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王子骑黑马》 前言 很久没写文了,《大总裁爱上小女佣》完全是个轻松的喜剧,那个文是我写得最畅快淋漓的一个文。 而这个故事在我心中酝酿已久,只是故事构架太大,而我又怕难以驾驭,在电脑上写写改改,写了三四个月,存了几万字,实在不知道究竟大家喜不喜欢这个故事,所以放到网上希望大家给点意见。 这是我从未尝试过的一种写法,由一本日记穿插故事其中,很多不解的地方由日记来解答,当然很多有悬念的地方也有日记来制造。 男主角刚开始的设定,不一定很多人都会喜欢,随着故事慢慢进展,我相信,他会是让人很容易就爱上的男人。 女主角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这既是她的优点又是她的弱点,因为她把感情看得太重太深,给了别人利用的机会。 当亲人和爱人同时放在天秤上,我相信这往往是最难选择的。 当女主角的父亲死去,他们的爱情也走到了尽头。 当男主角以为排除万难,终于能牵到最爱女人的手时,却一切成空。 是不是只有到了无法挽回时,人才会后悔。 才会想,如果,当初仇恨没有那么深。如果,肯放下沉重的复仇,那么这一切的一切,是不是会不一样。 而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如果只是在痛苦过后自我安慰空虚的理由。 其实,恨是比爱更强烈的一种感情,当初的爱消失了恨还在,那么何必恨而让自己不自在呢! 希望我们大家都能用爱来包容我们身边的一切。 第一章 “……犯罪心理学在犯罪现场不是收集指纹和血迹,而是通过作案者留下的“思维痕迹”,或行为分析。” “有时细节决定一切,细致入微的观察是第一前提,通过罪犯的作案手法,能让我们判断嫌疑人可能会有什么心理特征,从而会对特殊的刺激做出怎样的反映。” “我们这学期的期末报告主题“是什么导致人犯罪”,你们找一些案例来分析,其中也包含作案者犯罪后的反应,以及他犯罪的动机,以及他身边所有的一切是否都是促成他犯罪的原因。ok,下课!” 年轻帅气的心理学教授卷起他的备课笔记,留下一群抱头嚎叫的痛苦不堪的学生,潇洒离去。 *****……………………*****………………*****……………… 档案室内,曾茗恩一排一排的查看,她在这里已经两个小时了,没一个案例能引起她的兴趣。 指尖停在2009年的档案,她犹豫了下,她知道像做这样的报告其实是越久远做分析越容易些,可以有很多的参考资料,反而越近,线索越少,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挑出其中一本。 犯罪嫌疑人:汪牧言 年龄:32 毕业于斯坦福大学 森威集团总裁 曜天房地产控股公司董事长…… “哇!”曾茗恩禁不住惊呼一声。 名牌大学? 森威的总裁? 如此的优秀又是如此的耀眼的人居然犯罪,真是太可惜了! 她惋惜,也好奇。不禁接着看下去…… 2009年7月18日中国籍女子秦优优死于其汪牧言名位于x街金色花园公寓403室…… 曾茗恩眉头皱起。 高智商高学历的犯罪? 照片上的男人,眼神阴郁,薄唇紧抿,满脸的青茬,头发短到能清楚地拍摄出他头顶的一道扭曲的疤痕,这么一个像杀手的男人居然是一家上市公司的总裁?太难以想象了! 那么他的罪犯动机是什么?怎么会在自己的豪宅里杀人?仇杀?还是一时冲动的情杀? …… “老哥,我要这本档案!” 还穿着警官学员制服的曾茗恩,一张babyface,怎么看都是阳光无限,笑起来大眼弯弯,是系里的美名的“甜姐”! “不行!”身为警察局档案室管理的曾迦瑞一口拒绝。 “为什么不行?” “你还是忘了这个案例吧!”曾迦瑞劝道。 “可是,我对它感兴趣!”她坚持。“不但你对它感兴趣,警察现在也在同时处理,这个人不简单,你还是换个别的吧!” “不好,老哥,怎么样你也应该你支持你妹妹的学业是不是?” “你想我被警界除名吗?”一句话封住了曾茗恩的嘴。 于是,她转战。 “老爸,我这个学期的期末报告要挂掉了!” 正在看报纸的曾海生抬头望了女儿一眼,曾家一家四口,除了妈妈,全是警察。 “哦!”曾海生很了解女儿的性子,等着她自动开口。 “老爸,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啊,我要挂掉了,你女儿就当不了警察,当不了警察就无法完成你的心愿,就不能伸张正义啦!” “嗯,对。可是,这个应该是你自己的事,着急也是你,老爸可帮不了你什么!”曾海生不疾不徐地说。 她被老爸噎住,急得差点抓耳挠腮。 “老爸,我想做森威总裁的案件分析,我相信这份报告我一定会做得很漂亮,得个高分,这样你面上也有光不是!”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她开始大言不惭。 可惜…… “不行!”一改刚才的温和,在对这件事上,曾海生和曾迦瑞的态度是出奇的一致。 “老爸!”她拉着曾海生的衣袖撒娇。 “茗恩,档案室的案子有成千上万,你挑哪件都可以,独独这个不可以。”曾海生拿掉鼻梁上的眼镜,正襟危坐。就因为他太了解女儿的个性,外柔内刚,有些时候总是一根筋到底,在女儿还未曾深涉这其中,他得将她拉离这漩涡。 “way?”曾茗恩翘起唇。 “这件案子还没结,中间又关联太多事和人,这个案子所有的一切都是保密的,如果让外人知道你哥哥私自放你入档案室,你想想后果。况且现在这个人还在保释期,他有命案在身,身份复杂又危险,这里面的事情可不是你这个单纯的脑袋能想出的。”曾海生卷起手里的报纸,轻敲女儿的头。 她揉着并不痛的额头,不吭声。 她不是不明是非的人,明白了里面的利害关系,她不能因为这件事而牵连哥哥。 曾海生一见女儿软塌塌的样子,知道女儿算是被他说服,又不忍让她失落。于是,故作为难地叹了口气,道:“五年前有个轰动一时的灭门惨案,罪犯有双重人格,这可是极度少见的案例啊……” 曾茗恩眼睛一亮,打断老爸的话头,摇着曾海生的胳膊撒娇,“说好了,你可要给我很详细很详细的资料哦!” 曾海生睨了女儿一眼,脸上仍挂不住宠溺般的笑:“我可没和你说好,我也就是点到为止,凡是不可假手他人!” “老爸……!” 第二章 命运真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因为你永远无法预知下一秒它会发生什么! 如果那天她不是走错楼层,那么她就无法遇到他。一个她几乎快要忘记的男人。 虽然她只见过他一次,还仅仅限于照片中,可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她恍惚望着他从下课的人群中迎面而来。 彼此擦身而过的一刹那,她终于忍不住。 “汪牧言?”轻轻地,她唤出声。 果然,他停下脚步,眼神陌生却犀利地盯着她。 话已出口,她虽心生懊恼自己太冲动,但看见他的第一眼,她也说不清为什么,就这样自然而然地叫出口。 “你好,我是政法大学三年级的学生,我叫曾茗恩。”她紧张地望着他。 他沉默地审视着她,一言不发。 “嗯……你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就两分钟可以吗?”小心地试探。 她鼻尖上有微微地薄汗,圆圆地大眼小心翼翼地望着他,他的心突然跳了一下,脑海中似乎有过似曾相识的画面一闪而过。 她敏感地察觉到他细微的软化,却又觉得若直接问他秦优优的事太过唐突,眼睛飘到他的额角,一道并不陌生的深深地疤痕从他的右额头蜿蜒到发顶。她曾在照片上看到过这道疤痕,但像现在这样近距离观看那道几乎要深陷到颅脑之中的印记,她还是觉得有点悚然,从伤疤上来看像是被什么钝器击打所至。 “你,你头上的伤痕是怎么来的?”她想象不到人的承受极限是多大,受过这样恐怖的袭击,尤其又是在头部,能活下来,不知道算不算奇迹。 “不记得!”他直直望着她,声音冰冷且僵硬。 “啊?”她微微惊愕。也许这是他婉转拒绝回答的方式。 “那你记得秦优优吗?” “谁?”他警惕地望着她。 “她不是你的爱人吗?”她看过的资料上的确写了他们是恋人关系啊! “爱人?”他有一瞬地茫然。 “这个你也不记得了吗?”她提醒着他,却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 目光滑过他的额角,一丝疑惑涌上心头。 “秦优优?”他低喃重复着,眉头紧拢,努力地在脑海中搜寻,有模糊画面在他眼前闪过,还没来得及再去深思,一阵尖锐地疼痛突然袭上他的脑袋,他痛苦地抱住头,那种蚀骨之痛让他面色苍白,细密地汗珠渗出他的皮肤。 “喂,你没事吧?!你你怎么了?”她吓坏了,忙上前扶住他。 “我的头很痛。药……”他的手伸进了衣服口袋。 “牧言,这种药不能随便乱吃!”一只手按住他掏药的动作,曾茗恩抬头望去,不由张大了嘴巴,来的人居然是她的任课帅哥教授。 “沈、沈教授……”她顿时结结巴巴,不敢对视沈易冉责备的眼神。 沈易冉压着心中的吃惊,把汪牧言扶到一间办公室内,让他静心休息。这才对跟随而来的曾茗恩勾勾手指,示意她出去讲话。 她喏喏地挪到门外,在沈易冉直勾勾地视线下,她垂下的头越来越低。 “你是怎么知道秦优优的?”沈易冉双手环胸,一脸的费解疑猜。 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闷不吭声。她能告诉掌握她生杀大权的老师,她走了做警局档案管理老哥的后门吗?答案一定是她死得很难看。 “曾茗恩!”他突然喊出她的名字,声调不高,但透着威严。“这件事你最好如实说出来,你知不知道后果由多严重!” 贝齿咬住下唇,圆圆眼仁在眼眶转动,她打定主意,就是不说。 沈易冉叹了口气,缓声劝道:“我是为你好,他的事是机密,多一个人知道,他就多一份危险,同样,你也是,你的家人也是!” 她震惊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她不信,这一定在唬她,镇定镇定要镇定! “我不是吓你!”他在她岌岌可危地防御上推了一把。 果然,她马上就坦白。 “我在警局档案室看到……”她心慌意乱起来,急急地解释。“我只看到一点点,教授,你放心我不会对外人说这件事,我的家人就更不知道,这件事跟他们无关的。” 沈易冉越听越愕然,这个小丫头居然把他当成坏人了! “我只是想做他的案件分析,他的资料太少,本来我已经放弃了,可是可是,今天这么巧遇到,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冲动地问他了,教授,我保证我不会再问他了。”她举起右手,急切切地保证。 沈易冉哑然失笑。 “别害怕,我是把担忧放大了。我只想知道你究竟知道多少,看来你根本就什么不知道。只要你做到你的保证,你应该没什么危险,你的家人也是。” 她张嘴眨眼。“你是教授嗳,居然恐吓我?!” 他不以为然地挑挑眉,嘴角勾起轻笑。 她颓下肩头,看来她还是骨气不够硬,被人一吓,就什么都交代了! “既然他的事是机密,教授你是怎么知道呢!” “曾茗恩,你的保证这么快就要忘记了吗?”沈易冉斜睨着她。 她涎起笑。“我保证的是不会做他的案件分析,可是这不妨碍我的好奇啊!” 沈易冉敛眉沉思片刻,微叹气,无奈道:“好吧,我把利害关系告诉,免得你莽莽撞撞出什么岔子。” 他的话令她乍然焕亮,猛点头,竖耳聆听。 “我和他是大学同学……” “哦~~~!”难怪呢。 “他的背景太过复杂,一时也讲不清。你只需知道,他的头受到重创,脑神经受损,失去记忆也改变了他一些性格,他会紧张,而且随时都有暴力倾向,这也是我制止你接近他的原因之一。” 她有点后怕,幸好刚才没有刺激到他。 “那他来这里要做什么?”这么危险的人不应该呆在医院吗?! “我在帮助他做一些恢复记忆的治疗,也想帮助他洗脱嫌疑,警方需要他的口供。现在的情况是,不光警方高度观察他,就连他平时的对手,也在紧盯不舍,也很怕他能恢复记忆,一旦谁和他接触较密,或者做暗中调查, 你想对方会怎么做?” “那、那些都是什么人!”她喉咙有点发干。 “杀人不眨眼的人!” “我知道了!”她吞了吞口水。 第三章 “哇!” “哇!” 两人接连发出惊叹! “这里比我们家的三个还要大!”曾迦瑞感叹地望着空无一物的偌大客厅,空旷得不像个家,这样浪费太可惜了。 “闭上你的大嘴巴!”曾茗恩用手托住老哥的下巴。“他是鼎鼎有名的森威总裁,有这样的房子也不稀奇。” “如果他不是今天这样,小妹,我一定会挺你嫁给他的!”光是这栋房子市价也值个几千万,这不是就是豪门吗!可惜,豪门的主人,人不人鬼不鬼的,可惜可惜! 在卫生间里洗了毛巾的曾茗恩,鼻子一哼,“然后,我一人得道,你就鸡犬升天是吧!” “瞧你说的,真要有这样的男人追你,别说我,老妈头一个赞成。”曾迦瑞口气泛酸,因为老妈的宗旨是,女儿要富养,儿子要穷养。可见他在家面,毫无地位可言。 曾茗恩不予置否,拿起毛巾为躺在床上的人仔细地擦去汗渍和泥尘。 第一次,她如此近距离看一个男人。 随着她的擦拭,她惊讶地发现,他似乎有一张很耐看的脸。 她的手指触到他的脸,他动了一下,眉头微微拢起。 “药……”显然他的头痛又犯了,让昏迷中的他都难以忍受。 “很痛吗?沈教授不是说那种药不能随便乱吃吗!虽然能暂时缓解你的疼痛,但副作用也很大,它会有碍你的记忆的。这样吧,我替你揉一揉。” 轻柔地手覆盖在他的额角处,温柔的力道像一根羽毛抚平他焦躁的心,奇异地缓解了他的疼痛,慢慢地他变得安静起来,连呼吸都慢慢均匀起来。 十分钟后 曾迦瑞的大脸凑到妹妹跟前,看了一眼睡着了男人,压低声音,“老实说!” “说什么?”她不解地望着老哥一本正经的脸,放柔手上的动作,指尖碰到那道深深地疤痕,正是这道疤,带给他深深地痛苦,也许还有永远都无法愈合的深深伤害。 “你是不是爱上他了!” “你胡说什么!”她荒唐地望着曾迦瑞。 “从没见过你对哪个男人这样温柔!” “你没觉得他很可怜吗!”她放开手,轻轻地抽离身体,轻轻地为他搭上空调被,这才退出房门。 “我只看到他比我有钱!” 她鄙视的瞪着在一旁流口水的曾迦瑞。 “其实,你还有比他还富有的地方!”她故意顿了一下,见曾迦瑞嗤鼻,她接着说道:“健康啊,再多钱也买不到的健康,你说你多有富有!”她拍拍哥哥肚子上的肥肉。 曾迦瑞咧开嘴角,一副无奈。 “什么时候我的富有能换成钱,其实我也是可以考虑的!” “喂!哥,你格调真低!” “哼,我格调低,别说我没警告你,你同情这个男人,你就会不由自主地投入感情,说真的,你是我妹妹,这个男人再有钱,我也不会同意,你看他,明显地命不长,我可不同意我妹妹将来要守寡!” 曾茗恩哭笑不得,不知道老哥这是真为她好,还是咒她。 “老哥,你感觉到没有?”她眼球一转,故作神秘。 “没有啊,你感觉到什么!”曾迦瑞四处张望。 “这里死过人的,你没觉得阴森森的吗?”她缩着肩头,躲在曾迦瑞身后,对着老哥猛吹风。 “啊?你这样一说,好像真的有!”曾迦瑞咽了口唾沫。 偏偏这时,一间房间的门,嘭地一声关上。 两个人同时吓了一跳。 “哇!有鬼啊!”曾迦瑞吓得抱头鼠窜。 “老哥,是风啦,是风把门吹关上的。”曾茗恩无奈地看着原地绕圈的老哥。 “啊?”曾迦瑞气吁吁地停下脚步。 “亏你还是警察,这么胆小怕事,怪不得你只能当管理员!”曾茗恩走了过去,把关上的房门推开,却突然僵住不动。 “喂,你怎么了?不会这个房间真有鬼吧!”曾迦瑞看妹妹一副呆呆的模样,忍不住取笑,顺手将妹妹手里只推开一半的房门,用力推开。 顿时,他也惊呆了! 这个房间太漂亮了,淡粉淡紫相间的床单,同色系迎风飞扬的窗帘,就连墙壁都是淡淡的粉色,所有的橱柜都是梦幻粉,房间漂亮得可以直接拍照片当宣传照。 化妆台上拧开的香水瓶,床前粉红的绒拖鞋,这里好像住着人,又好像随时都有人会来住。这和空无一物的客厅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瞥见床头柜上一组脚印。 很明显不是一个人的,左脚的比右脚偏大,上面印着字迹。二零零八年七月十八日,汪牧言携手秦优优迈入幸福之家的第一步。 秦优优?! 果然,她没猜错!他们不仅仅是恋爱的关系! “咦?这是什么?”曾迦瑞从一个抽屉中捧着一本黑色的笔记本。 “老哥,你怎么乱翻人家的东西!” “嘿嘿,职业病职业病,看看又没什么关系!” “不行,你快放回去,被主人看到,我们就太失礼了。” “好好,不过,拿都拿出来,看一眼又不会损失什么!”曾茗恩还来不及阻止老哥的动作,曾迦瑞已经翻开一页。“是本日记!嗨!字体很漂亮!咦?还有张照片!” 漫不经心地曾茗恩被这句话吸引,也禁不住伸过头,凑过去看。 只是一眼,两人慢慢地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面面相觑,然后再次看向照片,两人像在演默契的哑剧般再抬头看到门外,看向那个男人所躺的房间。 没错,是他! 虽然判若两人,可从眉眼的轮廓,他们可以肯定,这就是那个人! 她从未想过,他是如此的英俊,他有一张十分惹眼的五官,尤其那双如子夜一般的黑眸,印着淡淡的笑意,只是一张穿着正装普通的照片,他透给人的那种扑面而来的自信睿智,仿佛充满了魔力。 果然小咪说得没错,成功的男人,他看人的眼神尤其对没什么免疫力的女人来说是致命的。 看来她的免疫力还是不够完善,才能这样一张照片,生出奇旎。 她太好奇了! 好奇这样好看的男人怎么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好奇从这个房间每一个细节来看,他有曾经深爱的女人,他曾经必定很幸福! 那么,是什么让这种幸福嘎然而止了呢! 她翻开了日记,她挡不住日记带给她的诱惑! 一行娟秀的字体在她眼前缓缓展开…… 人在自己的轨道上运行,有得到亦有失去。 每一份收获都必须有所付出, 只是这种付出与得到交换,是否值得?——秦优优 2007年5月9号 晴 人生真的很残酷,再热烈的心也难以应付…… 要想保护自己是不是真的比较难。 看来,辞职是最好的选择! …… 窗外月光柔亮,她跟着这本日记慢慢地时光倒流,与这本日记记录者,共同经历一次跌宕起伏的爱情故事…… 第四章 两年前 秦优优大学毕业后,在一家贸易公司工作,虽然效益不错,待遇尚可。可那个年纪一大把,头发却没有一把的黄总最近却让优优犹如噎到苍蝇般恶心。 自从性感的秘书小姐被黄荣发职场骚扰吓跑掉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黄荣发突然改变了口味,竟然对平素低调万分的秦优优动手动脚起来。 临下班时,黄荣发一个加班电话,让优优几乎气得吐血。 待公司人都走光,满口黄牙的黄荣发就坐到优优身边,还未带黄荣发开口,优优就抢先一步,递上辞职信。 这可是黄荣发不曾预料。“优优啊,做得好好的,怎么突然要辞职啊!是不是对公司哪里不满,有问题你可以提出来,有什么都是可以商量的嘛!黄总又不是不通人情,你说是不是?”一只香肠手拍到她的背上,并有意地摩擦。 她倏地挺直脊背,抑制住挥拳的冲动,勉强堆起笑,不动声色地将挪掉后背那只不安分的手。 “你看看,你的心思黄总还不明白吗?不就是想加薪吗?这有什么问题啊,哪用辞职。你放心,我是不会亏待你的!”他把优优的辞职当成是别有深意的暗示,不由心欢,肥手放肆地拍在优优的大腿上,并暗中捏了一把,满脸了然的表情。 优优再也受不了,“噌”得就站了起来,冷冷说道:“黄总,我想你误会……”她的话还没说完,办公室的大门突然被人推开,走进来一名横眉凸眼,满脸怒容的中年女人。 黄荣发大惊失色,“老,老婆?你怎么来了?” 黄太哼笑一声,“我来打搅你的好事了?” “怎么会呢!小姑娘嘛什么都不懂,我指导指导而已!”黄荣发小心翼翼陪着笑。 黄太锐利地目光睨了黄荣发一眼,还在干笑的黄荣发马上闭上嘴,黄太走到优优面前,上上下下将优优打量一遍,出其不意地就一巴掌甩到优优的脸上。 “小狐狸精!”伴随耳光还有一声啐骂。 优优毫无防备地挨了一耳光,脸上顿时火辣辣,耳朵也嗡嗡作响响。 “老色鬼,我看你开个公司,倒是给自己培养情妇来着,这一个比一个年轻漂亮,这倒称了你的心,公司我爸会收回,不会给你这白眼狼一分一毫!” 这话直接戳到黄荣发的死穴上,急得一脸猪肝色的黄荣发马上摇着手替自己开脱。 “是她!是她勾引我!” 为了保住自己,黄荣发忍痛把优优送进了虎口,虽然他心生不忍,但想先让优优委屈一下,改日好好补偿,但黄荣发无法预想接下来发生的事,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想。 优优蓦地瞪直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正冲她猛使眼色的黄荣发。 “贱女人,你没男人你活不了啊,你勾引别人男人……”果然,黄太把矛头对准了她。 原本忍气的心在听到那刺耳的三个字时,心头的篝火却“轰”的一下被点燃了,烈火迅速蔓延至全身。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并且你要向我道歉。”她抬起头,目光透寒盯着黄太。 黄太呆顿了一下,但先前盛气凌人的态度马上活络起来。 “我说你是贱女人,怎么听不清吗?既然怕被人骂,就不要做下贱的事来。要我道歉,你做梦!”体现健硕的黄太,欺在她的面前,一只手戳在她的胸口。 她捏紧拳头,冷笑一声,眼底是风雨欲来的凌厉。“不要以为你喜欢的别人就一样喜欢,还有,男人的话不能全信,有些至少也符合实际,我勾引他?除非我有被害妄想症!” “你这贱女人,还敢——”黄太太怒不可遏,伸出欲扯住她的头发。但这次她失算了,她还来不及看清楚,扬起的手就被人转瞬扭到身后,她痛嚎出声,接着被一股猛劲一推,撞到前方的办公桌,碰掉一地杂物。 一旁地黄荣发霎时惊愕得张嘴瞪眼。 “你你你……”吃惊到已经说不完整话的黄荣发,难以相信,这是一贯沉默柔顺的秦优优吗? 可吃痛的黄太不甘示弱,散着头发蓦地撞向她的小腹,她跄踉几步,后腰抵住桌延,抬手正要已空手道标准的姿势往黄太太后颈下劈时,见状不妙的黄荣发这才跳了出来,肥手扣住她的手腕,厉声喝道:“太放肆了,还反了你不成!” 她突然双目生寒地瞪着黄荣发,所有高涨的愤懑倾注在了另一手,一记火辣威猛的巴掌清脆地抽在黄总的肉脸上,黄荣发捂着胀痛地脸惊呆当场,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平时乖顺温和的小助理竟然如此的凌厉,所谓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咬人,黄荣发做贼心虚,只能怒吼着要炒掉优优。 严格来说,她的忍耐力算是好的,但忍耐是有底限,沉默不是懦弱,被欺负不代表她不会反击。 “随便你!”她冷冷地说道。 抄起包包,她站定在面呈惊恐的黄太面前,她熟练地说了个地址,黄太太听得满头雾水,而黄荣发却面如土灰。 “这才是你要找的!”她大步退出了办公室,不再理会身后鸡飞狗跳。 出了公司大门,眼泪就掉了出来,手也抖个不停,毕竟在她有限的职业生涯和社会经历中她从未接触过如此一面,在人浮于事的就业环境而言,她一直都是以小职员之态求生,勉强自己忍耐现状,多年来的平顺无波的生活,消磨了她对一些小事的反抗,但这不代表可以让她无底限地容忍。 电话打给小麦时,她捧着电话已经哭得讲不清事情经过,小麦心急火燎赴到约定的酒吧,好不容易听懂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后,优优的面前已经摆满了数个空酒瓶。 第五章 “呜呜……为什么是我这么倒霉啊?为什么!!!” 优优一口气将手中的水果酒喝干,继续趴在吧台上借酒挥泪,挥洒心中的委屈。 “小麦,你说,你说还有比我惨的事吗?遇到个死变态的老板,被他欺负占了便宜,结果还被他反咬一口,说我勾引他,他说我勾引他!!!”秦优优指着自己的鼻子,愤怒地瞪圆眼睛。“你看我的眼睛,看我的眼睛瞎了吗!” 见她一脸愤慨的样子,小麦忍不住笑道:“没有没有,是他眼睛瞎了!” “对,是他眼睛瞎了。”她笃定地拍了下吧台。 打了酒嗝之后,扯动了脸部的红肿,想起刚才那一幕,她又想掉眼泪:“遇上个色狼老板也就算了,可是、是他在摸我嗳,他老婆进来不问青红皂白,哇呜呜……我的脸……” 她捧着脸哭得稀里哗啦,抽泣着又自我安慰,“还好,我也打回来了,总算不吃亏。”幸好她学过多年的防身术,且不说今后的声誉,就是今晚能全身而退都难讲。虽然打得很解气,可是,这也代表着,她失业了!想到这儿,她更伤心了!怎么算损失的都是她啊! “那份小职员的工作不做也罢,你那个老板我早看不顺眼了,总是欺负你,一个人做两个人的事,要不然你来郝氏做?”只有在他身边,才能全力地保护她周全。 “不要!”她摆摆手,她怎么能因她的小事而让小麦在郝氏惹闲话呢! 小麦邹了下眉头,看她东倒西歪地醉态,上前抱住她的肩头,柔声说道:“酒也喝了,怨气也发了,回家吧!” “好。”她很乖地点头,刚站起来,她又“啊”了一声。 “怎么了?” “我想上厕所!” 没办法,小麦把她搀到厕所门口,可是酒精已经开始作祟,她开始分不清东南西北,推开一道门就要进,小麦赶紧拉住她。 “这是男厕,那边才是女的。”小麦指着另道门。看她走路不稳的样子,小麦不禁担心地问道:“你行不行啊!” 她用力点点头,推开门走进去。 小麦看她消失在门内,墨玉般沉眸,凛光一闪,有刹那的利光滑过。 他掏出手机,拨了几个号码,走到前方的一道屏风隔栏下,交代了几句,这边刚挂下电话,厕所门口就一阵骚动。 这时,走过来一名女人,试探对他问道:“先生,那边的小姐是你的朋友吧?!” 小麦愣了一下,女人接着说道:“她刚刚摔倒了,有位男士要去扶她,可她好像认错了,抱住人家说什么也不放手。”小麦心里一惊,马上冲了过去,挤进人群里,看到下面的一幕。 女厕的门口,秦优优衣衫不整地坐在地上,姿势怪异地搂着一名男人,醉眼迷离喃喃说道:“小麦、小麦我告诉你,我好像看、看到……嗝……看到……呕” 一股污秽冲出嗓子眼,她哇的一口,吐得对面男人一身,看热闹的众人发出一阵惊呼,小麦的脸开始抽搐,下一秒,他赶紧抢先一步拉起秦优优。 还未等他开口,她却已可怜兮兮抱着头,痛苦地叫道:“我头好疼!” 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小麦跟对面还僵蹲在地上的男人道歉: “sorry,我朋友喝多了,这是我的电话,我会赔偿你的损失。” 男人慢慢起身,泰然地脱下染上秽物的外套,从容地接过名片,睨了一眼,眼光不着痕迹一闪, 他微微颔首,带着深思地目光在优优身上一顿,随即转身而去。 小麦松了口气,再看看她裸露在外面的双臂,问道:“你的外套呢!” “嗯?外套?”她歪着头,想了想,才道:“好热,脱掉了!” 他目光四处搜寻,发现外套被她丢在洗漱台的里面,扶着把她靠在墙面,叮嘱着:“,站好!能站好吗?”他见她两腿发软直往下滑,很疑惑。 她半眯着眼点头。 可是,等他刚拿到她的小外套,就听到身后“哗啦”的一声,吓得他一转身,顿时口呆。 第六章 对于第二天醒来的秦优优来说,难解不是头疼欲裂,也不是为什么自己不是睡在自己的卧室,而是,前额莫名肿了一个包。 当她不解地问小麦的时候,小麦盯了她几秒,见她瞪着杏眼,一副懵懂的样子。 如果他一五一十告诉她,昨天她吐了别人一身之后,靠在墙上摇摇晃晃,最后脚一软,撞倒门口一侧的杂物车,车翻了,上面的拖把抹布洗衣服消毒水纷纷砸在她身上不说,最后半桶脏水还扣到她的脑袋上,打扫的阿姨看到眼前匪夷所思的一幕,说不出半句话来。 更糗的是,她趴在地上,拼命地划动双臂,做游泳状,当他好容易拉住她,拿掉她头的水桶,她却突然挣脱了他,一路跌撞到酒吧门口,然后就在众目之下,她竟没有去推玻璃门,而是毫不迟疑的,一头撞上透明的玻璃门,接着她就倒在地上。 所以她头上的包是这样来的,可是以上种种,他合盘托出,只怕她死的心都会有,明智的选择就是避重就轻,免得让她懊恼自责。 “你忘了吗?”他故作惊呼。 “我要记住什么吗?”她更迷茫。 “这是你昨晚上厕所,自己撞到墙上的结果。”小麦一本正经地说道。 “是吗?我怎么没印象!”她怀疑地望着他,能把自己额头撞这么大块的肿块,怎么可能记不住呢! “当然!”他一口咬定。 她努力回想一圈,无奈大脑对额头上的这个肿块无丁点记忆可寻。 “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她环顾四周一圈,空旷的客厅,撒满了阳光,照得人暖洋洋。大大的落地窗,放眼望去,可以看到长长的海岸线,真棒! “老头送的房子!”他冲了杯热牛奶,递给她。“你昨晚喝得太醉,只能来这里。” 难怪了!视野这么好,也就他那个有钱的房地产老爸才能这样大手笔! 她接过牛奶喝了口,突然想到什么,脸色大变,惊呼道:“惨了,我昨晚没回家,我老爸一准要发飙了!”她抓起包包就往门口冲。 小麦赶紧拉住她,“怎么还是这样毛躁!我已经打过电话了,你爸昨晚在公司,根本就没回家。” 悬着的心又落下,她拍拍心口,“还好还好。可是,你为什么不把我送回家啊,一旦我老爸回家了,那我就死定了!”她不满地抱怨。 小麦长叹一声,十分幽怨地说:“我根本没法子把最近胖了一圈的女人从没电梯的一楼抱到六楼!”说着,他睨又重新抓起牛奶狂饮的她一眼,郑重地总结,“你该减肥了!” “噗!”她冷不防被呛到,一大口牛奶悉数喷尽,她指着小麦,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给你!”小麦从茶几上拿起一份档案袋,塞到她怀里。 “什、什么啊?”好不容易顺过气来,她抽出里面的文件来看,只一眼,她马上就感动不已。 “小麦,你对我太好了,我都无以为报了!”她激动得胡乱拍马屁。 这份简历表做得太漂亮了,她太满意了。 小麦在里面把她夸得脸不红气不喘。 “昨晚是不是都没睡啊?”他的脸上有熬夜后的疲惫,她顿时感动连连,抱住小麦又是一阵激动:“哦,小麦,我的新工作就靠它了,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他任她抱着,嘴角偷偷抿着笑,追问道:“真的?” “当然!”她信誓旦旦,马上就表明心迹。“我今晚就替你向斯曼学姐表白,虽然她已经有男朋友了,不过我可以违心替你把她抢过来,反正她的那个男朋友对她也不好,也没你帅。” 小麦登时被她噎住,难以置信地瞅着她,好半天才缓过来,“我什么时候说喜欢过她啊!” 她惊讶地瞪大眼睛,反问他:“大学毕业那天,你喝醉了,抱着斯曼学姐说喜欢她嘛!别想抵赖,我可看得清清楚楚。” 他张嘴结舌,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瞧她说得那么坚定的样子,他气恼地替自己辩解:“都说是喝多了,喝、喝醉以后的事怎么能当真!” “喂!”她最讨厌轻怠感情的人。刚吼了他一声,多啦a梦欢快的手机铃声就响起。 她一看来电,吓得赶紧示意小麦噤声,战战兢兢地接起电话。 “老爸!” “优优,你在家吧!” “啊?哦,在在。”她一阵心虚。 “书房的桌子上有个档案袋,你给送过来,我有急用。” “送到公司吗?”她暗嘘口气,幸好老爸没回家。 秦志年沉吟一下,嘱咐说道:“你就送到公司前台就行了,不必上来。” “知道啦!” 挂掉电话,她这才松了口气。 “要我送你吗?” “算啦,又不同路,刚上班就迟到,对你也不好。”她站在门口跟他挥挥手。 第七章 顶着39度的高温,秦优优驾着她的5的小绵羊。她盘算了一下,可以刚才从小麦那里出来已经耽搁了一些时间,她要抄一个快捷方式,免得让老爸疑心。 很快的她便穿梭在车流中,娴熟的掌控好速度,快速而准确的奔驰在预计好的大街小巷里,还不时眼观四路闪躲在拦截逆向行驶的交警,终于在十五分钟后停在了森威的门口。 跨进大厅,四面包拢而来的凉沁气流瞬间将一身暑热驱散无踪,她左右望了望,随即往右边的前台走去。 “……嗯,快件昨天已经发了,韩副总电话是……”忙碌地前台小姐,正在讲着电话。 “那个,你好!”她趁前台小姐报完电话号码的瞬间,自报家门:“我是秦志年的女儿,他有份文件要急用……” “哦,这样啊,秦主任在八楼,您坐右边的电梯,上去左转就是!”穿制服的束发前台小姐,马上展开标准的怡人微笑,一只手捂住电话筒,一只手指向电梯,快速地说完又埋头讲电话,不给她再讲话的机会。 她看看电梯,又看看手中的文件,这里她是路过几次,倒是一次也没上来过,连前台小姐都这样忙,可见老爸更是不可开交啦! 她走进电梯,按下数字键上的8,电梯门快要合上瞬间,在大厅的门口,汪牧言率领着几大部门的总管往她左侧的总裁专用电梯走去,就在那么一秒,他仿佛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在眼前闪过,他促然地停下脚步,那边的电梯门已然合上,红色的数字键正在缓缓上升,他微微蹙眉,否定了刚才那微微颤抖的心跳,他举步踏入电梯。 八楼到了,她按照前台小姐说的左转,果然在前方不远处就看到老爸。 秦志年正背对着她,跟一个属下模样的人在交代着什么。 “老爸!”她轻轻地走过来,调皮地拍在老爸的肩头,一脸笑嘻嘻。 秦志年一回头,看到是女儿,一脸的惊讶。 “优优?不是叫你交到前台吗,怎么上来了?”语气带着些许责备。 “前台叫我上来的呀,反正我也没来过,上来看看嘛!”她新奇地东瞅西望。 “行了,文件给我,你赶紧走吧!”秦志年神情紧张,推着女儿往电梯方向走去。 “哦!”她从包包里抽出一份档案袋,交给老爸,没去深思老爸的反常,宿醉之后,头疼死了,她只想一头栽到床上睡个天昏地暗。 她按了下电梯的按键,站在那里揉太阳穴。 秦志年抽出文件,刚看了一眼,就顿住脚步,转回身,又走到女儿身边。“这是怎么回事?”女儿辞职了吗?他居然不知道! “啊?!”秦优优瞥了眼,马上发现拿错了,她居然把小麦给她做的简历表给了老爸,急忙从包里再拿出份档案袋递给老爸。 “你辞职了吗?” “嗯……”她支支吾吾。 “做得不开心吗?”自从女儿七年前和女儿分开,他们之间似乎生分了许多,想起以前,女儿无论什么事情都会找他拿主意,不知不觉,女儿已经长大了。可是,望着亭亭玉立的女儿,他却开心不起来。 “嗯……想换个环境!”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不告诉老爸,事情已经过去,再说起也是徒增老爸的忧心,她突然发现一夜之间,老爸似乎憔悴了不少。 秦志年锁了锁眉头,随即叹了口气,拍拍女儿的肩头,宠溺地说:“在外面做事,只要不受委屈,你高兴就好。” “老爸!”她松口气,撒娇地捧着老爸的胳膊。“你不笑的样子还真吓人,我还以为你又要训我,毕业不到半年居然换了两份工作呢!” “要训也回家训,电梯到了没?”正说着,电梯叮地一声,开了。 秦志年看了一眼,顿时愣住。 秦优优按的居然是左边的总裁专用电梯。此刻,电梯内五六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神情肃穆地全体面朝外,有志一同地望着门口的秦志年和秦优优。 秦志年吓坏了,这可是总裁专用电梯,更让他惊恐的是,总裁大人汪先生居然就在里面,面无表情地目光在扫过秦志年之后,最后顿在了秦优优的脸上。 秦优优察觉到刚才自己按错了键,这部电梯时往上升的。于是,她马上眯起眼堆着歉笑地说:“不好意思,不小心碰到!你们继续,我坐另一部!” 电梯内的人纷纷诧异不已,站在门边年纪在四十岁左右的男人眼神颇有责备之意,难道是新来的吗?森威的员工不会连这点常识都没有?不过,总裁既然没有不悦,他也就顺手按了关门键。 电梯门在她面前缓缓地闭阖,秦优优依旧没注意到电梯内,站在中央的男人如子夜般的深邃的黑眸深深地落在她身上。 秦优优转过身,见老爸一头汗,不解地拍着老爸的肩膀。“老爸,怎么了?怎么像死过一回似的?” 秦志年瞪着眼前没大没小的女儿。“你就是这样跟你老爸说话吗?” “不是啦,是看你很紧张的样子,怎么了啊?刚才里面的人很重要吗?”她背对着电梯,根本没发觉电梯门被一只手唐突地挡住,电梯里面的人又跨步走了出来,后面的几个人尽管面面相觑,可摸不透上头意思,只得也跟着又步出电梯。 第八章 秦志年看到,神情一紧,扯了还不知状况的秦优优一把,她茫然转身,这才发现,刚才那些人簇拥一名身形颀长的男人鱼贯走出电梯。 “汪先生。”秦志年正色的恭敬地出声唤道。 她这才若有所悟,怪不得老爸一副见到鬼的模样,未免再惹到麻烦,还是走为上策,她压低声音说道:“老爸,没事我先走了!” “优优,过来!”秦志年叫住转身要走的她。 她不明所以地转身,秦志年却对她使了个眼色,她疑惑地站在父亲身旁。 “有礼貌点!和汪先生打个招呼。”秦志年低声道。 她这才正眼打量跟前这位斜眉锐眼,眸光荧荧的男人,他就是森威的总裁? 和她想象中不太一样,乍看之下,外型过于出色不似商人,倒像从摄影棚走出的男模。她不以为然地挑挑眉,目光与对方承接,他也正在微微蹙眉毫不客气得打量着她,乌瞳如墨,流露出耐人寻味似笑非笑的表情,仰着下巴等待她的反应。 “汪先生!”迟疑了一下,她微微点头,声音缺乏热情。 她不喜欢被人这样明晃晃大刺刺地审视,可隐隐约地又感觉到这男人似乎在哪里见过,有种莫名地熟悉感,她在脑海里拼命快速地想了一圈,也没把他和熟悉的人重合起来。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你会对某个人有强烈的熟悉感,但其实你们真的不认识。 汪牧言看着她,一言不发,瞥到她手中的简历表,走到她跟前,抽走她手中的资料,随手翻了两页,声音矜淡地问道:“找工作?” “……”秦优优搔搔头,看了眼秦志年,发现老爸的脸色绷得吓人,她突然也紧张起来,眼前的男人仿若有股浑然天成的霸气,她顿时变成小职员之态,结结巴巴的回答道:“是、是啊!” 他瞥了她一眼,目光又落回了简历上,他翻了一页,嘴角不知觉地勾起,“做过市场调研员,有丰富的市场经验?” 她悄悄地脸红了一下,在大学时期整整发了一个月的宣传单,这样应该算吧! “曾在世界五百强的公司任职,有着良好的业绩?” “嗯……”越听他念,她越羞愧了,回答的声音也越低。 不过,这些都是在有事实基础上美化了一些而已嘛。做简历就跟女人化妆一样,不都是这么回事吗!而且她确实在五百强的公司工作过啊,保险公司这也靠谱啊! 他抬头看着她,如墨般深沉地眼底,印着淡淡的笑意,他把资料递到身后,后面的人接住,这才缓缓说道:“既然这样,有个秘书助理位置正好空缺,我相信秦叔的女儿也差不多哪里去,下个星期就来上班吧!” 她蓦地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瞅着眼前的男人。 她没听错吧!没错,他是这里的老大,可以为所欲为。可是,他凭什么就这样做了决定,虽然老爸是他的职员,可她不是啊。她的意见就那么不重要吗!真是太太太自大了! 秦志年更是着实吓了一跳,心却是悬着,这几年,汪牧言对过去只字未提,原本心宽地以为是他淡忘了,可是这么久了,难道他只是遵守了诺言而已吗! 这个男人真是有份超乎寻常的深沉,想到这儿,脊背不由沁出冷汗,秦志年委婉推脱:“她还小,很多事不懂,只怕会给汪先生添麻烦。” “无妨,新人总要有个适应期,待遇比照正式员工。毕竟秦叔为公司也出力不少。”他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秦志年听了心里却颤了一下,从来没人能拒绝汪牧言。况且,他分明是暗示,他只是卖了他秦志年的面子,才会提携他的女儿,他若拒绝那么就太不上道了。 “那……就谢谢汪先生了!”目送汪牧言一行人进了电梯后,对上女儿困惑质问的双眼,他不禁暗叹,其实他真正的隐忧或许不在优优的性格上,而是他向来对他的家庭都保持沉默低调,他想保有女儿一生的单纯无虑,纵使不能有番作为,然而女人最终的归宿不就是有个平稳安适的家庭吗? 电梯徐徐上升,汪牧言的唇角浮现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慢慢地,从内心深处滋生出一股愉悦,蔓延到一向不苟言笑的肃颜上。 第九章 太阳很大,风很微弱,她无力驶着电动车,回想着刚才的那一幕,她觉得真的太诡异了。 虽然森威的待遇福利都很不错,可这个汪先生和她有仇吗,这样明目张胆的把她招进公司,这不是把她和别的员工孤立起来了吗! “真是的,就算要招人,就不会低调些吗?”她愤愤地嘀咕着。 电动车在十字路口停住,她抬腕看表,快到午餐时间了,这里离疗养院很近,她很久没去看钟晴。心念一动,右转车头,在前方不远的大型超市停下,采购了一些日用品和一些钟晴爱吃的食物,想着钟晴一天天的好转,她的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就连手机也欢快地叫起来。 她一看来电号码,是疗养院的电话。她轻笑,还真是心有灵犀,正想着,电话就打来。 只是,她刚刚接起电话,电话那头就是一名女人惊慌失措地声音。 “喂,秦小姐吗?不好了,钟晴好像发病了,你能过来一下吗?” “什、什么?”她大脑一片空白,手里的购物袋哗啦掉在地上,连声音都哆嗦不成样子。“出、出、出了什么事吗?” 不是已经好了吗?这两年不都是好好的吗?怎么会突然发病了呢! 她顾不得再去深思,跳上她的小绵羊,以最快的速度狂飙到疗养院。 病房内,满地的狼籍,摔碎地花瓶,撕碎地照片,曾经幸福的笑脸已成破碎。 钟晴背对着门口,面朝窗口,静静地坐在轮椅上。 年轻的护士小姐不知如何是好地站在门口,见到她仿若看到了救星,不等她询问,就一股脑地述说起来。 “本来都好好的,早上还积极参加了康复训练呢!可是,接了一个电话之后,她就安静下来,午饭不吃也不喝,话也不说,我劝了她两句,没想到,她就突然狂躁起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什么也没说啊!”小护士委屈地红了眼眶,她知道这个月是小护士要转正的关键时刻,她的评分会直接影响护士的分数,她安慰地拍了拍护士的肩头。 “她的手机呢!”她要看看钟晴接到了什么电话。 “在这里,被她摔过不知道坏没坏?”小护士递过手里四分五裂的手机。 她将手机重新装上电池,按下开机键,还好,没坏。 “那个……秦小姐!”小护士一脸为难地开口。“钟小姐在医院户头上的钱,今天已经被人提走了,后续的费用,你今天要补齐,不然的话……” “怎么会呢!她车祸的赔偿金不都是用于她做康复的储备资金吗?”她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当初这笔钱是付翊男给钟晴看的户头,能提走钱的除了钟晴,就是……她不敢再想了,只是不停在心中否定,否定再否定。 可是,刚刚发来的短讯内容,却让她不得不相信事实。 “我想过了,我们一定要分手!那笔钱我有拿走的理由!”短讯是付翊南发来的。 平生第一次,她有想把一个人撕成碎片的冲动。 他把钱全拿走了,钟晴怎么办!是他把钟晴害成这个样子的啊! 手微微抖着,她深深吸了口气,才能慢慢纾解胸腔那股乱窜的怒气。可是,她看到钟晴瘦弱地背景陷在宽大的轮椅时,眼眶却不觉酸涩起来。 打发走护士,她轻轻地走进了病房,蹲下身子,钟晴望着窗外的双眼空洞无神。 心一酸,视线就模糊起来,她哽咽地轻叫了句:“钟晴……”再也一个字也说不出。此刻,她才觉得,可以安慰的话是那样的匮乏。 良久,那张沉静的望著落地窗外湛蓝无垠的天空的俏脸,才动了动,经过一番声嘶力竭地哭喊后,她的声音透着丝丝凄惶低哑:“你看外头艳阳高照呢! 只要迎着太阳,你看,所有的阴影都在我们的身后。”她将十指迎向太阳的方向张开,喃喃自语着,眯起的眼角有晶莹地闪光。 “是这样吗?我明明已经很努力了,可我怎么就是看不到希望,他不要我了,他嫌弃我的腿,他居然嫌弃我……”慢慢地,她转过头,久不见阳光的皮肤,泛着病态地苍白,她抱住秦优优委屈的哭了起来。 眼眶一热,她心疼地抹掉她脸颊上的泪,“不哭不哭,你不是只有他,你还有我啊!男人不是一切,你还可以有更好的男人来爱你的!” “哈哈哈……”她像是听到世界上最好听的笑话一样。“我这个样子还会有男人来爱吗!”她发狂地捶打毫无知觉的双腿。 “会的会的,一定会的!”她抱住激动的钟晴。“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腿,我们一起努力好不好?所以,千万不能放弃,好不好?” 钟晴看着眼前和她八分相似,眼里盛满恳切,脸上呈满关心的秦优优,她忍不住又掉眼泪了。 如果漫长的人生,就是在不断失掉心爱的人和事物中成长,那么她已经失去太多,再也承载不了这样的痛,她现在只觉得生活充满了筋疲力尽。 而那个人呢!他只要回到父母的身边,还是那个衣食无忧的纨绔子弟。 可她呢!可是她却不再完整了啊。 她永远永远都不会原谅他的。 他把她害成今天这副模样,如今厌烦了,拍拍屁股就想走人? 第十章 总有一天,他加注在她的身上痛苦,她一定会加倍偿还!她一定会的!她暗暗握紧了拳头,眼底那一闪而过的锐利,不禁让秦优优莫名地担忧起来。 “别放弃好吗?就算,就算为了妈妈,好不好!”她想她这一辈子也难以忘记,妈妈临终前将钟晴的手交到她手里那一秒含着千言万语的眼神。 轮椅里削瘦的肩头,微微一颤。 她的心难受着,她还有爸爸还有朋友还有健全的身体,而钟晴除了她,真的是一无所有了! “钟晴,我一定让你好起来,让你重新做回原来的你,我们一起努力,好吗!”如果生活有所亏欠,那么她能做的就是弥补,她希望钟晴能得到更好的幸福, 眼泪滴在她的手上,钟晴抱住了她。“嗯,我听你的,我一定做回原来的我,活得比谁都好,让那些伤害我的人总有一天后悔。” 钟晴的眼底透出某些让她陌生的坚毅和……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可是那种不安的感觉在钟晴纯善地笑容里又消退散弥,也许是她多想了。总之,她现在不再消极地面对生活,这也是一项好的转变啊! “我决定了。”钟晴的声音很轻,却透着坚定。 “……”她不解地望着钟晴。 “我决定接受手术!” “什么?!”她满脸的震惊。 要知道,她的腿保守治疗也不是没有希望的啊! 只不过这需要异常坚定的毅力和持之以恒的耐力。 虽然手术能事半功倍地提前让她站立,可相同的所要承担的风险,却是不可预计的。 而,敢承接这项手术地只有新加坡一家权威的骨科医院才能做,光手术费就是一项不菲的开销。 现在最糟糕的不是钱被付翊男提走了。 而是,她根本不敢这个消息告诉钟晴啊! “别为我担心!”钟晴拍拍她的手,她知道优优在为她担心。“我知道这样的后果,就算是最坏的结果,还会比现在更糟糕吗!所以,钱也不是问题,医院的户头里还有一些钱,应该差不多。不过,那些钱我怕付翊男会提走,我太了解他那个人,所以还是安全起见,你帮我提出来。” 她怔愣地望着钟晴递过来的证件和密码,她知道这笔钱对钟晴的重要性! 它是在付翊男背叛后一息尚存的全部动力和希望,如果钟晴能得到最好的治疗,那么她这个做姐姐的怎么能无动于衷呢! “放心吧,我会安排好的!”她展开一个笑脸,给钟晴一个安心。 “姐姐,在这个世界上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有的时候,她甚至在想,如果她和优优拥有的是同一个父亲,那么她得到的爱远远比恨会更多更多……窗外,一群飞鸟掠过天际,带着她希冀地自由远去…… ……………………………… 多啦a梦欢快的铃声响了好久,她终于不甘地抬起手摸到手机,翻开盖,懒洋洋地喂了一声,电话那边愣了一秒,接着那头传来让她陌生的男人声音。 “秦优优。” “嗯。”柔声了应了一声,她拿着手机翻个身,犹在睡梦尚未清醒。 电话沉寂了好一会,轻浅的呼吸,淡淡地传过来,她闭着眼睛等着对方继续说话。 “还在睡?”沉稳的语带听不出任何起伏。 “嗯。” 似乎是不愿结束这样的对话,面对竖起耳朵一脸好奇的秘书,男人抬腕看表,对着电话说:“现在已经九点,你准备几时到公司报道。” 迟钝的大脑豁然清醒,她惊悚万分的猛然坐起。 “你忘了!”是肯定而不是询问。 “啊?”这一提醒,让她惊呼出声。没错,她是忘了,忘得干干净净的。 这两天,她只顾忙着去围截付翊男去了,最让她气愤的是,昨天晚上,她好不容易在付翊男最爱的夜店潜伏,眼见他走进去,怎奈那家夜店时会员制,她说破嘴皮门口的安保也不让她进半步,她只好蹲守在外面,疲乏中她打了盹,猛然惊醒时,就看到付翊男搂着一名辣妹坐进一辆红色跑车中,在她面前呼啸而去,任凭她在后面又喊又叫也无济于事。 如果不是这通电话,她是压根就想不起这件事。 她骇然地开始乱抓衣服,一时居然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只能不停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男人意外地挑眉,是她个性如此大意,还是未曾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半个小时马上出现在我的眼前。”他下了命令。 “是是是。”肩膀和耳朵夹着电话,她跳起来,捞起牛仔裤往身上套,太着急,踩到裤脚,咚的一声摔下床,头顶一阵爆痛。噢!她撞到了桌角。眼泪都快飙出来,却又忍着痛不敢叫。 汪牧言隆起眉头,听着话筒那边陆续传来奇怪的声音,他悦然地勾起唇,看来她的变化真的不大,还是一样的莽莽撞撞! 第十一章 她忍着痛飞速地冲进浴室,三分钟之内解决了刷牙洗脸等盥洗动作,对着镜子用十指胡乱耙了耙及胸的长发,然后再冲出卧室,客厅上的餐桌上摆放着已经冷掉的牛奶和面包。 喝了口牛奶,然后叼着一片面包片,一阵风地跑下楼。 大口吞咽的面包卡在她的喉管,噎得她直捶胸,不禁暗自埋怨,老爸,也真是的,都不叫她一声,害她迟到。 推出她的座驾,一路狂飙到森威,惨得不是她已经迟到,而是立在电梯上的黄色标识牌,几乎让她戳瞎双眼的冲动。 早不修晚不修,怎么偏偏这个时候维修电梯啊,运气不是普通的坏。 爬楼梯不是问题。可惜,她就像个毫无经验的马拉松奔跑者,彻底的失算,完全凭着一股蛮劲,拾级而上。爬完二十几楼的楼梯,想不花容失色都不行。 几乎是手脚并用的爬上二十二楼,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息如牛,勉强站立在身材凸凹有致的勾魂秘书小姐跟前,挥汗如雨般喘得一句话也说不出了,两条腿更是像跟软面条似的直打颤。 当满脸的惊讶的漂亮女秘书,好不容易听清她就是总裁一早要找的人时,神情慢慢地淡漠下来,眼神变得挑剔起来。 能让总裁一早就亲自过问,在得知她并没有来时,一反常态地没有发火也没有动怒,竟然从手机调出她的号码亲自拨了过去,聪明如她,敏感得就猜到什么,她还以为是多么了不得的女人,现在一看,也并无特别之处。听说是靠了父亲关系才谋到这个职位,眼高于顶的总裁怎么可能看上不起眼的她?! 秘书小姐心思翻腾一番,柔中带嗲的声音,微带薄斥道:“第一天就迟到哦!” “下次保证不会了!”她涎笑举起手。 秘书小姐撇撇嘴角,悻悻得扭着丰臀指着一旁的空办公桌说道:“这是你的位置,先等着,总裁现在正在会客。” “哦!” 她规矩得坐了二十分钟,完全没人理会她。 其间,秘书小姐踩着美丽又危险的高跟鞋进出了三次办公室,还包括一次送客,她顺着门缝望去,里面宽敞的办公桌后面坐着的男人,斜倚着上半身,食指摩挲下巴,专注地盯着手中的文件,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抬头望过来的时候,她马上缩头坐好。 可是,左等右等,大半天过去了,也未曾召见。 她望了望明艳照人的秘书小姐十指翻飞得在计算机上猛敲,好像根本就忘了还有她这么个无名小卒存在。 冷板凳让她坐立难安,里面的人像是算准了时间,就在她脾气快崩溃时,她桌子上的内线电话响起。 她愕然了一下,犹豫着该不该接,对面的秘书小姐刚刚出去,电话又是在她的桌子上响起,她疑惑着接起电话。 “进来一下。” “是我吗?”她不确定疑问。 “蓝秘书不在,不是你还有别人吗?” 她吓了一跳,抬眼四处察看,对面大门紧闭,她怀疑是否这里装了探头,马上努力回想刚才有没有做过什么不雅的举动。 放下电话,她整理下衣衫,从容地推开门,而偌大办公室,坐在办公桌后面的男人,并未抬头依旧埋首与文件中,眉头轻锁,目光未给她一丝注视。 她在办公桌前站立,摇头惊叹,真是够奢华,一个人需要占用这么大的空间来供人朝圣吗?还是坐在冷冰冰的大理石空间里思考商机会比较灵通? 汪牧言侧首瞥她一眼,在指着办公桌前方的一张椅子,道:“坐吧!” 她敛回放肆的目光,乖顺地依言坐下。 他放下手头文件,移动了下座椅,双手指尖呈金字塔撑在办公桌上,视线落在她脸上,直勾勾看着她,一言不发。 她被看得毛骨悚然,虽摸不清他思绪,但她没有回避,她是做了件糗事,第一天上班就被顶头上司捉到小辫子,但她没有做坏事。 “是德叔让你来的?还是你自己愿意来的?说实话。”他面无表情。 第十二章 她思绪转了一下,直觉他不是爱听场面话的人,坦言道:“是我自己” 他不动声色的挑了下眉,从她那天的反应来看,他可没观察到她对他的宣布有多么高兴。 “说说你的想法!”他变换个坐姿,目光直视着她。 “啊?!想法啊……”她敷衍地堆起笑,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该不会是他想反悔,在这里变相的面试吧!于是,她话题一转,试探地问道:“那个……你说过的话应该不会食言吧!” “食言?”他愣了一愣,似乎有一瞬间的失神,随即他浓眉略微一沉,灼灼地目光在她的脸上扫过。他反问道:“我有答应过你什么吗?” “不是吧!你可说过我的工资比照正式员工的待遇的!”她心里打鼓,希望能提醒到他,当初可是他金口玉言指定让她进公司的,所以做为一个公司的大boss是不能轻易食言的! 他冷峻的表情险些失笑,“你很在乎这个吗?” “当然在乎,我需要钱。” “嗯?”痛快的答案让他有点愕然。 他的反应使她有些赫然,她神秘地往前探了探身子,不放心地叮嘱道:“千万不能告诉我老爸。” 他疑惑地眯起眼睛,盯了她好一会儿,才问道:“你欠钱了吗?” “没有没有!”她忙不迭地摆手。“总之,不能让我老爸知道,你会替我保密吧!”清亮地眼闪动着,那种自然流露地熟稔,仿若他是她认识已久的老朋友。 他忍不住勾起唇,但很快敛起笑容,正色道:“秦优优,你连工作内容都没搞清楚,就担心你的待遇,是森威的招牌没吸引力,还是你会有让我刮目相看的本事。” 毫不留情的话她面呈窘色,她微微倾身。“抱歉,你说的是。那么,我的工作内容是——” 他不动声色看了她一眼,“蓝秘书会告诉你,内容随时有调整,出去工作吧!” 她点点头,随即欲言又止,满脸犹豫。 “还有什么事吗?”他已低头继续翻阅文件,注意力重新恢复到工作中。 “那个……”她挠挠腮,思索一翻,最终还是颓然放弃。“没事没事,我还是出去了。” 第一天上班就要请假,好像有点太过分,可是怎么办?因为每个星期一,那个超会享受的人渣付翊男都会去打小白球,小麦已经答应下午带她到高尔夫球场,她想碰碰运气,看来今天只能放弃了。 “这个是公司的资料,你先了解了解公司吧!”蓝秘书在她桌前放下一沓文件夹。 “这么多?!”她瞠目,公司不是都有网站吗,里面不是都有很详细的资料,她刚刚已经快速地浏览了一遍,对公司也有了大致地了解。而蓝秘书居然要她看积压在档案室的陈年资料?下马威?还是危机意识?她暗然于胸,只怕这个蓝秘书并不好相与。 “要做到对公司了如指掌,才能对你将来的工作起到帮助,还有,这是各个部门的电话,最好能做到熟记于心。”蓝秘书一脸地公事公办,又放下满满一张全是电话号码的纸。 “哦。”她僵硬地扯了扯了唇,声音微弱到快听不见。 可资料还没翻两页,对面的蓝秘书又交给她一摞文件,让她马上派发到各个部分主管的手上。 她一刻不敢耽误,捧着高到她鼻梁的文件,她准备一层层的发下去,可惜她并不了解每个部门具体地分布,像个无头苍蝇到处乱闯,发完二十一楼的文件,下一个文件却是直接跳到十五楼,发完十五楼的却又跳到二十楼的,这时她发现蓝秘书并没有按照楼层的次序把文件分好,她想了想,把电话直接拨给老爸。 “老爸,贸易部在几楼啊!”她站在电梯前,夹着电话,拿着笔记录着。记下所有的楼层分布,她开始按着楼层一层层发文件,发到手里最后一个,居然是老爸部分的文件。 “老爸,你的!”她把文件塞进老爸的手里,一屁股瘫坐在宽大的沙发里。 “工作怎么样?”秦志年关心问道。 “还好啦!”她翘起唇,“早上你为什么不叫我起床啊,害我迟到,被人家秘书都给脸色瞧了呢!” “三个闹钟都叫不醒你,可见你自律太差,明知道今天要报道,昨晚还熬夜。对了,你昨晚做什么了,那么晚才回家,你最近好像情绪不高!” 她一阵心虚,打着哈哈。“有吗?!”她摸摸脸,正寻思着说辞撤走,电话就想起,是个陌生的号码。 她刚接起,蓝秘书娇斥地声音就传过来。“文件发完了吗?有个报表急用,快上来。” 不给她一句说话的空间,电话扣掉。她拿着电话耸耸肩,“老爸,我上去了。” 秦志年见女儿一副怏怏地样子,眉头锁得更深了。走到女儿跟前,关心地问道:“汪先生……他有说什么吗!” “没有啊,他应该说什么吗?”她瞧老爸似乎探究的模样,不禁好奇地反问。 “啊,没什么!还不是怕你第一天上头,鲁莽地性格冲撞了人也不自知。” “安啦安啦,看着他那张不苟言笑的脸我连大气都不敢喘,哪敢冲撞他啊!老爸,你放心,我一定不会丢你的人的!”她对老爸绽放一个灿烂的笑脸。 秦志年拍拍女儿的肩头,待女儿消失在门后,他才心事重重地深深叹了口气。 第十三章 她忙了一上午,蓝秘书总是在她屁股坐在椅子上没三分钟就下达了新的任务。 午饭时间,她随便买了个汉堡包在茶水间啃,泡杯咖啡坐回座位。 她伸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拿起公司简介的资料,她走到一侧的沙发姿态随意地坐在上面翻看起来,静谧地空间,满室的沁凉,使她有如置身在无波的海洋里,说不出的徜徉舒适,熬夜带来的困倦一涌而上,脑袋靠向柔软地沙发背,她只想休息一下,可慢慢地,意识一点一滴涣散,眼皮无力地搭下,她蜷曲身子,寻了舒服地坐姿,任思绪飘散在万顷地碧波里。 迷蒙中她感觉有道阴影覆盖在她身前,鼻尖有微痒的呼吸扫过,她动了动身子,顿时阵阵酥麻沿着一侧身体贯通到脚心,她费力地撑开眼皮,左侧的手脚全部麻掉,她呲牙咧嘴地一动不敢动,可当她目光在瞥见前方一道人影时,却突然呆住。 “醒了吗?”汪牧言坐在她的位置上,低着头在翻看什么东西。 她的脸登时爆红,偷偷瞄瞄手表,还有十分钟就是上班时间,还好还好,她没在上班的时候被逮住,那样可太崩溃了! “嗯、嗯!”她垂着头,从眼角瞥了一下,见他正在注视着她,赶紧低下头,注视着自己的脚尖。 “那走吧!”他站起来,声音矜淡。 “去、去哪儿?”她一时忘了身份,左腿的酥麻让她浑身无力。 “球场。” “球场?”篮球吗?她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睡醒,横看竖看,她也难以想象他西装革履在篮球场上运球扣篮的样子来! “高尔夫球场!”仿佛看出她的困惑,他淡淡地补了一句。 “真的?!”她霎时瞪亮双眼,含着意外地惊喜。她怎么忘了高尔夫呢!所以说,刚才她真是太白痴了,他是商人,怎么可能去篮球场边打篮球边谈判呢!优雅地挥动着球杆,这才是他们彰显身份的地方嘛! 这真是太好了,一举两得,既可以工作,还有盯人!但是,慢!他有应酬,干嘛第一次就拖上她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助理啊,要去也要是人美声嗲的蓝秘书去啊! “总——总裁,这种时候,是不是应该让蓝秘书去更合适啊!”她小心地问。 他双眼眯起,这个小女人在想什么,难道他只有靠美人计才能谈下业务吗! “只是抱个球杆,让蓝秘书去未免大材小用!” 她被噎住,她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在他眼里,她只是个小跟班的。 “动作快点!”他下了命令,举步朝外走去。 “总、总裁!”她畏缩着脖子颤抖叫了一声,在汪牧言质疑地目光中,她苦着脸,嗫嚅着:“我的脚,麻了。” 五分钟过后,她一瘸一拐地跟在汪牧言身后,随他走入电梯后,她把手伸向大挎包,摸出手机,熟练地按了几个数字键,然后,彩铃的声音从她的话筒泄露在幽静地电梯间内,汪牧言扭头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她赶紧识相地按掉电话。 真窝囊!她懊恼地侧过头,无声地诅咒一番。 这时,她的手机铃声响起,她惊恐地看看手机,再胆怯地瞄着前方镜子里人的表情,仿若应了她的感应,一道清冷地目光在镜子里与她对视,她缩了缩头,再次识相地按掉电话! 不过,这一次,她悄悄地挪了挪身子,躲到一边,她飞速地发了短息过去。“等下见。” 小麦的短讯也马上回复过来,只是一个大大的问号。“?” 她轻笑起来,没发觉前面的男人紧锁眉头若有所思盯着镜子里的她。电梯门打开,前面的汪牧言步出电梯,朝自己的车子走去。 她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他打开驾驶室,坐进车里,全程一言不发。 他微妙的情绪变化,让她茫然又有点不知所措,难道她犯了他的什么忌讳! 惴惴然地拉开另侧车门,揣着小心翼翼,忐忑地瞅着他严肃的侧脸,挺直腰板僵硬地坐在那里,在喜怒无常的总裁大人眼底下,她终是没胆拿出手机再发短讯。 第十四章 站在一望无际地绿草地上,她呼吸着大地释放新鲜空气,不禁感慨,在寸土寸金地s市,划下这么一大片地来供有钱人玩乐,还真是奢侈! 她推着球杆车,不远不近地跟着已经换上休闲服的汪牧言身后,眼睛到处张望着,在那个酷酷地总裁身边,她不敢接电话也不敢发短讯,不知道小麦到了没有! 那边的汪牧言已经和人寒暄上,她隔着一段距离心不在焉地到处乱瞄。突然,肩头被人重重一拍,她吓了一跳,神魄不济间一张帅气地笑脸出现在她面前。 “原来这就是等下见的意思啊!”一只手圈住她的肩头,眼底映着深深地笑意。 “你要吓死我拉!”她气恼地捶小麦胸口一拳。 “不是说不能来吗,怎么突然又来了!”看她一头汗,他赶紧替她推着球杆车。 “当然是陪着我们老板来的。”她下巴往前方驽了驽。 小麦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前方的汪牧言正在专心地挥动球杆,转过身的那一秒,顿时让他目瞪口呆。 “你你你说他是你的老板?!!!”惊讶地连声音都变了调。 “有什么问题吗?难道你认识?”她奇怪地望着小麦的反应。 “何止认识啊!”小麦心有余悸。 “你有什么瞒着我的事吗?”她审视着小麦。 “那个,我说了,你就当这是个故事,不用刻意放在心上!”他为难地说。实在不忍她对那一晚的一无所知。 “到底什么事啊!吞吞吐吐。”不是她做了不可告人的可耻事吧!? “就是,你醉酒的那晚……” “什么?我那晚怎么了,做了什么不可饶恕地事情吗!”她急吼吼地打断他的话。 “厄……还好!” “难道我当众脱衣服了?”她紧张地问道。 “嗯,不算,只是脱了外套。”他回想了一下。 她抚了抚胸口,缓过一口气。“除了这个,别的我都可以接受,你说吧!” “那就好,我还真怕,你会承受不了呢!那晚,你喝醉了,抱住了一个男人……” “什什什什么?!她大吼。 “然后,你吐了他一身!”小麦赶紧解释,真怕他再不完整地说出来,这个女人会不会一口气憋过去。 “然后哩!”心脏都快衰弱了。 可是,她猛然想到什么,惊恐地张大嘴巴,眼睛一寸寸地移到不远处的男人身上,伸出手指不停地抖动。 而此时,似乎发现她的异常,汪牧言也正不解回望着她,她咽了咽口水,艰难地问道:“你说的人,不会就是……他吧!” 在小麦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之后,她真的要崩溃了! 未来的老板目睹了她丑态百出,她还可以用哪一张脸面对呢! 突然,她的目光变直,越过了汪牧言,目不转睛地她盯在他身后的一道人影,直愣愣地随着那个人移动而渐渐变大的瞳仁,在清楚地看清那个人的面目时,她再也忍不住,大吼一声,随即她便像一头小豹子冲过去,她边跑边指着前方的那个人哇哇地大叫。 草地上,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她注视过来。 实在太激动的她,没注意另一侧球童正推着球杆车走过来。 然后,她就在众人睽睽之下,绊倒了球杆车,滚倒在地,高低不同地球杆戳得她几乎肚子穿孔。 接着在众人全部都愕然地张嘴瞪眼,呆若木鸡之下,她忍着痛爬起来,继续抓狂地大叫:“付翊男,你这个该死的家伙,终于让我逮到你!” 同时被她吓住还有愣愣地不知反应地望着她的付翊男,在看清那种扭曲变形地脸之后,脸色大变,惊慌失措地把球杆塞到身边的美女手里。 “拿、拿一下,我突然内急……啊啊啊,马上就回来!”眼见着秦优优就要冲到他身边,在瞧她一副要把他大卸八块的恨意,他吓得屁股尿流。 “喂喂,你给我站住,站住!”秦优优捂着肚子去追,气急败坏地叫着。 付翊男哪肯停,他一看到秦优优早就一溜烟跑到无影。 男人和女人的体力本就相差,而且她又被戳得肠子都打结,跑了一段路,脚步虚浮,两脚交绊,这一次她结实地摔倒在地,膝盖一阵刺痛,脸上也擦上泥土,万分狼狈。 看热闹地人,已经开始对她指指点点。 小麦心一动,刚要迈步,手臂却被人拉着。 “你想我们成为笑话吗!”拉住他的是他的大妈,保养怡人看不出实际年龄的美妇人正在冷冷地看着他。 他的脸色沉下去,同样冷冷地说道:“她是我的朋友!” 但 他毅然迈出的步伐,却在另一道不失威严地声音中止住。 “郝麦,过来,认识下林叔叔!”是他说一不二的父亲郝雍祥,他不得不停下脚步。 可是,就在带着不同地嘲笑中,有个人动了。 他只能亲眼地看着,汪牧言走了过去,抚起草地上脆弱地女人! 他知道,此刻,她比任何人时候都需要他的帮助,而他却如此的“无能为力”。 “郝麦,这是你林叔叔的最疼爱的女儿,林海晨。”郝雍祥别有深意地介绍着。 他明白了,父亲很希望促成和房地产巨贾林鹤鸣的联姻。 “嗯,你做过的项目都很出色,年轻有为,老郝你这个儿子,我看将来必定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年月六十几的林鹤鸣相貌威严,目光炯炯,林海晨了解父亲极少盛赞他人,不由对眼前这名外型帅气,穿着简单考究的男人多了份注目。 “你们都是年轻人,可以聊的话题多,不用陪我们这帮老头了,海晨你也刚入职场,可以向郝麦请教请教。”然后,随即找了个借口就留下两个人独处。 在林海晨明媚的笑颜里,他却心不在焉,眼神却追随着被汪牧言扶起的秦优优,一向倔强如她,竟然掉下了眼泪,她一瘸一拐地默默地擦着眼角,跟着那个男人身后,周围的人又恢复如常,不再关注。 那个男人解了她的围,不知为什么,他的心却突然被什么堵住了,是一种不能释放地保护,浓浓地重重地压住了他的心头。 第十五章 她伤心地自顾自的掉着眼泪,内心无比地责怪自己,就在眼前的人,她还能把人给追丢掉,有了这一次的打草惊蛇,她知道接下来再想逮到付翊男,更是难上加难,他一定会有所防备的。 掌背轻捺住下巴上酥痒的泪水,再擦抹在牛仔裤上,泪水被布料吸收,一腔神伤仍旧浓重。 “他对你很重要吗!”他驾驶着车子,在她悲恸不已地哭声中,他忍不住问道。能让她如此伤心的男人,必定在她心中占据很大的分量,可是,在球场和她亲密说笑的男人呢! “对,很重要!”她抽噎着。 他不再言语了,眼底的光渐渐暗沉。近在咫尺的一方天地里,他却突然发觉,距其她的世界何其遥远。 在球场闹出一场笑话,汪牧言直接把她送回家,让她休息。 这样的体贴下属,让她感激涕零。要知道,她哪敢这样脏兮兮地去公司啊,让蓝秘书笑话是小,传到老爸耳朵里,那可不得了。 只是,当她有气无力地爬上六楼,拿出钥匙的那一刹,她猛然想起,汪牧言怎么会知道她家?!可是,转念一想,她就释怀了,老爸在森威都多少年了,汪牧言知道也不稀奇。 等她洗个澡出来,手机上却有十几通未接电话,全是小麦的。 她拨了过去,只一声就被接起。 “喂,你怎么样?怎么才接电话?”未待她开口,那边焦急地声音先传了过来。 “没事啦,刚才在洗澡!”她故作轻松。生平头一次出那么大的窘,现在越想越丢脸。 “你回家了?”那头的声音低低地。 “嗯!” “刚才,我……”他困难地开口,觉得所有的解释都那么地苍白,因为他的“背信”是那么明显地摆在那里。 “没关系啦,我看到你大妈有在,我了解的。”她一点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她了解小麦能在郝家生存是多么的不容易。虽然他是声名显赫的郝家独子,可惜却是个私生子,一直见不得光,直到去年,亲生母亲去世,那个霸道有女无子的大夫人,才同意正式公开他的身份,同意他住进郝宅。 郝妈妈没去世之前,她带着郝麦是一直住在她家对面的,那时候,她还曾有过私心,希望对她很慈爱的郝妈妈能和爸爸生活在一起,知道郝麦身份公开,她才觉得自己的想法曾是多么可笑,一直单身的郝妈妈原来是一直再等郝麦的爸爸,这样痴心的女人,怎么会轻易移情呢! 她是亲眼看着郝麦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他们一起长大,她比谁都明白他这么多年心里的苦,所以,她比他更珍惜他目前的生活。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 “今天的那个男人是谁,你说想来球场找人,就是他吗!”他转了话题。 可是,她却躲闪支吾。 不是不可以告诉小麦,而且从小到大,她知道小麦的脾气,他一定会给她想办法,而她不想因为这些,让他在郝家有让他抬不起头的朋友存在。 从她一早踏进办公室开始,一道芒刺就盯着她左右移动。 “昨天是你陪总裁去球场的?”口气很酸。 她精神不济地点头,默默叹了口气,这个世界果然没有不透风的墙。 “可是,你却让森威丢了大脸!”指责马上就飞过来,可口气却透着幸灾乐祸。幸好昨天她打电话给她球场的姐妹淘,才知道这个让她暗喜不已的消息。 她垂下头,不去争辩。昨天晚上,她已经懊恼自责了一个晚上,昨天真的是太冲动了,根本忘记她被汪牧言带进球场的身份了,她想,这辈子她再也没有脸面和勇气踏进那家球场一步了。可是,蓝秘书又怎么知道她昨天出格的行为?好奇怪…… “下次跟总裁出门,要记住你的身份,一举一动不是个人,而是关系到整个公司的形象。不要让总裁觉得,是我没带好你!”她训得很过瘾。 办公室地大门被推开,汪牧言大步踏进来,蓝秘书脸色一变,噤声不语。 “泡杯咖啡送进来。”他敲敲秦优优地桌面,交代完,头也不回地进入他的办公室。 蓝秘书诧异地瞪大眼睛,总裁居然没有生气,而且还把她最喜欢的工作指给这个新来的小助理,难道他们之间…… 秦优优得了指令,赶紧跑进茶水间,从壁柜取出他专用的咖啡和杯子,在茶水间泡好后,端进他办公室,头低四十五度欠身。“总裁,您的咖啡。” “嗯!”他脱了西装外套,身着同色款的西装背心,清晨地暖光在他背后晕倒一道光圈,棱角刚毅分明的脸,让她有一刹地失神。 他缀了口咖啡,眼睛在左手的文件上浏览,见她呆呆愣愣还在那里。 “有什么事吗!” “没有!啊?!不对,有!”她蓦然惊醒。 最有一个字,说得铿锵有力,让他不得不重视,放下文件,示意她坐。 她呐呐地坐下,想不出适切的开场白。嘴唇抿了又抿,张了张嘴,艰难地启唇,“那个……昨天的事,还请你原谅我。” 他眉头轻轻一挑,没想到她还会提及昨天的事,有趣。他静待她的下文。 他的沉然让她更紧张了,吞了吞口水,接着自我反省:“我想,昨天我是疯了。遇到那个人大脑就一片空白,忘记了当时还在工作,还给您带来了麻烦,一定也是吓到了客户,最后害您球也没打成……”越说声音越小,越说越愧疚。最后,她一咬牙双手奉上一个大信封。 他眉头一拢,莫名不解。 她厚着脸皮颤巍巍地开口:“还有、还有,赔偿您的洗衣费!” 他错愕了一下,她的反应和他的想象有点出入,望着眼前那张低眉顺眼的俏脸,他扬起眉梢,唇角勾起浅笑,眼底悄然抹上地温柔,令他的心一再柔软。 她有令他愉悦的本质,让他心生靠近,从开始到现在从来未曾改变过。 只是,这种愉悦却在下一秒被打破。 第十六章 “汪牧言,你到底想怎么样!”总裁办公室大门被人唐突打开,一名陌生女子闯入进来,身后跟着一脸为难地蓝秘书。 秦优优吓了一跳,站起来转过身的时候,她看到了一名五官极其出色,身着火红洋装的女人,正不屑的瞪着她。 “换口味了?是啊,我怎么忘了,你是最爱学生妹!这又是哪一号的替补?”女人在她身前站定,一股沁人的花香扑面而来。 “如果这是你非要见我的理由,你可以马上出去!”他面罩寒霜,目光阴沉。 女人敛了敛气焰,摇曳生辉地晃到他的面前,掏出香烟,熟练地点燃,她吸了一口,透着渺渺烟雾,女人开口,“给我三千万!” 他闻言,冷哼一声。 “我哥出了麻烦,你不能坐视不理!”女人灭掉烟头,美眸带刺。 “你想用钱去捞人?自己想办法,与我何干!”他冷声说道。 “汪牧言!”女人漂亮的瓜子脸扭曲,尖厉地叫着。“这么多年,你管过我什么,当初我爸爸留下多少钱,你心里有数——” “不要跟我提当年!”他的脸色突然转厉,眼底印着骇人地怒气。 女人下颚轻抖,她清楚地明白,当年的很多事,都是他今日的报复。 “难道是你?这批货会出事,你对我哥做了什么?”声音难掩惊恐。 “利用森威,偷运走私。我说过,不管是谁打着森威的名义,我都绝不轻饶。而且我说过,不要和葛家人纠缠,森威早已不是黑社会,货丢了,不用我出手,葛家的人就不会放过他!” “汪牧言我曲家对你并不薄!”女人面色惨白。 “等曲家业见到我哥,你问他我哥待你曲家薄不薄!滚!”他目光阴鸷,露出让人胆战心惊地戾气。 女人身形一震,血色褪尽,艳色枯槁,不消须臾。 “如果你真的这么做,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一直到红色身影消失在门口,秦优优才惊觉,眼前这个男人绝不是她想象中那样简单,有可能连森威都不是表面这样简单,那么,老爸呢! 她不敢深想,心慌意乱地退出他的办公室。 她沉默地坐在餐桌前,面对一桌她爱吃的菜,她却动作迟缓地扒着白米饭,一副心不在焉。 “怎么了你?是不是工作不开心,如果真不开心,我就跟汪先生说一声。”秦志年狐疑地望着神色与往常判若两人的女儿。 “老爸——”她咬住筷头。“汪牧言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夹菜的手一停,秦志年看了女儿一眼,继续夹了花菜放到女儿饭碗。“你看到什么了吗?” “我今天看到一个女人去找他,他们有说到什么黑社会,什么葛家?”她有点闷闷的。 “那是他太太。” “太太?”说不出的惊讶。“我怎么看着像仇人啊!两个人说话都很针锋相对的样子!” “大家族有大家族的规则,森威的位置可不是简单人能坐上。他们早已分居,这里面外人难以理解的纠葛,妳不必探究太多,你只管老实做事,其它都不要去深究。”秦志年望着眼前天真未凿的女儿,不放心地再次叮嘱:“还有,记住和汪先生保持距离,免得惹闲话。” “哦。”神秘的男人。 “那森威的背景是什么?和黑社会有关吗!”她关切的望着老爸。 秦志年叹口气,心知女儿的隐忧。“放心吧,森威现在是一家很正规地运输集团。” 可是,他的隐忧却是比女儿更甚,汪家最早做的的确是在刀口舔血的日子,在汪老太爷因黑社会纠葛痛失爱子,继而长孙也死于非命时,这才觉得打打杀杀地日子并不能保存汪家的太平,所以汪老太爷把所有的希望都寄予这个最小的孙子——汪牧言,而他也不负重望,成功将家族生意转型。另众人对他刮目相看,为人冷静,沉着,遇事当机立断地决绝和做事的魄力,他虽感欣慰,但也觉得自己真的老了。 第十七章 “喂,秦优优,总裁有重要的客人来访,泡两杯茶送进去。”蓝秘书丢下话,转身坐在电脑前,继续忙碌。 “是。”她站起身,声音微弱地几乎听不见。 来森威上班也有几周了,她的工作虽然是秘书助理,无非就是捡捡蓝秘书处理不完的小事做做,挑战不大,徒耗她的热情。 泡好茶,她端进总裁室,却听到一道极其突兀地笑声。 放下茶杯,她迅速瞄了眼,坐在沙发上的是名中年男子,平头短发,两眼炯亮,刚才那高分贝的笑声就由他发出来的。 而坐在中年男子沙发扶手上长发及腰的女子,明亮抢眼,酒红色的波浪卷发,朱红色的细带小洋装,同色镶钻凉鞋,细白的小腿优雅地交叠,巴掌脸上是精巧别致的五官,惹人垂目,论长相和那日相见汪牧言的太太不相伯仲,甚至还有些许相似,同样地明媚地大眼毫不客气地审视着她。 她礼貌地回个浅笑,正要退出房间。 “等一下。”女人娇嫩地声音叫住她,让她成为众人焦点。 “我不喝茶,你泡杯咖啡给我。”惯性地意气横指,她礼貌地点头拿起女人跟前的茶杯,去给她换咖啡。 “牧言,这几年你把森威管理的大家都是有目共睹,家业这孩子是不争气,可毕竟大家还是一家人,葛老那边我已打过招呼,只要货无损,人也就无恙。”沙发的中年男人,继续刚才的话题。 “廖叔,江湖上的事我们汪家早已不过问,但汪家也有汪家的规矩,森威做的是正大光明的生意,我绝不容易有半点差池。”几句话喻明他的意思,他还未曾追究曲家业在森威背后的手脚,亦不会插手葛家事。 曲蔓绯求了廖进来做中间人,可廖进不想汪牧言根本不卖这个面口,当下廖进的脸色沉了下来。 “牧言,做人不能把事做绝,凡事终要留有回旋余地,毕竟你有今天和曲家是分不开的。”廖进不疾不徐地说道,可眼里却利光迸射。他在提醒着汪牧言,汪家当初要退出堂口,没有曲家的支持,汪家难有今天。 汪牧言冷笑一声,沉声道:“廖叔,曲家和汪家的事,不是几句话可以说明白,我们汪家付出的代价,只怕他们曲家未必付得起。” 廖进面有凝色,知道这其中的症结,这么多年也见识到他的作风,蛰伏多年,他亦不是当年的少年,他已经将自己壮大、强大,强大到连他们这帮老人都不容小觑了。唉!言尽于此! 廖进微叹口气,站起身,“我们都已老了,人老就念旧情,有空和蔓绯回来坐坐,大家一起吃吃饭,蔓绯这孩子我也是看着长大的,我这个做干爹的了解她的性子,这丫头就是嘴巴不饶人,你就多担待。” 这番带着恳切又意深的话,无法令他冷言,一旁的廖佳妮察言观色,见气氛缓和,马上抱住他的胳膊,似娇似嗲地抱怨:“牧言哥,上次人家生日会你只是礼到人不到,是不是真忙得这样脱不开身啊!” “下次,会补偿你!”送到门口,他看到他的秘书助理打探过来的目光。 “好啊,你说的,下个星期一,我的新片典礼,你一定要来捧场!”美艳的脸蛋,笑容璀璨,闪闪夺目。 拱身相送的蓝秘书一脸不以为然,而对面的小助理的好奇地眼神不经意与他相碰的闪躲,让他心念一动,点头承应。 廖佳妮欢天喜地而去,秦优优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这样眼熟,原来是最近曝光了极高的人气女星——廖佳妮。 可是随即,她又迷惑不解,从廖佳妮痴缠的目光和撒娇的语气,明眼人都看出,这其中掺杂多少小女儿家的情愫。难道,感情只是有钱人的游戏? 下个星期一?看来是个好日子,她望着日历牌上红笔圈出的日子,漾开笑容。 第十八章 “啊~~~!!!老爸,我又晚了,我讨厌星期一。”秦优优抓着散乱的头发从房间冲出来,秦志年从容地坐在餐桌前,翻看报纸的眼睨了睨女儿。 “不急,今天我送你。先把面吃了再说。”桌上放着一碗热气腾腾地面条,上面是一个荷包蛋,嫩绿的香菜撒在上面,色泽交映,煞是好看。 “谢谢老爸!”她开心地坐下。 “生日快乐!”秦志年递过包装精美的礼物。 她欣喜地拆开,是块卡地亚的手表。 “哇!”她赶紧戴上手腕,喜不胜收。“老爸,我太喜欢了!” “喜欢就好。最近是不是很累,我看你瘦了不少。”女儿最近清瘦不少。 “啊?有吗!我最近减肥啦!”她心虚打着哈哈,老爸对妈妈当年的背叛一直耿耿于怀,如果知道她一直在照顾钟晴,只怕老爸……真希望她有一天能有种智慧,可以化解这其中的死结。 尽管还是千篇一律的工作内容,尽管美艳的蓝秘书对她还是冷若冰霜,可她今天心情好,全部选择忽略。 尤其是,当一大捧粉红玫瑰出现在秘书室时,看直了一路人的眼睛,也让她直接掉下巴,直把送花小弟问得不耐烦地保证送错他自己负责,她才签了字。 “哇,这玫瑰一定很贵!”个个鲜艳欲滴,看热闹尾随而来的女同事惊叹。 “呀,这玫瑰是法国空运来。”另名女同事翻看花里的法文卡片,满眼地羡慕。 “快说快说,是谁?” “是不是男朋友?做什么的?能送这样的花,一定很有钱,是不是?”秘书室顿时挤进三四个女同事,七嘴八舌好奇逼问。 “没有啦没有啦,我都不知道是谁送的。”她简直招架不住。 “是不是男朋友想给你惊喜,故意不告诉你啊!” 女同事的话提醒了她,一定是小麦这个家伙,一大早就打电话告诉她,今天又惊喜给她,难道就是送这么一大捧玫瑰花吗! “你们都不要工作吗!”蓝秘书美眸一凛,众人噤语,作鸟兽散退出秘书室。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地玫瑰香气,蓝秘书被熏得头昏脑胀,心口犹如被压了块大石头,沉闷无比。 她一瞬不瞬地盯着对面认真工作的助理,似乎要从这份坦然中找出微小地破绽出来。 对面的人终于察觉到不对劲,脸上露出困惑之色,“蓝秘书,有什么事情吗?”她都盯了她五分钟之久了。 第十九章 “汪先生的胃痛好了吗?”没头没脑的一句,让她如坠雾里。 “啊?我不知道啊!”她懵懂地搔头,还有这关她什么事啊! “哦!”蓝秘书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又问道:“昨天法国天气怎么样?” “啊?”她又荒唐的张大嘴,古怪地瞅着蓝秘书,她还真没发现蓝秘书比星爷还无厘头,连问的问题都是这样无厘头。“这个我哪儿知道啊,再说我从来不关注国外天气的啊!” “哦,没事,随便问问!”蓝秘书终于释放了个笑脸,从她的反应来看,她不像是知道总裁昨天在法国的事,可是这玫瑰花又是怎么解释? 今天一天的心情都很好,顶头大boss居然一天没进办公室,在快要下班的时候,她选择去卫生间磨掉这五分钟。 只是,等她磨磨蹭蹭地回来的时候,内线电话去突然响起,她死劲地瞪着电话! 真是饮恨!刚才不应该避开和蓝秘书同时下班而故意磨蹭这五分钟,她硬着头皮接起。“喂?” “直接到大楼门口,有人接你,今晚有应酬,你准备一下!”不给她任何答复,电话直接挂掉。 搞错没有?!她瞪了话筒好一会儿,才愤恨地放下电话。 她憋了一肚子气慢吞吞晃下楼,猛然想起,她应该给小麦打个电话,免得放他鸽子,结果仅余地电量,在她电话拨出就自动关机,她恨恨地跺脚,张望有无同事电话可借时,一辆黑色的凌志轿车停在她面前。 “秦小姐,请上车。”一名穿黑西装的男人,面无表情打开车门。 她疑惑地打量着对方,怀疑对方的身份,面带凶相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良民。 “我是汪先生的司机梁武!” 一句话让她收起疑心。 上了车,她瞅着身边的人,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梁武忍不住道:“秦小姐,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吩咐? 岂敢岂敢啊!同样的她也只是个职员,哪有吩咐的权利啊! 她讪笑着摇头摆手,困难地启唇,问道:“那个,可不可以借我电话用下。” 在黑面神的冷峻目光下,她侧个角度,聆听着电话的铃声,心里暗祈,小麦快点接电话! 就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小麦的电话居然接通了。 “喂?”温和悦耳的女声在她耳边响起,几乎让她以为她拨错电话。 “请问,郝麦在吗?”她试探着问。 “哦,他刚才有个重要的会议要开,走得太匆忙,手机忘记带。”温婉的女声解释着。她轻轻哦了一声,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你有什么事情要我转达吗?”女人不温不火的问着,她没有介绍自己,可话里的语气却又暗示着绝非是普通朋友的关系。 明知道对方看不到,她还是扯起微笑,说道:“那麻烦你转告下小麦,我临时有事,今晚的约会我不能去了!”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气氛有点微妙,她喂了几声,那头才出声回她,“好的,我会转告!” 客气地挂了电话,她来不及再去深思刚才那女人和小麦的关系,车子已经平稳地停在一家名品店门口。 “进去吧!汪先生早已交代好,直接找刘小姐就可以!” 真命苦,生日还要工作! 她无比惆怅进了店门! 半个小时后,等她再次走出来,靠在车门吸烟的男人居然没认出来,直到她摆摆手,梁武不由一愣。 没想到看似貌不惊人的女人,认真装扮起来居然也能让人眼睛一亮。雪白的雪纺洋装紧裹青春的躯体,恰到好处地妆容更添女性地柔美,那双涣然生辉地美眸怎么看都似曾相似,梁武不禁多看了她一眼,顿时恍然,难怪汪先生他…… “嗯……那个梁先生,汪先生呢!”沉闷地气氛让她无比别扭,她试图打破这样的沉默。 “你可以喊我梁武,汪先生在酒店等你!”果然物以类聚,同样的不苟言笑。 她不再没话找话。十分钟后,车子在停在一家五星级酒店,她踩着颤巍巍地高跟鞋下了车子,她看了看梁武,在接到他确认地眼神下,她深吸口气,缓步踱进酒店大厅。 灯火辉煌地大厅,优雅的圆弧穹顶巨大的古典水晶吊灯散发暖色的光芒,不远处迎面走过来的男人,气度不凡,稳稳迈动的步伐散发隐性的霸气,令人无法忽视。 男人笔直地走向她,她忽然心跳起来,越来越近的距离,直到她看清来人的面目,表情变得有点僵硬。 “汪先生!”她嗫嚅地打了声招呼。 他俯视着她红了一片的脸颊,嘴角噙着笑,专注地望着她。“走吧!” 第二十章 他带着她走进了宴会厅,入眼衣香鬓影,觥筹交错,她有点紧窘无措,一双有力的大手握住她的手,她愣了愣,随即掌心的温暖安定了她的心,她镇定的展开嘴角的弧度,跟着他一路走过去。 显然他惯于出现在这种场合,举手投足间意态雍容、大方适切,熟稔的与迎面而来的社交界人士、名媛,一一与他把臂寒喧,然后不论男女好奇地目光皆落在她身上,不约而同地暧昧一笑,似乎是不言而喻,她顿时如芒在背,待人走掉,她忍不住发问:“是不是我哪里不得体,怎么他们都笑得那么奇怪!” 他心情似乎很好,微笑凝望她,唇角轻松地扬起,“没有,很好。”然后不再给她发问机会,牵着她往里走,继续与下一波碰到的旧识交谈。 她这才发现,这里出现的人十之八九都很面熟,拜那些娱乐八卦杂志所赐,很多熟悉的面孔居然都出席了这场宴会,记者闪光灯此起彼伏追逐一个个只在重点部分仅着几块布的女星,毫不吝啬地露出大片美背,真空装居然还能不穿帮,让人叹为观止! 门口处出现了小小的骚动,是宴会的女主角出现,身着玫红色洋装的廖佳妮,身材火辣到令男人失魂,玫红色将精巧装扮过的廖佳妮更推向极致,不得不承认,很少人能撑得起这款颜色。 娇艳的女人款款而来,见到汪牧言身边的人时,又见他亲腻地牵住她,目光明显一愣,不过到底是生活下聚光下的尤物。很快便巧笑盼兮,“牧言哥,开场舞要留给我哦!” 廖佳妮知道,这样的场合下,他绝不会拒绝她! 女主角到场,宴会正式开始,主持人风趣幽默,全场笑声连连,直到灯光转暗,梦幻般的音乐响起,开场舞的时间到了,她识趣地说,“我的脚很痛,我过去休息下。” 他点点头应许,似乎想到什么,又叮嘱道:“我很快回来!” 场内已经是掌声一片,她看到廖佳妮裙角飞扬,她倚着他的姿态,宛如情人对昵,那双盛满柔情的双眼,无意瞥过来的时候,她似乎看到了一道挑衅的光芒,转瞬即逝! 这个宴会厅外面连接的是一大片绿草地,还有个圆型的喷水池,五光十色的喷水池交相辉映,亦真亦幻。 她端着盘子,心满意足地坐在秋千上,吃着美味的精巧的西点,无聊地东瞅西望。 突然,她目光瞪直,喷水池旁正在拥吻的一对男女,那个穿着白西装的男人不是付翊南又是谁!!! 褪下脚上的高跟鞋,她几个大步冲了过去,一把扯住还在激吻中地男人的领带,她咬牙狠狠地低叫:“付翊南,我看你今天想逃到哪里去?” 付翊南惊恐地瞪着在抵在他喉咙处的西餐叉,动也不敢动。“喂喂喂,你别乱来!”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毫不犹豫地打了过来。可惜,乱来不是秦优优,而是他好不容易才搞定的美女,他结实地挨了一记。 “付翊南,你这个花心种猪,我再也不想见到你!”美女愤怒地踢了他一脚。 他呲牙咧嘴痛嚎一声,欲要追上解释,不料脖子处又被用力一收,他登时喘不过气,白眼直翻。 “臭小子,别在我面前演戏,还钱!马上还钱!”她一手揪紧他的领带,一只手挥舞着叉子。 付翊南脸色都白了,拼命地喘气,“你要勒、勒死我了!先松开,我不会跑,我发誓。” 她看了看四周,已有好奇地目光向这边张望,她松了松手,“今天你敢跑,我绝不饶你!” “钟晴有你这样的姐姐,真不知道是她走运还是你倒霉!”他赶紧扯掉领带,免得这个女人再动气粗来,如果那样他的脖子真要断了。 “钟晴遇上你这种垃圾男人才倒霉透了!”她不甘示弱。 付翊南饶有兴趣地挑眉望着她,她这段时间对他的追踪,已让身边友人嘲笑,误以为他桃花乱,惹得女人对他纠缠不休。但她几次追着他轿车尾气气急败坏的样子,还挺可爱。 “是我遇上你们这对姐妹倒霉!”他整整被扯歪的白西装,目光落在她身上,那双有两道深褶的长睫凤眼带着某种魅惑的阴柔。 “你还真厚脸皮,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家伙,你连钟晴救命的钱也拿,你算得上男人吗!”她咬着牙,面露憎恶。 “我只是以其人道还其人之身。”他一扫轻佻,脸上常挂的浅笑敛起,顽劣地哼了一声,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开,飘向不知名的远处,眸光阴沉。 “你什么意思!” “看来你一点都不了解钟晴!”他嗤笑。 “这个不用你来管,我只知道,你马上还钱!”最后一句她大吼出来。 他拧着眉头,揉了揉耳朵,慢条斯理地说了让她吐血的话来。 “不给!”语气仿佛两个争夺玩具的孩童在赌气。 她瞠目,如果不是碍于场合,她真想将他暴打一顿。 “你到底想怎样!”她咬紧牙根。 “怎么?你很生气吗?比起钟晴这根本不足挂齿。”他歪着头,勾起地唇角透着调侃。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遏制住源源不断的怒气。“是,我很生气,我气钟晴怎么会爱上你,我气当时那场车祸出事的为什么不是你!” 他愕然地瞅着她。半晌,他才挤出一句,“你还真恶毒!” 第二十一章 “少给废话,快点还钱!”她不想再和他左而言他,眼角的余光瞥见明亮的大厅里开场舞已散,汪牧言搜寻的目光已经向草地这边探寻过来,她得尽快结束了。 “我说过了,这钱我是不会给的!”他也是少有的坚定。 他必须这样做,这是逼钟晴最后一步,他要所有真实是由她自己来坦白,只是没想到,眼前这个替人出头的女人并不好搞定,而且,他好像还激怒了她。 “你想做什么?”他心慌慌盯着她握紧的拳头,挨打倒不是什么大事,但是今天到场的记者不少,如果被拍到传出去他被女人打,那才丢脸! “你看不出吗?我会在你再说不的时候狠狠地一脚踢在你的脸上,别怀疑我,我学过跆拳道,每年都是优秀学员,你想试下吗?”她平静地撩起裙摆,双腿已摆出跆拳道标准的侧踢方式。 “别开玩笑了!”他干笑几声,警惕地瞟着她那双嫩白的腿。 “我会让你见识见识我的玩笑。”她瞪着他,脚尖不动声色地随着他左右躲避的身子移动。 他吞了吞口水,终于觉得她没有一丝戏谑的成分。他思索一翻,眼球一转。突然,他正色抬头望向她的身后,乍然惊诧地嚷道:“汪牧言?” 她一愣,扭身回头的时候,他逮到机会扑上前死死地搂住她,她吓了一跳,恍然明白自己上当了,可胸前的异样,让她低下头,胸前那只大手毫不客气地按在她的胸口,隔着薄薄的衣服面料,甚至能感受他手掌的温度。 她顿时面红耳赤,越发的用力挣扎,他却将她搂得更紧,并在她耳边低语警告:“有记者过来,你再乱动,我就吻你!” “你敢!”她用力瞪着他。 “别怀疑我,我的吻技不错,你想试下吗?!”他一脸坏笑,用她的话回敬她。 两个人靠得极近,几乎没有间隙,他能闻到她身上清新地玫瑰香,甚至清楚地看到她肌肤上的汗毛,微微颤抖的长睫泄露她倔强外表下的不安。 第一次,他如此正式的打量她,以往的几次接触,除了疗养院他们再无交集,对她的印象也仅仅是对钟晴关怀备至,温侬软语,从来t恤牛仔裤,比钟晴略为平淡的五官,经过化妆师巧手点饰,竟也能博人眼球,更让他新鲜的是他看见了她另一面,重性情而粗线条,不然她不会到现在还不了解钟晴。 他忽然玩兴大起,毫无预警地低下头,轻而易举地掠到她的唇。 原本只是带着逗弄着心情,但是掌下细腻地触感,鼻尖缭绕的馨香,还有这一吻,柔软得近乎不可思议。只可惜,未待他得到更久的回味,怀里一空,一记重拳狠狠地击倒他。 来人趋身上前,一把扣住他的衣领,他看着一张怒气腾腾地脸和他高扬起的拳头,但想象中的拳头还未落下,他们同时都敏感地听到一声异响。 咔嚓! 是快门按下的声音,伴着一道闪光。 糟糕! 有记者! 她心一慌。 几乎可以预想明天的娱乐新闻头条会多劲爆! 少不得一番添油加醋。 但是,决不能给记者更多的话题。 “别打了,有记者在!”她心有余悸地上前抱住汪牧言的拳头。 他眼底有未消的怒气,紧绷的脸有股骇人的狠劲,但她眼里的关切让却他清醒,他松开了手。 这个男人……球场上……她说对她很重要的男人…… 他目光一沉,神思复杂地望着她。 “我没事!”她努力咧嘴挤出笑,却只想哭。“我很累,送我回家好吗!” 快点带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 他看到了,她眼底漫漫氤氲出雾气,泛着莹莹水光,她恳切地望着他,心一柔,他面色缓和下来,缓缓地点头。 第二十二章 绑架 她被自己的想象吓到了,她惊恐且防备地将手伸进包包里,那里有一罐防狼喷雾器,希望他看在刚才聊天还算愉快的份上,放过她!怎么说大家也算熟人不是? 车身飞射如箭,她的心跳也跟着快到要飙破表,强劲的风从她刚才开启的窗口灌进,几乎要吹散掉她的发髻,她的胃部开始翻江倒海,先前吃的甜点全部开始上涌,惨了,她开始晕车了! “停车,我要下车!”她拍着车门大叫。 “坐好!”他低喊一声,瞳孔收缩,在下一个路口,他冷不防地左打方向盘,轮胎和地面发出尖锐的摩擦声,在空寂的大马路上格外的刺耳。 她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勉强咽下涌到喉咙处的酸水,往后探去,车后紧紧跟着一台黑色的轿车,一路左拐右绕,紧追不舍。 如此熟悉又陌生的情景,只有在镜头中才会出现紧张刺激的场面居然真实的发生在她眼前,不禁让她咋舌。这是……这是要绑架吗! “我们会甩掉他们吧!”张了半天的嘴,终于冒出问号。 仪表上的指正已经超过180,还在不断地往上飙升,可见对方追得有多紧迫。 “你怕吗!”。身边女人的小脸已经变得苍白。 你怕吗? 明明从他话里已经可以预知结果,可只是轻轻地一句,却奇异地平缓了她的紧张。 “你说……他们会不会撕票?”路况越来越颠簸,可车速不减,两边街景如梭。 他闻言侧头看了她一眼,她正紧张地询望着他。一束灯光从后车窗照来,她伸手隔挡时,突然脸色大变,惊声尖叫。 “啊!撞上来了!”车身猛烈颠簸一下。 他面色一紧,用力踩紧油门不放,与身后的车子拉开距离。可是,前方的路上却突然横向驶来一辆车子,豁然地停在路中间,他的心一提,电石火光中他踩住刹车。 “啊啊啊啊!!!!小小啊!”她也看到前方的车子,全身汗毛竖起,连连大叫! 吱——!巨大的摩擦声,紧急刹车后的巨大的惯性,车子还在疯狂地向前冲,她也疯狂地叫着,汪牧言双手掉转方向盘,车子几乎要飘离地面,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打横的车身就在魔音穿脑煞车声中,停在那辆车身前约五公分处! 她瞪着眼睛,呼吸几乎停掉,心脏从高处重重落回原位,那股震荡足够让她灵魂出窍。 前方车子走下两名男人,衣着整齐,颇为恭敬地站在车头,跟她揣测的有一段距离,形象并不诡森,毫无跋扈之态。其中一人上前,态度很有礼道:“汪先生秦小姐,有请!”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瞧刚才的架势,简直是场生死时速,可一转眼剑拔弩张的场面转眼就变成如此古怪,更不可思议地是对方居然连她都知晓?! 是朋友吗?有这样的朋友吗? 仇家吗?可眼前的人这番多礼,又是意欲为何? 她糊涂了! 汪牧言不动声色的颔首,倒是看了她一眼后,轻攒眉头。 “认、认识的?”高度紧张后,她抖着嗓子问。“那我可以回家吗?” “对不起,恐怕今晚你不能回家了!”他沉然地望着惊魂未甫的她,眼神有着她疑心错看的歉疚。 她惊慌地望着他,模样无助可怜。他悄然握住她的手,暗示地捏了她的手心一下。“放心,我会好好地送你回去!” 温暖有力的大掌包覆她微冷的手,她鼻子一酸,直想放声大哭,她的二十五岁生日,真的要这么难忘吗! 近两个小时的车程,颠得她七荤八素,晕车的反应又来了,胃部不断的翻涌,她拼命忍着,面色苍白。 “没事吧!”汪牧言发现她的异样。 她有气无力地点点头,突然,她猛得弹起,狂拍前面的座位,嚷着:“停车,快停车!” 她身边的黑衣人迅速制住她。“秦小姐,请你安分些!” 她气急败坏地想挣脱男人的铁腕。“放手,我要吐——!”了字没说完,她嘴巴一张,哇的一口吐到男人一裤腿。 男人浑身僵硬地放开了她,额上青筋跳动。她极其惊恐地坐直身体,替自己辩解:“我已经告诉你了——” 封闭地车厢内弥漫着呕吐物的酸腐味,车上的人脸色全部变了,可却有一道极其愉悦的笑声在她身边响起。 她责备地望向汪牧言,他不该在这个时候笑的,如果笑声加剧了对方的怒气,她可挨不了对方一拳头的。 她伸出手在他的掌心挠了一下,以示警告,可他反而大方地牵住她的手,他似乎很高兴她这样的“报复”。 第二十三章 疑惑 在满车诡异地气氛和气味下,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她在大脑懵懂地状态下跨出车门,迷蒙地眼睛在看到眼前的场景时不由得蓦地瞪大。 四周是黑漆漆的树林,若不是眼前私人别墅的建筑物在眼前,她几乎以为这是置身在野外。 可是,当她走进外表红砖白墙的别墅,却发现里面竟是空旷阴森似鬼屋,她才知道这根本就是个荒芜已久的空房子而已。 她想不明白,这些人把他们带到这里要做什么? 她紧张地亦步亦趋的跟在汪牧言的身后,偌大的前院杂草丛生,在明亮地月光下依稀可辨的干枯地池塘、竹桥相连的拱廊,如果将这一切还原,必定是养性修身的世外桃源,这里所有的事物设计,都暗示着房子生前的主人想必是极其喜爱才会如此花尽心思,而如今荒落成此,真是白白可惜! 穿过前廊,踏进别墅的大厅。带头的那个男人,停住脚步,恭敬地躬身,道:“葛老,人带来了!” 她这才发现套着白色保护套的沙发上,有一组被掀开,米色沙发干净如新,上面坐着一名清瘦的年月六十几的男人,抽烟斗,穿唐衫,相貌威严,目光炯亮,见到汪牧言,他马上站起身,未言声先笑,大步踏过来,一把攫住他的手,毫无间隙地热烈的摇晃几下。 “牧言啊!这些年还是没变,你果真有此能耐,现在想和你喝喝茶都约不到人,怎么?是不愿见我这老头子,还是工作忙?”话虽热络,但气势凌人。 “葛老,岂敢!你也知道我的身份尴尬,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我要叨扰到您,只怕会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汪家做的是海陆空的运输业,在这个行业是龙头,树大招风,时刻都有各个行道的人在盯着,汪家毕竟是黑道出身,如果他再和堂会的人来往过密的话,难免不出披露。 葛鹏城府过人,话点到为止,很快转锋。 “这位是秦小姐吧!”精锐的目光转移,落在她的脸上,大手向她伸出。 “葛先生。”汪牧言沉敛地气息感染了她,她坦然地迎手向握。 短暂的审视,对方了然于胸的神情浮现。“难怪蔓绯一直不得要领,果然是你的性情,就算这么多年,你也一样能沉得住气。” 话里有话,听得她一知半解。 “老卓,东西拿来!”葛鹏手一挥,身后一名男子应声出现,双手捧出一个方形红色绒布礼盒。“秦小姐,初次见面,又是你的生辰,小小薄礼,别嫌弃。” 语毕,盒盖一掀,盒内物呈现在她眼前,在灯光下,泛着柔和地光芒,饶是她外行人也知晓这串珍珠项链必定价值不菲。 况且,素不相识,出手就如此大方,代价绝不会是她单纯的脑袋猜得出来的。 她简短低呼一声,歪着头鉴赏一番。“很漂亮,送给我的?” “当然!”葛鹏豪气地点头,笑容满面。 “为什么?”这一问,把她的不谙世事显露无疑,在场除了汪牧言全都一怔。 葛鹏面不改色,道:“牧言看重的人,自当一视同仁,秦小姐开心,牧言自然也会开心。” “噢,真可惜,于公在公司我只是个小角色,无足轻重,人言轻微;于私,我们就更无所交集,所以我开不开心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如果我收下了,这不是给汪先生也造成困扰了吗?葛老,您看起来通情达理,不会这样让我为难吧?”她皱眉道。 微微地困惑和讶异流过精眸,葛鹏思绪转得极快,旋即明白了什么,朗声笑道:“既然秦小姐这么说,那是我的人搞错了。不过,牧言这人极少对女人温柔,亦不会和异性过往甚密,我活了大半辈子,看人不少,你若信我,绝不能错过。他日我若成了你的大媒人,定要包个大红包给我。” 一番话听得她荒唐至极,汪牧言的确有好的令女人向往的条件,可这一切都是在法定和道德许可之前。他的配偶栏上不是空白着,而是有个叫曲蔓绯的女人在,这可是谁也不能忽视的啊! 她荒谬地直干笑,汪牧言暗叹,恳切道:“葛老,谢谢您的好意。她和这件事完全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