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妃玩术皇专宠》 穿越了 “大小姐,你身子不大好,奴婢求求您还是先歇息吧,你这么转来转去,奴婢怕你又晕倒了!” 晚晚已经在房子里转悠快十圈了,她在这个世界看到的第一个人,这个叫张妈的奶妈,自称是她唯一的奴才,此刻正哭丧着脸跟在她后面苦苦哀求。 晚晚脑子里一团混乱,前前后后看了这个屋子许多遍,都是古色古香的房子,还有一个布衣钗群的中年嬷嬷,说自己是某个边城府台的大女儿,才六岁,晚晚真是糊涂了。 她不过是因为阎王收错魂魄又被放出来而已,怎么会穿越到这么一个不伦不类的地方? 据说当年她的好友苏素,可是穿越到世家,嫁给了最帅气又本事的男人。 可是她怎么在这儿? 晚晚仔细一看,这间房的家具和帐褥完全看不出是哪个朝代的,不过屋内摆设的东西都是实木的,不管怎么样,用的起这样精致的实木家具,总不至于是穷人家。 况且,阎王因为办错公务给了晚晚一些补偿,据说,她是有一些特异功能的。 至于具体是什么特异功能,她就不得而知了。 她本想着,能回到二十一世纪发展成超人的伙伴,没想到,来到了这么一个地方。 晚晚越想越不甘心,决定弄清楚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看她打算出去,张妈赶紧苦苦相求: “大小姐,你身子没有恢复,千万不可这么出去,若是小姐现在的憔悴病容被大夫人看见,要罚奴婢月银不说,还要罚小姐饿饭的,何况小姐现在衣衫不整,想出去透气儿也不适合,不如奴婢给你开个窗户就算了,如今外头日头正毒,不如等明早梳妆整齐,早晨凉快再出去转转?” 晚晚低头,发现自己穿着一件严密的浅色睡衣,虽说年纪还小,可长长的头发垂在胸前,披散着已经到腰的部位了。 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蹙眉对张妈说:“你不是我的奴才吗?难道我出去,还要经过你批准吗?” 张妈一愣,心中狐疑的想,这个大小姐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昏睡了一觉,怎么变了个人似的? 晚晚见张妈这么一愣,以为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又继续说道:“若是不想被那个什么……大夫人罚你月钱,就别跟着去便了,我一个人出去转转。” 她说罢,就熟门熟路的去衣柜里取衣裳出来迅速的换上,还没待张妈反应过来,就跑出去了。 身后张妈哭天喊地的声音丝毫没有浇灭晚晚的理智,她只是飞快的往前跑着。 此刻太阳正大,这个身体又不怎么好,跑了不一会,晚晚就觉得头晕目眩,而且她发现自己迷路了。 她靠到一堵墙上喘气,又怕过来什么人发现自己给带回去了。 凤凰之身 她左右环视一圈,在附近选了一颗比较大的树爬上去,穿着青葱色绣花鞋的小脚掉在那里一晃一晃的,忧愁的看着外头。 外边是一条不大不小的巷子,行人鲜少。 她无聊的在口袋里摸索到一枚弹珠,拿出来玩了一会,正好看见不远处走来一个颇有仙风道骨的老和尚。 老和尚一身发黄的袈裟,左手一个掉漆法杖,右手一个破碗。 和尚的旁边,还跟着一个高大的少年,一身白衣,只见头上的玉簪,看不清楚样子。 晚晚一时起了玩心,将自己手里的弹珠扔出去,正好砸中那人的头,晚晚迅速的躲起,捂着嘴坏坏的笑。 那和尚和少年都东张西望,待看到晚晚的脚时,猛的一提身子,脚尖一点,纵身落到晚晚面前。 晚晚惊骇的看着蹲在面前的和尚,不敢去望后面的少年,只是哆哆嗦嗦的说:“传,传说中的轻功?” 那和尚不理会晚晚的表情,只抖动着他嘴边的胡须无比震撼的说:“不想这荒凉之地,居然藏有凤身。” 晚晚被他的表情唬住了,连忙问道:“莫非世间真有这等奇珍异兽?” 那和尚摇头,哈哈笑道:“凤身便是要做皇后的命格,将来能风临天下,母仪我大周河山。” 大周?晚晚的脑子里,迅速的搜索着记忆力的历史知识却一无所获。 大周的凤身?皇后的命格? 听着这些熟悉的话,晚晚忍不住心说,能不能来点新鲜的? 莫非穿越过来的女主,不是宠妃就是皇后? “大师,你没看错吧?这样一个野丫头,怎么可能是我凤主……”一个冷静的声音打断了晚晚的遐想。 晚晚想起和尚身后的少年,探头望去,只见一身白衣的少年身姿挺拔,站在树上,悠闲的背着手。 他稚嫩白皙的俊脸上明明是跟年龄不符的成熟和炎凉,在那里冷冷的看着晚晚,整个人在太阳下,是那样的纤尘不染。 晚晚愣愣的看着那个少年,他大约十二三四的样子,可是过于高大的身子和脸上的表情,使得他看来比实际年龄大许多,竟像个十七八岁的大少年。 少年见晚晚明亮的眼睛瞪无辜的瞪着他看,虽然不喜她平庸丑陋的脸,却因为这清澈的眼神有了一丝好感。 那和尚的眼也一直停在晚晚的脸上,许久才遗憾的说:“可惜啊可惜,姑娘的脸上有阻碍,莫非真是我大周不济,使得神灵怪罪,降苦与凤主?” 晚晚听了半晌总算明白过来这个和尚是个疯子,但又不敢惹怒他怕生气,也不想在如此飘逸的少年面前失态,连忙连哄带骗的说: “大和尚,你抱我下去吧,我请你们吃馒头。” 和尚面露喜色,说:“我凤主果然慈悲为怀,老衲欣慰,但愿将来的圣主是个贤明之人,不会嫌弃凤主的外貌啊。” 凶恶的大娘 和尚说罢,深深的看了少年一眼。 晚晚心里咯噔一下,摸摸自己的脸,莫非自己生的很丑吗? 她偷偷的看了一眼和尚身后的少年,想验证一下。 她眼珠子一转,笑吟吟的扬起无邪的笑容,挥手对少年说:“大哥哥,你过来。” 少年极少有笑容的脸上,在忽然有人对他如此示好的情况下有些不自在,也有些微的受宠若惊。 他略一思索,心道,一个小女孩能对他有多大的威胁? 于是没多想,灵巧一跳,就跳到了晚晚身边蹲下,说:“你若真是凤主,也许有些好处的,不至于成为红颜祸水。” 晚晚在少年漆黑的眼瞳中看到自己不太清晰的平凡脸时,心里隐隐下沉。 不过,二十一世纪的女性大约都知道,但凡穿越女,哪怕再平凡,也会因为超然的人格魅力和满脑子的现代智慧混的风生水起。 她反应过来,笑眯眯的看着少年磁白的几乎没有瑕疵的脸,伸手一摸…… 就在瞬间,少年的手闪电般捏住晚晚的手,喝斥道:“你想做什么?” 晚晚骇了一跳,几乎感觉到自己的小手快断了。 她委屈的眼中渐渐蓄上泪意,只是装作无辜可怜的样子说:“我……我只是见大哥哥的脸比我娘的还白,所以忍不住……” 晚晚低着头,一副似真似假的样子说:“不过,我娘常年身子不好,我极少见到她,所以见到大哥哥,一时忍不住……” 和尚动容的看着晚晚,说:“我凤主不但心慈,还极具孝心,果然上天有眼啊!” 少年不为所动的看着晚晚,显然没有和尚那么好骗。 晚晚在二十一世纪已经是个十八岁的成年女孩,看到少年,觉得跟个大孩子似的。 她本还想亲一口少年的,可见到少年那冰凉的脸,还是忍住了。 “大师,我们快走吧,皇……老爷,还在等着我们呢。”少年微蹙着眉头,对和尚说道。 那和尚摸了摸晚晚的头,双手合起无比慈祥的说:“我佛慈悲,必定会保佑凤身之主平安吉祥,阿弥陀佛!” 他说罢,与少年脚尖又是一点,随即双双消失。 “哎哟,大小姐,你怎么爬到这里来了?” 正在晚晚暗暗感叹两人轻功奇妙之际,树下传来了一个明明幸灾乐祸却装作无比惊恐的声音:“这,这可怎么下来啊?” 晚晚从那个单眼皮长相极刻薄的年轻丫鬟那无比惶惑的声音中,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无法下去,她抱住一棵树枝,颤抖的说:“救我啊。” “小姐哟,奴婢正四处找您呢,大夫人派人差你过去。”看那丫头的神色,似乎已经找了晚晚许久。 “哼,要我救你,大夫人此时正有气儿没处撒,你爬到树上,等我去告诉大夫人,她肯定会打死你这个小贱人,也免得殃及我。” 特异功能 在树上的晚晚忽然惊奇的发现自己听到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而那个丫鬟……嘴巴根本就没动? …… 这是怎么回事?这又不是拍戏,怎么还出现画外音了? 还没待晚晚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就一头从树上载到,不省人事…… …… 晚晚已经有了一些意识,可是,她就是不愿意睁眼。 她在心里默默的祈祷,自己醒来,还是在原来自己的小平房里,但愿刚才的一切都是梦。 什么少年、和尚皇后,什么张妈刻薄丫鬟都只是幻觉…… 她求了耶稣,求了上帝,求了玉皇大帝观音菩萨和孙悟空,可等她睁眼却发现……自己还是在之前那个古色古香的房间里。 坐在自己眼前的,是诚惶诚恐的张妈。 见晚晚睁开眼睛,惊喜交加的握住晚晚的手,激动万分的说:“大小姐,奴婢都告诉你身子不好,不可乱出去呀。” 晚晚看着张妈的眼泪,有些愣愣的,居然会有人愿意为了自己哭吗? 可身后那个不屑的声音却不适时的响起:“张妈,大夫人可不喜欢你称晚晚小姐为大小姐,香之小姐才是嫡出,才是大小姐。” 原来是之前那个刻薄的丫鬟,就是那个声音,让晚晚从树上掉下来了。 晚晚揉了揉仿佛散了一般的身子,心里暗暗惊悚,为何会听到画外音呢?那个丫鬟,明明没有开口的呀。 莫非……这个就是自己的特异功能,就是阎王对她所谓的补偿吗? 可是,她从树上掉下来,又是怎么回事呢?特异功能被打折了吗? “是是,春桃姑娘说的是,是老身口误了。” 张妈小心翼翼的声音打断了晚晚的冥想,将她拉回现实。 张妈继续问道:“只是春桃姑娘,现在我们小姐身子不适,你看这……你看能不能跟大夫人说通融一下,等小姐休息好了,明日再去大夫人那边?” 晚晚看着张妈的态度,知道这个刻薄的春桃来头不小,她又不敢看她的眼睛。 晚晚记得,之前自己就是看了她的眼睛,才听到她的心声也就是那所谓的画外音。 然后从树上掉下来,还好自己平日行善积德,要不肯定已经摔死了。 何况,她已经洞悉了大夫人找她过去就是为了撒气儿,自己现在势单力薄,自然不会去送死的。 可那春桃自然是不会同意的,只是说:“张妈,这种事情我可做不了主,何况,哪有让大夫人等的理儿呢?” 张妈犹豫的看着春桃,又看看脸色苍白的晚晚,犹疑的说:“容老身去禀告一下我们五夫人吧。” 五夫人,也就是晚晚身子原本的母亲。 晚晚看着张妈往里去的身影,心里好奇不已,五夫人,为何不让自己相见呢? 过了一会,张妈出来了,对春桃说出门稍等,给晚晚梳妆。 美丽的房间 待那春桃不情愿的扭着肥臀出去,晚晚才惧怕的说:“张妈,我这身子还没好呢?” 张妈看着晚晚,担忧的说:“大小姐,你娘亲说,你过去大夫人那边只管一味的谦卑的顺从,大夫人说什么你万莫顶嘴和说不就是了,等她找不到错出,自然就不会为难你了。” 自己的娘亲,为何不让自己相见呢? 自己,到底是处在一个什么样的家庭,五夫人,自己的娘亲排行第五,大约也是不受宠…… 于是,晚晚便将自己心中的疑惑简约的说了一遍。 张妈一惊,随即又哭了起来:“大小姐,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了?你可千万别有事,你要是有点什么事,五夫人只怕也活不下去了啊。” 晚晚见到张妈这样焦急,心中不忍,忙说:“我……我从树上掉下来,大约摔到了脑子,迷迷糊糊的,想不起事儿,一想脑仁就疼。” 张妈担忧的说:“大小姐,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你先去大夫人那边吧,老身陪你一起过去,等有什么事儿,我们回来再说不迟。” 晚晚想,逃避也不是办法,那个大夫人又不是什么豺狼虎豹,还能把自己吃了不成? 晚晚起身,让张妈给自己穿好衣服,出门去了。 这个身子实在太差了,而且因为年纪还小,步伐相对也小,走了几条长廊,晚晚就有些吃不消了。 好在张妈跟着,发现晚晚脸色不好,就将晚晚抱了起来。 嗯,不得不承认有人抱着很舒服,不过晚晚还是有点不大习惯。 好在园子里的景色极好,到处都是幽静别致的长廊,长廊边种满了各色的小花。 小花看起来很自然,不似有人工种植的痕迹,看来这个一家之主是个懂得生活品味的人。 一家之主,大约是晚晚现在这个身子的爹吧。 爹?一个陌生的词汇…… “大小姐,到了。”张妈的话打断了晚晚的遐想,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 晚晚抬头,看着眼前这个耸魏的院子,比起自己住的,那可是要气派豪华无数倍。 唉,小妾和正室的区别就是那么大。 “小姐千万记住谨言慎行,奴婢只能送你到这里,不能陪你进去,奴婢在外头等着你,你自己进去吧。” 张妈在放晚晚下来的空当,迅速小声的说完这些话,随即做无事状,退到一边。 晚晚从张妈担忧的眼神中示意到了大夫人的可怕,却还是对张妈肯定的点点头,直觉的,她不想让张妈担心。 “晚晚小姐,跟我进去吧。”春桃极傲慢的睨了晚晚一眼,领先走去。 晚晚不敢怠慢,随着走进了那富丽堂皇的西厢。 一股清凉香甜的气味从门口散发出来,让人闻着,不禁觉得这毒辣的太阳并不算得什么。 晚晚心里暗暗的羡慕,他们的房子还算清雅,可哪有这等的享受? 就是自己睡的那个还算凉快的席子,也是陈旧不已的。 她四处打量着,只见这屋子的角落里,放满了巨大的冰块,冰块上,放着雕花的各色鲜果…… 被冤 难怪那么清凉香甜,原来是冰块冻水果发出的。 而屋子两侧放着的几盏透明琉璃灯又更显得屋子明亮清凉,不用看别的装饰,晚晚就已经知道,这个屋子的女主人,必然是个极雅致的人。 “大夫人,晚晚小姐带到了。” 春桃看着晚晚艳羡赞叹的神色有些鄙夷,看向坐在贵妃椅上纳凉的大夫人,恭敬的禀告。 晚晚连忙抬头,想了想,也不敢抬头,只是学着电视里的姿势弯腰,把手搭在腰侧,糯糯又别扭的说:“女儿见过大娘!” “春桃,你下去吧。”大夫人的声音很温和,温和中,带着不容忽视的命令。 待春桃的脚步声远去,却还不见大夫人叫自己起来。 晚晚想抬头看看,可是想起张妈交代的话,还是忍住了。 又等了一会,还不见动静,只听见清脆的瓷器相击声。 看来,大夫人在品茶 这个身子又那么小,蹲了那么久,晚晚已经忍不住打颤了。 她心里暗骂,早知道就不做这个半曲的姿势直接跪下去还好,虽然那样显得很没出息。 “艳娇啊,你起来吧。”大夫人终于发话了,晚晚如获大赦,直起已经僵硬打颤的身子。 不过,艳娇?叫谁呢? 晚晚左右看了一圈,偌大的屋子里,除了在上头喝茶的大夫人外,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这个身子明明跟自己二十一世纪的名字一样叫晚晚啊,为何大夫人喊她艳娇? 或者,艳娇还是晚晚,有一个是其中的小名吗? “艳娇,你娘的身子,最近好了吗?”大夫人说话间,晚晚抬头迅速的看了她是一眼。 很漂亮得体的一个女人,也很年轻。 只是打扮的有些中规中矩,倒显得老气,与实际年龄不符 。 “听张妈说,还是跟以前一样。” 晚晚思索着回答着,心想,自己随口告诉那个少年自己娘亲常年生病,莫非说中了? 不过,这样回答总不至于错了。 要是好了,不会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见,要是不好,大夫人肯定也会知道,所以说,这样模菱两可的答案是最好的。 果然大夫人没有过多的疑惑,只是继续说:“你姐姐香之丢了一颗名贵的琉璃珠,你可见到了?” 明明那个所谓的香之比自己小,因为是嫡出,就硬要做晚晚的姐姐,哼! 不过……一颗名贵的琉璃珠? 晚晚心里咯噔一下,有什么东西从脑子里迅速的滑过,却集中不起来。 “不知大娘说的琉璃珠,是什么样子?”晚晚镇定的问道。 大夫人略有些疑惑的看着神态自若的晚晚,心想,这个小贱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泰然了? 这一点都不像平时那个胆小怯懦的她,怎么回事? 疑惑归疑惑,可是大夫人却还是继续温和的说:“雀蛋大小,透明的,在太阳下,会发光。” 大夫人淡淡的解释,让晚晚开始害怕了。 谁来救我 这……这大夫人说的,可不就是晚晚丢了和尚头的那个弹珠吗? 怎么那个东西是什么名贵的琉璃珠吗?苍天……完蛋了! 大夫人扑捉到了晚晚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慌,继续淡淡的说:“我听说,昨天有人看到你经过香之的房间,不知道,你看见什么没有?” 天哪……这下怎么办?要是承认了,肯定会被打死的。 不过,反正她们肯定是没证据的,若是有证据,她们肯定找就直接抓人了,哪还会来问? 看来,也只是怀疑而已。 那么只要她死口不认,她也没办法,况且那个琉璃珠已经被丢出去了,死无对证。 晚晚清理了一下嗓子,平静的说:“晚晚从来没有见过。” 她抬起清亮的大眼睛无辜的看着大夫人,说:“不知道,会不会被小偷窃取了?既然是名贵之物,香之姐姐为何不好好收起来呢?” “小贱人,明明只有你进过香之的房间,现在还在这里装?不过她什么时候变的这么镇定了?明明是个痴呆胆小的臭东西,怎么一下眼神这么灵活睿智了?莫非是老五那个贱人玩的什么把戏吗?” “她们若是玩把戏,那是什么把戏呢?那个琉璃珠,是要留着香之选太子妃用的,这个臭东西那么丑,她娘又无让她出头之心,为何还要偷琉璃珠呢?莫非也想进宫吗?” 又是画外音,又是画外音…… 晚晚惊恐的看着大夫人纹丝不动的嘴,猛的眼前一黑,又毫无征兆的昏迷过去了。 再次醒过来后,晚晚又回到自己那个平凡的小房子去了。 外面的天色已经暮了下来,此刻的晚晚无比清醒。 她如今已经可以完全确认,自己听到画外音的功能,就是阎王给的那个特异功能。 能够听见别人的心声!只要她强烈想知道别人的思想,然后直视别人的眼睛,她就会洞悉别人的心思! 这……能不能称为读心术? 但是完了她还会晕倒?!又是为什么呢? 阎王啊阎王,你给特异功能就给吧,还要留个这么大的漏洞干什么?真是害人不浅。 而且晚晚发现读心晕倒后,自己的头异常的疼痛,全身都使不上力气。 “张妈……”晚晚对着黑暗处喊了一声,张妈立刻推门而入,双眼都已经红了。 “大小姐,你这是怎么了,今天一连昏迷了三次,连老爷都惊动了。” 张妈的话让晚晚愣了愣,问道:“我爹吗?疼我吗?” 晚晚在二十一世纪……爹娘都是不喜欢她的,她是超生的女孩儿,超生的家庭,都是想要个男孩儿的,试问谁会喜欢一个超生的女孩儿呢? 张妈看着晚晚的表情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半晌才说:“虽然小姐生的不好看……可是老爷还是挺关心你。” 张妈吞吐了一会,说:“比起香之小姐,那自然是不如的,老爷……已经有三个月未见过大小姐你了。” 疼痛 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父女居然三个月没见面,看来这疼爱之说是假的。 这让晚晚对自己的相貌,特别的感兴趣。 她犹豫了一下,看着张妈说:“张妈,拿块镜子给我。” “大小姐,你从来都不需要镜……” “张妈,大夫人来了。”外面春桃一惊一乍的声音将张妈和晚晚都骇了一跳。 两个人反应过来,张妈立刻扶起晚晚,给她披上衣服,急忙出去迎接。 不一会,这小小的屋子里,就迎来了三个人。 漂亮的大夫人,一个与晚晚年纪相仿的粉雕玉琢的小姑娘,还有一个中年俊男子。 晚晚无语的看着,略一想,便起身行礼,喊道:“爹,大娘,姐姐!” 她这下变聪明了,没等别人喊起,自己就平身了。 那个中年男子找了椅子自己坐下,有些嫌恶的把张妈端来的茶放在一旁,习惯又自然的抱起那个洋娃娃般的小女孩香之。 他有些不习惯的看着晚晚,说:“那个琉璃珠你想要说一声就是,何必要去偷香之的?一个月之后,皇上也为太子殿下甄选同龄的女孩作为太子妃的人选,香之要去参加,若没有了琉璃珠的光芒,如何显得她不一样?” 晚晚本来有些感激的心荡然无存。 本来还以为,他不喜欢“自己”,至少应该是喜欢那个娃娃一样的香之的,没想到,也不过如此。 有谁愿意,把自己心爱的女儿送到皇宫那种暗无天日的地方呢? 而且,什么叫想要就说一声,你要是有心给,之前的晚晚有必要去偷吗? 还有,偷?既然都是一个爹,那么给了香之,就算被晚晚拿了,也不能算偷吧? 晚晚的爹名叫苏忠国,他见晚晚不说话,更加确定,俊秀的眉毛扭成一团,说: “你娘平时是怎么教你的?怎么我跟你说话,你都不回答?莫非……你想进宫?哼,也不看看自己的长相。” 晚晚有些生气了,冷笑一下,心说自己根本就不屑进宫。 从张妈的神态和语气看来,自己的娘对晚晚应该是极好的,只是大约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让相见。 而且,张妈之前说自己三个月未见过这个“爹”,那么自己的娘肯定也是三个月没见。 把女儿丢给老婆不管,还好意思说别人是怎么教的? 苏忠国见晚晚脸上那气氛的表情,跟大夫人一样,都是惊讶不已。 但是他的恼怒更多,他把香之小心翼翼的放到一边,大手猛的抓住晚晚纤细的胳膊,怒道:“你果然偷了对不对?我不过三个月没见你而已,你这是什么态度?你都敢这样看我,还不敢偷东西吗?就是你偷的,对不对?” 晚晚惊呆了……这是父亲对女儿的态度吗? 自己不过是有些怨念的看着他而已,就让他如此确定自己女儿的为人吗? 晚晚此刻的手好疼,这只手,适才的那个少年也抓过,而此刻她的心更疼。 命里有时 命里有时终须有。 这句话说的真好,她命中注定就是得不到父母的爱。 二十一世纪如此,现在也是如此。 她顾不得手臂的疼痛,只是以一种成熟沧桑的超乎想象的语气说: “此事可大可小,在你的心里我既是贼,何必还来问我?你想如何处置我?” 苏忠国和大夫人包括小香之都惊呆了…… 尤其是苏忠国,他那个丑陋胆小的女儿,何时变的跟个成年人一样淡定了? 她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胆小的哭泣才对吗?为什么这样看着他,让他有一种罪恶感? 这种想法让苏忠国更加恼怒,他手上的力道加大,将晚晚举起,不顾她的疼痛:“你好大的胆子,你娘教的你真好,胆大的妄想去选妃了。” 晚晚失笑,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我娘教我好,总比你不教的好。” “你……”晚晚的话噎的苏忠国说不出话了,半晌才回过神的大夫人假意上前劝阻:“老爷莫气坏了身子,艳娇还小呢!” 晚晚任是不说话,只是倔强的看着苏忠国。 苏忠国见她不愿意认输,哪怕疼痛使得她把嘴唇都咬破了都不求饶,心里的无名怒火又加大了。 他扬起手,就要打下去。 晚晚忽然笑出声了。 苏忠国看着她超乎平静的样子,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打还是不打好。 此刻的晚晚大着胆子直视苏忠国的眼睛,她需要知道他此刻的想法。 但是,她怕晕倒。 她眼珠一转,指甲狠狠的掐进自己的肉里,终于听到苏忠国心里的话了…… 完了晚晚大着胆子说:“你打吧,打死我就好了,别人必然会夸奖,你是个人物,亲手将自己的幼女活活打死。” 晚晚说完,果然见苏忠国的手再没向前的意思。 苏忠国最是要名声,他扬手的一刻首先心里想的是别人会怎么议论他,而不是自己的女儿能不能承受? 他的想法,自然已经被晚晚读了出来。 “嘭——”苏忠国气急的将晚晚往床上一丢,巨大的力道使晚晚清醒过来不至于再昏倒,可是她的头,却剧烈的像要裂开一般。 晚晚用尽力气强忍着,继续说:“你既然说我喜欢便可以要,那就算是我拿了也没关系吧?何况,你都认定我拿的,不是太不公平了吗?何况,你那个所谓的什么甄选妃子,我根本就不屑。” 不是晚晚胆大,而是这种时刻不这样说,以苏忠国对她的宠爱,她八成有可能会被当成小鸡捏死的。果然苏忠国沉默的看着晚晚不说话。 晚晚不敢再洞悉苏忠国的心思,她自己感觉的到,这个身体已经承受不起了。 承受不起读完别人的心思后,那种痛,和立刻要闭眼昏迷的感觉。 “老爷……咳咳……咳……”里面的屋子里传来一声娇弱的呼喊,这声音弱的几乎听不到,但是任谁也无法忽略那如黄莺一般的声音。 晚晚回头望去,只见一个披着粉色绸缎睡衣的憔悴苍白女子走了出来,她立刻反应过来,泪眼婆娑的唤道:“娘亲……” 谁是小偷 那瘦弱的如秋风中的落叶的女子果然点头,张妈忙过去扶着她坐下。 才走了几步,那苍白的女子就已经喘息不过来,咳嗽了半晌,才断断续续的说:“老爷莫怪,那琉璃珠子,艳娇是为我去取的。” 晚晚发现,这个娘亲已经梳过头,并且化了个病容装。 看来这个女人很细心,没有一个男人愿意看到不好看的女人。 但这样美丽的病容,神似西子抚心,自然让人心疼。 果然苏忠国的怒气和声音都平息了下来,语气淡淡的说:“你可以下床了?” 五夫人点点头,说:“艳娇就是因为听说那个琉璃珠能治好我的病才去偷偷拿的,不是为了去选妃,望老爷念在她一片孝心,莫要怪罪。” 苏忠国犹豫间,大夫人忙上前,说: “是啊老爷,虽然艳娇的行为不当,但是毕竟是为了五妹,哪怕顶撞了你,也是情急,您就莫怪罪了,那琉璃珠,没了便没了,以后再给香之寻一颗便是。” 看似劝解的话却提醒着苏忠国三个事实。 一, 晚晚偷了东西,取之没道。 二, 晚晚适才顶撞了苏忠国,那是没规矩没家教的行为。 三, 琉璃珠是非常名贵难寻,你有钱是不一定买的到的。 本来怒气稍减的苏忠国此刻的怒气又聚集起来,但看到许久不见的五夫人,略不忍心。 他道:“今日就看在她的一片孝心上,从轻处罚。” 他想了一下,说:“就去大佛寺擦拭佛身添加香油一个月,也顺便为你娘亲祈祷,你不是有孝心吗?我就成全你!” 晚晚心里松了口气,只要不是体罚就行了。 她看了一眼五夫人,五夫人却满眼的不舍和悲痛。 苏忠国已经抱着香之出去了,留下的大夫人摇着头要出去。 出门前,她说:“收拾收拾明天就去吧,带张妈一起去!” 还算有人性,不至于让一个六岁的小女孩自己去。 不知道为什么,晚晚的心里,甚至有些期待出去的。 但见到五夫人那悲戚的脸时,她的期待荡然无存,甚至有一丝骨肉相连的疼痛。 “跪下——”五夫人喘息了半晌,忽然看着晚晚严厉的喝斥道。 晚晚一惊,双脚一软不由自主跪了下来。 “张妈,你出去!”苏五夫人的声音虽然不大,却满是威严。 晚晚心想,她肯定要训斥自己了。 晚晚眼观鼻,鼻观心跪在地上。 双眸只是垂下,埋头看着自己眼下的地板。 外面传来了张妈的关门声,上面传来五夫人咳嗽的声音。 晚晚心里略有些不忍,抬头偷看了一眼五夫人,但见她脸色苍白虚弱,心道,她肯定被自己气坏了吧? 五夫人感觉到晚晚的目光,望过去,晚晚的眼色有迅速的隐了下去。 沉默了一会,五夫人终于开口,说:“你那颗珠子呢?拿到哪里去了?” 晚晚疑惑,五夫人到底知道不知道晚晚去偷了那颗珠子呢? 若是真知道自己偷回来了,那么……她要是知道晚晚拿珠子去丢别人,早已经把那颗珠子弄不见了,不知道会不会气上加气,咳嗽的更厉害。 惩罚 权衡了一下利弊,晚晚便深深的磕了个头,语气尽量装作诚恳的样子,说:“女儿确实去了香之的房里,可是我并没有偷到。” 晚晚抬头迅速的看了五夫人一眼,见她并没异色表示怀疑,又接道:“我当时听说那颗珠子好,便想去看看,想去偷回来,可是香之的房间那么大,收的那么好,岂是我轻易能拿到的?” 晚晚狠狠心,干脆编的更像。 “唉……”五夫人叹息一声,看来晚晚说的话大约都是对的:“你大娘向来敌视我,也难为你了,娘对不住你。” 晚晚错愕的抬头看向五夫人那绝美的脸,这个女人的五官美的无可挑剔,就是显得太苍白了,有些遗憾。 她的年纪,大约也就二十四五的样子吧,晚晚本来叫她娘亲有些不自在,现在,是真的把她当娘看。 因为她知道,这个女人的心里,是把自己真正的当成了女儿。 可是为什么一个如此美的女人,会生出平庸甚至丑陋的女儿呢? 晚晚隐约觉得,这其中必然是有些隐情的。 “你这次去大佛寺,一个月后回来,娘亲不知道还在不在,我这个病,时好时坏,谁也说不准。有些话,我要跟你说说。” 晚晚心里一惊,为何苏五夫人的话这么像是在交代后事呢? 她忙说:“娘,有什么话以后等我回来,有的是时间说,现在你身子不好,别说那么多话,好好休息吧。” 苏五夫人何等聪明,见晚晚这样懂事,欣慰的笑说:“晚晚最是懂事了,当初娘亲生你的时候,是傍晚,那时候的夕阳,美的教人忘记呼吸,所以,我才弃你爹给你起的‘艳娇’为大名,为你取昵称晚晚。” 原来如此,自己的大名是叫苏艳娇的。 “更因为一些事情……你爹也觉得你的相貌配不上‘艳娇’二字的。” 苏五夫人欲起身,却因为体力不支继续坐着,说:“关于你的相貌……我以前跟你说过的话你记住就是,十四岁后,必然会让你名动天下。” 晚晚心里疑惑,莫非自己的相貌有什么隐情吗? 可是看着在上头咳嗽的苏五夫人,晚晚又不敢再问。 如此聪明的一个女子,如果看出了她已经不是原本的那个晚晚了,会不会伤心之下就香消玉损了? 反正来日方长,慢慢探听也不迟。 晚晚怜悯的看着苏五夫人,真诚的叩首,说:“娘亲,女儿不会贪恋名动天下,也不会醉心与无所不能,女儿只希望父慈子孝,只希望承欢娘亲膝下就是。” 苏五夫人意外的看着晚晚,许久说不出话。 她的眼神里,有震惊,有惊讶,更多的,则是庆幸和欢喜。 沉默了许久,她才激动的起身,拉着晚晚的手,说:“我就知道我生的女儿怎么会是性格那么平庸懦弱的呢?你果然开窍了。” 晚晚心里一惊,随即明白过来苏五夫人说的是她的性格转变。 贵人 原本她还担心跟自己最亲的娘亲肯定会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发现自己不是原本的那个晚晚。 现在看来,晚晚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苏五夫人对晚晚的转变一点都不惊讶。 只是觉得,自己的女儿,就应该是这样懂事,聪明的。 第二天一早,晚晚就收拾好了东西跟张妈一起去了大佛寺。 大夫人只派了两个家丁去护送晚晚。 按理说,苏家在边城颇具名声,应该有很多家丁来送才对的。 可是大夫人说家里的奴才都要忙着为香之小姐选妃的事情忙碌。 晚晚心里暗笑,正好自己去大佛寺一个月,到时候不管怎么样,晚晚都不会破坏香之选妃了,也不会丢苏家的脸了。 因为晚晚刚好要呆到选妃那日,等她回来,选妃都结束了。 “大小姐,大佛寺的山脚到了,我们必须要走上去才行,做不了马车!” 张妈的话打断了晚晚的遐想,晚晚点点头,抬头看着满是白雾耸魏的山上,不禁生出一种敬畏。 这里,意境很好,果然不愧为边城的第一寺。 想起寺,晚晚忽然想起被自己弹珠打到的那个和尚,还有……那个少年。 她不禁轻“哧”了一声,心道,那个和尚不知道是不是住在这里? 到时候,是不是可以向那个大和尚打听一下,那个少年的一些消息呢? 一路上,到处都是美丽的时花,山谷郁郁葱葱,偶尔吹来一阵凉风,也夹杂着清甜香味。 虽然一路的风景都很好,可由于晚晚和张妈的脚程都很慢,待到天色都黑了,她们两个人才终于看到“大佛寺”三个金漆大字。 门口早已经有个小沙弥在焦急的等待着了,看到张妈和晚晚时,忙奔过来接过行李,说:“二位可是苏府的小姐妈子?” “是的,小师傅!” “昨晚苏老爷派人来通知我们,说是苏小姐要来我们寺里吃斋一个月,为五夫人祈福,小僧等了几个时辰了!” 他说罢,就对晚晚和张妈做了个请的姿势。 小沙弥看着很热情单纯,他边走边说:“明儿个我们寺有庙会,众人都忙着去准备了,所以接待不周,苏小姐可别介意才是!” 晚晚到了大佛寺,心中早已经放下了戒备,于是连忙说:“小师傅说的哪里话?我们是来替你们扫佛灰的,可不是来做客的。” 小沙弥回头看了一眼平凡的晚晚,顿时心生好感:“二位就住在北边的小院子吧。” 这大佛寺也确实很大,走了大约一刻钟,才到了那个还不算偏僻的北院里。 小沙弥放下行李,对张妈和晚晚行了个佛礼,说:“小僧去给二位端茶水和素菜,天色黑了,二位不要乱走才是,免得惊扰了贵人!” 晚晚在蒲团上盘腿坐下,问小沙弥:“什么地方都不可以去吗?” 小沙弥笑到:“只要不去东边的那个大院子就行了,里面住了贵人,外人轻易不可进去。” 晚晚点点头,也没多想。 巧遇1 小沙弥就去端来了茶水和四个素菜,还有几个馒头。 “二位用完请休息吧,明天我们的庙会很是热闹,苏小姐可得早点儿起!” 晚晚点点头,小沙弥退了下去。 第二天一早晚晚就被一阵敲钟声给吵醒了,她睁开惺忪的眼睛,张妈正端着水盆进来,笑呵呵的说:“小姐,该起了,外头可热闹了!” 晚晚伸了个懒腰,一骨碌爬起来,说:“还好我爹只是让我擦佛身不是让我扫地,要不一来就有个庙会,我就完蛋了!” 张妈服侍晚晚穿衣服,边穿边感叹的说:“小姐如今真是跟以前大不一样了,以前的小姐好是好,就是不爱说话,胆子也小,不像现在的小姐,开朗,眼睛里,竟是灵活的光芒。” 晚晚也不做声,任由张妈给自己穿着搞不懂的衣服,梳洗完,随口吃了几口粥,就去了寺庙的庙会。 这庙会开在大佛寺的后山,这后山也真是够大的,晚晚大约估计了一下,起码也有上百亩地。 到处都是太太小姐和卖东西的贩子在吆喝着,晚晚摸摸空空如也的口袋,问张妈:“张妈,我有银子吗?” 张妈说:“小姐每个月有三两银子,夫人每个月有五两银子,但都给夫人吃药了,奴婢省吃俭用,留下了一两银子。” 张妈说着,就从荷包里掏出几粒碎银子给晚晚。 晚晚点头,叫张妈收起来,说:“我们光看看就好了,不买东西。” 张妈看着晚晚,欣慰的点头。 这庙会装扮的很好看,到处挂着灯笼,满是吆喝的声音。 人流涌动间,不时的有人喊到: “买香啦,卖元宝蜡烛啦……” “长满福杯,五分钱一个啦……” “祈福风筝,纯手工制作,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啦……” 满满听着这些声音,悄悄的问张妈:“这是什么庙会啊?怎么那么多人?” 张妈也小声的说:“听说是大佛寺一位高僧在南边的高山上捡到一个观音的画像,观音躺在满是泥巴的沼泽里,却滴尘不染,所以被高僧给请了回来,今天是开光的日子呢。” 晚晚笑笑,真是一帮无知妇孺,于是好笑的说道:“有这么神吗?” 张妈满脸崇拜的说:“绝无虚假,那位高僧可是活了一百八十多岁,每次预言都是准确无误,怎么会说假话呢?” 张妈凑近晚晚,把声音压的更低:“听说这事儿,连皇上都惊动了,亲自拨了黄金万两,给观音打造金身放在大佛寺供人参拜,希望我大周国运什么,什么……”“国运昌隆?”晚晚笑问。 张妈一脸佩服得看着晚晚,说:“大小姐真聪明,就是这样说的。” 晚晚一笑,仰头看着张妈,说:“张妈,这些都是善良无知的人对菩萨的一种寄托而已,如果菩萨真能保佑世人,那么天灾人祸哪里还会出现呢?哪里还有那么多坏人和不太平呢?” 张妈被晚晚问住了,思索了一会,道:“那是菩萨太忙了,天下那么大,菩萨哪能人人顾及?要不,皇上怎么都信呢?” 巧遇2 晚晚失笑:“皇上何其聪明,难道还能不明白这个道理吗?大约是皇上心地善良,想让人们有个寄托,有个希望,让人民更积极进取而已,凡事啊,都得靠自己,靠天靠地靠菩萨都是没用的。” 晚晚摇头感叹的说道,她可是亲身经历过的。 比如,她小时候吧,时常祈祷自己变成个儿子让前世的妈妈高兴,可是没成功。 比如她上学了,日日祈祷考试第一,可每次都没能如愿。 又比如前天吧,想要祈祷自己没穿越,结果……就不说了。 晚晚的身后,此时正站着一个湖色华服的中年男子,男子的后面,跟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少年的旁边,站着一个紫衣孩童,大约跟晚晚同岁。 三人的左边,跟着一个慈祥的老和尚,和尚身后,是四个健硕的佩刀男子,戒备的看着四周。 “有趣,不想这边城小小地方,居然有如此聪慧的小女孩。” 湖色华服的男子满眼的不可思议,对身边那个紫衣男孩慈和笑道:“月儿,你要被人比下去了。” 紫衣男孩扬起粉白如女孩的脸,对男子说:“孩儿不怕,父亲说过,有比较,才有竞争,何况小小一女子,如何能跟我相提并论?” 中年男子点点头,眼神更是欣慰。 而旁边那个一身白衣的少年去蹙眉低声道:“怎么是她?” “叶问,你认识她吗?”中年男子问白衣少年,满脸都是兴趣。 白衣少年看了和尚一眼,不说话了。 和尚“哈哈”笑道:“回主上的话,那位姑娘,正是老衲昨天说的凤主!” “真的?”紫衣男孩满脸的兴奋。 “月儿,你很喜欢她吗?”中年男子问道。 那叫月儿的男孩七八岁年纪,却思路清晰,言语明了,他略一思索,就道:“孩儿时常见到的,不是如表妹那般的大家闺秀,就是如皇……姐姐们那般的尊贵,还从未见过这等平凡,甚至丑陋的女孩,所谓大智若愚,大约就是这样的。” 华服中年点头,说:“月儿果然聪明。” “义父,要不要孩儿把他叫过来?”叫叶问的白衣少年极不情愿的问道,他对晚晚的映像可不怎么好。 华服中年却点点头,看着正东张西望的晚晚,颇感兴趣。 正待叶问过去叫晚晚过来之时,他们却被几个小贩围住了。 小贩是最有眼力的人,他们见几人衣着华丽,气势不凡,便已经断定几人能买的起他们手里的东西。 一个还算机灵的小贩挤上去,举着手里的蓝色风车,说: “几位是来祈福的吧?那一定要买我手里的幸福风车了!” 那四个佩刀的男子手在小贩接近时,就已经握住腰间的刀了。 华服男子制止,和颜悦色的问:“为何?” 那小贩连忙说:“这个是幸福风车,在观音菩萨面前祈过福,是一种圣物。你看一下,在无风的情形之下,他也会转动的。” 巧遇3 小贩的话一说完,那风筝果然在晴空无风的情况下,神奇的转动起来。 在不远处的晚晚蹙眉,心道:怎么这么老套的诓人术也敢出来混? 但是,那个华服中年却不这么想,而是不可思意的看着那个风车,说:“是啊,这仙气岂不是由年头转到年尾?好运气也由年头到年尾一路追随?” 小贩看着一脸愕然的紫衣小男孩月儿,连忙说:“是啊是啊,老爷给小公子买一个吧,保证小公子身体健康,学业有成。” 而那个华服中年,似乎真的打算就买了。 晚晚翻了个白眼,明明就是看到那个小贩的手在扯动两条透明的线使得风车转动,根本不是什么没风的情况下会自动转。 只不过那个华服少年的位置看不到,晚晚的位置,刚好清清楚楚看见小贩的手在灵巧的扯动,所以无风也会转。 而一旁围过来的小贩见华服中年准备买,也不甘示弱的上前,指着自己手里的东西说: “老爷,他那个不算什么,我这个更厉害了!”挤上去的是一个妇人,她拿着手里签筒和签文说:“我这个才是祈福过的,一辈子都求的到上上签的签筒!” “如此神奇?”月儿问道,稚嫩的声音不禁让晚晚喷之以鼻。 而晚晚却不知道,此刻的华服中年和白衣少年叶问,都在观察着她。 “是的是的,不信的话,小公子可以一试!”妇人伸手把签筒递给月儿。 “月儿,你试试吧!” 月儿点点头,拿起那个签筒,闭着眼睛默念了几句什么,拼命的摇着,不一会,一根签文就掉了下来。 有随从拿起一看,诧异,果然是上上签。 月儿不服,不置信的拿签筒又摇了起来,反复几次,果然都是上上签掉出来,实在神奇。 晚晚看着,几乎忍不住要大笑出来了。 “我要这个,孩儿要这个!”月儿兴奋的喊起。 另一个手里拿着蜡烛的老者见小孩这么好说话,也毫不犹豫的冲过去,说:“小少爷不如先看看我的这个怎么吹也吹不灭的蜡烛吧。” “怎么吹也吹不灭的蜡烛?”月儿惊讶的长大嘴巴,眼睛也不眨一下。 晚晚“嗤”笑一声,说:“那孩子长的是好看,怎的如此愚钝!” 叶问内功何其高,晚晚的这一句话,已经一字不漏的传到他耳朵里,他立刻就想冲过去,还没人敢这么说月儿的。 可是那个华服少年却拉住了叶问,示意他再观察一下。 “是啊是啊。”老者哪里察觉出瞬间发生的事情?只是拿起点着的蜡烛反复吹着。 说来也奇,那支火红的蜡烛果然神奇,一被吹灭,又在瞬间自动燃烧起来,看的围观的人也不禁悚然。 巧遇4 甚至已经有人跪下,高喊:“菩萨保佑,菩萨显灵……” “父亲,孩儿都要了,都要了。”月儿拉着华服中年的衣摆,轻灵乌黑的凤目里,满满都是讶异和惊奇。 随着少年的喊声,围观和跪拜的人更多了。 晚晚蹙眉,这个时代的人,怎么都这么愚昧无知? 而那个少年,却已经随着华服中年点头,开始掏钱包了。 于是,卖风筝、签筒、蜡烛的人,纷纷露出喜悦的光芒。 晚晚上前一步,看到月儿掏出的那些个金叶子银角儿,更是眼睛都红了。 这得多少钱啊? 自己跟娘亲一个月加起来就八两银子而已,张妈一个月,就只有一两银子,可这个小败家子,一下就被骗掉这么多钱? 晚晚越看越看不过去,可又不想多生事端引人注意,于是,一个人在那里默默的纠结着…… 而晚晚不知的是,此时,那个和尚,华服中年,都看着晚晚,期待她会做出什么反应。 晚晚这厢纠结了半天,终于在月儿准备递银子的时候喝到:“等一下——” 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足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听到。 大家本来在做着自己的事情,听到这样一句不大的话,都忍不住停止手里的动作,不约而同的看向晚晚。 众人但见一个长相平凡,衣着只能勉强算干净的瘦弱女孩站在那里。 她有一双灵动的双眼,睿智的眼光,身上有一副淡定的,几乎看透世事的气质围绕着她,让她那种独特的氛围,增添了不少。 可是大家却不知道,这个其貌不扬的女孩子,为何有那么大的威慑力,和一股莫名的,与长相不符的贵气。 这种贵气,应该是在那种天人长相一般的人身上才对。 他们更不知道,为何这个女孩子的一句话,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等一下! 晚晚哪里管众人对她的看法? 只是上前一步,尽量以和蔼的,诚恳的笑看着月儿,怕他被吓坏。 她走到月儿的身前才发现,月儿比她高了一个头,她自己,其实比月儿还小。 她忍住了自己差点喊出口的那句“小朋友”,表现的很天真的说:“小哥哥,你不要被他们骗了,赚银子不容易,不可败家!” 和尚和华服中年对视一眼,都是含笑点头。 可是月儿却惊讶的看着晚晚,想起她的凤主身份,不由的看了他的父亲一眼,收到鼓励的眼神后,才勉强镇定的问:“他们哪里骗我了?” 那三个贩子听晚晚这样一说,本有些惊慌,一想,这样一个小女孩能知道什么? 便一个个又大胆的说:“小少爷莫听人胡说,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晚晚叹息一声,顺手就拿起那个风筝,指着穿在穿风筝的那个小竹筒里,隐秘的透明丝线给月儿看,说:“小帅哥,看清楚了,这个线装在这儿,任何人拿起风筝拉线,哪怕在密封的黑屋子里,都能转的!” 晚晚也拉起那两跟线,虽然由于比较生疏而动作笨拙,可好歹那个风筝也似模似样的转了起来。 揭穿1 月儿先是惊讶,随即恼怒的一挥手,身后立刻有个佩刀男子将那小贩抓起,往一旁的大树走去,大约要把那个小贩绑起来。 卖签筒的妇人和卖蜡烛的老者见同伙被揭穿,已经有些惊慌,想趁机溜走。 可是还没抬步,就被很有眼力的另三个佩刀男子拦住,吓的瑟瑟发抖,只能祈求自己幸运不被揭穿,哪还敢逃? 晚晚对着一脸崇拜的月儿颔首,又拿过脸色惨白的妇人的签筒。 她不理身后张妈的焦急担心眼神,不由分说的就一把抓起那个签筒,整体的展开,递到月儿面前:“你看。” 月儿仔细一看,随即恼怒的惊呼:“居然全部都是上上签!” 晚晚点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签筒里的签文全部是上上签,不管你怎么抽,都不可能有下签中签,因为根本就没准备中下签!” “哼——”月儿把手里的签筒和签文全部丢掉,而晚晚惊悚的发现,那个看似白嫩的像温室里的水仙花的紫衣男孩,居然把那个签筒扔的粉碎…… 神啊,这绝对不是普通的小孩。 这个小孩,一定有着惊人的武功,比如传说中的内力什么的。 晚晚心里暗暗后悔,这个小孩,会不会恼羞成怒,恨自己揭穿别人的把戏,让自己没面子,而把她给“喀嚓”了…… “接着说。”月儿的一声怒吼骇醒了晚晚的冥想,不想这个看似布娃娃一样温顺的小男孩,居然如此威严。 在场的每一个人包括晚晚在内,都大气也不敢出。 晚晚甚至都不敢违抗他的话,不,应该说,违抗他的命令。 这个小男孩,身上似乎与身具来一种发号施令的感觉,似乎他就是高高在上的君。 晚晚打了个哆嗦,忙又抢过那支蜡烛给月儿闻闻,说:“啥味儿?” “火药——”月儿更为恼怒,不可抑制的看着老者,那卖蜡烛的老者竟忍不住脚下一软,跪到月儿的面前。 晚晚接着说:“他在烛心里加了火药,所以不管怎么吹,又都会马上燃烧起来,除非拿到地上踩灭还差不多。” 每次电视剧里都是这样演的,一有有导火索,只要被人及时踩灭或者掐断,都没危险。 而火药放在烛心里,必然是永远吹不灭的。 月儿一挥手,那个妇人和老者一齐不起之前那个佩刀的男子抓走了。 晚晚见事情差不多了,张妈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便想趁乱溜走。 她可不许出名,一个六岁的小女孩如果知道这么多事情,肯定会惹人怀疑。而且,回到苏家之后,大夫人肯定见不得晚晚比自己的女儿香之牛逼,肯定会想方设法的害死她跟五夫人。 得不偿失的事情,晚晚可不会做。 可是晚晚还没来得及溜走,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 晚晚心里渐渐往下沉,回头一看,却见是昨天跟大和尚在一起的白衣少年,自己当时还摸了人家的脸,揩了油的。 而晚晚由少年的轻功也可以看出,他的武功肯定很好。 就算不会武功,以他那么高大的个子,晚晚肯定会像提小鸡一样被提过去的。 “好汉饶命!”晚晚思索了半晌,蹦出一句让叶问呆愣的话。 他半晌才忍住笑意,说:“跟我回去!” 心说,我又不是打劫,还好汉饶命。 “回去干什么?”晚晚和颜悦色近乎讨好的问道:“我们素不相识,公子还是不要为难我,我不过是个有些小聪明的女孩子罢了!” 少年蹙眉,嘴角有丝讥笑的弧度:“我们主子要见见你,自不会为难。” 晚晚心里“咯噔”一下,心里暗暗想,难道真是那个紫衣男孩被自己气到了? 觉得面子受损,觉得他不知道的事情却被晚晚都知道了,但是庙会人多口杂,所以要带回去处置? 揭穿2 叶问见晚晚犹豫,拉着她的手,就要往前走去。 “我不去我不去。”晚晚忙焦急的挣扎被寻找被人流冲散的张妈:“我可是有名有姓的,若是在这里不见了,我家那也不是好欺负的。” 叶问见晚晚完全没底气的要挟笑道: “姑娘,你真不像个六岁的小女孩,我都不禁怀疑,你是我们那里的人了,你脑子里,怎么就那么多奇怪的想法呢?我家主子,只是单纯想见见你而已。” 晚晚哪里听的进去?当时脑中灵光一现,指着不远处说:“你家主子来了。” 叶问也不妨一个六岁的小女孩会耍什么花样,便毫不怀疑毫无心机的回头望去…… 说时迟那时快,晚晚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使了吃奶的劲儿一脚踩下去,再张口咬着少年因为吃痛而放松了些的手…… 叶问一时间没防备,倒毫无预兆的松手,晚晚立刻拔腿就跑。 叶问反应过来,忙施展轻功,却因为人多,寻不到早已经没踪影的晚晚…… 当晚晚气喘吁吁的回到北院的小屋子时,发现张妈早已经脸色苍白的在门口度步仰望了。 她见晚晚跑来,才松了口气似的说:“小姐,你总算回来了。” 晚晚边喘气边撑着张妈说:“吓,吓死我了。” 张妈也是后怕的替晚晚顺着气儿,说:“小姐,你刚才吓死我了,以后可不要这样出头,万一那些小贩认出你,以后找你麻烦怎么办?” 晚晚连连点头,后悔的说:“我也觉得,好危险。 熟知,晚晚说的不是那些小贩危险,而是那个白衣少年危险,那个紫衣男孩,更是危险中的危险。 “不过小姐你可真聪明,那些你都是怎么知道的?”张妈用五体投地的表情看着晚晚,说:“若是奴婢,肯定是想不出来的。” 晚晚笑着说:“没什么,只是无聊的时候,看书琢磨出来的。” 张妈也没怀疑,说: “五夫人放了那么多书在院子里,小姐时常就窝在书房,我以前还担心你跟外界没联系会孤僻,现在看来,我是多虑了,小姐的聪明,大约早就超过香之小姐了!” 晚晚无谓笑道:“张妈别跟别人说,若是被大娘知道,我和我娘都会有麻烦的。” 张妈连忙神秘的点头,说:“奴婢不会说出去的。” 晚晚这才松了口气,进屋子里,喝了凉茶休息好了才对张妈说:“可惜了那么热闹的庙会,我就没机会看了。” 张妈也遗憾的说:“是啊,这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不过好在以后可以去拜菩萨,没庙会逛,也没关系。” 晚晚点点头,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去擦佛身呢,只怕白天去,会被那些不服气的人发现,寻我麻烦。” 张妈也点头赞同说:“不如我去跟小师傅说小姐不舒服,晚上再去擦拭!” 晚晚摇头,说:“等庙会下了就可去,那些人见寻不到我,必然不会在山里过夜的,何况这里,也不是随意留人住下的。” “还是小姐聪明!”张妈点头,对晚晚说:“要不小姐午歇一下吧,傍晚去擦拭佛身,也有力气些!” 第一次亲密接触1 晚晚也觉得这个瘦小的身子体力今天已经超支了,于是便去歇息。 等晚晚醒来之时,外面已经天黑了。 她起身,道:“我居然睡这么久了?”对着外面大呼一声:“张妈——” 张妈应声进来,端着洗脸水和吃食,边放东西边说:“小姐睡的好沉,午膳我就没叫小姐起来吃,现在已经吃晚膳了,小师傅说,他们吃完晚膳要到后山听课,小姐就可以去佛堂擦灰了。” 晚晚点点头,意兴阑珊的起来吃馒头和素菜。 唉,希望把菩萨身上的灰尘擦干净,以后菩萨会保佑自己。 不过,张妈不是说那个从山上捡来的观音菩萨滴尘不染吗? 既然大佛寺的菩萨都是这么有灵性,会不会其他的菩萨像,也是这样呢? 晚晚兴奋的想着,忙吃完东西,抱着庆幸的思想去了佛堂。 到了佛堂门前,晚晚就叫张妈退下,说:“不用伺候了,万一大娘在这里布有眼线,知道你帮我,必然又要借题发挥了!” 张妈觉得有理便不再坚持,一个人退了下去。 晚晚拿过张妈留下的抹布和水桶,推开佛堂的门一看,险些昏倒在地上…… 她,她还以为很这些菩萨像都没灰尘,就算有,也不至于是这个样子啊…… 这,这分明就是有人故意的。 晚晚瞪着那些灰扑扑的佛像,心里暗暗的腹诽道。 她哪里知道,因为今天的隆重庙会,来上香的人起码有数十万的。 每个人烧纸上香,那些香灰啊纸灰啊全部都飞上菩萨身上了…… 要不是大佛寺早名声在外,大家都心存敬畏小心翼翼的话,肯定是惨不忍睹的。 晚晚无力的跌坐在地上,思想斗争了半晌,终于决定不跟命运做斗争。 她白嫩如莲藕般的小手无力的拿起抹布,深深的吸了口气,自言自语的说:“世界如此美好,我却如此暴躁,不好不好……” 她又深呼吸几口气,接着说:“我是在做善事,我是在为娘亲积福,我是在替自己恕罪。” 这样给自己催了几遍毫无意义的眠之后,晚晚才打起精神,爬到早已经准备好的梯子上,到最大的佛像前擦拭。 这个佛身看样子起码也有二十米高,要是从下擦上去的话,再擦到上面,下面的肯定又脏了。 晚晚叹息一声,爬上去,决定从佛主的头开始擦起。 晚晚伸着小手快速的擦拭着,嘴里欢乐的唱着:“我要擦掉灰尘尘,咿呀咿呀哟,我要擦的干净净,咿呀咿呀哟……”“哧……”一声明显压抑了很久的笑声终于忍不住笑将出来,晚晚骇了一跳,毫无意识的抬头一看,却见一双黑漆的眼珠正含笑看着自己。 第一次亲密接触2 那双眼睛本应该是凉凉冷冷的眼睛,此刻却充满了笑意的看着晚晚,仿佛一个破冰融化的星辰,美丽的教人窒息。 晚晚此刻却一个重心不稳,脚下一滑,从梯子上呈一百八十度的直线往下掉。 晚晚的心暗暗往下沉,心道“吾命休矣”。 期待的疼痛没有到来,很狗血的是,晚晚被一个满身白衣的高大少年抱着,两个人在屋子里美妙的旋转着…… 顿时,我们眼前的画面应该是一对男女神情对望,缓慢的旋转,衣袂飘舞间,男女深情对望,火花四溅…… 可是实际却是,晚晚被少年像抓小鸡一样倒提着腿,盘旋在空中转了几圈后,晚晚早已经骇的想吐了。 唉,电影果然是骗人的。谁说这样的姿势很美妙浪漫,谁说这样的姿势容易放电? nnd,她晚晚都快吐了…… 不过,哪怕是悲剧也有欢乐的一面。 就在落地的时候,少年迅速的转过晚晚的身子,免了她头先落地的痛苦。 晚晚惊呼一声,手无力的挥舞着,在抓到一个类似于手臂的东西时,毫无意识的抱紧,如溺水之人抓到一根漂浮的木头一般…… 许久晚晚抬眸,只见头上的少年略微不耐烦的看着她。 少年一身白衣,沾了许多灰尘。 他漆黑的眼瞳里,还余留着适才的笑意。他俊美的脸,在烛光的照射下,就如一个九天神人一般,那是不容侵犯的容颜。 “该站好了,小鬼!”少年正是叶问,他总算开口了。 看来他是个很怕麻烦的人,说的话,也那么简洁。 晚晚忙收敛好自己的神色,脸上有一抹可疑的绯红,埋头掩去,说:“你,你怎么在这里?” 叶问从怀里掏出一块丝帕,轻轻的禅着身上的灰尘,淡淡的说:“前面的路是下山的必经之路。” 晚晚听着这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略一思索,问道: “所以,你在这里等了我一天了?断定我如果下山的话,肯定可以看到我的,看不到我,就是还在山里,对吗?” 叶问浅浅的点头,连眼睛都没抬一下。 晚晚暗暗心惊,说:“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她本想捂住自己的胸口往后退,不过想想自己才六岁,人家应该是没什么“性趣”的。 叶问见她这个样子,眼底那浅浅的笑意又慢慢弥漫:“告诉我,你跟苏忠国是什么关系?” 晚晚疑惑,她“爹”苏忠国可是这个边城的府台,一般人不敢直呼其名讳的,更别说还要要挟跟他有关系的人了。 况且,这个少年昨天还跟那个和尚去过自己家,见到自己在树上。 所以……他们应该是毫不忌惮苏忠国了。 那么,他是谁呢? “我……我不过是邻居的小孩而已,爬到他们家树上玩。”晚晚惊呼的说道。 “邻居的小孩?”叶问显然不信:“围墙那么高,你是怎么进去的?” “我……我……我爬狗洞……”自尊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叶问紧紧的盯着晚晚,丝毫也不放松戒备:“为何要爬他家的树?” 说的也是,外头的树那么多,谁家的死小孩会那么不怕死的爬到苏忠国家的树上? 第一次亲密接触3 除非是个弱智,可是晚晚又聪明的过分。 “因为,那个……这个……”晚晚吞吞吐吐了半天,闪烁的说:“因为他们家的树大一点。” “说谎——”叶问毫不给面子的打断了晚晚的话,想都没想接着说道:“说,你到底是谁?” 叶问说罢,腰间的剑,就准备驾到晚晚的脖子上。 转念一想,晚晚不过是个六岁的小女孩,便放弃了。 “我……我是苏府的小丫鬟。”晚晚觉得之前的那个说词有点不可信,又立刻改口说道。 叶问上前一步,喝道:“一个小丫鬟怎么可能随身跟着个老妈子?你到底谁谁?” 他一步步的把晚晚往后逼,晚晚脚下不小心绊到一个什么东西,就势倒了下去。 叶问也不去扶她,而是高高在上的如一个君王般俯视着晚晚,说:“莫非你是苏府的小姐,苏香之?” 晚晚脸色一沉,刚想否认,叶问又蹙眉自顾解释道:“不像。” 晚晚心说也是,那个香之粉嫩的跟雕塑出来一样的,岂是自己这平凡的小眼睛小鼻子可比? 都忘了告诉大家,昨儿晚晚偷偷的照了下镜子,发现自己一点特色都没有,平凡的扔在人群里,你根本就不会发现的那种。 自己这样的平凡,怪不得叶问看出自己不是香之了。 唉,原来外人都不知道,苏府其实还有她这个名叫苏艳娇的女儿。 “据闻苏香之小姐六岁通史书,素有小‘诸生 ’之称。传其身带体香,天姿国色,且聪颖过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你找个小丫头会具备的东西。” 叶问的话一说完,晚晚才更惊讶。 香之原来这么牛?六岁就通史书了,她晚晚可是到了现在这把年纪,才通了没多久的。 不过身带体香?晚晚倒没注意,那次见香之,她离的比较远,而且到处都是熏香,还有丫鬟们,大夫人身上的脂粉香,大约被掩盖过去了吧。 “所以,你赶紧放了我吧。” 叶问失神间,晚晚反应过来,游说道:“我想你这么聪明大约也不会相信那个和尚的话,说我是什么凤主之身的,迷信害人不浅,年轻人就放我一马吧!” “不行!”正在晚晚准备趁机开溜之际,叶问迅速的抓住晚晚,说:“我特地等了你一晚,月儿是非要见你不可的,我义父,也要见你!所以不管你是谁,都必须跟我走。” 这都是啥人啊? “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他们想见我,我可不想见他们。” 晚晚大喝一声,瞬间恼羞成怒,拿起自己洗抹布的水往叶问脸上一泼,接着大笑着扬长而去…… 唉,这不过是晚晚的幻想而已,只怕借她几个胆,她也不会那么胆大。 晚晚只是干笑着看着叶问,说:“我能有自己的想法并且不去么?我们这里的官府很负责的,我怕到时候,别人会说你们强迫良家……小孩。” 晚晚生生吞下了“妇女”二字,灵动的眼睛眨巴眨巴,特无辜的看着叶问。 叶问看着眼前晚晚的眼珠有些失神,这个小女孩,明明只是一张普通的瓜子脸,不算高的鼻梁,嘴唇也薄了些。 除了那双眼睛又大又有神之外,实在看不出一点的优点。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为什么叶问见她眼神里的无辜可怜,居然有些心疼。 第一次亲密接触4 晚晚一直希冀的看着叶问,许久不见叶问反应,便挥舞着小手,试图叫醒叶问。 叶问反应过来,声音居然不自觉的柔和了许多,他说: “你跟我去就是,我保证你不会受到一丝伤害,而且,你不得不去,天下间,没人能够违背月儿以及义父的意思。” 晚晚其实不大明白叶问的话,只是她听叶问这样一说,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就信任了他,就觉得安心。 而且,她不去也没有办法。 于是她点点头,说:“既然如此,我就跟你去一趟吧!” 叶问点点头,躬身拦腰抱起晚晚,脚尖轻轻一点,两人就跃上了屋顶。 晚晚无比惊悚的死死抱着叶问,丝毫不敢乱动。 唉,她还总梦想着有天会飞了,要好好看看景色,感受下俯视众生的感觉。 叶问见晚晚这样,唇角居然不自觉的荡出一丝微笑,心道,果然还是个小孩子而已。 他对晚晚所有的疑虑,一些不为人知的疑虑,全部都消失。 不过瞬间功夫,在晚晚还没完全感觉出来发生了啥事儿,还没完全体验出轻功空中飞的感觉,叶问就拍拍她的手,说:“到了!” 晚晚紧紧闭着的眼睛试探的睁开,发现自己处于与跟张妈住的那个院子完全相反的一个院落。 她忽然想起昨晚来的时候小沙弥告诉她不要打扰了东院的贵人,原来就是他们。 晚晚心里暗暗的思索着一会要说些什么,埋下头不说话。 叶问见她这样埋着头,还以为是她害怕或者害羞,在进门前,他不自觉的拍了拍晚晚的肩膀,说:“不必害怕。” 晚晚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扬起天真的笑脸看着叶问,神秘的对他挥手。 叶问以为她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忙配合的弯腰,把脸凑到晚晚的唇边。 晚晚看着他好奇的样子,心里暗暗好笑,在叶问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之前,她的红唇就迅速的在叶问脸上“吧唧”一下,奉送香吻一枚。 叶问脸迅速的红的脖子根,跟猴子的某个部位很像。 他惊讶的看着晚晚,眼神像个哀怨的良家妇女。 晚晚满意的擦擦嘴,笑眯眯说:“大哥哥,你真是一个好人,放心吧,我不会怕的。” 叶问咂舌,说不出一句话来。 倒是晚晚,大方的走了进去。 屋子里有那个华服中年,月儿,老和尚。 他们三人间晚晚进来,都是惊讶的眼前一亮。 从三人焦急和疲累的眼神中看的出,他们应该是等了许久。 晚晚心中居然有些许的歉意。 但是歉意归歉意,有些事情她还是不能够认同的,比如说,自己是什么凤主。 “小姑娘,过来。”华服中年见晚晚好奇的看着自己,那双清亮的眼睛,格外让人增添好感,他忍不住的对晚晚招手。 晚晚只是站在原地不动,说:“大叔,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大叔?”男子对这个称呼显然很好奇,略一想,哈哈笑说:“没什么事,只是想找你聊聊天而已。” 晚晚看着男子的心情似乎颇好,是想说我本来不想来的,可是又生生个给忍了下来。 晚晚看着男子,天真的说:“那么大叔想聊什么呢?我不过是个六岁的小女孩,跟你聊诗词歌赋或者人生哲学,显然都有些太早了。” 禁忌话题1 晚晚的脑子里迅速的转着弯,想着,这些人都有些什么目的。 想要知道他们有什么目的,就要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首先,他们的穿着无疑都是上好的绸缎,证明很有钱。 其次,那个华服男子和他儿子月儿,以及干儿子叶问,都是极有气场的人,身边还跟真不太正常的神僧,还有带刀的保镖,证明很有权。 再次,那个和尚说自己是凤身的时候,他们眼睛里那觊觎的光芒明显就是想撮合晚晚和那个紫衣服的小东西。 凤身,皇后的命格,谁配的上? 晚晚的脑子里迅速的滑过一些什么东西,忽然定格的回旋着大夫人的那句话里的关键词: 香之要去选妃,太子妃的人选。 如果没记错的话,太子今年是跟香之差不多大小,也就是跟晚晚差不多大小,也就是……跟那个紫衣服的小东西一样大小…… 再综合他们的种种表现,晚晚几乎可以确定,丫们就是——皇帝和太子! 苍天!!! 晚晚被自己这个毫无漏洞的答案给吓的目瞪口呆。 其余几人却在见到晚晚这样丰富的表情时,又疑惑又好笑,竟不知道如何跟她开口了。 最后还是那个小太……不,那个紫衣服的小东西镇定的起身,对中年男子略一拱手,说: “父亲,既然这位小姐是月儿的人,那么她的终身大事,还是由月儿亲自来说好了,我想跟她单独谈谈,请父亲允许。” 什么叫“这位小姐是月儿的人”,什么什么终身大事? 都才几岁啊?古代人,是有多早熟啊? 晚晚本来想使用自己那还不怎么稳当的读心术,可是想起使用起来又晕倒的话,也许就被人给抬走了都不知道。 而此时的月儿,哪里还是白天那个懵懂无知被无良小贩欺骗的傻小富二代啊? 这语气,这气势,晚晚几乎已经可以确定、肯定以及一定认为他是太子了啊。 那中年男子点点头,在晚晚还没感叹完还没发表任何想法,就被人提了起来。 她下意识的认为提着自己的人是叶问,可是等她大着胆子侧目一看,居然是那个紫衣男孩。 他此时正得意的笑看着晚晚,见晚晚惊悚的看着自己,以为她是飞到空中害怕,于是忙无比爷们的拍了拍晚晚的胳膊,笑说:“不必害怕,有我呢!” 禁忌话题2 估计普通的大家闺秀或者小家碧玉应该都会感动的一塌糊涂,可是晚晚她不是普通的女孩子,她是心智有十八岁的女子。 她的手条件反射的狠狠敲了下月儿的头,道:“死小孩……” 她忽然又想起,这个孩子的身份有百分之一百二的可能是太子,自己这样敲他…… 想到此处,她有摆出一副讨好的姿态,笑着说:“我的意思是,我一个死小孩,你不必在意我。” 看着月儿明显不信的目光,晚晚迅速的垂下眸,说:“你的头上,刚才飞过一只蚊子。” 月儿一愣,随即爽朗“哈哈”大笑起来。 天哪,这笑声忒雷人了。 晚晚打了个寒颤,心里腹诽道。 月儿终于落下了,落在一个幽静的山谷旁,晚晚几乎都可以看见小瀑布,几乎都可以闻到青草的香涩味。 好在这个时候天还没完全黑下来,要不就有点恐怖了。 晚晚自顾在一块小石头上坐下,问月儿,说:“你想跟我说什么呢?” 月儿惊讶的看着晚晚大方的动作,说:“你真不像普通的女孩子,居然随意坐在地上。” 晚晚对于他崇拜的目光一笑置之,不予理会。 月儿在一旁坐定后,对晚晚说:“我叫叶紫月,你可以叫我紫月,你呢?叫什么名字?” 晚晚看着这个如玉雕般的孩子,心生好感:“我叫晚晚,大名苏艳娇!” 叶紫月略微有些诧异,心里却想,她生的如此长相,居然也敢将“艳娇”二字说出来? 一时间两人无话,只余留虫鸟的叫声,和远处瀑布的水声。 许久,叶紫月淡淡的说:“我想迎娶你做我的妻子,你可愿意?” 晚晚叹息一声,心说,孩子你才六岁呢,说这个忒早了吧? 而紫月便以为她是担心他没身份,沉吟了一下,说:“迟早瞒不住,我就实话告诉你吧,我是当今太子!”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很应景的站了起来。 他的个子本就比晚晚好处许多,这样居高临下的姿态,居然真的让晚晚心生畏惧,居然真的觉得眼前的这个男孩,很有气势。 她随即装作惊讶不可信的样子,说:“原来你是太子,怪不得这么好看!” 这是啥赞扬啊…… 叶紫月愣了下,脸上迅速的染上一抹可疑的红晕。 晚晚开心的看着,愈加觉得这个孩子可爱,幸灾乐祸的偷笑着。 禁忌话题3 “那么,你愿意吗?”叶紫月虚心的低下头,期待的看着晚晚。 晚晚特别惋惜的看着他,起身,与紫月对视,语重心长的说: “既然你是太子,就应该是以江山社稷为重,怎可听信迷信,认为我就是凤身皇后格的命呢?况且你年纪尚小,不思进取,只想着娶妃子,真是大逆不道,有负你父皇的重托啊。” 晚晚看的出,太子跟皇帝的感情必定极好,所以搬出皇帝,希望他能够心猿意马。 可是紫月却不死心的缠着晚晚,问她:“你说的都对,可是先成家后立业,齐家才能平天下不是吗?” 晚晚一时被问住,答不出话。 紫月再接再厉的说:“何况苏小姐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日后,必定是个贤内助,能助我一统这大好河山。” 晚晚打了个哆嗦,不禁问道:“那么好吧,我问你,你为什么喜欢我?” 紫月想都不想,说:“因为你很特别,不似普通的女子。” 这个倒可以理解,穿越女嘛,多多少少确实有点与众不同的。 晚晚忽然不想跟这个孩子争执了,她无奈的看向远方,正好看见对面崖上的一颗樟树上,站着一只画眉正“啾啾”欢乐叫着。 脑袋好奇的东张西望,无比快活。 晚晚快乐的指过去,说:“你看到没有,只有自由才是我喜欢的,所以我不喜欢你,我自觉配不上你!” 紫月略思索了一下,猛的一提身消失在晚晚身边。 晚晚大叫一声,以为丫恼羞成怒想把自己丢在这个大石头上。 叫声吓到了那只在唱歌的画眉,画眉尖叫一声,腾飞起来。 几乎就在瞬间,晚晚看到一道紫色的影子与画眉齐飞,那影子正是紫月。 小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轻巧一挥手,画眉的尖叫声嘎然而止,只余留几根美丽的羽毛飘然落下…… 晚晚震撼了…… 她不知所措的起身,以为那只画眉必然死去。 与此同时的想法是,紫月太帅了。 如果不是因为他太小了的话,晚晚也许真的就决定嫁给他,在古代就这么过下去了。 紫月在晚晚发愣间已经到她身边,她正酝酿着说些什么好,却见紫月云淡风轻的把画眉递给她,说:“如今, 我把自由送给你,你以后就是我的了。” 晚晚惊诧万分,笑容滞在唇边。 紫月浅浅的笑着,白瓷一样的脸,泛滥着得意的笑,手就那样伸在那里,等着晚晚来接。 “我把自由给你,你以后就是我的了”,这是承诺,还是宣布? 禁忌话题4 “我把自由给你,你以后就是我的了”,这是承诺,还是宣布? 晚晚呆呆的接过那只画眉,画眉到她的手上,又“啾啾”的欢唱着。 晚晚还没回过神,紫燕月就提着晚晚往回飞去。 所谓的“聊聊”,原来只是紫月一厢情愿的告知而已。 待还在云里雾里的晚晚回到东院时,发现张妈正在那里,焦急的张望着。 她见到晚晚,忙跑上去:“小姐,老爷和大夫人来了!” 晚晚嘴巴张大,说不出话了。 同时不禁深深的感叹,这个皇家办事的效率果然不是一般的快啊。 晚晚叹息一声,看来,是逃不掉了。 她重重的叹息一声,把手里的画眉交给张妈,对一旁的紫月说:“你的武功很好,可惜,我们都太小,小的连说话都没学全。” 说完,她就踏着步伐走进了房间。 还未进房间,便可以感觉出里面正相谈甚欢,因为晚晚听到大夫人的娇笑声了。 正在晚晚迟疑间,紫月已经拉住晚晚的手,二话不说就进去了。 里面融洽的气氛因为他们的到来而被打断,晚晚明显的看到大夫人在看到紫月和她牵在一起的手时,美丽的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恨意。 她只做未觉,一一行礼。 苏忠国和大夫人以及随之跟来的香之都像紫月行礼,紫月只是淡淡的回应,拉晚晚到一旁坐下。 任晚晚如何的挣扎,那小子就是死死的抓着不放松。 晚晚又不敢当众翻脸,待看到叶问脸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时,脸上更是青一阵白一阵,只好暗暗的瞪紫月,发誓要将丫挫骨扬灰。 “皇上啊,这太子果然是人中龙凤,长的格外好看。” 大夫人的声音响起,她的声音其实挺好听,但是不会利用,每每不是谄媚,就是严肃,浪费了一把好声音。 大夫人将坐在身边的香之拉起往皇上面前一推,笑说:“我还以为我们家的香之就是很漂亮的了,没想到,太子殿下的长相,居然不输女子。” 皇帝的脸上迅速的闪过一丝不快,几乎让人察觉不到的不快,随即被笑容掩饰。 晚晚立刻就知道,皇帝必然是不喜欢别人觉得自己的儿子像个女的。 她本不想出风头,但见大夫人那讨好的嘴脸,心中不快,淡淡的接道: “将来太子是要统一天下的,有的自然是帅才,而不是文雅秀气,如何能跟女子相提并论呢?” 女子无才便是德1 皇帝点点头,满脸都是赞赏。 而大夫人先是惊讶,接着脸青一阵白一阵,跪倒皇帝面前说:“皇上恕罪,民妇不懂说话。” 皇帝挥手叫她起来,对深深看着晚晚的苏忠国说:“苏爱卿,你这边城偏僻,不想被你管理的如此好,而且,还教出两个这么好的女儿。” 晚晚心里好笑,香之什么六岁通史书之类的话,也就是之前叶问夸的那些话,必然已经被大夫人或有意无意提过无数次了。 苏忠国谦虚的起身,说:“皇上过奖了,自古是女子无才便是德,我这个两个女儿,都爱读书,是微臣教女无方!” 皇帝抚掌“哈哈”笑道:“谁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无才,如何母仪天下?” 大夫人听到“母仪天下”几个字时,眼睛一亮,又迅速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 皇帝思索了一下,接道:“小晚晚的聪颖,朕已经在白天见识过了,而且无方大师觉得……觉得晚晚小姐命格不错,我想问你讨了这个女儿,不知卿家可同意啊?” 晚晚心里咯噔一下,想说话,又不敢。 她看看皇帝,皇帝一脸老奸巨猾的笑,显然是不愿意将“凤主”之话说出来的。 但是,不管怎么样,皇帝都开口了,不知道自己的爹会怎么说呢? “皇上,臣女无德无才,只怕……有失皇家体面啊。” 苏忠国的两句话,晚晚心里直喝彩,都忍不住佩服了。 “爱卿谦虚了。” 皇帝笑了两声,说:“虽然过一个月后,就是选妃大典,但是毕竟后宫不可能只有一位妃子,三宫六院,总之都会有晚晚的一席之位。” 晚晚刚想说话,紫月却起身,说:“我只要晚晚做太子妃,别的女子我不要。” 他眼白瞟了大夫人一眼,压根就没注意旁边那如花似玉的香之。 晚晚觉得,自己要是再不说话的话,肯定就会这么被卖了。 一来,定娃娃亲这种事情不靠普。 二来,如果真被就这么定了,那么,她未出阁的这些年,肯定会被大夫人折磨死。 而且很有可能连骨头都找不到的那种。 三来,穿越女都不大喜欢进宫,每次都要被逼,所以咱要从善如流。 她下定注意,当下狠狠的甩开紫月的手,说:“皇上,臣女有话说!” 大家都惊讶的看着胆大的晚晚,尤其是平日里见惯了晚晚胆小怯懦的大夫人以及苏忠国更是不敢相信,眼前这人就是他们的女儿晚晚。 唯有无方大师一副我早知道的神情。皇帝反应过来,耐心的问晚晚:“晚晚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晚晚深深的行里个万福,吸了两口气,说:“皇上以为,您看中的太子妃人选,会在选妃大典上落选吗?” 女子无才2 这么一个问题丢过去,皇帝想都不想就答道:“自然不会。” 而一旁的叶问却一步上前,斥道:“大胆苏艳娇,居然敢质疑皇上?” 晚晚也不惧怕惊慌,道:“臣女不是质疑皇上,而是在肯定皇上。” “哦?此话怎讲?”皇帝颇有兴趣的样子。 晚晚答道:“臣女正是认为皇上看中的人选不会落选,所以觉得,我不应该走后门,而是光明正大的去选妃。” 几人面面相觑,尤其是大夫人脸上那明显说晚晚自不量力的样子更明显。 晚晚不在意众人的看法,接道:“臣女只是不希望届时有人质疑皇上的眼光,何况君无戏言,皇上的旨意要遵从,不然,此等大事如何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所有的人都被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小女孩一番言论给深深的震撼了。 许久之后,皇帝才问:“所以晚晚的意思是……你要去参加选妃,不要朕的钦点,对吗?” 晚晚重重的点点头,希冀的看着皇帝。 其实她的心里在想,我现在推了再说,到时候真去选妃,我就不努力。 想要入选也许很难,想要落选那还不容易啊? 何况到时候优秀的女孩子一多,谁还记得她晚晚呀? 可是皇帝却还是迟疑着,一时拿捏不住。 “月儿以为如何?”皇帝问紫月。 紫月深深的看着晚晚,居然说:“儿臣觉得晚晚说的对,儿臣不想将来有人说我的太子妃是通过旁门左道才坐上去的。” 皇帝点头,眼光看向叶问。 叶问本来就不信无方大师的言论,此时听了晚晚一番话,觉得是最好不过。 毕竟无方大师再高明,也不如千挑万选的人选优秀。 所以到时候,谁胜出了,那就是太子妃,就是最优秀的凤主。 何况现在只是选日后的待定人,等到月儿长大之后,可以一一观察那些被选定的姑娘为人,到时候再从中选择,就万无一失了。 于是他点头,对皇帝说:“儿臣也觉得苏小姐说的极是,何况,离月儿成亲时日还很有许多年,等培养了感情再决定不迟!” 皇帝点点头,说:“那你们便择日进京吧。” 紫月上前一步,道:“父皇,苏府台只是个地方官,若让二位小姐进京去选妃的吧,只怕无人照料,不如……” 女子无才3 紫月看了叶问一眼,叶问符合道:“儿臣查到苏府台为官多年,清正廉明,正好户部侍郎有个空缺,不如让苏府台顶上?” 苏忠国满脸的喜色,神情激动。 皇帝呵呵笑道:“既然如此,那爱卿就随朕一起进京吧。” “谢主隆恩!”苏忠国忙跪下谢恩,大夫人也随之一起跪下。 可跪着的大夫人忽又想起什么,说:“皇上,只怕艳娇她不能随我们一起上京啊。” 晚晚的眉头一皱,心说她又想玩什么把戏啊? 要不是她说的一番话,她的宝贝女儿香之可是一点机会都没有的。 在一旁的苏忠国也连忙眼神示意她住嘴,可是皇帝却好奇的问:“为何?” 大夫人连忙说道: “皇上有所不知了,艳娇她日前‘不小心’丢了香之的琉璃珠,所以被罚到这大佛寺来清理佛身,她一个月的时间未满,所以不能随我们一起去啊。” 不是吧? 晚晚看着大夫人眼里一闪而过的阴狠,莫非是想留下自己,把她给结果了吗? 她胆子那么大敢说出这番话,无非就是为了香之的前程而已,可是,她都无心妃子位,莫非那么聪明的大夫人看不出来吗? 还是觉得斩草要除根? 晚晚的眼光看向苏忠国,期望自己的父亲能够帮自己一把,可是大夫人的眼光同时一扫过去,苏忠国就低头不说话了。 唉,惧内啊。 晚晚再看向皇帝和紫月,都是一种看戏的神态。 晚晚心里暗暗恼恨,也没办法,只好迅速的思索着怎么办。 而一旁的叶问似乎想起什么,微微一笑,也不说话。 可不是吗?他记得初见那日,晚晚就是拿那个琉璃珠扔到了无方大师的,他可清楚的很。 正在晚晚脑子千折百转绞尽脑汁间,却见一直未说话的香之出列了。 大夫人脸上有一丝奇异的神色,似高兴,又似不高兴。 晚晚忽然想起什么,却又抓不住。 小香之一身藕色的纱罩夏装,下面是翠绿色的百褶裙,裙摆绣着不知名的小花。 晚晚想起香之是身带体香的,此时她跟香之的距离也比较近,轻轻一闻,果然有一股清淡的荷花香气,优雅中透漏着高贵。 她的出现,终于令紫月正面看到,并闪过一丝惊艳。 大夫人的脸上,立刻出现了欣慰的神色。 女子无才4 晚晚忽然明白了,大夫人是故意借助此事来让香之出头的。 因为她知道,不管怎么样,晚晚都不会被留下的。 看来,她是一个很好的母亲,为了女儿,真是以身犯险。 “皇上,小女有话要说!”香之糯糯的声音响起,微微一个万福,真是如烈日下的白莲,那么美丽清新,那么高贵端庄。 只见她大大的凤目上,睫毛长的可以当扇子,嘴唇嫣红,脸蛋更是白里透红与众不同,再说那脸儿,完美的就像女娲刚捏出来的一样。 “哦?你有什么话说?”皇帝问道。 香之毫不怯场,笑吟吟说:“小女想为妹妹求情。” “哦?”皇帝笑看了晚晚一眼,示意香之继续说下去。 晚晚又笑道:“妹妹之所以会拿了我的琉璃珠,是因为要为五娘治病,并不能怪她。而且她愿意来大佛寺,也证明她有悔改之心,假如留姐姐一个人在边城的话,小女不放心。” 她扑扇着美丽的大眼睛,墨黑的眼珠里,泛滥着真诚的光芒,一点也不似虚假。 晚晚心想,真是一个善良的孩子啊,跟她娘亲大相捷径。 而皇帝的眼里,也满是赞许的目光,看向大夫人,说:“这是你们的家事,不知道苏夫人可同意?” 苏夫人忙惶恐的说:“民妇不敢再有异意。” 于是皆大欢喜,大家商议之后决定今晚就在大佛寺歇息,苏忠国就派随行之人回去收拾东西,然后明天去交接一些文件,后日就可动身去京城了。 个人告辞之后,晚晚就回到了跟张妈住的那个小院子。 如今的天气正是春夏交际,夜晚的时候比较凉。 张妈要晚晚早早歇息,可是晚晚觉得屋子里闷的很,便借口一个人到院子里纳凉。 她听着那蚕虫的叫声,忽然觉得安定了不少。 她的脑子里,回旋着最近两天发生的事情。 先是穿越了,拥有了不怎么完整的特异功能。 也就是读心,可是有个缺点就是使用读心术的时候,她会头痛耳鸣,出现不同程度的晕眩甚至有一种眼睛爆裂的现象。 而这种程度呢,是根据那些被读心的人。 比如吧,那日她不小心读了丫鬟春桃的心,因为是第一次,所以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她就那么华丽丽的从树上摔了下来。 后来晕倒了,大约有三分之二的原因是摔晕的。 然后读苏忠国心的时候,明显要比读春桃心的时候,累的多了,也疼痛的多。 那么,是因为男女性别不同吗?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呢? 以后若是读心,要选择什么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