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少爷的痴情公子》 坠崖 冷冽的山风从深不见底的峡谷中迎面扑来,是那么的寒冷。 靠着悬崖站着的男子,衣决在寒风中飞舞,他冷静的环视了一眼渐渐逼近的人群,最终落在一个人的身上,那个人在人群中依旧是那么的美丽,依旧是那么的绚丽吸引人的眼眸,这样的人真的是他曾经深深的爱着,甚至不愿意去伤害的人,可是,如今…… 男子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眼中没有一丝的波浪,就好像是一滩死水。他将悲伤隐藏的是那么的深…… “哥……”十三、四岁的少年看着身边异常冷静的男子,悲伤的唤道,他,不是发誓过要保护自己的嘛,为什么现在却好像什么都不重要了? 看着身边曾经发誓要好好保护的少年,男子眼中终于露出了歉意的眼神,为什么他总是要亏欠这个孩子呢?他明明知道自己的选择会害了他,可是他却…… 接触到哥哥绝望与歉意的眼神,少年第一次感觉到害怕和恐惧,他好像感觉到哥哥所作的某种决定。 不可以,少年在心里狂叫着,要阻止哥哥,他一定要阻止,可是……谁……可以阻止他…… 对,是那个人,他可以,只要他愿意,少年满怀期望的看向站在人群最前面,如仙般的男子,他第一次用如此恳求的语气来恳求一个人,因为他,是他唯一的希望了:“大哥哥……” 一句呼唤,寄托着少年千般的希望…… 可是如仙人般容貌的男子只是冷冷的看着这一切,对于少年的恳求无动于衷,就好像是世间的一切都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冷漠的就好像真是的无情的仙者。 此时的少年才发现,原来昔日疼爱自己的大哥哥,眼中已经没有以往的温柔,只是用一种他不熟悉的眼神看着自己,看着那些迫害哥哥的人。 他不爱哥哥,少年明白过来了,原来以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戏,现在是戏该结束的时候了,也许他没有直接害死哥哥,但是他绝对是伤害哥哥最深的人…… “炎……”所有的感情都在一句呼唤中,是那么的悲伤,让人绝望。 突然哥哥近乎绝望的笑声,让少年既害怕又痛苦。 少年想要捂住耳朵,什么也不去听,可是,那笑声依旧震耳欲聋,成了少年永久的噩梦…… 也许是感觉到少年的痛苦,男子停住了笑声,只是将少年搂在怀里,轻声的说:“小希,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帮我活下去……” 听到这样的话语让少年几乎欲死,少年再也冷静不下来了,他失控的抱着哥哥,悲痛欲绝的吼道:“我不许你丢下我,不可以!!!”少年知道自己要疯了,他用尽全力,紧紧的抱住哥哥,他害怕只要他一放松就会失去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第一次看见自己冷静过度的弟弟如此失控,冷凡是有那么多的不舍,可是他要是不死,这些人是不会放过他们的,一咬牙,冷凡点了冷希的麻穴。 没有想到哥哥会这样对自己,少年只觉得突然站不住,可是他不要放手,他不要,他坚持着,知道浑身冷汗,头回目眩才缓缓的发开手,瘫坐在地上…… 冷凡不舍的看着瘫坐在地上痛苦欲绝的弟弟好久才看着对方为首的任贤,坚定的说道:“任贤,你答应过只要我死你就放过我弟弟的是不是?” “我们要对付的是你,这样对待你弟弟,我们也是逼不得已。”任贤正直的说道,脸上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给冷希下毒感到愧疚。 心中聚结了无法言语的伤痛,笑自己的痴,也恨对方的无情,苦笑的看着昔日自己的恋人只是冷冷的在一边旁观,冷凡一步一步笔直的向望月炎走去,直到望月炎面前‘ 冷凡苦笑了一声道:“你……为什么不躲……” 望月炎没有避开冷凡的眼睛,坚定的说到:“我不躲,因为……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 冷凡伸出了手,靠近了望月炎,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可是望月炎没有丝毫的皱眉和移动,他在等……在等着冷凡的决定…… 手在离望月炎俊美的脸颊几寸的地方停住了,好像世界也在这个时候停住了,冷凡只是淡淡的笑了,他收回了伸出的手,与望月炎擦身而过…… 直至几尺,至此天涯…… “我依旧相信你,好好的活下去……”冷凡那比风声还来的飘渺的声音,却依旧让望月炎如雷贯耳…… 他不敢转身,他害怕自己会反悔…… 所有人看见冷凡的接近退了一步,唯独任贤依旧坚定的站在原地,他伸出手,手中有两个瓷瓶,一个红色一个白色。 冷凡取过解药和毒药,望着任贤问道:“你……为什么那么恨我?” “因为你是邪我是正!!!”任贤望着冷凡的眼神中充满了恨意…… “哦,是吗?”冷凡冷笑的看了任贤一样,转身头也不会的走回到冷希的身边,将解药放在他的手中,还解开了他的穴。 在冷希还没有从点穴中过神了的时候,冷凡已经服下毒药,纵身跃下那高不见低的悬崖了。 愣愣的看着消失在悬崖下的哥哥,冷希没有像众人猜想的那样吵闹,反而是安静的恐怖。 连带其他人都呆呆站在原地,一是震撼着大魔头冷凡最后的选择,一是害怕着此刻过分安静的少年,这样的少年太恐怖了…… 大家顿时都起了杀心,却又害怕自己动手会留下把柄,弄个残忍的称号。 而此刻的望月炎只是一直看着看着冷凡消失的地方。一直看…… 任贤眼中闪过浓烈的杀意,他知道这个冷希必须死。 强烈的恨意却让冷希越发的冷静,所有的美好瞬间被烧毁,明亮的心被黑暗慢慢的吞噬着。 冷希已经将自己买个了仇恨的恶魔,眼中的血红慢慢的退去。 突然所有人听见了一阵欢快的笑声,心里却是毛骨悚然。 只见一直冷静的站着的冷希,突然笑得天真无邪的对着众人说道:“想到以后的日子就让我雀跃不已,嘻嘻,任贤我可没有哥哥来的善良呀,我会让你血债血还的,很期待和你再次相见哦,任盟主和望月公子哈哈哈。”伴随着银铃般的笑声,冷希捏碎了手中的解药也跟着纵身跃下…… 这次没有再忍住的望月炎,却只是拉住了冷希的一块衣角…… 他食言了……他没有保护好冷希……他的弟弟…… 看着冷希突然如恶魔临世般变化的众人,并没有因为少年坠崖而觉得一点的轻松,反而有一种恐惧在人群中不断的扩散……扩散……深深植入人们的心里。 一断崖上冷希脸色冰冷从怀中拿出原本应该被捏碎的解药,服下…… 然后从黑衣人怀中抱过沉睡的冷凡,任由身后黑衣人跪着,昂首望着天空狠狠的说道:“任贤,望月炎,就算要我逆天,我也誓报此仇!” 收起原本狡狞的神情,冷希温柔的对着怀中的冷凡说道:“哥哥,我不会让你看见我嗜血的一面,那是我不想让你伤心,所以你一定要快快的醒来,不然上辈子你的沉睡我毁了日本所有黑帮,这辈子你的沉睡,我会让这个世界的整个武林给你陪葬。如果不想看见你最爱的弟弟这一世双手再染上鲜血的话就要乖乖的快醒来哦。”…… 天祥30年,在任盟主和望月公子的带领下一举消灭了让人们闻风丧胆的瑞宣楼,瑞宣楼主冷凡跳断肠崖身亡,其弟冷希身中剧毒也随之跳下,从此瑞宣楼这个杀手组织也随之消失,成了一个迷。 5年后传来铁门帮一夜被灭门,其诡异与手法相似于瑞宣楼,但也更为高明。相续雪庚派和清涧门灭门,全部是上千人一夜之间全部死亡,没有一个活口,连小孩老人也没有。顿时间江湖上再一次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醉仙楼 暧昧的声响,此起彼伏。男男女女没有避嫌的亲昵的靠在一起,台上美丽的女子们翩翩起舞,一片歌舞升平,这就是晋国最繁华的都城罗阳城里人尽皆知的醉仙楼,晋国最有名气的青楼,不管是从里面的服务到菜色都是让人赞不绝口的,有许多达官贵人都是这里的常客了。 醉仙楼早晨是一家享有盛名的酒楼,到了夜间就好像是美丽的仙女一下变成了凡间的妖精一般。 醉仙楼后院里有一座建筑是醉仙楼神秘的老板居住的地方,没有管家白岩的允许是不能随便就进去的。江湖上盛传醉仙楼的老板是个沉鱼落雁的绝色美女,也是个绝世高手。所以没有什么人敢去惹事。其实更因为醉仙楼的背后还有一个连皇室都忌违三分的天下第一情报站千机门,现任的千机门门主更是醉仙楼老板的入幕之宾。 事实上是,“冥希,你立刻给我起来。”一位美丽不可方物女子正怒发冲冠的对着正在豪华大床上熟睡的少年吼道,要是仔细的话,你会发现蚊帐都震三震。 “嗯,嗯,”感觉到某人濒临暴走地吼叫声,少年无奈的坐了起来,但是眼睛还是没有睁开,含糊的应道。 没有错这位美丽不可方物的女子就是醉仙楼的楼主欧阳飘雪,而在床上一脸无辜和睡意的就是现任千机门的门主冥希。原本一直都守在一边的美丽女子看见主子已经醒来,急忙上前去为他更衣梳洗,穿好衣服。 冥希好似孩子般,坐在椅子上任由花翎为自己梳头,半睁着眼睛不解的问这个很少会来打扰自己睡觉的老乡怎么今天吃错了哪一门的药。“怎么了?醉仙楼要倒了吗?” “你……”让美人生气是罪恶,但是我们的冥希少爷好像没有这么一个自觉,因为欧阳飘雪的脸都气绿了。“千机门倒了,还没到我的醉仙楼业绩下降。” “那你那么早叫我干什么?不知道打扰人家睡眠是一种罪过呀。”大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冥希没有好气的对着扰人清梦的欧阳飘雪说道。 “哼!”欧阳飘雪冷哼了一声到:“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呀,你不是说只要白岩一回来就要叫醒你吗?而且今天来了两位贵客可是指名要见你的哦。” 听见白岩的名字,冥希清醒了许多,眼中有藏不住的兴奋:“太好了,终于回来了”根本没有太过在意是什么人来找找自己,立刻吩咐花翎去找白岩来。 看见花翎出去后,欧阳飘雪敲着桌子引回冥希的注意力,说道:“那个客人你要不要见?他的来头还不小呀。” 露出无邪的笑容,冥希眼中流露出狡猾的神色,嬉笑的说道:“怎么?什么样的大人物让我们的欧阳小姐都有点害怕了?” “收起你那狐狸样。”欧阳飘雪无奈的说道,认识那么久还不知道其实冥希是只狐狸精,那她就可以再回去接受一次小学到博士的教育了。“是皇帝最喜欢的九王爷丰禾。” 当听到听到就王爷时,冥希一脸的惊讶,但是眼中却一闪而过一阵阴霾,靠在椅背上,慵懒的说道:“看来还真是不小的来头呀。”嘿嘿,看来有好玩的事情要发生了。 “那你就是要见一见了?”欧阳飘雪总觉得在听见九王爷的时候眼前的人好像有点不太一样的感觉。 “见,当然见,我可是等了很久了,嘿嘿……”欧阳飘雪看见这样说的冥希,好像看见了他身后的黑色的翅膀一样,就连一直都很大胆的自己都觉得背后冷冷的,本来还想说什么的,但是听见花翎在外面说是白岩带到,便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看了沉思中的冥希一眼出去了。 欧阳飘雪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房里的冥希后走了,她知道自己并不了解冥希,只知道他和自己一样是从那个世界穿过来的,而且是婴儿穿。她是在她刚刚穿到这里最落难的时候遇到冥希的,因为她正在他的酒楼上大讲现代的经营管理模式,想学小说里面说的那样找份好工作,可惜被当神经病了,还好当时有冥希救了自己,原以为终于有一个古代人可以接受自己的理论,但是后来才知道原来是遇到了老乡。其实冥希是很容易相处的人,那时他就已经是千机门的门主了,还好有他的帮助才能在这三年里将这个醉仙楼变的如此繁盛,但是她知道冥希并没有表面这么的简单,他就好像是一个巨大的谜题,但是身为现代人的欧阳飘雪自然明白什么是可以问的什么说不可以问的,这也正是冥希喜欢和她相处的原因,一切的黑暗就让自己来背吧,朋友还是应该开朗的笑着好。 等到欧阳飘雪出去后,冥希便唤白岩进来。 “白岩见过少爷。”在花翎后进来的是一身白衣的男子,他对着冥希单膝跪下,恭敬的说道。 “岩,幸苦你了,快起来。”示意白岩起来,冥希有些急切的问道:“怎么样?” 白岩无奈的说道:“少爷,主上还是没有醒来,司徒先生说毒是解了,但是……” 听到白岩的话冥希平静的吓人,他安静的看着白岩等待他说完,没有人知道此时的冥希在想什么。 至少……毒……解了……不是嘛?也算是了却了一件心事。冥希苦涩的问道:“但是什么?” 白岩回到:“司徒先生说,除非主上自己想要醒来,不然没有任何人和药可以让主上清醒过来。” 握在冥希手中的酒杯瞬间四分五裂,房间里的空气瞬间降到零度以下,花翎和白岩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好像是连时间也凝结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是在远方飘来冥希的声音说道:“你们下去吧” “是”恭敬的应道退出了房门,花翎和白岩才松了一口气。心里想还是以前的少爷比较可爱,两人无奈的对望了一眼离开了。房间里冥希闭着眼睛,一句话也没有说,他在压抑着心中澎湃的恨意,慢慢的感觉到自己的恨意已经消失了,才缓缓的睁开眼睛,此时冥希眼中的血红也慢慢的撒去,恢复了双眼的清明,压抑着声音说道:“魅影,下一个目标。” 从房间里某个隐秘的角落恭敬的应道:“是”便有一个黑色身影从房间里消失,就好像是黑夜里的鬼魅般。冥希脸上露出嗜血的笑容,轻轻的舔着手上不小心被碎片滑到流出来的血,说道:“这是你们欠我的。” 依照了日前欧阳飘雪的话,今夜花翎依时来到前院四楼花魁的房间,轻轻的敲了敲门,开门的是花魁玫瑰,见到尽然是花管事行了个礼恭敬的问道:“不知道花管事来此有什么事吗?” 微微一笑,花翎轻声说道:“玫瑰呀,你房里的可是九王爷?” 玫瑰有些惊讶,随后想起花管事是那位少爷的人当然知道现在她房里的是谁了,便将花翎请了进去。 花翎优雅的走进门,自然看见坐在圆桌旁的两位华衣公子,白衣的华衣公子帅气的脸上带着谦和的微笑,但是也掩饰不住他身上皇室的贵气,他就是今天尊贵的客人,少爷等的人。 然而当看见他身边的人的时候,花翎愣住了,他好似仙人般俊美飘逸,却与自己以前见过的主上身边的那位公子有着七八分的相似。 当看见花翎的一瞬间,丰禾知道她绝对地位很高,从花魁对她尊敬的态度,和她身上没有半点这青楼女子的媚气,反而好像是某位高贵的公主,但他很快发现当她看见望月曳的时候虽然是有着别人的惊艳,除此更多的是带着某种敌意,虽然她掩饰的很好,但是他可是皇族出身的自然对敌意很敏感。“怎么姑娘认识我的这位朋友?” 明白了自己的失常,花翎在心里喊了一声:糟糕!微微地笑了笑对着丰禾说道:“实在抱歉,九王爷的朋友还真是仙人的样貌呀。”当然她知道这样说,那位公子会不高兴,可是她就是不喜欢见到他高兴。 果然听见花翎这么说,望月曳不悦的皱眉,冷冷地说道:“姑娘笑话了。” 丰禾尴尬的笑了笑对着花翎说道:“抱歉,我这位朋友不是很喜欢人家谈论他的样貌,不知道姑娘可是欧阳飘雪?”因为猜测觉得在这醉仙楼有如此高地位和气质的女子应该只有醉仙楼的老板欧阳飘雪了。 “呵呵……”捂着嘴轻笑道,花翎知道眼前这位德高望重的王爷误会了:“王爷您误会了,要是老板听见了就会不高兴的哦。我叫花翎,是千机门的领事,我是奉冥少的话来请王爷一聚的。” 丰禾听见千机门门主愿意接见,一脸的喜色,“真的吗?那么有劳花领事了。” “可是……”迟疑的看着丰禾身后的望月曳,花翎真的不保证呆会少爷看见望月曳会不会发飙。 丰禾以为是没有说明两个人的原因才会让花翎那么的难做,才说道:“花领事放心,这位是望月曳是江湖上有名的月公子,不会给贵门添麻烦的。” “这……好吧!”背对着丰禾和望月曳,花翎露出了一个冷笑,果然像是少爷说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呀! 唐楼 幽静的房间里,点着淡淡的檀香,房间里飘满了紫藤花的香味,柔柔的让人神清气爽。一排深紫色的纱帘将房间隔开了两个空间,靠门的空间里有一张欧式的小圆桌,上面放着一些欧式茶点,还有一壶迷迭香花茶。进入这房间就能让人不自觉的放松。 一阵脚步声扰乱了房间原有的安静,门被轻轻的推开,花翎将身后的两位公子请了进来,原本还震撼着醉仙楼后院建筑的特色(中西结合的小洋楼),看见这房间的摆设更加的惊讶不已,不愧是醉仙楼的禁地。不但是丰禾就连望月曳脸上都有掩饰不住的惊讶,真是此景只因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要是莫名其妙的进来那一定会以为自己在仙界。 好笑的看着眼前这两位惊讶不已的公子,花翎心里冷笑:要是见到欧阳小姐和少爷的住处不是要惊讶到晕过去,花翎还是很好心的解说道:“这里是唐楼千机门的接待室,请坐。” 两位公子坐下后,花翎为两位公子倒了杯花茶不卑不亢的说道:“两位公子请稍后,我这就去请少爷。”然后拍了拍手,进来两位紫衣少女,吩咐道:“好好伺候着。” “是”两位少女有一定距离的站着,是供差遣的佣人,花翎欠了欠身,慢慢的走向紫纱帘,撩开紫纱帘就消失在众人的面前。 丰禾好奇的站起身,观察起周围的环境,当他走到紫纱帘,想要用手撩开它的时候,感觉道有股气向自己袭来,几下交手下,自己竟然被逼得退了一步,看清来人竟然是两位紫衣少女之一,自己并没有用全力,然可以这样逼退自己的人也是很少的,丰禾很是惊讶。 那少女恭敬的退了一步,神情严肃地说道:“公子留步,冥少有令: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可以掀开这紫纱帘。请公子耐心的等待。” 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丰禾坐在望月曳身边嘀咕着:“不愧是千机门的人呀。” “谁叫你那么无聊。”望月曳冷冷地说道。 “小曳,你这样说我会很伤心的。”丰禾一脸很受伤的看着望月曳说道。 “哼!”太明白丰禾的无赖,望月曳冷哼道:“不要叫我小曳。” “你也可以叫我小禾的。”丰禾建议地说道,又小声嘀咕道:“还是小时候的小曳可爱。” 努力的控制住想杀人的冲动,望月曳决定不理眼前这个无赖,专心的品尝手中的花茶。 实在是因为无聊,丰禾恶作剧地说道:“小曳,你就不怕这茶点里有毒吗?” “你……”望月曳有些生气的想说什么,却被紫纱帘里一个悦耳的年轻男子的声音打断:“九王爷大可放心,在下这花茶绝对没有下毒。” 知道是主人来了,丰禾难得脸色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而望月曳直接给了丰禾一个白眼对着主人歉意地说道:“抱歉,他不是有心的。您就是千机门门主冥少?”因为没有人知道千机门门主叫什么,所以大家都很有默契的唤他为冥少。 冥希慵懒的卧坐在贵妃椅,声音温和地问道:“你就是御前带刀护卫,人称月公子的望月曳?” 望月曳并不惊讶冥希会知道他的身份,毕竟他是千机门的门主:“是的,在下便是望月曳。” 紫纱帘里冥希眼中闪过一阵阴霾,很快又恢复了,继续问道:“不知道两位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事情呢?” “冥少是否可以出来面谈?”实在不习惯这样,望月曳淡淡地问道,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请求,只是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他很想见见紫帘后的人。 没有想到望月曳会有这样的要求,知道规矩的丰禾拉了拉望月曳的手轻声地说道:“曳,千机门有规律,门主是不可以见的。”然后歉意地对着冥希说道:“抱歉,曳并不知道贵门的规定,” “没事,不知者无罪。你们说说看你们来的目的吧。”慵懒的靠坐在贵妃椅上,冥希一边假寐一边说道,心里正在打算着什么。 望月曳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安静的坐着,若有所思的看着那紫纱帘,虽然丰禾是有点不明白今天望月曳的举动但是现在实在不是问的时候,所以便一脸严肃的说道:“冥少,应该知道这一年来接连好几个门派被灭门,手段之残忍让人砸舌的事情吧?” 冥希缓缓的睁开眼睛,一抹流光闪过眼睛,却平静地说:“是有听说过,和这有关?” “是的。”丰禾叹了一口气:“今天,我来并不是以皇室的身份,我和曳来是受任盟主所托,希望千机门能够帮助武林盟找出凶手。” 冥希此时面无表情的半躺着,专注的看着手中的杯子,就连花翎都不知道少爷心里想着什么,但是很可怕。不知道过了多久,冥希才缓缓的开口说道:“你们应该知道,千机门一向是收钱做事,不管江湖恩怨,如果现在帮你们只会坏了我千机门的规矩,我想九千岁(丰禾在江湖上的称号)应该明白。” 听见冥少称呼自己江湖上的名号,自然知道他已经将自己当成了江湖中人,但是这话语中拒绝的意思还是很明显的。 “冥少好胆量,就不怕那些亡命之徒找上来吗?”望月曳很是平静的说道,委实是没有挑衅的语气,但是说出来的话可是不让人这么认为。冥希冷笑了一声道:“要是来我这里要情报,只要出的起价钱就是客人,要是来我这里挑衅,我们千机门可不是吃素的。” 原本丰禾也想试试看挑衅有没有用,没有想到望月曳先自己一步了,看来望月曳是真的急了,但是很不巧,好像没有什么用,还让主人生气了。丰禾立刻笑着打圆场:“当然那些宵小也不敢对千机门动手了,但是冥少真的决定不过问吗?” “江湖恩怨与我何干?”不肖地说道,冥希却瞪了一眼一边偷笑的花翎。 “你……” 望月曳想起之前看见的惨案现场,心中的愤怒就无法压抑,恨不得将杀人魔王全部绳之于法,也恨自己那么的实力单薄,无法让那些人得到教训,他这次出来就是为了要找哥哥,要是哥哥在,也许就会有办法吧,想起那些惨案现场小孩老人的尸体就心痛和愤怒。 望月曳听见冥希这么不负责任的话语一时气愤难平,喝道:“也许那些门主做过错事,但是小孩老人没有关系,为什么江湖恩怨要报复在那些手无寸铁的人的身上,他们是无辜的,他们没有错……” 丰禾知道近日来的焦急和难过已经让望月曳快要无法控制自己了,但是他实在是没有想到一向冷静到恐怖的人,竟然会在陌生人面前控制不住自己,很是惊讶的,私下牵着他的手,心痛的看了他一眼,有些沉重的说道:“冥少,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我们很需要千机门的帮助,只有这样我们才可以减少伤亡的人数。冥少拜托了。” 丰禾对着紫纱帘深深的鞠了个躬,依然没有放开望月曳的手,而望月曳只是低着头什么也没有说。 花翎在紫纱帘里冷笑着,冥希的眼中也有着嘲笑,但是声音却显得沉重地说道:“回去吧,这件事我是不会插手的。” 听见这样的话,丰禾知道已经没有转移的余地了,他也感觉到从手上传来的望月曳的失望,不想看见望月曳失望的样子,丰禾知道这样很蠢,但是还是说了:“难道就连是帮皇室也不可以吗?” “抱歉”冥希眼眸中流过一抹流光,但是声音有些无奈地说道:“回去吧,不管是九千岁还是九王爷,千机门不会插手这件事是一定的,当然我们保证不会帮助那些人就是。” 听见冥少这句话,望月曳知道这次是大败而归了,毫无留恋的转身要走,丰禾也无奈的跟上,就在紫衣少女开门后,只听见紫纱帘里再次传出冥少的话:“不要过于相信你身边的人,也许他们会是真正最危险的存在,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要用心去感受,望月曳,快点找到你的哥哥吧,不然就来不及了。” “什么意思?”望月曳并不是很清楚哥哥离开皇宫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隐约知道和一个叫冷凡的男子有关系。 他和哥哥望月炎是前前任盟主的遗孤,皇上救了他们并且教导了他们。哥哥成年后没有向皇上要官职,而是一心闯江湖去,在望月曳十四岁的时候就离开了皇宫,从此没有再见面了,却一直都有书信联系的,但是直到四年前突然哥哥没有了消息,所以他就出来寻找到现在。 当然他只知道好像那个冷大魔头是哥哥用计谋收拾掉的,难道和他有关系?但是,当时不是所有跟冷大魔头有关的人都已经死了,还在山下找到他们的尸体,应该没有生还者才是。 “你去问问任贤就会明白。”声音没有再响起,满心的疑惑得不到解答,望月曳深锁眉头在紫衣少女的带领下走出了唐楼,他知道不管他怎么问房间里的人都是不会说的。丰禾也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望月曳现在的心情只有他自己可以平息,而且五年前的事情他同样是一无所知。 此时的紫纱帘里,花翎不解的问道:“少爷为什么要告诉他们这些呀?” “你不觉得这样更加好玩吗?真是很想看看任盟主听见这个消息后的表情呀。哈哈哈……”冥希一脸愉快的说道,花翎望着冥希离开的身影心里有着说不尽的悲伤,少爷已经变了…… 早晨,欧阳飘雪有些见鬼似的看着眼前的冥希,以为是自己老花,有些好奇的地问:“喂,我说你吃错药了呀,大清早的会出现在唐楼的早餐室?” “因为我要出游。”冥希语不惊人死不休地宣布道。 “什么?去多久?”还是第一次听见某人要远游的消息,欧阳飘雪望了望门外看看有没有下雨,“你脑子答错线呀?” “你什么话呀,我是要去参加下个月的武林大会。” “你有被邀请?”一个十字路口 “本来有,但是被我拒绝了。” “拒绝了还去?”两个十字路口 “好玩……” “你就这样什么也不带就去?”三个十字路口 “麻烦” ……n个问题后 “你什么时候回来?”n个十字路口 “不知道……”快速退后至少四米以上。 果然,欧阳飘雪一拳亲上了冥希的脸,还好有防备,欧阳飘雪没有好气的说道:“我也要去。” “那醉仙楼这么办?”冥希奇怪这个要钱不要命的女人会离开醉仙楼? “有白岩和花翎呢。” “可是我是去办事的”“放心我不会打扰你的。我帮你甩掉那两个跟屁虫哦” “…… ……好,成交…… ……” n小时后,唐楼传来花翎的怒吼声:“少爷,小姐,算你们厉害,最好不要回来。” 此时我们的问题少年和问题少女正在迷路的途中…… “飘雪,你确定是走这里?……”已经走过好像有两次了…… “好像是吧……” “我们迷路了……花翎,白岩好想你们……”男女合唱…… 路上 “好无聊呀,一点好玩的事情都没有。”在黑色骏马上,冥希近乎半躺着,脸上写着“我很无聊”四个大字。 不是说在咸阳举行武林大会吗?不是武林大会应该一路上都有一些很有趣的事情发生才对的呀,现在都快要到咸阳了,却一路平静的让人像发疯,连一个山贼都没有。可恶的小说果然都是骗人的。 而一边的欧阳飘雪连理都懒得理眼前的人,要是让那些江湖人知道千机门的门主还要自己的暗卫才可以找到路,那面子该往哪里丢呀。突然身边的冥希好像是咸鱼翻身般,从频死状态恢复了过来,还一脸兴奋的看着侧边的森林。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嘿嘿,有好玩的事情发生了。”此时的冥希就好像是找到了玩具的孩子,一脸的兴奋。连带的欧阳飘雪也不仅的兴奋起来了。两个人下了马,朝着侧边的林子里悄悄的走去,果然没有走多久就听见有打斗的声音。 “这……”欧阳飘雪和冥希隐藏在暗处,看清那打斗的人一方竟然是认识的,想说什么,但是却被冥希拦住,冥希嬉笑的将食指放在唇间表示安静,明白了冥希的意思,欧阳飘雪也安静了下来。 原来受到黑衣人袭击的正是要回去齐鸣山庄参加武林大会的丰禾和望月曳,他们身边还有一位俊俏的少年,这位冥希和欧阳飘雪都知道。 那是人称逍遥剑,飞龙堡堡主的弟弟阡陌,功夫不弱。 此时的望月曳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游走在黑衣人间的时候,明显有些力不从心,看来是中毒了,因为冥希最得意的武功就是“冥攻”这是一代毒皇——冥简的绝世武功,每一招攻击都是带着毒的。所以他很容易的就看出在场上的那些人身体状况。怎么说也是医毒不分家,怎么说冥希也是一代用毒高手,当然至少比那些庸医厉害。还好那些黑衣人武功不是很高,而且丰禾和阡陌武功也不弱,所以慢慢的两方的悬殊就显现出来了。 “走”在黑衣人的首领的带动下,黑衣人很快的从四面八方撤退。看来还真的是训练有方呀。 但是丰禾可没有打算就这样放过他们,追了几步抓住一个受了伤的黑衣人狠狠的将他扔在地上怒吼道:“解药!” “哼!”那黑衣人冷哼了一声就这样倒地不起,冥希知道那个黑衣人已经服毒死了,看来是训练好了的死士呀。 “啊”就算是在电视上看了那么多这些场景,但是这还是真人办的欧阳飘雪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冥希向天翻了翻白眼,人家这时草木皆兵,对于这个一点也没有控制住的叫声当然是如雷贯耳了。“既然来了,为何不出来一聚。”望月曳冷冷的对着冥希他们隐身的地方说道。 忍不住瞪了欧阳飘雪一眼,冥希不慌不忙的走了出去,一脸无辜的对着眼前的三个人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偷看的,实在是我和姐姐刚刚好路过。” 冥希一点也不怕他们会认出自己和欧阳飘雪,因为江湖上没有几个人见过他们的样子,更不要说现在他们都易了容,欧阳飘雪是个学习的天才,来这几年就只学易容,而且还是和一级的易容大师花翎学的,冥希敢打保票在这个江湖上没有几个人可以看出来他们的伪装。 丰禾,望月曳和阡陌都下意识的打量起眼前的两个人来,青衣的女子清秀甜美,一副小家碧玉的样子。但是在她身边比她高不了多少的红衣的少年,望月曳总觉得眼前的这个少年虽然长的没有什么特色,但是却有种淡淡的矛盾的感觉,特别是眼睛,就好像是隐藏了许多的东西却又很单纯,奇怪的是还带着淡淡的落寞,他好像有种魔力能让人不自觉就相信他所说的一切。望月曳觉得眼前的人绝对不简单。“你们是什么人?” 冥希一脸无辜的说道:“我不是什么坏人,我们只是路过而已。各位大侠看我们根本不会什么武功就知道了。” 发现眼前的人的确没有什么内力的样子,但是还是不敢掉以轻心,望月曳冷冷的说道:“没有什么,却躲在暗处,想干什么?” “你这人讲不讲理呀?我都说我们只是刚好路过了,我们要去咸阳探亲,刚好路过看见你们正在这里比武,我们害怕殃及鱼池躲起来难道还有错不成?”不爽的说道,冥希就是不爽望月曳说话的态度。 生气的冥希脸颊鼓鼓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就好像是被惹急了的小狗,非常的可爱,所以望月曳不自觉的轻笑了起来,吓道了一边的丰禾和那少年,“曳,你没有事吧?”什么事情那么好笑吗? 望月曳知道自己的失态,慌忙说道:“没,没有什么。”然后一阵猛咳,嘴角还溢出了血丝。 望月曳脸色有些苍白的靠在丰禾的怀里,似曾相识的样子让冥希心里猛的揪痛,行动比理智快了一步,将怀中的续命丹拿了出来,看见大家奇怪又戒备的看着自己,冥希很真诚的说道:“我看他受伤了,这是我临走的时候我父母给我的,也许可能有用。” 续命丹是毒皇的拿手绝活,不管什么毒都可以压抑着,续上七八年的名还是可以的,当然个人个人的体质,有些体质好的还可以好好的活上十几年还是可以的,但是冥希不会明说的,要是他们不相信,就当是不小心把那一颗药掉到阴沟里了。 看见他们没有接,冥希有点嘲笑自己的多事,但是表面努力的装作没有什么,但是眼中的失望还是没有瞒住望月曳,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从冥希手中结果药丸放到自己的嘴里。 “曳。”丰禾惊呼了一声。 只听见望月曳笑着说道:“我相信他,没有事的,我们走吧。”离开了丰禾的怀,然后没有回头。慢慢的向前走了丰禾和阡陌都若有所思的看了冥希一眼,也追上了望月曳。 一直没有说话的欧阳飘雪走上前,笑道:“没有想到你那么冷血的人,也逃不过美人关呀,竟然把那么重要的丹药给月公子,不过那个月公子不愧是江湖第一美男子啊。不知道和他那个天下第一聪明人的哥哥比谁来的更加的花容月貌呀。” “不相伯仲。”冥希突然说道,带着浓浓的恨意,让欧阳飘雪吓了一跳,瞬间看向冥希时,看见了眼前的冥希脸上依旧是无邪的笑容,还以为自己刚刚听见了的是幻觉。 冥希知道欧阳飘雪的疑惑,但是他还是没有准备告诉她,“走吧。” “好,的”若有所思的看着冥希前进的背影,欧阳飘雪还是什么没有说,她在等等他自己亲自告诉自己。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心里苦涩的叹了口气,欧阳飘雪都不知道自己心里对冥希到底是什么感情了。希望不要是天意弄人呀…… “毒解了?曳没有什么事情吗?”丰禾发现望月曳好像没有毒发的样子,有些兴奋的问:“难道刚刚那个人解了你身上的毒?” “没有。只是被药物压抑住了。”望月曳知道自己身上的毒没有解,但是那个男子给的药绝对是疗伤圣药,因为不但压抑住了他身上的毒,还修复了他受损的真气,要不是还感觉到毒的存在,他真的会以为自己的毒已经解了。那个男子是什么人,真的只是单纯的是富家子弟吗?想到那双复杂无比,却又显得落寞的眼睛,望月曳又一次不自觉的失神了。 “放心,只要到了咸阳就可以见到司徒公子了,到时候让他帮你看看吧。”一直沉默的阡陌说道。 “司徒筱呀,他可不比他爹差呀,有他就不怕了,就是怕不知道曳能不能……”丰禾担心的看着望月曳说道。 “可以的。”回过神来,望月曳淡淡的说道,他不想让大家担心自己,增加大家的烦心事,感觉到丰禾的眼神,望月曳当成没有看见,他不是不知道丰禾对自己的感情,但是那是不可以的,不只因为他们都是男子,更因为他是皇帝爹爹最期望的孩子。极有可能是将来的天子。 知道望月曳不接受自己的感情,但是丰禾还是不想放弃,因为自己已经陷的太深了,陷入到连心都看不见了,所以自己连求救的机会都没有,这段感情只有两个结局:一是望月曳被自己感动成全自己的一片痴情,一个是让自己的心四分五裂。要他自己放手,很难,比登天还难。 感觉到周围气氛很诡异,阡陌挑了挑眉,也没有说什么,其实他也不过是刚好同路一起走而已,对于九王爷对月公子的感情还是有听到些传闻的,但是阡陌不是多事的人,所以什么也没有说,欣赏着眼前的环境,这感情的事情太难理解了。 所以一路上都以着这种奇怪的气氛前进着,慢慢的来到咸阳…… 聚仙楼 咸阳是晋国第二繁华的城市,仅此与罗阳,和都城范阳相提并论的城市,范阳有晋国皇帝,那么咸阳就有武林盟主。现在的咸阳更是热闹非凡,一年一度的武林大会即将在武林盟主的府邸齐鸣山庄举行,假如你现在走在咸阳的路上,几乎是每走三步就可以遇到江湖中人,整一个江湖的缩影。 千机门在咸阳的据点叫聚仙楼,只是很单纯的客栈。聚仙楼规模比罗阳的醉仙楼还要大,可以一次性容纳上好几百人住宿,就好像是一个小型宫殿,一进咸阳就可以看见聚仙楼的金顶,因为那是咸阳最高的建筑,整整有八层楼那么高,是三国中的奇观,一开始还因为太高没有人敢住,但是慢慢的因为服务好,住的安全舒适,且不管什么样的江湖人到了这里都可以睡的很踏实,在里面店主还保证客人的人身安全,绝对保证客人是活着进来就是活着出去的。聚仙楼是花了两年的时间在三年前建成的,店主叫冥希是众所周知的,但是没有人知道他长的什么样,几岁,什么背景。他很少呆在楼里面,也没有人知道聚仙楼和醉仙楼的关系,但是江湖人都知道他们都是千机门有关系的产业,和醉仙楼一样,聚仙楼后院也是禁地,没有管事凤啸的允许是任何人不得擅闯的,大家也都知道神医司徒先生之子,向来有小神医之称的司徒筱最近就住在聚仙楼的后院里。 聚仙楼从三楼起才是住宿的,越高的住房房价越高。一二楼是供人们吃饭的酒家,这里的美味也是远近闻名的,所以连周边一些人家也会来这里吃饭,每天都很热闹。 冥希到了咸阳后,没有像欧阳飘雪一样立刻到后院隋楼睡觉,而是在聚仙楼二楼的雅座里一边吃东西,一边看着外面络绎不绝的江湖人,此时凤啸只是安静的站在一边等着少爷的吩咐。 吃完东西擦擦嘴,允了口玫瑰花茶。冥希淡淡问道:“啸,近来可有那个人的消息?” “启禀少爷,没有。”凤啸恭敬的回到,但是语气中还是有些自责。 冥希这就不明白了,那个人真的有那么的神通广大,藏到连暗影和千机门的人都找不到,该死,一想到已经过了五年了,自己的事情还没有一点进展就生气,闭着眼睛,平息下自己的怒气,冥希冷冷地说道:“啸,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都要给我把人找到,要不然自己去领罚吧。” “是。”凤啸恭敬应道,随即退了下去。 恢复了安静,冥希沉声唤道:“魅影” “在”冥希身后瞬间出现一个单膝跪在地上的黑影。 “这次折损了几个人?”冥希的声音有些疲惫的说道。“三个。”魅影的声音有些悲痛地说道。 “好好的安葬他们,要是有家属的就好好安顿他们。”对于失去的手下,冥希还是很难过的。 “是,少爷,我们这次有意外的收获。” “有眉目了?”示意魅影坐着说,冥希一脸严肃的看着坐在对面的魅影说道。 魅影没有什么感情的说道:“是的,那些人死很有可能和凌霄宫望帝公子有关。” 望帝,凌霄宫宫主,那个疯狂的爱着哥哥的人。瞬间,冥希心里涌上一股无力感,到底是感情害人还是执着害人,一个明明那么善良温柔的人,却被仇恨给毁了,想到这里,冥希冷笑了一声,自己又会比他好到哪里去呢?罢罢罢,就随他去吧。呻呤了一下,冥希只觉得更加的疲惫,便说道:“只要他不会妨碍到我,就随他去吧,反正他现在和我一样。魅影,你去准备下一个目标吧,但是一定要小心。” “是”魅影恭敬的应道,原本要走的脚又收住了,轻轻地询问正在沉思的冥希道:“少爷,那么武林大会?” “我会处理的,放心。”虽然冥希是闭上眼睛,但是话语却带着阴森森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诡异,就连魅影都有些害怕现在的少爷了,恭敬的退下,房间了又恢复平静。 缓缓的躺在一边的贵妃椅上,冥希觉得自己好累,真的好累,嘴角露出苦涩的笑:哥哥,你要快快的醒来呀,要是再不醒来,弟弟这个仅剩的心也会消失了,到时候也许连地狱都不要我了,哥哥,你如此疼爱我,从来不愿意让我受一点委屈,怎么忍心看见我被恶魔吞噬呢?所以快快醒来吧。…… 睡着了的冥希一点也不知道,欧阳飘雪的进入,看着软塌上安静的躺着的少年,欧阳飘雪心痛不已,轻轻的跪坐在软塌边,擦去少年眼角的泪水,轻轻的吻了一下少年的手,欧阳飘雪近乎低泣的喃咛着:冥希呀冥希,我该怎么做才可以擦去你心里的痛呀…… 冥希没想到自己会在二楼的雅座里睡的那么的熟,看来自己越来越不小心了,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冥希轻轻唤道:“凤啸在吗?” 果然凤啸没有走远,看着进来的凤啸,冥希吩咐道:“你吩咐下去,在隋楼为我准备洗澡水,我要回去沐浴。” “是”凤啸要退下的时候,突然缓缓的说道:“刚刚欧阳小姐来过,不过见你睡了,就走了。” 冥希惊讶极了,奇怪难得小雪来了之后没有叫醒自己,难道良心发现,算了,还是不能明白女人的思考回路,虽然自己前世也是个女人,如果前世身为杀手的自己算是个女人的话。下意识的抚上手腕上的紫晶手链,那是哥哥给他过的最后一个生日的时候送的,冥希知道哥哥很爱自己,不管是前世的妹妹还是今世弟弟,前世哥哥恨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好自己的妹妹,让我被鲜血沾污,这一世成为了兄弟,哥哥加倍的呵护着我,恨不得给我建立一个温室,但是好像老天爷一点都不体谅哥哥的心思。其实不管是女人也好男人也罢,对于自己来说也没有什么区别,因为他只有一半的心,只爱一直相依为命的哥哥。 外面的喧闹声,让冥希结束了冥思,自嘲的笑了笑,换上轻松的神情,他决定还是回去隋楼好好睡上一觉。 缘分真是很奇怪的东西,就算不会有好的结果,老天要你们遇到就是怎么躲也躲不过去,冥希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那么快就和眼前这个人遇上。 “是你,上次谢谢你。”望月曳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那个林中的少年,卸下了对陌生人的距离感,愉悦地说道。 “是呀,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冥希心里嘀咕道:怎么那么快就见面了,看来还真的是孽缘呀。他笑容灿烂地问道:“你的伤好些了吗?” “是的,全好了,多亏了你的药。”不知道为什么望月曳总觉得能看见这位少年很愉快,而且在司徒筱给自己解毒的时候说,还好有这位少年的药为他压抑住自身的毒,才让他有命留到看见司徒筱,算起来这位少年也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了,可是自己竟然还不知道救命恩人的名字,所以谦虚的说道:“我叫望月曳,不知道公子怎么称呼。” “冷……”看着望月曳的笑容,冥希有点失神,差点就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但是还好反应过来。 望月曳以为冥希说的是觉得冷,现在已经是深秋了,可是淡薄的少年穿的不多,和自己有着深厚的内力不同,难怪少年会觉得冷,脱下自己套在外面的长衣披在冥希身上温柔地说道:“现在天气冷了,要穿多点才可以出来哦。” “好,好的。”冥希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愣愣的看着眼前如玉般俊美的男子温柔的对着自己说话,还没有反抗的让他将衣服披在自己的身上,周围都是白莲的清香,那是他的香味,让他渐渐的迷失自己。忍不住一脸的烧热,对于这种奇怪的感觉,冥希感觉到害怕,所以慌慌张张的告辞离开了。 看着少年害羞的样子,慌慌张张离去,望月曳竟然觉得很想笑,真的很可爱,让人忍不住想要呵护他一辈子,一瞬间望月曳心里被涌上想要保护他一辈子的想法吓到,奇怪明明是个连名字还不知道,只见过两次面的少年,自己竟然想要把他留在身边一辈子,看来自己真的是疯了。自嘲的笑了笑,望月曳往之前的的目的地走去…… 慌慌张张的回到隋楼自己的房间,喝退了那些准备服侍冥希入浴的婢女。 冥希狠狠的拿起房间中的茶壶灌一口茶,才渐渐的安静了下来,第一次他这么的害怕,怕这种失控的感觉,太可怕了,让他害怕到全身发抖,想起望月曳那微笑,和自己的不一样,那是正真单纯美好的笑容,狠狠的将茶壶扔向墙角,将身上望月曳的衣服扔在地上。 冥希愤怒的说道:“望月曳,我一定要毁了你,就因你是那个人的弟弟,还有你那该死的笑容。” 要骗别人就要先骗过自己,骗自己爱上了你,很爱你…… 咸阳大街 聚仙楼的二楼雅座里: “司徒大哥,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有用到在下的尽管吩咐。”望月曳双手举杯向司徒筱敬酒,真诚地说道。 “哪里,曳的事就是我司徒筱的事,你呀,当我这个结拜大哥是结拜假的呀。”司徒筱温和地笑着,大有兄长的气势。他很喜欢这个如白莲般的弟弟。 “你们就不要那么酸了,我听了真不舒服。”丰禾受不了眼前这两个明明就是生死之交却搞的那么的见外。“对了,筱,听说你在这聚仙楼的禁地隋楼居住,你认识冥希?” 想到冥希,司徒筱不自觉都温柔的笑了起来,看见如此愉悦的好友,丰禾好奇地问道:“什么事情让筱那么的高兴呀。” 司徒筱愉快地说道:“冥希是个小鬼灵精,很难伺候的主,但是却让人离不开他,想到他就会心里觉得温暖。” 丰禾笑得暧昧地说道:“看来你很喜欢他。” “是呀”司徒筱倒是回答的很直接。 “我也见过一个让人离不开他的人儿,他的眼睛很美,让人一下就陷进去了,那么的单纯,却又那么的落寞。”望月曳回忆着林中的少年,眼中露出了迷惘,那是怎么样的少年呀,说他单纯又好像不是,说他不是又让人不自觉的就相信了他。 “曳……”这样的望月曳丰禾没有见过的,不知道为什么一种不安感在丰禾心中荡然开来,害怕的情绪让丰禾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声音,连司徒筱吓了一跳。 望月曳受了一惊,迷惑地看着有点失控的丰禾,担心地问道:“丰禾,你怎么了?” “没有……”知道自己失控了,丰禾只是低着头喝着酒。作为他们的好友,司徒筱还是知道丰禾的事情的,但是他实在是太清楚望月曳的性格了,他就是一头牛,认定的就是认定的,有时候都会被他气死。一时间倒是安静了下来。 这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大门被用力地推开,进来一个气势汹汹的女子,愤怒的吼道:“司徒筱——” 看见来人,司徒筱整个如沐春风,一点也不在乎对方还在愤怒中,迎上前说道:“小雪,你怎么有空来找我呀?” “我……”欧阳飘雪气的七窍生烟,看见司徒筱还笑得那么欠扁,毫不客气的抡起拳头揍了过去。 没有武功的欧阳飘雪哪里是小神医的对手,只见司徒筱轻易的化解了欧阳飘雪的攻击,就好像是跳华尔兹一样将欧阳飘雪拉到自己的怀里,不正经的说道:“小雪,你看见我有那么激动吗?” “你……”挣扎不开,欧阳飘雪都快哭出来了。就在这个时候,房门外走进一位少年,笑容灿烂,但是他说的话可不是那么让人愉快了:“筱,在我店里调戏人可不太好吧。” 看见来人,放开了欧阳飘雪,司徒筱笑道:“哪敢,哪敢,在聚仙楼里调戏人,可是会被当家的丢出去的。你怎么会到这里来?冥希?” 其实冥希一进门就看见了丰禾和望月曳,然而他当作不认识,也没有在乎他的身份被他们知道,其实被他们知道更好。他笑了笑说道:“本来是想找小雪出去的,可是刚刚看见她气匆匆的往这里走,就跟过来看看了。看来你又得罪了她啦。” 正想要回答冥希话的司徒筱,被欧阳飘雪狠狠的踩了一下脚,痛的直皱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欧阳飘雪狠狠的瞪了司徒筱一眼,对着冥希说道:“我和你一起去。” “你不是有事找司徒大哥?”听见冥希这样说,又看见他那欠扁的微笑,欧阳飘雪气的想要揍人,吼道:“没有。”就拉着冥希准备走人。 这个时候,望月曳突然站了起来,对着冥希温和的说道:“等等,昨天回去,你没有着凉吧?” 听见望月曳这么问,心里泛起温暖,冥希平息了自己那异样的感觉,回头笑容灿烂的说道:“是你呀,昨天谢谢 你,我很好。” “没事就好。”望月曳送了口气,又说道:“你是叫冥希吗?” “是。” “你就是那个林中的那个少年?”丰禾说的是肯定的。 “是”冥希和善地笑着说道。 “好呀,你这小子竟然敢骗我们。”看着笑的那么可爱的冥希,丰禾伪装生气的上前想要敲敲冥希的头。可是没有想到竟然被冥希巧妙的躲开了,一时愣了一下,但是很快丰禾赞许的说道:“没有想到你竟然身手了得。” “好说,好说”向丰禾抱了抱拳,冥希无辜地说道:“我可没有说我不是聚仙楼的老板,而且我的确是来探亲,探我亲爱的聚仙楼呀,看,我一点也没有骗你。” “油腔滑调!”丰禾笑得,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聚仙楼的老板有两把刷子。 瞥了瞥嘴,冥希没有再搭理丰禾,而是走到望月曳的面前微笑的说道:“上次谢谢你,现在呢,我郑重的介绍我自己,我叫冥希,聚仙楼的楼主,不介意我称呼你望月大哥吧。” 望月曳微微的笑了笑道:“当然可以,你不是要出去吗?我陪你去吧。” 司徒筱和丰禾都惊讶的看着望月曳,他不是最讨厌上街的吗? “好。”冥希愉快的答应了,对着房里的几个雕像说道:“我和望月大哥出去了,你们不用等我们吃饭了。”然后没有等他们的回答就拉着望月曳走了。当然忽略了司徒筱若有所思的神情。 一前一后的走在街道上,人们都被望月曳的样貌吸引了,时不时有人相撞或是看呆了的情况出现。就因为这样所以望月曳不是很喜欢出现在人多的地方,也不知道为什么刚刚会突然想要和冥希出来。 受不了这样一前一后的沉默,拉近两个人的距离,冥希无辜地说道:“望月大哥不喜欢和我出来嘛?” 望月曳摇了摇头,轻声笑道:“怎么会,冥希想要要去哪里?” “叫我小希吧,我都叫你大哥了。”冥希嘟着嘴纠正地说道。 “好!”望月曳纠正了称呼说道:“小希,你想要去哪里?” “嘿嘿……其实我本来是想要还风衣给你的,但是忘了带出来。现在是没有什么目的了。”冥希不要意思的搔了搔后脑勺说道。 冥希的回答倒是让望月曳很好奇:“那你现在出来是因为?”难道真的是纯逛街? “逛街哦,凤啸老是说我很少在楼里,这次难得我回来,所以把所有的工作都丢给了我,我当然不想把自己累死。”想到昨晚凤啸拿到他房间的那一叠高高的账本就害怕。“不可以陪我逛街吗?”冥希一眼期盼的看着望月曳,只差没有冒星星了。 看着孩子气的冥希,望月曳捏了捏他的鼻子宠溺的说道:“当然可以,这不是陪着吗?” 不爽被望月曳当小孩,又没有办法拒绝望月曳的笑脸,冥希只好看向周围不理望月曳。这时,他发周围人奇怪的表现时,对着望月曳调侃的说道:“你还真受欢迎呀。” 收起宠溺的神情,望月曳皱了皱眉,淡淡地说道:“我并不喜欢这样。” “的确这样会让人很困扰。”冥希低着头轻轻地说道。 望月曳以为这样子的自己给冥希带来了困扰,和冥希的距离拉得更近了,压低声音有些歉意的说:“需要我易容吗?” “不要。”拉着望月曳的手,冥希嘟着嘴摇着头说道:“我喜欢这样真实的望月大哥,让人觉得很温暖,很安心,很想一直的和你在一起。” “如果你想的话,一辈子无论什么情况下都可以呆在我的身边。”理智慢了一步,望月曳已经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惊讶于自己的想法和害怕冥希误会,所以偷偷的看向身边的人,发现冥希竟然一脸笑容灿烂的看着自己,霎时不好意思的将头别开,脸上微微的发烫。 “嘿嘿,大哥脸红了。”冥希哪有那么轻易放过这么可爱的望月曳。 “胡说。”被冥希这么说,望月曳只觉得脸更烫了。 “哪里胡说了。真的很红呀。而且更好看,难怪那么多人喜欢大哥呢。”冥希可没有怎么好心放过望月曳。 “冥希。”望月曳被说的有些恼羞成怒了,不自觉的提高了声音,但是看见冥希一脸的委屈,连眼眶都湿润的样子,立刻降火,心里升起一阵阵的不忍,柔下了声音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吼你的,我实在是不喜欢被人这么说。”特别是你,这句话望月曳没有说出来。 “知道了。”歉意的说道,冥希握着望月曳的手有些落寞的轻轻说道:“大哥,你刚刚说真的吗?只要我想,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可以呆在你的身边吗?” “是的,我说的是真的。”望月曳认真的看着冥希说道。 “谢谢你,望月大哥。”冥希笑得一脸灿烂的说道:“那以后要是聚仙楼倒了,那就有人养我了。” “你呀……”望月曳此时感觉好像是被人耍了一样,无奈的叹了口气,真不知道眼前的人有没有把自己的话当真。要是没有当真也是可能的,毕竟两个人见面算起来也不过三次而已。 没有再继续刚刚那感性的话题,冥希好像是被眼前那些地摊上的东西吸引了注意力,不再看望月曳。但是心里却想到:望月曳呀望月曳,记住今天的话呀,到时候不要恨我才好…… 回到隋楼已经是晚上了,玩了整整一个下午,冥希累的只想睡觉,但是一走进房间时,竟然看见司徒筱一脸严肃的坐在他的房间里。 “师兄?”不解为什么从来都很吊儿郎当的司徒筱,会这么严肃的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冥希不确定的问道。 司徒筱看着冥希,看到冥希有点受不了,想要发飙的时候,他才缓缓的开口说道:“不要对望月曳下手。” 原本想要将杯子送到嘴边的手,停顿了一下,喝了一口迷迭香茶,冥希淡淡地说道:“要是我对他出手,师兄是不是会把我的事情告诉他们。” 沉默了一会,司徒筱还是坚定地说道:“我不会说,但是我会阻止你。” 抬起低垂的眼帘,冥希直直的看着司徒筱,好像是在确定他的话有几分真假,司徒筱也没有躲开,认真的看着冥希,说实在他害怕着这样的师弟,但是他有他的坚持:“希,我知道你是有分寸的,你不会伤害那些无辜的人,那个人是那个人,望月曳是望月曳,我希望你不要伤害望月曳。” 玩弄着桌面的杯子,冥希深沉地说道:“好,我尽量。” 知道冥希能够这样答应自己已经很好了,但是,司徒筱还是担心,尽量,那么还是会伤害到望月曳。想说些什么,可是,此时的冥希已经走到床边坐下,用让人不能拒绝的语气轻声地说道:“师兄,我累了,你先下去吧。” 知道这是冥希最后的让步,司徒筱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道了句“晚安!”就离开了,其实他心里又怎么会好受呢,他知道他伤害了眼前脆弱的师弟,但是他太清楚师弟的手段了,他害怕自己的朋友会受到伤害,除了这样做,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疲惫的躺在床上,回想着下午和望月曳相处的点点滴滴,望月曳的笑,望月曳的话,望月曳的行动都让自己无法忘记,都让他不自觉的深陷,自己真的可以坚持下去吗?要是真的要伤害望月曳时候,自己还下得了手吗?望月一族的人真的厉害,好像连他也有些逃不开了。怎么办? 冥希突然坐起身,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巴掌,连嘴角都有红红的血丝。恶狠狠地说道:“冷希呀冷希,难道你已经忘了还在黑暗里游荡着的哥哥了吗?”忘不了,忘不了,此恨永远也无法忘记…… 冥希嘴里传出撕心裂肺的笑声,脸上有着久违的眼泪,原来自己还有眼泪呀,原来自己还有感觉呀,哈哈哈…… 收回敲门的手,欧阳飘雪捂住抽痛不已的心房,转身离去,她很想要进去安慰悲伤的冥希,但是她也知道,冥希不会需要,她记得冥希说过朋友还是笑着的好,她是他的朋友,只是朋友…… 隋楼 盼来盼去,终于到了武林大会召开的时候,其实所谓的武林大会,就是那些已经加入武林盟的帮派每年举行的一次聚会,解决这一年里遇到的一些问题,和安排接下了一年的事情,每次会议举行六天,每三年选一次盟主,当然都是以各帮派推荐人,然后比武赢的人得到武林盟主的位置。一些有地位的大侠或非武林盟又有实力门派也是会被邀请的,比如千机门、凌霄宫…… 欧阳飘雪一大早就来到了冥希的房门前,深吸一口气,起脚准备要踢门,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门乖乖的开了,冥希愣愣的看着欧阳飘雪这架势好一会,说道:“我说小雪,你这是要干什么?” 欧阳飘雪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尴尬地笑了笑:“小希呀,你早,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呀。” 冥希没有一点的不好意思,笑着说道:“难怪我这房门总是一个月要换几次,原来全是拜你所赐呀,小雪,好脚力。大力金刚腿呀。” 欧阳飘雪本来还想要淑女多一下的,可是听见冥希那么不客气的“赞扬”立刻化身为女金刚,追着冥希开打。 冥希那是那么好欺负的,当然撒腿就跑了,两个大人好像小孩一样在房间了展开了追逐游戏。 “冥希,你不要跑,看本姑娘今天怎么收拾你。”欧阳飘雪总是眼看就要追上冥希时,又被冥希甩开,不爽的大叫道。 “我说大小姐,你就饶了小的吧,下次不敢了。”冥希嘴上说的可怜兮兮的,但是脸上的笑容却是让人恨的牙痒痒。 “下次,没有下次了,今天本姑娘就替天行道收拾你这个祸害。”说着,欧阳飘雪一迈步,没想到刚好踩到自己长裙的裙摆,整个人向前摔去,“啊……”以为自己会和地板亲密接触,自认为死定了的欧阳飘雪闭上眼睛大叫了一声,但是没有想到竟然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了,睁开眼竟然看见冥希那放大的可爱脸庞,因为还没有易容的冥希是非常可爱的,就好像是芭比娃娃,但是他很少没有易容,所以看见这张脸,欧阳飘雪愣住了一会。 冥希好像很痛,眉头都皱了起来,嘴里喊着“痛”,吓了一跳,欧阳飘雪担心的问道:“小希,你没有事吧?” 冥希皱着眉笑道:“没想到你看起来那么瘦,还挺重的嘛,看来我这腰是要废了。” 听见冥希这样说,气急攻心欧阳飘雪举手就要打,没想到冥希一把抓住她的手,笑得暧昧地说:“你想要这样打我?” 经这么说,欧阳飘雪发现自己整个人都趴在冥希的怀里,把他压在地上,两个人的姿势非常暧昧,霎时脸就红的像苹果,“你……” “你们……在干什么?”没有想到正好司徒筱来找冥希,看见他倒在地上,欧阳飘雪整个人趴在他身上还一脸的红红的,即震惊又愤怒的说道。 欧阳飘雪飞快的站起身,完全没有考虑地说道:“没什么,我摔倒,冥希救了我。” 冥希起身后优雅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着欧阳飘雪说道:“你不是来帮我易容的吗?”然后在桌子前坐下。 想起了自己来找冥希的目的,欧阳飘雪去找工具去了。 本来还想生气的司徒筱,看见这样的冥希顿时生不起气来,在冥希对面坐下,叹了口气道:“我的好师弟,这么多天了你总该消消气了吧。” 冥希笑了笑:“我没有生气,我怎么会生‘师兄’的气呢?”加重师兄两个字,却不管司徒筱一脸受伤的看着自己,看也不看他。 “好啦,是我那天口气不太好,希,你说过,朋友是很重要的,是要用自己能力去保护的,他是我的朋友,所以我才想要为他做些什么,但是我一点也不想伤害你,因为你不只是朋友,你还是亲人呀。”司徒筱认真地说道,任何人都可以看见他眼中的真诚,明白他是多么的坚定。 “如果他们伤害我呢?”这是不可能避免的事情,冥希只想知道司徒筱的立场,这很重要,因为司徒筱对他来说,也不止是朋友,而是亲人。 “我会保护你,哪怕死。”这是个誓言,冥希听到后笑了,是真正的笑了,一扫几日的阴霾,单纯的笑了,这样的冥希让司徒筱心痛,行动比理智快一步,将冥希抱住了,在他耳边轻轻地说道:“我会保护你的,哪怕用我的生命。” “你要抱到什么时候呀。”欧阳飘雪回来看见司徒筱抱着冥希,本来就是不爽了,再看见冥希笑得那么幸福就生气,好吧,她承认自己有些小心眼,她是喜欢耽美,但她可不喜欢自己喜欢的人是bl。 “小雪吃醋了,来,要不要司徒大哥也抱抱你呀?”司徒筱收回正经八百的样子,吊儿郎当地说道。 “你去死吧,我怕被你饱了会生虫。”欧阳飘雪一边忙一边说。 “不要这么说嘛,我听了会伤心的,你没有试过怎么知道,你看冥希都没有怎么样呀。”司徒筱很是无辜地说道。 “有选择性的。”欧阳飘雪不爽的说完,满意的看着这个杰作,冥希又变成那个样貌平平的样子了,高兴地说道“大功告成。”然后对着冥希恶狠狠的说:“下次不要再弄坏了,知道吗?不然,我就……哼哼!” “嗯。一定不会的。”冥希赔笑着,欧阳飘雪生气的时候是很恐怖的,冥希还记得昨天不小心把脸皮划破了,被她知道后那恐怖的结果,整整被念了一个时辰。 听见冥希这么说,欧阳飘雪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对着司徒筱说:“庸医,你有武林大会的邀请帖吗?” 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见面,欧阳飘雪就是不喜欢司徒筱,所以她总是叫他庸医,反正习惯了,司徒筱也就懒得纠正了,笑得不怀好意的说:“嘿嘿,有是有,可是要是要带你去的话。还是要考虑考虑的。” 听见司徒筱这么说,欧阳飘雪不爽道:“不带就不带,有什么了不起的?” 一边的冥希难得没有起哄,淡淡地说道:“师兄,你带上小雪吧。” 每次用上“师兄”,司徒筱就知道冥希是在说正经的事情:“那你呢?”非武林盟的人,有请帖也只能带一个人而已,司徒筱不明白难道冥希不去了,武林大会,对冥希来说可是很难得的机会了。他怎么可能不出手? “咦?你不去吗?”欧阳飘雪不解地问,不是因为武林大会来才这里的吗? “要是我去的话,你就去不成了。”冥希好笑地说道:“像司徒筱这样的非武林盟的人被邀请,只能带一个人进去而已,武林盟的人可是很小心的。” “那你怎么办?”听到冥希可能不去,欧阳飘雪突然有些不想去了。 “别忘了,我可是千机门的门主,要一张邀请帖还不容易呀。”冥希自信的说道,然后解释地说道:“我还有一点事情要办,很快我们就可以见面的。” “那好吧。”欧阳飘雪听到后有些失望地说道。 “师兄,拜托你保护小雪了。”冥希真诚的拜托道。 “放心,包在我身上,我不会让小雪受一点伤的。”司徒筱微笑地说道,语气里有着坚定。 欧阳飘雪一时看的失神,她没有见过这么认真的司徒筱,发现其实司徒筱挺帅的。 司徒筱发现欧阳飘雪这样看着自己,又不正经地说道:“我知道我很帅,但是你再看下去,就会赶不上武林大会了。” 三条黑线立刻挂在欧阳飘雪的脸上,怀疑自己真的是瞎了眼睛,竟然会觉得眼前这个绝世厚脸皮很帅,是个好人。 转身对着冥希叮嘱地说道:“小希,你自己要小心哦。”看见冥希微笑点头,欧阳飘雪才安心,看也不看司徒筱转身走人。 司徒筱对着冥希纵纵肩,表示无奈,“这年头说实话也不可以呀。”然后,在冥希的笑声中急急的追了出去,边追边喊:“小雪,等等我,路滑小心点。” “你去死——”在往齐鸣山庄的路上,欧阳飘雪一直在担心冥希,叨叨念着:“真可惜冥希不能一起走,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呢?没有事情吧……” “哎呦”不知道为什么司徒筱突然停下了脚步,一直在叨叨念的欧阳飘雪一时没有注意到,一头撞上他宽厚的背,真不知道司徒筱的背是不是铁做的。“你干什么呀?突然停下来。好痛!” 直直的看着欧阳飘雪,看到她汗毛都竖起来了,司徒筱才叹了口气一脸无奈地说:“小雪呀,你真的很啰唆呀,从离开隋楼后就一直的念,念到齐鸣山庄,你都没有停下来的准备。我的耳朵都快长茧了。” 听见司徒筱这么说,欧阳飘雪才发现自己好像真的很啰唆,脸不自觉的通红,恶狠狠地说道:“要你管”然后绕过司徒筱向前走去。 司徒筱眼神忧伤的看着向前走的欧阳飘雪,小她是喜欢冥希的吧,小雪呀,什么时候你可以看见我呢?叹了口气,司徒筱追了上去喊道:“等等我,你知道路吗?” “你——” 城门(一) 送走了欧阳飘雪和司徒筱,冥希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其实昨晚并不是自己不小心划破了易容,而是有刺客跑到了隋楼,武功很高还是死士,被暗影抓到后就自杀了,但是他脸上还是被留下了来此一游的痕迹,要不是有易容,他八成就毁容了。当然冥希没有把这些告诉欧阳飘雪和司徒筱。 那刺客留下了一句话,是要他武林大会开始时到城门前一聚。所以他让司徒筱带着欧阳飘雪到武林大会去,至少那里比较安全。 坐在轿子里,冥希有些忐忑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会发生,忽然凤啸震惊无比的声音在轿前响起:“怎么会这样?” “怎么了?”凤啸的话,让冥希心提了起来,发生了什么事情?连一向沉稳的凤啸如此震惊,掀开轿子的布帘,冥希看着眼前一幕,愣住了。绝对震撼的场景,就好像是在举行一场大型的葬礼。 城门大大的开着,上面的装饰是以葬礼的形式布置的,城门正中还悬着六个人,最小的好像只有七八岁,最大的已经是头发全白了,他们双手被白绫绑住悬挂在哪里,他们全身都是血,那血还在一滴一滴的滴到下面的盆子里,盆子都是被一身孝服的女子捧着的,女子都跪在地上,一脸虔诚,城墙上站着的都是白衣蒙面杀手,城门两边的城墙上挂着的好像是一副对联,白底红字,左边写着“血染咸阳,以祭地下亡魂”右边写到“血债血偿,绝不放过一人” 太过于震惊眼前的景象,冥希满脸的阴霾,轿夫都是暗卫,此时都抽出腰间的剑,将冥希和凤啸护在身后,而凤啸则将冥希护在身后。 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人敢在这里逗留,就只有他们几个和隐藏在暗处的暗卫,凤啸声音沉重的在冥希耳边说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血祭,那六个祭品应该是墨家庄的墨老夫人,墨庄主,墨夫人和他们的两个孩子,一个十岁,一个八岁。” “哈哈,不愧是聚仙楼的管事凤啸,果然见多识广。”此时一身黑色华衣的男子出现在城墙上,他这么说,显然他是听见刚刚凤啸的话,距离那么远凤啸还是压低了声音的,还可以听见,可见绝对不是等闲之辈。 看见来人,冥希霎时间什么也明白了,城墙上温温如玉的男子,虽然依旧是笑着,但是眼中还是充满了冷峻,原本温和俊美的脸上此时却带着煞气,过往的温柔早在痛失所爱的时候被仇恨燃烧干净了,此时他不过是另一个从地狱来的复仇着而已,没有错,他就是凌霄宫宫主——望帝。 明白了怎么回事,冥希跨出了一步,平静的微笑道:“不知道阁下找我来是为了什么?”“不愧是千机门门主冥少呀。”望帝赞许的说道。 没有想到望帝一语就道破了自己的身份,冥希倒是没有什么吃惊的,而是依旧淡淡的笑道:“我想,你是弄错了吧,在下冥希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聚仙楼楼主,如何能与千机门的门主冥少相提并论呢?即便我们都是姓冥。” “冥少,何须不承认呢?凤啸是千机门的左护法,白岩是千机门的右护法,冥楼主一直都住在罗阳的醉仙楼里,身边跟着的是千机门的领事花翎,花翎是易容高手,但是你常常称带在身边的女子叫小雪,我猜那应该是易容后的欧阳飘雪吧,我,猜得没有错吧。”望帝笑得一脸愉快的说道。 没有想到望帝竟然这么了解自己,冥希心里划过一阵阴霾,但是冥希依旧不露声色说道:“凌霄宫宫主,望帝公子,实在是了不起,在下佩服佩服,但是不知道宫主找再下来是为了什么?还摆上这样的阵势?” 望帝笑着说道:“冥少是误会了,我只是请冥少来做个见证罢了。”见证?冥希不解的看着城墙上的人,只听见城墙上的人突然愉快的笑了起来说道:“看,我等的人来了。” 转过头,前来的人竟然是正在开武林大会的众人,眼前的人太熟悉了,熟悉到冥希差点失控,这些人就是当时在悬崖边的那些人,当看见领头的任贤时,冥希握紧的拳头已经失去知觉,竟连手心流血了也毫无感觉,看来还是太高估了自己,现在的他只想要下令暗卫将在场的人全部的碎尸万段。 “望帝公子,为什么要做那么残忍的事情?”任贤看见眼前的景象,一脸的震惊,愤怒。 望帝没有搭理任贤,而是对着站在司徒筱身后,望月曳他们身边的欧阳飘雪说道:“你就是欧阳飘雪小姐吧。” 所有人都震惊的看向原本不起眼的少女,只见她从司徒筱身后走了出来一脸的镇定,颇有女王的架势,如果忽略她眼中那害怕的话,司徒筱紧紧的握着她的手,想以此给她力量,其实这对欧阳飘雪来说绝对是一个挑战,她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呀,要不是身边有司徒筱,望月曳,丰禾等武林高手,不远处还有冥希,她铁定已经晕过去了。她故作镇定的说道:“是。” 望帝温和的笑了一下,所有人都愣住了,这么温柔的人会做这么残忍的事情吗?要不是现实摆在眼前,打死他们也不相信。看见这样的望帝,欧阳飘雪竟然不觉得很害怕了,所以不解的问道:“你有什么事?” “呵呵……”望帝轻笑了一下说道:“欧阳小姐,请你暂时留在冥少的身边好吗?我怕呆会会伤害到你。”所有人都惊慌的起来,冥少在这里,难道千机门和凌霄宫合作了,那么现在的他们不过是等死罢了。所有人都窃窃私语着,脸上都是一片惊慌的看向冥希那边,望月曳和丰禾知道聚仙楼和千机门是有关系的,冥少在这里,能看见楼主冥希和凤啸是应该的,可是没有看见冥少的身影呀,难道是在那轿子中?! 司徒筱在欧阳飘雪的耳边轻声说道:“快到冥希身边去,在那里你就不会被伤害到的。” “那你呢?”欧阳飘雪担心的说道:“一起去!” “你是在关心我吗,小雪我好感动呀。”司徒筱不是很正经的说道,但是他心里的确很开心,原来欧阳飘雪不是真的讨厌自己的,她还是会担心自己的。 “你”欧阳飘雪真的生气了,什么时候呀,司徒筱竟然还那么的不正经,她都快担心死了。不知道为什么欧阳飘雪一急眼泪倒了下来。 温柔的抹去欧阳飘雪的眼泪,司徒筱柔声地说道。“放心,我不会有事的,这里有我的朋友,我想保护他们,相信冥希他不会让我受伤的。” “嗯”欧阳飘雪无奈的点了点头,但是还是在流泪,她念念不舍的看着司徒筱慢慢的走向冥希,此时竟然有人想要要挟欧阳飘雪来制止冥少,跳出来的几个人,还没有碰到欧阳飘雪就已经断气了,看见望帝悠闲的摇着手中的,笑得一脸温和,可是他的红唇轻启吐出两个字:“笨蛋”,和因为运动摇摆不定的衣摆,告诉所有人,人是他杀的。 这时的欧阳飘雪已经被凤啸轻功带到冥希身边了,显然欧阳飘雪是吓坏了,任由冥希将她抱在怀里轻轻的安抚着。 看着这一幕,望月曳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的不舒服,他一来就见到冥希了,他很是担心冥希,因为没有武功的冥希在这里很不安全,当知道他是在冥少身边又安心了不少,但是他还是想要自己保护他,看来自己真的很奇怪,现在看见冥希将别人拥入怀里心里很不舒服,难道自己是喜欢上了他,震惊与自己的想法望月曳摇了摇头,赶快的将脑海里的想法赶走,因为现在还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回头看着城门前悬挂的尸体,望月曳满心的愤怒,一直都是他吧,这个看似温和的人竟然做出那么残忍的事情。 担心千机门真的和凌霄宫合作,任贤严肃的对着冥希身边的轿子说道:“冥少,我记得你说过,不过问这件事的,现在又是什么意思?” “放心,我们千机门也是被无奈的请来的。”冥希冷冷的说道。哼,他现在可是也很想杀人的。不过杀的是你们。 “呵呵……冥少怎么可以这么说呢?我可是很盛情的邀请冥少来参加我这血祭的。”望帝邪气的笑道:“用这些人的血来祭奠我的情人……” 望月曳怎么也不敢相信,冥希就是冥少,心猛的一收缩,差点导致真气暴走,复杂无比的看着远处那正冷冷的看着一切的冥希,他就是那个冷血的冥少,这叫他如何让能够相信呢? 丰禾也是一脸震惊的不断重复着:“竟然是他,他竟然是冥少……” 阡陌只是有点震惊与冥少没有武功,他早就猜到林中少年不简单,所以也没有那么的惊讶,其实除了已知情的人,大家都是很惊讶的,大家都以为冥少会在轿子里,实在没有想到眼前这个没有一点出众的平凡少年就是让人害怕的千机门的门主。 知道冥少不会插手,任贤倒是松了一口气,但是任贤不解,为何凌霄宫宫主会这么的恨他们武林盟的人,他的爱又是谁呢?任贤冷冷的问道:“凌宫主,你总要让我们这些被寻仇的人明白,你是为谁而寻的吧。” “冷凡——”望帝的声音就好像是从地狱里传来的,当大家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都不约而同的在心里写满了恐惧,因为他们想起了五年前冷凡的弟弟冷希临死前那如同恶魔临时的笑容和话语,就连任贤也是一脸的苍白。 欧阳飘雪听到五年前的事情,想要问身边的冥希知不知道,但是当她抬头的时候吓到了,因为此时的冥希一脸的紧绷,眼中流露出来的仇恨的火光,就好像是炼狱出来的人。吓的欧阳飘雪退了一步。 发现欧阳飘雪被自己不小心泄露出来的情绪吓到,冥希收起了外泄的情绪,换上无害的表情对着欧阳飘雪说道:“小雪,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会很伤心的哦。”是真的会伤心的哦…… 冥希不想欧阳飘雪怕自己。 看见这样的冥希,欧阳飘雪又觉得心痛,所以闷闷的说:“希,在我面前不要把情绪藏起来,我不会怕你的,永远不会。”谁叫人家喜欢你。 没想到欧阳飘雪会这么说,冥希愣了一下,很快就笑了,心里的恨也被冲淡了一些,小雪你真的是我的救赎呀…… 转身看着远处的望月曳,冥希心里犹豫了起来,要是借助望帝的手,那么司徒筱就不会难做了吧,可是为什么心里有着不舍呢?突然和望月曳复杂的眼神对上,冥希竟然有些心虚的将眼神躲开,该怎么办?发现自己的举动,冥希苦恼极了。 没有发现下面小辈们的暗潮,望帝冷笑的看着下面震惊不断的人们,他就是要这样,心神不宁的他们又怎么会是他的对手。望帝将仇恨的眼神紧紧锁在望月曳的身上,望月炎,既然你做缩头乌龟躲起来,那么我就让你尝尝失去所爱的感觉吧,今天我就用你弟弟的血来祭奠冷凡。 城门(二) 冥少舍身救望月曳,武林盟元气大伤 “冷凡根本就是作恶多端的大魔头,我们本来就是替天行道,何罪之有?凌宫主,你如此做是想让凌霄宫背上千古骂名吗?就不怕给你的先辈们蒙羞!?”在两军对战僵局的时候,有一位老道跳了出来,大声的喝骂道,冥希冷笑一声,好个五道大师,今天的一番话我记下了,来日定要加倍换给你。 “哼,五道,不要以为拿出先辈来就可以逃避你们犯下的罪行。”望帝冷哼道:“我们且不说冷凡,那冷希呢?你们不是正道吗?冷希什么也没有做,也只有十三岁,你们可有放过他。” “这……”一时间,武林盟的人都无话可说,的确他们是有机会可以救那个少年的,但是少年在跳下去前的样子太可怕,他们知道要是留下他,以后一定没有什么好日子过。 “当时是我的错,我答应过冷凡照顾他弟弟,却在当时没有救他,失了言。”任贤沉重的说道,一脸的沉痛,但是又厉声的对着望帝说道:“要是为了冷希,那么我愿意一个人来接受这份惩罚,请你不要为难武林盟其他的人。” “盟主。”武林盟的人都激动地喊道。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望月曳竟然走上前说道:“任盟主,我虽然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相信你不是有意见死不救的,所以你不用为了弥补什么而牺牲自己。”然后转身正面的对着望帝愤怒的说道:“凌宫主,现在的你没有资格这么说吧,那城墙上悬着的孩子也不过的七八岁而已,你不也是下得了手,任盟主不过是没能救冷希而已,不过那也是冷希自己的选择。” 司徒筱焦急的想要拉望月曳,心里焦急的说道:“曳呀曳,少说两句,不然大哥也救不了你。”一边还观察着远处冥希的表情,只见冥希面无表情,实在是很难看出他现在心里想些什么,但是他的眼睛就好像是黑洞一样深邃,一直一直的看着望月曳,这样的冥希让司徒筱心跳都衰竭了,他知道冥希是生气了,很生气,非常生气……,司徒筱真的很担心,不知道冥希会不会在还没有开打的时候,就叫暗卫收拾掉望月曳。 “哼,无须说的那么好听,那么多的江湖高手难道要要阻止一个不会武功的人跳崖还不容易吗?你们本来就是要他死不是吗!?你们做了亏心事不是吗!?你们害怕报复不是吗!?”望帝冷笑道:“任贤,你敢对天发誓你没有在对付冷凡的时候,用上卑鄙的手段吗!?哼哼!!要我说说看你们所用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吗?!” “望帝,你别欺人太甚。”几个不清楚当年事情的年轻后背跳出来,愤怒地呵斥道。 “哈哈,我欺人太甚,好笑,不知道是谁欺人太甚了?!你们不就是害怕瑞宣楼知道太多你们的秘密了?!所以才会想要灭口,不是吗?!”看着下面那一群道貌岸然的人,望帝就觉得恶心想吐。 “冷凡杀人无数,有多少无辜的人死在他的手里,难道死在他手里的人就是活该了吗?”任贤冷声说道,冷然的看着望帝。 望帝忽然大笑了起来:“哈哈,你说凡杀人无数,难道大家都已经忘了吗?瑞宣楼是杀手聚集的地方,拿钱做事一直都是他们的宗旨,要是没有钱又怎么会滥杀无辜,而且要是你们真的是顾及这个就不会现在才用那么蹩脚的理由杀他了。”而是在他还没有成长前扼杀他。 “他不是在葵楼和昆仑大开杀戒吗?难道那也是拿钱杀人?上上下下几千个人无一幸免,难道这也是因为瑞宣楼的宗旨?”望月曳冷笑地说道。司徒筱可是在一边捏了一把汗呀,小曳,你就少管一点闲事吧。 没有想到望帝并没有正面回答望月曳的话,而是转向冥希说道:“传闻中,无所不知的冥少应该知道当时的真相吧?” 冥希回想当时的事情,心里就隐隐抽痛,闭着眼睛,捂住嘴巴平息着心里的伤痛,却没有想到望帝竟然会问自己,收拾起有些失控的思绪,微微的睁开眼睛目空一切的说道:“这么肯定我会知道真相。” 望帝自信地笑道:“不是正因为这样,你才会拒绝和武林盟合作吗?你不是也觉得武林盟的人很卑鄙。” 听见望帝这么说,望月曳有些不解的唤道:“小希……” 对上望月曳探索的眼神,冥希的心在抽痛,你什么也不知道,真好,什么也不知道,不知道你哥哥和任贤着卑鄙小人是怎么的伤害着我唯一的亲人,不知道我心中的伤痕有多深。 叹了口气认真的和望月曳对视着,冥希缓缓地说道:“当年瑞宣楼楼主为了救最爱的人所以闯了葵楼的毒轩,为的就是找到剧毒缠绵的解药,葵楼楼主百般刁难,而且羞辱与冷楼主,眼看心爱的人已经撑不下去了,所以,冷楼主只好硬闯了进去,这就是大开杀戒的原因,至于昆仑山的事情,我想盟主应该更加清楚,不是吗?”冥希淡淡的看着任贤,没有任何的喜怒哀乐,好像本来的一切都是和他没有关系的事情。可是谁又知道他现在心里澎湃,恨没有边缘的蔓延着。 “我承认,昆仑山的事情我有一定的责任,要不是我当时受了伤,炎也不会为了我而闯昆仑,也不会因为炎被囚禁在昆仑而引起冷凡的狂性大发。”任贤沉痛地说道,神情伤痛不已。 “狡辩,明明是你和望月炎设计了凡,明知道凡当时是练功的最重要时刻,情绪一激动就会走火入魔,要不是我当时和冷希刚好赶到,只怕,冷凡就已经死在昆仑了,什么狂性大发,我看根本是你和望月炎算计好了的。知道冷凡正是练功关头的,除了我,冷心,就只剩下望月炎了,你说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情,望月炎就在那个时候被囚禁在昆仑”望帝眼睛变的血红,冷声地说道:“哈哈哈……,我竟然这么笨和你们在这里废话这么久,任贤到地狱里去说吧,杀——” 响起一片喊“杀”的声音,两边的街道上涌现出了好几百个白衣蒙面杀手,他们挥着剑向被围在中间的武林盟的人杀去,武林盟的人也顿时奋起抵抗,但是对上这些不怕死的人显然武林盟的人处于下方,丰禾一次又一次把眼前的人逼退了,还对着冥希喊道:“喂,小子,你真的不来帮忙?难道连大哥司徒筱也不救了吗?你也不要太有原则呀。” 冥希无奈的纵纵肩说道:“我也没有办法呀,谁叫我要说话算话呀,你总不能让我出尔反尔吧,那以后我还怎么在江湖上混呀?” “那是杀人狂魔,你不用那么的君子的。”丰禾狠狠地说道。 “啪”丰禾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挨上一巴,他可是王爷呀,从小可没有人敢打他呀。可是从城墙上飞身下来的白衣蒙面女子可不是这么想的:“九千岁,嘴巴放干净一点。” “你……”丰禾现在连杀人的心都有了,招招狠毒,准确,根本是要置那女子于死地。然而显然女子的武功在丰禾之上,很快丰禾就只剩下招架的能力了,离他不远的望月曳发现了他的困境,一咬牙砍杀了两个白衣死士,一心想要去救眼看就要被女子杀害的丰禾,却一点也没有发现城墙上的望帝已经带着强大的杀气,从城墙上飞身下来了,举剑直直向望月曳刺去。 司徒筱看见这一幕后心惊胆战,只来得及喊了一声“曳,小心”。 望月曳反应过来时,已经是来不及躲开望帝的那一剑了,只见望帝的一剑直直刺入一片血红之中,鲜血在红色衣裳的陪衬下更加的鲜艳夺目,望帝是一脸惊讶,可是望月曳已经来不急想什么了,他只觉得手脚发冷,连带心也都冰冷了起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上前扶住冥希,将他紧紧的贴在自己的怀里。锋利的剑依旧停留在他的肩胛骨。 所有人都因为这一幕而停下了打斗,白衣的全部快速的退到了望帝的后面,一脸警备的看着四周,因为在冥希被刺伤的瞬间,周围立刻出现了许多杀气粼粼的黑衣人,将他们包围住,凤啸是一脸的自责,他看见冥希飞身出去,以为是要娶望月曳性命的,所以没有阻止,却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是为望月曳挡剑。欧阳飘雪却因为看见冥希鲜红的衣服更加红了,而且还有一把剑插在他身上,而愣在原地了,连哭忘记了,宛如眼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司徒筱还是比较理智一点,他迅速的上前为冥希止血,还塞了一颗续命丹到冥希嘴里。 冥希虚弱的靠在望月曳的怀里,让司徒筱先不忙,淡淡地笑着对望帝说:“凌宫主,今天可否看在在下的面子上,就此罢手,现在武林盟元气大伤,什么时候想要收拾他们不是也是看凌宫主的心情吗?” 没有把剑拔出来,望帝就这样退了几步,冷冷地看着冥希说道:“冥少这是什么意思?不是说不插手这件事情吗?” “抱歉,凌宫主,望月曳的命是我的,要找人报仇的话,请找那个人,那样不是更好?”要不是冥希脸色越来越苍白,和肩上还插着剑,真的让人感觉不到他受伤了。 “哼,没想到冥少也是一个痴情人,不过不要说我没有告诉你,望月家的人都是一些忘恩负义之人,小心那一天被他们出卖了。”望帝冷笑道。 “你……”望月曳很想杀了眼前这个人,不只是他的话激怒了他,更因为他伤害了冥希,就这一点,他就想要将他碎尸万段了。 冥希私下拉了拉望月曳的手,希望他稍安勿躁,然后将手中的纸条递给了望帝说道:“这里面有你想要的消息,用这个换武林盟的众人的命。可否?”冥希希望望帝快点答应了,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撑不了多久。 看了看手中的纸条,望帝脸上竟然出现狂喜,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纸条上说的是真的,所以小心翼翼地问道:“是真的吗?是真的吗?是吗?”要不是凤啸和司徒筱都举剑站在冥希面前,望帝八成会冲过来摇晃眼前的人了。 冥希温和地笑着,点点头。 “那你能告诉我他在哪里吗?在哪?”望帝欣喜万分,又小心翼翼地问道。 “抱歉,我没有办法告诉你,你自己去找吧,总会找到的。”冥希轻轻地说道,此时他发现自己已经越来越难集中精力了,要不是没有看见望帝离开,只怕早就晕过去了。望帝那充满仇恨的剑可是狠狠的穿过了他的肩胛骨,要不是望月曳一直都紧紧的扶住自己,只怕自己是躺在地上和望帝说话了。 望帝想了一会,终于想明白了,便下令撤退,离开前还不忘回头对着冥希说道:“我还会找你的,希望冥少到时候可以明确的告知在下想要的答案,今天得罪了。”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因为除了望帝是黑衣的,全是白衣,所以好像是神仙下凡般,但是这神仙很血腥…… 看见望帝离开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还有些人跌坐在地上站不起来。 来不及多想,冥希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就失去意识了,好不容易恢复安静的城门前响起了望月曳悲痛欲绝地呼唤声“小希,小希,振作点……”,什么也顾不得了,他抱起冥希就往聚仙楼跑去,丰禾,司徒筱,欧阳飘雪和凤啸等人都跟了上来…… 望月曳一边跑一边紧张地念道:“小希,小希,你千万不要有事呀,要是你有什么事情我又如何可以苟且偷生,小希你一定要活着。” 谁也没有发现,苦涩的泪水缓缓的从冥希紧闭的眼睛里滑落,也许是因为很痛,也许是因为心痛…… 另一方面,武林盟里的人还是没有从刚刚的事情恢复过来,要不是那刺眼的血字和满地的尸体,大家还真的会以为刚刚是一场噩梦,但是眼前的景象告诉他们刚刚是一场炼狱,有些人在搬尸体安葬,有些抱着自己的亲人痛苦失声,有些则在为痛苦呻呤的伤员上药疗伤。 任贤一脸阴霾的看着眼前的事情,双手握拳:可恶,冷凡,你连死也不让我好过吗?为什么连死了也有人会那么的爱着你,为什么我就是比不上你,就连炎也对你……,可恶,可恶…… “哈哈哈……”任贤怒极反而大笑,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害怕的看着任贤,以为盟主疯了,没想到任贤声音好像是十二月的天气一样冰冷冷地说道:“望帝,我不会放过你的,绝对要把今天的耻辱双倍奉还。”冷凡,我绝对要让你在地狱里也不得安宁,绝对—— 所有活着的人眼中都流露出仇恨的神情,一场新的武林浩劫正在慢慢的展开着,然而焦急着冥希事情的望月曳,却不知道接下来等着他的日子,远比现在还要让他身心疲惫…… 隋楼 司徒筱决心阻止 望月曳明白己心 司徒筱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的看着床上一脸苍白昏睡不醒的冥希,自从回到隋楼后冥希就进入了深沉的昏迷中,已经三天了,不断重复着发烧,今天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 司徒筱知道那是因为冥希从小就身体很弱,所以才会在五岁的时候被送到了他师叔毒皇冥简哪里,就因为这样,除了轻功,冥少根本学不了什么上乘的武功,毒攻也是因为它本身不用太多的内力,只有长期服食毒药,从小调节的药人才可以修炼,冥希可以说是百毒不侵的,他的血还有解毒的作用,但是他不能大量流血,因为他的血是很难自行恢复的,要不断用药吊着,用他自身的造血能力将血慢慢的调节回到正常人的情况,所以他一点都不敢松弛,稍微不小心,冥希就会有生命危险了。 小心的喂完药,司徒筱起身将药碗交给欧阳飘雪,温柔的对着她说:“小雪你这样守着也不是办法呀,回去休息一下吧,有什么事情我再叫你。” 欧阳飘雪倔强地摇了摇头说道:“不要,现在我哪里睡得着。”然后对着守在床头,眼睛通红的望月曳努了努嘴,小声说道:“他比较不好吧,从回来就没有休息过,也不说话,也不吃东西,就这样坐着好像是石头一样,我看小希还没有醒来,他可就已经倒下了。” 看着眼前这个固执的让人吐血的望月曳,司徒筱就上火,他怎么可能没有劝过他,可是现在这个蛮不讲理的望月曳,竟然最后直接用武力将他丢出冥希的房间,嫌他太吵,吵到冥希。真正是被他气死。看着一脸温柔又自责的望月曳,司徒筱心里实在是不好受,他现在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也心里很迷惑,为什么当时冥希会为望月曳挡剑,这一点也不像是他的作风,说是计谋就更不可能了,他最清楚自己身体状况,不可能在大计还没有完成的时候伤害自己,难道是因为相信他的能力,想他这个小神医一定会救回他?这也太高估他了吧,自己现在可是很怕他醒不来。但话说回来,望月曳的举动也是很奇怪,以前身为他从小到大一起的丰禾也为他受过伤,而且比这样还要严重,要不是当时找到自己的父亲也许就见不到现在的丰禾了,可是那时也没有见到望月曳这么的反常,内疚是有,但是眼里绝对没有这么的温柔,也没有这么不睡不吃的守在他身边。现在的望月曳的自责就好像是自己明明说好要保护好冥希却没有保护好他的样子,就好像是对于没有照顾好爱人的愧疚……,爱人?!可怕的想法让司徒筱一时没有控制好自己的神情,表现了出来。 “你怎么了?”欧阳飘雪被司徒筱突然露出恐慌的样子吓到,不安的问。 “没,没什么。”掩饰好自己的神情,司徒筱心里没有来由的发愣:望月曳呀望月曳,你可千万不要像我想的那样爱上了冥希,要是真的这样,到时候可就是你自己找死了,大哥也帮不了你,千万不要是这样的孽缘呀……,边想着边将欧阳飘雪推出门,小心的把门关好,严厉地对着欧阳飘雪说道:“你不能和望月曳比,你是女孩子,现在就给我回去睡觉,不许反驳。” 没有想到司徒筱会这样凶自己,欧阳飘雪委屈的嘟起嘴说道:“好啦,凶什么凶。”然后若有所思,小心翼翼地问司徒筱道:“庸医,你觉不觉得那个望月曳对冥希好像不单纯呀,不会喜欢上冥希吧?”要是这样,她可就要想办法解决才好呀。 “胡说什么呀,回去睡觉。”司徒筱听见欧阳飘雪这么说,心里越来越凉,连她也这么说,那么就是说不是他的错觉了,望月曳呀,为什么丰禾那么好的人你不喜欢,偏偏是冥希,要是真的这样,我一定要阻止,我绝对不可以让当年冷凡和望月炎的痛苦再发生在你们的身上,曳,对不起…… 看见司徒筱握紧拳头,一脸坚定的看着房门里,欧阳飘雪明白自己也许是猜对了,也许司徒筱是个很好的合作对象也难说,庸医希望你能帮到我…… 已经是第三天了,冥希还是没有醒来,望月曳不敢闭上眼睛,他害怕,怕冥希会丢下他,不会的,小希不会有事的,他可是冥少呀,无所不能的冥少,怎么可能会有事,一定不会有什么事情的,望月曳眼睛通红,干涩,疼痛,但是他已经一点感觉也没有了,现在一切身上的痛都没有什么心里的痛来的强烈。 望月曳什么也不说,就这样一直握着冥希的手不放开,就好像是只要一放手冥希就会从世界上消失般。丰禾进来看见这样不熟悉的望月曳,心里有着不好的预感,难道他就要被判出局了吗? 心痛憔悴,自责的望月曳,丰禾在望月曳身边轻声地说道:“曳,去休息吧,司徒筱不是说现在冥少已经安稳下来了,就等着他自己醒来,所以你这样守着也没有用不是吗?去吧,休息一下,等一下醒了我去叫你,要不你在外间的卧椅上睡一觉?” “我不累,我要等小希醒来。”现在的望月曳连头都懒得抬了,固执的要等他醒来。 丰禾生气地说道:“曳,你这样没有等冥少醒来,自己就会先倒下了,你就算是内疚也不要这样折磨自己吧。” “我没有折磨自己,我要等小希醒来,丰禾你就不用再劝我了。”望月曳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丰禾觉得自己就要疯了,这算什么?这到底算什么?用力的将望月曳拉离了冥希的床,望月曳原本这三天就没有休息,也没有怎么吃东西,被丰禾这么突如其来的拉扯一时反抗不了,直直的跌在地上,还把桌子撞到了,痛的直皱眉,想要起身却一阵晕眩,又跌坐在地上,要是平时的丰禾早就扑上去紧张的问东问西了,可是现在丰禾生气的只想要揍眼前这个人一顿。 突然被丰禾这样对待,望月曳不悦地说道:“你疯了呀?”他的声音沙哑,低沉的可以,刚说完,就觉得喉咙有些疼痛。 丰禾苦笑了起来,要是真的疯了就好了,他就不用这么的心痛,这样的望月曳不再是他认识的望月曳了,原本以为自己只要努力的付出,总有一天,望月曳会明白,可是,他错了,他竟然傻傻的等到望月曳将自己心送人了才发现自己错了。哈哈,老天呀,到底我什么得罪了你呀,要这样耍我呀? “你,你怎么了?”恢复了一些的望月曳,慢慢站起身,不解的看着一脸悲怆的丰禾,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他。竟然突然觉得非常的歉意,莫名其妙的觉得抱歉:“对不起!!!” “对不起?”丰禾突然有种想要大笑的冲动,难道自己这么多年来的付出只是迎来一句对不起吗?丰禾带着丝丝的绝望,沉痛地问道“你就这么的喜欢冥希吗?喜欢到一副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就随他去的样子,你们不过见过几次面而已呀,要是你是因为他救了你而将感激,内疚当成喜欢的话,到时候伤害的就不只是你自己,他会被伤害的更深,你明白吗?你想清楚了吗?” “我——”是喜欢吗?望月曳没有喜欢过一个人,他不知道自己对冥希的感觉是不是喜欢,他只知道,第一次见面自己就被他深深的吸引了,没有条件的相信他,总是不自觉的想起他的眼睛,那双不可思议的眼睛。 第二次见面,自己喜欢他那害羞的样子,他给自己的感觉就好像是一杯陈年的老酒回味无穷。 第三次见面,他的天真烂漫,他的淡淡哀愁,他的笑容,他的话语,没有一样是不让自己沉醉思念。 第四次见面,他的沉着,多变并没有让自己生气,反而让自己有深究的冲动,更加庆幸他是冥少,不然像他这么一个没有什么武功的人想在这个混乱的江湖根本不可能,但是也很危险,树大招风呀,第一次自己有永远想要保护他的冲动,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还没有付出行动,他就好像是易脆的娃娃,就像是凋谢的昙花,为了自己,在自己的怀里破碎,凋谢……,这样的痛,让他怎么可以接受,他还没有弄清楚自己的感觉,怎么忍心轻易的放手,怎么可以就此的放手。 想到这里,望月曳带着迷惑的声音,将自己的感觉轻轻地说了出来:“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喜欢他,我只知道,我想要保护他,想要留在他身边陪着他,不管以后会怎么样,我都希望他可以快乐,都希望他可以在转身的时候看见我,我没有什么要求,只希望他到老了可以还记得我,就这么简单而已,这就是喜欢吗?” 丰禾不敢看望月曳那迷惑又温柔的眼睛,他的话已经生生的将他的心撕成了碎片,颓废的走出冥希的房间,现在的丰禾就好像是七八十岁的人,好累,好傻,好讽刺,心已经麻木了,心房是空的,连跳动都感觉不到,大脑一片空白。 默默的目送丰禾的离去,望月曳知道他最后还是重重的伤害了丰禾,以往只是当作不知道,不愿伤害他,但是现在他一点都不想再欺骗丰禾,他心里没有他,是真的没有…… 回到冥希的床前,再次紧紧的握住冥希的手,望月曳哽咽地说道:“小希,我是不是很残忍呀,是不是很过分,是我太自私了,太卑鄙了……”说完,轻轻的吻上了冥希苍白的唇,只是蜻蜓点水般—— 司徒筱怎么也没有想到他想过来看看,却听见了这样的一番对话,躲开了丰禾,司徒筱在外间悲伤的看着里面的望月曳轻吻冥希,老天爷真会开玩笑,是冷大哥在冥冥之中帮自己报仇吗?可是望月曳是无辜的,他是无辜的呀…… 噩梦缠身 出现新敌 在一片漆黑里透着刺眼的红,遍地是受伤的人在呻呤着,冥希捂住自己的耳朵,拼命奔跑,连绵不断的恐惧无声无息的向他袭来,他不要在这里,他不要杀人,他不是恶魔,哭泣地呐喊着:“哥哥你在哪里,救救小希。”但是回答自己的只有一片痛苦的呻呤声。 突然画面破碎了,冥希只觉得自己好像是踩进了无底洞,没有底的向下降落。直到眼前一片光明,冥希一阵欣喜,是哥哥,是哥哥拉着他的手正在奔跑。为什么?为什么哥哥会满身是伤,谁,是谁伤了哥哥,他要为哥哥报仇。后面的是谁?为什么要追着他们?一脸迷惑的冥希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在悬崖上停了下来,冥希满心的恐惧,是这里,是这里,为什么?为什么又是这里?少年苦苦的哀求,哥哥脸上的绝望与哀伤,冷酷的望月炎,一脸假仁假义的任贤,嘲笑着他们的正道之人,一幕幕就像电影,一次又一次在冥希的眼前重播着,不管冥希如何的闭上眼睛,捂住耳朵,还是逃不开,那是印入脑海深处的记忆…… “哈哈……”看着眼前的一幕幕,冥希放声大笑,曾经以为只要重生就可以被人呵护,被人疼惜,就以为自己可以得到幸福了,原来自己是太天真了,没错他恨任贤,因为是他一手毁了自己期盼已久的幸福,但是他更恨望月炎,这个让他曾经深深相信他会给哥哥幸福的男人,这个让他第一次选择相信的人。他怎么可以背叛哥哥,他怎么可以毁了他所有的希望,怎么可以…… 天地间好像是突然燃烧了起来一样,静静的将哭泣的少年烧毁,烧掉了一切,站在原地的是冷笑了着的冥希,没有了恐惧,丢弃了原本就不该拥有的纯洁和期望,冥希缓缓的闭上眼睛,安静的感受着又一次的降落。 “小希,小希,醒醒,小懒猪,还睡呀……”冥希模模糊糊的感觉到好像是哥哥在叫自己,咦?哥哥怎么会在这里?难道又是一场梦哥哥醒了?冥希缓缓的睁开眼睛,发现哥哥正温柔的坐在床边看着自己,他的身边站着依旧俊美的男子,男子微笑的端着药,看见自己醒来了,轻轻的安慰着哥哥说道:“凡,你看小希这不就醒了,看你刚刚那紧张的样子,真是恋弟情节。” “炎,别说了。”哥哥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对着那男子有些责备地说道,但是还是撒娇的比较多。 冥希苦涩的笑了笑,果然还是做梦呀,这样温柔的望月炎,这样害羞的哥哥,曾经是他活着最快乐的时光,无忧无虑的活着,装傻,装白痴,什么也不用想,只要快乐的笑着就可以。 “怎么了?”发现了冥希的异样,冷凡担心地问道。望月炎轻轻的拥着冷凡像是在安慰他,也同样担心的看着冥希。 “呵呵……”放肆的将两个人抱住,冥希在心里悄悄的说:一次,就让我再一次好好抱抱你们,好好的看看你们,看看这样幸福的你们,这样我就满足了,再也,再也看不见了,将怀中的人放开,冥希悲怆的说道:“为什么你们只是在我的梦里,为什么连梦也骗我,我会幸福。”冷凡和望月炎原本幸福的笑容渐渐的被悲伤代替,慢慢的冥希眼前的场景就好像是玻璃逐点逐点地破碎,一切又恢复到一片黑暗,冥希疲惫的缓缓闭上眼睛,眼角掉下了一滴破碎的眼泪……,是该清醒的时候了,是时候了…… “水……”沙哑的声音从缓缓醒来的冥希嘴里传出来,他此时觉得自己好像是从地狱里走了一回似的,浑身上下都好像被拆了重装一样,连带喉咙都疼得冒火。 看见冥希醒来,望月曳激动的全身颤抖着,对着外间喊道:“大哥,大哥,小希醒了。”当听见冥希说要水的时候,他想也没有想,站起身想要为冥希取水,但是因为坐的太久,他只觉得脚一麻,整个人狠狠的扑倒在地上,痛的他咬牙切齿。 “曳,你没事吧?”司徒筱听见望月曳地叫唤,赶紧进来看看冥希的情况,一进里屋,才吓了一跳,望月曳整个人趴在地上,而冥希则艰难的看着他,一脸的担心。 “没事,小希想要喝水,大哥麻烦你了。”望月曳艰难地坐回冥希身边,扶起他坐好,为他垫上厚厚的靠垫,温柔地说道:“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不解为什么望月曳会弄得那么的狼狈,冥希还以为是望帝打回来了,应该不会呀,他不是知道了哥哥还活着的消息了吗?张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是发现自己根本说不了话,喉咙很痛。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看见冥希皱眉,望月曳的眉头也皱成了“川”字了,担心的问道。顺手接过司徒筱手中的水杯,小心翼翼的喂了几口冥希。 喝过水,冥希摇了摇头,表示没有什么事情。司徒筱为冥希把脉后,终于松了口气说道:“小命总算是捡回来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这么不要命。” 冥希抿了抿嘴,微微的笑了起来,样子就好像是腼腆的仙子般,霎时望月曳和司徒筱都失神了,依旧是平凡的样子,但是却好像是跌入凡尘的仙子,率先恢复理智的司徒筱看见望月曳痴迷的看着冥希,下意识的咳了咳。 冥希没有理刚刚望月曳和司徒筱的失态,而是迷惑的看着司徒筱,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司徒筱故意的生气的说道:“能活过来就很好了,就不能说话已经便宜你了。” 不忍看见以为自己不能说话的冥希难过的样子,望月曳的着威胁的语气喊道:“大哥——” “好,好,算我错了。”司徒筱无辜的纵纵肩说道:“你只是太久没有说话而已,等一下我拿药给你吃下就没有什么事情了。” 冥希恶狠狠的瞪了司徒筱一眼。 看着冥希,除了脸色还是有点苍白外,又恢复了活力,望月曳真正的放下心来,也正因为这样一放松,望月曳在冥希惊讶的目光和司徒筱担心的目光里晕了过去。 目送着司徒筱将望月曳送了出去,冥希立刻进入了沉思中,接下来该怎么办?现在自己的身份已经被公开了,那么接下来就会很麻烦,该怎么办?还有为什么自己会去救望月曳,难道还是忘不了望月炎?!可是那时候的心里想的的确是望月曳呀?烦死了…… 没过多久司徒筱就回来了,拿了一颗白色的药丸给冥希,冥希皱着眉看着药丸,又看了看司徒筱,明显实在说这是什么。 “是给你润喉的,吃下去就可以说话了。”司徒筱没有好气的说道。 服下药丸,冥希感觉到喉咙一阵清凉,是司徒筱特制的薄荷糖。不一会,冥希就可以说话了,虽然声音很难听:“我昏迷了多久?” “五天,整整五天五夜,那个笨蛋也守了你五天五夜。”司徒筱似笑非笑地说道。 “你说望月曳守了我五天。”冥希惊讶的说道,然后又有些自嘲地说道:“看来望月家的人还是有知恩图报的。” 司徒筱知道冥希对望月家的人都没有什么好感,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望月曳不是望月炎,不要一竿子打翻一船。” “嘿嘿,没想到师兄还真是维护兄弟呀,摊上你这么一个神医做大哥,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冥希不是很想继续现在这个话题,他知道望月曳和望月炎不是一个人,但是他现在对着望月曳更加的心烦,因为从第一次见到他,自己就好像有些不是很正常呀。 “但是遇见你,就是他上一辈子造的孽。”司徒筱嘀咕道。 “你说什么?”冥希虽然是没有听到,见司徒筱的样子,他也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没有,没有,我什么也没有说。”司徒筱赔笑的说道,背后冷冷的。还很狗腿的冲了杯红枣茶给冥希。 冥希喝着红枣茶,也没有说话,一时间就安静了下来,这时凤啸进来了,手里还端着药。将手中的杯子交给了司徒筱,冥希接过药,一口气喝完,才淡淡的对着凤啸说道:“查的怎么样?” “启禀少爷,是玫瑰,她原本是葵楼楼主的妹妹秋林素。我们已经抓到她了”凤啸没有什么感情变化回道。“少爷,我们还查到了关于秋林素身后好像有一个很庞大和神秘的组织,和任贤,有关系。” “秋林素?!没有想到还有葵楼的幸存者,而且还有人想要在暗处呀,看来越来越好玩了。”冥希危险的眯着眼睛,嘲笑的说道,又对着凤啸说道:“叫上影部明宏和十二星宿给我全力把躲在角落里的老鼠找出来,还有好好招待我们的大美女哦。” “是!!!”凤啸恭敬的退下。 司徒筱担心的说:“看来这次会有危险,小希你要小心点。” “知道,我还没有这么的脆弱。”安抚的对着司徒筱笑了笑,此时冥希心里的算盘可是打的噼里啪啦的响呀。 司徒筱看见冥希一脸算计人的愉快,也就放心了,看来眼前的这位仁兄是暂时不用担心了,现在要担心的是隔壁的那位了,哎!他怎么这么的命苦呀,这个大哥当的还真的操心操肺呀,安排冥希睡下,道了一句:“你好好睡吧。”便起身离开了。 冥希又怎么会没有察觉到司徒筱的异样呢,但是最后他还是什么也没有说,乖乖的睡觉去,谁叫他现在是病人,要休息。 宝琴赠知音 “秋林素那个贱人。”任贤面容扭曲的将桌面的东西全部扫到地上,当知道是秋林素没有将千机门的资料告诉他,而是卖给望帝的时候,任贤是想要杀了秋林素,没有想到是千机门动作更快,竟然将那个贱人藏起来了,现在怕只怕是连带她背后的力量也被怀疑上了吧,不可以,不能让这几年做的事情全部白费,看来是该见见冥少了,任贤阴狠的说道:“来人。” “庄主有何吩咐?”齐鸣山庄管家任孝恭敬地说道。 “你去安排一下,我要见见千机门的冥少。” 任孝恭敬地退了出去,任贤一把将手中的茶杯捏碎,冷笑着:冥少呀冥少,你最好是识时务者,不然冷凡就是你的下场,我可不是什么好心的人。 阳光透过紫藤花架碎碎点点的洒在地上,风很轻,空气中带着紫藤花淡淡的香气,坐在贵妃椅上的少年在绿叶紫花下静静的假寐着,风像是俏皮的仙子,有时候轻抚过少年垂下的长发,有时候又偷偷的抚过少年的脸颊,又轻轻的好像是害怕吵醒了少年。 眼前这如画的美景,让原本发现冥希不在房里很生气的望月曳忘记了生气,轻轻的来到正在紫藤阁里休息的冥希身边,望月曳轻轻的将特地带出来的衣服盖在冥希的身上。就在他靠近的一瞬间,冥希猛的醒来,一股凌厉的杀气在他眼中一闪而过,发现竟然是望月曳,便习惯性地微笑。 看着依然对着自己微笑的冥希,让望月曳以为自己刚刚是眼花了,然而他知道那不是眼花,是冥希的防备,心里闪过一丝落寞,但是望月曳抿了抿嘴微微笑了一下,歉意地说道:“对不起,吵到你了。” “没有。”冥希没有再看着望月曳,而是望着那些在微风中盛开的紫藤花,轻轻说道,其实在他醒来的一瞬间,仿佛是看见了望月炎,差一点就出手了。一瞬间两个人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仿佛又恢复到原先安静。望月曳静静的看着冥希,冥希静静的看着风景。 望月曳不明白为什么冥希会答应自己留下来,也不明白为什么司徒筱会反对他留下,这几天他都照顾着冥希的起居饮食,看着冥希一天天的好起来,脸色也越来越好看,心里的大石总算是落了下来,但是自从醒来后,自己和冥希总会莫名其妙的处于一种尴尬的状况中。 其实望月曳又怎么会不知道,他不再是以前认识的那个小希了,冥少才是他真正的身份,这样的对自己冷漠是因为自己是外人吧,但是他还是希望自己能呆在冥希的身边,就算是这么卑微的留在他身边也好,能看见他就好。 冥希现在是不知道要怎么和望月曳相处了,因为他理不清对望月曳的感情,也不明白为什么之前要冒着生命危险为他挡剑,现在又将他留在身边,他害怕自己对望月曳的特殊,害怕自己这种不熟悉的情感,不想看见他受伤,不希望他离开自己,想要将他留在自己的身边,也没有了起初对他的恨,冥希发现自己这样的想法是很可怕的,但是他又不知道现在该干什么,哎,还是顺其自然吧,只要不要威胁到自己报仇就好了。把他留在自己的身边也许可以更加快的找到望月炎了,也许是以前对望月炎的依赖的后遗症,也许只有亲手杀了望月炎就可以消失了这种奇怪的感觉,但是冥希没有发现他对望月炎并没有这么奇怪的感觉。 听见冥希的叹息,望月曳有些苦涩又担心地问道:“身体又不舒服了吗?” 冥希微微笑了笑,轻轻的摇了摇头,突然发现望月曳在自己身边这半个月里,好像从来也没有听到他叫过自己,也没有以前的潇洒,总是带着一种他不熟悉的哀伤若有似无的看着他,也没有看见丰禾,难道是丰禾出了什么事情?可是没有听见暗卫或星宿有什么关于这方面的报道呀?说起来现在的武林也是很安静,安静到让人坐立不安。 沉默让望月曳觉得压抑,生怕自己的不悦会影响到冥希,他正要开口想要离开。 但是没有想到在望月曳要开口的时候,冥希缓缓地说道:“你,会弹琴吗?” “你想要听?!”听见冥希主动和自己说话,望月曳有些喜出望外,眼睛突然亮了起来,踏上了一步,不确定地问道。 冥希不明白为什么望月曳会为了他的一句话那么的高兴,不过还是没有问出心里的疑问,对着望月曳俏皮地眨了眨眼,说道:“是呀,那么大哥愿意弹给我听吗?” 冥希的一句:“大哥”,让望月曳愣在原地,好像是看见了刚刚认识的冥希一样,现在望月曳的感受根本无法用用言语表达。然而突然发现没有琴,望月曳有些失望地说道:“可是……,没有琴……。” 冥希唤来了两个紫衣少女,吩咐道:“去将我书房里的雪琴取来。” “是……”不一会,两位少女取来了一架雪白身子的古筝,这是在三国中享有圣明的雪琴,不止因为它全身都是雪白的,更因为它的声音就好像是雪域传来的仙音。望月曳听见雪琴有些惊讶,那可是难得一见的宝物,没想到今天冥希竟然将它拿出来,是否可以认为冥希心里还是有自己的呢?赶走自己心中的胡思乱想,望月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琴太贵重了,在下实在是……” “大哥,怎么这么的见外了,难道大哥答应的话,是哄小希的?”冥希委屈地看着望月曳。其实他觉得现在这个一脸无措的望月曳很可爱,让人很想逗逗他。 “不是,只是……”还想找其他的琴代替的望月曳,最后在冥希委屈的眼神中败下阵来,“好吧。”随即就看见冥希高兴的样子,一时间,望月曳有种好像被耍了的感觉。小心翼翼的坐在雪琴前,望月曳随手拨动了一下琴弦,顿时凌空的声音传了出来,悠悠扬扬的飘向天际,望月曳本就是爱琴之人,看见好琴一时爱不释手,冥希在旁边看着满是欣喜的望月曳,心中的郁闷一扫而空。要是他们都是普通人那有多好…… 紫藤阁飘荡着天籁般的琴音,在这如仙境般的花藤里,一袭白衣,俊美无比的望月曳就好像是隐居的贤者,一时间连冥希都看呆了,可谓是“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一笑倾人国,再笑倾人城,宁不知倾人与倾国?。” 一曲终,冥希和望月曳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彼此,好像世界上只剩下了彼此。回过神来的冥希撇开自己的眼神,脸微微的红着,心里即懊恼又惊讶自己的失神。 望月曳愉悦的看着冥希害羞表现,微笑地说道:“怎么,喜欢这曲子吗?” “果真是仙乐呀。”冥希恢复了过来,赞美道。随后又苦恼了起来:“大哥不再喜欢小希了吗?小希做错了什么?” “怎么了?”望月曳一时不明白冥希说什么,愣愣地问道。 “就是小希是冥少的这件事呀。难道大哥不生气吗?”冥希偷偷地看着望月曳,奇怪他是真的不生气,还是有其他的目的?! “生气。”望月曳忽然有些生气地说道,走到冥希面前疼惜的抚过他的脸颊,眼里带着内疚,心痛说道:“我很生气,我气的是你为我挡了那一剑,小希答应我,以后千万不要做怎么危险的事情了。” “可是……” “没有可是,我不想看见你受伤!” 冥希心里有着感动,却也有着说不出的苦涩:望月曳,你的深情身后是不是也是背后藏着一把尖厉的刀子,我害怕了,我要不起你任何的付出。 沉默了一会,冥希突然笑道:“大哥,我唱歌给你听好不好。” “……好……。”没有想到冥希会这么要求,望月曳一时愣住了,但是还是本能地答道。 白月光 心里某个地方 那么亮 却那么冰凉 每个人 都有一段悲伤 想隐藏 却欲盖弥彰 白月光 照天涯的两端 在心上 却不在身旁 擦不干 你当时的泪光路太长 追不回原谅 你是我 不能言说的伤 想遗忘 又忍不住回想 像流亡 一路跌跌撞撞 你的捆绑 无法释放 白月光 照天涯的两端 越圆满 越觉得孤单 擦不干 回忆里的泪光 路太长 怎么补偿 你是我 不能言说的伤 想遗忘 又忍不住回想 像流亡 一路跌跌撞撞 你的捆绑 无法释放 白月光 心里某个地方 那么亮 却那么冰凉 每个人 都有一段悲伤 想隐藏 却在生长 唱着歌的冥希,是那么的悲伤,孤单和凄凉,望月曳只觉得心如刀绞,什么也来不及想,紧紧的将站着的冥希拥入怀里,喃喃的说道:“希,不要难过,我不会离开你的,永远也不会轻易放开你的手的。” 望月曳,记住你说的话呀,一定要记住呀。冥希在心里默默的说道,任由望月曳抱着,因为他舍不得这么温暖的怀抱。 “大哥,我把雪琴送你,可好。”冥希对着望月曳微笑的说着。 望月曳吃惊的看着冥希说:“不可,这么贵重的琴,我不能收。” “真的不能收吗?我明明看见大哥那么喜欢,难道是我误会了?”冥希嘟着嘴,走到雪琴的旁边遗憾的说道:“你真可怜,老是留在我身边,将身体贡献给灰尘,被埋没,现在好不容易遇见一个配搭上你的人,他却不要你,我知道你不愿意被凡尘沾污了,既然这样还是随了你的意,毁了你,省的来日苦了你自己。” 几句话听得望月曳是心惊胆战,现在从冥希的嘴里说出来的话还真是不知道是真是假,而且他真的有可能毁掉这稀世珍宝,因为现在的冥希一把抽过紫衣少女的佩剑,向雪琴砍去,望月曳想也没有想就把雪琴护在身下,紧张地说道:“好,我收,我收下就是了。” “嘿嘿,希望你会喜欢它。”望月曳眼总觉得现在的冥希笑得像偷腥得逞的猫,他将剑还给了紫衣少女,一脸愉快的对着雪琴说道:“琴儿呀琴儿,也难得你在我这里埋没了这么多年,现在我将你送给我最喜欢的大哥,也算是我为你做的一件好事了,我这大哥也是惜琴之人,他一定会好好的对你的。是吧!” 紫藤花下的少年,对着身边的白衣男子甜甜的笑着,男子眼里是满满的宠溺和疼惜,时光飞逝,望月曳多年后还深爱着那个紫藤花下微笑的少年,就算是他们之间经历多少悲痛绝望的事情……。 欧阳飘雪护爱 司徒筱力劝曳放弃 聚仙楼依旧繁华,没有因为前些日子的血案而受到影响,江湖和朝廷有非文献约定,江湖事情江湖自己管,而同样江湖人也不可以涉及朝廷的事情,所以望帝在咸阳城口大开杀戒,朝廷是管不上的。但因为聚仙楼里有冥少的消息传出去之后,越来越多的江湖人涌向聚仙楼,还真是明星效应。 聚仙楼的二楼,丰禾一个人在喝着闷酒,自从听望月曳说了那些话后,他已经一个月没有见过他了。“呵呵……”自嘲的笑着,也许望月曳根本就不想见自己吧。 “九……千岁……。”这时突然的开门声吸引了丰禾的注意力,进来的人算得上是认识的了,一个和冥少一样不是很和谐的少女,平凡中带着妩媚,完全看不透的人,见她关上门后对着自己甜甜地笑着说道:“可以打扰一下吗?” 掩饰住自己的失落,微笑的看着来人问道:“是欧阳老板,不知道你来找在下有何事?” “九千岁很喜欢望月曳吧。”欧阳飘雪笑得一脸无害的样子,丢下一个炸弹,接着说道:“就算你想隐瞒,我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啊?你怎么突然?”丰禾疑惑的看着欧阳飘雪,等待她继续说下去。 “不过望月曳喜欢的人是冥少,我很想要把冥少弄到手。所以你是望月曳,而我是冥少,我们的利害关系不是满一致的吗?何不……来个联手合作呢?”欧阳飘雪依然是笑着,但是笑意并没有到达眼底,完全是一副商人的嘴脸。 “你的意思是要和我合作?!”丰禾突然觉得眼前的人不简单,看来他是太低估了冥少身边的人了。 “怎么样?这对你也有好处吧?对我们彼此而言,都可以消除一大障碍。只要我们有其中一方先到手,就等于另一方的机会更大了,不是吗?成功的几率也是提高了一个台阶呀。”欧阳飘雪也为自己倒了一杯酒,闻了闻酒香,然后看着丰禾等着他的答复。 “唔……”丰禾慢慢的喝着酒,好像是在思考欧阳飘雪的建议。突然一脸微笑的看着欧阳飘雪说道:“那你有什么具体的做法吗?” “呃……这你就不用担心了,要是合作的话我自然会告诉你。”欧阳飘雪先是脸色一僵,然后故作深沉地说道。 “呵呵……这样就好。”丰禾突然松了一口气微笑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欧阳飘雪疑惑的看着一脸轻松的丰禾,“这样就好。”的意思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原来你没有什么计划,这样我就可以不担心了。”丰禾将酒一饮而尽,说道。“那你的意思就是拒绝和我合作了?”多少,欧阳飘雪还是会失望的,还以为丰禾会是很好的合作伙伴呢,看来此路行不通。欧阳飘雪依旧是假笑着。看来不能合作,那么丰禾将会是她最大的障碍,所以欧阳飘雪又假装若无其事地说道:“看来还是不行呀,那只好自己来了,只要没有了望月曳,那么事情好办多了,我可是个不折手段的人。”说完,欧阳飘雪站起身,说了声:“告辞”就要走。 “咻”,一把长剑架在了欧阳飘雪的脖子上,丰禾冰冷的声音在她的背后响起:“你最好不要对曳出手,不然下次这把剑就会见血。” 欧阳飘雪依旧冷静的面带笑容,说道:“九千岁还真是伟大呀……,不过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东西,我可没有你那么大方。”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司徒筱推门进来,看见这样的情景,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迅速的用纸扇挡开丰禾的剑,将欧阳飘雪护在怀里,吼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丰禾优雅的收起剑,一副开玩笑的说道“没有,我们这是闹着玩的,没有想到欧阳老板没有武功呀。” 变色龙!!!欧阳飘雪在心里鄙视了一下,也笑着说:“是呀,我们这是闹着玩的。那么,九千岁好好考虑我刚刚的话,期待我们的合作。”说完潇洒的直接走人,司徒筱也紧紧的跟了出来。 在没有人看得见的地方,欧阳飘雪双脚不听使唤的一软跌在了后面跟上的司徒筱的怀里,司徒筱紧张的问道:“怎么了?受伤了?” 欧阳飘雪脸微微的红了起来,低声的说道:“不是啦,是吓到了,架在脖子上的可是把真剑呀。” 司徒筱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像近来自己叹气的次数加起来比这二十几年还要多了:“你呀,没事去挑衅丰禾干什么呀,现在他可不是很理智的呀。” “谁知道他那么的暴力呀,我不过是想要他帮忙把望月曳从小希的身边带走而已,我现在很有压力呀,真怕我还没有表白就被那个望月曳抢了。”欧阳飘雪愤愤的说道,望月曳真的太有优势了,而且冥希对他的态度明显和别人不同。 “放心,望月曳和冥希是不可能的。”司徒筱苦涩的笑道,低低说着。 “什么?”欧阳飘雪并没有听见司徒筱说什么,“庸医,你说什么?” “没有!!”司徒筱恢复道以往吊儿郎当的样子,说道:“还是我帮你吧,我可是望月曳的大哥,小希的师兄哦。”小雪,只要你想要的,我都会尽力的帮助你,只要你觉得幸福就好。 “看来,庸医还是有点用的,那就麻烦你了。哈哈……我要准备去表白了。” “唔……”兴奋中的欧阳飘雪,并没有看见司徒筱眼里的疼痛。 真是在感情的世界里,人人有本难念的经呀……!!!! 走廊上,冥希飞快的奔跑起来,就这样扑进走廊尽头那人的怀里,望月曳轻而易举的抱住扑来的冥希,生气地说:“希,这样不可以哦,要是摔倒了怎么办?”但是眼里尽是宠溺。 “没事,有曳在,我知道曳一定会接住我的。”冥希越来越依恋这个温柔的怀抱了,任由望月曳抱着自己走到庭院的石椅坐下。 “你呀,真是淘气。”望月曳发现冥希在自己的面前特别的孩子气,他都快忘记冥希是冥少这么回事了。周围都很安静,风也显得暖暖的,一点也没有冬天的感觉,溺在望月曳的怀里,冥希开始昏昏欲睡,没有过多久就晃晃悠悠的睡着了。看着怀里静静的睡着的冥希,望月曳嘴角不断的向上扬,这样真好,真想永远这样下去啊…… 自从在隋楼住下后,望月曳有时候还是会去任贤哪里看看,调查一些事情和看看有没有哥哥的消息。一段时间也没有怎么看见丰禾,他也可以感觉到丰禾是在躲着他,没有办法,只能让他自己想通了,因为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个青梅竹马的人说清楚。让他不会这么的伤心。 因为冥希要见客人,所以望月曳提前回到自己的房间,却意外的看见了司徒筱提着壶酒,在他的房间等着他,满心的欢喜,他快步的走到司徒筱面前说道:“大哥,怎么在这里?” “你丫的,还真是忙,近来都见不到你的面,只好到你的房间里来等你了。”司徒筱嬉笑着,还摇了摇手中的酒,“走,我们到紫藤阁去喝酒。” 被司徒筱这么说,望月曳有些羞涩,其实他近来倒是很闲,不过是每天都和冥希呆在一起,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好!!!” “今夜还真是把酒言欢的好机会呀,你看那月亮真像饼,啧啧……”司徒筱没什么正经地说道。 望月曳差点被刚喝到嘴里的酒呛到,满脸的黑线的看着司徒筱,天呀,大哥还真是很会破坏气氛。 感觉到望月曳热情的眼神,司徒筱尴尬的笑了笑:“呵呵……你不要这么看着我,人家会害羞的啦。” 还是很不习惯大哥搞怪的样子,望月曳决定无视他,自顾自的赏月喝酒,享受这难得的清闲。 司徒筱露出苦涩的笑容,但是没有被望月曳看见,他装作好似不经意地说道:“今天我看见了丰禾了。”望月曳听见“丰禾”的名字的时候还是身体僵了一下,司徒筱假装没有看见继续说道:“他差点和欧阳飘雪干上了,你也知道欧阳飘雪是冥少身边的红人,也是冥少的红颜知己,要是有什么闪失,对丰禾来说不是什么好事情。” “怎么回事?”望月曳表情有些暗淡问道。 司徒筱知道望月曳现在心里不好受,但是他今天来是有目的的,司徒筱慢慢的饮了一杯酒说道:“说来也是误会,总所周知丰禾对你的感情,小雪近来看见你和冥少那么的好,以为你喜欢冥少,所以想找丰禾合作,你也知道丰禾是爱惨了你,拒绝了和小雪伤害你,也许小雪一时恼羞成怒就说了一些不是很好听的话,两个人就扛上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啦,你就放心吧。”偷偷的看了看望月曳,司徒筱自顾自的接着说:“小雪也是的,你怎么会喜欢冥少呢,你们同样是男子,你又不断袖,不就是这样你才拒绝了丰禾吗!!!!” “为什么我就不能爱上冥少?”望月曳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声音低沉地说道。 司徒筱用单手支着头,闻了闻手中的酒,笑道:“你不是应该比我清楚不是吗?你是御前一品带刀侍卫,皇上最宠爱的臣子,你的婚姻由不得自己做主,他不会让你娶一个男妻子的。”停顿了一下,司徒筱看着天空的太阳淡淡的说道:“冥少是何许人也,怎么会甘心嫁给他人做妻?!所以要是你有这份心就趁早死了吧。你们不可能的。” “要是我不介意嫁给他呢?要是我真的已经爱上他,无法离开他了呢?大哥,你会帮我吗?”望月曳突然抬头看着司徒筱,他的眼神让司徒筱害怕,他的眼里装满了坚定!!那是怎么样的一双眼睛?那是一份怎么样的情感?! 为什么他可以在这么短时间里爱上一个人爱的那么深,就连司徒筱也没有办法回答,更没有办法怀疑他的那份爱的真假,因为他不也是在第一眼看见欧阳飘雪的时候就爱上了她了吗?只是他的爱还有一丝可以期望,而他的爱充满了绝望,望月曳啊!!你要大哥怎么帮你才好呀????司徒筱没有了笑容,深深的深呼吸后说道:“唉!~~不是大哥不帮你,而是帮你反而是害了你,不要忘了你哥哥还生死未卜,望月家不可以绝后,这个你比我清楚,不是吗?曳清醒点吧。” 望月曳没有说话,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将酒灌了下去,司徒筱站起了身,轻轻的叹了口气,严肃地说道:“曳,要是你真的是喜欢上了冥少,那么我只能奉劝你一句,还是趁早收手吧,不然以后会更痛苦。”知道望月曳现在需要的是安静的让他自己想想,所以司徒筱头也不会的走了,在这里他一点也不担心望月曳喝醉后的安全问题,大不了让他露宿一宿,也好让他快点清醒清醒。 看着司徒筱离去的背影,望月曳苦笑道:“大哥现在来不及了,情不自禁呀……” “谈什么恋爱无需深爱 情非都不必急于痛改 难得到你的将来谁会觉得诧意外 谁人都可爱谁也可不爱 被我喜欢的都离开 但是没有害麻木的我与你暗中往来 残酷的却是我太喜欢恋爱 就算忘掉眉梢有什么吸引 忘不了汗毛减不轻的敏感 没有留下纹身刻骨一样铭心 除非洒脱得当你未诞生 或者喜欢你完全为麻醉自己 失去工作也不必寂寞至死 谈什么恋爱无需深爱 情非都不必急于痛改 难得到你的将来谁会觉得诧意外 谁人都可爱谁也可不爱 被我喜欢的都离开 但是没有害麻木的我与你暗中往来 残酷的却是我太喜欢恋爱” 突然的烦躁让冥希让不住打开了窗户对着夜空放肆的唱起了歌。摇摇晃晃的要回自己房间的望月曳突然听见了冥希的歌声,本能的随着歌声走去,异国梦幻般的歌曲,在冥少略为低沉的声音中显得更加的忧伤,望月曳就这样在远处痴痴的看着这张让自己魂牵梦挂的脸,低声喃咛着:“如何能说放弃就放弃……!!” 阡陌的出场 小雪的表白 和唐楼一样,隋楼也有一间千机门接见客人的房间,此时房间里冥希坐在紫纱帘后,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少年,他,冥希还是认识的,逍遥剑,飞龙堡堡主的弟弟阡陌。依旧慵懒的躺在贵妃椅上,旁边的欧阳飘雪暂时代替了花翎的工作。 “我来这里是希望冥少帮在下一个忙的,当然酬劳绝对不是问题。”此时的阡陌让冥希都忍不住先要道一声“绝世佳公子”,举止优雅,气质高雅,总是带着谦虚的微笑。 “哦”没有人听得出冥希的想法,他只是富有兴趣的透过纱帘看着阡陌“那么阡陌公子是要在下帮什么忙呢?” “不知道前任千机门门主越老前辈,有没有告诉过关于他与现任晋国皇帝的一个约定?” 冥希微微皱着眉,等着阡陌说下去。越驰,就是毒皇冥简,他的师傅,当年诈死后,师傅就隐居了起来。 “难道越老前辈没有说过吗?”阡陌收起手中轻摇的纸扇。有些迟疑地说道。那可怎么办呀?要是这样他可就完成不了自己的任务了。突然阡陌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掏出一个龙玉佩,对着冥希说道:“不知道冥少是否见过这个龙佩?” 当冥希听见龙佩的时候,眼睛睁的大大的,想也没有想就掀开紫纱帘三步一步走的来到阡陌的面前,接过他手中的玉佩,神情有些激动—— 终于还是见到这个玉佩了,记得师傅曾经拿着一个凤佩对着自己说过,要是以后有人拿着龙佩来找千机门,不管那个人提出什么要求,千机门都要倾尽全力的去完成,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道会是从阡陌的手中看见这个玉佩,手中紧紧的握住龙佩,冥希有些难过的闭上眼睛,记得师傅最后一次回到离心谷古的时候,是大师伯司徒先生送回来的,那时他满身是伤,晕睡不醒,但是手中还是紧紧的握住凤佩,他是第一次看见那个近乎仙人的师傅有这么狼狈的时候,满身的血,脸色苍白如纸,原本的红唇没有一点血色,他以为师傅会死,差点就冲出去要找伤害师傅的人报仇,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师傅竟然在醒来后就叮嘱他和大师伯不要为他报仇,他是自愿的。 让大师伯又气又急的直叫:“造孽呀,造孽呀。”然后见到师傅没有事情了,就甩手离去,我知道大师伯比我还想要杀人。从此以后,师傅总是看着凤佩发呆,眼中总是那么多的思念,悲痛与落寞。后来知道自己要为哥哥的事情出来,师傅将千机门交给了他,还告诉了他这件事。他还记得师傅在他临走的时候曾语重心长的对他说:“希儿,记住,出去后要保重自己,千万不要将自己的心交给任何人知道吗?别人是不会爱惜你的真心的。” 当时的他是不明白话里的意思,可是遇见了望月炎和看见哥哥受到那些伤害,终于他明白了师傅的话,不要爱上任何人,自己交出的真心只会被别人践踏,不管自己付出了多少。 叹了口气,冥希睁开眼睛已经没有刚刚复杂的情绪了,只是淡淡的问道:“你说吧,什么要求,我们千机门一定尽其所能完成。” “那就先谢谢冥少了。”阡陌抱了抱拳,然后坐下接着说道:“我们希望你能帮助朝廷找出江湖的不稳定因素,近来江湖上的一些事情已经影响到朝廷的运行了,但是我们又不好以朝廷的身份干涉江湖中的事情,所以我们希望可以通过在江湖中名望最高的千机门来处理这件事,也好避免三国间的争斗。这件事情拜托了,我会用我们飞龙堡所有的力量尽量协助你的。” 冥希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的请求,看来大乱将至,三国的势力牵制太久了,已经有人开始蠢蠢欲动了,没有办法拒绝,他决定将阡陌留了下来,开始思考着一些事情的安排了。 本来想要离去的阡陌突然被冥希叫主了,冥希疑惑的问道:“飞龙堡和朝廷是什么关系?” “原来冥少不知道呀。”阡陌惊讶的看着冥希,随后笑了起来说道:“飞龙堡是朝廷培养暗卫的地方哦,也就是当今皇上是我的皇叔哦。不过我只告诉小希,小希不要告诉任何人哦。” 冥希咬牙切齿的看着离去的阡陌的背影,他现在后悔到肠子都绿了,他怎么就会看不出阡陌虚伪的面目呢?还问那么麻烦的问题,现在是真的躲不了了,搞不好还要长期服务呢。 “小希你还好吧?”欧阳飘雪担心的问道。 “好,好到想杀人了。” 幽静的紫藤阁里,冥希反复的看着手中的玉佩,这个龙佩一看就知道是和凤佩是一对的, 它到底和师父有着怎么样的故事呢?轻轻的叹了口气,刚好有事来找冥希的欧阳飘雪听见了担心的说道“小希,怎么了?” “小雪,是你呀,有事?”冥希收起了原先悲伤的神情,微笑着说道。 欧阳飘雪有些黯淡的说道:“小希,不想笑就不要笑,好吗?还是说我对你来说还是外人?” 收起了原本嘻笑的脸孔,冥希苦笑道:“对不起小雪,是在是我已经太习惯这样子了。”没有把你当外人,这样的话,冥希还是说不出来。 “唉……”叹了口气,两个人陷入了沉默,谁也没有先说话,冥希望向朦胧的月,好像在想念着什么,而欧阳飘雪只是这样痴痴的看着这个让自己的心动不已的男子。 “你……不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首先打破了沉默,冥希望着欧阳飘雪,在他几乎被黑暗吞没的时候是欧阳飘雪用她的友谊和活力让他黑暗中看见了微弱的灯光,也淡化了他复仇的狂热,欧阳飘雪就好像是他生命中的一缕阳光,是她教会了他什么是友谊,总是笑容灿烂的她什么时候她的脸上也有了落寞,是什么让她那么的难过了? “……”张张嘴,还是没有说出一句话,但是欧阳飘雪带着某种坚定。 这样的欧阳飘雪让冥希有种惊心感,吞了吞口水,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这个有些陌生的欧阳飘雪。 欧阳飘雪握紧了拳头,压抑着自己的颤抖,语气不稳的说道:“小希,你有喜欢过我吗?” 冥希愣了一下,然后笑开了:“小雪,你这是什么问题呀,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要是不喜欢你的话,就不会让你留在我身边了。但是这话冥希没有说出口。 “不是,不是这种喜欢。”欧阳飘雪激动的站起身来说:“我是说,你有没有爱过我,哪怕一点点也行。”惊讶与欧阳飘雪的话,冥希眼睛睁的大大的,不知道说什么。 “小希,我对你不止是朋友,我喜欢你,很喜欢你。”既然说出来,欧阳飘雪有种豁出去的感觉。 “小雪,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冥希沉声说道。 “我知道,我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欧阳飘雪有些生气的说道“我不是你,我没有办法,藏自己的感情,我只想要来问问你答案,若是你喜欢望月曳,我就死心,不再纠缠。” 喜欢望月曳?!欧阳飘雪的话惊醒了冥希,近来到底他对于望月曳是什么样的一种感情呢?喜欢吗?怎么可以?!沉默了一会,冥希缓缓的开口说道:“想以前那样不是很好吗?你并不了解我,为什么可以说喜欢我?”为什么人种是在什么也不了解的时候可以轻易的爱上一个人,又可以轻易的离开一个人,要是爱情只是那么脆弱的感情,那么不如一开始就死了这条心,那就不会伤心了不是吗? “我喜欢的现在我认识的这个你。”欧阳飘雪倔强的说道。 冥希叹了口气笑道:“你知道我们都是穿越过来的,你知道吗?我来之前可是女子,这样你还是喜欢我吗?” “我喜欢的是现在的你,不是以前的你,难道我真的没有机会了吗?”欧阳飘雪想也没有想就说道,对于欧阳飘雪这近乎执着的感情,一时冥希不知道怎么是好。 “……小雪……,我……并不懂什么是爱情,怎么去爱人,……因为我看见的爱情非常的绝望,就算是我现在答应你,我也不知道我可以给你什么,这样你会受伤的,难道你不害怕吗?”不懂爱,不会爱,这样的自己还可以得到爱吗?这样和那些伤害了哥哥和师父的人又有什么的不一样呢? “没有关系,我可以教你,我可以教会你怎么去爱,怎么的被爱,只要你愿意给我个机会,一切都让我来想吧。”欧阳飘雪轻轻的走到冥希的身边,从后面将坐着的冥希抱住,轻轻的说道。 冥希闭上眼睛,将头靠在欧阳飘雪的手臂上,好像是风的嘀咕般说道:“也许你就可以了” 沉浸在淡淡温情中的两个人一点也没有发现在他们后面不远处的司徒筱,他一脸的落寞,苦涩的说道:“雪,我该祝福你如愿,还是该掉念自己死去的爱情……?” 红色纱帐,华色的大殿,身穿红衣的男子,庸懒的在高位上,是笑非笑的看者下面的四大护卫,淡淡 的却绝对是威胁十足的说道:“你们说你们用了那么久的时间还没有一点关于冷楼主的消息?!” “请宫主治罪。”四个人齐齐的跪下,说道,脸上上有着害怕。现在的主子就好象是定时的炸弹,随时会爆炸呀。 “哼!!!”望帝冷哼了一声说道:“算了,看来还是要找一趟冥少才行了。”不过活着就好,活着就有希望,这次他说什么也不会放手了,不过以冷希的性格,既然冷凡没有事情,那么他更不可能有关系,那么那些灭门惨案和是他作的吗?看来要找到他才好,他可是很好的合作对象,而且他一定会知道冷凡的下落的,小希,希望你过的好,一定要很好。想着这样望帝脸色有些缓和了,认真的吩咐道:“你们再去查查有没有关于冷希的下落。” “是”四人齐声说道。为首的人有些迟疑的说道:“宫主,那个任贤打压了我们不少的据点,堪称疯狂,宫主我们该怎么办?” “哼哼!!我还真担心那个家伙是孬种,就怕他不敢来,这次一定要让他身败名裂。”望帝脸色狰狞的说道,这次一定要让那些混蛋尝尝凡所受的苦,望月炎,你最好做一辈子的缩头乌龟,不然我一定将你加住在凡身上的痛苦双倍奉还。 “是”四个人声音有些愉快的说道,虽然不止到冥少当时对宫主说了什么,但是现在的宫主看起来有生气多了不会像以前一样死气沉沉了。 小雪的心情 “可恶的冥少竟然敬酒不吃吃罚酒。”被冥希拒绝了的任贤愤怒的将书桌拍裂了。突然又想起什么狡猾的笑了起来:“看来这个望月也可以利用,小曳呀不要怪任大哥呀,谁叫你和你大哥一样都是勾魂的料子呀。哈哈哈……!!来人呀!•;!•;!!” 在任孝的耳边嘀咕了几声,任贤露出可怕的笑容……!!! “少爷,我可以和你谈谈吗?”凤啸在冥希面前担忧地说道。 示意暗卫守着,冥希淡淡 地说道:“说吧,你有什么事情?” “那属下就越权了,少爷,望月公子是望月炎的弟弟,难道少爷已经忘记了吗?”凤啸有些厉声的说道,少爷近来的表现让他非常的担心呀,他好象是看见了以前主上爱上那个人的时候一样,他不可以让少爷也步上主上的后路了。 “……啸,你这是在责备我吗?”冥希声音有些低沉的说道。“我是怎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 “不是的,少爷,我知道你是有分寸的人但是,我还是担心,你对望月曳太好了,我担心……”突然凤啸跪在了冥希的面前坚定的说道:“不管少爷怎么处罚我都好,请少爷送望月曳走吧。” “你……,先起来吧。”冥希又这么不知道凤啸的担心呢,看来是该将他送走了,他已经让自己眷恋太久这种不属于自己的温柔了,他是他的弟弟,但终究不是他,他不可以报复到他的身上,而且望月曳对他的感情是那么的强烈,他又怎么会没有感觉呢?这样离开就够他难过了的吧,这样也是他自找的,那么师兄也不会生气吧,可是……,为什么一想到他就要离开自己的心某一个角落在轻轻的抽痛呢?难道真的和欧阳飘雪说道,自己已经动心了?冥希有些疲惫的闭上眼睛,说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知道少爷已经答应了,凤啸也没有说什么,还是担忧的看了一眼冥希,退了下去。 我叫欧阳飘雪,穿越时26岁,是深圳大学建筑专业的博士生,不是我自夸,我可是深圳大学的一只花,人人争着采的,但是天有不测之风雨,在我26岁生日的时候竟然在路上看见自家交往了三年的男友正搂着一位娇滴滴的少女逛街,因为太过的惊讶所以当场就被雷霹到,老天呀,做错人的应该是眼前的那位仁兄巴,为什么要霹我呀,冤枉死了。也许是老天爷知道自己弄错人了,竟然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穿越了,还是历史空架,我靠!!! 为了生存,我决定像小说里的女主一样到一家酒店里搏一搏,所以我选中了一家最奇特的酒店“醉仙楼”,也正因为这样我遇见了他,一个让我又爱又怜又心痛的人。我从来不相信我会在看见一个比我还小的人的时候会嚎啕大哭,当他微笑着轻轻的说:“我也是穿越来得哦,欢迎你的到来同乡。”我所有的坚强,所有的伪装都在一瞬间瓦解崩溃,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轻轻的拍着我的背任我在他的怀里痛哭失声。 后在我才知道他是这家酒家的老板,叫冥希,今年才20岁,整整少我六岁,但是后来他告诉我原来他是婴儿穿的,加上前辈子就有48岁了,天呀,难怪他看起来那么的成熟。那时候他还是有伪装的,当我一次不小心撞入他房间的时候,我震撼极了,他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而已。被我笑的不爽,就把我赶出了他的房间,但是我还是很吃惊,他长得真的很可爱呀,但是正因为这样,他的眼神就比平时更加的不符合他,他应该是那种在阳光下无忧无虑的欢笑嬉戏的人才对,他眼中的阴狠和落寞一点也不适合他,就算是他总是笑着,但是他一定不知道他无论是怎么隐藏也无法抹去他眼中的落寞与凄凉吧,心中缓缓蔓延的伤痛让我暗暗下了一个决定,我要让他快乐起来,要我付出一切都无所谓,原以为这样的感情只是我把他当成了弟弟,直到那个人的出现…… 除去冥希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情之外,他还是会尽量对我坦白,我也知道他不说,是不想让我担心,我知道小希早就把我当成了朋友,互相信任的朋友,就因为这样,我从来不触碰他不愿被人知道的那些事情。我只是安静的呆在他身边,在他累了,倦了的时候一转身就可以看见我,可以想起我就心满意足了。小希很喜欢赖床,每天都要我去叫他起床;小希也很喜欢我大大咧咧的样子,所以我总是做到让他高兴的样子;小希喜欢我做的皮蛋粥,我总是会在他早上起来的时候或晚上夜宵的时候为他做,不管是多晚多早;小希喜欢我没有忧虑的样子,我从来不把自己的悲伤显现出来。不管小希喜欢什么我都会努力的做到,从来不抱怨,就连花翎有时候都会问道:“我看少爷也很喜欢你,你干吗不表白?你那么努力的为少爷做事就真的不求回报吗?”我什么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我只到我是还没有信心,我不知道我到底可不可以被小希接受,我到底有没有碰触到他的那颗深藏的心。 其实这次的出游我一点也没有想到,但是冥希只带了我,让我不自觉的自我想到,也许他的心里还是有我的吧。可是就在我们快要到达咸阳的时候,我们遇见了那个人,第一次我看见从来不管别人的事情的冥希会主动帮助人,就连当初救我也是因为司徒筱拜托的。也是第一次看见冥希情绪起伏那么的大,眼中波涛汹涌,有着恨,苦,怒和痴……就在这个时候望月曳的名字就进入了我的心里,冥希对他绝对不一样。 当第二次见面的时候,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小希会为了他挡了那把来势汹汹的剑,难道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吗?他不是在看他的时候眼中带着恨意吗?那为什么还要为他挡剑呢?难道是我看错了?望月曳也是爱上了冥希了吧,那个让人心痛的少年,我知道,是因为他的眼中有着和我一样的痴狂,心里第一次那么的害怕和彷徨,第一次有了要是没有望月曳就好,这般疯狂的想法,这么可怕的想法让我害怕。害怕自己变的不像自己,下定决心,这一次我一定要好好的告诉他。这样就算是被拒绝也是心甘情愿了吧,爱情是自私的,我一直都是这么的认为。 当我终于鼓起勇气来告诉他的时候,他没有拒绝,你可知道我是多么的喜悦和激动,他说他不懂什么是爱情,他害怕爱情,没有关系,我可以教他,我可以慢慢的告诉他,用我的满腔的爱意来感动他,只要他还是不懂,还是害怕就不会有问题,望月曳迟迟不愿说出他的感情,这是我最好的机会了。 可是,怕只怕这只是你给我的一个注定会失望的希望,怕只怕你明明是爱着一个人却不自知,怕到头来我所付出了全然是为他人做嫁妆,这叫我又情何以堪呢?每当问起小希是否喜欢望月曳时,他总是坚决的说:“没有。”可是,他的眼中的挣扎却是骗不了人的,他在逃避望月曳,我知道,他在利用我来冲淡他对望月曳的感情,我也知道。不是我不伤心,只是爱情是自私的,至少这样我还是有机会的不是吗?这样就好,这样就好,让我陪在你身边这样就好。小希这么强烈的感情,我该怎么办?你可以告诉我吗?我该怎么办?怎么才可以在离开的时候还是笑着祝福你…… 离别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一剪梅•;红藕香残玉簟秋 •;李清照 夜里冷风刺骨,虽然已是春天将至。没有睡意,冥希披上一件外套缓缓的向庭院走去,当走到紫藤阁院门的时候,便停住了脚步,原本有些烦躁的心情此刻又蒙上了一层忧伤,在这寒风刺骨的夜里,紫藤阁里竟然有悲伤的琴音倾泻出来,他太熟悉这个琴音了,毕竟雪琴还是陪伴了他多年的,所以他知道在里面弹琴的绝对是望月曳,是什么让他如此悲伤呢?望月曳你的心里又在想些什么呢?却步与自己那纷扰迷乱的心情,冥希仅仅只是在紫藤阁前停下…… 知道近来冥希在躲着自己,可是望月曳实在是不明白做错了什么,夜里没有了睡意,心里无法安宁,便带着雪琴来到紫藤阁,也算是睹物思人了吧。 本想要离去,可是脚下宛如是生了根似的无法移动,冥希背靠在门边的墙上,握紧了拳头,闭着眼,面向着天空,心里丝丝的痛楚节节攀升,捂住心,冥希悲哀的发现自己动心了,是不是当时的哥哥也是这般的沦陷了下去?相见时难别亦难,如何可以放开你的手让你走,如何能够看着你将别人拥入怀里?思至此,冥希将自己的脸深深的埋在了双手间…… 此刻望月曳一丝也没有发现他心上的那个人就在离他不远处,同样是那么的挣扎,同样是那么的忧伤…… 望月曳如此敏感的人,又如何会不知道冥希对他的感情呢?!他总是在自己没有注意的时候,用着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着他,让他害怕的是眼神中有着对他的恨意,是那么的深那么的不可触摸,虽然总是瞬间即逝,但是却让他开始心里发凉,他的眼里有着情,可是却远没有恨来的深,这就是他却步的原因,他可以大胆的说出对冥希的感情吗?他可以就这样捅破他们之间的那层薄纱吗?他可以不顾一切的告诉冥希自己的想法吗?他们之间会有结果吗?这样的想法总是在他即将把话说出来的时候,停住,留住。他输不起,他没有办法和冥希连朋友都不是…… 今夜的月色真的很美,但是此刻却是无心欣赏,冥希在害怕,怕自己的发现,天呀!!他在心痛这样的望月曳,他想要安抚他,他竟然会有种只要望月曳可以高兴起来,要他做什么也愿意的想法,难道是恨意变淡了吗?难道哥哥当初也是抱着这样的心情和望月炎在一起的吗?不顾一切,只想要留在心爱的人的身边,这么的强烈的情感束缚着哥哥,让哥哥即使是知道了望月炎对他的背叛还是装作什么也没有看见吗?这么可怕的感情,他不想要,他不要像哥哥一样,也不要像师傅一样,他没有那种勇气,他不是伟大的人,他只想要被人爱的感觉,也许小雪对自己也是这般的感情吧,他该怎么做呢?他不愿意伤害小雪,但是要是他就这样和她在一起又何尝不是一种背叛呢?那么的悲伤,让冥希想要哭喊出来,可是是什么压抑住他的声音呢?他好想就在这样躲在望月曳的怀里索取他的温暖…… 琴声突然停止,望月曳白玉般的手指上染上了殷红的鲜血,在月光下宛如是雪地上燃烧的火焰,一滴一滴的滴在洁白的琴身上,晕开了一种淡淡的凄美,在冷风中的望月曳显得那么的单薄,仿佛随时都会乘风飞去,羽化而登仙。 站在门前看着的冥希连呼吸都不敢太大,深怕望月曳就这样在自己的眼前消失,心里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我无法放下哥哥的仇,我无法放下对望月炎的恨,所以我只能选择放弃你,选择伤害你,错只错在你不应爱上我这般无情的人吧……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道不完的苦,只道是造化弄人了……!!!! 今天的隋楼显得异常的热闹,就连远在醉仙楼的白岩也出现在了隋楼里,这里聚集了千机门重要的一些管事,他们都脸上带着喜悦,让被邀请但是来的比较迟的望月曳,阡陌,司徒筱都是一脸的迷惑,就连不在隋楼居住的丰禾也被邀请了,其余的还有一些武林上的人,当然包括武林盟的盟主任贤。其实今天被冥少邀请到这隋楼来,他是很纳闷的,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之前明明不怎么搭理武林事情的冥少,会在今天邀请了如此之多的武林人士,不知道是在搞什么鬼,最好不是有什么打算,不然……任贤这般的想着,眼里闪过了些许阴霾。 今日的望月曳显得特别的焦虑,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心绪不宁,好像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小希你要干什么?这一点也不像你的风格。发现望月曳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丰禾有些担心的走到他的身边轻声问道:“你没事吧?” 望月曳见是丰禾,微微的笑了一下,显得有些勉强,摇了摇头表示他没有什么事情。 感觉到望月曳不怎么想要说话,丰禾也识相的没有再问下去了,只是在一边痴痴的看着他,其实武林群雄又有几个不是有些痴的看着宛如仙人般的望月曳呢?可是丰禾的眼神是那么的让望月曳觉得心痛,为什么他们不可以只是单纯的朋友呢?他一点也不想要伤害这个从小就好像是兄长般照顾自己的丰禾,为什么自己不是喜欢上他呢?这样也许就不用伤心又伤神了,不是吗? 看着望月曳和丰禾之间的暗潮,任贤露出了一抹狡猾的笑意,也许他想到了对付冥希的办法了,九王爷,你一定要配合呀…… 就在大厅里暗潮翻滚的时候,冥希牵着欧阳飘雪的手,缓缓的走进了大厅,大厅上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的人都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一脸笑意的一对,望月曳好像掉入了冰天雪地里,从头冷到脚:小希,你是想要我放弃吗?为什么在给我希望之后狠狠的让我失望,你真的好残忍。感觉到望月曳好像就要倒下似的,丰禾想要伸手去扶住他,但是还是在中途收起了自己伸出的手,也许,也许这样望月曳就会对明显死心吧,也许,也许这样自己就又有机会了不是吗?他还记得欧阳飘雪说过的,爱情是自私的,他不是伟人他无法在这个时候还为望月曳建造希望。 无视望月曳让自己心惊的眼神,冥希依旧笑得非常完美,护着欧阳飘雪坐下,对着众位说道:“感谢大家今天的到来,今天我请大家来是为了做个见证,我将与欧阳飘雪定情,延期举行婚礼。” 下面顿时一片哗然,声声的道喜声响起,任贤走上了一步祝贺道:“恭喜冥少,到时候婚礼一定要请在下喝杯喜酒。” “当然,怎么可以不请任盟主呢,到时候一定第一个请您,今天就请诸位到聚仙楼就餐。各位有请了。”冥希微笑着,但是在众人看不见的时候眼中复上了一层阴霾。 望月曳早就在冥希说出那些话的时候转身一言不发的离开了,他不知道自己可以说些什么,但是现在的他只有离开,他不想有人看见他的狼狈,特别是冥希:“小希,你好残忍。”看着望月曳那落寞狼狈离开的背影,丰禾心情很复杂,他不知道是要庆幸他还有机会,还是该恨冥希伤害了望月曳。悄声追去,他知道现在的曳会需要他。 冥希一直让自己假装没有发现望月曳的存在,但是还是在他转身的一瞬间忧伤的看了那落寞的背影,对不起伤害了你,真的对不起,不可以爱你。冥希的心情依旧没有能隐瞒住欧阳飘雪,她眼神顿时暗淡下来,小希,你……还是……动情了,不是吗? 司徒筱并没有离开,他在笑着应付着那些人,但是笑意一直都没有到达眼里,有谁知道他心里的痛呢?那种不能说的伤痛,还真他妈的痛呀!!! 不能让别人看见自己的不稳定,冥希知道现在还不是伤感的时候,在聚仙楼设下宴会,冥希和任贤近距离的坐着。酒过三巡,冥希对着任贤举杯道:“上次拒绝了盟主的邀请实在是抱歉,请盟主不要见怪才好啊。” “冥少哪里的话,千机门事务繁多,一时凑不出时间也是情有可原的,在下又怎么会怪罪呢。”任贤举杯回到,答的倒是大方得体。 齐饮下手中的酒,冥希一脸敬佩的说道:“不愧是武林盟的盟主,实在是让在下惭愧了。”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之前倒是有听九千岁和月公子提起过这几年关于几大门派灭门的事情,不知道盟主是否有什么眉目了。” “那还用说,一定就是哪个凌霄宫的人干得,那些人那么的心狠手辣。”任贤一边的一个粗况的男子说道。 任贤假意的喝道:“李大侠可不能这么说,我们没有什么真凭实据,怎可胡加推测。” “任盟主,那望帝的残忍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难道还有别的人吗?”说完李大侠饮了一杯酒又接着说:“照我看来就因该像灭瑞宣楼一样灭了他们。”李大侠豪爽的说道,下面的人纷纷的赞成。然任贤却陷入了沉默。 冥希放在腿上的手早就握拳,就连指甲深陷在手心中还毫无知觉,可是脸上还是堆满笑意:“任盟主还是有些顾虑呀,不知可否听在下一言。” 听见冥希这般说道,原本乱哄哄的大家安静了下来,冥希满意的看着安静下来的人,笑道:“近来我们千机门也出现了奸细,但是却不是凌霄宫的,好像是一股新的势力,我怕是有人暗中搞鬼啊。” “冥少的意思是?”大家都一脸疑惑的看着突然变的慷慨的千机门主,任贤却心里警惕着,所以假装不解的问道。 “怕只怕是有人在暗中进行着一些事情吧,怎么说我也是江湖中的一份子,实在是不愿再看见有什么悲剧发生了,冤冤相报何时了啊,所以今天也是想借此机会让大家提高警惕,看来他们还会有行动。” “谢谢冥少。那冥少已经知道是什么人在暗地里行动了吗?”冥少,你最好不知道,不然你绝对不会好过。 看着一脸担心的任贤,冥希笑得有些暇逸的说道:“还不知道,不过我明天会亲自去追查的,到时候还要任盟主多家帮忙才好呀。” “那是当然,冥少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说就是了。”任贤诚意十足的说道,两个人有一次举杯相敬,各怀鬼胎的喝下了杯中酒……! 小心翼翼的靠近,丰禾轻轻的问道:“曳,你还好吧。” 望月曳没有回答,只是这般失魂落魄的坐在郊外的地上,丰禾实在是不忍心看,但是又不忍心呵斥现在的望月曳,他太了解现在的望月曳,就好像当初他听见望月曳亲口告诉自己喜欢冥希时候一样,简直是撕心裂肺呀。但是就这样什么也不做看着,实在也是折磨,丰禾强行将望月曳的头抬起,让他看着自己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说道:“曳,看着我,你还有我呀,我还在你身边不是吗?你不是一个人。” 望月曳看向丰禾的眼神是那般的无助,仿佛就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为什么我爱上的是他不是你,为什么?为什么?” 望月曳的话就好像是一把尖利的刀,在丰禾的心里肆虐开,痛的丰禾喊不出来,不敢让望月曳看见自己的伤悲,丰禾带着恳求的说道:“现在你可以试着爱上我就好了呀,曳,好好看着我,好吗?” 望月曳沉默了,可以吗?试着爱上丰禾,也许这是最好的选择,皇上会答应他们之间的事情的,就是因为丰禾想要守着自己才会放弃做太子的,他不说不代表自己不知道,只是大家都绝口不提罢了。迷惑的看着丰禾,望月曳缓缓的开口问道:“丰禾,是什么让你可以这么的为我牺牲自己,这样无怨无悔的跟着我呢?我不是好人,我实在是不值得你这般的牺牲啊。” “……”就这样的看着望月曳,丰禾好像是在想着什么,过了一会才缓缓的说道:“曳,你知道吗?当我知道你爱上了冥希的时候我曾经想要杀了冥希,但是我没有,不是因为我不敢,是因为我知道这样我就会正真失去你,我不是伟人,我没有办法祝福你们,我可以为你牺牲一切,但是对于爱还是有记恨的。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我的希望其实很简单,只要你幸福我就可以安心,这样你还不明白吗?” 望月曳瞪大眼睛,惊讶万分的看着丰禾,从来,从来他都不知道丰禾这样的想法,他怎么忘记了丰禾也是个人,也会像自己一般的受伤难过。该死的自己怎么总是忽视了最亲近的人的感受呢? 见望月曳没有说话,只是一味的沉默,便没有再说下去了,只是淡淡的说道:“走吧,先回王爷行宫吧。” “嗯。”望月曳站起身,安静的跟在丰禾的后面,就好像小时候总是跟在丰禾身后一样。只是物是人非了。 当丰禾和望月曳回行宫的时候没有想到竟然遇到了回府的李大侠,李大侠大大咧咧的好像是用吼的说道:“九千岁和月公子怎么可以先走呀,真是的。” “是是,实在是失礼了。”丰禾微笑的回到,望月曳没有什么表情的站在一边,因为月公子是出了名的冷漠的。 “呀,也没有什么,只道是冥少也没有介意就好,真正是没有想到冥少是这般的性情中人,也是关心江湖人的,倒是我们都错怪了他了。对了,冥少还要亲自追查一些事情,好像就要离开聚仙楼了,以后还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才可以见面了……”李大侠还没有感慨完,只感觉到身边一阵风闪过,丰禾歉意的道歉后也急忙的追了上去。李大侠纳闷的自言自语道:“今天到底大家都是怎么了,先是冥少,后是小神医,现在就连那个冷漠的月公子也有失控的时候,不过月公子不愧是武林公认的美男子啊,不管是什么时候都是那么的好看,九千岁还真是好命。”一边说,还一边摇头去找什么地方喝酒去。 “曳,曳你慢点,他们刚刚从宴会回来,冥希没有那么快会离开。”丰禾在后面追赶的有些力不从心了,可是望月曳好像什么也没有听见似的,只是一心想要赶到聚仙楼,不可以,叫他如何接受这样不明不白的分离,怎么可以就这样分开…… 刚好外出回来的司徒筱有些不明就里的看着在聚仙楼大门前喘气不断的望月曳,周围也有好多人停了下来,但是绝大部分是在欣赏现在有些娇媚的望月曳,他现在因为剧烈运动变红润的脸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媚态。什么话也来不及说,司徒筱将现在极其危险的望月曳拽到聚仙楼二楼的厢房,省得在那里影响聚仙楼的生意,毫不用意追上的丰禾也一言不发的跟在他们的身后走进了厢房。 望月曳也不搭理司徒筱诧异的眼神,开门见山的说道:“我要见冥希,他人呢?” 听到望月曳这样的问话,司徒筱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悠闲的走到桌子前坐下,望月曳实在是心里着急,但是司徒筱毕竟是大哥也不好得罪,只是将万般无奈和焦急化成了一句:“大哥……” “原来你还记得我是大哥了啊,我还以为你忘记了呢。”司徒筱有些冷漠的说道:“曳,你已经忘记了大哥说过的话了吗?” 忽然紫藤阁那天的对话浮现在望月曳的脑海里,可是……可是……叫他如何可以就此放手。 明白望月曳的挣扎,司徒筱无奈的叹息道:“曳,放手吧,这是最好的选择,以后你就会明白的,不要将自己绑捆好吗?” “放手谈何容易?感情纠缠到现在如何能够说放手就放手,对于欧阳飘雪,大哥你可以放手吗?”望月曳反问道。 司徒筱怎么也没有想到望月曳竟然看出了自己的感情,他还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掩饰住自己的慌乱苦笑的说道:“这样很好,只要看见小雪幸福这样的牺牲又有什么不好的呢?”然后站起身轻轻的拍着望月曳的肩膀说道:“放手吧,这对你对他都是好事。” 望月曳有些虚脱的跌坐在椅子上,愣愣的窗外朵朵流云。叹息着,司徒筱轻声的说道:“他已经走了,他让我告诉你不要再找他了,好好珍惜眼前的人吧,丰禾才是你要的幸福。” 就在司徒筱踏出门的时候只听见望月曳的声音有些无力的从身后传来:“他真的好残忍呀,他什么都知道,但是什么也不对我说,什么也不亲自对我说。” “唉!!!”司徒筱没有再说话了,只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曳。”丰禾轻轻的唤道,一切都让他是那么的惊讶,一时间他也不知道可以说些什么了。 “丰禾,你先出去好吗?让我静一静。”望月曳闭着眼睛将头靠在桌子上,他没有力气了,连想事情的力气都没有了,好累……好累…… 从宴会结束后,冥希就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中,欧阳飘雪一步也不敢离开,只是紧紧的跟在冥希的身后,她知道望月曳的离开让冥希心里不好受,因为她还是看见了冥希看着望月曳离开是眼中那浓浓的不舍和挣扎,她不明白为什么既然冥希也有情,望月曳也有意,他们不在一起呢?为什么冥希要选择伤害望月曳呢?他自己不是也被伤害了吗?但是她没有问,是不想问,也是不敢问,这样不是很好吗?没有望月曳,自己不是胜算更大了?就让她自私一次吧。 冥希此刻脑海里一直萦绕着的全是望月曳离开时那落寞的背影,带着那么浓厚的悲伤,让他怎么也忘不了,这样让他的心情更加的烦躁,进了房间,将可以摔得全摔了,还是无法将心中的狂乱释放出来,但是发现房间早就凌乱不堪了,冥希疲惫的靠坐在贵妃椅上,试图想要自己安静下来。 看见冥希已经安静下来了,欧阳飘雪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递上了一杯热乎乎的茶水。 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茶水,冥希才注意道欧阳飘雪的存在,结果茶杯,扑鼻而来的茶香让冥希瞬间冷静的很多,到了声:“谢谢”一时间又陷入了沉默。欧阳飘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冥希是不知道说些什么,沉默一直蔓延到白岩进来。e 白岩一进门就感觉到房间里的不对劲,但是他聪明的选择无视,这是主子的事情还是少问的好,现在的少爷绝对是个炸弹,随时都有可能会爆炸。白岩恭恭敬敬的说道:“少爷,路上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启程?” “现在就走。”冥希冷冷的说道,现在的他疲倦的连伪装也懒得维持了。 “是。”恭恭敬敬的推出房门,白岩松了一口气。可是在门外等着的凤啸就很不明白了,因为他一直都是在主上身边带着的,就算是少爷当家也快五年了,但是他还是很少和少爷相处,不同于从小在冥希身边长大的白岩。白岩也没有解释,只是安排了一下启程的准备,然后也下去准备了。 房里沉默没有维持多久,冥希声音有些低沉的说道:“今天真的谢谢,还有对不起,坏了你的名节。” 欧阳飘雪笑了起来,豪爽的拍着冥希的肩说道:“小希,我看你真的快要变成古人了,我们都是新时代的人,可不会在乎这么件小事,这样更好,至少没有人来和我抢你了。” 被欧阳飘雪这么一说,冥希心情也好多了,笑道:“没有小雪提醒我还真的就忘了自己是什么人了,呵呵,放心没有人会来和你抢了,我又不是什么大明星。” 欧阳飘雪嘟着嘴说道:“你的确不是大明星,可是你是大款呀,古今中外的人都喜欢绑大款,这是恒古定律呀。” “没有了,再也没有了,只有小雪了,小雪可不许不要我呀。”冥希伪装可怜的看着欧阳飘雪。 欧阳飘雪强忍着笑意,有些趾高气扬的说道“那就要看你的表现咯。” 正在得意的不得了的欧阳飘雪。怎么也没有想到,冥希会突然抱住自己,只感觉到冥希窝在自己的肩膀上轻轻的说道:“小雪,不要不要我,不要丢下我,我会对你很好,我会全心全意的对你,我不会像他们一样的,我不会伤害你的,你也一定不可以丢下我好吗。” 没有见过这般脆弱冥希,欧阳飘雪回抱着冥希安抚的说道:“放心,我不会丢下你的,除非哪一天你不再需要我,那我就会躲起来让你永远都找不到我,要是不想失去我就要好好的珍惜我知道吗?” 冥希看着欧阳飘雪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欧阳飘雪觉得冥希就好像是自己的弟弟一样,叹息着自己有些变态的想法,对这冥希说道:“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有罪恶感。” “什么?”冥希疑惑的看着欧阳飘雪。 “好像调戏弟弟的感觉。”欧阳飘雪小小声的说道,可是对于有些功力还阁的很近的冥希来说还是可以听见的,感觉到冥希就要爆发,欧阳飘雪赶紧转换话题:“你刚刚不是和白岩说要去哪里吗?我还没有收拾东西呢。” 冥希生气也不是,不生气也不是,无奈的笑道:“不用了,有人帮你收拾好了,你和师兄先回去醉仙楼,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什么?你要我先走,你还要去哪?为什么不带上我?”欧阳飘雪惊讶的说道。 “我要去哪暂时还不能说,师兄会在路上和你说的。我要去的地方太危险了,你去会受伤的。我不想看见你受伤。所以,小雪,在醉仙楼等我好吗?”冥希解释的说道,可是最后一句话却是带着恳求。 “那么危险的地方你还要去?不行我不答应,我不要再看见你受伤了,一次就够我担惊受怕的了,再一次我怕我心脏会受不了。”欧阳飘雪说什么也不要在这么危险的时候离开冥希。 无奈之下冥希只好说道:“他们是冲着我来的,实在是不方便带着你,我有那么多暗卫照顾着,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可是……”欧阳飘雪还想说什么,但是想起自己好像除了易容,好像没有什么别的能力了,无奈之下只好答应下来了。可是她还是有个要求的:“带上庸医,好歹他也是神医。” “小雪好像忘了我可是司徒筱的师弟呀,放心我的能力不在师兄之下,我实在是担心他们会对你不利,毕竟你现在是我的未婚妻呀。” “……那,好吧……”看见冥希这般的坚持,欧阳飘雪还是没有说什么了,心里却为了刚刚那句“你是我得未婚妻”高兴的不得了。“我还要到我的房间看看有什么要拿的,你要等我送你哦。” “好的。”冥希笑眯眯的目送欧阳飘雪离开,随即眼神就黯淡了下来,小雪,要如何你才不会丢下我呢?要怎么样我才不会辜负你呢 在马车前司徒筱已经守在那里等着冥希了,看见司徒筱,冥希真心的笑着走到他的面前说道:“师兄,小雪就拜托你了,一路辛苦你了。” “不会,你可是难得会有事情求助于我呀,很难的。”司徒筱也笑着说道,本来想要说的话,一时就没有说出来了。担心这个倔强的师弟路上受伤,司徒筱叮嘱的说道:“你也要小心呀,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们知道吗?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到时候有人会哭得。”小雪会哭,望月曳也会哭吧。 “嗯,我会小心的了,你们就不要太过担心了,不是还有阡陌吗!”冥希不爽的看向身后缓缓走来的阡陌,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呀。 “没有想到小希对我有那么高的期望呀,要是让你受伤的不是很对不起你的期望了。”阡陌笑着说道。 冥希真怀疑自己当初是不是瞎了眼会觉得阡陌很绅士:“不要叫我小希,我和你还没有那么的熟。我可不想让人家误会。” “可是我觉得小希比冥少好听对了,你也不想一路上都让人知道你的身份吧。” 冥希总觉得现在的阡陌好像无赖,所以决定沉默是金,不理他,司徒筱好笑的看着他们,好是佩服阡陌,还真是第一个人可以制的了冥希的。 阡陌见冥希不说话,觉得无趣,突然说道:“你就这样走了,也不怕月公子找人吗?” 没想到阡陌会突然提起 京城路上 “师傅……”冥希不明白的看着一脸沉重的冥简问道。 看着自己心爱的徒弟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冥简叹了口气说道:“师傅不知道自己的感觉是不是正确,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小心那个叫任贤的家伙,他绝对不是简单的人物。小希你一定要小心他知道吗?” “是,师傅。徒儿会小心的了。” 从睡梦中醒来,冥希摇晃了有些沉重的脑袋,心里有点疑惑不已,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梦见以前师傅来宣楼为哥哥看病的时候说的话了。那时候刚好哥哥练功走火入魔,所以他才逼不得已将隐居中的冥简请了出来,对了他怎么会忘了呢,那时候好像就是他第一次见到任贤呀,第一次见面就不对盘,跟哥哥说还说是他多心,因为不能让哥哥发现自己有黑暗的一面,只好作罢,怎么现在会突然想起这些事情呢?揉着有些发晕的脑袋,冥希自嘲的笑了起来,突然笑意从冥希的脸上隐去,冷笑一声,声音有些低沉的说道:“各位,既然来了,为何要缩头缩脑的呢?” 话音刚下,瞬间房间里出现了好几个黑影,带头出现的,一句话也没有说便向床上的冥希举刀砍了过去。翻身闪了过去,冥希顺手撒了一些白色粉末,只见那些黑影只是晃了一下,随即又向冥希杀了过来,真是刀刀凶狠,还好冥希反应很快,来不及想为什么自己的药对那些杀手没有用,冥希使用了他很少用到的毒攻,十层功力运行在掌中,正好一掌击在了一个黑衣人的胸口。随即那黑衣人全身痉挛倒地不起,但是这并没有解除冥希现在的危机,因为没有办法连续的运用毒攻,所以每出手一次后,冥希就只剩下躲避的份了。 一个漂亮的转身,借助桌子的助力,冥希毫不留情的将围着他的人全部踢倒在地上,没有内力,他还是有前世作为杀手的能力的,虽然身上的白色中衣已经是有了些许血痕,但是冥希还是没有受重伤的,刚刚好合手的短刀在冥希的手中就好像是舞者手中的舞具,每一个动作都魅力十足,但是却是招招致命,被伤到的黑衣人都倒地呻呤,因为刀上都髓着致命的毒药。但是冥希毕竟还是没有以前作为杀手的体力,渐渐的有点力不从心了。 还好在隔壁房的阡陌和白岩都很快的避开了阻拦他们的黑衣人,来到冥希身边相助。 挡开了黑衣人的攻击,白岩将自家的主子护在身后,脸上尽是自责,少爷那么的信任他,他尽然让少爷受伤,真是罪该万死呀。正是因为这样,白岩出手更是凶狠了。看来派他们来的人也是下了杀心,是非要他们见阎王就是了,不一会阡陌和白岩身上又添加了新伤,可是冥希也好不到哪里去,渐渐的觉得好像血气开始不足了。好不容易解决了眼前的这些杀手,三个人都是伤痕累累。 解决了那些黑衣人,阡陌在检查看看有没有存活的杀手,冥希却是坐在床上翻找着他的包袱,当找到一个红瓶的时候,有些幸喜的说道:“还好我没有忘记把它给带出来。”然后对着正在处理尸体的阡陌和白岩说道:“来,你们一人一颗吃下去。” 没有想到的是,在接过冥希递来的药丸的时候,白岩跪倒在地上一脸严肃的说:“属下无能,没有保护好少爷,请少爷降罪。” “岩——”冥希先是一愣,但是看见白岩的样子随即就明白了怎么回事,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起来吧。不能全怪你。”的确不能怪白岩,对方派来的人不简单,而且是他执意不要暗卫跟来的,才会出现这样的险情。 “是属下没有尽心保护好少爷,才使少爷受伤的。”白岩执意没有降罪就不肯起来。 知道白岩是个怎么固执的人,所以冥希只好厉声的说道:“既然知道错了,就因该做的更好,难道你现在不知道我们要到京城还有好一段路吗?要是我现在处罚你不是等于伤了自己的实力?”重重的哼了一下,冥希接着说道:“你要记住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不许任何人轻易的受伤,要处罚就到了京城再是吧。把药吃下去。” “……是……”明白了现在不是时候,白岩只好乖乖的站到了一边。 阡陌只是安静的服下冥希递过来的药丸,然后继续看着尸体发呆,发现了阡陌的异常,冥希脸色有些凝重的说道:“你看出什么了吗?” 阡陌难得一脸的严肃的说道:“你也发现了什么不是吗?” “是。”冥希站起身,指着那些黑衣人的尸体说道:“他们都是死士,你看,他们的脸色苍白,眼圈发黑,这是楚国特有的杀手——鬼煞,看来他们是楚国的人不会错,而且他们想要制我们于死地。” “没错,连鬼煞也派出来,看来我们真的是阻碍到他了。”阡陌有点沉重的说道。 “哼,而且武林盟中有楚国的内奸,这就被肯定了。” “为什么你那么肯定?”阡陌不解的问道。 “因为在宴会上我只和两个人说过我要到京城而已,所以知道我的行程的就只有我们这些人和武林盟的那两位仁兄。”冥希冷笑的说道。 “你已经猜到是谁了对不对?” “是的,但是现在还不能说,很快你就会知道是谁了。”见冥希一脸高深莫测的说道,阡陌知道现在冥希什么也不会说的所以很识相的没有再问了。 “看来我们接下来就要快马加鞭的去京城才行了。”阡陌低声的说道,当然冥希还是有听见的,但是他没有说话表示他也是这般认为的。 看来他们接下来的旅程会很忙了哦。望着窗外暗黑的天空,此刻冥希的心里比外面来的更加的黑暗…… 接而连三的刺杀,明的暗的都用上了,阡陌真的很想问到底是他们运气太好了还是真的是他们太厉害了?!但是实事证明有些狼狈的他们还是来到了京城,看见京城庄严的城门,阡陌万分感慨的说道:“啊,终于是活着看见京城了,突然觉得自己现在特别的伟大。” 冥希无奈的翻了翻白眼说道:“阡陌,注意一下你翩翩公子的形象。”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冥希完全看清了阡陌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自恋狂,看来他的直觉第一次欺骗了他。 “放心现在没有人认得出我来。”阡陌的嘴角还是忍不住向上扬,这一路上他可是生死之间来回了好几次了。 “哼!!”的确现在这般的狼狈又有谁会认得自己呢,真的好像是乞丐一般了。就这样冥希和白岩一脸无奈的在京城的街道上陪阡陌感慨一下人生。 “嘿嘿,我先安排你们住下好了,迟些我再安排你们和那个人见面,走吧,我知道你们也很想好好的洗个澡。”阡陌有些手舞足蹈的说道。 冥希忍不住还是泼冷水道:“现在还不能松懈呢,越是安全的地方越危险。” 阡陌胯下一张兴奋的脸说道:“知道了,不过冥希你还真会泼人冷水噎。” 冥希冷笑道:“鄙人不才,这正是鄙人的爱好和专长,还请阡公子多多包含了。” “你……”无话可说,阡陌决定不理冥希,带头走了。 心情好了许多的冥希一脸愉快的跟了上去,白岩看的直摇头,有时候少爷也是很幼稚的。 “曳,你等等我呀。”丰禾疑惑的跟在突然狂奔的望月曳身后,到底曳是看见了什么了吗? 突然进了城后望月曳又愣愣的站在原地,一言不发。周围的人都用一种又惊艳又遗憾的眼神看着此时傻傻的望月曳。丰禾上前担心的问道:“曳,你怎么了?” 莫不吭声,望月曳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却让丰禾更加的无奈,以前的望月曳不爱说话,但是还是会说一些,现在在一起都快要一个月了,望月曳竟然都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只是安静下来的时候就会呆呆的看着自己手中的古筝——雪琴。他知道刚刚让望月曳那么焦急的失措一定是看见了那个人,到底是看错了还是真的是那个人来了这里呢?但是刚刚他明明看见站在这里的是三个乞丐呀。 抱紧怀中的雪琴,望月曳拼命的压抑着自己心中的悲伤,刚刚他明明看见了冥希的,明明就是他,为什么会再转眼间不见了,为什么会变的这般狼狈,冥希是不是受苦了,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了?!希,为什么不让我再见见你呢?难道真的是我们无缘吗?难道我已经想你想到把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当成你了吗?为什么你可以说走就走?为什么你可以那般的潇洒?难道你真的没有喜欢过我吗?真的一切都只是我的错觉吗? 突然强烈的悲伤让冥希停下了脚步,回头愣愣的看着来时的路,是谁?是谁在呼唤他?! “冥希?你怎么了?”发现冥希突然停下来没有再走,阡陌不解的问道,而白岩担心的看着冥希。 发现到自己的失神,冥希笑了笑摇了摇手说道:“没什么。” “你想要吓死我们呀,没事不要疑神疑鬼的。” 不理阡陌的话,冥希只是安静的跟着,心里第一次想着望月曳:望月曳你还好吗?没有我你会更好吧,对不起!伤害了你。 宫廷 春城无处不飞花, 寒食东风御柳斜。 日暮汉宫传蜡烛, 轻烟散入五侯家。 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分 割 线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 “二哥,大哥是怎么了?”御花园里,丰禾凑近二王爷丰羚小声地说道,望月曳在他们的后面安静的站着,就好像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和他没有关系一样。二王爷丰羚,太子丰灼和九王爷丰禾是同父同母的兄弟,整个皇朝也就只有他们这几个皇子了。 “哎……”丰羚叹了口气,说道:“近来大哥一直都是这样子,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坐在他们不远处与丰禾有些神似的丰灼,俊气的脸上覆盖着无法言喻的思念和悲伤。 丰灼这样的神情总是让丰禾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一些事情,那时的丰灼爱上了一名来历不明叫冥简的男子,但是正因为他是太子所以父皇很反对,为了拆散他和那名男子,父皇强逼大哥成亲,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在太子大婚的时候,太子竟然和冥简一起落跑,当他们找到太子的时候他已经是陷入了昏迷被人送回来太子府的。那个送他回来的人只是说有封信交给父皇,然后就消失不见了,以后再也没有任何关于冥简的消息了。当大哥醒来后没有看见冥简,简直就像是疯了,头发散乱,脸色苍白,眼睛发红,十几个大内高手才止住他,为了不让他跑出去,父皇就将他囚禁了起来。可是他就开始伤害自己,要不是一直有人看守,他早就死了,没有办法父皇只好昭告天下名医说太子得了怪病,还好有神医司徒先生的那一剂忘忧散,大哥整整喝了七、八年,到近来才渐渐不用再喝忘忧散。 因为那件事情,导致了大哥武功全失,还连带身体也变的很脆弱,父皇也因为那次事情后身体一直不是很好,朝堂上很多的事情也就交给了大哥在管理,这样也好,就因为是有了事情做大哥也不会胡思乱想了。稍微靠近一直在沉思的大哥,丰禾轻轻的问道:“大哥你还好吗?” “嗯……”发现自己又失了神,丰灼缓和了自己的情绪应道,然后对着丰禾和望月曳说道:“辛苦你和小曳了,小曳你还好吧。”对于望月曳的事情他还是多少听说地。他不希望看见自己一直都像疼惜自己的亲弟弟一样的疼惜着的望月曳难过的样子,他也不想看见丰禾悲伤的样子,他想做些什么,但是感情的事情他又有什么资格说些什么呢? 没有想到太子会点名自己,望月曳上前了一步带着恭敬淡淡地说道:“属下已经没有事情了。” 丰禾再一边若有所思的看了望月曳一眼,也沉默了下来。“……”丰灼知道望月曳不想多说,他也就没有多问了,有些事情还是要自己明白的好。喝了一口茶,缓和了一下气氛然后严肃的的说道:“这次出行你们查到了什么了吗?” 望月曳上前一步严肃恭敬的说道:“启禀太子,对于近些年来许多门派被灭门的事情,属下有些想法。” “请说。”丰灼认真的看着望月曳等待着他接着说。 “太子可知道之前关于咸阳城门前血祭的事情吗?”丰灼点了点头,望月曳接着说道:“起初我猜测也许之前灭门的事情会和凌霄宫有关系,可是以凌霄宫那血祭的做法,对于那些莫名其妙的灭门却没有承认也实在是太过奇怪了,后来我私下查找了一下得到了一个惊人的发现。” “什么发现?”丰羚瞪大眼睛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 “回二皇子,属下勘察了仅存的现场,发现他们被灭门后都被一把火烧了,那些杀人者好像是在灭口,而且我在被烧后的废区中发现了一些带着毒的兵器,我也猜想过也许是跟那些留下的瑞楼旧署有关,可是后来我发现那些武器上的毒都是致命的毒药,而且那些毒只有一个组织在用,那就是楚国皇室的暗杀集团鬼煞特有的毒。” 丰灼低下了头沉思了起来,沉默没有延续多久,丰灼便确定的说:“你怀疑在武林中有他国的奸细?” “没错,而且极有可能是武林盟中的高位者。”望月曳声音带着些沉痛的说道。 丰禾眼孔猛的一收缩,恍然大悟的说道:“你怀疑是那个人?我就一直在纳闷为什么我们一离开罗阳就被追杀,看来那些追杀我们的人极有可能是伪装后的鬼煞了。以那种善用毒的手法。”眼球在眼睛里溜了一圈后,丰禾突然想起了什么:“还有一个人值得怀疑呀。” “你说的是?”丰羚真的是听得一脸雾水了。 “不可能是他。”望月曳想也没有想就反驳道。 “曳,除了我们飞鸽传书给那个人外,就只有他知道我们在调查这件事情了。”丰禾有些生气地说道,什么时候望月曳会在公事上有了私情了。 “可是我们并没有告诉他我们已经知道的一些事情,他一开始就拒绝了我们不是吗?要是他真的想对我们不利的话,那降低我们的警觉不是更好?”望月曳相信那个人一定和这件事情没有关系。一定没有的。 “曳,不别忘了,他可是千机门的门主,有多少事情是他不知道的?!而且以他的实力根本不用加入我们,再说就在我们遇到杀手的时候他出现的时间也未免太巧了吧。”丰禾毫不留情地说道。“但是他不是救了我吗?”想起之前他飞身救自己的一幕,望月曳怎么也不会相信他会害自己。 “曳,你冷静点好不好,不要被自己的私情蒙蔽了自己的双眼,我的怀疑是合理的,他不是一个简单的少年,他可是掌管着武林中最神秘的门派千机门的门主,你不要忘了,一个真正的高手首先要学会的就是怎么隐藏自己,你和他不过是相处了一个多月,你敢保证你很了解他吗?” “可是他不是司徒大哥的好友吗?司徒大哥结交的人不会是坏人。” “拜托,先不说司徒筱会不会看错人,你应该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隐藏的一面,你连武林盟中那个公认的好人你哥哥的好朋友都怀疑了,难道我就不能怀疑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的人吗?曳,我不想伤害你,但是我必须提醒你,也许他所做的一切都有可能是在演戏。” 指甲深深的陷入了手心,手心在滴血,但是远远没有心来的痛,望月曳声音有些空洞的说道:“你说的也许说真的,但是我不相信他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那样子的他是骗不了人的。”抬起头望月曳无比坚定的说道:“我会向你证明他是无辜的,我一定会的,我相信他。”说完就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曳,曳……”丰羚急急的唤了几声,但是还是没有唤回望月曳。 丰禾全身虚脱的跌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好像身上的力量都瞬间失去了。 “你……”丰羚想说什么,但是看见这样的丰禾最后还是什么都咽了下去。 为丰禾倒了杯茶水,丰灼还是平静的看着他,但是眼中还是有着淡淡的担心,知道自家大哥是在担心自己,想要笑一下安慰他,可是笑得比哭还难看,最终还是放弃了,一脸落寞的说道:“我……明知道,这样子说他会伤心的。” 丰灼望向一边凋谢的花,淡淡的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只是现在的望月曳想不明白而已。爱情总是让人失去自己的方向。” “说了那么多富丽堂皇的话,其实我知道,我是在嫉妒,我在妒忌为什么从小就爱着曳,那么努力的爱他,可他翩翩看见的是伤害着他的人,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 “丰禾……”丰羚知道自己很笨看见丰灼没有说话,他也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安慰如此失落的丰禾。 夜深了,皇宫是那么的安静,静的让人无法隐藏住自己的悲伤,依坐在床前,看着窗外那一轮圆圆的月亮,丰灼取出紧紧贴放在自己胸前那一缕用红线绑着的头发,轻声喃咛道:“简,对不起我没有遵守诺言,而是苟延残喘的活着,简,你还在等我吗?等我去找你。对不起,没有去找你,对不起。”深深的吻住那一缕头发,带着那么多的痛,那么多的思念。 “简,你说的对,爱情的幸福往往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他是那么的遥远,遥远到就好像是这个月亮一样,我们得不到他,小炎得不到他,就连小弟和曳也看不见他,我们都看不见他,看不见他…… 面圣 欺骗你是我的保护色,情愿做个爱情的弱者…… 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分 割 线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 “你就是千机门的门主?”威严的声音在黄色的纱帘后传来,这里是皇帝的寝宫,此时除了一些伺候的太监和宫女,就只有冥希和当朝的圣上了。阡陌只是负责让冥希和皇上秘密的见面而已。到这里他的工作几乎是完成了。 “草民正是。”冥希不卑不亢的应道。 一边的太监总管生气的吼道:“大胆,见皇上还不跪下。” 冥希冷哼了一声,眼中满是不屑,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狗仗人势的人。 “小德子,你们都下去。”明黄的纱帐被掀开,走出了一位颇为威严的老者,皇上示意所有人都退下,缓缓的走到主座坐下,微微的笑了笑道:“你还真是英雄少年,一点也不害怕朕。” “我知道陛下是个仁慈的人,不会随便伤害无辜人的。”不知道为什么,冥希就是觉得没有办法讨厌眼前的人,就算他曾经伤害过师傅。 “看来,你对朕的评价还是蛮高的,我还以为你会不喜欢朕呢。”皇上露出了欣慰的笑意,让冥希感到很诧异。 “为什么陛下要这么说呢?” “咳咳……”想要开口,突然皇上捂住自己的胸口咳了起来,冥希下意识的上前为皇上顺气,还将一颗丹药喂着皇上吃下。担心的说道:“你还好吧?” “呵呵,谢谢你的关心。”皇上微微笑了笑说道:“朕的身体是不行了,也不知道还可以坚持多久,朕希望在离开这个人世的时候,还可以为子孙做点什么,所以麻烦你了。” “……”冥希退了几步只是安静的低着头,没有说什么。 见这样冥希,皇上以为是他不愿意,有些无奈的说道:“你是在为你的师傅叫屈吗?怪朕的狠心?” “……”冥希缓缓的抬起头,淡淡的说:“师傅什么也没有对我说,所以我什么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师傅一定没有怪过陛下,不然他就不会许下这样的诺言。” “……你们……都是好孩子呀。”皇上的叹息声中带着多少的悔恨,冥希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不愿意看见眼前这位老人悲伤的样子。“你知道吗?朕这辈子亏欠最多的就是你的师傅,是朕害了他,到了现在朕也没有什么强求的了,只是希望的到你师傅的原谅,是我害了他,是我对不起他。” “陛下?!我……会为你传达到师傅他那的。”冥希知道自己只不过是个局外人,所以他没有权利说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皇上突然问道。 “回禀陛下,草民叫冥希。” “冥希呀……,那么一切都让你费心了,希望你能替朕完成朕最后的心愿。”皇上真诚地说道。 冥希微微的点了点头:“陛下放心,就算是陛下没有这般说,草民也会尽全力而为,师傅说过只要拥有龙佩的人拿着龙佩来到千机门,不管什么要求我们都会尽全力而为的。” “原来他这般说过,他还真是个傻孩子呀。”皇上一脸复杂的苦笑着。 冥希有些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说道:“陛下,草民还有一个要求。” “说吧” “我希望陛下爱可以在这件事完结之后将龙佩交还给本门,毕竟这是我们门派的信物。”冥希小心翼翼的说着,偷偷的看着皇上的表情害怕他一不高兴会不会把他给“卡擦”了。 皇上的表情有些暗淡,但是还是很明白事理的说道:“这……本来就是你们的,就拿回去吧。”只怕以后要是再见到这个玉佩时,丰灼定会恨自己吧。 “多谢陛下了。”冥希本来是想要告辞的,突然想到什么又说道:“皇上,我可以和派去楚国的使者一起行动吗?” “你怀疑是……” “没错,陛下我想这样我会比较好动手,放心我不会让他们知道我在使者团里的。” “这样也好,朕会派阡陌在使者团里好照应你的。” “多谢陛下了,那么草民告辞了。” “好的,冥希,你要记住,不管这么样你都要保护好自己,不要冲动明白吗?朕这里会全力协助你的。拜托你了。” 冥希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就这样退了出去。皇上苦笑了起来,自言自语的说道:“没有想到,简儿收了这般厉害的徒弟,小希,师伯祝你早日归来。” 伸伸懒腰,阡陌从来没有这么的轻松,趁现在要好好的放松一下才好,不然他还要跟随九王爷和望月曳一起出使楚国,谁叫他有个没有什么人性的大哥:“不过那家伙应该也会去吧,这样一路上不就很热闹了?”好玩,真好玩。想到接下来的旅程,阡陌就觉得兴奋,“又是劫杀又是情伤,一路一定会热闹的不得了。” “喂,快去看看,百年难得一见呀,月公子在前面醉酒闹事。” “真的假的?那个冷漠的不得了的一品带刀护卫?!不会长的像而已吧。” “喂,他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美人呀,我怎么可能认错,没想到美人落魄的样子也美得不得了呀。” “别胡说,小心没命。” “对对,不过快去吧。” “好,真的是难得一见呀。” 两个人说完匆匆的向另条街走去。 “乖乖我的天呀,是我听错了吗?望月曳那家伙会醉酒闹事?”阡陌惊讶的看着匆忙离开的两个人的背影自言自语道,随即也跟了过去。 当阡陌来到酒馆的时候,里已经一片狼藉,还有好几个人倒在地上呻呤着,看了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那应该是来找事的人。 该死,没事堵上望月曳那家伙心情不好的时候,看他们那哀嚎的样子就知道很痛,阡陌有点犹豫要不要去劝阻现在一脸狠色的望月曳,人家说喝醉酒的人都是很可怕的。还是等那家伙来再说比较好。 突然望月曳眯起了眼睛,一丝狠劲在眼中一闪而过,操起身边的椅子正准备向跪地求饶的人砸去,眼看就要出人命了。 原本不想要管的阡陌立刻捡起一个石头弹在了望月曳的手腕上,只听见“卡啦”一声,看来望月曳那手是脱臼了。椅子也应声在那人身边摔的粉碎。 发现是有人阻拦了这危险的一幕,大家都下意识的相互看了几眼,只有望月曳没有丝毫的感觉,只是继续拿起没有喝完的酒坛一边喝着一边向围观的人走去,大家都畏惧这位赏心悦目的煞神,纷纷让出了一条路。 阡陌有点不敢置信的看着望月曳,心下担心不已,所以穿过人群上前拦住了望月曳去路说道:“你要去哪?闹够了没有?” “走、开”从望月曳冰冷的唇间只吐出了这两个字。 感觉到望月曳的杀气,阡陌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可是他知道要是现在不拦住他一定出事。“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你差点杀了人你知不知道。” “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阡陌怎么也没有想到望月曳会这般说,真是醉的不轻。看来和这家伙来硬的不行,“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这里也不是喝酒的地方,要不这样好不好?我带你到安静的地方再喝过好不好?!” 望月曳怀疑的看着阡陌许久,就连阡陌都被看的有些心虚了,还好最后望月曳还是答应。阡陌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这样的望月曳他可完全没有把握可以打赢他。 “请——”比了个请的姿势,阡陌依旧是笑容可掬地说道, 望月曳不疑有他的大步的向前走去,走在他身后的阡陌嘴角向上扬了起来,卯足劲向望月曳后颈劈了下去。 “嗯!!”望月曳闷哼了一声便晕了过去了,及时的接住望月曳下滑的身体,阡陌歉意的自言自语道:“你可不要怪我呀,我也是为你好。”然后对着周围围观的人恶狠狠的说道:“看什么看,走开了。” 被阡陌的气势吓到,围观的人立刻四下跑开了。阡陌只好半背半托的将望月曳带回了他现在住的翔来客栈里。 “喂,姓阡的,你拖着的是什么人呀?”从皇宫回来的冥希刚好经过阡陌房前,遇到了正使劲把望月曳带到自己房间的阡陌。 看见冥希,阡陌好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一样,将背上的人扔给了他,一边揉着自己的肩一边说道:“真是累死我,这家伙就交给你照顾了,你跟他比较熟,好照顾。” 冥希下意识的接住向自己袭来的物体,还被他身上的酒味呛了一下,听到阡陌这般说,正想要发飙的,突然听见怀中的人轻轻的唤道:“冥希,希……”当他看清怀中的人的时候,好像是被雷劈到一般愣愣的抱着他站在原地。 阡陌可没有发现冥希的不对劲,自顾自的准备回房,要关上门的时候才发现冥希还呆呆的抱着人站在原地,所以好心的说道:“这家伙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跑去喝的醉醺醺的也就算了,还在酒馆里动手打人,差点就出人命了,好歹我也是皇家暗卫统领的弟弟所以随手就把他带回来了,不过你知道的我连自己都不能照顾的很好,所以他就劳烦你了。”说完也不管冥希答不答应关上房门补眠去了。 冥希一脸复杂的看着沉睡着的望月曳想到:望月曳呀望月曳,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搞得自己这般的狼狈呀!!! 醉酒(上) 乌黑的长发凌乱的散在床上,雪白的肌肤应为酒精的原因泛着玫瑰红,睫毛就好像是一把扇子般,微启的红唇随着胸前的起伏一起一下的呼吸着,也许是因为衣服不合身的原因,所以胸前裸露出一片洁白的肌肤,让人产生无限的遐想,要是被别人看见这般迷人却没有丝毫防备的望月曳,铁定会化身为狼的。 可是此时的冥希却是累的惨兮兮的,其实他自己为什么不直接丢下他,大不了把他交给白岩,不然直接用阡陌的名义把他交给九王爷就是了,干什么要这般麻烦自己。 “算是我前世欠你的了。”将手中的毛巾扔在水盆中,冥希不爽地说道。就好像是妻子看见喝醉酒的丈夫开始碎碎念“真是不知道我是前世做了什么得罪了你们望月家的人了,干什么总是为你们遭罪呀。”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把自己弄得这般的狼狈?” 冥希自己都不知道他现在的口气是多么的担心和心痛,望着睡得极其不安稳的望月曳,不自觉就伸出了手抚上了他皱紧的眉,渐渐的冥希也被望月曳那美丽的样貌吸引,双手渐渐的抚摸上了他的脸颊,要是你不是望月炎的弟弟要多好呀,为什么老天爷那么爱开玩笑呢?“嗯唔……”谁知道手下的人突然呻呤了一声,冥希才惊醒了过来,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差点就吻上那让人垂怜的红唇了。 捂着唇,迅速的站起身背对着望月曳,冥希一脸的恐惧。 到底我在做什么?我尽然想要亲他,为什么自己会那么的奇怪,为什么自己会为他的难过而伤心?为什么会为了他的离开而失落?为什么会想要保护他,甚至不再那般的仇恨望月炎了??为什么?混乱的思绪让冥希甩也甩不掉,可是心里有一个声音清清楚楚的和自己说着:“你喜欢上了望月曳了,你爱上了他了。” 爱?!这就是爱吗?自己变得不像自己,想着他,想要靠近他,会因为他而改变自己,这就是爱吗?那么也太可怕了,这样太可怕了,他不要变的自己不像自己,这样他会疯掉的。他不要将自己的心交给任何人,他不要受伤。他应该逃开,从他身边逃走,不应该留在有他的地方。“对,应该离开这里的,该逃的远远的。” 下定决心要离开这里的冥希,正要迈开脚步的时候,却被朦朦胧胧醒来的望月曳拉住了衣服,被这般一扯,冥希本能的转身,瞬间对上了一双有着极其复杂感情的眼睛,承载着那么多的感情,让冥希害怕的想要立刻逃跑。 “放手。”冥希被看的有些心虚,声音有些慌乱地说道。可是望月曳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这样认真的看着他,好像是要把冥希刻在自己的心里一般。这样的望月曳实在是让人很害怕,冥希语气有些不悦地说道:“我叫你放手,你没有听见吗?”再不放手,他大不了就把外衣给脱了。 醉酒(下) “不”虽然望月曳说的很小声音,但是冥希还是听见了,没有想到望月曳会这么说,冥希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天旋地转,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望月曳压在身下了,耳边传来望月曳坚定的声音:“我不要,要是放开你又要从我身边逃开了,你是那般的神秘,要是我放手就会再也不会找到你了。”一边说着,还一边用修长的手指描绘起了冥希脸的轮廓。 没有见过这般性感又危险的望月曳,冥希只觉得脑海里“哄”的一下全部空白了,脸烫的好像是在发烧,感官跟着望月曳的手指走着,心跳快的连自己都可以听见,一时口干舌燥,好像连某个部位都有了感觉了。太过陌生这样的感觉,冥希害怕的说道:“望月曳,你不要乱来呀,不然,我会对你不客气的。” 可惜现在的望月曳什么也听不见,唇慢慢的靠近冥希,直到与冥希贴上。 冥希直接的傻了,任由他描绘着自己的嘴唇,舔食自己的贝齿,还探进口中邀他一起起舞。好不容易呼吸顺畅,才发现望月曳已经倒在他身边,心里竟然还燃起淡淡的失落,羞耻于自己的想法,冥希想要起床踢望月曳两脚然后离开的。 “希,我好想你。”可是望月曳喃呢让冥希停住了动作,好像是梦中的自言自语,他突然做起身拉住冥希的手说道:“原来喝醉了酒就可以见到你,那么我多想永远都不要醒来,这样多好。”望月曳突然停了下来,自嘲的笑了起来,“你,永远都不可能会喜欢我不是吗?你看我的眼神总是带着恨意,不管你掩饰的多好,但是我还是可以看见的,你看见的不是我,而是透着我看向我身后你恨着又爱着的人不是吗?我还在不断的欺骗自己以为你是真心的待我,也许你也是喜欢我的,很可笑是不是?” 望月曳和话让冥希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他竟然……一直都知道,一直都看清了自己的掩饰,突然冥希好像感觉道自己现在好像是赤 裸 裸的站在望月曳面前。原来他一直低估了望月曳。 “你知道吗,我其实一直都以为只要可以在你身边就会很满足,可以什么也不去想,只要你不说,我就当作什么也不知道,直到哪一天你不再需要我,那么我就会安静的走开,不再打扰你,就连你是否会伤害我,我也不在意,可是当你幸福的拉着欧阳飘雪的手说她是你未婚妻的时候,我才发现我没有我想像的那么坚强,我恨,我恨你的无情,也恨为什么她可以得到你的爱,为什么我不可以,我甚至想要将你抢走,从此天涯海角,可是我知道要是我这么做,你会恨我,永远都不会原谅我的,所以我想要离开,想要一个人好好的把你忘记。可是,我发现我根本做不到,不管是一个人的时候还是闭上眼睛的时候,我的脑海里全部的你,越是想要忘记,就会记得越清晰,甚至连呼吸都会被忘记,这样我才知道我的心已经不是我的了,已经不再是我的了,好后悔就这样放手让你走,我应该不顾一切的留在你的身边才对的,就算不能告诉你爱你,也可以看见你,只要还可以看见你,就不用像现在这样只有在喝醉后或睡觉的时候才可以看见你。我真的很笨对不对。”说完,望月曳缓缓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泪水顺着眼角缓缓的流了下来。 “呜……”拼命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冥希害怕自己会哭出声来,傻望月曳,真的好傻,就好像是哥哥一样傻,他还记得哥哥曾说过,只要望月炎不说,他就可以当成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爱一个人可以盲目到这样?!难道这就是真正的爱吗?那他宁愿不要,太可怕,太可怕了…… “你说什么?没有望月大人的消息?”一把扫落了桌面所有的文件,丰禾面色狰狞的吼道。 跪在地上的将士们都测测发抖,谁也没有胆子和现在的九王爷说话,平时的九王爷是很和气,可是每次只要和望月曳大人有关系的九王爷就会变的很可怕,这次望月曳大人在外面喝醉酒闹事不说,还被人打晕带走,而且现在眼看就要入夜了还是没有望月曳大人的消息,也难怪九王爷会发飙,要知道这世界上有多少人在觊觎望月曳大人的美貌。 “滚,全给我出去找,没有找到就不要回来了。”茶杯坠地,碎成片片,将士们都纷纷逃跑似的消失在九王府的书房。丰禾疲惫的坐在椅子上,失神的看着一片狼藉的书房,想着:曳,你在哪?你一定不要有事情呀,我再也不说什么话气你了,再也不说你不想听的话了,只要你不想听的不想要的我就不说也不做,只求你好好的回来,平安的回来。 “曳,我会永远保护你的。”九岁的丰禾对着七岁的望月曳认真的说道。 “九哥哥,为什么你要保护我呀?”望月曳不解的问道。 “因为我最喜欢曳了,曳是我今生最重要的人,所以我一定不会让曳伤心或受伤的。” 童年多好,没有那么的事情要想要做要面对,简简单单的快乐,简简单单的幸福。 此时管家有些心惊胆战的走进书房,说道:“王爷,有人求见。” “不见。”丰禾想也没有想说道。 “可是……”管家迟疑了一下,还是壮起胆子说道:“他说是关于望月公子的事情。” “什么!!快传。”丰禾几乎是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急切的说道。 “是!”管家也传染了丰禾的急切,几乎是奔跑出去的。 见到进来的人,丰禾愣住了,因为他是见过白岩的,他知道他是冥少的人,“你……知道曳在哪里?” “草民见过九王爷,望月大人此刻和公子在一起,我是来传话的,公子希望九王爷放心,望月大人正在翔来客栈,明天他就会回来了。”白岩笑容可掬的说道,也算是恭敬了。 “你说的公子……,是……冥少吗?”丰禾知道自己这样问很那个,但是还是在迟疑中问了出来。 “呵呵,九王爷放心,不是,是阡陌公子,我家少爷现在正在醉仙楼呢。”白岩笑这说道,“那么话带到了,在下就告辞了。” “好的,幸苦了,来人送白管家。”听见不是冥少,丰禾松了一口气,但是随即又疑惑了起来,什么时候飞龙堡和千机门有关系了?看来这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冷菲琳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为什么真相总是在迷雾中让人无法看清他的真面目?…… 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分 割 线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 “嗯……”从睡梦中醒来,望月曳只觉得头痛欲裂,看来这绝对是醉酒的后果,可恶好痛苦。“可恶……”依稀记得好像是在他喝酒的时候有人上前说了一些不要命的话,所以他就没有控制住自己,把他们狠狠的揍了一顿,也算是泄愤,后来好像看见了阡陌,然后就晕了过去,接着好像…… 望月曳瞬间从床上爬了起来,可是凶猛的侵袭而来的晕眩让望月曳又跌坐回床上,低着头看着地板,一是为了缓解自己头晕的感觉,一是因为实在是太诧异了,自己是在做梦吗?他明明看见了冥希的,他明明感觉到他的吻,他的温暖和他的悲伤,望月曳用手捂住自己的脸心想道:是梦吗?那是自己做的一个梦吗,那么的真实,仿佛自己手中还残留着他的温度。“不可能,绝对不会只是个梦,他要出去找他。”直觉告诉望月曳,昨晚发生的一切绝对不是他在做梦或是因为酒精的原因产生的幻觉,决定相信自己的直觉,望月曳起身义无反顾的想要出去找冥希,他知道冥希就在他的身边,就在这个城市里。 在望月曳正要开门的时候,门却自动的开了,望月曳有些缓不过神来,愣愣的唤道:“丰禾?!” 印入眼帘的赫然是九王爷丰禾。 丰禾推开门后猛的看见是望月曳,一时吓了一跳,他以为望月曳还在睡觉,他可是特地起早来这里接望月曳的,他要亲眼看见他没有事情他才安心。“你怎么了?好像看见我很惊讶!!”丰禾发现望月曳好像一副匆匆忙忙的样子,脸色又很苍白,不过身上穿着的还是出门的那件衣服。看着望月曳一直的皱眉,丰禾微微的皱起眉头,带着浓浓的担心问道:“怎么了?还是很不舒服吗?你不用担心昨天的事,父皇还不知道。” “你有没有见到……”本来是想要问问丰禾有没有见到冥希的,可是突然又不怎么想问了,他的直觉告诉他,不要把见到冥希的事情告诉丰禾,望月曳揉了揉还有些晕眩的额头问道:“这里是哪里?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曳,这次你太胡闹了,竟然喝醉酒闹事,还好没有创下大祸,不然父皇会很生气的,你也知道父皇最看重你,要是他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要多生气。”丰禾严肃的说道,这实在是不像平常的望月曳,但是他也是知道是他的话让望月曳失控,那个人真的值得望月曳这般的珍惜吗?看见望月曳脸色还是有些苍白,紧皱的眉头一直都没有松开,不自觉的就放松了语气,担心的问道:“曳,你还好吗?哎,这里是翔来客栈,是阡陌带你回来的。还多亏了他。” “九千岁切莫要这般说,在下也是刚好路过帮了银月公子一把而已。”刚好端着早餐进来的阡陌优雅且谦虚地说道,白岩在一边撇了撇嘴,真是斯文败类。 “见过九千岁,望月公子。”礼貌上的打声招呼,白岩实在是不是很喜欢望月家和皇家的人,所以就安静的站在一边。 “白总管?!”江湖上的人都会尊敬的称千机门的总管做总管,为了区分是谁都会在他们的称号上加上他们的姓氏。当望月曳看见白岩的时候,霍然起身惊讶的唤道,本能的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们家少爷呢?!” “呵呵,我家少爷应该是在醉仙楼吧,在下也不是很清楚,公子有事情吗?”白岩笑着应道。“我在这里是有任务的。” “任务?”丰禾本来还在为望月曳那么关心冥希而吃错的,可是听见白岩大方说出他是有任务的时候就不解的问道,心里也留了一个心眼。 “是的,我这次的任务就是保护诸位安全的到达楚国,我想当今陛下应该有和九千岁说过这等事吧。” 丰禾安静了下来,的确,昨天父皇连夜要他进宫就是说将有几位江湖人士陪同他们出世楚国,阡陌他是知道的,因为飞龙堡和皇室一直都来往很密切,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还有千机门的人。“为什么你们愿意来帮助我们?” “九千岁多虑了,因为我们的老门主曾经欠了皇上一个人情,所以皇上开口我们千机门就要尽一切能力去完成这个任务,这个若是不信你可以去问皇帝陛下。” “其实我也可以做证明的,九千岁就不用担心了。”阡陌摇着扇子微笑的说道。 “那冥少为什么不来呢?”丰禾不解的问道,不是尽所有的力量完成吗?为什么身为门主的冥少没有来呢? 望月曳安静的站在一旁,眼睛有着里的期望和疑惑。 “因为少爷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所以派了我和医师过来。” “医师?!”大家都疑惑的异口同声的问道。丰禾,望月曳和阡陌都诧异极了,众所周知千机门之所以可以在江湖上名望高居不下,不只是他们的神秘,情报,还有就是他们那医师,可以说是神医,就连司徒先生都可以说是千机门的人,还有以前的门主越老前辈可是让人闻风丧胆的毒皇呀。 “是的,他是少爷的师妹,叫冷菲琳,小姐请进。”白岩话音一落,只见从门缓步走进一位紫衣女子,对以一般的女子来说她好像比较高一些,就好像是较为矮一点的男子般,可是一点也没有那种虎背熊腰的感觉,而且非常的可爱,看起来好像只有十五六岁一样,特别是她的眼睛非常的好看,就好像是天上璀璨的明星一般。可是望月曳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熟悉的感觉,特别是她的眼睛。让他联想到冥希。 冷菲琳进来后笑着说道:“大家好,我叫冷菲琳,大家都叫菲琳就好了,呵呵,我有听师兄提起你们哦。”可是看见大家好像是怀疑的神情,冷菲琳有些不悦的说道:“怎么你们怀疑我的实力?要不你们可以试试看?我免费服务哦。”见冷菲琳那狡猾的笑容,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摇头,他们可不敢质疑千机门的人,他们还很年轻。 “很好,大家都没有意见了是吗?那我是来带口谕的,皇上说要是你们都到齐了就去见他吧。”冷菲琳一边玩着自己头发,一边说道:“别问我为什么会知道,九千岁的手下就在外面,他说的。当然不包括我哦,各位以后见啦。”说完就转身走了。 所有人都傻眼的看着那一抹紫色倩影消失在他们的面前,好一会才恢复过来。 “少……小姐,这样好吗?”跟着出来的白岩,脸色有些为难的对着前面走着的冷菲琳说道。 停下脚步,冷菲琳高傲的看着白岩,狡猾地笑着:“有什么不好的,我的易容术不是很好,一下子就会被里面那些大侠发现,这样不是更不好。找来花翎只会被人家怀疑而已,那么用自己原来的脸是最安全的。” 白岩焕然大悟的笑了起来:“属下明白了。” 冷菲琳顿时笑开了起来,有谁会想到这就是冥少的正真的样子,更没有人会想到冥少会以女子的身份出现在人前。那么他就可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了,冥希边笑边对着白岩说道:“你明天去咸阳一趟,帮我找个人。” “可是您……?!”白岩担心的说道。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你跟在我身边反而更会让人怀疑我。” 见白岩点头答应了,冥希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然后目送着他离开,看来好戏要开场了。 在进宫的马车上,望月曳一直的沉默着,没有加入丰禾和阡陌之间的话题,其实他现在疑惑不解,他敢肯定那个冷菲琳一定不简单,而且他也一定是第一次见到她,可是为什么她给他的感觉那般的熟悉,就好像是……冥希……。 此时的冥希轻依在栏杆上,看着窗外的落叶,没有了伪装的笑容,没有了心里的冰冷,有的只是一心的落寞和伤感,也许这次是老天爷帮助他报仇的,可是为什么要把望月曳带到他的生命中呢?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启程 黄旗在城头飘扬,京城的百姓都相涌来到街上,还真的是万人空巷,因为今天是皇上亲自送九王爷和望月大人出使楚国参加楚国王太子的婚礼和三国之间的和平会议。 此时在不起眼的地方有着几个人,其中一人还一脸疑惑的看了看那壮观的使团对着身边可爱的女子问道:“冷姑娘为什么我们不跟着使团一起走?” 没有错他们正是今天的主角,但是显然他们是不会在使团中出现的了。丰禾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冷菲琳会建议他们微服先走,而且父皇还连考虑也不考虑就答应了她的话,他开始怀疑她的身份了,难道真的就是因为她是千机门的人?到底父皇和千机门有着怎么样的恩怨纠缠呢?为什么没有听过千机门有冷菲琳这号任务呢?!其实阡陌和望月曳也有着这样的疑惑,但是望月曳的心情更加的复杂,为什么眼前这位女子总是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而且这个女孩虽然长的很可爱,但是可以感觉到她骨子里总是带着一种冰冷,一种距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冥希一直看着那使团的队伍,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的说道:“我们不是单纯的要去楚国,我们还要调查一些事情,这样比较好工作。”说着,转身对着身后的三个人说道:“听师兄说,阡陌在来这里的路上一直都遇到楚国的鬼刹,所以我想趁这个机会调查一下,说实在的我是不是很希望你们都跟来,我一个人行动更好。”这样他不用分心一些无谓的事情,不小心对上望月曳那好看的眼睛,冥希迅速的底下了头。 “说实在的,我还是不是很相信你的,就算你是千机门的人。”丰禾倒是很直接地说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可不感保证千机门不会是奸细。” 与冥希的眼神相对,丰禾突然有种刹时掉到冰天雪地的里的感觉,但是很快那感觉就消失了,丰禾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要不是太真实了的话。冥希站在原地,高傲地说道:“我们做事从来都不解释,要是你们信不过我的话,我自然是离开自己调查就是了。” 稳住自己有些害怕的心理,丰禾微笑着说道:“还是一起行动的比较好,你有什么不对劲我们也好有个防范。” 望月曳实在是很纳闷,今天的丰禾太不对劲了,他从来不会这么和人说话的,更何况她还是一个女孩子,难道他还在怀疑冥希是奸细。不喜欢这样的想法,望月曳自我下定决心,一定要解除丰禾对冥希的误会。 阡陌依旧是优雅的笑了笑,上前一步说道:“我相信冷姑娘。” 又恢复到原先的安静,大家都各怀着心事开始了这一段旅途。阡陌疑惑的看着眼前走着的冷菲琳,到现在还是没有想清楚,为什么冥希会不辞而别?这个冷菲琳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如此诡异又难以接近的冷菲琳是什么人? 出了京城,为了比使团快点到达楚国,所以一路人没有像使团一样走官道,而是抄小路前进。到了露宿的地方,冥希就消失在众人面前,回来的时候拿了两只处理好的兔子,然后扔在阡陌的面前,在火堆的一边坐了下来。一句话也没有说。 丰禾和望月曳这是也刚好拿着食物,看见这一幕的丰禾,一时差异万分的说道:“你……” “你放心,那没有下毒,要是不敢吃,就不要吃。”冥希冷冷地说道,这其实是冥希前世的性格,他也懒得去掩饰什么了。使出绝妙的轻功,一个漂亮的转身,冥希便稳稳当当的坐在树上,看着天空中那轮寂寞的园月。 阡陌无奈的纵纵肩,将食物摆弄了起来。 丰禾可真是脸都气黑了,他好歹是九王爷,哪里受过这样的鸟气,特别是女孩子给的。那些女人哪个不是看见他就百般的讨好。望月曳劝道:“别生气了。” “不生气,你看她什么态度。”好象是第一次见面就不对盘一样。 “你之前这样和她说话,也难怪她会这样对你,算了吧。” “我……”丰禾一时不知道怎么反驳望月曳的话,因为他都觉得之前自己的确是说的太过分了。心情郁闷中,丰禾在火堆前坐下,一脸阴沉。 原本就在光明正大的听着下面人说话的冥希,此时在高处看着丰禾,嘴角微微向上扬,说实在的,他还真的很喜欢看见丰禾那生气的脸,反正看见他生气的样子,自己就会很舒服。 当然冥希的神情没有逃过望月曳的眼睛,望月曳心好象被狠狠的撞了一下,这个笑容…… 夜里,守夜的望月曳发现在树上的冷菲琳好象没有睡着,便飞身跃到他的身边,说道:“冷姑娘,睡不着吗?” 原本在想些事情的冥希,感觉到有人在接近,本能的想要攻击对方,还好及时发现是望月曳。所以收起攻势,淡淡地说道:“恩,在想一些事情。” “哦。”实在是不习惯和人搭讪,一时间望月曳不知道要说什么,气氛瞬间变的安静了下来。 冥希晃着脚,昂着头望了那遥不可及的月亮,看起来非常悠闲。望月曳也被冥希脸上的悠闲感染,也跟着他一样坐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望月曳突然问到:“冥希……”,冥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差点就应了,还好望月曳很快就接着说到:“冥希他还好吗?” “无所谓好不好,还是老样子吧,不过好在有雪姐姐陪在师兄的身边。”冥希平静地说着,好象世界上真的还有一个冥希一样。 “他……” 望月曳还想说什么,但是被冥希飞快的打断了,他认真的看着望月曳说道:“我听人家说起过你,我不管你对师兄是怎么样的感情,但是做为陪在他身边那么久的人来说,我奉劝你最好不要喜欢上师兄,因为他的身上背负了太多的东西,不是我们能够想象的。” “为什么?”为什么连初见面的冷菲琳也要劝他放手?难道真的是他太天真了吗? “为什么?”冥希苦涩的笑了起来,“因为他没有爱,他不懂得怎么让人不会受伤的办法,让自己不会受伤的办法,因为他害怕爱,害怕那种不顾一切得感情。” “……”看见冷菲琳说到冥希的时候那一脸难以言语的悲伤,望月曳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我只是想知道他现在过的好不好,要是他不希望我打扰他,我就不会打扰他,可是我不会放弃我心理的想法,就算只是在一边守护着也可以。” 冥希只是仰着头,闭着眼睛,让那冰凉的月光轻轻柔柔的探在身上,这样的冥希让望月曳有了看见月下仙子的错觉,是人世间的黑暗玷污了仙子的洁白,夺走了她的快乐。望月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跟冷菲琳说这些话,但是那都是他真心的话,直觉告诉他,冷菲琳并不想回答他的话,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望月曳淡淡的说道:“夜深了,还是睡会吧,不然明天会没有精神的。”然后跃身下了树,在树下望月曳坚定的低声说道:“我说的都是真心的,我不管别人怎么看。” “他很好,有人这般的爱他,他会一直都那么好的。” 冥希的话轻轻的飘进望月曳的耳,却让望月曳惊讶的同时更加的心痛,抬头看着冷菲琳,依旧是那样坐着,没有说过话的样子,周围也依旧安静,只有一些小动物的叫声。望月曳自嘲的笑了起来,看来他真的是疯了,竟然会以为自己听见了冥希的声音。 “主子,属下已经确认过使团里没有九王爷他们的身影。” “是吗?他们应该是先走了,看来他们已经开始怀疑楚国了,看来正和我意。你们继续下一步的行动吧,记得这次一定要做的干净利落一点。” “是。” 看着属下退了出去,任贤冷笑着自言自语道:“望月曳呀望月曳,你不该和你哥哥一样笨,坏我好事,那我只好送你去见你哥哥和冷凡这对苦命鸳鸯了。” 客栈 在花团锦簇的院子里,望帝坐在凉亭中独自饮着酒,想着一些事情。他的对面总是会摆多一个酒杯,为另一个人准备的,虽然他已经很久没有来陪他喝酒,可是这样早就成了望帝的习惯,他在等待,等待那个人回来。 突然有一位白衣少女,匆匆忙忙从半园门进来,在望帝所在的凉亭前跪下,恭敬的说道:“宫主,有新的消息。” 望帝依旧看着远方的风景,饮了一口上好的佳酿,说道:“拿来。” “是。”少女将手中的密信双手捧上。 望帝接过信,打开后仔细的阅读了起来,看完后疑惑的自言自语道:“很像冷希的少女?!还和望月曳那些人在一起???”望帝看着信思考了起来,如果说凡没有死的话,那么小希绝对是不会那么容易死去的,他没有表面看的那么简单,和小希很像的少女,还和望月曳在一起。“!!!!,对了,哈哈,我怎么没有想到。”望帝豁然站起身,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口气兴奋的说道:“子音,准备准备,我们去找一个旧人。” 子音疑惑的看着突然的兴奋起来的宫主,但是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安静的下去准备,宫主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了,看来他们要找的人一定和冷楼主有关的。 “主子,有新的消息传来。”黑影恭敬的对着正在认真的写着什么的任贤说道。 任贤放下中的笔,面无表情的说道:“说。” “消息上说,在和九王爷一起的队伍中有一位少女,非常的像当年坠崖的冷希。而且她好象和冥少有关系。” 当听见冷希的名字的时候,任贤脑海里又出现了当时冷希坠崖的时候那可怕的神情,结实的打了个寒蝉,但是随即便大笑了起来:“哈哈……,天助我也啊,那老皇帝到是有些手段,竟然可以请动千机门。可是怎么可能逃的出我的手心,既然不能为我所用,就让它毁灭吧。”任贤对着黑影奸笑道:“黑影,你知道吗?怀疑一但存在,那么合作就会有空隙,那么这将会加速他们自身的死亡,看来我们的大业就要成了啊。去,找到小姐,将计划告诉她,让她也开始行动了。” “是!” 齐鸣山庄的书房里又恢复到以往的平静,好象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直都陪在任贤身边的管家为任贤砌好了茶,放在了他的桌面,任贤突然对着管家说道:“任孝,你是我最信任的人,千万不要背叛我。” “主人放心,任孝绝对不会背叛主人你的。”任孝低着恭敬的说道。 “那就好。” 夜已深,在去往楚国路上的客栈,望月曳在丰禾的房门口遇见了阡陌。 “你也是被九王爷找来的?!”两人相遇,就明白为什么对方会出现在这里。阡陌还是很有礼貌的问了一句。这是的望月曳和丰禾已经知道了阡陌的真实身份了,自然就万分的信任他了。 望月曳微微地点了点头,敲了敲门,得到里面人的同意,才轻轻的就推门进去了。这么多天的相处,阡陌早就习惯了望月曳那有些冷漠的样子,所以也没有觉得什么,在望月曳身后想随进屋。其实阡陌有时后也还会再想,也许只有冥希才可以让望月曳有些情绪波动吧。真可惜冥希没有来。不然这一路一定更加好玩了。 进了门,只看见丰禾一个人坐在桌子前喝着茶正等着他们。 “你把我们找来有什么事情吗?”望月曳不解的看着丰禾,首先开口说道。心里奇怪,为什么阡陌来了,却没有冷菲琳,是她还没有来还是…… “冷菲琳呢?”阡陌同样疑惑的问道。 放下手中的杯子,丰禾淡淡的说道:“我没有叫她。因为我有些事情想先和你们谈谈。” 望月曳和阡陌相续坐下,他为自己和阡陌倒了杯茶,两个人都认真的看着丰禾,等待着他的下文。 丰禾开门见山的说道:“我不信任冷菲琳,不是因为我有偏见,你们也见到她实在是太过的诡异了,什么也不和我们说,神神秘秘的,让我怎么相信她。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阡陌低头思索了一会说道:“我相信冥希,既然她是冥希的人就因该没有问题。”望月曳在一边附和的点了点头。 “其实我一直都有些事情想要问你。”丰禾严肃的看着阡陌王爷的威严霎时展露无遗。“为什么你和父皇那么的相信冥少?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们?” “实在抱歉,这件事情属下实在是无法告诉九王爷。但是我只能说我相信冥希的人。”阡陌一脸为难的说道。 “要是你不说的话,我真的很难相信冷菲琳,第一:我不了解她,我们现在在做的事情很重要,所以要小心一切要小心的事情,她实在是没有办法让我放下心。第二:她太诡异,她很冷漠,让人没有办法相信她。”听见丰禾这么说。阡陌沉默了下来,心里想着,混蛋冥希,没事情干吗一句话也没有说就走人啊。 望月曳知道阡陌实在是有他的难言之隐,要不是他也不会那么正式的说这番话,所以解围般的说道:“丰禾,算了,阡陌应该也是有他的苦衷的。” “可是,曳,你要清楚,我们现在都是一条船上的人,要是有一个人不是我们的人,既有可能会翻船。我只是不想功亏一篑。”不是他有私心不相信冥希,实在是他派来的人很难让人信任,不像是来帮忙的,反而好象是来扰乱军心的。 一时间,大家都安静了下来,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看着沉默的两个人,丰禾无奈的叹了口气,“不是我想为难谁,我认为这是很重要的事情,既然你实在是有不能说的苦衷,我只好把这件事放下,但是,绝对不是我已经不再怀疑,而是试着相信她,但是不要说我提醒你们。” “谢谢你。九千岁。”阡陌终于是松了一口气,但是他知道心里总觉得还是会有事情发生的。他的第六感一向很好,所以他决定还是要找个时间和冷菲琳好好谈谈,要是她接受的话。阡陌想着,突然脑海里出现了冷菲琳可爱却冷漠的样子,感觉到希望渺茫啊。 “接下来我们谈谈关于以后的计划吧——”丰禾本来是想说说接下来的计划的,可是突然感觉到门外有动静,所以瞬间站起身子,追了出去,还大吼了一声:“谁?” 望月曳和阡陌也是戒备万分的站起了身。相续的追 出去。绝对不可以让这些人回去报信,不然他们使团那边的掩饰就全白费了。三个人都追了上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加进了一些很相似的黑影,他们变换着位置后,就又分散开了,这样一来丰禾和望月曳、阡陌都分不出来谁是那个偷听的人了。 丰禾看见这样狠狠的骂道:“混蛋。”看来接下来来的路会很难走的。 “看来我们被人监视住了。他们逃的还真快,看来是有备而来啊,你说是吧,望月曳。”阡陌冷笑的说道,但却是一肚子的气。当他转身的时候,却发现在他身边的望月曳竟然不见了踪影。“??望月曳呢?”丰禾也吃惊的看着空了的地方,心里纳闷着:曳,你看见了什么了吗? 就在大家追那些人的时候,望月曳突然发现了一个极其熟悉的背影,是冷菲琳,她向往城外飞身而去,要干什么,好奇心的驱使下,望月曳没有跟其他人说,就自己一个人悄然的跟了上去。 在追赶的过程中,望月曳怎么也没有想到,冷菲琳的轻工还真是了得,差点就让他给跟丢了。 到了城外树林,只见冷菲琳谨慎的看了周围一眼,小心翼翼的从怀中取出一只口哨捂住耳朵吹了起来,奇怪的是,望月曳发现自己竟然什么声音都没有听见。就在他纳闷的时候,天空中出现了一群的黑色鸽子,它们乖顺的停在冷菲琳的身边,她在每个鸽子脚上都绑上小信筒,然后又一次吹响了口哨,所有的鸽子都齐齐的飞向蓝的发黑的夜空,然后像四面八方飞走了。冷菲琳只是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看着。此时的冷菲琳就好象鬼魅一样,让躲在暗处的望月曳都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心里惊诧万分:到底冷菲琳是怎么样的一个人,难道她真的是奸细吗? 随即望月曳就将自己心里的想法赶跑了,她是冥希的人,怀疑她不就是怀疑冥希了吗? 冥希丝毫不知道望月曳就在暗处,他将要传回千机门的消息传完后,就走了。留下了满是疑惑的望月曳…… 沙城客栈 (一) 你的背影 让我失去了理性 你的放弃 让我迷失了自己 你的离去就像刺青 永远烙印在我的心 是如此痛而如此的美丽…… ——安宁 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分 割 线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 几天来反反复复的赶路,也没有遇上什么危险,丰禾等人都快要觉得是来游山玩水的了,然而就是因为什么也没有发生才会更加确定近来江湖上的杀寥果真是和楚国有关,他们不会杀来使的,这样他们就会成为战争被动方,这对他们来说一点好处都没有,要下手也绝对是在两国交接处的中立城——月光城动手吧。 只要再过十天,他们就会到达晋国的边界城镇——锁城 ,所以四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在小城——沙城,好好的准备准备,两天后向锁城出发。 难得可以休息一下,冥希带着自己心爱的骏马到沙城外的小溪,想要给马儿洗洗澡。骏马烈炎在现代说起来应该是冥希自己的跑车了,所以冥希特别爱护它,那也是他十岁生日的时候哥哥从庆国带回来送给自己的。 “烈焰,你是不是也在想哥哥了。”抚摩着烈焰湿漉漉的毛发,冥希有些落寞的说道。又用刷子刷洗着烈炎的毛发,停下手中的工作,冥希望着周围连绵不断的山峰,叹息着:“明明就在眼前,可是却不能回去,五年了,哥哥你是不是在怪我了。”怪吗?冥希不知道,五年来,他没有回去过,没有去看望哥哥,也没有去看望过师傅,这里是那么的靠近哥哥,可是他却没有勇气回去,只能带着烈焰隔着大山在这里遥望他早思慕想的地方。思绪漂回了师傅来送他的时候, “希儿。师傅并不希望你去报仇。但是师傅知道,你心里的恨是没有办法说没有就没有的,师傅放你出去,答应我保护好你自己,还有不要带着仇恨回来好吗?” 不要带着仇恨回去,这就是冥希近乡却却步的原因。现在的自己是迷惘的,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要恨,报了仇又能怎么样?杀了望月炎,杀了任贤,自己就会好过了吗?哥哥就会醒过来了吗?哥哥是那么的爱望月炎,就算是知道他的背叛,他也义无返顾的让自己深陷,这样执着的爱情,要是哪天醒来了,发现自己所爱的人是被自己的弟弟杀了的,他会好过吗? 还有望月曳。想到望月曳,冥希苦涩的笑了起来,和烈炎头靠着头,说道:“马儿啊马儿,你说我该怎么办?看来我真的是喜欢上了那家伙了,可是,可是……” 他何尝不想回应望月曳的一片痴情,可是现实总是在和人开着不大不小的玩笑,要是他知道自己是来杀他哥哥的人,他还会喜欢自己吗?放不开仇恨,也放不开心中的思念,每天见到望月曳都是一种折磨。他不想再看见望月曳受伤的神情了,他也知道这场游戏中,不管是冥希还是望月炎,只要一方受伤,望月曳都会痛苦吧。但,但是如果他知道了冥希就是当年的冷希,他还会依旧吗?还会像现在这般执着吗?就算是他放弃了仇恨,望月曳会接受他的隐瞒和欺骗吗?他可以和望月炎好好相处吗?他开始不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要呆在望月曳的身边,这样活在想要靠近却无法靠近的煎熬之中。曳,要是有一天你知道了一切,会原谅我吗?不会吧,一定不会的!!! 第一次,冥希发现自己是那么的狼狈,忍不住昂首对天狂笑:“哈哈……”忽然,烈炎有些暴躁了起来,用自己的头狠狠的顶了失控的冥希一下,毫无心里准备的冥希毫无预警的跌坐到水里,溅起的水将全身上下都弄湿了。冥希却只是呆坐在水里,低着头安静的坐着,烈炎好象是安慰般用马头蹭着水里的冥希。冥希依旧没有起来,也没有抬头,只是伸出手抚摩着烈炎轻轻的说道:“烈炎,你是在责怪我吗?责怪我忘记了哥哥对我的好,忘记了那些人是怎么伤害哥哥的,忘记了那些人怎么将伤害加注在我们的身上的。要不是师傅和师伯他们,哥哥早就死了,哥哥至今还没有醒来,我却自私的因为自己的事情,想要放弃报仇,怎么可以被原谅,我是那么的自私,忘记了曾经的一切,我是大混蛋。”好想有个人可以狠狠的揍自己一顿啊,自己怎么可以忘记哥哥的绝望、痛苦,沉睡时的苍白无助的样子,想到任贤的嘲笑、望月炎的冷漠、那些武林人士的自私……,怎么可以被原谅,这样的他们怎么可以被原谅,我恨,我好恨,我恨他们,恨那些毁了他幸福的人。“决不原谅,绝对不原谅那些人。” 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分 割 线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 在房间里和丰禾讨论着一些的事情的望月曳,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断裂了。原本束成的发髻散落了下来,簪会突然断裂,一头乌黑柔顺的瀑布瞬间倾泻了下来,望月曳顿时愣住了。丰禾却被眼前这样的美景吸引住了,痴迷的看着这样俊秀妩媚的望月曳。 望月曳没有发现丰禾的不对劲,只是满心诧异的捡起发簪,愣愣的看着断了的发簪: “希,你喜欢这个发簪吗?” “不是,我是觉得很适合你。”冥希笑了起来,将发簪放为望月曳别上,然后很欣赏了起来:“不错,真好看,曳,你要好好保存哦,要是弄坏了,我会很伤心的哦。” “恩,一定好好保存。”望月曳宠溺的看着笑的那么得意的冥希。希,你的笑容是我最想要守侯的,我会为你努力的变强,强到能够保护你不被任何事情伤害道。我发誓!! 回忆结束了,望月曳还是不愿意放下手中已经断了的发簪。冥希,你现在在哪?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见望月曳又是那么的情绪低落,丰禾已经猜到发簪是谁送的了,难怪望月曳总是戴着它,原来是这样,不是因为喜欢物,而是喜欢送东西的人。哈哈他还真傻。丰禾将手放在自己的胸前,本来想看见望月曳一直特别喜欢那兰色发簪,所以买来了差不多的,想要看看他开心得样子。可是现在看来已经不需要了,不管是什么簪子,只要是那人送的就没有差别的会被喜欢吧。为什么自己还是没有办法死心呢? 原本坐在水里的冥希,忽然站了起来,冷眼环视了周围后,低吼道:“出来。” “嘿嘿不愧是瑞宣楼的地下楼主冷希啊,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从不远的树林里出现的竟然是名白衣女子,但是没有存在感。迷一样的女子。 冥希怎么也没有想到走出来的会是名女子,她用面纱遮住了脸,只留下一双明亮的眼睛,但是那眼睛却好象是无底的深渊。他没有想到她会一语点破自己的身份,强行压抑着自己的惊诧,冥希冷静的说道:“你认错人了,我是冷菲琳,我不认识你所说的冷希。” “冷希,这不像你,竟然不会伪装自己,我们算起来可是故人。”女子斤依旧无所谓的说道:“我不是来害你的,我是来和你合作的,怎么样?” 冥希也不强辩,只是笑着说道:“既然你不信我的话,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不过我倒好奇你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女子嘿嘿的笑了起来,慢条斯理的说道:“我是不知道为什么冷公子会成了冥少的手下,也不知道为什么冷公子会在望月曳的身边。但是我想冷公子不会轻易放弃报仇的机会吧,我们有着一样的仇恨,所以我想和你合作。” “一样的仇家?”是望月炎还是任贤? “没错,我要找的是晋国的王族。”当女子说到这里的时候,冥希确实感觉到了眼前人的恨意。“冷公子还不知道吧,望月炎接近瑞宣楼是晋皇授意的,说起来一切的事情都和晋皇脱不了关系哦。” 冥希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一层关系,望月炎当初不是因为想要创江湖才和哥哥遇上的?难道从相遇开始已经是一场阴谋了吗?想到这里,冥希心里突然感觉到莫名的冰冷,难道要我们帮忙也是皇族想借此来除去千机门。要是的话,那么就很可怕了…… 见冥希陷入沉默之中,女子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露出了胜利的微笑,然后从腰间取出一个小型烟火,说道:“那冷公子就好好考虑考虑,到时候要是冷公子想清楚了,那么就点燃这烟火,我会来找你的。” 冥希接住女子扔过来的烟火,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放心,绝对不是想害你的人,下次见面你自然就会知道,那么后会有期了。”冥希还来不及问什么,女子已用决然的轻功飞身离去,冥希心里却是没有半点头绪,她是谁?为什么会那么肯定我的身份?而且好厉害的武功啊。 冥希一路牵着马回客栈,对路上的人的指指点点一点也没有感觉,只是一直在想刚刚发生的事情。 刚好要出去的望月曳和丰禾看见刚回来客栈的冥希吓了一跳,冥希全身都是湿的,头发也变的乱七八糟,真是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望月曳担心的问道:“冷菲琳,你还好吧。” “没事,我很好。”冥希习惯的带上了以往的伪装,却让望月曳有些失神,好像。真的很像,这样的冷菲琳很像冥希。其实在早一些,望月曳已经有些怀疑冷菲琳了,因为她的神态和举止,有时候和冥希就好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是冷菲琳是女孩子。望月曳随即又打翻自己的怀疑,冥希应该不会装扮成女子的。 望月曳不知道和这样有些失魂落魄的冷菲琳说些什么,又急着出去,所以说道:“没事就好。”转身要走。 可是就在他转身的要走的那一刹那,却被冷菲琳拉住了,只见她有些受伤的看着他头上的发簪问道:“你头上那支兰色的发簪呢?” “断了。”望月曳没有想到她会这么问,本能的回道。 “断了?!断了也好。” 因为他实在是有事不能耽搁了,见她已经放手,就迈开步走了,想回来再问问她为什么那么在意,可是当他走了几步再回头,看见冷菲琳落寞的背影,这样的她让望月曳觉得没有来由的悲伤了起来,为什么她那么在意冥希送给自己的簪子,到底她是怎么了? 刚好来找冥希的阡陌,看见如此狼狈的冥希,诧异万分的问道:“冷菲琳,你怎么了?” 冥希已经疲惫的不想要说是很么了,只是摇了摇头,开门进了房间,因为是女孩子的房间,阡陌不好意思进去,所以在门口站着说道:“那你好好休息吧,我晚点还有事找你。”见冥希点了点头,阡陌有些不放心,但是还是离开了。倒在床上的冥希现在什么也不想想,他开始分不清谁是可以信任的谁又是不可以信任的,他现在觉的好累,连呼吸都有些困难,活着真累!! 沙城客栈(二) 阡与希的谈话 望月曳的执着 不管你是什么模样,在几千几万朵——一望无际的野玫瑰花瓣中,我也能找到其中的你,在两个人相遇时,立即坠入情网,再也不分开。 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分 割 线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 洗了一个澡,换了件衣服,冥希觉得轻松了不少,恢复了作为冷菲琳的样子,他也决定要和阡陌谈谈,就要进入三不管地带了,他需要一个可以信任的人,而且他真的在意关于那个女子说的那些话。他要问阡陌一些问题。 轻轻的敲了敲阡陌房间的门,等了许久都没有见到有人来开门,冥希不爽的邹起可爱的脸小声的说道:“混蛋,又不知道跑去哪里玩女人了,没节操的家伙。” “菲琳,我好象听见你在骂我啊。”有些无辜的声音在冥希身后响起,让他还真的被吓到了,回过头看见的是阡陌那张优雅却很欠扁的脸,冥希还真的很想用他的拳头亲吻上他那欠扁的脸。看着冥希一副又想动手又压抑着的样子,阡陌就觉得好笑:“菲琳,你干什么露出那么可爱的脸啊!” “不要这样叫我,我和你没有这么熟。”怎么冥希总觉得阡陌是天生用来克他的。 “好啦,不跟你开玩笑了,我们出去走走,我有事情想和你说说。”阡陌笑着说道,率先向客栈外面走去。心里还是在觉得好笑,真不愧是冥希身边的人啊,连性格都那么的像。 其实沙城很小,两个人这样一前一后的,慢慢的就走到郊外了,在溪边就停了下来。期间谁也没有说话,冥希奇怪的跟在阡陌身后,这样不像是平时的他啊。 没有预备的,阡陌突然转身看着冥希说道:“我们在一起多久了?” 没有想到阡陌会突然怎么问,冥希愣了一下回道:“算起来已经快一个月了。”因为京城其实离锁城也不是很远。 “其实……”阡陌说着突然在溪边的石块上坐下,缓缓的说道:“我一直有件事情不是很明白,所以,我今天是想要问问你的。” 不解的看着阡陌,冥希回到:“你说吧。如果是我可以回答的我一定回答你。” “谢谢。”阡陌好象有点松了口气说道:“我想问的是为什么你们少爷不自己来,而是派你来?你们有调查到什么吗?可以说说吗?” “原来你一直都是想要问这个啊。”冥希差点笑了出来,怎么阡陌会憋那么久才问他,他还以为他会更快来问他呢,“其实派我来是因为我是女孩子好掩饰,再说我有武功解毒的能力也比较熟练,所以师兄才会叫我来的,还有个中原因我想以逍遥剑阡陌公子的聪明不会不明白的。至于消息……” “怎么?” “我们还不是很清楚,所以还在查,如果落实是真的,我们自然就会给你们一个交代。”冥希轻笑着说道。 “哎,真不明白为什么你们一定要搞的那么神秘赶什么。”阡陌抱怨的说道。“你要知道,你要是遇到什么事情就要说出来,你应该明白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了,要是你遇到什么困难不说,我们是帮不了你的。” “我知道,我不会做什么对你们不利的事情,我希望你们可以相信我,要是不信,我也只好自己查了。”他没有办法强求世界上所有人都可以相信他。 “我们是伙伴,我相信冥希的为人。所以我会相信他身边的人,但是我还是想说,不要让我们对你失去信任。” “好,我答应你。”冥希认真的说道。 “菲琳看来,你不是像外表那么冷漠啊,为什么要将自己武装起来?”阡陌用他那好看的眼睛温柔的看着冥希说道。 “难怪江湖上的人都说你是有名的花花大少,是女人都不放过啊。”冥希冷笑地看着阡陌说道。 “是吗?罪过,其实我是很专情的,是大家误会了。”阡陌嬉笑着站起身,接着说道:“好了,很晚了,我们回去吧,不然他们会以为我们消失了呢。” “等一下。” 阡陌停下了脚步不解的看着冥希,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是很挣扎的,想要说些什么:“怎么了?” “我有事情想要求证一下。”冥希从来没有现在那么的认真过,看着阡陌。 突然阡陌觉得被这样的冷菲琳看着很有压力,好象是看见了冥希站在眼前一般。“你想要问什么?” “当年,望月炎接近瑞宣楼楼主是当今皇上的意思吗?他的任务到底是什么?” 阡陌听了瞬间瞪大眼睛,看着冥希好一会儿,之后却是沉默了下来。 “不可以说吗?”等待中,冥希只觉得自己好象快要不能呼吸了,他不知道要是皇上害了哥哥的,那么他现在做的算什么?握紧了拳头,宣泄了冥希此刻混乱的心情。 “那是过去的事情了,你为什么还会想知道?”阡陌的声音中带着隐忍,低沉地说道。 “这个对我很重要,真的很重要。”重要,比生命还重要,哥哥的苦是他背负的罪,不愿放弃的执着是一种赎罪。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那么在乎这件事情。”阡陌叹了口气,“并不是我不愿意说,只是我想既然是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何苦再吵醒它呢?” 冥希选择了沉默,要是阡陌不愿意说他也只有动用自己的势力来查了。 阡陌知道以千机门的能力,要是想要知道是迟早的事情,那还不如自己说出来的好:“望月炎当年的任务的确是皇上下的命令,只在消灭瑞宣楼,因为他们的强大已经引起皇家的惧怕了。可是我们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么冷清的望月炎会爱上了冷凡,开始在暗中帮助他,还公然违抗皇上的命令。可是后来皇上也被他的痴情感动了,做了让步只要瑞宣楼自动解散,那么就收回成命,但是后面发生的事情我们谁也没有料到,直到现在我们都还在查寻望月炎的下落,但是……”阡陌停顿了一下,笑的悲戚说道:“也许他早就跟着冷凡一起走了吧。”那时冷凡中毒的时候他回皇宫找解药的样子,他永远都不会忘记,想哭却不敢哭,一副要是冷凡有什么就跟着去了的样子,后来江湖上传说是他害死了冷凡,阡陌怎么也不会相信,他是那么的爱冷凡,那么强烈的感情是装不出来的。 阡陌的话在冥希的心里激起千层浪,心血澎湃,他皱起眉毛,冷汗开始在从额间渗出。 看着冥希的脸色异常苍白,阡陌紧张的上前问到:“你还好吧,你的脸色很难看。” 隐忍着一波波上涌的血腥,冥希努力的用平常的口气问道:“是不是望月曳也是皇上派到冥少身边的?也是在于消灭千机门?” “不是。”阡陌坚决的否认道:“之所以告诉你这些,就是希望你们不要误会我们的动机。”阡陌转身看着远方说道:“皇上已经不想在失去任何一个孩子了。”他已经失去太子和望月炎了,他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他疼爱的孩子了,“而且皇上绝对不会对千机门动手的,这点是绝对的。所以你可以放心吧。” “回去吧。”冥希轻轻的说完这句话,便往回走,阡陌没有想到他会突然说要回去,愣愣的看着冥希远去的身影,总觉得冷菲琳听见关于望月炎的事情后就很奇怪了,她姓冷,冷凡也姓冷,该不会……,“呵呵,想什么啊,怎么可能,天下姓冷的多的是了。”阡陌赶走脑海里的想法,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回到客栈,丰禾和望月曳已经回来了,看见阡陌和冥希回来,想要打招呼,但是没有想到冥希比平时更加的冷淡了。一句话也没有说就回自己的房间,也没有吃晚饭。 丰禾不解的看着阡陌,在用眼神询问怎么了,可是阡陌只是纵纵肩,然后开始优雅的进餐。望月曳有些愣神的看着冥希离去的背影。因为他看见冷菲琳进来的时候看他和丰禾的眼神非常的复杂,想起她那眼神望月曳就有些心惊胆战。但是,却有很熟悉的感觉,好象冥希。 房间里,冥希看着手中了龙佩发呆,不知道过了多久,冥希双手捧着龙佩低声的说道:“师傅,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分 割 线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 悠悠扬扬的萧声在夜空中飘扬,淡雅而忧伤,将有些醉意的冥希吸引了过去。冥希提着一个精致的酒壶顺着萧声走了过去,看见望月曳正坐在屋顶上吹着萧,月下吹萧的望月曳是那么的俊美,清清冷冷的月光柔柔的笼罩在他身上,宛如是仙景中的仙人。屋下的冥希有些痴傻的看着他。 一个专心的吹萧,一个看的痴傻,时间流逝,不知道过了多久,萧声慢慢的沉了下去,夜空中划过一棵闪亮的流星,好象是夜空的眼泪坠落。手里握着萧,望月曳又陷入了思念中,冥希轻点地面,一个漂亮的白鹤展翅跃上了屋顶,在离望月曳不是很远的地方坐下,什么话也没有说,仰头就灌了一口酒入喉中。 望月曳皱着眉看着用有些自暴自弃方式喝酒的冥希,担心的说道:“你是女孩子,不要这样喝酒,会伤身。” 冥希迷朦着原本清澈的眼睛笑着说:“你果然很温柔,对谁都那么的温柔。”真是致命的温柔啊,“陪我喝一杯。” 望月曳没有接过冥希的酒壶,摇摇头算是拒绝了。 见望月曳拒绝的,冥希无趣又喝了一口道:“不要就算了。” “你不要这样喝。”见她这样的喝法,望月曳都想要去抢冥希的酒杯了。突然想起早上的时候冷菲琳好象很在乎那发簪,便不解的问道:“我没有戴兰色发簪,你好象很在乎?” 冥希苦笑了起来:“不是已经断了吗?断了就算了,在不在乎又有什么关系呢?,”说着说着就好象是抱怨一样低声说道:“明明说过要好好保管的,最后还不是断了,所有人都只会骗人。”不知怎么的,说着说着,冥希突然站起身大声的吼道:“所有人都只会骗人,为什么这个世界不可以简单点?我不求什么,我只要简单就好了啊。” 在有些陡的屋顶站起来是很危险的,望月曳见冷菲琳摇摇欲坠,心脏几乎停止跳动,,一把将她拉坐下来,想要训训他,没有想到她好象是被遗弃的小狗般蜷缩了起来,抱着自己颤抖着:“为什么老天爷听不见我的祈祷?为什么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突然她抓住望月曳的手臂,有些撕竭里底:“我做错了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看着这样的冥希,望月曳真的很诧异,到底是发生过什么事情让这坚强的女孩子这样彻底崩溃?感觉到冷菲琳终于是安静了下来,望月曳放轻了声音说道:“菲琳,你怎么了?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发泄过后清醒了些的冥希,发现自己竟然被望月曳半搂在怀里,吓了一跳,想起刚刚的失控,冥希在心里狠狠的骂了自己一顿。太不小心了,以后再也不可以乱喝酒了。“对,对不起。”挣扎着想要离开望月曳的怀抱。 “那么久的相处,我们还不是伙伴吗?那么你有什么事情应该说出来,那我们才好帮助你啊。”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就这样放开冷菲琳,好象只要这样放开他就会失去冥希一样,连望月曳也诧异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感觉。 “你帮不了我的。”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能不能帮上忙。” “你以为你是谁啊,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冥希甩手想要走,没有想到望月曳死死的拉住。 “我不是你的谁,但是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情,他会很伤心的。”望月曳认真的看着冥希,看的他都有些心虚了。 “还有谁会为我难过啊。”冥希冷嘲地说道。 “冥希,他会为你难过,他是个善良的人。” “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冥希顿时哭笑不得,为什么这个笨蛋还会觉得我是好人,该说你太傻还是太笨。“你为什么觉得他是好人,他是个大混蛋,他根本就是个没血没泪的魔鬼,为什么你还要维护他。你是白痴吗?他这样伤害你,愚弄你,为什么你还要这么为他着想?!你是笨蛋吗?” 一阵撰心的痛,冥希觉得自己的手腕就要被望月曳捏碎了,望月曳狠狠的说道:“我不许你这样说他,感情的事情谁也没有办法控制,他有自己的选择,我可以理解,但是我不可以你这么说。他已经够痛苦了。” “你……”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他一定很痛苦,不然他的眼神不会有那么多的悲凉,他还是个孩子,他已经承受的够多了。” “望月曳,你够了吧,你算了吧,为什么要那么傻,他根本就不在乎你,你这个好人做给谁看,你以为你是情圣。难道你听不懂人话吗?难道你不知道没有人会赞成你去爱一个混蛋的。”不要这么好,望月曳,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会死的,求求你放弃吧。 望月曳靠近冥希,好看的眼睛里冰冷可怕,几乎是一字一句的说道:“冷菲琳,我警告你,不许在这样说冥希,我绝对不允许有人伤害他,至于我,不关别人怎么看怎么说都是我的事,我只想好好的爱他,就算不能告诉他也没有关系,他不稀罕也没有关系,因为,爱他是我的权利和选择,没有人能够改变。”望月曳那么坚决的说着。好象是每个字都刻入了冥希的心里,让冥希有是愉快又是痛彻心扉。 看着望月曳离开的背影,冥希忍不住说道:“就算他要成婚了,你也不会放弃吗?” 望月曳没有停下来,风中却传来了他的回答:“不会,不管怎么我也不会放弃的,因为我已经没有办法放弃了。” 站在夜风中,这一刻冥希竟然觉得自己哭不出来,原来有时候哭不出来才是最痛苦的。 望月曳漫无目的的前进着,冥希你也是想要我忘记你吗?可是忘记谈何容易啊…… 锁城路上 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分 割 线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ぁ 轻轻柔柔的风,撩动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通往锁城的路上只有“滴滴答答”的马蹄声,在望月曳和冷菲琳间弥撒着奇怪的气氛,压抑的连带丰禾和阡陌都不敢与他们交谈。在这明丽的天气里,却好像可以感觉到阴天的沉闷。 阡陌悄悄的放慢速度,靠近丰禾轻轻说道:“丰禾,他们怎么了?” 丰禾无奈的纵纵肩,无奈的说:“你问我,我去问谁?”其实丰禾昨晚就很郁闷了,昨晚在望月曳的房门遇见了他,可是连话也没有说,就被关在门外了。那时望月曳的脸色阴沉的就好像是暴风雨就要来一样。 望月曳和冥希一左一右安静的前进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本来他们就不是哪么喜欢说话的人,现在安静中好像弥漫了一层霜,两个人的神情都比平时更加的冷漠了。 实在是受不了他们之间这种可怕的气氛,阡陌也冷下了脸,停了下来,说道:“我们还是在这里休息一下吧,这样字还怎么走啊。” 丰禾也是这么觉得,这路程越走就会越危险,若是大家不团结起来那就会更加的危险,他不想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更加不想望月曳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所以也赞同阡陌的话语,停了下来。 看着阡陌一脸愤怒的向溪边走去,望月曳也意思到自己的确有些失控,满是歉意的停下,跟在阡陌和丰禾身后走去。但是冥希依旧还是冷漠的看着这一切,好像事情跟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 任由马匹去溪边喝水,丰禾拿着水袋走到望月曳身边说道:“那,给你,曳你是怎么了?” 望月曳没有回答丰禾,只是接过水袋犹豫了一下,站起身向离他们有段距离,在溪边靠在烈炎假寐思索着什么的冥希走去。丰禾本来是想要跟上去的,却被一边的阡陌拉住了:“让他们自己解决吧,我们跟过去也是没有用的。” 被阡陌这么说,丰禾只好泄气的在他身边坐下,感觉好像现在的望月曳真的不再需要自己了。这样的感觉真的不是很好。 阡陌看着有些悲伤的丰禾叹气道:“你啊,不是说最是无情帝皇家嘛?为什么你们这一代都那么痴情啊。” 阡陌的话让丰禾脸不自觉的红了起来,“我 ,我,没有。” “还说没有,看你把望月曳宝贝的跟什么似的。”阡陌好像的摇了摇头,突然觉得这样的丰禾真的很可爱。 “我,我只是想要看见他开心就好。”开心就好,不要总是那么的悲伤。其实丰禾的愿望真的很简单。 “哎,我知道我没有什么资格说你,但是作为伙伴我不得不说,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他的心里喜欢的是冥希,也许已经不止是喜欢而已了,你这样等着他守着他,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你有没有想过?”阡陌语重心长的说,其实他本来完全可以不用去管他们感情的事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样的丰禾他就是不忍心,想要他好好的清醒清醒。 丰禾顿时脸色煞白,有些无奈的说道:“我知道,但是要是说放手就能放手那么简单的话,我早就放了,只是……”看着自己那双修长的手,丰禾自嘲的笑道:“只是根本放不来,真的放不开啊。” 阡陌行动比理智快一步间丰禾拉到自己的怀里,安抚般地轻轻用手拍打着丰禾的背,虽然诧异自己的行动,阡陌还是温和的说道:“要哭就哭吧,我的肩膀借给你,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没有错,他讨厌看见丰禾强忍着眼泪的样子,因为这样让他的心里也非常的难受。 因为阡陌的突然举动,丰禾愣了一下,随即知道他是好心就放松了坚硬的身体,眼泪竟然也不知不觉 的夺眶而出,原来自己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哪么坚强…… 该说什么呢?看着眼前正在假寐的冥希,望月曳倒是一时不怎么说了。微风吹拂着少女白色的衣裳,像母亲温柔的双手,少女安静的靠在马的身上,马儿好像感觉到她的依靠,偶尔温柔的转头看少女一样,然后低头喝水,尽量不摇动自己的身体。少女脸上的冷漠此时也消失了,柔和下来的脸,就像是阳光下欢乐的仙子,她不是美丽的样子,但是他却很可爱,让人不自觉的就想要保护他。这样的冷菲琳让望月曳想起了和冥希在一起的时候,那时候他也曾这样靠在自己的身上,就好像是孩子般让人想要不顾一切的去呵护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望月曳间眼前的冷菲琳和冥希重叠在一起了,缓缓的伸出手想要触摸她白皙可爱的脸颊。 “你干什么?”其实冥希早就知道望月曳靠近了,但是他没有睁开眼,就是再等他想要说什么,可是没有想到望月曳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呆呆的看着自己,还伸出手想要触摸他。冥希顿时心里一阵惊慌,难道他认出了自己?还是……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他可能是喜欢上了冷菲琳冥希心里就是很不好受。 发现到自己奇怪的举动,望月曳瞬时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抱歉,我把你认错了。”奇怪他刚刚怎么会把冷菲琳看成了冥希了呢?他们明明就一点也不像。 “认错?”冥希觉得莫名其妙,难道有和他很像的人嘛?可是为什么现在才认错啊。“是,你的感觉很像一个人,我知道就算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的。”是啊,她和冥希一点也不像,她很冷淡,但是冥希却是很活泼的人,但是,望月曳就是觉得眼前这少女和冥希很像。 感觉到望月曳好像很在乎那个人,冥希心里就是很不舒服,不想要听望月曳继续说下去,冥希突然问道:“你到底是想要来说什么的?” 冷静下来的望月曳平静的说道:“我是来道歉的。” “你——想通了?”好痛,想到也许望月曳已经选择放弃自己,冥希觉得自己的心在抽痛。自己真贱明明就是自己想要他放手,可是现在这样子又算什么?冥希你真贱啊—— 望月曳原本柔和了的脸色瞬间又坚硬了起来,有些冷淡的说道:“你就这么想我放弃?是你的意思还是他让你转告我的。” “你希望是谁说的?”要是说是我自己的意思,望月曳,你就会放手了嘛?“要是是冥希说的,你就会放手了嘛?” 望月曳悲伤的闭上眼睛,心好像被生生撕裂了般,声音是哪么的疲惫但是坚定的说:“不会,就算是他亲口说的我也不会放弃。” “那你为什么还要道歉?”为什么道歉,望月曳你到底为什么而道歉? “我是为昨天晚上说话的态度道歉,我不该哪么过分,但是我还是不会原谅你这样说冥希,你不是他的师妹嘛?难道他在你的眼里就是哪么一个人吗?”望月曳眼神锐利的看着冷菲琳。 “他不是个好人,我眼中的冥希不会是个好人,因为他有着太多的包袱让他无法成为好人,他心里哪么多的苦没有人看的见,也没有人能够为他背负,上天不喜欢他,所以只要是爱他的人都会受伤。”他不是好人,为什么要为这样一个人伤害自己的心呢? “所以他不要我爱他,是因为害怕我受到伤害,你的意思是说他也是有些喜欢我的对不对。”望月曳听见冷菲琳这般说,心里满是欢喜,原来冥希也是对他有感觉的,不是他在一头热。 “你……”冥希现在什么不知道要和他说什么了,“你为什么哪么喜欢他?” “我也不不知道。”望月曳冷静了下来,想了想说:“也许缘分吧,好像是寻找了好久的另一块半圆,一见面就可以被深深的吸引,无可自拔的沉迷,甚至是连性命都可以为他付出,不管爱的多苦,可是想起他就会很快乐,我只想要看见他好,不管是受到什么伤害都不在乎,只要可以看见他好就好了。我不是个伟人,只是我真的爱他,爱的那么什么哪么的莫名其妙。”望月曳将眼神看向远方说道:“你知道嘛?好多人,好多人都叫我放手,我真的不明白这份爱到底是犯了什么错,但是我不想要放手,真的不想要放手。” 望月曳的话是哪么的震撼,让冥希连站都站不住,依靠着烈炎,冥希全身颤抖着,心好像就要离开自己的身体般,心里融入了那么多的惊喜,此刻的他多想要就这样不顾一切投入望月曳的怀里,告诉他自己就是冥希,自己就是他朝思暮想的希儿。风中,冥希痴痴的看着望月曳。 发现了冷菲琳的不对劲,望月曳却深深被这样痴痴的看着他的冷菲琳吸引,为什么被这双黑宝石般美丽眼瞳这样望着,自己心里会那般的雀喜?突然记起自己刚刚激动时说的话,望月曳只觉得脸烧热无比:“冷菲琳——” 望月曳这一声呼唤,却让冥希回到了现实中,他和他终究是不可能的,他在期待什么呢?还有什么可以期待的呢? “你怎么了?”望月曳担心的看着突然脸色苍白的冷菲琳,她怎么好像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一样呢?? “望月曳你真的是普天下最笨的人啊,要我怎么说你才明白呢?日后别说我自私没有警告过你。受了伤也不要怨我啊。” “我……”望月曳还想说什么,却听见阡陌紧张的声音在远处响起:“丰禾,丰禾,你怎么了?你们快过来啊……” 锁城路上(二) 听见阡陌的叫唤,冥希皱眉就往阡陌那边赶,可恶!早就知道对方这两天就会有所行动,可是他竟然因为私人感情忘记了,但是怎么没有想到他手脚会哪么快,冥希和望月曳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丰禾的身边,只见丰禾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肚子,呻呤着,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嘴巴已经开始发紫了,这明显是中毒现象。赶紧喂丰禾服下药丸,冥希看着阡陌询问道:“怎么回事,刚刚不是好好的嘛?什么会中毒了?” “我也不知道,当时他就坐下树下什么也没有做啊,突然他说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叮到了,才说完就突然变成这样了。”阡陌已经没有了平时的优雅,脸色也很不好看,满是担心和慌张的问道:“他会不会有什么事情啊?都是我不好,是我太大意了。”听见阡陌这样说,冥希有着不好的预感,检查了丰禾的颈部果真是在他耳朵下面一点红点,小心的摸索,从那小红点中抽出一只细细的针,发现这根针的时候冥希几乎是要晕过去。 “怎么了?很严重嘛?”望月曳快要自责死了,现在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他不可以再看见丰禾有什么伤害了,可是偏偏就是丰禾中毒了,看冷菲琳那凝重的表情望月曳心里有着不好的预感。 “是速幻针,这是毒仙的独门毒药,奇毒无比。针一旦和血液接触,针上的毒就会顺着血液的流动传遍全身,要尽快解毒不然,连神仙也救不回来。” “那你能解这毒吗?”望月曳几乎是抱着所有的希望焦急的问道。 “不能,”冥希不忍心看见望月曳难过的样子,回答的时候没有看着他,但是他可以感觉到望月曳浓浓的绝望与悲伤,也看见阡陌几乎是自责的要挥剑自刎了,冥希叹了口气:“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只要找到毒皇还是可以的。” “你不是说托不了多久的,等我们找到他,丰禾也已经——”阡陌有些愤怒说道。 “拿着。”冥希从怀中取出一个紫色的瓶子,交到望月曳手中说道:“你们两个人带着丰禾,沿着去樊山的路走,走到一个三叉路口,看见一个拿着笛子在吹的小童,你就和他说,冥希让我们来找老先生的,就可以,然后将你们的紫瓶给他看,他就会带你们去见毒皇。但是你们一定要记住,不可以说你们是宫里来的。还有每个半个钟头就喂丰禾吃下一颗瓶子里的药,记住没?” “知道。”望月曳认真的应道,背上丰禾刚刚要走的时候,突然停住了脚步,阡陌不解的问:“望月曳还有什么事情嘛?” 望月曳将丰禾叫道阡陌的怀里,一步步的往回走,站在冥希的面前,沉着脸说道:“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嘛?” 冥希认真的看着望月曳,说道:“你们快走,我还有事情要处理。” “一起走!!” “没有时间了,就算你们不信任我也要信任我,现在除了我师傅没有人可以救丰禾,时间是生命。”冥希推开望月曳说道:“快走。” 看见了冷菲琳哪么坚定的说,纵使心中有怎么不好的预感,望月曳都加快脚步追上了阡陌。 “一定要活着。”望月曳坚定的话语还在自己的耳边响起,冥希苦笑了起来,要是还能活着就一定会,不过其实就这样死了也没有什么不好,至少不用再想一些事情了。将手腕上的紫色水晶链子,放在自己的唇边轻轻吻了一下,冥希祈祷般说:“哥哥,这是你的选择了,如果你希望我为你报仇就让我活下去,要是不愿意就让我在这里死去吧。” 取出腰间的软剑,吹动着冥希乌黑的秀发,冥希侧着头,冷笑的环视了周围一圈,用内力灌输到话语中,让所有人都清清楚楚的听到:“要追上他们也要先过了我这关再说。” “少爷,没有想到你竟然还哪么好心保护仇人啊。”一句少爷几乎让冥希全身血液凝结了起来,当看见从出现的十几个黑衣人身后出现的女郎的时候,冥希几乎被心中的仇恨焚烧尽致。 “冷心,你没有死。”要不是还有一丝的理智,只怕现在的冥希早就不顾一切的杀过去了,眼前这个风华绝代,艳丽无比的女郎,就是真正直接伤害哥哥的人。 是她把哥哥练功的事情告诉了任贤,是她将毒药放到他的碗里,是她骗哥哥望月炎背叛了哥哥,才使哥哥失去所有的武功的,是她把他和哥哥最后的藏身之地告诉了那些人,还废了他的武功导致他和哥哥被逼跳崖。 要是任贤是幕后操纵者,望月炎是帮凶,那么眼前这位就是真正的侩子手。 其实当看见冷心出现在眼前,冥希才确定她就是真正那个出卖他们的人,因为当时哥哥和他在怀疑的时候,她就已经为救哥哥死了,可是现在却活生生的出现在眼前,这样的可能就是从一开始她就是在演戏。 “你才是那个背叛了我们的人。”冥希几乎是一个一个字吐出来的。 “啧啧,少爷这就不对了,明明是望月炎那个贱人做的,怎么就怪在奴家的身上了呢?”冷心娇娇弱弱的说到,看的冥希只想作呕。 “那你怎么没有死?”要是她死了,他就相信是影部调查错了,现在看见活生生的她,他现在一点也不怀疑影部的调查了。 “也许是奴家运气比较好吧,那一刀没有捅死奴家,少爷我可是为你报仇来的,你怎么反过来帮那些坏人了,要是主上在天有灵一定会很伤心的。”冷心一脸伤心的说道,但是她的虚情假意早就在她那眼睛中展露无疑了。 “闭嘴,你不配叫哥哥主上,今天我就要杀了你,为哥哥报仇。”怒火染红了冥希黑宝石般的眼瞳,握紧手中的软剑,冥希在努力的维持着自己的理智。 “既然少爷不相信奴家,奴家也没有办法。那只好委屈少爷了。”冷心娇笑的看着冥希,然后娇声娇气的对着那些黑衣人道:“你们一些人留下来好好伺候冷少爷,其余的跟我一起去追。”然后大大方方的从冥希身边过,好像根本不把冥希放在眼中。 冥希不言一语,只是举剑拦住了冷心的去路。 见横在胸前银光耀眼的宝剑,冷心扬起嘴角笑道:“少爷,你认为你可以拦住奴家嘛?”只见一个华丽的转身轻巧的离开了宝剑的攻击范围,黑衣人马上围了上来,冷心捂住唇笑道:“哎呦!少爷,奴家实在是没有时间陪你玩了,再见,呵呵,要是你还能活着的话。” 站在原地看着冷心带着黑衣人离去的背影,冥希实在是不甘心,他攥紧了拳头,绝对不可以死在这里,一定要为哥哥报仇,就算是死也要为哥哥报仇。 随着冷心的离去,冥希也好像是缓缓的冷静了下来。时间好像是瞬间静止了,所有人都默默不动,凝视着对方,谁也没有先动手,冥希警惕的看着眼前这五位武功不弱的黑衣人,心里盘算了起来。 自己绝对不是这五个人的对手,如果硬拼只会连带自己赔上性命罢了,只要把他们拖住一段时间,哪么包括冷心的几个人一定还是没有办法轻易的对付得了望月曳和阡陌联手的。 而且师傅的住的地方又不是很远。打定注意,冥希乘黑衣人不注意,将手中的软剑甩了出去。 只听“咻,”的一声,黑衣人没有想到,还没有开打,冥希就将自己的护身兵刃当飞镖甩过来,一时间愣住了,位居中间的黑衣人还险些没有躲过冥希的兵刃,留下了一条长长的血痕。 瞬间,黑衣人的脸色变的狰狞,他擦着留下来的血迹,嘶哑咧嘴的看着冥希,好像是要把他撕碎活吞了般。 冥希来不及感受黑衣人的杀气,一心一意的等待离开的机会,一声刺耳的啸声响起,烈炎从溪边飞奔进战场来到冥希的身边,冥希一拉缰绳漂亮的一个翻身上了马背,全力的驱使烈炎向前飞奔。 见冥希竟然是要逃跑,被伤了的为首的黑衣人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向同伴使了个眼色,几个黑衣人便各自使出自己平生最厉害的轻功,飞快的追了上来,其中还有使飞刀的高手,伏在马上的冥希为了躲避黑衣人的攻击,沿路洒下随身的毒药,想要由此来逃避追杀。但显然对方也不是小角色,都躲开了冥希因为颠簸而失准甩出去的毒药,依旧紧跟其后。 冥希眼看着毒药就要用完了,心里焦急着,随即便只听见刀刺入肉体的声音,感觉到一股钻心的刺痛,原来是有把飞刀刺入了自己的肩骨。 冥希咬着牙,强忍着刺痛,调整了坐姿,背对着马头,让自己面向着穷追不舍的黑衣人,抽出腰间的短刀,在自己面前行云流水般的飞舞了起来,挡掉那些接踵而来的飞刀,但由于先前他的肩膀已经受伤了,所以他几乎是咬紧牙关的在抵抗。 鲜血不断的从伤口涌出,冥希已经感觉到了体力的不支,他又一次开始痛恨自己的体质了。可是冥希知道,要是现在他放弃的话那么就是死路一条,他要为哥哥报仇,他还不能死。 就在冥希庆幸可以甩掉那些黑衣人的时候,怎么也没有想到烈炎突然后脚无力的跪坐了下去,还发出声声痛苦的鸣叫,被狠狠的摔倒地上的冥希,更加的头昏眼花,好半会回不过神来,稍微清醒,却看见烈炎的后腿中了五六把飞刀,而且刀刀见骨。 愤怒让冥希更加的血气翻腾,只见在冥希紧闭的唇角缓缓的流下鲜红的想液体,就好像是雪地里燃烧的红色火焰。冥希知道自己能坐以待毙,他握紧手中的短刀,想要和黑衣人拼了,此时的他早已被围困在中间,好像是只受伤的困兽。 忽然冥希感觉到双脚好像被什么缠上了,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人托了过去,那东西还缠上了他的脖子和双手,待他看明白的时候,看见的竟然是绳索。 四肢被向四个方向拉狠狠的扯着,撕心裂肺的痛让冥希几乎要晕撇过去,脖子上的绳索越拉越紧,冥希已经慢慢的开始感觉倒不到自己的呼吸了。 要是现在有多余的时间可以嘲笑自己的话,冥希一定会好好的笑一笑,因为在这个快死的时候他想到的不是哥哥的仇还没有报,而是望月曳。 他竟然想起了多年前看过的一部电影,紫霞仙子对着愤怒的牛魔王说:“我心爱的男人会乘着五色彩云来接我的。”望月曳会来救他么,他爱着的人。 随着意识渐渐的陷入了混沌中,眼前的事物慢慢的变成黑暗,冥希缓缓的闭上眼睛,一颗晶莹剔透的泪水缓缓的在眼角滑出,坠落到地面,就好像是水晶掉到了地面,碎成了一颗颗碎片…… 也许这样也好,前尘往事都可以一笔勾销了,做人真的很累,但愿下辈子不要做人了……!!! 望月炎 清晨,一声悲惨的叫声划破了唐楼宁静的天空,早起晨练的司徒筱实实在在的被吓了一跳。发现是欧阳飘雪的房间传出来的,便以最快的速度向欧阳飘雪的房间跑去。 然而在他还没有来的及敲门,已经被神色慌张跑出来的欧阳飘雪紧紧地抱住了。 “怎么了?”看着怀中哭得悲痛欲绝的欧阳飘雪,司徒筱又是担心又是不解的问道。 “呜……呜……”欧阳飘雪紧紧的抓住司徒筱胸前的衣服,双肩不断的颤抖着。 司徒筱温柔的拍着欧阳飘雪的背,安抚地说道:“小雪,没事的,乖,没有事情的。” 好不容易,欧阳飘雪才平静了下来,从里屋整装完毕后,走出来坐在房间的椅子上,司徒筱倒了一杯暖呼呼的花茶,放在欧阳飘雪的手上,给她压压惊。 看见她显然是是冷静了下来了,司徒筱才担心的问道:“遇到什么事情了嘛?”可是她好像是刚刚起来而已,想到刚刚欧阳飘雪是穿着内衫跑出来的,司徒筱帅气的脸就微红了起来。 “我……做了噩梦。”欧阳飘雪放下手中的茶,淡淡地说道:“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哎……”司徒筱叹了口气,在欧阳飘雪的身边坐下,微微的笑道:“什么噩梦啊?把你吓成这样?” 没有想到,当欧阳飘雪听到司徒筱的问话的时候,全身都僵硬了,她神情带着恐惧的说道:“我、我、我看见了冥希了,我看见了他全身是血,他在向我道歉,说他要离开。好可怕,好可怕!!!” 欧阳飘雪边说着,边抱住自己,全身颤抖着,脸色苍白的好像是张白纸。 司徒筱听见欧阳飘雪这么说,也下意识的皱起眉来,站起身,轻轻的来到欧阳飘雪身边,拍着她的背轻轻的说道:“没事的只,是梦而已,又不是真的?没事的,小希身边有那么多武功高手,他不会出事的。”但是他没有告诉欧阳飘雪,其实他也觉得心里很不安,从来没有过的不安…… 在司徒筱温柔的安抚下,欧阳飘雪才又缓缓的冷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她满怀期望的说道:“司徒筱,我们去找小希好不好?你一定知道他在哪里的?” “这……”司徒筱有些为难的看着欧阳飘雪,不是他不愿意,可是他答应过冥希要照顾好她的,而且他也不愿意看见她有什么事情啊…… 欧阳飘雪近乎还求的说道:“带我去吧,我保证在路上我会很好的保护自己,也保证在路上我会很听你的话,要是我没有看见冥希好好的站在我的面前,我是在是不放心啊。”她真的很想确定冥希的安全,不知道为什么,近来她总是心神不宁,就好像是真的是冥希出了什么问题一样。 看着欧阳飘雪有些苍白的脸,却满脸期待的看着自己,司徒筱一时间也无法拒绝她,无奈之下知道答应了。 于是乎,第二天,欧阳飘雪和司徒筱踏上了去沙城的路。 昏暗的屋子里,让人特别的压抑,一位脸蒙着黑纱的妇女安静的坐在床边,好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她的眼睛是那么的空洞,就好像是什么也无法入她的眼睛,手里还紧紧的抓住一块上好的玉佩。 此时门被轻轻的推开了,那妇女全身僵了一下,随即眼睛渐渐的染上了血红色,好像一瞬间,妇女就掉到了人间炼狱。 她将手中的玉佩收好,抿着唇,等着进来的人说话。 进来的是任贤,他先是恭敬的对着妇女鞠躬,然后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母亲,近来可安好?” 原来这位妇女就是任贤的母亲,任青烟,大家都尊称她为任老妇人。她没有说话,只是冷哼了一下。 显然任贤早已习惯了母亲那种冷漠的态度,虽然眼睛里闪过受伤的情绪,但是表面上却是依旧的平静。他平静的说道:“母亲,我是来看望您的,还有些事情要向您禀报。” “说吧。”任老夫人冷冷的说道,语气就好像是冰冷的金属敲击出来的声音。 “是,母亲大人。”任贤用左手压住右手,行了个礼恭敬的说道:“受了重伤的望月曳和丰禾,被人救走了。而与他们同行的阡陌则坠崖身亡。” “这样啊……”任老夫人冷笑了一声道:“就是说望月曳和那个丰禾没有死了。” 任贤全身一僵,底下头掩饰住自己慌张的神情,故作镇定的说道:“抱歉,是我无能。” “哼,你无能的还不只是这样而已吧,告诉你,我已经知道望月炎逃走了的事情了,哼哼,你是打算不告诉我嘛?”任老夫人眼睛里并出无数的钢针,直直的刺入任贤的心里。 任贤只是站在原地,脸色煞白,一句话也没有说。 任老夫人缓缓的站起身走到任贤的身边,向所有的慈母一样抚摸着任贤的头发,却用冷酷的声音说道:“你应该知道隐瞒我的后果了,孩子为什么要做错事情呢?” 任贤身体下意识的颤抖了起来,宛如看见了可怕的恶魔一般。 “滚——”原本看见任贤回来想要伺候他的婢女,在还没有碰到任贤的时候就被喝退了。 任贤一个人留在自己的房间里,缓缓的卸下衣裳,只见背上全都是一条条还在流着鲜红液体的鞭伤。仔细一看才会发现竟然还有一些旧的伤口,好像是有无数的蜈蚣爬满了任贤雪白的背部,触目惊心啊…… 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中,鲜红的血液一滴一滴的滴在地板上,散开,仿佛是美丽的昙花…… 任贤满脸的狰狞,眼神里有着赤luoluo的憎恨,他望着在在窗前飞过的小鸟,一言不发…… 这里是哪里?男子脚步虚幻的向前走着,他显得特别的清瘦,凌乱的衣服挂在身上,头发凌乱不堪,有些还因为汗水黏在了脸上…… 要是有人仔细看会发现他,就算是如此狼狈的样子,还是掩饰不了他的绝世样貌,他就好像是落难的仙人一般。 没错他就是好不容易从任贤哪里逃出来的望月炎,因为药力的原因和逃跑时花费了自己太多的内力,导致现在的他已经是油尽灯枯了,要是一直这样下去,绝对是活不过明天的。 忽然一个踉跄,望月炎直直的沙地做亲密的接触,手上和脸上有了更多的伤口了,还有一些沙石深深陷入到肉里面,鲜血缓慢的从伤口流了出来,在雪白泛青的肌肤上显得特别的刺眼。 实在是没有移动的能力了,望月炎就这样平躺着看着艳阳高照的天空无奈的笑着。视线渐渐的模糊…… 这样也好吧,冷凡这样我就可以见到你了,你会原谅我嘛?原谅我的无情嘛? 只要清醒着的时候望月炎的眼前就会浮现出冷凡绝望的神情,就好像是一把无形的刀不断的在凌迟着他的身心。 望月炎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活着,又是为什么而活着,也许他是在抱着一丝的期望吧,他知道冷希不是那么简单的人,他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哥哥出事情的,这样的话,也许冷凡还活了也说不定,也许…… 这样,他就可以再看见冷凡了,他只是想要再见到他,不管他怎么对待自己的无所谓了…… 远处正有一辆车马,以最快的速度前进着,当驾驶座上的人发现路边好像是有人倒在哪里的时候,就毫无迟疑的将马车停了下来。 率先下车的是发现路边有人的司徒筱,他跳下了马车,快步的上前几步,蹲下身仔细的观察起昏迷在路边的人,望月炎实在是有够狼狈,以至司徒筱根本没有认出眼前的人来。 欧阳飘雪感觉到马车突然的停了下来,也掀开布帘有些担心的对着司徒筱问道:“庸医,发生了什么事情?” “有人晕倒在路边了,小雪,你过来帮我一下。” 欧阳飘雪听到司徒筱这般说,立刻下了马车,有些焦急与担心的说道:“怎么了?他还好吧?” 当欧阳飘雪看见地上的人后,愣住了,眼睛里写满了不敢置信:“怎么了会这样?”天呀,到底他是得罪了什么人啊,竟然被折磨成这样。 司徒筱看了一样眼前又是跌伤,又是刀伤的人,眉头皱成了川字,侧耳听了听,随后说道:“小雪,你帮我一下好嘛?前面不远应该有水才对,我要赶紧给他料理伤口。” “好的” 司徒筱轻而易举的就将消瘦的望月炎抱了起来,感觉到望月炎过轻的体重,眉头皱的更加的紧了,欧阳飘雪将马车铺好,掀开帘子好让司徒筱更加容易将望月炎放进来。 果真,马车前进不到一会,便看见了一条清澈的小溪,司徒筱将望月炎抱到小溪边上,让欧阳飘雪取来了一些准备好的药物,为他清理了起来伤口来。雪白的手绢一碰到伤口就鲜红一片,红色在小溪中渐渐晕开…… 一次又一次接过司徒筱手中的手绢,欧阳飘雪的心里好像猫抓一样的难受…… 为什么他身上有被凌辱的痕迹…… 为什么他身上有那么多旧的烧伤和鞭伤…… 为什么他身上有压制内力的药物存在…… 太多太多的疑问在司徒筱和欧阳飘雪心里萦绕不散…… 欧阳飘雪实在是好奇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会受到那么残酷的折磨,难道他是个大坏蛋活该被这样对待,还是他不小心落到像望帝那样的仇家的手里了???? 第一次,欧阳飘雪是那么好奇一个人的长相,所以她拿起一块干净的手绢,轻轻的为昏迷着的人擦拭他的脸。 “啊”当望月炎的脸渐渐慢慢的干净的出现在欧阳飘雪的眼前的时候,她停住了自己动作,一脸震惊的看着那张似曾相识的脸…… 欧阳飘雪惊讶的喊声,吸引了正在处理望月炎身上伤口的司徒筱的注意,他本来想要问欧阳飘雪怎么了的,可是抬头的一瞬间,看见昏迷人的脸的时候,整个人呆在原地了,嘴里还不自觉的唤道:“望月炎……” 当望月炎这个名字出现在他们脑海里的时候,气氛一下子沉闷了起来,司徒筱沉默着继续为望月炎处理伤口,但是动作变的更加的小心翼翼了,甚至连他的手都有些微微的颤抖了起来…… 欧阳飘雪没有司徒筱来的镇定,她缓缓的站起身来,走到马车旁边,脑海里却是一片空白…… 冥希口中的望月炎,望帝口中的望月炎,大家口中的望月炎,那个她一直想要见的人就这样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但是确实哪么的狼狈,哪么的…… 要她如何能够平静下来…… 那张脸,那张脸和望月曳是那么的相似,要不是刚刚司徒筱喊出了他的名字,她还真的会以为他就是望月曳…… 忽然,她想起了冥希看望月曳的眼神…… 透过他,看着另一个人…… 原来,那不是她的错觉,或许他是在看着望月炎,不是或许,根本就是…… 心里的想法几乎要把欧阳飘雪逼疯了,就在她深陷在自己的世界的时候,一双温暖的手,紧紧的抓住了她冰冷的双手,把她从混乱中拉了回来…… 司徒筱温柔的看着她,坚定的说道:“小雪,不要想哪么多……” “我……”欧阳飘雪迟疑了一下,但是还是没有将话说出口…… 司徒筱伸出了书像大哥哥一样拍着欧阳飘雪的头,温柔的说道:“小雪,有时候什么也不知道也是一种幸福啊……” 欧阳飘雪只是抵着头什么也没有说…… 天边被夕阳染红了一片,司徒筱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将会发生…… 望月曳的疑惑 离心谷(一) 望月曳不知道自己这样昏迷了多久,隐隐约约好像总有什么人在他身边低声说着话: “他还没有醒啊。” “哼,真不知道为什么大师兄要把瓷瓶给他,他不是很恨他吗?” “遥,你在吃醋……” “切,难道你不是嘛?大师兄连我都不让碰,竟然把它给了这个,男不像男,女不像女的人……别说冉你喜欢这种德行的吧,简直漂亮的不像个男人,而且还长的和那个欺负大师兄的人一样,看见了就晦气。” “遥,不要再说了……” “……” 望月曳拼命的想要睁开眼睛,想问问自己到底是在哪里?可是还是慢慢的被袭击而来的黑暗吞噬了自己的意识,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望月曳,你一定要活下去啊……望月曳……” 小希,是你吗?小希,你在哪?黑暗中,望月曳听见了冥希在呼唤他,他慌张的寻找,奔跑…… 可是什么也没有看见,小希在哪?望月曳总是感觉的每一次冥希在呼唤自己的时候,声音就会越来越远……他害怕,焦急的心情就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万般煎熬…… 突然,望月曳周围的漆黑被白光取代,他发现有人站在他的面前,虽然看不清他的五官,可是望月曳知道,也肯定,他绝对是冥希,可是此时的他双脚却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住了一样,就算他怎么挣扎也无法靠近眼前人一步…… 少年一袭白衣早已被鲜血染红了,鲜红的液体还沿着他的手指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地面上的鲜红,就好像是雪地里燃烧火焰一般刺眼。 望月曳可以感觉到少年在用非常悲伤的眼神看着他,他感觉到他在说什么,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什么也听不到,他什么也听不到—— 望月曳拼命的挣扎,拼命的挣扎……,可是他连说话的声音都失去了,他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冥希在他的眼前变淡,慢慢的消失—— “不要走,不要走——”望月曳拼命的呼唤着:“小希,不要走—— 可是,他只是张着嘴巴,一点声音也没有—— 床上昏迷不醒的人正在挣扎着,显然是在做着什么可怕的噩梦,一边照顾着他的清秀少年无奈的为他擦拭不断冒出来的冷汗,突然少年的手被昏迷的人拉住—— “不要走,冥希——”悲怆的呼唤让少年也被惊吓到了,当他对上那双依旧朦胧,却包含着许多悲伤,思念,痛苦,挣扎,绝望的眼瞳的时候,竟然心里有丝丝的抽痛了起来…… 望月曳好不容易从昏睡中苏醒过来,朦胧中一时间竟然把眼前的少年当成了冥希。当他真正清醒过来时,才发现自己认错了,失望的放开了对方的手。 当他想要动弹一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全身好像被拆了重装一样。平躺在床上,望月曳想要道歉,但话还没有出口,便感觉到喉咙中好像被刺入了万把钢针般疼痛。 少年看见他痛苦的摸样就知道他是想要说话,赶紧阻止道:“你还是不要说话的好,你受了很重的伤,昏迷了太久,现在刚刚醒来,还不能说话。”少年解释完后,微笑着说的:“你好,我叫冥冉,我是离心谷的药童,你放心这里很安全,你的朋友也有我师父正在治疗当中……” 冉的笑容很纯真,就好像洁白的羽毛……可是这样完全不一样的少年,却让望月曳联想到冥希,一时间竟然看呆了…… 被这般好看的人看着,冉有些不好意思的微红了脸蛋,好像是精致的红苹果一般诱人……一时间房间里竟然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喂——你们在干什么?”奉命来看看病人醒了没有的遥看见屋里的情况就有些肝火上升,他上前一把将冉拉到自己的身后恶狠狠的瞪着望月曳吼道。 冉在遥的身后拉了他一下,歉意的说道:“对不起,他是我的小师兄冥遥,他没有恶意。” 望月曳微侧着头,轻轻的摇头,表示没有什么。 其实在遥进门的时候,望月曳就忍不住打量起眼前的人了,要是只是远远的看着会把他和冥希混了,他和冥希一样属于娇小精致的,他是一身火红的装扮,可是冥希却是一身暗红色,但是都一样的吸引人的眼球。特别这个叫遥的少年长的非常的邪魅。 本来以为遥会发飙的,冉已经做好完全的准备了,可是没有想到遥并没有动武,只是冷冷的斜视着床上脸色苍白的没有血色的望月曳,好一会儿。 突然遥从自己怀里掏出一个紫色的瓷瓶,严肃的说道:“你只要点头和摇头就好,这个瓶子是他主人给你的?” 望月曳没有想到他手里拿着的会是冷菲琳就给自己的瓷瓶,听见红衣少年这样问,他很诚实的点头。 发现望月曳好像没有什么说谎的痕迹,遥将瓷瓶小心翼翼的放好在自己的怀中,阴沉着一张脸转身离开了。 就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望月曳没有忽略了冉脸上悲伤的神情…… 想要问什么,才发现自己根本说不了话…… 也许是发现了望月曳看自己的眼神,冉又恢复了温柔纯洁的微笑,说道:“你等等,等下遥把药拿来,你喝下一会就可以说话了,你就继续睡一会吧……” 望月曳竟然在无比复杂的心情下,渐渐睡着了…… 离心谷,一个宛如世外桃源的美丽山谷。离心谷里的安宁仿佛可以治疗一切的悲伤一般。望月曳来到这里快五天了,一直都是冉在照顾着他,遥偶尔也会出现,但是每次看见他眼中都是带着敌意的。 望月曳现在虽然还不能下床走路,但是已经可以说话了。 一进门看见望月曳竟然试图要下床,冉快步上前,放下手中的药碗扶住他说道:“别乱动,你还不能下床,会拉扯到伤口的。” “没事,我要去看看丰禾,还要亲自像你的师傅道谢才行。”望月曳挣扎的想要坐起身,可是一阵一阵钻心的刺痛让望月曳还是无奈的跌坐会床上。 “哎!”冉无奈的叹了口气,走上前扶着望月曳做好,“你看你,根本就没有好,就不要逞强了,你的朋友有师傅在没有什么问题的,你就放心吧。” “冥冉谢谢你。” “不用”冉为望月曳盖好被子说道:“你有事情要问吧,可以问我啊……” 望月曳看着冥冉一会,才缓缓说道:“你们单是就只救了我们嘛?还有没有遇见被围攻的一男一女?” 冥冉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只是看见你和你朋友两个人昏迷在路上,还有人想要杀你们,是刚刚好回谷的师傅和遥师兄救了你们的,至于你说的一男一女,我们并没有遇见。” “是嘛?”望月曳不敢往下想,因为他害怕,害怕发现自己的同伴有可能会去世的可能。“对不起,我没有能够救冷菲琳。” “你不要自责,我想你已经尽力了,不是嘛?”冉微微的微笑着,淡淡的说道。 “可是,要是当时我也留下就好了。”望月曳看着让那带着淡淡忧伤的笑容,以为是在难过自己师姐生死未卜,所以心里更加的自责:“对不起,我没有能够救你们的师姐。” “师姐?”本来是为望月曳失去朋友感到难过的,可是当冉听到望月曳说是他的师姐,便满脸的疑惑。奇怪他怎么不知道自己有个师姐呢? 望月曳望着冉变得疑惑不解的样子,也感到奇怪,冷菲琳是冥希的师妹,不是冉的师姐,难道是师妹,的确冷菲琳看起来很小的感觉…… “难道冷菲琳是你们的师妹?”望月曳不解的问道。 “不是……”冉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说了,他是根本不认识冷菲琳这个人啊。 “不是?!可是这个瓷瓶是她给我的……” “这……瓷瓶的确是我们谷里的弟子有的东西,但是那个瓷瓶不是师姐的也不是师妹的,是师兄的。我们没有什么师姐或师妹啊……”奇怪,怎么会有师姐,他还不知道呢?师傅好像只有他,遥师兄和希师兄三个徒弟而已啊…… “师兄?!”一种不好的预感在望月曳心里油然升起,不安感就好像是水面的涟漪不断的扩散…… 要不是因为实在身体疼痛的不得了,他早就跳起来揪着冉问个清楚了,“你说的师兄是?” “师兄是……” “冉儿……”就在冉快要说出冥希的名字的时候,突然门外走进以为老者,他轻轻的唤住了冉,明显是在阻止冉接下去说。 望月曳知道这个老者一定就是传说中毒皇冥简老前辈了。其实以前他见过冥简,因为他和那个太子哥哥喜欢的人是同名的,那时候他和丰禾找过他,可是发现他的年纪不是,那时的毒皇冥简已经有六七十岁了。可是那个神秘男子冥简只有二十几岁而已…… 毒皇一头银发随风飘动着,微微的侧着头看着望月曳。 不知道为什么,就算是冥简这一副老者的样貌,可是望月曳感觉道,他好像不是那么老的人才对,而且还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冥简缓缓的走到望月曳的床前,用一种淡漠的口气说道:“就算是他让你来找我的,我也不希望你打听关于离心谷的任何事情。” “抱歉,是晚辈越礼了。”望月曳歉意微微的点了下头算是道歉了,实在是因为他现在真的很不方便。随后诚恳的说道:“多谢前辈出手相救。” “不用谢我,这也是因为我刚好看见你掉出来的瓷瓶才会救你的,要谢谢,就谢谢瓷瓶的主人吧。”冥简无奈的叹息道:“他也是个傻孩子啊……” 其实当救回望月曳他们时,冥简就立刻联络了千机门的人,让他们全力寻找关于冥希下落,可是至今还是下落不明。 找到了烈炎的尸体,而且是中了剧毒的。但是没有冥希的下落。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冥希会牺牲自己的性命来救仇人的弟弟,不是因为对眼前这个摘仙般的男子动情了,那个自从哥哥出事后更加冷淡的孩子怎么会救仇人的弟弟…… “前辈,拜托您告诉我冷菲琳是谁好嘛?!”突然间望月曳觉得冷菲琳不单单是越驰的弟子哪么简单,“前辈,她是你的弟子吗?” 冥简没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淡淡的说道:“希望你以后知道真相的时候,也要好好的活下去,毕竟他也希望你活着的……”冥简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前辈——”焦急想要留住冥简的望月曳,已经忘记了自己还受伤的事情,竟然想要起床去追冥简,可是却狠狠的摔下床了。 冉有些慌张的想要将望月曳扶起床去。 乖乖的被冉照顾着的望月曳,底着头突然说道:“冉,你也不会告诉我的是不是?!” “抱歉,师傅老人家不让说,我也没有办法。”为望月曳盖好被子,冉无奈的说道。 “没有什么,冉我想要休息了。”将空的药碗交给冉,望月曳轻轻的说道。 “嗯……”知道现在的望月曳想要好好的安静一下,冉很识相的拿着碗出去了。 望月曳一个人平躺在床上,用双手捂住眼睛…… 冷菲琳,你到底是谁?你和冥希又有着什么关系呢?…… 离心谷的生活 忽然传来好像有什么东西重重摔到的声音,站在门外的少妇皱起了好看的柳眉,神情有些愤怒的推来了门走了进来。果真看见床下躺着一位少年,他可爱的娃娃脸因为疼痛紧紧的皱了起来,嘴角缓缓流出鲜红的液体,让他的嘴唇显得更加的苍白。 少妇将手中治疗的东西狠狠的放在床边的桌子上,俯视着躺在地上还试图挣扎着要起来的少年说道:“你想要死嘛?你再不好好养伤就真的会死的,要不是你是百毒不侵,你早死了,你知不知道?” 少年倔强的将头撇向一边,神情痛苦的狰狞了起来,他想要说话,可是却张了张嘴,什么声音也没有…… 也许是恨自己现在这么狼狈的样子吧,少年把自己头狠狠的撞向床脚,一个鲜红的伤口立刻出现在雪白的肌肤上,就好像是洁白的瓷娃娃被磨损了一点一样的让人心痛…… 少妇看了不忍的咬了咬自己的唇,放低了声音好似安抚地说道:“你的喉咙和手脚都受了伤,现在还不能动,你就好好养伤好不好,不要让我觉得我救了你很不值得。”少妇其实想要对少年说些宽慰的话,可是却有股力不从心之感,几次话一出口就变了…… 少年神色凝重的望着少妇好像是在问:“我是不是以后都不会好了。” 少妇不忍对着怎么美丽的眼睛说谎,她将头转到一边说道:“很快会好的,你就不要焦急了。”可是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和眼前这个曾经风光无比的少年说,就算是好了,他也会变的提不动跑步了的样子。 这样子他要怎么接受啊…… 可是聪明的少年又怎么会看不出少妇的神情在说明什么呢?他只觉得心痛如绞,可是为什么这样平躺在冰冷的地上,他一点也不觉得冷,为什么他一点也哭不出来…… 也许这样也好吧,可以什么也不管了,过自己的人生了…… 离心谷中 冉端着食物正走在去望月曳房间的路上,他实在是很高兴,看见望月曳一天天的好起来,看着望月曳那恢复了血色的脸真的很美,他都有好几次不小心看呆了…… 突然遥拦住了冉的去路,神情还是气冲冲的。 冉不解的看着这么生气的遥,他怎么了,为什么哪么的生气呢?“你怎么了?” “给那个人送饭,你有那么高兴嘛?”遥实在是不喜欢冉来照顾望月曳,看见他对望月曳微笑,他就觉得生气。 “遥你怎么了?”虽然遥是比较脾气暴躁了一点,可是从来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的不可理喻。 “我怎么了,应该是我问你怎么了吧,你从出了厨房就一直都在傻笑,你难道不是在想那个人。”遥瞪了一眼望月曳房间的方向,几乎喷火地说道。 “遥,你是吃醋了嘛?”冉听到遥这样说,没有一点的生气,反而竟然有些高兴,这可不可以证明遥是有点喜欢自己呢? “我,我才没有呢。”遥听见冉这么说,就好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立刻反驳到:“我喜欢的是大师兄,我干什么要吃那个人的醋啊。” 冉听见遥的话,原本愉悦的表情暗淡了下来,有些自嘲的说道:“也是,遥不是一直都喜欢着大师兄的嘛,我怎么会忘了。”是啊,他怎么会忘了,他不是一直都知道嘛?遥对他好也是因为他和大师兄有些相似不是嘛?他竟然妄想要遥的心。 “……”原本要说什么的遥,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看着冉落寞离开的背影,他恨不得狠狠的揍自己一顿啊,他真是个懦夫,可是他现在真的不知道自己对冉的感情了…… 冉一路走着,心难受的想要哭,可是眼看望月曳房间越来越近了,他不想要望月曳看见自己哭得样子,所以在望月曳房门口不远处停了下来深深的深呼吸,调整好自己的心情才缓缓的走了过去…… 望月曳依旧像往常一样对着一支断了的发簪发呆,感觉好像是看见了对着玉佩发呆的师傅一样,那个发簪应该是对他很重要的人送的吧。 冉轻轻的敲了敲门,微笑道:“望月大哥。” “是冉啊……”望月曳淡淡的笑了一下,站起来结果冉端来的食物,忽然轻拍着冉的头说道:“你怎么了?好像不是很高兴啊?” 没有想到望月曳会察觉到自己伪装起来的感情,冉此时根本笑不出来,他只是惊讶的看着望月曳…… 知道冉是惊讶自己为什么会猜到自己的事情,望月曳用清冷的声音缓缓的说道:“我最重要的人就是一个极会隐藏自己的人。”冥希是一个隐藏自己情感的高手……可是他就是喜欢着这样一个高手…… “他能遇见你真是幸福啊……”要是遥可以有望月曳一般的聪明他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望月曳悲戚的摇了摇头自嘲的说道:“可是我觉得我们的相遇好像总是带给他很多痛苦一样,为什么我就是看不清他?为什么我就是不明白他眼中那恨的原因?” 冉根本不敢去了解望月曳心里是怎么样一个悲痛,他更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人要这样伤害这个温柔美丽人,让这么美丽的脸庞染上悲伤的颜色…… 一时间两个人都安静了下来,谁也不知道怎么说…… 冉是心痛望月曳受到的伤。望月曳是不解自己为什么要跟冉说这些话…… 就这样,望月曳安静的吃着饭,没有再说什么了,断了的发簪被他小心翼翼的收在了自己的还礼,贴着心放着。 望月炎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只感觉到自己的喉咙干燥的像要喷火一样,下意识的低声呻呤着:“水……水……” 感觉到有股清凉的清泉从嘴巴里灌了进来,瞬间浇熄了心中不断燃烧折磨着自己的火焰,这时候望月炎才缓缓的清醒过来…… 望月炎缓缓的睁开眼睛,引入眼帘的竟然是一张熟悉的脸,此时他好像是冰死的眼瞳中流过一抹流光,见他要离开,也不顾自己身上疼痛,拉住那人的衣袖…… 被望月炎这样紧紧的拉住自己的衣袖,司徒筱无奈的叹了口气,将手中的杯子交给了守在一边的欧阳飘雪,让她到楼下叫些吃的上来…… 司徒筱站在望月炎的床边,神色复杂的看着他,其实他大可丢下他不管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受了这么重伤的望月炎,司徒筱竟然有些不忍心,毕竟以前他对自己真的很好,自己也真的很喜欢他,他常常回想,要是望月炎没有背叛冷大哥那有多好啊…… 也许现在的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两个人谁也没有先开口,就这样看着对方,也许是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吧。 司徒筱害怕自己会对着望月炎破口大骂,所以有些冷淡的说道:“你还有什么事情嘛?要是没有我就要出去了。” “等,等一下。”望月炎有些艰难的说道:“筱,真的是你嘛?” 司徒筱只是侧着头看着望月炎没有说话,眼神里有着些冷漠…… 望月炎看着这样的司徒筱,自嘲的笑了起来,放开了他的衣袖说道:“为什么要救我,既然哪么讨厌我,为什么要救我?!” “……”司徒筱沉默了一会,缓缓的说道:“小希要见你,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有放弃过找你。”司徒筱深深的吐了口气说道:“你不能这样离开,小希不会允许的……” “你说……小希还活着……”望月炎原本黯淡的神色变的有些光彩起来,他满是期盼的问道:“那么凡呢?小希没有事,他就一定……” “你以为大哥还可以在那种情况下活着嘛?”没有等望月炎说完,司徒筱愤怒的说道,“我真不明白,你现在还要问冷大哥的事情干什么?做了那样的事情的你,还敢说你爱着他嘛?为什么要伤害哪么爱你的冷大哥?为什么伤害小希?” 听了司徒筱的话,望月炎好不容易有了些血色的脸瞬间变的像雪一样的苍白,忽然一个翻身,从他的嘴唇将溢出鲜红的液体染红了床前一大片的地板,神情开始涣散起来。 司徒筱看的心惊胆战,快步上前将自己的内功缓缓的输到望月炎的体内,还好望月炎不排斥他的内功…… 靠着司徒筱的望月炎失神的看着前方,不断重复着:“为什么我还活着?为什么?……” 司徒筱感觉到心火不断的上升,他不顾一切愤怒地说道:“望月炎,你给我清醒点,你以为你这样死了就一了百了了嘛?现在一切的情况都是你造成的,要是你没有活着出现在小希面前的话,到时候苦的就是望月曳了,你知道嘛?望月曳爱上了冷希,爱上了一直恨着你的冷希……” 司徒筱的话就好像是惊雷震醒了涣散中的望月炎,他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司徒筱。 司徒筱却无奈,悲伤的侧着头,不愿意看此时的望月炎…… 离心谷(壹) 少妇轻轻的推开门进来看见少年依旧这样安静的坐在轮椅上,看着窗外飞翔的鸟儿,他是在羡慕那些飞鸟吧…… 少年知道有人进来,可是他根本没有去理会什么,依旧是这样看着窗外…… 少妇原本安慰的话语,到了口中又咽了回去,她有些冷淡地说道:“我帮你联系了你的人,很快他们回来接你的了…… 少年只是淡淡地看着少妇,眼神里平静的可怕,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好像他的世界也如此安静一样…… 少妇看着这样的少年叹了口气说道:“我救你是有要求的,就算你不愿意我救了你,可你还是要报答我,我的要救很简单,就是我要你带我到太子的身边去,就那么简单……” 一直面无表情的少年,此时疑惑的看着少妇,他想要问什么事情,可是一张嘴,就懊恼的闭上了…… 本来就不想要说自己是谁,所以少妇当作没有看见少年的举动,轻轻的离开了,留下少年一人,无奈愤怒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白鸽轻轻的停靠在望月曳的肩上,好似依恋那绝世的容颜一般,竟与他的脸颊厮磨了起来。 望月曳倾城一笑,衣决飞舞,信手抚过白鸽雪白的羽毛,轻轻的将绑在白鸽爪子上的纸条取了下来,看着纸上的内容,白玉的脸上显示出诧异的神情,纵纵肩,白鸽展翅高飞,望月曳则将纸条紧紧的握在手中,匆匆的往丰禾所在的房间走去。 几天前丰禾便已经醒来了,这几天都在冥简的照顾中,身上的毒也慢慢的被控制住了,想要完全解除还是要一段时间的,相对来说,这几天下来的修养,他已经无大碍了。 拔下最后一支银针,冥简开始收拾起自己的银针,将他们叠好。 而丰禾则是拉好下滑的衣裳,对着冥简恭敬的说道:“前辈辛苦了。” 可是冥简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微微的应了一声,也许是习惯了冥简这样的态度,丰禾也并不觉得有什么,毕竟对方是前辈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正要离开的冥简差点和匆匆赶来的望月曳撞满怀,还好两个人都感觉到对方的存在,互相躲开了,冥简不悦的看着匆匆忙忙的望月曳。 望月曳知道自己失态了,赶紧行了个礼,歉意地说道:“前辈,在下无礼了。” 冥简摇了摇手,淡淡的说道:“没关系……”说完就要走。 见冥简要走,望月曳赶忙退了一步,又说道:“前辈,在下还有事情想要请教一下前辈您的……” 冥简不解的看着望月曳,也就停下了脚步,等待望月曳接下去的话。 望月曳认真地问道:“前辈,我是想要问你关于我的朋友的伤势的事情?” 看了一眼也期待的看着自己的丰禾,冥简依旧用没有什么多余的感情语气说道:“要解他身上的毒还需要时间,要想活着他必须呆在谷里。” “可是……”丰禾听见冥简这样说,心里开始焦急了起来,开玩笑,他是使者,要是没有到场只怕到时候被楚国说是无视他们,那么他们就有出兵的理由了…… 望月曳用眼神阻止了丰禾继续说,接着问冥简:“前辈,真的是一步也不可以离开嘛?” “要是他想死,那么我就不送了。”冥简说完也没有再做逗留,翩然离去。 丰禾几乎是气的要吐血,望月曳却只能望着冥简的背影直叹气,怎么他好像很不喜欢他们啊,是他原来就是这样子还是单纯只是讨厌他们呢? 丰禾只能干气着,自己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忽然想起望月曳好像来的时候很匆忙,应该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曳,你有事情找我?” “嗯!”想起了此行来的目的,望月曳快步走在丰禾床前说道:“刚刚我接到消息说,太子来了,现在已经快到沙城了。” “你说什么?大哥要来?”丰禾因为太激动,一时没有好好顺气,惹来一阵狂咳。 望月曳一边帮他顺气,一边无奈的说道:“太子也许是担心我们吧,所以我是来告诉你,我要先赶去锁城。” “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啊……” “我不会有事的,我身体已经没有问题了,而且这里离锁城也没有多远了,你就放心吧。” “可是……” “不要可是了,我已经决定好了,你就好好在这里养伤吧……”望月曳不由分说的说道。 听见望月曳说的哪么坚定,丰禾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只好对于劝阻放弃,“曳,你老实告诉我,阡陌和冷菲琳呢?” 这些天来,他一直都想要问可是迟迟没有问出口,但是心里还是多少有些预感的…… 没有想到丰禾竟然会问关于他们的事情,望月曳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说,两个人就这样沉默了下来…… 房间里一时间竟然安静的就连针掉地都可以听见…… 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好像是有了一段空白似的,丰禾也许受不了这样的沉默,有些激动的从床上下来,一把拉住望月曳的衣袖说道:“曳,到底是怎么了?你说啊……” 望月曳下意识的咬了咬唇,无奈的叹气道:“他们失踪了,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不过至少这样我们还有希望不是嘛?” 丰禾跌坐在了床沿上,神情是满满的自责,望月曳本想要说什么安慰他,可是想到冷菲琳和丰禾可能的遭遇,心里便也有着内疚,想要开口安慰,话到嘴边又停住了。 丰禾有些颓废的摇了摇头,声音有些低沉的说道:“是我拖累了你们啊,要是我再注意一点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丰禾。”望月曳蹲下身子,双手搭在丰禾的肩膀上,强逼丰禾看着自己,坚定的说道:“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自责好嘛?谁也不愿意看见这样的事情发生,我们能做的不是在这里追究是谁的过错,而是要查出是谁做的,我们要给他们报仇,丰禾听明白了嘛?” “曳……”丰禾暗淡的神情中恢复了一些光彩,他忽然伸出手臂把望月曳抱在怀里,将自己的脸深深的埋在望月曳的颈窝。 望月曳一时间僵住了,他想要推开丰禾,就在这时候,耳边传来丰禾有些虚弱的声音,他轻轻的说道:“一会就好,曳,让我靠一下……” 望月曳任由丰禾这样的靠着自己,心里却不由自主的悲痛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内心深处总是有着一股强烈的不安感,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就要消失一般,让他想要抓狂…… 是因为那个梦嘛?是因为在他快要清醒的时候做的那个宛如语言般的噩梦嘛?不要,他并不希望那是真的,他宁愿相信冥希在他不在的地方好好的活着,健康的活着…… 去而复返的冥简,看着房间里相拥的两个人,无情的脸上幻幻的付现出悲伤的神情,自言自语的冷嘲着:“看来真的不可以尽听谣言啊,还是说爱情本来就是哪么的脆弱呢?” 黑衣劲装男子,跟着少妇快步的前进着,不苟言笑的帅气的脸显得是那么的凝重。但当少妇推开少年的房间门的时候,男子几乎是杵在那里一动不动。 要他如何接受这样的事实?一向高傲无比的少爷,一直坚强勇敢的少爷,此时竟然像是没有了灵魂的瓷娃娃一般,安静得坐着,一双如星辰般美丽的眼睛无神的望着他,好像有没有了一些焦距一般。 一直负责少年安慰的魅影,几乎要内疚的拔剑自刎了,是他不对,是他的错,不然也不会有人可以伤害到少爷一根汗毛,更不会让少爷变成这样子。 “碰”的一声,他重重的跪倒在地上,以膝盖着地,一步一步的向少年前进着,直到少年的跟前,他整个人趴下,将自己的额头抵住少年的莲足,宛如哭泣般的说道:“少爷,属下该死,来迟了……” 其实在看见魅影的时候,少年的眼中第一次流露出欢喜的感情,他想要唤魅影,可是他现在的世界是那么的安静,他根本无法出声,由于手脚还无法只有的活动,少年在魅影如此悲伤的时候,拼命的对着一旁站着是少妇使眼色,请求她帮他将魅影唤起来。 其实魅影今天的举动实在是让他很惊讶,没有想到他会这样的激动。 少妇看见少年那请求的眼色,也没有多加为难,走前了几步说道:“你起来吧,你这样你家少爷会很为难的。” 魅影疑惑的看了一眼少妇,再次望向少年的时候发现,他竟然有些焦急的看着自己,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可是忽然他又停住了,神色也黯淡了起来。 魅影先是迷惑的看着少爷这样的举动,但当他看见少年脖子上那明显的淤青,立刻明白了过来,阴霾爬满了他的脸,他站起身,有些恐怖的向少妇前进。声音阴沉的好像是零下百来度般,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家少爷他怎么?” 少妇叹了口气,向魅影招了招手,无视少年不满的样子,悄然的出去了。 魅影也紧随其后出去了,看见魅影出来少妇还不忘关上房门说:“冷希的喉结受到了严重的伤害,导致他现在根本没有办法说话,止于他的手脚,被生生的扯断,所以就算是复合后,也只能维持行走的拿轻的东西的情况而已了。” “可恶”魅影握紧了拳,狠狠的击在了墙壁上,瞬间雪白的墙出现了丝丝裂痕…… 少妇表情有些坚硬的看着魅影,也许是有些害怕魅影的实力吧…… 第一次,魅影怎么的恨自己,恨别人…… 离心谷(贰) 冉在帮忙望月曳收拾明天要离开的行李。 望月曳看见冉忙碌的身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冉,这路程不是很远,你就不要忙了,不用那么多东西的。” “不行,你身体还没有彻底的好起来,就这样离开我不放心。”冉将一个红色的瓷瓶交给望月曳认真地说道。 “这个是?”望月曳有些激动的看着红色瓷瓶说道,记得好像冥希也有一个。 “这个是大师兄为我和遥准备的,不过我很少出谷所以都没有什么用,你就带上吧。”冉将瓷瓶塞到望月曳的手里,解释道。 望月曳打量着手中的瓷瓶,越来越觉得这个和冥希手中的那个瓷瓶很像。可是要是冷菲琳不是他们的师姐妹,那么冥希不可能是他们的师兄弟啊? 看见望月曳一直对着瓷瓶发呆,冉好心的说道:“你好像有什么事情要问啊?” 望月曳认真的看着冉,将瓷瓶拽在手中,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冥冉,你认识冥希嘛?” 冉听见望月曳这么问,有些愣住了,他皱着眉看着望月曳好一会儿说道:“当然,冥希就是我们的大师兄啊。” “你的大师兄?!”望月曳好像是中了魔咒一般站在了原地除了神的看着那瓷瓶,好像一瞬间丢了魂似的。 冉有些担心的推了推望月曳,焦急的问道:“你怎么了?你还好吧?” 可是没有想到,望月曳突然好像发疯一样抓住冉的肩膀,慌乱的说道:“那冷菲琳呢?冥希是你的师兄,那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冷菲琳?!” 被望月曳遥的有些头晕的冉,艰难的说道:“我真的是没有听过冷菲琳这个人……听都没有听过,但是冥希的确是我的师兄。” 看着冉清秀的脸上染上痛苦的神情,望月曳瞬间冷静了下来,他松开了自己抓住冉的双手,歉意的说道:“抱歉,弄疼你了。” 冉一边揉着被弄痛的肩膀,一边说道:“没事没事。” 看见望月曳有些失神的坐在椅子上,冉倒了杯开水,递给了他,不解的问道:“听你这么说,你好像认识大师兄?” 望月曳闭着眼睛感觉到水温带给双手的刺激,用悲凉的声音缓慢的说道:“我们何止认识,我……” 可是望月曳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有人缓缓的敲门期间还停住了一会又敲了一下。 听见敲门声两个人迅速的调整了心情望向敲门的人。 当看见来人的时候两个人都很是诧异,冉是没有想到会是师傅,望月曳是觉得奇怪,冥简老前辈好像不是很喜欢他,自从初次见面的时候来过他的住处,就从来没有来过了…… 对他和丰禾也总是冰冷冷的,怎么今天会突然来呢?是因为他要离开了嘛? 冉看见自家的师傅,便上前恭敬的说道:“师傅,你来了。” “嗯。”冥简淡淡的应了一声,表情没有那么的僵硬了。他慈爱的揉了揉比他还要高一些的冉的头,本来应该是很奇怪的画面此时却散发着温馨的感觉,随后他走到望月曳的跟前。 看见冥简走了上来,望月曳赶忙起身行了个晚辈的礼,问候:“前辈好。” 冥简轻轻的应了一句,便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他用右手支撑着下颚,有些慵懒的看着望月曳。一时间望月曳竟然有些看呆了,一种熟悉的感觉再一次油然而生。 一种潜意识在告诉望月曳,这样的冥简可能是一个假象,不过除了熟悉感,望月曳好像在冥简的身上看见了冥希的样子,天啊,现在他是真正相信他和冥希是师徒了,感觉好像不只是师徒,简直是父子了。 见望月曳这样看着自己,冥简立刻收起慵懒的神情,严肃的看着他,缓缓的说道:“听说,你要离开了?” 望月曳愣住了,好半会才回到:“是的,我的朋友就有劳前辈多加费心了。” 冥简没有再看着望月曳,而是侧着头看着冉,说道:“冉儿,你护送他到锁城吧。” 冉先是愣住了,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兴奋的拉住冥简的衣袖,眉开眼笑的说道:“师傅,我可以出谷了?真的嘛?” 冥简看着自己的徒弟,露出了慈爱的微笑,然后才对着望月曳说道:“麻烦你照顾冉了,他还是第一次出谷,但是他的武功是最好的,所以也可以保护你安全的到达锁城。” “前辈……”唤了一声,望月曳有些踌躇了起来,皱着眉思索了起来,突然他眼神变的坚定了起来,他上前来到冥简的跟前,带着坚决的说道:“前辈,你好像并不喜欢我,那为什么还要帮我?而且您应该知道,要是让冥冉跟着我会很危险的。” 冥简带着审视的眼光看了望月曳许久。看的冉都紧张了起来了。 望月曳以为冥简会很生气他说的话,就在他不抱什么希望他会回答自己的时候,突然冥简叹了口气,站起身缓缓的说:“因为那孩子希望我帮你,不然他不会吧瓷瓶给你,真不知道,他们家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你们望月家。要你们要这样的折磨他们。” “!!!!”望月曳诧异万分的看着冥简,他是在说冷菲琳嘛?怎么又感觉不像?他想要问,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哎,不是我讨厌你,而是不知道怎么和你们相处。”冥简看着屋外笼罩在明媚阳光下的翠绿,谷里的生活是那样的安静,安静到他也变得不问世事,可是突然而来的打击有如何让他平静的面对眼前的人呢? “孽呀,冤孽。”冥简边说着,边走出房间,让自己沐浴在阳光中,然而热情的阳光却没有让冥简脸上的悲凉消失。 心痛这样的师傅,冉想要上前陪在师傅的身边,却被冥简举手阻止了,他转身背对着他们,平静的说道:“好了,明天我就不送了,冉,你也回去好好收拾收拾吧。” 望着冥简离去的孤寂背影,泪水湿润了冉的眼眶,每个人都有自己悲伤的事情,那是谁也无法触碰的地方啊。 可是望月曳却是脑海里一片混乱,孩子?冥简话里的孩子是谁?是冷菲琳嘛?可是明明刚刚冉说过他不认识冷菲琳的,但是那个瓷瓶的确是冥简徒弟的东西,怎么回事?到底是哪里不对了?冷菲琳是谁?她和冥希又是什么关系???? 华贵却不花俏的马车在国道上稳定快速的前进着,坐在赶车人身边的红衣侍卫恭敬的对着马车里的人说道:“太子,再过不久我们就可以到达沙城了。” “嗯。”丰灼淡淡的应道,掀开车上窗户的帘子,看着外面郁郁葱葱的景色,心情却是低落了起来。 下一站就要到锁城了,要不是这次丰禾他们出事了,不然他再也不会回来的地方这个有着美好回忆,却像毒药一样的地方。他与他就是在这里相遇,相知的,也是在这里他们天各一方。 这样的痛,要他如何能够释怀呢?对别人来说也许时间真的可以治疗一切的痛苦,可是对他来说却总是把痛苦不断的压抑着,变成无法填补的空洞,空洞在肆虐,它将他的心吞噬赶紧。 过往的一切美好就好像是穿肠毒药,每每回忆起就是肝肠寸断…… 怨恨嘛?怨恨他的离别吗?也许是吧…… 看着车外依旧清爽的景色,丰灼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想个办法,脱离现在的身份在樊山上找个地方隐居就好了…… 幽静的小竹林中,月亮冷清的挂在天上,是哪么安静,安静的让人心惊胆战。 望月曳摸黑的前进着,脸上有着焦急,因为他在找,找可以解开他疑惑的人。 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迅速的接近自己,他先是一惊,身体本能的躲开,银光一闪,手臂感觉到刺痛,站稳下来的望月曳伸手抹上了受伤的肩膀,只觉得手都湿了,在月光下鲜红一片。望月曳脸上的震惊不言而喻,江湖上就算是顶尖高手也很难一招伤害到自己,可是这个偷袭者却做到了,可想而知他的武功有多高。 望月曳警惕的看着周围,防止对方的第二次攻击,声音低沉的吼道:“什么人?” 忽然树林里传来“沙沙”的声响,风狂乱的吹了起来,刮的顿时落叶纷纷。望月曳静静的站在这纷纷落叶中,依旧没有松弛半点,突然他抬起头看着正对着自己的一颗树上,狭长的眼睛透露着危险的光芒,紧紧的看着屹立在一支小小的树枝上的红衣人…… 寂静中,望月曳这样看着冥遥,冥遥也就这样俯视着他。 夜里的冥遥就好像是妖精一样,一声火红更是显示出他的分外娇绕,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冥遥右手拿着染有鲜红血液的长剑,转身要离去。 “等一下,你不解释一下?!”望月曳冷笑的看着冥遥,他不相信像冥遥这样的高手会错把他错认了,而出手伤害了他。 “我讨厌你,这就是解释。”冥遥不爽的说道,眼中有着对望月曳的敌意。 “为什么?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嘛?”望月曳实在不明白到底冥遥对自己为什么哪么的敌视。 冥遥跃下树枝,稳稳的停在望月曳的跟前,他们之间就只有一把长剑的距离而已,只要冥遥稍微往前移动一下,长剑就会贯穿望月曳的身体。 然而面对这样的情景,望月曳连皱眉也没有皱,他冷静的看着冥遥,因为他知道他不会伤害他。 冥遥将手中的剑划过望月曳的胸前,衣服划破了鲜红的血液缓缓的染红了望月曳胸前的衣服,望月曳只是皱着眉,却没有啃一声。他在等,等冥遥回答他的问题。 “哼!”就算是这样对待望月曳,他也没有任何害怕的样子,遥有些生气的收起剑,愤愤的说道:“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你最好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可没有师兄那么仁慈。” 转身不去看望月曳,冥遥想要离开,望月曳一时心急,伸手就拉住了要离开的冥遥的手臂,被冥遥狠狠的甩开了,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不要让我真的杀了你。” “回答我,为什么要那么恨我?”望月曳坚定的看着冥遥。仿佛是就算是被他杀了也要得到他要的答案。 夜风里的树群们烦躁的摇晃着自己的枝叶,癞蛤蟆一点自觉也没有的叫的欢,更加的烦扰着原本就焦躁不安的情绪。因为愤怒,使冥遥的脸变得通红,他红着眼睛恶狠狠的瞪着望月曳,抿着嘴唇,在晚风中站着就好像是黑夜里的妖魅般…… 相反的,望月曳越发的冷静了下来,他也是静静的站着,但是他却坚定的看着此时有些诡异的冥遥…… 离心谷(叁) “你真的很想要知道?!”冥遥审视的看着望月曳,冷冷的说道。 “是的。”望月曳没有躲开冥遥探索的眼神,坚定的看着他,这个答案是他此刻必须知道的。 冥遥望向天空中清冷的月亮许久,才缓缓的说道:“你错了,我不是讨厌你,而是非常恨你,因为你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同样是弟弟,师兄就要背负着那么多的痛苦,可是你却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他那么痛苦了,老天还要惩罚他,为什么他明明恨着你,却要用生命保护你,为什么所有的苦和痛要师兄一个人来承担,然而所有人却都不理解他。” 冥遥的声音越来越尖锐了起来。越说越激动的他,最后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吼了出来的。停下来的冥遥有些气喘的看着望月曳,眼神中几乎有着想要把他撕裂的恨意。 看着因为愤怒而变得狰狞的冥遥,听着他一字一句的恨意,望月曳感觉到自己好像置身于巨大的冰窟之中一般,冥希恨他,不是一般的恨,而是…… “为什么……”冥希,这就是你离开我的原因吗?在你眼里的我是谁?垂下的脖子上缠绕的是随风而舞的发丝,纠缠在白皙的皮肤上,心好像是被挖空了一般的空洞了起来…… “错就错在你不该姓望月,哼!!”冥遥看见这样神情落寞的望月曳,心里竟有些难受了起来,可恶,就是他总是一副让人心痛的样子才会让师兄动摇的嘛? “我……”望月曳悲伤的皱着眉看着冥遥还想要说什么,却被冥遥毫不客气的打断了。 冥遥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瓷瓶,上前一步,放在摊开的手掌上说道:“你还记得这个瓷瓶嘛?” 看着难得平静的和自己说话的冥遥,望月曳仔细的打量起了他手中的瓷瓶:“是冷菲琳给我的。”没错,这是冷菲琳交给他的瓷瓶,想起了冷菲琳,望月曳发现自己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没错他还有些事情要弄清楚。 可是他还没有开口,就看见遥露出了和冉听到冷菲琳的时候一样觉得奇怪的表情,只见他声音带着诧异的说道:“你说这个是一个叫冷菲琳的人给你的。” “是的。”望月曳现在彻底的掉到迷雾里了,“她说她是冥希的师妹,我以为你们应该认识才对。” “师妹,开什么玩笑,师傅的徒弟就只有师兄、我和冉,哪来什么师妹师姐的。”冥遥几乎是跳了起来,他低着头,叨叨念念着说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什么?”望月曳心突然揪了起来,他看着这样的冥遥突然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起来……突然冥遥脸色煞白的抓住了望月曳的双肩说道:“她长什么样子?” “什么样子?”望月曳隐约有些猜到冥遥的意思,要是以前他一定不会怀疑的,可是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后他已经开始不再那么将是坚定了,要是冷菲琳就是冥希的话…… 望月曳不敢想,因为他只是猜测而已已经感觉到天昏地暗了,要是真的是这样,也许他会…… “她长的很可爱,却比一般的女子要高一些,她总是把头发束的很高,喜欢穿着白色的衣裳。为人很冷漠,好像很了解冥希。”望月曳将眉头皱成川字,一刻也没有松开过,脑海里仔细的回想着那女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心中浮现出一丝熟悉的感觉,那女子的容貌在脑海中慢慢的浮现“特别是……,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就好像是夜空中的星辰般美丽,藏着让人猜不透的秘密,璀璨而耀眼,好像她有着很多……”” “别说了!!”随着望月曳的话一句句的说出,冥遥的脸色越发的苍白,站立的身子有些摇摇欲坠,靠着离自己比较近的树杆,苍白而无力的脸色,抖抖颤颤的声音问道:“那他现在人在哪里?” 望月曳心中突然之间浮现一丝愧疚,不敢直视此刻的冥遥,悲痛万分的说道:“到现在我们还不知道她的消息,她为了救我们而选择了留下。所以……对不起……” “你他妈的混蛋!!!!”冥遥一把揪着望月曳的衣领说道:“你竟然将她一个人留在那里,你不知道她不会武功嘛?你简直就是叫他去送死,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望月曳听见冥遥的口气就知道,没错他的确认识冷菲琳,但是很明显冷菲琳不是那个女子的真名,她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帮他们,疑问一点点的累计在心底,慢慢懂得盘旋,看向那个唯一知道答案的人。 冥遥发现望月曳的眼神越发的冷静和灵犀了起来,渐渐的他也冷静了下来,他放开了望月曳,嘴角慢慢的浮现一丝冷酷的笑容,退了几步,声音宛如地狱里传来冰冷而无情慢慢的说道:“没错,我们的确认识你口中的冷菲琳,她也的确不是叫这个名字,哼,望月曳你最好祈祷他没有事情,如果她出了任何的事情,你们所有的人就为她陪葬吧。” 恶狠狠的瞪了望月曳最后一眼,冥遥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了更加迷惑和不安的望月曳独自一个人在那里看着天空发呆…… 床上的人儿极不安稳的翻来覆去着,俊美的脸容上浮现着一层薄薄的细汗,他的红唇微启,好像是在梦语着什么…… 睡梦中,望月曳感觉好像又回到了咸阳,他和冥希最纯洁简单的日子,冥希是这样的依赖他,每天几乎都和他在一起,他的笑容是哪么的明媚,那么的纯洁,他总是会俏皮的唤着他,唤他大哥。 睡梦中,他又看见了冥希为自己买发簪,为他束发的情景,在晋国若是一男子送另一名男子发簪和亲自为他束发,那就是表示他愿意嫁给那位男子,他发现冥希根本不知道这样的事情,但是他也没有说,算是满足一下自己的虚荣心。 忽然,睡梦中一道紫色的亮光将望月曳唤醒,望月曳惊坐了起来,他微微的喘着气,衣裳下滑,胸前的茱萸在空气中若隐若现。 他也不顾自己是多么的狼狈,身子有些轻浮的飘到床前的桌子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猛灌了一口,溢出的水顺着嘴角滑入敞开的胸口,让心一阵冰凉。 望月曳坐在床沿边上,看着在这漆黑夜晚中那屋里的摆设,开始回想刚刚他在梦中看到的情节,他总觉得梦好像要告诉他什么信息一般…… 突然他想起了冥希左手腕上好像一直挂着一条非常精美却奇特的紫色水晶链子,看来那绝对不是晋国应该有的,应该是在西域那边来的。 突然望月曳瞪大了眼睛,看着无一物的前方,心跳开始加速:天啊!“冷菲琳”左手腕上也有一条和冥希一模一样的链子,那时候他就觉得好奇想要问了,可是因为发生了很多事情,他一直都没有时间问啊…… 望月曳又觉得心开始揪痛了起来,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宛如催眠一般的低声重复着:“只是巧合,只是巧合……” 真的是巧合嘛?望月曳无从得到答案,心里的不安却是越来越强烈了,就好像是不断扩展的水纹不断的延伸着,越来越大…… 望月曳几近就这样呆坐着到了天亮,当他听见有些焦急的敲门声的时候才惊觉他竟然坐了一个晚上…… 门一开,便一把银剑横在自己的脖子上,这是望月曳始料未及的,只见冥遥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你要和冉单独上路?!” 望月曳冷静的好像脖子上什么也没有一样,声音有些清冷的说道:“那是你师傅的安排,你不该来我这里问。” “我……”冥遥无话可说,只好愤愤不平分的收起剑,恶狠狠的说道:“你最好不要对冉乱来,他不是你这种人可以碰的。”说完便匆匆的离开了…… 望着冥遥气急败坏的离开的样子,望月曳突然间觉得这个冥遥好像没有这么讨厌了,就在他要关门的时候。冉已经拿着行李来找他了。 看见望月曳衣裳不整的站在门口,冉有些愣住了,随即担心的说道:“你没事吧。” “我没有什么。”望月曳淡淡的笑着说道:“刚刚你遥师兄来了,他要我好好照顾你!!” “哦”冉拼命的想要压抑住自己不要露出高兴的样子。 可是还是被望月曳看了出来,他像大哥哥一样揉着冉的头发说道:“好了想笑就笑吧,看来他也蛮喜欢你的……你喜欢他吧……” “我……”本来想要解释的冉,看见望月曳一副明了的表情,瞬间脸红到脖子上了,他有些恼羞成怒的说道:“不要把我当小孩子,你快去换衣服,我在前面等你……”说完头也不会的走了。 被眼前这两位可爱的表现影像,使望月曳心中的抑郁也少了些,他脸上僵硬的表情缓和了些,迅速的回到自己的屋里换衣服准备开始心的路程…… “哐啷——”一声声响,将屋外守着的魅影唤了进去,只见原本在里屋准备吃饭的少年,此时狼狈的看着他,地上是碎掉的碗筷,身上全是饭粒,正有些暗淡的看着他…… 他何时看见过这样狼狈的冥希,此时英勇的魅影不自觉的眼眶的红了。他又为冥希添加了一副碗筷,自己那在手里,用勺子说道:“少爷,还是我来伺候你吧。” 原本想要拒绝的冥希,看着这样强忍着悲伤看着自己的魅影,也只好勉强的点了点头,吃着魅影一口一口喂来的食物,不知不觉眼泪就滑了下来,或在饭里面让原本香甜的饭菜变的苦涩起来。 魅影知道少爷心里难受,也就装作没有看见,继续温柔的伺候着,心里却早就把伤害少爷的人千刀万剐了…… 什么时候少爷才会好起来呢…… 锁城民屋(一) “少爷——”魅影刚刚外出回来却看见了还很虚弱的冥希竟然勉强的行走着,那摇摇欲坠的样子看的他心惊胆战,被他紧咬着的唇都泛白了,可爱的脸上铺满了豆大的汗水,一颗一颗的随着他的脸颊滑下,砸在地面上,溅开了花…… 也许是因为路不是很滑,还有些细小的石子存在的原因吧,冥希才走不到一会只觉得脚上无力,身子本能的向前倾。因为手也受伤了,所以根本无法保护自己,冥希几乎是没有任何保护的重重的摔向地面。 魅影想也没有想,施展轻功上前…… 只听见“咚”的一声,魅影狠狠的跪在地上,双手稳稳的接住了冥希下坠的身子…… 冥希闭着眼睛,原以为会将自己伤的更重的。却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疼痛,而自己被人温柔的接住了…… 冥希有些惊魂未定的睁开眼睛,却发现魅影帅气的脸因为疼痛都皱了起来。 冥希有些慌忙的离开了他,用眼睛给他检查起了伤口,只见因为魅影没有怎么保护自己所以他的双膝一片血肉模糊,还有碎沙黏在伤口上了,简直惨不忍睹啊…… 冥希直愣愣的看着魅影受伤的双膝,坐在冷冰冰地上发呆。 魅影知道一定是少爷心里不好受了,但是他又不怎么会说话,所以有些僵硬的说道:“少爷,你不用担心,我没有事情……” 却没有想到冥希的眼泪好像是开闸的洪水,豆大的眼泪不断的涌出眼眶,掉落砸在地上,他张着嘴巴想要喊,却只发出,同样的音节而已。 看着从来都是很坚强的少爷现在这个样子,魅影一时间也不知所措了起来,他拼命的想要擦干冥希眼中掉下来的眼泪,可是泪水就是怎么擦也擦不干净,情急一下他也顾不得自己了,跪在地上,将把冥希紧紧的抱在怀里,他不会安慰人,只是本能的说道:“哭吧,哭吧,把你所有的委屈痛苦都哭出来吧,放心,有我帮你遮住,没有人会看见……” “啊,啊,啊……”被魅影这样抱着,冥希开怀大哭,为什么还要他活着,这样废人一个为什么他还活着……为什么…… 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切的少妇眼眶也不自觉的红了,她还要坚持报仇嘛?她选择报仇是对的嘛?她不想要自己也变成像冷希一样……因为她身边没有像魅影的人,她没有人可以陪她承担那么多的痛苦…… 屋子里,冥希让魅影坐在椅子上,自己蹲在他双膝前面,仔细的为他处理伤口,原本因为觉得越矩了的魅影还是抵不过冥希强烈的要求,乖乖的让冥希亲自为他处理伤口。 冥希小心翼翼的为魅影的伤口消毒,手还在不断的颤抖着,额前的发丝纠缠的贴着肌肤汗水不断的涌了出来…… 疼得脸色煞白的魅影连肯也没有肯一声…… 冥希又颤抖着手努力的抓稳瓷瓶,好几次都要靠近魅影的伤口的时候又险些被摔了,冥希几乎是咬紧牙关的在控制着那使不上力的手,好不容易才将药洒在伤口上,已经有些气喘吁吁了…… 没有刚刚那么痛的魅影,静静的看着为自己处理伤口的冥希,只觉得心里不断的泛酸,他想要帮助他,可是他知道冥希是在自我证明自己不是废物,现在他的好心只会是反效果而已。 感觉到有水迹落在自己的手上,冥希惊讶万分的抬头,竟看见了从魅影的眼中不断掉落的眼泪。突然间冥希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这个就算受了再重的伤也没有哼一声的硬汉子,今天竟然会因为看见这样的他而掉眼泪,他还有什么话可以说呢? 张开嘴,冥希想要说什么,可是就算是说了,也没有一点声音,原本好些的脸色又苍白了些,冥希黯淡的低下头继续艰难的为魅影包扎伤口…… 魅影此时温柔又坚定的伸手抬起冥希底下的头,让他面对着自己,说道:“少爷,你一路来走过了那么多的苦,那么多的难了,难道就在这将要成功的时候放弃嘛?少爷这不是你的作风,快点振作起来好吗?” 冥希扶着椅子艰难的站了起来,侧着头看着自己那双根本使不上力量的双手…… 虽然因为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冥希此刻的表情,可是魅影还是感觉到了冥希心里的痛,为什么经历了那么多了,却还是看不见一点得到幸福的希望呢?? 魅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生气自己不会说安慰人的话,这时冥希忽然抬头看着魅影“说”道:“像现在的我,还能够做些什么?!” 冥希知道魅影是看得懂唇语的,因为他是影部明宏的领袖,懂得别人的唇语是一定的。 魅影当然也是真的看得懂唇语的,所以当他看见冥希这样说的时候,情绪有些激动道:“什么叫做像现在的你,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不会有事情的。” “不用安慰我,我不是笨蛋,我还是看的出来的。”冥希有些自暴自弃的说道。 “少爷——”魅影一把抓住了冥希有些生气的唤到:“难道你就要这样一直下去了嘛?难道你忘了还有多少人在等着你嘛?我和白岩商量后没有敢告诉欧阳小姐和司徒公子,你知道的,他们在等着你回去,难道你要让他们看见你现在这个样子嘛?” “我——” “少爷,快点好起来吧,主上还要你的照顾啊,难道你已经忘记了嘛?”主上是少爷的软骨,魅影知道提到主上只会让少爷更加的悲伤,可是现在只有主上可以让少爷振作起来。 “我没有,可是我还可以做些什么,这样的我。”冥希拼命的摇着头激动的说道。 “你能,你可以的,别忘了,你还有我,还有整个千机门,还有欧阳小姐,还有司徒公子。少爷,小姐他们已经赶过来了,已经快要到锁城这里来了,所以快些振作起来,不要让他们担心好嘛?”将这样激动的冥希半搂着怀里,魅影声音温柔中带着淡淡的激动说道。 被魅影安抚着的冥希渐渐的安静了下来,他也许是疲惫了吧,也许是已经超出他的负荷了。当魅影发现的时候,冥希已经晕了过去了,也许这样也好,至少冥希把他的情绪多多少少发泄了出来了,这样总比之前好像没有生命的瓷娃娃一样不哭不闹来的好。 其实他还是没有告诉少爷,其实现在正和欧阳小姐在一起的还有一个人,一个他一直都在寻找的人,魅影没有说,是因为他害怕一时间少爷会受不了…… 将少爷抱到床上,为他盖好被子,魅影提了提贴身的武器走了出去—— 一直躲在暗处的少妇看见冥希已经安静了下来了,她也松了一口气,转身要走的时候,突然被一把软剑拦住了去路,那把凶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安静的躺在她的脖子上,在她耳边响起了魅影几乎诡异的声音:“你在这里想要干什么?” 说真的少妇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她背对着魅影所以魅影没有看见她表现出来的害怕的表情。少妇伪装镇定的说道:“这就是你们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 “哼。”魅影冷笑的看着少妇的背影,他阅人无数又怎么会不知道少妇的害怕呢?而且她还在微微的颤抖着,要是单单的只是这个少妇根本不可能就下少爷的。“要是一般的救命恩人,我们当然是会千恩万谢了,可是你武功虽高,但是要把少爷从那些高手中救下来还是比较难的,那你又怎么可能是一个人救下少爷的呢?而且那么聪明的知道联系到我们的方法……” 说着,突然魅影收起剑走到少妇的面前:“还是说你的主子不愿意让我们知道他是谁?”停顿了一下,魅影冷冷的看着少妇说道:“你倒底是谁?为什么要接近少爷?” 少了脖子上的一层威胁,少妇自然是镇定了许多,她扬起淡淡的笑容,竟然有种雍容华贵的感觉,看来这个人果真的不简单。 少妇轻笑的看着魅影说道:“不愧是瑞宣楼的影部明宏啊,思维还真是很敏捷。没错的确是有人救了冷希后送到这里让我照顾的。” 魅影惊讶的看着少妇,因为先是她叫出了自己以前的身份,后来就是冥希真正的名为。那她或是她身后的人又知不知道千机门呢?“那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和那些人是合作的关系,所以我没有办法告诉你他们是谁?至于我,我叫雪兰我只能告诉你这些而已了。不过他们很快就会来找你们的了。”雪兰不畏不惧的说道。 看着她坚定的样子,魅影知道就算是他在怎么问也是得不到答案的,他沉默了下来了…… 过了一会,他又问道:“你为什么想要接近太子,你和皇家有关系?” 魅影显然看见,在他提到太子的时候。雪兰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只见雪兰的语气有些冰冷的说道:“不管你们的事情,这是我的事情。”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看着雪兰离开的背影,魅影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了,感觉好像有什么事情会发生一样。希望不要在伤害少爷就好…… 欧阳飘雪坐着马车里,几乎被无聊给逼疯了,眼前的望月炎安静的就好像是一尊美丽的石雕一样,是很赏心悦目,但是却没有生气。而且欧阳飘雪发现好像自从望月炎来了之后,司徒筱变得异常的安静了,一种沉重的气氛一直散不去…… 突然间,欧阳飘雪想起了以前一直很喜欢的奶茶的歌,总是感觉很适合现在的气氛,不知不觉竟然就轻轻的哼唱了起来: 每一天想一遍念一遍写一遍从前 多少年走过风走过雪走过了思念 一颗心一直等一直问一直的降温 心上人有情人无情人那一个人 那一天再见面再谈天再回到起点 这些年一点点一滴滴一笔笔的惆怅 这颗心还在等还在问还在想怎么可能 就这样就这样一去不再回头 白茫茫的大地还有没有旧时足迹 许许多多的无奈重重叠叠的悲哀 恍恍惚惚看不到未来 心中千言万语诉不尽在一封信里 仓促的年代多少遗憾没记载 离不开回不来 那一天再见面再谈天再回到起点 这些年一点点一滴滴一笔笔的惆怅 这颗心还在等还在问还在想怎么可能 就这样就这样一去不再回头 白茫茫的大地还有没有旧时足迹 许许多多的无奈重重叠叠的悲哀 恍恍惚惚看不到未来 心中千言万语诉不尽在一封信里 仓促的年代多少遗憾没记载离不开回不来 心中千言万语诉不尽在一封信里 仓促的年代多少遗憾没记载 离不开回不来 轻轻柔柔的女子嗓音,带着淡淡的忧愁,纷纷扬扬的在马车中散开,就好像是泉水的叮咚,美的让人无法忽视,凄美的让人心痛…… 听到这般宛如天籁之音的歌声,望月炎缓缓张开了假寐的双眼,如海洋般带着淡蓝色的深邃眼眸静静的注视着跟前对着外面景色唱歌的绝色少女,神情慢慢的忧伤了起来…… 一首歌唱完,欧阳飘雪的心情没有好起来,反而更加的沉重了起来,感觉到有人在看着她,欧阳飘雪本能的抬头往注视她的人望去,忽然对上一双忧伤的蓝色眼眸,心里一阵揪痛竟然就这样对着眼前的人发起呆来…… 果然美啊,难怪冥希说他和望月曳不相伯仲,若是说望月曳是高贵的百合,那么望月炎就是幽谷里的兰花,或许他没有望月曳的外貌来的吸引人,但是却有一种深层的东西在吸引着人们的视线,真的是一代绝色佳人啊…… 也许是发现少女竟然看自己看到发呆,望月炎侧着头垂下眼帘轻轻的问道:“我可以问一下,你刚刚唱的歌叫什么嘛?” 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失礼,欧阳飘雪不觉的脸火辣辣的烧了起来,她也赶忙移开了自己的视线看着窗外依旧在后退景色,有些慌张的应道:“多少遗憾,叫多少遗憾。” “多少遗憾,多少遗憾……”望月炎低声的重复了好几遍,每重复一遍都让忧伤在欧阳飘雪心中盘绕着,久久不散…… 什么样的伤可以让一个人陷入如此的绝望之中呢?有人说过: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心死。哪么现在的望月炎心已经死了么?那是要经历了多少绝望才会到达的境界啊…… 望月炎似乎有什么事情要请求欧阳飘雪,可是当他再次看向她的时候惊讶的发现欧阳飘雪竟然看着他,眼中流露出无尽的悲伤,眼泪早已在她脸上泛滥开来。 环绕在心中的悲伤没有好一些,但是看见还是有人会为自己难过,望月炎心中冉冉升起了丝丝温暖:“不……哭……” 听见望月炎带着丝丝安慰的声音,欧阳飘雪才茫然发现自己竟然哭了。 天啊,丢脸死了,竟然在怎么好看的人面前哭的那么难看。欧阳飘雪侧过身胡乱的擦着脸上的眼泪,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可是正因为这样,她没有看见望月炎微微扬起的那抹比天山雪莲还要珍贵的浅笑,就在欧阳飘雪还在为刚刚自己的行为觉得丢脸的时候,望月炎清清淡淡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你可以再唱一次刚刚你唱的歌嘛?” 没有想到望月炎会有这样的请求,欧阳飘雪愣了一下,随即用轻柔的嗓音轻轻的哼唱了起来: 每一天想一遍念一遍写一遍从前 多少年走过风走过雪走过了思念 一颗心一直等一直问一直的降温 心上人有情人无情人那一个人 那一天再见面再谈天再回到起点 …… 歌声又一次轻轻柔柔的响起,宛如水中的波纹缓缓的在马车里荡开…… 望月曳的思念 孤寂的火焰在冰冷的夜里偏偏起舞,在火舞中不断爆裂的木材,发出清脆的声音在这样的夜里显得特别的响亮……在火堆上不断被反烤着的事物不断的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冥冉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不时的还偷窥一下坐在火堆较远的望月曳…… 望月曳靠着树干静静的坐着,瀑布般的长发温柔的散在他的身后,还有些贴着他的胸前和夜风不断的纠缠着。他认真的看着手中快要成型的木块,用小刀小心翼翼的雕刻着…… 冥冉发现,望月曳在雕刻木雕的时候脸上除了认真还有着淡淡的温柔深深的思念…… 他在刻的是他喜欢的人吧,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让眼前这个仙人一般的男子如斯的想念呢? 轻轻的吹去遗留在木雕上的木屑,望月曳此时有些满意的看着手中的木人,突然他眼瞳里流露出失望的色彩,拿起原本收起的小刀又修改了起来…… 冥遥看着望月曳就这样刻了又停,停了又刻。心里有着一股复杂的感觉……说实在他是被望月曳的痴情感动了。 从他看见望月曳醒来后,一有空闲不是雕刻那永远不会满意的木人,就是对着那已经断了的发簪发呆……他是在思念着那个他用心爱着的人吧,为什么世界上总是有人总是被感情这东西伤害着呢? 冷大哥就是最好的例子了,至今没有清醒的冷大哥可真正是感情的牺牲者…… 其实他也一直都很讨厌望月家的人,可是自从看见了望月曳他就真的是讨厌不起来了,也开始明白为什么冷大哥会那么的执着了,弟弟已是如此的风华绝代,那么哥哥就更不用说了…… 只是冷大哥太过与痴情,以至在这个游戏中将自己也赔进去了…… 他不想要这样的爱情,可是爱情来了谁又可以理智起来呢?要是可以理智现在的他也就不会那么的痛苦了…… 闻到一股好似烧焦的香味,让冥冉想起了他还在考得食物,顿时大叫了起来:“完了,要焦了。” 被冥冉突然而来的尖叫吓到,望月曳手一偏还好没有弄坏了木人,但是自己受伤却多了一道鲜红的口子,鲜血好似珍珠一般不断的滴在地上…… 看见望月曳受伤了,冥冉满脸的懊恼,他站起身走到望月曳身边蹲下,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一个红色的瓷瓶说道:“对不起,害你受伤了……” 望月曳微笑着摇了摇头,任由冥冉为自己处理伤口,可是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木人,他是在看看木人有没有被他戈损了…… 帮望月曳处理好伤口后,冥冉还是万分歉意的说:“没有弄坏吧,真是不好意思,刚刚想东西想的太入神了,差点忘记了食物,不过现在还是可以吃的……” 望月曳小心的将木人收起放在自己的胸口处,随着冥冉靠近火堆,清泉般的眼眸里流露出温柔的笑意说道:“怎么了,小冉想家了?” “没有!!”冥冉赶忙澄清到,解释的说道:“没有,我是在想这次出来可不可以见到大师兄……” “你和……他……很久没有见面了嘛?”听到冥冉提起冥希,望月曳感觉自己胸口某个部位又习惯性的抽痛了起来…… 冥冉没有发现望月曳开始有些苍白的脸色,自顾自的说道:“是啊,我和遥已经有一年没有见过大师兄了。因为师兄离开的时候曾经发生过,除非是结束了他在凡尘的牵挂,不然绝对不踏进离心谷一步。因为师傅不愿意看见他被仇恨折磨的样子。” “你……师兄他……”想要问,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竟然问不出口,望月曳感觉得到他内心深处有一股力量阻止他去问这件事情,好像是不要他知道一般…… 冥冉又如何会不知道望月曳欲言又止是想要问什么呢?可是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我不能告诉你,因为这是师兄的秘密。”而且还和你有着莫大的关系啊…… 其实冥冉有些后悔在望月曳面前提起这件事情了,因为要是望月曳硬是要知道他就真的不知道怎么说了,他竟然会有种不愿意欺骗望月曳的想法,好在望月曳没有在追究…… 可是他还是很好奇,望月曳到底和师兄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会把自己救命的药交给他让他拿着这个来找师傅? 冥冉给望月曳的感觉就好像是弟弟一样,所以他一点也没有想要为难他的意思,虽然他是那么急切的想要知道关于冥希的一切,可是他还是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询问起另一件事情…… “你可以告诉我关于那个瓷瓶的事情嘛?”望月曳诚恳且急切的望着冥冉,水晶般优美的眼睛里流露出渴望答案的信息。 看着这样的望月曳冥冉又如何忍心欺骗他呢?思索着他也有知道的权利,冥冉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哎,其实那个瓶子没有什么,可是里面的东西确是很重要的,那是师兄救命的药。” “救……命……的药?!” “嗯,其实我们三师兄弟都有那个瓷瓶,而且瓷瓶的下面都刻着我们的名字,可是唯独大师兄的和我们不一样,因为瓷瓶里的药是大师兄救命的药。” 冥冉才停下来的时候却被望月曳那殷切期盼的眼神震撼着了,他很关心师兄而且不是一般的关心……,但是他没有注意到这个讯息,一致后来发生的事情几乎让他心力交瘁…… 冥冉受不了望月曳那期盼的眼神,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说起来,其实师兄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啊,要不是师兄,我和遥早就饿死在街道上了。我只知道师兄从五岁开始就跟着师傅了,他从小身体不好,为了给他续命无奈之下只好把师兄培养成药人,一百个药人里面也只有一两个是成功的,可是顽强的师兄挺过了万针穿心的刺痛成功的变成了药人,而那瓷瓶里的药就是为了维护他生命的药。” 说道这里,冥冉停了下来望着那幽暗的树林许久才又缓缓的回忆道:“师兄的血可以治百毒,可谓是世间难得的疗伤圣品,可是他自身却造血相当的慢,所以对师兄来说流血的伤都是致命的伤,要是没有人好好的调理,随时都有没命的可能。” 侧着头看着望月曳,冥冉缓缓的说道:“止于为什么说那个瓷瓶里的药是救命的药,那是因为师兄五年前,被人暗算服下过针对药人提炼的毒药,那时就算是服下了解药也无法根治师兄体内的毒,是师傅花费了两年的时间才研究出这药来治疗师兄体内的毒的,还要两年师兄就可以痊愈了,可是也是要在不断吃药的情况下,不然师兄会无比痛苦好像全身被无数的猛兽拉扯一样的痛……” 听着冥希的痛苦,望月曳感觉到自己的胸口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然后越来越空洞了起来,冥希的药在这里,那他现在不是应该很痛苦,那他为什么要将哪么重要的东西交给冷菲琳呢?为什么明明知道自己可能会死去,当初还要只身救他呢?为什么要对他那么好?这样叫他如何可以放弃,如何能够原谅自己…… 望着望月曳那自责又悲痛的神情,冥冉心里有种朦胧预感在不断的沉淀,累计,好像有什么被抓住了,可是又好像什么也没有一般…… 时间一时间变的安静了下来,在清冷的月亮下,冥冉和望月曳隔着火堆面对面的坐着,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啊——”黎明破晓时分,一声悲惨的惨叫声划破了锁城某个民房的天空,就好像是濒临着死亡边缘的惨叫…… 听见这样的叫声,魅影霎时从床上跳了起来,也顾不得穿衣服,以最快的速度冲向冥希的房间,当他撞开门看见那情景的时候,脸色瞬间煞白,全身恐惧的颤抖着…… 现在的他该怎么办?他要怎么办?…… 闻声赶来的雪兰看见眼前的一幕,也惊呆了,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因为害怕牙齿开始颤抖了起来……愣愣的看着这一幕,浑身冰冷…… 魅影知道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他对着雪兰吼道:“你快去那些绳子来,快……”然后头也不回的快步走到冥希的身边,但愿在他们到来之前少爷可以挺住啊…… 被魅影这样吼了一声,雪兰才茫然惊醒些许,她来不及应魅影的话,也来不及问自己心中的疑惑,她只是直接转身跑了出去去找魅影要的绳子…… 然而她心中不断涌上来的冰冷没有一刻停止过…… 看见那样一幕雪兰终于知道什么叫做痛不欲生了,现在的冷希也许是生不如死吧,天啊,他才多大,到底他承受了多少他原本不该承受的痛苦?她开始怀疑当初的一切到底是谁的错?为什么要让这个孩子来承受那样的痛? 冥希的痛苦 魅影快步到靠近冥希,将他伤害自己的双手紧紧的按住。此时冥希身上已经有多处抓伤,里衣也因为挣扎被撕裂了许些。长发散乱的散在床上,因为主人的挣扎而不断的纠结再纠结…… 冥希拼命的摇晃着自己的脑袋,豆大的汗水如水柱般的从脸颊上滑落,润湿枕被,身上的里衣也早早被汗水浸泡着了…… 薄薄的嘴唇早就被咬的血肉模糊,冥希就好像是受伤的野兽一般不断的发出“唔唔”的叫声。为了不让冥希因为疼痛咬到自己的舌头,魅影将自己的手臂塞到冥希的嘴里…… 意识模糊的冥希早就顾不得塞到自己嘴里的是什么了,为了减轻自己的痛苦,他狠狠的咬住了魅影的手臂,霎时口腔中充彻着浓浓的血腥味,且奇妙的咸腥味竟然让冥希身上的疼痛慢慢的减少了一些…… 冥希模糊的意思感觉到口中的东西咬破后留出来的咸腥且鲜甜的液体可以减轻自己身上让人痛不如生的痛觉,便下意识的允吸了起来…… 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血液在不断的流失,魅影几乎是咬着牙关让自己坚持清醒,怕只要自己一倒下或离开少爷就会又开始自我折磨,这样的话,在白岩还没有到来的时候少爷已经会被自己杀死了…… 他一边在坚持着,一边在心里默念着:少爷,你一定要坚持住啊,少爷,你一定要坚持啊…… 以最快速度回来的雪兰看见眼前一幕,几乎是呆住了,仅存的一丝理智让她大吼到:“你在干什么?!”天啊,要是她来的迟一些,那么魅影的血就会被冷希吸完的…… 她上前将魅影的手臂狠狠的拉了出来,将一块准备好的布塞在了冥希的口中,因为感觉到疼痛又如同潮水般涌来,冥希又开始发出“呜呜……”的低鸣声,此时星辰般的眼眸里失神的看着眼前的人,带着满满的哀求和痛楚,好像再说:“求求你救救我,求求你……” 不忍心看见少爷这样狼狈且痛苦的模样,魅影又想要把自己的手臂交给他,可是被雪兰阻止了…… 雪兰知道魅影对冥希是有着特殊的感情,她也知道要是冥希要魅影死,魅影也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的去执行他的命令,所以现在这样让魅影眼睁睁的看着冥希受痛苦,自己却无能为力,实在是比杀了他还来的难受…… 可是……雪兰紧紧拉住有些虚脱的魅影,严厉的说道:“要是你不想要你的少爷死的话,最好不要这样做,你应该比我更加了解你家少爷的性格,要是冷希知道他吸干了你的血活下来的,那么他还可能理直气壮的活下去嘛?” 没错,要是少爷知道了,那么他根本没有救了少爷而是真正害死了少爷…… 看着魅影渐渐清晰起来的眼神,雪兰终于是松了口气说道:“我们现在还是快点把冷希绑起来吧,不要让他再伤害自己了……” 接过雪兰递来的绳子,魅影因为失血的苍白脸色此时布满了痛苦的神色,犹豫了一下还是狠下心将冥希四肢绑在床柱上。 犹豫魅影刚刚失血过多,所以在雪兰的帮忙上才将冥希绑好…… 魅影跪在地上,眼睛血红的看着不断挣扎的冥希,紧闭的嘴角缓缓的流出鲜红的液体…… 雪兰想要劝魅影休息,可是看见魅影这样一言不发的跪在冥希的床边,看着冥希,那种悲伤一时间竟然让雪兰不知道要怎么去安慰好,怕冥希还没有好起来,一边跪着的魅影会倒下,雪兰只好强逼自己留下,留下来看着眼前这让人无奈又难受的场景…… 因为四肢被绑住,嘴巴也被塞住,冥希感觉到那好像不断有千万把刀在身上凌迟的痛楚无法宣泄出来,挣扎也越来越激烈了,随着冥希不断的挣扎,他的手腕和脚腕都被磨破了皮,变的血肉模糊,真正是触目惊心…… 为了缓解冥希的痛苦,魅影不断的用毛巾沾湿热水,为冥希处理不断加深的伤口,黑亮的眼睛此时模糊一片,他在强忍,现在不是他难过的时候,耳边不断传来的是少爷痛苦的呻呤声,魅影的嘴唇也不断被自己咬破,他知道自己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现在不是…… 雪兰端着水盆站在魅影的身后,眼泪早就模糊了她的双眼…… 月亮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悄然的爬上了天空,繁星也许是疲倦了,躲在了月亮的亮光之中,只有偶尔有一两颗闪着疲惫的光亮。摇曳的烛火点亮了阴沉的房间,此时的冥希在床上沉沉的睡着,手上和叫上的伤口全部的被包扎好了,嘴上身上的伤口也上了药了。他睡的是那么的安详,除了脸上还残留着的疲惫,让人以为早上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是一场噩梦。 疲惫的靠在椅子上假寐的魅影被突然而来的轻微响声惊醒,睁开他黑亮的眼睛看见了雪兰端着一些食物走了进来。 雪兰将食物放在桌子上,放轻声音说道:“你还是吃点东西吧,你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还留了那么多血。” 魅影摇了摇头,声音疲惫低哑的说道:“我不饿。” 听到魅影怎么说,雪兰瞬间所有的温柔瞬间崩溃,声音提高了一个介音低吼道:“你想要死嘛?别忘了,你家少爷还要你照顾的,要是你倒下了,我是不会管你家少爷的。” “你……”看着同样显得疲倦的雪兰,一时间魅影说不出愤怒的话,只好乖乖的到桌前有一口没一口的吃了起来。 看着魅影开始吃饭雪兰算是松了口气,她拿着一碗水走到冥希的床前细心的湿润着他的嘴唇,让一些水慢慢的滑入冥希的嘴里…… 好不容易喂冥希喝下几口水,魅影已经吃完了,雪兰看着桌面上几乎没有怎么动过的食物,只能无奈的叹气,魅影真正是一头牛,肯吃些东西下去已经是很好的了。 手捧着碗,雪兰叹了口气,她是不知道冷希就是冥希,当初联系魅影的方式也是那个救了冷希的人交给她的,她欠了那个人一个人情,所以她答应照顾当时几乎是奄奄一息的冷希,也想要借用冷希想办法见见那个让她又恨又爱的人…… 可是当和眼前的少年相处的这一个月中,她现在是真心想要好好的照顾他了,因为她可以看出来冷希和她一样是个可怜的人,都是背负着仇恨的人…… 雪兰其实心里还是有很多疑惑的,她不明白冷希不是应该很恨望月家的人才对啊,就像那个人一样,可是为什么他还要拼命的保护望月曳呢?难怪救了冷希之后那个人那么的生气。还有就是冷希不是坠崖了嘛?为什么还会活着?难道他现在这样痛苦是不是因为那毒没有解的原因?冷希没有死,那么她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他哥哥也可能活着? 太多的问题让雪兰一个头两个大,最后她决定不想了,遥遥头想要把自己脑海中的问号全部的抛开。当她回过神的时候发现魅影竟然就这样站在她的面前,看着沉睡中的冷希,眼中流露出无限的温情,看见有人这么的关心冷希,其实雪兰心里还是多多少少有些羡慕的…… 就在雪兰收拾着剩下的饭菜的时候,魅影低沉沙哑的声音突然在她身后想起:“我可以相信你吗?” 雪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身面无表情的说道:“随便你,相不相信是你的自由……”她雪兰从来不是个喜欢求人家的人。 魅影没有接着说,而是语气有些肯定的说道:“你曾经找过少爷对不对?你希望少爷和你合作一起对付晋国皇族的人是不是?你救少爷也是为了这个原因对不对?!” 雪兰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看着魅影说道:“你已经是这么认为的了,那我还要解释些什么?”没有错。她的确找过冷希在他还是冷菲琳的时候,她也的确希望借助他可以和千机门合作对付皇族,可是看见现在这样的冷希,她竟然已经不想要再做什么了,她开始想要好好的活下去,毕竟当初也是她姐姐有错,对方也失去了他最重要的人了,大家都是输家,那冤冤相报何时了呢?“可是……”魅影原本犀利的眼神变得柔和了起来,他看着雪兰从容的说道:“我还是想要相信你,今天也多亏了你,我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相信可以嘛?” “你为什么要相信我,要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人。”雪兰开始抓不住眼前人的思想回路了,奇怪的男人。 “因为我相信我自己的直觉,这次我是真心诚意的像你致谢,还有原谅在下之前的无礼!!”魅影一边说一边鞠了一躬九十度的弓。 可真是把雪兰吓到了,她有些慌乱的说道:“好了好了,我不生气的。” 看见恢复正常的魅影,雪兰支支吾吾了许久才认真的看着魅影问道:“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嘛?” “什么?” 雪兰挣扎了一下说道:“冷希这样子是不是当年那个毒留下的后遗症?!” “……”听见雪兰这么问,魅影苍白的脸色有些阴沉了起来。 雪兰以为魅影不会回答她的时候,没有想到魅影突然声音异常低沉的说道:“没有错。” “那就没有看过医生,找药来压抑住他身上的毒吗?他这样痛苦也不是办法啊……”这些年他是怎么走过来的…… “有,可是他将药给了别人了”说到这个的时候魅影有些咬牙切齿,雪兰很聪明的没有再问了,她匆匆告辞,拿着碗碟出去了,魅影也没有留,而是走到冥希床边黑亮的眼睛里流露出丝丝的愤怒:“少爷你真的不要命了嘛?他值得你这么做嘛?” 水果部落招新 水果部落,创建于2010年12月18日。一个寒冷的冬日,我们却都感到异常的温暖。 以”水果“做社团名,完全来自大家某天突然聊起谁与哪种水果最像的话题。 猛然发现,我们有各不相同的性格,却持着相同的爱好。写完一段文字,请大家一起提提意见找找毛病,这种日子,是幸福的。 或许,我们不是一个强大的社团。但我们都是喜爱文字的人,是一个家庭。 如果也想交到这样一些朋友,就来加入我们吧 下面是一些要求: 第一文笔好(文笔不好不要紧,我们可以慢慢帮你拍好) 第二构思好(构思狗血不要紧,但要在狗血的构思中加入不平凡的元素) 第三保证完结文章(坑不用太多,一两个就行) 第四需经部落四名以上元老同意方能入团 第五加入我们的团队,请说明理由,退出我们的部落,请说明原因 我们的口号【不要最大神的,只要最好的】 社规: 无事生非者踢 刻意拆台者踢 群号:129208109注明加社团 欢迎你的加入 梦见 “蓝菲琳,你要记住,你的存在就是为了蓝染,所以你不要妄想太多的东西,你只不过是一个杀人武器而已!!!”老者面无表情的说完,转身离去。在他身后看着他的女孩眼中染满了血色…… 为什么?为什么别人就有父母的疼爱,可是她就要成为哥哥的影子?为什么她就不可以生存在光亮下?就因为她是蓝家见不得光的存在嘛?她恨,她恨尽了蓝家所有的人,特别是那个她从未见过的哥哥——蓝染。 枪声消失在黑暗的夜中,眼及之处皆是一片狼藉,鲜血和尸体被狠狠的掩埋在了夜幕之中,鲜血和泥土混合的刺鼻气味让站在一片狼藉中的少女皱起了好看的柳眉,然而眼中却依旧闪烁着兴奋的光亮。 来吧,尽量的来吧,如蝼蚁般渺小的人类,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人吃人的世界,今天她可以安然的活了下来,但是不代表明天她不会成为别人枪下的亡灵,因为她恨,所以她要让全世界的人都感觉到她的恨意,她怨恨着,为什么好不容易得到了可以依靠的人。老天却轻易的从她的身边把他带走…… 从小女孩成长成少女,蓝染从来就是她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人,那个曾经被她恨着的人,那个唯一会对她露出阳光一般灿烂笑容的人,她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黑道世家的少主,可是他依旧可以好像是生活在普通人家一样,他很执着,就好像为了得到她这个妹妹一样,他的执着让她害怕,却又不得不投降,让自己就算是老头死后还是甘心情愿的为他做事…… 他的执着就好像他总是说要保护她,要保护她这个唯一的妹妹一样……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从恨他变成了想要保护他,从恨不得他死变成不愿意看见他有任何的伤害,也许她是在羡慕他即便是生活在黑暗中还是可以保存着人类最可贵的纯真吧,那是早就被她遗失的东西;也许是他总是傻傻的说要保护她,这样的想法让她感动吧;就好像他说的:因为她是妹妹…… 她是那么渴望着能够得到亲人的疼爱…… 时间是件很可怕得东西,它总是在默默地改变世间的一切,让人在默然觉悟的时候发现原来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 就在她以为生活可以就这样过下去的时候,就在她以为他可以这样好好的生活下去的时候,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离去,他走了,没有一句道别;他走了,就这样让她的世界再次成了空洞的黑洞什么也没有了;他……走了,在她看不见的地方…… 当她知道一切的时候,她孤身一人来到了日本,她一个人变成了复仇的天使,每天每天的每天,她身上染上的血没有停止过,时间就这样在杀戮中渐渐的消逝……直到有一天,她再也无法动弹,让自己的鲜血和这一片的血红混合在一起,让意识离开自己的体内消失在玄空之中…… 原来她早就想要死了,原来她的心中一直在后悔没有来得及叫他一声哥哥…… 一切都将归于空,原以为她已经可以解脱了的…… 可是命运始终还是没有放过她…… 她竟然又缓缓的恢复了意识,睁开了眼睛。眼前站着一位小男孩,他对着自己笑,就好像哥哥一样灿烂的笑容,那一刻她还是忍不住哭了,原来老天还是没有遗弃她的,原来她还是有机会的,这一次她不会在让这样的笑容从她身边流逝了…… 这一世的蓝染叫冷凡,这一世的冷凡还是她的哥哥…… 第一次她感谢上天给了她又一次的机会,这一世她要好好的做他的弟弟,弥补上一世她这个妹妹没有做到的事情…… 冷凡,我的哥哥,这一世绝对不要在让你离开我,绝对不要…… 浑浑噩噩的从昏迷中醒来,悲伤就好像泉水一般在心中不断的涌现出来,冥希空洞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床上泛黄的蚊帐,苍白的脸色就好像是没有了灵魂的洋娃娃…… 原来誓言是那么的脆弱,就好像是被暴晒了好几天的树枝,一碰就碎了…… 为什么这一世他还是没有能够给哥哥幸福,为什么自己总是说着无法完成誓言,他眼睁睁的看着哥哥在眼前将生命的火光燃烧至尽,他却无能为力的去改变什么,甚至还对仇人动了恻隐之心,这样的他连自己都唾弃自己,为什么还活着,活着是那么的累,为什么他还活着…… “少爷,你醒了……”魅影轻轻的呼唤着,他害怕自己太过大声又会让少爷头痛发作…… 冥希没有回答魅影,而是缓缓的闭上眼睛,他现在真的不想要回到现实中,不想要想任何的事情,可是为什么总是有那么多的事情在他的脑海里盘旋不断呢? 哥哥苍白的脸,望月炎绝情的脸,望月曳悲伤的脸,欧阳飘雪无奈的脸……为什么他脑海里的人没有一个是笑脸?每个人都是在受着苦,可是那么多的悲伤又是谁留下的呢?又是谁一手造成的呢? 一时间冥希竟然觉得万念俱灰,救生的愿望变得越来越脆弱…… 魅影恐慌的看着这一切,他可以感觉到少爷的呼吸越来越弱,就好像是弥留一样……魅影害怕的全身发抖,他想要大声的呼唤少爷,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间竟然发不出声音…… “小希,振作点。”突然冥希在模模糊糊中听见了有人在呼唤他,他好像看见了眼前一道白光,要解脱了嘛?他要离开了嘛? “小希,快点睁开眼睛来,求求你不要离开?”是谁?是谁在阻止他的离开,不要,他不要,他要离开…… “小希……”扰人的声音不断的呼唤着他,那么恳求,那么温柔的声音,冥希开始寻找了,是谁?是谁在呼唤自己…… 茫然间,在白茫茫的路上他看见了一袭白衣的望月曳,他忧伤的看着自己,那种忧伤,让冥希死去的心又开始了习惯的抽痛…… 为什么要悲伤?他不是已经放手了嘛?为什么还要难过呢?遇见我是你的不幸吧,是我夺走了你脸上的笑容,让你无法快乐起来,你在怨我嘛…… 谁也没有开口,可是望月曳带着恳求带着悲伤的声音却清清楚楚的传入到冥希的耳朵中:“我不怨你,我从来也没有怨恨你,我知道你有苦衷,我知道你不是故意要伤害我,何况喜欢上你是我的选择,你……没有……错……” “可是……可是……可是我确实故意的对你好,故意的让你更加的喜欢我,甚至爱上我,我也是故意的不辞而别。没错我不想要伤害你,但是我还是自私的不愿意让你好过,这样的我,你还是不怨恨嘛?” “不恨,因为我知道你还是在乎我的,你知道吗?每一次我都很想要告诉你我对你的感情,可是我止步于你眼中深深埋葬的恨意,但是我还是继续假装看不见,一直陪着你,那是因为我知道你还是在乎我的……我不知道你为何会恨我,可是我知道你也是爱我的,这样你受到的伤害不是比我来的更大吗?” “我……”冥希不知道自己可以说什么?他现在好激动,做梦也好,这样真的很好,至少他还可以见到望月曳,可以看见那个如月般清冷俊美的人儿…… 望月曳打断了冥希想要说的话,他急切的说道:“不要离开好吗?这是我对你唯一的请求。回来,你不是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吗?要是你要报仇的话,也可以冲着我来,可是求你,求求你,不要走至少不要比我先走……” “可是,我觉得好累,我真的是撑不下去了,我好想休息,好想不要再过问世间的纷纷扰扰了,我真的好累,好累。” 望月曳上前狠狠的将冥希抱在怀里,用哀求的语气不断的说道:“要走,就把我一起带走,不要留下我一个人——” 冥希挣扎的想要离开望月曳可是还是没有能挣扎开,冥希无奈的说道:“不可能的,你还有那么多喜欢你的人在等着你回去,为了我离开不值得……” “那你呢?你不是身边也有着很多人嘛?总之别忘了把我带上,我已经不想要离开你了,你明白嘛?就算你不会接受,我也绝对不会放弃的——” “望月曳,为了我,不值得……” “我说值得就值得,不要一个人走,求求你要是离开不要忘了把我带上,求你了,别忘了把我带上,我不要一个人被留下……” “望月曳——”冥希缓缓的伸手同样的抱住了望月曳,他将头深深的埋在了望月曳的怀中…… 幸福一瞬间在他们的身边流转,哀伤在眼睛中慢慢的散去,渐渐的被笑意取代…… 真的好像就这样抱着对方到天荒地老,可是相聚总是短暂的,望月曳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不会丢下我的对不对?” 冥希微笑着认真的点了点头说道:“我不会离开了,我们还是回去吧,我答应你离开的时候绝对不会把你留下……” 望月曳眨了眨秋水般的眼睛,早已无法负荷的泪水夺眶而出,就好像是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珍珠,他低下头,轻轻的吻上了冥希微薄的红唇,他是那么的小心翼翼仿佛他亲吻的是一件稀世珍宝…… 不放手,这一辈子都不要放开这手中的温暖…… 从睡梦中缓缓醒来,映入望月曳眼帘的竟然是冥冉焦急的脸,一时间望月曳分不清自己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中…… “这里是……” “啊,你终于醒了,你知道嘛?你吓死我了。”冥冉松了一口气,解释的说道:“这里已经是锁城了,我不知道你要到那里去,所以我才把昏迷的你带到客栈里来。” 原来这里是客栈啊,奇怪他明明记得自己在锁城城门口的,“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我也是很奇怪啊。”冥冉有些不解的说道:“一到锁城你就晕了,不管我这么样你也没有醒过来,慢慢的竟然呼吸越来越弱,好像是快要弥留一般,我真正是被吓到了,因为我根本就是看不出你有什么不对劲,我还找来了城里的许多大夫,他们都是说不知道原因……还好你醒了,要是再不醒你就真的要和这个世界说再见了。” 听见冥冉这样说,望月曳沉默了,他只记得自己突然很头晕,之后看见了冥希,他好像要离开到不知道的地方去,他害怕冥希就这样离开,就这样到他不知道的地方所以他坚决要留下他,要不然就让他带他走…… 还好他还是选择了留下,望月曳下意识的抚上了自己的脸,却感觉到了脸上残留的泪水,他哭过,是因为那个梦嘛?! 知道望月曳的疑惑,冥冉解释的说道:“你刚刚一直在掉泪。”然后疑惑的说道,“你到底在梦中见到什么了?为什么一脸幸福又痛苦的流眼泪……” 望月曳没有回答,可是他却可以恳定冥希现在一定在这个世界的另一个地方安稳的活着呢——只要还在同一个世界里,哪么总有见面的一天的—— 暴风雨来临前 再次清醒,冥希心里的阴霾却奇迹般的少了许些,耳边传来断断续续女子的哭声,让他心里涌上丝丝的难过,他艰难的移动着身子侧头看着哭泣的人…… 当他看见来人的时候,心里竟然皆是惊讶,是花翎。 只见花翎趴在他的床边哭得两只眼睛都好似兔子一样,看着痛哭出声的花翎;再望向一直低着头,却满身散发着悲伤气息的魅影;看着雪兰不忍在难过的神情;一时间冥希竟然觉得自己真的是任性了,还有哪么多人在爱着他,等着他,他怎么可以说走就走,他不是答应过小雪不会轻易地离开她嘛? 还好望月曳留住了他,就算不是真的,就算是一场梦,可是他还是一想到就幸福的想笑…… 冥希艰难的伸手,拍了拍在伸手可及之处花翎的头,花翎感觉到有人在拍她,她下意识的抬头,迎向她的竟然是少爷可爱的笑脸…… 如果瞬间可以永恒的话,花翎多想这一瞬间可以永恒啊,自从主上沉睡后,少爷就从来没有露出过真心的笑容了,他们看的见少爷的悲伤,痛苦和无奈,可是他们总是只能在一边看着,却什么也做不到,今天从死神手里回来的少爷好像多了些什么似的,也许少爷也可以变得和以前一样了…… “少爷……”一句呼唤,花翎已经泣不成声,她听说了少爷的事后就从醉仙楼快马加鞭的赶了过来,就连司徒公子和欧阳小姐她都不敢告诉,还好听见少爷被找的了的消息。可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当她在次看见少爷的时候,他竟然在死亡线上徘徊。 醒来就好,醒来就好。花翎现在真正是把天上的神明一一谢了一遍…… 安慰的看着冥希清醒过来,雪兰偷偷的擦了擦眼泪,欢天喜地的说道:“太好了,终于醒了,肚子饿了吧,我去拿吃的。”边说边急匆匆的往外走,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愉悦…… “少爷——”魅影想要说什么,但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这样的少爷,他又如何忍心责备呢? 缓缓抬头迎向魅影,冥希眼里有着深深的歉意,虽然没有任何的声音,但是冥希还是张口说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魅影微微靠近了一些,站在花翎身边俯视着冥希,声音沙哑沉重的说道:“少爷,你真的任性了,为什么我说了那么多,你还是不明白,难道我们努力了那么久,到头来全部要前功尽弃嘛?” “我……” “少爷——”魅影显然有些激动的说道:“你是最坚强的人,要是你都想要放弃,那么我们那么努力又是为了谁?我们……” 花翎知道,魅影快要崩溃了,可是现在的少爷实在是不该责备的,她站起身,伸手轻轻的拉了一下魅影,严肃的说道:“魅影别说了,你先出去走走吧。” 知道自己失控了,魅影深深的呼吸,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了…… 冥希知道自己这样伤害了魅影,心里也觉得难受,仰卧着愣愣的看着昏黄的蚊帐,修长的睫毛微微的煽动着,嘴角带着无奈的苦涩……他总是在有意或无意的伤害着珍惜他的人啊……为什么他总是让身边的人不幸福呢? “少爷……”花翎温柔的为冥希盖好被子说道:“不要想太多,只要少爷快快好起来才是最重要的。”温柔的抚摸着冥希的额头,花翎就好像是温柔的姐姐似的说道:“少爷已经做的很好了,不要在苛求自己了,偶尔任性一点没有关系,但是请您不要在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好吗?” “……”冥希望了花翎想起了小时候花翎每次在自己难过的时候都会是第一个发现的,她总是默默的照顾着自己,好似姐姐一样的花翎,冥希又如何忍心去伤害呢?冥希望着花翎红红的满是哀伤的眼睛,坚定的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雪兰端着食物走了进来,还没有靠近冥希就已经被花翎接过手了,花翎笑容可掬的说道:“麻烦雪姑娘了,这个还是花翎来做吧……” 雪兰并不知道花翎的身份,她只知道花翎是冷希的贴身侍女而已,所以对她的举动也没有感觉到不妥,大大方方的将食物交给她,然后对着冷希说道:“冷希,希望你好好养伤早日康复。” 其实雪兰并没有特别对冥希好的时候,可是当冥希醒来的时候看见她眼中含泪的样子,就已经明白雪兰并不是像她外表看起来的那么无情,其实他有时候真的觉得雪兰很像前世的自己,不过她没有那时的自己在的黑暗罢了…… 见雪兰要走,冥希便拉了拉花翎的衣袖,多年的默契让花翎立刻明白了冥希的意思,将食物放在床边的桌子上对着雪兰说道:“可否请雪小姐留步呢?” 雪兰有些诧异的转身,看了看花翎,又看了看视线没有离开过自己的冷希,然后声音有些平淡的问道:“有事情?” 冥希微微的点了点头,动了动嘴唇,花翎看后,依旧微笑着说道:“雪小姐,其实我们家少爷是想要问你,之前的约定还算算数?” “之前的约定?!”雪兰先是一脸的疑惑,随后便恍然大悟,也许是这段时间实在是太混乱了,所以雪兰已经忘记了之前自己曾经提出的要求了。“那个约定……”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看着冥希,突然雪兰有些动摇了以往一直想要报仇的心情,也许潇洒的离开不是更好嘛?为什么要让仇恨折磨自己呢? 冥希又对着花翎“说”了什么,花翎听后翻译到:“我们可以帮助你,接近太子,但是我们不会和你一起对付皇族的……” 雪兰诧异万分的看着冥希许久,才缓缓的说道:“你认出我来了?” 冥希认真的点了点头,雪兰不愧是聪明的女子…… 雪兰用复杂的眼神看了冥希许久,终于还是说道:“好,你只要把我带到太子身边就好,我也会决口不关于你们的身份的……”说完头也不会的离开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会这样的雪兰好像很是落寞的样子…… “少爷,为什么要帮助她?你不是说不想要和王室有关系的嘛?”花翎看见了雪兰已经走远了,才不解的说道,他们已经知道了雪兰的身份了,而且还查到了一些让他们非常震惊的事情,但是还是没有来得及告诉少爷就是…… 冥希只是看着花翎,淡淡的“说”道:花翎你有事情要告诉我是不是? 花翎知道现在的少爷已经是恢复了,心里却在犹豫着要不要说,要说近来发生的事情啊?那些事情少爷可以全部都接受嘛?可是她无法对少爷隐瞒,因为她知道少爷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的隐瞒了……手有些颤抖的将要交给少爷的密信拿了出来交到少爷的手里,花翎时刻注视着少爷的表情,怕…… 冥希接过信件仔细的看了起来,脸色慢慢的晴转多云,又从多云转雨,最后竟然是一片打雷闪电…… 他一手撑着床沿,一手捂住胸口,丝绸般的长发倾斜而下,和信纸同时滑落地面;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脸上的笑容异常的诡异,像万分兴奋,又好像是恨意难灭…… 来了,终于来了,那个人终于出现了,他要讨债了,是该他还债的时候,哥哥,你终于可以不用在心痛了…… 瀑布般的长发就好像是纱帘,隔绝了花翎的视线,虽然她没有看见此时冥希脸上的诡异笑容,但是她依然可以感觉到冥希身上散发出来的邪气,让她竟然开始有些害怕了起来。 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乌云忽然暗了下来,真正暴风雨要来的预兆了…… 其实在望月曳他们到达锁城的时候,太子已经秘密的到达了锁城的将军府了。 望月曳清醒后,没有再做过多的逗留,感觉到身体已无大碍,两个人便风尘仆仆的往将军府赶过去了。 锁城是晋国的边塞城市,这里是军事要道,也是多国交流的贸易中心,因为是军事要塞又是各国之间的交流要道,自然而然的就成了非常繁华的城市了,街道上走动着各种服饰的人群,虽然是来自各个国家,但是彼此之间却脸带笑意,彼此之间都是很亲密的打招呼和攀谈。 街道上往来的人群依旧因为看见望月曳这般少见的俊美之人,立足观看,还有三两个人窃窃私语,即便是望月曳再怎么冷着一张俊脸,还是散发着冷气,还是阻止不了人们爱美之心。 冥冉是真的感觉到望月曳的魅力了,太神奇了,那有人好看到全程只要看见的人都会忍不住停下脚步发花痴,之前他只是觉得望月曳真的不是一般的好看,可是他是没有想到会引起这样的奇怪…… 望月曳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就是因为这样,为什么那么多人都把他当动物一样观赏呢?望月曳加快了前进的脚步,想要快点摆脱现在的感受…… 到了将军府门口,没有想到守门的人竟然看望月曳看呆了,忘了要说什么就是这样呆呆的看着他。 这回望月曳真的是恼怒了…… 望月曳将拜贴拿了出来,硬是塞到了其中一位门卫手中,声音低沉却冰冷可怕的说道:“我们是来拜见铄将军的。” 门卫顿时被望月曳冻醒了,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拜贴,当看见是一品带刀护卫望月曳,当场呆住了,随后一位门卫有些跌跌撞撞的往里面跑了进去,一位则一身冷汗的低着头,结结巴巴的说道:“请、请、请月、月公子、稍、稍等一下。” “哼!”望月曳冷哼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了,而是耐心的等待接见…… 冥希?冷菲琳? 我的爱情要多坚定才可以飞跃太平洋,停留在你的心间…… 祈祷你可以平安到永远…… “有,有请月公子。”拿回来传话的门卫只差没有,没有给望月曳跪下了。 望月曳冷哼了一声越过了他们直直往前走,冥冉看着这一切,下意识捂住嘴巴轻笑了起来,看来那些守卫是真正开始害怕眼前这个仙人般的美人了…… 一进将军府,就让人无比惊诧,听说这铄将军是个比较木讷的人,可是这将军府确实假山环水,藤阁楼谢,倒是真正的仙境啊。 “好漂亮啊……”冥冉惊讶的看着那些楼亭水榭,下意识的赞叹着…… 望月曳自然知道冥冉是没有听过关于铄将军的爱人是个超级视觉派的人啊,“冉这是铄将军的爱人的杰作,小路可是很喜欢美的东西。” 铄将军的爱人就是和他们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叫蓝路,之前的状元,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和齐铄从仇人变成了情人,真正是一对活宝啊,也是他们这些一起长大的人中唯一得到幸福的人…… 说实在的有时候他还真的很羡慕他们…… “小曳曳——”一个无比兴奋的声音划破了天空,茫然一个娇小可爱的物体直接扑向望月曳,就在快要碰到他的时候却被另外一个人狠狠的搂在怀里。 白衣的男子狠狠的瞪了一眼身后拦腰抱着他的灰衣男子。但是当他望向望月曳的时候又是满脸的花痴:“小曳曳好过分,没有事情都不来看我们的……” 望月曳散去了一身冰冷的气息,嘴角含笑的说道:“小路,近来好嘛?” 蓝路推了推身后的有些冷冰冰的齐铄,可是显然没有成功,无奈之下,他转头对着望月曳说道:“我当然好啦,不好的是你们啊,你们还好吧?” 望月曳微微的点了点头说道:“还好,丰禾还在离心谷解毒,一时半会还不可以离开,我想过来报平安……只是……” 不知道何时蓝路已经离开了齐铄的怀抱,走到望月曳前面,伸出手温柔的揉了揉望月曳低下的头说道:“小曳不要自责,你已经尽力了……” 本来还想要说什么的望月曳没有再开口了,因为他知道蓝路是最了解他的人,他在他面前没有不要掩饰什么了…… “对了,你还没有解释这个孩子是谁呢,真真是好清秀的少年啊……”不愿意继续悲伤的话题,一直在一边没有出声的冥冉吸引了蓝路的注意力,他走到冥冉身边说道:“还真的好像小仙童啊,满是药味,你是离心谷毒皇的徒弟?” 冥冉点了点头说道:“你好,我叫冥冉,是离心谷的药童。” “你好,我叫蓝路,这个看似凶恶的人是我的爱人齐铄,欢迎你来到锁城将军府,你累了吧,我让侍婢们带你下去休息吧……”蓝路说完就拍了拍手说道:“来人啊,带冥公子下去休息……” “……谢谢……”冥冉知道蓝路是有意要他离开的,既然主人有事情要密谈他也不好懒着不走,道了谢便跟着侍婢离去了…… 望着冥冉渐行渐远的背影,直到他消失着众人的眼前,蓝路才缓缓的开口道:“小曳,太子殿下就在书房里等你,我们有事情要告诉你的,希望你做好心里准备。” “……”听见蓝路这样说,望月曳感觉到自己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好像是吊着六七桶水七上八下的……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望月曳惶惶不安的跟着蓝路前去觐见太子,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种感觉特别压抑…… 弯弯曲曲,一路的好风景并没有让匆匆赶路的人们停下脚步。在蓝路的带领下,不一会就来到了书房。蓝路轻轻的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了一句“进来”,那显然是丰灼的声音,蓝路这才推开半掩着着的门。 书房里只有太子一人,他有些慵懒的卧坐在卧榻上,闭着眼睛假寐着,感觉到有人进来,他微微的睁开眼睛看着望月曳声音有些疲惫的说道:“小曳辛苦了。” 望月曳看见如此疲惫的丰灼。知道他定是日夜赶路来到锁城的,原本就身体不好的人如何可以这样折磨自己,他上前站在他的身边放低了声音说道:“太子殿下,身体不适嘛?” 丰灼轻轻的摇了摇手,长睫微动,轻声道:“我还好,倒是你们辛苦了,这一路来实为不容易啊。” 说着,丰灼有些勉强的坐起身子,叹息了一下,望着望月曳说道:“唉,小曳,我有事情要告诉你,希望你在听了之后可以理智的分析,我不希望你在这件事情上感情用事。” 望月曳垂下了眼眸,低着头,任由长发从背上滑落,一时间竟然忧伤又凄美了起来,太子心疼的将望月曳拉到榻上,轻轻的拍着他的头,声音温柔的说道:“小曳,你是真的很喜欢冥希嘛?难道对你执着了那么久的丰禾真的不可以代替他么?” 望月曳抬头看着丰灼,秋水般的眼眸中承载了是那么多的悲伤和苦涩,他红唇微启道:“我以为太子会懂我的,”说着,望月曳站起身,眼神忧伤的望着窗外飘飘洒洒的落叶说道:“我真的很感动丰禾为我做的一切,可是那是感激不是爱情,我不想要好似报恩般的和他在一起。我是……真心喜欢冥希的,不只是喜欢,也许会更深,我知道我很傻,明知道他不会在乎我的,明知道只是一场很苦很苦的爱恋,可是我心里还是只有他……我也好讨厌这样的自己……” 丰灼宛如看见了过去义无反顾的去爱的自己,站起身走到望月曳身边,将他搂在自己的怀里说道:“对不起,是我失言了。”怎么可能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忘记了曾经的执着呢?要不是这样又如何留下心中如此多的无奈呢?小曳,看着如此的你,我又如何心里的话说出口呢?也许被隐瞒着对你来说是一种幸福吧。 望月曳安静的被丰灼抱在,感受着心中那份难得的安宁,回忆着心里一直珍惜着的那个梦境,就算是一个梦但是还是让望月曳心中有着满满的幸福感。 突然想起丰灼是有事情找自己的,望月曳悄然离开了他的怀抱,带着淡淡的微笑问道:“太子,你不是有事情要告诉我嘛?难道你信不过我吗?我会很理智的对待的……”其实望月曳心里找就猜测到一点了,应该和……他……有关系吧…… “小曳,你……可以……选择不知道的……”不知道为什么话到嘴边突然变得那样的难以启齿,如何将这件事情告诉眼前的人,他……可以……承受嘛…… 握紧了丰灼的有些颤抖的手,望月曳努力的微笑着道:“太子……哥哥……,我没事……”“哥哥”从望月曳当上了御前侍卫后,从来就没有再叫丰灼为哥哥了…… 听见望月曳这一句哥哥,却让丰灼满心苍凉,为什么世间总是有着那么多的无奈和遗憾,老天就不可以让相爱的人平平安安的相爱到永远嘛?经历了那么多的苦,最终如果可以牵起爱人的手,那也是幸福,可是真的可以嘛?可以嘛…… “小曳……”又一次欲言又止,丰灼竟然真的是无法开口…… 望月曳丝丝悲伤的看着丰灼说道:“我……不会有事的……还是告诉我吧……” “小曳……”见望月曳如此坚定,丰灼知道他还是告诉他的比较好……“之前你们传回来让我们调查关于冷菲琳,我们经过调查,她极有可能就是几年前坠崖自杀的冷希。” “她?!”望月曳几乎是杵在原地了,“冷希不是男孩子嘛?可是她……” “你敢确定冷菲琳是女子嘛?没有人敢说她是女子吧……”丰灼淡淡的反问到,却是让望月曳哑口无言。 丰灼走到书桌前拿起了一副画说道:“根据见过冷希的人叙述,这是我们自己的人画下来的,你看了就知道。” 接过画摊开,一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悄然出现在眼前,然而画中冷菲琳嘴角挂着诡异却又纯美的笑容,眼里除了冰冷没有任何的东西,绸缎的乌发在冷冽的风中飞舞着,但是穿着上根本就是一位真真实实的少年。望月曳不知道为什么看见画中的少年,他心中有着一股熟悉感不断的在沉淀凝结,他惊诧万分的问道:“这是……冷菲琳……?” “是,是冷菲琳,也是冷希,而且……还是……冥……希……”丰灼的话说的很缓慢,就好像是缓慢的毒药,一滴一滴渗入望月曳冰冷的心里,直到完全被吸收…… 望月曳瞬间瞪大了眼睛,缓缓抬头看着丰灼,抖动着的嘴唇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但是他在拿画的手在颤抖,不断的颤抖…… 丰灼看见望月曳这样自己,真的开始有点担心了,害怕他会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会出什么事情。只见望月曳突然晃了一下差点跌倒在地上,还好自己稳住了,在丰灼的搀扶下,呆呆的坐在软榻上。 丰灼为望月曳倒了一杯水,让他缓缓神,才有些焦急的问道:“曳,你还好吗?” 望月曳手捧着水,低着头垂顺滑下的头发挡住了他的神情,时间在沉默中缓缓的流逝,丰灼只是这样陪着望月曳坐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望月曳才开口问道:“已经确定了冷菲琳就是冥希了嘛?”他的声音好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一般,空洞飘渺。 “嗯,不但暗卫这样汇报,连武林盟的盟主也是这样说道,他今日就要到这里来,他将会带证据来的……”丰灼的声音中带着隐忍,说道一半突然说不下去了…… “嗯,我知道了。”突然望月曳拿着画站起了身,声音平静的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这样望月曳更加的让人害怕。 只见望月曳有些虚弱的摇摇晃晃的往外走着,好像随时随地会晕倒一般…… 丰灼担心的在他身后唤到:“曳——” 望月曳缓缓的侧着身歪着头,眼睛空洞的好像是黑洞一般看着丰灼,让丰灼突然有一种被吸进去的感觉,全身僵硬的杵在哪里了。 守在门外的蓝路,见望月曳出来满心的愉悦,因为他发现望月曳好像很平静,应该没有太子说的那么眼中,可是当他于望月曳的眼神相遇的时候,整个人好像掉到了冰窖一样,那是一双怎么绝望的眼睛呢? 冥冥注定 不知道为什么,天空下起了特大暴雨,雨水就好像是利剑一般的刷洗着大地,将人世间的繁华带回了原始的寂静…… 然而在齐鸣山庄里几个黑衣人在一位白衣男子的带领下来到了,来到齐鸣山庄里最为安静的院落,任老夫居住的思园。 房门被狠狠的踢开,原本正在服侍老夫人的婢女们都害怕的看着来人,然而鹤发童颜的任青烟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的慌乱或是害怕,而是冷冷的看着来人喝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想造反嘛?” “不是,老夫人我们是奉了少爷的指令来这里请老夫人走一趟的……”为首的人微笑着说道,可是那气势还是大有不同意就只要用暴力了…… 任青烟环视了来人,冷笑一声道:“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嘛?最后一个问题回答我后就跟你们走。” 为首的很大方的说道:“老夫人请问吧。” “你们口中的少爷是指谁?” 为首的人微微笑道:“当然绝对不是您的儿子了,呵呵,我家少爷就是你们一直要害死的人冷希,也就是你们即将要害的人冥希……” “他什么都知道????”任青烟现在是悔到肠子都绿了。“你——竟然背叛我们?” “呵呵,就是你们没有和我商量就派人去追杀望月曳才让少爷受到伤害了,既然这样我只好加倍偿奉还给你们了……也好让你们感受一下当年我家主上的感受……”为首的人本来还是很温和的,可是说道主上的时候脸上有着阴狠,他真的已经忍道极点了…… “哈哈,枉费我任青烟聪明一世最后还是败在你们这些无名小卒的手里,冷希还真的好手段啊,好我这就跟你们走,看看你们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任青烟说完高傲的走在那些黑衣人前面,一点也不像是被挟持的样子。 为首的人走在任青烟的身后冷笑着……报仇的时候终于到了…… 此时的皇宫里也不是很平静,十几只鸽子从四面八方飞来,一一停在皇上身边的暗卫面前,他们把鸽子宰杀后寻找真正有消息的竹筒,杀了鸽子,从鸽子的肚子里取出竹筒,洗干净,才呈现给正在御书房批阅奏章的皇上。 皇上小心的取过竹筒,打开拿出里面的密信,越是看下去,他的眉头就皱的越紧,最终将所有的感慨都化作一声长叹:“唉……”看来他也必须到锁城一趟了。 这时从御书房一侧的耳房里走出一位绝代风华的美人,岁月只是悄悄的在他脸上留下了小小一些痕迹,看起来不过是二十几岁的样子。只见他走到皇上身边为他披上外衣有些责备的说道:“你啊,身体不好也不好好休息。” 将身边的人屏退,皇上往脸上一抹,一撕,露出了一张和丰灼很相像的脸,但是却来的更加的年长了点,他一把将身边的男子搂在怀里,让自己的脸深深的窝在他的颈边,闷闷的说道:“景,当初我们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男子僵住了自己的身子,语气有些苦涩的说道:“览,你后悔了吗?” 丰览知道怀中的男子又开始害怕了,这么多年了他还是那么的不安着,不管他怎么做他都是在不安着。丰览将那男子紧紧的抱住,用发誓的语气说道:“望月景,你听着,也记住,我丰览永远都不会后悔当初的选择,就算是再来一百次,一万次,我也还会这样选择的,所以,景,求求你不要在自责,和不安了好吗?” 没错望月景就是望月曳和望月炎的父亲,他没有死但是他也不能活在光明中,望月兄弟也是知道他父亲存在的,他从来没有隐瞒他们,他们也从来没有憎恨过他们父亲的选择。 听到丰览的誓言,望月景脸上露出了比月上仙子还要美的笑容,让丰览内心一阵骚热,他伸手环上望月景的后脑勺,将他压向自己,唇便有些急切的吻了上去,他先是舔了舔望月景的唇,又舔了舔他的贝齿,如探险家一般小心的探索着望月景口中的美好,当他接触的时候便狠狠的与对方纠缠了起来,望月景也热情的回应着他,直到彼此气喘吁吁才放开。 丰览轻轻的触摸着望月景被吻的鲜红欲滴的唇,温柔的眼神中有着无法掩饰的欲望,细细的吻再一次袭上了望月景,轻轻的细细的吻就好像是温柔的小雨,不断的落在望月景的额头、眉毛、眼睛、鼻尖、嘴唇,每一次激烈的纠缠换来的是更加温柔的细吻,丰览非常非常的温柔好像是在亲吻着世上绝无仅有的珍宝…… “我这一辈子最后悔的是没有给你一个名分,明明你才是我最爱的人……”轻轻舔吻着望月景耳廓的丰览突然满怀内疚的说道…… “唔……”缓缓的张开原本因为舒服而闭上的眼睛,望月景喘着气说道:“我不在乎,只要可以和你在一起,就算是当个假死人又何妨呢?只要你不想着离开我就好……” 那个男人在听见自己心爱的人如此的表白后还可以把持得住的,丰览一把抱起了望月景,一边往耳房走去,一边好似宣誓般的说道:“不会的,就算是死也不离开你,因为我知道景最讨厌寂寞了。”愿此爱如千层发丝缠缠绵绵直到千秋万代…… 望月景微笑的仰起头,全心全意的接受着丰览满是爱意的亲吻…… 幸福不断的围绕着他们,那些不满足又有什么好不悦的能,两个相爱的人可以白头到老就是幸福的事情了…… 司徒筱愤怒的踢了一脚因为连日赶路而坏了的马车,心里郁闷到极点。 欧阳飘雪看不下去拿着水袋走到司徒筱身边,将水袋塞到司徒筱的手中,说道:“那,庸医,先喝水消消气,再想办法,反正也快到锁城了,不如我们找个地方歇歇吧。”虽然她很想要快些见到冥希,可是看见并没有痊愈却不要命赶路的望月炎,她实在是不忍心,现在的望月炎脸色苍白道几乎和白纸一般了…… 命灌了一口水,司徒筱无奈的说道:“好吧,只能这样了……” “我……去……找人家吧。”望月炎面前的维持住自己站立,对着司徒筱说道。 司徒筱看见他这个样子又是气又是难过,口气有些重的说道:“你——,还是算了吧,要是半路晕倒了怎么办?”瞟了一眼望月炎,司徒筱放声温柔的对着欧阳飘雪说道:“小雪你要小心点,在这里等我回来知道嘛?” 欧阳飘雪知道司徒筱不喜欢望月炎,也不敢为他说好话了,她乖乖的点了点头,目送着司徒筱离开,赶紧过来扶着望月炎坐下,说道:“对不起啊,他本来不是这样的人来的。” 望月炎苦涩的摇了摇头说道:“没关系,这是我自找的……”看着望月炎满是苦涩的侧脸,欧阳飘雪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心里还是觉得难过起来…… 黄昏的时候,一行三人终于是找到了歇息的地方,一个憨厚的老实人将他们接回了他家里,那老实人还真的是长的很平凡,好像掉到人群中就找不见的哪种人来的,但是却很有安全感,大概二十七八岁吧……也许是因为太老实,才会一直没有娶媳妇儿…… 当他看见有些虚弱的望月炎时,愣愣的呆在原地了,满眼全是惊艳,但是眼里没有半点的猥琐。可是望月炎还是不喜欢人家这样的看着他,所以侧了侧头,因为欧阳飘雪是易容的,所以只能算是清秀,她挡住望月炎的同时,司徒筱也有些不爽的站在老实人面前说道:“喂,老实人,看什么呢?” “我、我、我没有,看,看什么。我,我叫大,大熊。”被司徒筱这样一说,大熊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结结巴巴的说道,看来是被吓的…… 看来还真的憨厚的人啊,在大熊的带领下,他们好不容易来到大熊的家里,还真的有些深山里的感觉啊…… “臭大熊,烂大熊,混蛋,跑到哪里去了,不知道本公子现在行走不方便吗?竟然还不回来,信不信等我好了,我就把你拿去喂老虎……”屋里不断传来的谩骂声让大熊原本有些黑的脸变得有些发青,他快不得往家里跑去,好像是真的会被屋里的人拿去喂老虎一般,身后的三个人却有种想笑的冲动…… 屋里还不断的传来谩骂的声音,可是当司徒筱他们进去的时候一瞬间停住了,床上的人愣愣的看着来人,大熊有些不明白状况,担心的说道:“你,你怎么了?” 司徒筱他们也是诧异的愤怒不已,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优雅无比的贵公子什么时候变的那般狼狈了,但是却不能不说这样的阡陌还真的是很妖媚啊…… 长长的头发凌乱的散在身后,也许是因为病痛,脸显得更加的苍白消瘦,阡陌此时只穿着里衣,还微微裸露着胸膛,斜斜的靠坐在床上,眼睛瞪的大大得看着眼前的人……真的是感觉好像一代妖姬…… 可是现在不是欣赏的时候,身为小神医的司徒筱怎么可能见死不救,他上前检查起了阡陌的伤口和内伤,最后松了一口气道:“还好没有什么后遗症,料理几天就会好的了。”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的?”阡陌诧异的说道,可是当他看见欧阳飘雪身后的望月炎的时候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现在是什么状况?! 司徒筱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唉,说来话长,还是先说说你的吧,你怎么会伤成这样?”他们并不知道冥希办成冷菲琳的样子…… “别说了,都是在路上不够小心中了埋伏,望月曳那小子带九千岁去离心谷了,我是留下来当追兵的,还好我的命大不然早就玩完了……”说着阡陌突然猛咳了起来。 司徒筱知道现在的阡陌需要休息,所以强硬的说道:“你还是休息吧,等以后再说,我们会等你好了再走的……” 阡陌见司徒筱这样说便安静的点了点头闭上眼睛睡觉起了…… 就这样一群人看在了,大熊不大不小的家里开始了照顾阡陌的运动…… 确定 怎么样才可以冲刷了心中那些不断沉淀累积的悲痛?我还有资格说爱你么? 冥冉一人呆在房间里,心里的不安就好像是水面的涟漪一层一层不断的扩散…… 感觉好想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而且那事情一定会是让他觉得满是无力感的! 一滴泪水,轻轻的滴在湖面——一瞬间便消失不见——看不见的悲伤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绝望是崩溃前最后的感觉—— 突然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的冥冉停住了脚步,愣愣的看着关闭着的房门,直觉告诉他,有什么在那里。他小跑上前,房门猛地一打开,顿时跌入绝望的深渊…… “望月曳,你怎么了?”此时用狼狈远远无法说明望月曳现在的样子,淡薄的身子在冷风中瑟瑟颤抖着,眼神空洞无神,手中紧紧的拽住一张卷起来的画,嘴唇苍白脸上毫无血色。 “……”所有的话在看见望月曳的一瞬间全部哽咽在口中,冥冉有些颤抖的伸出手,但始终还是在快碰触到望月曳的时候垂下,一瞬间安静的竟然好像时间就这样的停住了。 望月曳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低着头,缓缓的伸出手,画“刷”的一下将望月曳挡住,同时隔绝了冥冉担心和疑惑的眼神。 “啊!!!”看见画里的人,冥冉惊讶的退了一步,声音万分诧异的唤了一句:“师兄?!” 如果说太子的话将他伤得体无完肤,那么冥冉此时不经意的呼唤无意将他快要结痂的伤疤给狠狠的拨开,血肉模糊。。。 画,应声跌落地……为何在这烦乱妖娆的世界中,画落地的声音却是那么的清晰,好像易碎的水晶破裂的声音……是谁的心……碎了…… 望月曳呆呆的站立着,宛如已经看见了世界末日。。。。 随后跟来的蓝路快步上前,声音焦急的喊道:“曳~,拜托你说句话啊!” 然而,不管是谁的呼唤还是没有换回望月曳远去的神智—— 为什么要将冷菲琳,不,是将冥希留下。说好了要保护他的,为什么却是自己放开了他的手,是他杀了冥希,杀害了自己最爱的人,全部是自己犯下的不可原谅的错——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安排?为什么? 望月曳右手抿着嘴唇,丝丝鲜红的液体从指缝中缓缓渗出,在雪白的手背上触目惊心,左手拼命的抓住胸口,为什么?这颗心还要跳动?!豆大的汗水在额头凝结,滑过他毫无血色的脸颊,他弓着身子,不断的粗声喘气,就好像是周围的氧气一瞬间消失不见了……墨般的黑色长发毫无生气的垂在他的身后,绝望的黑暗气息不断的凝聚再凝聚……直到将望月曳围住……将他囚困…… “不好!”蓝路看见这样的情况,大叫了一声,上前迅速的将手心贴在他的背上,将真气灌输了进去,嘴里还不断焦急的呼唤着:“曳,振作点!这样下去你会走火入魔的——” 然而冥冉却是手脚冰冷了起来,瞪大他水晶般的眼眸,全身无法动弹的杵在了原地…… 这是老天的惩罚还是命运的捉弄,望月曳爱上了师兄,爱上了那个一心想要复仇的师兄?!这样真的太可怕了,师兄这是你的报复嘛?让他爱上你,然后狠狠的折磨他,从他的身上经历着与冷大哥一样的痛苦,让那个人明白你的痛苦。可是这样的你,太残忍了,师兄,这样的你真的太残忍了…… “啪”一声清澈的巴掌声,霎时让一切混乱都安静了下来,冥冉虽然双手还在颤抖,可是他握紧了拳头,愤怒不已的看着望月曳。 当巴掌落下后,望月曳侧着头,机械性的举起手,抚摸上了被打的脸庞,缓缓的抬起头空洞的眼神里有着点点的火光,好像是要吞噬一切极其愤怒的野兽…… 好不容易反应过来的蓝路,几乎愤怒的要喷火,他想要上前教训冥冉,没有想到却被望月曳拦住了,蓝路不明就里的看着拼命压抑着愤怒的望月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拦住自己…… 可是显然冥冉没有领情,他愤怒的吼道:“你痛苦,我想师兄比你更加痛苦,你现在这样算什么?就算你把自己折磨死了又能怎么样?师兄还没有死,他绝对不会死……所以……所以……”说着说着自己哽咽了起来,几乎是哭着说道:“所以你要做的是把师兄找回来!而不是——”说不下去了。冥冉撇开头不愿意让人看见他的悲伤,他可以做什么? 转身对着冥冉,望月曳声音低沉有力的说道:“我一定会找到他的!绝对会找到他的!”没错,他不会这么简单就离开他的! 看着望月曳渐渐走远的背影,冥冉真的不知道是福是祸,但愿老天不要在开玩笑就好了…… 微风温柔的轻轻吹着,迎面扑来的是清新的泥土味道,纷飞的蝴蝶群里站着一位飘逸的美人,他可爱却不失英气,静静的看着天空,任由蝴蝶在他身边飞舞,站在情花中,他脸上有着无法掩饰的悲伤,蝴蝶好像是感觉到他的忧伤,安慰似的停在他的肩上…… 美人垂下了蝴蝶般轻灵的眼睫,轻轻的抿着唇好似在自言自语的说些什么…… 蝴蝶知道,只有蝴蝶知道……他……在呼唤着一个名字,一个让他生不如死,却刻骨铭心的名字……望月炎……望月炎……司徒先生远远的看着情花丛中人,无奈的摇了摇头,对他来说,活下来也许是一种痛苦……他可以医治好他身上所有的伤痛,可是他心里的伤却是他无能为力的,解铃还需系铃人啊…… 原本清瘦的身子因为大病后变得更加的羸弱,在花天衔接之中的男子,好似随时会随风飞逝一般…… 司徒先生唯一觉得欣慰的是至少他还是醒来了,远方一直在为他牵挂的人也可以安心了…… 发……在风中温柔的飞舞着……蝴蝶伴随着飞舞了起来…… 大树遮住了狠毒的太阳,但是阳光还是像调皮的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暖暖的透了下来,就好像是撕碎了的碎片散落在地上,在大树想假寐的少年,是那样的安详,风好像是妈妈温柔的双手轻轻的抚过少年的脸颊,小鸟有时候竟然调皮的停留在少年的身边…… 此时的冥希正闭着眼,聆听着风的声音,心里有着难得的宁静和祥和,真的好想一直这样安静下去啊。 少了冷漠的冥希整个人突然温和了起来—— 远处的魅影正痴痴的望着这样的少爷,他从小就被师傅吩咐要保护好大少爷和小少爷,那时因为一些原因导致了冷家的灭亡,家主被杀了,家母也失散了,留下两个孩子和他师傅,是师傅用命保护了他们三个小孩逃出来的。可是遭遇了这样的巨变,七岁的主上和四岁的少爷竟然冷静的可怕,还救了比他们都要大的自己。 看着大少爷慢慢的建立起自己的势力他以为终于可以苦尽甘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那样的事情,难道是老天真的是不喜欢冷家,要这样折磨少爷们…… 冥希用双手遮住碎片般的阳光,透过指缝看着茂密的大树,看向那好像是精灵一般的阳光,心里竟然莫名的有种愉悦的情感,想着嘴角便微微的上扬。 “少爷,少爷……”花翎的声音从远处不断的飘来,冥希坐起身看着小跑过来的花翎,发现她脸上有着难以掩饰的激动和喜悦的神情,冥希知道一定是有什么好事发生了,才会让一向文静的花翎兴奋成这样。 看见想要过来的花翎被魅影拦住,冥希无奈的笑了一下,这两个家伙还真的很不对盘啊,呵呵,看着花翎愤怒的看着魅影好像随时要和他动手一样,叹了口气,因为伤还没有完全好,所以冥希声音有些虚弱沙哑的响起:“让花翎过来吧。” 随后冥希便看见花翎冲着魅影做了个鬼脸,提起裙子快步的像自己小跑了过来,冥希拍着身边的空地示意花翎坐下,为了他的伤,还不能总是说话—— 花翎激动的有些声音也颤抖了起来,她几乎是欢呼起来:“主上醒了!!” “什么?”冥希只觉得大脑一时缺氧,一片空白,他是在做梦嘛?哥哥醒了!!!! 也许是冥希呆泄的神情让花翎有些慌张了起来,她摇着冥希有些僵硬的身子唤到:“少爷,说句话啊……” 可是冥希什么也听不见,他只是看见花翎好像很慌张的看着他,他看见了魅影也是一脸焦急的靠近他,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那么焦急,他想要说什么,可是好像又恢复到受伤时候一样了。 这时魅影迅速的出手,拍在了冥希的后劲处,冥希昏迷前最后的影像是看见了魅影在说对不起。 但是他的嘴角却是带着笑意的,哥哥醒了,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消息呢? 锁城 雨中 显得有些急促的敲门声让正在发呆的冥冉回过神来,打开房门一看竟是一位长相普通的小厮,只见他悠闲的站在那里嘴角还挂着奇异的笑容,总觉的眼前的人很怪异,冥冉谨慎的问道:“你有事情?” 没有想到,那小厮没有一点下人的样子,反而大摇大摆的走进冥冉的房间,嬉笑着说道:“冉儿还真是越来越小心了,很好很好。” 冥冉眼瞳猛的一收缩,慌忙关上房门,声音有些诧异的问道:“师兄?!” 冥希轻轻的笑了起来,手伸到脸颊一撕,露出了一张可爱至极的脸,嘴角依旧挂着宠溺的微笑,就算是五年没有见面,冥冉还是觉得眼前的师兄没有一点的变化,依旧绚丽的让人无法睁开眼睛。 冥希见冥冉一直呆呆的看着自己的脸,有些取笑的说道:“怎么?不认识我了?” “不,不是。”不知道为什么对着冥希,冥冉总是觉得很紧张,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可是,“师兄你的声音?”为什么原本泉水般清澈的声音现在会是这样的低沉沙哑了呢?而且冥冉这时发现冥希拿杯子的手有些颤抖。 其实冥希并没有完全康复,他走路无法走太快,拿东西也不能拿太重,就算是完全康复他也无法像以前一样了,是的他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他也知道现在的他就好像一个废人一般,但是他还有他要完成的事情,他承诺过的事情。 感觉到冥冉的焦急和担心,冥希微笑着示意自己很好,他阻止里冥冉为他把脉,而是说道:“冉,你应该看出我和以前的不一样,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 “是那些对不对?是那些偷袭你的人做的对不对?”冥冉愤怒的全身发抖眼睛里有着仇恨的火焰。 冥希轻轻拍着他的肩膀,柔和的说道:“我不想要看见冉的身上有怒火,冉答应师兄,所有的事情让师兄来处理,师兄不是善良的人,当然会让那些人好过,所以冉师兄只拜托你一件事情,保护好这屋里的人好吗?” 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请求,冥冉望着冥希温和的脸孔思索了一会说道:“好,我答应你,但是我要师兄保证一定要平安。” 得到冥冉的保证,冥希显然松了一口气,他知道冥冉是好孩子,把他牵扯进来不好,可是他现在却真的很需要他的帮助:“冉,那这里就麻烦你了,你也要好好保护自己知道吗?那么此地不宜久留,我要走了。” 但是冥希怎么也没有想到就在他将要离开的时候,冥冉拉住了他,他不解的转身看着冥冉,只见他抵着头,长长的睫毛好像是蝴蝶的翅膀轻轻抖动着,一句话也不说,就是这样紧紧的揪着冥希的衣服。 “师兄,你知道望月曳对你的感情吗?”声音低沉的响起,可是传到冥希的耳朵里好像是一个响雷。 “冉……”他不明白为什么冥冉会突然这样问,但是听见望月曳的名字,冥希还是有一瞬间的恍神,很快就清醒了过来,他声音低沉沙哑,当着点点无奈的说道:“我知道,你也是认为我再利用他的感情嘛?” 冥希知道冥冉是个好孩子,他不愿意看见任何人受伤害,看来望月曳并不好过。只见冥冉瞬间抬起头,眼神有些悲伤的看着冥希反问道:“师兄放过望月曳吧,其实他真的很爱你的。” 冥希想要生气,但是又气不起来,他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冉,感情的事情不是谁放开不放开那么简单,而是要他自己看开,要是他自己看不开就算师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他也依然会自己折磨自己。” 冥希知道冥冉懂的,他虽然已经五年没有和他们在一起,但是他知道冥冉和冥遥之间的事情,这个傻孩子,也是傻的可以,也许正因为这样他才更加的能够体会望月曳的心里吧,到底自己还要欠那个人多少才可以? “我明白。”冥冉有些颓废的跌坐在椅子上,泄气的说道。这个道理他明白的。 “好了,那我要走了。”冥希不愿意多加逗留,他不想要害冥冉也被怀疑。因为接下来他会是一个非常敏感的存在。 “嗯。”这是冥冉才匆匆忙忙跑到床边从行李中找出一个瓷瓶,交到冥希的手里说道:“这是师傅要我交给你的,师傅知道你不会有事情的,所以要我把这个交给你,还要我转告你,如果还活着就告诉他老人家一声。” 知道是自己救命的药,冥希将瓷瓶收好,爽快的回道:“好!” 当冥希易完容,伸手要开门的时候,突然身后的冥冉声音有些自言自语的说道:“师兄你也是喜欢望月曳的吧,你动心了。” 冥希瞬间僵住了自己的身子,还一会儿才拉开门,没有想到屋外却想起了滂沱大雨,他没有回答而是大步的往前走,渐渐消失在弯弯曲曲的走廊中…… 冥冉望着冥希离开的背影,心里也有了确定的答案,难道真的是天意弄人? 这滂沱大雨好像是银河缺了口子似的往下倒,路上的行人很少,只是偶尔有几个人冒雨奔跑而过,冥希撑着雨伞,走在雨中,身上还是被雨淋湿了些许,他微微的皱着眉,神情有些不悦。唉,真是选错时间出来了,冥希无奈的叹息道,想起了之前自己清醒的时候的一幕。 哥哥活着,到现在他还是觉得好像是做梦一样,魅影问他该怎么办,其实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一路跌跌撞撞的走过来,大家是那么的努力,难道就因为哥哥醒来他就要放弃全部的计划了嘛?哥哥要他不要报仇,抛弃现在的一切隐居起来,是的这样的生活很好,可是真的就这样放过那些人,这样子冥希说什么也不甘心,哥哥不要他对付望月炎,好,他可以答应毕竟那是他的事情,只要他好好的活着,他要他做什么他也愿意,可是那个人他是永远都不会原谅的,就算是离开他也绝对不会让他就这样为所欲为下去的。 唉,止于那个人的事情,不久也就是他的死期了,他还是没有那么担心的,可是还有一个人,望月曳,对于他,冥希真的是身心疲惫,其实会在今天亲自到将军府,他也是有些私心的,想必他也已经知道自己是冷菲琳的事情了,那么他现在还好吗?是不是现在很恨他呢?想到也许会被他恨着,冥希就会觉得钻心的痛。 昨天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想了一天,忽然发现自己竟然从来就没有恨过望月曳,而且对他却是满满的愧疚,唉,这样的想法让冥希很烦躁…… 雨开始变的稀疏了些,但仍然是倾盆大雨,冥希无奈的撇了撇嘴,决定还是休息一下再走,躲到屋檐下,冥希抖了抖伞上的雨水,当挡住冥希视线的雨伞被缓缓被收起的时候,映入他眼帘的竟然是一个无比熟悉却极其狼狈的身影,“啪嗒”一声,伞坠地了,冥希眼孔猛地一收缩,愣愣的看着雨中的人,惊讶的连说话的声音都消失,心中串起一阵阵的烦躁,冥希一把抓起地上的雨伞快步向前走去—— 原本柔顺的青丝在他身后纠结。苍白的容颜几乎透明!脸上有着一些伤口,鲜红的液体混合着雨水滑落,让绝美的脸庞更添狼狈;厚重的衣服裹在消瘦的身躯上,让他举步维艰;单薄的身子在暴雨中瑟瑟发抖,虚浮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往前迈,他空洞无神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前面,脸上没有任何的悲喜。突然,他一个踉跄,双膝狠狠的撞到地面。 忽然望月曳感觉到那冰冷的雨水停住了似的,他茫然的抬头望向天空,却被一把雨伞遮住了视线,缓缓侧过头望向打伞的人。空洞的眼神竟然开始闪烁着点点的星光,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小希是你吗?” 冥希已经将自己的易容去掉了,所以望月曳还可以认出来说明他是知道了他的真是身份了,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在这里干什么?”还弄得自己怎么的狼狈。 “你——”冥希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望月曳狠狠的抱在怀里,雨伞也坠地了,两个人就这样在暴雨中拥抱着。冥希闭上眼睛,放任自己的任性感受着这久违的温暖,耳边不断传来望月曳沙哑低沉的喃咛:“你活着,你活着……” 把冥希和自己拉开了一些距离,望月曳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心痛的抚上冥希那更加清瘦的脸庞,说道:“你瘦了,受委屈了。还好,还好你没有留下我。” “我,”冥希迷失在望月曳如此温柔目光中,一时有些慌乱了起来,现在的望月曳太奇怪了。可是思索到望月曳也许已经知道他的身份,那么他们就更加的不可能了,“望月曳,你清醒点,我和你是不可能的,难道你还不明白嘛?我是在利用你,我根本就没有喜欢过你。”冥希咬牙闭眼,从嘴里挤出违心之言。 “不放手,今生绝不。”望月曳墨黑色的眼眸中燃烧着熊熊的火焰。 害怕失去的恐惧让他不加思索的俯下身,四唇相贴,进行侵占,他不要听到从他嘴里出现的任何决裂的话语,他不许他选择离开。 压抑的感情在瞬间爆发,冥希发出嘤咛的娇喘,让望月曳趁虚而入,两个性格强烈的爱侣早就忘了身在何处,天空不愿意停下的暴雨不知道是谁的眼泪—— “轰隆隆——”闪电好像是要把天空撕破,震耳欲聋的雷声震撼着每个人脆弱的神经,也让冥希从迷乱的空间中恢复了过来,他开始拼命的挣扎,但是现在的他如何是望月曳的对手,感觉到望月曳的唇又一次落了下来,冥希无奈之下只好用力咬了下去,霎时,嘴里充满了浓浓的血腥味,望月曳也吃痛的放开了冥希,眼眸中有着悲痛。 冥希狠狠的擦着自己的嘴唇道:“你疯够了吧,你是要我杀了你吗?” 望月曳不顾一切的握着冥希的双肩吼道:“你说谎,要是你要杀我你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为什么不好好面对我?” 冥希冷笑道:“我不杀你是因为我还要折磨你,看你现在不是被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嘛?我是要报复你哥哥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 “小希……” “我恨你。” “小希……” “不要叫我!” “小希……” “我会杀了你的!” 望月曳一声声几乎绝望的呼唤让冥希几乎要发疯,他拼命的捂住耳朵,竭撕里底的吼道:“别说了!” 一瞬间世界真的安静了下来,好似连雨声也安静了下来了。冥希这才缓缓的睁开眼睛,望向望月曳,却发现他已经被魅影单手扶着,昏迷了过去。 “怎么回事?”看见昏迷的望月曳冥希脸上闪过一丝慌张,下意识的问道。魅影将望月曳一把抱了起来对着冥希温柔的说道“少爷,你也累了吧,下午那人就要到了,你不准备一下吗?”说完转身准备要离开。 冥希身子微微向前倾,声音有些迟疑的问道:“你……要送他去哪?” “将军府。”魅影头也没有回的走了,冥希却因为他这句话松了一口气,手指下意识的抚摸上刚刚被吻的唇,苦涩的笑了起来…… 任贤的到来 “啪,啪,”一下又一下的鞭子落在鲜嫩的肌肤上,少年咬紧牙关的忍着,每一下鞭落都是皮开肉绽,汗水不断的从他的脸上滑落,可是他不可以哭,不可以喊痛,因为那只会让他挨更多的鞭子。 持鞭的妇人脸色狰狞的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少年,声音尖锐的说道:“知道错了没有?” “知道了。”少年咬着牙关应道:“我应该将那些人一个不留的全部杀掉。” “没错。”“啪”又是一下,鞭子上已经沾满了鲜血,妇人几乎边打边说道:“不是为娘的要这样对你,而是为娘的要你记住,今天你所受的苦全拜当今皇上和望月家所赐,你要做的是将所有一切的苦从他们身上讨回来,听清楚没有?!” “听清楚了。”少年很恨的说道。 “啪”“太小声了。没听到?!” “我恨皇家和望月家的人。” “很好,继续大声的说出来。”妇人没有停下手中挥鞭的动作,对着少年吼到。 “我恨皇家和望月家的人。”少年将所有的痛化成强烈的恨意在每一次鞭子落下的时候响起,响彻天边。夕阳好似鲜血一般的红艳,斜斜的落在这对母子的身上。 “唰”的一声,冷心的脖子上多了一把冰冷的剑,从睡梦中猛的醒来的任贤感觉到有人在靠近,本能的就攻击上那个人,冷心美眸里流过一瞬间的悲伤,神情有些尴尬的说道:“爷,你醒了。” 见是冷心,任贤收起了手中的剑,声音冰冷的说道:“不是说过不要在我睡觉的时候靠近我嘛?” “是,冷心知道错了。不过,爷你是做噩梦了嘛?”冷心忐忑不安的问道。 被说中心事的任贤声音好像是冰冷的钢针,狠狠的刺穿冷心那早已千仓百孔的心:“这不是你该管的,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要是还像上次一样的失败,我就杀了你。” 任贤在心里恶狠狠的想到:可恶为什么又梦见以前的事情了? “是,爷。”冷心抵着头强忍着眼泪,说道。任贤没有再看她而是直接走向不远处的马。 这时走来了白衣男子,竟然是白岩,只见他恭敬的对着任贤说道:“爷,前面不远就是锁城了。” “很好。”任贤嘴角挂上谦和的笑容,突然对着白岩说道:“你真的要背叛冥少,毕竟他是你的主子。” 只见白岩一脸严肃的为低着头说道:“他已经不是我的主子了,现在您才是我的主子,他做了那么多的错事,又残杀了那么多的生灵,如此之人如何可以放过,我不想要再助纣为虐了。” 其实对于这个突然投靠自己的冥希的心腹,任贤还是有些不相信的,可是他却是最有力的证据,可以证明冥希就是冷希,这样冷希就会被孤立,这样收拾他就不会难了,接下来就是望月曳了,哼,望月家的一个不放过。皇家的就不用担心了,他培养的死士已经将楚国的太子杀了嫁祸给晋国,又将晋国的使团杀了,可惜就是九王爷竟然没有死。这下两国的大战是避免不了的了。再加上其他国家的虎视眈眈,天下大乱指日可待了。哈哈,我得不到的幸福别人一个也别想得到。 哼哼,冷希啊冷希,你哥哥都没有逃过我的手掌心,你又如何跟我斗呢? 早晨的暴风雨已经停歇了,空气中夹杂着泥土的芬芳,高高的城墙是毅力着一位身子淡薄的羸弱少年,少年迎风站着,仿佛是要随风飞逝。在他的不远处站着一位冷酷的男子,他望着少年眼神中是满满的宠溺和心痛。 “驾,驾。”望着不断靠近的三个人,少年眼孔猛的一收缩,蹦出无数愤怒的花火,当他们靠近城门的时候被少年的一阵笑声拦住了前进的步伐。 任贤波澜不惊的望着城墙上的少年,说道:“真没有想到冥少会亲自来迎接。” “哼哼,任贤,你何必假惺惺呢?你不是早已知道我是谁了嘛?”冥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嘲讽的看着任贤,说道。 “你果然还活着。”任贤说的很平静,但是眼中闪烁着红色的火焰。 冥希冷冷的看着任贤等人,嘴角带着嘲讽的笑意,倒是有几分惬意的说道:“我怎么可以这样就死去呢?要是就这样放过你,那多不好玩啊。” “你竟然是为了好玩才做这些事情?”任贤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冥希,到底这个看似可爱的少年心里在想些什么?本来以为他多多少少会在乎望月曳的,但是又好像不是,以为他看见自己会恨不得杀了自己,但是却在这里谈笑风生,这样的对手真正的可怕啊。 没有在理会任贤,冥希将眼神停留在白岩的身上,笑容诡异的说道:“白岩,你跟我也有一段时间了,你应该知道背叛我的下场,你做好准备了嘛?” 白岩没有回答他,只是身子微微的颤抖,脸色没有了血色,根本不敢抬头看冥希。 任贤冷眼的看着这一切,默默不语。 冥希很高兴看见这样的情况,看来决战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哥哥啊,你放心小希给你报完仇就回去陪你。至于白岩,冥希望着瑟瑟发抖的他,笑了起来,就这样吧,这样很好,白岩不要让我对你失望哦。 “希——”一声熟悉的叫唤声让冥希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缓缓转身,只见魅影冰冷的剑正架在望月曳雪白的脖子上,望月曳没有再往前走,也没有后退,只是痴痴的望着冥希,眼眸中有道不完的思念。 “……”此时就算是有千言万语又如何可以说的清楚呢?冥希星辰般的眼眸中承载着无法言说的情感,他知道此时是他该离开的时候了,戏在他出现的一瞬间就已经落幕了。冥希调离的了自己不愿意离开的眼神,强迫自己不去看他,转头瞪着城墙下的几个人语气寒冷的说道:“我们后会有期了。” 转身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冥希动了动嘴角,,什么也没有说。但是多年来一直都跟在少爷身边的魅影则是迅速的点了望月曳的穴位走到冥希身边,跟随着冥希离开。 当快要和望月曳擦肩而过的时候,冥希明明白白的看见了望月曳的口型:“我不会放弃,绝对。”原本疲惫的心又开始了强烈的跳动,望月曳,你到底要我亏欠你多少你才愿意放弃? 城墙上,风带着忧伤不断的吹拂着望月曳和冥希的脸庞,长发在风中互相纠结,然而彼此凝望的两个人却真的是近至几尺,却远至天涯。 冥希握紧了拳头,毅然的和望月曳擦肩而过,他在心里告诉自己绝对不可以回头,因为这不是他可以期待的人。 一滴泪,划过白玉脸庞,坠落在地,望月曳有些呆泄的望着前方流逝的飘云。 下了城楼竟然与太子打了个照面。当看见如丰禾有几分相似的丰灼,冥希便知道他就是太子,然而他确实不卑不亢的站着,没有说话,也没有行李。 丰灼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个宛如画里走出来的少年,许久才缓缓的说道:“你就是冷希。” 冥希可爱的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可是那笑容根本没有传达到他的眼中:“没错。我就是冷希。” “那你之前为什么要帮助我们?”丰灼不明白为什么他之前要救丰禾?他大可让所有人死的。 “我做事情一向都不愿意解释。所以怒我无可奉告。告辞了。”冥希微微的欠了欠身,从丰灼身边绕了过去。 丰灼是真的傻了,从来没有人会这样对待太子的,不过他总觉得他好熟悉,很像那他思念的人,让他无法生气,竟然还会觉得疼惜。 雪兰已经在太子的身边了,就在冥希和她擦肩而过的时候将手中的纸条悄悄的塞在了他的手里,然后装作厌恶的退开去。 冥希也没有去看雪兰就是这样径直的离开了。 直到冥希回到了住处后,他才打开了一直拽在手里的纸条,之间上面清晰的写道:元宵佳节,瞪起时分,相聚轩楼。三天后就是元宵节了,锁城最大的酒楼轩楼,看来应该是真正救他的人,那个人到底是谁? 冥冉的愤怒 “你说的都是真的?”丰灼微眯着眼睛看着白岩,淡淡的说到,不是他不相信白岩的话,事实上他知道白岩说的话全部都是真的,可是他怀疑的是他的动机,为什么会突然背叛冥少,就在这个节骨眼中。为什么被接二连三的追杀却还是安全的到达锁城来?要是他没有记错那么白岩应该是千机门里有地位的人,那么那么多年了,为什么现在才想通。 白岩当然知道他们并不完全相信自己是真的背叛冥少,但是他知道他的目的是做到了,接下来就是看好戏了,他微微冷笑了一下说道:“既然大家不相信我,那我也不强求了,再见。”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任贤本来想要说什么的,可是在他离开的一瞬间,还是忍住了,丰灼没有拦住他,因为他总觉得眼前的事情有些蹊跷,但是还是有两个人跟了出去,一个就是冷心,一个就是望月曳。 出了将军府,没走多远白岩便被冷心拦住了去路,娇艳的冷心收起了以往的嬉笑,冷眼看着白岩,语气冷淡的说道:“你不会背叛冷希的,为什么还要演这一出戏,冷希到底有什么目的。” “哼,那你为什么不告诉任贤?”白岩冷笑的看着冷心,其实他根本没有什么特意的去掩饰,他的目的就是想要他们知道冥希是冷希,之前跟着他们只是因为少爷的吩咐而已,想到叫任贤主子他就想要吐。 “果然,冷凡他还活着对不对?”突然冷心声音带着内疚悲痛的开口问道。 强忍住想要动手杀了冷心的白岩,声音好像是绝对零点一般说道:“你没有资格提起主上,你这个叛徒。” 不敢看白岩,冷心只是侧着头抿着唇什么也没有说,这样站着。 看着这样的冷心,白岩更是怒火中烧,“你有什么资格难过,你为了那个人连亲人一般的主上也下得了毒手,要不是你在给少爷下药,至于让主上毫无反击之力吗?你知不知道少爷的身体到现在也没有好起来,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你还带人追杀少爷,现在这样你做给谁看?!” 面对着白岩的呵斥,冷心只是脸色煞白,可是却是一句也没有反驳,只是转身离去,临走时也只是淡淡的留下一句:“我不会告诉任贤的。” 躲在暗处的望月曳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确实惊诧万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冷心会和冥希有那么多的纠缠,本想要快步追上即将要离去的白岩,问明白一些事情,可是这时竟然出现了另外一个人,一袭淡蓝的身影闪身出现在白岩的身后,泛着冰冷银光的剑身稳稳的贴着,时间好似一瞬间停住了,然而望月曳的心已经跳到嗓子眼上来了,如果他没有理解错的话,白岩应该没有背叛冥希才对,那么冥冉弄错了。 没有预想的愤怒,没有预想的责问,冥冉声音平静的可怕:“为什么是你背叛了少爷,你应该知道现在大师兄武功尽失,现在根本就是手不能提,脚不能跑的时候,为什么这个时候你不在他身边?” 白岩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却坚定的说道:“我不会离开少爷的,也不会背叛他,就算少爷要我死我也不会违背他的意愿。” 听见白岩这样说,冥冉眼眸中流过一缕清泉,笑容在嘴角缓缓的绽放,他相信白岩,他不会对不起大师兄的。收起剑冥冉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目送白岩离开,直到白岩消失后,才叹口气,声音有些无奈的说道:“我知道你在的,出来吧。” 望月曳缓缓的从拐角处走了出来,墨黑的眼眸中流动着忧伤清泉,低垂着头,丝丝长发在风中纷飞缠绕,就好像是千条的情丝在风中纠结。薄薄的红唇微微的抿着,不言一语的站在原地。 冥冉可以猜到他是听见了刚刚他和白岩的对话,叹了口气淡淡的说道:“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其实他也不知道望月曳可以说什么。 突然望月曳抬起了头,望着冥冉说道:“我只想要问一个问题。小希在哪里?” “……”冥冉有些为难的看着望月曳,不是他不愿意说冥希的下落,是他真的不知道师兄在哪里。 “你……也不知道吧。”冥冉的表情已经告诉了他答案了,那他还可以说什么呢?一步一步,望月曳向前走着,仿佛每走一步用了他全身的力气。 看着就要走出将军府的望月曳,冥冉突然喊道:“我上次好像听到师兄要会城北去,也许在哪里可以看见他,你去哪里看看吧。” 原本离开的很缓慢的望月曳,听见冥冉的话后飞快的离开了,看着望月曳离开的身影,冥冉无奈的叹气,希望他这样做不是害了他才好,师兄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对望月曳又是怎么样的感情呢? “少爷呢?”魅影办事回来看见冥希不在院子里,有些不解的问正在屋里忙的花翎。 被魅影这样问道,花翎有些朦了,“少爷不是在院子里看书吗?” 看着空空如也的院子,花翎几乎要晕过去了,怎么回事,魅影原本冷酷的样子更加的冰冷了,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快步出去寻人了…… 走在大街上,冥希有些漫无目的,看着那来来往往的路人,看着他们匆匆忙忙的脸上有的或是喜或是悲,或者迷惘的没有任何表情。,冥希突然觉得很迷惘,接下来的该做什么,现在这样子的自己还可以做什么,报仇,然后呢?报仇之后呢? 任贤是该死,那望月炎呢?任贤是直接伤害了哥哥的人,可是望月炎欺骗了哥哥,是将哥哥的心狠狠撕碎的人,这样的他可以原谅嘛? 对于望月曳,对于欧阳飘雪,他又该怎么办?他可以无视望月曳的执着嘛?他可以伤害欧阳飘雪无悔的等待吗?他此时在不明白自己的心,那他就真的是白痴了,他是爱着望月曳的,可是却有万般的原因让他们始终无法走在一起,也许现在他不在乎自己的欺骗,可是未来呢?而他又如何面对彼此的哥哥? 欧阳飘雪,那个一直默默等着自己的女孩,他又改如何去面对她呢? 突如其来的的撞击,让本来就手无缚鸡之力的冥希重重的跌坐在地上,只听见耳边响起一个粗俗的声音“小子,眼睛瞎了嘛?走路不看路。” 从来没有被这样无礼对待过的冥希,恶狠狠的瞪向那撞到他的大汉,妈的什么玩意,这不是恶人先告状。 也许大汉看冥希不过是一个很弱的少年,便肆无忌惮了起来,一把抓住冥希的衣领,将冥希整个人提起来,狠狠的扇了两巴掌,扇的冥希霎时两眼冒金星,大汉还吐了一口口水粗声粗气的说道:“你父母没有教好你嘛?撞到人就要道歉。” 从来没有受过这样耻辱的冥希,此时已经是气到全身发抖,可是杀手的本能让他越发的冷静,正要伺机而动,紧贴着手心的薄刃随时随地都准备沾上眼前这个大汉的鲜血。 挨了几拳和几巴掌的冥希,可爱的脸上已经红通通肿了起来,嘴角还带着淤血,可是他还是咬紧了牙关,这样的耻辱如何可以就此罢休。就在冥希的薄刃出事待发的时候,突然一个严厉的呵斥声音传了进来—— “住手!”刚刚好办完事情的蓝路再回来的路上看见竟然有人这样殴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让蓝路怒从心来,跳下马车吼道。 被蓝路这样喊了一声,那大汉立刻惊慌失措的扔下了冥希,跑了,有谁不知道蓝路的厉害啊。 蓝路也来不及去追那落荒而逃的大汉,只是一心想要上前看看那被打的少年有没有什么事情,可是他刚刚想要去扶他的时候,却被狠狠的排开了,只听见那少年冰冷冷的声音说道:“多管闲事。”蓝路当场呆住了。 冥希弯着腰,捂着被揍了的腹部,勉勉强强的站起身,他知道对方是好心,但是这样的狼狈样被人看见让他觉得自己越发的窝囊,可恶现在的他连保护自己的能力也没有了,别人这样践踏自己的自尊,却什么也做不了。 看着冥希那连站直都有些勉强的样子,蓝路还是有些担心的问到:“你还好吧,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不用你假好心。”第二次拍开了蓝路的手,冥希总算是看清楚来人的脸了,在城墙上他是看过蓝路的那时的他也在太子的身边。 “是你?”虽然冥希很狼狈,但是蓝路还是一眼认出了眼前的人,因为在城墙上那谈笑自若,羸弱的少年形象一直在蓝路心里,真的没有想到他会有那么狼狈的样子,算起来他们应该是敌对的关系吧,但是为什么他一点也不想要伤害眼前这个狼狈的少年? 冥希嘴角挂着嘲讽的笑意,疼痛却让他紧紧的皱眉,“你要把我带回去就趁现在。”其实他有些后悔突然跑出来了。 “我……”被这样看着蓝路竟然有些无言了,那双愤世忌族的眼神让蓝路心惊胆战,就好像全世界手亏欠了他一样。看着冥希一瘸一拐狼狈离开的样子,蓝路突然有些迷惘了,对于冷希到底是他心狠手辣,还是所谓的正义将他逼成了这样?要是当年他哥哥还活着他会不会就不一样了? 蓝路沉思的望着冥希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拐弯处,忽然耳边响起了一个声音:“小路,你怎么会在这里? 听闻来人的声音,蓝路有些惊讶的说道:“小曳?!”这是哪门子的事情,走了一个来了一个,难道你们真的就这么的无缘?!望着望月曳那疲惫不堪的俊脸,蓝路有些心痛的说道:“笨蛋,你还在找嘛?” 望月曳没有看着蓝路,而是望向街道的远方淡淡的说:“我说过我不会放弃的,我会找到他的。” “唉。”想起刚刚狼狈的冥希,蓝路不住的叹了口气,:“怎么一个两个都是这么的倔强啊,锁城虽然不是很大,可是要在这里找人还是有些困难更何况对方是冥少……” “小路,别说了,我不会改变的。”望月曳坚定的说道,他绝对会找到冥希的。 明白了望月曳和望月炎其实就是一样的倔强,一样的一个劲,所以对于爱人总是很坚持的,也许,望月曳真的会累垮在寻找的过程中,蓝路突然有些万般无奈的感觉,淡淡的说道:“我刚刚看见冥少了。” 只是一句话,望月曳墨黑的眼睛闪烁着希望,差点就没有狠狠的摇晃起蓝路来。“真的,你在哪里看见了他?” 蓝路只是伸手指向冥希消失的地方,还来不及说什么,身边的人就已经离开了,看着望月曳匆匆离去的背影,蓝路不仅在心里祈祷了起来,希望老天爷不要再开玩笑,让他们见上一面吧…… 河边 “你有没有见到一个这么高,样子很可爱的少年从这里过?”望月曳沿着蓝路指的方向走去,但是始终没有看见冥希的身影,便开始焦急的询问起路边的人,见到这样俊美的人,被询问道的人都开始了左右而言他,望月曳更加的焦急了起来。 因为受了伤不愿意回去的冥希,忍不住跑到酒家里买了一潭酒,一口烈酒灌入口中便被呛的猛咳,突然腹部一阵剧痛,捂住嘴唇的手心竟然留下一滩殷红,靠在昏暗的小巷里,冥希嘲讽的看着街道上匆匆忙忙行走的人们,不知道是嘲笑人们的忙碌还是嘲笑自己的狼狈。 突然他眼瞳猛地一收缩,直愣愣看着街道上一个熟悉且焦急的身影。双脚却无意识的向后移了移,将自己完全隐藏在阴暗的角落。为什么还要来找他呢?明明他是这样的伤害着他,为什么还要怎么傻一直坚持。 看着对方日渐消瘦的身影,看着他绝美的脸上满满的疲惫和焦急,一时间冥希真的想要就这样走出去好了,真的想要不管一切就这样和他在一起好了,可是阻碍着他们的鸿沟真的可以被爱填满嘛?未来可以幸福嘛?看见了太多的离别,如何让冥希相信简单的幸福呢? 望月曳,为什么你还要这样折磨自己?这样你也在折磨着我,你明白嘛? 不知为什么望月曳突然停下前进的脚步,直直的往冥希所在的巷子走去,看着走过来的他,冥希第一次感觉的慌张,不知道是高兴他发现到自己的存在,还是害怕望月曳看见自己的狼狈,心被提到嗓子口了,周围安静的只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 望月曳,是你发现我了嘛?你是不是真的可以找到我,在这茫茫的人海之中?! 也许是老天爷开得一个玩笑,就只是几步的距离。望月曳却停住前进的脚步,忽然转身匆匆地离开,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冥希突然觉得心海中卷起了千层浪,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忽然狂笑声从他的唇间宣泄了出来。 他笑,是笑自己竟然有期待,希望他可以找到自己,就好像是小女生一样,那么天真的认为彼此相爱的两个人是可以心灵相通的。“你是冥希啊,怎么可以有这样的想法?!” 狂笑声好不容易停了下来,却已经让行人都立足观看,以为眼前的羸弱少年已经疯了。一瘸一拐的往城外走去,冥希感觉风吹拂到脸上的时候有着微凉的湿意,伸手一抹才发现原来脸上早就眼泪泛滥。“原来自己还是会流泪的,真是奇怪。” 望月曳好不容易追上眼前的人,才发现根本不是自己想要找的人,看着这繁华的街道,突然心里充满了悲凉,只是单单一个锁城自己就已经无法寻找到冥希了,要是他有心要躲的话,那么是不是意味着他将永远的消失在他的生命里? 小希,你现在在哪里?我该怎么才可以找到你?! 锁城外有着一条幽静的护城河,它的源头是锁城郊外的濯河引过来的,濯河有个特点就是走了一道浅浅的河床就会突然陷入到,深不见低的河里。 突然一重物坠入濯河的浅河床,便是水花四溅,冥希有些狼狈的爬起身,却又被繁琐的衣服绊倒,索性坐在水中,不愿意再站起来,水只是淹没到他的胸口,水滴顺着散乱的长发滑下,一滴两滴不断下滑,在冥希脸上晕开的不知道是他的眼泪还是河水。 冥希整个人瘫坐在水中,两眼无神的看着前方,濯河平静的水面因为冥希的出现而不断荡开涟漪,不断的扩散,头发早就因为之前的事情而散落了下来,湿湿的黏在自己的背上,还有些黏在冥希憔悴的脸上。 可笑真是可笑,原来自己已经是那样的软弱,连保护自己的能力也没有了,这样的自己还可以做些什么?哥哥我该怎么办?哥哥这样的我应该怎么做才好?我真的好想死,活着真的好痛苦啊,哥哥我该怎么办? “小希。”忽然耳边传来了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冥希感觉到有人在呼唤着他,缓缓的站起身,竟然看见了哥哥依旧带着温和的笑容,好似往常一般轻轻的呼唤着他的名字。 “哥哥,是你嘛?”冥希惊喜的看着眼前的人,但是伸手去想要触摸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碰到,只见一袭蓝衣的哥哥带着淡淡的笑意面对着他,不断是后退着,冥希慌张的向前追去,却始终没有抓到哥哥,冥希慌张的失声喊道:“哥哥,不要过去危险,哥哥危险,哥哥……” “小希——”冥希只听见一声惊恐的叫唤,身体猛的往下沉,不断涌入的水夺走了他的视线。水从四面八方涌入,仿佛是要将他的身体灌满,从两耳外疯狂涌进的河水一下子模糊了听觉,只有一阵接一阵的嗡鸣,就好像冥界大门前无止息敲动而发出的钟声。。 冥希已经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开始慢慢的远离,就在黑暗快要降临的时候,忽然出现一双有力的手臂将他紧紧的抱住,用力的好像要将他带到哪里去,是谁带着那样熟悉的气息,让冥希感觉到说不出的安心。清新的空气猛地灌进肺部,让冥希不断的猛咳了起来。 “小希” 冥希缓缓的睁开眼,好似看见了天上的形成一般,可是为什么这双美丽的眼睛好像在流泪,冥希想要为这双眼睛做些什么,但是才刚刚想要动就感觉到全身没有力气。微微的闭上眼睛,冥希脸上带着欣慰的笑意:“真好,快死了还可以见到你。” “胡说,你才不会有事情。”望月曳几乎要疯掉了,要是他再慢点,是不是就看不见冥希了,为什么突然会变成这样,明明是好好的,望月曳这才发现奄奄一息的冥希脸上有着伤,“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也许是安心下来的原因吧,冥希的呼吸也渐渐的平稳了下来,可是冥希一点也不想睁开眼睛,害怕睁开眼睛后又只剩下自己了。“为什么每次只有这样才可以见到你,望月曳为什么你不就这样让我走了?” “不行没有我的允许我绝对不会让你就这样离开的,你答应过我不会丢下我的。”要不是现在的冥希实在是太虚弱,不然望月曳一定会狠狠的摇晃他,他根本不敢相信没有冥希的日子他要怎么过生活。 “可是,我没有力气了,好想睡觉。”冥希此时觉得好累啊,人累心更累。 “你不是还要报仇嘛?不许,我不许你离开,就算你恨我我也不会让你离开的。”原本温和的望月曳,做了个决定,坚定认真的看着冥希。 客栈 蝴蝶儿飞去心亦不在凄清长夜谁来拭泪满腮是贪点儿依赖贪一点儿爱旧缘该了难了 换满心哀怎受的住这头猜那边怪人言汇成愁海辛酸难捱天给的苦 给的灾都不怪千不该万不该芳华怕孤单林花儿谢了 连心也埋他日春燕归来身何在 《葬心》 冥希见这样的望月曳,不禁苦笑了起来,在资料中他得知,望月曳是他哥哥一手带大的,最亲的就是哥哥,最尊敬的就是哥哥,他和望月炎的感情一点也不会比自己对冷凡的感情来的弱。让他眼睁睁的看着哥哥被别人夺取生命是不可能的,就好像冥希现在不可能为了望月曳放弃报仇是一样的道理。 冥希靠在温暖的枕头上,愣愣的看着天花板,没有再说什么,因为望月曳的沉默已经告诉了他所有的答案。 仿佛是过了一个秋那么长的时间,冥希耳边缓缓的传来了望月曳忧伤的声音:“真的就不能被原谅了嘛?”望月曳知道现在他的要求是那么的任性。 “原谅嘛?要是我原谅了他们,他们可以还我一个安好的哥哥吗?”冥希惨然微笑,侧着头看着望月曳平静的近乎残酷的说道:“你应该明白的,因为我正在做着和你哥哥一样的残忍的事情,不是吗?” 望月曳的嘴唇变的干燥,苍白,脸色一点都不会比生病中的冥希好,他没有发怒,没有任何的恨意只是平淡地问道:“之前给我希望是不是想要报复我?” 冥希别开头不愿意看现在望月曳的样子,他害怕自己无法狠下心来:“是,自始至终,我都是在利用你,白岩的话全是真的,我的确就是冷希,近些年来各门派的灭门也和我脱不了关系,我为了报仇可以不择手段,你认为像我这么冷血的人还会有心吗?”说道这里冥希缓缓的抬起头,望着望月曳宛如死水的眼睛,狠厉的说道:“我一直在利用你,所以你不要再那么傻了。” “那为什么你在还是冷菲琳的时候要一直的劝我放弃,要不是你心里有我,你就不会……”望月曳不死心的问道,就好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木。 可是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冥希狠狠的打断了:“你还不明白嘛?那是我觉得厌烦了,因为我不想要再玩这样的游戏了,我已经达到我的目的,我已经让身为他弟弟的你受到一样和我哥哥一样的痛苦,所以没有必要继续了。” “我不信。”望月曳猛的上前一步,看着冥希,眼中有着点点的火光:“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曾经对我的好是虚假的,我不相信一切都是骗人的,冥希,为什么你要把你自己说的那么坏,你明明不是那么残忍的人。”是的,他相信一个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不管是易容后的冥希还是现在的冥希,他眼中的纯洁和忧伤是骗不了人的。 “事到如今我没有必要骗你,望月曳你不要那么天真好不好?难道你还不知道嘛?我一点也不是好人,我为了报仇不择手段,难道你们不是认为那些被灭门的人都是我下的手嘛。现在你还要相信做出这样残忍事情的我嘛?” “我不信!!”望月曳现在的样子根本就是在自欺欺人。“我不信!” “啪”清脆的响声响彻了整个客房,望月曳愣愣的看着冥希,却只是站着,仿佛冥希打的不是他。 “滚。”冥希半跪在床上,指着门吼道:“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一点也没有以往的自信和潇洒,让人看了就恶心,像你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我曾经喜欢过你也只会对你彻底的失望,你说,你到了锁城后都在做些什么?你又是为了什么来的?”受不了了,他实在不愿意看着望月曳这样继续消沉下去,他不想看见望月曳因为自己被毁了。 “我~~”冥希的话就好像是把利剑好不客气的刺进望月曳的心房,心房的伤口就好像是花一样的绽放,望月曳想要反驳冥希,但是却发现真的是被冥希说中了,自从来到锁城,自从知道冥希就是冷希之后,他已经忘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已经忘了他要调查的事情,每天都是失魂落魄的,这样的自己连自己都厌恶。 “望月曳,我受够了,你总是说不会放弃总是说爱我,可是你有没有问过我的感受?我不要你的爱,你的爱对我来说太痛苦,让我想要逃,我已经和欧阳飘雪定情了,我们是真心的,拜托不要再一心一意的用你的爱在折磨我好吗?”对不起,对不起,望月曳恨我吧,恨我总比这样折磨你自己来的好,不对,是我一直在折磨你啊。你个笨蛋!!为了我这种人值得嘛? “这是你的真心话嘛?”望月曳显得特别的冷静,他的眼睛此刻就好像是一潭死水,像无底的黑洞。 望着这样的望月曳,冥希感觉到心仿佛被一层一层的拨开,强压着那不断涌上来的血气,他故作镇定地说道:“是的,这是我一直想要说的话。” “真的让你那么痛苦嘛?” “是的” “宁愿我恨你?” “是的” “恭喜你,你做到了,从此我们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望月曳深深的看了冥希一眼,轻轻的说道,闭上眼睛的一瞬间,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轻轻的滑落…… 滴在冥希的手背上,竟然有被烫伤的感觉,绝望的眼泪烧伤了说着别离的人,冥希望着望月曳转身离开,目送着他消失在自己的眼中,好安静,世界所有的喧哗好像都在一瞬间消失,原来结束可以是那么的安静,为什么天空不下雨呢?这样他就可以放声痛哭。 将沾着望月曳眼泪的手背放在自己的唇边,眼泪好苦,好涩…… 你的背影讓我失去了理性 你的放棄讓我迷失了自己 你的離去就像刺青 永遠烙印在我的心 是如此痛而如此的美麗…… 魅影在冥希说着狠话的时候就已经站在门外了,看着望月曳离开的背影,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悲伤,少爷,这是你对自己的惩罚还是对望家的报复呢? “咳,咳……”一阵撕心裂肺的猛咳声从房间里传了出来。 “少爷。”魅影顾不得说些什么,快步进入房内,只见冥希虚弱的对着笑着,但是那笑容却比哭还难看,他单手撑着床边,捂着嘴唇的手一片血红,殷红的液体顺着嘴角不断的流下,触目之处一片狼藉。 当看见魅影的到来,冥希彻底的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还可以活下去嘛?又是为了什么而活下去呢?目送你走,就好像是亲手送走了自己的心,没有心,我还可以活下去嘛? 感觉到冰冷的黑暗中总是会传来微微温暖的感觉,冥希勉强的睁开眼睛,望月曳是你嘛?是你回来了嘛? “少爷,坚持住啊,少爷……” 魅影,住手吧,我真的好累,让我休息一下好不好? “少爷,你不可以就这样离开啊,你难道忘记了主上已经醒来了,要他知道你……他会活不下去的。” 哥哥,可是我真的好累,魅影,好好照顾哥哥。拜托你了。 “少爷,要是你敢就这样离开的话,我就杀了望月曳,我让他到阴间陪你,你知道我做得到的!!!” 不可以,魅影,不要让我恨你。“魅……影,不,不要” “那你就好好的活着。”魅影的声音有些哽咽。 魅影,我又让你哭了,为了这样的我值得嘛?好吧,不要再消耗你的真气了,我活着就是了,我活下去就是了。 感觉到冥希慢慢开始回升的生命气息,魅影知道他是听到自己的话了,只要活着就好,只要活着就好,魅影紧紧的抱着昏迷的冥希,又哭又笑了起来,有谁会想到江湖上有名的暗杀者会有这样脆弱的样子。 老天,你要我再辜负都少人才可以停止这样的伤害,为什么我看不见幸福的影子?! 将军府中,好不容易养好伤从离心谷回来的丰禾,看见望月曳外出回来的身影,激动的迎了上去,却在看见他的神情的一瞬间呆住了,“曳,你怎么了?” “我有什么事情嘛?”望月曳不解地看着丰禾,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没有一点的不妥。 “你!”是没有一点变化,好像望月曳变回了以前的望月曳了,但是却是缺了什么。丰禾感觉现在的望月曳根本没有灵魂,发生了什么事情? “呵呵,丰禾,你没事了就好,我觉得好累,想要休息了。”望月曳依旧是笑着,还很哥们的拍了拍丰禾的肩膀,“我没事,我很好。”说着便绕过了丰禾向前走着。还不断重复着:“我没事,我很好。” “曳?曳!!”还没有走几步就一个踉跄,望月曳直接向前扑去,还好被刚好出来看看的冥冉接住了,冥遥只听见望月曳好像做梦一样的唤了一句:“冥希。” 看着怀中憔悴不堪的望月曳,冥遥皱起了眉,疑惑的看着跟着出来的冥冉。 丰禾却握紧了双拳,冥希,一定是你将望月曳折磨成这样的,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冥冉,蓝路和太子看着这一幕心中都有着说不出的心痛。 站在大厅里静静看着的这一切的冥简也是最清楚一切的人,小希,你还是选择里伤害,这样的选择是伤害了你自己,还是伤害了望月曳?走到今天这一步,你就真的如意了?为什么就是不听为师当初的劝解呢?仇,确实让人放不下,报了仇,人就会好受了嘛?? “呕,呕。”一阵阵干呕的声音不断从房间里传了出来,此时的冥希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一直趴在床边干呕,连一杯水也可以让他呕吐不止。 花翎红着眼睛无奈的站在冥希的身边,有些焦急的说道:“岩,魅影什么时候回来?” “花翎,你先别急,他刚刚出去一会而已。”其实看着这样的冥希,白岩又何尝不是心里焦急呢。 “怎么可能不着急啊,少爷现在不管吃什么都吐,再这样,再这样下去,我怕,我怕~” 现在的冥希很想对着花翎说没事,可是连张嘴对他来说也是一种痛苦,这是老天的处罚嘛?罚他伤害了那么好的人,罚他总是伤害着那些疼惜自己的人。为什么不让他直接就这样离开呢?是不是他连死的权利也没有?感觉到身体能量的流逝,冥希心里却有着异常的兴奋,消失吧,让这该死的一切结束吧。哥哥,对不起,小希已经不行了,你要好好的活下去啊。 模模糊糊中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呵斥:“你们想要加速冥希死亡嘛?不知道不相符的内力和真气是会相冲的?现在的冥希脆弱的根本就是命悬一线,你们还要给他强输内力,是要他死嘛?” 白岩听见刚好到来的冥简这样说,快步退开,焦急的问道:“冥主,少爷他……”却发现冥简脸色极其难看,根本就是暴雨欲来的倾向。一直跟在冥希身边当然对身为冥希师傅的冥简多多少少有些了解,还真的是没有如此愤怒的他。 “你们都先下去吧。” “是”所有人都退了出去,一时间房间里就剩下冥简和冥希而已。 冥简缓缓的走到冥希的身边,从怀中取出一颗红色的丹药,喂着他服下。冥希感觉到一股清新的气将身体里的浊气慢慢的吞噬,让原本流逝的生命迹象开始回转,胃不再翻云覆海,心中的抑郁也有所消减,深深的呼吸一股浊气从肺部被释放出来。冥希平躺在床上,身心前所未有的轻松,他清晰的可以发现丹田中有股气在为他修复严重受损的身体。 冥简见冥希脸色也不再像刚来的时候那样苍白,终于松了一口气,起身想要离开让他好好的休息一下。却没有想到被虚弱的冥希拉住了衣角,冥简俯下身,声音轻柔的问道:“怎么了?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嘛?” 冥希睁开了眼睛,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声音宛如蚊子说道:“为什么,还要救我?” 霎时,冥简沉下了脸,愤怒在他的眉间纠结,要不是冥希现在身体实在经不起折腾,冥简也许会狠狠的抽一顿他。隐忍着愤怒,冥简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你想死还不简单,可是留下来的人怎么办?难道你已经忘记了当年和我说过的话了嘛?” “可是,活着真的好痛苦,我受够了。”冥希苍凉的笑着,伴随着一阵轻咳。 “哼,受够了?你现在这样子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的,你没有资格放弃,你没有资格伤心,你看见了望月曳了嘛?自从回到将军府,整个人就好像失去了灵魂一样,他才是受到折磨的人可是他还是选择活着,再看看你,看看现在的你,像什么?当初是你自己一心一意要报仇的,我怎么说你也不愿意留下,我甚至说了狠话,你也决然要离开,既然是你选择的路,为什么不走完,希,你还记得你说过的话嘛?你说过死根本就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要是真的是死了,那么只会伤害到更多爱着自己的人,实质上一点改变也没有,既然是自己犯的错,就要活着去偿还,而不是选择逃避!!!!为什么?当初说这些话的你,会变成这样?为什么?”冥简最不愿意看见的就是这种事情,他不要冥希报仇就是因为他不想要看见冥希被仇恨控制,做出让他后悔的事情,冥希有时候他像他,他不愿意看见冥希走和自己一样的路,但是如何的不希望,还是脱离命运的轨道,看着这样的冥希,他好像看见了当年自己。 “师傅……”好久没有看见冥简那绝望的神情,冥希知道自己刺痛了他深藏的伤痛。 望着冥希,冥简伸手轻轻的揭去脸上的伪装,露出一张魅惑人心的脸,美的让人失神,那是和望月曳完全不一样的美,望月曳是莲花,那么冥简就是盛开的罂粟。然而却在额上到眉间有着深深的刀痕,却让人触目惊心。冥希看着那一道已经结疤许久的伤疤,心里隐隐的抽痛可起来。冥简将冥希无力的手放在上面说道:“小希,还记得这个伤口吧,不要和我做一样傻的事情,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别忘了你哥哥还活着。” 闭上眼睛感觉着手指间传来的烧痛,冥希想起了他和冥简之间的约定,冥简可以活到现在就是因为他答应过冥希要好好活着,要是他选择死亡,那么他所爱的人会立刻陪他去。冥简知道冥希的性格,他决定的事情,就算他知道是错的也会一直走下去的。 “还是活下去吧,要是真的讨厌自己,就当作活着是在惩罚自己,还是活下去吧。”冥简说着又变回之前老前辈的样子,看着闭着眼睛,沉默的冥希说后举步离开了。 缓缓的睁开眼睛,出神的望着天花板,冥希知道他不可以再荒废下去了,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做,他答应过哥哥要回去陪他的…… 整个晋国都笼罩在恐慌中,使团在快要到达楚国的时候被全部杀害,之后又不断传来几个门派被灭门的消息,现在可以说整个晋国都陷入了混乱之中了,大家都传言楚国要和晋国开战。 将军府大厅里现在显示的异常安静,丰灼愁眉不展的喝着茶,心里不知道在琢磨着什么,丰禾则不断的揉着太阳穴一脸的疲倦,望月曳坐在丰禾的身边,容颜憔悴,还不时的轻咳声,而任贤则不时的观察着周围的人的神情,虽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但是眼角却有着掩饰不住的冷意。 雪兰站在太子的身边也在观察着所有人的神情,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可是跟在任贤身后的冷心却显得魂不守舍,比刚来的时候神情憔悴了很多。 怀疑 蓝路和齐铄匆匆的走了进来对着丰灼行礼,异口同声地说道:“参见太子。” “平身。”丰灼的语气里有掩饰不住的疲惫,眉间紧促,有些焦急的问道,“情况怎么样?” “启禀太子,使团是在快要到达楚国的襄平县出的事,整个使团几乎无一生还,被杀的手法和被灭门的门派是一样的,怕只怕不是之前追杀九千岁的那些人。”齐铄严肃地说着,眉头一直也没有舒坦过。 一时间整个大厅的气氛更加的压抑了,空气间只有丰灼敲动桌面的声音,“咚!咚!咚、!”就好像是人们心跳的声音。 “在下有话不知道当不当讲。”一直沉默的任贤开口打破了大厅的沉闷说道。 “任盟主请讲。” 任贤叹了口气说道:“这些年我一直在调查灭门事件,从得到的消息来看,我发现了一些共同点,第一,那些被灭门的人都是有去围剿瑞宣楼的,第二,那些手法就算是有所不一样但是和之前瑞宣楼的办事手法非常像。而且当年瑞宣楼并没有全军覆没,所以我猜测会不会是瑞宣楼的存活者动的手?” “你是说冷希?”丰禾已经知道了冥希的真实身份,所以听见任贤这样说,本能就会想到是他。 蓝路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是:“我觉得奇怪,要是他,当初就不用大费周章的解救九千岁,而且还把自己弄的武功全失。他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呢?灭门派可以理解,可是为什么回对使团下手。” 任贤微微笑着道:“这也不过是我的猜测,我并没有认为是冥少动的手,不过……”他停顿了一下,环视了周围的人最终将眼神落在望月曳的身上说道:“他可是一直认为他哥哥是望月炎害死的,现在找不到炎,难保他不会将目标对向朝廷。” 望月曳全身轻颤抖了一下,眉间深锁,紧紧的抿着嘴唇始终一言不语。 “任盟主的话不无道理。”丰禾思索了许久附和地说道,的确,冥希的动机最充足。 这时,望月曳忽然站起身,拿起随身带着的剑站了起来,一言不发地往外走,丰灼严厉地喊道:“站住,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问清楚。”望月曳握紧了手中的剑,低吼着。 丰禾拦住了望月曳的去路说道:“小曳,你疯了嘛?你还要去找他?你别忘了,他是怎么伤害你的。而且,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吗?难不成你还想要病倒多一次?!”看着这样的望月曳,丰禾真的很痛心,他现在恨不得杀了冥希,为什么冥希要这样一次又一次的折磨望月曳?为什么望月曳又无怨无悔的受着他的伤害?为什么他就只能在一边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那不是我个人的问题,要是真的是他做的,那么我就……” “你就怎样?你就杀了他,然后就去陪他嘛?”丰禾打断了望月曳的话,抓住他的双肩愤怒地吼道:“你怎么可以这样自私?你有没有想过别的人?”难道你就不知道我也是有心的,我也会难过痛苦嘛?丰禾悲哀地想着,却是那样的苍白无力。 “我……”望月曳无话可说,因为丰禾完全说出了他想法,与其看着冥希这样不断的背负着罪孽,还不如让他亲手来完结这一切,也许他不会原谅自己的,不过没有关系,他会立刻去陪他的,哥哥当时的心情是不是和现在的自己是一样的呢? “看看这些人,真是好笑啊。”忽然一个讽刺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一身鲜红的冥遥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睛,他的脸上带着鄙视的神情看着大厅里的一干人等。原本他是要来带走冥冉的,可是冥冉却因为望月曳身体不适拒绝了他,本来憋着一肚子气的冥遥听见了厅中人们的对话,更加的怒火中烧。 诧异的看着靠在门边的冥遥和端着药碗的冥冉,所有的人的脸上都因为冥遥的一句话带着隐忍的怒火。唯独望月曳只是平静的望着端着药碗的冥冉。望月曳是震惊的,因为他看见了冥冉脸上的悲哀和可笑,心里竟有着深深的自责。 不理会别人的存在,冥冉轻步上前,在距离望月曳几尺的地方停住,询问地说道:“你也认为那些事情是师兄做的吗?” 望月曳顿时语塞。 “冉。你现在是看清楚这个人的面目了吧,切,话说得好听,不过是和些凡夫俗子一样的目光短浅,你又何必这种人留下呢?再说,现在的他们未必还会欢迎你。”冥遥的话语看似在劝冥冉,实质上带着许多的讽刺意味。 丰禾听见冥遥的话,心里更是愤怒,下意识地吼道:“不要以为我的命是你救的就可以这样说。” “错,不是我救了你,是师兄救了你们,是师兄用他的生命救了你们,不过我想你们早就忘记了吧。” “你……”丰禾很生气,但是却无话可说,因为的确是冥希用性命救了他们。 冥冉没有理会冥遥的话,而是直直地看着望月曳无奈地摇了摇头:“终究还是会怀疑的吧,毕竟所有的矛头都是指向师兄。”将药放在桌子上,冥冉苦笑道:“若是你还相信我,就把这药喝了吧,药方待会我会让人送过来的,还接不接着喝,就你自己决定吧。不过有些事情我是一定要说的,就算你们认为我是在为我师兄开脱罪责也可以,之前我见过师兄,为了救九千岁,他的武功已经全失了,而且他的手脚受到重创已经是跑不得,搬不得,若是他是有目的那么这个代价付出的也太大了吧,而且他当时见到我的时候,交代我的事情就是要我好好的保护你们,不过我想现在的我留下也没有意义了吧。” 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冥冉,因为他们都不知道原来冥希受了如此重的伤。唯独早就知道了的望月曳和雪兰。 “你要去他哪里嘛?可以帮我……劝劝他吗?”望月曳低着头淡淡地说道,任何人也听不出他的喜怒哀乐。 冥遥脸色更是难看了,他想要揍望月曳一顿,但是被冥冉拦住了,丢下一句:“我会的。”便拉着冥遥离开了,冥冉现在好像打翻了五味瓶,可是最多的还是失望,望月曳为什么连你会怀疑师兄呢?难道在你的眼里,师兄已经是那么残忍的人了嘛? 冥冉和冥遥转身离去,一路上没有回头,也没有人为难他们。望月曳却只是安静的看着他们的背影直到消失。 冥希自从相通了之后便很积极的配合冥简的治疗,身体也越来越好转了起来,之前为了救他的命,冥简将他一直珍藏的秘药拿了出来,不但救回了冥希虚弱的生命,还将冥希手脚受损的经脉进行了修复。让现在的冥希没有之前受伤后的那么弱不禁风的样子了,不过再也无法动武了。 忽然的敲门声将冥希从书的世界里带了回来,他声音平静而悠扬地说道:“进来。” “师兄,你的药。”冥冉端着药微笑地望着冥希,看着冥希一天一天的康复起来,他心情也越来越愉悦了,没有想到五年没有见,再次见面却是他濒临死亡的样子。看着师兄那苍白如纸的脸色,冥冉心痛不已。 冥希接过药微微地点点头,虽然没有了以往的笑容,但是整个人平和了许多,就好像是一缕浮云,淡定从容。人是不是在彻底崩溃后就会看透一切,然后大彻大悟?发现冥冉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冥希淡淡地笑了笑,将空碗放好后说道:“怎么?有话要说?你自从回来后就一直都欲言又止哦。” “师兄……”一时间竟然变的难以开口,冥冉的样子有些踌躇。“师兄,近来发生的事情你知道嘛?” “你是说那些门派灭门的事情和使团被杀的事情?”冥希的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的响,“你也认为是我动的手?” “我知道师兄不会这样做的。”冥冉坚定的地说道,他不相信师兄是那么残忍的人,“但是那些人却……” “冉,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以后你就会明白了,至于别人怎么说,怎么认为和我有什么关系?”冥希淡定地说着,嘴角还带着嘲讽的笑意。 冥冉皱眉,身子往前微倾,语气有些焦急地问道:“就算被望月曳误会也没有关系嘛?师兄真的也不在乎他的想法吗?” 冥希手中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悲伤在他的眼中一闪而过,语气却无所谓地说道:“他又不是我的什么人,他想要怎么想我也左右不了,所以随他。” “师兄,如果……我说的是如果,如果你们短兵相见,你会怎么办?” 冥希闭上了眼睛,声音没有一丝感情地说道:“我会让他后悔一辈子。” 冥冉沉默了,望着冥希还是有些苍白却可爱的脸庞,心里明白师兄就算怎么变化,然而说道做到的性格还是一直都不会改变的,他开始祈祷望月曳不要做错事。 沉默一时间让屋里的气氛变得沉闷,忽如其来的敲门声打破了原有的压抑,冥希开口道:“是谁?” “少爷,是凌霄宫宫主望帝来了。”白岩恭敬的说道。 冥希先是愣住,随后反应过来起身说道,“我这就过去。” “是。” “师兄,要我陪你嘛?” 冥希谢绝了要上来扶他的冥冉,微笑地说道:“不用,我现在身体好很多了,你就不要担心了。” “那好吧,师兄,你要小心。” “他已经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应该不会为难我了。” 冥冉乖巧地点了点头,目送着冥希离去,少年羸弱的背影带着浓浓的寂寞,在婉转的庭院里渐渐的消失,这一幕深深的停留在冥冉的心中,久久不能消失。 合作 冥希受伤后,在白岩的安排下众人已经搬进了千机门在锁城的据点白楼,和醉仙楼,聚仙楼不同,白楼只不过是一座建筑比较特殊的府邸,就好像是醉仙楼中的唐楼一样的存在。白楼占地面积不大,就好像是缩小的仙境,绿树成荫,亭台楼榭。 出了冥希居住的竹居,在魅影和白岩的陪同下冥希面带微笑的迈步进入轩境大厅,这是白楼接见客人的地方,没有华丽耀眼的装修,竹屋竹椅清洁典雅,让人舒心怡情。 大厅里此刻正站着一位俊美男子,他丝绸般的长发被白丝绸随意的束缚着;剑眉一挑,眼眸中流光溢彩,举手投足间无不从容淡定,真正是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轻摇着手中纸扇,修长的手指抚上白玉瓷杯,将散发着淡淡清香的花茶靠近那淡薄的红唇……他就是望帝,那个残酷的凌霄宫宫主。 “冷希?!”看见没有易容的冥希,望帝脸上写满了惊讶。 “没有想到五年不见,宫主还记得我?”冥希嬉笑着说道,随意的坐在主座上。 “看来传言是真的,你果然是活着。”望帝欣慰地笑了笑。 “没有讨完债,怎么可以就这样瞑目。”冥希嘴角挂着残酷的笑意。 望帝眯着眼睛看着冥希许久,忽然大笑了起来:“好,说得好,这才是冷凡疼爱的弟弟。” “我只是没有想到望宫主也是个有情人。”捂住唇,冥希轻轻地笑道。 “我的感情,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冥希没有再说什么,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当初他选择了望月炎却将哥哥推向深渊,也许当初选择望帝会更好。 望帝见冥希不再说话,便转移了话题说道:“几天前,你为什么没有来?” “不过就是旧伤发作了。”白岩有代替他去赴约,其实他一早就猜到是望帝救了自己。冥希举起茶杯站起身对着望帝真诚地说道:“真的很感谢您出手相救,冷希没齿难忘。有伤在身,只好以茶代酒,请多见谅。” 望帝仰头饮下杯中的茶水,算是接受了冥希的谢意,然而他没有坐下去,而是不解地问道:“我还有一事情想要问你的。” 冥希以为望帝是要问关于他哥哥的事情,其实他也想要望帝陪着哥哥比较好,要是哥哥知道他现在做的事情,一定会来阻止的,因为他太善良了。 望帝严肃地看着冥希,话语中有些疑惑地说道:“近来江湖上发生的事情是不是和你有关系?” “你……也认为和我有关系?”冥希无所谓地说道。他没有想到望帝是为了这件事情来的,不过还是猜到他会问,因为他和自己一样想要报仇。 “你最有动机不是嘛?只要是知道你真实身份的人都会怀疑你。”望帝严肃地看着冥希说道:“我从来就猜不透你,不管是之前你舍身救望月曳还是后来力保九王爷他们,我不知道你到底要干什么?”眼前的少年就好像是一个巨大的谜团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正如你所说,要是那些事情是我做的,那么我为什么之前还要救他们?为什么还要将自己的身份公开出去呢?”冥希抚摸着下巴,好像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 一瞬间,望帝感觉到眼前的少年才是真正的疯子,让人恐惧的疯子。 冥希好想突然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样跳了起来,靠近了望帝几分,用天真无邪地神情看着他说道:“很简单我要报仇,我要他们接受最最惨痛的折磨,哪怕折磨将自己也赔上去。看见他们脸上痛苦的表情,你不觉得那是一种快感吗?” “你是疯子。”望帝愣了好一会才说道,随后又大笑了起来:“疯的太棒了,有没有兴趣,我们合作?” “合作?”冥希玩弄着自己的头发侧着头看着望帝,就好像是个无知小儿。 “没错,合作,凌霄宫会全力配合你们的行动,但是事成之后我要一个人。”“刷”的一声收起手中敞开的纸扇,望帝看着冥希笑道:“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冥希眨了眨眼睛,立刻露出习惯性的地笑容问道:“我还不知道你要什么人,如何冒然的答应你。” “聪明,我要任贤,不过我会将他的性命留给你的。” “条件不错,很诱人,可是我为什么要答应你?千机门没有什么做不到的。” “没错,千机门的确是无所不能,然而你并不想利用它不是嘛?要不然不会等了那么多年也不动手。”望帝胸有成竹地说道。 冥希牙关一紧。眼中有着一抹狠厉,随即便恢复了往常,“看来宫主倒是了解。”没错,他很少动用千机门的力量来报仇,他知道千机门是师傅很重要的东西,他不想要让他被仇恨玷污。 “这是猜测,如果有了我们凌霄宫的相助,你不就如虎添翼了嘛?” 冥希沉默的下来,他安静的喝着花翎刚刚端来的药思索着,对于等待的望帝,仿佛时间过了一个世纪,但是他还是相信冥希不会拒绝他的。果然喝完药的冥希擦着嘴唇说道:“好,我同意你的要求。” “那么希望我们相处的愉快。”望帝从怀中取出一种类似烟火的东西交给了冥希说道:“点燃它就可以找到我了。” 冥希接过望帝递上来的东西,微笑着:“我知道了。” “那我走了。” 冥希见望帝就这样要走,好奇地问道:“你不想知道我哥哥的下落嘛?”奇怪,望帝不是很喜欢哥哥嘛?为什么知道他活着却不想要见到他呢? 望帝因为冥希的话停住了脚步,却没有回头:“我了解他,要是他想见我就一定会亲自告诉我的,我在等他。”等他想起自己,等他接受自己。 冥希抿嘴目送望帝离开,然而他那落寞的背影却让他始终不能忘怀,为什么感情的事情就不能简单一点呢? “少爷,有请帖。” 随后进来门使的声音将冥希从沉思中带了回来,接过他手中的请帖,里面只是写着:明日午时,轩楼 揉着太阳穴,冥希沉声地问道:“什么人送来的,有没有说什么?” “启禀少爷,是个小孩,说是两个仙人叫他送来的。” “嗯,知道了。”冥希觉得疲倦,刚想要离开。 门使忽然说道:“少爷,还有一块玉佩。”魅影接过门使手中的玉佩,呈现在冥希的面前。 冥希见到魅影递过来的玉佩,惊讶的说不出话,那是龙佩,那么要见他的人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冥希手有些颤抖地说道:“小孩真的没有说什么了?” 门使迟疑了一下说道:“那小孩就说完璧归赵,然后就跑了。” 冥希瘫坐在椅子上,摇手示意门使退下。 “少爷?!”魅影和白岩都担心地唤到。 “我没事,记住,不要让师傅知道。” “是。” 屋里的人丝毫没有发现屋外人影一闪而过,依旧在琢磨着那个大人物找自己是为了什么事情。 徐徐的暖风吹进窗台,月光冷冷清清的散落在大地上,树叶“沙沙沙”的轻响着,夹在风中悲伤的笛声让人心境更加的忧伤。 这一声声让人纠结的笛声吸引了冥希的脚步,沿着笛声,来到了窗前,一袭红衣的冥简正闭着眼睛享受着眼前的宁静。 “师傅,你。”冥希诧异的看着冥简的脸。自从师傅受伤后,就很少以真面目示人,然而今天却。其实冥简不过大他七八岁,十几岁的时候因为一次偶遇,救了冥希一命,冥希就央求冷凡让自己跟着这个魅艳却孤独的人身边,因此他们之间除了师徒关系更多是交心的亲人。 “太久没有见到这张脸,差点就没有认出来了。”冥简自嘲地笑道,然后看着冥希说道:“你很想知道我怎么了是不是?” 冥希点点头,只有在冥简面前他才像个孩子。 “来,过来” 冥希乖巧的靠着冥简的怀里,让他取暖。 冥简抱紧怀中的人说道:“小希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人一生要遇到真爱很难,要珍惜知道嘛?” “可是我们之间有着太大的差距了,这一生都走不到一起去的。” “那是你自己认为的,你问过他了嘛?” “问过了,他不可能看着我伤害他哥哥,所以……” “现在的你,真的还想着要报复望月炎嘛?” “我……” “问清楚你的心到底想要什么?不要逼自己做选择。” “这样伤害了他的我,还回得去嘛?” “那就要看你们的缘分了,记住可以随便牵手,但是不要随便放手。”冥简揉着冥希柔顺乌黑的长发语重心长地说道:“我不想要再看见你伤害自己。” “嗯,我尽量。” “唉,你师伯要来了。”冥简叹了口气说道。 “????”冥希愣住了,司徒先生要来? “很快你就会见到了。”冥简知道冥希误会了,微微笑着,却没有解释而是说道:“小希,唱一曲可以嘛?” “嗯。”冥希点点头离开了冥简的怀,望了望天边的月光开口唱到: 每颗心上某一个地方总有个记忆挥不散 每个深夜某一个地方总有着最深的思量 世间万千的变幻爱把有情的人分两端心若知道灵犀的方向哪怕不能够朝夕相伴 城里的月光把梦照亮请温暖他心房看透了人间聚散能不能多点快乐片段 城里的月光把梦照亮请守护他身旁若有一天能重逢让幸福撒满整个夜晚 望月曳,你现在过的好吗?没有我会很好吧! 思念 柔和的月光下站立着一位白衣女子,风轻轻的吹来,撩起她乌黑地长发,在空中飞舞纠结,她的眉目中带着思念,望着天边寂寥的月光心中更是苦涩,冥希,现在的你是否安好? “小雪……”司徒筱微微皱眉走到欧阳飘雪身后:“在想什么呢?” “没有,只是想要出来走走。” 司徒筱只是安静的站在欧阳飘雪地身后,他知道她是在想他了,他知道这样的自己很卑鄙,说是为了阡陌,说是为了望月炎,其实他是不想要将欧阳飘雪送到冥希的身边去。他很想一直这样想去,让她只看着他,只依靠他。 “什么时候我们才可以到达沙城?”她现在真的好想要立刻到冥希的身边去。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他们从来没有分开过那么长的时间,只是一个月半月的时间就让她被思念逼疯。 “后天我们就出发。”司徒筱很想要问她,为什么这么就来她从来看不见自己对她的好?而是一心只有冥希。可是话到口中被硬生生的咽了下去,这不是他一直都知道的,现在问没有任何意义。 抬头看着司徒筱,欧阳飘雪欲言还休,这么天的相处,她还是不明白司徒筱的心意,那她就是太过迟钝了,但是她不希望改变现在的状况,转身背对着司徒筱,欧阳飘雪望着天空说道:“不知道冥希现在怎么样了?” 司徒筱身体微微往前倾,思索了一会说道:“白岩有来信,说一切都好,请勿挂心。” “小希没有给我们来信嘛?” “唉,现在是非常时期,他也许很忙。” “我根本不了解小希,想想其实自己真的很好笑。”完全不不了解一个人,却无法控制住想要爱他的冲动:“我这样子是不是很傻?” “爱上一个人不是自己能控制的。”要是可以,现在他就不用那么痛苦了。 “要是可以选择不爱就好了。”爱上一直爱着自己的人,然后平平凡凡的过一生其实这样才是真正的幸福吧。 “我不会让他伤害你的。”司徒筱忽然发誓般地说道。 “谢谢你,筱。”欧阳飘雪看着司徒筱蓦然一笑,霎时间天地失色,司徒筱变的痴痴地。 司徒筱尴尬的瞥开头,掩饰住他火红的脸蛋,说道:“不用客气。” “啊,你们果然在这里,有没有看见那只大熊。”阡陌此时显的有些破坏气氛,看着眼前有些尴尬的站着的两个人,同样尴尬地笑了笑:“抱歉打扰了。” 欧阳飘雪害怕阡陌误会了,慌忙的说道:“阡陌你误会了。” 司徒筱没有说话,心里却因为欧阳飘雪的话有着些许的痛楚。 阡陌忽然想起眼前的女子可是冥希的未婚妻,的确是害怕人误会。其实他也没有想到传说中的醉仙楼楼主欧阳飘雪是大美女,不但没有夸张还有过这而无不及。“小雪不要误会,我是说你们有事情就说,我不偷听。” “没有什么,我们说的不是什么秘密,你大可以不必回避。”司徒筱又恢复了往常嬉笑的样子说道。 “那好,趁只有我们三个人,谈谈我们接下来的行程吧。”突然阡陌变的严肃地说道。 “接下来的行程?!”欧阳飘雪不解的看着阡陌,“不是直接去锁城找冥希嘛?” “别忘了还有望月炎。”阡陌沉声地说道,在锁城传来的消息中不难看出冥希就是冷希,那么望月炎就是他的仇人了,不能让望月炎和欧阳他们一起走。 “望月公子不是小希要找的人嘛?当然是和我们一起走啊。”欧阳飘雪理所当然地说道。 “你什么也不知道?!” “小希没有告诉你?!” 司徒筱和阡陌几乎是同时说道地。 阡陌朝天翻了翻白眼说道:“冥希就是冷希,冷希是冷凡的弟弟,害死冷凡的望月炎见到冥希还有活命的机会嘛?” 欧阳飘雪霎时睁大了眼睛直直的看着阡陌,小希恨望月炎,谁来告诉她这是怎么回事? “小雪,原来他什么也没有跟你说。”司徒筱生气地说道:“他怎么可以。” “不是。”欧阳飘雪对着愤怒地司徒筱摇了摇头说道:“只是我没问,他没说罢了。” “小雪!” “我知道我们这样字很奇怪,可是我在等他自己告诉我,不真的不在乎他隐瞒我。” “你有必要把自己弄得这么卑微嘛?” “我是不想要给他困扰。” “小雪!” “好了,你们私下自己讨论,现在我们是要解决望月炎是要跟谁一起走,我是绝对不赞成让他跟你们一起走了。”阡陌无奈的看着这两个人,现在是什么情况,一个是冥希的未婚妻,一个是冥希的好朋友,又是一段孽债。 “我也认为望月炎跟你走比较好。”司徒筱思索了好一会才说道。 而欧阳飘雪则选择沉默,她并不希望那个玉般的男子受到伤害,可是她又希望可以帮到冥希,要是将他带到冥希的身边,他一定很高兴吧。 “那么就这样还说定了,到时候,我带着望月炎回将军府,而你们呢?” “我会带着小雪去找冥希。” “我想要见冷希。”忽然望月炎的声音在众人的身后响起,只见月光清清冷冷的散在他的身上形成了一个光晕,让他整个人更像飞仙了。 “你可知道更我们去见冥希的后果。”司徒筱严肃地看着望月炎,眼眸中却是带着火光,他也很像要将他带到冥希的面前,那么一切就都结束了。 “大不了就是一死,我已经无所谓了。” “可是……”阡陌迟疑了。 “既然这是你的选择,那么我们也无从干涉,只希望你不要后悔。”司徒筱说完便与望月炎擦肩而过,阡陌看了看剩下的两个人,最后还是叹了口气追上了离去的司徒筱,因为他有事情要问。 欧阳飘雪在望月炎身边凑足了一会,才说道:“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但是你真的无所谓吗?明知道冥希可能会杀了你。” “是我自己犯下的错误,要我自己承担,我已经逃避了够久的了,是该试着去面对了。” 欧阳飘雪忽然想起之前望月炎一直捧在手中的玉佩上面刻着冷凡两个字,便小心翼翼地问道:“我看你好像很难过冷凡的死,那为什么他们说是你害死了他?” 听见欧阳飘雪的问话,望月曳苦涩的闭上眼睛说道:“是我害死他的,是我害死了我最深爱的人。” 欧阳飘雪捂住唇,惊讶地说不出话。 “原来冷希什么也没有和你说过。”望月炎叹了口气说道:“想知道嘛?” 欧阳飘雪点点头,她真的很像知道到底过去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冥希会那么恨望月炎和任贤。 “当年是为了查出潜在于武林中的不稳定因素而认识了冷凡,他是个很孩子气,却有能干大事的人,可惜我最终没有相信他,要是我再相信他多一点,那么他就不会受伤,被人诬陷,都是我的错,要是我再小心点,在相信他多一点,那么他就不会死了,是我害死了他,都是我害死了他。”冰清玉洁的月光下,泪水显得晶莹剔透,看着落泪的望月炎,欧阳飘雪觉得心都揪痛了,然而她不知道说什么可以安慰眼前悲痛欲绝的人。 “那任贤呢?” “那个伪君子,错就错在当初我太相信了他,我真是该死的相信错了人。”欧阳飘雪惊讶的看着眼前咬牙切齿的望月炎,她从来没有见过这般愤怒的望月炎,在她的印象中,他总是淡淡的没有任何情绪流露。只见望月炎握紧了拳头说道:“他误导我不信任冷凡,给我下药,害凡硬闯葵楼,引我上昆仑,害凡走火入魔。到最后竟然对着冷希下毒,逼得凡跳崖自杀,他还囚禁了我,要不是他近来有麻烦,也许我一辈子都出不来!”欧阳飘雪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看似正值的任贤竟然是个大坏蛋。看着望月炎怒气难平的样子,她做了一个决定,她不相信那么爱着冷凡的望月炎会伤害冷凡,一切都是任贤的错,她要让冥希知道,她希望冥希可以放过望月炎,毕竟活着才是最痛苦的事情。 夜风吹过,夜影成双,欧阳飘雪和望月炎都没有再说话,而是安静的坐着,未来会是怎么样,谁也不知道。 另一边: 好不容易追上司徒筱的阡陌,拦住了他想要继续前进的脚步,说道:“我有话问你。” 司徒筱侧着头脸无表情地看着阡陌,现在的他心情极其不爽。 “你一早就知道冥希的身份了?”阡陌隐忍着怒气说道。 “没错。”司徒筱也不否认。 “那你为什么从来不说,还……”望月曳不是他的好朋友了嘛?还眼睁睁的看着他陷进去。 “我在告诉你一个事情。”司徒筱幽幽地说道:“冥希不只是我的朋友,还是我的师弟,我的亲人。” “那你……” “有些事情不是你想怎样就可以怎样的?现在我总算是看清了。” “司徒筱” “早点休息吧,明天你不是还要和你的大熊告别嘛?江湖真的不适合他那种人。” “什么我的啊。”阡陌尴尬憋过头,脸上微微红着。 司徒筱好笑的看着这样的阡陌,没有想到平时贵公子也有这样的表情,上前拍了拍阡陌的肩膀,衷心地说道:“好好珍惜心中的人,不要错过了再后悔。”看见太多的悲伤,真希望有人可以得到幸福。 看着司徒筱渐渐消失在在夜色中,阡陌心中有做不出的悲伤,真的是因为喜欢上什么人就会让自己变得多愁善感嘛? 雪兰 “咚咚咚” 门使急匆匆的跑去开门,心里嘀咕着:谁会那么晚还来,他将大门打开了一个小门缝往外看,见是一个一身蓝色衣裙带着斗笠的女子,便问道:“你有什么事情嘛?” “你家主子在嘛?”女子的声音好像是可以压低了自己的声音说道。 “姑娘,现在天色已晚,我家主子只怕早就入睡了。” “麻烦你去通传一声,就说雪兰求见。” “这……” “小哥,拜托了。” “那好吧,你在这里等着。”见门使小跑去,雪兰忐忑不安的来回走动,希望冥希可以见见她。 不一会门使回来将门打开说道:“雪兰小姐,少爷正在偏厅等您。” “谢谢你了。” “不用谢,” 偏厅中,冥希靠着座椅扶着额头假寐着,原本他刚刚想要回房休息的,却有人来通报说是雪兰求见,他心里疑惑,雪兰那么晚来是为什么什么事? “冥少。” “雪兰,有什么事情嘛?” 冥希话音才落就见雪兰跪倒在地,说道:“冥少,我想要拜托你救救太子。” “怎么回事?”冥希心里更是纳闷了,起身后快步扶起雪兰说道:“有什么话,好好说,无需行此大礼。”救太子?她不是和太子有仇吗,为什么要救太子?而且太子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太子中毒了,现在生命危在旦夕,只有毒王可以救他,可是……” “哼,可是他们认为我杀了那些人,又是毒王的弟子,毒王如何可能帮他们,对不对?” “冥少。”冥希不削的语气让雪兰透心凉,难道真的是没有希望了? “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救太子?你不是恨他嘛?” “冥少可以让我就讲个故事嘛?” 冥希看着认真的看着脸色带着悲伤的雪兰说道:“请讲。” “左相国的千金墨兰从小就和当今太子一起长大,所以对太子一直有爱慕之情,她也知道长大后她将理所当然的成为太子妃,她不在乎名利地位,她高兴的是她可以和她心爱的人在一起。可是,太子的出外历练却将她的梦想全部粉碎,她不在乎他爱的是别人,她希望是他还可以施舍一点爱给她,所以在如约到来的婚约面前,她没有任何反抗,可是,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太子会在大婚之时将她丢下,让她成为全国的笑话,后来一场大火她就消失在烈火之中了。” 雪兰眼睛毫无焦距的看着前方,整个人陷进了回忆之中。好像外界一切都进不到她的世界中,就连说完了也久久地沉默下去。 冥希叫唤了好几声,始终没有将雪兰从沉思中唤醒,终于还是放弃了,等她自己清醒过来。他多多少少是知道这件事情,那个女人也很可怜,师傅受到伤害,毕竟那个男人还是有爱过他的,可是那个女人完全都是处于被忽视的状态,最后还葬身于祸害,整个故事真正的牺牲者就是她了吧。 可是眼前的雪兰和墨兰是什么关系呢?为什么说起她的事情那么的痛苦? “抱歉,我失神了。”雪兰收起了外露的感情,歉意地说道。 “我可以冒昧的问一下嘛?” “冥少尽管问吧。” “你和墨兰是什么关系?为什么……” “原来冥少也没有看出来,我,就是墨兰。” “哗啦”冥希手中的茶杯直接掉地碎成一块块,错愕无比的看着雪兰。 “冥少不用惊讶,我的确就是墨兰,我的脸被严重的烧伤,这是经过凌霄宫修复后的样子。”经过雪兰这样一说,冥希才发现,雪兰脸上的肌肤果真是有些不自然,但是好厉害的手艺,不比花翎差。可惜是娶不下来的,不过对于已经毁容的她来说已经没有关系了。 “既然如此,你应该很恨丰灼才是啊。”是他毁了她不是嘛?为什么她还要乞求他救救丰灼? “是的,我恨,在还没有见到他的时候,我想象过一万种杀了他的办法。”雪兰咬牙切齿地说道,但是慢慢的又放松了下来:“说了可笑,在有机会可以杀了他的时候,我竟然下不了手了。我恨不了他,他把我害得那么惨,我还是爱他,忘不了他,看不得他受到伤害,看着他那失魂落魄的样子我竟然还觉得心痛,我是不是很傻?” “……”冥希不知道自己可以说些什么,他不会说安慰人的话,而且他真的觉得雪兰太傻了,为什么要把自己搞得如此卑微,爱一个人不是平等的嘛?无奈的想着,他只觉得她很可悲。 “你也觉得我很可笑吧,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那么的可笑,我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雪兰说着忽然哭了起来,冥希想要上前安慰她,却因为出现在她身后的人而收住了脚,为什么师傅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他会没有易容。 冥希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冥简身上的歉意,他在自责中。 冥简弯下身,有规律的拍着她的背说道:“要是恨,就杀了我吧。” 原本埋头在双手中的雪兰猛的一抬头,用惊讶无比的眼神看着冥简,显然整个人愣住了。 “你应该恨的是我吧,要是不是我的出现,你的人生就不会是个悲剧。”冥简苦涩地说道,是的,要不是他的出现她就不会那么的不幸,是他害得。 雪兰忽然化身为厉鬼一般的扑到冥简的身上,大声的吼道:“没错,都是你的错,要是不是你的出现,我怎么会过的那么不幸,要不是你,我就不会被抛弃,不会被嘲笑,不会差点葬身火海,不会毁了一张脸,甚至连家的不敢回。为什么你要出现,为什么要让丰灼遇上你。”此时的雪兰就好像是泼妇一样叫打骂着。 冥希原本想要上前阻止,却被冥简弹出的暗器点了穴。冥简默默的忍受着雪兰的怨气,他希望这样可以让这个不幸的女人可以不再那么痛苦。 然而不知道什么时候,雪兰的手中忽然多了一把小刀直直刺向冥简,冥希看的心都停止跳动了,然而冥简去是静静的站着没有任何的反抗。情急之下,冥希大声地喊道:“要是你敢寻死,我绝对让丰灼陪葬!” 说是快也不快,眼看就在刀子快要刺入冥简体内的时候,“晃啷”一声掉落在地上,雪兰整个人跌坐在地上失声痛苦,不知道是冥希的话阻止了她,还是她自己的良心阻止了她。 “杀了你又有什么用处,他的心里始终只有你,这些天在一直在他身边看着,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是执着的可笑,他心里始终没有爱过我。他每天思念着你,每天做梦都是喊着你的名字,总是失神的的看着远方叫着你的名字,面对这样子的他,杀了你只会更让我觉得可悲,我在争,我在恨,可是我到底在争什么?在恨什么?从来都不是我的,我有什么资格恨你。”此时的雪兰已经彻底的崩溃了,像失去了灵魂的布娃娃喃喃自语着,简直是个疯子。 冥简解开了冥希的穴道,却被冥希狠狠的揍了一拳,愤怒不平的冥希狠狠地说道:“你不要怀疑我说的话,我是真的会杀了他的。” “我知道。”冥简擦拭着嘴角的血迹淡淡地说道。 “你知道,你知道个屁。”冥希指着雪兰说道:“要是她没有及时收手,现在的你已经死了,你竟然还说知道。”冥希紧紧地抓住冥简的双臂说道:“要是你知道,你就不会轻易的寻死,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这样,难道你们不知道活下来的人有多痛苦嘛?!”为什么每个人都那么的自私,完全不考虑被留下来人的感受。 “小希,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有用嘛?留下的伤口,你认为只要说对不起就会好吗?”如果只是对不起就可以得到原谅,那么就不会有那么多仇恨了,冥希现在越来越觉得自己很可笑,他报仇到底是了什么?恨了五年,无时无刻不想要为哥哥报仇,可是哥哥醒来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要他放弃报仇,他不恨,那他这些年来又是为了什么?为了师傅他压抑住想要杀了丰灼的冲动,他一直努力的讨好着师傅为了就是他可以尽早从悲伤中走出来,可是努力到了今天,见到了雪兰,依旧是想死就死,那么他怎么都年来的付出算什么? “小希……” “够了,真的够了。”现在的冥希只想要静一静,心里烦乱的简直要把他逼疯。 冥简默默的看着冥希离开的背影,再看看坐在地上疯疯癫癫的雪兰,心里下了个决定,也许他应该去面对的,逃避了这么多年,伤害的不只是自己,还有许许多多的人,现在的他应该想个男人站出来解决一切了。 离开了偏厅的冥希,来到自己的院落,狠狠的一拳砸在树干上,霎时鲜血染红了他的拳头,可恶,心中的怒火还在浓浓的燃烧着,现在的冥希恨不得杀人,他生气,气他珍惜的人都不懂得照顾自己,他难过,难过着原来他做的这一切都是无用功。那么这些年来的付出是为了什么?这样残忍的伤害着自己心爱的人又是为了什么?仰天长笑,冥希对天吼道:“冷希,你是个大白痴,真真正正的大白痴!!!” 师伯 次日,冥希正准备着要赴午时之约,这个时候被赶来的冥简叫住了:“小希,我们一起去。” 冥希背对着冥简说道:“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你不是还要陪雪兰回去。” 冥简二话不说,上前将冥希弄成和自己面对面,说道:“还在生气?!” 冥希侧着头不看冥简说道:“我没有。” “唉,你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这要一生气就不看他或是背对着他。”冥简无奈的叹气,看来他真的把这个一直很在乎自己的徒弟彻底的得罪了。 “我生气有用嘛?命又不是我的。”冥希的却还是在生气,不过更多的是气自己。 “昨天,真的是我欠考虑了,但是我相信雪兰,她不会伤害我,所以我才这样做,为的就是让她的心好受些,但是没有想到。”想起现在痴痴呆呆地雪兰,冥简心中就有着无法言语的痛。 冥希看见了冥简脸上的自责,霎时心软了要是换作自己,也许也会这样做,其实谁也怨不了谁,之前的自己不是想过寻死嘛?不也是差点做了很不负责任的事情嘛?那他又有什么资格生气呢。 看着冥简,冥希叹气道:“我真的不生气了,不然你跟去,是希望你可以先送雪兰回去,再看看太子的情况,我知道你心里也焦急吧。” “我……,好吧。”冥简现在的确是想要立刻见到太子,要不是雪兰,他大概早就飞奔到将军府了,昨天的雪兰的话刺痛了他心中深处的痛楚,让他越来越无法是从。 “嗯,小心任贤有诈。”毕竟在守卫森严的将军府下手,绝对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我知道了。”冥简点了点头说道。 冥希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冥简,拉了拉外衣在魅影的陪伴下离开了。 繁华的街道,人们匆忙的游走着,吆喝声,喧闹声,在湛蓝的天空不断的纠结再纠结。冥希无视周围的吵闹,只是默默的往轩楼赶去。 忽然抬头,对上了一双深情熟悉的眼眸,瞬间有什么东西在冥希脑海里炸开,望月曳…… 望月曳身边的丰禾看见冥希,立刻将手放在腰间的剑把上,却被望月曳制止了。白岩和魅影也都警惕的看着丰禾和望月曳。 就在刀剑弩张中。望月曳旁若无人的向前走去,大家都以为他会为冥希停留,却没有想到只是仅仅地擦肩而过,所有人都瞬间傻住了,丰禾还是比较快反应过来的,他见离去的望月曳,有些挑衅的看了冥希一眼,快步的追上前去。 冥希无奈的苦笑了起来,一切都结束了吧,就在他们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就说明再也回不到从前了,为什么心不会痛,却是满满的荒凉。 望月曳看似没有任何异常,然而握拳的双手出卖了他,手心传来专心的痛,提醒着自己不可以再纠缠他了,不可以让他再痛苦下去了。 擦肩而过,各自悲伤。 轩楼不愧是锁城最大的酒楼,川流不息的人群说明了它的繁花,冥希将请帖递给了掌柜,那满脸奉承的掌柜立刻脸色变得严肃,将冥希他们毕恭毕敬的迎到一间上房前,要求冥希一个人进去。 “你们在这里等我。”冥希对着白岩和魅影说道,然后等到里面的人允许后便进去了。 冥希对着正面坐着的老者抱拳身子微微向前倾,鞠了个躬后恭敬地说道:“草民冥希拜见皇上。” “冥少无须多礼。坐下吧”丰览温和地说道,仔细的端详了有些拘束的冥希后说道:“他们说的果然没错,你身体好些没有?” “草民好多了。”对于丰览的慰问,冥希有些受宠若惊,他再次抱了抱拳,说道:“多谢皇上的关心。”可是心里却是疑惑,他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嘛? “既然是在外面,你就无须如此多礼了,放轻松点吧。” “是。”冥希点了点头,放松了些,毕竟对方是掌握着生死大权的人,还是不要得罪为好。“不知道皇上怎么会亲自来这里呢?” “自从接到你的消息后,朕就快马加鞭的赶来了,没想到还是延迟了那么长的时间,害死了出使团的人。”丰览语气中无不有自责。 “皇上不认为是我做的嘛?您应该知道我真实的身份了。”冥希不知道为什么在大家都怀疑他的时候,眼前的人却好像一点都不怀疑他。 “朕的确是怀疑过,不过朕知道你不会是那么笨的人,虽然朕不知道为什么你要把身份公开,你是有什么计划吧。” “我怀疑整件事情和楚国没有一点关系,而是某些人自导自演的一出闹剧。”冥希严肃地说道。 丰览不解地问道:“何以见得。” “晋国若是和实力相当的楚国打起来,绝对是两败俱伤,到时候因为战争的影响国内人民必定会怨声四起,这样对皇室很不利,若是这个时候有人善加利用江湖的势力和早就在朝廷中暗藏的势力,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人极有可能是皇室里的人?”丰览声音中有着掩饰不去的震惊,就算是生活在诡计多端的皇室里,他也没有想到回事那么可怕的计谋。“你何以确定?” “我还不能完全确定,事情还在进一步的调查中,不过……”原本平和的冥希忽然站了起来,严肃无比地却恭敬地说道:“草民有一事想要问您的,希望您可以告诉我实话。” 冥希的严肃感染了丰览,他为皱眉,认真的看着冥希说道:“你有什么话就问吧,朕保证知无不答。” 冥希听到丰览的话并没有送了口气,而是更加的坚定了,他一抱拳,深吸了口气说道:“草民先请罪了。” “你说吧!” “皇上,您真的是当今皇上嘛?” “啪!”桌子被丰览一掌打碎了,冥希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力铺天盖地的向他袭来,让他瞬间跪倒在地,双膝还因为过问用力而疼痛不已,此时丰览的声音从冥希头顶传来不带任何的喜怒哀乐,却有着逼人的杀气:“冷希,你可知道你的这句话足够让你死上一万次。” 冥希强压着心中的恐惧感,话语坚定地说道:“我知道,但是这件事情和整个案子有着莫大的联系,是皇上要草民调查的,草民既然答应,就一定要彻查到底。” “你就不怕因为你一个人而连累了整个千机门?” “这是草民一个人的事情,要杀要刮悉听尊便,但是请皇上不要怪罪千机门。”此时冥希有些慌了,他一点也不想要连累千机门。 “你就真的不怕朕杀了你?!” “人生自古谁无死,既然早晚都是要死,何不死的轰轰烈烈些。”其实冥希觉得这样也好,死了一了百了。 “就真的没有让你留恋的东西了?”丰览看着好似生无可恋的冥希说道。 “有,但是我有我的坚持。” “为了你的坚持,你可以连性命都不顾?!”丰览挑了挑浓厚的眉毛,说道。 “是的。” “所以为了报仇,即便伤害自己心爱的人也再多不惜嘛?”忽然而来的一句话,让冥希愣住了,他猛的一抬头看见了竟然是一位精美无暇的美男子,可是为什么他总觉得眼熟?! 冥希想不出哪里见过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男子,但是仍旧不卑不亢地回答道:“对不起,这是草民自身的事情,恕我无可奉告!” “是你自己的事情嘛?可是被你深深伤害的人却是我重要的孩子。”男子的话让冥希彻底的傻了,他是望月曳的父亲?!他还活着?传说他不是在望月兄弟还年幼的时候就和皇上的弟弟十四王爷一起殉情了嘛?难道?! 心中的想法让冥希开始冒冷汗,刚刚的问话只是他的猜测而已,没有想到是真的。 这时候丰览上前扶起了冥希说道:“你还是起来吧,看我这样欺负你,你家师傅又要埋怨我了。”丰览此时连称呼都变了。 冥希小心翼翼的确定道:“你是十四王爷?我的师伯?”没错,当年的十四王爷真是冥希的师伯,他整整小了太子的父皇三十岁,算起来今年不过是三十五岁左右,怎么会看起来如此的苍老呢? 丰览微微点了点头,说道:“你等一下。”只见他往脸上一抹,露出了一张颇为年轻的脸。冥希整个人都诧异的合不上嘴。“这才是我的真面目。” “那当今皇上呢??”他没有来? “皇兄早在十几年前就去世了。”丰览沉重地说道。 “这件事情皇宫里有多少人知道?不,应该说,到现在来有多少人知道?” “太子知道,望月两兄弟知道。”丰览思索了一会说道。 冥希习惯性的皱起眉,抚摸着自己的下巴许久才说道:“除了这些人,真的就没有别的了嘛?” “那就只有已经过世的皇兄和萧皇后了。你怀疑和知道这件事情的人有关。” 冥希点了点头说道:“嗯,萧皇后是不是就是当年逼得你们不得不假死的人。” “没错,可是她已经死了。”丰览不解的问,十年前萧皇后得知他们没有死之后想要杀望月景,最后和她十六岁的皇儿双双被烧死在坤宁宫,真因为这样先皇才郁郁而终的。也真是因为这样才会不等不将原本相爱的太子和冥简硬生生的拆散。 “原来如此。”冥希的眉眼中有着难以掩饰的愉悦,这样他心里的疑惑就逐渐明朗起来了,看来他的猜测是正确的。 “怎么了?”丰览和望月景都不解地看着恍然大悟的冥希。 “现在我还不是很确定,不过一旦事情完全明白后,我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的。”冥希站起身对着丰览和望月景抱拳,认真地说道。 “那,好吧。” 冥希忽然很想知道师伯为什么要阻止太子和师傅在一起,要是算年龄的话,他和望月景相差的才叫大,要是因为男的,就更加说不过去了,晋国曾经就有男妃,男后的出现,为什么要阻止师傅和太子在一起呢,弄得师傅差点…… 见冥希欲言又止,丰览多少才猜到他想要问什么,“唉,你是想问你师傅的事情吧。” 心伤 “……是。” “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逼不得已的,这一点,我想你会比我更加清楚不是嘛?”丰览没有躲避冥希的眼睛 “我知道,可是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一定要分开,就因为丰灼是太子,皇室要接班人?可是不是还有人可以胜任的。” “没有人比丰灼更加的适合做皇帝,你应该知道,先帝的孩子就只剩下三个了,然而你认为他们之间还有谁会比丰灼更加适合做皇帝的?” 冥希沉默了,的确,二王爷丰羚是出了命的有勇无谋,要是当皇帝的话那么国家将会彻底的毁掉。九王爷丰禾的确是有做皇帝的资格,但是他一直都淡漠名利,喜好自由,而且对望月曳更是用情至深,若是为了成全太子的话,那么就意味着要牺牲丰禾了。 丰览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要是只是子嗣问题还是可以解决的,但是丰灼身中醉红尘,萧皇后死了便无人可解了。” 冥希震惊地退了一步,撞翻了身后的椅子,发出一声巨响。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是醉红尘,那是很可怕切很怪异的毒,它一半情况下是不会致命的,可是一旦中毒之人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的话,越是幸福,那么毒发越快,直到死亡,是一种非常邪恶的毒物。醉红尘,顾名思义就是不可以爱上一个人,而是要沉醉在红尘之中。“不对,醉红尘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一瓶了,解药一直在楚国皇宫之中,为什么说萧太后死后便没有人可以解了?” “萧太后就是当年楚国皇帝最疼爱的小公主琴弦,醉红尘和它的解药就是当时她嫁过来的陪嫁品,当时她希望自己留着,皇上愧对于她,便答应了她的那个请求了。” “当年皇上有愧与萧太后?” “说来惭愧,我也是罪魁祸首之一,当年我学艺完成后,再回皇宫的途中救下了琴弦,那时候我并不知道她就是楚国的公主,只知道她是景的小师妹,为了和当时冷冰冰的景打好关系,我就刻意的接近了单纯的琴弦,让她误会了。皇兄那时候刚好微服私访来找我,看见琴弦一下就喜欢上了,看着景总是特殊的对待她,我起了恶心,想撮合她和皇兄,后来她在我房间里捡到了皇兄不小心遗落的玉佩,误以为我是晋国的皇帝,便答应了联姻,这也就是后来我们之所以要诈死的原因了,她知道了真相的时候已经成为皇兄的妃子了,而我和景也已经死了。她在万念俱灰的中乖乖的选择走下去,原以为一切就这样过去了,可是就在十年前皇兄突然急招我回宫,已经病危,他是希望我说服一直和我感情比较好的丰灼娶左相国的千金。他不是要分开师弟和丰灼,而是希望丰灼可以有个子嗣,可是丰灼觉得这对师弟是一种背叛,更是伤害了妹妹一样存在的墨兰,所以极力的反对。回到宫中没有多久就被已经贵为皇后的琴弦知道了,她没有很生气,但是很反常,我们防备着她的报复,却怎么也没有她竟然会对景下毒,可是却被丰灼误食,萧皇后竟然带着自己的孩子和解药在坤宁宫中放火自焚,她用她的死来让所有人后悔,所以没有解药的师弟才只好选择离开了。” 冥希双手支撑在桌子上,脑海里一片空白,今天说知道地事情实在是太过让他难以接受了,一切是那么的不可思议,他不断的深呼吸着,想要赶快恢复冷静。 “我知道这一切都很难接受,但是却都是事实,当初的一切都是因为我,要是不是我……” 丰览将一脸悲伤的望月景拥入怀中,安抚地说道:“不,景,要是说犯错的应该是我,所以请你不要自责好吗?” 冥希用手擦了擦脸,渐渐平息下混乱的情绪说道:“接下来我希望你们可以到白楼来,毕竟要是让那些老鼠知道你们的到来,对你们很不利的,所以委屈一下了。” “不,我们正有此意。”丰览赞成地说道。 冥希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便率先出了轩楼,带丰灼和望月景会白楼。 事情总是接二连三的发生,让人措手不及,当一行人刚刚回到白楼没有多久,便有人通传望月曳求见。 “晃啷”冥希手中的杯子因为过分的诧异而坠地,瓷器碎裂的声音让他缓过神来,今天一下子知道了太多的事情。到现在他都没有好好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却没有想到竟然是望月曳。 魅影发现冥希好像很疲惫的样子,便说道:“少爷要是不想见,魅影可以打发他走的。” 冥希沉默了好一会儿说道:“算了,请他进来吧。” “是”魅影身体微微向前倾,然后就离开了。 冥希站起身,深呼吸后,也跟着走了出去,去看看为什么这个时候望月曳会来这里。 大厅里一片的寂静,只有冥希,望月曳和守在冥希身边的魅影。 “你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很快沉静压抑的氛围被冥希的问话打散,他抚摸着椅子把手,始终没有抬头看着望月曳。 然而望月曳却是平静的看着冥希说道:“冥少,在下是来取药的。” 心被狠狠的撕裂,冥希嘲笑自己的痛苦,是他自己亲手将望月曳从自己身边推走的,现在为了他一个称呼就痛的不能呼吸,这算什么?硬生生的将心中的痛压抑住,冥希缓缓地抬头,带着习惯性的微笑说道:“取药?取什么药?”望着平静的望月曳,冥希知道他的眼里的眼里已经没有他了,一切真的结束了。 “是冥简前辈要在下来取的,希望冥少能看在冥简前辈的份上将药交给在下回去救太子的命。”望月曳生疏却不失礼地说道。 “那么家师说的是那一种药?”指甲陷入了手臂之中,因为有衣袖的遮掩没有人看见,冥希依旧脸色自然应对着。 “希血。”望月曳说道,他心里疑惑,从来没有听过这味药的名字,而且为什么非要他亲自来取呢? “希血!”魅影脸色微变的重复着,身上尽是肃杀之气。 冥希现在明白为什么师傅会让望月曳来取了,要是换成别人,他绝对不可能那么容易就给,师傅啊师傅,看来他对你才是最重要的,不然你不会为了救他连我也算计。忽然心变的空荡荡地,冥希冷笑地说道:“你可知道这味是什么药?” 望月曳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原来如此。”冥希自言自语地说道,没有人知道现在的他到底在想什么。“魅影,去取个瓷瓶来。” “少爷!!”魅影不赞成地说道。 望月曳见到魅影不很愿意的样子,知道这东西对冥希很重要,可是想到冥简说过要是没有这药那么太子就会死,心急之下忍不住说道:“拜托了,这药对我来说很重要,若是可以,我会尽我全力去找一样的药交还给冥少您的。” 看着魅影愤愤离去的背影,听见望月曳地话,冥希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哈哈哈哈……”心中的荒凉化成了一声声大笑。 “……”望月曳脸上的焦急一瞬即失,欲言又止。 “若是我不给,你会对我动手嘛?” 望月曳沉默了,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冥希,但是冥希还是可以看出他是在用眼神告诉他,他会。 带着暗暗地恨意,冥希又说道:“要是这味药可能要了我的命,你还会要强取嘛?” 望月曳愣住了,过了好久才开口说道:“我……” “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了。”不,不要将你的答案告诉我,此时的他甚至连听见答案的勇气都没有。“你需要多少?”你要多少,就拿多少吧。 望月曳握了握拳,说道:“一瓶。” “好。”你要所有,我都愿意给你,反正没有人会珍惜。 此时刚好魅影拿着瓷瓶进来瓷瓶刚好一个成年女子的拳头那么高,他犹豫了一下才交给了冥希。 “啊”望月曳看见冥希的动作脑海一片空白,他本能得向前垮了一步。 原来将瓷瓶放在桌子后,冥希从腰间取出小刀狠狠地划过手腕的动脉,鲜红的血液立刻涌了出来,好似一条蜿蜒地红色小蛇,划过手臂滴落在瓷瓶中,直到瓷瓶盛满溢出,他还没有止血的举动。 魅影立刻点住冥希的穴道防止血地流失,抱着他生气地吼道:“你不要命了嘛?” 冥希看着依旧鲜红的手腕说道:“原来这样就够了啊。” “少爷?!” “你看,着鲜红的颜色是生命的颜色啊,多好看,原来我的血也是红色的。”他以为他的血早就应该是黑色地了。 “你到底想要折磨谁?!”望月曳失控地吼道,仿佛天花板都会震动。他不知道,自己这次来将他是下了多大的决心,他是这么努力的压抑住想他,想要抱他的冲动。他怎么可以,在他的面前如此的伤害自己,明知道这样比杀了他还来的痛苦,冥希这也是你报仇地手段嘛? 冥希愣愣地看着满脸愤怒,恨意和痛苦的望月曳,他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他还是在意自己的,推开魅影,冥希拿着盖好的瓷瓶,摇摇晃晃地走到望月曳的面前,伸出没有受伤的手,进瓷瓶递给他,问道:“你还在意我?” “你太过分了,伤害你自己很好玩嘛?还是说你这样做也是为了拒绝我?我答应过你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我不会再纠缠你了,不会让你那么痛苦了,你无须这样做。还是说你这样做只是为了报仇,你看见我为你痴狂,为你痛苦,很有快感吧。”望月曳真的是气疯了,开始语无伦次了起来。 “啪” 冥希本来身体有些虚脱,又气急攻心,这一巴对望月曳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可是却打醒了望月曳,手里握紧瓷瓶看着愤怒的全身颤抖的冥希,心中充满了内疚,他是笨蛋,再乱说什么啊。 冥希觉得自己要疯了,他知道自己刚刚的举动有多愚蠢,但是不需要人家告诉他,他用尽了剩余的力气失控地吼道:“望月曳,记住你今天说的话,现在,立刻,给我滚!” 道歉的话被哽在了咽喉,愤怒的望月曳拂袖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看着望月曳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中,冥希才支撑不住的晕了过去,魅影接住了冥希下坠地身体焦急地唤到:“少爷,少爷。” 泄愤 魅影抱着昏迷的冥希,十万火急地冲向冥冉的房间,门被狠狠的撞开,才发现冥遥和冥冉都有些尴尬地看着他。然而当他们看见了他怀中脸色苍白且昏迷不醒的冥希后都震惊不已。 “师兄他怎么了?”冥遥有些失控的摇晃着沉默的魅影,而冥冉侧火速的查看冥希的身体。 “望月曳,我绝对不会放过他。”魅影满身的杀气,神情肃杀地说道。 “又是望月曳。”冥遥咬牙切齿地说道,还准备往外冲。还好被冥冉拉住。 三个人中冥冉算是清醒的了,他拉住冥遥后说道:“现在不是找谁理论的时候,大师兄本来身体就还没有痊愈,现在不但失血过多,还气急攻心,现在要做的是赶快到师傅的房里面将凝血丹拿来。” 重重的冷哼一声“哼”,冥遥暂时将心中的愤怒压抑住,飞快地去找凝血丹。冥冉清理了冥希的伤口后,喂他服下简单的治疗丹药,然后对着一边的魅影说道:“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师兄会气急攻心?” 魅影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和冥冉说了一遍,听完整个过程的冥冉又是摇头又是叹气,对着还在昏迷地冥希悲痛万分地说道:“你们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非要一直这样互相伤害下去?就不能好好的相处嘛?” 冥冉地话让魅影心中的怒气消失了很多,但是却心痛了起来。 “怎么了?”丰览和望月景本来是在后院中赏月的,却看见了慌慌张张地冥遥,知道发生了事情,便赶过来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 冥遥和冥简都知道眼前的两个人身份,但是不知道丰览假扮皇帝地事情,取药回来地冥遥气不过对着望月景说道:“还不是你宝贝儿子做的好事,竟然将师兄害成这样,我真恨不得杀了他。” 这时候地丰览和望月景都呆住了,他们只知道是望月曳苦苦的爱着冥希,却被冥希拒绝了,怎么也没有想到冥希会因为望月曳如此狼狈。 “遥师兄!”冥冉带着警告的唤了一声,好歹丰览是师门长辈,怎可如此无礼。 “难道不是嘛?为什么师兄所受的苦就要盖着,包着,而那些真正伤害着别人的人却得到那么多人的同情?这太不公平了,他们什么都不了解,连伤害了别人都不知道,先是望月炎,后世望月曳,到底师兄欠了你们望月家多少东西,要这样的折磨他?!” 冥遥的话重重的冲击着丰览和望月景,他们同时看着床上昏迷不醒地少年,灯光下他的脸色更加的苍白可怕。两个人心里却是百感交加。 将军府中 将药交给冥简后,望月曳脸色阴沉地站在冥简地身后不出一言。 “小希怎么了?”冥简知道这次取药,冥希一定心里不好受,毕竟为了丰灼他的确是做的太过分了。 望月曳低着头没有回答,却感觉到他身上怪异的氛围。 “怎么了?”冥简心里忽然有着不好的预感。 “前辈,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希血,就是冥希的血?”望月曳的声音很平静,却很可怕。 “要是我告诉了你,你还会去嘛?”冥简看着望月曳说道。 “可是你不该隐瞒我。” “对不起。”这样做冥简心里的确是很愧疚,但是他不但是为了取血,也是希望望月曳出现让冥希可以解解相思之苦。可是他并不知道他的好心却让两个人更加的僵裂。 望月曳握紧了拳头,看着冥简说道:“对不起?哈哈,前辈,你知道吗?我差点害死了冥希,我差点亲手害死了他。你不会知道,他的神情是多么的决裂,他的话语是多么的残酷,让我最后的一点希望都被撕的支离破碎,我彻底的完了,什么希望也没有了。”泪水像是决堤的海不断的涌出绝美的双眸。 冥简震惊的看着这样的望月曳,心里暗叫不好,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绝对不会是好事情,看见丰灼已经度过第一次的危险期,他撇下近乎崩溃的望月曳直接奔回白楼去。心中祈祷着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 清晨当冥简回到白楼的时候,看见白楼里有些混乱,顺便抓住一边的婢女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婢女看见冥简的样子晃了神,但很快就恢复了过来,她有些胆怯地说道:“冥主,对不起,奴婢也不知道。” “不知道?!”冥简气急败坏地吼道,吓的婢女都有些腿软了。 “冥主,先放开她,我来告诉你。”这时候刚好赶来的白岩毕恭毕敬地说道。 冥简知道是自己太心急了,放开了婢女,整理一下自己的着装说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以为冥主会知道,望月曳来取药之后,少爷就晕过去了。”左手紧紧的压住右手,白岩抵着头说道。 “唉,你是在责怪我嘛?” “属下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在你的心里早就只有少爷了吧。”冥简忽然散发出身上收敛的气势,铺天盖地的压力让白岩不得不单膝着地跪下。但是白岩还是倔强的咬紧嘴唇不发一言。 冥简本来就没有生气,淡去身上的气势淡淡地说道:“算了,随你,告诉我现在冥希怎么样了?” “少爷他已经稳定下来了,正在竹居里休息,还未清醒。” “嗯,你起来吧。” “是。” 没有再理会白岩,冥简一个劲只是向竹居快步走去。 夜里的将军府中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小园香径独徘徊. 望月曳提剑在林间月下,他微微的闭着眼睛,周围安静的宛如时间已经停止,忽然他挥动手中的剑,剑法舒缓飘逸,流转连绵。不一会剑锋一转,霎时天地间充满了杀气,天空中飘落的叶子从温柔似水到后来的暗藏杀机,无一不说明舞剑之人心情的恶略。 “曳……”外出回来的丰禾听到蓝路说望月曳好像心情不好,连休息都无暇顾及,直接跑满整个将军府寻找望月曳,终于还是在他的落院中找到他。 没有理会来人,望月曳转身踮脚,跃身上了参天大树,自顾自的饮酒。 无奈,望月曳所在的地方容不下两个人,丰禾只好跃身上了离他不远的树枝说道:“怎么了?” “你不觉得今天的月亮很美嘛?”风没有方向的吹过,望月曳仰头迎面感觉空气中的无望,月亮冰冰冷冷地洒落在人世间,为何看不见一点希望。 “曳?!”丰禾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然而他还是可以感觉到望月曳心中那悲凉。 “为什么那么美的月亮没有一点希望?为什么极目之地却是一片荒凉?”望月曳说着忽然站起身,在枝头摇摇欲坠。 “曳,你别乱来啊。”丰禾看的心惊胆战,这么高的地方,要是没有任何保护直接这样下去,就连望月曳也会死的。 望月曳侧着头看着丰禾,乌黑的眼眸在黑夜中就好像是星辰,长发在风中飞舞缠绵,他嘴角扬起一抹寂寞的微笑,淡淡地说道:“为什么人要活着?明明活着那么痛苦?为什么还要活着?” 丰禾呼吸都不敢太大力,然而语气却是坚定地说道:“人活着不只是为了自己,为的是爱着他的人和他所珍惜的人,所以不管怎么痛苦都要活下去。” “是这样嘛?为了别人而活着。”望月曳好似喃喃自语地说道,随后不看丰禾望向远方的清月说道:“丰禾,你说哥哥他有没有爱过冷凡?” “……”丰禾不是望月炎,他又怎么会知道望月炎的感觉。 “你知道嘛?我曾经看见哥哥在皇上的寝宫前跪了整整三天,为的就是求皇上赐药救冷凡,可是为什么到最后却要亲手害死冷凡?真的是冷凡作恶多端嘛?可是要是哥哥真的爱着他,又如何下的了手?”他甚至看见冥希受了点伤就无法忍受,哥哥当时又是怎么样的心情?丰禾睁大了眼睛愣愣地看着望月曳,他知道望月炎曾经在父皇的寝宫前跪了很久,但是他根本不知道那是为了冷凡取药。 望月曳握紧拳头,不甘心地低吼道:“难道,我注定就要放手嘛?”好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 丰禾苦笑着说道:“为什么你受了那么多的伤,始终还是放不开冥希的手?” 望月曳没有回答,而是翻身跃下了大树,捡起了遗落在地上的剑。 丰禾也跟着跃下大树,只是安静的站在他的身后。 “放不开,也不愿意放开。”望月曳淡淡地说道,头也不回的走了。 依旧站在原地地丰禾自嘲地笑道:“也是,要是放得开,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月光依旧清清冷冷地照耀着大地,风轻轻地吹着,好像在清唱着一首忧伤的乐章。回到房间的望月曳小心翼翼的取出雪琴,抚摸上它优美的身躯,思念从他的手中倾泻而出,蓝路靠着窗户站着,望向深蓝发黑的天空无奈的叹气。 谈话 看着脸色不再那么苍白,安稳的沉睡着的冥希,冥简终于是松了口气,忙活了一天,终于还是将冥希的情况稳定住了,这孩子真的太乱来了。 无奈的摇了摇头,冥简对着旁边的冥遥和冥冉说道:“辛苦你们了,好好照顾你们的师兄,现在你们的师兄身体更加糟糕了。” “师尊,为什么你明知道师兄的身体不好,还要让那个混蛋来取药!为什么你非要救那些人不可。”冥遥气愤地说道。 “遥师兄!”冥冉拉了拉冥遥的衣袖,害怕他惹火了师傅。 “唉。”这次冥简没有生气,看着羸弱的冥希,他心不断的揪痛着,他错了,这次真的是他错了。“你们都下去吧。” “可是……!”冥遥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冥冉拉了出去。 “小冉,你干什么?!”出到外面后,冥遥生气地说道。 “遥师兄,你是要惹师傅生气嘛?”冥冉皱着眉头说道。 “当然不是,只是大师兄这样实在是太可怜了。”冥遥当然知道冥冉是为了自己好,可是他实在是心痛师兄啊,如果连师傅都不知道疼惜大师兄,那么大师兄实在是太可怜了。 一时间冥冉也不知道可以说些什么了,的确,要是连师傅都不站在师兄这边,那师兄就太可怜了。 “可恶。”冥遥一拳狠狠的垂在栏杆上,“为什么我总是帮不上忙?”五年前师兄离开的时候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他总是只能在一边傻傻地站着,什么事情也帮不上。 “遥师兄……”冥冉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冥遥,其实他的心情也同样难受,为大师兄难受,也为自己。 感觉到冥冉心中的悲伤,冥遥深呼吸后转身对着冥冉说道:“我没事,你放心吧,而且我们也要相信师兄不会有事情的。” “嗯” “好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我在外面守着,放心还有师傅在里面,不会有事情的。”冥遥习惯的拍了拍冥冉的头,虽然现在他们差不多高。 冥冉点了点头有些依依不舍的看了看,然后才缓缓的离开。而冥遥却是在冥冉背影消失后一咬牙,回到房间里取出火红色的长枪,跃上屋檐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冥希的房间里,冥简心里充满了自责,他怎么忘记了冥希的性格,表面坚强的他其实比谁都要脆弱,他还该死的让望月曳来刺激他,明明是想要让他们好好相处的,为什么反而变成了这样的结果:“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轻轻的吻着那有些冰冷地手背,心里也放着冰冷。 冥希在模模糊糊中总是听见有人在耳边喃咛着道歉的话语,勉强地抬起沉重的眼皮,看见了满是自责的冥简正眼中含泪的看着自己,想要伸手去安抚他,却发现自己的双手好像有千金重。 感觉到冥希的异常,冥简抬起头却对上了一双迷茫地眼睛,只见他不知所措的看着自己,就好像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师傅将只有七岁的冥希带回了离心谷,没多久他老人家就过世了,所以他这个原本的师兄就变成了他的师傅,但是这个小了他快十岁的孩子却变成了他在照顾着自己。从小都是用药吊着生命的冥希从来都不会喊痛喊苦,每次承受过剧痛后却都是用不知所措的眼神看着自己,让人心痛。 想到一直喜欢逞强的冥希,冥简更是内疚:“小希,是我错了。” 之前的记忆好像是开闸的洪水一下子冲进脑海之中,大脑好像瞬间要爆掉,冥希捂住疼痛不已的脑袋几乎快要呼吸不了。 冥简看见冥希那么痛苦的样子,惊慌失措赶忙从自己怀中找药,但是却被稍稍缓过来的冥希阻止了。 冥希苦笑着,没有想到前世每次受到打击就会头痛,来到这辈子还是这样:“没有用的,一会就好。” “对不起,我……” “你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说对不起,我真的没事,你不用太在意。”自从知道师傅和太子的事情后,冥希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办法生气了。 “小希!”对于这样轻易原谅别人的冥希,让冥简觉得不熟悉,他从来不认为他是冥希很亲近的人就可以轻易的得到他的原谅。 “对于你会这样做,我的确是很生气,不过换成是我,也许我也会这样做,我已经什么都知道了。”冥希叹了口气说道:“师傅,为什么你什么都不和我说,难道在你心里我真的不值得你信任吗?” 冥简无奈地摇头,轻声说道:“我不是不信任你,只是不想要你再为了我的事情烦恼,你这孩子总是一心为了别人,从来也不会对自己好些,既然我的事情都已经是注定了,何苦要成为你的负担呢?” “也许我可以帮上忙呢?”冥希知道虽然那希望很渺茫。 “你听说了我的事情,应该就知道醉红尘只有当年萧皇后有最后一瓶解药,不是说醉红尘的解药很难配置,而是那解药配方中的一味药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不管我们怎么努力都是改变不了的。”冥简认命地说道,怎么多年来,他用尽了所有的办法,还是没有找到醉红尘的解药,他已经不再抱什么希望了。 冥希也沉默了,他仿佛可以感觉到冥简心中的苦涩,这样无望的爱情,还不如绝情不爱:“师傅,我还是有件事情不是很明白,你知道当今皇上就是师伯易容的嘛?” 冥简点点头说道:“我知道” “所以你才会把龙佩给他?要是这样他就不会找人追杀你的?而且你为什么会和丰灼私奔?”冥希对这些还是很疑惑的,这样不是很不合理。 冥简调整了自己姿势,让冥希靠在自己的怀里,好让冥希舒服些,将一颗透明的药塞到他的嘴里说:“既然你问了,我会全部告诉你,不过现在你的身体受得了嘛?” 冥简的药入口好似一股清流流向冥希的全身,让原本疲惫不堪的神经慢慢地复苏了过来,让他身体内的死气一扫而空。感觉到身体好像苏醒了一样,冥希舒服的靠在冥简的怀里深呼吸后说道:“我没问题的,不是还有师傅在嘛。” “你啊!”冥简好笑又无奈的叹了叹气说道:“我本来是默默的走的,所以才会将龙佩交给师兄,可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丰灼竟然会知道我离开的消息,不顾一切的追了过来,我本来就是害怕见到他无法狠下心离开,果真,当我见到他的时候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更别说是狠话了,当时我真的是沉浸在幸福中了,我不想要放手,甚至忘记了自己离开的理由,直到丰灼毒发,他痛苦的表情让我瞬间清醒了过来,我必须离开,要是我是真的爱着灼的话。” 冥希看不见冥简的神情,然而从身后传来那沉重的心跳声却说明了冥简此时心是怎么样的伤痛。他轻抚着冥简的手背,表示一种安慰。 感觉到冥希的安抚,冥简激动的心情才渐渐平静了下来,接着说道:“可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在灼毒发的时候,突然拥进了一群黑衣杀手,他们口口声声说是皇上派来的,可是我知道那时候的皇上早就驾崩了,是师兄在掌管朝政,所以根本不可能会派人追杀我们。虽然对方掩饰地很好,但是我还是很快就知道他们是楚国皇族的死士鬼煞。当时灼根本没有办法抵抗,我一个人只能勉勉强强的对付那些黑衣人,所以好不容易的逃走,将昏迷的灼送回了太子府,我以为自己这次是死定了,还好遇见了刚好来京城的大师兄,才捡回了一条命,接下来的事情你也就都知道了。” “这么多年来,直到现在你都没有再见过太子?”好痛苦,为什么明明相爱的两个人要遭受这样的折磨?可恶,竟然差点杀害了他的师傅,他们之间的账又多了一笔了。 “我不敢啊,要是再见面的话,我怕我会忍不住想要把他留在身边好好的珍惜,听见他为了找我总是折磨自己,我甚至想要不顾一切的去找他,最后都忍住了,我整整求了大师兄三天,他才答应帮我弄出忘忧散的。” 单单只是倾听,冥希就可以感受到当时冥简心中的挣扎和苦闷,做这样的抉择,对他来说是多大的考验,简直是要亲手将自己的心摔的粉碎。 “师傅,我一定会为你拿到醉红尘的解药的。”冥希勉强的坐起身认真的看着冥简坚定地说道 冥简双手握着冥希的双肩认真地说道:“小希,你认真的记住,师傅和你说这些不是要你乱来的,答应我,不要逞强。” 冥希右手覆在冥简的手上,笑容甜美地说道:“师傅不相信小希么?小希什么时候说出没有把握的事情?” “小希,你……”冥简不敢相信的看着冥希,难道这次真的可以苦尽甘来了?! “师傅,我一定会为你拿到醉红尘的解药地。”冥希有绝对的信心,那是她手中唯一的救命的法宝,她绝对不会烧了的。 “小希,你的意思是说。”冥简惊骇的看着冥希,以为自己理解错了。 “正如师傅你想的那样,虽然我现在还没有办法拿出证据,但是绝对错不了的了。”冥希眼中露出寒光,心里呐喊着:任贤,不久后锁城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冥希身上的杀气让冥简震惊,从一个武功全毁,还带病在身的少年身上感觉到连一代宗师都会胆寒的杀气,说明少年心中要有多少的恨意。紧紧的抱着眼前充满杀气的少年,在他的耳边不断温柔地重复着:“师傅拜托你了,不要再把自己卖给仇恨了。” 冥希知道冥简是担心自己,渐渐地将心中的杀气掩埋,将紧绷的身体放轻松,微笑地说道:“师傅放心,我不会有事情的。”然而他并不知道他这样的决定却将自己推向毁灭。 此时在来锁城路上的某间客栈中,一个妇人手中紧紧的握着红色的瓷瓶冷笑道:“哼哼,尽管放马过来吧,只要有了它,你们谁也奈何不了我。哈哈”尖锐的笑声穿透房间的寂静,划破了夜空的宁静,让闻着毛骨悚然。 而在将军府里还在昏迷不醒的丰灼,额头不断的冒着冷汗,身体痛苦的扭动着,梦语重复着:“不要……不要伤害简,求求你们……” 夜依旧的沉静,带着寒心的诡秘,仿佛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寻仇 夜色作为掩饰,提着红色长枪的冥遥好似火红色的蜻蜓一般,在房屋上毫无阻碍的前进着,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手下留情了,他绝对不要看见冥希悲伤的样子,他要保护大师兄。 回到房间里越想越觉得不安的冥冉,还是决定要去看看冥遥是否还在师傅哪里。他小跑到冥希的房门口却发现什么人也没有,惊得瞪大了眼睛心里的不安更加的深刻,该不会…… 他甚至不敢想,使用上轻功,直奔冥遥的房间过去,来不及敲门,猛的推开门,却看见了被褥依旧整整齐齐的摆着,可是冥遥一直形影不离的烈火长枪不见了,他会用剑,但是更加擅长的是枪。但是那么晚他不可能是拿着枪去练习的,唯一可能是,拿着它去找谁拼命。 白岩刚好房间离冥遥的房间不是很远,听见冥遥的房间有着奇怪的动静便过来看看,却发现冥冉一脸苍白的站在哪里:“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白岩不解的问道。 “遥师兄他,他去找望月曳了。”冥冉懊恼地说道,转身立刻往外跑去,还不忘说道:“赶快告诉师傅,就是遥师兄去了将军府找望月曳算账去了。” 白岩愣了三秒钟,也不顾自己还只穿着单衣,他不知道现在冥希也已经醒了,而且冥简还在冥希的房间里。他用力的拍打着冥简的房门十万火急地喊道:“冥主,冥主起来啊,出事了。” 冥简的房间刚好在冥希房间不远,冥简很快就被惊动了,他推开冥希站了起来,冥希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好像白岩有事情找我,而且很着急。”冥简解释地说道,毕竟没有武功的冥希听力没有他来的好。 “那我们一起过去看看吧。”冥希也起身穿着好后,站在冥简的面前说道。 “可是你的身体?” “没事,能让白岩那么紧张的,绝对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见冥希这般的坚定,冥简也没有拒绝,两个人快速的出门向冥简的院落走去,却在半路遇见了同样被吵醒的丰览和望月景。 “发生了什么事情?”丰览不愧是做皇帝的,处事不惊地问道,语气中带着隐约的霸气。 “师兄?!”冥简没有想到丰览也住了近来,愣了好一会后说道:“好像出了什么事情?我们现在正要过去看看。” “那,我们一起过去看看吧。”同时丰览也看见了冥希苍白的脸上有着焦急,便没有多问直接说道。 “嗯!” 才到院落的门口,冥简就差点和白岩撞满怀,还好都是会武功的人,轻巧地闪过了对方。看着一脸焦急的白岩,冥希不觉的带着呵斥地说道:“白岩?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紧张成这样子?” “少爷,你,你醒了。”白岩现在后悔自己太鲁莽了,他没有想到冥希已经清醒了。而且好像还把大家都吵醒了。 “什么醒不醒的,你这样半夜鬼哭狼嚎的能不醒嘛?”冥希没好气地说道。 白岩重重的叹了口气,顾不了那么多了,说道:“遥少爷带着兵器到将军府去了。” 听见白岩的话,大家都愣了好一会,冥简不解地问道:“他跑到将军府去干什么?” “冉少爷说,他是要给少爷报仇的。” “报仇?!”大家都愣了好一会,还是冥希清醒的快:“该不会?!”这时候大家都明白过来了。 却只见冥希想也没想直接转身向大门跑去,然而忘记了自己的脚上,重重的摔在地上,手脚都破皮流血了。 冥简和白岩同时冲到冥希的身边异口同声地说道:“你没事吧。” 冥希此时觉得自己特别的窝囊“可恶!可恶!”毫不留情捶打着自己的双腿。 冥简一把抓住正在致残的双手,大声的喝道:“小希,冷静点。” 被冥简这样吼道后,冥希才渐渐冷静了下来,找冥简和白岩的搀扶下才站了起来。他处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说道:“师伯和望月公子留下来,我和师傅还有白岩魅影一起过去就可以了。” “为什么?”同让担心自己孩子的望月景上前一步不解地问道。 “你和师伯现在还不宜被人知道已经到达锁城,要是和我们一起去会立刻被人知道的,所以委屈一下。”冥希虽然说的很简单,但是口气却是不容反驳,但是他还加了一句话:“放心,我们暂时不会伤害你的孩子的。” 任由冥简抱着,四个人的身影消失在夜空之中,望月景却是焦急万分的看着离去的众人。 一直比较镇定的丰览,此时走上前,抱着望月景安抚地说道:“放心,冥希是个有分寸的孩子,你不用担心的。” “嗯”现在他只能选择相信冥希了,但是到底是什么回事? 在屋檐上起伏前进的冥简明显感觉到了冥希异常的安静,心里有些不安地问道:“小希,你还好嘛?” 将脸埋在冥简的怀中,冥希的声音带着哭腔地说道:“为什么我想要逃开,可是却就是逃不开,我竟然担心的不是遥儿的安危,我担心的是望月曳的安危,为什么走到现在我还那么的笨,明明是我将他推的远远地,现在这样的我算什么?” “小希,别想那么多。”冥简也不知道怎么安慰现在的冥希,他心中的苦,只有他自己可以抚平,谁也帮不上忙地。 冥遥此时屹立在将军府主厅屋顶,俯视着下面要阻止他前进的士兵,用丹田之气,混合着内力吼道:“望月曳,你给我出来,今天本少爷要和你决斗。” 齐铄和蓝路都是在睡梦中被吵醒的,比在后院的望月曳和丰禾更快一步,任贤等人早就离开将军府回到了他们在锁城的据点,丰灼还在昏迷中,雪兰还在半清醒状态。 齐铄手握长剑,脸色深沉,毕竟冥遥这样的举动无疑是对他这个将军威严的一种挑战,他上前一步,声音阴狠地吼道:“这里是将军府,岂有让你如此放肆!” 蓝路则是一头雾水,他认识冥遥的,但是他看起来不是这么冲动地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哼,我才不管这里是哪里,我今天来就是为了找望月曳,让望月曳那个缩头乌龟还不出来见我。”冥遥横起长枪指着齐铄,鄙视地看着下面的众人。 “岂有此理!”齐铄哪里咽的下这口气,想要上前给冥遥一个教训,却被蓝路拉住了。 “先别轻举妄动。”蓝路没有放开齐铄,而是同样上前一步在他耳边说道。 “为什么?”齐铄不明白为什么蓝路要阻止他。 “冥遥在我们这里的时候,就算不喜欢我们,但是也没有这般冲动过,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蓝路相对来说是比较冷静的,他转头面对着冥遥说道:“冥遥,你可以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非要找望月曳决斗?” 这时候望月曳和丰禾也相续赶到,不解地看着冥遥,望月曳也上前一步对着冥遥说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见若无其事的望月曳,冥遥更是怒火中烧,他咬牙切齿地吼道:“什么事,哈哈哈。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不是最清楚嘛?师兄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就是你害的,是你害死师兄的!” 望月曳惊得退后一步脑海中一片混乱,丰禾忍不住说道:“你在胡说什么,冥少发生了什么事情与我等何干?” “望月曳,你根本就不知道你的一举一动对师兄影响有多大,你口口声声说着爱师兄,你却完全不知道师兄心中的苦,你知道你的爱对师兄来说有多沉重嘛?你知道因为你害师兄死过多少回嘛?”说道这里,冥遥感觉到自己的心都好像被撕裂的痛:“害得师兄武功全失,害得师兄差点变成废人,师傅好不容易从阎王那里将师兄抢回来,你却还要去刺激他,为什么你要这样做,你是不是没有看见师兄为你而死你不甘心啊!报仇,你认为有什么人会因为报仇将自己的命搭进去的嘛?有谁会为了报仇弄得自己比仇人还要狼狈的嘛?” “我……”望月曳震惊听着这一切,冥遥的话让他拥有了希望,却又心里涌起无限的绝望。那个傻瓜,为什么将所有的苦都一个人背负着,而他更加的不可原谅,他竟然一次又一次的用他所谓的爱无形的伤害着他。冥希你这个笨蛋,痛不会大声的吼出来嘛?你不说出来我又怎么会知道。 在场所有人都陷入前所未有的震惊之中,他们一直以为冥少对望月曳只有恨,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恨的背后更多的是苦涩的爱恋,那种深爱却无法说出来。蓝路看见过狼狈的冥希,他就知道对于如此骄傲的人,现在的情况比杀了他来的更加难以接受,但是他还是活着,难道真的只是恨在支撑着他嘛? “对啊,你怎么会知道?因为你的心里只有你自己,你怎么会知道。”谁也没有想到冥遥会突然发起攻击,他的长枪已经划过一个痕迹,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扎向望月曳。 望月曳凭着惊人的反应,将冥遥的第一招挡住,只觉得双手一沉,周遭的人脸色一变,望月曳持剑的手却觉得有些麻痹,好厉害的枪法。 冥遥没有给望月曳喘气的机会,烈火长枪平平向前一刺,带着一道光芒,闪电般刺中望月曳的剑身,望月曳往后一跃,和冥遥形成了对立的局面。 “住手!”恰好赶到的冥冉大吼一声,跃过人墙停在冥遥和望月曳之间,焦急地说道:“遥师兄,你这是干什么?” “怎么,你要护着这个害了师兄的混蛋嘛?”冥遥愤怒地吼道,他不明白为什么冥冉老是要护着望月曳。 “遥师兄,为什么你想不明白啊,大师兄之所以会将望月曳推开,让自己受了那么多伤,他这样做,就是不愿意看见望月曳受到伤害,如果你现在杀了望月曳,你认为大师兄还活的下去嘛?”冥冉真的是被气疯了,不顾一切地吼道。 从来没有被冥冉这样吼过,冥遥冷静了许多,但是还是不甘心地说道:“要是他不存在,师兄就可以不再受伤了啊。” “要是望月曳不再的话,大师兄或许就不在这个世界了,失去所爱的痛,不是我们可以想象地。”冥冉说着缓缓地走上前,握住冥遥拿枪的手说道:“师兄,我们回去吧。” 冥遥先是欲言又止,最后满身的杀气散尽,无奈地点点头“嗯” “等一下”忽然丰禾出声拦住了冥遥和冥冉的去路:“先别走。” “怎么?你们想要拦住我们的去路?也要看看有没有那样的本事。哼!”冥遥握着长枪护住胸前,将冥冉护在身后警备地说道。 丰禾走到望月曳的身边说道:“不是,我只是想要确定你们刚刚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冥遥和冥冉都愣了一下后,发现自己好像说了一些不是很好的话,冥遥上前说道:“是不是真的关你什么事情?” 看了一样背对着冥遥他们的望月曳,丰禾深呼吸后缓缓地说道:“当然很重要。是真的嘛?” “是不是真的,你们爱信不信,反正你们都喜欢怀疑别人的,那么就算我说是真的,你就会相信嘛?”冥遥就是不爽眼前的人。 “遥儿,闭嘴。”忽然一个声音从人墙后传来,那些围观的士兵都自发的让出一条路来。 冥希 “遥儿,闭嘴。”忽然一个声音从人墙后传来,那些围观的士兵都自发的让出一条路来。出现的人让所有人都大跌下巴,冥希靠着冥简才勉强可以站着,脸色苍白,羸弱的宛如垂柳。然而他的神色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丝毫不会因为他的病容减弱半分。 没有想到冥希会到来,所有的人都愣住了。最先回过神来的冥遥,他将长枪缩短到只有手臂那么长,插在腰间,跑到冥希的身边扶住他说道:“师兄,你不好好休息跑来这里干什么?” “唉。”冥希叹了口气说道:“遥儿,你怎么那么冲动,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岂能让你放肆。”语气中带着责备。 “可是我……”冥遥想要说什么,却被冥希阻止了。 “我从来就说你太冲动,做事情前一定要三思而后行,还不赶快和齐铄将军道歉。”冥希不给冥遥说话的机会,严厉地说道。 “我就是三思后才这样做的,师兄,你可以忍但是我忍不下这口气。”冥遥愤怒地说道:“今天,我一定要和望月曳决斗。”从来没有被冥希这样责备过的冥遥,心里满是委屈,原本已经答应冥冉不闹了的,现在他是不甘心。 “胡闹,你现在的修为根本就打不过,望月曳,你是想要丢人现眼吗?”冥希没有想到冥遥竟然会反驳自己,心一沉真的有些动怒了,他挣扎后离开了冥简的怀抱,边说边一步一步缓缓的走到冥遥的面前,冥简他们知道他是在逞强,看着冥希摇摇欲坠的向前走着,都心惊胆战的看着。 趁大家不注意,望月曳悄然的靠近冥希,他担心冥希会受伤。殊不知这一切都看在丰禾的眼里,他无奈的笑着看着望月曳。就算是怎么彼此伤害,心里还是爱着的吧。 “打不过也要打,因为我不是为了自己而打的。”冥遥倔强的昂起头说道。 “不要为你自己的好战找借口。这样只会显得你更加的幼稚!”冥希知道要是他不打消冥遥的战意,今天离开后他还是会回来的。 “我幼稚?我好战?师兄,为什么你要这样保护望月曳,甚至为了他,你可以伤害任何人,包括你自己?既然那么爱他,为什么不告诉他!”冥遥彻底被激怒了,他不顾一切吼道。 “啪!”忽如其来的巴掌声响彻天际,可想而知那是多么愤怒。冥遥震惊的抚摸着自己被打的脸颊,不敢置信的看着冥希。 冥希也愣住了,他没有想到自己会动手。 “你打我,从小到大你从来都舍不得打我,今天你竟然为了望月曳打我,师兄,你还是我所认识的师兄嘛?”冥遥的语气中透露着绝望。 “小遥,”冥希心中一慌,上前抓住了冥遥的手臂。 “别碰我!”愤怒的冥遥完全忘记了冥希现在不但没有武功,而且有病在身,被他这么用了甩开,冥希立刻整个人往后倒。 “小希”,“师兄”众人异口同声的唤到,看着冥希摔倒。冥希则是闭上眼睛等待到来的疼痛,这样下去一定会头破血流吧。 然而预料之中的痛楚没有降临,反而是跌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小希,你没事吧。”望月曳抱着冥希,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差点就跳出来了,要是他来不及,可能会要了冥希的命。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竟然是望月曳那绝美的面容,冥希的心霎时掉到了冰火之中,甚是煎熬。“我,没事。”好不容易找回了呼吸,冥希好像受惊过度喘着粗气。 见冥希没有事情,又见望月曳那样小心翼翼的护着冥希,冥遥顿时心火燃烧,一甩头飞身离去。完全不理会身后冥希的呼唤。冥冉见冥遥离去,不放心也飞身跟了过去。 “小遥……”看着冥遥离去的背影,冥希紧咬着嘴唇,希望冥遥不要发生什么事情才好,还好冥冉跟了过去可以放心些。然而他丝毫没有发现自己几乎是被望月曳抱在怀里的,只是下意识的靠着身后那熟悉的怀抱。 望月曳紧紧的抱着怀中朝思暮想的人,自从发生了那事情之后,他很想要好好保护眼前的少年,可是每一次见面他们都闹得不欢而散,就好像是两只刺猬,一接近就会把彼此伤痕累累。更别说拥抱,靠近都是一种施舍。 仿佛周围的人都可以感觉到望月曳心中的渴望,所以静静的看着他们,生怕一点声音都会吵醒冥希的防备。然而这种在悲伤暂时的休战,始终都是一种可望而不可求的施舍,随着理智逐渐的占领冥希的心智,他立刻发现自己现在和望月曳是多么暧昧。 他尽量将自己的悲伤的渴望压抑住,冰冷地说道:“不知道望月公子是否可以放开在下了?”伤始终是造成了,痛的感觉是无法忽略的。 感觉到冥希的决裂,让望月曳心慌,他不顾一切的抱紧怀中的人,宛如着了魔般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望月曳,放开我!”冥希完全无法挣扎开望月曳的怀抱,他有些焦急地喊道,这里那么多人看着不说,现在的望月曳真的太奇怪了,就好像是之前知道冥简没有死的雪兰,不好的预感在冥希心中荡开,所有人的傻傻的看着忽然变得焦恐不安的冥希。 “望月曳,你醒醒啊,你别吓我啊。”因为望月曳是从后面抱着冥希,所以他根本没有办法看见望月曳此时的神情,他只能不断的唤着:“望月曳,你醒醒啊,望月曳……” “对不起,小希,是我不好,对不起……”望月曳只是不断的重复着这话,的确如冥希所想的那样,因为大喜大悲来的太突然,让望月曳一时间迷失了心智,潜意识里只知道道歉。 第一次冥希有这样失控的时候,他害怕的失控,拼命地挣扎,拼命地拍打着望月曳的手,叫喊着:“曳,你醒醒啊,你不要吓我,曳,我原谅你,我原谅你,我说我原谅你了。” “真的?”望月曳有些呆呆地说道,然后又将冥希抱紧了一些,将自己的脸埋在他的肩窝不愿离开。 “望月曳?!”冥希小心翼翼地唤到。 “嗯”望月曳闷闷地应道,显然冷静下来了。 “我们单独谈谈吧。”冥希忽然淡淡地说道。 所有看着这一切的人都傻了,不知道冥希葫芦里埋着什么药。“你想要干什么?”丰禾是最激动的,要不是蓝路拉着他,他早就冲上去了。 “好。”这时候,望月曳才彻底的清醒过来,他轻轻地放开冥希说道。 冥希转身对着魅影说道:“你们先回去吧,我不会有事情。” “可是……”魅影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被白岩拉住了。 白岩对着冥希恭敬地说道:“那么请少爷小心,我们就在外面等你。” 冥希知道这是他们最大的让步了,所以点了点头,跟着望月曳离去。 众人目送着他们离开后,蓝路才神情复杂地对着冥简唤到:“你果真是简大哥。” 这时候冥简才发现自己因为走的太急,竟然没有易容,掩饰住心中的澎湃,冥简淡淡地说道:“我不是。” “不可能,我绝对不会认错的,简大哥你还活着为什么?”蓝路激动的上前说道,他不明白,为什么冥简明明活着,却不回来找丰灼,难道他一点都不在乎嘛? “他早就在八年前死了,我不是。”冥简淡淡的看着蓝路。 蓝路却在他的眼中看见了诀别,他绝对不相信冥简会没有任何理由的丢下丰灼的,明明当初他是真的爱着丰灼的,为什么会这样不明不白的结束。 冥简没有再逗留,他害怕看见蓝路眼中质问,就好像看见了丰灼眼中的质问,这会让他崩溃的。 “简大哥,那个笨蛋一直在找你,从来没有放弃过,他始终不愿意相信你已经死了这件事情,怎么多年了,他活的多痛苦你知道嘛?如果他不是抱着你还活着的信念他早就死了,你怎么忍心看见他怎么痛苦,你回来啊,你回来啊……”蓝路不顾一切的追去,他不会武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冥简消失在他眼前,他跌坐在地上不断的喊着:“你回来啊。” 齐铄上前心痛的将蓝路拥在怀里,安抚地说道:“小路,别哭。” 蓝路将脸埋在齐铄怀里说道:“为什么?为什么简大哥会变得那么绝情,他不知道丰灼都多痛苦嘛?” 齐铄只是静静地将悲痛欲绝的蓝路抱在怀里,一句话也没有说。 丰禾看着这一切,又是震惊又是悲伤,望月曳对冥希的爱深地让他根本无法触碰,那么绝望,那么痛苦的爱,他自认要是他,他绝对比望月曳更快疯了。而且他更不会想到大哥是被所爱的人抛弃了的,这样的真相谁会忍心告诉他,这比杀了他来的更痛。 呆呆的站在原定看着天空中孤单的月亮,丰禾竟然觉得它特别的绝望,难道世间真的没有希望了嘛? 月下谈话 夜风习习地吹来,天边已经开始渐渐将夜的深沉退去,不知不觉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在院子里,凉亭中,冥希和望月曳就这样安静的坐着,好像是在享受着彼此之间这难得的宁静。 望月曳率先打破了沉静,淡淡地说道:“你还记得你送我的雪琴嘛?” “记得。”冥希低着头,应道,没有人知道此时的他在想着什么。 “你会想念我的琴声嘛?”望月曳看着冥希缓缓地说道。 “天籁之音,只愿来生长伴左右。”冥希苦涩的说道。 “为什么是来生,今生就不可以嘛?”压抑住自己心中的冲动,望月曳尽量平静地问道。 冥希站起身轻步走到凉亭边缘,观赏着那笼罩在月光下的美景,脸上地忧伤没有丝毫的掩饰。 望月曳也起身走到他身边说道:“我们之间的冷战可以结束了嘛?” “也许我报完仇就结束了吧。”冥希语气中带着无奈地说道。 “为什么?”望月曳好似自言自语地说道:“为什么非要报仇?我是望月曳不是望月炎。” 冥希苦笑地说道:“要是我杀了望月炎,你会原谅我嘛?” 这次演变成望月曳沉默了,他或许在冥希动手之前选择自己代替哥哥吧。 冥希早就知道这样望月曳的答案,但是看见他的沉默还是忍不住会难过。有时候诚实也是一种致命的武器,可以让人彻底的崩溃:“我们都有自己无法放下的坚持,所以今生注定不会有结果,在一起始终只有伤害,不是嘛?”说着冥希转身面对着望月曳说道:“其实我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准确的说,我和哥哥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相信吗?” 望月曳吃惊的看着冥希,虽然是很不可思议,但是他却相信了,因为他看见了冥希眼中的认真。 夜风习习地吹来,冥希望着天边说道:“也许你会不相信,我和哥哥是带着前世记忆转世来到这个世上的,前世他也是我的哥哥,那时候全世间的人都恨我,唯有哥哥一直在我身边保护我,照顾我,甚至不惜用生命换我的快乐,在我发誓要好好照顾他的时候,他却在我看不见的地方香消玉殒。我如何可以接受这样的安排。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听见了我的祈祷,让我再活一世,让我和哥哥再做一世兄弟。” 说道这里冥希停顿了,然而他眼中的温柔被恨意所替代,一拳狠狠的打在石桌上,他语气愤怒地说道:“我知道哥哥一直希望我可以想个一般人家的孩子一样长大,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在我还小的时候家里就惨遭灭门之祸,为了我这破败的身子他求了当年离心谷谷主正正三天,后来谷主感动才收留了我。为了让我过上好生活,他宁愿再一次双手染血,我明知道他是那么讨厌杀人。他总是要我乖,他希望看见我过无忧无虑的生活。我也满足了他,可是,为什么他们要来破坏这一切,为什么?为什么?” “小希……” “所以我恨,我恨那些夺走我幸福的人,为什么要来破坏这一切,难道真的是老天看不得我好过嘛?” 望月曳感觉到了冥希身上的绝望,紧紧的将他抱在怀里,轻拍着他的背,静静地安抚着。 第一次,冥希靠着望月曳的怀里露出了自己脆弱的一面,这样脆弱的他让望月曳更加心痛:小希,我该怎么保护你? 冥希轻轻地推开望月曳,又恢复到了原本冷冷的神情,然而语气中依旧带着悲伤,淡淡地说道:“多好的一个人,却被我伤害成这样子,我真混蛋。” “不,没有什么,这是我自找的。”望月曳担心冥希过于自责,慌忙地解释道。 “你给我差不多一点。”忽然冥希语气不稳的吼道。望月曳本能的闭上眼睛,他以为他又像上次一样惹火了冥希,明明刚刚还好好。 “够了,真的够了。”冥希抚上望月曳如玉般的脸颊悲伤地说道:“我再也不会伤害你了,也不会让你离开了。” 望月曳傻傻地看着冥希,不知道为什么听见冥希这样说他竟然一点都不觉得高兴。 果真,冥希低头苦涩地说道:“我消失,这次换我从你面前消失,这样你就……”他捂住嘴唇没有再说下去,也不敢去看望月曳的神情。 “我知道了。”望月曳低垂着头,如瀑布般的长发在风中纷飞纠缠,他声音宛如从远方飘来地一般:“你根本就没有喜欢过我,我竟然还像傻瓜一样抱着期望。” “要是你这样想会觉得好过些那就这样想吧,望月曳,再见。”冥希的声音很轻,轻的说完就散尽了风中,消失在耳边。 冥希抬起头,毅然的和望月曳擦肩而过,只残留发香在望月曳空白的世界里,这一次,他们真的是走到了分别的尽头了,没有办法挽回? “小二上酒。”丰禾怒吼一声将手中的酒坛摔个粉碎。 店小二胆战心惊的摆上酒,对于这个半夜砸了自己的店面进来喝酒的煞神是怕到极点,他可不想像地上的那对酒坛子一样变成碎片。 抱起两个酒坛,丰禾摇摇晃晃的走出酒馆,找个安静的地方接着喝去。看见煞神走了,店小二终于是松了口气,当看见他留在桌面的一锭银子倒是眉开眼笑,知道那煞神没有忘记酒钱。 翻身上了屋顶,对着月光,丰禾自嘲地笑了起来,自言自语地说道:“丰禾啊丰禾,那个王爷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要怎么样的美人没有,何苦一直守着一个根本就不爱你的望月曳,你这不是犯贱是什么?你真是窝囊。” 辛辣的酒灌下,烧伤了他的咽喉却丝毫没有减轻心中的悲痛,他站起身对着天边大吼道:“丰禾,你是大白痴,你是世界上最笨最傻的白痴!哈哈哈,白痴,白痴……” 将军府里忧伤的音乐悠悠扬扬的飘向天边,靠着窗边坐着的蓝路霎时心情变得更加的沉重,身后的齐铄担心的上前说道:“你怎么了?心情更加不好了?” “听见这萧声了嘛?”蓝路淡淡地说道。 “萧声?”齐铄当然听见了这萧声,但是他只是觉得听起来很压抑,没有什么不同的啊。 蓝路没有解释,而是望向天空。 痛留下的伤口又要流血了吧,这一次回事致命的嘛?为什么老天爷那么狠心看着人们在痛苦的沼泽中挣扎也不愿意帮忙,哪怕只是吹过一阵沁心的暖风。 冥希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要求魅影用轻功将自己送上那高高的树上,借此看着月光下吹箫的人,他又怎么会不知道他心中的苦,在他差点疯了的时候,他真的很想说,我们走吧,我不报仇了,可是为什么到了出口的时候变得那么的艰难,不报仇,他真的可以放得下嘛?连他自己都没有把握可以说放下。 “少爷,我们走吧。”白岩又怎么会不知道冥希心中的苦呢?说他是冥希从小的侍从还不如说是冥希从小到大的好朋友,一直在旁边静静看着冥希的白岩和魅影都心里不好受。当局者难过,旁观者却心痛。 “嗯”冥希念念不舍地转身,任由魅影和白岩将自己带走,这次是再见了吧。 偷偷溜进来的冥简,为丰灼盖好被子,探过脉搏,才安心下来,灼,快点好起来吧,你还有你的责任。心痛的抚摸过丰灼那日渐憔悴的脸颊,一滴泪水滑落嘴唇,苦涩的滋味让冥简百感交集。 挥挥手,不回头,一片痴狂为谁留,转身走,怎么舍得放开手,拥有过牵手放手太说理由,伊人泪,含人间百苦。 站起身留恋的看了看丰灼一眼,冥简念念不舍的转身离开。 “不要走……”来不及将心中的话说出口,仍旧在昏迷中的丰灼却隐约中看见了心中的那个人,他苦涩的看着自己宛如心中有着千言万语无法言语,冥简,是谁让你那般的难过?别怕我会保护你的,你等着我一定会好起来然后保护你不让你受伤的,再也不会像那时候一样了,再也不会让你受伤了。 在白楼的庭院里 冥希荡着秋千,用沙哑的声音轻轻地哼唱着: 时光转今夕何年风已经散了云烟却出了曾经断情的剑到底谁情愿浊酒醉淹没爱恋却无法隔绝思念撕破了自己做的情茧涌出最后一滴血挥挥手不回头一片痴狂为谁留转身走怎么舍得放开手拥有过牵手分手太多理由一人去泪水流拥有笑过哭过太多理由爱已经腐朽 不同的地方,不同的人,却为了同一个字,痛彻心扉。 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人真的可以做到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嘛? 演虎归来 清晨,朦朦胧胧的晨雾中,解开了夜的沉闷,带来了新一天的希望,忧伤的歌声,异国的歌曲夹杂在风中飘散开来,同时也吸引了一个人,他漫步在庭院中,却被这份忧伤吸引。 望月景沿着歌声传来的源泉走去,去看见了一副仙图。红衣的少年在荡着秋千,衣决纷飞,墨黑色地长发在风中飞舞纠缠,四周的晨景都被打压了。少年一脸地忧伤,低沉沙哑的哼唱却是天籁之音。他不愿意打扰这样一副美景,但是他又不想错过好不容易得来的单独相处,便上前几步。 歌声嘎然停止,秋千也缓缓的停止了晃动,冥希愣了一下,随即对着望月景微笑道:“原来是望月前辈,早上好。” 说起来,自从那天正式和望月曳话别之后,冥希就开始投入忙碌之中,他想要找些事情来麻痹自己,所以也不管身体吃不吃得消,今天会出现在这里全然是因为他昨天差点在路上晕倒了的原因,所以被冥简强求留下不许外出。 看见望月景的到来,冥希走上前,微笑地说道:“不知道前辈找晚辈有什么事情嘛?” “是有些事情,不知道冥少有没有时间。” “暂时没有什么事情?前辈有什么事情?”望月景对于冥希来说简直可以说是很复杂的一个存在,他是望月曳和望月炎的父亲,是师傅最尊敬地师伯的爱人。 “我是来道歉。”望月景深深的鞠了一躬说道。 忽然被长辈行大礼,就算是冥希也会不知所措,他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前辈何出此言?” “为了我两个儿子,我想冥少应该不会陌生。” 望月景的话狠狠的撞了下冥希的心,现在的他甚至连维持笑容也是一件困难地事情:“原来前辈是为了这事情而来,那么前辈想要说什么?”该来的总会来,就算怎么逃避也没有用。 “虽然我知道现在我的要求很过分,但是我还是希望冥少可以原谅望月炎的过错。”对于这个小自己好几十岁的孩子,他竟然在心中觉得有压力,现在他甚至可以感觉到他身上的杀气,怎么重的杀气,要是下一秒他会死在少年的手上他也不会觉得奇怪。 冥希深呼吸,想要将心中无法压抑住的杀气收回,但是却有些徒劳无功,他声音低哑阴沉地说道:“前辈,你可知道你说了什么?我,凭什么原谅望月炎?” “冤冤相报何时了,现在给你报了仇,你就会好受了嘛?”望月景带着慈爱的眼神看着冥希说道:“孩子,你还年轻,不该被仇恨控制住。” “那么前辈的意思是我哥哥是罪该应得咯?”冥希说的平静,但是语气中的恨意却让人心惊胆颤。 “不,我相信你哥哥是无辜的,绝对是有人加害与他。” 没有想到望月景会这样说,冥希倒是有些糊涂了:“哼,前辈该不会是哄晚辈的吧。望月炎可是当今圣上派去哥哥身边的人啊。” “嗯,说起来还是我的主意,只是我相信望月炎那孩子,也相信冷凡是清白的。” “您的主意。”冥希心中的愤怒不断的攀升,一时间差点将他的理智彻底的吞噬,虽然依旧站在原地,但是紧握的拳头却泄露了他此时的心情。 “没错,是我的主意但是先皇刚刚驾崩没多久,所以根本就没有多余考虑的时间,越来越壮大的凌霄宫,武林盟和瑞宣楼绝对是皇室的担忧,更何况凌霄宫宫主和瑞宣楼楼主走的很近,若是你你会怎么做?”望月景淡定从容地说道。 这一番话让冥希冷静了许多,的确,打入内部是最好的做法:“可是你们不应该……”不应该欺骗感情。 “我们只是想要监视,并没有想到要欺骗什么,小炎是真心爱上冷凡的。”望月景无奈的笑了笑说道。 “真心?这样说你不觉得可笑吗?若是真心,为什么他一而再再而三的不信任哥哥?若是他更加信任哥哥一些,一切就不会发生了。”冥希冷嘲地说道,他才不相信望月炎是真心的。 望月景看着冥希说道:“若是我说,那时候他没有遵守约定的出现不是因为他去通风报信,而是在皇宫里昏迷着,你信吗?”他没有等待冥简的回答,而是自顾自地说道:“那时候他为了找解药,真正在你师伯的门外跪了三天三夜,后来晕倒了,才会错过了和你们约定地时间,当他赶到的时候,你们已经是被逼到了悬崖,但是为什么不出手救你们,我至今也不明白,因为自从那次之后,他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他是我的孩子,我比你更想找到他。” 望月景最后一句话,完全是父亲的担心。冥希知道他没有说谎,因为眼睛是骗不了人的,低头沉思,很多事情,冥希自己也说不明道不清。 “我说这些的确有私心,我不想要看见小曳也和他的哥哥一样情路走的那么痛苦。我只有他们两个孩子,我希望他们可以过的幸福,就这么简单。” “那么您是认为我可以给望月曳幸福?” “如果是你,就可以了。”望月景肯定地说道。 “哈哈,前辈,你太抬举我了,和我在一起,他是不会有幸福的,就算我不在怨恨谁,但是造成的伤害依旧还是存在,就好像出现在身上的伤口,伤口好了依旧会留下疤痕,就好像这样。”冥希伸出了手腕,一条触目惊心的疤痕就好像还是蜈蚣在他的手腕上攀爬。 “想不想好,只有看你自己的心,心中的伤口是要用心医治的。” 冥希苦笑的摇了摇头,为什么每个人都认为只要他不怨恨一切就可以解决了呢? “少爷,属下有要事求见。”这个时候魅影出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淡淡地说道。 “那么我先告辞了。”望月景微微笑了笑,便离开了。 目送着他离开,冥希心中有着千种滋味,但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知道,魅影会在这个时候找他绝对是有事情的。 “魅影,什么事情?” “启禀少爷,演虎已经归来,等候少爷指示。” 听见演虎回来,冥希脸上终于露出久违的笑意,他兴奋地对着魅影说道:“他完成任务了嘛?没有人发现吧。” “是的,不辱使命。”魅影原本紧绷的神情,也放松了许多,眼眸中还带着笑意,真的很久没有看见少爷这样开心地样子了。 “那我们立刻去见他吧。”冥希正想要去看看演虎。 这时候,忽然有个声音说道:“少爷,你就怎么想我嘛?”敢这样和冥希说话的,就只有影部明宏的演虎了。 只见一高挑的男子,嘴角挂着淡淡地微笑,长发在风中翻飞,明亮的眼睛仿佛承载着阳光的碎片。他走上前单膝跪下,说道:“演虎参见少爷。” 冥少眼角有些湿润,赶忙上前将演虎扶起,他是哥哥最好的朋友,为了帮哥哥报仇,这些年他没有少受苦。拍着演虎的手臂,冥希激动地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辛苦你了。” “这也是要为死去的兄弟报仇,好让他们瞑目。”演虎眼中划过一丝狠厉说道。 “嗯,演虎大哥,有个好消息一直没有告诉你,既然今天你回来了,也算是一个喜事了。” “少爷要说的是什么事情?”演虎不解地看着冥希,随即又心痛地说道:“少爷,你受苦了,我竟然没有保护好你。” “没有什么。”冥希摇了摇头风淡云清地说道“演虎大哥,哥哥他,醒来了。” 演虎愣了好久才回过神来,他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直到对后忍不住欢呼了起来:“醒了,你说那家伙终于醒了,哈哈太好了,太好了。这真是最棒的奖励了。”说着,还将冥希整个人抱了起来转了好几圈。 “演虎!”魅影看不下去,忍不住呵斥道。 “呼呼,没事,我没事,演虎大哥也是太高兴了。”冥希喘着气说道,现在他的身体越来越差了,就这样被演虎这样吓了一跳,也让他好些时候才喘过气了。 终于发现了冥希的不对劲,看着脸色发白的他,演虎转身对着魅影说道:“明主,这是怎么回事?”影部明宏是由两个人来管理的,分别的影部的影主,和明宏的明主。顾名思义影部则是负责埋伏,伪装,而明宏则是负责暗杀,明杀。演虎就是影部的影主。 魅影将近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演虎,只见他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当听完后几乎是一掌将身旁的大树推倒。“少爷,魅影说的是真的嘛?” 不敢看演虎的眼睛,冥希却不冷不热地说道:“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不在意。” “不能原谅,绝对不能原谅!”演虎说着转身要走。 “回来,你要干什么?!”冥希虽然没有了武功,但是他的威严还是在的,一句回来将演虎前进的脚步束的紧紧的。 “少爷,我答应过主上要照顾好你的,可是你变成这样子,要是主上知道了,他要多伤心。”演虎不甘心地说道。 “现在是非常时期,再说,别忘了你可是我最重要的王牌,要是你泄露了身份,那么一切都前功尽弃了。”冥希气息有些不稳地说道:“演虎,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的冲动了。” 冥希的话像棒槌一样将演虎敲醒,他走了回来,歉意地说道:“是我冲动了。” “唉,知道就好。”冥希无奈地叹了叹气,望着天边轻轻地说道:“很快我们就可以回到哥哥身边去了。” “嗯,很快就可以回到主上身边去了。”演虎兴奋地说道。魅影眼中也是透露着愉悦。 冥希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终于可以结束了,很快就可以放下所有了。 不速之客 演虎回来后,冥希开始加速手头的工作,一切真相大白的时候快要来了,想到这里,冥希都忍不住想笑。然而还是有些担心冥遥的,自从那天飞走后,到现在也没有回来,虽然身边有冥冉跟着,但是他还是担心会出什么事情。 “少爷。”这时候白岩从外面回来,看见冥希靠着栏杆在沉思,便轻轻地唤了一声。 “哦,你回来了。”冥希回过神来看见是白岩微微笑了笑,随后担忧地问道:“有冥遥的消息嘛?” “嗯,遥少爷和冉少爷回离心谷了。” “那也好,现在在这里对他们也不是好事情。”回去就好,听见白岩的汇报,冥希松了口气。 “呃……”白岩迟疑了一下,又说道:“少爷,其实有件事情。” “有什么事情就说,干什么婆婆妈妈的?”冥希眯着眼睛看着白岩,发生了什么事情,平时的白岩不会这样的。 “少爷,太子在将军府不见了。” “什么!?”冥希现在简直杀人的心都有了,“怎么大的事情还吞吞吐吐,白岩你怎么回事?!还不赶快派人去找。” “少爷,你先听我说完。”白岩没有想到冥希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赶忙说道。 “还有什么事情?”冥希尽量冷静下来,不解的看着白岩说道。 “太子他,现在就在白楼。”白岩说完下意识退了一步。 果然想要拉白岩的冥希,也不顾自己空空的手,吼道:“你不会一次性说完啊,现在他在哪里?” “大厅。”白岩说完退到了一边,望着冥希匆匆离开的背影偷偷的松了口气。 来到大厅果真是看见了还很是虚弱的丰灼,冥希迈步进了大厅,看着他不解地说道:“草民见过太子,不知道太子来访有何事情?” “我要见冥简。”丰灼完全没有了平时的威严,现在的他就好像是丢失了妻子的丈夫,神色焦急。 冥希向守在一边的白岩使了使眼色,然后说道:“原来太子是要见家师啊,当然没有问题,请太子上座,来人奉茶。” “我不是来喝茶的,我要将冥简。”丰灼焦急不已地吼道,还双手紧紧的抓住冥希的双臂。 “原来太子是那么焦急的,倒是草民的不是,来人,将冥主请来。”冥希扶着丰灼坐下,对着伺候在身边的两位紫衣少女吩咐道。 丰灼不安的搓着手,脸上又是期待又是害怕,一边安静的看着的冥希竟然觉得心痛,感觉他好像是破坏别人感情的坏人。 “听说太子来找老夫,不知道有什么事情。”缓缓走进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然而他的眼睛却散发出与外表不相称的清明。 丰灼愣住了,他没有想到出现的会是一位老者。 冥希愣住了,他明明让白岩告诉了师傅的,为何他还要出现在这里? “你就是冥简?”丰灼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你就是一直为我治疗的毒皇冥简?!” “不错,在下就是毒皇冥简,也是千机门上任门主越老。”冥简说的淡定从容,但是一直观察着他的冥希就知道,他的手正在颤抖,怕只怕他身后的指甲早就陷入血肉之中了吧。师傅,你这样又是何苦呢?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明明记得是他的,明明是他的。”丰灼此时的神情极其复杂,失望,绝望,痛苦,不敢置信,让旁观者都忍不住为他忧心。 “太子,也许是您太累了认错人了吧,还是让草民派人送您回去吧。”冥希吩咐两位紫衣少女扶住宛如摇摇欲坠的太子,示意白岩送他回去。 “不用,我自己会走。”丰灼拒绝的少女的搀扶,一步一步地走到冥简面前说道:“果然是我认错人了,前辈抱歉打扰了。” “你……”冥简刚要说什么,没有想到丰灼竟然突然晕了过去,抱着丰灼突然下坠的身体,他立刻慌了神,“灼,灼,你醒醒啊!!” 看着慌了神的师傅,冥希在一边正想说让太子到里面休息去,没有想到戏剧的一幕却发生了,原本昏迷的丰灼突然睁开了眼,趁冥简呆愣慌神之际,伸手揭去了他的伪装。 冥简只觉得脸上一凉,心里暗叫,不好!霎时用衣袖遮住了自己的脸,露出了眼睛慌张的看着丰灼。 冥希则无奈的直摇头,看来这下麻烦了。 此时,丰览和望月景听见太子来了,刚好来到大厅门前,看着眼前的一幕,双双愣在原地了。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丰灼紧紧的捏着手中冥简的易容,全身气的发抖,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冥简会活着,更没有想到他还活着却不愿意见他,这是为了什么?“要不是墨兰清醒了,搞不好我一辈子都不知道你活着的消息,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来找我,为什么你活着却不来找我!?” 冥简望着激动的丰灼只是一味的沉默,咬紧牙关什么也没有说。 “好,很好,原来我在你的眼里是那么不可理喻的人,竟然逼得你用死来逃脱我。”丰灼捂住自己痛的无法释怀的心房,一字一血地说道:“你知道这么多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我为你痴,为你狂,为了你将自己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可是到头来竟然是那么可笑,原来你一点都不在乎,我真他妈的是白痴,笨蛋。”丰灼看着依旧沉默不语的冥简,忍无可忍上前抓住他的手臂拼命的摇晃着他说道:“为什么?为什么你活着不告诉我,要是你不再爱我,你可以告诉我,我会放你走,绝不纠缠你,为什么你要用死来折磨我?看见我为你怎么痛苦,你就高兴了嘛?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此时的丰灼连支持自己的力气也没有了。他缓缓的滑落坐在地上,一直后还不愿意放开冥简的衣袖,仿佛好像只要他一放手,冥简就会不见。他失神的喃喃自语着:“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子?你还活着,却告诉我死了,不愿意将我是不再爱我了?那么我这么伤心又是为什么?竟然想个女孩子一样,还质问你,真白痴啊,我真是天下第一的大白痴!!!” 正在焦急的找寻太子的望月曳,丰禾和蓝路听见白岩说太子在白楼,便在随着白岩赶到了白楼,同样看见了眼前的一幕。 望月曳和丰禾从来没有见过这般落魄的丰灼,看着他悲痛欲绝的样子,心里都可以感觉到,丰禾想也没有想上前对着冥简就是开打,却被望月曳和蓝路拦住了。 “丰禾,你要干什么?!”蓝路拉住冲动的丰禾。 望月曳则上前搀扶丰灼,忽然碰到另一双手,一看竟然是冥希,两个人都忍不住愣了一下,随后冥希放开了丰灼,退到冥简的身边。望月曳也移开了自己思念的目光,将丰灼扶起来。递上暖水,让丰灼暖暖心。 丰禾真的是被气疯了,他看着一脸无情的冥简,看着淡漠的冥希,再看看望月曳和一脸呆泄丰灼,心中的怒火无法抑制,他挣扎开蓝路的手,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们不愧是师徒啊,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深爱着你们的人,你们这样做就觉得开心了嘛?你们痛苦?我看你们根本就是没有心吧。” “刷”两把雪白的剑稳当的摆在丰禾的脖子上,像丰禾这样的高手竟然一点也没有反抗的余地,花翎和白岩冷冷地看着丰禾仿佛是他只要多说一句话就要了他命。魅影则握紧了腰间的剑把。 “住手。“冥希喝道,花翎和白岩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收起长剑。 然而丰禾却不怕死的接着说:“怎么?被我说道心里的想法就恼羞成怒了嘛?算了吧,别再这里假仁假义了,做给谁看?向你们这样根本不配得到别人的珍惜。” “你知道什么?”冥希终于还是忍不住吼道,骂他没关系,可是师傅心中已经够苦的了,“哼,你什么都不知道,却在这里乱说,要不是看在你是王爷,我早就让你滚了。” “是,我是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我却看得到,我看到你是怎么伤害别人的,你抚心自问一下,是不是每个围绕在你身边的人都无法得到幸福,就因为你见鬼的执着!”丰禾说的只是望月曳,可是却真的伤害到了冥希,他苍白着一张脸,没错每个围绕在他身边的人都无法得到幸福。 “够了,丰禾你在干什么?”望月曳实在看不下去了,他看见了冥希的悲伤,他知道丰禾的话伤害了他。 “你们闹够可没有?”一直看着的丰览终于还是上前一步,声音洪亮地说道,霎时所有人都被他的气势镇压了。 “皇叔?!”丰禾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丰览。 “十四王爷?!”蓝路是见过当年的王爷,而且丰览的外貌几乎都没有变化。 丰灼和冥简则神情复杂的看着丰览,冥希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白岩,花翎和魅影则紧绷着脸看着在场的人。 “爹?!”望月曳是最惊讶的,他没有想到爹爹也会来这里,而且还是在白楼。 望月景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表示他听见了。 “你们这样成何体统?使团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你们就在这里为了儿女私情闹的不可开交,也不怕世人知道了笑掉大牙?啊?!”丰览简直是不怒而威,所有人都好像是做错事一半低下了头。丰览又转身对着丰禾说道:“特别是你,我交代的事情你都做完了?” “我还没有。”丰禾低着头,丝毫没有刚刚的气势。在场的除了蓝路,和魅影他们几乎都知道丰览的身份。 “哼。”丰览走上前在主座坐下,说道:“你们行啊,现在什么事情不用做了,每天就顾着谈情说爱就可以了。” 无巧不成书 “哼。”丰览走上前在主座坐下,说道:“你们行啊,现在什么事情不用做了,每天就顾着谈情说爱就可以了。” 丰禾不服气地上前说道:“皇叔,我记得在我给你的飞鸽传书中应该说的很清楚了。他!”丰禾转身指着冥希说道:“不但有杀害使团的嫌疑,而且还可能是近年来门派灭门的真凶,你不要被他千机门门主的身份欺骗,他可是当年瑞宣楼楼主的弟弟。” “那么九王爷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就是凶手。”冥希倒是没有暴跳如雷,而是不冷不热地反问。 “难道不是嘛?所有死者都是参与当初围剿瑞宣楼的人,而且被杀的手法和瑞宣楼作案手法一模一样,难道你是想说有人嫁祸与你的嘛?”丰禾话语间咄咄逼人 “我想众所周知,使团是死在鬼煞的手中的吧,这也要算在我的头上嘛?”冥希看着丰禾冷冷地说道。 “是你嫁祸给楚国的吧,因为你哥哥的死多多少少和朝廷有关,你不可能明目张胆的报仇,所以你想要挑起战争,为了报仇你还有什么做不出来?”丰禾大义凛然地说道,他是认定了冥希就是这些事件的凶手。 “那么就不可以说是楚国嫁祸给我的嘛?再说这怎么样也是你的一面之词吧。”忽然冥希微微笑了笑说道:“还是说任大盟主向你提供了什么有利的证据?” 所有人都唰的一下看向冥希,而丰禾则满眼中写满的不敢置信,显然是冥希猜对了。 “你果然一直在监视着我们。”这是唯一丰禾可以想到的可能。 “不用监视我就可以知道,以九王爷的谨慎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指定我就是凶手,就算你私下怎么讨厌我都可以。”只有一个人,这是他最喜欢的招式,可是冥希不知道他提供的是什么人竟然可以让丰禾这般相信,而且望月曳好像不是很清楚,不然他不会是这般惊讶了,看来丰禾果真有两把刷子,可惜被人利用了。 “豐禾,你确实有证人?”豐覽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有怎么复杂,一时间也觉得头痛,他相信冥希,可是现在的证据对他不利。 “是的,此人皇叔也是认识的,他就是礼部尚书吕梁。” “吕梁?!”豐覽记得他是这次使团重要的组织者,“他还活着?” “是的,他不但还活着,而且还看见了主谋者的样貌。要是不行大家可以随我去将军府对证。”豐禾露出了勝利的笑容。 望月曳恍然大悟地說道:“原來你近來不和我一起行動,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豐禾此時有些尷尬的說道:“我不是不信任你,只是。”“不,沒有什麽。”望月曳反倒是沒有什麽感覺,而是看了一樣冥希后走到豐覽的前面說道:“皇上,其實近來我一直收到一些奇怪的信箋。” “奇怪的信笺?”所有人都好奇的看着望月曳,不知道他突然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信笺一开始就说她是罪人,之后开始就一直在忏悔,全部都是灭门的事情和使团被杀的事情,一开始我以为是恶作剧,可是他的字迹和那天送神秘纸条的人很像。” “神秘纸条??”豐覽不解的看著將軍府眾人。 “是的,就是那個人告訴我們太子中了什麽毒,不然恐怕……”藍路恭敬的說道。 “不然連我也不知道是什麽毒。”冥簡倒是沒有什麽在意的。 豐覽摩擦着椅子的把手,皺著眉頭看著眾人,心裡不知道在思索著什麽,望月景著看著望月曳說道:“曳兒,你可以大概說說信箋有著什麽內容嗎?” “嗯。”望月曳重重的點了點頭,然後拿出一張紙條說道:“这就是我刚刚拿到的。” 豐覽看见信笺里的内容愣了一下说道:“这……” 冥希皱了皱眉上前一步说道:“可以给我看看嘛?” 豐禾刚想要阻止,然而豐覽已经将信笺交给了冥希,当冥希看见手中信笺的笔记时候,整个人缓了缓神,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雙手微微顫抖著,眼中流露出憤怒的神色。 (信箋上寫著:近日來與君所说的话,句句乃是肺腑之言,無半點虛假,吾等已是罪孽深重之人,雙手早就染滿了無數的鮮血,下地獄都無法洗去吾等身上的罪孽,然而吾對於死并不害怕,只是心中一直對著曾經的恩人有著無上的愧疚,若不是吾之私心,今日的恩人又如何會在九泉之下呢?若有一天罪孽被揭穿,吾希望還可以在恩人墳前懺悔,也算是了却爾等的一莊心愿。德者必將有天助,惡者必將誅其身,殺著千人,終有一報!) 豐覽發現了冥希的變化,沉聲問道:“你有什麽線索?” “我的確知道這是誰寫的。”冥希語氣中帶著隱忍。 “你確定你知道?”豐禾懷疑的望著冥希說道。 “哼,我的確是知道,但是就算我說出來你就會相信嘛?”冥希冷笑地說道,讓豐禾又是一陣好氣。 “我信你。”望月曳認真的看著冥希說道,眼中有著堅定。 避开望月曳的眼神,冥希叹气道:“任贤身边的女子你们可有印象?” 见过冷心的人都不会对她没有印象,那个艳美的女子。 “你的意思是,这是冷心的笔迹?”望月曳不难从冥希的语气中猜到他的意思。 “没错,要是算起来,我还要叫她一声‘冷心姐姐’呢。”冥希冷笑地说道:“她就是瑞宣楼的叛徒。” “难道他说的恩人是……”望月曳好似自言自语地说道。 “冷凡,我的哥哥。我哥哥曾经将她从人贩子手中救下了她,免去了她被买到青楼的命运,而且还让人教她武功,让她有今天的成就,可是做梦也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背叛哥哥。”无法载力的手紧紧的握拳,手心中传来的酸痛就好像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然而这一切都没有心中的愤怒来的强烈。 “单凭你这样说我们根本就无法信任你。”豐禾不冷不热地说道。所有人都沉默了。 “冷希说的话,我可以证明。”一个淡漠的声音在众人的背后响起,却好似惊雷般顿时在众人中炸开,所有人都顺着声源地看了过去,只见微风中站着一位既熟悉又陌生的男子。他神情冷然,好似赶赴刑场。此时望月景站起了身,缓缓的走向男子,脸上有难以抑制的激动,他紧紧的抱着他说道:“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还活着。” 望月曳微微颤抖的嘴唇轻轻的唤到:“大哥。” 他就是失踪已久的望月炎,他身后跟着的就是司徒筱等人。望月炎嘴角带着久违了的微笑,轻拍着望月景的背,轻声说道:“孩儿不孝,让爹爹担心了。”后又对着望月曳说道:“小曳。” 所有人都在为望月炎还活着感到激动不已,唯有一个人心情极其复杂,他就是冥希。 “好一副亲人团聚的感动场面。”冥希的声音好似是十二月的刺骨寒风,在大厅中清晰的响起,让所有人的激动的心情霎时冷了下来。 望月炎伴随着众人的心跳一步一步的走到冥希面前,大家都屏息等待着,等待着冥希的举动。 “小希,你的身体。”靠近冥希后,望月炎立刻发现冥希的不对劲,他诧异地说道:“你的武功呢?你的身体怎么变成了这样?”忍不住自己心中的悲愤,望月炎失控的抓住了冥希的双臂。 “哼,何苦假仁假义?我的身体怎么样与你何干?”将望月炎的手嫌恶的从身上推开,冥希自嘲地笑道:“你还会关心我啊,你这样做又是有什么阴谋嘛?还是看见我没有和哥哥一起死去,你不高兴了?” “不是的,不是的。”望月炎摇着头退开,好不容易冷静下来,才说道:“我知道不管我怎么解释你也是听不下去的,今天我是甘心情愿来这里让你报仇的。” “不要啊。”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望月曳急忙走到冥希身边说道:“小希,你有什么怨恨就冲着我来吧,你也看到了,哥哥这些年来过的并不好,一个会想到要死的人,会好嘛?” 欧阳飘雪喊着不要,发现自己失态了,忍不住脸红了红,却也没有逗留走到冥希身边,拉着他的手说道:“小希,现在不是报仇的时候。” 冥希淡淡地环视了大家一眼,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了。欧阳飘雪知道冥希是心里不好受,所以小跑的跟了过去。望月曳无奈的看着冥希离去的背影,显得孤零零地。 “小曳,你还好吗?”在来的路上望月炎已经听说了他和冥希的事情,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他了解冥希,所以他知道以他的性格绝对不会让小曳好过的。 “我很好,哥哥放心。”望月曳勉强的笑了笑。 “大家都累了,要回去的都回去吧,阡陌,你待会来见我。”豐覽看见大家脸上的疲倦说道,也就带着阡陌离开了。 豐禾有事情要向豐覽禀报,也跟了过去。 冥简不敢再看丰灼,他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了自己,便在之前转身走了。丰灼一直都观察着冥简,他的离开他自然知道,看着陆续离开的人,丰灼也悄然离去寻找冥简。 看了屋子里人陆陆续续走了,不一会儿大厅里就剩下望月曳家的三个人了。 谈家事 看了屋子里人陆陆续续走了,不一会儿大厅里就剩下望月曳家的三个人了。 “怎么多年来,你去了哪里?”望月景看着神色憔悴的望月炎心痛的问道,曾经他以为再也见不到望月炎了,可是今天见面了,却发现他活着比死还痛苦。 “爹爹,放心,我不会自寻短见的?”活着对他来说是一种折磨,他没有资格结束这一切,只有冥希有资格。 “孩子,你……,这又是何苦呢?”望月景可以感觉的望月炎心中的苦涩,毕竟血肉相连。 “至少还活着不是嘛?”望月炎淡淡地笑了笑,言语中却有着无法掩饰的悲伤。 望月景也不知道怎么安慰眼前这苦命的孩子,只能一个劲的叹息,两个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竟然他只能看着他们伤心难过什么事情也帮不上忙,说起来这个长辈当地也真是窝囊。 想起了路上司徒筱和欧阳飘雪说起的事情,望月炎转身面对着望月曳神情极其严肃地说道:“小曳,你和冷希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望月曳为难地看了看望月炎和望月景,看着他们严肃的神情,也就将千言万语化成一声沉重的叹息,看着屋外风起云落,他轻轻诉说着发生在他身上的故事。 良久过后,听完望月曳的诉说,望月炎淡淡地问道:“小曳,你真的喜欢冥希?” 望月曳苦笑着说道:“难道哥哥认为我是假的嘛?” “我倒是希望你是假的,这样我心里会好过些。” “哥哥……” “小曳,老实回答哥哥,现在你对他的感情有多深?” “我想,我真的有点离不开他了。”望月曳好似自言自语地说道。 “小曳,冥希他……”望月景想要劝望月曳放弃的,他多多少少对冥希有些了解,他的性格太强,不会是个温顺的主。 “小曳,我知道离开所爱的人是一种怎么痛苦的事情,但是要是离开可以看着他活着,那么自己受苦又有什么关系呢?”望月炎好似回忆着什么似地说道:“要是当初我选择了离开,也许现在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遗憾了。” “哥哥,离开谈何容易啊?我告诉自己一千次一万次,可是每当剩下一个人的时候,思念就会将我撕裂吞噬,我真的控制不了自己,明明看见了他的痛,明明感觉到了他的绝情,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甚至疯狂的想若是死可以在一起,那么就一起死吧。” “小曳……”望月景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小儿子也是如此倔强的人,他苦恼的看着身边的望月炎希望他可以劝劝望月曳,他和冥希不会有未来的。 望月炎苦涩地笑着,看着望月曳许久才说道:“曳,如果要在我和冷希中只有一个可以生存,你会怎么选择?”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望月曳刻意不去想,不去听,就是害怕面对这样的事情,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做才不会伤害到任何人。“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情愿选择自己代替你们中的一个人。” “小曳,这是你没有办法逃避的现实,不管你怎么的不愿意去面对,它都是你们之间存在的问题,这不是爱的多深就可以解决的,对于冷凡,我连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更何况是和他相依为命的弟弟冷希,小曳他放你离开就是为了你好,到现在你都体会不到吗?” “哥哥,我就是知道他对我也是有情的,所以我更是无法离开。为什么?我们明明都不想要伤害对方,却偏偏不断的伤害着彼此。” “小曳……” “有时候我会在想,要是我们没有遇见有多好,一切回到原点,那么是不是就会不一样了?告诉我,谁能告诉我放弃的办法?告诉我一个不伤害所有人的办法?”望月曳跌坐在椅子上呆呆的看着前方,呆呆地说着。 望月炎心痛的将望月曳拥入怀中,安抚地说道:“哭吧,也许哭出来就会好了。” 望月曳却是欲哭无泪,泪水早就哭干了吧,可是心痛却一点也没有好,就好像是无底洞,没有填完是能。“哥哥,我要走了。” “你要去哪里?”望月景担心的问道。 “我要会将军府去,哥哥和爹爹和我一起走嘛?”望月曳站起身,他还有事情要做,现在不是悲伤地时候。 “我,要留下。”望月炎坚定地说道,微微笑了笑说道:“该来的总是会来的,我已经不想要再逃了。” “可是……” “小曳放心,还有爹爹陪在炎的身边,不会有事情的。” “那,好吧,我走了。” 望月炎和望月景站在大厅看着望月曳离去的背影都不住的叹气,老天那么不喜欢望月家嘛?为什么他们每个人的情路都走的那么辛苦…… “小希。”欧阳飘雪一直都跟在冥希的身后,离开了白楼不断的行走,他们已经走了很远的一段路了,直到看见冥希痛苦的蹲在地上,她才焦急万分的出声。“小希,你怎么了?” 捂住曾经受伤此时却刺痛的脚腕,冥希神情有些狰狞,低声诅咒道:“该死,混蛋!” “小希,你怎么了?”欧阳飘雪几乎是带着哭腔的问道,她可以感觉到冥希的绝望,在她不再他身边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冥希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干脆的做在地上,将自己的脸埋在手臂之间。 欧阳飘雪知道现在的冥希很难受,她好似慈母一般将他拥入怀中,感觉到怀中的人在颤抖,欧阳飘雪轻声说道:“对不起小希,在你难过我没有陪在你身边。” 感觉到欧阳飘雪的温暖,冥希心中的寒冷渐渐的消失了一些,他犹豫了一下才抱住了眼前的人,让自己脸埋在她的肩窝,声音沉闷地说道:“小雪,小雪……” “别怕,别怕,我一直都在。”欧阳飘雪有规律的轻拍着冥希的背说道。 “不要,离开我,我,我真的不想要一个人,不要一个人。”那么久的压抑,在欧阳飘雪抱着他的一瞬间完全爆发出来了,此时的冥希就好像是迷路的孩子那般的无助。 “不会的,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的,你忘记了嘛?我曾经答应过你的,除非你不要我,不然我绝对不会离开你的。” “小雪,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明明我是个混蛋,明明什么也给不了你……” “嘘。”欧阳飘雪用食指放在冥希的唇间,止住了他自责的话语说道:“小希,你挺好,我对你好,并不是因为我想要得到什么,我只是想要成为你的支柱,想要好好的陪在你的身边,让你有个依靠。” 平静下来的冥希摇着头,无奈地说道:“小雪,你明知道我不是有心的人,我总是做着残忍的事情,这样的我给不了你幸福。” 欧阳飘雪有些生气的说道:“什么叫做没有心的人?没有心,你会像现在这样难过嘛?没有心你会觉得自己残忍吗?”缓了缓自己的语气,她接着说道:“你还记得嘛?我说过,你不会爱没关系,我可以教你,我会用我的行动告诉你什么是爱。可是,小希,我求你了,不要把我往外推,不要推开我,因为被推开的人,会比死还痛苦。” “因为被推开的人,会比死还痛苦!”这句话宛如雷鸣,在冥希脑海里响起,及早离开不是就不会受到伤害吗? 看着冥希呆泄的样子,欧阳飘雪忍不住苦笑:“小希,你怎么那么笨啊?每天看见自己爱的人就在面前,每天感觉到他的痛苦,执着,迷惘,和看着他被仇恨包围吞噬,自己帮不上忙已经是很痛苦的事情。可是明明知道爱人是不想要伤害她,却一次又一次被推开,那是一种折磨。就好像是有一把锋利的刀子,一次又一次的凌迟着他的神经,直到他崩溃,活着只不过是行尸走肉。” 听着欧阳飘雪的话,冥希脑海里出现的竟然是望月曳在将军府抱着自己的样子,是他,是他逼疯了那个翩翩佳公子的,是他一直用爱的名义不断的折磨着那个人,他痛苦,他比他更加的无助吧。哥哥的痛是他背负的罪,报仇是他在赎罪,其实真正该恨的人应该是他自己吧,若是他不贪图宁静的生活,又怎么会没有发现危机的降临,更加不可饶恕的是,前世就犯过同样的错,今生竟然还犯了同样的错。 欧阳飘雪静静看着呆呆的冥希,什么也没有说。 “等等”忽如其来的声音让冥简愣在原地,他没有转身也知道身后的人是谁。 豐灼苦笑著看著他說道:“現在的你,連轉身看我一眼也不愿意嘛?” 冥简不敢开口,他害怕讓豐灼聽見他哭泣的聲音。 豐灼硬是跑到冥簡的面前說道:“爲什麽?爲什麽你總是沉默,甚至連現在看我一眼也不愿意?是我做錯了什麽嘛?討厭我,總該要給我個理由吧。” “沒有,什麽好說的。”冥簡側過頭,不愿意豐灼看見他眼中的傷痛。 “哼哼,原來沒有什麽好說的了,看來那么多年來,都是我在自作多情了。”豐灼終於是平靜下來了,說是平靜,還不如說是心死了。“我只要你的一句話,你現在真的已經不需要我了嘛?” 冥簡知道長痛不如短痛,他忍住心房的血氣,聲音聽似平淡地說道:“如果我這樣說你就會好過的話,那么我現在鄭重的告訴你,我已經不需要你了。请你忘记我吧!” 万里晴空就好像是一个讽刺,丰灼此刻正用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眼神望着冥简,嘴角挂着最后一丝哀怨的微笑:“我明白了。”在冥简迷蒙的眼光中,步伐散乱地离开。 鲜红的血液顺着嘴角溢出,冥简最终还是握紧了伸出的手,放他走吧,只要他还能活着就好。仰起头感觉到温暖的阳光散落在自己的身上,为什么冰冷的心没有好一些呢? 冷心 冥简回过神的时候发现,不远处冥希正和一美艳女子看着他,他能读懂冥希眼中的担心,微微地点头表示没事。走了过去问道:“这位是?” “欧阳飘雪。” “晚辈欧阳飘雪,见过前辈。”欧阳飘雪盈盈行礼。 冥简微微点头说道:“原来你就是小希总是提起的那个女孩,果真是漂亮。” 听见别人的称赞,欧阳飘雪有些羞涩。冥希好笑地说道:“小雪竟然也有害羞的时候,真难得。” “哼,我也是女孩子好不好!”怒火中烧,欧阳飘雪顾不得形象吼道。 “那那立刻显出原型了,真是可怜的我,怎么会认识怎么一个暴力的人。”冥希可怜兮兮地说道。 “你,你真的太久没有挨揍了嘛?”欧阳飘雪习惯的抡起拳头打在了冥希的胸前。若是以往的冥希一定会轻而易举躲开的,可是现在他却是结结实实的挨了她一拳。“小希”看着冥希捂着被打到的地方好像很痛的样子,欧阳飘雪整个人都紧张起来了。 “哈哈哈哈……”看着欧阳飘雪这样紧张的摸样,冥希终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这是他那么久以来第一次没有负担的笑着,他是不能动武了,但是毕竟还是男人,怎么说也不回被完全没有武功的欧阳飘雪打痛了,再说她也没有用力。 冥简看着一脸愉悦的冥希和恼羞成怒的欧阳飘雪,心情却是无比的复杂,这样是好还是不好?! 一直都没有离开过欧阳飘雪的司徒筱此时正躲在暗处看着冥希和欧阳飘雪之间的互动,心里好似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让他痛到麻木。 幽静的庭院中,望月曳呆坐在窗前,看着树叶恋恋不舍的飘落地面,心中百转千回。忽然风吹树叶的响声引起了他的注意,有人,这个念头如闪电般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他犀利的眼光停留在树杆后面,声音带着浓浓的警告:“来者何人。” 白影一闪而过,望月曳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就发现窗上插着一把匕首,上面绑着一张纸。以刚刚的情况来看那人的武功绝对不弱,搞不好还在他之上,但是他身上却没有任何的杀气,到底是什么人?难道就是近来一直给他送信的人,但是为什么这次要亲自来,而不是交给孩童送给他呢? 满心疑惑的望月曳小心翼翼的取下匕首上的信笺,只见里面写着: 若要为冥少洗冤,请到城外十里亭一聚。 这字迹和之前那个神秘人的字迹是一样的,难道是那个神秘人? 望月曳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过去,只要是和冥希有关系的事情,就算冒险他也不想要错过,他还是想要为冥希涤除别人的怀疑的,他不相信他会是杀人狂魔。 然而他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决定却给冥希带来了巨大的灾难。 为了证明冥希的清白,望月曳依照约定来到了十里亭,他想知道那些心里说的话是不是真的,若是真的,那么冥希就不会被误会了。 当他到达十里亭的时候,在昏暗的夕阳下看见一名白衣女正等在哪里了。 “你是?!”乳白色的丝绸遮住了她的容颜,然而还是可以从她的衣着判断她的性别的。 “月公子,奴家这厢有礼了。”女子微微的欠了欠身说道。 望月曳总觉得眼前的女子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然而他还是不露痕迹地说道:“你就是一直以来给我传信的人?” “没错,正是奴家。”女子声音带着忧伤地说道。 “那么说,你知道一切事情的真相?!” “没错。” “……”望月曳沉默了好久才缓缓说道:“虽然我很感谢你告诉我们太子中毒的事情,但是为什么我要相信你?” “你不是想要为冥少洗冤嘛?奴家可是唯一可以帮上忙的。”白衣女子充满自信地说道。 “我甚至连你是谁都不知道,让我如何相信你?”望月曳双手抱胸,眯着眼睛,眼中流动着精光。 “原来月公子是要看奴家的样子,表示诚意,自然没有问题。”伴随着白衣女子银铃般的笑声,她揭下了她的面纱,眸中含情的看着望月曳。 “是你!……” 血红色的夕阳染红了原本洁净的天空,忽然心中一闪而过的不安让冥希停下了脚步,他仰起头望着天空云卷云舒,心里焦躁不安了起来。 “少爷你怎么了?”白岩看见冥希深锁着眉头,忍不住担心地问道。 “我,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会发生。”冥希捂住心房想要平息心中的烦躁。 白岩思索了起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嘛?” “不是,算了,也许是近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让我觉得不安吧。”冥希摇了摇头说道,也许真的是他心里作用吧。“我想要回房休息了。” “嗯,那么属下先告退了。” “白岩,多帮点演虎大哥,在手上的东西很重要。” “是。” 望着白岩的背影消失在夕阳之下,冥希才推开紧闭的房门,然而立刻他就发现了在他的桌面插着一把匕首,上面系着一张信笺。 冥希不解的往前走去,却发现那匕首竟然是冷心习惯用的武器,他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小心翼翼地打开了信笺,只见上面写着。 若想要望月曳活命就到真心崖一见,哼,最好带上我要的人。 落款是:你的故人。 真心崖,位于锁城的北面,传说它没有底,就好像是无底洞,但是只要是真心相爱的两个人跳下去,那么一定就可以活着,但是只要其中一个非真心,那么就会死无全尸。 信笺被冥希狠狠的蹂躏着,此时的冥希好像正处于暴风雨来临前的阴霾之中,他也来不及解释,直接吼道:“来人,备车,我要去将军府。” “是,”门外的小厮恭敬的应道,便匆匆忙忙地离开。心中愤怒的极点,冥希将桌面上的东西全部都摔倒地上,将房间里的东西砸的什么都不剩,他用手支撑着自己狠狠地说道:“任贤,是你自己找死的不要怪我!” “小希,发生了什么事情?”冥简闻言而来,他不明白为什么冥希突然要到将军府去。跟来的还有丰览,望月景,欧阳飘雪,司徒筱等人。他们都是神情不解的看着冥希。 冥希将信笺交到冥简的手中,说道“我现在要去将军府确认一下。” 冥简等人看见信笺的内容的时候,脸色都是一变。丰览焦急地说道:“你知道是怎么人下的手嘛?” “哼,我当然知道是谁下的手,只是我没有想到他会先下手为强,是我太放松了。” “那是谁?”毕竟有危险的是自己的孩子,望月景担心地说道。 “任贤。”冥希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胡说,任盟主是正人君子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更何况他和望月曳又无仇无怨,为什么要这样做?”丰禾不服气的反驳道。 “无仇无怨?!”此时的冥希就好像是地狱来的使者,眼眸中带着嗜血的看着丰禾,一步一步就好像是千斤坠让丰禾不直觉的呼吸有些困难,忍不住的后退。 惊讶于冥希现在的气势,丰禾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难道不是嘛?” “哼,你最好祈祷望月曳没有事情,任贤和望月家的仇可不比我小。”说着,冥希甩袖离去,留下满脸疑惑的一群人。 在冥希的不断催促下,轿子用了有史以来最短的时间来到了将军府,出来见他的是太子丰灼和蓝路。 “不知道冥少有什么事情嘛?”看见冥希焦急不安的神情,丰灼下意识地问道。 “不知道望月曳是否在府中?” “你找小曳?!”蓝路诧异地说道,他没有想到冥希会来找望月曳。不是没有任何关系了嘛? “不知道你找小曳有什么事情嘛?”丰灼还是比较镇定的,他蛮细调理是说道。 “我来不及和你们解释,告诉我他在不在。”冥希现在没有心情和人纠缠。 “呃,在”他们还是第一次看见一向冷静的冥希如此紧张的神情。 “那有劳你们带路了,我现在要立刻见到他,有很重要的事情。” “好。”感觉到冥希没有恶意,丰灼点了点头率先带着他向前走去。 当冥希到达望月曳的房间的时候,发现里面空无一人,丰灼和蓝路纳闷的互望了一眼,然而冥希却是满脸的肃杀之气。这时他眼角扫过房间中间的圆桌,发现一把一样的匕首插在桌子的中间,上面系着信笺,他毫不犹豫的取下信笺,只见上面写着: 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确定的,现在相信了吧,那么我在真心崖等候大驾。 落款依旧写着,你的故人。 冥希眼睛变得血红,嗜血之气源源不断的外泄,让身后的两个人都忍不住打个寒颤。 “发生了什么事情嘛?”丰灼心有余悸地问道,他从来没有想到冥希的气势竟然会那么强,连他这个太子都有些吃不消,但是那不是霸气,而是嗜杀之气。 “那些人开始行动的。”冥希冷冷地说道。 “那些人?”蓝路先是疑惑了一下,随即也明白过来了,他说道应该就是这些年来一直藏在暗处的小人吧。“是他们抓走了小曳?!” “我会把他安全的带回来的。”冥希暗暗地说道,语气中有着不可忽视的坚定。任贤,你最好祈祷自己运气够好,不然新仇旧恨一起算,我一定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没有多加解释,冥希吩咐了跟班让白岩准备一些事情,告辞了那两个人,自己则带着魅影匆匆的离开。丰灼捡起被冥希揉成一团丢在地上的信笺看了一眼,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和蓝路两个人也随后赶了过去。 真相(一) 看着那有些峭壁的上坡路,冥希心又开始焦躁不安,甚至有些却以,让他想起了当年在山崖上发生的事情,这里是三不管地带,除非打仗,不然绝对不可以有士兵驻守这里。也正以为看透了这些,所以任贤才会选择这里。这样齐将军也没有办法拿他怎么办了。 原本易累的身体,此时竟然变得毫无感觉可言了,冥希拒绝了魅影的搀扶一个人努力的往山上赶去,墨黑的眼睛里有着血丝,现在的他恨不得将任贤碎尸万段。 “你来了。”云淡风轻地一句话,却让气氛一时间变得紧张了起来。任贤依旧是一袭白衣,面带温和笑意看着冥希,身后跟着两个人,站在冷风中,显得淡定从容。 冥希不怒反笑,站的离任贤有一段距离的地方说道:“果真是故人,不知任大盟主要在下了所谓何时?” “冥少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前些日子我家母亲大人忽然不见,细查之下倒是被少爷带走了,放眼望去,整个江湖被尊称为少爷的,恐怕只有冥少了吧。”任贤倒是不急,开始和冥希打起了太极。 既然对方不想要立刻撕开脸皮说白话,那么他只好也来和他打太极了。冥希浅浅地笑了笑说道:“任盟主,我与令堂无冤无仇,为何要带走她老人家呢?” “这个,我想冥少应该更明白,现在我们各有所需,想必冥希也不会想要我手中的人有任何地危险吧。”任贤眼中闪过阴冷,声音依旧风淡云清地说道。 “我如何可以肯定月公子就在阁下的手中?” “原来冥少还不相信,那也无妨。”任贤冷笑着拍了拍手说道:“来人,把月公子请上来。” 不一会儿,几个人带着一男一女走了上来,女的显然是受了上。冥希看见没有受什么样的望月曳终于是松了一口气,但是看见他身边受伤的女子,眉头皱的可以夹死一直苍蝇。他语气略带愤怒地说道:“你……”随即想起什么立刻明白的说道:“哼,不愧是任大盟主,又故伎重演,利用这个女人来将月公子引来,而且还用上苦肉计了。”没错,在望月曳身边的就是让冥希恨之入骨的人冷心。 “冥希……”望月曳没有想到来救他的竟然是冥希,不过现在他明白了,他们是想要用自己来要挟冥希的,他开始责怪自己为什么那么不小心,现在他要脱身还是可以的,但是身边的女子就会死吧。 “少爷……”冷心轻轻地叫唤,是人都忍不住会心痛。 然而冥希却恨她,他冷笑着说道:“你没有资格叫我少爷,你只不过是一个叛徒而已。” “冥希,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和冷心谈过的望月曳知道其中的一些隐情,他知道冥希有多讨厌冷心,但是现在她已经受到惩罚了,“她……” “她什么?冷小姐还真是会演戏,也只有望月曳这样善良的人会相信而已。”冥希冷笑地说道:“这个女人在我哥哥身边呆了那么久做了那么多的事情,竟然全都是演戏,像她这样的女人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搞不好你会被抓就是因为她呢。” “看来,你的好心没人家不领情。”任贤嘲笑地看着冷心说道。 对上任贤那嘲笑的眼神,心仿佛如刀绞,那么多年来他从来没有信任过自己,为了爱他,她做了好多的错事,却到最后什么也没有得到,他甚至想要杀了自己,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我早就知道少爷不会原谅我的,我实在做了太多的错事了。” 冥希默默的看着冷心和任贤,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阴谋,望月曳则被冷心伤痛的神情触动了恻隐之心,“冥希,你误会了,她的确是那个一直给我地信笺的神秘人,她是真心忏悔的,她的伤也是为了救我才受到。” “哼,”冥希冷哼道:“如若她不这样做你又怎么会甘心情愿的留在那里做人质?受伤恐怕也只是苦肉计而已吧。止于为什么伤的那么重,恐怕是任盟主想要斩草除根吧。这场戏演的还真是好。” “冥希……”望月曳左右为难的看着冥希,他知道不管自己说什么他都是不会相信的。 “月公子,无需多说了,这是奴家曾经犯下错的惩罚,你还是快点脱身吧,不要管我了。”冷心推了推望月曳,哀戚地说道。 望月曳下意识的扶着她说道:“冷姑娘放心,我不会对下你的。” “好一个郎情妾意啊。”任贤微眯着眼睛看着他们,黝黑的眼眸中闪着杀气。 “你……”望月曳正想要反驳任贤,却没有想到对上冥希幽怨的眼神,整个人愣住了。 冥希只觉得胃中不断的泛酸,心里压抑着什么,很不舒服,他现在很想要冲过去将冷心推开望月曳。他不再看望月曳他们而是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任贤,你莫不是要用望月曳来换取你的母亲吧。” “当然,他可是你最重要的人啊。”任贤自信满满地说道。 “为何你会认为他是我最重要的人呢?算起来,他应该是我的仇人吧。”冥希好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听见冥希的话语,望月曳原本期待的眼神暗淡了下来,虽然知道那是事实,可是心里还是有着难以磨平的伤感。 “你来了不是嘛?如若你不在乎为何要来?”任贤才不相信望月曳对冥希没有任何的影响。 “你还真的聪明人反被聪明误。我不是哥哥,对于望月家我只有恨。我在只是想要从你身上要一样东西,不过我想应该你母亲也会很清楚。”冥希压抑着自己的心情,冷笑的否认了任贤的话。 “你只不过是要我放了望月曳罢了,我才不会那么笨呢。”任贤看着冥希说道。 “你信不信我也没有关系。”冥希无所谓的纵纵肩,对着身后的魅影说道:“我看任盟主也是没有的了,我们还是走吧。” “你要什么?”任贤看见冥希要走,忍不住问道。 “醉红尘的解药。” 任贤愣了一下,随即大笑了起来:“冥少真爱开玩笑,谁不知道醉红尘的解药早就和萧太后一起消失在火场,你竟然和我要,你根本就是存心不愿意交出在下的母亲大人。” 冥希愣了一下,他发现任贤样子好像真的不知道醉红尘的解药,难道萧太后没有拿出来?他决定要从长计议,不过在这之前他还是要先将望月曳救出来。正在冥希思索着怎么办的时候,白岩带着一个老太太出现在大家的面前,身后还跟着丰灼,冥简,丰览,望月景,丰禾,蓝路,欧阳飘雪,司徒筱和阡陌,看着该来的人都来了,冥希心一横就想要在这里揭穿任贤的真面目。 大家到达山顶看见他们两方人相持着,除了知道情况的白岩他们,其他人都是很纳闷,但是发现望月曳身边有几个人凶神恶煞的站着,还武功不弱,心里都有些微凉。 最先跳出来的是丰禾,他愤怒地上说道:“任盟主,你这是什么意思?”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望月曳被挟持了。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任贤要挟持望月曳。 “九千岁莫要生气,在下这样做也是逼不得已的。冥少,你还不愿意放我的母亲嘛?” “哼,没有想要江湖上有名的冥少竟然是无耻之人。”在演虎身边的任老夫人冷笑地说道。 冥希不在意他们说什么,依旧是笑容可掬地说道:“我想老夫人有些误会了,小子请老夫人来只是有些不明白的事情要问问而已,问完自然放了任老夫人。” “哼,不知道冥少有什么事情用得着如此劳师动众的请老身前来?”不愧是富贵人家的人,任老夫人面对故人,面对冥希他们竟然没有任何一点慌张。 “好说,好说,老夫人只要回答小子几个问题就可以了,不知道老夫人愿不愿意说实话?”冥希作揖后说道。 “就因为怎么将老身从千里之外请到这里来?!”任老夫人狐疑地看着冥希,不知道他心里在打着什么主意。 “没错,这几个问题困扰了小子很长一段时间了,所以不得不请老人家来一趟。”压抑住心中激动的心情,冥希不慌不忙地说道,已经等了那么多年了,他也不焦急这一时半会。 “你问吧。”任老夫人一咬牙说道。 “多谢老妇人。”冥希一改刚刚的淡然,严肃地说道:“老夫人和楚国什么关系?你可有醉红尘的解药?你才是害我哥哥的幕后凶手吧?” “你!”任老夫人没有想到冥希问的竟然是这些问题,一时间又惊又怒,说不出话来。 任贤却愤怒地上前一步说道:“冥少,你想要血口喷人嘛?” 冥希冷笑看着任贤说道:“我只不过问问而已,为何如此激动?!”随后又面对着任老夫人:“还望老人家如实回答小子的问题。” “哼,你问的事情我可以告诉你,老身什么也不知道。”任老夫人高傲的仰起头看着冥希,大有我就是不说你奈我何? “事到如今,老夫人也不愿意说实话咯?真伤脑筋啊。”冥希万分失望加同情的看着她,让任老夫人心里不自觉的发凉。 “你这黄毛小子是想要将罪过全部推到老身身上咯?”任夫人压抑住心中的不安,淡淡地说道。 “冥希,你不要太过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任贤将冥希竟然这样和自己的母亲说话,顿时失去了平时的冷静,厉声说道。 “欲加之罪?!怕只怕是我说中了事实所以你们才会这般紧张吧。”冥希玩味地看着任贤说道。 “你……”任贤想要说什么却在老夫人一个犀利的眼神中闭嘴了。 任老夫人走上前一步说道,从容淡定地说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那些事情是老身做的?” “我当然有证据。”冥希胸有成竹地笑道:“难道老夫人已经忘记了是谁带你来的嘛?” 任老夫人冷哼了一声说道:“你说的是那个叛徒,你认为单单是他的证言就可以让在场的人相信你说的话了嘛?再说他应该是你的人吧,那么你要他怎么说都可以。” “没错,不愧是身经百战的老夫人,单单只有他的确是很难让人相信的。”冥希先是肯定的说道,随后话锋一转,说道,“然而你真的认为我只有那一点准备嘛?那你也太小看我了,毕竟我也吃过你们大亏的。” 任老夫人虽然是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心里却是心惊胆颤的,她可不想怎么多年来做的事情毁于一旦。然而任贤还在纳闷那个叛徒是谁,是冷心嘛?不可能,冥希恨她,根本不可能相信她,那么是谁?! “小希,你说的证人是?”丰览问出了所有人的疑问。 冥希扬起一抹狡猾的笑意说道:“演虎大哥,你还想要玩到什么时候?” 真相(二) “抱歉,实在是太精彩了,我都不好意思出来破坏。”原本站在望月曳身边的任孝忽然改了他原本木讷的神情,嘴角挂着嘲笑,一闪身,楼上了望月曳的腰,还不忘带上来冷心。眨眼间便出现在冥希的身边。放开还在惊诧中的望月曳,“任孝”恭敬地说道:“少爷。” “演虎大哥,辛苦你了。”冥希微笑着说道。 任贤脸色变得青白,巨大的打击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最信任的人竟然是叛徒。 “哼,任贤,你现在知道我哥哥的感受了嘛?”看着任贤几近崩溃的样子,冥希就觉得心欢。 “怎么可能,他绝对不是任孝,他不可能是任孝。”不可能的,他绝对不是那个向自己效忠的任孝,那个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会陪在自己身边的任孝。 “怎么不可能,哥哥早就怀疑你了,所以才会让演虎混进你的身边,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他还没有得到你的相信,哥哥就被你害了。” “愚蠢,我早就说这个小子靠不住。”任老夫人愤怒的谩骂着任贤,丝毫没有身为父母的感觉,反而好像是在谩骂自己的下属。任老夫人说着转身嘲笑的看着冥希说道:“你认为这样就可以定得了我的罪了嘛?” “没错,这样的确是定不了老夫人您的罪,但是我想几位故友你就不会陌生了吧。”演虎冷笑着说道,一挥手身后的下属便带上了个人。 看清来人,丰览和望月景最快反应过来,异口同声道:“铁门帮帮主铁衣。” 之间那落魄的男人看见任贤立刻变成了猛兽,若不是有人压制住他,只怕早就冲上去拼命了,他沙哑愤怒的声音暴吼着:“任贤,你这个畜生,还我妻儿的命来。还我妻儿的命来。” 好不容易镇定下来的任贤冷冷地说道:“铁帮主,在下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忽然铁衣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凄厉的就好像是冥府的厉鬼“任贤,你这个披着人皮的畜生,当初我铁衣真是瞎了眼才会帮你,要不是曾经受过萧皇后的恩惠,我这么可能帮你这个畜生。” “铁帮主,是否可以听在下说几句话。”冥希上前对着拼命挣扎的铁衣说道。 “我呸,冷家的小子也没有一个是好人。” 冥希冷下笑脸说道:“铁衣,我们冷家可从来没有做过什么错事,葵楼不也是你动的手。” “哈哈,没错葵楼是我血洗的,是我嫁祸给冷凡那小子的,早就看他顺眼了,不过是一个黄毛小儿,我拜托他事情竟然还给我脸色看。哈哈不止这样,当初冷家的灭门惨案也是我动的手,谁叫他们不知好歹得罪了萧太后。哈哈哈。”铁衣仰天狂笑。 冥希捏紧了拳头,要不是理智控制住了他,只怕他早就冲上前去了,曾经他可以有个正常的家庭,曾经他可以有个爱护他的哥哥,为什么要毁了他的一切,这样的恨让他如何冷静下来。 望月曳看着冥希僵直的背影和滴着血的拳头,明白了冥希有多恨,他想要安抚他,却发现自己是那样的无力,每一次都是这样子。 “还真是衷心,但怕只怕你的一片衷心化成水了吧。”冥希嘲笑地说道。 “你什么意思?”铁衣不明白的问道,显然是冷静下来了。 “不愧是帮主,你恨任贤不是嘛?但是当初你回帮他也是因为他告诉你他是萧太后的儿子才会让你如此信任他吧。” “你莫要胡说八道。”铁衣显然还想要掩饰什么。 “我说的是不是真的,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不过我想你一定不知道将你赶尽杀绝的也正是萧太后的注意!” “你胡说,谁不知道萧太后是被望月家逼死的。” “你不信没关系,我有办法让你相信。”冥希走到任老夫人身边说道:“老夫人,你是要小子帮你将伪装揭下还是自己动手呢?” 任贤见冥希似乎要对自己的母亲不利,便想也没想的冲上前想要就下母亲,然而一把银晃晃的利器已经架在了任老夫人的脖子上了,魅影冷冷的持剑站在老人家的身边,冥希不冷不热地说道:“任贤,我劝你还是不要乱动,毕竟你的母亲大人的命还握在我的手里呢。”然后转身面对这老人家说道:“不知道老夫人如何决定,是要小子代劳吗?” 任老夫人见木已成舟,便冷笑一声说道“还是老身自己来吧。”说着伸手揭去脸上的伪装,霎时一位中年妇人出现在众人的面前,这就是传说中已经被烧死在皇后寝宫中萧皇后。 铁衣看见了任老夫人的样貌后,立刻明白了一切的事情真相,当场气急攻心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丰览和望月景异口同声地唤道“琴弦!?” 率先回过神来的丰览,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你没有死。” “怎么?我没有死很失望是不是?”没错,任老夫人就是萧皇后,也就是当年萧国皇帝最宠爱的公主琴弦。 或睁大眼睛的,或呆立在地的,或满是迷茫的,此时的众人眼中都是写满了惊讶,冥希此时反倒没有出声了。 萧皇后没有再理会让她愤怒不已的丰览和望月景,而是转身看着冥希说道:“你怎么会认出我。没有人知道我的真是身份,甚至是任贤也不知道。” “我是在赌,赌你就是萧皇后,要不也是萧皇后身边的人。“冥希神情自若地说道:“我调查过所有被灭门的人,发现他们都有两个共同点,第一他们曾经都是在萧国迁移过来晋国发展的,第二,他们都受到过萧皇后的恩惠。所以我认定他们绝对不会是简单的帮派,再加上我在这五年里调查了所有这些门派的事情,发现他们变相的在为萧国做事,换句话说,他们就是萧国派来的奸细,然而帮他们掩饰的,就是齐鸣山庄,世界上没有密不透风的网。白岩。” 冥希的交换让白岩立刻明白了过来,他从怀中取出几本账册,交到丰览的手中。冥希接着说道“这就是他们通敌叛国的罪证。你们以为灭了门,烧了所有的一切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然而在你们动手之前我就已经将罪证偷出来了。” 丰禾不解地问道:“那你为什么不救救他们,若是有认证不是更好吗?” 冥希冷笑地说道:“有这些东西已经可以了,我何必要救这些害死我哥哥的人呢?然而萧皇后看来是不想要在做萧国的间谍而是想要自己夺得晋国的政权,她利用她身边的鬼煞来追杀我们,为的就是要让我们误以为是楚国搞的鬼,后来杀了使节为的就是要晋国和楚国开战,之前的目的就是想要杀死九王爷吧,因为你可以让太子自动退位,两位王爷对你来说最有危险的就是九王爷了。” “那吕梁呢?”丰禾不解的问道。 “吕梁,怕只怕也是她的一个暗棋吧。你想想为何身为盟主的任贤回将身为使者的吕梁交给你?难道盟主真的有那么神通广大?而且我事后也派人去调查了,他们都是被灌毒后才被杀的。”说道这里冥希转身对着丰览行礼后说道:“我并不是不救人,而是我到的时候那些人已经被毒死了,为了不被怀疑我该才会任由他们放火,不过我偷偷埋了一副尸骨做了证据,到时候会拿出来给各位看的。” “那她为什么要嫁祸给你?”望月曳不解地问道。 “很简单,因为我就是当年冷治鹏的儿子,当年我们一家人就是被萧太后诬陷致死的,原因很简单,她发现当年是我爹协助十四王爷假死的,其实她早就知道你们没有死的事情了。” 所有人的不敢置信的看着冥希,丰览和望月景则是激动不已:“没有想到你竟然是贤弟的遗腹子。”望月景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 “没错正因为这样,她才想要将我和哥哥置于死地,本来是一箭双雕的,但是她没有想到任贤竟然会偷偷的将望月炎救了下来,后来知道后才会对望月曳百般虐待凌辱,为的就是要泄心中的愤,是不是望月炎?” “没错,我一直都不知道我是那里得罪了任老夫人,直到今天我才明白原来你是将对我父亲的恨完全转接在我的身上了,我可以忍受你对我做的事情,但是我无法原谅的是你明明已经害惨了冷家,为什么还要杀害凡?”原本站在人群中的望月炎站了出来愤怒地说道。 “对不起炎儿,是爹爹对不起你。”当望月景知道自己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时候,他恨死自己了,要是当初他不那么自私的话就不会有这样的结果了。丰览知道他心中的痛楚,紧紧的握住了他握拳的手。当年他们的任性竟然全部都报应在晚辈的身上。 “不是爹爹和干爹的错,都是这个自私的女人,若不是她所有人都不会那么痛苦。”望月炎清澈的眼眸中延烧着愤怒的火焰,他无法原谅这些伤害过冷凡的人。 “不是,这一切都是我做得,和我娘没有任何关系。”任贤感觉到了所有人的愤怒,他终于开始害怕了,他不可以让人伤害娘,他是自己唯一的亲人。虽然他没有想到娘竟然还隐藏着这样大的秘密,但是他的命是娘捡回来的。 “哈哈。”却没有想到忽然萧皇后琴弦仰天长笑:“真没有想到真正该收拾的应该是你,看来真的是我太轻敌了。真不愧是冥少。不过……”她嘴角挂着嘲笑说道:“你不是还有求与我吗?” 冥希眼中闪过一丝隐晦,淡定地说道:“我的确是有求于您,而且我保证只要你交出解药,我就会放过你,而且保证你一生平安。” “哈哈哈,没有想到传说中冷血无情的冥少竟然是如此重情义的人。”萧太后看了看众人后,对着冥希说道:“我要你放了任贤,你做得到嘛?” 冥希全身一颤,沉默了。现在是报仇的大好机会,可是醉红尘的解药却是师傅唯一的希望,若不是师傅他现在不可能活着,哥哥也不能醒过来。 一直安静的看着一切的冥简忽然上前说道:“小希,伤害已经造成了,我已经不需要了。”自从那天说出了如此绝情的话,即便没有醉红尘,他和丰灼也走到了结束了吧,他真的不想要在让冥希做让自己后悔的选择了。 真相(三) “哈哈哈,没有想到毒皇还真是慷慨大方的人啊,为了自家徒弟竟然放弃了重拾旧爱的机会。”琴弦满是嘲笑,“还是说已经太长时间了,让你的爱也被消磨光了。” “你什么意思?”只要是明白人都可以听明白琴弦话语中的意思,丰灼心里的疑惑开始慢慢的清晰了起来,他始终不相信冥简会是那般绝情地人。他们是经历了那么多事情走到一起的,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说放手就放手。 “琴弦,够了,有什么冲着我来,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当初的自私害了你。可是你不应该报复在小辈的身上”丰览愤怒的看着琴弦。 “丰览,你也知道是你对不起我的?要不是你们,我的人生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我恨你,我恨你们。”冷静终于在琴弦脸上渐渐的龟裂,她的神情因为愤怒变得狰狞:“这一切都是你们逼我的,是你们逼我的!” “师妹。”望月景真的没有想到曾经天真无邪的师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的狰狞,是他毁了曾经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师妹的。 “闭嘴,望月景,你没有资格叫我师妹,你的师妹早就在加入晋国的那一天被你亲手扼杀了。”琴弦捂住心房,语气满是恨意地说道:“怎么多年来,我没有一天不恨你们,你们为了自己,将我的幸福彻底的断送,枉我那般的相信你们,当我知道你们死的时候有多绝望,你们根本不知道。可是我做梦也没有想得到眼前的一切都只是你们一个骗局,你们骗的我好惨,真的好惨。让我怎么原来你们,绝对不能原谅你们。”说着琴弦突然含泪大笑了起来,一步一步的走到悬崖上,“我要报复,我要你们看见就因为你们的自私,你们身边的人就永远都得不到幸福!” “不要”任贤霎时跪在地上,哀求地说道:“娘,不要,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求求您千万不要做傻事。” “任贤,你是白痴吗?难道你一点都没有看出来,我其实一直都在利用你吗?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我的孩子。”琴弦冷冷地说道,然而眼中却有一闪而过的不忍。 任贤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额头上带着血丝,慎重地说道:“娘,要不是你把我从乞丐窝中带着,我早就饿死了,然而您一定不知道在你还是萧皇后的时候就曾有恩与我,可以被你利用对我来说也是一种荣幸,我是真心把你当成我的亲人的,不管你对我如何,你都是我的唯一的亲人啊,娘,求您了,不要丢下孩儿啊。” 冥希在一边看着任贤悲伤的说着这一切,心中竟然有着莫名的不忍,他闭上眼睛低声说道:“原来他也是有心的人。”“每个人都是有着自己的执着,才会变得自私。”不知道什么时候,望月曳已经走到了冥希的身边,轻轻地说道。 “也许吧,我已经不知道为什么要报仇了。”冥希低声地说道,却老实的让望月曳愣在了原地。 那么多年来,琴弦终于是仔细的看看这个不管自己如何对待他,都愿意为她做事情的孩子了。也许真的是她太过忽略了他吧。 丰览看见琴弦柔和下来的神情,松了口气,忍不住说道:“我承认当年是我太过自私了,只是一心想着自己,将你一步一步的推向深远,折磨多年来,我和景一直都忘不了你,景夜夜拿着你们师傅留下的玉佩忏悔。” “你们后悔过?”琴弦好似试探般地说道。 “后悔,要是再有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选择伤害你。” “那你后悔过还是师兄吗?”琴弦习惯的又将望月景称之为师兄了。 “不后悔,我唯一后悔的是伤害了你这么好的女子。”丰览好不思索地说道。 “那你有没有爱过我?”琴弦淡淡地问道。 丰览沉默了,他可以骗她说他爱过,然而话到嘴边竟然说不出口了。 “哈哈哈,我真傻,我竟然还在期待你曾经爱过我,明明知道你对望月景是那般的认真,甚至连性命都可以不要了,我竟然还痴痴的以为你曾经也爱过我,丰览,你有时候真的很残忍,残忍到连给我自欺欺人地机会也不给,为什么当初你们假死后还要回来呢?要是你们就这样浪迹天涯也许现在的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对不起。” “不要再说对不起了,我已经听够了你的道歉了,要是对不起有用的话,我也不用这般痛苦了。”琴弦哧哧的笑了起来,原本乌黑的发竟然渐渐的转白,只是一会琴弦竟然满头银丝在风中翻飞, “小师妹!”望月景失控的大觉了起来。 “琴……弦……” 没有在看丰禾和望月景,琴弦这次是彻底的心死了,恨的越深证明爱越深,这么多年来心心念念的想要报仇,何尝不是因为她还深爱这那样一个无情郎,然而今天的一番话,彻底的粉碎了她那么多年来的期望。她抬头对着丰灼说道:“你知道为什么冥希想要醉红尘的解药吗?” “为什么?”丰灼冷着脸看着她,他心中是却也为她的爱恋感到悲哀。 “因为你中了醉红尘,这也是你心上人离开你的原因。”琴弦面无表情地说道。 “什么?!”丰灼不敢置信的看着一边低着头的冥间:“她说的是真的。这就是你你不愿意让我知道你活着的原因。” “没错,这就是师傅一直不敢见你的原因,伤害你的原因。”冥希无奈的叹气,这样也好,就算没有解药至少不会让丰灼恨师傅了。 “你这个……傻瓜!为什么要瞒着我,为什么什么事情都要自己一个人北,你知道不知道这样让我情何以堪。”也许是知道冥间不是因为不爱自己才放手的,丰灼心中也掀起幸福敢,然而这幸福感却如同刀子一般凌迟着他的身体。 看见丰灼因痛苦而半跪在地上,冥间担心的上前扶住他问道:“你还好吧。” “痛。”冷汗不断的开始往下流,现在丰灼总算是这样为什么冥间执意要离开自己了。 看着这般痛苦的丰灼和万分担心的师傅。冥希对着悬崖边上的琴弦说道:“我要醉红尘的解药,你说吧,有什么条件?” “我要的很简单。”琴弦清淡地一笑,在风中显得凄美,随风飘散的三千白发刺痛了冥希的视线。爱,将原本美丽的少女毁的彻底,要是再给她一次机会,她还会选择那般的义无反顾嘛?“你过来。” 冥希握了握拳头,看着琴弦。他不清楚琴弦为什么要他过去,是否真心想要给他醉红尘的解药的。 琴弦见冥希犹豫不决,便从怀中取出一个红色的瓶子伸到悬崖的边上说道:“要是你不过来我就把它丢下去,你就等着看你的师傅痛不欲生的样子吧。” “等一下。”见琴弦当真要将解药丢下去,冥希感觉到心被狠狠的揪着,同样紧张的还有丰灼和冥简。 冥简上前一步说道:“这是我的事情,要过去也是我过去。” “不,让我过去。”丰灼拉着冥简的手说道,大有不成功便成仁的气势。 “不,我就要冥少过来,在犹豫我就扔了。”此时谁也不敢大声的喘气,生怕一不小心就会让琴弦手中的药瓶坠入万丈深渊。 这时候没有时间让冥希多想了,他迈步想要上前,却被身边的望月曳搂腰拦住。他看着他不发一言,他只是轻轻微笑给了他一个放心保证,只是瞬间眼神的交替望月曳还是放开了冥希。他知道不管他怎么阻止,他还是会过去的,那么何不大大方方的放手。 冥希心里奇怪为什么这次望月曳那么简单的放手,但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头也不回的走向琴弦,每一步都说明了他是多么的认真的。 他站在琴弦的面前,冷声地说道:“我过来了,你可以将药给我了嘛?” “等一下,药是一定要给你的了,但是先提是让任贤离开。”琴弦娇笑地说道。 “你……”要不是冥简拦着,怕只怕白岩,魅影和演虎都要冲上去跟琴弦拼命了。 “娘,我不走。” “走,要是你不走,就不要再,我从此以后再也不是你的娘了。” “可是……” “走!” 任贤念念不舍的看了琴弦一眼,才不得不离开。但是很快就被演虎拦住了去路。 “让他走。”冥希高声说道。 “少爷?!” “让他走,以后我们会有机会的。”冥希淡淡地说道。 演虎心不安情不愿的让出了道路,脸色看起来非常的懊恼。 “现在这样可以了吧。”冥希再度转身看着琴弦说道。 看着任贤众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眼前,琴弦才进药瓶递向冥希,说道:“给你。” 结果药瓶的冥希心中涌上巨大的兴奋感,他终于拿到解药了,师傅终于可以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丰览,望月景我永远不会原谅你们的,我会让你们痛苦。”琴弦起了阴森的声音忽然响起,让冥希愣住了,他只感觉到自己猛的被人拉了一下,然后整个人往下掉去。他来不及想自己的安危,而是用力的将手中的解药扔上悬崖边喊道:“解药,接着。” 他不知道上面的人有没有接到解药,此时的他只是闭上眼睛任凭自己下坠,其实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的,终于可以结束了。 忽如其来的温暖让冥希惊讶,他睁开双眼看见的竟然是异常熟悉的人,望月曳绝美的脸庞就近在咫尺。 “你……”冥希顿时又气又怒地说道:“笨蛋!” “这样你就再也不会推开我了。”望月曳微笑的看着冥希。 感动和绝望同时涌上他的心头,眼眶再也无法承受眼泪的重量,终于泪水似决堤的海不断的落下,这次他再也没有犹豫紧紧的拥抱着眼前心爱的人,吻上那娇艳的红唇,寻找心中珍藏已久的甜美。一对恋人在悬崖间,在生死前,忘我的拥吻,仿佛这样就可以天荒地老了。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此时拥有吧。 众人看见琴弦拉住冥希往悬崖跳,还来不及补救,就见三个身影同时跳下深深的悬崖,霎时不见了身影。 “不……”此时的悬崖上响起痛彻心扉的叫唤,若不是丰览和望月景拼命的拉着,只怕丰禾也会跟着跳下去。丰禾跌坐在悬崖边上,绝望的看着那看不见底的深渊,傻傻地,始终还是放不下,这两个人不管怎么互相伤害对方都是回毫不留恋的跟着对方去的吧,这样的情感他真的输了,彻底的输了。 丰览同样悲痛,这一天他失去了他最疼爱的师弟,他最喜欢的侄子还害望月景失去了他最重要的孩子。 望月景靠着望月炎,神情有些呆泄,他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事情。 而此时的任贤早就趁大家悲伤错愕的时候偷偷的跑了,然而看见他眼中赤红恨意的冷心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总觉得事情还不会就这样结束了。 崖低的生活(壹) 夜风吹来,冷醒了浑身湿漉漉的冥希,他缓缓的睁开眼睛,印入眼帘的是一片繁星闪烁的夜空。我这是在哪里?忽然记忆好似泉水般涌入,最后停留在望月曳绝美的脸庞。冥希瞬间坐了起来,然而虚弱的身体让他几乎呼吸不了。他拼命的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开始四下的寻找,这里有口湖水,看来应该是它就了他的,可是望月曳呢?他在哪里? “你醒了。”惊喜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冥希转身看见很是狼狈的望月曳兴奋的看着他,下一秒他便落入一个温暖大怀抱之中,寒意被隔离,冥希闭着眼睛享受着此时的温存。 过了许久,望月曳才放开了冥希,脸有些微红地说道:“肚子饿不饿?我煮了些东西,还好火夹没有被烧坏。”他站起身向不远处的火堆走去。 “你没事,真好。”冥希喃喃自语地说道,眼神一刻也没有离开过望月曳。 当望月曳听到他的话时候,竟然愣在原地了,他缓缓地转身,认真的看着冥希说道:“你说的是认真的嘛?” 冥希摇摇晃晃地站起身,靠近火炉边说道:“我不明白,我总是让你难过,为什么你还是非要我不可。” 望月曳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走到他身边坐下,将冷的瑟瑟发抖的冥希搂在怀里,感觉到了他没有挣扎望月曳心中欣喜若狂,尽量压抑住自己激动的情绪,淡淡地说道:“是不是很冷。” “不,这样,很好。”冥希抓住望月曳侧边的衣角,声音有些低沉地说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将冥希搂的更紧些,望月曳叹了口气说道:“我也不知道,可是我打心里身体都渴望着你,想要和你在一起,想要好好保护你。”说着,他低头看着冥希说道:“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子的我很傻?” 冥希从来没有发现,望月曳的眼睛竟然比星辰还要明亮,即便是他现在是背着星光看着自己,他还是可以清晰的看见他的认真,他的执着。“的确很傻,傻到让人心痛。” “那你心痛了嘛? “痛,痛到不知道怎么面对你,痛到想要放弃报仇,和你好好的在一起。”冥希闭上眼睛,即便是此刻他还是可以感觉到那一次又一次将他从身边推走的痛,那看着他绝望神情的时候的痛,甚至看见他都是一种痛,好像他们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好好的相处过,他们好像是两只刺猬,越是靠近,就越是刺痛对方。 “真心的?”望月曳允吸着冥希发间的香气,语气有着无法忽视的喜悦。 “你,真的不介意我曾经对你做过的事情嘛?”冥希将脸埋在他的胸前说道。 望月曳拉起他的手将他放在自己心脏地地方,让他感受到自己的心跳,“我怪你,总是那么的倔强,那么的固执,总是想要推开我,我知道你对我并不是无情地,可是你情愿让自己痛苦,也不愿意让我留下来。” 感觉到望月曳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让冥希感动,原来死过一次后真的可以大彻大悟的,看着愿意和自己生死相随的人,他没有在说什么,而是亲吻上那让他痴恋的红唇。细细的勾画出唇廓,品味着他唇中的甜美。 就在冥希气息不足的时候,望月曳反挑,邀请着他一起共舞,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冥希羞红着脸看着悬在他上空的望月曳,他温柔似水,让空中的寒冷也变的炙热了起来。 望月曳轻舔着冥希的耳廓,冥希只觉得全身的热气都冲着一个部位聚集,一阵酥麻让他忍不住轻哼了一声:“唔……” “可以嘛?”望月曳语气不稳地问道,好似在隐忍着什么。 虽然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可是冥希还是有些僵硬,想起了之前的疼痛。 见冥希僵硬了身子,望月曳颇为失望,但是他知道现在急不得,轻轻叹了口气说道:“还是算了,等你愿意再说吧。” 感觉到望月曳要离开,冥希毫不犹豫的伸手环上了他的脖子,认真的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 “这也是补充我吗?”望月曳悲伤的抚摸上冥希的脸颊,他忘不了上次那一次的伤痛。然而此时的他看见了冥希眼中的怒火,他想要说什么,却被冥希狠狠的推了一下。 冥希知道当初是他做的太过分,可是这次他是真心的却被怀疑,这算不算自作自受?苦笑了一下,激情瞬间也退了,坐起身整理了衣裳,淡淡地说道:“我还没有下贱到用身体补偿任何人的地步,若是你认为我现在做的事情是为了补偿你,那算了。”话虽是这样说,但是背对着望月曳,眼泪还是忍不住落了下来,他为什么会变得那么脆弱。 望月曳知道他说的话伤害了眼前这个爱逞强地人儿,从身后紧紧的抱着他,说道:“我已经无法承受再次被你拒绝的痛了,若是你再一次选择离开,那么还是趁早杀了我吧。” 望月曳伤感的语气,让冥希的眼泪掉的更凶了,他讨厌现在像女孩子一样的只会哭泣的自己。 感觉到冥希不断在颤抖,望月曳以为他是太冷了,拌过他的双肩面对自己,才发现他竟然在哭,当场愣住了,看着眼前这个好似易碎的玻璃娃娃一般的冥希,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你哭了。” 冥希没有说话,而是拼命的将头底下,他不想要望月曳看见他如此狼狈的样子,可是眼泪却是怎么也止不住。 温柔的抬起他的头,让他看着自己,望月曳温柔的亲吻着他的眼睛,每一次亲吻都伴随着一句对不起。不知不觉他的吻变成了轻咬细腻的落在冥希裸露出的锁骨上,原本熄灭欲火又一次的燃烧了起来。 望月曳的手轻轻的探入冥希敞开的衣服里,游走在雪白细腻的肌肤上,吻渐渐的转移到胸前的敏感点上,引来了冥希的阵阵轻颤,忽如其来的快感让他忍不住呻呤出声:“嗯……唔……”。 又是一阵快感,让冥希不受控制的弓起身子等待着望月曳更多的探寻,就在这擦枪走火的时刻,冥希猛的推开了望月曳,时间好像霎时停住了,一阵冷风吹散了彼此之间的激情,就这样安静的对视着。 过了好久,望月曳终于冷静了下来,他尴尬的咳了咳,说道:“对不起。” 冥希边整理衣服边摇了摇头。 “你在这里休息一下,我给你找吃的吧。”望月曳站起身说道,然而微不足道的叹息还是没有逃过冥希的耳朵。 看着望月曳离开的背影,冥希咬了咬嘴唇,在心里默默地说道,望月曳,你可以明白嘛?我即便现在可以接受你,但是我们之间的伤害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化解的,不是我不愿意给你,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一夜两个人背靠背地睡着,然而谁也没有睡着,感觉到彼此的心跳,也许这是他们第一次心平气和的靠那么近吧,然却是同床异梦,一夜无眠。 第二天两个人都恢复了力气,想要却都不急着找到出去的道路,因为他们都想要这样好好的相处,也许出去了,就会有很多的变化吧。他们想要好好享受现在的平静。 “冥希,你快过来看看。”峡谷的一边传来了望月曳的叫唤,正靠着树坐着的冥希皱了皱眉,快步的向望月曳小跑过去。 “怎么了?” “你看。”冥希的眼光从望月曳身上往后移,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间足够容纳六七个人的竹屋,瞬间让他的眼睛亮了起来。望月曳宠溺的拍了拍冥希地头说道“进去吧。” “会不会打扰里面的人?”冥希走了几步后停住,担心地说道。隐居的人都不会很喜欢有人打扰吧,若是一般的人又怎么会跑到这荒山野岭中来呢。 “我进去看过了,里面没有人。” “那就是证明主人出去了?” 望月曳摇了摇头说道:“你进去就知道了。” 冥希狐疑的看了镇定的望月曳一眼,才小心翼翼的往里走去。望月曳看着冥希背影的眼神有些暗淡,抿唇跟在他的身后。 进入竹屋大厅就是两张一直和一张桌子,正中间挂着一幅画,竟然是画的是名男子,冥希总觉得着男子长的很眼熟,画中的人一袭白衣靠着摇椅憨憨地睡着,嘴角还挂着甜甜地笑意,垂下的长发在风中纠缠,满天花瓣飞舞好似纷飞雨,男子身边的矮桌上还放着一把白色的筝。这样一幅画却让看的人都有些痴傻了,说明作画的人非常爱画中之人。只是一眼,冥希便认出那就是他赠给望月曳的雪琴。“这是——” 不知道什么时候望月曳已经走到冥希的身边说道:“你不觉得画中的人和你非常像嘛?” 冥希苦恼的皱着眉,然而画让他心绪烦乱,没有一丝,眉目,他是谁?这屋子的主人又是谁? 望月曳看着一直愁眉不解的冥希心痛地说道:“你不要再想了,我们还是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关于主人的记载吧。” 冥希难道乖巧地点点头,他穿过后院来到居住的地方,这里有两间房是连着的,还有两间是比较靠后的,房间里都是很简单的张床几张椅子便什么也没有了,看完最后的两间房间,冥希和望月曳都颇为失望,房间里充满了灰尘看来是很久没有人住了,其实大厅里那也是满满的灰尘,看来有好几年没有人住了。 望月曳无奈的摇头说道:“看来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人住了,而且主人什么也没有留下来。” 冥希走到画前,用手擦了擦画,让它的颜色更加的鲜明了,端详起它来,总觉得这幅画中的人和他有着某种关系。 望月曳习惯性想要拍冥希的头,忽然想起什么,手硬生生地停在半空中,最后握紧拳头垂到身侧,宠溺中带着忧伤轻轻地说道:“我去找些吃的,你在这里等好吗?” 冥希头也没有会,只是很乖巧的点点头,有时候想事情的冥希就好像听话的小孩子。望月曳看了一眼对着画发呆地冥希,好笑地摇头,便转身离开了。 崖低的生活(贰) 望月曳提着打来的食物,觉得非常满意,这里有厨房虽然要清洗一下比较好。然而当他进入竹屋大厅的时候,发现空空如也,他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来不及想那些活着的食物会不会逃跑,丢下手中的东西转身便开始了寻找。冥希,你是离开了嘛?拼命地压抑着心中的不安。 他几乎找遍了所有的地方还是没有看见冥希的声音,只剩下厨房没有找了,望月曳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往厨房跑去,然而到了那虚掩的门前,他却没有勇气开门,他不知道若是冥希这样离开了,他该怎么办。 忽然厨房中传出来刷刷地声音,望月曳想也不想的推开门,只见冥希苦恼的蹲在塞柴火的洞洞前,神情愤愤不平的。衣袖已经被烧了一些,红色的衣服也一块黑一块红的了,白皙的脸颊被弄得好似小花猫,塞满柴火的小洞中不断冒着黑烟。 听见有人近来的声音,冥希本能的抬头望去,发现站在门口的望月曳呆呆地看着自己,不发一言。他知道现在的自己一定可笑极了,站起身子,狠狠的甩了甩袖子说道:“你要笑就笑吧。”他原本以为起火很简单,谁知道会是那么难,这也不能怪他,神人也有不擅长的事情,更何况他只不过是平凡人,冥希越想越委屈,一时间鼻子一酸竟然眼泪又在眼眶中打转,他自己也吃惊自己为什么会变的那么爱哭,连他都唾弃现在的自己。 但望月曳没有因为他的狼狈笑他,而是上前毫不犹豫的抱住了他。 “你干什么啊,我现在很脏。”冥希霎时间好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般大喊了起来,用力想要推开望月曳,却发现望月曳反而抱的更紧了,他无奈之下只好放弃挣扎,担心地问道:“望月曳,你是怎么了?” “我以为你不见了,我以为你又抛下我一个人走了。”望月曳将脸颊深埋在冥希的肩窝声音颤抖着说道。 “你,你笨啊,我,我干吗要突然走到啊。”冥希感觉到望月曳的害怕,有些不知所措,声音都有些结巴了起来。 即便是听见他这样说,望月曳还是不愿意放开冥希,只是一言不发地抱紧他。感觉到怀中的人在颤抖着,他心中万般无奈,若是以后要一切,那么这样的不安就要尽快消灭掉,不然只要有一丝风吹草动两个人都会大惊小怪。他伸出手环上他地腰间回抱着他,声音放轻柔地说道:“望月曳,你别担心,我不会走掉地,我保证。” “真的?” “真的。” 看着冥希认真的表情,望月曳知道这次他没有骗自己,提高的心瞬间放下忽然发现冥希此刻小花猫般的样子,忍不住“扑哧”了一声,但是知道要是他大笑出声一定会让冥希发飙地,所以他只好转过身捂住嘴唇拼命的忍住。 见望月曳忽然背对着自己,冥希愣了一下,随即发现他的双肩不断的抖动着,他不解又担心的说道:“望月曳你怎么了?” “没,没事。”望月曳拼命地忍者,但是回答冥希话的时候还是不小心笑出了两声。 聪明如斯,冥希当然知道他是在笑,立刻忍不住大声吼道:“望月曳,你竟然敢笑。” “没,没。”望月曳拼命的想要否认,但是不断抖动的双肩显然是出卖了他,他还真的是没有见过冥希这般狼狈的样子。 羞愤不已的冥希一跺脚跑了出去,望月曳知道他一定是生气了,也赶忙追了出去,却又不敢真的追上他,只敢在身后偷偷地跟着。 冥希跑到水边清洗了一下战乱的脸颊,开始对着水面的自己发呆,像,真的很像画中的人,简直是一模一样,但还是可以感觉到画中的人绝对不是他,神韵不同,倒是很像他那个被萧皇后害死的父亲。撩动水面将倒影打乱,忍不住自言自语道:“你到底是谁?这屋子的主人又有什么故事?”不知道为什么冥希总觉得弄清楚这件事情对他来说绝对有好处。 肚子不客气的叫声提醒了冥希他还没有吃什么东西,想起了之前他是和望月曳赌气才跑出来,想到要这样回去实在是太没有面子了,可是面子和肚子—— “可恶的望月曳,竟然也不来追我,可恶可恶,”冥希忍不住狠狠的诅咒了起来,如此孩子气的冥希完完全全的落入了望月曳的眼中,靠在树上看着气鼓鼓的冥希,望月曳竟然觉得很幸福,他竟然有想要把冥希就这样绑在这里一辈子的冲动。 无奈,不想要和自己的肚子过不去,冥希只好硬着头皮回去找望月曳。这时候望月曳忽然出现将仅剩下的果子递到冥希的面前说道:“饿了吧,先吃。” 冥希看着忽然出现的望月曳先是愣了一下后尴尬地说道:“你从什么时候跟着我的?” “刚来一会,走吧,我看那些衣服都还可以穿,暂时先穿着。”望月曳不由分说的拉起冥希的手向屋子里走去,冥希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还是乖乖地任由望月曳拉着他走。 看着桌面洁白的衣裳,冥希满头的雾水,奇怪这里不是很久没有人住了嘛?为什么会有这些赶紧的衣服?而且看起来还是全新的。 “这是在哪里找到的?”将衣服仔仔细细的看了一边,冥希不解的看着望月曳说道。 “在嘴里面的屋子里,而且还有一件嫁妆。”望月曳心里也好奇,为何这个看起来好几年没有人住的地方会有些赶紧的衣服和一件崭新的嫁妆。“还是先不管这些好了,你先把衣服换一换吧。” 冥希抱着衣服点了点头,看着洗干净了的浴桶里盛满了冒着轻烟的清水,冥希心里甚是感动,这一切都是望月曳亲自为他准备的,然而他自己也是很脏乱的。 “我,在外面等你,你洗吧。”望月曳脸微红,不知道是被热气熏的还是因为害羞。 “嗯。” 确定望月曳已经离开了房间,冥希才可是宽衣解带,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每当意识到他们是单独相处的时候,他就会紧张,好似在期盼什么又害怕着什么。在朦胧的烛光下,清水闪着粼粼波光,冥希雪白的肌肤在此刻就好似上好的玉,最后一件衣服从肩膀处滑落,冥希轻轻的进入浴桶,“哗啦”烛影摇曳,他可爱的脸上此刻露出满足的微笑,感受着这难得的安逸。靠着桶沿上,水好似水晶般在冥希如玉的肌肤上滑下,带着说不出的美感。 站在窗外的望月曳看着倒影在床上的影子,心中莫名的烦躁了起来,他赶忙运功压抑住自己的欲望背过身不去看。 不一会儿,冥希便穿着里衣坐在铜镜前,一边轻梳着乌黑的长发,一边看着镜子中自己的容颜,原本带着病态的白皙此时因为沐浴后有了些许红晕,然而他知道自己这身体是托不了多久了,这次坠崖虽然是没有什么,但是对与冥希这早就是破败不堪的身体,怕只怕是雪上加霜,他不管告诉望月曳,他害怕说了之后看见他崩溃的神情。其实这里没有什么不好的,也许这样和望月曳在这里过完剩下的日子也不错。突如其来的气短让冥希捂着胸口难受的趴在梳妆台上急速喘着气,还不小心扫落了身旁的梳子。 窗外的望月曳听见屋子里有东西掉地的声音,担心地问道:“冥希,你怎么了?”然而许久都没有听见有人没有人回答便闯了进来。之间冥希已经昏迷在地上了。“小希,小希。”任他如何呼唤怀中的人都没有任何反应。 阳光高照,屋中依旧是烛火摇曳,望月曳紧紧的握着冥希的手不愿放开,此时就好像回到了冥希为自己挡剑后生死未卜的时候,他不敢放手,害怕只要一眨眼眼前脆弱的人儿就会被风带走,“小希,你快醒醒,我知道你不会有事情的对不对?” 见到冥希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了一下,望月曳立刻闭息,害怕太大声会让沉睡的人儿不愿意醒来。终于冥希缓缓睁开了眼睛,朦朦胧胧中看见了一张憔悴的容颜,他心痛的伸手触摸上他的苍白的脸颊说道:“让你担心了。” 将冥希的手更紧的贴近自己的脸颊,此时望月曳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只有不断的亲吻着冥希苍白无血色的脸颊,直到停止跳动的心脏开始缓缓恢复正常的旋律。才沙哑着声音说道:“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吓死我了,要是你不醒来,不,我连想都不敢想,不要,小希,答应我一定不要丢下我。” 感觉到望月曳在颤抖的身体,冥希虽然知道自己这破败的身体托不了多久,还是违心地回答到:“好,我答应你,不丢下你。” 望月曳闭上眼睛,紧紧的抱着冥希感觉到他微冷的体温,说道:“你什么都可以欺骗我,但是这件事一定不可以欺骗我,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冥希主动的吻住了望月曳,心里却是无限的悲凉,对不起,对不起,求求你不要这样子。 望月曳不敢加深这个吻,他害怕这样会让冥希难受。忽然他原本担心温情的神情被严肃代替,对着门口大吼了一声说道:“谁,给我出来。” 冥希也皱眉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门口,他相信望月曳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人。 忽然飞入一个人影直接像望月曳地罩面袭来,来势汹汹去没有半点杀气,冥希还来不及惊呼,望月曳已经是抱着他闪过了他的攻势,站稳后发现那突袭的人没有在进攻,望月曳小心翼翼的将冥希放在身后的椅子上,两个人就这样打量起那突袭的人,他衣服乱糟糟的,脸上满是胡子,头发也是乱糟糟的,额前的发已经遮住了他半张脸了,右手还抱着一个大大的酒壶,是不是还喝了口酒,正一个乞丐加醉汉。他身上的臭味加上酒气让望月曳和冥希下意识捂住鼻子,然而他背上却背着一把超级大的剑。 “不知前辈为何要忽然对在下动手。”望月曳倒是礼貌的行礼后带着不可忽视的气势问道。 不知道是不是长期喝酒的原因,他的声音变的沙哑好似破铜烂铁一般难听:“你们不经过我的同意入住我的屋子,我动手难道还需要先知会一声嘛?” “既然前辈不愿意我在这里住,那么我们告辞便是了。”望月曳隐忍着怒气说道。 “告辞,你舍的嘛,我看你身后的人好像身体不是很好,若是就这样离开,就不怕他一命呜呼嘛?”醉汉幸灾乐祸的继续说道:“也是,死了之后你就可以在找一个了吧,哈哈。” 望月曳终于还是被彻底激怒了,他一个虚步向醉汉出了一掌,却被对方轻巧的躲过了,相应的是醉汉身后的门整个粉碎了。 “曳。”冥希惊呼了起来,他知道望月曳不是这般冲动的人,而且明显眼前人武功在他们之上。 崖低生活(叁) “曳。”冥希惊呼了起来,他知道望月曳不是冲动的人,而且明显眼前人武功在他们之上。 “小子,你太冲动了。”醉汉耻笑道,随后手往后一探瞬间银光闪烁,刹那间,剑离冥希的脸不到一尺,而望月曳这才发现自己在冥希的身后,又一次,他用柔弱的身子保护了自己。 虽然是看不见醉汉神情,冥希还是可以判断出他是很震惊的,当他看清自己的长相的时候。 伴随着“晃啷”,长剑无重力的坠落,醉汉声音颤抖的好像风中的落叶,放的很轻很轻,仿佛是害怕惊到花上停留的蝴蝶:“仔铭,是你嘛?是你回来了嘛?”他伸出的手充满了期望,但是回应他的只有空白,枯瘦的手在空中颤抖着,显得异常的凄凉。 “对不起,你认错人了。”冥希冷冷地说道,然而他心里却觉得难过,没有想到现在他竟然会为陌生人觉得难过真是可笑。 醉汉的手垂到了身旁,低下头自言自语道:“是啊,我的仔铭已经不再了,已经永远不再了,他已经永远的离开我了。”忽然他狠狠的灌了口酒,狂笑了起来:“他已经不再了,哈哈哈,不再了,哈哈哈,已经不要我了,哈哈哈……”不断的重复着这两句话,往外疯疯癫癫的跑了出去。 冥希下意识抓住衣角,心中有种说不出的酸楚不断的冒了出来。他不想要这样沉默,转身正要对望月曳说些什么。却发现身后的望月曳脸色阴沉的站着,他担心地说道:“你怎么了?” 望月曳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绕过了他走了出去,冥希担心的追了出去,望月曳跃身上了树,留着冥希在树下大叫着:“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怎么了?对我发什么火啊。”突然想到刚刚望月曳差点输给了那个疯醉汉,也许心里不舒服,只好用撇脚的安慰方法说道:“你也不用那么生气,那家伙本来功力就在你之上,你会输是正常的,你不用那么生气的,望月曳你给我下来,听到没有?”见望月曳依旧没有理他。 冥希真的是动怒了,他拼命的忍住怒气说道:“望月曳你到底下不下来,我数到三,你不下来我就立刻离开。一……二……”他偷瞄了一样树上的望月曳,发现他根本就是无动于衷,心中的愤怒终于压抑不住了。冷下声音说道:“好,既然你不理我对不对,那我离开就是,生死由命,我也不想要这样死皮赖脸地跟着你,那么在下告辞了。”说着强忍着心中的难过,冥希头也不会的离开了。 然而没有走几步,就被望月曳拦住了去路,他甚是复杂的看着一脸冷然的冥希,好像回到了以前冥希要他离开时候的样子。“小希,我不是不理你,而是……”望月曳感觉到他的心好像被谁揪得紧紧的,他不想要和冥希恢复到以前的样子,这两天好不容易可以好好的相处,冥希好不容易不在对他那么冷淡。 “哦,那望月公子是什么意思?在下也不是不识趣的人,既然公子不愿意再看见在下,那我只好滚了。”冥希是真的气疯了,他眼神中竟是一片冰冷,毫不留情地说道。 望月曳害怕的抓住冥希的双肩,激动地说道:“不要,小希不要再这样和我说话,我会疯掉的,拜托了。” 冥希看着这样的望月曳不忍的叹口气说道:“那你是怎么了,干吗突然对我那么冷淡,我还以为你已经不想要理我了,嫌弃我是个病秧子。” 望月曳不顾冥希同不同意将他紧紧的抱在怀中说道:“不会的,不管小希变得什么样子我都不会嫌弃你的,只要你不要在这么冷淡对待我,不要离开我。” 冥希环上望月曳的腰回抱着他说道:“好,我再也不这样说了,那你告诉我,你是怎么了,怎么突然。” 望月曳放开了冥希,让他看见自己的眼中的认真说道:“因为我生气,明明应该是我保护你的,可是每次危机的时候都是你用你的身体保护了我,我恨这样没用的自己,我恨自己总是在你需要的时候没有在你的身边,总是空口说白话,却没有办法真的去保护你,还总是不自觉的伤害了你。” 听着望月曳说完这些话后,冥希忍不住“扑哧”的笑了起来,弄得望月曳莫名其妙。 “你是笨蛋啊,这有什么好计较的,我是男的,要是重要你保护像什么样子啊,我可不想要做废人,再说我也是因为有着和你同样的心情才会在你有危险的时候忍不住跑出去保护你啊,所以你根本不用想那么多的,要是实在想不通,以后就更加努力的保护我就是了。”冥希俏皮的对着望月曳眨了眨眼睛,笑得天花乱坠。 看着冥希对着自己展露出如此愉悦的笑容,望月曳一时间竟然有回到最初认识的时候,不,此时的冥希比那时候的冥希更加的美,更加的让人心动。 冥希扬起手在望月曳眼前摇了摇,好笑地说道:“怎么?傻了” 再一次将冥希拥入怀中,这次没有悲伤,没有害怕,只有满腔的幸福和满足。明媚大阳光下,像是宣告着他们即将得到的幸福。 忽然望月曳感觉到怀中的人在微微地颤抖着,担心的问道:“小希,你怎么了?” 冥希捂住自己的心脏,靠着望月曳急促的喘了几下后微笑地说道:“也许是坠崖的时候受到了一些惊吓,所以现在身体不爽,你不用担心。” 望月曳将落在冥希落在额前的长发轻轻的撩在他的耳后说道:“有什么不舒服你一定要说,我不像你有卓越的医术,但是我至少可以帮上忙,别又将我退出你的事情范围外。” 冥希有些敷衍地说道:“你不用瞎操心,我身体本来就不是很好,偶尔发生点什么是正常的,无需大惊小怪。”担心望月曳继续纠缠他身体的问题,他赶忙转换话题:“对了,曳,在崖上的时候,你为什么会和冷心在一起,而且还很拥护她。” “若我是你,我也不会原谅她的。”望月曳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她把我找到了十里亭,将当年如何给你下药,如何将瑞宣楼的据点告诉任贤包括如何陷害你哥哥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了我,而且还跪倒在地上忏悔,说她罪该万死,她不死是因为还想要向你们忏悔。” “哼,假好心,曳,你被骗了,若她不这样说也许你就不会被抓了。”冥希冷哼道,他才不相信那个女人有那么好心。 “若只是听她一面之词我也不会相信,但是,小希应该知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吧。”望月曳宠溺的揉了揉冥希的头说道,“她替我挡了任贤致命的一击,已经没有说少时间了,也许最多只可以活半年,我发现任贤是真的想要杀她的,而她眼中的绝望,无奈和自嘲是骗不了人的,” 望月曳望着天空回想起了当时的情景: 就在冷心对着望月曳说完所有真相的时候,任贤就到了。望月曳和任贤二话不说打了起来,然而阴险的任贤为了抓住望月曳竟然撇出了暗器,让他差点躲闪不了,接踵而来的一掌直直打在望月曳的命门,显然是要他不死也残。然而忽然扑到他身上的冷心硬生生的接下了那一掌。 “为什么?”望月曳扶住吐了口血的冷心不明白的问道。 “若是你死了,少爷一定活不下去的,我已经欠少爷太多太多了,我不想要再害他了。” “果然女人都是不可置信的,还好我一直都没有完全信任你。”任贤冷冷地笑道。 “就算我为你说了那么多的事情。到最后你还是想要杀我,若不是在来锁城的时候无意间听见你和老夫人的话,怕只怕我怕早就见了阎王了吧。”虽然现在冷心需要望月曳的搀扶才可以站稳,但是她的愤怒还是可以感受得到的。 “哼,像你这种连自己的救命恩人都可以背叛的女人,留着只怕是对我最大的威胁吧,你看现在转眼间不就将我出卖了。” 冷心残笑着,好似自言自语地说道:“我总算是看清楚你的心肠了,当初我怎么会瞎了眼爱上你这般狼心狗肺的东西,我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最后落到要被你出之后快的下场,这是不是老天对我惩罚?惩罚我曾经背叛了主上。” “别在这里假惺惺了,为了谁你心里最清楚,我们都是自私的人所以谁也没有资格说谁,,来人啊带他们去见我们的老朋友。” “月公子,你先在。”冷心毅然的说道。 任贤在旁边加油添醋地说道:“月公子可以走,不过只怕下次见面这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就变成了一具尸体了吧。” “你!”冷心很不得撕烂眼前人的嘴脸。 “我留下。”望月曳淡淡地说道。 “月公子?!”冷心心情复杂的唤到。 “放心,我相信小希。” 回忆完毕,听见望月曳说的话,冥希陷入了沉默,他不知道要不要相信冷心,她为什么这样做?难道真的是因为知道了付出得不到回报所以才会琵琶别抱?但是想到望月曳那么相信她,他就是觉得不爽:“你太单纯了,她是个演戏的高手,你可千万不要被她耍了。” “呵呵,她想要耍我也没有办法了。”望月曳笑着说道。 “什么意思?”冥希不解的看着望月曳。 “你喜欢这里嘛?” “喜欢啊。” “那么,小希,我们在这里隐居吧。”望月曳说完小心翼翼的看着冥希,他害怕被拒绝,冥希会愿意一辈子呆在这里嘛?为了他放弃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当听见望月曳这样说,说实在的冥希很挣扎,隐居吗?他的身体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那就当作他坠崖的时候已经死了,剩下的日子和望月曳在这里好好的过往实在不错,但是是不是对望月曳太残忍了,自己走了以后他怎么办?也许真的会跟着他走的。 看着冥希忽然变得煞白的脸色,望月曳满是失望,轻轻地说道:“若是你不愿意那就算了。” 冥希最后还是狠下了心说道:“好,我们在这里居住吧。”大不了在他要离开的时候,骗他离开就是了。对不起望月曳。 望月曳没有想到冥希竟然会答应他,忍不住的眉开眼笑,还控制不住的将冥希整个人抱了起来转了一圈。感受到他的兴奋的冥希心情却是异常沉重,望月曳未来你会恨我嘛 崖底生活(肆) 崖底安静的生活让冥希觉得非常的舒服,以往总是处处小心,根本就没有好好休息过,现在总算是不用提心吊胆了。沐浴完后,冥希便一个人跑到后院中溜达,这是每天沐浴完后他必须做的事情,而每每这个时候他都会支开望月曳一个人过来。 这时候冥希习惯性的捂住自己的胸口急促的喘着气,伴着突如其来撕心裂肺的猛咳,捂住嘴唇的手一片殷红。看着那触目惊心的殷红,冥希顿时感到天旋地转。已经到了极限了嘛?这样的身体还可以撑多久?冥希第一次开始恐惧生命的流逝,为什么当他开始有了留恋的时候,告诉他没有多少时间了,为什么老天爷要和他开这样的玩笑?服下自制的药物,他有些绝望的闭上了眼睛,药物只能抑制住身体的继续败坏,要他活下去除非有个武林高手愿意将他的毕生内力全部用来修复他的五脏六腑,但是这样意味着那个帮助他的人就要替他去死。 这也是他不敢告诉望月曳真相的原因,他知道若是望月曳知道这个办法可以治疗他,他一定会不管是绑也会救治他的,可是他不愿意他活下来是望月曳用命换来的。 “看来你的身体快要撑不住了。”忽然而来的声音打断了冥希的沉思,他惊诧的抬头望向声音的来源处,之间那天的醉汉此时正在树上喝着酒,好像刚刚不是他在和他说话一样。 冥希知道他没有离开,但是他不骚扰他们,他便当作没有注意,然而今天他不知道为什么醉汉会忽然和他说话,但冥希没有准备理他而是转身要回屋里去。 “你说要是里面那个傻小子知道了你的身体状况会怎么样?”醉汉忽然坐起身,俯视着冥希说道。 冥希脸色一沉,停住了脚步,冷冷地说道:“前辈,你这是什么意思?” 老醉汉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我只是奇怪,为什么你们明明彼此有着感情,却相处的如此不安。甚至连你身体怎么严重的问题也不愿意告诉他,你就不担心日后他知道后恨你嘛?” “这是我们自己的事情,前辈无权过问吧。”被踩到痛楚的冥希,恶狠狠地说道。 “说的是,说的是,可惜老疯子我就是看不下去。”醉汉,不对,应该是老疯子,老疯子他嬉笑着说道,随后又是一口酒。 “还没有想到。”老疯子的回答让冥希握紧了拳头,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老疯子继续嬉笑着说道:“年轻人不要那么冲动,首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兴许老疯子一高兴不告诉里面的那个傻小子了。” “冥希”冥希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 老疯子愣了一下说道:“你不是姓冷嘛?” 老疯子的话让冥希联想起之前大厅中的画,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说他是屋主的事情,连忙问道:“你知道大厅画里的人是谁?” 这时候老疯子沉默了,冥希见他不回答,焦急的问道:“老前辈,你到底是谁?和我们冷家有什么关系?” “你叫冷希是不是”老疯子忽然开口说道,见到冥希点头,生硬的声音霎时便的温柔了许多,“没有想到那么大了。若是他还在,看见后一定会很高兴的。” 冥希第一次详细的打量起眼前的人来,他是穿越过来的,当然降临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可以记人了,而听他这样说他应该是在他很小的时候见过的,可是现在这样邋遢的样子实在是很难辨认出他的样子,他冷静了许多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这时候老疯子的疯病又开始发作了,他大声的笑了起来:“仔铭走了,哈哈,仔铭不要我了,呜呜,仔铭不要我了。”这次突然他想个小孩子一样哭了起来,转身用轻功离开了。 这是望月曳因为听见疯子的声音,万分担心的跑了出来,上下打量了冥希后说道:“他对你做了什么?你哪里受伤了?” “啊?什么?他没有对我做什么啊。”冥希还在想刚刚那疯子的话,被望月曳这样一问倒是没有反应过来。 “还说没有什么,你看看你受伤的血。”望月曳愤怒地说道。 冥希这才惊到,完了刚刚弄到后没有弄干净,他脑海里的思路飞快转了转说道:“是那老疯子的,他弄伤了自己,然后又弄到我的手上,还真是个疯子。” “真的?”望月曳狐疑地看着冥希说道。 “哼,不信就算了。”说着掉头就要走。 望月曳急忙拉着他的手说道:“不是的,小希,那老疯子没有伤害到你就好。” 冥希停下脚步看着他最后叹息地说道:“曳,我总觉得那老疯子认识我,确切的说,他应该是对我们冷家很熟悉的人,而且我在想,画中的人和我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呢。” “那老家伙和你说了什么嘛?” 冥希点点头说道:“他知道我是冷家的人,而且还说谁见到我那么大会很高兴,我总觉得眼前着老疯子一定不简单。” “那要不要追回来?” “不用了,他现在这样子追回来也没有用,再说他武功在你之上,我们未必可以抓到他,还是顺其自然吧。”说着,冥希若有所思的看着疯子离开的地方发呆。 望月曳半搂着冥希的肩膀说道:“走吧,我们进去吧,外面风冷,你身体不是很好,别冷到了。”冥希乖巧地点了点头。“药吃了嘛?” “吃了,曳,我忽然发现你很罗嗦呢。”冥希无奈地说道。 “谁叫你不会好好照顾自己。”望月曳宠溺的捏了捏冥希的鼻子说道。 “别捏我鼻子,这可是我最骄傲的地方。” 望月曳愣了一下说道:“原来你最喜欢你的鼻子啊,不过我觉得你其他地方更好看。” 冥希羞红了脸下意识的双手护胸说道:“色狼。”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说你整个人都很好看。”望月曳好笑的看着冥希说道。 这时候冥希整个人好像煮熟的虾米,飞快的往屋里跑去,身后是望月曳开朗的笑声。 原本应该已经跑远的老疯子,此时正隐藏在树上,神色暗淡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起来了,小懒猪。”望月曳已经忘了这是第几天了,每天冥希都是誓言旦旦的说要早起看日出,可是每天不管他怎么叫,冥希都是翻个身接着睡,完全不理会他,最后错过了日出反而怪他没有叫醒他,太冤枉了。 “曳,让我再睡会,现在还早。”冥希支吾地说道,转身接着睡。 “不早了,再不起来,太阳都要晒屁股了。”望月曳无奈的继续摇着床上的人儿。 “那你就叫他不要出来就是了。”冥希转身后,闷闷地说道。望月曳霎时无言问青天。看来今天他是注定又要被某人埋怨的了。 果然,当冥希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响午了,他苦着一张脸坐在餐桌前看着忙碌的望月曳,样子又是哀怨又是埋怨。 摆完餐桌,望月曳看着冥希直摇头,说道:“我早上可是怎么叫你都不醒啊,还让我叫太阳不要出来,这个,我没有那么大的能耐。”最后一句话是他在调侃冥希的。 冥希又怎么可能会听不出望月曳的话中的意思,知道自己又懒床了,脸羞红的都快要贴到桌子上了,可是嘴上又不服输,反驳道:“我哪有,只是今天比较起不来而已。” “是是是,只是今天而已。”望月曳顺着他的话说道,还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惹得冥希直生闷气。 “嗯,今天的饭菜真香。”老疯子出现在餐桌前,谁也不知道他是在哪里出来的,不过两个人已经习惯了他在整顿的时候就会出现,起初还会吓到,现在完全是无视他的存在,当然好心的望月曳还是有为他准备饭菜和碗筷的,毕竟他才是这屋子的主人。 冥希不理他,只是自顾自地吃着,望月曳谦和的说道:“前辈今天还是那么准时。”“当然,我可不想要饿肚子,不过没有想到你小子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多谢前辈夸奖。”望月曳微微笑了笑说道。 不知道是不是老疯子见不得冥希安静的吃饭,竟然对着他说道:“你这孩子也该学学这傻小子。” “切,为什么我要学他啊,再说,他比你聪明多了”冥希不爽的呶呶嘴唇说道。 “啧啧啧,臭小子还没有嫁过去就开始为人家说话,真是的,好歹我也是前辈。”老疯子用筷子的背部狠狠的敲了冥希脑袋一下。让冥希根本就是躲不过去。 这时候的冥希还顾不得被打的事情,说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来嫁过去了。” “难不成你要娶?看你这身子骨也。”老疯子边看着冥希边摇头。 “臭老头,你什么意思?”冥希要不是因为手中还有饭碗,一定会冲过去和他拼命的。 “啧啧,现在的孩子真是不诚实,明明那么那么喜欢彼此,还这样拖拖拉拉,小心以后后悔。”老疯子话中有话地说道。“再说,你们都睡在一起了,不就是一个名分而已嘛。” “咳咳,”望月曳被老疯子一句话差点呛到,白皙的脸颊上霎时浮起红云。 看着望月曳这样纯情的样子,老疯子奸笑道:“你们别说你们什么关系都没有发生,行过周公之礼了吧!” 这时就连脸皮厚的冥希都忍不住脸红了,夹了一只大大地鸡腿到老疯子的碗里说道:“你给我闭嘴,小心以后不给你饭吃。” “好凶啊,小子你以后有的你受的了。”老疯子不客气地吃着,还不忘对着望月曳说道。 望月曳笑得一脸幸福地说道:“前辈不用担心,我就是爱着这样的小希,现在这样的生活我和知足了。” 看着望月曳一脸幸福的摸样,老疯子无奈的直摇头。冥希的脸颊更加红了,忍不住对着望月曳说道:“好了啦,你怎么都不害臊的,我听的都觉得脸红。哼哼。” “真心话。”望月曳认真的看着他,嘴角挂着幸福的笑意。 老疯子好像是见不得他们这样其乐融融的气氛,忽然开口说道:“真的不后悔,你的身体……” “啪”冥希将手中的筷子重重的砸在桌面,面无表情地看着老疯子,警告地说道:“你不说话没有人当你是哑巴。”说完冷冷的丢下一句:“我吃饱了。”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望月曳担心的看着离开的冥希,又看了看他几乎没有碰到的饭菜,看了看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依旧在啃鸡腿的老疯子,最后还是追了出去。但是他更确定了冥希有事情瞒着他,而且很重要的事情。 崖低生活(伍) 当望月曳追了出来的时候,发现冥希正站在院子里那颗千年不老松下发呆,他轻轻地走了过去说道:“你怎么了?忽然发那么大的脾气?!” “你看,这树真好,那么长命,为什么我们人不可以这样呢?”冥希语带悲伤地说道。 “要是人那么长命不就变成了妖怪了。”望月曳安抚地说道,让冥希靠在自己的怀中说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他的话才出口就感觉到了怀中的人僵了一下。 被望月曳这样问,冥希有一瞬间慌张了,然而随即冷静了下来,说道:“曳,你说我们可以在这里住多久?” “直到你想要离开为止。” “可是我们这样会不会太过自私了,上面的他们一定很担心吧。”冥希抬头看着高高的山峰,说道。 “你,想要回去了?”望月曳不愿意离开,自私也好,任性也好,他有预感只要回去,一定就不能像现在这样幸福了。 “曳,你知道嘛?有一段时间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我要活着,活着那么痛苦,让我连呼吸都可以让心伤痕累累,那我为什么而活着。”冥希说着,缓缓地走到了不老松下,将手心贴在它庞大的树杆上,宛如可以感觉到它的心跳,他伤感地说道:“可是我现在想要活下去,真的很想要好好活下去,因为我发现和你在一起真的很幸福,让我多了那么多眷恋,我舍不得现在离开,真的舍不得。” 望月曳有些慌张地上前拉着冥希的手,害怕一放手眼前的人就会消失不见,“那就好好活着,,为了我好好的活着。” 冥希望着望月曳,眼中有着眷恋和不舍,“望月曳,你会陪我多久?” “永远。直到生命终止。”望月曳毫不犹豫地说道。 “嗯。”可是我,却无法陪你到永远。冥希在心里道歉着,他还是无法和此时的望月曳说他身体的状况,他不想要亲手毁掉他脸上的幸福。“曳,答应我,若是哪一天我比你先走的话,好好活下去,连我的份一起活下去好吗?” “小希,你好残忍,若是没有你,要我怎么活下去?”望月曳紧紧地抱着冥希说道:“小希不要再说这么奇怪的话,你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当然,但是未来的事情谁知道,所以望月曳,答应我,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情,都要好好地活着,连带我的份一起活下去,答应我,答应我啊!”见望月曳依旧沉默不语,冥希有些焦急地说道:“答应我,拜托。” “好,我答应你,但是你也要答应我,好好活着,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好好照顾自己。”望月曳先是心不甘情不愿的答应后叮嘱地说道。 “嗯。”原本在冥希脸上消失的笑容再次回到了他的脸上,然而心中的苦涩却没有丝毫的好转,对不起,望月曳我知道活着也许对你老说是一种痛苦,但是我还是希望你好好活着,我知道我真的很任性。将脸深埋着望月曳的怀中不让他看见自己的悲伤。 两个人这样依靠着看着天边,仿佛只是一瞬间便是一万年—— 仿佛这只是生活中的插曲,日子又恢复了往常,夜间望月曳都会借来老疯子的琴,为冥希弹奏,偶尔冥希也会为他唱上一曲,将好像是今晚一样。 “红颜一抹载风华英雄长叹爱恨交加如雨下岁月如风卷沙飞去向天涯落叶好象风中花春去秋来雪漫眉发轻轻撒孤独长伴路下夜夜象针扎剑煮明天何味只求你陪一生繁华一身潇洒总逃不过寂寞的挣扎一曲风铃一片雁鸣红尘飞舞终会有时尽但愿一路有你共游人间但求一生与你日月相连”冥希略带沙哑的声音却也唱出了曲子的气势。当他还在清唱地时候,望月曳只是在一旁幸福的望着他,这样很好,要是可以一辈子这样子多好。 “但愿一路有你共游人间但求一生与你日月相连。”望月曳低声重复着。 冥希一时间没有挺清楚,不明白地问道:“曳,什么?” “没有,我是说这首歌真的很不错。”望月曳微笑地摇了摇头说道,他不敢告诉冥希,现在的他每天都过的很不安,害怕醒来的时候,发现不过是他黄粱一梦而已。 冥希走到望月曳身边坐下,习惯的靠着望月曳的肩膀说道:“曳,你快乐嘛?” “嗯。”望月曳手搂着冥希的肩膀,细声地说道:“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会觉得很快乐。” “我也是,好希望这样可以到达天长地久。” “会的,只要我们一直牵着手。” “到时候,曳就是老头子了。” “怎么现在就开始嫌弃我了?”望月曳好笑地说道。 冥希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是在想象那时候的曳会怎么样。” “到时候就知道了。”望月曳宠溺的捏了捏冥希的鼻子说道。 “但愿如此。”冥希靠着望月曳的肩膀,是他根本看不见他的神情,但是他可以感觉到冥希身上的悲伤,就好像是这几天无意中他身上也会出现这样的悲伤,这就是他觉得不安的原因,是什么让冥希如此悲伤? “小希。” “曳,你会一直活的很老很老是吧。”冥希忽然抬头嬉笑着看着望月曳,就好像刚刚悲伤的不是他,“倒时候的望月曳就是美人爷爷了,呵呵。” “那时候我就不美了。”望月曳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 “不会的,曳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最美的。” “是吗?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你说过。” “这不是没有机会,难道曳对自己长相没有信心?”冥希惊讶的看着望月曳说道。 “不是,只是在你面前变得不自信而已。”望月曳微微笑了笑说道:“每次你从我身边推开的时候,我都会在想,我是不是丑死了,所以你才会对我能逃就逃。” “曳,我……” 望月曳轻轻捂住冥希的唇说道:“听我说完,小希,对不起,我是个自私又胆小的人,我害怕孤单,我没有办法独自面对没有你的世界,若是那一天你真的消失了,我想我会选择跟着你的,我知道你也是害怕寂寞的人,所以我们谁也离不开睡,小希,若是你敢再推开我,我就永远消失给你看。” 望月曳的一番话震撼了冥希的心,他跪起身,抱着望月曳的脖子,望月曳可以感觉到微微的湿意从领口处传来,他将额头靠在冥希的锁骨上。两个人就好像是受伤的野兽在互相舔舐着彼此的伤口。 一直在树上看着他们的老疯子,捏紧了拳头,悲伤从他的眼中不断的流露出来,他狠狠的灌了自己好几口酒,便消失在月色之中。 自从上次冥希晕倒后,他和望月曳就一直同房而睡,虽然是同张床但是他们都是规规矩矩各自睡一边。夜里,冥希觉得心烦气闷,便想要起床出去找水和,然而他睁开眼后却对上一双微带血丝的眼眸,望月曳离开担心地说道:“你要什么?” 冥希压根忘记了要喝水的事情,声音颤抖的问道:“你不会是一直都没有睡着吧。” “呵呵,我只是睡不着。”望月曳无所谓地说道。 现在冥希终于明白为什么他每天晚上不管多晚醒来都会惊醒望月曳了,因为他根本就没有睡觉,早上有时候会失神也是累的吧。感动,无奈和悲伤将心房塞的满满,他一言不发的转进望月曳的怀中。 望月曳不解的问道:“小希?!” “闭嘴,睡觉。”冥希带着浓浓的鼻音说道。 望月曳嘴角带着满足的微笑,抱紧了怀中的人,渐渐地进入睡眠中,这是他坠崖后第一个好觉。 清晨醒来,看见近在咫尺的容颜,望月曳忍不住亲吻上了那薄薄的红唇。嘴唇上温热的触感,让冥希从睡梦中缓缓醒来,映入眼帘的是望月曳近在咫尺俊美的脸颊。恍然想起昨天晚上自己好像女孩子一般窝在望月曳怀中熟睡便羞红了脸。 望着冥希羞红的脸颊,幸福的笑容在他的嘴角不断的扬起,要是一辈子都可以这样多好。 就在两个人含情脉脉的时候,门突然被狠狠地推开,老疯子也不顾床上两个尴尬的想要找地洞钻进去的人,大大咧咧地说道:“我说你们快起来,老疯子肚子饿了。” 气呼呼的冥希忍不住吼道:“你饿了不会自己找吃的!” 老疯子丝毫不打里冥希的气愤,而是不断的重复着,“饿了,饿了。” 气的冥希是咬牙切齿,恨不得将老疯子大卸八块。 望月曳无奈的看着这两个从来都不对盘的人,起身说道:“老前辈,你先的等等,我这就去做吃的,” 老疯子兴奋的叫着:“太好了。”然后手舞足蹈的看着望月曳离开。 冥希穿着好衣服,不解的看着留下的老疯子,因为他发现这时候的老疯子好像很严肃,一点都不疯。 “你还是没有告诉他你身体的事情?” 冥希停下了梳头地动作,却一言不发。 老疯子好像很生气冥希的举动,声音提高了些说道:“你不可以这样自私,要是到了你支撑不住的时候,该怎么办?” “我自然有自己的办法。”冥希继续梳头的动作,声音冷冷地说道。 “该不会你想要骗走他,宁愿他恨你也不知道你已经离开的事实吧。”老疯子悲痛地说道,就好像被这样对待的就是他自己一样。 “不用你管。”冥希心里惊讶没有想到这个老疯子竟然知道他的想法。 “哈哈哈,不愧是有血缘关系的人,连做法也是一模一样。”老疯子又是讽刺,又是苦痛地说道。 冥希转身看着他,声音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道:“你果然是认识我,你到底是谁?你口中的仔铭又是谁?” “哈哈哈,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不过。”老疯子停顿了一会说道:“若是你这样做的话,就算他活下去也不过是行尸走肉,别忘了,他爱你爱到没有你就活不下去了。” “你监视我们?”冥希语气不善地说道。 “需要嘛?就是瞎子也可以看见那小子对你的感情,我还需要监视你嘛?”老疯子讽刺地说道:“我见过自私的人,却从来没有见过你这般自私的,别说我没有警告过你,若是你不让他明明白白的陪你走完最后的道路,他的下场绝对比你想象的更加凄惨。”说完,老疯子便转身离去。 气息不稳的冥希猛的咳了起来,停住后一看发现捂住嘴唇的手又是一片殷红,时间真的是不多了,到底是说还是不说呢? 崖底生活(陆) 望月曳不解地看着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呆呆的冥希,担心的问道:“你怎么了?脸色很难看。” “我没事。”冥希从沉思中被惊醒,尴尬的笑了笑说道。 “老前辈和你说了什么话嘛?” “别和我提起那个人,那个老疯子,气死我了。”想到早上发生的事情,冥希就有一肚子的气。 望月曳以为他是和老疯子不对盘才会这样生气,忍不住劝到:“老前辈,蛮好人的,小希就不要生气了。” “唉。”冥希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我并不是生他的气,只是想到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怎么?发生了什么事情?”望月曳担心的望着我。 “曳,若是有一天你发现我是在骗你的,你会怎么办?”冥希忍不住不安的问道。 望月曳皱紧了眉头,语气不稳:“你骗我什么了嘛?” “没有,我只是说假如。”冥希心虚的躲开望月曳审视的眼神,说道。 “只要你是爱着我的,不管骗我什么我都会原谅你。”冥希知道说这话的望月曳,是认真的。 “若是我永远的在你身边消失了呢?”冥希又忍不住问道。 望月曳很是生气的看着冥希,语气重重地说道:“小希,我不想要再说第三遍了,若是你什么不说离开我的话,不管是天涯海角,阴曹地府我都会去找到你的,别妄想丢下我。”他心里越来越肯定,冥希有事情瞒着而且还是很重要的事情。但是他也知道冥希不会轻易的告诉他,也许那个人可以帮他。 “曳——” “好了,别大清早的说这么沮丧的话,走,我们去吃饭吧。” 看着望月曳离开的背影,冥希张了张嘴始终还是没有把就在嘴边的话说出来。 “哗啦”一声响,冥希愣愣的看着地上碎裂的碗筷。 望月曳走了过来熟练的收拾了起来,整理好后进他扶着做好说道:“你还是休息一下吧,太累了嘛?” 冥希乖巧的点了点头,他已经忘记了这是他第几次将碗筷打碎了,他已经快要无法拿东西了,那么他还有多少时间清醒的? 忙碌着一些琐事的望月曳偶尔会担心的看了看一边发呆的冥希,他发现这几天冥希脸色越来越难看了,而且经常精神涣散,跌倒或是摔东西更是家常便饭。夜里睡觉偶尔还是出现窒息现象。他不懂得医学,只能问他怎么了,然而冥希每一次都只是说他身体有些不爽,调理一段时间就会好的。但是望月曳不是傻瓜,知道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你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望月曳已经不记得这是他第几次这样说了。 “我知道,你不要太大惊小怪了,我没事,老毛病而已。”冥希也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这样回答了,但是心里还是有些虚。 老疯子自从那天之后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任望月曳怎么找都是找不到,有时候他都忍不住埋怨,怎么老是关键时候人就不见了呢? “嘣”忽然在冥希的房间里传来了巨大的响声,听得望月曳心惊胆战,他用最快的速度推开了冥希的房门,发现冥希整个人昏睡在地上,脸色苍白的就好像是一张白纸,身体还微微地发冷。他来不及多加思考,抱起冥希放在床上,第一次望月曳那么恨自己不会医术,不然他现在就可以知道冥希身体怎么样了。 “小希,”望月曳只能一遍一遍的呼唤着他的名字,探过他的脉搏更让望月曳觉得心冷,他的脉搏几乎已经探触不到了。“小希,我该怎么办?” “你不要摇晃他,只要让他挺过来就好了。”忽然老疯子的声音就好像是救星一样出现了。 望月曳一把拉住进来的老疯子说道:“小希他怎么了?” “唉。”老疯子巧妙的躲过了望月曳的手,说道:“我们还是出去说吧。” 望月曳忐忑不安的跟在老疯子身后来到院子里,他又是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看来真的快要到极限了。” “什么意思?!” “他始终还是没有告诉你,怕只怕我现在说了他会恨死我的。”老疯子为难地说道。 “咚”的一下,望月曳跪了下去,情切地说道:“请老前辈告诉我实话。”还重重的磕了个响头。 “罢罢罢,现在好过以后痛苦一辈子。”老疯子快步上前扶起了望月曳说道:“那孩子时间不多了。” 望月曳颤抖着声音说道:“前辈的意思是?” “我是说,那孩子可能熬不下去了,他五脏六腑之前就受过重创,又是药人本来身体就不如一般的人,再加上坠崖简直是雪上加霜。怕只怕熬不过这个月。” 望月曳忽然一声痉挛,眼神迷茫的看着眼前,脸色发白,嘴唇颤抖着发紫。老疯子担心的推了推他,只听见“哇”的一下,他吐了口血,便昏迷了过去。 老疯子抱着望月曳失去支撑的身子满是哀戚,真是造化弄人。 乌云黑压压的,让人透不过气来。 冥希从昏睡中渐渐醒来,在昏暗的房间里并没有没有看见望月曳守在身边,心中满是落寞,见老疯子在他身边打瞌睡,忍不住摇醒了他恶狠狠地说道“望月曳呢?” 老疯子竟然站起身,看也不看冥希一眼,就要离开。 冥希心里一急,上前拉住了老疯子的手,但是因为惯力的原因,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老疯子看着在哀怨的揉着摔痛地方的冥希,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你还好吧。” “不用你假好心。”冥希愤怒地瞪着他说道。“曳在哪里?” “你跟我来吧。”老疯子叹了口气走了出去,冥希爬起来勉强的跟上了老疯子的脚步。 他们轻步来到了院子里,之间望月曳傻傻地坐在地上,出神的看着竟然有些枯萎的不老松。冥希又感觉到了久违的刺痛,他上前几步,蹲下身摇晃着望月曳说道:“曳,你怎么了?”然而他没有任何的反应。 冥希抬头愤怒地对着老疯子吼道:“你是不是对曳说了什么?” “你认为你现在的样子可以隐瞒多久吗?”老疯子忽然变得严肃,责备地说道。 “这是我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冥希倔强地转过头不理老疯子。 “解决?!看见这样的他你还是决定隐瞒他吗?。”老疯子的话让冥希垂下头,他知道若是在隐瞒下去,只会更加糟糕的。老疯子痛心疾首地对着冥希继续说道:“若你真的爱他,就不应该什么事情都自己承担,因为你不只是你自己。” “那我该怎么办?你说啊!”冥希被怒难消的吼道,“告诉他,你知道我们之间发生过多少事情吗?我们好不容易走到现在这一步,你要我怎么告诉他,说我没有几天的命了,这样的话你要我怎么说的出口?你看看这就是告诉他的结果,你知道吗,就是因为我在乎他,所以我才不愿意见到他悲痛欲绝的神情,我已经不想要给他任何的悲痛了,你懂吗?” 老疯子伤痛的闭上了眼睛,没有再说话。 冥希蹲下身抱着望月曳,泪水一颗一颗的砸在他的身上悲悲戚戚地说道:“我伤害了他那么多,辜负了他那么多,我只是想要在我仅剩的日子里可以好好的陪陪他,难道也有错吗?让我用最后的生命来重温短暂的幸福,难道这样都不可以吗?老天啊,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一声闷雷就好像是响应冥希的悲伤,敲碎了听者的心。终于大雨无法承载雨的重量,天空下起了倾盆大雨,雨水就好像利剑一般砸在院子里的人身上。冥希还是抱着望月曳不愿意离开,看着他原本就已经很虚弱的身体被他自己这样糟蹋,老疯子忍不住喊道:“赶快进去避雨吧,这样下去,你会没有命的。” “那又怎么样?曳已经变成这样了,我还不如这样死掉算了。”冥希在望月曳耳边倔强的喊道。“他只是受了点刺激而已,只要过段时间就没有问题,但是你不一样。”老疯子又是焦急又是愤怒,他不知道冥希明明变得这样虚弱为什么他怎么托也拖不走:“你快起来,这样好不好,你先进去,我把他拖进去,行不?” 冥希抱得更紧,倔强地摇了摇头说道:“他变成了这样,就算是拖他进去又怎么样?既然他要这样惩罚我,那我就陪他淋雨,我看他还要不要我活着。” “你。”老疯子真的是被冥希气坏了,愣是一句话曳没有憋出来。冥希闭上了眼睛,泪水夹杂在雨水中落在望月曳的衣服上,烧痛着麻木不仁的他。 忽然闪电好像愤怒了一样划过天际撕裂了沉闷的乌云,露出了一丝微弱的光,雷声震耳欲聋。不知道是雷声吵醒了呆泄的望月曳还是冥希的泪触动了他,他的睫毛就好像是垂死的蝴蝶煽动翅膀般,微微抖动了一下,随即缓缓伸手回抱着冥希。 只是一瞬间的触动,让冥希失声痛哭了起来,就好像是濒临绝望的人看见了希望一样,他们在大雨中紧紧的拥抱彼此,用生命所有的力气去拥抱,去感受对方的存在。 老疯子在一旁默默的看着这一切,眼角也湿润了,为什么相爱的人不可以好好的在一起直到永远呢? 最后的婚礼(上) 任性是会得到报应的,冥希这残破的身子在那一场大雨过后终于是彻底的崩溃了。望月曳此时满心的懊恼和悔恨无处可以宣泄,端着药碗的手轻轻颤抖着。 忽然一只温柔中带着冰冷地手轻轻的握住望月曳颤抖的手,他抬头发现昏睡中的冥希已经醒来了,他苍白的脸上带着和善的笑意,对着他说道:“别自责,我的身体本来就已经快要到达极限了,对不起没有能完成对你的承诺好好的陪你走完最后的路。” “小希,我们回去找你师傅吧,他一定有办法救你的。”望月曳满怀期望地说道。 “曳,现在的我,就算是神仙也不一定可以救我。”冥希苦笑地摇了摇头说道。 “不然……” 冥希用自己的红唇覆住了望月曳的嘴唇,望月曳小心翼翼的回应着他的亲吻,就好像是面对着易碎的娃娃。结束了一段缠绵的深吻,冥希和望月曳额头靠在一起轻轻地说道:“曳,好好的陪我走完最后的路程好吗?然后替我活下去。” 望月曳摇着头强忍着悲痛说道:“我做不到。” “不,你一定要做到,不只是为了你自己,更是为了我,帮我好好照顾我的哥哥,帮我瞒着他我已经不再人世的事情。我不想要他更加悲伤了。”冥希说完猛咳了起来,好不容易停下来,手绢中的一片殷红触目惊心。 “不会的,你不会有事的,你可以自己照顾你哥哥的。”望月曳不敢看,却有不能不看,他小心翼翼的捧着手绢,声音颤抖地唤道。 “曳。”冥希无奈地摇头说道:“曳,拜托你了了,不要让我走的不安心。”冥希知道自己这样做很残忍。但是哥哥好不容易才醒来,他承受不了自己的离开。而且他更不愿意望月曳为了他轻生。 “小希,你好残忍,你应该知道我活下来会比死还痛苦。”望月曳控诉地看着冥希说道。 “对不起。”冥希低下头不敢看望月曳眼中的指责。 望月曳深呼吸后看着冥希,忽然说道:“若是老疯子没有告诉我真相,你竟会怎么做?” “我会在我无法支撑之前让你离开。”冥希闭上眼睛说道。 “然后我再次回来的时候就会从我的生命消失是不是?” “没错,我不想在你面前结束自己的生命。” “你真的很自私。” “我一直都很自私,你清楚的。”强忍着心中的伤痛,冥希镇定地说道。 望月曳无奈的叹口气后说道“好,我答应你照顾你的哥哥,但是你也要答应我,好好的养病,只要有一丝希望都不要放弃。”望月曳说完站起身正准备要走的时候被冥希拉住了衣角,他不觉的转身说道:“怎么了?” “你,会陪我到最后一刻钟吗?” “你不是不愿意让我看见你生命结束的时候吗?” 听见望月曳这样说,冥希放开了手落寞地说道:“没事情了,我想要休息了。” 望月曳弯下腰心痛的捧起冥希的脸认真地说道:“若是你敢将我从你身边骗走,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冥希看着认真的望月曳心中痛着并幸福着,重重的点了点头。 这时候门被轻轻地敲了几下,然后有人推门进来了,冥希见老疯子端着一碗食物进来惊讶地说道:“你还在。” “什么话,这是老疯子的家。”老疯子也不生气,只是对着冥希说道:“你睡了很久了饿了吧。” 被老疯子这么一说,还真的是饿了。冥希很不客气的接过粥喝了起来,还不忘记赞美道:“曳,你的手艺真的越来越赞了。” 望月曳脸色有些微红地说道:“小希,你弄错了,这不是我做的。” “不是你做的?”,冥希惊讶的睁大眼睛看着老疯子说道:“别和我说是你做的?!” “干嘛那么惊讶,难道老疯子就不可以会做饭了吗?”老疯子不爽地说道。 “你会做饭,干嘛老是要曳做?”冥希鄙视地说道。 “我是害怕你们在这里白吃白住心里觉得难受才会让你心上人有表现的机会。”老疯子不以为然地说道。 “切,我觉得要是有吃有住又有人伺候更好。” “你别太不知足。”老疯子嫌弃地看着冥希说道。 “我这叫善于享受。”冥希和老疯子的一段对话将原本沉重的气氛都赶走了,望月曳心情也是好转了许多。看着两个正在相互嘲讽的人微微地笑着。 冥希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老疯子好像是好多年没有见面的老朋友一样,不管怎么说他也不会生气,而且隐约露出来的眼睛中透着智慧的光芒,而且还很熟悉。 老疯子见望月曳一直都深情的望着冥希忍不住说道:“你们不想要在这段时间里办一场婚礼吗?” “婚礼?!”冥希和望月曳异口同声地说道。 “是的,婚礼,这样就可以留下美好的记忆啊。”老疯子觉得自己的提议太棒了。然而冥希和望月曳都沉默了,婚礼那对他们来说真的是好遥远的事情,现在忽然有人说可以帮他们实现一时间竟然变得很迷茫了。 见他们一直都没有说话,老疯子以为他们不愿意,所以兴致缺缺地说道:“要是你们不愿意就算了。” “不是的。”望月曳皱了皱眉头说道:“只是太突然了,我们一时之间……” “哦,我知道了,你们是在想谁嫁给谁的问题吧?”老疯子忽然坏笑地说道。让冥希和望月曳霎时脸红了。 “嘿嘿,不用想了,你们做的时候在上面的哪一个做新郎就是了。”老疯子奸笑地看着冥希说道:“我看你绝对你新娘的料。” “你——”要是可以,冥希一定跳下床痛殴老疯子一顿的,虽然他无所谓嫁还是取的问题,但是好死不死刚好被老疯子说中了,好像他真的是下面的那一个,更何况现在的他弱的要命怎么看也不像是有力气在上面的那一个。 “嘿嘿,难道我说的不对吗?”老疯子嬉笑地说道:“就算现在给你在上面你也没有力气做吧。” 恼羞成怒的冥希毫不客气的拿起身后的枕头扔了过去,却被老疯子轻巧的躲过了,他不爽地低吼道:“滚!!” “啧啧恼羞成怒了,唉,好了不说了。”老疯子故作惋惜的摇了摇头,然而眼角的狡猾还是没有躲过望月曳和冥希的法眼的,冥希真的是怒不可止。 “前辈请您不要在刺激小希了。”望月曳看见冥希生气的样子,心痛死了,忍不住说道。 “唉,这么心痛,说两句都不可以。”老疯子倒是没有生气,而是思索了要一会而说道:“你们还是考虑看看吧,我就先去张罗张罗好了,嘿嘿。”说完老疯子便兴奋的跑了出去,好像要成婚的是他自己一样。 老疯子走后,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尴尬了起来。 望月曳看着低垂着头的冥希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曳……” “嗯” “我想嫁给你。”冥希说的很小声,要不是望月曳有武功还真的会听不见。 望月曳整个人愣住了,他没有想到冥希会这样说,他现在就好像是在做梦一样。 见望月曳愣愣的看着自己,冥希心中有些悲凉,他,是不愿意吧,毕竟自己快要没有命了,谁会希望娶一个快要死的人啊。“算了,要是你不愿意就当我没有说吧。”冥希讨厌自己,明明说好不在乎的,为什么又想要哭了?! “什么算了?”望月曳听见冥希这样说,激动地提高了声音说道:“除了我,你谁都不可以嫁,你只能嫁给我听见了没有。” 冥希眨着带着泪迹的眼睛,愣愣的看着过分激动的望月曳,他好像没有谁说要嫁给别人吧:“曳,你沉默不是表示你不想要娶我吗?” “你在说什么啊?~”望月曳边笑边摇头说道:“笨蛋,我是太过高兴了,高兴到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你知道吗?我连做梦都不敢做那么好的事情。” “难不成在你的梦里是嫁给了我?”冥希忍不住调皮地说道,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是落下了。 “你啊!!”好久没有看见冥希这般调皮的模样,宠溺地说道。 冥希整个人靠在他的怀里说道:“曳,你真的不后悔,我可是将要死的人了。” 一抹悲伤在望月曳的眼中一闪而过,他故作幸福地说道:“哪怕只有一天我也想要和你做夫妻,这是我一直以来的心愿。” 冥希轻轻地笑了起来,就好像是满院子里开满的紫薇花,让望月曳看痴了。 隔天他们就将决定告诉了老疯子,他就好想是自己嫁儿子一样的高兴,说是婚礼的一切事物他都会办妥会给冥希一个世界上最美好的婚礼,这到时让冥希非常的纳闷,这老疯子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对他的婚礼那么的热衷。他试过问他,但是都被一句话带过或是直接无视,问到最后自知没有意思,冥希就没有再问了,而是乖乖的养好身体希望可以在婚礼到来的时候还是好好的。 其实望月曳也有些不是很对劲,没有事情的时候就会对着他傻笑,搞得冥希真的是很莫名其妙,甚至还怀疑是不是他变傻了,但是看着他那幸福的样子,心里又觉得内疚和伤感,明明他就是快要离世的人了,为什么他可以这样的不在乎,娶了他几乎和娶一个牌位回家有什么不一样的?! 最后的婚礼(下) 老疯子兴高采烈的跑进冥希休息的屋子里,望月曳正在喂冥希吃药,看见老疯子进来便停下的手中的动作放好了已经见底的药碗恭敬又不解地说道:“老前辈是有什么事情嘛?” 冥希讨厌苦苦的药,所以他正在极力的无视嘴巴里的苦味,只能不解的望着老疯子。 “你们跟我来吧。”老疯子说道,也没有理会他们答不答应摔先离开了。 冥希和望月曳都莫名其妙互看了一眼,望月曳扶着冥希慢慢下了床,跟了上去。 还好老疯子还是记住了冥希身体不好的事情,有放慢了脚步让身后的人跟上,老疯子将他们带到了一个他们和熟悉的房间里。 “这?”望月曳和冥希立刻明白了过来,因为之前他们曾经在这里见到过嫁妆的。 老疯子小心翼翼的从放着嫁妆的箱子里取出新娘服,神情充满了怀念。 “前辈?!” 老疯子对着想要说什么的望月曳摇了摇头说道:“反正一直这样放着也是糟蹋了它,就让它完成它该完成的使命吧。” 冥希皱了皱眉问道:“为什么对我那么好?就因为我和画中的人很像?!” 背对着冥希依旧在轻抚着礼服的老疯子轻轻地说道:“我们相遇也是缘分,其实我是自私的想要在你们身上看见我的不到的东西。” “你得不到的东西?” “是的,一场婚礼,曾经属于我的婚礼,却因为我的任性而失去的婚礼。”虽然看不见老疯子此时的神情,但是他们都可以感觉到他的悲伤和悔恨。发现自己好像说了太多了。老疯子忽然恶狠狠地说道:“你们可要好好保护这礼服,我只是借给你们的,听到没有。” “知道了。”冥希应了声,但是心里小声的说道:疯子。 夜里,冥希靠着望月曳的怀安静的躺着,手还玩弄着他柔顺的长发,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望月曳不但长的比他好看,连身高发质都比他好看。 “小希,后悔嘛?”望月曳声音有些压抑的从冥希的头上响起。 冥希被他这样问,愣了一下说道:“后悔什么?” “后悔嫁给我。”望月曳有些伤感地说道。忽然感觉到原本乖顺的躺在自己怀中的人坐了起来,心跳漏了一拍:“怎么了?” “到现在你还是不相信我。”冥希的声音听起来淡淡地,但是却有着浓浓的悲伤。 “不是,只是我……” “我知道是我伤害了你太多,所以才会让你那么的不安,但是!”冥希转身面对着望月曳,眼中写满了坚定说道:“我是认真的,我想要和你在一起,哪怕只有一天对我来说也是幸福的,难道我现在做的这些你还看不明白吗?” “不是的。”望月曳双手按着冥希的肩膀说道:“我承认我在不安,我怕你对我只是一种补偿,因为,你太善良了,总是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愿意让身边的人受伤。” 冥希发现自己现在变的越来越爱哭了,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不断的打落在望月曳的手上,“我才不善良。我一点都不善良,我总是伤害你,明明就喜欢你,却每次都把你推开,我……” “你再说一次?!”望月曳忽然欣喜若狂的抱住冥希说道。 “什么?!”被望月曳这样突然的举动吓得一时忘记了哭,冥希呆呆地问道样子非常的可爱。 “刚刚,刚刚你说的话。” “什么话?”冥希别弄晕了,好像刚刚他在忏悔吧。 “不是。”望月曳再接再厉的说道:“我是说,你刚刚说喜欢我那句话。” 冥希觉得眼角有些抽筋:“我没有和你说过我喜欢你吗?” 望月曳拉下脸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你从来没有说过喜欢我这样的话。” “所以你一直觉得不安?”冥希现在都有冲动想要拍开望月曳的脑袋看看到底是什么结构的,难道他做得还不够明显吗? 望月曳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冥希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望月曳,你现在给我听清楚,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不,我是爱着你的,伤害你推开你,只是不希望你成为我复仇的牺牲品。” “我……” “相信我,曳,相信我,我是认真的,认真的。”冥希的话语消失在彼此的嘴齿间,辗转轻吻,望月曳可以感觉到他的真心。 望月曳的唇单薄而柔软,温柔的好像清晨里第一缕晨光,使冥希不能自拔,本来是一个带著安慰的,仰慕的,温和的吻,却克制不住自己,越吻越深,他深入的舌尖,触到了他的柔滑。 他抱在冥希腰间的手臂紧了一紧,舌尖反挑,与他尽情纠缠。冥希的勇气一下子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全身软绵绵的靠在望月曳的身上,手臂勾著他的颈子也使不上力,全是他在腰间的手臂托住了他,才没有滑跌坠地。 他的环抱越收越紧,一手紧紧托在冥希的脑後,唇舌极尽吸吮探索,冥希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身子好象不是自己的一样。等他终于抽身退开,已经软成了一瘫水,只能靠在他胸前大口吸气。 “小希……”望月曳修长的指尖在冥希红唇描绘轻划,“小希” 冥希脑子里根本就无法思考,双眼迷离的最寻找着他身后的那抹月光。望月曳是束起,有几绺垂在胸前,轻轻拂在他脸上。 麻麻的却不是脸颊,冥希还来不及换回远去的神智,望月曳轻轻一转手,冥希便平躺在床上了。他悬在冥希的上方,左右全是他的气味。 望月曳轻轻一笑,勾去了冥希仅剩的理智,然而突然而来的敲门声让原本美好的气氛全部消失了。 “喂,里面的人先暂停一下,我有事情要说。”老疯子的声音给望月曳和冥希当头来了一盆冰水,冥希满脸通红,眼露凶光,恨不得将外面的人碎尸万段,就连一向温柔的望月曳此时眼中都带着杀意了。 “前辈?!”望月曳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不满,看着老疯子的眼神中还带着杀气。 “啧啧,小曳和这混小子在干什么呢?怎么一副又可怕又可爱的样子看着我?!”老疯子丝毫没有破坏人家好事的觉悟,依旧嬉皮笑脸地看着两个愤怒不已的人。 “疯子,你那么晚来干什么?”要是眼神可以杀人,老疯子早在冥希的眼神中死上好几十次了。 “找你们喝酒啊,明天就是婚礼了,本来新郎新娘是不可以见面的,现在在荒山野岭的,就没有那么多讲究了。”老疯子提着酒瓶兴奋地说道。 “现在几点了!!!!!!!!!!!!!!”冥希握紧的拳头直冒青筋:“我是病人要休息!” “啧啧啧,说话真是不诚实,若不是我来了,只怕你们已经在行周公之礼了吧。”老疯子很不要脸的摆出可怜的模样说道:“我是在为你们节省力气,要为明晚的新婚之夜留些体力。” 冥希毫不犹豫的拿起身边的枕头扔了过去说道:“滚,我要睡觉。” “那小曳和我出去吧。”老疯子也不管望月曳答不答应,拉着他就走,留下冥希一个人在那里干瞪眼。 望月曳这才发现自己和老疯子的差别,他这样拉着自己,自己竟然完全都挣扎不开。 夜谈 望月曳这才发现自己和老疯子的差别,他这样拉着自己,自己竟然完全都挣扎不开:“前辈,你要带我去哪里?” 老疯子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继续往前走着,丝毫没有减慢脚步,望月曳甚至要使用上轻功才可以跟上,直到离竹屋群好长一段路后,老疯子才停下了脚步,他转身丝毫没有疯子的感觉,严厉地对着望月曳说道:“跪下。” “老前辈,你这是什么意思?”望月曳退了一步,防备的看着老疯子,难道又发疯了? “我叫你跪下就跪下。”老疯子带上内力发出来的声音,让望月曳觉得身子非常的沉,但是他还是倔强的站着,愤怒的看着老疯子。 从老疯子手中打出的石子刚好落在望月曳的膝盖上,他只觉得被打到的脚一软,便单膝跪下了。望月曳眼中燃烧着浓浓的火焰,又怒又不解地看着此时极其严肃的老疯子:“老前辈,你这是什么意思?” “现在我要你发誓。”要是望月曳可以看清楚老疯子的眼睛,他就可以明白他是多么的认真。 望月曳整个人傻了,弄不明白到底今天这老疯子是吃错了什么药,先是气冥希一顿,之后莫名其妙的拉着他来这里发誓。“为什么发誓?” “你先别问那么多,我说什么你就跟着我说。”老疯子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听到了没有。”最后一句话甚至带上内力,让望月曳耳鸣目眩,差一点内伤。 望月曳咬紧牙关,大有死也不说的气势,老疯子也没有再逼他,而是自顾自地说道:“苍天在上,后土在下,我望月曳今生今世若有负与冷希,便痛苦终生,相思致死,” 没有想到老疯子竟然是要自己发这样的誓言,望月曳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老疯子说完许久都没有听见望月曳的声音,生气地说道:“你到底说不说,要是不说我就把冥希带走,让你一辈子都找不到他。我说道做到。” “苍天在上,后土在下,我望月曳今生今世若有负冷希,便痛苦终生,相思致死。”望月曳认真的说完,还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这样的誓言,要他发一千一万个他都愿意,因为他有自信他绝对不会辜负冥希的。当他站起身的时候,拦住了要离开的老疯子说道:“你可以救冥希对不对。” “的确有个办法。”老疯子叹了口气说道:“一命换一命。” “一命换一命?”望月曳听见老疯子的话,竟然有些绝望。 “没错,冷希体内的七筋八脉阻塞,五脏六腑受损,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一种奇迹了,要救他只有一种办法,就是一个内力深厚的人,将他的七筋八脉打通,然后用内力做疏导将他的五脏六腑修复,但是这是一个很大的工程,最终也许使用救人的人会应为内力消耗过去而亡,所以才说是一命换一命。”老疯子看着望月曳的神情,缓缓地说道。 “这样啊。”望月曳若有所思的说着,心里在做一个很重要的决定。 “想清楚,你应该明白被留下的痛苦,我想你不会希望小希活在痛苦之中吧,被留下的人,即便是恨着也是行尸走肉。”老疯子说完,头也不会的离开了,留下望月曳独自一个人在原定,思考接下来他该怎么做。 日出 “小希,起床了,看日出去。”因为今天是他要成亲的日子,所以冥希根本就没有怎么睡觉,可说是兴奋了一个晚上。昏昏沉沉中听见望月曳在耳边说的话,立刻整个人坐了起来,还好有望月曳在一边扶住,不然铁定会摔回去,起一个大包。 望月曳见满脸委屈冥希,忍不住笑道:“别急,我们还有时间。” “每次都起不来,这次我一定要看日出。”等到脑海中的晕眩过去后,冥希兴奋地说道。 “是的,今天你一定可以见到日出的。”望月曳微笑着说道。 冥希不知道为什么,终觉得今天的望月曳和平时有些不一样,是因为他睡眠不足的错觉还是说老疯子和他说了什么。“曳,你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望月曳心惊了一下,然而脸上依旧保持着以往笑容。 “终觉得你今天怪怪的。”冥希有些撒娇地语气说道。 “呵呵,因为今天你就要成为我的妻子了。”望月曳满是幸福地说道。 冥希则羞红了脸蛋,恶狠狠地说道:“不许说,还去不去看日出的,磨磨蹭蹭的。”背对着望月曳,冥希自行梳妆打扮了起来。 望着背对着自己的冥希,望月曳按聚内力在手心之中,就在他动手的时候,冥希忽然转身说道:“对了,曳,昨晚你们聊什么呢,竟然一晚上没有回来。” “没。没什么,只是喝醉了就在屋外睡了一晚上。”望月曳掩饰住自己的慌张说道。 “你好像很紧张?”冥希转身不解的看着望月曳,然而却没有发现任何的不对劲,他依旧是微笑着。 “小希出发了哦,不然太阳就要爬上来了。”望月曳说着,拉着冥希往外走,今天的冥希显然好多了,也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跟在身后的冥希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两个人坐在树巅,云海茫茫一片,周围笼罩在灰蒙蒙之中。 冥希忍不住打了个呵欠,虽然望月曳不断给他输着内力,外加他已经包的像个肉粽子,但还是觉得着山谷里的风非常的冷。 “淘气鬼,冷吧。”望月曳收紧了自己的手臂,想要让冥希温暖些:“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那么早起床。” 呜呜,冥希委屈极了,早知道不那么早起起床了,好想要睡觉啊。 一路上山,冥希几乎是在是窝在望月曳的怀中睡觉的。直到了小山上他才稍微清醒了些。 他无聊的玩弄着望月曳修长洁白的手指,等在着日出,然而感觉到望月曳的呼吸轻轻扫过他的耳廓,让冥希忍不住轻哼了一声,感觉到怀抱着自己的人体温有些升高,冥希羞红了脸抬头对上那双好似浩瀚星空的眼眸,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闭上眼睛全心全意接受望月曳落下来的吻,冥希感觉自己就好像是他的珍宝一样,他是那样的小心翼翼生怕他受伤。 一吻结束,映入两人眼中的是东方一抹亮光,是那般的圣洁和光亮,望月曳淡淡地说道:“冥希,我们以后每天都来看好不好。” “这个,”一天早起他还是有办法的,要他天天早起,算了,还是杀了他吧,再说,他们之间的未来有多久…… 望月曳明白冥希的沉默,同样感觉到他的悲伤,他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只要有内功深厚的人愿意用他的内力打通你的七筋八脉,修复你的五脏六腑,你就可以好起来对不对。” 冥希身子一僵,回头紧紧抓住望月曳的衣袖说道:“谁说的?” “看来是真的了。”望月曳淡淡地说道。 “不可以,你绝对不可以胡思乱想,你要知道这只不过是有可能。”冥希害怕,声音忍不住颤抖地说道。 望月曳温柔地笑了笑,拍着冥希的头说道:“你放心,我不会用我的内力救你的。” 听到望月曳的话,冥希安静了下来,他觉得有些失望,但是更多的是安心,他最怕望月曳不顾一切的救他。 “怎么,听见我不救你,很失望?”望月曳打趣地说道。 冥希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反而要谢谢你。” 抱紧怀中的人,望月曳在冥希的耳边轻轻地说道:“原谅我的自私,我知道你害怕寂寞,所以我想要陪你走到最后,然后陪你走到来生。” 冥希睁大了眼睛看着望月曳,有着感动也有着无奈。 “不管你再说什么,我已经决定了,若是你还是要我活下去,那么我现在就把内力全部给你。所以小希不要逼我。”望月曳有多麽认真,冥希始终都是明白的,他没有再说话,而是紧紧的抱住他,泪水在他洁白的衣领处晕开,带着一种幸福的忧伤。 完婚 “你没打算救他?”老疯子见到望月曳单独一个人的时候,忍不住上前问道。 “我知道留下的痛苦,所以我不想要冥希过的生不如死,我爱他,并不恨他。”望月曳微笑地对着老疯子说道,便转身准备去了,今天是他今生唯一的婚礼了。 看着望月曳离开的背影,老疯子赞扬地点了点头,终于是放心里。 其实婚礼很简单,但是老疯子还是布置的很好。红烛红字,大大的囍字在堂前正 中央。带着红盖头的冥希在老疯子的牵引下来到大门外,望月曳赶忙迎了出去,背起冥希踏过火盆,然而即便是放下了冥希还是将他的手紧紧的握在手中。 哪怕只是一瞬间,这样的幸福也足够让他回味一辈子了,他终于抓住冥希的手了。 此时老疯子洪亮地声音喊道:“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揭开盖头。” 当老疯子说道最后一项的时候,望月曳愣住了,不是步入洞房嘛? “咳咳,”老疯子尴尬地说道:“没办法我们的人太少,所以新娘子要留下来一起喝喜酒。” “那就不要喝了。”一直沉默的冥希忍不住说道。 “啧啧,你这孩子怎么就那么猴急呢,就喝两杯,不会耽误你们行周公之礼的。”老疯子欠扁地说道。 “你。”冥希想要冲上前揍人。 “别别别,头盖自己掀了就不吉利了,快,曳小子还愣着干什么,掀头盖啊。” 望月曳无奈之下只好掀了冥希的头盖,要是他不这样做只怕冥希真的会自己掀掉。 然而当他看见头盖下的容颜的时候,整个人呆住了。今天的冥希画了淡妆,掩饰了他原本不正常的白皙,可爱的脸蛋上多了些妩媚和成熟。 “不,不好看嘛?”冥希有些紧张的搅动着衣角,男子的新人服和女子的不一样,只是很简单的衣裙盘头而已。而冥希没有也只是依样画葫芦的简单收拾了一下,会觉得更加的好看多半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不,你,很美。”望月曳温情的抚上了冥希的脸颊微笑地说道,然而眼中的情意却快要溢出来了。 然而他们忘记了身边还有一个非常会破坏气氛的老疯子,他假装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然后说道:“喂,你们别无视我这个老疯子的存在好不好?” 冥希恶狠狠的瞪了老疯子一眼说道:“你这家伙又要干什么?” “啧啧,真是没有礼貌,来,先和交杯酒。”老疯子将两个杯子交到新人的手中。 这次两个人倒是心甘情愿的接过酒杯,在彼此的眼神中,喝下了他们的交杯酒,这喝下后,他们就成了真正地夫妻了。 “接下来你又想要干什么?”见老疯子还不让他们离开,冥希更加的恼火了。 老疯子笑嘻嘻地说道:“年轻人不要那么火气大,来,跪下。” 老疯子说的云淡分歧,但是冥希却听得火冒三丈,“我,”他正要说什么,意外的望月曳却拉着他跪下了。 “曳?!”冥希不明白的看着望月曳。 “老前辈自然有他的道理,小希忍一忍。”望月曳虽然不知道他是在打什么主意,但是他可以肯定老疯子有事情要做,而且还是他非做不可的。 老疯子没有想到望月曳那么好说话,愣了一下,随即欣慰的笑了起来,他在画像前倒上了三杯酒,然后带着高兴却又有些忧愁地说道:“仔铭,你看见了,也该安心了吧,我知道你一直不是无情的人,你比谁都善良,总是用最笨拙的办法保护着身边的人,但是你也是最残忍的人,你最对不起的不是我,而是这个孩子吧,今天看见他在你面前完成了婚姻一定很高兴吧,我知道你一定会高兴的。”说着泪水已经不自觉的在老疯子的脸上泛滥成灾了。 冥希拼命的忍住心中的疑问,他有预感很快他就可以知道他想要知道的事情了。 忆相思 “现在你们跟着我发个誓吧。”老疯子严肃的看着冥希和望月曳说道。 这次冥希倒是没有和他唱反调,而是和望月曳一同乖乖的点了点头。 “我望月曳愿意一辈子守护照顾冥希,不离不弃,若违此言将终生痛苦,思念致死。” “我望月曳(冥希)愿意一辈子守护冥希(望月曳),不离不弃,若违此言将终生痛苦,思念致死。”冥希和望月曳都异口同声坚定无比的发誓,然后还重重的磕了个响头。 老疯子叹了口气坐到摆满食物的桌子前为自己倒了杯酒,灌了下去后,才说道:“你们起来吧,坐。” 冥希拉着望月曳坐到老疯子的对面,他知道今天晚上他就可以知道近来一直困扰着他的事情了。 看见老疯子不断的喝酒,冥希终于还是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喂,你不是要告诉我画像里面的人嘛?” “你果然很聪明。”饮下最后一杯酒,老疯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没错,今天晚上我就告诉你关于画像里的人的事情。” 老疯子端着酒瓶走到画像下面,柳海下的眼神中充满了思念,忧伤地说道:“你应该知道你并不是冷之恩的亲生儿子吧。” “我知道”冥希闷闷不乐的应道,其实他早就知道他和冷凡不是同父同母的孩子,他还知道自己应该叫冷凡的父亲做叔叔。因为他的父亲是冷凡的大伯。 老疯子满是感情的手抚摸上画中人的脸颊说道:“他,就是你的父亲。” 其实冥希并不觉得奇怪,甚至早就猜到了,因为实在是太像了。 “我和他本来就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一起学习,一起习武,我天生就比较笨,总是要他教我才不会被师傅责骂。和他在一起是那样的理所当然。当他和我求亲的时候,当我就快要嫁给他的时候,他却变了,他周游在女人群中,甚至当着我的面和别的女人亲热。我简直气炸了,但是我还是不愿意离开他,那怕那时候的我简直是心灰意冷。然而在我准备要嫁给他的前一天,发现他竟然和被的女人赤裸的躺在一张床上,我当时的绝望,没有人能够体会,甚至我差点就轻生了。” 老疯子说道这里,握紧了拳头,看着的人都可以感受到他当时是多么气愤,女子都无法接受爱人这样的背叛,更何况是男子。 “我一离开就是一年,一年里恨意早就被磨光了。我不断的被思念折磨着,我想要见他,我还是深爱着他,最后我还是决定回去找他,可是当我再次见到他的时候,我完全忍不住他了,他脸色苍白的躺在轮椅上,见到我的时候是那么惊讶,却也是奄奄一息。最后我才知道原来他逼我离开,是因为他得了绝症,他活不下去了,他不愿意让我看见他痛苦的样子。” 老疯子捂住嘴唇抽搐了起来,鲜红的液体不断的从捏紧的拳头中流了出来,他的悲痛欲绝让冥希和望月曳都为之伤神。 “他从来没有告诉我,要不是我快被自己逼疯了,不要脸的跑回去找他,也许我连他最后一面也没有看见,他怎么可以这样,他明明知道我没有他活不了,他竟然用这样来折磨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我失去他,让我活的这么生不如死?” “活着是在自我惩罚。”看着痛哭欲绝,趴在地上的老疯子,望月曳终于是明白哥哥的那句话了,他也是这样痛苦着吧。将来的他也要接受这样的痛苦嘛?不,他情愿陪着冥希离开,这样也是一种解脱吧。 冥希闭上眼睛不愿意再看,他害怕自己会崩溃,太多的悲伤让他无法释怀,他现在明白老疯子为什么说他残忍了,要是他,他也宁愿知道心爱人的情况,那怕再难以接受也可以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仔铭已经离开了,他已经不要我了,不要我了,哈哈哈……”忽然老疯子又发起疯,他流着泪,提着酒,一路喊着,跑了出去。 冥希和望月曳都是悲伤看着他的背影,他们会不会变成这样,留下来的人会不会也是这样痛不欲生。冥希侧头靠在望月曳的背靠着望月曳,任由他抱紧自己,两个陷入了寂静之中。 告别 红烛摇曳,洞房花烛夜本应该是最得意地时候,然而此刻的冥希和望月曳却相视无言。老疯子的遭遇让他们有太多震撼,让他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现在澎湃的心情。 心中的悲伤就好像是流动的清水不断在彼此之间流淌,望月曳伸手想要抱紧眼前纤细的身影,然而伸出的手却在快要碰触到的时候停住了,颤抖着,他在害怕,怕碰触到的是一片空洞。 冥希丝毫没有发现望月曳的不安,他站起身缓步走到窗前,越是接近生命的尽头,冥希越是想的很多,他走后望月曳怎么办?哥哥怎么办?小雪怎么办?忽然发现他有那么多的放不下的事情。为什么世间的事情不可以简单点呢?他从来都没有期望过要轰轰烈烈,为什么他的人生不可以是平凡的呢? “小希。”望月曳走到冥希的身后轻拥着他的肩膀说道:“在想什么呢?” 冥希深呼吸后说道:“在想哥哥,还记得我和你说过我哥哥还或者的事情吧。” 望月曳点了点头。 “我知道在他们没有找到我的尸体前是不会告诉哥哥我掉下悬崖的事情的,但是还可以隐瞒多久,哥哥才从绝望中慢慢的走出来,我又如何可以亲手将他再一次推进绝望之中呢?” “我会告诉我哥哥的。”望月曳停顿一会后说道:“我看得见他的痛苦。” 冥希转身推开望月曳,侧头看着他眼中有着愤怒:“那又如何,这一切都是他活该不是吗?” 望月曳上前按住冥希的肩膀,神情认真地说道:“小希,事情已经很明朗了不是吗?哥哥的痛我知道你也是看得见的,难道那样也是他装的吗?他是真的很爱你哥哥的。” “是,那又怎样?如果当初他更加相信哥哥的话,一切都不会发生了不是吗?我承认哥哥当初爱的太疯狂,可是他如何恨的下心将他推向绝望。”冥希握紧拳,别过头说道:“哥哥的毒早就解了,但是却还是一直在沉睡,你知道那是一种怎么样的绝望吗?司徒先生告诉我说哥哥是自己不愿意醒来,知道为什么不愿意醒来吗?那是因为他已经厌倦了一切,他甚至连我也不在乎了,你知不知道当我知道自己被抛下的那种痛苦吗?咳……咳……”说到激动的时候,冥希忽然猛咳了起来,鲜红的血丝从他手指缝种缓缓的流下,触目惊心,带着无法掩饰的绝望,泪水无声无息的滑下,他轻轻地说道:“也许这样结束最好了,让我们可以流下美好的记忆。”话音才落,便毫无保护的向前倒去。 望月曳心惊胆颤的抱着冥希下坠的身子,惊慌失措地叫唤着他的名字:“小希。”冰冷的手轻轻的抚上望月曳的脸颊,宛如被冰块触摸的感觉,顿时也冷却了望月曳的心,红润不断被从冥希得了脸上退去,就好似落色的红布,连胭脂水粉也无法遮盖住不断吞噬一切的苍白。 “听我说。”冥希明白他的时间真的不多了,能支撑到今天已经是一种奇迹,他这几天之所以可以专心准备婚礼也是因为老疯子偷偷给他灌输了内力,延续了他的生命,而今天他终于是完成了最后的心愿,也该是离开的时候了。“曳,我已经没有什么心力和你争辩谁对谁错了,就这样,就这样安静的陪我一会。” “不,你不会有事情。”望月曳真的是后悔了,他不该再提起过去的事情,为什么他那么的没用,总是要做错事。他紧紧的抱着冥希逐渐变冷的身子,心中的悲戚却是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 “别悲伤,好吗?”冥希微笑着,虽然有些勉强:“我发现自从和我相遇后,你就没有真的笑过,总是,总是隐藏着悲伤,我,我真的不喜欢,对,对不……起。”说着忽然急促的喘着气。 黄昏晓 望月曳努力的想要展露笑容,然而泪水却好像是决堤地海,他甚至连发声都无法,害怕只是一瞬间他就会彻底崩溃在冥希的面前。他不可以崩溃,这样冥希会走的不安心,然而每当想到他即将离开自己,心就好像被狠狠的撕裂般疼痛。他伸出手想要留住什么,然而伸出手却什么也没有。 冥希眼光迷离的望向窗外的夜色淡淡地说道:“曳,来生我们还是不要在相遇了,这样的感情我们谁也要不起……” 望月曳咬紧嘴唇,重重的摇了摇头带着哭腔说道:“不,还要再相遇,那时候我们一定可以没有任何负担的在一起的。” “遇见我,你不觉得很痛苦吗?” “痛苦,但是我喜欢。” “你为什么要那么傻?” “傻点不好吗?至少我可以陪在你的身边。”哪怕要追到天涯海角他也愿意,害怕的是他连追的资格都没有。 “曳,何必”如果可以,他真的想要陪他一生,但是世间有那么都的事情是不完美的,冥希缓缓地伸出自己的左手,和望月曳右手十指紧扣,嘴角露出淡淡地笑意:“这样,就可以了。”握住,就可以永远吧,在他离开这个世界之前。幸福在蔓延,然而时间在流失。悲哀的不是生离,而是与心爱人的死别,这是最无能为力的事情。 望月曳可以感觉到怀中的人,气息越来越稀薄,身体逐渐的变了,然而他却是那么的无能为了,甜蜜和痛苦是两个极端,将他不断的撕扯着。泪水改变不了任何事情,悲伤无法挽回即将失去的东西。他只有安静的等待,等待命运残忍的对待,不断告诉自己能够微笑的送他走,让他不担心,这也是他唯一可以走到的。 发现冥希没有再说话。他惊恐的轻摇着他的身体,在他耳边说道:“小希,别睡了,快醒来,我知道你还有很多话要和我说不是吗?快醒来啊~~~~” 然而十指相扣的双手,渐渐的下滑,任望月曳如何都组织不了,冥希还是松开了他的手,安静的闭上眼睛。望月曳感觉自己好像被谁狠狠的敲打了一下,连哭都忘记了,只是这样安静的看着同样安静却是沉睡的冥希。 从疯癫中好不容易清醒过来的老疯子,用他平生最快的速度往回赶,心里诅咒自己上前上万次了,他不可以让他唯一的血脉就这样带着遗憾离开这个世界,应该得到幸福的,应该延续幸福的,为什么老天要那么残忍,他不允许,绝对不允许!!!! 太阳在浓厚的乌云后透出一点微弱的光,就像是苟延残喘的老者。带着愧疚付出一切努力的老疯子狠狠开新房的房门,这里依旧是红烛摇曳,然而红烛的眼泪已经沿着桌沿滴下,凝结成一条长长的烛泪。 床上的美人紧紧的抱着怀中安详沉睡的少年,傻傻的笑着,他轻吻少年苍白的眉间,低声说着:“小希,别怕,天涯海角我都会陪着你的,不会再孤单了,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决绝在男子的脸上展露,老疯子心中暗叫不好,果然下一秒望月曳手中多了一把短刀,刺向他那死了却还在跳动的心脏,落下的泪水是他被撕裂的心,活着也只是行尸走肉吧…… 阳光安静的躺在互相依靠的人身上,也许只有到生命尽头才会不再悲伤吧!!! 悲伤的人 “小希,小希~”游走在悬崖上的女子,宛如失去灵魂的瓷娃娃,本应该是充满灵气的双眼此刻无神的望着飘渺的远方,似玉的脸庞上挂着两行清泪,忽然一个踉跄险些跌入那深不见底的悬崖,然而一双健壮的手臂将她紧紧的抱住,她失望的转头看向那个阻止她寻找小希的人。 “你想都不要想。”司徒筱紧紧的抱住欧阳飘雪,仿佛恨不得将她揉入身体。他恨冥希,恨他这样离开了他们,但是更恨的是为什么欧阳飘雪这般的不爱惜自己。 “为什么不让我跟他一起走,我听见了他在叫我。”欧阳飘雪没有再看司徒筱,而是失神的看着悬崖。 “小雪,那是你的幻觉,小希已经……”司徒筱发现竟然无法把那两个字往下说,所以沉默了。 然而此刻的欧阳飘雪却异常的安静,即便是司徒筱放开了她,也只是跌坐在地上,不像平时那样大吵大闹。 这样反而让司徒筱更加的担心,他凑近欧阳飘雪,试图想要把她带回家,此时才清晰的听见近乎病态的呻吟:“主角是不会那么轻易死的,小希不会那么轻易死的,小说都是这样写的……”泪水就好像是断了线的水晶一颗一颗坠落在她雪白的手背上。 “小雪~~~”司徒筱试图想要扶她起来,然而只是轻碰就让欧阳飘雪惊慌失措的退去几步,他越是靠近,她越是恐惧,毫无形象的在地上爬着远离司徒筱。 司徒筱看见这样的欧阳飘雪,心里又是愤怒有事悲凉,于是狠下心上前抓住拼命想要躲开他的欧阳飘雪,吼道:“小雪!!” “啊~啊~,”欧阳飘雪忽然失控尖叫着,她凄厉的叫声穿过了云层,刺痛了司徒筱的耳膜,也刺痛了他的心。 “小雪,小雪~”司徒筱拼命的想要阻止挣扎的欧阳飘雪,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发了疯的欧阳飘雪力气变得异常的大,好几次他差点就没有抱住她。 “我不认识你,你是谁啊?我不认识你,我不认识你。”发现自己无法挣脱出司徒筱的阻止,欧阳飘雪一会拍打着司徒筱推开他一会狠狠的抓着自己早已凌乱的头发,不断的尖叫着。 “小雪,你冷静点!!”司徒筱紧紧抓住欧阳飘雪不断挥动的双手,试着这样让她冷静下来:“小希已经死了,他已经不在了!!” 欧阳飘雪捂住自己的耳朵不断的摇着头,呐喊着:“我不听,我不听,你们都骗我,你们都在拆散我们。” “小雪,你到底要疯到什么时候,你认为小希会希望看见你现在的样子吗?若是他还活着,为什么过去几个月了都不愿意回来?难道他不知道大家都在等他吗?若是……”司徒筱原本愤怒的眼神黯淡下来,语气中有着无限悲伤说道:“他不会希望你跟他一起走的,而且有曳陪着他,不会寂寞的。” 欧阳飘雪停止了挣扎,傻笑了起来:“是啊,有望月曳在,他不会寂寞,不会的。” “小雪……” 欧阳飘雪只是摇头,阻止了司徒筱继续的话,现在的她已经冷静下来了,从期望到绝望,看着希望在流逝的时间里不断消失,这可以将人逼疯,就算坚强如她也会无法支撑这种在等待中不断延伸的绝望吧。 仰头望向远方蔚蓝的天空,还是无法赶走心中的阴霾,其实她爱小希,却还是无法做到像望月曳那么的伟大,至少在小希掉下悬崖的时候她犹豫了,害怕了。 她也知道其实不过是一直在自欺欺人罢了,小希爱的是望月曳,一点都不会比望月曳对他的感情少,他无论怎样,也掩饰不住看着望月曳时的神情,那是只有在望着深爱的人时才会有的眼神,而这种眼神却一刻也没有在她身上停留过。 “回去吧。”司徒筱抱起了欧阳飘雪淡淡地说道。看着这样的小雪,他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悲哀,也许未来的一切还是要走一步算一步吧。 感觉到自己悬空,欧阳飘雪愣了一下,但是她没有拒绝司徒筱的好意,现在的她真的是走不动了。 小希坠崖后,发生了很多事情,冥简因为无法承受小希是因为他而死的,变得痴痴呆呆地,丰禾因为找望月曳而倒下到现在还未清醒,丰灼将他们带回了京城疗养。 魅影觉得自己没有保护好少爷,一气之下卸了自己一条手臂。 白岩和花翎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放弃过寻找,皇上无奈的带着望月景回京城了,望月炎始终不愿意离开,他在等,不相信冥希会以这样的方式离开人世,一定会再回来,就好像他依旧认为冷凡还活着一样。 在某个地方,冥希和望月曳会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直到永远~~~ 祭奠 灰蒙蒙的清晨,纷飞的白色纸钱和着细雨演示着生者对死者的哀悼。站在坟前始终不愿意离去的少年,带着悲伤的神情。 望月曳上前几步将沉默的冥希拥入怀中,轻轻的安抚着:“也许这样他会更幸福。” “我知道。”过了许久,淡淡地回应在望月曳的怀中响起,冥希闭上眼睛享受着这死后复生的安逸与幸福。只是此刻的他实在是无法展露笑颜,老疯子为了他牺牲了自己,然而他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我不配”握紧的拳头,冥希内疚无法言语。 “小希,别内疚,这是他为他心爱的人唯一可以做的事情了。”望月曳知道冥希的心情,但是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现在的冥希。他感谢老疯子用自己的生命救了他的爱人。 那天他抱着逐渐冰冷的身体,只差一点就死去,然而刚刚好赶回来的老疯子阻止了他轻生的举动,若不是这样他和冥希就真的是天人永隔了。 原来那天老疯子赶回来的时候,冥希只不过是一时间没有撑住而停止了心跳,经过他极力抢救后,终于还是从死神的手中抢回了他的生命,他知道现在的冥希已经无法在支撑下去了,也恨自己总是在浪费时间。 当冥希彻底清醒过来后,发现老疯子已经去世了,再傻的人也知道他是为了自己而牺牲的。所以他没有问望月曳任何的问题,而是呆呆的看着沉睡的老者。 “我没有把他安葬,我知道你会希望你自己请自来。” “谢谢你。” “他要你不要内疚,这样做不是为了你。” “我知道。” 望月曳看着呆呆地冥希,最终还是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将老疯子临死前交给他的信递给了他:“这是老前辈要我交给你的。” 冥希微微的点了点头,紧紧的拽着信。 望月曳安静的站在他的身边许久,才说道:“我给你弄些吃的吧。” “我不饿。” “你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了。”看着冥希依旧苍白的脸色,望月曳心痛地说道。就说他自私吧,只要冥希活着他愿意用一切去换,哪怕是他自己的生命。所以他感谢老疯子。“他不会希望看见你现在的样子的,而且他是在做他认为对的事情,小希别那么内疚好吗?” “为什么要就我,像我这样的人。”冥希神情呆滞地喃喃自语着。 望月曳忍不住狠狠的按着他的肩膀,将他扯到和自己面对面,生气地说道:“什么叫做像你这样的人?” “我……”冥希愣愣地看着望月曳。 一颗两颗,掉下来的泪水不重却砸痛了冥希的心,望月曳微微颤抖着说道:“为什么?你内疚,你难过,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至少活下来了,我们终于可以永远在一起了,难道你一点都没有高兴我们可以活着在一起吗?老前辈也是为了成全我们才这样做的,他这样做才可以无愧疚的跟随他心爱的人去。我承认我自私,但是我真的很高兴你活着,你还在我身边!!!!” “我……” “算了,我还是去给你弄点吃的吧。”望月曳努力的深呼吸后,勉强的笑了笑,他知道是他太激动了。 “等一下。”看着他落寞的背影冥希心里不断揪痛着。能活下来他当然是高兴的,但是他不想要任何人为他牺牲,不是他伟大,而是他不想要欠任何人的情,特别是死人的人情。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上前拉住了望月曳的手说道:“我也很自私,我同样很高兴能活着,这样我就可以永远和你在一起了,我刚刚只是一时间没有办法接受欠了老疯子的情,相信我,我没有将你遗忘在我生命之外,别忘了,我已经嫁给你了。” 看着望月曳诧异,激动的样子,冥希无奈地叹了口气:“那一场婚礼我是认真的,所以你别想翻脸不认帐。” “不会的,打死我都不会放开你的手。”他会把他绑在他身边一辈子的。 这回冥希终于是展露出笑颜,说道:“我们把老疯子葬了吧。” 归来 老疯子的信里是拜托冥希将他的骨灰和他心爱的合葬的,但是当年萧太后不但灭了他们一族,还坏了他们的祖坟,所以他那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父亲的坟也没有了。 “现在我们怎么办?”看着瓷瓶中那一小缕的骨灰,望月曳问道。 “去岐山,那里是老疯子和父亲生活过的地方。” “可是,你父亲他……”望月曳刚问出口就停住了,毕竟那是冥希的伤心事。 冥希并没有在意,而是淡淡地说道:“当年临死前,父亲曾经要求伯父留他一缕骨灰藏于岐山,也许他是想要守着他和老疯子曾经的回忆吧。” “那我们现在要去岐山?” “不,回锁城。”该解决的事情还是要解决得,现在的他不可以再任性了。“曳,该是我们面对的时候了。”在谷中被隐藏的气势又渐渐的从冥希身上展露出来,他静静地望着没有尽头的道路,淡淡地说道。 望月曳看着他的侧脸,心中莫名的不安又开始扩散,面对过去的人和事物,他们还可以像在谷中那样吗?他原谅了哥哥了吗?他和那个女孩又该怎么办?忽然间一直被忽视的压力像潮水一样四面八方不断向他压来,竟然有一瞬间他有站不起来的感觉。 一阵暖意从手中传来,望月曳诧异的抬起头,引入眼帘的是冥希担心的容颜。 “你怎么了?”冥希担心地问道,他转身的时候才发现望月曳整个人好像被什么压的抬不起头。他皱了皱眉头下意思拉住他的手。 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让望月曳心中的不安沉下去了,对啊,至少冥希还活着,那么再多的困难都可以克服了。他还不安什么呢?他反握着冥希的手说道:“走吧。我记得后院里有马匹,我想是老前辈之前安排的吧。” 想起老疯子,冥希脸色暗淡了一下,随后微笑地点了点头,他该振作起来了,还有很多事情要他去处理呢。 还有那个深爱着记得的女孩,他一定恨死自己了吧。也许这一生他注定是要辜负她了。 “小希!!!”原本不安睡着的欧阳飘雪忽然坐了起来,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汗水,脸上有着杂乱的泪痕。 司徒筱心痛的上前扶着她,小声地安抚道:“小雪,再休息一会,你生病了。” “生病了?”欧阳飘雪呆呆地重复着司徒筱地话,神情呆滞的看着他。 “小雪乖,好好休息,我去把药拿来。”为欧阳飘雪盖好被子,司徒筱像哄小孩般地说道。自从在悬崖回来后欧阳飘雪就开始发烧,今天是第一次可以坐起来,而且还那么清醒的样子。忽然感觉到欧阳飘雪拉住了他的袖子,司徒筱转身不解地问道:“怎么了?不舒服?” “我,好像看见小希了。”欧阳飘雪没有放开司徒筱的衣袖,而是望着雪白的蚊帐声如蚊子般说道。 压抑住心中的苦涩,司徒筱转身抚摸着她的脸颊说道:“别在胡思乱想了,乖乖休息吧。” 欧阳飘雪放开了司徒筱的衣袖,闭上了眼睛不愿意他看见眼中的失望。司徒筱当然知道她的感觉,然而却真的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要转身准备离开。 “很快就会回来了,很快……”虽然只是很小声音,司徒筱还是听的真切,他停了停脚步还是选择了离去。 愧疚 当冥希和望月曳再次站在白楼门口的时候,心里有着万分的感慨,曾经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此刻想起来宛然如梦。一路走下来,回头看去竟然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啪”司徒筱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取药回来后竟然看见了意想不到的人,冥希就这样活生生的站在他的面前,就好像是一场梦。掉落的药包不记得捡,说他疯了也好,狂了也罢,现在他只想要狠狠的揍冥希一顿。 望月曳迅速的搂住冥希的腰,躲过了司徒筱的攻击,皱着眉头问道:“大哥?怎么了?小希身体不好受不了你的一拳。”因为老疯子救治的实在是太慢了,所以即便冥希是活过来了,也经不起折腾。 望月曳的叫唤让司徒筱想起了冥希身体不好的事情,他收起了攻势,捡起地上的药,声音冷淡地说道:“你还活着,为什么不给我们报个信?让我们以为你死了很好玩吗?” 冥希推开护着自己的望月曳,走到司徒筱的面前认真地说道:“我真的以为我活不成了。” “可是你还活着。” “大哥,小希他……”望月曳想要解释,却被冥希拦住了。 冥希焦急万分的上前抓住司徒筱的衣袖说道:“是不是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 司徒筱看见这样的冥希反而不知道怎么和他说,原本的愤怒化成了无奈,侧头不愿意看他。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冥希只觉得越发的不安,看着这样的司徒筱,感觉心里有数万只蚂蚁在折磨着他。 该知道总是要让他知道的,司徒筱叹了口气如数的将他离开后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血色就像是退了的海,渐渐的从冥希的脸上退除。可怕的苍白唤醒了望月曳心中最深的噩梦,他想要阻止司徒筱的话语却是那么的无能为力,他想要搀扶冥希给他力量却被拒绝了。 此刻的冥希感觉到自己快要被心中的愧疚淹没,他是那么的自私,让那些深爱着他的人受了那么重的伤,魅影那个傻瓜竟然为了他少了一只手臂,师父为了他竟然变的疯疯癫癫,小雪为了他竟然病的快要消逝,白岩他们…… 这样的情意要他怎么去偿还?特别是小雪,让他如何去面对她?如何告诉她他选择了望月曳的事实?他明明知道小雪的感情,然而他却一直自私的享受着,这样的他去和能原谅自己。 “小希。”望月曳想要上前说些什么然而却被冥希拒绝了。 “对不起,让我先静一静好吗?”冥希现在真的不知道什么面对望月曳,因为此刻在他脑海中的全是生命中的小雪。 “你要去见那个女孩?”望月曳话语中有些不安的问道。 “我必须去见她。”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样的望月曳,冥希同样内疚。他不敢看他,只是话语中有着坚定。 “我和你一起去。”望月曳跨前一步,认真地说道。 “不行。”冥希毫不思索的脱口而出。 “为什么?”看似平淡地问话,望月曳却感觉到心在隐隐作痛。 冥希沉默了,他如何可以说不想要他们见面,哪怕其实他和欧阳飘雪没有什么,但是他不想要再刺激生命中的小雪了。 “对不起”等了许久等来的却是冥希的一句对不起,望月曳只觉得心中燃烧着一把无名火,头也不会的离去了。 司徒筱看了一眼懊恼的站在原地的冥希,虽然很生他的气,但还是担心冥希的,他追向离去的望月曳,还不忘对冥希说道:“你快去看小雪,我去帮你解释。” 冥希无奈的望了一眼离去的两个身影,才迈着沉重的脚步往欧阳飘雪的房间走去。 见面 茶杯毫无预警的掉落,散落一地的茶水,欧阳飘雪自嘲的笑了笑,什么时候她已经连拿一个杯子的力气都没有了?要是小希看见这样的她也许又会笑她了吧。眼前一闪而过冥希对着她微笑的模样,泪水就止不住涌出来,再浓厚的妆也无法掩饰红肿的双眼和面容的苍白,无论她如何强装微笑,还是无法阻止泪水的泛滥,心房好像缺了一个大洞,空洞的感觉吞噬了周围的一切,让她痛缺喊不出声音。 勉强的坐起身,欧阳飘雪不想要让自己好像没用的人一样,然而还未来得及离开床,整个人便毫无保护的向前摔去,若非被抱住,只怕她早就头破血流了。借来人的助力,她才勉强的站起了身子,想要说声谢谢才发现多日滴水未尽,声带疼痛无法发音。 “你没事吧。”冥希扶着这仿佛风一吹就会消失的身子,心被狠狠的刺痛着。他真的好自私,竟然让一个那么坚强的女孩子为自己消瘦成这样,是他对不起她,这份情他该怎么还? 熟悉的声音好似闷雷般在欧阳飘雪的耳边炸开,想要抬头,可又害怕这不过是一场梦境。她已经不想要再看见任何希望,然后忍受醒来后那种失望了。 冥希明显的感觉到她冰冷的身体不断颤抖着,下意思楼紧了怀中的人,轻轻地说道:“别怕,我还活着,我回来了。” “小希,真的是你吗?”欧阳飘雪依旧是低着头,没错她害怕,怕抬头后发现身边空空如也,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冥希将欧阳飘雪似雪般的手放在自己温暖的脸颊,温柔地说道:“你看,我是热的,是真的还活着回来了,小雪乖,抬头看看我。” 欧阳飘雪终于是从害怕中渐渐的走了出来,缓缓地抬起头向前看见了冥希正微笑地看着自己,来不及说话,豆大的泪水便砸了下来。然而当冥希认真的看到她脸的时候,整个人愣住了,这真的是他认识的欧阳飘雪吗? 刚刚进来是看见她狼狈的外表已经够让他惊讶了,然而此时她的双眼肿的像核桃般,红红的像小兔子,泪水像珍珠般不断的掉落,脸色苍白的比女鬼还恐怖,原本鲜红的嘴巴此刻已经干裂了,而且还不正常的发白。额头的秀发胡乱的粘着。 “小……雪……” 不知是冥希的声音在颤抖,连他的双手都忍不住在颤抖。怎么可以原谅自己,明明说过要好好保护她的,明明说过再也不让身边的人收到任何伤害的,可是伤害身边人最深的就是自己,这样的自己可以被原谅吗?能够被原谅吗? “对不起,对不起。” 还沉溺在冥希活着的喜悦中的欧阳飘雪,感觉到了手中的湿润,这才惊讶的发现那个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很坚强的冥希,此时哭的像个小孩,他捂住嘴唇压抑的哭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力气忽然又回到身上了,她伸出手抱住他心痛地说道:“你没有错。” “不,我错了,我是那么的自私,自私的只想到自己。”如果他再多想一些的话,哪怕用爬也会爬回来的。 “小希,我们都爱着你。” 欧阳飘雪将头靠在冥希的胸前,在心里低声的说道,爱你,爱到哪怕是为你付出一切也愿意,小希你到底有什么魅力让身边的人都为你奋不顾身呢?安心的温暖让欧阳飘雪的意识渐渐的从身体中抽离,终于可以放心的睡一觉了。 冥希知道欧阳飘雪是太累了,将她扶到床上,抚摸上她苍白的脸颊,心中的愧疚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 小雪,是我亏欠你的,该怎么还给你? 争辩 有些事情即便是紧紧握在手中,还是没有任何的存在感,反而越是握紧了,越是觉得自己什么也没有握住。望月曳此刻就有这样的感觉,他不知道为什么刚刚会对着冥希发脾气,其实在他转身离开的一瞬间,就已经后悔了。 他知道那是隐藏在心中最深处的不安,那种不安是缓慢爬行的蛇,带着让他恐惧的冰冷,吞噬着所有的理智。离开成了他唯一可以做的事情了。 “曳?!” 身后的轻声呼唤,即便不用回头他也知道来者何人。轻轻地叹了口气,恢复了以往的神情,转身面对尾随而来的司徒筱微微地点了点头,无需多言他已经知道他是诧异刚刚自己的表现。 “你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司徒筱知道这段时间望月曳和冥希一定有发生什么事情的,望月曳尾随冥希坠崖的举动实在是太让人震撼了,而且他们竟然大难不死,连老天都想要他们在一起,只是欧阳飘雪该怎么办? “你希望我说什么?”望月曳伸出手接住了空中缓缓飘落的叶子淡淡地说道,他该说什么?说什么都是错吧。 “你和小希发展到什么程度了?”司徒筱拼命压抑着心中的澎湃,语气严肃的说道。 “如果我说我和小希已经在一起了,你会怎么样?”望月曳反问道,微侧着头看着司徒筱,“你会为了保护你心爱的女孩拆散我们吗?” 司徒筱退了一步,神情复杂的看着眼前的人,为什么他忽然觉得眼前的人变的那么陌生,这个真的是他认识的那个望月曳吗? “大哥,在爱情面前每个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过是个平凡人。”望月曳说的云淡风轻却刺痛了司徒筱。 “你们不可以这么自私的毁了一个女孩子。”司徒筱愤愤地说道。 “若是小希选择了她,那才是对她的伤害,没有人可以忍受爱人抱着自己心里却想着别人。”望月曳依旧淡淡地,语气中却带着无法忽视的气势。 “小雪才是小希的未婚妻,你不要忘记了。”这一句话司徒筱说的咬牙切齿。 “我才是冥希所爱的人!”望月曳迎上司徒筱愤怒的目光傲气地说道。 司徒筱实在气的不行,一甩袖,转身离开了。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望月曳双手握拳低语道:“可恶!” 狼牙月,窗外夜风拂过大树发出“沙沙”的轻响,房里烛光摇曳,欧阳飘雪从深沉的黑暗中缓缓转醒,发现依旧是熟悉的昏黄蚊帐,心中不免升起浓郁的失落感。忽然之前的一幕如潮水霸占了她所有的思绪,她开始发了疯的四下寻找,然而空空如也的房间让她眼泪又一次失控的坠落。 又是一场梦,冥希依旧没有回来,又一次记忆欺骗了她。 然而就在她快要被失落压垮的时候,门“吱”的一声被推开了,宛然如梦中,那个她朝思暮想的红色身影,此刻正端着热腾腾的稀粥向她走来,脸上写满了担心。 冥希是担心的,他看着坐在床上的欧阳飘雪脸上写满了了无生趣,仿佛只要他慢一步,她就会选择远离这个红尘世界。他放下手中的累赘,快步来到她的身边轻声地说道:“怎么了?需要什么我帮你拿。” 欧阳飘雪的声音仿佛被什么带走了,她有着千言万语却无法诉说,伸出的手微微颤抖着,这时冥希才真切的发现欧阳飘雪更加的纤细了。 他心痛地握住她微冷的手,始终不敢这样近距离看她的脸,他害怕自己会被愧疚压垮,直到如雨点般落下的泪水湿润了彼此紧握的手,他才发现坚强的小雪早就已经哭的梨花带雨。 双手捧着她满是泪水的脸颊,任凭他如何擦拭依旧无法止住那烧痛心房的热泪。千般话语都只化成一句轻呼:“小雪。” 忏悔 他心痛地握住她微冷的手,始终不敢这样近距离看她的脸,他害怕自己会被愧疚压垮,直到如雨点般落下的泪水湿润了彼此紧握的手,他才发现坚强的小雪早就已经哭的梨花带雨。 双手捧着她满是泪水的脸颊,任凭他如何擦拭依旧无法止住那烧痛心房的热泪。千般话语都只化成一句轻呼:“小雪。” “你还活着。”欧阳飘雪的声音是如此的沙哑,她早已有十几天未开口说话了。 “是的,我还活着。”冥希声音在颤抖,他害怕对着这个女孩,他,会哭! “为什么?”欧阳飘雪问的很轻,就好像蜻蜓翅膀抖动地声音。 “为什么?!”重复只是冥希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是问,为何明明还活着却不给我们任何一点消息?”此时的欧阳飘雪忽然愤怒了起来,她声音变得有些凄厉,然而当话语刚落就猛的咳起来。 冥希惊慌地站起身帮着她顺气,好不容易欧阳飘雪终于平静下来,却是忧伤地诉说了起来:“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大家都快要把自己逼疯了,你知道吗?我们每天都抱着可以找到你的希望,然而每天换来的都是深深的失望,真心崖是那么的深,所有人都以为你活不下去了,然而没有人愿意去相信你离开的这件事情。可是你,你想过我们这些人是在为你担心吗?” 捂住欲要哭出声音的嘴唇,欧阳飘雪停顿了许久才接着说道:“有时候你真的很自私,总是看不见身边的人,哪怕我们怎么努力的保护你,你都毫不珍惜的伤害着自己,可是……可是……” 说道这里欧阳飘雪已经开始低泣起来了,她拼命的抓住冥希的双肩仿佛只要放手他就会在她眼前消失:“可是我还是那么爱你,我说我爱你,你听见了没有!你这个大笨蛋!” “我知道,是大笨蛋,我是大混蛋,小雪我对不起你。”不顾欧阳飘雪的挣扎,冥希还是努力的将她拥在怀中,虽然她粉拳敲在他身上一点都不痛,然而他可以感觉到心痛,他竟然把如此爱他的女孩逼成了这样。那个在阳光下展露灿烂笑容的女孩,在他的世界里渐渐消失了,这债他该怎么还? “对不起,小雪,对不起”如果说一千一万次“对不起”可以让他的罪孽消失,他愿意。 “对不起,对不起,你除了说对不起还会说什么?”欧阳飘雪终于崩溃了,她不想听见他的对不起,她要的不是他的对不起。“小希,为什么你可以那么狠心?” 泪水是冰冷的刺刀,正在一刀一刀的将冥希的心剥下,就连他自己都想要看看自己的心到底还是不是红色的。 “不要只是沉默好不好?”歇斯底里中的欧阳飘雪不断的捶打着冥希,仿佛想要将她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出来,冥希只是静静的接受着,现在的他已经没有力气思索明天的事情了。 前来找冥希的望月曳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里的苦涩又渐渐的蔓延开来。 “你看见了吗?现在的欧阳飘雪再也受不起打击了。”不知何时司徒筱出现在他的身后轻轻地说道,然后若有所思地看着面无表情的望月曳。 “曾经的我并不会比现在的欧阳飘雪好到哪里。”望月曳冷冷地说道。 “小曳,你变了。”司徒筱叹口气说道。 “爱情是自私的,我绝对不会把我深爱的人拱手让人,我不是你。”说完,头也不会的离开了。只留下司徒筱站在原地极其无奈的苦笑。 若他是望月曳也绝不会放手,所以根本没有资格说那些话。 是非字 欧阳飘雪因为太过激动而又一次昏睡过去,冥希俯身为她盖好被子,抚摸上她苍白的脸颊,心中的悲痛是涓涓流水不断涌出。 小心的走出房门,冥希轻轻关上房门仰头望向刚刚挂在天上的残月,心中思绪很是复杂。 “小希。”早就候在门外的望月曳从阴影处走了出来,唤道。 “嘘”冥希将食指放在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接着比了个“跟我来”的姿势,率先离开了。 两个人一路上都安静的前进着,直到院子中才停了下来。望月曳上前见冥希涌入怀中,将头埋在他的肩窝,允吸着他特有的香气。微风撩起他们的发丝在风中纠结,周围安静的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自从回到白楼他们就没有这样相互依偎了,冥希知道望月曳心里的不安,然而却不知道如何安抚,他现在只能让他这样抱着安抚彼此早已疲惫却还在努力跳动的心。 时间在指尖不知不觉的流走。好一会,望月曳才放开冥希,然而语气有些不稳地问道:“小希,你有什么打算?” “关于小雪?!”脑海中浮现出她憔悴的样子,冥希心中就微微刺痛,他下意识侧过头不去看望月曳。 “没错”见他如此的神情,让他觉得心烦意乱,不知觉提高了声音说道:“小希。” 冥希垂下眼帘,咬唇思索了好一会才缓缓地说道:“我会和她说清楚的。” 望月曳听见冥希这般说,顿时松了口气:“小希……” “但是,不是现在。”没有让望月曳说话机会,冥希抬头带着恳求和坚定地说道:“现在我真的说不出口。” “那是什么时候?”他就是知道冥希心里的内疚才会害怕,欧阳飘雪对他来说不是单纯的存在,那个如阳光般一直在他生命中的女孩,他不会忍心伤害她的。到时候,也许…… “总之不是现在,曳你没有看见她那个样子,曾经她是那么的好不应该受到这样的伤害,她没有错,如果有也是错在爱上我。”冥希在生气,他在生自己的气。 望月曳安静了下来了,他用一种悲伤的眼神默默看着冥希,那是一种无声的抗议。 “曳,不要这样看着我,我只是想要找个办法,一个大家都不会受到伤害的办法。”冥希害怕看见望月曳这样的神情,他会更觉得自己是罪人。 “会有这样的办法吗?这是个二选一的选择,不管你最后选择了谁,结果都会有一方受伤。没有办法避免的。”望月曳忽然发现为什么冥希对所有人都是那么的善良,唯独对他那么残忍。 沉默,面对这样的望月曳,冥希忽然觉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忽然他觉得眼前的人有些陌生。 “呵呵。”强忍着眼中的湿润,望月曳竟然傻傻地笑了起来:“是不是觉得我很无理取闹?为什么要沉默?”然而只要不傻的人就会发现笑声中的失望。 “曳,什么让你如此的不安?”冥希看见了他眼中又一次存在的绝望,心中好似被撕裂的痛,为什么那样的眼神又会出现在他的眼中,他们不是已经走到一起了吗?为什么还是那么的悲伤? 望月曳沉默了许久才苦笑地说道:“因为我们这一路走的太艰辛了,所以我太在乎你,在乎到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了。小希,现在的我只要是一个小伤口都可以血流不止,你明白吗?” 冥希在望月曳的话语中退后了一步,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强烈的情感,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去处理,他张了张口然而始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望月曳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算了,我知道自己太任性了,小希我们都冷静一下吧,我会等你的答案的。” 望着他消失在夜幕中的背影,冥希狠狠的挂了自己一巴掌,到底他要亏欠他们都少才能够停止? 幽歌(上) 冥希缓缓的走出欧阳飘雪的房间,仰头望向泛着鱼肚白的天空,原来已经天亮了。伸了个懒腰,微闭眼睛深深深呼吸后,心中的抑郁依旧没有任何减少。揉着发痛的太阳穴,忽然觉得现在的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不断旋转的漩涡中怎么也走不出来。 “我想我们需要谈谈。”司徒筱无声无息的站在冥希的身边,平静地说着。然而即便是他极力掩饰他的疲倦,声音还是出卖了他。 没错,他一直都没有离开,即便是冥希了望月曳离开那一段时间,他也没有离开过欧阳飘雪。他的守候就好像是他的爱情一样,总是默默的。 冥希没有看他,而是望向从乌云中努力挤出来的那一抹阳光,眼中充满了迷惘:“你想要问我什么?”他可以回答他什么?现在就连他自己都觉得很迷惘。人为什么不可以任性点? 司徒筱走到冥希的面前,抓住他的肩膀焦急地说道:“你现在的不可以逃避。你必须做个选择,在伤害没有加深地时候。” “了断?”冥希含着怨气的目光牢牢的系在司徒筱的身上说道:“你希望我怎么选择?为什么连你也要逼我?” 司徒筱在冥希的注视下,退了一步,不敢正视他的眼神,说道:“我只是不想要看见伤害继续下去。” “如果可以,你认为我还会像现在这样吗?”冥希又逼上一步说道。“那你希望选择谁?” “欧阳飘雪。”司徒筱抬头认真地看着冥希说道:“她是个好女孩,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没有感情也应该有感动。” 冥希退了一步,自嘲地看着司徒筱,冷冷地说道:“若我只是因为感动就选择和她在一起,你认为她会幸福吗?” “只要你在她身边她就会幸福的。”好吧,司徒筱承认这句话连他自己都说不服自己,可是现在是小雪唯一的机会了,利用冥希的内疚。“小雪是唯一不愿意相信你已经死了的人,她天天徘徊在悬崖边,若不是我一直陪着她,怕只怕你早就见不到她了。她每天在接受着希望和失望的煎熬,每天以泪洗面;每天无法进食,哪怕是喝水都会让她呕吐不止。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你最可以体会了,可是她是一个女孩啊,她没有做错任何的事情。你别忘了她是你的未婚妻!!!” “有,她……错了……”冥希苦笑后说道:“她不该爱上我,若是她爱的是你,就不会那么惨遇到这样的事情了。”忽然他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无意间听到的一句话:“女孩子之间抢夺男朋友是正常,然而和男生抢男朋友是悲哀。”而他现在正将这种悲哀加注在他曾经用心想要保护的朋友身上,若是说他没有喜欢过欧阳飘雪连他自己都会鄙视自己,然而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小希……” “师兄,难道到现在你还要争辩吗?为何要一直这样委屈自己?为什么你们都可以爱的那么伟大?”为什么你们都无怨无悔的为所爱的人牺牲? “我不是伟大,只是想要看见她过得好。”司徒筱淡淡地说道,语气中却有着坚定。 “呵呵。”冥希傻笑了一下,漫步向前走去。 司徒筱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冥希离去的背影,脑海中回荡着他离去时说的话:“但你也好自私。”不知为何心中有着一股悲伤的清泉开始涌出。 雨淅淅沥沥的落在荷花池上,滴滴答答的诉说着一种无声的寂寞。荷花水榭里冥希站着没有丝毫的表情。 清晨和司徒筱不欢而散后,便接到消息说望月曳已经离开了白楼回到了将军府。本想要问清楚为何要不辞而别,然而匆匆走到大门的时候却停住了。一瞬间,他明白了那是望月曳的体贴,他只是想要留下空间让他好好的思考。忽然间他有种回到了过往的错觉。 明明在同一个城镇里,却彼此无法见面,曾经是望月曳发了疯的寻他,此刻却是他选择从他身边离开。这是在对他的抗议吗?抗议他的优柔寡断。他明白这是望月曳在逼他选择。然而若是可以那么容易就做出选择,他就不用那么的痛苦了。 “少爷。” 身后响起不冷不热的声音,让冥希从沉思中清醒过来。他微微的深呼吸后,决定还是要去面对,该来的还是要来的,躲也躲不了。 “白岩,你来了。”然而冥希发现白岩身形憔悴了许多,他低着头,始终没有看他一眼,也没有见到花翎的身影。 “是”白岩恭敬地说道,看似和平常没有任何的不同,然而话语中有着掩饰不住的冷漠。 看见白岩这样和自己说话,冥希并没有生气,但是心里还是有些难过,他努力的深呼吸后问道:“花翎呢?” 这次白岩没有回答他,而是站着像是在一尊雕像。 于是乎冥希真的生气了,他上前厉声说道:“我在问你话。” “少爷原来还会关心花翎的。”显然白岩在尽力压抑住他的心中的愤怒。 “为什么怎么说?”稍微散去心中的怒火,冥希低沉着声音说道。 “少爷。”这次白岩终于抬起头,看着冥希说道:“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吗?我们从小就跟在你身边,对我们来说你不只是少爷,更是我们唯一的亲人,可是你总是那么不爱惜自己,总是让我们在一边看着你受伤难过却束手无策,你知道那种感觉有多痛苦吗?您这次坠崖,我们甚至连跟着你一起走的心都有了,但是我们相信你还活着,魅影他……他……” “白岩你是在怪我吗?”冥希说着,听不出他的喜怒哀乐。 白岩想着干脆豁出去,于是乎大声地说道:“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明明还活着,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曾经一度,我真的以为我会死。”冥希叹了口气将在谷底发生的事情缓缓地说了出来,但是关于望月曳的事情还是隐瞒了。“那时候我真的以为自己会过不下去所以没有告诉你们。”不愿意看见你们悲伤的神情,那就让你们认为我在那时候就死了这样不是更好吗?冥希在心里思量。 幽歌(下) “少爷……”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等死吧,白岩看着满是无奈的冥希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少爷”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打破了这沉闷的气氛,却刺痛了冥希原本疲倦的心。 他抬头看着来人,眼中写着让人无法读懂的复杂感情,他迈开脚步,却走的极其缓慢,每一步都走出他的凝重。 微微颤抖的双手捧起来人那空荡荡的左手衣袖,声音低沉地说道:“为什么那么傻?” “因为属下没有保护好少爷,这是对属下的惩罚。”魅影丝毫没有后悔的说道。 “痛吗?”冥希看着魅影深邃的眼眸说道。 魅影望着冥希的眼睛许久,才缓缓地说道:“痛,但是心更痛。看着少爷坠崖,属下却只能看着,就像当初少爷受伤的时候一样,每一次最需要我的时候,我都没有帮上少爷的忙,我觉得自己不配在少爷身边。” 忽然冥希退了一步。对着魅影冷冷地说道:“可是你现在少了一只手,不是更加无法帮上我的忙了?” 魅影楞了一下,看着眼前显得无情的冥希,眼中有着受伤,迟疑了一下说道:“属下,愿任凭少爷处置。” 冥希侧着头看着魅影,语气依旧无情地说道:“如果我要你从此以后不要在我面前出现,那么你还是不后悔为我这么做吗?” “不后悔。”魅影突然单膝着地说道:“属下任凭少爷处置。” “好,现在你就离开,从此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冥希此刻的声音显得更加的冰冷。 “少爷?!”白岩不相信冥希会真的这样对魅影,下意识诧异地唤道。 “我心意已决,瑞宣楼不留无用之人,白岩你无须多言。”冥希决裂地说道。 白岩还想要说什么,却被魅影的话阻止了:“白岩别说,少爷说的没有错,我已经是废人毫无用处,少爷说的没错。”说完重重的磕了个响头。起身后深深地看了冥希一眼,转身正准备要走。 “等一下”冥希上前一步拦住了魅影去路说道:“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瑞宣楼影部明宏的明主,而我也不再是你的少爷了。” 魅影苦涩地回到“是。”白岩可以感觉到魅影心中的痛,他不忍的侧过头却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少爷会对他那么狠。 “那你现在跟着我说,我,魅影从此以后和瑞旋楼没有任何关系。” 魅影猛的抬起头看着冥希,眼中写满了绝望说道:“少爷……” “我不是你的少爷,说!” 魅影握紧了拳头,声音颤抖地说道:“非要那么残忍吗?” 冥希高傲的仰起头说道:“我说过,我不留没有用的人。” 哪怕魅影是再坚强的人,当看见自己誓死守护的人说出如此的决裂的话,都会崩溃吧。他颤抖着声音重复了冥希的话,然而一字一句都好像是在耗费着他生命的力气。然而当他把话说完后发现连生存下去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毫不犹豫的抽出刀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 白岩没有想到魅影会做出这么激烈的行为,整个人呆住了。 冥希则毫不犹豫的抓着了银色的剑身,霎时间鲜血沿着剑身缓缓的滴在地上,触目惊心。 “少爷!”魅影看着那鲜红的液体心情复杂无比,他真的不明白了,少爷不是要他离开吗?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不要再伤害自己了,真的不要在伤害自己了。我欠你的已经够多了,别再让我背负更重的恩情了。”痛,不是从手心传来,而是从心底传来的,冥希连忍住泪水的能力都没有了。 晶莹剔透的泪水是易碎的水晶,冥希不愿意抬起头,然而魅影还是可以感觉到他的悲伤。忽然间他明白了,少爷从来都不是无情的人:“为什么突然这样对我?”他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对别人残酷他更痛苦,为什么还要这样对他。 “因为我不想。”冥希苦笑着说道:“我不知道哪一天自己又会有危险,我不想要你这样折磨自己,而且为了我这样的人,不值得。” “没有什么值不值得的,少爷,要不是你,瑞宣楼的旧部只怕早就不在了,你忘记了吗?我们曾经在主上面前发的誓言。”魅影无奈地叹道,他是最清楚冥希受了多少苦,所以他才会那么死心塌地的效忠于他。 失去至情的冥希承受着多大的悲伤才能走出来,然而千机门的那些人都是老江湖如何会服初出茅庐的冥希,若不是他用了强硬的手段如何能让现在的千机门听命与他。那时候的他不过是个孩子。 “少爷,你从来没有亏欠我们,做一切都是我们自愿的。”白岩也符合着说道,他是从小就跟在冥希身边的,他亲眼看见冥希为了不让哥哥担心哪怕是再痛,再难受也不会叫一声,他不过是孩子如何能做到如此。在面对当初残忍的一幕的时候,若是一般人怕只怕早就崩溃了吧,然而他选择冷静下来,慢慢的经营了五年为的就是报仇,冷凡醒来之后竟然要他不要报仇,简直可以将他彻底击溃,然而他还是不哭不闹。可想他要承受多少悲伤。 “我只是觉得好累,很想放开一切,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哥哥会希望我不要报仇了。现在的我只想要回到哥哥身边去。”冥希任由白岩为他处理伤口,神情淡漠地说道:“我想要结束了,这样你们会怪我吗?” 魅影和白岩都停顿了手中的工作好一会,魅影说道:“少爷是想要放弃欧阳小姐选择望月曳吗?” 冥希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解释而是点点头。 “只要少爷想要停止,我们绝对没有意见,不过任贤绝不能留。”魅影认真地说道。 “没错。”绝不能留,那个人绝对会报仇的,久违的阴狠又回到冥希的眼中,这时候一位婢女匆匆忙忙地跑过来,对着冥希恭恭敬敬的俯身说道:“少爷。” “什么事情?”冥希微微皱眉说道。 “小姐醒了,有请少爷。” “恩,你先下去吧。”冥希叹了口气,无奈的看了看站在身边的两个人,最终还是摇头后说道:“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在走过魅影身边的时候用很轻却很清晰的声音说道:“对不起。” 难以启齿 再次见欧阳飘雪,发现她显然已经平静下来了。除了脸色有些苍白,身影依旧憔悴之外。 她坐在圆桌前,小口小口的喝着粥,当看见冥希推门进来后就停下进食的动作,淡淡地说道:“你来了。” 冥希点了点头,但始终还是不敢正眼看她,当然也错过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 “小希?你身体好了?”欧阳飘雪侧着头看着他,眼中写满了担心,然而更多的是难以读懂的情绪。 “恩。”冥希为自己倒了一杯茶,走到欧阳飘雪侧身的贵妃椅躺下,装作无事地说道:“遇到了一个老疯子,他救了我。命保住了,旧疾也被医治好了。”说完将谷底发生了事情说了一边,当然隐瞒了他和望月曳的事情和老疯子留给他信中说的事情,由于老疯子来的太迟了所以他身体也留下了病根,如果情绪过于激动也会有再死一次的可能,这件事情只有他和望月曳知道。 因为背对着冥希,所以他没有看见欧阳飘雪垂下的眼帘掩饰住了她的悲伤:“你没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只是觉得很多事情若是我们放的开,就不会那么的痛苦了。”冥希抬头望向窗外,眼神中有着数不尽的落寞和歉意。 欧阳飘雪站起身慢慢的走到冥希的身边,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肩膀类似安慰地说道:“难受吗?发现欠了别人的人情却无法偿还?” 冥希点点头,他内疚,老疯子还活着的时候没有好好的对他,在他走后无法偿还他的恩情。他明白老疯子这样做并不是完全为了他,只是在心里还是想要还他这份恩情的。 “也许活着,对他来说才是一种惩罚吧,这样走了他就可以解脱了。他只是在找离开的理由,让自己觉得无愧。”欧阳飘雪在冥希的身边轻轻地坐下,看着有些失落的他安慰地说道。 “也许吧。”人的生命是那么的脆弱,说走就走一点后悔的余地也没有,想挽回的时候发现一切都已经太迟了。他甚至不敢去想象老疯子这些年所受的煎熬,那绝对会让他疯掉。 彼此之间沉默了,冥希不知如何开口,欧阳飘雪不知道该说什么,压抑的气氛就这样延续了好一些时候,直到婢女敲门。 “小姐,药熬好了。” “进来吧。”欧阳飘雪淡淡地应道,站起身走到几步遥的圆桌旁。 冥希也起身,开了门接过婢女端来的端盆说道:“你下去吧。” 看见冥希放到自己身边的药碗,欧阳飘雪下意识的侧了侧身子说道:“我刚刚吃东西,这药等会再吃可以吗?” 冥希觉得也有道理,便没有勉强,而是吩咐道:“等冷一些,你才喝吧。” 欧阳飘雪终于笑了起来,满是欢心地说道:“就知道你最好了。” “讨好我也没有用,这药你是非要喝不可,等冷了更苦。” 霎时欧阳飘雪快下了小脸,闷闷地说道:“我都已经没事了,可不可以不要喝啊。” “不行,你身体刚刚康复,要小心调养才不会烙下病根。”冥希毫不犹豫的反驳道,他不想喜欢看见身边的人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好啦,喝就喝,你那么凶干嘛。”欧阳飘雪嘀咕地说了一声,还是很无奈的皱眉将苦苦的药喝精光,就在想要吐的时候,冥希竟然变戏法般的递过一颗葡萄红的小水晶丸子。 欧阳飘雪看了,好奇的忘记了苦而是接过丸子问道:“这是什么?” “糖。”冥希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之前你不是一直说那边的糖很好吃,可惜在这里吃不到吗?所以……” “所以你做的?”欧阳飘雪惊讶地看着冥希说道。 冥希点点头接着说道:“其实我早就想要给你的,可是一直都没有时间。” 欧阳飘雪再次看着手中的糖粒,想起了之前她的确很多次说到穿越前她很喜欢吃糖,可是这里没有觉得很遗憾,没有想到冥希一直记在心里。甜蜜在心中满溢,眼眶却有些湿润。 冥希发现欧阳飘雪只是拿着,疑惑地说道:“怎么?不喜欢?” “没有,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了。”欧阳飘雪努力的扬起笑脸说道,记得在还没有穿越前有个很优秀的学长曾经捧着一大盒巧克力在她的宿舍下等了一个晚上,她都不觉得感动,然而冥希只是拿给她一颗很简单的糖粒,便可以让她感动的想要哭,人真是奇怪的生物。 “怎么哭了?”冥希这才发现欧阳飘雪眼中竟然含着晶莹剔透的泪水。“真的很苦吗?” 欧阳飘雪赶忙低下头,拼命的摇了起来。 冥希选择了沉默,因为他不知道为什么小雪会突然哭了。 “小希,我听说望月曳走了。”许久,欧阳飘雪忽然轻轻地说道。 冥希脸上一阵悲伤后,淡淡地应道:“恩” “你不追吗?”她问的很轻,却听不出她丝毫的情绪。 “他,只是回去将军府了。”是的,他会等他的,这点冥希明白。 欧阳飘雪叹了口气,抬头看着冥希说道:“我很佩服他竟然爱你爱到连性命都可以不要了,同样我也恨他,因为我才是那个先陪在你身边的人,如果我说,放开我的手,我就会坠入深渊,这样,你还会放开我的手吗?” “小雪。”冥希只觉得心一丝绞痛,愣愣地唤道。 “小希,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我说你不懂爱,我可以教你,你可以什么都不用想,一切都交给我。可是,你知道我最害怕的是什么吗?我怕的是,到头来我付出的一切只是为被人做了嫁衣。”欧阳飘雪苦笑地说道:“不管我怎么大方,我都只是个女子,女子最无法放开就是所爱的人。所以我很自私,我无法放开你,因为我知道若是我就此放开,我会死。” 冥希彻底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好选择沉默。 欧阳飘雪不再看冥希,而是轻声地说道:“你说的对,若是有些事情可以轻易放开,就不用那么痛苦了。”听见他那几乎无法察觉的叹气,她苦笑了一下说道:“我累了。” “那你好好休息吧。”冥希知道这是欧阳飘雪的逐客令。 目送冥希离开后,欧阳飘雪将糖小心翼翼的含着,泪水再也无法控制的流了下来:“明明你是那么的甜,为何我会觉得那么苦涩,我该怎么办?” 相思子 撩琴三两声,宛如拨动了人的心弦。望月炎安静的看着望月曳发呆的样子许久,才无奈地说道:“那么想,为什么还要离开?” “因为我不想要给他造成负担。”望月曳回过神来,低下头说道。 “我是该说,你是太有自信还是走到现在才想要放弃?”望月炎在望月曳身边坐下,看着他说道。 “我不会放弃的。以前不会现在更不会。”望月曳气势一凌,握紧拳头说道:“我更没有自信,明明走到现在了,明明他已经心甘情愿嫁给了我,可是为何我还是放不下心,我竟然想要把他绑在我的身边不让他看见任何人。” “小曳……”望月炎吃惊地看着他,这是真的是他那个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很温顺的弟弟嘛?竟然有了想要囚禁爱人的冲动。 “我快要疯了,一想到他现在陪在另一个女人的身边,想着那个女人是那么爱他,我就想要抓狂。他只能是我的,谁也不可以夺走。”狠狠的捶在桌面,琴桌立刻碎成两半,望月曳满脸的阴霾。 望月炎第一次在望月曳的脸上看见阴狠的神情。竟然心惊胆颤,然而他却可以理解望月曳的感觉。 望月曳闭上眼睛平复了心情对着望月炎说道:“哥哥,害怕现在的我嘛?其实连我自己都害怕这样的自己。” 望月炎沉默,是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帮助弟弟,若是他懂得这些事情,也许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遗憾了。 望月曳没有再看望月炎,而是自言自语道:“所以我不想要现在留在他的身边,因为我害怕,怕那一天会忍不住把大家的冥希带走,变成自己的。” “小曳,哥哥不知道该如何帮助你,我知道爱情是自私的没有错,但是更重要的是你爱的人要幸福,若是你给不了爱人幸福,那么放手也许才是我们该做的。” “就像哥哥当初放开冷凡地手一样?”望月曳不赞同地看着望月炎说道。然而看见哥哥脸上那难以言语的悲痛他就后悔了。“对不起” “你说的对,当初是我太狠心放开了他的手,才会变成现在这样。这是我活该。” “人是很不知足的动物,曾经我只是想要可以陪在他身边就可以,然而现在我竟然想要他只是看见我。”望月曳落寞地说道,起身摇摇晃晃的离开了。 留下若有所思的望月炎。 夜里见到很健康的花翎,冥希终于是放下心来了,他独自一个人在院子里走着,回想今天欧阳飘雪的话。 他认识的欧阳飘雪是性格极其强烈的人,敢爱敢恨,绝对不是个会轻易想要死的人,然而听到她在自己坠崖后的这段时间竟然多次差点跟着跳下去,他知道她是爱惨了自己。他一点都不觉得高兴,反而觉得更加愧疚了,若是他一开始断了她的想法也许现在就不会伤害到她了吧。 “那个混蛋竟然真的说走就走,也不回来看我。”实在是被那些事情折磨的有些受不了,冥希索性像个小孩子一样抱怨起丢下他离开的望月曳,他真的很想他啊。 “要是失忆了该多好。”冥希心里不爽地想着,忽然想起了医术里的确是有一味药是可以让人忘记从前的一切,而且它的名字还很好听,就叫“孟婆汤”。想到这里不自觉的自嘲了起来,看来自己的老毛病又犯了,只要遇到无法想通的事情就开始想要逃避。想要将悲伤留给身边的人。这也许就是前世作为杀手冷酷的展现吧,一心只想到自己。 要是失忆,自己还会像现在这样爱上望月曳嘛? 思念难绝, 苦难未止。 爱恨难消, 何以见君。 冥希低呤着老疯子最后留下的那首诗词,悲凉悠悠然然的升起,心中竟然伴随着一种不安的预感。 “你是在预示着我和他之间还有着问题嘛?”冥希闭上眼睛感受那冰凉的月光,轻轻地说道。他不知道老疯子这首诗是为自己写的还是留给他的,只是每一次想起这首诗他心中就有着一种不好的预感。 “会有这样的办法吗?这是个二选一的选择,不管你最后选择了谁,结果都会有一方受伤。没有办法避免的。” “因为我们这一路走的太艰辛了,所以我太在乎你,在乎到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了。小希,现在的我只要是一个小伤口都可以血流不止,你明白吗?” “算了,我知道自己太任性了,小希我们都冷静一下吧,我会等你的答案的。” 望月曳的悲伤、不安和失望,他都看在眼里。他每说的一句话都像钢针一样深深烙印在他的心里,那些强烈的情感在他脑海里无法消失:“曳,现在的你是不是开始有些恨我了?”爱的那么辛苦就会变成恨吧。 “我很佩服他竟然爱你爱到连性命都可以不要了,同样我也恨他,因为我才是那个先陪在你身边的人,如果我说,放开我的手,我就会坠入深渊,这样,你还会放开我的手吗?” “小希,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我说你不懂爱,我可以教你,你可以什么都不用想,一切都交给我。可是,你知道我最害怕的是什么吗?我怕的是,到头来我付出的一切只是为别人做了嫁衣。不管我怎么大方,我都只是个女子,女子最无法放开就是所爱的人。所以我很自私,我无法放开你,因为我知道若是就此放开,我会死。” 欧阳飘雪强忍着泪水,绝望的神情也不断的刺痛了冥希,对于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一直这样默默爱着自己的女孩,让他又如何狠的下心来伤害,是他一直给了她希望让她越陷越深,今天所有的无奈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让他如何可以就这样放开她的手,眼睁睁地看着她陷入万劫不复的境界。 “你现在不可以逃避。你必须做个选择,在伤害没有加深地时候。” “她是个好女孩,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没有感情也应该有感动。” “小雪是唯一不愿意相信你已经死了的人,她天天徘徊在悬崖边,若不是我一直陪着她,怕只怕你早就见不到她了。她每天在接受着希望和失望的煎熬,每天以泪洗面;每天无法进食,哪怕是喝水都会让她呕吐不止。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你最可以体会了,可是她是一个女孩啊,她没有做错任何的事情。你别忘了她是你的未婚妻!!!” 司徒筱的指责还声声于耳,他是自私,然而说的何尝不是事实呢?冥希顿时觉得自己苍老了很多,无奈的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到底该怎么办?” 诉衷情 花翎知道这几天冥希都没有怎么吃东西,身体好些后便为他亲自下厨做了些他平常喜欢的食物端来了院子里。远远她就看见了月光下显得沧桑的冥希,心里没来由的抽痛了起来。 原以为苦难终于全部都过去了,少爷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然而今天看见才发现少爷竟然憔悴了那么多,算起来少爷只不过是个二十出点,然而却给人一种过了百年的沧桑。 她放轻了脚步,缓缓地走到冥希身后不远的地方,放下手中的托盘,轻声地说道:“少爷,听说你这几天都没有怎么吃东西,我做了些您平常爱吃了过来。” 冥希转身对着花翎微微笑了笑说道:“我没有什么事情,你才是要好好注意自己的身体。” “我只是没有休息好而已,现在好多了。”花翎苦笑道,“没有想到自己那么不禁用。” 冥希一直把花翎当成自己的姐姐,安慰地说道:“莫要这样说,这些时间来,苦了你了。” “少爷,你才是最苦的那个人。” 冥希听见花翎的话轻颤了一下,侧过了头。 花翎当然发现了冥希的变化,但是她还是接着说道:“少爷,你从来都不是个会表达自己情感的人,所以好多事情你都是憋在心里苦了自己,若你还是把我当成你小时候的花翎姐姐,那么有什么委屈就找我说说吧。虽然我未必可以帮上你什么忙,但是至少找个人说说会好些。” “我,不是不想说,只是,不知道怎么说。”冥希叹了口气说道。 “是因为望月公子和小姐的事情嘛?” 冥希原本想要摇头的,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这样的事情又怎么可能隐瞒过花翎呢。 “那少爷又是想要选择谁呢?” 冥希看着花翎许久,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我一直没有告诉任何人,在崖低的时候和已经和望月曳拜过天地了,而且还是又前人做证的。” 花翎没有想到冥希和望月曳已经有了这样一段经历,愣了许久才说道:“那小姐呢?” “我不知道。”冥希满是无奈地说道:“我不知道怎么开口和她说。” “少爷,你爱过欧阳小姐嘛?” “我不知道”冥希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爱过小雪,但是他却不愿意看见欧阳飘雪受伤的样子,更不想要亲手将她推进悬崖。 “若是今天的小姐,换成是别人,少爷还会那么难以开口嘛?” 这次冥希愣住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若是换成别人会那么难以开口嘛? “少爷,你每次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伤害到身边的人,这是你的优点却也是你的缺点。”花翎叹了口气说道:“小姐对你的好,我们都看在眼里,也都被她深深地感动着,当然我们也不想要她受到伤害。可是少爷,你知道吗,往往有些事情优柔寡断才是一种致命的伤害。” “现在和他说这些,她能接受嘛?” “我相信小姐会是浴火凤凰。” “如果,她恨我呢?” “我想、小姐始终有一天会明白的。”花翎叹了口气说道,“少爷,有司徒公子在,小姐不会有事情的。恕我大胆直言,若是少爷摇摆不定只会让四个人都在痛苦中煎熬,司徒公子的情,我们都看在眼里,让只有和爱自己的人在一起才会幸福的。” 只有和爱自己的人在一起才会幸福的,强扭的瓜不甜。这样的道理冥希又如何会忘记了呢,他叹了口气终于是做了个决定。 见冥希的脸色好了很多,花翎也开心了些,但还是不忘说道:“少爷饿了吧,吃点东西吧。” 冥希点点头说道:“是有点饿了。” 花翎赶忙为他盛了碗香菇粥,摆出了几样小菜笑嘻嘻地说道:“还好是热的。” 冥希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眨眼功夫就喝完了一碗粥,再花翎为他盛第二碗的时候,冥希忽然说道:“花翎你跟了我多久了?” 花翎愣了一下,说道:“十六年了。” “算算你已经二十四了。”一般和她那么大的女孩子早就为人母了吧。“该为你找份良缘才好。” 然而花翎倔强地说道:“属下愿意陪伴在少爷身边,终身不嫁。” 冥希好笑地摇了摇头说道:“这可不行,要是真的这样只怕白岩会怨恨我一辈子。” “少爷。”花翎听冥希这样一说羞红了脸颊,娇嗔地唤了一声。 冥希望着大树后说道:“还不出来嘛?” 话音刚落,白岩一脸不要意思的从大树后走了出来,轻声唤到:“少爷。”原来花翎会来这里都是白岩告诉了她冥希近来状况不是很好。 冥希故作冷哼道:“还知道是跟了十六年了,那么这点小把戏还瞒得过本少爷嘛?” 白岩傻笑着搔了搔后脑勺说道:“少爷英明,属下知错了。” “少来这套,不过刚刚我说的是真的,我把花翎嫁给你,你可以愿意?”冥希看着白岩认真说道。 “我愿意。”白岩俊美的脸上有着难以掩饰的笑意。 “我不愿意。”没有想到花翎竟然大叫了起来抗议。 “为什么?”冥希和白岩异口同声地说道,前者是不明白,他们不是都很喜欢对方嘛?后者则是非常焦急。 “我,我,我还没有做好准备呢。”花翎刚刚是害羞才会拒绝的,其实他们本来就想要和冥希说,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而已。 冥希没好气是说道:“又不是要你现在就嫁过去。会给你准备的时间的。” “少爷。”这下花翎是彻底羞红了脸。 “好了,就这样定了,你们找个良辰吉日就和我说吧,嘿嘿这杯喜酒我是喝定了。”想到即将要到来的喜事,这几天郁闷的心情终于是暂时一扫而空了。 花翎气的脸鼓鼓的,然而眉间却有着难以掩饰的喜悦。而白岩则在一边笑的像个傻子。 冥希则看着他们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若是爱情可以简单到只要相爱就可以在一起那多好,这样就不会有那么多遗憾了。 迷失理智 思念就好像是一条无法挣脱的绳索,总是将望月曳牵引到这个魂牵梦系的地方。在这笨重的红大门中居住着他日思夜想的人儿,他想要见他,甚至连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呼唤着他的名字。然而理智总是在他失控的前一秒拦住了他的去路。 望月曳轻身跃上高墙,轻车熟路的来到了冥希居住的院子里。看着满院子的飞花,冥希还没有休息,而是站在荷花水榭里望着在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水面,沉思中。 在清冷的月光下,冥希显得更加的清瘦纤细了,宛如那微风都可以将他带走。他眉梢上有着无法抹杀的忧愁,眉头紧皱,忽然他轻轻的叹了口气,却好像是千斤重压得暗处的望月曳心烦意乱。此刻的他多想要现身将月光下这落寞的人儿涌入怀中好好疼惜,然而在他即将付出行动的时候,却发现有一个身影比他快了一步。 欧阳飘雪原本也是睡不着出来走走的,无意间在院子拱门外看见了水榭里好似有个人,细心一看才发现原来是冥希,她知道他一定有心事才会和她一样深夜里未能入睡。而且她还知道这件事情和她有关系。她取下原本披在自己身上的披肩轻轻地走了过去。 感觉到有人靠近,冥希下意识转身看向来人,惊讶地发现竟然是欧阳飘雪,心里有些诧异更多是失落,他不愿意让人跟在身边一方面是因为在白楼里不会有什么危险,另一个是他期望着望月曳能来看他。若是看见他独自一个人也许就会出来见他了。他们已经有十天没有见面了。 欧阳飘雪想要为冥希披上披肩,却被拒绝了,“你披上吧,天冷。” “我没事,倒是你穿的那么少。”欧阳飘雪心痛的看着穿的很单薄站在风中的冥希说道。 “你就不要担心我了,要是冷我会回去拿一件衣服来穿的。”冥希温柔的为欧阳飘雪披上披肩说道:“好歹我也是男子,而且你又身体刚刚好,要小心。” 见冥希如此执着,欧阳飘雪也没有再说什么,乖乖的让冥希为她披上披肩,感受他手停留在肩膀时短暂的温暖。 暗处的望月曳却是感觉到了心中不断传来的刺痛。 “那么晚了怎么还没有睡?”冥希习惯的为欧阳飘雪撩起被压在披肩下秀发问道。 “那你不也是没有睡?” “在想些事情。” “和我有关?”欧阳飘雪清澈的眼光看着冥希,毫不掩饰的问道。 冥希愣了一下,付手不再看欧阳飘雪而是望着天边的月亮说道:“若是我说不是,你会相信嘛?” “你说呢?”她看着他的背影幽幽地说道。冥希低头看着欧阳飘雪在月光下显得晶莹剔透地小脸说道:“既然已经知道答案,为什么非要我说出口呢?”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因为不死心,也不想猜,我觉得很累。” “对不起。” 欧阳飘雪苦笑地说道:“小希,你有没有发现,近来你对我说最多的就是对不起了。” “我……”此时的冥希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却又心痛这样落寞地欧阳飘雪。 她不愿意再看见冥希为难的样子,于是乎换上了愉悦的神情说道:“婚礼准备的怎么样?” 想到白岩和花翎的婚礼,冥希就忍不住笑开了,说道:“嗯,准备的差不多了,就等着那一天的到来了。” 为了给他们一个最盛大的婚礼,冥希可是亲自操办花足了心思。 “真羡慕啊。”想到冥希那么用心在布置的婚礼,欧阳飘雪真的很羡慕花翎,“若是我出嫁的时候,你会不会也给我一个盛大的婚礼?” 冥希愣了一下,看着她渐渐失望的眼神,他终究还是没这良心说道:“会的,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你希望的婚礼的。” 怕只怕新郎不是你而已吧,欧阳飘雪脸上流露着灿烂的笑容,然而却将心里的话深深的埋葬,她将头靠在冥希的怀中,轻轻地说道:“小希,抱抱我,只要一会儿。” 无法拒绝欧阳飘雪的要求,冥希轻拥着怀中的人儿。 “啪”由于心里的愤怒无法控制住手中的力道,望月曳捏碎了身边的树枝,发出的响声终于是引来暗卫的注意,同时也引起了冥希和欧阳飘雪的注意。 夜风无情的吹着,带着刺骨的寒意,在不远的大树下,一袭白衣的望月曳隔着荷花池与冥希遥遥想望。 荷花池,月中天。 白衣袖,梦中人。 遥想望,默无语。 误难释,苦难鸣。 剥落的心就好似满天飞舞的落花,望月曳此刻想要问个清楚然而却又却步了,望着冥希那载满了千言万语的双眼,他选择做个胆小鬼,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冥希向前倾身,若非那扶栏只怕早就跌入了那寒冷彻骨的池塘中。扶住他的欧阳飘雪看在眼里撕痛在心里,冥希的悲伤就好像是蔓延的海将欧阳飘雪一点一点的淹没,然而最后的一滴倔强,让到嘴边的对不起消失在风中,她不要放手,哪怕是大家都得不到幸福。 一直等在将军府中的望月炎怎么也没有想到会看见如初颓废的望月曳。由于他是一路使用轻功狂奔回来的,所以发箍早就掉了,一头乌黑的长发凌乱的散在身后。然而此时的他几乎是每走一步都将会用尽全身的力气。 “小曳?!”望月炎心惊胆战地唤了一声,然而看见了望月曳比哭还要难看的笑。 “哥哥,为什么爱一个人那么痛苦,还要那么的爱一个人?” “小曳……” “我现在好想要把还在跳动的心挖出来扔掉。” “唉”望月炎抱紧了欲哭无泪的望月曳,说道:“小曳,我们回家吧。” “回家?”望月曳闷闷地问道。 “是,回家,回到那些爱你的人身边去。” 望月曳轻轻地推开了望月炎不确定地说道:“哥哥的意思是,要我离开小希?” 望月炎点了点头,确定地看着望月曳说道:“你要做的不是等待,而是推他一把。” “推他一把?” “嗯,推他一把,让他做决定。” “这样他会很为难的。” “长痛不如短痛,相信我,只有这样子才可以结束一切的事情。” 明白了望月炎的意思,望月曳沉默了,然而某种决定还是在他心里慢慢地沉淀了。 凌乱 “小雪。”忽然而来的叫唤拦住了正要给冥希送午饭的欧阳飘雪。司徒筱从大树后走了出来,满是复杂地看着欧阳飘雪。 “庸医?!原来你没有离开啊。”因为好几天没有见到司徒筱,欧阳飘雪还以为他离开了。 “你……,那么希望我离开嘛?”司徒筱丝毫不掩饰眼中的悲伤,声音低沉地说道。 聪明如欧阳飘雪又如何读不懂司徒筱毫不掩饰传来的讯息,然而她只是装傻地说道:“这几天没有见到你,还以为你离开了。” 司徒筱凝视着欧阳飘雪说道:“我只是不想要打扰你的努力而已。此刻的你还可以看见谁?” “你,不要这样看着我。”终于被看的有些不安,欧阳飘雪急促地说道。 “为什么到现在你还是看不清楚真相?”司徒筱靠近了欧阳飘雪一步声音犀利地说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欧阳飘雪恶狠狠地瞪着司徒筱说道,她显然有些恼羞成怒。 “怎么?被我说中心事了,生气了?”司徒筱有些讽刺地说道然而他心中的伤口又裂开了,血不断的落下。 “司徒筱,你以为你是谁?”欧阳飘雪被彻底的激怒了,记忆中司徒筱从来没有这样和她说过话。 “哈哈,”忽然司徒筱仰天大笑了起来,好一会才说道:“没错,你说的没错,我什么都不是,我有什么资格管你。” 没有见过这样失控的司徒筱,欧阳飘雪忽然有些害怕了起来,她下意识退了一步。 发现欧阳飘雪竟然害怕自己,这样更是将他逼疯,他毫不怜香惜玉的上前抓住她地手腕吼道:“我只是看不下去了。欧阳飘雪,你给我听着,你觉得现在的你还是原来的你嘛?将眼睛耳朵全部蒙住,一心只想要享受别人给予的施舍,这样的你还是那个骄傲的欧阳飘雪嘛?!” 打翻的饭菜烫红了欧阳飘雪的手背,她试图想要挣扎开司徒筱的手,然而很快发现是徒劳无功,忍不住粗声粗气是说:“我现在哪里不对了?我只是在努力的争取自己的爱情而已,凭什么说我不对?” “冥希不爱你,他爱的是望月曳,我不相信那么聪明的你会看不懂。” “那又怎么样?现在陪在他身边的人却是我。” “那是因为他内疚。” “那就内疚吧,只要他是在我身边的就好。” “这样大家都不会幸福的。” 欧阳飘雪近乎决裂地说道:“若是我离开了他,我会死!!” 司徒筱惊得退了一步,宛如自言自语地说道:“你,还是我认识的欧阳飘雪嘛?” “哈哈。”欧阳飘雪冷笑了几声说道:“你以为你多了解我?我本来就是个自私的人,为了想要的东西会不择手段,既然我得不到的那我也不要让别人得到!” 司徒筱终于是放开了欧阳飘雪那早就殷红了的手腕,一边摇头一边的后退,“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忽然间他用力的握住了她的双肩,吼道:“你不是欧阳飘雪,把小雪还给我!” “啪”然而欧阳飘雪毫不留情的给了司徒筱一巴掌后冷声说道:“看清楚这个才是真实的欧阳飘雪,要是觉得无法接受,离开就是了。” 司徒筱来不及感受红肿的脸带来的疼痛,而是傻傻地问道:“你这是要赶我走。” “是,我就是这样自私的人,没有必要为我这样的人担心,你还是离开吧。”欧阳飘雪高傲的抬起头,看着司徒筱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个非常卑微的人。 “哈哈哈哈”一声声绝望的笑声不断的从司徒筱的唇间溢出,好不容易停住后,他恢复了作为小神医该有的气质,冷声地说道:“欧阳飘雪,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在下告辞了。”说完便抱了抱拳,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强忍着泪水的欧阳飘雪终于是控制不住了,跌坐在地上压抑地痛哭着,还不断的重复:“对不起,司徒筱,我对不起你……” 刚好回来的冥希,发现欧阳飘雪整个人跌坐在肮脏的地上哭得虚脱,心中一阵不忍,蹲下身担心地问道:“小雪,怎么了?” “呜呜呜呜……”欧阳飘雪扑进冥希的怀中发泄似的哭着,还不断的重复着:“小希,我只有你了,我只有你了,不要丢下我,不要。” 心好像压着千金重的巨石,每呼吸一下都是那么的困难,此刻的冥希比谁都想要哭,然而却必须忍着,他半拥着欧阳飘雪轻拍着她的被,温柔安抚道:“放心,我不会离开的,不会。” 然而此刻他们丝毫也没有发现紧跟着来的白岩身后跟着冥希今天求见了一整天都没有能够见到的望月曳,他神情复杂的看着坐在地上相拥的人,心宛如被千刀万剐。 白岩显得非常的尴尬,第一次觉得词穷,而望月曳显然不想要再往前走一步了:“月公子,其实不是你见到这样子的。” “我知道。”望月曳显得格外的冷静。 “其实……”白岩本想要解释,然而忽然想起刚刚他说的话,忍不住重复道:“知道?!” 望月曳没有再做解释,而是转身背对着白岩说道:“不用惊扰你们少爷了,以后有机会我再来拜访吧” “月公子……”白岩没有追上去,而是用复杂的眼神送走了落寞的望月曳,心里满是焦急,少爷啊少爷现在演的是哪一出戏啊? 司徒筱离开白楼后,便找到一家酒家,狂喝起酒来,只要喝醉了就可以不用那么痛苦了吧,就可以不想某个人了吧。 喝的烂醉的司徒筱还好遇到了刚刚要回府的蓝路,所以被他随手带回家。 望月曳怎么也没有想到回到府中的时候会看见如同落难醉汉般狼狈的司徒大哥。他一把抓住望月曳的手边哭边说着:“为什么她会变成这样子的一个人,为什么她会变的那么冷血?为什么她可以变得那么自私,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还那么犯贱还是放不下她,小雪,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望月曳看着眼前这个为爱狼狈的人,忍不住悲哀了起来,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是如何的不可一世。还记得每一次遇到多大问题都好,都是临危不乱的小神医,却为了爱情活活将自己折磨成了疯人。难道爱一个人就注定只能是苦难嘛? 相拥的身影如何都无法从脑海中抹去,望月曳失控将身边的桌子拍得粉碎,惊吓了一屋子的人,唯有望月炎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一切。 爱与恨 冥希并没有过问欧阳飘雪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如此的失控,然而他却是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来安抚她的情绪,直到她终于不再那么的悲伤。 离开了欧阳飘雪的房间,冥希并没有立刻回到自己的别院里,而是漫无目的地走着,他知道早上望月曳有来找过自己,也知道他又一次误会他们了,懊恼的情绪一直在心里肆虐,想要找些什么事情来发泄一下,却又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现在这样算什么?”冥希觉得现在的自己窝囊极了,自己都有些看不起自己。 “唉”一声轻轻的叹气惊扰了冥希,他警戒的看着周围,发现了大树下的一个身影。 “曳?!”冥希惊讶,欣喜地往那身影跑去,在月光缓缓落在来者的身上,露出他的真面目的时候,他脸上所有笑容慢慢的僵硬在脸上,瞬间握起的拳头狠狠地看着来人。 他以为自己会因为望月曳而忘记了过去的一切仇恨,以为自己可以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哥哥还活着,现在过的很好,他以为可以忘记眼前这个人给自己带来的伤痛。然而所有的自以为是在见面的一瞬间全部瓦解崩溃。恨还是没有预知的占满他身上的每一个角落,如果可以他宁愿没有遇见过。 望月炎安静的站着,依旧宛如月下贤者,从容淡定却无法掩饰住他眼神中的空洞于悲凉。冥希虽然和冷凡不是同父同母的胞弟,但也许是因为彼此生活在一起太久了所以有着几乎相似的感觉,就好像是淅淅沥沥飘落的细雨,无法抓住却可以感觉。 这一瞬间他仿佛是看见了那个朝思暮想的人儿依旧活生生地站在面前,只是那人眼中却有着无法磨灭的仇恨。也许那个人的话也会这样恨着他吧。 拼命的安抚好自己快要发飙的情绪,冥希冷笑道:“望月公子深夜来访不知何事?” “唉”望月炎向前走了几步说道:“小希,我……” “别叫我小希,你不配。”昔日的称呼,就好像是利剑再次狠狠的刺伤还未痊愈的伤口,是那样的血淋淋。冥希全身颤抖,咬牙切齿地说道。“别拐弯抹角,说,你今天来到底想要干什么?” “你还是那么恨我。”望月炎平淡的就好像是在陈诉一件事情。 “没错,我恨你,我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我恨不得用你的血来祭奠死去的亡魂。” “那你现在可以杀了我,我绝对不还手。”望月炎真的有求死的决心,他定定的看着冥希却毫无生存下去的意愿。 “杀了你?!”冥希楞了一下,瞬间狂笑了起来,然而笑声中却延绵着悲伤和愤怒:“你是聪明人,何苦用这样的招数来试探我呢?” “跟着司徒筱回来,我就是想做个了断。” “我还可以相信你吗?了结?你想要我怎么了结?”冥希听见望月炎的话忽然好似不认识他般的看着说道。 “我现在就在你面前,一切悉听尊便。”望月炎依旧是那淡定的样子,然而眼中有着异样的坚定。 但这些年来一直找的人就这样站在面前,任由自己处置的时候,冥希发现心里竟然没有喜悦,更多的是一种悲凉,一种愤怒,对自己的愤怒。 “我该怎么对你?把你杀了?还是抓起来狠狠的折磨一顿?不管是哪一种我和你弟弟都会走到尽头,你是想要用那你的生命来证明望月曳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吗?”冥希大笑,然而这笑容比哭还难看。“你应该知道,若是把我逼急了,什么事情我都是做的出来的。而且你应该明白我是多么的恨你,恨不得把你碎尸万段。是你杀了我最亲的人,是你让我在这个世界上变得孤零零一个人的,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任由冥希摇晃着自己,望月炎咬了咬唇说道:“我知道,我明白,正因为这样我们更要解决现在的状况,你会选择曳我相信,然而我们的相处是在所难免的,若是不解决我们的问题,你和曳都不会得到幸福的。” “别逼我!”被望月炎踩到痛楚,冥希恶狠狠的瞪着他,退了一步,手停在腰间的软剑剑柄上。 望月炎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叹了口气,用复杂的神情看着冥希。 然而望月炎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眼中无意间透露出来的坚定,竟然将冥希彻底惹火了,他唰的抽出软剑架在望月炎脖子上,那黑黑的大眼,沉得如同死水,底下却分明潜藏着汹涛。 “凡……”望月炎感觉到脖子忽然一凉,鲜血已经从细小的伤口渗出来。他却面带微笑,闭上眼睛等待着死神的降临,心里不是悲伤或是恐惧,而是一种解脱一种重见爱人的喜悦。 洒在剑身上的月光泛着寒光,冥希却感觉到了自己手在颤抖,他竟然在害怕?!他不是没有杀过人,为何现在的他面对着“仇人”却会害怕,若是望月曳知道他伤害了望月炎绝对不会原谅他的。只要一想到望月曳将会离他而去,冥希感觉到自己就快要绝息。 忽然间冥希发现曾经的自己是多么的残忍,当初的望月曳是以什么样的心情等着他呢?要多深才可以自始至终那么无怨无悔地等待的下去呢? “……爱过” 感觉到那脖子上的寒冷已经消失,望月炎缓缓的睁开眼睛,更是复杂的望着冥希,他没有听明白刚刚冥希的自言自语。 过了好一会,冥希才再次抬头望向望月炎说道:“你爱过我哥哥吗?” “爱过。”望月炎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哈哈哈”然而然而换来的是冥希无奈的苦笑,“为什么你的爱和望月曳那么的不一样,若是你可以用他对我三分之一的好对待我哥哥,那么一定不用走到现在这样的结局了。他是那么无怨无悔,那么盲目的爱着我,这样的傻瓜,我怎么可以再次伤害他,所以……你,还是走吧!” 望月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终于还是转身离开了,然而他眼中的欣慰和无奈却是深深的烙在冥希的脑海之中。希望一切的事情就这样结束吧。 再相逢 冥希握紧了拳头安静的目送望月炎离开,心里有着千层浪。 “谢谢你。” 忽然在身后响起的声音是那么熟悉,即便是不回头冥希还是可以清楚的叫出对方的名字,他转身看着身后神情复杂地望月曳说道:“若是刚刚我真的杀了他,你是不是会杀了我?” 尖锐的话题刺得望月曳顿时没有了声响,他叹息后坚定的回答道:“我相信,你不会。” “若是我真的那么做了呢?你会怎么办?”明知道答案,冥希还是忍不住问道,人就是这样,明明知道会受伤害,还是想要得到答案。 “为什么……非要答案?”望月曳不明白,刚刚他不是放过了望月炎了吗?而且冷凡没有死,为何冥希还是那么执着着这件事情的答案。 冥希闭上了眼睛,感觉到心在抽痛,声音低沉地好似自言自语地说道:“是啊,你说的没错,我还要答案为什么?” “小希……”心痛冥希的无助,望月曳上前想要安慰他,却没有想到竟然被拒绝了。 “别过来,暂时不要过来好吗?”现在的他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神情来面对望月曳。 伸出的手缓缓的垂下,紧贴着身侧握紧了拳头,望月曳发现那种无力感又回来了。为什么?他们明明走过生离死别,为何到现在还要面对这些莫名其妙地事情? 冥希低着头,不愿意让望月曳看见他此刻的狼狈,单薄的肩膀在夜风中瑟瑟发抖。 终于还是忍不住这样的心痛,望月曳不管冥希愿不愿意上前将他拥入怀中,紧紧仿佛要将他揉入自己的体内般:“不要,我们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彼此伤害了?” “曳……”他何尝不是想要停止这样的感觉,恨不得可以将一切放开,就这样跟着望月曳天涯海角。 “你知道吗?这些天我真的快要疯了,每天想你想到发疯,你不知道我有多想要冲进白楼将你绑走,然而隐居。我受不了看不见你,更加受不了你身边也有着别的女人。”亲吻着冥希的额头,望月曳有些失控地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冥希回抱着望月曳,激动地说道:“我何尝不想你,我何尝不想要不顾一切的和你远走高飞,可是,我们不可以这么自私。”他已经做了够多自私的事情了,“等我,很快我们就可以幸福的在一起了。” “等,还要等多久?小希,我已经等的够久了,难道你还要我用一辈子等你吗?”望月曳有些生气的松开了冥希,抓住他的肩膀说道。 “不会的,再给我一些时间,很快,我保证。”冥希顾不得肩膀的疼痛保证道。 “为什么?要是你对她有对我十分之一的决裂,也许就可以了,为什么你就可以这样伤害我。小希,我只想要和你在一起难道这样也有错吗?”望月曳承认他是在妒忌,而且妒忌的快要疯了。 “我……”冥希为难的看着望月曳,他的话狠狠的踩到了他的痛楚,对他的残忍一直是他心里磨灭不去的愧疚和痛,不知道该怎么去偿还他对他的好,就是因为知道他有多痛才会不愿意看见有人和他一样的因为他而痛苦。 “你没有错。难道我爱他就有错吗?” 忽然出现的人让冥希和望月曳都愣在原地了,忽然间竟然有种老公偷情被老婆抓到的尴尬。 欧阳飘雪而是无意间听见和看见这一幕的,她终于是不甘心的从暗处走了出来:“那你说,我爱上冥希就是错了吗?” “小雪,为什么你没有睡?!”冥希有些惊慌失措地说道。现在的情况第一次让他不知所措。相反的望月曳却从震惊中镇定了下来,眯着眼睛看着欧阳飘雪。 欧阳飘雪没有理会冥希的话,而是一步一步的走进他们,声音平静中带着质问:“你说,我爱上冥希就有错了吗?” “没有,你爱上他没有错。”望月曳平静了下来,淡然地对着欧阳飘雪说道:“然而你强求就是错,我相信那么聪明的你不可能看不出冥希的痛苦。” 欧阳飘雪握紧了拳头,她知道这是她最后的战场,她像高傲的公主看着望月曳说道:“痛苦,那也是你逼他的,若是没有你的出现,冥希就不会痛苦,就不会这样左右为难。” “是吗?你确定?” “是的,我确定。望月曳别忘了,一直都是我陪在小希身边的,我才是他名正言顺的未婚妻。是你抢走了我的爱,我的希望,我的一切,所以你没有资格在这里质问我。” “爱情强求不得,冥希爱的是我不是吗?”望月曳自信地说道,他是愧疚伤害了眼前的女孩,可是他爱冥希一点都不想要放弃。 望月曳的话就好像是锋利的刺刀不断在欧阳飘雪的心里凌迟着,他说的对,这也正是她不愿意去想的事情,然而天生的骄傲却让她不愿意就这样退缩,欧阳飘雪冷冷地说道:“没有一个人可以爱一个人到永远,你认为像你们这样经历了风风雨雨走到一起的人,将来就注定是一生一世了嘛?你们不是无知的少女,还会相信那些永恒吧。” “我……” 望月曳想要反驳欧阳飘雪,这时候忽然一个严厉地声音从被忽略的冥希嘴中出来:“够了!!” 望月曳和欧阳飘雪都瞬间冷静了下来,很是惭愧的看着一边生气的冥希,是的他们不该把冥希当货物,他才是真正能做觉得人,谁也不愿意伤害他。 冥希通红的眼睛扫视着静立的两个人后说道:“说啊,你们还想要说什么就说出来,要不要我再给你们刀,一人往我身上送一刀?” 沉默是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 “哼,刚刚不是说的很好,什么爱情是不可以强求的,什么爱情没有永远,怎么现在一个一个都变哑巴了?”冥希真的生气了,他们此刻的所作所为比杀了自己还要痛苦,为什么明明那么好的人会被他逼成这样子的无理取闹?“既然大家都那么痛苦,我看干脆你们不要爱我,那我谁也不选择,这样不是更好嘛?” “小希”望月曳和欧阳飘雪异口同声地惊呼着,不敢置信地看着满是愤怒的冥希。 找答案 月色下,冥希身影被拉的长长,在摇曳的树影中若隐若现,时间就好像是停住了般。夜风在三个人中安静的穿梭着,带动着他们衣裙飞舞,然而却失去了原有的活泼。 时间不知不觉的流动着,直到冥希终于平静下来,他苦笑着看着他们,悲伤地说道:“我最不愿意看见的就是你们现在的样子,知道吗?你们两个人是我最不愿意伤害的人,却是被我伤害的最深的人,若是可以,我真的会想干脆喂你们喝下忘情药,彻底忘记我,也许比较好。” “不要!”又一次异口同声,却带着无法掩饰的焦急。 “你不可以这样做,若是你敢干脆杀了我吧。”望月曳不敢想象,忘记了冥希的自己还会是自己吗?那记住一切的他又将怎么办? 欧阳飘雪则是愤怒地对着冥希吼道:“你不可以这么自私。”捂住不断抽痛的胸口,她愤怒坚定的眼神中夹杂着丝丝的绝望:“望月曳说的没错,若是你这样做,干脆杀了我们吧,你知道什么是世界上最可悲的事情吗?那就是失去对爱人的记忆,不管是苦是甜至少我们爱过,我不愿意在我记忆中一切都只是空白。”轻轻扇动长长的睫毛,泪水就好似短线的水晶,坠落。 她带着重重的鼻音说道:“四年了,我们相遇整整四年了。还记得第一次相遇吗,那时候我是那么的狼狈,那么的无助,差点就被人当成是疯子刚出去的时候,是你出现救了我。你给我加油,给我依靠,那时候我真的很感激你。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不再是单纯的感激你,每次看见你落寞的神情,看见你独自伤神的时候,我有多想要陪在你身边,想要赶走你一切的不愉快。希望你吃多点,我跟着花翎拼命的学习做饭。为了不给你造成困扰,我努力的像花翎学习易容。” 欧阳飘雪害怕自己还没有说完就会哭出来,于是乎努力的吸了口气接着说:“我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会爱一个人爱到那么迷失自己,有时候我真的很后悔为什么我没有早点告诉你想法,在他还没有出现的时候。” 她指着望月曳接着说道:“若是更早之前也许你就不会看不见我了。” 缓缓的深呼吸,欧阳飘雪眼光最终落在冥希的身上慢慢地说道:“我不是在抱怨什么,我只是不甘心,所以说了这些话做垂死挣扎,现在我说完了,我在等你的选择。不,你还是等到明天再告诉我答案吧。”说完,她头也不回像是高傲的公主离开了。 冥希想要留住她,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望月曳震惊欧阳飘雪的那一番话,也佩服她的敢爱敢恨。他知道现在的冥希心里一定不好受,走上前轻搂着他的肩膀说道:“她很让人佩服。” 冥希伸出手抱住了望月曳的手同时也紧紧的抱住自己:“可是最后我还是伤害了她,这样的我和那些无情的人有什么不一样?” “爱情的世界里,没有绝对的完美,三个人的恋爱注定有人受伤,我想她是个坚强的女孩子会明白的。”望月曳柔声在冥希的耳边轻轻地说道。 “但愿如此。”闭上眼睛冥希在享受着短暂的平静。 昨晚发生的事情,就好像是一场很长很长的梦。清晨醒来冥希都还有些回不过神了,此时白岩焦急万分地跑了进来,大声的喊道:“少爷不好了,望月公子要离开了。” 冥希一向有起床气,他捂住有些扯痛的太阳穴,低沉着声音说道:“大清早的,吵什么吵?” 白岩满是无奈地说道:“少爷,我说望月曳,月公子要回京城了,一会就走。” 这次冥希是彻底清醒了,他一把从床上跳了起来说道:“你说曳要走了?!” “是的,将军府来人说的,少爷……少爷!……”白岩还没有说完,冥希已经匆匆忙忙的穿着好冲了出去。 白岩追在冥希身后说道:“少爷别急,我们现在就去看看也许这个望月公子不是月公子也有可能。” “可恶。”现在的冥希哪里还有心思听白岩说什么呢,昨晚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一觉醒来一切都不一样了,难道昨天只是他做的一场梦? “小希。”忽然那出现的欧阳飘雪拦住了冥希的去路,唤道。 “小雪,让开,我有急事。”冥希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不要去。” 冥希整个人一颤,不敢置信地看着满是哀求的欧阳飘雪:“为什么要拦我?” “我知道你是想要去找那个人,我不想要你去。”欧阳飘雪干脆整个人拦在冥希的面前说道。 冥希有些烦躁地说道:“小雪,不要任性。” 欧阳飘雪却回到:“我没有任性,我只是不想要你去。” 冥希终于是有些生气了,他一把抓住了她地说道:“小雪你怎么了?我真的有急事,你别闹了。” 欧阳飘雪刺痛的皱起了眉头,带着鼻音说道:“我没有闹,若是你现在去了,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冥希看见了她眼中的坚持,心里一凉最终还是将欧阳飘雪推到白岩的怀中说道:“看好小姐,等我回来。”说完头也不会离开了。 看着冥希离去的背影,依旧靠着白岩的欧阳飘雪忽然大笑了起来,却是凄凉的让白岩心惊。“冥希,这就是你的选择吗?真是够狠啊。” 再推开欧阳飘雪的一瞬间冥希就后悔了,懊恼的心情不断的在他心里蔓延着,然而他现在没有时间理会,只是想要快点见到望月曳问清楚怎么回事。 当赶到将军府的时候,发现门外听着一辆将要远行的马车,马车后跟着一小队将士。瞬间冥希的心被提的高高的。他快步上前刚要问清楚怎么回事的时候,望月曳,望月炎,蓝路和齐将军从大门里走了出来。 冥希沉着连走到望月曳身边,满是怒气地说道:“你要走?为什么?” “走?”望月曳不解地望着怒气匆匆地冥希说道。“你误会了。” “你不是要和我们一起会京城吗?”这回蓝路傻了,怎么望月曳的口气好像不走了。 “呃,对不起,我忘记说了,我等冥希准备好了,和他一起上回。”望月曳微笑地走到冥希的身边拍着他的头说道:“你还没有准备好,我怎么舍得就这样丢下你走掉。” 冥希瞪着圆圆的眼睛,心里好像打翻了五味瓶,然而更多是甜的。忽然想起刚刚来的时候,自己那样对欧阳飘雪,心情立刻跌入了深谷。 望月曳发现了冥希脸色忽然青一阵白一阵的,担心地问道:“你怎么了?” “我,我要回去了。” 望月曳还来不及问怎么了,就发现冥希跟刚来的时候一样,匆匆忙忙的跑走了。留下莫名其妙的一群人。 解释与离开 “小雪,小雪。”从很远的地方,冥希便开始呼唤,慌乱阻挡了他的理智,这一刻他知道害怕了,为什么还要去伤害她。这样推开她,就好像是在伤口上插把刀,希望她不会发生任何事情才好。 当经过千秋架的时候,依然发现欧阳飘雪正一个人在荡着秋千,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如果她眼神不是那么的空洞地话。 真的快要见面了,冥希竟有些却步,现在的他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就在他踌躇不前的时候,欧阳飘雪竟然先看见了他。她没有停下秋千,而是说道:“小希,你可以帮我推一下吗?” 冥希听到她的要求,愣了一下便温顺的走了过去,帮她推秋千。 “推大力点,我要飞的高高的。”一串风铃般的笑声在林间响起,欧阳飘雪不时还对着冥希大声地喊道,此时的她就好像是飞舞的白蝶,长长的衣袖就是她的翅膀,她要展翅飞向无际的天空,然而那样的笑声却刺痛了冥希全身的感官。愧疚已经满溢。 在秋千荡到最高处的时候,欧阳飘雪忽然喊道:“小希,你说我漂亮吗?” “漂亮”冥希说的是真心话。 “有望月曳那么漂亮吗?”欧阳飘雪又问道。 “你和他不同,你是我见过的女子中最美的了。”冥希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欧阳飘雪这样的问题。 她又笑了,说道:“我知道,他在你心里是不一样的吧。” “小雪……” “小希,让我下来吧。”欧阳飘雪忽然说道,冥希拉住秋千两边半抱着欧阳飘雪,让她安全的下来。 靠坐在静止的秋千上,她抬头望着冥希,眼中有着悲伤说道:“小希,你知道吗?现在的我真的很恨你,在你身边那么久,最后还是要把你拱手让人,我真的连死的心都有了。有人说过只要努力付出就会得到幸福,所以我以为不用说只要对你好你就会明白。”她蓦然站起身,低着头抓住冥希胸前的衣服激动地说道:“可是你不明白,为什么你就是不明白。” 冥希仰起头,任由欧阳飘雪捶打着自己,对她的愧疚也许这一辈子他都换不起吧。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是觉得我无理取闹吗?这样的我好狼狈是不是,哈哈,你不喜欢我又不是你的错,我又有什么资格责备你?你是不是也很瞧不起我?” “没有。”冥希猛的睁开眼睛看着她想要解释。 “呵呵,你不用说的。”欧阳飘雪猛的退后两步,笑得有些绝望地打断了冥希的话语:“我明白的,你的答案早就告诉我了不是吗?只是我一直都不愿意醒来,一直在自己折磨着自己,我都觉得这样的自己很可笑了。” “小雪……” “冥希。”再一次抬头,欧阳飘雪又恢复了以往的骄傲,说道:“你记住,今天不是你不要了我,而是我欧阳飘雪不要你了,是我甩了你。”说完她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冥希不敢追,现在的他没有资格。 “小希。”一直躲在暗处看着一切的望月曳此时才现身,心痛的搂住冥希的肩膀。 “她会恨我一辈子吧。”冥希喃喃自语着。 “不会的,她是个聪明地女孩子。” “可是我伤害了她那么深。” “小希……” “对不起,我知道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她的。”冥希闭上酸涩的眼睛,害怕泪水会夺眶而出,他从来不是个坚强地人。 望月曳听见冥希的话虽然心里不是很好受,然而他知道丰禾在他的心里也留着一席位置,这样的他没有资格要求冥希彻底忘记欧阳飘雪,那不是爱情,而是愧疚。 强忍的泪水在转身的一瞬间彻底的崩溃了,终于还是从梦中新来了,这一场梦她做了好长,四年,她用了四年的时间爱一个人,最终还是该面对现实的惭愧。她明白自己不该发脾气的,她对司徒筱何尝不是那么的残忍?每个人都是自私的,面对爱情的时候每个人都是自私的,她根本没有权利要求冥希非要为她做什么。 现在万念俱灰的她,终于明白了司徒筱离开时候的感觉了,对不起,她竟然做了那么残忍的事情,也许他也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吧,这就是别人说的报应吧。哈哈,是报应啊,报应。 白楼她是再也无法呆下去了,醉仙楼也回不去了,欧阳飘雪忽然好像又回到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天大地大却没有一个地方是她的家,这一次她却丝毫不想要遇到另一个冥希了。 “欧阳飘雪阿,你真可怜,竟然沦落到无家可归的凄惨。”哀叹自己的悲惨,欧阳飘雪漫无目的的在路上游走着。看着身边擦肩而过的人们,忽然原本的熟悉都变得陌生了起来,这时候她才惊讶的发现原来她早就把醉仙楼当成自己的加了,也是因为冥希这一切才会那么理所当然的熟悉了起来,使她都快要忘记了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原来以前的自己是多么的身在福中不知福。 看着身边嫁娶的热闹,感觉到人群的拥挤,横尸走肉般的欧阳飘雪丝毫不知道危险正在不知不觉的向她靠近。 由于人实在太多,跟在欧阳飘雪身后的暗卫要跟上显得有些难,欧阳飘雪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被逼到一个暗巷的时候会有个男人猛地将她拽了进去,她还没有回过神来,就闻到一股怪异的香味,失去了知觉。 一直东躲西藏的任贤此刻正一脸阴狠地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欧阳飘雪狠狠地说道:“冥希阿冥希那么高的悬崖没有摔死你这个病秧子,这次就让你最心爱人的剑杀了你吧,呵呵真的好想快点看到你绝望的模样阿哈哈哈哈……” 此时正在和望月曳在一起的冥希忽然感觉到背后一阵阴冷,打了个寒颤。 “小希怎么了?”望月曳担心地说道。 “我有个不好的预感。” “小希你多想了。” “希望如此。”冥希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他下意思抱紧了望月曳,走到现在来他绝对不要失去身边这个人了。 望月曳没有再说话而是紧紧地抱着情绪低落的他。 要挟 “你说什么?”冥希狠狠的砸了手中的茶杯,对着跪在面前的暗卫怒吼着。 “少爷,请降罪。”那男子重重地磕头大有一死了之的趋势。 看着哥哥一手培养的暗卫,冥希无奈地叹了口气,有些虚弱的倒在椅子上说道:“现在降罪有什么用,赶快给我去找啊。” “可是,少爷……” “好了,哪来那么多废话,给我滚去找,若是找不回来自己去领罚吧。”用手捂住微微抽痛的额头,冥希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道。 望月曳走到冥希身边,体贴的为他揉着微微抽痛的太阳穴,放轻声音说道:“放心,不会有事情的。” “曳,我觉得很不安,总觉得小雪这样忽然失踪会出事情。”听见欧阳飘雪失踪的消息,不安就好像是水面被荡起的涟漪不断的扩散开来。暗自里冥希握紧了拳头。 “唉。”望月曳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又何尝不是觉得不安呢,欧阳飘雪是个不会武功的女孩子,忽然这样消失在训练有数的暗卫眼前,只要想想都知道不太对劲了。只希望不要发生什么事情才好。 劳累了一天依旧没有欧阳飘雪的消息,冥希只觉得心中的烦躁更加的浓厚,头竟然感觉到微微的刺痛,望月曳见冥希的脸色越发的苍白于是乎强制性要他回去休息,他留下来等消息。 冥希被逼无奈只好起身先回房休息,然而当他推开房门看见圆桌上镶着着的飞刀,心立刻掉到低谷。这是任贤的武器,这一辈子他都不会忘记,不要的预测让他快步上前果真看见刀身上绑着一张布条,他小心翼翼的取下,里面显赫写着:“若想要这女孩活命,明天濯河岸边见。” 一阵撕心裂肺的痛穿过心房,冥希捂住胸口,细汗布满了额头,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任贤,这是你自找的。” 濯河的河水依旧微波粼粼,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河面上飘着一张墨绿色地竹排,上面站着的赫然是让冥希恨得咬牙切齿地任贤。他吹着萧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然而忧伤的萧声告诉了听者他心此刻是多么痛。 “我来了。”冥希没有告诉望月曳,而是悄悄的带着白岩独自来赴约,他不愿意节外生枝。 萧声嘎然停止,任贤淡然地忘了冥希一眼说道:“就你一个人?” “哼,不然你希望看见是谁?”冥希抬高下巴鄙视地看着任贤,冷冷地说道。 “我还以为望月曳会和你形影不离呢。”任贤收起萧,嘴角挂着残酷的笑意。 冥希冷笑道:“对付困兽般的你,还需要那么多人嘛?” “哈哈,冥少好像忘记了欧阳姑娘还在我手里吧。”任贤阴笑着。 冥希不以为然的冷哼后说道:“这就是任盟主真正的面目的,做了那么久的伪君子很辛苦吧,真可怜。” “冷希!你最好不要激怒我。”终于任贤露出了仇恨的面目,血红色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冥希,仿佛想要就地将他生吞活吃了。 “怎么?很后悔当初没有逼死我是吧。” “没错,我真后悔当初怎么没有毒死你,若不是你我娘就不会死,我今天也不会落得如此田地。”就好似一只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这是你罪有应得,若不是你们作恶多端又如何会落得现在的样子,活该!”冥希冷笑地说道,丝毫没有同情,“你让我来这里不会是听你抱怨的吧?让我见见欧阳飘雪。” 任贤狠毒的眼光始终没有离开冥希的身上,扬一扬手,只见对岸草丛中走出一名男子,他将一把刀架在欧阳飘雪的脖子上。 欧阳飘雪拼命的挣扎着,可惜手被往后绑着,嘴巴还被塞着。 任贤又一扬手,欧阳飘雪的嘴巴终于可以说话了:“任疯子,放开我,抓着我要挟冥希算什么好汉。” “哈哈,好汉,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好汉。”任贤冷笑地说道:“放过你,在真心崖的时候你家亲爱的冥希也没有见过放过我?还逼死了我唯一的亲人,这笔账我总要算吧。” “卑鄙,小人,无耻。”欧阳飘雪没有办法逃脱,只好开口大骂。 冥希皱了皱眉对着欧阳飘雪喊道:“小雪,你就别在激怒他了。” 然而欧阳飘雪丝毫没有领情,而是吼道:“要你管,冥希,你给我记住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我的死活也和你没有关系,所以不管任疯子要你做什么你都不可以答应知道不!” 冥希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任贤已经开口了:“哈哈,你以为他会丢下你不管嘛?你就安静的等好戏吧。” “你要干什么?!”冥希和欧阳飘雪异口同声地喊道。 任贤却看着冥希的侧边看好戏地说道:“瞧,我们另一个主角不是已经来了嘛?” 都有人都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冥希看见来人整个人愣住了,眼睛里写满了不可置信。来人竟然是望月炎。 “我来了,任贤你到底想要怎么样?”看着江边这架势,望月炎皱着眉头说道。 任贤没有理会望月炎而是对着冥希说道:“只要你杀了望月炎,我就放了欧阳飘雪。哈哈你不是一直想要报仇嘛?我这可是再帮你啊。” “卑鄙。”冥希暗暗地说道,欧阳飘雪则是大声喊了出来。 “任贤你想要我死何须冥希动手,我自行了断不就可以了。”望月炎愤愤地说道。 “这样就不好玩了。望月炎你若是敢自杀我就结束了这个女孩子的性命。”任贤此刻有些变态的笑了起来。“冥希你还在想什么啊?” 冥希恶狠狠地看着任贤,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白岩好似要动手却被他拦住了。冥希抽出软剑神情复杂地看着望月炎。 “你来吧,我不会还手的,而且小曳也会体谅地。”望月炎当然地看着冥希,对于死他早就没有感觉了。 欧阳飘雪急了吼道:“小希,不要啊,若是你伤害了望月炎,大家会永远痛苦的。我没有关系,真的,反正我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再死一次搞不好又会穿越,所以小希不要啊。” “闭嘴。”冥希低吼一声成功的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他转身看着欧阳飘雪眼睛通红地说道:“我怎么可以再让你受伤,我怎么可以再伤害你。” “小希……”冥希的一句话让欧阳飘雪泣不成声:“你……你……这个……傻瓜……” 花落蝶飞 “哈哈,没有想到冷酷无情地冥少竟然还是个情种,怀里抱着一个心里想着一个,厉害厉害佩服佩服。”任贤讽刺地说道。 “不要……小希……不要……”欧阳飘雪彻底崩溃了,不断哭喊着。 冥希咬紧唇,缓慢地走向挂着淡淡微笑的望月炎,然而脑海中不断浮现的是他和望月曳的点点滴滴和冷凡对望月炎的点点滴滴,原以为一切都不一样了,怎么也没有想到兜了一圈又回到了起点,当初的望月炎也会这么的无奈嘛?这一剑下去也许他和望月曳真的彻底完了,老天真是残忍,到最后还是跟他开了那么大的玩笑。 “小希。”谁也没有想到这个时候望月曳竟然出现了,他惊呼了起来,万分焦急地喊道。 “哈哈,这下更好玩了。”任贤好似小孩子般叫起来,然后喊道:“冷希,你还不动手。” “任贤,你曾经也是武林豪杰,为何要做如此卑鄙的事情?”望月曳焦急的喊道。 “因为我要报复,是你们逼我。”任贤恶狠狠地说道,“白岩,你还不快帮你家主子挡住望月曳,不然我就杀了欧阳飘雪了。” 白岩无奈之下只好转身拦住望月曳的去路,他也不想要欧阳小姐出事。 持剑的望月曳不甘的喊道:“白岩让开。” “我不可以看见小姐出事,对不起。” 望月曳见白岩无疑让开,情急之下便对他出手了,两个人立刻打了起来。看着这样情况的冥希和望月炎都急了,此时任贤又喊道:“冥希,你还在等什么?快动手啊。” 冥希强忍着自己不去看,持剑继续走向望月炎,然而只是几步之遥的距离竟然让他觉得好似天涯海角。 终于是走到了望月炎的身边,冥希眼眶含着泪水,默默地看着他,曾经他最尊敬的大哥哥。 “对不起,好像我每次都在伤害你。”望月炎心痛地说道,他也是把冥希当成弟弟般看待地。 “哥哥若是没有遇见你就好了,一切都不会发生了。”若是哥哥没有和望月炎相遇,他就不用复仇,也就不会遇见望月曳,一切的一切好似老天和他开得一个特大玩笑。 “是啊,若是凡没有遇到我,一切都不会发生了,现在的他也许还是那么意气风发地活着吧。”想到冷凡在风中微笑的样子,妖冶中带着纯真,多么美好的少年,那个曾经在他怀中痛哭的少年;那个曾经拉着他的手坚定地说绝对不放弃的少年;那个不管多少挫折都不会倒下的少年;那个曾经为了他连性命都不要的少年,就这样在他手中被摧毁,是他亲手毁了他最想要保护的人,毁了本该属于他的幸福。“小希,动手吧。”若是来世还可以遇见,就算牺牲一切他都不会伤害他了。冷凡,等我…… 泪水无法控制的滑下,比毒药还要苦涩,冥希闭上眼睛将剑狠狠的刺向望月炎。然而—— 当望月曳发现哥哥非常危险的时候,已经顾不得太多了,猛地一步逼开了拦路的白岩,一掌拍向冥希。 “小希让开。”然而很快望月曳发现他根本来不及收掌,眼看就要打到冥希了于是乎大声地喊道。 冥希感觉到一股杀气从后面袭来,急忙转身看见来势匆匆的望月曳,整个人呆住了。直到那一掌狠狠的拍在他身上,“扑”鲜血霎时染红了望月曳如玉般的脸颊,只觉得身体里好像有股火在燃烧,一切都没有了感觉。 “小希,小希。”抱着落下的冥希,望月炎失控地喊道:“你不要吓我,小希。” 人最大的悲哀莫过于心死,当望月曳那一掌拍下来的时候冥希已经感觉到了那种悲哀了。爱情始终还是比不过亲情吧,在两者的选择中,望月曳用行动给了他最好的答案。 “大哥哥……”冥希伸手触摸着望月炎的脸颊,气若游丝地说道:“你们……果真……是,兄弟……一样的,残忍。” 望月曳傻傻的跪倒在地,几乎是爬到冥希的身边,伸手接过虚弱的冥希小心翼翼地说道:“这都是假的,对不对,都是假的。” 然而感觉到冥希生命的流逝,他终于控制不住的哭喊了起来:“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白岩强忍着杀人的冲动,一把推开了望月曳抱起了冥希要走。 望月曳整个人爬在地上死命的抱着白岩地小腿喊道:“不要,不要把他带走,不要……” 白岩充血的眼睛中强忍着泪水,一字一句地说道:“是你杀了少爷的。” 望月曳趴在地上傻了,手渐渐松开了白岩的腿,喃喃自语着:“是啊。是我杀了冥希的,是我杀了我最爱人的。是我……” “小曳。”望月炎抱着失魂落魄的望月曳终于崩溃地失声痛哭。 看着这一切正在亢奋中的任贤,怎么也没有想到下一秒就有人一剑刺进他的体内。 他不敢置信的转身看着杀他的人,“你……” 冷心满脸泪水的看着渐渐咽气的任贤,蹲下身抱着他的尸体说道:“我知道你从来都是在利用我,但是我还是傻傻的给你利用,知道为什么嘛?那是因为我爱你,今天的你做了那么多的错事,害死了那么多人,活着也只是痛苦的,那么就让我来带你走吧。”说完便一剑刺向自己的胸口,然后含笑的抱着任贤齐齐坠入了濯河,消失在茫茫河水之中。 岸边早就救下欧阳飘雪的司徒筱此刻抱着晕倒的欧阳飘雪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原来他及时和冷心一同赶到,救了欧阳飘雪,然而怎么也没有想到阻止不了望月曳那一掌,怕只怕那一掌拍下去。即便冥希没有死,大概心也彻底死了吧。 司徒筱重重的叹了口气,抱着昏迷中的欧阳飘雪边走边念道:“笑世人皆无知,只因情字最伤人。” 心如止水 人生就好像是在玩一场惊险的过山车,起起落落始终还是没有办法逃脱命运的轨道。- “闭上眼不看谁下着雨流着泪让风儿吹长发飞让心情也吸取尘灰 爱难退心好累你疲惫我颓废 曾经以为爱很美但尝试过是苦滋味爱谁恨谁我的心无言以对 爱是一种无以命中的美爱很颓废我也有点颓废不管是谁 我也不再爱谁 我很颓废我美的有点累我不再美我心止如水” “好棒哦,希叔叔唱歌真好听。”小孩奶声奶气的声音在优美的歌声落下后响起,三岁的白甯拍着胖嘟嘟的手,嬉笑着说道,还不忘往坐在贵妃椅上的冥希怀里钻。他就是白岩和花翎的孩子。 “走开,爹爹只能抱我。”冥诺伸出短短地手臂霸道的推着白甯说道道。他是冥希大难不死后捡到到的弃婴,也许是有了他吧,冥希整个人看起来柔和了许多。 此时,大门外走进已经是少妇的花翎,她依旧还是那么的漂亮,然而多了些妩媚,她叉着腰不悦地说道:“不是叫你们不要来打扰少爷休息嘛?怎么都那么不乖?” “姨姨,甯又欺负我。”三岁的冥诺已经可以看出他的腹黑了,他满是无辜的看着气冲冲的花翎说道。 “白甯!!”花翎忍不住吼道。 “嘘嘘,娘不要太大声,你不是说不要打扰到希叔叔休息嘛?”白甯倒是有小大人的气势说道。 “呵呵,好了你们都不要欺负花翎了,乖乖跟她去吃饭吧。”冥希无奈的只好做和事老,宠溺地说道。 白甯和冥诺都眨着大大地眼睛无辜的看着冥希。冥诺心痛地说道:“爹爹不吃嘛?” 冥希微微笑着,然而多了一种落寞说道:“爹爹不饿。” “爹爹,别难过哦,爹爹不饿小诺也不饿。”冥诺坚定地说道。 冥希宠爱的揉着冥诺脑袋说道:“不行哦,小诺快去吃饭,不然大伯回来的话就会不给你好玩的东西哦。” “啊,那好吧,我会留些好吃的东西给爹爹的。”说着便和白甯手拉手离开了冥希的房间。 “少爷。”花翎站在门口满是心事地唤到。 “我没事,你下去吧。” 花翎轻轻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冥希起身走到阳光下,依旧是少年面容,然而那似雪的长发却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那一掌并没有打死他,毕竟望月曳还是手下留情了,他本意不再伤害冥希而是想要夺走他的剑,然而没有想到还是伤到了他。 真正让冥希绝望的是,他不相信他,他不知道其实在他刺向望月炎的时候司徒筱已经趁机救了欧阳飘雪,所以他只是做做样子而已。已经过了四年了,每当想到当时的一幕依旧还是让冥希觉得呼吸困难。他明白若是他也会这样做,只是还是觉得绝望,因为他不相信他。 当他从死亡线上被就回来后,发现发已经白如雪了,而且身体竟然无法再进食只能用药维持生命,现在的他变成彻底的药人了,说来还真是讽刺竟然这样还可以活下来。并且他还要感谢望月曳那一掌,让他的经脉异转身体被奇迹的修复了还练成了师祖留下的药王术无需进食靠药物就可以生活下去。 他去了京城看完了师傅,发现他现在过的非常幸福,总算是安心了。当冥简知道冥希并没有死,疯病就已经好了,但是他并没有告诉望月曳说冥希还活着的消息。也许还是会怨他吧。 冥冉和冥遥终于是解开了彼此的结没有阻挡的在一起了。 前年司徒筱终于是娶到了欧阳飘雪,高兴的他差点没有疯掉,现在已经做爹爹了。 魅影也找到了自己要守候一辈子地人。 丰禾,听说做了太子,正准备接任当皇帝。 望月炎时而清醒时而沉睡,丰灼心痛他这样子偷偷向冥希讨来了忘忧散,现在活的一点不好,然而冥希一点都不想要告诉冷凡这个事情,现在他们过的很好无需要别人的打扰。 至于望月曳,冥希闭上眼睛拒绝阳光落入眼眸中的悲凉,他的消息总是可以不断的传到他的耳边,恨总是比爱消失的快,知道这些年他过的一点都不好,他早就原谅了。 只是冥希害怕,曾经爱的太深,现在再见面还可以回到最初嘛?经历了那么多事情终于归回到平静,现在的他真的是都不了任何的刺激了。知道他每天喝酒,每天醉醺醺的,好似非要把自己废了不可。冥希悄悄的让人给他带去了孟婆汤,现在的望月曳脑海里已经将他们的一切都忘记了吧,这样最好了一切都结束了,人生不过就是这样,眨眼间就结束了,无所谓有与无了。 后来听说他开始了游历江湖,忘记了一切连性格好似也变了,不想要在一个地方呆着,变得更加的冷淡于物,冥希不知道这样对他来说是好是坏,然而至少他没有再折磨自己了。 伸手抱住自己,依旧还是可以感觉到望月曳带给他的温暖,然而这一切都已经无法回到当初了,悲痛过还是要活下去吧,他再也不会像以往一样在折磨自己了。 因为他不可以在让哥哥脸上出现痛苦的表情了,不可以让哥哥担心了。此刻他和哥哥,白岩一家一起搬回了离心谷,和冥冉,冥遥住在一起。 “少爷。”白岩轻轻敲了敲们说道。 “嗯,进来吧。” “少爷,我准备出发了。”白岩恭敬的说道,多年来的习惯还是改不了,即使冥希说了很多遍不用在那么严肃了瑞宣楼已经彻底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而且他是他的好朋友不是属下,但是白岩就是改不过来。 “嗯,路上小心。”冥希微笑地说道,他已经懒得修改白岩的称呼了。 这次白岩夫妇和冥冉、冥遥一同出谷买些生活用品,要好几天才会回来,大概家里就剩下他,哥哥,和六个孩子了。 除了三岁的白甯是白岩夫妇的孩子,其他人都是捡回来的。最大的是冷释都已经十岁了,依次下去是冷枫七岁,冷悦六岁,冥栎五岁和冥诺三岁。 冷释,冷枫和冷悦早上和冷凡一同出去打猎了,就剩下冥栎,冥诺和白甯了。 相见不相识 “爹爹,爹爹。”冥栎带着冥诺和白甯匆匆忙忙的冲进冥希的药房,急匆匆地说道:“有人来访哦。” 冥希听见皱了皱眉头说道:“谁?” “一个仙子,一个仙女和一个将军。”冥诺奶声奶气地说道。 冥希听了差点笑出声来:“小鬼灵精。”还不忘敲了敲冥诺的脑袋。 “切切(爹爹),懂懂(痛痛)”冥诺泪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冥希好似在控诉他的暴行。 看的冥希直摇头:“好了,每次撒娇就说不正话,真不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怕怕。”冥诺说完小手捂住小嘴,转着黑珍珠般的大眼睛。 “好了,你们去招待客人吧。我等会就出去。”冥希摆手说道。 “希叔叔要变脸?”白甯好奇地喊道。 冥希宠溺地说道:“是啊,你们不可以说哦。” “一定。”三个小孩认真地说道,便嘻嘻哈哈的跑出去了。 冥希在脸上涂涂抹抹不一会儿便一个老者出现了,他看着镜子里的老者笑了起来,这头发还真是他最好的掩饰呢。若是那个人看见现在的他会有什么样的神情呢?哈哈,真傻,现在的他已经完全忘记他了吧。 冥希轻步从内堂走进大厅,几个孩子乖巧的站在主座旁边,他侧着头扫视了来着,最终眼光落在最后一个人的身上。眼眸中的震惊和思念一闪而过,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在主座上坐下,冥希自然的接过冥栎端来的茶水,抿了一口后说道:“不知道各位光临离心谷有何事?” 来者便是望月炎,丰禾和阔别已久的望月曳。此刻的望月曳冷冷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安静的就好像是一尊完美的雕像,玉琢般的脸颊上没有丝毫的笑意。冥希心里暗暗发痛,曾经不管怎么冰冷都会透露着温暖的望月曳,最终还是消失了,到底是他的错还是自己的错。 丰禾谦逊有礼的上前说道:“想必你就是谷主忘然?” “真是在下。”冥希微微点点头说道。忽然感觉到来自望月曳身上那种强烈的眼神,冥希心跳漏了一下,难道他没有失忆? “我们是来找人的。”这次反而是望月曳开口了。 “找人?”冥希不解的看着他说道。难道是知道了哥哥的下落,不可能啊。 “我们是来找失踪了四年的千机门门主冥少。”望月曳说的没有丝毫情绪的起伏,好似对他来说完全是陌生人。 “各位少侠走错地方了吧,这里是离心谷不是千机门总部,何来的千机门门主。再说若是老朽没有记错的话,早在四年前冥少已经去世了吧。”冥希的微笑没有任何的破绽,很好的掩饰了心痛,只有再次见面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心还是会痛会跳动,听着他对自己如此陌生的称呼,看着他冷漠的眼神,这一切都好像毒药不断侵蚀着他的全部神经。仿佛是要将他完全的撕裂,到底曾经是谁做错了。 望月曳并没有退缩,而是上前一步对着冥希坚定的说道:“我只是想要找回我丢失的东西而已,我相信他一定没有死的。” “这位少侠,你凭什么那么肯定他没有死,世人皆认为他已经死了。”望月曳,既然已经忘记了我,为何还要找回来呢?就这样过一生不好嘛?为何还要打扰我的生活? “我相信我的直觉。”望月曳大有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气势。 “那么祝愿少侠早日找到想要找的人。”冥希冷笑了一声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然有些恼火,为什么明明忘记了还要去找,你这个疯子。 “难道你真的不愿意告诉我,他在哪?”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冥希总觉得望月曳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绝望和不甘,更多的歉意。冥希在心里有些自嘲自己,傻瓜他只是因为找不到回忆而觉得难过,而不是为了找不到所爱的人而痛苦。 “哼,我的确不知道这个人,请离开。”冥希淡淡地一笑,轻声却坚定的说道。望月曳不要再找了,既然注定了没有可能就让一切都就此结束了。 “那么在下告辞了。”望月曳满是不甘地说道。就在他们转身要走的时候—— “小希,你看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冷凡和几个小孩嘻嘻哈哈的走进大厅,完全没有发现这里还有外人在,兴奋地大叫起来。“咦,小希你怎么……?”然而当他看见发现其他人的时候,整个人愣住了,本来紧紧抓在手里的兔子也因为他手松了逃走了。 “冷……凡……”望月炎以为是做梦,喃喃地说道。随即上前想要确定眼前的人是不是那个他一直想念的人。 冥希有些失控的将呆愣的冷凡护到身后,吼道:“别碰他,你没有资格。” “冥希!!”丰禾是最先清醒过来的,见这老者对冷凡的保护就不难判断出就是易容后的冥希。 即便是隔着冥希,望月炎的眼光还是没有离开冷凡,眼眸中写满了痴狂。然而此刻的他却害怕惊吓到了现在好似受惊动物般的冷凡。 冷凡侧着头靠着冥希背不愿意去看那个伤害自己至深的人,他可以原谅他但是再次见面他从来没有想过。冥希感觉到冷凡在全身颤抖着,错以为是他害怕望月炎,忍不住说道:“请你们离开这里。”“不,这次我再也不会这样离开了。”望月炎变得有些失控地说道,好似恨不得将冷凡就此绑在身上。 冥希冷笑地说道:“你离开,不要忘了,这里是我的离心谷,滚出去,不要再来打扰我们的生活了。看见了没有,我哥哥一点都不想要看你。” “撕”的一声,冥希感觉到脸颊一凉,发现易容已经安静的躺在望月曳的手中,他愣愣的看着神情淡漠的望月曳,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动手。 “你就是冥希。”望月曳默然的收紧拳头,霎时易容变成了粉末散落在空气中:“为什么不承认?” 冰释前嫌 听到望月曳如此冷酷的话语,冥希捂住抽痛地胸口自嘲地说道:“告诉你,有什么用?”你都已经忘记了不是嘛? “为什么避而不见?”望月曳仿佛没有听见冥希的话继续逼问着。 “见了又能怎么样?我们不过是陌生人,你想要知道的事情我一件也不知道。”冥希倔强的瞥开头说道。 “陌生人?!好,说的真好、”望月曳语气不稳的上前一把抓住冥希的肩膀仿佛想要将他捏碎般吼道:“这就是这些年你避而不见的理由嘛?这些年来的惩罚还不够嘛?若是你恨我为什么不杀了我,我宁愿死,也不愿意每天活在想你的世界里。” “你……”冥希终于发现不对劲了,睁着大大地眼睛看着近距离的望月曳。 “你很奇怪我为什么还记得你吧,你竟然敢让我要我忘了你,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嘛?忘记你还不如杀了我。”望月曳狠狠地说道。 “不可能的。”他明明是叫人一定要让他喝下去的啊。 “哈哈,怎么不可能,我的确是喝下了孟婆汤,但是对你的记忆已经深埋到骨头里,血液里了,这样强烈的思念是没有办法被一碗汤药给磨灭了的,除非你杀了我,不过还好有这药才让我发现你没有死,我这些年拼了命的找你,看来你一点都不希望见到我不是嘛?”望月曳越是说越是觉得绝望,最终放开了冥希的双肩垂下来,“你还在恨我,因为我差点杀了你,是我自己亲手给了你最深的伤害,这样的我还有什么资格活着。” 说着忽然望月曳抽出了剑刺向了自己,心中想着这样至少还可以让他一辈子记住他吧。 “不要!”没有想到望月曳会做那么激烈的事情,丰禾大吼了一声,然而冥希却比他快一步赤手空拳的握住了剑身,鲜血霎时然后了银色的剑身。 “小希,你!”望月曳丢开了剑,心惊胆战的抱紧冥希血流不止的双手,点了他的穴位声音颤抖的说道:“你在干什么?不痛嘛?” 然而冥希好似没有痛的感觉般,伤心地说道:“不恨了,不恨了,不要伤害自己,不要再伤害自己了。” “小希……” 冥希猛的抬起头恶狠狠的看着望月曳,然而脸上早就是泪水泛滥了:“我说不要在伤害你自己了,你知道不知道每次你伤害自己的时候,我比你还要痛。恨你,若是可以恨你,我就不用那么痛苦了。明明你伤害了我那么深,为什么我却恨不了你,你以为我这些年过的好受吗?你不会知道我要多努力才控制住自己不去找你,当知道你喝下孟婆汤的时候,我一度想到了死,若不是有太多东西无法放下也许你真的就见不到我了。” “小希……”又是兴奋又是心痛的望月曳想要安慰冥希,却被他打断了。 冥希失控地说道:“够了,为什么你还要出现,为什么你还要打扰我的生活,这样一来我要怎么再一次学会在没有你的世界里生活。” “你还想要离开我。”望月曳脸色一变,立刻紧紧抱住冥希吼道:“这次除非我死,不然休想要离开我。” “痛。”冥希心里是慢慢的暖意,松懈下来的神经立刻告诉他刚刚做了多么白痴的行为,双手痛到几乎想要废掉。 “痛也不要放开。”望月曳霸道地说道。 “笨蛋。”冥希有些焦急地喊道:“我说的是手痛,伤口你不准备帮我处理嘛?” “小希,你的意思是……”望月曳满是欢喜地说道。 冥希没好气地说道:“败给你了,快给我处理伤口,不然真的赶你出去。”此时的望月曳已经笑得好似傻瓜一样了,冥希看的直摇头。 其实早在冥希和望月曳吵架的时候,望月炎已经追着冷凡离开了。而丰禾也在他们和好的时候落寞的离开了。 望着天空的那抹湛蓝,丰禾觉得心情很是复杂,即为望月曳找回所爱觉得高兴,又为自己觉得悲哀,陪在他身边那么久最后还是眼看着他得到幸福,悲哀的是给他幸福的不是他。 冷释走到丰禾的身边好似小大人般说道:“大哥哥心情不好?” 看着幼稚的脸颊上浮现着成熟的表情,丰禾好奇的蹲下身捏了捏他的脸颊说道:“怎么这样说?” 冷释皱眉同时还用力的擦了擦被捏的地方,然后严肃地说道:“请你不要随便捏我,我不是小孩子了,还有,止于我为什么会知道,很简单啊,大爹爹和小爹爹经常会露出同样的表情,花翎姨姨说那是在思念他们所爱的人。” 丰禾吃惊地看着眼前老成的冷释好一会,才呵呵的笑了起来。 冷释见丰禾竟然因为他的话笑了起来,不爽的嘀咕着:“笑什么笑,笑个屁。”然后安慰地说道:“我知道大哥哥现在一定很难过,不过你一定很快就可以找到爱你的人的,冥简爷爷说过,老天是公平的,他会让多所有人都幸福的。” 丰禾的心情奇迹的被冷释的几句话安慰了,感觉到人轻松了许多,于是乎揉着冷释的脑袋说道:“谢谢你了,你叫什么?” “我叫冷释,冷凡是我的大爹爹,冥希是我的小爹爹,是他们收养了我,所以我知道他们一定会幸福的。”冷释认真地说道。 丰禾点点头说道:“小释说的好,我们都会幸福的。” 此刻眼光暖暖的落在大地,就好似带着未来的希望,这一次幸福真的可以长久了吧…… 安静的庭院里,望月曳心痛的抚摸着冥希那一头雪白的长发默默地说道:“对不起。” 冥希靠在他的怀里闭着眼睛说道:“对不起什么?” “曾经那么漂亮乌黑的长发却因为我变成这样了。”小希你要承受多少的痛苦才会变成满头的如雪的白发。望月曳真想狠狠的揍自己一顿。 冥希缓缓地睁开眼睛,起身和望月曳面对面严肃的说道:“曳,这是我最后一次和你说了,不要在为过去内疚,也不要在意我这一头白发,因为我们的未来还很长,我不想要一直和充满愧疚的人生活在一起。” “可是……” 冥希没有让望月曳说什么,而是笑着说道:“你不觉得现在的我很帅嘛?这一头银发,多与众不同啊。” 望月曳知道他是不愿意在说这个话题了于是乎也笑了起来:“小希一直都很帅啊。” “切,油腔滑调。”冥希又靠着望月曳闭上眼睛假寐,然而嘴角向上扬泄露了他愉悦的心情。 撮合 第二天,丰禾好不容易遇到单独的望月曳,于是乎拦住了他的去路说道:“曳,我有事情要和你说。” 望月曳不解的望着他说道:“什么事情?” 丰禾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我看你是幸福的晕了头了,你哥哥那边的麻烦还没有解决呢。” 望月曳才想起昨天哥哥终于和冷凡相遇了,可是这对比他和冥希走的还要辛苦的情人好似还没有和好,望月曳苦恼的望着丰禾说道:“怎么办?” 丰禾朝天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说道:“若是我有办法用的着找你吗?” “如果可以说服冷凡原谅哥哥就可以了”望月曳低头思索了起来。 “废话,问题是谁去?”丰禾在一边指引着说道。 “当然是冥希啦。”望月曳毫不思索地说道,随后否决的说道:“他绝对不会答应的。” “所以要你去说啊。别忘了若是你哥哥的问题没有解决,你和冥希之间就还有分离的危险,所以……” 望月曳当然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然而想到要开口和冥希说帮助哥哥摆平他的哥哥,就头痛,搞不好又要大吵一架的。这次冥希是绝对不会原谅他的。 丰禾知道没有什么忙可以帮的上了,便独自离开了游览离心谷去了,反正这些事情他相帮都帮不上忙。 当冥希从药房出来后看见满脸忧郁的望月曳,不解地问道了:“你怎么了?遇到什么事情了嘛?” “小希,我……”望月曳开口却又不知道怎么说。 “你是怎么了?”冥希其实已经大概知道他要说什么了,但就是假装不知道。其实看着哥哥和望月炎这样一路走来,静心下来想想望月炎应该是深爱着哥哥的,若不是就不会一直那么痛苦了,然而想到他曾经对哥哥的事情,心里就是不爽。想要他再难受一会。 望月曳当然不会知道冥希这些想法,于是终于鼓起勇气说道:“小希,帮帮我的哥哥吧。”说完发现冥希沉下脸来,心里暗叫不好。 “我为什么要帮他,要帮你自己帮。”冥希转身背对着他,不然他看见自己偷笑的脸。 “小希,你也看得到我哥哥的样子,后来我才知道一切都是任贤陷害的,给你下毒,骗冷凡上山,还有比你们跳下悬崖。知道为什么这些年你一直找不到哥哥嘛?因为他被任贤软禁了,而且还百般凌辱,他活着就是为了可以找到你赎罪,所以小希帮帮我哥哥吧,他已经受到够多的苦了。” “好”冥希转身面对低头不断说着的望月曳说道。 “小希,我哥哥他……好?!”以为被拒绝的望月曳想要继续打动冥希,然而当他明白过来冥希刚刚说的话的时候,呆住了:“小希,你刚刚说好?” “呆子,没错我说我帮望月炎去给我哥哥说说,但是接不接受是他的事情。” “小希,小希。”望月曳失控的抱起冥希不断的转圈圈。 冥希有些害怕,抱紧望月曳喊道:“放我下来,放我下来,疯子” “小希,我爱你。” 冥希翻了翻白眼说道:“我知道,走了。” “你去哪?” “望月曳你傻了啊,我这不是要找哥哥去。”冥希忍不住怒吼。望月曳傻笑的站在原地扫着后脑勺目送愤愤不平的冥希离开。 冥希没有直接去找冷凡,而是来到一直守在冷凡房外的望月炎说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在等他出来。”望月炎倔强地说道。 “哼,你这样守一辈子他也不会出来了。”冥希忍不住打击地说道。 “那我就守着他一辈子。” “哼说的好听,当初哥哥遭到伤害的时候也没有见到你这般的表现,现在猫哭耗子假慈悲。” 望月炎没有再说话,而是继续盯着那扇紧闭的大门。 冥希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若是哥哥答应再和你在一起,你可以像我保证他不会再受到伤害嘛?” “这次那怕拼上我的性命我也不会让冷凡受到任何的伤害。”望月炎几乎是起誓地说道。 “哼,说的比唱的好听,别到时候又食言。”冥希冷哼地说道:“我可以帮你,不过别忘了你发过的誓言,若是这次再食言,天涯海角我都不会放过你的。” “你要帮我?”望月炎不敢置信地看着冥希说道。 “是啦是啦。”冥希没好气的说道:“这些年来,哥哥虽然一直都摆出很开心的样子过生活,但是我还是清楚的知道他有多痛苦,他还是那么的爱你,真不明白你有什么好的,来,把耳朵过来。” 冥希在望月炎的耳边嘀咕了几句,然后便端着饭菜走到房门前敲了敲门开门进去。 “人都在外面了还对着玉佩发呆。”冥希忍不住说道。 此刻的冷凡正对着许多年前望月炎送给他的玉佩发呆,看见冥希近来急忙的收了起来。 “别收了,我都看到了,放心这次我不会砸的。”冥希无奈地说道。 冷凡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道:“他,还没有走嘛?” “嗯,从昨天晚上就一直站在那里,到现在一天一夜了还没有吃过东西呢。” “干吗还在这里。”冷凡语气中隐约有着心痛。 冥希偷笑了一下,然后严肃的对着冷凡说道:“若是你觉得心烦,我这就出去杀了他,我想他不会反手的,而且望月曳也不希望看着他哥哥再活着受罪了。” “受罪?”冷凡整个人站了起来,焦急的问道:“他受伤了嘛?还是生病了?” “原来你不知道啊”冥希故作惊讶地说道。 “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冷凡没好气地说道:“快说。” “这可是你要听的啊。”冥希纵纵肩,加油添醋地将望月炎的灾难说了一遍,说他怎么惨遭任贤的伤害,怎么绝望的过这几年,怎么的寻死未遂。最后还加上了:“其实也不用我动手的,大概在吐一两次血他也就没命了,抑郁攻心。呵呵哥哥恭喜你亲手送仇人上西天啊。” 冥希话还没有说完。冷凡已经一阵风的冲了出去了。 冥希抱胸斜靠着门看着冷凡不断的检查望月炎的身体,嘴角挂着坏坏的笑意。 尾声 “小希,你还不来救人?”冷凡拉着望月炎冲着冥希喊道。 冥希装傻地说道:“救人?救谁啊?” “当然是望月炎啊,你可是大夫,不可以见死不救的。” “哥,你忘记了我救人的条件了嘛?看不顺眼的不救,别说看不顺眼啦,这个望月炎我简直是恨之入骨,我不杀他已经是万幸了还要救他?我摔到脑袋了?” “你就不怕望月曳伤心嘛?” “曳会了解我的。”冥希凉凉地说道。 “那那……”冷凡愤怒地喊道:“你到底要怎么才可以救他?” “很简单啊,我恨他是因为他伤害了你,只要你原谅了他,我就救他。” 冥希的话还没有说完,冷凡已经大叫了起来了:“我原谅他了,早就原谅了现在你可以救人了吧。” 这时候他听见的竟然是冥希痴痴的笑声,顿时明白自己被耍了,对上身边那早就变得温柔和充满笑意的双眼,冷凡羞红了脸颊,不顾一切的冲回屋里,望月炎也跟了进去,于是乎门被关上了,里面发生什么事情也不为人知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望月曳搂着冥希的腰说道:“没有想到你那么坏心眼。” 冥希努了努嘴巴说道:“要不这样逼老哥,只怕这一辈子他真的会不出来的。” 望月曳在冥希脸颊落下一吻说道:“谢谢你。” 冥希羞红了脸颊说道:“谢什么?我是为我哥哥好,才不是想要帮你呢。” 望月曳没有拆穿他,而是宠溺的附和着:“是是是……” 有时候幸福很简单,只是早晨起来睁开眼就能见到爱人的脸。 冥希从睡梦中恍恍惚惚的清醒过来,就感觉到了望月曳焦炙的眼神,原本的睡意一扫而空,想到了昨晚的自己就羞红了脸颊,心中的幸福却满溢。 “你醒来很久了?”冥希小声地问道。 “嗯,等你着小懒猪起床呢。”望月曳宠溺地说道。 冥希听见后不爽的想要揍他,然而腰间传来的酸痛让他“哎呦”的叫了一声。望月曳心痛的揉着说道:“小心点,还痛吗?” “哼,要不下次你试试看。”冥希没好气地说道,忽然发现现在大家都是男的,凭什么他老是要在下面?于是乎笑眯眯的看着望月曳说道:“要不,下回你在下面。” 望月曳停了尴尬地笑了起来,“这……” “哼,这样都不肯,你一定不爱我了。”冥希耍赖地说道。 望月曳无奈的摇了摇头,怎么可能不肯,就算现在的小希要他去死他都毫无怨言,只是现在很突然让他一时间很难接受。 冥希见望月曳沉默,郁闷地背对着他说道:“就知道你不肯。” 望月曳笑了笑,将冥希抱着压在自己的身上,让他面对着自己说道:“好,只要小希想要的,我全都答应,只是给我一些心里准备。” 冥希终于是笑开了,在望月曳嘴角亲了一下。 第一次感觉到冥希主动,望月曳愣了一下,随即伸手压下冥希后脑勺吻了上去,一遍一遍的品尝着对方唇间的甘美,手还不规矩的在冥希身上四处点火。 就在擦枪走火的时候,房门被用力的推开,一群小孩冲了进来,为首的冷悦喊道:“小爹爹,肚子饿。” 望月曳眼疾手快,一拉被子抱住了两个人赤裸的身躯,冥希则大窘,喊道:“给我出去。” 然而一群小孩丝毫没有感觉到这样的危险,冥诺还天真的望着冷悦说道:“悦哥哥,爹爹怎么压在仙女哥哥身上啊?” 冥栎毫不客气敲了冥诺的头,一本正经地说道:“因为他们在做床上运动啦。” 白甯侧着头傻乎乎地问道:“什么床上运动啊?” 冥栎煞是可爱的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上次碰到白叔叔和花翎姨姨这样的时候,大爹爹说的。” “哦”冥诺和白甯异口同声的应道。 “我觉得……”冷悦偷瞄了一下床上那个快要冒火的人,一边转身起跑一边喊道:“快跑啊,打雷了下雨了,小爹爹发飙了。” 冷悦一跑所有的小孩都尖叫着跑开了,看着霎时空荡荡地敞开着的大门,冥希坐着生闷气,而望月曳则憋笑憋的肚子痛。 终于整装来到食堂,只见几个小孩都乖巧的站着,唯独丰禾坐着,笑嘻嘻的看着迟来的两个人。 冥希扫视了一眼,然后对着冷释问道:“大爹爹呢?” “在和仙子哥哥做床上运动。”冥诺和白甯异口同声地说道。 “咚”冷释给了他们一人一下,然后吼道:“说话文雅点。” 而冷枫,冷悦和冥栎都捂住嘴巴偷偷的笑着。 丰禾直接将刚刚喝道的茶完全喷出来。而冥希则是要晕过去了。望月曳今天是最痛苦的,因为不能笑出来。冷枫嫌弃地说道:“好脏。”然后便拿着擦桌布对着丰禾说道:“拿去,擦擦。” 丰禾满头的黑线,这个更脏吧! “冥诺,白甯,你们在说什么?!”刚刚好听见他们这话的冷凡黑着脸,阴沉地说道。 跟在他身后的望月炎则宠爱的望着冷凡,微笑着。 “救命啊,杀人啦,虐待小孩了啊。”冷凡还没有碰到两个小孩就听见他们呼救的声音。看着四下跑开的两个小孩,冷凡只觉得满是无奈。 “哥,你知道什么是床上运动嘛?”冷悦小声的问身边的冷枫,可惜在坐的都是武林高手听的一清二楚。 “就是妖精打架啦。”冷枫想了一下说道。 冷悦还是不明白接着问:“什么是妖精打架?” “就是两个人脱了衣服在床上练功。”冷枫没好气的说道,忽然感觉到背后发凉,于是乎大叫一声:“小孩子,问那么多干什么?” 冷悦满是委屈的看着冷着一张脸的冷枫,而冷释则恨不得敲晕这两个旁若无人聊天的弟弟,没看见两位爹爹脸黑到可以比做煤炭了嘛? 冥希忽然有种语言问苍天的感觉,难道他的教育方法真的有问题?! 刚好回来的冥遥和花翎看见望月曳和望月炎在,二话不说就是开打,冥冉和白岩想拦都拦不了,而冥希,冷凡和丰禾则很风凉的看着打到乱七八糟的六个人,几个小孩也被这样精彩的比武吸引了注意力,不再研究什么是“床上运动”为各位大人喝彩。 故事在继续,幸福在延续。老天是公平的,不管多苦最终都会得到幸福的——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