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凌雨祭Ⅰ之暗夜》 序章 迷茫 我现在还清楚地记得，殿前那些种了不知多久的古树，沧桑而挺拔，执着地直冲云霄射去，仿佛要刺透那层层薄云，探寻深不可测的天际；树前，是花草，一簇簇清淡的芳香笼罩着整个卡西尔圣殿，很多时候，分不清是在一直沉睡的梦里，还是不远抽离的现实…… 那里的一切我都很熟悉，却单单少了那些人。 梦里，他们牵着我的手，我与她们一起笑，一起跳，一起玩，一起闹……他们依然那么年轻，仍旧牵着年幼的我。 我们总会被一张硕大的黑网隔开，网的那头自由天地，是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他们一边跑一边招呼我跟上，我挣扎着，总也跑不出这网的桎梏，反而被越困越紧。他们仍在跑，那些影子离我越来越远，直到黑暗将一切都吞没，只有我一个人发着微弱的光，清凉的笑声一直回荡在我耳边，回荡在黑网外。 我绝望地坐在地上，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熟悉的笑声总在这是响起。 我忽然意识到那是我这一生最害怕听到的声音。他宣判了我的“死亡”…… 我一个人待在无尽的黑暗里，任凭如何费力地挣扎，如何绝望地哭喊， 四周亦如死一般沉寂。只有我自己的声音。而连这唯一的声响，也被黑暗无情地吞噬。喉咙，霎时间像被狠狠地扼住一样，发不出丁点喃语。 我恐惧到只剩了绝望，这是一直以来，对我来说永生的煎熬。 白袍上，被不知道是谁的血染红了。 缴械蓦然变为一潭血水。 “滴—滴—” 不知出自何处的血轻轻地落下，划破了这暗中的最后一丝沉寂…… 只要一醒来就能发现，无论什么，都已经不在了。 不知道是生活少了人，还是人错过了生活。 每次的雨，总能迷失我的双目，让我看不清自己走过来的路，一切都好像上天一直在和我看的玩笑，让我总能触碰到希望背后的“绝望”…… 第一章 再遇1 整个世界被分为“东大陆，西大陆”。 我们住在西大陆的“卡西尔王国”里。 卡西尔永远都有四个大部族围绕：西瓦那、卡珈西、西那索与法里西。我们的西瓦那部族是这片土地上最古老的部族。 父亲是西瓦那的首领，他领导我们部族已经几千年了。王特赐予他卡西尔“公爵”的称号。 我们家里有四口人：父亲加卡，母亲凡落，姐姐娅琦，我晞娜。我和娅琦都在瓦那学院学习——那是培养王室贵族后裔的地方。娅琦比我大两岁，所以比我高两个级位。 父亲和母亲都是卡西尔的大法师，娅琦想做暗部队长，因为那可以保护将来的王，娅琦的同学兼梦中情人——王子索尔卡。至于我，从小就想做大祭司，保护杀行者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强烈的愿望。 空中有一个神秘的国度，叫做“可肃莎拉国”。那里的一切对我们这群生活在陆地上的人们来说，全部都是未知的。没人知道可肃莎拉是什么时候开始存在的，只是，当东西大陆还未分离的时候，可肃莎拉就已经在空中悬浮了很久了，更没人知道可肃莎拉的具体位置。我们把关于可肃莎拉的一切，都称为“不可冒犯的神邸”，他们那里的人，被我们称为“神”的象征。 可肃莎拉有四大部族围绕一个圣族。 【辉瓦那·银枪族】是可肃莎拉的法师一族。古书上记载，法师一族的人们全部身穿灰色的长袍，面容冷酷，莫名接近他们的人，将会被一阵神秘的风卷走。法师一族是可肃莎拉“冰川”的象征，几乎没有人见过他们的笑容。 【卜修罗·支蓝族】——可肃莎拉暗部一族。无论是东大陆的暗部，还是西大陆的暗部一族，都是极为神秘的。他们总是用黑色的面罩盖住自己的绝世面容，身上总是穿着黑色的紧身衣，执行任务的时候，会身披黑袍，他们绝不轻易发出任何声音。但是这些在可肃莎拉的暗部一族就是枷锁。 他们会和我们一样，穿着暗部的服装，随时隐藏在法师周围，以保护他们。但是，传闻，支蓝族的暗部队员的声音是可以随时变换的，所以，能够听到他们真实声音的人，除了四部落首领，就只有可肃莎拉的圣王。平时，他们只用其他的声音来交谈罢了。而其他人在听到他们真实声音的下一秒，就是死亡。也有人称他们的声音为【死亡之音】。 【奈西克索·风川族】——杀行者一族。杀行者是四大职业中最残忍的职业。他们一般只在解决成群犯人或敌人的时候出动。只要他们开始杀戮，就只在敌人倒下的那一刻停止自己的行为。一个可肃莎拉的杀行者就足以杀死千百个我们这样的“凡人”。他们比法师更加“来无影去无踪”，即使属性并不像银枪族那样是【风】，但是却比风的速度更加快。 杀行者，是四部落中最不安的一个部族。没人知道下一刻他们将在那里驻足，更没人知道他们的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什么。 而满足这四点需求的——能看到法师的微笑，听到暗部队员的真实声音还仍旧能活下来，了解杀行者的下一步行动的只有【御奈罗·紫金族】——祭司一族。 众所周知，祭司是保护杀行者的行业。所以，他们必须时刻都要知道杀行者的踪迹和他们的思考方式，所以，每一位祭司成员的首要学习任务就是了解杀行者的思考模式及其行动方式。而紫金族首领传说是银枪族首领的妻子，两个人十分恩爱，而银枪族首领除了在神王面前，就是在紫金族首领面前；暗部的行动是被祭司全权控制的，所以，暗部的每个队员只能以真身在祭司面前显露——包括自己的声音。没办法，谁让祭司是头呢！ 古书上曾经记载过祭司与法师的一战——这是唯一一次紫金族与银枪族的对阵，也是四部落首领与神王消失前的最后一战。 “紫金首领站在一望无际的大海边，月光扫过她娇美的容颜，她的脸完全是一张瓷娃娃般好像一碰就会碎掉的脸，美得不可一世，而那张昔日对任何人都温柔至极的脸上此时，却看不出一丝的感情。白色的祭祀袍上沾满了不知是敌人还是自己的鲜血。她一直站在这里，等待着那个一直都没有出现的人……” “晞娜！”我转过身去，看到娅琦抱着书，右手向我挥手，蓝色的长发散落在身后一尘不染的黑袍上。 她身后是三个同学。我经常能在娅琦身旁看到她们三个，不过并不认识。 无奈，我只能合上书，左手抱着一摞【古祭典】——一会儿上课要用，急忙跑过去，长袍在我身后飞了起来，与父母姐姐都不同而我一直为我的特别而引以为傲的赤发也随之飘在了空中。 此时的我，比娅琦矮了一头。 “这是娅琦的妹妹啊。”一个梳起藕荷色头发的姐姐弯下腰看着我。然后笑着摸了摸我的脑袋，“你好啊晞娜，我叫可芙莎，索尔卡的妹妹。” 我看着她 ，不知道该说什么，许久才吐出一句话：“你……你好。” 她大笑了一会儿，抱紧我对娅琦说：“娅琦，你妹妹太可爱了！在哪个班啊？” 娅琦笑着走到我身边：“晞娜刚刚一百零四岁，还在四级位。” “这样啊。”可芙莎渐渐松开了我，脸上有些失望，然后又突然毫无征兆地抱紧了我，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没关系的，下次我们出去也要叫上她，这孩子太可爱了！而且……”她的声音突然放低，眼睛里有种一闪而过的悲伤。 我皱起了眉头。 没有听到她那句话，也没有看到她那个眼神的娅琦笑笑，答应了。 可芙莎最后拍拍我的脑袋：“记住，我是可芙莎哦！”然后和娅琦到了别，带着另外两个人离开了——后来我才知道，那两个人是她的侍女，要一直跟着她。 第一章 再遇2 “看来可芙莎很喜欢你呢！”我和娅琦一起向谷楼走去，她去上高年级的医药课，我去上【祭仪】，“她没吓着你吧？很少见她这么兴奋的。” “可芙莎·希莱曼？”我转过头问她，她点了点头，“我的妈呀，姐姐你认识的‘希莱曼’真不少！不对，因该说六级位的‘希莱曼’可真不少。”她淡淡地笑了笑，没说话，“你今天这么文静，是不是在一会儿怎么和索尔卡说话，怎么和索尔卡见面而紧张呢？？” 一听到索尔卡，她立刻来了精神：“当然了！”深蓝色的双眼放着光，“你没有见过索尔卡，也没接触过他，不知道他有多帅！有多善良！有多温柔！”说着，陷入花痴状…… “比徳赫还帅？”我心不在焉地问。 “徳赫算什么啊？”她冲我摆摆手，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是嘲讽还是仰慕，“对了，他前些天问我要你的联系方式，我拒绝了。”她潇洒地说着，那语气里布满了她自己都听不出的醋味。 我对这种花花公子，不怎么感兴趣：“哦，我无所谓。”但是等一踏进谷楼，我就立刻害怕了，对刚才的那种洒脱，我现在只剩下不知所措。 金发的徳赫靠在金柱上等候已久，白袍系在他的脖子上，整个人有些消瘦（这是娅琦看到索尔卡之前的短暂暗恋对象——只有几秒钟，然后就看到了索尔卡）。 “晞娜，又见面了。”他走到我面前，礼貌地笑了笑。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四周那些女生嫉妒的尖叫。 “徳赫，”娅琦插到我们俩中间，“我妹妹还太小，受不得你的骚扰。” 他甩了甩额前的金发，又引来一阵不必要的尖叫：“娅琦，我这可不叫骚扰，叫做礼貌。”说完，隔着娅琦问我，“晞娜，今晚有时间吗？” 娅琦又没等我说话，一把抓住他的白袍，把他拖走了，我能看到娅琦因愤怒而颤抖的身影。而徳赫那个没心没肺的，却还在一边被拖一边叫着我的名字。 “嗨晞娜。”身后再度传来一个浑厚的男生。 我转过头去，看到了徳赫的哥哥——一袭黑袍的穆亚。他很温和，就像他那一头黑发一样。仿佛任何事都无法让他生气。 我只到他的肩膀，不得不抬起头看着他，胸口有些发闷，脸也有些烫，只能结结巴巴地说：“嗨……穆……穆亚……” 他又走近我，蓝眸里闪着光：“过几天就有舞会了，选好舞伴了吗？” “还……没。”我低下了头，声音越来越小——该死，我从来没听说过什么舞会。 他抬起我的下巴，温柔地问：“那我现在邀请你做我的舞伴，好吗？” “好……好。”他的声音总无法抗拒。等到他松开我的下巴，向娅琦他们刚刚消失的地方走过去，还边走边说着：“那就定好喽！”时，我才意识到——我又被他的“阴谋”耍了……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我有些紧张，心跳得更快了。 第一章 再遇3 “姐，听说要有舞会了。”回到家里，我一边吃零食一边问隔壁挑衣服的娅琦。 “是啊，是啊，四级位以上的贵族王室都要参加。你现在到了四级位可以参加了，以前没资格。”我听到她又放回去了一件，瘫坐在床上，“选好舞伴了吗？” “我……”我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她我的又一次“败笔”，“……答应穆亚了。” “什么？”她从隔壁走了出来，瞪大双眼，“穆亚·希莱曼？”我没说话，她坐到我旁边，笑着说，“行啊晞娜，连索尔卡的堂兄都上钩了！唉，话说回来，你这是第几次了？嗯？这么禁不住诱惑啊？” 我的脸“唰”一下红了，急忙岔开了话题：：“你呢？要和索尔卡吗？” 她摇摇头：“每年索尔卡都和他妹妹，因为这样才不会有传言。” 我恍然大悟地皱起双眉问：“对啊，索尔卡不是有未婚妻吗？他的未婚妻不是辛西娅王国的公主吗？为什么还有那么多追求者？就不怕辛西娅的那个公主找上门来？？” “你不知道吗？”她用一种看着怪物的眼光盯着我，“霁娅很早的时候就失踪了，而且辛西娅王国现在岌岌可危，完全需要依靠卡西尔的力量，我想，王迟早有一天会废掉婚约的。” 我理解性地点点头，又问：“那你的舞伴是谁？不会是徳赫吧？？” “你觉得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她倒在我身边问，她颓废地倒在我身边问，语气里不知道是开心还是极度难过。我笑了笑。 窗外又下起雨了，这在卡西尔是常事。这是卡西尔的秋。 三天后的舞会也是一样。天空阴沉沉的，大雨倾盆。 我站在屋前的台阶上，穿着母亲亲自为我选的黑色低胸长裙，赤发被母亲梳了一遍又一遍，脖子上带着外婆送给母亲的银色水滴项链。我是水系的女孩子，母亲说它正好可以配我白皙的肌肤。 我独自站在寂静的台阶上，聆听着雨滴带来的美妙的属于大自然的音乐，不时能听到娅琦的屋里因穿不进礼服对母亲的尖叫。 我总感觉母亲对我们两个不太一样，可又说不出所以然。 雨轻柔地滴落在离台阶不远的地方，在地上的漩涡里旋转，渐渐显出几朵美丽的水花。 我伸出左手，在空中朝着花心处轻轻点了一下，那水花立刻变小，成了钻石。我把它变成了枚天然剔透戒指，小心翼翼地戴在无名指上。 娅琦正好出来。 她穿着正和我相反的白色的低胸拖地裙，珍珠项链戴在脖子上闪闪发光。一头蓝发别了起来，利落了许多。不难看出她走路有些费劲，很显然是因为衣服太瘦而有些喘不过气。 我走过去，搀着她，现在已经和她一样高了：“坚持一下，一会儿就好了。” 她看着我橙色的眸子，有些吃惊：“你怎么总是在狂长？已经和我一样高了！”说着，她看着一旁蓝发的母亲。 母亲笑笑，没说话。那深蓝色的眸子里露出不引人注意的复杂神情。 第一章 再遇4 我一直小心地扶着她，怕她摔倒，直到在卡西尔圣殿前才放手——因为她怕索尔卡能偶然看到她难堪的样子，这样的话，他给索尔卡就会留下一个无法磨灭的“糟糕的印象”，从而破坏了她一直以来的“完美化身”——至少一切在她看来是这样的。实际上，她美极了，也已经差不多可以习惯这样的打扮了。我在她身后走进圣殿，因为要一直施屏障让她不被雨水打湿。 穆亚和徳赫已经等我们很久了。我走近后，听到徳赫一直在发牢骚：“明明是我先认识她的，那天也是我先见到的。哥，只不过我晚说了一句而已……” 穆亚等我走过来，搂住我的肩，含着笑意对他说：“你是也只是晚了一句话没有说，但是，其实有时候，就算晚了一步也是玩。”他说完，我就立刻听见了一个愤怒地捏碎杯子的声音，四周望了望，但不知出自哪里。 看着徳赫一脸不甘愿的表情，娅琦立刻说：“徳赫，我也只是将就罢了！”她恶狠狠地在他旁边提醒，徳赫只耸了耸肩。 “晞娜！”我听到可芙莎的声音，她向我奔过来，一把搂住我，不停地摩擦我的头发，“又长高了！你现在和穆亚真像一对啊！都快到他下巴了！”我不自然地笑了笑，“你要是姐姐我的嫂子多好。” 我听到了徳赫在一旁提醒式的咳嗽声，让气氛忽然有些尴尬，我眼神一歪，看到了她身后的人。 那男人长着金黄色的头发，身穿一袭白色，上衣的拉链处是娅琦头发的蔚蓝色，脚上穿着黑皮鞋，眸子与可芙莎一样是紫色，我差不多能猜出他的身份了。 见我一直望着他，他冲我笑了笑，点了点头。 “好了可芙莎，”穆亚小心地掰开了她的双臂，“你会弄疼她的。” 可芙莎笑了起来：“穆亚我抓到稻草了！下次要是你再欺负我，我就去找晞娜！”说完，冲我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晞娜，”娅琦走了过来，又恢复了文静的样子，全没有了刚才的野蛮——其实我现在都有些弄不清楚哪个是真正的她了，“这位就是索尔卡殿下。”她指了指刚才的那个男子，声音里充满仰慕的激动。我点了点头，向他伸出手：“殿下，我是娅琦的妹妹，晞娜·西瓦那。” 他没有理会我的手，而是走近了几步，抓住我的头发：“在卡西尔，不常见这种赤红的发色啊。” “索尔卡，”穆亚低沉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搂住我的力道更大了。 索尔卡别有用心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可芙莎！”听到他的命令，可芙莎朝我吐了吐舌头，一跳一跳地跟了过去。 第一章 再遇5 舞会开始很久了，我却始终没看到索尔卡未婚妻的身影。可能娅琦说对了，她很早就失踪了，到现在还没踪影。 “为什么没看到索尔卡的未婚妻？”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问了一下身旁的穆亚——虽然这和我没什么关系。 他看着我，半晌没有说话，许久，才露出个笑容：“霁娅是个漂亮的女孩子，她和你一样，有赤红色的头发。”说着，玩起我脑后的长发，“但是，二十五岁之后她就失踪了，没人知道她去了哪儿，可辛西娅国王一直没有派人寻找。” 我从他眼里看到了未曾见过的那种情感，心里有些不快：“你喜欢她？” 穆亚转过头，看着我的眼睛，笑了：“曾经有。”一下，我就能感受到秋雨打到我心里的声音，“但是，”他的脸离我越来越近，“我现在很喜欢很喜欢一个叫晞娜的女孩。”霎时间，我的脸一下红到了耳根，继续听着他的话，“我在等你长大，晞娜。等你长到娅琦的年纪，我们就可以订婚了。”他的头离我越来越近。 忽然，我被娅琦拽了过去，徳赫赫然站到了我们之间：“你在干吗？” 穆亚玩世不恭地笑了起来：“你们要是再不过来，她的初吻可就是我的了。”说着，舔了舔嘴唇，一脸坏笑。 娅琦把我强行拉到她身后，警惕地问：“穆亚，晞娜才四级位，你至少要等到她六级位的时候吧？” “我正是这样打算的，西瓦那小姐。”说完，冲我笑了笑。 那笑容里，满是纯真的感情，有倒不出的美好与清凉。 他那个时候，还是一个单纯的大男孩，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的。 能感觉到，窗外的秋雨，下得更大了。 我却没有听到丁点雨声。 开始赞叹索尔卡屏障术的高超了。 可芙莎的声音又传到了我耳边。她从娅琦手里把我拽出来，立刻慌张地跳走了，嘴里对穆亚大声喊着：“我先霸占她一会儿！”我的身影随之在他们诧异的双眸中消失，耳朵也听不到了声音。 这是我第一次无故消失在娅琦的面前。 我曾经答应过她，那会是最后一次。 望着她高挑的身影，我忽然觉得，她快要消失了。她那双一眼就能看穿我的蓝色眸子，好像越来越远，最后，完全消失了…… 第一章 再遇6 可芙莎把我拽到一旁，看着我，那表情有些怜惜：“姐姐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你千万别惹他生气，会引来穆亚的！” 我对她的这番话有些疑惑，可看到索尔卡的时候，心里对她话里的“他”明白许多了。 他朝我缓缓走过来，没有一丝表情，寒冷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感情：“你好吗？” 听着他的问题，我有些不解，但脑子里忽然闪过已经消失掉的可芙莎的话——“千万别惹他生气，会引来穆亚的！”我此时的确不想见到穆亚，回答：“很好。”他只是看着我，目不斜视。我被他盯得头皮有些发麻，汗毛竖了起来，心里想找出个问题尽快结束这令人疑惑不解的沉默，立刻问，“殿下喜欢霁娅公主吗？” 他忽然抬脸盯着我，恐惧占据了他的脸，不知道是不是“霁娅”这个名字让他产生了如此强烈的反应。 见他半晌没回答，我又换了个问题：“我还以为殿下这次会把未婚妻带过来，让我们大家都看一看霁娅公主的样子呢，没有吗？”顿时，我觉得这还不如刚才的问题，看着他阴晴不定的脸，我急忙改口，“对不起，我有些多事了。” “没有，”他急忙答道，像是怕错过了什么，“我会的，但不是现在。她现在还小，没办法。” 我笑了起来：“殿下和穆亚的感情一定很好吧，竟然连想法都一样。” 他看着我，双目暗了下去，严肃地问我：“什么叫想法一样？” 他半眯起眼睛，似乎要看穿我。我在他那双眼睛的注视下没回答，心虚地低下了头——尽管我不知道为什么，却忽然看到他受伤的手，大叫：“殿下，怎么会这样？” 他把左手自然地插进裤兜，厉声说：“叫我名字。”看我一脸疑惑，他又补充了一句，“和你姐姐一样，叫我名字。” “索……尔卡。”我怯生生地说。 他看着我，目光里有些变化。 可芙莎忽然插到我们之间，她的后脑勺正撞在我的额头上，我呻吟了一声，她没听到，只是一遍吧索尔卡推走一边说，“来了来了！” 第一章 再遇7 我转过头，看到了穆亚的身影，想起索尔卡的怒容，意识到一切都被我搞砸了！脑子里忽然出现可芙莎的声音：“放轻松，装作你一直都和我在一起，索尔卡从来没出现，而我现在去卫生间了。”他朝我走过来，直到到我面前才问：“可芙莎呢？” “厕所。”我脱口而出，没思考。 他点点头，又朝我笑，那中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笑容，定格在他脸上许久。 “哎呀，”可芙莎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从厕所的方位走了过来，顶了顶穆亚的胸膛，“才一会儿没见就找来了，喂，你什么时候能这样对待我呢？堂兄？” 穆亚澄澈的双目散出点金光，轻轻抚摸着可芙莎的头，笑道：“看来是索尔卡把你宠坏了。” 可芙莎摇摇头：“他对我还没对霁娅一般好。”这句话好像是对穆亚说的，又好像是对我说的，因为她的目光此时在我身上停住了。 穆亚笑着，拿起旁边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那徳赫呢？” 可芙莎顿时做出无力状：“他和我弟弟似的，整天‘晞娜长晞娜短’的，还总去泡美女，我能从他那得到什么？我照顾他，宠着他这个古怪花心王子还差不多！”说完拉起我，“所以我要娅琦和晞娜到圣殿陪我。” “娅琦可以，晞娜不行。”穆亚的语气里多了份冰冷。 “我绝不会让索尔卡碰她的，放心！”尽管这话实在穆亚耳边说的，可我也清楚地听到了。 “你可以去公爵殿，娅琦也可以来圣殿，但晞娜不行，她决不能到圣殿去。”穆亚继续冷声道。 “晞娜……”可芙莎无助地看向我，穆亚好像怕我的犹豫会影响他的决断，立刻说：“她同意也不行！” 可芙莎忽然甩开他的手臂，面容僵硬，这是我之前从未想到过的可芙莎。她冷眼看着穆亚，说：“她不是她，你睁眼看看她不是！她是晞娜·西瓦那！你看看她现在的身份！一旦她真的是她，更轮不到你管！” 穆亚放下酒杯，那震耳欲聋的声音足以让那杯子碎掉，却没有打断这热闹的舞会：“随便你。”说完，走开了。 我望着他的背影，有些不知所措。而可芙莎已经变回了原来那个她，跳过来冲我笑笑：“姐姐带你去找娅琦。” 外面，一定还下着很大的雨。 那一天，我没再见到穆亚和索尔卡，连徳赫都扔下娅琦不见了。 第一章 再遇8 可芙莎向王和王后提到会有两个女朋友要住进来，王爽快地答应了，连问都没问是谁。 我和娅琦就这样，住进了圣殿。 我们的房间与可芙莎的连着，听说，那是之前霁娅在这儿的时候住的房间。 其实，如果没人住的话，这也可以是可芙莎自己的房间。 可芙莎的房间很大，比我和娅琦两个人在公爵殿的房间加在一起还要大。 进门后，是一个大约一百八十平米的金光闪闪的卧室内厅，白色的小沙发静静地卧在正中，脚踩柔软的墨绿色摊子，左上方的角落里放着巨型盆栽，枝叶耷拉了下来。四周的金色墙壁上挂着大大小小的盆景，正门那边的墙上更是种类繁多，它对面的墙上画着卡西尔难得一见的美丽雪景，惟妙惟肖，落地窗落在最右侧的地方，而我们的房间在窗子的左边，可芙莎的在右边。 房间里有张粉色的大床，四周垂下了发光的纱帘，两个洁白的枕头被柔软的褐色被子覆盖住了，床头左边是特地为娅琦和我新拿来的梳妆台（此前这里只有一个），另一个在右边的台阶上，与几个大衣柜和两个号书柜立在一起，都是可爱的粉色，白色的窗帘盖住了窗外难得的秋日阳光，头顶上的水晶吊灯闪闪发光。 我奔向大床，猛地一跳，在空中翻了几圈，直接躺在了那张软绵绵的床上，双目直勾勾地盯着金色的天花板。 “如果有什么需要就尽管告诉我，我吩咐他们去弄。”可芙莎这番话像是对外乡人说的，“上学和我一起走就好。” “索尔卡呢？和我们一起去吗？”娅琦扔下我的包袱兴奋地问。 “之前他可一直是一个人去，如果你们想让他一起走的话，我可以说一声。你说呢晞娜？” 我能感受到娅琦那一双充满期待的眼睛正盯着我，所以不得不说：“全听娅琦的。” 我无力的声音紧接着换来的是娅琦兴奋地欢呼：“耶！我早就告诉过你，我妹妹是很善解人意的！” 我别扭地坐了起来，迎面看到可芙莎灿烂的微笑：“但我可不保证他一定能来。”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我，和我们道了别，优雅地消失了。 “经过那次舞会，我没认为索尔卡有多好。”这是那天回家到现在，我第三十五次说这句话。 “知道知道，那是你没和他接触过。”这也是他第三十五次回应我。说完，我们的衣服、用品，已经在它们该在的位子上了，“你这个懒虫，只觉得穆亚好。” 我红了下脸，狡辩：“他？还没徳赫好。” 娅琦听闻，突然担忧地看着我：“那天，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你想让他做什么？”我问回去，却一眼看到了她严肃的表情，我收回了戏谑的心情，正色道，“他最起码还是个好人。” 娅琦松了口气：“是啊是啊，不过，我一直觉得穆亚远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这样一来，我宁愿你选索尔卡或是徳赫。” “索尔卡？我才不和你抢！至于徳赫……那个花花公子，我看还是算了。”娅琦笑了笑，躺在我对面。 我永远记得她接下来的那句话：“无论你会嫁给谁，即便是索尔卡，你快乐就好。” 她永远是这样，从内到外，都是真正的迷人。 这是我们在圣殿的第一个秋天。 第二章 莫名的限制1 再见到可芙莎已经是隔天中午了。 我和娅琦因为前天晚上有些兴奋而没睡好，所以起得有些晚，。虽然没有人叫醒我们，但是早膳已经放在桌上了——好吧，尽管我想为我们的赖床时间做一些掩饰，但那确实应该是午膳。 娅琦一直在等可芙莎的好消息，我则不抱任何希望——当然，我也没有什么愿望。不过，我想索尔卡应该不会来。那天我给一位王子那么难看，看得出，他很不高兴，所以才会引来穆亚。 不一会儿，可芙莎就风风火火地闯进了我们的房间，由守卫在她身后关上了门。 看着狼吞虎咽的我们俩，她接连喝了好几大杯水，听到娅琦抽空问了一句：“怎么样？”声音里充满希望。 可芙莎颓然地趴在桌上，重重地叹了口气，绝望地摇摇头。 “我就知道。”我还在埋头吃饭，这句话起不到任何作用，所以娅琦干脆忽略。 “这样啊，”紧接着，本来绝望的她又兴奋了起来，“那徳赫呢？他和你们一起上学吗？” 我塞得满嘴都是抬起头，可芙莎也忘了咽下嘴里的水，鼓着腮帮子，和我一起盯着她。 “不不不！”她连连摆手，“那天舞会觉得他也没有那么讨厌，而且他竟然丢下我半途就走了，所以，所以我，只是问问……”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他和穆亚连住都不和我们住一起，你觉得呢？”可芙莎咽下那口水，反问。 这次，娅琦低下去的头再也没抬起来。 我看了看可芙莎，用眼神交流了一下，继续吃我的饭。 “晞娜，”可芙莎又叫住了我，我闻声抬起头，看着她有些为难的面孔，猜出了一二，于是喝了口水，对娅琦说：“我吃饱了，让她陪我溜达一圈。你快吃，但是可别噎着。”娅琦点了点头。 圣殿这里的秋天有些不同，它在圣殿的花园里寒冷得更加肆无忌惮，更加苍凉，此时硕大的花园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说吧，索尔卡说什么？”我盯着地上的一片枯叶，做好了那个索尔卡让可芙莎来找我算账的准备，出神地问。 “他只是让我告诉你，别接近穆亚。” 她在等着我回答。 我看了看那片枯叶，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我轻轻地站起身，看着她：“姐姐，我想去找徳赫。” 从我的微笑里，她读懂了我的意思，拦住我：“晞娜，索尔卡是好意。” “姐姐，你不带我去吗？”我歪着头，看着她，“我也可以自己去。”她在犹豫是该拦住我还是陪我一起去的时候，我已经走了，走回了房间。 此时，桌子已经被收拾好了，而娅琦也已经坐在床上数日子了。 看着单独回来的我，她立刻起身问我：“出什么事了吗？” “我要去找徳赫玩，你去吗？”我单纯地为了气那个见了没几次面就自以为是的家伙，将计就计。 “真的可以吗？”娅琦跳了起来。 “你去吗？”她拼命地点了点头。我笑笑，牵着她的手，把她从床上拉了下来，打开了门，却忽然看到可芙莎的身影：“我忘了告诉你们，今天他们过来。”相比娅琦的兴奋，我有些不解，“因为过些日子是徳赫的生日庆典。” “哦。”我的惊讶结合起娅琦的兴奋——一定是一副很奇特的画面。 “他们知道我们在这儿吗？” “或许吧。”可芙莎耸了耸肩。 “可我们还没礼物呢！”娅琦忽然说。 “不，今天只是商量场地问题，我们用不着出席。” “还好。”娅琦松了口气，那样子活脱脱就像个小孩子，“晞娜，你们明天陪我去选礼物吧！”我们两个一起点了点头。 第二章 莫名的限制2 沉默来自三分钟前的两封邀请函——我是特指给我的那两封——一封娟秀的字来自穆亚，另一封有些霸气的来自住在不远处的索尔卡。 “穆亚：晞娜 过些天是徳赫的生日，希望你能来，并做我的伙伴。 上次没能照顾好你，但这次不会了。 可以吗？ by 穆亚” “索尔卡：我敢肯定穆亚也邀请你了， 但别靠近他！ 我邀请你，和我一起。 by 索尔卡” “别靠近他”，这句话在我和可芙莎面前久久停留，一时无法消退。 娅琦被她施了“眠咒”，此时正倒在床上呼呼大睡，我们两个则看着桌上的信件，久久不语。 “穆亚？”她看着我，许久才问。 “你一定和索尔卡有事情瞒着我们。”我现在才不管她是谁，是否比我大。这在我的世界里，从来没有分别。 她没说话，岔开了话题：“你想选穆亚？我可以和索尔卡一起，但你别忘了他的劝告，是劝告。”她的眼睛里有些焦虑，是我常在娅琦眸子里读出来的感情。 “你希望我选索尔卡？” “我不希望你出席。”她干脆地说，“这是最好的方式。这样，穆亚就可以去找别的同伴。” “借口呢？”我反问。 “我会处理的。”她冷眼看着我，不再有感情，“你绝不能出席！”这一次由提议转变成了命令。 “你到底有什么秘密？”我盯着她，她却没有给我的问题做出令我满意的回答。 相反，她拍案而起，大喝：“晞娜，你只改管好你自己的事情！” “这和我无关吗？”听了她的话，我也站了起来。 正当我们的右手都因愤怒而开始施展法术的时候，娅琦模糊地声音在我们耳边响起：“为什么这么吵啊？” 可芙莎比我先一步反应过来，收好桌上的信，微笑着，与她平时并无两样：“什么都没发生。” 我看着正在揉眼睛的娅琦，也若无其事地走到了可芙莎身边：“我和可芙莎姐姐正在讨论关于晚餐的问题，什么都没发生。” “这样啊。”我看到可芙莎再次给她施了咒，“唉，还是很困，我先去睡了。” “你到底为什么不想让她知道？” “娅琦一直崇拜索尔卡，我不想让她伤心。” “关于这件事，希望你想出个漂亮的借口。”我说完，也走回了房间。 第二章 莫名的限制3 卡西尔的夜一向都很静，似乎希莱曼这里的夜更冷清。 我打掉了索尔卡的手，对着他怒吼：“你别碰我！” 他极度惊恐地望着我，特别着急：“你听我说，求你了！” “你用不着！”我还击，心中一阵厌恶。 “晞娜， 晞娜，”他抓住了我的胳膊，抓得我疼得要命，“求你了，我只是再和缌依……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再次甩开他，大喊：“索尔卡，你让我恶心！”然后头也不回地向后跑去，直到索尔卡不再一边大喊着我的名字一边追我。我才坐在地上，开始啜泣。 忽然，我透过哭得泪眼朦胧的眼睛看到穆亚递过来的手帕，耳边响起他温柔的声音：“怎么就一个人坐在这儿？” 我抬起脸，泪仍止不住地流，忽然忍不住上去抱住穆亚，因为触碰到他的怀抱而哭得更凶了。 他摸摸我的头发，任由我在他身上疯了似的捶打，也只是也只是等我停下来的时候静静地问：“又是因为索尔卡？” “我不想提他！”我疯了似的喊出来。 “那我不提了。怎么，很伤心？” 我抱得他更紧了，头埋在他的怀里，止不住地哭。 他捋了捋我的长发，轻声说：“乖，哥哥在这里，不要哭了！”说完，轻轻在我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我立刻放开他。 ——我被惊醒了。 还在床上，身旁是睡得正安稳的娅琦。 夜仍然那么宁静。但我想不通，为什么我会有这么大反应——全身都是冷汗。 我给娅琦盖好被子，一个人走出了房间，甚至蹑手蹑脚地走出了可芙莎的屋子，守卫已经不在了，通过还亮着灯的走廊，到了后园。这里和下午的时候相比，更冷、更凄凉了。 我独自忍着寒冷，抱着双臂，望着天空中沉睡的月亮，自言自语：“缌依？缌依是谁？” “缌依是辛西娅王国的公主，霁娅的妹妹。”索尔卡的声音吹得我脖子上一阵发冷。我转过身，地图正要走，却被他一把抓住：“为什么见我就要走？” “殿下，我只是想回去睡了，请您注意一些。”我正要挣脱他。 “为什么？为什么你依然只叫我殿下？为什么？”他疯了似的问我，手加重了力道。 “殿下你弄疼我了！”我用力甩开他的手。 “你知道我有多疼吗？”他突然闪到我面前，直接挡住了我，“你有想过我吗？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痛？你知道吗？” 我脑子里忽然闪过刚刚梦里与穆亚在一起的画面，身子被一阵吹过的风冻得发抖。 他见状忽然抱住我，是紧紧地抱住，像要把我嵌在他怀里：“你还冷吗？” 我听着他忽然温柔的语气，不大适应，“这样就不会了吧？”他轻轻拨开我耳边的长发对我耳语。 “殿下——” “你不要再叫我殿下！”他的语气有些微怒，力道更紧了，“求你了，不要再叫我殿下，不要再去找穆亚，求你了！要不然，我的心真的很痛很痛，是揪在一起的那种痛。我求求你了！” 我带着奇怪的心情扭了扭身子，虽然不想让他心情再坏掉，可还是忍不住说：“殿……索尔卡……我真的……喘不过气了……” 他忙放了点劲，但仍然抱着我：“现在呢？” 我点了点头，没再反抗——反正反抗了也于事无补。渐渐地，我开始习惯了这个拥抱，习惯了他身上淡淡的味道，也开始有些困了。 “晞娜？” “嗯？”我把头靠在他身上，要睡觉。 “答应我，别再找穆亚了，好吗？” “嗯。”我不想再思考了，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只是，他的肩膀好舒服。 “求你，……” 他好像又说了什么，但我听不清了，只是在点头，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章 莫名的限制4 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却看到了可芙莎那张放大了好几倍的笑嘻嘻的脸。 我叫了一声做起来，发现正坐在可芙莎的床上，脑子还有些迷糊：“怎么是你？娅琦呢？” “她还没醒。”然后笑了一下，“你知道是谁半夜送你过来的吗？” “谁啊？”我敲着模糊的脑袋，现在还不能思考。 “索尔卡。”我惊了一下，脑子里忽然浮现出昨晚的画面，却突然听到她饶有兴致地问，“你们昨晚为什么会在一起？” “昨晚……”我忽然记起了他对我说的最后一个问题：“求你，嫁给我好吗？”而我竟然模模糊糊地点了点头，“完了！”我大叫起来。 可芙莎好奇地看着我，那表情就像我是个可爱的动物。 “你哥哥现在在哪儿？索尔卡在哪儿？”我晃着她，问。 “他应该还在房间里。哎你去哪儿？” 我冲出了房门，没理会门口那六个守卫惊讶的目光，忽然想起刚刚忘记问可芙莎索尔卡的房间地点，于是抓起一个人就问：“你们王子的房间在哪儿？” “公主，王子正在休息。”看到我的到来，管家向我恭敬地鞠躬，而我却没理会他和守卫，径直冲了进去，打开他卧室的门，大喊：“索尔卡——”我看到他刚做起来，露着胸脯正要穿衣服，脸一下子就红了，立刻转过身去，走出了他的卧室，在管家的招待下，在他的正厅等他。 当他重新站在我面前时，穿着一件白衬衫，下面穿着黑色的长裤，而我已经等不及了。 他让管家退下，问我：“特地来谢我把你送到了房间里吗？” 我站了起来，回答：“我是来和你解释的，关于我是否嫁给你——” “你已经答应我了。”他坐在椅子上，抢了我的话。 “你已经有霁娅了！” “这你不用管。” “我不同意！”我怒视着他，“你应该负责任！你是她未婚夫，即使她现在失踪了！” “我这正是在履行我的责任！”他也开始瞪着我，“而且，在你来向我讨价还价之前，”他的眼神在我身上看了一遍，“应该换好你的衣服，还有，”说着，他走到我面前，一边帮我系上胸前的扣子一边带着怒气说，“应该系好扣子。”而我已经被他的举动吓得愣在了一旁，“对了，听说你每天早晨有洗澡的习惯。今天不要洗了。”他凑到我耳边，神秘地说，“我喜欢你身上有我的味道。” 我厌烦地打了个冷战，又开口：“关于——” “关于昨天的事，别忘了你答应了我和可芙莎什么！好了，没事可以走了。”说完，他不再看我。 “嘁。”我愤怒地冲了出去，再次忘记了理会管家和守卫（……）冲进了可芙莎的房间，径直去洗澡。 第二章 莫名的限制5 两个多小时后…… “你终于出来了！也不怕洗掉了皮！”可芙莎一边慢条斯理地吃一边讽刺我。 “今天怎么洗了这么久？”娅琦也问道。 “因为有些人不想让我今天洗，而我身上还残留着某种可恶到让我恶心的味道！”说着，我闻起自己，皱起了眉头，“味道怎么越洗越浓？” 娅琦过来闻了闻：“一身的香味，怎么了？会恶心？” 我恶狠狠地盯着一旁嘲笑着我的可芙莎，她连忙解释：“没有，晞娜早上在后园摔了一跤，沾上了大地的味道怕脏，给自己洗了好几遍。” 我看到她脸上的笑容，就知道是他们兄妹联合起来的“杰作”，索尔卡的味道在我身上出不掉，那徳赫的生日我也休想出席。可恶！我开始一边想着整件事的内幕，一边埋头吃饭。 “你放心，我都想好了。”可芙莎笑着说。 “想好什么？”娅琦忽然插了一句。 “想好了怎么帮晞娜除去异味啊！”说着，又对一脸迷茫的娅琦对面的我说，“不过，徳赫的生日你应该是参加不了了。” 我瞪了她一眼，听见娅琦又问：“她身上全是香味，哪有异味啊？” “正因为是香味，才更不能见人，要不然，会招来蜜蜂的！”我打了个寒战，问，“那你们打算怎么说我的原因？” “实话实说喽！就说你今儿个摔倒了，有些拉伤，没法走动，这不就行了？”我最后还是在她的“威逼”下勉强同意了。 “那晞娜就不能陪我买礼物了。”娅琦又提出了个新问题。 “没关系，下午我陪你去，让晞娜一个人呆着！” 对于她俩的谈话，我直接忽略。 第二章 莫名的限制6 徳赫生日那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而我已经被困三天了，整整三天了，我连可芙莎的房门都没能踏出去。那兄妹俩给我施了咒！娅琦临走前，我让她千万要把为我选的礼物也带去，再带我说声“对不起”，千万别让父亲母亲过来，然后等她回来，好好给我讲讲庆典上发生了什么。 在这之后，就是漫长的等待。安静的时候，我可以听到我的心跳声，热闹的时候，我甚至可以听到他们在后园的狂欢声！那两兄妹，我恨死他们了！我把灯全关了，漆黑、寂静的房间，正好符合我此刻的心情。 寂静里，房门忽然被打开了。 “呦，这么早就回来了？”我对那个疑似是可芙莎的黑影阴阳怪气地说。 他把整个房间弄亮了，站在桌前的我惊讶地望着我面前的人：“晞娜，听说你拉伤了，还好吗？” 看到他关切地神情，我立刻感到很满足：“还好，你怎么过来了？” 他笑了笑，说：“偷偷跑过来的。”穆亚凑近我，却忽然皱着眉，等我反应过来，发现已经晚了，“你身上怎么会有那么浓的索尔卡的味道？” “我……”我没告诉他，这和三天前比已经好多了，要是他三天前来，会在还没进这个房间就闻到我的味道。而可芙莎本想在他们回来之后就给我解咒的。现在看来……完了。 “他把你怎么了？”穆亚忽然恐惧地看着我，晃着我的肩膀。 “这只是他们不让我去舞会的方式，索尔卡连碰都没碰我。”我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下意识地帮起那两个人。 “真的吗？”他半眯着眼睛，盯着我心虚的双眼。 “是啊！你想，我和他没见过几面，怎么可能会发生什么？况且，他已经有霁娅了啊！”听我提起这个名字，他的眼睛也暗了下去，“你……现在也是喜欢她的吧……” 他忽然抓紧了我的手：“晞娜，两年，两年就好。只要你到了六级位，我们就可以订婚了，在这之前，别再见索尔卡了！” “穆亚！”索尔卡的吼声在我身后响起。他打掉了穆亚抓着我的手，插到我们之间，门外已经没了守卫，“你在干什么？” “你又在干什么？”穆亚眯着眼睛看他，“为什么不让她参加？为什么她身上有你的味道？别告诉我你没碰她！” “我碰她了又能怎么样？”他把这件事情说得理所当然，“我抱过她了，你都没做过吧？” “你疯了？她是晞娜，她才四级位！” “她如果不是四级位我就不会抱她了！”我听到索尔卡在咆哮，“我警告你，你不要再靠近她！穆亚，这样的话，我们还是兄弟。” “兄弟？”穆亚嘲讽地笑了笑，“我们早就不是了！从那一天起，我们就再也不是了！是敌人！” “穆亚，她是晞娜，你看清楚！”无奈，我只能看着这两个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庞为了我的事情而大吵特吵。 “该看清楚的人是你！我们是怎么说的？是你一直在破坏一切！连信用都没有的人，和我讲什么道理？”说完，又看向我，“晞娜，过来！” 我吓了一跳，他从没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过话。 “别怕。”索尔卡抓住了我，安慰着。我忽然觉得，他们的性格对调了。 “你们在这儿干什么？”娅琦的声音忽然出现在门口。 “娅琦，有人要对你妹妹……”索尔卡欲言又止，放开了抓着我的手。 “穆亚，我说过了，你至少要等到晞娜六级位的时候！你为什么要这样？” “我等不及了！”穆亚狠狠地盯着索尔卡，“你就不想知道，晞娜身上为什么会有他的味道吗？” 顺着穆亚的目光，娅琦将目光聚焦在索尔卡身上：“他的味道？索尔卡，你对她做了什么？” “她有一天半夜在外面有些凉，我只不过是在帮她取暖抱了抱她。”索尔卡毫不掩饰地说着，似乎这一切理应发生。 “半夜？你出去干嘛？”她又看向我。 “睡不着，出去转转。”我怯生生地答道，不敢正视她。 “取暖有很多种方式，为什么要用抱？”娅琦把我拉到一旁问。 “不，娅琦你听我——”我看到了娅琦扬起来的手，又是下意识地跑了过去，那巴掌硬生生地烙在了我的脸上，弄得我的面颊上一阵火辣辣的疼。 “晞娜！”这三个人加上刚进门的可芙莎不约而同地喊了起来，可芙莎急忙跑过来，抱住了不知是因为什么而不停地流泪的我，对那两个男生说，“今天是徳赫的生日，你们为什么都在后园瞎逛？”我们都能听出她的意思，“索尔卡，你不该在这儿！穆亚，你是亲王！快离开这儿！” 他们踌躇了几分钟，索尔卡先离开了，然后是穆亚，他们的身影都因愤怒而颤抖着。 “娅琦，跟我过来。”她仍然抱着痛哭的我，叫上不知所措的娅琦去了她的房间。她把我抱到她的床上，轻轻拍着我：“睡个好觉吧！”我知道她又给我试了眠咒，但我不介意，睡睡挺好的。 第二章 莫名的限制7 第二天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她偌大的房间里就剩下了我一个人，刺眼的阳光从窗子里射了进来，我脸上的泪痕还没完全干。 头还有些胀，关于昨晚的事情，我已经记不清了。这么多年了，我已经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于把不开心的记忆封锁起来。忘了就忘了吧，反正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 我走下了床，打开我们房间的门，揉揉脑袋，看见可芙莎警惕地坐了起来，她见是我，才放下心，而旁边的娅琦被这一举动弄醒了。 “我怎么会在你的房间里？”我迷迷糊糊地问。 可芙莎诧异地转向娅琦，娅琦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她点点头：“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头有些胀，可能过一会儿就好了。”我又揉了几下，问，“昨天徳赫的生日庆典怎么样？好玩吗？” 可芙莎踌躇了一下，这次是娅琦慢吞吞地说：“挺好的！徳赫昨天可帅了！你没去真可惜！” “哦。”我的头现在好了一些，我走到衣柜前，开始换衣服。 吃过早饭，她俩竟然又要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儿。我不理会她们，哭闹了好一阵子，这才让可芙莎勉强同意了。不过，她让我带了个大大的帽子，把我的头发放到里面。 我莫名其妙地答应了。结果身穿白裙的我，头上被扣上了一顶硕大的遮阳帽，把我赤红的头发盖得严严实实。 到了圣殿，看到我的装束，王和王后很是吃惊——是啊，谁不吃惊呢？就连我刚刚看到我的样子也“倍感荣幸”。 待我和娅琦行完礼，王忽然问：“孩子，为什么要戴一顶大帽子呢？” 可芙莎忽然冲上来：“我设计的，怎么样父王？”说完，看到王那一脸释然，一把把我拉了下去，站在她身后。王坐在位子上哈哈大笑，我看到王后看我的眼神有些诡异。 索尔克、穆亚、徳赫三人随后一起来到了圣殿。请安后，索尔卡自觉地占了过来，突然发现了一直躲在可芙莎身后的我，低声问她：“你怎么把她带到这儿来了？” “是她非要来的，我也拗不过她。” “那头发呢？头发怎么办？” “她的头发太亮，变不了蓝色的！所以我不是给她戴了顶大帽子吗？”索尔卡瞪了她一眼，不引人注意地退到我身边：“你不能在这儿，快回去！” “为什么？昨天徳赫的生日我就没出席！” “总之今天你不能在这儿，快回去！” “索尔卡，”娅琦偷偷走了过来，“她交给我，我不会让别人看到她的。” 索尔卡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又看了看一旁心虚的可芙莎，说：“想走也走不了了，他们来了。” 我顺着索尔卡的目光望去，看到了从门口走进来的三个人，他们都有着和我一样的红色头发 ——难道在卡西尔，还有红头发的人吗？ 那位男士头上也带着亮闪闪的王冠，他身边的女士和那个小女孩——她比我还小！她们也是一样。他们的身上都穿着褐色的礼服。 我的头又有些疼，只能低着头，默不作声。 男士与王寒暄了几句，原来他是辛西娅的王：“今天，晞娜公主的拉伤还没好吗？”他转向娅琦。 “她来了，就在可芙莎身后。”王后却开始逆着我们这一群人的意思，故意抢先一步说。 不得已，我只好低着头走出去，走到娅琦身边，听到辛西娅的王问：“为什么要戴个帽子呢？” 可芙莎突然跑过来：“我的设计，不错吧？” 那个小丫头却突然阴阳怪气地说：“昨天徳赫的生日进行到一半，索尔卡哥哥就去看你了，看来，他很喜欢你喽？”哦，原来她喜欢她的未来姐夫！不知道霁娅知不知道。 “什么？”我抬起了头一头雾水，巨大的帽檐挡住了我的视线。 “不。”穆亚忽然说话，“晞娜和索尔卡没关系，是我昨天叫索尔卡过去的，晞娜两年之后将会是我的未婚妻。” “哦？是吗？”那女孩又说。 “哥……”我听到了徳赫的声音，也再次听到了那愤怒的攥拳声。 “穆亚，这件事你父王可知？”王微笑着。 “因为是两年以后的事情，所以还未向父王禀报。”穆亚一直紧紧盯着站在我身后的索尔卡拉着我的手。 “很好，”王后难得露出了笑容，“晞娜是公爵之女，穆亚是亲王，可算是门当户对。” “我不这么认为。”徳赫偏要插一句，“晞娜尚未成年，而哥是我们里面最大的。我想应该找一个年轻些，幽默些的人，”说着扬起了嘴角，“这个人——” “当然是我了！”索尔卡笑道。 圣殿里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的眼睛都惊讶地盯着他。 娅琦又开口了：“今天难道是来谈晞娜的婚事的吗？这件事情还是两年以后和我父亲一起商定吧。殿下，您的笑话，看来没人听懂。” 索尔卡会意后说：“本想开个玩笑调节一下气氛，没想到大家都当真了！哈哈！”他的表情很自然，很难让人相信那是假的。 听到索尔卡的这番话，大家都松了口气，唯有穆亚和那个公主的目光还在索尔卡和我身上。 “那么，王这一次的到来，又有何事呢？”王客气地问道。 “圣王（这是我们卡西尔王的官称），”辛西娅的王恭敬地弯下腰，但仍不失王者风范，“霁娅已经失踪那么久了，我想，圣王也不想两年后，卡西尔王妃无人，”说完， 两个王眼神一对，我觉得他们的眼神都有些怪异，“所以，缌依，”他推出了身边一脸得意的小公主，“我想让缌依代替霁娅。” “这件事——” “不要再说了！”索尔卡挥手打断了王的话，“霁娅在我心里的位置，永远不可能被代替！失陪了！”说完，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已经把我拉到了门口。 娅琦忽然冷静地说：“殿下，可芙莎在你左边，那是晞娜。”她故意强调了我的名字。 索尔卡怔了怔，看了看诧异的我，许久才压低了声音，放开了我的手：“可芙莎，我们走。”可芙莎迈着有条不紊地步子走到索尔卡身边——这两兄妹的关系果然是如胶似漆。那两个相似度极高的身影在我的视野里渐渐消失。 “王，”娅琦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路，“既然您有要事要谈，那我就先带晞娜离开了。”说完，她的大指在两掌掌心的位置交叉，扣至胸前，深深地鞠了一躬，把我拉了出去。 “为什么？好像你们都故意不让我说话，不让我和索尔卡有交集。”等到走出圣殿好远，我才开口问。但是，她一直不语。 娅琦一直把我送到房间里才摘下我头顶的帽子，可芙莎已经等候多时了。 “晞娜，”娅琦轻轻地对我说，今天的她像极了平时的可芙莎，“相信我们，一切都会过去的，会有那么一天的。”她的语气听起来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晞娜，”可芙莎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向我走过来，“姐姐们是为你好，你还小，两年之后，一切都会不同的。” 我像看着疯子一样注视着她俩：“你们两个人到底在干什么？我觉得我像个傻子似的被你们几个玩！” “晞娜，”她仍用笑脸看着我，“安静下来。你记住，千万别去招惹外面的那些红头发的人，那对你没好处，甚至会害了你！” “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告诉我？为什么总不告诉我实情还总限制我的生活？”我皱着眉，放高了声音，胸腔里是积蓄已久的怨气。 “晞娜你记住，我和可芙莎永远是你的姐姐，无论发生什么，我们永远都是。”娅琦走过来，看着我的眼睛。 “那就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不。”可芙莎仍用那一脸微笑，“晞娜，还不到时机。” “时机？”我嘲讽地大喊，“我真是不知道你们一直在等什么所谓的时机！”说罢，我挤开挡在我面前的她们两个人，进了房间，使出几乎全部的力量关上门，一个人倚在门上哭。 我不知道他们所有人为什么总把我当孩子。我已经一百零四岁了，我马上就要成年了，可他们总是像哄孩子一样哄我，像避敌人一样躲我，现在连娅琦也什么都防着我！这种感觉，糟透了！ “她会明白的，作为晞娜，她也会明白的。”可芙莎看着因用过度力气关上而正在颤抖的门，静静地对娅琦说着，收起了脸上的微笑，“无论作为谁，她都必须要明白。说起来，她和以前还真像啊。”说着，又重新笑了起来。 娅琦叹了口气，看着那扇门摇摇头。 窗外依然是金秋，落叶依旧满地，天气还那么凉爽，我却总能感到丝丝入肺的寒意。 第二章 莫名的限制8 第二天早上我很早就起了。 帮娅琦盖好又被她踹到一边的被子——要是索尔卡看到娅琦睡觉时候的样子，不知道会怎么样~~我没用过多的时间对着娅琦幻想，没再打扰她，轻轻退出了我们的房间。 吃过早饭，我一直在帮可芙莎收拾屋子，装作我什么都想开了。当然，我知道接下来她们俩要继续把我丢在圣殿里，我向可芙莎请求让我去书房，因为我突然想看书了——我当然想看了！因为我想知道为什么他们也是赤发。 “不可以。”可芙莎厉声拒绝了我的请求，“你哪儿都不能去。”我本想反驳，但还是顺了她的意。 她和娅琦两个人在不久之后离开了。 我确定她们走远了，又等了一会儿，才打开房门。 “晞娜公主。”门口剩下看着我的两个守卫立刻向我鞠躬。 “我想去书房里看看。” “公主请您一直呆在风里。”我猜到可芙莎会这么做了。 “她是不是一步也不让我踏出去？” “晞娜公主，请回吧！”那两个人一边异口同声，一边把腰弯得更深。 “我不会难为你们的！”我笑着，向后退了一步，等那两个人稍有松懈我就立刻跑了出去，那二人均未反应过来，我就已经用“瞬间移动”来到书房了，“可芙莎，你该换些机灵些的人！”我一个人感叹。 面对面前琳琅满目的书，我愣了一下，环绕四周的红木大书架，每个都约有1。5米宽、2米高，每个大书架前还立着一个小的镀金的书架，无论大小，每个书架里都整齐地摆放着满满的书，每种书的类型标签就贴在架顶上。 “喔！”这场景我从没见过，愣了好久，才想起来来到这里的目的，“关于头发，应该属于‘社会科学系’吧？”我自言自语后，开始找了起来，看到了那个在我身后的大书架。 我站在下面，一排一排仔细地找着，突然被一本红色的《属性与种族发色》吸引。我站在那儿紧盯着门，那玻璃门蓦然打开，等那本书飞出来被我的右手牢牢拿住，门才关上。 我翻到目录，找到【赤红发】一栏，看到页码，还没来得及翻，书房的门就被打开了：“今天没人，你可以——” “晞娜？”索尔卡的话被徳赫瞪着大眼睛打断了。 “你怎么在这儿？”索尔卡皱着眉，一步步向我逼近。我急忙把书藏在身后，“拿出来。”索尔卡皱着眉，犹豫了一下，缓缓从我身后的双手里抽出那本书，“唉，晞娜，不是不让你乱走吗？” “你们总困着我，像捂病毒一样把我藏起来，我真的很无聊！”我被他一问，委屈立刻来了，托着哭腔回答。 “是啊索尔卡，”徳赫在一旁替我求情，“让晞娜和我们一起玩吧！别把她捂坏了！” 我向徳赫飞过一个感谢的神情。 “徳赫，”索尔卡转过身，面对着他，像是对他用了【微音术】，使徳赫的表情从满脸阳光到怀疑转为惊讶，最后到用快把眼睛瞪出来的大小盯着我，脸色煞白。 “德……徳赫你怎么了？”我看着他，有些害怕。 “晞娜你必须回去！听索尔卡的！”徳赫用罕见的严肃语气对我说。 “德……”我看向转过来的索尔卡，“你和他说了什么？” “晞娜，”他一脸温柔，磁性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愤怒地一把甩掉他抓住我的手。他微愣了一下，叹了口气，“别闹了，快回去吧。徳赫，送她回去。” 徳赫的嘴虽然闭着，但是我可以看出它动了好几下。我看着索尔卡，开始有些讨厌她他了。 我不再理他们，摔门而去。 “晞娜你去哪儿了？”我一进门，那两个麻烦的“女士”就盯着我问。 我没说话，径直回到房间坐到了床上，可芙莎立刻把话锋转到了我身后的徳赫身上。 “书房，被我和索尔卡正好撞见了。”徳赫坐在桌边，接过娅琦红着脸特地给他倒的水。 “她看见什么了？”可芙莎步步紧逼。 “还没看，就被索尔卡拿走了。”他喝了口水，“因为那件事情，”可芙莎和娅琦对视了一下，一起盯着他。徳赫低声说，“她对索尔卡的意见可不小啊！”然后起身，分别向我们三人到了别。 现在又多了一个把我当局外人的人了！ 唉，什么时候我也能走进他们的世界呢？ 第三章 那些奇怪的人1 九天了，我又被这几个神神叨叨的人一起严密囚禁九天了！我实在是想不出来我到底做了什么，以至于可以让他们四个对我这样禁足！ 我张牙舞爪地躺在床上，无力地再次朝金得慎人的屋顶呻吟。 卡西尔的秋很漫长，即使已经到了深秋，也没有丝毫冬天即将到来的痕迹，而一般情况下，卡西尔是不会有冬天的到来，秋会一直持续下去，深秋结束，又是初秋。所以那枯黄的叶子就一年一年地在我面前飘来飘去…… 我又自娱自乐了一会儿，下了床，走到内厅的飘窗前。 又一批枯叶无声无息地坠落到了地面上。 它们在树上排着凌乱的队伍，纷纷扬扬地自由落体。有的时候被路过的秋风吹得偏离了目的地，悄然坠在完全陌生的地方，覆盖住先一步到来的“牺牲者”。 这一幕幕凄凉的纷飞零落编成了一张可以容纳下天与地般偌大的网，铺在我面前，熟悉感蔓延全身，钻心的疼痛从大脑一直扩散到身体的每一处器官，每一根血管，每一个细胞，直到深入每一根脆弱得似乎一碰就会断开的神经。 我没有了知觉，如一个早已死亡的僵尸一般无神地站着——一片空白，一个笑声似银铃，由远及近，一个熟悉之极却模糊不清的身影浮现在我的眼前，内心有种欲望想立刻冲上去，迈开沉重的步子，我一点一点缓慢地靠近他——我控制不了自己的速度，只能压抑着内心极度的渴望。他身穿的灰色的斗篷越来越清晰，一点，还差一点我就足以看清他的脸…… “晞娜！”一个声音刺激着我敏锐的感知器官，使我立刻缓过神来。 我转过身盯着他，那张脸的轮廓与我刚才见到的有几分相似，我差点认为那是他，但瞬间才发现他的气质与那人的冰冷相差甚远。 “有事吗？”我对他的态度并不像过去那样热情，这令我们两个都多少有些微微的震惊。 “索尔卡他们不让你随便乱走，我猜你也挺无聊的，想请你去王殿做客，好吗？”他一直保持着脸上的微笑，语气里渗着与我商量的意思。 听完他的话，我抿了抿嘴，不愿抽离刚才的那个幻影——它会给我带来安全感。我看着圣殿后园的凄景，歪着脑袋，熟悉感已经不复存在：“好啊，反正我也没事。”话虽如此，心里却总有个声音告诉我“离他远一点”。好吧，我也彻底被那四个神神叨叨的人搞神叨了！ 第三章 那些奇怪的人2 王殿坐落在离圣殿不远的草地上，俨然如一位严肃的战士穿着发光的银色铠甲挺立在那里，为圣殿里的希莱曼王族坚守一方土地。穆亚径直把我带到了后园，圣殿后园的凄凉与这里的严肃端庄形成不同的环境画面。 茵茵绿草与参天大树衬托着这庄严的后院，与秋迥异的生机的绿色给这压抑的气氛填上了不少活力。 我坐在桌旁，喝了口咖啡，等着已经消失了一会儿的穆亚归来。 他再回来的时候，手上赫然多了一本书。他把书放在桌上，坐在我面前，随即把它退给我：“晞娜，你想要成为大祭司吧？” 我兴奋地点头：“是啊是啊！你怎么知道？” “直觉。”看着我歪着脑袋疑惑的面容，他又冲我笑笑，继续问，“除了课上的东西，想不想再学些祭司的本领呢？” “嗯，当然！”我疯狂地点头，兴奋席卷我的全身。 穆亚静静地站在我身边，他对着我们面前空荡荡的草地，准备着，而我则站在一旁静静地观看他使出什么厉害的绝招。 他的左手臂紧贴着左耳抬起，猛地又移至与肩平行，掌心向上，随着一阵突如其来的狂风粗鲁地袭卷着草坪，天空骤然按下，雷声速起，天空中的团团乌云如同被杂糅在一起一样。穆亚手中多了一团掺杂着雷电的球状法术，他倏然把它向对面扔出去，那空旷的地面顿时炸开了，厌恶从那里缓缓向天空中升腾，爆炸声震耳欲聋。 “喔！”声音戛然而止后，天空随之渐渐放晴，烟雾被穆亚右手一挥也立刻烟消云散。看到这一幕，我忍不住赞叹。 “我只懂些皮毛，这也是最简单的。如果你想学，我把那本书送给你，但是可能要练些阵子才可以，怎么样？” “当然好啊！”我激动地跑过去，拿起桌上的那本书，“真的可以给我吗？”他宠溺地笑着，点了点头——话说回来，他好像对我除了笑容就是笑容…… 我正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忽然感觉身后有人。穆亚脸色大变，急忙跪下行礼：“父王。” 我木讷地转过身，看着穆亚的父王——面庞上依然年轻的克斯亲王正低头狐疑地看着我：“孩子，”温柔的声音几乎快揉碎我的心，“你是谁？” “晞娜·西瓦那，加卡·西瓦那的小女儿。”我老老实实地回答。 “西瓦那？”克斯头一歪，“西瓦那族应该是水系蓝发啊！你怎么和他们不同？” “父王，”穆亚走近我说，“晞娜是水系，但是一出生就是赤发，这点，从小看她长大的娅琦可以作证。”“哦。”克斯点了点头，不再过问此事——他也挺好说话的，一点爵王的架势都没有。他又和我寒暄了几句，便转身里去了。 “为什么都对我的头发那么敏感？”我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与索尔卡初次相遇的情形，打了个冷战。 “只有辛西娅火族才是红发，这在卡西尔几乎见不到，这种情况下，他们都认为你是辛西娅的奸细，更何况辛西娅现在要依靠卡西尔的军事力量。”穆亚盯着前方，回答我。 “哦。”我点点头，没多想，也懒得想。 回到圣殿，自然是少不了那对兄妹和娅琦、徳赫的询问。我老实地交代着：“去王殿做客了。穆亚主动邀请的我。” 那三个人都愤怒地看向徳赫窘迫的脸，许久，他才叹道：“好吧，我知道了。” “什么东西？”可芙莎抢过我怀里视为珍宝的书，前后烦着，“穆亚送的？” “是啊！”我无奈地回答。 “遇到别人了吗？”我倒是发现徳赫这个“花花小王爷”最近收敛了许多，而且这些天一直和娅琦腻在一起。娅琦这个人啊，说变心就变心，我真是为索尔卡感到“悲哀”（……） 我抬起脑袋仔细地想了想，许久才点点头：“你父王算不算？他真年轻耶！看上去和穆亚差不多大耶！真的好帅——” “他说什么了？”索尔卡没理会我的“花痴表现”，冷着脸，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又突然皱起了眉头，脸上的五官好像都皱在了一起。 “对我的头发感兴趣呗！”我对我的话被意外打断很是恼火，但是又不能表现出什么。我又把头转向徳赫，“幸亏你哥哥及时说了几句，你父王才放了我。”看到他们几个松了口气，我接着问，“为什么他们都对我的头发那么感兴趣啊？” 娅琦立刻黑着脸，深蓝色的双眸深不可测地盯着我：“谁让你出去的？” “我那么无聊，没得干，你们让我怎么办啊？难不成还找门口那六个守卫玩啊？” 我看到那四个人尴尬了一下，短暂的沉默后，自然又是我被告知“少和穆亚来往”这句话，更是经过严密的检查才放过了那本书。 唉，自由，怎么就那么难？干吗把我看得那么紧？好像我会跟人跑了似的！（……） 第三章 那些奇怪的人3 王后的突然到来也就是这件事情刚刚平息了没多久的事情。 她支走了门口所有的侍卫，没人知道也没人猜得到绑着脸的她的真正目的。 可芙莎满心疑惑，她说王后本是从来不管这种事情的，这次不进来了，还那么严肃，带着股莫名其妙的杀气，这让我和娅琦也开始莫名的紧张起来。 她别有用意地盯着我们三个，目光不停地在我们之间游走，半晌，才开始道明来意：“我是来找晞娜的。”可芙莎和娅琦互相看着，同时意识到了什么，立刻挡在我的面前——该死的，肯定有是因为我那该死的发色。 “我只想问她几个问题，那么紧张干什么？”王后淡然地看着不肯放松警惕的她们俩，又补充道，“我不想让你们两个孩子参与进来，尤其是你可芙莎。你是卡西尔的公主，我的女儿。” “母后，”可芙莎冷声道，“不像我参与进来的唯一方法就是请您离开这里。否则，不要说我，我也不保证索尔卡——”事实证明，可芙莎提起索尔卡是错误的。那高贵的夫人脸上闪过一抹引人注意的怒色，长发随着怒容而开始燃烧，紧接着就是可芙莎的突然昏迷。 娅琦见状，更是紧紧地把我护在身后，阻止她的步子。 几只鸟鸣叫着飞过黑煤似的冷清的压差，夕阳的余温将在树枝上久久不肯抽回。 我站在原地，完全动不了，呆呆地看着娅琦也在我面前倒下，而王后到现在为止连根手指头都没有动过——这就是希莱曼王室的大法师的法术吗？ “你不是这里的人，你早该离开这里！”她怒视着我，活像一头随时会扑上去死要你的正在咆哮的雄狮，燃烧的长发就像一只在抖动的鬃毛。 “你，你要干什么？”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定住了我。 王后的左手放在我的脑袋的上空，我不知道她又要耍什么花招，更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只觉得思想像是被抽空了，瞳孔不停地放大，听着她呓语似的呢喃：“史斯邦，回到属于你的地方去，你不是晞娜，你是史斯邦！”她又念了一小段咒语，手忽然扣在我的脑袋上，大喊：“封印！”一股强劲的气流从我的身体里迸发出来，把她弹到了一边。 我看着她吐在地板上的蓝血，那双怨恨的双目直勾勾地盯着我，深深地印刻在了我的脑海里。我也像耗尽了全力一样，闭上了沉重的双眼…… 第三章 那些奇怪的人4 他径直向那团烈火走去，尽是淡然，灰色的斗篷随风而掀起一道亮丽的弧度。我看着他的身影一点一点移向那死亡之火，离我一点，一点地遥远。 “不——”我的哭喊被那团烈火无情地吞噬，任凭我如何嘶声力竭，他也只是埋头向前，从不停下，更未回头。我再次被他们抓紧，在身边的人一个个离我远去后，我又要是去一个对我来说意义非同一般的人，眼睁睁地看着那黑色的斗篷完全消失在大火中，无能为力…… “我只想知道她为什么会过来！”内厅传来索尔卡的大声咆哮。 我一下被惊醒了，不知道是梦的功劳，还是他怒吼的功劳。 随即，内厅传来一阵清晰的对他怒吼的抱怨。可芙莎平静了一下抱怨的氛围，然后安慰道：“你给我小声点，她还没醒，没施任何屏障！” 我偷偷地拉开一点门缝，注视着他们。听到徳赫对背对着我这边的娅琦说：“你去可芙莎房间里把那东西拿出来。”娅琦起身走了过去。 “她为什么会来这儿？是谁告诉她的？”索尔卡压低了声音，却仍然掩盖不住语气里的怒火继续问，“我们做了最严密的防护，她竟然还能如此肯定地走进来！” “会不会是你父王？”可芙莎转头问徳赫。 徳赫尚未回答，就听见走出可芙莎房间的娅琦说：“可芙莎，麻烦你去帮我照顾一下晞娜。”可芙莎往这边看过来，我急忙把门关上——糟糕，难道被发现了？我一溜烟跑到床上，假装继续昏迷。 可芙莎进来以后，我可以明显听出内厅的声音被娅琦施了屏障——该死！果然被发现了！ 生活又再次平静了几日。 他们还是和往常一样，撂下我不管，我就趁着这无聊地时间学习那本书上的【祭祀术】。 起初，我还可以在房间里练，可是到后面，我怕毁掉房子，就主动找索尔卡征求意见——他才是最有领导权的人嘛。他见我的目的“纯洁（我那次不纯洁了）”，破例让我去后园的西北角联系，当然了，派管家爷爷无时无刻地跟着我…… 我就这样，在管家爷爷的陪同下，一点一点学习着树上的法术。开始时，一天能练五个以上，后来就变成几天一个了。不过，我已经很满足了，毕竟我已经快要把这一本几百页的厚厚的书“耗”完了。管家爷爷也夸赞我学得快，还说上一个学祭祀术学得这么快的孩子，他只见过霁娅。我发现，一提到这个名字，所有人都一样避开它，就像是什么魔咒一样。尤其是在我面前尽量不提她——我和她认识啊？ 过几天就是瓦那的【祭仪式】，从中挑选四到七级位的学生进入祭祀院训练一段时间，到八级位固定成员，其目的是为国家选拔优秀的人才~~来年也是如此。 此前，娅琦被如愿选入了暗部，这当然是她一直的心愿；索尔卡去了离祭祀院不远的银族参加法师训练；徳赫如愿以偿的进了杀行者的行列，而可芙莎，这个综合性属性的“怪胎”想去哪儿去哪儿，据说，她的潜力已经没有人可以超越了，甚至可以说到了所有属性的极限，但是对于王后那天轻而易举就把她弄晕的事情我怎么也想不通；徳赫和索尔卡一样在银族，只是训练的地点不同。 祭仪式有许多人观看，这当然也少不了那几个人的份。令他们庆幸的是，王室所有正统领导者对这种选拔无权过问。 我是第一个上场的，对手是个七级位的男生，好像还是七级位里较厉害的角色。他膀大腰圆，身形健硕，看上去能力很强。在他的身边，我就像个随时可以被捏碎的布娃娃。 对付这种“高手”，看台上总是会出现这样的对话：“是四级位的那个晞娜？” “呵呵，这次她输定了！不要被他揉碎了才好！” “是啊，要是我，我现在就先举手投降，毕竟对方是七级位的人啊，还是那么厉害的角色。据说，他曾经用了半个小时让瓦那的所有枯井都装满水。”半个小时？只有这点能耐啊！我把心咽回了肚子里。 “是啊？真强啊！他可不会因为那个小女孩是公爵的女儿才手下留情呢！” “是啊，真惨！” …… “是红头发的啊……”那个人嘲讽地看着我，眼里充满了渴望。 第三章 那些奇怪的人5 “是红头发的啊……”那个人嘲讽地看着我，眼里充满了渴望。 面对他不留痕迹地的嘲讽和周围那些人可有可无、有的没的的细小与不看好，我只是淡淡地冲面前的那个人笑笑，没说话。好像，很多人都说他会赢呢！这样的比试，才有意义。 他的左臂向左伸平尚未来得及出招，就被我的一招——我的左手对准他的左手，掌心向上，食指一勾，一团紫色瘴气立刻从我的指尖发出，把他弹到在地——一片惊呼来自刚刚还谈笑风生的观众席。 他站起来，擦了擦嘴角那抹绿，向我狰狞地笑着：“西瓦那，不错啊！”说完，双手背后，他身后的长袍立刻飞起，从他身后涌出几米高的海啸，那张脸上尽显出邪恶的不屑。 原来，想这样了解了我，可惜…… 我扬了扬嘴角，等那海啸到我面前只有一厘米的时候，我用右手食指尖，它便缠在我身上，随着我上举的右手一直向伸到我头顶的右手追去，顷刻间被我的指尖吸收。 我看着他们一张张惊讶道说不出话的脸，淡淡地说：“忘了告诉你，我是水系。难道你不知道西瓦那是水系族吗？” 那个大个子瞪着我大喊：“你是红头发。” 我点点头，淡淡地回应：“但我是水系。” 一阵风吹过，我的长发和身上的白袍向右边飞起，这里许久一片寂静。 “又是水系赤发呢！”观众席上传来一个声音。 “是啊，几千年前就是这样。”又是另一个声音。 那几个身穿祭祀服的考官在一阵窃窃私语中来到我们指尖，在我的面前突然一起跪下，并齐声说：“参见首领。”不要说剩下的人，就连我也一头雾水：“首领？谁是你们的首领？”这时，我身后走过来一个人，相比他就是那个什么首领。 我转过身，看着他若有所思的脸，礼貌地向他鞠了个躬。 他有些受宠若惊，忙问：“你叫晞娜？” 我点头。 “你通过了。”他淡淡地宣布了我通过的消息，随即是哪个大个子对我们的大声喊叫：“我还没死伤呢！凭什么宣布那个黄毛丫头通过？”我们俩一起意味深长地盯着他，他被我们的目光吓了一下，紧接着又大声问，“看什么看？老子说错了吗？” 倏地，从地下蹿出一条冰龙似的冰柱朝他袭去——对对对，是我干的，对对~~、我当然可以马上杀了他，现在，那龙离他的喉咙就只有笔尖那么近，但我的左手伸向那条龙，在所有人的惊呼中，把它召回了。 那个大个子跌坐在地上，久久不语。 “可以了吗？”我淡淡地问道。 我就这样，在所有人诧异的注视下轻而易举地进了祭祀院，是这里最年轻的成员。而我的守卫法师搭档是索尔卡——在于杀行者搭档前，都要找法师做搭档，以适应法师的速度，因为杀行者的速度比法师要快得多。很多时候，一些祭司就这样爱上了他们的法师搭档——异性的情况下。直觉告诉我，我的搭档好像是被安排好的。 王本来打算召见我，却又被这几个人千方百计地给挡了回去。唉，他们又想干嘛啊？ 第三章 那些奇怪的人6 我又长高了几公分，到了索尔卡和徳赫的鼻子，而我也随即意识到，这是极限了。那些祭祀院里的人还是见到我就排好一对，对我极其恭敬。还有那个男人，原来不是首领，而是叫做“珈法及”，应该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任务，不过我还不知道他具体是干吗的。 而我对索尔卡也没有那么深的敌意了。 因为是朝夕相处的搭档，所以我总能在夕阳、夕阳和月色下仔细地欣赏这个娅琦和一大群女生曾经和到现在还极度迷恋的面庞。 他脸上的绒毛在光的衬托下格外完美，五官精致地刻在他看上去尚为稚嫩的脸上。他在沉睡的时候总喜欢露出淡淡的微笑，那样子就活脱脱像个“夜下天使”一样美，始终让人不忍去破坏的唯美画面。 正如娅琦所说的，他有些太温柔了。 每一次训练，当我在为无法保护他而懊恼时，他总是会抚摸着我的头，冲我阳光地笑着，让我放松，再来一遍。他的举动，总能让我想到穆亚，他本来也是这样温柔的。但是，自从那天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索尔卡还总是帮我把一切都料理好，无微不至地替娅琦照顾我，这让我习惯了对他撒娇，也产生了种与对徳赫截然不同的感情——我对他，产生了好感，比对穆亚的，浓烈得多。 那天，我们两个刚刚和两个六级位的组合交过手——不知道是他们碍于索尔卡的身份，我高超的【祭术】，还是我们真的太强了（我宁愿是后者），总之，又是轻而易举地就被解决了~~ 珈法及和法师训练人“施西里克（貌似他也不是首领，索尔卡根本不关注这些……）”把我们两个叫了过去。 “晞娜。”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珈法及对我还是有些敬畏。 “是。”我走过去，看着他的眼睛。 他有些不自在，顿了顿才说：“你的水平已经可以媲美专业了。明天你和索尔卡去祭祀主院，挑战一对【十四级位金主】，”说着，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如果赢了，你们就可以被破例正式编入团队。” “真……真的吗？可以破格？”我惊讶地看他点了点头，急忙跑到索尔卡身边，“我们好像变成了第二个可芙莎了！我们可以去和专业金主队打了！”他温柔地冲我笑着，可我一下子又没了精神，“要是我打不过，会连累你受伤的……” 索尔卡大笑一阵，温柔的声音传到我的耳边：“小晞娜，放心，要对自己有信心。” 我任由他抚摸着我的长发和脸颊，感受着他的温暖：“克豪斯，我怕你会受伤。”我的声音弱了下来，脸也有些发烫。 “哈哈哈哈……”索尔卡洪亮的笑声就像是美妙的音乐回荡在整个祭祀院，“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担心的！小傻瓜！”说着，刮了刮我的鼻子。 我不好意思地笑着。 “索尔卡。”他搂着我，和我一起看向施西里克，“明天，就靠你们的实力了。不管怎么样，这些人可能会多少在意一些索尔卡的身份，可是明天你们的对手，对于这些可是一概不知的无情金主。你们自己要小心啊！” 我和索尔卡信心满满地点点头，互相笑着对视，从对方的眸子里清楚地看到了对方。我把脑袋放到他的肩膀上，安稳地笑着，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有他的地方，就让我那么安心。 第三章 那些奇怪的人7 第二天，是个好天气。 绿草茵茵的战场上，我们俩自信地走到对手面前。周围高耸的悬崖上站满了来自祭祀院、银族、杀行者和暗部行列的人。他们此时都不出声，默不作声地注视着这场悬念极小的战役。 那两个人一个侧卧在草地上，一个站在她旁边，看着远处。这一男一女都穿着黑色的袍子，和索尔卡一样。这样一来，我的白袍不就那么显眼了吗？ “晞娜。”我走上前，报上我自己的名字。 “纪瓦嘉。”那粉头发的女人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半眯着睡眼，依旧没看我。 “散但。”男人的墨绿色短发随风飘扬，那张漠然的侧脸实属面熟。 “你在想别的男人。”索尔卡顶了顶我的后背，一脸委屈，那样子真的是惹人怜，要是那帮悬崖上的“顶级花痴女”们看到了，一定会顿时晕厥过去一大片，“这比想徳赫还可恶！” 我笑了一下，亲了一口他的脸颊：“乖，你是最棒的！”听到我哄小孩似的呢喃，他愉快地笑了。 “开始。”珈法及站在悬崖上轻轻地说。 许久，我们这里只是一片寂静，似乎珈法及从未说出过那两个字，他们两个人依然是做着那两个不可一世的姿势，而我则目不转睛地打量着他们。可怕的是，我在这么近的距离里都根本感受不到这两个人的呼吸与【灵力】，这让我完全无法判断出谁是谁。 “你们两个……谁是祭司？”我知道，这个愚蠢的问题无疑是直白地告诉他们——“我看不透你们”一个可恶的笑柄！ 听到我蹙着眉严肃的语气，纪瓦嘉忽然叼着根稻草嘲笑道：“果然还只是个黄毛丫头呢！” “真是让人难办啊！”索尔卡嘟起嘴巴，摇摇头，那样子可爱极了，让人忍不住想去亲一口，“那个男人是你的对手呢！” 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向那个仍旧不可一世的男人：“哦？”我的左手的种植射出一根细丝，直冲散但袭去，随着我耳边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纪瓦嘉瞬间叼着那根稻草跳开了，站在一颗石头上。而散但仍旧保持着那个姿势，不动声色地躲开了我的袭击。 “天哪……没……没开始吧？”娅琦和徳赫穿着便装，气喘吁吁地跑到珈法及和施西里克身边，向下望去。 “还没。”施西里克淡淡地说。 “赶上了赶上了。”那两个人对视了一下，互相安慰。 我缓缓直起身，看向那个高挑的背影，再次朝他射出收回的细丝。散但在空中借助，要把我甩出去。我被他一仍，抛到了空中，在身旁悬崖上人群的一片惊呼声中翻了几圈，祭祀服转出几朵漂亮的花，随我轻柔地单膝落到地上，落在散但面前，纪瓦嘉身后。 “呵，”他面前的纪瓦嘉吐掉了稻草，冷笑道，“小丫头，你试探完了吗？” 我也冷笑了一下，细丝自动撤回我的指尖，缓缓站直，抬起头与散但的正脸对视。 他的双目是深绿色的，有种大自然的亲和，散发出大自然的气息，樱桃红唇嵌在陛下，脸上轮廓分明，很难让人想象他严肃的样子——可他现在就是一脸这种表情。那种熟悉的感觉再次席卷我全身，我对这种陌生的熟悉感让我蹙起了眉头，而那个俊朗的“冰山王子”也正注视着我，皱起了眉头。 “嘭”一声巨响，纪瓦嘉脚下的石头突然爆炸，碎片溅到四周。她空翻了几次，最后站在收起笑容的离散但不远的索尔卡旁边，脸对着与他不同的方向。 看着他那双不知何时已经冷却下来的紫眸，我已经知道那石头是谁干的了——唉，我们家大“醋池”又泛滥了！这次情况明显比较严重——他来真的了。 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看见纪瓦嘉拍了拍他的肩膀，叹道：“我们真是同命相连啊！”说完，带着同情的目光看向散但，“亲爱的，除了我，你又看了别的女人那么长时间！”那栓玫瑰色的眸子到我身上立刻转变为犀利的目光——看来不只是我们一家“泛滥”啊！ 散但仍然皱着眉头盯着我，我能感受到，这令索尔卡很不高兴。他立刻冲向散但， 那一击却突然被纪瓦嘉拦住：“亲爱的，你要是在再着她看，我也不救你了！最好一拳被他打死！”说完，弹开索尔卡，那两个人离我们有了些距离。 索尔卡铁青着脸，双手抱在胸前，又突然向两侧展开，突如其来的飓风吹拂着我们脚下的草坪，悬崖上的人们用手挡住眼睛，长发和长跑被掀起，飓风向纪瓦嘉吹去。 纪瓦嘉双手在胸前交集后又立刻向两侧伸平，飓风绕着她转了一圈，渐渐消失在她脚下。 同时，我一跃而起，飞到悬崖上空的云层中，向下俯视，看到散但仍然自信得头都没抬，依然注视着我刚刚站的地方，好像我仍然在那儿一样。我立刻向下俯冲，右手召唤出巨浪，与我一起俯冲下去，与飓风同时到来。 散但单用一只手就挡住了巨浪与我的双重袭击，浪向周边打去，打湿了悬崖干燥的崖面和脚下的绿草。我转身向右飞去，落在地上看着那风与浪同时在地上消声灭迹。 “干得不错！”背对着散但的纪瓦嘉称赞道。 散但依旧皱着眉头盯着我，声音冷得足以让我冷却下来：“你现在就这点本事吗？”我愣了一下，他接着说，“现在是不是该我出招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他的右臂随着身子的弯下而向下看去，我脚下的草地裂开了一条巨大的缝，把那块地分为两部分。纪瓦嘉双手在头顶画了个大园，一片片美丽的玫瑰花瓣在向索尔卡袭去的时候变长一大堆利剑包围住索尔卡。 索尔卡那张脸仍然青着，右手伸出去变出一把短刀扔向最右边的那把剑。那被丁在崖面上的利剑像磁铁一样把周围剩下的剑吸了过去，顷刻间化为乌有。纪瓦嘉的胸前忽然出现无数片花瓣，伴随着有人的芳香向索尔卡袭去。索尔卡的双手升到两肩处，一团夹杂着火的风冲出去，与那大团的玫瑰花瓣抗衡。两个人僵持着。 我这边的情况可就不容乐观了。 那裂缝中突然窜出的巨大的树枝把我逼到了天际。我向右飞去，飞到一处悬崖上，而那树枝竟也迅速地跟过来，那一群在我周围的人群叫嚷着，退了老远。我又从散但身后飞去，那看似硬邦邦的树枝却柔软地围着他转了半圈，又向我追去。我转头的瞬间，看到了散但的右手亮着的绿光。我的右脚尖碰了一下地，身子转过去，又再次弹向散但，欲袭击他的右手。却还没来得及靠近他的身体，就被一道绿色的光挡住了，而此时，身后的枝尖正向我袭来。我一时间无处可躲。 正不知所措时，撒旦突然替我挡住了原本该刺进我胸膛的身后的枝尖，那图案绿光立刻消失了，挡住我的那道“墙”也随之不见，我没有料想到这一幕，身体从半空中摔了下去。他却正好用双手接住了我。 我注视着他那双绿色的眼睛，从中看见了在他双手上的诧异的我，前额的头发帘偏到了右边，赤发锤了下去。 索尔卡看到我们这样的状态，眉头皱得更紧了，火凤交加在一起的那团力量冲破了“玫瑰团”，纪瓦嘉灵活地避开了，那图案东西自然也就朝我们袭来。 散但一边注视着我一边跃起，蹿得老高，等那图案东西离开才有轻轻落下，那团集着索尔卡愤怒的东西撞到对面的树上，霎时间，对面一大片森林就全在爆炸声中化为灰烬。 崖上一片惊呼。 散但像没听到一样，轻轻地问我：“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长发抖动着。 他轻轻地放下我，对我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我抿了抿嘴，走到我刚才站的地方去。 “该死，散但你在干什么？”纪瓦嘉冲着他的背影吼道。 “纪瓦嘉，这可不是一对一，是二对二的决斗。”散但仍然没有回头。 第三章 那些奇怪的人8 他轻轻地放下我，对我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我抿了抿嘴，走到我刚才站的地方去。 “该死，散但你在干什么？”纪瓦嘉冲着他的背影吼道。 “纪瓦嘉，这可不是一对一，是二对二的决斗。”散但仍然没有回头。 “纪瓦嘉是吗？”纪瓦嘉听到索尔卡冷酷的声音，转过头去，“你别再相陪小孩一样了！快点拿出你的真本事！我还要快点结束和你们在一起的时间呢。”说完，冷眼注视着散但的背影。 “哦？”纪瓦嘉挑了挑眉，又把目光移到我身上，“我也想……快点结束呢！”那声音彰显着她的迫不及待与恼怒愠气。她伸出左臂，一条长长的锁链在我们之间截出两块地方，一道屏障顿时拦住了我们两边的连接，制造了一个偌大的结界，“二对二，我们彼此就不要干涉了。尽快结束吧，我一点也不想继续下去了！” “你们不只是【十四级位金主】，”我盯着散但那张如死尸般没有生气的脸，面无表情地说，“你们还是……”他依然面如死灰地立在我面前，与穆亚一样的纤长身影一动不动。我已经听到我身后的那个动静——水如惊涛骇浪般翻涌而至，最大的一波浪甚至打到了崖上。 我静静地站在那儿，巨浪越过我朝他射去。和我料想的一样，她的屏障把浪分为两份，两部分巨浪退到我身后，渐渐融成一体，化作一条龙，立在我身后仰天嘶吼。 散但没动，从那刚刚愈合的裂缝中又蹿出一对枝杈，那些枝杈一起判处地面，与水龙对视时，化为另一条龙，冲着水龙大声叫着。 接下来，我任由它们缠在一起，向九霄飞去，在层层云雾中分开，对对方吼叫着。我看着散但平静的脸，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抬头看看那依然毫发无伤的木头，再看啊看你那玩命喷水的浪，我的右手向右转了半圈，水龙消失了，而那些木头正盲目寻找着自己的目标。 “晞娜为什么要让那条龙消失？”娅琦看着孤零零的木龙问身边的人。 “她是临时改变了那武器的属性。”珈法及静静地回答。 “临时改变属性！？”娅琦继续看向战场，“属性还可以临时改变吗？” “木头可以吸收水，这将会是水龙败下阵的重要原因。”珈法及解释道。 “那它现在的属性是？”徳赫转向珈法及。 “雾。”娅琦和徳赫把头转过去，一声巨响伴着灰烟蔓延至崖上。众人回望过去，透过层层眯眼，瞥见了单膝跪地气喘吁吁的纪瓦嘉。 “原来你也不过如此。”索尔卡冷静地看着她。 纪瓦嘉冷笑着站起身，玫瑰色的鲜血从嘴角流出，她用布满伤痕的左臂干脆地擦掉了血，继续冷笑着：“你还真不赖嘛！” 那条木龙在云层中左看右看，只看到了层层叠叠的云，却看不到一个对手的影子。随着散但的猛然抬头，木龙突然转过身，被突如其来的雾龙狠狠咬住了喉咙，顿时，从空中传来一阵龙的嘶吼。雾龙直到把那条木龙的头要掉才渐渐松了口。看到那龙头龙身分别重重地掉在恢复如初的地面上，掉在我们之间，继而完全消失时，雾龙才渐渐地不见了。 第三章 那些奇怪的人9 “原来你也不过如此。”索尔卡冷静地看着她。 纪瓦嘉冷笑着站起身，玫瑰色的鲜血从嘴角流出，她用布满伤痕的左臂干脆地擦掉了血，继续冷笑着：“你还真不赖嘛！” 那条木龙在云层中左看右看，只看到了层层叠叠的云，却看不到一个对手的影子。随着散但的猛然抬头，木龙突然转过身，被突如其来的雾龙狠狠咬住了喉咙，顿时，从空中传来一阵龙的嘶吼。雾龙直到把那条木龙的头要掉才渐渐松了口。看到那龙头龙身分别重重地掉在恢复如初的地面上，掉在我们之间，继而完全消失时，雾龙才渐渐地不见了。 散但那张脸依旧没有生气，没有生气到感受不到灵魂的存在。我看着他僵硬的脸不禁皱起了眉头。散淡的身体突然从下向上开始是花，在脸部渐渐裂开缝隙：“遭了！”我急忙跃起，那粉碎的石子变成一根根枝叶繁茂大的树枝朝我袭来。我为躲避那些渐渐变为泥土的千万根树枝，来到了一处崖上，被一双手抵住，我急忙转头打招呼：“嗨可芙莎！” “嗨晞娜！”她朝我笑笑，说完，一推我，我又重新回到了地面上。 那头，纪瓦嘉的身体开始燃烧起来，一阵风吹过那两个人之间，此时的沉默，就像是暴风雨前的玉照，草地上的草被风吹动，索尔卡的金发和长袍也在风中吹起——天知道他现在铁青着脸在想什么！他就这样，一直静静地等着纪瓦嘉的下一步，同时，周身被一团风包围住。 我站起身，那泥土径直朝我袭来，我立刻躲开，那土在地上戳了个大洞，再次朝我飞去。我一边在空中、地上、崖面上躲着它的每一次袭击，一边到处寻找着散但的身影。 “你现在难道就这么不堪一击吗？”散但空灵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到了我的耳边，“史斯邦？”再次听到这个名字，我愣了一下，却正好被身后的那土重重地刺入胸口，跌在地上，红色的血从嘴里突然喷涌出来，侵蚀了一方草地。 散但的身影立刻出现在我面前，隔得老远：“我可不希望你现在像个废物一样！” 第三章 那些奇怪的人10 我站起身，那泥土径直朝我袭来，我立刻躲开，那土在地上戳了个大洞，再次朝我飞去。我一边在空中、地上、崖面上躲着它的每一次袭击，一边到处寻找着散但的身影。 “你现在难道就这么不堪一击吗？”散但空灵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到了我的耳边，“史斯邦？”再次听到这个名字，我愣了一下，却正好被身后的那土重重地刺入胸口，跌在地上，红色的血从嘴里突然喷涌出来，侵蚀了一方草地。 散但的身影立刻出现在我面前，隔得老远：“我可不希望你现在像个废物一样！” 我站起身，胸前的伤口在渐渐愈合。我注视着他，倏然消失在他面前。我出现在他身后，挡住了他本准备袭击我的手：“你慢了一步。”倏然，再次消失在他身后，“我们可以去保护法师了吗？”我没等他回答，已经冲破了结界。 “被冲破了？”纪瓦嘉面带笑意地透过那层火焰若有所思地看着尚未显形的我，问走到她身边的散但，“看清了？”散但沉默着，“那我可要开始了！” 说完，她身上的火焰毫无预兆地向上空飞去，人与那团烈火中烧的火一起冲向索尔卡，索尔卡静静地看着她，火焰和人被风挡在外面，我旋转着，像一团龙卷风一样冲向没有防备的纪瓦嘉，散但忽然冲上前，左手挡住了我的攻击。 索尔卡突然从我面前消失，来到散但身后，又突然出现在纪瓦嘉的左右两侧。纪瓦嘉也变出相应的分身来到每个索尔卡面前。我停止了旋转，左手迅速召唤出泉水向纪瓦嘉的火浇去，右手用风抵着散但的手。 散但冷笑了一下，右手变为一棵小树挡住了我换出的水。我后空翻落到地上，身后的地下涌出巨浪，浪前立出几层冰，雾气笼罩在冰雪上空。散但注视着我身后的一切，淡淡地说：“还不够。” “别急，还没完。”我看着周身火焰增强的纪瓦嘉和在风的屏障中周折眉头的索尔卡正往下滴汗，我决定使出那一招。 第三章 那些奇怪的人11 散但冷笑了一下，右手变为一棵小树挡住了我换出的水。我后空翻落到地上，身后的地下涌出巨浪，浪前立出几层冰，雾气笼罩在冰雪上空。散但注视着我身后的一切，淡淡地说：“还不够。” “别急，还没完。”我看着周身火焰增强的纪瓦嘉和在风的屏障中周折眉头的索尔卡正往下滴汗，我决定使出那一招。 天空立刻暗了下来，云层重叠，转而变为乌云遮日，几道响雷横空皮鞋，我正和尊卑配合又一分身出来的索尔卡，眼前却突然出现一幕一闪而过的熟悉场景。 “我也很熟悉呢！”撒旦朝我淡淡一笑，眼睛里闪过不一样的情感。 我把它抛到脑后，雾气笼罩在我们四周，巨浪涌起，越过冰层，向空中飞去。我身旁的索尔卡的分身变成一缕风随之跃起，两部分一起接触到云层后，随着接踵而至的雷电化为狂风暴雨向下喷来。 散但召唤出几棵大树栽在他和纪瓦嘉附近，纪瓦嘉更是将玫瑰花瓣召唤出，缠绕在火焰的身上。 这在我意料之中，我让那冰层裂开，变成一把把利剑向那两个人袭去，同时，左手的闪电与雷交加的法术也向他们扔去，但却尽数被突然在我和散但之间的土墙弹回。我飞起，躲过了身后的爆炸。 ———————————————————————— 因为马上就要开学了，所以接下来的文可能会更新得较慢， 一个星期可能才更一掌，也有可能一章都没更， 但是我会尽力的。 好吧，今天可能会到这儿，也可能会继续更（我现在的生活无常） 请各位继续关注…… 第三章 那些奇怪的人12 我把它抛到脑后，雾气笼罩在我们四周，巨浪涌起，越过冰层，向空中飞去。我身旁的索尔卡的分身变成一缕风随之跃起，两部分一起接触到云层后，随着接踵而至的雷电化为狂风暴雨向下喷来。 散但召唤出几棵大树栽在他和纪瓦嘉附近，纪瓦嘉更是将玫瑰花瓣召唤出，缠绕在火焰的身上。 这在我意料之中，我让那冰层裂开，变成一把把利剑向那两个人袭去，同时，左手的闪电与雷交加的法术也向他们扔去，但却尽数被突然在我和散但之间的土墙弹回。我飞起，躲过了身后的爆炸。 索尔卡的左手用力向下劈去，一道金光后，陆地立刻裂开两半，分离开来。树木塌陷到两个陆地间的深渊，岸上的人们立刻跳下，落在我们周围。纪瓦嘉和散但也一跃而起，躲过了这一灾难。我冲索尔卡点了点头，立刻向纪瓦嘉飞去，散但用石墙绑住我，被索尔卡风一般的速度斩断了阻碍我的羁绊。我立刻像脱了缰的野马一样向纪瓦嘉花瓣下的火焰飞去。 “别让她接近火焰！”散但大喊着要冲上来，被索尔卡及时拦住。 纪瓦嘉躲避着我的追赶，用玫瑰花袭击我。我加快了速度，从前方追了上去，我刚一靠近，那团烈火在纪瓦嘉的全力抑制下挣脱了玫瑰的束缚，向我过来，缠绕着我的身体，把我包了起来。纪瓦嘉被火焰击伤，从空中落下，被散但接住。而我在火的重重包围下，在空中失踪了。 天空放了晴，雨渐渐停了下来，一切恢复如初。 我迈着沉重的步子，一点一点走向他们，挤过一层又一层的人群，在他们惊异地目光中来到他们面前，身上还残留着火的余迹。 索尔卡、可芙莎、纪瓦嘉、娅琦和徳赫瞪大了眼睛看着我，而珈法及和施西里克则平静地望着我，似乎这一切理应发生一样。 “晞娜你……”可芙莎站在散但的斜后方，疑惑地望着我。 散但叹了口气，右手无助地抚摸着脑袋，那样子与刚才的冰冷完全不同：“史斯邦，我说了你不要接近那火！” 他话音刚落，索尔卡的右手就编出一把短刀，挡在他的喉咙处：“你知道什么？” “你又知道什么呢？”散但坏笑着问，“或者说，你觉得我知道什么呢？史斯邦？” “有些东西，我们比你们知道得多。”纪瓦嘉坐在散但旁边的一片狼藉的草地上，冷笑道。 我走过去，躲过索尔卡手里的刀对散但说：“抱歉。” 索尔卡看着我，表情凝重，我对他摇摇头，听到散但说：“没什么对不起的。你也用不着给我们解封，这些我们两个还应付得了。” “真的没事吗？我是在我冲破结界前封印到你们两个身体里的。” “晞娜，”面对散但突如其来的温柔，它带给我一种前所未有的释然，“你没事就好，至少我们还是十四级位金主，其实，我的职责就是保护好你。”说完，他温柔地看着我。 我开心地笑了笑，右手抚摸着他的头，他先是短暂地愣了一下，随后像个孩子似的笑了。 “那这场比赛的输赢呢？双方都受伤了吧？”徳赫问。 “他们喽！对于十四级位金主来说，还能被下等级位的人封印，这是一种耻辱！”纪瓦嘉坐在地上不甘心地说。 “我们赢喽！”我一边抚摸着散但的头一边说。 “他们两个的关系不一般啊！”娅琦对徳赫耳语，立刻被他捂住了嘴，而索尔卡已经听见这句话了。我注意到自己的动作，急忙移开了手，对我的行为也极其震惊，忙向阴着脸的索尔卡和盯着我们的纪瓦嘉摆手：“我没别的意思！没有的！” 纪瓦嘉苦笑着站了起来：“原来如此。没有关系的，这是散但应该做的，你们以前也常常这样啊！谁让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救了他。” 我歪着脑袋，看向索尔卡，见他也一头雾水。 “晞娜，索尔卡。”施西里克和珈法及走了过来，“既然你们战胜了十四级位金主，那么我和珈法及会实现我们的诺言——让你们加入正式行列。” 我兴高采烈地看向索尔卡，当对上了他那张黑着的脸时，我的笑容也僵在了脸上。他用余光瞥了瞥我，扭过头，转身走了。 我看着他醋意横生的背影，听到徳赫说：“晞娜，他靠你了！”我忙转身向二位倒是告别，向散但他们告了别，追了过去。 因为我们的离开，人群也渐渐散去，纪瓦嘉走到散但身边，注视着那个追过去的背影笑道：“如论作为谁，那个灵魂还是一样，从来没变过。” “是啊，三个身份，她却一点都没变。”散但开心地笑着。 “散但，”纪瓦嘉看着他，散但扭过头去，仍带着笑意，她忽然抓住散但的脸，捏了起来，“你今天对她笑了多少次了？除了我谁都不行！就是她也不行！” “别闹了！”纪瓦嘉和散但闻声扭过头去，珈法及和施西里克也看向夕阳下的可芙莎，“契华度，你知不知道差一点露馅？” 散但注视着她，满不在乎地答道：“反正他们迟早要知道。” “你听着，”可芙莎冷眼看着他，“这件事情，在他们想起前，你们要是敢说出去半个字，我废了你们！” “是！”那两个人无奈地答道。 “您和以前比，变了不少。”珈法及慈祥地望着可芙莎。 “哦？”她又恢复了一脸不羁的笑容，“变漂亮了？” 纪瓦嘉白了她一眼：“你……一点也没变……” “索尔卡，”我已经解释得“口干舌燥喉咙冒泡”了，“我说的都是真的！” 他只是看着井里的水，撅着嘴，再次无视我。 “索尔卡·希莱曼！”他抬眼看着我，没表情，“喂，我怎么说你才能信啊？” 他突然站起身，一脸怒气地向后走：“你不想解释就别解释，我又没让你解释！” “你的那张脸，都要活吃了我了！我要是再不解释，我真怕你会找个角落把我给吃了！”我不屑地说。 “我的确是很想吃了你！”他那双眸子认真地望着我，深不见底。 “你看，你又不让我解释。”我没听出他的意思。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哪个意思？”我不再看他，而是看着草坪。 “我……”他无奈地咽下了后面的话，向我走了过来，“我看到你们两个那样，真的是比看到你和穆亚在一起还难受。” “那我去找穆亚，你应该开心点了吧？”我起身，正要走。 “晞娜，”他一把把我拉到他怀里，“晞娜我错了，我只是，太爱你了！” 我拍了拍他的后背：“乖，没关系，不用害怕，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 “你用不用像哄孩子一样？” “那你要我怎样？” “至少别这样。” “那是怎样？” …… 那天下午，祭祀院里一直回荡着我们俩的声音。 “已经……这样了？”王后玩着手里的杯子，面前站着缌依，“那我们，就要快点了……”说完，被子瞬间碎成粉末，王后一点一点把它搓到地上。 第三章 那些奇怪的人13 然而，现实就是如此残酷。 当我和索尔卡刚刚开始法阵我们的恋情的时候，管家的到来，无疑使我们的天空又多了层阴霾——这里从来不允许外人入内，而他却到了，可以肯定的是，放他进来的唯一一个理由就是，他来的目的对我们来说是一个确认无疑的噩耗——王后代我向克斯提亲，也就是说，把我指婚给了穆亚！ 他沉重地说完到来的目的的时候，我能感受到我身边的索尔卡的愤怒。他紧绷着脸，双唇紧闭，身上散发出一种无法忤逆的寒气。他随后跟随管家走了，吩咐我安心呆在这里，他说，等她回来的时候，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而这，也是我最后一次见到这样的索尔卡了，他温柔的样子，从这一刻起，永远定格在了我的脑海里，准确地说，是我在那之前，最后一次见到索尔卡对我有感情了。 我一直听话地待在祭祀院里，但是我根本没办法睡着。 月光从周围冷清的建筑中穿射过来，照在我身上，静谧的夜里，一个声音清晰地传到了我耳边。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我蹙紧了眉头，问黑暗中的那个身影。 “晞娜，”她走到月光下，没有穿暗部的服装，“你想嫁给索尔卡吗？” 我看着一脸严肃的娅琦，问：“你怎么了？” “回答我，你想不想让他回来？” “当然！”我眯着眼睛，等着她的下文。 “好。”她走近我，右手拿出一根细丝，我认得它，那是改变属性的东西，月光下的它，黑暗得有些慎人。 “娅琦，你要干什么？” “霁娅别动！只有改变你的属性才可以，这是唯一的方法！” “霁娅？”我望着她，“谁是霁娅？” 她没回答我，那根细丝就这样植入了我的心脏。 娅琦一脸紧张，我能感觉到，我的瞳孔渐渐涣散，她看着我的眼睛，有些疑惑，但立刻变为惊讶：“不！”细丝被她倏地抽回，而我则看到了慌了手脚的她被一个熟悉的黑影带走，我一个人，摸索在黑暗里，涣散的痛苦让我看不清方向。 一个冷笑过后，我的世界里一片漆黑。 我又做了那个梦。 索尔卡拉着我，而我不再被称作“晞娜”，而是“霁娅”。我从穆亚的怀抱中挣脱出来，看到了索尔卡那张愤怒的脸。 我知道他看见了什么。 “霁娅……”他嘶哑的喉咙念出我的名字。 我恐惧地叫着，而索尔卡和穆亚忽然不见了，我面前的人，是举着冰刃的缌依。她尚为年幼的脸上露着狰狞的神情。我的胸口漫出白色的烟雾，消失在空中。 “为什么，为什么？”我惊恐地瞪大了眸子。 “你是史斯邦一族的祸水，你是施奈罗的耻辱！霁娅·史斯邦，这是你最后一次叫这个名字了，你的存在只会给我们带来灾难！你去死吧！”我看着那冰刃刺向我，一种力量从我身体涌出，一百多年来的记忆全部涌现在我的脑海里，但在这之后，头部的剧烈疼痛又让我的大脑对那些记忆进行了处理。 “不——”我大喊着坐了起来，发现我躺在很久之前来过的那个房间。他们一起盯着我，在徳赫旁边，还有一个蓝发的陌生女子，“你是谁？”我指着她，脑子里没一点印象。 “你不认识她？”徳赫的语气里充满颤抖，他们的表情好像我理应认识她似的。 “娅琦，她是娅琦，你……哦不，晞娜的姐姐啊！”可芙莎那双眼眸里布满血丝与急迫，但她说的话让我一头雾水。 “晞娜又是谁？”我的话音一摞，看到那个叫“娅琦”的女人跌跄地站起身来，脸色煞白，嘴里喊着：“这是报应，是对我的报应……”然后摇晃着身子，向门口一个人走去。她那个样子，活像是灵魂出窍了一般无神，但我没心气理一个不认识的陌生女人。 “我去看看她。”徳赫焦急地去追她，他的表情和语气我从未见过，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是……霁娅？”索尔卡盯着我，声音在颤抖，“那晞娜呢？晞娜去哪儿了？” 我盯着他的眼睛，心在不停地随着她的一句话、一个表情而颤抖：“晞……晞娜……你……她是谁？”我好像一直在沉睡，不知道过了多久，不知道在我沉寂下来的这漫长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而最不可思议的是——索尔卡在我沉寂的这段时间里，爱上了别人。 “不，不霁娅，不是你想的那样。”索尔卡看着我，脸更白了，像以前一样和我解释。 “那是哪样？”眼泪涌到眼眶里，心里沉重得要命，像是被一块巨大的石头压了下来，把我和我的整个天空都压住了，“你是想说对不起我？在短短的时间里……换了下一个人？” “不霁娅——” 我甩开他抓住我的手，注视着他那张因恐惧而白得毫无血色的脸和那双全是我的影像的眸子：“索尔卡我对你，就那么廉价吗？”我急忙走下床，没站稳，被他一把辅助：“你去哪儿？” “不用你管！”我蹙着眉，挣脱出他的手，跑向房间外。 “怎么会这样？她没理由丧失那部分记忆！”可芙莎站起来问面前绝望的可芙莎。 “有人对她……动了手脚。”说着，攥紧了拳头。 第四章 封忆1 我又做了那个梦。 索尔卡拉着我，而我不再被称作“晞娜”，而是“霁娅”。我从穆亚的怀抱中挣脱出来，看到了索尔卡那张愤怒的脸。 我知道他看见了什么。 “霁娅……”他嘶哑的喉咙念出我的名字。 我恐惧地叫着，而索尔卡和穆亚忽然不见了，我面前的人，是举着冰刃的缌依。她尚为年幼的脸上露着狰狞的神情。我的胸口漫出白色的烟雾，消失在空中。 “为什么，为什么？”我惊恐地瞪大了眸子。 “你是史斯邦一族的祸水，你是施奈罗的耻辱！霁娅·史斯邦，这是你最后一次叫这个名字了，你的存在只会给我们带来灾难！你去死吧！”我看着那冰刃刺向我，一种力量从我身体涌出，一百多年来的记忆全部涌现在我的脑海里，但在这之后，头部的剧烈疼痛又让我的大脑对那些记忆进行了处理。 “不——”我大喊着坐了起来，发现我躺在很久之前来过的那个房间。他们一起盯着我，在徳赫旁边，还有一个蓝发的陌生女子，“你是谁？”我指着她，脑子里没一点印象。 “你不认识她？”徳赫的语气里充满颤抖，他们的表情好像我理应认识她似的。 “娅琦，她是娅琦，你……哦不，晞娜的姐姐啊！”可芙莎那双眼眸里布满血丝与急迫，但她说的话让我一头雾水。 “晞娜又是谁？”我的话音一摞，看到那个叫“娅琦”的女人跌跄地站起身来，脸色煞白，嘴里喊着：“这是报应，是对我的报应……”然后摇晃着身子，向门口一个人走去。她那个样子，活像是灵魂出窍了一般无神，但我没心气理一个不认识的陌生女人。 “我去看看她。”徳赫焦急地去追她，他的表情和语气我从未见过，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是……霁娅？”索尔卡盯着我，声音在颤抖，“那晞娜呢？晞娜去哪儿了？” 我盯着他的眼睛，心在不停地随着她的一句话、一个表情而颤抖：“晞……晞娜……你……她是谁？”我好像一直在沉睡，不知道过了多久，不知道在我沉寂下来的这漫长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而最不可思议的是——索尔卡在我沉寂的这段时间里，爱上了别人。 “不，不霁娅，不是你想的那样。”索尔卡看着我，脸更白了，像以前一样和我解释。 “那是哪样？”眼泪涌到眼眶里，心里沉重得要命，像是被一块巨大的石头压了下来，把我和我的整个天空都压住了，“你是想说对不起我？在短短的时间里……换了下一个人？”“不霁娅——” 我甩开他抓住我的手，注视着他那张因恐惧而白得毫无血色的脸和那双全是我的影像的眸子：“索尔卡我对你，就那么廉价吗？”我急忙走下床，没站稳，被他一把辅助：“你去哪儿？” “不用你管！”我蹙着眉，挣脱出他的手，跑向房间外。 “怎么会这样？她没理由丧失那部分记忆！”可芙莎站起来问面前绝望的可芙莎。 “有人对她……动了手脚。”说着，攥紧了拳头。 第四章 封忆2 “不霁娅——” 我甩开他抓住我的手，注视着他那张因恐惧而白得毫无血色的脸和那双全是我的影像的眸子：“索尔卡我对你，就那么廉价吗？”我急忙走下床，没站稳，被他一把辅助：“你去哪儿？” “不用你管！”我蹙着眉，挣脱出他的手，跑向房间外。 “怎么会这样？她没理由丧失那部分记忆！”可芙莎站起来问面前绝望的可芙莎。 “有人对她……动了手脚。”说着，攥紧了拳头。 我一个人走着走着，竟然走到了瓦那学院的正门前，我以前走来没有来过这里，不知道今天怎么会到这儿来。 “晞娜，”我愣住了，竟然又一次听到了这个名字。我倒要看一看这个女人长什么样子！我左看看右看看，但是周围除了我，我再也没发现第二个人。正当我要离开的时候，我面前忽然出现了一个墨绿色头发的男人。他的身材已经好到令女孩们艳羡的程度了，精致的五官让他像个纯真的大男孩，他却忽然冲我咧嘴笑道：“晞娜。” 我皱起了眉，冷声道：“对不起，我叫霁娅，不叫晞娜。” 接着，他收起了笑容，一脸严肃地看着我：“霁娅·史斯邦？” “你别跟我提史斯邦！”我从心里升出一团怒气，“史斯邦让我觉得羞耻！” “这……怎么会这样？”他诧异地看着我，忙指着自己慌张地问：“你认识我吗？知道我是谁吗？” 我像盯着一个精神病一样看着他：“你让开！” 他没说话，空洞的深绿色双眸一直映着我的影子——是可芙莎的到来制止了我们莫名其妙的尴尬场景。 “能告诉我出什么事了吗？”那男人转向可芙莎，镇定的表情使他与刚才完全判若两人。 “你认识他？”我也问道。 “霁娅，他是散但，你不认得吗？” 我转过头，盯着他，许久才问：“你知道晞娜是谁吗？” 散但看着我，摇摇头，徐徐道：“霁娅，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记得了，但是我告诉你，你已经是卡西尔的祭司正选了。” 我冷笑了一下，心情还不错：“我正想和辛西娅断绝关系呢！” “好。但是，正选人缘要参加终审才能根据能力编级。在你休息的这七天里，终审已经结束了，珈法及——就是祭司导师给了你补试资格。你什么时候可以参加考试？” “现在。” “霁娅！”可芙莎在旁边冲我喊。 “我现在可以去了吗？”我没理她，继续问散但。 “当然。”散但答道。 “她疯了，你也疯了！”可芙莎冲他大喊。 “放心，我有分寸。” 我就在可芙莎的勉强同意下，跟着散但走进了瓦那的祭祀院。 那里面的人总用怪异的目光看着我，我不想搭理他们。 “你和以前不一样，你让人不敢靠近。”散但忽然绷着脸对我说。 “哼，是史斯邦把我害成这样的！你以为我想变成这样吗？” 他拿余光看了看我，又看向前方：“霁娅，照你这样对【史斯邦·施奈罗】的仇恨，终审是不可能通过的。” “凭什么？” “祭司不需要仇恨的心。”他淡淡地说，“祭司的仇恨，再大，也要埋在深处。” “那你应该去问问施奈罗一族为什么要把我的心装满仇恨，根本就埋不进深渊！”面对我的怒吼，他不再说话。 那个叫珈法及的人看来是没有料想到我们会来。当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和另一个人激烈地交谈着什么。 散但轻轻地说：“珈法及。” 那二人缓缓转过头，看到我的时候一起皱起了眉头，散但对他们低语了几句，我看到他们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你是霁娅·史斯邦？” “别再叫我史斯邦！”我怒吼着，再也不想听到那个名字，从我身上到身后的几十英尺的地方都绵延着火焰。由于家族属性是火，即使我的个人属性是水，愤怒的时候也会这样燃烧。而我身后的那些人一边惊呼着躲开，一边朝我们这边看过来。 “霁娅，”珈法及依然皱着眉头，“你难道不知道这样将无法通过终审吗？祭司永远不需要带有这么浓烈的仇恨的心。” “哼，仇恨的心？”我的身体依然燃烧着，“那你为什么不去问问辛西娅的施奈罗，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们够不够资格！” “施奈罗？她是霁娅？”那些人听到我的吼叫开始私语。 “那不就是索尔卡的未婚妻？” “她不是西瓦那吗？什么时候变成了史斯邦？” “散但那天一直叫她史斯邦，可能她一直都是，之前应该是化名吧！” …… “好了。”珈法及一挥手，停止了那些人无休止的私语，“霁娅，终审你不用参加了，你最重要的一关没有通过。” “哼，仇恨？”我抬起下巴不屑地重复，“随便吧！我也没耐心和你们玩！” “等你熄灭了心里仇恨的种子再来吧。瓦那永远欢迎你。” “哼！”我头也不回地消失了，刚刚的地方还残留着我的怒火。 “珈法及，怎么会这样？”散但严肃地问。 “她被人封锁了关于晞娜的所有记忆，并加深了仇恨的阴影。” “我当然知道这些！”散但怒吼着，“我只是想知道这些是谁做的！” 第四章 封忆3 “珈法及，怎么会这样？”散但严肃地问。 “她被人封锁了关于晞娜的所有记忆，并加深了仇恨的阴影。” “我当然知道这些！”散但怒吼着，“我只是想知道这些是谁做的！” 我一个人心烦意乱地往回走，每走一米身后就多一团从我身上残留下的怒火。 “怎么，这么生气啊？”一团火从天而降，紧接着我看到的，是缌依那张让我恨得揪心的脸。我没打算理她，继续往前走，“你说说，你完全有控火的能力的，只不过火属性外，控水能力更强一下，但是这些，却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为什么不去解释呢？” “哼，我和施奈罗那帮人没什么好说的！既然已经把我出名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难道不知道为什么卡西尔的圣王和王后不同意你和索尔卡的婚事吗？”我想听听她不怀好意的下文，“你解释一句你完全可以控火……哦对了，你的属性还会是水啊，他们都以为，一个水系的女人不会控火呢！”她仍然讽刺着我，没有注意到我身上的火已然越烧越烈，“真是可悲啊！霁娅，这份不被祝福的爱，结果会怎样，很令人期待呢——”她尚未说完，脸色大变，那张惨白的脸上此时已经布满了精心的恐惧。 我死死地掐住她白嫩的脖子，把她提起来，我走过来的圆圈此时已经被烈火烧灼着，我橙色的眸子里也放出无法忍受的怒火：“缌依·史斯邦，我真是看错了你！我怎么那么傻，差点让你占到了便宜，差点让你把我杀了！我今天就要了结了你！”我任由她拍打着我的右臂，脸上痛苦的红色让我痛快极了。 却不料，两翼从她身后出现的火的羽翼打向了我，一时大意的我急忙放开她，向后退了几步。 缌依双膝跪在地上，不停地咳嗽：“你……我本……打算放了你……咳咳……霁娅，是你逼我的！” “逼你？”我饶有兴趣地盯着她，“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就能让你变成废人一个！”一汪清澈的泉水依偎在我熄灭的身上。 她恼怒地看着我，嘴硬道：“杀了我又能怎么样？你依然什么都没有，你还是什么都得不到！” 我点了点头：“但是，我杀了你，至少可以解恨！”我的嘴角微微上扬，泉水立刻朝她袭去，看着她准备用大火吞灭水的双手，我冷笑着指向身后立刻涌出的海浪，“我还有个大宝贝呢！” 她看着我，忽然大笑起来，淡然地站起身：“你以为你可以伤到我吗？”那汪泉水尚未接近她就已经干涸。 “什么？”海浪越过我，向她冲去，把她包围住，而没一会儿地工夫，那个女人就在一团红光中走了出来，那颗红色的东西刺激着我的橙眸，“怎么会在你这儿！？” 她狰狞地看着我，似乎早预料到我的表现：“是啊！姐姐你八十一年前和索尔卡一起从【死崖】中拼死为全族救出来的【火狐】怎么会在我这儿呢？”说罢，那小红球开始露出自己的一双小耳朵，火红的眸子和那条软绵绵的小尾巴。看着我复杂的脸，轻笑道，“别指望它会认识你了！它现在连灵魂都没了！”说完，火狐无神地舔了舔她。 “它还只是个孩子！” “孩子？它保护你的时候怎么不说它是个孩子？”看到我语塞的样子，她接着问，“你现在竟然为了一个畜生浪费你为数不多的感情？” “你叫它畜生？” 她好像没听见我的话，指着回到它胸口的火狐说：“你可不能轻易杀了我哦！它也会死的！” “跟着你我宁愿它死了！”我强压住内心的怒火而不让身体烧起来。 第四章 封忆4 “孩子？它保护你的时候怎么不说它是个孩子？”看到我语塞的样子，她接着问，“你现在竟然为了一个畜生浪费你为数不多的感情？” “你叫它畜生？” 她好像没听见我的话，指着回到它胸口的火狐说：“你可不能轻易杀了我哦！它也会死的！” “跟着你我宁愿它死了！”我强压住内心的怒火而不让身体烧起来。 “恨吧，尽管恨吧！”不出我所料，她看到我的怒容，乐开了花。 倏地，那消失在我眼前的身影忽然出现在我的左边，对我低语，“你拼死为全族找到火狐，差点丢了性命，可他们呢？”说着，任何声音又传到了我的右耳，“一直到你是水系就立刻翻脸，你对他们的恩德，转眼就全没了。”她伴随着声音的消失，也消失了。我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怒气，却根本无法战胜心里的盛怒，“还有，你知道，那天晚上，索尔卡和我都干了什么吗？”她继续把我的思绪牵引到我被赶走前的那个晚上，那个让我永远无法忘记的晚上…… 我低着头，大口呼吸着，努力压抑下自己的怒气，努力使心平静下来，努力忘却心里久久无法愈合的那抹痛。 “霁娅！”见我许久只是沉默，她开口不耐烦地叫着我。 我倏地转过头去，抬起下巴，蔑视地开口说道，眼睛鄙视地看着她，没有一丝表情：“缌依，你，惹怒我了。”我淡淡的语气伴随着大地剧烈的震动声。 缌依疑心重重地蹙起眉，乌云交加的天空打了几声门类，与大地的震动融在一起，巨浪翻滚的海啸声在我们耳边响起，乌云的两侧正孕育着即将到来的巨响，我们被一批批烈火包围着。 “你……想干什么？”她紧张地看着我。 “让你知道，你要付出什么代价——”巨雷声接踵而至，一道雷横空劈在她狡辩，让她一惊。而最精彩的，还远远没到。 雷电一次又一次毫无预兆地劈在她旁边，她无时无刻在躲避着一击又一击，并试图从团团烈火层层覆盖住的乌云中看出几丝生的玄机。我冷眼看着她，缓缓开口：“你慢慢享受【三重结界】的滋味吧。”我不想再拖延，话音一落就消失在她面前。 缌依咬着唇，胸口再次亮了起来——她果然要放出火狐来对付我。不过，她的这些小伎俩，我在之前就看得一清二楚。这次的结界，我用了水、火、雷，离了火狐的她根本不可能敌过其中的任何一项。而除非有人破坏结界或是她死，否则，结界不可能被破——即使我也死在这里。她一定想不到，我也变成这样了吧！哼，我站在暗处，在这火的包围伸出，等着那只火狐来找我。 第四章 封忆5 缌依咬着唇，胸口再次亮了起来——她果然要放出火狐来对付我。不过，她的这些小伎俩，我在之前就看得一清二楚。这次的结界，我用了水、火、雷，离了火狐的她根本不可能敌过其中的任何一项。而除非有人破坏结界或是她死，否则，结界不可能被破——即使我也死在这里。她一定想不到，我也变成这样了吧！哼，我站在暗处，在这火的包围伸出，等着那只火狐来找我。 她拍了拍火狐的小脑袋，那只狐狸立刻蹿了出去，没了一丝踪影。而缌依的神情，是我在她脸上看到的久违的恐惧。一道道雷电劈在她狡辩，擦过她的肩膀，刺透她的红袍，在她的注意力完全在雷上的时候，从我身旁突然出击的火向她的肚子处击去，一下把她痛击在地——我不会立刻让她死的，我要一点一点，用当初她折磨我的方式把她折磨死！火狐的声音正渐渐向我逼近…… 缌依捂着肚子，含痛站了起来，背后又被雷电劈中，再度倒在地上，额上伸出大滴汗粒。 火狐朝我冲过来，我依旧看着缌依，右手一把抓住它的尾巴，我能感受到它身子一僵。但稍纵即逝后，口中的烈火突然向我喷来。我把它扔在地上，躲过了那团烈火，却让它伺机变大了，瞳孔变为铜铃般大小，身子犹如野兽的它摇着尾巴，怒吼着又喷出一口火。 缌依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脸上被刚刚那道雷擦过的伤口此时还隐隐作痛着，手臂上被火轮番攻击的痕迹赫然展现在她面前，因为注意力一直在攻击某一方上，所以伤口自动愈合的效率大大降低，再加上因为随时要保护自己，消耗的体力也大大加重了。 一缕火再次向她的后背击去—— ——我倒在了地上。 右手擦了擦嘴角，冒着白烟的一道长长的痕迹显眼地趴在我的左臂上，伤口渐渐愈合。它来自我正狠盯着的面前这只火狐的右爪上，它还残留着我的红血。 我擦着身后的火墙，一点一点站起身，却猝不及防地被它的牙狠狠地咬住脖子，毒火通过它长牙要掉的伤口渗入我的身体。脑袋里一闪而过曾经疼爱它的一幕幕画面。 它倏地从我身上移开，愤怒地甩掉了口中我的血，而我则靠着火墙，无力地坐下去，鲜血和白烟一齐向外涌着。 火狐冲我吼叫着，再次扑过来，眸子里的寒光看得我心里一惊。 “差不多，要到了吧……”我盘算这时间， 泪滑过脸颊，闭上眼睛，淡淡一笑…… 缌依警惕地看向四周，这安静的环境让她心里七上八下的，已经有一会儿了，这沉默的氛围着实有些诡异。 第四章 封忆6 它倏地从我身上移开，愤怒地甩掉了口中我的血，而我则靠着火墙，无力地坐下去，鲜血和白烟一齐向外涌着。 火狐冲我吼叫着，再次扑过来，眸子里的寒光看得我心里一惊。 “差不多，要到了吧……”我盘算这时间， 泪滑过脸颊，闭上眼睛，淡淡一笑…… 缌依警惕地看向四周，这安静的环境让她心里七上八下的，已经有一会儿了，这沉默的氛围着实有些诡异。 一阵巨大的翻涌声从远处飘来…… 火狐倒在我面前，痛苦地呻吟着。我的双目里，渗满泪，毒火已经漫入体内，手臂上的疤要有些日子才能去掉，而脖子上的咬痕已经消失，但它却无情地烙在我心上，烙印永远不可能消退。 缌依再次把脑袋从刚刚四面八方涌来的海水中浮出水面，刚吸了一口氧气，正欲用体内残留的猛火吞噬掉这源源不断地泛滥，一道雷正好劈中她…… 火狐变成了一般大小，虚弱地倒在她面前。她跪在地上，双手无力地支撑着重伤的身子，全身上下布满水渍，火红色的长发紧贴着她的后背。 等到火狐被她收回，我缓缓走过去，影子完全挡在她面前，俯下身，右手狠狠地掐住她的下巴，那张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充满对我刻骨铭心的恨，血丝占据了她火红色眸子周围的白眼球，因灵力受损而无法做出反击：“我还真是高看了你，没了火狐，你和废人一样。” 她怒视着我平静的脸，再看看我毫发无伤的身体，惊恐地颤抖着说，声音里夹杂着她此刻心里所有的感情：“你不杀我……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的！” “我会亲手杀了你的！”我说完，无情地抛开了她，直起身。她又愤怒地呼吸了几口扬起，在我眼前不见了。 我倏地吐出口血，跪在地上：“你干吗多事？她马上就可以死了！” “你马上也要死了。”散但的身影缓缓向我走来。倒在他怀里后，我什么都不想干了。 散但把我送回可芙莎的房间，叫来了索尔卡。我无神地盯着天花板，嘴角一直在不停地流血，划过面颊，一直流到床单上，侵蚀了一大片，散但衣服的前襟也已经被我的血染红了一大块。 “谁干的？”索尔卡看到我的样子，五官皱到了一起，低声问正注视着我的散但，声音里的愤怒不言而喻。 第四章 封忆7 散但把我送回可芙莎的房间，叫来了索尔卡。我无神地盯着天花板，嘴角一直在不停地流血，划过面颊，一直流到床单上，侵蚀了一大片，散但衣服的前襟也已经被我的血染红了一大块。 “谁干的？”索尔卡看到我的样子，五官皱到了一起，低声问正注视着我的散但，声音里的愤怒不言而喻。 “缌依·史斯邦。” “她怎么会把霁娅伤成这样？” “火狐在她手里。这些伤，是火狐伤的。” “不可能。”索尔卡摇着头，愤怒和疑惑一齐攀上他的脸，“除非……”那双眸子里的神情忽然变得担忧起来。 “没错，在这之前，她用了三重结界。” 索尔卡许久没有说话，一直看着我，突然转过身去：“我去杀了缌依·史斯邦！” 散但一只手拦住了他：“你还是先照顾好霁娅吧。那个人要花比霁娅更长的一段时间静养才能好起来，不用急这一时。而且，”散但忽然放低了声音，“她身后的那些人才是需要防的。”然后又看了看我，“我先走了，好好照顾她，有事随时叫我。”话闭，人已经消失了。 索尔卡快速坐到床边，看着我的嘴角仍然不停地涌出毒血，又看到我右臂上那条长长的疤痕，眉头皱到了一起。他捋着我的头发，轻声问：“疼吗？” 我听到他的声音，眼泪不禁流了下来，虚弱的声音让我的脑袋轻飘飘的，都不确定那是否是我说的：“对不起……之前我还误会你……对不起……” 只见他愣了一下，然后又释然地笑了：“没关系的，小娅乖，好好休息。除了小娅，我不会喜欢任何一个人的，别哭了。” 听了他的话，我却哭得更厉害了，泪和血混在一起：“对不起……对不起……” “好了！”他继续帮我擦掉泪水，“等你伤好了，我就告诉你，晞娜是谁。别哭了，先把伤养好。”我深吸了口气，点了点头，“疼吗？”他轻轻地举起了我的右臂。 我摇着头：“过几天就会下去了，没事的。” “霁娅，”他郑重地盯着我，对我施了眠咒：“好好休息吧。”我闭上了双目，失去了知觉，“我不会放过她的。” 第四章 封忆8 我摇着头：“过几天就会下去了，没事的。” “霁娅，”他郑重地盯着我，对我施了眠咒：“好好休息吧。”我闭上了双目，失去了知觉，“我不会放过她的。” 索尔卡踹开了虚掩着的房门， 却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可芙莎和在床上正奸笑的缌依，冲过去，“啪”地一声，红色的巴掌印生生烙在她煞白的脸上。 “你这个贱人！你对霁娅干了什么？可芙莎你也不放过吗？”说着，扶起了倒在地上的妹妹，心里好一阵心疼。 “索尔卡，谁让你多管闲事了！”可芙莎抹掉嘴边的紫色血迹，“你快回去！要不然就全完了！” “索尔卡，”缌依红着眼睛，脸上全无了刚才的奸险，“现在是霁娅把我伤成了这样，你连问都不问我怎么样了吗？” “你闭嘴！”索尔卡大吼，“你最好不要说一句话，我在杀人的时候从不喜欢手下的猎物发出丁点声音！” “索尔卡！”可芙莎朝他大喊着，双手紧紧拉住他，“要是能杀她我早就动手了！但是她身后的人你知道是谁吗？现在徳赫在【风南川】训练，等于与世隔绝，娅琦又偏偏在这个时候因为公爵的架势被紧急召回，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只开他们？有谁能支开他们？你还不明白吗？是母后，使我们一直敬爱的母后！” 索尔卡一愣，随即又满脸怒容：“那又怎么样？” “你别再过去了！”可芙莎再次拉住他，“你杀了她，我们两个会被她囚禁的！到时候只有穆亚……只有穆亚能接近她了！” 索尔卡的身子僵了下来，他这么多天都快忘掉穆亚了，更不理解她为什么一直都没现身。 “可芙莎，”王后的声音忽然在他们身后的房门口响起，“果然还是你了解母后。但这一次，就算你们没动手，我也要囚禁你们的。” 索尔卡盯着她，颤抖地问：“母后，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索尔卡，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们！” 缌依倒在床上，可芙莎和索尔卡的喊叫仍然回荡在耳边，心在不停地颤抖：“王后，他们——” “你不用管！”王后一直看着窗外，声音冰冷至极，“我的孩子我会处理！现在，只看穆亚的了。” 2 穆亚看着面前这个蓝发的女子，心又被揪到了一起：“霁娅，在听我说话吗？” 披肩蓝发的霁娅闪着明亮的蓝眸，无神地看着前方：“穆亚，这几天来，为什么我总觉得有些人一直在我心底呢？他们一直在等我。” “霁娅，”穆亚走过去，抱住她，“什么都不要想了，那只是你的幻觉罢了。” 霁娅点了点头，继续问：“穆亚，你说过我一直是喜欢你的吧？” “嗯。” “我曾经有多喜欢你？” “很喜欢。” “只可惜，我现在失忆了，不知道那种感觉。但是，我相信，我会重新找到它的。” “嗯。” 霁娅忽然站了起来：“我去给你倒杯茶，等着我！”穆亚点点头，转头目送着她的背影。 “你真卑鄙！把她对索尔卡的感情硬是安在了你的身上！” “这不正是你们想要的结果吗？”穆亚站起身，转过去面对王后，“后悔了？不过，我还要谢谢你给我的机会，要不是你趁索尔卡离开，让她记忆混乱从而之像个孩子，恐怕进展还不会那么顺利。” “我本来只是想重新封印她的记忆，谁知道会和缌依那个丫头的封印想冲。不过这样也好，比那样的效果好多了。” “按我说，你还是快把索尔卡兄妹的记忆改一下吧，就用我的计策，把对霁娅的感情转移到缌依身上。总是困着它们，王会起疑心的。” “我自有分寸，用不着你操心！” “还有，警告缌依，她要是再敢对霁娅做出什么举动，我对她不客气！” “你还真是个过河拆桥的主啊！” “王后？”霁娅端着杯子跑了过来，“您什么时候来的呀？喝茶吗？” “不了。”王后冲她笑道，“我马上就走了。穆亚，我瞪着你的好消息。”王后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后消失在二人面前。 “这么快就走了……”霁娅把托盘放到桌子上，“穆亚，快来吧，茶要凉了！” “嗯。” 索尔卡倒在地上，如死人一般。 可芙莎看着王后手里亮晶晶的一团光，知道那是属于他和霁娅的一切。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啊？他是你儿子啊！” “可芙莎，母后这么做都是为了他，为了你！如果你们的生命中她从未出现过，那一切都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我要彻底把她从你们的记忆中抹掉！” “你有没有人性啊！霁娅是索尔卡的真爱，你却这么狠！让他一直都不知道自己有这样一个恋人，你是母后吗？” “可芙莎，马上你就什么都不记得了。”王后一步一步逼近她，可芙莎冷着脸，突然化作一缕风带走了索尔卡的记忆，消失在这个房间里，“可芙莎，可芙莎！”王后疯了一样冲出房间，大喊着，“马上给我出去找公主，快去！” “是！”一对守卫立刻领命，离开了圣殿。 叶子又一片一片地落下，在这秋日的最后一个余晖下，那一男一女孤寂地站在不同的地方，面向不同的方向，一起注视着面前的夕阳。他们什么都不记得了，却只知道，心里还一直有一个人，一直在不远处等着自己。夕阳打在他们迷茫的脸上，映入他们期待着那个身影的眸子。 秋天在这个时候，悄无声息地结束了。 第五章 那是注定的邂逅1 “疼……你轻点……疼啊……别动……一点都不舒服……哎呀你别碰我！” “你闭嘴行不行啊！”红色的中长发垂到脖子，女孩等着橙色的眸子，无奈地看着面前长发垂肩的人，“缌依，我早就跟你说过减肥了，要不然怎么连它都穿不进去啊！” 缌依扁着嘴，嘟囔：“是你比我瘦嘛！”看着霁娅盯着自己的眼睛，又心虚地问：“在施奈罗的紫金轮回日里偷偷跑到凡尘，到底行不行啊？” “我早就说过不让你跟来了，你偏要来，现在又害怕！要走你自己走，我才不想那时候见到一个跟本未曾谋面的什么未婚夫！”说着，走到了光亮处。缌依无奈，只好和穿着红袍的姐姐一起走到这条街上。 “霁娅，卡西尔的王子叫什么啊？”缌依跟着小跑过来，和霁娅并肩而行。 “我怎么知道！你要是想了解，大不了替我回去当王妃！”霁娅不耐烦地回答。 一个身穿白袍的金发男子走在最前，紫色的眸子闪烁着透亮的光：“辛西娅的人难道都是红头发吗？” 身后藕荷色长发的女生四周乱看着，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兴奋地叫着：“这在卡西尔不常见呢！” 旁边略高些的修长男子叹了口气：“索尔卡，不去见未婚妻吗？” “嘁！”索尔卡皱着眉，“我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才不要娶一个这样的女人呢！万一长得和妖怪一样怎么办啊？” “哥，她一定会很好看的！”可芙莎看着她，摇摇头。 “你别和我扯什么可恶、没影的第六感！”索尔卡瞪了她一眼，可芙莎无奈地耸耸肩。 霁娅抱着头，和索尔卡擦身而过的时候，两个人都怔住了，同时后退了几步，以便看清对方的面孔。 “又是你！”两个人透视做出厌弃的表情。 缌依闻声抬起头，注视着面前的男生，红晕不禁爬上了她的脸颊，心快速地跳个不停。她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男子，她的双眸挺鼻，就像是完美一般刻在脸上，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攀上心头。 穆亚定定地看着霁娅，愤怒的表情让她又多了不少的可爱，让人忍不住想捏上几下，运动帽戴在头上，让她看上去有些俏皮，看到如此可爱的俏丫头，穆亚的心里痒痒的。 “你们认识啊？”可芙莎好奇地盯着怒视着对方的两个人。 “不认识！”两个人又同时眯起了眼睛。 可芙莎看着合拍的两个人，笑了：“那我们来认识一下吧！可芙莎。”说着，向霁娅伸出了手。 “霁娅。”她依旧盯着索尔卡，握住了可芙莎的手。 “你好，这是穆亚，我的堂兄。索尔卡，我哥哥。” 穆亚礼貌地朝她点点头，霁娅笑笑，转向索尔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妹妹，缌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