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之天下》 第一章 何为爱 天下四分,冰莲为首,其次分为隐尚、罗兰、彦。 天下人云:世上若有最秀美的君王,那则就是冰莲皇琉碎。 世上若有最痴情的君王,那则亦是冰莲皇琉碎。 世上若有最凄凉的君王,那则更是冰莲皇琉碎`````` 琉碎是冰莲伟大的君王,也是冰莲遭受唾弃的君王。 面对虎视眈眈野心庞大的隐尚皇,琉碎选择了放弃自己的子民,痴情地爱上了他不该爱的人。 当爱人的剑直指他咽喉时,他没有悲伤与哭泣,只是安然地接受着,以自己的鲜血祭奠了冰莲亡去的国土。 藏身门后年仅八岁的太子琉炎,只是像个毫无灵魂般的孩子,默默地注视着国亡家破,他的喉咙仿佛失去了能力,即使再多的痛苦也无法叫喊出来。 看着父亲身首异地,他淡淡地问自己:何为爱,这就是爱? 为了爱,不知牺牲了多少无辜而凄凉的生命,不知多少风华正貌的年轻人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仇恨爱恋交织纠葛,刺痛了无数找不到回家路的幽魂之心`````` 冰莲皇死后,隐尚皇下令将其头颅悬挂于冰莲皇城三日,让他注视自己国家的灭亡,百姓的泪水,让他看着自己的悲哀`````` 剑的影子,血海的荡漾,泪水的哀怨,铁了心的离去,幽魂在茫茫天空中翱翔,伴随着爱人吹奏的最后一支曲子,默默许下心愿: 若还有来生,我始终会爱上你,若我的孩子得幸逃脱战乱,愿他重振我亡去的国土。 穿越红尘的风雨,剩下的只是悲欢与惆怅,再痴狂的爱,也终有离别的一天。 八年后`````` 隐尚国盛光六年间,皇城中出现一位绝色倾城的男伎,其唯美曼妙的舞姿与让人垂涎欲滴的身段在许多高官显贵中闻名遐迩。 人们都称其——言尔。 国中知此人者都从各个地方纷至沓来,只为求见佳人一眼。 言尔因起美貌而身价颇高,要想与他共尽一宵者没个百两黄金是不可能的。 但是若来者出的起价格,那么言尔就能与其共度良宵,客人想如何享受就能如何享受。言尔决不会反抗,只会迎合。 红尘如幽梦,舞醉亦佳人。心如水色淡,今宵梦未残。翩翩起舞的红尘男子,又有谁懂得他的心。 茫茫红尘,众生之颠,又为谁回眸而笑,又为谁止步停留。 春去春来,孰是孰非,爱恨忧愁,只须一瞬,谁又懂君,心中纠葛,犹如一场没有结局的空梦。 风吹散,人不去,长待此,风流梦一场,若垂若醒,心情还是以往的水色空淡,今宵梦也许尚未残。 一道黎明的曙光射入窗中,言尔微微地睁开双眼,揉揉眼睛,天亮了,漫漫长夜终于过去了,他用手支撑起早已伤痕累累的身体,疼痛让手不由地抽搐了下,紧接着身子便摔了下去,他紧张地看着身边的男人,幸好,没有把客人吵醒。心里不由地舒了口气,他害怕男人醒来,对他毫无怜惜般的蹂躏。但是他想离开这床这房间,他不愿意睡在一个客人身边,每一次,他都一直警觉着,生怕在他熟睡的时候会有谁将他压在身下鞭打虐待,发泄。而他只有承受与迎合,不能有怠慢,他害怕。可是他不得不那么做,因为他知道在这乱世中,能混上口饭吃,就是福,而且他不用像外面的穷人那样衣杉褴褛,做着粗重的苦力活,他只要努力的去承受,迎合和取悦客人,便能穿着上等的衣服吃饭。只要这样,就足够了。别的,他什么也不求,也不奢望。 踉踉跄跄地走到门口,身体上的伤痕使劲地折磨他,让他痛苦,让他揪心。可是,他知道,其实自己早就已经习惯,这都是命,该你的就是你的,所以,对他而言,只有忍。 推开门,让更多的晨光射到了他单薄的身体上,外面的一切都是美好的,温暖再次席卷了他,鸟儿,晨露,阳光,花香,远方传来的歌声,一切都让他陶醉,好象自己不再是个宠物,他有自己的尊严,有自己的人生,有自己的爱,感觉什么都会好的,那些凌辱不曾存在过,对与那个男人,自己还是干净的,自己还是可以配上他的,他尊贵的身份也许并不能阻隔他。 一双冰冷而肥硕的手从身后抱住了他的腰际,毫无预感般的袭向了他身体的每一处伤痕,就在那瞬间,他对自己的幻想感到愚蠢,一切都只是幻想,永远不会发生。 那双手的主人,不断地摸索着他的身体,而他只是迎合着发出呻吟。 暧昧地笑言着:“大人,你醒啦,需要言尔吗。” 男人笑了下,很嘲讽的笑,嘴里喃喃道:“真是淫荡的身体。” 他也笑了,是啊,自己的身体这样的肮脏,他如何会接受他,爱他。 无尽的鞭打与凌辱再次席卷着他的全身,旧伤未愈,新伤又起,他仿佛什么也不记得了,只是天生就该在这样的日子里生活,只要能有饭吃,什么都可以。 爱,这是什么,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没有爱,因为没有人能给他承诺,给他爱,给他尊严,他只是那些富家公子亵玩的宠物而已,没有永远,只有今天,今天他可以把自己给一个男人,明天他自然能给另个,只要你出价高,他就是谁的,虽然,他心里多么期盼,有一天那个男人不再只是来寻欢,而开始做乐,为他出价,这样,即使死去,他也开心,因为,在他的一生中,至少,有那么一晚,他是属于那个男人的,只要一次,他就足够了,只要一次`````` 这是种什么感觉,他不知道,只是感觉,那好象是希望,他真的有希望吗,或许贪心一次不会有惩罚吧。 这天晚上,他来了,被一群富家少爷簇拥着来了,他很少笑,也许他不知道他笑起来有多么迷人。倌中的老鸨敏知客道地迎了上去,将他们引入了最豪华的一间房间,言尔知道,他们要点名了。 果然,作为头牌的他是唯一被点到的,即是兴奋,又是悲哀,他可以与他如此接近,而他的丑陋与肮脏,又将在他面前被展露无疑。 可是他没有时间思考,因为只要见到那个男人就好了,就算那男人投来的是厌恶的表情,就算那样也好。 一张在屋子中间丝绸披挂着华贵的大床映入他的眼帘,习惯性的上前向他们行礼,习惯性的在没有行完礼时被扔到了大床上。 在那男人面前,衣物撕扯般地被褪去,他强颜欢笑,不断取悦着那些男人,迎合着他们的每个动作,可是他的目光却时不时地看向那男人,他幽雅的端坐在金壁镶嵌的椅子上,默默的注视着他们对自己的举动,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言尔懂,那是轻视,他是不是觉得自己肮脏,恶心`````` 不愿再去看他的笑,他害怕,因为言尔的心已经揪住了,一切或许都是他不该要的奢望。 什么疼痛都感觉不到了,感觉不到有人将他的手用绳子绑在床头,感觉不到有人在他身体上的亲吻,感觉不到有人将手指伸进了他的隐私,感觉不到自己身上的鞭打,感觉不到他们的凌辱,什么也感觉不到,他只是微笑和呻吟着。 他别无选择,因为他是穷人,其他什么也不会,只有这艳丽的美貌,滑嫩的皮肤,仅此而已。 不知道多少次的宣泄,不知道多少次的鞭打,终于,时间禁止了,都结束了,身边的人都已经体力不支而躺下,他僵硬的笑容缓和了,手上的绳子这时被人解开,他警觉的戴上笑颜的面具望去。 是那个男人为他解开了绳子。不知道为什么,泪水划过了他微红的脸颊,是无助还是羞耻? 男人将他连腰抱起来,对着他展露出笑容,不是讽刺,不是羞辱,只是笑,单纯的笑。 他被男人抱进了浴池,轻轻地洗着他身上的伤痕和污垢,怜惜般地抚摸着他的身体。言尔的泪水没有停下,反而哭得更厉害。男人将他抱进了怀里,像抚摸孩子那样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发丝。 言尔问他为什么,男人只是淡淡地说,脏了,我不喜欢碰别人弄脏的东西,要洗干净点。 泪水止住了,在意的人说你脏了。 躺在他的身下,双手将男人的脖颈绻起,男人轻轻的进入了他的身体。 前面那些贵族们的粗暴,早已让他疼痛不已,可是在他进入的时候那些疼痛已经变成了幸福。 终于,他得到了那个男人,即使只是这一夜。 他轻轻的呻吟,男人对他说叫他名字,叫他锦。 在床上,他低呼着,“锦,锦``````” 好想说那个他不懂的词,我爱你。可是,那是被禁止的。第一次,没有鞭打,没有凌辱,没有,什么也没,有的只是幸福与爱意。 之后锦经常来找言尔,只出高价在一群人饥渴的眼神里点他,言尔的眼神中充斥着幸福与希望,希望真的会来吗。 每一晚,锦都叮嘱着言尔,你只属于我,谁都不能碰你,如果有人碰了你的话我会让他死。 言尔喜悦地点着头,只要能属于你,就好了。 他拒绝着每一个客人,得罪了很多达官显贵。 敏知俯身抱起言尔,伴着花园中的清风幽幽地说:“言尔,风尘中的人,绝对不能有爱,答应我,不要爱上任何人。” 言尔的眼神充满着倔强,他不服。为什么他不能有爱。同样是人,为什么他生存在风尘,受人凌辱,而别人却在享受荣华,他不服! 虽然在那些达官贵人得知言尔的包客是锦的时候便不再期待,但只有一个叫烨的男人却从没有放弃过。 言尔对他说,客人的等待将是毫无疑义的,烨只是浅然一笑,喃喃道,“不定。” 第三章 见君 不知道过了多久言尔醒了。 此时窗外早已日落,烨不知何时走了,床上只有他淡薄的身体孤独地躺在床上。 言尔胡乱摸索着,想要去点支蜡烛,但却不小心被椅子绊倒在地。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可每次都因体力殆尽而跌倒。 烨太拼命了,他的身体简直可以说是虚脱了,再加上疼痛难忍,眼泪大滴大滴地流下。 痛恨自己的无能,就因为摔了跤而哭泣。 言尔不甘心地咬着下唇,一直咬到鲜血流下。 他愤恨地捶打期地面。可是已经晚了,锦一定恨死他了,他只是找了个女人而已,自己就沉不住气了,遵守不了诺言,锦一定不要自己了。 听到哭声的敏知急忙推门而进,帮言尔点上了蜡烛,看见他口中淌出的猩红色血液,心里顿时又如刀割。 敏知俯下身子去为他小心地用帕绢擦拭,悲伤地说:“傻瓜,你这又是何苦呢。” 他爱怜地将言尔抱入怀中,轻轻抚弄他的发丝。 突如其来的温暖,让言尔控制不住地大哭起来。 “是啊,我这又是何苦呢。”言尔心想,自己只是一个宠物,又怎能要求什么。 “言尔,别想了,这就是命,不要太执著,该你的终归是你的。” 言尔倔强地抬起头,嘟着小嘴说,“可是,该我的也许是我不想要的。” 敏知深邃的眸子因言尔的话而暗淡了下来,抬手擦去言尔的泪水,看着这个自己照顾了八年的孩子,这等娇艳的美貌,这等倔强的性格,如此对自己向往的事物与人的追求,轻轻地叹了口气。 敏知闭上双眼,一阵迷离后,无奈地想:他简直和碎一个样,往后该怎么办呢。 “言尔,去休息吧,明天有人会来接你去个地方。”敏知边说边将言尔扶到了床上。 言尔一听要去个地方,马上拉住了敏知的手,问是去哪,敏知笑了笑,“是个天下人都想见识的地方。” 言尔眨吧着他美若天神的凤眼,不解地看着敏知,想询问他到底是要去哪,可是敏知却不再言语,只用手势示意言尔去睡觉,言尔便也就没说什么,识趣地去睡觉。因为敏知不是个好惹的人,他至今都记得敏知曾对自己的鞭打与凌虐,只有这个几个年头开始敏知才对自己的态度缓和了些许。 到底会去哪呢,这个疑问在他脑子里不停地打转,暂时让他忘却了不开心的事情,毕竟他还只是个十六岁的孩子。 第二天睡眼惺忪的言尔坐于镜前看着敏知愉悦地为他上妆打扮。 言尔心里暗暗抱怨着还那么早就把他从被窝里连拖带拉地弄起来的敏知,而且还执意要亲自为他上妆,用的还是言尔都不舍得怎么用的最好的胭脂水分,还用的特别多,言尔那个叫心疼啊。 虽然是很淡的妆,但还是被敏知用去了很多。 上完妆,敏知帮言尔挑了件上等丝绸做的淡红色的小袖衣、高腰长袍与披轻纱披巾,面料上绣得是十分精致小巧的樱花瓣,一看便知道此衣价值不菲。它可是言尔积攒了好久才买下来的,买的时候心疼得要死,但看一眼这衣服就觉得值了。 其实言尔是个很爱美的孩子,什么好看的衣服和装饰都想要,平时的言尔也因此看上去很惹人眼球,名声就传遍了整个皇城。 敏知看着装扮完毕的言尔,点头含笑,看上去好像很很满意。 言尔乌黑的长发柔顺地垂在身后,此时他比任何时候都美,美的感觉好像很快会凋零,令人有种想要将他捧入手心,防止他的美会被风吹走,会被尘埃弄伤的冲动。 敏知已经看呆了,也许不应该让言尔去,言尔就能待在这兰霖倌里,做一个永远属于他的人。可是马上,他被自己这种私心骇到了,自己怎么能这样,言尔有着与常人不同的身份,那个男人肯为言尔如此付出,已经说明了他对言尔的爱,如此好的一个机会,自己怎能放过,也许是唯一一次了。 言尔发觉敏知一直在看着自己,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害羞地低下头,不敢看他,因为敏知也是个有着出众容貌的男人,比起美,言尔觉得用英俊更适合,英气十足的面容,让人很有安全感。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敏知马上转移自己的视线,稍作了下镇定,刚要说话,便听到有人推开大门,他知道人来了,便拉着言尔走了出去。 言尔不解地看着眼前这个宦官模样的男人,他到底是谁啊,难道就是要来接自己的人吗。男人很意味深长地看了敏知一眼,便点了下头 ,再看向言尔,他的眼神好象要把言尔贯穿了一般,言尔也不甘示弱地回给了他个傲慢的眼神,男人怔了下便笑了。 “想必这位就是言公子吧,我家主子特命我来带言公子去见他。”说完,男人很恭敬地向言儿行了个礼。 言尔刚想问他家主子是谁,可谁知道,敏知比自己先开口,“一切已安排妥当,言尔现在便能随您前去见过您家主子。” 言尔转身看了看敏知,满是疑惑的目光射向他,敏知像是感觉到了似的,也转头回给他一个眼神,言尔知道,敏知是说,放心去吧,没事的。 敏知笑了笑抚摩着言尔的头,便将他亲自送上了门口早已备好的马车上。 马车没有窗,所以言尔没有看见敏知眼筐里划出八年来的第一颗泪。 不知道被这马车颠簸了多久,言尔已经感觉到了阵阵恶心之意涌上心头。 车外的那个男人只字不与言尔交谈。 言尔疑惑地问:“我们这到底是行往何方。” 他只是说:“公子,到了便可知晓。” 问得厌烦了的言尔也就罢了,心想,管他的,自己什么奇怪的人没见过啊,反正死不掉。 马车停下了,前面的男人掀起车帐,将言尔扶下了马车。 “言公子,到了。”男人俯首恭敬地说。 言尔下车后好奇地打量着身边的房屋与景致。 雕梁画柱,金币辉煌饰以彩画的宫殿,琉璃瓦顶,青石底座。宫殿以南北一轴依次排开,气魄宏伟,规划严正,殿宇宏伟,极为壮观。 宫殿周围遍地铺着珍珠砂、琉璃砂、黄金砂。 四周以沉重且高大威严的四十仗墙柱鼎立,每座宫殿的周围都鼎立着不同雕刻与绘画的墙柱。每根墙柱都塑像精美,雕工精细,是龙或凤,是人或物,是花或叶,无不栩栩如生,镶金带银,亦是清新幽雅,又或威风凛凛。 此情此景不得不让言尔为只惊叹,在他八年的记忆中虽也见过点大世面,但却从没见过眼前如此华贵奢侈的景致与建筑。 而且据他估计,这里绝对大的惊人,因为他现在还没有看见包容这些建筑的围墙。 国中也许除了皇宫,就找不到另一所能与此相媲美的地方了。 言尔看了下身边宦官模样的男人,心里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因为听人说过,皇宫是一个可怕阴森的地方,很多人进去后就再也没有出来,先帝虽然很有点治国之道,被人称为隐尚伟大的君主。 可是自从这六年前先帝驾崩,太子宁烨继位后,因为其独权政策引来许多非议。 这个隐尚皇据说也有暴君的倾向,曾有位妃子因为在为皇上献茶时手抖了下,不小心将茶水洒在皇上的龙袍上,皇上便将其在后宫斩首于所有嫔妃前,弄得后宫人心惶惶。 难道自己真的来到了皇宫?可是没道理啊,言尔想,为什么自己会到这里来? 此时迎面飘来阵阵清幽淡雅桂花香,随着桂花香味飘来的方向望去,言尔看见了一位美貌出众且雍容华贵的男子。 男子有着一张十分柔媚的面孔,但却不缺少年的青涩,男子仿佛也看见了言尔,便径直走了过来。 “想必这位就是言公子吧。” 轻柔至让人心醉的天籁之音,但是言尔在心醉之余却感受到了一种哀伤。 不敢直视眼前的男子,感觉望一眼就会无法移开双目,被其深深的吸引,但他还是感受到男子眼神中的水色空淡,淡雅的桂花香风吹之不去,仿佛是从少年体内散发出来,有种错觉,少年仿佛不应属于这凡世。 “王爷,此位正是言公子。”身边的男人俯首以待。 “王爷,”嘴里喃喃了句,突然言尔好象终于知道了王爷的含义,立刻跪下,想要叩拜,却被一双手扶住,顺势望去正是眼前的王爷将他扶住了。 王爷坦然一笑,言道:“娇玉之身,不忍见其跪拜,罢了。” 言尔轻轻低下头,若是王爷如此金贵之身知道自己的身份后还会说这句话吗。 “王爷,皇上正等着言公子。”身边的男子恭敬地说道。 “去吧,别让皇上等着了。”语毕,王爷挥了挥手,对着言尔淡淡一笑,言尔一阵迷失。回过神时,王爷却早已经远去。 果然是皇宫,可是言尔没想到竟是皇上要见自己,听到这两个字,不由地心里一颤,皇上怎会见自己,自己只是一个让人寻欢作乐的宠物罢了。 虽说隐尚奢华的皇宫是天下人都想要见识的地方,可是比起皇帝的名声,估计是厄运吧,如果不小心惹皇帝生气了,是不是会死掉啊。砍头?言尔不禁打了个寒颤,他才不要那么年轻就升天,那样他就更见不到锦了。 此时的他走的越来越慢,希望一辈子都不要见到皇上,因为害怕,所以他习惯性地咬起下唇。 身边的男子看出了他害怕的神情,安抚着说,“别怕,皇上并不像世人所传的那样可怕,只要你不做错事情就好了,尽量讨皇上开心即可。” 言尔看着身边的男子,实在忍不住心理快泛滥的疑问。开口问到。“想必您是公公吧。” 男人浅然一笑,“正是,我是何公公,皇上身边的贴身公公,只伺候皇上。”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公公们的头,想到这,言尔不免要好好打量身边的男子,虽说音调语气举止可以看出确实是个宦官,但好象只有三十岁的样子,眉宇间却有了公公们少有的英气。若不是宦官的话,或许可以成为一个很出众的男子。 “请问公公,在下是否可问皇上为何召见我吗,想必公公您也知道我的身份吧,我实在想不出皇上为何会有此举。” “公子,您问都问了,还有何可与否,我还是一句话,公子到了便知。”公公看了言尔一眼,语重心长道,“公子,在这宫中该问的则问,不该问的则只字不提,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不识时务者公子也应知道下场吧。” 言尔咽了下口水,知道,当然知道,惹出个什么事很可能会被拖去杀了,再也无法走出这个皇宫。 虽然自有记忆以来便在倌中长大,很少出去见下市面。但是因为倌里来的颇多都是有钱的显贵与宫中的高官,所以很多道理言尔懂,很多政治局势言尔也有耳闻。 走到坤隆殿门口,公公站在白玉石阶上高声通报:“起禀皇上,言公子来了。” 良久,房内穿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进来吧。” 好熟悉的声音,很像一个人,可突然间由于对皇上的恐惧没有让言尔想起来。 第四章 天子之命亦难违 因为是第一次进皇宫,而且皇宫竟然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高大威严,所以走进坤隆殿时,言尔一直不敢将头抬起。 跟随着何公公一起走到皇上面前,言尔学着公公的动作跪在皇帝的鞋前五步的距离,俯首行礼。 “陛下,言公子已带来了。”何公公恭敬地言道。 “知道了,下去吧。”没有感情,接近于冷酷的声音,让言尔把头埋得更深了。他不希望眼前的陛下,一个爆怒就把自己咔嚓了,那死的可就冤了。 待公公离去后,皇上才开口道,“平身吧。” 言尔像人偶一般按着皇帝的命令起身,但却还是没有抬起头。 “把头抬起来。”皇上不耐烦道。 言尔咽了下口水,慢慢地将头抬起。此时的他好象已经失去了思想,只是照着皇上的命令按部就班。 可这一切的害怕,恐惧,机械全在看见皇上的尊容后化成了烟云飘了,他大惊失色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失声喊道:“烨!” 烨斜嘴笑了下,上前将言尔拥入怀中,轻唤起他的名字。 “皇上?”言尔惊讶地喃喃着。 皇帝,主宰这个国家的男人,人们口中有暴军般的男人,随时随地会杀人的男人,最高贵最有权势的男人,是烨? 言尔开始怀疑民间所说的暴军是否真实,眼前的男人真的是万人惟恐,万人上捧的天子?他觉得自己犹如做梦般,无法正确思考。 “朕就是隐尚皇。”烨用指尖微微拖起言尔的脸蛋儿,让言尔美丽的双目注视着他的帝王的眼眸。 “言尔,从今天起,你就是朕的人,不再有人可以动你丝毫,谁动朕诛杀谁,懂吗!” 带有命令的口吻,让言尔惊骇,意识立刻恢复,他明白烨的意思,是要独占他,不再让锦得到他。 在挣脱开烨的怀抱之际,他之前的害怕瞬间全无,毫无顾虑地对眼前的皇帝怒吼道:“即使你是皇帝,也无权摆弄我的命运,谁说我是你的人了!” 刚说完,言尔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于失态,可是又不知道收场,只得神色紧张地站在原地,寸步不敢再移。 烨看了,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言尔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倔强,即使站在皇宫中面对朕的命令,也依然如此吗?” “不,不是的,陛下赎罪。”言尔一个慌乱俯身再次跪倒在烨的脚边。 “不是?那就是说你愿意做朕的人了?”烨调侃着问到。 言尔想说明白自己到底要说什么,可是却发觉其实连自己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全天下皇帝就是理,纵然你有百口也难违天子一语,但是难道要认命,言尔坚决的摇了摇头,不可能,他心中坚决地说。 烨将言尔扶起,欣赏着今天言尔的衣着打扮,愉悦地说:“言尔,今天可真漂亮啊,想必用了很多心思吧,宛如玉雕冰塑、清丽绝俗。” 说完烨轻轻抚摸起言尔柔美的脸蛋,怜爱地吻上了他的红唇,舌头轻轻探入他的口中,言尔像云里雾里般的就被皇上亲了,刹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一切来的太快了,还没做好准备就来了。 说来言尔确实喜欢烨,但却不比对锦的情,从心底的情意。 可眼前是皇帝的话,又该如何。难道只有顺应着皇上吗,他不服,谁都会知道他不服,因为他是个倔强的孩子,从八年前,家亡,失忆后,他的性格就开始倔强,估计是看见了什么才这样的吧,但是他忘记了,可他知道,倔强不是他与生俱来的。 言尔知道自己的倔强,所以他绝对不甘心就如此被人摆布,即使那人是自己喜欢的人,更即使那人是一代帝王。虽然他怕死,和常人没什么不同,可是他要说,不说就后悔了。只要有生机,哪怕它细如银针,他也要牢牢抓住它。 脱离烨的吻,言尔整理了下衣裳,认真且恭敬地说道:“皇上,帝王深宫百媚收,又有多少人得到过皇上的宠幸,甚至又有多少人见过皇上一眼,或许言尔得到皇上宠幸,可以说是幸运之及,人们会说言尔必定是前世所修之福,而当皇上厌倦言尔之时,言尔必将成为宫囚,敢问皇上若在意言尔,是否忍心。宫门外,红墙内,又有多少红颜为帝王而悄然死去,皇上或许现在喜欢言尔,但您毕竟是帝王,若哪天开始厌倦言尔了,那言尔或许命也将保不住。” 烨轻哼了声,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眼前坚决的言尔,立刻皱眉道:“言尔,难道你真的很怕朕吗,帝王又如何,难道帝王连喜欢一个人的权利也没了吗!” “有,可是皇上喜欢的人也一定到对方也喜欢皇上吗?” “言尔?难道你真的不曾对朕有过感觉吗,及时在你孤独时,唯一在你身边的就只有朕,纵使这般,你对朕连喜欢也谈不上吗。” 烨生气了,作为一代帝王,一国之主,他是孤独的,因为他知道,一旦继位,便不会再有朋友再有爱,甚至连自己想爱一个人都很难,他不知道别人在想什么,或许她所爱的人何时就不知怎么成为了叛党,后宫百媚只能用来欣赏与生子不能用来爱,可这又有谁知晓。但自从遇见言尔那一刻起,他终于懂得了爱是什么,言尔也是第一个会拒绝自己的人,他爱他,想得到他,可是言尔却告诉他,他做错了,难道自己真的不可以有爱吗。 言尔抬头第一次认真的注着烨,他的眼眸深邃幽黑,充斥了他无尽的孤独,言尔心凉了下,他确实喜欢着烨,可是他是帝王啊,若何时他疲劳了厌倦了自己,自己该如何。 烨仿佛看出了言尔的心思,长叹道,“言尔,你真的不相信自己的魅力吗,你真的觉得我终有一天会抛弃你吗,言尔,你应该了解,就是因为是你,朕才会如此询问,若是别人,早已打入冷宫或就地正法,天子亦是子民的天,天子一语,何人敢言二语。” 言尔知道没有退路了,皇上的话就是他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再说无意,他暗暗好笑,风尘中妖娆百媚的自己,竟然在天子面前一切尽失,开始没有自信,怕会被抛弃,这还是自己吗,但是锦也还不是走了。 “言尔,正因为你是朕在意之人,所以我给你机会离开这宫城的机会。” 烨还未语毕,言尔已经用惊讶的眼神看向了他,他怀疑自己听到的是不是真的。 烨深深凝视着他,突然绽颜而笑“但是,我可以给你一个出宫的条件。” “条件?”果然,没那么容易。 “你要留在宫中百日,到时候,你自己选择是留是去,毕竟朕乃当今天子,说出的话怎能收回,现在这样的话,我们谁也不亏。” 此时言尔心中暗骂,本来就不该说的,烨你简直就是蛮横,我言尔是好留的吗,还要我莫名其妙闷在这一百天,简直是折磨,一百天后一定要头也不回的就跑出去,才不要呆在这个象监狱一样的皇宫深处。 “好,谢谢皇上。”言尔此时已经春光满面,他什么苦没受过,不就个百日么。 第五章 浮华中亦有佳人 言尔被烨安排在一座清新幽雅的宫殿住下。 比起先前所见过的富丽华贵的宫殿,言尔将要住的这座宫殿却颇显清静,宛如茫茫浮华中难得的一处脱俗之地。 烨说这里曾是他母后未被封为皇后前所居住的宫殿。 言尔曾听朝中的老臣说过,隐尚先后是位喜爱清静的高雅女人,而且其容貌清丽绝俗,冰清玉洁,有如画中天仙般。所以这座宫殿也被誉为——谣秋殿。 正因如此,隐尚先皇才会封这位永远不会让人倦怠的女人成为隐尚皇后。 在这静辟的宫殿中,言尔坐于花池边,独自享受着荷花香的扑鼻气息,鸟儿独自高傲地鸣唱,池中的鱼儿轻轻甩尾,将清澈的池水带着阳光的浸泡洒向言尔随风飘起的衣袂。 此时的言尔却也像延续了宫殿中曾住过的女人那样,犹如天上的神仙,惬意自在。 他缓缓躺下身,享受着阳光与清水,静静地闭上双眼,想忘却一切,好好地休息下。 “哇——好美的人啊!” 刚要睡去却被一声惊呼而吵醒的言尔微皱了下眉头。 睁开双眼望去,一个穿着宫奴服的模样十分可爱的男孩站在言尔身前,痴醉地盯着言尔。 言尔没有思索,因为他早已经习惯在宫中被人用痴醉的目光观望。 无奈地起身轻拍了下身上的灰尘,稍稍整理了下衣角的褶皱。 当言尔再次抬眼看向男孩时,却发觉男孩还在痴痴地注视着他,于是他便挥起手甩了下男孩丰润嫩白的小脸。 虽说是甩,但是还是留了点情,力度并不大。 这时男孩才发觉了自己的失态,惊慌地扑通下跪倒在言尔鞋前。 “好大的胆子,虽说我未被册封过,但是这也是谣秋殿,怎是你们能随便进出的地方!” 言尔的话隐约含着一丝怒意,因为他虽住于谣秋殿,却因为自己的身份仍是低贱的平民,所以很多宫奴与宫女不曾把他放于眼中。 “言小主息怒,奴才是受``````皇上谕旨``````前来伺候``````小主您的。”男孩像是受到了惊吓,说话已经有些口吃了。 言尔闻言,深深地打量了番眼前的男孩,虽说生了副好脸蛋,但是其行为举止却有点笨拙,看上去不像是个行为利索的人。 轻叹了口气,言尔心想:也许烨不希望我牵入后宫中无畏的斗争,所以才派了个笨拙的人给我吧,不引他人注意。 “看上去你只有十四、五岁吧。”言尔沉稳地问道。 “回主子,奴才今年十五岁。”男孩低头屈膝道,看上去是个是个十分胆小的人。 “从小生于皇宫之中?”言尔思索了下继续问道。 “奴才自小被宫中的老宫女在宫门边捡回,所以自小便在宫中生活,从未出过宫门半步。在宫中也算个有点资深的人。”男孩镇定了下,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言尔挑了下柳眉,深深地望着脚边的男孩:自小便在宫中生活,从未出过宫门半步。不知为什么,这句话在言尔脑中回荡不去,他的心酸了下,仿佛同命相连般地怜悯起这个男孩。 淡笑了下,俯身扶起男孩,温柔地问:“告诉我你的名字。” 男孩受宠若惊般地望着眼前美到让人窒息的主子认真地吐出两个字:“白珏。” 言尔轻笑了下,为白珏拍去膝上的灰尘,安慰道:“不用怕,我不会像别人那样对你过分严厉的。” 白珏惊讶地望着主子闪烁的双眸,顿时生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发自肺腑般地欣喜答道:“是,主子! 与主子说了写宫中要注意的事与规矩后,白珏便想去为言尔打理下宫殿,可是却在十步后停住了脚步,木然地站在院落边。 这个行为自然引来了言尔疑惑的目光。 “怎么了,白珏。”言尔清雅地问着。 良久没见白珏回话,言尔有些气愤地向白珏走去,心想:这白珏,对他好点后,他也开始不尊重我了吗。 在言尔快走到白珏身边的时候却被白珏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叫骇了下。 “有蟑螂啊——”被吓得魂飞魄散的白珏急忙躲到言尔身后。 言尔被白珏这一举动弄得无言以对,呆愣了半天,才发觉原来是白珏脚前有只蟑螂一直跟着他,其实言尔自己也很讨厌这种爬来爬去的虫子的,但又不好再宫奴面前失去体统,只能故作镇定地站于原地不动。 此时白珏瑟瑟发抖地躲在言尔身后,而且双手还紧紧抓住言尔原本没有一丝褶皱的淡红色披巾。 正当两人都神情紧张地注视着眼前徘徊不去的蟑螂时,只听“咔嚓”一声,蟑螂终丧命于一双黄色锦鞋下。 这主仆二个人看见蟑螂魂归地府,终于安心地叹了口气。 可突然回过神,那只蟑螂是谁踩的,绝对不是他们俩,因为他们根本就害怕地没有动过。 抬头一看,却看见一个比蟑螂更可怕的生物。 “皇上!”白珏腿一软,直接跪坐了下来,没想到白珏一屁股坐到了蟑螂大哥的小身体上,顿时全身僵硬,又不能在皇上面前起身站立,否则他也要和蟑螂大哥一起走了。 见白珏跪下,言尔也恢复了以往的神色,恭敬地行跪拜礼。 “白珏!你这是在做什么,连只蟑螂也怕,怎么照顾你的主子!”烨厉声吼道。 也许此时白珏宁可被蟑螂摧残,也不想被皇上教训。因为一个不留神自己就可能和那蟑螂一个命,所以他因为过度害怕而发抖地更厉害。 “皇上息怒。”白珏恳求地答着。 烨扫视了下他们,再看了看地上被自己踩死的蟑螂,调侃地笑道,“白珏,你还是先去洗洗,否则蟑螂就要在你身上腐烂生虫了。” 白珏听到这句话,吓得脸一下子煞白。在一边的言尔感觉白珏好像都要抖出病来了,真没想到他竟然如此胆小如鼠,言尔无奈地在心中叹了口气。 “还不快去!” 随着烨大声的一个命令,白珏急忙恢复意识,低头说了声“是”后便匆忙跑出宫。可是很不巧的是当他跑到宫殿门槛这的时候,不小心重重地拥抱了下地面,惹来了言尔与烨的偷笑声。 烨将言尔扶起,轻轻抱进怀中,抚摸着他柔滑的发丝。 “皇上?”言尔不解地问道。 “言尔,今日皇宫内召开宴席,朕要你坐于朕的身边。”烨淡笑着说道。 闻言,言尔立刻挣脱烨的怀抱,摇头拒绝道:“皇上,万万不可,若坐于天子身边,必将招人嫉恨。” 烨嘲笑地轻哼了声,继而用无比坚定的眼神看着言尔,厉声说:“这是君令,朕若连爱的人都不敢告诉天下人,连他的生死都不能保证,朕还做什么隐尚皇。” 见此事已丝毫没有挽回的余地,言尔只得点头说:“好吧。” 说完,言尔还鼓囔起小嘴,心里想:看来一切没那么简单,还有很多麻烦的事情呢。本来就想平静地过个百日就结束,可是如今却要做那么多无畏的事情。 虽然从没见过皇宫宴会,可是言尔却一点也提不出兴趣,仿佛好像很多年前早就厌腻了。 在言尔无奈之际,烨已经伸出手将它的脸蛋托起,俯下身,让自己的双唇轻轻地吻了上来。 言尔被这一举动弄得不知所措,睁大双目呆呆地看着烨,想推开,可是却想到眼前人的身份,手便僵直在半空中。 烨将滚热的美舌探入他口中时,才发觉眼前的人并没有配合之意,生气地停止了他深情地吻。深邃的眼眸紧紧凝望着言尔瞪大的清澈双眸,坚定地言道,“我会让你爱上我的。” 话虽说出口了,却无人愿意回答,就有如一句空话般令人茫然。 言尔在发自内心地对自己言道:不可能,他做梦。我心里早就有人了,而且我还抱有强烈的希望。 烨望着言尔,浅笑了下,转过身去,嘲弄般地说:“今晚诺锦要来,期待吗?不过朕的爱妹当然也在邀请者中。” 兴奋后的瞬间凄凉是什么感觉,或许就是言尔现在这样,欲哭无泪,唯悲无喜。 这样的表情尽收烨的眼底,独自哼笑了下,便不回头地离去了 没有顾虑到烨的离去应该跪下送行,而是想着,他现在这是算有资格与锦同坐一宴吗,只是自己却是皇的男宠罢了,他却是公主的夫君。 走到梳妆台前,静静地,仔细地为自己梳妆打扮起来了,不管他身份如何,他都要以自己最完美的姿态出现在锦的面前,他要让他知道,他不比公主差。 不知名的好胜心在他心中挣扎起来。 镜中的言尔面如美玉、粉妆玉琢、双目如星般娇艳欲滴。 望着镜里这个宛如妖孽般的人儿,嘴角勾起一道浅浅的弧线。 顿时,他有种错觉,也许他不想回去,这里虽是皇宫深处,可对于自己来说不是很好吗,至少能饱餐,也不用看见城外百姓疾苦的情形。其实说来也好笑,百姓为了一天的饭钱东奔西跑,拼命积攒,而他们皇帝的皇宫却镶金刻银,撒琉璃,撒玉石,奢侈至极。 虽说宫中的生活对他来说是个安逸,可是他却能清晰地听到内心有个强烈的呼唤,让他离开这个地方,仿佛他与这里有着血的仇恨。 说来他的记忆只是从八年前第一次见到敏知那刻开始。 敏知给他的第一印象是剑眉星目,英姿勃勃,仪表不凡,宛如一个贵族世家的少爷。 敏知告诉他,他是一个灭亡国家官员的孩子,那个国家叫冰莲国,是个很富裕繁华的大国,可是他们的国家却因为冰莲皇的错误而亡去了,官兵入侵,杀了他所有家人,放火烧了他的府邸。一个家丁为了报答他爹曾经救命之恩,带着八岁的他来到隐尚国,虽然入侵言尔国家的正是隐尚国,可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那个家丁将他带到了隐尚皇城,没想到那家丁却在最后终于因为体力不支倒在老板家门口。言尔也因为一场大病失去了记忆。 不过这都是敏知说的,自己并不知道,因为什么记忆也没了。 可是他却清楚地记得在他醒来的一刻,敏知冷漠地说,“在这你就是穷人,要活下去就要按这的规矩挣钱,活的好不好就看你自己!” 言尔知道在他心底有种倔强在挣扎,他要活下,不管用什么方法。 刚开始他感觉敏知好像在狠命折磨他,凌辱他。他也曾一直怀疑自己是否和敏知有深仇大恨,否则它干吗这样对他。 可是这样的情况随着言尔的长大而改善了,老板看自己的眼神从冷淡仇视到无奈怜爱,难道是因为他这名满皇城的美貌吗?到今日也不得而知`````` “哇!主子好漂亮啊!”刚清理完走进来的白珏看见了言尔也不禁羡慕的夸赞道。 言尔浅浅一笑,愉悦的在白珏面前转了一圈,笑容满面地说,“真得很美吗?” “嗯!主子好美。”白珏认真的连连点头,“主子的美是那些妃子和男宠更本比不上,尤其是安淮殿的那个叫什么齐悠晓的,更本比不上主子!” “齐悠晓?那是何人?” “主子您不知道?”白珏一脸不相信地问道,他不敢相信主子竟然连自己最大的劲敌也不知道! 言尔认真地点点头,“白珏你没告诉我,我怎么知道。” 白珏愣了下,才发现原来自己讨厌这人讨厌的都不想说到他了。 “齐悠晓是皇上曾经最宠幸的男宠,他是由是洛宁王献给皇上的!齐悠晓仗着皇上的宠幸,在后宫耀武扬威,甚至就连他的奴才也狗仗人势老是欺负我们。”说到这,白珏不自禁的为自己难过了一把,可怜兮兮地看着主子继续说,“最可恨的是,这个齐悠晓老是说自己是最美的男人,羞耻都不懂,只会勾引陛下!” “但是!”白珏突然趾高气昂地说:“现在皇上最宠幸的人可是主子您,那个什么齐悠晓根本就是要靠边站!皇上今天还下旨要主子在宴会上坐在皇上最宠爱的妃子的位置上!那个齐悠晓现在肯定气炸了!哈哈哈!”白珏越说越开心,后来竟然在主子面前大笑起来。 言尔看着白珏,嘴里默默念着,“齐悠晓”,呵呵,只要没惹到他,他才不会管那些人。 第六章 乱舞 黄昏时分,夕阳将要西下,一个宫奴奉皇上旨意特来接言尔前往宴会,虽说是奉旨,但是那宫奴的言行举止甚是随便,言尔看他一眼,却没有与他计较,因为对于这些小人,他根本不用放在眼里。 坐在镶着两只交错而翔的凤凰金轿上,言尔的双目中陆陆续续的映过无数奢侈华丽的宫殿,因为隐尚皇还年轻,许多宫殿闲置着,没有居住嫔妃,甚至连皇后殿也无人居住。 望着这些宫殿,他的心中突然有些愤慨,隐尚皇的皇宫耗费了巨大的金钱与人力兴建出如此宏伟壮丽的宫殿,但是在皇宫外却与皇宫内天差地别,且不说皇城及周围的城市,就说这与冰莲交接处,言尔一直能在那些来倌中大官口中知道是什么情形,民不聊生、大旱荒漠,就连一日一餐都是问题。还有那曾经是他家乡的冰莲,因为隐尚皇高傲的性格,根本没把那座比自己国家都要大的冰莲国放在眼中,只是交给一个王爷管理,以至经济匮乏,王爷因民众而倒戈反抗。 想到这,言尔的手不由握紧双拳,不是那隐尚皇灭了冰莲,他就不用为了生计而卖相卖身! “言主子,言主子``````” 见眼前这位小主眉头紧锁,不知在想什么,那个宫奴开始有点不耐烦起来,走到他面前随手拉了下他的衣角。 言尔被突如其来的一扯迅速地拉回了现实。 “到了?”言尔挥手甩开那个宫奴的闲手,十分冷漠地问道。 看了看自己被甩开的手,那宫奴被这“无礼”的举动惊了下,随后又恢复先前厌烦的口气说:“到了,这是雀麟台,你下轿在旁边等皇上。” 言尔看了看身边人流攒动的广场,没有去与宫奴放肆的口气计较便起身下了轿。 “站到旁边去一点,别挡别人的路!”那宫奴仍不知天高地厚地怒吼了句。 言尔看着那宫奴,没有废话半句,上去就是一个巴掌,那巴掌打得是既清脆又响亮,引来了周围皇族及官员们的注视。 也正因为这一巴掌,很多人开始议论起了言尔。 “这个人是谁,竟然有如此倾城之容颜。” “大概是皇上新的男宫吧。” “这不是兰霖倌最红的言尔吗。” 那个宫奴发觉他们受到了关注,便不好再开口对眼前的主子出言不逊,挥了挥衣袖就转身走人了。 等众官员都走上雀麟台的玉石台阶后,烨的龙轿才姗姗而来。 言尔恭敬地走上前去,屈膝跪下道:“言尔拜见皇上。” 烨受着何公公的扶持走下轿子,深情地望了眼言尔后上前将他扶起。 当言尔抬起头时,第一眼却看见此时站于烨身后的何公公竟然邪媚地笑了下。 “言尔,我们走,朕亲自领你上去。” 说完烨搀着言尔的手走向那座玉石而铺,银石而镶,金石而刻的雀麟高台。 “皇上驾到——” 闻言众皇族贵妃及百官齐刷刷地跪在两边喊道:“恭迎皇上!”声势之浩大,让人肃然起敬。 烨牵着言尔径直走向皇位及本来要留给皇后的位置。 此时言尔感觉得到,右边的王爷及百官对自己眼神是惊奇与感叹,而左边的嫔妃们则是深深地嫉妒与愤怒。 “平身。” 当他们要坐上皇帝与皇后的位置时,群臣皆起身归座。 言尔都没有费心去思考过什么,因为他觉得自己已经开始厌倦这样的场面了,对他来说是毫无疑义。 就在他木然地盯着前方时,却感受到了一双与别人截然不同的目光,顺着来源望去,恰巧对上座于妃子稍前的一位一位俊眼修眉,黑发如瀑的俊气女子,可是这女子却是绿眸,而且还是纯然的碧绿。 “她是彦国的贵族!”言尔惊讶地看着女子,仔细地打量了一番,不由开始奇怪,这拥有傲慢血统的隐尚皇室的妃子中怎会有彦国女子。 女子很清淡地微微朝言尔点头含笑。 言尔则也很有礼节地回了一笑。 但是,现在不是赏风阅景的时候,当言尔向官员那一排扫视而望时,很幸运地第一眼就被锦吸引了过去。 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心里一阵纠疼。 这时锦也正望着言尔,惊讶之色溢于言表,可是很快,在他身边的玥宁公主轻轻扯了下他的衣袖,这才没有让别人注意到他们奇异的脸色。 言尔淡笑了下,以便掩盖自己的疼痛。 转眼看向锦身边的公主,不由地感叹了下,果真是一位如花似玉的女子。 公主优雅地端坐着,注视着四周的动态,她秀发如云,玉容瓷面,朱唇一点,意态飞扬。在众人中,即使她穿着再平凡,也能一眼看出其高贵的身份。 公主看向身边人,身边人微微一笑,像是在示意她放心。公主则也回之拂袖一笑。 如此的女子怎会有男人不为之心动。 “众爱卿,可知今日朕为何召集大家来此一聚。”烨将手扶于椅边龙首形的扶手上,正色说到。 群臣皆摇头称不知。 “第一则是我们隐尚的诺将军在吾国与彦国的边境战争中大胜而归,夺取了彦国边境最繁华的行商要城的次纭城。”烨说完,台下的大臣便纷纷向皇帝道贺。 烨口中的诺将军,正是锦的父亲,诺程。 当初也正是他打头阵亡了冰莲国,言尔对冰莲国没有记忆,所以也没什么大感情,也就不对诺锦有什么怀恨。 “第二件事,则是朕现封吾四弟为云宁王。”话音一落,一位英气十足的阳刚男子起身出位谢主隆恩。 烨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道:“第三件事,则是``````” 说到这,烨停顿了下,回眸望了眼言尔,嘴角勾起一道弧线。 言尔狐疑地看着烨,心中顿时有极为不好的预感。 烨轻轻握起了言尔的手,群臣众妃也发现了端倪,个个都开始屏住呼吸。 “朕在此雀麟台封我身边的庶民言尔为言贵人。” 言尔惊讶地看着烨,烨则露出一个很沉稳的帝王笑然,言尔使劲给他使眼色,可是全被无视了。 “难道烨他忘了百日之约?”言尔疑惑地问自己,“亦或者烨他充满了极度的自信,我会留下``````” 言尔转头看锦,却看见他怒目直视着自己。 这时正好四目对上,那眼神,把身边人都吓出一身冷汗,公主忙问他怎么了,他不予理睬,公主顺着他的眼神也看向了言尔,双眸恍然间黯淡些许。 这个时候言尔发觉妃子后宫中有一双充满憎恨与嫉妒的眼神死死地盯着他。 顺眼望去,果然是那个皇帝曾经唯一的男宠齐悠晓,那个齐悠晓正以一种杀人的目光看着言尔,言尔没办法应付他,只好回了他个甜甜的微笑。 他知道,齐悠晓此时正在迷茫里。 这个叫齐悠晓虽在妃子中,但却也是坐在最前面的一个,想必烨对他也还是很厚爱吧,言尔冷笑了一下。 宴会在仕女的琵琶声中开始了。 官员们各自畅饮,谈笑风生,有些人被仕女的琴声吸引,有些人则为仕女的容貌痴醉,而绝大部分人都各怀鬼胎,暗自向皇上献媚献才。又有多少人是真的抱着一颗享受的心来赴宴的呢。大家都在揣测估摸着当今谁最受宠,最应该讨好谁,很多人都把目光转移到言尔身上,曾经红极一时的齐悠晓则被多数人忽略在一旁。但还有些人对言尔这个皇帝新封的贵人不屑一顾,甚至有人用鄙视轻飘的眼神瞟他。 琵琶声中夹杂着很多不协调的夸赞声,官员们几乎把学过的所有赞美之词全用在了言尔身上还怕不够,全都一个劲的讨好皇上。 但在这样的场面,唯独一个人默不作声,只是静静地注视言尔。 这个人就是锦的父亲,诺程。 诺程正以一种让言尔很反感的眼神死死盯住自己,好像带有穿透的力量,能把他瞬间看透一样。诺程的眼神闪动着,若有所思似的。见言尔正看向他,便微微俯身向他行了个见面礼。言尔也俯身回礼。 “皇上,此宵此景,微臣不免感慨,大哉舆地,创哉其艰,唯天子哉,方圆吾国。”一位三十来岁的大臣向皇上敬言道,此人言尔认识,正是门下侍郎瑞进,曾经他的弟弟瑞义来言尔那倌里找乐子时,瑞进冲进馆里将他痛打了一顿,说他正事做不成,污浊淫秽之事却做尽,无药可救,只会仗着他大哥做些苟且之事,最后让家奴携其离去。 “哈哈!好一个唯天子哉,方圆吾国,傅爱卿可觉如何?”烨望向了前排的官吏,一位老臣马上跪倒在皇上面前。 “皇上,此言甚佳,唯能方圆天下者,乃天子也。”老臣抖瑟着身体维诺地答道。 “不错,可是傅爱卿你愿做这天子吗?” 烨很平静地问着眼下已经面色苍白毫无血丝的老臣,老臣惊慌失措,连连喊道:“皇上赎罪,皇上赎罪。” 此时众臣已经鸦雀无声,仕女也停止了奏乐,人人都低下头,连看也不敢再多看眼皇帝。 “傅爱卿何罪之有?朕只是问问而已。”烨轻笑了下继续道,“先帝曾征战冰莲国,将其收复,交与谯宁王管辖,可谁知他野心甚大,其手下崔将军竟然为他披上皇袍称其为皇,傅爱卿当时与他共辖此地,他为正你为副,想必傅爱卿也知道反抗的后果吧,如今已身首异地。” 烨轻轻描了一眼那个在瑟瑟发抖的傅老臣,嘲弄般地一笑,继续说道,“傅爱卿,若朕亲自为你披皇袍,傅爱卿愿做这天子吗?” “皇上!”那个老臣已经跪趴于地,大哭道,“皇上,请准许微臣告老返乡。” “傅爱卿,既然你如此恳求,那朕允了你。”语毕,烨一饮而尽杯中酒,示意仕女继续奏乐。 “谢皇上!”姓傅的老臣慢慢退下,眼中流泪不止。此时因为这一幕,台上所有人都开始自危起来。 “皇上,今天是高兴的日子,我们隐尚国的国土正日益壮大繁华,切莫让那些乱臣贼子坏了我们的兴致。” 令人心醉的天籁之音,淡雅的桂花香在雀麟台四溢。 顺势望去,说话的人果然是上次进宫时候看见的那位水色空淡的王爷。 王爷举杯起身,坦然一笑道:“皇上,臣敬陛下一杯!”说完便将酒一饮而尽。 烨也举杯饮酒:“洛宁王所言既是,而且今宵如此珍馐美味琼浆玉液,岂能让刚才那情景破坏!” 洛宁王?难道他就是那个把齐悠晓献给皇上的洛宁王?言尔再次打量着这位王爷,一如既往的哀伤仿佛与他的香味一样是从身心体内散发出来,可是这次他注视烨的眼神却不再是往常的空淡了,而是一种不能言语的爱恋,言尔能感觉出那是种深深地爱恋。 难道说洛宁王对烨`````` 言尔心中一惊,不可能,他爱烨的话,他怎会将齐悠晓献给皇上做后宫呢,这会是多伤心的事,言尔凝视着这个让人猜不透的洛宁王,顿时有些茫然。 “皇上,趁这高兴的气氛,晓悠为皇上吟一首诗吧。” 烨望向坐于与台桌前的齐悠晓,语气霎那间变得十分温和:“悠晓有何诗句让朕来倾听一番?” 齐悠晓建皇上极其温和,便开心地拂袖半遮面,姿态拂媚娇滴,一幅勾人心魂的样态,“今霄有酒妾独醉,只愿醉于君中怀。入梦间独为君舞,雀麟风高君心暖。” 烨沉默了片刻,举杯更加温柔的对齐悠晓说:“悠晓有心了。”语毕,便一口饮尽杯中酒。 齐悠晓眼光闪烁着,也一同饮了杯酒,接着说道:“可知言贵人是否有诗句献于皇上以答皇上厚爱。” 言尔闻声望向齐悠晓,心中丝毫没有胆怯之意,唇边漾起一丝笑容,心想,齐悠晓,看来你不会轻易放过我吧,但你失算了,这可是我的强项。 言尔回眸望向烨,欠身道,“言尔欲为陛下献舞一支。” 烨大概没想到言尔会突然那么主动,激动的忙叫乐师为言尔奏乐。 从烨的笑容来看,言尔知道他已经兴奋过度了。 言尔浅浅一笑,让人毫无察觉地望了一眼锦,此时锦正意味深长地看着言尔,表情很忧伤,言尔很想开口对他说,锦,这支舞是言尔为你所跳。 向身边的仕女借了条长巾后,再命仕女在台中央用七盘七鼓相间围成一个圈。 一切准备完毕后,他便如风飘然般轻轻走到台中央。 当乐师在古筝上弹出第一个音节时,言尔则也紧随着在盘鼓圈外以足尖轻点其中一个盘,盘因敲击发出了一个极为优美协调的旋律。 第一个音节结束后,乐师再次弹奏了一个更为高的音调,而言尔则也随着音调的逐步升高而以足依次敲打起身边的每个盘鼓,手中也挥动起长巾在足间的节奏里凌空而舞。 乐师的节奏开始变换,言尔的脚下的舞步也开始变换,时而连续敲打一鼓,时而只敲打一盘,时而顺向,时而逆向,挥舞的长巾也迎风飘扬。“君一笑,天下醉,可否与君舞一曲,妾心悲凉君可知``````”伴随着自己优美的吟唱,言尔的舞步开始转身回旋的,一个腾空飞跃而跳至了圈中央,他扭起其曼妙的腰肢,回转着从圈中对角交叉着敲击盘鼓,嘴里继续笑唱道“举杯对月,把酒问,君为何时恋。” 又是一个抛巾飞跃,飘逸的长巾在空中再次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 “雀麟台上吾情似君杯中酒,亦缺无味何能弃,君之爱,吾心知,冥冥中,言笑醉。”修长身姿,在乐曲中升腾,长巾虽乐舞动。 雀麟台上每个人全都屏住呼吸,目光一点也不愿离开这位言贵人,无论是男是女,全被其深深的吸引。 “妾恋君,永不变,只愿君能心中藏,悲泣泣,喜泣泣,君笑妾,亦已醉舞,妾笑眸,只为求见君笑嫣然。”唱完最后一句,言儿在舞步转身之及,瞬时望向锦,很清楚地看见,也许锦也不知道他的一滴泪已经划进杯中化为酒。 言尔轻咬了下下唇,在盘鼓中央摆出一朵芙蓉出水般的姿势。 俯身跪到烨身边。烨含情默默地凝视着言尔,雀麟台上无人欲言语。就连齐悠晓也看的愣在那,或许连他也没想到言尔的舞步与歌声如此曼妙多娇。 “果然是皇上看中的言贵人,竟有如此唯美的舞技,微臣佩服。” 打破这片寂静的人正是锦,他深深的和言尔对视一眼,笑嫣然`````` 果然能把皇上拉回神的也只有锦了,他很不屑地看了看锦,故意提高声音道:“朕的贵人,岂会不出众。” 大概只有知情人知道,这是情敌间的挑衅,烨还故意加重朕的贵人这几个字。 锦眼眸黯淡了下,但立刻又笑着举杯对言尔说:“言贵人,臣敬您一杯。” 言尔刚想举杯,却不想被烨迅速地夺去酒。 “不必了,言贵人不甚酒力。”一句人听了都会觉得是假话的君令让锦笑而不语,独自将含着他泪的酒饮下。 “樱妃,你不是说今日要为朕舞剑助兴?”烨很简单地将这个话题用一句话转开了。 那个被叫做樱妃的女子正是先前看着言尔的彦国女子。 樱妃笑着点头道:“陛下,臣妾刚观赏了言贵人的舞技,深感惭愧,怕是舞了这剑就献丑了。” “不怕!樱妃的剑艺简直堪称一绝,朕突然有兴致很想观赏一次。” 樱妃见皇上执意要她舞剑,只得让仕女把剑拿来。 樱从仕女手中将一把雕琢着紫金朱雀的宝剑抽离剑鞘。 在剑脱离剑鞘的一霎那,剑上的光芒让身边许多妃子遮眼转头,因为剑的光芒确实是太刺眼了。 樱妃举剑走到台中,握剑恭敬地行了个礼后便利索地摆出了一个极为英气的开曲姿势。 乐师在古筝的银弦上一阵乱舞。 樱妃也随乐师指尖的缭乱拨弄而舞起剑来。 每一次挥剑斩杀都敏捷且洒脱。剑剑无情`````` 犹如在狂乱的沙场上寻找敌人每一次进攻的破绽与规律。 樱妃的双目则因沉浸于自身的杀气而渐露锋芒,她碧绿透亮的眼眸所射出的锐利光目仿佛能将所有人都碎尸于剑下,成为幽怨的亡灵。 乐师的音律渐渐因樱妃的寻找与不可挡的杀气而与其同舞,每一个乐曲音符都在樱妃的剑下支离后破碎,直至它们全盘瓦解,甚至当乐师弹下最后一个收尾音时都差点让古筝上的一丝银弦断裂。 精通舞艺的言尔知道,这是因为乐者的每一个音符都被剑者破解,但是能将隐尚皇宫中的乐师破下的话,此人的剑艺必当十分了得。 言尔凝视着眼前的女人,皱眉想着:她到底是什么人。 可是正当他凝视时很恰巧地再次与樱妃的目光相撞,樱妃一改方才凶狠绝然的眼神,而是甜美至极的笑了下,完全无法让人猜透她的内心及其思绪。 樱妃舞完剑后,烨则更是大悦,当即赐给言尔与樱妃丝绸数匹。 之后仕女们的舞蹈助兴,或许是言尔的舞步太出众了,樱妃的剑艺太精湛了,仕女们的舞步根本无人再有兴问津。 一个时辰后,曲终人散,烨已经韵上一层醉意,他醉言着一定要言尔将他扶进他的寝殿。 言尔无奈地点了下头,毕竟君令难违,只能照烨的话做。 刚进皇帝寝殿,烨便摇摇晃晃地在书阁中找起东西来。 过了许久,他将手中的一个香盒递给言尔说:“这是``````醒酒``````香,为朕点上``````” 喝醉了的烨昏昏欲倒,言尔小心地将他扶到床上,命下人打来一盆热水,把香点好,用热水帮烨擦拭。 可能是热水的温度,烨叫着:“好热,好热。” 言尔一边为他宽衣,一边擦拭着他的身体,说:“皇上,这是热水,当然会热。” 可是奇怪的是他自己也觉得越来越热,脸上浮起阵阵红晕,怎么会事? 殊不知,烨因为酒醉错把情香当酒香。 “言尔,今``````晚,为朕``````侍寝。”烨甩开言尔正在擦拭的毛巾,一把将他拉到床上,反身压在他身上。 言尔想把他推开,可是瞬间四肢酥软,烨双手在他身上游移,所到之处都觉得清凉了一些,但是当双手离开时,又觉得灼热难耐,内心深处有种渴望更多的感觉,他用手捂住前额,晕沉沉的。 言尔心想,他没喝什么酒,不会醉啊,那他现在是怎么了,头晕得要窒息了。 “言尔,朕真的很爱你啊,为什么你不能明白。”一边说着烨一边将言尔身上的衣物用力撕扯掉。 “皇上,您醉了。”言尔拼命甩了甩头,想要让正在消散的神志清醒点,但这一甩,周围的一切好像更模糊了,“嗯``````皇上,别``````” 此时烨已经用手包容了他的下身,一阵兴奋,让言尔顿是不知所措。 “言尔``````你是朕的人``````朕不许你接触``````那个姓诺的小子``````他只不过是``````是个将军,怎么能``````比的过朕。”烨因为香的缘故声音开始沙哑,醉酒让他的神志没有一丝清醒。“言尔,若``````不是为了你,我怎会将``````自己的爱妹``````许配给那个混小子。” 此语一出,言尔顿时清醒了不少。 “竟然是烨故意的,难道他早就策划好了!”言尔惊骇地思索着。 他感觉自己像个笨蛋一样的被人耍着玩,还一直错怪锦,而且还背叛了他,原来一切都是烨故意的。他突然来了力气把身上的皇上狠狠推到一边,想起身慢慢爬下床,却又被意乱情迷的烨拽住用力压了下去。 烨沙哑地说着或许连他也不知道的话:“你逃不掉的``````你说过你永远也不会逃离我```````你说过的!” 烨眼神中燃起一阵怒火,把言尔吓了一跳,他不甘示弱地说:“我会逃的,我会离开你的!即使``````”说到这言尔停顿了下,鼓足勇气道,“你是皇上``````” “啪”一声清脆的声音落在言尔脸上,言尔含泪吃痛地捂着自己的左脸,愤怒的盯着烨看,可随机而来的却是烨使劲扑到他身上,痛哭起来,“鹓楚,不要这样,我知道你难过,他们不能这样对你``````你说过你不离开我的``````” 鹓楚?宁鹓楚!洛宁王!果然,烨和洛宁王的关系不只是兄弟或者君臣之间那么简单。呵呵,言尔不禁嘲笑到,皇帝可真是博爱阿,难怪有后宫佳丽万千,他到底真正爱过谁,自己若留在此,想必终有一天会被冷落吧。 此时,烨已经在他身上肆意落下一串吻,言尔的眼神恍然落在自己刚点上的醒酒香上,他的表情呈现出万分惊讶,他想起了这味道,这绝对是彦国的特产,“神合迷情香”! 此香能让人催情,饮过酒的话还会让人神志错乱。 言尔懊悔自己竟然没发觉皇上已经醉了,错将春香当成了醒酒香!生活在青楼的自己竟然没有发觉,就为他点上。 他稍微清醒的神志,又被拉到了炙热之边,随着皇上的动作幅度,言尔自己也被催起了阵阵情欲,眼前的人渐渐模糊,幻化成了锦的模样,他鬼使神差般的吻上了锦,其实他心里明知此人肯定不会是锦,可是在“神合迷情香”的催使下,他还是想去亲吻眼前人,眼前人大概也没料到他会那么主动,便很配合的与他共同缠绵,在他进入的那一刻,仿佛被弄疼般的言尔轻轻低吟了下,这个举动反而让眼前人更是激动,进入的力气更大,剧烈的冲击,让两人很快到达高潮昏昏睡去。 诺将军府中,锦独自一人坐于家中碧落池边,明月下,他已经昏昏欲睡。 轻轻地合上双眼,嘴中默默念着“言尔,言尔。” 正怕他着凉,想为他披挂一件衣服的女子,听到此名,手在空中僵硬了片刻后还是轻轻为他的相公披上褂衣。 玥宁微微一笑,笑中不知是苦楚还是悲凉 书房中,诺程在案前俯首深思,回想起曾经大战冰莲国的一幕,回想起他斩王首杀太子的一幕,他深知剑下这八岁的男童并非太子本人,可他还是挥刀而下,脑中回忆起冰莲皇秀美清澈的面容中那双早已经因觉悟而安然的双眼。心中的悲凉不由而生。 他每次都告诫自己,不要自责,他早就做好准备了,唯有死去才是碎的解脱。 歌舞升平的兰霖倌中,敏知静静地站在楼台上,俯视着楼下寻欢作乐的客人们,嘴角勾起一道深深的笑意。 一位客人因为酒醉而跌跌撞撞的走到他面前,撞倒了眼前的敏知,敏知看上去并不介意,他轻轻将客人扶起。 客人将手中的纸条送入敏知衣袖后继续跌跌撞撞地离开了。 敏知会意地走进房中,打开纸条看:敏知,一切在计划中,安好,不必担心。 男子转身,将纸条在烛灯上燃烧,化为了风中尘埃。 第八章 水色般空淡 “悠晓给言贵人请安了。”闻听一甜腻娇滴的声音,言尔将视线转向门口,只见一位粉面朱唇,风姿婀娜的男子倾身行礼到。 “齐小主进来坐吧。”言尔笑容满面的招手示意齐悠晓坐在他身边。 “白珏,还不快给齐小主沏茶。”言尔给白珏使眼色到。 “是``````”白珏没好气的应声后便走了出去。 “言贵人可真是名不虚传啊,曾听闻皇城中有位绝色倾城的妓者,其唯美曼妙的舞姿与让人垂涎的身段使得国中人都欲见其一眼。”说到这,齐悠晓不自觉地掩口胡卢起来,“起先悠晓还不相信,世间真有此等佳人,可是昨日有幸得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哈哈`````” 言尔听了齐悠晓的话,虽然面不改色,但是他心里知道,那个齐悠晓是在故意冷嘲他,说他是妓,出生不清白。 言尔冷笑了下,没有与他不计较,在这后宫中,哪还有什么清白不清白。言尔心想,即使你这齐悠晓是书生出生,最后还不是被我压在下面做个有实无名的小主。 “齐小主夸赞了,言尔没那么有才学,只是比别人聪明了点,漂亮了点罢了。能得皇上宠爱,还被封为了贵人,那真是与别人比幸运了点。”言尔故意加重贵人两个字,他要提醒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齐悠晓,什么是地位高贱。 听到贵人二字,齐悠晓的脸色在一刹那间铁青,抽搐着嘴角语气生硬地说:“言贵人谦虚了,真不知言贵人是如何夺得皇上宠幸的,有什么方式可以教教悠晓。言贵人如此受宠,叫悠晓好生羡慕``````” 齐悠晓刚说到一半,一杯茶跟扔已经没区别的“摆”在齐悠晓面前,齐悠晓本就铁青的脸突然间青里透白,甚是难看。 他刚想骂白珏,只见白珏蛮横地横了一眼他,只得让自己生生地将这要到嘴边的话给痛苦地咽了下去。 “白珏,不得无礼!”言尔厉声训斥道。 白珏用很委屈的眼神看着言尔,欲言又止。 言尔跟他使了个眼色道:“你先下去。” 掘起小嘴的白珏,嘟囔了一句是便愤愤离去了。 言尔看着这一幕,虽然嘴上讲着场面,其实心里早就乐了个紧。 好你个白珏,果然能做我的奴,没给我丢脸,这红脸与白脸唱得真合拍。 言尔看了看已经气得发抖的齐悠晓,假装歉意地说:“齐小主,别生气,白珏不懂规矩。” “哪能啊,悠晓怎么会跟一个奴才计较呢,更何况,是言贵人的奴才啊。” “那是,我言贵人的奴才,齐小主你当然不能计较。”说完,言尔悻悻而笑。 齐悠晓则笑不出,本是想嘲讽这位刚立的贵人,可是没想到竟然被这贵人挖苦了去,只好切入正规,他此行的目的可不是来说几句话那么简单。 齐悠晓端起茶杯,不紧不慢地吹了吹,稍稍抿了口后向言尔含蓄笑道:“这茶真不错,可惜它却不比曾经冰莲国的特产,含玉茶。当然如今已是我们隐尚国的茶了。” “含玉茶?这是何茶,能比过宫里上好的漠叶茶?” 言尔也显出好奇的神情,这含玉茶好像在哪听过,只是怎么想也想不起,难道自己曾在冰莲国时也饮过此种茶? 见言尔来了兴趣,齐悠晓起先下垂的嘴角缓缓上翘了起来,笑着说:“含玉乃茶中极品,饮后人如嘴含白玉般神清气爽,百病皆处,容姿焕发。”齐悠晓像在说神药一样说着这茶,最后还神秘兮兮地凑到言尔耳畔低语一句道,“而且,据说此茶不仅能美容养颜,而且还有个最大特点,就是能帮饮茶人在床上精力充沛。” 听到床上,言尔挑了下眉,心中冷笑起:难道这齐悠晓就用这茶在床上勾引皇上? “此茶听上去挺神的。”言尔假装羞涩地笑了下。 “今天悠晓来就是特为言贵人送点此茶来的。”说着齐悠晓从衣中内袋拿出了一个精制的布制茶包递给言尔。 言尔接过茶包,打开瞅了瞅,顿时香味扑鼻,神清气爽,感觉头脑舒畅,这茶果然厉害,闻一闻就如此,喝了不知会怎样,心里油生一股好奇之意,可是为什么齐悠晓会对自己那么好,还送送茶来。 没等言尔开口,齐悠晓仿佛已经看出了言尔的想法,讨好般地说:“悠晓有好东西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言贵人,您可是皇上最宠爱的后宫啊,悠晓是聪明人,第一个讨好的当然是言贵人了。” 不知道是言尔的错觉还是什么,怎么都感觉这齐悠晓说“皇上最宠爱的后宫”的时候有点咬牙切齿,和他这魅惑人心的样儿格格不入。 既然是特意送茶来的,那就收下吧,也许这齐悠晓真的聪明地知道他都不过自己。 齐悠晓见言尔有收下之意,便以袖掩嘴,凑到言尔面前悄声说道:“言贵人,此茶是悠晓偷偷让人从洛宁王府拿的,言贵人可切勿让别人看见此茶,否则洛宁王会生气的哦。” 原来是偷来的,怪不得那么好心,言尔会意道,“既然如此,言尔知道了,我会好好享用齐小主的好意。” 齐悠晓见目的达到,狐媚一笑后便起身说:“东西也送到贵人手中,悠晓就不好再打扰,告退了。” 言尔点了下头叫道:“白珏!” “是,主子!”一个男孩匆匆从外面冲进来。 “送客。” 白珏横了一眼齐悠晓,心不在焉的随意挥了下手说:“齐小主,走吧。” 齐悠晓脸色又煞白起来,怨恨地瞪了眼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 待两人离去,言尔将齐悠晓送的茶包方进一个木匣子中锁好,怕那个齐悠晓前脚送茶,后脚去告密。 其实本来言尔想把差销毁的,只是在闻了那从未闻过的茶香后,心里顿生好奇,放松了警惕,想稍稍尝下这茶。 三度日起日落,每日言尔都会去喝一杯齐悠晓送的“含玉茶”,好像喝上了瘾一样,不喝难过,一喝舒畅,没见什么副作用,便也没再去怀疑茶的问题。 某日,某人突然神经大发在皇宫中四处游荡,观察着怎么能逃出这个把他闷得发慌的 “大牢”,可是终究无功而返,这皇宫连个可以钻的洞也没! 某人火大的连踹城墙,因为他却是想出能在宫里做什么,只是对着花花草草发呆,对着金银珠宝欣赏,却不能去城里逛集市,买衣服,看看世俗风景。 在第n次耐不住火而将城墙揣出裂缝的时候,在一旁冒火的侍卫长终于忍不住将这位贵人拎走,结果被贵人的以授受不清为由打了一把掌。 从此,这位侍卫长知道女人不是好欺负的,长得像女人的男人更是不好对付。面对这为皇上最爱的男宠,可怜的他只能有苦无处撒,唯有用头撞墙的份,导致裂缝更加深重`````` 被侍卫长赶走后,言尔愤愤地握着拳头,表现出很不爽的样子,狠命踩着地上可怜无辜的小草。 “言贵人,怎么这么大火?” 在那可怜的小草将要被蹂躏死的时候,不远处一个人走了过来,言尔刚想用还没恢复过来的杀人眼光折磨那人的时候,却僵了下,惊讶地叫道:“洛宁王!” 发觉自己失态的言尔,一下子羞红了脸,结结巴巴地不知道怎么解释。 “是不是在宫中乏味了?”洛宁王犹如清风般的声音伴随着他身上的桂花香让言尔顿时心情大好。 “确实乏味了,天天就看着这些花花草草的,不知道该做什么。”言尔抱怨般地撅起小嘴。 春风吹过,蒲公英随风而飘来,吹到两位佳人身旁。 鹓楚伸手接住一朵,蒲公英在王爷的手中停留下了脚步,王爷淡雅却哀伤地笑了下后摊开手掌,蒲公英又随风远去。 “我若是蒲公英,就希望能飘落在心中那人的身边,永不离去,而其他的蒲公英却欲飞得更远,他们为什么总想追求,总按耐不住自己轻狂的心。” 言尔看着眼前双眼充斥着悲伤的男人,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他是在说烨吗,他想守护他,而烨却不能因他止步,因为他是这个国家的皇帝,他有的是博爱,而眼前的王爷却希望在他身边的烨的他唯一的爱。 花落却未殇,只盼君回眸,春风若飘散,鹓楚愿待君。 当花凋零的落下后,确挣扎而顽强的不愿意死去,只希望身边人能回眸看他一眼。 当身边人的春天过去,即使人生的高峰不在了,他也愿意长伴在他身边直到他死去。 这是何种揪心的伤痛`````` 正所谓君臣有别,王爷只能为皇上想要的尽力去努力,即使当皇上指着一个男人说,我要他进宫做我的男宠,王爷也只能亲自为他心爱的人双手奉上。 也许在他心里,只要自己心爱的那个人开心,怎样他都愿意的吧。 “言贵人。” 一声淡雅的音调将言尔的思绪拉了回来。 “想出宫吗?” “想!”几乎没有考虑过的就从言尔的嘴里说出来了。 “好,就让我现在带你出去。” “真的!”心中顿时欣喜若狂,可随机而来的一个人的影子出现在脑海里,立即让他失望了起来,“可是皇上不允许我出去的。” 洛宁王听了,垂眸一笑,抬起头,温和地注视着眼前人,缓缓道:“我带你出去就没事了,陛下不会怪罪的。” “太好了,我们现在就出去吧!”言尔兴奋地鬼使神差地想去拉王爷往宫门外跑,在跑了几步后,才回过神发觉自己失态了。 “没关系,拉着也好,不容易走散。”王爷好像总能看穿他的心事般,什么都不介意,果然和白珏说的一样,是个温柔善良的人。 言尔对王爷开怀地一笑,王爷也笑了,永远那么温和`````` 当可怜的侍卫长再次看到言贵人的时候,立刻唯恐地想冲到城墙边把墙给抱走,害怕他又起脚踹过来。 “侍卫长,请莫怕,这次是王爷要带我出去。”看着侍卫长窘迫的模样,言尔暗自觉得好笑,幻想着如果自己真把墙踹倒了,这侍卫长会是什么熊样。 侍卫长惊讶地看了看言尔后,又看了看洛宁王。疑惑并且不安地问:“王爷,这样合适吗?后宫规矩可是不能让任何人随意外出的!” 洛宁王走到侍卫长身边,塞了点东西给他。 言尔瞅望了一眼,是一锭金子!侍卫长看了便很识相地放行了。 洛宁王是为了特意带自己出去才特意给侍卫长钱的吗? 疑惑地看着王爷,言尔想,王爷果然和传闻中的一样好。 发觉言尔在看着自己,王爷侧过头,淡然一笑。 这一笑让言尔脸上立刻起了一层红晕。 “言贵人,在宫外,就叫我哥哥吧,洛哥哥。” “啊?” 还没等言尔反应过来,王爷挑了挑眉,轻言道,“总不能再外面叫王爷和言贵人吧。” 言尔听了,立刻领悟到王爷的意思。他知道,如果在那种鱼龙混杂的集市里一口一个王爷根贵人的,估计今天他们俩就能在那唱主角了。 言尔抱了抱拳,正色道:“为弟给洛哥哥请安。” 王爷看了,噗哧一笑,点头说:“弟弟果然聪明。” 言尔吐了吐舌头,调皮的笑了。 终于出宫了,虽然在宫中时日不多,但是感觉和坐牢一样,漫长的度日如年,现在多亏了王爷,终于能又一次回到那个热闹的城市了。 出宫后,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在路上谈笑着。 “哇,好热闹!”言尔看见街道上繁华的模样,不禁感叹道,“好久没看见那么热闹的景象了!” “弟弟,你一直闷在那,想必很难受吧。” “嗯!”言而拼命地点着头,深怕王爷看不出他的难受,“不是很一个字能形容这难受了。”说完,言尔特意还露出一幅可怜兮兮的样子,手不停地拉扯着腰带。 “是啊,他一直都很忙,不能来陪你``````”王爷垂下头,语气中有种深刻的无奈,不自觉的喃喃着,“乏味了,都有点厌倦了``````” “哥哥```````”言尔看着身边的王爷,好像能感受到他心中的刺痛般,一阵心酸涌了上来。 王爷的思绪被言尔拉了回来,立刻摇头清醒了点,向言尔明朗的一笑。 “我们去看看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吧。” 言尔知道王爷心里难受,但也不能溢于言表,只好开心地说:“好啊!哥哥。” 虽然说他们没有暴露姓名,但是王爷身上的桂花香和言尔倾城的美貌还是引来了很多人好奇的眼光。 “哇!好可爱!”看见一个正在捏泥人的摊贩,言尔兴奋地跑过去,把玩起那些已经捏好的泥人。 “喜欢那个吗?”看着正对着泥人发呆的的言尔,王爷爷拿起了一只泥做的彩鸟打量起来。 “当然!,泥人是我最喜欢的玩艺儿了,你看他们都好可爱,每个都不同,有笑有哭,可以很清晰的呈现在脸上,不用隐藏。”说着,言尔的眼神一阵迷离,好像想起了一些事情般。 “是啊,可是他们最终还是手艺人做出来的。”王爷看着手中的小鸟,笑言道:“如果它能飞,你猜它会飞去哪?” “嗯?”言尔回过神,看着拿着泥鸟对自己笑得王爷,想了想,道:“爱人的身边吧,可是``````” 可是什么,王爷疑惑地看着言尔。 言尔咧嘴一笑:“可是他太重了。飞不动,哈哈!” “噢?”王爷看了看手中的泥鸟,掂了掂分量后也跟着言尔一起笑了,“确实啊,要减肥了哦。” 说完,转身看向正对着眼前两位公子发花痴的摊主说:“这鸟多少钱,我要了。” 听见眼前这位散发着令人陶醉的花香味的公子问自己价格,老板才回过神,愣愣地说:“三``````三个铜板。” 王爷摸了摸自己口袋,才发觉自己没带铜板,便将一个碎银子放到摊主的手中,温和地说:“不用找了。” 摊主瞪大着双眼看着眼前的碎银子,心想今天可真是遇到贵人了啊,家里老少上下几口可以过上一段好日子了,顿时用感激涕零的表情看着这两位如天仙般的公子。 摊主一阵恍惚,难道遇上仙人了`````` 言尔一边把玩着眼前的小鸟,一边张望着周围的摊位。 “弟弟,饿吗?” 言尔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是有点饿了。望了望天,午时了,该吃饭了吧。 寻觅了下,言尔指着身边热闹的小酒楼说:“饿了,哥哥,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王爷看了看酒楼,点头同意了他的想法。 小二一见两位着装华丽的公子进来,忙停下手中的活迎了上来说到:“二位爷,楼上请。” 小二将他们俩迎到一张酒楼里最好的桌子上,哈腰笑着说:“二位爷,点些什么?” 王爷看看了周围后说:“随便上点好吃的吧。” 小二一听,是两位冲头,笑着道边叫了句“好嘞”,变下楼去拿店里最贵的菜。 不一会儿,菜上来了,王爷动筷夹了一口盘中的“沉鱼落雁”到嘴里,满意且赞赏地点头,“虽然只是一条鱼置于南瓜中,撒上了店玉米与萝卜,但是味道倒不错,很特别,甘甜很好地将鱼中腥味掩盖了。” 听到了王爷的夸赞,言尔也忍不住夹筷尝了口,入肚后还回味的舔了舔嘴道:“果然不错!” 王爷看着言尔可爱的样子,轻声笑了下继续尝起了其它几道菜。正在两人吃得正高兴的时候,身边毫无预兆地起了几个不和谐的杂音。 “你最近还去不去兰霖倌?” “去,当然去。里面那几个男人真是媚的要死呢,嘿嘿,那个叫舒服``````” “你见识短了吧,估计你没见过那个头牌言尔吧``````” “听过,可是没个高价估计见不了吧``````” “嘿嘿,说你没见过吧,我都上过了,那才叫快活赛神仙呢,他那淫荡的小样,啧啧,真是``````” “不过听说,他现在是皇上的人啊``````被皇上看上独自拉倒宫里去爽了``````” “哎哟,那老子不是上过皇上的人吗,哈哈``````” 这些对话全数收进了言尔和王爷的耳里,言尔的脸一阵红阵白的,侧目看向说上过他的男人,那男人他根本认也不认识,还是第一次见到,怎可能出的起那么多钱来共享一夜欢。 言尔做贼心虚地看看王爷,他知道他都听到了,而且还是一清二楚,对自己那么好的王爷也知道了自己是哪出来的吧,他想他会不会厌恶自己了。 可是这是王爷却还丝毫不受干扰地安静地尝着盘中菜,一点反应也没。 “你说什么!你个混账!”只听见一声惨叫,言尔和王爷一起回过头去,只见被打得惨叫的人正是刚在谈论兰霖倌中一个说上过言尔的人。 那人瑟瑟发抖地看着拎着自己衣襟的人,艰难地发出几个字:“诺将军``````” 第九章 何去何从 “你再说一遍刚刚的话,你敢说你上了谁!” 诺锦手上拎着的人看见诺将军狰狞凶狠的表情后吓得险些昏死过去,连忙说:“没``````没``````那都小人瞎编的``````小人哪有那``````能耐上``````言``````” 正当那人要将言尔的名字说出来时,却被锦一个杀人的表情吓得硬是吞了回去。 锦把那人狠狠扔到地上,怒发冲冠地吼道:“以后别让我诺锦再看见你,给我滚!” 那个人听后吓得屁滚尿流,跌跌撞撞地滚下了楼。 言尔虽然见到锦很惊喜,可是也被锦的表情骇到了,从没见过锦这样愤怒过,至少在他面前没有过。 “诺大将军,别生气了,过来一起坐吧。” 说话的人正是王爷,锦闻言惊讶地回过头去。当他看见王爷和言尔正坐在酒楼里看着他时,顿时呆立当场,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根本没想到言尔和王爷竟然会在这,还恰好观看了一场他凶悍的打斗。 “王``````”锦刚想开口,却被走过来的王爷伸手一拉给巧妙地制止住了。 王爷将锦拉到座位上,为他倒了杯茶解气。 “师兄,没想到能在此相遇,还有幸得以一见师兄显身手的好场面。”王爷抱了抱拳,笑着说道。 锦被王爷这一声师兄叫得才恍然过来,此地不是表露身份的场所,继而他便很惭愧地笑答道:“师弟见笑了``````” 言尔看着眼前这个让他朝思暮想的男人,心情一阵激动。他想,刚刚锦是在为他而教训那人吗,锦真的还在意他! 想到这,言尔一下子心情愉悦了不少,主动对锦招呼道:“师兄,好久不见了。” 锦看着言尔,再次语结了良久。 其实他心里都已经翻腾了数次,此时他真想抓住言尔的手,好好抱住他的言尔,可是碍于王爷在,他不能那么激动地表现出来,只好艰难地对言尔微微一笑道:“好久不见。” “不知两位师弟今日怎么会来此地?”锦疑惑地问道。 王爷闻言,无奈的笑笑说:“我今天若不带师弟出来,估计今天我们家那围墙就给他拆了。” 言尔听了,暗暗抱怨,王爷真是的,哪壶不开提哪壶,把自己砸墙那么不雅的事情说出来。 “哈哈``````” 锦听了也跟着笑了起来,“在家闷得慌吧,三师弟真是可爱啊,二师弟都拿你没办法啊。” 再次看见锦的笑容,言尔的兴奋当然是不用说的,锦会笑,真的是件很稀少的事情。 “确实很闷,家里哪能比过这繁华的集市,今天多亏了洛哥哥,我才能出来透透气,否则就要憋死在那厚墙里了。” 刚说完,言尔就后悔了,他觉得也许他不该将自己不开心的事告诉锦,让他担忧。因为他看见了锦眼中心痛与担忧的目光瞬间涌现了出来。 “不过家里人对我都很好,并没有忧愁与烦恼。”这话自然是用来安慰锦的,他怕锦为他担心。但是其他忧愁的快疯了,皇宫哪有那么容易住。 锦似笑非笑了下,轻轻自言道:“那就好``````那就好。” 王爷挑了下他的柳眉默默地看着他们两人,一直沉默不语,似乎在想些什么。 锦看了看王爷,突然起身说:“刚上来的太匆忙了,忘了些东西在掌柜那,我去拿。”说完便急匆匆地跑下楼。 当王爷注视着自顾自地陷入思绪的言尔良久后,终于忍不住轻咳了一下。 被惊醒的言尔这时才想起了王爷的存在,不安地皱起眉头,暗自懊恼竟然在见了锦后忘了自己的身份。他怕王爷发现个什么,便立刻想辩解起来。 可是在言尔要开口之际,却被王爷轻轻拂上自己手背的玉手惊了下。 虽然王爷的手很温暖,但是在他的脸上还是浮现着那一如既往水色空淡般笑容,只是这次的笑容中却有了比平时更凝重的哀伤。 “师``````”这一幕被正巧拿好东西走上楼的锦看见了,他被眼前这一幕给震住了,眉头紧锁,神色不解地望着王爷的手后又疑惑地看了看言尔。 王爷回眼看了下锦后,暧昧一笑,便镇定地抽回了手。 在言尔惊讶地说不出话时,王爷却先开口道:“刚看见师弟的手受伤了,所以我看了下。” 话刚落尾,锦已经两步并一步地冲到言尔身边,一把抓起言尔的手就急切地叫道:“伤到哪了,给我看看!” 王爷看着锦焦躁的神色,轻叹般地说道:“师兄别急,师弟还没说完呢,其实是师弟看错了。” 语毕,王爷立即将头转向另个方向,缓缓闭上双眼,不再去看锦紧张地抓着言尔手的这一幕,而且再没有丝毫表情再显露在脸上。 锦和言尔听了王爷的话后才明白过来,原来是王爷在试探他们!两人心头顿时压上了一块大石头,沉重地不能透气。 但是锦还是不失时机地趁着王爷闭上双目的那一刻,将一张纸条塞进了言尔的手里后才放开他的手。言尔也很识趣地将纸条迅速藏进衣里。 “是这样啊,我还在担心师弟如此娇贵的身体怎么能受伤,否则主人要生气了。”锦回到座位上,惭愧般地独自笑了下。 王爷缓缓睁开双目,坚决且认真地看着锦郑重地说道:“师兄你就放心吧,三师弟在一天,为弟就不会让他受伤。” 见王爷没有说出什么愤怒的话,言尔轻轻地舒了口长气。他知道,如此聪明的王爷一定知道了他与锦的心思,只是给他们留了些脸面,没有挑明罢了。可是他怎么都觉得自己与锦就如偷情般的小情人般可笑。 锦浅笑下,微微点头后恳切地跟王爷说:“麻烦师弟请多照顾下三师弟。” “放心吧,我一向如此不是吗。”说完,王爷便站起对言尔命令道,“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言尔看了看锦,依依不舍地点了下头。 与锦的相遇如此短暂,可是我真地想好好看看他,与他说说话。我深爱着这个男人,在这渺渺红尘中,当我几经绝望的时候,却看见了他,这样脱俗的神情,顽强的性格,丝毫不与那些显贵们同流合污。在兰霖倌中,他只是坐着静静地观看者,从未因任何一个貌美又妩媚的佳人而性情错乱过。毫无征兆地爱上这个特别的他,就像注定好的那样。 锦坦然笑了下后。很镇定地对言尔说:“告辞了,二位师弟。” “告辞。”言尔和王爷纷纷向锦道别后,结了账便出走出了酒楼。 刚刚走出酒楼大门,王爷就止住了脚步,转身看着言尔。 “你爱他?” “``````”言尔没有说话,只是轻微地点了下头。 “唉``````”伴随着长长的叹息,王爷无奈地告诫道:“你该知道,你只是言贵人。” “可是我也是个有感情的人``````”言尔双眸直视王爷道:“虽然言尔知道自己身份卑微,可王爷何尝也不正如此,即使君臣手足之间,王爷您也不是无法克制自己!” “``````”王爷惊讶地看着言尔,是啊,他想,他何尝不是无法克制地爱上了烨,而且爱得没有丝毫顾及。 “我想争取属于自己的东西和人``````即使眼前苦难重重。”言尔绝然地说道。 王爷望着眼前神色坚定的人,哀伤地笑了下,缓缓道:“玥宁她已经有了身孕。” 沉默了一会,言尔面对着这当头一棒般的话只是了然地冷笑了下。 “你不难过?”王爷不解地问。 轻轻摇头,淡淡地开口道:“不,我明白,他们是夫妻,皇上指婚的夫妻,而我,只是一个爱着诺锦的痴人``````” 听完言尔的话,王爷没有再说话,只是转身茫然地望着人来人往的街道。 “可惜啊`````一切都晚了``````” “什么?”言尔疑惑地望向王爷。 一阵风沙吹过,言尔赶紧用袖子挡住,以免沙砾进入自己眼中。 可这时却听见王爷说了句“去兰霖倌等我”,言尔迷茫地抬起头想问怎么了,却已经不见了王爷的人影。 “怎么就眨眼间人没了?” 显得莫名其妙的言尔,一个人歪着头,满脸写着疑问,呆立了半天后才缓缓回过神。 言尔回身望了望酒楼,右手不自觉地紧捏了下衣褶,轻摇了下头,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不敢再上去了,他问自己,虽然在王爷面前,他很逞强,可是在诺锦的心中,他到底是妓,是宠,还是皇帝的后宫。 即使锦对他的心是真切地,可是言尔的容颜总有如昙花而谢的时候,到时,玥宁公主,这位能给他带来权势,财富与子嗣的貌美女子才是他诺锦的归宿不是吗。 而且对锦的诺言,他违背了,他又有什么资格一再缠着他。 言尔站在这皇城中,悲伤地仰天,他迷失了。 在这乱世中,为了生存,他将唯一属于自己的身体也交给了能帮他温饱的人,所以他不曾敢贪图过任何其他的东西。 突然问自己,为什么他要出生在这,为什么上天要活生生地剥夺他八年的记忆,让他这本就不完整的人更显残缺,纵使有这倾城般的美貌又如何,他始终只是个人人玩于身下的男人。 他惘然地问自己:“我到底是谁,为何而在此,该何去何从?” 他真心祈祷着,若上天您有良知,请告诉我。 独自一人向兰霖倌走去。 在人来人往的街市上,无论是男人、是女人还是孩子,无不都是成对成双。 而他言尔,只是一个人,八年来,一直只是一个人承受着,没有人能让他依靠,没有人能帮他。 他告诉自己,他一定能比别人更坚强的,如果有机会让他摆脱现状,他必会毫不犹豫地抓住他! 胡乱望着四周已经让他提不起劲的玩艺儿,心情丝毫没有缓解的迹象。 就在他再次要陷入无奈之际,目光却毫无征兆般地停留在一个银制的手镯上。 仿佛一切都是注定好的一样。 那镯子样子很特别,手镯是银质的宽边围成,银边四周以莲花雕刻形成,正中央还镶嵌着一朵栩栩如生的白色莲花,莲花上托着一颗透彻如泪的水蓝色宝石。 言尔的视线全被此镯占据,他心里有种很强烈的亲切感,好像如失散多年的亲人。 言尔迫切的问摊主:“这镯子多少钱?” “一锭银子。”摊主看了看言尔,乐呵呵地说:“公子可真有眼光啊,这是我这最好的镯子了,而且``````” 言尔刚想拿起镯子的时候,却看见一只手也正好拿起了这镯子。 “我要了。” 言尔怔怔地看着眼前抢自己镯子的人,一位二十左右的男子,十分俊气,淡粉的嘴唇,狭长的黑色眼眸,浓黑秀逸的长眉,眉宇间一股坚定与霸气,言尔感觉,仿佛曾在哪见过如此动人的人。 “喂,我说了这是我要的, 你好放手了吗。” 冰冷又强势的语气顿时把言尔拉回了现实中,他使劲摇了摇头,不行,现在是他在跟自己抢东西,绝对不能再让任何人从我言尔这抢走我要的东西! “喂!你叫谁啊!这是我先看上的!”言尔大吼到。 男人见他不肯放,藐视般冷笑了下,说:“很可惜,是我先拿的,所以我要了!” 此话顿时引起了言尔的愤怒:“去你的!哪有这道理,还给我!” 语毕,就在同时,两锭银子扔到了摊主的面前,把摊主也吓住了。 这阵势引来了众多路人的围观。 “两位客人``````” “闭嘴!这是我的!”摊主刚想要说什么,却被两人异口同声地吼了回去。 “你个大男人要买这东西干什么!”言尔两手并用的抢着。 “你管我!你不也是个男人!” 言尔这才吃惊的发觉,自己前面那句话根本毫无道理,他们两个都是男的。但管不了那么多,现在要用尽所有力气去抢回来,他一定要这特别的镯子。 “给我!给我!”两个人就这样边抢边吵了起来,言尔实在没办法,只好伸出右手,使劲地给了那男人精致的脸蛋儿就是乱抓, “啊!”只听一声惨叫,男人俊俏的脸上烙下了五道深深的血印,可是就算这样,他的手还是紧紧抓着镯子,嘴中愤恨的喊道:“混蛋,不能原谅,我绝不放弃!” 言尔第一次看见竟然有人受伤了还如此坚持。 在一旁的摊主看见这阵势,实在是忍不住了,他怕再抢下去就出人命了,便也大叫了一声:“住手!” 群众们的眼光齐刷刷地看向大吼的摊主,摊主慢慢的从衣袋内拿出一只一模一样的手镯道:“这还有一只。” 众人倒`````` 言尔眼前一亮,马上放掉了还在使劲拉镯子的手,急忙夺过了摊主手上的镯子,欣喜地戴上,全然没看见因为失去重心,用力过度而飞出去的男人。 男人见终于没人抢了,心疼得看着这只被虐待过的镯子,犹如看自己的孩子一般,用手爱怜地不停擦拭后再戴上。 男子起身,轻藐地看了眼言尔手中的镯子,淡淡地却清楚地说了句:“假货``````” 愤怒的咬牙切齿言尔握紧双拳,指着那个扬长而去的背影,大叫:“别再让我看见你!” 言尔才不相信他说的是假货呢,分明是真的,他又不是傻子。 只是他心里有个非常大的疑问,刚那只是银质的镯子,怎么就没被他们这么大的拉力给拉坏。 走进兰霖倌中,几个平时倌里的朋友正在谈笑风声,白天倌是不开门的,所以他们自然没事情做,只有睡睡觉,聊聊天来解闷。 谈笑着的几个人一见言尔回来了,忙迎上去,兴奋地叫喊着:“言哥哥!言哥哥!你可来了,把我们都想死了!” 言尔也在同时带上笑颜的面具,开心地说:“我也是呢,好想你们。” “言哥哥,你现在住在哪个大官家中啊!”一个妩媚的男孩好奇地问道。 言尔刚想应该怎么回答的时候就听见楼梯口一个熟悉的声音唤到:“言尔,你怎么来了。” 言尔知道,那是敏知的声音。 言尔笑着说:“敏知,王爷带我出来的!” “王爷!言哥哥你现在和王爷在一起啊!哇!好羡慕啊!”身后一个可爱的男孩兴奋地叫起来。 敏知看了那男孩一眼,男孩立刻很识趣地闭上了嘴。 “言尔,上来说话。” 言尔随着敏知进了房间,坐下身后,敏知锐利的双眼一目就看见言尔的镯子的时候,惊讶地瞪大双眼,看着那银质镯子。 “这白莲镯怎么来的?”敏知抓住言尔的手,迫切大声的问起来。 “这是刚买的``````”言尔被敏知的模样吓了跳,一向冷静的敏知怎么突然那么失态。 敏知抓着言尔的手不自觉地抖了下后,顿时大笑道:“天意啊``````天意啊``````哈哈``````” “什么天意?”言尔被敏知的笑声弄得十分吃惊。 过了良久,敏知才慢慢恢复了以往的神态,镇定下来,再次握紧言尔的手,郑重的说道:“言尔,你要好好戴着这镯子。” “嗯。” “还有,如果找到戴着和你一样镯子的人,一定要记住,将镯子给他看。” “为什么?”言尔迷惑不解地问。“没有为什么,你以后就会知道。” 言尔本来想告诉老板他刚就和这人大吵了一架,还在那人脸上画了画。 可是话刚到嘴边,还是被咽了下去,他觉得这事情有蹊跷。 想着想着,言尔突然觉得头有点重,昏沉沉的。 “言——尔——”老板好象在轻唤他。 “敏知``````你干吗拖长音啊`````”刚说完这句话,他便“扑通”一声倒了下去。 第十一章 逃过一次亦能多活一时 “啊——!”还未踏进齐悠晓的宫殿,便听见了一声悲痛的惨叫。 言尔听得心如刀割,虽然与白珏相处时日并不多,但光凭白珏对自己的忠诚,就能让他对这个仆人的感情速增,他很喜欢这个调皮可爱的男孩,很喜欢他有着和自己很相似的倔强,白珏是他的奴,他绝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他伤害他! 白珏是他言贵人的人! “你说不说!他到底去哪了!是擅自出宫吗!哈哈——那可是大罪!” 一个刺耳且令人恶心的声音在殿中徘徊,伴随着这声音的是少年哀怨般的叫喊声以及鞭子割破皮肉的闷响,每一声都让言尔心碎去一片,每一声叫喊都让言尔愤恨,每一次邪淫的尖笑都让言尔有着疯狂的杀人冲动。 “嘭!” 殿门被重重地踢开了,一个浑身皮开肉绽,满身鲜血的男孩孤零零的倒在冰冷的地面上,男孩含着泪光的双目毫无生气地落在他的主子身上,嘴里已经因为嘶喊挣扎而发不处一丝声音,只能看见他的口吻好像是在唤着他主子的名字。 布满血痕的手微微抬起,想去握住主子温暖的手掌,可是他真的已经没有半点力气再动一下了,他的手也因这最后一丝力气的用尽而不支地摔在了地面上,含泪的眼睛缓缓闭上,昏死了过去。 进来的人都瞪大着双眼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樱刚想冲到齐悠晓面前,却被王爷不露声色的一把抓住,示意她不要冲动,可是他却没有来得及抓住言尔的手。 言尔一个箭步冲到齐悠晓面前。 “啪——” 一记清脆的耳光甩在了他妖娆的脸上,一道红印深深刻进了这个狐媚般的男人的脸上。 男人不敢相信地抬起手颤抖地摸了下自己脸上的掌印,一股入骨的刺痛让他顿时清醒了不少。 缓缓抬起头来,刚巧与那一双凶狠的目光相撞,他害怕地后退了几步,毫无血色的脸上呈现出了无比的惊慌。 他是想过要趁此机会好好杀杀这个言贵人的锐气,以他擅自出宫的理由狠狠要挟他。可是他没想到他的得到竟然是如此的怒目,那个眼神中呈现出的是无尽的杀意与血腥,这双让人连动一步都会觉得自己马上要步入死亡的眼睛真的是这个秀美倾城的言贵人的吗,他恐惧地瘫软在地上,脑子一片空白,好像被挖空了般。 “齐悠晓!你这是什么意思!”一个愤恨的声音打破了一切的沉静,把从恍惚中的齐悠晓拉了回来。 他缓缓起身,心有余悸地不敢去看那双眼睛,他害怕自己再次摔倒,将自己的狼狈展现在这个他嫉妒的男人身上。 “我只不过打了一个奴才,你``````你为什么打悠晓。” 终于从他的口中说出了一句话,但却显得底气十分不足,仿佛还带了点微微的颤音。 “白珏是我言贵人的人!你——齐悠晓没有这个资格!” 坚定而又威严般的声音让眼前神情恍惚的男子愣了下。 齐悠晓的脑袋中回旋着“没有资格”这四个字,他能感觉到,旁人也能感觉得到他的身体开始剧烈的颤抖。 “你凭什么打他!为了什么!我是贵人,你只不过是个没有名分的小主,你算什么东西!” 言尔的气根本不打一处来,他想起了“含玉茶”,看见了奄奄一息躺在地上惨不忍睹的白珏。 毫无顾忌的辱骂着眼前这个令他唾弃的男人,全然不顾身后的王爷和樱妃。 “那你怎么能擅自出宫!”齐悠晓奋力地叫道,生怕别人看出他的脆弱与恐惧。 “谁说过言贵人擅自出宫了?”声音正是从言尔的身后传来,言尔转过身去才惊讶地想起了王爷与樱妃的存在。 “王爷!”看见王爷的齐悠晓几乎是飞一般地冲到王爷身边,像看见自己的挡箭牌一样。 “言贵人他肯定出宫了,王爷!” 但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得到了王爷冷漠的眼神与丝毫不想理睬的表情。 齐悠晓的脸色一下子煞白起来,无助地向后退去,眸子中充斥的是不能相信。 “言贵人一直在本王这,与本王还有樱妃观风赏景,何来出宫一说?” 王爷说话的时候,既是是一眼也没有怜惜地给过齐悠晓。 “正是如此,本宫刚和王爷还有言贵人都在观赏这宫中春生的花朵与柳叶,并没有出宫这一事,真不知道齐小主为何要自圆其说?” 樱妃话语中带着藐视与讽刺,她英气的细眉皱了起来,怜惜地看着躺在冰冷的地面的白珏,俯身到他身边,伸手抚摸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眸子中燃起一股怒火。 “王爷``````” 齐悠晓不自觉地喃喃了下。 王爷这样对齐悠晓说话是第一次,每次王爷都很帮他的,而这次竟然这样说他,他完全不能相信那是真的,惊恐地摇着头。 言尔刚想说什么却被王爷伸手阻拦了下来,言尔不解地看着王爷毫无表情的面容。 王爷轻轻摇了下头,言尔只能识趣的闭上嘴,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言贵人,把白珏带回去吧,他现在需要的是治疗。” 言尔心疼地看着躺在地上的男孩,才发觉樱妃此时已经在帮他擦药了。 “悠晓,你只是个小主,你要知道身份!今天且只罚你跪于你的安淮殿门口三日思过,若有下次,休怪本王无情!” 话音刚落,齐悠晓就瘫坐在地上,泪水羞耻地流了下来,他分明看见樱妃穿的是男装,他们也许刚才是在宫外观风赏景,可是,为什么王爷会变得那么快! 全部都因为眼前的这个贵人,他夺走了皇上的宠幸,夺走了王爷关心!还要他为了一个下人而跪下! “我给他上了点止痛药,现在把他抬回谣秋殿吧。” 言尔听了樱妃的话轻轻的点了点头,将白珏连腰抱起,快步走出齐悠晓的寝殿。 “啊!我不会说的!你打死我,我也不会说!啊——!”睡梦中的白珏仿佛又经历了刚刚的事情,奋力地呼喊着。 这一声声呼喊刺痛着言尔每一处的神经。他快步走到床前,抱起卷缩着的白珏,怜惜地呼唤着,“白珏,没事情了,回来了,你已经,你在主子身边了。” “主子``````”不知道何时醒来的白珏,毫无生气地轻呼了下。 “我在这呢,不怕,白珏``````” “主子,白珏不怕,白珏很坚强的哦,白珏都没跟那坏人说呢!” 白珏惨白的小脸上勉强露出了副自豪的表情。这个表情让言尔更是心痛。 “傻白珏!你怎么就让那混蛋打你呢!”言尔咬紧自己的唇瓣,倔强地不让眼泪流下来,他不能哭,哭了就表示自己输了! 言尔在心里暗自许下誓言,从此以后,他言尔要保护身边任何一个他在乎的人! 在白珏再次沉沉睡去后,言尔终于想起了锦给自己的字条。 之前又是有人抢镯子,又是昏倒,最后还有樱妃和白珏的事情,搞得他差点忘记锦的纸条了。 他从衣服内袋中拿出纸条,小心翼翼的打开看: 明日子时东门见。 言尔看了,现愣了半天,但很快他反应过来,是锦要见他!皇城东门是诺家军的兵力,怪不得锦要在那见他。 一股兴奋之意涌上心头,仿佛刚刚所有一切的烦恼全都忘记了,言尔深情地握着锦写的纸条,仿佛是握着锦的手一样。 回忆起了曾经和锦的每一幕,把他从污秽不堪的床上抱起,为他清洗身体,让他叫他锦,仿佛每一刻都是触手可及的。 与锦约定之日的午后,言尔静静地坐在院子的花园里,一边享受着午后的阳光,一边安静地小歇着。 从昨天到今天,他一直都在照顾白珏,帮他换药,晚上还时不时地因为白珏伤痛的低吟而惊醒,现在他已经累死了。只想在白珏睡觉的时候好好地在花园里小睡一会儿。 “哇!” 一声大叫在耳边响起,言尔吓得一下跳了起来,心脏在扑通扑通加速运动中。 他抱怨的转过头去看叫喊的人,却看见樱妃正幸灾乐祸地对他笑。 “樱妃!你把我吓死了。” “哈哈——看你睡得那么香,就有种要吓你的冲动。”说完,她便在言尔身边的石凳上坐下,“笨言尔,你要我说多少次,叫我樱就好了。” 言尔望着樱,轻声笑了下说道:“樱,昨天谢谢你了。” “什么昨天?谢我什么?”樱很郁闷地看着言尔。 “就是昨天白珏的事情啊,谢谢你的药。”言尔微微欠身以表他的谢意。 “切,我还以为是什么呢,我只是出于同情心罢了,我可见不得那么可爱的孩子受伤害,而且那伤口还那么触目惊心。” 言尔听了樱的话,叹了口气,皇宫深处果然不是那么好待的,算算离出宫的日子还有一段时间呢,真的是不好受。 “对了,我告诉你件事情!”樱突然很兴奋地跳起来叫道。 “什么事情?”言尔疑惑地问樱。 “你知道齐悠晓那个处罚吧!” 言尔点了点头,就是那个跪于安淮殿门口思过三天。 “我刚来你者的时候故意从他那殿的大门口路过,他狼狈的样子很不幸地被我看见了!”说完,樱还大笑了起来。 “真的?”听到这,言尔心里一个舒坦,那就是动他言尔的人应该得到的报应。 “嗯!要不我带你去看看吧!他的样子可好笑了,没合眼没进食,甚至``````”说到这樱凑到言尔耳边说,“甚至连解手都没去。” “那不是憋死?” 说完两人对望了一眼,纷纷大笑起来了。 言尔看着眼前这个大大咧咧的女孩,终于忍不住心里的疑问,开口问道:“樱,你是怎么成为妃子的?” 樱起先是愣了下,但接下来马上笑了起来,“当然是被皇上看上进来的。” “皇上看中的人真多啊。”言尔无奈的摇摇头。 “错,皇上真正看中的人只有三个,其余的都是自以为是的笨蛋。”樱嘴角勾起一道邪媚的笑容。 “三个?哪三个啊?”言尔好奇地问着眼前的女孩。 “你,我,王爷啊,这都不知道!笨蛋。”樱轻轻敲打了下言尔的头。 言尔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樱皇上喜欢王爷竟然被她那么随便而且顺口地说着。 而且她还能极其有自信的说皇上看中她,完全不知道宫里的奉承与自危感。 “言尔,你相信吗,终有一天,我会成为后宫里厉害的人!”樱的眸子被她坚决的眼神占尽,完全没有先前的调皮之色。 看着樱,言尔脱口而出:“樱,你爱皇上吗?” 樱好像被这句话问的愣住了,渐渐低下头,有点悲然般的长长吐了口气,“言尔,给你讲个故事好吗?” 言尔缓缓点了下头后,但却发觉樱并没看着自己,而是执著地注视着地面上的影子,所以她看不见自己点头。 “樱,你讲吧。”言尔平淡地说。 “很久前,在一个国家有个女孩带着一头乌黑的长发出生,只是一个小小的女婴,却有如此的长的头发,这个国家的巫师认为女孩是凶兆,可是他的母亲却很爱女孩,他不忍心认同巫师的想法去杀死这个无辜的女孩,女孩的母亲是父亲最爱的妾室,但正因为这点,母亲受尽了正室与其他妾室的凌辱,这些,女孩都看在眼里,女孩每天不断地习武,希望将来有一天能保护母亲,女孩以男装示人,她不想让任何人看出他的痛苦与软弱,她的心里只想变强。可是她终究没有抵住厄运的降临,有一天,她习武回来,却自己的母亲因为不堪凌辱而悬梁自尽了,女孩很自然地被正室赶出了家,在她临走的时候,只有唯一一个亲人来见过他,那就是他的三哥,三哥对她说终有一天他会找到她,让她光明正大地回到这个家里。女孩浅笑下什么也没说,便走了,因为三哥的母亲正是害死她母亲的正室。女孩来到了一个她自己也不熟悉的国家,可是在她饥寒地快死去的时候,却遇见了一个男孩,男孩救了她,将她带回家里,并且娶了她,女孩也许只是因为想感恩吧,就这样留了下来。” 言尔隐隐听见樱的声音有点哽咽,疑惑地问:“樱,这是你的故事吗?” 樱微微的点了下头:“是,女孩就是我,在我快死去的时候是皇上救了我,我很感激他``````” 言尔心疼地看着眼前的女孩,那么开朗的她,曾经让自己一度觉得在樱的世界里毫无哀怨与忧愁,有的只是快乐,从没想过这样一个年轻的女孩竟有这么曲折的经历。 看着樱乌黑飘逸的长发,言尔带着些许的笑意说:“樱, 你的头发很漂亮,怎么可能是凶兆呢,他们是嫉妒你。” 樱抬起头,惊讶地望向言尔,两颗泪珠在眼眶中打转,可是转了下,又被她咽了回去。 很快,她就恢复了以往开朗的样子,握住言尔的手傻笑着说:“言尔,你是个好人,如果可以,你一定要离开这座皇宫。” “樱?”言尔疑惑地看着眼前樱,樱的表情让他捉摸不透。 樱起身,望着天际,淡淡地说:“也许快变天了吧,鸟儿们都往安全的地方躲,只要能逃过一次,它们就能存活的更久点,能远离就远离吧,不要执著。” 语毕,樱便头也不回地走了,没有道别`````` 言尔独自坐在石凳上,抬眼望向樱望过的天际,深思着这句似曾相识的话,在他被埋葬的记忆中好像也有人曾经说过,可是他什么也不记得了,什么也想不起。只是觉得自己好像又要失去什么一样,阵阵酸楚涌上心头,以后该何去何从呢,他默默地问自己。 夜深了,白珏也早已经沉沉睡去.梳妆完毕,言尔很满意地看着镜中风采依旧的自己,够有他言尔应有的姿容,马上就能见到锦了,他不免心里有阵激动。 言尔悄然走出了谣秋殿,一路往小道走,小心翼翼的躲避着周围巡逻的士兵。 走了好久,终于走到了藏书阁,心里不免感叹,皇宫真是大啊,走了半天,才刚刚走掉一半的路。 当气喘吁吁的他用手擦了下脸上的汗,深吸一口气准备继续赶路时,却突然感觉藏书阁前有个黑影在晃动。 言尔一惊,顺势躲进了旁边的大柱后,偷窥其前面的黑影。 黑影将藏书阁的大门关好,谨慎地张望了下四周。 言尔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人,是皇上的贴身公公——何公公! 他偷偷摸摸在这干嘛?而且还穿着一身夜行黑衣,像个小偷一样,难道在偷东西! 言尔吃惊地看着眼前的公公,公公好像并没有发现他,而是很镇定地用黑布蒙上脸,往东门的方向跑去。 言尔没想到何公公的方向竟然和他一样,因为好奇心作梗,便也悄悄跟了上去。 第十二章 失去的骄傲 不知跑了多久,言尔已经快要吃不消了。其实只有他一个人在跑,前面的何公公根本就是以小碎步飞速行走着,而且不难看出,他是个习武之人,并且武功极佳。 言尔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人竟然是皇上身边的贴身公公。 公公行动十分敏捷,不像言尔跑得已经开始跌跌撞撞了。 快到东门的时候,何公公一个飞转,一下子转进了身边的一个小道。 正当言尔也想跟着转进去的时候,一把锋利的刀毫无征兆地架上了他的脖子。措不及防的言尔立刻停住了脚步。 被发现了!一阵寒意袭上他的背脊。 言尔明白,这样的情景,被灭口已经是自然的事了。 可是当何公公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后,惊讶之情全部呈现在脸上,但很可惜,他蒙着脸,言尔看不见。 “何律!果然是你!” 一个诡异并且听一次就觉得厌恶的声音从何公公身后传来。 他眉头一皱,使劲将言尔推出了小道。由于用力过猛,言尔则因失去重力而狠狠摔在地上。他一阵强烈的酸痛毫不留情地刺入他的臀部。但是很快他意识到自己是摔在大道上,非常有可能被经过的巡逻侍卫军发现!想到这他便不顾及疼痛一骨碌爬起来,迅速躲到旁边的大柱后,偷偷观望着小道上的一幕。 一个穿着侍卫军首领服的男人站在何公公对面,脸上浮现出一片令人作呕的邪笑:“何公公,你身份果然不是那么简单啊!快说!为何要偷皇上的御前令牌!” 言尔想揉了下眼睛,想看清楚那人到底是谁,可是子时的天真得太黑了,那人离得那么远,根本不可能看不清他细致的模样。 “哈哈——我作何要告诉你!”何公公丝毫没有胆怯的笑着,他根本不把眼前的男人放在眼里。 这样的表现很容易地就激起了眼前人的怒意。 男人憎恶地吼起:“死到领头,还要嘴硬!” “那到未必!”何公公轻笑了声,冷冷吐出四个字:“知——我——者——死——” “看剑!”何公公刚一说完,男人已经拔剑而起,一个飞跃直逼向他,他一个闪躲,很轻巧地躲了过去。 当男人所处的位置靠近言尔的时候,言尔终于看清了男人的脸,竟然是南门的侍卫军首领扬因! 东南西北四个大门的侍卫军首领都是经过严格挑选而训练出来的精英中的精英,他们个个身怀绝技,武功了得,一般人若招惹他们四个,绝对是自寻死路,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公公竟然那么轻巧的躲过了扬因的每一次攻击! 杨因的脸上因为每次落空的出招而显现出强烈的惊讶,他根本不能相信,有人竟能躲过他扬因的步步死招! 就在他因为惊讶而走神的时候,何公公又一个利索的转身,轻巧地跳到杨因,将手中的利刀一下子刺进了他的背部。 一股热涌瞬间冲上咽喉,鲜血喷洒在何公公的黑服上,杨因瞳孔迅速放大,惊讶与恐惧毫无掩饰地表现了出来。 “怎``````怎么可能!”他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来,剧烈的疼痛让他瞬间痉挛,“扑通”一声重重地摔倒在地面上。 “你``````你到底``````是谁!” “呵呵,真可惜,即使你死了也不会知道是谁了杀你。” 语毕,何公公一个抽手,将杨因背上的刀抽了出来。 顿时,鲜血直射,拼命般地逃离了那据即将面临死亡的生命。 杨因的脸因抽搐而狰狞,极其丑陋的面目在死前全部可悲地显现了出来,他惊恐地瞪大双眼,也许他根本不想死去,因为他觉得来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十足地把握。 但是,很可惜,他小看了眼前的公公``````所以死亡对于他是必然的。 何公公在他的血上洒上了点不知名的粉末后,很不自然地回头望了望言尔藏身的地方,心头一股不安。 但最终他还是搬起倒地的杨因朝身边的井口走去。 “嘭”一声,杨因被重重地扔了下去。 “谁在那!” 大道上传来巡逻侍卫军的声音,想必他们是听见了刚才的闷响才来的。 言尔警觉地转身去看,确认了下侍卫军有没有发现自己。因为躲得很好,而且他身材纤细,所以整个身体都被这根庞大的柱子挡住了, 他们果然没发现自己,言尔如释重负般地轻吐了一口气,紧绷的心口终于舒展了下。 可是当他再看向何公公那边时,却不见其人了,地上的血也没了! 何公公到底是什么人? “没人,大概是野猫吧。”一个侍卫军对身边的同伴笑了下,道:“走吧,到别的地方去看看。” 他的同伴点了下头后便走了。 言尔刚想走出来继续朝东门赶,却在这时被一只手用力捂住了嘴。 “别出声!” 说话的声音言尔认得,是锦! 锦将言尔小心地拉到小道上的偏房里,小心地关上门。 “锦``````” 言尔在看见锦的一刻,就已经忘却了刚才令他惊心动魄的一幕。 锦将言尔握住言尔的手,一个用力将他一下子拥入怀中。 一阵急促而又狂热地的吻地落在言尔唇上,言尔被他搂得死紧,他的吻得越来越热,越来越深,锦最终还是按耐不住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的双手在言尔身上肆意且疯狂地乱摸起来。 “嗯``````锦``````言尔快要喘不过气了。” 话音刚落,锦就一把将言尔推到了身边的床上,整个人也全部压了下去。 “言尔,我``````我好想``````你。” 也许是情欲所扰,锦已经有点口齿不清了,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抚摸起言尔轻柔的发丝,眼神中则充斥了深深的思念与爱意。 言尔伸出双手温柔地搂住锦的腰肢,锦因此而发出一丝低低的呻吟。 “锦``````” 言尔温和的带有挑逗般地唤着眼前的男人,他双手从锦的腰部慢慢抚向他的背脊,熟练地安抚,让锦的性欲大增,又一阵猛烈的吻袭上言尔美好的双唇,锦的舌尖轻轻地描绘着言尔几乎完美的唇型。 此时,言尔感觉到丝丝的麻痒,不自禁的呻吟起来,他的嘴被锦的舌尖撬开,滚热的舌头在言尔的嘴中胡乱探索,言尔的眼神渐渐迷离,情欲不断地高涨。 锦将言尔的腰带扯开,单薄的衣服顺着腰带的松懈而滑落,娇艳欲滴的身体在锦眼前毫无遗漏地展现出来。 他亲吻着言尔的每一寸肌肤,双手在他的身上不断游移与摸索,从勃颈到锁骨,再慢慢滑向身前的殷红,轻巧地摆弄,按捏。 这些举动都让让言尔无助地喘起大气,他的的手也开始熟练地挑逗着锦健硕的身体。 锦低下头,用舌尖轻点言尔胸前熟透的小果实。 “啊``````”一阵呻吟,言尔早已高高挺起的部分抵上了锦的腹部,锦在言尔胸部前挤按手慢慢滑向他的腹部,继而又滑向了分身。脱去了言尔的裤子后他也利索地卸去身上的衣物。握住言尔挺立的分身,爱抚般的舔吻着,舌头的律动带给他一波又一波的快感。 言尔惊讶地不知所措,他没想到自尊极强的锦会为他做这样的事情,以前在倌里向来是他为别人做的! 但由于被情欲所困扰,他又无法抵抗,条件反射一般地将双手捧住锦的头。 锦一把抓住他的手,反举到他自己头上,让他在自己眼前摆出一个无助的姿势。 万分怜爱地看着这个他思念多日的男人,注视着他涨红的脸颊,迷离般的声音自他口中发出:“言尔,你过的好吗?” 言尔望着眼前眸子中爱意占据情欲大部分的男人,心里一阵酸楚。 “锦,我很好``````倒是你,皇上没为难过你吧?” 男人笑着摇了摇头,俯身吻向了他身下的人。 “嗯``````锦。”言尔转过头去,让锦扑了个空。 锦微微皱了下眉,疑惑地问道:“怎么了?不喜欢?” 言尔用力地摇头否认道:“不是,只是``````” “只是什么?”锦迫切地问道,抵住言尔的双手不自觉地紧了些,好像害怕身下的人会溜走一样。 言尔轻咬了下唇瓣,表情十分悲然地说:“锦,我违背了对你的诺言``````以前答应过我只属于你的,可是现在``````皇上他``````” 想继续说下去,可是言尔突然发觉自己已经没有力气再去说再去思考了。 “傻瓜,你也说了他是皇上``````我不是也因此娶了玥宁公主``````”锦嘲讽般地蹙鼻一笑。 “公主她怀孕了``````”言尔毫无感情般地说道。 沉默了许久,锦都没有说出一句话。 “锦,他是你的孩子,一个无辜的孩子``````”淡淡的语气让他们俩不自觉地难受起来。 锦最终还是点头了,苦笑着说:“是洞房那天我``````被逼得``````所以``````” 言尔没等锦说完便抬头抵住了他的唇,这个吻充满爱意与无奈,他不想再听下去,因为,他害怕听见他不想听到的话。 “锦,你变了,变得不那么骄傲了。” “噢?也许吧,但那只对你``````”锦挑了下眉,斜嘴笑了下。 “只对于言尔?”言尔脸上刚褪去的红意再次袭了上来。 锦不语,只是将手慢慢滑向言尔的菊穴,小心地探了进去。 异物的伸入,让言尔收缩了下,但这个动作在锦看来简直就是迎合他。 锦将手指在他体内不断抽送着,一阵阵快感散发到言尔身体的每一处,言尔轻声呻吟起来。 “啊``````锦``````” 锦邪媚地一笑,柔腻的低语道:“言尔,想要吗?” 言尔略微点了下头,锦拔出手指,拦腰抱住言尔,他早已挺立的分身瞬间刺进了言尔的体内,因为来的太快,言尔张嘴轻呼了下,可是这样的轻呼却被锦用双唇抵住了,剧烈的撞击让言尔不知所措,伸手用力抱住锦的身体,开始疯狂地回应着他的每次撞击。 “嗯``````”锦也因为言尔的主动开始喘起大气,轻哼起来。 言尔的眼睛逐渐增大,锦顺势吻住了言尔达到高潮时的叫喊。 灼热的液体流入言尔的体内,言尔的爱液则喷洒在两人的腹上。 激情过后,锦躺到了言尔的身边,抱住言尔已经酥软的身体,轻吻了下他的前额。 “言尔,爱我吗?”锦抚摸着言尔的脸蛋,低语问道。 “``````” “怎么了?难道你要给我否定的答案?”锦蹙眉冷言问道。 “不是的!”言尔立刻摇头辩解,“不是那样的!” 锦凝视着言尔的眼眸,柔和地轻言问:“那是怎样?” “我爱你!”言尔咬了下牙关终于将自己藏于心地的话说了出来,以前他一直以为他是得不到爱的人,可是最后他还是忍不住要争取,他不像隐藏,因为他怕失去,在他的记忆中他觉得自己好像曾经失去过太多重要的东西了,所以这次他不要再放弃。 “言尔,我也是。”锦将言尔深深拥入怀中,“自从第一次在兰霖倌见到你,我就被你吸引了,从没见过像你这样倔强的男孩``````” 房中一片沉寂,有的只是言尔平稳的呼吸声。 诺锦知道他的言尔太累了,所以怀里舒适的温度便很自然得让他睡着了。 小心为他盖上被子,抚摸上他的脸,爱意的低语道:“安静地休息吧,我的傻言尔,这里是东门,诺家军的领土,没人会来的,放心吧。” 可是锦他却不知道,即使身为将军的他拥有再了得的武功于洞察力,却还是因为情欲没有没发觉窗外那人的窥探。 那人见了房中此情此景,嘴角勾起了一道弧线。 第十三章 野心勃勃 缓缓睁开双眼,一切一如既往的平静`````` 什么也没有`````` 没有朋友,没有爱人,没有亲人`````` 没有阳光,可是也不曾黑暗`````` 只是一条单薄的被子轻抚在自己身上`````` 淡淡的清晨,宫门边高大的宫墙挡住了阳光肆意的照射。 独自一个人,躺在侧房中,闻着曾经躺在身边的人的余香,一切仿佛一场梦般,醒了就什么也没了,想起了锦的深情与骄傲,想起了王爷的淡雅与忧伤,想起了樱的勇敢与坚强,想起了烨的占有与傲慢,想起了敏知的温和与可怕,想起了白珏的坚持与单纯,想起了公主的风采与高雅,想起了自己的倔强与悲哀,想起了宫里的浮华与奉承,想起了宫外的残酷与现实`````` 惨淡地坦然一笑`````` 他想,如果这就是他的人生,他要认命吗?皇上会让他在约定后轻易离开吗?如果会的话,烨就不会牺牲公主的幸福了!冷宫是他的宿命吗,他觉得自己是个没有家的人,只有迷茫的摸索着,可是烨是一国之君,锦是驸马,他是什么?贵人?那他颜容老去后他是什么,皇上最宠爱的男人吗,可笑`````` 他要做回自己的言尔!不是任何人的! 他要自己的家,自己的人生,自己的选择,不是别人为他所铺下的道路。 从来没有去想过,可是现在,他强烈渴望他失去的八年记忆。 他到底是谁,他为什么会在这个国家,冰莲,他的故乡到底是什么样,他还从没见过。 一股强烈的欲望促使这他,好想回去,也许他还有亲人没离开人世呢。 想来,自己的家人还是被烨的父亲派兵杀的呢,而现在,自己算什么,仇人的爱人? 头脑胀痛不已,为什么每次他试图去寻找那段失去的记忆,都会给他带来无尽的痛苦,他到底为什么要失忆呢,上天凭什么要让他失忆,又凭什么让他在醒来时成了一个被人压得贱身子,他不服! 手指的触碰,让他无意间想起了那个白莲镯。 抬起手,掠过眉心,镯子的银光洒在他的脸上。冰兰的宝石,微微含着雅光,像一颗泪珠儿般,仿佛也在寻求着什么,能让它散发出自己正真的光芒,食指轻拂了下宝石,“你是不是也很孤独?” 蹙眉摒息,紧紧抓住手中的镯子,记忆再次翻滚,紧闭双眼,思绪顿时陷入混乱`````` 一个男人向我走来,嘴里唤着:“炎儿,炎儿,快来,我带你见个人。”我四处张望,周围没有别人,那炎儿是谁? 男人渐渐走近,清丽的笑容让他看上去很温和,他伸出秀长的右手来握住我的手。 “炎儿,怎么不理父皇了?” “父皇?”我嘴里默默念到。 当我的声音自咽喉里发出的时候,我完全不能相信这是我的声音,这是一个稚气的孩童声音,我看着自己被拉在男人掌心的手,顿时瞪大双目! 是一只嫩白小巧的孩子的手,我怎么突然那么小了,这是梦吗? 身边温柔的男人俯下身子,怜爱地含笑抚摸着我的头,开心地说:“嗯,炎儿好乖。” 男人俯身的时候,他的脸清晰地呈现了出来,我惊讶地揉了揉双眼,这个男人竟然是碎! 那个清澈秀美,颠倒众生的碎!那个自己最怕失去的碎? 我轻皱了下眉,为什么自己心里会说最怕失去这四个字,我根本不认识碎。 父皇?他是哪个国家的君王吗? 碎拉着我走到了一座开满了白色蔷薇的花园里。 那些纯洁得蔷薇开得很美,很淡雅。让我的心情平静了些许。 蔷薇中站着一个男人和一个孩子,两人很像,也许是父子。 男人十分俊气,只是他的手上竟然戴着与自己一样的白莲镯! 我抬起手,想看自己的镯子时,却惊讶地发觉自己手上并没有镯子,反而碎那却戴着一只与男人一样的镯子。 我刚想伸手去摸,碎却笑了下说:“炎儿,喜欢吗?等父皇死后他就是你的了。” 丝毫没有对死亡恐惧的声音让碎显得万份孤独。 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死这个字后,我的喉咙不由自主地大声叫了起来:“父皇不会死的!炎儿不要那镯子!炎儿要父皇!” 随着语言逐渐的激烈,我竟然抱向了碎,这些动作完全不是我自己能控制的,但是在投向碎怀抱的那一刹那,我感觉到的是温暖,前所未有的温暖与安全,感觉自己不能离开那个怀抱。 碎抚摸着我的发丝,双眸黯淡了些许,依然淡笑着说:“炎儿,父皇终有一天会死的,这是宿命。” “太子。” 声音来自于身边领着孩子的男人。 “这是,子虹。” 男人将身边的男孩推到了我身边。 我注视着这个男孩,眨巴了下眼睛,身体自然而然地抚了下子虹的脸颊,子虹的脸瞬间涨红,低下头去。 “子虹?”我喃喃道。 子虹立刻跪下身子,坚决地说道:“子虹见过太子殿下。”“太子?”我已经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了,自己竟然变成了太子? “太子殿下,子虹将誓死效忠于您。”男孩的坚定让我惊骇,曾经那个和自己抢白莲镯的男人也有着如此的坚定。 白莲镯?怎么一切都好像如此密不可分。 一个假想让我自己都为之震惊,难道说,这是我的记忆? 可是为什么是皇帝?碎若是我的父亲的话,应该和敏知说的那样是个大官的,为什么他是皇帝,而自己却是太子! 除非敏知欺骗了我。 思绪又是一阵混乱,混乱到要窒息般,我的脑子中只重复着一句话:我到底是谁。 再次睁开双眼,已是大汗淋漓, 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何时昏睡过去的,但他的手中还是紧握着那只白莲镯,顿时大舒口气。 “还好,它还在手上。” 言尔隐隐觉得它对自己很重要,绝对不能失去它。 杨因无故失踪后,宫中谣言四起,什么由于收贿被抓落荒而逃,什么要造反被皇上暗杀了,什么逛窑子的时候死在人家床上了``````等等,让人不禁好笑,也许没人能想到他是被何公公杀了。 不过那个何公公已经看见了自己的容貌,言尔必须防范一下,否则也和杨因一起去了。 “主子,你在想什么呢?” 回过身,果然是脸色惨白的白珏。 言尔赶紧上前扶住他。 “白珏,你怎么起来了?伤还没痊愈!不是让你休息的吗!” 白珏歉然般地低下头,很小心地推开主子,坚决地说道:“主子,白珏能行的,这点伤根本不算什么``````” “这都不算严重的话,怎样才算是严重!”言尔喝斥到。 “可是主子,白珏我是奴才,本来就是要伺候主子的``````” 白珏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都听不见了,言尔微皱了下眉,心想这白珏也是个苦孩子,从小就在这个大墙里长大,只会伺候别人,他难道就没自己想走的路吗? “主子,白珏的命就是如此,只能伺候主子,若让主人伺候白珏,那白珏就要折寿了。” 言尔长叹一口气,道:“白珏,若有天我走了,白珏,你跟我一起走吗?” 是的,言尔他会离开,但绝对不会使等到百日之约结束,因为傻傻地等待那个百日之约绝对是徒劳的! 他要找到自己失去的记忆,他要知道,他到底是谁!所以即使再苦,他爬也要爬去冰莲! 听到主子的话,白珏扑通一下跪在了言尔的身前。“主子, 你说过,白珏永远是你的奴。” 第一次看见白珏用如此肯定的眼神望着自己,言尔笑了,很满意的笑了,这个奴,他选对了! “主子``````主子是第一个对白珏好的人,白珏自出生以来,就只是一个下人,从没人把白珏当人看,即使是生气了,也只是拿白珏出气。”说到这,白珏眼中竟然一下子充满了欣然,“可是白珏遇见了主子,主子是第一个把白珏当人看得,主子竟然还能为了白珏的伤而照顾白珏,这都是白珏以前想也不能想的。所以,白珏要做主子永远的奴才!” 几乎是一口气,白珏将自己憋着的话全都说了出来,说完后还长长地舒了口气。 接着他便如释重负般地静静等待主子对他的答复。 言尔露出了一个安心的笑容,也许他开始觉得自己自私了吧。 “给言贵人请安。”一个公公在此时走进来跪在了言尔的眼前。 “什么事?”言尔正色道。 “言贵人,皇上要言贵人今晚侍寝。” 言尔轻微皱了下眉,闭上双目。 该来的还是要来,他还是皇上的贵人啊。 “知道了,我会沐浴的,清理完就去。” “是,言贵人。”公公起身,站到了门外,等候这位贵人。 伴随着浴池中的淡淡花香,言尔褪去衣物,将全身浸泡进了浴池。 他希望这样的浸泡能洗尽自己所有混乱的思绪与杂乱不堪的疑问,他现在一定要找机会,先出次宫,如果是敏知骗了他的话,他一定要去找敏知。 言尔穿上淡蓝色的丝绸外衣,坐上殿外的玉轿,向皇上的寝宫前进。 刚走到寝殿门口,门却自己开了,出来的人竟然是鹓楚。 看见鹓楚的样子,言尔便马上知晓是怎么回事情了。 鹓楚的勃颈上有着一道深深地吻痕,很是刺眼。 鹓楚也看见了言尔,淡然并且忧伤地笑了下。 言尔忙迎上去要行礼,却还是被他拦了下来。 “鹓楚?” “言尔,快进去吧,皇上在等你。”温和的声音反而让这个王爷显得更加悲伤与孤单。 言尔会意的点了下头后便推门走进了烨地房间,留下鹓楚一人,黯然孤独地留在门口。 一滴泪水划破了他的宁静,他悄然走到一个远离烨房间的地方,独自抽泣起来。 他抱怨自己从没有如此软弱过,像个女人一样的哭哭啼啼,他可是个男人! 他不懂为什么他要那么仁慈地对待每个吸引烨目光的人,他明明应该恨他们的,可是他总狠不下心,他怕伤到烨。 他——宁鹓楚,只是对烨的一个慰籍,仅此而已`````` 纵使他是王爷又如何,纵使他拥有隐尚国大半兵权又如何,可他还是连一个完整的烨也得不到。 “鹓楚,不要哭,你是个男人!” 一双温暖的手抚上了他的背脊,安抚着他。 他转过身去,擦去泪痕,哀伤地一笑,“樱妃,我没事。” 樱握住鹓楚的手,试图将身上的温暖传给他,“鹓楚,你太仁慈了``````” “也许吧,不过那只对烨爱的人,当然,也包括你。” 听到这句话,樱的脸色稍微苍白了下,但很快她还是恢复了以往无优的笑容。 “鹓楚,我能成功的。” “你就那么肯定吗?”鹓楚蹙眉问道。 “是的。”樱很肯定地点了下头,嘴角略微翘起,“若我成功了,我就答应你的要求。” “真的吗``````” 鹓楚低下头,思索了片刻,无奈地笑了。 “但是鹓楚,我必须做件事情。” “什么事?”他重新抬起头,注视着眼前的樱,她的眸子中有着一个女人不该有的坚决与霸气,有着无止境的自信与对成功的向往。 他在想,这还是他曾经认识的樱吗。 “我要让言尔离开这。” 很坚定的要求毫无预感般的宣告给了鹓楚,他不再看那双复杂的眼睛,而是看向了黑暗的天际,深吸口气,道:“好吧。” 第十四章 强势与傲慢 言尔刚推门而进,便看见烨正懒洋洋地躺在床上,衣服凌乱的堆在地上,而烨则接近赤裸地挂着条被子,眼眸深邃地看着刚出门与进门的两个截然不同的男人。 也许此刻才是他作为君王唯一可以放松的时候了。 言尔没有过多的注视烨,而是走到床边跪下道:“言尔拜见皇上。” 可是接下来却是两人在硕大的寝殿中长时间的沉默不语,没有人说一句话,烨没有让言尔起身,言尔也不敢说话。 他抓紧了自己的衣带,静静地跪在皇上的床边。他不知道为什么鹓楚会在自己侍寝的晚上从烨的寝殿出来。本来他和鹓楚,甚至是任何一个嫔妃应该是岔开碰不到的,可是他却碰到了比往常更哀伤的鹓楚。 但是现在,两个人的沉默却代替了一切,他没有去看烨的表情,也没有想要去询问,因为也许他还不够格,他只是等待烨的指令。 一丝邪魅的笑声回响在殿中`````` 片刻,那个声音说:“上来。” 很淡很淡,没有丝毫的感情,听上去也许是要刻意隐藏什么。 言尔抓紧衣带的手松懈了下,毫无感觉地机械般地将衣带拉了开来,衣服则也随着衣带的幅度而渐渐敞开。 在言尔刚想褪去他身上唯一一件用来遮体的丝绸衣时,那个声音又响起了,但这些许的怒意。 “谁让你脱的,我说上来!” 正在解衣的手停顿了下,但最终还是按那声音的命令停止了脱衣,起身坐上了床。 言尔微微低下头,看着还留有鹓楚爱液的被单,没有作声。 此时,他的心里除了一丝忧伤,却没有其他感觉了。但那个忧伤绝对不是为烨,而是为了鹓楚! 烨将被子盖到言尔身上,声音却还是依旧冷淡的说:“别着凉了。” 言尔轻微的点头说:“是,皇上。” 掖被子的手在听见“皇上”两个字后迟疑了下,但最后还是帮言尔盖好了被子。 “言尔,叫我烨,今晚,没有身份之分好吗?” 烨将言尔揽入自己的怀中,他的感情中终于流露出了一丝哀伤。 “烨?”言尔很识趣也很惊讶的抬头看着他眼前的君王,他不知道烨想要做什么,或者又想到了什么。他既然爱鹓楚,鹓楚刚不是来了吗,他应该开心才对,为什么他的表情也犹如鹓楚那样的哀伤。 “言尔,你为什么会和我在一起?” 这个问题让言尔沉默了片刻,但还是开道:“因为你是皇上。” 确实因为烨是皇上,他才会和这个男人在一起,他不爱烨,但是军令难违。 “哈哈``````”一阵很凄凉的却很张狂的笑回绕着寝殿。 “因为我是皇上,哈哈``````你们都因为我是皇上才在我身边的吧,难道我不是皇上就连你们其中一个也得不到吗!” 烨凄凉的询问几乎成了自问自答,因为言尔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停留根本是毫无选择的。 搂着言尔的手越来越紧,最后甚至都变成了抓拧,疼得言尔“嗯哼“了下,但也不敢出大声,所以只能尽量克制住。 “言尔!”烨突然侧脸直视言尔,大叫道:“那你爱我吗!我是皇帝!” 看着眼神中充斥可望与怒火的烨,言尔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说:“不爱你,即使你是皇帝。” 抓着他胳膊的手放松了,惨淡与失望的笑呈现在烨的脸上。 虽然言尔知道作为皇上的他可以得到他想得到的任何人,但是他却注定孤单,这正是因为他是皇上。 “你这样说,不怕我杀了吗?” 言尔笑了下,倔强地点头道:“怕” “哈哈``````你还真是言尔,”烨大笑道,“可是为什么我又是皇帝!” 笑完,烨则没再说话,只是安静地躺下身子,作势要睡觉。 言尔诧异地问了句:“不需要言尔侍寝吗?” 烨转过身去背对着言尔道:“你想的话你来,否则就睡觉。” 他其实是想试下言尔会不会主动靠近他。 可惜结果很明显:言尔愣了半天,终究还是躺了下去,开始呼呼大睡。 烨转身看了下睡去的言尔,无奈地摇了下头,什么也没说。 他缓缓地闭上双眼,回忆起刚和鹓楚的一幕,不断地问自怎么了,为什么发那么大火。 ————————————————————————————————————————— “烨!”鹓楚推门而进,兴奋地叫着他一直深爱的男人的名字。 烨右手一挥,身边的下人便纷纷撤出了寝殿。 握住眼前这个笑容漫溢的男人温暖的手,烨双手一拉,顺势将他抱入怀中,温和而又欣慰地说:“鹓楚,我想你了``````” 怀中的男人安心地躺在烨结实的胸膛上,他的脸上写着无尽的满足与掩饰不住的快乐,也许他是唯一一个愿意在“家”里等烨回来的人了吧。 “烨,我也是,思君一日如隔三秋。”鹓楚用力紧抱了下烨,像是害怕他会离开一般,将脸深深埋入他的怀中,道:“我知道你身为天子国事缠身,很忙也很累。可是,我是真的好想你``````” “傻瓜,你没看见,我忙完次纭城管辖权之事后,第一个来见的就是你。” 烨捧起鹓楚柔媚的面孔,微皱了下眉,看着他憔悴的面容,责备地说:“为什么不好好休息,我不是一直关照你的,你身体本来就不好,若生个什么病,我会担心的!” 烨激动地话语却迎来了鹓楚窃喜之笑,他为烨还是如此关心他而喜悦,他一直希望烨就可以如此待在他身边,只要这样他就足够了,他可以对任何一位烨的妃子或小主好。 即使那位烨深爱着的言贵人,他也会一如既往的关心他,只要是烨爱的人,喜欢的人,在意的人,他都会对他们好,做这些当然不只是出自他的善心,他是想让烨安心的忙国事,不为后宫发愁。 这一切,只是为了让如今这位怀抱着他的男人不再疲惫。 “你还笑! ”烨厉声道。 “哈哈``````我好开心,原来烨那么关心我。”说完鹓楚便吻上了烨柔软的双唇,烨也很配合的回吻着怀中柔媚的男人。很细心地舔吻着鹓楚的双唇,轻轻将舌头送入他温暖的嘴中,吮吸着他的舌尖,渐渐地从他的嘴中吻向他的勃颈,再到他精致的锁骨,细细品味着他细致柔滑的肌肤,每一寸他都不愿放过,再情欲与鹓楚低低的呻吟中,他在他的锁骨及勃颈处留下了好几个深红的爱痕。 “烨``````嗯``````烨``````” 鹓楚不断地轻呼着他深爱着的人的名字。 烨打横抱起鹓楚,将他抱到床上,动手解开他的衣裳,在他的娇嫩的胸膛上留下一连串灼热的吻。 鹓楚也因高涨的情欲而面红耳赤,羞涩地用双手捂中自己的脸颊。 这一举动恰巧被正抬起头的烨看见,他邪魅地笑了下,说:“鹓楚,你在床上还是像个女孩一样的,那么害羞,真可爱。” 鹓楚听了,虽然脸颊比刚才更红了,但还是极力的辩解道:“没`````没有``````只是太热了``````” 烨实在忍不住噗哧笑了下,嘴里还不断念着:“傻鹓楚``````” 这句话把鹓楚真的惹急了,他可是个男人唉,被另个男人说害羞,很丢脸啊,虽然说他的是他的爱人。 鹓楚举起双手捶打起烨结实的双肩,喊道:“才没有!” 烨抓住鹓楚的双手,压到了两边,情意浓浓地看着眼前这个他从小深爱着的男人,微微含笑着说:“我爱你,鹓楚,从见到你的第一天,我就爱着。” “``````” 鹓楚被烨的这句深情地话说得呆滞了半晌,答不上一句话来。 “鹓楚,你呢?” 烨认真地注视着鹓楚,双目紧紧盯视着他哀伤的眼睛,此时的烨根本看不出有任何帝王的架势,只是像个很平常的男子,爱意浓浓的看着他的恋人那样。 鹓楚傻傻地笑了,微微点头道:“爱``````很爱很爱,从你救我的那一天开始,我就爱上你了,只要``````只要这样,能永远和你在一起,我就满足了,烨``````” 很坚定的回答,他爱眼前的男人,深爱着,自从那一次被他从五皇子的鞭子下救出,他就爱上了烨,他至今都记得,那个皱眉愤怒的表情,那个甩给五皇子的耳光,那个敢对皇子而不屑的太子殿下,那张年少时便英俊的面容,从那刻起他就知道,他爱他,他想和他永远在一起。 烨很满意的吻上了他的美好的双唇,就像小时候那样,不再让他有任何说话的机会。 褪去自己的衣物,烨用手指为鹓楚的身下做了扩张,很小心地将膏药在鹓楚的身体中涂抹,手指缓缓的转动着,深怕伤到了他怜爱的男人。 因为烨在鹓楚下穴中手指的蠕动,使得鹓楚的下身传来了阵阵快感,以致他不停地呻吟着。 这些呻吟声,让烨的下身骚动不安,终于,他忍不住,一下子冲进了鹓楚的温暖的体内。 “鹓楚,你的身体永远那么适合我,那么舒服。” 烨抚摸着鹓楚的身体,嘴里不断喘息着,下身在鹓楚体内抽送着。鹓楚也因这块感而迎合了起来,他张开双臂,抱住烨,轻唤着这位君王的名字。 激情过后的两人,相互依偎着躺在床上,脸上尽显着满足与疲惫。 鹓楚虽然很满足,他很希望就这样,静静地和烨在一起,就只是在一起,可是他心里知道,他不能自私地霸占着烨,而毁了这个国家。 所以,现在他必须得跟烨说这件事。 “鹓楚,你有心事。” 鹓楚抬起头,发觉烨正疑惑地注视着他,他深吸了口气,心想:说吧,不要怕,既是他会再次误会我。 “烨,你以前说过你会答应我所有的要求,是吗?” 鹓楚认真地注视着烨,他想要那个属于他的肯定答复。 果然烨的回答是肯定的,他确实答应过鹓楚,准许他的的每一个要求,只要那是合理的。 “烨,你想让云宁王管辖次纭城?” “嗯,因为他很熟悉那的地理条件和环境,而且为人耿直,是个很好的人选。” 鹓楚没有丝毫犹豫地脱口而出:“别让他去!” 烨疑惑地蹙眉看向了鹓楚的双目,惊讶地问:“怎么了,你知道点什么?” 鹓楚摇了下头,还是忍住了他没有告诉烨他所知道的事情,因为他怕他爱的男人伤心,他觉得这些事,他能做好,而且樱也答应过他,他们的计划也需要实行`````` “那为什么不能让云宁去?”烨抬手轻扶起鹓楚柔顺乌黑的发丝,调侃地问道:“你难道还吃起了他的醋?” 还是摇头,鹓楚深思了下,道:“其实,烨,是我想去``````” 刚说完,烨的手便在鹓楚的头发上僵住了,他的脸瞬间变的冷酷无比,他无法相信他刚听到的话,愤怒地问到:“你说什么!” “我想去管辖次纭城。”鹓楚很坚决的回答道,“请皇上允许。” “啪”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响彻寝殿`````` 鹓楚的左脸颊红肿了一片。他难以置信地抚上自己的脸,吃惊地看着烨,烨的脸上则呈现的是愤怒与厌恶。 这个表情让鹓楚心一下寒住了,眼泪在他眼眶中打转,转了会儿,便很自然地顺势滑落了下来。 “烨``````为什么?” “为什么?”烨愤怒地吐出一句话,“你问我为什么?我还没问你呢!” “烨,我只是想要去管辖次纭城,你为什么打我!” “哈哈!你为什么要去!你说的出来吗!” “因为``````” 鹓楚刚想把云宁王被樱收买的话说出,却马上意识到,他不能说,并且烨根本不会相信。 他不忍心,所以他低下头撒谎道:“因为,我也想为烨做点事情,为你分担下,我虽然现在兵权很大,官职很高,可是烨从见不得我劳累,所以有名无实``````” 烨用手将鹓楚的脸抬起,浅笑道:“真的吗?你难道不是因为想要逃离我吗!” “逃离?为什么!我爱你为什么要逃离!”鹓楚激动地脱口叫道。 “那你不许去!我不答应!你好好的呆在我身边!”烨娇纵地叫起来。 “不行!我一定要去!”鹓楚他并不甘心,他不能让好不容易来的次纭城就这样没了,那是他们国人用血肉换来的国土,坐以待毙,他做不到,即使他将成为一个扮演坏人的角色。 良久,寝殿里没有丝毫声音,烨直视着眼前坚决的男人,双手用力地抓拧住被单。 鹓楚也用一种近似恳求的目光看向烨,他希望他能答应,可他没想到烨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命下人传言贵人侍寝。“烨``````你这是?”鹓楚他想不通,为什么烨会在他躺在床上的情况下传言贵人。 “你可以出去了。”近似冷苦的言语,让鹓楚到嘴边的话全硬生生地吞咽了下去,他的眼神恢复了以往的哀伤,脸色惨白地穿上慢慢穿上衣服。 可是在他刚要起身离去时,烨却一把将他重新拉到了床上,毫不留情地扒掉他的外衣,粗鲁地挺进他的体内。 因为这些动作举动,鹓楚的体内流出了许多鲜红的血液,疼得这位王爷直低叫。 鹓楚的双眼中充斥着泪水,哀求地看着烨,可烨丝毫不去理会,继续蛮横地撞击着他的身体。 终于结束了,热液射进了鹓楚鲜血直溢的体内,可是烨没有一点怜惜的抽出他的分身,将鹓楚连人带衣服的一下子全部扔下了床。 “快走,省得朕的贵人等会儿来了,看见王爷此种样态。”烨没有一点感情的口气,让鹓楚的心冷到冰寒,他根本不敢相信这是烨,他为什么要发那么大的火,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害怕这样强势的烨。 但是他别无选择,默默地带着疼痛的身体拾起地上有点撕碎的衣物,匆匆赶在言尔到前穿上。 他懂,他的惨象不能让任何人看见,他毕竟是位王爷。 “臣告退``````” 鹓楚的眼神暗淡、忧伤,他推门而出,却看见了刚要进来的言尔。 淡然一笑,很好的掩饰了他所有的伤心`````` 第十五章 危机四伏 “主子!主子!”白珏兴奋地大叫着冲进谣秋殿。 听到这一叫,正在花园中喂鱼的言尔一个不小心就把鱼食全撒进了水池中,引来了金鱼们成群的哄抢。 “白珏!你现在怎么那么没规矩了,总是横冲直撞的!”言尔看着气喘吁吁跑进来的白珏皱眉喝斥道。 “主子赎罪!主子赎罪!”刚跑近主子,白珏便被言尔吓得一下子跪了下来。 “起来吧!下次不要这样了。”言尔淡淡地说了句后便疑惑地问道:“你前面叫我是要说什么?” 刚说完,白珏便又兴奋地大叫起来:“主子!皇上要册封皇后了!” “哦。”言尔还以为什么呢,原来是册封皇后,这都和他无关,况且他是个男人,更是搭不到边。 主子!难道你不想知道谁会成为我们国家的皇后吗?”白珏见主子木然的表情,不由地问道。 言尔看了一眼满是期待的白珏,终究还是不忍心地问道:“那你讲讲,是谁有此大幸,将成为隐尚得一国之母。” “是樱妃!” 言尔眼前一亮,不受控制地抓住白珏的双肩使劲摇晃起来,喜悦地问:“真的吗?真的是樱?” 白珏被言尔摇得头晕晕的,他没想到平时看上去文雅的主子力气竟然那么大。 “主子,别摇了,白珏晕了。” 这时,言尔才发觉自己的失态,立刻收回了双手,笑眯眯的问:“是真的吗?怎么会册封樱为皇后?” “因为樱妃救驾有功!” “救驾?皇上出什么事情了!”言尔惊讶的的问到。 白珏思索了下说:“据说好像是皇上与樱妃在赏花的时候,有个侍卫军拔剑行刺皇上,结果被樱妃制服了,皇上为此就册封了樱妃,册封大典在后日举行。” “刺客``````” 言尔听后喃喃低语到,会不会和何公公有关,这是言尔心里的第一个反应,这宫里最可疑的人就是他了,不过他竟然胆大得到要去行刺皇上,他到底有何居心。 听到刺客两个字,白珏立刻用很崇拜的眼神喊起来:“对啊!樱妃好厉害啊!据那些看见她制服刺客的宫人说,樱妃的武功极佳,面对武功高强的侍卫军,竟然就用了两招就把那人制服了!” “噢?,只用了两招?”言尔虽然知道樱曾习过武,但是他没想樱的伸手竟然如此了得,如果何公公行刺未遂,会不会转念要杀樱,如果这样的话樱不就有危险了! 想到这里,言尔自己也是一惊,他看过何公公的武功,不知道他和樱妃会是谁占上风。 言尔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出谣秋殿,白珏被主子这一举动弄得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在他身后边追边叫:“主子,你怎么了,急着去哪!” 他丝毫没有听见白珏在说什么,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点找到樱,让她堤防何公公,樱在他的印象中是个好女孩,他不想自己的朋友受到伤害。 “主子!小心!” 可惜白珏的叫喊,言尔还是没能听见,一股脑地撞上了前面也同样行色匆匆冲来的齐悠晓。 “啊!” 齐小主和这位言贵人都狼狈至极地重重摔在地上,这样的场面让周围见惯了温文尔雅的侍女和奴才们都目瞪口呆。 “谁啊!那么不长眼睛!”齐悠晓愤怒地站起来大叫到。 可是当他看清楚正好也起身的言贵人时,立刻收起了自己泼辣的样子。虽然在他衣服上的尘土还没擦去,但还是优雅地给言贵人请安道:“悠晓给言贵人请安了。” 言尔握住被撞疼的手,吃力地爬起来,定眼看了下被他撞的倒霉人,呆愣了,真是越不想见的人越是会被他碰到。 言尔抽搐了下嘴角,谦意地说:“真是不好意思,齐小主,没撞伤你吧?” 齐悠晓听了,掩嘴一笑道:“没事,言贵人那么匆忙,难道皇上急召?” 这句话是种挑衅,所有人都知道,现在皇上一直围绕着皇后册封大典的事,根本顾不上别的。当然,言尔也是聪明人。 “皇上哪有功夫召见我们这些贵人呢,陛下现在都为册封的事情忙着呢,本宫只是想去看看齐小主。” 齐悠晓听了,挑了下眉,疑惑地问道:“噢?看悠晓?” 言尔轻笑了下说:“是呀,都已经是第四日了,不见齐小主来见本宫,本宫以为你还跪在那安淮殿前呢。” 这下轮到齐悠晓嘴角抽搐了,他知道,这言贵人是故意要他去道歉的,毕竟他是贵人,自己只是个没名分的小主! 想到这,齐悠晓就狠狠地将衣袖抓了把。其实他自己也想不出为什么自己当初会要去严刑拷打那个白珏,也许是他太过于自信了,他没想到王爷和樱妃竟然会去帮言尔,他喜欢的王爷竟然这样对自己,都是因为言尔! 见齐悠晓不言语,表情看上去甚是凝重,言尔故意笑言到:“罢了,既然罚也罚了,本宫就不计较了,白珏,你也就原谅齐小主吧。” 言尔给白珏使了个眼色,白珏很快会意了。 “是,主子,白珏已经不与齐小主计较了。” 言尔很满意地看向快气绝的齐悠晓,也学他惯用的动作,遮嘴偷笑了下。 齐悠晓听了这些话,气得已经要想把自己的袖子扯坏了,但是他提醒自己,要忍,他是贵人,不能得罪他。 “言贵人,悠晓上次真是失礼了,悠晓也是担心言贵人的安危,所以就``````”刚说到这,他就感觉有双灼热的双眼愤怒地盯着他,转过头去寻找,果然,不出他所料,是那个该死的白珏,他轻藐地看了这奴才眼,不再理会。 “好了,既然齐小主还记得跪的只是三日,那本宫就不打扰齐小主了。”言尔说完,便转身离去了。 “悠晓不送。”齐悠晓欠身行礼道,可是在他弯下腰的那一刻,他很清楚地听到从他身边走过的白珏嘴里吐出的两个字“虚伪”。 他浅笑了下,没有回应这个该死的奴才,因为他了解自己,为了在这皇宫活下去,为了得到皇上的宠幸,他必须虚伪。 “言贵人?下次再相遇时,我绝对不会让你好过的!”待言尔走远后,齐悠晓恶狠狠地说道。 但是,也许他不知道,下一次,一切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言尔加快脚步迅速地走着,他可不想再看见那齐悠晓了,简直让他恶心。而且他要快点找到樱,要赶在何公公前! “主子!”白珏唤了声,言尔才想起白珏的存在,回过身去,只见白珏上气不接下气地跑着过来。 “主子,你那么急,是要去哪,白珏都跟不上。” 言尔看着白珏,无奈地摇了下头,真是个小跟屁虫。 “白珏,你跟不上的话,就先回宫里等我吧。” 白珏听了,掘起小嘴,委屈地说:“主子你是不是觉得白珏麻烦了?” 果然,白珏还是在担心我食言,不再要带他出宫了,言尔心想。 “白珏,我有些事要办,不是觉得你麻烦,你就放心地回宫等我。” “是。”白珏低声道,刚想要离开的时候,言尔叫住了他。 “白珏,我答应过你的事情,绝对不会反悔的,你放心吧。” 听到这话,白珏兴奋地点头,笑着说:“白珏知道,主子不会嫌弃白珏的!” 言尔也温和地笑了下,待白珏离开后,一个声音把他叫住了。 “言尔。” 言尔回过身去,竟然是他要找的樱! “樱,我正在找你!” 樱笑了下,走过去问:“找我? 什么事?” 言尔看了看周围,确定无人后,小声地问樱:“樱,上次有人行刺皇上,你知道是谁吗?” 樱说:“知道,是一个小侍卫军,叫孟莫。” 孟莫,言尔皱了下眉思索起来,在他的记忆中并没有出现过此人,应该只是个小杂碎吧。可是这样一来,何公公派人行刺皇上不就是必定失败的吗,就算没樱在,这样的杂碎也是根本难到不了皇上的。 “言尔,怎么了?”樱轻笑着推了把言尔,才把言尔的思绪拉回来。 “不是,我只是问下。”言尔想了下后说:“但是,樱,你要提防下何公公。” 樱转了下眼珠问:“为什么?” 言尔便把上次看见何公公杀南门的侍卫军首领杨因的事全告诉了樱,因为他觉得樱是个可以信任的人,而且也是他的朋友`````` “真有此事?”樱吃惊地问,看上去似乎不敢相信言尔所说的话。 “是真的!我还看见他将杨因的尸体投进东门小道边的枯井中!” 听完,樱不作声,眉头深皱地想着什么。 言尔小心地警示道:“樱,你要当心了,那个孟莫极有可能是何公公派来的,他行刺未遂,也许会来找你的麻烦。” 樱听到这句话,终于爽朗地笑了下,拍着言尔的肩道:“不怕,我是谁,我可是樱!他那雕虫小技,伤不了我!” 虽然表面上樱很不在乎,其实她心里已经打下了算盘,看着言尔,她默默了下叹气,傻言尔,为什么你那么善良,你若不想着我,也许你那叔叔很快就完成大业了,根本没我插足的份,毕竟他是琉爵王——琉敏知,四国中最聪明的王爷。 虽然言尔努力承受着樱的拍打的力道,但心里还是欣慰了下,看樱的样子,估计是不会有事的。 “言尔,还记得我说过的吗,我要成为这后宫最厉害的人,我终于做到了。”樱望着身边的樱树说道。 言尔笑了,欣然道:“当然记得,你成功了。” 可他不知为什么,看向樱的双眸时,感觉比以往深邃,让人看不透。 看着这棵未开花的樱树,樱自信地说:“终有一天,这里都要开满象征着皇后的樱花,即使我不在了。” “樱,别瞎说,你怎么会不在啊!”言尔抓住樱的手责备地叫到。 樱抽回手时,言尔才发觉到自己的失态,欠身示意了下他的无礼。 樱摇头,坦然地说:“没事,我死不了,我是谁啊!” “当然啦,你将是皇后!” 樱点头,笑了。 看着樱,言尔决定将困扰自己多日的疑惑说给她听:“对了,樱,你可知道现在三国中可有哪位皇帝名中带有碎?” 樱怔了,深深地注视着言尔,摇头说:“没有。” 言尔听了这话,叹了下气,果然没有啊。也许那只是梦,是自己多想了,他告诉自己。 “琉碎,曾经四国中冰莲皇的名字。” 樱的回答简直让言尔无法相信,睁大的双眼看着她,他感觉在他记忆中,存在过这个人。 “为什么问这个?”樱没有丝毫感情地问。 言尔用很难看得表情勉强笑了下,因为他感觉自己记忆又开始翻转了。 “因为好奇。” 樱看着言尔,叹了口气道:“言尔,我还有事,他们等着我去给我试册封时的后衣,我先走了。” “好,那我也不打搅你了,你忙去吧。” 樱再次点了下头,笑意满面地离开了。 此刻,言尔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做了件让自己以后痛苦不已的事。 无数片早已被金锡贴好的叶子与花朵随风飘落,封后台上撒珍珠,落琉璃,翡翠玛瑙交织镶嵌在四周高达六丈的顶天柱上,一切都是奢华至极。 封后仪式上的任何一个细小的东西都能价值连城,那个不菲的价格连城到能让宫外的百姓窒息。 百姓们知道,隐尚皇宫是三个国家中最奢侈的地方,可是却没有人知道,那样的奢侈到底是以什么为限度。 也许到他们死后也不会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奢侈与华丽,因为在这浩大的皇宫,高傲的隐尚皇帝是根本不允许那贫苦百姓肮脏的鞋子来玷污的,即使他们看上去很关心那些痛苦中挣扎的百姓。 在朱光翡翠笼罩下的封后台上,文武百官浩浩荡荡地叩立于两边台阶上,嫔妃们则立于百官前按封妃地位与日期次序排列开,当然这里面是不会包括没名分的小主的。 鼓声三起,吉时已到。 皇上与樱妃庄严且华丽地走上玉石铺成的台阶上,百官众妃皆跪,高呼皇上万岁。 言尔微微抬起头,看向皇帝与樱妃,心中不免一颤。此时的樱让人惊艳,眼前的女人丝毫没有曾经粗狂的爽朗之气,而是一位雍容华贵,珠翠闪烁,头戴凤冠,眸中充斥霸气与野心的女人。 言尔望着樱,顿时感觉自己其实捉摸不透这位女子,也许他们不曾相识也不曾是朋友,她从出生好像就应该是一位皇后。 正在他注视樱的时候,感觉到一双炙热含情的双眼看着他。侧目寻找,果然对上了他的锦,锦向他传情一笑,言尔看了,也笑了,心脏不停地快速跳动着,脸颊掀起一阵红晕。 言尔看着锦,默默地想:锦,终有一天我会找回我可能高贵的身份,只是,我们将是敌还是友`````` 思索之际,又一双眼睛盯上了他,再次抬头,正好对上在锦身边的诺程大将军,那双空洞的眼眸,让言尔脑中一震:他是碎的爱人!是杀了碎的男人,是灭了冰莲的将军! 曾经在梦里看见的场景再次回绕上了言尔的大脑。 “程,我最爱的男人``````” “程,杀了我``````” “炎儿,我的孩子``````” 当响起最后一句话时,言尔的瞳孔因为毛孔紧张的张大而放大。 也许他开始害怕这就是事实了! 诺程像是看见了言尔的表情,眼神闪烁地快速望向地面。 皇上与樱缓缓而又庄重地踏上每一层台阶,他们的每一步都让人屏息,他们的每一步都让立于百官前的洛宁王心碎`````` 也许爱恨就只是在一瞬间而改变。 “王爷,你阻止不了我,我们还需要联手不是吗?” 这句话一直拼命回旋在洛宁王的心中,每一次回旋对他都是一种刺痛。 这是樱在册封前个时辰穿着皇后凤袍对他说的一句话,鹓楚无法相信,眼前这个让他痛苦的女人竟然如此决绝!而且还是是他一直像妹妹那样对待的樱妃。 樱是个可怕的女人! “皇上诏曰:樱妃自入宫,敬慎持躬,恪共弥劭,孝仪恭顺,庄仁端和,淑慎贤明,颇慰圣心``````” 御侍念着一段很形势的宣昭,这些根本引不起鹓楚的注意力,此时他的心里烦躁不安。 “不行,他绝对不能毁了他的烨。”他的心中只是回荡着这样一句话,也许他开始向推翻他的全盘计划了,他开始为情犹豫了`````` “故此册封樱妃为隐尚国皇后,特以范后宫,敬宗礼典,母依天下,钦赐!” 最后的一句话,让所有人都抬头注视起眼前这位庄严到令人肃然起敬的皇后。 “臣妾接旨!”樱跪下,接过封后册。 从此,樱就是隐尚国第一女人:隐尚国皇后! 人们纷纷跪下叩拜,大呼:“皇后千岁!” 言尔凝视着樱,心中不知为什么,慌乱不已,一时没了脚步,好像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似的,他不自觉地咬紧了自己的下唇。 而此时与他一样心情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洛宁王——宁鹓楚,他双手无助地抓起袖口,深深地捏紧。 “我该怎么办!”鹓楚的心中不自觉地吼叫翻腾了起来。 也许一场大战就在此时拉开了序幕`````` 樱眺望台下向她俯首下跪的众人后,轻藐地瞟下何公公。 何公公则眉角一挑,深吸了口气,别过眼去。 再望向台下的言尔与鹓楚,嘴角很自然地勾起了一道弧线。 这道弧线也许是世界上最美丽的笑容,让后人传世时,都不禁赞叹,因为皇后这一芳华绝代的笑容,让隐尚皇为之倾倒,愿意为她付出一切`````` 即使到皇后死去的那一刻,隐尚皇都决心按她的遗言,让樱花开满整个皇宫。 第十六章 欲得天下必先失天下 数日后,彦国与罗兰国的使节纷纷赶到隐尚国为封后一事而道贺赠礼。 由于樱是彦国人,所以借此机会,彦国则与隐尚国大套近乎,还与隐尚国结了个盟友。 这些狡诈的举动,自然令第三大国——罗兰国与邻近小国不得不开始自危。 最终,罗兰国为了与彦国恢复以往的暂时交好,不得不派罗兰太子——韵非前往彦国为质,以示诚意。 虽然这时表面看上去最强大的国家非隐尚莫属,可其实所有人都清楚,当他们看见曾经的冰莲土地如今民不聊生到令人唏嘘场景之后,心中就有了盘算。 这样的国家只是个华丽的空壳,里面除了几个英明的老臣以及骁勇善战的诺家军和姚家军外,其他都早已腐烂不堪,国库的资金估计也被这奢华的皇宫用得差不多了。 所以,现在的彦国,可以说是一头等待苏醒的熊,即使他们刚在两国交战中失去了次纭城,但是任何一个国家都还是不敢怠慢彦国的狡诈。 明朗的清晨,但隐尚国涂金镶银的朝殿中却并不明朗。 一位带着淡雅桂香的男子脚步沉重地携着身后的少年走入殿中。 鹓楚与身后的少年在大殿中纷纷俯首行礼。 “皇上,臣已将姚徜茜带到。”鹓楚首先开口道。 鹓楚身后那个身材健硕的少年闻言则上前一步跪拜道:“微臣姚徜茜扣见皇上。” 烨的双眼专注地看着龙座下丝毫没有对他这个一国之帝的威严而胆怯的少年,冷冷命令道:“把头抬起来,姚徜茜。” 少年领命后毫不迟疑地抬起头,顿时,一张英武俊俏的脸蛋毫无遗漏地展现在居高临下的皇帝面前。 注视着这个英气十足的少年,烨深深地吸了口气,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道弧度。 “你就是姚徜茜,姚大将军的四子?” “是。”这个被称作姚徜茜的少年丝毫没有因为自己是妾生的四子这卑贱的身份而低头,回答则更是坚决。 “你曾随你的父亲姚谦,姚大将军,一起征战过我们隐尚国邻边的一个小国家——宇国,虽说在地图上此国家与我们隐尚国相比,简直就如饭粒般可以忽视,但是宇国民心相聚,共同保卫着他们的国家,并不容易攻。”说到这,烨的双目开始紧紧盯住姚徜茜,继续道,“可是,作为参军的你却为你父亲出谋划策,使用了一套声东击西之策,分散了敌军的注意力,将其一举攻下,是吗?” 姚徜茜微微欠身道:“回皇上,正是。” 烨笑了下说:“如今你应该十五岁了吧,可是你却才智过人,英勇善战,不得不让人为之赞叹。” “皇上爱戴了。”姚徜茜的回答很是恭敬。 “你父亲因病在床,不能再为朕效力,要不是洛宁王极力推荐你,朕就差点将如此出类拔萃的人才埋没了。”说到这,烨正了下色下令道,“姚徜茜朕封你为大将军,掌管你父亲旗下所有兵力!” “谢主隆恩!”此时姚徜茜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而站在他身边的鹓楚则也随着这道旨意,嘴角瞬间向上扬翘了下,但那也只是一瞬的事情,所以在一瞬之后他就恢复了先前恭敬的表情。 “诺程,诺锦大将军!”烨厉声唤了下。 “臣在!”听到叫唤,诺程与诺锦一起走出官列向前走了一步。 “现今,罗兰国派质子前往彦国,根本没有将我们隐尚放在眼里,看来我们要练兵了。” 说到这,诺程惶恐地上前一步道:“皇上,如今练兵是否不合时宜?” “什么!你是说朕的话有问题!”烨的语气中隐带着些许怒意。 “臣不敢,只是如今练兵的话,必会引起恐慌,不管是对国内还是国外都是一样,我国边境百姓由于``````”说到这,诺程停顿了下,但还是忍了口气,继续说道,“由于饥荒土旱,所以必会逃往彦国,而我们的练兵一定会让罗兰国起疑心也开始备战,由于民心大失,军心也必会不保,若此时彦国乘虚而入,那我们则``````” 未等诺程说完,鹓楚则抢先一步厉声责备道:“如今我们隐尚泱泱大国,却被一个小小的罗兰国所藐视,若不作出点行动,以后岂不是被人踩在脚下!” 鹓楚看向烨,很坚决地说了句:“皇上,我们必须出兵!” 鹓楚知道烨的性格,他是个高傲的皇帝,眼中容不得一粒沙子!而且烨现在因私心也正巴不得诺锦远离皇城。 诺程皱眉看着他眼中的洛宁王,也许此时,他根本不愿意相信,洛宁王会叛变的事情是真的! 沉默了许久,烨终于开口了:“诺程与诺锦两位将军率旗下八万大军前往西北边境,诺程为主,诺锦为副。姚将军则同率八万士兵前往西南边境驻守。” “臣接旨。” 这是皇令,所以,作为臣子的,只有接受的份,诺程毫无办法。 走出朝殿,鹓楚对着蔚蓝的天际一如既往地哀伤一笑,“烨,不要怪我,但是我不能再让我们的百姓,我们的国家这样下去了``````” “王爷,一切正如意料中的进行着,不是吗,你又何必哀伤。” 鹓楚转身,看了眼面目冷酷的姚徜茜后便收起哀伤笑道:“徜茜,若你能懂得感情的话,也许就能懂我。” 听到感情二字,姚徜茜仰天大笑道:“哈哈``````若徜茜有感情,王爷是否还会选择我?” 鹓楚凝视着这个只有十五岁的少年,心中顿生惆怅了起来,也许人生的遭遇真的能改变一个人。 “徜茜啊,要得天下,必须先失天下,要百姓安康,必须先失百姓,这一战在所难免。”鹓楚的语气中带着深深的忧伤与不舍,他在想,或许,要得爱人,必须先失爱人。 姚徜茜冷笑了下,恭敬地欠身道:“天下,百姓,徜茜不懂也不知,但是徜茜跟随王爷,则决不会有二主,这样才能得我男儿之志!” “男儿之志?也许吧``````” 夜深了,言尔兴致大发,拖着白珏在庭院里喝酒赏月,谈笑风生,说上去很儒雅,其实根本就是发酒疯,因为自言知道尔锦要出兵远征后,就一直憋着一口气发泄不出来,所以只能借酒消愁。 当言尔将第n张画着乌龟的纸条贴到白珏脸上去的时候,白珏终于忍无可忍的爆发了。 “主子!怎么可能,为什么老是我输!那骰子怎么就不出个大啊!”白珏气愤地吹着脸上的纸条借着酒劲大吼。 “白珏,愿赌服输,这才是君子。” 言尔忍住偷笑,用力地将白珏按回到椅子上,还很是时机地说了句,“你确实比不过我。” 其实白珏根本就不知道他家那个精得跟狐狸一样的主子可是从小玩这东西玩到大的。要知道,他在倌里遇见的客人多了,要让他们开心,就必须以不变应万变。 “再来,这次我还要大!”白珏生气地捶了下骰盒。 “你确定?”言尔狡猾地问道。 “嗯!不过这次要我来摇!” “那你摇好我再压大小!” 白珏认真地想了一下,最后还是爽快地说:“好!” 其实他根本不知道他那个主子靠听也能听出大小。 白珏笨拙地使劲摇着骰盒,而且还在摇的时候不小心把骰子摇出来。 言尔强忍着笑意,“好心”地问他要不要帮他摇。结果白珏竟然鼓着腮帮,很坚决地说他自己来。弄得言尔只能在一边欣赏他的傻样子,肉肉地小脸上掘起一张小嘴,让人特别想捏。 “砰”的一声,白珏将骰盒压在桌子上,严肃地说:“我决定压小。” “唉——”言尔无奈的叹气,让人感觉很沮丧地说:“你赖皮哦,不是说要继续压大的吗,怎么又压小了。”看见主子的沮丧,白珏很贼的笑了下说:“主子,你都可以摇好后压,为什么白珏不可以。”此时白珏以为骰盒里是小,主子才会那么沮丧,心里得意个紧呢。 “好吧,好吧,那我压大吧,真是败给你了。”言尔无奈地摇着头说。 “嗯!”白珏很大声地回答,不过在他刚想开盒子时,又停住了,坏笑着转身对言尔说:“主子,这次我们先把乌龟画好吧!” 言尔当然知道白珏这精怪在想什么,他把白珏的脸贴成个王八头,白珏肯定想要报复。 “好吧,你画吧。” 言尔倒想看看白珏现在对他又多恨。 白珏乐呵呵地拿了张特大的纸头,画了只特大的王八祖宗,还特地为他提了名:我是王八。 言尔看了,强忍住笑意,努力地克制着说:“你画好了?” 白珏端详了下那画,使劲地点头说:“好了。” “那开吧。” 再不开言尔就要憋不住了。 白珏欣喜若狂地打开了骰盒,满怀希望地看了下骰子后,却顿时脸色煞白,他不敢相信地低下头,瞪大眼珠,仔细地看着骰子。 言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很艰难地吐出一句话来:“别看了,那就是大,再看你眼珠子也掉出来了。” 其实言尔本来还以为自己要输了,即使和白珏压得同样是大,他也要死皮赖脸下去,绝对不能输,可是没想到白珏自信满满地说要压小,那他也没办法了,只好让白珏贴上他亲自为自己画的王八祖宗。 白珏面孔极度抽搐,继而很悲惨地看着那张超大的王八,其实那倒也算了,可是他还很欠扁地写了句:我是王八。简直是自己骂自己,真讽刺啊`````` 言尔拿起纸头,笑嘻嘻地为他贴好,安慰般地说道:“白珏啊,自己种下的果,自己吃,不急,没人跟你抢。” 贴完,言尔很兴奋地倒了杯酒给白珏,大声且爽朗地叫道:“把这杯干了!” 此时言尔说话的声音与样子根本和他平时的模样格格不入,估计也快醉了。 看着自己和只大王八一起把酒对月,言尔就说不出的激动,从来都没那么开心过,那么无拘无束过。 大家都去对皇后奉承去了,不会有人来找他了,也许此时正是个离开的好机会。 “对!我要离开!” 白珏惊讶地看着主子,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说得差点把酒喷出来。 言尔抓起白珏便往房里冲,迅速地收拾了点东西,包了个小包,最主要的是他很聪明地把拿了很多烨平时赏给他的金子。 白珏在一边很诧异地看着主子,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主子,我们怎么出去?” 言尔拿好包裹,贼笑了下说:“从御用粮桶里出去。” “啊?御用粮桶?” 言尔一个箭步走过去将白珏的手拉起就往外拖,边拖边说:“对,御用粮桶会在每日寅时运出,去皇室粮地进食物,我们趁他们运桶的时候躲在桶里。” “主子好聪明,白珏都想不到!”白珏兴奋地叫到。 “小声点!我们不能让别人发现!”言尔惊讶地看见身后的大王八,无奈地停下脚步扯掉了白珏一脸的王八,捏成球,扔进旁边的草堆,他在想,这笨白珏刚贴了那么多王八是怎么看见前面路的。 悄悄走到东门放御用粮桶的车边,环顾了下四周,确定没人后,变让白珏钻进了粮桶中,待白珏进去之后,他自己也一下子钻了进去。 黑暗中,两个人挤在一起,白珏冰冷着双手瑟瑟发抖,“主子,白珏有点怕,万一被发现,可能会死的``````” 刚要说下去,言尔却一手用力将白珏的嘴堵住,示意他别出声。 一个人的脚步正在快速靠近,走到粮桶边便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另个人的脚步也疾步靠近,走到第一个人身边停住。 “你要的东西我带来了。”一个人小声地说道。 “很好,之后你知道该怎么做吧。”另个人听上去很满意地说。 可是在桶里的言尔却惊讶地听着,他认得出,第二个说话的是何公公! “我要去见次琉爵王。” “那在下告退。” 琉爵王?好熟悉的名字,可是言尔却知道自己是八岁至今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为什么觉得熟悉,他不晓得。而且那个琉爵王爷和冰莲皇琉碎是同姓,难道是冰莲国的? 何公公刚走,言尔就觉得很不对劲,他心里极度渴望地想去见下那个琉爵王。 “白珏,在这待着,等我!” 言尔说完便迅速跳出了粮桶,留下一脸莫名的白珏。 白珏刚想说什么,却发觉主子早就走了。 言尔跳出粮桶,以很敏捷的脚步跟上何公公,不过这次他很小心地没让自己走出声响,他倒要看看这个公公如何见琉爵王。 何公公到小道前的一座侧房,很小心地推门走进。这间侧房是言尔上次见锦的房间左边的一间,言尔从门缝里望进去,看见何公公推了下一个烛灯,一扇墙打开了,何公公走进去后,墙又自动关上了。这一切都被言尔尽收眼底,他吃惊地推门进去,张大嘴巴看着打开过的墙,不可思议地摸了下,没想到皇宫竟有此种通道! 言尔也学何公公那样推了下烛灯,墙再次打开,一条黑暗潮湿的通道展示在他面前。 他随手拿了支蜡烛,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门在他身后自动关了起来,此时,言尔已经看不见何公公了,他心里一紧,不会迷路吧,但是来也来了,他只有硬头皮往里走了。 第十七章 难以捉摸 一阵凉风迎面吹来,言尔安慰自己,就要到出口了,忍一下就过去了。 他加快脚步向前走,希望赶快离开这个恶心的地方。因为这样的地道难免会有老鼠蜘蛛什么的,连个蟑螂都怕的言尔没在这地道里吓得瘫软已经是很不错了。 随着风的变大,他悬着的心也渐渐放了下来。 终于听到了些许蝉叫声和乐器的弹奏声,随着声音的变大,他的眼前出现了一道楼梯,小心地走上楼梯后终于到达了地面 言尔好奇的张望着四周,周围是是花花草草,还有池塘,很明显,这里是个大户人家的花园,可是这花园他觉得好像似曾相识。 很快,他反应了过来:这不是兰霖倌的后院吗! 他诧异地看着身后的洞口,才恍然大悟,这洞口平时是被石头盖着的,所以自己根本不知道有这个地道。 “为什么这地道会通到兰霖倌?”言尔不解地自问着。 他四处张望了下,果然不见何公公的影子了,无奈地咬了下唇瓣,叹气道:“果然是个武功了得的人,跑步都跑那么快。” 想了下,最后言尔还是决定去去看看敏知。” 小心地走过花园,上到二楼,因为他怕万一被某位逛窑子的大官看见,那可是难以收场的事情。 悄悄地就跟作贼似的走近敏知的卧房,可是当他靠近房间的时候却听到了不该从房间里听到的声音。 “王爷,那个樱不简单,我们要小心!” 言尔很熟悉这个声音,这个声音的主人就是他刚刚跟踪的何公公! 他皱了下眉,诧异地躲到窗边听了起来,他无法相信,何公公竟然在敏知房中! “她是彦国人?”房间中传来了敏知冷酷无比的声音。 “是的,而且不是个小角色,她现在阻拦住了我们很多行动,弄得我们很难从宫里直接下手。”何公公气愤地说。 “她是想赶在我们之前得到隐尚国的主权!要找个机会处理掉她!” 言尔简直不敢相信他听到的话,樱她要得到主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爷,我的身份被发现了。”言尔听见何公公扑通声跪下,他的语气听上去好象非常自责。 “你说什么!”敏知怒吼到。 “王爷,是太子殿下无意中发现了我后去告诉她的。” “是言尔?”敏知吃惊地问道。 而此刻门外的言尔则用双手捂住了快要冲破咽喉的惊讶声。 他呆住了,不自觉地回忆了下方才敏知和何公公说的话,他确定自己没听错,他们说他是太子!他竟然是太子,怎么可能! “是的,王爷,太子他认为我们会害那个皇后,所以``````” “那个樱,一定要杀了她!她对言尔下了什么药?他竟然那么听这女人的话。”敏知咬牙切齿地低吼着。 “她武功不简单,可能很难。”何公公沮丧地说。 “难?不见得!我们可是准备了足足八年,我绝不允许她来破坏我们!”说到这敏知踢好了嗓音,显得很有底气,但马上他又愤怒地说了句,“可是最可恨的是她竟然抢走了那个狗皇帝对言尔的宠爱!” “王爷,也许我们如今只有从以前的国土入手了,这也许是我们重建冰莲最后的办法了!” “也许吧``````但是,我们必须先把皇后的身份查出来,我觉得她和彦国皇室有关。”敏知长长地叹了口气。 冰莲国,太子,皇后,身份,还有何公公口中的王爷``````这一切让言尔的记忆不断地翻滚,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他会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难道他真的是太子吗,那为什么作为王爷的敏知要这样对他,他可是他的亲叔叔,为什么要让他承受八年的凌辱! 言尔再也按耐不住自己开爆发的心情,一把将门推开,愤恨地站在惊讶的敏知和何公公面前。 “你们说得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到底是谁!”他极力地怒吼着,好像要将他八年来所受的苦全部叫出来一般。 “言尔``````”也许根本没想到这位在宫中的言贵人会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敏知又是激动又是害怕,激动是因为他终于又看见他的言尔了,害怕是因为他可以隐藏的记忆给言尔听见了。 “王爷?难道你就是琉爵王?”言尔无法置信地问道。 “``````” 敏知没有说话,只是很艰难地点了下头。 “我是谁?我失去的八年记忆到底是什么?”说完,言尔死死地咬着下唇,等待他的答案。 敏知看着眼前的言尔,无奈地闭上双眼,低下头对何公公说:“你先出去。” “是。”何公公点了下头,深邃地眼眸看了眼言尔,可是言尔却还是眼也不眨地看着敏知。 何公公无奈,只能走出房间,关上了房门。 过了良久,两人一直在房里保持着一个姿势,没有说话,因为谁也说不出,敏知低头沉思着,不知道该如何跟言尔说。 “你不打算说?”言尔开口问道。 “不是,只是我怕你听了会恨我。”敏知抬起头,眸子中藏着深深的悲伤。 “你说吧,恨不恨都一样了,我还不是卖了八年身。”言尔自嘲地苦笑了下。 “我是故意的``````”老板困难地吐出五个字。 “然后呢?” “因为你母亲,冰莲皇后,因为她我失去了我最爱的哥哥,也就是你的父亲,冰莲皇——琉碎。” “你最爱的?”言尔淡淡地问道。 “你为什么不惊讶?”敏知疑惑地问。 “因为我不想惊讶,我已经惊讶过了,我的叔叔让我卖身八年,受尽凌辱,还有什么比这个更使我惊讶。”很平静的语气,平静到让敏知心碎。 “你真的好像你父亲,不管是相貌还是言语,还有你们的心境,几乎是一样。”敏知凝望着言尔说。 “是吗,可惜我没记忆。” “十七年前,我们冰莲国是四个大国中最繁华而且国土疆域最大的国家。每个冰莲自民都为此而骄傲着。”敏知含了下笑,仿佛陷入了以往的记忆。 “可是自从那个女人到来后,碎他就变了,不知道那个女人用了什么狐媚的法术,让碎被他迷的神魂颠倒,就是因为那个女人,让我失去了碎对我的关心,就是因为那个女人,让碎不再是个好皇帝,就是因为那个女人,让冰莲国陷入了危机!”敏知越说越激动,直到最后,他甚至用力地一拳捶在了墙上。 言尔默默地注视着他的叔叔,他不理解,梦里,碎他爱的不诺程吗,怎么会是他的母亲。 “我恨你,言尔。”敏知苦笑着说。 “因为我母亲?”言尔冷冷地看着敏知,面无表情地问到。 不是他冷血,而是他根本没有记忆,听老板说的就感觉自己在听别人的故事一样。 “是的,可是现在我也爱你``````” 听到最后的“我爱你”三个字,言尔惊讶地看着敏知,说不出一句话来,他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他认为现在也许他在做梦。 “因为你几乎是另一个碎,我有多想念他,就有多爱你!” 敏知的语气一点也不激烈,也不平静,因为从他的语气里,言尔感觉得到他很悲伤,因为他最爱的不在他身边了。 “你若爱我,为什么还要我继续接客?”言尔很矛盾,他不解,他的叔叔为什么那么难以捉摸。 “因为我要让你的魅力把隐尚皇吸引来,我想要让他接你进宫,我必须得要回我的冰莲国!” “可是我不会再回去的,正如你所见,我逃出来了,我就不会再回去。”言尔很坚决地说道。 “因为诺锦?” 言尔沉默了,这表示他默认了,确实是因为他,他爱这个男人,所以他无法再呆在那个冰冷的皇宫。 “是他父亲杀了碎,即使这样你也爱他?”敏知很挑衅的问到,他的手早已握拳,紧得瑟瑟发抖。 “是的,因为我根本没有那段记忆,所以我也没有感情。” “哈哈,你的记忆被我封住了,所以当然不知道。”敏知笑着说,不是欣慰的笑也不是喜悦的笑,而是无奈的苦涩的笑。 “什么意思!”言尔瞪大双眼问道。 “如果,你还记得那些事情的话,我就不能报复你母亲了。你也可能坏了我的计划。” “你``````”言尔已经说不出话了,这个男人真的是他的叔叔吗,他疑惑地问自己。 敏知看了眼言尔,从身上拿出个袋子,从里掏出个药丸,递给言尔说:“吃了它,就能找回你的记忆,也许真的是你,让我的计划变了。” 言尔看着敏知颤抖的手递来的褐色药丸,没有去接。 “放心,我没想杀你,你就那么不相信我吗?”敏知转过脸去,深吸了口气,随之又长叹了出来。 言尔狠了下心,接过药丸,一口吞了下去。 第十八章 失去的记忆 也许人生就是这样捉摸不定`````` 自我记事的那天起,我就知道,我——琉炎,是冰莲国的太子。 我的身后有数不清的人为我而俯首屈膝,因为我终又一天会成为这个国家的皇帝。 虽然别人以崇敬的目光仰望着我,但是我自认为我并不是个称职的太子。 从小我就不习惯于宫廷的生活,虽然我的资质是继承了冰莲的血统而十分聪慧,但是我还是极度厌恶着那些虚伪的面具,假惺惺的奉承。 我一直在想,那些人不累吗,为什么要那样伪装着自己,像块面粉般,没有丝毫的生气。 我曾多次去问过我那位有着清澈而又秀美面容的父皇,可是他只是淡笑着说:“炎儿,这就是权利,我拥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而且我的权利是他们都想得到的,所以他们会努力的伪装自己,来从我身上获取他们想要的东西。” “可是父皇,炎儿讨厌那样,只是在远处观望,我就觉得好累。” “炎儿,这就是政治,只有拥有权势的人才能讨论政治,这是一种骄傲,也是一种职责,因为我们要靠所有一切对我们有利的事物与人来保卫我们的国家,你一定要懂得!” 父皇他从不对我生气,他对我的爱是任何人都不能给予的。 是的,那是爱,亲人间的爱,就像对我的母后那样,只是亲人间的爱。 我可以肯定,我的父皇从没有将我的母后看作为他的爱人,他对她的爱就像对自己家人那般,即使在民间,人们都认为,他们的皇帝与皇后是世间最恩爱的夫妻。 一个老宫女说,母亲是在太后的挑选下进宫的,她是我们国家一位将军的女儿,因为拥有牢固的军权后才能更好的掌控我们的国家。 那一天,漫天飞雪,一位叫怡蓉的绝色倾城的女人被册封为了冰莲国的皇后。她也许是冰莲最美的女人了。深邃的双瞳让人迷离,含笑的嘴角让人心醉,妩媚的凤眼勾人心魂,曼妙的腰肢让每一个见过他的男人都无法抵制心中的激荡。 可是在我看来,其实四国最聪明的王爷琉爵王他的双目中并没有容纳下怡蓉,他一直对她有着一种仇恨和鄙夷。 宫女说:“皇后是位博学多才的女人,她的聪慧无人能比,只是,她是个不愿意与人交流的女人。” 确实,母亲她不爱说话,即使对方是他的夫君。 我的父母他们并不相爱,这是我在七岁那年才确定的事情。他们的相逢,只是为了政治。 其实作为太子的我也不希望他们相爱,这样他们每人个人对我的爱则会更多一点。 母亲对我说过,曾经她差一点葬身于汪洋大海中,可是在微机十分,一个年少的渔夫救了她,渔夫不顾自己的生命安危而奋身跳入浪涛滚滚的大海中,将她救起,她许诺会用一生记住这位少年。 母亲说这位少年的时候,眼中无意地流入出了爱恋与思念,那种感情是我从没有从她那见过的感情! 那时,我知道,她对那个少年有不同于一般人的感情。 也许父皇也知道吧,因为他是个善于观察的人,可是他不生气`````` 因为他懂得何为爱。 七岁那年也许是世间最纷乱的时候。 隐尚皇派他们的使臣来到我们国家,为冰莲皇二十五岁的生日而道贺。 当父皇和那位叫诺程的将军相望的第一眼,我认为我知道了何为爱。 虽然一位是我的父皇,一位是敌国骁勇善战的诺大将军。可是作为冰莲国太子的我却十分敬仰他们的爱。 没有任何迹象,爱就悄然而来,带给了他们短暂却美妙的幸福。 第一次见道父皇清澈的眼睛中带着无尽的喜悦。每一次召见诺将军时,父皇都会显得格外的兴奋。 也是第一次,我被那样的爱深深吸引了,我知道,我喜欢父皇,所以我也同样喜欢诺将军,因为他是第一个让父皇展现出发自内心的笑的人。 那样美貌的父皇,笑的时候绝对能倾倒众生。 “父皇,你爱那位诺将军?”带着父子间的语气,我疑惑地问到。 父皇惊讶地看向我,良久后他才反问道:“炎儿,你懂得爱吗?” 肯定地摇摇头,但是我又不甘心地说:“我虽不知爱,可是我却能看出父皇爱上那位将军了。” “哈哈——”优雅的笑声回荡在父皇的宫殿中,带着些许的欢快,看上去父皇他真的很开心。 “炎儿,你终于长大了。”父皇年轻的双眼专注地盯着我,缓缓地说,“可惜,父皇爱得太过分了,也太自私了,但是,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要怨恨诺将军,好吗?” 第一次听见父皇用恳求的声音对我说话,我骇然,因为觉得那不是好事情。 可是,我确实也很喜欢那位诺将军,所以身体不能自主地点了下头。 父皇的脸上露出欣然的表情。 “炎儿,不管你以后是否会因为我这个父亲而失去那些原本属于你的东西,你都要明智地看待一切,以你的聪慧去夺回来。” 父皇突如其来的严肃神情让我一下子开始紧张,“父皇,你是什么意思?”怜爱地轻抚了下我幼嫩的脸颊,小心地为我整理有些零乱的发丝,优雅地笑了下,淡淡却凝重地说:“一位不愿成为君王的人又如何能保卫好我们的国家,所以,我正好能借此机会来考验我们未来的皇帝。” “什么!”我吃惊地望着父皇,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炎儿,诺将军他自始至终都是隐尚的将军,可是我却无药可救地爱上了他!”说到这,父皇长长地叹了口气后又继续说道,“我始终是个有血肉的人,所以我会因为我的不忍心而为自己的爱人付出``````” “父皇,你是不是决定了什么事?” “是啊``````”父皇望着窗外的天际惆怅地笑了,笑中带着一点苦涩。 “如果在战场上,我无法拿起战斗的刀枪的话,那我只能让所有人都唾弃我,作为一个仁慈的君主,只有灭亡``````” 当我听到灭亡两个字后,失声地叫了出来:“父皇!你怎么了拉!你可是位让百姓爱戴的明君!” 父皇用他纤细的手制止了我随后要冲口而出的话,“原谅我的自私,我为了自己,只能把压力加在你身上,但是若你成功了,我的炎儿,你就将成为一代真正的帝王,天下分必合,合必分,只有真正能将他操于手掌之中的人才可以明白。” 也许一切就真的按照父皇所讲得那样发展了,我也渐渐懂了他的意思。 成为君王,接受一切,是我无法逃去的事实! 果然,他们相爱了,可是他们也反目了。 冰莲国与隐尚国展开了生死存亡的一战,所有人都知道,输者将亡国。 父皇不顾众臣的反对,御驾亲征,我理解他,因为那时恋人间最后的诀别! 父皇离开的前一夜,我在他的门后听见琉爵王悲愤的吼叫与挽留,他的声音几乎是绝望的,可是父皇没有动容,因为他决定的事情是不会改变的,从前是,现在是,甚至将来也是。 随着父皇的离去,琉爵王也走了,默默的离开了,没有人知道他去哪了。 快到我的八岁生日了,父皇回来了,他输了,他的不忍让他没有在敌人面前拿起锐利的长剑,所以他只有跌落下马得份,为了他的爱人! 大臣们悲痛欲绝,他们指责所有的一切,面对死亡,他们软弱了,面对国家,他们绝望了。 这时,我第一次不得不承认,父皇确实还年轻,对爱与权利的把握没有分寸,可是我却没有怨恨,因为我喜欢这样追求自我的父亲。 父皇让他的妃子们带着钱离开了,能逃就逃吧,躲过一次就能多生存一次! 父皇对我的母后温柔地说:“蓉儿,离开吧,我知道你是被迫在这的,所以,我给你自由。” 母后没有动容,只是缓缓闭上双眼后笑着摇头,用她醉人的声音说:“你是我的夫君,这个国家的主宰者,我嫁于你是我的荣幸,所以我不会离去,纵使是死去的那一刻,我都将是冰莲国的皇后,你的妻子,即使你不爱我``````” 父皇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母后,泪水打湿了母后秀美的双手。 “陛下,子莫与子虹将誓死效忠您与太子。”说话的人正是父皇的莲卫祗子莫与他的儿子,也就是将要成为我的莲卫的祗子虹。 莲卫是我们冰莲国的传统,每个时期的莲卫都与那个时期的皇帝定下死契,他们将带上具有能量象征的冰莲镯,终生保卫皇帝,当皇帝死去的时候,莲卫也要自尽,若莲卫先死去的话,这位皇帝将失去莲卫直到他的孩子继位。 正因为他们是莲卫,所以他们拥有神给予的非凡能力,很少有人能突破他们的,这也正是冰莲强大的原因,而我的父皇为什么之后会亡国,那是因为他放弃了祗子莫对他的保护。 此时的我只是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什么也没说。 我不想说,因为我知道,我将失去一切,别无选择`````` “子莫,你让子虹离开这,我不会让他们两个死的,我下不了心杀了程,那我只有死去的份,但是我绝不能让我的孩子因为我而死去的,我要他重夺回我亡区的国土!” 听到这番话,祗子虹与我都瞬间抬起双目,惊讶地看着冰莲皇,却又不约而同地点了下头。 “皇上,子虹会好好保护好太子的!”坚决的眼神,让人安心`````` 诺程带着大军攻进了皇城,我躲在大门后不愿离去`````` 我目睹了母后服毒自尽的场面,我目睹了祗子莫死去的模样,我目睹了生死离别的爱,我目睹了诺程的绝望,我目睹了父皇的悲哀与坦然。 我死死咬住我的下唇,没有哭泣,没有喊叫,有的只是心中无尽的悲痛`````` 等到一切都结束的时候,我紧握着白莲镯,坚决地下决心,我一定要夺回该属于我的国家,不管用什么方法。 可是就在这时,我被人击中了,昏了过去,我内心焦急不安,因为子虹还在地道里等我,我要去! 可是,无济于事,白莲镯从我手中滑落`````` 虽然我活了八年,可是我的记忆却只有短短的几年,我感受的爱也更是少之又少,我不曾倔强,因为我总是很好地接受着命运。作为太子,一切都仿佛被安排好了,不用我去改变,即使父皇决定成为一个亡国的皇帝,我也不想阻止,因为,我知道那是父皇最后的安慰,他也累了,而且我明白,他不愿意自己的爱人为他死去,即使他有十足的把握将隐尚国打垮。 我曾经对一切的事情都想淡漠,因为这不是我想要得命运,即使我的地位将至高无上,即使我是让众人俯首的太子,即使我有个让我喜爱着的高贵的父亲,我也希望我只是一个平凡的人。但是子莫与子虹的坚决,父皇的执著,母后的高尚,让我对一切都改变了,我爱着我的国家,即使再苦再累,我也要继承父皇的心愿,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父皇离开的那一天,宫中血雨纷飞,父皇清澈秀美的脸静静地亲吻着我们的国土,母后安详地躺在她的皇后座上,子莫没有生气地坐在皇位边,而那个诺程,瘫软在地上,绝望与空洞的双眼中泪水似乎已经没有办法止住`````` 一切如此安静,如此痛苦,这都被我记忆住了,我要用一辈子去记忆他,我发誓。 帝王的野心再大,在我心中,他永远不能比过冰莲皇的心胸,与他对爱的执著,可是作为他的儿子,我不会重蹈覆辙。 第十九章 原是故人归 “皇上!卑职找遍了整个皇宫,还是不见言贵人与其侍从白珏!” “什么!”宁烨拍案而起,愤怒地将手中的玉笔奋力扔向窗外,他双目灼灼地盯着案下瑟瑟发抖的侍卫军总统领,让人惊慌地大吼道:“他不在皇宫,难道还出宫了!你们侍卫军都是干什么的!”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案下人磕头如捣蒜,极力的想让皇上饶他一命。 宁烨皱眉深思,双手紧紧地扳着案边,好像要把桌子给扳断一般。 终他还是因为极度的愤怒而沉不住气,将案上的奏文用尽全力砸向了地面,砸完还不泄气,最后把桌子也给掀翻了,差点砸死在地上跪着发抖的侍卫军统领。 “混帐,你们竟然将朕的人给看丢了!”宁烨见已经没有东西可以砸了,只有发泄般地吼叫起来:“给我滚!没用的东西,滚出我的皇宫!那么没用!朕不如找个有用的!” 侍卫军统领听到旨意,既是侥幸又是悲愤,侥幸是他逃过一死,悲愤是,就在一夜间,他就成了个没用的平民。 “还不快滚!”见眼前人仍然没有要走的意思,宁烨有吼叫了下。 “是``````”侍卫军统领不甘地退出了大殿。 “言尔,百日之约期限还未到,你就走了,你会后悔的!”宁烨望着窗外狠狠地吐出一句话。 “言尔真的走了吗?”坐于榻上的樱沉稳地问着身边的侍女。 “回公主,奴婢亲眼看见言尔他悄悄跟在何公公身后进了地道。”侍女以绢遮嘴轻言到,“我们需要做什么吗?” 沉思了片刻,樱嘴角微微勾起,冷笑道,“不,这正是个好机会,都不需要我们动手!我就是要他坐上冰莲皇的位置,如此心软的一个人,也许还会再亡次国!可是,这次不可能再是因隐尚国而亡了。” 说到这,樱想起了在东门的侧房里言尔与锦的那一幕,心想,言尔,你若知道是他的父亲杀了冰莲皇你会怎么想,当时才八岁的你一定恨死他了吧`````` 侍女闻言,也轻轻地笑了。 “昕,密切关注何公公的行动,一定要留着他。”樱抬眼对身边叫侍女命令到。 “是,公主。”叫昕的侍女恭敬地点了下头。 “对了,三哥和幽依近来如何?”樱握紧手绢,深深凝视着昕,像是种胁迫一般。 昕转过头去,不敢看樱的眼神,但沉默片刻后,还是妥协地说道:“皇上准备封幽依小姐为皇后。” “什么!”樱不可置信地将手绢捏进拳里,重重地捶打了下榻边的把手,把手也因为撞击而裂了一条缝。 昕看了,心疼地捧过樱的手,看着她手背上渗出的血,悲伤地说:“公主,你这又是何苦呢,既使你回去了,他们也一定要在一起。” 樱蛮狠地甩开昕的手,愤怒地吼道:“什么叫一定,既然他要破坏我的生活,冒着生命危险来到隐尚的皇城召见我,那为什么他们还要一定!” 昕看着他们彦国唯一的公主,深深地叹了口气,缓缓道:“公主,这就是政治与权利,您在隐尚的皇宫中那么多年,您应该了解。” 听到这,樱停止住了她一切的发泄与怨恨,惨淡地笑了,苦苦地说:“对``````这就是政治与权利``````” “琉炎。” 听见这个八年前的名字,言尔还是抬起头来望去,眼前这位风度翩翩并且拥有冰莲血统的俊美男子正是琉爵王——琉敏知。 敏知走进房中,他的手里端着一碗清粥,待他将粥温和地端给言尔后,便端坐在他的身旁。 言尔接过粥,闻了下,一股香气扑面而来,顿觉头脑清醒。 敏知淡淡地问:“想起来了?” 言尔也很平静地点了下头,“嗯,都想起来了。” “恨吗?” 言尔摇头,哼笑了声。 敏知突然皱了下英眉,这让他俊美的脸显得孤单起来。 他喃喃自语道:“可是我恨得要死。” “是因为冰莲国还是因为冰莲皇?”言尔将粥放到床边的桌子上,斜身注视着敏知,他要看下他到底有多恨。 敏知望着地面,眯缝起双眼,即是他的双手狠命地握紧床沿,但语气还是很平缓地说:“因为你的那个母后,因为她,碎不能理解我,最后将我赶出了皇宫。” “因为我母后?她什么也没做啊,直到父皇``````”本身听到敏知对母亲的恨意很是惊讶,但是说到这言尔还是哀伤地停顿了下后才继续开口道,“直到父皇死去的时候,母后还依然陪伴着他``````” 说完,言尔将头不让人察觉地埋低了点,因为他不想让任何人看见他即将要流出的眼泪,他用力地咽着泪水,因为他说过自己不会哭了,永远不会。 敏知一下子站立起身,愤怒地吼道:“你看到的,你听到的,不一定是真的!他们给你的只是他们完美的一面,就是因为她,我才会被赶出宫来的!就是因为她我们的国家才会葬送!” “不是的!”言尔也起身,同样愤怒地注视着敏知,大声说道:“不是这样的!不是我母后的错,你不是自己走的吗,怎么会被赶出来,但是只有你离开皇宫,你才不会被杀死!” 敏知听到最后句话时,无力地向后退却了一步,不小心瘫坐到床上,喃声问:“他们都死了,死了``````都不在了,从小照顾我的人,我的爱人,我的家,都没了``````碎即使死了,他那么美的脸还被那些肮脏的人挂在皇城三日,我恨他们``````” 言尔看着这位年轻俊美的琉爵王,心里涌起了一股强烈的难受之意。 他俯身跪到敏知的身前,轻轻地抱住他,也许是内心的同情,促使他不愿让这个男人显得孤独。 不顾敏知的惊讶,他依然决定用温和的话语安慰道:“别难过了,我们必须要夺回属于我们的一切,不管现在恨我也好,爱我也好,可是,我们有共同的目标,父皇死前说过,他要我重新夺回国土。” 言尔深刻地记得他许下的诺言,他——冰莲国未来的皇帝,决不会重蹈碎的覆辙。 敏知愣了一会儿,但最后还是奋力挣脱了言尔的双臂。他用力地抓住言尔的纤细的双手,凝重地说:“琉炎,你记住,要成为冰莲国的皇帝,你就必须坚强,像方才的同情,绝对不能有一丝一毫,甚至对于那个诺锦!” 提高诺锦二字,言尔微微一震,脑中呈现出锦的模样,心头一阵纠起,他问自己,若哪天他必须杀了锦的话,他能下手吗`````` “既然你出宫了,还知道里一切,我只能改变我的计划。”放开言尔的手,敏知再次起身,凝重地望向窗外。 “你的计划是什么?”言尔也起身,走到敏知身边问到。 “本来想直接从隐尚主体入手,可是彦国也插手进来,还堵住了我们的通路,而且``````” 敏知回身看了眼言尔,继续说,“而且,你逃了出来,估计他们已经准备开始抓你了,所以我们只能从我们的国土冰莲国入手。” 言尔微微低下头,没有说话。 敏知看着他冷笑了下说:“不过这也未必不是件好事,昨夜我也想过了,如果将隐尚一同拿下的话,或许会因为我的野心,让两个国家骚动不安,到时可能会乱了大局,而且我在这八年里做了两手准备。” “两手准备?还有一手是什么?”言尔抬眼问道。 “曾经,我找到了谯宁王,以其家室相要挟,可惜,时至今日他竟然想反抗,那我只能派人为他披挂皇袍,再让人告诉那个狗皇帝,所以他只有死。那个一直妨碍我的姓傅的老臣也被弄得只能告老还乡。这就是背叛我的下场!”说完,敏知抬手将眼前的发丝向耳后摆去,脸上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 言尔想起了曾经在雀麟台哭泣的傅老臣,如今他终于知道那个老者的心情了,就如当时冰莲的大臣们一样,有口却无法说出自己的悲痛。 “那个笨皇帝,以为杀了谯宁王就没事了吗。如此一个大国,他还是固执地交给一个王爷,哈哈——真不知道他的傲慢劲到底是在和谁赌气,难道他就那么相信他的江山是不会有人敢动的吗,那他就错了,我琉爵王就真的要动了!”轻轻挑了下眉毛,敏知毫无忌惮地大笑起来。 “是谁?” “洙宁王。八年前就被我杀了的王爷。” “被你杀了?”言尔惊讶地问道,“那,现在那个是?” “洙宁王他母亲娘家的一个与洙宁王极其想象的孩子。自小被我灌输了思想,在他心里,他是冰莲国的后人,他活着,只是为了报仇。” 言尔骇然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心想:四国中最聪明的王爷,琉爵王,也许,什么叫做狠毒,全都可以从他身上看见,即使知道自己的爱人会死,他还是离开了皇宫,即使还没有亡国,他就已经开始为夺回国土而谋划。他总是比别人先走一步,他总是比别人更能狠心,他总是能做出让别人料想不到的事情,他总能比别人更狠一点,既是对于我,他也能让我受八年的凌辱,来灌输我的思想,而成为他迷恋隐尚皇的工具。 他``````真是可怕的男人`````` “那是我亲自为你煮的粥,你把它喝了,我们就起程离开隐尚皇城。”敏知指了下桌上已经快凉掉的粥说道。 言尔却没有心情去看那碗粥,而是直直地盯着窗外,思索着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东西。 见言尔没有回应,敏知也不去理睬,转身走出了房间。 突然间在脑中闪现的疑惑,聚拢了他所有的思考,到底什么东西忘了呢`````` 在这样的思考持续了一段时间后,他才恍然过来,白珏还被他忘在粮桶里,估计现在已经出宫了! 想到这,言尔嘴角无意地抽搐了下,心里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偷偷地跑到后院,从墙里翻出去,以最快的速度飞奔到大街上,他要快点去菜地找到白珏。 可是刚要跑出集市,他就看见一群侍卫军努力地在人流里搜查。 言尔一惊,转身拐进了身边的小巷,偷偷窥视他们的举动。 “怎么那么快就发觉我不见了,烨不是还在关心樱吗,怎么会搜查的那么严厉?”言尔看着侍卫军因为心急如焚而粗暴地对待着每个被搜查到的百姓时,不由自语道,“看来是受了很大的压力。” 蹙眉等了会儿,直到侍卫军走过了他要走的这条路时,言尔又迅速地跑过集市,向菜地跑去。 快跑到菜地时,言尔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他停下脚步,双手插腰,用力地边喘大气边说:“看来宫里待多了,人已经懒散了。” 一边抱怨,一边托着小碎步向前走去,“这笨白珏不会还待在粮桶里让人压回宫吧。” 刚说到这,就听见远处有个人大声地叫唤着:“主子!主子!” 言尔抬眼看去,一个少年正以即欢快又轻飘的脚步蹦过来,言尔擦了下汗,眯眼努力地远眺,当他看清时,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笑着喊了下,“白珏——” “嘭——”一声,两个穿着华丽的人儿在一个僻静而且肮脏的乡间小道上相拥倒地。 “娘,你看他们在干吗?”一个农家孩子擦了下流出的鼻涕指着两个男子叫到。 而当他的娘顺着孩子指的地方看去,顿时愣住,立刻用一手遮住孩子的眼睛,另一只手则慌忙地拉起孩子的手向家里冲。 “哎哟!一大清早的!小孩子不能看啊!快点回家!”这样的一句话一直回荡在这人烟稀少的乡间小道上,迟迟不退。 言尔汗颜,无力地抓狂起来;“死白珏!你干吗啊!一下子扑过来我怎么受得了!” 很可惜,正快活得跟主子亲昵的白珏丝毫没有意识到身下快气绝的主子的痛苦,还悠然自得地叫着:“主子!白珏好想你!你吓死白珏了!” “你快给我起来——”见白珏丝毫没有起身的意识,言尔忍无可忍地大吼起来。 发现主子生气了,白珏立马起身,含着两颗大泪珠,害怕地呜咽起来。 言尔见状,无奈地摇头起身帮他擦眼泪,责备地说:“白珏,就为了这点小事就哭的话,那也太没男人的样子了!你又不是宫里那些公公。” 可是白珏这泪怎么也擦不完,一骨碌全流了下来,嘴里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嘟嘟囔囔地,不知道要说什么。 言尔火力,厉声道:“白珏!你搞什么啊!再这样我就把你丢了!” 听到丢了两个字,白珏吓得一下子用去全身力气叫了出来:“主子!你后面是侍卫军大统领!” 言尔听到白珏极力的吼叫,正在为白珏擦泪水的手愣在半空中,脸色在瞬间苍白。 “原来你们逃这来了!你们两个贱人让我现在变成了一文不值的平民!”言尔身后的大统领怒吼到。 “走!”言尔抓起白珏的手转身撞倒侍卫长向前飞快地冲去。 “站住!”大统领从地上爬起,迅速追了上去。 言尔灵机一动向小巷里拐进去,在歪曲扭八的小道里拐来拐去,想要摆脱后面那么已经发狂的男人。 “别跑!你们两个小贱人!给我站住!”大统领嘶声力揭地叫着,他伸手敏捷地追赶着。 已经跑到要没气了,言尔痛苦地向后看去,“他怎么还在追啊!” 欲哭无泪的言尔一个转身,再次转进了一小巷中,可是万万让他没想到的是,他竟然拐进的是个死巷! 见无路可走的言尔和白珏,两人双双瘫软在地,狼狈地向后爬着。 堵在巷口的大统领斜嘴大笑起来:“哈哈!小贱人,看你们往哪跑!带你们去见皇上的话,说不定我还能重新坐上我侍卫军统领的位子!” 此时的言尔已经连救命都喊不出了,他在想,就算他叫救命,来救他的不还是皇帝的侍卫军,最后只能是是白搭,反而是帮了眼前的大统领。 而这时倒在一边的白珏一个下子挡到言尔身前,流着眼泪鼓足勇气大叫到:“不许你欺负我家主子!” 言尔惊讶地看着白珏,没想到平时胆小如鼠的白珏今日竟然为了自己冒出来这么大的勇气。 “傻子!你算老几!给我滚!”大统领一脚将白珏踢翻,伸手欲抓言尔,可是伸出的手却在半空中停住了。 言尔冒着冷汗,瞪大眼睛看着大统领抽搐的痛苦表情,一时语结。 “啊!”一声惨叫,大统领狰狞这面孔看向身后刺他的男人,他的左手使劲抓着流血不止的右手,无力地向旁边倒去。 一位十分俊气,拥有狭长的黑色眼眸的男子在清晨的微风中双眸坚定地握着手中的匕首,脸部没有丝毫的表情。他右手佩戴的白莲镯在刀后显得格外明显。 言尔一眼就认出了他,此人正是上次出宫时与他抢白莲镯的男子。 “哪只手要碰他,我就砍哪只手。”男子平静的语气中隐含着无比的坚决与强烈的杀气。 这个架势把身旁的大统领吓懵了,瞪眼无法置信地直视眼前的男子,嘴里努力地吞吐出了几个字:“你``````你是?” “你没有资格知道我是谁。”男子哼笑了下,拿出帕绢擦拭去手与匕首上大统领的鲜血,随后便将匕首收回鞘中, 大统领被他的言行激怒了,不甘地愤怒大吼起来:“什么!竟然干这么对我!” 男子瞥了眼右手鲜血直流的大统领,淡笑了下,做出很关心的表情说:“不要太用力,否则血会流尽,直到你死去。”大统领脸皮抽动了下,想说什么,却突然握紧右手,皱了下眉,将话吞了回去。 看见大统领不再言语,男子转眼看向身前已经站起的言尔与白珏。就这他看见他们的瞬间呆愣了下,自言自语到:“我这是在干吗,为什么一下子那么紧张冲过来救不认识的人?” “因为他就是你一直要找寻的人。” 男子的身后出乎意料地传来了言尔很熟悉的敏知的声音。 第二十章 缘未尽 敏知横眼跪坐在地上脸色苍白的大统领,冷吼道:“还不滚!” 大统领瞬间倒吸了口冷气,“没想到眼前这个男子竟然比方才刺他的男子杀气更浓,看来此地不宜久留,保命要紧。”想到这他便连滚带爬地逃了。 看着连跑步都跑不稳的大统领远去,言尔才慢慢回过神来,看了下眼前的男人,微皱了皱眉,但还是立刻转眼看向敏知,“敏知,你怎么会在这?” “琉爵王!”还没等敏知回答,那个来路不明的男子却抢先开口。 敏知挑了下英眉,将眸光转向男子的手腕的白莲镯,此时他的嘴角微微含起了笑意。 “祗子虹,不亏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能一眼就认出本王。” 只听“扑通”一声,祗子虹双膝弯曲,跪倒在地,“祗子虹扣见王爷。” 言尔看着这阵势,才恍然过来,惊讶地看向跪地的那个叫祗子虹的男人,心想:难道他就是我的莲卫? 敏知很满意地点头将其扶起,收起脸上的笑意,冷静地说道:“当心另有眼线。” 祗子虹很会意地点了下头。 “王爷,你怎么会在这?”祗子虹疑惑地问道,好像已经忘记身后一直以灼灼的审视目光盯着自己的言尔以及一脸莫名的白珏。 敏知没有回答祗子虹的问题,而是直接拉过他的手,迫使他转身看向身后的言尔。 祗子虹望了眼言尔又疑惑地看向敏知。 “他就是琉炎,冰莲国的太子。”敏知认真地回答了祗子虹的疑惑。 祗子虹吃惊地一把抓起言尔的手,丝毫不估计言尔吃痛的叫喊,不敢相信地看着言尔手腕上与自己相同的白莲镯,自语道:“不可能,难道这是真品?像他这样,那么软弱,长得又像个女人一般的男人,怎么可能是我要用一生守护的琉炎!” 听到这番话,言尔火了,举起手就是一巴掌。 “不要碰我!”此时言尔已经不受深宫规矩的束缚,将心里憋着的气尽数释放了出来,“你说谁软弱!你说谁长得像女人了啊!我这是长得好看!你嫉妒啊!” 祗子虹痛苦地捂着自己原本英俊的面容,用杀人般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个傲慢的少年,刚想还手,却被敏知伸手用力拉住,“你们两个这是在干什么!” 祗子虹愤愤地甩掉敏知的手,不甘地撇嘴丢了句:“切,女人的招数。” 这句话又把言尔惹火了,正想上去再给这个不识趣的男人一巴掌的时候,却听到了敏知少有的怒吼。 “给我跪下!” 这句话,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有的只是令人惊悚的冷酷。 言尔与祗子虹都被这一吼弄得在原地呆滞了半刻,也许他们心中都想着一句话:从没见过一个王爷拥有如此强烈的帝王之气。 见祗子虹没有反应,琉爵王的话更是加重了力道,继续训斥道:“祗子虹,如果你还当我是你要用命守护的冰莲国里唯一的王爷,你现在就给我跪下!” 听到这,祗子虹的腿忽然软了下来,跪倒在敏知的身前。 看见祗子虹很听话的跪下,敏知一把将已经呆立在一边的言尔拉到祗子虹面前,严厉地说道:“祗子虹,你给我听好了!他就是我们冰莲国未来的皇帝,如今的太子,琉炎!你应该懂,也就是你要用命去守护的人!这样的守护是从你的祖先就开始订下的死契,你不能违抗,否则你现在就死在他的面前!” 如此的琉爵王,言尔只见过一次,那次则是在父皇离宫上沙场的前一晚,琉爵王最后离开大殿时的表情,就和如今一样,决绝到让人窒息,当时已经没有人能动摇他离开的念头,而现在,他的话,也同样让任何人无法动摇。 祗子虹低头深思了良久,当他再次抬头时,并非第一个注视琉爵王,反而是看向了身前的言尔,若有所思地摇着头。 言尔鄙视地俯看着脚边的男人,心想:“爱死不死,摇什么头,叫你保护还不如你先死掉好了,否则气也被你先气死。 言尔现在根本没办法将儿时那个脸颊会因自己的抚弄而绯红的男孩跟眼前这个性格古怪的男子放在一起比。 祗子虹狠命地瞪了眼言尔,再次抽出自己已经上鞘的匕首,将刀尖对着自己。 言尔看见他这一举,吃惊地捂住嘴,虽然他心里恶毒地希望祗子虹死掉,但是那也只是想想,没想让他真的死掉`````` 可是,祗子虹并没有如旁人所想的那样剖腹自尽,而是将刀柄递给了言尔,示意他拿下。 言尔接过匕首,不解地看着祗子虹,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祗子虹冷眼看了下言尔,继而转头指向正站在一边完全搞不清状况的白珏,缓缓说道:“你若今日杀了他,我就认你这主子。” “什么!”言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主子!不要!”白珏听见那个叫祗子虹的男人竟然要主子把自己杀了,害怕而又乞求般地叫了起来。 言尔看着白珏,怒意骤然直升,愤怒地地朝白珏吼道:“闭嘴!” “若我不肯呢?”言尔挑衅般地问祗子虹。 祗子虹冷笑了下,抬眼对他说:“若你不肯,就请将匕首还我,我愿自尽当场。” “威胁我?” “不是,我的命,我只想交给一个真正可以成为帝王的皇帝,若不是,我宁愿就此死去。”此时,祗子虹看上去很冷静,没有丝毫的顾虑。 “作为帝王,就应当有足够的狠心吗,滥杀无辜的话,那岂不是暴君?”虽说话的语气很平静,但是他的双手却紧紧握住祗子虹的匕首,手掌颤抖着冒冷汗。 祗子虹再次瞟了眼白珏,哼笑道,“无辜?他穿的可是隐尚皇宫宫奴的服装,你说作为隐尚皇狗腿的人能无辜到哪去!” 祗子虹先前冷漠的语气越来越激烈,直到最后句话甚至可是说是发自心底的吼叫出来。 看着眼前的祗子虹,言尔知道,冰莲国的灭亡,他父亲的离去,他八年来无家的游离于寻找,带给他的痛苦是无法比拟的。 想到这,言尔的心不再像刚才那样强硬,但是让他杀死白珏,这是绝对做不到的事! “你到底杀还是不杀!”跪在地上的祗子虹再次吼叫般地问到。 言尔深深地看着祗子虹坚决的双眸,举起右手,一个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 祗子虹俊美的脸因为突如其来的一巴掌而像右倾斜。 捂着自己的左脸吃惊地看像挥掌给他的言尔,但是却说不上一句话。 “好大的胆子!虽说我现在什么也没有,但我的血液还是冰莲皇族的!怎能容许你如此的语气来对我说话!”言尔看了眼愣在地上的祗子虹,继续厉声说道,“你那是什么眼神!对于我琉炎吗?你那样的眼神应当是用于我们的敌人,而不是我——冰莲国唯一的君主!你难道忘了,你曾对我许下的承诺?” 听到言尔强硬的话语,祗子虹垂下了头,他记得,他当然记得曾经俯身跪于琉炎脚下,对琉炎表明自己誓死效忠的决心,曾经的他是那样的胸有大志,他曾下决心要为冰莲而付出自己的一生。 可是,一切并不如人意,他曾在地道中孤独地等待,等待着太子的到来,可是足足等了一天,太子始终没有到来。他悄悄地走出地道,混出皇宫,却看见了父亲的尸首正在被那些肮脏的士兵掩埋,冰莲皇秀美的首级被孤独地吊在皇城上,颅中的鲜血早已流尽,干枯`````` 他开始怀疑,他们那样做是不是正确的,怜惜与心软,让冰莲皇得到了如此的下场,让冰莲子民失去了国土,他甚至觉得有点不可理喻,他的梦想到底该何去何从,他又该去向何方。 即使这八年来他用着他的每一份每一秒去寻找太子与白莲镯的下落,可是他其实置身于迷茫中,曾经的承诺在岁月与风尘的飘过中显得极其脆弱,最后让他都有点不能相信了。 在祗子虹沉思之际,一双温暖的手轻轻抚上了他早已冰凉的手。 祗子虹因手心突如其来流入的暖意,而心房也渐渐温暖了起来。但他还是不解地看着方才给自己一巴掌的言尔。 “子虹,我曾经给过白珏诺言,我绝不会遗弃他,不管发生任何事情。”说到这,言尔温和地看了眼白珏,继续笑着说,“子虹,你曾经也给过我诺言,你说要忠臣于我,保护我,就算我是像你所说得那样,是一个软弱的男人,但是作为软弱的我却也能很好地遵守着我许下的诺言,那为什么子虹你却做不到呢?” 说完,言尔向祗子虹投去一个十分魅惑人心的笑容。 他流的可是冰莲皇族的血液,怎么可能没将皇宫中的道理看透呢,没有祗子虹就想成就冰莲的大业是万万不可能的,而且此时言尔深知,在一边始终不语的敏知,也就是四国中最聪明的琉爵王,怎么会不知道这样一个直白的道理,他只是在测试言尔的能力,如果不是因为冰莲国强大的莲卫与传统契约,也许他早就自己成为了君王,但很可惜,能拥有这种契约的只有他琉炎。 祗子虹深吸了口气,用力地甩开言尔的手,向后跪退了几步,俯身拜倒在言尔身前,一付视死如归地样子说道:“子虹将誓死效忠于殿下,直到子虹生命流尽的那一刻。” 见到此情此景,在一边沉默的敏知很满意地点头含笑,但是却没有让任何人察觉到。 言尔举起匕首,在自己的洁白纤嫩的手臂上划了一刀,将血液滴在子虹的白莲镯上,接着,他将匕首交给了子虹,子虹也照言尔的步骤将自己的血液滴洒在言尔的白莲镯上。 “仪式结束,契约达成。”言尔兴奋地说。 “不,还没有结束。”在一边始终没有开口的敏知终于发出了声音。 第二十一章 无法预知的女人 “什么?不是血契完成后就结束了吗?”言尔疑惑地看着敏知问道。 敏知蹙了下鼻后看向已经面红耳赤的子虹冷笑道:“你还是问子虹吧,他比谁都清楚莲卫与主人签契约的过程。” 听到这,言尔急忙扶起还跪在地上的子虹,看着他如同儿时那样羞涩的脸庞,突然很欣慰,他觉得这个男人并没有太大改变,还是曾经自己认识的子虹。 言尔笑着问子虹:“还有什么没做吗?” 子虹很意外地像个女孩般低语道:“那个``````我``````那个``````” 可是,大半天,子虹都没说出个什么来。 等得有点不耐烦地言尔用力拍打了下子虹,无奈地说:“子虹,平时不是很有男儿气的吗,怎么现在说话那么扭捏!” 听到这话,子虹的脸更红了,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鼓足勇气大声叫了出来:“先辈们的仪式中还有个契约,那就是莲卫要将自己保护好的处子之身献给每一位要效忠的殿下,以示忠诚!” 虽说是鼓足勇气的叫出来,但叫完后子虹还是害羞地低下头,不敢看言尔。 刚听完子虹的话,言尔顿是僵化了,过了好久,他才缓缓地问了句让周围人很郁闷的话:“子虹?你这般容貌与身手,怎么还是处子?” “这里找找!如果找不到言贵人,我们的脑袋都别想保!” “是!” 几个侍卫军的声音在旁边的小巷响起,言尔警觉地看了眼敏知。 敏知皱了下眉,拉起言尔就往旁边的巷子窜。 言尔飞速示意了下身后的子虹与白珏,他们俩也马上跟了上来。 敏知好像对这些路很熟悉似的在巷子中飞快地奔跑着,不一会儿就拐进了人声鼎沸的集市。 此时集市正好是早上最热闹的时候,人头攒动,侍卫军根本无法在这里展开搜查,趁着混乱,敏知拉着言尔直奔兰霖倌。 刚跑进倌中,言尔以为可以松口气了,但是当他们看见倌中正坐着的人时,完全石化了。 “言尔。” 这个声音虽然还是如以前那样叫人喜欢,但是,现在这个时候叫出来却给言尔无比的恐惧感。 “樱``````”言尔回答的声音显的有点吃力,他在进门前绝对不会想到樱会坐在里面,如果没有听见昨天敏知与何公公的谈话,也许言尔会很开心的跑过去拉起樱的手说这说那。 但是,很可惜,他听见了,所以,此时樱在兰霖倌出现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樱的绝世姿容在兰霖倌此等地方显得格外的美艳,甚至连她右手微微撑起脸蛋儿斜靠在椅子上的动作都有点隐隐的暧昧。 看了下刚进门的几位拥有出众容貌的男子,樱很邪媚地笑了下,缓缓道:“真热闹啊,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 还没等言尔开口,敏知便抢先一步道:“皇后屈尊大驾鄙倌,不知有何贵干。” 敏知虽语言很恭敬,可他的口气和行为却带着强烈的不屑。 樱转眼紧紧盯视着敏知,她并没有生气,反而笑得比先前更厉害了。 “哈哈``````琉爵王,不用那么拘束吧,叫不叫我皇后不都是一样。” 听到自己的名字,敏知并没有惊讶,反而也跟着樱一起笑了起来。 “哈哈``````不叫你皇后,那我应该叫你什么呢,彦国来的女子,还是和言尔那样,叫你樱?” 听到这,樱收起了笑容,用锐利的目光看着敏知,仿佛想将他看穿般。 敏知丝毫没有理会那样的目光,继续道:“说吧,你今天来者的目的,该不会真的傻到要将我们全部抓起来,来提升你的地位,哦!不!你已经是这个国家坐的最高的女人了,不需要提升你的地位了。” 说到这,敏知轻藐地笑了下,继而又说,“除非你想做女皇。” 听到女皇二字,樱很不屑地哼了声,起身走到敏知身边,用一种很强势的语气宣告道:“我是来带你们出这个皇城的。” 见敏知疑惑地轻皱了下冷眉,樱便满意地笑了下后便转身看向言尔,用听上去十分和善的语气说:“现在言尔你擅自跑了出来,宁烨愤怒到了极致,他下令侍卫军们找不到你的话,就都一个个提头去见他。所以现在你想出这个城门,绝对是不可能的。” 说完,樱又转头看向敏知,很认真地问,“琉爵王,想必现在你也在担心这个问题吧。” 敏知没有说话,反而看向言尔,叹了下气后说:“琉炎,你来决定。” “我?”言尔惊讶地看着眼神很坚决的琉爵王,心想,他不是在开玩笑吧,这可是关系到他们所有人生命的事情。若樱出卖了他们,他们都可能会死,但是他们如果没有听樱的,侍卫军必定要来搜查,他们弄得不好,也是死。这样进退两难的地步让言尔头疼。 想来想去,言尔抬眼看向同样也在看着自己的樱,他希望樱现在的目光也能如同曾经一样真实,因为他经历过太多欺骗,他害怕了,但是现在他必须作出决定,信还是不信。 而且,他知道,敏知是在可以考验他,用所有的人的命考验他。 “言尔,怎样,你愿意相信我吗?”樱恳切地问到。 良久,言尔终于决定赌一次,赌博他从来没有输过,他觉得这次也不会,因为他愿意相信樱。 “我们跟你走。”言尔肯定地回答道。 樱再次满意地笑了,她的笑一如既往地爽朗美丽。 “喂!把你们这最好看得货色都亮出来,大爷我要乐乐。” 此时,一个满身横肉的男人跌跌撞撞地走进倌里,他醉醺醺的举动引来了倌里几个人的注意力。 “喂!听到没!大爷我有的是钱!”男人东倒倒西歪歪地走到樱面前,笑呵呵地说:“这男人咋``````长得跟``````娘们``````一``````样``````” 当这个白天都会醉酒的男人想将他肥大而且肮脏的双手环腰抱起樱的时候,樱很镇定地吼了句:“瑞义!看清楚本宫是谁!” 当言尔听到樱吼出的话时,他才想起来这个男人是谁。 这人正是曾经自己在雀麟台上见过的门下侍郎瑞进的弟弟——瑞义!此人虽叫瑞义,却总做些不仁不义的事。 瑞义被樱不可压倒的气势以及愤怒地一吼吓得向后连退三步,使劲用袖口擦了下迷糊的眼睛,努力地看着樱,最后脸色苍白地吐出两个字:“皇后!” 樱丝毫没有去理会他,而是双眼直视着门外,目露凶光。 就在瑞义吓得要瘫软的时候,一个绿衣女子飞速地冲进倌中,直奔瑞义。 当女子靠近瑞义的那一刻,瑞义露出了一个万分痛苦的表情,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充满酒气的肉嘴抽搐般地张大,浓厚的鲜血从他口中滚滚流出。 女子右手迅速地拔出尖刀,左手很熟练地在瞬间将厚布盖上瑞义的伤口,没有让鲜血飞溅出来。 瑞义在惊恐中呼出了他一生里最后的一口气后就再也没有了生息。 女子将厚布堵进瑞义的伤口,丝毫没有去看身后人的惊讶与疑惑,等她将瑞义小心地放置到地上后,便转身恭敬地对樱说:“公主,马车已经备好。” 就在青衣女子转身之际,言尔终于认出了她,她正是樱的贴身宫女——昕。 “昕,将他们带上马车,这里交给你的手下来处理。”樱向昕甩了句话便冷静对言尔他们说:“你们迅速收拾好东西,我在门口的马车里等你们。” “白珏,你都看见了?”言尔一边收拾自己叫白珏带出的钱与衣物一边向白珏解释他的疑惑。 “主子,白珏都看见了,白珏自小在宫中长大,所以白珏懂主子所说的话。”白珏睁大双眼认真地看着言尔。虽说他懂了是怎么一会事,但其实他的内心还是很惊讶的,他曾经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的主子竟是冰莲国早应死去的太子。 “那你还愿意与我同行吗,也许会很危险,也许``````”停顿了片刻,言尔深吸口气道,“也许会死``````” 他觉得自己必须将其中的弊端说给白珏听,因为他要对他负责。 可是白珏却丝毫没有思索便很肯定地回答:“愿意,主子!白珏一生都是你的奴,所以我决不会软弱。” 听到这话,言尔猛然抬起头,软弱,这个词曾经是子虹形容他的,虽然他不想承认,但是他自己真的不软弱吗? 白珏见主子没有再说话,便很识趣地迅速将自己宫里的行头换成了一般百姓的服饰。 他绝对不会拖累主子的,对他来说,主子就是他的全部,他的命也是主子给的,不管发生什么事,背叛是不存在的! “樱,你是彦国的公主?”也许是因为马车的颠簸,言尔说话的声音也有些发颤。 樱的眼神终于转回了曾经的温和,让言尔的心也放松了不少。 “是啊,言尔,还记得我的故事吗?我说的家就是彦国的皇宫。” “你所说的三哥不就正是彦国皇帝凌胤吗?”说到这,言尔为自己的猜想惊讶了下,“难道说``````” 还没等言尔说完,樱便打断了言尔的话:“言尔,我所做的都是我愿意去做的,我从没有违背自己的心去做过任何一件事,因为我是樱!” 看着樱的坚决,言尔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忽然感觉自己真的如子虹说的那样是个软弱的人,虽说想要夺回冰莲国而雄心勃勃地朝冰莲的都城前进着,但是这一切都是琉爵王为自己做的铺垫,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只是像个被人硬捧起的泥人,他是不是真的该动点脑子做什么。 见沉思着的言尔低头不作声,樱俯过身用手遮住嘴在他耳畔说道:“琉炎,你若真的想成为冰莲国的皇帝,就提防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因为樱神秘兮兮的样子,所以引来了子虹与白珏异样的目光。 但是,琉爵却不去看他们,只是自顾自地望着车帐。 第二十二章 恍然间的抉择 “马车里的人下来!”马车在一声突如其来的喝斥下嘎然停住。 “侍卫大人,请过来说话。”昕笑盈盈地招手唤到。 把守城门的一个侍卫军狐疑地看了眼昕,但见其姿色尚佳,便起了别心,很听话地走到昕身边。 昕很谨慎地从袖呆中取出皇后御令给侍卫军看,笑然地威胁道:“可否放行?” 侍卫军看见令牌,脸色顿时煞白,很惊讶地望了眼女子身后的马车,立刻恭敬地答道:“可以,可以。” 昕笑了下,迅速地将令牌收回,摸了些银子给这个侍卫军,以威胁的语气说:“你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知道吗。” 一切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没有任何人怀疑过他们的所有举动,那个侍卫军也很识趣地不再发一言。 在车上屏息等待地言尔他们见马车再次行驶了起来,便也长舒了口气。 樱抬手撩起车窗上的帘子,向外望了下,言尔也随着她望了出去,窗外尽是绿油的草儿、高可参天的大树以及形形色色的野花。 深吸了口新鲜的空气,顿觉清爽,而且空气中还夹杂着些许河流的水味。 “昕,快到谬河了吧。”樱向窗外唤到。 “回公主,前面就是了。”昕的声音自前方传来。 闻言,樱将头伸出窗外,向前方望去。 “谬河``````还是那么清澈,并未因人世间的演变而混杂``````” 茫然的自语,让言尔越发有些惆怅,再纯朴的人心经过世间的浸泡,也会随之而浑浊,但是,河水却总是能清澈地照出任何事物的样貌,不会夹杂其他不协调的自身带有的污秽。 就在言尔思索之际,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自皇城那个方向而来。 “停车!”樱大喝了声,将陷入自我的言尔毫无预防地拉了回来。 此时一股桂花香从车窗外飘来。 子虹等人则因马车突然的停止与冲击而向前倾撞。 “宁鹓楚!”樱的脸色凝重地沉沉地说出三个字。 “什么!”言尔刚想拉帐下车,却被敏知一手紧紧抓住。 “让她下去就好了。”此时敏知显得格外的沉稳,没有丝毫的忧虑之色。 言尔望了眼樱,樱却没有空暇去理会就直接挥手掀起帐帘跳下了马车。 见身边人除了白珏,各个都冷静地坐着,言尔便也老实地坐了下来,竖耳倾听着车外的动静。 “皇后,你``````” 还没等鹓楚说完,樱就厉声打断他的话,怒意地叫道:“叫我樱!”停顿了片刻,鹓楚继续开口道:“凌樱,你到底想干什么!” “鹓楚,不要这样好吗?我们不是朋友吗?”车外传来了樱恳切地声音。 “不要直呼本王的名讳,自你想要害烨后,我们再也不是朋友。”很决然的声音,让鹓楚显的比以往更孤独与忧伤。 “哈哈``````”樱轻狂地笑了下,“这不是命吗,正如你是民女所生的那样,我则是一个带着厄运出生的孩子,我所经历的事情,你应该懂,而且,我答应过你的事,你忘了吗。” “樱,我是隐尚国所养育的人,所以在我所能争取的情况下,我决不愿意看见自己的国家灭亡。” “你若要阻止我,就先杀了我。”樱的语气没有丝毫的挽回余地。 就在两人陷入僵持之时,言尔没有再顾及敏知的阻挡,甩开帘帐跳下了马车。 “鹓楚!”言尔笑盈盈地叫了声。 鹓楚的眼神果然如同言尔预料的那样空淡而且哀伤。青色的长袍及披挂更显示出其孤独,这样一位王爷让言尔的心不自主地咯噔了一下。 “琉炎``````诺程既然将你放了,你又为何还要再回来。”鹓楚的声音犹如风般叹道。 言尔却依然不改色,继续笑颜道:“为了我的国家,我的子民,还有``````我所流的血。” “你的子民?你的国家?这些现在都已经是我隐尚的国土,早已不是冰莲的了。”鹓楚向言尔走近了两步,神色凝重地说道。 “他们的祖先世世代代是我们冰莲所哺育的,你觉得他们在你们隐尚的笼罩下,会安康吗?王爷``````”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说烨的治理之道有问题?”一阵清风带着谬河河水的气息将鹓楚的发丝轻轻抚起,他淡薄的身影仿佛就要在此时消失缥缈。 “王爷,你所期望的是民不聊生的一国统治局面,还是像曾经那样富饶的两国统治局面?”言尔收起笑貌,神色凝重地问道。 “什么!”鹓楚握紧手中随身的宝剑怒吼到。 “王爷你是民女所生的,从小就生活在民间,想必王爷你应该懂得民间的疾苦吧。” 听到这,鹓楚低眸深吸了口气,继而又沉重地吐出,缓缓抬眼,看向正在注视自己的言尔,哀伤的眼神分外清楚,鹓楚从不掩饰自己的悲伤,因为那样的悲伤已经根深蒂固,简直就像是在他的心底扎下了种子发了芽。 “是的,我懂,从小就因我是个民女所生,所以没有一个血亲愿意为我的生活而耗费他们的精力,先帝未接我回去之前我住在隐尚与冰莲相交之地,因为是两国边境,所以十分荒漠,而且当时冰莲已经为隐尚所管辖,但是作为一国之君的皇帝,却没有顾及冰莲的土地``````” 说到此,鹓楚又长长地叹了口气,也许他是想起了自己曾经所经历的生活,与现在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他清楚地记得,自己那是还为了一个早已硬如石头般的小半个馒头而与人打架争抢,结果那些同样命运的人打到吐血,他的母亲就是如此,被活活饿死。 “王爷,你一半留着冰莲的血吧。”樱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言尔大吃一惊。 “这是真的?”言尔迫切地问鹓楚,本来起伏不定的心在此时豁然平稳了,他想,如果是真的,鹓楚十拿九稳会按照他的想法去做。 “你``````” 当鹓楚刚要开口质问樱时,樱便也决然地打断了他。 “莫伊萱正是你的娘亲吧,冰莲国曾经的一位大臣的女儿,自小生性如男孩,结果在十七岁那年因好奇跑到了隐尚国,正遇来检验兵力的隐尚先帝,与其生情所以生下了王爷你。” 樱阐述完毕,鹓楚紧绷起他俊美的脸,即是他并不惊奇樱会知道,“你们彦国的探子果真不一般,什么老底都可以翻出来。” 他语气看似有些许嘲笑之意。 “没把握的事我不做,王爷,你既然有冰莲国的血,若能见国泰民安,又有何不可。”樱的话语却没有丝毫的挑衅与嘲弄,而是十分强烈的恳切。 “闭嘴!即使我有冰莲的血,那又与你个彦国人何干!”一声厉吼让樱立刻闭上了嘴,转身看向言尔。 其实根本不需要樱使眼色,言尔早已想开口了。 “王爷,隐尚皇虽然对统治有自己的方法,但是,他太过顽固与保守了,也以自我为中心,很少听得他人柬言。即使他是位明智的皇帝,但是他却如隐尚先帝那样,看不起冰莲国,只交于一个王爷管辖,导致冰莲的许多子民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 听到言尔的话,鹓楚沉默不语,表面虽然平静万分,内心却早已翻腾。 樱成为彦国的女皇,他就会助她一臂之力,因为樱答应过他洛宁王,他小时候所经历的事情绝不会再发生在其他百姓身上。 虽说言尔成为冰莲国的皇帝后,他母亲的家乡冰莲国则不会因为烨的偏向统治而民不廖生,可是这毕竟也是烨的国土,隐尚的国土!他怎么可以让别人这样出卖烨,出卖隐尚! 而且,樱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子,一切都仿佛进入了她的计划``````即使自己的内心始终将樱当作自己的妹妹来看待。 两重矛盾深深困扰着鹓楚,他做不出一个果断的决定,这是他第一次犹豫不决,是子民,还是隐尚的江山`````` 烨的固执已经让他无法劝阻,甚至还被认为是想背叛逃离他,他不是一个胸有大志的人,但是他不希望看见百姓辛苦的生活,即使是冰莲的子民,他也不愿意,他知道,那种感觉有多么痛苦,他只是希望百姓过的好一点,其它他也无力去理睬,因为他有要牵挂的人。 就在此时,他想起了姚徜茜,想起了一句话:“欲得天下,必先失天下!” 言尔向前走了两步,忽然做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举动。 他屈膝在王的面前跪了下来,谁都没有想到琉炎一个堂堂的冰莲太子居然跪在鹓楚的面前。 言尔神色凝重地说道:“王爷,我从民八年,懂得百姓的疾苦,你若今日放我离开,我琉炎便对天立誓,让我所统治的子民享受安康,并且,绝不主动攻打隐尚,让王爷为难,让百姓陷入征战之苦。” 说完言尔恭敬敬的在草地上向鹓楚俯首跪拜。 长长的寂静,只有风拂树叶的沙沙声。 “琉炎,走吧,我绝对不会伤害烨爱的人!”鹓楚挥抚了下青袖,缓缓闭上双眼,不愿再看眼前的一切。 言尔起身,没有再过多地说什么,只是毫无感情地对樱说:“上车吧。” 樱安然地点了下头,没有说话便上了车。 言尔也刚想跟上去时,鹓楚却叫住了他。 言尔转过身去,看见的竟然是鹓楚忧伤且恳求的目光。 “你若经过幽洛城,请去旁边的落日山为我母亲上柱香。” 听到这句话,言尔顿时涌起一大片忧伤,他想起了他的父皇与母后,可是他还是忍住了将要破涕的泪水,使劲点了下头,坦然地笑着说:“放心吧,我会的,鹓楚哥哥。” “鹓楚哥哥?”鹓楚不思议地问到。 言尔走到鹓楚面前,伸手握住他冰凉的双手,让自己的体温温暖他孤独的心灵,轻声说道:“可以让我叫你鹓楚哥哥吗?我自小就只是我一个人,但是我进宫后,鹓楚你都很照顾我,就像我的哥哥一样。” 看着言尔真诚的双眼,鹓楚哽咽了下,除了曾经的樱,从没人跟他只是如朋友那样亲近过。 “琉炎”他的心中默默念到,没有多想,鹓楚伸手抱住了言尔,没有让他看见他使劲将眼泪憋回去的样子,哀伤地开口道:“你是我的弟弟,从此刻起,我是你的哥哥。” 言尔没有像鹓楚那样感动地流泪,他是笑了,很高兴很欣慰地笑了。 看着马车疾驶而去,鹓楚心里一阵惆怅,他到底做得对不对,他问自己,但是都这样做了,一切就看天意了,若言尔与樱任何一个人背叛了承诺,他会亲手杀了他,即使他们是最好的而且唯一的朋友。 “哥哥,你真的觉得那样做对吗。” 鹓楚的身后传来了玥宁公主的声音,因为过于深思,所以她的声音将自己骇了一下。 他转过身,玥宁正忧虑地看着他。 鹓楚缓缓地点了下头,道:“既然都如此了,我们还能怎么追究孰是孰非。” 拖着已经怀孕的身体,玥宁吃力地走向洛宁,虽然很忧虑,但是她的表情却很绝然:“如果琉炎离开了我们的国家后,野心膨胀,而攻打我们的国土,玥宁我会第一个自尽于天下人的眼前。” “玥宁!”见疼爱的妹妹说出如此决绝的话,洛宁的心头一紧,害怕与担忧油然而生。 “哥哥,别说了,玥宁我说到做到,因为锦他一定会舍弃我而去琉炎身边,与其颜面尽失,亲眼看见国土沦亡,不如死了干净。”玥宁的语气果决却很平静,仿佛看透了一切,目空了所有般。 “你就那么肯定你的魅力不足琉炎?”洛宁责备地训斥道。 “锦所看重的不是我的魅力,而是情,犹如你对皇上的情。” 当玥宁说完这句话,洛宁激灵了下,神色充斥着无法相信,“玥宁,你``````” 玥宁笑了下,望向天际,慢慢道:“哥哥,我都知道,但是没用,一切还是在发生``````” 停顿了片刻,她又深吸口气继续说道,“琉炎不再会是言尔,樱则是彦国唯一的公主,哥哥,你要深思。” 洛宁没有作声,只是哼笑了下,骑上马匹,伸手拉住玥宁,关爱地说:“都有孩子了,还爱乱跑,那么远,出点事怎么办。” 玥宁惊讶地看了眼洛宁,随即便坦然一笑,抓住洛宁的手儿,一跃而上,两人飞驰于谬河边,享受着风的轻抚,享受着人生所有可以感觉到的快乐,因为一切可能永远会不再`````` 第二十三章 高贵与低贱 言尔刚一上车就正好对上敏知疑惑且凝重的目光,他低下头,轻轻地笑了下,没有出声。 默默地坐到白珏身边后,伴随着马车的起轮而长长地松了口气。 这是我作为琉炎走出的第一步,之后的每一步,都将是我琉炎重振冰莲的基石,屈尊求生算什么,我是高贵的琉炎,也是低贱的言尔! “琉炎``````” 听到那个声音地叫唤,言尔知道,这一步,他走对了。 敏知坐到言尔身边,伸手握起言尔美若洁玉的双手,温和地说道,“看来曾经作为太子的你,还是学到很多东西,没有让我失望。” 言尔将手很自然地抽出敏知冰冷的手掌,懒散地伸了个腰后在小小地打了个哈欠,不紧不慢地说:“我以前可对政治权势丝毫提不起兴趣。” 敏知的面容没有丝毫的表情,他沉默地注视着言尔良久后又继续说:“我知道,但是我会让你慢慢有兴趣的。” 说完敏知没有再多看言尔一眼便转身坐回车帐边独自一人沉思起来。 言尔默默地看着敏知,也同样不再言语,因为他想起了樱的话。 我的身边确实没有可以真正相信的人啊``````现在起我要时时刻刻地提防着他们,为了我的目标! 不管樱的目的是何,但是这句话却是可信的。 “敏知如此仇恨我的母亲,我又怎能轻易相信他,他的狠毒,我琉炎可是看在眼中的。”言尔缓缓闭上清澈的双目,独自在心中言语道。 樱再次撩其车窗上的帘子时,嘴角微微含起一丝笑意,此时她的思绪早已飞到遥远的故乡,飞到那个女人的身边,她像是能将心中所想带给那个女人般深情地唤着:“幽依,等着我,我会给你个满意的答案。” 马车快到另一个城口的时候天空已经步入黄昏,言尔他们纷纷跳下马车,吃力地舒展着身体。 樱走到言尔身前,从袖袋中掏出几块令牌交给言尔。 “这是御前通行令,它能让你们在出隐尚前畅通无阻。” 伸出双手,颇为有礼节地接过令牌,可就在双手接住令牌的一瞬,言尔的手毫无防备地沉了一下。 此时他才发现,这几块厚厚的令牌是用黄金做的,他不由感叹烨的奢侈成性。 小心地将令牌收好,向樱友善地笑了下,用十分感激的语气说:“谢谢你,樱。” 樱也回了个同样友善的笑容,摇头道:“不,应该的,冰莲皇。” 听到冰莲皇三个字,身边的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到樱与言尔身上。当所有人的眼光全部齐数看过来时,樱在刹那间收起脸上堆积的笑容,她神情严肃地低下头,俯身跪倒言尔眼前。 “樱?”言尔诧异地看着樱问道,“你这是?” “凌樱在此拜见冰莲皇。” 樱的语气沉重而坚决,没有丝毫的余地可留。 身边的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大家都为樱的举动而惊讶,甚至连敏知也皱起眉紧握住衣袖,渐渐地眯缝起双眼,将自己所有的目光聚集后狠狠地射向跪在地上的那个叫凌樱的俊俏女子,也许他真切地希望他的目光就是一把匕首,能够用力地刺穿这个女人的心脏,将他残忍地杀死,叫他永远也无法说话,无法阻止他,无法出现在他的面前! 言尔没有说话,只是俯身将樱小心地扶起,樱也随着他的动作抬起头来,两行银露清晰地挂于她皎洁的双目下。 言尔抬起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抓起衣袖地一角为樱拭去那炙热的泪水,可始,言尔终究还是没有言语,只是安静地观望着眼前哭泣的女人。 “陛下,若他日我死去的话,我们还有朋友之名吗?”樱戚戚地询问道。 默了会,言尔认真地点了点头,他的脸上露出了令人温暖的笑意,也许这样的笑意是唯一可以让一个心已碎去的女子重新振作的鼓励。 “当然,我们一直是朋友。” “可与陛下为友,凌樱此生不虚。” 淡淡地一句话,却让言尔心紧了一下。 樱,作为朋友的我们,怎么会走到这样一步,难道以前我得心动真的只是你给我的迷药,一切只是为了帮你铺平你将来要走的路吗?凌樱,我曾经真的是很想交到你这样一个女子做朋友,虽然现在也是,可是我们的朋友缘分真的那么短暂,真的将会逝去吗`````` 凌樱,即使我们有着朋友的虚名,我也不允许你的野心踏入我的国土,这是我,冰莲的后人许下的永久承诺`````` 也许一切都来的太快,也许我还没有做好准备,可是一切确实来临我,我必须面对,直到我走完最后一步,卸下了我人生的重担,我就自由了,就真的自由了,不会再这样生活,伪装着自己,放弃自己所想要的很多事物与人,悲哀地活着,悲哀地看着权势与名利,看着我所拥有的地位,伸出双臂,牢牢地抱住他们,不顾一切地抱紧他们,防备着身边任何一个亲人、爱人、朋友以及那些我生命的过客`````` 那样的日子,在我看来,也许就是我生命延续的唯一办法`````` 虽天空已经因为黄昏时分而布满浓重的色调,可是这座城市的集市却依旧喧嚣。 敏知始终没有说话,只是一步步地走着,目光很随意地观望着集市上的事物与人。 子虹也不言语,独自一个人思考着什么,有时候会看一眼身边的言尔,微微皱下眉头。 白珏见大家都不说话,个个神色凝重,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小心地跟在言尔身后,看着周围所有新奇的事物,这是他第一次离开那个皇宫,那个城市,所以一切对他来说都是新奇的,但是,其实他注意最多的还是眼前这位被唤作敏知的琉爵王,他想问自己为什么注意这个男人,可是却连自己也答不上来。 敏知走到一个马贩前,认真地挑了两匹好马。 言尔见了,无奈地摇摇头,也只有两匹是好的,这年头,马也吃不饱`````` “我们四个人,两匹怎么骑?” 敏知无奈地耸了耸肩说:“没办法,只有两匹算是马,其他和骡子没区别,我们就将就下,你和子虹一匹,我和白珏一匹。” “我``````我``````”当白珏听到自己的名字时,惊讶地看着敏知,他没想到,敏知会让他与他同坐一匹马! “怎么,你不愿意?”敏知听到白珏结结巴巴的声音,便瞟了他一眼,语气听上去有点不屑。 白珏被敏知这一眼,立即吓出一身冷汗,深怕自己的罪了这样一个男人。 他使劲地摇着头,努力辩解道:“没``````没``````不是的,我愿意。” 终于艰难地将话说出来后,他抬头认真的看着这个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敏知,神色紧张地吞了口口水,但是心中却在感叹从没见过那么俊气与沉稳的男人,这个男人比任何一位相貌出众的人都要吸引他。 见白珏妥协下来,言尔终于在心里默默哀叹,自己竟然要和身边这么个傲慢的男人一匹马,完了完了`````` 言尔他想归想,手却发贱地重重拍打在子虹的肩上,悲凉地叹了口气。 “干吗?” 听到一声冷冷的问言,言尔才发觉自己很不识趣地将手搭在子虹的肩上,一阵惊慌后,他立忙收手,虽然对子虹很大的不满,但是他琉炎,是要有君王气质的男人,所以最后演变成他故作深沉地说:“同匹马,看来我能很好地了解你。” 子虹没有甩开言尔的手,而是很恭敬也很别扭地说:“陛下抬举子虹了。” 听到陛下二字,言尔一下子莫名地上起了股怒火,他斥责道:“子虹,在我没有真正坐上王位那一刻,我不是陛下,我也不是皇帝,我只是冰莲唯一的太子!” 子虹吃惊地看着眼前这个柔美的主子,疑惑地问自己,他难道不为自己的身份而窃喜吗,他难道不为自己的地位而自得吗,为什么他可以让我那么惊讶,看见他仿佛是看见另一个世界般,那么特别那么脱俗,与这个世界的任何人都不同。 可是最后,子虹还是点头同意了言尔的命令。 见子虹点头,言尔却突然间迷茫了。 他想起此情此景曾经也发生过,鹓楚带着他溜出宫,互称着师兄师弟,一起嬉笑着游玩,还遇见了锦`````` 想到锦,言尔的心里就涌起一股酸楚,他觉得他们之间希望很渺茫,他害怕他与锦之间会有战争,如果这样,他宁愿自己不曾记忆起那失去的八年记忆。 敏知像是看出了言尔的心事,淡淡地说:“他比我们先启程去了边境,也许我们能遇见他。” 言尔看着敏知,没有说话,他懂,现在他所站的位置,决不是他想怎样就怎样了,他的爱人就如曾经的诺程一样。 这样的命运让人窒息,言尔想,也许他能改变,因为他不要再被命运掌控,爱人与国家,他一个也不要失去,因为失去任何一个,他的后路就只有死,他现在需要的是活! 也许这就是贪心吧,可是我却不贪婪,我会去抓住所有的机会,因为我是真的爱`````` 不知不觉中,夜不顾一切地降临到这片本应美丽的大地上,寂寞地点亮了灯火依稀的城镇。 一家破破烂烂的客站里,就住了屈指可数的几个客人,因为在这样春夏交替的季节里,没有什么旅客愿意舍得花去身上少的可怜的几个钱币去住家客站。对他们来说,只要不会死,睡在大街上也是没有关系的。 一个人,只是一个人`````` 安静地坐在床上,独自呼吸着弥漫了腐烂气息的空气,漂亮的脸蛋渐渐地僵硬了起来,两根柳眉微微皱起,苍白的下唇因齿间的紧咬而失去血丝。 言尔的双手奋力地抓起身边陈旧且布满补丁的被单,那双纤细的手时而捶打床面,时而僵持在半空。 这样的动作持续了很久,言尔终于下定了决心,用力甩开已经布满褶皱的被单,一个坚决的起身,使劲调整了下自己的呼吸,冲了出去。 “啪!” 沉闷的一声,门被重重地打开了。 “琉炎?”说话的人正是房间的主人子虹,他惊讶地看向门口脸色难看的男人,又尴尬地看向身边正注视着言尔的敏知,一下子觉得气氛好像凝重了很多。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敏知看着门口的言尔,意味深长地问到。 “呵呵,你也不是一样。” 很淡的一句话,却将房间中的气氛再次凝固。 能听见的只是两个沉重的呼吸声中夹杂着一个不协调的急促呼吸。 “敏知是来给我说我不在的这几年里的事情的``````”见到这样尴尬的气氛,子虹立刻上去打圆场。 “噢。” 很简单的一个字,再次将所有想要晚会的话语打了回去,决然到他自己也开始惊讶。 “言尔``````”无奈的两个字再次传入言尔的耳朵里,那个声音听上去是恳求,也是指责。 是的,他是言尔,那个在那几年里悲哀的言尔,肮脏的言尔,可笑的言尔! 子虹在提醒他,不要冲动,也告诉他,我知道了,你就是曾经的那个言尔! 淡淡地笑了下,散去眉上的所有愁云,再次带上刚刚遗忘的面具,用那让人倾倒的甜美笑容说:“敏知,这样也好,我刚还想来说呢,没想到敏知想的比我还快,哈哈``````” 毫无意义的笑声回荡在这肮脏的房间中,专注地看着敏知已经阴转晴的脸,言尔的心底笑了,他告诉自己,我可以的! “敏知,说的怎样了?” 看着言尔清澈的笑容,敏知也附和着笑了起来。 “好了,正好说好``````” “噢,那可不可以让我单独和子虹说点话?”又一次,是这样恳切地语气,也许他真的希望眼前的男人快点离开,因为他还是无法面对那样的事实。 听到言尔的话,敏知挑了挑冷眉,他的眼角也随之向上翘了下,嘴角微微勾起,仿佛想到了什么一样,笑着说,“也许你不需要那么心急,不适应的话可以慢慢来。” 言尔再次专注地看向眼前的亲人,嘴角的笑意还是悬挂在那。 “我想过了``````” “噢。”这一次的这个音发自于另个男人的口中,但语气却截然不同,这次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舍,几分无奈,几分牵强。 接下来,只听见门被小心地关上,一切都安静了。 “你``````”子虹刚想张开嘴说出他要说的话时,言尔却抢先了一步。 “我想我们应该成为最好的搭档。” “是的。”子虹的回答没有任何的思考时间,但却坚决到无法让人对抗。 又是一片寂静,两个人都没有去看对方的眼睛,只是自顾自地看着地面上的灰尘。 最后,言尔还是走向了子虹的床边,子虹看着他,还是没有说什么,因为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适合这个时机。 坐到床上,言尔看了眼身边的被单,抬眼到:“子虹,这些年,我只是一个卑贱的宠物,只要有钱,我就可以轻易地被他们压在身下。” 言尔的语气异常平静,仿佛已经看穿了般。 “这对我来说没什么,但是如果你介意我这样的身体的话,也是无济于事,因为这个契约必须完成。” 说完,言尔便毫不留情地拉开身上的腰带,顿时他的衣服松散了开来,里面那美好的肌肤在子虹面前若隐若现。 惨淡地笑了下,双目直直地注视着子虹,什么也不想说。 撤了下衣边,上衣自身上滑下,掉在子虹的被单上,独自静静地躺着。 看着那洁白剔透的肌肤,子虹的呼吸开始急促混乱,他的双手紧紧握起拳头,不知道要怎样。 第二十四章 原来你一直在等我 “子虹``````” 很平静的唤了下眼前这个男人的名字,缓缓闭上双眼,却看见了锦的脸庞。 那张脸,依旧让自己爱恋,悲伤一下子涌上心头`````` “言尔,没有人能够碰你,除了我!”锦的那句话再次在言尔的脑中回荡。 “对不起,对不起``````锦,我实在没有办法,我要夺回我的国家,我是冰莲的琉炎,所以我的担子好重``````” 虽然言尔如此地告诫自己,可是这是必须的,难受的表情还是无情地表现在了脸上,自责不断的加深,爱他,却没有一次能为他守住自己的身体,爱他,却无法与他一起。这些揪心的事情,为何都要他言尔来承担? 没有人回答`````` 不知不觉中,子虹已经站在了自己的眼前,言尔刚睁开眼睛便是一惊,身体不由地抽搐了下。 子虹看着眼前如玉般的身体,脸上不自觉地涌起一股红晕,想要伸出的手却迟迟不敢触碰那具身体。 “怎么了?” 还是没有人回答`````` 狠了下心,言尔提高了音调吼道:“抱住我,这是主子的命令!” 干脆的声音让子虹一愣,但是无奈,因为这是命令。 轻轻的一个拥抱,却让两人顿时温暖十分,呼吸也更加浓重。 “子虹,你愿意吗?” “你是主子,我是莲卫,所以我必须``````” 他刚要说下去,却听见言尔又一声愤怒的大吼:“就因为这样,我们才要结合吗,那契约的意义是什么?” “``````” “算了,既然那么没意义,我们就直接做好就结束吧。”言尔迅速推开子虹,咬了下唇后便伸手脱下自己的下裤,完全赤裸地身体展示在已经要窒息的子虹面前,使得他不得不承认,言尔的身体是一个极品,即使他还是处子,他也能感觉到这样的身体是天下少有的。 “主子``````” 这声僵硬的交换,让言尔抬起头看向子虹。 “我一直在等你``````” “``````” “八年前,我一直在那等你,等你带我离开,等你,让我为你实现诺言,等你回来带给我希望,可是,你却没来``````” 听到这个委屈如同孩童般的声音,他的心一下子收紧,子虹他说一直在等你`````` “子虹,我``````” 言尔刚要说下去,却被子虹抢先一步开口道:“我知道,是敏知做的,所以我没理由怪你,那些事不是我们能预料到的。” 默了下,子虹又说:“主子,虽然曾经我真的很怀疑这一切是不是一场可笑的骗局,大家都为了而犹如飞蛾扑火般死去,我的父亲,你的父亲与母亲,我问自己,他们是不是疯了,可是从没人告诉过我。” 言尔看得出,子虹说到死亡的时候,眼眶中强忍着泪水,可是他是个男人,他不能流泪,所以他很痛苦。 “我以前一直相信琉炎你还活着,所以整整八年,我经历了很多苦难只为了找到你,却没想到上天却让我们同时找到了白莲镯。” 说到这,子虹与言尔都不自觉地抚摸了下各自的镯子,他们第一次相遇的一幕在他们的脑海中映出,那时的他们冥冥中都在寻找着对方,只是他们不知道`````` “主子,其实那时当我找到这镯子的时候,心里还是很难受,因为比起这镯子,我更希望找到的是你——琉炎,我怕你出事情!” 当言尔听到自己的名字时,他惊讶地看向眼前的子虹,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这样的子虹竟然为了自己而寻找了八年,为了自己而担忧了八年,为了自己而害怕了八年! “担心我?”言尔问道,“你说的是你子虹真实的心情吗!” 没有回答的声音,只有默然地点了下头,在他点头的瞬间,眼泪毫不留情地自眼眶中划出,坠到言尔的手心里,变成了一股暖流。 “子虹,对不起``````我不知道,我还对你``````”言尔的声音因为自责而越来越低。 子虹没有作声,只是坦然地笑了下,想要讲那可耻的眼泪止住。 拿起言尔的衣服,递到他的面前,言尔抬头疑惑地看着他。 子虹笑着说:“这个契约不是做了就是完成,我们不是头脑简单的动物,我们需要的是真正的结合,所以你穿上吧,不要勉强,否则毫无意义。” “那我们的父亲是?”言尔结果衣服不可思议地看着子虹,他想,难道他们的父亲是真相爱的吗? “不,不是的,琉碎爱得是诺程,我的父亲爱得是我的母亲。”子虹边说边坐到了言尔的身边。 言尔转身看向子虹疑惑地问道:“那为什么他们是真正的结合?” 子虹看着眨巴着眼睛的言尔,忍不住笑了下,那个样子真的是太可爱了。 “笑什么!”言尔故作生气地叫到,其实他心里也在想,自己也许真得很好笑。 “现在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言尔想了下,还是认真地摇了摇头说:“我想不出。” 子虹用手支撑起身体,抬头向上看,笑着说:“我在想主子你其实很可爱。” “啊!”言尔差点从床上摔下去,他瞪大眼睛问到:“你怎么会想得那么远,我们在谈论真正结合的问题啊!” 听到这,子虹低下头,看向言尔说:“是啊,我就是会那样想,你猜不到吧。” 言尔看着子虹的笑脸,一下子明白了什么似的,兴奋地将衣服穿上,同样也笑了出来。 “我知道了,子虹,也许我们的心是可以结合的,不过``````” “不过?” “不过我本来就很可爱!”言尔大笑着自信地说道。 子虹伸手脱去脚上的鞋子,然后坐进了床里,用手拍了拍身边的空位对这言尔说:“过来。” 言尔刚刚穿上衣服,却看见子虹这样的举动,吓了跳,胆怯地问到:“你``````你要干什么?” 子虹这时候才发觉自己的举动好像显的暧昧了些,低头大笑起来,“我是让你过来坐下,我们说说话,可没别的意思!” 羞红了脸颊的言尔抖瑟地坐到床上,有点心慌地咽了下口水。 “你怕什么,我是子虹,不是狼!” 言尔将脸贴到子虹面前,贼贼地说:“子虹你说我在想什么?” 子虹无奈地看这言尔的脸说:“你觉得我就是狼``````” “才没!我觉得子虹其实也有温和的一面。” 言尔嘟囔起小嘴,坏笑着说道。 他伸出双手抱住子虹,子虹没有惊讶,很放松,好一切本来就是很自然似的。 没有主仆,没有帝王与莲卫,只有两个人,两个渐渐打开心扉而融合的人。 子虹将他的双唇轻轻地点缀在言尔的唇上,这个吻充斥了对他的思念与深切的爱意,即使他对人是冷酷的面容及对言尔是冷漠的话语,但是他的心里早就柔和了下来。 在车上,他激动地告诉自己:“我找到他了,我找到他了!他比以前长大很多,面对这些事情他还是能冷静地面对。我终于找到他了!” 可是他的脸上是不会显现出那种兴奋的表情的,因为他不想太热情而让别人靠近。 伴随着早晨的阳光,敏知小心地推开子虹房间的门`````` 此时,他观望着房里的景象,惊讶的神色不由自主地在他脸上表现出来。 悄悄走进房里,静静地注视着这两个相互依偎的人,心里顿时产生了一股酸楚。 碎,当初看着你和他在一起时我就是这样难过的,你应该属于我啊! 敏知不自觉地想要伸出手去拥住床上的言尔,可是当他在快要触碰倒言尔的脸颊的时候,却在瞬间停住了。 这时琉炎!不是碎!碎已经死了! 敏知狠狠地告诉自己,他的爱人已经死了,自己要清醒! “敏知,你还是没有忘记琉碎皇是么?” 听到这个声音,敏知轻皱了下眉头,很迅速地直起身子看向床上渐渐爬起的子虹冷笑了下说:“果然是莲卫的出生,我这样轻盈的脚步也能让你发现。” 子虹整理了下自己的衣物后低头看了看还在熟睡的言尔,小心地为他盖上被单,脸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 他走下床对着身边的敏知示意了下后便走出了房间,敏知也很会意地跟了过去。 子虹小心翼翼地关上门,深怕吵醒那个孩子般熟睡的言尔。 “我们之后肯定会遇见诺锦和诺程他们,言尔会把持不住的。”敏知看着子虹,冷静地说。 “你要我做什么?”没有多余的一句话,只有简单而直接地你要我做什么,直接切入了正体。 “杀了诺锦。”敏知的话几乎接近了冷酷,因为他要杀一个人时,永远都是冷酷到冰冷。 “杀了他?”子虹轻挑了下眉毛,笑了起来,“那言尔怎么办?” “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别人了?”敏知抬眼问道。 “别人?我们都结合了,还别人?”子虹停止了笑声,认真地注视着敏知,脸上依旧面无表情。 “你们难道真的!”敏知一下子握紧拳头大吼起来,“你真的把言尔!” “言尔在睡觉,”子虹转身看了眼房中,知道没有吵醒言尔后,他小声地说,“你不都看见了?” 是人都看得出敏知在强忍心中的愤怒,可惜他没有子虹那样的定力,所以他伪装不好,而且很容易就能被子虹看破。 “诺锦的事,你自己看着办,我的计划绝对不能被破坏!”扔完这句话,敏知转身就走了,头也不会。 子虹从身后看敏知,笑了,因为他看见敏知的双拳握紧,紧到抖瑟。 静静地在原地站立着,没有思考,没有语言,只是很呆立地站着,也许这是他——子虹八年来第一次可以放下担子喘口气,不用那么累,可以休息了。 就在他放松的时候,门一下子打开了。 言尔欣慰地唤了身那个一直在门口等待自己的人:“子虹!” 第二十五章 带来的美好 很美好的声音在空旷的客栈里回响,可是就在这样美好的声音后却是一个极其不协调的拔剑出鞘的碰撞声。 “碎!当心!” 是的,言尔没有听错,这样叫碎的人,除了敏知外,没有他人。 言尔抬头看见的是敏知焦急的表情,那样的表情就如那天晚上他与父皇的争执后愤然离去的表情,因为他心爱的人就要死去了! 就在那个黑衣人的剑马上要插入言尔心脏的时候,言尔害怕地闭紧双眼,他不敢去看他即将可能喷洒出的鲜血。 可是不知过了多久,他发觉自己的身体没有疼痛与撕裂的感觉后才缓缓睁开眼睛。 他看见的是一具没有手臂的尸体,黑衣人的咽喉也在子虹速度如飞的刀下断裂,所以,这一切发生的静而无声。 没有任何预兆告诉自己,下一刻是他死还是我亡,可是,因为你,我幸运地活了下来。 “子虹``````”我唤着你的名字,是因为感激,还是因为我庆幸原来我还能叫出你的名字。 “没事了。” 子虹的话还是那么短暂,可是只是这样的一句话深深的安慰了言尔早已绷紧的心。 “琉炎?”敏知的话仿佛是自问自答,他终于发觉自己刚才竟然叫出的是那个始终么有选择自己的男人琉碎!他的双拳再次握紧,静脉在单薄的皮肤上暴起。 “是的,我是琉炎,琉碎的孩子。”言尔抬起头断然地告诉眼前这个面色苍白的男子。 在听到这样的回答后,敏知的双唇顿时煞白,碎不是已经为了那个男人死了吗?是啊,想到这,他笑了,是嘲笑吧,他想。嘲笑自己的定力,嘲笑自己竟然还在不知羞耻地爱着碎! “啊!” 又是一个叫声,可是这次不是他们这三个人发出的,这个叫声是白珏的,这个叫声让所有人放下的心再次吊起。 言尔用最快的速度冲到白珏的的房里,可是却没有看见任何的人影,直觉告诉他,他来晚了! “混帐!” 这是今天早晨的第三次喊叫了,一次比一次撕心裂肺,一次比一次惨痛。 言尔愤怒地告诉自己:“你是个没用的人,给了白珏承诺却保护不了他!你算什么!”伴随着这强烈的自责,言尔厌恶地举起手狠狠地砸向房间里的物品,不断地砸着,敲打着,仿佛失去了所有直觉,直到他的手留下了猩红的血液。 他的手终于被子虹抓住了,子虹冷漠地告诉他:“你遇见困难时就是这样解决的吗?” 虽然子虹的话总是那么少,但是每一句却都能让言尔醒悟过来。 看上去像是藐视般的自责,却在每次都像是一只无形的手伸在言尔的面前,告诉他:“拉住我,我在等你拉住我。” “你看。”子虹将一张纸递到言尔的面前,示意他冷静下来。 言尔接过那张纸条,纸条上写着:想要白珏,就到藏荷城来。 “白珏,藏荷城?”言尔喃喃低语了两局后,忽然抬起头,恍然大悟般的眼神看向身边的子虹与敏知,激动地说:“他知道白珏!一定是宫里的人做的!” “藏荷城是隐尚疆域的边境城市,也是与冰莲交壤的城市。”敏知在一边说到,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言尔觉得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忧虑的表情。 这样的表情不曾属于过这个骄傲沉着的琉敏知。 “我们要做的就是迅速赶到那是吗?”言尔看着敏知与子虹急切地问道,其实他的心里早就飞到了那个城市,因为他不仅害怕对白珏的诺言失去,更害怕失去这个忠诚于自己的男孩! “会不会是白珏的圈套?”问这句话的人是子虹,很显然,他不能信任白珏这个隐尚皇宫的宫奴。 言尔能够理解他,不了解白珏的人都会觉得这一切会不会太巧了。 “不会!” 不会!那个抢先说话的敏知竟然说出了言尔的心声,可是,为什么会是敏知呢? 言尔不解地看向这个让他越来越着摸不透的亲人,他看见的是敏知的眼神竟然坚决到不可动摇。 “凭什么?你了解他?”子虹不甘地看着敏知说到。 “凭我的才智。” 如果是平时,这样自恋的话肯定会让言尔在心里嘲笑上一百遍一千遍,可是这次,他却相信了,也许敏知真的有这样的才智,他会相信他! “我也觉得不会,我相信白珏!”言尔的眼神也和敏知一样坚决。 二对一,多者胜。这就是规律! “你们真是``````”子虹无奈地踢了下身边的凳子发泄了下,就没有再将后面的话说下去,因为他还是认为自己是个莲卫,尊重主子是从小的教育。 收拾好了尸体后,他们牵着马走出了客栈,一切都还是如往常般荒芜,仿佛整个城市早已破碎,百姓们褴褛地行走着,没有一点生气。 无奈地摇了下头,言尔拉住子虹伸出的手,一跃而上了马,安心地向后躺进了他的怀里,因为此时的言尔,什么也不想去想,什么也不想去看,他知道越是向外走,那的城市越是沉寂悲伤与黯然。 “子虹,谢谢你``````” 也许是风太大,也许是言尔的声音太小,子虹仿佛什么也没听见,只是自顾自地骑着马向外走去。 只要有你,一切都会美好`````` 不管过往如何,我都是无双。 抓住我的手,和我一起面临我们的向往。 “好多时日了,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冰莲的疆域?”言尔望着荒漠的前方,他们已经走过了好多城镇,可是每一座城镇的景象都差不多,而且随着皇城的远离,这些城镇一个比一个惨淡,也许像烨那样的皇帝真的只是个只顾及眼前的帝王。 这一路对于任何人都艰苦而难走,没有吃过一顿好饭,没有睡过一次安心的觉。 “前面就是祈城,祈城后就是隐尚的边境疆域藏荷城了。”敏知坐在马上冷漠地回答道。 “祈城?”言尔重复了下这个城市的名字,因为他觉得自己好像很熟悉。 “祈城居住着一些离开朝廷的王爷与皇亲,虽然离开了朝廷,但隐尚人毕竟是隐尚人,我们要小心了。” 听了敏知的话,言尔与子虹都认同般地点了下头。确实,皇族这样的身份不能小看。 血液再交杂与稀疏,可是血肉亲情是无法摧毁的! 就在言尔沉思之际,一匹快马冲进了他的视野,那马的速度之快以至于无法追逐上他。 “那是什么?”言尔皱眉望着已经变成白点的马问着,因为他觉得自己模糊中看见那人的身上写着“姚”字。 “是姚家军。”敏知也同样凝视着前方缓缓说到。 “姚家军?”言尔惊讶地看着敏知,他曾经缺失听说过姚家军这个与诺家军同样声望的军队,可是他没想到他们这本应该已经驻扎边境的军队竟然会出现在祈城这。 “看来这一切没那么简单,我们进城要小心了。”说完子虹谨慎地看了下杂草丛生的四周,直到确认没有危险为止。 言尔转身看向子虹,他的眼神有些迷离,仿佛在想着什么心事般,可是子虹还是什么也没说,继续前行着。 临近午时,他们终于进入到了祈城,可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原本以为会比以前的几个城市更不堪入目的祈城竟然颇显出了些繁华,难道真的是因为这里的皇亲国戚因为血脉的关系吗? “前面几个人看上去很眼熟啊。” 听到身后传来的少年声音,言尔与身边的人都同样警觉地皱了下眉。 “怎么,不转过来让看下我是谁吗?”少年的语气虽然是在极力地向成熟靠拢,可是他的音调上还是夹杂着些许孩子般的稚气。 言尔率先转过身去,紧紧盯视住身前的这个少年。 也许是错觉,他感觉这是个少年英武俊俏的脸上写满了沧桑与挫折,他的眉宇间也暗藏着不该属于这个年龄的杀气。 “姚将军,别来无恙?”开口的人正是敏知,他以他惯有的口气笑着问候到。 听到姚将军这三个字后,言尔才恍然过来,站在他眼前的人正是姚家军现任的少年将军——姚徜茜! “我是该叫您敏知老板呢,还是叫您琉爵王?”姚徜茜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屑,略微翘起嘴角,淡笑着说道。 可是敏知一点也没有生气之意,反而陪着姚徜茜一起笑了起来,他缓缓道:“不知姚将军今日为何要挡住我们的路。” “挡路?王爷可别这么说,徜茜可是满腹盛情地想要来请各位到徜茜在祈城的宅院中小聚一番呢!”可以看出,姚徜茜此时的眼眸中充斥着高傲的神情。 “小聚?”言尔脱口问道。 他想不出这个少年会有什么好意能邀请他们小聚一番,就算姚徜茜是鹓楚的人,但终究还是隐尚的将军,绝不能小视! “好啊,既然姚将军如此盛情,那我们也不能辜负你的好意。”当敏知说出这句话时,不光是言尔,就连身边本来毫不在意表情的子虹也惊讶地看向这个一直保持微笑的王爷。 敏知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这怎么看都是个鸿门宴,他竟然这么爽快地答应了! “敏知,我们``````”言尔刚想提醒敏知他们还有事情要做,不能去赴宴,可是没想到话刚一说出口,就被子虹挡了回去。 “言尔,既然敏知说要去,我们就去吧。” “可是``````”言尔再次吃惊地看向子虹,他们都怎么了,一个个都要去姚徜茜那做什么!白珏都还没救出来呢! 就在言尔不解地看向子虹时,却意外地看见了子虹亲切的笑容,仿佛再说:“没事的,放心吧。” 也许我应该相信子虹这样的笑容吧,也许在这,他是我唯一能去信赖的人吧。 跟随姚徜茜走过了几条街,很快就到了他的宅院。 那是一个小而精致的宅院,外观的墙壁上铺着剔透的琉璃砂,五彩缤纷,它们的光辉因太阳照射而挥洒到邻边的每座宅院上,不难看出姚徜茜想要与所有人争得荣耀的心态。 “徜茜,我等你好久了,怎么现在才来!” 刚一进门,就看见一个大约四十岁的男人冲到姚徜茜的面前,急切地抱住他,看上去十分暧昧。 姚徜茜正色地咳嗽了声,那个老男人才回过神来看向他身后的言尔与敏知,直到他看向站在最后的子虹时,很明显的眉头皱了下,表情上展现出了吃惊的神色,但是马上又迅速地收敛了起来,向是不愿给任何人察觉似的。 离开姚徜茜的怀抱,男人整理了下衣冠,看向言尔问候到:“真是失礼了,没想到冰莲太子会大驾光临,真是不甚荣幸。” 听到太子这两个字,言尔并没有太大的惊讶,因为一个连琉爵王也知道的人不可能不知道他的身份。 “不知今日两位请我来赴宴是有何事?”言尔最终还是决定直接开门见山的问,因为他确实没有那么多时间耗在一个地方。 “琉炎,切勿那么心急,只要您能留下赏脸用下我们精心准备的食物,您想知道的事也许会有些头绪。” 听到这个老男人的回答,言尔第一个反应就是白珏,那些黑衣人难道是他们派来的? “你是谁?”言尔皱眉冷冷问道,没有一丝感情,因为如果真是他们,他琉炎不会让他们再活下去。 “在下是这祁城的城主叶弥。”老男人一点也不在乎言尔冷漠且锋利的语气,回给他的反而是更加热情的音调。 “你就是祈城城主?真是没想到啊。”敏知的表情一下子严肃了起来,深深地凝视住眼前这位叫做叶弥的男人后再次看向身旁的子虹,此时子虹的表情上竟然写满了厌恶。 子虹与叶弥之间有什么仇恨吗?从没见过子虹这样厌恶一个人的表情。 好像那样的厌恶中带着深切的愤怒,是不是曾经有过什么过去的事情在这座城中留下,也许我真的太不了解子虹了,我应该在子虹进城时就察觉到他那样茫然的表情,可是我最终还是没有在意,也许我真的在很多方面需要成长了,因为我实在是稚嫩。 自从我决定成为一名君王的时候,我就必定要成功,因为我要做回琉炎,找回我失去的身份。 “叶弥,这一切真的不是你做的吗?” 叶弥笑着看向终于愿意开口的子虹,大笑起来,非常镇定且坚决地吐出两个字:“不——是——” 第二十六章 淡漠 “先别说这些了,否则下人们准备的饭菜都要凉了。”看着局面即将要恶化,姚徜茜不得不出来做红脸打圆场。 “既然姚将军这么说了,我们就好好享用下将军的好意吧。”敏知再次让笑容爬到自己的脸上,与姚徜茜以其打起了圆场。 随着姚徜茜他们走进前堂,言尔他们都被惊呆了,也许从宅院的外观看上去,不难想象,姚徜茜是个要面子爱地位的人,他为了让自己的光耀照过身边的所有人,而在墙壁上撒满了晶莹剔透的琉璃砂,在阳光的照耀下犹如一盏明灯星火般,显示着他尊贵的地位。 但是这大堂竟然更是奢华的让人窒息,一点也没有失去他作为隐尚国人的风范。 地上铺设着让人看了就觉得雍容的罗兰国特产,昂贵的罗兰毯,这样的毯子是用罗兰国的神秘材料制成的,至今都没有一个外人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材质,能让站在上面的人即使才在这慵懒的大毯上,观望着这喜气的红色,也能觉得清凉万分,仿佛如踩在冰地上般,神清气爽,丝毫没有炎热与烦躁。 这样的毯子只有四个国家的皇宫有,没人会知道,在这祈城中的一个小宅院中竟然也同样铺设着皇宫中唯有的罗兰毯。 而且不止这毯子,就连那墙上也点缀着许许多多的水晶雕刻的紫花与绿叶。 还有那桌子于椅子也竟然都是琉璃制成的!桌子边上还设置了一个小溪流般的景观水池,鱼儿在里面欢快的游戏着。水池上的波光因为周边的水晶照耀而颇显夺目璀璨。 这样绚丽夺目的大堂也许都能与隐尚皇宫相媲美了! 姚徜茜很满意地看着言尔的表情,得意地笑容弥漫在他脸上。他做了个手势,请身边的人坐下。待所有人坐下后便轻击了下手。 下人们听闻命令后,便井然有序地将一盘盘佳肴端上,不一会,小小的台面上已经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食物,不管从外表还是色彩,亦或者香味,没有一盘不让人垂涎欲滴。 或许我厌倦了这样的奢华,虽然对一切都很惊讶,因为一切都不在我的意料之中,可是我还是没有融入到他们这样的生活。 望着这些灿烂夺目的饰物,我深知它们只是为了显示主人的地位,若是他们得不到主人想要的作用时,也许他们只会被抛弃在肮脏的街道中,被剥离直到肢解,也得不到主人的心疼。 既然会被抛弃,我宁可不需要,我要是想要什么,我就会用尽他所有的一切,直到他真正的殆尽,没有一样我所能利用的东西能在我琉炎的眼前逃脱。 装饰的再奢华,也改不了他实际的地位。 烨,我是真的喜欢过你,可是比起这残忍的世界,那样的喜欢能算什么?不是吗? “子虹,多吃点,离开这富裕的城市后,你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听到这句话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如尖锐的利刀般射向叶弥与他筷子间要递到子虹碗里的菜。 子虹也楞住了,他的表情看上去非常抽搐,也许连他自己也不想去看眼前的一切吧。 “叶弥!你真做得出!”闻听一吼,所有人的目光又射向了姚徜茜,他俊气的脸庞就在刹那间狰狞起来。 “徜茜,你别这样,我只是关心下我们的客人。”叶弥笑着拍了拍气得发抖的姚徜茜,憨笑着圆场起来,也许因为姚徜茜生气的模样确实太恐怖了吧。 “不需要,我自己会吃,不需要你这般客气。” 很冷漠的一句话让叶弥的眉毛很明显的抽了下,他回过身,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子虹,只好自顾自地低头吃饭。 一定有什么!言尔认真地思考起来。 他们一定发生过什么事情,在我还没有遇见子虹的时候,他就来过祈城,并且与这个叶弥有过一段牵连! “想必离下达皇令的时间来算,姚将军此时应该在边境练兵吧,为何会让我们有幸在祈城相见?”敏知放下手中的筷子,笑着看向满面愁容的姚徜茜。 听到敏知的问话,姚徜茜迅速收起本不该在他脸上显现的神色,继而也笑着回答道:“我确实去过了边境,军队也驻扎在那,但是我现在在这是为了能见到你们。” “见我们?”敏知疑惑地问道:“难道姚将军要抓我们回去?哈哈``````” 听了这些,言尔在心理猜测到:他一定是要拉拢我们,因为姚徜茜是个十足的野心家,所以他需要我们帮他完成他的野心。 “敏知说笑了,想必你们也应该知道我的主子是谁吧,既然洛宁王放了你们,我这做下人的当然不会违背主子的意思。”姚徜茜笑着说道。 “那你是?” “想要向你们寻求支援。” “支援?哈哈!你开什么玩笑!”言尔大笑着说,“你支援我们还差不多呢,竟然叫我们支援你?” 姚徜茜轻挑了下眉毛,没有说什么,只是转眼看向了身边的水池继而起身笑着走了过去。 “如果只是作为一条池中之鱼,我又能如何只身一人对抗那么多的人?我现在处境就是前后夹击,前方有诺将军的八万大军,后方有驻守皇城的六万大军,我一动则是必死无疑。” 先前言尔并没有详细了解过隐尚的真正兵力,但是听姚徜茜这一说,言尔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鹓楚为什么会放过自己,也许是不只因为他的心慈吧,还有他现在所处的位置,必须让他将诺锦拉拢后,才会有胜算! 也许真的是自己太天真吧,根本不会想到这点,可是如今事实就是能控制住诺家军的只有言尔,同样,能让诺家军发怒的也只是言尔。 “你需要我们做什么?”言尔直接明了地问道。 “替我为诺将军送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要我们亲自送?”言尔好奇的问道。 “呵呵,恕在下不能告诉你,但是说不定这东西对你们会有很大的利益,他只是可以让诺将军与我站在同一边。”从姚徜茜的语气与表情上可以看出,他回答的相当有自信,丝毫没有含糊与犹豫之意。 “既然你如此又自信,那我们就替你做这事情,但是,你当然也要替我们做件事。”言尔的表情也如同姚徜茜一样很有自信,因为他确定姚徜茜在这种时候绝对不会违背他。 姚徜茜看着眼前这个冰莲国的太子,却良久没有说话,像是在考验着言尔的自信能撑多久。 很可惜,言尔的表情却并没有因为这是件的考验而褪散,反而是更加自信了。 坐在旁边的子虹在大家关注着姚徜茜与言尔的时候,不被人察觉地低下头去,浅浅地笑了起来。 他的心里默默想到:琉炎,你不愧为我拥有冰莲血统的主子。 随着几个脚步的声音,再是一个优雅的跪拜,姚徜茜就这样跪伏在言尔的脚边。 “我姚徜茜誓死都会效忠于您,未来的冰莲皇——琉炎。” 这一句话中,他说的是字字虔诚,没有一个字可以显示出他任何的不忠。 而且就是这一句话让身边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气,而且也包括言尔。 他想过姚徜茜的任何回答,也许姚徜茜会暗地里向他示好,或者他的言语不会那么肯定,只是为了自己的野心而说的。可是没想到姚徜茜出乎了他的意料,他的回答好比石头般坚定不已。 子虹突然在如此安静的氛围中大笑着说:“姚徜茜,一仆不侍奉二主,你现在为何?” 可是姚徜茜并没有因为子虹的羞辱与质问而抬起头或者是恼羞成怒,反而却很沉稳地答道:“我没有侍奉二主,我的主确实是洛宁王,而我的王却是琉言您!” “什么,你的王?”言尔迅速的一个起身,皱起眉头问道。 姚徜茜停顿了片刻后慢慢回答到:“是的,我身为``````小妾的母亲正是冰莲人,这件事至今只有洛宁王知道。” “姚徜茜你竟然连我都没说!”听到姚徜茜的回答后,叶弥忽然跳了起来,大怒地叫到,“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可是姚徜茜没有回答叶弥的话,只是仍旧保持着跪伏的姿势在言尔面前,坚定到无法让人移开他。见到这种情况,叶弥愤怒地揣了脚身边昂贵的椅子后就冲了出去。 没有人察觉到,当叶弥的神情悲愤交加的时候,子虹的表情也忧愁了一瞬,然后马上恢复了笑脸。 “哈哈,原来是这样,你也算是我冰莲的自民了。”言尔不去理会刚发生的一切,只是很专注地望向脚边的姚徜茜,淡笑着说,“好,既然如此,我让你效忠我,只要你对我绝无私心!” “姚徜茜决不会用任何私心来对待自己的王。” 王?你姚徜茜真的会认我做王吗?你姚徜茜真的会为我放弃荣华与显赫的地位吗?你姚徜茜真的会把洛宁王放在其次吗? 答案显而易见:当然不会,你姚徜茜的心只有你自己一个人。 就如你对叶弥那样。 今天的风很清,花香也很淡。所以姚徜茜你对我的一切是淡漠的。 第二十七章 情难料 “叶弥!” 听到叶弥二字后,本来独自在后花园吹风的言尔马上 止住了脚步,他一个转身迅速躲进了身边的草丛后,偷偷观望起了眼前发生的事情。 “叶弥!你给我站住!”子虹一边怒吼着,一边冲到叶弥的眼前。 “你小声点,不要让徜茜听见!”随着说话的声音,叶弥紧张地四处观望了下。 可是这样的举动,反而让子虹的怒吼更加厉害了,他大声且尖锐地讽刺道:“呵呵,徜茜,你叫得可真亲切啊!” 见到子虹的反应后,叶弥皱起眉头想伸手去拉住他,可惜他怎么能不的过子虹的反应,子虹一个挥手,就把叶弥的要伸来的手重重地甩了出去,丝毫没有给他留下余地和情面。 叶弥被他这样一甩,也火了,导致他说出的每句话似乎字字都冒着尖锐的语气:“你到底是在干吗,祗子虹!” “祗子虹?呵呵,是啊,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我又不是不知道。”子虹惨淡抵笑了起来,仿佛现在的他什么都是灰色的,即使是那个本来找到希望的心,在听到自己名字后也瞬间灰暗了。 “就像当初那样,被厌倦的人只有离开,即使那份爱真切地可怕``````”子虹的每个字都渐渐开始微弱,到最后声音也无法听见,仿佛被窒息般`````` “子虹,你说什么?”当叶弥听到真切二字的时候,眼眸突然间映现出了无数的惊讶与不解,仿佛在疑惑着些什么。 “没什么!”子虹仿像故意隐藏着什么,所以他很快地刻意扯开了话题,“叶弥,不管曾经发生过什么,我都警告你,我不允许你伤害琉炎分毫!” “为什么?” “因为我是莲卫!” 叶弥凝视了子虹良久,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一句话,夏天的清风仿佛十分的干燥,让他的嘴唇干裂了开来,面色也不如先前那样红润。 渐渐的,渐渐的,一切好像都能使人疲惫起来。 无奈地挥了挥手,独自点了下头,平淡地微笑了下后他离开了,留下的只是一脸傲气的子虹。 花园的花香被人的感情掩盖了,掩埋了`````` “琉炎,出来吧,一直躲着很累的。”子虹的声音在再次开口的时候沙哑了起来,好像看上去有什么让他很累很乏。 “子虹,你不愧为我的莲卫,这样也能被你察觉。”言尔小心地走了出来,可是他发觉,他除了能称赞子虹外,其他什么言语也说不出了,他对子虹真的一点也不了解。 “你是将来要统领一个国家的君王,什么时候都好好地拿捏下,不是每件事都是能去了解得来的。” “我知道``````”言尔一下子变成了一个受伤的孩子,小声地嘟囔了起来,“其实我``````” “不想说就别说了。” 还没等言尔开口,子虹就打断了他,淡笑了下继续说道:“这样确实挺累的,我们明天就启程吧,不快点离开这个国家不行啊,而且白珏也还没找到。” 望着此时一脸忧愁却故作镇静的子虹,言尔只能符合着默默点了下头。 也许再多的言语都只是会让人感到乏味,也许我只有证明给你看,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我会找回属于我们的一切,权势、地位、金钱与国家,我都会找回来的! 叶弥独自一人静静地坐在床上,身边什么也没,没有声响,没有爱人,没有亲人`````` “子虹``````”这两个字是唯一回荡在房里的语言,简短的两个字,却包容了满满的思念与爱恋。 惨淡的一年前,在路边,一个男孩坐在那,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些用来遮体的褴褛的衣服。 本来那男孩并不起眼,可他还是能从那肮脏的泥土下看到这男孩俊气的姿色。 “为什么在这?”他忍不住上前询问道,“没有家吗?” “走开。” 简短的两个字却透出了十足的傲气,让他顿时愣住了。 可是他却不恼,饶有兴趣地继续说道:“我不走!” 抬眼看了下眼前的男人,男孩无奈地站起来,朝左边走去,仿佛说着:“你不走我走。” “给我站住!”情急之下,他一把抓住了男孩的手,“我是这的城主。” “那又如何?”男孩还是傲然地问道,“你也要杀我吗?” “杀你?”他不解地问男孩。 “滚!” 可是男孩一阵怒吼后却一下子倒地昏迷了过去,也许那一叫用尽了他身上最后一丝的力气。 他出于怜悯把他带回了家,请了城里最好的医生给他治病,并且细心地照顾他。 当男孩问他:“你与我无亲无故,为何要救我?” 他只是笑了一下说:“因为我不舍得丢下你。” 男孩看着顿时语塞了,想哭却哭不出来,竟然有人会舍不得他`````` “我叫祗子虹。”男孩七年来第一次笑着说话。 “我叫叶弥。”他也笑了。 虽然很简单,却为一场爱情拉开了序幕。 子虹,子虹,子虹`````` 叶弥的身边只有那个少年,很爱他,也许少年并不在意这点。 但是,没关系,子虹在他身边就好了。 “子虹,为何而来祈城?”终于有一天,叶弥还是忍不下,而问出了自己的心思。因为据他观测,子虹一定出自有名望的世家。但是像这样的少爷,怎么会有子虹的气质与毅力? 子虹听到这个问题后,脸上的笑容不剩下丝毫,全部退散了去。他的双眸紧紧注视着眼前的男人。 “我不能被信任吗?”叶弥看上去有点生气,因为他真的把子虹放入了心底,他不希望成为一个不被子虹信任的人。 “不是的!”子虹激动地将紧视着叶弥的目光收回后而缓缓道,“我会让你为难``````” “为难?”叶弥对子虹的回答感到十分得不解。 “是的,很多事情不是你听了就能不以为然的。” “可是你是我的子虹啊!”叶弥显得有些激动,因为他确实很在乎,不管是什么,他都像邦上忙,因为这男孩是他的。 “你知道冰莲的莲卫吗,祗字家姓,唯冰莲独有。” 叶弥次是完全不愿意相信自己的所亲耳听见的话,眼前这个他深深在乎的人竟是莲卫!他的眼眸中仿佛出现了残忍的仇杀与战争,还有隐尚皇的转制与暴政。 “我现在就可以走``````”子虹艰难地淡笑下,转身决然地准备离开。 可当他以绝望的神情背对着那个在乎他的男人离开时,一股力量却在刹那间将他的手紧拽不放。 其实,子虹完全有能力将他甩开,可是他做不了`````` “为什么!为什么不放我走!”他失声大叫起来,几乎控制不了自己般。 他懂,他是爱上了。 “我放不开你,子虹,你是我的。” 你是我的,还简单的一句话,也许是清人间最可贵也最愿意听到的。可是这么美好的一句话却对子虹是个打击,我是琉炎的,这才是我来到这个世界的目的啊。 他是这样想得,可是这样无情的话怎么能说给叶弥听。 那一天是个雨天,看似很平静`````` 但是一切的不平静都要在这一刻开始了。 因为是雨天,所以正在赶路的姚大将军之子——姚徜茜住进了祈城城主的家中。 这个小妾所生的男孩,年纪虽然轻,但是他很高傲自大,喜爱名利,不将一切放入眼中,然而谁也没想到,他与叶弥竟有过一段旧情,而且还是因为这段情他才会踩着他大哥的头而与父亲姚大将军一起出征,立下功劳。 当姚徜茜从醉酒的叶弥口中得知子虹的莲卫身份后,就计划起了一切,并要挟子虹,要他滚出这个家,孩让子虹亲眼目睹他与叶弥的床戏。 最后,子虹还是说下了一段狠毒的话而离开了,逃得远远的,不要看见眼前的一切,即使他知道是姚徜茜给叶弥下了药`````` 他还是对叶弥说:“其实我不爱你,我只是可以在你这混口饭吃,仅此而已。” 第二十八章 毒策 天空仿佛知晓了地上人儿的情,风也许带来了那片思念,雨水可能是在为我们下去心中的忧伤。 如此酷暑难耐的天气,竟然下去了倾盆的大雨,不知道为什么,一下雨,言尔的心就陷入了感伤的季节。 “锦,下雨了,你也看见了吗?”言尔独自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后院走道的围栏上,一个人思念着那个一直藏在心中的人。 “在想他?” 言尔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着实吓了一跳,身体也从围栏上摔了下来,不过幸好被来的那个不速之客接了个正着。 “放我下来!”当言尔叫起这句话的时候,整个身体已经被姚徜茜抱在了怀里。 “怎么不谢我呀,竟然还这么不客气,那可不好哦。”姚徜茜的口气听上去有些挑逗的意味,全然不去顾及言尔此时眉头紧锁的表情。 “我会掉下来不是拜你所赐!”言尔也没跟他客气,一句话里就浇了许多火药。 “哟,看你说的,你不怕的话怎么会掉下来。” “我怕什么!”说到这,言尔开始用力地想要挣脱姚徜茜的怀抱,可是力气就是没有他这个做将军的大。 见姚徜茜没有要放下他的意思,言尔火了,大叫道:“姚徜茜!你不要忘记你答应过我什么!” 这句话仿佛提醒了姚徜茜,他只好松开了手,让言尔自己站好。 “我记得,我只是想要扶你下而已。”姚徜茜一边不紧不慢地说着,一边自顾自地坐到了围栏上。 言尔轻轻拍打了下衣衫,也不愿再理会,准备转身就走。 可是刚要起步,手就被身后的姚徜茜给抓住了,甩也甩不开,无奈,他只能转过身看着身后的男人,挑了下眉毛,很冷静地问道:“姚徜茜,你要干嘛?” “我要让诺锦回到你琉炎的身边。”姚徜茜回答的也很冷静。 他们两个人仿佛就是在说: “饭吃了没?” “没吃呢。” 言尔突然笑了起来,满不在乎的口气问道:“你在开玩笑?” 可是姚徜茜的回答还是很截然相反的语气:“我是认真的。” “是吗。”言尔再次挑了下柳眉,嘴唇含笑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轻轻地点了点头。 人心真是难测啊,就算是自己也无法去懂得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为了自我的利益,而甘愿牺牲他人,我是,你是,他也是。 一切都在不知不觉中,因为我们就是后知后觉的,等真的发生了,经历了,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是对是错,是善是恶。 可是也许这次我知道是错的还是会前行吧,因为我爱他爱到让自己悲哀•;•;•;•;•;•; “这雨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啊!”敏知望着这因乌云密布而凄惨悲凉的天空,无奈地叹道,“若他再这样下,我们必要冒雨赶路了。” “可是这样的天气,道路泥泞,去边境的路不好走。”子虹小心地避开撒进长廊的雨滴,步伐轻盈地走到敏知的身边,他抬手将被风吹撒谎那个发丝的绿叶摘去后,继续说道:“估计这次的雨会造成边山的坍塌,要走的话看来不能往小路了。” 敏知微皱了下眉,默默地注视着无边无际的灰色天空,沉默了下来。 可是子虹也不焦躁,只是耐心地等待着敏知的答复,雨水无尽地砸想屋檐,撞入大地,子虹还是站在那,面色平静,仿佛并没有为任何事情忧虑。 渐渐的,敏知的眉梢松开了,嘴角也上扬了。 见到这样的表情,子虹也笑了,他知道,他没信错,这个从小就跟随的男人,不愧是四国中最聪明的琉爵王。 “山体会坍塌•;•;•;•;•;•;上天不让我们走小路的话我们就走大路吧,我要告诉所有人,隐尚国最尊贵美丽的言贵人就在这——他们隐尚要与罗兰交战的边境,诺锦诺将军的怀里!” “呵呵,你想的还真是和别人不一样啊。”听到这,子虹还是微愣了下,但最后也只能接受,因为他相信这个男人。 “是么,我只是声东而击西了下。”敏知回答的毫不在乎,他仿佛知道,只要是他的决策,就必然会成功。 “那你不怕真的出什么事,而全盘皆输?” “哈哈!输?我琉敏知碰见过这个词吗?”他笑的很得意,得意到忘却了曾经所经历的一切。 而只有子虹了解,琉爵王他输过,输给了一个地位远远比不上他的将军,而且输的很惨。 可是谁也没想到,这样一个大胆的决定,却再次决定了琉爵王最后的失败。 可是不经历的话谁又会了解,正如那句话,人是后知后觉的,不会有先知。 当言尔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多想,因为他现在能遵照的只有姚徜茜的,所以他会信任他的。 而且这样的事情仿佛也是在敏知所预料中的,只是子虹却有些不知所措,因为他最终还是想要逃避那段可悲的感情,他只想随叶弥他去,毕竟他现在是别人的男人了。 “姚将军,叶大人,你们这又是何苦,非要与我们同行,还是在这大雨磅礴,陆地泥泞的时候呢?”子虹问的有些不屑,因为这样加上官名的称呼不是代表他的尊重,而是代表他们需要撇清关系。 叶弥看了眼子虹,嘴唇略微一笑,那是苦笑,心痛的苦笑。 “别叫的那么拘束,我也算是你们的主子,琉炎太子的仆人了,这样护送你们行路也是我应该行的,而且我也必须赶回边境去操持兵力,不然这人心可就不好收拾了。”姚徜茜的话旁人一听便能知晓这话中有着话。 他要告诉子虹,他们的关系没那么容易清,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呢。 子虹狠狠地瞪着叶弥,因为他已经不想再看见姚徜茜那让他恶心的嘴脸了。 叶弥看着那愤恨的眼神,他知道,子虹是想说:“我成全了你们,你们为什么还要纠缠不清!” 此时的叶弥,心痛到不能比拟,他没有办法阻止姚徜茜,因为姚徜茜已经牢牢抓住了他。 一个夏季,雨竟然会下的如此的大,仿佛要降下洪水般,让人害怕,百姓四处避难,害怕被冲走般的逃窜着,而他们的官员与皇帝却没有心去顾及这些,他们想的只是他们的钱财需要转移,他们的兵力得不到操练,如今民心是越来越得不到保全了 就在大家被这大雨弄的不安的时候,雨瞬间不下了,好像是要预兆什么,太阳的照射出了无比灿烂的光线。 “这雨怎么说停就停了?”言尔不可思议地望着车窗外的晴空,好奇地打量着这篇蔚蓝的天空,嘟囔着,“真是奇怪的事情啊。” “呵呵,也许是老天要预兆些什么吧。”敏知笑着说道,“我们也快要到边境了,藏荷城就在前面。” “是吗!”言尔兴奋地叫着,“那我们要尽快找到白珏!” 敏知看着言尔笑了下,自顾自地言语道:“恩,希望他平安无事。” “敏知,仿佛你也很在乎白珏啊。”言尔看着这个曾经一度被认为是冷血的男人,竟然关心起了一个奴仆,心中顿时生出了些许喜悦之情。 “呵呵,也许吧。” “车上的是什么人?” 正当要进入藏荷城的时候,门口的士兵便高声嚷嚷了起来。 “是我” 姚徜茜应了声,那声音可真是底气十足,根本听不出是个少年的声音。 伴随这姚徜茜的下车,车外便听见的是士兵的惊讶与跪地的声音。 “姚将军,恕•;•;•;•;•;•;小人•;•;•;•;•;•;失礼了!”那声音十分慌张,好像是来了皇帝一样。 “你们这样几率严明,我怎会责怪你们。”姚徜茜笑了下,便对士兵示意到,“去通知诺将军,我带了他想要的人来了。” “是!”士兵恭敬地答到。 “什么?”子虹却在车上叫了起来,“什么叫诺将军要的人来了?” “子虹!注意点,不要暴露!”言尔怒斥道,“是我要他这么说的,等回去跟你说。” “姚将军,罗兰太子韵非已经途经我国,进入藏荷城了。”士兵在车边小心地回报到,“我们•;•;•;•;•;•;” “好了,我知道了。”士兵刚说到一半,便被姚徜茜制止了,好像是特意不想让言尔他们听到,或者只是想吊人个胃口,“你们给我好好地看住这门,从现在起,不允许任何人进出!” “是!” 再次进入马车,姚徜茜向言尔抛去了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轻轻地靠近他的耳边,耳语道:“很顺利。” 言尔望着对面的敏知,看着他皱眉的表情,嘴角勾起了一道弧线。 言尔被安排进了藏荷城的一个客栈,可是大家没想到,罗兰太子韵非一行人也住在这。 或许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罗兰太子,因为他一直是罗兰国的秘宝,罗兰王把韵非看成是自己的国家般,不需任何人碰他,可是这次为了让自己国家得到保全,韵非亲自要求去做质子。 也许很多人想得和言尔一样,这样一个妖娆的美丽人儿真的是个太子吗? 韵非的妖艳是从身体里发出的,正因如此,他的所穿的是艳丽的血红长袍,长袍的臂袖开始则是黑色的轻纱,这样的对比更鲜明出了他修长的身段。而且韵非的额上还缠绕着罗兰国贵族才有的金色链子,链子上滴了一点明亮闪耀的钻石,配上他手腕上剔透的红珠,完全是修饰到家。 而且韵非天生就如女人般的脸庞,浓密长翘的睫毛,樱桃的红嘴,真是让所有人都窒息了。 作为罗兰的太子,韵非只是对姚徜茜行礼,只是礼貌上的打了声招呼。姚徜茜轻挑着右眉,默默地看了韵非片刻后,便笑了下带着叶弥离开了客栈。 等姚徜茜走后,韵非望着言尔笑了起来,很礼貌地低头对言尔行了个礼。 言尔与身边的人都惊讶地看着韵非的这个举动,甚至有些丫鬟都惊讶地叹出声来。 “罗兰的太子,为何要行此大礼,而且是对于我这样没有权贵的百姓。”言尔沉住气,认真地问到。 “冰莲太子若说自己是没有权贵的百姓,那韵非便是那任人摆布的奴隶了。”韵非低着头恭敬地说道。 看着眼前这一幕,言尔先是一惊,心中默问自己,为什么他会知道自己的身份。 但是看着这店小二慌张的神色与白珏失踪的事情,他最终还是冷静了下来,二话没说,便朝自己的卧房走去了。 看见情况不对,敏知突然大笑了起来,用无奈的声音说到:“原来是罗兰的太子疯癫了,愿做任人摆布的奴隶才会去彦国的,哈哈•;•;•;•;•;•;” “你说谁疯了!”一个侍卫听不下去了,大声职责到,“哪冒出来的混账!”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声打在了那个侍卫的脸上,出手的正是韵非,他冷言道:“不得无礼!” 第二十九章 至少爱过 看着眼前这位罗兰太子韵非,敏知紧紧地握住了双拳,什么也没有再说,如同言尔一样,转身进入了自己的卧房。 注视着两个离去的男人,韵非冷漠一笑,独自坐到一张桌钱,转眼看向那个正在一边面目惊讶的老板,柔气地叫了下:“老板,上点菜,我饿了。” 老板被他这一叫,顿时回过神来,紧张的回应道:“是,是•;•;•;•;•;•;” “哼。”一直站着的子虹看着眼前这一幕,无奈地哼笑了下,像是在看戏一般。 这一哼笑,再次引来了身边那些韵非的丫鬟和侍卫的皱眉怒目。 韵非却没有再次言语,只是小心地倒了杯茶,在嘴边喝了口后便将谁清洒在他与子虹的道路之间。 子虹看这地上的水,再也没有笑,也不愿开口说什么了。 看了看背身喝着水的韵非,子虹叹了口气,转身走出了客栈。 他确实很惊讶,那水在被泼出后,没有一滴是偏离轨道洒在旁边的,可以说那水是很听话很整齐的排成一个一字型,真的是很罕见。 独自站立在自己的客房中,言尔轻轻闭下目来,深深地吸了口气,再次慢慢地吐了出来。 “锦,我们又要见面了。” 外面的人都是故意的,他们都在细数着我的能耐,他们不是冲我来的,而是为了寻求我脚下的土地来的,也许我在他们眼里显得可笑,也许我今晚就会死去,可是我不怕,因为我是琉炎。 从此我不会再被任何人操控了! 看着眼前姚徜茜交给自己的箱子,言尔冷笑了下,“不让我看你要给锦的东西,甚至还加了你姚家军印章的封条,真可笑,哈哈•;•;•;•;•;•;” 姚徜茜你要我将这箱子亲自给锦?可以,我会帮你。你终究还是在拿你的性命赌,因为你不相信锦对我的真心。 言尔走到镜子边,仔细地看了一眼满脸风尘的自己,淡笑了下,拿着箱子转身走出了客房。 此时韵非任然坐在椅子上,细细品尝着他的小菜。 言尔愣了下,但是没有多关注他一眼,便转身走出了客栈的门。 韵非仿佛身后没人经过一样,慢慢尝着盘中的餐,什么也没说,只是嘴角略微翘了起来。 走出客栈,一阵风沙吹过,言尔立即用袖子遮挡住了那些灰尘。 “果然是边境,真是荒凉。”望着身边满是灰尘的房屋,根本不能和皇城相比,完全是天与地的区别,感觉每离开一部皇城就犹如走下一步台阶,渐渐地渐渐地,自己走到了凡界一般,终于知道了人间疾苦。 见到路上行走着一位衣冠楚楚的男子,街边的乞讨者都纷纷围了上去,哀求着他们的一顿饭钱。 看着身边这些穷苦的人,甚至连自己唯一的一件衣服也不是完整的,言尔皱起了眉头,他想到的是烨身上金片做得龙袍。 可是那么多人,言尔不可能全部都去顾及到。 就在这时,一个女孩拉住了他的手向旁边冲去。 言尔还没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被女孩拉到了一个无人处。 “这是边境,鱼龙混杂,你这个娇贵的身子可要小心。” 听到女孩的声音,言尔突然惊恐万分地看向她的脸,果然,是玥宁公主! “公主!” “你还能认出我来啊。”玥宁冷笑了下后便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言尔,小声地对他说:“在这,我只是个女人。” “女人?”言尔重复了下玥宁的话,然后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赶紧看向玥宁的肚子,竟然看不出是个孕妇的肚子。 “你在看孩子?”玥宁笑了小说,“早就死了。” “死了!”言尔震惊地看着公主,然后他问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啊•;•;•;•;•;•; “是的,我杀了他,我不想要个累赘,也不想给你和锦增加累赘。” “公主,你这是在说什么?”言尔问的有些心慌。 “别装傻了,我都知道,琉炎和我的锦是什么关系,你父亲琉碎和诺程什么关系,大家心里都明白。”公主说的很不屑,仿佛在说地痞流氓的关系一样。 “公主,你的身份•;•;•;•;•;•;”言尔想要提醒她,她是隐尚的公主,诺锦的妻子,怎么说出这种话。 “身份,你要和我说身份。”玥宁的表情仿佛在嘲笑一般,她深呼吸了下,笑着和言尔说,“没有你高,未来冰莲国的皇帝。” 看着玥宁厌恶的表情,言尔也深吸了口气,往日他对玥宁公主的敬仰已经全部不在了,他没想到玥宁有这样的能耐,完全与深宫的女子不同。 “玥宁公主,你现在是要做什么?”言尔知道再客套的话都是没有用的,所以他直接开门见山。 “我要你死。”冷冰冰的用于让言尔背脊瞬间凉了下。 看着眼前的女子,言尔淡淡地却坚硬地说了三个字:“不可能。” “是啊,不可能,我杀不了你。”玥宁水色的眼睛看着言尔,让言尔仿佛是看见了鹓楚一般,他没想到他们兄妹的眼睛竟然会如此神似,可是也是在一瞬间,玥宁的眼神变的凶狠无比,她愣哼了下笑着说:“可是,白珏的命运,我总能掌控吧。” 当白珏两个字划过言尔的耳际时,他甚至就在那一刻有杀人的冲动。 “白珏!是你把白珏抓走的!”言尔抓住玥宁的双肩激动地呵斥道,“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玥宁被言尔的力气抓的不能动弹,于是也开始怒吼道:“因为你,全部都是因为你,锦他根本不会爱我,因为你,鹓楚哥哥竟然要背叛自己的国家,因为你,我最爱的烨哥哥可能会死,因为你,我和锦的孩子成了累赘不得不离开这个世界!” 仿佛是一口气,玥宁将自己的怒气全宣泄了出来,言尔看着眼前这个弱不禁风的女子,怔住了。 真的是因为我吗?言尔小心的问自己。 “这就是政治与战争,怪只能怪你这样一个高贵命运的女子生在了乱世。” 就在两人争执的时候,敏知从他们身后的巷子中走了出来,他的手上还提着一个小厮模样的男人。 “阿米!”玥宁见到那男人后惊讶地大叫了起来。 “敏知,这是?”言尔也疑惑地问道。 “公主最忠心的下人。”敏知的回答丝毫没有感情,他走道玥宁面前,将阿米扔到她的身边,冷言道,“带路吧,我要见到白珏。” “做梦!”玥宁奋力地吼道,“你想也别想!” “是么?”敏知看了看地上动弹不得的男人,笑了下说,“那他的毒就请公主自己解开吧。” “什么,阿米中毒了!”听到这里,玥宁惊慌地蹲到阿米面前,将他的脸抬起,小心的看着他的面色,“给我解药!” “那给我白珏,我就给你解药。”敏知回答的不依不饶,丝毫不给任何人余地。 玥宁看着眼前面色发青的阿米,泪水止也止不住,她刚要说什么,阿米突然开了口,抢在了玥宁前面,艰难地说道:“公主•;•;•;•;•;•;不要•;•;•;•;•;•;管•;•;•;•;•;•;我,我的命•;•;•;•;•;•;不值钱。” “你说什么呢!你可是阿米!”公主厉声地指责完后,转身用愤恨的眼神看着敏知与言尔,狠狠地说,“跟我走,我带你们去!” 敏知笑了笑,做了个请的姿势。 言尔观察着敏知,心想,竟然比我快察觉到周围的一切,也许他早就知道是公主了吧,也许周围其实都是他的眼线。 想到眼线这个词后,言尔先是一愣,然后他终于反应了过来,为什么他能那么安全的就到了边境,为什么烨的侍卫军他到现在都没看见有来抓捕他。 跟着玥宁走,很快他们走到了一个很偏僻的小道上,小道的尽头有一间破屋子,屋子边还有两个人把手着,一看就知道里面有问题。 把手的两个人看见公主这阵势,都纷纷冲到前面来准备拔剑。 “住手!”玥宁叫了下,那两个人都纷纷退到了旁边。 当玥宁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敏知却先一步冲了进去,好像是自己很重要的人被关在里面一样。 看见敏知进去了,言尔也跟着走了进去。 进门的那一刹那,他看见敏知紧紧拥住白珏,手因为生气而瑟瑟发抖。 白珏仿佛受了很多苦,人也瘦了一圈,身上还有很多辫伤和•;•;•;•;•;•; 看到这,言尔终于明白敏知为什么那么生气了,白珏此时衣衫不整,而且身上还有很多吻痕,一看就知道,他被侵犯了。 言尔紧紧握住了双拳,愤恨地看向玥宁,但是玥宁仿佛也很惊讶,好像什么也不知道一样。 “为什么要这么做!”言尔愤怒地吼叫道,“把那两个人叫过来!” “我•;•;•;•;•;•;不知道•;•;•;•;•;•;”玥宁回答的有些吃力,好像被言尔吓到了一般。 在一边的敏知没有说话,只是起身走了出去,然后只听见屋外凄厉的叫声。 不用出去看也知道发生什么了,那两个人死了,因为他们碰了白珏。 只是这样的举动是由敏知做的,实在是让言尔吃惊。 走进进来,敏知迅速脱下自己的外套,给昏迷不醒的白珏披上,然后双手打横将他抱了起来。 言尔在一边默默的看着,他在想,敏知对白珏到底是什么心态,怎么会为一个奴仆做这样的事情。 “言尔,你先去锦这,把盒子交给他,白珏我带回去。” 冷冷的命令声扔人不得不遵从,可是言尔看了眼玥宁后,还是向敏知发出了疑问,“她怎么办?” “让她自己去找诺锦好了,随便她去。” 玥宁看了看身边的阿米,紧张地走到敏知跟前,低声乞求道:“虽然我的手下做了过分的事情,但是你也把他们杀了,现在你可以把解药给我了吗?” “解药?”敏知明显是气糊涂了,一时想不起来什么解药,但最后他看见地上生命垂危的阿米后,还是扔了瓶东西给玥宁。 玥宁捡起解药就立刻给阿米服下,泪水再也止不住,温柔的抚摸着阿米的脸颊,仿佛是对自己爱人一般悲伤至极。 “阿米,你醒啦!” “公众•;•;•;•;•;•;我•;•;•;•;•;•;•;” “好了别说了,你醒了就好。” 独自走出了小屋,看着远去的敏知与他怀里的言尔,听着身后恋人般的语言,自己的心中默默地纠痛。 看了看前面的荒芜,不自觉地加快了前往锦府邸的脚步。 没想到在这边境也会有那么一处威严的地方,两名神勇的侍卫把门,华丽的府邸上放着一块硕大的牌匾,牌匾上写着“诺府”。 刚走上前去,两个侍卫兵就好不留情地拿起刀对着言尔,大声质问到:“你是谁!” 言尔看了看两个侍卫兵,冷笑了小,从口袋里掏了两锭银子给他们,笑着说:“请两位大哥帮我向诺锦,诺将军转达下,言尔在门外等他。” “你就是•;•;•;•;•;•;”一个侍卫兵刚恍然过来,想要说什么,却立刻被身边的侍卫兵拽了下,仿佛在躲藏着什么忌讳的语句一般,他立刻改口道:“好,我帮你去转达,你在此等。” 言尔笑着点了点头,也不愿再多说什么。 良久,一个侍卫兵带着一个管家一般的老者走了出来,来着看了看言尔,笑着对他做了个请的姿势,说:“言公子,我家少爷已经等候您多时了。” 言尔笑了下,跟随着老者走了进去,穿过了大堂走进了廊道,但还是没有看见锦,当言尔正疑惑时,老者在一间屋子前停了下来。 “少爷,言公子来了。” “让他进来。”这个声音言尔一听就听的出,这人就是他日思夜想的锦! 言尔急切地走进了屋子,淡淡的光线下,他看见一个男子含笑站在那,淡蓝色的袍子映衬出了他的悠然,完全不像一位手握大权的将军,反而更像一位书香门第的贵公子,在家欣然地等待情人的归来。 乌黑的发丝随门外的阵阵清风柔和地飘然着,那两片言尔熟悉的唇瓣,淡淡地嚅动起来,温暖的声音再次传进言尔的耳畔。 “言尔,你终于来了,我一直在等你。” 此时再也不是矜持的时候了,再也没有架势,有的只是千言万语道不尽的伤痛。 “锦!”一声悲伤的呼唤,言尔已经进入了爱人的怀抱,“我好累,一直在寻找你。” “傻瓜,怎么了。”言尔听到的是锦温暖的声音,此时的他早已忘却了边境的干旱与荒凉,因为他的内心在见到锦的一刹那后,便如蜂蜜般甜蜜,如初生的花儿般欢愉,如雨后的彩虹般幸福。 那么久的别离,激动到伤心是在所难免的,因为他们真的很相爱,没有人能在他们心里剥夺对方的地位。 可是命运弄人,言尔看着那双久违了的充满爱意的双眸,还是不得不把盒子交到了锦的手中。 “这是姚徜茜叫你给我的吧。”锦仿佛是看破一切般,问得好不在乎。 “是的,你早就知道了•;•;•;•;•;•;”言尔轻轻地点了点头。 “当然,我甚至知道里面是什么。”锦坦然一笑,坚定地说,“里面是把匕首。” “匕首?”言尔显得很诧异,他不知道这匕首是做什么用。 “是战士间的一个契约。” “什么契约?”言尔疑惑地看着锦问道,“难道他要你做什么?” “是的,他要我举兵叛国。”锦打开盒子,小心地拿出那把刻有姚字的金色匕首,笑了下说,“看来他在用命赌。” “叛国!开什么玩笑,你真叛的话,万一他反过来咬你口怎么办。”言尔一开始的语气很不屑,但是他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声音瞬间低了下来,“难道他要我送给你这匕首,是要告诉你我的存在,我在这,你的身边,就算你不叛国,这罪名也逃脱不了。” 锦看着言尔,无奈地点了点头。 “好阴险的男人。”言尔默默地说道,“我现在出不去了吧,大门那肯定守了他的兵力。 “是的,就在你进城的那一刻。所有的门都被把手了。” “他要把我们逼到死境。”言尔生气的瞪大双目,愤怒地看着那把匕首,恨不得把它斩断。 就在此时,锦悄悄地握住了他的双手,用极其温和的的声音对他说:“放心,你是我最爱的人,我怎么会让你为难呢。” “锦,难道你要•;•;•;•;•;•;” 言尔还没说完,锦的双唇就已经压了下来,带着一丝茶香的唇小心地亲吻着他的爱人。 舌尖的触碰,让两个人不自觉的拥进,互相索取着对方的每一寸。 温柔地解开对方的衣衫,配合十分默契,仿佛是一对夫妻般,彼此深刻了解着对方,此时的他们,不需要语言来解释对彼此的思念,因为他们的每一丝亲吻,每一次触摸,都可以感觉到无比的爱。 闭上眼,深深的一个热吻,然后不自觉地移动了几个步伐,锦含笑将言尔压了下去,他的笑容在言尔看来是最好的安慰,不管此时他们的境地如何,不管此时子虹在哪,也不管白珏在敏知那如何,他现在只想知道锦可以拥住他多久,是天荒地老吗? 他的双手抚过锦的身上的一些伤疤,心疼的亲吻上去,锦身体淡淡的茶香,由内而外的散发出来,言尔爱惜的将他们一一吸入自己的咽喉,然后转向自己的身体。 “你是我的锦,是我一个人的。”言尔贪婪的低吟着这句话,无尽地索求着对方的爱。 锦淡笑了下,低头再次吻住了他的双唇,小声地告诉他:“小笨蛋,你也是我一个人的,没有人能比过你在我心里的地位。” 看着言尔满足的脸庞,锦偷笑了下,将手伸到了言尔的下部,调戏般的一个逗弄,言尔一下子从满足中回过了神来,脸瞬间羞涩的和一个苹果一样。 “锦,你好坏!”言尔不好意思的低声叫了下。 锦看着言尔孩子一样的脸庞,终于止不住笑出了声:“哈哈,言尔你还是那么可爱。” 言尔也不甘示弱,坏坏地将手伸下去挑逗起了锦。 两个人就像小孩一样因为对方的挑逗而开始厮打了起来,如果谁看见他们床上的过程肯定会郁闷死的,暧昧的气氛也可以被他们弄的很有趣。 突然间,锦用力地抓住言尔的双手,将他按在床上,也许别人不知道,言尔也没看出,可是其实他的眼泪中早就包含了泪水,只是没有流下而已。 “我爱你。” 很清淡的声音却说出了最沉重的三个字。 仿佛时间静止了般,彼此注视着双方的眼眸中映衬出的自己,小心地用心告诉对方,我是那个会永远在你眼中的人。 “我也爱你。”言尔轻声回答到。 锦笑了下,再也没有说什么,他能做的只是温和地进入言尔的身体,然后告诉他,我们是在一起的。 夏天的边境,炎热的阳光下,一间硕大的府邸中,没有人知道,一对乱世的情侣在那深爱着对方。 鸟儿飞过天际,带来了欢愉的叫声,也许很短暂,但是至少它们曾经换了过,幸福过。 第三十章 碧玉之伤 “诺锦将军,诺程将军让您和言公子去他那小聚一番。”正当锦与言尔沉浸在爱意之中的时候,门外却想起了侍者的声音。 锦听了淡笑了下,起身答道:“转告父亲,我与言公子立即前去。” 大堂内,各种兵器的装饰与摆设,让人一看便能感觉出主人对武艺有着痴醉的情怀。 诺程轻轻地抚着一把碧玉宝剑,无奈地摇了下头,渐渐地因着他想起了曾经的往事,双手微微地颤抖了起来,一滴清泪随着沉重地呼吸声打在了这把碧玉宝剑上。 “碎,你已走了那么多年,你的儿子都长大了,他很漂亮,犹如当年的你,但没有人可以比过你当时的容貌与心境,”诺程长长地叹了气又轻声道,“唉——碎啊,我也经过这八年,因对你的思念,心早已老去,如今我欲与你一同离开,了却我这尘世的哀愁。” “父亲,为何这般愁苦?”此时锦已带着身边的言尔走进了大堂,毕恭毕敬地低下头向诺程行礼。 诺程顿时收回在宝剑上的手,惨淡地笑了下,转身望向锦,但是自己的眼睛却还是忍不住转向了他孩子身边的言尔,在那一刹那,他的瞳孔顺势放大,虽然自认为琉炎绝对不能与自己的挚爱相比,可毕竟是骨肉至亲,那样的神态外貌确实与当年的琉碎王十分相似,看着他,诺程不觉心头又是一悲。 发现诺程正在看着自己,言尔已经料到了原由,这样的眼神不只是诺程流露出过,就连见过父王的琉爵王也是如此,自己确实与父王十分相似。 “琉炎在此见过诺程大将军。”一个恭敬却不失气态的抱拳,让诺程与诺锦都不禁一怔。 眼前的言尔仿佛不再是兰霖倌中的言尔,不再是皇上身边那位贵人,而是琉炎,冰莲国的太子琉炎。 言尔确实在很多地方比起曾经失忆前改变了,他的举止行为中已经隐约可以看出一个太子的样式,那些过去被遗忘如今被想起的太子的经历,加上八年兰霖倌的经历,让言尔更加深刻地体会到比起作为言尔,其实自己只是琉炎! “哈哈,太子殿下果然聪明,早已猜出我早已认出了你是谁。”诺程笑道,“想必太子应该猜得出我为何要见你了吧。” 言尔看了眼锦,他能猜到,从他知道姚徜茜要诺锦叛国后,诺锦的反应告诉他,他会陪伴自己,必会尽一切所能与他在一起。 “锦会与我在一起,直到我登上冰莲王位,而诺程将军想必定会助我一臂之力,以报我父王遗愿!”言尔的声音宏亮且肯定,诺程若不为这天,既不为诺程,也枉费了父王对他的爱。听到此,诺程安心地低下头,敬言道:“太子殿下如此聪慧,诺程愿为太子竭尽全力,直至将太子送上冰莲王位!” 坚定地答复让言尔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虽然身边危机四伏,但一切都在很好地前进着。 “言尔•;;•;;•;;•;;•;;•;;” “不,叫我琉炎。”锦刚想开口,却被言尔阻拦住了,“锦,从今以后,言尔只存在于隐尚皇宁烨的心中,而琉炎却存在于你锦的心中,爱你的人是我冰莲太子琉炎。我从出生至今都带着我冰莲皇族的血液,生为琉炎,死亦琉炎!” 这一番话深深地将在场的诺锦与诺程骇到,琉炎的眼神中有着绝对的坚定与帝王气息,这使诺程欣慰不已,他真愿琉碎的灵魂可以看见他的孩子琉炎如今的面貌。 锦也很快回过了神来,他意识到,眼前的人是琉炎,冰莲太子琉炎,也是他诺锦愿意深爱的男人,无论他是谁,他都爱他,直至骨肉到灵魂。 一阵微风,锦单膝跪地,对着琉炎认真地说道:“我诺锦在此起誓,琉炎,从此以后,我必不与你分离,无论天涯海角,我都会伴随你,与你同生共死,若有违背,必遭天恶。” 琉炎看到锦跪下,先是心里一惊,因为他心里明白,即使自己真正拥有了至高权利,也必不会让锦跪下,因为他是他的挚爱。但当他听到锦为自己这般的誓言后,心中一阵酸楚,眼泪已经湿润了眼眶,他没想到锦愿意为他起誓,愿意与他同生共死, 琉炎立刻将锦扶起,哽咽着说道:“锦,你不必如此,即使你不做这番誓言,我也必信任你,假如•;;•;;•;;•;;•;;•;;” “没有假如,琉炎。”锦立刻用手堵住了琉炎的嘴,语气也十分坚定。 “太子殿下,这把碧玉宝剑请你亲手保管。”这时,诺程已经拿起了一把剑站在了琉炎面前,伸手将剑递给了琉炎。 琉炎稀奇地接过这把碧玉宝剑,总觉有点眼熟,又思索着自进门便看到诺程忧伤地看着这把剑,想必这把剑对他十分重要,可为何又要将这剑送给我? “琉炎,你可知这是何剑?”诺程的眼神黯淡了下来。 “我不知。”琉炎答道,“却觉得很眼熟。” “这把剑你八年前见过。”听到这句后,琉炎顿时神色大变,气息也开始极度不平稳,八年前的事情再次历历在目,他想起了,八年前,他的父王就是死在这把碧玉宝剑下,父王的鲜血曾染红了这把宝剑,冰莲国的血曾在这把宝剑上陨落! 看见琉炎瞬间爆发出的悲伤与绝望,仿佛想起了让他不愿意去承受的事情一般,浑身顿时无力,锦担心地唤道:“琉炎,你怎么了!” 话音刚落,琉炎倒在了锦的怀中。 一个温暖且充满爱意的怀抱,让琉炎稍稍缓过了神来,但是拿着宝剑的手却如先前抚摸宝剑的诺程的手一样颤抖。 诺程缓缓闭上双目,仿佛也很不愿意想起过去那些 毕身不能忘记的事情,但是他却不得不面对,因为已经到最后了,只要这最后过去, 便可以放下一切了。 “这是一把留着碎鲜血的剑,我曾用这把剑杀了碎,杀了我唯一的爱。”诺程坦然却带着哀叹的声音回荡在琉炎的耳边,久久不去。 琉炎惊慌地看着诺程,泪水一滴一滴地打湿了这把剑,也许此时的琉炎也没有发现,直到一只熟悉的手为他小心地擦拭去眼角的泪痕时,琉炎才从记忆中回来,他坚强地笑了下,轻轻地握住了锦的手,仿佛在告诉他,我没事,我可以承受。 诺程长叹了一下,又开口道,“望太子你能好好握住这把剑,用这把剑夺回你的国家!” 再次望向这把碧玉宝剑,言尔神情凝重,皱眉道:“诺程将军放心,琉炎必会握着此剑,完成父皇遗愿,夺回属于我冰莲的一切,血洗曾经的我琉炎所受到的一切耻辱!” 此时的琉炎,怒火早已充斥了双目,他已经做好必死的准备,若失败的话,他必将以此剑自刎! 锦拥着琉炎走向大门,此时的锦是以他最小的步伐前进,他希望在琉炎身边的时间越多越好,根本不希望他那么快就走。 “琉炎,交给我,我会成为你最好的将军,放下吧。”锦这时已经悄然地握紧了琉炎的手,坚决地说道,“我绝不会让你发生任何事情的,从今以后,我只是你的诺锦,不用再同曾经那样了。” 听到这番话,琉炎顿时觉得自己完全被幸福笼罩,眼前这个男人竟然就是曾经自己一度想得到,却因身份悬殊而无法得到的男人,如今能站在这里那个他说出这样一番话,他实在是太幸福了。 “锦,我相信你,有你在,我一定不会害怕!” 听见了从琉炎口中所出的信任,使得锦不想把他拥入怀中都难。 “琉炎,天色已晚,我们得回去了。” 在锦与琉炎甜蜜的档口,却突然想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两人回头一看,琉炎不自觉地惊呼道:“子虹!” 原来子虹一直在琉炎的身后保护着他,以防他出现不测。 “祗子虹?”锦的口气突然由甜蜜转到了生硬,“你就是琉炎的莲卫?” “是。”子虹答道,“我是来接琉炎回去的,保护琉炎的安全,是我毕生要做的事情。” 看着眼前这个叫子虹的男人,锦没再说什么,只是轻轻地在琉炎耳边低语道:“炎,你与他是不是还有未尽的事情?” 听到此话,琉炎瞬间脸色苍白,他自然明白锦的意思,他说的是他与子虹的结合,为什么锦什么都知道! “锦,我•;;•;;•;;•;;•;;•;;”此时换成了锦伸手堵住了琉炎要说的话。 锦轻笑了下,说到:“为了你自己而活,你是太子,当你要做出你的本分的时候,千万不要顾及我,顾及大局。” 锦说的很平静,并非昔日看到琉炎坐在隐尚皇身边时候的悲痛。 看着锦,琉炎忍不住吻上了他的唇,以此表示他对锦那无法磨灭的爱意。 站在一边的子虹却冷淡地看着这一切,只字不发。 第三十一章 欺骗 “琉炎,韵非你一定要小心他。”一出诺府,子虹立刻小声地对琉炎汇报。 琉炎一听,脸色便沉了下来,也同样小声地对子虹说道:“为什么知道我这位从隐尚皇身边逃出来的言贵人就是琉炎的人会那么多,尤其是韵非。”说道韵非二字时,琉炎的眉头微皱了下,“韵非要去的是彦国,莫非韵非与樱也有关系?” “子虹也这么认为,但总觉得里面有蹊跷,今天看见韵非无故在我面前洒出一杯水,那水竟然排成一字,没有一滴四溅。” 琉炎听了,惊讶地瞪大双目,因为这在常人眼里,是根本办不到的,除非在韵非那个娇艳的身子里隐含着强大的功力。想到这,琉炎不禁背脊一个寒颤,没有想到韵非这般厉害,看来他是来者不善。 “琉炎你放心,我已经派了琉爵王的人去查了。”虽然子虹的意思是想让琉炎放心,可是却总觉得他的脸看上去还是有什么没有说出来。 琉炎最后还是忍不住地问道:“子虹,还有什么你想说的吗?” 子虹认真地看了琉炎一眼,神情凝重地说道:“凌樱身边那个侍女,也就是我们在倌里看到的那个武艺高超的女子,仿佛并没有随樱离开我们。” “什么!”琉炎惊讶地叫到,“凌樱到底准备干吗!” 子虹见琉炎激动地叫了起来,立刻示意他小声说话,怕身边有人偷听,“不要激动,这次好像并不是凌樱指示她的,仿佛是她要留下的,虽然看上去昕是凌樱的侍女,但我觉得昕的身后还有更强大的势力。” 听到此话,琉炎在心中默念了数遍,昕身后还有更大的势力?会是谁呢,但是除了是彦国还会有谁呢。 “难道樱也只是一枚棋子而已吗?”琉炎的语气听上去仿佛是哀叹,他无奈地摇摇头,没有任何感情地冷笑了下,“子虹,我们要有自己的势力,否则即使我坐上皇位也会成为一枚棋子。” 暗示性的话语,立刻是子虹脸上笑容满溢,琉炎果然是拥有冰莲皇族血统的人,如今他已不再失忆,所以绝对可以相信他不是笨人。 前方就是我琉炎一直想要回去的冰莲国土,我的故土,那衣袂在风中决然地飘起,即使会刻下悲痛的伤痕,我也必要找回我失去的骄傲,眼前必有一场血雨腥风,我要让我的百姓和我的国家从此不再受任何的牵制,我的冰莲族人只为我冰莲而战! 回到客栈,韵非已经不在了,只留下几个侍卫把手,那些侍卫依旧是蛮横跋扈,丝毫不把除韵非以外的人看在眼里。琉炎也根本不愿意去理会他们,对于他来说,现在第一个要去看的就是白珏,他可以在诺锦那待着完全是因为他总觉得敏知会照顾好白珏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走进敏知的客房,意外地看见敏知紧紧地握着白珏的手,白珏则静静地躺在床上,仿佛睡得很熟。 “敏知,他还好吗?”看着白珏,琉炎心疼却又疑惑地问道,“你陪着他一直到现在吗?” 听到琉炎的声音,敏知突然回过神来,转过头看见琉炎和子虹都已经站在了自己身旁,他微皱了下眉,狠狠地责怪起了自己,竟然那么大意,有人进来都没发现。 “没有,我只是来看看他而已,他一直都在昏睡当中,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醒。”敏知不耐烦地随便答了下就马上转身离开了,没再说什么。 “他今天好奇怪。”被敏知没头没脑的冷淡懵了下的琉炎摇摇头自言自语道。 “不奇怪就不是敏知了。”子虹冷笑着说道,“他不是一直这样的吗。” “恩•;•;•;•;•;•;不要啊!”一声惊叫,睡梦中的白珏猛然睁开双眼,惊恐的眼神无疑让琉炎吓了一跳。 “白珏,你怎么了?”琉炎一下子坐到了白珏床头,小心地抱起他,尽量不使自己碰到他的伤口处,造成白珏的疼痛。 “主子?”白珏微微缓过神来,发现此时他的主子正温柔地抱着他,他做梦都没这么奢望过,顿时,两行清泪划过了脸颊,“主子,都是白珏不好,让主子担心了。” 听到白珏向自己道歉,琉炎的歉意就更浓了,全是他不对,都是因为他的疏忽,但是白珏却向他道歉,真是个大傻瓜! “白珏,都是我不好,我答应要保护你的,却让你受了那些屈辱。”琉炎深深地叹了口气,愧疚地垂下眼目。 “不,主子,白珏没事的,只是•;•;•;•;•;•;”说到这,白珏抿了下嘴,好像在强颜欢笑般,“只是被侵犯了而已,没关系的,为了主子,一个奴才的身体算什么,没有主子的话,白珏早已经死在了齐悠晓的手里了呢。” 看着白珏那个傻乎乎却十分真诚的模样,琉炎心里更酸了,心中也不由地生起了一股怒火。 白珏看出了琉炎的怒火,以为是自己无法侍奉主子,所以琉炎才生气的,心里十分内疚,终于他还是躺不住了,艰难地掀开被子准备起身。 看见白珏起身,琉炎赶忙把他压下去,问道:“白珏,你这是干什么,你的伤还没有好。” 发现自己又被主子压回了床上,白珏更加愧疚了,含着泪说:“主子,白珏是你的奴才,怎能不侍奉主子,还给主子添乱呢。” 听到这,琉炎突然起身,对着白珏厉声说道:“你现在把病养好,才不是给我添乱,你若要起身,那就是让我琉炎更感到悲哀!”语毕,琉炎立刻转身离开,头也不回,若他再和白珏耗下去,白珏则更不要休息了,心里对自己的愧疚也会更重了。 夜深人静了,子虹和敏知也都睡了,只有韵非至今都还没回来。琉炎一个人独自在床边不停地踱步,眼眸中可以看出他的焦虑。 就在此时,只见一个黑衣人从门口窜了进来,琉炎措不及防,眼睁睁看着自己马上就要被黑衣人刺到的时候,只听一声剑与剑刺耳的撞击后,子虹已经拔剑站立在琉炎面前。 琉炎惊讶地看着子虹,他的速度让琉炎丝毫没有反应过来。不过来者也不简单,武艺并不比子虹差多少,听着那一声声犀利的剑声,琉炎懊恼自己为何不会武艺,否则既能帮上子虹,也不会被人袭击后束手无策,想到这,琉炎不禁汗毛直立,若子虹还没出现,那他琉炎岂不是就这样死去了! “澎——”一声巨响让琉炎立刻回过神来,那声巨响不是子虹发的,而是那黑衣人被子虹一脚踹了出去,重重地砸在了外面的桌椅上。 子虹一个飞跃,直冲到黑衣人眼前,一把拉下了他的面罩。 看到那人的真实面目后,琉炎与子虹瞬间都惊呆了,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樱身边的侍女昕! “呦,这是在干吗呀,那么热闹。”韵非笑着从门外进来,瞟了眼客栈内的情景,不禁笑出声来,好像在看趣事一般。 昕也毫不在乎地笑了,捡起地上的剑,气势汹汹地站了起来,那样子,根本感觉不出他是刚刚被子虹踢飞的人。 “祗子虹果然好功夫,我甘拜下风。”昕对着子虹抱了抱拳。 子虹却很不给面子的一句话也不说,走到了琉炎的身后。 “你不是随樱一起回皇城了吗,为何要来刺杀我?”琉炎收起了脸上惊讶的表情,没有丝毫感情地询问着眼前这个刚差点杀死自己的女人。 “琉炎殿下,我并没有刺杀你,只是早就听闻莲卫武艺天下闻名,却未曾与其交手,所以我只是来小试身手而已,你不必紧张。” 昕的一番话激怒了琉炎,言下之意,他冰莲太子只是一个靶子而已。 “那又如何?我看昕姑娘并不只是单单来切磋的吧。”这时,敏知的声音在客栈中响起。他走到昕面前。浅笑了下,轻声在昕耳边说道,“是要我们摆脱姚徜茜,然后带我们出城吗? 听到敏知已经说出了自己的来意,昕一点也不惊讶,反而表现的好像琉爵王本就要猜到一样,镇定地说:“琉爵王果然厉害,姚徜茜是洛宁王的人,怎能让他留在你们的身边。” “怕他阻碍我们?”敏知轻挑了下眉毛,毫不客气地追问道,“还是樱皇后要把我们作为质子,保全彦国?” 闻听此言,昕冷笑了下说道:“这怎么可能,我们主子是希望能帮到你们,姚徜茜是洛宁王的人,必定不会把冰莲国给你们,那可是隐尚辛苦打下的土地!” “那彦国的人就会帮我们了?”敏知不屑地言行让昕心中不得不升起一股憎恨,这个琉爵王什么意思,在这种节骨眼上竟然还如此强硬,他难道不知道他们其实很容易被击垮吗! 看着这样尴尬僵持的气氛,敏知什么也不说了,只是看着琉炎,仿佛在示意什么。 琉炎一看便明了敏知什么意思,他要自己唱红脸,好让自己可以把太子的地位身份提高,这样才能好好登上皇位。 “那可否让我知道樱为何要帮助我登上冰莲皇位?”琉炎假装言笑到,“难道是希望我们帮助她什么吗?” “哈哈,琉炎殿下真是聪慧。”昕也开始陪笑了起来,“主子其实本身是彦国唯一的公主,在彦国也是有继承皇位的权利,而且隐居山林的父亲也十分喜爱她,可谁知主子却被当今彦皇的母亲赶出了皇宫,我们主子必要要回属于她的一切!” 昕说的十分有力,仿佛很痛恨那些对樱不好的人一般,马上要杀了他们。不过这果然如琉炎想的一样,樱只是一个棋子,因为子虹早查过昕来这根本不是樱所指派的,昕的背后一定是彦国内在的势力。 “那你说我要不要帮助樱呢?”琉炎的眼眸悄然转向了一直站在旁边观看的韵非,这是韵非始料不及的,为什么琉炎这种大事会来问他。 琉炎其实早就看出昕与韵非是一起来的,韵非是去彦国做质子,昕会不知道吗,竟然当着质子的面说这些话题,说明罗兰国已经帮助了彦国,而且能来与琉炎谈这些事情的昕绝对不是普通角色,此人并不能小看。 韵非沉了下气,看了眼此时也在看他的昕,无奈的笑了笑说;“琉炎殿下,韵非只是质子一个,怎有能力来为你出主意。”说到这,韵非看琉炎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只好继续说道,“不过依韵非而见,与樱互助互利岂不是最好的一个办法,如今你们有姚徜茜看着,登上冰莲皇位并不容易,即使登上,以后也只是洛宁王手中之物而已。” 听完韵非的一番话后,琉炎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猜测,韵非果然帮着昕,若是与姚徜茜去,就表明自己是随洛宁王的,彦国肯定不会放过自己,若随了昕的话,那姚徜茜那又该如何,以后必将是被彦国所牵制,且若自己帮樱夺位,那他们必定会被彦国以谋反的罪而开战,没想到这皇位还没坐到,已经寄人于篱下,琉炎苦笑了下,他怎么可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看了下子虹与敏知皱眉的神色,琉炎却显得十分淡定,一股帝王的气息由内而外地散发了出来,他直直地注视着昕开口道:“若你能帮助我在登上冰莲皇位中不发生任何意外,我必帮助樱登上彦国皇位。” 听到琉炎的给了自己满意的答复,昕也立刻神情严肃起来,弯腰低头以示自己对琉炎的尊重。 “如今城门边都是姚徜茜的兵力把守,你会如何让我们出去?”琉炎好奇地问道,他倒要看看昕到底是有多厉害,她到底是樱的人还是彦国的人,樱离开彦国的时候什么都不是了,如今昕在她身边必定是樱的三哥也就是当今彦皇所放在身边的,只是在樱告诉自己的故事中,她三哥曾说过要接樱回去,那就说明樱的表面是顺服他三哥的,那昕又怎会背叛彦国呢,其中必定有蹊跷。不是昕被樱骗,就是自己在被樱欺哄。 “这就请琉炎殿下放心,如今罗兰质子韵非要去向彦国,彦国明天就要有迎接军队到达,此时正是姚徜茜兵力转弱之时,我们便可一举攻破离开这里。” 听到昕的答案,琉炎的心中也有了答案,既然都用到了彦国的军队,此事彦皇会不知道吗,彦皇一定很信任昕,所以才会这么做,看来这昕的身后也一定有着一个强大的势力。可是此时琉炎也产生了疑问,像樱这样聪慧的人,怎么会不知道昕的所作所为? 想到这,琉炎浅笑了下,凌樱,我们可能马上就会见面了。 “韵非,你留在此保护琉炎殿下,不得有一点闪失,否则如何你自己知道!”如同命令般的口气让韵非皱了下眉,他一定很不服气,为什么一个个堂堂的太子可以被昕这样一个女子命令,但是他又不敢违抗。罗兰国必定有把柄在彦国那。 韵非只是点头轻道是,并没有与昕多说什么,琉炎却走到韵非面前,轻柔地说道:“韵非可是名正言顺的堂堂罗兰太子,也应当享有上等的礼遇,请昕你能让彦国对他好些。” 琉炎此话一出,全场瞬时呆立,好像并没有人懂琉炎这话什么意思,就连韵非也惊讶,琉炎怎会对他好,他们并不算相识吧。 看着琉炎淡笑着等待自己的答复,昕只有无奈地点头。 此时,子虹的手却紧紧地握住剑,心如波涛般汹涌。 待昕离开后,敏知也以丝毫不再想理会的神情回房了。琉炎却叫住子虹,让子虹此夜好好看护韵非。 “为什么?”几乎是同时,韵非与子虹都惊讶地喊出了声来。 “我可是你的莲卫,你怎可以•;•;•;•;•;•;” 子虹刚要说下去,立刻被琉炎呵斥住了,“你别忘记我是谁,你只能听我的!” “多谢琉炎殿下的照顾,可是韵非认为自己并没有殿下你来得危险。” 被韵非冷冷地拒绝后,琉炎并不生气,只是小心地牵起韵非的手,这一举动让旁人更觉得暧昧,子虹心中的波涛也快决堤了吧。 “韵非,你是罗兰送去彦国的质子,想必隐尚皇并不会放过你们罗兰国那么目中无人吧。” 听到琉炎这么一说,韵非立刻惊讶地注视着琉炎,深思他这是什么意思。 看见韵非有要听他继续说下去的意思,琉炎立刻露出了得胜似的笑意:“你明天就会离开,只有今夜在隐尚,若要动手阻止,也就只有这个时候了吧。” “这怎么可能,若我死在隐尚,难道那隐尚皇就不怕我们罗兰举兵攻打他吗!”韵非听到隐尚皇竟然会暗害他,立刻怒气冲天地吼了起来。 琉炎看着眼前这个正在发脾气的俊美少年,忍不住偷笑了下说道:“我知道韵非你也是个武艺不错的人,但是有子虹在更能保住你的安全,若你被杀了,彦国必定不会让罗兰知道你已经死去,因为我未登上皇位,彦国绝对不会攻打隐尚,如今兵力可还是在隐尚呢,并没有到我冰莲去。“看着韵非难以相信的神情,琉炎浅笑了下,挑起韵非的下巴,在其耳边细语道,“若真这样,韵非你不是死得太无辜了,我想罗兰皇将你这宝贝送到彦国并不只是做太子那么容易吧,按你这美貌,我想彦皇也会把持不住吧。” 这些细语韵非的脸瞬间涨红了起来,他羞涩地推开琉炎,含羞且小声地询问道:“你琉炎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我们并非朋友吧。” “你又怎知我琉炎不想交你这朋友呢?”琉炎用迷惑般的眼神看向韵非羞涩地发抖的身体,好像挑逗一般让韵非瞬间酥软。 “你需要我为你做什么?”一切都是建立在目的上的,没有交换条件,没有对自己有利的地方,韵非是死也不会相信有人真的要和他做朋友。 听到这,琉炎冷哼了下,很坚定地回答道:“什么也不需要你做,只要你韵非记得我琉炎就可以了。” 看着韵非近似于莫名的眼神,琉炎心中暗笑,这样的调情我琉炎又怎么可能不会,那么多年早就练就了一手,我要你韵非爱上我,只会为我而活。没有人对你好。我琉炎会对你好,你父皇让你为彦皇献身,那我琉炎就要你为我守身,从此你就是我琉炎的人! 成为第一个对你好的人,你韵非必定不会忘记我。 看着琉炎,韵非轻叹了口气,稍向后退了一步,低头敬畏地对琉炎说:“一切就按照殿下所说的吧。”说完韵非便立刻转身回房,不敢再多看琉炎一下。 “子虹,今夜就去看守着韵非吧。”随着话语的末音,琉炎的眼神也正好落在了子虹那红透了的脸上,那可不是韵非羞涩的红,而是气红的。 “你怎么了,子虹?”看着子虹,琉炎突然有点不知所措,“为什么那么生气。” “琉炎你难道也被韵非的妖娆吸引了吗!”子虹好像要爆发一般地爆发了出来,这句话也恰好被刚要进房的韵非听到。 琉炎看着子虹,认真地答道:“是。” 听到这话,韵非立刻逃进了房间,像只受惊的小兔一般。 看见韵非走进去后,琉炎小心地走到子虹身边,在他耳边悄然说道:“那是不可能的。” 第三十二章 青色初见 水儿流,鸟儿鸣,谁又知那冰山要瓦解,莲儿要盛开。 沙场上狂风咆哮,溅起无数细沙。城门外,诺家军的旗号已高高挂起,似乎已是兵临城下,姚徜茜立于城门上,剑已出鞘,杀气待发,城门内那些姚家军早已倒在血泊之中。 “诺锦,你为何要为一个男宠而违背皇意,竟举兵谋反!”姚徜茜的口气并不像一个少年,仿佛他只是被一具年轻的外表送包裹的久经沙场的男人。 “因为我诺家军愿臣服于他,他就是多年来我们诺家军所寻找的冰莲太子琉炎!” 这是一场戏,一场特别演给宁烨和彦国看的好戏。隐尚皇他早已被这左右的势力玩弄于鼓掌之间。而昕他们则根本不知道洛宁王早已看破昕那些伎俩,真正可以和他做对手的并不是昕,而是凌樱。这场戏是姚徜茜特地和琉炎以及诺锦所策划的,他们怎么可能让彦国乘虚而入呢。自以为聪明的彦皇绝对不会想到若缺少凌樱,他们很多事情是做不到的。 “诺锦,你竟然乘我们大部分兵力去迎接彦国军队的时候攻破城门,真是枉费了皇上对你的一片信任!还说这是你们诺家军那么多年寻找的冰莲太子,你们不是我们伟大的隐尚皇所培养的军队吗,竟然如此狠心地背叛了这道义!”姚徜茜的口气仿佛是暴怒,可是大家心里都知道,他其实非常平静,这一切都只是他的外表,一个很想让人扒下来看看的伪装的表皮。 “姚徜茜,你放弃吧,你抓不住我们的,我的军队基本早已转移去了冰莲,那么多年来,隐尚先皇知道我父亲对冰莲先皇的感情,却要他亲手杀死琉碎,并作出那些惨然之事,这是我们诺家军永生都无法消去的伤痛!” 听到诺锦的话后,姚徜茜仰天大笑,他定眼看着诺锦,用近似嘲笑的口吻吼道:“可笑,一个将军,竟然对敌国的皇帝说爱,还因此策划多年后叛国!”说到此,姚徜茜举起剑怒目看向诺锦身后的军队,狂吼道,“你们这些用隐尚国的米粮所培育出来的人,怎么会不知道道义,愿意和诺锦这逆贼一起叛国,若你们现在谁放下武器转向隐尚,我则饶其不死!” 一片寂静,没有,完全没有一个人听姚徜茜的话,放下武器转向隐尚一方。 “我们是诺将军的兵,怎么可以背叛他,我们要跟随诺将军给隐尚另一片新天地!”不知道是谁在军队在第一个喊叫了起来,可是他的喊叫使得几乎所有的诺家军都跟随他一起叫了起来。 “我们要新天新地!我们不要如今的隐尚!” 这样的喊叫使得姚徜茜狠狠地皱下眉头。 “姚徜茜,你看看如今的隐尚吧,这就是我们伟大的隐尚皇所要保护的国家吗,这些可怜的百姓就是隐尚皇所要爱的百姓吗!” 诺锦的话让姚徜茜没有办法继续作答,只是冷笑道:“我生为隐尚人,死亦隐尚魂!” 这是一个战士的宣言,两位隐尚的将军,为了两种不同的梦想,准备为他们的人生涂抹只属于他们的色彩。 在一边骑于骏马之上的琉炎并未说话,只是让诺锦为他做这些事情,看着这个他所爱的男人在战场上稳操胜券和意气风发的模样,他很欣慰有这样一个人深爱着他,只愿此绵绵情意能再久点,再久点,不要停止,像是上瘾了一般。 “姚将军,放他们走,我来向陛下交差。” 当诺程下马走向前说下这样一句话的时候,几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 “父亲,你这是何意,我们完全能撤走的!”诺锦吃惊地质问诺程。 诺程微微含笑,转向诺锦的那刻,他眼中的泪水悄然地滴在了这大地上,“锦儿,带着他走,夺回冰莲,绝对不能输。” 听到此言,诺锦立刻跳下马飞奔向诺程,“父亲,你也要跟我们一起走,我们一起完成你的心愿,那么多年来的心愿!” 他狠命地对着诺程吼了起来,因为他知道父亲这一回去,就不会再在他面前出现,必死无疑啊,那可是他的父亲,他怎能舍弃。 诺程将手拍向诺锦的肩膀,认真地嘱咐道:“锦儿,我所爱的那个人已经离去,亲手被我所杀,那样的罪孽我早该还清,背负着那样的痛苦那么多年,我又怎能再回到那个让我心如刀割的地方,我要你好好地完成我未完成的事情,把琉炎当成你的挚爱也要当成你的王!” 看着诺程坚定地眼神,诺锦语塞了,父亲想要去找琉碎王了吧,父亲已经思念他那么多年了,若自己再执意那样一意孤行的话,父亲会很伤心的,因为那样的爱是惨烈的,是不能触碰的。 单膝跪地,把剑插入大地,用尽力气说出每一个字:“父亲,锦儿我必定完成你的心愿。” 这一处也是姚徜茜始料未及的,本只是打算假装杀一杀便放诺锦走的,可没想到诺程竟然要留下让隐尚皇治罪,真是没有想到啊。 诺锦抿了下嘴唇,拔起剑来变头也不回地跨上了战马。 “全军向冰莲进发!” 一声令下,所有的士兵都齐刷刷地转向后方,准备离开自己的故土隐尚。 姚徜茜没有说话,也没有放下剑,而是举剑挥手让身边的几个目睹这一切的士兵离开这个世界,既然诺程要留下,那就不需要其他见证人了,多留多生祸端。 一阵暖风吹过,在这沙场上,诺程的心却有了丝丝暖意,因为他马上就要见到他的碎了,而且他可以很欣慰地告诉碎,他在这世界要做的他都做到了,接下来就交给他们的后代了,考验他们的时刻开始了。 “锦•;;•;;•;;•;;•;;•;;”看着诺锦惆怅的模样,琉炎想起了曾经那一年,他亲眼看着父亲凄惨死去的模样,不禁全身冷颤了下,那是他们父辈的事情,不在乎家仇,因为那是一对恋人相爱的方式,可是锦并不会像他那样已经能够接受这样的事实,毕竟那是他的父亲。 听到琉炎的轻呼,诺锦仿佛回过了神来,他转头看向骑在马背上的琉炎,一改先前的惆怅,而是含笑伸出了手:“来,炎,和我同坐一匹马。” 看着锦那张饱经沧桑却依旧俊气逼人的脸,琉炎不禁心疼,经历了那么多生死存亡,他的锦一定会感到孤独吧,现在唯一能在他身边的只有自己了,只有一起走下去,才是他们唯一的生路。 跳下马,琉炎握住了诺锦的手,坐在了诺锦的身前。 诺锦一只手从后紧抱住了琉炎,另一只手则牵制着缰绳,琉炎的体温让他空洞的心稍稍温暖了些,他笑了,并且告诫自己,一定要拥有他直到永远,这是他唯一的出路,为了他的父亲,为了他父亲的爱与心愿,一定不能让琉炎离开! “全队小跑,我们要加速赶到冰莲的阴氺城!” 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加快了自己的速度,他们必须以好像准备逃离的样子离开,否则彦国一定会看出破绽。 “琉爵王已经带着他自己的部分人马前往诛宁王那了,我们要让诛宁王服从我们才是,否则留下必有后患。”诺锦用唇紧贴着琉炎的耳边轻声言道。 琉炎被这突入袭来的一言而轻颤了一下,第一反应并不是诺锦的话语,而是他带有挑逗性的动作让琉炎羞涩了。 “怎么了?”明知故问的诺锦却在一边装好人,而且这次还是轻吻着琉炎的耳垂说的。 琉炎强硬着头皮抬起脸来,咬着牙关,双手却紧紧握住缰绳,握得已经有点发颤,但还是挤出了话来:“锦,你这是怎么了,你说的那些我都知道,我自然会防备敏知的,但是你为何会性情变的那么快,让我感到反常。” 琉炎确实不是愚笨之人,他还是清醒的,他了解诺锦不是一个会变得那么快的人,而且先前还是沉寂在父亲离开的事情中,只是他不愿相信诺锦有其它目的或心思意念。 “白珏和子虹呢?”听到琉炎的质问,诺锦顿时性情大失故意转开了话题。 见诺锦故意转开话题,琉炎也不再多问什么了。 “白珏和敏知一起去了,子虹你想见他吗?” “是的,我希望他能帮我做件事。”诺锦答道。 琉炎轻挑了眉毛,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叫喊了下子虹的名字。 一个少年从草丛里迅速窜了出来,那人正是祗子虹,他一直在暗处保护着琉炎。 “果然是莲卫,竟能让人神不知鬼不觉,如此身手,看了我可以安心地把琉炎交给你了。”看见祗子虹的身手后,诺锦笑着说,“但是现在我希望你能帮我做件事。” 祗子虹听到诺锦要有令于他,立刻看向琉炎,琉炎则点头以作同意。 “有何吩咐?”祗子虹问道。 诺锦见琉炎已经同意,便从衣中取出了一封信来递给祗子虹,并很严肃地对他说:“把这信交给西凉城中莫府上的主人,他必会告诉你要做之事。” 西凉城的莫府?琉炎心中暗暗寻思那是谁,西凉城是冰莲靠近王城东边的一个城镇,那里是冰莲风景最好也是最繁华的要城,冰莲的大部分收入也是从那而来。但那莫府又是谁呢,琉炎当初在也并未在皇宫听到有关莫府的事情,若不是什么人物,为何诺锦要在这种时候派祗子虹去呢。 祗子虹接过信来答道:“我知道了•;;•;;•;;•;;•;;•;;”说到此,他看向了琉炎,皱起了眉头。 “放心,我必会照顾好炎的。”诺锦自然能看出祗子虹的担心,“他是我的挚爱,我又怎么会让他有危险呢。” 闻听此言,祗子虹沉默了片刻,便立刻恭敬地向琉炎低头施礼后转身消失在了草丛中。 看着祗子虹远去的背影,诺锦笑道:“有这样一个莲卫真是你的福气啊。” 琉炎并没有答话,只是轻笑了下。 为什么一定要让子虹去送呢,虽然他极其不想怀疑诺锦的,但他还是不懂为什么锦会那么反常。 大部队终于在天黑前赶到了阴氺城,这也是一个边塞要城,所有要来冰莲的人都要经过这。这次他们并没有隐藏,而是阴氺城把关的将领大开城门放行的。 他们竟然都是敏知的人。这样的势力让琉炎不敢想象。敏知竟然早已安排好了这一切,自己却犹如傀儡般,只需要照着他说的做,绝对可以登上皇位。 坐于阴氺城的琉姚王府中,琉炎心中一片空洞,琉姚王琉宇早已不在这人世了,留下的只有他的孩子琉青。当琉炎得知他那位堂弟琉青还健在时,便就很想来见见他,虽然曾一度被隐尚软禁,但是如今已经被敏知救出,并藏于琉姚王府中,正所谓最危险地地方最安全。 当一位风度翩翩的少年走进琉炎的卧房中时,琉炎便已经感到了一种亲切感,琉炎没有同胞的兄弟姐妹,所以如此一位堂弟对他来说简直是一种恩赐。 “微臣琉青拜见殿下。”少年走进房中,在离琉炎一米之远的地方跪下。 他的面貌确实与冰莲皇室的人一样,十分貌美清澈,可是细看,却不如琉炎与琉碎那样的让人心动,但也是个贵相的美男子。他皓齿明眸,那明眸却清冷无比,冷到让人无法靠近,正如冰一般的莲花寒到心底,仿佛世事都与他无关,但却生来就是权势之族,无法躲避。 第一眼,琉炎就喜欢上了这位弟弟,对他好感倍增,他要琉青变成他的人。 “起来吧。”琉炎欣喜却故作镇定地令到,因为他毕竟是琉炎,冰莲的太子,若不行那些该行的规矩,以后又怎能威震冰莲。 “是。”琉青小心地行礼后站起,那恭敬地模样可以看出他在这危机的乱世中却也受到了良好的教育。 “琉青,你的父亲琉姚王已为国捐躯,是一位可歌可泣的将军,也是个受人尊敬的王爷。”琉炎看着琉青说道,当琉青听到自己父亲的名后,那冷眉微皱了下,可以看出那是一段让他心痛的往事,“那琉青你在以后有什么选择吗?” 琉青用那双清眸迷惑地看向琉炎,看上去仿佛不懂琉炎要说什么,并且不希望自己说错触犯到眼前这位殿下。 看出了琉青的迷惑,琉炎淡笑了下说道:“我知道你自幼像你父亲那样习武,武艺也非常了得,你可以做我的将军,也可以离开我,若离开这我必会给你一条出路,从此不再与冰莲皇室有瓜葛。” 听到此时,琉青惊讶地看向琉炎,他没想到琉炎会给他这样的选择。 “你是我的弟弟,我并不会亏待你,但是若你要为琉爵王卖命的话,我琉炎自然不会放过你!”琉炎的口气突然严厉起来,让琉青吓得立刻跪在地上。 “殿下,微臣并没有想要与琉爵王卖命啊,微臣一心一意要光复冰莲,尊殿下为王,别无他意!”琉青低头辩解道。看上去很惊讶也很惊慌。 看着他的样子,琉炎走到他面前,弯腰将他的身体扶直,用极其温柔的声音说:“琉青,不要如此,你被琉爵王保护了那么久,若要帮助他也是我能理解的,但是如今我回来了,我琉炎才是你唯一要遵从的,你可知?” 看着琉炎的眼睛,琉青突然语塞,他明白了琉炎根本不相信琉爵王,自己若再辩护那就真是与琉炎作对了,毕竟以后坐在那个位置上的只有琉炎,琉爵王再如何顶多也只能把琉炎当做傀儡,因为这是冰莲的传统,只有与莲卫立誓的直系皇子才能坐上皇位,否则必当遭遇非命。可是据他观察这琉炎并不是笨人,也许并不一定会成为傀儡。 见琉青一直望着自己没有作答,琉炎用指尖勾起琉青的脸蛋,继续问道:“琉青,你可知?” 听到琉炎的声音后,琉青顿时醒悟答道:“琉青知。” 琉炎笑了,起身说道:“你跟了我琉炎,我必不会亏待你,因为你是我朝思暮想的弟弟。” 清眸再次看向琉炎那双眼睛,他惊讶于琉炎那信心十足的目光,他的眼内含着一股霸气,一股没有人能拥有的王者之气,他没想到那个被琉爵王迷惑做了八年男妓的人竟然可以做到如此,那冰莲皇室的非凡气魄居然并未从他眼中减少,难道这位才是真的可以让他琉青所托付的人吗。 也罢,他琉青经历了冰莲的血雨腥风,他所跟从的那人只要可以为自己恢复曾经的声望与名誉,无论是和谁,他都愿意赌一赌,这一赌他必要胜。 “殿下,琉青愿意跟随殿下,只是唯有一事相求,恳请殿下答应。”琉青恭敬地行礼说道。 琉炎思索了下,还是应了琉青让他说。 琉青停顿了会儿,神色立刻严肃了起来,低首言道:“殿下,先皇曾为了诺程而葬送了冰莲数多的人命,微臣只恳请殿下,不要让如诺程那样的人出现,这个国家的存亡是关乎到百姓的。” 听完了琉青的请求,琉炎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看着窗外,仿佛在寻思些什么。 琉炎一直以来相信着自己的父亲,未曾认为他有何错可言,无法理解他的人是永远无法懂琉碎的心的,冰莲那时若不经历那场血雨腥风的话,百姓与官员还有皇室只会沉浸在强国的美梦中,更没有危机感,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若自己不死,他的百姓所遭受到得必不只是隐尚的攻击,可能还有彦国和罗兰国的侵占,而如今他死了,隐尚皇那样的高傲心态只会膨胀,并不会在意冰莲了,他的人民即可苟且偷生,只要能活着,这样苟且偷生也好过受人攻打乃至尸横遍野,没有人会想到冰莲,没有人会主攻冰莲了,为他们做挡箭牌的只有隐尚。 可是没多少人懂琉碎,琉青也不懂。那并不只是简单的爱恨情仇,而是一个君主的策谋。 “我•;;•;;•;;•;;•;;•;;” “你是说我父亲吗?”正当琉炎要做出答复的那刻,卧房的门被推开了,诺锦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请问你是不是还想说我不应该再出现在炎的面前?” “炎?”琉青明显是被诺锦这突如其来的闯入给弄闷了下,甚至还听到诺锦如此亲切且刻意地在他面前叫琉炎的名讳。 “锦,你怎么进来了。”琉炎也被他的闯入弄得很惊讶。 “锦?”琉青这才恍然大悟他自己刚才的请求是多么愚昧,他嘴中重复着诺锦与琉炎对互相的爱称,无奈地摇了摇头。 “殿下,看来你是不会答应我的请求的吧,因为那人已经出现了,按你的性格你是不会放弃的吧。” 琉青的话问得很直接,让琉炎有些尴尬,琉炎在此刻变成了下风。 是琉青把他逼到墙角的,他本想以最温柔的方式来拉拢琉青的,但是看来琉青并不是个吃软的人,软的若不行,那只能来硬的了。 琉炎怒目直视着琉青,厉声吼道:“大胆琉青,你可知你在与谁说话,无论你现在是真知还是假知你之后的路到底该怎么走,但是我告诉你,我乃冰莲的太子,若要光复冰莲,只有我才能坐上皇位,你这一臣子有何权利来约束我,你只管听从我的命令,我必会给你一个你所满意的冰莲!” 琉青再次被琉炎这一连串的怒语和强大的气势给怔住了,这琉炎的气势是越来越逼人,琉青再也不敢得寸进尺了,本以为琉炎看重自己,若自己请求什么,琉炎自然会答应自己,而且自己所请求的还是利于冰莲的,但实在没想到琉炎并不是一个可以随意摆弄的人。 如今事已至此,琉青只得低头向琉炎屈服,也许琉爵王比琉炎聪慧,但是琉炎却更比琉爵王有当王的能力,此人也必会成功。 第三十三章 沉浮在心 当卧房只剩下琉炎和诺锦的那刻,琉炎终于向诺锦说出了自己从他进门那刻就想说的话:“锦,你觉得我会对琉青说放弃你吗?” 说话的那刻,琉炎吃力地坐到了身边的卧榻上,他确实有点累了,从一个男妓到男宠,再到如今的太子,他经历了太多的变故,这些变故也并不是他一下子能承受的,现在虽然能与最爱的那个人在一起,可是身份的特殊却还是牵制了他。 诺锦早就料到琉炎会问他这个问题,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当琉青说出那些话的时候,他就开始害怕心慌,以至于乱了方寸。 看向琉炎,看着他疲惫的眼神,诺锦的心像是失去了重心,他惊讶自己竟然就这样扑了过去,紧紧地抱住了琉炎,琉炎没有推也没有挡,而是静静地让诺锦拥住。 “什么时候,我们之间竟然出现了猜测啊。”琉炎如歌般叹息的声音回荡在卧房中。 是什么打湿了琉炎的背脊,暖暖的,好像是诺锦的泪水。 “锦,你怎么了?”没有料到诺锦竟然在自己的眼前哭了,他是一个久经沙场也不落泪的将军,可是如今他的泪却掉落在了琉炎的青衣之上。 琉炎想要扶起诺锦看看他怎么哭了,可是诺锦却制止了他。 诺锦含着泪说道:“炎,我是情不自禁地落泪,不要看,我不想让你看到我这样的面容,让我抱着你静一静好吗。” 听到此言,琉炎哀叹了下,将唇如同先前锦那样贴近了他的耳边,细声道:“锦,无论如何都不要怀疑我,现在我最信任的也只有你了,甚至祗子虹也无法与你相比,只希望你也能对我诚实,若我真坐上了那个我该坐的位子的话,我必还你所有的荣耀与声望。” 挂着泪滴的眼睛深深地望向琉炎,祗子虹竟然也无法与自己相比,诺锦完全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位未来的冰莲皇竟然说出了那样惊世骇俗的话,这是历代冰莲皇都不会说的话,堂堂一届莲卫,那个以誓言相守的莲卫竟然比不过自己的爱人。 对于诺锦来说这是欣喜还是虚荣心的上升,对于深爱着的人,有的只是自私。 琉炎他愿意那么做,他毫不后悔说出那样的话,这是他把诺锦留在自己身边唯一的办法,他了解诺锦在想什么,诺锦在害怕,因为如今诺锦所爱的人竟是冰莲太子,若以后做了皇帝,那冰莲皇的身边必定有很多比诺锦俊气有能力的人,他怕爱会淡化,怕琉炎会忘记,怕自己现在所有的赌注会化为泡影。 如今诺锦所需要的是安全感与承诺,琉炎必定要给他,他需要诺锦为他打下江山,作为君王与将军,他们的身份迫使他们不能有恋人间那样的无忧,即使爱,也要小心地爱。 看着诺锦的神色,琉炎笑着对他说:“锦,把我压在你的身下吧,你会感受到整个冰莲都会是你可存活之地,我琉炎绝不会忘记你。” 这一席话诺锦从没有想到会从琉炎的口中说出,琉炎已经把自己力所能及的都给了他,只求诺锦的信任,这让诺锦大为感动,他冷静了下心,理了下思绪后镇定地看向琉炎,举手解开了琉炎的衣襟,起身压了下去。 “琉炎,这是你给我的承诺吗?”伴随着沉重的呼吸声,诺锦低声问道,“若是,我必会永远伴你左右。” 望着诺锦的眼眸,琉炎坚定地点了点头说回答道:“是,你是我最爱的人,我必会把你所要的给你,即使是身体,我也会毫不犹豫地给你,并且只有你才能有让我在你身下的权利。” 一阵炽热的亲吻,每一寸肌肤都留有诺锦的气息,琉炎将双手搭在诺锦的肩上,黝黑的发丝垂荡在他的胸间,注视着诺锦深情的目光,感受着他温柔地进入,此刻他们彼此相连。 “殿下,门外有一女子说有要事相见。” 正当琉炎与诺锦缠绵之际,屋外一小奴的声音瞬间打破了他们的情*欲。 诺锦皱起了眉头,正想要无视那小奴继续抱住琉炎的时候,琉炎却制止了他。 “怎么了?”诺锦发现琉炎的神情起了变化。 琉炎正正神色,冷静地笑道:“终于来了,速度真是快。” “什么?”琉炎的话把诺锦弄得一头雾水。 琉炎对诺锦笑笑,把衣服递给了他,对他说:“穿上衣服跟我来,有位贵客需要我们去迎接。” “贵客•;•;•;•;•;•;”诺锦喃喃地重复了琉炎的话。 琉炎大步走进了府内的客殿中,诺锦也紧随其后走了进去。一入殿中,琉炎则屈膝跪拜在了那女子的脚前。 “冰莲太子拜见隐尚皇后。” 正当琉炎呼出那女子的来历时,诺锦惊讶地看着眼前的樱皇后。 “锦,还不快拜见皇后殿下。”琉炎低头对诺锦催促道。 诺锦这时才回过神来,也屈膝行了跪拜之礼。 “微臣诺锦拜见皇后殿下。” “快快请起,我们之间则不必行此大礼了,这跪来跪去的多没意思。”凌樱看见琉炎与诺锦都跪在了她身前,立刻上前扶起了他们,“看殿下你并不惊讶的模样,想必早已料到本宫要来吧。” 琉炎起身笑道:“起先只是猜测,但没想到樱你真的会来。” “哈哈!”凌樱以袖遮嘴也笑了起来,“那是自然,昕那丫头的动向我会不了解吗,她居然还用我的名找到你这来,你说我怎能就这么不做声任其胡来。” “什么,昕不是皇后你派来的吗?”站在一边的诺锦疑惑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樱望向诺锦,挑了下眉,含笑走近了他说道:“诺将军,你的爱人真是聪慧过人啊,你跟了他,是明智的选择。” 诺锦被凌樱这一说,微微地低下了头,沉思片刻,立刻抬头看向凌樱,脸上的神色仿佛是恍然大悟般:“难道说这先前的一切都与皇后你无关,乃是昕一人所为?” “并非昕一人所为,而是彦皇让她这么做的。”伴随着琉炎冰冷的声音,凌樱欣喜地看向他。 “琉炎你果然聪明,本宫没有看错人,昕乃是彦皇身边的人,未曾是本宫的人。” 听到凌樱给自己的证实,琉炎好奇地问道:“那昕到底是谁?” 凌樱看了看窗外,淡淡地说道:“我也不知。” 那么久过去了,昕都未曾告诉凌樱自己的身份,只知道是三哥的人,别的再也没有过问。 “皇后你来是与我共商对策的吧,如今我已答应了昕,但若我真按她所说的帮你夺位的话,必定会被彦皇以谋反之理而开战。”琉炎看着樱那胸有成竹的表情,浅笑了下说,“但是如今不正合你心意吗。” “哈哈•;•;•;•;•;•;”听完琉炎的话后,凌樱大笑道:“琉炎啊琉炎,你果然知我,我凌樱要的就是那彦国的皇位。” 听到凌樱的话后,诺锦吃惊地瞪大了双目,琉炎则微微皱起了眉头。 “三哥对我固然是好,我本无夺位之意,而且早已看淡了那些名利权贵。”凌樱说着说着脸上的神情仿佛感觉自己回到了曾经那些美好,“当初烨救起了我,带我入宫,还封了我妃位,本以为那些都是我将要托付一生的事,可是三哥却在那天出现了,带着如今的彦国皇后幽依,他要我帮他,念着他往日对我的情分,我自然帮他,毕竟我还是彦国唯一的公主,可是•;•;•;•;•;•;”说到此凌樱突然神色大变,眼神由美好瞬间变成了愤怒,“可是正因为三哥封了幽依为皇后,这已经是我凌樱的底线了,他们夺走本应属于我的一切,看见我母亲死去的那刻,我已经不想再纠缠于其中了,可是如今却还要夺走我最在乎的人,我凌樱再也不可能任其放肆而不管不顾了!” 听完凌樱所说的话,琉炎感觉自己仿佛经历了一场欢笑和一场痛苦,没想到凌樱的故事也是那么曲折,更没想到凌樱在乎的人竟然是彦国的皇后幽依! “如今你要怎么做?”琉炎问道。 凌樱转动了下眼珠,又一次鲜活地跳动了下柳眉,每个字都十分有力地说道:“帮你登上皇位,和你联手,让彦国属于我凌樱,其后我们两国联手霸于天下!” “凌樱,这些年来,你藏下了多少兵力?”琉炎认真地问道。凌樱的实力实在不可小看,既然说到了联手,那她手下必然庞大的势力。 凌樱摆了摆手说:“不多不少,藏起来的正好可以和姚将军拼一拼吧,但倘若能得到彦国中的一些势力,那事情会更好办的。” “彦国中的一些势力?”琉炎思索了下,随之惊讶地问道,“难道是昕?” 凌樱冷冷地答道:“我要在她身上赌一把,她必不是什么小角色。” 说完凌樱转身走出客殿,她径直走到大门口对着门外叫道:“何铭,进来见过冰莲太子。” 随着一声令下,门外走进来了一位二十五左右的男人,其貌英挺,势气逼人,一看便是一个难得的武将。 “何铭拜见殿下。” 琉炎和诺锦都随着走到了大门口,琉炎好奇地问道:“这位是?” “何铭!”诺锦惊讶的喊道,“怎么会在这看到你?” 琉炎听到诺锦惊讶之声,转身问道:“锦,你认识他吗?” “他是和我自小一起读书的何茂何大人之子。”诺锦答道,“没想到何大人也•;•;•;•;•;•;” 何茂乃是隐尚皇身边的红人,其才能在隐尚是数一数二,谋略更是过人,深受宁烨喜爱,故封其为国师。 凌樱得意地笑道:“本宫想要的人未曾失手过,此乃隐尚国师之子何铭,现在我将其暂时放在琉炎你的身边,他自会帮你谋划,而且本宫早已经在此城放了我三分之一的兵力,他会带你去与他们会合,你可把他们编入琉爵王的军队中,他可是我们必防之人。” 琉炎寻思了下,问道:“那皇后你呢?”凌樱冷哼了下道:“找昕去,等我找到我会立刻与你们会合。” 听完了凌樱的话,琉炎无奈地摇摇头,凌樱啊,这冰莲中你到底暗设下了多少你的人手,如今我的身边又有了你的人,这叫我如何是好。你看穿了我如今是绝对不会对你有敌意,就如此牵制了我,也罢,等到他日,他们也必将属于我。 等凌樱走后,琉炎把琉青招了来,可谁知琉青身边还带了一个面容秀美的女子。 “琉青,这是你的情人?”琉炎问道,“可你为何带着她来见我。” 琉青献媚般地笑着说道:“殿下,这是琉青奉给殿下的鹛儿,她可是这城里最美的女子了。” 听完琉青的话后,琉炎顿时脸色阴沉了下来,他自然知道琉青什么意思,这不就是想让自己的视线从诺锦身上转移下来吗,真是没想到琉青如此单纯,完全把自己当成了好色之徒。 见琉炎的脸色刹那间由晴转到了阴天,琉青慌张地辩解道:“微臣想殿下曾经在琉爵王那从未近过女色,所以特地找了鹛儿来想让殿下试试,也许殿下会觉得女人比男人还好•;•;•;•;•;•;” 琉青完全是越描越黑,琉炎铁青了脸怒目瞪着琉青,他知道琉青是无心,但是那些话完全是在说他以前的在做伎的过往。 琉炎拍案而起,狠命地吼道:“琉青你给我闭嘴!” 琉炎这一叫,琉青和鹛儿都吓得跪倒在了地上,琉青无奈地冒着冷汗,他也不知道自己刚才在说什么,怎么会说出殿下从未近过女色的话,这不是自己抽自己吗,谁喜欢听别人说自己以前是个专供男色的话,尤其对于比较敏感的事情。 看见何铭正面无表情地盯视着自己,琉炎这才回过神来,刚才真是被琉青气疯了,琉青看上去还蛮聪明的,怎么就在这件事情上那么不开窍呢。 “琉青你起来,鹛儿你出去候着。”琉炎冷静地吩咐道。 听到琉炎的声音回到了平静,琉青和鹛儿顿时都大舒了一口气。 待鹛儿出去,琉炎对琉青说道:“琉青,琉爵王的军队在哪,带我去。” 闻听此言,琉青立刻青起了脸,大声且惊慌地喊出了两个字:“什么!” 看着琉炎坚定地双目,琉青瑟瑟地发抖,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如今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了,琉炎居然提出了这种要求,琉爵王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军队由别人插手,如今这里知道那些兵在哪的只有他琉青,若带去必与琉爵王反面,若不带则与琉炎反目,看着琉炎那双眼睛,撒谎更是不可能。 “琉青,不要总是我推一下你才走一步,你到底带不带我去?”琉炎等得有点不耐烦了,催促道,“若不带我去你就直说,我不信我琉炎找不出来!” 琉青正正色,叹了口气道:“殿下,我带你去。” 第三十四章 梦若浮水 阴氺城外有一个很隐蔽的山林,那里连接着幽洛城,正好是一个被山群环绕的地带,当中看上去仿佛是一个盆地,把军队藏在哪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就好像是被群山所保护着一般,没有人靠近。 而且那里有座山叫落日山,葬着洛宁王宁鹓楚的母亲。 当琉炎带着琉青和何铭进入那盆地时,琉炎震惊了,未曾想到过琉爵王的军队竟然如此壮美,说他壮也不错,因为确实人数众多,说他美,那更是不错,没想到那些人竟然每件军服都如钢铁一般坚硬并且外表也十分好看,每种军种都有自己的服饰,这样的军队让人不得不有种冲动,就是——拥有他们。 “琉青,你怎么来了?”正当琉炎沉醉在这些战士们的身上的时候,一个高大威武的男子走了过来。 “周将军,这位是我们冰莲的太子殿下,快快行礼。”琉青看见男子走了过来,立刻吩咐道。 那个被叫做周将军的男子听见琉青的话后先是一愣,后是惊讶,最后终于反应过来,立刻单膝跪倒在琉炎的脚前。 “微臣周勇叩见太子殿下。”强而有力的声音传到了周围每个人的耳中,所有听到的人都用惊讶的眼神看向了琉炎。 “卿家,请起。”琉炎镇静地说道,“我来是要看看琉爵王的军队,毕竟都是我冰莲的人马。” 听到琉炎的话后,周勇立刻用狐疑的眼神看向琉青,但是琉青却未动一点神色,这一切都尽收到了琉炎的眼中。 “周将军,你有何不妥吗?”琉炎很刻意地问道,“若是觉得这样做不妥当,那琉炎就先行告辞了。” 见琉炎不悦,周勇立刻附和道:“没有没有,微臣这就带殿下查看军队。” “那有劳周将军了。” “蓝色军服此乃水军,黄色军服此乃步兵,红色军服此乃弓箭手,绿色军服此乃剑手。”周勇边说边把四种军种的少领叫到留言面前,“殿下,这四位则是这四种军种的少领,水军少领是何晏何少领,步兵少领是沉辽沉少领,弓箭手少领岳莲岳少领,剑手柯雄柯少领。” “微臣何晏,沉辽,岳莲,柯雄叩见殿下。”四位年轻的少领同时恭敬地跪在琉炎的脚前。 “免礼。”琉炎说道,“周将军和各位少领,这些年来我不在,真是为难你们了。” “此乃微臣应尽之责。”周将军和四位少领又一次像琉炎屈身说道。 “周将军,这些年来琉爵王对你们可是倾注了心力啊,琉炎我十分感激皇叔。”说到此,琉炎淡定地笑了下,并且向周勇走近了点说道,“皇叔一定很累吧,你们是皇叔的人,一定要好好为皇叔效力啊。” “微臣乃冰莲的子民,当效忠的乃是殿下您啊。”周勇闻听琉炎的话后脸一变,扑通一声地跪倒在地上,随着他这一跪,他身边的四位少领也应声跪倒在地。 “可以了周将军,有些事我已像琉青说清楚了,你们也应该心理明白,我琉炎可以什么都不管。但是我要给你们增加兵力。” 大家心里都清楚,琉炎虚为增加兵力,实则是插入自己的人。 周勇皱了下眉,但还是开口道:“是诺将军的兵力吗?” “非也,是我琉炎的兵力。”琉炎冷笑了下,对着身后的何铭示意了下,何铭便识趣地走到了琉炎的身边,“他是何铭,我封他为这的副将军,辅佐周将军你,要插入的兵力全在何铭那,待会何铭会告诉你该如何去做。” 周勇狐疑地看向何铭,完全不知道他是何方神社,竟然那么轻易地就做了这的副将军。 “何铭拜见周将军,日后还请周将军多提点。”何铭这个人非常的灵活应变,未等周勇反应过来已经坐住了副将军的位置,好叫周勇有什么非议也无法说出。 “周勇,何铭你们以后一定要好好辅佐琉爵王啊。”琉炎说完便走出了琉爵王的军营,留下的是沉默不语的何铭和不知所措的周勇。 “琉青,我要去下落日山,你先回去吧。”站在军营外,琉炎用很清淡的语气对琉青说道,“诺锦去安排他的军队了,今夜估计是不会回府了,你就回去帮我找个可靠的人,潜入诺锦的军营。” 闻听琉炎的吩咐后,琉青顿时眉头深锁,甚是不解:“殿下,你何以如此相信臣?” 琉青的不解不是琉炎为何要盯住诺锦,而是琉炎竟然如此信任他,竟然派自己的人去盯着诺锦。 琉炎看向琉青的清冷的双眸,叹道:“琉青,你乃是我唯一的兄弟,虽然不是同一父母,却是同一血脉,所以琉青我以后必会重用你,你也要相信我。” 琉青听后,心中顿时升起了一股无名的暖流,回味着琉炎的话,心中甚是感动。 “敏知皇叔虽然帮助了我们许多,若无他也无今日的我们,但是•;•;•;•;•;•;”琉炎将手轻轻地搭在琉青的身上,细声言道:“但是敏知是为了什么,你知道,我也知道,我们心里都清楚,若让他成就了他的谋划,之后的我们必定都会成为傀儡,凭敏知的心以及如今的局势,我冰莲必定不会有太平日子,到时候没有同盟国的我们必定四国争霸,冰莲经过这瓦解又聚拢,尚且稚嫩,败比胜多呐。” 琉青看了看琉炎搭在自己身上的玉手,疑问道:“那殿下你在将来有何对策?” “有些人虽不是我的人,但是我们相识,我可以让他们成为我的人。”琉炎看着琉青始终疑惑的脸,轻笑了下,将唇接近到他的耳边低语道,“那阻挡我的姚徜茜我琉炎有本事让他成为我的人,那吞下我们的隐尚,我琉炎也有本事让他成为我冰莲的仆人,琉青你就拭目以待吧。” 琉青因为琉炎这暧昧的举止脸上浮起了淡淡红晕,红晕中也含着深深地惊讶。 离开琉青等人后,琉炎独自一人登上了落日山,此时已要黄昏,景色甚是美丽。 山并不是特别高,所以很快琉炎就到了山顶。 落日山又映衬着落日之景,带着山林间淡淡的花香,让琉炎轻轻地闭上双目,尽情地感受着这些美丽。 洛宁王的母亲的墓就在山顶上。莫伊萱三个字在墓碑上显得十分地凄凉。 琉炎低下身,轻轻拍去墓上的灰尘,小心地拔去墓边的杂草,温柔地对着墓碑说道:“鹓楚哥哥现在在隐尚的皇宫中,他很好,也许他马上就要成为隐尚的主人了,伯母你就放心吧。” 两行清泪从琉炎的眼中落下,但他却好像没有发现般继续拔着墓边的杂草。 “伯母,我也很久没有看到我的父亲和母亲了,他们曾是这个国家的主人,他们美丽善良温柔,可是却落了个惨死的下场。”琉炎抽泣着,心中万般地无奈,那些惆怅让他的清泪打湿了鸳楚母亲的墓碑。 “伯母,若你遇见了我的父母,请你告诉他们,我必不会让他们失望的,我一定可以夺回我们的国家,即使受尽了那些屈辱,我琉炎也在所不辞。”琉炎忧伤的眼眸望向了无尽的苍穹,他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如今已是泣不成声了,他思念过去在他眼前的那些人,那些爱他的人,他思念琉碎,他最爱的父亲。 “炎儿,何事哭得如此伤心啊。”如歌唱般的声音回荡在空荡的山谷中,那声音是如此地熟悉并且让人怀念。 琉炎转头望向那声音的来源,惊讶之色全然表现在了脸上。 “父皇•;•;•;•;•;•;” 琉碎温柔地笑着点了下头,他的容貌还是如当初那样清澈秀美,美到无人能及。 琉碎如风般走到琉炎的身边,小心地抱住了琉炎,轻声地说道:“我可爱的炎儿,相信自己,你是我所选择的冰莲皇,你是唯一有这血统继承这国家的人,不要退缩,父亲一直都在保护着我最爱的炎儿。” 琉碎起手为琉炎轻轻擦拭着他的眼泪,那样的轻柔,那双让琉炎怀念的手,琉炎的心渐渐地平静了下来,他将头小心地靠近了父亲的怀中,像是儿时那样。 “父皇,我会的,只要你一直保护着孩儿,我一定可以成为真正的冰莲皇。”琉炎幸福地喃喃道。 “冰莲皇?”正在琉炎沉浸在幸福之时,一个陌生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琉炎惊讶地起身看向琉碎,却发现父亲不见了,而抱着他的却是一个不曾相识的男人。 琉炎一下子推开那男子,惊慌失措地叫道:“你是何人!” 第三十五章 孽缘 那个男子被琉炎这一推也懵了下,他看着琉炎说道:“这才是我要问你的呢,我看见你哭了帮你擦了下眼泪,可你居然就这样靠近我怀里了。” 琉炎听完男子的话后害怕地看向周围,果然琉碎不在了,难道真的是自己神情恍惚所致吗,难道是因为思父心切所以才以为自己看见了琉碎吗。想着想着,琉碎手紧握成了拳头,狠狠地击打向了地面,皮破了,血也渗到了地面上。 “你干什么,这样自残,难道手不是自己手吗!”男子看到琉炎这样愤恨的表情和举动后也随之愤怒地吼了起来。 男子一下子抓起琉炎的手,掏出自己的手帕帮他包扎。 等琉炎反应过来的时候,男子已经帮他包扎好了,琉炎不解地问他:“你是谁?为什么管那么多?” 男子轻笑了下,对着琉炎说道:“我最讨厌看到伤害自己的人,没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 男子这一有亲和力的一笑让琉炎清醒了不少,他看向男子,却瞬间怀疑自己看见了一位倾国倾城的女子。此时月光已经显露,黄昏早已不在,月色中的他妖娆无限,美不胜收,如妖孽一般娇艳欲滴,让琉炎不敢相信。 “你是男人?”琉炎小心地问道。 男子眼中似乎有光闪了一下,叹道:“我是一个男儿身,但却生得女儿容。不像你们这些男人再漂亮也看得出是个秀丽美丽的男人,而我却如女人一般无法辨别。” 琉炎不懂,为什么男子在说那句话的时候,语气中满是无奈,而不是为自己的容颜欢喜,毕竟自己的容颜是如此的妖艳美丽。 “那么晚了,估计你不能下山了,别看这山不高,还是挺危险的。”男子轻柔地说道,琉炎这才发现,他的声音也如女人一般,若不是刚才亲身靠在了他怀里,他绝对不相信这是一个男人。 “你是?”琉炎完全被这容貌给惊到了,完全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我叫慕容尧菱,是这山中幽居着的一个人而已,今夜就住我家吧。”尧菱的声音如琉炎的父亲琉碎那般温柔。 “好•;•;•;•;•;•;”琉炎不知为何自己会被这男人迷住,情不自禁地答应了下来。 人云绝代佳人,自居山中空谷。念天地之悠悠,忘倾国之容颜。 故国黄土消然,回眸顾影自怜。自幼良家之子,却落得青泪流。 镜前郎妆花娆,不知草木零落。八年辞销声迹,愿得上天怜戚。 凄凉的歌声,委婉动人。每一字每一句都能让人闻到其中深深的无奈。 站在楼中,琉炎专注地望着独自坐在身边抚琴歌唱的慕容尧菱,心中顿生万分惆怅,八年来,这人也与我一样过着忧愁凄凉的生活啊。 一曲歌毕,泪水若雨滴般打在了慕容尧菱如冰般洁净的双手上,夜色中,月下寒风抚过,此情此景真如画中仙人一般让琉炎窒息。 琉炎情不能自已地走到慕容尧菱身前,俯身拥住了他。仿佛遇见了同路人一般,心中早已是想找人倾吐那些隐忍的忧伤,却苦于无人能懂,更何况位高权重。 慕容尧菱先是一惊,但马上容颜转向了柔和,苦居山谷多年了,没有亲人的陪伴,除了那些在山中遇险之人,慕容尧菱会帮助他们外,剩下的只是一个孤单的人儿在风中吟唱抚琴,却说不出心中的苦短。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一声三句歉意自琉炎的口中发出,闻听那歉意,尧菱柳眉轻皱了一下,手在不经意间紧握了下琉炎的衣裳,但又在顷刻间回复了刚才温柔的容颜。 尧菱小心地将自己靠进琉炎的怀中,在月色的照耀下,看着尧菱如此的音容相貌,仿佛一块美玉般没有瑕疵,琉炎心动了,今夜他想属于自己一次。 轻轻将尧菱抱起,衣袂随风飘然,发丝荡漾,走过玉珠垂帘,将尧菱放在床榻之上,含笑压倒在他的身上,像是寻找多年的爱侣一般,小心却心急地爱抚着亲吻着,每一寸肌肤他琉炎都想拥有,都想得到,宛若仙人一般,已与世无争,了却了心中幽怨。 “你•;•;•;•;•;•;是谁?”尧菱如吟唱般的声音询问着索要着身上的人儿。 “我•;•;•;•;•;•;”琉炎不知如何答复,亲吻却不想在尧菱的身上停下,他急促地喘息着,但不知该如何说出自己的身份。 尧菱看了看琉炎不知所措的脸儿,淡笑了下说道:“若你不想答,我不强求•;•;•;•;•;•;” 琉炎将尧菱的双手按在两边,专注地看向尧菱如花般美丽的容颜,细声说到;“我叫琉炎。” 尧菱听到那人说自己叫琉炎后,悄然将眼神望向了窗外,枝叶不知在何时已经伸头向里盼望了,而他也终于了却了自己的心愿。 眸光中渗透着惨淡与凄凉•;•;•;•;•;•; 一次又一次的呻吟,呼吸一次比一次急促,气氛越来越暧昧。 “为什么•;•;•;•;•;•;为什么听到我的名字不惊奇•;•;•;•;•;•;认为我在骗你吗?”琉炎解开尧菱的衣服,露出那芊芊玉体,又一次疯了一般地亲吻了下去。 尧菱抚着琉炎的发丝说道:“我信,但不知该如何惊奇。” 琉炎哼笑了下,摇了摇头后也解开了自己衣带,将衣服脱下后随意地扔在一旁,笑着说道:“你是恨我的父亲琉碎吗,让你这本应有身份与地位的人落得如今的下场。” 尧菱轻笑了下,举手抚摸着琉炎的身体,并且带着绵绵情意小声地说道:“我不恨任何人,只是跟从了命运罢了。” “嗯•;•;•;•;•;•;”尧菱如妖媚一般地哼了一声,因为琉炎正进入他的身体,这让他颤抖了一下。 琉炎用力地动着身体,这是他第一次在床弟之上作为一个男人,那样的欢愉让他兴奋,没想到会那么快乐,向是一种征服一般,一位世间惊艳的男人妖娆地躺在他的身下,让他拥有,第一次他体验到了那种感觉,他终于彻底懂了诺锦为什么会那么希望自己被压在他身下,那种拥有,那种满足感,让人欲罢不能。 每一次撞击都伴随着无尽的呻吟声,仿佛是一位妇人一般,那声音牵绕着琉炎的心脏。 “我•;•;•;•;•;•;我要你,尧菱•;•;•;•;•;•;我要你属于我•;•;•;•;•;•;待我重振国土的时候,我要你尧菱。”琉炎的话已经完全没有了思考的能力,但是却真的第一次想要得到这位奇美动人的男子。 尧菱笑了,满足地笑了,柔媚地叹道:“若你有此心,我就满足了,待他日只愿你还能想起尧菱,我则别无他求了。” 琉炎闻言后不语,只是苦笑了下,他自己也觉得也许这只是他的一句戏言吧。 诺锦的军营暂时驻扎在阴氺城外,这里有三万大军,其他人马分别向冰莲皇城与彦国边境前行。一边是为了不时之需,彦国则是为了凌樱,因为冰莲还需要凌樱的实力来帮助。 诺锦正在与手下的将领商讨事物之时,却看见黑暗处有一人影悄悄地躲在草丛里,诺锦思索了下后便冷冷一笑。 一阵凉风吹过,身体顿感凉飕飕的,琉炎困倦地睁开双眼,望向窗外,一觉醒来已是早晨了。 慕容尧菱正在此时走进房中,手中捧着一碗清粥,温柔地笑着看向琉炎说道:“你醒啦,喝点粥吧。” 琉炎不语,只是接过了尧菱手中的粥,一个人静静地喝了起来。 尧菱仿佛看出了琉炎的心思,轻声叹了下道:“若你不愿意,你可以出门就忘记与我的相遇。” 琉炎手中的勺子停在了半空中,半晌没有将勺中的粥喂到口中。 琉炎确实很懊悔,居然在这国难家仇当头之日,还把握不住自己的情欲,甚至还背叛了诺锦,若在此时失去了一方的支持可能就全盘皆输了。但是琉炎却不是那种玩过就不认账转身就跑的人。 琉炎将粥放到桌上,从衣服里取出一个香囊递给尧菱。 尧菱接过香囊,好奇地看着琉炎。 琉炎抓住尧菱的手道:“这是我琉炎的香囊,曾经在隐尚给自己买的,若你以后要找我的话,就出示这个香囊吧,我必定迎接你。” 尧菱望着这个香囊,紧紧地握在手心放在胸口,好像如获至宝一般珍惜。 琉炎独自走下落日山,却不料在山口遇见了祗子虹。 第三十六章 突变 “子虹,你怎么会在这。”琉炎惊讶地看着祗子虹正面无表情地望着自己。 “事情办完的话我就会回到你身边,我是你的莲卫。” 琉炎狐疑地问:“这么快?” 祗子虹边走到琉炎身边边说到:“我用最快的速度去的,一夜尚未睡,在破晓的时候就回来了,但见你不在府上,那个叫琉青的人说你上了落日山,但是却没有回来很是心急,所以我就来找你了。” 琉炎心中一惊,带着侥幸的心理对祗子虹问道:“你破晓就准备上山了,怎么会现在才出现在山口,应该不远吧•;•;•;•;•;•;” 祗子虹停顿下道:“我上山看见你了,但不准备打扰你,所以就在山下等了。” 听完祗子虹的话后,琉炎脸瞬间泛起了红晕,他就像个孩子一般抓了抓祗子虹的衣袖道:“子虹,暂时别告诉别人。” 祗子虹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子虹,莫府那里有什么大人物,为什么诺锦要送信过去?”琉炎乘此便转开了话题。 “殿下,我觉得我们应该拖延去皇城的日期。”祗子虹凑到琉炎身边小声地说道,“可能马上会有麻烦。” “怎么了?”琉炎疑惑地看向祗子虹。 “琉爵王已经派兵把皇城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了起来,估计迎你入皇宫之日,也是要囚禁你之时,若我们真的去了,可能很难和他正面对抗,而且到时候逃也没办法逃,这落日山边就有他的兵力,把我们围困后可能朝夕不保啊。” 听到祗子虹的诉说后,琉炎皱眉沉思了起来,琉爵王这一招早已料到,自己本来就是手无寸铁,只有靠如今慢慢获得兵力,但没想到他竟然不给自己喘息的机会,这该如何是好。 琉炎为难地望向祗子虹说道:“昨天我见到了凌樱,她跟我商议要夺取彦国皇位,准备于我合手,而却把她身边的何茂,也就是隐尚国师之子放在我身边,并且给了我三分之一的兵力插入琉爵王在落日山的兵力中。” 祗子虹闻言叹道:“怪不得,昨夜我看见琉爵王的一个小兵飞速向皇城赶,原来是去告密,如今琉爵王肯定已经知道,估计到了皇城我们会比原来更危险。若他真的一气之下杀了你又何妨,你的兵力包括诺锦再做挽回也无济于事,到时候可能国中大乱,两股势力斗阵,但是诺锦肯定抵不过琉爵王,因为诺锦已经没有退路了。” 琉炎惊讶地瞪大了双目,喃喃道:“杀了我•;•;•;•;•;•;他难道可以杀了我?” 祗子虹神色凝重地对着琉炎说道:“你别忘了,他是琉爵王,杀了你我之后,这冰莲就属于他,他怎么会管那些传统不传统,如今先皇死了,他的心里积怨有多深,即使有百姓会认为那不妥,那又如何呢,谁又能来管理冰莲!” “但是私自坐上冰莲皇的位子会遭遇非命啊!”琉炎愤怒地吼道,他的情绪在顷刻间激动万分。 祗子虹对着琉炎摇了摇头无奈地叹息道:“别人这么认为也就算了,他们想不到,但是琉炎你必须头脑清楚,你想想如今冰莲属于谁,琉碎还是诛宁王,或者你可以直接说是琉爵王,他们哪个人死了?答案是没有,他们谁又真的称自己为冰莲皇了?答案还是没有,若国中无王,一个有权威的人就可引导冰莲,琉爵王要的是这个国家,并不是那个名称,你要知道你这个皇帝对于他来说本来就只是传承血脉的。” 看着琉炎惊讶的表情,祗子虹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不过如果殿下只是想要保命的话,我也愿意陪伴殿下一起被软禁,我会保护殿下的安全,以后只要和琉爵王的血脉成婚,把国家给他即可,都是冰莲的皇室血脉也没有什么不可,而且这也是琉爵王最希望的结局。” “住口!”听到祗子虹所言,琉炎怒吼道,“我已经被软禁了八年,我怎能再次忍受那样的生活,而且琉爵王是什么人,我怎么可能把我的冰莲给他,带着那种仇恨,冰莲迟早还是会亡的,而且我琉炎不是那种苟延残喘之人,只要我活着,我就不能任由琉爵王胡来,虽然他救过我,但是那八年来的生活我已经还给他了!” 听到琉炎这段愤怒的陈述,祗子虹笑了,单膝跪在琉炎身边低头说道:“殿下,无论你去向何方,我祗子虹绝对跟随你。” “但是如今我该怎么办呢?”琉炎自语道,“子虹,我觉得我需要冷静一下。” 琉炎的身体不自觉地像旁边移动,他要想清楚自己该怎么走,绝对不能走错一步,否则结果就是死,并且会拖链着很多人一起死。 若自己真的把琉爵王逼到了死角,他必定会杀了自己,自己死了那有什么办法,本来自己在冰莲就属于下落不明的皇子,如今冰莲的子民只想一心逃脱隐尚的统治,到时候管他什么传统与是不是天定的天子,只要能带领冰莲走上正轨不就好了,何况那人还是四国最聪明的琉爵王。 琉炎的脑海中从诺锦到琉敏知,又在瞬间转向了诛宁王,再一次想到诺锦,此时他想起了宁烨,耳边响起了作业诺锦对自己说的一句话: 我们要让诛宁王服从我们才是,否则留下必有后患。 难道只有宁烨可以帮助我了? 琉炎正了下神情,认真地看向祗子虹,每个字都十分有力地说道:“子虹,准备两匹快马在城边等我,我去下琉青那之后我们一起回隐尚皇宫!” 琉炎故作镇静地走进了王府,琉青正焦急地在王府内来回踱步,看见琉炎回来后立刻一个箭步走到他面前。 “殿下,你去哪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琉炎看了看琉青后发现诺锦正皱眉站在琉青的身后望着自己。 琉炎对着琉青和诺锦示意了下说道:“我有事跟你们说。” 走进房内,琉炎对着琉青与诺锦说出了让他们惊讶的话:“我要回隐尚皇宫去见宁烨。” “什么!”几乎是同时两个人都瞪大双目看着琉炎,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殿下,你这是做什么,如今大局已定,我们只要进入皇城,你便可登基啊。”琉青第一个开口质疑道。 “琉青,你也知道,若我进了皇城只能做个傀儡。”琉炎很平平静地说,“我琉炎不要做这傀儡。” “这•;•;•;•;•;•;”琉青被琉炎这一句说的无法回答。 “你准备怎么做?”比起琉青诺锦却马上恢复了镇静,准备听一听琉炎的想法。 “我要让隐尚和冰莲打一仗,而且隐尚的兵要从我这派出。” 看着琉炎胸中仿佛已经成竹地说完这句话后,诺锦低头沉思了起来,恍然间他仿佛悟到了点什么。 “难道是洛宁王与姚徜茜?”诺锦狐疑地问道。 琉炎点了点头道:“如今冰莲皇城验兵把守,只有分散他们的注意,才能削弱琉爵王的势力,虽然如今还不知道我这样做后会如何,但是我要赌一赌。” “那我们要做什么?”琉青仿佛也明白了点什么。 “诺锦和琉青,你们两位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好像我还在你们身边,不要打草惊蛇,用拖延时间的方式向皇城进发,待隐尚发兵之日,请你们抓住诛宁王,用我们的兵力代替冰莲皇城的兵力。” 看着琉炎说出那些话后,诺锦无奈地握起了琉炎的手,这些被命运缠绕的事情已经把琉炎逼入了墙角。 琉炎被诺锦这一举动惊了一下,但是当他看到诺锦的眼神后,顿时惆怅万分,他想起了昨晚与尧菱的事情,心中生出了许多的歉意。 琉青看到这个情况便马上识相地告退了出去。 看着诺锦一直抓着自己的手不说话,琉炎轻轻地唤道:“锦•;•;•;•;•;•;” 听到琉炎的呼唤,诺锦这才缓过了神,一把将琉炎拽进了自己的怀里。 “炎,此行一去,可能凶多吉少,想起你又要进入宁烨的怀抱,我•;•;•;•;•;•;” 听到诺锦的话语后,琉炎的心沉了一下,他这一行可能会回不来,毕竟是隐尚的皇宫,要独自面对宁烨,这都是很凶险的,而且要与诺锦分开那么久•;•;•;•;•;•; 琉炎轻轻地将那双玉手抚向诺锦那张极度忧伤的脸,心态地抚摸着每一寸肌肤,上面都是诺锦的不舍。 “此行一去,也许我不再回来,但是诺锦若我死去了,你一定要去找凌樱投靠他,绝对要保护好自己。”琉炎担心地嘱咐着诺锦,原来他早已把自己若是失败之后的事情都想好了,他绝对不会让诺锦没有后路可退。 可是诺锦并不是那么想的,他一把抓住琉炎抚摸自己脸颊的手,紧紧地抓住。 “若你死了的话,我诺锦怎么会苟活于世!” 每个字都是那么有力,深深地刺进琉炎的心中,琉炎想哭,却使劲地咽了下去,但也没有再多语。 琉炎脱离诺锦的怀抱后转身从房中拿出了那把碧玉宝剑转交给了他,神情严肃地说道:“帮我收着,等我来取。” 说完便推门而出。 两匹马飞驰在去隐尚的途中,如风一般。 为了诺锦,我必须回去,为了冰莲,我必须保护好自己,也为了身边的祗子虹,我必要活着,否则两人同命,他也会枉死。 藏荷城下姚徜茜的兵力把手,每个进诚的人都要经过严格地搜擦。 琉炎飞马冲到守门将士的面前,守门的将士立刻拔出捡来对着他们吼道:“来者何人,竟然如此大胆!” 琉炎冷笑了下后也不减士气地喊道:“冰莲太子琉炎!” 琉炎和祗子虹不出所料地被押到了姚徜茜的面前,姚徜茜看着他们,脸上神色凝重,甚是不解与迷茫。 待他屏退了身边的人后,疑惑地问道:“你这是演的哪出戏?” 琉炎哼笑了下道:“我是来帮助洛宁王登上皇位。” “什么?”姚徜茜不解地问道。 “子虹,你怎么又回来了?”问这句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叶弥,他的脸上也写满了惊讶与不解。 祗子虹不语,琉炎则开口说道:“计划有所变动。” 第三十七章 心扉 “言尔,不,应该是琉炎,你居然还敢出现在朕的面前!” 大殿里,快要怒火冲天的宁烨强忍着心里的气愤,对着琉炎狠命地叫道。他的食指直指琉炎,看上去像是恨不得要杀了琉炎一般。 琉炎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站在那不动。 “好你个琉炎,来见朕还带着你的莲卫祗子虹,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你怎么不把诺锦那个混账也带来!” 宁烨越骂越凶,仿佛已经不能克制了。 可是琉炎还是没有说话,依旧低头站立在那,脸上看不出丝毫表情,没有一点点的畏惧。 “堂堂一个冰莲的太子,难道你以为你逃走了朕就找不到你了吗!你别忘了,你们那个冰莲也是我们隐尚的!你这个冰莲太子也是我隐尚皇宁烨的,你只是一个被朕压在身下的男宠,或者只是个男妓!”宁烨的话越骂越脏,越骂越难听,但是这样的脾气反倒符合了他的性格。 可是此时的琉炎却缓缓地抬起了头来,一滴泪水从他眼中滑落。 十分小心地弯曲了膝盖,恭敬地跪倒在了宁烨的脚前,好像是告诉宁烨愿意屈服那般。 “陛下,求你原谅我。”琉炎含着泪抽泣地祈求到。 宁烨冷笑了一下,狐疑地看向琉炎,看着他这副跪在自己脚前卑微的模样,他问道:“为什么不去让诺锦和诛宁王对抗,去做你的冰莲皇帝?” 琉炎突然泣不成声起来:“陛下•;;•;;•;;•;;•;;•;;其实•;;•;;•;;•;;•;;•;;呜呜•;;•;;•;;•;;•;;•;;那诛宁王早已死去,如今的诛宁王是他娘家一个极其相像的孩子,他与我的皇叔•;;•;;•;;•;;•;;•;;琉爵王同盟•;;•;;•;;•;;•;;•;;我无法敌过他们的。” “什么!”当宁烨听到后,那情形果然和琉炎所想的一样,愤怒,愤怒,极度的愤怒。 宁烨随手抓起一样东西就往地上砸,瞬间怒发冲冠,他咆哮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诛宁王跟冰莲的琉爵王同盟了!他凭什么那么做!” 琉炎假装擦起眼泪,哭着说道:“陛下,你不知道•;;•;;•;;•;;•;;•;;呜呜•;;•;;•;;•;;•;;•;;其实诛宁王很早就被琉爵王灌输了迷药•;;•;;•;;•;;•;;•;;呜呜•;;•;;•;;•;;•;;•;;以为自己是冰莲人啊•;;•;;•;;•;;•;;•;;如今是要报仇雪恨!” “混账!他怎么那么糊涂!”宁烨又拿举手砸掉了一样东西,他此时的样子简直比猛虎还吓人。 一阵愤怒过后,宁烨又转头看向琉炎问道:“现在你无路可走了,宁可抛弃诺锦也要到朕这来?” 琉炎抬头看着宁烨答道:“求陛下不要抛弃我,其实我也忘记不了陛下。” 宁烨听后冷哼了一下,他看向了站在远处的祗子虹,挑了下眉笑问道:“那他呢。” 琉炎看了看祗子虹,答道:“他是我的莲卫,自然不能与我分离,所以请陛下收留他,有我们在以后你也好对付在冰莲的诛宁王,毕竟我们是冰莲有统治血统的两个人。” 听到琉炎的话后,宁烨思索了片刻后,阴笑着走到祗子虹的身前,仔细地打量着他的俊俏,祗子虹被那种挑逗性的目光看着很不是滋味,刻意地转头回避。 琉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立刻跪着爬向宁烨祈求道:“求陛下让我来服侍你吧。” 宁烨愣了下,没想到琉炎竟然那么主动,但是他知道琉炎的眼神就是担心祗子虹,他偏不顺琉炎的心。 “要让祗子虹留在这,但是朕这没有什么名分可以给他,没有职位的人怎么能留在宫中?”宁烨故意看了眼已经皱起眉头的祗子虹,又看向琉炎,缓缓说道,“那就让他也做个男宠来服侍朕吧。” “什么!”祗子虹惊讶地喊道。 “陛下,你不要我了吗?我可以做的更好的,求你•;;•;;•;;•;;•;;•;;”琉炎哭着抓住宁烨的衣服。 宁烨坏笑着勾起琉炎的脸蛋说道:“求朕什么?不要碰祗子虹吗?可是想留下的话,朕一定要碰他!” 仿佛是审判一样,琉炎无助地瘫软在地上,只听到宁烨张狂的笑声,好像得到了一切那般兴奋。 琉炎的无奈仿佛是注定般的,他只能告诉自己,这是真的,我要承认。 他又被关进了谣秋殿,却不是当初的言贵人,也没有了白珏,只是一个被囚禁的犯人。 他想起了几天前在姚徜茜那发生的事情: 琉炎不懂,为什么每次当祗子虹遇见叶弥的时候,天空总会下起蒙蒙细雨。 安静的屋中却回荡着雨点滴入池中发出的响声,让人心中不免产生许多愁苦与烦闷,空气中迷茫着阵阵潮湿的气味。琉炎一人跪坐在房中闭目沉思着。 不知是谁,在此时掀起了房中的珠帘,珠子与珠子的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殿下,我有话要跟你说。”这是祗子虹的声音,但这声音今天却显得非常反常。 “子虹,你是想和我一起去宁烨那对吗?”琉炎没有睁开双目,心中却好像已经知晓了祗子虹的来意。 祗子虹不语,只是小心地走到琉炎身前,同样也跪坐了下来。 琉炎缓缓睁开双目,用十分坚定地眼神看向祗子虹,十分坚决地说道:“我不会答应的。” 祗子虹听到琉炎的答案后,屈身俯伏了下去,用他祗子虹惯用的傲慢的口气说道:“我是莲卫,保护你是我的职责,这也不是殿下能管束的,这是冰莲的传统•;;•;;•;;•;;•;;•;;” 没等祗子虹说完,琉炎便一下子打断道:“但我是你的主人,你必须听命于我。” 祗子虹没有再辩解,只是抬起身体,专注地看向琉炎那双坚定地双目。 “请殿下给子虹力量,让微臣可以随时在殿下身处险境之时前来相救。” 听到祗子虹的要求后,琉炎疑惑不解地问道:“子虹,你这是什么意思?”祗子虹抬手看了下自己的白莲镯后又望向了琉炎的镯子,淡淡地说道:“殿下,其实当莲卫与主人想结合的时候,可以感受到主人的心境,所以当年我的父亲会如此了解先皇琉碎,可以坦荡地为他赴死。” 听到祗子虹的话后,琉炎先是微愣了下,其实他心中如今并不想与祗子虹结合,因为他害怕没有了处子之身的祗子虹会违背它的命令而随他去见宁烨,他琉炎不希望那些真正关心自己的人为自己付出那么多,而且这是他父亲琉碎亏欠子虹父亲的,他又怎能再让子虹为了自己而付出。 可是当琉炎想要拒绝的时候,却说不出那句话,他没有理由拒绝莲卫所提出的正当要求,而且祗子虹的眼神告诉他,子虹只希望他点头,并且他已经答应自己不会去宁烨那了。 望着祗子虹,琉炎无奈,只能点了点头。 两人纷纷起身走向内室,可是此时只有祗子虹知道,门外还有一个心碎的人,那人就是叶弥,他听到了,全都听到了,祗子虹的一生只为琉炎,即使是他的身体,第一个触碰的也只能是琉炎,而不是叶弥。 琉炎沉默着独自解开衣带后习惯性地先躺倒在了床上,他双目无神,但却不再是像初次在客栈中那样不自然了,因为对与祗子虹,他有了一段时间的接触,心中已经刻下了烙印,祗子虹是他的莲卫,无人能及的莲卫,他可以骗过任何人,甚至是诺锦,但却无法骗过自己,他可以相信祗子虹,绝对可以。 每一次祗子虹都会守候在自己的身边,除非是自己要他去办事,否则他绝对不会离开半步,而且每次办完事后子虹总是飞一般地跑到自己身边保护自己,子虹对自己的心,琉炎懂,他是个忠贞不二的臣子,对于子虹,只有琉炎自己心里最明白。 祗子虹也解开了衣带,松弛着的衣服让他那健硕的身体若隐若现,每个地方都很匀称,若是平常的小姑娘看到了,必定垂涎欲滴,当然琉炎也看见了,确实那身段不比诺锦差,都是武人出生,但在琉炎的眼中也只有诺锦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 琉炎轻轻地对祗子虹微笑着向他点头示意了下,祗子虹也很快领会着压了下去。 靠的那么近,发丝掠过琉炎的肌肤,可以听到他沉重的喘息声,祗子虹看着这具让许多男人都神魂颠倒的躯体,望着身下的这个人,他的脑中不知是情~欲所催还是什么,竟然闪现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他的心居然对着琉炎说出了一句话:我爱你,琉炎,我想永远守候在你身边。 对于莲卫这真是一个大胆的想法,作为一个莲卫,祗子虹必当守候主人一辈子,但是却不应该爱上主人,因为他们的主人都是冰莲国的帝王,作为臣子的,怎么能去爱上他们的陛下,这是不能被认可的事情。 想到这,祗子虹立刻打消了先前的想法,但是现在他却想违背一下祖训,他想爱一次琉炎,就一次而已。 看出祗子虹仿佛有所顾虑的样子,琉炎关心地问道:“子虹,你怎么了•;;•;;•;;•;;•;;•;;唔•;;•;;•;;•;;•;;•;;” 可是还没等琉炎说完,子虹已经吻上了他的香唇,琉炎的唇瓣是如此地柔美,这让祗子虹瞬间情~欲高涨,他不停地从琉炎的口中索取着,双手则也肆意地在琉炎的身体上抚摸着,想要得到琉炎的心越发地强烈了起来。 每一寸肌肤,每一寸有属于琉炎味道的肌肤,他祗子虹都不想放过,琉炎是他的人,是他唯一想要守护想要用生命保护的人,他多么不想失去琉炎,也许连自己都没想过,他竟然在这时候会那么疯狂。 琉炎被祗子虹惊到了,他也没想到祗子虹会如此急切,好像他的心中早就有了这股按耐不住的欲火。 应着祗子虹每一次地亲吻,琉炎都伴随着发出急促地喘息,直到祗子虹竟然含住了他的挺起,琉炎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了,他失声地呻吟喊叫了起来。他的双手则无力地抓住了祗子虹的头发。 “子虹•;;•;;•;;•;;•;;•;;子虹•;;•;;•;;•;;•;;•;;”琉炎真的不能自已了,他没想到第一次的子虹居然能做得那么好。 轻轻地将舌尖在琉炎的大腿内侧游移,每一个举动都只是简单地想让琉炎快乐。 “子虹,进来吧。”最后琉炎还是忍受不住,嘴里发出了细细地声音。 子虹点了点头,他爬到了琉炎的身上,可当琉炎想要张开双腿准备迎入祗子虹的时候,子虹却制止了他。 琉炎一脸疑惑地望向祗子虹,想要开口问,却又觉得好像看出了祗子虹眼中的另一种味道。 子虹小心地握住了琉炎的挺起,把他放在自己的后庭之下。 祗子虹皱着眉头,脸上显出了痛苦的表情,他抖抖瑟瑟地努力坐下去,可是这对于第一次的他太难了,而且他还不用油膏。 琉炎懂那是什么感受,他也经历过第一次,他想要制止祗子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琉炎想要拒绝子虹的时候,子虹的眼神总让他无法拒绝,那样的坚定,恳切的眼神让琉炎总是只好默认。 祗子虹咬了咬牙,狠了下劲,一下子坐了下去,剧烈的痛楚让他大口地喘息着,但是为了让琉炎感到快乐,他还是努力地抽动着自己的身体。 “子虹,慢慢来,会很疼的。”琉炎看出了祗子虹的心思,他不想因为自己让祗子虹那么痛苦。 可是子虹却使劲地笑了笑说:“殿下的身体很舒服,子虹不痛。” 看着祗子虹那张努力掩饰自己的脸,琉炎想到了第一次遇见他的场景,两个人在众目睽睽之下为了一个白莲镯争执,最后自己竟然还爪了他的脸,当时自己还是言贵人,而子虹只是一个并不相识的路人,那件事如今却还历历在目,看着现在的子虹,琉炎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无法说清那是什么感觉。 一次比一次的速度加快,每一次子虹都感觉到了深深的痛楚,而琉炎的每一次都却是非凡地快感。 当子虹感觉到琉炎马上就要支撑不住的时候,他艰难地开口道:“殿下•;;•;;•;;•;;•;;•;;让那些留下来给子虹吧。” 琉炎一边急促地喘息呻吟着,一边点头答应了子虹。 那一刹那,祗子虹感觉到了琉炎的爱进入了自己的身体,他满足了。 无力地躺倒在琉炎的身边,把头深深地埋进被褥中,其实他不想让琉炎看见自己的眼泪早已想要出来,只是他一直在忍着,现在他终于支持不住了,泪水打湿了被褥,可是他的心却很高兴。 待琉炎清醒过来后,他立刻直起身来看向祗子虹的后庭,果然如他所想的那样,鲜血都溢了出来,那儿似乎有点裂开。琉炎立刻下床从橱柜里取出了药箱,打开药箱后,他拿出了一瓶黄色的瓶子,正如他所料到的,姚徜茜和叶弥的府上也必然会有这种治疗后庭的药膏。他取出少许涂抹在祗子虹的身体里,可是当琉炎将手指伸进去的时候,子虹终于忍不住呻吟了起来。 琉炎心疼地抚摸着他的头发,温和地说:“没事的,子虹,忍一下就好了。” 终于涂完了药膏,琉炎看着子虹虚弱却又在隐忍的样子,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心地将子虹翻了过来,虽然子虹已经极力掩饰了自己,但是琉炎还是可以看出他眼角的泪痕,这些琉炎是最懂的了,即使是再坚强的男子,也多半会流泪,这也是人之常情,没有办法的。 琉炎低下头,含住了子虹的下身,这让子虹一惊,他立刻喊道:“殿下,不可以,你怎么可以为子虹•;;•;;•;;•;;•;;•;;嗯•;;•;;•;;•;;•;;•;;” 可是琉炎并没有给子虹说话的机会,他熟练的举动以及精湛的技巧带给子虹说不出的快感,这让他无法拒绝。 “殿下,子虹其实很爱•;;•;;•;;•;;•;;•;;”祗子虹自己都惊讶自己怎么会差点说出来,没想到情~欲可以这样让他不能控制自己,但是幸好自己马上收住了,只是希望琉炎没有在意。 当一切都结束的时候,琉炎趴到子虹的身边望着他,祗子虹看上去有点害羞也有点心虚,他故意躲避着琉炎的眼神。 “子虹,你刚说你爱什么?” 听到琉炎的问话后,祗子虹立刻神情紧张地转动着双目,目光不知道该往哪看,嘴里辩解道:“殿下说什么,我有说过吗•;;•;;•;;•;;•;;•;;” 琉炎不语,浅笑了下闭上双目慢慢地入睡了。 第三十八章 苍茫 那一夜,自己和祗子虹正式结合了,要了祗子虹的处子之身,子虹是那样的俊俏,可是那样美丽的身体却无法让自己沉醉,我满脑子都是以后要怎么走那些路,为了冰莲我必须牺牲一下自己和祗子虹。也许如今子虹心里并不情愿吧,可是为了我,他居然主动提出代替我去侍奉宁烨。 子虹,如果大业成就了,我必定会好好报答你,绝对不会再让你因为我去做那些你不愿意的事情了,你已经为我苦了八年了,再忍一下,余下的日子,我会让你很幸福。 当琉炎与祗子虹还有姚徜茜一行人赶到皇城的时候,姚徜茜向洛宁王发的密函也得到了洛宁王的认可,计划开始实行了,琉炎把祗子虹留在了皇城,自己则假意被姚徜茜押到了皇宫门口,可就在宫门打开的时候,祗子虹还是在没有人意料到得时候闯了进去,一举被擒获。 琉炎望着祗子虹,沉默不语,只是无奈地摇头,既然祗子虹心意如此坚定,他又怎么能阻止一个莲卫为对自己的效忠,若自己不阻止子虹,这一切才真是合情合理。 “哈哈哈•;•;•;•;•;•;”在琉炎在一阵思索与烦闷之际却听到了长长的一声邪魅之笑,一听便知道是谁发出来的,真是让他恨不得把那个准备进来的人扔出去。 “言贵人,没想到您又回来了,哈哈哈•;•;•;•;•;•;”齐悠晓走到琉炎身边近似嘲讽地望着他那副模样。 “与你何干?”琉炎没有好气的回了一句。 “哈哈,我好听地叫你一声言贵人,要是不好听的,你什么也不是!”齐悠晓用极其尖酸刻薄地声音说道,“不要以为自己一出宫就摇身变成了冰莲的太子,你别忘了,如今冰莲算的上什么,那只是过去,这一切都是我们堂堂隐尚国的!你即使有血统也算不了什么,你什么都不是!” 琉炎根本没准备和这种人争论,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无奈地说道:“齐小主,你说好了没,说好的话,我就不送了,请回吧。” 齐悠晓听到琉炎那么不恭敬,对自己爱理不理,气简直不打一处来,一巴掌就这么下去了,他准备教训教训这个人。 可是琉炎如今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了,他一把抓住齐悠晓的贱手,自己毕竟是个有皇室血统的人,自然身体素质与力气也不会输于常人。“齐小主,请你管好你的手,不要乱碰,碰坏了所有冰莲国的人都会要你赔的。”琉炎冷冷地说道。 “齐小主,言贵人,这谣秋殿冷清了那么久后也是第一次那么热闹。” 此时洛宁王身上的桂花香侵袭了整个谣秋殿,齐悠晓和琉炎听到后立刻跪下行礼。 “拜见洛宁王。” “起来吧。”鵷楚吩咐道,“齐小主,我想单独和言贵人叙叙旧,请你先回吧。” 齐悠晓看了看洛宁王后,恭敬地点头道:“是,王爷。” 待齐悠晓走后,琉炎微笑着看向鵷楚唤道:“鵷楚哥哥,别来无恙啊。” 宁鵷楚看了眼琉炎后,淡淡地说道:“我看了你的计划,是我要等烨举兵攻击冰莲之际,挟天子以令诸侯是吗。” 琉炎认真地点了点头,他说道:“琉炎我也是走投无路才会想到此计策,成全了你也成全了我。” 听了琉炎的话后,鵷楚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没想到会那么快,如今已是物是人非,诺程将军已被赐死,皇上身边的何公公突然消失了,皇后也称病不能见人,但是我知道凌樱绝对不在宫中,那何公公也是琉爵王之人,大局动荡不安,若不快快稳定的话,势必要大乱。” 鵷楚的脸上写满了忧愁,他看向无尽的蓝天,缓缓道:“此次一为,我与宁烨必当决裂,但我已想不出任何办法可以让他甘心退位了。” 琉炎仿佛看出了鵷楚的心思,他缓缓地走到鵷楚身前,浅浅一笑,将手搭在鵷楚的肩上说道:“鵷楚哥哥,只有这样才能让国中百姓安定下来,放心吧,宁烨总有一天会理解你的。” 但鵷楚却不作声,眸光还是盯着那片没有边际的穹苍,脸上的的神色由忧愁转为了悲伤。 见鵷楚始终不语,琉炎继而又说道:“我去看过你母亲了,为她打理了下墓碑,若事成之后,就请鵷楚哥哥亲自去看望你的母亲吧,那时候国泰民安,冰莲自然会欢迎你。” 琉炎必须要说服鵷楚按自己的计划所走,即使因为鵷楚是个容易有恻隐的人,心中有许多顾虑,但是事已至此,琉炎他必须要用尽所有方法来说服鵷楚,只有如此,他才能坐上冰莲的皇位,这就是命运。 鵷楚猛然转头看向琉炎,看来现在只有与冰莲联手,才是唯一的办法了,琉炎这次投来的可是要与隐尚建交的友好果子,这是他一直所希望的国泰民安呢。 琉炎终于松了口气,看来鵷楚对自己的想法已经没有异议了,有了鵷楚真正的支持,自己在皇宫中的安全也被保证了。 过了数日后,宁烨果然发动了兵力攻打冰莲,并且派遣的也正是姚徜茜。 大军来袭,势必让琉爵王乱了手脚。 鵷楚告诉琉炎,琉爵王已经派遣落日山边的兵力把手边境,皇城的兵力也被派遣了一半过去。 落日山的军队必定打不过姚徜茜的,第一是寡不敌众,第二则是里面有何铭在,军心一定扰乱。 这一次不知道敏知会怎么做,他聪明绝顶,这一次他要如何应战呢? 又过了数日,琉炎收到了有鵷楚转交来的诺锦亲笔信。诺锦告诉琉炎,他们已经假意到了冰莲皇城,而此时琉爵王果然如琉炎所料没有来管琉炎,而是也开始拖延见琉炎的时间,如今诺锦的兵力与皇城的兵力实力相当,若此时叛变的话,敏知有可能会被诺锦制服,所以这样也给了琉炎机会可以让诺锦在皇城安放兵力,准备找时机抓住诛宁王。 鵷楚跟琉炎约好,再过三日,待他的时机成熟,把所有政要抓在手心里之时,便马上挟持住宁烨,以得隐尚皇位。 就在鵷楚与琉炎立约的那一夜,琉炎终于看见了很久不得而见的祗子虹,因为这一夜鵷楚要亲自向宁烨侍寝,以了却他心中的苦闷,所以宁烨放过了子虹一夜。 可是当琉炎看到祗子虹的时候,他震惊了,心中产生了强烈的自责,他没想到宁烨会下手这么狠,他后悔当初默认了祗子虹进皇宫代替自己的行为。 当他走进祗子虹入住的那座已是灰尘满满可还是如隐尚皇宫风格那般华丽的小宫殿时,却看见祗子虹衣衫不整并且虚弱地躺在床上,可是当自己想要看看子虹身体,看看宁烨到底对他做了什么的时候,子虹的力气却还是很强劲,他不允许琉炎看自己的身体。 祗子虹抓住琉炎的手虚弱地喊叫道:“殿下,子虹很好,你不必担心!” 可是拼命地挣扎却拗不过琉炎的一句:“这是主人对你的命令!” 祗子虹不动了,只得任由琉炎解开他的衣衫,他羞耻地紧闭双目,把脸转向一侧,看上去仿佛很害怕琉炎看见自己的身体。 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鞭打痕迹,很多很多的伤口与牙齿的印记,双腿间也是许多羞耻的影子,甚至还有火油浇灌的痕迹,后庭间也早已被撑得很大,根本不像第一次那样紧致了,而且子虹的双手与双腿明显有绳子捆绑过的血印。 眼前的景象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完全不能相信这是宁烨下的狠手,宁烨确实在谣传中很狠毒,但是毕竟是谣言,曾经入宫时也不觉得宁烨真的有那么坏,斩妃事件也只是因为那个女子要加害鵷楚,可是今日一见,完全颠覆了琉炎心中想的,让他骇然了。 望着这些让琉炎震惊的痕迹,他的手狠狠地握成了拳头,青筋暴起,嘴里愤怒地突出了一句话:“宁烨,我要杀了他!” “殿下,不要,子虹受这些是应该的!”看出琉炎愤怒的样子,祗子虹立刻开口制止道,“殿下你千万别冲动,大局马上就要到手了,再忍一忍。” 琉炎看着子虹那双渴求的眼睛,心中顿时泛起一股酸意,但是他忍住了,把眼中的泪水强行咽了下去。 他小心地抚摸着子虹的每一道伤口,深深地亲吻了上去,他想以这种方式来安慰子虹,希望子虹的心里可以好过一点。 “子虹,再忍一忍,很快就好了,很快我们就可以在冰莲皇宫的大殿上像我们的父亲那样成为至高无上的冰莲皇帝与冰莲莲卫了。” 祗子虹兴奋地点了点头说道:“殿下,作为你的臣子,为你牺牲是我最大的幸福了。” 听到祗子虹的话语后,琉炎紧紧拥住了他的身体,不再说什么了。 走在回谣秋殿的路上,夜风瑟瑟,宫墙内寂静地让人想死,那高而森严的石墙有种无尽地压迫感,望向那轮居高临下的明月,琉炎心中隐忍着一份痛楚与苦涩,他自小就不愿意做这至高无上之君,而如今却因命运所迫以及那些雪耻和背负的重任而别无选择。 为君者,懂得牺牲亦是自然,可是现在要牺牲的却是那些自己最关心的人,他们为了自己身处在水深火热的险境,他们的一切只是因为自己是琉炎,冰莲的太子,但是若自己并不是那琉炎的话,自然永远也无法与他们相遇,他们也绝对不会守候在自己的身边,命运对于琉炎来说是可恨的,可是也是命运给了琉炎得到的机会。 已经没有退路了,要得到自己所要的,必须先得到冰莲,既然自己命中注定要如此,那就随了命运走下去吧,绝对不会退缩的。 儿时在先皇琉碎的教导下,琉炎懂得了治兵与打仗必要道、天、地、军和法,其道是为君之道,为君者是否能与臣子百姓的心相合,那臣子与百姓是否愿意为自己而奉献生命却不畏惧。如今道则已成,诺锦和祗子虹已是愿意为自己生,也愿意为自己死,虽然看上去很残忍,但是这是为上君所必要的,即使那些是自己最重要的人,也不能放松,琉炎并不缺地位,因为那地位是天生而得,如今缺的只是人,有了人自然有兵,有了兵自然有国,有了国便可执手于天下。 再忍一会,就一会,大局马上就是他琉炎所掌控的了,即使是琉爵王也要屈膝在他的脚前! 正当琉炎双眸望向明月思索之际,一个匆匆的脚步声慢慢向琉炎逼近了。 琉炎追随着脚步声而望去,他看见一个黑影正朝自己快速走来,他疑惑地望着那个黑影警惕地问道:“在那是何人?” 第三十九章 无法忽视的女人 “言贵人,是我。”黑暗中响起了一个老者的声音,从服装上看可能是一位朝廷的大臣。 当老者走到琉炎面前时,琉炎终于看清了那人的面目,琉炎冷静地望着老者恭敬地说道:“原来是国师,是否是皇后有话要你委托转告?” 国师何茂听到琉炎已经知道自己来意后先是一愣,但马上他就笑着答道:“言贵人果然厉害,看见微臣就知道并非是微臣找你,而是皇后有事相告。” 琉炎并不想与何茂有过多的寒暄,所以他立马直接问道:“那敢问大人是何事?” 何茂看了看四周后便凑近琉炎小声说道:“皇后说言贵人你果然聪明,知道利用所能利用的人,但若皇后不愿意,有些人绝对不会成为隐尚的下一个帝王。” 听到何茂的一段言辞后,琉炎半晌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他回思着凌樱的口信,心中像是被一个闷拳所击打了一般,难道是他想错了吗,鵷楚在哪里会阻挡住凌樱。 何茂见琉炎不语,继而又说道:“皇后的病马上就要好了,她若走出了寝宫的大门,那贵人你就不必为此事担心了,皇后自有良策。” 说完何茂便立刻向琉炎告辞离去了,只留下琉炎一个人站在原地,他又一次感受到了惊慌,凌樱到底要做什么,难道又要回来了吗,为什么鵷楚无法称帝。 夜风再次吹起了琉炎的发丝,在月光的照耀下,他显得十分美丽,与那高傲的宫墙成了鲜明的对比,可是他的心现在却如那高墙一般发冷。 今天是最后一次作为洛宁王为陛下侍寝了,鵷楚特意修饰了一番,他穿上了宁烨最喜欢的那件青色长袍,他就是与别人不同,他不是男宠,并不妖娆也不花枝,他是一位王爷,也是一位学者,犹如青树那般英挺却有着不输于常人的外表,他沉稳冷静却深得宁烨之心,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真懂宁烨,只有他懂,即使不像男宠们媚态千姿,那又如何,宁烨从他身上所得到的是别人那找不到的熟悉,那股熟悉的香气,那段熟悉的记忆,如结发夫妻一般,不能分离,这就是洛宁王的魅力。 缓缓走向宁烨的寝宫,今天也许宁烨心情很好,门前挂起了盏盏红灯,地上洒下了一片金沙,草地上则放上了许多的桂花。 是桂花啊,是鵷楚身上的香味,今日是为他而准备的,宁烨从没有为别人如此费心过,可见他对鵷楚的真情。 青青长袍随风摆动,桂花如梦香意四起。 鵷楚含笑着走到寝宫的门前,侍卫则为他开启了两扇金龙调至的大门,随着开门的那一声,鵷楚看见寝宫里的那个人正也带着迷人的笑意看着自己。 “微臣拜见殿下。”君臣之礼在宁烨的眼里此时已显得多余,他快步走向鵷楚,身前寝宫之门也随着他的步伐缓缓关起。 “鵷楚,快起来,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可把我气坏了,但是如今看见你后我却心情甚好。”宁烨兴奋地看着他的心爱之人,他伸出右手手将鵷楚扶起,左手则已轻抚上了鸳楚那令人欣慰的面容。 “烨,这几日的事情就别想了,气伤了身体可不好。”鵷楚略带羞涩地抚摸着宁烨的手,将他的手慢慢地摆到自己面前,轻轻地吻了上去。 望着鵷楚的举动,宁烨早已忍不住了,一个使劲便紧紧地将鵷楚拉进自己的怀中。 躺在那温暖如故的胸怀中,想起了他们的曾经,那一段段美丽的过往历历在目。 可是再过几日,他就要挟持宁烨了,宁烨怎么可能原谅他,虽然这一日始终要来到,但是他却有着些许的害怕,害怕以后再也不能如此与烨相聚相会了。 “鵷楚,在想什么呢。”仿佛看出了鵷楚的心思,宁烨在他耳边细语地关心了起来,手则不停地抚摸着他黝黑的发丝。 听到宁烨的问话后,鵷楚立刻回过神来,淡淡一笑道:“我想起了曾经我们只是皇子时候的过往,仿佛就像昨日之事一般,让人回味。” “哈哈•;•;•;•;•;•;”听到鵷楚的话后,宁烨也笑了起来,“你真是个傻瓜,和以前一样那么感性,想当初我的心中没有那些国事的烦扰,可以经常陪伴于你,现在陪你的时间少了啊•;•;•;•;•;•;” “如今你已是一国之君,当然要以国事为重。”鵷楚轻轻言道,随后他看了下宁烨那片附有歉意的神色后,小心地问道:“若烨你不是国君的话,你会如何?” 宁烨望了望鵷楚,可是他没有猜到鵷楚的心思,只是很释怀地说到:“如若我非这一国之君,那到甚好,可以多陪陪你,过我自己想过的日子,不用为这些国事绕神动怒。” 听到宁烨的回答后,鵷楚眼睛一亮,他兴奋地脱离宁烨地怀抱,喜悦地问道:“当真?” 宁烨以为鵷楚想要听听自己的甜言与密语,便不假思索地答道:“那是自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其实鵷楚话中早已有话,他暗暗地打定了自己的心思,也许这是最好的选择。 “傻鵷楚,来,让我好好地抱抱你,这些日子我还是觉得没有人可以比过你,还是你最好。” 听到宁烨对自己调情的话语后,鵷楚的脸稍稍染上了点红晕,那模样配上他那件青色长袍,更是如花一般让人心动。 宁烨的心早已荡漾,可是当他刚想轻吻上去之时,却听到门口的太监通报道:“陛下,皇后求见。” 鵷楚听到后全身一惊,为什么凌樱会在此时出现,她这又是要干嘛! 被破坏了兴致的宁烨皱了下眉头,但是想到皇后这几日都卧病不起,如今却可以出来走动,便还是吩咐道:“让她进来吧。” 大门再次被打开,一位穿着凤袍的女子站立在门外,其姿容堪称风华绝代,端庄美丽简直无人能及,清风拂过,发丝随风摆动,朱唇一点,在黑夜中让人遐想翩翩。 “拜见陛下。”凌樱气质俱佳地走进寝宫,恭敬地跪在宁烨身前,这样的美姿仪让宁烨觉得能拥有这样的皇后绝对是如获至宝。 “快快请起。”宁烨见凌樱跪下后立刻扶起她来关切地问道:“皇后这几日卧病不能起身,如今是否是身体安康了。” 凌樱一改往日那般气势浓厚的模样,而是温和地答道:“多谢陛下关心,如今臣妾怕陛下担忧,所以病一康复便来告知陛下,却没想到打扰了陛下。” “没有没有,皇后你病好了朕就放心了。”若鵷楚此时不在这里,这景象很是让人心动,人们绝对会称赞道一位是好夫君,一位则是好妻子。 可是事情往往不是那么美好,事实是一位是皇帝,一位是皇后,另一个则是皇帝的爱人。 “陛下,臣妾卧床这些日子,听说你已经派兵攻打冰莲皇城,举兵抓取诛宁王这逆贼,而且言贵人,那位冰莲的太子也回来了。” 听到凌樱的话后,鵷楚的心里感觉到了隐隐的不妙,不知这女人心里到底在打什么注意。 “是啊,朕怎能容忍此等与乱党勾结的臣子。”宁烨冷笑了下后又说道,“那琉炎堂堂冰莲太子算什么,最后还不是回来求朕,真是可怜。” “哈哈,是吗。”凌樱以袖遮面陪笑了起来,“这一切都在陛下你的神算之中啊。” 拂袖之际,凌樱斜眼看了眼洛宁王,却见他脸色并不好看,凌樱故意担忧地走向了他,仿佛关切地问候道:“王爷,你的脸色今天怎么那么差呀,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鵷楚你不舒服?”听到凌樱这么一说,宁烨立刻冲到鵷楚身前扶住他着急地问了起来。 鵷楚蹙了下眉后立刻缓和了神情看着宁烨道:“臣没事,请陛下放心,臣只是突然觉得有点冷。” 凌樱听出了鵷楚话中那逐客之意后便马上表现的很是自责的样子说道:“也许臣妾来的真的不是时候吧,臣妾还是先行告退了。” “也好,皇后你回去好好休息吧,既然你的病已经好了,朕就放心了。” 听到宁烨的话后,凌樱庄重的笑了下便转身离开了。 望着凌樱离开的背影,鵷楚已经背脊发凉了,她此时来分明是要告诉我若过不了她这关,那我们的行动则就是白费,但是她到底要做什么呢。 清晨,鸟儿在宫殿中鸣叫,一轮红日徐徐升起,渐渐地照亮了皇宫的内外,一股清澈之意袭向了每个驻守岗位的侍卫和宫奴。 鵷楚睁开了双眼,其实他此夜并未入睡,和谣秋殿里的琉炎一样,两个人因为昨夜之事都在思索着,如今他们等待已久的事情马上就要来临了,怎么还有心思入睡。 他起身看向睡得正香的宁烨,想想还没有到早朝的时间,还是让他再多睡一会儿吧,鵷楚小心地为宁烨盖上龙被,看着他如孩童一般可爱的睡相,不禁笑了起来,可是马上他又沉重地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走出寝宫,望着那朦胧的天际,鵷楚的手中悄然地握起了拳头。 凌樱,是要我过你这关吗,好,如今我心意已决,必定奉陪! 带着沉重的步伐,伴随着那股诱人的桂花气息,宁鵷楚走进了皇后的宫殿。 原来凌樱这一夜也并没有入睡,而她身边的那个叫昕的丫头也不见了。 见到鵷楚来了,凌樱摆手示意了下,让他坐自己在对面的椅子上。 “你准备要我做什么?”鵷楚淡淡地问道。 凌樱浅笑了下,拿起扇子轻轻为自己扇起了一丝凉意,可却不语。 鵷楚并不着急,只是耐心地盯着这位皇后,等待她的答复。 过了蛮久吧,凌樱缓缓放下扇子望向鵷楚,依旧表现得非常庄重,那超凡脱俗的姿态是从骨子里发出的。 “鵷楚,你要坐陛下这个位子,那我做什么?”凌樱问得十分缓慢,根本看不出一丝急躁。 鵷楚心里以为了解凌樱的意思,他思索了下说道:“你是隐尚的皇后,也会是彦国的女皇。” “呵呵•;•;•;•;•;•;”听到鵷楚的答复后,凌樱冷笑了下继续问道,“那你是要我做你的妻子吗?”鵷楚点了下头道:“是。” “我不要。”凌樱冷冷地吐出了三个字。 本以为已经猜出了凌樱的心思的鵷楚听到她如此坚决的拒绝后神色大变,凌樱居然不稀罕这皇后的位子,那她到底要什么? “在想我到底想要什么对吗?”凌樱挑了下冷眉道,“这朝中有两派势力,一派是你的,一派是我的,我想要的你必定要听从我,我才会让你好好登上皇位。” “那你要什么?”鵷楚耐心地问道,其实他心里已经快要起了杀心,若不是当初那份情谊,他岂能容忍凌樱如此干扰政事。 凌樱心里也早已猜到,自己如此咄咄地逼迫宁鵷楚,他肯定已经有了杀意,但是她并不害怕,而是坦然地看向他。 “我要死。” 又听到凌樱坚定的三个字后,鵷楚彻底无法看透这女人到底在想什么了。 见鵷楚的神情那么纠结与不解,凌樱却被引得发笑了起来。 “我要庄严地死去,在隐尚名垂千史,并且要把话放到彦国去,到时候你要帮助我举兵向彦国讨伐。” 鵷楚终于听懂,凌樱是要假死,也许这是最好的办法,他也早就不想让凌樱继续做皇后,呆在隐尚必有祸端。 看着鵷楚的表情转危为安后,凌樱继续说道:“我的臣子都知道了我的计划,所以你若宣布我死后真杀了我,你的大权则会不保。” “好,我知道了,我必定为按你的意思去做的。”鵷楚表面笑着说到,可是心里却泛起了阵阵冷意,他此时已经没有了杀意,可是没想到凌樱已经处处做好了后路防备着了。 第四十章 登基 三日已过,一切都在计划中进行,琉炎已经感觉如过了三季那般漫长,不知道诺锦那如何,不知道子虹是否能够撑过去。 这三日宁烨还是会把子虹叫去发泄心中的不开心,子虹俨然已经成了一个发泄的玩具。 鵷楚在清晨要上朝之际已经派人把皇宫包围了起来,没有一个人告诉宁烨,皇后的人也没有一个想要干涉,大家只是在静静地等待,等待隐尚变帝的那一刻。 护送皇上上朝的人马正在向朝堂走近,鵷楚穿着朝服,闭目立于朝堂之上,平日里这些官员都会互相嘘寒问暖说说今日要上奏的事情,可是今天却不同,大家都站在自己的位子,没有人说一句话,更没有人交头接耳。 “皇上驾到!”随着太监的一声令下后,所有的人都齐齐跪下,口中呼喊:“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宁烨走上朝堂,望着这璀璨的大堂满足且庄重地下令到:“众卿家平生。” “谢陛下。” “今日有何事要奏?”宁烨气势非凡地问道。 “陛下,臣有事要奏。”鵷楚上前一步说道。 见是鵷楚,宁烨立刻欣慰地问道:“洛宁王有何事?” 鵷楚心中一紧,他看见宁烨看他的眼神是如此喜乐与怜爱,心中顿时泛起了波涛,但最后他还是紧咬了下嘴唇抬头走上台阶。 宁烨狐疑地看着鵷楚这个怪异的行为,他好奇却并不生气地问道:“洛宁王,你这是?” 鵷楚这次没有去看宁烨,只是转身抬手一挥,一群人马顿时攻入朝堂,而下面的那些大臣只是向两旁退去。 见到情势不对,宁烨立刻吼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鵷楚转回身,恭敬地像宁烨施行了跪拜礼,他淡淡地说道:“今天,我们是要请陛下让位,若有不从者,格杀勿论。” 宁烨像是被雷劈了一般呆立当场,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护驾!护驾!”宁烨大声的喊叫着,可是没有人给予回应。 “陛下,会护驾的人都已经死了,请陛下让位吧。”鵷楚刻意保持自己的语速,他怕他一激动会什么也说不出而大失颜面。 “什么!”宁烨突然傻了,他无力地坐在龙椅上直摇头,完全不相信眼前一幕。 “为什么要这样,朕待你不薄啊鵷楚。”宁烨含泪说着,这是他第一次在朝堂上落泪,因为这让他太震惊了,自己最爱的人今天居然是谋反之人。 “陛下,臣只是不能看隐身的百姓再这样痛苦生活了,宫中如此奢华,而百姓却民不聊生,烨,你不适合做皇帝,我今天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百姓,请你原谅我。”看见宁烨流泪了,鵷楚的鼻子也酸了,但是他还是强忍了下去。 听到鵷楚对自己所说的一番话后,宁烨冷冷地问道:“我不适合,难道你只是想说你适合吗?” 鵷楚听出了宁烨的讥笑之意,他没有接口,只是无奈地命令道:“把宁烨拿下。”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正当士兵冲上去抓住宁烨之时,凌樱却跑了进来,双眼含泪地嘶叫道:“你们这群乱臣贼子,怎么能够挟持皇上,如今竟然私自篡夺帝位!” “皇后!”宁烨和鵷楚同时喊了出来,皇后此时会来真是让他们两个人都大吃一惊。 凌樱一下子跪在了朝堂上,双目含泪泣不成声,她哭着喊道:“陛下,他们真是一群乱臣贼子啊陛下,只怪臣妾没有早早看穿他们,如今什么也帮不了陛下!” 宁烨望着凌樱,心中泛起了许多的不忍,他没想到皇后对他那么忠心,如今能信的只有皇后了。 鵷楚则完全不解了,朝堂上他的臣子也如他一样不解,而凌樱那派人却个个镇定自若,看来这是凌樱早就预谋好的了。 “陛下,如今大势已去,臣妾愿以身祭奠陛下,没有了夫君的妻子,只有一死报答夫君往年的恩情!”凌樱顺势取出了身上的一瓶药丸,一咕噜全部吞了下去。 宁烨惊讶地冲过去,他含泪抱起皇后,当初为鵷楚流的泪水现在全部变成了为凌樱而流的了。 鵷楚完全不知所措,但是他敢肯定凌樱吃的不是毒药。 抱起嘴角已经溢出鲜血奄奄一息的皇后,宁烨哽咽着说道:“皇后,你这是为何啊!” “陛下•;•;•;•;•;•;如今已是洛宁王的势力了•;•;•;•;•;•;没有陛下的话,臣妾怎能苟活于世•;•;•;•;•;•;只求陛下能够记住臣妾•;•;•;•;•;•;”凌樱吃力地说着每一句她想说的话,随之她又望向鵷楚惨淡地哀求道,“洛宁王,求你能看在本宫的情谊上放过陛下,放过我的夫君•;•;•;•;•;•;” 听到凌樱的话后,鵷楚彻底崩溃了,他没想到凌樱那么狠毒,他本就会放过宁烨的,他怎么舍得杀他,可是如今他会放过宁烨完全成了皇后的祈求,现在皇后将名垂千史的皇后,而自己则成了一个恶人•;•;•;•;•;•; “皇后!朕一定会的!你千万别死啊!御医!御医!御医在哪里!”任凭宁烨无力地喊叫,都没有一个人听命,他突然想起如今没有人会听他的了,他无奈地摇头,愤怒地看向鵷楚,那股眼神像是要杀人一般。 看见宁烨的眼神后,鵷楚的心碎了,他努力地喘息着,他不断地摇头,完全不能相信眼前这个愤怒的人就是宁烨,这是宁烨看他的眼神。 可是已经到这步了,被凌樱逼得没有退路了,他狠狠地吩咐道:“把皇后拉出去,抓住宁烨,软禁入他的寝宫!” “是!”士兵们接令后粗如地把皇后的尸体拉了出去,而宁烨则被他们蛮狠地抓起来压了下去。 当宁烨被拖出朝堂的那一刻,只听见他愤怒地吼道:“宁鵷楚,我不会原谅你的!”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那些臣子在宁烨离开后都齐声跪拜行礼道,“恭喜陛下获得大业。” 隐尚国盛光七年,宁烨退位让贤,宣宁鵷楚继位,改国号孝天。 民众欢呼雀跃,一心希望新皇帝能带给他们新的人生。 一曲既罢,宁烨的时代一去不返,犹如大醉了一场后清醒,过去的浑浑噩噩让人发瑟,翘首只盼那宁静中的美好,大家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却唯独了鵷楚,他得到的只是命运的牵引,剩下的只是失去而已。 鵷楚含着眼泪,坐上了这个皇位,可是却失去了宁烨,失去了他心中的唯一。 念当初,凌樱、鵷楚和宁烨三人是多么幸福。无论是情还是谊都是难以忘怀,而如今却是只有了那深深的恨意,这叫鵷楚如何接受,如何去面对。 可是宁烨确实不适合做这皇帝,如今隐尚大难在即,只有握住了大权,才能结束这难关。 说来说去,还是这命运叫人别无选择,即使不是自己,还会有别的宁鹓鶵,宁烨以及凌樱,这就是命运,逃也逃不过,只有承受。 当宁鵷楚坐上皇位的那一刻,琉炎却独自坐于谣秋殿的池边赏花饮茶,从他那安定的神色中丝毫看不出这隐尚国中已经换了天地。 阵阵清香环绕着自己,悄然合上双目,感受着这片刻的安宁。 一个男人小心地走了过来,仿佛是害怕打扰琉炎的休息,每一个举动都十分地轻盈。 “子虹,你不放心我吗?”琉炎轻笑了下说道,“毕竟这样的距离我还是可以感觉到你的存在的。” 琉炎显得十分自信,他仍然闭着双目感受着清晨的那股气息。 而那个男人却被琉炎的这句问话问得停下了脚步,但是马上他索性走到了琉炎的跟前,没有丝毫的声息。 “子虹,你今天好奇怪,怎么不说话了,反而喜欢这样站在我的身边?”琉炎半打趣半认真地问道,“其实啊,子虹,我以前很讨厌你,觉得你总是会和我作对,但是现在却倒觉得挺喜欢你,有你在我身边真好,若没有你的话,我会害怕会孤独会迷茫,但现在你在,我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呢。” 琉炎说完这话后便自己先笑了起来,仿佛是嘲笑自己今天怎么会有兴致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真不知道子虹听了会有什么反应。 可是等待了良久,子虹却还是没有说话,琉炎开始有点沉不住气了,也有了那么点生气的意思,这样的话对于如今的琉炎是不会轻易说出口的,可是今天他说了,子虹却没有做什么反应,真是太固执了。 琉炎气呼呼地睁开双眼,可是在他睁开双眼的那刻却被眼前的那个男人震惊到了。 “齐悠晓!” 就在琉炎喊出那人的名字的同时,齐悠晓也鄙夷地笑了起来。 “你不觉得恶心吗,对自己的莲卫也说出这种话来了,真是博爱啊,你身边到底还要多少个男人才能满足你那个贱骨子,不,不对,你本来就是个倌里出生的贱胚子!” 字字带刺,句句扎人,没有一个词给琉炎留下脸面。 此时的琉炎完全气红了脸,这些话竟然给齐悠晓这个混蛋听到了,如今完全就像是被抓住把柄一般让人愤恨。 可是当琉炎想开口骂齐悠晓之时,却只觉得肚子一阵绞痛,一口鲜血喷口而出。 琉炎被这一口鲜血骇到了,这是怎么回事? “哈哈,毒性发作了吧,没想到你竟然那么笨,中我齐悠晓的毒可以中两次,难道你不知道这茶中有毒吗,或者说你因为有祗子虹在所以感觉太安全了,根本就不知道在宫中做点提防?” 琉炎低下头重重地叹了口气,他闭目摇了摇头,那样子显得十分地无奈。“你杀了我有何意义?”琉炎忍住剧痛吃力地问道,那汗珠则如雨般从额头上滴到了地上,他看上去十分地痛苦,血也在咽喉间不停地徘徊。 “解恨!”齐悠晓的脸瞬间变得狰狞,他食指直指着眼前这个男人,并且用仇恨的双目望着琉炎吼道:“因为你,就是因为你,我的人生就这样被你毁了,本来我是这宫中除了洛宁王外最得宠的男人,可是没想到你来了,你这肮脏的贱人夺走了我的一切,现在我的陛下也不再是陛下了•;•;•;•;•;•;哈哈哈•;•;•;•;•;•;如今我要你死!” 齐悠晓想必是气疯了,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的脸犹如狂人一般,但是他的脸上唯一可以看出的只有仇恨以及深深地怨念。 看着那双要杀人一般的眼睛,琉炎全身颤栗了一下,阵阵寒意直上心头,就因为那可笑的争风吃醋,就要赔上了自己的性命,但是自己不能死,若死去了,子虹和诺锦怎么办,那么多为自己守候的士兵怎么办,那些对自己抱有希望的臣子怎么办,那冰莲的百姓怎么办,怎么办•;•;•;•;•;•; 我不能负了他们对我的忠心啊,上天啊,父亲啊,求你救救我,第一次是敏知救的,可是如今敏知也要我死,我该怎么办。 “锦•;•;•;•;•;•;你在哪•;•;•;•;•;•;” 眼前一片黑暗,脑海一片茫然,再也没有意识了,只知道自己好想见见诺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