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小丫你别逃》 序章 亲们必读 笨狐于08年6月30日上网发文,一口气挖了五个大坑。挖完才意识到一定要负责,接下来的两年多都在填坑,10年8月27日终于填完。 本文bg,为狐系正文的最后一部。所以小文是现代卷和古代卷交替发,一部搞定。这篇文每卷有独立故事,但互相关连,每卷都有一个前文简介,不看前文从任何一卷开始看都行。 【现代】卷:南中国发生的事。 【古代】卷:以宋代为背景。 第一卷男主四人——司徒凯、高焕生、柳晓青、白主任。四男在后面的故事中依然是穿线人物,当然随着情节发展会有新人登场。 女主一直是两名——刘欣:带记忆转世人。乔芳:普通人,没前世记忆。第一卷在渐渐展开的故事中,挖出了她们自己都不知道的来历。 两个红尘小女子命不太好,遇上手里有穿空器的柳、高二帅,在时空中穿来穿去,经历许多稀奇事。 觉得文还行的朋友收藏票票一个别少!笨狐是只情绪化的东东,很想当亲妈不做后妈,她们的命运在亲们手中! 。。。。。。。。。。。。。。。。。。。。。。。。。。。。。。。。。。。。。 狐狸门系列完结文: 狐系1:《妖狐逮美记》(11万多字,已完结,免费,36万多点击) 狐系2:《绝色勾妖仙》(16万多字,已完结,免费,13万多点击) 狐系3:《小丫头,少爷疼你》(46万多字,已完结,v文仅两万多且发完第一结尾) 狐系4:《疼疼小丫你别逃》(正连载) 狐系番外:《我的可人儿》(耽美文,38万多字,已完结,免费,39万多点击) 1章 小女撞上帅帅 ps:觉得笨狐文还行的给点票票支持,莫让我太孤独。 。。。。。。。。。。。。。。。。。。。。。。 (我爬爬爬文!最最敬爱的编辑大人高抬贵手……) “铃铃铃!” 粤省q市某出租屋里电话尖叫,坐一边的刘欣手一抖,千来字消失!(≥≤呜﹌) 电话继续叫,她更想大叫。但,会给她打电话的除了收留她的室友、衣食父母乔芳,就是最最敬爱的编辑大人! 吸口长气,阿欣抓过电话,倏地起立——编辑大人来的!!!(¥﹩心跳加速三倍) “有时间吗?来了一位大作家,你去采访吧。这是特别关照你哟,本来应该我们报社的记者去。” 小小自由撰稿人感动得恨不能趴下来叩三个响头:“我立即就去!是去哪儿?今天就发稿吗?”(明天就发稿费吗?∮≧○≦*) “不急,周六见报,你周五交稿就行。马上去丽苑酒店307号房,他姓白……” 放下电话阿欣成了没头苍绳,靓衣、裙子!(﹩¤≒¶;;;;﹌心跳无规则波动) 疯了,早春二月穿裙子一定冻成冰棒,医药费贵得紧!还是穿羊毛衫风衣……还是羽绒衫比较保险,又不是去钓男人,写篇采访稿罢了。 十分钟后打理停当。要不要带手提电脑?一提,千来字就真的没了!算啦,开着电脑等阿芳回来给我恢复文档吧,反正我敲字的速度赶不上手记。 阿欣匆匆出门,顶着寒风穿小巷走向大街。突然想起忘了给阿芳留纸条,她下班回来肯定会担心,于是掏出手机打短信,不想一头撞上人。 “对不起!”对方抢先道歉,还伸手相搀。 阿欣慌忙后闪,由于动作不标准、地面不平整,左脚一拐,三寸高的鞋跟“啪”一下报销了(>_<!所以劣质产品不能买啊!),顺便把自己带向地面。 一只有力的大手适时捉住她,某女不感谢反倒发疯似地挣扎,还发出尖叫,好像人家是非礼兼打劫。好心人有些尴尬,赶紧放开:“你没事吧?” 某女鼓眼相瞪,发现撞她的家伙模样贼帅,一衣休闲服套在足有一米九零的身架上,深邃的瞳仁满是笑意,貌似想玩路上泡女……标准帅祸! 咱们的阿欣是势利分子,一门心思要去采访大作家,居然无视帅帅,只心痛自个的高跟鞋完了,理都不理人家,身一掉打谱回去换双鞋。不幸扭伤的脚不配合,弄得她身一晃差点又跌倒,嘴里咝咝吸气。 帅祸赶着问:“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 阿欣单脚跳到墙边,揉着脚腕咬牙切齿:“用不着你假好心!” 帅祸也来气了:“怎么说话呢?这位朋友,是你自己走路不带眼!好吧,我也有责任,不都向你道歉了?要去医院我送你去,医药费我付,这总成了吧?” 阿欣恨恨:“少套近乎!道一次歉就可以冒充朋友了?有多远滚……走多远!” “你叫我滚我就滚?那多没面子。”帅祸牙一呲,腰一弯,将她的伤脚抓在手。 阿欣再度尖叫,可惜没能把救星叫来,连围观的人都没有。她这才后知后觉想起此地是城郊出租屋区的狭窄小巷,这时辰巷子里除了她和可疑的帅帅再没人影,该死的家伙不会真的是非礼兼打劫吧? 仿佛为印证她的猜测,帅祸一个公主抱将她抱起,笑得阴森森:“公众场所别搞噪音污染,要罚款的!你即不想去医院,我送你回家!” 2章 出租屋惊魂 城郊结合部的出租屋区鱼龙混杂,上午九点多,过夜生活的主儿还在呼呼大睡,而打工的做小生意的早离开了,阿欣怎么挣扎也没观众。 帅帅步子飞快地来到她所住楼下的防盗门前,手往她兜里一掏,取出钥匙开门。 阿欣惊得倒吸冷气:路上撞到的人怎么会知道我的住处?莫非早就瞄上了?可我这姿色我这收入怎么会被瞄上? “你找错人了!阿芳不在家,她今天不回来!她出差了,不知道啥时才回来!真的……” “你还煮的!”帅祸单手一夹将她挟持入门,“我娘信佛,打小她就教育我要慈悲为怀,对人对畜牲都一视同仁。所以,我决定对自己造成的后果负责,亲自为你检查一下,看你受了多重的伤。” 阿欣脊背冷汗嗖嗖冒:“你你你……钱我没有,命的话,不是我不给你,但如果你遭雷劈我也会不安的……” 挣扎中两人上了二楼,可能是阿欣声音太尖锐终于惊动住户。一扇门开,冒出一位穿着睡~衣、满脸涂着雪白面膜的女人。此女打眼一瞧,也发出尖叫:“哟!阿欣,啥时钓上这么个靓老板?” 说着话朝帅哥抛了个媚眼,不幸出租屋楼道昏暗,她又披头散发满脸的白,媚眼一抛好不骇人,怎么看怎么像僵尸诈尸要吃人。 阿欣对该临居有所了解,知道她是专做人体买卖的野鸡,忙不迭嫁祸于鸡:“他是专门来找你的!帅祸,你看她多靓……” 帅祸拒绝欣赏“靓女”,一把捏住小野鸡的脖子,成功让人家感受了一把窒息的滋味,再往门里一抛。阿欣都没看清楚,野鸡甲的房门已“砰”关上。 妈呀,是个练家子!阿欣满心绝望,绝望过头反倒冷静下来,想起阿芳说过:遇歹徒一定要镇定,不可乱来,十个歹徒九个是因为惊慌才杀人。 由于阿欣停止抗争,帅祸顺顺当当把她弄上四楼,开了门将她抛在客厅沙发上。 阿欣痛苦,粤语中四和死同音,当初阿芳为着四楼便宜租下这套房,果然遇歹徒! 歹徒无视受害人的恐惧,再次将她的伤脚抓起来。阿欣的断跟鞋早已失踪,歹徒扒去已经弄脏的袜子,颇专业地揉弄。 阿欣个子矮又瘦巴,长得不起眼,这双脚倒蛮养眼,没脚气没灰指甲,纤巧肉~嫩可以列入美食单。歹徒看来胃口大开,一手抓脚一手朝着她的小腿摸去。 阿欣惊恐又难受,两眼冒泪胸发闷,琢磨是不是乘歹徒色迷心窍,用套着皮鞋的右脚踢歹徒的眼睛,那就可以夺门逃跑打110报案!对了,我悄悄按下手机号码就行!歹徒仿佛有第六感,抬头邪里邪气一笑:“mm,我辛苦替你疗伤,你准备怎样报答?有言在先,恩将仇报我不要。” 阿欣小脸扭曲:“都说了我没钱!屋里东西只管拿……电脑是我吃饭的家伙,你行行好留下,这么旧你拿了也不体面……对了,阿芳有金首饰,在她房间抽屉里,零钱在陶猪罐里。呃,楼下小姐很便宜,我去替你说,钱先欠着,等我挣了替你给……啊!!别搞我!我有艾滋病!!!” 3章 帅帅啥来路 1 ps:改了n遍的文啊,求票票,给笨狐一点鼓励(‖¤¤‖) 。。。。。。。。。。。。。。。。。。。 帅歹徒大概被艾滋病吓到了,放了阿欣的纤~足,跑电脑边,抓起鼠标动了两动,屏幕亮,失踪的文档回来了。 就听歹徒用抑扬顿挫的声音朗读:“又是一年春来到,长街像姑娘们花哨的长裙日日翻新。最靓丽的亮点是帕米服饰店……” 阿欣大惊:都说写广告文案的收入高,这家伙别以为我是写广告文案的!于是急切打断:“这是阿芳让我写的练习稿,我是写诗歌散文的!” “是吗?”歹徒拖长语调,一对俊目四下打量:“写诗歌散文也能谋生?了不起!原来是大作家,失敬了。请问mm,你的笔名是什么啊?” 阿欣惭愧,文学作品她到目前为止只在市报上发过几首诗,靠阿芳养着。当下叫嚷:“就叫刘欣!房子是乔芳租的,她也是打工的,是月光族,我们真的没钱……” 此女长发已弄乱,缩在沙发中,说不出的可怜。然而歹徒欠缺怜悯心,撇着嘴听阿欣滔滔诉苦,末了勾唇一笑:“刘小姐凭什么认定本人是入屋打劫的?我这张脸很像坏人吗?亏你还写服装店,我身上的衣服认不认得出?一件外套,你们一屋的东西抵不上!” 阿欣虽然见识短浅,衣服好坏多少能看出。但某男的话并没能令她放下心来,眼前帅祸不是劫匪,就是目的不明、来历不明、能力不明的三无人员,特级危险警报拉响! 帅祸眉头大皱:“刘小姐,你这付表情很打击我耶!我弱小的心灵受到伤害,你要对我进行精神赔偿!” 阿欣给逼急,长发一摔:“你到底想干啥?!” 帅祸身朝前倾:“审问?能理解。遥想我年轻时,见到陌生人,就认为是心怀叵测之辈,以为随便往哪一站,我就能抓坏人申张正义。不幸现实太残酷,撞来撞去只能撞上不好不坏的灰色人物,所以你也不要期待过度。正式介绍一下,我叫司徒凯,是乔芳的大学校友兼男朋友,来探乔芳,现在加上讨好你,省得你在乔芳面前下药。” 阿欣傻了一下,帅祸撑死了二十七八,他“年轻时”是多大?我跟乔芳同居一年多,从没听说过什么“司徒凯”!哼,阿芳的人生目标是绑个有钱佬嫁了,姓司徒的果然是黄金男,阿芳能不大吹特吹?就算是校友也肯定是路人甲! 这么一想,她芳心大定,站起身趾高气扬道:“乔芳下班才回来,麻烦你自己去她单位!不会连她在哪上班都不知道吧?对不住,我赶着去采访。”一边往墙边找鞋子。 司徒凯好像听不懂辞客令,笑嘻嘻道:“奉劝你不要穿高跟鞋了,穿羽绒衫应该配波鞋。第二你再扭了脚,恐怕不会有像我这种别有用心的人替你按摩。” 阿欣一滞,赶紧抓了双波鞋往脚上套,一边纳闷,刚才脚扭得那么痛,现在竟一点感觉都没了!嗯,姓司徒的是练家子,我还是别得罪这家伙。 姓司徒的邪笑一声,得寸进尺将她往怀中一揽,两眼含情脉脉:“亲爱的,去哪采访?我送你一程。” 阿欣再度惊慌胸闷,司徒凯的手还偏乱~摸,居然无耻地扯开她羽绒衫的拉链! 4章 帅帅啥来路 2 阿欣遭非礼,一张小脸憋得红红白白,脱口叫骂:“流~氓!!放开我!!!” 瘦小个头的她还不到司徒凯胸口,活似小兔落入恶狼爪。恶狼一手固定她的头,一手扯起她的衣衫钻进去直袭左花苞:“继续骂!反正你不可能对我产生好感了,我这人最没兴趣的是枉担虚名。” 该歹徒如浓墨的眉毛讽刺地微挑,深邃的眸子紧盯着她,恍若黑洞冰冷得不像人类。 阿欣惊惧地发现自己失声了,嘴大大张开却吸不到空气,终于像肥皂剧中装腔作势的女猪们一样,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少演戏!唉,人太帅就是没办法,我大人大量,允许你拿我练习撒娇。” 阿欣无法再对他的冷嘲热讽做反应,像布袋一样往下瘫。 司徒凯撇了下嘴,再次把她放在沙发上,粗鲁地卷起她的上衣,一手贴在心口,一手按住她的脑瓜。 折腾了好几分钟,阿欣还是没反应。司徒凯皱起眉,半跪在沙发边发愣。 他没撒谎,他确实是乔芳的校友,当年一个校草一个校花,在同学起哄中扮过一阵名义恋人。但他还有另一重身份:地球修真组织驻本空间观察员,早就不是凡人,会和乔芳成为校友,是进入那所大学执行特殊使命。 他会来这儿当然不是吃饱饭没事干,阿欣身份也特殊——是他的师姑血焰花经手转世的。血焰花为实习冥使,而阿欣最初是原始灵,是地球另一空间早夭的宋代举人,灵体太弱没性别,某实习冥使不负责地没洗记忆,就将人家转世成一个早夭的武林女,还打谱搞包办婚姻!(见《小丫头,少爷疼你》第五卷50章到55章,不看也没关系)武林女不甘之下玩命逃跑,终于穿到本空间成了刘欣——血焰花亲自下令、司徒凯动手执行,以满足她的逃跑愿望。 前刘欣上吊自杀后小弱灵附体,司徒凯见她安稳生活下来便没打扰,这次会来是因为他那玩忽职守的师傅高焕生不见了,他以为师傅来探阿欣了。 在小巷中照面时他不想费口舌,打谱探一下阿欣的意识海,不料堂堂能量生命竟然探不到一介凡女的意识!于是他就“撞上”人家,谁知贴身接触后依然没感应到。现在从灵台探,还是没探到! 这意味着阿欣的意识海进入不了。他琢磨师姑当时是因为这个原因没洗记忆,而凡灵不洗记忆转世,会惹出许多麻烦。 怎么办?向组织报告?肯定会得罪师姑。最好悄悄告诉师姑,可他没师姑的联系方法。或者把小弱灵先收为徒稳住? 司徒凯上下打量阿欣,此女认真看还是有点可取处,瓜子脸上眉细长清淡,因为闷在屋里爬格子鲜见紫外线,肌~肤好似透明,一头长发颇为柔亮,不是洗发水的功劳,是灵体纯净,引得他心中泛起一丝柔情。但这妞的灵体太弱了,肉身也平常,果然收为徒吃力不讨好!罢了,还是先找到师傅,跟师傅合计一下,小弱灵转世过来一年多也没闹出什么事,不急在一时。 于是某帅祸体贴地替阿欣理好衣衫,大摇大摆出门去。 他才走,沙发上的小女子两眼嗖地睁开,清清亮亮闪着怒火,哪有半点昏迷样! 。。。。。。。。。。。。。。。。。。。。。。。。。。 ps:本文是狐系文,第一卷难免有点交待背景的文字,笨狐保证尽量少些。 5章 靠山也是灰姑娘 阿欣牙咬卡蹦响,她琢磨司徒凯准是阿芳的追求者之一,恨不能即刻打电话给阿芳控诉一番。但现在是上班时间,还是晚上再说吧。 对,先去采访大作家!她急急抓过手机,一看,已经十点多!心里又把司徒帅祸骂了个贼死。 跳起来想往外走,怕跟帅祸撞上,于是忍住气给阿芳发没打完的短信。这对她来说是件困难事,穿过来才一年多,这里的生活她尚在适应期。 前刘欣为营销专业毕业生,她附体后没本事继续人家的工作,还被当成得了神经病。乔芳是前刘欣的同事,好心把她拣回自己住处。更幸运的是q市在她前生的老家粤北,因此她的语言很快过关,靠着看电视现在普通话也差不离。 前世记忆完整也有好处,前举人虽然没啥本事,文字功夫有,如今靠爬文为生,在乔芳不用的手提电脑上用功,简体字不熟,便敲了繁体字再转化成简体。 手机敲机得用拼音,猜带蒙敲了十多分钟,她终于打出“我去采访了”五个大字,呼地发了过去。 城市另一端,被穿越女当成靠山的乔芳,将手机揣手袋里没注意到这条短信。她正在爬楼,是爬q市干部公寓楼,拜访市宣传处秦副处长。 她是趁为公司送货溜过来的,手提一瓶五粮液一袋水果,一张俏脸愁眉紧锁。 想当年读大学时校花一朵,别提多神彩飞扬,一有机会就非礼美男。三载红尘沉浮,再问她对美男感不感兴趣,她铁定眼一翻:“有病!” 从“公主”沦为灰姑娘的她,如今最大希望是买套房在q市落户口,不幸挣线本事一般般,经精确计算,靠自己存钱卖房要到白发苍苍才能功成。嫁人也难,南方街头美妞大把,做二奶都要碰运气,哪能嫁到中意的丈夫? 终于三楼到,才敲门,秦副处长好像早躲在门后,一把将她拖了进去。 阿芳全身一紧,心知该来的事要来了,紧张得喉头发干。 她是找工作时认识秦某的,有那么点暧昧:当时她还没治好欣赏美男的疾病,人到中年的秦某有那么点小魅力。 但这家伙不光有家室,夫人还是她所在企业的副总,她不敢造次,怕偷鸡不成蚀把米,把工作都弄丢。无奈秦某又是她在本市认识的惟一“要人”,今天是他约她来的。 入了屋,阿芳不安地问:“陈总不在?” 废话!上班时间怎么可能在?秦副处长修养好,笑眯眯回答:“她有事,中午不回来,说有重要客户。” 这暗示太明显了,阿芳紧张到两手绞一块。秦副处长“亲切”地捏她脸蛋:“你好像很怕来我这儿嘛!” 阿芳强笑,叉开话道:“您上次说的考公务员我想试试。” “真想试?一次不行两回?女孩子青春没几年。”秦副处长哈哈一笑:“不就是想落户口?我把一套房落到你的名下,不就过来了?” 阿芳心一跳,秦副处长已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捉住她高耸的峰峰…… 。。。。。。。。。。。。。。。。。。。。 ps: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打劫票票哇! 6章 阿芳的遭遇 阿芳被秦副处长的许诺弄得失神,给他按倒在沙发上肆意玩弄。 所幸秦副处长用力太大,阿芳吃痛醒神:他老婆是母老虎,他家的房子能由他做主?就算能,会送套房给我?不都说男人提上裤就不认账! 此女和前刘欣一样,大学读的也是营销专业,吃亏的买卖才不干!猛一使力挣脱:“别这样,我一个女的落到这地步够可怜了!” 这话她本想用电视剧里那种嗲声嗲气,不料讲出口竟凄苦莫名。 就在她痛苦自己台词讲砸时,秦副处长酸溜溜开腔:“可怜的是我吧?你是吃定了我,知道我不敢怎样才上门是不是?” 阿芳眼珠乱转,恨中年男人难对付,恨母亲故去父亲立马再娶,要不然她不会赌气跑来南方,给一个混蛋欺负! 没等她气完,秦副处长又抱住了她:“我会帮你办成,你也得意思意思。” 阿芳火起,她读到大四都还是家里娇娇女,何曾如此直接地被当成鸡对待?大小姐脾气发作,不管不顾大叫:“想干什么?!不怕身败名裂?!” 公寓楼非豪华商宅,不怎么隔音。阿芳一叫,秦副处长马上软下来:“行了行了,连碰都不能碰。” 阿芳整了整衣服,怒冲冲道:“我走了!” 秦副处长冷笑:“少娇气!阿芳,你遇过的男人不少,你说像我这么老实的有几个?换个男人早吃了你!” 阿芳呆住,做营销的,平日经过见过的着实不少,相比之下秦副处长这种人的胆子是小些。 秦副处长一脸扫兴样,拿起遥控器按了一下:“不碰你!看电视。” 电视机的声音好吵好怪!阿芳心烦地扭头望——a~片!她猛然意识到姓秦的是想用电视声掩盖她的叫声! 转眼她又被扑到在沙发上,她没挣扎。某些常识她早就从书上看过:这种时候,挣扎只会激发男人的狂性。 上身一阵凉,衣衫被粗暴地扯开,一个含混的声音在说:“漂亮!像香港豹女郎……” 那两只手非常用劲,打定主意做尸的她再次破功,尖叫声和a~片声音浑然一体。随之她感到胸~前两点被又咬又啃,妈呀!这是一条狗啊! 情急生智,阿芳恶狠狠咆哮:“再咬,我咬你!你老婆看到咬痕会说啥?!” 秦副处长松齿,抬起头道:“你不会,你是聪明人……” “会!逼我就会!” 她想说得娇滴滴,那口气却硬得像砸石头。 不能就这么砸台了,那岂不是被白咬了?营销专家紧急开价:“先帮我落户口!”秦副处长一晒:“到时你还会认账?现在就给我!” 吃过了还会认账?阿芳使劲摇头:“先办!我会还债!” 秦副处长死盯着她的前~胸,那半遮半掩的身子令他好似被焚身,哑声低吼:“脱光!先给我看看!” 阿芳牙一咬,三两下脱了个光。客厅虽开着暖空调,她还是觉得有种刺骨的寒冷,那盯着她的色眼就像要吞下她。 。。。。。。。。。。。。。。。。。。。。。。。。。 ps:这个不算h吧?是真事!我觉得写出来才能反映草根女的生活。 7章 美人迅速成长 阿芳被吃人目光逼得情不自禁朝后退,秦某饿狼般扑过来,两手在她身上乱摸乱捏。 阿芳大叫:“住手!你不怕我打电话给你老婆?!不怕我向你单位反映?!” “终于讲出来了!”秦副处长连声阴笑:“以后准会用这手段!” 阿芳是准备这样办,闻言努力甜笑:“我过来后也盼秦哥多关照,你都这样子我了,我犯不着再去找别的靠山。” “是吗?那为什么不能给我摸~摸?” 这娇美的身子好勾魂,送到嘴边的肉放过是傻子!秦某化身成狼:“乖,张开……” “我是处!敢破我身跟你玩命!听着,你给我办成,我在酒店开房等你。” 秦副处长动作一顿,讪笑道:“你太不懂了,多少人出事就出在酒店,给公安堵在屋里活捉,只有我家最安全。” “在你和你老婆睡的床~上最安全?”阿芳快速成长,瞬间已能拿捏对手:“没良心的,一点小事都怕,我看你才打算过后不认账!” 秦副处长退开了几步:“你把我看得太坏了。” 阿芳纤手叉腰作夜叉状:“秦哥,我就一点小心愿,给我办成,你说到哪就到哪!户口落下前你再碰我一下,姑奶奶豁出来玩!大不了我不在q市混了!”言罢一脸酷相地拣起衣服往身上套。 秦副处长还真给她镇住,一个劲吞口水,眼瞪瞪看着美人扬长而去。 阿芳的神气维持到冲下楼,随之变成木头人,两眼发直朝前行。 突然一辆山地迷你车朝她撞来,把她撞得姿势不雅地栽倒在地。没等她呼救,刺耳哭声响起。她一惊蹦起,发现肇事者顶多5岁。 住这小区的都是官!她紧急扫视四周,还好上班时间大院冷冷清清。但小p孩不依不饶哭下去,准把他家保姆哭出来! 她忙扶起小家伙:“男子汉要勇敢……” 不料越哄小p孩哭声越大。md,才一介小男生就会一哭二闹三上吊,这手绝学跟谁学的?!乔美人火起,脸一板手往下伸:“再哭!找个剪子剪了你的小唧唧,烤成串烧,叫你吃下去!!!” 起效了,小男生立马收声,拖了小车张惶逃窜。阿芳大起成就感:姑奶奶当年在大学,no,是在网上,论耍流~氓大姐大!多少英雄好汉竟折腰,丫小样敢跟我闹! 心情转好的乔芳小跑着冲出大院。街头行人车流匆匆,md,耽搁了多久?经理会不会黑脸k人?她忙掏出手机看时间,于是发现阿欣发的短信。 笨阿欣有采访任务了,好事!她唇角勾起,又鼻子发酸。 她会把阿欣拣回出租屋是有原因的:前刘欣上班才一个多月,父母煤气中毒身亡。前刘欣回去办完丧事,返公司上班的当天就被老总叫去给客户“陪酒”,次日便吊在宿舍门上。让她想起母亲尸身还摆在家中,父亲就追着女人走。突然间举目无亲,有几个顶得住?可怜的傻丫头,如果不是父母新丧,少了张处膜也不至于去死吧? 正此时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沿人行道走来,本能地闪进路边多士店。 8章 帅帅也有苦恼 走过来的年轻人正是司徒凯,他好像没注意到乔芳,目不斜视从店前经过。 乔芳不可能知道司徒凯的另一个身份,只知道年纪轻轻的“前男友”已有博士头衔,是学者型的人物。她会避开,无非自感混得太糟,无颜见故人。司徒凯走过了,她又有点后悔,再一想:彼此生活圈隔的太远,他混得再好也不可能帮到我。 每个人的路靠自己走,南方不相信眼泪!阿芳摔了下头,把悲情摔尽,决定打辆的士赶回公司。 正此时手机又响,是营销部经理的电话,口气不大好:“快点回来,跟财会一起去趟飞霞山。” 阿芳恭敬地应了,心里骂翻天:摆明是用色~相收货款嘛!md,是不是辞职算了? 收了线抬头望,司徒凯早不见影。突然她心生奇思:我是不是也去考研考博走学者路线?要走这条路,司徒凯倒是能帮上忙。唉,读大学时我的成绩就一般般,能考上研究生? 司徒凯不知“前女友”会闪过考研念头,知道也不会鼓励:灵界有规定,不能干扰凡人的生活。当然这只是台面上的理由,他会安排阿欣转世成刘欣,是希望阿芳、阿欣互相照顾,阿芳跑去读研,这两位还怎么生活在一起? 感应到阿芳上了出租车,他不自觉地叹了口气。他是今生修成的,一经修成,往事种种自然会慢慢想起:上辈子他和阿芳都是地球最佳空间的人,他是修真人,阿芳是武林女。彼时阿芳原始灵一个,天真又犟,跟他的关系扯不清、理还乱,偏他被一位霸道女神喜欢上了,阿芳身亡后,女神把阿芳踢到污染严重的空间转世。现在阿芳灵肉都染上了工业毒素,他估计等他找到清除毒素的办法,阿芳早就死翘翘。 虽说希望渺茫,也不能放弃努力。阿欣的肉身他做了手脚,染不上毒素,她的生活习惯怎么也会影响到阿芳,但愿倒霉的阿芳能拖到他想出办法。 这么想着,他越发对玩忽职守的师傅一肚气,该师虽说暂时还是凡人,却是地球修真组织本空间负责人,知识面广的吓人,如果一块努力,希望怎么也会大些,可只要提到凡尘事,那家伙张嘴闭嘴说灵规,还隔三差五玩失踪,害他客串侦探! 正当司徒同学脑门冒烟,下属发来秘报——领导同志在北江边的踞点中。 司徒凯精神一振眼冒凶光:yyd,是先投其所好哄一哄,还是先打一顿pp? 哦,不得不交待几句背景:司徒凯及其师高焕生都是狐狸门的,该门派掌门芳龄二十游手好闲,真正开山鼻祖是她年仅十岁的养女、一代天娇小狐狸,丫丫定下门规“一代要比一代强”,翻译一下就是狐们收的徒弟在入门时就要比师傅强。因此,司徒同学要打师傅的pp绝对不是梦!而且,司徒同学才是本空间事实上的最高领导,他的师傅是因为太混账被发配到这边来的,他负有管教天才师傅的神圣使命。 。。。。。。。。。。。。。。。。。。。。。。。。。。。。。。。 ps:小文男猪在接下来两章统统登场亮相道明来历,莫说笨狐偏离主线哦。 9章 不要跟乔芳搭边 地球修真组织本空间名义最高领导高焕生,原始灵一个,但他走狗屎运,身带点石成金的玄息(众灵之祖息),因缘际会成为狐门开山鼻祖的徒弟,修真速度那叫快,创恒古未有之奇迹,别灵要修无数世,他保不定一世修成! 福气这么大,他却不学好,学人家搞同性恋,气得小丫鼻祖一脚将他踢到地球烂空间服役。在这儿,他遇到即将修成的司徒凯,帮司徒凯突破最后一关,以此为理由抓人家做了他的徒弟。而司徒同学会靠他才得以突破,主要是大男子主义比较严重,不肯去求心怀不轨的某女神。现在司徒同学受了报应,混混师傅成天给他找麻烦! 杀到踞点,司徒凯强迫自己平心静气,劣师可能是来此修真的(北江边的飞霞山区是地球修真胜地之一),还是哄哄吧,撕破脸皮他撒赖就不好办了。 于是司徒同学入厨房,洗手做羹汤。 别墅客厅中,体坛影视三栖明星高焕生早听到动静,情绪立陷低谷,头枕膝上双手捂耳。但,这样就逃得了吗?请听—— “师傅,你这是打坐?” “我坐化!!!” “莲羹茶白做了。得,我自己喝。” 杯盖轻响,清香一缕飘动。 立即,一只没出息的爪子探过来一把抢走,咕咚、咕咚声响。 司徒凯轻蔑地两眼斜视,他花苦功学厨艺,当然是把某些人的弱点看透了。 高焕生亦斜眼看徒,先发制人:“你没事好干啊?跑这来做什么?” 徒弟笑盈盈:“我无限敬佩师傅,决定向你学习当甩手掌柜。“ “你!”高焕生一指头杵到徒弟脑门上:“好你个没良心的!我不像你已经是能量生命,我修真快到劫关,清净两天不行?” 司徒凯火大,师傅遇劫是真的,不过是情劫!闹同性恋没谁管你,为什么要跟准神瞎搞一块?神族严禁同性恋!更何况那准神还是地球修真组织最高领袖的宝贝弟弟。地球出一个神容易吗?如果因为这事那家伙做神的资格被取消,所有地球灵不容本门!这就是他一不见师傅便发慌的原因。 他不想再听师傅胡扯了,论胡扯,师傅爆发的知识量比电子图书馆还吓人。于是疲倦地抹巴脸:“干点正事成不?我今天见到乔芳了,¤w&∑……” 高焕生心中打鼓,乔芳的来历他也知道:是神族曼氏三公主一手一脚将之转世的,据八卦鼻祖透露跟吃醋有关。神吃人的醋不关他啥事,但他的情侣柳晓青被曼陀罗王族看上,三公主为规避神族严禁同性恋之规,曾打谱将他的灵力废精光,塞到乔芳的身躯中从头修起,修成阴性灵!他好不容易躲过大劫,才不要跟乔芳再搭边。 高徒滔滔了些什么,他一耳进一耳出,逮到说话机会,一语定音:“借力都不懂,这样的事你找曼儿分分钟搞定。” 司徒凯眼一瞪:“乔芳的事她怎么会管?即便会,这么多地球人,她可能都管?看清楚现实,神鬼两族都放弃地球了,得靠我们自己!” 领导点头:“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要靠自己,师傅我要抓紧时间修真。” 司徒凯气歪:“你真的在修真?是跟柳先生‘双修’吧?我想跟他聊聊!” 10章 腹黑徒弟苦恼师 ps:现在网文比超市分类货架分的还清,写异性恋绝不涉及同同,反之亦然。笨狐写不来这种命题作业,决定以故事发展需要写文。理由:参见《红楼梦》等等课本!舞爪喊口号:反对性别歧视!要求众生平等!俺要开杂货店……呃,其实是因为帅帅们为小文的男猪,俺统统拖出来亮个相、道明来历。 。。。。。。。。。。。。。。。。。。。。。。。。 司徒凯一句“柳先生”,激得高焕生火大:“什么柳先生?世上姓柳的多呢,上百度找去!” 司徒凯耐心有限,一把摄住劣师。劣师立即尖叫:“欺师灭祖啊!呜呜……我怎么这样没眼力,万中挑一挑了个恐怖分子做徒弟!哇哇哇……” 司徒凯是修了无数世的那种,本事虽大对付不了哭娃,忙将面巾纸扯出一大团塞到劣师手中,温言细语道:“别闹了!好师傅,柳先生不是我们能招惹的,你放不下,就要隐密些。这空间乱得很,什么杂七杂八的家伙都有,让我帮你好不好?不要再动不动玩失踪。” 高焕生才不信,脸一抹擂桌子踢板凳:“我啥时玩过失踪?我们好像是在踞点!你不要瞎猜一气,别老盯在我后头,谁都要点私人空间!” “好你个凯子,又烦师傅!”一个长着娃娃脸的小子凭空窜出,嚎叫:“师傅别理他!自己是花心萝卜,还敢来说三道四!” 高焕生激动,徒弟多收一些硬是有好处,关键时刻有人帮腔!当下露出自以为不失威严的微笑:“你来得正好,你们就在这处理工作。”说着话溜向院落:“我去飞霞山转转,整点新鲜山珍,给你们加餐。” 司徒凯拔腿想追,娃娃脸一个光圈扫过去:“跟p虫!你不会是有恋师情结吧?老子要向师祖告发!”一边偷偷以心感传讯:“有你这么蠢的,越搞越逆反!盯后头,果然那流~氓冒出来,通知曼珠沙华教训他!” 徒弟一个比一个腹黑,师傅自然不会是吃素的,就凭这么长时间众徒都抓不住他的晓青哥,足以证明高领导本领高强。 他一脸淡定地启动院中小车,转眼驶上车流滚滚的大街,然后司徒凯的讨要对象从他的乌发中探头,大发牢骚:“小生生,我是不能见光的?我都说了不做神!灵界定规是自主选择去向,他们能绑我去神族?喂,慢点开,要出车祸的。” “最好出车祸!死了穿回去!”高焕生委屈得想大哭一场,什么自主不自主,那都是台面上的东西!说实在的,他根本看不到坎坷情路何时是头! 柳晓青准神一个,也就是说暂时也是凡人,他是乘灵体穿空器来的。但他的灵体相当强大,基本上可以算实体人。当下从高焕生的头发中钻出来变成真人大小,摸着他的脑袋劝慰:“怎么了?有事咱们一起面对,先把车停路边。” 高领导悲苦:“有啥好说?整天像个逃亡犯,哪是人过的日子!干脆你带我逃走!” 11章 二帅路遇阿欣 1 一听亲爱的小生生愿跟自己亡命天涯,准神心一荡:“也好!纯灵体也能慢慢修强大!” 高焕生刹那醒神:“站着说话不腰疼,没肉身修到猴年马月!我是累了,要休息几天。这回你能呆多久?” 柳晓青笑道:“呆几天没事。小狐狸忙着缉毒,管不到我们。” “太好了!”高焕生烦恼全消——以前柳晓青只能停留几个小时,一路来琢磨那只能量生命的灵体穿空器,已逐渐突破限制。 柳晓青又道:“灵体穿空器也能反向联系,以后你找我很方便。” 这么短时间就有了如此大的突破?高焕生眼儿一翻:“是曼儿教的吧?你没问她要穿梭器?”——穿梭器是能量生命留在地球的东东,能带肉身穿越时空,小狐狸有一只,这两个主儿便想也弄一个到手。 柳哥儿面现悻悻然:“她说只要修成,有穿空器就行。哼,无非逼着我们快点修成。你别着急,我想法子骗一个来。” 高焕生嘴嘟老高:“切,这么久你干啥去了?还说对付女的经验丰富,以后别吹牛啦。” 柳晓青认罪:“是是,我笨蛋……哎,你看那个女的!” 他们是行进在北江边,收费卡前正上演司空见惯的排长队,一辆面包车上的游客便下来透气。高焕生顺着柳晓青的指点向车外张望,看到一位平常加三级的女子,灵体之弱满大街随手一抓一大把。硬要说她特别,就是眉目比较清秀。 柳晓青指的女子正是阿欣,她受编辑大人委派采访大作家,给拉了往飞霞山陪玩。 整天不务正业的高领导,一点不知道此女是师妹拎来的转世女,诧异柳晓青怎么注意上这么弱的灵。忽地福至心田:不会是花花公子瞧上了她吧?当下打翻醋坛:“好眼力,绝代佳人!你要不要留在21世纪,来一段千古绝唱的罗曼故事?” 柳哥儿生气了:“别人污蔑我,你也污蔑?” 高焕生嘴一撇:“难道你不是男女通吃?只有我这傻子,被你害到对女的没感觉了,不如咱们互换身体……” 柳哥儿气坏:“想用我的身体去泡妞?不许!我可没这么烂!” 高焕生满脸堆笑:“这怎么叫烂?这叫走向正途。哎,你上我的身,我上你的身,这种游戏还没玩过,一定很有趣。” 柳晓青给他说得邪火乱窜,忽地灵光一闪:“你的意思是说……” 高焕生斜眼相看:“就那意思!你上了我的身,曼儿能让你留在b空间?(注:即bad空间、破烂空间),等我的肉身返回总部,咱们再换回来。”此君有着极长的睫毛,透过睫毛看人特勾魂,媒体称之为“东方电眼”。柳晓青给电了两下,无名火越发旺,为免烧死自己,恶声叫嚷:“少胡扯!曼儿对我别提多狠,才不会管!就算会,到时你还不是会被小狐狸用穿梭器押回来?只有我们都修成能量生命,才能凭借穿空器想去哪就去哪。加把劲修真,少三心二意!” 。。。。。。。。。。。。。。。。。。。。。。 ps:男猪拎完,下章返回女珠身上。 12章 二帅路遇阿欣 2 一听柳哥儿的话,高焕生肚里来气,他可以肯定自己比柳晓青用功多了!花花公子前生灵体已修到大乘,过大乘便是能量生命,可这家伙今生鬼混到今天,才搞成灵肉合一!如果换成他,说不定已经大功告成! 柳晓青尤在那儿说:“瞧那姑娘,好特别,有点像你。” 高焕生再扫一眼阿欣:“我的灵体这么弱?!” 柳晓青摇头:“不是灵体强弱,是那种味儿像。” 高焕生醒神——傻呼呼的味儿像!当下气得肚皮鼓鼓:“那是特别,世上像我这么笨的没几个,今天终于找到同类!” 山道上不大讲交通规则,小生生憋了气玩杂技,一窜两窜经过阿欣的身边,柳哥儿一脚踩定刹车,按下车窗打招呼:“嘿,你好!” 此君是灵体,化什么像什么,他显形的是个姑娘,模样好似阿欣的双胞胎,但那灵动的眸子晶莹剔透,唇泛邪笑勾魂摄魄,比阿欣抢眼不是一点两点,引得不地道的家伙吹起口哨。 阿欣则两眼睁得大大被吓傻:穿越的她,哪晓得前刘欣有没有双胞胎姐妹? 柳哥儿越发起劲:“别吓人,你这样子可评为小儿痴呆症十大楷模之首!” 阿欣的采访对象白作家凑上前:“是你妹?” 阿欣情急生智,冷淡道:“不敢高攀!”——她早从和阿芳的闲聊中获知前刘欣的父母已故,那么在前刘欣闹自杀时,单位肯定会通知别的亲属,那时没人露面,说明彼此关系很差。 柳哥儿探出手一把扯住她的袖子,阿欣顿时不能动弹,难受得想哭。柳哥儿抢先挤出鳄鱼泪:“是你攀上高枝了吧?呜呜……爱情的力量好可怕!把好好的你弄得失忆了!天啊,连我都不认识了!说,那个不要脸的家伙是谁?!呜呜呜……” 这样子不像姐妹遇上,倒似搞百合的玻璃闹矛盾。阿欣着慌,一眼瞄到坐驾座上的是一位戴墨镜的帅哥,那七情不动的模样分明是见惯不怪。 原来是拿俺开涮!穿越女愤愤低吼:“放手!我叫警察了!” 柳哥儿瞥了眼前方:“呜……我也想叫警察来教训你,不幸那是交警,人家不管闲事。亲爱的,我有正事找你……” 阿欣切齿叫道:“有屁快放!” “一时……放不完!”柳哥儿眼珠乱转:“别这样,好不容易遇上,聊聊天嘛!攀上高枝不认人可不对。哎,你如今在哪高就?” 阿欣恨不能一把捏死这无赖:“怕你了!我犯了严重错误!保证用后半生所有时光深刻忏悔今天的所作所为!你可不可以放手了?我们要过卡了!” 高焕生的小车接着长面包车的尾,那辆一启动这辆也要动,柳哥儿只得松手,情绵绵意缠缠叫唤:“你们也是去飞霞山吧?山上见!” 高焕生的车早交过年费,一越而过。方才他“见惯不怪”是被晓青哥定住了不能动弹,这会火烧脑门哇哇叫:“搞什么鬼?!惟恐司徒凯不知道你来了?!” 。。。。。。。。。。。。。。。。 ps:收藏票票啊,不要让俺被雪藏! 13章 柳哥儿伎俩得逞 。。。。。。。。。最后一章纯帅帅文。。。。。。。。。。。 对小生生的诘问,柳哥儿半点不在乎,笑嘻嘻道:“没错,就是想让他知道你车上有个mm!他们不是老想你找一个姑娘?放心,这叫虚虚实实,那个自作聪明的司徒凯,不会相信我敢在公共场合亮相。” 高焕生一脸不可思议:“你才是自作聪明!我从不跟女人扯,一反常态他能不起疑?再说还有狗仔队,我可不想八封新闻满天飞。” 说着话宾馆到,高明星是住惯了的,楼面经理亲自送他往某贵宾房。 这套房本来是员工值班住的,因为处在信息不透的死角,被高焕生看中,长年包下来以供幽会之用,宾馆便重新装修,一举升级为贵宾房。 门一关两人世界,柳晓青笑眯眯摸了下宝贝的头:“别生气啦,快去冲个热水澡,我来泡茶。等我修成,也能品味人间美食,就是吃了没啥用。” 高焕生大为羡慕,不满道:“我要是在好空间,修真速度肯定快许多!哼,我的任何一个入室弟子都超过我!师傅非说不行!难不成非要再搞一个三栖明星?” 柳晓青难过,他的小生生太天真,小狐说一句“培养出杰出接班人就不管你”,小生生便玩命引进生力军,也不想想那丫骗子一个! 舍不得小生生难过,柳哥儿带笑道:“别理她,等我们弄到穿梭器,她挡也挡不住。” 小生生有点阳光就灿烂:“广撒网,不信找不到!呃,徒弟也得培养,培养忠心,对我的忠心!不能像司徒凯那样专跟我过不去。” 柳哥儿失笑:“还不如策反司徒凯呢!要不让我见见他?” “少扯了,他跟我师傅一德性,绝无可能倒向咱们这边。”小生生一脸阴霾,大步走向浴室,深恨自个没带眼识人。 柳晓青暗衬是不能冒险,叹口气将小生生的手机放窗外——向来一入此屋,司徒凯之流就打电话追魂,打不通就杀上山。 才放出去,短信到,正是司徒凯的短信:“师傅好!不用急着回来,我办事你放心!好好休息几天,祝你幸福!” 没得说,铁定是公路上的一幕起作用了。柳哥儿笑得见牙不见眼,拎着手机入浴室。 小生生正往浴盆中放水,修长的手臂搅着泡沫,活色生香。看了信息,其手臂一僵,正声下令:“除了在这间房,你绝对不能再冒出来!” 柳哥儿一脸诧异,小生生横了他一眼:“白痴啊你!他们以为我有女朋友了,能不来探头探脑?别以为你本事大,我那些徒弟三教九流全有!赶快替我回个短信,就说那个八卦女是我半路捎上的粉丝,已经走了!” 柳晓青瞅着那对勾魂眼情迷意乱,贼笑道:“别玩此地无银三百俩,由他们瞎猜去。别紧张嘛,一出门,哥就老实呆在你的头发里,他们发现不了的(注:头发有屏蔽功能)。好啦,快到吃饭时间啦,快点洗,我帮你……” “别……” 腾腾雾气里春色漾动…… (以下自由发挥,俺投mm票,不写同同h)。 14章 小女结识大明星 。。。。。。。。辛苦爬文,眼巴巴盼票。。。。。。。。。 山风轻拂艳阳高照,脸蛋红扑扑的三栖明星携情哥哥往餐厅去。 餐厅在一楼风景如画处,才拐过弯,柳晓青笑叫:“硬是有缘嘛!看,小弱灵在那块!去问一下她的高姓大名。” 高焕生虽是醋坛,但不信晓青哥真的会看上一个小弱灵,认为这家伙是搞搞震。有心不睬,又怕柳哥儿自个钻出来,光天化日之下凭空冒出一个人,还能瞒住徒弟们? 这么想着漫应了一声,抬头朝那边打量。 小弱灵身边有好几个人,靠得最近的是拍过姑娘肩的瘦老头(注:白作家),另外几位一瞧就是企业高管。他便猜阿欣是该企业的公关人员,暗道这丫头怎么没公关女的干练劲?生涩得像颗小青菜。 刹那他想起自己遇到狐师之前,也像这位姑娘一样笨笨! 怜惜心起,搭讪没那么勉强了。他掏出数码相机眼望阿欣道:“麻烦了,能不能帮我拍张照?” 话音未落,白作家惊喜地叫起来:“高先生!来度假的?”——在车里时高焕生戴着墨镜,柳哥儿又抢尽眼球,他没认出。 小生生不光是明星,他的凡间大哥还是著名企业家,众高管皆欣喜,忙着寒暄,递名片。 原来高管们是当地某旅游企业的,白作家则是省委宣传部指派来的处级作家,有“主任”头衔。一位女高管见阿欣傻呆呆,热情地拖着她的手介绍:“她叫刘欣,大学毕业才一年多,已经是诗坛新秀,马上就是我们企业的员工了。” 阿欣发傻,心道这家企业要聘我?怎么编辑大人没说?先不想这许多了,拍照! 傻瓜相机她还是会用,一张拍完又一张。从姓白的到企业高管们,个个要求眼高明星合影,只有拍照人不提要求。 高焕生大起好感,难得有女孩见了明星不可劲沾乎,这么本分的姑娘少见!不料柳晓青忽道:“那弱灵没出息,想攀姓白的,咱们走。” 高焕生满心蔑视,以心感回应:“你还不是攀曼儿?” 柳晓青嘿嘿笑:“少冤我,我躲她都来不及。走吧,再拍下去所有路过的都要来跟你合影!”——这才是他想走的原因,辛苦穿来幽会,才不要许多电灯泡。 高焕生也没兴趣跟这些人多扯,张嘴想告辞,正此时从餐厅大堂传出一阵混乱。 柳晓青急叫:“快去看看!”——他的灵体穿空器被曼女神做了手脚,在b空间灵体离不开高焕生周边三丈,只能由小生生代步。 小生生明星当久,顶怕热闹场合给人缠住,皱眉道:“不过是喝酒喝倒一个……”话音未落他突然窜进大堂。 餐厅大堂已乱成一团,喝酒喝倒的是位普通游客。 很快风景区专职医生赶到,翻翻游客的眼皮,称:“已经去了。” 柳、高没往前凑,立于一角傍观。柳晓青沉沉道:“灵肉尽亡。” 高焕生点头:“可能是工业酒精兑的酒,把灵也毒死了。我已经目睹好多起灵肉尽忙,b空间污染太严重,司徒凯老拖我研究……” 一人一灵说着话进了包间,没注意到有双年轻的眼睛望了他们好一会。 15章 被大作家看上 注视着高焕生的是阿欣,她正将手中大明星的名片默默撕碎:电话肯定能打通,然后是彬彬有礼的机械声!就算真的是明星接电话也帮不到我,我怎么可能适应得了出去工作?倒是白主任提供的机会可行——帮他收集写东西的素材。 现在是中午,虽然艳阳高照,二月的风仍带寒意。一干人皆被餐厅突发事件吸引,惟白作家悄然打量阿欣。他是应q市宣传部之请,专程前来讴歌丰功伟绩的,餐厅喝酒喝死人不在讴歌范围。 小姑娘愁眉轻蹙的模样令他心痒痒,走过去笑问:“在想啥?不用有负担,我会指导你收集资料。你用心去做就行了,这篇报告文学我会把你的名字署上。” 作家大人的目光满是爱护,阿欣满心感激:“多谢白主任栽培。” 白作家喜难自禁——这年头要遇上一个如此纯情的姑娘太难了!越发笑吟吟道:“阿欣啊,你这么好的文笔应该去广州发展,一定会成为文坛一颗夺目的新星。” 阿欣发蒙,她只在市报上发过几首格律诗,依稀现在的人不爱看,白主任与众不同? 先时对阿欣示好的女高管走过来搭腔:“不得了,当着咱们的面挖人才,白主任太生猛了!唉,您怎么不介绍我去广州发展?” 白主任打哈哈:“你还用我介绍?我指着你关照还差不多!” 女高管咯咯一笑:“可不敢这么说,莫说我们公司,q市都指着白主任妙笔生花!秦副处长特别关照过了,没把您招待好,有我们好看,今晚可得好好喝两杯!” 白作家两手一摊:“我的酒量是一杯倒,你们都是酒仙,我拿果汁陪可以考虑。” 众人哄笑,女高管翘起兰花指,嗲声嗲气道:“不能这么捧我们,这叫捧杀!您的大名谁不知道,酒神来着!阿欣啊,晚上看你的了,一定要让白主任喝好!” 阿欣低下脑袋:“我不会喝酒。”——阿芳耳提面命过,不可以在外头喝酒。 女高管亲热地揽她的肩:“怕啥?人生难得几回醉,不就是酒后失身?放心,我会替你把关的,小妹你大胆地往前闯!”——招聘阿欣是临时起意,旅游企业经常招一些清秀单蠢的小妞。而劳动她亲自示好,则是托柳哥儿的演戏功夫。在她看来,刘小妞即有那样的双胞胎姐妹,点拨一下,准能发光发亮。 阿欣听不出话中话,只当女高管开玩笑,尴尬地陪笑。白作家没可能听不出,老大不高兴,皮笑肉不动道:“你把关?是不是把好的帅的统统筛掉?别欺负人家小姑娘!” 女高管人精一个,暗自冷笑:一个酸文人也想泡我们企业的小姐?当下红唇一勾话里带骨:“多谢抬举!欺负人和被欺负的都要有料,这么着,求你欺负欺负我,成不?” 阿欣感觉到这些人话中隐隐的火药味,笑打叉:“不是说去爬山?现在光线正好,拍下来的照片肯定棒。” 白作家趁机将她从女高管那边拉过来:“走走,去藏霞观看看。” 他的花心思是牵着清纯女的手走,清纯女脸发白,连遮掩都没有,忙不迭抽手。 女高管示威地一笑,拖了阿欣大步上山。 16章 回首前生事 阿欣的拒绝并未令白作家不快,反倒觉得小妞是真版纯货,满心欣喜望过去。正巧阿欣也望过来,那惊鹿式的眼神怯怯的,含着愧疚,把白作家喜得想放声高歌。 阿欣慌忙移开目光,快步奔在最前面。她虽然个头矮小,好歹上一世是武林女,阿芳又老教导她要有几手防狼招式,年余时间练下来,爬山不成问题,转眼把白作家一行甩下几米。 走走停停,阿欣的心情放松下来,打眼环顾四周。 山已不是千年前的山,熟悉的小径全不见(>_<!那当然,这是地球另一个空间),只有鸟鸣依稀似从前。恍惚间,她觉得自己仍是那个去赶考的小秀才王生,正和同窗高伯元走向藏霞观,道长就要迎出来寒暄,安排他们去客房住宿…… 那一年,王生16岁,阿元15岁,从英德码头搭船赴广州府赶考。 所有的不幸都发生在夜宿藏霞观的晚上(见《绝色勾妖仙》,不看也没关系)。阿元以为王生真的是傻子,不懂当晚发生了什么事。王生还不至于那么笨,在那种地方又舔又吸,怎么都是羞人事。只是没法拒绝,阿元一直像哥哥似的照顾着王生,王生习惯了听阿元的话,那种感觉又令人兴奋。谁知几分钟的快活招来大祸,被江湖恶丫小狐狸逮住了塞进麻布袋,说:“下流坯子呆床~下!” 就那么在潮湿的床~下呆了三天,王生拉下病根。挣扎着考上举人,去了孔林书院读书,准备考进士,但身体一直没大好过。 次年阴雨潇潇的春天,王生再也爬不起床了,尤记得那天问阿元:“要我亲你么?”阿元的泪水一下滚了出来:“等你病好,我会一辈子带着你。”可王生直觉没有以后,说:“我想亲亲你。” 那是最后一回,做了阿元最喜欢的事。还能闻到那股不大好闻的气味,阿元已大哭起来。再以后就是阿元扶灵回乡,王生不想跟着回去,不想看到寡母伤心痛哭,更不想看到粗陋的媳妇。媳妇是考上举人后老母替他娶的,一个土包子村姑,看到就心烦!他情愿留在书院,感觉中依然和阿元一块读书,以后会一块应考,会红榜题名衣绵还乡…… 忽有一天,来了个可怕的美人,一抬手将王生捉住。再睁眼,莫名变成了一个叫刘素欣的女山匪!阿元说他重生了,是那个叫血焰花的美人帮他转世的,又说他的灵很弱没性别,附上啥就是啥!可恨,一个举人,成了女匪,还要嫁给阿元做妾!这叫人怎么承受? 终于逃出来了,或者说终于死掉了,一睁眼变成了千年后的人,成了刘欣,有了另一个好友,从不会要她做羞人事……也不对,阿芳天天唠叨要开发自然资源,绑一个有钱有地位的男人,从此坐享其成。 她偷偷瞟了眼白作家,有些好笑。自打住一块,阿芳天天身体力行四处撒网,到今天鬼都没绑上一个,说不定倒是她先绑上白作家。 这么一想她大感自己不是好东西,人家白主任不过是关照一二,竟起这等龌龊念头,即如此干嘛不老实做阿元的小妾? “阿欣等等!” 白作家忽然兴奋地叫唤,迈着瘦伶伶的腿向她小跑而来。 17章 小阿欣的隐秘 白作家追上阿欣,环顾四周笑盈盈道:“这儿风景挺好!咱们在这合个影。”说着话亲切地伸手欲揽阿欣。 阿欣飞快地闪到一边,手抓着相机使劲装成调焦距:“白主任请往左边靠一点……” 她的动作太过明显,弄得白作家有些尴尬。 一位高管皱眉抢过相机:“我来拍。” 阿欣眼发直,奇怪自己前一刻怎么还发梦钓白主任。她绝对、绝对不是要做良家女,就算有过这种高尚的念头,一年多来看着阿芳艰苦打拼也不敢有了。再说阿芳天天从事洗脑大业,早洗到她认为会钓男人才算有本事。她是转世后不知怎么搞的,非常畏惧跟男人挨得太近。 现在她十分能体会小狐狸那句“下流坯子”,现在要她吻男人那种地方,不大吐特吐才怪!但,合个影是寻常事,如果这都不肯,只怕当白主任助手的事要泡汤。 转世女腿肚子发抖,琢磨是不是拔腿狂奔,任由人家说她发神经了。 危难时刻手机响,阿芳真是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一定是有心灵感应啊! 观世音心情不好:“你在哪?” 阿欣忙道:“在飞霞山,有事?” “自然有事!”阿芳语气恶劣:“我也在飞霞山,你在哪?” 阿欣喏喏告之,心知阿芳又碰上烦心事,八成给经理k了一顿。她不敢出外工作跟阿芳关系莫大——如果阿芳都对付不了企业的工作环境,她有啥本事适应?尤记得附体后一睁眼,一群衣着古怪的人用看怪物的目光看自己。那段日子真是混乱不堪,走街上个个当她是精神病患者。多亏阿芳见怪不怪,无论她闹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事,一概当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人的适应力也真叫快,不到一年时间她就变成了21世纪的人,还发表了诗作。 白作家耐心等候着站岩边忽喜忽忧的阿欣,颇有些陶醉:小姑娘没准是个处!这年头“处”快绝种,只有鸡满地跑!遥想本作家年轻时,姑娘们多纯洁,作家多有地位,全国美女排队崇拜,现在有两分姿色的就排队巴着老板开处! 他决心拿出自己累数十年练就的情场经验,把这个雏泡到手,演绎一段美妙的文坛风花雪月,让老友们羡慕得眼珠子掉下来。 终于阿欣发扬穿越人的战斗精神,强忍不适加入合影队伍。由于实在难受,她两只眼瞪得贼大,活像受刑的革命烈士。 拍完照继续往藏霞观行,进了观门没多远,忽听到阿芳清脆的唤声。阿欣抬头一看,乖乖不得了,那张脸跟死人脸有得一拼! 阿欣慌忙奔过去:“怎么了?”阿芳冷笑一声:“那个瘦老头是不是秦副处长的客人?” 阿欣茫然道:“不知道。他姓白,是省委宣传部派来的专家。” “白嫖专家!”阿芳冷哼,又放大声道:“病成这样还工作,不要命了?马上跟我去医院!” 阿欣发傻,有活干对她俩是再要紧不过的事,这个月的房租都还没交!真不明白阿芳犯啥毛病! 。。。。。。。。。。。。。。。。。。。。。。。。。 ps:亲们,阿欣不是随便设定的——东方女子性~冷淡比例超过80%,原因众说纷纭。当然,像阿欣这么严重的少见,此为小说人物。 18章 二女撞运穿越了 阿欣满肚疑问不敢问,硬着头皮向白作家一行辞别。 阿芳为了做得像,扯着她往藏霞观后面的医务室去。 见左右无人了,阿欣恼道:“你这是干嘛?” 阿芳答非所问:“我今天跟财务来收账,那王八蛋老总要留我吃晚饭!” 阿欣眼一翻:“不吃白不吃。” 阿芳来火,想当初阿欣就是陪酒陪到上吊,怎么一点记性不长?有心说教,又怕刺激她导致“精神病”复发,于是冷笑一声:“饭无好饭!我问你,他们是不是要留你陪白主任吃晚饭?” 阿欣茫然点头。阿芳怒道:“给我听好,如果身边没有可靠的朋友陪着,绝对不能去吃这种饭!” 阿欣前前生是举人,某些事还是懂的,但她不认为堂堂大作家会干污秽事,又知道跟阿芳没道理好讲,反正今天已经这样了,于是好脾气地笑了笑:“明白了。哎,你是不是账没收到挨经理训了?” 二女且说且行,全不知距她们不远处高、柳隐在庭院景石后。 高焕生携柳晓青来藏霞观是找修真晶石。地球有许多三维空间,像同一串葡萄般相似,准神柳哥儿当然来自地球最佳空间(被地球修真组织命名为good空间,简称g空间)。高领导是在g空间被柳花少泡上手的,最佳空间的藏霞观有许多上好晶石。 这会儿,高焕生捏碎若干小景石,抱怨:“尽次品!” 柳晓青不大在意,顾自东张四望,忽笑道:“小弱灵又来了!” 高焕生皱眉:“晓青,我也会吃醋……” “嘘!”柳晓青神色一正:“你以为我吃饱没事干?我一直觉得她不一样!你仔细感应,她身上是不是有血焰花的气息?” 高焕生一愣,旋即惊讶道:“真的耶!奇怪,就算刘欣是我师妹经手转世的,灵体上也不应该有师妹的气息。” 血焰花经手转世的普通人是不会打烙印,但阿欣顶爱逃跑,便落了标记。柳哥儿不知个中原由,展开联想:“会不会是她女儿?” “我师妹待字闺中!” 高领导生气之下狠敲柳哥儿灵台,后者作势逃窜,不慎踩在拣出来的一堆劣等晶石上,能量被一家伙激发,吓得他扯了小生生一掠老远,所携穿空器掉了出来。 这下好了,二女眼前光芒大放,阿欣一个恍惚跌进光旋中,阿芳惊叫一声劈手去抓! 刹那功夫光芒消失,阿欣随之消失,阿芳则生死不明地倒在那儿。 高焕生扭头一瞧:“我的妈!是阿凯的前恋人乔芳!”——今天凯同学还念念不忘地提到! 两个闯祸的家伙奔回原地,柳晓青拣起穿空器,高焕生拨拉了一下乔芳,倒吸冷气:“灵没了!” 柳晓青紧急落下结界:“没人看到!找个地方埋了。” 高焕生虽然也没啥人权意识,好歹是领导,大摇脑袋:“不行!刘欣灵台带着我师妹的标记,不找回来麻烦大着!” 柳晓青摸摸下巴:“她们肯定被穿空器带去别的空间了。嘿,说什么穿空器只能带灵体穿越,刘欣的肉身怎么会不见?找到她,说不定能开发穿空器的新功能!” 。。。。。。。寂寞的我盼票票!。。。。。。。。 19章 阿芳阿欣的前缘 一听穿空器有可能开发出新功能,高焕生兴奋地一蹦老高,待落回地面,大脑也返回现实:无灵之躯无保护很快死亡,只能把乔芳的肉身弄到踞点,而这誓必会被司徒凯知道。 柳哥儿也意识到了,摸摸他的头:“跟阿凯好好说,不提穿空器,就说是能量把空间通道炸开了。” 小生生福至心灵:“对!这事跟你无关,你没来过,是我一个人不小心炸出通道!你快去找她们,我带乔芳去踞点。” 乔芳的肉躯在景点中,不容易悄无声息地带走,待柳晓青一走,高焕生立即给司徒凯发心讯。 司徒凯能量生命一个,几秒后便杀到,后头还跟着一位绯红衣衫的美妞——曼女神! 曼陀罗三公主会来,是找私自溜号的柳准神,劈口便问:“小柳子呢?” 高焕生腿肚子发抖,避而不答,冲高徒哭兮兮:“我不小心把乔芳的灵弄得不知跑哪去了!” 司徒凯已看到那具无灵之躯,女神在侧不便暴揍师傅,木着脸道:“没了就没了,她灵肉都带毒,灵一出体就死。” 女神眼一瞪:“胡说八道!我亲自替她净了毒,还落了保护禁!” 司徒凯大喜,高焕生则更恐慌——昔时女神费这么大功夫,是打谱让他附乔芳的身躯修成阴性,而他的灵体性别早已修成,只能将灵力废光重修,为此柳晓青玩命反对,现眼前乔芳的灵没了,晓青哥不在,女神会不会…… 司徒凯一瞅,喜没了,气不打一出来。他被曼女神花样百出的手段整得没法子,已经当了她的露水情人,心道我倒霉就罢了,岂容你丫欺我师!于是将师傅往身后一扯,干笑道:“我师傅功力低微,我又没注意过乔芳的灵体,你替她净过毒,帮个忙吧。哎,你怎么会关注乔芳?弱灵你也要?” 女神给了他一个栗子:“还不是为了你!她前世是刘素欣,在跟山贼打斗中死了,一脑门执念要去找你,我就把她拎到b空间转世。瞧我对你多好,费心费力让你们重续前缘!”——她才没那么大度,司徒凯做修真人时对某凡女根本没那意思,而她还是吃醋,把人家扔到烂空间转世,指望人家自生自灭。后来拎司徒凯来此转世,是想着谁都料不到烂空间会有强灵,那就没谁跟她抢男人了。 高焕生听了她的话,陡然想起师妹说过某女曾附g空间刘素欣之身,阿欣和阿芳好象有相似气息!于是急问:“阿凯,刘欣是不是你师姑说的那个逃亡犯?” 司徒凯点点头,阿芳为何会转世到b空间他早就查清,诱女神说出真相,是不想她再找阿芳的麻烦,当下挑眉道:“牵红线专业性太强,你牵的红线早断了。救人更适合你,把乔芳找回来吧,刘欣我们来找。” 曼女神照妒不误:“切!你的好师傅好本事,炸出开放通道,谁晓得她飘到哪个空间去了?这叫命里注定你跟她无缘。喂,小生生,反正乔芳的灵都没了,你附她的体好不好?” 怕啥来啥啊,小生生两眼一翻,成功吓晕过去。 序章 前文简介 第一卷写两个大学毕业生乔芳、刘欣在21世纪的生活,因为遇到奇男,她们的前生事被一步步挖出,末了二女被穿空器带去了不知名空间,古代卷开始。 本卷男主是酷似阿欣未婚夫的高姓男,涉及到的前文人物: 乔芳:前生是地球最佳空间(g空间)武林女刘素欣,在与山匪搏斗中身亡,转世到我们的生存空间(b空间)21世纪。她是营销专业毕业生,大学时代为校花,有个名义恋人司徒凯。 刘欣:前前生是地球g空间宋代举人,有位同窗好友高伯元。其灵很弱没性别,被高伯元之友血焰花(实习冥使)没洗记忆就转了世,附上g空间刘素欣之躯。新刘素欣不甘嫁给高伯元为妾,穿到b空间21世纪成了大学毕业不久的刘欣,与转世刘素欣(乔芳)遇上。 柳晓青:被神族看上的“神种”,因为爱情不想当神,手里有只可穿越时空的穿空器。 本文为狐系4,卷卷独立成篇,扯到以前的事我会在前文简介中交待清楚。 【现代】卷:南中国发生的事。 【古代】卷:以宋代为背景。 。。。。。。。。。。。。。。。。。。。。。。。。。。。。。 狐狸门系列完结文: 狐系1:《妖狐逮美记》(11万多字,已完结,免费,36万多点击) 狐系2:《绝色勾妖仙》(16万多字,已完结,免费,13万多点击) 狐系3:《小丫头,少爷疼你》(46万多字,已完结,v文仅两万多且发完第一结尾) 狐系4:《疼疼小丫你别逃》(正连载) 狐系番外:《我的可人儿》(耽美文,38万多字,已完结,免费,39万多点击) 1章 穿越遇野蛮男 “啊啊﹌﹌﹌哇﹌﹌﹌” 阿欣不是想上演穿越经典桥段,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又一次穿了,完全是pp太痛。 没等她缓过气,脑门“啪”地挨了一下。 这一下倒不疼,但沾在脑门上的玩意把视线撞了。可恨,人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穿越女一把将碍眼物扯下。 哦,是草纸,阿芳开啥玩笑,竟敢推我一跟头,以为我不会发火? 她顺手用草纸胡噜痛出来的眼泪鼻涕,打谱咆哮几声。 咆哮声抢先响起,是男声!阿欣心道肯定损坏了游区的公物,这下糟了,我可赔不起。yyd,叫真正的罪魁祸首去赔! 她鼓眼望去,因光线昏暗,只看到高高的身影,不过还是看清了是个赤~条条的男人,长发披散,手里挥动一把剑。 碰上神经病了?她吓得一缩,两眼越发鼓得圆圆,然后适应了暗淡光线,认出赤~身男手里舞的是一把驱邪桃木剑,好像在跳大神。而她自己坐在一张八仙桌上,屋里的摆设皆古色古香。 莫非穿回宋代了?没等她定下神来,赤~身男大喝一声,手里又飞出一张草纸,直扑她的面门。 阿欣再次抓下来,原来是张符!她不由来气,怒瞪对方。天,这不是高伯元嘛! 惊惧去恼火起,她跳下桌嚷嚷:“高举人长本事了,学会了抓鬼!对不住,鄙人不是鬼,累你无用武之地!劳烦看仔细,在下有影子。” 对方压根不听她分辩,只顾吼吼出声,但这声音不像阿元的。 阿欣突然反应过来:赤~身男不是阿元!堂堂举人就算在自己屋里,面对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女子,第一反应是穿衣服,而不是跳大神! 怎么办?有了,她急从兜里掏出手机按亮:“别紧张,我不是鬼,是人!这位少侠细瞧瞧,我有影子……” 这回她说的不是粤语是北宋官话,赤~身男听懂了,冷冷打量她:“你是何方妖女?报上名来!”——也是官话,不过地方口音很重。 “妖女?你才是妖男……” 话没完阿欣载了个跟头,跌得七混八素。手机飞出去,被赤~身男一把捞手中,叭叭乱按且审问:“这是啥妖物?” “不晓得,我也是拣的。”阿欣用最简洁的借口含糊过去,小心地打量赤~身男,然后看出他与高伯元更多的不同:浑身肌肉鼓鼓,和健美运动员有得一拼,阿元文人一个,没可能成长为肌肉男。五官也比阿元深邃,刀削斧砍一般,与其说英俊不如说凶恶。更别提口声——阿元一口地道北宋官话,这家伙活脱土包子,万幸做武林女时啥口音都听过,勉强能听懂。 好女不吃眼前亏,穿越女强展笑颜施了个万福:“小女见过法师,奴家岭南人氏,贱名不敢有沾法师之耳(北宋女子不能跟陌生男人通名报姓)。不知什么人把奴家扔了进来,敢问法师这是何处?” 阿欣举止颇有大家闺秀的架式,赤~身男神色和缓了些,却抿紧唇不答腔。 阿欣只得继续自个观察环境,哟,是新房!她下意识地望向床,蓦地两眼睁大——红凌棉被的榻上(宋代的床)躺着一个赤~裸的女人,衣衫肚兜凌乱地扔在榻畔。这么大动静女人了无反应,难不成是死人?! 2章 莫测新房二女重逢 。。。。。。(~╭(╯3╰)╮)笨狐拱爪求票票。。。。。。。。。。 屋里空气变得诡异无比,寂静中阿欣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一动不敢动,生恐惊动赤~身男——野蛮人天晓得会干出啥。 突然,女尸发出低弱的呻~吟,阿欣吓得一抽,赤~身男也发出惊呼。 “女尸”动了动,含糊地“啊”了声。阿欣意识到此女没死,刚才大概昏过去了。 野蛮男显然也意识到了,“噢”一声扑上前,又哭又笑猛摇女人。 阿欣呼出口长气,这才感到好热,汗流滚滚。于是把羽绒衫扒了,嗯,好像是春秋天。顾不得丢人了,她三下五除二脱了毛衣线裤,悄将新娘落地下的衣服抓过来换上。 新娘服又宽又大能扫地,但穿越女感觉良好,心道这下不会有谁再叫我妖女了,顶多骂我是小贼! 那头野蛮男仍在折腾新娘,忽地爬到新娘身上吭哧吭哧干那事。 阿欣难堪地别转脸,一边在脑子里演绎新房发生的事:野蛮男不懂怜香惜玉,把新娘拆腾得晕过去了,正惊恐,我穿了过来,笨东西惊上加惊胡来一气。要不要制止他?别真的把新娘整死了! 她揉揉还在痛的pp,觉得口干舌燥,想起爬山时一味跑在前,连口水都没喝,于是转着脑袋找茶壶,打谱润润嗓子再开讲新婚常识课。话说,这还是前前生新婚时阿元教的,弄得她倒尽胃口整夜跟花烛做伴。 这一打量又觉得诡异:新房里会有摆样子的吃食,但八仙桌上光溜溜什么都没有!红烛也不见,门是紧闭的,却不是里面杠起来了,是从外头反锁!窗……窗纸破破烂烂,用粗大的铁棍从外头杠死了,几乎把光线全挡住,难怪光线这么暗! 阿欣扑嗵跌坐椅上,弄得pp更痛,可她已顾不得,两手紧抓前襟,用她的三世记忆使劲推断眼前情形:野蛮男是上门女婿,新娘的家人以为他把小姐弄死了,就关在屋里要他陪葬……不可能!陪葬何不直接勒死他毒死他?也不会不为女儿摆灵堂…… 话长时短,从发现“女尸”还活着,到阿欣坐椅上,其实只过去十来分钟。忽地榻上响起愤怒的叫骂:“你tm……啊……王八蛋……啊……” 标准普通话!而且这语气是阿芳的! 阿欣一跳而起,omg,穿越前我和阿芳是走在一起! “阿芳!是你吗?!” “阿欣?!快打110……啊……好你个臭小子!姑奶奶……跟你拼了……” 阿欣倒是蛮冷静,她有过两次穿越、两次附体经历,今天还刚吃过司徒凯的苦头,清醒意识到合两人之力也斗不过有武功的野蛮男,于是用温和的声音欺骗:“阿芳别慌,他是在救你!”又改用北宋官话:“大法师,夫人受惊了,您先下来,让小女子劝劝夫人。” 阿芳还是一团糊,身体疼痛令她本能反抗,打不过,一口咬向野蛮男的脖子! 不出阿欣所料,野蛮男轻易制住她,更大力地冲刺,一边发出恐怖的怪笑,且笑声越来越大,刺得二女耳膜快破! 3章 撞运砸昏野蛮男 。。。。。。。(∥≥⌒≤∥)票票哇!俺是情绪化严重的狐,要票票鼓励!。。。。。。 野蛮男的恐怖笑声令阿芳醒神,心道遇上变~态了!可恼阿欣神经病复发,不报警还胡扯……不好!我们被囚禁了!一定还有别的歹徒! 她当机立断施展对付变~态分子的高招:闭眼扮尸体。 野蛮男笑声一顿,惊惧大吼,张嘴咬向她的香肩。阿芳破功,惨叫连连。 阿欣心道碰上这么个疯子,怕是不反抗也送命!于是牙一咬,举起椅子砸向野蛮男。 不幸她换上的新娘装太宽大,脚下一打绊跌了个狗吃屎,沉重的樟木椅脱手,砸向榻边案几,几上茶壶弹跳而起,幸运地砸在野蛮男的脑袋上,小子头一歪昏过去了。 阿芳挣扎着将他掀翻在地,见没人冲进来,意识到只有他们三人,当下恶向胆边生:“打死他!” 阿欣爬起身,复举樟木椅,不巧野蛮男是脸朝上。 望着那张酷似高伯元的脸,她下不去手,于是咒骂一声扔了椅子,拣起被野蛮男掉在榻上的手机,定睛一瞧,果然没信号。 榻畔乱扔的衣物中有条长绳,她拣起捆野蛮男。阿芳恼火:“捆个p!勒死他!哈,有剑!捅死他!快快!这叫正当防卫!没长耳朵啊你?!”说着话打谱自己动手,但刚附体行动不灵,而且身体被施~暴,腰酸背痛坐起身都吃力。 那头阿欣已捆好野蛮男,抹了把汗,将阿芳扶靠在锦被上。这位犹在勤力洗脑:“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犯罪懂不懂?!md干死了,给我倒杯茶。” 阿欣决心让好友接受现实:“没有水。听我说,我们穿到古代了!这里是什么情形我还没弄清楚,所以那男的不能杀。” 阿芳瞪圆眼:“你小说看多了呀?!” 阿欣也瞪眼,阿芳现在的模样只有十四五,披头散发跟鬼差不离,拿镜子给她照照,准吓死她!遗憾的是新房里没铜镜,不过有也作用不大,这么暗淡的光线,铜镜只能照出模糊的影子。 这当口阿芳已经冷静下来,在她眼中阿欣笨妞一个,碰到这种事只有自己拿主意。 顾不得失~身的痛苦,她拖住阿欣的手,尽量温和道:“用脑子想想,我们是掉到藏霞观地下室了。别紧张,这个地下室有一部分在地面,你看那窗口,有光线透进来。藏霞观游人很多,只要我们能引起别人注意……该死!游人一般不会来后院!你快找找,应该有门出去。呃,那不是门嘛,快看看能不能打开!” 阿欣依言走到门边,伸手一试,果然跟她估计的那样从外面锁死了。 她不由叹了口气,回首道:“出不去!阿芳,也许你是对的,可这家伙讲的是北宋语言!还是把他弄醒问问话。” 阿芳一怔——刘欣的父母是教古汉语,她应该不会弄错,但…… “别傻了,正宗粤语都溶合了很多古汉语的音。看这流~氓的身材,准是古代中原人的后裔,因为生活在山里,一直保留着祖宗的语言。” 阿欣没法说服她,走到野蛮男身边,摇了摇他的肩。 对方没反应,想起电视里的高招,她抡圆巴掌扇了过去。野蛮男蓦地怪叫,一蹦而起,身上麻绳如纸绳唰唰尽断! 4章 野蛮男竟是道士 野蛮男大有野蛮的本钱,挣脱麻绳的情形活似特技镜头。 阿欣惊得傻愣在那儿,阿芳眨眼认清现实,咯咯娇笑:“帅哥好!黑着张脸干嘛呢?跟你开个玩笑罢了!亲爱的,别把眼睛瞪这么大,很花力气的。别这样嘛,你瞪我,我瞪你,难道非要同心协力把甜蜜的奇遇改造成冤家拼命?好啦,我承认你是小冤家,我叫阿芳,你叫啥呀?” 小冤家听不懂她说啥,但那娇滴滴的声音明显起到抚慰作用。野蛮男露出笑意,大步走到漆得通红的樟木厢边,掀开厢盖,抓出几件衣衫递给阿欣:“换了。” 是男人的衣袍,连里面的褂裤全是崭新的。阿欣迟疑了一下,背转身脱了那身不合体的新娘服。 还别说,这套男人衫倒是比较合体,瘦削的阿欣没什么胸,穿上像个富家小公子。 野蛮男也飞快地穿上衣服,阿欣偷眼打量,居然是道袍!道士怎么可能娶媳妇? 道士将她脱下的新娘服扔上榻,阿芳想穿不知道怎么穿,阿欣默默走过去帮手。 阿芳身上满是淤青,痛得丝丝吸气,捂着肩头咬痕冲少年糯糯道:“瞧你,把人家弄得一身伤!有没有水,脏死了,我要洗洗。哎哟!好疼!有碘酒么,我会感染的!” 水没有,碘酒也不可能有,酒倒有——野蛮男拉开五斗柜,拎出一筒竹筒酒正在那咕咚咚。 阿欣便跪地嗑了个头:“大法师,夫人身上有伤,求您赐筒酒给夫人疗伤净身。” 道士“哼”了声,将竹筒递给阿芳。阿芳正干的要命,咕咚喝了一大口。阿欣忙道:“少喝点。这是米酒,后劲足!” 阿芳大起苦涩,心道女的不就是怕醉后失~身?身都失了,还有什么好怕?当下抹着嘴朝道士道:“亲爱的,别这么小器,再给一筒嘛。” 道士虽听不懂阿芳说啥,好在她的意思很明显,当下又是鼻孔一哼,冲阿欣道:“屋里只有酒,叫她省着点。” 阿欣便扭头道:“他也是被囚在屋子里的。他说这儿只有酒,要节省。” 阿芳冷笑:“原来是条落水狗!你朝他嗑头干嘛?有角色扮演癖啊?问问他是怎么被关进来的。等我们出去,向所有媒体爆光!md大新闻,整死藏霞观这班畜~生!” 好主意,可惜北宋不存在满地跑新闻的记者!阿欣苦笑:“我先帮你疗伤,不然有机会逃跑你都跑不了。” 阿芳切齿:“一时半刻能好吗?我腰酸得都快断……天!我头发怎么这样长?!我们被关在这里多久了?!” 阿欣眼一亮,低声道:“都告诉你穿了。你不觉得现在这具身体和原来不一样吗?” 阿芳急低头,我的妈,腿真的不像是自己的,原来的腿修长结实,这两条~腿细瘦许多! 阿欣又道:“你现在的外貌和以前完全不同……” “镜子!”某女被穿越弄得潜能力爆发,一举从榻上蹦哒起来,张牙舞爪狂叫:“快给我镜子!” 5章 假道士说诡案 ps:狐系3《小丫头,少爷疼你》已完结,自然点击达90万,亲们支持一下哇! 。。。。。。。。。。。。。。。。。。。。。。。 阿芳的抓狂仅仅持续了几秒钟,道士手一挥,她便无可奈何地瘫了下去。 阿欣急忙扶住她,这人眼珠乱转出不来声,显然被点穴了,只好连拖带牵把她弄上榻,再跌坐榻边呼呼喘气, 道士冷眼旁观,闲闲问:“她嚷嚷啥?” “夫人受惊了。”阿欣眼不看他,飞快地转着念头:道士对阿芳的异状好像没什么特别反应,莫非跟新娘不熟?一个道士和一个新娘被囚在封死的屋子里,新娘先时像个死尸,被阿芳附了体…… “大法师,小女子是岭南巫氏女,敢问这是何处?” 道士不搭腔,走过来将竹筒中的剩酒倒在阿芳身上,替她推拿起来。 阿欣不敢追问,再度打量屋子:二十来平米的面积,家具包铁边,门窗也是铁制,北宋人家怎么会是铁门铁窗?除非是产铁之地!道士是北方口音…… “大法师,这是荆州西路么?” “是!这是太行西山君家庄。”道士盯了她一眼:“在下只听说过荆湖巫氏,从没听说过岭南巫氏,前辈究竟是何人?” 这家伙看上去十六七岁,刘欣肉身二十五,他叫阿欣一声“前辈”不算叫老。只是阿欣前辈见识有限,两个巫氏都没听说过,当下淡笑道:“岭南是化外之地,大法师没听说过不出奇。” 道士冷笑:“前辈一口地道官话,会是来自化外之地?前辈明白人,现今咱们都给囚在这儿,想活命还是联手好。在下是茅山俗家弟子。” 这就算自我介绍?哦,捉鬼之辈难免疑神疑鬼,不敢向巫氏通名报姓! 阿欣口干之极,也从五斗柜中取了筒酒。 淡淡甜甜的酒味泛起,好久没品过了!她抿了口眯了下眼,言:“奴家闺名阿欣,来自岭南。奴家若要骗大法师,怎么也会把谎话编圆些。奴家莫名被人扔到这儿,还盼大法师告之君家庄发生了啥事。” 茅山弟子满脸狐疑,老半天方道:“晚辈也不大清楚,只知君家大少爷君明泽娶了这女人后,头天庄里人就看到不干净的东西。第二天西院起火,第三天君明泽冲出新房,奔出去跳了河!大伙都说君家庄闹鬼了。晚辈倒霉,不过是路人,想挣点银子,自不量力强出头。可晚辈看来看去,半个鬼影没看到,琢磨是人干的,便问了这女人几句话,那晓得她又哭又叫说晚辈非礼,竟一根绳子上吊了!君庄主说要报官,把晚辈关在屋里。” 阿欣听得发怔,暗衬原来这小子是假道士,只怕茅山俗家弟子的身份也是假的! 看阿芳一付难受劲,她款款施礼道:“尊驾能先解开夫人的穴位么?” 假道士一脸嫌弃:“什么夫人,不过一个小妾,装啥子三贞九烈!” 阿欣会穿来穿去的起因是不想做高伯元的小妾,假道士的话令她火起:“小妾也是良家女!尊驾污人清白还有脸说?请尊驾善待夫人,不然官爷来了,她不顾脸面拼着一死道出真情,尊驾能有个好?” 假道士诡辩:“晚辈是用阴阳术救她的命!”又阴阴一笑:“她不是如花吧?巫前辈做的好手脚,让谁借尸还魂了?” 6章 捅他个透心凉! 假道士一番话把阿欣吓得不轻,心道莫非他真的是茅山俗山弟子,有两下! 假道士勾唇一笑:“谁借尸还魂都不关小爷的事,小爷也不想要钱了,只求脱身。这么着,你跟她打个商量,从今往后扮哑巴,反正君家有钱,好吃好喝过一世。你的身子骨跟君大少差不离,索性抹黑了脸,等官爷来了,你披头散发装疯子,晚辈借驱邪见机行事,咱俩瞄着空档一走了之。呃,前辈法力高强,若这事真的是鬼作祟,前辈要驱鬼,晚辈打下手,怕只怕君庄主不肯信咱们。” 难怪叫我穿男人衣衫!肯定早就打好了主意。阿欣心乱成一团,直觉假道士所言不尽不实,多半想让我和阿芳做替死鬼! 论跟人斗心机她远不及阿芳,于是淡笑道:“好商量,请尊驾把她的穴位解开。” “她又不是听不到!”假道士抢过阿欣手中竹筒,翻眼道:“都说了要省着喝,从君家庄去州府,往返少说三天,咱们除了几筒酒啥都没有。你直着嗓子喊也没人理的,这是‘撞邪’的西院,庄丁才不会来。” 没人来?哪干嘛不想法逃出去?阿欣抱拳作了个揖:“尊驾该看得出奴家一点武功都没有,请尊驾解开她的穴位,我俩玩不出花样!话说回来,身为巫氏女,摄魂夺魄是看家本事,尊驾何不行个好,与人方便与己方便。” 假道士立扮笑脸:“晚辈并非不听前辈吩附,是怕她乱来。前辈即这么说,晚辈给她解开就是了。” 一动不能动的滋味实在是糟透,阿芳穴位一解立即往榻里缩,望向假道士的目光满是惧意,唇角又可怜地弯出媚笑。 阿欣伸手拖她:“快起来!宋人重贞~洁,污了的铺盖可不敢被人看见,我来收拾,你擦擦身子快穿衣。” 阿芳胡乱擦了下身子,将新娘衣往身上套,但她从没穿过宋服,不知怎么整,嘴里抱怨不休:“什么鬼衣服!我穿上也不像这时代的人。哎,你问清楚没有?咱们赶紧想办法离开,到深山做自耕族也比跟古人打交道好……” “你开过荒吗?”阿欣苦笑,快手快脚将弄污的铺盖塞进厢子柜子,然后走过来帮她穿衣,一边把假道士的话说给她听。 假道士没管她们,闲闲立在窗下,那身道袍是深色的,凭空令他瘦削不少,颇有那么股仙风道骨的味儿。 阿芳镇定下来,眼瞄扔在八仙桌上的剑,因光线太暗没看出那是木剑,忽道:“阿欣,你手脚利落,用剑捅他个透心凉。” 这番的话她说的一派温和,好像让阿欣去倒杯茶,濡湿微肿的双眸却含情脉脉望向假道士。阿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同住一屋年余,愣是没看出来阿芳有这么可怕的一面! 阿芳丝毫不觉得自己变身为青面僚牙女了——眼一睁就是被强,直恨不能以牙还牙!再说了,反正君家人认定这家伙是骗子还非礼了新娘,干掉他有啥麻烦? 见阿欣不动弹,她唇角含笑道:“古人迷信,你凭空冒出来,他们会把你看成妖孽。干掉这家伙,我们可以说你是被妖道使法术弄来的。别像根木头杵那儿,他会警觉的。不用紧张,王八蛋想拉同盟军放松了警惕,瞄着机会一剑捅翻他!” 7章 阿芳客串侦探 回复青青快乐:亲看得好仔细,亲说的对,本文是两个女主!第二,狐系地理背景:地球是由相似的空间组成,历史进程等等皆相似。第二卷女主并不是去了前生,是去了另一个空间。要到最后一卷,女主才杀到她们的诞生地——地球最佳空间! 。。。。。。。。。。。。。。。。。。。。。。 三世为人,阿欣从没杀过人,阿芳的指挥令她手脚冰凉。再则她有一世是武林女,看得出假道士没那么好杀。 急思片刻,她吃力道:“那是木头剑,杀不了人。他的武功很高,我怀疑刚才他是不清楚我们的底细,装着被我打昏了。再说,你跟陌生男人在一个屋里呆了这么久,君家人必定会逼你以死全节。我看还是跟他联手,趁没人看守设法逃出去。” 阿芳思衬一阵,从善如流道:“这么说只能套住他了。哼,他说的那事我听着好耳熟!你问他,君家大少爷会娶如花,是不是避劫?” 阿欣忙将这话翻译了,假道士一震,回过头死盯着阿芳:“你也是巫氏女?” 二女皆摆出高深莫测的嘴脸,几句话一对,假道士不是阿芳对手,全面落下风,额角冒出汗珠。 阿芳施施然一笑:“阿欣,慢慢把我的话译过去,一点都别错!开始了:君家大少爷看上了村女如花,如花家收了彩礼,高高兴兴送女做君家小妾。这时有一个过路道士跑来对君庄主说两人是天作之合,但君少爷命中有劫,将如花收房后必须封窗闭户,在新屋里呆足三天。君家依言而行,第三天,天还没亮,鸡刚叫头遍,封死的新房门突然开了,君大少披头散发奔出来,跑到西水河边,一头跳了下去。君庄主怒审喝喜酒的道士,道士说是鬼作怪,声称要做法事,说他有把握将君大少找回。他正摆法坛,新娘上吊了,君庄主意识到上了当,将道士和死新娘封在屋里,叫他在屋里做法事,君大少找不到,他就别出来了。” 假道士脸越来越苍白,恨恨道:“上当的是小爷!是司徒如花找到我,许我百俩纹银,叫我对君庄主那样讲的!我问她为啥要这样做,她说她不是完璧,只能划道伤口弄假落红,如果第二天就出新房,给婆婆发现新鲜伤口,会被浸猪笼。全怪我财迷心窍,竟帮她做了个套。君大少也不知犯啥混,这种女人休了就是,居然自己去跳河,害死小爷了!” 阿芳咯咯一笑:“是么?你就这么老实给关着?为什么不想办法逃出去?地下是土,可以挖个洞嘛。” 假道士摇头:“拿什么挖?小爷可没有老鼠打洞的能耐。再说这是君家庄,在下的本事给人家提鞋都不够,只能使计逃走。一会我大声喊‘大少爷找回来了’,巫前辈见机行事,巫姑娘就老实呆在君家吧。” 阿芳冷笑:“千万莫喊,君大少确实在屋里。如果我没猜错,他就在床下。” 假道士一愣,随之一把将榻掀了。喳,榻下啥都没有! 阿芳淡淡道:“如果有锄头,挖几下,就可以把君家大少爷挖出来了!”——她并没有侦探才能,但古代寄案录中恰好有这个案子:杀了新郎的是新娘和她的情人,新郎埋床下,跑出去逃河的是早就藏在屋里的奸~夫。 “他不在这儿。”假道士朝前一蹦,平地消失。 阿芳是无神论者,没被吓到,趋前细看,原来黑呼呼的角落有一个洞。 才想跟着钻洞,她又停下步:“阿欣,快把吃的收拾好!不不,把床移回原处,咱们睡一觉,休息好了再逃,反正‘我’是死人一个,君家不把假道士饿死不会开门。” 8章 假道士跑回来了 ps:叩谢浅笑听水为俺做的新封面(《冒牌娘子欠调教》),俺好喜欢! 。。。。。。。。。。。。。。。。。。。。。。。。 二女七手八脚将榻移回原处,倒头便睡。 阿芳喝了不少竹筒酒,这会儿酒上头,连个过渡都没有就沉入黑甜乡。 阿欣心中不安没睡塌实,迷迷糊糊中听到隐约的呼喝声:“着火了!” 她慌忙睁开眼,窗口映出火光,吓得她惊叫一声。阿芳翻了个身,不快道:“大惊小怪!这是青石屋,烧不到这里。” 阿欣定下心来,两人相处中向来是阿芳拿主意,虽然环境莫测,有阿芳在旁边,硬是觉得不会有啥事。 又片刻,铁门响,像是有人在翘门上铁棍。她忙推阿芳,不想推了个空——身边什么也没有!这一吓非同小可,她撑身欲起,却似遇到鬼压身,动弹不了只能干叫。 “做噩梦了?醒醒!” 阿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伴用力的摇动。 阿欣睁开眼,原来真的是做梦。好可怕,全身都是冷汗,而屋里黑呼呼什么都看不见,想来入夜了。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好好向我学习,被强了也只当被狗咬了一口!md人硬是比狗麻烦,如果我怀孕了岂不要命?你说,他会不会有性~病?宋代好像没艾滋病,但花~柳病更要命!我可不要浑身起水泡!可恨,我那个姘~夫去哪儿了?怎么不回来找我……” 阿欣揉了揉脑袋,打断阿芳的唠叨:“也许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你看这是老屋,那洞不知是什么年代留下的,不然新娘为什么要自杀?她不会一逃了之?” 阿芳一呆,她只记得那个古代奇案,但奇案中新郎是被埋在床下,没有床下洞,阿欣的推理明显更合理。于是哂笑道:“管那么多,等天亮了我们搜屋,带上钱和食物开路。哎,你知道宋代新房的马桶搁那儿?我要方便。” 论到阿欣一呆,新房的马桶是搁榻侧角落,可把榻掀翻时没看到马桶,多半是新房门开后丫环把马桶拎去倒了,没等送回来新娘已经上吊。 “费那事干嘛?特许你随地大小便,反正天一亮我们就走。” 阿芳苦恼:“不行,我教养太好了,污染环境的事做不出。读大学时我有回惹了麻烦装病,躺在病床上想扮大小便失禁,怎么都拉不出!” 阿欣失笑:“真有本事!宋代可没有装备完善的卫生间,我们逃出去后多半要在野地里方便,先练习一下。” 阿芳不干:“到那时再说那时的话。帮我找找马桶嘛,夜壶也行,我去农村玩时用过痰盂,应该跟夜壶差不多。” 夜壶阿欣也没看到,铁茶壶就有一只。她想阿芳应该分辩不出,于是摸出兜里的打火机爬下榻找。 没等她打亮火,屋里响起打火石的声音,随之八仙桌那边亮起烛光,一个早就消失了的家伙立在桌边——假道士! 阿欣心一沉:“洞不通向外面?” 假道士黑溜溜的眼珠转了几转,挤出讨好的笑容:“通通通!只是钻出去后就进迷阵。巫前辈应该精通阵法吧?” 难怪没看守,用阵法困人是武林常用的招!阿欣跌坐榻边,她前生只是某门派最低等的弟子,莫说阵法,光天化日都能走迷路。 假道士嘿嘿笑道:“君家庄的阵法厉害得紧,乱闯死路一条。要是前辈没把握,还是照晚辈的法子比较妥当。你是‘君大少’,撞邪了,他们不起疑心不会细分辩,一会不等天亮咱们就行事。” 9章 是情杀还是偷盗 假道士的计策再次被阿芳否决:君庄主已经认为他是骗子,“君大少”再次从屋里冒出来,人家不揪住看个明白才叫活见鬼。 假道士喃喃咒骂,阿欣听得心烦,暗骂臭小子空长一张酷似阿元的脸,脑袋一包糠,替阿元提鞋都不配!忽地心一动:如花虽是村姑,可北宋女子怎么会找上陌生男人? “尊驾说是路过的,不是本地人吧?司徒如花怎么会找你帮忙?” “她是晚辈拜把子兄弟的妹……啊!难怪屋里一块银子都没有!”假道士脸色大变,没命嚎叫:“来人啊!贫道是冤枉的……” 此君不光鬼叫,还哭丧似的把铁门拍得嘭嘭响,可惜外头连狗都没回应一声。 阿欣掏掏耳朵:“省点劲!即有迷阵困屋,你怎么喊人家也不会理睬!” 假道士大为不甘,转眼想到新报复办法了,恶狠狠将结拜兄弟的八字报出:“他叫司徒络,是咸平二年五月七号申时生人,求前辈把他的魂拘来!都是他干的!” 阿欣哪懂拘魂,一脸神情复杂——想到别的事了:她曾担心穿回古代会遇上阿元,但照假道士报的年号,现在是宋真宗时代,比她和高伯元同窗时早百余年,想见都见不着! 假道士只当“巫氏女”不信他,口沫横飞叫嚷:“是司徒珞干的!司徒家贪财害命,拿了彩礼不算,还把新房的金银财宝全偷了!司徒珞扮君大少跳河,准是拖时间,想让他家的人逃远些。可恨,偷了那许多东西,区区百俩纹银都不给小爷!晚辈是为讨要银子才找如花问话,君庄主老糊涂了,他准以为是晚辈跟如花合伙谋财害命!见鬼,小爷又不会缩骨功,如何能扮那毛小子……” 如果是这么回事,司徒如花就不是上吊,而是君庄主一怒之下失手打死的! 阿欣忙举蜡烛照阿芳,阿芳脖上的勒痕犹在。审问会用勒脖子刑法吗? 阿芳问明原因,淡笑道:“君庄主如果认为作案的只有两个人,会直接拷问假道士。司徒如花应该是自己上吊的。君大少一跳河,谁有心思查看新房?她上吊后君家的人才发现新房少了东西,没准床下的洞也发现了。君庄主大概认为假道士是主犯,司徒如花是被他逼死的,所以困住假道士,想用这招把他的同伙逼出来。” 阿欣皱眉:“司徒如花为什么不逃走?” 阿芳摆手:“她大概想等一阵再逃,不料君家布下迷阵困屋,她逃不走,怕被发现后受刑,就自个上吊了。唉,这些事咱们弄清楚了也没用,还是想想办法怎么逃走。md古人摆的迷阵能有多复杂?等天亮咱们出去见识一下。” 二女便向假道士讯问迷阵情形,假道士摇头:“小爷要是清楚早出去了!迷阵大得紧,不是只困住屋子,是把整个西院都困住了。大家说西院闹鬼时君庄主便下令布阵,说是怕庄中小孩乱跑撞上邪物。我没往司徒珞身上想,就是因为有迷阵,我想君家大少爷才能顺顺当当跑出迷阵。” 阿欣精神一震:“即是防小孩乱跑布的阵,阵里应该没杀着!” 假道士白眼乱翻:“可也出不去,我走来走去都在洞口打转。” 阿芳忽道:“我知道原因!阿欣,叫这小子把名字说出来,拿咱们会摄魂吓他。这家伙喜欢自作聪明,别一会出去后他不听指挥瞎折腾” 10章 做祭品的棋子 假道士不愿把自己的姓名告诉“巫氏女”,催着阿欣拘魂:“司徒珞识得迷阵,巫前辈把他拘来,咱们就可以出去!” 阿欣摆出神棍嘴脸:“你以为我没拘他?人家告诉你的生辰八字是假的,压根没有这么一个人!但愿他报的名字不是假的,你即跟他拜过把子,用你俩的名可以把他拘来。” 假道士没法子,咕哝着说了姓名。土腔土调的听不明白,阿欣便要他写出来。假道士满脸悻悻,拿起桃木剑在地下画了三个字:髙碁齍。 阿芳是在简体字的栽培下长大的,三个字里惟有打头一个能猜到,于是拿眼看“古文专家”——阿欣打五笔都是用繁体。但阿欣眨着眼不说话,搞得阿芳以为她也不认识。假道士则以为蛮女不识几个大字,一脸神气地继续用土腔土调报号。 “高棋粢!”阿欣顶不顺。她没马上读出来,是先时以为假道士碰巧跟阿元长得像,看来他有可能是高氏祖先。 阿芳笑出声:“棋子?好名!” 阿欣失笑:“对对,可不正是棋子!” 高棋粢不快了:“是‘齍’,稷米也!亦为盛谷物的祭器……” 瞧这德性,大有孔乙己的派头!阿欣满心不耐烦:“明白,是作祭品的棋子!”然后抢过桃木剑,学着电视里跳大神的动作手舞足蹈一阵,再脸儿一沉:“兄台,你和你那拜把子兄弟至少有一个报的是假名!你倒底想不想活命?找死成全你!” 高棋粢急作揖:“巫前辈明鉴,晚辈再怎么着也不会自个找死!是那小子撒谎!君家庄的人说司徒家是逃难来这儿的,没准‘司徒’这个姓都是假的!” 阿欣冷冷打量他:“真的?你怎么跟他认识的?” “晚辈……”高棋粢脸一红:“晚辈下山历练,过西水时遇上如花,一时色迷心窍,跟在她后头搭讪,遇上司徒珞,和他打了一架。算是不打不成交吧,就拜了把子。晚辈求他老爹把如花许给我,他老爹说如花是收养的闺女,要跟司徒珞圆房……” 阿欣眼一竖:“好你个臭小子!还有多少事瞒着我们?” 高棋粢指天划地:“晚辈是没想到跟他有关!呃,司徒珞在君家庄做护院,君大少看上如花后他辞了工,晚辈还对他说男人大丈夫不能做这种乌龟,何不带如花走人……” 阿芳以为跟闯阵有关,要阿欣翻译,一听之下眉头大皱:“君家又没请我们破案,纠缠这些事干嘛?天见光了,收拾东西开路。” 新房里虽然没银子,东西都是崭新的,高棋粢充分表现出财迷本色,恨不能把铺盖都打包带走,可惜榻下洞不大,容不了大包袱,折腾一阵,只好拣了些丝绸衣衫。 二女务实——有没有命逃出去都不知道,大包小包的带着当累赘?故此只带了几筒当粮食的酒,还有司徒如花上吊的绳子。 终于成行,阿欣跟在高棋粢后头,阿芳奠后。途中阿欣踩到一个纸糊的灯笼,里头却没有蜡烛,估摸高棋粢先时点的蜡烛是从里头取的。 洞没多长,约摸盅茶功夫便到头。 洞口外是一片乱石丛,三人爬出来,二女打眼一瞧愣在那儿——远近黄沙莽莽,一派大漠风光! “西域?”阿欣弯身抓了一把沙,不想却是黄土,还带着清晨的水气。 11章 阿芳想出妙主意 所谓迷境无非幻境,高棋粢昨天折腾许久也没能出去,已了无斗志,一心指望两位“巫氏女”带自己出阵,顾自坐在石上歇休。 阿芳望望天空,一轮烈日高悬。大漠烈日应该很热,可身上却凉嗖嗖,看来“太阳”也是西贝物,靠它指方向行不通。 怕在迷阵走散,她将绳子绑在阿欣的一只手腕上,再绑了自己的手腕,又含笑朝高棋粢示意。 高棋粢心扑扑跳,他本来就瞧上司徒如花的姿色,现在美妞变成“巫氏女”,攀上这门亲,好日子有得是! 得意过头脚下打滑,不巧撞上机关,四周景色刹那变成田园风光:远处炊烟袅袅,近前小溪潺潺…… 阿芳憋了大半夜尿,一见“小溪”顿感肚子涨得疼,于是对阿欣道:“叫他先回到洞里去,我要方便。” 高棋粢以为二女想把他扔下,扑嗵跪于地,鼻涕眼泪齐下:“求巫前辈饶恕小的!小的不知巫姑娘附上如花的身,冒犯了巫姑娘!呜……小的会那样做,是恨如花害了小的,想着反正死都要死了,不如一亲芳泽。呜呜……巫前辈,小的虽该死,可巫姑娘已不能嫁别的男人了,小的愿入赘巫氏……” “好你个畜牲,不是用阴阳术救如花了?”阿欣气歪了鼻子,臭小子好歹顶着一张阿元的脸,竟这等不要脸面! 高棋粢恬不知耻:“对对对,小的是用阴阳术救她,不想巫姑娘附了体,几世修来的缘份……” 阿芳着恼,但硬把高棋粢塞回洞力有不逮,只好解开腕上绳,牵着另一头朝边上走。 这一走幻境自然起变化,变成一片树林,蛮适应如厕。她呼出口气解裤蹲身,环境真不错:左边桃花粉嫩,右边野花金黄;抬头,树梢在蓝天里摇曳;低头……就不观察了。 方便完浑身轻松,阿芳同学一举想出了妙主意:又不是皇宫,一个山乡的古代院落能有多大? 顺绳走回原处,高棋粢尤在哀求。她笑眯眯弯身将之扶起,冲脸黑塞锅底的阿欣道:“出去再收拾他,现在咱们得同心协力。西院布阵前他来过,好歹熟悉些,让他走前面。一出阵就叫他缩回来,等天黑再让他带我们逃出庄。” “怎么走?”阿欣有些茫然:“虽说是防小孩乱跑布的阵,阵里应该没杀着,但可能有下面垫稻草的洞,咱们掉下去会被困在里头。” “掉下去再拉上来就是了。”阿芳一派淡定:“臭小子会走回原处是磁场作用,人瞎走一通会本能地走圆圈。咱们有绳子,走直线。喏,让他拉着绳子走前面,等绳子绷直了咱们再跟上去。这根绳还不到一丈,不可能走弯了。再走时用木剑顺势划一段直线定方向,还可以把剑插在地下比着,他要走弯了我们就扯绳,明白了?” 阿欣没学过几何,好一会才弄懂。高棋粢则怎么都弄不明白,阿欣摆手道:“算了,我走前面。我体轻,万一掉到洞里,拉起来也容易。” 高棋粢虽然不算聪明,眼色还是会看,瞧出“巫姑娘”本事不比“巫前辈”小,望向阿芳的眼神那个含情脉脉。 阿欣不舒服之极,好似阿元当着她的面跟好友调情,于是乎走着走着跑了神,一脚不知踩在什么上,撞了机关。 这回可没先时走运,但闻凶猛的犬吠响起,瞬间连成一片! 12章 棋子兄表衷情 犬声此起彼伏,阿欣惊得跌倒在地。阿芳更糟,她只跟宠物犬打过交道,惊恐之下死抱着高棋粢。高小子不怕狗,却怕君庄主带着众家丁从天而降,于是搂着阿芳就地一滚,走运地滚出迷阵,滚进一片烧焦的废墟。 这是一栋残屋,屋顶已塌,半截断壁伴着几根烧焦的柱子,乱七八糟还散发着焦糊味,值得庆幸的是群狗狂叫声也听不见了。 阿芳醒过神:狗叫是幻觉!可恨绳子不知去哪了,急得她直唤阿欣。 迷阵把彼此隔绝,阿芳怎么叫也听不到回应。她想不过是滚了一下,应该隔得不远,于是眼一闭凭着感觉在地下摸索。高棋粢不知她干嘛,亦步亦趋跟后头。 阿芳衣服脏了手也脏了,惟有如花容颜奇迹般保持洁净。高棋粢看得眼热心跳,凑到她耳边表衷情:“刀山火海哥也陪着巫妹子闯!哥绝不会始乱终弃,要是闯不出去,咱们就在这做一对同命鸳鸯……” 可惜这番情白表了,阿芳不但听不懂还嫌他吵,怒骂:“滚一边去!叫你听指挥不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找不到阿欣,宰了你喂狗!!!” 美人发怒也娇俏,某男情迷意乱,公然抱着阿芳乱啃!阿芳大怒,管不了环境莫测玩命挣扎。两人滚来滚去,无可避免地滚进阵中,顺便撞上尤在发抖的阿欣。 多亏这一撞,狗叫声没了,换成万籁寂静,依依芳草碧连天,搞不清是草原风光还是郊外风景。阿欣瞅见两个脏兮兮的家伙抱在一块,心一酸,掩饰地垂下眼帘:“高老弟,咱们闹出这么大动静,你说君家的人会不会马上就到?” 高棋粢傻在那儿,阿芳趁机挣脱。某男好不失落,麻着胆子充好汉:“就怕他们不来!晚辈想明白了,君大少跟如花同房的第一夜有人看到邪物,肯定是司徒珞和他爹带着人搬银子!第二天西院起火也是他们放的,是想毁尸灭迹,君大少的尸身准在废墟里!咱们出去了告诉君庄主,一搜准能搜出来。到时报官抓司徒一家,咱们没准能得几个赏银。” 阿欣横了他一眼:“果然从废墟里搜出君大少的尸身,君庄主会放过你这个帮司徒家作案的同伙?” 高棋粢垂下头:“晚辈也是上当受骗嘛。” “这话去对官老爷说吧!君庄主死了儿子,还是长子!”阿欣拣起绳:“拜托兄台再不要去想什么银子,咱们能逃得一命就是上天开眼,走!” 接下来还算顺当,主要是阿欣学乖了,每一步都轻提轻放,脚下一觉得不对劲就移向一侧,故此再没触上机关。只是这样一来走得太慢,磨蹭到下午还在阵里转悠。接着天不开眼,随着阵阵疾风,豆大的雨点劈头盖天砸下来,把他们浇成落汤鸡。阿芳苦中作乐:“看来就要出阵了,老天让我们洗个天体浴,好干干净净见人。” “你怎么不说洗干净脖子等着挨宰?”阿欣抹了巴脸,手指前方:“那是不是院墙?可能雨把迷阵破了,咱们趁雨溜出去!” 高棋粢摇头:“西院没院墙,这是种花种药草的地方!要是有院墙,还用布迷阵拦小孩子乱跑?” 阿欣难得地笨了一回,自我解嘲:“是雨墙,穿过雨墙就能看到胜利的彩虹。” 彩虹迟迟不见,雨倒是渐渐变小,三人正拖着满脚泥艰难行走,突然一道人影扑过来,抓了阿芳便跑! 13章 好歹逃了出来 人影扑过来的速度太快,阿芳只觉得眼前一花,已经脚离地。但三人为防再次走散,将绳子绑手腕上了,那两位也被一并带起,“砰”地撞一块,痛得哇哇叫。 人影咒骂了一声,劈手断绳。阿芳为看着高棋粢,是走最后,故此阿欣和高棋粢仍被一根绳牵着。这刹那高棋粢已反应过来,来不及继绳,将阿欣往肩上一扛,紧追后头。 犬吠人声大起,这回可不是幻觉,君家庄的家丁们大吼着围追堵截。 人影灵活之极,绕来绕去很快突围而出。 高棋粢拼尽吃奶之力追后头,眼瞅着要给甩下,情急大叫:“司徒珞,如花身上洒了本门千里追魂香!敢甩了老子,老子带君庄主捉拿你们!” 司徒珞折回头,挥掌拍向高棋粢。某男下意识地拿肩头阿欣去挡,阿芳大惊,没命扑向阿欣。司徒珞紧急变招,一把揪住高棋粢的衣领狂奔。 高棋粢被勒得直翻白眼,心道师傅啊,徒儿不该不听您老吩咐老偷懒,但有命活,一准夏练三伏冬练三九,下回跟司徒王八打过,照面一爪子抓死他! 可能是他的反省起作用了,命亡之前抵达一个水草茂盛的河湾。四人往水草中一钻,趟出一段距离,来到一条隐在草丛中的小船边。 司徒珞将阿芳搁上小船,盯了眼阿欣,反手拍高棋粢的脸:“少装死,那小子是谁?” 其声又磁又柔,是典型的北宋京腔。七浑八素的阿欣揉揉眼,蓦地一震:眼前之人眸如黑玉,蒙着一层水汽,一张脸蛋深邃精美得无法形容,棕色微卷的头发有几缕没束住,翘在脸庞旁,发丝上的水珠正滴落,好似珍珠一般。天色昏沉,水草间泛起淡淡雾气,明明很近的人,竟像缥缈在天边,又充满魅惑,似仙又似妖…… 司徒珞鼻孔哼了声,见高棋粢只顾喘气,眼儿一斜直接问:“你是谁?” 阿欣张了张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高棋粢倒是缓过气来,牙一呲:“司徒大哥,这位是巫前辈!巫氏晓得么?是小弟请来的帮手!你小子好黑的心,竟叫小弟当替死鬼!小弟不跟你细算账了,你带我们离开这个鬼地头,再给两百俩纹银,从此大道朝天各走一边!” 阿芳也缓过气,听不懂高棋粢说啥,倒是猜出了某帅是谁,不敢开口说话,低低咳嗽起来。高棋粢立即道:“司徒大哥,如花妹子受惊吓失了声。明告诉你,只有巫前辈能替她治好,钱不要多,再加百俩纹银。” 阿欣好不佩服,简直是馆材里伸手嘛!再这么讨要下去,司徒珞一翻脸,我可没本事摄魂!于是勉强一笑,半是宋语半是千年后的普通语:“君子不立危墙下,咱们先离开这儿。巫家不缺这几个钱,万事好商量。” 司徒珞深深盯着她,唇角勾起一丝微笑。阿欣只觉得心魂快给勾走,使劲给自己催眠:这是凶手!是无恶不作的歹徒! 阿芳见多了帅哥没大反应,呀呀叫了两声示意快逃。司徒珞转过身轻拍她的背,眼神里满是愧疚疼惜:“忍着点,莫怕,哥带你走……” 高棋粢打翻醋瓶:“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如花妹子被你逼得上吊,是小弟……” “收声!”阿欣可不敢让他再说下去,背转身狠狠使了个眼色:“人家俩个的事要你多啥嘴?天这么暗,怕是快入夜了,是不是趁还看得见上路?” 14章 四冤家明争暗斗 宋代的衣服放东西不稳妥,阿欣将手机穿了根绳挂在脖子上,为省电关了机。见天色这么暗,她抬手开机看时间。哪知才“叮”一响,手机便被司徒珞一把扯去。 阿欣忙解释:“不是法器!是钟……呃,是海外泊来的沙漏。小女教过司徒姑娘看,真的不是法器。” 阿芳已凑到司徒珞身边,原来才下午三点多。司徒珞看不懂阿拉伯数字,认定这玩意是巫氏邪物,手一扬将手机远远抛了出去。 阿欣哀叫一声,虽然是二手货,也花了几百块钱呢!唉,消财去祸,手机在宋代也没啥大用处,逃命要紧! 这么想着她往小船上爬去,阿芳伸手来拉她,司徒珞一把将阿芳扯开。 高棋粢眼珠一转,暗衬“巫前辈”不识武功,为着逃跑不能灭了司徒珞……嗯,且虚与周旋!于是悄悄捏了下阿欣,嘿嘿笑道:“珞哥看走眼了,巫前辈是女子,为着行事方便穿了男衫,她是、是小弟的……相好。” 司徒珞先时是误会了,但扯手机时他已发现阿欣是女扮男妆,会扯开阿芳,是不想“妹子”跟邪派人物太亲近。于是淡淡道:“鄙人不问闲事,你们要搭顺便船好说,过了河各自东西。” 高棋粢面现怒气:“小弟身上一个子儿都没有,怎么开路?最起码把你们许的百俩纹银拿来!” 司徒珞冷笑:“我几时许了你银子?爱走不走听便!”说着话便将小船往河面推。 高棋粢气坏:“是如花妹子许的!你想欺她开不了声赖账么?” 司徒珞懒懒道:“不是说巫前辈能‘治好’她么?那就请巫前辈伸伸手指。” 阿芳啥毛病没有,可惜这事不能暴露。阿欣喊冤:“莫非司徒少侠以为小女点了她的哑穴?小女武功都不识!她是受了惊,这可不是一时半会能治好的。”——趁机打个埋伏,她可不想跟阿芳分离。 吵吵中小船上路,司徒珞摇橹,高棋粢卖力划船。 水急船快难免颠簸,阿芳几时吃过这种苦头,不一会便捂着胃作呕。阿欣忙将她的头搁在自己腿上:“闭上眼睡会。” 阿芳哪睡得着,勉强挨了阵,终究趴到船舷哇哇大吐。阿欣便依过去轻拍她的背。 二女靠到一边,小船失去平衡,高棋粢还没来得及出声,小船“呼”一下翻倾! 阿欣的水性是在北江中炼出来的,北江穿越万山比西水急多了,刹那功夫她便如一尾鱼游戈水面。高棋粢可不行,还背着个包袱,像只称砣往下沉,仗身怀武功乱扑腾。 阿欣忙游过去托起他:“莫慌,放松身子跟着我。” 那头司徒珞已经将船翻转,轻轻一抛将阿芳抛上船。 阿芳虽然晕船,水性却倍而棒:学生时代是游泳运动员,还经过海洋洗礼!一掉进水中她便意识到是司徒珞搞鬼,想抛下阿欣和高棋粢。喳,正好将计就计,反正都逃出来了,才不要跟你小子走,当下纵身一跃落到阿欣身边,打谱游过河。 司徒珞怎么可能抛下“妹子”?于是两人的心思都泡了汤,四冤家重新聚首小船上。 接下来的行程再无意外,一个多小时后小船抵岸。司徒珞再次要高棋粢滚蛋,后者誓死要拿到钱,阿欣阿芳也不愿分离,末了别别扭扭继续同行。 15章 果然美色大过天 四人离开河岸西行,不多时来到一个山涧谷洼地。司徒珞道:“你们在这等一会。”言罢施展轻功而去。 见“巫姑娘”也留下了,高棋粢便没追着跑,面带得意悄声道:“那小子准是拿银子去了。巫前辈,银子到手咱们开路罢。巫姑娘先留下,过两天你把她的魂收回来,咱们再找一个刚死的人附体。” 主意挺高妙,可惜“巫前辈”没那能耐,惟有用新谎圆旧谎:“这种逆天之事岂能轻易为之?一会你自己走吧,我要陪着我家姑娘。” 阿芳听不懂两人在商议啥,悠悠万事舒适第一,于是脱了脏兮兮的衫在山涧中沐浴。 那妙曼的身子看得某男嗓门发干,觉得该皮襄扔了太可惜,再出高招:“要不这么着,咱们悄悄跟后头,司徒珞不可能老盯着巫姑娘,咱们瞄着空子带了巫姑娘开路。” 阿欣白了他一眼:“我虽不懂武功,会看!凭你能跟踪司徒珞?” 高棋粢悻悻然,暗衬莫非“巫前辈”看上司徒珞了?这么一想大不是滋味,决心致结拜兄弟于死地:“前辈为啥不拘他的魂?司徒珞恶棍一个,君庄主迟早发现真相。再则司徒家准是身负积案,官府江湖双重追杀,前辈和巫姑娘跟着他永无宁日!” “你们在说啥呢?给我套衣服。”阿芳踏草而来,长长的乌发半遮着凸凹跌荡的身子,晶莹水珠在吹弹可破的肌~肤上滚动,连阿欣都看得有些恍惚。 高棋粢两眼发直,以前只是觉得如花好看,变成“巫姑娘”活脱要人命,这么个妙人儿怎能让给司徒珞!当下把心一横:“咱们跑吧!” 财迷不要钱了,果然美色大过天!阿欣淡笑:“没钱能跑多远?高老弟,这会你也是君家捉拿的对象,骗钱骗色还盗走君家小妾的‘尸身’,没准人家已经报官,你一样被官府江湖追缉。快拿套衣服出来。” 高棋粢垂头丧气解开包裹。里头的绸衫因为落入河中全湿了,只能拿出来晾——十里不同天,大河这边丁点雨没有,夕阳下晚风阵阵,正好晾衣。 为讨美人欢心,高棋粢取了一套薄衫用功力捂干,一边继续为自己加分:“巫前辈,晚辈虽说没大能耐,却也不是非要靠银子活命的人。晚辈愿护送巫前辈和巫姑娘回岭南,咱们绕着村镇走,边走边打猎,谁能捉住咱们……” 阿欣听得心烦,也往山涧沐浴。阿芳套上衣衫跟过去,追问刚才商议啥。 听罢阿欣解说,她思衬道:“司徒珞对你有敌意,这家伙武功吓人,不知啥时下黑手。我看你们别等了,你这就跟高棋子走,他虽然不是个东西,至少不是心恨手黑之辈。” 阿欣苦笑:“高棋粢看上的是你,不会带我一个人走。再说你跟着司徒珞就安全?你连宋语都听不懂。要走,我们一起瞄着机会逃走,司徒珞偷了许多钱,或许我们能偷偷带笔钱开路。” 余晖反照,把山谷染得血一般红,阿芳心生感伤:“也罢,高棋子迟早会发现我们不懂巫术,到时不知怎么个情形。走一步算一步,只要我们在一起,总会有办法……” 那头高棋粢为证明自己有能耐,已捉了只兔子,快手快脚扒皮。阿欣套了件半湿的衫,拣柴准备升火。 突然一个半大小子从林间窜出:“好个贱~人!不守妇道,还敢缠着珞哥哥!” 16章 断袖之恋爆光 从林间窜出的小子约莫十三四,高鼻星眸生得蛮俊,就是皮肤黝黑头发乱篷篷,像只小野兽。就见他张牙舞爪扑向阿芳,高棋粢急挡在前,呼天抢地大叫:“天开眼了!巫前辈快带如花走,快报君庄主!说君明泽活着!” 小野兽怒吼着一脚踹飞高棋粢,两爪凌厉地抓向阿芳! 阿芳空有一身运动细胞,连滚带爬尤避不开。正此时一道人影闪至,带着她飘开。 君明泽咆哮:“珞哥哥好糊涂!你睁眼看看她干了啥!你爱戴绿帽我可不要戴!” 司徒珞脸色铁青:“说话斟酌些,她是我妹!” 君明泽两手叉腰:“真当她是你妹,早该一掌劈了她!贱~蹄子,不是没给她机会滚蛋,大火都烧不走她,倒跟野男人混一块!” 高棋粢一拍脑袋:“原来那火是君大少放的!哈哈,新屋里的银子也是你偷的喽?君大少玩啥名堂?不是你要死要活非娶如花不可吗?” “你个杂毛,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寻!”君明泽蹦起来大打出手。 高棋粢武功不及他,却也没那么容易被送进地狱,左躲右闪一个劲叫唤:“巫前辈快跑!快去报君庄主!” 阿欣倒是想跑,可司徒珞侧身而立封死了她的去路,就算饶幸能冲出去也跑不远。 好在前两生经过不少凶险,她急速判断了一下情形,叫道:“不要打了!不就是有人诈死?我等绝不会漏口风!兀那小子,我是巫家的,逼急眼莫怪我下手摄魂!” 高棋粢敢顽抗就是指着她“摄魂”,而且是摄情敌的魂,当下噢噢大叫:“都是司徒珞作怪,巫前辈快灭了他!” 阿欣没法子,只好使劲甩动一头长发跳大神:“再不住手我来真的了!!!” 君明泽不敢挑战巫术,倏忽退一边,恨恨指着阿芳叫道:“她已经投靠邪派,是妖女!珞哥哥还要护住她?!” 司徒珞沉沉道:“是你做过了,是你把她逼得走投无路。我要带着她。” 大少爷扑嗵往地下一坐,两腿乱踢哇哇大哭:“不要!!!呜呜……她要做君家妇我给她做了!哇哇哇……你不能这么对我!呜呜……你始乱终弃……” 司徒珞一张脸难看赛抹布,高棋粢冷丁醒过神,嘿嘿怪笑:“原来是这么回事!司徒大哥厉害,断袖绝恋啊!我等不小心撞破,司徒大哥不杀人灭口,那是怎么也不放心的。巫前辈,你打算任宰么?” 要是真懂摄魂,阿欣发誓不管某小子那张脸像足阿元,第一个弄死他!可眼前还得往下装,她苦苦抹了巴脸,扮出冷酷样:“说够了没?莫仗着我们有点交情放肆!”头一扭笑吟吟道:“司徒少侠,还有这位小哥,奴家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看见。只是奴家与司徒姑娘有缘,不如让奴家带司徒姑娘走,你们也省得为难。” 司徒珞深看了她一眼,十分怀疑阿欣是不是身怀巫术,但君家迷阵他都闯不进去,此女却带着如花从里面冒出来。再则小冤家怎么都容不下如花,连强娶都玩出来了,左右要将她弄死,留下来蛮悬。可也不能让如花跟着不知底细的人走啊! 沉吟片刻,他淡淡言:“我妹性情清冷,跟你才认识就走的这等近,芳驾不会是对她落了降头术吧?” 17章 小棋子贼心不死 司徒珞话音刚落,君明泽一蹦而起:“她性情清冷?!呸!跟那个骗子都抱一块!她准是巫氏奸细,会说他们的话……” “你回去过?”司徒珞伤心地盯了他一眼。听到如花自杀的消息,他一再求小冤家帮忙入迷阵去探究竟,可小家伙非说是父亲使计想蒙他现身。现在讲这种话,要么是胡骗,要么就是怕如花没死,偷偷跑回去想弄假成真。 大少爷不小心说漏嘴,小脖子一拧:“横竖你是不信我!你把她放开,看她愿跟谁走!烂~货,识相的滚回巫族去!想在小爷眼皮下玩鬼,门都没有!” 阿欣灵机一动,冷声道:“奴家本来还存疑,小哥这么一说,奴家倒是想起我族是有仆女流落在外,难怪奴家对她有种熟悉感。敢问司徒少侠,如花是何时到你家的?” 如花是司徒家至交的遗孤,不可能是巫族的!司徒珞避而不答,淡笑道:“她真能听懂巫语?”——果然如此,如花就被落了降头术! 阿欣哪能想到他在玩心机,立即用普通话哇啦啦把当前情形对阿芳说了一通。 阿芳是做营销的,挣钱本事虽有限,尔虞我诈那套见多了,直觉这里头有陷阱,“啊啊”两声,不看阿欣却热切的望向高棋粢。 高棋粢不肯配合演戏——君大少活着,还用买司徒珞什么账?赶紧灭掉这小子,那就不光抱得美人归,还能去向君庄主报喜领个大赏!于是一脸谄笑道:“巫前辈,跟这号歹毒之辈扯啥?司徒珞,明告诉你,如花已经死了,你扣住的是巫姑娘!” 阿欣头顶冒烟,她再笨也能看明白高棋粢在打啥主意,当下脸一变:“我都不能判断她是不是巫族的,你倒是清楚!敢问我族仆女流落在外,是不是跟你有关?!” 高棋粢大吃一惊,后知后觉意识到“巫前辈”对付不了司徒珞!是了,据说巫术不是对什么人都有效的,阳气十足的人就伤不到。可司徒小子也算阳气十足?假娘们还差不多!不管怎么说,好汉不吃眼前亏! 他扬手朝自个扇了一巴掌,扑嗵跪下:“巫前辈,小的屑末能耐,哪能跑去巫族作乱?小的一直倾心如花妹子,跟如花妹子两情相悦,司徒珞贪图富贵,把如花妹子卖给人家做妾,小的没法子,才不知死活瞎说,求巫前辈成全!” 阿欣神色稍霁:“你不是说要娶奴家吗?奴家看你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只要有钱,八十老太都肯娶!果然如花是巫族仆女,奴家也不放心许给你,况且她已是君家妾,君家并未休她。” 听话听音,大少爷兴奋了:“我这就休!”言罢撕下一片衣衫,咬破手指写了几个大字,吼道:“快带她滚!” 司徒珞劈手将休书抢过来,淡淡道:“巫前辈,我妹不是巫族仆女。大少爷,求您见谅,我帮我妹找到可靠人家,一定回来。” 大少爷哪肯答应,厉叫:“你敢走,我死给你看!!!” 高棋粢立马呼天抢地:“大哥好糊涂!你这么做会送掉三条命啊!如花妹子真的上吊过,你瞧瞧她的脖子!要不是小弟,如花妹子早死了!只要大哥把如花妹子许给小弟,你任指山中一片地,小弟跟如花妹子就在山中结庐耕种,小弟若有负如花妹子,天打雷劈!” 18章 穿越女的巧言 司徒珞岂肯相信花言巧语的高棋粢,“唰“地撕下衣袍一角:“不认识你,我家不会遭此劫难!是我瞎了眼才跟你结拜,就此割袍断义!” 高棋粢难得地面露羞愧,当初他向司徒家求亲被拒,心怀怨恨,看到君家大少爷老跑来司徒家,以为他也是看上了如花,便挑嗦君明泽娶如花为妾。又帮君明泽将如花骗到林中,令如花失了身,不得不忍辱应许。而选西院石屋做新房、三天后新房才能开门等等都是他跟君明泽商量出来的。他没想到的是君大少会“死”,还觉得自己挺冤。不过想想是冤,所有人都给君大少玩了一把! 阿欣不清楚内里乾坤,只求自己跟阿芳能平安。急思片刻,寻出一番说辞:“司徒少侠,奴家跟高道士亦只是泛泛之交,他说要娶奴家,奴家只当笑话听。奴家倒是担心一件事,君庄主为什么会把高道士和司徒姑娘困在石屋中?君小哥的水性很好吧?跳水能淹死?再则我们逃离得太轻松了,奴家不信君家迷阵有那么容易破。会不会司徒姑娘和高道士身上落了什么,君家人很快会跟踪而至?” 某小子是君家大少爷,十分清楚君家没什么千里追踪术,要不然他也不敢跑回家去探究竟。但一听这话却是跳着脚扮慌张:“珞哥哥,我爹会打死我的!呜呜……你真的为了她,看着我死……” 司徒珞脸色微变,略一沉吟,正声道:“少吓自己!便是君庄主来了,也是我从河里找到大少爷,正要带你回家。大少爷搞这么多名堂,不就是打这主意?” 君明泽其实没狠到要弄死如花,是嫉妒攻心才强娶,不料司徒珞会辞工,这才跟高棋粢合谋搞什么三天才能开新房,又放火又跳水的,无非想把珞哥哥弄回去。给揭穿心思,故计重施满地打滚:“他们都在这,我爹怎么会信?你快把他们打发走!” 司徒珞心里也慌:姓高的最是贪财,果然君庄主来了,不定会说啥。君庄主正当青壮妻妾一窝,不算庶出,光嫡子已有四个,拿嫡长子正家法不是没可能。 阿欣含笑道:“司徒少侠,奴家从旁看,高兄弟对司徒姑娘有份情,司徒姑娘是他用阴阳术救回来的。奴家觉得他不会害司徒姑娘,便是他有不妥之举,奴家也不能许可。奴家跟司徒姑娘投缘,无论她跟我族有没有关系,都会陪她三年。司徒少侠不放心,不妨照高兄弟说的那样,在山中指一处地方,君小哥懂阵法,布个阵把我们困起来,你随时可以来查看。三年后孩子都养下了,高兄弟便有什么心思,看在孩子份上也该收心。” 司徒珞终究只是十来岁的少年,一时间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咬咬牙道:“那就按前辈说的,你们先在山里呆着。但婚姻大事不能这等草率,等大少爷的事平定了,我回秉家父再做定夺。” 君明泽不依:“嫁出门的女泼出门的水!我许婚就行了!” 阿欣忙作好歹:“小哥宽心,不是还有奴家?只要司徒姑娘自己中意,奴家总是帮着司徒姑娘的。” 高棋粢心知司徒珞没这么容易许婚,笑哈哈打叉:“天都黑透了,大伙还不饿么?都歇着,小弟来升火烤兔子。” 19章 咱们做尼姑去 一动不如一静,君明泽就地布阵,高棋粢和穿越二女呆在了谷地。 当晚风餐露宿,次日第一件事搭简易住房。阿芳是标准21世纪傲娇女,双手不沾阳春水,更别提野外生存,但人家自有一套理论:“阿欣歇着!能者多劳,他那么能干那么有觉悟,咱们得让精英人士发光发热,要不人家多郁闷。” 阿欣不从:“任何人的干劲都有底线。咱们光吃不做,当心被他当食物!” 阿芳不以为然:“借他一个胆!莫忘了我‘哥’会来探。” 阿欣懒得跟懒女斗嘴皮,埋头垒土石墙。高棋粢乃一等一察言观色之辈,见“巫姑娘”袖手旁观,认为此女是巫族小姐,“巫前辈”不过仆妇之流,越发讨好懒女。 忙了一天,一间茅草屋盖好。由于没有走兽误入阵中,高棋粢入溪流抓了几条鱼,阿欣点起篝火烧烤。懒女白吃还不满:“油盐都没有,这么吃下去会生病的!此地不宜久留,还是想办法开溜。” 阿欣苦笑:“我也这么看,但我连打猎的本事都没有,又没钱,不如留些日子,向高棋粢学点生存能耐。” 阿芳翻白眼:“古代不都是男人养女人?他还想娶我呢。” 阿欣心中苦涩,又恨自己昏头——高棋粢和阿元压根是两个人嘛,我吃啥干醋?于是闷闷道:“那你更该学会干活,古代是男主外女主内,所谓男耕女织。” 阿芳怒了:“姑奶奶会做家务,要他有个p用!” 高棋粢以为二女在商量晚上怎么住,开腔道:“巫前辈,司徒珞不定几时来探,只有晚辈跟巫姑娘赶紧成亲才不会露陷。且请巫前辈替我二人做主,今晚便洞房。如此一来,司徒家想不依也不成。”——你丫仆妇一个,有啥资格住老子盖的房? 阿欣暗衬想活下来只能走这条路,便将高棋粢的意思说了。 阿芳“含情”瞅了某小子一眼,吐气如兰曰:“做他的大头梦!阿欣,古代女人生育很危险,我才不要嫁人!君大少肯定也会来这瞧瞧,到时你告诉他,我还是做他的‘妾’,冷宫妾,这样我们至少不用为生计犯愁。” 打的好主意!阿欣牙发疼,好想告诉阿芳宋代小妾过得是什么日子,别的不说,光是每天跪下向主母请安,她敢打赌某傲娇女受不了! 但事非经过不知难,只怕说了等于白说。她垂头想了会,言:“不是说用安全套都没有百分百保险,况且你什么措施都没采取,可能已经怀孕了。腹中孩子是谁的都说不清,回君家,他们怎么容得下你?” 阿芳脸发白,在21世纪时她无数次想过婚后生活,打主意剖腹产不吃生育之苦,该死的古代硬是女人的地狱。 思衬片刻,她咬牙道:“过一个月再说!没怀上,咱们做尼姑去!” 阿欣心道没背景的漂亮尼姑等着做妓,可怜阿芳搞不清状况,且慢慢劝她,现在先把臭小子搞定,不然人家一翻脸,今晚都过不去。 “高兄弟,我家姑娘是清白人,那种情形下发生的事不跟你计较了,成婚怎么都要三媒六聘。放宽心,你们已有夫妻之实,便是你不想娶,我族也不能答应。至于司徒家,你和我家姑娘这样呆在山谷中,为了脸面他们也不能不许。” 20章 老道士要除妖女 因了阿欣的巧语,“洞房”之事拖延下来。 其实营销专家并非不懂权衡之辈,恰恰相反人家精得很:就算不得不嫁高棋粢,也要摆出贞~洁嘴脸,若这么轻易跟臭小子上~床,他哪会把你当回事?只是恶人不能她来当,由阿欣扮演光荣的“恶婆婆”角色。 阿欣当了“恶婆婆”,却得像小媳妇似的大早起身干活。傲娇女则袖手充当“指挥”兼朝惟一的男性飞媚眼,兼抱怨没盐没油的伙食,咒骂“哥哥”不送粮来。 “哥哥”隔得太远听不到她的咒骂,过了五天方有人入阵。 三人都以为是司徒珞送东西来,满心欢喜大声招呼。哪晓得定晴一瞧,打头的是一位三十多岁、面目威严的男人,后跟两个道士。待到走近些,看清一个道士年逾古稀,而少的赫然是身穿道袍的司徒珞! 高棋粢脸色大变,扑嗵拜倒在地:“掌、掌门在上!徒孙该死……” 老道士面沉似水:“孽障!本门清誉被你毁坏殆尽!竟敢勾结妖女祸乱红尘,今儿本座必得清理门户!” 高棋粢慌不迭狂叩头:“掌门饶命!君庄主救命啊!” 中年男人手捻三络胡须,淡笑道:“高道长见谅,茅山派中事,在下不便多言。” 高棋粢这个愤怒,蹦起大叫:“掌门明鉴,徒孙冤枉!君家庄一摊烂事,全是司徒珞搞出来的……” 老道士喝断:“住口!世间已无司徒珞,只有清风道士!今儿只问你勾结妖女之事,你敢说你没与妖女联手劫掠君家庄的姨奶奶?” 高棋粢分辩:“君大少已经把司徒姑娘休了!徒孙是茅山派的俗家弟子,与司徒姑娘情投意合,盼掌门做主,许我俩结成联理……” 老道士一巴掌打得他滚了个跟头:“休得胡言乱语!” 司徒珞好不解气,倒霉的他因为君明泽的苦缠,被君庄主逼到出家,追根就底导火索就是高棋粢,该死的东西死翘翘才好!无奈看掌门的意思并不想整死这小子,只有他来做好歹了,于是上前一步道:“掌门,高师侄是受妖女迷惑,恳盼掌门开恩,饶他这一回。” 老道士这回下山,歪打歪着蒙到一个资质上佳的弟子,正想借机示恩宠,当下合目做慈悲状:“即有你为这孽障说情,那便饶他不死。”又脸一变,挥拂尘指向阿欣:“斩妖除魔乃我道中人职责!孽障,且容你戴罪立功,立除妖女!” 阿欣大惊,心知是君家庄要杀人灭口,急叫:“且慢!大师口口声声说小女子是妖女,左不过小女凭空出现在君家庄。君庄主,小女是被人扔入迷阵的!此事恐怕没那么简单,难道您不想弄清始末?不想知道谁能破解君家迷阵?” 君庄主目光闪烁,此事前因后果他再清楚不过,搞三搞四的是嫡长子,突然冒出来的巫女没义务守口如瓶,惟有宰掉。顾忌巫女身怀妖术,特地将茅山掌门请来。但巫女所言为实的话,那就是有人在暗整君家庄,线索人还真不能轻易宰了。 高棋粢与阿欣相处几日,多少有些感情,再则杀了巫前辈还能娶巫姑娘?当下拿眼斜看司徒珞:“若巫前辈是妖,她岂能被人间阵法困在这里?君庄主,恕小的直言,恐怕是有那来历可疑的主儿,变着法子谋君家钱财!” 21章 异变突起麻烦大了 阿芳虽然听不懂一班人的话,场中横生的杀气岂会无察觉?现眼前惟有指望司徒凯,于是紧挽阿欣的手,苦巴巴拿眼求告。 司徒凯一肚火,他认为妹子会变成哑巴,跟巫氏女脱不了干系,而巫氏女会冒出来,全是居心颇测的高棋粢搞鬼——臭小子说过巫氏女是他请来的,居然还敢挑拨离间!无奈刚入茅山派,不便直接跟高棋粢对着干,惟有拿巫氏女开刀。于是冷哼一声:“庄主,此女即闯到庄中,便是挑衅君家庄,合当严审。待小道挑断她的手筋足筋,看她说不说实话!” 君庄主亲自领着茅山掌门来此,想的是就地解决麻烦,没打算将阿欣带回庄惹出更多是非,当下点了点头。 “如花让开!”司徒珞面现狠色,杀气腾腾逼向阿欣。 阿欣满心绝望——便是装模作样拿阿芳做人质,也对付不了司徒珞这样的高手!与其受酷刑还不了一死了之,于是牙一咬甩开阿芳,一头撞向边上的大石。 异变突起:大石变成一个异服少年,只手揽住阿欣,咧嘴叫骂:“臭小子,老子的丫头也是你能碰的?”脚一抬将司徒珞踹得在空中翻跟头。 阿欣吃惊得直愣愣好似木头——司徒流氓怎么跑古代来了? 阿芳则欢喜大叫:“凯子,快把他们干掉!”——司徒凯跟她同校时是校武术队的,方才那一脚,充分证明21世纪的武术比古代武术强,没准阿凯同学还带着枪什么的! 老道士以为妖来了,脚踩八卦噢噢叫:“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异服少年挺胸突肚:“令你个头!你个牛鼻子今天不把太上老君招来,老子把你做成人肉包子蒸了!”——什么“太上老君”纯属子无虚有之物,能招出来才叫怪。 然而老道士硬是有两下,阵阵阴风中牛头马面冒出来了!但这两位一瞅异服少年,立马朝一干凡人咆哮:“真君在此,岂容尔等放肆!滚!” “喂,那也是小弟的丫头!”异服少年手一探,将朝外飞滚的阿芳也揪手中,左拥右抱好不得意。 转眼现场隶清,阿芳兴奋地嚷嚷:“好个凯子,你是真君啊!快带我们穿回去!” 异服少年哪是什么“真君”?就见牛头脸一黑:“柳晓青,你竟敢妄带凡人穿空,等着受罚吧!” 柳哥儿好不苦恼,他两天前就找着阿欣阿芳了,但他没本事带阿欣的肉身穿越时空。联系曼女神,那位说正忙着,他只好干等。不想司徒珞要伤阿欣,他只得化成讨厌的司徒凯予以干涉,可这招骗不了冥使。没奈何,只好嘿嘿讨饶:“莫这么作古正经!不是小弟犯错,是b空间不稳定,她们自己穿这儿来了。偏偏阿芳是司徒凯的女友,阿欣是高焕生的女友,小弟只好玩命寻找。二位大哥即来了,帮帮忙,把她们送回去。” 两位冥使脚指头都不信,盖因柳哥儿无厘头的事做太多。马面淡笑道:“我们只接灵。想送她们回去,从你们地球修真组织的通道走就行了。” 柳哥儿岂敢惊动组织,一个劲打恭作揖:“小弟坦白交待,是我跟她们开玩笑,一不小心把她们弄这儿来的!帮帮忙啦,待小弟修成,当牛做马报答!” 牛头鼻孔哼哼:“不敢当!兄弟,这事闹大了,咱们可担不起。” 22章 隐情暴露返现代 牛头马面架子搭得高高,却又不即刻向地球修真组织通报,弄得柳晓青摸不着头脑:看情形二个冥使是要本少爷答许什么事,但好话说了一箩筐,还想怎么着? 柳哥儿性情直爽,干脆把问题抛给对方。牛头面容严肃:“柳晓青,我们最大的期望是你认真修真……” 柳哥儿可劲点头:“一定一定!我保证再不出门逛!”——俺以后小心点不被你们逮住。 牛头横了他一眼:“希望你说到做到,修成之日我们来接你。” 柳哥儿大喜:“好好好!我早就申请加入鬼族!”——鬼族不禁同性恋。 牛头脸一板,语带威胁道:“什么话!以你的资质,理当做出对自己最好的选择!” 要俺做神?柳哥儿一张脸变成苦瓜,俺怎么舍得和亲爱的小生生一刀两断? 正当他吱吱呜呜,接到求救信号的曼女神杀至。一瞅现场气氛,心知某位长驻鬼族的大神想跟她抢人,立马玉手叉腰:“哟,这是干嘛呢?” 牛头马面惹不起凶女,打哈哈:“生人穿错时空,这点小事怎么把您惊动了?” 曼女神嘴一撇:“哦,是我让小柳子做个小试验,二位请回吧。” “原来如此,您忙!”二位冥使赶忙脚底抹油。 柳哥儿喜笑颜开:“厉害!小的对您的敬仰如黄河滔滔……” 曼女神纤指戳到他脑门上:“少来!是你跟小生生瞎整搞出来的事吧?不许狡辩!一天到晚就晓得鬼混,我tm成天跟你后头收烂摊!明告诉你,今生再修不成,给我做犊子去!瞧你个没出息的样,从今往后就叫小犊子……” 二凡女给晾在一边做透明人许久,眼见女神不住口臭骂,阿芳肚里来气,她是标准无神论者,认为这些家伙都是装神弄鬼的外星高智能生命,既然不是真的抓她和阿欣做试验,那就没什么可怕,当下皱眉打断:“对不起,能先送我们回去吗?” 柳晓青正愁封不住女神的口,立马接腔:“是啊是啊,这个时空比b空间的时间慢,不能再拖了。”言罢施了个咒,二女身一软失去知觉。 曼女神喝道:“慌啥?她们的这段记忆必须洗去。” “那当然。”柳晓青洗记忆的机会不多,兴冲冲自己动手,忽地“咦”了声:“刘欣的意识海进不去!” “笨蛋,一点小事都办不好。看好了……呃?”女神吃惊地连试几次,然后晃了晃头:“这是罕见的天然封闭型意识海,也不算全封闭,但灵在肉身中不好处理。嘿,大概是这个原因血焰花才选她做试验品。按规定这种人不能送去转世……罢了,不过是一个乱糟糟的自然凡间,给你的小生生送回去,让他们自己看着办。” 二凡女就此打包送回b空间。 阿芳简单,无非化灵再附体。阿欣麻烦,高焕生只好通知血焰花。该实习冥使这才知道自己的试验品很难洗记忆,居然不负责任地叫司徒凯看着办! 司徒凯本事了得,接到两位凡女后,让阿芳先苏醒,告之:“你们在飞霞观昏倒了,我正好碰上,送你们进了医院,医生说是疲劳过度导致亚健康。虽然昏睡了半个月,医生说你没啥问题,但刘欣有些不妥,她好像把梦境当成现实了,要不要送她去精神病院?” 阿芳怕花钱,笑道:“犯不着,她又不会伤害别人,不过是轻度幻想症。” 。。。。。。。。。。。。。。。。。。。。。。。。。。。。。。。。。。。 ps:第二卷到此结束,司徒络、高棋粢只是本卷中的人物。阿欣会穿到高棋粢身边,是因为血焰花落的那个印记——她穿来逃去,都会撞上与“天命”未婚夫高伯元最相似的人。这个原因虽然在后头有交待,但卷卷独立成篇,笨狐在此先说明一下。 序章 前文简介 。。。。。。。。。明天开始发第三卷正文。。。。。。。。。。 21世纪白领女乔芳、自由撰稿人刘欣因灵类失误,穿到地球另一个空间,在古代度过几天惊险生活,然后被灵类找回。不幸刘欣的意识海难以进入,抹不掉记忆,无耻能量生命司徒凯污蔑她精神不正常,把梦境当成现实。乔芳给抹去记忆,说好友只是有轻度幻想症,拒绝将刘欣送去精神病院。于是二女又回到她们的日常生活中。 乔芳:营销专业毕业生,大学时代为校花,有个名义恋人司徒凯。 刘欣:前前生是地球g空间宋代举人,有位同窗好友高伯元。其灵很弱没性别,被高伯元之友血焰花(实习冥使)没洗记忆就转了世,附上g空间刘素欣之躯。新刘素欣不甘嫁给高伯元为妾,想方设法逃跑,穿到b空间21世纪成了草根女刘欣,与转世刘素欣(乔芳)遇上。 高焕生:狐门高徒,血焰花的师兄,暂时为凡人,因为与即将修成的“神种”柳晓青搞断袖之恋,被小狐师傅发配到b空间21世纪,为地球修真组织在b空间的负责人。 柳晓青:被神族看上的“神种”,因为爱情不想当神,手里有只可穿越时空的穿空器。 司徒凯:高焕生的徒弟,小狐最爱的徒孙,比师傅本事大,是能量生命。曾为乔芳的校友兼名义恋人。 本文为狐狸门系列之四,卷卷独立成篇,扯到以前的事我会在前文简介中交待清楚。 。。。。。。。。。。。。。。。。。。。。。。。。。。。。。。。。。 狐狸门系列: 狐系1:《妖狐逮美记》(11万多字,已完结,免费,36万多点击) 狐系2:《绝色勾妖仙》(16万多字,已完结,免费,13万多点击) 狐系3:《小丫头,少爷疼你》(46万多字,已完结,v文仅两万多且发完第一结尾) 狐系4:《疼疼小丫你别逃》(正连载) 狐系番外:《我的可人儿》(耽美文,38万多字,已完结,免费,39万多点击) 1章 阿芳失业阿欣走运 二女在异空间呆了几天,q市已经过去半个月,所幸租的农民房交了押金,屋里的东西没给房东扔出来。但乔芳的工作毫无悬念地丢了,由于是月中发工资,连上个月的薪水都没领到。悲愤之下,她那个考研究生的念头复活,拨通仍在北江边搞“学术课题”的校友司徒凯的手机。 假凡人司徒凯正为没本事洗掉刘欣的记忆恼火,恶毒地想:反正师姑让我看着办,丫离开阿芳没准活不下去,自生自灭最好!于是可劲鼓励:“像你这种出生教育世家的人(注:乔家八辈子只有乔芳的亡母做过中学老师),就应该走学者之路!我们学校营销学是强项,只要基础考试通过,指导老师好办——你找个枪手弄篇论文,署上指导老师的大名,在国家级刊物买几页版面发表,面试轻松过。” 这要多少钞票?乔芳冲着空气发呆。司徒凯没听到回音,想起乔校花大学四年尽鬼混,考试基本靠暗恋她的男生递纸条通过,于是继续鼓励:“基础考试有啥难?你不想费劲,干脆也找枪手帮你代考……” 乔芳气得恢复说话能力:“我不如直接买张假文凭!一百块搞定!”言罢啪地收线。 阿欣看她一脸乌云,忙给她倒了杯茶以示安慰。这位自由职业者没啥损失,失踪半个月反倒让白作家更惦记,绊儿都没打就请她做助手,主要工作是将白作家收罗的纸面资料敲进电脑,几天下来有效地提升了她的打字速度。 “你安心准备考试吧,白主任预支了我两千块,咱们这个月的房租水电有着落了,伙食省点就够。” “两千块”是阿欣转世以来的最高单项收入,念叨n遍了,私心里她认为自己已经有本事养活失业的好友。 阿芳压根看不上她的那点收入,又不忍打击她——天可怜见,一个精神不正常的人能做到这一步多不容易!于是绽开温和的笑容:“都告诉你存起来,咱们这种状况没点储蓄可不行。考研究生什么的,我也就是说说,哪有那闲心?我去人才市场转转,md好工作找不到,当个花瓶端茶扫地的工作总能找到!” 由于心情不好,前校花快步冲了出去,反手关防盗门时发出惊天一响,震得桌上茶杯都泼出水来,差点溅湿了搁在一边的手机。这手机是两人回来后,阿芳替阿欣买的二手货,有七成新,阿欣颇爱惜,慌不迭拿开,快手快脚擦干桌子,然后看着手机发怔。 司徒凯狡猾,他污蔑阿欣精神不正常时,阿欣其实已经醒了。她没法相信在异空间的经历只是一场梦——原来那只手机没了是事实。但别人完全可以说她是在q市弄掉的!她也曾不死心地在阿芳面前提起在异空间遇到的人,阿芳却了无记忆。 阿欣无法知道阿芳的记忆其实是被无良灵类抹掉了,怎么都想不明白这件事情,只好不想。无论如何生活是第一位,她轻轻叹了口气,又坐在电脑边敲起字来。 下午近五点,手机响,是大作家白主任打来的。 作家大人问了她几句资料整理情况后,开心地告之:“又有活干了,有一家企业要写一篇报告文学,晚上一块吃个饭,六点半丽苑酒家如意房。以后你跟着我,绝对不会有失业之忧的。” 2章 高层次花花游戏1 前来全方位讴歌q市丰功伟绩的白作家,半个月功夫已经差不多干完活,要阿欣“整理资料”当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现在打谱借着企业请客来加深感情。 此刻他正和q市宣传部秦副处长步入本市顶级酒店丽苑,为酝酿泡妞情绪,两人咬文嚼字地戏评美女。 这两位是老友,白作家要写的报告文学就是秦副处长牵的线——万把字官样文章,6万块!会有这样的好事,当然是秦某关系硬,人家的联襟是税务局局长。而人家会牵线,又是宣传部太过清水衙门,只好用这样的方式创收。虽说钱少,拿得平安——稿费!纪检部门再严明也查不到他头上。 白作家住丽苑,离晚宴还有一会,两人乘电梯往客房去。酒店boy看他们性趣浓浓,格外殷勤地在前引路。 进了房,boy压低声问:“要小姐吗?” 白作家故作不懂:“小姐?” boy谄笑:“嘿嘿,什么样的小姐都有。” 秦副处长拉长声调:“是吗?叫一个年轻漂亮的来看看。” boy便像猫似地溜了出去。秦副处长冲他背影强调:“要一个年轻漂亮的!” 白作家诧异地看了秦副处长一眼,不管怎么说,他是上级部门派来的,秦副处长竟当着他的面如此公开地嫖~妓,实在让他吃惊不小。 他跷起二郎腿,淡笑道:“你们这儿真够大胆,不怕出事?” “开开心嘛。”秦副处长哈哈一笑:“谁还真碰这种女人?拿你的录音机出来。” 白作家带的是进口笔式录放机,忙从口袋里取出。 秦副处长一把抓过录放机,藏到电视机后面。 一会儿,便听到敲门的声音,两人同时喊道:“进来。” 便有一个女人闪进来,反手将门锁上。 这女人穿了一件低开领的连衣裙,应该说身材还过得去,脸蛋却令人失望,虽然涂了厚厚的脂粉,仍掩不住眼角皱纹和松弛的皮肉。 秦副处长热情地指了下沙发:“坐,你坐。” 女人并不听他招呼,风骚地撩起短裙,她里面穿了一条完全透明的小内,娇笑着向他们挨过来,一边腻声问:“先生要什么服务?” “叫你坐下!”白作家大倒胃口,用力一推,那女人便跌坐在沙发上。 “这就对了。”秦副处长用脚板拍着地板:“你叫什么啊?” “阿香。不过先生爱叫我啥都可以。” 秦副处长点头道:“是喷香水的那个香吧?你用的香水可不怎样,太难闻了。”又咧嘴笑问:“阿香,你多大了?我们要的是小姐,你明显不是小姐了嘛。这么老还干这行?” “我看你选错了职业。”白作家来劲了,眯眼道:“我们要的是一个靓女,你这脸蛋及格吗?怎么干上这一行的?” 女人两手绞在一起,不回话。 秦副处长走过去,换了副慈祥的模样,伸手拍她的头:“别难过,怪可怜的。哪儿人?” 。。。。。。。。。。。。。。。 ps:本章和下章为忠实纪录,是一个官儿在餐桌上说的,不知你听了是啥感受? 3章 高层次花花游戏2 秦副处长没去做明星,绝对是演艺圈一大损失。那悲天悯人的语调,配上跟菩萨媲美的手式,令白作家暗暗叫绝。 女人虽然见多识广,一不留神竟给打动,垂着脑袋吐出蚊子大的声音:“四川人。” 秦副处长更慈祥了:“家里还有什么人?” “儿子。”女人双手紧绞,“儿子要上学,学费贵,交不起……” 秦副处长并不真想听她说啥,只不过演戏这种事,总要一问一答才有气氛。他摆手阻止那女人,语重心长道:“你们啦,都有套说词。多的话我也不说了,你选错了职业!照照镜子,第一、这么丑;第二、这么老,谁要你呀!”言罢露出不忍看那女人的表情,摇着头晃着身躯走开了。 突然有泪水从女人的眼眶里滚了出来。 “哭什么?你哭的样子更丑怪。”白作家喷了口烟在她脸上,“你干这一行,还要什么廉耻?” “您说得是。”那女人说变就变,抹了下泪,也不管脸上的胭脂给抹了个一塌糊涂,很有些无耻地站起来笑道:“我伤什么鬼心!” 白作家注意到她两手又绞在一起,指节发白。可人家说出的话仍是谨守服务业行规:“两位先生没兴趣,我走了。” 秦副处长意犹未尽:“别走,再坐会嘛。” “您付钱?”女人说罢,也不等回答,很坚决地开门走了。 秦副处长颇扫兴:“喳,还搭架子!不过我们这儿靓女也不少,特别是那些打工妹,年轻漂亮又干净,大把处~女啊。有些工头一个人就有七八个小情人。”说着话露出不胜羡艳的表情,眼前则晃动乔美女的靓影。 “别看工头小,人家有钱,养得起。”白作家按灭了烟头,不平道:“瞧瞧这世道,发财的是些什么人呀!就剩你我这号穷到叮当响,真不如下海去。” 秦副处长一笑:“好,咱们下海去,去情海捞条美人鱼。老白,那个诗坛新秀刘欣还不错吧?” 白作家脸色微变,他一心想演绎现代罗曼故事,都还没带阿欣亮相人前,姓秦的怎么知道?莫非小姑娘早给这王八蛋开了苞? 秦副处长何许人,准准猜中其心思,暧昧地笑了笑:“那是朵清水芙蓉,是我一位红粉知己的室友。她不适应去企事业单位的工作,关在房里写东西,靠你栽培她了。” 白作家大喜,正色曰:“培养文坛新人是我们的责任。阿欣非常有内秀,她确实不适应跟你们这些虎狼为伍。你可不要往歪里想,我看好她的才华,会把她当成学生好好栽培。我准备带她去广州发展,你不要介绍她认识些豺狼虎豹。” 秦副处长一叠声保证再保证,暗骂老小子有本事把人拐走再说话! 另一头,阿欣为示珍重已提前抵达丽苑包房,不料过了半小时依然只有她一个。实在等的不耐烦,索性跑出来溜达。 正转悠,听到一个微沙的声音在低声骂人。凑过去一听,是几个鸡骂嫖~客,其中一位还有点面熟。那位也发现了她,叫道:“阿欣,你来这做了?” 阿欣醒过神,此女叫阿香,就住在她楼下,半个多月不见差不多快忘了。于是走过去笑问:“我来吃饭的。怎么了?谁给你气受了?” 4章 恩宠加身活受罪 阿欣早被阿芳洗脑,良家女见鸡就踩的优良品德她丁点没有,听了阿香的遭遇,还对教育鸡的秦副处长、白作家一肚皮意见,若非苦于生计,这餐饭她都不想吃。 等到一班人陆续驾到,又是寒喧又是握手,还要围桌坐,对有异性接触障碍的她来说真叫活受罪!好在穿越时多次被阳性扣在手中,勉强维持正常。 硬着头皮熬到宴罢,那家企业的老总又拉贵客们直落卡啦ok,说是超人气明星高焕生会来客串献歌。 阿欣没追星兴趣,想起跟高明星的一面之缘,遥远的好似前生一般。于是向白作家告辞,说要回去整理资料。 白作家的计划是深化感情,岂肯放她走,言:“劳逸结合,今天放松一下。干我们这行应酬少不了,这也是工作。” 工作可不敢拒绝,她是转世重生者,前刘欣便是有遗产她也不知道,好在前老板可能良心发现,扔了一万块给她治病。阿芳把这笔钱存进银行一分没用,乃至她一直吃阿芳的住阿芳的,怎么也得挣点钱。 无奈何,她只得咬咬牙豁出去。结果往卡位一坐,身体接触比在酒桌上还近,直接是身挨身! 忍、忍、忍,忍无可忍继续忍!这令她脑海里转来转去都是阿香遭遇的“嫖~游戏”,一肚皮阶级仇性别恨(o⌒o,直恨得脑抽⊙﹋),恨不能拿起手中饮料泼到所有的王八蛋脸上!但,这等于泼钞票(=_=|||||)。 还别说,意志力有时还是起作用的,渐渐也没那么难受了——其实是大伙被高明星吸引,一个二个从卡位上站起来欢呼,还往外跑,座位变宽敞了。 聚光灯下的高明星颇为兴奋,满怀阴暗心理引吭高歌——堂堂地球修真组织b空间领导人,跑卡啦ok来献歌实在掉身价;而作为签约明星这么干,是违约,要付巨额违约金。他会这么干全怪司徒凯:臭小子赖在北江跟他冷战,他要脚底抹油叫认输,不整点事怎么对得起臭小子?嘿嘿,臭小子反正有钱,叫他替师付违约金,体验一下什么叫遵师重道! 阿欣坐在卡座远远眺望着明星,不期闪过前世同窗高伯元的身影,暗衬台上那颗星会是阿元的后人吗?唉,天下同姓的五百年前都一家,就算是直系后代,人家也不知道阿欣是哪颗葱。 高焕生感应到某个角落有一双眼睛敌意地瞅自己,一曲罢,脸带招牌微笑迎着敌人走去,一路施展明星魅力,引得全场疯狂。 杀到小凡女面前,明星身前倾,彬彬有礼地笑问:“刘小姐,可以请你跳个舞吗?” 女士们嫉妒得眼发绿,受恩宠者却胃里翻腾,两手捂肚一举省略握手之苦,强扯出笑容好似脸蛋抽筋:“对不起,我不会跳。”——快滚,俺喷出来对不起观众! 酒店俏丽的公关部经理早迎过来:“高先生,是否有幸请您请个舞?” 明星与美人相携入舞池,白作家对小姑娘的表现十分满意,假模假样曰:“必要的交际舞还是要会的,以后我教你跳。这种劲舞就算了,不上层次……” 丰富的舞蹈知识传授,被震耳欲聋的音乐一搅,听起来十分吃力。阿欣垂首作倾听状,思索早飘回出租屋:阿芳在看电视还是在闷头生气?这丫头人前温柔能干,人后母老虎大懒虫,可别又没吃饭厉行减肥,再减下去准成排骨架。 5章 阿欣打谱赴汤蹈火 郊区出租屋中,阿芳即没看电视也没倒床~上修身养息,烦躁地在屋里走来走去,为阿欣担心。她不是杞人忧天,就这几天,借面试想占她便宜的家伙太多了,一个比一个露骨!她并非贞妇烈妇,可她的处身是要换长期饭票的。 她禁不住生出悲秋伤春之感,做娇娇女时哪想得到走上社会这么艰难?那时被父母捧手心呵护,还以为这辈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想大四那年母亲一病而亡,父亲赶不急将狐狸精娶回家。从那天起她就没回过家,毕业便下南方。她没家了!最大希望是在南方买套房落地生根:q市不大,只要买了房就能落户口。但靠自己挣钱买房,不知到哪个猴年马月才能功成。嫁人也难,天下红颜聚南方,做二奶都要碰运气。认识秦副处长快两年,这家伙嘴里说的好听,就没正经帮过她!昨天又说每个月给她五千块!喳,姓秦坐机关,工资有几文?用脚指头也想得到姓秦的是想花小钱玩处。 恼怒一阵,她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拿起手机给阿欣发信息。阿欣是她心头的痛,同事那会两人关系淡淡,直到去年发生意外。当时老总是叫她去的,她知道宴无好宴,装病跑医院,老总就叫刘欣去。半夜刘欣一身酒气回单位宿舍,次日上吊!还好傻妞上吊不利落没死成(>_<!是阴魂附体!),却大病一场,工作丢了,人也大变,一直傻傻的。 这么晚了阿欣还没回来,不会出事了吧?阿芳越来越不放心,顾不得节约原则按下了号码。 手机大响,可惜远不及劲曲响——阿欣的手袋早扔在卡座一角。 秦副处长正向她劝酒,白主任一把夺过杯,皮笑肉不笑道:“她喝矿泉水。”——这种地方的饮料加摇头丸都有可能,只有矿泉水保险。 秦副处长会意,无辜地摆手:“阿欣是阿芳的好朋友,是你白主任的学生,鄙人有贼心也没贼胆,倒杯红酒是给她解乏。” 阿欣尤未意识到危险,笑言:“我喝可乐,红酒酸的,不好喝。” 刚好一曲罢了,请白主任写报告文学的企业老总返卡座,接腔道:“可乐是垃圾饮料,刘小姐应该多喝豆奶,养颜健身。” 该老总旗下有家某豆奶企业,白主任捧场道:“我们都是xx牌豆奶的忠实消费者。” 老总便说要阿欣送几箱豆奶,问其住址。听了那个郊区地址,连连摇头:“那种地方太乱了,到我们单位来上班,给你一套房安静写作。” 好大手笔,有好事才叫见鬼!秦副处长打哈哈:“阿欣完成报告文学,就要随白主任到广州去发展。”众人又是一叠声恭维,待到白主任给一位女主管拖去跳舞,老总嘴脸立换:“阿欣,真的跟他走?别犯傻,到我们单位来,你这样的女孩,三两年就风生水起。” 秦副处长亦换嘴脸,搭着老总的肩对阿欣道:“阿欣,我这位兄弟脚跺一下,q市地面动三动。有他提拔你,前程无量!还不快给孙总敬酒。” 阿欣捧起杯:“请孙总多多关照!” 孙总豪爽地一挥手:“明天就给你支三千奖金,做助手的才是干活的。” 阿欣咕嘟嘟将一大杯红酒干光,发豪言:“为何总赴汤蹈火,眉头不皱!” 6章 16岁,鲜花半开 。。。。。。。。。呼呼,虐渣男了!。。。。。。。。。。。。。 酒助英雌胆,当白作家舞罢回来,阿欣已成天不怕地不怕的大英雌,两手乱挥:“我要回家!你们爱玩玩你们的!” 何总便叫司机送小美人。小美人眼一瞪:“我自己打的!阿芳说晚上不能让男人送!”言罢拎了手袋雄纠纠朝外走。 白作家暗自得意,果然是朵清水芙蓉,这种不慕金钱不贪权势、只衷情文学的美女哪去找?当下打圆场:“哟,都快一点了,我明天还要去市委,也得休息。” 等他追着清水芙蓉的背影跑出门,小美人已踪影不见。大作家再次激动,小姑娘好刚强的个性,值得好好爱护,让这场罗曼史成为文坛绝唱! 回屋后,大作家依然兴奋不已,看样子要闹失眠了,于是决定喝杯热奶唤起睡意。 泡好奶粉放在茶几上凉,大作家施施然走进浴室,信手开了热水器。 该作家成为御用作家前也是苦过的,不幸整坏胃,怎么调理都吃不胖,人瘦得胁骨一条一条,浴室里的大镜子照着,总令他难堪。所以他喜欢水气将镜子蒙起来,每过一会,他就将水调到更热一些。 正当他全身心沉浸其中,忽然电话清清脆脆响起来。他来不及擦干水渍就往外迈,出浴缸时脚下一滑,差点摔一跤。 抓起电话,他语气略有些冲:“喂,老秦,什么事等不及明天讲?” 电话里却传出一个女子的娇笑:“我可不姓秦,也不老。白主任,你一个人多寂寞,要我陪陪你么?” 白作家顿时有气:“你是谁?想干什么?怎么知道我的姓?” “哟,审问啊。白主任,我只想同你交个朋友嘛。” “交朋友?你什么意思?”白主任冷冷地问,暗衬凭本大作家的口舌,叫这些吃皮肉饭的女人难堪,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只听对方又是一声轻笑:“这不是明摆着嘛!听你的声音不太开心呀,我能让你快活似神仙。” 白作家冲口而出:“你他妈的妓~女,不要脸!” “你要脸,我知道。”女子没半点火气,“你要‘年轻漂亮的’脸,我完全合格。” 莫非是先时那个丑女的朋友?白作家眉一皱,把电话挂了。 沐浴兴致再无,他抓起毛巾将身子擦干,套起睡衣。 这时电话又响,仍是那个甜甜的声音:“干嘛挂电话?害怕呀?” “什么怕不怕?”白作家大是恼怒,砰一拍桌,弄得热奶都溅出来了。 对方吃吃笑:“这里很安全。你一个人多冷清,我过你那儿啦。你来我这也行,我就在你楼上,从右边爬层楼上来的第一个门,等你哟。” “在哪?”白作家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她又讲了一遍,方瞪大豆子眼:“就在这宾馆里?” “对呀,很方便嘛,白主任别犹豫啦。” 白作家冷笑:“好大胆!你知道我是什么人?” “你不就是爬格子的吗?了不得裹了身红皮。”女子吃吃笑:“别把脸板得那么累了,我好靓哟。” “好靓?你多大?” “16岁,鲜花半开。白主任你不想看一看?” 打死白作家也想不到,这个电话是他决心栽培的清水芙蓉打来的。 7章 小芙蓉戏耍大灰狼 。。。。。。笨狐要发奋了,每天最少两到三更。。。。。。。。。 这会阿欣正呆在郊区邮局门前的电话亭里,一遍又一遍拨电话,两眼闪闪发亮,比偷吃鱼的猫还得意。 白作家则冲到楼层服务台:“你们丽苑太不象话了!留娼不算,还任她们半夜三更往客人房里打电话……” 值班小姐脸拉下来:“谁留娼?” “电话都打到我房间了,你去听!” “谁去你房间?三更半夜,你打什么主意?” 白作家大怒:“我这就报案!” “喂,想找麻烦?”不知什么时候,旁边晃出两个保安。 白作家顿时气馁,值班小姐又道:“不想住可以退房。” 好汉不吃眼前亏,虽然他是政府人员,但丽苑背景莫测,犯不着较真。 忍气吞声回转房间,电话铃又大响。这次他相当客气:“小姐,我老了,身体也不好,累了一天,只想睡觉。”讲完,也不等回话便将电话挂了。 当他朦胧睡去,突然电话铃再次惊天动地响起。白主任惊醒后心扑扑跳,不想接,电话却固执地响着,三分钟后自然停顿片刻,又响起来。 “喂,小姐有什么事啊?” “白主任,你五十不到,干嘛咒自己老了?你是害怕吧?你们这些人啦,都是有贼心没贼胆。别怕嘛,刚才我两个姐妹就到你对门港客的房里去了,人家一个人叫两个。” “你……好、好,算我怕你了。我有病,不行的。” “你要真不行,可以睇秀嘛。” 白作家虽交游广,这句带粤腔的话却没听明白,愕然道:“什么?” “就是看啊。你可以随便看,看哪儿都行。” 白作家只觉得全身发麻,切齿道:“你可真是卖肉的!” “我本来就卖肉嘛,不过我也就卖肉。白先生,你是卖啥的你自己知道。” 白作家呆了一下:“小姐有见识,你应该受过良好教育,干这种买卖,可耻不可耻?你叫什么?” “哟,又来审问。凭我这两句话,就你那点权,还没法送我坐牢吧?”阿欣的声音依然甜极,报上假名、假籍贯,连哪个城市哪条街都编得透溜。 白作家当然不会傻到相信她说的是真话,他冷静下来了,在一个这样的地方,跟一个妓~女较什么真? 他叹口气:“小姐,服你了。我没钱,你该知道坐机关拿的是死工资。” “别小气嘛,睇秀又不要多少钱。我好靓哟,你瞧,乳高腰细腿长……” “别说了!”白作家叫起来:“你还要不要一点脸面?!” “你还算不算个男人?” 白作家哑了,过了片刻才道:“小姐,放过我吧。若你没讲假话,我们还是老乡。” “老乡?”电话亭里的阿欣一愣,讲了句武夷山区话,没想到白作家还真能听懂。这下把她唬住了,武夷山区有太多她不愿回首的前尘事,当下啪地挂了电话,冲出电话亭大口透气。 白作家却不敢以为电话不再响,恶狠狠一把将电话线拔了。 同一时间,斜在沙发上的阿芳突然惊醒。 一轮冷月悬窗外,阿欣还没有回!她的心揪的紧紧,傻阿欣,你可千万别犯傻,给男人睡了没啥大不了,小命才重要! 8章 是不是应该下海捞 。。。。。二更,特别鸣谢纯、晓晓创建“狐狸的窝”(91524913)。。。。。。。 手机就在手边,阿芳调出号码,手却打颤。牙一咬,还是按了下去。 这回电话一打就通!阿欣的声音显得很兴奋:“我在晒月光!你快出来!” 百分百喝醉了!阿芳来不及喜悦便眉头大皱:“你在哪?”起身跑到窗边往外瞧,原本没抱希望,却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转圈起舞。 “楼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杯邀明月,来了大灰狼……” “狼你个头!”阿芳急开门下楼。她还不曾见识过醉酒的阿欣,琢磨是否要电召几个朋友把醉妞绑上楼。 出乎意料,弄阿欣上楼没费事,想让她那张嘴闭起来却很困难,今晚没得睡了! 但闻阿欣滔滔不绝报告:“老子钓了只白乌龟!他说小的长得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想来段时髦的婚外恋。小的不识抬举,小的良心发现,诚心诚意提醒他,街上有大把价廉物美的小姐。白乌龟勃然作色,说那些小姐有艾滋,会要他老命。小的就装成小姐给他打电话,你知道老乌龟说啥?说他其实是没钱!我x,不想花钱玩女人,发梦打老子的主意……” “老子?亲爱的,下辈子投胎做个男人吧!”阿芳凄苦一笑,“这年头男女都一样,日子难混,姓白的没钱怕是实情,不过他再差也比我们强。” 阿欣没心没肺地笑起来:“贱卖?犯得着吗?人家何总一家伙给三千块奖金!哦,白乌龟也给了两千!咱们是财主,卖肉吃!”言罢开抽屉翻钞票。 阿芳急夺过钱:“怎么还没存起来?” 阿欣扑嗵坐下:“今朝有酒今朝醉,怎么混都是混,饿不死就行啦!我说你也别跟姓秦的混,那家伙一毛不拨!” 阿芳被勾起心酸事,把秦某要包她的事说了,末了自嘲道:“听说靓鸡能得到一万块破处费呢!或许我应该下海。你别替阿香打包不平了,做这种交易的没资格痛苦。” 阿欣便拍着桌子将王八蛋们臭骂一通,又言:“退一步海阔天宽!阿芳,我一直没搞懂,户口有那么紧要?好好,紧要!自己挣钱买房。不猫在这鬼地方了,不都说省城机会多,白乌龟一个劲劝我去广州。你去不去?” 阿芳无语,她是因为有学长在q市工作跑来的,广州对她来讲陌生的很,她又不是阿欣,一付破罐子破摔的劲头,哪里都敢去。 接下来的日子,阿芳继续找工作。由于经济不景气,如意工作总也找不着。 她没条件长久坐吃山空,两周不到便不得不放下身段,凭脸蛋到一家企业当了前台接待,试用期三个月,月工资只有千来块! 阿欣却是走大运,虽然前前生那点举人底子写不了21世纪的企业吹捧文,但有白作家照顾,依然只需做点资料整理,轻松拿钱。 白作家不愧为作家,跟直奔主题的男人还是有区别,目前醉心前~戏泡制风花雪月,表现出空前的耐心,给她许多指点,还帮她把去广州后的工作都安排好了:替一家古籍出版社做编外校对。这工作太适合她了! 阿欣感动于白作家不碰她一根指头,曾经的不满化为乌有,觉得白主任不见待鸡亦无可厚非,见天鼓动阿芳一块去广州——如果阿芳不去,她没勇气跟着白主任跑。 阿芳认为广州更难混,不起劲。忽一日,秦副处长又找到她,递给她一张银行卡,此卡内有三十万,每天可以唰出两万块! 9章 阿芳身价几何? 秦副处长是借到企业视察,把银行卡悄悄塞给阿芳的。下班后,她跑到柜员机去查,一看是一个陈姓陌生名字。 秦某的夫人姓陈,曾是阿芳工作过的一家企业的副总,她估计这张卡是陈副总的,姓秦的色胆包天偷偷动用,哪天夫人发现,哪天这张卡就刷不出钱!再糟糕些,秦某会推说卡掉了,污蔑她偷了卡——据说取款机前有摄像镜头,没准现在就把她摄下了。yyd,别钱没捞到还有牢狱之灾! 但卡里有三十万啊,足够在q市买一套好房!思衬一阵,她拨通秦副处长的手机,甜甜密密扯了阵废话,小心地扯到卡上。秦某笑道:“是人家付给我的策划劳务费,你可莫跟人说,公务员不能在企业兼职。” 阿芳放下心来,即便秦某撒谎,有这段手机录音也能证明自己没偷卡,于是答应周末去某度假山庄“玩玩”——现在是周二,到时秦某把卡挂失也取出十万块了,好房买不到,一室一厅应该差不了多少钱。 将钱转到自己卡上后,某女自认已经没有痛苦的资格,跑去迪吧疯狂。 一个孤身美妞跑进迪吧,按说会有许多苍蝇围着转,但现在才六点多,是吃饭时间,只有低低的动感音乐在昏暗暧昧的灯光中流动。 某女忘了肚饿,奔到舞池中乱扭。服务生忙放大音响,顷刻空间充斥尽情放纵、尽情堕落的气息。 阿芳使劲甩动秀发,不期想起校园周末舞会,仿佛听到司徒凯在说:“亲爱的女友,你的装扮破坏整体效果了!本人跳楼出血,半价租给你乞丐装!” 她不由唇角勾起,泪水却不知不觉从紧闭的眼角滑落。 “乔芳同学,你倒底是表演哭还是表演笑?麻烦你有点专业精神,一样一样来。” 阿芳一惊止步,打眼望去,真的有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乱闪的雷射灯下! 某帅一脸痞笑:“友情提醒,化妆品不是油漆,亲爱的你已经变成花脸猫了,需要本人护送你去洗手间理妆吗?” 阿芳才不在乎自己变成了啥鬼样,撇嘴道:“大学者怎么会跑到迪吧来?迷路了?需要专职导游吗?” 堂堂能量生命哪会迷路?司徒同学滞留q市,并不是像他师傅以为的那样耍脾气,他是想就近观察一下洗不去记忆的阿欣。这主儿闲不住,顺便发现商机:q市游客多,各色迪吧生意兴隆,于是招来几个手下,悄悄向迪吧浸透小额股份(⊙o⊙!此君向来不爱控股,就喜欢轻松吃红利),这些天正巡视迪吧。鉴于迪吧满街开,撞上乔芳仍属巧遇。 老同学相遇,吃餐便饭是应该的。两人就近找了家餐馆,信口说些没营养的话。 这阵阿欣老提去广州,阿芳便随口问司徒凯在广州有没有熟人。学者交际圈“有限”,只说认识什么教授,还取出张报名表。 阿芳一瞧,是某“名教授”开周末培训课的报名表,讲企业管理,短短两天收费三千多!她不由冷笑:“难怪人家说教授都是包工头,你小子是不是助教?” 司徒凯大笑,撇清道:“我是学历史的,这种课哪轮得到我做助教?他是我一位老师的好友,单上印的收费也是唬人的,我帮你打个电话,交点食宿费就行。” 阿芳没兴趣,忽地脑筋一转:说不定会有老总去听课,吊吊凯子也不错。 10章 度假山庄色侍之辱 因为收下司徒凯给的报名表,次日阿芳一整天都在进行思想斗争,末了回归现实:去培训班吊凯子是望天打卦,十万块不应该放弃! 转眼周末到,阿芳精心打扮一番,好似上战场的英雌慷慨赴约。 度假山庄不通公交车,她花了一百块包了辆的士,一路开到地头。 这是栋外观很别致的木屋,门一推就开。 秦副处长像以往一样扑上来乱啃。阿芳娇嗔:“要死了!弄皱衣服怎么回去?惟恐你老婆不晓得?” “死在你身上也心甘情愿!”姓秦的气吞山河,手却赶紧松开,跑桌边打开只盒子,拿出件衣服:“喜欢么?巴黎货。” 秦某几时去了巴黎?只怕是他老婆的,胆也太大了! “小芳快换上,给我瞧瞧!” 阿芳暗衬反正已拿到十万,才不管他怎么向老婆交差!于是乖巧地依其言而行。喳!原来是露点丝衣。 才换上,姓秦的又扑来乱捏一通。她便配合地替他解衣扣,秦副处长却制止了她,只用手抚弄。 生理刺~激令阿芳周身发痒,秦副处长涎笑道:“流了好多水哟,想不想要?想不想跟两个男人玩?” 阿芳一惊:“你叫了鸭子?疯了?你不怕得性病我怕!” “我怎么会做这种傻事?”秦副处长把她推向落地镜:“这身衣服是陈总替你买的。” “你老婆?!”话出口她就知道错了,还有一个陈总——秦副处长的小舅子,房地产老总,这片度假山庄好像正是那家伙的产业。 秦副处长吻着她的耳垂问:“喜欢这套房吗?喜欢送给你。” 阿芳脑门嗡嗡响,她确实想用肉~体换明天,但如此明白地给当成鸡,陪两个男人玩,似乎超出了她的心理承受能力。 落地镜中出现了陈总。那对眼睛明显不是善类,闪着可怕的色~欲凶光。 突然间,她感到自己根本不是吃这碗饭的料,强挣出一声笑:“陈总阅美无数,小芳太笨了,只怕没法让你们尽兴。那张卡是陈总的?钱还你。” “姐夫,你教了她这么些天,没把她教乖嘛!”陈某走过来将她带进怀中:“听说你是带刺的玫瑰,我倒想看看你跟别的女大学生有什么不同。” 阿芳脊背发寒:“我比别人更笨,请陈总高抬贵手。” “我看你是挑人。出来卖还挑人?喜欢我姐夫?好,做给我看!” 他扬手一压,阿芳立马扑撑在落地镜上。秦副处长倒像是怜香惜玉,搂住她:“别紧张,放松点。” 随着姓秦的动作,阿芳身似火烧,后知后觉醒神:“你用了药?秦哥,你待我真好!” 陈总哈哈大笑,忽地笑声一顿:“听说你是聪明人,想来不会自讨苦吃。想要谁上?” 阿芳死咬了一下嘴唇,扭转身媚笑道:“这里轮得到小芳说话么?莫吓人家了,人家胆儿小,陈哥大人大量莫怪罪嘛。” 陈总神色缓下来,在沙发上坐下,勾指道:“叉开腿给陈哥瞧瞧。” 秦副处长便将她推过去,玩给他的小舅子看,涎笑道:“嫩吧,嫩的一撩就出水。” 姓陈的伸手撩弄:“是算嫩。可惜,嫩的没味,有味的尽老x!小贱x,给爷跪下来!” 屈辱翻江倒海般涌起,如果现在手上有把刀,她绝对捅进两个色鬼的心窝!可她所能做的却是缓缓跪下,做她生平第一次x。 11章 阿芳抓狂图谋杀人 阿芳总算明白鸡饭没那么好吃,只要还有一点自尊,死的心都有! 姓陈的显然是纵~欲过度,整半天都挺不起来。耳听他污言秽语不断,恨得阿芳直想把那脏玩意一口咬掉。 忽地陈某扯住她的头发,迫使她抬起头,狞笑道:“屁用没有!x痒么?要不要爷整条蛇来钻钻?” 阿芳心跳顿停,像她这样的外来妹,死在别墅中也是小事一单! 她极力媚笑,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爷……饶命……小芳x嫩……挨不住……” 陈某拍了下她的脸:“小x嘴倒会说话!” 阿芳福至心灵——王八蛋那玩意不顶用了,就想要其他的刺激。这家伙显然没读过多少书,要听最直接最下流的话。 她伸手撩了下秦副处长,舔着红唇道:“要秦哥替爷玩小芳的x么?” 陈某眼发红:“骑他身上!” 阿芳便替秦副处长宽衣,仗着在网上混过,下流话不断。趁背向陈某时,挖了秦副处长一眼,飞快地夹了句英语。秦某脸色微变,接下来像个男~妓全情表演。 待到陈某用工具玩~弄阿芳时,秦副处长递了杯酒给他。陈某喝过,打了个哈欠,很快像条猪呼呼大睡。 阿芳爬起身,忍住疼痛低声道:“谢谢你,那十万块我会打回卡上。” 秦副处长一把将她抱住:“他不在乎钱,他要能让他尽兴的女人。” 阿芳不敢让他发现她的仇恨,柔柔道:“是小芳想钱想疯了才害你走这一步。” 秦副处长像是良知没死光,埋在她胸~前哭了起来。 阿芳生出不无厌恶的怜悯,这人还有张硕士文凭,但对陈家来说,不过就是有些体面的男~妓。忽地心一紧:我在这条路上走下去,只怕比他还不如! 突然秦副处长将她压倒在地板上,阿芳竭力迎合,心中一点底都没有:这种家伙的良心比复燃的灰烬还短命,会救我?就算想救,又有啥本事救我?惟今之计,但求有命从这栋木屋出去,立即逃命! 下午四点多,阿芳终于出了木屋。不幸浑身如同被起重车碾过,步子都迈不开,劳动陈总的手下送她去,逃跑泡汤。 第二天下午,当她在出租屋中醒来,还有些诧异:我怎么没去上班? 木屋中屈辱的一幕幕复苏。她望向墙上母亲遗像,泪水一滴滴滚落,只觉得万念俱灰,这世界还有啥可留恋? 昨天阿欣陪白作家出游,吃过晚饭才回来的,其时阿芳已经在自己房子睡觉。 阿芳没起身,她还为懒女周末赖床,眼见快吃晚饭了,才察觉不对劲,敲门问:“你是不是病了?” “哦,嗓子有点疼。”此声一出,阿芳发现嗓子沙得不成样。 阿欣的敲门声更响,她忙道:“没发烧,是上火。你快忙我去买点凉茶,不要街边的,到市区大药店买。” 阿欣应了声转身就跑。听到防盗门关起,阿芳牙一咬撑起身,顿时疼得差点摔倒,刹那间心中涌起滔天杀意! 挣扎着走出房间,第一件事抓了包速食面干啃。有了点力气,她一拐一拐地走进浴室冲凉——从出租屋去市区买东西,快的话不用一小时,可不敢拖时间。 家里备有常用药,她尽可能快地替自己上完药,吞下消炎片,再套上保守睡衣,这才坐下来盘算:q市陈家耳目多,我一动弹或许人家就知道了。认命的话,小命会玩掉……md,反正烂命一条,死也要拉垫背的! 12章 木屋事变惊慌逃亡 阿芳打谱复仇,眼前不期闪过阿欣的脸,心中一痛。暗衬白主任像真的喜欢她,傻丫头也没太多要求,应该能过得平安吧。改天请白主任吃个饭,好生拜托他。 放下惟一的挂念,她开始像做营销策划那样细细盘算。 用刀子肯定不行,我不可能是两个男人的对手。用药,去哪找呢? 计划一个个做出,又一个个被否定。她不由恨自己以前没注意过别人怎么杀人,决定上网找。 阿欣的二手电脑自带无线网卡,才想上网她又停下:不能让阿欣察觉,还是去网吧查资料。 去网吧必须等身体好起来,次日她请了病假。顶头上司半句安慰话没有,冷冷道:“我看你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了。” 这是炒鱿鱼的前奏,但阿芳已经不在乎,反唇相讥:“多谢经理体恤。我的病怕没这么快好,试用期看来过不了。我也没劲去领薪水,阿姨为公司日夜操劳,送给你买补品。” 经理阿姨还不到三十,只是人长得显老,闻言气得想甩了话筒,又一想不能落人话柄,恶声道:“你上班还不足半个月,按合同没薪水!” 阿芳当然知道没钱拿,否则去死也要先把钱拿回来。 然而没等她设计出可行的搏命方案,陈总来了电话,要她当天下午赴别墅。 怒火雄雄烧,她想都没想就朝刀具店走。正下楼梯,秦副处长的电话到:“小芳,你马上过来,我会帮你。” 阿芳甜甜地应了,心中雀跃:太傻了,应该跟秦兽合谋!放到姓陈的,再弄瘫姓秦的,然后宰了陈畜,阉了秦兽,大仇得报! 还是那栋木屋,里面的格调却变了,墙蒙白布,昏暗灯光下交错投映四部a~片。 这次秦兽没有扑上来啃,手指一面墙道:“这种女人最倒他胃口。快看,我马上要换他喜欢的片。” 阿芳心一跳,如果陈畜自动倒了胃口,我带着十万块钱离开q市,倒是能重新活过!但,秦兽会轻易让我离开吗? 很快陈畜驾到,一看阿芳先到了,有些意外的样子。 阿芳学生时代是文艺活跃分子,模仿不是难事,当即按片中女人架式,浪声浪气挨了过去。陈畜一把将她推向秦兽:“贱x,像上回那样做。” 阿芳马上发出做作的尖叫,迫不及待将目标对象扑倒。 几分钟后,她重重挨了一脚,伴一声怒吼:“滚!” 阿芳便一脸不在乎地将衣服往身上套,忽地心跳漏半拍:陈畜性致勃勃地死盯着一个劲后退的秦兽,用脚勾开他的腿…… 快逃!她顾不得衣服还没穿好,抓了手袋嗲声嗲气叫道:“爷们拜拜!” 一出门便看到几个保安,她强装镇定抛了个媚眼,一扭一扭往外行。 小妞进去没一会就出来了,明显是被赶出来的,保安们乐得不送,一个个视她如无物。 出了度假山庄,阿芳看看左右无人,这才开始动脑瓜:秦某好歹是官员,陈家也不会允许这种丑闻曝光,而要封我的嘴太容易了,死是便宜,卖到地下妓~院去,生不如死! 怎么逃命?肯定不能回出租屋,等陈、秦醒过神,准会来抓我!走的话,银行卡没带,身上只有三百来块钱,让阿欣送卡来可能连累她,咋办? 突然想起今天是星期四,不如去广州参加那个培训班! 从度假山庄空返的的士不难等,她坐到最近的公交站下来。没敢去汽车站,半路下车乘了辆拉客中巴往广州去也。 次日司徒凯收到电话:“凯子,我给人抢了包……对,我在广州!你跟教授说一声,我先上课,过两天再给钱。” 13章 q市血案小女胆寒 司徒凯面子大,教授不但恩准阿芳延缓交款,课程结束还借路费给她回q市。 阿芳婉言相谢。人家这两天没白过,真的钓上了一个黄金单身汉,大名叫张明成! 张明成草龄三十五,是某著名企业中国区的副总裁,殷殷邀请阿芳去其公司看一看,说如果觉得合适就留下工作。这等明显的醉翁之意不在酒,放以前阿芳会拿拿架子,现在却是救命稻草,一口答应。 张副总斯文人,没直接带阿芳去酒店开房,而是安排到公司招待所。 阿芳没换洗衣衫,梳洗罢只能窝在屋里,把空调开得大大,以求吹干衣服。 随手打开电视,看着看着新闻时间到。忽地她两眼圆瞪:昨晚抢劫犯夜入q市企业家陈某家中,把他全家都杀了!凶犯保姆及其两个同伙逃跑时被捕。 看到小保姆秀美的脸,阿芳严重怀疑此女曾被姓陈的施暴。死得好!姑奶奶是没计划好外加没同伙,要不然宰人的就是我! 她想秦副处长一定很了解他的小舅子,可能早就知道小保姆想杀了陈畜,那他只要透个口风,说陈畜今天有现金在家,就能借刀杀人! 阿芳心中发寒,如果秦某是为我做了这事,只怕不会放过我!但那天陈畜玩~弄了他,也可能是他一怒之下为自己干掉陈畜的!yyd,都说犯罪有了一次就不在乎两次,秦某没准会向阿欣逼问我的下落。 越想越不安,她心一横,换上新买的广州卡,拨通出租屋座机。 阿欣接了电话,劈口哇哇叫:“你去哪了?短信都不发一个!你知不知道秦副处长出车祸了?还以为你在他车上,吓得我跑去医院!喂,你到底在哪?” 阿芳心扑扑跳:“我到深圳同学的公司找工作,不小心掉了手机。秦副处长啥时出的车祸,没大事吧?” 阿欣对姓秦的没啥好感,告之:“他永远不会有事了。听说是今天中午赴宴喝多酒,开着轿车撞上人家的大卡车,车都撞扁了,抬去医院的根本不是活人……” 阿芳呼出口长气,暗衬准是陈家发现了秦某干的勾当!哼,什么一日夫妻百日恩,那些大款老说中年换妻一大喜,他老婆是富婆,只怕早就想中年换夫! 营销专家推理能力不差,但只估对一半:陈某一家之死是秦副处长干的,他本人却是司徒凯下手除掉的! 周五阿芳给司徒凯打电话时,他马上察觉不对劲,旋即查清是怎么回事。乔芳好歹是他的前名誉女友,他哪能不火?但灵界禁止灵伤人,再则乔芳叫咎由自取,他没理由管。照说秦副处长借刀杀人更不关他的事,不巧他的手下非法注资q市迪吧时秦某帮了点忙,这下他有理由了:如此大血案,警察有可能查到姓秦的身上,组织成员不能因为一介凡人惹上麻烦!于是便施手段让秦副处长驾着小车英勇地撞向大卡车。 阿芳的威胁没了,过了两天便乘车返q市。所谓人死万事休,想到在那事上秦某算是帮她脱离魔手,彼此也认识了快两年,她多少有些难过。 回到出租屋,阿欣不在家。她取了那张卡跑去柜员机,不料竟取不出钱! 她吓得一颗心再度乱跳,这有两个可能:第一是警方因查案需要将账号封了;第二是周四那天陈畜对她的表现不满意,让人封了账号! 14章 菜市场上的偶遇 虽然不能确定自己有没有麻烦,阿芳还是即刻决定离开q市:反正有十来万块钱,闯广州有底气! 决定做出,她迅速调整心态,打通阿欣手机,声音轻快:“你啥时回来?” “有啥好事?”阿欣受她情绪感染,咯咯笑道:“先听我说,何总对那篇报告文学很满意,我正去报社交稿呢,交完就回!” 阿欣是坐公交车往返,回来时已近黄昏。一听阿芳决定去广州,开心得又叫又跳,说要做好吃的庆贺。 两人便跑去市中心的大菜场买菜。才进菜场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司徒凯! 司徒同学并非又动了进军q市菜场的念头,人家是正经来买菜,谁叫他厨艺好,从师傅到手下都闹着要他做菜。 阿芳理所当然热情地与老同学寒喧,阿欣一脸不得劲。这令司徒凯犯起嘀咕,暗衬小弱灵会不会对阿芳说什么?阿芳可是大嘴巴!哼,还是得想办法抹掉她的记忆。 其实阿欣没那么八卦,很明显该帅并不想追阿芳,路人甲罢了! 司徒凯有了心思,应付了几句便提着菜走了。 二女说笑着开始选购,阿欣挣到些钱,抢着付款,不料一掏钱包发现手机被人偷了! 手机是阿芳送的,阿欣有些难过,又担心白作家有事打她的手机打不通,便要阿芳的手机发个短信通知老白,不想阿芳将手机放在家没带出来。 只好打公用电话,菜场边上就有一个,而且在那打电话的只有两个姑娘。 正说话的姑娘穿一套白色秋装,裙极短,配着黑色长筒袜,惹眼,却也素净,只是眉眼涂得很不堪,跟大熊猫似的。另一位姑娘穿了条几乎全透的裙裤,令过往男人半数回头,此女碎发染成棕黄,仿佛嫌衣衫还不够透,前领开得极低,一看就是鸡。尽管现在良家女也有这么包装的,但那眉眼间的风尘色太明显了。 白衣小姐的电话已打了阵,熊猫眼露出凄惶色,嘴角却古怪地挂着谄媚的微笑,虽然街上车来人往噪声挺大,但站边上还是能听清她在说啥。 “……那我到时给你电话啦……要不,我在酒店外面等你……就在台阶下,你一出来就能看见……冷?不会不会!我等你……” 阿欣凑近了一些,反正这种人撞人的地方,就算贴着站也不显眼。她隐约听到话筒里是男人的声音,白衣小姐很失望的样子:“……你没空就算了……明天?唉,我是今晚没地方过夜……” 不知对方说了些什么,白衣小姐急道:“那我到时给你电话……”随之露出被戏弄的神情:“这倒不用,怎么敢麻烦你帮我收拾东西?就那么点,我放小件寄存处了……不,我干嘛走?……连身份证都没了,怎么住旅店?……那我等你……你有事就算了……” 再听下去仍是车轱辘话,电话那头的男人,让白衣小姐一会儿怀着希望,一会儿又失望之极。阿芳有些不耐烦,估也估得出是咋回事,多半那男人正跟朋友一块喝酒,说不定怀里还搂了个小姐,醉醺醺抓着手机寻开心。她碰了一下阿欣:“走,回去打。” 这时黄发小姐也失去耐心:“别白费劲了……”才说到这,她突然歪了一下,随之大叫着朝街心跑:“抢包了!打荷包!” 急刹车的声音响起,有辆本田红摩托车轻轻一跳,略偏了偏,便像道血箭一闪而没。 15章 五千块钱一条命 事情发生的太快,阿欣整个傻了。阿芳比她灵光点,一眼瞄到撞那小姐的摩托车没牌号,这种载客载货的野摩托在q多得很。 一阵刺痛使阿欣醒过神:白衣小姐的长指甲抓痛了她。她抓得那么紧,好像阿欣是她救命的稻草。这情形使阿欣觉得不能不说点什么,便言:“过去看看!” 三人奔了过去,看到黄发小姐身子像浸在血中,惟有一张扑粉的圆脸好好儿的,看得出还活着。 街上有人停下来看热闹,更多的人照样匆匆赶路,开车的司机们不耐烦地按喇叭。 “快把她弄去医院!”阿欣替六神无主的白衣小姐拿主意。 白衣小姐急忙去抱血人,阿欣也俯身帮忙。但黄发小姐很丰满,又高大,两人弄得一身血也弄不动。 阿芳急朝四下张望,一位趿拉着拖鞋的农民工走过来,说他背这姑娘去医院,开口要一百块。 阿芳翻了他一眼:“三十块!你不干自有人干。”话没说完,旁边窜出另一个民工,背了人便走。 “她不会死吧?”白衣小姐又紧紧抓住阿欣。 阿欣忙安慰:“不会不会!进了医院就不会!” 夜晚医院只开“急诊”,满街彩灯中这两个红色的字还是相当显眼。闻到医院四处散发的消毒水气味,阿欣连声道:“好了好了,会没事的!” 阿芳则忙着指使民工将伤者背去急救室。一个护士拦住了她们:“先去挂号交费。” 民工便将血糊糊的黄发小姐放在走廊长椅上,她好像已经晕过去,一声痛都没叫。护士瞅着椅子上到处是血,皱了下眉。 阿芳心里不是滋味,只好冲白衣小姐叫:“快去挂号!” 白衣小姐和阿欣便忙往挂号处跑。 “没我事了吧?”民工问。 阿芳犹豫了一下,取出三十块钱打发他走了。 这时白衣小姐跑了回来,一脸绝望:“要五千块押金!”一边给阿芳看交费单。 “我有钱!跟他们说我有钱!”血人突然开口。 白衣小姐急忙奔走,一会又回来了,脸煞白:“要现金。” 阿芳恼道:“快去取呀!” “去哪取?”白衣小姐发愣,接着反应过来,解释:“她的钱都存在银行里,存折和卡随身带着,可包被抢了……” 阿芳明白过来,为防被嫖~客抢劫,小姐们总是有钱就存银行,现在怎么办? 随之她一惊,急忙朝外跑,果然看到阿欣在打医院电话,当下一把将电话按了:“是给白主任打?” 阿欣言:“是啊!他好像在卡拉ok。”推开阿芳又想打。 阿芳恨不能打暴她的笨头,怒叫:“他当然在卡拉ok!他怎么会听得清你说话?遇上车祸的就算是你,他也一样听不清!”头一掉,望向白衣小姐:“你有卡吗?” “有。可只存了一千多!”白衣小姐拿出紫红封皮存折:“唉,本来五千块算什么?可正扫黄,我被罚了款……” 肯定是陈家血案引发的扫黄!阿芳想起自己某日在度假山庄前的困境,不由心一软。 一侧的阿欣跺了下脚:“我回去取卡!” 她们住的是郊区农民屋,一来一去多半来不及。阿芳才欲出声,阿欣已奔了出去。 16章 我还年轻不想死 奔到医院门口,阿欣几乎是冲到街中心拦的,招来几辆车按长喇叭。 一辆摩托开到她身边:“靓姐去哪?” 阿欣一呆,阿芳警告过她坐摩托车危险,刚才那一幕也令她心惊,再则坐摩托与骑的人几乎是身贴身,她有异性接触障碍! 略一迟疑摩托已经开走,急的她跺脚。 又一辆摩托开了过来,她再不敢耽搁,报了地名立马跨上去。 摩托灵活地在人群中穿行,阿欣了松口气,想起没说价钱,忙问:“多少钱?” “二十块。”摩托仔的声音被风吹的含混不清。 阿欣有心还价,风呛得她说不出话,只得作罢。 她禁不住微微发抖,除了难受还有冷。都说南方四季如春,可三月夜风还是很冷的。坐摩托车她又是头一回,这种速度也令她害怕,不由垂下头闭紧眼。 这么一来,脑海里晃来晃去都是那个血人。因为走神,摩托窜进昏暗小道她都没注意,直到有坑颠了车一下,她才扫了眼道路,随之迷惑地叫道:“这是哪?走错!” 摩托仔笑道:“没错。靓妹,大哥带你去销魂天堂,抓紧点,可莫跌下来。” 阿欣心呼地提到嗓子眼,片刻大叫:“快带我回家!我要取钱救人命!”话出口心一沉,电视新闻她常看,不说钱还好,一说钱,这家伙可能入屋行劫,再奸~杀! 医院里,阿芳和白衣少女返回黄发小姐身边,此女好似浸在血泊中。 “救救我!”血人叫了声,挣扎着抓住阿芳:“我……我不想死!我还这么……年轻,求你救……救我!” 阿芳心阵阵抽紧,有一瞬想去求医生,但心里明白没用:这是医院,如果医院每天救一个交不出医药费的重伤员,恐怕早就关门大吉。 急思片刻,她低声问:“你家在哪里?” 血人不吭声。阿芳知道做小姐的都不愿别人知道她们的来历,可这是什么时候?见血人依然没有说的意思,便拿眼看白衣小姐。 白衣小姐凄惶地摇头:“不知道,我们也才认识几天。” 阿芳皱眉,忽地灵机一动,问血人:“你记得银行卡号吗?” 血人猛地睁开眼:“我有钱!有很多钱!”接着断断续续说出存款的银行、卡号和存款金额,只是没讲密码,看来还清醒。 阿芳有些来气,心里仍是不忍,于是道:“挺着点,我救你!”一边暗暗念叨:千万别让这小姐死,别让我花下去的钱打水漂!老天开开眼,这小姐一天天一年年卖肉,好不容易挣下许多钱,如果因为没法交押金死在医院里,太惨了点! 她也没带银行卡在身上,咬咬牙,取下颈间带小坠子的金项链,又掏出随身带的几百块现金,奔至交费窗口,发挥挤公交车的战斗精神推开人家,把项链现金连同身份证交费单送进去:“帮个忙!用这些抵押……” “凑齐现金。”里面传出干巴巴的话,然后是:“下一位。” 这时后面的人推她,她死命扒住窗户叫:“人不行了!求你们救救命!” “大家都是急诊!”后面的人怒叫。 17章 姐儿,除死无大事 阿芳无惧引发了公愤,朝着收费员叫嚷:“我们不是没钱!你们可以用医院的名义查一下这个私人账户,看有多少钱……” 医院去银行查账?笑话!收费员眼皮都没抬:“回家取钱嘛,或者先向亲戚借啦。” 阿芳哀叫:“我们是外地人,在这儿没亲友,帮个忙吧!我们不是没钱的人!救活了人少不了酬谢您,酬谢医院!” 收费员恼火,抬头瞪她,不想看到一张美人脸。别说,美女效应还是有点用的,收费员翻着眼皮道:“酬谢倒不用,这种事得院长决定,我帮你问一下吧。” 就在收费员拨电话时,传来白衣小姐骇人的叫唤声,阿芳从来不知道人可以叫得这么凄惨。 她赶过去,看了一眼,知道再没啥事可干了——黄发小姐那张抹了好多粉的圆脸已经一点生气也没有,面相书里还说这种脸型叫满月型,有福气! 她走出医院,站在街边等阿欣。抬头看月亮,没看见。有那么一会,她想月亮可能也上了浓妆,在夜里深颜色都是黑的,所以天空什么都看不见。 忽地她心一紧,夜里带五千块钱出门危险!可恼当时怎么没有阻止阿欣?明明来不急嘛!她眼珠急速乱转,头一掉朝医院里跑,才跑两步又停下:医院的电话可能人家也要用于救命! 于是她转身冲向最近的路边电话,扔下一百块:“我包了!”——阿欣应该还没到家,只要座机不停地响,她进门后肯定会接。 阿欣能不能接到她的电话是极大的未知数——昏暗小道上摩托在飞奔,冷风嗖嗖,摩托仔正行劝诱:“妹崽,你住那种地头,有几个钱?大哥带你去发财,包你挣到盆满钵满。哎,你是哪个省的?生得好秀气,大哥会疼你的。” 阿欣暗叫老天保佑,仗阿芳节俭有方,身上穿的都是地摊货,让恶棍以为我是穷光蛋一个。但给这恶棍奸~污了再买到穷乡僻壤也要命啊,怎么办? 她全身冷汗直冒,眼见地头越来越偏,心一横:又不是没死过,不如跳车! 死意一生,她的手死抓了一下手袋,触到一个硬硬的东西:裁纸刀!是为收集资料方便些买的。可是,一把裁纸刀能自卫吗? 心中犹豫,手却已经将刀取了出来。哼,姑奶奶上辈子好歹附过女山匪的体!tmd,除死无大事,拼了! “大哥,稳着点开。这一刀下去,大哥不会死,只需要换个肾。”夜色里,阿欣的声音莫名带上一股阴森味,连自己都觉得陌生极了。 摩托车的速度立马慢下来,摩托仔带笑作说明:“妹崽,这条路太窄了,大哥要停下来才能掉头,你手可要稳点。” 阿欣淡淡道:“从前面绕!我的手机已经按下110,再按一下就行。要我报出你的车牌号码吗?” 摩托仔吓一跳,忙放软声音:“妹崽,大哥只是想带你去玩玩,这么凶做啥?” 阿欣冷冷道:“大哥专心开车。我耐心不大好,弹簧刀只需要按一下。你估,我是不是一定会摔断腿?” 摩托仔笑道:“也可能跌破头,划破靓妹的脸。大哥不是坏人,想跟靓妹交个朋友嘛。你过来几年了?哎哟,车油不够了……” 锋利的刀尖刺进了他的衣服:“加速!” 摩托仔大惊,猛一下提到车身发颤的速度…… 18章 这条女着实难玩 也许是逼到绝境潜能曝发,阿欣在狂奔的摩托上坐得稳稳,缓缓将刀尖缩回,但继续抵住摩托仔腰部。 摩托仔暗骂运衰,好死不死载了这么条女,说不定臭娘们是干打劫行当的!如果是打劫行当的……他试图套话了:“现今挣钱难啊,大姐是做什么的?” 阿欣没回答,手略一用力,刀尖又出。 摩托仔魂飞魄散,他穿着羽绒衣,这娘们一家伙捅穿他几层衣服,又没刺进身体,力道拿捏得那个准,老手啊! “小弟有眼无珠,求大姐收回刀!小弟再不敢!” “专心开车。”阿欣声冷似冰,自个也觉得诧异:买裁纸刀时,好像是下意识买了大号的。但就算是大号,怎么能一下捅穿这么厚的衣服?握刀的手也好稳,稳得都不像自己的手,而且心里半点惊惧都没有了,难道是前生那个女山匪留给我的能耐? 终于摩托开到出租屋区,阿欣一下车,摩托仔疯狂逃窜,替她省下二十块车费。 阿欣定了定神,这才感到腿发软,想起医院血人,强撑一口气爬上楼。大概专注过头,她竟对响个不停的电话铃声恍若未闻,顾自取了卡奔向大街。 她没像阿芳担心的那样带着大把钞票夜赴医院——虽然对医院不熟悉,但她去超市买过东西,认为医院收费处也应该有刷卡机。 现在过了上下班高峰,这次她顺利地打到的士。 死人不可能搁在门诊大厅,阿欣跑进医院,找来找去找不着。问医护人员,黄发小姐连号都没挂成,自然问不出。 医院外面,阿芳固执地一遍遍拨电话,一个多小时后手拨酸心绝望,木然打了辆车回去。 进门后她发泄般狂喊了几句“阿欣”,腿一软瘫倒于地。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大响。她猛地直起身扑了过去。 电话是司徒凯打来的,开口便道:“有个培训班……” 阿芳哪有这份闲心,劈口打断:“没兴趣!我的室友出事了!” 司徒凯语带调侃:“刘欣出事了?有可能!她正在我左前方饮牛奶,现在毒牛奶厉害,她手上面包也可能是毒面粉做的……” 阿芳狂喜:“把你的手机给她!!!!” 司徒同学没可能这么巧正好在阿欣附近,卖嘴皮的结果是不得不带着手机穿过去,幸好阿欣瘫坐一角,没谁注意到他冒出来。 阿欣找不到受伤小姐心正烦,被人拍了下肩,怒抬头:“你tm有病……司徒先生?对不起。” 司徒先生富有雷峰精神,殷勤地将该mm一路护送回家。阿芳颇为感激,一口答应去司徒凯推荐的什么潜能培训班上课——反正此类培训班凯子多,就当花钱去相亲! 司徒凯这么关心校友的潜能提升,当然是为着抹阿欣的记忆:上次其灵在肉体中,抹记忆有难度,这次他想令阿欣的灵离体。培训班要封闭式上七天课,足够他施展手脚。 因上次穿越,阿欣的肉身受了损伤,长时间无灵体有危险,他便命一个手下钻到阿欣的身体里去了:最了解阿欣的人已经被打发走,不至于穿梆。 没想到换成纯灵体,他也进不去人家的意识海!无奈之下他只好向师傅呈报。高焕生便通知血焰花,某实习冥使仍不当回事:“没关系,她口风紧。倒是另一件事烦人,高伯元很爱她,我答许了高伯元促成此事。阿凯,你是情场高手,帮我劝劝她。” 19章 准备最充分的穿越 世上最难办的事是处理感情问题,师姑竟然给司徒凯下令这么一个任务! 司徒同学来气,他敬爱的师傅跟同性准神柳晓青相好,而神族禁止同性恋,柳晓青可能因此失去做神的资格,偏那家伙还是地球修真组织最高头目的宝贝弟弟!为本门为地球,他一直致力于棒打鸳鸳散,却吃力不讨好了无所成,想不到师姑还会托他为弱灵做大媒! 司徒同学没兴趣干这等无聊事,又不便一回绝师姑,进尔超级聪明的脑瓜子一转:若我如此如此,岂不是能一箭多雕!于是重重点头:“我尽力,不过我得带她去bt空间走一趟。” 破时空穿行需要向组织提出申请,血焰花自然问理由。 司徒凯哇啦哇啦一通说,血焰花打断道:“越说越离奇!你不过是想借机去别的空间转转吧?我给你一个正当理由——比较b空间与bt空间的差异。” 此申请顺利获得批准:地球是由许多几近一模一样的空间构成,状如葡萄串。其历史发展也几近相同,如果有哪个走了样,即发生变异,很快会象烂葡萄一样烂掉。“bt空间”顾名思义比我们这个烂糟糟的bad空间还糟许多,时间流淌也比b空间快许多,眼下正好处于宋朝,和最佳空间是一个时间段,但可以肯定要不了多久就完蛋,想观察趁早。 由于他的好师傅极不称职,司徒凯是被作为b空间未来领导人培养的,他做事当然不会顾头不顾尾,把阿欣逮来抹记忆时他就留了后手:将她引入了一个虚幻之境。 此境和出租屋一模一样,阿欣丝毫没意识到换了地方,趁着手头没啥事苦练书法。因为她只会写毛笔字和用电脑打字,很快要去做校对,不能不学会使用21世纪常用笔。 司徒凯做好一应准备后,化成高伯元模样进入幻境。 阿欣闻动静还以为阿芳回来了,掉头一瞧,竟是一个穿着古装、无比面熟的少年! “见过大小姐,在下是柳家庄新教习安闻,从即日起教大小姐的文武课。” “什么?!”阿欣左右一望,哪是什么出租屋,分明是古代闺阁! yyd,闭门家中坐,居然也穿了!她揍着脑袋急思对策,然后急中生智:“我、我今天不大舒服,你……呃,安教习,且说说你的规矩吧。” 司徒凯唇角勾起一丝笑意,小弱灵不算太笨,应变能力还行。 他会选择潜入bt空间柳家庄,当然是为着了解无耻准神的特点以对付之:那家伙是最佳空间神秘柳家庄的七少爷!bt空间的柳家庄也不简单——男不入朝堂亦不入江湖,朝廷赐了肥田养着这一门,柳家只需每代向朝廷输入一名贵妃。虽然基本属于种猪型,但至少相似处还是有的:柳家人种倍而棒! 阿欣要去冒充那名准贵妃,她的意识海又进不去,司徒凯只能哇啦啦给她讲述柳氏一门倍受皇室宠幸的历史,然后又有其手下之灵冒充麽麽传授基本礼仪。 可怜的阿欣惨遭加强训练,比上潜能培训班的阿芳还辛苦多多,糊里糊涂以为过了几个月,奇怪怎么无需吃喝拉撒?然后如司徒凯所希望的那样,判断自己在做梦! 他们不可能在bt空间久呆,差不多能糊弄了,“安教习”潇洒出手:借着传授武艺非礼大小姐,阿欣惊恐抗拒,扑嗵跌入院子里的“水井”——地球修真组织穿越通道! 。。。。。。。。第三卷到此结束,下卷准贵妃隆重登场。。。。。。。。。 序章 前文简介 年轻的乔芳、刘欣和我们一样忙着挣钱度日,区别只在遇上大有能耐的灵类。灵界禁止干扰凡人生活,所以她们不可能因此一步登天。相反,能量生命没可能浪费精力跟凡人扯,他们肯定有所图。这一次,阿欣被带去一个比我们所在还糟的烂空间,带她去的灵类司徒凯有两个目的:一是受师姑之托做媒,二是想了解一下柳家子弟。 小文常设人物: 刘欣:前前生是地球g空间(地球最佳空间)宋代举人,有位同窗好友高伯元。其灵很弱没性别,被高伯元之友血焰花(实习冥使)没洗记忆就转了世,附上同一个空间刘素欣之躯。新刘素欣不甘嫁给高伯元为妾,想方设法逃跑,穿到b空间(差空间)21世纪成了草根女刘欣,与转世刘素欣(乔芳)遇上。 乔芳:营销专业毕业生,大学时代为校花,有个名义恋人司徒凯。 司徒凯:能量生命,狐门高徒,因师傅高焕生不称职,被作为b空间未来领导人培养。 高焕生:狐门高徒,血焰花的师兄,暂为凡人,因为与即将修成的“神种”柳晓青搞同同,被发配到b空间21世纪,为地球修真组织在b空间的负责人。 柳晓青:被神族看上的“神种”,因为爱情不想当神,手里有只可穿越时空的穿空器。 本文为狐狸门系列之四,卷卷有独立故事,扯到以前的事我会在前文简介中交待清楚。 。。。。。。。。。。。。。。。。。。。。。。。。。。。。。。。。。 狐狸门系列: 狐系1:《妖狐逮美记》(11万多字,已完结,免费,36万多点击) 狐系2:《绝色勾妖仙》(16万多字,已完结,免费,13万多点击) 狐系3:《小丫头,少爷疼你》(46万多字,已完结,v文仅两万多且发完第一结尾) 狐系4:《疼疼小丫你别逃》(正连载) 狐系番外:《我的可人儿》(耽美文,38万多字,已完结,免费,39万多点击) 1章 柳家有女初长成 bt空间,宋国,阳春三月。 静谧的丹青山,一山春花在晨风中送香。山腰座落着一幢古朴气派的大宅院,朱红大门上悬挂着流金牌匾,上书“柳家庄”。山庄正门口,有条宽阔山路通往山脚沃土,沿山路两旁散落着大大小小的宅子,与山下的丹青镇连成一片。 柳家庄西苑是大小姐柳如玉的住所。说“大小姐”,其实是柳家老二的独女,因为柳家老大也只得一个独子柳迦楠,如玉就成了“大小姐”。bt空间柳氏子息向来单薄。 柳如玉将来要入宫做贵妃,西苑自然精美之极,湖山相依,亭台楼阁曲桥相连。 此时十四岁的准贵妃(咱们的阿欣)已在湖畔习武,安教习(司徒凯)比划着与其说是武不如说是舞的招式,四健婢春草、夏荷、秋香、冬雪侍立在侧。 春草丫丫春心萌动,嘀咕:“安教习多俊啊,可惜了!” 夏荷沉声警告:“莫乱说话!安教习是太子殿下荐来的。” 秋香低笑:“大小姐将来要做贵妃,教习不是太监,还能是什么人?” 冬雪是四婢之首,横了她们一眼:“闲到打牙嗑了?春草去取点心,你两个准备沐浴水,这块有我侍候就行了。” 三婢应声而去。春草才行几步,忽地眉开眼笑:“辛苦茹姨了!”——大小姐的奶妈正端着点心沿曲径而来。 茹姨是个年三十多的美貌妇人,只惜左腿微跛。 行至近前,她满面笑容地把点心搁在石桌上,低声告之:“四殿下来了。” 春草扑哧一笑,手推冬雪:“这快有我和茹姨侍候就行了!” 冬雪飞红了脸,神色带恼。四殿下幼时体弱,奉圣旨拜在柳庄主门下习武健身,她在侧侍候,不小心生出那种心思,柳庄主即刻打发她到柳如玉身边侍候。 其实柳庄主并非棒打鸳鸯,是成全小丫——柳氏连跟官员都不能结交,怎能送婢女给皇子?但冬雪以后跟大小姐入了宫,皇上赐宫女给儿子则是另一回事。 装成专注“习武”的阿欣听到她们的议论,眉泛一丝忧色:她是半途变成柳大小姐的,原来的柳如玉应该认识四殿下,不知私下有没有交情? 一个细如丝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四殿下赵佳华刚从辽国回来,专程为你送生日礼。” 阿欣感激地看了司徒凯一眼,她以为她是孤身穿过来的,有位细心的教习在身边时时提点,令她心安不少。 用过点心沐浴罢,开始学文课。阿欣全身放松,她有前前生的举人底子,文课对她来说小儿科,故此精力只用在模仿柳大小姐的字迹上,这事没法一蹴而就,幸好只有“安教习”检查她的功课。 正埋头练字,院里响起请安声。 阿欣起身相望,看到两位十七八岁的华服少年带着随从而来。其中一位是她的“大哥”柳迦楠,此君宽额剑眉,,一双漆黑如墨的星目佻达狡黠,显得洒脱不羁。另一位身形高挑面如冠玉,年虽少,眉宇间充溢着霸气,威仪天成。 阿欣心知霸气少年准是四殿下,盈盈起身道了个万福。 四殿下像是有些意外,伸手虚托,笑言:“自家师兄妹哪来这么多礼?啊,如玉师妹长成大姑娘了,女大十八变业已脱胎换骨。” 阿欣心中咯噔一下,偏柳迦楠又言:“可不正是,快变得我都认不出了!玉妹子,三师兄难得来,咱们特地约你出去玩,不许说不行!” 2章 四殿下打啥主意? 柳大小姐明年及笄,届时就要出嫁,故此柳家对她的十四岁生日格外重视。年后庄主夫妇和鳏居的老庄主便一块往京城替她选购礼物,而柳二爷夫妇早死了,现在家中无大人,堂兄充大王,柳迦楠说出去玩,阿欣想拒绝也不敢:要拒绝就要说理由,说多错多! 谁知阿欣尚未颔首,四殿下便看向司徒凯:“这位就是安闻教习?听说如玉师妹的文武现今都是你教,咱们请如玉师妹去蹋春,是不是不大妥?其实不出去也没啥,西苑满园春色,本宫手下久仰安教习大名,就在这向安教习请教一二。” 赤果果的威胁哇!阿欣心提嗓子眼,欲劝不敢劝。 司徒凯拜倒于地:“奴才不敢。大小姐习武只是强身健体,奴才粗通医理,太子殿下便命奴才前来效力。春日艳阳天,大小姐往外走走甚佳。” 算你识相!四殿下淡笑摆手:“免礼平身。安教习即这么说,咱们起驾吧。对了,那匹辽国白马正配安教习的风姿,你且骑着。莫嫌本宫小器,本宫是来给如玉师妹送礼的,没备你的份,只好拿匹马充数。” “充数”的白马镶金披银还带钻,威风凛凛绝对是千里马。 司徒凯暗自偷笑,想来该皇子是想收买安太监。若是真太监准要拈量一下能不能收,他可没负担,理所当然地纵身上马。 鲜衣怒马少年时,一行人抵丹青镇已近午,哗啦啦上了小镇顶级食肆烟雨阁。 烟雨阁在小镇城墙之侧,城墙外便是水波粼粼的丹青湖,湖畔杨柳依依,湖面鱼帆点点,果然是大好春日。 四殿下兴致高昂,趁着才上了香茗的空档,亲自抚琴。 柳迦楠立马持箫相伴。这位柳大少爷只是看起来佻达,心思别提多细。当今圣上有十多个皇子,惟四殿下拜在柳家门下,不能不令人生出想法。要晓得柳氏贵妃和李氏贵妃并称“天命贵妃”,说是护国运的。柳迦楠不信什么天命,左不过李氏是前朝王姓,惮让给了赵氏,自此赵氏皇帝必娶李氏女。赵氏不愿李氏复兴,没给过李氏皇后位,只封贵妃。柳氏则是前朝第一士族,在赵氏限制下已没落成混吃等死的。当今太子殿下是皇后所出,自幼体弱,而号称“体弱”的四殿下从没见他病过,该皇子是宫女所生,生母又死翘翘了。以赵氏的习惯,无外戚的四殿下很可能将来登位。问题是太子快三十了还没驾鹤西归,柳氏这一代惟一的女儿又明年及笄,届时必须嫁太子为侧妃。接下来的这一年朝中必定多事。四殿下未必能斗过太子殿下,虽不能得罪他,亦不能让他过份亲近如玉。 一曲罢,四殿下含情望向阿欣:“师兄献丑了。如玉师妹多才多艺,可否以此情此景赋诗一首?” 情迷心窍的冬雪不待大小姐发话,赶着磨墨。阿欣哪敢写字,推脱道:“今儿骑马乏得紧,大哥帮我写吧。‘风绕枝头花渐红,音符散落野湖中。香茶青叶朦胧意,一点尘心化碧空。’”——这可不是穿越必备的抄袭名人名诗,是欣丫自个写的。 四殿下低叹:“好诗!大有惮意。” 阿欣心道不跟你谈惮还谈情?柳迦楠乐哈哈挥笔而书,余者可劲吹捧。 正此时城墙那边传来喧哗:“火烧妖孽!!!!”一声又一声越来越大,震耳欲聋。 3章 火烧妖孽痛芳心 四殿下一行是在烟雨楼二楼,闻喧哗纷纷往窗边看热闹。 阿欣一望,看到几个虎背熊腰的男人正将一个哇哇大哭的婴儿吊上城墙,众人狂呼乱叫“火烧妖孽”,举着木盆、水桶往婴儿身上泼桐油。她不由脱口叫道:“这只是个娃……” 冬雪急伸手捂住她的嘴,装成在搀扶她。柳迦楠索性点了她的穴道,偷眼相看,万幸没有人注意到“柳大小姐”的失态,于是他压低声警告:“妖孽出,三国灭!”——这句话是民谣,当今天下是宋辽金三国鼎立,哪国对“妖孽”都是一发现就烧死。他虽然不认为那些孩子真的是“妖孽”,但柳家人犯不着出这个头。 火焰在婴儿的身上腾起,不过片刻化为焦黑,依然悬在城墙上。 看热闹的人渐渐散去,阿欣脑门嗡嗡响,任由冬雪扶着她在桌边坐下,指甲把手心卡出了血——这里的“妖孽”指有前世记忆的人,她就是其中之一! 这时店小二送上酒茶,司徒凯问了声:“你们晓得那妖孽是怎么发现的?” 店小二眉飞色舞:“那小子是镇长三姨太生的,藏得那个紧。可过满月总要见人,才满月的娃儿,竟会开口说话……” 阿欣两眼发直,这等不懂隐藏自己之辈,倒跟爱看穿越小说的室友阿芳有些像!对了,上次阿芳也是跟我一块穿过来的!可怜的阿芳,这回你怎么没穿到我身边? 司徒凯远远感应着她的情绪波,有些无奈。今天这一幕当然不是他安排的,他会陪着阿欣走这趟,是因为师姑希望阿欣能爱上她的凡人朋友高伯元,他要做的,不过是让阿欣不排斥化成高伯元外貌的自己,顺便了解神秘柳氏。今天的事,要怪只能怪bt空间太乱,附体重生者太多,偏偏这儿的人视重生者为洪水猛兽,有的根本不是重生者,只不过智力高些,说出与年龄不相衬的言语,就给烧死了!这样的空间,不完蛋倒是奇怪。 他捏了捏手指,刚才他一个不忍收下了那个灵。这家伙真的是穿越的,还是从b空间穿来的,算老乡!他不打算带该灵回b空间,因为b空间鲜见无毒肉身,倒是bt空间因为还处于宋代,无毒肉身稍多点。嗯,告诫一番送这家伙在这里再附体吧。 四殿下不可能注意不到阿欣的异样,颇为诧异。记得上次见面时柳大小姐还大骂妖孽,希望有机会亲手烧死妖孽,今天是怎么了?叶公好龙?他不由生出轻蔑,又一想:不过是娶回去摆样子的女人,果然她有勇有谋倒是麻烦事。于是信口说起在辽见闻:“……我正好赶上辽国‘追姑娘’节。什么追姑娘?是姑娘骑着马追男人后头,看谁不顺眼就抽谁!实在是没眼看,还是咱们宋国淑女知书达礼……” 说着话他不由想起病殃殃的太子哥哥。宋辽金三国的皇后都是公主,他父皇是辽国公主生的,太子哥哥是金国公主生的。三国娶来嫁去的,血缘早混的不象话,那两国皇室子女没几个长命。惟宋国精明,九代皇帝中,公主之子只有一个,子息大多长命。当然这一代皇后生出来的子女好不了。可恨太子病而不死,柳氏独女又明年出阁! 不幸的四殿下在朝中没啥势力,没法将太子哥哥一宰了之,只能盯柳氏女,妄想生米煮成熟饭,逐决定赖在柳家庄。 4章 大小姐的生活 三月二十五,打前哨的家丁通报老庄主他们很快到家,以准备清明祭祖事宜。 大少家柳迦楠逍遥自在了两个多月,现在不得不率合家上下打点门面,也就没那么多空盯着四殿下了。 西苑日子依旧,这天午饭后阿欣盯着真大小姐绣的一付半成品发傻——夏荷找出来的,在那念叨:“大小姐,得上紧绣了,清明要用呢。” 阿欣三辈子没拿过针,哪会绣花? 这时茹姨沏着茶带笑道:“大小姐身子乏,我来绣。” “呃?”春草傻呼呼睁大眼:“茹姨针线活是没得说,可这是清明祭祖用的,向来大小姐亲自绣!” 阿欣心烦意乱:“我要眯会,你们都下去罢。” “呃?” 大小姐歇息,边上岂能无下人侍候?这回四婢都瞪圆眼,惟茹姨垂首往外行。 阿欣不出声地看着四婢。冬雪期期艾艾道:“那……奴婢们在门外候着,大小姐有事唤一声。” 终于打发走跟p虫,阿欣紧紧把门杠上,不由自主瘫坐于地。 三世为人,只有这次丁点私人空间都没有!照说茹姨本该是最犯嫌的,她是真如玉的奶妈,不可能一点没看出来吧?可人家一句废话没有,四健婢却活似牢头! 阿欣不知怎么往下混,好想像穿越小说的女角那样大喊大叫,但那个烧成焦炭的婴儿在她眼前直晃!yyd,死不可怕,死得那么惨,被扒得赤~条条吊在城楼上烧死,太恐怖了!那婴儿会是阿芳吗?你穿回去了没有? 这么想着,她心头一片凄恻,也就没注意到屋中微动,直到门缝间传进婢女碎碎的说话声,她才一惊醒神,然后看到“安教习”拿着刺绣品在那飞针走线! 司徒凯也没拿过针,不过有半成花色做参考,只需用意念复制就是了,“飞针走线”不过做个样。 这模样挺像那么回事,看得阿欣眼湿湿。对未来的贵妃生涯她别提多抵触,又没本事逃走,暗衬将来如果能被关进冷宫,又有这么一位聪明太监侍候,祖坟上冒青烟! 感动付之行动,阿欣爬起身沏茶。门外立即传来秋香的声音:“大小姐起身了么?奴婢来为您梳头。” 阿欣急盯门,天保佑杠着!当下冷声道:“都说了我要眯会!吵个没完,我精神头怎么好得起来?” 司徒凯赞许地朝她笑点头,送出细如丝的声音:“好!老虎不发威,他们当你病危。” 病危?阿欣急行数步,颤悠悠伸出手,好想问“同志,你也是穿越的么”,司徒同学却低下头一脸正经地继续刺绣。话憋回肚里实在难受,阿欣牙一咬按上司徒凯的肩。 美人送香,蓦地从司徒凯身上散发出浓郁的男性气息! 阿欣全身似被针扎踉跄后退,一举想起自己有异性接触障碍,心里还纳闷:他不是太监吗?习武时手脚也会碰上,怎么不会这样呢? 这时门外响起冬雪的声音:“大小姐,四殿下来探您了。” 阿欣着恼:“说我身子不适,不见客!” 复片刻,门外响起四殿下磁磁的声音:“如玉师妹,春天里生病可不能拖着,我带了医生来,快开门吧。” 阿欣眼乌,司徒凯朝她启齿一笑,将刺绣品塞到她枕下,穿窗隐没,顺送蚁声:“说你要用练武发汗,我在湖畔等你。” 5章 四殿下出击勾美人 阿欣拒绝医生诊脉,说要往湖边练武发汗。 四婢说外头下雨,万万去不得,齐齐跪下把额头都叩红了。 其实外头只下着毛毛雨,阿欣快把鼻子气歪。 四殿下一乐:“我算明白如玉师妹得啥病了!大活人哪能老关屋子里?这么着,我替如玉师妹打伞,一起去湖边走走。” 医生附合道:“春雨漾生机,多走走,便是有毛病也会好。” 冬雪哀求道:“老庄主、庄主和夫人这两天就回,跟着要祭祖。若这时大小姐病倒,奴婢们万死莫辞。” 四殿下眼闪冷光,暗骂好个不识眼色的丫头!没看出本宫想雨里谈情?对了,这丫头有那种心思,莫非是吃飞醋故意打杠?也不掂掂自个份量,痴心妄想! 倒是阿欣不忍太过为难下人,忍气道:“好罢,你去请安教习回来,说要等到天放睛才能练武!” 冬雪应声而去。四殿下反客为主道:“湖边不能去,亭子里总行吧?如玉师妹,咱们到风雨亭品茶下棋。” 品茶下棋是文人强颈,阿欣立马点头。 夏荷也是人尖子,早看出四殿下不怀好心,陪笑道:“大小姐,眼见清明就要到了,这绣品……” 阿欣脸一沉:“我自会晚上绣!” 棋盘在亭中摆开,四殿下的随从有意无意将四婢或挡或缠,令之进不了亭子。 四殿下捻了颗棋子落下,微叹道:“我好为你心痛!以前你性子多爽,大半年不见,竟变成这付模样。” 阿欣心一跳,暗道看来我可以凶些!只听四殿下又言:“我也明白,太子哥哥多病,向来好静。师傅大概想到这点,特地给你选这么四个丫头磨磨性子。可你这样一个人,现今就磨得半死不活,往后怎么过?” 阿欣心道你太子哥哥最好病到不能近女色,静到根本想不起来见我面! 四殿下看她总不出声,以为被自己触动心思,越发面带不平:“虽说天命难违,好歹还有一年,我这做师兄的只盼你过的开心点。如玉师妹,你父母葬在无名山,以前你不能去扫墓是年纪小,可明年你就要及笄,入宫了更没法去。一生都不去拜祀一次,说不过去。你跟师傅师娘说说,正好我没啥事,陪你走一趟。” 阿欣心大跳,暗衬与其给困死在柳家庄,不如出去走走,没准撞上什么奇遇! 见美人儿目光闪闪,四殿下大为得意,替她撩起一络被风吹乱的发丝:“唉,人长大了苦恼多,我总难忘你小时候,拿着小剑偷偷戳我,那时多开心啊!” 阿欣心一沉,诸如此类的事她没可能知道,如果四殿下是试探我,悬哉!于是轻启珠唇做惆怅状:“记不得了!我哪还记得这些事?我就记得刺绣弹琴练功写字画画!安教习说我的字不行,这些天我练啊练,越练越不知啥样才叫好,自己看着都不知道是谁写的!” 四殿下摇头:“若是我的内眷,哪怕这些她都不会,只要开心就好!”又压低声:“写字是场面功夫,没法找人替。你若烦绣花,可以叫茹姨绣!” 阿欣扭头望去,茹姨正坐窗边做女红。是了,四殿下会收买安教习,收买茹姨有啥不可能?他们是成年人,不像小丫头容易露陷。哼,难怪茹姨发现我不对劲也不吭声!四殿下不过想把“天命贵妃”娶到手,会替我遮瞒,这人是我的同盟军!于是眼儿微斜:“多谢佳华师兄,这几天安教习对我宽待多了呢!” 6章 我能不能入尼阉 “柳大小姐”想去拜祀父母合情合理,又有四殿下在侧帮腔,顺利得到准许。 但柳庄主一家伙指派了五十多名护卫,而且柳迦楠也去,太子殿下派来的“安教习”司徒凯当然也在其中。大小姐出门不可能不带女侍,奶妈、四婢一并同行。如此一来,四殿下想趁机把生米煮成熟饭,好像难度蛮大。 柳二爷夫妻葬身处在距柳家庄三百余里外的无名山,说近不近,说远不远。阿欣就纳闷了:柳二爷夫妻怎么没葬入祖坟呢? 这件事奶妈一定清楚,但茹姨是一个从不多话的人,从来没有提点过她。该穿越女看过宫斗小说,怀疑茹姨是心机深沉之辈,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柔弱。于是瞄着行前大家忙成一团的机会,偷偷问司徒凯。 司徒凯也是到这里后才了解到柳家一些鲜为人知的事:柳氏或许是不满被圈养的命运,入宋后男儿都不娶妾,正妻能生几个是几个,子息越来越少。惟柳老庄主破了回例,此君年轻时风流潇洒,送妹入京那年,被同期入京的李家一个女子看上,那女子不愧有皇室血脉,给他下药得成好事,一举得孕。李家告到陛座前,柳老庄主不得不娶她做如夫人。李夫人入柳家后等同守活寡,她大不甘心,向主母下药,被发现,然后一根绳自己吊死了。柳家立即把她生的儿子送到遥远的娥眉山学艺,等同赶出家门,柳家老二的婚事都是师门做主办的。十三年前柳老夫人过了身,柳老庄主把家业交给大儿子打理。这时他们获知老二已得一女,于是柳老大做主招回二弟夫妻。不想老二夫妻路上遇到山崩身亡,柳如玉在奶娘保护下大难不死。柳家接回如玉小姐,将老二夫妻就地埋了。 阿欣脱口道:“不入祖坟,等同不承认他们是柳家人!” 司徒凯淡笑:“柳氏宗祠里还是有你父母嘛。” 阿欣心道只怕是做给柳如玉看的!山崩?柳家老二夫妻死得太蹊跷了!一个不满周岁的婴儿,一个没有武功的奶娘,他们倒能在山崩中活下来?只怕是柳家为了让皇室相信他们决心跟前朝皇室划清界限,下手干掉了那对夫妻。 阿欣能想到的事,司徒凯当然也能够想到,古代贵族这种事太平常,跟他和阿欣有啥关系?现在阿欣已经不排斥他,甚至有些好感,似乎可以回去了。但他又隐隐觉得阿欣排斥的似乎是男人,这可麻烦!阿欣为原始灵时,曾为最佳空间宋代举人,那个高伯元是其同窗好友,他怀疑阿欣是因为这个原故不能接受女人身份。假如真的是这样,就该劝师姑拉倒。他决定再观察一阵子。 两人是在湖边密谈,天飘蒙蒙细雨。阿欣心堵得慌,很为那对夫妻难过,他们是自己这个身体的父母啊!打眼望向宁静的湖面,朦胧照出一个鬓髫高耸、琼鼻樱唇的少女,阿欣一直不觉得“柳如玉”有多美,室友阿芳更上一层!可叹阿芳不知流落何处。 忽地司徒凯以蚁声相告:“四殿下来了,我回避一下。” “犯不着!”阿欣顶怕四殿下动手动脚,加重声道:“安教习,闻太子殿下身子弱,未知我遵天命入宫后,能否入尼庵为太子殿下祈福?” 7章 二男相斗露了陷 四殿下已走近,闻准贵妃想入尼庵为他的太子哥哥祈福,禁不住横了司徒凯一眼。 司徒凯忙恭身施礼:“四殿下安好!大小姐方才说虚度十四年,一直没有到父母坟前拜祀,一时伤感。奴才嘴笨,未能劝慰大小姐。” 四殿下便长吁短叹:“如玉妹子莫太难过,师傅是怕你一个女孩子路上不安全。天下父母都盼儿女过得好,你开心,他们才开心。你要闷闷不乐,他们在天之灵也不安生。” 阿欣便想起遥远某辈子的寡母,千辛万苦抚育儿子长大成人,好不容易考了个举人,第二年就没了!一时间她差点落下泪来,强笑道:“佳华师兄说得是。我得回屋收拾一下,让先父先母看到最好的我。” 四殿下正愁路上可能没机会单独亲近美人,好不容易逮到了,特地连随从都打发到一边去,这怎么能放跑!当下拦道:“让冬雪她们收拾就是了。” 阿欣实在没心情跟他扯,言:“我想回去写几副字,带到坟前焚烧,好让先父先母知道女儿不是白丁,没辜负他们生我一场。” 四殿下点点头:“想得周到!我刚得了首小诗,你且和一首,一并写上吧。喏,‘春风春雨今会齐,依依袅袅过长堤。赤橙青绿黄蓝紫,借道人间来斗奇。’” 阿欣红唇半张,她骨子里还是那个宋代文人,对写出妙诗的人本能地仰慕,两只眼秋水盈盈,说不出的妩媚。 男性都是视觉动物,伟大的能量生命亦如此,司徒凯认识阿欣这么久,从没见过她如此生动的表情,不由看得发傻。四殿下更是砰然心动,暗衬排除万难也要抱得美人归! 良久,阿欣粉面含羞:“佳华师兄的诗是绝唱,小妹没法班门弄斧,和不了同韵诗。” 司徒凯同学斗志被激发,忘了伪装的身份,冲口而出:“无情无义便无羁,草木纵横风雨迷。落魄失魂花更艳,且栽夜色做新衣!” 哇塞!不说高下立分,起码各有千秋!阿欣一直拿司徒凯当才高八斗的教习看,还没那么吃惊。四殿下则两眼珠都鼓圆了,诗才倒在其次,听听啥玩意——“无情无义便无羁”,说是江洋大盗写的倒还像,一个太监,这等气势这等混账,反了你!!! 司徒凯暗叫不妙,能量波扑过去,“唰”地洗掉了四皇子的这截记忆。 洗记忆是要按流程来的,他猛地来这么一下,洗多了不算,某皇子还像是刹那发呆症杵那儿,再全身唰拉一抖动,甩甩头,迷惑地左右望望:“我……如玉师妹……” 司徒凯急打圆场:“春深人困,四殿下定是乏了。晚膳还有一阵,四殿下要去歇会么?” 阿欣打着油纸伞,方才又是望向司徒凯,仅仅感觉到四殿下有些异样,立马意识到司徒凯的诗大不妥,心中着慌。又一想:安教习是太子的奴才,眼前四殿下还想利用他,应该不至于发难。于是也打圆场:“佳华师兄一阵来西苑用饭么?茹姨做的小菜点心可好了,她说要做些点心带着上路呢,可总不及刚做出来的味好。” 四殿下兴奋,把神思恍惚归咎于这些天太过耗神造成的,是该休息一下,再细细琢磨偷美妙计:他在朝中没啥势力,但父皇对他采取放任式,江湖中倒有暗势力。 8章 午间打尖遭遇黑店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不大好走,三天才行了两百多里。所幸第三天近午天放晴了,柳迦楠下令在路边一个茶肆打尖,以期大太阳把路晒干些。 女眷们坐马车,阿欣下了车深深透气,一眼瞄见搁在一张桌上的一堆青黄瓜,不由伸手去拿。春草叫道:“大小姐,这等山野之物哪吃得,脏死了!” 阿欣心道食用黄瓜的好处多多,除热解毒,还有润肤美容的效果!却不敢有失大小姐身份,悻悻缩回手。 四殿下立即为美人找面子:“此物虽寻常,取初结成的嫩瓜,去了皮,切成薄片洒上粉糖,乃宫中上好的爽口之物。” 便有随从用水洗黄瓜,四殿下刻意买弄,抽出宝剑,将一只青瓜往空中一抛,飞快地凌空净皮切片,但见片片嫩白落入青瓷碟中,旋成一朵花状。 四下暴出喝彩声,几只鸡跑来啄一地瓜皮。一个正上茶的店小二脚下一打滑,好死不死踩到一只半大母鸡,还打碎手中茶壶。 母鸡惨叫声引来满脸凶样的老板,一脚踢倒小二:“你个会吃不会做的废物,卖了你赔不起!” 店小二喏喏告罪,老板越发恶形恶状,揪着他乱打。 店小二吃痛哀告:“我回家拿钱赔你!” 老板冷笑:“回家拿?你个讨饭崽谁晓得哪来的!自断一手一脚,拿了炖菜是正经!” 四殿下皱了下眉:“老板消消火,鸡我们买了,茶壶也算我们的。” 老板手一伸:“那好!一百两。” 冬雪着恼了:“一百两?银子还是金子?你打抢啊?莫非这是黑店?” 老板冷笑:“女客官,这小子前天打碎我家一套上好瓷具,今天的茶壶虽不值钱,可这只鸡长大下蛋,蛋孵鸡,鸡生蛋,是多少钱?” 这叫啥话!柳家庄这边五十多人,一人一口唾沫群情汹汹。 店小二胆子壮起来,愤愤道:“他撒谎!我没打碎瓷具,是荷包给人偷了,喝了茶没钱给,就两个铜板,说好在这干三天活抵债的。” 老板大怒,一掌将他击飞!店小二惨叫一声,直朝阿欣撞去。 老板出的招是江湖绝学劈山掌,隔山打牛阿欣悬哉!柳迦楠、四健婢大惊,急出手劈向倒霉的店小二,可怜的小子如断线风筝飞跌竹林。 司徒凯早看出此茶肆不对劲,牵着他的宝马在竹林边溜达。多股力道击向店小二时,其命呜呼,飘出的灵体还被劲风撕碎。他急忙手一捞,在店小二落地前接住。嘿,肉身好像还能活!于是把一直扣在手上的那个穿越灵塞了进去。 那头四殿下已制住老板,冷声道:“能耐不小,你是哪里的悍匪?冲我们来的么?” 早有皇家护卫、柳氏家丁冲进店搜索,很快搜出蒙汉药、迷魂香等等,还有一具尸身,看样子像商贾。 四殿下手摸下巴:“果然是家黑店,得送到官府去。” 县衙在百里开外,四殿下命几个随从押解匪徒前去。 柳迦楠冷眼旁观,先时他认定是四殿下搞搞震,但若如此,四殿下不该削弱自己的力量,大可让柳氏家丁押解人犯,或许真的是碰巧撞上了一家黑店吧。心底里,他也希望四殿下能取代太子,谁愿自家妹子嫁给一个病殃子?只是柳家不能被拖下水。由柳家出面说要把惟一的姑娘嫁给四殿下,皇后娘娘岂能饶了柳家?人家有金国背景,连皇上都不得不买账,立个病太子。 9章 野外扎营暗波动 店小二受了重伤,昏迷不醒。人家是受池鱼之殃,再上路时柳迦楠让空出一辆马车,把他带上了。 下午天大好,近黄昏抵达一个小镇。柳迦楠才说去找客栈,四殿下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天气这么好,咱们不如在野外扎营,省得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柳迦楠心念一转:一直防四殿下,其实太子也有可能想把四殿下干掉,毕竟四殿下是皇室惟一做了柳氏弟子的人。四殿下和我们在一起,万一太子党得手,柳家吃不起这个罪。 于是一行人在镇外一处开阔地扎营,小河流过营盘边,一地野花摇动,煞是宜人。 茶肆插曲当然是四殿下动的手脚,目的就是为了露营。先时因为不知柳迦楠会在何处打尖,“悍匪”们只能跟踪。柳氏一行停下后,那些人便干掉了真老板(就是那具尸身)。店小二自然也是假的,乃新收的小喽罗,不幸在演戏中送命,不过现在被穿越灵附了体。 为了今夜大计,四殿下没去阿欣面前献殷谨,表演亲民,跟一班手下一块忙乎。 阿欣在马车中闷了一天,往小河边梳洗。四婢拿了随身带的蓬布撑起,替她遮挡视线。 这挡不住灵类目光,司徒凯清晰地看见她一头丝绸般的乌发缀满水珠,纤美的身躯浸在碧流中,暗叹果然是美人! 此前阿欣流露出对男性有感觉,他又失态地露了陷,虽然洗去了四殿下的记忆,心里终究不得劲,便与师姑通讯,声称完成了任务。血焰花认为荒唐,对他的迂回做法很不理解,要他直接跟阿欣谈谈,劝阿欣接受高伯元。司徒凯不以为然:灵类按规定不能干涉凡人的生活,小弱灵的意识海进不去,没法洗,让我去跟她谈另一个空间的男人,以后被逮住的不就是我吗? 他难以理解师姑怎么会对两个凡人的婚事这么上心,向师傅高焕生打听。于是得知血焰花欠了高伯元的情债,而且此人现在和将来对组织有特殊使用价值,目前正在最佳空间执行任务。最后,高伯元是他师傅的凡间堂兄!不过高焕生对堂兄没啥好感,言:“那家伙不是个东西,刘欣不喜欢他很正常。其实只要是美女就行,你那个前女友乔芳生冷不忌,不如把乔芳给他发过去。”又抱怨高徒不在为师如何辛苦,要司徒凯马上回去。 司徒凯一听大起逆反心,心道你个为师不尊的家伙就该吃点苦头,老子难得度假,媒不做假要度下去! 这时几堆篝火在暮色里升起,家丁们开始烧烤食物。阿欣从河边归来,茹姨忙将折叠椅打开。阿欣随口问:“店小二好些了么?”——上路时茹姨随车照料伤员。 柳迦楠接声道:“给他服了护心丹,不会有大事。” 店小二确实没大事,盖因司徒凯送灵附体时,顺手疗治了一下伤体。这会儿人家醒了,挣扎着往车外爬,冲一位走近马车的家丁问:“where is this?” 司徒凯暗暗叫苦,都警告了不能乱说话,还这么不知死活! 幸好家丁以为他说的是方言,没当回事,信手递给他一块干粮:“好些了?不用担心,那个恶老板被送去官府了。你家在哪?我们办完事,大少爷会送你回家的。” 穿越灵在bt空间呆过个把月,勉强能听懂,用生硬的宋语嘀咕:“回不去了!” 10章 穿越女闹营盘 茹姨张望见马车这边的动静,低声呈报:“那孩子是姑娘。” 柳迦楠没在意,出门的姑娘扮成男装很平常,但此女怎么会恢复的这么快?莫非是个练家子?于是大步向马车走去。 穿越女见一个帅哥昂然而来,两眼冒圈圈,挣扎着坐起来了。 帅哥劈手扣住她的脉门,穿越女用另一只手摸上他的脸:“不是梦!我的帅帅不是梦!” 司徒凯两眼一闭,心道找死!老子救你一回,没理由救你两回! 柳迦楠从没见过这种花痴,立即将她甩开,力道大了点,穿越女一头撞在车沿上,哇哇大叫:“古代男人怎么这样野蛮!md竟打女士,鄙视你!!!” 这话是21世纪的中国普通话,阿欣跟在柳迦楠后面,大惊失色,忙道:“大哥,她糊涂了,我来照料她。” 柳迦楠面沉似水:“这丫头来历可疑,你莫管。”然后喝问:“你是谁?!” 该穿越女虽然有过一次恐怖经历,但烈火点起来前,司徒凯就把她的灵扣下了,没吃太大苦头,而司徒凯的警告对她来说似真似幻,好象梦中听到老爸老妈在唠叨,压根没当回事,认为堂堂现代人岂需畏惧一班古人?大不了穿过,再来一回说不定穿成公主! 面对柳迦楠的喝问,穿越女面露鄙视:“文明礼貌懂不懂?切,长得帅了不起?本小姐还看不上你!” 这口气太像阿芳了!阿欣急了眼,扬手便是一耳光。穿越女给打得脑门嗡嗡响,怒而反手回了一掌。 竟敢打柳家大小姐!柳迦楠一把将她揪下车,暴喝:“给我吊起来拷打!” 众家丁如狼似虎扑上来,四殿下也跟了过来。他以为穿越女是自己的手下,若经不起拷打说出什么就糟了!宰掉嘛,在柳迦楠眼皮下行事不方便。于是带笑道:“看来这也是一个匪类,犯不着咱们动手,明儿送去官府就是了。” 柳迦楠心格噔一下:如果此女这是太子的人,打死了不大妥。但又咽不下那口气,见穿越女叫骂不休,冷笑道:“我看她身子结实得紧,用马粪将她的嘴堵起来!” 阿欣慌忙道:“她只是一个不知轻重的姑娘家,或许店里打斗时伤到脑瓜,何需跟她一般计较。”一边撕下一片裙踞,亲自动手塞穿越女的嘴。 穿越女对宋语半通不通,只当眼前美人是仇人,本着人不犯我我要犯人,人若犯我我更要犯人的穿越精神,张大嘴朝阿欣咬去。阿欣成天练武(舞?)没白练,又有防范,手腕轻轻一转,将那张英勇不屈的嘴堵上了。 柳迦楠眼见穿越女状若疯狂,以为真的是被自己打傻了,又心痛堂妹挨揍,责怪:“只不过一个疯婆娘,用得着你动手?冬雪!一个二个木头人?!” 四婢继大小姐之后在河中梳洗,见这边生乱方急急套上衣衫奔过来。四殿下已取出一瓶膏药,信手递给冬雪:“快给如玉师妹抹脸。” 先时隔得远,四婢没看到大小姐挨耳光,这下怒发冲冠。 夏荷速度最快,冲上前一掌劈下去!这力道比大小姐打的耳光厉害多了,直打的穿越女口鼻冒血,一条命去掉半条。 阿欣急喝:“住手!她疯了,你也疯了?伤一个疯子,叫人家怎么看柳家?” 司徒凯一直作壁上观,闻言暗暗点头,心道师姑看上的姑娘心底倒是良善。 11章 阿欣营救穿越女 阿欣处理得当,穿越女没再吃苦头,只被捆了扔一边。阿欣有心求情,又怕过了分寸弄巧成拙,想跟她通气,她昏过去了! 大小姐不可能亲手照料疯丫头。寻思一阵,她开腔道:“这姑娘也叫可怜!冬雪,你点了她的穴道,给她松绑吧。茹姨,取件衫替她擦擦身换上。这膏药不错,也给她涂涂。” 四婢是侍候兼保护准贵妃的,武功得柳庄主亲自点拨,放到江湖中均为一流高手,点穴什么的自然不在话下。冬雪替穿越女松了绑,一边道:“大小姐心太善,咱们出门在外,凡事小心为上。茹姨,待她醒了你套套话,看她家在哪,尽快把她送走为上。” 阿欣岂愿与疑似阿芳的穿越女分开,笑言:“我还想着跟她家里人说说,收到咱们苑中。你们都不正经陪我习武,她脑筋不清楚,正好当陪练。” 冬雪忙道:“大小姐身份高贵,习武也就是健健身。这疯丫头不知分寸,万一伤到大小姐,奴婢们罪过大了。” 狗p身份高贵,不过是皇帝的小老婆!md不教我真功夫,左不过想让准贵妃没自保能力,乖乖被你们押入宫!阿欣脸色微冷:“你倒是仔细!今儿挨了一巴掌,我算被打明白,有朝一日遇到点事,我只有束手挨宰的份!” 四婢慌忙跪倒告罪。四殿下走过来闲闲道:“你们今天罪过是大,再怎么周全,也难免有疏忽时。如玉师妹说的在理,人怎能没点自保能力?这么着,等拜完山,咱们师兄妹多切磋切磋。”又朝柳迦楠道:“我看那疯丫头不像懂武功,如玉师妹是没防备才挨了一下。若说她想借此潜到如玉师妹身边,没理由用这等荒唐手段。十二三岁的小人儿,也不可能有这么深的心机。倒是如玉师妹身边连个玩伴都没有,人都闷坏了,让她留下吧。” “且看她家里怎么说。”柳迦楠打了个太极推手,隐隐生疚。他已年届十八,虽说还没接庄主位,柳家的事该知道的差不多都知道了。都说柳氏武功天下一绝,但历代准贵妃皆为绣花枕头。他也为堂妹难过,可谁叫这是她的命? 一天星斗下夜色渐深,除了守夜的,余者都进入梦乡。 灵类无需睡眠,司徒凯悄放灵触感应阿欣,此女睡得不大安稳。 他不由皱眉:四殿下的膏药里有安神剂,照理该睡得很死才对。这丫头灵体太特别了!要不让她留在bt空间?弱灵不修真,转世多几次自然消亡,她一死啥隐患没有!转而又怨师姑了无责任感,竟把“凡人不可知悉灵界秘密”不当回事,嫌地球还不够乱?唉,本门这些主儿硬是一个比一个没责任心,除了师祖没谁像样,偏偏师祖性子也散漫,把掌门之位给了个严重不称职的主儿……呃,师祖老说现在的掌门是挂名的,又一路重用我,莫非师祖心中属意的掌门是我? 他心中生烦又得意,觉得没必要在小事上开罪师姑,小弱灵还是带回b空间,做媒什么的,能帮师姑就帮吧。 近子时,旷野突然响起凄励的狼嚎,马匹发出嘶鸣! 四殿下第一时间冲到马车边:“如玉师妹快起身!” 四婢是和衣而躺,也立即奔至车边。司徒凯则弃了宝马跃上车顶,打谱不管某皇子劫人还是劫车都跟后头跑,反正不能把师姑要的准新娘拱手送人。 “嘶嘶嘶”异变突生,马车边、营盘中凭地万蛇钻动! 12章 别这么没人情味 司徒同学太强大,此前对区区蛇类没留意,眼见万蛇发难禁不住脸上变色。又一想:傻了,老子是能量体化的,蛇哪伤得到我?至于阿欣,四殿下不可能让她受伤。 他没估错,四殿下雄风大展,单手搂着准贵妃立于车沿,右手挥剑,剑光所及蛇们命丧,顺便把四婢也逼开。 正此时悲怆肃杀的萧声起,万蛇如被斩到七寸,有的就地翻滚,有的没命逃窜,还有的跃起爆体! 四殿下从来不知道柳迦楠有此一绝,暗叫本宫还不知有没有学到柳氏武功的一成!万幸本宫没有拿柳氏当惟一师门! 蛇被击退,狼与马却失了常性,遍野乱奔。五十多名柳氏家丁“唰”地散开,呈环形将营盘护住。柳迦楠浑沉的声音传来:“佳华师弟,请你率随从护住如玉的马车,无论外围怎样,你们不要动。” 四殿下的随从本来是想借万蛇作乱,帮主子掠走准贵妃,但四婢牢牢锁住马车,硬闯太落痕迹。赵佳华也看出没戏了,脆应一声再卖乖:“如玉师妹莫怕,不会有事。” 阿欣给他搂怀中难受之极,低声道:“我想去看看茹姨,先放开我。” 光吃豆腐不能成事,四殿下怏怏松手。阿欣跳下车走到另一俩马车前,问:“茹姨,你没事吧?” 茹姨撩起车帘:“大小姐宽心。” 阿欣又问:“那姑娘怎样?” 茹姨道:“醒过来了。大小姐莫上来,她脾气挺燥。” 阿欣道:“穴道自解了?冬雪,再给她点上!莫点哑穴,我有话问她。” 冬雪“嗖”地钻入车,旋即车上响起声声怒骂。阿欣淡淡道:“茹姨,你到我那辆马车去。冬雪,你领她们三个守住茹姨……” 四婢齐声回拒:“奴婢们是侍候大小姐的!” 阿欣冷冷一笑:“你们跟着,谁都知道我在车上。今夜之事明显是图谋已久!柳氏小姐只有一名,死了,谁都得不到!佳华师兄,你也站开些,免得万一我被害死,人家推到你的头上。安教习也一样,离车三丈远!” 司徒凯离车八丈远也能知道车中动静,立马遵命。四殿下只得也走开,心道以前看轻柳氏女了,瞧人家脑子转得多快!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不一定要得到她,干掉她也行嘛!只是如此佳人死了可惜。 阿欣没功夫去想这样讲会引动四殿下的杀心,只求抓紧时间跟穿越女说说话。爬上车就道:“我可以随时点了你的哑穴,再零刀碎宰。所以,请你收声!好,现在我说你听,这里对有前世记忆者的惩罚十分残酷,我保证你不想经历。现在我问你,你的qq号多少?” 穿越女沉默了一下,带嘲道:“我是从21世纪来的,你不是很清楚吗?” 阿欣声一沉:“qq号多少,回答!” 穿越女醒过神:“查我是不是你的朋友?或者仇人?可笑,你认为我会告诉你吗?” 阿欣滞了一下,带笑道:“对不起,我是见你太不知死活才这么说话。我叫刘欣,你叫什么?” “咱们五百年前是一家,我叫刘莎莎。你倒是穿得好,大小姐!多多关照。” 原来不是阿芳!阿欣好不失望,不过总算是穿越同胞,于是道:“我比你糟多了,你是自由身,等今夜危机过去我就让你走,前路保重。” 刘莎莎一百二十个不信:“别这么没人情味,这种野蛮世道我怎么混?只有靠着你。” 13章 穿越女大发雌威 阿欣自顾不暇,断然拒绝:“抱歉,我只能送点银子给你。你去做个小生意什么的,会过得很好。” 刘莎莎道:“切!我才没自虐症,才不要累死累活!我只想当米虫,勾勾帅哥。你别想着杀了我,说不定我再一穿,穿到一个正好管着你的人身上。” 阿欣判断此女中了穿越小说毒,冷淡道:“听便。我不会杀你,各走各的路。” 刘莎莎立放软话:“别这样!你高贵美丽,眉如翠羽、肌似白雪、手若柔夷,沉鱼落雁赛天仙……” 阿欣眼一翻,欠身欲下车。刘莎莎急叫:“等等!我其实是想钓那帅哥!他是你大哥,帮个忙!md他敢那样对待本美女,非要叫他拜倒在我的牛仔裤,呃,我的裙子下……给我站住!刘欣,你不怕我到处去说你的秘密?我知道你在这里叫如玉……tmd你等着,穿越的,恋兄恋父……” 阿欣决定不给此女任何帮助,跳下车扬声道:“大哥,疯丫头跟今夜的事无关。我看她恢复得挺好,明天就让她走吧!” 倒是司徒凯生出些不忍,以蚁声劝告穿越女:“你这人,撞上南墙还不死心!好好过你的日子吧,别指望再次穿越,你再死会死个透。”——不算骗人,弱灵无肉身保护很危险,大风都能把灵体吹散,上次如果不是他提前将灵扣出,火一烧,刘莎莎铁定死透!凡间会传除妖要用火烧、人死在家里才算平安死之类,很可能是灵界透露出来的。 然而穿越女无如无畏:“哈哈哈!看来这块穿越者多得很嘛!不帮我,统统给我等着!呜呜……不要这么冷血嘛,我混好了也会关照你们的……” 司徒凯彻底绝望,恨自己怎么会救这么个蠢东西。当下走向阿欣:“大小姐还是回马车吧,夜里风寒,小心身子。” 阿欣应了声往回走,暗自琢磨刘莎莎说的话,听那口气刚才有人对她说了什么,而刚才无人接近那辆马车。隔着距离传话是安教习常用的……罢了,即便他是穿越者,人家不想暴露,我有何必要揭穿? 杀狼战斗持续到晨光初露,马匹基本损光,只有几匹侥幸逃脱的马跑回来,其中便有司徒凯的那匹宝马。他赶紧知趣地将马让给四殿下,后者说不必,命随从去镇上购马。柳迦楠岂敢让皇子花钱,忙命几个家丁跟着去。 只过了小半个时辰,镇里涌出许多人马——镇长闻四殿下驾到,亲自送马前来。 遍野血腥味,镇长告罪不休。柳迦楠趁机道:“我们在路上遇到一位疯女子。现下我们赶着去拜山,不方便带着她。她好像是附近人氏,能不能拜托您老帮她寻一下家人?”然后命家丁送上百两谢银。 镇长自然满口答应,还不肯收钱。柳迦楠客气一番,又命冬雪将刘莎莎拎下来。 嘿,昨晚光线暗没注意到,今天这一打量,还真是美女,年约十四五,比准贵妃还靓,什么“眉如翠羽、肌似白雪”用在她身上才恰当,看来之前的“店小二”用了易容物。 四殿下不由眉微挑,他虽然只指挥大头目,但这样一个美人应该有所耳闻,或者是手下那班混蛋想留着自己享用吧。 镇长则眉开眼笑,再次一叠声保证包他身上。不想刘莎莎突然用生硬的宋语大叫:“我不要跟这老头!”又手指柳迦楠:“各位乡亲评评理,他玩了我,却要把我甩了!” 14章 山庙栖身兄妹私语 众人没想到疯女会这样指控,柳迦楠气极反笑,依稀在重复爷爷的经历,但疯女可不是李氏女,自寻死路!当下勾唇一笑,眼泛桃花:“小可蒙姑娘厚爱……” 茹姨突然出声:“姑娘何苦自废清誉,是小妇人一路照料你,小妇人可没能耐占姑娘的便宜,你的守宫砂好好的。” 冬雪立即将她的宽袖撸起,果然一点守宫砂嫣红! 阿欣松了口气,转眼望向柳迦楠,惊见他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不由一惊:都说男人好色且有处~女情节,大哥看上了她,我岂不是非得跟这个神经病扯不清? 这事没有发生,众人嘘声中,刘莎莎被镇长命人押走。 一行人再度上路,半天后抵达距无名山不足十里的一个小村。 再往前走不了马车,柳迦楠说昨晚大家辛苦了,就在这借山庙歇一夜,明天上山。 村小庙也小,柳迦楠跟四殿下商量说只让堂妹住里头。四殿下心知是“柳氏女死了皇子们不用抢”惹的事,一口答应。 柳迦楠越发做的露骨,连四婢都打发守庙门,自己不避男女大防守堂妹身边。 阿欣顶不习惯睡觉时身边有人,翻来覆去睡不着。柳迦楠以为她是被昨夜的撕杀吓着,趁机劝说:“出门在外就这样,我出外收个租都会碰上想不到的事。平安是福,咱们家得皇室恩宠,可不敢把恩宠当束缚。你以后入了宫,只要谨守本份,会过得很安宁……” 阿欣心烦,索性坐起,凑着他耳边问:“本朝传了多少年?历代最长皇朝是多少年?” 柳迦楠脊背发僵,大概真是平安日子过久,他从没想过这事!最长皇朝是汉,历三百多年,中途有过一次大乱,而宋国已传305年!宋国历代皇后都是辽、金公主,本朝之前,皇后只有生下公主才能养大去和亲,皇子没一个能成人。近百年前辽金两国联手侵宋,战乱持续三十多年,这才有先皇立当今圣上——辽公主所诞之子为太子!当今病太子出自金公主,准会登大宝!不对,若如此,当今圣上焉何命四殿下做柳氏弟子?皇上雄滔大略,宋国富农强兵,如今宋已是三国中最强国!都说“妖孽出,三国灭”,其实这代表天下一统,一个病太子如何去完成天下一统的大任? 阿欣并不清楚bt空间的历史——司徒凯把书房里这方面的书弄掉了,她只从人们言谈中知道现在有辽金宋。在b空间21世纪她别的不干,宋历史不会不看,只要一想到北宋末年后妃帝姬宫女被掳去金国,她就全身发冷,被轮至死比被火烧死还恐怖啊! 她悲苦地冒出句:“我是多余的,柳家无女,四殿下不用跟太子抢。” 怎么可能?柳迦楠苦笑:“你忘了,柳氏子娶妻后五年无女,必得娶妾。” 阿欣脑海中模糊闪过什么东西,又捕捉不住。柳迦楠伸手揽住她:“莫怕,我们是柳氏,改朝换代跟我们无关。果然有那天,哥接你回家。” 阿欣心一暖,又一哂:“哥糊涂了,嫁出门的女泼出门的水。百姓人家都是这样,何况皇家?” 或许夜色太温柔,柳迦楠心中越发酸涩,紧紧拥住她,哑声道:“你不想嫁,那咱们就死!哥陪着你,爹反正还能生!” 阿欣一直有异性接触障碍,这会却了无异感,只觉得柳迦楠怀抱是如此温暖,喃喃道:“哥,我多想就这样死去……” 15章 墓地行刺柳氏隐秘 第二天,柳迦楠大概是“死志”坚定,竟命家丁全数留下,连四婢都不带,自个领着堂妹上山,不识武功的茹姨携拜祭物随行。外加太子殿下派来的“安教习”和四殿下。 四殿下不敢不把随从带着,他还得防太子哥哥朝自个下手呢。一路上,他都在犹豫是不是杀掉如玉师妹。“柳氏子娶妻后五年无女当取妾”,是开国皇高瞻远瞩颁下的旨意,由于想进柳氏门的女子太多,这不是秘密。如玉师妹一死,柳庄主不得不诞女,那至少可以再拖个十多年,本宫才十七岁,等得起,病太子能等到吗? 荒山没什么特别风景,一行人骑行在山道上,轻脆的马蹄声回荡,显得格外寂廖。 不足小半个时辰墓地到,竟然是荒坟岗,许多坟墓的碑塌了,乱草丛生。惟其中一个合墓被先行赶来的柳氏家仆打理过,坟上纤草不长,周边有一圈树龄十余栽的松柏,大概是当年柳二爷夫妻下葬时栽的;黑色墓碑擦得铮亮,上书“柳公衡隐、夜氏惠娟”字样。 阿欣亲手焚香跪倒坟前,心中凄苦却哭不出声,倒是茹姨哭得哀哀切切。阿欣闭起眼,默默念叨:两位请放心,我是穿越妖•;;孽,你们的女儿不会受活罪,大约她已经去找你们了,或许已经找到了!三位若有灵,保佑我死个痛快,最后死后能穿回21世纪…… 正此时,阳光照耀的草丛中一点银光闪,无声无息直扑阿欣! 没人注意到这点银光,惟某个能量生命将剑连鞘一举且大喝:“有刺客!!!” 银光被劲风一带转向,一举射中四殿下。随从们扑向荒草丛,柳迦楠急察看倒地皇子,司徒凯当仁不让一把将大小姐搂怀中,跃上宝马就跑。 柳迦楠欲追又停下,心道太监劫了堂妹无所谓,安教习肯定是带着如玉回山庙,太子不可能现在把如玉抢入宫。四殿下却是麻烦得紧——“行刺”是柳大少爷安排的,解药他没带身上,打谱回庄后解,但“死了”的四殿下只会立即送京城,这可怎么办? 司徒同学才不管柳家的麻烦多大,反正他不能允许阿欣“死”:那样他不方便以“安教习”的身份留在阿欣身边了!四殿下“死了”好,追求者少一个! 昨晚柳氏“兄妹”搂一块蛮刺他的眼,他不承认自己在吃醋,认为是在维护伦常——肉•;;身上这两个凡人是堂兄妹!他认为自己应该追一追小弱灵,老子可以胡说八道让小弱灵以为我是高伯元的前生嘛!如此这般,完成了师姑的拜托,又不违背灵界基本原则了。 宝马栽着一人一灵来到一处野谷,司徒凯携着阿欣跃下马。阿欣脸色发白:“我大哥有危险,我们应该回山庙搬救兵!” 司徒凯施施然将外衫铺在花草上:“大小姐请坐。有件事奴才原本不想讲,前些天你家下人去打理墓地时,奴才跟后头。请恕奴才放肆,掘墓细察后,从骨相看,墓里是一对年五十许的男女。” 阿欣吃一惊,柳庄主夫妻都未届不惑,十三年前柳二爷夫妻怎么可能五十多?难怪不敢葬入祖坟!如果柳二爷夫妻活着……天,我是不是柳氏女?!柳氏历代子息单薄……md谁愿认命,只怕柳氏早就悄悄在别处繁•;;衍!被皇家知道这个秘密…… 她扑嗵跪了下来,一声不吭朝司徒凯猛叩头。 16章 混帐灵类行骗 司徒凯其实是方才在墓地用灵触发现这个秘密的,而阿欣的意识海他探不到,只当她是在为父母求情,忙将她扯起,长吁短叹道:“奴才如何受得起大小姐的大礼!奴才遵太子之命至柳家庄,是保大小姐平安入宫,余事不问。奴才会干出掘墓之举……唉,实不相瞒,我乃金国护国天帅府高达罕氏之子,金国要保宋太子登位,将我阉了冒充宋国安氏子,送入太子宫。我恐怕是天生反骨之辈,总想为什么是我活受罪?” 阿欣不明白此君为何透露此等绝密,呐呐道:“安教习,呃,高达罕兄,你一身武功才高八斗,天下去得。你若诈死一走了之,谁能奈何你?” 司徒凯面露凄苦:“我已是阉人之身,出了宫往何处安身立命?昔时我初到宋京,年纪小,夜夜以泪洗面。有一夜实在睡不着,夜入大佛寺,遇到一位高僧。他对我说,我这一世没有姻缘命,但会遇上一个善良的贵女,只要我保她平安顺意,来世定会结为夫妻。还送我一竭‘高刘天定缘,携手开桃源’。我在想,这个人应该是大小姐吧?” 阿欣心头一震,做宋代举人那世,同窗高伯元的族人是从北方迁到粤北的,我转世为刘素欣后,高伯元老说咱们就在武夷山开个桃源过神仙日子……唉,我已经违天命!其实命运命运,命天定,,“运”靠自己走!即穿到这里,不妨跟这位高兄相伴,对“天命”做个交待。有朝一日金国掳了宋妃,有他们天帅府的小子照应,我也能免灾。 于是她幽幽道:“高达罕兄,我还是叫你安教习吧。我是柳氏女,如果我不入宫,就有另一个女子要当‘天命贵妃’。我虽非舍己为人之辈,宫中也没啥不好。太子殿下一定非常信任你,听闻太子殿下多病,若你能设法在宫中安一个庵堂,让我为太子殿下念经祈福,我们这辈子就能相依为命。” 成一半了!司徒凯暗自得意,心道只需再加强加强感情,然后使个花招“不幸”穿越,那就大功告成!当下深深施了个礼:“蒙大小姐这番情份,在下万死不辞!” 两人共乘一骑,晃晃悠悠返山庙,然后获知柳大少爷携“重伤”的四殿下单骑飞奔柳家庄了!司徒凯眼珠子一转,以蚁声相告:“大小姐,现在你是老大了,咱们大可一路游山玩水回庄。” 阿欣点头,其实她会为柳家求情,只是下意识的不忍,事儿过了,心里别提多憋气,反正有武功高强的高达罕兄保护,干嘛不玩个够本? 第一地点赴杀狼小镇。那小镇郊外风光优美,远近沃土肥田,还片刻间就能供出那么多好马,准是富的滴油的地方。享乐是人之天性,柳氏家丁格于“低调”家规,出外向来不敢张扬,准贵妃发银子让他们去潇洒,谁不乐意?只有冬雪挂记四殿下,苦劝大小姐快回家。大小姐爱理不搭:“我身子不适,赶路太快会生病。你要着急,自个先回去吧!” 冬雪不敢擅离职守,把阉贼安教习恨了个贼死。“阉贼”才不在乎,狐假虎威对尔等喝来呼去,俨然是半个主子,成功把四健婢全数得罪。 17章 入青楼遇旧识 司徒凯携阿欣穿到bt空间柳家庄,还有个原因是他的混账师傅有位同性准神情人,那小子是最佳空间柳家庄七少爷,他便想了解一下相似的柳家庄之男儿,不料柳迦楠貌似道德高尚,直到山庙之夜此君搂着堂妹,终于露出大灰狼的尾巴,一举归了司徒档案——姓柳的都是热衷瞎搞之辈,我师傅是被骗了! 该能量生命决定报复柳氏,具体落在柳如玉身上,反正阿欣不可能带着这具肉身嫁给高伯元,师姑又没法探阿欣的意识海。 糟糕的是阿欣不喜欢他接触她的身体,令某灵十分不愤,他认为自己的性~技巧高着!进尔想起21世纪的阿欣是一个宅女,而最佳空间那个小举人15岁就死了,之后重生为刘素欣……还没结婚,恐怕该弱灵不通男女之情。 他决定给小弱灵补课,上演穿越经典戏:逛青楼! 太监提议上青楼,阿欣觉得好笑,又雀跃——没去过。 是夜,“身子不适”的大小姐将四婢赶出门早早歇了,然后换上男装。 才束好发,木板墙开,司徒凯探出头来。阿欣吃一惊——两侧都是四婢的房,一左一右看守着大小姐呢! 蚁声钻入耳:“她们在门外和窗外守着,跟我来!”、 阿欣失笑,忙钻到隔壁,一眼看见对面墙也开了两块板。就这么一路走一路反身安上墙板,绕了一个环形的弯角,两人大摇大摆从客栈正门出去了——二楼三楼都给柳氏包了,家丁们显然没四婢尽职,全跑出去逍遥了。 杀狼小镇是一个好地方,位处官道之侧,过往行旅商客众多,镇上客栈酒楼林立,吃喝玩乐遍地开花。但见红灯高悬夜色新,街头行人如鲫。阿欣这回穿越,还是头一次如此自在地逛街,一路笑语不绝。 很快两人来到镇上最大的青楼醉仙馆。老鸨一看两个衣衫光鲜的公子哥兴冲冲踩上台阶,大叫一声:“姑娘们接客了!!!” 红粉们应声蜂拥而出,阿欣没有同性接触障碍,得意地捏捏这个的小脸、牵牵那个的小手,把“高达罕兄”忘一边。 司徒凯花钱出力可不是让她来搞同同的,瞪了眼老鸨:“楼上包房一间,不用姑娘,我们是来看每夜一绝的。” 老鸨甚喜,“每夜一绝”是醉仙馆的特色菜,即每夜弄个稚儿亮相,由客人叫价。 一个小镇上的青楼哪来这么多处?不过冲着嫖~客贪鲜弄个彩头,西贝货罢了,有许多是过路穷人家的媳妇为筹路资卖~春一夜。不过今天这个是真的,两天前当众验明身份!谁叫这丫头讹诈天命贵妃家的大少爷,还不从镇长,活该卖入青楼!此事这几天四乡八里传遍了,来买春的客人多老了去。 因为客人太多包房早没了,但司徒凯递上一碇金灿灿的玩意后,老鸨愣是变出了一间包房:在二楼走廊用屏风挡起一个隔间,正对楼下高台。 时间尚早,此时台上无非伶人弹琴吹箫,伊哑歌唱。阿欣久不闻宋音,一时感触良多,眼儿不眨地盯着高台。 终于三声板响,一串伶人高挑红灯笼跑步上台,衬得四下里一片昏暗。 接着四条大汉“嘿哟嘿哟”抬着个红木架上来,木架呈大字形,上捆一个赤~身少女,其口被布条勒住,长发披散,阿欣都没能认出这是刘莎莎。 18章 刘莎莎真身何许人 四条大汉放下红木架,往左右一站。一个老男人走上来,开始对刘莎莎上下其手,台下哄叫不断,老男人一付猥琐样细说美人妙处…… (河蟹,亲们自行脑抽) 价钱一路攀升到五千俩白银,气氛热似火。老男人终于顺应民意,将美人长发撩开。 全场一静,旋即响起一个清亮的声音:“两万俩!” 哄一声炸开,这是小镇青楼从未有过的高价。但美色面前还是有人勇攀登,一个胖子跳起来大叫:“两万二!” 先时那个声音冷哼一声:“两万俩金黄!” 所有人傻眼了,隐在幕后的老板不禁想起大前天当朝四殿下也在场!妈呀,卖这丫头是不是卖错了? 司徒凯也对出高价的主儿生出好奇,灵识闪过去,不由一愣,随即冒出一念,劈手拖起阿欣:“咱们走!” 阿欣心中郁闷,以为“高达罕兄”和她一样,想来个眼不见为净,于是垂首跟后头出了醉仙馆。 不想司徒凯领着她拐进一个小巷,然后提起她跃上屋顶,“御轻功”在瓦面飞掠。她想问干啥?被风呛得说不出话。出小镇后,两人又在野外奔驰一阵,来到一个小村。 不一会,阿欣看到一辆马车悄然驶入小村,进入一个土墙围着的院落。 院中有一栋青砖大屋,司徒凯携着她跃上屋顶。 阿欣武功低微,他只好弄了个结界裹住。当然阿欣不知道,还以为是直接趴在瓦面,动都不敢动,生恐搞破瓦弄出动静。 司徒凯“掀开”几块瓦,内里情形一清二楚。其实乡村豆油灯下没可能看得这么清晰,但阿欣完全没意识到,她的注意力被眼前情形抓了个死死—— 裹着麻衣的刘莎莎跌坐地上,一个三十出头的汉子抓起她扬手就是几耳光:“叫你逃家!怎么不去死?!这回在外头逛够了……” 穿越女悲叫:“万恶的古代!没人权!你们这些畜牲!有种杀了我!我要穿回去……” 一美妇闻声而入,以手掩口:“相公,这、这好象是妖孽附体!” 别的话刘莎莎听起来吃力,“妖孽”再熟不过,立马狂叫:“我是妖孽!来自21世纪的妖孽!你们这些愚昧残暴的古人给我听着,再敢打我,我穿到你们祖坟上去!叫你们断子绝孙,女的当鸡男的当鸭……” 汉子一指点倒刘莎莎,美妇泪水滚滚下:“咋办?这是妖孽,我可怜的……” “玉儿没了!我说玉儿怎么会逃家,原来是妖孽附体!”汉子声音阴森森,面露难以用言语形容的恨怨:“妖孽好!不是说‘妖孽出,三国灭’嘛,且看这传言会不会成真!”言罢用手拧了下衣厨上机关,榻侧露出一个洞。但见他扬起一脚,将刘莎莎踹了进去。 美妇怔怔道:“怎么对人说?” 汉子眼一瞪:“玉儿得了麻疯病,不能见人。下去,带孩子们睡去。”说着话“扑”一下吹灭豆油灯,自个和衣倒在榻上。 司徒凯忙收了视窗——灯都灭了还能看见,小弱灵再傻也知道不对劲。 两人默默出了村,阿欣难受之极,那汉子的宽额眉宇一看就是柳家人,而刘莎莎像极了美妇,那对杏眸的形状又和老庄主像得紧,难怪柳迦楠看到她的真容会失神! “安教习,求你帮个忙,我想单独跟茹姨聊聊。” 19章 茹姨是个糊涂人 知道柳二爷夫妻还活着是一回事,亲自看到是另一回事。阿欣难受极了,为自己,也为刘莎莎。那丫头虽然是自找的,可一个活生生的人给永囚地牢,太惨了点。 司徒凯不知道她想救刘莎莎,迟疑道:“我劫一个人出来简单,可茹姨是你奶妈,最好安排一下,好生问她话。”——其实是时间问题,刘欣以为只跑了个把小时的路,而现在天都快放光,这么大的破绽不能露。 阿欣尚未想好究竟怎么谈,疲倦地点了点头。 次日晌午时分,“安教习”传大小姐话,让大家即刻上路。当晚赶了个通宿,和赶早市的人流一道进入一个大镇。 在客栈歇下,所有仆从都累坏了,四婢中惟有冬雪硬撑着守在大小姐门外。 阿欣坐的是马车,在路上早已睡饱,仅仅有些腰酸背痛。司徒凯轻巧地携她穿窗入窗,来到茹姨的房间,然后自己闪到挂衣厨后。 茹姨虽然坐的也是马车,可丁点武功没有的她,自然没法跟大小姐比。 阿欣摇醒她,开口道:“茹姨,你是我奶妈,这世上你是我最亲的人。你知道的,我跟玉小姐谈过,她才是柳如玉,我是谁?十三年前的山崩你是亲历的。” 茹姨满脸诧然,阿欣冷笑一声:“昨夜玉小姐在醉仙馆被卖,我买下了。茹姨,以假女冒充‘天命贵妃’,这是灭九族的大罪!告诉我实话,不然我带着玉小姐去见太子殿下!检举之功,应该能让我免于一死吧?” 茹姨揉了揉眼,神色不变道:“你确实不是柳氏女,你是妖孽。” 阿欣“哈”了声:“原来你早知道了!可我不承认,你有啥办法?再说了,你就算能证明,‘妄想将妖孽送给太子殿下’,这罪名……肯定被凌迟!实话告诉你,柳衡隐藏在何处,玉小姐已经说了。再把其他柳家人从隐身处查出来,不会是难事。” 茹姨终于破了功,激动道:“二爷活着?真的?!” 好会演戏!阿欣皱了下眉:“你先说说十三年前的山崩。” 茹姨咬了咬唇,言:“我是二爷身边的通房丫头,育有一子。那年随二爷和夜夫人归庄,夜夫人说,回过老庄主后就给我开脸。不想半途遇上山崩,醒来已在庄中。庄主说二爷他们都没了,只有我和二少爷、大小姐活着,二少爷已经送走了,以后我就伺候大小姐。我本来是有武功的,因为受伤太重没了,还跛了只脚。我也疑心过,我觉得受伤不大重,怎么会没了武功?倒像是给废了。” 阿欣问:“二少爷是你生的?” 茹姨点了下头。阿欣又道:“你看到的大小姐换了个人,对不?” 茹姨讶然,片刻道:“没这回事,是大小姐!呃,大小姐是香桐生的,比夜夫人生的二小姐大一个月零三天。二爷身边有四个通房丫头,不是柳家的丫头,是李家丫头,我和香桐各得一子一女。外间只知道夜夫人生了一个女儿名‘如玉’,不知道还有和玉。” 阿欣瞪圆眼,暗衬柳氏李氏私下交往恐怕密切得紧,什么柳衡隐的生母李夫人自杀了,六不定也活着!但这不关本小姐的事。她眼珠一转:“茹姨说错,我是你的女儿,是你跟人私通生下的女儿,李代桃僵欺蒙主家。不想这回去上坟,遇到真正的柳大小姐,目睹柳大小姐的悲惨遭遇,良心发现说出真相!”——两全其美,穿越女出地牢,我不用入宫,多好,快认罪吧! 20章 阿欣糊涂吃大亏 阿欣太过一厢情愿,她和刘莎莎都解放了,茹姨怎么办?人家不但自己小命悬乎,还有个儿子扣在那儿呢! 好一会,茹姨期期艾艾道:“你莫非怕嫁给太子后坏道行?不会的,历代李贵妃、柳贵妃都无所出,人都说‘天命贵妃’是供在神案上……” 司徒凯着恼,他一直瞒着这事,小弱灵本就想当个有名无实的贵妃,而他哪有这功夫陪她入宫慢慢耗?当下手一扬令茹姨失去知觉,走出来道:“大小姐,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行不通,有滴血辩亲呢。想救你妹,得想其他办法。” 阿欣盯了他一眼:“我和我妹都是妖孽,你不怕?” 司徒凯温情地抚着她的头:“只要是你,就不是妖孽!多谢大小姐没命我去劫二小姐出地牢,柳家武功太厉害,我没把握。(╰_╯!皮厚,你小子对付凡人没把握?)我倒有个主意,或许能让老庄主出面救出二小姐。” 阿欣跟老庄主总共只照过一面,茫然地望着某能量生命。 司徒凯侃侃而谈:“你想想,老庄主发话,茹姨才不敢不听;老庄主发话,茹姨才不会受罚。”——其实他半点不信那老头在柳氏族务上一言九鼎:他八早探过老家伙的意识海,可柳老头连小儿子还活着都不知道,害他绕这么大弯才搞清楚一应事宜。他严重怀疑柳家庄只是柳氏拿出来献祭的,里头一应人物统统是摆设!最直接证据是柳衡隐和他的夫人,灵肉皆比他哥嫂强大许多。所以他判断bt空间的柳氏和最佳空间的柳氏半斤八两,都有神族介入,谁叫柳氏人种好?故此不可再跟柳氏扰和,免得麻烦上身。 不过嘛,小小整一下柳氏出口气还是要的!他叹口气,继续道:“如果你不是处~身,你就不能入宫,柳家也丢不起这个脸,只好换人。忘了告诉你,太子殿下等着‘天命贵妃’冲喜呢,他们只能放跟你差不多大的玉小姐出来。还有一年时间,你家怎么也能把那丫头教导出来。不,我是教习,揍都要把她揍到识相!” 阿欣不是傻子,自然明白“高达罕兄”想干啥,切,一个太监有这能耐? 她摆出害羞状:“实不相瞒,我和我妹都来自21世纪,看到她那么惨实在不忍心,惟有拜托高达罕兄。我在这里惟一的依靠就是你,你要喜欢我……只是……” 小凡女哪知道某无耻之徒是假太监?颤幽幽的小模样令某混蛋大为兴奋,一道能量波卷起。于是阿欣发现又在轻功行军,然后进了一间华丽无比的新房…… (河蟹,亲们自行脑抽) 望着美人抽成苦瓜的脸,司徒凯意兴澜姗,暗咒凡人真蠢,居然有什么处~情节,有啥意思? 咒骂一阵,此君晃悠悠向师姑通报小凡女搞定了,只隐瞒吃了准新娘。 血焰花夸了句:“挺聪明嘛,但愿功成!只是雪衣门还没彻底完蛋,我们正忙着,你先带她回b空间。”——雪衣门是凡间一个恐怖组织,能量大到会令最佳空间变异,地球修真组织只好调集力量扑灭。 司徒凯满心想裤子拉上就把烫手货甩了,言:“b空间男女关系那么乱,不怕她变坏?” 血焰花不以为然:“什么封建脑瓜!她多点这方面知识只有好处。” 司徒凯先时还怕万一穿梆师姑着恼,这下没负担了,次日再次以大小姐之名率众凡人向柳家庄前进——送“礼”送上门才合礼嘛! 21章 准贵妃换人阿欣归 司徒凯一行返回柳家庄时,柳迦楠正在试图说服父亲让堂妹“死”:再生个女儿,拖上十多年,太子可能死了,那就不必搅和到四殿下与太子之争中。 四殿下已经康复得差不多,闻如玉师妹归,第一次时间去探视。 是时大白天,春、夏、秋三婢切意避开,冬雪殷殷领着心上人至内厅,边斟茶边告之大小姐在内屋绣花,这就去通报。 正此时,屋里响起惊怒莫名的叫骂。四殿下哑然张望,乖乖不得了:如玉师妹衣衫不整地追着一个中年男人痛打!那男的只着一条底裤,满脸搞不清状况,且手脚不大灵光,依稀中了迷魂香之类。 冬雪吓得脸青脸白,直着嗓门叫唤另外三婢一块围阻下流胚子。 男人恢复得挺快,那身手着实了得,四殿下加入后才将他捉住。 这时柳迦楠也赶到,逮住男人就施展分筋错骨手! 男人再也充不成好汉,痛得哇哇大叫:“啊啊啊﹌﹌﹌奴才是受太子殿下之命,前来给柳大小姐送生日礼的!” 这声音又尖又细,不像正常男人。柳迦楠劈手撕了其裤,竟是一个太监! 四殿下觉得此人有那么点眼熟,喝问:“我们是不是见过?” 太监眼一亮:“四殿下!大前年狩猎时,奴才安闻是替太子殿下牵马的马夫!” 四殿下点点头:“你是给柳大小姐来送生日礼,不是来给我如玉师妹做教习的?” 安太监忙道:“回四殿下话,太子殿下说,若柳大小姐看得上奴才的身手,就留下来做教习!四殿下明鉴,奴才怎么可能非礼柳大小姐?” 柳迦楠急将堂妹拖入内屋,一把撕去其宽袖,惊见原先点着守宫砂的地方,已化为一片青绿柳叶! 昔时他认出刘莎莎是堂妹,并非外貌,而是守宫砂——柳氏女守宫砂独此一家,怎样失~身的化成什么,“青绿柳叶”代表那无耻之徒是灵类。 柳家庄先后冒出两个面貌大相径庭的安太监,不用说,先前那个定非人类! 大小姐破~了身,或许肚里已怀上了不起的东东,再则四殿下还看到丑事。无奈何,柳家只好让柳大小姐“一死了之”。 所幸四殿下是柳氏弟子,答许帮着隐瞒。安太监是在柳大小姐闺屋给逮到的,敢呈报自己先死,自然不敢吭声。 于是一年后,柳庄主夫人“喜”得掌珠。刘莎莎嘛,当然没被放出来,还是关在柳家老二的地牢里,不知能否见证“三国灭”。 复七载,宋国太子殿下终于病故,四殿下被封为新太子。 而b空间q市,阿欣在医院中悠悠醒来,见边上站着一位陌生的青年。 那人说:“可算醒来了!我是你楼下新来的住户,楼上一直滴水不停,弄得我房间湿淋淋。我敲你门敲不开,打电话没人接,只好请房东拿钥匙开门。原来你发高烧昏过去了!哎呀,你也叫命大,差点烧死!三天了,你要不醒,我问谁要医药费去啊!” 阿欣“病得”七混八素,没法马上取钱还他。又两天,上培训班的室友阿芳回来,不知跟楼下青年做了什么交易,对方再没提还他医药费之类。 因为这场病,阿欣没去追究此次穿越是真是幻——接下来的日子很忙,阿芳已在广州找到工作,赶着去上班,而广州一家出版社又电催阿欣去做校对。出租屋里林林总总的东西还是有些,大多没有带走的价值,于是处理给了楼上楼下的临居们。 序章 前文简介 乔芳、刘欣是两位大学毕业生,先在南方一个中等城市打拼,从本部开始至广州发展。她们在滚滚红尘中普通得像两颗草,不幸遇上大有能耐的灵类。灵界禁止干扰凡人生活,所以她们不可能因此一步登天。相反,能量生命没可能浪费精力跟凡人扯,他们定有所图,造成二女在空间穿来穿去。乔芳了无知觉,刘欣灵体洗不去记忆,所以她活得更沉重。 小文常设人物: 刘欣:前前生是地球g空间(地球最佳空间)宋代举人,有位同窗好友高伯元。其灵很弱没性别,被高伯元之友血焰花(实习冥使)没洗记忆就转了世,附上同一空间刘素欣之躯。新刘素欣不甘嫁给高伯元为妾,想方设法逃跑,穿到b空间(差空间)21世纪成了草根女刘欣,与转世刘素欣(乔芳)遇上。 乔芳:营销专业毕业生,大学时代为校花,有个名义恋人司徒凯。 司徒凯:能量生命,狐门高徒,因师傅高焕生不称职,被作为b空间未来领导人培养。 高焕生:狐门高徒,血焰花的师兄,暂为凡人,因为与即将修成的“神种”柳晓青搞同同,被发配到b空间21世纪,为地球修真组织在b空间的负责人。 柳晓青:被神族看上的“神种”,因为爱情不想当神,手里有只可穿越时空的穿空器。 本文为狐狸门系列之四,卷卷有独立故事,扯到以前的事我会在前文简介中交待清楚。 。。。。。。。。。。。。。。。。。。。。。。。。。。。。。。。。。 狐狸门系列: 狐系1:《妖狐逮美记》(11万多字,已完结,免费,36万多点击) 狐系2:《绝色勾妖仙》(16万多字,已完结,免费,13万多点击) 狐系3:《小丫头,少爷疼你》(46万多字,已完结,v文仅两万多且发完第一结尾) 狐系4:《疼疼小丫你别逃》(正连载) 狐系番外:《我的可人儿》(耽美文,38万多字,已完结,免费,39万多点击) 1章 落脚都市帅帅多(一更) 刘欣和乔芳各提了一只旅行箱挥别q市来到广州。 满怀贼心的白作家没什么钱,闲置房却有一套,想安排二女住那里,但阿芳上培训班那会已经提前在天河北的效区租了一套便宜出租房——从这里坐公交晃五站路,换地铁直达她的上班地点:那公司就在地铁口旁边。这比住白作家的房还便捷,故此婉拒之。私下里,她告戒阿欣:“如果你真想钓老白,可不能住他的房,他会认为你被他包养了!女人要自己能养活自己,男人才会把你当回事。” 阿欣受教,只接受老白介绍的工作。仗着白主任的鼎力推荐和来历可疑的中国古代文学结业文凭(阿芳帮她弄来的),阿欣在古籍出版社获得一份编外校对的活:计件领钱。 阿芳没靠任何人,她是通过投简历,去了她培训班同学张明成的跨国公司工作。因为只是一个小文员,惊动不到高层,有天张副总看到她,吃惊得眼镜快掉下来。 转眼二女到广州已经快一个月。仲春的一天晚上,在滨江路一家大排档,阿欣和两个年轻人围着一只狗肉火锅神侃。身边人声车流滚滚,道边树叶和草坪上蒙着层灰,显出几份风尘色。 戴眼镜的小周是位吃得开的自由撰稿人。阿欣那份校对活收入低得吓人,一个偶然的机会和小周结识了,他约稿多,便关照她(或者说使唤她)。理平头的是小周的老乡小刘,原来在一家效益上佳的公司当高管,炒股票运气不佳赔光老本,心情不好影响工作被炒了尤鱼,现在借住在小周那儿。 这会小周正大发感慨:“繁华啊,广州什么都有,什么都没有。” 阿欣咕咚喝下半杯啤酒,叫道:“是啊!有钱啥都有,没钱啥都没有!” “庸俗。”小刘作清高状,“有许多东西钱买不到。” 阿欣立即露出最亲切的笑:“不错,友谊就不是钱能买到的,这回你买单吧。” 一句话吓破英雄胆。今天他们凑一块吃火锅,说好aa制。不是小气,实乃没一个真正发了。小刘扮了个苦相:“阿欣,你不要理论联系实际嘛。” 他是做过高管的人,颇有那么点先天下之忧而忧的胸怀,教育阿欣:“钱买不到的东西太多了。‘爱情买不到’之类的高调我不唱,你瞧瞧眼前这条江,说什么治理,能回到20世纪初的清水江?咱们国家正在牺牲环境追求经济效益,如此下去,能把广东毁了。” 小周是个乐天派,摇头晃脑反驳:“别危言耸听。脏有脏的好处,起码那不爱活寻短见的,会不想往脏水中跳,降低自杀率。” 正说笑,有人隔老远朝他们打招呼:“hello。” 小周低头咧嘴:“吃白食的来了。” 小刘冷笑:“瞧我的。”没法不恼火,这小子既不是他们的老乡也不是他们的同学,乃小周不知在哪认识的。他借住小周处伙食尚自理,此君却厚着脸皮混了好几次饭吃,还顺手拿走他们好几袋速食面! 阿欣耳听他们的对话没吭声,注意力全被朝这边走来的小伙子吸引。 此人穿一条牛仔裤套粗毛衣,理得短短的头发未吹,却有种难以形容的潇洒。脸庞轮廓分明,有着雕像般的美感,大约一米七七的个子,在北方矮点,在南方正好。 。。。。。。。。本卷男猪登场鸟。。。。。。。。。。 2章 阿叶阿元是一个人?(二更) 一个帅帅迎面来,阿欣两眼发直。 她并非花痴女,但此人和她的前世同窗高伯元蛮像,一举令她想起新近这次穿越遇到的“高达罕兄”,那个和高伯元生得一模一样的家伙(注:某无耻能量生命化的)太可恨了,md假太监大骗子! 对了,经过一个多月的沉淀,阿欣已经不大相信自己是发烧做梦,严重怀疑穿了一次! 所以她很怀疑眼前青年是穿到21世纪的高伯元——声称是“高达罕兄”的家伙骨子里跟高伯元有蛮大差别,是不是高伯元的“前世”要打个大问号,而这小伙子眼神多像阿元!死阿元平日里老是一付木纳样,可臭小子的另一付嘴脸她却看多了,尤记得高中举人第一名时,小子挥舞双臂仰天大笑,仿佛明天他就是状元郎!还有那付坦然劲也像得紧,阿元傍着兄嫂生活,手头没啥钱,借宿寺观一分香火钱没有,还振振有词:“等我们红榜高中,他们需要我们关照的地方多着呢。” 见美女看帅哥看直眼,小刘不是滋味,热情招手:“阿叶,吃过了?” “还没。”阿叶毫不客气地在桌边坐下。 小刘便朝老板嚷嚷加狗肉加蔬菜加啤酒,热络地敬阿叶酒,笑问他如今在何处发财?又瞎侃起南方的菜北方的菜服务小姐的眼睛鼻子嘴巴。接着,他上洗手间了。 过了片刻,小周朝阿欣丢了个眼色,也上洗手间去了。 阿欣没理会,跟小周混了这么些日子不是白混的,清楚那两位不会回来了,这几乎是小周们整人的老套路。 阿叶吃得极快,看来是吃白食的老手,不一会也站起身,像要去洗手间。 阿欣把筷子朝桌上一扔,豪气干云道:“坐下,不就是只火锅?我买单!”——哈哈,终于神气了一回,终于报了隔世宿仇!恨啊,恨得牙齿都发酸,占我便宜欺我笨,好像本人是趴他脚边的一只宠物!(~╭(╯3╰)╮莫冤枉人家,有时候是能量生命冒充的,可不能把账全算在某同窗头上!欣丫:能量生命太强俺打不赢,就逮这小子下手!作者:原来你也是欺软怕硬的……) 阿叶脸微微一红:“多谢姐姐。” 更确定了,准是臭阿元,见人就叫“姐姐”!阿欣怒目相瞪:“刚来?” 阿叶一愕,有人告诉他在南方对未婚姑娘都是叫“姐姐”,叫错了?话说你看上去是比我大嘛!对了,女的喜欢被人往小里叫!他摸摸头:“来了快半年。我不会说话,莫见怪,我不愿叫你‘小姐’,太正式。” 阿欣微愣,随之翻然醒悟:阿叶跟高伯元半点关系没有!嘿,阿元和冥使血焰花关系暖昧,便是洗了记忆转世投胎,人家也是做富豪子弟,怎么可能变得吃大排档都吃不起的阿叶? 她苦笑一声,言:“叫我阿欣就行了。小姐是干那种事的,不能乱叫。我也不敢认你这么个弟弟,会吃穷了我。你做什么的?” “画画,没法跟你比。你和周兄都是能干人。”阿叶给勾起心思,说起半年来的种种,无非到处流浪,摆卖自己的画,小周是在采写流浪画家时跟他混熟的。 阿欣笑道:“不太像。我印象中的画家都留长头发,脏稀稀。” 阿叶大笑:“过去的我是那个样子。现在想找个能填饱肚子的职业,只好重新包装。” 3章 又遇阿叶勾动心思(三更) 在这个城里,到处都有来去不定的男女,彼此之间相识容易,再遇却难。所以,再次碰上阿叶,阿欣不期想到“缘分”二字。 【插播:有句话叫“缘分天定”,他们第一次见面有灵类因素——由于阿欣滞留在b空间,灵类时不时会打量一眼。某无耻灵想到自己留给阿欣的印象不大好,便想给阿欣制造另外的艳~遇以冲淡那一笔风~流账,琢磨画家风~流成性,就信手将外貌相似的阿叶引到某个大排档。看他俩没戏,便没管了。】 这天天气晴朗,阿欣赶在出版社下班前交了校对好的书稿,出来后一时兴起沿着长街闲逛--是那种坐久了遛遛式的逛街,两眼乱转却不进商场,故此注意到在街边刷写广告的阿叶。 阿叶干得很投入,一直到刷完最后一笔,才注意到边上有个清秀的姑娘瞧着他干活,并朝他点头笑,于是搭腔道:“你是……好面熟。” 阿欣浅笑:“还不到一个月就忘了?滨江路,火锅,小周……” 阿叶猛拍头:“对对,那天你盘着头发,今天散下来了,像个妹妹。” 说完这牵强的理由,他便热情地拉阿欣去麦当劳喝咖啡,声明“我请”。 这种窗明几净价钱适中的西式快餐店,是阿叶喜欢光顾之处,进去就像到了老地方。 阿欣有点局促,这种有英文的店她最不爱进,那仿佛在提醒她没受过现代教育。 她做了很大努力,至今为止只识得26个字母,这还是因为练电脑打字才记下。阿叶怎么也想不到阿欣只有宋代举人那点底子,马上想到阿欣的校对职业,暗衬此女可能跟异性单独相处不多,不由细细打量起来,一边告诉阿欣自己进了一家广告公司做事(潜台词:本帅哥泡妞的资格有了,起码不用你买单)。 阿欣点着头恭贺他,话却极少。这是她总结出来的生存技能:说的少,错的少。故此不喝酒便寡言少语。阿叶跟她不熟,越发认为她跟异性约会少,滨江路那次只是因工作才和小周们凑一块。 可能是逆光又披着头发,阿欣的脸看起来半明半暗,非常纤柔,引人遐思。 根据泡妞法制,阿叶决定立即下手,笑问:“阿欣,你有男朋友吗?” 阿欣一愣,无声地摇了下头。阿叶道:“小周说你很能干,别活得那么累。你啊,是那种让人很想拥进怀里的人,想给你保护。不会笑话我吧?第一次看到你,我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老掉牙的泡妞用词,阿叶也没打算费劲想新词,他从不缺女友,只是最近忙于生活暂时没找伴。阿欣的脸却红起来,又白下去,再红起来,令他生出些怜惜,伸手想抚摸。 阿欣是有异性接触障碍的人,急侧头让了让,垂目道:“你有点像……我的一个,一个……男朋友,那时他总是照顾我……”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讲起前生事,傻傻咬紧唇。 阿叶没在意,失恋的故事天天发生,他才没兴趣听,轻快地打断:“他不懂珍惜你。” “不!是我不好。”阿欣心一阵疼,认真想想,高伯元并没有对不起自己的地方。可已经转世,对也罢错也好,一切化为烟云。她仰起头,把宿世记忆抛开,笑道:“你没看错,我没啥本事,是那种需要别人照顾的人,一直是!” 4章 酒吧折腾夜1 阿欣生涩的模样令阿叶偷笑,觉得这妞太好钓了,信心满满地说起网上一搜一箩筐的笑话,把阿欣逗得笑声不断。 忽然手机响,阿欣一接,是小周的,忙告之正与阿叶在一块。 收了线,她笑对阿叶道:“小周叫我去红x车酒吧(♀︿_︿♂!笨狐不替它做广告,老板没给咱钱!),说要写一篇稿。也请你一块去,有空吗?” “和你一起去,没空也有空!”阿叶笑得非常灿烂。从小周口中他多次听过红x车,这是本城开得较早的酒吧,时至今日仍是白领常光顾的地方。读书时他就喜欢蒲吧,只是来南方后生活一直没着落,无心重温旧梦,即有机会哪能不去? 阿欣穿的是出门的衣服,阿叶却是工装,需要回去冲凉换衣。 这一换可就够磨蹭了,上下班时间的广州街道尤如停车场,当他们终于赶到红x车时已经是夜晚九点多,夜生活刚入佳境。 这家酒吧分两层,底层放着震耳欲聋的迪斯科,面目模糊的男男女女随着节奏尽情摇摆;上层是露台,有卡坐,远远近近的灯光好像发亮的彩衣包裹着这一角。 阿叶边走边打量,看到那边几个白领在辩论什么,这头有个黑人独自喝酒,硬是不理睬在他身边转来转去的妙龄女郎们。这时入口处又涌进来一伙人,敞胸露背,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来路。 “阿叶,小周叫我们过去呢。” 阿欣的声音几乎被音乐淹没,脸在恍惚的灯光中也显得更柔美,阿叶很自然地揽住了她的腰。 阿欣背一僵,挣了一下又放弃了——酒吧这种地方就是人碰人,想要工作便得克服与异样接触的障碍,这段日子她已被小周训练得好了许多。 于是两个人就像酒吧常见的情侣一样,相拥着穿过人群。 露天吧台前,小周正和一伙男女闲扯令人半信半疑的故事,一见他俩便叫:“阿欣,这位是赵经理,才23岁!负责管理整个酒吧,你可要落点力,好好写写咱们的大经理!” 赵经理属于那种无任何特征的人,就是在人群稀少之处也没人注意。阿欣抓起一杯啤酒一饮而尽,口才恢复,两眼放光狂捧:“少年才俊呀!没得说,记录你们这些风云人物的光辉业绩是我们的中心工作。一甲子后,您的个人自传还归我写!” 阿叶不喜欢这种模样的阿欣,也讨厌赵经理的目光——不是看阿欣,是兴趣十足地盯着他!难道这小子是g?他忙把阿欣往怀里搂了搂,凑着她的耳朵说了句:“果然能干,白痴也能给你夸成天才。” 阿欣全身绷得紧紧,硬着头皮忍耐,脸上露出张扬的笑容:“我辈是干啥的?就靠一枝笔翻云弄雨!赵经理,小妹是跟着周大哥混,周大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这位阿叶是我的小弟,请赵兄多多关照!” 小周何等眼色,立马笑道:“赵经理,我这位小妹不简单,今天我叫她一句小妹都是托大,她那支笔横过来杀,人面也广,大报小刊的总编没有她搞不定的。” 赵经理早收回盯住阿叶的目光,一个劲劝阿欣多喝两杯。说笑间,有侍应穿过拥挤的人堆来到他身边,俯耳说了几句话。 赵经理便朝小周们摆了下手:“各位尽兴,我还有个应酬。” 5章 酒吧折腾夜2 目光暧·昧的赵经理总算走了,阿叶松了口气,毕竟来的时间不长,他以为国际大都市的g们都很有自觉性,只会在g吧凑堆,没想到普通酒吧里男人也会有危险,都是长得太帅惹的祸啊!正想是不是赶紧撤退,阿欣已经从他怀中挣出,冲着小周叫嚷:“捧了那家伙,今晚消费可以全免吧?” 阿叶一愣,不是说好了小周请客吗?只听小周道:“两扎啤酒,如何?” 阿欣眼一翻:“才两扎?肯定给你私吞了一半!” “那你想喝多少?阿欣,这里寂寞的男人大把,还有寂寞的双·性·恋女人。刚才我是友情支援,你好像没雇我当保镖吧?”说着话这家伙视线一转,手一指,露出贼笑:“这两扎也要送给哥们了,快去当保镖!” 阿欣扭头望去,喃喃诅咒了一声:好死不死阿芳也在这儿,且喝到站都站不稳了! 在这样一个地方,身材凸凹跌荡、漂亮得不象话的醉酒女郎,除了引起混乱还会有什么好事?没法子,只好挖掘前世女匪潜威,与众雄·性厮杀去! 她抓起酒杯再灌一大口,趁着被酒精呛得泪花泛起瞧不太清,闷头朝前冲。 阿叶向来不是意志坚强之辈,同样被阿芳吸引,想跟后头“帮忙”。阿欣扭头竖起两眼斥道:“少添乱,这种事男人越帮越忙!” 转眼阿欣杀到阿芳身边,扯了她就往吧台走:“咱去宽敞处!” 正在争抢阿芳的几个男人没反应过来,傻呼呼跟后头走。沿途许多男人故意往阿芳身上撞,引起认为有优先权的家伙们不满,相互推拉起来,在二女身后留下一路混乱。 阿叶暗暗称奇,想不到生得这么纤巧的阿欣威风起来着实了得! 聚在吧台边的大半是酒吧常客,叫不出名也面熟,二女到了此处算是抵达安全地头。阿芳身子软软的一下倒在阿叶身上,他只觉得全身一热,差点也软了下去。 有油不揩白不揩,阿叶立即半抱半扶。哇塞!这三·围,做内·衣模特的料啊,美院那些做模特的一个比不上!要是跟这美妞儿上~床那有多销魂! 美妞一点没察觉被揩油了,朝着阿欣哀哀哭诉:“没人要我!” 阿欣面无表情地拍了拍她肩:“知道了,你那位张副总又有要事失约了。” 阿叶忽起怪异感,阿欣的动作相当男性化,跟外貌大不相衬,老天爷,难道她们是一对百·合?岂不要气死天下男人! 美人继续哭诉:“说好了一起去吃西餐,你看,我还专门买了这件外套!快够钟了他竟说有生意!找你,你下午就没影了!他不要我,你不要我,没人要我阿芳!” 旁边几位立即起哄:“我要!”、“芳芳,跳舞去……” 阿欣“砰”地把啤酒杯往台上一顿,笑眯眯道:“哥们,兔子不吃窝边草,给点面子。”昏暗的灯光中,她浑身竟泛起一股杀气。话说,她从转世成宋代女匪到今天,穿来穿去中搏命的时候可不算少! 阿叶不由刮目相看,现在如果有人说此女是黑社会大姐大,他也会信个十足。起哄的主儿们似乎也有同样的感受,环顾左右讪讪散去。 阿芳这才注意到是谁一直抱着她,立马没好气地摔开:“哪来的野鸭·子,我阿芳还没落魄到这地步!” 6章 酒吧折腾夜3 美女一句“鸭子”,令阿叶所有冲动化为乌有,恨不能给阿芳一个大耳光。 阿欣想笑没敢笑,骂道:“少胡扯!人家有正经工作,是我的朋友。” 阿芳斜眼:“骗鬼!一个大男人没事长那么好看干啥?” 阿欣冲阿叶苦笑:“别理她,喝醉了的家伙无理可喻。” 这时楼梯口那边乱起来,夹杂着震耳的起哄声,且沿着楼梯向下发展。 一直站在一边冷眼旁观、独品啤酒的小周丢下句:“哈哈,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啦!咱瞧瞧去。”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阿叶望过去,发现是进来时看见的那伙坦胸露背人跟酒吧保安干上了。这种打斗他学生时代就见多多,都是能躲多远躲多远,小周居然去凑热闹! “阿叶,帮我把阿芳弄回去好吗?拜托了!”阿欣的语气低三下四。 阿叶一下反应过来小周为什么跑了——把醉酒的主儿弄回家,绝对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没办法,谁叫他是阿欣的“男朋友”。 三个人一边战斗一边从另一侧下楼,没注意到角落卡座有几对眼睛盯着他们打量。其中一位气派不凡女士朝经过的侍应招了下手,指着阿叶问:“那男孩叫什么?” 对面一个同样气派十足的瘦老子哼了声:“那是我学生的男朋友。” 女士唇角一勾:“白主任的女学生艳光四射。” 白作家正色道:“我的学生是那位矮个子的小姑娘,叫刘欣。她是高总的亲戚,在出版社工作。”——他也是刚刚从阿叶、阿欣的动作中做出的判断,心里还有点酸溜溜。至于“高总”,并非地球修真组织在本空间负责人高焕生,是焕生同学的凡间“大哥”,他的徒弟们偷懒,绕过师傅打了个招呼,请高大哥关照小阿欣,高总又把该项工作转交白作家。原本灵界不能干扰凡人生活,但阿欣是某特殊凡人定下的媳妇,走后门这种事在哪都存在。 高总有钱又有势,女士脸上不由讪讪,对面一位浓汝艳抹的年轻女郎立马起身给她加酒:“何秘书长,骆总的连锁茶艺馆开张在即,需要一些大家书法。我对他说,粤省茶艺馆要有粤省特色,书法应该有岭南风格,他非常感兴趣,有意赞助书协。” 女士凤眼笑成一条缝:“雪姬为我们协会做了不少工作,改天你帮约一下,我请骆总饮早茶。” 在座的一位男士也赶着奉承:“雪姬热心文化事业难能可贵。” 雪姬巧笑:“我对书法外行一个,但对传统文化充满崇敬,能为协会尽一份力是我的荣幸。我的新书发布会下个月举行,二位老师可得为我题个词。” 几位名人当即有点尴尬,盖因笔名“雪姬”的美人绰号“文学鸡”,专写性文字,大作已惨遭封杀数次,坐一块扯皮可以,真给她题词掉价不说,还会影响自己的发展。 文学鸡也不强求,装着上洗手间跑开。白作家随后追到:“骆总什么时要书法作品?我怎么不知道?” 雪姬勾住他的脖子:“刘欣是我的好朋友,她啥时有高总这么一位亲戚?” 白作家拍了下她的脸:“高总很关心她,不会否认。可……” 雪姬一撇嘴:“他们不给我题词,本小姐不开心,赞助黄了!” 白作家头痛,雪姬为人挺爽,可惜爽过头行事离谱,想与她保持距离,又舍不得这朵艳丽的娇花。 7章 小女子惊动大人物 地球修真组织b空间负责人、狐系著名同同分子高焕生极有道德感,坚拒与女人恋爱结婚。凡人不知他是同同,高大哥认为明星弟弟犯了21世纪不婚通病,烦恼之余托许多人帮忙找好姑娘,其中便有白作家。由于高明星曾对刘欣表示过关注,老白便以为该明星对阿欣有兴趣。 如此一来,今天焕生同学的修真注定要被打断,先是白作家打来电话告密,说阿欣身边有一个俊男孩。接着凡间大哥电话到:“焕生,啥时把刘欣带回家吃个饭?” 高焕生一惊:“什、什么刘欣?” 高总不悦:“还想瞒我?刘欣今年25岁,是xx学院营销专业本科毕业生……” “你请了私家侦探去查她?!私家侦探在我国是违法存在!”高领导怒上凡间法律课,且咆哮:“谁告诉你刘欣的?白主任吗?”——明明对老小子说过莫多嘴!(∮╯▽╰!没文化,你不晓得八卦并非女人专利?) 其实白作家并非多嘴,人家会这么做叫理所当然——文化界需要搭上企业关系,有这么条路为啥不走?再说你还有一班好徒弟,他们个个指望你别闹同性恋了,如果你喜欢上刘欣,管他什么凡人,统统应该让位。所以你“大哥”才没费事,大把人将情报送上门。 但闻高总怒冲冲叫嚷:“刘欣履历那么简单,还要找私家侦探?她是白主任的学生,白主任当然关心她!你撞大运撞上一位好姑娘,不要不珍惜!看你一天到晚结识的是些什么乌七八糟的女人!动不动就曝新闻,上网发床~事录相,人家姑娘能看上你,是你的运气!再不把刘欣带回家,我可要采取行动!” 高焕生心惊肉跳兼气苦,依稀自己招惹的麻烦只有一单,过去这么久,怎么还揪住不放?想顶回去,又畏惧大哥采取“行动”——凡人不可怕,但徒弟们铁定帮忙!千怪万怪只怪自己懒了一下——刘欣换了手机又跑广州他不知道,怕众徒多事没问他们,转而打了老白的电话。没法子,讨饶吧! 他把语气放得一本正经:“大哥,你可别乱来,刘欣有男朋友了。刚刚白主任告诉我,说阿欣的男朋友长得跟我有点像,还打听是不是我们家亲戚。” 高总一愣,暗衬刘欣已经25岁,是不大可能等在那儿嫁我老弟。至于亲戚,切,我怎么不知道?(>_<!切,老白怎么会告诉你这事?那他还怎么做媒?)当下淡淡道:“是嘛?她还没结婚……” 高焕生急道:“哥,我跟刘欣只见过两次……” “哦,见过两回了。”高总意味深长。 高焕生急眼:“她对我一点意思都没有!说不定人家已经恋爱多年!别把人家教坏了,难道你想要一个喜新厌旧的弟媳?” 高总眼一翻:“我没这意思!刘欣不成,你整天在大学转,那么多好姑娘,领一个回来!老大不小,打算拖到几时……” 高焕生前所未有地洗耳恭听,生恐态度不好,激到大哥去查阿欣的男朋友:这年头分分合合太寻常,用不着大哥耍手段,那两位可能就分了! 不幸他超常良好的态度,反倒引起高总严重怀疑,收线后便决定立即请“违法存在”的私家侦探细查刘欣及其“男友”。 受到特别关注的一对“情侣”,全不知自己牵动了大人物,他们的全部精力都用于对付醉美人,历经艰苦奋战才把乔芳塞进一辆的士。 8章 阿芳的择男标准 送醉女回家真叫活受罪!一路上,阿芳就是瞅着阿叶不顺眼,大吵大闹要他滚,又要阿欣陪她再去痛饮。 阿叶好不来气,他母亲高花生就是贪杯的女人,因为贪杯失身于赌鬼表哥叶胜,再因贪杯失足落水一命呜呼。奇怪这么两个混混,还是近亲结婚,居然生出他这么优秀的儿子!于是气哼哼规劝阿欣:“酒不是好东西,你以后也别喝了。” 阿欣笑道:“我倒想醉,可我只会喝点啤酒,不到三杯,小周就要捣乱。” 阿叶便想起今天小周给了阿欣两扎啤酒,小周自己干掉一扎半,莫非这小子对阿欣有意思?随之不屑地一笑,莫说姓周的长相抱歉,就凭他一溜了之不帮忙送阿芳回家,铁定扫地出局。 心情转好,他态度为之一变,问:“你们那儿有煤气炉吗?”见阿欣点头,又道:“油盐酱醋都有喽?一会给她做碗醒酒汤,喝下去就好了。” 阿叶的药方就算超级灵验,也要入屋后才能实施。而阿芳到了地头竟不肯下车!他只好强行将醉女拖下车,挨了粉拳无数。好不容易走到出租屋,获知二女住六楼! 楼梯又窄又陡,一路武斗。阿叶大男人一个,阿芳又长得祸国殃民,怒火冲天中产生莫明冲动,一举理解了他的父母为何会搞出乱~伦勾当。 进了房,他的犯罪冲动又全消,只想坐下来喘口气,不料遭遇恐怖袭击:阿芳抓起拖把神勇地向他发起攻击,尖叫:“抓强盗!” 阿叶仓惶而逃,不免担心阿欣一个人怎么对付那疯婆娘。 于是次日阿欣拿起手机,按开的第一条信息就是:“还好吗?有事给我发短信。阿叶。” 阿欣心一暖,依稀听到高伯元在说:“我会永远陪着你。” “发啥呆?哦,看短信,老白发来的?” 折腾大半夜的阿芳,这会儿精神头十足地从冲凉房窜出来了。 阿欣揉揉发疼的额头:“不是。是昨天送你回来的朋友,说有需要给他短信。” “那只鸭子!”毫无感恩心的阿芳立马恶审:“打哪认识的?” 阿欣便将认识阿叶的经过诚实道来,又提醒:“快吃饭,会迟到。” 阿芳责任心强,玉手击案:“我打的去!说,你跟他上~床了?少发傻!这种刚从北方来的嘴儿甜样子帅的家伙,都是白吃完了白睡!咱们还在创业阶段,养不起小白脸!” 阿欣皱眉:“大白天没鬼别吓唬自己,拆我骨头卖也卖不了几个钱。” 阿芳冷笑:“你以为自己还年轻?女人的青春一晃就过去了!还有,中国男人保守,都希望娶个完璧,”又出谋划策:“现在做处很简单,可平日不检点,有情~人在人跟前晃,鬼信你是处~女!还是白主任好,不敢在人前炫,为了遮掩没准给你介绍一个好老公。” 阿欣言:“人家早有新欢了。” 阿芳一惊:“白乌龟这么抢手?有也不怕!男人不是情~人多多益善吗?” 阿欣失笑:“他怕中风,那是只文学鸡,需求旺盛。” 阿芳眼珠瞪圆:“那要很多钱啊!” 阿欣笑得打跌:“人家不要钱,要他帮手写性~文字。”——雪姬是小周介绍的。她还不知道令白作家放手的真实原因是某总不肯结婚的老弟“看上了她”,以为是雪姬之功。此事她不想坦白交待,怕阿芳罗嗦。 9章 二女担上百合名 阿芳其实没多少功夫管阿欣,人家正热恋——在经过一番比较后,她觉得培训班同学张某是顶合适的长期饭票,虽说年已35,她也26岁了,马上成剩女。人家张明成有硕士学位,居公司中国区副总之位,不知多少人嫉妒得眼红眼绿。故此在接到黄金男的问候电话后,她匆匆丢下几句警告便扬长而去。 阿欣没把她的警告当回事,她有异性接触障碍,不具备谈恋爱条件,有啥好紧张? 正因为对阿叶没想头,她觉得人家帮了那么大忙,怎么也得请阿叶吃个饭以示感谢。于是给他发了条短信。 阿叶反应积极,说不要去外面吃了,他晚上买点菜到二女的出租屋自己做。 想到阿芳对阿叶的排斥,阿欣有些犹豫,又一想:阿芳只要没喝醉,场面功夫还是很会做,便复信说好。 于是从这天起阿叶经常来找阿欣。阿芳见阿叶确实有收入尚可的工作,不再坚决反对,在她看来阿欣傻傻的,连白老乌龟都钓不住,还能怎样? 省城房租贵,阿欣和阿芳只租了一房一厅,阿欣睡客厅里那张一拉开就变床的木沙发上,沙发边摆着一只小几,上面有台东x手提电脑。 阿叶会这么积极地往这边跑,跟这台最新式的名牌电脑大有关系,那天他帮忙送喝醉的阿芳回来时就盯上了这只电脑:电脑好不说,出租屋还有上网线,由于阿芳手头有了点钱是包年,可以不限时随意上网。 经过阿叶装了一堆程序后,这台手提变得功能齐全。现在阿叶主要搞创意设计,公司虽然有电脑,他自由惯了,呆在办公室没啥灵感。而阿欣的主要工作是校对,只用电脑打点小周要的文稿,这在另一只过时笨手提上就能完成。 阿叶不明白只是写些文字稿的阿欣,怎么会买这么高级的手提,好像是为他准备的。有回问起,阿欣不经意地说:“二手货,阿芳不用,转卖给了我。旧手提也是她的,不值钱了,她就没费事卖掉。” 阿叶指着名牌手提问:“多少钱?” “七百块,她也是买的二手。” 阿叶没再吱声,这台手提现价五万多,便是给贼偷走拿到二手市场也不可能卖七百。他才不信阿芳那种花瓶,有本事从二手市场挑到这样的电脑,准是跑进电脑市场买的。 于是他问阿欣:“你和阿芳认识很久了吧?同学?” “不是,我们合租房子。”阿欣皱了下眉,刚重生时的那段经历她实在不愿多想,前刘欣的生活她不了解,阿芳的过去她也没问过,她想既然阿芳会接我到出租屋,彼此关系应该极好,多半像我前世与高伯元那样,只是没那种暧昧。 阿叶灵醒人,一见她皱眉,忙不着痕迹转了话题:“我住公司宿舍,每个月从薪水里扣两百房租。十来个人住一套,哼,那种房要三千块一个月?分明坑人。集体宿舍闹哄哄,好多次我们商量干脆自己出去找,一忙又搁下了。你们这套多少钱?” 阿欣放松下来:“三百块,阿芳找的,她很会侃价。”差点脱口·交待名牌电脑也是阿芳从某追求男手中诈来的,一想有伤闺誉,生生吞落肚。 她想不到保了这边保不住那边,阿叶立马往歪处想:电脑可疑房更荒唐,这套房虽然是一房一厅,却有七十多平米,全新装修,配家具电器,三百块一个月?哼,两条女怕是百合吧! 10章 帅帅阿叶展开追求 来二女住处多了,阿叶发现家务活基本是阿欣干,而冰箱基本是阿芳填满——她所在的公司“福利”奇佳,海鲜鸡蛋青菜等等常发。阿欣不知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阿芳说什么她都照单全收。 于是阿叶认定二女是那种关系,很有些不是滋味。身为帅哥,他并不是没有被人包养的机会,可他从没起念傍富婆,也就格外看不起某些行为,何况是同性恋!但他明智地没有挂脸上,目前他还在原始资本积累时期,看在功能齐全的新款电脑份上,犯不着自命清高甩手而去——二女的小屋对现在的他来说是上佳环境,阿欣安静,阿芳在家呆的时间很少:白天上班,晚上和周末忙谈恋爱。 对阿芳的忙碌,阿欣有句十分形象的评语:“她犯了恋爱综合症。” 阿叶心道要绑有钱人,哪能不挖空心思?暗地里更是不屑,且由此进一步认定二女关系不纯:张明成所在的企业国际知名,堂堂高管不可能没住房,没准别墅都有,阿芳肯定已经和姓张的同居了,还掏钱租屋,目的何在不言而喻。他觉得阿欣太傻了,既然贱到肯给人包,干嘛不找个老板? 阿欣压根不知道阿叶这么看她,她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不愁吃穿,白作家也不缠她了,又有一个像高伯元的帅小伙常来跟她做伴。 她不可能看不出阿叶有所企图,但她也曾有过一世是男的,对性~需求不怎么强烈(>_<!你那辈子只活到十六岁,又病歪歪,能有多大那啥要求),白作家最亲热的举动也只不过拍拍她的肩(>_<!老乌龟是想放长线钓大鱼!)。私心里她希望阿叶能向白作家看齐,最好向阿芳看齐,只当她是好朋友。 这天阿欣校了阵稿,又起身勤快地整理房间拖地板。阿叶从电脑边抬起头:“日~本女人都没你勤快。怪事,照说阿芳女人味十足,又急着成家,她怎么啥事都不会干。” 阿欣道:“她忙,我成天在家就我做了。我以前也不会,做做就会了。” “跟阿芳在一块后才会的?”听阿欣“嗯”了声,阿叶心中冷哼,笑道:“阿芳很能培养人嘛,我倒是托她的福了。她结婚后我搬过来好不好?” 阿欣顿时着慌,婉言拒绝:“她还不知几时结婚,到那时你都做高管做老板了,哪用住这种房子。” “承你吉言。”阿叶拍了下沙发,“我也累了,歇会吧,过来坐坐。” 阿欣弯下腰卖力拖地,一边道:“整天坐,想动一动。” 阿叶脱口道:“那就做床~上运动。” “对不起!我性~冷淡!”阿欣冲口而出。 阿叶窝火,不上~床还跟老子交往干吗?耍老子玩啊? 发火意味着翻脸,翻脸用不着发火,该帅的情史中从没有过跟女人吵架的纪录。他压下火气,斗志却高涨起来:老子还就不信了,堂堂男人抢不过一个女人? 于是他换了付调笑的语气:“看你,脸黑成锅底了!玩笑都开不起。有时我怀疑你是我曾祖母那代人,害怕新婚夜不是处~女,给人挂上破鞋赶回家。哎,是不是我太没魅力,让你一点性趣都没有?” 阿欣神色黯淡:“是我的事,我不大能接受。” “啥意思?”阿叶起身朝她走去,“是不能接受我,还是不能接受男人?喜欢女人?” 11章 大灰狼逗小红帽1 阿欣万万没有想到阿叶会指她是同性恋,这可真的触到她的痛处:宋代断袖行为被认为是风雅之举,在她做男人那一世,高伯元一勾就从命了,结果瞎搞时被一个江湖恶女逮住,大骂他们不要脸,没把始作蛹者高伯元怎样,却将他绑了塞到潮湿的床底下,结果落下了病根,小小年纪就一命呜呼!要是没有这段孽缘,后来也不会被转世成女子,居然还要给高伯元做妾! 眼见阿叶一步步逼近,她怒叫一声向阿芳学习,“呼”地高举拖把。 娇小玲珑的女子一脸慌张举着拖把,令阿叶大感滑稽,摊开双手做不解状:“怎么了?我说错啥了?” 阿欣尴尬地低下头:“对不起!我可能……让你误会了。我跟阿芳是好朋友,我只是自己不喜欢男……我有性~冷淡!”说着话一边慢慢朝后挪,从阿叶身上散发的气息逼得她几欲拔腿狂奔,又觉得太可笑,人家只是信口开个玩笑罢了,偏我做贼心虚!旋即记起刚转世那会,阿芳带她去买菜,被一个男的不小心撞了下,居然扔下菜在街上尖叫乱跑,紧急刹车的司机一个个探头大骂“疯子”!阿叶不会也骂声“疯子”掉头就走吧? 惊惧不安的阿欣微微发抖,令阿叶心生怜惜。 对他来说,和阿欣交往不过是聊解寂寞。他不想被套牢,也就没问过阿欣的家、阿欣的过往。心想或许这姑娘是在保守封闭的环境中长大的,只身来到广州,还没来得及被污染就遇上阿芳,给关进小天地当廉价女工,当人家情场不如意时的安慰剂。没错,阿芳为她做什么都有一套说辞,并不是开诚布公把她包下来的。可怜的小东西,老天都看不过眼,派我来拯救你! 英雄情结萌生,阿叶的笑容阳光灿烂,主动朝后退去:“想不到我也有扮演大灰狼的一天!小红帽,开心笑一笑,你手拿实用凶器,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你随便敲一下,我就要进医院,你就要付医疗费、营养费,还要当护工二十四小时护理,划得来吗?” 阿欣全身一松:“谁叫你吓我!” “对对对,都是我的错。” 阿叶往沙发上一倒,愁眉苦脸道:“仔细看看我,我脸上是不是写着‘坏蛋’两个字?我以前都没发现,太严重了!” 阿欣抿嘴一乐:“死样!” “坐过来。”阿叶神色一端,欠身将边上的椅子拉到沙发边:“像好朋友那样聊聊天。我也就是想聊聊,成天绷那么紧,机器也会拖跨。” 阿欣迟疑,和男人靠太近她依然不适应。阿叶善解人意地将椅子朝外挪了挪,做了一个有请的手势。 他挪开的距离不短,大约一寸。那诚恳的态度却令阿欣觉得无从拒绝,硬着头皮坐到了椅子上,且第三次道歉:“对不起。阿叶,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可我做不到。我又喜欢你来做伴,阿芳很少在家,有时很孤独。” 够坦白!老子是填空的?!阿叶忍气一笑,笑得一派无辜:“你想多了。我承认,对着你这么可爱的人我有性~冲动,要不然我就不是男人了。可我没有摧残祖国幼苗的干劲,瞧你那模样,人事都不通,一手一脚教你太辛苦了!逗你玩玩罢了,还当真。” 阿叶的语气满是嘲笑,阿欣一举上勾,气得脸发白嘴打哆嗦:“谁谁谁不通人事?!” 12章 大灰狼逗小红帽2 阿欣被某男的嘲笑弄昏头,一气之下冲口而出:“谁不通人@·事?!” 阿叶立即撑身而起,愁眉苦脸道:“是我!我痛苦地发现是我不通人事,我发现我不懂怎么跟好姑娘相处。哎,阿芳有没有骂过我是流氓?” 何止!阿欣不打算坦白,笑道:“人家哪有那闲功夫,她只会唠叨公司里哪个漂亮小姐又盯上了她的张副总。对了,有件事你帮参谋一下。” 阿欣想请教的自然是阿芳的恋爱问题,阿芳在公司受了abcd竞争者的气,老是对她哇啦哇啦。可她完全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只能听着。她认为阿叶无疑是情场高手,没准比高伯元的鬼主意还多,现摆着的大师啊!于是絮絮讲述:“一个年轻的大公司副总,别提外面那些来自天南地北的美女了,光公司里盯着张明成的漂亮姑娘就可以论打计!阿芳常说男人哪个不喜欢新鲜?可她又不甘心,是张明成先追求她……” 千篇一律!阿叶坚持了十来分钟,挺不住了,打断道:“阿芳晚上经常不回来?” 阿欣摇头:“除了周末去温泉什么的地方度假,她再晚都会回来的。她说只要是中国男人都有……处~女情结。”末了四个字吐得甚是艰难,骨子里她还是那个宋代小举人,只擅长闷·骚。 阿叶更肯定此女是在保守家庭长大的,笑嘻嘻道:“阿芳是聪明人,她做的十分正确,有的人就是骨头贱,越得不到的越好,张总为了征服她也会娶她。”——阿欣没估错,某男确实是这方面的大师,如果阿芳夜不归,另一套说辞现摆着:“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阿芳不是好惹的,张总为了不牵涉太多精力也只好娶她。” 阿欣听不到他肚里的话,觉得言之成理,又道:“他会不会有太太?35岁了。” 阿叶心道没准还有几个私生子!脸上又笑:“我的大小姐,那是一家大企业!张总不是老板是高管,高管是单身还是已婚,人力资源部一清二楚。阿芳跟他在一个公司,他如果已婚,公司岂会容他在本单位乱搞?”——心的话:现在办公室x情大流行,小秘都是小蜜,女同事个个女花痴! 阿欣宽慰地露出笑容,复锁眉请教:“他会不会是假硕士?现在假文凭很多啊。” 有天证实张明成是潜逃犯也不奇怪!阿叶好不开心,哥们般拍了下她的肩:“大企业有那么好蒙?再说,就算是假的也没啥了不得。这种企业的副总位置竞争多激烈,他是在公司打拼了好些年,一步步爬上去的。如果他没有出色业绩,早给老板炒掉了!” 阿欣的笑容渐渐变成一朵花,又渐渐收起,犹豫着似乎还想问,都没注意到搭在她肩上的手往下滑,落在她的胸轻·捏。 阿欣穿的是宽松的家居便服,没戴xiong罩,令阿叶一阵兴奋:不大的峰峰弹性倒不错,好像还没给人触碰过,小点儿顷刻就挺,莫非阿芳还没下手? 阿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直到阿叶加重力度,她才觉得不对劲,变色垂目。 阿叶的手倏忽闪到她腰间,微一用力将她带起:“饿了没?你没饿我可饿了。今天我来做饭,好好学,我不教第二次哟。” 红x车之夜重现,阿欣糊里糊涂就被阿叶拥进了厨房,想问的问题也闷回腹中。 13章 向财富英雄看齐 阿叶本想一鼓作气将小红帽弄上手,却被一位表舅的电话扫了兴,早早告辞而去。 他不只讨厌这位表舅,姓高的他全讨厌。因为他的童年在高家村度过,被迫熟知了家史:外婆被他不争气的母亲高花生克死,或者说气死。高花生从小不安分,克死生母欺负后娘,末了挺着大肚子嫁表哥,孩子生下还不管养,往后娘跟前一扔了事。 阿叶对酒鬼母亲赌鬼父亲不可能有好感,别人骂却受不了,那是他的父母!受够白眼听够闲话,这辈子都不要再跟姓高的有任何瓜葛!他不打算去任何高氏企业工作,何况这位表舅八卦得叫人发笑,居然过问他的恋爱婚姻,说什么刘欣比他大,不合适! 他会老往二女的出租屋跑,与八卦表舅的关心多少有些关系:好心肠的他怎能不发扬叶家传统给姓高的提供饭后谈资?他猜测八卦表舅有可能想给自己介绍某位老板的千金,可惜他没兴趣,娶老板千金有得气受,如果愿意忍气吞声还不如傍八九十岁的富婆,老太婆一死,怎么也会给老子留笔横财。 这么一想他哑然失笑,不争气的父母留给他的最大财富,是令他从小立志靠自己。高家的骄傲高焕生是榜样:两手空空到南方,混得风生水起,据传八卦表舅还是靠他这位小弟发达起来的。哼,没理由老子比不过姓高的!(╭(╯3╰)╮!小子哎,白手起家的故事是令人热血沸腾,不过那个高焕生……你确定你要向他学习?依稀他的钱来历可疑得紧!排除灵界因素,也是用他那张脸蛋挣的。) 调整好心态的阿叶决定去酒吧喝几杯,找点灵感,明天把损失的时间补回来! 这个夜晚阿欣埋头校对,心思却总不能集中,一会为阿芳高兴,一会为自己发愁:今天阿叶不但对她动手动脚,还吻了她! 她难受地用手背抹了抹嘴,琢磨是否跟阿叶把话说清楚。可下午已经讲的很清楚了,阿叶怎么充耳不闻呢?像他这样的男孩,找漂亮女友还不容易? 想到这儿她又十分惆怅,她已经习惯有阿叶陪伴了。 忽地她抓起手机看日历,这一看两眼发直,不知不觉竟过去大半年!阿叶竟陪了我大半年,如果他只是想做那件事,是不是很不公平?但,真的受不了,阿叶知道的话,马上就会离开吧?他毕竟不是阿元,即使阿元,最喜欢做的也是那种事! 阿欣心乱如麻,把自己弄得头昏昏,只好草草收拾一下倒头睡觉,连阿芳几时回来的都不知道。 这一觉睡得好沉,连梦都没发一个,直到早晨阿芳冲凉,哗哗水声才把她惊醒。 她跳起身冲进厨房,胡乱刷了下牙洗了把脸,快手快脚做早餐。 牛奶和鸡蛋炒粉端上桌,阿芳已端坐桌边看早报。 阿欣含笑道:“快吃。我想过了,那个张明成跑不掉……”然后哇啦哇拉把阿叶的话当成自己的推理说了通。 阿芳脸上浮出点笑容:“这些我也想过。可他从没提过带我去他家!” 阿欣悔得想跺脚,忘了问阿叶的就这事!阿芳说过好几回! 只好自己开动脑筋了。她锁眉想了阵,想出绝妙高招:“他不提你就问他嘛!” 阿芳失笑,这种事男方不说,那意思等同“跟你只是玩玩”,强求得来? 14章 不小心攀上豪门 阿芳平日里泡男经一套一套已构成理论体系,导致阿欣绝对相信室友的魅力,她也不曾见识过女女争男打破头,认为阿芳的烦恼都是太在意造成的。故此她觉得有必要予以提醒,照着自己的思路坚持:“直截了当向他提出要见公婆!跟他的父母亲友一接触,就会知道他是不是硕士。他要是假货,你也好趁早另打主意。”——阿芳花百来块给她搞得假结业证美仑美奂,造成她埋下心理阴影,总是将己比人怕张明成是西贝货。 是不是硕士阿芳并不在乎,她和阿叶英雄所见略同——张明成的业绩已经证明了他自己。这话她无意对脑子少根筋的阿欣多说,点头道:“我一定要去他家!” 其实阿芳对张副总远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在意,至少到目前为止是这样——她已经26岁,过年27,想结婚得趁早,姓张的条件那么好,凭啥找一个除了靓丽再无出众处的小文员?因此她还有几个稍次、次次的后备,但谈恋爱脚踩几只船可能一只都踩不牢,只能一个一个来。时间不等人,md直接上! 于是十二月的某天,乔美女敲开张副总办公室的门,笑盈盈问:“成哥,快过年了,该买点什么年货?你父母喜欢啥?” 张明成笑了笑:“别费那事,买咱们自己的就行了。” 阿芳娇声道:“那怎么行?过年回家不好空手。” 张明成皱眉:“谁说要回去?” 阿芳心一沉,恋爱半年多,张明成从没说过家里事!说明根本没把她当结婚对象!不过半年来她对张明成盯得很紧,没发现此人另有女友。35岁的男人了,还想玩?不结婚对他自己的发展也不利。有人说以张明成的能力,没当上分公司总经理就是因为单身。商界不是艺术界,在这种大公司,结婚能增加一个男人的份量,让人感到更成熟更可信。 思想武装整好,她娇嗔一笑:“过年都不回家?!”又来了句经典歌词:“老人家不盼别的,就盼孩子回家看看。”又面带羞色道:“成哥,人家好想看看你长大的地方。” 张明成久久不说话,阿芳忐忑难忍,心道你tm给我来句痛快的,不成姑奶奶也不可能去找黑社会收拾你,姑奶奶的钱来得容易吗?顶多也就是臭骂你一顿……不,我得罪副总干嘛?好聚好散,本美女另做打算,三条腿的蛤蟆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有的是! 终于,张明成开腔了:“那就回去吧,总之要回去一次。”想了想,又说:“不如把结婚证领了,路上方便。” 阿芳给吓得差点跌倒,她是想套牢张姓黄金男,但前提张某必须是黄金男,如果即有前妻又有婚生子私生子若干,本美女得考虑考虑。 她眼珠转了转,笑道:“这不太好吧?老人家会觉得,你一长大就把他们撇一边,连婚姻大事也先斩后奏。咱们又不是西方人。” 张明成晃了下头:“我大哥大嫂就是先斩后奏!呃,他们跑去了美国,在大学教书。我姐姐……我姐夫倒是我父母看上的,现在……唉,你不是说要去买东西?随便买就是了,反正买啥他们都不会看上眼的!” 阿芳即惊且疑,豪门?哇塞,本美女一不小心攀上豪门了!!!!! 15章 表妹翘家下南方1 阿芳终于要北上拜见未来公婆,阿欣开心得不行,嚷嚷要替她包饺子饯行。 张明成早听阿芳说过这位闺友,一口答应。但他是大忙人,日子只能定在他们起程的那天,地点在他的花园小居。 阿芳要闺友把阿叶也带来,这令阿欣诧异不已:阿芳从没说过阿叶一句好话! 笨阿欣不知道人家有番算盘:阿叶的外型足以让张明成的优越感下降;而清纯型的闺友名花有主,也好叫图新鲜的男人别起异心。 一切都安排好了,哪知天有不测风云。就在他们起程前一天傍晚,阿欣突然接到阿芳的电话:“救救我!这事只有你能帮忙!” 阿欣吓坏:“什么事?” 阿芳气极败坏:“我表妹翘家,跑来找我!正在从机场开往天河的大巴上……” 从阿芳略显混乱的述说中,阿欣弄明白:阿芳的舅母是位企业家,舅舅是小有名气的画家,表妹黛佳正读高三,父母已为她办妥赴英读大学的手续。前些天舅母、舅舅分别与之谈心,说多年来是为了她的健康成长才维持这个家,现在她长大了,等她去英国后他们就要分手。小姑娘觉得天塌下来了,怒而步表姐后尘下南方“自食其力”!方才阿芳打电话给舅舅,获知舅母已赴美谈生意,舅舅想立即赶来偏逢春运,明天的机票能否订到都是未知数。而她不能让张明成知道此事——怀疑张家是豪门后,她对这门亲事更是上心,不想在未婚夫面前暴露任何弱点。 一边讲,阿芳一边冷静下来。她实在是气愤:舅舅家的事关我何事?自从舅母发达起来就没啥来往了!我娘去世,舅舅舅母都没来参加葬礼:一个忙生意一个在开画展,表妹住校更不可能来,真搞不懂黛佳怎么会往我这儿跑! 她飞快地吩咐:“替我去把那鬼丫头接来,告诉她我出差去国外了。明天你和阿叶照样来成哥这边。呃,你给小周打个电话,请他陪陪黛佳,如果他没空,让他请一位可靠的朋友看住黛佳。说我阿芳心中有数,回来后定当重谢!你给我把那丫头守到她老爸老妈来接人,这之前一点都不要透露已经告诉她父母了。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衰女,天知道会弄出什么事来!好歹她是我表妹,不能让她出事。” 阿欣一叠声应了,言:“要不替她在酒店开房?她那种家境能住我们这种出租屋?” 阿芳道:“酒店未必安全,就住我们那儿,正好借这机会让她看明白南方生活多难,或许她会自动打退堂鼓。” 收了线,阿欣慌慌张张把情况告诉阿叶,这位显得很镇定:“先接人,明天她老爸就来了,没啥大不了。” 时值上下班高峰,两人赶到天河机场接送站时八点多了,又一辆大巴开进站。 阿欣搞不清黛佳到没到,拿出手机报号码给阿叶——为翘家小丫头换了只手机,号码只告诉了表姐,阿芳把号码发到她手机上,尚未打过。 阿叶却没动,笑道:“不用了,准是那位。” 阿欣望过去,看到一位高个姑娘。此女斜背一只包,正低头按手机,像在发短信,那样子不像刚从远方飞来的,更像来这儿接朋友的:随身包太小,姑娘的穿戴又成人化,好似干练的职业女性。 16章 表妹翘家下南方2 阿叶向发短信的姑娘走去,自来熟地扬了下手:“嘿,是黛佳吧?” 姑娘抬起头。阿欣这才注意到那张脸稚气未脱,长得不算漂亮,却很有性格,厚厚的嘴唇棱角分明。她扫了阿叶一眼:“你总是这样跟陌生女人搭腔?叫啥?” “你可以叫我叶先生。”阿叶唇角一勾,停下脚步略带嘲讽地示意了一下:“我专程护送我的女友来迎接高贵的陈小姐。她叫刘欣,听说过吗?” 姑娘打量了一下阿欣,露出笑容,这一笑显得有点天真。 她迈前一步拉起阿欣的手:“我姐把你的照片发给我了,比照片上好看多了!阿欣姐,你怎么挑了个花花公子做男朋友?靠不住的,赶快飞了他。” 阿欣有点反应不过来,她以为会接到一个哭哭啼啼的少女,眼前姑娘怎么看也不像刚受了沉重的打击。黛佳的热络令她放松下来,含笑道:“你表姐不在,我和她住一块。还没吃饭吧?先去吃饭。” 黛佳摇头:“在飞机上吃过了,晚餐少吃才能有好身材。不过你不用减肥,再长十斤才性~感。” 这是高中生?阿叶首次升起已经老了的感觉,掉头走到街边拦下一辆的士。然后礼数周到地替两位女士开了车门,简单地吐出一字:“请。”待二女上了车,自己拉开前车门坐了上去,路上再没说一个字。 两个姑娘在后座倒是聊得挺欢,黛佳表现出对古文和校对工作的浓厚兴趣,言词间不时冒出古代大文豪的名字。 阿叶敢用脚指头打赌,这妞绝不会对枯燥的古文感兴趣,准是在拢络阿欣。这么小就深通这套,是家庭环境的影响,还是她那位企业家妈妈遗传给她的? 他心里不期泛起自嘲,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门,无论阿芳还是黛佳,都不是我能钓上手的!好在本人有自知自明,从没起过傍女人的念头!以老子的能力,将来做不成老板也会有不错的收入,或许阿欣这种姑娘,才是长伴身边之人。 八点后的街道没那么拥挤,很快地头到,的士拐进小街后停了下来。 这一片都是以前的郊区农民盖的房,没什么规划,楼与楼之间近到阳台快挨着阳台,密密麻麻的小巷好似迷宫一般,人行道的地面也不平整,阿欣不停地招呼黛佳脚下小心。 阿叶走在最后面,有些解气地看到黛佳失去镇定,胡乱点头,亦步亦趋跟在阿欣后头。他不由暗衬:会尖叫吗?会不会跌一跤?要不要英雄救美扶一把? 美人没给英雄机会,平安地进了出租屋的防盗门,开始爬窄窄的楼梯。 阿欣奔在前面开灯,阿叶走最后负责关灯。昏暗的灯光洒在楼梯上,墙壁脏兮兮,不时可以看到几个大脚印,也不知是哪年的租客发泄时踢上面留下的。 黛佳脸色有些发青,恍惚间生出被绑匪绑架了的恐惧。 一只手轻轻托了下她的手衬,一个低沉柔和的声音响起:“慢点走,不是标准楼道,我以前也不习惯。” 黛佳感激地笑了笑,昂起头,不服输地快速向上爬。 终于进了屋,黛佳明显地松了口气,进而两眼四顾,似乎不知该往哪坐。 阿叶熟门熟路拎出瓶矿泉水递给她:“今天早点休息吧,你表姐会尽快赶回来。”走到门边又唤阿欣:“把门关好,反锁好。快过年了,凡事小心些。” 17章 富家女和草根女 阿欣关了门,回头想招呼黛佳,大小姐已经自己打开折叠椅坐下,在那愣愣道:“我姐就住这种地方?不会的!她不会永远住这种地方!” 太对了!不过阿芳已有交待,阿欣便照指示说:“呃,从我们认识时,她就住在这种地方,我和她以前是同事。” 黛佳举起矿泉水猛灌,半瓶水下去,打了个呃,似乎已调整过来,手拍她的肩:“我要冲个澡,麻烦你告诉我怎么用这些中古电器。” 阿欣大为佩服,心道这种娇小姐落到出租屋,恐怕与我从宋代转世21世纪差不多,我用了几个月才适应,看人家,喝半瓶水的功夫!大概这就叫生存能力! 大小姐果然了得,过人的精力甚称恐怖,冲完凉拉着她考问广州种种,还押着她玩电脑游戏,到天快亮才去睡。 于是这天清早,阿芳随张明成早练归来时,看到缩在小区石椅上吃冷风的阿欣。 阿欣尴尬道:“我怕路上塞车,就早点来了。” 再早也不用这么早!阿芳清楚富家女的夜生活习惯,颇为心痛,恍惚间好似又看见q市那个茫然无助的阿欣。犹记得臂带黑纱的阿欣,脸色苍白坐在办公桌边发傻,然后经理进来:“阿芳,你回去换个装,老总让你参加晚上应酬。”她装模作样站起,立马捂着肚子叫唤。然后老总就点了阿欣,可怜的阿欣啥都没意识到,去前还向同事借口红化妆! 她从没问过阿欣酒宴上发生了什么:把阿欣带到出租屋后,是她替阿欣洁身,下~体简直不能看!这种事去报案,无权无势的她们只会被指为鸡!曾经,她恨阿欣不够坚强,等到自己有过相似经历,才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好命的黛佳,含着金钥匙出世的黛佳,竟要苦命的我们来照顾!但愿小周把那丫整到哭爹叫妈! 阿欣对前刘欣毫无所知,自然不知阿芳在想啥,只顾偷眼打量张明欣,她还是第一回见到这位黄金男。还别说,给人的感觉挺舒服,应该算金领吧?戴了付金边眼镜耶!大概要好几千。招呼人不温不火像老熟人,身材微胖,典型的往来酒宴标志,铁定吃过无数的山珍海味!(某女不自禁摸了摸咕咕叫的肚皮) 三人说着话乘了电梯上楼。入屋后,阿欣看到一套两房两厅,还没装修,只有白墙木板地,家具不多书不少,有些凌乱。 差不多是本能地,她腰一弯便收拾起来。张明成也没拦她,顾自煮咖啡。不一会,咖啡的香味四溢,微波炉“叮”一声面包烤好。 阿芳冲完凉出来,看到早餐摆在桌上,坐下就吃。阿欣再度羡慕:照这架式,阿芳将来多半是双手不沾阳春水的好命。 就今天如何包饺子,三人在餐桌上展开了热烈的讨论。经投票表决,一致决定不去小区早市买机器做的现成饺皮,自己动手和面,咬劲足!剁馅就免了,昨天阿芳买好了放在冰箱里。张明成鼓吹:“带点冰好,煮好了里面有点水,别提多爽口。这是我吃冰箱食物吃出来的丰富经验,所以我是权威。” 阿欣笑:“那我也是权威。今天没吃完的饺子放进冰箱,明天一烫就可以再吃。这是我懒得做饭,懒出来的丰富经验。” 阿芳凑趣:“我更是权威!只要放上桌的东西就放心吃下去,这是我活到今天还活着,活出来的丰富经验。” 18章 聪明男现场版 大圆桌支开,张明成承担了和面重任,不知怎么一来介绍起家史,车辘话说个没完,阿欣统计了一下,起码说了七遍:“……我爸在化验室呆了一辈子,我妈是外科医生。不好相处,难!不然,我大哥大嫂怎么会逃跑到美国去……” 阿芳也是这会才知道张家是普通医生家庭,大哥大嫂算体面,在美国某大学做老师,不知收入几何;姐姐律师、姐夫工程师,在老家工作,按说不错,偏偏跟张父张母闹僵!显然跟张明成结婚后,是她侍奉公婆。这令她心情低落,忍不住打断未婚夫唠叨:“行了,让阿欣笑话。” 阿欣道:“岂会?我也怕回家,怕我妈唠叨……”一语未了鼻子发酸,急去烧下饺子的水。她穿来穿去这么多次,母亲只有一位,就是做宋代举人时的寡母,可怜寡母千辛万苦带大独生子,最后白发人送黑发人! 那头张明成忙叫道:“等会烧水,等阿叶来了再下。” 阿欣忍泪一笑:“等他干嘛?他那人没时间概念。我看到饺子就馋,先下点尝鲜。” 仿佛一语成畿,阿叶拖到十一点过了才到,仿佛是专门来吃的。 阿欣不由抱怨:“怎么才来?再迟吃光,让你喝饺子汤。” 阿叶气色不太好:“我的新单车丢了,搭公交车过来的,又堵车。” 阿欣一愣,咕哝:“小周说他以前掉过三部,治安就这样。” 阿芳笑言:“这年头还买什么单车?下回买小车!” 阿叶顿感刺耳,讪笑道:“托你吉言。” 阿芳脸一沉,她并非生阿叶的气,而是反应过来:广州早就不许单车通行,阿叶不可能骑单车来花园小区,只能是在出租屋区骑单车。多半是表妹嘴刁,说要去酒店吃早餐,小周或阿欣只好打电话叫阿叶买了早点送上楼! 阿芳变脸只是几秒钟的事,张明成已笑盈盈接腔:“买什么小车?汽油疯涨交通阻塞,大街上人比车跑得快。上高速公路更惊慌,野鸡培训公司出品的马路杀手在行动。” 阿芳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忙接道:“我有个朋友做导游,有回满载游客的大巴在东风路上半天爬一步,车上游客骂娘,他手持话筒大叫:‘带了相机的朋友快准备,这是本市誉满全球的风景!’” 话题已经叉开,少根筋的阿欣却念念不忘阿叶的损失——阿叶说过那辆单车是为来小巷深处的出租屋专门买的!于是出主意:“小周说有二手单车市场,最贵的一辆才四十块,九成新。便宜的只要二十块,也不错。” 张明成摇头晃脑,“你这是替小偷做推销!我从不干这号事,顶多自己跑去买。没办法,我刚来时一个月工资才六百多。” 阿欣吃惊:“硕士一个月才六百多?” 张明成道:“是高中生,我用高中文凭进工厂打工,没人要硕士。” 几个人大笑起来,阿叶笑得格外开心,隐隐想起媒体是报道过有阵子硕士在南方不好找工作。住高尚小区的张明成都有过六百多一个月的日子,相形之下我强多了,自从进公司干,月薪从没低于两千块。阿芳则边笑边兴奋自己的选择没错:难怪人家能当上副总,这种聪明男一定会有大好未来! 张明成又道:“对了,我的单车还在车库里搁着,模样不咋样,零件倒一样不少,阿叶不嫌弃,一会推走?” “多谢成哥。”阿叶坦然接受。 19章 卡通男斗富家女 出租屋里小周正充当伙夫,准备把早上剩的点心蒸一下——打电话让阿叶去买早点的是他,阿叶想阿芳会付钱,买了贼多点心,打谱黛佳吃不完就便宜兄弟们。小周可不认为攀上有钱男的女人过得铁定多好,不想乱花阿芳的钱,决心让该吃的人将之吃光。 这两位已经战斗了两小时又十七分钟。小周个头愧对男性,只到高中女生的香肩那儿,武斗肯定没戏唱:陈黛佳是柔道黑带,一只手就能把他摔成十八种不同模样!所以小周坚守文明人文斗的方针,只动他战无不胜的嘴巴。黛佳同学嘴巴也不是省油的灯,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已免费赠送他绰号一打。 老话说不打不成交,小周其貌不扬却蛮讨喜,有点像放大版的卡通丑角,最大特点是跑到那都有朋友缘,已经和黛佳迅速结下了深厚的“战斗友情”,自认有把握强迫千金娇女吃剩饭。黛佳不知该同志准备虐待她的胃,一看他开煤气炉,认为他是打谱用毒气对付她,飞快地把窗门全部打开,屋里储存的一点热气顿时跑光。 小周受冻灵感大发:“佳佳,你有没有在寒冷冬日吃过街边火锅?” 黛佳浪漫情怀被激发,兴奋大叫:“在电视里看过!走,吃火锅去!我请客!” 然而小周不稀罕美妞请客,拎了煤气炉往厅里挪,一边嚷嚷:“坚决支持佳人的正确决定!这儿就是摄影棚,咱们今天吃点心火锅!喂,谁的决定谁实施,快去拿锅来!” 黛佳从小到大没吃过隔餐食物,眉一挑:“周小虾,坦白交待,你打什么鬼主意?”又舞动手机:“我严重怀疑你在软禁我!我要报警!” 小周把煤气罐一顿:“在阿欣把你的暂住证办下来之前,你给我老实呆房子里!你被逮进拘留所我才不在乎,只怕你姐回来找我算账。”边说边扑到沙发上,抓起阿叶买的早报送到黛佳跟前:“别告诉我不认识中国字!快过年查暂住证查得格外紧,发这个头条的编辑是我老弟,他小子昨晚去上班没把证件带身上,一样逮进去没商量。要不是他手下记者正好在拘留所里采访,碰巧看到,他现在还在墙角蹲着。可怜一下我,我干了一夜活,没劲折腾,只想补个大头觉。你呢,最多等两天就自由解放了。” 黛佳想不到周同学胡扯本事超高,以为一眼就能查证的事没可能假,瞟都都没瞟报纸一眼,只顾寻话题发泄:“诌诌,你老跑阿欣姐的床~上睡觉?你是她什么人?男朋友?” 小周脸一板:“是老公!她把我从门口踢出去,我就从窗户爬进来,看谁耗得过谁。耗到她七老八十,看她除了我还能嫁谁!”黛佳眼珠乱转细打量,小周挺胸凸肚作英雄状。 佳人便感慨万千:“八宝粥,你是认真的啊?别死心眼了,这世上哪有什么真情?你斗不过那个做招贴画的,人家是帅哥。哼,长得帅也没用,我爸当年是校草!我爸我妈当年爱得要死要活,大学没毕业就同居。我妈做了几次人流,后来很难怀孕,好不容易才生下我。现在他们居然说早就没感情了,要、离、婚!” 小周一脸震惊:“离婚?!你不会是因为父母离婚你也离……离家出走吧?你、你不会是学生吧?难怪我瞅着你不像成年人!” 20章 某无赖的血泪人生 小周哪有可能不知道黛佳多大又因为什么跑来广州的,人家是搞迂回战术。 高中女生一时不察上当:“我已经过了十八岁生日!” “哦,成年人了!”小周仿佛放下大心思,推心至腹道:“其实心理年龄跟生理年龄两回事,有些中年人还不如小孩,偏他们有权决定自己的生活。老天保佑,我爹妈不会离婚。” 高中女生只听后头不听前头,冷笑道:“美啥美?你怎么知道他们不会离婚?” “我爹死了,没得离!”小周翻翻眼皮,“这死鬼活着时老打我妈,我恨不得他早死早好!我对娘说和他离婚,挨了个大耳光。” 黛佳喝彩:“打得好!没心没肺的三寸丁!” 小周点头:“该揍,可惜我是在他死了以后才明白的。以前我娘老说我爹在矿井做事很辛苦,打她是出出心火。我气死了,我想我要用老混账的钱死劲读书,将来出人头底,接娘到身边享清福,理都不理他!不想读大二时他就死在瓦斯爆炸中,我马上读不成了。我是肄业生,没读完大学。” 黛佳生气又同情:“没申请助学金奖学金?借款也能读完啊!” 小周捧头道:“我是长子,下面还有五个弟妹。我爹是替私人矿主挖矿,没保障,他一死家里什么收入都没了,我不能让弟妹中学都读不完。有时我想这大概是现世报吧,爹是我咒死的。我是他最疼的儿子,从没打过我。” 黛佳忍不住瞪他:“他那么爱你,你就没想过为你父母改善关系做点努力?” 小周怔怔道:“做过,拼命拿高分。就这件事对他有点用。可也就几天,几天一过老样子,不灰心都难啊。你睁眼看看,多少夫妻都是恋爱结婚,恩恩爱爱一阵子,过着过着就少不了吵架打架。我爹妈也是恋爱结婚的,听说新婚那阵我爹别提多疼我娘。嘿,不怕你骂,我现在还是恨我爹!恨他没晚死两年,那我就能读完大学。有时我想,老爸的义务就是提供子女读书的钱,给了ok,没给我干嘛认他?” 这样的人生,黛佳只在电视电脑中看过,心里堵得慌,半晌方骂道:“你是一个超级混账!良心给狗吃了!不对,你为弟妹,大学都没读完。该怎么说你,你对你爸太不公平!你这种人还敢追阿欣姐?” 小周疲乏地笑了笑:“坦白交待,我负担太重,没钱租屋住,这里好睡觉。” 黛佳傻傻地望着他,被这无赖彻底打败,恼道:“睡吧!睡死你!” 一分钟后阿欣接到小周短信:“小妞困牢,大功告成!我要睡觉,六小时后再回。” 此时阿欣正在车上:张明成让公司送行车特地绕了个弯,把阿叶连带单车送到宿舍。她不敢让张明成察觉异样,赶紧将手机塞回兜里,人却发怔。昨晚陪黛佳边上网边闲扯,两点多才睡,四点多又被小周吵醒,眼眶都是黑的,这家伙怎么敢公然鸠占鹊巢? 地头到,她跟着阿叶下了车,脚步不自禁打浮。阿叶跟小周乃老友,熟知此人德性,待小车绝尘而去,立马问:“小周在你那儿睡觉?” 阿欣苦笑点头:“叫我六小时后再回去。” 阿叶笑道:“不回去也好,有那位大小姐在,你休息不好。一会我带你去个地方睡觉。不用紧张,我不会拉你去开酒店,我又不是老板阶层。是去地下录相厅,很多打工的人买张票进去,不为看录相,就为睡个好觉。” 阿欣从没去过地下录相厅,心里有些害怕,可又没地方去,只好同意。 21章 麻烦都是人搞的 这是一个没有门面的录相厅,里头一团昏暗。房不大椅子大,都是双人情侣坐。 屏幕上正放着热闹的武打片,观众不多,零零散散隔着段距离,阿欣不可能看到那些男男女女的动作。 阿叶拉着她坐下:“睡吧,今晚多半又要三陪,好好睡一会。” 第一次,阿欣没有抗拒地依偎着他,很快沉入昏睡。 出租屋里黛佳了无睡意,烦躁地走来走去,高高在上的她,居然会有像民工一样需要暂住证的日子! 这种地方也是人住的?她好想奔去酒店开房,可她只拿了点坐车的钱。当时只有一个冲动,什么也不要妈妈的!身为母亲她什么时候管过女儿?永远都在跑生意,除了钱什么也不在乎,终于把家弄到支离破碎!但,钱真的不重要?像小周那样在别人的木沙发上求个囫囵觉?像表姐这样在破小屋里度日? 钱不能没有,这道理她以前就懂。所以虽然对母亲有怨,还是很崇拜,父亲也是用仰望的目光看母亲,多少同学羡慕她完美的家!想不到一切都是假象,说破碎就破碎!怎么会这样?曾经的山盟海誓哪里去了?假如这就是真实生活,谁还敢恋爱结婚? 都是妈妈不好!只要她把挣钱的精力用一点点关注一下爸爸,什么事都没有!爸爸也可恨,不修复关系却在外头乱搞!说什么他们都爱她,最重视的人就是她,拿出行动来啊!如果是假的,那就干脆什么都不要,把这条命还他们! 。。。。。。。。。。。。。。。。。。。。。。。 情变天天发生,恋爱照恋不误。同一片天空下,遥远的撒哈拉沙漠,地球修真组织在本空间的负责人,正和他藏着掖着的情侣柳晓青亲亲我我。 突然,沙漠风中出现一个影子,高焕生一惊又一喜:“师妹!” 血焰花可能是惟一不反对高、柳情的,故此柳晓青没回避,笑嘻嘻迎上前:“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何差遣,小的赴汤蹈火……” 血焰花了无寒暄兴致,直奔主题:“高师兄,你目睹过许多人灵肉尽亡?” 高焕生点头,血焰花便递给他一个光单:“帮我再看百起,要这一百种人。你们知道的,人非自然产物,是神与动物结合的后代。在其他凡间,人与生俱来的原始灵很弱,几近无自觉意识,所以鬼族会将之收走再培育,换较强的灵附体继续修练。只有地球人的原始灵与父母相差无几,这不是好现象,可能代表绝大部分地球人只有一生。地球不是从一开始就这样,来自各空间的数据显示,大约是从公元前三千年开始,往后逾演逾烈。”高焕生道:“跟鬼族不关心地球人转世有关吧?一代代自然演变就成这样了。” “也可能是地球人使用毒品造成的,拜托仔细观察!”说完她便消失不见。 柳晓青不在意道:“反正新空间还会诞生,咱们需要好肉身去史前找。” 高焕生终究是领导人,责任心强点:“这事不能耽搁,我去找司徒凯。”——因为他不称职,凯同学已内定为他的接班人。 柳晓青不愿与宝贝分离,言:“把单交给司徒凯就行了!别这模样,我有更好的建议,这里不是有一个肉身灵体完全无毒的活宝刘欣?咱们一起悄悄去观察她,如果她有染上毒的迹像,我们还可以马上通知你师妹,那是她的实验品!” 高焕生眨眨眼:“司徒凯也在注意她,给他发现你就糟了,先看看情况再说。” 22章 紧急行动找爸爸 地球因为带毒,被能量生命封死在一个三维界,即使修成能量生命的地球灵都不能去别处。这代表地球完蛋一块完蛋,所以血焰花们着急地球事,说到底是为自家。 灵类如此,凡人更只会为自家事着急。 在出租屋中快把地板跺出洞的黛佳,听到手机响,恶恨恨抓起来。一看,是表姐的号码,当即接了。 手机信号不太好,声音断断续续:“舅舅到处找你……登寻人启事……舅妈说……” 黛佳当机立断挂了手机,发信息:“请发短信,告诉我要点。” 乔芳的短信姗姗来迟,长得像写信:“舅妈从美国电命公关部:立即在全国大小报刊和电视台登寻人启事。舅舅到处给亲友打电话,我接到电话时他的声音已嘶哑。怕他出事,我说你不会有事,请他转告舅妈,广登寻人启事会适得其反。可能舅妈判断你在我处,舅舅发短信说已飞广州,没说他的航班。我打不通舅舅和舅妈的电话,已让阿叶去接舅舅,不知他能否接到。广州治安不好,快和阿欣商量怎么办。” 黛佳一个箭步冲到厅中,将小周一把拖起:“给我醒来!帮我找我爸!” 一分钟后两人杀出门,见到阿欣坐楼梯上打瞌睡。 阿欣怎么会这么巧等在门外呢?因为陈先生抵广州后打她的电话,阿叶脑子一转,决定施计将黛佳骗回家,阿芳发给黛佳的短信便是阿叶授意泡制的。 黛佳再聪明,玩不过混社会的人,根本没去想阿欣回到家怎么不敲门,一把将她拖起来:“快帮我找我爸!小叶电话多少?” 阿欣便去掏手机,赶情阿叶的电话她收在手机里没收进脑子。 电话号码簿有得找,黛佳阻断道:“上了的士再说。” 三人赶到路边,晚上七点多的街头哪能拦到的士?小周叫道:“坐地铁去天河!” 地铁远在五站外,幸亏这里是效区,一辆违规三轮摩托转出来。此车只能载两人,周记者凶恶,两眼一瞪扮流氓,硬逼人家载了三个。 杀到地铁站,里面也是人头涌涌。 阿欣和小周有卡,黛佳没有。小周手一挥:“逃票!” 黛佳生平头回扮演逃票的角色,还好主角不是她。小周比猴子还灵活,紧贴黛佳后面倏地闯过去。上车更厉害,车一进站,他离奇地排到队列最前面,手抱阿欣叫道:“帮个忙,我老婆小产!”于是他们不但顺利登车,还有位绅士给阿欣让座。 黛佳急对阿欣道:“小叶电话!” 话音未落小周已将手机按好递给她,且低头冲阿欣关怀备至道:“老婆别慌,一会就到天河医院,闭上眼休息一下。” 黛佳急切地问阿叶情况,那头传来一听就是假装平静的声音:“放心,我接到他了,正在找身份证,你们尽快过来。” 黛佳心一沉,爸爸生性丢三拉四,不会是给人摸了包连身份证一起丢了吧?她不敢想象优雅儒弱的爸爸给关进拘留所,急得脑门冒汗!而且,出门太急她也忘了带身份证! 几站过去,阿欣旁边有了座位,黛佳急坐下。阿欣低声劝慰:“夫妻吵架是常事。我做校对的出版社,有对夫妻从儿子出世吵到儿子结婚,老说要离婚,现在也没离。人家都说夫妻不吵架才不正常。你想,老夫老妻,都熟到没啥话好说了,不吵吵多闷。” 黛佳无语,这种话她在杂志上看过,但她不认为能跟她父母挂钩。母亲那么理智,谁跟她吵得起来?再尖锐的矛盾,到了她那儿也会变成各述己见,然后求同存异。她肯定是不满爸爸挑战她的权威,才冷静地给爸爸一个下马威!对女儿也一样,多威风,下令“在全国大小报刊和电视台登寻人启事”,干脆找黑社会绑架女儿回家不更省事! 23章 心有灵犀联手使计 因为小周和黛佳在一块,阿叶施计没跟小周打招呼。但小周何许人?阿欣态度的些微不自然便令他看出名堂,在路上给阿叶发了个:?对方回以:骗。当下便心有灵犀一点通:以黛佳这样的性格,莫说她已年满十八,没成年也难带回家,只能骗! 地铁摇晃着到了站,一下车黛佳便低声告之小周她没带身份证,她爸身份证也掉了。 小周一派淡定:“放心,这个时候不会查证,那会造成全市交通阻塞。先混出站,找到他们再说。” 当他们寻到天河酒店,远远便看见台阶上两人:一个年轻潇洒,一个苍老萎靡。 那强烈的反衬令黛佳泪水夺眶而出,她亲爱的爸爸是何等俊逸潇洒的人,才一天不见变成这付模样! 小周挡住想奔上前的她:“冷静!等会我拿我的身份证去开房,把你爸送进房后你再去见他。今晚你别走了,拿阿欣的身份证开间房,在这陪着你爸。把你爸的包和行李再好好找一下,找不到就给我电话,我去找一个跟你爸相像的朋友借张身份证,明天连你的身份证一起送来。” 黛佳心生无限敬佩,倒也没忘了朋友:“阿欣会不会有事?” 小周淡定曰:“她有暂住证。” 社会经验严重欠缺的黛佳,一直没发现这班忽悠的大漏洞:自从一名大学生死在拘留所后,本城关于查暂住证、身份证的政策便改了:无证不是进拘留所,是驱逐出市,一辆车拉了开出市境就扔下!这对黛佳们来说其实更要命,但年轻的她哪会知道厉害?只会被众忽悠安排的这种电视剧般的把戏所触动。 话说一番周折后,陈氏父女终于在酒店客房抱头痛哭。 陈先生心生惭愧,他的身份证是被阿叶收缴了,那落魄加三级的造型,当然也是这位广告界新秀的杰作。但看到宝贝女儿激动的模样,他可没勇气坦白交替,决定把假戏变成真戏,回去老实补办身份证。 经过女儿的安慰,热水浴的安抚,外加商务套餐的滋补,陈先生旧貌基本恢复。 黛佳左右打量,深为自己自豪,开始了对父亲的连夜审讯。因其矛头直指母亲,陈先生呐呐良久,言:“这事是我不对。” 黛佳气愤:“我知道,是爸反抗她造成的!跟她这种人斗什么气?你忍她都忍了大半辈子,她什么性格你又不是不清楚!我真是搞不明白,所有夫妻都是恋爱结婚,生死相许的感情怎么会变?搞出什么七年之痒、中年离婚,到老年会怎样?恨不得对方早死?” 陈先生无奈道:“这个,你长大了就会慢慢明白。” 黛佳更火:“当我是小孩?我从小学开始就替你遮掩那些烂事,耳濡目染成功早恋,你说我还有什么不明白?你解释清楚!” 情变这种事早被列为世界级难题,陈先生想了老半天想不出新道道,只好重复别人的老话:“不都说相爱容易相守难嘛。时间会改变很多事,浓烈的感情,会被时间打磨得渐渐变淡。搞艺术的人尤其是这样,图新鲜刺激……” 黛佳脸一沉:“少应付我!你跟她到底怎么回事?” “真是这样,是我太以自我为中心,付出太少……” “继续忏悔!”黛佳剑眉倒竖,把陈先生吓得将台词吞回肚。 24章 问世间情是何物? 一看父亲的怯弱样,黛佳心一软,忙放缓语气:“如果真是你的原因,你去向她道个歉,什么都雨过天晴。” “没可能了。”陈先生垂头丧气,“你一定要知道,那我告诉你。以前你妈也和别的姑娘一样,希望男朋友是强有力的依靠。我就搬出古今中外和身边的例子跟她吵,说成功男人后面不是有一个无能的贤妻良母,是有一个能提供强大财力支持的女人,她连我办一个画展的钱都拿不出,还有什么资格说我不行?她赌气去挣钱,专业荒废,是肄业。她给我提供了金钱支持,关系支持,当年我梦想要的一切她都提供了,而我并没有什么大成就。对自己的失败我再也找不到理由,对她的成攻却越来越受不了,就跟那些没出息的男人一样,去找那些不如我的女人,享受她们仰视我的优越感。就这么回事,不是她的错。” 逼着一个男人,还是自己的父亲讲出这些话,实在残忍。大有乃母之风的黛佳却不肯放过老爸,继续审:“你真的很享受那种优越感?” 陈先生避开她的目光,想说“享受”又不敢,女儿比妻子凶多了,妻子会留点情面,女儿根本不留。 黛佳点了一下头:“爸,这回你还算诚实。我早就估到是那么回事!哼,我说错了?她就是要你低头,斗了大半辈子气!别对我说什么感情变了,这种鬼话你去骗别人!你爱她,你根本就不可能爱上那些花瓶!对不对?” 陈先生无语,半晌道:“晚了。” 黛佳冷笑:“晚不晚不是你说的,是她!她要是对你没感情,不会同意离婚。离婚对你来说不过是中年换妻,对她是致命伤,连自己的丈夫都抓不住、连自己的家庭都经营不好,她怎么管企业?她的形象会大大受挫,企业股票动荡!真是的,两个都受伤,离什么婚?太好笑了,我去跟她谈!” 陈先生惊道:“小佳,这是我跟你妈之间的事。” 黛佳大怒:“闭嘴!我长大了,不需要家了,你们可以像年轻时那样继续开斗!想过我的感受没有?我没家了!爸太坏了!把我往英国一丢了事!不想负责,生我出来干嘛?” 陈先生愧疚道:“我们是想你长大了,会有自己的生活。本来是想等你去英国以后才说的,又怕你刚到异国,突然知道……” “别说了!”黛佳滚出泪珠:“爸,我爱你,你是坏蛋我也爱你!” 陈先生搂住女儿:“爸知道!你要做什么爸拦不住,爸想告诉你,你是爸的命!不管你去英国读书,还是在国内读书,爸就在你学校边上开一个小画廊,天天等你回家。你说的不错,那些女人爸一个都不爱,早就烦了,爸就等你回家……” 其实他早已决定这么做,想保留最后的自尊才没说。世无后悔药吃,错过的不可能再得到——多年前,夫人身边就有了一个男人,几年前又有了一个孩子,不可能拖到孩子懂“私生子”才办手续。他没可能成为大画家,自以为是、任性妄为已令他永失所爱,怎么也不能再失去女儿,女儿太像她母亲,再不说就迟了。 果然他又听到了二十年多前那个年轻张狂的声音:“放心吧,我会永远带着你的!没有我,你活得了吗?” 25章 被强者怜惜的人儿 忽悠们的计策成功,黛佳决定和老爸一起回家。 小周应酬多,陈先生的身份证是阿叶解决的——他去找了一个工头,说有位亲戚来出差给人打了荷包,又赶着回去,借张身份证买机票。工头一口答应,把收手中的身份证拿出来让他挑,也不肯要红包,说只要阿叶把兄弟们挂心上,记得介绍一些活给他们做。 送机小周也没去,只打了一个电话托朋友关照。于是陈氏父女过了安检口后,便有小周的朋友帮忙拿了身份证出来,交还等在安检外的阿叶。 坐在候机室,黛佳若有所思,问父亲:“爸,我从来不会把没用的人放眼里,可有个人好像让我放不下。” 陈先生目露担心:“小叶?” 黛佳撇嘴:“才不是!那种人,一夜~情!是阿欣姐,奇怪,我一看到她就有种很怜惜的感觉,从来没有过。” 陈先生眼中只有女儿,没怎么注意阿欣,宝贝女儿又不是可以应付的人。细细琢磨了一会,老实道:“我没注意她。但世界上有两种东西总能打动人心,一是艺术,二是纯真。小叶画院毕业,他的女友……” “明白了!”黛佳掏出手机,满脸认真的给小周发短信。 于是小周睡醒后,按开的第一个短信是:“宝贝,想网恋上网找佳佳。想结婚,加把劲把阿欣姐追到手!小叶像我爸,不会爱她这样的姑娘。想想你母亲,你再不是小男孩,神通广大的你,肯定能照顾好阿欣姐!” 小周心中涌起万千滋味,会帮阿欣,就是因为有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他并不想当三角恋中的角色,没这精力也没这兴趣,大家都是成年人,合则聚不合则散。他敢肯定阿叶不会跟他争也不会让,会直接叫他问阿欣的意思。阿欣肯定选阿叶,如果喜欢他,早上~床了。再说他又不缺女朋友,干嘛去自讨没趣? 闷闷地不知过了多久,手机又响。一看,是大哥来电。 小周心烦,还是接了。果然又是老调重弹:“老么,快过年了,这么多年你都没有回来过年,今年回家吧。爹年纪大了……” 小周打了个哈欠,打断道:“大哥,我要赶去报社上夜班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工作就是人家放假我上班,等我有了空再说。”也不等大哥回话便挂了机——他老兄头衔一箩筐,报刊企业皆有,按需要随时随地拎出来用。 扔下手机,他心里越发烦闷。说实在的,他已经不恨父亲,只是无法原谅:死去的是辛苦一生的母亲,为了给小儿子交学费,母亲在井下拉煤,死于瓦斯爆炸。父亲脾气坏,一喝醉就打老婆打孩子,他这个多余的老么,就像老爸练拳的沙包袋!初中都没毕业父亲就不想给他读,是妈妈坚持说他是读书的料。悲哀的是妈妈没能等到小儿子大学毕业,而那个老东西,凭什么享我的福?我是靠自己打工读完大学的,没要过老东西一分钱! 恼火一阵,他眼前又浮现阿欣低头打字的模样,眼角不由有些潮湿。 身为男人,身为天天跟三教九流打交道的人,他比黛佳更了解阿叶这一型的风~流才子,就算阿欣有幸嫁给阿叶,将来也不会有好结果,说不定重复他母亲的路。谁说受过大学教育的男人不打女人?他见得多了,更残酷,更阴狠!无奈这些话没法对阿欣说。 他撑身而起,揉了揉脑袋:跟阿叶抢女人是大笑话,或者换种方式? 26章 弱女暗伤成心病 北上的阿芳也收到黛佳的短信,是报平安。她不由长长松了口气,心里涌起不无酸涩的欣慰,这一次能有惊无险,全仗阿欣的朋友帮忙,是否代表阿欣完全正常了? 对阿芳来说,阿欣是个因受刺激而失常的人,不会说普通话,只会说家乡方言、只会写繁体字。她估计阿欣父母从小就让独生女练毛笔字,可怜的阿欣便回到童年时代。那时阿欣睡梦中喊得最多的是“老妈”,她也有过这样的时候,不肯相信母亲不在了。她无法不内疚,当时怎么会那么想保住那份工作?当时就应该一拍桌子辞职!只要暗示一句,阿欣就不会去做替死鬼。 好在阿欣恢复了正常,找不到有钱的老公也不打紧,平安就好。但阿叶外形太抢眼,以后有了一定地位很难不花心,说不定会闹离婚,阿欣岂不是又要大受刺激?笨阿欣,为什么不跟小周?小周肯定拿她当宝,就算在外头有风~流事也会对老婆好。嗯,等回来后好好跟阿欣谈一下。 此时阿欣正坐在从机场返广州的大巴上,困得要命却不敢合眼:昨天在录相场被手机惊醒时,阿叶把她的衣扣全解开了!她竭尽全力才没尖叫。现在她已无力考虑自己的感受,只担忧回到满街乱跑的从前。 和阿叶交往后,她曾去看过一次心理医生,但挂号费贵的要命不提,医生还不停地问三问四。她对前刘欣的事了无所知,什么童年之类,难道说小举人的事?肯定会被指为精神病患者。留存在记忆里的那些前尘往事,对阿芳都没法开口。 她不知道阿芳对她也有隐瞒。被陈畜、秦兽侮辱的事,阿芳从没透露过,是靠自己默默抹去黑色记忆,所以她以为阿欣也能随着时间推移恢复如初。但阿欣肉身所受的重创比她厉害多了,那种生理记忆,不经心理治疗根本好不了。 灵魂阴影、肉身暗伤,使这个平凡的生命陷在惶恐不安中。阿欣只知道自己不正常,而广州最不见待的是弱者,人们只会帮助值得帮助的人。借她一个胆,她都不敢让人知道自己不正常。她想:其实麻烦只在不能跟男人亲近,只要掩饰住这点就没事。 偷眼打量正打盹的阿叶,她不由有些来火:人家白作家、小周不都是男的,都没提那种要求嘛!但,小周从来不会陪我,找他帮忙要收钱,连介绍雪姬给白作家,这个客串皮条客都扣了我一笔稿费! 还是白作家好!她掏出手机给白作家发短信:上午白作家约她,说得空时把男友带上一块喝个下午茶。 才按了两个字,她又停下——白作家的居心她一样清楚,若说没有男友,恐怕他又缠上来了!男人喜新厌旧,雪姬跟着白作家有大半年了,说不定他想换情~人。 怔忡中大巴到站,阿叶伸了个懒腰,笑道:“大小姐可算走了!误了好些活,咱们打的回去,时间就是金钱。” 阿欣心咯登一下:阿芳走了!虽然以前阿芳也老不在,阿叶总会有些顾忌,最糟糕已经有过地下录相场的事,他会不会顺理成章接着来?不让阿叶去出租屋?怎么说的出口?人家才帮了一个大忙,再说手提电脑中装了那么多阿叶吃饭的东西,人家正在赶工。再说,我也舍不得…… 糊里糊涂坐上出租车,阿叶在说:“合上眼睡会,你眼圈都黑了。” 正此时手机响,白作家来电,问她怎么发了条空白短信?阿欣忙道:“刚才手误。我已经把阿芳的表妹送上飞机了,您几时有空?” 白作家现在就有空。阿欣便将出租屋钥匙递给阿叶:“我老师让我去拿个文件。” 27章 我的长项是甩女人 阿欣大大误解了白主任,或者说大大低估了文学鸡的能耐——人家老白目前正处于蜜月心情,差不多把“女学生”忘光。会约她喝下午茶,是高明星有托。 话说该领导把某实习冥使给的光单交给司徒凯后,后者理所当然要求领导担纲,高领导便把他情侣的p话说了。司徒凯一听领导要亲自观察小弱灵,立马将心比心认为领导有那方面的兴趣,这可是解决师傅同性恋问题的大好机会,反正血焰花又不在乎小弱灵有没有那种事。于是联合众手下,以及高领导的凡间“大哥”等等施加压力。领导不堪重负,朝情侣噢噢叫唤:“被你害死了!md想甩我直说!莫以为我不晓得,你不就是想去做神,好离开烂地球……” 柳晓青同学焦头烂额,脚一跺:“我的长项是甩女人,咱们这就去找那个小弱灵,包她宁肯出家,也不想睬你这个大流氓!” 某明星嘴一翘:“我是大流氓?你才是!大流氓不许毁坏我的光辉形象!也不劳你施阴谋诡计,人家有男朋友!”说到这,他忽地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我师妹想把她跟高伯元凑成一对,她又跟阿叶……阿叶的母亲是高家女,辈份都乱了!乱~伦啊!哦,没事!高伯元的灵体是我堂兄的,我堂兄并不是高家的人,是拖油瓶,出事祸穿到高伯元身上。也不对,他事实上成了高家老祖……妈呀,好乱的关系!” 柳哥儿四两拨千斤:“事有乱~伦之说,是近亲结合会诞下不健康的后代。请问阿欣跟高伯元或阿叶有血缘关系吗?再说了,她又不会用这具肉身跟高伯元结婚,是再转世!” 高焕生抓抓脑袋:“对对,我糊涂了!可说起来阿叶是近亲结合的产物,他好像很健康!呃,也许他不是他爸的儿子,他娘高花生打小乱来,天晓得怀了谁的种。” 柳晓青失笑:“高家还有这样的英雌?很好查嘛,不是有dna检测?” 高焕生道:“没得查,叶胜赌博出老千给人砍了,高花生喝醉酒掉河里淹死了。” 柳晓青晃头:“大家族都会有不孝子,别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既然阿欣有男朋友,你还烦啥?拿出凡间道德理论臭骂他们一顿!” 高焕生沮丧:“他们的关系一直没啥进展。” 柳晓青眨眨眼:“一直没那个?这还不好办?”手一扬,催情香弥漫! 某明星一张俊脸腾地涨红,眼泛媚丝却气得发抖:“你个精~虫上脑的家伙!没有爱的结合啥玩意?性~关系后没关系!” 柳晓青醒过神,踱着方步满脸庄严:“感情!应该促进他们的感情。我有办法,你把他们约来!” 高焕生颇不信任该情侣,追问啥办法。柳晓青神秘地扬起手,但闻清香四溢,花海凭空而出:“浪漫之旅!” 高焕生曾在某女神身上嗅到这种气息,脸色阴晴不定:“是曼儿给你的?还说不去做神,骗我干嘛?” 柳晓青叫屈:“这是我的核心能量!一点都不爱我,连我的核心能量都不知道!你那么想我跟曼儿走?你晓得她是谁?最最恐怖的曼殊沙华§曼陀罗§!” 高焕生自然听说过“曼陀罗”,于是嘟嚷:“反正是神!行了,你了不起,神都不愿做!可你的什么旅不旅真有用?” 柳晓青神气:“看我的!你只需把司徒凯的视线挡住。” 28章 伟大的科学精神 准神柳晓青现在都只是大乘高段,司徒凯乃能量生命,要挡他的视线,只有他没兴趣观察。于是,高领导在接到白作家电话后,订下包房便以心讯呼唤他的接班人或曰替罪羊司徒同学。 司徒凯果然不耐烦:“你约会,拖我干啥?”——其实是阿欣的意识海进入不了,他无法知道小弱灵能否识破变化了外貌的他,做贼心虚不敢见。 高焕生拿出领导派头:“我是跟你说公事,马上来!” 司徒凯被迫驾到,一听劣师是要观察小弱灵会不会染毒,鼻子快气歪:“早在她附体时我就下了禁制,即使吃下有害食物,即使是空气污染,她也没法吸收。很多东西她都吸收不了,要不然她怎么这样瘦这样弱?” 高焕生坚称高徒禁制在21世纪恶劣环境中起不了多大作用,硬是将他拖进包房。 白作家比他们先来,还带着雪姬,未几阿欣也到了。 一看高明星的表侄没来,白作家忙殷殷相询。 阿欣解释:“阿芳的表妹是翘家,她还是中学生,父母担心坏了,追来广州。赶巧阿芳出差,我们就帮着劝解,总算劝到她肯回家。阿叶耽误了好几天工作,正在赶工。他是做广告设计,不定忙到啥时。等他忙完,请白主任喝茶。” 白作家便感叹现在的年轻人不懂事,又指高焕生道:“你还不知道吧,高先生是阿叶的表舅。阿叶也有点逆反,今天的事你不用对他说,找机会带他跟亲友们一块坐坐,家里人都很关心他。” 阿欣呐呐,心道这么一来等同确定关系,我可怎么办? 高焕生不便表现出失望,打着哈哈道:“不用为难,我们只要知道他一切好就行。” 雪姬同情阿欣,在她看来阿叶这种背景那付长相,铁定只是玩玩阿欣。又嫉妒,不知眼前这个清水货有啥好,白主任感兴趣,阿叶感兴趣,瞧模样高明星也性致勃勃! 心动口动,她关切相询:“阿欣,这几天都没怎么睡吧?”又朝高焕生飞媚眼:“你那房白天空着,让我们阿欣休息一会,没见她两只眼都成熊猫眼了?” 阿欣急忙推辞,高焕生不由分说叫司徒凯去开房。 司徒同学自进包房便全敛息,正憋得难受,闻言赶紧开路。 某能量生命一走,隐蔽在情侣发中的某准神立即开腔:“照原计划,她一个人也行。” 于是高明星更加和蔼可亲:“阿欣,你好好睡一觉。你不回去,阿叶准会来接你。我打边上看他一眼,也好跟他的外公外婆交差。” 如此这般,下午茶饮罢,阿欣便给领去豪华客房休息了。 该房就在高焕生的隔壁,此君早已弄了些人间医疗设施,外加间谍设备,并拉下双重结界,认认真真测量小弱灵。司徒凯两眼乱翻:“你有病!” 高领导飞快地敲着键盘,训斥:“这是科学精神!” 未来领导判断现任领导犯了青少年逆反综合症,苦笑道:“知道了,你不中意她,只是为了地球大业观察她!敬爱的师傅,你继续观察吧,科学精神可不能开玩笑,认真观察三天三夜!” 碍眼家伙给气走,还给敬爱的师傅在外头又加了一层结界——困住逆反分子。 柳哥儿飘然而出:“干得好!我家小生生不愧是专业演员,看我的了!” 。。。。。。。。。。。。。。。。。。。。。 (ps:下卷“浪漫之旅”是我最喜欢的故事,并和下下卷联系紧密。不爱看“古代”文的亲,请跳过看下下卷,广州故事是一体。“浪漫之旅”我会在两天内发完。) 序章 前文简介 特别说明:不爱看现代文的,单看“浪漫之旅”不受影响,它单独成文。而看“姐妹闯都市”则最好上、浪漫之旅、下连在一起看。 乔芳、刘欣是两位大学毕业生,先在南方一个中等城市打拼,从上部开始至广州发展。她们在滚滚红尘中普通得像两颗草,因遇上大有能耐的灵类,生活发生若干变数。 在上文结束部分,准神柳晓青为了阿欣跟别的男人恋爱顺利(因为他的同性情侣高焕生受到灵人两方面的压力,要他找个女子,阿欣上了备选榜),为她创造了一个美丽的浪漫之旅幻境。 小文常设人物: 刘欣:前前生是地球g空间(地球最佳空间)宋代举人,有位同窗好友高伯元。其灵很弱没性别,被高伯元之友血焰花(实习冥使)没洗记忆就转了世,附上同一空间刘素欣之躯。新刘素欣不甘嫁给高伯元为妾,想方设法逃跑,穿到b空间(差空间)21世纪成了草根女刘欣,与转世刘素欣(乔芳)遇上。 乔芳:营销专业毕业生,大学时代为校花,有个名义恋人司徒凯。 司徒凯:能量生命,狐门高徒,因师傅高焕生不称职,被作为b空间未来领导人培养。 高焕生:狐门高徒,血焰花的师兄,暂为凡人,因为与即将修成的“神种”柳晓青搞同同,被发配到b空间21世纪,为地球修真组织在b空间的负责人。 柳晓青:被神族看上的“神种”,因为爱情不想当神,手里有只可穿越时空的穿空器。 本文为狐狸门系列之四,卷卷有独立故事,扯到以前的事我会在前文简介中交待清楚。 。。。。。。。。。。。。。。。。。。。。。。。。。。。。。。。。。 狐狸门系列: 狐系1:《妖狐逮美记》(11万多字,已完结,免费,36万多点击) 狐系2:《绝色勾妖仙》(16万多字,已完结,免费,13万多点击) 狐系3:《小丫头,少爷疼你》(46万多字,已完结,v文仅两万多且发完第一结尾) 狐系4:《疼疼小丫你别逃》(正连载) 狐系番外:《我的可人儿》(耽美文,38万多字,已完结,免费,39万多点击) 1章 花少图谋骗取爱 这是五星级酒店豪华客房,连洗手间在内面积40多平方米。此刻房里一应物件,在结界中化为亚热带雨林风光。 隔壁,地球修真组织b空间负责人高焕生定睛细瞧,但见满目苍翠欲滴,嫩红轻颤。片刻,一片宽阔的芭焦叶上,出现一个杯状织物,一点白卵冒出。 他眨眨眼,难以置信地叫起来:“这是刘欣?怎么是雄性?” 准神柳晓青挠了下头:“这是幻境……小弱灵诞生总共才十多年,其中十五年是做男孩,以为自己是雄性不奇怪。” 高焕生气愤地瞪他:“就晓得你做事不靠谱!此灵只有一辈子是男的,做女的有三辈子!刘素欣、柳如玉、刘欣,还不包括君家庄那回,每次都是女子!快给她校正性别!” 准神不悦,心的话你怎么不肯转世做姑娘?不够爱我嘛!嘴里道:“不行啊,小生生,条件已设,程序启动了!如果强行违反她的生命意志,刘欣的灵体会受到重创,搞不好灰飞烟灭。你放心,这是浪漫之旅,糟不到哪儿去。”——没撤谎,因为他已经用副元灵悄然潜入,该梦境他能够左右一半。 话说他进入不了刘欣的意识海,一直觉得是个挑战。曼女神提点他,说只要对方完全信任他,就能够进入。假如达到人类网络小说中描绘的那种昏爱地步,就算是全封闭意识海也能够进入。正好逮到小生生要引~诱阿欣爱上什么凡间表侄,他就设了这个局准备自己去行骗。此事当然不能告诉宝贝儿,不然某醋坛要闹个天翻地覆的。 卵中的阿欣嗅到熟悉的气息,好象是家乡粤地山林的气息——做宋代举人王生那辈子的家乡。她感到眼皮很沉重,张不开,但是很温暖,很舒适。 旁边有细小的动静,谁在微微晃动,能感觉到对方的心跳。于是她问:“你是谁?” “蜂鸟,你也是吧?” 蜂鸟?阿欣忙转了转身子,存身处果然像个蛋!嘿,我转世成被称为“神鸟”的大自然宠儿了! 准神副元灵又道:“我还没出生,你帮我起个名字吧。” 阿欣笑起来:“好,叫圆圆!圆溜溜!蜂鸟每次生两个蛋,咱们是兄弟。” “切!你声音这么细,分明是妹妹!” 阿欣不快了,雌蜂鸟灰扑扑,雄蜂鸟才艳丽骄人! “哼,我叫王生!男的!小圆圆,叫我大王!” “哼,我是大圆!不,是元老,一元归始的元。你叫小生生!” “小圆圆,小圆圈,小圆点……” “小生生,生mm,生宝宝…… 没营养的对话持续到准神觉得无聊,决定不再出声。 沉默许久,久到幻境时间过了好些天,阿欣忍不住妥协:“我不叫你圆圆了,叫源源,源源流长的源。你不用叫我大王,叫王生就行。” 然而准神太喜欢跟他的宝贝呢称相同的名字,坚持:“你叫小生生,生生不息的生。” 阿欣一想,这名字也马虎,于是接受了:“好吧!蜂鸟靠孵化,我们的妈妈呢?” 准神没在梦境中设“蜂鸟妈妈”,欺骗道:“蜂鸟是自然孵化呀!我已经18天了,我要呆足19天,长得结结实实!” 阿欣§小生生想起在网上看过蜂鸟最长孵化期是19天,笑道:“我们一样大,等我们出了壳,一起遨游蓝天。” 这话说过的当晚刮起大风,阿欣§小生生惊醒,发现一直在身边的那个心跳没了! 2章 小mm非要做哥哥 “源源!小源源!大圆!你在哪儿?元老……” 阿欣§小生生叫啊叫,可那个多少天紧靠着的兄弟始终没回答! 她想起蜂鸟的杯状巢是挂在树枝、岩石表面或宽大的树叶上,遇大风,巢可能被树枝或石块划破了,源源不知掉哪去了! 她决定尽快出生,寻找源源。蜂鸟身姿灵巧,只要源源没摔死,一定能找到! 她用力挣扎起来,好痛!她安慰自己:已经18天了,人家还有15天就出生的,没关系! 终于壳破,大风已停,一弯清冷的月芽悬在半空。 她觉得好冷,一身湿漉漉,还流着血。 左右望望,巢果然给划开了,源源不在破巢中。来不及等身子干,她爬出巢,发现这是一片大大的芭焦叶,正在夜风中摇动,令初生的她站都站不稳。 她努力用细脚丫抓住叶子,然后看到不远处有个裂开了口子的巢。 她急急钻进去,欣喜地看到一只感觉中非常熟悉的卵,晶莹的和光里,近于透明的卵中有一个熟睡的小身影。 她没有叫醒他,贴着卵满足地叹了口气,心道原来我们不是亲兄弟,一定是破巢靠破巢让我们挨一起了。哼,不告诉他,就说是亲兄弟,反正蜂鸟通常生两只卵! 这么想着,她沉沉地甜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阿欣§小生生觉得身上暖暖的,她和源源振翅高飞…… “小生生?你早产了?!”准神§小源源脑袋发痛,幻境虽然是他设计的,但有初始条件限定!本来他怜惜小弱灵的身体一直很弱,打算给她一个结实的巨蜂鸟身体,不料这丫头竟提前爬出壳! “你不见了,我、我找你。”阿欣§小生生有些憋屈。 “什么?好了,别动弹,休息!”准神§小源源脑袋更痛了,在这个他自己设定的环境中,他不是神通广大的准神,真的是只还没出世的蜂鸟!他不能也急着往卵外爬,不然两个弱弱的早产蜂鸟一下就完蛋,还谈什么“浪漫之旅”? 阿欣§小生生当然知道早产意味着什么,小心脏扑扑跳,紧紧贴着身边有些发烫的卵一动不动。 暖暖的阳光照耀着两个晶莹剔透的小身子,四周虫鸣鸟唱。 正午时分,终于到了准神§小源源出生的时分。他当然很顺利,卵壳自破,脑袋昂起,抖抖身子,羽毛以可见的速度干爽。 “好俊哦!”阿欣§小生生由衷地感叹——眼前蜂鸟披一身彩虹般的鳞状羽毛,金红羽冠高耸,眼睛像两点闪亮的黑宝石,光芒四射,好一只神鸟! 准神§小源源气度非凡地颔首打招呼:“生妹妹,饿了么?” “我才不是妹妹!我是雄鸟!雄蜂鸟!我先出生,是你哥哥!”阿欣§小生生气恼地扑动翅膀,想去找片水域照照,看自己是灰扑扑的雌鸟还是华丽的雄鸟。 此乃梦境,阿欣坚持要做雄蜂鸟,准神也没办法,只好不死心地拖延:“等等!咱们要先吃花蜜,蜂鸟消耗可大了,不吃东西会衰竭的!” 阿欣§小生生顿感肚子咕咕叫,可是花蜜怎么采啊? 准神§小源源狭长如浆的翅一摇,示范地落到一朵盛开的鲜花上,伸出细如金线的舌灵巧地一钻,再抽出来,触触阿欣§小生生的啄。于是她吃到了有生以来第一口甘美的新鲜花蜜——不是普通花蜜,乃金刚曼陀罗精华:准神的核心能量。 3章 逍遥度日雨林中 一滴“花蜜”——金刚曼陀罗精化入腹,阿欣§小生生精神振奋,吵吵要去找水域。 雨林中花开草长,禽飞兽奔满目生机。准神§小源源使劲转移她的注意力,不幸水域有距离,水坑很好找。 阿欣§小生生发现了一个小水坑,凌空一照,哈哈,才不是雌蜂鸟,是一只闪烁着绿宝石光芒的雄蜂鸟,精雕也比不上!呃,身形比小源源细些,没办法,谁叫我早产! 事已至此,准神无法扭转小弱灵的意志,转念一想:我跟焕生也是同同,就在这里演绎一场柏拉图式的耽美之恋吧,就当给我家小生生演戏。 阿欣§小生生了无恋爱诉求,每天逍遥地采采蜜、自恋地梳梳羽毛,十分快乐。 由于蜂鸟身形灵活,飞速高达每小时90公里,没有天敌,害准神没有英雄救美机会,不过他有耐心,不着急。 两只蜂鸟顺利长大,准神§小源源长到身重20克,是蜂鸟类中最雄壮的! 这主要是阿欣§小生生老是妄图追赶他,他一怒长到极限值。阿欣§小生生惨了,虽然也是巨蜂鸟,奈何早产,只长到12克便再也长不大。 初秋到了,由于粤地只有冷热两季,秋老虎倒比盛夏还热。阿欣§小生生叫嚷:“热死了!热死了!我要去洗澡!” 准神§小源源深思熟悉分析:“羽毛湿了飞不起来,鱼都能把我们吃掉。忍耐一下,这么闷很快会下雨。” 果然天阴下来,大雨哗哗落。两只蜂鸟呆在古榕树中,这里有只废弃的蜂巢(准神把蜜蜂们赶跑了),上头悬空加了一片比巢大许多的蕉叶盖,一点淋不到。 阿欣§小生生吸着蜂蜜,言:“好多蜜呢,咱们吃不完。哎,怎么没看到别的蜂鸟?不然可以请它们来做客,这天气没法采蜜。” 准神心道等了这么久,你才问!一边做感叹状:“它们早就去了热带,我们出生晚,没遇上。现在入秋了,一场雨过凉一阵,咱们也该动身了!”——浪漫之旅快快开始! 阿欣§小生生忡怔,转世后她再没能回家乡,做刘素欣时,一心想着的是逃回老家,现在终于转世到粤省山间,岂愿离开?对了,蜂鸟生活在热带回归线附近,而老家离回归线不远嘛! “小源源,我想在熟悉的地方生活,我们可以筑个暖巢,把蜜移到暖巢中,会过得很好。” 准神皱眉,此君虽然想骗爱,却心胸“宽阔”地只想做男配,打谱通过浪漫之旅让阿欣§小生生找到“真爱”——蜂鸟某帅。已经把他所知道的与阿欣打过交道的帅帅都设计在旅途上了,不料人家不想动!进尔一转念:不妨将计就计! 话说他设计幻境时选宋代粤省风光当然不是乱定:阿欣的“命定夫君”高伯元是他的老友,他和宋代小举人王生也认识,知道王生转世后想念老家,因此特地设了人类高伯元和小王生,计划如果阿欣在旅途上选的情侣不是蜂鸟高伯元,那么明年开春迁徙回来时就领着阿欣去看看恩恩爱爱的人类高、王,好歹为老友尽份心。现在提前也行,领阿欣去瞧瞧高、王谈恋爱的过程,说不定效果更佳。 于是他点头道:“说的是,稻草最暖了,秋收后我们去稻草垛上筑窝。” 阿欣§小生生吃吃笑:“好笨哦,你当这里是北方?粤地三耕,冬天也开田,稻草垛会被烧了肥田,留不到明春。不许懒,咱们叨草回林!” 准神没想到这点,虚怀若谷地认错。 于是当收稻的日子来临,两只蜂鸟相跟着飞向人类稻田。 突然,阿欣§小生生静停空中——田埂上一高一矮两个少年嘻闹着奔跑,那身影是何等熟悉! 4章 可恨的盗窃惯犯 秋收的田野上农人在忙碌,两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嘻闹着奔跑,一个身形高大得直追成年人,正是高伯元。一个矮小纤巧还不到高伯元的肩,长着一张秀气如女子的小脸蛋,不是王生会是谁? 有农人招呼:“王少爷仔细莫跌着!”又有人问:“今儿咋不上课?” 王生面露心虚停步,高伯元扭头回话:“先生家也要割禾。” 王生嘀咕:“先生叫咱们自己破题作文,跑出来会挨板子的!” 高伯元撇嘴:“写文章啥时不能写?” 两人奔入杂树林,但见空地上挖了个坑,坑中烧着红红的炭火,边上有竹筒酒两支。 高伯元用树棍拨了拨炭火,挖出陀焦黑物,敲碎外壳,剥开依然翠绿的荷叶,顿时香气四溢。王生瞪大眼:“鸡?阿元,这是哪来的?” “反正不是你家的。”阿元同学扯了只鸡腿给他,自个扯了只翅膀。 王生小心地咬了口,立马嘶嘶吸气,吃得那个快。 片刻功夫,林中只剩骨头一堆。高伯元又拿棍拨,挖出另一个焦黑玩意,去了泥,原来是香喷喷的红薯。 王生面露担忧:“从家拿的?你嫂子会揍你!”——高伯元父母早亡,傍兄嫂生活,平日肚子都吃不饱,王生常接济他,今天他说有好东西给王生。 高伯元牙一呲:“入腹无赃,任见大王!” 追踪于后的阿欣§小生生撇嘴,竟然盗窃苏东坡名句! 伯元同学盗窃热情高涨,啃着红薯、摇着竹筒酒吟诗:“日月天天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王生两眼冒泡泡,阿欣§小生生愤怒:歪改名诗,md,俺做王生那辈子真是蠢,给他骗得一愣一愣!臭阿元,小心苏东坡穿过来宰了你! 臭阿元才不在乎,吃饱喝足往地上一躺,嘴叨枝条哼哼:“躺在乡间的花草中,可爱的阿生是我同伴,蓝天配朵夕阳在胸膛……” 王生这个崇拜,两手合什:“好好听!比戏班唱的都好!” 阿欣§小生生心道你个白痴,此乃歪改校园歌曲!yyd,我要早知道他的底,岂会被这种抄袭惯犯引~诱? 草丛中,两个少年相抱而眠,依稀喝醉。忽地高伯元轻唤:“阿生!阿生!” 王生依旧呼呼,高伯元头一低,吻上其腮。 阿欣§小生生大怒,光天化日下占我便宜!才想扑过去啄,陡然想起小时候高伯元老是对某白痴搂啊亲的,都成习惯了! 恍惚间,远远传来妇人的呼唤:“阿生家来!阿生家来……”阿欣§小生生身一颤,是老妈!当即向那边飞去。准神急拦:“你干吗?” 阿欣§小生生绕来绕去都冲不过去,恼道:“那是……是我前世的娘!” 准神暗暗叫苦,那声音是阿欣想像出来的! 话说他虽然知道王生有个寡母,但不知道她长啥样,只能将她淡化成背景人物!阿欣§小生生飞过去绝对看不清,不幸看清楚了更糟,那只会是个普通的宋代山妇,不可能像王生的娘!于是他急急道:“万万不可!她又听不懂你的话,认不出你!人类最喜欢用我们的羽毛做装饰品,在野外我们飞得快又高,他们抓不到,入了村速度变慢,准给活捉!” 阿欣曾在网上看过相关资料,不由沮丧地停在一朵花中,悲悲叫:“好想看看老妈!看一眼也好!好想老妈……” 一只盘旋的苍鹰听到了,不屑道:“奶娃!这要是我的孩子,踹死算!” “关你p事!!!”准神§小源源心情正糟,不顾苍鹰比他大n倍,暴叫着冲上去,照着鹰背狂啄乱抓! 5章 小不点斗苍鹰 准神§小源源不愧是蜂鸟中的霸王,仗着小巧玲珑,牢牢趴在苍鹰身上,不住用针嘴啄它。此地为雨林,鹰不少,有同类看不过眼,飞来帮忙。 一呼百应,越来越多的鹰加入战斗。阿欣§小生生脑门嗡嗡响,鹰多可怕,一爪子就能让小小蜂鸟粉身碎骨!怎么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好兄弟阵亡,她心一横冲了过去! 加入战阵后她发现没那么悬:蜂鸟太细鹰们太大,夸张点,好似蚊子对付大象! 但见两只蜂鸟箭一般闪动,在群鹰中灵活地翻飞,迫使人家载着它们翱翔。 苍鹰们不住地俯冲,可怎么都抓不住也甩不脱两个小不点!于是众鹰很没义气地逃散了,只有先时那只苍鹰的伴侣还陪着耗。 两个小不点发现附在苍鹰身上很舒服:鹰背的羽毛柔软,它们的细脚丫可以抓个牢牢,于是大有兴趣地用针嘴在人家身上“绣花”,还有空唠嗑。 准神§小源源曰:“飞得也算快,不如叫它们载我们去热带!” 阿欣§小生生反对:“热带有啥好?有毒虫呢!万一给毒虫啄着,小命没了。” 准神§小源源教育:“昆虫也是我们的食物,很容易辩认有毒没毒,改天我抓了给你开开荤。” 阿欣§小生生有志气:“我自己会抓!哎,不如叫老鹰替我们去弄稻草,它一爪子抵我们跑十趟二十趟!” 两只苍鹰越听越火,决定使用杀手锏。但闻雄鹰一声怪戾,雌鹰负着两个小不点振翅直上苍穹! 不幸蜂鸟比它们能抵达的高度还高,丁点没被吓着,身子一转,双双转到雄鹰背上。 “再高点,没吃饱啊?” “就是,贴地爬啊?还鹰!” …… 折腾许久,英勇的苍鹰终于低下不屈的头颅。雌鹰放软话:“你们不就是要稻草?我这就给你们去弄。” 阿欣§小生生道:“这个不急,等稻草哂干了再弄不迟,先带我们去鹰巢转转。” 鹰不是秋天下蛋,孩子早长大了,没什么顾忌,于是带着它们来到悬崖上的鹰巢。 阿欣§小生生一瞧:“还以为鹰巢多华丽,原来是这么个破窝,连只毛虫都没有!” “好象有。”准神§小源源尖嘴乱啄,整出甲虫几个。 甲虫太大,不是蜂鸟能吃的。鹰只求送走瘟神,举爪拍碎甲虫一只。 两只蜂鸟开荤了!吃饱甩甩啄,小家伙们划出道漂亮的弧线消失。 这个冬天,被奴役的苍鹰给他们弄来足够多的干稻草,在废蜂窝边筑了个暖巢。只有阳光特别明丽的日子,他们才飞出去吃新鲜花蜜,顺道捉捉昆虫。 夜来阿欣§小生生眺望满天寒星,学高伯元卖弄后世知识:“小源源,你看那些星星,咱们也是在一颗星球上,是叫地球的蓝色星星。人类造了许多航天飞船,去别的星球上寻找智能生命……” 准神心道休想找到,在这个三维界就只有地球上有生命! 说实在的,他也想去别的界空转转,但本三维界因为地球隐患,已经给灵界封死了。他的宝贝儿是地球灵,出不去,没有宝贝儿的地方,又有啥意思? 渐渐春天到了,粤地春天的标志是老绿消失,嫩绿抽出。 空气中漾动甜蜜的气息,鸟儿成双成对,昆虫也两两相伴相拥。 有天二鸟喝完花蜜,跳到草从中想打个牙祭,对对昆虫却浑然不避。 阿欣§小生生拦住好兄弟:“莫碰!你看它们……准是病了,吃不得!” 6章 它们不是在恩爱 准神§小源源也没了吃虫兴致,虽然这些都是幻化物,但在初始条件下同样有自己的生命行为。当下带笑道:“走吧,它们在恩爱。” 阿欣§小生生脸一热,飞归巢中,怔怔问:“小源源,你说恩爱是什么?竟可以让它们不管死活。” 准神被触动心思,这种迷醉他几乎没有过,最初对某狐门高徒只是玩玩的心思,万事稳当第一。不知哪天这个生命进入了他的灵魂,进得那么深,无论做什么首先想的是焕生的感受、焕生的安全,岂会死将临头还干哪事? 他叹了口气:“我说错了,它们不是在恩爱,是在交~配。爱会为对方着想,怕他饿着冷着,怕他寂寞,想他想得心痛!离开他会失眠,在一块时哄着他。想带着他走遍世界,他不去就陪着他……” 阿欣§小生生心酸酸,又一惊:依稀小源源对我就是这样!呃,我也挂着小源源,在出生夜那个刮风的晚上,小源源不见了,我拼了命也要出壳去找他!对,爱不一定是性,这个世界性太容易爱太难! 她忽地低声道:“小源源,你知道什么叫穿越吗?” 准神心一喜,小弱灵从没跟人谈过此事,这是否代表她信任俺了?于是小心地伸出灵触:“我听着呢!” 阿欣§小生生耳语吐绝密:“穿越就是重生!转世的人没有前世记忆,重生者有!我穿过好多次,已经搞懂了什么叫爱!你说的不错,爱就是为对方着想,绝不会去伤害对方、把对方拖入险境。” 准神做羡慕状:“你一定爱过!” 阿欣§小生生低笑:“傻瓜!说起来……告诉你,我前世是人。呃,我有个非常要好的室友,叫乔芳。好挂记她,她有男朋友了,她就想嫁一个有钱人,可世上骗子太多,张明成虽然有好房,可……” 准神已经清晰感应到那一切,判断:“假不了!第一他是男的,第二他有好窝,第三……”想到小弱灵还没有讲出口,改口问:“他会做饭吧?” 小弱灵失笑:“人很复杂,哪像我们吃饱有个窝就好?不说了,说了你也不懂!好想能去探探阿芳,可我飞到她面前,她也不知道,我只是一只蜂鸟。” 乔芳在阿欣转世到b空间后一直与之在一块,准神当然知道她的模样,考虑到有众帅还要有女配,幻境中设了蜂鸟乔芳,还设了人类乔芳——按言情小说模式,两个都不是好东东,都是专做小三的女配!当下引~诱:“如果我们去热带,或许会遇上她。哎,你做人时有没有中意过谁?”——准神发现小弱灵爱的档案中赫然有他,这可玩不得,俺是炮灰男!“没!”小弱灵情绪忽地低落,意识海倏忽关闭。 准神§小源源忙讨好:“我们来跳舞吧!” 阿欣§小生生赫颜,边上对对飞禽正跳求爱之舞!不过跳个舞有啥不可?于是略带矜持地张开翅膀飞出巢。 或许是二鸟舞姿太美,周边飞禽亮开歌喉随着节奏伴唱。 一典舞罢,阿欣§小生生莫名生出伤感,幽幽道:“小源源,你很想去热带雨林?那我们就去!” 哇卡卡,“浪漫之旅”终于要开始了!准神§小源源兴奋地转了个花梢的弧圈:“明晨上路!咱们一定会有许多美丽的奇遇!” 阿欣§小生生闭了下眼:“好!我想再看看家乡,你莫跟来。” 准神知道谁都会有需要独处的时候,便点头:“好,等你回家。” 7章 寻前世寡母遇险 阿欣§小生生向着村庄飞去,转世这么多次,她最放不下的是惟一有过的母亲:那个含辛茹苦把王生拉扯大的寡母。 昔时村里人都说王家妇凶蛮,整一个泼妇。但一个寡妇,不厉害点,准给族人一根绳子绑了再嫁!这样族中就可以收走王家的田了。其实寡母内里很本份,王生小小年纪考中举人,四乡八里多少人家想把姑娘嫁进王家,寡母却选了一个家境平常的丑村姑,说:“家有丑妻百事安。”可就这样一个丑女也欺负人,尤记得在书院读书时乡亲来报,说丑女已喜得身孕。活见鬼,王生根本没碰过她! 王生会早夭,跟这件事是有关的——气得发疯又顾忌王家名声不敢说,闷在心里闷到吐血!转世为女子后,她才慢慢原谅了丑女。不管怎么说,丑女生下的龙凤胎让寡母终身有靠。丑女会这么做大概也是有苦衷,大概是怕天才相公将来以她无所出休妻,宋代女人的地位太低了。 阿欣§小生生期待能看一眼前世寡母,如果能看到那两个孩子就更好了。 她不知道这是没可能的——准神又不知道这三个人的面貌。准神以能量化成的只是一个按初始条件衍生出来的宋代山乡,为避免小弱灵看到乡亲皆陌生人,除了高伯元、王生,其他人都面目模糊,房子当然也是普通粤北吊脚楼,全都差不多。 阿欣§小生生的能量弱,幻化模糊的背景声音还差不多,没可能幻化出房子。她找来找去找不到前世家门,只看到高伯元、王生在树下玩耍。 她想王生总是要回家的,于是隐在树叶中等候。 一颗绿宝石般的翠鸟闪闪发光,虽然隐在绿叶中,还是被两个少年发现了。 王生高叫:“好漂亮的翠鸟!” 高伯元笑道:“把它捉住给你做只键子!” 阿欣§小生生气得发抖,心道臭阿元根本就是个恶棍!对,小时候他曾把大公鸡的尾毛活活拨下来给我做键子! 王生斜了他一眼:“心肠咋这么坏?不理你了!” 阿欣§小生生想起来,当年看到可怜的秃尾公鸡,好几天没理阿元。 高恶魔嘿嘿陪笑,不知从哪弄来谷子洒地下。阿欣§小生生好不蔑视,心道本蜂鸟只吃花蜜昆虫,才不吃这种劣食。 闲呆树上闷得慌,她东张四望打量起来,然后看到附近一个吊脚楼上缠生的倒金钟花朵朵盛放,她顶爱吃这种花的蜜!嗯,依稀当年王家青墙上也长着这种花…… 正此时楼内传出一个妇人的声音:“阿生,快赶考了还疯玩?” 老妈?!阿欣§小生生压根没去想王生的家是青砖瓦屋不是竹楼,直扑窗边! 一个声音在叫唤:“哈哈,捉住了!捉住了!” 阿欣§小生生忡怔,然后发现自己冲进了窗,冲进了一个竹笼!高伯元放大的脸在笼边晃动:“阿生,你说这鸟提到集市能卖几文?” 王生说:“你要纸墨我这儿有,快把鸟放了!” 老妈的声音响起:“说啥傻话?还是阿元识计较。阿元啊,我这崽人蠢心软,就指着你提点他、帮衬他……” 阿欣§小生生眼乌,一举想起前世老妈最爱贪小便宜! 她悲悲地啼鸣,怨前世老妈不识儿,怨自己不听小源源的告诫…… 鸟笼被挂到窗内一侧,高伯元用小竹筒装了点脏兮兮的水放进来。 阿欣§小生生丁点不想喝,满心担忧小源源要寻来,阿元多鬼啊,小源源千万不要也变成一只笼中鸟!哎呀傻了,我干脆一死了之,或许能穿回去! 于是她疯狂地向笼子撞去…… 8章 不小心把命押上了 阿欣§小生生撞笼,王生吓坏,一叠声道:“这鸟性子烈,快放了!” 高伯元不肯:“什么烈鸟,我看它是疯鸟,放出去会伤人的。” 阿欣§小生生知道这家伙在打什么主意:蜂鸟死了,羽毛也值钱!她哀哀朝小王生叫起来:“羽翼初成日,竹笼囚禁时!小哥心底好,放我上高枝!” 王生听不懂鸟语,但鸟在哀求一望便知,于是悄声道:“听得懂我的话么?你莫急,等老妈不注意,我悄悄放了你。” 阿欣§小生生十分感动,心道还是自己疼惜自己啊,于是频频点头。 高伯元压低声严厉道:“阿生,这是只妖鸟,应该把它的毛拨了,烤了它!” 王生火大:“妖鸟也是你引来的!不许你杀生!” 这时寡母叫唤:“阿生、阿元,快点来吃饭。” 阿欣§小生生好恨,会跟高伯元结上孽缘,跟老妈也是有关的,小气巴拉的寡母惟对阿元不同,老留他在家吃饭,好像认定儿子将来要靠姓高的! 远远的雨林中,准神§小源源眯了一觉,蜂鸟的生物钟令他觉得该进食了,于是翅膀一扇飞出巢。 吸了阵花蜜后,他发现已近黄昏,小弱灵怎么还没回来? 陡然间他想起阿欣对前世寡母的依恋,阿欣不会去了人类的村庄吧?虽说这是一个游戏般的幻境,可仿真度极高!他眼都乌了:蜂鸟一旦误入人类房子是无法逃脱的,因为蜂鸟被困住时的本能反应是向上飞,那就会体力耗尽而亡,连一个小时都顶不住!小弱灵如果是这样“死”在幻境,一定对灵体造成致命伤! 天啊地,幻境时间过去好几个小时了!他急用灵触搜巡。但他现在只是一只蜂鸟,初始条件限定了他的灵触伸不出多远!跑出幻境从外面找?更不行,幻境已经锁定,一旦破坏一切化为乌有,小弱灵会比横死幻境还要糟,灵体会灰飞烟灭的! 准神§小源源闪电般奔向村庄,忘了幻境中的人类也能轻易对付他,而他如果横死在此,会对副元灵造成致命伤,进尔影响正元灵,对修行造成难以估量的损失。 他抵达村庄时正值夕阳返照,遍地染红。山民们的孩子正在屋前玩耍,人声沸沸。 他不由停下步——现在入村很危险!但小弱灵也许正在某间房中没命乱撞! 他牙关一咬,借着夕阳光芒的掩护冲进村庄,一个竹楼又一个竹楼寻找。 翅膀不停地扇动失望,身体的温度在渐凉的暮色里灼灼发热。 金红色的光芒终于引起人们的注意,有孩子叫唤:“流星!许愿哇!”有成人惊叫:“妖光!快杀黑狗用血泼!!!” 血泼上身羽毛湿,定死无疑!准神怒极,恨自己怎么会幻化出人类!神族大概也对育出地球人大为后悔吧?我以为区区一夜的幻境跟游戏一样,神族又如何能想到地球人会弄出毒品和毁灭性武器? 他尽可能快地提升速度,但太快的速度看不清屋里情况。狗的惨叫声响起,他慌成一团却不能死心。就在这时,他突然看到一支翠绿的羽毛(阿欣§小生生入笼时挣落的)。 他脑海里顿时一片空白——小弱灵死了!被人类拨光了羽毛! 他缓缓降落下来,用小脚爪去抓阿欣§小生生的羽毛,全没意识到自己多么夺目,近在咫尺处一个孩子眼珠滴溜地盯着他! 9章 伯元兄pk小准神 盯上准神§小源源的是高伯元,此君是准神按自己对高伯元的了解设计出来的。 高伯元何许人物?爱我所爱余者炮灰!虽为凡人,内心之强大,神都比不上——面对强者扮猪吃老虎,面对弱者才不会有妇人之仁。他手一探,轻松将某蜂鸟捉住了。 蜂鸟本能按初始条件启动,准神§小源源安静地呆在他的手中,惟眼色极度悲凉,爪子上还带着阿欣§小生生的羽毛,心的话:难怪人说“自作孽不可活”! 毕竟是准神副元灵,那凄怆的气息极为浓烈,高伯元大受影响,轻声道:“你怎么不挣扎?你不是飞得很快吗?就这么等死了?” 准神§小源源发出意识波:“有用吗?落到你的手中还有活路?伯元兄,我真不该如此了解你!” 谁都不可能完全了解另一个人,这位高伯元的个性、见识与真高伯元当然有出入,跟准神也没交往,当下星眸鼓圆:“你认识我?幻觉!不过一只鸟罢了!” 准神§小源源精神一震:“我是蜂鸟,神鸟!神也会落难,只在你一闪念间。” 高伯元摸了摸下巴:“神鸟?嘿嘿,神鸟!如果我放了你,怎么说?” 准神§小源源立即道:“让你少年红榜题名,高中举人第一名!”——反正你是宋代某科举人第一名,初始条件就会送你上青云! 高伯元两眼兴奋地闪光,忽又摇头:“太玄乎了!我只想现在有一大碇银子花。” 准神§小源源苦笑,这还真是高伯元会有的反应! 一只蜂鸟没可能具备这种能力!幸好人类自己有银子,时值暮时人们纷纷回屋吃饭,没谁注意他们。性命交关,准神强行突破极限,从一个路过的村民身上移来银子,呼哧呼哧道:“伯元兄低头看。” 高伯元依言低头,才要拣,又牙一呲:“是一大碇!这碇银子我一只手就拣起了!” 准神§小源源气歪:“伯元兄,你听说过蛇吞像吗?贪心不足蛇吞象!涨死!你打眼看看,我落难了,自己的命都保不住,还能给你金山银山?哼,保你高中解元你不要,只知道黄白物,你tm是什么读书人……” 高伯元嘴脸立换:“骂的好!小人该死!尊贵的神鸟,一碇银已经很好了,我这就放你走!不不,得把您送到村边才安全……” “不用了!”——有你小子的许可,俺的逃生条件达成!准神§小源源翅一振,化为一道闪光消逝在苍茫暮色里。 沿途风景倒掠,准神§小源源耳边回旋小弱灵柔柔的低语。蜂鸟没有泪,他却觉得自己在落泪,紧紧将那根翠羽贴在胸~前。 大榕树近了,那里有他们相携筑的巢,斗败苍鹰归来时笑声还那么亲晰! 没了你,往后的日子怎么挨?我得在幻境中呆到限定时间! 凄清的月光洒落,他怔怔立在枝头不愿归巢,不期想起遥远的过去,在死亡谷中初遇焕生——那也是一个至纯至朴的人儿!死亡谷是灵类设制的绝境,还有得拼有得搏,最后带着焕生成功脱困。而这个我自己设计的幻境,却是真正的绝境!竟把阿欣的本体一并锁在幻境中,焕生守在一边都没法出手救! 他默默地在心里说:小欣儿,我造这个幻境只是为了你,明天我就带着你的羽毛去热带,我说过要给你一个浪漫之旅!你莫怕,等限定时间到,我一定救活你! 那头高伯元心中算盘打得噼叭响:彩鸟是神鸟,爪抓翠鸟毛,说明翠鸟也是神鸟!这回本少爷可不能再冲口而出乱说话,必得把话说圆,弄到足够多的彩头! 10章 人不放我我自救 高伯元走上竹楼,一眼看到王生正攀在凳上取窗侧鸟笼,忙走过去搂住他:“小心!你说得对,我们不该关住翠鸟。我想过了,明晨就把它放了。” 阿欣§小生生心一紧,高伯元这付嘴脸她太熟了!这是打鬼主意的前兆! 小源源寻找她时,几度飞过窗前,她生恐小源源也落入囚笼,紧紧缩在一角。高伯元跟准神谈判隔得远她听不到,但看到小源源突然振翅飞走,她想是小源源自己逃走了。逃走一只值钱的鸟,按高伯元的脾气会恼火,怎么还会说把我也放了?肯定是骗王生! 王生好像也不信,将笼搁窗沿欲开笼:“这就放!” 高伯元按住笼子:“天黑了,你让它怎么飞?会出危险!唉,都怪我钱迷心窍捉了它。我也是没办法,纸墨笔全都靠你给,你娘容易么?我倒不在乎一年到头连件新衫都没有,吃不饱也无所谓,只要饿不死就行!惟书不能不读……” 阿欣§小生生耳听他的诉苦渐陷悲伤,阿元过的什么日子她太清楚了,高家是四乡八里最富的人家,但阿元有一年生大病,他兄嫂连医生都没请,就巴望他一命呜呼,顺理成章霸占他名下的田产!亏了他命大熬过来。平日里,阿元吃的穿的连下人都不如,不是王家接济早饿死了!这种生活,怎能怪他打一只值钱鸟的主意? 王生在那呜呜哭,誓言:“阿元,有我的就有你的!我们是好兄弟!” 阿欣§小生生的心情顿时颠个倒:你当他是好兄弟,他当你是玩物!当然不是现在,是以后,他发达起来后!md还串通冥使将我转世成女子,强娶我做小妾!白脸狼! 王生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把翠鸟忘了。高伯元拥着他往里屋走,中途回过头深看了阿欣§小生生一眼,那贪婪的眼神令她毛骨耸然。 她心里知道,臭阿元对王生还是有感情的,如果换成王生,关在大牢里他也会使尽手段去救。可一只蜂鸟……我只是一只蜂鸟啊!王生忘了放我……自救! 她开始打量竹笼,缝隙倒是挺大,但罩着白布,只有门那儿没罩住,偏偏门编成密密的竹篾,侧边细缝细到蜂鸟的身子也钻不出! 她试图用尖嘴将布啄破,啄来啄去也不成功。天色越来越暗,笼中一团黑,焦燥起,她愤怒地乱撞囚笼。 蜂鸟速度高,鸟笼摆在窗沿上。她撞了几撞,笼子一晃,摔向窗外,直落竹楼下! 小小一只竹笺笼哪经得起摔,立马四分五裂,而阿欣§小生生此前已撞伤,只朝上震了两下,又落回那堆残骸中。 她无力地望向满天星光,心道:我终于是自由地死去! 雨林大榕树上,因突破极限而受损的准神§小源源正在疗伤。他默默拥住翠羽,心道生命有生就有死,说不定这次我会死在自己手中!小欣儿,如果时限到后我救不活你,你烟消云散了,咱们一起化尘,省了受未知的折磨! 大榕树下落叶一地,是那些老绿叶子,将化入泥土,一片片随风舞动,叶间到处是乱糟糟的昆虫之尸。 他望着树下想:昆虫还有全尸呢,你却被人类拨光了羽毛!都怪我,我干嘛让你做一只过于美丽的蜂鸟!不行,我要把你的羽毛取回来,就叫那个高伯元帮忙! 11章 代我看看沿途美景 准神§小源源飞回村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山民们已经安歇,只有猫们发出长长短短的叫~春声,间或引来狗儿一两声叫唤。 没有光线,蜂鸟自身不会发光。他悄然潜入,向着其中一栋吊脚楼飞去。 当他感应到一道熟悉微弱的灵息时,几乎眩晕,疯狂扑向那堆残骸:“小生生!!!” 这是蜂鸟所能发出的最强音,奄奄一息的阿欣§小生生被惊动,低低“嗯”了声。 “小生生!小生生!我的小生生……” 恍惚间,他觉得眼前这位真的是那个他心尖尖上的小生生,痛得心欲碎,再度突破极限用灵息轻拥小弱灵重伤的躯体。 然而灵息可以疗灵体,对肉身却没多大用处。好在终究是准神副元灵,他竭力将自身所储营养化为蜂鸟所能接受的蜜汁喂给伤病员,一边唠叨:“坚持住,莫怕!” 渐渐阿欣§小生生感到了疼痛,这是活过来的迹象,她吃力道:“你……你走!会、会给捉……住……” 准神§小源源急忙安慰:“现在是夜晚,人类都睡了!莫怕,我陪着你。” 他好想把阿欣§小生生背回巢,可这会他自己也糟得紧。再则蜂鸟只有狭如线条的脊背,阿欣§小生生这么重的伤肯定抓不稳。也许最好的选择,是在她的灵体恢复后化灵。可他舍不得,他说过要给她一个浪漫之旅! “坚持住!小生生,等天亮了我让老鹰来背你,我们一起去热带!” “嗯……”象是一声叹息,又象是一个欣喜的期待。 “我爱你,小生生……” “嗯。”比方才那声略高点,带着说不出的温柔。 “莫大声说话,保持体力!小生生,你要活着,我们一起出生的,一起长大,一起度过今生今世……” 低语声中黎明近,准神不敢等到晨光现,强撑余勇飞奔鹰巢。 于是乘着第一道晨光,苍鹰夫妻双双飞临村庄。 这实在是复仇的好机会:大蜂鸟疲惫不堪,小蜂鸟难以动弹!不过苍鹰夫妻很敬佩小小蜂鸟能逃脱人类的囚笼,话说鹰被人类抓住都只有被训服的份。 准神一夜搏命颇有成效,阿欣§小生生恢复了一点行动能力,挣扎着攀上雄鹰之背。 准神§小源源用双翅拥住她:“放松些,我抱着你了!鹰大哥,咱们回去!” 因为小蜂鸟重伤,雄鹰飞的不快,雌鹰先飞回蜂鸟巢,呼朋唤友拣身上柔软的羽毛拨下,细细铺了一层。当阿欣§小生生回到巢中,感觉就像睡在21世纪的席梦思上。 准神§小源源也瘫软窝中,幸好边上有废蜂巢可以填肚。歇了一天一夜,他才恢复飞行能力。可怜的阿欣§小生生却没法飞翔了:她美丽的羽翼折了一支,两只细脚断了,啄都缺了一块。 每天准神§小源源采来最新鲜的花蜜哺给她吃,絮絮讲述雨林中发生的趣事,什么苍鹰生了一窝蛋,兔子又在打架……关于热带就再也没提过。 一个多月后阿欣§小生生痊愈,内疚却沉埋心中。她试图练习飞翔,但断了支翅,她只能在巢中爬来爬去,借着单翅扑闪往废蜂巢中取蜜吃。但蜂鸟消耗大,经过一冬一春里头已经没多少蜜。 这天她问准神§小源源:“林中还有废蜂巢吗?” 准神§小源源道:“当然有,等秋天时我们再找一个过冬。” 阿欣§小生生笑道:“现在就找,请鹰大哥鹰大嫂帮着在边上筑个巢。小源源,我这样肯定活不到天年,只想在这里度过一生。咱们的寿命只有三到四年,很快你也会老去,自己去热带吧,代我看看沿途美景!” 12章 即不同巢也不同生 听了小弱灵的话,准神大为伤感,心道“浪漫之旅”是为你而设的,我自个跑去有啥意思?当下强笑道:“想象永远比真实更美妙,热带的蜂鸟还羡慕我们呢。” 阿欣§小生生嗔道:“老头子才说这种话!哎,现在不是春天吗?怎么没有蜂鸟来我们的雨林?” 因为我把它们设定在热带,想带你前去那片蜂鸟天堂寻找情侣!准神§小源源略一迟疑,欺骗道:“来过,我把它们引开了,怕它们跟我们抢地盘。” 阿欣§小生生愧疚:“是我拖累你了!我在窝里不动,吃不了多少。” 准神§小源源不快:小弱灵怕他太辛苦,总是尽可能少地吃东西,现在瘦得9克都不到,巨蜂鸟从没有这么轻的! “切,它们谁能抢过我?你要多吃点,把身体养得棒棒,一辈子陪着我。”——没有你我在幻境的使命结束,偏偏你的本尊也在幻境中,我不能提前取消它,多难挨! 阿欣§小生生甜蜜又难过,她曾在网上看过蜂鸟之间会发生非常激烈的争斗,小源源再强也只是一只,天晓得有多艰难。 于是从这天起她吃的更少了,声称自己能捕捉飞到巢边的昆虫。 眼见阿欣§小生生越来越瘦,准神终于气恼地大声喝斥:“得厌食症了啊?!老子辛辛苦苦采来花蜜,还敢嫌三嫌四!再不吃,揍死你!” 阿欣§小生生倔强地闭起眼:“用不着你施舍!” 准神放软语气:“别胡思乱想,这怎么叫施舍?我们是兄弟!” 阿欣§小生生睁开眼,冷淡道:“早就想告诉你,我们不同巢!看仔细些,你是彩色我是翠色,有什么相象?不过是我们的母亲偶然在同一片芭焦叶筑巢,歪打歪着咱们碰上了。离我远点,看到你就烦!谁tm想跟你一块生活?” 幻境是准神设的,给自己的定位是众多追求者中青梅竹马的“炮灰男”,当然不会跟小弱灵同母。叹息一声,他不由想起当初带着何等轻快的心情设计幻境,美滋滋想让幻境中所有的生命浪漫生、安乐死,却忘了生命有其自然规律,且不说蜂鸟本身就吃昆虫,那次在鹰巢为逗小弱灵开心扒出甲虫,苍鹰举爪一拍就拍死人家!到如今,全心想保护的小弱灵也整成这付惨样! 心情灰暗的他转身飞离,阿欣§小生生呆呆地窝在巢中,心头空空落落,真的有昆虫飞来也忘了捕捉。 夜晚来临,小源源没回来。她想:小源源走了吧?它一直想去热带雨林,那里有很多很多的雌蜂鸟,它一定会大受欢迎。 这么想着,一阵欣慰一阵悲凉。这辈子她认识的蜂鸟只有小源源,以后也不可能遇上别的鸟。好想念啊……应该想不了多久的,蜂鸟消耗大,不进食挨不了多久。死后我会穿回去吧?会见到阿芳!唉,阿芳有了男朋友,过不了多久就会结婚。阿叶知道我没法跟他做那种事,也会走! 现在阿欣渴盼灰飞烟灭,小脑袋窝在羽毛中,对自己说:睡一觉,睡一觉就什么都没有了! 当准神§小源源披着早晨的阳光飞回时,看到一只陷入衰竭状态的小蜂鸟,连灵体都暗淡无光!吓得他顶开阿欣§小生生的啄,没命灌花蜜! 冤枉啊!幻境创造者哪会赌气翘巢?他只是去附近的雨林转了转,打谱营造另类浪漫之旅,不料越是费心,事情竟越是往坏的方向发展! 13章 此巢是我们一起筑 在准神§小源源的抢救下,阿欣§小生生再度转危为安。 当鸟鸣叫醒又一个黎明,准神§小源源采来带露的花汁,沉着脸塞给她吃。 阿欣§小生生给呛着,准神忙用翼轻抚她瘦弱的脖子。 阿欣§小生生喘过气来,这两天她想了很多,觉得应该跟小源源好好谈一下,于是用啄轻碰了下对方:“没事了,我会好好进食,快去采蜜吧。不过,你要自己吃饱再带给我,我不会饿着,你看很多昆虫飞过来了。” 准神§小源源心一松,连连点头:“赌气是愚蠢行为,我们本来能生活得很好……” “快去吧,最烦你唠叨了!”阿欣§小生生翘起嘴,用完好的单翅朝外推他。 于是这个午后,两只吃饱喝足的蜂鸟窝在一块美美地睡觉。 近晚,准神§小源源从废蜂巢挪来带着酒香的陈蜜,搁在一片翠叶上,和小弱灵一块品尝,有一搭没一搭地捕捉飞临的昆虫当小点。 阿欣§小生生眺望远处,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她故作随意地开腔:“小源源,活着真好,要是我们有孩子就更好了……” 准神吓一跳,许多人认为他是花少,也许是,但他从没有过跟阿欣做那事的念头。 但闻阿欣§小生生继续道:“我没法结婚,就盼明春你和你的雌蜂鸟飞来,在榕树上结个巢。她不管孩子没关系,我来孵化他们,陪着他们出生长大。你是能干的爸爸,带他们去花间采蜜,我们会是幸福的一家。” 准神明白其意了,不由嗓子发堵,闷声道:“笨死了!蜂鸟是自然孵化,它们才不需要我们,会嫌你烦。” “你又不是他们,你怎么知道?”阿欣§小生生不快地挪开了点,另寻说辞:“小源源,活着,什么都应该经历一下!我重生多次,从没结过婚,帮我圆了这个梦吧。” 准神§小源源瞪眼:“你不就是想赶我走?休想!这个巢是我们一起筑的,我有资格住在这里!” 阿欣§小生生来火:“我烦你在眼前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就是想显摆自己强大?没错,我是废物,没你就会死……” 又变成吵架了,准神§小源源这回可不上当,以双翅紧紧缠住她:“别对我使激将法!告诉你,前天我去拜访我们的同类了,你能去热带的!有的蜂鸟伤的比你还重,两只翅膀都没了,别的鸟背着,照样迁徙……” 阿欣§小生生一个字不信,大自然法则是优胜劣汰!她带嘲道:“明白,抓了只苍鹰当座骑!” 准神还真想过请苍鹰帮忙,但初始条件中没有设定它们跑去热带。 他轻啄着小弱灵的羽毛,认真道:“小生生,你的右翼还有一小截,经过努力还是能飞起来的。你看,你的右翼羽毛多长啊!”——是他突破极限施展灵力令之长出来的,可叹受初始条件限制,他再玩命也没可能令阿欣§小生生复原。 阿欣§小生生被打动了,她倒没妄想去热带,但或许真的还能飞!爬去废蜂巢取蜜时她使用过,长羽尖端和左翼不同,是个硬点点,能着力;而那张开的羽毛又能平衡身体,在捉昆虫时大有用处! 对,我要努力!如果我能飞出去采蜜,小源源就能放心许多,说不定会去开始他理应享受的生活! 14章 手心里的点滴温暖 阿欣§小生生顽强地开始了锻炼,其顽强程度足以写一本励志书。 夏日某天,她终于摇摇晃晃飞出了巢。准神§小源源不停地给她鼓劲,并用灵巧的浆翼在下方扇动,以助其一臂之力。 终于,两只蜂鸟落到一朵饱含花蜜的曼陀罗上。阿欣§小生生激动得想大哭一场,用变调的声音叫嚷:“事在人为!!!” 叫完想起自己现在是一只蜂鸟,应该是“事在鸟为”!进尔想到某位在困苦环境中搏拼不休、终于得展宏图的前世同窗,唏嘘道:“我做人时有过一位……朋友,他叫阿元。你见过的,就是把你捉住的那个少年……” 准神早忘了要征服小弱灵意识海的事,此刻因阿欣完全开放,轻易感应到那些消逝的时光,不由低声道:“你不恨他?” 阿欣§小生生愣了愣,摇头道:“只能说有些怨。我做王生时,觉得阿元说的做的无一不正确,转世后感觉颠个倒。其实怪不得他,是我变了,看事情的角度不同了。我其实是幸运儿,做王生时遇到阿元,做刘欣时遇到阿芳,做蜂鸟又遇到你!小源源,你不知道我多么盼望你幸福。” 准神有些别扭地偏转头,他一直处于不上不下的地位,看起来开朗,心中怨气挺多,眼前小弱灵却只记别人对她的好。是啊,谁都是独立的生命个体,给予别人的永远有限,没可能存在网络小说中的那种昏爱。焕生这么爱我,也不可能为了我废光灵力转世成女子重新修。做人重要的是珍惜落到手心的点滴温暖,学会为别人想想。 阿欣§小生生继续为他着想:“有句诗说‘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情侣尚且如此,兄弟更应该有各自的生活。我很快就能自立,一定能等到你明春从热带归来。小源源,你如果不去实现自己的梦想,会成为我心头重负。” 准神§小源源拒不接受:“要走一块走,要留一起留!” 由于准神的顽固不化,阿欣§小生生只得加紧锻练,十多天后两鸟起程了。 照小源源的说法:“这里离热带又不远,所谓迁徙就是游乐。”故此二鸟不赶时间,按照残废鸟的速度慢悠悠晃,或停在花中吸蜜,或飞上枝头捕虫。因准神热衷于展示雄风,有时阿欣§小生生也用翅膀缠住他狭长的线背,感受疾飞的乐趣。 如此这般,每天黄昏他们都能找到舒服的“废巢”,相依相偎进入美梦。 起初阿欣§小生生只以为运气好,个把月下来天天如此,再看周围风景,依然是亚热带风光,她反应过来这些巢是小源源事先筑好的! 她没有说破,她已经明白小源源无论如何不会抛下自己。她好后悔:如果不是我非要去探望前世寡母就不会这样了! 某个晚上长夜难眠,她自言自语道:“做人做鸟都不能太固执,付出这么大代价,我也没能看到老妈一眼!” 准神心道你听见的声音也是你自己的想象!嘴里宽解:“我听到过她的声音,很响亮呢,她身体很好。” “是啊,她是能干人,会过得很好。阿芳也能干,会过上好日子。”阿欣§小生生低语着,心里明白这只是祝福,能不能过好,只能靠她们自己。 她想,她们不会知道有个小小的生命在角落里盼着她们幸福,我很幸运,小源源就在我身边,我知道他一心盼我好。我得快乐,不能让小源源白花力气。 15章 我只是为你而活 天气渐凉冬来临,准神在温泉边筑了一个巢,此地花开艳丽,恍若春夏。 已经能进入阿欣意识海的他,当然知道某个秘密不是秘密了,但他也没说破,他喜欢看阿欣§小生生每天欣喜的样子。 营造这个环境是他所能做到的极限了,他没法带小弱灵去热带,阿欣§小生生能飞起来都是他搞的鬼:没有他不停地扇风,残蜂鸟一下也飞不起来!因为体能消耗太大,因为替她疗伤时多次突破极限,他也严重受损,活不到所设的天年。 阿欣§小生生不知道这点,还在想:我身体弱,能早点死就好,小源源就来得及过一段他应该享受的鸟生。 她不想让小源源发现自己的念头,极力快乐,时不时卖弄网络笑话—— “苍蝇妈妈带着小苍蝇进餐,小苍蝇说:‘我们非得吃屎吗?’苍蝇妈妈生气道:‘吃饭不要讲这么恶心的话!’” 准神§小源源忍笑瞪眼:“恶心我?别指望我把花蜜让给你!” 阿欣§小生生再接再厉:“一群食客围桌坐下,一人说:‘哇,一桌尸体!’” …… 日子在笑语中过去,阿欣§小生生始终找不到“自然而然”死掉的机会(>_<!你的意识海都被人家钻进去了,可能找到机会?) 冬去春来夏又至,准神§小源源带着小弱灵回到出生的雨林。 阿欣§小生生知道他们只是在周围打绕,依然由衷地感叹了一声:“回家了!” 准神§小源源点头:“我们飞得慢,错过了春天。” 阿欣§小生生吃吃笑:“夏天更美丽。”——她心里明白,哪天小源源带她回出生地,就是她的生命快到尽头了。2岁,对蜂鸟来说是青壮,小源源还能去热带! 准神§小源源感伤,他设的幻境时限不是四年,是野生蜂鸟最长寿命七年!这还不到三分一,他们还在青少年时期!挣扎一下,应该能拖到明春,但阿欣§小生生一定吃苦不浅,受损太过的他届时也衰弱了,无法照顾好她,不如顺其自然。 花开草长,日子逍遥如旧,只是阿欣§小生生不再努力飞翔,准神§小源源也不再勉强她每天要吃多少花蜜。 秋风渐起,一个落雨的晚上,阿欣§小生生感到自己到了弥留阶段。 “雨好大,明天会是艳阳天。” “是啊,我们一起去哂太阳。”准神§小源源落寡地笑着,他平生最怕寂寞,可却要孤独地呆在华丽的幻境中了。 “小源源,你要幸福啊……”阿欣§小生生开始留遗言。 准神§小源源听不下去,打断道:“你不是多次重生过?小生生会重生的,重生后你想做什么?” “雌蜂鸟。”阿欣§小生生没有犹豫:如果我是只雌蜂鸟,小源源早就圆满了! 转世以来,她是首次对与雄性接触了无排拒,她相信能和小源源过得很幸福。她不知道她没有产生抵触,是因为准神从未对她有过性~企图! 而准神却因此丝毫没察觉到她有暗疾——尽管能进入她的意识海,但他无从知道阿欣自己都不知道的原因:前刘欣还有前刘素欣所遭遇的恐怖折磨,留下了黑色生理记忆,再影响到灵体!他还以为她只是不愿跟不爱的人做那种事,有自尊的人都不会愿意! 阿欣§小生生低低道:“我想生两个孩子,一起去热带。” 准神道:“一定能!” 阿欣§小生生又道:“我有没有说过我爱你?” “我也爱你,只爱你!”准神§小源源真心诚意地说出这句话,心道亲爱的,我这辈子只是为你而活!幻境中的生命经历也是真实的经历啊! 16章 幻灭归真自由路 雨后果然是一个艳阳天,准神§小源源在唠叨: “天亮了,阳光很好哦!” “快起身,不要浪费阳光嘛!” “真是只懒鸟,再不起来我要发火了!” …… 口说干了,他懒懒地不想出去采蜜,昆虫在身边飞也不想碰。近中午,他用小脑袋拱了拱阿欣§小生生,叹了声:“你好冷,看来我们还得去热带。” 他叨着只剩一把骨头的阿欣§小生生飞到一棵巨松上,找了个舒适的位子将她拥住。 此树是幻境能量源,松香渗出来,慢慢包裹他们。准神§小源源在说:“很温和吧,我们到热带了……” 渐渐松香结成琥珀,准神§小源源迷糊地想:这就是长眠吧?原来我也不是什么坚强的生命,我也会自寻死路……没关系,时限到后让正元灵唤醒我,我再唤醒你……只是来生不会再相拥了!纵使相逢应不识……你不会认识我…… 。。。。。。。。。。。。。。。。。。。。。。。。。 b空间21世纪,广州,某五星级酒店豪华客房。 灯暗天亮,准神柳晓青望着幻境消逝流下一滴泪。 高焕生没注意到他的异样:早在两只蜂鸟化为琥珀时他哭了个昏天黑地,末了扑倒在床昏昏睡去。 柳晓青感应了一下界外,伸手推他:“焕生醒醒,你那高徒落了个结界困住你!” 高焕生蹦起来,不管结界之事,张嘴就叫:“高伯元不是个东西,跟血焰花说,绝不能把刘欣许给他!!!” 柳晓青怔怔道:“阿欣都不记恨他,再说幻境里的是假高伯元。” 高焕生愤怒:“真的更坏!他是我堂兄,我还不了解他?!” 柳晓青愣神,以他对高伯元的了解,那家伙爱惨了阿欣,他还想着要尽快送阿欣去高伯元身边,把他给不了的幸福给她,可小宝贝这么闹……唉,哄着吧! “你表侄不是在追阿欣嘛,如果他们好上,你师妹没理由拆散人家。” 高焕生两手挥舞:“对对!但……阿叶也不是啥好东西,挺花的!没关系,世上男人多得很,不信不能为刘欣找到一个好的!快开电脑……” 柳晓青苦笑:“这里被你的高徒封住了,哪有信号?听我说,莫瞎折腾。你看我花那么大力气搞个幻境,想给她一个‘浪漫之旅’,结果如何?让她自由地过自己的生活,她最渴望的是自由,不喜欢被别人操控她的生活。你看她拼死都要逃跑,在幻境中如此,在真实生活中也是这样。” 这理由高焕生倒是能接受,含泪道:“谁也无权操控别人的生活!晓青哥,我爱你,但我不想做女子,我不要为那些陈规改变,同性恋有什么罪?!” 柳晓青轻揉着他的乌发:“正确,非常正确!就是咱们没必要冲着风车舞大刀,遇事讲点技巧就行了。首先,唤司徒凯来,好言好语请他解开结界。” 焕生同学偏要当斗士,他认为某高徒是试图操控他的恶人之一,才不求这家伙!话说他虽然还是凡人,但身带点石成金的玄息,将来会成为凶猛的战灵,怕个鸟!于是朝阿欣抛过去一个结界,恶狠狠叫道:“你快进我头发!” 遥远处,正忙碌的司徒凯感应到狂烈撞击,急奔粤省某酒店,然后目睹结界炸开。 当天凡间各大媒体报道:“广州遭遇九级强台风袭击……” 序章 前文简介 特别说明:“姐妹闯都市”上下卷一体,最好把“伪古代”也联着一起看。当然不爱看古代文的,跳过也没多大影响。而不爱看现代文的,单看“伪古代”不受影响。 “姐妹闯都市”是写刘欣和乔芳在广州的生活,这两位大学毕业生,先在南方一个中等城市打拼,后至广州发展。她们在滚滚红尘中普通得像两颗草,不同的是遇上大有能耐的灵类。灵界禁止干扰凡人生活,所以她们不可能因此一步登天。相反,能量生命没可能浪费精力跟凡人扯,他们肯定有所图,造成二女在空间穿来穿去。乔芳了无知觉,刘欣灵体洗不去记忆,所以她活得更沉重。 小文常设人物: 刘欣:前前生是地球g空间(地球最佳空间)宋代举人,有位同窗好友高伯元。其灵很弱没性别,被高伯元之友血焰花(实习冥使)没洗记忆就转了世,附上同一空间刘素欣之躯。新刘素欣不甘嫁给高伯元为妾,想方设法逃跑,穿到b空间(差空间)21世纪成了草根女刘欣,与转世刘素欣(乔芳)遇上。 乔芳:营销专业毕业生,大学时代为校花,有个名义恋人司徒凯。 司徒凯:能量生命,狐门高徒,因师傅高焕生不称职,被作为b空间未来领导人培养。 高焕生:狐门高徒,血焰花的师兄,暂为凡人,因为与即将修成的“神种”柳晓青搞同同,被发配到b空间21世纪,为地球修真组织在b空间的负责人。 柳晓青:被神族看上的“神种”,因为爱情不想当神,手里有只可穿越时空的穿空器。 本文为狐狸门系列之四,卷卷有独立故事,扯到以前的事我会在前文简介中交待清楚。 。。。。。。。。。。。。。。。。。。。。。。。。。。。。。。。。。 狐狸门系列: 狐系1:《妖狐逮美记》(11万多字,已完结,免费,36万多点击) 狐系2:《绝色勾妖仙》(16万多字,已完结,免费,13万多点击) 狐系3:《小丫头,少爷疼你》(46万多字,已完结,v文仅两万多且发完第一结尾) 狐系4:《疼疼小丫你别逃》(正连载) 狐系番外:《我的可人儿》(耽美文,38万多字,已完结,免费,39万多点击) 1章 为大哥赴汤蹈火 。。。。。。。“姐妹闯都市”上下相联,最好把“浪漫之旅”也看看。。。。。。。。 阿欣一觉睡到近午,被电话铃声惊醒,酒店催问她要不要加一天? 她有些发怔,一时竟有不知身在何处之感,老家雨林中的岁月是这样清晰……片刻她反应过来是梦!多次带着记忆转世的她对某些常识是知道的:我的灵体只有一个,没可能看到活生生的前世自己!进尔分析出梦境与真实穿越的更多不同,她不知道“小源源”真的是另一个生命,还以为是自己想象出来的,不由自嘲:真实生活中哪有那么纯真的爱?只有梦里才有,我也可以去写网络小说了。 想起高明星想见阿叶,她来不及梳洗便给阿叶发短信,却见手机上已有他的短信一条:“雪姬给我电话了。我与高家不是亲戚,等你回来吃饭。” 阿欣愣了一下,忙往高焕生房间打电话,人家已经退房。拔手机,高明星笑语致谢,说了一大通祝她和表侄幸福的废话,弄得阿欣大为心痛长途费。 这时已是中午,高焕生突破结界造成的“强台风”早过去了,阿欣回家挺顺利,一点多钟便至出租屋。 阿叶过来开了门,说:“以后高家人找你,别理他们。”言罢便回到电脑边埋头忙碌。 阿欣满心想劝几句,又不敢打扰他,只好忙自己的事。她也紧张:出版社马上放年假,手头检对活得赶紧交。另外阿叶还给她找了个活干:阿叶的老板信佛,想找人用毛笔抄一部经,在公司新年开张时用。 从这天起,阿叶便没有离开出租屋,仿佛已经是阿欣的同居男友。 阿欣只好躲进阿芳的房间睡觉。所幸阿叶真的要赶活,连吃饭都边吃边干。阿欣便又心存幻想,觉得这种纯洁关系能继续维持下去。 一晃春节到,小周来电,热情邀请阿欣、阿叶去他那儿相聚,说是哥们姐们一大帮翘首以盼。阿叶决定给自己放一夜假,精心装扮一番携阿欣赴会。 聚在小周家的人真不少,竟有三十多张年轻面孔,无法尽识。 这是小周付了首期款的商品房,有两百多平米。客厅里,一台大屏幕电视正播放春节文艺晚会节目,据小周说这是某厂家的赠品。 酒过三巡,小周再次把他的老父搬出来诅咒:“我老爸那个肾衰竭是富贵病啊,换完肾也要长期治疗。年前我大哥打来电话,说我老爸这次去医院检查,查出添了糖尿病!没法子啦,这套房没住热又得卖掉。哥们姐们帮帮忙,看哪个有闲钱的老板要。那种做炒房生意的就免了,太会侃价了。咱挣的几个钱,每个钢蹦都浸透了血汗啊!” 这番话激得哥们姐们同仇敌忾,誓言要将无良老板们泡妞的钱诈出,乱哄哄出谋划策。 雪姬突然蹦到椅子上,居高临下一拍胸脯叫道:“小妹豁出去了!有个老凯子说要送套房子给我,我去跟他说看中了这套,就要这套!哥们姐们帮帮手,给小妹造造势。等他买下这套房后,大家也都知道该怎么做……” 便有人问:“你是要他把房过你名下,还是不要?” 咱们的文学鸡“呸”一声:“要了还能甩了他?不想活了?这是为了帮周大哥!” 众人便哄叫“好办”,小周倒了一茶杯白酒:“小妹,大哥谢你了!”一口将白酒干了个精光。雪姬更爽快,拎起半瓶白酒灌了个干干净净,再将空瓶“啪”一下摔墙上:“为大哥的事,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正点!蛮像黑社会誓师会。那头阿叶把电视机的声音调小,将音乐放到最大,客厅里立马群魔乱舞。 2章 热闹年夜如此寂寞 阿欣今天喝的啤酒远超过三杯,人已半醉,跑到小周面前眼泪汪汪倾诉:“大哥,这回你帮了阿芳大忙啊!那个大小姐谁玩得转,把阿芳吓得……多亏大哥出马把她搞定了!阿芳昨天给我发了短信,说张明成是真货,你不知道这事对阿芳多重要!阿芳这一世人,就盼嫁一个好老公!这回她可算心想事成了!多谢大哥,以后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小妹!”言罢抓起桌上一只尚有大半杯白酒的茶杯就要干。 小周忙夺下换了杯果汁:“咱喝这个,亲亲老婆,老公我一会还要你伺候,今晚别走了好不好?” 阿欣翻白眼:“大哥,你今天敢不陪雪姬妹妹?我去问下她。” 小周赶紧拖住:“你厉害!人家说酒壮英雄胆,我看是酒造小泼妇!妹子,阿叶有什么好?普通货色。跟哥哥走,哥给你介绍一堆极品帅哥!” 阿欣断然拒绝,“不要!小妹养不起,阿叶不用小妹养。”又讨好:“小妹一直都是跟着大哥,替大哥拎包,替大哥擦鞋。等大哥做了老板,小妹去给大哥扫地。” 小周再努力:“哥想要一个屋里做饭的。” “我给你做!阿欣做的饭清汤寡水。”一位听到一两耳朵的姑娘把小周拉去跳舞,“大哥不会真的看上了那个清汤水吧?” 雪姬也在贬阿欣,手搭阿叶肩上扭动:“你的女人又在做壁花啦!你怎么会带朵壁花人前走?搁家里都没活气。喂,她真能满足你?还是你不行啊?” “你想知道?”阿叶站起身,好像没站稳似的斜了下,一把搂住她。 雪姬娇笑连连,反手相搂。阿叶凑在她耳边道:“好棒的身材!一级棒!下一个就找你了。我这人有坏毛病,特别专一,每回一个。” 阿欣看到了这幕,忙跑到阳台上回避。似有鞭炮声响,再听寂然无声,仿佛一个幻觉,只有屋里传出热闹的音乐和人声,衬得夜格外寂寞。抬头望,年夜的天空星星都看不见,寂寞得如此压抑。这个圈子男女交往的潜规则人人知道,她想阿叶那么耀眼,女人随便找,或许今晚就是终结!倒也好,反正留的越久越苦恼。 正这么想着,有人从后面搂住她:“发啥呆?喝了酒吹冷风很容易感冒。” 阿欣克制住没有掰开他的手,低声道:“屋里太闹了,我想静一静。” 贴着她的身躯燥动骤起,硬物紧贴着她的身体蹭!她急朝外挣:“你去跳舞吧!” 阿叶放松了点,言:“我也嫌吵,回去吧。还有一大堆活,上班就要交。” 阿欣镇定了些:“嗯,我也要抄经。”两人的告辞没惊动众人,只跟小周说了声。小周拍了下阿欣:“妹子,啥时飞掉阿叶告诉一声大哥。” 阿叶一笑,拉着阿欣出了门,半开玩笑道:“阿欣,啥时准备飞掉我?记得提前打个招呼。爱情不在友情在,让我把电脑里吃饭的玩意拷走。” 阿欣不是滋味,强笑道:“你离开不用跟我打招呼,让我留个念想,就好像你是有事才没来。” 阿叶笑答:“遵命。”扬手招了辆的士——他才不想对这傻妞说任何安慰话,一个普通货色,耗了他这么长时间,搞到一只鸡挑逗一下都性致勃勃!今晚再不把她弄到手,“叶”字倒过来写!哎,好像还是叶。他不由失笑,笑得邪气十足。 3章 桃花运与桃花劫1 一年到头热闹非凡的广州街道,独独年夜冷清得难见人影。沿街灯饰华丽无伦,因为没有人影,显得格外诡异。 阿欣一颗心提到嗓子眼,直觉今晚会发生她最害怕的事。但阿叶只是合目打盹,仿佛在嘲笑她自作多情。 是啊,像阿叶这样的人,什么女友找不到,会呆在出租屋,怕只是需要电脑。 望着那张与前世情侣高伯元有几分相似的脸,她凄苦得泪水盈眶。高伯元会和王生走得近,最初也是生活原因,他傍着兄嫂过,饭都吃不饱,王生可怜他,带他去自己家吃饭。有些势利的母亲对阿元格外不同,因为高家比王家富,因为阿元会读书。母亲总是说:“阿元,你可要多关照我家阿生。”阿元关照到家,一路关照到床~上! 阿元喜欢了王生多久?从小一块长大,终于在赶考路上有了惹下大祸的第一次。如果那次没被江湖恶丫头撞见,会一直很要好吧?两个才子,一同应考一同出仕,人前兄弟背人情侣,互相关照风光一世。阿元真该死,怎么会在一个道观中做那种事?亵渎神灵,终遭报应。可为什么只报应在王生的身上,阿元就没事? 她用力捶了下头,她并不希望高伯元有事,多世为人,除了粤北老母亲,对她最好的只有阿元和阿芳,小源源不算,那是梦中佳侣。说起来阿元虽可恨,倒有几份小源源的情义,对王生不弃不舍,给王生送终,可惜我转世后没法再接受他!唉,只有在梦境中,我才没有异性接触障碍!阿叶不是阿元,不会在知道我有毛病后还不放手。他更不可能像我梦中的小源源那样,没有性还至死相伴,人家一发现不对劲就会掉头而去! 越想越伤感,却是欲哭无泪,渐渐她陷入恍惚,出租车停下来时才一惊回神,急低头开手袋取钱。 那头阿叶已经把钱付了。这差不多已成惯例:只要在外,阿叶总是抢着付钱。在出租屋就不同,吃的用的都是她和阿芳的。她能理解,阿叶还在创业,若不是生活有困难,怎么会陪我这么久? 下了车,两人一路无话。阿欣贪恋地望着前面的背影——很快就看不到了,明天,也许今晚,这个人就会走,从此要适应没有阿元影子的生活。都说适者生存,一定要适应啊,广州不同情弱者! 进了出租屋,阿叶含笑道:“去冲个凉,我做点醒酒汤醒醒酒。” 阿欣唯唯应了声,阿叶的厨艺不错,如果不是太忙,都是他下厨。 推开冲凉房的门,阿欣再次发怔。阿叶交给她的经书只有薄薄一本,以她的写字速度早该抄完了,想装成很忙才拖到现在还没抄完。或者今天开个夜车赶紧抄完,免得以后再见面?可她好舍不得,经书没抄完,就可以告诉自己阿叶还会来。 这个凉冲的前所未有地长,她希望出门后阿叶已经坐在电脑前,那就可以不用说话,把年夜拖过去——好歹有人陪着我过年,几世为人,还不曾有过独自过年的经历(>_<!什么几世为人?满打满算不足二十年,磨难刚开始!)。 听到阿欣走出浴室,阿叶忙将做好的汤盛入碗中端出,笑道:“凉一下再喝,你帮我开一下机,把文件调出来。” 他相信自己从容冲完凉她还会在电脑边——这人只要一工作就会忘光身边事。 4章 桃花运与桃花劫2 阿欣不是傻的,估也估得到阿叶的用心。她没去开机,怔怔地坐在沙发上,心纠结得似要碎。 接受,能顶得住吗?拒绝,阿叶肯定会马上离开,一去无影!阿芳也要嫁了,也许一回来就会搬到张明成那儿去。我怎么办呢?这一生有记忆的事,都跟阿芳联在一起,从q市那套小小的出租屋开始,一直是阿芳照顾着我,不管我怎么失常,阿芳都见怪不怪。但阿芳不可能陪我一世。当然阿叶也不会陪我多久,就算我是正常人都不会多久,21世纪是流行情变的时代,结了婚还离婚呢,何况人家从没露过想结婚的意思。小周倒是说过,可也就是一句玩笑话罢了,我只是小周众多跟班里的一个!小周那张嘴又没遮拦,发现我不对劲准会第一时间告诉所有的兄弟姐妹,再也不会有谁介绍活给我干了。孤伶伶一个人怎么办? 阿叶出来时,看到阿欣手抱膝,坐在木沙发上缩成一团,神色非常凄苦。 他打开了电视,然后走过去抱住她,温柔地问:“怎么了?” 阿欣缩得更紧,苦涩道:“你走吧!我做不到。走吧,让我觉得自己挺好。” 阿叶心中恼怒,假如以前还存疑,现在他认定这傻女早就被阿芳吃掉了!还被搞得神经兮兮!那阿芳第一次见到老子就吃飞醋,后来不反对,大概是想处理掉麻烦好结婚吧!x你m,老子是拣垃~圾的?耍一把开路! 他动作轻柔地抚着阿欣,含笑带恼道:“不试一下你怎么知道做不到?不用害怕,我不会伤到你,你真的受不了,我会停下来。” 阿欣瑟瑟发抖,目光散乱:“不要!求求你,我不是女人……” “是这样啊,明白了。”阿叶语气平静,放开了手。 阿欣松了口气,才想道歉,阿叶突然掀起她的睡衣,动作粗暴地一把撕去她的底~裤。 一声惊恐的尖叫响起,阿叶邪笑一声,手往下插,食指熟练地捅了进去。 痛楚的尖叫划破夜,阿叶顿感强烈的冲动涌起,猛地将她翻过来,挺身从后面刺~入,嘶喊道:“叫啊……使劲叫……再说……不是女的……x死你……” 惨叫声声,混在电视机的声音里,令阿叶兴奋莫名。他还从来没有过这种等同强~暴的经历,瘦小的阿欣完全没有反抗能力,使他倍感自己强大。 很快阿欣连叫的力气都没有了,陷入半昏迷中。他没有停下来,兴尽之后,略为休息了一下就把沙发床拉开,再把顶灯壁灯全打亮,细看阿欣的身体。 他找到了想找的证据:烟头烫伤的痕迹,重要部分都有,很淡,已经若有若无,应该是跟他交往前留下的。 阿芳不吸烟,可第一次在红风车撞上时,醉酒的阿芳嘴里叨了一支烟。他想那衰女醉后那么疯狂,跟阿欣干那事时,阿欣不可能从不受虐待。 他细细把玩着这具任他摆弄的身体,有些恼火,连烟头都能消受的女人,正常那啥居然会晕过去,岂有此理!反过来讲,如果正常行事都会让阿欣晕过去,受虐时她会是什么情形?亏得阿芳还能扮出一付保护人的嘴脸! 5章 出租屋中隐秘事 阿欣没有像她担心的那样彻底崩溃,只有一种茫然感,似乎无喜也无悲。举止有点像牵线木偶,阿叶一催,半天不到就把剩下的经书抄完了。 这下好了,阿叶说她累到了,要她多休息,不让她起床。 阿叶也不是假关心,他没克制自己,阿欣纤瘦又那付模样,他想八成是折腾坏了,他可无意做乔芳第二,还没有哪个情~人不夸他温柔体贴。 望着电脑上又一个新做好的设计,他得意地勾起唇角。都说性是灵感来源,一点不假,这两天创意不断,私下接的活都干完了,只需要再加加工。 先休息会!他转身望向沙发床。阿欣窝在羽绒被中,那张苍白的近于透明的脸像是睡着了。这么安静的床~伴少见,虽然说不上多有趣,但做起来放松,他连套都没用,反正做一回人~流又用不了几个钱。 这么想着他忽然觉得自己有点过份,或者娶了她吧,反正迟早要结婚,这种小女人起码不会惹事生非,又是女大学生,长得不算差,带出去能见人。 他把取暖器移过去,掀开被。小小的身体悸动了一下,小手悄悄捏紧。 有限的温情顿时化为乌有,阿叶没法不来气,分明醒着却装睡!还没有哪个情~人对老子这种反应,好像老子是虐待狂! 他伸手勾开阿欣的睡衣。这身子算精致,就是太瘦。想起黛佳说“再长十斤才性~感”,他邪笑着俯身道:“一会我给你做一道菜,东坡肉。” “谢谢。”阿欣本能应了句,眼依然闭着,手抓紧床垫,告诉自己忍耐,很快就会过去。 阿叶火气腾腾翻,哪有这种木头女人?当下抓住她乱捏。 阿欣急咬嘴唇,听到阿叶温言细语:“别咬,会咬破。怎么了?疼?” 当然痛!让我这样捏你试试!但她什么也不敢说,怕一出声就变成尖叫,而只要一叫,阿叶拖的时间会成倍增加! 阿叶注视着瑟瑟发抖的她,涌起征服的快感,缓缓屈起她的腿,对着从窗口透进的明亮的阳光。 仿佛给自己找罪受,每次他都要盯着伤痕看。这人就像没成熟的小姑娘,如果没有烟头烫伤的痕迹,他都会以为她是处。 他以指轻轻勾弄,邪火直窜:这么挑逗一点水没有,就像沙漠!是曾经有过的刺激太强,我太温和不够劲? 他伸指朝着那玲珑的小孔捅进去,没反应,加一根,再加…… “啊!” 乱抖的小身子猛地撑起,被他一把按住——有水了!不对,是血,被擦破浸出血。他急忙抽出指,虐待床~伴的事此前他从没有过,都是这木头女人·逼的! “对不起,弄痛了你。”阿叶将她拉起拥住。 人坐着,腰部以上取暖器的热量辐射够不着,一对小巧的点点受寒冷刺激挺立起来。阿叶吻着她的耳垂低语:“站起来,放松点。” 这温和的声音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冷漠。阿欣眼发直,顺从地爬起身,按他的手势趴在沙发背上。 她不明白阿叶怎么会有这么多花样,高伯元就没有。不过高伯元喜欢的事,也不是今天的她能做到的,相形之下倒是阿叶更简单,她只要被动地忍受就行了。 熟悉的冲撞令她难受得直想尖叫,只得死咬嘴唇。有血渗出,她没察觉,奇怪口中怎么会泛起怪异的甜味。好熟悉的甜味,令她惊惧得脑门嗡嗡,冒出“我要死了”。又一阵轻松,总算解脱了! 6章 我也有过得意时光 阿欣不在乎死,可恨死而复活的经历太多了,乃至她怀疑自己死不了! 死而复活的罪不是人受的,她清晰地记得转世为刘素欣、刘欣时醒过来,全身像被寸寸碾碎(>_<!非转世之苦,是她们被活活折磨死了!)。但不管怎样,她只求此刻能中断非人痛苦,要是能死个透透就好了! 可惜这只是一次稍微激烈点的那啥事,让她昏过去的程度都达不到。 片刻,一个汗湿的身体扑到她身上,伴着重重的喘息。过了会,这人把她翻过来,开始吻她。 当吻落到她唇上时,深藏意识海的巨大恐惧涌起,她终于狂乱地尖叫:“啊﹌﹌﹌!”并试图将阿叶推开。 阿叶再度兴奋,把她压靠沙发上,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开双唇,深深吻下去。小小的身子拼命挣扎,变成反磨~擦,令他轻松进~入,享受着这女人第一次“主动”。 阿欣觉得快要给闷死,再一次乞求死亡来临。忽然呼吸又通畅了,她本能地大口吸着气,想告诉阿叶她受不了,嘴再次给阻住。 几次之后她总算明白,如果她不动,嘴就会给阻住,一动又好痛。挣扎中背给沙发磨破,痛上加痛,腰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向下弯去,试图脱离嵌制。 阿叶没想到她的腰身如此柔软,放弃了刚发明的游戏,深深浅浅辗转捣弄,迫使她的腰身不断下弯,发出令他快活的尖叫。 这声音没能持续太久,阿欣终于如她所愿晕过去了。 阿叶没有停下来,解决问题后才有些扫兴地打量身子扭曲的小女人。这一看吓了一大跳:身上、沙发、地下到处是血! 简单救护他学过,等到阿欣苏醒时,已经妥善地窝在换了被套的暖被里。 阿叶端来热腾腾的盖汁浇面,扶着她坐起,又细心地在被子上搭了个小几。这是初一那天他专门去楼下小店买的,好让阿欣坐在床~上吃东西。 架高的取暖器喷着热气,阿欣拨着面,一口也吃不下。 “还痛吗?对不起,今天我太粗暴了。”阿叶的声音里带着歉意。 阿欣头垂得深深:“我可能……不适合……” 阿叶立即打断:“你太累了,平时总是那么紧张。过年我们也放松一下,等我把手头设计做完,去白云山玩玩。”——便是要断,也不能让情侣带着坏印象断。 “白云山?”阿欣眼中蒙起水雾,到广州这么久她都没有去过白云山,好像下意识在回避——那里有藏在心中最得意的记忆,做宋代王生时,在广州府高中举人,和高伯元一起登上白云山,居高临下尽情地又喊又叫,那种时光永远不会有了! 阿叶心中生出些许愧疚,说是拍拖,他从没带这个小女人去哪儿玩过。不过,如果娶她的话,她应该适应屋子里的生活,他可没有那么多功夫哄太太。 这么想着,他直直地看着阿欣。后者感受到来自头顶的无形压力,食不知味往口中塞着面。她不知道别人是怎么谈恋爱的,自己从不敢去想那些浪漫的事……不,也想过,否则怎么会有家乡雨林之梦?(>_<!那不是你想出来的,是人家给的!) 温暖在心中流淌,她一点一滴回忆着生命中有过的温情,人还是活着好啊,可以做梦! 7章 行走在崩溃边缘 今天是初七,再过一天阿叶的公司重开门。他好像忘了说过要带阿欣出去玩玩,一直在电脑前忙碌。 阿欣也没提,这几天阿叶再没有更多的那种要求,做起来总是很快,她已经知足了。 这会儿她躺在沙发床~上翻字典,汉字简化得太厉害,至今她仍处于学习中,校对活总要用比别人多几倍的功夫才能完成,难得有假期,自然该用功。 有时她心中会突然一惊,环顾四周觉得好陌生:我怎么会在这儿?这个男人又是谁?再慢慢想起:这是我和阿芳租的房,他是阿叶,他来这儿用电脑,和我做那种事。 彻骨的寒冷从心底泛起,她感到自己就像行走在茫茫雪野中。对,我从山匪窝里逃出来了,逃往粤北老家……冬天,雪深过膝,纷纷大雪不停地下,什么都看不清楚。 好冷!好孤独,只有我一个人。真傻,那应该不是土匪窝,据说是什么名门正派,受朝廷依重……这话是谁说的?哦,是阿元,是冥使……管他是谁呢,那一切都跟我无关了,我已经转世了! 一次又一次的穿越经历浮现脑海,再混成一团。她不知道这是崩溃的前兆,任由思絮飘动。最深的感觉就是冷,最常想的是阿芳去哪儿了?然后想起阿芳有未婚夫了,去了北方拜见公婆,很快阿芳就要结婚,只有我一个人了!再也没有亲人,只能走到哪里算哪里,谁收留我就跟在后面走…… 阿欣会觉得冷,是阿叶把取暖器移到他自己身边去了。他想阿欣窝在被子里,不需要。然而阿欣的冷是骨子里往外冷,没有外来的暖意,她只会一点点冻僵。 阿叶是真的忙,他必须趁春节假期把公事私活全做完,没闲心注意她。 当最后一个符号标上,他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信手把文件存起,关机,然后起身走到沙发边,手伸进羽绒被。 阿欣打了个哆嗦,低声道:“我去给你烧茶。” “越来越不会找借口,你应该说‘我去给你泡茶’。”阿叶用下巴指了指。 他指的是一台饮水机,用阿欣抄经的钱买的。阿欣说抄的是佛经,不要酬劳。他便去买了这台饮水机和一些年货,套用阿芳的方法,说是公司发的,他没地方摆,搁这儿。 他没有急于掀开被子,轻轻抚着阿欣发寒的身子。阿欣的木然始终是令他恼火的事,或者去弄点那啥药来试试?罢了,现在假药太多,别为了一点快活把自己整出病。 他伸出长腿将取暖器勾过来,“呼”地掀开被,心道跟这种女人讲啥情趣! 阿欣眼一闭,祈祷快一点,再快一点…… 阿叶结束得却比以往慢,完事了还骑她身上,手在她胸~前抚——摸淡淡的伤疤,想象阿芳是怎样用烟头烧她的。 阿欣从来没有细看过转世后的这具身子,以为初三的事要重演,紧张得直哆嗦。 突然响起开锁声。阿叶一惊:贼上门?!急起身抓起手机按110。 号码还没按完,门铃声响,伴着不耐烦的叫声:“开下门!怎么把门反锁了?” 阿芳回来了!阿欣翻身跳起,披了衣服便往门边跑。 阿叶扯住她,扬声回了句:“请稍等。” 阿欣这才意识到得收拾一下,急忙叠被。阿叶道:“我来,你穿好衣服。” 一阵忙乱。门打开,阿芳一眼注意到阿叶在收拾沙发床,不自禁地脸微微一沉。 8章 阿芳的天大烦恼 。。。。。。。。。。。虐停,某女腾腾杀到,扣上锅盖逃走。。。。。。。。。 那啥事在恋人间太平常,片刻阿芳控制住情绪,但也没兴头刻意扮欣喜,走进来一言不发取杯子倒了杯水喝。 张明成则带着温和的笑容打招呼,拎着大包小包走到冰箱前搁下,然后弯下身朝外掏土特产,有的放地下有的放进冰箱,那麻利的动作一点不像初次来。一边活跃气氛:“这回咱们比比手艺。阿芳就免了,再好的东西到她手上也是糟蹋。哎,有言在先,你们不准偷偷吃掉,我背得多辛苦……” 阿芳现出笑容,嘘他:“得了你吧,我没背?哼,我们想吃就做,到时最多打电话通知你,你要是又有什么酒宴,那可怪不了谁。” 应该说这两人的归来无意中救了阿欣,令她思维从黑色陷坑转移了。但她丁点没意识到,一个劲想:不是说有一个月假期,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见阿芳笑起来她才放下心,问:“你们怎么提前回来了?公司有事?” 阿芳撇嘴:“是!tmd飞机票都买不到,坐了两天火车!” 阿叶笑道:“那你们休息一下,我们去买点新鲜蔬菜。” 其实蔬菜冰箱里有,借口罢了。他想阿芳把张明成带到简陋的出租屋来,准有原因,让他们自己去沟通最好。 偏偏阿芳啥目的没有,以前没带倒是有原因——怕好条件的黄金男看轻她,北上一趟所有的顾虑全消,只想着要填满出租屋的冰箱。 张明成瞅了阿芳一眼,对阿叶道:“我们去,让她们姐妹唠唠。阿芳是心累,想做好媳妇,活活累垮了!大老爷们赶紧撤退,不然要充当炮灰!” 阿芳跺脚:“你才是两面派!”又追到门边吩咐:“买点菠菜,要免洗的。” “你管他们呢,反正不用你洗。”阿欣笑出声,多少天的阴郁,在这片刻间竟像是烟消云散了,她甚至觉得阿芳结了婚,也会常来出租屋看她。 阿芳扑通倒在沙发床~上,大叫:“不许笑!我,从今往后要受苦受难了!” 阿欣吓得笑声咽回嗓子,但听阿芳滔滔不绝发牢骚,无非未来公婆多么难相处。 阿欣听来听去犯糊涂,轻声问:“你挨打了?”——宋代婆婆打媳妇家常便饭。 阿芳却以为阿欣笑话她,跳起来捶她:“你只管笑话吧!哦,你一定要接受我的教训,千万不要嫁实验室工作的家庭,那屋子比手术室还无菌!以后他们来南方玩,我怎么办?雇护士来消毒房子?一想到这事我就头痛!” 阿欣本来没笑这下没法不笑,翻眼道:“去酒店开房嘛!” “酒店?!想都别想!”阿芳愤慨,“酒店有艾滋病!酒店会着火!全世界的灾难都会集中在他们下榻的酒店!我告诉你,我们是逃回来的,天天吃无菌饭菜快吃死我了!成哥只好请朋友打电话到他家,说有紧急任务必须回公司。订票时,我那公公拿着不知啥时的空难报道,命令我们坐火车!春节火车票多难买,我们坐了两天硬座!” 阿欣不曾坐过火车,看张明欣好像没啥事嘛,但……表示同情吧!于是探长头:“你累惨了,要不这就冲个凉睡觉去?” 9章 阿芳阿叶pk上了 坐过火车的都知道两天硬座不好受,张明成能顶住,是因为常出差外带长期锻炼。 乔芳尽管受罪不浅,却拒不接受立即睡大觉的正确提议,她认为她的嘴巴受罪更大,中午这顿美餐无论如何要享受。 尚在吃饭,那个帮张明成骗老爸老妈的朋友来电话,约他去打麻将。他一走,阿芳立即钻进屋,凉都没冲直接进梦乡。 收桌洗碗由阿叶包了,说啥也不让阿欣动手,命令她照原样躺沙发床~上去——阿芳入屋时的脸色令他觉得好解恨,满心想继续给她添堵,毫不客气地在客厅上演“恩爱”,晚上都没离开。 可惜这套出租屋的房东大有远见之明,别的设施都凑和,惟有隔音做的不错,阿芳什么也没有听到! 年轻的最大优势是恢复快,一夜补觉阿芳便复原如初。 此女不知自己成了某人眼中的同性恋者,爬起身就一脸春风地说要请客,又说自己马上要去张明成那边,先请早茶。 阿欣不得不谢绝她的慷慨:“小周不到中午不起,他起床气可重,我不敢打电话。” 阿芳也不想触霉头,只好掩旗熄鼓,转而递给阿叶一张空白支票,伴不住口的道谢。 阿叶收了,笑言:“你事多,我去交给小周。我只出了点力,你就不用客气了。” 阿芳深看了他一眼:“不用瞒我啦,单车是因为黛佳弄掉的吧?成哥那辆破单车怎么跟山地车比?不过是省得你再去买。还有招待死丫头吃饭,跑前跑后的,哪样不要钱?你够朋友,我却不能装糊涂,情是情、钱是钱,不然以后都不敢请你帮忙。” 阿叶话里带骨道:“你帮了阿欣很多,我没谢过你,跟我客气啥?” 阿芳灵醒人,臭小子心里不舒服一家伙就听出来了,但她没灵醒到“百合”高度,怀疑这家伙是想在女朋友面前假充大方,当下笑道:“瞧你说的!哎呀,我都饿死了,你们饿不饿?不去外头吃,那阿欣去买点来。” 好友之间随意一句话,又被阿叶同学当成“百合”铁证——瞧,指使惯了! 阿欣也没往那方面想,遥远某次阿叶讲的“玩笑话”她早忘了,兴冲冲拿了钱包下楼。 这头阿芳继续笑容可掬致谢:“哥们,我是诚心诚意谢你,支票是给你的,小周那儿我自己会去面谢。阿欣是我的好姐妹,说起来我得替她谢谢你,你要是能够不让她误会你是认真的,我就更感谢你了。大家都是醒目人,你这么好的条件,什么女人找不到?阿欣也叫不懂事,女人青春短,玩得起吗?” 阿叶笑容变得很勉强:“那我就收下了。阿芳,我这个人有自知自明,你能做到的事我做不到。我哪有那个心机玩人?不都说罗卜青菜配对。阿欣是笨了点,可也不傻,她心里什么不明白?她对我说,有天我想离开不用告诉她,让她留个念想。你很了解她,她说这话应该是什么都想得明明白白了吧?” 阿芳目光有些凄迷:“是啊,你情我愿,人各有命。哪天你离开她,告诉我一声。” 阿叶有点意外,上下打量她,暗衬不如让她彻底死心!含笑道:“何必?经营好一头家够你忙的。小周已经说了,他等她。不过他未必能等到,想娶阿欣的不是一个两个,我娶了也说不定。” 10章 阿芳烦恼越来越大 阿芳不认为阿叶会娶她的好友,便是娶了又如何?阿欣懂怎么从丈夫腰包掏钱吗?只怕将来人到中年,身无分文给扫地出门!但这种事想管也管不了,她只好淡淡道:“你们这些男人,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不管怎么说,我替她谢你了!这套房已经交完今年的房租,我和成哥‘五四’结婚。” 送半年的免费房住?阿叶瞟了她一眼,勾唇道:“拖那么久才办?你可真有信心,不怕夜长梦多?” 阿芳道:“没办法,新房总得装修一下,装修完总得晾晾。五月也是结婚的好月份,说不定能有一个春天出生的孩子,带起来容易。哎,你有熟悉的好装修公司吗?” 当然有,说起来还是为阿芳办事欠下的人情。 到阿欣提着早点回来,阿芳已经跟装修公司约好时间看房,在那儿指挥阿叶帮她画一张装修草图,又打电话给张明成说要晚点过去。 接下来的日子,阿芳变得空前忙碌。其实她没啥好忙——阿叶按她旨意画的装修图给张明成毙了,张副总图省事,多付了点钱,让装修公司包工,家私配套!因此阿芳要操心的就是做几身结婚时穿的衣服。不过结婚是女人一生的大事,起码对阿芳来说如此。 经前人指教,她每天卖力地去盯装修工,料理一些琐事,大部分时间都在张明成那边,偶然才回来。 有天装修工实在受不了她的“料理”,冲撞了她几句,把她气得跑回出租屋。恰好阿叶没来,她用不着保持形象,破口大骂装修工们。 这些人是阿叶找来的,阿欣深感不安,拿起手机给阿叶打电话。 阿芳忙夺下:“跟他讲干嘛?他准会跟成哥说,成哥就会骂我帮倒忙。” 阿欣醒悟错在阿芳,劝道:“别生气了,会老的。都交给成哥去办吧,能者多劳,反正他什么都能搞定。这是福气,你就省点心。” “什么都能搞定?”阿芳笑起来,笑容古怪,又瞪着天花板发呆。 阿欣担忧地打量她:“怎么了?” 阿芳接过她递上的茶,大大叹气,重复讲述北上悲惨经历。 阿欣虽然是很好的听众,无奈想象不出她的痛苦,只好乱安慰:“又不跟他父母住在一块,隔这么远,顶多一年探一次亲。就当体验生活,对比一下,会更感到小日子舒服。” 阿芳翘起嘴:“对比一下,会更感到那日子可怕!我现在就头痛。” 阿欣忙递上止痛药,某女视而不见,絮絮道:“……他们跟女儿女婿闹翻了,长子长媳在美国,以后只有我这个小媳妇鞠躬尽瘁!他们年纪大了,总会有三病两痛,身体不好时,成哥可以借口工作忙躲着,我这没用的东西当然要照顾公婆,越想越恐怖……” 阿欣将茶添满,某女开始横贯中西:“……你有没有听说过,西方有那么一家子,为了活到人类自然寿命160岁,不吃常人食物只吃健康粉沫。我公婆比他们还可怕,那些饭菜你是没吃过!跟他们一块呆上一个月,估计我就夭折了……” 阿欣忍不住嘘她:“这么担心就别嫁了,让别的女人伤脑筋去。” 阿芳生气地瞪她:“你这个人可真叫简单,不是黑就是白!” 阿欣咧嘴:“那就来段灰。找到这么好的老公还不知足!世上事哪有十全十美的?会遭天妒!看看,今天给人气成这样,就是天妒!” 11章 拆散阿叶阿欣行动1 有那么句话:自己苦自己知。二女这般亲近,阿欣的苦没法对阿芳说,阿芳的苦对阿欣说了不光白说,还招来该丫的调侃。 阿芳气得高举粉拳欲捶,忽又面露忧伤:“你说的不错,人有好运难免会遭天妒。咱遇到什么事都要望开里看,别钻牛角尖。” 阿欣连连点头:“对!要钻就钻钱眼。” 阿芳失笑,进尔仲怔,她万没想到张家父母那么难相处!她也想过拉倒,可这话说出去都叫人发笑:是跟张明成过,又不是跟他父母过。 她不知道阿叶的父母双亡了,心道我都这么为难,阿欣能做好叶家媳?到时丈夫又不知冷热,还不惨透!哼,叫这丫晓得厉害!于是又絮絮道:“我心里的苦也就跟你说说,成哥面前还得宽慰他。知道我们这个年怎么过的?大年三十,我公婆历数他从小到大犯的罪,从穿开档裤时打破老爸的实验瓶,到初中早恋,到读研时偷图书馆的书受处分、工作后玩鸡被单位开除只好下南方,什么难堪的事都往外倒!唠叨一整晚,我还得赔笑脸,还得敦促成哥认真检讨!谁能万事如意?其实有时我蛮羡慕你,不想那许多,喜欢就先享受一下。这又有啥不好?”——成哥都玩鸡,姓叶的能好?这种人只能搞一夜~情,结婚万不能考虑! 阿欣发怔,她还是不能理解阿芳的苦,用宋代父母和子女的关系来套,那算什么?而阿芳高技巧的挑拨离间,她直通通当成了“羡慕”。对此她能理解:有一个那么帅的男朋友,肯定让很多女人羡慕嫉妒,可惜她感觉不到得意和快乐,好像除了茫然还是茫然。 阿芳连唤了她几声,她才醒过神:“哦,我是在想小周交待做的事,他要我去做一个采访,我不是太擅长。” 阿芳忙鼓励:“多跑跑好,不就是跟人打交道?多跟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眼界开路子广,心理承受能力也变强。像今天,我一个人跟几个臭男人吵,才不怕他们!哎,小周是不是喜欢你?我看他有那么点意思。” 阿欣摆手:“他对谁都那样,见女人就叫姐姐妹妹老婆,见男人叫大哥小弟兄弟,见小孩叫宝贝儿子亲亲女。听他说,已经跟黛佳结婚了。再问,网婚!娶了七八个佳佳。这家伙只有一样事认真,他交办的事要没办好,一张脸成黑雷公。” 阿芳诚恳相劝:“享受恋爱是一回事,结婚还是要拣可靠的人。我觉得小周不错,别看他花,对老婆坏不了。不是我想说阿叶坏话,他这种人危险,好的像个假人。小周坏在脸上,坏不到哪儿去。” 再好的男人对我也是一回事!阿欣满心苦涩,强装笑脸拎起老式手提:“所以我特别怕小周那张雷公脸。哦,你要用电脑跟我说一声,我采访用录音笔也可以,回来再整理。新手提阿叶要用,装了许多设计图,咱们还是别碰。”——她是真的畏惧小周的“雷公脸”,这段日子接的校对活比以前少多了,老带着旧电脑勤快跑采访。 阿芳点头应了,心道小周看来动真格了,再加把火! 有阿芳敲边鼓,小周热情高三丈。二月底,此君施展手段,拿几个广告压迫一家小报,硬是把连新闻眼都不懂、只会写古文的阿欣弄进去做了记者。 这么一来,阿欣在家的时间更少了,为方便阿叶出入给他配了套钥匙。 12章 拆散阿叶阿欣行动2 阿叶年后跳槽去了另一家广告公司,还是做设计,薪水则翻倍,活却比过去少。他已经有了点名气,一些企业会私下找他设计,于是反倒比以前更忙,没特别应酬总在出租屋。发展顺利令他心情爽快,好几次对阿欣说:“你有帮夫运!” 认为阿欣有“帮夫运”的不只他一个。小周用广告压着那家报社老总接受阿欣,其目的是把阿欣从屋里弄出来,调动天下男人跟阿叶竞争——老子抢不赢你,总有人比你行!等笨阿欣在爱情路上跌n跤,就是老子的! 这一着大获成功,阿欣文笔虽然不行,但那安静的性格、能吃苦的劲头招人喜欢,对她有意思的男士真不少,把她婉拒的功夫磨练得越来越高。于是在她的朋友圈中阿叶成了受攻击对象,个个鼓动她“货比三家”,“有比较才会有正确选择”。阿欣只好信口胡扯,心里非常苦涩,不接受别的男人,哪是因为阿叶,是我自己! 无人时她常回忆和阿叶的交往,觉得阿叶算不错了,张明成都会挑阿芳的不是,阿叶从不会挑我什么,人也不霸道,从不干涉我的工作,不会命令我做这做那,只有做那种事不问我的意思……唉,怪不得他,问我的意思,一次也做不成! 她甚至觉得愧对阿叶:如今有哪个男的会跟一个女的耗上半年多才上~床?如果连阿叶我都接受不了,还能跟谁相处?偏偏一点幸福感没有,为了少跟阿叶呆一起,经常在外混到酒吧关门才回来。这只能怪我不是正常人,阿叶未必没有发现,只是不说,换个人恐怕早就嚷嚷得很多人都知道。 对阿欣常在外,阿叶不认为是她在回避,判断是小周玩鬼,早在过年那天他就看穿小周要玩鬼:七八个帅哥围着阿欣转,阿欣怎么可能那么受欢迎?不过这正好,活这么多正需要全神贯注。如果小周能把阿欣泡上更好,还没试过跟一个女的处这么久。以他现在的收入,阿欣的手提对他已经无可无不可,只是有些习惯了这个出租屋。 阿叶经济状况的变化,阿芳压根没注意到,她的心思基本放在即将成立的小家庭上,时不时打个电话给阿欣鼓励几句,对阿欣的新生活状态也就大致了解,偶尔回来,看到只有阿叶在电脑边,自然不会意外。 三月中旬新房装修完毕,张明成说庆祝一下,周末去一家新开张的温泉村度假。 阿芳很开心,这段日子张明成没事人一个,她却绷得紧紧,大感需要放松。不料司空见惯的意外来搅和:有大客户驾到,张明成出陪! 想到将来的岁月不知会有多少这样的意外,阿芳情绪低落。他们临时住在公司提供的商务套房中,格外令她有种人在旅途的漂泊感,思念起又小又旧却温馨的出租屋。 跑回出租屋,阿欣情理之中地不在家。阿芳无来由心生不满,口气恶劣地问:“阿欣去哪了?” 阿叶心中冷笑,头都没抬:“追一个拐卖妇女的社会新闻,跑海陆丰去了。” “哼!又一个大忙人。”阿芳替自己冲了杯奶茶,百无聊赖坐在按摩摇椅上。 这摇椅是阿叶刚买的,工作间隙坐一会以求摇出灵感,所摆位置对着电脑,阿芳也就头一回细细打量阿叶。 13章 一不留神擦枪走火 阿芳是个知道自己要什么的理智之辈,所有从来没正眼瞧过叶帅哥。今天是太无聊,又对着他的背,便放肆打量。 帅哥就是帅哥,阿叶连背影也吸引人,宽肩窄腰,完全没有久坐办公室的男人日积月累出来的赘肉。阿芳有些发怔,不论男女,都欣赏俊美的异性,遥想当年做校花时也成天迷帅帅。现在不同了,女人青春短,只能舍了容貌要饭票。 这一刻她忍不住嫉妒阿欣,不管怎么说,曾经有过! 有人说人心是填不满的洞,她经常告诫自己要知足,便是这一刻她也在想:阿欣真叫豁得出去,这种男人也敢要!唉,怪不得她,有几个女人能抗拒?该死的王八蛋不做鸭做什么白领,不知要害死多少女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阿叶做完了一张图页,站起来,习惯性地伸了个懒腰,然后转过身想对阿芳说通琢磨好了的阴损话,却一下愣在那儿--阿芳迷一般的双眼直勾勾盯着他。 被那恍若有形的目光所牵引,他一步一步朝阿芳走去。 没有一句话,连那台电脑也没关,两个人就像发疯似的做了一次又一次,就在地板上。阿叶从没这样饥渴过,美女他见得多了,从没料到这种莫名的疯狂会在自己身上发生,好像除了这个女人,一切都消失了! 手机铃声大响,阿叶依然没听到。阿芳咬了他一口,把他推开跳起,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成哥,你怎么喝这么多酒?……行了行了,你就在那儿开房休息吧,这样开车回来还不出事……我没生气,有啥好气……我很好,当然没去酒吧……我在出租屋!不信打座机电话……阿欣早睡了!你知道现在几点?二点多……这就对了,乖乖开间房睡觉……” 阿叶撑起身,一动不动盯着阿芳,胸口一阵阵痛。 阿芳终于挂了机,看都没看他一眼,匆匆跑进浴室。出来时,她穿了件非常保守的睡~衣,柔声道:“我替你开了热水器,去冲一下吧。” 她曾有过不短的独居生活,自理能力岂会真的没有?十分钟不到厅里已恢复原貌,茶几上还摆了两杯热腾腾的咖啡。 阿叶使劲用毛巾擦着头上的水,带点嘲讽地说:“要跟我好好谈一下?告诉我这完全是个意外?” 阿芳低垂着头,好一会才出声:“我跟阿欣不是一两天的交情,我不想伤害她。这件事就留在我们的记忆里,好吗?” “阿欣受伤害?她没去海陆丰,在小周床~上。已经有段时间了!你一点不知道?倒是你的未婚夫如果发现,你的婚姻就危险了。”阿叶的语气里有股令人不安的味道。 阿芳浑身发冷,没功夫为阿欣高兴,直觉今天犯下了大错!她脑子飞快地转着各种念头,或许,来个死不认账?这种事只要没当场抓住,谁能硬逼我认账! 阿叶久历情场,阿芳在想些什么哪会不知道?苦笑道:“不用担心,我不会伤害你。我想,我恐怕是爱上你了。”过了片刻又道:“我知道,我还不能跟张明成比。但……你可不可以给我点时间?我现在干得不差,别急着结婚。” 阿芳忍不住哭了起来:“不!我要马上结婚!”——姑奶奶27了,还等你成功?!你tm站着说话不腰疼! 14章 情劫就这样酿成 乔芳叫完“我马上要结婚”便跑进自己房间,一头钻入被子。她不敢再面对阿叶,他那种语气,那种以退为进的说话方式,她非常熟,那是她的招! 她想:这家伙恐怕不会这么罢休,他会做什么?找成哥谈一次?不会吧,一个骨子里傲慢透顶的人,不大可能跟地位比他高的情~敌摊牌,对他来讲把女人直接追到手才算本事。来缠我?不至于吧,他野心勃勃,哪可能为女人耗费太多精力。或者得不到就毁掉?雇黑社会打手替他做?别自己吓自己,他犯不着…… 猜不透阿叶会采取什么行动,令阿芳格外慌乱,本能地拿起手机,才按了几个数字急停住:她下意识地在按阿欣的号码! 她后悔极了。她,一个聪明人,一向谨慎,怎么会干出这种荒唐事?天!失去丈夫,失去最好的朋友,一定是在做噩梦,很快就会醒来! 阿芳猜不透阿叶会怎么做不奇怪,他自己也不知道。本质上他是艺术型,是凭灵感冲动做事,“理智”是附属品,只不过是在生活的打磨下学会了如何掩饰自己、强迫自己。 这会,他独坐厅中优雅地慢品咖啡,直到把两杯咖啡喝光,也没做出任何决定。 他仅仅发现了一件事:会跟阿欣泡这么久,是因为阿芳!在那个春天的夜晚,红x车酒吧半明半暗的灯光下,醉酒的阿芳一路走来,他的心弦就被拨动!跑到出租屋来搞设计,不需要这台电脑了还呆在这儿,是因为这里有阿芳!非要把阿欣弄上手,甚至想娶了阿欣,更是为了报复阿芳!会牵动他强烈情绪的,一直就是阿芳! 。。。。。。。。。。。。。。。。。。。。。。。。。。。。。 接下来的日子,看不出有什么大变化,对阿欣、阿芳来说只是阿叶来的少了。 阿叶告诉阿欣:“我做了项目经理,应酬多起来了。” 阿欣点点头,心中满是惆怅。她想跟阿叶看来缘尽了!他是那样吸引人的靓仔,这城里又有如此多的美女,我还不正常,他能留这么久,已经是奇迹。 阿芳则在不安中熬过一天又一天,见没啥动静,便想:我大概过虑了,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一个画画的美男子,见惯美色久历情场,偶然风~流一回,哪会当回事? 但她还是下意识地不安,想着反正马上结婚,便拣着生理期受孕。然后在以往的时间大姨妈没来,人也老犯困,她美美地想着五十天一到就去检查。 4月15日,是阿芳所在公司的发薪日。中午接近下班时,有花店小弟送来只花篮给阿芳,办公室的人都当是张明成送的,起哄要她请客。阿芳笑盈盈道:“没问题,叫送餐的小弟加菜,不过下个月谁也不能少了我的红包。” 她的笑容在打开随花篮送来的卡片时凝固了:电脑制作的卡片,一共三张,张张上面都有她的裸~画,三点三个角度,隐密处的特征把握得极准!她反应飞快地一下将卡片塞进了抽屉,头伸得最长的同事,也没能看清卡片上究竟有什么。 阿芳心沉谷底:多简单的招式!他根本不用出场,只要在婚礼那天,让制作公司开着车,送一幅签名的喷墨大裸~体画来当贺礼!一千块都不用,这场婚姻就完蛋了——别忘了我婆婆是干什么的,外科医生! 15章 她们会为男成仇吗? 阿芳早估到阿叶会采取不花几个钱、不费什么事的简单方式,阿叶却没估一下,当阿芳接到祼~画时会有什么反应。 阿芳是把婚姻视为事业的女人,何况现在很可能怀上了孩子,毁掉她的婚姻就等于毁掉她的一切!因此她压根没被画上浪漫的配诗打动,恨得想把阿叶千刀万剐! 愤怒惊慌中她快速转动脑筋:直接拿刀去劈阿叶肯定不行,或者给一笔钱掩口? 立即她又否决了,挣几个钱容易吗?才不要便宜这个无耻的王八蛋!况且他也不会拿,如果他会拿这种钱,分分钟傍富婆。即使他会拿也后患无穷。哼,都说“宁肯造城墙不堵狗洞”,干脆给小周一笔钱,这个鬼灵精准会想出鬼主意让阿叶收手。但,阿叶应该想得到我可能会去找小周帮忙,他会不会早想好了四辆拨千斤的应对方法? 她还年轻,还不是老谋深算的人,阿叶想出的绝招令她六神无主。这类事她从没有经历过,想着大半个月来所受的煎熬,想着自己艰难的人生,很快生出走极端之心。 现在的她已经不是q市那个两眼一抹黑的外来妹了,跟在张明成身边,三山五岳的人她认识一些,有人会愿意让张夫人欠下一个不能告诉丈夫的大人情! 决定做出,阿欣的脸浮现眼前,她心口阵阵疼痛。 这些天她用心观察,严重怀疑阿欣是不是和小周好上了。阿欣不善伪装,如果真有那么回事,不可能装得滴水不漏。可怜的傻丫头那么爱姓叶的,知道这件事顶得住吗? 几分钟后,她打通了阿欣的电话。阿欣正在做采访,问能不能晚上见? 阿芳语气坚决:“马上回家。”挂了机她便向经理请病假。 经理只当她请婚假,满脸笑容道:“给你们一个月不休足,现在晓得结婚没有那么简单吧?三天够不够?忙完再来上班。” 阿芳连声道谢,匆匆奔下楼。午间的士不难打,半个多小时后便回到了回租屋。 阿欣比她早到一步,听到开门声一个劲嚷嚷:“是看婚纱?有那么紧要?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厂家送的,出口产品呢!送你做结婚礼物。” 阿芳望着她,脸蛋微红的阿欣把一套精致的茶具当宝似的捧在怀中。 她一言不发,就那么定定地望着阿欣,心剧烈地抽痛。在把阿欣救活的过程中,在照顾阿欣的日日夜夜里,不知不觉她已倾注了太多的感情。傻丫头是那么单纯地相信我,依仗我,可恨也像小孩子一样不听话,非要找一个白脸狼做男朋友! 她的眼神令阿欣大感不安,问:“成哥又惹你生气了?” 阿芳摇头:“喝了多少酒?” 阿欣吐了下舌头:“一杯!别生气了,应酬嘛,真的就一杯!才上桌你就叫我回来,只好喝一杯赔罪。我保证下回不……” 阿芳打断道:“听说你跟小周在一起了,是吗?” 阿欣咧嘴:“差不多吧,隔三差五给他指着鼻子训一顿。我决定把他骗到企管培训班去洗洗脑,正在找那种介绍一个学员,就有一笔回扣拿的地方。”边说边笑得乐淘淘,仿佛已经拿到回扣整惨了小周。 这天真的模样令阿芳更心疼更恼火,脸板得没一丝笑容:“我是问你跟他上过~床没有!” 16章 我会永远带着你 阿欣被阿芳的样子吓一跳,终于意识到不对劲,暗衬阿芳是不是想在婚前安排好我的婚事?可我没办法嫁人啊!于是收了嬉笑,涩涩道:“我跟小周没哪回事,不可能……” 阿芳忽地滚出泪水:“为什么不听劝?小周他会待你好!” 阿欣吓坏了,呐呐道:“我、我做不到……”忽地意识到什么,竭力扮出笑脸:“你要去国外了?恭喜你,我有工作了,你放心。” 阿芳心一拧,捧起她的脸久久凝视。在这世上她最挂心的人只有傻丫头,张明成不过是结婚对象。自打结婚成定局,她转的就是怎么不着痕迹地充实银行存款:父亲和舅舅的活样本摆在那儿,告诉她男人不可信! 阿欣更恐慌,她一直自我欺骗:阿芳结了婚也还会来看我。现在再也骗不了自己,阿芳真的要走了,要去国外,再也不会来了! 不能让阿芳走得不安心!天啊,我会做那个老家雨林的梦,是不是意识到我会拖累阿芳?绝不能让阿芳重复小源源的悲剧,这可是真实的生活!于是她推开阿芳的手,转身放下茶具,强做欢容:“婚纱在哪?快给我瞧瞧!” 阿芳跨前一步,手搭上她的肩,慢慢地、紧紧地把她拥进怀里:“我不去国外!我只想告诉你,如果你不结婚,我会照顾你,会永远带着你!”——我在这世上知心的人只有你,能信任的人只有你!什么女人为男人必定翻脸成仇,不,我绝不许这事发生! 阿欣心跳快停止,“永远”这个词,只有高伯元对她说过,她以为21世纪的人早就忘了“永远”,料不到今天会听到! 她使劲忍住泪水,吸着鼻子道:“不要啦!阿叶说有一头家够你忙……” “不许再提那畜生!”阿芳托起她的下巴,恶狠狠道:“把他忘了!那家伙……” 阿欣以为她看到阿叶跟某个女的在一起,实在不想听,只想靠在阿芳温暖的怀中,感受这一刻的温馨,急急打断:“别说了,我都知道。” 阿芳如闻晴天霹雳,脱口叫道:“他告诉你的?!” 她语气里的仇恨,把阿欣吓得脸都白了,急忙道:“这是很自然的事。我不正常,他已经给我留足了面子,从没点破过。男人嘛,都那样!我……没什么事,你别说了。” 阿芳哑然,除了紧拥住可怜的闺友,什么也说不出。阿叶有一阵没来出租屋,此前她认为他是为了免得与她见面尴尬,现在看来他是趁机跟阿欣断掉。这畜牲肯定知道阿欣和小周什么事也没有,就拿那件事来说话。可怜的阿欣是怎么熬过来的? 阿欣惊觉有泪水一点一滴落在耳上、颈间,抬头一看阿芳哭成了泪人,慌忙掏出兜里纸巾替她擦泪,一边道:“我没当回事。其实他待我算好,昨天还来电话,说一个人住要检查门有没有反锁。别哭了,给成哥看到你眼睛肿了多不好……” 阿芳火冒,又心一紧:姓叶的会给阿欣打电话,肯定是探我的行踪!我要安排好宰了这畜牲怎么都需要点时间,他会玩啥手段? 略思片刻,她搂着阿欣在沙发上坐下:“我有话对你说,那王八蛋一定不会讲实话!” 17章 蛮像百合女在情缠 见阿芳非要说自己不想听的话,阿欣好不苦恼,嘴翘老高:“看婚纱!已经过去的事有啥好说?我不要听!不要听嘛!” 阿欣难得撒娇,阿芳好不心酸,抚着她的脸道:“婚纱不在这边。听我说,这件事没过去。你要坚强点,姐只疼你,我们都是独生女,都是孤儿,在姐心中你就是我亲妹子!” 阿欣感动又不解,呐呐道:“莫去找阿叶麻烦,好聚好散。” 阿芳火冲脑门:“找麻烦的是他!看,这是他今天寄给我的卡片!” 她掏出那三张电脑制作的裸~画。阿欣一看,眼珠子快瞪出眼眶:“他、他怎么能做这种事?!我去找他!!!” “胡闹!”阿芳使劲把她按沙发上:“你这样去找他,只会自找没趣!” 阿欣急得头上冒汗:“不会的!他可能是恶作剧,他是搞艺术的,拿画裸~体像不当回事!我去跟他谈谈……” “这件事我会处理!”阿芳声色俱厉,又放缓语气:“你哪是他的对手?乖乖听我把经过告诉你,那家伙是畜牲!那天我冲的袋装奶茶是桌上拿的,准是他带来的加料货!” 她眼望天花板开始讲述那天的过程,她不敢看阿欣,生恐自己心软说不下去:真相必须说出来,就是偶然风~流了一次!她相信这会令阿欣好过些,并不再被阿叶可能使用的手段欺骗利用。 好不容易讲完,她强按不安望望阿欣。这人脸色平静,好像听了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只是两只小手微颤。 阿芳忙捉住她的手:“我对他怎么看的你知道!那杯奶茶准有问题!md我们怎么待他的?供吃供喝还供住,白脸狼!臭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姐一个都不中意,姐就疼你!” 阿欣原本给炸蒙了,一听这话惊回魂:阿芳发梦都想嫁一个好老公,怎么会“一个都不中意”?准是被阿叶弄得万念俱灰。于是反握她的手:“放心结婚,他不会再捣乱。” 阿芳眼一瞪:“你想干啥?!不许你再跟他见面了!他能画这种画,就能录那种像放网上!你跟他过招,骨头渣都剩不下!以后他打你手机,立即挂机!听到没有?!” 阿欣倒吸冷气,阿叶会干什么她不在意,没脸见人,大不了一死了之!可阿芳……从q市出租屋到今天,阿芳私下表现出凶劲不是一次两次。尤记得阿叶那天送醉酒的阿芳回出租屋,阿芳直似要把他打死。莫非又要旧戏重演?不会拿把刀去砍人吧?当下挺直身,揪住阿芳的衣领问:“你想干什么?!” 阿芳峰峰高耸,阿欣的手臂无可避免压住她的胸,她忽地觉得滑稽,这模样倒像百合女情缠!不由吃吃直笑,头一低吻了她一下,宣布:“亲爱的,姐有的是办法对付臭男人!姐会结婚,会弄好多钱来!咱们去旅游,去销~魂……” 这付模样看在阿欣眼中,只当阿芳失常了。以前在q市她一团混乱时,阿芳老是敲她的头,当即有样学样,抽出手敲了下她的头,又奋力摇她的双肩:“醒醒神!枉你聪明一世,这点子事都昏头!阿叶那人,不可能为这种事付出大代价!我是他的女朋友,我去找他谈,他闹不起!” 阿芳豁地坐直身,对呀!太容易解决了!只要阿欣以女友的身份,跑到他的公司去跟他闹,够他受! 18章 咱们是跟他斗智 阿欣一番话令阿芳的芳心大定,劈手抓起茶几上半杯剩水咕咚喝下,使劲甩甩脑袋,拍了下阿欣的背:“好妹子,姐乱了方寸!还真看不出,遇到大事我妹子就是管用!咱们好生合计一下!嗯,叫小周来!”手一抬便去抓座机。 阿欣急忙按住座机:“等下打!卡片的事不要告诉小周,一个字都不要提,只说我要跟阿叶谈分手。” 阿芳一愣又一喜:小周一心想把阿欣泡上手,一分钱不用花他就会下死力帮忙!当下手舞足蹈欢叫:“太对了!md白脸狼,敢玩我们姐妹!哼,倒过来反攻他!姓叶的王八蛋是吃软饭的,我妹子养不起了,必得飞了他!md他诈了你许多钱,就用这事闹他个头昏脑涨,看他还有多少闲心思来整咱们!” 阿欣心一颤,这么污蔑阿叶她着实不忍,但多一个人知道阿芳的隐密多一份危险,办这件事又不能没有小周帮忙。 脑筋活络起来的阿芳滔滔不绝在那儿策划,见阿欣走神,揽住她问:“你不会是对那家伙旧情难忘吧?” 阿欣苦笑:“我跟他有什么情?他只是……有点像我小时候的一个同学。” 阿芳恍然大悟:“早恋?早恋都是青涩的果,真要在一起全不是那么回事。我不知道男女间有没有真正的爱情,我父母看上去恩恩爱爱,可在我母亲去世那天,我才发现他早就在外头有女人,没几天就娶了那女的!黛佳家的事你都看到,他父母是同学……” 阿欣忙道:“成哥不是这种人,会疼你。” 阿芳冷冷一笑:“姐二十七八了,再过十年他还会疼我?男人都一回事,只有钞票才是真的!也许姓张的不会跟我闹离婚,他的地位,他的家庭,需要一个没什么用的女人给他当老妈子。哼,我可没打算做谁家的老妈子!各有各的算盘……” 阿欣只当她在说好强话,以前阿芳看上哪个男的又觉得没希望,便是这样不着边际地乱骂一通,人家张副总里里外外一把手,阿芳准是担心婚事泡汤。 她只得扮演听众,思絮却飘得老远,忽地听到阿芳提高声叫道:“……记住,你一定不可以单独去找他,有事叫上小周!” 她忙点头:“我会的。” 然而阿芳并不放心,坚持亲自给小周打电话。 这个电话足讲了半个多小时才结束,中夹阿芳顺口创作的阿叶种种恶形恶状,听得阿欣一愣一愣,心道恨一个人可以恨到这种程度? 放下话机,阿芳又盯着阿欣的眼凝视了一会,正色吩咐:“妹子,咱们是跟他斗智,你任何时候都不要说狠话,尤其不要在打电话的时候说狠话,小心他录音。这些事情小周是行家,一会他来了向他讨教一下。我先去张明成那儿,得稳住姓张的。遇到事给我电话,不要自作主张,明白?” 阿欣只求她快点开路,柔和地笑了笑:“快回去吧。这件事结束前你不要来了,免得撞上阿叶,他有钥匙。有事咱们电话联系。” 阿芳终于离去,她一下瘫坐在沙发床上,痛苦莫名地、慢慢地涌起,竟是那样撕心裂肺,也许性是不算回事,但为什么发生在阿芳和阿叶之间?! 突然瞄到那套精美的茶具,她一把抓起砸在地上,砸了个粉碎! 19章 相约旧地智斗1 当晚八点多,阿叶来到红x车酒吧。 和风吹过上层露天台,时间尚早,空位很多,他一眼看见坐在角落卡座的阿欣。 可能有段日子没见的缘故,起身向他招手的阿欣,好像比以前多了点吸引力,一身高档春装衬出典雅的气质。 落座后,阿欣为他斟了杯啤酒,开门见山道:“阿芳要嫁给成哥,请你放她一马。” 阿叶毫无思想准备:阿芳应该最怕阿欣知道才对啊!再则,叫这么个傻女来谈判也太荒唐了!他转了下杯,笑道:“请我来就是这事?知道了。” 阿欣盯了一眼他:“我约了成哥明天喝早茶,准备告诉他有人想钱想疯了,建议我与他合伙在阿芳婚前敲她一笔。我想来想去,还不如请成哥直接关照一下我。” 阿叶唇角勾起一丝讽刺的笑容:“还有吗?” 阿欣也笑:“成哥什么事没经过?肯定知道我说的不尽不实。是啊,我其实是想到万一穿梆,敲诈罪好像要判刑,就琢磨来个私了,捞点打赏费。” 她仰起头越过阿叶的肩,朝柜台那边的小周点了下头。 阿叶转过身,看见小周和他身边两个明显不是善类的青年,那伙主儿不发一言地盯着这边。他举杯呷了一口,挑眉道:“谢谢你为我摆的鸿门宴。我很好奇,哎,阿芳怎么对你说的那件事?” 阿欣淡淡道:“哪件事?阿芳对我说过的事太多了。” 阿叶一笑:“我今天才发现,阿欣有两张面孔,难怪小周一再说你能干,一再想把你弄到身边。后悔啊,我怎么早没发现?” 阿欣垂下目光:“发现了,就没有可以回忆的故事。兄弟,我总以为,一个人想往上走时,能帮人家一把就帮,帮不上也不要把人家往下拉。不知你的看法如何?” 阿叶似笑非笑:“心胸宽阔!我也正往上走,对吧?”言罢举起酒杯。 阿欣和他碰了一下,却只将杯挨了下唇便放下——今天脑子可千万不能乱!她虽然不知道阿芳打算杀阿叶灭口,却清楚阿芳疯起来什么都做得出。在她转世那天,亲眼看到阿芳操起钢棍追着一个男人打,后来才知道那是她的顶头上司,据说就是这家伙害到前刘欣上吊的。如果阿芳这么对付阿叶,丑事必定闹开,没可能保住她的婚姻。 眼望阿叶,她笑逐颜开道:“你非池中之鱼,要不了多久就会鹏程万里。这世上要做成点事不容易,要毁掉什么却很简单。得不到什么就想方设法毁掉,对自己有啥好处?就阿芳这事来说,顶多毁掉这场婚姻,毁不了阿芳。” 阿叶道:“我爱阿芳,怎么会毁掉她?” 阿欣心一痛,阿叶可从来没有对她说过“爱”!高伯元也没说过!是啊,像我这么平平常常的女人,怎么会得到男人的爱?只有梦境里的小源源才会说“我也爱你”! 她强笑一声:“你想毁掉阿芳的婚姻?多么好的证明爱的方式!难怪人们说当爱变成毒药,再没有情理可言。你知道小周他们今天为什么会来?” 阿叶道:“洗耳恭听。” 阿欣叹息:“以前我承蒙阿芳许多照顾,也就顺便能关照你。她一结婚,以我的能力连现在这套房子也租不起,要维持以前的生活水平不可能了,只好来跟你谈谈。” 阿叶心中哂笑,开春时他已购买了一套商品房,还会需要那个破出租屋?慢着,这条女是想要青春补偿费,可笑! 20章 相约旧地智斗2 阿叶以为阿欣想要青春补偿费,脸上不自禁露出嘲笑。 阿欣神色不变,继续道:“还记得滨江路吗?我们是在那个大排档认识的,阿叶有过一段艰难的日子啊。从那时到今天,还记得怎么走过来的?” 阿叶嘲笑退去,脸色有点冷。确实,没有那台电脑,没有出租屋安静的设计环境,他不可能爬的这么快。每个钱都省着花时,是永远满满的冰箱食物令他保持好体力。 嗯,也许是该还债,男人大丈夫不计较这点!于是他淡淡问:“账单带来了?” 阿欣环视了一下露天吧台,答非所问道:“一年多来发生过多少事,物是人非!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来这儿吗?赵经理进局子了。他是老板的亲侄儿,是一个聪明人,就是有时不信邪。他明明知道有的小弟名草有主,还要去打人家的主意,替那些富婆牵线。犯法的事也是要有情商才能做的。老板不会为了太过自以为是的手下伤元气,亲戚也一样,听说他进局子时,老板说进去可以让他消消傲气。” 阿叶也有贵戚,高家!阿欣还跟高家来往过,md暗示什么?老子从没想过靠谁! 火过头,他反倒冷静下来,想起第一次来这儿时,赵经理用兴趣十足的目光盯着他,当时还以为那家伙是gay。那天阿欣说了一番话,小周叫阿欣“大姐”,这女人真的会是“大姐”?能调动小周他们? 他无法相信,跟阿欣相处了这么久,这女人几斤几两他太清楚了,太阳打西边出,她也做不上“大姐”!于是笑了笑,语带嘲讽地重复:“阿欣大姐,账单带来了吗?” 阿欣道:“你这样聪明的人,还会不知道那张账单?我记得你给过最好的总结。阿叶,你怎么理解‘帮夫运’?八字暗合,天降祥云?” 阿叶道:“大姐的话越说越深奥,小弟愚蠢,听不大明白,能解释一下吗?” 阿欣面无表情:“黛佳不懂她那样跑来南方意味着什么,想不到阿叶也会有犯糊涂的时候。有些话说了也是白说,你自己悟吧,也许有机会跟赵经理一块探讨一下。” 阿叶慢慢将杯中酒喝光,抬起头直视着她:“你曾说你不是女人,我觉得好笑。看你这一面,的确不像一个女人!说这老半天,你是不是想说你什么都豁的出来?嘿,阿欣,你这些话很容易激起男人放手一搏的心,就算本来不想干什么,现在也想较量一下!打算栽赃把我整成局子里去?放马过来!”——咬人的狗不叫,阿叶坚信某女是虚张声势。 阿欣苦笑:“姐姐跟你说报歉了。姐姐今天来见你,是想你好,不是说你没能力。我知道你有今天的一切不容易,你该明白,做什么事都有代价,你真的权衡过了?” 阿叶当然权衡过,不过三张示爱卡片,有什么大不了?他也不认为三张裸~体画能毁掉阿芳的婚姻,是想逼到阿芳来见她,再制造一些小事端——比如把一些暧昧的照片或录音录相挂网上,只要不出格,想取下来都难。张明成这种男人,可以不在乎阿芳以前跟男人有染,但以他的地位不可能娶惹麻烦的太太。 故此他没出声,满不在乎地挑了下眉。阿欣头微侧,有意无意地将几张复印资料拿手上,阿叶瞟了眼,心格噔一下。 21章 相约旧地智斗3 阿欣做小报记者后,身上总会带着一些纸面资料,所以起初阿叶没在意,此刻她暗示的太明显,才瞟了一眼——是从图书馆复印的资料,大标题是什么买凶杀人。 阿叶从没想过阿芳会对他寄的三张风雅卡片起啥激烈反应,此刻才想到有钱随便都能买凶,砍掉某人一只手一只脚作为警告小意思。 只听阿欣又低声道:“姐姐也是聊尽人事。” “这话怎么说?”阿叶的语气依然很冲,他从不对女人说难听话、做过份事,眼前这个女人却总是令他破例!不知道老子最讨厌受胁迫? 阿欣语气柔柔:“阿叶,是我说我爱你,才有机会跟你聊聊。我知道你也不是省油的灯,两强相斗哪有赢家?双方原本都没准备付那么大的代价,都把对方看得太低了嘛,出手以后怎么收得住?没法收拾了。” 阿叶笑起来,笑得无辜又张扬:“我不过是爱阿芳,想追求她,你以为我会干什么?” 第二次听到“爱”,阿欣的心已经没那么疼,细想想,我也不爱阿叶,只不过是他像高伯元,而就连那混蛋也从没说过爱我!这世上,除了做王生时的寡母,只有阿芳才真心对我好,说“姐疼妹子”,还说过“爱”,说:“没人爱我们,自己爱自己!臭男人算啥?掏他们的腰包,咱们姐妹好好过!”张明成是阿芳千辛万苦傍上的,绝不能出问题! 她含笑望着阿叶:“是啊,你确实是爱着阿芳,否则不会先寄三张卡片,想干什么直接干就是了,犯不着考虑她的感受。阿叶,你会干出什么我还真是猜不到,你的潜力太大,别人不清楚,我有感觉。” 阿叶盯了她一眼,眼前女人的感受他从没考虑过,看来她真的对什么都一清二楚。 他略略有些愧疚,掩饰地笑道:“这么高看我?姐姐,酒喝光了,小弟去下洗手间。” 阿欣做手势叫啤酒,一边道:“洗手间在一楼,姐姐等你回来。” 阿叶心一跳,他是准备不告而别的,她怎么会像是看穿了?不过他不打算改变决定,小周们在一侧虎视眈眈,他可没兴趣领教。 阿欣其实并不清楚他打什么主意,只是防范于未然地做了些准备:借上洗手间开溜是小周、阿叶们的老招数!而今天没她的示意阿叶离不开红x车,为此她付了钱(不想欠小周的情,那不是她还得起的),她不想阿叶吃什么苦头。 十来分钟后阿叶回来了——没法不回来,口袋空空,连手机也是假手机。 这只能是进酒吧时被人撞了一下失掉的。他还没有跟黑社会打交道的经验,说一点不恐惧是假的。他好后悔自己看低了阿欣,明明见过这女人的两张面孔,竟没把她算进去,竟然毫无警觉地只身跑来红x车! 桌上又摆了一扎啤酒,阿叶替自己满满斟上,笑容有些惨淡:“姐,陪我喝一杯,你也爱过,知道那滋味。细想想,是我疯了!” 接下来的时间,他一直在抱怨自己不知发了什么疯,又说爱一个人就是成全她,虽然没明讲不会再搞鬼,那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可能是酒入愁肠的原故,十点来钟他便烂醉如泥。小周将装着他身上之物的塑料袋递给阿欣,厌恶地说把他扔大街上去就行了。 22章 送醉鬼回家悬哉 小周提议把醉了的阿叶扔街上去,阿欣没出声,毕竟相处过那么久,说一点感情没有是假的。她站起身,请哥们帮忙扶一把,又跟着下了楼。 的士也是她跑出去拦的。两个哥们将阿叶塞上车时,这人大声报了出租屋所在的郊区。阿欣皱了下眉,拉开前车门坐了上去,报出阿叶新购屋的地址。 的士乘着夜风穿行城中,半小时后在阿叶的住宅小区停下。 阿欣没动弹,阿叶在后头瘫成了一摊泥,司机只好下车替他开了车门。 阿叶还是不动弹,凄声叫了句:“姐,扶我上楼,我不想爬回家!” 阿欣心一颤,相识这么久,她从没听阿叶说过求人的话,这家伙自尊心别提多强! 她不由开门下车,再探手帮助他下车。阿叶全身的重量几乎全部压在她身上,她歇力支撑着,扶着他摇摇晃晃走进大楼。 电梯停在一楼,按开门空荡无人。阿欣将他撑进去靠住壁,阿叶直往下滑,根本没可能自己按楼层。 阿欣只得代劳。很快楼层到,来到房门前,阿叶取出钥匙,却总也对不准。 阿欣只好接过来帮他打开,不料门一开阿叶就将她拖了进去。 阿欣冷声道:“醉酒三分醒,放开我。” “我是很清醒!这点酒放不倒我!”阿叶将门啪啪关上,又反锁,嘶嘶叫道:“连我住在哪儿你都查得一清二楚,陪我再聊聊的勇气却没有?!我要你陪我,今天晚上我不想一个人!我不是什么女人都可以的男人!” 这一刻,他恨不能将这女人撕了!在他的情史中女人都是为他争风吃醋,只有这女人拿他当填空的,岂有此理!!! 阿叶可怕的眼神并未令阿欣心生警觉,在她看来醉酒的家伙全都无理可喻,不免生出些怜悯。犹豫了一下,她取出手机发短信。 阿叶两眼冒火:“给小周?请他杀到这儿来?!你还想阿芳结婚吗?!” 阿欣没抬头,只言:“你醉了,我陪你。” 阿叶心一松,解开领扣展颜一笑:“我想喝醒酒汤,我教你做。”这语气柔柔的,就像是两人在出租屋朝夕相处时说话。 阿欣心一酸,默默走进厨房。 几瓶啤酒确实不能放倒阿叶,他只是借酒装疯借酒发泄,图谋扳回一局。当下跟在阿欣后头走过去,斜靠在厨房门边维持醉态,两眼盯视着低头忙碌的小女人。 灯光柔和,他不由有些恍惚,觉得好像已经娶了这女人,正安静地过小日子。 强烈的怨恨涌上他的心头:都是阿芳破坏的!阿芳爱的是阿欣!想霸占的是阿欣!说什么想嫁一个有钱的老公,现在老子比张明成差多少?只不过对那个臭女人来说,有钱的男人都一样!而她绝对不会弄一个阿欣喜欢的男人在身边!她和姓张的婚姻算个啥?有钱佬多得是,阿欣才是她想要的!难怪会叫阿欣来谈判,发生那件事后那么怕阿欣知道,又索性亲口告诉她,是想让阿欣对我彻底死心吧? 他脸上露出温情的笑容:“阿欣,我答应你,从此当不认识阿芳。我有些事想问问你,你告诉我实话好吗?” 阿欣点头:“我把汤端到厅里,你喝完了再说。” 阿叶失笑:“这是我用过的招数。阿欣,我只不过想听几句实话,把汤端到浴室。” 23章 有种残酷无人知道1 浴室里雾气迷蒙,阿叶头靠在阿欣身上,半睡半醒般问:“你跟阿芳的第一次是处?” “你……”阿欣大怒,进尔想起阿芳的警告,急将语气放平:“无论录音制作还是录相制作,行家一看就知道加了工。你想干啥呢?非要得不到就毁掉?太固执了吧。” 阿叶欠起身,抚着她的脸道:“我答应了你不会再对她做什么。你说,从认识到今天我骗过你吗?我藏起过自己的另一张脸吗?只是想听几句实话罢了!” 往昔种种闪过,阿欣愧疚道:“对不起。”又忍不住着恼:“我和阿芳不是那种关系!” 阿叶面泛讥笑:“那是什么关系?她看我的目光是看情敌,我还不至于认错情敌的目光吧?谁会把五万块的电脑说成七百块转手给人?谁会永远把冰箱塞得满满,说什么那是公司发的?你不会不知道三百块租不到那套房吧?你的衣服有多少是阿芳帮你买的?今天穿的这套也是吧?她是不是说在地摊买的便宜货?亲姐妹也不会这样做,她是你妈也不会这样做!阿欣,撒这种谎的是什么人?” 刚开始阿欣还大为不屑——电脑真的是二手货,无非阿芳敲了某男一竹杠!但随着阿叶的缓缓道来,她整个人都傻了,她从来没想过自己和阿芳之间的关系是什么性质,就知道阿芳是世上最亲的人。 今天在出租屋发生的事在她眼前闪过——阿芳是叫了我“亲爱的”,还吻了我!阿芳没失常是我太迟钝?不对啊,她真是这种感情,不至于这么久不做那事……天!准是阿芳打算跟阿叶拼了,才会吻我!难怪叫我要跟小周好!但以前没什么事的时候,她也老说小周合适……阿欣脑子搅成一团糊,怎么也想不明白。 阿叶笑问:“怎么不说话了?还记得吗,我们初识,你请我吃火锅。第二次见面,我请你吃麦当劳。那天,我们一起去红x车,遇上阿芳。记得当时的情形吗?她多恨我啊,拼命赶我走,对我说‘长那么好看干啥’,恨不能杀了我。她为啥不反对你和小周在一起?没和小周上过~床吧?小周做不了她的情敌。她一直反对我们好,我打算娶你,告诉她后没过多久,就有了我跟她的苟~合,这下我们再没有可能了!阿欣,谁才是那个被算计的人?” 阿欣难以置信,但阿叶确实没对她说过谎,阿芳倒是只要她认为需要啥都能干!不不,哪有女子会拿那种事开玩笑?阿芳更不可能,她老说不能胡来! 阿欣觉得自己快崩溃了,两手死抓住浴池边缘,语气平板道:“你是说因为我,你报复她?不是爱她,是恨她?毁她?竟用这种手段毁她!”阿叶抚着她的身体,手指停在她的伤痕上,带笑道:“爱恨都是指强烈的感情,一线之隔,我分不清了。我已经答应了你放过她,你也答应了我说实话。告诉我,你跟她的时候是处吗?” 阿欣闭上眼,疲惫道:“你已经做出结论,只想要我说出你要的答案。还不如直接告诉我,你想要我做什么?” 阿叶低笑:“聪明!可我还没有想好。本来我只想听你讲讲你们的事,还有阿芳是怎么讲我和她那件事的。你不肯说,不勉强了。我来告诉你。” 24章 有种残酷无人知道2 阿叶讲的和阿芳讲的差不多,只是详细一些,特别是两个细节:阿芳进门时,见阿欣不在怒气冲冲;阿芳盯着他,那目光好似恨不能吃了他。关于奶茶则没提,他根本没注意到阿芳喝过一杯袋装奶茶。 泪水从阿欣紧闭的眼中漫出,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流泪,好像没有悲伤也没有愤怒,泪水就这么往外流,也许是水变凉了受不住,她一向怕冷。 只听阿叶缓缓道:“张明成只见过你两回,两次都有我在。换个男人,他能像我这样视而不见吗?张明成发现了你们的事后会怎样?他是精明人,也许婚前就会发现。当然你可以不见他的面,可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你说那时张明成会是什么反应?有件事你大概不知道,只要做婚前财产分割,他就可以把阿芳扫地出门,阿芳一分钱也得不到。” 阿欣的身子微微颤栗,仿佛置身在腊月刺骨的寒水中。 阿叶的手指在她的身体上划动,肤色洁白细腻,比以前多了点肉。大概是这阵子跑来跑去,弹性很好,如果再丰盈一点就更勾~人了。 他轻叹了声:“我咽不下这口气,花了一年多时间跟她争,何苦?我也不是那种报复心很重的男人,在一块那么久,你还不了解?我只要你今晚陪陪我,为我绽放一次。我的情敌不可能爱一个木头一样的人。” 阿欣畏缩了一下,强迫自己睁开眼,看到阿叶眼中那令她恐惧的欲…… 如果阿叶不能得到满足,就会去对付阿芳……她不敢再往下想,死咬了一下嘴唇,告诉自己无论如何要做到。 跟阿叶在一起时她学到的只有忍受,初三那天痛苦的经历,又令她记住了阿叶喜欢女人主动。而她只会一招:高伯元留给她的记忆。 她撑起身,强迫自己低下头。哪知才碰到,腹中翻江倒海,她急转身趴在浴池边。幸好从中午到现在没吃东西,干呕被她硬压了下去。 阿叶的眼睛变红,在他看来,吻这种地方只能是阿芳教的! 这张小小的嘴吻过阿芳多少次?那粉红的小舌头会有多灵活?怪异的刺激令他阵阵冲动,扭转阿欣的头:“再来!像刚才那样做!” 阿欣绝望地闭起眼:“我想做到的,一年来我一直想做到!做不到……” “做不到?”阿叶伸手转开冷水,直起身用浴巾将镜子上的雾气擦去,再一脸温情地拥住她:“睁开眼睛看看,你在颤抖。” 她是在抖,恐惧令她抖个不停。因寒冷的刺激,皮肤上泛起鲜艳的红潮。奇怪的是她好像需要这具拥着她的身体,这具身体有热气,就像冰天雪地中豺狼虎豹的身体,马上要咬死她,却散发着让她感到暖和的热气。 隐隐的,她好像嗅到香味,亚热带雨林的花香,神智渐趋迷蒙。她永远不会知道,这是一种很淡却很烈的催~情香,本是阿叶为阿芳准备的! 阿叶冷静地逗弄着,催眠般低语:“舒服吗?你是一个漂亮女人啊,女人中的女人!你怎么能扮男人?太辛苦了!看看镜子,你多美!你需要男人,放松点,女人当然需要男人。看你多可爱,舒服吗?想不想要……” 25章 好盼时光就此停留 第二天中午阿欣才从阿叶的屋里出来,楼下停着一辆军车。 她走的有些吃力,有一种憔悴的美。小周满脸怒气地把她拉上车,车上几个兄弟想劝又不好说。 车开动,阿欣木然望着前方:“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他。” “闭上眼,睡觉!”小周火气冲天,“以后是我跟他的事!” 阿欣摇头:“没以后了!那么长时间我在酒吧混到关门才回去,这你都知道。我没给过他一句痛快话,他咽不下这口气。都过去了。”——她右手紧攥着三只钥匙,阿叶还给她的出租屋钥匙,一切都结束了! 小周气平了些,阿欣又道:“他对我太好,我说不出口,只好逼走他。” 小周一把抱紧她,低下头吻了吻。阿欣强忍住推开的冲动,不明白为什么又回到了从前的状态,心想也许阿叶是个案吧,就像他说的他才够格当阿芳的“情敌”。 在阿欣的记忆里,转世后只有两个异性没令她产生本能排拒,一个是家乡雨林中痴情的小源源,那是梦境,不能算;另一个是昨晚的阿叶,在她的生活中没有催~情香这种东西,不晓得中了招,还以为自己“正常”了。 她心酸不已——阿叶永远不会知道,她会知道他悄悄购置的这套房,是她渴盼远远地看看他,在很多日子跟踪后面偶然发现的。 当晚八点多阿芳来到出租屋,阿欣窝在沙发床~上睡得昏昏沉沉。 阿芳是接到小周电话后过来的,本来小周想直接载阿欣去他那儿,阿欣不肯。 望着阿欣苍白的小脸,阿芳心酸得泪直掉:傻妞竟然送上门给那畜牲出气,不知给糟蹋成啥样了!死小周这点事都办不好,幸亏阿欣没打算嫁他! 四月天已经不冷,阿芳还是将取暖器取出,接上电源开到最大——阿欣怕冷她最知道,这人夏天都不敢吃冰棒。 脱衣的动作把阿欣惊醒,当即紧张得捏紧了拳头。 阿芳只当她怕痛,柔声道:“忍着点。要是伤重,姐得送你去医院。” “我没受伤。”阿欣全身绷紧,“你快回去,老往这跑成哥会生气!” “他陪客户吃饭去了!”阿芳语气恶劣,傻妞虽无大伤,身上却有许多淤青,而且残留物说明那畜牲没采取安全措施! 她绞了热烫的毛巾细心替阿欣洁身,热气令阿欣渐渐放松,舒爽的感觉涌遍全身,觉得安全极了。 不幸良好的感觉总是短暂,才把薄被重新盖好,阿芳冒出句:“上次例假几时来的?” 直统统问话是阿芳的老习惯,可阿欣到今天也没习惯,垂目道:“十来天前。” 最危险的时候!阿芳秀眉竖起:“吃了药没有?” 阿欣愣了一下,这方面的常识她相当欠缺,阿芳跟她讲过一些,她总是一只耳进一只耳出,看情形准要挨顿骂。 果然阿芳气哼哼:“哪有这么糊涂的?还好我回来!” 接过阿芳递来的药和热开水,耳听她的唠叨,阿欣好盼望时光就此停留。 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她再次道:“你就快结婚了,这种时候应该呆在家,不要弄成好事多磨。快回去吧,我没事了。” 阿芳不在乎地摆了下手:“我这是教育他,让他晓得本美女不是摆投。”言罢便给张明成打电话。 听着阿芳撒娇的声音,阿欣好不苦涩,她不能相信阿芳对张明成只是利用,认为准是为了安慰我才那么说! 26章 阿元一直在找我 厨艺阿芳是真不行,擅长的只有做泡面。这回有进步,不是用开水泡,开了煤气炉,打了两个鸡蛋加进去。做好后,颇为得意地捧到阿欣面前,一叠声催她快吃,一边眉飞色舞地讲述她如何臭骂了小周一顿,小周又是如何惟惟诺诺。 夜渐深,这个晚上就像曾经有过的无数次夜,阿芳睡在房中阿欣睡在客厅。 恍惚间,阿欣觉得所有那些事都是一场梦,明早阿芳仍是赶着去上班,她坐在屋里校对写稿…… 几天后,阿欣给阿芳打了一个长长的电话,告诉她:“还记得我对你提过的同学?昨天他来找我了。其实他是我小时候的邻居,比我小一岁,我一直当他弟弟待。也不知从几时起就成了他照顾我。高中时同学开玩笑,被老师知道了,刚好那阵我们成绩下降,老师说我们早恋,告诉了我们父母。两家大人都生气,我父母搬了家,给我转了学,后来就没见过面了。他这回是来广州出差,看到我在报上的署名文章,就来看看是不是我……” 这电话她是卡着时机打的——小周的哥们告诉她,阿芳难缠的公婆已经到了广州,那阿芳就不会有空跑来出租屋“查证”。 收了线她整个人都似给抽空,昏沉沉瘫在阿芳房间里。现在,只有这张遗留着阿芳气息的床陪着她了。松软的薄被裹着身子,就好像阿芳拥抱着她。好奇怪,为什么被阿芳抱着不会感到难受?啊,她是女的!家乡雨林中的小源源,在梦境里跟我也是同性,搞不好我是天性的同性恋——跟阿元相好时,我跟阿元同性! 她不由苦涩地失笑,突然想起去年某日小周让她采访百合酒吧,她丢盔卸甲逃出来当街哇哇大吐,被守外头的一班哥们笑了个贼死,原来他们是整她! 不,我不是同性恋,否则那天不会跟阿叶缠绵一夜!我就是一个怪人,是个正常时少、失常时多的怪人! 她不知道是几时睡过去的,梦中有人在摇她,想挣脱却一动不能动。 迷糊间,听到阿芳在耳畔呼唤,想回答发不声,眼皮像有千斤重。 有人用力摇她的肩,卡的肩生疼,她终于呼出声“痛”。打开眼,看到阿芳放大的脸,一对剔透黑亮的眼睛带着惊悸。 “没事吧?别吓我!” “你怎么跑来了?你……快回去!” 阿芳咯咯笑起来:“傻女没出息,吓得躲被子里!那小男人能吃了你?给他打电话,姐要见见他。” 什么“小男人”?阿欣傻了会才想起先时打过的那个电话,强笑道:“现在还有食人族吗?阿元去了深圳。其实你们可以说见过,他跟阿叶有些像。快点回去,求你了!” 阿芳笑嘻嘻道:“回不去!我说有同学路过广州搞聚会。不吃过晚饭就回去,还得交待出了什么事。哎,你怎么没去上班?” 阿欣又忡怔了一下,脑袋沉沉的。要命,以前阿芳回来,动作再轻都能听到,怎么连着两回都睡了个死?看来身体不行了! 阿芳以为她病了,咋咋呼呼拿温度计。阿欣知道自己没有发烧,还是顺从地接过来,一边问:“你怎么知道我在家?” 阿芳杵她的头:“背景声!这儿的背景声我太熟了。以为你那个什么阿元也在,就跑来看看。坦白交待,他欺负你了?” 阿欣苦笑:“只有我骂他。”一语未了鼻子发酸,“他说一直在找我,可我还有什么脸面跟他!” 27章 我是如此疼惜你 阿欣的话激得阿芳怒火腾起:某件事迎合男人是必要的,女人自己也这么认为岂不是白痴?!瞅着阿欣可怜兮兮的模样,难得地没破口大骂,抽出夹她腋下的体温计看了看,叹气道:“没发烧,你得自己注意身体,别没日没夜干活。傻妹,那种事算个啥,只要你的阿元不知道就没发生过!修复膜的手术很简单,小手术,等我办完婚事就陪你去做。” 阿欣吃一惊:“蜜月你怎能跑这边来?成哥……” “他!他怕陪他老爸老妈,只休三天婚假!人家是高管,很忙!” 一语罢,阿芳满腹辛酸,比较之下张明成算新好男人,只是再好的男人又如何?这两天公婆来了,张明成借口陪客户逃的不见影,她是心累身也累!她算看明白了,张明成不过人前光鲜,才不会尽什么家庭责任。对父母是那样,对她,人人以为她是娇骄新娘,其实那些“娇骄”都是精心泡制增添情趣的玩意,真实情况的是张明成对她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北上回来后她放松下来,露出点真面目,张明成一连十多天“有工作”面都见不着!为什么装修新房时她会那么累?心累!为啥会跟阿叶擦枪走火,孤单! 我尚且如此,何况阿欣?她不无担忧地盘问起“小男人”种种。 阿欣便细细讲述那个虚构的人,其实不能说虚构,就是高伯元嘛。但,阿元还会要今天的我?就是要,就算能重逢又如何?我根本没法与男人在一块!而且阿叶有高家亲戚,搞不好和阿元有血缘关系! 她突然觉得自己好脏,她是在知道阿叶有高氏这门亲戚后,还跟他发生关系的! 阿欣的情绪不知不觉反映在声音里,阿芳气不打一处来:“有你这么傻的!做生意的人有一打女人也不出奇!倒敢对女人挑三拣四!不如嫁小周,小周挺好!” 阿欣摇头:“小周太滑头了,阿元是老实人。” 阿芳一百二十个不信她的眼光,翻眼道:“带他给我看看!你啊,叫我怎么放心?嫁不好还不如不嫁,姐会弄到钱,会一直带着你!” 阿欣难受得想哭,想问问这人是不是对自己有那啥意思,又怕捅破那层纸,坚涩地笑了笑:“阿元挺好的,他说马上要过广州开分公司呢……” 阿芳一喜,发异想:“那倒可以考虑,叫他到成哥的花园小区买套房!咱们姐妹是难得的缘份,不分开!一块过富太太日子,做做美容看看书,得闲一起去旅游。至于男人,爱去找小蜜只管找,爱去哪干事业只管滚……” 阿欣越发心慌,阿芳真的对我有那意思?要命了,张明成是聪明人,只怕阿芳真的会竹篮打水一场空!当下正色道:“你好不容易有门如意的婚事,跟成哥好好过日子,不可以使性子!” 阿芳心一酸,这是我单方面努力就能办到的?多少女人傻呼呼把家庭当成一切,末了还不是成下堂妇?她摸了摸依然平坦的小腹,自嘲地想:就是自己生的孩子也靠不住,孩子是长大后就要放飞的鸟,不放手,我家公婆是榜样,招人嫌! 她不由伸手揽住阿欣,第一次对自己的选择产生怀疑:现在这种委屈自己的有钱生活真的是我要的?不,钱还是要的,但阿欣不用再委屈! 28章 把真心话留在心中 阿芳迅速调整好心态,像对孩子般轻拍阿欣的背:“好妹子,阿叶那件事我没管你,现在阿元的事你一定要听我的。阿叶不过长得有点像阿元,你就付出那么多,可见你爱惨了那小男人!爱得越深,伤得越重!如果他不疼惜你,不能嫁!你给阿元一个电话,让他从深圳回来就到我家做客……” 阿欣哪里变得出高伯元?白了脸道:“使不得!成哥认识阿叶,不知道他。阿元是老板阿叶是打工的,成哥会怎么看我?他父母恐怕也会在意你的朋友品行好不好,你不是说他们很古板?马上举行婚礼了,千万不要节外生枝。” 阿芳想了想,言:“也对,改天我瞄着机会告诉成哥,说阿叶飞了你。哎,你不要带阿元见小周他们,那班家伙的嘴,鬼都会给吓跑。” 阿欣道:“我知道。他只看了一下我们报社,就说这种地方哪是女孩子呆的?” 阿芳火冲脑门,她说别见小周,是怕那家伙用下作手段对付情敌,毕竟女孩子在老家坏了名声不是好事,但某个小男人竟敢真的看不起南飘一族,踹不死他! 她一举否绝了阿元同学,脸上却丝毫不露,还频频点头:“即准备结婚,现在这班朋友就全得断掉,你也不需要这份工作(≥≤!架空加家庭妇女的生活你想要?)。男人都是自私的,阿叶的事万万不能让他知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我就从来不对成哥讲过去的事(≥≤!那王八蛋根本没耐心听)。唉,都说男人是女人的归属(≥≤!信的人是傻子!),婚总是要结的(心的话:若不为钱本美女才不受这活罪),可也得长点心眼(≥≤!你姐有心眼就够了)。等我安排好,让成哥以谈生意的名义请阿元做客(≥⌒≤!看你姐如何兵不血刃飞掉那小男人)。你无需心理负担过重,还有姐嘛,嫁得成是好事,嫁不成跟着姐,我很快会有孩子,成哥那么忙顾不上家,咱们一起带……” 这么说着她无限敬佩自己的手腕,以她如今的存款在广州不行,到中小城市买套房,带着阿欣和孩子一起过没问题。喳,为啥要走?还就不信在广州耍不转! 阿欣惟惟而应,极力装成听从她的安排,甚至和阿芳讨论什么时候才合适带高老板去见成哥,脑海中却不期浮起一句歌词:“走吧,走吧,人总要自己学着长大。” 天色渐晚,她一直舍不得提醒阿芳回去——阿芳的念叨还能听几次?以后只能一个人走了,一个人在这艰难的世上活下去,把所有真心的话祝福的话都留在心中吧! 。。。。。。。。。。。。。。。。。。。。。。。。。。。。四月最后的周末,阿欣在红x车看到阿叶,他身边依偎着一位美艳不下阿芳的姑娘。 小周像以前一样热情地和他打招呼、说笑。他们现在不是情敌了:阿欣身边陪着一位英俊的博士,此君正在跟阿欣“探讨古文”——该博士是阿芳了不起的校友司徒同学介绍的,照阿芳的看法,阿欣既然古文那么好,不如考研走学院派道路,什么浑身铜臭的小男人趁早滚一边去!阿欣只能苦笑,她古文是没问题,可简体字到今天都吃力,还有外语,怎么过得了关? 日子按部就班地推移,五月四日终于来到了,张、乔婚礼在五星级酒店如期举行。 29章 有人眺望孤单的你 张、乔婚礼热闹非凡——张父张母隆重驾到,张明成的姐姐姐夫、在美国的大哥大嫂都提前休年假带着孩子跑来:这下爹妈可以丢给小弟夫妇了,怎能不大肆庆祝一番? 乔芳不愿自己这边太清冷,请了一些能联系上的老同学,又与父亲和解了,还把即将赴英的表妹黛佳、舅舅招来。舅妈也来了——为表达对阿芳的感激,她特地将离婚延后以便参加婚礼,当然少不了大手笔的厚礼,令张副总都掉眼镜。 商界、新闻界和文艺界的大帮朋友少不了前来捧场。乔芳舅妈的身份,再加黛佳的长袖善舞,一举抹去乔芳钓金龟婿的名声,甚至认为这是豪门纳佳婿。 小周和他的兄弟姐妹们兴奋地跑前跑后拍照录相,比搞新闻发布会还起劲。 阿欣没当伴娘。当伴娘是要喝酒的,阿芳知道她沾酒就醉,一醉就乱讲话,而今天还请了学术界的人,那是为阿欣将来铺路的。故此她告诫:“不要跟着别人起哄,只需把那几个教授招待好。” 阿欣把招待任务交托某博士,自己露了个脸便走了,经过大堂时有人叫住她:“阿欣,怎么没跟阿叶一块来?” 阿欣一惊——迎面而来的是高焕生,身边跟着一帮人,看架式是专程来参加张、乔婚礼的,幸亏溜得快! 她含笑点头道:“阿叶出差了,我刚刚已经送了礼。今天报社有重要采访,我得回去。酒宴马上开始,您快上楼吧。” 高焕生升出不妥感,去年按照柳晓青的意思让阿欣过她自己的生活,他便没再多事过问阿欣。可乔芳结婚,阿欣早退阿叶还不见……不对劲,叫晓青查一下! 跟在他身边的司徒凯一见阿欣就全敛息了,也就没能察觉师傅在他眼皮下呼唤某个无耻准神。他已经把小弱灵纳入程序管理,自然不会特别打量,只顾催着明星师傅快走,去给他前名誉女友的婚礼助兴。 阿欣赶紧走出门,透了口长气,然后独自漫步在春夜的街头。前尘往事烟云般飘过,身边匆匆而行的人,没有一个和她有关。 她不知道要往哪里去,不知不觉走进了红x车酒吧。爬上二楼,她本能地朝吧台而去。台边那些碰杯笑谈的面孔,都似曾相识又那样陌生。 买啤酒时有个男人抢着替她付钱,又替她斟酒,不停地讲着什么。她只隐约听到“我翻身了”、“股市大热”。男人又问小周最近如何,那个吃白食的家伙还在到处鬼混吗? 她终于想起来了,这个人姓刘,是小周的老乡。去年的一个春夜,一块在滨江路吃过火锅,分手后这还是一次再遇到。就在滨江路那个大排档,和阿叶第一次见面。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好像看到醉酒的阿芳正摇晃着走过来,阿叶从后面抱住了她。 音响正飘送一支古老的水手歌谣:“不管漂泊何处,我们定会找到快乐。当我们远离爱恋的唇,便亲吻身边的唇,哦,也只能亲吻身边的唇……” 突然她很想去看看春夜的滨江路,出来后扬手招了辆的士。 深夜的长街交通通畅,好像只片刻车便来到江边。但一路行去,她连一个大排档都没有看到。她想起来了,珠江两岸美化整治,早在去年冬天,那些大排档就撤光了。 这个城市天天都在变,人们说物是人非,但在南方的天空下,一切都是这样匆匆过,连一个老地方也留不下来! 30章 我能让她了无牵挂 旧时大排挡影子都不见,阿欣便没有下车,请司机往南面的大海开。从这里过去,到海边只要一个多小时。 一路上,她细细地回想还有什么事没做。其实该做的事情早在几天前就做完了,存折也取空了——请人帮忙摆平阿叶,第一次让她知道钱是多么不经用。 阿芳婚前再一次塞满了出租屋的冰箱,那天她第一次仔细地计算了价钱,才明白维系日常生活要多少钱。 也就在那天,她意识到离开阿芳后,自己没办法活下去,她实在不具备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的能力:报社老总找她谈话,说她不适合做记者,要她去广告部,她哪能适应广告人员的生活?至于考研究生更是天方夜谭! 让她感到安慰的是,总算体面地撑到了今天,参加了阿芳的婚礼。她想阿芳那么能干那么坚强,应该能经营好一个幸福的家。 的士在一家小旅馆边停住。 下半夜的旅馆前没有迎客的服务员,望着小车绝尘而去,她转身往海边走去,不期想起遥远的那个梦境,在家乡的雨林中和小源源相依相伴…… 原来我很早就意识到了!乔芳不会重复小源源的不幸,我能做到让她了无牵挂。 夜海看不清水色,只有海风吹送咸腥味。她拿出了手机,短信早就写好了存在手机中,改了很多遍—— “阿芳,为做处nü;膜修复术我去找医院,没想到阿元跟着我,在医院门口拦住了我。他说做手术会痛,斩断和过去的一切就行了。原谅我,他不姓高,也不是老板,只是一个白领。我说想参加完你的婚礼再走,他同意了。祝福我吧!也祝福你和成哥,要幸福啊!” 发完短信她就关了机,远远地扔向大海。 空荡的海边一个人影也没有,她趟着海水慢慢地走向深处。 这地方她做采访时来过,下半夜是退潮,海水会带着她消失得不留一丝痕迹…… 。。。。。。。。。。。。。。。。。。。。。。。。。。。。。。。。。。 【旁白:在我生活的城市,每天都有生命无声地消失,“阿欣”是其中的一个。注意看这部小文的人会知道,抹去玄幻色彩,现代文是南方生活的白描纪录。人们说社会就是优胜劣汰,这是现代丛林法则。所以我本人一点不想做弱者,我认为在真实的生活中同样是“死不掉”的:物质不灭。也许我会腐烂变成千万只小蚂蚁;也许我会化成灰去肥田,呆在潮湿的泥土里又没力量离开(o⌒o不能再想啦!)】 春夜冰冷,阿欣趟着海潮渐行渐深。穿越经历她有过多次,都是被命运之手摆布,惟有这次是主动去死。 她想,我能死个透吗?恍惚间,她好像又看到了q市那家公司,一睁眼,见到一些奇怪的人,说着她听不懂的话,用怪怪的眼神看着她,后来她才知道他们都当她疯了。只有阿芳把她当正常人对待,帮助她适应这里的生活。 可我终究是个弱者,阿芳,我实在不能拖累你,让我带着对你的祝福消失吧,无论是死还是穿去别处…… 海水好冷,她觉得全身都快冻僵,意识却始终是那么清晰。 水漫过了腰,漫向胸前,一个翻卷的大浪打过来,她飘了起来。 有个看不清的影子出现:“想回去了?” 31章 开始:神定的命运 阿欣知道影子是送她到21世纪的冥使,看来这次还是要被“命运”摆布!她疲惫地一笑:“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带我来这个世界?” 影子迟疑了一下,言:“你转世是血焰花办的,这是她首次办转世,如果不成功,她可能会放弃做冥使,不是什么人都有做冥使的条件又愿意做!这世界是你命定丈夫生活过的地方,让你来看看,是增进你们的了解。” 阿欣道:“命定的丈夫?决定命运的是你们吧?血焰花把我从男的变成了女的,叫我怎么活?你本事大,求你还我男儿身。” 影子道:“弱灵哪有什么性型?是肉身有性型。你认为你是男的,是前世记忆造成的。你想洗记忆,也得她做。”——你那意识海俺进不了,丢给她! 阿芳的音容笑貌浮现眼前,她摇了下头:“我不想忘记!冥使大人,凡人活一世都这么艰难,为什么还要我们转世?人连死都死不了?” 影子道:“谁说死不了?记忆消失等同死亡。你不想忘记旧事,分明想活着,还抱怨什么?怎么活是你自己的事吧?” 阿欣被其诡辩弄糊,觉得言之成理,点了点头。 影子道:“那就回去吧,高伯元还等着你。” 阿欣皱眉:“不是说怎么活是我自己的事?我不嫁他不行?” 影子无奈:“虽有命定,还有运行,你的生活当然是你自己做主。” 阿欣这才飘进其掌心,影子松了口气,向虚空招呼:“谷斯,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在一侧偷窥的柳晓青携高焕生冒出——两个都是灵,柳哥儿那只穿空器被设定了,他在b空间离不开小生生的左右,焕生同学只好用正元灵陪他一起跟踪阿欣。见她寻死,二灵本来要救的,但冥使已经等在一边。听到冥使要把阿欣许给高伯元,小生生大怒,弄出动静被发现。 柳哥儿一冒出就抗议:“阁下,我好像是人吧?我不叫‘牯子’,本人大名柳晓青” 影子一笑:“我是叫你谷斯,稻谷的谷,斯文的斯,灵吉王殿下替你起的。以后曼殊沙华殿下喊你‘小犊子’,你就说你叫亚曼谷斯,在灵吉王座下。”又对高焕生道:“等你修到大乘,想个好灵名,别像谷斯这样给叫成‘小犊子’。” 自认聪明绝顶的柳哥儿怔忡了会才反应过来,大叫:“曼儿!我可没答应她做……”最后一个“神”没吐出来,他老兄记起为应付曾说过“随便”!yyd,怎么把老子注册了! 哼,注消!柳晓青清了清嗓子:“阁下,我是人,对不?自然凡间的人,修成时是不是有自主选择去向的权利?还要签灵约吧?” 影子语带调侃:“没错!但我劝你赶紧做‘亚曼谷斯’,殿下是一片好意保护你!殿下让我转告你:‘如果老想偷懒不干活,成天流连花丛鬼混,会有更大苦头吃!’你呀,你以为你是转世凡人?神族会要地球灵?哼,醉事误事……罢了,等你修成自然知道那些事。我们是老友,劝你一句,想玩等修成后再玩!多多保重,甲乙丙丁戊己庚辛统统问你好!” 影子留下一串笑声飘然而去。高焕生面露欣喜:“恭喜你要做冥使了!” 柳晓青噢噢叫:“你个笨蛋,灵吉王也是曼陀罗,比曼儿还黑!” 高焕生一愕,想起神族有派神祗长驻鬼族之说!亚曼……曼陀罗,明白了,“亚曼”是初级曼氏神!想着曼氏罄竹难书的殠事,高焕生苦笑:“往好里想!亚曼谷斯阁下,神族禁止同性恋,但灵吉王不会睬吧?” 对,灵吉王闹同性恋,那是名传各界各空!柳哥儿找到些平衡,咧嘴道:“我是臭名远扬的曼家神,你还会理我?md,老子就是地球灵,这是拉壮丁!我要告状!” 高焕生忙抱住他的头:“你是便便我也认!走吧,乔芳婚礼还没结束,我发现她肉身染上工业毒素了,可能是怀孕造成的,去观察一下……” 。。。。。。。。下卷是长篇古代卷,20多万字,可视为本文下部。。。。。。。。 序章 笨狐有话 本卷20多万字,可视为本文下部。 不看v文的朋友请注意:本文每卷都有独立故事,不看v文不影响阅读。 笨狐是特地这样发的,惟盼亲们能给一张票。 《疼疼小丫你别逃》是狐系最后一部,本来不想加v,打算发上一两年的。在编缉催促下,为了摧荐,以每天一到两万的速度发至最后一卷。加v日,我会一次性把文发完。 亲们,网上栏目是为方便大家找文。笨狐写文是爱好,只写自己想写的,不写命题作文,所以跟网上套路文不一样,没有针对性栏目可放,惟有放近似的。 。。。。。。。。。。。。。。。。。。。。。。。 下面是前文简介、后文之序—— 白领乔芳、自由职业者刘欣和我们一样忙着挣钱度日,区别只在遇上大有能耐的灵类。灵界禁止干扰凡人生活,所以她们不可能因此一步登天。相反,能量生命没可能浪费精力跟凡人扯,他们肯定有所图,造成二女在空间穿来穿去。 前文中,乔芳终于如愿以尝嫁得金龟婿。刘欣为免破坏乔芳的家庭幸福想悄然离开,却因没有自立能力、自尽于夜雾下的大海,被冥使带回地球最佳空间。 生命都有情感,相处下来灵类心生怜惜。本卷中乔芳被准神带回最佳空间宋代,历尽曲折终于与阿欣重逢,演绎新的故事。 本卷主要人物: 阿欣:第一世是地球g空间(地球最佳空间)宋代举人,有位同窗好友高伯元。其灵很弱没性别,被高伯元之友血焰花(实习冥使)没洗记忆就转世,附上武林女刘素欣之躯。新刘素欣不甘嫁给高伯元为妾,想方设法逃跑,穿到b空间(差空间)21世纪成了刘欣,与转世刘素欣(乔芳)遇上,自尽后回到最佳空间宋代,又成了16岁的逃婚新娘。 阿芳:第一世是g空间宋代武林女刘素欣,第二世为b空间21世纪贵妇乔芳,今生返回g空间宋代转世。 小狐:牵线式女配,狐门真正开山鼻祖,芳龄十岁,暂为凡女。 高焕生:男配,小狐高徒,血焰花的师兄,暂为凡人,因为与准神柳晓青搞同同,被发配到b空间21世纪,为地球修真组织在b空间负责人。 柳晓青:男配,被神族看上的“神种”,暂为凡人,因为爱情不想当神,在前文中不幸福被提前拎上曼氏神榜。 新的男角:冷青云、金氏兄弟、高伯元、葛靖、何万昌、巴雅尔等等。 。。。。。。。。。。。。。。。。。。。。。。。。。。。。 狐狸门系列:狐系1:《妖狐逮美记》(11万多字,已完结) 狐系2:《绝色勾妖仙》(16万多字,已完结) 狐系3:《小丫头,少爷疼你》(46万多字,已完结,v文) 狐系4:《疼疼小丫你别逃》(正连载) 狐系番外:《我的可人儿》(耽美文,32万多字,已完结) 1章 逃亡新娘离婚贵妇 宋代,荒山。 大雪纷飞,仿佛要把万物埋起来。 阿欣睁大眼,视野一片模糊,好像看到火苗在跳动。 这可不是好预兆!她记得身上有干粮,还有火石,无奈身体僵硬,指头都没法动弹。 求生本能令她硬是滚动起来,滚到了一个石崖下——此处有朝里凹的大窟,还有一片没有被雪埋住的枯草在寒风中瑟瑟。 滚了几滚的她,手指幸运地能动弹了,第一时间擦着火石。 好温暖的火!烧篝火的技能恢复,避免了引火烧身。等不到干粮烤热,她便狼吞虎咽。一大块干粮下肚,她才甩甩头:我是谁? 傻了,我是刘素欣,逃亡新娘!我在武夷山区,想逃回前世老家广南东路找前世寡母,结果穿到21世纪去了! 21世纪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她双眸闪出光芒:姑奶奶到21世纪留学过了,虽说在那边混不下去,回来好歹是个穿归派,不会再给逮住! 穿归女的勇气凭地长三丈:昔日宋代新娘不懂辩方位,现在可不同,树轮指方向,奋勇前进! 我们都知道,望山跑断腿。如果本身在山里,想跑出来,跑断魂都不一定能成功。 逃亡新娘没有愧对“穿归派”桂冠,折腾十多天后终于看到人间炊烟。 她禁不住热泪盈眶,悠然想起21世纪的好友乔芳,这人正在度蜜月吧?我也会好好活下去! 。。。。。。。。。。。。。。。。。。。。。。。。。。 地球由一个个如葡萄般相似的空间组成,阿欣目前所在的是地球最佳空间(g空间),她曾穿去的是b空间21世纪。b空间不说是地球最差空间也够糟,时间流淌比g空间快得多,g空间的十多天,b空间已经过去几十年,她的好友乔芳哪可能还是新娘,人家已经是贵妇一名。 这会儿,一驾波音机在蓝天飞翔。头等仓中,雍容华贵的乔芳正慢呷果汁。 谁都会说她这一生鸿运当头:昔时小文员攀上金龟婿,丈夫事业越做越大荣登福布斯富豪榜,儿子还不是二世祖,媳妇名门女,佳孙一对双胞胎。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生活是荒唐的笑话,不过她也是昨天才知道的——丈夫上演离婚再娶,让律师将一张二十多年前的dna检验单送给她,告诉她:孝顺儿不是他的,他的精~子弱,根本生不出孩子!这代表儿子是她偶然荒唐的产物。 yyd,遥远的那天“失足”,事后明明吃了药嘛!可见假药太多,那啥药都假!可恨当时因为心理压力太大,事隔不到十天就图谋跟金龟婿孕子,竟然弄出西贝货。 没关系,西贝货也成才,老娘要的财富也到手了,下机就办手续! 她开始构思未来生活。找了这么多年,她一直没有找到在她婚礼那天悄然消失的好友阿欣。往后去再没有婚姻保卫战好打,闲着也是闲着,仔细找找!死傻妹,竟然跟着一个我都没瞧过的男人走了,不定混得多惨,说不定早就给扔了,猫在街边替人家擦皮鞋,还不如给老娘拎包当跟班…… 乔贵妇越想越得意,忘了人的好运都会到头,这驾波音机一不留神中大彩,空难事故发生! 地球人一死,基本上是灵肉尽亡,何况遇空难?脱离肉身的灵魂相当弱,便是幸存也会被疾风爆炸整死。 然而乔贵妇硬是福大——她早年做校花时搭上的一个男友,是地球修真组织驻b空间观察员,见状一把将她的灵体捞了出来。观察站头目高焕生一瞧:“是乔芳!曼女神给她的灵体洗过毒,送她去g空间转世!” 上架感言 奉旨上架,加v日,20多万字一次性发完。 本文每卷都有独立故事,笨狐写文惟盼亲们来看,千乞记得给笨狐一张票票哇! v文每章都多出几百字,按v文计算法不算钱。所以某些章节有点题外话,看v文的朋友别骂我,那是不要钱的。 狐系从2008年夏写到今天,两年多了,最初发表时都市言情小说还没有vip。 非常感谢支持我的朋友,没有亲们的支持,笨狐很难走到今天,至少没可能把狐系这么完整地发在一个网站。 另:本文《疼疼小丫你别逃》是狐系正文的最后一部,以后就只有类似《我的可人儿》这种番外。呃,不会是耽美文,是普通言情类网文。 。。。。。。。。。。。。。。。。。。。。。。。。 下面是充值方法: 1、首先是网上银行,比较便宜。步骤是:登陆都市言情小说——支付中心——我要充值——网上银行——填写充值数额(起充30,1:100)——下一步——确认——选择开通网上银行的银行——进行网上银行支付操作。 2、支付宝和财付通,只要在拍拍和淘宝上买过东西的朋友都会使用。都市言情小说的支付宝业务是即时到账业务,需要大家先付钱才能获得阅读币。如果觉得网上交易不安全,可以到银行汇款,汇款之后登记就好了,一般几小时之内就有阅读币。 以上四种方式虽然麻烦,但比较实惠,都是1元购买100个阅读币,建议经常在都市言情小说上看书的亲们这样充值。 3、手机充值卡(注意:不是手机话费充值),只要买中国移动神州行充值卡(序列号17位)或联通全国通用充值卡(序列号15位)就行了。之后选择手机充值卡(1)或(2)就行,一般在移动或联通的营业厅就可以买到卡,这种方是1:85年阅读币。 另外,无论那种卡最好把卡里的钱全都充完,因为不一次充完,剩下的钱也不能在其他地方使用(尤其是手机充值卡),而且如果选择了错的相应面额(比如买了50元的手机充值卡,充值30元)一张卡也作废了,剩下的钱也不能用。所以大家最充值多少多少充多少钱的充值卡,这样比较安全。 如果大家还有不懂的,可以去交流中心看一下。都市言情小说的在线客服是从早上8:00点到晚上9:30,大家点“支付中心”就可以找,如果还有充值方面的问题,可以联系客服qq961882949或打010—62110656咨询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