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姐不是你能惹的》 1 冤死 “你们没搞错?” “没有!” “你们知不知道他是男的?” “废话,我们眼睛没瞎!” “你们知不知道我是女的?” “你这不废话吗?你的魂魄是我们勾来,我们会不知道?” “那你们……” 楚云国,落霞山庄,雪鹰房内,传出一女两男声音。女子舒亦飞,两男乃地府勾魂使者黑白无常。 浮在雪鹰上头,飘来飘去,舒亦飞两拳是越握越紧,小黑小白两人是越见愈心惊。 趁舒亦飞没注意,小黑迅速朝小白使眼色,小白心领神会,立马赔笑:“美眉,这只不过一时之策,无须太长时间,您就暂且屈就一下。” “一时之策?”舒亦飞眉头一挑,停下游动魂魄,然后望着小白又是一阵冷笑,“话说得可真好听呀~” “嘿嘿~~”小白讪笑,脸上无比尴尬。 “你们也不瞪大眼睛看清楚!”舒亦飞突然大吼,吓得惊得两鬼跳起来,抱成一团,“他是长啥德性!!你么就敢这样胡乱做主,硬是把他塞给我……”望着心惊胆战两鬼,舒亦飞真是有气不知从何出。 她,舒亦飞,二十出头没几,正值人生意气风发之时,却在一觉醒来,遇上眼前这一黑一白两位勾魂使者。 犹记那天醒来,睁开眼,面前多出一黑一白两张脸。当时她被两人惊白了脸,而两人中的黑脸人对她说:“美眉,哥俩是地府里来的黑白无常……” 她一听,所有惊吓换成大笑,“哈哈~黑白无常?哈哈~~”随后冷下脸,“你们两个,是万圣节没玩够,还是当现在是愚人节?以为穿上一黑一白的衣服,套上两条长舌头,戴上高帽子,再拿鸡毛掸,哦不!勾魂棒,就是黑白无常?你当我是三岁小孩,会相信你们的鬼话!!”说完,恶作剧地拉住黑脸人伸在嘴巴外的长舌,用力往下一扯…… “啊!痛痛痛!!!”黑脸人捂着舌头痛呼。 逼真的手感,和黑脸人疾声痛呼,惊得她立马甩手。谁知…… 黑脸人当着她的面取下舌头,甩了甩,“美眉,我不过勾错你的魂,你不带这么玩。”说着再戴上,惹得她白眼直翻,黑线挂满头。 事后经过自称黑白无常中的小白挥舞鸡毛掸(勾魂棒),口吐飞沫,天花乱坠,堪比唐僧唠叨的一番胡侃,她才相信自己真的已经魂归阴曹。 “美眉,对不起,是哥俩疏忽,提前把你勾来。” “虽然哥发现时,想弥补,可是事情已经过了三天。等哥赶回去时,你已经被毁尸灭迹,也没办法帮你回魂。” “正因为如此,哥才会出此下策,让你寄宿在他身上。” “美眉,你就体谅一下我们哥俩的苦处。你要知道,现在的冥间不比以往,竞争非常激烈。” “很多人都虎视眈眈盯着我们兄弟两,等着我们犯错,好逮住我们的尾巴,逼我们下岗。” “就是!就是!” “再说哥俩这次虽然疏忽,但也给你安排如此一个好去处,你总不会再让我们兄弟两为了这一点小失误下岗吧?” “小失误?”舒亦飞听了小黑的话,不由发出冷笑,“一条活蹦乱跳的生命就这样没了,我的美好生活,花样年华就这样没了,你们说是小失误?哈哈~~那我问你们什么才叫大失误?嗯?” 面对舒亦飞的怒火,两兄弟只能害怕的咽了一下口水,心惊胆战地赔笑,“我们这不是已经想办法帮你补救。” “补救?哼哼!”舒亦飞又是冷笑,一点也不领情,“这叫补救?我看只不过是你们想借此逃避责任,掩盖自己犯下的罪行而已,并没有真心悔过!” 一顿吼后,舒亦飞歇口气接着说,“否则,你们也不会想出这种烂主意!” “哼!我跟你们说,这件事上,你们别想就这样糊弄我。你们要不给我个满意答案,我就找阎王说理去。”说着舒亦飞作势往外飘,想让她寄宿男人身上,门都没有。 “别别……” “美眉,你先别激动!” “冷静一下!” “听哥俩说一句话!” “……” 兄弟两赶紧拉住她,你一言我一语地劝着她。舒亦飞绷着脸,听着兄弟两的劝说,心头里却有另一番打算。 她在冤死的这件事上是已成定局,任谁出面也是改变不了死的事实。既然是如此,她去找阎王评理有何用?最多只换来两兄弟的离职,而她……喝孟婆汤,重新投胎,从小娃娃做起……重新过着一个她不知的生活…… 与其如此,她还不如握着这个把柄,让两兄弟放她在人间游荡,尝尝那些穿越的滋味…… 2 男人 “美眉,看在哥俩给你找了这个漂亮的宿体,就饶了哥俩这一回?” 有着一番想法,舒亦飞自然是不急于表态。只是当两兄弟说来说去,又扯到雪鹰身上,舒亦飞就气不打从一处出,大喊:“我不干!” 书上的人虽然倒霉穿了,至少还能混个王妃小姐当当,即便再不济也是女子,而她…… 这两个无良的小鬼竟然要她寄身一个男人,虽然那个男人长得英俊非凡,但他还是个男人,而她是女人…… 男人和女人…… 身体和心理…… omg!望着雪鹰的双眼不由自主往他身下飘,舒亦飞打了个冷颤…… “美眉,这是哥俩给你找的极品宿体,长得那个叫绝代无双的好看,更是男人中的男人……”小黑就像电视推销员,将三寸不烂之舌发挥得淋漓尽致,试图说服舒亦飞。 即便他长得再好看,他还是男人,而她还是女人…… “大姐,大妈,阿姨,姑奶奶……你就行行好,可怜可怜我两兄弟。”见舒亦飞苦着脸,小黑小白厚着脸皮哀求道。没办法!谁让现在的冥界难混,谁又让他们哥俩喝多酒,勾错魂,做错事!才令他们现在不得不采取非常手段,瞒天过海…… 可怜他们?舒亦飞睁圆了眼,可怜他们,谁可怜她? “我可怜了你们,谁又来可怜我?”舒亦飞非常不屑,非常鄙夷地睨着两鬼,“你们要知道我是女人,而他……”手指一挥,非常生气指向床上躺着的雪鹰。 雪鹰双眸微闭,静静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他,不知道此时的他正让人评头论脚的设计,更不知自己即将成为一个女人的宿体。 “是!男!人!” 舒亦飞愤愤掷出三字,小黑小白故作不知地回道:“这个你不用说,我们看也知道他是男的。” 舒亦飞看两鬼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不由再次咬牙切齿地强调:“男!人!耶!” “恩恩!!”小黑小白点点头,睁着两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无辜望着舒亦飞。他们不是不懂,只是,只有把她藏到那个人体内,他们做下的错事才不会被人察觉。而且将她塞到那人体内…… 嘿嘿~~小黑小白邪笑着,谁让那人在冥界时得罪了他们,他们不借此戏弄戏弄他,怎行。 舒亦飞自然不知道两人想法,依旧拉长声音再次强调:“男——人——”她就不信两鬼听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嗯!我们知道了,你不用重复。” 小黑小白故作的糊涂将舒亦飞彻底被激怒,怒吼道:“知道个屁——”口水喷到两人脸上,两人抓起袖子,擦去口水,小白还一副提醒的模样,好心说道:“美眉,你是女孩子,该注意形象。这说话要文明一点,口水不要乱喷,免得日后嫁不出去。” 舒亦飞听了,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红色,随即凑近小白的脸,在他涂得跟墙一样白的俊颜前冷笑,“女孩?形象?再过一会儿,我就要被你们两个变成男人了,我还需要注意这些吗?” “嘿嘿!!”小白自知理亏,适当后退,离开舒亦飞迫人的视线,尴尬赔笑。一旁小黑则是看着小白,幸灾乐祸地笑着。 一年零八个月……一年零八个月……舒亦飞想起那个头痛的问题,忍不住呻吟,这两小鬼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馊主意,竟然让她藏在那个男人体内,一年零八个月…… 再次望向静静躺着的雪鹰,欲哭无泪的感觉又浮上舒亦飞心头。“两位老大,请你们看清楚一点,他是男人!我是女人!在生理上,心里上,身体上,……” “美眉,人的前世今生未来都无法掌控,”小黑小白自然明白舒亦飞顾虑什么,所以小黑就把话扯到前生今世上,“今生你是女人,前世你有可能是男人,也或者下世投胎,你将变成男人,你现在又何必在意他是男人呢?” 小黑说的话虽有理,可这事搁在她身上又不是这么一回事。 “对呀!美眉,你现在也可把这当做重新投胎,投胎成男人。” “只要你心里这么认定,这事你也不会觉得为难……” 前生今世有孟婆汤,加上一切重来,心理上没有负担,自然能坦然面对,而她和他……不是那么一回事,所以无论他们兄弟说什么,归根到底,她就是不能妥协。 你一言我一语,小黑小白偷偷留意舒亦飞脸上表情。见她眉眼闪烁,一会儿松动,一会儿又不为所动,心下便明白,此事没那么好解决。 3 锁魂 喔喔~~ 鸡叫一遍,小黑小白急了,冥间的人就怕那日出。再者,太阳一出,事儿就要多拖一天,被发现的机会便多一点。 “美眉,你别再犹豫了,现在赶紧上身,免得误事。” ”对呀,错过了今天,想要在帮你找个合适的身体,可没那么容易。”迫不得已,小白故意把事情说得严重化,给舒亦飞制造一个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的假象。 “不行,”舒亦飞还是无法接受变成一个男人的想法,一口回绝,“你们不帮我换一个女人的身体,我不干!” 抵死不从的誓死决心,让两鬼踌躇不安。再抬眼,天色渐亮,再不做,太阳就要亮了。 犹豫不决时,灵光一闪,小黑凑近舒亦飞,小声说:“美眉,你要实在觉得尴尬,要不哥俩给你弄一碗孟婆汤,你喝了它不就记不得你是女娃身?” “不!”一听这话,舒亦飞想都不想,立马拒绝。 她要愿意喝孟婆汤,早告到阎王那里去了,她还用留在这儿和他们兄弟两废话吗? “我要听了你的话,喝下孟婆汤,我可成了蠢人一个。” 她不告阎王那里,为的就是留下这个把柄,然后利用这好好威胁他们两,让他们安排她穿上几回…… 泡帅哥王爷,把皇上拿来当猴耍,再学人家三夫四侍,来个女尊世界……哇哈哈~~过上几番潇洒日子……想着想着,舒亦飞脸上露出色色邪笑。 这番神游太虚模样落在两小鬼眼里,心头登时蹭亮。现在的冥间和上头一样,科技发达,电脑呀~网络啊~这些都有。上头那些人写的小说,他们也见过不少,还有不少下来的人,拿钱贿赂他们,让他们安排他们穿上一穿…… 捕到舒亦飞心中所思,两鬼来个眼神交汇,再心领神会冲舒亦飞喊:“美眉!美眉!” “干嘛?”yy得正起劲,突然被人打断,舒亦飞登时没了好气色。 “美眉,”小黑不在意凑近舒亦飞耳边,神秘兮兮地说:“哥跟你说,这雪鹰有两个结拜兄弟,他们三人都是楚云国一等一的美男子……” “这关我什么事?”原本瞧见小黑神秘兮兮,舒亦飞还以为他想跟她说什么机密要事,跟着紧张兮兮。结果小黑说的只是雪鹰和他的兄弟都是美男子,她不由鄙夷的斜了他一眼。 “怎么不关你的事?你仔细想想,你若进了他的身,你以后的日子就天天有三个美男陪伴在身,而且其中一个还任你摆布。”小白挑了挑眉,蛊惑道,舒亦飞一听,眉头动了一下,望向雪鹰…… “对呀!对呀!美眉。你现在纠结的是,你一个女人,却要用一个男人的身体,触碰他的身躯和私密部位。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他如果是你老公,你摸他,看他,不是再平常不过……” 小黑再适当诱惑,听得舒亦飞不用心动,哦?说得有理…… “而且这楚云国允许女子三夫四侍,雪鹰,哥俩帮你搞定,至于他的两个兄弟……”兄弟两露出淫,荡的笑,“就看美眉你自己的本事!” “他们兄弟可是楚云国排名前三的美男,不知有多少女子都想把他们三兄弟揽到石榴裙下……” 哦?哦?三夫四侍……排名前三美男……舒亦飞听得眉飞色舞,这番神色落入小黑小白眼里,两人暗暗偷笑:“美眉,不是哥俩不愿帮你换,只是放眼人间,只有他的磁场与你的相吻合,且他昏迷的时间与你前世离世时间相吻合,哥们才擅自为你做了这个决定。” “老子俩正因为看上你们俩时间相吻合这一点,才把你带到他这边。要不像他这样的精品可是很多鬼求着上!”小黑末了还来个欲擒故纵,只是被舒亦飞听出味道,心头暗骂:kao!不是说特意吗?不是说只有他的磁场和她相吻合吗?那为什么还有别的鬼想上? “不干!不干!不干!”虽说心动,可是舒亦飞想到日后的诸多麻烦,还是摇头拒绝。 见舒亦飞不受诱惑,再看天边鱼肚白慢慢翻出,两鬼不由急了。万般无奈下,两鬼互换眼色,合计一番。趁舒亦飞一个没注意,举起勾魂棒往她身上一敲。 咻—— “锁魂!” 一个恍惚,舒亦飞发现眼前雪鹰房内的摆设变成白茫茫的云雾。 “白老大,黑老大,你们这是把我带那儿?”舒亦飞盯着茫茫世界,好奇地问。 “你往前走就知道。” 小白的话从白雾间袅袅传来,似很近,又似遥远,舒亦飞听话往前行。渐渐云雾散开,一座古式楼阁慢慢透出,舒亦飞当下朝它走去。 按着小黑的示意,舒亦飞推开虚掩的门,跨步走了进去。阁楼的构造和雪鹰的房间相似,只是没有了那些摆设,空荡荡,一眼到底。 “白老大,这里什么也没有,你让我来这里做什么。” “美眉,你有没有看见床上躺着一个人?” “床?”如果从外形来看的话,只有那个被藤蔓缠得严严实实的东西,勉强够得上小白所说的床。 缠满藤蔓的‘床’上,有一颗黑乎乎的圆东西,看起来颇像人的脑袋。舒亦飞望了望像章鱼的爪子一样游动的藤蔓,小心朝前靠了靠。 “白老大,他怎么成了这样?”舒亦飞吃惊地问,黑乎乎的东西正是一颗脑袋,样貌正是刚刚她所见到的那个叫雪鹰的美男子。 “美眉,你认真听好,”白老大严肃的声音远远传来,“你现在已经在这个男人的体内,你成了他……” ……? ……!!舒亦飞呆了。 “这个男人全名雪鹰,楚云国人,他与岳皓,司徒星合称风尘三侠,排行第二……” (#‵′)靠!“白老大你不用告诉我这些,赶快放我出去!” 舒亦飞冲出阁楼,望着上空大喊,上头传来小白和小黑奸计得逞的阴笑。 “美眉,晚了!小白念了锁魂咒。锁魂咒没有解法,你只有乖乖待在他体内等一年零八个月过去,咒语失效,你才能出来。” (#‵′)靠!两个卑鄙无耻的鬼…… “你两个,死小黑小白,我草@#¥%…………&*%¥#@……” “嘿嘿~~” …… “呜呜~~放我出去……” …… “美眉,记下我刚刚给你的信息,还有……” /(ㄒoㄒ)/~~ “……记住不能乱动那个男人,否则他要是提前醒来,可不得了……” …… 舒亦飞只顾着破口大骂和嚷着放我出去,没有仔细听两小鬼的话。 4 张良计 一年零八个月!男人!成年男人!哦!no!她是女人!正常的女人!不是圣女,不食人间烟火,不贪美色…… 如果她变成他…… 舒亦飞眼前开始浮现她变成他的那一刻…… “公子……” “爷……” 美女如云身边靠,芙蓉玉手,身着薄纱,令人血脉膨胀的玉体,若有若无勾动她的神经…… 此时的她是该感到兴奋,还是看戏般的望着试图将她勾引上床的美女…… 倘若她兴奋了,那么……no!!!舒亦飞打了个恶寒,接着脑里又浮现另一幕…… “二弟……”那酷酷的大哥,酷酷地喊她…… “二哥……”那俊逸的三弟,笑容璀璨般地邀请她,“天气冷了,我们一起泡温泉……” 温泉池里,热气袅袅,水雾迷蒙了她的眼睛。一边是酷酷的大哥,一边是俊逸的三弟,酷哥美男,她心跳加速,眼冒桃花,她……哦~no!她是男人…… 舒亦飞拿头撞在门框上,咚!咚!咚!美男在眼侧,能看不能吃,痛不欲生啊~~~ 雪鹰闭着眼,像一具美丽的瓷娃娃静静地躺在床上。床上红纱随风轻拂,屋内取暖的炭火烧得旺,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给这静谧的屋子带了点生气。屋外,大地,花草树木披上银装,院内的一株梅花盛开,飘浮着暗暗梅香。 雪雁端着一盆热水进屋。 她从小被落霞山庄买来当丫鬟,十岁那年开始跟在二爷身边,如今依旧有六个年头。六个年头她一直照顾着二爷的起居,尽职尽分,以至于二爷被人打伤昏迷后,也是由她来照顾。 将脸盆放在架子上,雪雁拧了拧热毛巾,替昏迷在床上的雪鹰细心擦拭身子。 坐在门槛上的舒亦飞知道有人正帮着他擦拭身子,但她一点想动的意识都没有。她怕她一动,很可能昏迷的人跟着动,这万一不下心把眼睛张开,那她不是得替他醒来…… 不!她不干! …… “大爷!” “雪雁,二弟还是没有起色吗?” “回大爷,是!二爷还是老样子!” “唉!!” …… “雪雁。” “三爷。” “二哥怎么样了?有没有睁开眼睛,或者有没有动过?” “回三爷,二爷还是老样子,一动也没动。” “二哥……” …… 他的结拜大哥,他的结拜小弟都来看过他,询问那个叫雪雁的丫鬟有关他的情况。所有的关心言于表,溢于情,她不是无动于衷的人,自然被他们浓浓情意所感动,她也很想替他张开眼睛,让那两个关心他的人不再担忧,只是…… 他若是女子,她义无反顾。但他却是男子…… 只要她替他醒来,所要面临的将是……无止尽的尴尬…… 她不要啊………… 窗外,雪花依旧纷纷飞舞,梅香幽幽。屋内,炉炭依旧熊熊燃着,暖意融融。舒亦飞坐在雪鹰梦境里的门槛,托腮沉思。她被锁魂,出不去了,她要如何熬过这漫漫一年零八个月呢? 小黑小白算你们狠,敢趁我不备,利用勾魂棒和锁魂咒将我困在男人的体内!但是,你们别以为将我困在他的体内,我就会妥协!哼!本姑娘是谁?舒亦飞!天不怕地不怕!小小的锁魂咒就想让我妥协,替他而活?我呸!我岂是那种容易妥协的人?! 你们有你们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桥梯。不就一年零八个月吗?一年零八个月,我只要乖乖呆在男人体内睡觉,不要醒来,我不是一样过了? 心中豁然明朗,舒亦飞扬头大笑三声:“哈!哈!哈!啊~呵……”然后一个呵欠跟着打出,她坐在门外已经一天一夜,有些困了。 5 治伤 放眼四顾,白茫茫一片,找不到可以栖身的地方,唯有她现在所处的阁楼。阁楼有一张床可以供她睡觉,只是…… 舒亦飞走进阁楼,为难的看着被藤蔓缠绕的床榻。她在世界奇观里看过吃人的藤蔓,这些活动的藤蔓就跟那些吃人的藤蔓相似,会伸长,会收缩,还会蜿蜒伸展。 望着那些游动的藤蔓,还有那被藤蔓裹住的雪鹰,舒亦飞有些害怕,不敢靠前。 不是说鬼都有法术,要不她也试试,试试能不能变出一些东西供她使用? @#¥%&*…… 用想,用念,用说,用画……舒亦飞使出浑身招数,就是无法改变梦境里的一切,仿佛在这里她做不了主一般。无奈之下,舒亦飞只能停下了念想,盯着被藤蔓包裹的雪鹰。 看着,看着,雪鹰在舒亦飞眼里变成身穿宫廷锦衣,被巫婆施了魔法,沉睡不醒的英俊王子。阁楼便是那城堡,藤蔓便是那可恶的荆棘,而她此刻身披铠甲,身骑骏马,手拿宝剑冲入城堡。刺啦——一剑挥舞下去…… 舒亦飞陶醉于美丽的幻想中,随手一挥,那些趁着她做梦时,悄悄靠近的藤蔓借机缠上她的手,她的脚。缠上那一瞬间,舒亦飞从美梦中惊醒,正要惊叫,却发现不等她大叫,那些缠上她的藤须却如同见了鬼魅一般,迅速从她身上撤离。 咕噜……咕噜…… 遍地成堆的藤蔓如潮水汹涌般往后退,疯狂的模样倒叫舒亦飞见了,满心讶异。她试着踏出一步,朝藤蔓靠近。藤蔓见了,害怕地朝雪鹰身上涌退。舒亦飞一见,又灵机一动,朝后退了几步。藤蔓见舒亦飞后退,便慢慢爬出,霸住雪鹰,但是不朝舒亦飞靠近。 几番测试,舒亦飞知道那些藤蔓怕她,她便放大胆子朝它们靠近。她每走一步,藤蔓如同见克星一般,害怕后退一些。 来到床前,藤蔓已然退得只剩罩住雪鹰的那些,其他霸住床栏各处的,全缩回雪鹰身上。舒亦飞小心翼翼做到床沿,伸出手指轻轻触了触那些藤蔓,藤蔓往雪鹰胸口退了退。 舒亦飞眼尖地瞧见雪鹰的心口处有些根须,好似是藤蔓的根部,不由想起电视里演过的一些鬼怪。 难不成这些藤蔓便是害男人昏迷的凶手? 倘若真是如此,我要不要来试试?都说心动不如行动,舒亦飞心思刚一转,手指便跟着一动,迅速抓住汹涌往胸口隐的藤蔓,不假思索一扯,将那一团藤蔓扯下。 藤蔓一被舒亦飞扯离胸口,便在她的手中化作一缕黑烟,消失不见,徒留雪鹰胸口一道深深的伤疤,见证它曾经存留过。 深深的伤口,黑乎乎不见血色,但能清晰感觉此道伤口伤了雪鹰的心脉。 难怪!难怪他会伤重昏迷,并且要昏迷一年零八个月这么久。原来是伤得如此重!舒亦飞心疼地抚上雪鹰的伤口,她不明白是何人能下如此狠的心,要置这个俊美的男人于死地。是情杀,是仇杀,仰或是一般江湖打斗…… “男人,我能帮你除掉那些可恶的藤蔓,却无法帮治疗伤口,因为我不是神仙,也没有法术。倘若我真是神仙,我一定会施法力救治你,不让你受这病魔折磨。”舒亦飞望着伤口自言自语,忽然发现一丝淡淡的灵光从她抚摸伤口的手指头发出,跟着手指下的伤口竟慢慢愈合。 哇~哇~有这惊喜的发现,舒亦飞试着催动手指头的灵光,指尖的灵光越发强大,伤口在灵光的强烈照射下,收缩越加快,最后竟然连一点伤痕也看不见。 看雪鹰完好无损躺在床榻上,面色红润,成了真正睡王子,舒亦飞撤去手头的灵力。 睡美人的故事是王子亲公主一下,公主就醒了。不知道她亲一下他,他是不是也会醒?盯着雪鹰如婴孩般俊美的睡颜,如樱桃般鲜艳红润的诱人薄唇在她眼前闪动,舒亦飞脑里浮出睡美人的故事,跟着蠢蠢欲动俯下身…… 一米,两尺,一尺,五寸,四寸……一寸……在离薄唇还有一公分之时,舒亦飞略显苍白双唇停下…… 亲他?万一他没醒来……万一那一天她替他醒来……那岂不是……自己亲自己……⊙﹏⊙b汗…… “呃~还是不要亲,免得日后尴尬。”舒亦飞想起那可怕的一幕,缩瑟一下,自言自语直起身。随后打了个呵欠,睡意沉沉瞄了一下四周,最后落在雪鹰身上,“男人,是我把你身上缠人藤蔓清除掉,治好你身上的伤。作为恩人,找你要点小报酬,你不至于吝啬不给吧?” “……” “虽然你长得很帅,虽然我是女人,但是我不会让你以身相许。我要的报酬其实很简单,我困了,需要有张床睡觉。可是你这里呢,只有你躺的这张床。我呢,虽然是鬼魂,可是还未出嫁,不习惯和陌生男人同床共枕。所以呢,作为男人的你,就委屈一点,把床让给我这个女人睡。而你,暂时委屈一点,睡地板。” “……” “你不说话,我当你同意喽!” 状似商量,其实也就舒亦飞自言自语,她自作主张扶起沉睡的雪鹰,吃力的将他挪到地上。 “呼呼~~只不过是个灵体,竟然和真的一样重,累死我!”摆好雪鹰,舒亦飞便像一头累坏的驴子,倒床不起。没一会儿,便听她呼声四起。 6 一觉四月 也不知睡了多久,舒亦飞忽感寒意四起。收缩四肢,只伸一手摸索周围。她想拿一张保暖的被子盖盖,只可惜摸了半天没有摸到什么。还在睡梦中的她,只能下意识朝那热源靠近一些…… 咚! 舒亦飞只感觉自己掉在一团软软的‘棉花’上,棉花很暖和,她下意识抱住它,窝在‘棉花’里。 “二爷!二爷!你怎么掉地上?”取水回来的雪雁突然见雪鹰卷着被子掉在地上,慌慌张张将脸盆一放,跑了过来。 “别吵!”舒亦飞嘟嚷着。 “……”雪雁听到从雪鹰嘴里发出的嘟嚷,先是一愣,跟着惊喜大呼:“大爷!三爷!大爷!三爷!你们快来呀!” …… “雪雁,你喊什么,是不是二哥出事?”人未到,司徒星的声音先到,跟着岳皓出现在房门口,往内急走,“雪雁,出了什么事?”话刚问完,岳皓便见雪鹰躺在地上,雪雁正吃力地将他扶起来,“二弟怎么躺地上?”急忙上前。 司徒星听岳皓一说,也看见躺地上的雪鹰,当下怒道:“雪雁,我让你看着二哥,你是怎么照看?怎么让他掉到地上……”司徒星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两眼望向雪鹰。 岳皓帮着雪雁将雪鹰从地上扶起,雪雁一边搀扶他,一边委屈回道:“三爷,不是奴婢照看不周,而是奴婢去取水回来,便见二爷连人带被子掉地上。奴婢喊大爷和三爷来,除了想告诉两位爷,二爷掉地上,还想说奴婢刚刚听到二爷出声了……” “真的?”小心扶着雪鹰躺下的岳皓听到雪雁如此一说,当下惊喜的问道。 “真的!真的!虽然只是小小一声,奴婢还是听得真切!”雪雁眼里闪着惊喜的泪花,用力点点头,府里不知有多少人都盼着昏迷的二爷能醒来,她又怎么会说假话。 “二弟……” “二哥……” 岳皓和司徒星同时看向昏迷的雪鹰,这时的司徒星才明白脑里闪过的不对劲是什么。雪鹰一直是昏迷不动,而他刚刚见到的却是他裹着被子躺在地上…… 那说明什么?说明他动了…… “二哥,你是不是已经好了?你要是好了,就赶快醒来,张开眼睛看看我们,我好担心你呀……”司徒星激动地抓住雪鹰双肩,轻轻摇了摇。 突然被司徒星这么一吵,一摇,睡得舒服,又有起床气的舒亦飞不由怒吼:“吵死啦,还让不让人睡觉啦!” 声音变成了雪鹰的声音,从他嘴里发出,惊了三人,三人不约而同激动起来。 “让!让!让!”“让!让!让!” 司徒星岳皓连声答道,他们都等了好几个月,没见他醒来,现在又岂会在乎他多睡觉几个时辰。只是……岳皓和司徒星万万没有想到,这一睡竟然让舒亦飞睡了三个多月…… 7 初醒 啊~~哈~~ 睡到心满意足,舒亦飞方打了个哈欠,缓缓张开眼。只是一觉睡过后,她似乎忘了什么,以至于看到不一样的装饰时,她也没什么反应。只是按着平常揉了揉惺忪双眼,迷迷糊糊起身,下床,光着脚丫踩在地上,朝印象中的浴室走去。 冰凉的地板,与木地板不相同的脚感也没能唤醒舒亦飞神智,她迷迷糊糊走着。 咚—— 一脑袋撞上门框,疼得她抚额痛呼,微微睁开眼。一道刻着雕花的中古式半圆形拱门落入眼眸,拱门将她房间隔成一厅一房。忽见眼前古色古香装饰,舒亦飞有些讶然,随即又哑然失笑。哥哥本来就喜欢中式装饰,且他的新房正在装修,她此时所见定是他的新房。 没有将异样放入心底,舒亦飞朝着光亮的地方走去。一个门槛踏出,青葱灿烂的庭院展现在她面前。 这是她的梦境吗? 青灰色院墙,青灰色地石路,圆形拱门围成一座庭院。庭院当中摆着青花大理石磨成的石桌,圆凳。四周种满花木,此时正百花怒放,五颜六色,争相斗艳。花朵上蝴蝶飞舞,竞相采粉。 舒亦飞不相信眼前所见的美景,春意盎然,霎时睁大眼。一只白色蝴蝶翩翩飞来,抬手间,蝴蝶竟不怕她,缓缓落在她红色睡……衣……上…… 一只,两只……好多蝴蝶围着她飞舞,舒亦飞开心地望着身边奇景,想起还珠格格里,香妃引蝶的那一幕。 满园芬芳飞 香自骨中来 蝶儿不知情 只道花相邀 蝶影翩翩至 不见花影在 却见香妃舞 方惹香满天 一时兴起,长袖流云,红影纷飞,蝶舞相依…… 哐当—— 一声清脆的声音打断舒亦飞,她停下舞动,回首一望,院门口站着一个丫鬟装扮的女子。她惊大眼睛,呆呆看她。在她的脚下,撒满水,一只黄铜色的脸盆正哐哐打转。 “二二二爷……”女子望着她结结巴巴,随即恍然大悟般大叫:“大爷!三爷!二爷醒了!二爷醒了!二爷醒了!”转眼睛跑出院子。 啥意思?见鬼也没她跑得快!舒亦飞懵懵望着跑远的背影,摇头笑了笑。收起身子,舒亦飞方正经八般打量起庭院,这是一个她所不熟悉的地方。 “你说什么?二弟醒了?”远远地,一个温和地声音传来,不大置信的样子。 “是是是的,大爷,二爷醒了!”急喘的回话。 “真的?二哥真醒了?”又一个不置信的声音。二爷? “回三爷,奴婢亲眼见到!二爷现在正在院内……练……功……” 练功? “真的?!二哥——” “二哥——” 人未到,声先到,眼前一晃,舒亦飞面前多出一道影。 人影在她面前站定,看她一眼,然后在她还没看清他是,一声大叫,“二哥……”一个熊抱,激动的将她抱入怀里。 二哥……等等……正好像是男的称呼…… “太好了!太好了!你终于醒来了!” 来人激动到哽咽,舒亦飞则是傻了,愣愣任他抱着,一双眼睛却是望向他的身后。 他身后也跟来以为男子,身形也是极快闪入院门,立在他们不远处,双眸含泪,泪里喊着欣慰的笑,望着他们。 长发黑衫,黑衫是件儒袍,穿在他身上冷酷儒雅。他的身后,刚刚打翻脸盆的女子气喘吁吁跟着跑来,脸上也尽是喜出望外的开心。 这…… 舒亦飞木木望着三人,然后拍了拍抱着她的司徒星的肩膀,小声说道:“这位帅哥……我好像……和你不是很熟,所以能不能麻烦你不要这样抱着我。毕竟男女有别,而且我还未找男朋友……” 舒亦飞此话一出,司徒星和岳皓都一惊。司徒星推开舒亦飞,抓着她仔细瞧,而心思缜密的岳皓则是皱了眉,暗暗观察舒亦飞的一举一动。 “二哥……你是不是伤糊涂了……”司徒星小心翼翼问道,在他的眼里舒亦飞是雪鹰的模样,他自然把她当成雪鹰,当成男人,“我们怎么会是男女有别?” 舒亦飞忘了锁魂一事,更不知道此时的她已经变成雪鹰模样,听到司徒星一说,自然又是愣一下。二哥…… 舒亦飞摆开司徒星抓着她的双手,后退一步,沉思:这当中是不是有什么事让她给遗忘了…… 同样,舒亦飞的异样也引起司徒星的狐疑,他微愣一下,回眸望向岳皓,探询他的意见。岳皓没有回复司徒星,只是眯了眼睛,上下打量这个怪异的‘雪鹰’,想看看当中是不是发生什么变故。 “二弟,”看不出什么,岳皓试探性的上前扶住雪鹰,“你才刚刚苏醒,不该如此急着下床!” 二弟? 舒亦飞再次惊愣,她确信她耳朵没有听错,他的的确确喊她二弟…… 望着岳皓温和俊容,舒亦飞突然觉得有些眼熟,再望向司徒星,阳光少年般俊容也是似曾相见…… 二哥……二弟…… 美眉,你认真听好…… “二哥……” 这个男人全名雪鹰,楚云国人,他与岳皓,司徒星合称风尘三侠,排行第二…… “你怎么了? no…… “二哥!二哥!” “二弟!二弟!” “二爷!二爷!” 惊呼声中,舒亦飞斜斜倒下,岳皓急忙伸手接住她。 “二弟!二弟!” 舒亦飞缓缓张开眼,对上是岳皓急切的忧容,然后她在他明亮的双眸里,看到她的倒影…… 松松垮垮的绸衣滑下窄肩,落出雪白胸口。 不敢看,可是又捺不住心中的那份说不清道不明的好奇,缓缓收眸,垂下眼皮望向自己的胸口…… 岳皓,司徒星他们瞧见雪鹰脸上怪异,也跟他眼眸转动,落在他半遮半掩的胸脯。 漂亮的锁骨,完美的胸型,厚实健美,只可惜没了印象中的肉包,只剩两颗相思豆…… 啊~~她不活了,她竟然成了他…… 不!不!也许她在做梦,做恶梦,梦醒了,自然没了! 舒亦飞眨巴眨巴眼睛,落出一个欣然微笑,而后在岳皓他们惊艳的目光中,缓缓闭上眼,落入梦中,还是闭眼好!眼不见为净…… “二哥——” “二弟——” 8 男人醒了 “女人……你亲够了没有?亲够滚开……” 唇间传来蠕动,模模糊糊话语传开,好像有什么东西堵着她的嘴说话。舒亦飞惊讶地睁开眼,对上是一双漂亮但冰冷的星瞳。漂亮星瞳的主人是个绝色美人,而绝色美人……是她附身的那个男人…… “怎么……闭着眼睛尝不出味道……还想睁开眼尝……”冷冷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舒亦飞茫然眨眨眼。她不是变成他吗?怎么此刻会见到他?难不成…… 雪鹰冷冷盯着压在他身上,吻着他的舒亦飞,眉头拧成川字。 她就算化成灰,他也能认出她!她便是那月寒宫宫主,凝紫鸢,捅他一刀的人。 “好奇怪哦~我不是装晕,怎么这会儿倒照起镜子?”脸微微泛红,舒亦飞支起身子,让自己的唇离开镜面,以免和……镜里的他相吻…… 照镜子?雪鹰眉头抽搐,怒火隐隐凝聚。她点了他的穴,让他躺在冰凉地上。而她,趴在他身上,强吻他,这么不知羞耻的事她都敢做了,竟然不敢承认,说什么她在照镜子…… 照镜子,能照出不同面孔吗? “喂……” “嗯……长得还不错,只不过……”未等雪鹰发怒,舒亦飞就好奇地伸出纤指,在他脸上戳戳比比,“眼神太冰,目光太凶,一点也不和善……” 他漂亮的脸蛋不由阴沉下来。而此时的舒亦飞显然还没有发觉不对头,继续在那自言自语,“如果眼神温柔一点,脸上再带点笑,像这样……”舒亦飞臭美的挤出一个自认为风华绝代,妖娆迷人的笑,左眼一勾人,右眼一眨,愣是挤眉弄眼地飞出一个媚眼,“肯定迷死一帮花痴女……哈哈~~” 舒亦飞沉浸在众多女子被她颠倒众生一笑迷得眼冒桃花,手捧红心的想象中,哈哈大笑,笑得雪鹰额间黑线不断,暗想:她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疯了? 笑着,笑着,舒亦飞的脸垮了,讪讪道:“迷了女人有啥用?虽然他是男儿身,可是我是女儿心,我怎么有可能和……”舒亦飞想到那堆女人如蚁附膻,搭在变成男儿身的她身上大喊达令,亲爱的,甚至……哦,no! 舒亦飞怎么也无法想象那一幕,全身忍不住起了鸡皮疙瘩,而她面前的雪鹰被她奇言怪语惊得俊美脸蛋抽搐不已。 舒亦飞忽见雪鹰抽搐的脸蛋,大惊,“怎么会这样?难道我不能够适应他的身体,才会……” “够了!凝紫鸢!你还想玩弄我到什么时候?”雪鹰再也忍不住,怒吼一声,舒亦飞一惊,呆呆看着他,“你与其这样耍花招侮辱我,倒不如还像之前一样,一剑杀了我,让我死得痛快一些。” 有她这样说自己的吗?舒亦飞傻傻的盯着雪鹰俊美的脸蛋,清了清嗓子,“咳咳~~舒亦飞!舒亦飞!收到请回答!” “我是舒亦飞,收到!over!” “喂!你嘴巴为什么不动?”见雪鹰嘴巴不动,舒亦飞不由质问道。 好看的眉头又慢慢拧紧,一双墨绿星眸向上翻,犹如看到傻瓜般无奈道:“凝紫鸢,你不觉得你耍的这些小花招很可笑吗?” “我没耍花招,我也不叫凝紫鸢,我叫舒亦飞!”突然间变成两个人在对话,舒亦飞脑里浮现一个词,人格分裂。 她该不会受到刺激,人格分裂了?不过这样两个人对话,而且还是同一个帅得不像话的男人对话,好有趣哟! “舒亦飞?”舒亦飞饶有兴趣地看着雪鹰低吟着她的名字,看他墨绿星眸渐渐罩上一层迷茫,好心提醒,“舒亦飞,你忘了吗?你现在看到的这个叫雪鹰,喏!就你现在这模样,”舒亦飞戳了戳她认为是镜子倒影的雪鹰,真实的手感让她忍不住又多摸了几下,摸得雪鹰黑了脸,“是小黑小白这两个无良的小鬼把你变成他,而且……还对你下了锁魂咒。”说到这,舒亦飞忍不住腹诽,都是这两个该死的小鬼害她变成这副尴尬模样。/(ㄒoㄒ)/~~ 当雪鹰听到变成他,锁魂咒这些字眼时,不由心惊眯起眼睛,沉声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现在的他隐约觉得事情不一般。 “舒亦飞,你傻啦,你都知道发生什么事,为什么还要再说一遍。” “我让你再说一遍就再说一遍!”舒亦飞看着自认为镜子倒影的雪鹰瞬间变了脸,凶神恶煞吼她,不禁开心拍手称道:“舒亦飞,好样的!下次你就用这个表情对付那些凶你的人!” “女人,我不叫舒亦飞,我叫雪鹰!” “该死的!我知道啦!”舒亦飞显然还是没有意识到眼前的一切跟照镜子是不同,还郁闷沉下脸,大吼,“现在,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变成你,变成男人啦!!” “……”雪鹰呆住,漂亮的眼睛闪烁地望着舒亦飞,开始考虑她话里的真实性。 “该死的黑白无常,”舒亦飞还是没有留意到异样,犹自趴在雪鹰身上,愤愤难平地说:“要是让我出去,我非扒了你们俩的皮!” “凝紫鸢,你……”雪鹰望着怨气冲天的舒亦飞,小心翼翼地开口问:“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精神变不正常?” 她的话让他糊涂,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她精神受了刺激,才会变得如此怪异。 “你你你……”舒亦飞一听,气呼呼指着‘镜子’里的他的鼻子恼怒地说:“舒亦飞,有你这么说自己的吗?” 不过这个镜子怎么跟人的身体一样柔软,趴在‘它’上面还挺舒服。 雪鹰终于受不了舒亦飞诡异的模样,抓狂怒吼:“凝——紫——鸢——我受够了,你能不能正常一点!!!” “舒亦飞,你口水喷到我脸上!”舒亦飞冷静地当着雪鹰的面,擦去他喷到她脸上的几点冰凉,然后从雪鹰慢慢转红的脸上意识到他一直再喊的人,是一个叫凝紫鸢的女人。她有那么一刻发愣,接着从雪鹰漂亮墨绿瞳孔里看到她清晰的倒影,她惊骇地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然后在雪鹰讶异眼眸中收手,摸摸自己的脸。 两种触感,一样温热,凹凸有致,就像两个人。 “我一定是做梦!要不然昏睡一年八个月的男人为何会醒来?”自言自语,舒亦飞伸手,毫不客气朝雪鹰脸上狠狠掐下去,雪鹰脸上立刻红了一大片。 雪鹰感觉不到疼痛,但是被舒亦飞的做法惹恼双眸,怒火滔天瞪着舒亦飞。 “没喊,就是不疼。呵呵~~果真是做梦!”舒亦飞喃喃的笑了。 雪鹰一听,心头一惊,脸上露出古怪神色。舒亦飞接到他恍若见到神经病的眼神时,顿觉不舒服。她明明在笑,为什么他眼里却是那种见到神经病时,出现的同情和怜悯眼神,她不是神经病! 难道眼前的一切不是做梦,他真的是他,而她是她?不可能!小黑小白明明说他要一年零八个月才会醒来,他此时不可能睁开眼…… 舒亦飞在自己身上掐了一下,他痛不痛她无法感觉,但是她掐自己总不会感觉不到吧? 咦?没啥感觉。会不会她怕痛,下手太轻了,所以没感觉。舒亦飞再次加重力道掐一下。 (~ o ~)~zz还是不痛! “哈哈,我果然是做梦!”舒亦飞开心大笑。 雪鹰冷冷看着舒亦飞表演,明白她在做什么,便毫不留情泼她冷水:“没做梦!” “怎么可能?”舒亦飞笑容一滞,僵在脸上,灵活眼睛变得滞涩,慢慢转向雪鹰,问:“我刚刚掐你会疼吗?” 雪鹰一愣,老实回道:“不疼!” “那就对了!”舒亦飞大喜,“我都这么用力掐你,你还不疼。不是做梦,是什么?” 雪鹰一傻,她说得有理,但是…… 冰冷眼眸在舒亦飞脸上转来转去,舒亦飞脸上的表情让他看不出有所伪装,他沉思半晌才坚定吐出:“不是做梦!”“啊?”等了半天才等出这么一句,舒亦飞不禁想到:什么时候她的脑子变不灵光了? 不对!! 忽然,突然,舒亦飞念头一闪,感觉不大对劲地抬头打量四处。简陋古朴房间,一目了然。她和他,一个趴着,一个躺着,躺在地上,那张木雕床的旁边。这里的一切和梦境里的房间好相似啊…… 舒亦飞缓缓垂下头,望着身下的他,仰躺在地上,冰冷着眼。舒亦飞猛地意识到什么,咽了一下口水,再僵硬地将视线移到她胸口…… v字形领口隐约透出两颗熟透的水蜜桃,如玉般莹白圆润。这这这……明明是女人的身体!这么说……不…… “二哥,二哥,你不是醒来,为什么又昏过去?二哥,二哥……”焦急呼声在耳边回荡,舒亦飞扯出难看的笑,涩涩地问:“你……醒了……” 她终于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了!雪鹰阴碜碜笑了。 “啊——” 9 逃 雪鹰张大了嘴,惊讶地望着空无一物的上方。他怎么也不相信就一声尖叫,人凭空消失,只剩他一人…… 躺在地上不能动。 “凝紫鸢!” “啊!!!” “女人!” “啊!!!” “舒亦飞!!” “啊!!!” “你跑哪去了?给我出来!出来!”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那人不是要昏迷一年零八个月吗?为什么一觉醒来,便看见他醒来…… “啊!!!” “二哥……二哥……” “二弟……二弟……” “啊!!” “女人,你给我闭嘴!”雪鹰大吼着,“马上滚出来,否则等我自行解了穴,便有你好看的!” “啊!!” 有她好看? 一个要昏迷一年零八个月的人,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突然间醒来,已经够让她出糗了,她还会怕他给她好看吗?/(ㄒoㄒ)/~~ “女人!” “凝紫鸢!” “舒亦飞!” “出来!” 出去? 再跟他相见? 那她见到他,是不是要跟他道明一切?说她被小黑小白错手勾魂,提前死了。小黑小白为了弥补过失,将她寄养他体内一年零八个月,一年零八个月后再帮她转世为人…… o!no!这些话无论说给谁听,谁也不会相信,更何况他是当事人,更不可能相信她的话,所以她不要和他相见…… 她选择逃跑,捂着耳朵逃跑,不听他的吼声,不停他的怒气,只管逃跑! 惊慌中,她撞上一堵墙…… 舒亦飞惊慌张开眼,落入眼里是一张布满关切的俊颜,难掩激动。“太好了!太好了!” “二哥,你终于醒了!我好怕你又像之前一样,嘟嚷一声后,跟着睡了三个多月。” 怎么又见到他…… 难道她又成了他…… “女人!!” “凝紫鸢!!” “舒亦飞!!” 啊!!!求求你别再吼了!我已经够倒霉了!舒亦飞苦着一张脸,惊恐地捂住双耳,试图堵住耳里一声又一声怒吼。 “二哥……” “二弟……” 司徒星和岳皓不知道‘雪鹰’害怕什么,只是看他惊恐的样子,均担忧地问他:“你怎么了?” “女人——” “舒亦飞——” “你给我出来!” 雪鹰还再吼,吼得舒亦飞心惊胆跳,只能开口哀求:“求求你!求求你别叫了!这真不关我的事!” 岳皓,司徒星听得茫然,他们也就开口问他怎么了,并没有叫,他又何来求饶。 “二哥,你是怎么了?我和大哥根本没有叫喊,你为什么要求我们别叫。还有,不关你的事?”不明白的司徒星忍不住问道。 听了司徒星的话,舒亦飞捂着双耳,不知所措望着他。他们没叫她知道,她说的别叫也不是他们,可是这话她能跟他说吗?能跟他解释她不是雪鹰,而是一个霸占他身体的女人,而他所认识的雪鹰现在正躲在他的体内对他吼,这些能解释吗?/(ㄒoㄒ)/~~ 不能……~~~~(>_<)~~~~ “三弟!”岳皓看出舒亦飞不想多说,便出声制止了司徒星的一连串急问。而后坐到舒亦飞身边,脸上尽量保持温和的笑,小心翼翼靠近她,“二弟,能告诉大哥,是什么让你如此惊慌?” 岳皓一昧认为眼前的雪鹰之所以惊吓,是因为他还未从被人刺伤的惊骇中缓过神,却不知此时的雪鹰是换了灵体的雪鹰。 岳皓温和的声音确实让舒亦飞稍稍安定了不少,只是此刻的她不知要如何面对他们,更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体内那个醒来的雪鹰。 捂着耳朵,一双漂亮眼睛盯着岳皓和司徒星,闪烁不定。两番变化,一内一外,她若不是继续昏睡,便是变成雪鹰。昏睡,她就会在那间阁楼内见到那醒来的男人…… /(ㄒoㄒ)/~~她不要见他,她不要跟他解释那一些乱七八糟的话…… ~~~~(>_<)~~~~ 稍稍斟酌一番,舒亦飞决定暂时避开体内的那个雪鹰,等她有勇气面对时,在回去见他。 既然不能回去,那她便是他,她…… 看了岳皓司徒星一下,舒亦飞暗暗咬了牙,故作茫然问道:“你们是谁?” “二哥……” 司徒星惊了,岳皓微怔,两人同时盯着舒亦飞看。舒亦飞作贼心虚,眼眸微动,悄悄避开两人四眼的探究,俊颜爬上心虚红云。红云晕染白皙俊颜,竟生了几分妩媚,看在岳皓和司徒星眼里,竟也心慌别开眼。 “女人,你好样的!” 正当三人各怀心思时,雪鹰咬牙切齿的声音又在舒亦飞脑里响起,舒亦飞不禁害怕喃喃:“不,我一点也不好样……” “你要不是好样,你敢点我穴道后,一句话也不说就逃走……” “我没有……”点穴?她又不是武林大侠,她又怎么懂得点穴……“没有?凝紫鸢,哼哼!!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吗?哼哼!!那是不可能的!” “凝紫鸢,我告诉你,你最好祈祷我不会冲破穴道,也最好祈祷别让我找到你,否则我一定不会饶了你。” “……” 舒亦飞听了雪鹰的威胁,脸上只剩下苦笑,这一切不是他所想的那样,也不是她所能解释的……/(ㄒoㄒ)/~~ “二哥,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自言自语,听如岳皓两人耳里,让两人不禁疑窦徒生,司徒星更是忍不住开口,小心翼翼挤到她身旁坐下,问道:“不然怎么一个人自说自话?” 莫不是二哥被那月寒宫宫主凝紫鸢刺伤后,伤到什么重要部位,导致他昏迷醒来,变成这般奇怪模样…… “三弟!”司徒星小心翼翼地问话叫体内的雪鹰听去,不知情的他自然而然当成司徒星是在同他问话,便接口回道:“我不是自说自话,我这是在和同凝紫鸢那个疯女人说话。那女人实在太狡猾,伤我一剑不打紧,现在更点了我的穴,将我丢弃在地上,便转身消失不见……” “他听不见你的声音。” 知情的舒亦飞在听了雪鹰的话后,便偷偷留意这个被他称做三弟的阳光男孩的表情。他只是关切的看着她,脸上并没有因为雪鹰的话有所变动。看明一切,舒亦飞免不了好心提心雪鹰,省得雪鹰在她耳边唠唠叨叨,让她心慌。 “你说什么?”雪鹰闻言惊了。 “什么?”司徒星也听到舒亦飞的话,不禁奇怪问道。谁听不到谁的声音? 岳皓也暗暗吃惊,他总觉得‘雪鹰’今天的举止实在费人心思,先是对他的三弟说出男女有别这样怪异的话,接着自言自语,恍若和人对话般,再者又莫名冒出一句‘他听不到你的声音’…… 他听不到你的声音…… 谁听不到谁的声音…… 晕!她怎么把这两个大活人给忽略了,说出那般怪异的话来。 舒亦飞禁不住懊恼地敲着脑袋,讪笑道:“没什么!”那些匪夷所思的奇事她可不敢拿到台面上来说。 “二哥,你是不是脑袋不舒服吗?要不我帮你揉揉?”司徒星挡下舒亦飞敲打脑袋的手,轻声说。 “不必……”舒亦飞还没拒绝,司徒星已是自动伸手,按住两旁太阳穴,轻轻揉了起来。 准确穴位,按压手劲轻重适当,让舒亦飞顿时感到舒服,再也没拒绝他一番好意,反倒是眯起眼睛,安然享受。 “这位仁兄,虽说你口口声声称我二哥,又待我如此好,但是我还是想问一句,我是谁?你们又是谁?还有这里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儿?”舒亦飞清楚她想以雪鹰的样子生活在两人之间,必须让他们知道她‘失忆’了,方能掩饰她不同的举止。 舒亦飞的话震惊了司徒星,岳皓,司徒星更是停下手,惊骇地望着她。而在一旁不做声的丫鬟雪雁这时也禁不住问道:“二爷,你这是怎么了?” “二爷?谁是二爷?是我吗?”舒亦飞看到三人眼里的震惊,心头想笑,脸上却还是装出茫然不懂。 “女人,你在玩什么花招,为什么?为什么?……”雪鹰早发觉不对了,大大不对了。他一直没开口说话,是因为他想听听她会说出什么话。可是…… 为什么这个长得像凝紫鸢却又自称舒亦飞的女人什么也没说,只是顶着他的身体,冒充他同他的三弟说话…… 10 生成美男 “二弟!……” “二哥!……” 如果他只是因为昏迷过久,一时不清明,问出他是谁便也罢。可他却一而再再,而三问他是谁,他们又是谁,脸上样貌神情均不假,这叫他们怎么不能震惊…… 看着两人不能置信的眼神,舒亦飞无辜的眨了眨眼,表现得更加迷惘不解。殊不知她…… 青丝披散,舒肩半裸,薄唇微启,凤眼惺忪。眨眼间,勾出无限风情,是那般的妩媚,那般的妖娆而美丽。 怦怦—— 司徒星和岳皓同时听到如鼓心跳,登时尴尬红了俊颜,又悄悄别开眼,而一边的雪雁丫鬟早被雪鹰这番妖魅的模样迷得三魂丢了两魂,七魄飞了六魄,痴愣愣望着他。 造成这一切连锁反应的舒亦飞显然还没意识不对劲,还一个劲眨眼睛,等着岳皓他们反问。 这件事不能怪舒亦飞缺根筋,看不出来,只能说她刚刚醒来,还没有意识到雪鹰的魅力。 雪鹰长着一副绝色俊容,且男生女相。此间他身着红色绸衣,乌丝离乱散落,面容苍白羸弱,更少了英气,多了柔媚。舒亦飞无意之举,本为营造失忆假象,却不曾想她一个女子的动作,生生叫这个柔化许多美男形象,更多了几分柔媚,将岳皓和司徒星电个措手不及。 还是岳皓自制力强,很快从尴尬中恍过神。他俊脸微红,星眸闪过尬色,清咳道:“二弟……” 话未说,性子直白的司徒星已经抢先一步,坦言:“二哥,我能不能拜托你,下次不要再眨那个眼睛。你知不知道你那样好似个女子,看得我脸红心跳,好不尴尬。” “咳咳……” 不经头脑的一番话立刻引得岳皓一阵猛咳,而舒亦飞窘红了脸,石化当场。nnd!这小子到底会不会说话?! 舒亦飞很想当场冲上去,对着司徒星这个傻楞子便是几个棒槌,可是她清楚她不能。她身体的主人和他们两人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而她日后说不定要仰仗到他们两,所以现在还不是她得罪他们的时候。 虽说她不能对他怎么样,但舒亦飞也清楚现在的她不能无动于衷,因此她冷下脸,怒道:“什么女子不女子?这位仁兄,麻烦你说话放尊重一点。” “二哥,你不要再吓我,好不好。我是你三弟,结拜兄弟,不是陌生人,你怎么再三唤我仁兄,还问我是谁?” 两人相隔不到一掌远,彼此呼出的气息吹在对方脸上,身为男子的司徒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可是面相是男,心思是女的舒亦飞可就不一样,双颊早就因羞意泛起微微薄晕,微愠喝道:“放手!” 只有这样,她才能避免这灼人的尴尬。 被舒亦飞这么一喝,司徒星登时垮了脸,吃惊地问:“大大大哥,二哥这是怎么了?他为什么凶我,又为什么不认得我?” “我想……”一旁的岳皓缓缓开口,轻轻道出:“二弟这是得了离魂症,所以不认得我们。”他实在看不出他有哪里不妥,可他的行为举止又实在怪异,和他见过的一些离魂患者症状相似,所以他只能暂且将他归咎于那一类。 “离魂?”舒亦飞知道古代将失忆称作离魂。 “离魂!”司徒星惊叫。 “离魂?”雪鹰喃喃,他看不明白,也听不懂,为何他的大哥会说他得了离魂症。 “哼!”听得司徒星一声冷哼,雪鹰收回飘渺的眼神,望去,司徒星一脸愤意,恨恨地说:“都是凝紫鸢!都是凝紫鸢那个女人!要不是她伤了二哥,害他在床上躺了半年多,二哥也不会得了离魂症……” 舒亦飞和雪鹰听了,均暗暗吃惊。雪鹰吃惊的是他竟然昏迷半年之久,而舒亦飞吃惊的是凝紫鸢这个名字。她听得出司徒星口气里的恨意,而且刚才她从雪鹰的嘴里似乎也听到这么一句‘你与其这样耍花招侮辱我,倒不如还像之前一样,一剑杀了我,让我死得痛快一些’。 一剑杀他…… 伤了二哥…… 雪鹰身上的伤是这个叫凝紫鸢的女人造成的?雪鹰喊她凝紫鸢……哇靠!不会这样吧…… 她是的前世在这个朝代,而这凝紫鸢似乎和她长得相似,那岂不是她是她的前世…… 如果是这样……她岂不和这个叫雪鹰的男人是仇家…… 舒亦飞苦了脸。 岳皓注意着‘雪鹰’,见他闪过讶色后,便沉于思索,眉头紧接着锁紧,脸上露出愁苦。岳皓暗暗跟着拧了眉头,他的形态模样确实是二弟,不是他人假冒。那他为何听了三弟的话会出现讶异,而后愁苦?是为何讶异,又为何而愁?还有……岳皓眸底闪过一丝复杂,为何这个二弟举止不似以往刚阳,反倒变得有些……柔媚…… “……凝紫鸢,你最好祈祷不落入我手里,否则我一定杀了你,替二哥报仇……” 司徒星的话叫舒亦飞听了,不禁打了寒战。如果事情真如她所想,那凝紫鸢岂不是她的前世……/(ㄒoㄒ)/~~ 倘若真这样,一年零八个月后,她岂不是还要担这罪名…… 哦 no~ 想着,舒亦飞禁不住往后缩了缩,这一小小动作落入岳皓眼里,岳皓立即出声制止司徒星继续往下说,“三弟,二弟久伤刚醒,体力尚未恢复,本不该让他多坐。况且他患了离魂症,想必前尘往事已不记得,你又何必提起往事,让二弟心生惊悸。” “大哥,不是我……”司徒星本想辩驳一番,却见‘雪鹰’面露惊惶,便也住了嘴,愧疚道歉:“二哥,我一时失了态,吓到你,真是抱歉。” “这位仁兄,我只是刚醒,身子还有点不舒服,并不是被吓,你不必感到歉意。” 不想不能被司徒星和岳皓看出她的秘密,舒亦飞只能掩盖事实,将害怕说成不舒服,搪塞过去。 “既是如此,你还是躺下,”不知舒亦飞心中所想,岳皓闻言,便劝‘雪鹰’躺下休息,“至于其他事,等你养好身子,大哥再跟你说清明。” “嗯!”舒亦飞轻应一声,此时她所能做的也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 11 强撑睡意 哗啦~哗啦~ “女人……你你你……” “闭嘴!!” “二爷,奴婢没说话!” “哦!继续!” “是!” “二爷……那个……” “你洗!!” “可是……” “雪雁,从今个儿起,你便是爷的女人,爷的东西有什么你不能碰的,洗!” “是!女婢遵命!”雪雁开心答道。 “女人,你别随便替我找女人!” “啰嗦!” “二爷,奴婢真的没说话!” “嗯!” …… “女人!!你到底在耍什么花招,快点给我从实招来!”雪鹰哑着嗓子问。 “我跟你说了,我没耍花招,拜托你不要再问了,我困死了!”舒亦飞坐在房内的紫檀木桌前,双手支在桌沿,拇指和食指撑着上下眼皮,有气无力答道。 从那天醒来到现在已经过了四天三夜,四天三夜,那个叫雪鹰的男人不止一遍的在她耳边重复这句话,叫她听了,不胜其烦。 “困了,你就睡觉,我没让你不睡!”雪鹰阴森森笑着,他就等她睡,她一睡,便是他们再见之时。 “不睡!” 从那次不小心眯上眼睛恍了一下,她就知道她只要睡着,便会见到他。所以她才不愿当傻子,听他的话,自动送上门去找死。 “女人……” “男人,你好吵!” “你!……只要你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便不吵你!” “不要!太丢脸了,我不说!” 司徒星一踏入房内,就见舒亦飞撑着两只熊猫眼,嘴巴一张一合说这话,当下就问:“二哥,你又自言自语喽。” 舒亦飞稍稍翻了一下眼皮望向司徒星,有气无力地说:“星呀~你若是来嘲笑我的话,二哥跟你说,你可以直接滚蛋,别烦我!” “呵呵~~”习惯了舒亦飞恶劣的口吻,司徒星不在意笑笑,拖了个凳子坐到她身旁,“二哥,你要真觉得困呢,就去睡一觉,别这样死撑着,对身体不好!” “对!赶紧睡!”雪鹰在体内恶狠狠附和! “赶紧睡?你想得美哩!”几天下来,习惯了斗嘴,舒亦飞完全忽略司徒星的存在,立即顶了回去。 这情形自舒亦飞醒来,司徒星碰多了,自然也见惯了,当下只是笑了笑,没有问什么。 “女人,你很好!你有种!我就不信我们有不见的那一天!”雪鹰咬牙切齿地说。 ~~~~(>_<)~~~~ 舒亦飞听了,顿感无力。四天三夜,都是四天三夜了,她没睡过一个觉,还一直听他重复这两句“女人!!你到底在耍什么花招,快点给我从实招来!”“女人,你很好!你有种!我就不信我们有不见的那一天!”/(ㄒoㄒ)/~~ 她究竟是得罪了谁,为何要遭这种罪? “二哥,你要真撑不住,你就睡一下。”司徒星看舒亦飞硬撑着瞌睡的样子,很是心疼。 “星星呀~” “二哥,”舒亦飞刚开口打算训斥,司徒星已抢先一步答道:“你别再跟我说那个什么恐睡症,”他知道舒亦飞要跟他说什么,无非是什么害怕睡觉,害怕一睡不起的事。那些对他来说,根本是无稽之谈,他才不信他。“没那事!更何况大夫替你把过脉,说你身体恢复极好,没有隐藏疾病,不会一睡不起。所以二哥,你不用怕,睡一觉,真的不会有事的!” 不会有事?呜呜~怎么会不会有事呢?呜呜~~那个男人一直等着她睡觉,好找她算账,她怎么会没事…… 这些舒亦飞只能想在心理,不能说在嘴里,她撑着熊猫眼,呵欠连天地说:“星星呀~二哥不困,你不用在这儿陪我,忙去!”只有打发了他,她才不用再听他那像催眠曲的唠叨。 “不困?”司徒星声音提了几个调,大声说:“你看看你,两眼皮打架,脑袋在桌上敲了好几下,你还说不困?” “嘿嘿~~那是二哥眼睛跑小虫进去,眨眼睛!”舒亦飞讪笑着狡辩,她好不容易编出一个恐睡症让他们不再追着劝她睡觉,她不可在此时承认困了,否则谎言枉编了。 司徒星听了舒亦飞狡辩忍不住翻白眼,取笑道:“二哥,你该不会跟我说,你头敲在桌子上,是在练铁头功!” “星!你好厉害,啥时候哥想啥你都知道啦?”舒亦飞努力瞪大熊猫眼,做出一副吃惊的样子说道,闹得司徒星哭笑不得:“二哥,你……” “嘿嘿~~”舒亦飞傻笑,四指撑呀撑,努力和瞌睡虫战斗。 她的模样让司徒星见了既是觉好笑,又是心疼,忍不住轻叹一声,拖着凳子坐到舒亦飞身后。双手搭上她的肩,轻轻按揉,“二哥,既然大夫都说不会有事,你又何必强撑?你若执意强撑,只怕反把养好的身体,又弄垮了。” 舒亦飞本就撑得难受,司徒星再这么一按,她更是昏昏欲睡,她连忙抓住司徒星按揉的手,说:“星,二哥只有分寸,你也就别费劲了!” 如果让他继续下去,她只怕真会撑不住睡着。那她……~~~~(>_<)~~~~ “二哥……”司徒星还想再劝。 “司徒星!” 舒亦飞听他又要开口,立马佯装生气,用力一拍桌子,站起来,怒道:“我说我不困,你听不懂吗……” “二哥当心!” 站起的身子晃了晃,往后倒,司徒星见状急忙伸手接住。舒亦飞就这么顺势倒在他怀里,双手攀上司徒星衣襟,两眼汪汪,可怜兮兮望着司徒星,有气无力地说:“星星呀~别再逼二哥睡觉,二哥真的怕这一睡从此不醒,再也不能见到你和大哥。二哥不想和你们分别!” “二哥……”司徒星听舒亦飞说得可怜,实在不忍逼她,可是…… “对不起……”他也不愿见他苦苦撑着,“……这回我不能听你的……” 靠!司徒星你这个臭小子!!怨念呀~ 12 相见 “女人,我说过你逃不了的!这不,我们马上又见面!”雪鹰阴森森笑着,等她等了四天三夜,终也叫他等到她,哈哈!! “嘿嘿~~是又见面。”舒亦飞苦笑着,迅速从雪鹰身上爬起,佯装打呵欠说:“我困了,有事等我睡醒再说。” 说着,舒亦飞迅速朝床爬去,企图装困(事实真的困了)躲避他的追问。 司徒星!你这臭小子!你等着!等我回去,我非找你算账!竟敢点我睡穴。呜呜~~ “等等!” ……没听见!没听见! “紫鸢~” 雪鹰温柔唤道,而舒亦飞禁不住打了个寒颤,转身对他说:“亲耐的雪鹰童鞋,麻烦你看清楚,我,叫舒亦飞!不是凝紫鸢,请你不要把我当成她。” 这个凝紫鸢可是杀他,伤他的人,她可不愿替她顶那个罪。 雪鹰听了舒亦飞的话,微愕。他不止一次听她强调过,可是…… 眼前的她,姣好美容,秀美的轮廓与那凝紫鸢一般,只是她……青丝垂散,不似凝紫鸢梳起,发间也没有珠花修饰,浑身上下干干净净,且素颜朝天。 舒亦飞让雪鹰打量着,心头清明此时她,紫色带条休闲裤,白色v字领休闲衫,自然直的长发柔顺披着,一翻现代人最休闲装扮。即便男人的眼色再差,也能看出她和那个凝紫鸢是不同的。 好一会儿,雪鹰疑惑的俊容忽现一个笑,如罂粟般妖魅,令舒亦飞见了,呼吸一滞,傻傻望着他,真是妖孽呀~ 看到舒亦飞眼里的惊艳,雪鹰眼里闪过一丝不悦,却没有表露,而是继续挤着笑容,说:“女人,我不管你是凝紫鸢,还是舒亦飞,我只想提醒你一下,你忍心放我一直躺地上吗?”他虽不想仰仗她,却又不愿一直这样僵着身子躺在冰冷地上。 听了雪鹰的话,舒亦飞方发现他还保持着她那天将他放在地上的姿势躺着,不由小心靠近他,轻轻推了他一下,问:“你不能动吗?” 强笑的脸沉下,雪鹰恨道:“我……” 事情尚不知原委,他不能不问缘由,就将所有过错算到她头上。念头一转,阴霾俊脸又恢复邪魅笑脸,雪鹰淡淡地说:“你看我这样子,像是会动吗?” 虽说不怪,心头还是有那么一点愤意,说出来的话也就带点咬牙切齿的寒意,令舒亦飞听了禁不住打个寒颤,嘿嘿傻笑,尴尬道:“好像不会。” “竟是这样!女人,你是不是该发善心,帮我移到床上去?”雪鹰笑得邪魅迷人,说话口吻却带了命令,要他求她,那是不可能!“我……”舒亦飞虽然很讨厌雪鹰带着命令的口吻,但却很没志气地开口说:“好!” 谁让她现在霸着他的躯体,替他做点事算是补偿吧。 13 声明一半 弯下身,将平躺的他轻轻扶坐起,然后再将他一手搭在肩上握住。另一手则是绕过他的背,勾住他的身子,将他全身的重量移到她身上,再将软绵绵的他使劲扶起…… 几番动作,简单轻柔,平凡细心,令心有忌隙的雪鹰不由微微侧过眼,望着她。 几日不曾眠的她,眼底生了淡淡黑圈。姣好面容因他的沉重,晕上一层薄薄红晕。红晕衬得嫩嫩肌肤粉粉的,煞是好看。 唇边掠过一缕淡淡的笑,却又在瞬间沉了脸。这张脸即便娇美动人,也是他所厌恶的那张脸,更何况,她不知使了何种妖术,把他,她…… 墨绿色双瞳又开始闪烁,阴晴不定。 舒亦飞拖着雪鹰沉重的身子,费劲将他放到床上,又细心替他将垂下的双脚移到床上,然后把他安置到床内侧。 他醒了,她和他公用一躯的事迟早会被他弄明白,届时他……会怎么样呢……她不得而知,只不过在他得知之前她必须给他一个好印象,最好能让他打从心里喜欢她…… 打从心里喜欢她…… 扶着他时,他一直盯着她看,她知道。那份眼神,冰冷阴霾,不用猜也知道他又把她看做那个叫凝紫鸢的女人…… 既是把她当成凝紫鸢,他又怎么可能喜欢她,信任她,不与她计较?所以…… 当务之急,先让他看清她,记住她,不要把她当成凝紫鸢。 舒亦飞躺倒雪鹰身侧,将他的脸扳到她面前,和她面对面,眼对眼说:“我没见过你嘴里的凝紫鸢长什么样,也不知道自己和她究竟有多像。但我是我,她是她,你绝对不能将我当成她。” 像具不能动的布娃娃任人摆布,雪鹰心里不爽到底,没好气回道:“我又没说你是她!” “只要你心里认为,说与不说没有什么不同,你还是把我当成她!正因为你心里认为,所以我认为……我有必要让你看清楚我的模样,记住我的眉毛,睫毛,眼睛,瞳孔……” 雪鹰顺着舒亦飞的比划,细细看起来。眉毛细如柳,睫毛卷而翘,眼睛……瞳孔……黑而深,看似静谧,却是水光波漾涟漪不断。 玉鼻,红唇…… “哈……” 说一半,娇艳红唇张开,打了个不雅的哈欠。卷长的睫毛垂下,玲珑柔软的娇躯…… “喂!女人……” “别跟……我说什么男女有别……这里只有一张床……我是女人……身子娇弱……你总不能让我睡地板吧……” “喂,女人……”他要说的不是这个。 “这里没有被子,所以暂时拿你当被子……” “你……” “我困了……有什么事等我睡醒再说……”她真的倦了,想睡了…… “喂~女人……” “呼呼……” “你别想装睡!” “呼呼……” “你……” 她是女人,他是男人,她这样毫无顾忌窝在他怀里,难道就不怕他对她欲行不轨…… 哦~~忘了,她是欺他不能动,认为他不能对她怎么样,所以才敢这般胆大妄为?! 这该死的女人,等他能动时,他一定叫她知道欺辱他的后果是什么…… 14 怪异 “二哥……” “二哥……” 雪鹰惊了一下,从梦中醒来,张开睡眼,看到了司徒星。 “三弟,是你呀~”雪鹰打了一下呵欠,睡眼惺忪问道:“这么急着叫醒二哥有什么事?” “二哥,二哥,星知道错了,” 呃?雪鹰怔了一下,迷糊双眼睁大问道:“三弟,你什么意思……” “星不该不听你的话,硬逼你睡觉,更不该不顾你意愿,偷偷点了你的睡穴……” “三弟,你说什么?为什么二哥越听越糊涂……” “……二哥,只要你醒来,你以后再怎么不睡,我也不会逼你,我只要你别再睡下去……二哥……” “三弟……”雪鹰伸手向抓住司徒星问个清楚,却发现自己连动都不能动,“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动不了?” 雪鹰发现不但自己动不了,司徒星也好像看不到他,听不到他一般,回头对站在床沿,同样忧心忡忡的岳皓问道:“大哥,你说二哥这是怎么一回事?如果说太久没睡,累了,要补眠,那他睡一天一夜也就足够了,可为何,为何过了三天,他还不愿醒来!!” 看司徒星如此无视他,雪鹰也急了,仰头冲着岳皓问:“大哥,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我不能动?为什么三弟听不到我说话。” “三弟……”岳皓和司徒星一般,对他的话没反应,只是一手扶上司徒星的肩,叹道:“大哥也不知道二弟为何会如此,只是大夫来看过,说二弟并没有事……” “可……二哥为什么还不愿醒来……” 雪鹰急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大哥!三弟!为什么我同你们说话,你们却理也不理我?” “大哥!!三弟!!” …… “二哥,你是不是很气我?很想打我?如果你真的气我,想打我,你就赶快醒来。只要你醒来,你爱怎么打,怎么骂,我都随你……”司徒星抓起雪鹰的手,轻轻放在他脸颊旁,一声又一声哀求。雪鹰见了很是心痛,却又不知从何安慰。 “二弟,三弟都向你道歉,忏悔了,你就赶快醒来,别再耍小孩子脾气,好吗?” “大哥,我没有耍脾气,我都醒来了,为什么你们会看不见呢?” “二哥,快点醒来呀!” “星,大哥,你们好吵……” 正当雪鹰茫然不知所措时,怀里一个东西翻动了,跟着司徒星和岳皓脸上出现了惊喜,激动喊道:“二哥!!” “三弟!!” 二哥,三弟?为什么他没出声,大哥和三弟会喊他? 雪鹰惊了一下,双眸不由垂下,望了望怀里,怀里窝着一个人。刚刚那声嘟嚷正好让她转了一下身,露出青丝下一张不满睡颜,甜美娇俏。 凝紫鸢?! 雪鹰惊了一下,脸沉了下来,双眸迸出杀气,咬牙切齿道:“凝……” 我叫舒亦飞,不是凝紫鸢…… 我是我,她是她,请不要将我当做她…… 杀气释去,转而又莞尔一笑。她是那个自称舒亦飞的女人,不是凝紫鸢,他因何见了她,又将她当她记恨起来。 舒……亦飞?! 这……不是那个对他不知使了什么妖法的女人吗? 这狡猾的女人,先是避着他不见面,接着见了面便是装睡,逃避他的追问…… 现如今,他竟跟她躺一张床睡觉!! “喂!女人!你快点给我滚起来!别睡了!” “嗯……谁呀……好讨厌……吵人睡觉……”嘟嚷一声后,又没了声息。 “喂!女人……” …… “女人!你是猪呀!你已经睡了四天该起床啦!!” “o(>﹏<)o不要,我不要变男人……” “什么变男人?” “呼呼……” “女人,已经六天了,你再不起来,大哥和三弟真的会急死!!” “……小黑小白……你们别想骗我……我不上当……” “女人……” “男人,我冷!” …… 15 梦中相会 小黑小白……都是你们……都是你们害我变成幽魂的…… …… 两个王八蛋……用锁魂咒困住我…… …… 一年零八个月……我睡个一年零八个月……我看你们能拿我怎么样…… …… 小黑小白……不是说那男人要昏迷一年零八个月……为啥那个男人会醒来…… …… 是不是我扯了那些怪藤蔓……治了伤……他才醒来……还是…… …… 和童话故事一样……睡美人得到了王子的吻醒来……而他……得到了我的吻…… …… “二哥……” “三弟别喊了,这女人是头猪,你喊她,她也会不醒的!” 原本只有一张床的房间,多出了圆桌,圆凳,四周也摆上一些摆设,还有挂上武器。雪鹰和舒亦飞躺在红纱帏帐挂着的床上,他们身上盖着一条锦被。雪鹰和舒亦飞相拥,舒亦飞睡着,雪鹰则盯着舒亦飞,嘴巴动着,对着舒亦飞脸上吹气。 半个月过去,无论他怎么喊,她除了嘟嚷别吵,发出梦呓外,再也没有其他举动。而他,被她磨灭火气,磨出耐性来,磨到最后躺在她身侧,对着她无聊吹气。 柔柔的风吹在脸上,舒亦飞不舒服地蹙起眉头,“啊……”发出心满意足呵欠,长长的睫毛动了动。 雪鹰一见,立刻停下嘴,紧张地盯着她的双眸。 扇了扇,长长的睫毛终也舍得张开,露出朦胧星光。 雪鹰舒了口气,立刻阴阳怪气地说:“女人,你终于舍得醒来!” “……” 舒亦飞傻傻盯着朦胧俊脸,迷惘双眸眨了眨,意识不清嘟嚷:“是谁这么讨厌,又把镜子摆到我面前?” 霎时,一股秋风扫过雪鹰心头,额头冒满冷汗:“女人,看清楚,我不是镜子里的人!” 她咋还和当初初见时一样迷糊…… 天……哪…… 如雾笼罩般美眸定格一秒,跟着无辜眨了眨,舒亦飞合上双眸,紧接呼声四起。 这女人…… 又耍赖!! “醒了便醒了,别装睡!” “呼呼……” “别装!我都看见,你再装也不像!” “呼呼……” 一声,两声,长长睫毛颤呀颤,就是不愿睁开。雪鹰不由来火,喊道:“起来!你这头猪!你都睡了半个月了,还装!” “什么?!”舒亦飞惊大眼,“半个月?!这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雪鹰冷笑,“你自己听听看,就知道可不可能。” “二哥,都半个多月了,你不要再睡了,快点醒来,好不好?” “我真的知道错了……” “怎么会呢……” 雪鹰白了喃喃自语的舒亦飞一眼,说:“猪!” 白皙脸蛋霎时染红,结结巴巴:“我我……” “呃?你怎么会和我睡一起,还……啊~”赫然发现自己与雪鹰同躺一张床,同盖一张被。她还像一只树袋熊巴着他,而他,他的手似乎揽住她的身…… 舒亦飞惊叫起来。 “女人闭嘴!” “色鬼!”舒亦飞大骂。 “女人,是你自己贴上来的!请你记清楚!”雪鹰黑了脸,当初她霸道贴上他,拿他当被子,现在竟然…… 做贼的喊抓贼,露出一副他占尽她便宜一般的惊慌…… 真是个可恶的女人! 呃?舒亦飞回想一下…… …… “二哥,你是不是做恶梦,要是做恶梦,你就快点醒来!” …… 这里没有被子,所以暂时拿你当被子…… 似乎…… 是这么一回事…… 呃!!那她一定是鬼迷了心窍,才敢拿他当被子使…… 惊白的脸又在瞬间变红,舒亦飞结结巴巴道歉:“对对不起……那个……我我……睡相有些不好……” 慌慌张张起身,往外一翻。 “哎呦~~”一不留神手脚被缠住,惨叫地滚下床。 雪鹰先是不忍闭了眼,而后歪了头,张开眼看她,一身狼狈躺在地上呻吟。 真是个迷糊莽撞的女人!双眸动了动,冷冽地眸底终也出现一道裂痕。 16 他的托付(一) 卷成粽子的舒亦飞不好意思地抬眸,偷偷留意雪鹰表情,正巧赶上雪鹰嘴角掠过的那缕笑意,那已是尴尬红透的俏脸又是烫上加烫,红得不得了。 来不及收住,雪鹰敛了眼,掩藏被逮的尴尬,这一切又被偷瞄的舒亦飞收入眼里,心头浮起一丝宽意。他似乎不再像之前那样对她深恶痛绝…… 眼眸一动,舒亦飞忽然发现房里的摆设变了,变成她在现实里所见的,他房间的模样。 “你不用吃惊!”雪鹰见舒亦飞惊大了眼,淡淡开口,“这是我弄出来的。” “你……”舒亦飞又一惊,他说这是他弄出来的…… 他明白了事情真相?还是纯属巧合? “觉得不可思议?”雪鹰问道,眼睛不离舒亦飞的脸,观察她的表情。 “不……”舒亦飞刚一说,就觉的不妥,便收住声,惴惴不安坐在地上,偷瞄雪鹰。 “是有那么一点不可思议,”雪鹰像是没有听到舒亦飞那声不,自言自语般地说:“这一切好像在梦境一般,我做着梦,想到什么,它便出现什么。佯或着说,这里是我的躯内,而我不过只是一缕魂魄……” 雪鹰面上说得轻松,舒亦飞却听得心惊,她隐隐约约觉得雪鹰像是知道了某些事,而这些事,他是如何得知的,她不得而知。 “女人,倘若这一切是梦……你因何在我梦里?”漂亮的墨绿色眼瞳静静转向舒亦飞脸上,盯着她的双眸,看得舒亦飞怯色:“我……” 不,那事不但尴尬,而且匪夷所思。她若跟他坦白,他未必相信,说不定他还会打心底里鄙眤她,说她相当男人想疯了,才会说出如此天方夜谭的话。既是如此,她倒不如含糊到底。反正她的一年零八个月期也只剩一年零三个多月,她只要熬过这一年零三个多月,到时他是他,她是她,他们谁也不认谁,也没了这些尴尬。 对!就如此,不说! “我……我真的睡了半个月?”舒亦飞适时转移话题,跟着赶忙起身,将身上裹成粽子的锦被取下来,讨好的盖在雪鹰身上。 雪鹰看了舒亦飞一眼,知她有意不说,便扭头冷哼:“哼~我从没见过这么猪的女人,一睡就是半个月。” -_-||| “二哥,我错了,我不该点你睡穴,不该害你一睡不起!” 司徒星自责声音传道舒亦飞耳里,舒亦飞不由冷哼:臭小子,你也知道错了…… “女人……” “嗯?” 瞧见司徒星内疚憔悴的模样,舒亦飞心头的怨愤立刻消失,想小惩的心思也荡然无存。她想起她醒来的几天里,他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虽说他对她好,是因为此时的她是他二哥模样,但像他那样一个重情义的人,她有必要和他斤斤计较吗?何况…… 他点她睡穴,完全是出于一番好意…… “你睡的这一段日子,我又试着醒来。可是,我发现我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o⊙)… 17 他的托付(二) 许是话里的那种无助,让舒亦飞从司徒星身上收回目光,转头落在雪鹰身上。雪鹰躺着,双瞳盯着床顶,淡淡忧思在墨绿色水光中流动。 “从你睡着了的第三天起,三弟就坐在床前,对着我不停自责。他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听你话,非要莽撞点穴,逼你睡觉……” 他活该!若不是他,她也不会在此和他相见。 舒亦飞咒着,眼眸转向床头。 司徒星依旧坐在床沿,双眼通红,面容憔悴,一句一句重复着说对不起。 雪鹰叨叨述起半月来司徒星和岳皓为她所做的事,舒亦飞听了,心头渐渐升起懊恼。她懊恼自己没日没夜的睡,害得司徒星自责,害得岳皓衣带不解守在床边,操碎了心。 “女人……你睡的这些天,我除了叫你醒来,就是想在怎样让自己醒来,怎样能让大哥和三弟不为我担心。可是……”雪鹰垂下眼眸,无力地说着,“无论我怎么做,我都无法让自己醒来。半个月了,我只能躺在这里,看着三弟和大哥没日没夜守着我,不吃不喝,看三弟自责难过,看大哥忧心忡忡,看他们一天一天消瘦下去。女人,我真的……” 眸里闪出水光,令舒亦飞不由得更加愧疚,她知道他们虽不是亲兄弟,却亲如亲生。此时,让他躺着看他们为他伤心难过,他却不能醒来解除他们的忧心,这对他来说,是何等残忍的事。 “对不起!”她能做的便是向他道歉,“我不知道事情会这样,我也不知道自己一睡便是半个多月,倘若我能知,我,绝不会……”这么做……她不敢保证! 她之前成为他,是因为他突然醒了,她想躲避才会在无意间醒来。可是现在…… 他醒了,他也似乎隐约猜到事情的真相,倘若她在成为他,那她和他…… omg!岂不是很尴尬…… 听到舒亦飞的道歉,雪鹰略微吃惊地挪了头。他看到她脸上的变幻莫测,猜到她心中所想,只是…… 她不是凝紫鸢那自私清冷的女人…… 一年零四月…… “女人,为了大哥和三弟,你……”雪鹰转了头,面向内墙,迟疑而艰难吐出:“先醒了……再说……”或许只有这样,才能令大哥和三弟不为他伤心难过…… 呃?他意思是要她替他醒来…… “我不要!” 舒亦飞一口回绝换,雪鹰错愕回头,不解望着她问:“为什么!” “那个……”舒亦飞吞吞吐吐,十指拼命绞着,一张俏脸涨得红通通,而后费了好大劲才敢吐出:“你明明知道我是女的,我和你有着……区别……你你……怎能让我替你……” 起先雪鹰古怪地看着舒亦飞脸红,慢慢地,他渐渐听出味道,冷峻的脸庞也跟着爬上红云。静静挪过头,看往内墙,许久,他才慢慢吐出:“该看也已经看了,不该摸的你也摸了,你还有什么好忌讳!” 轰隆—— 舒亦飞只觉头顶一道雷劈过,热气轰隆在脸上炸开。o(╯□╰)o人家,人家…… 不管什么原因,他说的她确实做了,而且他也看到……~~~~(>_<)~~~~ 她要画个圈圈诅咒那两个害她的家伙,呜呜~~ 尴尬许久,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最后舒亦飞实在呆不下去,扔下一句:“男人,我是看在星星对我好的份上才醒来,其他不准你瞎想。” 飞一般逃走。 舒亦飞消失后,雪鹰才慢慢转头,望着少了她的房间出神…… 他能动一些,当真是因她的……吻…… 18 醒了 不情不愿张开眼,映入是司徒星憔悴的脸,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布满血丝。 看到舒亦飞张开眼,司徒星立刻惊喜大喊:“二哥,二哥你醒啦!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 连连几句,充满血丝的双眸涌上泪花。 心知肚明的舒亦飞在见到司徒星激动的模样,佯装不知地轻松取笑:“星星,你哭啥?难道我睡觉期间有人死掉?” “二哥,”司徒星强忍欣喜地泪花,哽咽着,“我没哭……我只是,我只是……” 顶着一双兔眼的岳皓看到舒亦飞醒来,也是激动到泪眼花花,含泪笑道:“二弟,三弟那不是哭,他是高兴,他是高兴你醒来。” “高兴?高兴得要哭?大哥说笑,我不过睡一觉,又不是昏迷一年半载醒来,有什么好高兴。”舒亦飞继续装傻。 “二弟,你可知道你这一觉睡了多久?” 半个月!她当然知道,不过…… “多久?”舒亦飞佯装好奇问道。 “半个月!” “半个月?!”舒亦飞‘呆’了一下,然后缓缓感叹:“这么久……” “难怪,难怪你们看到我醒来会这么高兴!大哥,三弟,我……”惭愧扰扰头,舒亦飞小声道歉:“对不起,我没想到我一觉睡了这么久,害你们担心。” “没事!没事!你能醒来就好,就好!”岳皓含泪笑道。 “二哥,该说抱歉的是我。要不是我,你也不会睡上半个月,大哥也不会不眠不休守了你半个月。”司徒星愧疚地说。 虽说这事舒亦飞早知道,可是听司徒星提起,她还是又惭愧又感动,喃喃道:“大哥……” 眼睛一转,躺在床上的身子骨碌爬起,一手抓一个,殷勤招呼:“大哥,星星,你们守了半个多月,一定很累了。这样赶紧躺我这儿歇一下,补一下睡眠。” “不必了,三弟……” “不必了,二哥……” 岳皓和司徒星同时出声,同时收声,瞪着舒亦飞坐起的身子,倒吸一口气。身上薄薄绸衣胸襟打开,不搭肩,沿着削肩慢慢滑下,露出胸前大片‘风光’。 同是男人,二弟(二哥)裸身的时候他们又不是没见过,为何今日见了会…… 两人脸上不约而同红了,目光自觉移开。舒亦飞见两人说话说一半停在,眼睛在她身上看一下,又挪开,神色古怪,不由觉得奇怪地低下头…… “啊……” 看到裸胸,舒亦飞的第一反应便是尖叫,第二反应双手抱胸。在发现岳皓和司徒星惊诧转头望她,舒亦飞先是一愣,随后想起自己此时的样子,她立马无辜地朝两人眨眨眼睛,然后在两人不自然地表情下,假装不经意地转头,优雅地将垂散的青丝挪到胸前,遮住两颗相思豆。 “大哥,星,你们两也不要跑来跑去,先在我这里睡一觉吧。我呢,”强作镇定,无事般收拢胸襟,“有点冷,去穿件衣服,免得着凉。” 说着,舒亦飞还特意打了个寒颤,不等两人反应,立刻跳下床,鞋子也不顾,逃命般跑出房间。 “二弟——” “二哥——” “二弟——” “二哥——” 岳皓和司徒星两人在后头大叫。 天哪!!她现在可是一个大男人模样,居然在两个男人面前做出女孩子才会做的动作…… omg!她有够丢脸的! 舒亦飞跑出房间,躲到院角落,双手捂着红透的双颊,大口大口喘气。 淡定!淡定!舒亦飞默念。 “女人就是女人,大惊小怪!”脑里传来雪鹰轻蔑嗤笑。 “臭男人,你说什么!”舒亦飞气恼地低吼。 “切~”雪鹰切了一声,就不理舒亦飞,留得舒亦飞一人气得在原地跺脚,死小黑,死小白,都是他们害的。 “二弟,你不是说要穿衣裳,怎么反跑到房间外。”岳皓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舒亦飞惊了一下,转头,一件深色披风披在她身上。 看着受惊的舒亦飞,岳皓没来由一动,笑侃道:“你是不是睡糊涂,把院子当衣柜,跑到院内找衣裳穿?” o(╯□╰)o她怎么只顾害羞,却忘了自己的借口呢。 “大哥说笑!”舒亦飞害羞地垂下头,用长发遮去发烫的脸蛋。 “呵呵~~” 再次画圈圈诅咒那两个坏家伙。 19 成定局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是骑虎难下,舒亦飞只能腆着脸当起雪鹰。 头几天除了司徒星害怕她又一睡不起,不让她睡之外,便是她和雪鹰的磨合期,毕竟这是搁谁身上也是一种尴尬。 两人在梦里都会相见,此时舒亦飞和雪鹰便是你睡你,我睡我,识趣的互不理睬。但是时间久了,慢慢的,渐渐的,就习惯,习惯就熟,熟了就…… “女人,你看哪里!” 冤枉呀~她可是目不斜视。“嘿嘿~o(╯□╰)o” “女人,走路正经一点,别扭扭捏捏!” “我哪有!-_-!” “女人,他是男人!” “我知道!” “别流口水!” “我哪有!” “女人,你看清自己模样!!” “嘿嘿~~-_-|||” “哼!!” 这样的对话每天都要上演好几遍,比如现在…… 一扭一摆,婀娜多姿走在花园里,舒亦飞又要开始她每天一练。 “舒亦飞,你能不能给我正经点!” 又来,又来了,这个男人又开始啰嗦。舒亦飞忍不住翻白眼,女人天生婀娜多姿,走路有那个不会摆,况且她也不过是正常迈步,他便火烧火燎急叫,真是罗里啰嗦。“哼!” 火气一上,舒亦飞有意气雪鹰,故意左右一扭,加大动作,谁知,嘎嘎一声脆响。 “哎呦,我的腰扭到了!” “哈哈~~”雪鹰立刻爆出幸灾乐祸地笑,“活该!谁让你走路那么风骚,活该你扭到!” “咳咳!雪鹰小童鞋,”舒亦飞歪着身子,一本正经地提醒,“现在扭到可是你的身体,你那么高兴做什么!” 笑声戛然而止,雪鹰霎时黑了脸,冷哼一下,便不再做声。 舒亦飞见了,心头偷笑,身子故意扳着,嘴上故意嚷着:“哎呦~哎呦~雪鹰小童鞋,你的骨头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这么不经折腾。哎呦~哎呦~” “哼!像你那么扭,再好的骨头也给你扭出毛病来!” “切~” 舒亦飞懒得再理那个别扭的男人,掏出她的工具,开始干活。 自从她变成他后,她有气无处发,有话无处讲,只好把这些怨气发泄到花花草草上。 一开始,她是蹲在自家院子里拔草,拔一棵,诅咒那两个害她的鬼一次,然后再用她的方式瞪体内那个啰啰嗦嗦男人。 她就想不明白,她怎么会成了他。她明明打算,躲在他体内一年零八个月。可为什么被他一吓,她就醒来,变成了他?/(ㄒoㄒ)/~~ 她拔草,院子里的草拔了又长,长了又拔,最后拔光,她便来到花园。 拔拔拔!! 她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同意她变成他?难道真的是兄弟情深? 拔拔拔!!! 偌大花园,本有下人打理,那里会长草。可是自从那个看一眼便知你在想什么的岳皓大哥见她喜欢上拔草,立刻非常体贴的吩咐下人不用打理,留着给她拔。(+﹏+)~狂晕 她知道,她知道他是怕她拔完花园,再拔不到草,会跑到外面去拔,所以特地留了这么一个大花园给她打理。 omg!他是把她当成啥?疯子?她没病,她只是有气无处发! 不过他这样吩咐也好,至少在她不想出门的这段时间,她有事可以打发时间。只不过这当中多了司徒星这个臭小子…… 20 邀请 “二哥,你怎么又蹲园里拔草?” …… “二哥,你这剪的是什么?” …… “牛?我怎么看的象头长了角的猪?” …… 每每当她心情恢复时,他就突然冒出,讲这么几句不识时的话,将她恢复的心情打回原地,让她闷上加闷。 …… “二哥,你怎么又蹲园里拔草?” “星——星——” 这不,这头她还没埋汰完,他便立刻出现,而且还是用着调侃她的那些语调,叫她怎能不郁闷。不过他有他的调侃方式,她也有她的自娱方式。他问她是不是又拔草,而她就叫他星星,美名其曰是天上美丽的星星,实际是笑他如同大猩猩一般,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舒亦飞心头yy的爽,手上拿着的修枝剪却毫不客气‘咔咔’剪两下,翻了个白眼讽刺道:“你那只眼睛看见我在拔草,我现在是要给园里的花修修多余的枝干,整一下形!” “哦?”司徒星不知道舒亦飞心头的那些小九九,犹自立在石板路上,盯着舒亦飞身前那株还未动手的花株笑侃:“是不是又要剪只带角的猪呀?” 他明白嘲笑人家不纯青的手艺是件不道德的事,可是他每每这样讲,失去记忆的二哥立刻像受了惊的河豚,涨起了圆鼓鼓的脸,气鼓鼓大叫:“星星——”他就觉得特开心,所以也变得爱逗这个转了性的二哥。 “哼!” 她明白在修枝剪叶上,她只是个新手,剪不出心里所想模样,因此她也只能将司徒星的嘲笑换做一肚怨气,发泄在小树的枝叶上…… 我剪!我剪! 看了舒亦飞气闷的样子,司徒星先是开心眯了眯眼,而后把话转到他的来意上,问:“二哥,我要出去,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呃?舒亦飞意外地停下手,自从她醒来到现在已经有两个多月,这两个多月基于她举止行为反常,还有失去武功这事,岳皓和司徒星都不让她踏出庄内,现在却…… “去去去!!”舒亦飞欣喜若狂地点头答应,手里的修枝剪往篮子一扔,将所有的工具递给司徒星,“星,这些交给你处理,我呢,回房换件干净的衣服,再随你出去。” “好!”司徒星接过篮子,点头答应,然后对着飞奔回房的舒亦飞大声喊道:“二哥,你衣服要换件好看的,别穿随随便便的。” “知道了!” 脸上闪过一个狡诈地笑,司徒星看了看篮子,自言自语地说:“不行,我得先把这些放好,然后去监视二哥,让他打扮得好看一些,免得坏了我的计划!” 说着,司徒星赶紧将手里的篮子拿到园里的一间工具房里放好,然后马不停蹄的追到舒亦飞房内,监督他换上好看的衣衫。 21 祝寿 “二哥,刚才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哪知道你一醒来,就跟个姑娘似……”话说到一半,就见舒亦飞回头,狠狠扫了他一眼,吓得他连忙收声。 双眸敛下,却又禁不住偷瞄,发现舒亦飞俊脸上还残留着被他惹出来的一抹红晕,司徒星不禁一阵失神,暗想:二哥,脸红的样子真好看! 那番司徒星暗想舒亦飞脸红的样子好看,这番舒亦飞心头又再次将小黑小白两人痛骂一顿,眼睛又回去狠狠瞪了一下没眼色的司徒星。 刚才,她方换好衣衫,要出上花园找他。谁知他没留在那儿等她,反倒兴冲冲跑她院子来。见她换好衣衫,他立在门口将她上下打量一番,便说她穿的衣衫不够体面,愣是将她推回房内。 当时,她想不够体面那就由着他帮她找件体面的换。谁知这个愣头青找好衣衫不打紧,愣是三下两下,要帮她除去衣衫。他这么莽撞一举吓得她差点失声尖叫,愣是让体内的正主儿狠狠将她嘲笑一番,惹得她到现在都无法退掉红晕。 舒亦飞心里是气得牙痒痒,又没办法像原本女娃样,揉着手,跺着脚,或者扯着衣角将气撒出来,只好憋着一股气朝庄外走。 司徒星快走两步,跟在舒亦飞身侧,敛下的眼眸偷瞄着舒亦飞。他知道这样偷看人家是没礼貌的,可是不知怎么,自从他二哥醒来后,表现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举动后,他就喜欢这样偷偷瞧着他生气的样子,感觉就像在看一个大姑娘生气。 想到这里,司徒星在心底将自己鄙夷了一下,明明他的二哥讨厌人家说他像姑娘家,他怎么又一次将他联想成姑娘呢? 两人各怀心思走到庄门口。 “大哥,你也要外出?”看到庄外岳皓英姿俊挺地立在一匹亮丽纯黑骏马旁,舒亦飞不由感到意外。 岳皓先是愣了一下,再看向司徒星,司徒星连忙从舒亦飞脸上收回视线,说:“我只跟二哥说要带他出去走走,其他没说。” 岳皓听了点点头,说:“今天乃是武林盟主铁衣前辈五十大寿之日,我们兄弟三人也在他的受邀名单之列,因此大哥备了一些贺礼,打算前去向他祝贺。” “原来如此!”舒亦飞点点头,眼睛瞄向岳皓身后的三匹马,一黑,一红,一白。 一看三马,舒亦飞便知那匹是何人所骑。 岳皓被江湖人士誉为黑侠,常年一袭黑衣,身佩也是一把黑色玄铁剑,名为“鬼煞”,想当然那匹黑色马便是他的坐骑千里宝驹“落日”。而雪鹰被誉为绯衣客,独喜红衫,想也知道那匹艳如红霞的胭脂马正是他的坐骑红绯。剩下的雪驹不用说自然是司徒星的坐骑。 22 精明又温柔的大哥 好看的剑眉微微一拢,舒亦飞发愁地盯着红绯。她可以说完全忽略了马在古代的重要性,以至于此刻见到它,忽生惶恐和不安。 以她此时的样子以及风尘三侠里二侠的身份坐马车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要她骑红绯…… 妈呀~她可是没骑过马,万一红绯是匹烈性马,又是通灵的…… 丫丫~她要是骑上去,岂不是找死? “女人,你该不会笨得连马也不会骑吧?”里头那个正主儿好似察觉了她的心思般,不怀好意地问。 “……”当着这么一大家伙的人,她可没那个兴趣再表演一分为二的精神分裂症让司徒星那小子取笑她。 “哈哈!!不用说,被我猜着了,真是个笨女人!”雪鹰在里头笑得欢,心里却清楚自己此时的举动有点幼稚。但是…… 打从发现这个莫名其妙又不能变的诡异事件后,他的心就起了异样,对这个长得和凝紫鸢极其相似的女人愈加不待见。加上此刻他躺着床上,全身上下只剩一张嘴能动,因此取笑和讽刺女人便成了他生活的调剂品。 好看的剑眉又是一拢,舒亦飞心里是恨得牙痒痒,却又不能再这么多人面前破口大骂他是个落井下石的小人。只不过,舒亦飞虽然不能开口骂雪鹰,却还有一张王牌可以帮她解决目前的窘境。 她在轻拢了眉头后,又盯着红绯露出一丁点为难,目光余角立马见到岳皓对红绯身旁的小厮招了招。小厮将红绯缰绳交予他人,疾步走到岳皓身旁。岳皓在他耳边耳语几句,小厮略微颔首,悄悄退下,红绯跟着被他带离庄门口。 “二弟,你身体想来还没完全复原,不如和大哥共骑一骑?” 拢来的剑眉舒展开,舒亦飞早在心头雀跃的答应,嘴上却还假意地说:“大哥,这……给您添麻烦,小弟真觉过意不去。” “女人,你这叫过意不去吗?”雪鹰狠狠地将凑身上前的舒亦飞鄙夷了一番,舒亦飞倒也不在意的拉着岳皓的袖子,扬起天真的笑脸。 岳皓揉了揉舒亦飞的头,笑道:“自家兄弟说什么麻烦。”心里头却对舒亦飞这种自然流露出的依赖产生甜意。 雪鹰一见岳皓亲昵地样子,心里头立刻如同埂了一根鱼刺一样,不舒服地吼:“女人,我说了,别老拿我的身体做出那些恶心的动作来!” “哼!”舒亦飞低低地发了一个鼻音,对着岳皓展出的笑容越加甜美。她虽然不能骂他,但是她可以操控他的身体。他如果故意招惹她,那她当然也故意做些他不喜欢的事,气死他!! 司徒星已经翻身骑上自己的雪里,来到舒亦飞面前,笑道:“二哥,你要觉得和大哥共骑一匹马过意不去,要不和我一起?” “好呀!好呀!”比起岳皓,舒亦飞更喜欢和司徒星在一起。司徒星是个二愣子,做什么事粗心大意,而岳皓就不同了,他精明得狠,一双眼睛更像透视镜,一眼就能看穿你在想什么。所以在能避能躲的情况下,她更愿意选择和司徒星呆在一起,免得教岳皓看出她身上的端倪。 这头舒亦飞刚要伸手,岳皓便笑着说道:“三弟,你骑起马来不顾前后。我怕你等一下兴起,策马狂奔,反而颠坏二弟身子,这可不好!” 舒亦飞手顿了一下。 司徒星嗔道:“大哥,我们兄弟一场,你也没必要在二哥面前吐我巢。” “呵呵!大哥这可是为了二弟身体着想,可不是有意吐你巢。”岳皓心里清楚,他是有那么一点想舒亦飞留在他身边,才故意这样说的。 这时的舒亦飞见风转舵地缩回手,脸不红气不喘地说:“星,为了我这个弱不禁风的身子骨着想,我还是和大哥共骑一匹。” “切~” 一语惹来雪鹰和司徒星的白眼,岳皓则是抿嘴浅笑。 “弱不禁风的二哥,你和大哥慢慢走,小弟就先行一步了!”司徒星大笑着策马飞奔。 岳皓见他张狂的样子,回头对舒亦飞微微一笑,舒亦飞也报以一笑。而后岳皓接过小厮递来的缰绳,翻身上马。 手一伸,递到舒亦飞面前,舒亦飞没有扭捏地将手放在了岳皓手里,因为她知道她是雪鹰,他的二弟,除此之外,他们不可能勾出天雷地火的奸情。 “坐稳了!”岳皓对着落在他身后的舒亦飞说道。 “嗯!”舒亦飞轻轻应了一声,双手则是紧张地环住岳皓的腰。 环上那一刻,岳皓心里微微一漾,眼眸深处出现了一丝异样情愫。二弟,你的那些梦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马上的身姿一挺,一手按在舒亦飞双手上,一手抖了缰绳:“驾——” 两人朝飞奔的司徒星追去。 23 啰嗦男人 “一个大男人将另一个大男人搂得紧紧的,成何体统?” “……” 他当她真愿意搂着一个大男人不放?那还不是因为她没有骑过马,怕一不小心被马颠下去,才会搂着岳皓大哥。 不过搂着岳皓大哥这样的酷哥,再靠着他…… “女人,记住你现在的模样,别做一些让我丢脸的事。” “……” 舒亦飞敛起脸上的窃笑,暗自腹诽:他当以为她愿意顶着他的身体,做着些吗?哼!她才不愿意呢! 像岳皓这种既帅又酷,既睿智又温柔的男人世间少有,她要不是碍着这份躯体,早就想方设法把他诱拐回家当老公,还轮得到他在耳边唠唠叨叨,这能做,那不能做吗? 想着,放在腰上的手紧了几分,人更加贴近岳皓几分。那不经意流露的亲昵和依赖,让岳皓心头漾了漾,再生异感。 奔出去又奔回来的司徒星恰恰看到舒亦飞贴上岳皓那一刻,脸上流露出的笑意,那是一种惊心又动魄美,让他看着不禁又痴了几分。 可惜了,二哥不是女子。要不然他这样和大哥在一起,还真是天生一对。想着,司徒星心头突然微微泛起酸,刚刚真不应该跑掉,要不然二哥现在搂得人可是我。 “大哥,我们这去武林盟主那儿还有多久的路?”舒亦飞下巴抵着岳皓的肩上,在他耳边问道。 耳边传来的热息让岳皓心神不觉一荡,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醒来的二弟变得不一样,我也跟着不一样呢? 岳皓连忙敛了心神,说:“大约还有半个时辰的路。” “哦!”舒亦飞听了没再问,一双开始在热闹的集市里转来转去。 “二弟……” “嗯?”舒亦飞连忙收回眼,认真听着。 二弟现在得了离魂症,又没了武功,他都不知今天带他去参加铁衣前辈的五十大寿究竟是对,还是错。只是……铁衣前辈毕竟是武林盟主,又德高望重,二弟若不来,实在是有悖情义…… 岳皓张了张嘴,想对舒亦飞交代些话,但侧眸看到他那双无辜纯净的双眸,他又怕一不小心说错话,伤了他的心,只好叹道:“没什么!” “唔!”舒亦飞没怎么把岳皓的神态放在眼里,一双眼睛又在集市里转呀转。毕竟这个时代与她所在的时代不一样,现在的社会发展迅速,到处是高楼,到处是大道,汽车也随处可见,一些原始纯朴的东西已经不存在。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更是变得冷漠,剩下仿若只有利用和被利用,再也没有更多亲情。而这里不一样,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洋溢着真实的笑脸,人与人之间关系也是热情洋溢,随处可见亲切和互助的友爱。 “女人,管好你的眼睛,别滴溜溜转,跟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一样。” 耳朵里又传来雪鹰的吼声,舒亦飞禁不住翻白眼,这人到底烦不烦呀? “女人……” 舒亦飞终不胜其烦低吼:“闭嘴!” “二……” 24 苍蝇在叫 司徒星愕然,愣在当场,他一声二哥都还没喊出,二哥就让他闭嘴…… 呜呜,二哥果然还记恨刚刚的事…… 司徒星身受其创,哀怨唤道:“二哥——” 哀怨绵长,足以绕梁三日,唤得舒亦飞心口是一颤,唤得岳皓跟着回首望。 “你是不是到现在还记挂刚刚那件事,不愿意原谅我?” “啊?”那‘情深幽怨’的‘深情’双眸看得舒亦飞是那个心颤颤,茫然不知自己做了什么事,惹得他如此待她。 “二哥,”星眸含怨,幽幽扫过舒亦飞迷惘脸上,说:“你不用装糊涂!我刚刚才要开口,你便吼我闭嘴,不是还生气是什么?” 舒亦飞和岳皓两人一听,不约而同闪过一丝愕然,然后舒亦飞在心头大呼:冤枉~星!我可没有听到你说话。我那声闭嘴可是对那个啰嗦男人喊的,不是针对你呀~ 当然这些话舒亦飞只敢想在心里,不敢开口说出。她扯出一丝尴尬的笑,讪讪地说:“那个,星呀~我想你是误会了……” “误会?”司徒星一听,那颗受了伤的心立刻复苏,开始蹦蹦跳。 看到由阴转晴的脸色,舒亦飞知道自己只要随便给出一个理由,心思单纯的司徒星便会相信他没吼他。只是这个理由…… 瞥见路边一间茶棚,茶棚里的小二正拿着他搭在肩上的餐布,象征性拍着凳子,请一位客人坐下。瞧他甩甩几下,她想到了那令人讨厌的苍蝇,而身体内的那个啰嗦男人就跟苍蝇一样,在她耳边嗡嗡叫个不停……所以……哼哼!! “星呀~你不知道,就在你刚说话那会儿,不知从哪儿飞来一只讨厌的苍蝇,一直绕着二哥耳旁旁嗡嗡叫不停……叫得那个呀~叫烦!” “女人,你好大的胆,你竟敢借机讽刺我是苍蝇。” 耳边雪鹰吼着,舒亦飞当做没听见,得意扬了扬眉,继续说着:“……偏偏二哥这个眼色差,又找不到苍蝇在那儿,只好随便这么一吼,谁知这么赶巧……嘿嘿~倒叫你生了误会。” “二哥,对不起,我鲁莽了。”我们可怜的二愣子童鞋就这么轻易的相信了舒亦飞姐姐的话,还憨笑着向她道歉。 至于我们的舒亦飞童鞋可就没那么厚道啦,不但欣然接受道歉,还厚颜无耻地说:“没事!没事!自家兄弟,不必道歉。” 惹得心知肚明的岳皓童鞋一阵好笑。 面上事儿这么告一段落,可是面下,雪鹰童鞋可憋了一肚子气。他想着,等那女人回他身边时,他要好好惩罚她。他不给她被子盖,还要将两人大床变成一人独床,让她睡地板,冻死她。不过……她要睡地板…… 算了,看在她投怀送抱,为他暖床的份上,他勉为其难地留她共宿一枕。 少了雪鹰的唠叨,加上落日平稳的步伐,舒亦飞抱着岳皓渐渐生了困意,一头倚在他后背,慢慢眯上眼。 等到了武林盟主铁衣的山庄口时,舒亦飞已经睡得很熟。 25 二哥,你真好看 “二弟,到了!”岳皓轻轻抬了抬肩膀,提醒靠在肩上的人。 舒亦飞嘤咛一声,缓缓张开眼,带着迷雾的墨绿色水光霎时犹如一朵含水绽放的玫瑰在司徒星眼里漾开,粉粉嫩嫩,好不娇艳。司徒星见状,不禁喃喃道:“二哥,你真好看!” 眼里的他是他没见过的二哥,慵懒犹如小白猫,娇艳犹若花朵,带着女人的柔媚配上雌雄莫辩的俊脸,让他更觉眼前的他更个娇媚姑娘一样美。 突如其来的一句赞美,让马背上两人三魂先是一愣,接着均一僵。舒亦飞脸上不可抑制浮起娇羞的红晕,眸里却闪过尴尬。此时的她不但身为男人,更主要的是她体内还存有男人的元魂,他也听得见他的赞美。 不说她是女人,不说她是否能接受bl,单单这一人两魂,这一年零三个月后的剥离,她都需帮这具身子的主人,体内的那个男人保持原性,不可为他招惹别样桃花。 羞怯带来的红晕在白皙的脸上画出美丽色彩,粉粉嫩嫩,娇艳迷人,看得司徒星又是一阵失魂,傻傻又道:“脸红的样子更好看!” 这该死的猩猩,标准没头脑,竟当着岳皓大哥,当着体内那个男人又一次说她好看,他是存心想让她不能下台吗? “女人,都叫你别动不动摆出女人姿态,你看你,都干了什么好事!” 舒亦飞听了雪鹰的愤语,脸霎时一片窘色,星眸又禁不住偷偷瞄向岳皓。岳皓冰冷薄唇微微翘起,露出浅浅笑意,舒亦飞一瞧,娇羞难当,不由转眼狠狠剐向司徒星:“猩猩……” 尚带着睡意的嗓音低哑动人,加上没有刻意隐藏的娇嗔和那羞怯一剐,看得司徒星又是一阵神情荡漾,喃喃道:“二哥,你为什么不是女的呢?你若是女的,我就可以娶你。” 轰—— 雷鸣声声,舒亦飞瞥见岳皓酷脸一僵,紧跟着被司徒星的话惊得一阵猛咳,而四周路过的人听到岳皓的咳声,将讶异眼光投向他们。顿时,窘红的脸更烫得不能见人,星眸恼意愤愤,瞪着司徒星冷道:“司徒星,你若再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你以后别喊我二哥。” “二哥,” 他知道二哥生气是因为他说他好看,说他比女人好看。他也知道二哥不喜欢人家说他长得像女人,可是他刚刚的样子真的比绝色美人还漂亮,叫他看了就忍不住要赞美她。“你不要生气,我不是有意说你长得像女人,只是你刚刚的样子真的很好看,比那武林第一美人栾水若还美……” “你还说……”舒亦飞恶狠狠打断司徒星的话。赞美的话人人爱听,何况是他这种天生缺根筋的赞美,更是真实得让她飘飘欲然,但是……/(ㄒoㄒ)/~~ 小黑小白的陷害,让她此时性别不同,身份不同。站在这人潮涌动的武林盟主山庄面前,她可没办法因为他的赞美感到惬意,她还不想招来不必要的闲言闲语。 “你若敢再说出一些这样的话,休怪我翻脸不认你这个兄弟。” 撂下的狠话让司徒星张了张嘴,没敢多说,双眸自觉飘向岳皓。 岳皓接到司徒星可怜兮兮的求助,清咳了一下嗓子,开口替他说:“二弟,你知道三弟刚刚说那些话并无他意,只是口无遮拦,你就别怪他。” 舒亦飞懂得见好就收,只不过在这事上她还是得表现出强硬的态度,免得缺根筋的司徒星又在不适宜的场合冒出这样不适宜的话。因此她冷哼一声,阴阳怪气盯着司徒星,问:“是吗?” 司徒星非常配合地点点头,赔笑道:“二哥,我以后绝对不会说你长得比姑娘好看。” “嗯?”舒亦飞一听脸又黑了,司徒星连忙嘿嘿傻笑转头对着迎来的人,喊:“林少侠,久违!”翻身下马。 26 迷惑 舒亦飞看向那头,一位身着青衫的青年侠士领着两位小厮朝他们走来。他听司徒星招呼,便双手抱拳:“司徒少侠。”而后又对着马背上的他们抱拳:“岳少侠,雪少侠。” “林少侠!”岳皓微微一颔首,跟着翻身下马。 舒亦飞见状,忙同岳皓一样,对青衫侠士回以一礼。 手伸出,交与岳皓,岳皓轻轻一支,舒亦飞登于马镫,翻身跳下马。动作在她想来干净利索,却在林珏眼里看到诧异,叫她不由一颓然,撅了撅嘴。 这么一小小动作落入林珏眼里,不由一愣。如今的雪二侠因何…… 面如冠玉,唇红齿白,一袭月白长衫,修长合身,更显风流倜傥,谪然如仙。 江湖传闻,雪二侠被月寒宫宫主凝紫鸢错手重伤,昏迷在床。而如今他消失一年之后出现在众人眼前,眼前的他似乎和以往有着某种不同,可是究竟哪里不同…… 林珏低吟着,他觉得着舒亦飞变化挺大,大到摆在眼前,一眼看出,但他偏偏一时又说不出在那里,以至于他一直拿眼偷瞄舒亦飞。 岳皓和司徒星转身马匹交予小厮,小厮牵着马匹,将他带离庄前,牵到后院马厮。 舒亦飞低头假意拍了拍身上皱褶,实则等着体内那人出声。 平时呱啦呱啦讲个不停的人,因何此时一声不吭。舒亦飞微微皱了眉,但此时人在外,她也不好当着这么多外人出声提问。 舒亦飞不知此时的雪鹰正呕着气,前番舒亦飞借意讽他苍蝇,他本想等她回身时找她算账。谁知舒亦飞在马背上睡着时,入了梦里,竟然直接睡着,理也没理雪鹰。再一来,岳皓摇醒她时,她直接嗖的一下不见,纯然没将他放在眼里,他一口气憋着,无处发,因此有意不将他所知告诉她,想借此看她出糗。 雪鹰的一番如意算盘打得响,但却不知舒亦飞对此并不是很在意,因为打从她成为雪鹰那一刻开始,她就打算未来的一年三个月过着将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宅生活,所以对于外在这些事她可知也可不知。 心思颇转间,舒亦飞抬眸,正好对上林珏探究双眸。林珏霎时有种偷窥被抓的感觉,连忙浅浅一笑,掩饰尴尬。舒亦飞见状,也客气回以一笑。 浅浅的,淡淡的,在白皙俊美脸上漾开。就这么淡淡的温和一笑,如同白莲在林珏心间慢慢绽放,清新怡人,林珏恍了神。 茫然痴迷状盯得舒亦飞脸上一红,她知道这人发呆准是这张雌雄莫辨的脸带来的祸害,不由微窘扭头假装不知,心里却又将雪鹰从头到脚挨个骂遍,骂他生了张祸国殃民的脸。 这头岳皓,司徒星将马匹交予小厮后,等着林珏引路,却见他愣愣不动,不由讶然唤声:“林少侠!” 林珏一惊,回神见到两双讶异的眼眸,再见舒亦飞佯装四顾的样子,便知自己失态。面上一红,林珏连忙垂首,摆出一手说:“三位请!”掩饰尴尬。 “有劳!” 三人回礼,林珏带头迈步,心头却暗暗摸了一把汗:都道雪二侠乃武林第一美男子,以往见了,我只道好看是好看,也没什么念想。为何今日一见,却觉的与以往多了那么一分不一样。 身子微抖了一下,林珏抹去心头异样,一边引路一边解释:“家师早先闻得三侠到来,本想前来相迎。奈何今日前来祝贺的武林人士众多,他老人家一时也抽不出身来,只得命珏前来恭迎,还望三侠莫怪他老人家礼数不周。” 岳皓微微一笑,客气回道:“林少侠客气了,能劳铁衣前辈坐前大弟子相待,便是岳某三兄弟的荣幸,岳某三人又岂敢见怪。” “岳少侠真是谦虚!” 几人闻之,一阵爽朗大笑。 笑后,林珏望向舒亦飞,在触到他的俊颜时,又连忙垂眸说:“雪少侠抱病在身,仍来参加家师寿宴,实乃家师荣幸。在此,珏先替家师像雪少侠道谢。” 舒亦飞微微一笑,客气道:“林少侠言重了,铁衣前辈乃武林一代盟主,雪鹰此番能得以相邀,本是雪鹰之荣幸。更何况,如今雪鹰已然痊愈,更不该矫情,佯病留在庄内,不前来祝贺。再说,此番前来,雪鹰还占了铁衣前辈便宜,叨唠一顿,又何须言谢。”说着,舒亦飞俏皮眨眨眼,好似他真的占了莫大便宜一般,惹得众人一番笑,也让林珏对眼前的雪二侠有多抱一分迷惑。 27 惊觉 “岳少侠!” …… “雪少侠!” …… “司徒少侠! …… “林少侠!” …… “于前辈!” …… “慕容兄!” …… 一开始,舒亦飞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委蛇应对。但是一路下来,一声又一声的雪少侠,加上岳皓司徒星状似无心,实则有意,一前一后簇拥,护着她。此外,每有人与他们打招呼,岳皓都会那么漫不经心拂过她耳旁,轻声细语提点,而且这提点有分轻重。来人若是一般人,无举足轻重,岳皓只会大意提到他的姓氏。但倘若来人身份来头有一定分量,岳皓就会将他的身家去处一一道明,包括姓名,年纪,喜好,成名绝技,拿手武功……等等。 听过这些,舒亦飞再笨,也在心底琢磨出一些名堂,跟着一股不安倏然生成,萦绕脑海,久久盘旋不下。 从她被两小鬼锁魂起,她就被这个男儿身,女儿心,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旷古至今,闻所未闻,众人听来是天下奇事,而对她来说是倒霉事的鬼穿越给闹得心神不宁。她一门心思除了诅咒两小鬼,还是画圈圈骂他们两,骂他们两变态,非把她所在这个叫雪鹰的男人身上。而且更倒霉的是男人醒来了,却无法控制他自己的身体,非求着她替他醒来。他这一求,害她一早打定的睡上一年零八个月的计划在四个月后,生生打破。但这些都不是她最闹心的事,她最闹心的是,雪鹰这个男人,求了她,竟然还限制她,这个不准,那个不准。害她每天受他唠叨,被他折磨得快被庄内的人当成疯子。 正因为有这些事每日缠着她,让她忘记思考,以至于严重忽略雪鹰的身份。雪鹰,风尘三侠的二侠,绯衣客,江湖人士。 何谓江湖人士,根据她从金大侠,古大侠,梁大侠……等几位武林泰斗所描绘小说情节来判断,这些人不是那些只为柴米油盐折腰的寻常百姓,他们乃是风里来,‘血’离去的侠客。侠客两字听着好听,看着也有那么点帅气,可要知道这两个字是拿血,拿命换来的…… 呃?舒亦飞心里打了个哆嗦。此时的她脸色变了变,很想开口问问体内那个正主儿,问问他是否有得罪人,问问他是否有人要他的命,如果有…… 那她绝对要学那缩头乌龟,缩在山庄那个龟壳里,一步不出,直到一年零三个月后…… 舒亦飞有些哀怨的瞄了一眼在她耳边提点的岳皓,刚刚她还觉得他细心体贴,想把他列为日后追求的目标,现在…… 他明知道她得了离魂症,他明知道她‘武功尽失’,他竟然还将纯洁无瑕,天真无辜的她往‘火坑里’推…… 呜呜~~岳皓大哥是坏人t^t 一旁,林珏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目光总喜欢在有意无意间飘向三人。他看到三人并肩,又留意到所谓的并肩却是岳皓司徒星一前一后小步错开,将雪二侠‘护’?在两人之间。 岳皓,一如既往,一袭黑衫,长发一丝不苟束在脑后,俊颜冷漠中带着疏离。他只有在靠近雪二侠耳旁时,俊颜才会卸下冷漠,换上温柔面孔。 三侠司徒星,一袭月白色长衫,更显他玉树临风的英姿。这样一个出色的男子却没有昭显他风流倜傥模样,反倒吊儿郎当地挂在雪二侠身上,一点形象也没有地和雪二侠说笑。而三人中的雪二侠…… 楚云国第一美男名头果不是白戴的,一样月白长衫穿在他身上,却比司徒星多出几分仙气,脱俗出众。病后的俊容,白皙如玉,此时却因适量走动,晕染上桃粉色的薄晕,煞是动……人…… 眼眸微微动了一下,投向舒亦飞目光更专注一些。 舒亦飞转眸,留意周遭,正好对上林珏,疑窦迷惘交替闪烁。舒亦飞一见,心头一惊,立刻对林珏展露浅笑,此时的她决不能叫他人看出问题,否则……她难保日后不会引来杀身之祸…… 这一笑虽说是舒亦飞挤出来,但从雪鹰俊美的脸蛋散发出来,还是发出夺人色彩,眩得林珏一阵晃眼,心头突兀突兀的跳。他,连忙别开眼。 今天虽说是师父的寿宴,却也是小师妹的择婿宴。师父有意在前来的武林人士中,挑出中意的青年才俊作为小师妹未来夫婿。 作为小师妹的爱慕者,此三人将是他最大的敌手,他…… 眼睛从岳皓冷酷脸上跳到司徒星笑嘻嘻的脸然后落在舒亦飞脸上,他怎么看他都觉得武林第一美……人更适合他…… 心头一抖,林珏不敢再胡思乱想,一心一意带路,一心一意加快脚步…… 28 熟人 “雪老弟!!” 廊间出现一个声音,声洪如钟。 “牛兄!!” 对忽然出现的大老粗,林珏,岳皓,司徒星三人不意外,对他抱拳行礼。舒亦飞不认得人,自然还是保持招牌笑,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 “林少侠,岳少侠,司徒少爷,” 一路下来,所到之处皆以微笑点头蒙混过关,这次舒亦飞以为他也同样会过关。然令她没想到的是,这位大老粗在对岳皓三人一一抱拳打招呼后,一个箭步朝她走来。 “雪老弟!!”大拳一挥,自来熟的打在她的胸部…… 她的胸部?!舒亦飞瞪大了,跟着一阵猛咳,胸!!胸!!她就这样被一个大老粗,大老爷们堂而皇之袭胸…… 大色狼!!找死!!(╰_╯)# 舒亦飞很想一个巴掌打过去,可是只能盯着她那已经变得比飞机场还平坦的胸,欲哭无泪。呜呜~~~ 牛大虎只能没能看见舒亦飞脸上的变化,犹自嗔怪:“一年不见,你连老哥也不认啦?”说着双臂一张,将暗自泪流的舒亦飞抱了个满怀。 nnd!找死!(╰_╯)# 所有人看雪鹰脸上浮起又羞又怒的神色,大掌扬起…… 岳皓三人心吊了起来,同时惊呼:“二弟!” “二哥!” “雪二侠!” 岳皓更是悄悄拉一下她扬起那掌的衣角,声不出,唇动密语:“牛大虎,蜀山弟子,以狮吼功闻名天下,他虽未与你结拜,却有八拜之宜。” 舒亦飞眼珠子一转,改打为抱:“牛大哥!” 好吧,看在男人的面上不跟这个大老粗计较。~~~~(>_<)~~~~ 看舒亦飞回抱了牛大虎,不知怎么的,三人同时松了一口气。虽说那一掌扬起不见得他就是要打他,不过他们是怎么看就怎么觉得他要拍死牛大虎那个大老粗。 松了一口气后,三人同时拉开两人,然后各自找借口缠着牛大虎寒暄,剩舒亦飞一人在一旁揉着胸,泪流满面。~~~~(>_<)~~~~ 三人一面和牛大虎瞎扯,一面偷偷看着舒亦飞。见她揉着胸,一脸纠结表情,三人觉得好笑,但又不敢笑,憋得辛苦。 之后,舒亦飞不着痕迹推开牛大虎,把他扔给岳皓和司徒星,听他们在哪儿寒暄,而她在一旁揉着胸,泪流满面。 “雪二弟!”一声娇滴滴声音把几人目光吸引去,众人看廊间那一头牛大虎的妻子刘笑走了过来。 牛大虎朗笑:“夫人!” 三人同声唤:“嫂夫人!”目光却又在同时悄悄看向另一人。他们实在好奇这人若是见了她,又会是什么样表情。 说来,岳皓和司徒星会怎么想不奇怪,因为自从雪鹰醒来,他们就见过他实在多的怪异行径,所以每每见到有外人时,特别是女人,他们都会忍不住看那人脸上表情。可林珏就想不通,为什么他见了有人来,就下意识的想看雪二侠表情。 难道是从见他时,感觉他身上有份古怪,所以令他忍不住想探究在他身上究竟出了什么古怪?林珏只能这么想,但当他看见舒亦飞一副眼珠子快掉下来的模样盯着刘笑的胸部时,他就忍不住想笑,但又觉得雪二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猥琐,竟然盯着女子胸部不放。 心里狠狠鄙视一下,林珏还是忍不住顺着舒亦飞的目光偷偷瞄了一下刘笑的胸部。哎~这牛夫人的……实在是女子中的翘首……山峰起伏,波涛汹涌……难怪雪二侠会紧盯着不放…… 咦?雪二侠那是什么表情?为何我会觉得他盯着他自己的……很沮丧,很伤心……林珏疑惑,与此同时岳皓和司徒星也见到他那个表情,然后在各自的心中暗呼来了,来了,就是这个表情。o(n_n)o~ ~~~~(>_<)~~~~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那女人会长着这么一副胸,这不是刺激我吗?~~~~(>_<)~~~~ 舒亦飞在心中痛哭,然后见恋恋不舍收回目光,悄悄移到一旁。她现在可是个男的,不能盯着人家女人胸部不放,否则会被当色狼。~~~~(>_<)~~~~ 29 打从和牛大虎夫妇见面,舒亦飞情绪就很低落,她总是按耐不住揉着被牛大虎捶过的胸口,眼睛不时瞄向刘笑胸口,充满了悲愤。 小黑小白,我跟你们两誓不两立! 她这一举动被三个有心的人一眼不落看在眼里,三人想不明白她为何一直偷瞄着刘笑的胸部。若说他好色,但雪二侠一直是江湖里众所周知的正人君子,何况以他的相貌,什么样的女子不是信手拈来,他又何必对一个有夫之妇垂涎欲滴。再说以他看刘笑的眼神不似好色,倒像是钦羡以及沮丧。 钦羡以及沮丧? 钦羡…… 钦羡有傲人胸脯? 沮丧…… 沮丧…… 三人不约而同盯着他的胸膛…… 话说一个男人的胸膛若长得像刘笑那样…… 三人眼角不约而同扫了一下刘笑傲然的胸,又回到雪鹰胸膛,然后同时打了个颤,好冷!看雪鹰的眼神顿时跟吞了一只苍蝇一样难受。 话说舒亦飞自从受了牛大虎和刘笑两夫妇的刺激后,她再也提不起什么精神,和人敷衍相笑。在见过铁老爷子后,他找了一个借口,躲到内庭里的花园去悲春伤秋。 司徒星被铁老爷子的闺女缠住,岳皓呢,要应对那些武林人士,所以舒亦飞没人跟着,一个人坐在花园里的凉亭里。 此时祝寿的人都留在大厅,铁府里的丫鬟下人都在大厅里伺候着,花园里没人。而舒亦飞现在是雪鹰模样,他也不用顾忌女人的矜持,一人斜靠在凉亭里的廊椅上,两脚翘到凉亭里的石桌,神情怏怏。 “女人……哈哈~~”大概是两人共用一体,处久了,雪鹰对舒亦飞那么一点心思都看在了眼里,所以毫无意外,他嘲笑起了她。 舒亦飞很纠结,很郁闷,她不打算理雪鹰,任他在耳边大笑。 “哎!” “哎!” 一声又一声的叹息过后,舒亦飞终于忍不了体内人的嘲笑:“男人,够了!别笑!” “哈哈~好不容易看你吃瘪的样子,我不笑个够怎么行。” “哼!你要敢再笑下去,你小心,我拿你的身体去找男人,我看到时候你还能笑出来吗?”舒亦飞威胁道。 “你敢?”雪鹰怒,拿他的身体去勾引男人,那岂不是断袖?他说什么也不能让她这么做。 “你要不要试试,看看我敢不敢?”现在的舒亦飞做男人已经做得有几分入骨,也学了几分痞气,耍起无赖。 见舒亦飞这么说,雪鹰可没那个胆量在老虎的头上捻须,要知道他现在的这个身体他可操控不了,万一这女人说到做到,那……吃亏的可是他。 雪鹰当下不再笑。 “女人,出来这么久,你该回去了。” “不回去!”想到牛大虎那一对夫妇,再想到司徒星别有用心的将她往铁心莲面前摆,她就一肚子火。 30 “大哥,二哥呢?” 好不容易摆脱铁心莲的纠缠,司徒星第一件事就是找舒亦飞下落。 今日他费尽心思帮二哥换了一件月白衣裳,目的就想让长相不凡的二哥吸引住铁心莲的目光,从而令铁衣前辈死了那颗想撮合他和他女儿的心思。然这个铁心莲不是吃了什么药,铁了心要跟他过不去,从他进来到现在都缠着他不放,若不是他寻机让人绊住了,只怕这会儿他还脱不了身。 岳皓回道:“二弟说人有些闷,去后头的花园里透气,你去看看。”虽说是在武林盟主的家里,岳皓还不放心雪鹰一人,如今的他得了离魂症,又武功尽无,万一遇上别有心思的人……因此他指明了方向,让司徒星去护着他。 司徒星虽然为人单纯直率了一点,但这一点眼色他还是有的。看岳皓眼里有担忧的眼色,立马点点头,瞅个空,躲过铁心里的耳目,溜了进去。 与其留在这儿被铁心莲那娇蛮大小姐纠缠不清,倒不如学二哥,一人躲在花园里,逍遥自在又耳根清净。 司徒星方拐过园子拱门,就见一条青色身影举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利剑朝花园中亭子里一道背对着他的白色身影刺去。 “二哥,当心!”司徒星大惊,急忙提气施展轻功,赶往亭子。 这头,舒亦飞不是没有听见司徒星那声当心,但她有心无力,更何况体内那人早在司徒星出声提醒之前,对她发出警告,让她不要动,只要镇定地保持原姿势即可。 保持原姿势即可?说得轻松!舒亦飞心中暗自腹诽,魂魄早被那架在脖子上的利剑吓飞好几魄,剩下的犹自强撑,乃是为了不叫来人看出她毫无武功之事。 他…… 竟无视他的来剑,犹自慵懒地靠在凉亭上,倚栏远观园中景色。 林珏心中暗暗讶异,收剑抱拳:“雪二侠果然名不虚传,珏佩服!” 此时司徒星已然赶到亭子前面,看到这一幕,心头虽不清楚发生何事,但却也不舒服,怒问:“林少侠,你这是什么意思?”现在的二哥武功尽失,若他刚刚那一剑真是有意杀他,那么只怕此时的二哥已不是好好坐在那儿,而早已命丧黄泉。 舒亦飞虽早吓得腿软,但还是强装镇定地喝道:“星,不得无礼!”这里是人家的地盘,而那人前一刻还很友好的领着他们进大堂祝寿,这一刻去拿着剑架在她的脖子上,她可不想得罪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人。 “是珏失礼,怪不得三侠!”林珏歉笑,他也不知今天他是着了什么魔,怎么会见他一人走到花园时,就跟了过来,然后……一定是小师妹的缘故!小师妹素来喜欢身穿白衣的谦谦君子,今日师傅又有意在众武林人士之中挑选一个德才兼备的武林侠士作为师妹的夫婿,所以他才会在明白他今日有何不同时,对他起了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