《红颜祸水之误惹妖孽女皇陛下》 第一章 放学后的交通事故 叮铃—— 放学铃声一响起,教室仿似炸开锅的蚂蚁,同学们争相着四处乱窜,经过一阵烦躁的声响,只留下一抹娇小的身影附在课桌上! 夕落的光辉依稀挥洒在黛乌的发际上,那般如雪的肌肤凸显得晶莹剔透,女孩睡的极为香甜,娇艳的红唇微微张着! 睡着睡着,耳畔传来一阵叫唤! 一进门,米雪便见她趴在桌上睡的酣甜,无奈地叹了口气,走过去伸手推了几下,“粟粟!!拜托,不要再睡了!放学了啦!” 罂粟揉着迷蒙的双眸,神情显得有些无知,“……米米,放学了?” 米雪两眼郁闷地巴望着她,心想这丫头怎么又睡迷糊了,“下课铃已经打了三遍,我都已经喊了不知多少遍了,你怎么睡的跟头死猪似的!” 淡淡一笑,她缓缓站起身子,伸着懒腰,“没办法,你也知道我的骨头软嘛!” “依我看,你都快成白骨精了,也要试着锻炼一下身体了!” “锻炼?我为什么要锻炼?” 她可是标准的魔鬼身材,不论怎么吃怎么睡都不会发福的身子骨唉! 与她一起玩到大的米雪怎会不知她在想些什么,没好气地翻个白眼,想想自己连喝水都会担心发胖,只能干瞪眼羡慕她那异于常人的体质! “喂!警告你,不要太过分了哦!臭粟粟,明明知道我喝水都会胖,还拿这种事来打击我!”说着,米雪伸出食指轻捣她的额间。 罂粟细细地瞅她,体重六十公斤配上一米七的身高,圆圆的苹果脸,一双灵活明亮的大眼睛,白皙光滑的皮肤,她其实不胖,只是略显丰满罢了,“米米,我觉得你这样超可爱,一点都不觉得胖!你应该多点自信,那样就更吸引人啦!” “胖了胖了,整整胖了十斤哩!好粟粟,你就不要再挖苦我了!”米雪扭着指尖,不依地撅起小嘴! 唉—— 她还真是没有自信,明明就是个水灵灵的大美人,偏偏生的比蟑螂还要灰暗,而她们居然该死的合拍,真叫人无法理解! 罂粟草草地整理好书包,蓦然一笑,“好了啦,是我不好,我们回家吧!” “哼,算你有点良心!我们走!” 俩人相视一笑,手牵手并肩走出教室! 校门两边排满了人,他们皆是一等一的大帅哥,各个伸着脑袋望校园里看,期盼能早点见到他们的公主殿下! 远远地,一袭身着白裙的女孩与好友有说有笑地走了出来,现场立即沸腾起来,帅哥们争相着涌了过去! “罂粟,我喜欢你,请跟我交往吧!” “你算哪根葱?躲到一边去!罂粟小姐,请允许我做你的王子吧!” “你们两个滚开!罂粟——我爱你——” 话音刚落,罂粟便不见他的身影,三分钟后,那人呈大字型笔直地躺在地上! 这种情景每日都要上演一番,虽然早就习惯,但是米雪还是忍不住抱怨下,“天呐,他们真是一天比一天恐怖啊!粟粟,你最好小心点!” 身前的路,已经被他们堵得死死的! 闻见,罂粟不悦地眯了眯眼,眼眸直直地睨视他们,经了半响,只见她莞尔一笑,眼眸温柔地凝向前方,风扬起黛黑的长发,“对不起,可以让一下路吗?” 刷—— 一霎间,男人们纷纷有纪律地退开一条道,罂粟微笑着说了声谢谢,拉着米雪才走两步,忽地有个男人冒然捉住她! 第二章 温柔的罂粟 唔—— “痛!”罂粟咬齿皱起蛾眉! 男人紧紧地握住她的双肩,闻见她的声音,丝毫没有放手之意,“粟粟……粟粟,不要走!我喜欢你,请你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他大吼道。 “好痛!你可不可以先放手……” 她痛的眼泪都打转了! 可惜男人好似发了疯一般,手中的力道更大了,“不——我不放手!我知道,如果我放了手,你一定就会逃跑!我不放,说什么我也不放,除非你答应嫁给我!” 嫁给他? 老天,这男人一定是疯了! 随着肩膀传来的痛楚,罂粟越感到恐惧,她可以摆平任何男人,但这其中并不包括失去神智的人啊,“放开——你快放开我!我的手都要被你捏断了,你快放手啊!” 见机,米雪连忙朝那男人扑去,“混蛋!!放开粟粟,不准你伤害她!”说着,她对着男人的手臂张口咬了下去! “你这个疯子,快点放开她!开什么玩笑,她怎么可能嫁给你这种人!再说,她还未满十八岁!” “都能做人家大叔了,怎么还这么不要脸!叫你放开她,你没听见吗?” “md,该死的混蛋!” 很快,周围的人上前欲将他拉开,谁知男人突地从怀中掏出一把西瓜刀架在罂粟的脖子上,“谁都不准过来!既然得不到她,那我就跟她一起去死!” “粟粟——”米雪大叫! 众人纷纷傻了眼! 怦怦—— 难道她要这般死了? 不,她绝对不允许这种事发生,其实男人长得并不难看,他的面部线条非常清晰,眼眸锐利有神采,看来是个极其养眼的帅哥! 她是罂粟,又是迷倒众生的妖孽,只手轻轻抚上他薄薄的双唇,她深情地凝望他,风中流出温柔的嗓音,“为什么要做这种傻事?你真的愿意为我白白丢掉性命吗?跟我一起死,那就是你所期望的吗?” 男人呆呆地看着她,喃了喃,“粟粟……” 罂粟冲他璀璨地笑了笑,“我可以跟你一起死!但是,你觉得人真的有来世吗?如果有,你觉得我们真的可以遇在一起吗?如果没有,那你不觉得自己太傻了吗?” “粟粟……果然值得我去爱!” “粟粟真是温柔!粟粟,我爱死你了!” “不亏是罂粟,居然可以跟一个疯子讲这么多废话!” 这些男人是怎么回事,没看见她的小命都捏在人家手中了吗? 居然一个劲地刺激他,气得她贝齿直颤,“你们统统给我闭嘴!他不是疯子,你们这群猪头!” 罂粟再也顾不得什么淑女风范了,扬言破口大骂一番,眼眸一转,脸上露出一抹极致温柔的笑靥,“不要理会他们,你不是疯子,他们才是头脑发热的傻瓜!” 她真善良,自己真像个猪头,“粟粟……” 哐当—— 男人迅速丢开手中的刀,一把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 这个男人比她大了十来岁,但是罂粟却觉得他现在仿似一个婴儿,唇边勾起一丝微笑,只手轻拍他的后背,“好了,一切都过去了!你没有错,我知道你只是太爱我了才会一时犯起迷糊!没事了,不用自责了,我不怪你的!” “粟粟——小心——” 小心?米雪要她小心什么? 蓦然回眸,瞥见一辆银色跑车以极驰的速度朝她开了过来,一张如花似玉的小脸瞬间失去血色,一闭眼,罂粟只能等待死亡的那刻! 第三章 这个帅哥有点冷 她才十六岁,居然这么快就死了? 罂粟闭着眼眸,柔弱的身子在男人的怀里微颤着,没想到今日真要与他共赴黄泉了,她的心里即使有一千一万个不愿意也是无可奈何! 闻见,男人一把将她推开,砰地一下,他的身子高高地飞了起来,又重重地摔在地上,然而他的眼眸依依不舍地注视着她! 他看见了她满是泪痕的脸,那是她在为他流泪,男人满足地笑了,“粟粟……如果有来生……我仍然……爱你……” 下一秒,他便停止了呼吸! 她活下来了,而他却死了…… 他的反应极其迅速,如果不是为了救她,他绝对不会死在车轮之下! 他死了,虽然错不在她,罂粟感觉身子轻飘飘的,仿似半空中一片坠落的羽毛,慢悠悠地飘落下来! 砰—— “粟粟——” 耳畔传来最后的声音,那是米雪无助的叫声! 不知过了多久,罂粟磕开一涟美丽的眼眸,一双圆圆的眼珠子骨碌碌地打量四周,这是一个奇怪的房间,房中只放着一张床! 突地,一个黑影窜到她的面前,苍雪的白发遮掩了他半边脸,一个阴森的声音蓦然响起,“你醒了……快点,殿下正等着你呢!” 闻见,一阵惊天动地的鬼吼声震惊整个地府,“救命啊——有鬼啊——”罂粟飞快窜入床底,可怜的身子抖个不停! 魑优雅地撩了撩散落的发丝,一张绝美的容颜暴露在她面前,只手将她从床下挼至身前,“你是笨蛋吗?没听见我说快点吗?殿下正等你,快点跟我走!”说着,仿似捉小鸡一般将她拎着走! 美男噢,第一次见到这么美的男子,罂粟只得傻傻地看着他发呆,直到被他带上阎罗殿,她还没有回过神! 阎罗殿上,阎王头痛地看着殿下正望着魑君流口水的女子,很难想象之前那些男人为何因她死去,这个女人除了脸蛋长的不错之外,在他看来实在平凡得不能再平凡了! 罂粟目不转睛地盯着魑,傻憨憨地笑着,“帅哥,你叫什么名字?” 魑跟她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沉着脸,静心等待阎王发令! 咳咳—— 阎王尴尬地咳嗽两声,希望可以引起她的注意! 罂粟见美男不肯理她,仍不死心地说,“帅哥,难道是聋子?” 闻言,魑抽搐两下嘴角,一张俊脸黑了大半,心中默默念着冷静冷静! 见他没有说话,罂粟向他投去两道同情的眸光,心想他长的这么帅,却患有隐疾实在太可惜了,“唉,真可怜,难得你长的这么帅,可惜却是个智障!” 魑实在忍无可忍了,扭头冲她气愤地大吼,“闭嘴,不许你胡说八道!你才是个笨蛋哈!” “你不是聋子?” “你才是聋子!笨蛋——” “你不是聋子……我问你话,你为什么不说话?” “我干嘛理你这个笨蛋啊!无聊!” 这下罂粟彻底无语了,都说长的越帅的男生越冷情,这个男人长的极美,这性子也真是冷到极点! 罂粟是典型的受挫型美女,越是挫折她越是勇往直前,不依地嘟起小嘴,她拉着美男的衣袖,“帅哥……不要这样嘛!来——告诉人家你叫什么?” 魑连眉头也不皱一下,不悦道,“不要!” “帅哥,说一下啦!” “都说了不要!” “说一下又不会死,不要闹别扭了!帅哥……快点说嘛!” “绝对不要!” “哎哟——帅哥哥——” 第四章 穿越女儿国 “魑,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退下吧!” “是,属下遵命!” 只是一眨眼的工夫,转眼不见魑的身影! 因为他的一句话,她不能再欣赏美男了,罂粟眯起眼眸寻着声音望去,只见一袭波光粼粼的银发美人伫在阎罗殿上,那般慵懒的姿态散发魅人的芬芳,他的眸子晶莹似水,蛾眉如画,娇俏的鼻子下面张着一双粉润的红唇,肌肤白的透明,若不细心查探根本难辨雌雄! 罂粟吸着口水,一双眸子色迷迷地瞅着,“帅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淡淡一笑,阎王有点佩服她的精神,这般打不死的小强精神可不是一般人都有的,“罂粟,你还真是一奇女子啊!难怪有那么多男子愿意为你舍命!” 罂粟显然不知道自己的处境,眨了眨迷糊的双眸,“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见此,阎王一时玩心大起,娇笑着说,“这儿是阎罗殿,你可猜出我是谁?” 居然跟她玩猜猜我是谁? 他在殿上,她在殿下,那他一定就是阎王了,可她为什么会来阎罗殿呢? “奇怪,我明明没有被车撞到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在这里?”罂粟不解道。 闻见,阎王勾起妖冶的笑靥,“你说的没错,你的确没有被车撞到,你没有死,是我派人将你的魂魄勾了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勾我的魂?”罂粟惊诧道。 阎王无奈地叹口气,“因为我实在看不下去了!那个世界不适合你,我想你换个地方生活吧!” 嘎嘎—— “换、个、地、方、生、活?老天,你没开玩笑吧!” 从小到大,她没做过一件伤天害理的事,这个玩笑可开大了! 阎王也不跟她这么多废话了,一挥手,直接在她脚下开个大洞,“放心,这个世界比你原先的世界不知好多少倍!安心地去吧,这样你就不会再祸害人间了!” “……” 罂粟连抱怨都来不及说一声,哇地一下,身子一个劲地往下掉,心想这该不是通往地府的路吧! “混蛋阎王,本姑娘才十六岁啊!救命啊——”罂粟悲愤地大吼! 阎王捂着嗡嗡作响的耳朵,翻着白眼,“都说了比原来的世界好,怎么还出口伤人?真是个无理的丫头!” …… 罂粟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穿越到女儿国了,某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瞥见身侧倚着一名酣睡的男子,身着一件古装白袍,一袭飘逸的黑发散在肩上,一双荑手紧紧握着她的手!感觉身子很重,她以手指点了点他的头,见他毫无反应,她又加重了力道! 唔—— 一阵轻微的低喃声! 罂粟见他慢慢抬起头来,一双漆黑如夜的眸子直勾勾地睨向她,一霎间,天地无声,罂粟瞪大眼眸看着他,“你……你你……” 你了个半天,罂粟仍说不出一句话来,眼前的男子简直长的跟那个救她的男人一模一样,俩人犹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他守了她两天两夜,终于见她睁眼了,“殿下!您醒了,真是太好了!” 殿下? 她到底跑到什么世界来了? 罂粟不悦地皱起了眉,然而见着她这副表情,在场的人无不吓的汗如雨下,就怕她看自己不顺眼,自己死了是小,还要牵连一家子人! 半响,罂粟蓦然一笑,笑靥极致璀璨,仿若花儿皆为之失色,“对不起,可以告诉我睡了多久吗?” 第五章 皇上的贴身侍卫 “殿下,您已经昏睡两天两夜了!奴才都以为殿下不会醒了……” 罂粟轻轻噢了声,瞥见他的两眼又红又肿,脸色也不大好看,“这两天……你一直呆在我身边吗?” 第二次,她说的不是朕,他毕恭毕敬道,“是的,奴才按照您的旨意,一步也未曾离开!” 听他这么说,他还真是个忠心的奴才啊! 为什么她会昏睡这么久? 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都叫她殿下,那她会是公主、王妃……还是皇后,那个该死的阎王什么都不说就把她丢到这里来,真是伤脑筋啊! 她的脸色忽明忽暗,有人看的心惊胆颤,有人却担心不已,“殿下,您的身体有什么不妥吗?” 罂粟摇了摇头,“我没事……” “殿下,奴才已经遣人禀报太妃娘娘,殿下已然醒来,相信娘娘很快就到!” 太妃娘娘? 正想着,门外传来侍卫的叫声,“太妃娘娘到——” “粟粟终于醒来了,粟粟——”一袭风华绝代的绝色美人远远踱来,温婉如仙,美目盼兮,只头上那步摇的颤动! 自奴才口中闻见皇上醒了,他连身赶了过来,迈着莲步踱入床榻边,“粟粟,伤口还痛吗?傻孩子,为了一个男人,何必呢?” 咦,想不到她也叫粟粟? 罂粟皱着眉头瞅他,心中琢磨他的身份,生怕自己一开口便漏了泄,待了许久,她皆沉默不语! 这孩子怎么闷不吭声,莫不是被撞傻了? 洛水连忙捂着她的额头,担忧地说,“粟粟,你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吖!” 罂粟也想说点什么,可惜她怕啊,万一被人知道她是灵魂附体,不知人家会不会请道士作法收了她,罂粟越想越难受,想想自己原是众星捧月,莫名其妙来到这儿,心底甭提有多委屈了! 想着想着,眼角流下晶莹的泪珠,一张美若嫡仙的脸庞尽显娇柔,她深思着,殊不知身侧的人早已被她迷得不知所云! 见她落泪,洛水不知有多心疼,伸手将她揽进怀里,“皇儿,不要哭!你若那么喜欢袭人,本宫一定替你做主!” 见机,罂粟知道自己非说不可了,轻轻推开搂着她的美人,“对不起……我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我……我失忆了,以前的事儿都想不起来啦!” 抽—— 仿似过了许久,他才发出声音,“怎么会失忆呢?粟粟,你真的不认识我了?” 洛水两眼恳切地望着她,希望她并没有忘了他,然而罂粟的回答令他心痛不已,只见她轻轻摇了摇头,脸色突地苍白几分,给人一种极需怜惜的错觉!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罂粟弱弱地说。 她不是她,所以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孩子都是父母的心头肉,洛水看着现在的罂粟便将所有罪责全部转到那个男人身上,“可恨的男人!都是他,害的皇儿如此痛苦!来人——把他给本宫带上来!” “是!” 罂粟一阵错愕,根本来不及阻止,侍卫便岌岌退了下去! “殿下,除了失忆……殿下可有感觉其他不适?” 罂粟扭头瞥过去,看着眼前熟悉且陌生的脸庞,幽悠地说,“你是谁?跟我有何关联?” 他呆涩了半响,“奴才忆寒,是皇上的贴身侍卫!” 第六章 皇上还是处子? 既然他是皇上的贴身侍卫,为何会留在她的身边,“你是皇上的贴身侍卫,你不去保护他,反而呆在这里?忆寒,这样好吗?” 洛水的脸上梨花带雨,好不伤心,“粟粟,你是真的失忆了啊!你不就是皇上嘛!皇儿,你真的忘了?” “咦!什么——我是皇上?”罂粟惊诧地大叫! 忆寒接着洛水的话,附和道,“殿下,您是奴才的主子,也是当朝国君!” 她是皇上……她是皇上…… 蓦然,罂粟伸手摸摸洛水的胸部,眼眸眨眨地看着他,“你是男的?” 洛水抽搐两下嘴角,蓦然羞红半边脸颊,“你这孩子,我是你的父妃,要是个女儿身那可怎生是好?”说笑间,荑手拍开那双邪恶的小黑手。 “可是,你长的比女人还美!难道我平时都叫你父妃?” “你才不叫我父妃哩!你喜欢叫我爹爹!” “……” 罂粟尴尬地笑了笑! “月贵妃到——” 声音忽止,一袭飘逸的白影乘风而入,一眼伫望,罂粟有种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幻觉,可怕的是走进一看,他居然跟那个阎王长的有七分相似! 罂粟被吓的冷汗直冒,胆怯地躲至忆寒身后! “殿下?”忆寒疑惑地看向她! 一双小手颤抖着握着忆寒的衣襟,眼眸凝向那袭银柔的长发,罂粟柔柔地说,“忆寒……对不起……” 他没听错吧? 那个女人居然会说对不起? 月袭人露出一抹冰冷的笑容,眼眸刺骨地凝视罂粟,“不知殿下演技如此高超,袭人这便有礼了!” 罂粟害怕的不只他的相貌,还有他眼底的恨意,好似将她千刀万剐! 罂粟扑地窜入洛水怀中,仰着脑袋,表情显得有些委屈,“爹爹,为什么粟粟要选他做相公呢?” 洛水好笑地看着她,“傻丫头,那还不是你喜欢他!这种问题用得着问吗?” 月袭人冷哼一声,“是啊!因为喜欢,所以不折手段也要得到,哪怕那不是一件东西!” 咻—— 罂粟飞快地跃下床,走上前,眼眸直视身前的绝色美人,“你不喜欢我,对不?” “废话!” “既然不喜欢我,那你为什么要嫁给我?” “惺惺作态!恶心!”月袭人不屑道。 不喜欢她却要嫁给她,罂粟歪着脖子睨视他,心想她一定是以家人的性命要挟他,“你难道一点都不喜欢我吗?” 月袭人勾起嘴角,“我又不是笨蛋,怎么可能?” “喂!!喜欢我就那么难吗?不喜欢就不喜欢,干嘛要损我啊!告诉你,我可是有很多男人喜欢的!”罂粟气鼓鼓地说。 “哦?是嘛——”月袭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晶莹的眸子划过一道白光! 罂粟不服气道,“那是当然!不知多少男人期盼能跟我在一起哩!” “若真喜欢,他们又怎会自寻短见?” 自寻短见? 罂粟瞪大双眸,唇边一颤一颤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谁自寻短见了啊?” “殿下,非要我说的那么白吗?” “你把这话给我说清楚!” “哼,殿下每次宠幸后宫妃嫔,他们都以死相逼!现在,宫中有谁不知殿下碰不得一个妃子,殿下莫非还是处子之身?” 处……处子?她还是个处子? 第七章 与平日不同的皇上 知道她是处子,这件事是她穿越以来最大的喜讯了! 她是女皇……她还是个处子? 这种事,怎么想都不可能! “镜子……有谁快拿面镜子来!”罂粟光着脚丫四处乱窜,房里不时传来一阵声响,偶尔还有东西打碎的声音! 一屋子人看着东奔西跑的皇上,全都惊诧的说不出话来! 罂粟心急地找寻镜子,想要立即看见自己的容貌,完全没有注意脚下的碎石,正欲踏上去! 嗖—— “殿下小心!” 忆寒一脚踢开地上的瓷石,罂粟没想到身前突地窜出一个人来,鼻子吃痛地撞了上去,仰身就要倒下去,忆寒伸手接住她! 啪啪—— 罂粟匿在他的怀中用力地拍掌,扬着一张灿烂的笑靥,“哇,帅呆了!忆寒,你好酷哦!” 忆寒连忙将她放下,一张俊脸已然羞涩不已! “殿下,给您镜子!” 镜子到手,罂粟迅速照了起来,可是让她意外的是,镜子里的女子美的超凡脱俗,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肤如凝脂,这样一个绝色大美女怎么就不招人喜呢? 唉—— 罂粟抑不住叹气,难道她有什么难言之隐? 囧,某女越想越郁闷! “爹爹,你说我美吗?” 罂粟三两步跑到洛水怀中撒娇,瞥见女儿这副模样,洛水即欣喜又怜惜,“那是当然,我家粟粟是天下间最美的女子!” 做爹的,有谁不夸自己女儿好? 罂粟感觉他的话不可信,连身窜到忆寒面前,“忆寒,你看我美吗?” “美……”忆寒硬挤出一个字,转瞬羞红了整张脸! 闻见,罂粟觉得他是自己的下属,有哪个奴才有胆量说主子不好? 唔,这个也不能信! 除了这俩人,看着下面毕恭毕敬的奴才,无奈地摇了摇头! 月袭人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她,罂粟转身挼至他的身侧,看着那张冷若冰霜的玉脸,心想他应该不会献媚,“那个……你觉得我好看吗?” “……”月袭人冷冷地盯着她! 半响,罂粟摸摸身上冻着的鸡皮疙瘩,心想她还真是自讨没趣,明明知道他讨厌她,她还像个猪头一样问他好不好看,“算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了!唉——总觉得我好累啊!” 语落,罂粟慢吞吞地踱上床榻,伸手替自己盖好锦被,“你们都退下吧!我困了,也想睡了!” “殿下,身子没事吧?”忆寒担忧道。 “没事!退下吧,我累了!” 洛水伸手抚住她的额头,“粟粟,真的没事吗?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知道他担心她的身体,罂粟有气无力地安慰几句,“爹爹,我真的没事!这次的事就算了吧!” “怎么可以这样算了呢?粟粟,月袭人想要你的命啊!” 她是皇上,单凭这个身份就有很多人想要她的命! 罂粟苦笑地罢了罢手,“算了,过去的就过去吧!我也有不是之处,不然怎么可能逼这样一个绝色美人起了邪念!” 仿似察觉她的变化,洛水轻颦着眉,眼眸担忧地凝视她,“粟粟,真的就这样算了吗?” 罂粟点了点头! 眸色一转,洛水不悦地瞥向月袭人,“你也看见了,皇上既然不追究你行刺的事,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不过,你若再犯,休怪本宫对你不利!” “……” 月袭人譬他一眼,再看了看罂粟,低下头,脸上一片沉思! 第八章 爱不易言 自古无情帝王家,她好想做个平凡人家的孩子,那般自由自在,无须活在宫中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之中! 皇宫内几欲没有一点声音! 罂粟想起带给她欢笑的米雪,更想家中那对和蔼的父母,还有那只老得走不动路的波斯猫…… 思念是一种病! 翌日,罂粟顶着一双黑眼圈,只手抚着脑门走出房门,忆寒见她仍然穿着昨晚的衣裳,再看她一脸憔容便已明了此人一夜未合眼,“殿下,是否沐浴一番?待会早朝也显得精神些!” 闻声,罂粟颦了眉,“我可以不上朝吗?” 忆寒摇头否决,“这样不妥,殿下已经两日未上早朝了!” 可她真的不想上什么早朝,不知失忆可否算个借口,“我失忆了,你叫我上朝,我都不知道做什么!” “就算失忆,奴才相信殿下也能做的很好!殿下,请您准备一下,奴才这就叫人为您沐浴!”说着,转身欲走! 罂粟急忙叫住他,“等等——” 忆寒颦眉瞥她,仍是一张棺材脸,“殿下还有事吩咐?” “我失忆的事,宫里有多少人知道?” “太妃娘娘已经下了口风,知道的只有那日屋子里的人!请殿下无须担心!” 洛水也是个精明人,皇上失忆这等大事怎能被人知晓! 罂粟沉着脸挥了挥手,“是嘛,这样便好!没事了,你去忙吧!” “是,奴才遵命!” 又是奴才,罂粟皱了皱眉,“忆寒,往后不准叫自个儿奴才!” 忆寒一愣,“殿下……奴才不叫奴才,那叫什么?” 真是奴才不离口啊,罂粟郁闷了,“随你怎么叫,反正我就是不想听到奴才二字!” 她可以忍受别人叫自家奴才,可是不能忍受他叫自己奴才,也许是因为他长得太像那人了吧! 那个……为了救她,而丢掉性命的男人! “是,小人遵命!” 不是奴才就是小人? “忆寒,你是小人吗?我看你倒是挺大的!”罂粟不悦道。 不许叫奴才,又不准叫小人,“殿下……究竟希望忆寒叫什么?” 罂粟见他苦着脸干巴巴地瞅她,不由一阵娇笑,用手点点他的鼻尖,“傻瓜,忆寒不是挺好嘛!以后,你就叫忆寒吧!” 从未见过如此柔润的罂粟,忆寒呆呆地看着她,忽地觉得她美的不似人间的仙子,轻声喃了喃,“殿下……” 想起之前那人低喃她的名字,仿似两个人影重叠起来,罂粟扯着温柔的笑靥,“怎么?你也爱上我了?” “呃——”忆寒尴尬地抽气! “喜欢我很正常,不用害羞,你喜欢我吗?” 想她绝对是一人间妖孽,不论到哪儿都有蛊惑人心的本性,纯情的忆寒怎是她的对手,只见他咬了咬唇扭身便溜个没影! 罂粟伸手抹了把汗,有些纳闷地说,“不过叫你说声喜欢我,有必要跑的这么快吗?”说着,脸上显露一抹挫败感! 她显然忘了这儿是女儿国,就算是在现代也极少有人将爱挂在嘴边,除了她的那些头脑发热的护花使者,更何况人家还是一未出阁的年轻男子哩! 第九章 沐浴被觑 “殿下,奴才已经准备妥当,请您入池沐浴吧!” “噢——” 伊人闷闷地应了声,轻莲走到清水池边,只见池中的水清澈无比,仿似现代的泡澡堂,室内撩起腾腾热气,水面浮着各色花瓣,一袭如碧的美腿轻点水面,罂粟转身匿入池中! 嗯—— 罂粟舒服的闭上眼眸,感觉身子涌入阵阵暖流! 昏昏欲睡间,两肩突地窜出一双贼手,罂粟慌忙抱住身子,惊叫一声,“啊——色狼——” 回眸一笑,那人皎洁若仙,一袭白衫飘逸尔雅,“皇上无须惊慌,微臣只是为殿下按摩推穴罢了!” 他长的致美,温润如玉,风度翩翩,但依目前的状况来看,罂粟实在无法容忍,“你是谁?谁容许你擅自闯进来的?” 他翩翩一笑,笑靥致柔,“启禀皇上,微臣映雪,乃是殿下钦点的御前医师,专为殿下诊疗身子!” 罂粟抽搐两下嘴角,“专为我……难道你从不替别人医病吗?” “微臣只为皇上效力!”他铿锵道。 罂粟无语了,瞧瞧她这个皇帝做的有多嚣张,居然还不给别人看病了,“映雪!从今以后,你不必为我一人看病了,以后你想给谁看就给谁看,无须顾虑!” 她竟然要他给别人看病? “皇上,为何突然这么做?”白映雪不解,他迷惘了! 罂粟扬起柳眉,脸上一股子得意的劲儿,“我是皇上,我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你管得着吗?哇哈哈——”说着,叉着腰杆起身大笑! 白映雪满面黑线地看着她,绷紧一张俊俏的脸皮,“皇上……可否请您坐下?虽然微臣看惯您的身子,不过若被别人看见……” 他说什么? 看惯她的身子…… 罂粟一声尖叫,“啊啊——你这个色狼——” 他是医师,不分男女,看下病人的身体也不足为奇,“皇上,微臣并无轻薄之意,皇上不必过度紧张!” 罂粟抱着身体使劲大吼,“救命啊——忆寒——” 砰—— 闻见她的叫声,忆寒迅速闯了进来,“殿下,出了什么事?殿下……” 罂粟将身子沉在水底,露出一张可怜兮兮的小脸,泪眼汪汪地瞅着他,“忆寒……呜呜……人家的身子被看光光了……” 蓦然回眸,瞥见水中隐约透着妙灵的曲线,一张娇艳映着两抹霞云的女子,“殿下……您怎么没穿衣裳啊?”说着,转瞬羞红了两边脸颊! “我在洗澡啊!有谁洗澡还穿着衣裳啊?”罂粟委屈地嘟起小嘴。 可是,你平时都是合着衣衫入池的啊! “殿下,请您先行更衣,这个贼人就由忆寒先行带走了!” 话才刚落,罂粟还来不及叫住他,咻地一下,房里只剩她一个人了! 唉—— 罂粟无奈地叹了口气! “来人啊!” “请问有人在吗?” “喂——有没有人啊啊啊————” 叫了半天,别说人了,就连一个鬼影也没见着! 忆寒啊忆寒,你不给我衣裳,叫我如何更衣啊? 罂粟优雅地站起身子,只手一扯,将身子裹进一抹白纱中,走过池边低身一探,胸前那团雪白的肌肤,白纱下若隐若现的美丽大腿,无一不散发极强的媚惑力! 她只出去一会儿,这样应该没问题吧? 该死的忆寒,干啥跑的那么快? 罂粟气愤地跺了跺脚,有些不安地摸摸手臂,转身踏出门槛! 第十章 香艳的沐房(一) 刚一踏出房门,罂粟郁闷了,门前空荡的连个侍卫的影儿都没有,“奇怪,人都跑哪儿去了?” 她没大胆到穿着类似比基尼的衣物到处乱走,思前想后,轻手关上房门,就不信没人找来! 罂粟等啊等,等的两眼都发直了,一涟眸子恍若望穿秋水,却等来了不想见的人! 咯吱—— 一双柔荑的玉手轻盈地推开房门! 蓦然,罂粟立即扯开笑脸飞扑过去,“太好了,你可算来了!” 月袭人未能看清朝他飞扑而来的人影,身子便被人紧紧地抱住,美若嫡仙的脸庞转瞬阴霾几分,只手一挥,“皇上,请你自重!” 他的声音不卑不亢! 罂粟被他一掌挥在地上,轻咬下唇,伊人含着眼泪揉了揉可怜兮兮的臀股,眸中带着一丝怨恨,“喂!!你下手不知道轻点啊!你要把我摔伤了,可就倒大霉了!” 淡淡地瞥了下她身上那段好笑的白纱,他带着嘲讽意味地说,“你该不会早就知道我要来?居然扮作这副模样,真是可笑!” 她是皇上……如果皇上要杀一个人,想必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罂粟拼命忍住一双蠢蠢欲动的双手,此时,她真的很想掐死他,“早知道你要来,我就是死也不让忆寒走了!” “是嘛!” 他扯开嘴皮,微微笑! 笑什么笑,就你牙齿白啊! 罂粟没好气地瞪他,真希望可以用眼神杀死他,不知为何,她对这个男人总是感觉莫名地气愤! 罂粟径直走到池边,冷脸踏入池中,将身子袭入花水丛中,“说吧,找我有何事?” 他们的关系并不热络,她甚至可以感觉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戾气! 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个道理她是懂的! 月袭人突地沉默,仿似鼓起很大的勇气,半响,脸色一沉,“我想问你借个人,你若答应,以后我便依了你!”说着,全然一副如临深渊的模样。 无可置疑,那个深渊定然是她! 唇边微微抽搐两下,罂粟忍不住伸手抹了抹额头,心平气和道,“我说……你想借谁?” 她连想都不想一下,这般直接爽朗地问他,看来这个劫他是逃不掉了,难道今生注定成为她的人! 月袭人感慨万千,眼眸微微闪着星光,表情却一派从容,“我想借用一下白衣医仙,不知你是否允应?” “可以啊!为什么我要拒绝?医仙……你是想要救人吧?”罂粟无所谓道。 她……怎么可能? “我要借的可是白映雪啊!白映雪,皇上的御用医师啊!” “白映雪?唔,名字挺不错的嘛!这个名字跟他真配,嘿嘿!”罂粟裂开嘴来笑,想想那般飘逸的人儿仿似他的名字,白映雪……纯净皎洁的雪! 她答应的那么干脆,他也是时候表明自己的决心了! 只见一波银发蓦然散开,一双眸子望眼欲穿地凝视池中的女子,轻一抬手,一件白衫散落至地,几步轻盈地踱入池边,一身白皙的肌肤诱人品尝,一对媚眼儿欲勾人心魄! 眼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罂粟不悦地颦起了眉,“月袭人,你这是做什么?” 第十一章 香艳的沐房(二) 月袭人半撩衣衫匿在罂粟身侧,一双荑手抚上她的香肩,脸色显得有些窘迫,“皇上没有听见臣妾方才的话吗?臣妾说了,皇上若肯借出医仙,臣妾以后便随了皇上的意!” 这个臣妾叫的可真顺口啊! 蓦然一笑,罂粟只手勾起他的下颌,仿似精灵般俏皮地眨了眨眼,“你该是讨厌我的吧?居然会为一个人屈身于我!我很好奇,究竟何人有这么大的能耐!” 语顿,罂粟斜眼一凝,身侧的人脸色已是苍白! 依照这个情节,那人与他的关系绝不简单! 等了许久,身后的人未能开口! 罂粟知道他在顾虑什么,不过他的顾忌是多余的,她不是那个魂兮天际的女皇殿下,她不在乎他爱不爱她,心中是否有了依恋,“月袭人,你不必想的太多,只要好好回我的话即可!” 哼,怎么可能相信! 根据以往的经验,月袭人深信眼前的女人无恶不作,她所说的话绝对不能相信,“那人……只是一个单纯的朋友!” 鬼才相信你那个单纯的朋友! 罂粟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暗自在心底咒骂他,扬着笑容,“呵呵,原来只是个单纯的朋友啊!没想到月贵妃如此仗义,只是单纯的朋友便叫你赔上自尊,这种友情还真是伟大啊!” 闻言,月袭人的身子明显一晃,之后故作轻松道,“人生在世,以义为贵!朋友间,本来就需要一个义字,这次为朋友交付自己,月袭人今生无悔!” 看他那架势怕是要上战场了,罂粟好笑地凝望他,“今生无悔……哪怕是赔上你的性命吗?” “即便赔上性命,我也无悔!” 闻君一言,夫复何求! 罂粟笑的有些无力,曾经不是也有个男人为她付出了生命,轻手为他拉上半披的衣衫,半响,一涟滴水似柔的声音轻倾出来,“我知道了,我会叫映雪过去医治那人!不过……我不要你的回报!现在——你可以走了!” 她是认真的吗? 她会救人,居然不要他的回报? 见他一脸不容相信的表情,她连笑的力气也没有了,“我是皇上,皇上说的话相来都是金口玉言,容不得你不信!” 月袭人不知道皇上失忆这个机密,听她开口闭口都是我,不由颦住了眉,“你……为什么一直说我?你是皇上吖!” 嘎—— 罂粟愣住了,这个问题可难倒她了! 蓦然,罂粟气势汹汹地站起身子,眼眸凶狠地盯着他,“我是皇上!” “……”月袭人迷茫地眨了下眼! “我是皇上,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你管的着嘛!哼——” 嘀嗒—— 一颗汗珠蓦然流入水中! 她是皇上……她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可是,他怎么总是感觉怪怪的? 月袭人看着眼前身上几欲透明的女子,面无表情地挼开眼眸,只有心跳不断地加速,“皇上,如果你真的不要回报的话,还是穿上衣裳比较好吧?” “哎,衣裳?” 罂粟低头一看,身上的白纱已然湿透,这厢妙灵的身躯早已被人看光,一霎间,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声传遍整个皇宫! “殿下——殿下莫慌,忆寒来了!” 忆寒慌张地窜入房间,待他见到那身洁白如玉的人儿之后,整个彻底傻了,直到尖叫声再次响起! “皇上——” “皇上难道遇刺了?皇上——” 侍卫与奴才纷纷赶了过来,就在他们踏入门槛的那一霎,忆寒突地回过神来,咻地一下,他一人以身挡在门外,“统统不许进来!皇上没事,你们都回各自的岗位去吧!” “皇上真的没事吗?” “出了什么事?皇上到底怎么了?” 这可是脑袋搬家的大事啊,容不得他们有一丝马虎! 忆寒微微眯起了眼,众人一收到那股冷冽的眸光,各个打个冷颤,一个接一个退了下去! 第十二章 香艳的沐房(三) “呜呜……忆寒……这回真的被看光光了……”罂粟将身子沉入水底,一涟迷蒙的眼眸委屈地瞅着他,仿似一只受了伤的小白兔! 她是那般楚楚可人! 忆寒静静地拾起地上散落的衣衫,上前一把裹住她的身体,将她娇小的身子融进怀里,“殿下……对不起,都怪忆寒擅自离守!” 他的怀抱温暖极了,罂粟仰起头,晶莹的眸子深深地睨视他,“忆寒……你去哪儿了?你好过分,害我都找不着你!” 他只是将白映雪请了回去,没想到刚送走一只羊,又来了一匹狼! 思及至此,忆寒将眼眸转向月袭人身上,“不知享有天下第一美人的月贵妃怎会在此?你不是不屑于皇上的怜爱吗?” “……” 知道月袭人开不了口,罂粟有意撇开他,“月贵妃,朕有事要与忆寒商谈,你先回避下!” 月袭人径直看着她,想要开口,可又不知说些什么! 罂粟见他犹豫不决,心中自是明了,“袭人,你先退下吧!放心,答应你的,朕一定会做到!”说着,给他一个安抚的笑容! 一接收她的笑颜,月袭人倒是安心不少,唇角微抽一下,脸上难得露出几分微笑,“既便如此,臣妾告退了!” 走都走了,你还臣什么妾啊! 你虚伪,咱也跟着你虚下伪,罂粟故作温柔,“爱妃走好!路上慢走,小心不要摔倒才是!” 摔倒才好,最好跌你个狗吃屎! “有劳皇上费心,臣妾就此告退!” 看着那袭轻薄的衣衫渐渐踱去,罂粟突地大叫,“等等——” 一个止步,月袭人蓦然回眸,千缕银丝随之波动,轻蹙蛾眉,“皇上有事交代吗?” “脱衣服!” 刷—— 俩人眼眸同时惊诧地瞥向她! 忆寒凝眼月袭人身上少得可怜的衣衫,心想再脱他就要与他们坦胸相对了,难道她想在他面前宠幸他? 月袭人的脸上飘忽不定,虽然他早已做好失节的准备,不过要他在一个男人面前跟她做那种事,对于哪个男人这都是极大的羞辱! 说了半天,罂粟见他动也未动,有些不耐烦道,“还愣着做什么?快点脱啊!” 抿了抿唇,想到病榻上躺着他想要保护的人,月袭人开始轻解衣衫,“……” 然而,罂粟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眼眸一直定在忆寒身上,见他僵硬得像个木桩,咬了咬唇,一双软手迅速扑了上去! “殿下……殿下,您要做什么啊?殿下——”忆寒心中又气又急,该死的她,居然想让他们一同伺候她! 见机,月袭人的脸色更是苍白几分! 罂粟哪里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全神专心一致地脱着忆寒的衣裳,“忆寒,不要这么小气嘛!你乖,快点脱掉啦!” 忆寒死死护着身上的衣裳,极致冰冷,“殿下,忆寒什么都可以答应你,只有这个绝对不要!” “干嘛不要?让你脱几件衣裳又不会死,忆寒最乖了哈!”说着,罂粟努力去脱他的衣裳,可惜这丫的护的太紧,使她没有机会得手! “我说了,不要——” 忆寒忘了她还在他的怀中,心中一急,伸手推开她! 砰—— 一涟血花映在她的左额上,惊心的鲜血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罂粟痛的咬牙切齿,痛苦地呻吟了声,看着忆寒苍白的面庞,不悦地颦起眉,“为什么不要?我只是叫你脱件衣裳,为什么不要?” 第十三章 无处可依 现场一片沉静! 一双眼眸瞥了下身无寸衣的绝色男子,低垂下头,叫人看不清他的脸色! 循着他的眸光,罂粟连身一惊,心想原来他们都误会她了,“袭人,你这是在做什么?还不快穿上衣裳!” 月袭人眨了眨眼,弯下腰,闷不吭声地穿上衣裳! 眼眸一转,罂粟冷眼看着忆寒,感觉可笑极了,他居然以为她是那种荒淫无度的女人,“忆寒,既然你不想借他衣裳,那你就去拿几件衣裳给他穿!外面天寒,他这样出去毕然伤风!” 原来……他误会她了! 虽然后悔,但他只能接下她的指令,“是,奴才遵命!”忆寒转身走了出去! 又叫自个儿奴才了吗? 罂粟淡淡一笑,轻步踱入池边探下身子,瞥见水面额头印下的血迹,只手抚了抚,眸中缓缓流出一颗泪珠,一个转身,她扬起白皙的双足踢着水面,神色淡定若仙! 繁华声 遁入空门 折煞了世人 梦偏冷 辗转一生 情债又几本 如你默认 生死枯等 枯等一圈 又一圈的 年轮 浮图塔 断了几层 断了谁的魂 痛直奔 一盏残灯 倾塌的山门 容我再等 历史转身 等酒香醇 等你弹 一曲古筝 雨纷纷 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 你始终一个人 斑驳的城门 盘踞着老树根 石板上回荡的是 再等 雨纷纷 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 你仍守着孤城 城郊牧笛声 落在那座野村 缘份落地生根是 我们 …… 好美的歌,好忧伤的声音,月袭人伫望这样的她,心中涌起与平日不一样的情愫,瞥见她的脸上缓缓流着鲜血,抑不住担忧道,“皇上……你的伤要不要紧?是不是请医仙先看一下?” “医仙啊!呵呵,朕怎么会忘了他哩!” 罂粟勾了勾唇,无所谓地笑了笑,谁都不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外面有活人吗?来人啊——” 很快,一名侍卫急急忙忙地窜了进来,低着头,语气毕恭毕敬道,“皇上吉祥,皇上有何吩咐?” “你去把白映雪给朕叫来,速去速回!” “属下遵命!” 一抬头,侍卫见着她额头滋滋而流的鲜血,脸色立即变的铁青,转身迅速跑了出去! 咳咳—— 等了一会儿,罂粟感到一丝凉意,忍不住咳了几声! 只见她身上披着一件半湿的衣衫,月袭人不悦地蹙了蹙眉,再看了看身上仅有的衣衫,心中突地有些怜惜! 好冷哦! 罂粟想要回到温水池中,她已经在水中泡了两个时辰,再泡下去非脱层皮不可,可是就这样呆在池边,难保她不会生出病来! 唉—— 叹了口气,罂粟抱着身子微微哆嗦,在这般恶劣的情形下,她毅然选择了美丽,而放弃自己的健康! 盼星星,盼月亮,罂粟终于盼来了忆寒,同时也发现她感冒了! 啊秋—— 闻着她打的喷嚏声,忆寒扭扭捏捏地走到她的身侧,将一件皎洁的衣裙递了过去,“殿下,天凉……穿上衣裳吧!” 罂粟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心想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接过忆寒手上的衣裳,磨蹭半天,这才发现自己根本不会穿! 直接无视身边的男子,伸手招了招人,“袭人,你来一下!” 月袭人轻莲小步挼至身侧,身上穿着一件青色的长袍,仿似一朵清幽的水仙花,“皇上有何吩咐?” “无事无事,只是有劳爱妃替朕更衣!”罂粟笑着说。 话才刚落,罂粟发现他的眼中有了戾气,闷闷地叹了声,“算了,朕自己来吧!” 第十四章 仁爱之心 罂粟拿着衣裳左看看、右看看,两面都一样,待她更好衣衫之即,门外传来一阵威武的声音! “御前医师到——” 御前医师,唔,这个御前医师要不要改一改? 罂粟思索着,白映雪翩翩而来,一袭皎洁的衣衫温润尔雅,低下身,“微臣叩见皇上,愿皇上吉祥!” 罂粟懒懒地罢了罢手,“爱卿免礼,平身!” “谢皇上!” 一起身,瞥见对面的女子怪异的穿着,白映雪忍俊不笑,“皇上……您的衣衫……” “朕的衣衫怎么了?”罂粟迷惑地探了探! 月袭人拢了拢好看的蛾眉,脸上犹豫不决,莞尔一笑,走上前,一张性感的薄唇贴附在她的耳畔,“皇上……您的衣衫穿反了……” 刷—— 罂粟不自然地微咳两声,学着他的样子,“你……不许说出来,否则朕决不轻饶!” 此刻,俩人没有察觉他们的举止有多暧昧! 白映雪轻笑,“微臣遵旨!” 罂粟觉得丢脸极了,不知那两个人有没有瞅见,想到这里,余光偷偷瞥了下,俩人神色淡然,似乎没有发觉她的丑态! 某女顿时轻了口气! “不知皇上召见微臣有何要事?” 回过神,罂粟淡淡一笑,“不是朕找你,而是月贵妃找你!” 闻言,白映雪颦了下眉,心想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明明是她遣人召来自己,而现在她又说是月袭人找他,“皇上……不知贵妃娘娘传臣所谓何事?” “这个……你待会自己问他!反正……就是想请你救个人!” “救人?微臣是皇上钦点的御前医师,一直以来,微臣只为皇上医病,皇上现在居然让臣医治别人?”白映雪惊诧道。 “哎哟,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规矩早晚有一天会改的嘛!朕现在不要你做御前医师了,你有何怨言没?” 怨言? 他怎么可能有怨言,长久以来,不单只是皇上,他一直想要为天下人治病啊! “皇上,微臣没有半分怨言,一切全凭皇上做主!” 罂粟见他声音铿锵有力,只闻其声便知此人心情起伏,随之脸上露出一抹淡定的笑靥,“白映雪,朕现在除去你御前医师的头衔,赐予你白衣医仙之名,从此为天下人治病,不论对方贫富,你可愿意?” 白映雪激动的不能言语,这可是他梦寐以求的差事啊,只见他扑地一下跪在地上,“微臣领旨,吾皇万岁万万岁!” 啊秋—— 罂粟重重地打个喷嚏,身子不由地哆嗦一下! 闻见,几人脸上都显露出一抹担忧,白映雪轻盈地走上前,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然而脸色一沉,“皇上,您发烧了,让微臣为您把下脉吧!” 罂粟虚弱地笑了笑,眼眸一瞥沉默不语的月袭人,微笑着说,“不用了,你还是跟月贵妃先去看病吧!朕只是受了点风寒,随便叫个御医看看就好了!” 她的额头依稀流着鲜血! 白映雪微皱起眉,“皇上,要不微臣替您看看伤口?” 罂粟依然婉拒了他,“不用了,这点小伤,随便叫个御医看看就可以了!” “可是……皇上,您的脸色很苍白啊!您真的不要紧吗?” 罂粟只觉头晕的厉害,苍白一笑,“朕……真的不要紧!映雪,往后别再微臣微臣的叫了,你现在已经不是朝廷官员,不需要再这么叫了!” “皇上,微……映雪明白,皇上的身体真的不要紧吗?” 罂粟摇了摇头,眼前已经出现三个白映雪的身影,她知道自己必须尽快遣走他们,“朕没事!映雪,你现在就与月贵妃一同去看病吧!今后若需要什么药材,只要宫中有的,你都可以拿去!” “皇上——” 这一声,不是白映雪,而是出自月袭人口中! 循声望去,瞥见他激动的神情,那眸子里皆是晶莹的泪水,可惜那都不属于她,“月贵妃若是想说感激的话,那就不必了!无事的话,爱妃请回吧!” 第十五章 做个朋友吧? 遣走月袭人与白映雪之后,罂粟发觉自己有些意志模糊了,微隆起细长的蛾眉,“忆寒,我今日不上早朝了,你去传下话吧!” “是,奴才遵旨!”忆寒深深地凝她一眼,转身向外踱去! 罂粟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子,赤足走在池边,“我是皇上……皇上没有人可以依靠……我要坚强……”想要拼命振作起来,可是眼前越来越黑,“不可以倒下……不可以……” 砰—— 伴随着一声巨响,罂粟软软地倒了下去! 她尽力了,可惜力不从心! 就在她快要失去意识之前,耳畔传来男人急切的呼声! “殿下,您怎么了?殿下——醒醒啊——” 仿似用尽了全身力气,罂粟微微扯开一丝眼皮,瞥见忆寒满是担忧的面孔,柔声安慰他,“忆寒……不要叫御医,拿条湿巾敷在我的头上!还有……不要再叫自己奴才了!我……没事……”说着,两眼一闭昏了过去! “殿下——殿下——” 忆寒大叫,正欲传来御医,想起她方才说过的话,顿了一下,伸手将她抱起,转身向她的寝房飞身而去! 夜幕,一轮明月挂在天上,星星在天间俏皮地眨着眼,微风吹起一帘白纱! 芙蓉帐下,一袭皎洁似雪的可人儿睡的极致酣甜,一名男子始终伴在她的身侧,时而摸下她的额头,时而替她换上冰凉的湿巾! 他不知疲倦地重复这些动作,可惜她仍高烧不退,看着那被汗水染湿的衣衫,正欲替她拭去脸上的汗渍,指尖一触及那如雪的肌肤,“好烫!” 低喃一声,将她头上的湿巾取下,随后换条新的敷上去! 知道身边一直有人陪伴她! 罂粟挣扎着张开了眼,冲他蓦然一笑,“忆寒,你去歇息吧!我已经没事了!” 怎么可能没事? 她的身子还这么烫! “殿下,奴……忆寒不困,就让属下陪着你吧!”忆寒微笑道。 罂粟见他露出难得的几抹笑容,不觉有些欣喜,只手拢了拢他的发丝,“忆寒,知道为什么我在你面前都不说朕吗?” 忆寒隐约察觉出什么,不过依旧不能理解,只是一口答道,“不知道!” 淡淡一笑,罂粟温柔地注视他,“因为我想做你的朋友!不是你的主子,也不是皇上,只希望做你的朋友!” 他没听错吧? 她居然想做他的朋友,她可是皇上也,“殿下……您是开玩笑吧?忆寒只是身份低贱的奴才,怎能配做皇上的朋友!”这话脱口之即,人也显得卑微起来! 仿似撒娇一般,罂粟将身子往他怀里拢了过去,一双纤臂环住他的细脖,“忆寒,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有人要杀我,你会不会拼死保护我?” 想也没想,忆寒铿锵道,“那是当然,就算牺牲性命,忆寒也要保殿下周全!” “很好!” 罂粟笑了笑,接着道,“忆寒,我再问你,你保护我,是不是发自内心?” 问他是不是真心想要保护她? 忆寒想了许久,从一开始的职责到后来的转变,面对失忆后的她,他想说的不多,只有一句,“殿下——忆寒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魂!” 罂粟好笑地瞅着他,心想他不知道这话听着有多暧昧,“呵呵!都肯为我去死,怎么就不能做我的朋友呢?忆寒,往后你就叫我粟粟吧!” 粟粟? 这可是太妃娘娘叫的啊! 忆寒的脸色显得有些为难,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份,那般叫法被人听见不知要说什么,虽然她不在意,可是不得不防别人,“殿下……这样不妥,宫中人多,忆寒觉得还是叫殿下比较妥当!” 第十六章 怪梦 罂粟思索了下,眼眸眨巴眨巴地望着他,“那——若是没人,你就叫我粟粟!忆寒,你看这样可好?” 忆寒想了又想,总觉得有些不妥,“殿下……不论做朋友,还是叫您粟粟,忆寒真的可以吗?” 罂粟朝他俏皮地眨了眨眼,“可以哟,因为你是忆寒嘛!以后若是遇见危险,你一定会保护我!” “那是毕然!不过……忆寒如果有天背叛您了,您要怎么做?”说着,忆寒颦了颦眉! 背叛她? 罂粟低头沉默一下,再次仰起头,整张脸上遍布忧伤,她幽悠道,“如果是别人背叛我,我一定会杀了他!如果是你背叛我,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也许我会原谅你,任你远走高飞……”停顿一下,瞥见他的脸上露出微笑,“再也许我会杀了你,然后自杀!” 语落,笑容僵在他的脸上! 放他远走,是她没有爱上他! 与他同归,那便是她爱上他的结果! 刷—— 忆寒将她用力抱在怀里,“傻瓜,直接杀了我就好,为什么要自杀哩?粟粟——我不会背叛你的,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背叛了你,我也绝对不背叛你!” 蓦然,罂粟的脸上乐开了花,“真的不背叛我吗?忆寒,就算你背叛我,我也不忍杀你的!” 因为她胆小……因为她惧血……因为她心太软了…… 忆寒温柔地抚着她,声音很轻很柔,“傻瓜……都说了不会!粟粟,不要再想了,快点睡觉吧!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 罂粟注意到他的言辞里没有敬语了! 他应该拿自己当朋友了吧? 这么想着,罂粟渐渐勾起唇角,仿似她又回到父母的身边,心被填得暖暖的,点了点头,“忆寒,不要忘了今晚说过的话!” 说着说着,罂粟陷入美妙的睡梦中! 看着熟睡中的她,忆寒轻笑着将她放在床榻上,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烧退了,他的脸上也露出安心的笑容,“好好睡吧!今晚……我会寸步不离地守着你!” 月儿依旧那么宁静,星星依旧在闪烁! 这夜,罂粟做了个奇怪的梦! 睡梦中,她被那个跟忆寒长的很像的男人搂在怀里,温柔的眼眸一直注视着她,他在她的耳畔轻声低语,“粟粟——如果有来生,我依然爱你!” 话才刚落,不知为何他转瞬变成忆寒,那双眼眸依旧痴痴地凝视她,他对她温柔地笑了笑,声音似水温柔,“粟粟……我爱你!” 她,甜蜜地笑了! 突地,床榻上的人儿一下子惊醒,抬眸一看,天色已然转明! 罂粟颓废地坐在床榻上,困惑地扒了扒一袭黛发,眼眸转向床沿趴睡的男子,“他,居然守了我一夜?” 声音极小,可他依然醒了! 忆寒看着睡眼朦胧的可人儿,不觉失笑,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体温恢复正常,冲她温柔地笑了笑,“太好了,烧都退了!” 他的笑容让罂粟想起梦中的那个笑颜,俩人的笑实在太像了! 罂粟呆呆地看着他! 忆寒倒是没有受她影响,依旧扯着笑脸,“粟粟,早膳想吃点什么?唔——你的病才刚好,早上就吃莲子羹吧!我现在就吩咐御膳房做你的早膳去!”说着,他摸了摸她的发际,转身踱了出去! 罂粟看着他的背影,傻愣愣地说,“那个梦……究竟怎么回事?” 第十七章 初生暧昧 阳光照耀大地,鸟儿在屋檐上轻快地歌唱,罂粟靠在窗边看着屋外的晨曦美景,唇边勾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靥,“外面的空气真好,真想去外面走走!” 有了这个想法,她显得有些坐立不安了! 咻—— 轻身一跃,罂粟踮着脚尖下了床,刚巧被走进屋的忆寒逮个正着,不悦地蹙了蹙眉,“粟粟,你这是想上哪儿啊?你的烧才刚退,额头上还有伤,怎么可以乱跑!”说着,放下手中的托盘,伸手将她丢到床上。 罂粟张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模样委屈地瞅着他,“好忆寒,你就让我出去走走吧!你看外面风景多美,这么下去我会闷坏的!” 想她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整整就是睡睡睡,直到现在也没出过一次门,虽然她才来这里两三天,可是感觉却像两三年! “这样你就闷坏了啊?有人可以三个月呆在屋中,连个门槛都不跨出一步!”忆寒一边娇笑地说,一边小心奕奕地吹着粥! 罂粟瞪大眼眸,嘴里可以吞下一枚鸡蛋,“谁啊?!三个月不出门,连个门槛都不踏出一步,那还是不是人啊?” “怎么不是人?那人不就是你嘛!”说着,忆寒忍不住丢她个卫生眼! “我?怎么可能——”罂粟尖叫! 闻见,忆寒带着笑颜,手中捧着小碗踱入床沿,“那件事的起因是月袭人!月贵妃初到皇宫便将自己关在房中不肯出门,你因为怜惜他,整日不早朝陪着他在屋中呆了三个月!” 你听听,大家都来听听,这个女皇还真是个狠角色! 呆在屋中三个月! 别说三个月了,就是三天,她也呆不下去啊!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别说三个月了,就是三天……我也做不到啊!忆寒,那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哈!”罂粟哭丧着脸,眸中隐约可见清澈的泪水! “虽然你失忆了,不过那真的是你!可是——现在的你,我想可能不会再那么做了!” 罂粟用力地点点头,“嗯嗯,打死我也不会!” “粟粟,你是皇上,怎么可以将死字挂在嘴边!虽然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不过你还是要注意下礼节!” “呃——我错了!忆寒,我们一会儿出去逛逛好吗?我都快闷出病来了!” 忆寒怜惜地摸摸她的脸颊,“真拿你没办法!那等你吃完这碗粥,我们就出去随便走走!” 闻言,罂粟连忙抢下他手中的碗,仰起头,谁知粥一入口,砰地一下,手中的碗一下子摔在地上,“呜呜……好烫啊!忆寒……快来看看……我的舌头还在不在了?”说着,伸出粉嫩的小舌! 看着那烫伤的舌头,忆寒又是怜惜又是生气,“粟粟,你怎么这么鲁莽,还好我事先吹了好久,不然你的舌头可要废了!” 罂粟委屈地抽泣,“呜呜……人家都伤成这样了!忆寒……你就不能安慰下嘛!呜呜……舌头好痛哦!” 忆寒迅速将她揽进怀里,只手捏着她的下颌,“很痛吗?来,让我仔细看下伤的严不严重!” 俩人的脸几欲贴在一起! 蓦然,罂粟娇艳的脸蛋泛起两抹不寻常的红晕,“我还能说话应该没事了!忆寒,我们出去走走吧!” 瞥见怀里人儿羞涩的脸颊,这才发觉他靠的有多近,俩人现在的姿势有多亲密,忆寒轻轻推开她,尴尬地咳了两声,“好吧,我们出去晒下太阳也好!” 第十八章 四十个耳光 “忆寒,帮我更衣好不好?” “怎么?我们伟大的女皇殿下连个衣裳都不会穿吗?”其实,早在昨日,忆寒就发现她不会穿衣裳了! 罂粟羞红一张小脸,倔强地说,“谁说我不会啦!哼,我现在就穿给你看!” 五分钟—— “唉!”忆寒叹了口气! 十分钟—— 伴随哎哟一声惨叫,罂粟光荣地宣布她失败了,只身坐在地上,委屈的掉下银豆子! 忆寒摇了摇头,轻盈地踱上去,“不会穿就说不会穿嘛!有什么好丢脸的?瞧你,摔痛了没?”说着,扯起衣袖为她轻拭泪水。 罂粟越想越觉得委屈,“还说?!又不是小孩子,居然连个衣裳都不会穿……这种事说出去丢脸死了!忆寒——都是你啦,我现在好想找个洞钻进去哦!”连个衣裳都不会穿,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啊! 说着说着,眸子涌出更多的泪水! 钻洞? 哈哈,她实在太可爱了! 忆寒拼命忍住笑,拾起她脚边的衣衫,双眸温柔地注视她,“你是皇上,像穿衣这种小事自然有人替你做!你只要管理好国家,做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即可!” “爱民是可以啦!不过,勤政……就难说了!总是呆在皇宫,我会闷死的,要是不做皇帝就好了!”罂粟嘟着小嘴,细声道。 闻言,忆寒一惊,连忙捂住她的小口,瞅了瞅四周,没有一个人影,这才松了口气,放开手与之面面相视,“粟粟,以后这话可说不得!你知道有多少人妄想得到这个位子?真是个迷糊鬼,若是被他们听到这话,难保不会对你构成威胁!” 罂粟为难地瞅下他,她说的可是真心话,“忆寒,我真的不想……” 刷—— “够了,殿下请自重!莫不要被人捉住把柄!”忆寒捂住她的双唇,声音铿锵有力! 半响,他仍然没有松手,罂粟拼命挥舞双手,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唔——唔唔——” 救命啊,她快没气了! 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断气之时,忆寒突地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连忙撒开手,“呃!对不起,我忘了!粟粟,你没事吧?” 罂粟没有理他,大口地喘了下气,随后两眼狠狠地瞪向他,“忆寒,你是怎样?是想憋死我吗?坏蛋,亏我还这么相信你,没想到你居然想杀了我!” 噗通—— 罂粟还没来得及反应,他的双膝便重重地叩在地上! “殿下——奴才绝对没有那个念头!不过奴才无意伤了殿下,请您加以责罚!”忆寒坦诚道。 殿下?奴才? 他还真是食古不化啊! 罂粟叹了口气,眼眸不悦地瞥过他,“你要责罚是吗?既然这样,你就自打四十个耳光吧!” 罂粟以为他会犹豫一会儿,可她没有想到原本他就是个忠心的奴才,主子都发话了,奴才岂能不从! 啪啪啪—— 忆寒连打自己七、八个耳光! 她没有预料他真的出手,而且速度如此之快,冲上前,心急地捂住他的双颊,大吼道,“你是笨蛋吗?我叫你打你就真的打啊!我叫你去死,你也去吗?” 罂粟多么希望他能明白,在她眼底,他根本就不是什么该死的奴才,他是唯一值得她信任的人! 第十九章 那一霎迷惘 蓦然一笑,忆寒温柔地凝视她,“只要是您的命令,奴才都会遵从!” “……” 自从相见的那一刻起,她就对他有莫名的信赖感,若要追问,难道是因为他长的跟那个救她的男人一模一样,她不否认有这个可能,只是在被男人拥抱的时候,只有她才知道,她并不厌恶那个怀抱,反而感到温馨! 想起那场莫须其来的梦境,自己的灵魂穿到这个女皇身上,那个男人是否与她一样,不知他现在魂归何处! 罂粟凝视他的眸光,这般执着而又认真的眸子,任谁见了都会感动,她轻抚着他的脸,“忆寒,我不许你死!为何总要看轻自己?忘了我曾说过的话吗?不要叫我殿下,还有你也不是什么奴才!记住,我永远都不要看见你现在的样子!” “难道……你生气只是因为我说了奴才?”说着,忆寒迷惑了! 他是那般小心奕奕,仿似生怕自己又惹恼了她! 闻见,罂粟心疼极了,伸手抱住他的头,将他的脸埋入她的胸怀,“忆寒,知道为什么我要你打四十个耳光吗?” 虽然知道,但他仍然选择沉默! “方才你说了殿下、奴才,说错一个字是十个耳光,你同时说错四个,自然是四十个耳光!我原本是想这样惩罚你的,可我看你想也没想就打了下去,那一刻,我后悔了,你是那样地耿直,我不该这样处罚你的!” “……”忆寒没有说话,他伸手紧紧抱住她的纤腰! 罂粟接着说,“忆寒,以后就算你会说错,我也不处罚你了!我决定了,以后你每说错一个字,我就自打一个巴掌,看你还敢不敢说错话了!” 闻言,他的两眼已然泛红,眸子里闪烁着晶莹的水光,就算这话是骗他的,他也满足了,“忆寒……只不过是个奴才,不值得殿下这么做啊!” 啪啪—— 他的话才刚落,她便用力朝自己脸上甩了两耳光! 正欲接着打下去,忆寒心一惊,连忙抽身捉住她的双手,“你疯了啊!干嘛无缘无故地打自己耳光?” 两颊映着清晰的红印,可见她下手如此之狠! 罂粟无所谓地笑了笑,扯着好看的蛾眉,“忆寒,忘了你刚才说过什么吗?我可没忘自己方才说过的话!” 他当然没忘,不过他以为那只是她在唬他,没想到……她真的这么做了! “粟粟……你好傻!为了我……不值得啊!” 泪,顺着他的脸颊流了下来! 见他哭了,罂粟有些心急了,一双荑手慌乱地擦拭他的泪水,“忆寒,你怎么哭了啊?快别哭了,我最怕看见别人掉眼泪了!” 蓦然,噗嗤一声,忆寒破涕为笑,看着她那紧张兮兮的神情,心里感到阵阵暖意,他伸手将她捉进怀里,“谁说我哭了?粟粟,以后可不准这般虐待自己了!你看,你的脸红成这样,叫人见了,我可是难逃其咎!” “你可是我的人,我看谁有胆量敢动皇上的人!朕第一个要了他的脑袋!” 她没有必要为他做到这一步,就算这其中有什么阴谋,他也认了,现在只有一点可以肯定,他要永远守护她,为了她,他愿意放弃所有,只要留在她的身边! 忆寒的脸上露出一抹幸福的笑颜,只是一霎间,快到让人没有机会捕捉到它! “呐!忆寒,快点帮我穿衣裳吧!人家好想去外面看看……”罂粟摇着他的手臂,声音极甜,仿似抹了蜜汁的小嘴微微撅起,煞是娇俏! 瞥见她这副可爱的表情,连他也没察觉自己的眼眸有多温柔,忆寒淡淡一笑,“粟粟,我为你更衣,我们一起出去走走!” 第二十章 为你唱首歌 御花园,罂粟将身子往忆寒的怀里缩了缩,按理说,十月并不寒冷,可她仍然感到阵阵凉意! 忆寒担忧地看着她,“粟粟,很冷吗?要不我们回屋里吧?” 罂粟摇了摇头,“不要!有你抱着我,才不冷哩!” 难得出来透下气,她可不要这么快就回去呵! 看着她那可怜的小身子在他怀里抖啊抖,还说不冷,她都快钻到他的衣裳里了,感觉她在身上不时地扭动身躯,他的身体诚实地有了反应! “粟粟,你不要动来动去,安静一点好不好?”忆寒咬牙道。 闻尔,罂粟扭头瞥向他,瞧见忆寒脸上不同寻常的红颊,古灵精怪的她怎会不知他在忍耐什么,蓦然一笑,“忆寒,我唱歌给你听好不好?” 唱歌? 她的歌声,他只听过一次,印象极深! 忆寒扯着笑靥,“粟粟,你不是失忆了嘛!现在还会唱歌吗?”柔柔道。 想她可是众多男人心中的完美女神,他们都叫她公主殿下,因为无论什么,只要别人能说出来,她就一定能做到,“切!本姑娘会的多了,看你可怜,现在就唱个小曲给你听听!” 忆寒失笑地摇了摇头,心想她一定是在逗他开心,他跟着她那么多年,怎不知她会些什么! 唱歌,想起她曾为月袭人高歌的情形,不觉有些担心,“粟粟!算了,你的身体现在还很虚弱,不如等恢复元气再唱吧!” 这个女人肯定唱歌很难听,不然他怎么一次次劝她放弃,思及至此,罂粟忍不住丢他个白眼,心想我这还没唱哩,你就开始打击我,你小子给我等着! 把昨天都作废 现在你在我眼前 我想爱 请给我机会 如果我错了也承担 认定你就是答案 我不怕谁嘲笑我极端 相信自己的直觉 顽固的人不喊累 爱上你 我不撤退 我说过 我不闪躲 我非要这麽做 讲不听 也偏要爱 更努力爱 让你明白 没有别条路能走 你决定要不要陪我 讲不听 偏爱 靠我感觉爱 等你的依赖 对你偏爱 …… 罂粟安静地匿在他的怀中,风轻轻吹起黛黑的长发,眸中映着他惊诧的面容,唇边突地勾起一丝笑靥,一伸手,她轻轻地抚摸他的脸庞,眼眸深深地凝望他! 这首歌其中有许多她想要说的话,不论是他还是那个男人,他们的爱,她都可以感觉得到! 曲终了,忆寒仍旧呆呆地看着她,她的歌声如同她的人,美妙的令人心悸,她的眼神更叫人挼不开眼,为何失忆的她如此脱俗,宛若她不似人间的凡人,恍如嫡仙,使他全神贯注地注视她,生怕眨下眼,她便飞上天际消失不见! 噗嗤—— 罂粟看着他傻愣愣的表情直偷笑,伸手在他眼前招了招,“喂,回魂啦!忆寒,魂兮归来!” 闻见,忆寒一手按住她的脑袋,一手揽住她的蛮腰,“粟粟——谢谢你为我唱这么好听的曲子!我好开心……真的好开心!” 晶莹的泪,一颗一颗无声地滑落! 他的反应未免太大了吧! 罂粟伸手推开他,俩人面面相视,她挠挠头尴尬地笑了笑,“呐,忆寒你太夸张了!其实也没那么好,你喜欢就好啦!呵呵,只要你喜欢,以后我都唱给你听!”说着,俏皮地眨了眨眼,笑的一脸灿烂,“忆寒,我只唱给你听,开心不?” 第二十一章 为何后宫不侍寝 “粟粟,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忆寒,那你为何对我这么好?” 她扯着笑脸反问他,忆寒颦了颦眉,脖子一歪,“你是女皇……保护你,这是我的职责!” “什么嘛!难道只是职责?朕现在就撤了你的职,看你还敢说什么狗屁职责!”罂粟假装生气,故意以权势吓他! “不要啊!女皇殿下,小人知错了,望您饶了奴才吧!” 知道他开的玩笑,但奴才两字听着还是挠心,她有些生气了,“忆寒,你要我说多少遍?就算玩笑,也不许你说奴才!真是的,我都烦死了!” 这样也生气啊! 忆寒展开笑颜,连忙哄她,“知道了,我知错了!望女皇殿下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这小小的侍卫怄气哇!” 闻言,罂粟娇俏地笑了笑,两颊微微泛红,“忆寒,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么贫嘴了?真是讨厌,人家才不会这么小气哩!” “那是!你是女皇,你的肚里能载船嘛!”忆寒笑着说。 罂粟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正欲回他几句,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她扭头一看,只见一袭如瀑的墨发荡入眼底,远远伫望,此人体态羸弱,由于距离太远,罂粟没有看清他的容貌,只知道他是个男子! 两个年纪相仿的男子与他并肩走着! 刷—— 罂粟拉着忆寒迅速窜入草丛里! 忆寒不懂她为何要这么做,她是皇上,任谁见了都是三叩九拜,“粟粟,为什么你要躲起来?你是皇……” 嘘—— 罂粟将食指放在唇上,只手捂上他的嘴巴,“不要问,你仔细听他们说什么!” 忆寒点了点头! 罂粟放开手,俩人沉着呼吸静观其变! 裘珞看着满园盛开的花簇,心中有感而发,“御花园果真与众不同,花儿任然这般鲜艳,只要身在此处,这人便感觉不到冬季的脚步!” 相当于他的悠然自乐,其余两人显得有些面色难堪! “珞儿,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赏花观景?我听宫里人说月袭人失败了,皇上没有死,而且毫发未伤!”开口的是一名蓝衣的男子,面容姣好,身材窈窕! 莞尔一笑,裘珞撩起一涟狡黠的眸子,仿似有些蛊惑人心,“哥哥这是担心什么吖!皇上无事自然是好,若是有事,不止月贵妃,宫中有许多人恐遭鱼池之殃哩!” 闻言,另一名身着青衣的男子低声抽泣,“皇上没事,我们可就遭殃了嘛!谁不知道皇上得了那种病,虽然之前她没有强迫诸多嫔妃,不过难保她不会有欲火焚身的时候,真到那个时候,我们该如何是好啊?”说着,泪水止不住地往外流! 闻见,罂粟立即苍白了脸,她缓缓地转向忆寒,唇边抽搐道,“忆寒,我真的得了那种病吗?” 忆寒的脸色很是难看,两眼不悦地盯着远处的三人,眼眸一转,脸上露出温柔的笑靥,“傻瓜!怎么可能,你未碰过任何男子,怎会有那些莫名其妙的病呵!” “我真的没有碰过任何一个男子?忆寒,你确定吗?” “我是你的贴身侍卫,你从未出过宫,又没碰过宫中的嫔妃,何来怪病?这其中必然有人造谣生事,若是被我知道是谁,我一定把他的脑袋扭下来!”忆寒狠狠地说。 既然她没有,那是谁在造谣生事哩! 罂粟觉得有必要调查清楚这件事,毕竟这关系到她的名誉,怪不得没有人愿意侍寝,搞半天原来是有人从中捣鬼! “忆寒,看来你要查一下这件事是由谁的口中传出的!你先探一下每个嫔妃的口风,我想宫中的奴才应该没有那个胆量无端生事,不过还是要提防一下!”罂粟看着花簇中有说有笑的几人,看不出一丝表情,她冷静地说。 “是,属下遵旨!” 第二十二章 追查原因 他的办事效率十分有素! 短短两日,在没有时间限制的情形下,他已查出整件事的幕后黑手! 事情正如她所料,散播谣言的是后宫嫔妃——裘美人! “忆寒,你确定是他吗?是不是有人想陷害于他?”罂粟匿在他的怀里,半睁着迷蒙的眼眸,骨子里透着懒散的气韵。 “粟粟还不相信我吗?没有十足的把握,我是不会这样做的!”忆寒习惯性地搂着她的细腰,任她坐在腿上,侧脸靠在他的衣襟上。 罂粟娇笑一声,“信!若是你都不能信了,那天下就没有人可以信了!” 见她如此信任自己,忆寒喜形于色,“粟粟,你想怎么处置那个裘美人?” 闻言,一双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个圈,罂粟轻蹙了眉,“怎么处置?我得先问问他是何原因要这么做!他,为什么非做这种危险又无聊的事呢?” 她真的彻底改变了,若是以前,她铁定二话不说就将那人拖下去斩首了! 罂粟想着怎么询问那人,感觉头上有道火热的视线,突地抬头,瞥见他温柔而又蕴含笑意的眸光,迷惑地眨了眨眼,“我的脸上有什么吗?忆寒,你怎么笑的跟白痴一样?” 呃—— 忆寒抽搐下嘴角,有些郁闷地说,“没……没什么!” 罂粟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这样啊!忆寒,我们走,现在就去会会那个裘美人!” “好!” 俩人走到裘美人的住处,罂粟还没出声,侍男一见皇上来了,连忙大喊,“皇上吉祥!” 罂粟连看都懒的看一眼,随口说声,“平身!” 语落,她径直踱入裘美人的宫殿,身后跟着面若冰霜的忆寒! “臣妾叩见皇上,皇上吉祥!” 刚一踏入门槛,罂粟便闻见一阵清脆的悦耳声,循声而去,一袭幽若兰花的绝色男子张着一双水灵灵的杏仁眼直勾勾地譬她,他温婉一笑,仿似眼前吹起一阵温暖的春风,轻莲小步挼至她的面前低下身子! 他就是裘美人? 这个女皇真是艳福不浅,瞧她后宫一个个貌美如花的男子,若是现代,那可都是红透半边天的超级偶像,不知有多少女子为之疯狂! 罂粟微微带着笑容,“爱妃免礼,平身!” “谢皇上!” 又是一曲天籁之声! 唉—— 忍不住叹了口气,挑个正上方的位子坐下,看着对面绝美的人儿,沉默半响,她决定打开天窗说亮话,“爱妃,朕今日来此可谓有事相问!不知裘美人可曾听闻宫中一些不好的流言?” “回皇上的话,臣妾也就是无聊的时候去逛逛御花园,除此之外,臣妾没有踏出房门一步!所以,皇上说的流言,对不起……臣妾并不知情!” 他的态度不亢不卑! 罂粟笑了笑,接着说,“大家都说朕有病,不知爱妃可知朕得了什么病?” 闻言,裘美人淡淡一笑,面色依旧从容,“皇上是在说笑吧?皇上贵为一国之君,身有神灵庇护,病魔又怎会惹上您?” 不愧是长居深宫的人儿,居然不动声色地接下她的话,叫人不得不佩服他的耐力,所谓一入宫门深似海,必要时,谁都会耍一些低俗的手段! 时间还很多,既然有人想要跟她耗下去,她很乐意陪对方好好地玩一玩! 第二十三章 裘美人 一个时辰之后,这裘美人的口风依然没有半分松懈,罂粟甘败下风,狡黠的眸子转了转,眼眸转向殿内的奴才,“你们都退下吧!没有朕的命令,谁都不许进来!” “奴才遵旨!” 奴才们纷纷退了下去,现场只留下三道人影! 既然这个男人这么顽固,似乎可以好好跟他玩玩! 罂粟带着笑颜凝视身前的裘美人,感觉身侧的男子动也未动,眼眸一转,“忆寒,你也退下吧!” “……” 忆寒沉默,一涟墨黑的眸子死死地瞪着她! 罂粟郁闷了下,蓦然有种被人捉奸在床的错觉,心想这男人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不悦地蹙了蹙眉,“忆寒,朕想好好与裘美人说会儿话!你先退下,有事朕再叫你!”说着,以眼神示意他快些退下! 他就算再怎么不情愿,不过她毕竟是自己的主子,主子有令,做奴才的怎能不从,“是,属下遵命!”语毕,忆寒沉下脸,转身踱了出去! 唉—— 罂粟无奈地叹口气,半响,脸上重拾笑颜,“朕前些时日身体欠佳,今日感觉身体渐好,特意过来陪陪爱妃,不知爱妃最近可好?” “回皇上的话,臣妾一切安好!皇上职责重大,请您切要保重龙体啊!”裘美人眉宇间带着点书香的气质,谈吐大方,笑容温润尔雅! 好个裘美人啊! 奇怪,她怎么越看越眼熟,他的声音也很耳熟,突地想起御花园的那个绿衣精灵,此时的裘美人也正是一身青翠的绿裳,一双眼眸带着丝柔光瞥向他,“朕病了许久,很多事情也记不清了!不知裘美人的原名唤作什么?”罂粟抿唇笑着道。 她居然忘了他的名字? 冷不防,他垂下脸庞,悲愤地咬了咬唇,口中艰难地吐出,“裘珞……皇上,臣妾名为裘珞!” “原来你叫裘珞啊!你的名字很美,名美,人更美!呵呵——”罂粟微笑道。 “皇上觉得裘珞美吗?皇上不是一直惦记那天下第一美人——月袭人,皇上何时又会在意裘珞?”他低垂着头,让她看不见他眸中的满满落寞! 哇,好浓的醋味啊! 难道说这裘美人是因为喜欢她,不想让别人同她欢好,所以才造谣生事,说她身染重病? 一抬手,她优雅地向他招了招,“裘珞,你靠过来点!” 闻言,裘珞磨蹭着脚,眼眸怯怯地瞅了下她,有些别扭地挼开脚步,身子停在距离她一米的地方,低着头,羞涩地说了声,“皇上……” 罂粟好笑地看着他,这般可爱的人儿为何就不能正大光明地去爱,事情发展至此,若是现在他承认是他造的谣,恐怕自己也不忍责罚他了! 罂粟伸手将他拉近自己,裘珞惊呼一声,一眨眼,身子便落入她的怀中,两颊通红不已,“皇……皇上……”他轻声喃喃。 罂粟见他无辜地瞅着自己,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煞是惹怜,淡淡一笑,她温柔地喃了喃他的名字,“珞儿——” 她居然叫他的乳名? 嘀嗒—— 他的脸上缓缓流下两行清泪,抿了抿唇,声音颤抖道,“……皇上!” 第二十四章 饶恕他的错 古人云,女人似水! 自从来到这个女尊男卑的世界之后,她想这句话应该换做男人都是水做的! 她见过忆寒的泪,感触并不强烈,然而见着裘珞的泪之后,他的泪仿似梨花飘雨,黯然芳香,那清澈如泉的水波映在素粉的脸颊上,他沉默着,微眯眼眸凝视她,只是这样,她便心跳不已! “珞儿,不要哭了!朕最见不得有人落泪了!”罂粟看着有些心疼,抑不住扯起衣袖为他拭泪! 虽然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但她的温柔已然深深地打动了他! 裘珞的泪落的更凶了,止不住的泪水往外流,他突地跪在她的面前,神色坦然道,“皇上,臣妾该死,臣妾在宫中说了许多您不好的流言,请皇上赐死臣妾!” 罂粟没想到他会如此坦白,一时之间,心情坎坷难言,轻手将他扶起,“傻瓜,都说朕最怕见人哭了,怎么还一个劲地掉泪?你以为朕来这里是为什么吖!你这个坏东西,居然说朕得了那种病,直到现在宫中的嫔妃都不敢为朕侍寝,搞成现在这个样,朕看你怎么赔朕,这可不是死就能解决的问题啊!” 转瞬,裘珞的小脸苍白一片,脑中不断回响那句不是死就能解决的问题,即便是死,他也不能赎罪,这么一想,他顿时全身无力了,“皇上……对不起,贱奴知道自己死不可惜,可是罪妾仍然希望皇上给贱奴一个赎罪的机会,只要可以赎罪,只要可以留在皇上身边,您叫贱奴做什么都可以!” 听他左个贱奴,右个罪妾,罂粟莫名恼火,上帝是公平的,每个人一生下皆是平等的,为何这里的男子总要这般作践自己? 罂粟扬起手,正欲给他一巴掌,想要让他清醒一下,可惜高高扬起的手,不知怎地落在他的脸上变成温柔的抚摸,她不忍心下手,因为他像那个男人……还有忆寒! 他爱她,因为爱她,他用错了方式,这点像那个男人! 他爱她,因为爱她,他觉得自己卑微,想要努力讨好她,使他变的更没尊严,这点像极了忆寒! 他爱她,因为爱她,他犯了错,但那不是罪不可赦! 知道这三点,她怎么忍心打下手? 她叹了口气,伸手紧紧抱住他,感觉他的身子在她怀里轻颤了下,罂粟顺手抚起他的墨发,“珞儿,朕不会处罚你!朕不怪你,因为朕知道你为什么那样做!” 她不怪他,她知道他为什么那样做,那她知道自己喜欢她是吗? 他贪婪地缩在她的怀里,明明她比自己娇小许多,却让他感觉温暖至极,“皇上真的不罚裘珞吗?皇上知道裘珞为什么那么做吗?” 蓦然,罂粟抬起他的下颌,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眸,她的表情认真而又温柔,勾齿一笑,“知道哦!朕不是瞎子,怎么会看不出来?珞儿真傻,若是朕不原谅你,那你岂不是要枉送性命?以后可不许这样了,知道吗?” 裘珞先是摇了摇头,歪着脑袋一想不对,连忙点了点头,脸上又是哭又是笑的,“知道了,珞儿以后再也不敢了!谢谢皇上恕罪,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的声音宏亮,罂粟听着很是欣喜,食指轻点下他的鼻尖,“不要高兴的那么早,你害朕现在都没人侍寝,这笔账,咱们可不能不算啊!” 闻见,裘珞撩了撩魅人的墨发,轻抬一涟勾魂的水灵眸子,娇媚地舔了舔唇,“皇上,这还不简单嘛!既然没人为皇上侍寝,臣妾可是很乐意侍奉殿下哩!”说着,冲她抛了个媚眼。 第二十五章 爱妃,朕身体不适 刷—— 不知是条件反射,还是她太恐惧了,她的身体瞬间退离他五米之外,脸上的表情僵硬的不得了,“珞儿,这账我们可以以后再算,朕不急于一时哈!” 方才惹人怜爱的小白兔消失不见,现在在她眼前的是一只阴险的大灰狼,而她该是那个倒霉的小红帽,看着一步一步朝自己逼近的大灰狼,可怜的小红帽吓的泪眼汪汪。 她原来就是这么可爱吗? 裘珞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看着那抹娇小的身影胆怯地瞅着他,此时的她,哪里像个万人景仰的女皇,倒是像个可爱的小女孩! “皇上……臣妾为您侍寝不好吗?臣妾一定让皇上醉生梦死!”裘珞带着诡异的笑靥一步一步逼近她,他每接近一步,她便后退一步。 他不说还好,一说这醉生梦死,罂粟吓的小脸都白了,“爱妃,朕身体不适,这件事以后再说好不?我们就聊聊天,先增进下感情吧!”边说边往后退,好不容易想出个借口,结果似乎并不奏效。 直到她无路可退了,裘珞上前捏住她的下巴,“皇上,臣妾觉得联络感情,最好先让皇上了解臣妾!皇上,您就依了珞儿吧,珞儿想你想的好苦啊!” 呜呜—— 罂粟囧了,不要啊,人家还想找个真命天子哩! 非要做的话,她的第一次,怎么说也要先给忆寒啊! 等等—— 为什么她想要给忆寒初拥? 天啊,她的头好痛啊,让她这样疯掉算了! 裘珞见她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傻笑,一会儿叹气,表情层出不穷,让他看的眼眸都不眨一下,蓦然一阵娇笑,他掩口道,“皇上,究竟何事让您如此忧心?瞧您,这眉头皱的这么紧!”说着,伸手抚向她的眉心。 “珞儿,今日朕的身体不适,侍寝这件事,咱们改日再说吧!” “皇上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嘛!莫非——皇上嫌弃珞儿?” 话才刚落,罂粟就见他的眸子涌出晶莹的水光,一霎那,她的心底又急又怕,慌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千万不要哭啊!” 她刚才有说我吗? 淡淡一笑,裘珞转动智睿的眸子,眼眸直直盯着她脸上的表情,小心奕奕地问,“皇上真的没有嫌弃珞儿吗?那让臣妾为您更衣好不好?” 只见罂粟脸色刷地一下苍白,他说为她更衣,脑中迟缓地转着圈,她的表情比哭还难看,“爱妃,朕今日真的身体不适哈!” 呜呜呜—— 好丢脸啊,她已经连说三遍身体不适了! 看着她那红扑扑的脸颊,娇嫩似水,再看她那柔软的双唇,他实在忍耐不住一亲香泽的冲动,低下身,他狠狠吻住身下的女子,不忘深情地说一句,“我好喜欢你!” 砰—— 罂粟无力地倒在他的怀里,他的舌尖在她口中灵巧地挑逗着,惹的她一阵娇喘,半响,仿似得到她的回应,他的双手开始不规矩起来,一双荑手隔着衣衫揉捏她胸前的两团柔软,双唇依旧不舍离开她! 他的抚摸使她渐渐有了感觉,随着他的双手游走的方向,她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终于他的双手抚上她的大腿,罂粟无助地呻吟,“唔……不要……唔唔……啊……” 看着身下衣衫半袒的女子,他笑的极致妖冶,“皇上喜欢臣妾这般对你吗?” 蓦然,罂粟这才意识到自己正在做什么,正欲推开他,突地发觉身上使不出半点力气,她的脸颊娇艳不已,罂粟般的双唇微微张开,完全一副欲火焚身的模样,“珞……珞儿……啊……不要……” 第二十六章 淡淡的酸涩 裘珞瞥见她这般娇媚的神情,莞尔一笑,他伸手将她抱起,想要给她最美的感觉! 很快,罂粟被他放入香软的床褥上,衣衫微裎,一双纤细的玉臂袒露在外,朦朦胧胧,罂粟知道他想要做什么,可惜无力阻止! 裘珞轻轻吻上她的额间、耳廓、脖颈,第一次迎合别人做这种事,裘珞显得有些胆怯,不知道她是否满意他的侍奉,轻咬她的耳廓,“皇上……好美啊!皇上,珞儿喜欢你!” “珞儿……” 罂粟轻唤一声,闭上眼眸,脑中一片空荡荡,万物化作无声,只闻胸口怦怦的心跳声! 她真的要这么做吗? 这里是女儿国,就算现在与他欢好,她也不吃亏,可是为何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忆寒—— 想着他的泪,他的声音,他的温柔…… 裘珞极力讨好身下的人儿,一袭皎洁的身躯只披着一件薄薄的长衫,他一边亲吻一边说,“皇上——珞儿好爱你啊!皇上——”说着,他褪下身上最后仅有的衣衫,正欲与她融为一体。 突地,罂粟一手将他推开,只手以床单遮住自己几欲袒裸的身体,面无表情地瞥了下呆愣的裘珞,漫无边际道,“肚子……好饿!” 闻言,裘珞的脸色刷地一下咋白,心中闷的直发慌,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皇上……” 他委屈地看着她,两眼皆是泪汪汪,都快突破最后一道防线了,她居然说肚子饿了,这不是存心叫他欲火焚身嘛! “皇上,珞儿想……” “珞儿为朕更衣好不好?朕都一天没用膳了,肚子饿扁了!”罂粟不给他出口的机会,先他一步发话。 裘珞仍然没有死心,颦着眉道,“可是……皇上……” “珞儿喜欢吃什么?唔,朕今日不知为何特别想吃糖醋鲤鱼!”罂粟依次打断他的话。 闻见,裘珞不认命也不行了,无奈地叹口气,拾起地上散落的衣裳,“皇上,可以请您松开床单吗?这样,珞儿不方便为您更衣!” 呃—— 罂粟放开床单,起身步入他的身前,微微张开双臂,“爱妃,现在可以为朕更衣了吗?”说着,冲他俏皮地眨了眨眼。 裘珞笑了,笑的比哭还难看,“当然可以!” 语落,他开始动手整理罂粟身上凌乱的衣衫,然后将她原本穿着的衣裳一件件套了上去,忙活半响,终于为她更好衣裳,之后他开始整理自己的衣裳。 待他穿好衣裳之即,罂粟朝着门外叫了声,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忆寒立即赶至她的面前!“殿下,有何事吩咐?” 按照俩人的约定,有人在的时候,他不能叫她的名字! 罂粟挺了挺胸,仿似她天生就是帝王之子,一身傲人的王者气息不怒自威,她抬起下颌,“忆寒,你去嘱咐御膳房将今日的晚膳摆到这来!朕今日要与裘美人一同用膳,速去速回!” “属下遵命!”话毕,转身离去。 罂粟看着他的背影一阵呆涩,他在进来到出去的这个时段一直低垂着头,使她看不见他的表情亦猜不出他的心思,回想之前,无论何时她都感受到他的眼眸在她身上一刻不离,可是现在…… 唉—— 她只能无奈地叹气! 第二十七章 冒犯龙颜 昨日,罂粟真不知自己是如何度过的! 依稀零乱地记得她与裘珞共享晚膳,然后裘美人嚷着要斗酒,她拗不过便应了他,再然后,她就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唔—— 罂粟浑浑沌沌地踱下床榻,心想她是怎么上的床,正想着,脑中一阵剧痛,身子失控地跌向前方。 老天,下面可不是地板,这样跌下去,她的脸铁定青了! 罂粟欲哭无泪地闭上双眸,下一秒,身子被拉入一双有力的双臂中,睁开眼,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面孔,她疑惑地眨眨眼,“怎么是你?” 他不是给月袭人那个什么鬼朋友看病去了吗? 只见他依旧一身皎洁的白衫,仿似众多美人皆钟情于白色,他含齿一笑,姿态优雅,笑容温润可掬,“皇上好像不胜酒力啊!呵呵,只是一杯便倒了!” 刷—— 一张脸蛋通红通红,只是一杯就倒了,不会吧,她没那么逊吧? “白、映、雪——你不去给人看病,跑到这里胡说八道什么啊?”她气愤地大吼。 白映雪抑不住笑开眉颜,半响,他忍着笑,“皇上,还记得自个儿昨日是怎么回的宫吗?” 闻言,罂粟一阵呆愣,抽搐下嘴角,“朕……忘了……”说着,悲愤地垂下头,可以想象自己昨日一定臭大了。 果不其然,在听到她的回答之后,白映雪终于笑出声来,“哈哈,皇上真的忘了?” 罂粟真想躲到某个角落蹲下画圈圈,心里越是郁闷脾气也跟着来了,该死的,她可没忘了自己是皇上啊,胆敢嘲笑皇上,一忆起,她重整威严,沉着道,“虽然朕忘了昨日的事!不过,朕可没忘了自己的身份!谁人胆敢在皇上面前如此放肆,不怕朕要了你的脑袋?” 话音刚落,白映雪连身跪入地面,“微臣该死,惹怒皇上,请皇上治罪!” “……” 罂粟故意不理他,她倒要看看这个白映雪究竟怕不怕死,过了半响,她仍然不动声色,只是板着一张脸,眼眸直直地注视他。 要说心中没有一丝恐惧那是不可能的! 白映雪彷徨不安地跪在地上,他不敢抬头看一眼,生怕再次冒犯了她,等了许久,身边仿似无人般寂静,他不自觉捏了捏拳。 罂粟没有忽视他的这个小动作,突地大笑起来,“哈哈哈——朕又不是昏君,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治人的罪!哈哈——想不到白衣医仙也有不安的时候,朕还以为你淡定若仙哩!哇哈哈哈——” 蓦然抬眸,白映雪看着眼前笑的摇摇摆摆的女子,眸子闪过一丝迷乱,连他都觉得自己方才过于放肆,而她居然表现的只是个玩笑,“皇上……微臣失礼了,请皇上责罚!” 砰—— 罂粟一拳挥在他的背上,白映雪吃吃一痛,颦了颦眉,罂粟一边笑一边说,“你怎么还微臣微臣的?都说你不是朝廷官员,不能再叫微臣了,真是个死脑筋!放心,朕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才不会随便砍人脑袋!” “可是……微……映雪方才真的冒犯了皇上,皇上难道不该治我的罪吗?” 譬了下他微皱的眉宇,看着他不安的神情,心中想要安慰他几句,罂粟懒懒地说,“啐——这样就治你的罪,那忆寒早就被朕砍了不知多少回脑袋了!” 第二十八章 赌气 不知是不是她的声音太大了,仿似听了她的叫唤,房外的男子满面冰冷地踱了进来,“殿下在找属下吗?不知殿下有何要事?” 老天,他吃了冰棍啦,怎么脸色比那个月袭人还要冷上几分,虽然她没有叫他,不过她可不想就这么让他这样走了! 莞尔一笑,罂粟笑盈盈地瞅着他,“忆寒,昨日朕是如何回宫的吖?” 蓦然,一道冷冽的眸光瞬间射在她的身上,忆寒沉默了下,然而面无表情道,“启禀皇上,您昨日突然昏倒在裘美人那儿,属下因为听见裘美人的叫声,这才把您带回寝宫,请来白医仙为您探病!” 忆寒,可不可以请你不要那么冷? 罂粟在心中悲愤地低鸣,他这是怎么了,怎么去了一趟美人宫,他就完全变了样,“那个……忆寒,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要不让映雪替你把把脉?” 一霎间,忆寒心中有了些感动,表情稍稍缓和一点,可是回想昨日进屋看见的那一幕,他们俩人的脸颊那么红,说什么都没做那是不可能的,思及至此,他的脸上瞬间冰封,“皇上,属下很好,不劳殿下费心!殿下如果没什么事的话,请允属下告退了!”说着,转身欲走。 见他要走,罂粟大叫,“等等——” 忆寒止住步,转过身,面色冷的骇人,“殿下还有何事要吩咐?” 看着他这副模样,罂粟心里是即气愤又心痛,“忆寒,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不满,有什么你就直接说出来啊,不要一个人在那儿闹别扭!” “殿下多虑了,属下怎会不满?殿下,没事的话,属下告退了!” 这次,他不想再听她说下去了,转个身,脚下一点,一个飞身便失了踪影。 罂粟凝视原本他站着的地方,回想他之前种种怪异的举止,为什么他要这么冷淡,为什么他不再用深情的眸光注视她,为什么他要走的那么匆忙,好似身后有什么怪物在追他! 待他走后,白映雪捧起桌上的汤碗,双手端至她的面前,“皇上,您才刚醒,可能会有些头痛,快把这药喝了吧!” “走开!” 砰—— 碗,碎了一地! 他惊诧地瞪大眼眸! 她的身姿仿似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身飘逸的白裳随风而飘,一袭乌柔的黛发迎风而扬,她飞快地奔跑,似乎忘了她的脚下未着寸裹,一双白皙的玉足执着地朝门外踏去。 忆寒,究竟与她是何关系? 为什么她会因为他的离去显得那么慌忙? 突地,瞥见地上映着一丝血迹,眼眸转向身侧碎裂的瓷碗,天呐,她居然踩着碎瓷出去了,难道她都没有感觉到痛吗? 蓦然,白映雪沉默了! 第二十九章 路遇陌人 “忆寒——忆寒,你在哪里啊?忆寒——” 一声声叫唤,唤不出想要看见的男人,她在宫中迷惘地徘徊! 秋季,一个冷热适宜的季节,可赤足走在皇宫中依旧有丝冰凉,脚下踏着细小的碎石,蓦然染上鲜红的血花。 罂粟感觉不到脚下的伤痛,现在她满脑子都是忆寒的身影,为何他要莫名赌气,自己究竟做错什么,她一遍又一遍地叫,“忆寒,你出来说句话好不好?拜托,不要再躲了,跟我好好聊一下!” 一个时辰过去了,罂粟依旧没能找到他,忆寒本是习武之人,若他真的有心躲她,自己真是无能为力啊! 砰—— 罂粟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对她最好……最关心她的人就是忆寒,然而现在不知为何,他竟然连个面都不愿露一下! “忆寒……究竟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不肯见我?为什么要冷漠我?” 罂粟不懂,为何他只是冷漠一下,自己这么快就忍受不了! “忆寒——忆寒啊啊啊————” 她仰天大叫,希望可以将他唤出来,音落,她等了许久,偶尔吹来一阵冷风,皇宫孤寂的犹如一座死城。 多一秒 停在这里就好 才发现 习惯了这味道 甜甜的思念 涩涩的埋怨 回忆的画面 跟时间赛跑 总赢不了 再一秒 再多一秒就好 才开始 怀念和你争吵 但你不知道吧 在我心里面 你的肩膀是 我最坚强的依靠 …… 罂粟唱着这首左半边翅膀,她的声音虽然没有许飞那般嘶哑,但却清柔温婉,脚在痛不怕,最怕的是心痛,那种从未有过陌生的感觉紧紧抓住了她,她痛苦的想要窒息! 闻见,有个身影颤动了下! 泪,纷飞的泪落在她的脸上,美丽的耀眼,皎洁而又纯净。 风,轻轻扬起她的黛发,她的眸光空洞的没有焦点。 “寒……忆寒……你在哪儿?不要离开粟粟……呜呜……忆寒……” 直到她哭的像个无助的孩子,才知道,原来早已依恋上他,只做嚎啕大哭,“忆寒——呜呜哇————” 咻—— 仿似一阵清风袭来,她没来不及抬头看一眼便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莞尔一笑,她闭上眼眸靠向他的衣襟,闻见男子身上淡淡的幽香,她突地一惊,伸手将他推开,“你是谁?不要碰我——” 只见那人一身妖冶的红裳,如黛的长发温顺地散在身后,还有几丝不听话的落在他的肩上,一涟狐媚的眸子径直睨视她,晶莹且妖媚,一张不点而红的樱唇娇艳滴嫩,肌如凝脂,眉若画柳,他的一笑可谓倾城倾国。 癸妖冶一笑,舔了舔芳香的娇唇,淡淡地说,“想不到这皇宫中还有此等绝色,早知如此,我真该早些来这呵!” 这个男人……不知道她是皇上? 见他穿着打扮不似皇宫之人,罂粟立即提高警觉,这人是谁,他来皇宫有何目的,沉思一下,罂粟警备地问,“你是谁?皇宫可不是闲人随便进出的地方,你来这里有何目的?” 癸但笑不语,譬了下她赤足的双脚,再睨了眼那鲜血淋漓的地方,笑着从怀中取出一个白瓶,轻步踱了过去,“你这女人怎么不穿鞋子啊?真是个冒失鬼,脚下伤成这样,你都不痛吗?”说着,只手握住一只纤细的脚踝。 第三十章 他,终于现身了 罂粟迅速抽回纤足,眸子凶狠地瞪他一眼,面无表情道,“走开!我怎样是我的事,犯不着你来管!” 淡淡一笑,癸一把捏紧她的下颌,一张红唇对她娇媚地吐了口气,清若幽兰,“你叫粟粟,对吧?呵呵,粟粟觉得自己怎样都跟我无关是吗?那我现在就告诉你——从今以后,不论你做什么都跟我有关,因为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嘎—— 罂粟惊诧地看着他,“……” 这里是女儿国没错吧?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女儿国还有这么不要脸的男人? 呜呜—— 罂粟在心底悲哀地哭泣! 癸凝望她那柔美的脸庞,晶莹水灵的眼眸,之前他恨不得杀光所有女人,那些女子看他的眸中有着裎裸的占有,他甚至可以感觉得到灵魂正被她们一点一滴地强占,然而只有她的眸子,没有一丝污秽,干净的仿似天山顶上的雪莲花,让他只看一眼便沉溺其中。 回想方才她哭泣的情景,到底是哪个白痴男人竟然放弃这么好的女人,不悦地蹙了蹙眉,蓦然一笑,他要感谢那个男人,若不是他,自己怎会在这遇见她! 癸心情愉悦地笑了,伸手将她抱住,“粟粟……给我个机会,留在我的身边!那个男人不是不见你吗?没关系,不要理他,以后有我陪着你!” 这个男人还真是不要脸到家了啊! 他们很熟吗? 罂粟沉着脸将他用力推开,表情甭提有多难看了,“不论你是谁,请你搞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你能进来已经很走运了,想要出去恐怕没这么简单,更何况你还妄想带个人走!我奉劝你一句,好运不会常伴人左右,做你该做的事,趁早离开这里!” “粟粟,这是在为我担心吗?呵呵,我好开心啊!放心,本公子要走,谁也拦不住!” “既然如此,你还不快走?” “呵呵,你不用担心,我现在就走!” 语落,他伸手搂住她的柳腰,脚下一点,他抱着怀中娇弱的人儿飞上屋檐。 罂粟在他怀中哇哇大叫,“你不是要走了,干嘛带着我一起啊?放开我,我不要跟你走啊!” “因为你是我的女人,当然要带着你一起走咯!”癸微笑道。 “混蛋——谁要做你的女人啊!你快放开我——救命啊——”罂粟对着他又是打又是踢。 无奈,他根本纹丝不动,只当她是在挠痒痒,皮开肉笑道,“别白费力气了,就你那点力气,连给我挠痒痒都不够哩!” 此时,她又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万一他进宫的目的是为了刺杀皇上,那她岂不是白白便宜了他! “救命啊——忆寒——救我——”罂粟扯开喉咙大叫。 闻见,癸失笑地摇了摇头,“又是他吖!喂——女人,他是不会来救你的!他若想救你,早在刚才,他就该出现了!” 罂粟毫不理会他,使出全力大吼,“忆寒——救命啊啊啊啊————” 癸看着怀里极力挣脱的女人,他是又好气又好笑,“你这女人怎么说也不信,别叫了,都说他不会来了!他长的有我美吗?真是的——” 话才刚落,一袭白影飞快窜入他的面前,只手以剑指向他的咽喉,面色冷峻道,“放开她,我可以饶你不死!” 蓦然,罂粟脸上突地泪如雨下,两眼凝视那个熟稔的人儿,她扬起甜甜的笑靥,“你……终于现身了!” 第三十一章 他动怒了 忆寒深深地凝望她,瞥见那双清澈的水眸,心中一痛,“……你哭了?” 罂粟看着他许久许久,闻见他的声音,感觉一股莫名的委屈,“坏蛋,我会哭也是你害的,谁叫你不理我!”流着泪道。 她知道,他一定在某个角落偷偷地躲着,一旦发现她有危险,他才及时出现! 癸将忆寒上下打量个遍,转了转锐利的眼眸,半响,噗的一声,他轻笑着,“原来他就是忆寒啊!啐,我还以为长什么样,根本连美人都称不上嘛!粟粟,你真是笨,这种男人也值得你落泪?” 闻言,罂粟这才发现自己还被他抱在怀里,于是,她拼命挣扎,“你这变态,快点放开我!不许你说忆寒的坏话,我不许有人欺负他!” 唇边露出一丝无奈的笑靥,哪有什么人欺负他啊,不过她倒是经常被人欺负,瞧瞧,现在不是又有人占她便宜。 想到这里,忆寒睨视将她横抱在怀的男子,不悦地蹙了蹙眉,“放开她,不要让我说第三遍!否则,后果自负!” “呵呵,你也想我放开她?”癸带笑瞥下手中的美人儿,她的脸颊不知因何红扑扑的极致魅人,淡淡一笑,“既然你们都想我放手,好啊,我这就放手!”语毕,一涟智睿的眸子转了转,他佯装放开手,将她轻盈放下。 “忆寒——” 脚一着地,罂粟满是兴奋地转身,正欲朝他扑去。 刷—— 癸只手按住她的后脑,对上那娇嫩的双唇,不加思考地吻了上去。 “……” 俩人愣住了,忆寒呆呆地看着他们,半响没有反应,罂粟瞪大双眼看着眼前的男子,直到几欲不能呼吸。 啪—— 罂粟用力推开他,伸手甩他一个耳光,“混蛋,你做什么?” 见机,忆寒回过神,嗖地一下,飞身窜入罂粟身侧,伸手一揽,随之单手抱她后退数米与癸拉开距离。 癸知道忆寒会有此一举,他早已做好防范,可没想到他的速度如此之快,他竟然眼睁睁地看着他将人掠了去! 癸淡淡一笑,“你似乎有两把刷子嘛!呵呵,真是不错,这样才有资格做我的对手!” 忆寒轻视地瞥他一眼,眼眸直视身侧的人儿,“对手?哼,你还不配让我出手!除非——粟粟想我动手?” 罂粟转着机灵的眼珠子,说实话,她很想让忆寒杀了他,可是,只不过是一个吻,还不至于置人死地,想了许久,“忆寒,替我教训他一下,不要杀了他!” “是!” 闻见,癸张狂地大笑,眼眸一眨,他对罂粟抛个媚眼,“想不到娘子如此关心相公,为夫真是喜不言语啊!” 啊呸—— “谁是你娘子啊?不要满口胡言,当心我让忆寒杀了你!”说着,眼眸瞥向身侧的男子,只见他一身冷峻,手中的剑早已捏的咯咯作响。 罂粟一阵冷汗,看来这个男人再乱说下去,连她也不能保证他的性命无忧了! 忆寒阴霾地注视不断胡言乱语的男子,一袭鲜红的衣裳极致刺眸,如果不是她的命令,他一定会亲手宰了他,忆寒的眼眸冷冽而又冒火,“粟粟,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教训下他!你就在一边静心观赏吧!” 语落,他妖魅地笑了! 第三十二章 恶劣的妖孽男 仿似胜券在握,癸妖冶地笑着,俏皮地朝她抛个媚眼,不忘在话面上占她的便宜,“娘子乖,不要乱跑,你站旁边看为夫如何打败这个丑男!” “混蛋——忆寒才不是丑男,你这个妖孽男!不许胡说八道,谁是你娘子啊,真不要脸!” 居然说他是妖孽? 癸狐疑地转下脑筋,突地一笑,只身对着罂粟微行一礼,“谢谢娘子送为夫这个称号,本公子就要做这妖孽了!” “……” 罂粟被他气的直吐血! 忆寒轻盈地抚了抚她的发际,“粟粟,你去一旁呆着,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要过来!” 一双眼眸担忧地瞅着他,眸子闪烁着光芒,轻一颦眉,罂粟柔柔道,“忆寒,不管怎样,你不要逞强知道吗?就算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输,这个词从未出现在他的字典里,从过至今,死在他手中的人不计其数,他自小便被人当做杀手训练,若不是十年前他们那场意外的邂逅,恐怕此时他早已是个嗜血成狂的恶魔了! 瞥见他的眼眸裹着一层迷烟,罂粟心中顿时七上八下,“忆寒——忆寒,你怎么了?” 她的声音将他的灵魂拉回现实,回过神,忆寒凝视身前满是担忧的人儿,扯唇微笑,“抱歉,让你担心了!粟粟,不是自吹,这天下——我至今还未遇见一个对手!” 哇啊—— 你丫的,貌似真的这么牛? 忆寒看着她那吃惊的表情,忍不住想笑,轻咳两声,他抑住笑意,“好了!粟粟,你快去一边呆着,你若受伤,我可就难办了!” 呃—— 罂粟乖乖向一边走去,终于找个看点极佳的位置停了下来! 闻见,癸瞥了下一身冷峻的忆寒,似乎不放心道,“粟粟,再往后退五米!” 这也太夸张了,她都已经退后五米了,“哇靠——还要我退啊,再退我就看不见了!” 忆寒似乎非常赞同癸的说法,连声道,“粟粟,你再往后退一点!” 罂粟不悦地咬了咬牙,她不在意那个男人说什么,不过如果是他,她就没辙了,“安啦安啦,本姑娘这就退五步!”数了五下,之后懒的再挼了,也不管地上脏不脏一屁股坐了下去,示意她不再走了。 唉—— 这口气不知是谁叹的,反正就是两个男人其中一个! 有这个女人在,想必这场架怕是不能尽兴了! “我说忆寒兄,你可得手下留情啊!事先说好,这场架随便怎么打,但不能出手伤对方的脸!”相来将脸比作第二生命的癸,趁着他们还没开始,提前说出自己的要求。 忆寒抚着手中的利剑,唇边露出一抹微笑,“这位公子看来将脸看的比性命还重要啊!呵呵——放心,我不打你的脸,我只想将这把剑插入你的心窝!” 嗖—— 好冷! 罂粟抖了抖微颤的身体,心想她到底有没有对他说不要杀人啊! 癸完全无所谓地笑了笑,似乎只要不伤他的脸,想要他的命也可以,“既然说好了不打脸,那我们就开始吧!忆寒兄,请——” 第三十三章 谁都会演戏 皇宫某一处,半空中时而显现一红一白两个身影! 罂粟无聊地打着瞌睡,抬眸瞥了眼打的不分高下的俩人,闷闷地说,“喂——你们还有多久才能分出胜负啊?快一点,人家肚子饿了啦!” 咻—— 忆寒一个飞身窜入她的身侧,他很想与那人分个高下,可惜听见她喊肚子饿了,他只能就此罢手,“粟粟,肚子饿了吗?” 罂粟捂着饿的咕咕叫的小肚子,哀怨道,“本来我昨晚就没吃什么东西,早上又忘了,现在都快中午了,我能不饿嘛!” 骨碌碌—— 可怜的肚子又发出一阵声响! 癸倒是个识趣的人,闻见此幕,他只是淡淡一笑,“既然粟粟肚子饿了,那我与忆寒兄改日再比吧!毕竟——还是粟粟的健康最重要啊!粟粟,不要饿坏了,快去用膳吧!”说着,他脚下一点,转瞬消失在他们眼前。 罂粟看着他离去的方向,瞪大眼眸,嘴巴立即呈屋型,“哇哦——他的轻功好厉害哦!忆寒——” 忆寒微眯起眼,不悦道,“他的身手确实不凡!” 与他的武艺平分秋色的人,世间寥寥无几,看来往后皇宫要加倍森严才是! 蓦然,仿似忆起什么,罂粟板着脸道,“忆寒,为什么之前你要躲着我?” “我没有躲你!” “没有躲我?那我叫你,你听见了没?” 半响,忆寒点了点头,“我听见了!” 闻见,罂粟显得有些激动了,她紧握拳头狠狠地瞪向他,“你听了……那你为什么不出来?” 回想昨夜的一幕,忆寒的脸色瞬间冰冷起来,他沉默着,不愿向她吐露一个字。 见到此景,罂粟的心忽地一下凉了! 他这是什么态度,他以为他是谁,不过才对他有点好感,她可不想被他鄙视,既然他不想理她,她也不必强人所难! 罂粟正欲开口,突地身边窜出一袭红裳,忆寒连忙握住手中的剑。 仿若幽灵一般的男子,扯开笑颜微微一笑,癸对着罂粟的脸颊吧唧一下,“粟粟,这是定情吻,证明你是我的!呵呵——” “谁是你的啊?你这个变态——”罂粟愤怒地大吼。 “粟粟,我走了,别忘了你是我的!” “……” 罂粟呆呆地看了看四周,除了满面冰霜的忆寒,身旁哪里还有什么人啊! 这个男人是属鬼的吗? 妈吖,她竟然连他的脸都没见着就被他这么跑了! 某女郁闷地蹲在地上数蚂蚁。 沉默了许久,忆寒轻声开口,“殿下,您方才不是说肚子饿了吗?请随属下回宫用膳吧!” 闻言,罂粟起身凝视他,看着他那冰冷的脸廓,听着他那敬畏的言语,她觉得自己的心都碎了,好啊,既然他要如此,那她绝对配合他! 闭了闭眼,她的面色显得有些疲惫,“忆寒,朕午膳想吃红烧排骨,你去吩咐御膳房准备一下!”罂粟幽悠道。 忆寒,知道为什么我不在你面前说朕吗? 因为,我想跟你做朋友! 这一次,她没有说我,她说的是朕! 忆寒垂下脸,隐忍着心中的痛,毕恭毕敬道,“是,属下遵命!” 第三十四章 打冷战 午膳尔后,阳光斜斜地照在屋中,一袭皎洁的白裳悠闲地伏在窗台上,眼眸凝视窗外安静的走廊,口中传出一阵阵天籁的歌声! 那声声优美的旋律回荡在宫闱,风若起,枝叶摇摆,片片红枫零零落落飘散下来! 无聊,真是无聊! 不知古代的帝王是不是都像她这么无聊? 罂粟无奈地叹气,眼眸微微瞥向身侧面无表情的忆寒,垂下脸,沉默半响,眼眸一抬,“忆寒!” “属下在,殿下有何吩咐?”忆寒非常专职地回道。 “忆寒,朕是皇上对吧?为什么你都叫朕殿下?” 这个问题,她犹豫了许久,费了不少时间也想不出个头绪! “皇上还是储君的时候,忆寒便已跟随左右,叫您殿下早已成为一种习惯,请皇上恕罪!” 罂粟勾唇一笑,真不明白那个女人为何没有纠正他,虽然她是无所谓,不过他们现在处于冷战期,她似乎该表明自己的观点,“忆寒,这种习惯可不好,朕已经不再是一个储君了!” 刷—— 忆寒单腿跪下,声音铿锵道,“忆寒知错了,是属下一时糊涂,请皇上治罪!” 无聊,又是这种情形! 罂粟撇了撇唇,“罢了,朕不想追究这种无聊的小事,你以后注意就好了!” 忆寒依旧跪在冰冷的地上,“谢皇上开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闻言,罂粟怒了,“住口,朕不想再听你说话了!” 忆寒抿了抿唇,心中一阵剧痛,低下头,不再发出任何声音! 见他这般模样,罂粟忍不住心痛,不管在谁面前,她都是皇上,终究连他也是这样,突地,脑中闪过一个温雅的脸庞,“忆寒,替朕更衣,朕要去给太妃请安!”说着,罂粟站起身子,脚步轻盈地踱入他的面前。 闻见,忆寒微愣一下,“殿……皇上,现在已是午后,皇上若要请安应该选在晨曦才是!” 一涟犀利的眸子冷冷地定在他的身上,罂粟不悦地颦眉,“朕是皇上,皇上做事需要有人看管吗?朕现在就去见太妃,你立刻替朕准备面见的衣裳!” “是,奴才遵命!” 他又说了奴才? 罂粟静静地凝视他,最终她选择了沉默! 镜子前,一袭如玉粉黛千丝散落,朱唇娇艳,眸若星辰,眉若弯柳,蓦然一笑,万物失色,“忆寒,这就是你为朕准备的衣裳吗?” 只见她一身明黄的衣袍凸显王者之气,咬了咬唇,忆寒铿锵道,“是,不知皇上是否合意?”“忆寒,朕知道自己是皇上,不需要别人提醒!朕这是去见太妃娘娘,你觉得太妃见着朕这身装扮还会心无顾虑地与朕侃谈吗?”说着,罂粟不悦地眯了眯眼。 咚—— 只闻声音便已明了他的动作有多沉重! “皇上恕罪,奴才这就去重新准备面见的衣裳!” 看着跪在地上的男子,心已渐渐麻木,罂粟作势平身,“忆寒,好好替朕准备一件合适的衣裳,去吧!” “是,奴才遵旨!” 忆寒踉跄地起身,再向她行一礼,转身迅速朝门槛踱去! 第三十五章 守宫砂(一) “太妃娘娘,热水已经准备好了,请娘娘净身沐浴吧!” “本宫知道了,你先退下吧,没有本宫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准进入!” “是,奴才遵命!” 室内围绕着寥寥的沐雾,一只柔荑玉手轻抚下水面,随后,一袭锦袍滑落地面,紧接着,一双如玉的美腿踏入水中! 呼—— 洛水将身子匿入浴盆中,舒服地低喃一声,闭上眼眸,享受这份难得的清静! 渐渐的,思绪开始追忆过往,回想自己曾经走过的路,心中顿时苦涩不堪,痛苦地睁开眼,他忍不住一声叹息! 太妃殿外,罂粟身着一袭华而幽雅的粉妆,发际左侧裹着圆形发卷,身后散着黛黑的长发,一只粉色的蝴蝶结系在发髻上,看来可爱又俏皮。 忆寒一身冷峻的黑袍跟随在她身后,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眼眸更显冷冽了。 远远的,太妃殿的奴才便瞧见俩人的身影,待罂粟走到面前,奴才们纷纷屈膝叩拜! “皇上吉祥!” 唉—— 这宫中的奴才可真叫惨,皇上要跪,娘娘要跪,嫔妃要跪,还有皇子什么的,总之见了人就要下跪,罂粟真是打心底里同情他们哈! “平身,朕来看太妃娘娘,不必通报了,朕想给爹爹一个惊喜!”说着,脚便像抹了油一般,咻地一下,罂粟推开门,正欲踏进屋子。 刷—— 一名侍男迅速拦在她的面前,柔弱的身子胆怯地打颤,“皇上恕罪,您现在还不能进去,太妃娘娘正在沐浴中,请容奴才禀报一声!”说着,转身欲走。 “等等——” 侍男停了下来,罂粟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朕不是说了想给爹爹惊喜吗?你去通报了,那爹爹还能吃惊吗?” “那……皇上觉得现在怎么办?娘娘才刚开始……” 罂粟淡淡一笑,“既然如此,朕就在这等着!等一会儿爹爹好了,朕再进去也不迟呵!” 咦,让皇上陪他们一起等太妃沐浴? 只见奴才们纷纷冒起冷汗! 等啊等,罂粟感觉自己等了许久,忍不住问身旁的奴才,“朕等了多久啦?爹爹差不多好了吧!” “启禀皇上,您已经等候一个时辰了,奴才想娘娘应该快好了!” 一个时辰等于两个小时,老天,她竟然等了这么久,难怪两腿开始发麻了,“都过一个时辰了,朕想爹爹差不多也该好了,朕现在进去找爹爹,你们不准跟进来!”说着,她朝屋内走去,刚走两步,突地回头,两眼瞪着紧跟其后的男人,“忆寒,朕说了,不准跟进来,你就在门前待令吧!” 忆寒睁着迷蒙的双眸凝视她半响,“是,奴才遵旨!” 该死的奴才! 罂粟在心里咒骂一声,举步便向屋里走了进去! 太妃殿虽不及皇上的寝宫,不过对于初入此处的罂粟来说,却是偌大的迷宫,她绕着房柱东奔西走,口中不忘念着,“爹爹,粟粟来给您请安了!爹爹,您在哪儿啊?” 第三十六章 守宫砂(二) 仿似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洛水轻盈地脱水而出,轻步踱入床榻边,只手扯起一件长袍,正欲穿上身,蓦然有个冒失的人儿闯入房中。 罂粟在殿内转的头昏眼花,好不容易找到最后一间房,心想这回肯定能找着人,脑中什么也不想,她双手用力推开房门,“爹爹,这回可被粟粟找着了吧!” 话中掩饰不住一股子得意劲! 吖啊—— 洛水大叫着,好在他离床不远,连忙跳上去,随之将手中的衣衫盖在身上,“粟粟,你怎么这么没规矩!怎么都不事先敲下门?” 只见他两手紧抱身体,微微露出光洁的后背,一双如雪的双臂袒露在外,一朵娇艳的梅花印在他的左臂上,如墨的长发散落在身上! 刷—— 罂粟鼻下瞬间滑出两道鲜红! 某女懊恼地想要撞墙,尴尬地扯了扯唇,“那个……爹爹,您先穿衣裳,粟粟在外面等您哈!”说着,脚下抹油跑了。 很快,洛水穿好衣裳,伸手拉开房门,瞥见伊人杵在门前,两颊染上朵朵红云,眼神仿似被人抛弃的小猫,一霎间,心中的怒气消退不少,“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进来!” 呃—— 罂粟红着脸再次踱入房间,一颗脑袋低垂着,简直就像是犯了错的小孩子! 罂粟怯怯地瞅他一下,模样显得有些扭捏,“爹爹,粟粟不是有意冒犯您的!粟粟……只是想要给您一个惊喜!谁知道——惊喜没有,倒是让爹爹受了不小惊吓!爹爹……对不起,粟粟知错了!”说着,泪也跟着委屈地掉下来。 看着她这副模样,只要心存仁慈的人都不忍责怪她,洛水幽悠地叹气,身子倚着床榻温声道,“你这孩子……真不知说你什么好!都是皇上了,怎么还像孩子一样不懂礼仪。” 又是皇上皇上,罂粟气的想要抓狂,“爹爹,就算粟粟做了皇上,那也是您的孩子啊!难道爹爹认为粟粟做了皇上就不再是您的女儿了?若要在爹爹面前做皇上的样子,粟粟宁可不要这个皇位!” 皇上有什么了不起啊,整天被关在皇宫这个金丝笼子里,她还不如做乞丐来的自在哩! “粟粟,怎么可以说这么丧志的话!你吖,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什么嘛,粟粟说的可都是真理!难道爹爹希望粟粟在您面前摆皇上的架子吗?爹爹是不是不喜欢粟粟了?若是爹爹不喜欢,粟粟以后不来便是了!”罂粟假装抽泣道。 唉—— 洛水又是一声长叹,起身踱入她的身前,拉着她的小手坐在床沿,声音温润,面容温良,“粟粟,爹爹不讨厌你,你始终不是孩子了,你是一国之君,你是皇上,有许多人都看着你!爹爹这是在担心你,以后可不能这么冒失了,知道吗?” 闻见,罂粟一把抱住他的身子,一阵魅人的芳香扑鼻而入,“爹爹,粟粟不会了,粟粟以后进爹爹的房间一定先敲门!爹爹,不要生粟粟的气可好?” 洛水失笑地摇了摇头,“听你这么说,难道你进别人的房就不敲门了么?” “啐,朕是皇上,这皇宫除了爹爹这儿,哪个房间是朕进不得的?”据她所知,除了太妃娘娘,其他房间都是她的嫔妃居所,皇上连自己的妃子都不能碰,还不让人笑掉大牙啦! “呵呵!你吖,真拿你没办法!”洛水宠溺地捏捏她的小鼻子,真不知她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油嘴滑舌了。 第三十七章 守宫砂(三) “爹爹,您的手臂上怎么会有梅花?那是刺上去的吗?痛不痛?粟粟也想要,它好美哦!”罂粟眨着雪亮的双眸,迷惑道。 洛水一惊,眼眸瞥下手臂印有梅花的衣袖,脸色霎间苍白,“粟粟……你都看见了?”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着! 罂粟笑着捣捣头,“看见了啊!爹爹,您的脸色好苍白,您怎么了?” 她都看见了……她都看见了…… 洛水不停地想着她说过的话,身形一晃,见机,罂粟连忙扶住他的身体,担忧地看着他,“爹爹,您没事吧?” 淡淡一笑,洛水虚弱地说,“没事!粟粟,爹爹身上有梅花这件事你可不能告诉别人!这就当作我们俩人的秘密,好不好?” “为什么——” 罂粟不懂,只是身上有枝梅花,为何搞的这般神秘? 蓦然,他的眼泪止不住地滑下,伸手将她的脸埋在衣襟上,“粟粟——就当爹爹求你了,你可千万不能说出去啊!不然……不然爹爹也不知惹出什么乱子!” 眼泪,一滴一滴落在她的额上! 罂粟抬起头,仰着脑袋凝视眼前泪若细雨的男子,只手抚上他的脸庞,“爹爹不哭,粟粟不会跟别人说的,爹爹放心好了!”说着,一只小手心怜地抹去他的泪水。 第一次,有人这么温柔地待他! 动作虽小,可他依旧忍不住抽泣起来! 回想过去自己虽生犹死的日子,洛水一时失控地哭出声音,他就这样抱着她,口中喃着她的名字,“粟粟,爹爹的好女儿!呜呜——粟粟——” 当你看见一个绝色美人在你面前哭的淅沥哗啦的时候,你会怎么做? 看着他晶莹的泪珠,罂粟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连忙轻声哄他,“爹爹,是不是有人欺负您?告诉粟粟,粟粟为您做主!爹爹……不要哭了……” 不知过了多久,洛水渐渐平复下来,只手合着衣袖拭下眼泪,瞥见怀中的人儿异常安静,与之拉开距离,这才发现她已然睡去,一双小手紧紧捏着他的衣襟。 唇边带着微笑,洛水将她轻放入床榻上,柔手抚着她的发鬓,温柔地对她说,“粟粟,谢谢你!” “爹爹……不要怕,粟粟保护您!”罂粟自睡梦中喃着呓语。 闻见,洛水感动的落下清泪,低下头,他轻轻吻下她的额头,“粟粟,我的宝贝,爹爹陪着你,乖乖睡个好觉吧!”说着,洛水倚着床榻闭上眼眸。 殿外,忆寒左等右等,直到太阳落山也不见罂粟出来,心中免不了有些担忧,于是,他不顾身侧奴才的阻拦,身形迅速窜了进去。 见机,太妃殿外的奴才仿似惧怕太妃的责罚,全都站在门槛眼睁睁地瞅着他的身影渐渐走远,直到完全消失,也没人敢进去通报一声。 砰—— 忆寒伸手推开房门,然而眼前一幕叫他无法相信! 只见罂粟躺在床榻上睡的极致酣甜,一袭粉色的妆扮使她看来娇小许多,犹如不知人间世事的小女孩,面容皎洁无暇。 然而,她的身侧躺着一袭白影,双手紧紧抱着她,仿若抱着一件稀世珍宝,即使睡着,他的脸上皆是满面笑颜。 空气中流动着危险与暧昧的气息! 忆寒愣愣地看着他们,一时之间,他没有做出一点反应,只是傻傻地喃了喃,“粟粟……为什么……” 第三十八章 守宫砂(四) 呆了半响,忆寒举步踱入床榻,脸色一沉,不动声色地拉开洛水的双手,弯下腰,伸手抱起睡的深沉的女子。 一旦失去怀里温暖的人儿,洛水突地睁开眼眸,瞥见怀里抱着罂粟的男子,他不悦地颦了颦眉,“大胆奴才,没有主子的命令,你岂能擅自闯入这里!” 唔—— 罂粟自他宏亮的嗓音中缓缓转醒,荑手揉着朦胧的眼眸,迷迷糊糊地张望下身侧的男子,“是你啊,忆寒!”语调闷闷地说。 洛水突地有种被人无视的痛觉,抑不住扯开嗓子叫道,“粟粟——” 闻声,罂粟郁闷地瞥向他,疑惑地眨了眨眼眸,“怎么了?爹爹——” 洛水淡淡一笑,“粟粟,睡的可好?” 她竟然睡着了? 罂粟尴尬地傻笑两下,“呃,真是不好意思!爹爹,粟粟最近身体不适,有些嗜睡,您可不要笑话人家啊!” “粟粟哪里不舒服?要不要紧?可曾叫医师看过?” “爹爹莫急,粟粟没事,只是身子有些乏力!” 闻言,洛水似乎安心不少,“没事就好,毕竟是一国之君,你要多注意身子哈!” 唉,这个太妃虽然关心她,不过总爱说教! “爹爹,粟粟明白,有劳爹爹费心啦!天都黑了,粟粟差不多也该回去了!爹爹,粟粟改日再来走访!”罂粟趁他没有说话,眼眸一转,瞥见忆寒光洁的下颌,莞尔一笑,“忆寒,我们回去吧!朕的肚子有些饿了!” 忆寒收到指令,身形一转,手中抱着罂粟大步离走。 洛水看着他们的背影,忽地一阵心颤,直到他们消失不见,他仍呆呆地站在门前伫望。 天,果真黑了! 罂粟将身子缩在忆寒的怀中,抬眸仰望天空的月色,月亮蒙着一层白雾散发淡淡的黄晕,星星闪着微弱的光亮。 伊人凝望他的下颌呆呆地发愣,月色下的男人表情仿似不再那么冷峻,他的眼眸直视前方,眸子坚定而又犀利,健康的小麦色在月光的照耀下转为迷人的月牙白,英俊的轮廓让人砰然心动。 似乎忘了他们还在冷战,罂粟见他对她看都不看一眼,一张小脸显得有些寂寞,“为什么不理我?忆寒,如果你再不理我,我就不要你咯!” 她的声音很轻很柔,仿似落入水中的一片花瓣,在他心中掀起丝丝涟漪。 忆寒不悦地颦眉,“皇上想让奴才说什么?” 咣当—— 蓦然,罂粟好似听见心碎的声音! 半响,眼睑一沉,罂粟无力道,“忆寒,放朕下来!” “……” 离开他的怀抱,罂粟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忆寒,带朕去月贵妃的居所,朕今日想去那歇息!” 闻言,忆寒的脸色瞬间失色,“是,奴才遵旨!” 又是这个声音,可不可以不要再让她听见这两个字啦! 该死的,她真的受够了! 啪—— 现场发出一个清脆的巴掌声! 看着忆寒脸上清晰的手印,她瞪大双眸,久久不能回神,老天,她做了什么,就算自己再怎么反感,她也不能出手打他啊! 他的表情依旧那么冷漠! 谁也不知她在想些什么,心中恐慌不已,罂粟故作冷静道,“忆寒,明天你去太妃那儿吧,朕不需要你来保护了!现在——你带朕去月贵妃的寝宫!” 她不要他了……她不要他的保护了…… 忆寒沉默许久,忍着眸中的泪水,“是,奴才遵旨!” 第三十九章 守宫砂(五) 窗外寒星冷月隔着雾,长夜对残烛。 镜中愁容满面发未梳,素颜眉头蹙。 月袭人静静地坐在梳妆台前,只手抚着一张出尘的容颜,一双蛾眉深深地打结,如果不是这张倾国倾城的面皮,想必现在他已与心爱的人儿共结连理。 他好恨,恨自己为何拥有这副出色的皮囊! “皇上驾到——” 罂粟一踏入屋子便见他呆呆地坐在镜台前,想到他可能是唯一不畏惧自己身份的人,走上前,温柔地笑了笑,“爱妃,朕没有事先预知便来这做客,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蓦然回眸,瞥见身侧杵着一个人影,他的脸上写满不悦! 她很久没来了,今日真的只是为了聊天? 虽然心里不痛快,不过月袭人依然以举止大方的姿态迎接这位夜间访客,一拂袖,月袭人叩身行礼,“不知皇上驾到,臣妾有失远迎,请皇上恕罪!” 罂粟笑着将他扶起,“爱妃免礼,现下没有外人,无须做太多礼仪!” “臣妾叩谢皇上!” 介于自己曾有求于她,月袭人不得不温润道,“天色已夜,皇上为何还不就寝?” 罂粟摇首叹息,随之反复思量,“爱妃,朕可以叫你袭人吗?” 眼眸微微瞥了下,月袭人皮笑肉不笑地说,“皇上喜欢就好,臣妾一切随皇上的意!” 他讨厌她,她是知道的,然而现在她根本不想理会这些,“袭人,朕今晚可以在这过夜吗?” 她的话无疑就是一枚定时炸弹,轰地一声,炸的人不知如何回应! 记得他曾说过的话! 如果她肯让白映雪替他救人,哪怕是脱光衣裳在床榻上等着,他也绝对服从! “这里是皇上的后宫,皇上想做什么都可以,就算您要臣妾侍寝也行!” 罂粟很清楚他在想些什么,然而她已没有力气去阻止他的凭空想象,“袭人,胸膛借朕靠一下吧!”说着,罂粟抱住他的身子,将脸深深埋入他的胸襟。 原本想去太妃那里寻求点安慰,可惜与之见面过后,罂粟实在无法对他开口,更何况对他撒娇! 现在的她,全身匿入月袭人的怀里,虽然知道他恨她,但是自己却觉得他的怀抱非常温馨,这时她想起远在另一世界的双亲与朋友,泪水便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月袭人绷着一张冰冷的脸庞,多少希望自己的初夜可以交付于一个他爱的女子,可是现实往往是残酷的,今晚将会是他与她的初夜,“皇上,夜深了,皇上是不是也该歇息了!” “袭人,你抱朕过去床榻,朕现在还不想动!” 她的脸上满是泪痕,一旦离开他的怀抱,她便完全暴露了! “臣妾遵命!” 语落,月袭人抱着她踱入床榻,将她轻轻放入床褥上。 罂粟伸手扯过被褥,午后睡了一会儿,现在仍觉得有些疲倦,可能想的事多了,所以人亦爱困了,打个哈欠,她合着衣衫闭上眼眸。 哗—— 月袭人轻轻解开衣衫,很快,他便处于半裎状态,瞥了眼床榻上闭眸假寐的女子,他俯下身,开始亲吻她的锁骨。 夜漫漫,忆寒仰望天上皎洁的月光,脑中不断回想罂粟方才说过的话,过了今夜,他便不再伴她身侧,此时,她正在月袭人的寝房中,想到这里,他的脸上流下冰凉的泪珠。 第四十章 守宫砂(六) 罂粟闭着眼眸,感觉他温柔的亲抚,心中顿时泛起丝丝苦涩,睁开眼眸凝视附在身上的男子,“袭人——你爱朕吗?” 月袭人停止动作,眼眸径直瞥向他,蛾眉微皱,“……” 见他不作回答,罂粟苦笑一下,她早就知道这个答案不是吗,又为何心痛,“既然不爱,你就不要勉强自己!袭人,不要闹了……快点睡吧!”说着,她依次闭上孤寂的眼睑。 闻见,他的双眸认真地凝视她,瞥见她的脸上隐约透着湿润的痕迹,月袭人一惊,“你哭过了?” “……”罂粟沉默! 月袭人轻轻抚上一边泪痕,蓦然逸出一涟似水柔声,“你……为何落泪?” 再次睁开眼颊,眼眸凝视面前绝色的美人儿,罂粟对他露出一抹苦涩的笑靥,“就算说了,也什么都改变不了!既然如此,说与不说还有什么意义?” 她,究竟怎么了? 月袭人被她说的无话可说! 约莫一个时辰过后,二人躺在床榻上睁着眼眸凝望天棚发呆,仿似想到什么,罂粟突地开口,“袭人,可以让朕看看你的左臂吗?” 月袭人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反正身体都被她看过了,谁还在乎看手臂啊,于是,他伸出左臂给她看,同时疑惑道,“皇上为何要看臣妾的手臂?” 罂粟迅速卷起他的衣袖,一边看一边低声喃喃,“咦?奇怪,怎么没有?” 闻言,月袭人似乎知道她想要看什么了,只见他撩起右边的袖口,一朵朱红的梅花便展露在她面前,“哼,皇上是想看这个吧!” 看着与洛水一模一样的梅花印,罂粟激动不已,“是啊是啊,朕就是想看这个啊!” 昏君,原来这才是你今夜造访的目的啊! 洛水勾起嘴角,淡淡一笑,“皇上今夜来此,原来就是这个目的啊!放心,臣妾知道自个儿身份,绝对不会做出让全家掉脑袋的事儿!” 罂粟迷惘地眨眨眼,感情他们一个个都把她当做昏君了,动不动就要人脑袋,“袭人——你这是在说什么啊?朕为何无缘无故要人的脑袋?” 月袭人微微眯起阴鸷的眸子,“皇上让臣妾给您看守宫砂,这不就是怀疑臣妾对您不忠嘛!放心,除了皇上,臣妾绝对不会失了这个象征纯洁的印记!” 这就是传说中的守宫砂? 那——太妃娘娘岂不是处子之身! 老天,这个发现可把她雷到了,太妃那么年轻而且貌美,罂粟猜到他肯定不是她的亲生爹爹,可他还是个处子,这个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啊! 罂粟静静地凝视面前脸色发白的男子,转身踱下床榻,“袭人,朕今晚还是回去睡了!你自己注意些,天凉了,不要动不动就脱衣裳!朕走了,你不必送了!”整了整身上的衣衫,罂粟扭头便走了出去。 “……” 月袭人望着她的背影一片无语! 远远的,忆寒便瞧见一抹娇柔的白影从贵妃殿内走了出来,心中又是惊又是喜,惊的是他们是否已经结合,喜的是她并没有在此过夜! 第四十一章 初次早朝 晨曦,罂粟顶着一双黑眼圈慵懒地踱下床榻,伸个懒腰,眼眸瞥过身侧陌生的男子,“你是谁?忆寒人哩,他去哪儿了?” 初之眨着一涟水灵灵的大眼睛,肌肤如雪似柔,一对浓密的蝶睫徐徐颤动,莞尔一笑,这厮张了张娇俏的粉唇,“启禀皇上,寒护卫已经去了太妃殿,奴才初之奉太妃之命前来伺候皇上!” 罂粟只觉大脑昏昏沉沉的,忘了昨夜发生的事,大吼道,“混蛋,他干嘛好好的要去太妃殿啊!做朕的护卫难道委屈他了?” 唉,皇上好像还没睡醒! 初之微微抽搐两下嘴角,“皇上,寒护卫似乎也不想去!不过,这是您的旨意啊!” 嘎—— 罂粟微愣,过了半响,傻愣愣地说,“他去太妃殿……是朕的命令吗?” 初之点了点头! 罂粟低下头,回想昨夜的情节,这才想起自己曾说过的话,蓦然,“原来真有这么回事!唔——朕居然都给忘了,真是羞死人了!” 闻言,初之瞪大眼眸看着她,“……” 咳—— 罂粟轻咳一声,借机平复自己心中的尴尬,“你叫初之是吧?你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为朕更衣!” 回过神,初之恭敬道,“是,奴才遵旨!” 金銮殿上,罂粟睨视殿下清一色的女子,直到这一刻,她才确信自己真的来到了女儿国,轻莲步摇踱入龙椅旁,转身轻盈地坐下。 为了不被人叫做昏君,她会做一个明君应做的事,即使讨厌,她也必须要上早朝! 待她坐定之即,耳畔响起一名侍男的声音,“皇上有旨,有本早奏,无本退朝!” 一名身着黄袍的女子轻步踱上前,只见她拱手作一礼,声音不卑不亢,“启禀皇上,臣有本参奏!” 哇—— 好大胆的女子,居然见到皇上都不跪下! 罂粟见身侧对她此举没有一人质疑,暗想她的身份毕然不俗,谁人敢在皇上面前身着黄袍,此人非皇亲国戚莫属,这么一想,她扯唇一笑,“爱卿有何要事启奏,尔等缓缓道来!” 事实如她所料,这厮正是她同母异父的姐姐,名为云雀,自罂粟继位之后,她便搬出宫外,并被册封为南陵王。 云雀扯下嘴角缓缓道,“皇上,臣要说的正是月贵妃一事!月贵妃深夜行刺皇上,惊吓龙颜,使得皇上数日未能上朝,请皇上将其满门抄斩以示龙威!” 闻之,月惜如连忙大步踱上前,扑通一声,双膝稳稳跪在地上,“皇上开恩,是臣教子无方,请皇上赐臣一死,免了小儿的罪吧!” 云雀鄙视地睨了月惜如一眼,冷哼道,“皇上,丞相教子无方,月袭人更是难逃其咎,请皇上下令查封丞相府,并将府中所有的人全部处死!” 她还真是歹毒,原来只是想要她全家的性命,现在居然连府中的奴仆也不肯放过! “皇上开恩,丞相府中还有许多无辜的性命,请皇上饶恕他们,就算要臣一家赔命,臣等万死不辞!”说着,月惜如拼命向皇上叩头,直到鲜血顺着她的脸廓流了下来,耳畔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 “丞相且慢,朕还有话要说,爱卿切莫惊慌!” 罂粟急忙制止他,眼眸一转,两眼凝视与她长相三分相似的云雀,淡淡一笑,“月贵妃行刺朕一事,不知爱卿从何听来?爱卿,你能告诉朕,你是如何知道连朕也不知道的事吗?” 第四十二章 废除后宫 罂粟笑盈盈地看着她,晶莹的眸子骨碌碌地转着,等了许久,殿内没有一点声音,抑不住催促了几句,“爱卿难道没有听见朕的疑问吗?朕说,月贵妃行刺朕一事,爱卿从何道来,此事朕可是一概不知啊!” 月贵妃行刺一事,知道的只有宫中少数几人,太妃早已下达口谕,除非有人在宫中安插了眼线,否则这事绝对不会有人知晓! 半响,云雀咬了咬唇,面色发白,“启禀皇上,臣无意听到宫中奴才们的闲言,都说月贵妃在夜间行刺皇上!之前皇上又连着几日没有早朝,臣一时糊涂,以为奴才们说的都是真的,请皇上恕罪!”说着,扑地一下,她跪在地上用力磕头。 居然想要人家全家性命,这人的狠毒可想而知! 罂粟微眯眼眸,展露一涟犀利的眸光,以冰冷的声音冷酷地说,“爱卿身为朝中一员,居然听信旁人的闲言闲语,此事罪不可恕!朕要你当面向丞相赔礼,知道丞相满意为止,并且重打四十大板,爱卿可有怨言?” “臣绝无怨言,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云雀铿锵道。 月惜如静静地睨视罂粟,其实她早就知道月袭人行刺一事,当初皇上对月袭人一见钟情,自己逼不得已将她最宠溺的孩子送入宫中,深知月袭人生性倔强便让自己最忠心的奴才随他同去,一旦他在宫中有了动静,奴才很快就会报到她的耳中。 月袭人的确行刺了皇上,可她为何这般包庇他? 难道——她真的很爱他,因为爱他,即便他要杀她,她也必须保护他! 在月惜如因她感到愧疚之即,罂粟清了清嗓子,仿似人造卫星一般对众人抛下一枚炸弹,“朕知道后宫一直以来对朕有很大的意见,最近这段日子,朕没有早朝正是为了此事!朕想了又想,决定废除后宫,让他们全都回家,若是无家可归者,朕会命人重新为他们安排住处!反正,即日起,朕要一个清静的后宫!” 是啊,自己早该这么做了! 既然他们不爱她,为何她非要去面对那些苦瓜脸? 所谓眼不见为净,就让她清静清静好了! “皇上——这万万使不得啊!这样传出去,不知百姓会如何看待皇上,说不定他们以为皇上……”一名官员急忙跳出来,面色慌乱道。 “说不定他们以为什么?爱卿是想说——说不定他们会以为皇上无能吧?”罂粟勾唇一笑,眼眸妖冶地瞥视她。 闻见,那名女子吓的屁股尿流,身子连忙跪下,“微臣不敢,请皇上息怒!” 看着殿下跪着的三人,他们每个人的表情各异,闭了闭眼眸,罂粟感觉疲惫不已,“各位爱卿都起来吧!朕心意已决,今日早朝到此为止,朕累了,尔等退朝吧!” “臣等恭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语落,众人纷纷低垂下脸! 罂粟翩翩起身,转身消失在他们面前,然而她不知道,就在她转身之即,身后有一双锐利的眼眸盯着她的背影露出阴鸷的笑容。 第四十三章 魑君来了 “喂——你听说了吗?皇上要废除后宫呢!” “皇上为什么要废除后宫啊?皇上是不是不行啊?” “唉——听说了吗?皇上不能人道……” 时光在指缝间流逝,宫里宫外流言四起,各式各样的谣言传入罂粟的耳中,只是无奈地笑了笑,毕竟造成这种局面的人正是她吖! 一眨眼,罂粟在这里已经过了一个余月,后宫的嫔妃全都遣散出去,看着清静悠丽的御花园,这心底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柳色参差掩画楼,晓莺啼送满宫愁。 年年花落无人见,空逐春泉出御沟。 一颦眉,罂粟缓缓念出这首描写后宫幽怨的诗句,独居深宫旁无依,只身一人待天明,这宫中究竟有谁可以让她依靠! 她可以依靠隐瞒还是处子之身的太妃吗? 她可以依靠对主子惟命是从的忆寒吗? 一双眼眸充满悲伤与空洞,原本生活幸福自在的她,为何要忍受这些深宫的孤寂,现在她真的很恨那个男人,罂粟仰天大吼,“混蛋——该死的阎王——可恶————” “你想死吗?阎王——你都敢辱骂?”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她身后突地而起,蓦然回眸,瞥见一缕雪白的发丝晃入她的眸中,罂粟惊诧地张大嘴巴,“怎么是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冷眼一凝,妖魅如魑不悦地瞥她一眼,“你当我想来啊?要不是阎王的命令,这人间,我是说什么也不会来的!” 哟,没想到他的话倒是多了不少! 自从俩人第一次见面,罂粟就对他特别在意,想到之前没有问到他的名字,连忙上前抱住他的手臂,“帅哥哥,你叫什么名字?你乖,告诉人家嘛!” 她还真是死性不改啊! 无奈地叹口气,某男表情僵硬道,“魑!” “吃?吃什么吃?帅哥,人家是在问你名字唉!你要说饿了,一会儿本姑娘请你吃大餐,你快点说啦!”罂粟摇着他的一只胳膊撒娇道。 “吃你个头啊!我说我的名字叫魑,魑魅魍魉的魑,知道没?女人——” 哇,你又不解释清楚,人家怎么知道嘛! 罂粟郁闷地用手擦擦额头的冷汗,莞尔一笑,“知道了,魑哥哥!请问魑哥哥这次来人间是为何事啊?” 两眼一瞪,魑愤怒地睨视她,“什么魑哥哥——我跟你很熟吗?不要这么叫,恶心死了!我来这里还能为什么,还不是为了你!” 为了她? 莫非,这个帅哥爱上自己了? 罂粟脑中立即做了一番天马行空,脸上挂着猥琐的笑容,伸出胳膊捣捣他的腰,“魑哥哥,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人家的嘛!讨厌,之前你都不理我,没想到你居然这么闷臊!” 闻言,魑抑不住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大吼道,“你这个笨女人,我要掐死你!谁说我喜欢你了?我这是为了公事,你……你就不要自作多情啦!谁会喜欢你这种脑袋笨的像猪一样的女人啊!” 不喜欢就不喜欢,干嘛还要侮辱她? “你这个臭男人,你以为你有多帅啊!啐——你跟那个该死的阎王一样,你们都是猪圈里出来的歪种!”罂粟气愤道。 “你说什么?你这个该死的女人——” 第四十四章 宿命 经过一番扭打,罂粟累的直伸舌头,喘着气道,“喂!我说魑大人,你到底为什么来人间啊?” 仿似知道她闹够了,魑松开握在她脖子上的手,看着那双明亮的眼眸,想到她将要发生的一切,心中突地升起一丝心痛,“粟粟,其实我是替阎王传话来的!” 哇啊—— 大家听见没,帅哥哥叫她粟粟唉! 蓦然,罂粟满面皆是笑颜,眉飞色舞地说,“魑哥哥来为阎王传话吖!那阎王要说什么啊?” 希望她可以一直这么活力动人! 魑淡淡一笑,“阎王想说——粟粟,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你都必须坚持下去!” 唉—— 罂粟眨了眨迷糊的双眸,郁闷地睨视他,“魑哥哥,阎王为什么这么说啊?以后会有什么事?魑哥哥,告诉人家好不好嘛?” “对不起,我什么也不能说!不过,你很快就会知道了!”说着,魑从怀中掏出一枚玉坠挂在她的脖子上,“这是阎王送给你的,它会在危机关头保护你,千万不要取下它,知道吗?” 罂粟摸着胸口温暖如旭的玉坠,眼眶微微泛红,“魑哥哥,粟粟以后是不是很苦?” “苦尽甘来,无须担忧!” “魑哥哥,粟粟若是死了,你们会为我报仇吗?” “胆敢伤害粟粟的人,全都要入十八层地狱!所以,粟粟不用怕,我们会替你报仇!” 闻言,罂粟郁闷地瞅了瞅他,歪着脖子道,“魑哥哥,你确定你不喜欢我吗?若是不喜欢,为什么要对粟粟这么好?” 魑的面色忽青忽白,沉默良久,“啰唆,我只是奉命行事罢了!阎王的话,我已带到了,我走了,你自己保重!” 咻—— 白光一闪,他的身影随风而逝! 罂粟凝视他曾站着的那块地儿,良久皆是静默,突地,握起胸前的玉坠,心中涌起一阵酸痛,“我不怕苦,更不怕死!因为——若是死了,我便能再见你了!”蓦然,两行清泪缓缓流下。 如何让你遇见我 在我最美丽的时刻 为这 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求佛让我们结一段尘缘 阎罗殿,阎王看着殿下颦眉深思的男子,不由叹了一声,“魑,你可后悔了?” 魑回过神,凝眉瞥他一眼,闭上眼眸,许久,展开双眸,坚定地说,“不,我不后悔!只要可以让她得到幸福,即便化身鬼魅,我也在所不惜!” 阎王淡淡一笑,随之露出一抹苦涩的面孔,“只要她能够得到幸福吗?你还真是了不起哈!” 魑扯了扯唇,无奈一笑,“你还不是一样?为了她,连自己的一魄亦舍去了,你比我还要了不起啊!” 语落,他们面面相视! 唉—— 半响,俩人异口同声叹了口气! “接下来,不知道她能不能忍受!魑,你是不是准备有所行动了?”阎王冷静道。 魑深吸一口气,“不,我什么也没有准备!以后,就看她自己的了!” 呵呵—— 阎王轻笑,“你真的舍得?她可是你的宝贝啊!” 魑还以微笑,语调温润道,“你还不是一样?既然你舍得,我又何来不舍之理?” 终了,俩人又是沉默! 第四十五章 无故中毒 夜幕,罂粟伸手推开窗子,冬季的风,带着一股冷冽徐徐吹拂在脸上,月亮依旧高高挂在天上,只是掩上一层淡淡的薄雾,今夜月色不错,“初之,替朕更衣,朕想出去走走。” 记得自己曾说某女待在屋中不会超过三日,然而现在除了早朝,罂粟都把自己关在房里,这情形像极了古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 “皇上,夜已深沉,皇上还要外出闲逛吗?”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初之已经开始为她轻手更衣。 “朕许久没去御花园了,想去那儿看看,总是匿在屋中,朕怕要发霉了!” 少了以往的青涩,她变了,变的成熟起来。 是啊,她是皇上,只要想到这,就算她不想成长亦不行了! 御花园,罂粟看着数个月前与魑交谈的地方,一种叫做落寞的情愫迅速染上那双水眸,垂下蛾眉,一曲悠扬的天籁轻吟而出。 岁月难得沉默秋风厌倦漂泊 夕阳赖着不走挂在墙头舍不得我 昔日伊人耳边话已和潮声向东流 再回首往事也随枫叶一片片落 爱已走到尽头恨也放弃承诺 命运自认幽默想法太多由不得我 壮志凌云几分愁知己难逢几人留 再回首却闻笑传醉梦中 笑叹词穷古痴今狂终成空 刀钝刃乏恩断义绝梦方破 路荒已叹饱览足迹没人懂 多年望眼欲穿过红尘滚滚我没看透 自嘲墨尽千情万怨已皆愁 曲终人散发花鬓白红颜殁 烛残未觉与日争辉图消瘦 当泪干血隐狂涌白雪纷飞都成空 —— 只要你喜欢,以后我都唱给你听…… 忆寒,我只唱给你听,开心不? 耳畔传来这阵动人的歌声,一个黑影藏匿在阴暗的角落,看着她那孤寂的身影,口中情不自禁道,“粟粟……” 曲终,罂粟仰头望月,一缕愁云攀上颜,仿似感应到什么,她低声喃了喃,“忆寒,我想你了。” 他,应该还在跟自己怄气吧? 罂粟微微抽下嘴角,想要笑,可惜却扯不出一丝笑靥,“忆寒——我若死了,不知你会不会为我落泪?” 闻言,一双拳头不自觉地紧了紧,眼眸依旧痴痴地凝望她! 砰—— 一霎间,一袭柔弱的白影随风落地。 “粟粟——” 见她毫无预兆地倒在地上,忆寒再也按捺不住了,脚下一点,身子迅速窜入她的身侧,只手将她抱入怀里,“粟粟,你怎么了?粟粟——” 黑色的血,犹如一条蛇信在她唇边缓缓流下,忆寒一惊,抑不住加重手中的力道,“粟粟——” 很明显,她中毒了,不知她为何中毒,他的心都要碎了。 罂粟还不知道自己中了毒,此时的她,只知道他又现身了,其实,她知道他没有听从自己的命令,一直在暗中偷偷地保护她,然而现在他终于肯露脸了。 体内好似有千万条小虫不停地吞噬,罂粟痛的几欲不能呼吸,忍着痛,缓缓抬起一只手抚上他的脸颊,“忆寒……我知道你一直都在!之前打了你……对不起……不过我真的不想听你说奴才二字!忆寒,原谅我好吗?” “我原谅你——我原谅你——只要你没事,不论你做什么,我都原谅你!”他忍着泪道。 蓦然一笑,罂粟痛的流下眼泪,“太好了……我就知道……我的忆寒最温柔了……谢谢你……忆寒……”说着,她缓缓闭上眼帘。 “粟粟——你醒醒——粟粟——啊啊啊啊————” 第四十六章 百日夺命蛊 当她再次睁开眼帘,瞥见四周围绕的身影,冷峻的忆寒,温润的洛水,飘逸的映雪,居然连月大美人都来了,莞尔一笑,“怎么回事?怎么大家都杵在这里?呵呵,被你们这么看着,朕还真有一点不好意思哩!” 洛水不理会她的嬉皮笑脸,径直走上前,拂袖倚上床沿,荑手撩了撩她的发鬓,“粟粟,你可感觉身体有何不适?” 罂粟摸了摸胸口,“没有啊!朕很好,什么感觉也没有!” 白映雪脸色一沉,“果然,是百日夺命!” 闻言,身侧的人皆是满面沉静。 罂粟尴尬地挠了挠头,“那个……你们在说什么啊?什么百日夺命啊?” 一蹙眉,洛水伸手将她紧紧抱住,声音梗咽道,“粟粟,不会有事的,医仙一定会想出办法救你的!” 翻了翻白眼,罂粟任由洛水抱着,眼眸转向一旁沉默的忆寒,“忆寒,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忆寒瞅她一眼,声音平静道,“没什么,只是皇上中了一种百日可以致人于死的蛊,白医仙目前正在寻求其方,相信很快便能找出解救之法,请皇上不要太过担心!” 呃—— 现在不担心,貌似等我死了才担心啊? 罂粟郁闷地瞥他一眼,心想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早点死啊,可恶的坏男人,“不担心,不担心,不就是死嘛!谁没有一死?死就死了,朕还担心什么吖!” 刷—— 就在她说这话的同时,时间仿似停止了。 只见忆寒伸手推开洛水,双臂用力抱她入怀,愤怒地大吼,“住口!粟粟,我不许你这么说!你不会死的,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死的!” 一霎间,罂粟可以感到众人投来的目光有多灼热,他的身子微微颤抖,罂粟用力回抱住他,“忆寒,对不起,我让你担心了!以后我都不说死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忽视众人惊诧的表情,以轻柔的嗓音在他耳畔细细诉说。 “粟粟,算我求你啦,不要再说那个字了!” “不说了,不说了,忆寒不要怕,粟粟是妖孽,妖孽是不会死的,忆寒放心好了!” “粟粟不是妖孽……粟粟是女皇……” 罂粟眨眨眼,“那你就更放心了,朕是妖孽,又是女皇,合起来就是妖孽女皇!朕是妖孽的女皇,忆寒还有什么好怕的?朕要永远祸害人间,遗臭……咳咳……遗芳万年!” 歹势,她差点就出洋相了! 噗嗤—— 现场被她搞的一阵爆笑! “啊哈哈——真想不到我们的女皇陛下居然是个妖孽啊!哇哈哈哈——”白映雪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捂着肚子不住地呻吟。 “粟粟——你还真是一个活宝啊!哈哈哈——”洛水掩面笑的泪眼迷离。 “哼,说什么妖孽?真像个白痴!”月袭人扯起唇角,脸上抑不住的笑靥若花。 阴霾的眸子一一扫过现场笑的放肆无惧的男子,原来她只是想要安慰忆寒几句,没想到居然被他们嘲笑成这样,罂粟捏了捏拳头,“很好笑吗?看你们一个个笑成那副德性,朕可是皇上啊!” 某女仰天大吼,换来的却是更加张狂的笑声。 “笑吧,笑吧,最好笑死你们!” 眼眸一转,瞥见惟一一个没有发笑的男子,一张小脸顿时扬起笑靥,只是他的头怎么一个劲地垂着,罂粟用力抱着他,“还是忆寒最好了,不论我说什么都不取笑人家,粟粟最喜欢忆寒了!” 忆寒倚在她的肩上极力挣扎,听了她的话,他是怎么也忍不下去了,大笑道,“粟粟……对不起我……我真的不行了……你实在太可爱了!哇哈哈哈————” 蓦然,罂粟看着满屋子笑的东倒西歪的诸多美男,脸色刷地一下红了,心中仿似有团熊熊烈火徐徐而起,一声咆哮脱口而出,“都不准笑了,谁再敢笑,朕立即命人砍了他的脑袋!” 语落,笑声抑止,众人互看一眼,随之他们的笑声传遍整个皇宫。 第四十七章 情乱 砰—— “哎哟——” 月袭人捂着被某人用力敲过的脑袋,不悦地颦眉,眼眸狠狠地瞪向那个罪魁祸首,“你搞什么?很痛唉!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 罂粟俏皮地眨了眨眼,故作委屈匿入洛水怀中,两手紧紧抱着他的颈脖,“爹爹,他好凶哦!人家不是已经休了他嘛,为什么这家伙还在这儿啊?”而且,居然胆大到嘲笑她。 洛水宠溺地看着怀里娇俏的人儿,轻扯笑靥,声若暖风,“呵呵,袭人是跟医仙来的!不知医仙为何会带他一起来?” 被点到名的人温润一笑,“皇上,太妃娘娘,二位殿下请见谅!当时在下听闻皇上遇害,恰巧月贵妃就在身旁,许是担心皇上,这才结伴而来。”白映雪翩翩有礼道。 “他会这么好心?就怕是他对皇上种的蛊吧?” 忆寒向来对他没有好感,此刻罂粟遭人暗算,他对周围的人更是不能信任。 忆寒啊忆寒,不是我说你,就算真的是他,你也不能这般说出来啊! 罂粟叹气,感觉洛水凝向月袭人的眸子与忆寒一般冰冷,心想该不会连他也怀疑了,大家关心她、心疼她这是好事,可他们也不能胡乱冤枉人啊! 轻咳两声,罂粟出声抑制现场紧张的高压气象,“大家先不要胡乱猜测!朕觉得这事有些蹊跷,朕相信袭人并无加害朕的意思!大家都冷静一下,我们先想想皇上若是死了,谁最有可能得到好处?” 闻言,一个身影立即窜入脑中,洛水一惊,“皇上若是死了,最有可能得到利益的便是南陵王。粟粟,莫非是在怀疑雀儿?” 哇,他居然叫她雀儿,真是温柔呵! 罂粟挑了挑眉,“爹爹是不是很喜欢这个南陵王吖?” “粟粟,为何这么说?” “哼,不是都叫雀儿了,难道爹爹不喜欢?” “呵呵,在爹爹心中,你们都是一样的,粟粟莫不是吃醋了?” “粟粟就是吃醋了又怎样?哼,坏爹爹,人家想害粟粟,爹爹还那么疼她!讨厌,粟粟不理爹爹了,呜——”罂粟伸手推开洛水,径直跳入忆寒怀中,将脸埋入他的衣襟假装抽泣起来。 忆寒轻轻拍打她的后背,柔声哄着,“粟粟不哭,忆寒疼你。忆寒谁也不要,只要你一人。” 抬起眸,脸上扯着璀璨笑靥,“粟粟知道,还是忆寒最好了!果然,粟粟的身边只有忆寒。”说着,罂粟对着他的脸颊就是吧唧一下。 刷—— 洛水一把扯过她的衣襟,与之对视,“粟粟,你给我听好了!谁都可以,就是忆寒不行,无论如何,我不准你喜欢他!” 罂粟的额头冒着大大的冷汗,半响,她才反应过来,转瞬将他用力推开,“你凭什么管朕?朕就是喜欢忆寒,你又能怎么样?你只是太妃娘娘,并不是朕的皇妃!再说,就算你是,你也没有资格管朕。” 她刻意用朕给予他强烈的压迫感。 语落,现场全都安静下来。 半响,洛水冷冷地看着她,眼眸一转,瞥见忆寒愤怒地握着拳头,一涟眸子再次回到她的身上,他不甘地咬了咬牙,十指死死掐入手心里,“粟粟,我知道我没有资格管你,不要怪我事先没有警告你,你若爱上他一定会后悔!本宫言尽于此,就此告退!” 一拂袖,眼角的泪花随之零落,一袭黛发在空中形成优美的弧度,他的脚下生风,步伐急速向门外踱去。 第四十八章 诺言 自从罂粟中毒之后,俩人的关系总算得以和解,现在,就算瞎子也能看得出来,皇上与御前侍卫属于关系暧昧型。 晚膳席上,罂粟眨着水灵的大眼可怜兮兮地瞅他,“忆寒,我想吃鱼,可怕鱼刺……” 忆寒温柔地笑了笑,“粟粟不怕,忆寒先挑好刺,再给你吃。” 罂粟用力点点头,“嗯,就知道忆寒最好了,粟粟最喜欢忆寒了!”说着,又是吧唧一下,双唇狠狠亲在他的脸上。 闻见,一双夹着饭菜的筷子顿然停在空中,美人不悦地蹙眉,红唇轻启,“你们——可不可以停消一下?任谁见了你们这样,恐怕都吃不下饭了。” 每次他们恩恩爱爱的时候,这家伙就会冒几句煞风景的话出来,原本想要赶他走,可惜太妃有令,除非他自愿离开,否则谁也不能赶他走,就连皇上也不例外。 一双贝齿咬的咯吱咯吱地响,“吃不下就不要吃,没人逼你硬吃下去!” 她心中那个气啊! 谁叫她为了偷懒,借由身体虚弱之说,将所有朝务全都丢给洛水。 忆寒寒着脸微微瞥他一眼,扭头看着愁眉苦脸的可人儿,蓦然一笑,伸着筷子,将细心挑好的鱼送入她的面前,“粟粟,不要气了!乖,咱们就当他不存在!来,张口!啊——” 罂粟想着忆寒说的话不无道理,大不了他说他的,他们当他是空气就好了,想到这里,她的心情顿时开朗起来。 啊—— 罂粟微微扯开一张樱桃小口,两颊泛红,眸子皆是盈盈的波光。 忆寒笑着将鱼送入她的口中,眸光痴痴地凝视她,“好吃吗?粟粟,小心点,我怕鱼刺没挑干净。” 她的两眼眯成一条缝,口中大口地咀嚼着,含含糊糊地说,“好吃,真好吃!唔,不会有刺的,你一定帮我都挑干净了。我相信你,忆寒!” 忽地,忆寒的表情一凝,笑靥突地僵在唇边,半响,他伸手抱住她,“粟粟,只要你相信我就够了,只要这句话,哪怕是死,我也绝不背叛你!” 蓦然,月袭人眯了眯眼眸,眸色转为深邃。 啪—— 罂粟没好气地敲下忆寒的额头,“你还好意思说我?你瞧,什么死不死的,我告诉你,我若不死,你就一定不死。忆寒,你可听明白了?” “明白!粟粟若是死了,我就陪你一起上天入地!” “那也不行!忆寒,你给我听好了!我若被奸人所害,你要替我报仇!我若病死,你要带着我的骨灰走遍天地,你要做我的眼睛,带我去看宫外美丽的事物!我若在边境战死,你要找回我的尸首,将我带回生我养我的这块土地!所以,无论我怎么死,忆寒,你都不能死!” 忆寒无奈地叹了口气,微微抽下嘴角,“粟粟,有没有人说你很霸道?你不准我死,然而你死了,我又怎能独活?” 罂粟冲他俏皮地眨了眨眼,一双柔荑玉手攀上他的脖子,“我是皇上,你见过哪个皇上不霸道的?所以,你就乖乖认命吧!忆寒,就算痛苦,我也希望你活下去!所以,即便是我死了,你也要好好活着。” 一霎间,忆寒感到胸口暖暖的,体内好似满满都装着对她的爱,半响,他起身微行一礼,翩翩尔雅道,“遵命,我的女皇。” 闻言,罂粟会心地笑了。 谁能想到他们今天的对话,很快即将实现,更令罂粟没有想到的是,他真的因她一句话,而挽救了自己的性命。 第四十九章 阴谋? 又是一个宁静的夜晚,带着笑靥轻轻将怀里酣睡的人儿放入床榻上,为她盖好锦被,低下身,动作轻柔地吻下她的额间,“睡个好觉,晚安!” 轻步踱入门槛,拉开房门,脚下一越,转身再慢慢合上,之后大步离去。 太妃殿,残烛将尽,两道身影颦眉深思,仿若良久,洛水清清嗓子,“袭人,你觉得忆寒是他遣来的内应吗?” 月袭人满面肃颜,“我也不知道!不过,派去的人都查不到他的底细,我想,不管是不是他派来的,这个人绝不简单!” 闻言,洛水握了握拳,冰冷地咬住贝齿,“不管他是谁,只要他胆敢伤害粟粟,休想我会放过他!” 月袭人冷眼瞥他,皱了皱眉,“你该不会爱上她了吧?你可不要犯糊涂了!” 妖冶一笑,洛水抬高眼眸俯视他,“就算爱上又能怎样?只要她肯点头,我便一定能带她走!” “你真的爱上她了。” 是的,没有疑问,他非常地肯定! 洛水轻笑,“爱上她,还不是拜你所赐!若非她失了忆,我又怎会爱上现在的她?” “你说……她失忆了?” “你还不知道吧?之前被你这么一推,她好像撞到后脑了,以前的事统统都不记得了!呵呵,也多亏了你,不然怎会有现在如此可人的俏佳人!袭人,师兄真该好好谢谢你啊!” 就算是你,若要现在伤她,我也不能原谅你! 洛水在心中暗暗想着! 她居然失忆了? 难怪最近她的变化这么大! 月袭人思索一下,回过神,看着洛水凶狠的眸光,淡淡一笑,“师兄放心好了,师弟我是绝对不会去动师兄的人!既然知道师兄的心意,师弟一定会替师兄加倍看护她!” “若真如此,师弟,那可真是辛苦你了!日后,你若有什么需求,告诉师兄,师兄一定应了你!”洛水微笑道。 明明知道他就算不愿意,也必须听从他的指令,即便如此,他仍这般狡黠,自己果真就如他想的那般温顺? 他欠他的……终究什么时候才能还清啊? 月袭人垂下脸,闷闷地说,“师兄无须言谢,这是我应做的!” 淡淡地譬了一眼,洛水罢了罢手,“袭人,今日闲聊到此为止,本宫有些累了,你也回去早些歇息吧!恕本宫不送了,你请回吧!” “是,恭祝太妃娘娘千岁千千岁!袭人,就此告退!”说着,转身踱出门槛。 待他走后,洛水轻盈地踱入梳妆台前,看着镜里的人儿愣愣地发呆,只手抚着镜面的轮廓,这是他吗,长的可真庸俗,难怪她会不喜欢! 蓦然一笑,他打开梳妆台下的柜子,在暗格中取出一瓶药剂,将它涂抹在自己脸上,过了好一会儿,这才伸手撕下脸上的面皮。 一霎间,镜子里映出一袭惊若嫡仙的容颜,那细长的蛾眉,精致绝美,那红艳的双唇散发极致的媚惑力,还好现在没人看见他的模样,否则,怕是第一美人就要易主了,然而,这还不是完整的他,洛水颦起眉,“唉,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让粟粟瞧见我真正的模样!唉,这日子可真难等啊!” 他的心里一直在想,他们真正见面的时候,她会是什么表情,只要一想到这儿,他就充满无限期待…… 第五十章 欺骗? 床榻上,一袭倩影睡的香甜,一个黑影笔直地立在她的身侧,唇边勾起嘴角笑了笑,“这就是西岳国伟大的女皇陛下吗?啐——这长相,真叫人不敢相信!” 语毕,他猥琐地笑了,伸手抚上她的脸颊,“啧啧,这肌肤可真嫩啊!呵呵——” 唔哼—— 罂粟被他摸的极不舒服,闷哼一声,转个方向,将脸埋入被褥。 闻见,他显得有些不悦了,只手捏住她的下颌,续尔一笑,“讨厌我吗?那我可要试一试,堂堂西岳国君是不是真如众人所说的那样,不懂男女之事!”说着,以口封住她的双唇,伸出舌尖极力调逗她。 唔唔—— 罂粟的头脑很是清醒,可惜无论怎样努力,一双眼皮犹如千斤重,身体亦动弹不得。 男人贪婪地吸吮她口中的芳甜,正欲与她更进一步,一道光影向他袭来,身形迅速一闪,瞥见面前恼羞成怒的人儿,他轻笑道,“许久不见,你的武艺是不是退步了?居然没有将我一刀致命!” 砰—— 罂粟转瞬倒回床榻上,后脑勺一股脑地撞在床边,痛的她想大声尖叫。 忆寒冷冷看着眼前身着黑衣的男子,正欲开口,耳畔传来一声闷响,眼眸一转,瞥见罂粟摇摇欲坠的身体,脚下一点,飞身将她抱在怀里,看着她依然紧闭的双眸,霎时轻了口气,让她重新回到温暖的被褥中,这才转身面向黑衣男子,“此乃皇宫禁地,你是何人,胆敢在此放肆?” 看不出男子的表情,只见他眯了眯眼,看似在笑,“忆寒,忘了我曾说过的话吗?我们,许久不见了!” 忆寒一愣,想起他的声音好似在哪听过,“你……你是……” 会吗? 他会是他吗? 男子冷哼一声,“忆寒,看来你似乎忘了谁才是你真正的主子?如果可以,我不介意帮你回想起来。” 语落,他的口中不知念着什么,忆寒立即捂住额头,全身冒起冷汗。 “你是……主……主人……” 闻言,男子口中停了下来,满意地点了点头,“呵呵——知道就好,看来你似乎没有忘嘛!” 待他停下,他的头也不痛了,“主人,忆寒不敢!” 啪—— 男子伸手甩他一个巴掌,气愤道,“不敢?你有什么不敢?忘了我说过的话吗?为何她还活着?我不是叫你亲手杀了她吗?” 忆寒被他打的脑中嗡嗡作响,咬了咬牙,“请主人放过她吧,忆寒愿意以命抵命!” “忆寒?不是属下吗?看来,她似乎很中意你啊?居然任你放肆到这个地步,我似乎小看她了,呵呵!”男子调笑道。 “主人,是属下越礼了,请主人见谅!” “忆寒,你可以想象她痛苦的样子吗?我倒是有些期待,堂堂西岳国君痛苦绝望时会是怎样的情形?”男子邪恶地笑着。 “主人——”忆寒悲愤道。 男子淡淡一笑,只手抬起他的下颌,“忆寒,你可不要爱上她啊!记住,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 “主人,忆寒知道!” “忆寒,既然你下不了手,那以后的事,你就不要插手了!我另有计划,你只要老实地待在她的身边,不要坏了我的好事!” 心中一惊,忆寒担忧道,“主人,您还有什么计划?” 半响,男子含笑地凝望他,“呵呵,你就这么担心她吗?不要废话,好好记住我说的话,千万不要插手管无聊的事!否则——我定叫你生不如死!” 就算生不如死,我也一定要保护好她,哪怕你是我的主人! “是,属下遵命!”忆寒铿锵道。 床榻上,一对蝶翼轻颤了下,被褥下,一双拳头死死地握着,恍如呼吸都感觉痛了,胸中似有千刀切割着,一张皎洁的脸上缓缓流下晶莹的泪珠。 第五十一章 冲动 粟粟,只要你相信我,哪怕是死,我也绝不背叛你! 日出三竿,仿似鸵鸟一般匿在被褥里,回想昨夜发生的一切,罂粟仍微微颤抖,“忆寒,请你一定不要让我失望啊!忆寒——呜呜——” 砰—— 突地,房门被人并手推开。 “粟粟,日出三竿了,小懒虫,你该起床了!” 耳畔传来温润的声音,想到自己一夜未眠,罂粟连忙握紧锦被,“知道了!忆寒,你先出去下,我一会儿就好!” 忆寒感觉她的声音听来有些怪异,抑不住上前欲掀开锦被,可惜没能成功,不禁担忧道,“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吖?” 罂粟将锦被牢牢裹住自己,“我没事!忆寒,你先出去……一会儿我再叫你进来!” “你……真的没事吗?” “没事没事!忆寒,拜托你先出去好不好?” “呃——既然没事,那我先出去了!好了,你再叫我!” “……” 见她不语,眼眸担忧地瞅了瞅,半响,忆寒转身,离开之前随手为她关上门。 直到房内再无声响,只手掀开锦被,罂粟轻盈地踱入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一张憔悴的容颜,面色苍白,发丝凌乱,眼眶发黑,这情形岂是一个惨字了得! 唉—— 罂粟幽悠地叹了口气,开始清理自己难堪的面容,理了理黛发,两腮拍了些胭红,这才清清嗓子道,“忆寒——我好了——你进来吧!” 咯吱—— 门开了,忆寒迅速踏了进来,走上前,瞥见她的脸颊有些不自然的映红,不觉颦眉道,“粟粟,你怎么了?脸色好像有些不对劲啊!”说着,伸手抚向她的额头。 淡淡一笑,罂粟轻摇了摇首,“我没事!忆寒,早膳吃了没?” “早就吃了!傻瓜,现在都快用晚膳了,你才知道醒啊!” “怎地?本姑娘爱咋咋地,你有意见?” “呵,我岂敢啊?你可是我的主子,谁有那个胆子敢管主子的闲事啊!” 闻言,罂粟垂下脸,皱了皱眉,“忆寒,不管遇见什么事,我都希望你能告诉我!因为,我真的很在意你!” 忆寒微微愣了一下,难道她知道些什么,莞尔一笑,“谢谢你,粟粟,我也是!” 是吗? 如果他真的在意她,为何又要欺骗她? “忆寒……你现在……有没有什么事想要告诉我?”罂粟柔声道。 蓦然,他的心中划过一缕悸动,这种感觉很是不妙,仿似有什么将要被戳穿了,忆寒想了又想,终于坚定地说,“没有!粟粟,我没有什么事要说的!” 没有吗? 这算是又一次欺骗吗? 罂粟苦笑,“既然没有便好!以后,若你有什么事想要告诉我,我随时等候!” 她,究竟知道些什么? 她,感觉已经不似平日的她了! 忆寒使力握了握拳头,看着她那苍白的笑容,无声张了张口,正欲向她坦白某些事情,然而,宫外传来一道尖锐的声音! “太妃娘娘驾到——” 第五十二章 谁都不相信 “皇儿拜见父妃,不知您亲自登门所谓何事?” 父妃? 真是好笑,她的父妃还是处子之身! 洛水凝眸伫望,察觉她的眼下淡淡的眼袋,再看两颊红得过分的胭脂,一颦眉,眸色转向房内的奴才,“你们统统退下,没有本宫命令,谁也不得擅自闯入,违令者格杀勿论!” “奴才遵命!” 很快,奴才们纷纷退了下去,现场只留下罂粟、洛水、忆寒三人,静默许久,洛水睨视立在原地纹丝不动的男子,“你没听见本宫说的话吗?本宫说——奴才们全都退下!” 忆寒冷眼譬了一下,“太妃娘娘,实在抱歉!忆寒不是奴才,忆寒是负责保护皇上的御前侍卫!” 啧啧—— 他的胆子倒是大了起来,竟然与太妃这般大声说话? 若是平时,罂粟绝对保持沉默,可惜现在,无聊地罢了罢手,“退下吧——忆寒——” 现在,他还是太妃娘娘呵! 以后,她就不敢保证了! 忆寒瞪大眼眸,那表情仿似不敢相信眼前一切,半响,他垂着脸,“是,属下遵命!” 罂粟静静地看着他,眼神淡然的可怕! 待他走后,洛水立即出声,“粟粟,你不能爱上他!” 罂粟挑了挑眉,轻笑,“理由?” “理由是——他很危险!” “他很危险?呵呵——”说着,唇边露出一缕嘲笑。 依她看,是他们都很危险! 一蹙眉,罂粟径直踱入床边,顺着床沿坐了下来,唇边依旧勾笑,“爹爹说忆寒危险?不知爹爹有何证据?” 洛水步入身侧,严肃道,“因为之前,我总觉得他有些可疑!他是你的贴身侍卫,可是月袭人袭击你的时候,他居然没有出手制止!听说,当时还是几名奴婢叫来宫外的巡逻侍卫,你才保住一命!后来,我命人调查他的身份,结果一无所获!忆寒——他这个人,简直就像是个谜!粟粟,你相信我,他真的很危险!” 他在别人想要她的命时,居然没有现身护驾? 知道了他的欺骗,现在又得知这个消息,罂粟发现——她的心变得沉重了! 淡淡一笑,罂粟抬眸凝视洛水,“太妃娘娘莫忘了朕的身份了吧?”轻笑着,假装不在意。 “……” 不知为何,她口中这声太妃娘娘听来竟是这般刺耳! 见他不语,罂粟接着说,“朕不会忘了自己的身份!朕是皇上,皇上不会相信任何一个人!所以,请太妃放心好了,不论是贴身的侍卫,还是长居后宫的太妃娘娘,朕一个都不相信!” 之前,她还天真地以为他们都是真心对她好的人! 可是,他们全都欺骗了她,他们都在演戏! 洛水没想到她会这般作答,一时之间,大脑完全停止运作,他整个呆愣地站在那儿! 罂粟冷冷地譬了一眼,淡淡地说,“不知太妃还有何事要叮嘱?若是没有,您请回吧!朕一会儿还要上早朝哩!” 回过神,洛水闷闷地摇了摇首,“没有了……粟粟还要上朝……我先走了……”失落地转身,正欲迈步。 “等等——” 闻言,洛水心中一激,喜不胜言,转过身,“粟粟,还有事吗?” 只是一霎间,对于谜团般的他,罂粟竟有些心动了,于是,声音轻盈道,“粟粟近来身体不适,有劳爹爹辛苦几日,现在粟粟的身体已经好了,以后,朝中之事就不劳爹爹费神了,请爹爹静心养身吧!” 转瞬,洛水已是满心痛楚,“如此甚好,粟粟可要小心自己的身子啊!以后,若有需要爹爹的地方,粟粟可以直说!粟粟就要早朝了,本宫就此告退!”转身,头也不回地大步走了。 第五十三章 想要的幸福 退朝了,罂粟一头扎入御书房中,无视身边呆立木桩的男子,全神专注地阅览奏折。 直到双眸疲倦不堪,合了合眼,这才放下手中的奏本,“唉,眼睛好痛哦!” “粟粟,休息一下吧!现在已是晚膳时间,余下的吃完再看吧!” 罂粟懒懒地伸个腰,“已经这么晚了?唔,怪不得我的头昏昏沉沉的!” 闻言,忆寒担忧不已,连忙踱上前,“粟粟,头很晕吗?要不要紧?来,我替你揉揉!”说着,两指按住她的太阳穴使力按摩起来。 罂粟呻吟一声,安逸的闭上眼眸,“唔嗯——真舒服啊!忆寒,你可以去做按摩师了,手技超赞的!” 忆寒浅笑,“技术再好,我也不能做按摩师啊!因为——忆寒只为粟粟一人做这些事!” 又是花言巧语吗? 一蹙眉,罂粟轻轻推开他的双手,“忆寒,你去御膳房拿点吃的来好吗?我肚子饿了,不想再动了!” 蓦然一笑,忆寒以指尖轻点下她的鼻尖,“你哟,饿坏了吧!呵呵,你等着,我马上就回来!” “嗯!”罂粟微笑着点了点头。 忆寒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发际,转身向门槛踱去。 看着他离去的身影,罂粟失神地喃了喃,“忆寒,希望你不会做出让我失望的事情!” 沉睡了千年的身体 从腐枝枯叶里苏醒 是夜莺凄凉的叹息 解开咒语 遗忘的剑被谁封印 追随着箫声和马蹄 找到你 最光荣的牺牲 是英雄的宿命 挥剑的瞬间心却在哭泣 生是为了证明 爱存在的痕迹 火燃烧后更伟大的生命 杀是为了歌颂 破灭前的壮丽 夜是狼深邃眼睛 孤独等待黎明 —— 音了,一颗透明的眼泪顺势滑落下来,罂粟看着窗外黄昏的暮色,幽悠道,“穿越了千年,抛弃自己曾拥有的一切,为了再次得到幸福,请不要让我陷入绝望!忆寒——请你一定要让我幸福啊!” 咯吱—— 闻尔,罂粟慌忙以衣袖擦干眼角的泪痕,回眸一笑,“你回来了!” “是啊!我回来了,美丽的女皇陛下!” 妖冶一笑,他伸手抽出腰间的长剑,之后对着她的左胸狠狠地刺了下去。 哗—— 一把长剑插入她的胸口! 罂粟瞪大眼眸,不知他为何要这么做,他怎能这般冷血,“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忆寒——”大吼道。 她的声音仿似撕心裂肺! 忆寒静静地看着她,勾唇笑了笑,“因为你该死!你以为我是真心侍奉你吗?你想得美!实话告诉你,我打从一开始就怀有目的接近你,没想到你居然傻的天真,居然这么轻易地相信了我!哈哈——你还真是个笨蛋啊!” “忆寒,我不在乎你怀着什么目的接近我!因为我知道你的主人另有其人,你也是受人所逼,我不怪你这么对我!你只是想要活下去吧?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你……只要你曾喜欢过我……哪怕只有一点点……你今日所做的一切,我都不会怪你……只要你就此罢手!” 罂粟流着泪,右手捂着左边鲜血直冒的胸口,唇边流下的血丝美丽的像朵罂粟花,闪烁着璀璨的光芒,她的脸上满是笑靥,笑的很是勉强,然而她的表情却那么温柔! 她相信他……他爱她…… 他们真是一对叫人称羡的戏水鸳鸯啊! 半响,他垂着脸,就在罂粟以为他将要放弃杀人的心思之即,蓦然,他的手腕迅速转动一下,长剑穿透她的后背。 一涟美丽的眸子满是惊诧,下一秒,长剑抽离她的身体,罂粟带着凄怜的笑靥,身体翩翩转了两圈倒入地面,口中流着鲜血凝望身前的男人,“为什么……忆寒……为什么这样对我?我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为什么我非死在你的手上?不甘心……唔……我不甘心……” 语落,眼角落下一滴泪珠,罂粟缓缓合上双眸! 第五十四章 彼岸花开开彼岸 死亡并不可怕! 然而——死在心爱的人手上,那是何等的悲哀! 西岳国君在宫中遇害,因不治驾薨,享年一十六岁,国内各色娱乐一律暂停营业,一个月后,南陵王接替皇位,特大赦天下,并恢复娱乐界的运转。 南陵王继位三日,洛太妃无故失踪,医仙白映雪扬言云游四海,不顾新皇反对,坚毅地离开了皇宫。素有天下第一美人的月袭人终究逃不出命运的枷锁,再次被皇上软禁在后宫里。 西岳国君好色成性,短短一年,后宫嫔妃已达三千余人,月袭人怕自己难逃欺辱,故自毁容颜,随后被逐入冷宫,从此,天下第一美人沦为天下第一丑男。 西岳贪官污吏比比皆是,甚至发展到只要有钱谁都可以当官,区时民不聊生,人们纷纷想要逃离西岳国,可惜全被抓了回来,下场更是凄惨无比。 相对于西岳国的惨剧,南楚国则是国泰民生,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传闻长年在外的太子现已归国,皇后即将临盆,可谓举国同庆! 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佛经 不知何时越过鬼门,一缕美丽的芳魂徘徊不定,直到踏过黄泉的尽头,停靠在那忘川河边,看着满眼的曼珠沙华,远远看上去就像是血所铺成的地毯,这就是传闻中的火照之路吗? 她要踏着这花的指引步向幽冥之狱? 唇边终于露出一抹笑靥,走上前,只手摘下一朵花束,“彼岸花开开彼岸,奈何桥前可奈何。忘川水流流忘川,断肠草愁愁断肠……”转身,脚步轻盈地越上奈何桥。 奈何桥上,一名老婆婆手捧汤碗笑脸盈盈地杵在她的面前,“小姑娘,要不要来碗汤?” 瞥见身前满面慈祥的老人,蓦然一笑,“婆婆,这汤可收费啊?” 孟婆一愣,这是她第一次遇见这么有趣的人儿,抑不住大笑,“哈哈,舍了这么久的汤,这还是第一次遇见像你这么有趣的人儿!小姑娘,我的汤不收钱,你就安心地喝吧!” 沉默半响,眼角突地流下一滴泪水,“是不是喝了它,我便不会痛苦了?” “是啊!只要喝了它,你就不再痛苦了!” 只要喝了它便不再痛苦,她很想伸手接过它,然而却迟迟没有动作。 忘了他吧! 傻丫头,他又不爱你,你还在期待些什么? 快点喝了它,说不定来世就可以得到幸福了? 忘了他……忘了吧…… 世上有一种药叫龙蜒草,它能使垂死之人不死,但却不能活人。 传说世上还有一种药叫孟婆汤,它能使人还阳,但却令人忘却过去。 世上有一种草叫断肠草,它会让人恢复记忆,但它也可致命,一旦服之三天之内必会暴毙而亡。 许久许久,终于伸出一只荑手接过孟婆手中的汤碗,唇边依旧在笑,眼角却划过一滴泪珠,咬了咬唇,双手捧起碗,缓缓送至唇边…… 第五十五章 奈何桥前可奈何 “等等——不要喝——” 循声望去,瞥见一袭熟稔的身影,那雪白的发丝尤为显眼,莞尔一笑,“魑哥哥——” 转瞬,他已来到她的身侧,一手挥开面前的汤碗,“还好,终是赶上了!” 砰—— 碗碎了,汤撒了一地。 孟婆见了,抑不住皱眉道,“魑君,你这是作何?不喝这汤,她便不能还阳啊!” 一颦眉,魑铿锵道,“这汤,她不能喝!” 罂粟微抽两下嘴角,“魑哥哥,为什么我不能喝这孟婆汤啊?” 魑愣了下,瞪大眼眸疑惑道,“粟粟,你来到这儿,难道没有记起什么吗?” “记起什么?魑哥哥,你说我要记起什么啊?” “你……真的什么也想不起来吗?”他惊诧道。 “……”罂粟郁闷地摇了摇头! 该死—— 居然没有恢复记忆,看来计划有变了! 罂粟看着他那阴晴不定的面孔,心中异常迷惑,“魑哥哥,粟粟究竟忘了什么?你告诉粟粟好不好?” 半响,魑淡淡一笑,“没事!只是一点小事,你不用在意!” “只是一点小事?魑哥哥,我觉得你说的话好奇怪哦!” “呃,不说了!粟粟,我们走,我带你还阳去!”说着,牵起她的柔荑,举步欲走。 “等等——” 孟婆迅速拦在他的身前,手中捧着一碗孟婆汤,“这位姑娘还没喝汤哩!阎王殿下有交代,不喝此汤者,不得还阳!” “不喝汤就不能还阳啊?原来如此!”罂粟眨了眨眼,伸手正欲接过她手中的汤碗。 砰—— 魑一掌将之挥入地面,大吼道,“她不能喝这汤!你若不服,可以去阎王那里告我,不过相信阎王也不想她喝下这孟婆汤!现在,我就带她还阳,你最好识相点让路!” “你——你——魑君,不要以为你这么说,老妇就怕了你!你等着,我现在去阎王那里告你!”说着,转身大步走向阎罗殿。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罂粟担忧地睨视魑,“魑哥哥,粟粟不喝汤,真的不要紧吗?” 莞尔一笑,只手抚了抚她的发际,“不用担心,阎王不会责罚我的!” 罂粟露出一丝安心的笑靥,“魑哥哥,你可以带我回二十一世纪吗?我好想念那里的家人,还有朋友……” 魑蹙了下眉,“对不起,粟粟,你已经回不去那个世界了!” 蓦然,罂粟泪如雨下,悲泣道,“为什么?为什么我回不去了?难道,我又要回那个充满欺骗的世界里去?不——我不要——魑哥哥,我不想回去那里,我情愿留在冥界,求你了,不要让我回去!” “粟粟,难道你不想知道真相吗?他为什么要杀你?你有想过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那么信任他,可是他却……呜呜……魑哥哥……我不要回去……我怕……”语毕,罂粟一头撞入他的襟怀,双手死死地握着他的衣襟,身子止不住地颤抖。 魑看着她半响,感觉心越来越痛,闭了闭眼,仿似做了很大的决心,终于开口说道,“粟粟……不要怕……这次有我陪着你!” 闻尔,罂粟连忙抬头譬视他,瞥见他眸中极致的温柔,一霎间,一颗沉睡的心再次跳动起来。 第五十六章 涅槃 “魑哥哥,你该不会是在哄粟粟开心吧?” “没有!” “魑哥哥,你真的要跟粟粟一起还阳吗?” “是!” “魑哥哥,你没有骗粟粟吧?” “不骗你!” 这是梦吗? 罂粟缓缓睁开眼帘,环绕一圈,一个陌生的房间,白色的窗帘,白色的被褥,白色的镜台,一切如雪洁白,这般皎洁似乎有些诡异。 “公主……公主,您终于醒了!”一名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女哭泣着附在床沿,只手担忧地抚摸她的面容。 公主?她是在叫自己公主吗? 罂粟张了张口,发现喉咙发不出一点声音,蹙了蹙眉,又一次扯唇,亦是如此! 她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发不出声音? 见此,柔儿哭的犹如泪人,那凄凉的声音仿似腊月的冰雪,“公主!够了,不要再说了!柔儿知道您想说什么,就算皇上不喜欢您,您也不必太过在意,毕竟这是命中注定,注定您一生下来便受此磨难!” 什么—— 她的意思是自己天生就是一哑巴? 她不是西岳国的女皇吗?为什么会被她叫做公主?为什么她会是个哑巴? 罂粟心中一连串的疑问,在瞧见自己的身体之后,终于有了答应,这真是一具可笑的身体,洁白无瑕的肌肤,短小的手臂,甚至可以想象她的脸蛋有多么稚嫩! 她穿越了,再一次灵魂穿越了! 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柔儿望着她那欲笑不能的表情,心中一惊,公主该不会受了太大的刺激,直接傻了吧,连忙担忧道,“公主——公主,您怎么了?您可不要吓柔儿啊!”说着,伸出双臂,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罂粟看着眼前哭的比自己还要伤心的婢女,淡淡一笑,身边至少还有一个关心她的人,罂粟伸出小手抹了抹她的眼泪。 闻见,柔儿又惊又喜,她的公主没有傻,她的公主甚至还会替她抹眼泪,“公主——公主,您没事真是太好了!”柔儿激动道。 罂粟小小的身子在她的怀里缩着,不知自己现在长的什么样,扯了扯她的发鬓,伸手指向镜子,示意自己的想法。 柔儿蹙眉,“公主是想照镜子吗?” 罂粟点了点头! 公主还这么小,居然一睁开眼就想到照镜子,看来她的公主很是爱美哩,柔儿抑不住轻笑一声,“公主放心,您还是那么美,柔儿这就带您去照镜子!” 什么叫您还是那么美啊? 直到来到梳妆台前,罂粟才理解她的话意,看着镜中仿似二十一世纪缩小版的自己,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水灵灵的丹凤眼,细长淡柔的蛾眉,饱满而又粉嫩的双唇,俏丽的鼻头…… 除了眉心那朵鲜红的梅花印记,她几乎以为自己回到幼年。 这太诡异了,罂粟实在无法接受自己现在的模样,一霎间,泪水蓦然而下。 闻尔,柔儿慌张不已,“公主,您怎么了?公主,不要哭,是不是哪里痛啊?公主——” 罂粟越哭越伤心,‘魑哥哥,你在哪里啊,粟粟好怕啊!’ 第五十七章 公主不受宠 “公主——公主不哭——有柔儿在,柔儿保护您!”柔儿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急的满头是汗。 这人好好的,怎么说哭就哭了呢? 骨碌碌—— 哭着哭着,罂粟的肚子发出一阵声响,突地收声,眨眨明亮的双眸,脖子一歪,满面通红的瞥向柔儿。 噗嗤一声,柔儿掩口憋笑,搞半天,原来是肚子饿啊,露齿一笑,“原来公主是肚子饿了!呵呵,公主等着,柔儿去弄点吃的,很快回来!” 罂粟眼眸扑簌扑簌地眨着,忸怩着点了点头,“……” 真是丢脸,她哭泣的原因可不是因为肚子饿啊! 淡淡一笑,柔儿摸下她的软发,转身步向门槛,随之身影渐渐消失。 罂粟看着她的背影直眨眼,她好像说要自己弄吃的吧,她不是公主吗,为什么不去吩咐御膳房准备御膳哩? 思索半天,罂粟扭身踱入镜台,看着镜中娇嫩的脸蛋,怎么看都觉得应该只有四、五岁,也不知是小孩子的皮肤白,还是这个公主本来就很白,罂粟总觉得她的肌肤比自己要好上几倍,只是轮廓显得有些胆怯。 方才听柔儿说,皇上似乎不喜欢她,这么一想,她大概知道为什么这小孩生的如此柔弱了。 哼—— 不就是皇上嘛,她还是女皇哩,不喜欢拉倒,咱又不稀罕! 骨碌骨碌—— 小肚子不停地发出声音,罂粟郁闷地按着肚子,苦着脸,大步向门槛踱去。 肚子好饿,柔儿怎么还没来,她去找找看好了! ———— 御花园,一对恩爱夫妻看着满园的良辰美景,悠闲地迈着步子,“皇上,你看那花开的可真娇艳啊!”食指一指,遥遥指向那花簇中盛开的百花之首。 “花儿再娇媚,也没有皇后好看啊!呵呵,在朕眼中,世上没有比皇后还要美丽的生命了!” 闻言,皇后娇笑一声,伸手就往他的手臂上捏了一把,“讨厌,人家都肿成这样了,都快没脸见人了,皇上还要取笑人家!” “怎么会没脸见人哩?皇后,你现在正为朕延伸后代啊!现在的你,美的令朕心悸,朕时常担心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不顾你的身子,强要了你!”说着,长手一揽,将她拥入怀中,低头吻住一张香软的双唇。 他的吻永远那么充满魔力,仿似只要沾上就脱不开身,“唔嗯——凡,不要——” 直到身体起了反应,这才心有不甘地放开她,“梦儿,我快忍受不了啦!究竟还有多久才可以啊!” 看着眼前的男人撅着嘴巴,干瞪眼的模样,诗梦莞尔一笑,“傻瓜,就快到了!已经有九个月了,过了这一个月,差不多就要出来了!”说着,满面温柔地摸向自己的肚子。 闻见,楚凡伸手握在她停在肚子的手上,不悦地颦眉,“小东西,你要乖乖听话啊!若让母后难受了,看朕怎么收拾你!还有——你给老子快点出来!”最后一声,几欲咆哮出来。 诗梦笑着摇了摇首,许是外面风大了,轻咳两下,随手拉了拉身上的披肩。 “梦儿,外面是不是有些冷了?我们回屋可好?”楚凡担忧道。 蓦然一笑,诗梦轻扯唇角,“好!” 第五十八章 太子哥哥很温柔 仿似南楚的皇宫比西岳要大的多,走着走着,居然迷失了方向。 罂粟呆呆地站在走廊交叉处,左看看,右望望,一张小脸满是迷茫。 唔,究竟走哪边呢? “太子殿下,皇上与皇后一起去御花园赏花去了。殿下不介意的话,可以进去等会儿,想必他们很快就会回宫!” “不必了,本宫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只是母后怀有身孕,想要见上一面罢了。今日若是不在,本宫先回去了,改日再来请安!” “是,奴才恭送太子殿下!” 远远地,罂粟就听见俩人的对话,不悦地颦了颦眉,这西岳与南楚还真是天壤之别啊! 这里男子明显比女子高出几级,想她路过几个走廊,奴婢们见她根本不予理会,再瞅瞅人家太子,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哼,太子了不起啊,本姑娘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还怕你区区一个太子? 思及至此,罂粟大步地朝他走去,抬起脚,对着某男的脚用力地踩了下去。 哎哟—— 楚彦被人莫名其妙地踩了一脚,吃痛地大叫一下,一双锐利的眼眸迅速眯了过去,“咦,是你?” 单听音色就知道他有多吃惊了! 罂粟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心想有什么好奇怪的,皇宫又不是只有太子殿下,还有本公主哩! “你是楚楚对吗?长的这么大了,差点认不出来啦!”楚彦看着自己的小妹妹,微笑道。 原来她叫楚楚啊! 一听见楚楚二字,只见一名太监连忙大叫,“哎哟,我的小祖宗,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拜托你,小姑奶奶,你还是快点走吧!不然叫皇上瞧见,你可就惨了!” 他是什么意思? 那个男人有必要做的这么绝吗? 居然连看都不想看她一眼? “大胆奴才,有你这么对公主说话的吗?楚楚可能是想父王了,本宫陪她一起等父王,你立即闭上嘴巴!”楚彦走上前,伸手牵起她的小手,看着她皎洁的脸颊,温柔地笑了。 罂粟凝视他,看来这个太子似乎不坏嘛,以后无聊的时候,或许可以找他玩玩。 骨碌碌—— 正想着,肚子又是一阵饥叫,罂粟囧的差点流下眼泪。 含齿一笑,楚彦伸手将她抱起,“楚楚是不是肚子饿了?” 他的笑容极致温润,这人果真很温柔,罂粟对他感觉好极了,于是,脸上露出一抹灿烂的笑靥,冲他点了点头。 “楚楚肚子饿了,皇兄与你进去吃点东西可好?咱们一边吃一边等父王。”楚彦又是微笑地说。 罂粟用力点点头,没辙,她的肚子真的好饿,既然有人邀她一同用餐又有何不可? 楚彦抱着她,正欲踏入门槛。 “彦儿——” 蓦然回眸,楚彦立即放下手中的人儿,快步上前一把抱住那人,“母后——” 楚凡杵在二人身侧,淡淡一笑,眼眸一转,瞥见门槛一袭娇小的身影,脸色瞬间大变,几步走上前,扬手便对着她的左颊打了下去。 啪—— 罂粟脚下一跄,转瞬跌在地上。 楚凡似乎不肯罢休,再次扬起手,闻见,楚彦连忙踱上去,张开手臂,将她护在怀里,眼眸紧紧盯着楚凡,“父王这是做什么?请问,楚楚做错了什么?” 第五十九章 为何不说话? “彦儿,这事你别管,这个孩子,朕真要被她给气死了!”楚凡摇着头,叹气道。 半响,楚彦扭着好看的蛾眉,“父王,儿臣不知,楚楚究竟做了什么,惹的父王这般生气?” 唉,又是一声叹气,楚凡转眸睨视罂粟,“你——叫声父王,给朕听下!” 一涟美眸眨了又眨,一张小脸纠成一团,为什么叫她说话,他们难道不知道自己不会说话吗? 见此,楚凡狠狠地咬了咬牙,大吼道,“滚——你给朕滚得远远的,朕不想看见你,朕的女儿居然不会说话,朕还有什么颜面见人啊!” 闻见,罂粟惊的下颌差点没落下来,搞半天,不会说话还是她的错了。 某女彻底无语中…… 楚楚居然不会说话,楚彦只觉心痛不已,因为这个,连她亲生的父母都忍受不了,很难想象别人如何待她,“父王,楚楚不能说话,这不是她的错!如果非要追究的话,这应该是你与母后的错吧!” 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会说出这种话来,楚凡差点没气的吐血,“皇儿这是在说什么?难道她是因为父王、母后才不说话吗?朕请了无数医师,他们每个都说她的声带完好无损!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她可以说话,但她就是不愿说!” 嘎—— 这回被雷到的可不止楚彦,只见罂粟张大一张小口,嘴里都能吞下一枚鸡蛋。 可以说话,却不说话,楚彦低下身,与她两眼相望,“楚楚,你……叫声皇兄好吗?” 看着他那期待的眼神,罂粟勉强地张了张口,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似乎有些不甘心,她摸着喉咙,再次张口,依旧徒劳无获,随之失措地垮下小脸。 楚凡再也看不下去了,一颦眉,冷酷地抛下一句话,“楚楚,你给朕记住,以后不准踏入这里一步,若是再让朕瞧见,朕决饶不了你!”转身,单手拥着诗梦步入寝宫。 妈吖,自己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的啊? 貌似他是后爹吧? 罂粟郁闷地冒下冷汗,这年头,亲爹做的比后爹还狠,她无话可说了。 楚彦眼眸复杂地看着她,半响,微微扯唇一笑,“楚楚,以后若是无聊,可以去皇兄那儿坐坐!既然父王不喜欢,你就不要再来这了,皇兄怕你吃苦头。”瞥见她的左颊红肿起来,很难想象他若不在这里,父王会如何对她。 他看来挺关心她呵,若是可以说话就好了,好想叫他一声哥哥,看他的脸上会有什么表情,但是,失落地摸摸咽喉,她真的可以吗? “公主啊——公主————”柔儿边跑边叫。 罂粟转过身,瞥见她满面红晕的脸颊便知这人跑的有多急,她回来看不见自己想必一定很心急吧,淡淡一笑,罂粟对她伸手招了招。 “看来似乎有人来找你了,楚楚,皇兄先走了,有空记得去太子殿坐坐。”说着,一拂袖,身形翩翩而去。 她的哥哥,太子殿下,她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哩! “公主,您怎么到这儿来了!您忘了皇上说的话了吗?他不许你踏入这里一步!哎哟,还好没叫他发现,趁着现在,公主,我们快点走吧!”柔儿喘着气,拉着她的小手迅速逃离。 罂粟暗自发笑,若是被她知道自己已经碰见他了,不知她会作何反应? 一只小手被她紧紧握着,罂粟抬起另一只手,伸手摸了摸方才挨打的脸颊,脸上转瞬失色,突地,眼眸一眯,一涟眸子闪出犀利的光芒。 第六十章 锁魂玉 月缺花残莫怆然,花须终发月须圆。 粟粟,不论发生什么,你都要坚持下去! 魑哥哥,粟粟现在会这样,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骗子,明明说好一起还阳的,跑到哪里鬼混去了,该死的男人,最好不要让她遇见,不然她一定好好修理一番。 月光下,一个娇小的人儿蹲在地上,右手举着一根光秃秃的枝干,咬牙切齿地在泥上写着坏蛋、骗子……等等。 呵呵—— 一声轻笑,一袭雪白的身影杵在她的身后,抑不住拉长唇角,“丫头,这么夜了还不睡觉,当心长不大哦!” 突地回头,罂粟立即被他吓了一跳,白色的发丝,白色的长袍,连鞋也是白色的,简直就是真人版的倩女幽魂嘛! 娘啊,她是不是遇见鬼了? 连忙后退几步,罂粟抖着可怜的小身子,嘴巴呈圆形。 鬼大哥,咱的肉不好吃啊,不要吃人家啦! 可惜她越往后退,那鬼便越往前走,罂粟吓的泪流满面,迅速往后退去。 鬼大哥,拜托你睁大眼睛看清楚,咱们可是同类啊! 他每走一步,她便退一步,就这样,一退一进,某人终于忍不住大吼,“笨蛋——你要退到什么时候啊?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吗?可恶——” 唉,他的声音好耳熟啊! 蓦然,罂粟突地停止动作,一涟眸子径直投了过去,洁白如雪带着光泽的至腰长发,飘逸若仙、俊挺笔直的身形,怎么越看越觉得眼熟啊,这人好像在哪见过! 想着想着,罂粟缓缓向他拢了过去,伸手拨开脸颊两侧的发丝,一张绝美的容颜立即映入眸中,罂粟先是一惊,随之张开双手紧紧抱住他的大腿,由于身高差距太大,原本她是想抱他的腰…… 他没有骗她,他真的来了,天啊,她要开心死了! 他没有放过她的一丝表情变化,起初是疑惑,接着是惊慌,再来不敢相信,最后转为平静,伸手由衣襟取出一枚鸟蛋大般白球,冲她嫣然一笑,“粟粟来,把这个吃了!” 此时,罂粟相信他不会伤害自己,伸手便接过手中的丹药,张大嘴巴一口吞下去,一霎间,一张小脸纠作一堆。 老天,这东西好苦…… “呜呜——魑哥哥,你给我吃的什么吖?怎么这么苦啊?”罂粟忍不住皱眉,瞥见他满面笑靥,脖子一歪,眼眸眨了两下,她摸着喉咙清声道,“啊——啊啊——啊啊啊————” 他忍着笑,伸手敲下她的脑袋,“啊什么啊?你是鸭子吗?真是笨死了!”“魑哥哥,我能说话了!太好了,我终于会说话了!”罂粟抱着他的大腿又蹦又跳,突地,脸上一愣,随之仰头道,“魑哥哥,可以告诉粟粟你给我吃的是什么吗?还有,为什么她不会说话啊?” 魑沉默下,蓦然一笑,“想知道吗?” 罂粟用力点头,“嗯,人家好想知道哦!” 转瞬,他的脸上露出一抹神妙莫测的笑靥,“此乃天机,天机不可泄露也!” 闻见,罂粟突地觉得自己好像研究室里那只可怜兮兮的小白鼠,仿似一切都不能自己做主,立即大吼,“不要啦——魑哥哥,告诉人家了啦!” 魑止住笑,将一块玉坠戴在她的颈脖,“粟粟,以后有事可以对着它叫我的名字,只要我一听见就会立刻赶回你的身边!不过,你要记着,千万要在没人的地方小心使用!” “知道了!” 语落,罂粟低头瞥向胸口的玉坠,越看越觉得似曾相识,仔细一想,“魑哥哥,这个玉坠不是你之前交给我的吗?”抬起头,身边空无一人,仿似之前皆是场梦。 低下头,罂粟握着手中的玉坠,看着脖子上挂着一条新的绳索,只是一霎,脑中一片空白。 第六十一章 不做皇兄,做哥哥 翌日,天还没亮,罂粟便一股脑地翻下床,等不及柔儿醒来为她更衣,随便找件衣衫穿在身上,只手握着玉坠,轻轻唤声,“魑……” 刷—— 声音刚起,眼前便窜出一个人影。 罂粟揉着眼睑,硬是把哥哥二字吞入腹中,满是惊诧道,“哇塞,真有这么牛?” 魑满面黑线地立在她的面前,一张俊脸明显写着不耐烦,冷哼道,“这么早叫我,不要告诉我,你是在检验它的效果!” 呃,被他说中了,罂粟尴尬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 砰—— “闭嘴,笑的跟白痴一样,以后不准你随便笑!” 罂粟可怜兮兮地捂着被扁的头颅,委屈地说,“哪有人不许别人笑的?每次下手都这么重!魑哥哥,拜托你温柔点好不好?” 半响,魑寒着脸,“你想死吗?没事不要叫我,我很忙,没时间陪你胡闹!我走了,再敢胡乱叫我,小心我揍你,再见!” “等等——” 迟了,看着眼前空荡荡的空气,罂粟满眸晶莹,走这么快赶死啊,人家的话还没说完哩! 罂粟拿起玉坠,正欲开口,扭头一想:没事不要叫我,我很忙,没时间陪你胡闹! 可能他真的很忙,耸了耸肩,罂粟很是无奈地将玉坠揣进了衣衫里。 太子殿,楚彦正捧着一本诗经静心观阅,为了集中精神,他特意驱走身边的奴婢,专心一致地看着书本。 砰—— 突地,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楚彦颦了颦眉,正想说什么,眼眸一抬,再看清来人之后,莞尔一笑,“楚楚,这么早就来皇兄这玩了?呵呵,早膳用过没?” 罂粟贼贼地笑着,一双圆圆的大眼骨碌碌地转着,仔细想想他们认识的时间并不长,现在就叫他哥哥,他可能不会感到惊喜,得——她还是接着装哑巴吧! “楚楚,怎么不说话?你没听见皇兄在叫你吗?” 回过神,罂粟瞪大眼眸看着他,不会吧,他怎么知道她会说话了? 她刚想开口问他,谁知他竟轻拍额头,“哎呀,看我这记性!本宫都忘了你不会说话……对不起……” 闻言,罂粟这才轻了口气,还好,她差点露馅了! 罂粟冲他微微一笑,轻摇了摇首,示意他不必自责,摸摸肚子,接着摇首,示意她还没有吃早餐。 见机,楚彦淡淡一笑,“原来楚楚还没用早膳啊!那跟皇兄一起好了,正好——本宫也没用!” 这宫中的规矩可真多啊!还好她现在是个公主,除了皇上、皇后,不用给其他人请安! 楚彦左一声皇兄,右一句本宫,听的罂粟眉头直皱,瞥见他的书桌放着笔墨,伸手就抓了过去,古代人用的都是毛笔,她写的有些扭曲,不过,楚彦依旧看出她那是个我字。 “原来楚楚识字啊!太好了,以后皇兄就知道怎么与你说话了!”楚彦微笑道。 罂粟颦眉,一手指向那个我字,轻轻摇了摇头,接着又写了哥哥二字,冲他腼腆地笑了笑。 楚彦看了看哥哥二字,又看了看那个我字,突地明白她的用意,蓦然扬起笑靥,“楚楚希望哥哥以后都用我字跟你说话,是吗?” 真是聪明,一点就通,罂粟笑着点了点头。 “既然楚楚希望哥哥这么做,那好——哥哥以后都用我字跟你说话!至于现在——楚楚应该肚子饿了,我们一起用膳,之后,我带你去宫外走走,想必你还没有出过宫吧!”说着,楚彦宠溺地捏捏她的小粉颊。 闻尔,罂粟对着他的脸颊使劲亲了一下,她还以为这辈子都出不了皇宫大门啦,没想到他现在就要带她出宫玩,此时,她心中的喜悦已经无法用言语描述了。 楚彦一愣,伸手摸摸自己的脸颊,蓦然一笑,清清嗓子,“来人——给本宫准备早膳,要丰富一点,本宫要与公主一同享用!” 很快,门外传来一名宫女的声音,“是,奴婢遵命!” 第六十二章 曾经那么美 她的哥哥是个祸水,该死的,一路上女人见他的眸光简直要把他活吞下去,走着走着,这不——迎面又有个大胆的女子攀了过来。 “不知公子贵姓?公子一表人才,若不介意可否上楼调侃一番!”远远地,她便在楼上看见他俊逸的身影,再看他那绝世的相貌,心中十分欣喜,与之对立,见他气度不凡,身着上等锦缎便知他的身份不俗。 罂粟冷眼睨视面前香肩半裎,面容妖媚的女子,心中暗自咒骂一句狐狸精,只凭那身轻薄的衣衫,谁不知道她是窑子里的姑娘,这种身份也妄想钓如意郎君,简直痴人说梦。 罂粟奸诈地笑了笑,轻轻地抬起一只腿,不动声色地用力踩下去,女子吃吃一痛,啊地一声,顺势跌在地上。 楚彦无奈地瞪了罂粟一眼,连忙踱入那人身侧,“姑娘,你的脚伤的如何?很痛吗?需要请医师看下吗?” 哇靠,他怎么可以对人家这么温柔? 难道他不知道那人的心思吗? 走上前,罂粟气愤地拉着他的胳膊,想要将他拖离虎口,可惜楚彦并不领情。 “楚楚,不要胡闹!” 该死,居然说她是胡闹,本来还想给他惊喜的,他倒好,先给自己一个天大的惊喜,可恶,她不要理他了啦! 思及至此,罂粟扭头便向别处跑开,眼泪一颗一颗地掉了下来。 “这是谁家小孩,不要命了啊?喂——小鬼,快点让开!” 身后,一辆马车正急速奔驰而来,一回眸,罂粟瞪大双眸不作思考,见她没有闪躲,车夫连忙拉住马儿,马儿嘶叫着,路人以为就要撞上了,马儿终于停了下来。 看着近在咫尺的马车,罂粟忘了哭泣,两眼直直盯着它,直到车上走下一个人来,白衣飘飘,银发夺目,气韵若仙,脸上蒙着一层白纱,只看得见一双闪若星辰的眸子。 罂粟看着他,他的发丝,他的瞳孔…… 月袭人凝视面前看着他发愣的女孩,扯唇一笑,“不好意思,在下的马车惊吓了姑娘!姑娘,没事吧?” 罂粟摇了摇头,一步一步朝他走去,就在他素手不及之即,伸手扯下他的面纱,一霎间,他的眸中满是惊恐。 路人纷纷大叫,“哇啊——好丑——” 泪水,仿似断了线的珍珠,一颗一颗,晶莹地流在她的脸上,她抚摸那张布满刀痕的脸庞,张口想要说什么,半响,却没有发出一个声音,只是抱着他一个劲地悲啼。 这张面庞还是那个倾国倾城、举世闻名的天下第一美人吗? 记忆中,他是那么美,美的让人几欲忘了他是个凡人,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西岳到底出了什么事,他变成这样,那太妃又是怎样,还有——那个伤她的男人,他又怎么样? 她一直哭一直哭,直到一双大手将她抱起,温柔地抚去她的泪水,罂粟仍颤着身子无助地落泪。 这是怎样的感觉,月袭人抱着怀里娇小的人儿,他自毁容颜也没这么心痛过,她嚎啕大哭仿似宣示着什么,是在为他抱不平吗,他不知该做什么,只是抱着她,“不要哭,我不痛……真的不痛了!” 闻言,罂粟止住哭声,一只柔嫩的小手磨蹭下他的脸庞,撇了撇嘴角,看似又要哭了出来,好不容易抑了下来,一张红唇缓缓凑了上去,在他的左颊落下一个轻吻,一霎间,眼泪汹涌而出,一张口,她再次嚎啕大哭起来。 第六十三章 挨板子 举目伫望,楚彦便见罂粟缩在一个男人怀里嘤嘤哭泣,凤眸一眯,他毫不理会身侧死缠着他不放的青楼女子,将之用力踹开,转瞬迅速踱入他的身侧,伸手掠去他手中的人儿。 当身体转向另一个怀抱之即,罂粟抬头睨了眼,瞥见来人,别扭的撇了撇嘴,两眼汪汪地眨了两下,之后便像无尾熊一样抱着他的脖子,将头深深埋入他的衣襟。 楚彦冷冷盯着这厮银发,月袭人毫不畏惧他的眸光,不顾自己丑陋的脸颊,与之对视。 半响,楚彦收回眸子,莞尔一笑,“楚楚,你也玩够了,我们回家啦!” 蓦然抬眸,罂粟凝望头际泛着鱼肚白的天空,低头寻思,原来他们已经玩了一天啦,可是,她现在还不想回去啊! 罂粟眨着水灵的双眸,想要试着假扮可爱蒙混过去,可惜楚彦一眼看穿她的诡计,随之板着脸一本正经道,“楚楚,不可以!我们已经出来很久了,家里人见不到我们一定担心死了!” 罂粟十指合拢,垮着张小脸,可怜兮兮地瞅着他。 “不行,就算你求我也没有用!乖,今天咱们先回家,改日哥哥再带你出来玩!” 闻见,月袭人的呼吸一痛,这么可爱的人儿,居然是个哑巴,老天真是不长眼! 她没辙了,眼眸径直盯着月袭人,罂粟皱着脸郁闷地窝在楚彦怀里,见机,楚彦凝眸瞥他一眼,抱着罂粟转身挼向皇宫。 眸中的人影渐渐模糊,罂粟伸手轻摇两下,示意再见。 月袭人含笑,一只荑手不自觉地晃了下,不知何时才能与她再见,突地,心中竟渴望与她再见时的情景,一蹙眉,只手蒙好面纱,转身折上马车。 楚彦带她私自离宫,皇上龙颜大怒,“皇儿,你贵为一国太子,怎么做事这么没有分寸?” “父王,儿臣不懂自己做错什么?父王是怕被人知晓公主是个哑巴吗?父王大可放心,儿臣寸步未离楚楚身侧,相信不会有人知道这个秘密!”楚彦杵在父亲面前,完全没有一丝悔意,他确信自己没有做错。 就这样,蓦然被人说中心事,楚凡这心里甭提有多气愤了,眼眸一转,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沉默不语的罂粟,半响,“从今以后,朕宣布太子与公主不得见面,现在立即传告下去,若朕日后听见或看见他们二人还在一起,朕立即将皇宫侍卫统统处死。” 闻言,楚彦立即反抗起来,“父王,您不能这么做!您这么做,对楚楚不公平!” 他知道他的用意,他是想将楚楚隔离起来。 “闭嘴!朕做什么,不需要别人告诉朕是对还是错!太子藐视王法,来人,给朕重打二十大板,即刻执行!”楚凡颦眉铿锵道。 语落,两名侍卫迅速踱上前,带着歉意,“太子殿下,得罪了!” 啪—— 就在他反应不及之时,小腿被人用力一拍,楚彦连忙跪入地上,霎时,侍卫们的板子无情地落在他的身上。 闻见,罂粟连忙窜了过去,张开双臂护在他的身上,谁也没有料到她会这么做,一个板子失手打在她的身上,罂粟痛的眼泪直打转,咬着唇,硬是把那个痛字咽了下去。 第六十四章 监禁 “楚楚——不要——快点让开——” 楚彦知道罂粟趴在自己身上,正欲替他挡去板刑,心中又气又急,也不看看自己弱小的身子骨,她怎么可能熬得住? 罂粟倔强地护在他的身上,咬牙拼命摇头,示意自己绝不离开。 瞥见此景,两名侍卫面面相视,双手举着板子顿在空中,皇上大吼,“都愣着做什么?还不给朕打!” “皇上,这叫奴才怎么打啊?” “怎么打?既然公主有心护着太子,那就两人一起打!” 蓦然,楚彦迅速推开身上的罂粟,一名宫女连忙将她抱在怀里,随后,侍卫对着他的后背接着打下去,罂粟在宫女怀中拼命挣扎,由于年龄尚小,她的拳头轻如雨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挨打。 啪—— 二十板终于结束了,楚凡对着行刑的两名侍卫清声开口,“以后就由你们两个保护公主,给朕把眼睛放亮点,若公主出一点意外,朕立即砍了你们的脑袋!” 两名侍卫连忙跪在地上,颤抖道,“奴才遵旨!” “楚楚——” 楚彦咬住牙关,额头冒着冷汗,眼眸凝视那袭娇柔的人儿,轻唤一声,想要安慰他没事了。 听见他在叫她的名字,罂粟一口咬住宫女的手腕,身体一旦重获自由,连忙扑到他的身上,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下来。 楚彦只手轻抚她的脸庞,温润地笑了,“楚楚,不要哭!哥哥没事!” 闻见,楚凡不悦地颦眉,冲着两名侍卫大吼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忘了朕方才说过的话吗?还不快分开他们,将公主送入她的宫中歇息!” 话音刚落,罂粟便发现身体被人吊了起来,正欲张口大骂,不知为何,却发现她根本开不了口,只是流着泪,任他们将自己越带越远,直到眸中再也没有他的身影。 “楚楚……”楚彦轻喃一声,转瞬昏了过去。 见此,楚凡面色大惊,立即铿锵道,“皇儿——快传御医!快啊——” 夜,寂静无声,两名侍卫轮流把守在门前,柔儿端着一盘饭菜踱入她的身侧,“公主,吃点东西吧!您今晚还没用膳哩!” 罂粟缓缓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想吃。 “公主,柔儿求您吃点吧!您现在正在长身子,不吃怎么是好!” 罂粟瞥了眼她手中的菜色,每样都是她最爱吃的,可惜就是没有胃口,于是,芊芊玉指别向门槛,示意她不要烦她,快点出去。 唉—— 柔儿无奈地叹了口气,她能理解公主此时的心情,皇上真是太过分了,居然对他的亲生女儿采取这种变相囚禁,她现在跟坐牢有什么区别,只是待遇要好上几倍罢了。 “公主,既然不想吃,奴婢就把饭菜放在桌上,您要是饿了就吃!” 闻尔,罂粟看了看桌上的美味佳肴,眼眸一转,瞥向正欲离去的婢女,点了点头,接着又开始沉默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突地,耳畔传来一个熟稔的声音,“不吃饭可长不大哦!唉,真是个叫人忧心的笨丫头!” 第六十五章 乖乖吃饭,才能长大 罂粟委屈地瞅着他,脸上流着大颗大颗的眼泪,突地哼一声,扭头便不理他。 魑扯唇一笑,笑的有些勉强,轻步踱入她的身边,“怎么了?怎么不肯吃饭?” “……” “难得我丢开地府那么多事,跑到人间来看你!你就这么对我?真是个没良心的坏丫头!” “谁叫你来的啊!我又没有叫你,哼,你活该,多管闲事!” 魑无奈地摇头,颦眉道,“是吖,我就是多管闲事!粟粟,怎么不说话?只要你开口,相信他们都会对你好!” 罂粟皱了皱眉,闷哼道,“我又不是想他们对我好才开口,我只是看不惯那些鄙视人家身上有缺陷的人,不想同他们说话罢了!” “哦,那你的哥哥呢?为什么不跟他说话吖?” 一提起楚彦,罂粟就一肚子火,那个昏君居然忍心打自己的亲骨肉,可恶,真想杀了他,“魑哥哥,你们地府有空位吗?那个十八层地狱满了没?” 魑不用问便知道她在想什么浑水了,“没有!怎么,粟粟想谁入十八层地狱?” 罂粟一口咬住衣袖,双眸狠狠地瞪着前方,“楚、凡——” 魑干笑两下,“不知粟粟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居然想他去最下面一层!” 呃,是不是过分了点,罂粟歪着头,眼眸睨向魑的方向,“其实他也不算坏!唔,要不十七层?” “他有作奸犯科吗?” “没有……要不十六?” “他有杀人放火吗?” “没有……要不十五?” “他有拐卖儿童吗?” “……” 罂粟囧了,他说的那些好像都没有! 半响,罂粟苦着脸,别扭地说,“魑哥哥,虐待儿童算不算重罪啊?” 魑的脸上露出难得的笑靥,“粟粟觉得是吗?” “如果我说是,是不是就可以算是啦?” “不可以!” “那你还问?呜呜——你也该下十八层地狱!”罂粟委屈地说。 魑抽笑,“其实,我每日都去那里逛会儿!” 罂粟微愣,差点忘了他是干什么的啦,唉,估计那里他早就麻木了,“唔,地府好不好玩?魑哥哥,你们都吃什么啊?” “吃人……”魑故意停顿下,瞥见罂粟面色苍白,两眼瞪的跟灯笼似的,忍笑接着道,“吃人吃的东西,一般都是不吃的!” 闻见,罂粟霎时松了口气,妈丫,她差点以为他们真吃人了,这该死的男人,没事干嘛吓她啊,“魑哥哥,你们为什么要吃人吃的食物啊?” “那个……做人的时候有很多难忘的记忆,我们在吃人的食物时,有时会回忆起一些美好的事情,但是我们不能多吃,因为那毕竟是生人的食物,而我们则是死人,吃多了,灵魂会受到损伤!”他幽悠道。 “原来是这样啊!既然这么痛苦,魑哥哥,你为什么不去投胎哩?” 他的身子一颤,一涟眸子深深地凝她一眼,“我在等一个人,为了等她,我自愿放弃轮回,只要最后可以与她在一起,不论经历多少年,我皆不得转生!” 罂粟看着他,若有所思,脸色十分凝重。 眼眸一譬,见她满是心事的面孔,心中泛起一阵苦涩,魑举步捧起桌上的饭碗,笑着挼至她的面前,“粟粟,快点吃饭,乖乖吃饭你才能长大!” 半响,罂粟伸手接过他手中的碗,淡淡一笑,“嗯,我吃,因为粟粟要快点长大!”说着,捧着饭碗大口地划了起来。 第六十六章 阎王的宠物(一) 直到罂粟咽下最后一口饭,魑突地开口说要走了,罂粟拉着他的衣袂死活不肯放手,“魑哥哥,你不要走好不好?你留下来陪粟粟好不好?” 魑颦眉,“粟粟听话,快点放手,不早了,地府还有许多事等着我去做!” “不嘛——不嘛——人家就是不让你走嘛!” “粟粟——” “呜呜——不要走——魑哥哥,粟粟不要你走嘛!” 若是可以,他也很想留下来陪她,可是,他不能这么做! 魑屈膝蹲在地上,与罂粟平视,“粟粟,不要任性好吗?我是一定要走的!” 罂粟也知道自己很任性,不过,她就是不想跟他分开,可怜兮兮地抽下鼻子,手中不安地摸着玉坠,“魑哥哥,只要粟粟对它叫你的名字,你就会出现是吗?” “傻丫头,之前你不是试过了么?怎么,还想再试一下啊?” “呃,那倒不是!我只是想问,是不是我有危险,你都会出现?” “只要你叫我的名字,我便会来救你!” “但是——如果我的身边有人,你就不能来了吧?” 魑沉默了下,轻轻点下头,“嗯,若是有人,我便不能现身!” 闻言,罂粟一把抱住他的身体,“魑哥哥……粟粟害怕……不怕死……粟粟怕死在自己身边的人手里……” 死亡与背叛,若是背叛,她不介意死在敌人的手里。 罂粟抱着他伤心地流泪,声声凄凉,魑心痛地抱着她那小小的身体,闭上眼眸,不想让人看见眸中的波动。 刷—— 突地,一个人影窜入房中,瞥见两人拥抱的情景,不自觉地轻咳一声,“咳咳——” 罂粟抬眸,只见一袭银发白袍的男子杵在那里灿烂地微笑,罂粟瞪大眼眸,“阎……阎……阎……” 由于太过惊诧,罂粟口吃的厉害,除了阎,竟然说不出后面的字! “阎王殿下,您怎么会来这里?”魑静静地说。 阎王妖冶地笑了笑,并未搭理他的话,一涟皎洁的眸子瞥向娇小的人儿,“粟粟,我想请你帮个忙!” 她没听错吧? 阎王叫她粟粟……阎王居然想要她帮忙? 罂粟抽搐两下嘴角,郁闷地眨了眨眼,“不知阎王殿下想要小女子帮什么忙吖?” 淡淡一笑,他伸手从衣襟里取出一只全身雪白的小可爱,将它拎到罂粟的面前,“最近地府太忙了,没有时间照顾它,不知道粟粟有没有兴趣饲养它啊?” 罂粟两眼盯着它直发光,嘴角有丝可疑的液体在缓缓流下,伸手将它抱入怀里,“哇啊,好可爱的小猫咪哦!你真的没时间养它吗?” “是啊,没时间养呵!既然你这么喜欢,那就决定由你养吧?” “嗯嗯,我要养哈,它好小、好可爱哦!” 天呐,她才五岁,它居然只有她的手掌这般大! 阎王轻笑,轻挑下眉,“它还挺可爱,不过……应该不算小吧!” “唉,这还不小啊?”罂粟疑惑地盯着小可爱。 仿似拎小猫一般,阎王将它放在地上,瞥见罂粟迷惑的神情,莞尔一笑,随之大吼一声,“云犽,吾以主之名,命你立即现出原形!” 第六十七章 阎王的宠物(二) 咻—— 眼中划过一道白光,刺的人眼都睁不开,罂粟感觉身子被人突地抱起,待到白光过后,脚尖轻盈地着地,这才睁开一涟迷蒙的双眸。 蓦然,罂粟瞪着眼前的庞然大物,还好她的屋子够大,不然真叫它给压塌了,“呃,它果真不小呵!” 只见云犽一身雪白的柔毛闪着耀眼的光泽,身高足有两只老虎,额头隐约印着一个王字,一双金色的眼眸格外犀利,此时,它的两眼正盯着罂粟,微微露出尖锐的利齿,看着罂粟冷汗直冒。 罂粟颤抖地伸出小手,尴尬地笑着,“你好,我是罂粟,以后请多多指教!” 吼—— 云犽裂开嘴巴,冲她大吼一声。 “啊啊——魑哥哥,救命啊!它要吃人啦!”罂粟大叫,迅速窜入魑的腋下,颤着身子抽泣着。 它可是千年神兽啊,居然要委身在一个人类的小女孩身边,这太侮辱它的自尊了。 云犽不服,阎王不悦地颦起眉,“云犽,你觉得委屈了吗?” 吼—— 云犽大叫,那是当然! “云犽,你仔细闻闻她的味道,我相信你不会忘了她!”阎王附在它的耳畔小声地说。 云犽一愣,眼眸径直盯着那个弱小的人儿,半响,抬着尾巴慢慢蹭了上去,撅着鼻子细细闻了闻,又是一愣,接着用力闻了闻,随之伸出舌头使劲舔她的脸,欢快地摇起尾巴。 一双眸子眨个不停,罂粟呆愣地任由它的舌头舔着自己的脸,凝视它许久,眼眸一转,“阎王殿下,它怎么了?” 阎王淡笑,“它很喜欢你!” 闻言,罂粟又惊又喜,连忙抱住云犽的虎掌兴奋地说,“你喜欢我是吗?呵呵,真好,我也很中意你!” 云犽大吼一声,声音震的皇宫里人心惶惶,罂粟连忙捂住它的嘴巴,“云犽,不可以这样!笨蛋,被人发现,我就不能养你了!” 它的动静实在太大了,门外的侍卫察觉声音由她的屋子里发出来的,抬手便用力敲门,“公主,里面发生什么事了?公主,您快开门啊!” 罂粟刚一张口,突地想起她不能说话,于是,眼眸瞥向身侧两名男子。 阎王一接收她的眼神,脸色一沉,“云犽快点变幻身形!魑,我们走!” 一霎间,两个身影离开之即,房门被人突地撞开,两名侍卫慌张地巡视屋子一圈,之后气愤地瞪着罂粟,“公主,既然没事,为什么您不出声?” 罂粟不语,看着肩膀上的小可爱,伸手挠了挠它的下颌,见它舒服地眯起金色的眸子,徐徐一笑。 “你傻啊,你竟然想让公主说话?”另一名侍卫嘲笑道。 “哎呀,我都忘了,公主是个哑巴!” “所以,我说你傻啊!哇哈哈——” 对于他们的冷嘲热讽,罂粟丝毫没有感到气愤,倒是她肩上的小可爱,双眸狠狠盯着那名笑的张扬的侍卫,身子一跃,张口便咬住他的手臂。 侍卫痛的用力一甩,云犽在空中灵巧地转两圈,转瞬又回到罂粟的肩上。 “该死,哪里来的野猫,看我不宰了你!” 侍卫伸手正欲捉它,突地,罂粟对他投出一个冰冷的眼神,侍卫一惊,罂粟一手指向大门,张口无声地吐露一个字。 侍卫顺着她的口型发觉那是一个滚字,不知为何,心中突地一阵恐慌,伸手一拉,拖着同伴慌忙而逃。 “喂,你怎么了?干嘛拉着我跑啊?搞什么啊——” 远处,传来另一名侍卫不满的大吼声! “你是故意的吧?”罂粟看着云犽微微一笑,低头吻了吻它的额头,“真乖,以后姐姐就靠你来保护咯!” 放心吧,以后我会保护你! 云犽懒懒地叫唤一声,发出类似小猫的可爱叫声,惹的罂粟又是一阵娇笑。 第六十八章 哪里来的王爷 樱花飞舞的五月天,公主殿院几株樱红的淡粉分外惹怜,可能是那个女孩特别喜欢樱花,别人宫殿飘着玫瑰花香之即,惟有公主殿前却是满眸樱花。 十日樱花作意开,绕花岂惜日千回? 昨来风雨偏相厄,谁向人天诉此哀? 罂粟静静地坐在樱花树下,怀里抱着身洁似雪的云犽,罂粟讨厌去御花园,那里的花儿虽然娇艳,却让人感觉这皇宫的不真实,值得庆幸的是她有属于自己的宫殿,她的殿前开着许多可爱淡雅的樱花,她喜爱这些娇小的花朵,甚于玫瑰。 远远的,柔儿便见她孤身一人坐在地上,仰头对着飘落的樱花露出朦胧的笑脸,唇边抽笑,轻莲踱上前,“公主真的很喜欢这花哩!呵呵,每到这时候,公主就会呆在这里一整天。” 是吗? 她也很喜欢这花吗? 罂粟淡淡一笑,蓦然露出五岁的孩子不该有的表情,沉思一下,罂粟不想说话,为了表现她的喜悦,轻轻将云犽放在地上,云犽不悦地睁开眼眸,瞥见她偏偏而起的舞步,眯起眸子安静地观赏。 柔儿惊诧地张大嘴巴,眼眸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不知道原来公主的舞跳得这么好! 罂粟踮着脚尖,回忆记忆深处那段优美的天鹅湖,仿似又回到自己第一次跳这段曲子的时候,同样的舞步,相同的年龄,只是现在她要跳的比那时不知好多少倍! 美丽的天鹅湖,传说——年轻俊美的王子殿下跟随一群天鹅来到偏僻荒废的城堡湖岸,在湖岸,这群天鹅翩翩起舞,那只最美的白天鹅吸引了王子的眸光。 罂粟轻轻跃起,再缓缓落下,长袖轻舞,迎风欲仙。 天鹅变成美丽的少女,并向王子透露自己的身份,还有她为何变成一只天鹅…… 罂粟沉迷于这段美丽的童话故事里,以至于没有察觉一双眼眸正吃惊地盯着她,小小的年纪便舞技惊人,若是日后,不难想象她会变成怎样! 那人带着笑靥,缓缓向她走去。 恶魔最终被王子杀死,从此,他们便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罂粟正好舞到最后一段,一圈接着一圈地转着,转着转着,身子转入一个人的怀里,罂粟疑惑,一抬头,瞥见一个陌生的男子,不悦地蹙了蹙眉,挣扎一会儿,发觉他的力气很大,身体被他抱的很紧,根本无法逃脱。 闻见,柔儿突地回神,气愤地大吼,“呀啊,你是谁啊?快点放开公主,不要命啦你!” 一开始,他没有别的目的,只是想要逗逗她,可是,当他们眼神交汇的那一霎间,他突地觉得他们似曾相识,不由地颦了下眉,“你好,美丽的公主殿下!在下姓洛单名一个水字,不知姑娘芳名?” 罂粟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名为洛水的男子,他有着金色璀璨的长发,碧绿如湖的水眸,如玉皎洁的肌肤,唇齿分明的轮廓,这人很美,就是冷了些,虽然他在笑,可惜她只觉得冷。 突地,柔儿扑咚一声跪在地上,口中大叫,“奴婢有眼无珠,方才冒犯了您,请王爷恕罪!” 第六十九章 惟有西岳女儿国 一涟眸子不悦地瞥下芊芊柳腰的荑手,罂粟无声地睨视他,眼波流转,仿似正以眼神示意他放手。 洛水温润地笑着,脚下退后一步,金灿的发丝在风中飞扬,一双碧眸勾人心魄,“抱歉,在下不是有意冒犯,还请公主不要见怪!” 罂粟不语,双眸狠狠瞪着他,突地,眼珠一转,瞥见身侧凝视二人的云犽,伸手将之抱起,假装温柔地抚摸它的毛发,以眼神偷偷暗示着。 弟弟乖,快替姐姐教训坏人! 云犽低吼一声,似乎知道她的用意,张口便朝洛水扑了上去。 唔—— 一道白影突地窜入面前,洛水还没来得及看清那是什么,只觉手臂吃吃一痛,随之便听见罂粟开朗的笑声。 云犽安静地窝在罂粟怀里,仿似它不曾离开过。 洛水眨了眨眼,先是愣了下,蓦然大笑,“哈哈,公主养的猫还真是狡猾啊!咬了人就逃回主人怀里,不知公主是如何训它的?” 该死,它不是猫,猫有它这么帅吗? 云犽裂着锋锐的牙齿,眼眸恶狠狠地瞪着洛水,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 罂粟翻个白眼,咱家云犽只咬坏人,臭男人,别以为她小就好欺负,竟敢想占她的便宜,简直找死! 一边是王爷,一边是公主,柔儿跪在地上许久也不见有人叫平身,苦着脸,悲哀地说,“请问……王爷、公主,奴婢可以起身吗?” 罂粟迅速走上前,伸手将她拉起,冲她嫣然一笑。 柔儿感动的差点落泪,老天,终于解放了,她的膝盖都快直不起来啦! “呵呵,公主真是温柔!不过是个婢女,竟然劳驾亲自扶起,在下实在佩服!”洛水调侃道。 罂粟气的牙痒痒,不顾柔儿惊诧的表情,抬腿踹了他一脚,见他痛的颦起眉,噗嗤一下,抑不住笑出声音。 真是个可爱俏皮的主啊! 或许,有这么一个调皮的人儿在身边,自己可以忘记一些悲伤的记忆! 她的公主还真是胆大包天啊,柔儿杯具了,眼前这位可是北雪国远道而来的贵客啊,公主竟然拿脚踹人家,天哪,她们的死期将近了,“公主——公主啊——他可是北雪国的王爷啊!呜呜——王爷,公主年纪尚小,不懂事,您不要跟她一般见识啊!” 柔儿两边哀嚎,那忧怜的声音,要多凄凉就有多凄凉。 北雪国? 罂粟本以为只有南楚才男尊女卑,搞半天,是她想错了,貌似只有西岳是女尊,那么——西岳的男子是怎么生宝宝的哩? 这个问题很纠结,罂粟想的眉头都打结了,也未想明白! 闻见,洛水以为她是被自己的身份惊住了,轻一扯唇,“其实,本王来这也是为了国事,公主无须拘礼,更不必惊恐!” 罂粟缓缓自他的话中回过神来,抬腿又是一脚,力道比之前还狠了些,撇着嘴角,眼眸带着不屑懒懒地睨视他,心想本姑娘可不管你是谁,只要惹毛老娘,管谁照打! 噗通—— 柔儿绝望了,倒在地上,心中哀嚎着,神啊,请您让她们死的好看些吧! 罂粟的表现明摆着不怕他,洛水失笑地摇了摇首,他怎么会以为她怕他哩,聊了这么久,还不知道她的名字,淡淡一笑,“这位美丽的公主,请问是否可以向在下吐露你的芳名呢?” 啧啧,还真是个登徒子,亏他还长的人模人样,轻哼一声,罂粟高傲地撇过头。 突地,一名小太监汗水淋漓,气喘如牛地叫着,“王爷——王爷,奴才可算找着您了!” 第七十章 认亲(一) 刷—— 洛水一拂袖,身形一挺,一样的人,却与方才完全不同的气质,“什么事?这般没规没矩的大声喧哗,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北雪国的人都是鲁莽之辈!” 小太监知道自己错了,低着头,娓娓弱弱地说,“王爷恕罪,奴才该死!奴才一时心急忘了礼仪,请王爷饶了奴才!” 洛水沉着脸,一张面庞看不出半分表情,“饶你?哼,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你若再犯,本王立即撤了你的职!” 太监撤了职是什么,那就是一无用处,小太监的脸色一白,“谢王爷,奴才今后一定加倍小心,绝不有辱王爷的名声!” 罂粟看着小太监的头不停地磕在地上,简直像只摇尾乞怜的哈巴狗,那卑微的模样真叫人闻而避之,待他磕了半天,洛水依旧冷眼看着,罂粟一时气不过,迈着大步的小脚丫挼至那人面前,一手捂住他的额头,阻止他继续虐待自己。 “公……公主——” 柔儿昏了,公主知道这么做是对北雪国王爷的大不敬吗? 呜呜—— 柔儿趴在地上,决定装死,她不要起来了啦! 洛水眯着眸子凝视眼前柔弱的人儿,面无表情地转动眼珠,半响,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际,“你太傻了,自己小心点,不要对人这么善良!”突地,脑中闪过一个人影,他捂着胸口,“走了,我们再见!”说着,转身便踱开身子。 见他走了,小太监连声谢谢都没有,掉头便追了上去。 柔儿气的两手叉腰,大吼道,“有没有搞错啊?公主,这个小太监居然连个谢字都没有就跑了!早知道,您就不该帮他,让他撞死算了!” 罂粟看着洛水离去的背影,总觉得他的声音很耳熟,像极了某个人,他的声音好像太妃娘娘,可是一想,就算他可以易容,可是那头金发,还有那双碧眸该是怎样都遮不住的吧! 唔,也许自己多想了,他怎么可能是爹爹哩! 御宴席上,放眼望去皆是满桌的美味佳肴,香气扑鼻,令人肚肠抑不住蠢蠢欲动起来,楚凡轻笑着,“来——王爷请用膳,就当这里是北雪国,无须拘束!” 一涟眸子一一扫过席上的人,这里有皇后、嫔妃、太子、皇子、公主……只是不见那个娇俏的人儿,她不是公主吗,为什么不见她的身影,洛水蹙了蹙眉,不知该不该问这个问题,瞥见在座的女子,除了皇后,各个斜眼偷偷瞄他,终于还是开了口,“皇上,可否为本王介绍一下在席之人?” 楚凡微笑,“当然,爱妃们就不必了,朕来为你介绍朕的皇子、公主!” 依照他们的坐席顺序,从洛水左手开始,依次介绍。 半响,待他介绍完毕,洛水颦眉,“皇上,是不是所有的公主都在这里了?” 楚凡一听,眉开眼笑,想他安排这场御宴就是想他从诸多公主中挑中一个,四国之中以西岳最为富裕,不过听闻之前的女帝已死,新任的这位好色愚俗,想必西岳的气数已尽。 位于西岳之后,北雪与东夷占据第二位,两国势力相当,南楚与北雪一直保持亲密的关系,最终目的便是合力打垮东夷,然而楚凡不知道,继东夷之后,南楚便是北雪的下个目标。 楚凡压根就没想到罂粟,脸上挤着笑容,“王爷,朕的公主都在这里了!” “真的都在这了?”洛水挑眉,眼眸透着一丝冷光。 “父王,楚楚并不在这!” 楚彦为她抱不平,父王怎可这般无视她的存在,虽然不能开口说话,但她也是他的孩子啊! 她叫楚楚是吗? 洛水暗地记下这个名字,楚楚,我记住你了! 楚凡狠狠地瞪他一眼,楚彦毫不畏惧地反射回去,闻见,楚凡轻咳一声,“楚楚就不必了,那孩子不适合这种场合,咱们就不要叫她了!” “不适合?呵,她难道不是您的孩子吗?怎么不适合啦?”洛水轻笑,言外之意就是难道她不是你的孩子。 闻言,楚凡叹了口气,沉默半响,扭头便对身侧的奴婢说,“去,把小公主带来,另外吩咐柔儿替她妆扮一下!” “奴婢遵旨!” 第七十一章 认亲(二) “九公主到——” 一袭淡粉的樱红轻轻踱入门槛,一抬眸,蓦然一惊,那般熟稔而又可爱的发髻,那般骄傲而又自信的神态…… 像,实在是太像了! “粟粟……” 洛水喃喃一下,声音很轻,以至于没人听见他说了什么,只闻颤了下唇。 瞥见她的身影,楚彦兴奋地招了招手,“楚楚,快到哥哥这里来!” 算算日子,他们似乎有一个月没见面了! 罂粟莞尔一笑,正欲向他走去,然而一个眼神冷冷地射向她,罂粟瞧见楚凡的脸色很是难看,抿着唇,罂粟犹豫了下,她可不想再见楚彦受罚了。 洛水见她举步不决,“公主,请坐这里!” 他居然是以命令的口语,罂粟不悦地瞪他一眼,走过去,一脚踩在他的脚上,洛水颦眉,罂粟暗地里偷笑,洛水从她的眸中看出几分笑意。 这个淘气的小家伙! 唇边带丝笑意,洛水清语,“九公主真是可爱,就是不爱说话!” 罂粟翻个白眼,叫她坐在身边就知道他没安好心,想逼她说话,没门! 洛水见她低着头扒饭,看都不看他一眼,接着笑道,“公主可要多吃点,你正在长身体,吃少了,可是长不大的!”说着,眼眸瞥了下某女的胸部。 霎时,罂粟气的嘴都歪了,这个童趣变态男,二话不说,抬腿又是一脚。 洛水可能有种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固执,见她依然不语,有些气闷道,“公主来了这么久,怎么没听你叫声王爷?本王没资格同你说话吗?” 这个可恶的家伙! 罂粟一拍桌子,突地窜起,两眼狠狠瞪着他。 “放肆!楚楚,你这像什么话?还不坐下!”楚凡大吼道。 罂粟不理,嘴巴撅的老高,满脸的不服气。 啪—— 楚凡只要见了她就一肚子火,见她对北雪国王爷这般失礼,忍无可忍,走过去,伸手便是一巴掌。 洛水一惊,连忙将她抱在怀里,看她脸上红通通的手印,眼眸凝视楚凡,“皇上这是做什么?本王都还没开口,皇上莫不是心火重了!” 罂粟委屈的落泪,倔强地咬了咬唇,伸手推开洛水,转身扑到楚彦怀里。 楚彦心疼地抱着她,只手摸着她的脸颊,“楚楚,……痛吗?” 罂粟埋在他的怀里拼命摇头! 呜哇,她的脸颊都肿了,不痛才怪,只是不想他担心罢了! 静—— 楚凡只当方才是场闹剧,甩了甩头,再次笑脸迎人,“王爷此番前来乃是本国之幸,不过,朕在想北雪国与南楚国素来亲密,何不再亲上加亲?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没事摆什么满门宴,就知道他没安好心,这才说了几句就露了馅,真是丢人! 罂粟懒懒地窝在楚彦怀中,口中嚼着楚彦夹来的美味,眸子不屑地瞥向坐席之外。 一对碧绿的眸子轻瞥下身侧的佳人,不容否决,桌席上皆是一等一的大美女,个个国色天香,瞧她们一个个眼波传情,眉开眼笑的模样,洛水心中泛起一阵恶心,“亲上加亲倒是甚好!不过本王想要的,就怕皇上舍不得呵!”说着,眼眸有意无意挼至罂粟身上。 第七十二章 认亲(三) 罂粟杯具了,没想到一出满门宴就把她给卖了,没错,就是那个北雪国王爷,那个变态,那个混蛋,居然患有严重的恋童癖。 呜呜—— 老天啊,她才五岁啊,为么就这样嫁作人妻了,她不干啊啊啊! 公主寝宫,“弟弟啊——姐姐好可怜啊!呜呜——”罂粟干嚎着,貌似自从来到古代就没遇见一个正常的男人,呃——好像有那么几个,比如楚彦、白映雪…… “弟弟啊——姐姐命苦啊啊啊——呜呜————” 被唤作弟弟的云犽,懒懒地窝在床榻上,金色的眸子无聊地譬了下,嘴角微微裂开,仿似在嘲笑什么。 罂粟哭了半天,脸上皆不见一丝泪痕,只是扯着嗓子鬼叫,叫了一会儿,喉咙都叫哑了,刷地一下,连忙窜至床榻上,幸好云犽反应灵敏,迅速挼开身子,不然只怕被她压的不死也重伤了。 罂粟伸手将它抱在怀里,云犽被她抱的喘不过气来,挥舞双爪拼命抗议,只见罂粟微微松了点手,这才捡回一条命来,罂粟满脸委屈地瞅着它,“弟弟,你帮姐姐逃走好不好?我们离开这个皇宫好不好?” 云犽抬眸,那神情似乎在说那有何不可,只要它想走,还没人能拦得住它! 于是乎,某个风高月黑的夜晚,一个贼头贼脑的小人儿在地上小心奕奕地趴动,身侧跟着一只雪毛,“弟弟啊,你说我们走的这条是出宫的路吗?” 云犽满面黑线地踱在地上,抽搐下嘴角,这人是猪啊,想要出宫只要命它恢复原形便可飞走了,还像狗一样趴在地上走。 罂粟欲哭无泪地趴在地上,一步一步向前爬,可怜的她天生就是个路痴,绕了半天的路,竟然迷路了,“弟弟啊,我们这是到哪儿啦?呜呜……姐姐连回去的路都忘了……” 砰—— 随着这个声音落下,云犽笔直地倒在地上,直接晕倒。 “公主,这里是皇上用来招待贵客的宫殿!公主若是想出宫,应该往回走!” “噢,原来宫门在后面啊!唔唔,看来咱们走错路了!弟弟,跟姐姐往回走!” 等等—— 她在跟谁说话啊? 罂粟郁闷地抬起头,霎时,抑不住大叫,“啊啊啊啊————” “公主,见到本王有必要这么兴奋吗?” 只见一袭皎洁的白衫屹立在月色下,金色的发际蒙上一层淡淡的银圈,一双碧绿的眸子在黑幕中更显妖冶,扯着一抹娇艳的红唇,他宛若天神般杵在她的面前。 他怎么在这儿,该死,她方才说的话岂不是都被他听去了? 罂粟连忙捂住嘴巴,心中那个悔啊,真想自刎脖子,一死了之。 洛水轻笑,看着某女脸上两朵不自然的红晕,“公主,这么夜了还想出宫玩吗?” 罂粟咬着牙,心底暗自咒骂他一千遍,尴尬地挠挠头,“哦呵呵呵呵——今夜月色不错,我出来看会月亮!” 看着淡淡的月光,云犽顿时无语,今晚的月色还真是——不错! 洛水仰望,眯着一双狡黠的眸子,“呵呵,公主觉得今夜的月色很好吗?可是,本王觉得不大好呢!” 闻言,罂粟呆涩了下,一抬头,看着天上那轮弯弯的月牙儿,一张小脸纠结到不行,“老天爷啊,为什么连你也要欺负我啊啊啊啊啊!” 随着一声大吼,某男抑不住爆笑起来。 第七十三章 认亲(四) “公主——你这是要跑路吗?”洛水心知肚明,有意取笑道。 这男人是故意的,忽忽,貌似他事先早就料到她会逃跑,刻意在这逮她,“皇宫是我家,本公主爱上哪就上哪,你管的着吗?” 真是有趣的人儿,竟然与他这般说话,要知道敢同他这般说话的人,除了北雪国的皇上,她可是第二人哩,“本王现在是管不着!不过,等公主做了本王的爱妃之后,公主觉得本王管得着吗?” 经他这么一说,霎时,罂粟满面怒火,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你是变态吗?你知不知道我才多大啊?混蛋,那么多美人你不要,偏偏挑个幼齿的小娃娃!我说,你该不会脑筋不正常吧?” 洛水从衣襟中取出一把折扇,啪地一下,只手轻摇纸扇,轻挑蛾眉,“美人美则美矣!不过太过乏味,没你来的有趣!呵呵——” “啥米——你说我有趣?喂——你有病啊?你又没见过我说话,怎么有趣啦!” “正因如此,才有趣啊!明明会说话,偏偏装聋作哑!” “我靠——拜托,你到底看上我哪点啊?为什么要跟我成亲啊?”罂粟哭丧着脸,就差没抱着他大腿悲泣了。 洛水看着她头上可爱的包包卷,微扯下唇,“你的头发是自己弄的吗?” 呃—— 罂粟迷糊地眨了眨眼,这跟她的头发有什么关系,“是吖,我很喜欢自己梳发哈!” 一涟碧眸柔情似水,宛若一片落叶荡入罂粟的心湖,只见洛水蓦然一笑,笑靥极致妖冶,“我很喜欢……你的发髻……” 罂粟指着头上左边的发髻,双眸圆瞪,“不会吧,你选我,竟然因为这个?” 点了点头,洛水淡淡一笑,“公主讨厌本王吗?” 罂粟轻一摇首,委屈地说,“不啊,为什么要讨厌你?只是,我还小,不想这么快就做人家娘子!” 洛水温润地笑了笑,“呵呵,若是本王说,只想做你的爹爹,公主愿意跟本王去北雪国吗?” “做我的爹爹?为什么?”罂粟疑惑道。 洛水微笑,只手抚摸她的发际,“这么可爱的人儿怎么就没人注意哩?唔,那个太子似乎还有点眼光,可惜那个皇上……公主不觉得委屈吗?” “委屈什么?哼,皇上不疼我,那是因为他还不知道我会说……”说着说着,罂粟连忙捂住嘴巴,一时大意,竟然在他面前说了这么多话,哎哟——让她死掉算了。 “公主是不是想说——那是因为他还不知道你会说话!呵呵,本王就想宫中为何谣传九公主不会说话,搞半天,原来是公主你自己捣的鬼啊!”洛水掩口笑道。 罂粟无力地垂下手,忍不住翻个白眼,“什么嘛!我也是最近才能说话的!之前,他们说的都是真的,九公主是个哑巴!” 洛水蓦然止笑,皱下眉头,见她一副欲哭的表情,伸手将她抱住,柔声安慰,“抱歉,我不知道你之前不能说话!既然你现在会说话了,为什么不去告诉你的父王?难道你不想得到他的宠爱吗?” 第七十四章 认亲(五) “王爷,您见过哪个孩子不想得到父母的疼爱?” “既然如此,你大可现在就告诉他,你会说话了,想必他若知道也很开心!” 他一定开心死了,罂粟知道,若她叫他一声父王,那他一定开心的晕过去,“是吖,他若知道,以后便能安心了!他的女儿不是哑巴,他终于有脸见人了!” 这是在自嘲吗? 洛水心疼地抱着她,“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想!那你没跟太子说吗?” 说起楚彦,她的脸上终于露出一点笑颜,“他啊——呵呵,他是个好哥哥!我是想说的,可是我想给他一个惊喜,所以迟点再告诉他!” 闻言,洛水轻一挑眉,“哦?这么说,本王是第一个知道你秘密的人咯!” 罂粟用力瞪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是吖,你是第一个知道我会说话的!你就美死了吧!” “呵呵,本王一直很美,就算你不说,本王也知道!” 这是什么跟什么吖? 罂粟仿似将他看作怪物一般,一双眼眸瞪的贼大,“一个男人长的美有什么好神气的?真是受不了你!” 洛水颦笑,面色淡若清莲,“不知公主是否知道西岳国?呵呵,每年那个国家都有一次选拔,凡是年轻貌美的男子都要参选!” “为什么只要年轻貌美的男子?他们选什么?选美吖?” “公主所言正是!他们就是选美,谁若能得冠,他便是天下第一美男!听说,今年的评选格外激烈哩!” 说到这天下第一美男,罂粟立即想到那个美若嫡仙的人儿,只是不知他现在过的好不好! “楚楚——楚楚——”洛水叫了一声没反应,连着叫了两声。 突地回过神,罂粟眨了眨眼,“呃,什么事?” 呵呵,现在还没习惯这个名字! 洛水见她一副失了魂的模样,抑不住颦眉道,“刚才在想什么?叫你都没有反应!” “没什么!我是在想你什么时候回国?”罂粟借机撇开话题,冲他露齿一笑。 “怎么?现在就想跟我走啊?” 罂粟感觉跟他说话挺温馨的,就像回到从前,她跟爹爹在一起聊天时的情景,说真的,她还真有点想那个男人了。 “楚楚——楚楚,你又发什么呆啊?”洛水有些无语了。 罂粟蓦然开口,颦着眉,“以后不许说本王!” “啊?” “以后也不许叫公主!” “什么?” “只要你像一般家庭那样待我,我就管你叫爹爹!” “……” 半响,洛水终于反应过来她那是什么意思,经她这么一说,记得有个女孩也很讨厌这些繁文缛节,她们两个实在太像了,他的心情激动不已,“好好,只要你喜欢,我都依你!” 闻之,罂粟伸手摸向他的额头,不烫啊,他干嘛对她这么好,“你真的没有别的目的?你该不会想把我拐去北雪国,再趁机要挟我父王吧?” 洛水抽搐两下嘴角,“楚楚,你看我像是那种卑鄙阴险的人吗?” 罂粟看了又看,“我看像!” 一霎间,洛水真想一头撞死在柱子上,想想还是算了,他何必跟一个小女孩计较这些无聊的事,“你放心!如果我有那种想法,也不会骗你回去,要骗也骗最得宠的啊!”洛水无奈地说。 “唔,言之有理!”罂粟点着头,暗自附和他。 一个五岁大的小女孩学着老人沉思的模样,任谁见了都会觉得好笑,洛水微笑,看来他真的捡到宝了,“楚楚,叫一声爹爹好吗?” “无聊,干嘛突然叫人家喊你爹爹?” “难道你想做我的王妃?若是这样,我也不介意!”洛水调侃道。 罂粟两眼一瞪,随之扬起笑脸,甜甜地唤了声,“爹爹——” 洛水听着笑容满面,眸子一转,“楚楚,若你的父王听见你叫我爹爹,你猜他会是什么表情?” 罂粟不悦地睨视他,“不要告诉我,这才是你的目的?” 洛水轻笑,“若我说是,你要做什么?” 罂粟甩他一个白眼,闷闷地说,“不做什么!只是想说——你真无聊!” 闻言,洛水抑不住又是一阵大笑! 第七十五章 狡猾的婢女 谁也不知道北雪国王爷究竟是哪根筋撘错了,居然将南楚国最不受宠的小公主收为义女,而且疼爱有加,现在的九公主,可是任谁见了都眼红。 洛水掐指一算,差不多是时候回国了,眼眸瞥见樱花间那厮娇俏的人儿,唇边勾起一丝笑靥,张唇叫道,“楚楚——” 樱花飞舞在天际,一转身,闻见樱花树下那袭飘逸的身影,蓦然一笑,百花失色,罂粟没有开口,除了洛水,还没有人知道她会说话,她想将这个秘密悄悄地带走。 洛水轻笑,这个调皮的小人儿,“楚楚,你想将秘密带进棺材里吗?” 罂粟张大嘴巴,不敢相信他居然说出这么恶劣的话,生气地一跺脚,扭头不理他。 这样就生气了? 洛水一愣,继而一笑,迈着莲步踱入她的身侧,“楚楚,不要生气了!呵呵,爹爹带你出宫玩!” 闻言,罂粟喜上眉梢,突地,笑容僵在唇边,“你是不是要走了?” 洛水一惊,她居然知道他想走了,这个女孩不简单,莞尔一笑,“不是我要走了,是我们要走了!楚楚,爹爹怎会抛下女儿,一个人走?” “不能多呆一会儿吗?我还有话没有告诉哥哥!” 洛水颦眉,随后又是温柔地笑了笑,“楚楚,爹爹今日带你出去玩,你若有什么事想要告诉太子就等出宫之后再说吧!” 罂粟皱着眉头,沉思之即,“你的意思是——太子要跟我们一起出宫?” 洛水点头,微笑! 罂粟抱着他尖叫,“哇啊——你真是天下最好的爹爹啦!爹爹万岁!爹爹万岁!哇哈哈哈——” 咣当—— 不知什么东西被打翻了? 洛水循声望去,只见柔儿张大嘴巴,两眼呆呆地瞪着他们,洛水一只手抱起罂粟,迅步走到她的面前,声音冰冷地说,“你叫什么名字?刚才,你都听见了吗?” 柔儿苍白着脸,“公……公主在说话?公主……怎么会说话?” 闻见,罂粟连忙捂住嘴巴,该死的,又有人知道她的秘密了,“柔儿,我也是最近才会说话的!柔儿,你可不可以帮我保密,不要说出去啊?”可怜兮兮地说。 柔儿那个泪啊,大颗大颗地往外流,她悲泣道,“呜呜……公主太过分了……柔儿那么疼您……您竟然连柔儿都骗……呜呜呜……公主好过分啊!” 罂粟抽搐两下嘴角,慌忙离开洛水怀抱,伸手抱住她,“柔儿,对不起,我不是有意骗你的!你不要哭好不好?” 罂粟柔声安慰着,柔儿理都不理她,罂粟心中又慌又急,“哎呀——好柔儿,不要哭了啦!到底要怎样你才肯原谅我嘛!” 凭良心说,柔儿的确很疼她,天冷怕她冻着,夜里都起来为她盖被子,皇上下旨,不让她跟太子见面,也是她静静地陪在自己身边。 “公主,是不是柔儿说什么,你都答应?”柔儿效仿西施捧脸,隔着指缝说。 “是吖是吖,只要你能原谅我,叫我做什么都可以!”罂粟没发现她眸中的狡黠,傻愣愣地应道。 见诡计得逞,柔儿娇笑道,“公主可不能骗人啊!那不管公主以后去哪儿,都让柔儿跟着您!” 罂粟两眼一瞪,柔儿的脸上干净明亮,哪里有泪经过的痕迹,这才明白她上当了,“柔儿,你骗人,你没有哭!”委屈地说。 闻尔,柔儿嚎啕大哭,泪如雨下,“呜呜——柔儿好命苦啊!呜呜——公主不要柔儿了!呜呜哇——” 洛水不悦地蹙了蹙眉,看来这个婢女真的很想跟在她的身边,立即出声,“不要哭了,既然你有心向着公主,那就跟在她的身侧吧!待我们回国之日,你便随我们一同离开吧!” 嘎—— 罂粟没想到他竟然替她先答应了,一时之间,张着双眸凝视他,半天没有回过神。 “奴婢叩谢王爷,多谢王爷成全!”柔儿铿锵道。 第七十六章 性命之忧(一) 外面阳光明媚,花开蝶舞,然而他的四周却是一片黑暗,曾经他也在那阳光下享受生命的气息,谁想如今,他只能藏匿于黑暗之中,与夜幕为伴! 他恨那个男人,是他毁了自己的梦,是他将自己一步一步逼向绝路,他真的好恨好恨…… “宫主,属下打探到北雪国王爷今日要带公主出宫玩!” 身后,一名下属娓娓弱弱地禀告,他的脸上蒙着一张鬼面,唇边扯起娇媚的笑靥,“哦?只有他们二人吗?” “不是,据说太子也跟他们在一起!宫主,这次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听说,他们只带了一名婢女!” 身边只有一名婢女? 呵呵,这的确是不容错过的好机会哈! 鬼面男子一转身,只见那双眸子散着犀利的光芒,狠狠地咬了咬牙,“传令下去,让宫中所有人全力击杀北雪国王爷,并将他的尸首带回,本宫要亲手将他大卸八块!” “是,属下遵命!” ———— 走在人群过往的街道上,罂粟深刻地体会到,被一个男人疼,那叫受宠,被两个男人同时争宠,那叫受罪,他们之间若是再加上一个女子,那简直叫人抓狂。 “楚楚,累了吗?要不我们去茶楼歇息下?” “楚楚,哥哥知道个好玩的地方,现在就带你去好不好?” “公主渴吗?奴婢为您备好水了,您要不要喝点水?” 罂粟呆呆地看着眼前两男一女,使劲摇着一颗小脑袋,看的众人一把冷汗,仿似一不小心,她的脑袋便掉在地上。 “公主,别摇了,再摇就要断了!”柔儿担忧道。 罂粟不悦地颦眉,她才没这么弱哩,才摇几下就断了啊? “楚楚,你还能走吗?若是累了,哥哥背你走可好?”楚彦微笑地说。 罂粟两眼一瞪,拜托,他们才刚出的宫门,她又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走几步路就喊累了,罂粟摇了摇头,思索着,怎样开口才能让楚彦最为吃惊。 “卖冰糖葫芦嘞——好吃的冰糖葫芦嘞————” 哇啊,好久没有吃到冰糖葫芦了,罂粟听了直流口水,绽着笑靥,连忙窜了过去。 “吖啊——公主等等柔儿——公主——”柔儿接着追了出去。 闻见,楚彦笑着踱上去,伸手敲下罂粟的头,“小馋猫,听见有糖葫芦吃,居然跑的比兔子还快呵!” 罂粟颦笑,摇着他的胳膊撒起娇来,明摆着叫他买单。 楚彦宠溺地摸摸她的头,眼眸凝视她,“你吖,真拿你没有办法!”说着,一双眸子突地变的温柔起来,眼眸一转,“老板,给我来两串糖葫芦,一定要甜的!” 卖糖葫芦的老伯听了眉开眼笑,赶紧挑了两串最甜的糖葫芦,楚彦伸手接了过去,笑着将它们放入罂粟面前,“呃,给你的,小馋猫!” 罂粟伸手接过糖葫芦,张口便吞下一颗,哇啊,真甜啊,罂粟仿似吃到什么仙果一般,表现的一脸满足,只是柔儿见了两眼发亮,可怜兮兮的瞅着罂粟,不停地咽口水。 第七十七章 性命之忧(二) “公主——” 罂粟抬头,瞥见这厮比咖啡还苦的俏脸,再看了看手中的糖葫芦,忍着心痛,将没有咬过的那串送到她的面前。 闻见,柔儿立即笑容满面,“公主,这是给柔儿吃的是吗?” 罂粟点头,心里却已流泪。 “哇啊——柔儿就知道公主最好了!公主最疼柔儿了——哈哈——公主,那奴婢就不客气了!”柔儿伸手掠过某女手中的糖葫芦,张口便毫不客气地咬了下去。 罂粟眨着一双晶莹的眼眸,一张小脸纠成一团,转眸瞅着满是笑靥的楚彦,眼神瞥了瞥柔儿,再望着老伯手中的糖葫芦,罂粟冲他眨了眨眼。 楚彦失笑地摇首,叹口气道,“老伯,再来十串糖葫芦吧!” 闻言,罂粟立即扑到楚彦身上,踮着脚尖,仰头对着他的脸颊亲了一下。 楚彦一愣,随之脸上笑靥若花,正欲开口说什么,耳边传来一阵打斗声,楚彦循着声音望去,脸色顿时苍白,只见洛水身侧不知何时窜出十几名蒙面黑衣人,他们各个武技惊人,心狠手辣,招招都要置他于死地。 “楚楚,你乖乖呆在这里不要动,哥哥去去就回!” 他匆匆交代一声,迅速加入战局之中,此时,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北雪国王爷绝对不能在这里出事,否则,他将给南楚带来天大的灾难。 洛水与楚彦并肩作战,他们两人武功却说不弱,但同时面对十几名武林高手,难免显得有些吃力,于是,二人身上全挂了彩。 罂粟在一旁见了干着急,她不会武功,而且身体又这么小,别说帮忙了,她不给他们惹麻烦就算不错了。 罂粟急的满头是汗,怎么办,眼看他们就要撑不住了,一只小手不自觉地握起胸口的玉坠,指尖一触到那冰凉的玉石,脑中突地灵光一闪,罂粟伸手拍下脑袋,“该死,差点忘了这个!” 于此同时,耳畔传来柔儿的惊叫声,“啊啊——王爷,小心啊——” 只见一名黑衣人不知何时来到洛水身后,高举利剑,正欲砍下去,楚彦迅速闪至他的身侧,伸手将他一推,再后来—— 楚彦听见一个声音,一个仿似天籁般娇嫩的声音! “哥哥——小心——” 这是幻觉吗? 她在叫他哥哥……她竟然开口叫他哥哥了? 这时,耳边传来洛水的叫声,“笨蛋,不要发呆,注意安全!” 然而,他的脑子除了那声哥哥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 只是一霎间,黑衣人挥剑向他砍去,洛水飞身想要救助他,可惜一个身影比他快了一步。 咻—— 这是利剑刺入胸口的声音! 所有人都愣住了,其中也包括那个黑衣人,只见他轻声喃了喃,“怎么会……你为什么这样做?” 语落,一把长剑刺穿他的心脏,他转身,瞥见身后一涟阴寒的眸子,下一秒,身体无力地倒在地上。 洛水紧握手中的剑,拼命向那些黑衣人挥砍,转眼间,地上已经倒了七八具尸体,见此,黑衣人渐渐退了下去。 半响,楚彦看着怀中满是鲜血的人儿,仿似这是一场梦,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为什么……为什么要冲出来?为什么不听哥哥的话?为什么——楚楚——” 风,静静地吹! 楚彦发出一阵阵嘶吼,那凄惨的声音,直到很久都未散去! 第七十八章 性命之忧(三) 皇宫公主殿,婢女捧着一盆热水进了屋子,再见她走出房门,手中已是一盆血水。 洛水静静站在樱花树下,纷飞的花瓣飘落在金色发际上,一颦眉,手中握拳,抑不住一拳打在树干上,惹的天空飘下更多淡粉的樱花。 楚彦仰头凝望半空中飞舞的碎樱花,如夜般漆黑的眸子划过一缕忧伤,“第一次,听她叫我哥哥!原来还以为一辈子都听不到了!结果——可能是我这辈子惟一一次听到这个声音!” 他的表情很是平静,唇边带着一抹不知名的笑靥,就这样淡淡地说。 啪—— 他的话刚落,淡定如他,竟然伸手掴了他一巴掌。 洛水不悦地颦眉,假装无事般甩了两下手,“南楚的太子怎可这般懦弱?楚楚不会有事的,我相信她不会那么残忍,让身边关心她的人失望伤心!” 楚彦毫不在意自己挨了耳光,只是眸子幽悠地望着屋子里面穿梭的身影,“你说的对!楚楚那么勇敢,竟敢为我挨刀子,相信她一定能熬过去!而且,我还想再听她叫我一声哥哥哩!” “你会听见的!她还会叫你哥哥的,她也一定会再叫我一声爹爹!”洛水安慰他,谁也不知道他的心中比他还恐惧,他曾失去一个心爱的人,不想再失去第二个了。 ———— “公主——呜呜——公主,您不能丢下奴婢不理啊!” 柔儿不知自己哭了多久,此时,她的声音嘶哑,但脸上已流不出一滴泪水。 诗梦挺着一个大肚子,倚着床榻凝视罂粟那张苍白的小脸,虽说平时不大在意这个孩子,但总归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瞥见罂粟这般情景,抑不住暗自泪下,“楚楚,母后竟然不知道你能说话,还以为你一辈子都会是个哑巴!楚楚……呜……母后对不起你啊!” 是的,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她会说话了! 大家都在疑惑,为什么她不是哑巴,偏偏不肯出声? 胸口的血终于止住了,可她毕竟年约,失了这么多血,又受了这么重的伤,太医觉得她存活希望非常渺茫,于是,叹了口气,清清嗓子,“启禀皇后,公主失血过多,身子又弱,怕是挨不过今夜了!” 闻言,诗梦脸色一沉,大吼道,“混账!你胡说什么,公主乃是当朝皇子,自有上天庇护,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死去?本宫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若是公主走了,本宫也留你不得了!” 太医的额上直淌冷汗,他也想公主没事啊,公主虽然平日不曾开口,但是从不摆架子,谁都不忍这么可人的女孩就这么没了,可惜事已至此,他轻摇下头,“皇后,即便您要砍臣的脑袋,老臣还是得说,公主挨不过今夜,请皇后恕罪!” “恕罪?哼,公主若是出了事,本宫绝不饶你!来人——押下去,什么时候公主醒了再放了他,若是公主不醒,就直接砍了他!”诗梦铿锵道。 就这样,两名侍卫将太医押入天牢,待他们走后没多久,诗梦突地捂住肚子,头上冒起冷汗,身侧的奴婢见了立即知道情况不妙,匆匆传了太医,将她送回寝宫。 随着皇后这么一闹,公主殿内的奴婢一下子忙活起来,转眼之间,罂粟身侧只剩下柔儿这么一名贴身婢女。 柔儿全神照顾床榻上昏睡的主子,突地,身后窜出一个身影,柔儿依然没有知觉,只见那人挥了挥手,柔儿瞬间倒在床沿边。 身影渐渐踱入床畔,只手轻抚这厮柔嫩的脸颊,幽悠地叹了口气,“真是个傻瓜!为什么总叫人放不下心哩?傻瓜啊——粟粟——” 第七十九章 止不住的泪 什么是灵魂? 宗教认为灵魂是一种附在人的躯体上作为主宰的东西! 灵魂离开躯体之后,人即死亡! 此时,罂粟正看着身体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男人的眼角闪着晶莹的水光,罂粟不知道那是不是眼泪,只听见他的声音温柔的仿似一首动人的琴弦,在她的心田留下美妙的曲谱。 “傻瓜,我可不是每次都能救你!粟粟,求你了,不要再让我心痛了好吗?” 为什么他叫她粟粟? 这个男人是谁,为什么每次他都要救她? 罂粟在空中飘浮不定,时而高,时而低,沉思着,缓缓向他靠近,这才看清他的容貌。 怎么是他? 开始,她还以为是魑,但是她做梦也没想到,他竟然是阎王! 阎王抱着她那小小的躯体,那双眸子竟是饱含深情,罂粟觉得灵魂有些颤抖,没理由,她竟然觉得恐惧! 他摸着她的脸颊,难得可以这般接近她,他发觉自己竟然不想离开她了,可是,“粟粟,我已为你触犯了天条,今后我将不能保护你了,不过,你无须担忧,魑会好好保护你!因为——他也爱你!” 魑会喜欢自己? 他也爱你,为什么要这么说,莫非阎王也喜欢她? 怎么可能? 魑喜欢她,阎王也喜欢她,不——这一定是在做梦! 不是说人死后,灵魂就会离开身体吗? 罂粟看着自己轻飘飘的身体,难道她已经死了? “粟粟,这是最后一次帮你了,如果有缘,我一定继续守护你,然而——请你原谅,现在我必须得走了,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见了……” 他哀伤地倾诉深埋心中已久的情话,也许这是他们最后一面了,也许以后这个世间将再也没有他的身影,但是,无论结局如何,他都不会后悔,只因为那句动人的情话,“粟粟,若是有缘,我还会爱上你!” 俯下身,他的吻印在她的额间,一霎间,一道红光照亮整个房间,罂粟感觉视线开始模糊,不知是什么力量将她拉回身体里。 半响,罂粟缓缓张开眼帘,柔儿依旧附在床沿上,闭着眼眸,睡的极沉,感觉额头有些微热,罂粟起身跃下床榻,轻轻踱入梳妆镜前,只见额头那朵梅花散着妖冶的红光,罂粟一惊,伸手去摸,这才发现它滚烫不已。 那不是梦,他真的来过,额头的梅花变的鲜红,那似血的艳丽让罂粟有些恐慌,一只手无意识地摸向胸前的那块玉坠,谁想指尖刚一碰着,它便立即化成粉末,转瞬消失的连粒残渣都不剩。 罂粟愣住了,感觉脸上有些湿热,伸手去抹,这才发觉自己早已泪流满面,“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落泪?”喃了喃,想要阻止自己落泪,可是,这眼泪仿似被人施了法,越想擦去越是掉的更凶。 罂粟慌了,“不要……不要哭……为什么……为什么停不下来?” 她大叫,柔儿惊诧地睁开眼眸,瞥见罂粟镜前屹立的背影,连忙又惊又喜,“公主——公主,您醒了?太好了,太子殿下、王爷……大家都担心死了!” 罂粟转身,柔儿看着她那满是泪痕的面庞,惊讶地说不出一个字,罂粟凝视她,眼中竟然那般绝望,她悲愤地大吼,“为什么——为什么我的眼泪止不住?为什么啊啊啊啊————” 第八十章 另一种开始 “公主——” 第一次,见她这般哭泣,柔儿心中不由担心起来,她哭的声嘶力竭,柔儿不敢多想,伸手将她抱住,柔声安慰,“公主这是怎么了?公主,求您不要哭了,柔儿看着好难受啊!” 罂粟满眸泪痕,轻一颦眉,正欲抑止哭声,突地,感觉脸上湿湿的,扭头一看,正巧撞见云犽伸着小舌轻舔她的脸侧,看着这可爱的小东西,抑不住又悲伤起来,只因她又想到那个清晰的身影。 胸口一痛,罂粟大吼,“为什么——为什么啊啊啊啊————” 语落,不顾柔儿担心的眼眸,转身便向门外冲去。 “老天啊——公主——”柔儿连忙追了出去。 一踏出房门,两道身影立即映入双瞳,罂粟小心奕奕地避开他们的注意,转眼逃窜至御花园内,皇后分娩,宫里人大多都去了皇后寝宫,除了巡逻的侍卫,罂粟一路上没瞧见一个人,就算能说话又怎样,到头来,她还是一只不起眼的丑小鸭,虽然她并不丑。 罂粟抬手摸向胸口,记得自己这里明明受了伤,却不见一点伤痕,只是心依旧在痛,罂粟紧紧捏着衣襟,“难道这也是他替我治的?” 蓦然,罂粟陷入沉默,孤零零地杵在御花园,许久许久,她终于做了一个决定。 她要离开这里! “以主之名,云犽,还不快现出你的原形!” 咻—— 一道白光划过,她的身前立即现出一只巨形白虎,只见它乖巧地伏在地上,罂粟连忙攀上它的背,“云犽,我想见阎王,相信你一定知道他在哪!” 云犽嘶吼一声,一对犀利的金眸闪烁耀眼的光芒,脚下轻轻一跃,云犽带着她窜上天际,恍如一阵白光,在空中转眼而逝。 ———— 一双柔荑轻抚素弦,虽然容貌已毁,依旧不减伊人绝代的风姿,一袭黛墨的长发随风飘舞,口中吟出的声音宛如天籁,“繁华声,遁入空门,折煞了世人。梦偏冷,辗转一生,情债又几本……” 这首歌,他只听她唱过一遍,却已记下所有歌词。 有些人,总在失去后才知道可贵。 有些事,总要待到结局才知晓好坏。 “粟粟,你该是恨我的吧?还是……你依然爱着我?我本无心伤你,可惜终不如人意!”月袭人颦眉而叹,一涟晶莹的水眸缓缓流出两行清泪。 以前,她说爱他,他并不相信,直到现在,与云雀相处一段时日之后,他相信了,她是真的爱他,她从不强迫他做任何一件他不想要做的事情,可惜现在后悔已是无用,如今自己毁了容颜,想必也是报应吧,报应他不该对她那般冷漠。 “粟粟,我的时日不多了,也许我们在地府还能相会!不知,到时你是否原谅我!” 蓦然,一个声音担忧地问,“你怎么了?你的时日怎会不多了?” 月袭人一惊,连忙转眸循望,不知何时身边突地冒出一个小不点,不禁疑惑道,“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罂粟憨憨地笑了笑,用手指指怀里假寐的小东西,“呵呵,是它带我来的!喂,你不记得我啦?” 第八十一章 就做你的哥哥 月袭人思索她说的话,这才想起他们曾有一面之缘,不自觉轻一蹙眉,“你怎么会在这里?” 罂粟笑嘻嘻地钻进他的怀里,一只荑手抚着琴弦,仰起头,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落入眸底,心一拧,伸手便抚了上去,“你为什么毁容?傻瓜,都不知道痛吗?” 蓦然,月袭人心头一暖,就连娘亲也没这么关心自己,小家伙怎么这般使人感到温暖,“你不是南楚的人吗?怎么会在西岳的皇宫里?” 罂粟甜甜一笑,“嘿嘿,只要本姑娘乐意,没有一个地方去不了的!” 闻言,月袭人淡淡地笑了,“不是吧,你有这么厉害?呵呵,你的双亲都不管你吗?” “双亲?我没有哈!” 罂粟撒起谎来,可谓脸不红气不喘,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月袭人听着一阵心怜,“你……怎么可能没有爹娘?难道他们都不要你了吗?” “我们家小孩很多,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也不会有人伤心!” 罂粟微笑着,笑的一脸灿烂。 刷—— 月袭人伸手将她抱住,他不明白为什么她还能这样笑,笑的这么惹人心疼,“你不要笑的一脸的无所谓!你是不是在恨他们……恨他们没有给你该有的关爱?” 罂粟可不想让他误会了,如果别人不爱她,她就要恨人家,那她要恨的人也实在太多了,“我才不恨他们哩!既然他们讨厌我,我就给自己再找个爹娘呗!嘿嘿,你说——世界这么大,总有一个是喜欢我的吧!” 是啊,世界这么大,怎么可能找不着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哩! 莞尔一笑,月袭人轻抚她的软发,低下头,只见一张粉扑扑的小脸蛋格外惹怜,“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罂粟!” 粟粟—— 这,难道是你的意思吗? 是你怕我寂寞,才叫她来陪我的吗? 月袭人轻笑着,眯起一涟迷人的眼眸,幽静的眼眸弯弯的,仿似天上的钩月闪烁徐徐波光,他凝视眼前娇小的容颜,微笑着,“你的名字是不是罂粟花?” “罂粟花?”罂粟一愣,突地绽开笑颜,“是的,我就是罂粟花!呵呵,你可以叫我粟粟!” 噗通—— 月袭人胸口猛地一震,“粟……粟……粟粟……” 多少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 半响,他才轻颤开唇,以低沉的嗓音说道,“粟粟,方才听你说要给自己找个爹爹,是真的吗?” 罂粟点点头,“是啊!怎么,你想做我的爹爹?”月袭人颦了颦眉,“粟粟,你觉得我可以吗?我可是西岳不受宠的嫔妃,你愿意留在冷宫陪我吗?” “我留下来是没有问题啦!不过,你恐怕不能做我的爹爹!” “不能做你的爹爹?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给自己找个爹爹了,那个男人是个腹黑的主,我担心你不是他的对手!所以,你做我的爹爹就算了吧!”罂粟没好气地说。 月袭人郁闷地眨眨眼,“呃,原来是这样啊!看来,是我迟了一步!”说着,脸上尽是失望。 闻见,罂粟顿时眉开眼笑,轻轻咳嗽声,“嘿嘿,既然做爹爹是没希望了,不知道你介不介意做我的哥哥哩?我只有一个哥哥,但是爹爹不许我跟他走的太近!帅哥哥,你愿意做粟粟的哥哥吗?” 月袭人的脸上豁然开朗,只见他温柔地笑着,笑靥极致妖冶,秋风吹乱了银色的长发,他在风中笑着,“粟粟……我愿意!” 第八十二章 原来不是他 四周很黑,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女人颤抖的手轻抚男人的脸,“你能听见我说话吗?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变成这样!真的……很对不起……” 寒冰石上,男人闭着双眸,一张皎洁的脸庞看不出一点生命的迹象,妖冶的容颜苍白的骇人,他安静地躺在那里,仿似一具冰冷已久的尸体。 一颗晶莹的泪珠落在他的脸上,女人伸手将它抚去,却阻止不了更多的泪水掉落下来,“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活过来!所以,你再等等我,好吗?” 一双眼眸划过一道金光,即使在黑不见手的地方,她亦清晰地瞧见他绝华的容颜。 刷—— 突地,感觉身侧有个人影一晃,一蹙眉,“你,能否不要像鬼一样无声地出现?” 她的声音很是冷清。 闻见,男子不以为然,“你来很久了!这里沼气太重,你现在不能呆在这里太久!” 思索半刻,女子颦眉,“你是怎么跟他走到一起的?” 轻一挑眉,他看着冰床上一脸苍白的男子,面无表情道,“不知道,就是走着走着就走到一起了!” 似乎不满意他的解释,这厮不悦地皱起蛾眉,“这样啊!既然这样,你就好好照顾他吧,我要走了!”话罢,转身离去。 男子望着女子纤柔的背影,直接无语。 亲爱的,我不是曼珠,你也不是沙华。 前世我们不能相恋,今生哪怕不能相守,我亦不再离开你的身旁,纵使那样违背天理。 ———— 红帘帐下,他仿似一具玩偶,双手被缚在两边床柱上,即使这张脸已经其貌不扬,但仍躲不过命运的捉弄,月袭人感觉自己的心死了,没有人可以救他,因为她是西岳的女皇,而他则是她的妃子,虽然他已被打入冷宫。 她见过很多美男的身体,可惜没有一个像他这般洁白如玉的,她故意忽视脸颊左侧那几道刺红的痕迹,只看右脸,他简直美的仿若妖精一般,抱着他若仙般皎洁的身躯,哪怕那人是柳下惠,恐怕也难以抵挡这致命的诱惑。 更何况,她不是柳下惠,而是西岳出了名的好色女皇! 两眼好似闪出金光,她死死盯着他的身躯,衣衫半褪,只留下身下那单薄白色底裤,“袭人……袭人……老天,你好美!”云雀感叹道。 月袭人无声地落下一颗泪珠,那迷蒙的眸子透着一股哀伤轻轻地合了起来,早知如此,他又何必自毁容颜,现在又有谁会来救他? 粟粟—— 救我,粟粟救我,我不想这样去见你,哪怕你不原谅我,我也要干干净净地去见你,月袭人悲愤地大吼,“粟粟——粟粟救我——” 云雀勾唇一笑,笑的猥琐极了,“月袭人,真没想到原来你还是喜欢那个小贱人的嘛!可惜,你叫她也没有用,她死了,是被我的人杀死的!哈哈哈——” 月袭人满面惊诧地瞪着她,“你说什么?是你叫人杀她的?” 云雀没想到自己一时口快,竟然说漏了嘴,心想反正人都死了,就算有人知道,也没人敢拿她怎么样,于是胆子便大了起来,脸上依然满面笑容,“不错,是我叫人易容成忆寒的模样,趁他不在的时候一剑做掉了她!哈哈,恐怕她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死在他的手里吧!” 月袭人不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忍不住大叫,“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是你的妹妹啊!你们可是有血缘之亲的姐妹啊!” 云雀冷笑,“为什么?哈哈——你问我为什么?袭人,你这么聪明,难道不知道我是在嫉妒她吗?她凭什么坐上皇位?你知不知道……我为了这个位子比她付出得多少?为什么……为什么母皇选的不是我,为什么要选她?她究竟哪点比我好?她凭什么做皇帝,而我却不行?我不服——我不服啊啊啊————” 闻见,早在一旁偷听的罂粟不觉间扬起嘴角,原来他并没有背叛她,霎时,罂粟轻轻地踱上前,嘴边含笑道,“原来这才是真相啊!云雀,你好大的胆子啊,连朕你都敢谋害啊!” 第八十三章 是人还是鬼 “粟粟,……你没死?”月袭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出现了,她没死,她还活着,老天,他太高兴了! 噗嗤—— 罂粟连忙用手捂住嘴巴,避免自己大笑出声,“朕没死,爱妃似乎很开心嘛!” 月袭人激动的说不出话来,想要冲过去抱住她,可惜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动弹,只能无奈地叫了声,“粟粟,我动不了……” 罂粟又不是没长眼睛,瞧他那可怜兮兮的模样,眼眸立即瞥向云雀,“放了他!” 云雀两眼圆瞪,惊的嘴里都能吞下一颗鸡蛋,她可是亲眼看着她的身体被焚烧的,现在,她到底是人还是鬼啊,“岳旖粟,你是人还是鬼?” 岳旖粟? 这应该是自己的全名吧? 罂粟轻笑,那笑靥极致妖魅,一根兰花指轻绕胸前一缕黛发,面色淡然,“你说,朕究竟是人还是鬼哩?” “岳旖粟,你这样装神弄鬼的算什么?是人就是人,是鬼……”云雀突地收声,心想她不会真的是鬼吧? 罂粟将她的心虚看在眼底,不悦地颦了颦眉,“皇姐,粟粟不知道原来你这么讨厌我?皇姐若是想当皇帝,只要你说一声,粟粟绝对双手奉上!可是,皇姐你千不该万不该动了邪念,更不该把我的袭人逼的自毁容貌!这笔账,粟粟自会加倍奉还!” 云雀冷冷一笑,“呵呵——岳旖粟,你别忘了!如今我是皇上了,你觉得我会怕你吗?” 罂粟径直走到月袭人身侧,一只柔荑轻抚他的脸廓,淡淡地说,“皇姐,你似乎忘了,皇上是从来不说我字的!呵呵,看来还需要朕来提点你怎么做好这个皇帝呢!” 闻言,云雀顿时一愣,两眼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狠狠道,“岳旖粟,你真该死!” “死?朕已经死过一回了,这死似乎没什么可怕的嘛!呵呵,皇姐是想死吗?既然这样,皇妹愿意让你尝试一下死去的滋味!” 说笑间,云雀只见一张红唇轻轻扯动几下,一霎间,一个人影不知从哪儿突地窜了出来,那人有着绝美的容颜,一袭长发柔滑地落在他的身后。 见到此人,罂粟只是淡淡一笑,脸上没有半分表情,“你来啦!这人交给你了,我不想再看见她了!” 第一次,云雀深刻地体会到恐惧二字,她的脸上苍白如雪,亦如男子的白发,“粟粟……他是谁?你究竟是人还是鬼?粟粟,皇姐错了,求你原谅我吧!我可以把袭人让给你,皇位我也不要了,求你原谅我这一回吧!” 罂粟依旧在笑,可她的脸色看来那么地冷漠,“皇姐,你似乎搞错了!皇位本来就是朕的,月袭人更是你不能妄想得到的人!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激怒朕,云雀啊云雀,你恐怕不知道朕的手段有多狠吧?那好,朕现在就让你了解下!” 语落,眼眸一转,她轻笑着,“魑,这次辛苦你了,将她带下去吧!” 带下去? 带到哪儿去? 云雀恐惧地大叫,“粟粟——不要——求求你,饶了我吧!粟粟……我错了,真的错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罂粟叹口气,“魑,带下去吧!记住,是永生十八层!” “知道了!粟粟,我走了!” 话音刚落,转眼已不见他的身影,就连一直哀求的云雀也一并消失。 月袭人张着一双迷茫的眼眸,至始至终他只想着一个问题,那就是现在的罂粟究竟是人还是鬼,自己明明看着她火葬的,为何她又出现在这里,过了好半响,他终于开口,“粟粟……你究竟是人还是鬼?” 第八十四章 听你说喜欢 罂粟凝视床榻上的月袭人,但笑不语! 月袭人被她瞧的毛骨悚然,不自觉地扭动身子,两颊泛起一抹红晕,“粟粟,你作何这样看我?” 罂粟的指尖轻轻抚过他那如雪的肌肤,唇边勾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靥,“难怪她会兽性大发!我的袭人真是美啊,就连这脸上几道伤痕都不减你的绝代天姿。” 闻见,月袭人娇羞不已,此时,罂粟仿似一只披着羊外套的狼外婆,月袭人轻咬下唇,一涟清澈如泉水般天籁的声音幽悠飘开,“粟粟,你怎么用这种色迷迷的眼神看我?” 一袭如墨的长发随意散着,罂粟身着一件雪纺的白纱,单薄的衣衫透着那凝脂的肌肤,看似美若嫡仙,然而又透着几分妩媚,只见她莞尔一笑,“怎么,朕的袭人还知道害羞了?呵呵,这可真让朕开眼界了!” 月袭人两手被绑在床头,半裸的上身袒裎在外,他这心中是又慌又乱,“粟粟,你不是已经……为何你会在这里?” 你丫的,是想问我怎么没死吧? “本小姐命大,阎王不敢收,这不——又要为祸人间了!呵呵——”罂粟一边为他解绳一边细语。 “怎么会……我明明看着你的尸首被火烧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呵呵,朕乃九五至尊,当然有九条命啦!放心,就是你死了,朕也不会死的!”罂粟嬉笑着,有意避开这个话题。 月袭人见她不肯透露便不再追问了,只是脸色一沉,“粟粟,虽然云雀现在已经死了,可你要怎么跟朝中大臣解释你回来了?” 罂粟蛾眉一挑,“谁说朕要回来了?你放心,朕自有安排!” 她又不是傻子,要是回来继续做这个皇帝,那得有多闷啊,她才不做这么无聊的事哩! 月袭人根本不明白她心里在想什么,只是皱着一对好看的蛾眉,“他——没有背叛你!” 罂粟知道月袭人口中的他是谁,不过她已不是原来的她,唇边含着一抹微笑,“我知道!其实,我一直都不相信会是他!” 终于,他的双手重获自由,月袭人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穿上衣裳,于是,他踱下床榻,弯腰拾起地上散落的衣衫,“粟粟,若你不告知天下——你回来了,他又如何回来?” 罂粟默默看着一只如碧的玉臂隐没在洁白的衣袖里,那淡红的梅花印就这样消失在她眼中,他依然还是处子之身,半响,她笑着道,“袭人,你见到朕都没什么想说的话吗?朕不在你身边的这段日子,你真的一点不想朕吗?” 一双手突地一顿,月袭人蓦然回眸,一见那朝思暮想的人儿,连忙扑上去,“粟粟,你终于回来了!我……我好想你啊!” 闻言,罂粟笑了,她抱着怀里衣衫不整的男子,柔柔地说,“傻瓜,现在终于知道自己的心意了!呵呵,看来这趟地府走的不冤啊!可以让你清楚自己的心,这次真的不冤!” 月袭人见她此番死里逃生,终于明了自己的心情,原来他是喜欢她的,事情明了之后,他的胆子也大了起来,“我喜欢你!粟粟!”他抱着她,温柔地说。 罂粟淡淡一笑,“傻瓜,我也喜欢你!最喜欢你了——” 第八十五章 短暂的相会 相遇总是短暂的! 罂粟不想告诉他,其实她已经死了,他现在看到的只不过是个幻象罢了,“袭人,以后我不在你的身边,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以后,千万不要做毁容这种傻事了,只要活着,无论怎样,我都不会怪你的!” 她说的很认真,而且都用了我字。 月袭人静静地凝听。 莫不是她还要离开? 他是怎样都舍不得她走了,“粟粟,你不走好吗?” 罂粟听着他仿似哀求的嗓音,忍不住红了眼眶,“袭人,我是一定要走的!我走了,你替我照顾下小粟粟,这也是我最后的心愿了!” “小粟粟?” 莫不是那个突然出现的小女孩? 粟粟为何这般在意她? 粟粟——粟粟—— 莫不是,那个女孩是她的…… 见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罂粟立即想到定是他又在胡思乱想,自然脸色有些恼火了,伸手敲下他的脑门,“笨蛋,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小粟粟是我的干女儿!我跟她挺投缘的,见她无依无靠,所以认她做了干女儿,你可不要瞎想啊!” 原来是干女儿啊! 月袭人终于露出一抹笑靥,“粟粟,你不要生气!其实,我想想也不大可能,毕竟你才十六岁嘛!呵呵——” 砰—— 罂粟用力敲打他的脑袋,“你猪啊!本小姐已经十七岁了,小粟粟今年应该也有五岁了!唔——总之,我不在的这段期间,就麻烦你来照顾她了!” “粟粟,既然小粟粟是你的干女儿!你看,我做她的干爹好不好?” “干爹?不行,你没听她说有干爹了啊!不过,我跟她那个干爹可是一点关系也没有,你可不要又乱想了。” 为了不让他误会,罂粟提前把话讲明了。 “粟粟!时间不早了,你得走了!”魑不知从哪窜出来,面无表情地说。 “妈吖,吓死我了!搞什么,你怎么老是改不掉这个坏习惯!”罂粟拍着胸口,一副受惊过度的模样。 “……” 他沉默,罂粟似乎对此见惯不惯,自顾自地说,“真是的,说了那么多遍,你都没听进去!算了,那个女人你安排的怎么样啦?我相信你是不会心软的!” “正如你所言,她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生不得翻身!”他淡淡地说。 闻言,罂粟思索着,“永生是不是狠了点?唔,这个我以后得再想想!” 她的一句话便决定一个人的宿命,这也许太草率了,那人又不是无恶不作,想了一会儿,感觉头有些痛了…… 算了,不想了,以后再想她好了! 经她这么一耽搁,云雀注定永生永世都不见天日。 罂粟耸了耸肩,勾唇笑了笑,“袭人,既然都有人来接我了,我差不多也要走了!呵呵,我们以后再见吧!” “粟粟,他是谁?你们要去哪?”月袭人慌忙拉住她的手,生怕自己一松手,她便消失无影。 罂粟看向他的手径直眨了眨眼,他似乎很舍不得她走,霎时,罂粟心里顿时乐开花,一抬手,仿似摸着一只小狗般,罂粟轻轻摸着他的头,“袭人,不要担心,很快我们就会相见!现在,我必须跟他走,原谅我不能告诉你实情,有些事情,等以后你自然知晓!如今——就请你替我好好照顾小粟粟吧!” 语落,罂粟抽开手,魑举手一扬,月袭人只见眼前一阵白烟,随后砰地一声倒在地上。 罂粟冲他一笑,看着他那酣甜的睡脸,幽悠地说,“再见了,月——” 转身,屋内已经没了二人的身影。 第八十六章 曼珠(一) “我们收集几件神器了?” “已经收集到三件了!我查了一下,最后一件在东夷皇宫内!” “东夷?就是与北雪并列第二的那个东夷国?” “正是!” “原来如此!”勾起妩媚的唇角,眯着眸子,妖冶一笑,“东南西北,似乎都搭上关系了!呵,游戏越来越有趣了!” “……” ———— 东夷国,一名年约十五、六岁的女孩挥舞手中的皮鞭,大声嚷着,“你们这群废物,一点小事都办不好,看本公主怎么教训你们!” 两名宫女哭泣着,一名胆小的婢女说,“公主,奴婢真的按公主说的做了!可是——皇上说,他不想见您!” “该死的奴婢,还敢胡说!他怎么可能不见我?” 曼珠气愤的扬起鞭子用力朝她身上打去,秋菊连声叫喊,“公主饶命啊,奴婢说的句句属实啊!” 曼珠毫不理会她的哭喊,就算她说的真是事实,曼珠也不愿相信自己深爱的男人居然不肯见她,手中的鞭子一下一下抽在她的身上,仿似喃喃自语,“不会的,他不会不见我的!这不可能!” 很快,一道道清晰的血印便烙在洁白的肌肤上,冬梅连忙挺身护住秋菊,声音铿锵道,“公主,不要再打了,再打下去她会死的!” “混账,你算什么东西?本公主做事也要你一个小小的婢女来管吗?哼,看我连你一块儿打!”曼珠扬起鞭子,气愤的咬了咬牙,使力向她们身上抽去。 刷—— 就在鞭子快要抽到她们身上之时,一袭黄袍突地窜了出来,一伸手便接住她的鞭子,“公主,闹够了没?” 眼眸一譬,曼珠瞧见那抹日思夜想的人儿,蓦然,声音颤抖道,“沙华……” 闻言,男子颦了颦眉,一张玉脸上写满不悦,“就连母后都不敢直呼朕的名字,公主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曼珠冲上前一把抱住他,眼泪仿似珍珠般坠下,“沙华——沙华——我不管,我不要叫你皇上,更不叫你皇兄,我就叫你沙华!沙华,你知道的——我喜欢你!” 沙华迅速伸手将她推开,全身散发着冷漠,“够了,朕不想再听见这种话了!曼珠,你是朕最疼爱的皇妹,永远都是!” “不——我不要做你的妹妹!沙华——我爱你——我爱你啊——” 啪—— 沙华怒了,甩手给她一个耳光,“曼珠,不许你胡说!” 曼珠随着他的力度跌坐在地上,脸颊立即红了一片,此时除了心痛,她已没有任何感觉,眼泪一颗一颗落在地上,她流着泪,唇边荡起一丝笑靥,“彼岸花开,开一千年,落一千年,无论轮回,花叶永不相见!为什么你要叫沙华?为什么我要叫曼珠?难道真是这样,我们才注定不能相恋吗?” 沙华静静伫望她,很想冲过去一把抱住她,像小时候一样,安慰她不要哭,她是那么地美,千缕银发如上好绸缎般丝滑,那碧绿的眼眸仿似水晶般透亮,再看那如雪般凝脂的肌肤,她被誉为东夷第一美女并不过分,在他眼中,她是最美的女人。 记得小时候,她总是摔倒,每次跌倒之后,都会委屈的叫着皇兄,那可爱的小脸上挂着泪珠,水汪汪的大眼冲他眨巴眨巴。 从小时候起,她便嚷着要嫁给他,一开始,他以为是玩笑,总是一笑而过,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越发觉得她说的不是玩笑,虽然自己真的很喜欢她,但他们是一个爹娘生的亲兄妹啊,之后,他开始慢慢疏远她,可他越是疏远,她就往自己身边靠的越近! 以后究竟该拿她怎么办才好哩? 第八十七章 曼珠(二) 沙华想了又想,发觉还是将她送得远远的好,古人都说时间是最好的解药,是不是把她送远点,让她看不见自己,也许这样会好些。 沙华蹲下身子,与她大眼瞪小眼,“曼珠,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朕替你找个夫君可好?” 曼珠一听,懵了! 他居然说要帮自己找相公? 他明明知道她爱的人是他啊!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都想到让我嫁人了?”曼珠淡笑道。 沙华蹙着眉,苦心婆口道,“曼珠,你也不小了,都十六了,也是时候找个好男人嫁了啦!” 曼珠看着那张菱角分明的脸庞,那金色的软发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一双深蓝似海的眸子幽悠地看着她,他就在自己伸手可及的地方,为什么她却感觉自己离他好遥远,一条血缘就把他们隔的那么远吗,她好不甘心,“皇兄,皇妹知道错了!皇兄,不要让妹妹嫁人好吗?我保证以后都乖乖的,不烦皇兄了好吗?” 曼珠小心奕奕的问着,心里害怕极了。 好怕皇兄就这样不要她了,好怕皇兄把她许给别人! 沙华很是无奈地说,“曼珠,皇兄不可能留你一辈子,你总是要嫁人的!” 曼珠知道,她不可能一辈子都留在他的身边,可是——只要想到往后身边没有了他,自己活着有何意义,还不如死了。 沙华见她撇着嘴巴不说话,两眼泪汪汪的,瞅她那模样,沙华简直心如刀绞,“曼珠,你放心,皇兄一定帮你找一个才貌双全、温柔细心的好夫君,绝对不叫你受委屈!” 过了半响,曼珠望着他露出一抹苦涩的笑靥,“能有多好?他能比你还好吗?世界上,有哪个男子比皇兄还好?像皇兄这么疼我,不论曼珠做什么都不会生气!像皇兄这样英俊!像皇兄这样任由曼珠随心所欲?” 沙华瞥了下身侧方才被她鞭打的奴婢,她们身上没有一块好的,全身都布满了可怕的痕迹,而他竟然一点都不生气,像她这种刁蛮任性的脾气,换做别人,不知有谁忍受的了! 思及至此,沙华忍不住叹气,“曼珠,你的脾气就不能改改吗?像你这样一不开心就拿人出气,不知道有多少男人要被你吓跑!” 是吖,不知有多少男人会被她吓跑? 不过,你不是没跑嘛! 曼珠淡淡一笑,那双美丽的眸子空洞的没有方向,只是泪水顺着脸廓一个劲地往下流,“皇兄,如果我不是你的妹妹,那该有多好!” 可能吗? 反正,这辈子注定是不可能了! 闻言,沙华笑了,“傻瓜,你是朕最疼爱的皇妹啊,是朕惟一的妹妹!” 曼珠笑靥若花,伸手抱住他的腰,人们看到她那致美的笑靥,谁能想到她内心的挣痛,“沙华,真想就这样死在你的怀里!” 她是真的这么想的! 与其这样痛苦,不如她死了的好! 这丫头,怎么嘴里净没一句好话,沙华气愤道,“曼珠,不许胡说!朕还要看着你穿嫁衣,做人家的新娘哩!” 曼珠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脸上勉强微笑着,她看向他的眼中却又那么执着,“我没有胡说,是真心的!如果不能跟着你一辈子,我情愿做短暂凋零的花朵。” 第八十八章 曼珠(三) 夜,寂静无声! 曼珠一个人窝在被窝里偷偷哭泣,没想到他真那么狠,耳畔还回荡着他那绝情的话! 曼珠,朕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你自己找个人,嫁了。 第二,朕为你挑个人,嫁了。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我嫁人?你明明知道我爱的是你!为什么——”曼珠哭叫着,也不知哭了多久,嗓子发出嘶哑的声音,“沙华……皇兄……呜呜……沙华……” 为什么—— 为什么,你一定要是我的皇兄? “明明喜欢,还装作不喜欢!这男人有什么好?你干嘛非要喜欢他?” 身边传来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曼珠将头埋在枕头下,听见声音,她顿了下,心想可能是幻听,接着自语道,“坏男人,难道你都不舍得我吗?真是可恶!” “既然他这么可恶,你就不要喜欢他咯!你可以试着去接触别的男人嘛!”罂粟搞不懂,天下又不是只有一个沙华,世界上有那么多男人。 她为何偏偏爱上自己的哥哥? “谁?谁敢擅自闯入本公主的殿中?”这回曼珠算是听清楚了,连忙一股脑地爬下床,瞥见一袭雪白的倩影亭亭玉立在自己房里。 她们好像根本不认识吧? 曼珠郁闷地说,“你是谁?你深夜闯入本公主的宫殿有何目的?” 仿似这里就是她家一般,罂粟径直走到床边坐了下来,两只细腿在床下晃悠着,“你叫曼珠?” “嗯!”曼珠愣愣地点了点头,第一次瞧见比自己还蛮横的人,别人问她是谁,她却问别人的名字。 究竟谁才是这间房的主人啊? 罂粟静静地打量这个女孩,她们年龄相仿,只见那头妖冶的银发在夜里格外美丽,还有那双动人的碧眸,以及那身初婴般的肌肤,罂粟满意的点着头,“唔,不错不错!除了打扮俗了些,其他都没什么可挑剔的啦!” 曼珠这下可被她说傻了,哪位公主不是穿金戴银,她居然说自己俗气,你瞧瞧,她那是什么眼光,若不是对方是个女子,她还真以为这人是他挑的驸马爷哩! “我说,你是谁?怎么这么没礼貌?见到本公主竟然不请安,不怕本公主叫皇兄砍了你的脑袋!”曼珠生气地说。 罂粟听着好笑,“皇兄?你不叫他沙华吗?” 曼珠没想到她竟这样答话,脸颊蓦然一红,“你——你究竟是谁?你若敢胡说,小心本公主叫人来啦!” 罂粟看着她可怜,这丫头还不知道自己的寿命尽了哩,原本她还可以多活一年,可惜罂粟赶着找躯壳,这不,咱就找上她了,“丫头,你可不要怪姐啊!姐就暂借你的身体一年,一年后,咱加倍奉还!” “你要借我的身体一年?你——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啊?”曼珠先是迷惑,随后脸上立马变成一张白纸。 “你不要怕!我不是东西——”说到这里,罂粟眨了眨眼,哎哟,说错话了啦,“咳咳——不对不对,应该说我不是坏人!反正,我要借你的身体一用,你不干也得干,没得选择!” 第八十九章 独一无二 晨曦,百花飘香,清风怡人,远远伫望便瞥见御花园间有个嫡仙的身影,只见那人一袭轻尘的白裙翩翩起舞,秋风吹过那头柔亮的银丝,然而发际只梳了简单的圆髻,斜斜的带点尖儿,可爱中带点俏皮。 奇怪—— 这人的身形怎么越看越眼熟? 沙华一边思索一边向那人身侧走去,走近一看,着实吓了一跳,“曼珠?” 他的声音带着惊诧、不可思议! 循见叫声,那人回眸一笑,仿似御花园里百花都为之失色,曼珠静静地站在百花丛中,轻盈喃喃,“皇兄!” 沙华方才还不确定那人是她,现在两人近在咫尺,沙华仔细端详她,突地发觉她今天美的过分,简直不像凡人,“曼珠,你今日怎么起的这么早?” 小妮子,平时不到中午万般不会离榻! 曼珠淡淡一笑,笑靥致美,幽悠的,仿似风中飘着雪莲的清香,“皇兄,昨日有说过妹妹可以自己选夫的吧?” “唔!”沙华轻声应下,脑中想着她的话意。 “皇兄,妹妹想通了,不管再怎么喜欢你都是没用的!因为我是你的皇妹,所以这辈子我只能是你的妹妹!”曼珠微笑。 闻见,沙华扯了扯唇,开口想要说什么,曼珠等了半响,他竟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看着他欲言又止,曼珠显的自在多了,深吸一口气,仰头对蓝天大声地说,“我要做南楚太子妃!” 她想过了,与其两人痛苦,不如曼珠离开沙华。 楚彦虽是南楚太子,但他性格温润,也许把他们两人凑在一起,曼珠日后也不会那么痛苦。 曼珠,我可不能白白占你的便宜。 你借我用你的身体,我当然也该为你做些事吖! 沙华皱着一双眉头,脸色苍白不已,“曼珠,为什么要去南楚?东夷的男子都入不得你的眼吗?” “不,我不能呆在你的身边,我要离你远远的!如果一直呆在你的身边,我一定会受不了!皇兄,妹妹正在努力忘了你!”曼珠保持着灿烂的笑颜,看来成熟了不少。 “曼珠,忘掉我有很多种!为什么你要离我那么远?你到了南楚,我就是想保护你都力不从心了。”沙华感觉心痛极了,连他自己也没发现他用错了字。 曼珠懊恼的想要翻白眼,心想你是人家的哥哥,怎么能叫她一直喜欢你啊,“皇兄,如果不这样,难道你想我跟着你一辈子吗?” 闻言,沙华词穷了,难道自己真要这样绑着她一辈子吗,不——他不能这么做,沙华伸手摸向她的银发,听说西岳女皇的宠妃其中有一人是这发色,“曼珠,知道吗?除了你,这世上还有一个男子是这个发色!” 曼珠眨了眨眼,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说起她的头发,郁闷地说,“唔,这又没什么!” 沙华温柔的笑了,“曼珠,其实我只想告诉你……”说着,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他凝视她的双眸,露出一抹又苦又忧的笑靥,“曼珠,在这里你是独一无二的,直到它停止跳动!” 曼珠呆愣一下,看着他那认真的眼眸,在心底涌起一股悲伤,这个男人可真笨啊,居然真的爱上自己的妹妹,曼珠叹息着,“皇兄,曼珠知道她永远都是你独一无二的妹妹。” 是的,没有用我,只用了一个她字,因为她不是他的妹妹——她是罂粟。 第九十章 战烟撩起 “皇上,东夷国与我国素不相能,如今提出联姻其中必然有诈!” “请皇上三思啊!” 楚凡颦眉睨视殿下诸多大臣,心中烦躁不已,原本还想与北雪联合讨伐东夷,没想到瑰沙华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提出和亲? 这时,他与北雪王爷因为九公主的事正闹的不愉快! 现在东夷又插进来搅合一下,无论是北雪还是东夷,都不能得罪,他该如何是好? “诸位爱卿,此事朕自有定夺,朕身体有些不适,退朝吧!”楚凡罢了罢手,缓缓起身。 身侧的太监见了连忙踱上前,“皇上有旨!退朝——” 见机,大臣一同高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就这样,楚凡在众人的高呼中,沉着脸下了殿。 瑰沙华为什么要联姻? 看来,此事还要与北雪王爷商讨一下。 ———— 东夷国,一袭金发蓝眸的少年坐在金銮殿上,眸中饱含的盛怒几欲将他撕成碎片,他在深思,侍卫不自觉颤起身子,“皇上——” 回过神,他狠狠咬住贝齿,“南楚的皇帝真的说了不行,是吗?” 侍卫摸着汗,“南楚皇帝说,太子可以纳公主为妾,但不能做妻。属下说的千真万确,绝不造次。” 语落,侍卫发现少年已然一脸铁青,连忙低下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不为妻,只做妾!朕的公主倾国倾城,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朕怎能让她委身做那人的妾?”他气的全身发抖,南楚实在太可恶了。 他那么宝贝的女子,从小放在手心里呵护的瑰宝,在别人眼中,她竟然只能做妾。 “楚凡——这是你逼我的,我瑰沙华发誓,从今以后,只要东夷还在,就没有你们南楚一席之地。”沙华想到心中那绝美的人儿,冰冷的蓝眸中划过一丝温柔,他用力握住拳头,身体已经颤抖不已。 一名大臣立即跪在地上,好言相劝,“皇上息怒,北雪与南楚向来友好!皇上想要讨伐南楚,北雪一定不会坐以待毙,到时我国可就势孤力薄了。” 南楚与北雪的关系,沙华不是不清楚,只是现在他只想为曼珠报仇,他不能忍受任何人欺辱她,就算东夷真的势孤力薄,他也要为她挣回一点颜面,“爱卿不必说了,朕知道东夷的形势,只是公主遭受这么大的羞辱,朕不能坐视不理。公主只是一个幌子,南楚与北雪早已对东夷虎视眈眈,就算没有这次的和亲之说,也不能阻止这场战争。” 闻言,殿下一片寂静,大臣们都知道他说的事实。这场战斗是避不了的啦! 他,只是让战火提前燃烧了…… 御花园,曼珠静静的欣赏花园美景,树上几片红叶慢悠悠的飘落下来,一片叶子正欲与她擦肩而过,曼珠伸手接住它,唇边露出一涟笑纹,“既然来了,何不出来聊一聊?” 树干后面,一个黑影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淡淡地说,“你的耳力越来越好了,这都被你发现了。” 曼珠譬他一眼,唇边露出微笑,“不是我耳力好,而是我闻到你的灵气了。” “……”他沉默。 半响,见他像个木桩一样站着不动,曼珠把玩手中的叶子,“你不是那种无聊的人,既然来了一定有事!什么事?快点说吧——” 第九十一章 沙华病榻 “你的提议被拒了,东夷要打仗了……”他的声音幽悠的,轻若云烟,让人听着飘忽起来。 刷—— 手中的叶子轻轻飘落在地上,伊人不悦地眯起眼眸,“他竟然不答应?” “不是他,是他的父亲!” “又是那个该死的楚凡?魑,你怎么还没把他带去十八层地狱?”咆哮着,她气愤极了,该死的男人,老是喜欢跟她唱反调。 “呃,他有真龙护体,我近不得他的身!”他老实地说。 不是他不想,而是他无能为力。 “真龙护体?那好,我倒要看看那条龙究竟能护他到几时!魑,立刻去找个人帮你打理地府!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猫咪啊!从今以后,西岳、北雪……还有南楚,我要他们统统化作东夷的国土!”曼珠大吼一声,两眼狠狠瞪着南方,口中死死咬着双唇。 “粟粟,不要再咬了,快出血了!”担忧地说。 曼珠松开双唇,思索一下,“魑,以后我就是你的主人!记住,从现在起你只能叫我主子!” 魑的脸上一片木然,“粟粟,你是认真的?” 曼珠蹙了蹙眉,眼眸一转,一双犀利的眼眸定在他的身上,冷着脸说,“你看我像在说玩笑吗?” 不像! “……”魑沉默。 远远的,一名宫女跑的气喘吁吁,一张脸上通红通红,“公主——不好了,皇上晕倒了!” 曼珠一惊,“什么——皇兄晕倒了?” 皇兄身体一向很好,又这么年轻,怎么说倒就倒了? 皇上寝宫,御医们在龙榻前不时走动,李太医摇头道,“皇上日理万机,现在公主受辱,皇上一时怒火攻心,病倒也不奇怪!” 唉—— 李太医喘了口气,接着道,“大家都知道公主是皇上的心头肉,皇上对公主那是搁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碎了,是打不得骂不得,我们都以为公主会呆在皇上身边一辈子,可是公主居然提议要做南楚太子妃!” 说着,他又摇了摇头,“皇上是忍痛答应了,可是南楚居然这般羞辱我国公主,我们堂堂东夷国的公主居然给人做小妾,那岂不被天下人笑话!皇上一定是怕公主知道伤心,不知如何告诉公主,这才急着病倒了。” 正巧,曼珠推开房门,听到他的说辞,顿时湿了眼眶,看着床榻上那个苍白的男子,她的内心矛盾极了,“皇兄……”喃了喃,缓缓踱了过去。 “公主千岁!” “公主吉祥!” 曼珠走到床沿坐下,美眸一瞥身侧闲杂等人,冷言道,“你们统统退下!没有本公主的命令,谁也不得入内!” “臣等遵命!” 众人纷纷退下,现场只留下李太医一人。 曼珠睨视他,一张脸上满是不悦,“他们都走了,你怎么还不走?” 怪事,他怎么觉得公主比皇上还可怕啊,李太医带笑道,“启禀公主,老臣要为皇上把脉,所以一时走不了。” 一挑眉,曼珠立即知道他要做什么,“皇兄没病,只是怒火太盛,不需要开什么药方,有劳李太医白跑一趟了!” “可是……” 见他没走,曼珠莞尔一笑,一双狡黠的眸子突地变的深邃,“李太医,需要本公主亲自送您出去吗?” 李太医抽搐下嘴角,“公主说笑了,老臣这就走了!公主千岁千千岁!” 闻言,曼珠没有再看他一眼,两眼凝视闭眸的沙华,“皇兄,我不做什么南楚太子妃了!我要留在你的身边一辈子,你张开眼睛看看我好吗?” “……” 四周一片宁静。 一只柔荑轻抚着他的脸,“沙华,张开眼睛看看我,我是你的曼珠啊!”说着,一颗眼泪落入床褥中。 第九十二章 尴尬的一幕 仿似听到曼珠的呼唤,沙华缓缓张开双眸,一睁眼便见一张梨花带泪的芙蓉娇脸,他忍不住伸手接住她的泪,放在手心微微发愣,“……这是曼珠的眼泪。” 曼珠抬起头,望向他的眸中,“你醒了……皇兄……” 沙华淡淡一笑,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脸上满是温柔的笑靥,“曼珠,皇兄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直到这一刻,终于明白为什么曼珠那么痴迷沙华了,即使他们是亲兄妹,但他们的爱简直深入骨髓,令人不得不佩服他们的勇气。 只是一个眼神,曼珠已经看到他眸中的深情,沙华啊沙华,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皇兄,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沙华摇首,微笑,“皇妹不要担心,皇兄很好!” 沙华凝视这张娇娆的容颜,看着满头飘逸的银发,这么美的人儿居然只能做他的妾,胸口一阵怒火,抑不住咳了出来。 唉—— 曼珠知道他又在想那事了,叹口气,“皇兄,你这个样子,叫妹妹怎么离开你嘛!” 沙华颦眉,“唔,我怎么了?” 这已是第二次了,之前不知道,现在她在的时候,他已经连说两次我了。 第一次,她感到这么深的无奈。 曼珠静静地说,“皇兄,和亲的事,我都听说了!” 闻言,沙华连忙抱住她的身子,慌乱地说,“曼珠,不要难过,皇兄会为你报仇!曼珠——” 曼珠安静地窝在他的怀里,一脸风轻云淡,沉默良久,终于说出一句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皇兄,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皇兄,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这句话回荡在他的耳畔,沙华握着她的双肩,愣愣的看着她,“曼珠,你说这话是何用意?” 她看够了! 既然两个人相爱,为何不能在一起? 蓦然一笑,她的笑颜简直比百花还要娇艳,笑的极致妩媚,沙华迷失在她的笑靥中,还未回神,她的吻已经附上他的双唇,沙华呆住了,曼珠笑了。 突地,曼珠感觉他的手劲变大了,一阵天昏地旋,曼珠已经被他压在身下,他的吻如雨点般纷纷落下,在那如画的眉间,在那洁白的锁骨,在那敏感的耳廓…… 他的爱,亦如那突袭而来的狂风,深埋多少年的爱,终于在这时爆发出来。 曼珠激动的落下泪水,“沙华——沙华——” 她一遍又一遍呼唤着他的名字。 听见她的呼唤,沙华感觉全身都热了起来,只有她才能给他带来那般火热的感觉,沙华觉得大脑已经无法思考,现在他的脑中、眼中,除了她,别无所有,“曼珠——我的曼珠——”他嘶吼道。 曼珠闭上双眸,感觉他的吻密密麻麻遍满她的全身,内心突地涌起一阵狂喜,自己为何这般高兴,他爱的人并不是她啊,曼珠一个惊呼,“不——不要——” 蓦然,沙华立即停下动作,他的脸上那么惊诧,他的眼神那么不舍,曼珠慌忙解释,“我不是……我……对不起……” 千言万语,只有一句对不起! 第九十三章 罂粟动情 谢谢你的温柔 捧着爱情静静等候 我的双手 其实同样在颤抖 但我能给你什么 我只是一个他遗忘的我 心被一扫而空 我会把你种在我心中 也许某天会终于再次长出一个梦 不知道不明了不想要 为什么我的心 明明是想靠近 却孤单到黎明 不知道不明了不想要 为什么我的心 那爱情的绮丽 总是在孤单里 再把我的最好的爱给你 ———— 不知过了多久,曼珠见他低头沉着不语,一只荑手轻扯下他的衣袂,想要他抬头看下她。 惊觉到她的小动作,沙华抬眸幽悠地看向她,就这样看着她,沙华感觉心中百感交集,思前想后地想了许久,柔声道,“曼珠,对不起,都是皇兄不好,让你受惊了。” 眼中的泪水一下子涌了下来。 曼珠迅速扑到他的身前,两手紧紧捉着他的衣襟,“对不起……皇兄,对不起,是曼珠错了。皇兄……呜呜……” 沙华捋起衣袖为她拭泪,脸上又是温柔的笑靥,“曼珠,以后可不许这般顽皮了。皇兄差点做出后悔莫及的事了。” 曼珠眨着一双水灵的双眸,干嘛说她顽皮啊,他不会以为自己是在逗他玩吧,曼珠撅着一张粉嫩的软唇,“我没有顽皮!沙华,我是认真的!” 闻见,沙华又呆住了,好不容易转回神,“曼珠,不许直呼皇兄的名字。” “你说不许就不许啊?哼,那本公主岂不是很没面子!我偏要叫,沙华——沙华——” “曼珠!”沙华无奈地叫了声,望着她,脸上完全哭笑不得。 曼珠咬住下唇,伸手轻轻扯下半边香肩,一双碧眸眨巴眨巴地瞅着他,“人家就叫沙华嘛!亲爱的,你说好不好嘛?” 沙华不语,低头就吻住她那喋喋不休的小嘴,经过一段缠绵过后,沙华连忙推开她,“曼珠,你……我……我们怎么可以……” 曼珠一阵娇笑,伸手握住他的一缕金发,“沙华,还记得刚才我说了什么?” “刚才……你刚才说了什么?”他的眼中一片迷茫。 曼珠笑了笑,在她起身吻上他的双唇前,微笑着说,“沙华,跟我一起下地狱吧!” 一吻过后,沙华不舍离开她口中的香甜,捧着她的头,又是一番热吻,之后,他扯开一脸笑靥,“曼珠,我们一起下地狱。” 曼珠点头,“唔,我要把整个天下都送给你!” 沙华挑了挑眉,“呵,把整个江山都送给我啊?我的曼珠真是了不起!” 曼珠笑了,沙华也笑了。 俩人相互凝视对方,一闭眸,又是一阵让人脸红心跳的情事。 第九十四章 难道就要离别? 夜已深沉,月袭人倚着床沿静静凝望天边的皎月,自从那日之别,他便没再见过她了,不知道她过的好不好,有没有受委屈,身边有人照顾她吗? 楚楚一走进房里,就瞥见他望着月亮发呆的模样,这个男人又在想那个女人了,五岁的楚楚似乎已是一个小大人了,叹了口气,她的表情与实际显的很不搭。 走近他的身侧,楚楚哀声道,“爹地又在想妈咪了。”很肯定地说。 月袭人瞥见这人小鬼大的女孩,只是微微一笑,“楚楚就不想妈咪吗?” 妈咪,据楚楚解释就是娘亲的意思。 罂粟恐怕不知道,小楚楚早已背叛了她,只要她知道的事,几乎毫无保留地告诉他。 “想有什么用?你要是真的想,就去找她啊!”楚楚没好气地说。 “找她?呵呵,我能上哪找她?”月袭人苦笑着,若是她不在人间,就算他走遍整个世界,也找不着人啊! 楚楚也不说话了,两个人各有所思。 楚楚摸着脖子上挂着的玉坠,据说这是锁魂玉,可以将千里之外的人传唤回来。 楚楚乖,不到危机关头千万不要传我回来! 妈咪,为了爹地,对不起,楚楚想要你回来。 楚楚伸手取下玉坠,咬了咬牙,用力将它摔在地上,“呜呜——对不起——妈咪——” 闻见,月袭人脸色立马变了,他大吼道,“楚楚,你不是说这是她给你的玉坠吗?为什么摔坏它?” 瞥见他的愤怒,楚楚低声抽泣,“因为爹地想见妈咪……所以楚楚只有摔了它,妈咪才能回来……”随后,放声大哭起来。 “……” ———— 龙榻上,沙华拥着曼珠酣然入睡,不知为何,怀里的人儿突地叫喊起来,她的叫声越来越大,直到将他惊醒,看着她满头汗水,沙华伸手擦拭起来,“曼珠,有我在你身边,不要害怕。” 沙华试图叫醒她,可惜她的表情越来越痛苦,他急了,连忙将她抱在怀里,只手轻拍她的脸颊,“曼珠醒醒,曼珠——” 啪—— 沙华实在急狠了,一不小心,力道大了点。 曼珠流着眼泪张开双眸,看着他满面焦急的容颜,牵强地扯起一抹笑容,“沙华……” 沙华心痛的揉着曼珠左边映着手印的脸,暗骂自己的鲁莽,小心奕奕地问,“曼珠,是不是很痛?” 曼珠先是愣了下,随着他的眼神一阵发呆,见他正揉着自己的脸,感觉脸颊有些刺痛,这才反应过来,曼珠立即笑了,“不痛!是我不好,做了恶梦,害你担心了!” “曼珠,刚才做了什么梦?你的表情好吓人,我都担心死了。” “真的吗?呵呵,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梦到以前一些不好的记忆。” 突地,沙华飞快抱住她,说着仿似承诺的话语,“曼珠,以后不会了,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我也决不放开你的手了。” 曼珠听了,笑容简直比哭还难看,她说的不是曼珠的记忆,而是自己曾经的记忆,算了,他这么理解也情有可原,曼珠张开双手抱住他,“我相信你!沙华,以后我们一定会永远在一起!” 沙华啊沙华,你可知道我已不是你的曼珠了啊! 锁魂玉碎了,沙华,我就要为另一个男人离开你了…… 闭上眼,即使心中有太多忧愁,亦不能开口,只能在眼角落下一颗晶莹的泪珠。 第九十五章 他被畜生咬了 与沙华在一起,无疑每天都是幸福快乐的,因为她每天都能感受到他满满的爱,就算有许许多多的人反对他们在一起,他依然没有放弃,而且爱的越放肆。 一想到不管结局如何,她都要离开他,一颗心撕痛着,曼珠啊曼珠,没想到我竟嫉妒你了,“云犽,以主之名,命你速来此地。” 咻—— 一道白光划过,云犽低吼一声,立马现在她的面前。 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曼珠不悦地眯起眼眸,“找死吗?云犽,没事现什么原形,还不给我变成小猫咪。” 云犽心中那个苦啊! 委屈的瞅了瞅面无表情的主人,眨眼间,一只可爱洁白的小猫咪便亮在她的跟前。 心中的怒火正好没地方发泄! 曼珠抬脚将它踩在脚下,用力践踏,“该死的云犽,让你变猫咪还委屈你啦!” 云犽被她踩的浑身内伤,要不是神兽拥有不死之身,估计它早翘辫子了,“呜呜——” 主人,人家现在可是很弱小的,你不要生气了啦! 咯吱—— 沙华轻轻推开房门,手中捧着一碗羹,“曼珠,我带了你最爱吃的……”声音突止,他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只见曼珠用力踩着一只迷你猫咪,小家伙只有手掌那么大,一身洁白的绒毛,胖胖的,极致可爱,“曼珠,你这是在做什么?”他轻声问。 曼珠尴尬地笑了笑,连忙窜去抱住他的腰,撒娇地说,“哇,带了什么好吃的?快给人家看看!”说着,笑嘻嘻的送他手中接过汤碗,低头一看,“哇啊,是莲子羹耶!” 曼珠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沙华走到云犽身侧,看着它那小小的身体,“曼珠,你是从哪儿找来这么可爱的小东西?” “唔,真好吃!不知道从哪里跑来的野猫,我看着好玩就留下了。” “那你给它起名字了吗?” “有啊,叫云犽!” “云犽?这个名字好像有点不适合呵!” 闻见,曼珠眨眨眼,两眼瞥向沙华怀里的云犽,“沙华,你觉得叫它什么好?” 沙华低头看了看,犹豫一下,“曼珠,你看它全身雪白,要不叫它小白可好?” “小白?” 曼珠还没回应,云犽倒是先表态了,只见它狠狠咬住沙华的手臂,沙华吃痛地甩开它,曼珠立即将它狠狠踩在脚下,“不想活啦,连他你都敢咬!信不信我剥了你的皮!” 云犽那个泪啊,它又不是什么阿猫阿狗,怎么可以叫小白啊,丢死神兽脸了。 曼珠一脚将它踢开,迅速窜到沙华身边,只手捋起他的衣袖,看着两根带血的牙印,曼珠立即朝云犽丢去一个犀利的眼神,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想必云犽已经死了。 曼珠连忙为他吸出毒血,直到伤口不再流血,“痛吗?沙华,我现在就宰了这只该死的畜生,替你报仇!” 刷—— 云犽知道它的主人绝对说到做到,连忙逃个没影。 曼珠气的咬牙切齿,使劲跺着脚,一手指着云犽逃跑的方向,“该死的畜生,有种你就不要回来。” 第九十六章 东夷要打仗了 东夷要打仗了,每个人的脸上皆是悲痛,为了检验我军实力,皇上亲自下访军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着眼下满地跪首的将领,沙华心中有太多的感触,他们有的尚未娶妻,有的还很年幼,也有的已是两鬓白霜,沙华先道平身,沉思下,颦着眉,“此次南楚一战对我们十分不利,但是我们绝不能屈服,在座有谁胆怯可以直接走人,朕绝不强留!” 这时,一名太监捧着一个盘子走上前,盘子里竟是金灿灿的黄金,在场的人都看傻了眼,沙华清着嗓子,“这里有谁想走?有的过来,领了盘缠也好回家。” 场下,战士们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过了半响,也没一个人站出来,闻见,沙华淡淡的笑了。 蓦然,一个年轻的战士冲出来,径直往沙华面前一跪,大声地哭诉,“皇上饶命啊,我家中还有一名年迈的老母,我……我不能死啊!” 许是见他窜出来,后面接连有人跟上来,他们纷纷跪在地上,没有说话,沙华已经知道他们要说什么,脸上瞬间失了笑容。 “皇上……”太监捧着金子,露出一脸哀伤。 一涟清澈碧蓝的眼眸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闭上眸子,沙华对他罢了罢手,其中含义不得而知。 太监微叹口气,伸手从盘中取出一根金条,年轻战士见了满脸笑颜,正欲伸手去接。 “等等——” 众人耳边传来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 沙华循声伫望,只见一席银发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辉,伊人骑着一匹雪色俊马迎风而来,他的眸中满是惊诧,抑不住大喊,“曼珠——” 咻—— 白龙马身形如风,再见它时,它已稳稳站在众人面前。 曼珠翻身下了马,走近一看,众人纷纷折服在她的美貌之下,只见这厮面若桃夭,唇齿分明,妖冶似桃花林间的精灵,莞尔一笑,仿似四处闻着百花的清香。 “哇啊——这就是我们东夷国的公主啊!这般美貌,那南楚的太子真是狗眼瞎了,居然连这么美的女人都不要!” “我们公主倾国倾城,恐怕这天仙都不及她的三分之一貌美,这样的女子怎能给人做妾,南楚真是欺人太甚!” “南楚看不起东夷,我们去灭了南楚!” “灭了南楚——” “灭了南楚——” 看着士气突发的军营,难道美人的魅力就这么大,沙华与曼珠面面相视。 第九十七章 不做奴才 “只打一个南楚并不难!可是——北雪与我们不相上下,若是他们联手,我们就惨了……” 一名战士小声说着,感觉委屈极了,闻言,众人立即收了声,郁闷地垂下头,个个保持沉默。 哼—— 都是一群贪生怕死之辈,东夷就是因为国君太过心善,战士胆小怕死,才让别人欺负到皇帝头上,曼珠闷哼一声,瞥见沙华依旧面色平静,不由气的贝齿发颤。 半响,沙华终于发出声音,“各位将士,想要跟朕攻打南楚的原地不动,若是不想,现在可以上前来拿银两回家。” 声音刚落,沙华与曼珠发现除了几名年老的将领,几乎所有人都冲了上来。 曼珠暗自发笑,他未免也太没地位了吧,沙华一脸苍白,曼珠越想越气愤,冷嘲道,“皇兄,这就是你的好子民啊!国难当头,尔等竟想着做缩头乌龟,简直不堪入目!” 沙华无力回话,战士们也不知说什么好,现场一片沉静。 沙华,你可知道——有时候对别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曼珠叹口气,也许命运将他们连在一起,注定会发生这些事情,不忍见他痛苦绝望,曼珠走上前,单膝跪在他的面前,“皇兄,如今西岳日渐衰败,请您容许臣妹领兵攻城,臣妹定在十日内夺下皇位。” 闻见,不只沙华,在场的战士全都向她看齐,一颦眉,沙华连声打消她这个念头,“你在胡说什么!曼珠,你一个女孩家怎么会打仗这种事?虽然你性格倔强,打个宫女奴才没什么,但要上战场杀敌,你恐怕吓的全身发抖。” 杀人谁不会啊? 虽然自己从未杀过人,但是她做的事情比杀人可怕多了,曼珠勾唇笑道,“皇兄不必担忧,杀人这种事轮不到臣妹亲自动手!”语顿,不顾众人呆愣的神情,张了张诱人的红唇,“魑——” 刷—— 一道影子快到让人捕捉不到他的身影,静静的站在她的身边,恭敬道,“主人,主人有何事吩咐?” 沙华看着突然出现的白发男子,一身白衣说不出的飘逸,再譬他绝色惊人,她的身边怎会有这般出色的人,这样的人竟叫她主人,沙华寻思问道,“曼珠,他是?” 曼珠露出一张狡黠的笑颜,眼珠子骨碌一转,“皇兄问你是谁?魑,你自己回话!” 魑沉着脸,脸上不卑不亢,“我叫魑,是曼珠的下属。” 这个男人在他面前居然直接称呼自己为我,他是皇上,连他都不放在眼里,却甘愿做曼珠的属下,沙华颦眉,“朕看你不像做奴才的人!你为何跟着她?” 闻言,曼珠笑了,那么高傲的人怎么可能给她做奴才,曼珠睨视身侧表情阴沉的男子,“魑,你为何跟着我啊?呵呵,莫不是你爱恋我吧?” 语落,沙华的脸色立马青了。 臭小子,敢跟皇上抢女人,不要命啦! 魑无语,两眼瞪着曼珠,非常郁闷地说,“我不是你的奴才!” 第九十八章 地狱,她先行 “你不是她的奴才,那你是什么?” “我的责任只有一个,就是保护她的安全。” 两个男人以眼神厮杀着,曼珠站在中间感觉他们的杀气越来越重,连忙出声调解下气氛,“皇兄,魑是我的护卫,你不要用那么凶狠的眼神看他嘛!” 眼眸一转,“魑,忘了之前我的话吗?不要忘了我是你的主人。” 知道她是主人,不知道她在担心些什么,他又不会对那男人动手,“主人,您有什么吩咐?” 曼珠瞥下他的脸色,平淡的没有一丝波澜,他生气了没,真想知道他到底有没有感情,“没有!你退下吧!” “是,属下遵命!” 刷—— 现场瞬间失了他的身影。 沙华见他声音刚落,人已不知去向。 世上竟有这般出神入化的轻功? 这样的人,真的甘愿留在她的身边,只为做她的护卫? 沙华出神的望着曼珠,他的心中充满恐惧,不顾众人异样的眸光,沙华突地抱住她,指尖微微颤抖,“曼珠,你是我的曼珠对吗?只属于我——” 早就传闻皇上与公主之间不似一般兄妹之亲,然而他们亲眼所见还是深深的震撼了,这段不伦被天下人不耻,他身为一国之君,难道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吗? “皇兄,你怎么了?我当然是你的曼珠啊,真是个笨哥哥,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曼珠笑着打岔,心想他这是怎么了,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抱着她,嘴里又说她只属于他。 “唉——真是个红颜祸水啊!” “没想到传闻竟是真的!皇上跟公主居然是那种关系?” “自古英雄难逃美人关,咱们的皇上居然跟自己的亲妹妹……” 在场的左一句、右一句,说的曼珠两眼冒火,不就是乱伦嘛,本小姐真乱了,看你们还有什么话好说! 曼珠伸手勾起沙华的脖子,踮脚便吻上他的双唇,众人傻眼了,不再说话了,沙华先愣了下,随后捂住她的后脑,蓦然与她吻的天昏地暗。 这一吻,二人都沉迷其中,直到体内的空气抽光,他们才依依不舍地分开来。 看着身边表情各异的将士,曼珠对他们精神焕发地说,“方才的情景想必你们都看见了,本公主明人不做暗事,我跟沙华是真心相爱的,就算这段爱被天下人不耻,我们也义无反顾!你们可以鄙视我,看不起我,甚至可以离开东夷国!但是,我发誓——只要有我曼珠在,不超过一年时间,这天下将归属于我们东夷国。” 她的眉间尽展自信的神采,说的每一话都是铿锵有力,那些天籁星字敲打在战士们的心中,有的敬佩,有的欢呼,也有的鄙视…… 闻见,沙华急了,连忙拉住她的荑手,“曼珠,你在胡说什么哩?四国归一,怎么可能像你说的那般轻松,而且只用一年时间!” 曼珠莞尔一笑,“沙华,我可不想再叫你皇上、皇兄了。放心吧,我一定在一年内帮你拿下整片江山!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我们一起下地狱,我先下,你随后再来……” 第九十九章 初到西岳 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那么大反应? 回想当时的情景—— 他的脸上那么悲伤,眸中除了一抹白影,几欲天地化无,他嘶吼道,“曼珠——我不准你离开我的身边,一步也不行!你不许去西岳,只能呆在我的身边!” “……” 唉—— 罂粟无奈地叹口气,想她遇见这个男人之后,几乎没有一天清静的日子,只要一睁开眼就能看见他温柔的笑靥,宠溺的眼神。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那天从军营回来,他们晚上险些做了那种事,罂粟摇首,“危险啊,真是太危险了!看来,这东夷不能再逗留了。” 罂粟与曼珠约定过,只要一年,罂粟就把身体还给她,照这样的情景发展下去,罂粟不敢保证到时自己真的将身体还给她。 “曼珠,真羡慕你能有个这么爱你的男人!为了你,他几乎遭受天下人的耻笑,只因为他认定你是他的唯一。” 罂粟羡慕她的同时,发觉自己身侧不是也有仿似沙华的男子,“月,你一定等很久了吧?你一定等的不耐烦了,否则楚楚又怎会摔破锁魂玉?” 唇边勾起一涟微笑,“云犽!” 咻—— 一只小白团现在她的面前,罂粟忍不住笑了,“云犽,现原形吧,我们要走了。” 真的舍得走吗? 云犽不敢违背主人的命令,连忙现出原形。 一涟眸子缓缓扫过屋内,这里充满他们的回忆,眸子到处映着他的身影,罂粟不舍的譬了一眼,仿似永远不会再来这里了。 心,又开始微微刺痛。 罂粟跃上云犽的背,在眼角滑下一颗泪的同时开口道,“去西岳。” 沙华—— 虽然我不是你的曼珠,但我一定兑现曾说过的话。 东夷,绝对会一统天下,而你,则是这天下的王者。 ———— 西岳国,一袭身着白裳的女子迈着小碎莲步走在街上,身似杨柳,万般窈窕,一顶白纱斗笠遮住脸上大半容颜,那一点朱唇展露在世人面前,只是如此,路人见着无不脸红心跳,猜测那斗笠下是怎样的倾城绝色。 罂粟看着清冷的街道,来往的行人中竟无一个年轻男子,西岳当真坠落如此,云雀已死,为何没有年轻男子游街? 怀中的云犽蜷着身体,抬眸瞥向主人光洁的下颌,不明白她的表情因何冷峻。 “不知道他过的好不好?”罂粟担忧地说,云犽循声挪了挪身体,主仆二人似乎心灵相通,罂粟明白它的意思,轻声道,“云犽,我们现在不能去找他!我们还有事要先做!” 闻言,云犽懒懒地闭上眼眸,缩了缩身体,假寐起来。 西岳到底出了什么事,相信他一定知道,罂粟面无表情地叫道,“魑!” “主人,属下在!” 罂粟未看见他人,他的声音倒先传了过来。 第一百章 调戏月贵妃(一) 殿上,一个黛发如墨的红裳男子勾着妩媚的笑靥,一双妖冶的狐媚眼慵懒的睨视殿下的男子,“捉了这么多美男,外面没有动静吗?” 殿下的男子譬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站着,“主人,是否让属下去皇宫打探下?” 莞尔一笑,看着一身黑袍的男子,红裳男子由殿上踱下来,那妖冶的姿态仿似一步一生莲,只手勾起他的下颌,“云雀好色,若让你去了,我还真有点不放心!” 黑袍男子板起冷峻的脸侧,“属下决不让人发现,请您无须担忧。” 闻言,红裳男子轻轻撩起他的黑发,握在手心闻着上面散发的清香,“不担心吗?怎么可能,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把你从她的手中抢过来的!你应该知道我的心思!” 啪—— 黑袍男子伸手挥开他的荑手,脸上又冷了三分,“按照约定,你是主人,我是下属!但是,这并不表示我就属于你!请你记住这点,我永远不可能接受一个男子的感情!” 红裳男子双手微微颤抖,一用力,他握拳道,“你还没有忘了她?她死了,不可能再陪着你了,只有我才能继续陪在你身边,你忘了她吧!” “不——我永远不会忘了她!我的心只有一颗,这颗心已经全部给了她,所以我不会再爱了,除非她死而复生,否则——此生无爱!” 每次想起她,他的脸上总是道不出的温柔,可惜她遭奸人所害含恨而终,他选择留下为她报仇,待仇报了,自己也就随她去了。 角落里,一个黑影化作一阵清风黯然飘去。 ———— “主人,属下看见的情景大概就是这样!” 罂粟一边摸着云犽的软毛一边眯着眸子譬向对面的男子,沉思半响,蓦然一笑,“区区一个小魔宫也敢胡乱作怪!魑,看来要好好给他们点教训才是!” “主人想要属下做些什么?” “呵呵,我想做什么哩?魑,你不觉得皇上昏庸吗?人家都说做错事,老天都会惩罚他,云雀做了那么多坏事,是时候受老天惩罚了吧!”罂粟淡笑道。 魑听了满面黑线,若说惩罚,想必云雀早已收到,此时正在享受十八层地狱的炼狱之刑。 “魑,我说的是假的,时间差不多了,她也该回去继续受刑了。” “是!属下知道怎么做了,请您放心!” “知道了还不快去?我在这里等你的消息,速去速回!” “属下遵命!” 两日后,西岳女皇驾崩,特宣遗诏,皇位由民间一女子接位,没有人见过她的容颜,只知道她不论上朝还是下朝,就连睡觉都蒙着一层面纱。 新皇上任,犹如一轮初日,西岳国的臣民似乎看到了希望,面对她的继位,除了一些严惩的贪官污吏,众人纷纷欢呼,他们十分爱戴这名新任的女皇,不用多久,西岳渐渐有了繁华的景气。 西岳皇上寝宫,一名女子抱着手中的猫咪爱抚着,门外传来一名侍男的声音,“启禀皇上,月贵妃求见!” 等了这么久,终于要见面了,女子微笑,“宣。” 第一百零一章 调戏月贵妃(二) 很快,一身出尘的白衫踱入殿内,一俯首,耳边传来这厮轻柔的嗓音,“臣妾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这就是闻名天下的第一美男啊!呵呵,爱妃快些抬起头来,让朕瞧瞧这天下第一美男究竟有多美。”带着一许调笑缓缓走上前,只手抬起他的下颌。 抬起头,月袭人便见一张半面遮着白纱的倾城之貌,面纱下,隐隐瞥见一双妖魅的眼眸,形似月牙欲勾人心魄,那张朱唇不大不小,娇滴滴的仿似挤出水来。 最后,他的眸光定格在她的头上,只见一块黑巾将那头丝发裹的密不透风,让人看不出她的发色。 为什么她要这样掩饰自己? 不过这些都与他无关! “皇上,臣妾有事相求!”月袭人迅速拉开二人的距离,颦眉道。 闻见,女皇淡淡一笑,扭着杨柳蛮腰步上龙榻,倚着床沿道,“爱妃有何事待到明日再谈可好?你看,夜已深了,不如跟朕一起歇息吧!” 月袭人郁闷的说不出话来,自己可是刚吃的晚饭,相信她也吃了没多久吧,“皇上,臣妾说的事很重要,希望皇上可以听臣妾将话说完。” 女皇不理会他说的话,径直道,“爱妃,过来给朕揉揉肩!” “皇上——” “爱妃,朕最近国事繁忙,想叫你揉揉肩膀,你应该不会有异议吧?” “……” 唉—— 月袭人叹口气,走上去给她揉着肩膀,“皇上,皇上休了臣妾可好?” 女皇挑下眉,抑不住大笑,“哈哈——爱妃犯了什么错?朕为何休了你?” “皇上恕罪,臣妾心中已有别人,不能侍候皇上。”说着,月袭人垂下脸,脸上禁不住露出几分忧伤。 女皇怒了,大吼一声,“该死,难道你喜欢上那个云雀了?” 月袭人连忙摇头,“不是的,我喜欢的人不是她!我喜欢的人只有一个,她曾是西岳的二公主、西岳的第一女皇——岳旖粟!” 蓦然,某女顿时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他没有变,“爱妃让朕休了你,是为了找她去吗?” 月袭人很意外她并没有动怒,他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才来找她的,月袭人颦着眉,“是,请皇上容臣妾离宫。” “不行!你不许离开皇宫一步,否则朕绝对将你满门抄斩!” 月袭人一愣,不敢相信她的表情依然满不在乎,可是她说出的话却叫他惊诧不已,“皇上……为什么……” 看着他那悲伤的面庞,女皇露出温柔的笑靥,只手抚着他的脸侧,“爱妃,为什么朕要恢复你贵妃的头衔,你不会不知道吧?这种事还需要问吗?” 月袭人连身一惊,她说的不是真的吧,天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皇上,臣妾已经不是什么天下第一美男了。皇上,求你放了臣妾吧!” 女皇不语,看着他微笑,伸手取下头巾,一袭银发犹如惊鸿一闪,瞥见他的瞳孔里满是惊艳,唇边勾起一丝笑靥,“爱妃,为朕摘下面纱。” 也许是她的声音太过温柔,温柔到他竟没有一丝挣扎便伸手扯下她的面纱。 面纱落地的一霎间,月袭人感到自己心跳停止了,没想到面纱下的她竟是这般倾国倾城,更没想到那双秋水流眸竟然那般熟稔,他抚着她的眼说出自己梦断魂劳的名字,“粟粟……” 第一百零二章 调戏月贵妃(三) 罂粟勾起妖冶的唇瓣,貌似婉约,口吐幽兰,“爱妃,朕与岳旖粟长的那么像吗?居然让你对朕叫她的名字?” 月袭人痴迷的望着她的眼,有一瞬间,他觉得那张脸变成心里日月牵挂的人儿,一颗相思泪偷偷滑下眼角,他颤着双唇,“不,你一点都不像她。说实话,你比她美多了。” 闻言,罂粟生气了,什么吖,这个男人不会被这张脸迷住了吧,想要证实一个男人对自己是否有情,最好的办法就是——扑倒他。 转瞬,罂粟迅速扑到他的身上,月袭人没有防备,人便倒在床榻上,罂粟不由分说地吻上他的双唇,月袭人一惊,伸手便将她推开。 “请皇上自重!” 罂粟笑靥犹如百花丛中相互争艳的月下牡丹,那一笑的绝美,让月袭人迷失在她的笑靥中,久久的,罂粟止住笑,眼眸中流转的温柔简直叫人挼不开眼。 “袭人,有些事不是用眼睛去看的,而是要用心去感觉!夜深了,你回宫歇息吧,至于离宫的事就不要再提了,你不会找到她的!若是呆在宫里闷了,朕可以叫人陪你出宫逛逛,你也可以回家小住几日。”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月袭人张大嘴巴,吃惊的望向她,在西岳,不可能有女人能容忍自己男人心中还有别的女人,更何况她还是一国之君。 为什么要对他好? 罂粟凝视他那边带着伤痕的脸,这边脸让人看着都作呕,罂粟轻轻抚着他的脸颊,想起在那黑不见光的冰地沉睡的男子,心中的苦谁人能知,罂粟笑着对他说,“不为什么!袭人,只要你开心就好!” 月袭人心口突地一阵灼痛,他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不是感动,而是难过,他的心好像被什么压着似的,连呼吸都沉了,“夜深了,臣妾就不打扰皇上歇息了,臣妾告退!”说着,他转过身,带着悲痛的心情火速逃离这里。 罂粟凝视他飞一般的背影,胸口痛的难以呼吸,两腿一软,身子跌坐在地上立即失声痛哭,“呜呜——月——” 爱人就在面前,他们却不能相认! 罂粟大哭着,哭声一遍遍回荡在他的耳畔,终于他忍不住现身抱住她,“不要哭,一切很快就会过去的!不要哭……粟粟……” 罂粟回抱住他的身体,颤抖的就像空中坠下的一片落叶,“魑——为什么,为什么我们非得忍受这种折磨?为什么他们要分开我们?他不认得我了,而我却什么都不能做!” “粟粟,不要伤心,只要他能感觉出你就好了!只要他能认出你,以后你们就能在一起啦!”他抱着她,忍着心痛安慰着。 “呜呜——月——呜呜哇——” 罂粟抱着他,哭声持续一夜没有停下,阵阵嘶哑的哭声在她的口中爆发,更在他的心上划下一道道伤痕。 第一百零三章 发现刺客 “魑,东夷好吗?……他还好吗?” 她担心的可真多啊! 魑温柔的抚摸她的发际,将她抱在怀里柔声说,“放心吧,东夷没事!他也很好!” 罂粟安静的匿在他的怀里,“离曼珠回来的日子没多久了,我答应帮他一统江山,我不能失言啊!” “我知道!放心吧,有我呢!” 耳畔传来他温润的声音,罂粟抬眸凝视他的脸庞,“魑,跟着我,你受苦了!” 魑低头譬她一眼,看着这张纯真的面孔,心里流过一丝暖流,无论经历多少痛苦,她的脸上总是看不出一点阴晦,仿佛看见她就看见希望之光,他想永远保留她的天真,“粟粟,只要你开心就好!你开心,我怎样都无所谓!” 罂粟闻而一笑,笑容皎洁似雪,“魑,你对我真好!我叫你做我的下属,这样欺负你,你都不生气?” 魑微笑着摇了摇首,“不生气。” 她的眼角还挂着泪滴,他伸手为她抚去伤痕。 罂粟将脸蹭着他的胸膛,笑靥若花,“魑,谢谢你对我这么好!你是天下最好的哥哥!” 魑苦笑。 哥哥—— 他只能是她的哥哥! 他爱了几千年的人儿,只能是他的妹妹,就算他们已经没有血缘关系了,她还是只能做他的妹妹,这份爱,真的好沉啊! 天亮了,阳光透过窗台照了进来,暖暖的柔光照在她的脸上,将她的脸映的比朝阳还要美,罂粟娇俏地说,“哥哥,我肚子饿了。” 骨碌碌—— 不争气的肚子发出一阵饥叫,证明她的主人说的没错。 有多久没听见她叫哥哥了? 对于哥哥,他更喜欢她叫他的名字! 淡淡一笑,魑伸手揉揉她的头,“粟粟乖,我这就去给你弄点吃的来!” 罂粟用力点点头,“唔,早去早回!魑,我的身边不能没有你啊!” “知道了,小笨蛋!”他起身向门槛踱去。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罂粟起步挼至桌边,伸手倒了一杯茶,动作很是优雅,轻轻抿了一口,“想必你也累了,是否下来喝杯茶水?” 静—— “放心吧,我的茶水没有毒!你确定一直呆在上面吗?”说着,罂粟微抬起下颌,仰望屋梁上的黑衣人。 黑衣人郁闷的飘下屋梁,与她对立相凝,“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罂粟沉默。 当她看见那双深邃的眸子时,罂粟愣住了,虽然他蒙着半边脸,但她依然认出他来。 竟然是他?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还是那么在意他? 他还在替那个男人卖命吗? 好半响,罂粟呆呆的望着他,突地,双眸直视他的脸,“你怕是呆在上面一夜了吧?” “……” 见他沉默,罂粟微笑,“你饿吗?想吃点什么?” 闻言,黑衣人惊诧的瞪大眼眸,看着她面带笑靥的脸庞,郁闷的说不出话来。 罂粟靠着桌边随性坐下来,伸手招了招,“你呆在上面一个晚上想必也累了,来这里坐下歇息会吧!” 黑衣人感觉额头微微冒起冷汗,这人要不就是太天真,不过天真的人怎么可能做上皇位,她真是个厉害的角色,沉着脸道,“你是皇上?” 第一百零四章 魑的失态 罂粟讨厌身边有人伺候,所以吩咐奴婢无事不准进入她的房间。 后宫除了月袭人,以前那些嫔妃也早遣散了,人们都说月贵妃乃天人之貌,就算失去半边容颜依旧独占皇上欢心,可见过他的人就奇怪了,那边毁坏的脸皮如此丑陋,为何皇上这般宠溺他,而且还不强求他做任何一件他不喜欢的事情。 罂粟悠闲的喝着茶,那旁若无人的姿态让人见了咋舌,在喝下第三口茶后,这才幽悠地说,“不要以为只有穿着一身黄袍的人才是皇上,朕可是除了早朝从来不穿黄袍!” 哪个皇上在遇见刺客时还说自己是皇上? 天呐,她还真不怕死! 蓦然,一阵掌风向他袭来,他还没能做出反应。 “不要——” 只见罂粟迅速窜上去,一拂袖,两边内力在中间形成一股气流,一阵狂风过后,屋内恢复了平静,罂粟静静的站在他的身前,蓦然回眸,貌似玄女下凡尘,“你没事吧?” 某男摇了摇头。 如果不是她,想必他已经死在那一掌下。 “为什么要救他?” 魑站在门边,眸中充满了愤怒,罂粟走到他的身边,踮脚在他耳边道出一个人的名字。 闻言,魑渐渐平静下来,眼神转为担忧,“你还喜欢他?” 罂粟垂着脸,闷闷的点头,接着安慰他,“魑,你不要生气嘛!” 魑不理她,大步踱到黑衣人面前,“你为何而来?不管你因何而来,告诉你,有我在,你休想动她一根毫毛!” 黑衣人冷静的看着面前的白发男子,不论武功还是内力,对方远远在他之上,这样的人,他还是第一次遇见。 瞥见他慢慢僵硬的身体,罂粟无奈的大吼,“魑——” 魑狠狠咬住牙,“你的心中到底埋了几个男人?一个月袭人不够吗?瑰沙华、楚彦……还有忆寒,到底你的心里装了几个男人?” 当他说出忆寒的名字时,罂粟的脸色瞬间苍白,眼眸一转,瞧见那人正瞪大双眸望着自己,罂粟立即大叫,“够了!魑,不要再说啦!” 魑不明白自己为何这般气愤,见她对着自己大吼,顿时怒火中烧,“怎么,怕他知道你是谁?知道又如何?我可以立刻杀了他!” 罂粟察觉他的反常,见过他的冷漠,见过他的温柔,从未见过这样恐怖的他,一个瞬移,罂粟挡在忆寒身前,凝视着面前爆发的魑,坚定地说,“你想伤他?除非你先问过我!” 魑怒视着她,可以感觉体内涌出源源不断的怒火,“不要以为我不敢伤你!真到逼不得已之时,我才管不了这些!” 罂粟冷笑,“既然这样,那你就先杀了我吧!” 罂粟闭上眼眸,依旧笑的凄美,魑的拳头紧了又紧,终于待到忍无可忍时,他一拳打在墙上,最终还是不忍伤她。 砰—— 墙壁应声倒了大片。 忆寒微张嘴巴,不敢相信他的拳头威力如此强大。 罂粟闭着眸子,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想到之前他们在一起还那么快乐,转眼间,却变了模样。 因爱成恨! 他的爱居然转为仇恨,因为爱她,他想杀光围绕在她身边所有的男人,他的眸中交错着爱与恨,看似凶狠,但又楚楚可怜,冰冷的表情掩饰不住他的绝华天姿,“没想到我竟然这么失态!看来我要走了,不然我真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来!对不起!粟粟,我走了……” 他的声音轻飘飘地落下。 “魑——” 罂粟张口想要叫住他,可惜只是一霎间,身边已经没了他的身影。 第一百零五章 袭人遭袭 “你……趁着侍卫没来之前走吧!”罂粟虚弱地说。 忆寒心中有很多想问的话! 可是—— 他知道自己再不走,等到侍卫来了,自己可就麻烦大了。 “我还会再来的!”忆寒颦着眉,看她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感觉难受极了。 罂粟抬眸瞥向他,眸中的忧伤让人见着心颤,“你最好永远不要来了!” 忆寒冷脸,“不——你知道我一定会来!” “……” 见她沉默了,忆寒深深地看她一眼,转身,消失在她的面前。 他前脚刚走,紧接着,一群侍卫便迅速赶来,看着屋内仿似打斗留下的痕迹,以及倒塌的墙壁,侍卫纷纷心有余悸,生怕皇上有个意外,自己全家性命都搭上去。 “皇上,发生了什么事?皇上有没有受伤?”侍卫担心地问。 罂粟摇头,脸上露出欢快的笑颜,“没事!朕闲着无事活动下拳脚,看来这墙要重修了,朕只用一拳就将它打倒了。” 闻见,几名侍卫看着倒塌的墙壁,再看看罂粟,各个脸色泛白。 皇上只用一拳,墙就倒了! “皇上……这间屋子似乎不能住了!不知皇上预备住哪?” 罂粟摸着下巴想了下,抬头看了看天色,“这件事等朕下朝再说吧!不早了,你们去叫名侍男为朕更衣。” 皇上发话了,侍卫都不敢多说什么! “属下遵旨!” 下了朝,罂粟照旧回到自己的寝宫,待人上了御膳,刚拿起筷子,一个身影便窜入她的眼底。 “皇上,臣妾想要回家中一趟!”月袭人匆匆踱到她的身侧,一脸焦急,瞥见倒下的半面墙壁,连忙张开樱桃小口,“皇上,这墙怎么倒了?” 罂粟憨憨笑下,“呃,是朕一拳打倒了。” “你一拳能打倒它?”月袭人眸中尽是不相信。 见他不相信自己,罂粟起身走到另个完好的墙边,“既然爱妃不相信,朕现在就给你见识一下!”说着,运用体内灵气集中在拳头上。 轰—— 一声巨响,另一边墙上立即开了一个大洞。 月袭人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罂粟得意的扬了扬拳头,“怎么样?朕是不是很厉害?” 看着墙上渐渐裂开的缝隙,月袭人的脸色渐渐转白,见她无动于衷,连忙抱住她的腰,脚下一点,大叫道,“笨蛋,房子都要塌了,走了啦!” 当两人离开房子的一瞬间,轰隆一声,房子塌了,月袭人抱着罂粟远远伫望,“还好,我们出来的及时,否则——” 罂粟在他怀中笑的一脸甜蜜,闻着他身上传来的花香,闭上双眸,伸手搂住他的腰,自己则沉醉在他的怀抱里,久久不能自拔。 月袭人感到腰上突地一紧,连忙低下头,见怀里的人儿笑的那么恬美,心猛地一震,一双眸子渐渐转深,他发现自己竟然舍不得放开手。 “放开她!不准碰她!” 月袭人只听见一个男人的怒吼声,连想都来不及想,身后立即挨了一拳。 噗—— 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身体抑不住向前倒去。 罂粟察觉他向自己身上压下,迅速接住他的身体,月袭人有了她的支撑,随之站定身体,颦眉睨向出手伤他的人。 他脱下平时最爱的白衫,穿着一身黑袍,那白如雪般的发丝飘扬在风中,他还是那么美,只是透着一股妖魅,他的眸中闪着红光,眼眸直瞪月袭人,“她是我的,你们都不许碰她!” 眼眸一转,他深情的望着对面满面惊诧的女子,张开双臂,微笑着说,“粟粟乖,快到哥哥这里来!” 第一百零六章 化魔 “魑,你怎么变成这样?”罂粟忍着泪,更忍住冲上去抱住他的冲动,远远的凝视他。 魑笑了,笑容很冷,带着一丝妖冶,“不好吗?为了你,我变成魔了。” 罂粟惊诧的摇着头,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化魔?” 魑仍然伸着双手,想要拥她入怀,“粟粟乖,不要再说了,快点过来!” 他的眼中充满了期盼。 他成魔了,因为她,他变成魔了! 罂粟挼了下脚,神情有些恍惚,“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是我……是我害了你吗?” 闻见,魑淡淡一笑,“粟粟,听哥哥话,来这边!” “哥哥……是我害了哥哥……哥哥……”罂粟摇晃下身体,伸手推开身前的男人,两眼直视魑的笑靥,一步一步,缓缓向他踱去。 蓦然,月袭人突地紧紧抱住她的身体,急切道,“不要过去!你不能过去!” 罂粟看着魑的笑颜,再看了看月袭人担心的脸庞,发觉自己突然全身不能动弹,一双迷蒙的眼眸无错的瞥向身边的男子,“月——是我害了哥哥,他是因为我才变成魔的!我……我想过去!” “不——不要过去!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不想你过去!” 不要她过去,不想看着她走进其他男人怀抱,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过是他的本能。 另一边,魑的愤怒已经达到极限,见到两人拥抱的情景,他大吼,“快过来——粟粟——” 罂粟望望左边,再看看右边,仿似回到千年之前,那时她还不知道魑对她的感情是什么,他们逼她在二人之间选出谁是她的最爱。 三千年了,已经过去三千年了…… 为什么现在又重演当时的情景? 三千年前,她无法在他们之间做出选择,所以她自尽了,难道现在她又要旧梦重演,“哥哥——月——求求你们,不要逼我!” 见到此景,魑觉得好笑,抑不住大笑出声,笑声忽止,他不悦地睨视月袭人,“莫非你已经恢复记忆了?你能想起她是谁吗?” 闻言,罂粟与月袭人两眼对望,罂粟渴望他的回答说是,然而月袭人颦眉良久,“不——我什么都想不起来!难道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 “粟粟,听见了吗?他还是没有认出你!”魑冷笑。 粟粟——粟粟—— 看着罂粟满面伤痕的双眸,月袭人惊诧地问,“难道——你是——” 罂粟笑着甩开他的手,向前走两步,转身道,“你还是没有想起我!月——你能想起你是谁吗?” 月袭人迷惑地摇了摇头,他不就是他嘛,月袭人不懂他们到底在说什么,“粟粟,你是粟粟对吗?你没有死!” “月,事到如今,你只记得一个岳旖粟!”罂粟深深地瞥他一眼,扭头踱入魑的身侧,魑立即笑着将她拥在怀里,罂粟附在他的衣襟上,泪水渐渐湿了他的衣袍,“他没有想起我!哥哥,也许我也要成魔了!” 魑勾唇一笑,有她在怀里,连心都暖了,“粟粟,不要理人间这些无用的男人,跟我一起走吧!” 罂粟沉默,半响,抬眸冲他笑了笑,“不行,我还有一件事没有做完!” “不就是四国统一吗?既然你答应了那个男人,哥哥一定帮你完成心愿!”这种事情对他来说,简直易如反掌,只要一点点时间,他就可以做的完美无瑕。 第一百零七章 沦陷 一个人若想坠落多么简单。 罂粟在坠落边缘左右摇摆,想要坠落却不甘这般,总觉得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不可以这样坠落,但是,对于魑遣月袭人出宫之事,她知道后只是一笑而过。 不到两个月,除了东夷,南楚与北雪一并在西岳统治之下。 看着他神速般完成诺言,罂粟冲他微微一笑,“哥哥,你究竟用了什么办法?竟然在两个月内攻下南楚和东夷?” 红帘帐下,只手撩起她的银发,一只大手在柔软的身躯上来回抚摸,“宝贝,你觉得有什么方法能最快达到心愿?” 罂粟轻挑蛾眉,满面娇笑,“坏哥哥,你居然胡乱施法!” “有什么比这还快?”魑笑着,低头吻住她的双唇,直到她开始呻吟,他连忙稳住自己,“宝贝,你就不能直呼我的名字吗?” 罂粟唇边勾起妖冶的笑靥,“不要!叫你哥哥,更觉得我是恶魔。” 魑温柔的凝视她,眸中隐隐闪着红光,“你不是魔,你是妖精!是让我成魔的小妖精。” “妖精配恶魔,不是绝配吗?呵呵——”罂粟轻笑道。 看着眼前深爱千年的人儿就在怀里,而且笑的妖娆至极,一个翻身将她压在床榻上,闻见,罂粟止住笑,张着一双幽深的碧眸静静的凝望他。 他的胸口控制不住地狂跳,好半响,他以嘶哑的声音说道,“粟粟,我好难受!” 刷—— 只见罂粟的脸上刷的一下通红,一张勾魂的眸子骨碌碌的转了圈,好不容易才支支吾吾地说,“哥哥,现在还不行,这个身体不是我的,不可以……” “哈哈哈——” 笑声过后,罂粟发现自己立即被他抱起,一眨眼,他们已经置身在冰雪之地,罂粟惊诧极了,“哥哥,这里是哪里?” 魑抱着她微笑,以另一只手指向冰雪一端,“粟粟,你看那边!” 罂粟现在用的是曼珠的身体,在这样的雪地中难免感到严寒,身子便向他的怀里使劲挼去,“哥哥……好冷……” 他的脸色一沉,立即将她抱的更紧,一阵红光从他的体内散出来,罂粟渐渐感觉不再冷了。 魑抱着她走在漫无边际的冰雪中,罂粟抬眸望向他,“哥哥,我们要去哪?” 淡淡一笑,他停下步子,“到了。” 轻轻放下她,魑牵着她的手走到一个长方形的雪堆旁,罂粟迷糊的眨了眨眼,头一歪,郁闷的望向他,看着她那俏皮的模样,唇边抑不住扯起一丝笑纹,抬手一挥,堆起的积雪犹如雪花般纷纷飞扬,一个精致的水晶棺材映入她的眼中,罂粟惊讶的张大双眸,“不敢相信!哥哥,你居然留着这个?” 好似自从有她在身边,他的笑容就一直没有断过,每次都这样对她一直微笑着,“粟粟,这是我最珍贵的宝贝。你说,我怎么可能将它丢掉?” 三千年了,他一直珍藏三千年的宝贝,居然是她的尸体,罂粟忍不住又落下泪来,“傻瓜,哥哥真是个大傻瓜!” 不知道为什么她变的爱哭了,可是每当她在怀中哭泣的时候,都让他觉得无比快乐! 魑伸手将她拉进自己怀里,一边轻拍着她的身体,一边微笑地说,“粟粟,就算我是傻瓜,我也是天下最幸福的傻瓜!因为你终于回到我的身边了,我们可以永远永远在一起啦!” 第一百零八章 痴恋 “粟粟,你还等什么?还不快回自己身体里!” 罂粟震惊的看着眼下冰冷僵硬的躯干,心里感觉诡异极了,扭头担忧地问身侧的男子,“这样进去,我会不会醒不来?” 看着罂粟恐惧的神情,魑面无表情地说,“粟粟,你在这里等下我!” 什么—— 自己要在这里等他? 那她岂不变成冰棍了? 罂粟慌忙大叫,“不要——哥哥,不要让我一个人呆在这里!” 四周一片寂静。 原来他早在说话的同时,人已经离开了。 罂粟委屈的憋下嘴,差点又要泪奔了,用力跺着脚,“坏哥哥,真是个恶魔,居然把你的宝贝妹妹丢在这种荒凉的冰天雪地里!可恶的大魔王!” “是你!是你让他成魔的!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这里居然会有人? 罂粟谨慎地打探四周,心里有种非常不好的感觉,“你是谁?不要缩头缩脑的,有本事就站出来!” 咻—— 罂粟的身边吹起一阵强风,待她回过神时,脖子已经被人牢牢掐住,毫不畏惧对方的举动,冷静地说,“你是谁?你想杀我?” 她的声音一顿一顿,很是吃力,感觉呼吸正慢慢变弱。 只见一袭雪白的绝色女子,拥着一头银亮的长发,一双银眸冰冷无情,“我是雪妖!为了你,我在这里等了三千年!” “你——为什么要在这里等我?我并不认识你啊!”罂粟艰难地说。 雪妖冷冷一笑,“你以为我是在等你吗?哈哈——你别傻了,谁说我等你了,我是在等他!” “他?难道是哥哥?你爱他?” “是的,我爱他!所以,我才留在这个没有人烟的地方三千年,为了替他守护他的宝贝,我一个人在这里整整呆了三千年!三千年啊,你知道那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多么漫长的等待!” “你现在杀了我,是你看见我们在一起,你嫉妒了?” “嫉妒?”雪妖娇笑两声,手中的力道更用劲了,看着罂粟因痛苦扭曲的面孔,心里涌起从未有过的快感,“不只嫉妒!我恨你……恨你立刻死去!只要你死了,我就有希望了!哈哈哈!死吧,你快点死吧!” 凝视雪妖几欲疯狂的脸,罂粟苍白着脸,仍不死心道,“你太天真了!魑不是笨蛋,你杀了我,他早晚会知道的!到时候,你还是死!” 雪妖止住笑,满不在意道,“我当然知道这个!不过,若我杀了你,他便永远不会忘了我这个杀死他最爱的女人的人,他不会死,他会永远恨我!永远恨我——永远——”说着,她又大笑起来。 闻见,罂粟终于领悟过来,这个女人已经疯了,三千年的等待,已经让她完全丧失人性,曼珠乃凡人之躯,不能再等魑来救她啦,机会只有一个,尽快回到自己身体里。 罂粟不敢保证自己回到身体里一定会醒来,只好这样最后一次劝说她,“雪妖,若你不想后悔,最好赶快放开我!” 雪妖笑的妩媚,“哟,你还能说话啊?呵呵,可惜先后悔的是你,谁叫你让他的眼中只有你!” 雪妖的力气很大,以一个凡人的躯体来说,怕是早受不住了,可是罂粟仍没有断气,只是感觉身体仿似抽空般的痛苦。 雪妖从她的身上看见一股淡淡的灵气,莞尔一笑,“我道是为什么哩?呵呵,没想到他居然用自己的灵力护着你!哈哈哈——” 语落,一道白光缓缓从她体内散发。 罂粟一惊,为了保护曼珠可以顺利回到这具身体里,一咬牙,罂粟强逼自己灵魂出窍,意识瞬间转到水晶棺材里面僵硬的身体里,蓦然,耳畔传来一道撕心的声音。 “粟粟——” 第一百零九章 复苏 “殿下——” 随着雪妖的惊呼声,一道红光穿过她的身体,一霎间,身子仿似玻璃般碎成冰晶。 风停了,雪融了,大地渐渐微露青翠的绿草,绿树青山,石桥流溪,大自然因雪妖的死再次复苏,只有躺在水晶棺材里的女子,宛如童话中的睡美人紧闭双眸。 咻的一下,棺材边立即窜出一袭黑袍,一双眸子深情的望着棺材里的美人儿,只见这厮面若白雪,一头银滑的发丝一直延至脚踝,俏丽的鼻骨,细长的柳眉,如神祗般完美的轮廓。 传说神界最强的战神,只要一个眼神便将人化成灰烬,因此又被人称作死神。神馆中,人们对他简直闻风丧胆。 战神有个克星,就是被誉为神馆中最美的水神,水神生性善良,拥有赐予对方生命的绝技,只是谁也不知道,水神拥有毁灭万物的惊人能力。 只手捏住她的下颌,一颗金丹放入口中,低下身,将口中的金丹送入她的口中,再用手将灵力输入她的体内,“求求你,一定要醒来……”低声哀求。 一日…… 两日…… 三日…… 他的灵力越来越弱,见她眼皮都不眨一下,终于眼前一黑,连他也昏了过去,直到他失去意识的那一刻,手中仍不断散着淡红的光亮…… 好似过了许久许久,罂粟悠悠张开一双凄美的眼眸,那双眸子透着撩人的银光,冷冶但又皎洁,迷茫的站起身来,未着寸衣的身躯美丽无暇,看似妖媚却透着一股仙态。 眨了眨迷蒙的双眸,自己睡了多久,答应是不知道,迷糊的喃了喃,“魑……” 张望下四周,发现一个男子躺在脚下,大脑迅速清醒,“啊——哥哥——” 罂粟大叫一声,想要上前看看他的情形,两腿却使不出力气,身体向下一滑,正巧倒在他的身上。 唔—— 魑吃痛的闷哼一声,睁开眼就看见一个绝色美人压在自己身上,一身雪白的肌肤看似柔若无骨,俊脸一红,“粟粟,你这是做什么吖?” 罂粟那个愁啊,尴尬的红着脸,“哥哥,人家身体没力气嘛!” 闻言,伸手脱下自己的黑袍,将她从头到脚裹在怀里,声似柔水,“身体怎么样?有没有感觉什么异常?” 罂粟轻轻摇首,扯开灿烂的笑颜,“除了有点痛,身子使不出力,没有什么异常。” “那就好!只要醒来就好,身体慢慢就会恢复。”他抱着她,犹如抱着一件失而复得的宝贝。 罂粟安静的窝在他的怀里,似乎这已成了一种习惯,“哥哥,你为什么会睡在棺材边?” 魑颦下眉,“……看你睡的那么酣甜,忍不住就睡了。” “就这样?你没有乱施法吧?” “就这样!不骗你,没有施法。” “骗子,我昏睡的时候明明感觉一股灵力不断涌入体内!哥哥骗人!哥哥是个大骗子!” “……” 第一百一十章 好想出去 “哥哥,曼珠的身体还回去了没?” “唔。” “哥哥,瑰沙华一统四国了吗?” “唔。” “哥哥,曼珠和沙华结婚了吗?” “唔。” “哥哥,你能不能不要只是唔?” “唔?” 还唔?唔你个大头鬼啦! 朗朗晴空,悠悠碧云,距离他们呆在这里已有数个月,罂粟的身体已然恢复,除了不能施法,一切安好,只是整天呆在荒无人烟的林子里,不免有些憋闷。 罂粟气愤的揪着青草,将它们一个个看做他的脸,使劲的摧残,“坏哥哥,到底什么时候才让人家出去玩嘛!” 她只是小声的抱怨,然而,清柔的嗓音依旧传到他的耳中。 远处,一袭黑袍静立在溪水湖边,如雪的发丝在风中轻扬,蓦然回眸,冷峻的脸廓因为眼中某个身影突现柔和,莞尔一笑,“怎么?粟粟觉得闷了?” 闻尔,罂粟停止欺负小草,屁颠屁颠的跑到他的身侧,摇着他的手臂撒娇道,“哥哥,人家好闷,你让粟粟出去玩好不好?” 淡淡一笑,“好啊,你可以出去啊!” 罂粟简直不敢相信,他居然这么简单就答应了,“哥哥不会是在骗人吧?我真的可以出去吗?” 魑依旧笑靥若花,“哥哥干嘛骗你?你想出去就自己施法出去呵!” 闻言,一张小脸立即垮了,罂粟张着大大的嘴巴,两眼用力瞪着他,“哥哥……你好卑鄙,明明知道我不会施法!” 魑笑笑,不以为然,“所以,你就乖乖呆在这里吧!呵呵——” “啊啊啊啊啊————”某女抓狂中。 半年后,一道白影不时在雪中闪现,一会儿跑到动物背上,一会儿掉入水里,一会儿又撞到树上,经过一番痛苦受挫,某女终于爆发了,“混蛋——究竟要怎样才能出去啊啊啊————” 躲在某处的男子悠悠的叹了口气,“粟粟,不要怪我!我只是不想失去你!” 第一百一十一章 初入江湖 热闹繁华的大街上,一袭白影所到之处皆是惊艳无声,好美的人儿,人们找不出任何语言来形容这人的美,有人的头发可以这么长吗,看着那人席地的秀发,再看那清冷出尘的容颜,简直貌似天神。 许是被人的眸光盯着难受,这厮冲身旁的人大吼,“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啊?” 嘎嘎—— 一群乌鸦飞过众人头顶,回过神,大家该干嘛的干嘛去。 若问此人是谁?不错,正是我们的粟大小姐。 粟大小姐呕心沥血终于逃出魑的监控,心里那个激动啊,泪奔一下,“本小姐终于出来啦!哇哈哈哈——” 只见某女两手叉腰,仰天长笑,路人见了纷纷摇头,叹气道,这好好的美人怎么是个傻子。 我有一只小毛驴 我从来也不骑 有一天我心血来潮 骑着去赶集 我手里拿着小皮鞭 我心里正得意 不知怎么 哗啦啦啦摔了一身泥 —— 罂粟边走边跳,嘴里悠闲的哼着小调,一不小心,脚下踩到一缕发丝,身体向前一倾,口中大叫,“啊啊——救命啊——” 砰的一声巨响,地上立即有个呈大字的人影。 罂粟心中那个囧啊! 耳畔传来一声调侃,“呵呵,还真是摔了一身泥!” “哪个混蛋敢嘲笑本小姐?我靠——” 罂粟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回眸瞥见一身红裳的妖媚男子,再看一个白衫男子杵在他的身侧,罂粟指着白衫男子张大嘴巴失声叫道,“啊啊——你你——啊啊啊——” 怎么是他? 癸颦眉,扭头问白衫男子,“你们认识?” 白衫男子摇首,“不。” 闻见,罂粟的神色迅速恢复正常,高傲的抬起下颌,哼的一声,粟大小姐扭头正欲离开。 癸伸手拉住她的衣肩,“美人,这是要去哪儿啊?看你的神情,莫不是认识我家忆寒?” 罂粟不悦地转身,眸子一眯,“什么叫你家忆寒?恶——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变成你的啦?” 癸的脸色微怒,一撇头,“你真的不认识她?” 忆寒蹙了蹙眉,看着罂粟那美若天仙,气韵若神的脸庞,思索着曾经几时见过,只等片刻,忆寒摇了摇头,“我敢肯定,不认识!” 见他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癸凝视罂粟,“你认识他?” 罂粟点头,“认识啊!那又怎样?” 忆寒冲过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满面惊诧,“你怎么认识我?你是谁?” 罂粟看着他脸上焦急的神情,心想你丫的想知道我是谁吧,姑奶奶就不告诉你,罂粟脸上眉飞色舞,“哦呵呵呵——本小姐不单认识你,连他也知道,还有你们之前做过什么都一清二楚!你们想知道本小姐是谁?本小姐就不告诉你们!哦呵呵呵呵呵————” 嘎嘎—— 两只乌鸦飞过他们头顶。 忆寒无语。 癸恨不得立刻掐死这个女人。 半响,癸加重手中的力道,咬牙道,“说,你究竟是谁?” 肩膀被他捏的咯咯作响,罂粟痛的眸烁泪花,想要伸手拉开他的手,才发现两只手臂被另一个男人紧紧握着,罂粟颦眉,正欲开口,一个黑影便窜至身前,紧接着,就是骨头脱臼的声音。 咔嚓—— “啊——” 不知谁的口中发出一阵惨叫? 转眸,瞥见一袭冷魅的黑袍,蓦然,脸上绽放出倾城的芙蓉笑靥,人未动,身体却已被他抱在怀里,淡淡一笑,“原来……你一直都在……” 第一百一十二章 相见不相认 魑揉着罂粟柔弱的纤肩,面若担忧,“痛吗?” 罂粟点了点头,想想又摇了摇头,“哥哥,我不痛。” 癸捂着受伤的手腕,流着冷汗怒视对面的黑袍男子,“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道我是谁?居然敢出手伤我?” 不悦的颦起眉,魑两眼冰冷的盯着癸,“不管你是谁!胆敢伤害我的宝贝,就该让你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魑全身散出杀气,罂粟闻见心中暗叫不妙,连忙拉住他的衣襟,“哥哥不要!我很好,我们走吧!” 低下头,魑凝视身前满面焦急的人儿,轻抚下粉润的脸颊,妖冶一笑,“宝贝这是想我放过他?在他伤了你之后,你想我会让他活着吗?” “哥哥——”罂粟大叫。 魑不理会她,不知何时,手中已然握把利剑,身形一转,甩开罂粟的手,一剑欲夺人性命。 碰—— 一个身影迅速窜在癸的面前,伸手为他拦下这一招毙命的剑式。 半响,魑才看清身前的人,淡淡一笑,“呵,没想到你还是条忠心的狗!” “……” 罂粟颦眉,没想到他竟为他做到这种地步,以他的机睿不可能不知道自己不是魑的对手,竟然挺身为他挡下那凌厉的剑气,“哥哥,你想让我生气吗?够了,我们走!” 瞥见罂粟动怒了,魑立即收起剑,走过去将她抱在怀里,笑的温润,“生气了?” 生气? 哼,她才不生气哩! 一挑眉,罂粟笑脸盈盈,“哥哥,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要偷偷跟着我吗?” 魑一笑,“你说这是为什么哩?宝贝,没想到还真让你蒙出来啦!” “哦呵呵呵——” 罂粟大笑,笑声刚止,只手抚上他的软唇,“哥哥,只要我想,还没有做不到的事呵!” 魑看着她默默不语,脸上尽是温柔之色,抽搐下唇边,“宝贝,只要我想,亦没有做不出的事来!”说着,低头吻住她的双唇。 这一吻,惊天动地,身侧传来人们的惊浪声、鼓舞声,两名男子呆愣的瞪着他们,猜测他们之间究竟有何微妙的关系。 那名女子一直叫他哥哥? 他们像是兄妹,又或不是! 一吻过后,罂粟眨着狡黠的眸子,“哥哥,这里人多,我们换个地方可好?” 魑淡笑,“既然宝贝都这么说了,那我们这就去个无人打扰的地方。” 语刚落,眨眼间,四周已经没了他们的身影。 这速度叫旁人看了简直咋舌。忆寒感觉胸口一阵刺痛,慌忙用手捂住心口。 心,很痛! 好像有什么被遗忘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无题 皇上寝宫,沙华手揽一本兵书悉心阅览,吱的一声,曼珠迈着莲步踱入他的身后,一伸手,“相公——” 沙华莞尔一笑,转过身便是一张满带笑靥的脸,放下手中的书,假意拱拳作揖,“娘子,有礼了。” 曼珠娇笑一声,生气的跺了跺脚,“讨厌!” 沙华不语,伸手将她搂进怀里,沉默良久! 曼珠颦了颦眉,“沙华,我们能在一起真是太好了。我到现在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哩!” 回过神,沙华捏捏她的小鼻子,曼珠伸手拍开他,沙华呆愣一下,曼珠摸着鼻子不依道,“讨厌,人家最讨厌被人捏鼻子啦!” 沙华颦下眉,回想曼珠曾窝在他的怀里,满脸娇俏的叫着哥哥,那时也没见她拍开自己的手啊,沙华变的忧郁了。 感觉他的沉默,曼珠立即止住笑,见他一脸若有所思的神情,低下头,她也沉默了。 ———— 夜幕,一个身影走在凄冷的街道上,冬夜严寒,街上的店铺皆是紧关大门。 砰—— 伴随这声声响,一间店门被人一脚踢开,里面不知情的人一个个窜了出来,掌柜的摸着满额的冷汗,挤着职业笑脸迎了上去,“客官,您这是……” 只见一袭黑袍男子抱着一名女子杵在门前,一张脸上尽显不悦,“住店。” 声音不大,却铿锵有力。 “客官里面请!” 啪的一声,一锭雪亮的银元宝放在柜台上,掌柜的两眼立即发光,耳边传来黑袍男子清冷的声音,“一间上等房,立刻叫人送些热水进去。” 掌柜的抬起头,身边已经没了他的身影,连忙叫人将热水送了上去。 一刻后,小二在门外吆喝道,“客官,您要的热水来了!” “进来。”依旧很冷的声音。 小二笑嘻嘻的捧着一盆热水踱入房里,瞥见此景,黑袍男子的脸色当即黑了大半,“我说的是洗澡水。” 小二苍白着脸,吓的直打哆嗦,“客官息怒,小的这就去打洗澡水,马上给您送来!” “滚。” 声音刚落,眼中已经没了人影。 很快,一盆洗澡水放在眼前,待房里的人一走,蓦然,他的脸上满是温柔,轻轻拍打床榻上酣睡的女子,“宝贝——宝贝醒醒——” 懒懒的伸个腰,迷糊的揉揉眼颊,罂粟半睁着一双迷蒙的眼眸,闷闷地说,“做什么吖?哥哥,人家想睡觉!” 淡淡一笑,“小傻瓜,你还没洗澡哩!乖,咱们洗了再睡!” “洗澡?人家不洗了啦!”两眼一闭,罂粟作势又要睡去。 “宝贝,如果不想我帮你洗,最好快点乖乖起来。” “不要……好困……” “宝贝既然不想起来!我倒是不介意帮你洗!” 唇边勾起一丝笑靥,伸手褪下一件衣衫,罂粟毫不理会呼呼大睡,就算身子裎裸在他怀里依然不为所动,看着这样的情景,他不知该气还是该笑,叹了口气,将她放入水桶里,忍着身体的某处胀痛,为她细心擦拭身体每寸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