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维密令》 (一)失踪的美人 汤米躺在木制的浴缸中,抚摸着玛丽细腻柔滑的肌肤,玛丽的眼中射出无数道波,每道波都包含着各种让人兴奋的暗示。与这个上个月才落幕的选美比赛中,脱颖而出的新选美小姐约会,是汤米计划了好几个月的事情了,此时的他对眼前的一切心满意足。 唯一遗憾的,就是泡浴用的水是用特殊的装置将山下的水引上来的,烧水用的电也是由四个小型蓄电池供应,在这间隐居在山间的屋子来说,水和电都是十分宝贵的东西。水压不稳定,水龙头出的水流变得又细又慢,水温也开始变冷。 汤米心里骂了一句,捏了一下玛丽丰盈的臀部,说:“起来吧亲爱的,一会儿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玛丽故作羞怯地抛给汤米一个媚眼,以一个极性感优美的姿势从水中站起来,将她女性饱满身体的起伏线展露出来,接着拉过一条大浴巾将自己最优美的部位包围起来,只露出了浑圆的肩头和洁白结实的两条长腿。 汤米恣意欣赏着这一切,心想着这顶级的美人今天晚上就完完全全属于他一个人的时候,他禁不住得意笑了起来。 月光透过木屋窗口,惨白色的光芒印得地面发亮,已经没有更多的电量支撑电灯使用,不过将要享受玛丽光滑的肌肤和性感体态的刺激,汤米不在乎有没有光线,早在选美大赛的聚光灯下他就看遍了玛丽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并且准确的预估出玛丽的三围是88、61、87。 那享受是愉悦和疯狂的,尤其在这片寂静无人的山林中,汤米更觉得可以将这种愉悦发挥到极致,这就是他要借这间屋子来跟玛丽约会的缘故。在过程中被打扰是让人极度不舒适的事情,可持续传来的“淅淅沥沥”声发生在方圆百里不会出现一个人的地方,却又有说不出的怪异。 这种轻微而又密集的声响持续已经超过了五分钟,此时汤米觉得有一种柔和的感觉从额头拂过,很难形容这种感觉,就类似你睡觉前躺在关了灯的房间内,外面的马路上突然试过一辆开着远光灯的车辆,由于车辆行驶很快,强烈的光线透过窗子的玻璃在你脸上迅速划过,光线是没有形状和实际感觉的,但相信每个人都有过被光线在脸上经过的那种奇异的触感。 就是那种触感,汤米猛然抬起头,头上已经渗出汗水,他几乎要窒息了。窗子玻璃,甚至整个屋子的墙面,室内的桌子柜子的表面,还有玛丽诱人的胴体上都蒙上了一层色彩斑斓的光影,而且这些光影还在流动变幻,不用照镜子,他相信包括他自己全身也都被这种奇特的光影所覆盖,就连脸上也是无数色彩流动,那种柔和的触感越来越强烈,像无数柔滑的小手在脸上身上抚摸,虽然感觉有些怪异,却让人感到无比舒适,像是这些光线有着奇特的力量。 汤米第一次想到的是有人偷偷跟上山来了,也许是八卦杂志的小报记者,只要将他和玛丽约会的事情一曝光,再拍上几张现场照片,必定成为明天轰炸性的头条:“新选美皇后与某连锁集团公子山顶约会激情四射。” 一想到这里汤米变得愤怒异常,他顾不上一切,随手抓了一件衣服,推开屋子的大门冲到外面去,他冲的势头太猛,以至于经过的地方,一些小型摆设被他跑动带起的劲风扫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跑地太猛,差点刹不住车而摔倒在地,这时他看到了外面的全貌,透进屋内的色彩已经十分绚丽,外面的的情景更让汤米惊得合不拢嘴。 这简直就是一个流光溢彩的世界! 整片天空都被流光覆盖,周围的树木石块上面全是流动着的光影,不断变化着色彩,汤米一瞬间都产生了幻觉,他感到这些流光全是活得,它们的生命是那么有活力,那么充满魅力,可又充满着妖异,像是随时要把周围的一切吞没。 就在这美丽又说不出的怪异的氛围中,汤米回头看到了随之而来的玛丽,顿时像是被魔鬼附了身,他嘴巴李喃喃念叨着,像是“阿弥陀佛、耶稣保佑”之类的祈祷,他在山林中漫无目的地行走,终于再也忍不住了,大喊起来:“玛丽!玛丽!” 在我接到消息之后,阴沉着脸赶往医院,坐在我身边的罗云一直想办法逗我开口说话,可一接触到我严厉的眼神,到嘴边的话又缩了回去。 “你告诉我,说服我把屋子借给汤米,到底是为了什么用?”我问罗云。 罗云见我语气不善,支支吾吾想转换话题,“那个叫玛丽的嫩模是怎么回事?”我坚持追问,罗云嗯啊了许久也没敢把事情说出来。 我心里已经结了一股气,这个时候不得不一吐为快:“你说汤米想找个清静的地方做他的课题,实际上借我的屋子是用来泡妞的,是不是?”我一连问了好几个“是不是”,罗云满脸尴尬,只说:“松松你别激动,先消消气。”说着将手拍我的后背,想让我顺气。 我推开他的手,想到汤米和那个模特在我的屋子里发生的绮丽风光,心里的怒气更盛,可当下也不知道怎么来发泄,毕竟玛丽无缘无故地消失了,而汤米则受了严重的精神刺激,现在在医院接受治疗。 在我沉着脸不说话的时候,罗云絮叨:“你也知道,汤米是我的好兄弟,他想追求玛丽,所以……”,我轻蔑地笑了下,在我看来这些纨绔子弟的友谊不过是公子哥之间某些约定或是攀比,不值一钱。本来美艳模特、有钱公子这些烂事与我无关,我称这些事情为烂事,是因为我认为世间的感情是最纯洁美好的,这么美好的东西却被权色交易搞得一团糟,或许街边的乞丐所拥有的情怀更纯净些。可现在问题已经很严重了,新一届当红的选美皇后与汤米约会,随后离奇失踪,光前一条就够全市的记者忙活一阵的了,更要命的是这件事发生在我的屋子里,我无论如何也与这件艳俗趣事脱不了干系。 这全拜我眼前的这个人所赐,我又恶狠狠地瞪了罗云一眼。 这里有必要从头说起,汤米和玛丽约会的地方,位于本市西北部的郊区,那里盛产“竹、茶和木材”,其中一部分山地的开发权属于我父亲的集团:陈氏金华集团,业务跨地产、金融、零售、奢侈品等行业。我有个中性的名字:陈松,眼前的这个英俊却焦虑的男人,是陈氏集团除父亲之外最大的股东罗非凡的儿子,罗叔叔和父亲从年轻时一起打拼事业直至有了现在的成就,我和罗云的关系称得上是发小,非同一般。 我是父亲的独女,自小家庭优越衣食无忧,也就是很多人口中的所谓富二代,可做为陈氏金华集团唯一的继承人,我一直都是长辈眼中“古怪的孩子”,一不爱名牌,二不开豪车,三不谈恋爱,我生性对财富权势没有兴趣,别说让我继承一个庞大的,牵扯各个产业,每秒钟都有巨大金钱流动的集团,就算让我从事跟商业有关的任何工作,我都双眼一抹黑头晕气绝。 我每天只喜欢专研一些古怪事件,以至于背地里大家都叫我“怪人松松”。 我想比起做一个商人,我更适合做一个幻想小说家。 就在父亲每天让我多接触生意,并企图为我物色各产业大亨的公子哥儿或是拥有诸多头衔的青年俊才的时候,我借口身体不适想要静养,躲上了这个山间小屋中,当然,这个块产业也是父亲所有,就因为我喜静不喜动,父亲应我的要求给我建造的,屋子的产权属于我。 这是目前为止,父亲为我做的最让我心满意足的一件事了。可让包括汤米和罗云想象不到的是我的屋子建造装修和陈设是如何简单,并不是外人想象中的豪宅府邸。 全球拥有1162家连锁卖场的汤氏集团董事长的儿子,自然就是汤米,由于汤米自小在国外出生长大,所以只有一个tommy的英文名,没有中文名,中文就简称汤米。汤氏集团和陈氏金华一直保持着业务来往,我和汤米也算是从小认识,不过汤米自从男性特征出现开始,就不断地同各地的明星美女约会,是个出了名的花花公子。 由于家族生意的原因,曾经父亲还企图让汤米和我交往,这让我大呼救命,我那个时候就想好,如果因为家族原因让我和汤米不得不在一起,我一定抗争到底,这样的人和我根本不是一个世界中的,我希望我周围的空气都是纯洁的,这是罗云对我评价。 索性汤米只对美艳女郎感兴趣,他曾拍着我的肩膀说:“松松,如果有一天我身边没有莉莲那样等级的美女做伴,那我跟死了有什么差别?”莉莲是三年前红极一时的**。 但罗云却和汤米十分要好,就在我大学毕业,准备去国外著名的私立大学“霍浦学院”攻读硕士时,罗云向我提出要替汤米借我那间山间小屋用一段时间,目的是为了汤米攻读的学院即将面临的课题测试,如果测试不过那汤米将无法毕业。全世界都知道汤米是个只爱完不爱学习的膏粱子弟,他那天要开始认真读书,除非他准备测试的课题是:怎样与美女约会? 可我,竟然鬼使神差的相信了他,把屋子的使用权交了出去,后来就发生了文章一开头的那些怪异事情。 这家全市最大的私立医院“秋剑医院”,门口早就被人群和各种长枪短炮的摄影机围个水泄不通,我和罗云乘坐的汽车连鸣了十分钟的喇叭也于事无补。那些个记者就像是闻到了血腥的饿狼,谁也不肯放弃到嘴边的肥肉,这条爆炸性的新闻足以让城市里日渐麻木的人为之振奋。 虽然知道记者不过是个普通的职业,但眼前的这一情景,还是让我恶毒地想到:那些记者上辈子一定都是苍蝇投胎。 看前方坚固的人墙,最后罗云只得掏出手机拨打了院长的电话,没错就是秋剑医院的院长,罗云之所以能直接找院长,是因为罗云是院长的外甥,也就是说院长是罗云的舅舅。 电话拨通说明来意后,不到五分钟时间就有专人匆匆走出来迎接我们,记者被赶到了两旁,中间被迫让开一条路,这才让汽车得以缓缓驶进去。医院里面铁门后大量的保安守住了门口,这才让这些记者无法钻空子偷偷溜进来拍照片。 可就在我和罗云乘坐的汽车开进去的时候,无数闪光灯在车窗外闪耀,发出卡擦卡擦的噪音,刺眼的亮光让我用手挡了下眼睛,只听到外面的人纷纷猜测车内人的身份。我们乘坐的是罗云新买的一辆奔驰硬顶敞篷车,车窗玻璃都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外面的人是绝对看不到里面的情况,这才让那些记者没有认出,我松了口气,实在不希望媒体将我和这桩事件牵扯在一起。 这家医院的所有设施都是顶级的,入住的病人非富即贵,费用也极其昂贵,是一般小康家庭所负担不起的,当然医院对于病人的所有资料病例都严格保密,而医院也24小时由经过严格训练的保安人员维持医院环境的严密和安全。因为任何一个业界的大佬身体上的异样被外界知道,都会引起一场经济或某个行业的变革。 我们被领着穿过一条走廊,进入一架专用电梯,电梯上升至18层停止,门缓缓打开是一个不算太大的空间,这个空间只有一扇门,那就是汤米入住的病房。 我们看到汤米的时候,只看到他穿着特制的病服,蜷缩坐在房间一角靠窗的一张椅子上,脸色惨白目光呆滞,双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角,嘴巴里喃喃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像是在自言自语,此时的汤米与平时英俊潇洒,嘴角总带着坏坏笑容的汤米判若两人。我本憋着一肚子的气,准备见到他之后好好冲他发泄下,可一看到他的情形,心里的气愤顿时消失了,汤米看起来比我想象的要严重的多。 我在汤米身边蹲下,轻轻拉过他的手握住,可他的手还是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角,好像那是他的救命稻草。我尽量温柔地对他说:“汤米,松松来看你了,你还好吗?” 汤米嘴巴里终于不再发出奇怪的声音,歪过头看着我,注视了一会儿,嘴里含糊不清地吐出两个字,幸好我能听清楚,那就是我的名字:“松松”。 我用力握了他的手一下,却感到他的身体在轻轻颤抖,真的很难想象一个超过185公分的,拥有健美先生体格的强壮男人会如此害怕,究竟那晚发生了什么,担忧汤米的同时也升起了强烈的好奇心。 我扶住他的肩头表示给他鼓励,尽量语气小心地问:“昨天晚上,在那间屋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汤米的反应比预料的更强烈,他几乎是从椅子上跳起来的,可椅子的空间很狭小,他的体格又如此强壮,汤米直接踢翻了椅子摔在了地上,双手乱挥,眼神中全是恐惧,脸部表情扭曲。我也被他跳起来的推力推倒在地,可我不能就此放弃机会,我扑过去抓住汤米的手问:“告诉我!” 汤米这时像个无助又极害怕的孩子,脸部肌肉绷的很紧,像是怕被什么东西听见,我之所以说什么东西,是因为到后来确实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的缘故。 他说:“它们是活的。” “什么?”我完全不明白汤米的意思,“你说谁?” “光,那些的光影。” “光?什么光?”我完全被弄糊涂了。 “那些光真漂亮,五彩斑斓。” 我看汤米的神经有些不正常,想提醒下他,就凑上前去问:“玛丽去那了?” 谁知一问汤米立刻显出惊慌失措的样子,挣脱了我的手反过来抓紧我的手腕,他的力气十分大抓的我手腕发疼,我顾不上疼痛追问:“快告诉我,玛丽在那里?” “他们……,是活的,他们把玛丽……撕碎了,它们杀了玛丽,不,不……,它们吃了玛丽……,它们是魔鬼……,它们又美丽又可怕……,它们是魔鬼,一定是魔鬼……”我看汤米语无伦次,很想给他一个巴掌让他清醒清醒,可汤米越来越激动,抓我的手越开越紧,我感觉骨头都快断了。 “汤米,快放手!我的手要断了。”我叫道。 在一旁的罗云一个疾步跨过来,在汤米的腋下用力一点,汤米的双手立即松开了,无力地垂了下来。我和罗云从小都受过一些功夫训练,包括一些点穴功夫,刚才罗云见机在汤米的极泉穴上使了劲,使汤米的双臂觉得酸胀发麻,就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 罗云叫来护工和主治医生,几个力大无穷的男护工把汤米架回了床上,罗云在医生耳边说了几句话,主治医生听了点点,便取来了镇静剂预备给汤米注射。 我不想就此让汤米保持沉默,那晚发生的事情只有他才知道,我还想追问,被罗云拦住了。罗云向我使眼色,拉着我拉开了房间。我不甘心地回头看汤米,注射了镇静剂的汤米看起来十足像个缺乏安全感的孩子,蜷缩成了一团。 离开房间,罗云对我有些责备:“汤米看起来精神受了很大的刺激,你别再咄咄逼人,强迫他去回忆了……” 我白了罗云一眼:“这件事情非同小可,那天晚上只有他和玛丽在一起,玛丽失踪了他的嫌疑最大,就算我不问他,警方也会追查。而且……” 我们下了电梯,透过走廊的窗口,看到了外面密密麻麻的等着采访抓拍的人群。我指着外面说:“单一个玛丽牵扯的商业利益就达好几千万,现在玛丽不知道在那儿,不光是这些记者,那些跟玛丽有合约的商家就能善罢甘休?” “这些跟我们没关系,我们还是看看汤米有没有救。” “汤米有没有救,跟弄清这件事情极有关系,况且这件事情还有可能影响到陈氏金华集团,别忘了陈氏集团下有三个品牌跟玛丽有合约。” “松松,你能不能别总是这么理智,汤米现在的状况很不正常。” 我双手一摊,说:“那你准备怎么办?去抱着他哄他说:汤米乖,汤米不怕,汤米快睡觉,睡着了大妖怪就不来了。”我故意学着妈妈哄小宝宝的语气讽刺他,罗云被气得翻白眼,却也没有话可以辩白。 不一会儿我们的车子驶过来,我和罗云尽量不被看到脸,飞速钻进车子,却还是被外面的闪光灯闪了好几下。 我此时心中有千百团的疑问,汤米究竟那天晚上遇到了什么让他这么害怕,他提到了“光、玛丽被杀”,如果是这样,那极有可能有人跟着汤米的行踪,暗地里执行刺杀会绑架,可为什么被绑的不是汤米,比起玛丽汤米更有勒索的资本;如果玛丽是被杀害的,为什么杀人者会轻易放过汤米,玛丽的尸体又去哪儿了?汤米提到的光会不会是那些人行动时候用的灯光? 一系列的疑问盘在我脑海里,罗云一连问了好几个:“我们去哪儿?”我都没听见。 罗云再问的时候,我定定神,说:“那间屋子。” (二)山屋异象 那片地区有不少家具、制茶厂,其中有15家是跟陈氏集团有合作关系的,雇佣的大都是当地居民,是当地人百分之九十的主要经济来源。所以除了当地居民,每年也会有不少旅游的人慕名而来,但有部分山地是禁止游览的,包括汤米出事的那块地区。 我和罗云行驶的车辆刚到达山脚下,就发现已经有三辆警车早停着了,心里不由得一紧,估计出事的那间屋子早被封住而“闲人不得入内”了。 有条经过修整的山路,到达目的地并不用走很久,而且路边风景很好,可我此时并无心欣赏,我已经看到了屋子外面被一个个路障围了起来。几个西装革履的人员和另一位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员交涉,从他们的谈话中我能听出,那几个是汤氏集团的人,其中一个领头的坚持汤米已进入医院治疗,无法再配合调查。我猜想那人身后的那几位都是业内一流的律师,这次汤氏集团恐怕因为这个好色的公子而陷入一个**烦了。 虽然我平时并不欣赏汤米的为人做派,但发生事故也不会不关心他,而我意识到汤米这次的事情很怪异,其中一定有许多我们所无法理解的现象发生,想要帮助他必须一探究竟。 我走上前,在汤米代表人和那位警官中间停了下来,两边的人停止了争论,一致用惊异的眼神看我。 我指着那间木屋:“我的屋子为什么会被围起来?” “请问你是那位?”那位警官问我,这时我也看清了他的长相,中等身材,皮肤略黑,年纪在三十岁左右,脸上最引人注意的是他的两条粗浓的眉毛和高挺的鼻梁,显出这个人固执的个性,不过从事这种职业,这种个性也会造就一个人的刚正不阿。 “陈松,这间屋子的产权人。”我说。 那人群中突然有人认出了我,忙说:“是陈小姐,陈氏金华董事长的千金。” 那警官皱了皱眉,表示对这桩案子中错综复杂关系的不满。 “我想去我的屋子里看看。”我说。 “对不起,这间屋子里有人失踪,在我们取证之前暂时不方便开放给人进入。” 我“哼”了一声,“这是我的屋子,虽然你是公务人员,在设定隔离区之前是不是该问我同不同意啊?在屋子里面失踪,你以为我在屋子里挖密道了?对不起,我对武侠小说不感兴趣。” 罗云见我有些不讲理,上前解围:“警察先生,这间屋子确实是属于这位陈小姐的,是我们借给朋友的,这件事情跟我没有关系。” “案件在这里发生,怎么能说没有关系?” “是是,是有关系,但我们想进去看看……” “现在不行”那警官一幅不容商量的态度,罗云也被挡了回来,朝我无奈耸耸肩。 好在我也不是全然不讲理的人,语气软了下来:“那么,可以告诉我屋子的现状吗?毕竟我是产权人。” “屋子陈设整齐,没有打斗和绑架痕迹,除了浴室和卧室比较凌乱,还要进一步调查。”警官一板一眼地说,仿佛全然不知自己说什么,可我一听就知道那时发生了什么,不由得脸都红了起来,心里不住咒骂着汤米,心想着等那天可以恢复屋子使用时,一定要把浴室和卧室的全部家具陈设统统换掉,再用消毒水好好洗上几遍。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要回我的屋子?”我问。 “暂时还不知道,看案情进展。”那警官脸无表情地说。 虽然心里充满怒气,但我也不想表现出没有教养的样子,我舒了口气:“那么,如果我可以进入自己的屋子了,麻烦通知我一下。” 那警官点点头,没有表示异议,我留了电话和姓名,便和罗云离开了。罗云再次询问我还想去哪儿时,我没想就说要回家,在汤米和那固执的警察那儿都碰壁了之后,我只想先回家好好睡上一觉。罗云把我送到市中心的别墅家里,天色已经渐黑,一整天都在奔波,我已觉得精疲力尽,我来不及洗澡,直接进入房间倒头就睡,梦里全都是会发光的妖怪,追着我要把我吃掉。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感到有人在拨打我的手机号码,我睁开朦胧的双眼,外面的天色已经是一片漆黑,不知道是几点。我的手机十分特殊,不使用的时候就以为那只是带在手上的一只精美的手环,那是我的那位极好的朋友替我制造的,手环告知是个陌生号码,我犹豫了一下接通了。 “陈小姐你好,我是席正刚。”电话那头是个男子的声音,我努力在记忆中搜索,也没有找出认识的对应这个名字的人。 “不好意思,我好像不认识你。”我说 “我们今天下午才认识,我是负责木屋失踪事件的……”没等他说完,我一下认出了那个声音,正是那个铁面无私的“无情”警察。 我顺手拿了床边的闹钟看了下时间,已经是半夜十一点半,我心里对这位警察的做为有点不满。“原来你是那位警察先生,可是先生你可知道现在是午夜了,这个时候打电话到人家里是不礼貌的。”我说。 “真……,不好意思,但是有些事情需要跟你确认下……”下午还说话强硬的那位警察,此时说话忸捏起来,我心里不由得有些好奇。“是这样,你屋子里面……,有些奇特的现象,不知道以前是不是就有过,还是你刻意将屋子弄成这样……”席正刚说话支支吾吾,我听得云里雾里。 “请问是什么现象?” “这个,实在无法形容……,可能需要你来……”席正刚的话勾起了我强烈的好奇心。 “行,等着我,我就来……”我说着便从床上一跃而起。 “这么晚了打扰你真不好意思……” “没事,等着我来。”我挂掉电话,心吐吐跳个不停,半夜打电话给别人那是极其过份的事情,而这位警官看起来又是个极守规矩的人,无论如何不会做这么违反常规的事情,究竟是什么异象让这位警官无法顾及这些基本的礼仪?我实在想知道。 这一整天我都没好好吃些东西,睡醒后已经感到明显的饥饿,我匆匆洗了澡换了身衣服,飞奔到一楼,想到现在是半夜便蹑手蹑脚地出门。 我家一层的客厅极大,我需要极小心才能不发出声音,才走到一半客厅的灯突然亮了,我心一惊以为是爸爸醒了,心里大叫“惨了”,爸爸从来就厌恶我不误正业,对那些古里古怪的事情感兴趣,要是又被他知道我半夜溜出去是为了去了解一个奇特的现象,估计臭骂一顿是少不了的。 我在绞尽脑汁想着说辞,身来传来一个熟悉又温柔的声音,不是爸爸,“这么晚了出去,一定连晚都没吃,吃点儿东西再走吧。” 我转忧为喜,转过身扑到那人怀里,撒了一会儿娇抬头看到瑞姨关切又焦虑的深情,我从小就没有母亲(我母亲在我三岁的时候因为一次事故不知所踪),是瑞姨照料我长大,她虽然是我家的住家保姆,却和我有母女般的感情。 瑞姨手里提着一个专门装糕点的防油纸袋,我一看就知道是她为我做的点心,瑞姨是做西点的专家,她的烘培技术堪比一流西点师。我确实饿极了,打开纸袋一股浓香扑鼻,我选了一块塞嘴巴里,浓浓的黄油香撞击着味蕾,不过我又怕被爸爸听见,眼睛骨碌骨碌看着四周。 瑞姨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拉住我的手,说:“你爸爸这几天因为生意的事情都不在家。” 得知爸爸不在家,我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不过心里想着那怪异的现象,也顾不上再多吃点。瑞姨说:“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出去要当心。” 我笑着使了几个招式,笑着:“放心吧,我从小就受中国武术的训练,那些流氓想惹我,那是找死。” 瑞姨摇摇头叹气:“你什么时候能收点心,别总是琢磨这些奇怪的事情……,你毕竟是女孩儿……” 我双手扶着瑞姨的肩膀轻拍,说:“我知道,等我找到心爱的人的时候,我保证一定收心。” 吃了瑞姨的点心后,我恢复了力气,我快速驾车赶往市郊,晚上路上的车辆很少,我从高速公路上一路飞驰,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那里留守的警员已经不多,席正刚正站在木屋门前同另一个警员讨论着什么,眉头紧皱像是有无法想通的难题。 我跟席警官打了个招呼,他示意我跟他去屋子里面看看,我故意调皮地问:“现在可以进去了?”席警官点点头,而当我目光转向屋子的时候,惊呆地无法形容。 我有必要简单介绍一下这间屋子,屋子是应我的要求按照最简约的现代中式风格建造的,除了屋顶为了防雨防风加固了特殊的涂料层,整个屋子都保持着原木的色彩。屋子只有一层,占地两百多平方米,中间有个露天的大厅,用雨棚遮挡搁成了一个透明的空间,我平时最喜欢在下雨的时候坐在这里喝茶读书。中间进门同样是会客厅,简单摆放着会客用的桌椅;屋子左侧是厨房和卫生间,厨房后院有一块二十平的自留地,种了一些时令果蔬,还有一个鸡棚,里面有两只半大的母鸡;右侧是卧室、一个客房和浴室。 屋子里的设施虽然简单,但所有的家具全都是名贵的木材制成,包括海南黄花梨、老挝红酸枝、印尼产的乌木酸枝等,每一种的木材每吨的价格都在六位数以上。我在家具生产时就特别吩咐不需要任何破坏原木状态的再加工,所以我的家具没有任何雕花和印染,造型极简朴,但仔细看看细节处都做的十分考究,远远看像是整块木料雕成的,表面全都是原木的成色和纹理。 屋子建造我同样吩咐不要通上电路,电的来源是四个小型的蓄电池,每个蓄电池的质量不超过一公斤,是我的一个极要好的朋友将普通蓄电池内部的活性物质进行改良,大大提高了电池能量的转换,又减轻了电池的重量,使得使用时间提高了不少。四个蓄电池足够我平时煮饭烧水,偶尔下午或晚上听会儿唱片,只要不过量使用,大约可以维持我半年的用电量。每隔半年自然会有人来给我填补生活用品,包括更换新的蓄电池。 我每年会有一半时间是在这屋子里居住,我的生活极其简单,每天的餐饮都是一碗米碗加一碟子水煮青菜,一个鸡蛋,几乎没有油腥。厨房的一角挂着不少腌肉香肠,都是每半年送来的,我极少吃肉,只有午餐的时候会煮一些。这样清简的饮食让我保持了健康又极苗条的体型。我吃得清淡并不是为了减肥或美容,我平时穿得最多的就是麻布和棉布衣裳,宽宽大大的,就算再好的身材线条,也全被淹没了。 我说这些只是想说明我是个崇尚自然纯粹的人,大自然就是最伟大的艺术家,包括人本身也出自大自然的进化,所以我不需要自作聪明的人妄图破坏这些,我自己和我居住的环境通通都保持着最自然的状态。 而我现在,站在屋子前,整间屋子在惨淡月光的照射下,表面呈现出了一种难以形容的流动的五彩色,色彩并不十分浓烈,是一种柔和的色感。我说流动并不是指这些颜色在活动,而且它呈现出的形状,就比如有人拿着一只盛满颜色漆的桶,用力将手中的油漆往一张硕大的白纸上泼去,而那些泼出去的这些油漆由于惯性的作用,在纸上快速流动直至惯性消失,纸上静止下来的色彩就保持着向前流动的造型,自然又有冲击力。 眼前的屋子的墙面和屋顶,全都是这种色彩,可不同的是上面的颜色并不是杂乱无章的,而是一个接连着一个十分有序,就像是先泼了一层紫色上去,接着又泼了一层粉色,泼的力度刚刚好,没有全部覆盖掉前面紫色,接着又是一层黄色,一层绿色,一层蓝色…… 我这样说并不是赞美艺术家的工艺,相反我根本未曾对屋子进行过任何艺术创造,屋子外墙尚且如此,那屋内……,一想到这里我立即冲进屋子里面。 屋内情况,更让我吃惊万分。 所有家具和墙面全都是这种绚丽色彩,如同在外面看到的,可是颜色的覆盖真的不知该怎么形容,就像刚才说的把颜色油漆往桌椅上泼去,必定会有很多撒到墙面上,而桌椅和墙面的衔接处又恰好是图案拼合的地方,如果撤掉桌椅,那原本放桌椅的那块墙面就会出现一个桌椅形状的空白。我现在看到的情形大抵如此。但这些颜色又并不纷乱,像是技艺高深的画匠精心绘制上去的,虽然说经过准确的测量也能够做出这样的效果,也有这种平面叠加的艺术品出现过,可那需要花费大量的精力和时间,我根本不可能去干这些无聊的事情。 现在是午夜时分,山顶上的月光比较亮,那些色彩在月光反射下似乎有些萤光闪闪,看起来仿佛在动一般,可为什么白天却看不到?我望着这些色彩,无意识地伸手触摸了一下桌子,触感仍旧是熟悉的光滑平整,那些色彩像是嵌在透明的清漆下,墙面的感觉也是一样,那些色彩像是别具匠心地事先注入的。 在这样美丽又诡异的环境下,我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怪异感,似乎觉得那些色彩随时会流动起来,随之将我撕碎吞没,我顿时觉得无比压抑,呼吸变得极其困难,情绪无比烦恼,胸口有一股东西似乎在往外涌,我无法再在屋内呆下去,我转身冲出去了屋子。 我冲地的趋势太猛烈,撞到了一个人,那人力气很大,一下就把我扶住了,原来席正刚怕我进屋后会发生意外,一直再门外守着。 “没事吧?”他问。 我大口大口喘息,闭上眼摇头,“那些东西,那些东西……”我一连说了好几个“那些东西”,是因为在我感觉中那并不是没有生命的色彩,那种感觉实在太奇怪了。 席正刚嘴角似笑非笑:“我原以为你们这些有钱人就喜欢与众不同,怎么,那不是你的杰作?”席正刚的话带着明显的讽刺,我站定了身子目光尖锐望着他:“席警官,你没当过有钱人,就请别胡乱评论有钱人的做派。” 席正刚笑得有点尴尬,说:“那么说来,这件事太诡异了?” 我顿了下,又回头往了一眼那间美丽妖异的色彩,闭上眼摇头:“不,我没有对屋子做过任何艺术加工,这些,这些……,这些美丽的……,颜色?我不知道怎么弄上去的,也许有人……,不,不可能……,对了,汤米说过那晚有很美丽的光……” 我有些语无伦次,当我提到汤米的时候,引起了席正刚的注意:“汤米都跟你说了什么?”他问的时候表情十分认真,“怎么?你们还没对他进行过审查?”我故意这么问。 席正刚有些吞吐:“汤氏集团阻挠,我们动用了一些行政手段才被医院获许对汤米进行一些沟通,可是只被允许十五分钟……” 席正刚有些欲言而止,我故意一言不发地看着他,席正刚咳嗽了一声继续说:“可是他一句话都不说,我们什么都没问出来。” 他望着我目光恳求,说:“陈小姐,这个案情实在有些……,奇怪,如果你能把你跟汤米沟通的结果告诉我们……,那对我们的调查有很大的帮助。” 说实话,从他刚才说的“动用了一些行政手段”我心里就有些鄙夷,汤米毕竟是个病人,在这种情况下用一些不恰当的手段去获取一些证明,实在有些不人道,不过我没将这些话说出口,我吸了口气,说道:“其实我也没问出什么,汤米的精神受了很大的刺激,我想等他情况好转以后再说吧。” 席正刚说:“如果汤米还有什么愿意说出来的,麻烦陈小姐转述……,毕竟陈小姐见他,比我们要容易的多。” 我笑了下,也带了点讽刺回击:“那是,有钱人的特权。”席正刚颇为尴尬,接着他又指着那屋子,我马上说道:“这屋子就给你们调查吧,反正我也不会去住了。” 我说的绝对是实话,就算这屋子没发生这么诡异的事情,单汤米和玛丽和里面共度良宵后,在我心里就算完全破坏了这块地方的纯洁。 席正刚说话有些支支吾吾:“这……,不知道怎么调查……” 我听出了他话中困难,说:“如果你觉得调查有困难,我可以帮助你,我可以联系到一间设备精良的实验室,无偿提供对这些……,这些家具……,的材料变化进行检测。” 席正刚转忧为喜:“那太好,本来局里的经费就紧张,呵呵,这下好了,还是有钱人好办事。” “席警官,这话俗了。”我说。 “对不起”席正刚笑道。 (三)查季研究所 当罗云接到我电话的时候,几乎是咆哮的:“你知道现在几点?”而我拨通电话的时候刚好的凌晨两点。 “瑞恩(ryan)”我叫了罗云的英文名,电话那头突然无声了,我知道我这么叫他一定会让他一时半会儿愣住回不过神来,因为我一向叫他“罗云、罗先生”,他的英文名只有他的亲密女友才会叫。 我突然这么叫他,当然是有求于他,我刚才说要联系的那间设备精良的化验室,是罗云的朋友所有,那位朋友名叫查季,家中也有着庞大的财富,可他偏偏是学霸一枚,从小学业优良,尤其对学术研究感兴趣,精通生物、化学、机械等学科,他天赋异禀,似乎学什么都能成功,一直读到博士后,便由家族出资建立了这间实验室,专供他作研究,而他自然也是这个实验室的主持人,由于经费充足又没有任何盈利的压力,这家实验室吸引了大量优秀的科学人才。 国内外数十家业内权威的学术杂志曾高价约稿,希望查季研究所能够发布研究论文在他们的杂志上,却都遭遇了查季的拒绝,因为查季认为他们的工作是用于帮忙人类的,并非为了出名获利,况且仍有许多早已成名的科学家想方设法加入到他的工作室来。 我之前就说过罗云是个十分重情义的人,再加上家族的原因,很容易结交上许多奇怪的朋友。 “松松你没事吧,半夜三更冒充我的女朋友,你想干嘛?” “你神经!”我骂了他一句。“我有事找你,事情……,实在太奇怪了。”接着我就把我现在正在山顶小屋和看到的那些奇怪的异象跟他简略的说了下,可那现象实在太怪异,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最后说了一句:“我拍了些照片,你自己来看吧。” “我需要你帮我联系一下你那位叫查季的朋友,我想借用一下他的实验室,对屋子里的东西进行检测,我想看看那些奇怪的……颜色,到底是什么成分?” “小姐,就算是科学狂人也是需要晚上睡觉的,现在这个时间打别人电话是极其不礼貌的。” “我知道,等天亮你就替我联系,我现在安排把一些家具弄下山,你告诉我地址,我直接送过去。” 电话那头沉默了十秒钟,“你真是个疯子。”罗云说。 整个屋子自然不可能搬动,我选了一张小型茶几和一件白釉瓷瓶,原本那瓷瓶是纯白色的,现在也被染上了颜色,颜色形状呈波浪纹,一层叠加一层,但触摸上去却像是经过高温窑烧的釉色自然贴合在瓶身上。茶几和瓷瓶搬走后,原本放置这两件物品的地方出现了方形和圆形的两块空白。 从山底到山顶大约需要四十分钟路程,我们花了一个半小时把东西抱了下来,我打电话要的车子也早已在山下等候。 在上车之前席正刚叫住我,语气十分诚恳:“陈小姐……,检测结果能否也给我一份?” 虽然一开始我跟这位警官是有些针锋相对,不过就他的为人而言,的确是个认真负责的人,我笑着说:“可以。” 席正刚感激:“谢谢。” 突然我又想起什么,问到:“你们难道没有找到玛丽?” 席正刚说:“陈小姐,我们从一接到报案就开始对整座山丘进行了搜救,可是……”他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沮丧,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们的工作一点收获都没有。 “照你们看,谋杀的可能为多少?” 席正刚苦笑道:“这件事情毫无逻辑可言,任何可推测的原因最后都被证明不可能,整个事件充满着神秘,超自然的因素。” 我的脑子此时也完全是一团乱麻,又几乎一天一夜没有睡觉,又连续奔波,在车里顿时困意来袭,摇摇晃晃就睡了过去,不知睡了多久,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惊醒了。 我是个对周遭环境很敏感的人,从小父亲为了保护我,又让我进行了一些武术训练,所以我的身体素质会比常人来得更好。如果我走在街上,后面有人跟踪我,哪怕距离超过100米,我都能够敏锐的察觉到。刚才我就是突然有种背后有人靠近的感觉,当然我身后是不可能有人的,我正坐在汽车的后座,这是一辆性能极佳的suv,而此时车子正在高速公路上行驶。我回头看了下,那两件物品正安然放置在后备箱,并且做了完善的防震措施。我摸了一下自己后脖子处,心里说服自己是自己太累了,天此时已经渐亮了。 我们的车子在一栋别墅前停了下来,那是一栋硕大的中式建筑,如果不是大门旁挂着一块“查季研究所”的牌子,我们几乎以为那不过是有钱人居住的屋子,站在门外透过深红色铁栏栅的大门,里面是一个硕大的院子,光在门外看就觉得里面的风景优美雅致,能判断出主人一定是个对品味追求十分高雅的人。 这点倒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印象中研究所应该是一间极具现代化的建筑,里面的人也都是带着眼睛的书呆子,作研究的人决不会有这些闲情逸致。 正想着,一辆车行驶在门口停住,我一看就知道是罗云到了,只见他打着哈欠从车里走出来,看见我眼中满是不快和责备,我冲他抱歉地耸耸肩。罗云伸出手腕让我看一下他的表,现在是早晨六点零八分。 “松松,我觉得你现在应该回车里先睡一觉……”罗云正准备对我进行必要的训斥和劝解,一瞬间他的话头便止住了,原因是他看到了司机把车里的两件物品给搬了出来,并且除去了防震袋。 他眼神直直地盯着那两件东西看,吞了一大口口水说:“松松,这作品出自那个大师之手?太精美了。”他一边啧啧赞叹,一边伸手抚摸,虽然电话里我已经简单跟他陈述过,可他仍旧不相信。 “罗云,你是知道我的,我最讨厌那些人为的艺术创作。”我说。 “没错,大自然是最伟大的艺术家,这是你的口头禅。”说着罗云停住了,转头看向我,指着两件东西:“这真的是……” “没错,大自然的创作。” “开玩笑吧。”罗云似笑非笑,表情极其难看,“对了,照片,给我看照片。”罗云伸手抢我的手环,我反手一推说:“我认为我们进屋子里,找查博士一起看,比站在门外面讨论这些事情要强的多。” “对了,找查博士。”罗云掏出手机。 这时候院子里面走出一个老人,长长的一段“嘎吱”声音,门打开了。那老人穿着普通,看起来五六十岁,他走出来给我们哈了下腰说:“是博士的朋友?” “是我们,我一个小时前给他打的电话。”罗云说。 “请进。”我们在老人带领下走进了院子,走进大门才看到院子的全貌,整个院子亭台楼阁、山石林园的布置错落有致,一看就知道是经过专业设计的,整个院子就是一座古典园林。又是一个学霸科学家,又是一名闲雅居士,我不禁对这位查博士产生了浓厚的好奇心,那究竟是什么样一个人。 老人带领我们走过一条不算很长的回廊,我的眼神被回廊左侧的一块巨大的花圃吸引中了,花圃本身没什么特别,但里面种植的十几种花卉十分怪异,其中有几株花瓣呈鸡爪型,碧蓝色,但每个爪形花瓣下的花托又是紫色的,极其美丽,这恰恰是我知道了品种:产自菲律宾的玉葡萄。还有一种花瓣呈红橙紫色,形状似弯钩,那是产自加纳利群岛的鹦嘴花,但这两种都是世界上极稀有的花卉品种,濒临灭绝。另一旁还有一片红色,那是红花石蒜,也就是平时惯称的曼珠沙华、彼岸花,花朵开的极艳丽,却没有一片绿叶,这便是曼陀罗的花性:花叶总不相见的无情。 有几株花卉是圆盘型的,通体洁白,连花茎都是白色的,花叶则是一种浅绿色,花看起来有点像莲花,但花瓣比莲花更密集;还有的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一只云雀,虽然有许多花卉看起来像某种动物,但我眼前的这几株花简直就像是几只活的云雀站在花枝上,但我能确定那是植物,因为云雀原本脚的部位连着一根花茎。 那几株花卉我并不认识,但相信那也是极名贵品种,只是这些花的属性都不相同,而且越是珍贵的品种往往对土壤气候环境要求就越高,为什么这里反而可以将这些不同品质全都种植在一起,并且让其一同盛开。 带着这些疑问,心想着一会儿见到查博士一定要问问他。 走过回廊就是建筑的正面,从门口看那就是一栋古建筑,古色古香的红漆木门,打开后有高高的门槛,跨过门槛里面又是一个小巧精致的院落,住着一小片翠竹,还有几张石桌石椅可供喝茶闲聊。 走进正厅风格突变,里面的装修十分现代化,光滑的大理石地板,透明高强度的钢华玻璃围成的旋转楼梯,我一时间怀疑自己是不是曾经过一个空间穿越。 一个身穿白衬衫,样貌气质十分儒雅的男子从旋转楼梯上走下,身材修长,面容很是清秀,头发减得干净整齐。他看到罗云,发出高兴爽朗的笑声:“好久不见,罗公子。” “查博士,最近有什么新的研究成果?”罗云打招呼,我才知道眼前这个人正是查季研究所的主持人查季博士。这倒出乎我的意料,我印象中的学术专家全都是木头木脑,衣着品味不敢恭维的书呆子,如果单看眼前这个男人,或许会以为是某位富家的公子,但决计想不到他还是一位学术霸主。 “确实有些小成绩,等会儿跟你详聊。”查季口中的“一些小成绩”恐怕在许多人眼里足以改变人类世界。 罗云正想介绍我,查博士已主动跟我打招呼:“陈松小姐,幸会。” “你好,查博士,这次来找你可能要麻烦你帮忙。”我说。 “听说陈小姐也是个不爱红妆,爱探索的怪人,这点倒是跟我挺像。” “博士过奖了。” 查博士示意我们跟他去会客厅,我们跟着从旋转楼梯上去,走到楼梯第二个旋圈时,我愣住了。一般的楼梯都是用来连接上下层的,我们现在站在楼梯的顶部,却没有任何连接处,也就是说楼梯和二层的通道是断开的,而大楼的二楼有八扇紧闭的大门,分布在不同的方位形成了一个圈。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楼梯突然移动起来,我没有心理准备被吓了一大跳,等楼梯停下我才算看清楚,刚才楼梯的移动旋转已经把出口处同东南方向的通道连接在了一起,那个方向的大门随之打开。 真正的“旋转“楼梯,这样的建筑设计极先进。 “陈小姐,罗云,请这边走。”查博士往去的方向伸了下手,我回头看看替我拿东西的罗云,显然他刚才也被吓到了,脸色惨白,我示意他小心手中的东西,他才回过神来。 “博士,这楼梯怎么会突然动起来?”我问。 “这是我们研究所大楼的核心设计,目的是为了防止外人进入,只有研究所的人才可以操控电梯。”查博士说,我心想这部“电梯”也够怪异的。 “可我刚才并没有看见你在操控电梯。”我说,我刚才的确没有看到查博士有任何动作,比如按下一个按钮或使用一个遥控器之类,他完全只是站立着不动而已。 查博士微笑地指一下自己的头部:“遥控器在这里。” 我惊地说不出话:“你是指,用意念控制电梯转动?” “不完全是,一般防密系统无非是口令、密码或指纹,但这些都太容易获取和复制,唯独人的意识是无法复制的。” “人的意识?” “没错,虽然现代科技已有电脑,但电脑始终无法像人脑那样独立思考,而人脑能够思考的那部分运作所产生的能量全然不同,无法替代。” “我们在收入新成员后,会将他脑中那部分特别的意识能量录入系统中,在他进出研究所时,系统会自动识别他的这部分能量,从而判断他是不是内部人员。” “你们研究所真了不起”我由衷地赞叹。 “这设计并不是我们研究所做的,而是一位朋友,叫丁小东。” 我一听这个名字,心中大喜,这个丁小冬是个工业设计的天才,也是我的好友之一,我最喜欢叫他“叮咚”,他曾帮我改装了山屋中的蓄电池,还有我的手环也是他制造的(这个稍后再介绍)。我马上说起认识丁小冬,查博士笑道:“世界真小。” 我突然想到什么,问道:“博士,我有个问题,请问你们研究所主攻那个学科的研究?生物还是……” 查博士表情严肃:“那个学科重要吗?”我表示不明白,查博士接着说:“有时候物理问题中往往隐藏着生物问题,化学问题里又有细菌学的介入,将各个学科分门别类是人类愚蠢的做法之一。” “将学科分类或许是为了将专业做得更细化,更深入。”我解释。 查博士摇头:“单一的学科人才是不适合来查季研究所的,我们研究的课题说到底只有一个:人类生存更好的解决方案,只要你有好的创意,不限科学,研究会无条件提供一些所需研究设备。陈小姐,我听说你是学艺术的,建筑学就是一门将力学、结构学、材料学、空间学、美学结合的很好的学科。” 我微笑道:“叫我松松好了”,心想世界上能将一门学科研究透彻的人才已经是了不起之极,而查季研究所里的研究人员全都是精通两个以上学科的超级人才,这家研究所堪称世界之最。 我沿着狭长的通道行走,而走到通道末位又向两边展开两条弧度的通道,我大约知道的这大楼的造型,外围就是一个大圆圈的通道,中间是个小圆圈分布八扇大门,从大门处的通道像八条射线连接着最外围的通道。射线通道之间那就是房间了,按我的想象那房间藏在通道中间必定是个扇形的形状,一个通道大约有四扇门,每扇门上都有一个密码锁。 每个通道和房间都有着编号,如果没有那样编号,走在这样的建筑物中肯定会迷路,因为每处看起来都差不多。 (四)悲剧 查博士领着我们进入编号e5003的房间,只是一个小型会客室,另一边的墙上有一扇大门紧闭着,留有一个玻璃小窗。 我们将带来的东西放在了茶几上,除去外包装,查博士和罗云的反应一样:那一定是十分精美昂贵的艺术品。 他拿起那件瓷瓶把玩起来,我笑道:“想不到查博士也是一位风雅之士。” 查博士表情十分认真:“科学和人文从不可分,如果人没有想象力,那跟一台高智能的电脑有什么分别?” “那照你看,这两件东西有什么特别?”我问。 查博士放下瓷瓶,又仔细看了看另一件,那是一件降香黄檀木的小茶几,体型小巧约30*30厘米,是按我的要求定制成的,这种木材十分珍贵,单这件小家具已是价格不菲。木料透着令人陶醉的香气,本身带着浅黄色的纹理,而此时能清晰地看到自然纹理中嵌着斑斓的色彩,而那些色彩的嵌入并不是杂乱无章的,几乎是顺着木料本身的纹理,贴合地十分有序。 查博士说:“激光染色?”接着摇摇头,“机器做出来的东西不会这么自然有活力充满个性。”他凑近观赏起来,突然浑身颤抖了一下,脸色惨白,反应十分剧烈。 他闭上眼睛又睁开:“我想是我太累,竟然产生了幻觉。” 我十分好奇博士的反应:“博士,你看到什么了?” 查博士马上恢复了神情,说道:“没什么,眼花了。现在你们可以告诉我这两件艺术品的来历了?” 我把汤米的遭遇和在木屋里看到的情景和查博士讲了一遍,我又在我右手手环上按了一下,也就是我的那部特殊的手机,宽度大约1.2厘米,环形十分贴合我的手臂,环带上还有一个水滴心型的水晶石,咋一看还以为是一个高档的水晶手镯。 一般手机都需要插入专门的sim卡才能通话,我的这幅手环内置发射接收装置,通话的号码也特别设置过:00244,有人来电时不需要任何提示,手环会通过我手部的神经传达到我的大脑,并且告知号码和来电人姓名。 当然不仅仅只有通话功能,手环的厚度只有3.6毫米,加上1.2厘米的宽度,这么精致小巧的一个东西,却有个24项特殊功能,每一项都十分惊人,包括可以控制里面藏着的十二根强效麻醉针,每根都足以让一头非洲大象昏迷;以及能在0.5秒之内瞬间产生200立方的烟雾。 如果从我手上取下手环,手环便会自动关闭,任何人都无法取出其中的信息,手环是通过我的体表温度和排汗、心律、神经系统等极复杂的规律来开启的。这是为我个人特制的产品,出自那位极出色的一流设计师丁小冬。查博士后来说道:“当年出了两个亿才请的动那位丁设计师,没想到他会这么慷慨把如此先进的一项技术送人。” 当然没人会这么慷慨,除了对象是自己倾慕的人,那就是丁小冬对我感觉,当年他赠送手环给我的时候就信誓旦旦地说,这是只为我一个人特制的,如果我不收下那就是一件废物,没有别人能使用,他只能毁掉,连设置的号码都是“东东爱松松”,他说希望我能永远记住这件事,并且说这项制造是为了保护我,他曾嘱咐我除非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不然不要摘下手环超过48小时。 确实这部手环确实给我生活带来了许多意想不到的改变。 手环圆形边缘看起来是光滑的,触摸起来却能感到有很多切面,每个切面都特殊的感应用来启动各项功能,启动的密码就是我的右手指纹。我找到储存照片的那项,水滴样的水晶石上方突然出来了一股气流,那是装置在迅速凝结空气中的水蒸气,从而在前方形成了一个临时的投影屏幕,我将拍摄的照片投影在“屏幕”上,木屋的大幅照片拍的十分逼真,两人就像是身临其境。查博士看了啧啧称奇,连罗云也目瞪口呆。 查博士深吸了一口气。说:“光的确是种不可思议的能量传播,它可以瞬间杀人并且将人分解。” “谁会这么做?”我问。 “这个问题恐怕得问警方。”查博士说,我苦笑了一下。 “现在要知道这些美丽色彩究竟是什么,恐怕必需用数据来说明了。”说着查博士在茶几按了几下,我这才注意到茶几的右上角有一个隐形的数字键盘,上面的数字正好是大楼房间的编号组合,键盘灯亮了下,查博士对着说了几句话。 过了大约五分钟,来了两个年轻人,一个是黑头发的亚洲人,有着明朗的笑容,另一个则是金黄色头发白皮肤的欧洲人长相,两人脸上都充满着兴奋,被所长招唤是极荣耀的事情。 “王大春、金杰米,他们都是去年新招进研究所的成员,精通材料分子学,我想这个工作交给他们两个很适合。”查博士对两人简单交代了一下,两人表现得信心十足。 “要检测出物质的成分,恐怕得牺牲这两件东西了,我先要将这件家具切开,才能取出里面的物质,这可是上好的黄檀木。”那位叫王大春的亚洲人对我说,他一开口便可以知道他是中国人。 “王先生,那照你看,这可能是种什么变化?” “空气、水分都会引起材料上的变化,不过不同材质都出现了同样的变化,或许跟材料本身没有关系,可能只是空气中一些微生物的附着,不过看这两件东西,这东西又有很强的穿透力。”王大春说。 我赞许地点点头,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王大春便和金杰米抱起这两件东西,准备进入另一扇大门,原来里面就是一个实验室。 我客套了一下:“需要我们帮忙吗?” 王大春哈哈笑了两下,笑声有一些嘲弄,不过并没有恶意:“小姐,我们可以的。”我红了下脸,查季研究所里人都是世界顶级的人才,如果他们需要帮助那才是真正的笑话,我刚才的话确实有些愚蠢了,我回应道:“期待你们的结果。” “给我们两个小时,就可以告诉你们结果。”王大春十分有信心。两人进入隔壁的房间,大门缓缓关闭。 接下来就是等待,会客厅里有着优质的葡萄酒和上等的茶叶,罗云喜酒我好茶,我们便和查博士进行了一些闲聊。查博士的确是个很风趣博学的人,不管是天文地理还是人文艺术,他都有着极丰富的常识,与他聊天实在是十分快乐惬意的事情。 我心中略过一个问题,便是查季研究所用于研发的庞大资金从何而来,虽说查季家庭富裕,不过那些财富对于维持这样一个研究所的也不过是九牛一毛,光请丁小冬设计建筑大楼就耗资两亿,更别提大量吸收全世界优秀人才以及无条件的支持他们的研发。 不过这些事对于研究所来说或许是严格的机密,话头在我喉咙里盘旋了一阵没有说出来,我只问了:“大楼外院子里有个花圃,里面种植的花卉十分奇特,不知道是从哪里移植过来的?怎么解决水土不服的问题?” 谁知我的问题刚问出,查博士的脸色就变了,那是一种十分悲伤痛心的表情,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会引起他这样的反应。查博士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说道:“这些植物都出自我们研究室。”我有些惊讶,不是很明白查博士的意思,出自查季研究所难道说这些植物是实验室培育出来的。 查博士又喝了两口酒,稳定了下情绪说:“我们研究所曾经有位十分优秀的生物学家,致力于研究通过优化生物密码来改变生物的属性。” 这话听起来有些过分专业,不过我还是大约能理解这是怎么一些事,每种生物的出生都带着自己的遗传密码,这串密码决定着物种的分类,刚出生的小猴子注定将来只能长成猴子,不会长成鸡或者鸭子;鱼类只能在水里生活,无法变成陆地生物。 我将我的理解说了出来,查博士点头:“如果研究成功,将一头嗜血的黑豹进行基因改变,就可以使它变为食草动物,彻底改变嗜血本性。” 查博士让我隐隐感觉到什么,突然我想到了心中大惊,猛地站了起来,跟前的杯子受了震荡洒出不少水。我只感到背后有冷汗冒出,语气有些颤抖:“博士,那位生物学家一定已经研究成功了对不对,那花圃中有几株像云雀的花卉……” 查博士深叹了口气:“没错,他的研究已取得空前绝后的成果,那是真的云雀,通过改变基因密码,使它们按照植物的属性发展,长出了花茎并且依靠土壤生长。” 那仅仅是云雀,但如果用人来作实验,想象一下一株跟人体一样的树木长在泥土里,这样的情景实在有够怪异恐怖的。我突然觉得有种巨大的压抑感:“可是,可是这……” “这些事情应该是上帝做的”查博士说,“可是他却以为他可以代替上帝,我多次劝解他让他放弃研究……”查博士掩住了脸,我能感受到他内心的挣扎痛苦,他一定是极其爱惜人才的。 “那位先生的名字?”我尝试着问。 “文翼飞” 我大惊,这个名字对我来说如雷贯耳,并不是说此人在学术界享有多大的声誉,查季研究所的成员低调严谨,终身奉献科学,对名誉大都看得很淡。只是在我们那个圈子经常听到,听说他有使人永葆年轻,能激发许多人体潜能的能力,许多商界大佬都不惜花费大量金钱找他寻求帮助,对此我们都有所耳闻,我望了罗云一眼,显然他跟我一样知道这个名字,为此有些震惊。想不到他竟然是查季研究所的成员,而那些“使人永葆年轻”的传说也许跟他的研究有关。 “那位先生现在还在研究所工作吗?”我问,如果查博士的回答是肯定的,我十分想见见这位传奇人物,不过看他的表情,我估计其中一定有不少变故发生。 查博士又叹了口气,其实从刚才提到文先生开始,他就一直在叹气,他说:“就在五年前,他成功将几只云雀变成了植物,他来跟我报告研究成果,我严厉地训斥了他并且吩咐他停止研究,他跟我大吵了一架,就……,离开了研究所。” 查博士又猛喝了几口酒,他一定为失去那么杰出的一个人才而痛心惋惜,而这个人恰恰是因为自己的态度而使他离开的,我想当时文先生一定以为查博士会为自己的研究成果而高兴,谁知却受到了这样的待遇,他内心一定极其失望。 我想安慰几句:“人各有志……”刚说了几个字却发生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听说他去了国外,也许加入了别人的工作室……”查博士像在自言自语。 刚才那一番闲聊显得有些沉重,我想调节一下气氛,刚想说:“我们马上就可以知道我们的检测结果了。” 还没说出口,就听到一声巨响从实验室传来,伴随着玻璃的破裂声,像是有人将什么东西掀翻砸碎,接着就是有人大叫起来,叫声如此的恐怖:“走开!……,可恶的东西……”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让我们几个都有些失措,查博士一个箭步冲到门口,我和罗云跟随而至,想通过那扇小窗看里面的情况,可不一会儿里面就布满了黑色的浓烟,根本看不清发生了什么事,里面的吼声不断传来。我们三人不约而同狂拍门,里面除了接踵而至的杂乱声响没有任何回应,像是这两人在将所有的桌椅推倒,和什么东西在进行激烈的搏斗,可是里面只有王大春和金杰米,我突然感到一阵恐惧,难道有不知明的东西? 查博士到门前输入密码,想打开大门却被提示“请输入第二重密码”。 “这两个该死的家伙,竟然设置了双重密码!!”查博士怒吼,用力拍门,接着打开通话系统冲里面吼道:“大春,金,我命令你们马上停止工作,快开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里面的爆裂声,喊叫声持续着,终于传来了不怎么清晰的说话声:“没用的!没用的!……,原来你们真的怕火……,哈哈!,烧死你们!!你们都去死吧!!” 我和罗云妄图把找工具把门撞开,查博士说:“没用的,研究所的大门都是特制的,炮弹都炸不开!” “除非!“查博士额头的汗水流了下来,“除非什么?博士你快说,性命攸关!”我着急吼道。 查博士喘着粗气,猛力捶墙,原地踱步了几个来回,说道:“除非启用系统核心控制中的特殊命令,让整座大楼的密码失效。”他喉咙含糊不清骂了几句粗话,开始执行命令,只见他在大门上密码键按下一连串的号码,系统开始出现倒计时,60秒钟后整栋大楼发出了尖锐的警报声。 这表示整栋大楼的密码系统失效,而此时实验室传来的声音逐渐消失,警报声不断刺激着每个人的内心,这时冲进来几个成员,异口同声问到:“博士,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会引发警报?” “闭嘴!快帮我打开这扇门。”几个人大家一起推开了实验室的大门,里面涌出一股热浪和浓烟,引起了外面人的一阵咳嗽,我眼睛被熏得睁不开,完全看不清里面得情形。 “快打开灭火净化系统”一位成员说道,不一会儿水像下雨般从顶部洒下,排烟系统启动,大量浓烟被抽出。各处乱窜得火苗逐个熄灭,浓烟渐渐散去,查博士不顾一切冲进实验室,而眼前情景却只能用惨烈来形容。 所有易燃物品全成为了灰烬,剩下一些焦黑的固体则是一些金属器材,也被烧的滚烫。而我带去得两件东西早已不知在何处,满地被烧焦的碎屑碎片根本无法辨识。在一处的角落里卷缩着两个被烧焦的形体,不用猜那就一定是王大春和金杰米。 想起一个小时前还露出明朗笑容的两个年轻人,如今变成了眼前这两具焦黑尸体,我一股难以抑制的悲愤情绪涌上,五脏器官都在翻腾,忍不住趴在罗云肩上抽泣起来。 查博士双手掩住了脸,使劲揉搓自己脸部的皮肤,强制克制自己的悲痛情绪,可以想象他此时痛苦,两位极优秀的年轻人科学家,刚刚加入查季研究所还未大展拳脚,就惨死在一件不知明的事件中,这样的损失让极其爱惜人才的查博士不仅仅是痛心可以形容的。 “通知他们的家人,做好善后工作。”查博士吩咐,语气中充满着悲伤和无奈。 这起悲剧全因我带去的两件物品引起的,我和罗云自然不能全然不管,可接下来的一些处理工作我们却全然无能为力,我只能跟查博士提议:殉职的王大春和金杰米家属的抚恤赔偿和善后工作所需的费用全都由陈氏金华集团负担,毕竟这件事情我们有相当大的责任,这么做也让我的内心好受些。 尽管查博士安慰道说:“意外的实验事故不是谁都能预测到的”,但我的内疚与悲伤却不能平复。 (五)它们是活的? 我回到家疲惫不堪,想到那些东西也许具有极大的危险性,便挂了个电话给席正刚,嘱咐千万不要弄坏屋子里的任何东西,以防“那东西”跑出来。我说的时候连我自己都觉得无法相信,可悲剧摆在眼前,让人想起就不寒而栗,“究竟发生了什么?”席正刚问,我将那两位优秀科学家殉职的事情告知,席正刚沉默了片刻,说:“知道了,尽量不弄坏东西。” 我太疲惫了,心情又如此的沉重,此时已经不愿意再多想这奇怪的色彩片刻,再加上两天一夜的奔波,便倒头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久,突然感到手环有消息传来,我睁开朦胧的双眼,看到是席正刚发了两张图片给我,我点开查看只是两张木屋的内景图,那样的照片我自己也有很多,并且看过无数遍,不知道他发这些给我是什么意思,我实在太困了,倒头又睡去了。 等睡醒时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时间,瑞姨一直在门外关注我,看到我醒了就把在准备好的鸡汤、米饭端了进来。 “瑞姨,现在什么时候了?” 瑞姨有些责备看着我:“还问,你睡了一天一夜,差点以为你昏死过去了,我每隔半小时就来看你一趟,终于醒了。” “我睡了那么久?那现在到底几点了?” “下午三点左右。”瑞姨把饭菜都放在窗口的书桌上,“一天都没吃东西,快吃吧,早上就给你炖好了。” 我突然想到件事情,拿起电话准备播号码,一边对瑞姨说:“我还有件重要的事情,打完电话就吃。” 陈氏金华集团名下有一家小公司在我名下,是父亲为了锻炼我的能力投资成立的,不过我本人对做生意并不感兴趣,幸好有一位很能干的职业经理人在替我管理公司,每年也都有良好的利润。所以身为这家公司的名义董事长,我自然有权处理旗下资金。我挂了电话给我的经理人,通知他立即转一笔钱给查季研究所,我要求的那笔资金数目不小,经理人虽然心中有异议,但无奈我是董事长只能执行。 挂完电话我呼了一口气,喝过鸡汤就躺在阳台的摇椅上思索着发生过的事情,从汤米与玛丽约会那晚,玛丽突然消失,汤米就疯了,不断说“美丽的光、活的”,那时只是单纯的认为汤米在胡说,光只是一种能量传播,根本没有生命。那木屋原先并未有任何异常,却在之后某晚上出现了那些绚丽的色彩,那些色彩怎么进入的不得而知,我带着染有色彩的物品去查季研究所检测,王大春两人说要切割开检测物品,后来听到他们呼叫,像是在跟什么人说话,接着就是惨剧的发生。 我脑中突然一亮,那东西或许真的是某种生物!这世上并不是没有会发光的动物,比如萤火虫和一种发光的水母,如果大量萤火虫聚集在一起,可以点亮夜空。 我的思路像是被什么冲击了一下,我突然想起席正刚发给我的两张照片,我慌忙点击打开仔细查看,看到关键之处倒抽了一口冷气。 原本放置茶几和瓷瓶的地方,已经被那些奇怪的颜色填满了! 如果那东西是死的,就一定是静止的,挪走的地方原本留下了两块空白,我再仔细看了一遍,确定是那两个位置的照片,如今那两块空白已经找不到了,填满的地方与旁边的色彩衔接的十分自然,连最高明的工艺家也做不到。 我背后恐怕在冒冷汗,那东西的确是活的! 我又播了电话到查季研究所,请查博士告知引发实验室火灾的调查结果。查博士说道:“火灾是王大春两人故意引起的,实验室本就容易引起各种事故,所以在建造大楼的时候就做了完善的灭火以及逃生求救系统,可是这两人在发生火灾的时候非但没有启动求救系统,反而将大门设置了内置密码,这就是我打不开门的原因,是他们又设置了一重新密码。” “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查博士说:“或许那东西极具危险性,他们是用自己的生命换取外面人的安全,我认为他们是真正的英雄,人类科学家。” “是,他们值得我们尊敬!” 查博士又说:“陈氏金华集团转入的资金我们已经收到,我替王大春和金杰米的家人谢谢你。” “不客气,这都是我们应该承担的。” 我准备挂断电话,查博士说:“等等!” “还有什么事博士?” 查博士沉默着,电话那头传来犹豫不决的喘息,过了大约十秒钟,查博士才说话:“本来做为一个唯物主义者,一个只相信科学事实的人不应该说这样的话,我,我,我……”他一连说了七八个“我”,最后才说出来,“那天我在观赏那两件物品的时候,突然感到那东西在,在……,哎,我不知该怎么形容,我感到那东西也许是有思想的,甚至可以跟人沟通,那感觉真的很怪异。” “博士,你是说那些东西在跟你沟通?” “没有,只是感觉到有什么在影响我的脑神经,当时我第一反应是那东西是什么妖怪?可,可那只是一团鲜艳的色彩……” 博士的这番话让我震惊却也感觉意料之中:那东西是活物! 挂完电话,我脑子又开始思索,那东西究竟是什么,可却没有一点推测的思路,不过不管那东西究竟是什么生物,却有一点可能证明:它确实具有很大的危险性,不然王大春和金杰米不会宁愿牺牲自己的生命也不开门逃生,一定是他们的知识推测到了那东西可能带来的灾难。 一想到这里,我跳了起来:那间木屋里面还存在大量“那东西”,如果那东西真的有思想,自己想要跑出来,那后果不堪想象,我必须在悲剧发生之前阻止这一切,想到这我再也坐不住了,播了电话给罗云。 罗云接到我的电话时语气里还带着睡意:“松松,我才睡了不到五个小时。” “我们昨天回的家……,你去哪儿了?” 罗云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说:“昨天上午开始艾琪就不停打我电话,五十多个,我一直没理睬,回来就出去陪她去了。” “艾琪?”我想了一下,这个名字好像出现在不久之前公司的某次商业活动中,我问:“是那个平面模特?” 罗云无精打采地嗯了一声,虽说罗云不像汤米那样风流,也是长相英俊挺拔的公子,罗云的祖母是个欧洲人,隔代混血的他称得上相貌堂堂,况且他生性温柔,品格豁达,所以身边也总不乏一些美艳女郎的缠绕。 从小罗云总像我的小跟班一样,我也习惯于什么事情都呼和他,却不想有一天我们长大了,长大就意味着我要学着尊重他的生活,我心中略过一丝失落,但还是理智告诉自己罗云应该有自己的生活选择,我破天荒地对他说:“你好好休息吧”,接着又添了一句,“注意身体,别纵欲过度。”没等罗云回应,我就挂断了电话。 (六)奇怪的语言 我清晰地记得王大春和金杰米在实验室里面发生事故时,曾喊道:烧死它们,那情景我永远都忘不了,我毕生都敬重那两位令人惋惜的科学家。 所以我想“那东西”一定怕火,木屋引火最容易不过,但是屋子处在山林中,火源极容易引发山火造成极严重的后果,所以在开始之前必须做好周围的隔离防护。 罗云暂时享受自己的生活,想到我必须一个人行动时,心里还是有些空荡。 我打了电话给席正刚,询问是否可以借助他的人力,席正刚笑着说:“小姐,警局出警力是需要上级批准的,不过我个人倒是愿意给你提供帮忙。” 我说不用了,接着又询问是否收到他发的那两张奇特的照片,我答复已看过,席正刚沉默片刻只说了希望我小心,我挂断了电话,决定自己行动。 当我开着自己那辆红色新款法拉利california到那山下镇上的时候,着实引起了一阵骚动,许多居民都过来围观,却又不敢靠太近,有几个胆子大的年轻人上前摸了一下车门,我按下车窗冲他们微笑一下,却吓得他们跑开了。 我车停在镇上一家规模中等的专营木材企业门口,下了车从随身取出一张名片,那是陈氏金华集团高层人员的专用名片,用特制纸质印刷,上面有陈氏金华的烫金标志,我虽不参与集团下任何业务,却也有着执行董事的虚职头衔。 我把名片交给前台,然后等了十几分钟,就有几人匆匆从楼中出来,领头的那个大约四十岁年纪,穿着十分正式西装衬衫,头发略有些凌乱看得出出来的十分匆忙。那人像是企业的领导,气质却略感庸俗,不过这镇上的居民多数为农林业工作者,而本地企业大都是本地人任职,有些颇有能力才干,或是多读了几年书的人便容易升为企业管理者。 那人走到我跟前,打量着我,似乎有些不相信我这么一个年轻的姑娘会是陈氏金华集团的高层人员,不过他也不敢怠慢,毕竟每年的林业开发企业都是由陈氏金华评估指定的。 “您好,我是xx企业的总经理钱生发。”说着递上一张名片,我一看那名片上的名字,就忍不住笑出来,钱生发,估计那人的父母取名的时候希望借着他生钱发财,不过显然他没让父母失望。我笑得有些唐突,钱经理惊慌失措地看着我,却不敢接话询问,生怕说错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跟你没关系。”我赶紧解释,看钱生发额头渗出的汗水,心里也不想再作弄他。 钱生发松了一口气,说:“陈董事,您这次来是突击视察吗?我们的工作相当出色,今年的营业额……” “行行行,先别说这个,我这次来……” 钱生发一拍脑袋,说:“瞧我这脑袋,怎么能让陈董站在这里听汇报,陈董,这边请。” 一群人自动分开站两边,中间留出了一条“贵宾通道”,我忍住心里的笑假装严肃走过去,一群人在背后拥簇着。 一间看似豪华,装修品味却不敢恭维的会议室,走进我就闻到了一股新装修还未散去的油漆味,这股味道让我很不舒服,我想借口离开这里,钱生发却快速拉开一张沙发椅请我坐下,然后自己和其他几个人在周围一圈整齐围坐下来,我颇感尴尬,却暂时无法拒绝,只得忍住坐下。 “陈董事,不知道李秘书最近好吗?”钱生发小心翼翼地问。 李秘书是父亲的私人秘书之一,平时替父亲维护业务的运作,这些厂商就是平时就是李秘书负责沟通和委任的。 “哦,家父目前在美国洽谈业务,李秘书在公司替父亲管理业务运作。”我平时对公司业务并不怎么了解,正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钱生发突然瞪大了眼睛,头往上仰:“原来是陈董事长的千金,您今天能来我们公司指导,我们实在是太荣幸了。”周围也开始窃窃私语,氛围里满是幸运和自豪。 我心里暗笑了一下,原来是借着问候猜测我的身份,我突然调皮起来,故意扮出认真的样子说:“谢谢大家这些年来的辛苦,我这次来呢,是我父亲想锻炼一下我的能力,所以特地让我去几家重要的合作商处走走,了解一下业务。”我特别强调“重要”二字,可事后我才后悔莫及,钱生发显得受宠若惊,接着就翻开文件开始了长达三个小时的汇报工作,而我又不得不假装对此极感兴趣,还得忍受那难闻的气味。 可钱生发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故意看了下时间,说:“钱经理,我看时间不早了,长时间的会议不利于大家下午的工作,我们以后还可以……” 我还没说完,钱生发就站起来,毕恭毕敬对我说:“陈董第一次来我们公司,今天务必让我们尽一下地主之谊,我已经定了镇上最好的酒店,到时我们公司所有的管理层都会出席,欢迎陈董的光临……” 我心里叫苦连天,忙说:“不,不用了,我下午还有事,今天听了钱经理和各位的报告,我对我们公司的前景充满了信心,希望大家再接再厉,不辜负陈氏金华对你们信任,不过我今天确实还有事情,而且需要钱经理提供一下协助。” “陈董,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钱生发说。我呼了一口气,心想:总算可以说正事儿了。 “我只需要你出一些人力,带上铁锹等挖掘工具,还要隔热防火材料以及灭火工具,跟我上山去。” “陈董,您这是要干什么?” “我要去烧毁一间屋子。” “啊?”钱生发听了吓了一大跳,“要烧了谁,谁的屋子?” 我忍不住笑了,这个钱生发以为我是去雪恨报仇去的,我说:“放心吧,是我自己的屋子。” “哦”钱生发松了口气,“您要是想拆毁自己的屋子重建,可以交给我,我手上有最好的建筑公司……” “不!必须烧了。”我语气严厉。钱生发楞了下,眨眨眼睛,努力思索也揣摩不出我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带着工具上山行程必然减慢,我心里骂着钱生发那无聊的汇报和会议耽误了我许多时间,等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那屋子周围的警员已撤离,木屋安静地坐落在风景秀丽的山林间,闲静幽雅,表面的色彩在柔和的阳光下闪耀着奇异的光芒,那真是一幅美轮美奂的摄影画面,美得让人忘乎所以。 我怔怔地望着眼前那美丽地让人窒息的画面,深呼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回想发生在查季研究所的惨剧,一咬牙吩咐道:“围着这间屋子,你们挖一条半径十五米的浅沟,附近所有的草皮树木全部铲除,浅沟中竖起防火板……” 我正在安排工作,突然出现了一种很异样的感觉,我感觉有人在我耳边说话,那是一句很奇怪的语言,我根本听不懂。我说感觉有人在我耳边说话,这样形容还不是很准确,那种声音的感觉是直达大脑的,有时有人凑近耳朵便说话会有这种感觉,可又不完全一样,那感觉应该说是有人直接影响了我的大脑,将这句话传到我的大脑神经处。 只有一句话,而我根本不熟悉这种语言,我从小就有许多外籍的家庭教师给我授课,所以我精通英法德以及拉丁美语,甚至略懂印第安语和阿拉伯语,而这种语言根本不属于以上任何语言体系。 我记下了这句话的发音,心中的震惊难以形容,我想起查博士之前和我提过那东西也许可以跟我交流,它们也许有思想! 我似乎听见身边有人在跟我说话,这次是真的“听见”,而不是那种奇怪的“感到有人说话”的感觉,跟我上山的那些人,领头的是个年轻小伙子,正仰着头奇怪地看着我。 “刚才,是你在跟我说话?”我问。 “是啊,你一直没理睬我。”他说。 我刚才的脸色一定很苍白,神情迷惘,我问:“刚才你跟我说什么了?” 那小伙子说:“我刚才问你,这屋子这么漂亮,干啥要烧了它?” “除了这句之外,你还说了什么?” “没了。”他说话带着浓重的本地口音,显然刚才我听到的那句话不可能是他说出来的,而且在场的人除了我之外没人听到。 “你想拆屋子,我叫我们兄弟上来帮你拆,比这费劲挖沟省事儿多了。”那小伙子十分天真。 我冲他招招手,他凑了过来,我故作神秘对他说:“万万不能拆了这屋子。” “为啥?” “那屋子里有鬼!” “啥?”那小伙吓到了,“你刚才说这屋子里有……,有那什么……” “这间屋子是鬼屋,你要是强硬拆了屋子,里面的鬼就都放出来了,晚上就一个接一个来找你!” 小伙子明显被吓坏了,结结巴巴地说:“姐,姐姐,你别吓唬我,你说的是真的?” 我很肯定的点头:“是你把他们的住处拆了嘛,它们不来找你找谁去啊?” 小伙子赶紧摆手:“我,我不拆屋子了,我听你的,烧,烧了它。” 在所有措施都做好,我让人把十几桶火油往屋子上泼去,点燃火苗一瞬间蔓延开的时候,看着那美丽妖异的色彩在火焰中翻腾消失,我心也跟着一点一点往下沉去,我心中还有许多疑问,可此时我不得将它们跟随这些美丽的火焰一同埋葬。 这件事件始终,或许永远是个不解之谜,但我不愿让这危险的东西再次酿造悲剧,彻底销毁是我对它们的惩罚和选择,但愿此事就此了解。 (七)八卦新闻 虽然在我感到事情已经被我解决了,可我的心情却十分不快乐,甚至极其沉重,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中,走进客厅就看到一个人正坐在沙发上,我家的沙发极大,那人歪着身子看杂志,茶几上还有一杯喝剩的咖啡,这种姿势躺在沙发的确很舒适,但极不优雅,能把我们家当自己家,毫不在意别人眼光只有一个人:罗云。 我当作没看到他,径直走到沙发的另一边坐下,闭上眼休息,不是我不想理他,实在心中有太多不舒服,让我懒得开口说话。我感到耳边罗云的呼吸,甚至知道他不断用手在我闭着的眼前挥动,可我就是不想睁开眼睛。 “你要是还在生气,可以骂我,别这样行不行?”罗云高声说。 我缓缓睁开眼:“我没有生你的气,只是觉得太累了,懒得说话。” “懒得跟我说话?你还是在生气。”罗云有点负气。 我拉起罗云的双手握在自己的手心,他的手比我的手大许多,我没法完全覆盖住,我把他的双手拉到自己的胸前:“我跟你保证,我绝对没有生你的气。”我们这个样子有点像吵了架又想合好的情侣,可我和罗云从小就这样,彼此好得像左右手,几乎忽略了性别的差异,我们关系像是兄弟、好友、亲人。 罗云眨眨眼,我知道他相信了,因为每次只要我做这个动作,就表示我说的话是发自内心,绝对不会欺骗他。 “你这一整天都跑去那里了?” 我说了那个地方的名称,罗云说:“你去哪个地方做什么?” “我把屋子烧了。” “什么?那,那些鬼东西呢?” “一起烧毁了。” 罗云称那东西为“鬼东西”,而我骗那小伙子说那是“鬼屋”,可现在想来这样形容倒也十分贴切,一旦鬼屋拆除,鬼魅就会从里面逃散出来四处祸害人间。 罗云瞪着我:“松松,干这么伟大的事情你竟然不叫上我?” “我叫了。” “你……”罗云顿时发现的确是自己没有参与进来,而我也的确曾经打过电话给他,他从我手中抽出双手,坐直身子,表情极其认真:“松松,我保证,以后只要是你让我干的事情,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以你为先。” 我冲他微笑了下:“罗云,其实我倒觉得你应该有自己的生活,如果那个艾琪真的不错的话,你可以考虑带给罗叔叔看看。”我说这话的时候是发自内心的。 罗云满脸沮丧:“你是不是以后做事都不带我了,你不要我啦?” “真的没有,你看你现在都长这么大了,一表人材,要是身边没个像样的女朋友,以后出去怎么社交?早点把自己的终身大事定下来挺好。” “你说我?我比你还大一岁,你自己呢。” “我要是有天遇到自己真心爱慕的男人,我就会不顾一切跟他在一起,一辈子!”我说最后三个字的时候语气十分肯定。 “你在等待那个对的人,我就不可以吗?” “你还没等到?那你这段时间跟那个艾琪打得火热,我以为你们在正式交往呢。” “那个不算?” “什么?我告诉你罗先生,我最厌恶玩弄女孩儿感情的渣男了,咋们家虽然有钱,但做人不能这么没节操。” “我哪有,我是认真的!”罗云表情十分夸张,“我跟她,一直是她主动,我觉得她看起来还不错,就是还差那么一点点儿感觉,所以我想暂时先培养培养感情吧。”罗云还怕我不相信,信誓旦旦说:“这些我可都跟艾琪坦白的,是她说没关系,她愿意先跟我培养感情的。” “好了,我相信你。” 说着,我的眼睛就被罗云刚才放在茶几上的那本杂志吸引住了,那是一本以八卦著名的娱乐杂志,里面充斥着大量娱乐明星和商界名人的各种绯闻纠葛,实在无聊至极,我对这类杂志从来都是不屑一顾的,而刚才吸引到我的是杂志封面上的大幅照片。 照片上是失踪的名模玛丽性感照片,旁边是汤米微笑着的照片,两人被电脑软件极不自然得合成在了一起,但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我在封面下方的一角看到一个人影:那竟然是我! 我平时生活十分低调,尽量回避和媒体直接接触,而我父亲为了保护我,出入一些必要的商业活动时也会有保镖保护,但还是防不胜防,被狗仔抓拍到了一些零散的照片。那照片虽然只是一个模糊不清的侧面,但我还是能认出那就是我自己。 封面上写着几个醒目的大字:连锁集团公子、某集团陈姓小姐和选美皇后的爱恨情仇! “某集团陈姓小姐”指的就是我! 罗云发现那本杂志正光明正大地躺在我的眼皮底下,而我眼睛已盯着那显眼的封面冒出了怒火,他飞身上前想抢过杂志藏起来,却迟了一步,杂志已经到了我手中。我飞速翻开杂志阅读里面的文章,越看越气愤,双手不自觉得颤抖起来。文章完全歪曲事实,各种臆想猜测,文字里极尽艳魅庸俗,甚至捏造事实,以完全推测偏激的语言把我写成了个性格恶劣,嫉妒成性的女人。 我气地将那本杂志合起来,用力扔进了茶几,嘴里恨恨地说:“那个记者写的?把他给我找出来,我要抄他满门!” 罗云赶紧抓住我的手:“松松你冷静点,咋们家虽然有钱,但也没权力抄人家满门。” 我简直气疯了:“这完全就是诽谤!诬陷!” “就是个娱乐新闻,别人看看娱乐一下过几天也就忘了,你别跟一本杂志过不去。” “我为什么平白无故给人娱乐?这样不负责任的媒体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他?我一定要告它!” “行行,我们可以给杂志社施加压力,让它们出面道歉,辞退捏造事实的记者,你别生气,这件事情交给我去办好了。”罗云劝说。 “我一定要告得杂志社倾家荡产,倒闭关门!”我怒气不减。 “这个有点难度,这家杂志属于宇力传媒集团,我们陈氏金华跟宇力的关系一直不错,你真要这么做,也得等晚上陈伯伯回来后商量了再说。” 我还想接着发飙,罗云的话让我为之一震,瞬间恢复清醒:“你刚才说什么?” “刚才?我们陈氏金华跟宇力传媒的关系不错……” “不对,不是这句,前面那句。” “这家杂志属于宇力传媒……” “也不是这句,最后一句。” “你真要这么做,也得等晚上陈伯伯回来后……” “就是这句!”我拍了下手,按住罗云的肩膀,注视着他的眼睛问:“我爸爸要回来了?” “嗯,陈伯伯下午的飞机,晚上回来。”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我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我从早上就在这里等你回来,可你的手环无系统回应,电话根本打不通,我也不知道你去那里了。”罗云委屈地说。我这才想起早上我为了独自行动免打扰,就脱下手环放进了自己的随身背包里,而手环一旦离开我的手腕就自动关闭系统,任何人都别想联系到我。 “航班到达时间?” “七点左右。” “现在几点?” “快五点半了” “还有两个小时,完了,我还没洗澡呢。”我急得原地打转,从那边回来,我浑身都是熏人的木灰和汗水,这个样子无论如何是不宜出现在父亲面前的。我丢下罗云,飞速跑上楼,冲进自己房间的浴室,我发现瑞姨早已经替我准备好了衣物,我脱下身上沾满了灰尘汗水的t恤牛仔裤,把自己完全沐浴在水蒸气里。 烦躁的心变得平静,父亲回来我就要变回那个乖巧娴静的女孩儿,可这并没什么不好,至少现在,木屋事件到现在短短几天,却接二连三地发生悲剧,汤米疯了,玛丽失踪,两位研究人员牺牲,我毁去了木屋却毁不去内心的各种疑惑,那种矛盾时时折磨着我。 瑞姨给我准备的是一条天蓝色的真丝连衣裙,我皮肤很白皙,是缺乏血色的那种白,我172公分的个子却极瘦。我洗完澡瑞姨替我吹干头发,我本有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平时都马虎地束成一条马尾,打理过后散在背后,称上天蓝色的裙子,高挑的个儿倒显出了我淑女优雅的风范,连罗云看到后都眼前一亮。 他悄悄在我耳边说:“你说你乖乖当个淑女多好。” 我望了他一眼,回道:“要是我每天日子就是吃饭睡觉装可爱,那我跟个宠物有什么差别?” “你的追求就是整天像个野小子东奔西跑?” 我瞪了他一眼:“你说话的样子怎么跟我爸爸似的。” 父亲回来后并没有过多的责问我什么,只是问下了我即将入学“霍浦学院”的准备情况,我一一作答,我们一起吃了个饭,父亲大部分只跟罗云说话。而接下来的几天,我确实像父亲眼中那个乖巧的孩子,每天都在为入学做预习工作,父亲则忙于各种应酬和生意。 罗云偶尔来陪我,但更多时候会被艾琪叫去。 (八)来自南美洲的声音 父亲回来后,我每天都在预习“霍浦学院”的入学功课,不知不觉过去了一个多月,我并不是为了在父亲面前强装乖巧,而是希望借用工读书来转移我心中时不时冒出的莫名思虑,那间木屋以及里面的每一件东西都已经被我彻底销毁,那片山林已招标了新的合作商重新投入开发,这件事也早已结束,我希望我能渐渐淡忘过往的伤痛。 可那句要命的听不懂的话,却一直困扰着我。 这日我再也忍不住了,早起就去了处于西部的一所著名的私立学院,在父亲眼里,我最近求知的欲望特别强烈,或许在他心目为我这个女儿感到极其自豪。 陈氏金华集团是这所学院的股东之一,里面有不少教授均曾经是我的专属家庭教师,对于我们这种家庭出来的学生,学校是敞开大门欢迎的,但父亲则认为这所学校过于标志化,处处标榜自己是贵族学院,缺乏严谨的学术氛围,因而为我选择了对学业要求极其严格的霍浦学院。 霍浦学院与这家学院不同,他的收费虽然也极其昂贵,但对学生生源的要求极高,每次招收新生都必须经过严格的测试评估,对于极优秀却没有足够经济支持的学生还会主动伸出橄榄枝,在通过考试后为学生先填补学费,但需要学生在学校期间通过研究或外出实习来偿还学费,等到学费还清才能给予毕业。 所以说想进霍浦学院并不是家里有钱就可以办到的,财富、才华、刻苦努力缺一不可,而我也没有让父亲失望,在入学考试时取得了优异的成绩顺利成为霍浦学子之一。 杰弗森教授是一位典型的加拿大人,拥有深棕色的头发和黑色的眼珠,身为文化系教授的他精通诸多国家,甚至不少印第安和伊立安岛一些土著的语言。他一看到就高兴地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松松,是你想要来我们学院了吗?如果是这样,我会不顾一切将你收为我的学生。” 我笑着说:“如果我父亲同意的话,我没问题。” “哦,你父亲他真固执,我不止一次跟他提议让你来这儿,可他总是固执地认为霍浦学院比这儿更好。” “父亲认为我不应该总是在周围都是富裕家庭孩子的群体中去体会生活,生活是多元化的,我们眼光不应该太单一。” “或许他是对的,但我始终认为你不能成为我的学生是多么令人惋惜的一件事。” “您不能成为我的导师也是我遗憾,可人生总有遗憾的不是吗?” 杰弗森教授发出爽朗的笑声:“既然你不是为了入学而来,那让我猜猜,你一定是遇到了语言上的难题?告诉我,你最近在读那个作者的著作?” “教授,其实……” “在你八岁的时候我就为你授过课,我对你的语言天赋十分了解,现在的你起码精通八门以上语言,还有什么语言能难倒你?” “教授,全世界的语言种类加起来超过数十万种,光中国内地一个省份,包含的方言可能就有几十种,我怎么可能都懂。” “我不认为会有人用冷僻的语言文字来写书,除非为了某些组织或宗教需要对文字进行秘密传播。” “不是书,只是一句话。” “一句话,那究竟是什么话?” 我模拟着那句话的发音说了一遍,教授说过我的语言天赋极高,我自信模拟得跟我听到的发音不差。 杰弗森教授认真思索了一番,并且在纸上写下了几个字母,最后都摇了摇头:“很抱歉,恐怕暂时我辨识不出这句话的具体意思,不过我可以问一下另几位同样是语言学的专家,或许那是属于他们懂得的语言体系中的发音,不过……”杰弗森教授欲言又止。 “教授,您是想到了什么吗?”我问。 “有一些语言,其实并不能称之为语言,它们是为一群特定的人创建的。如果只是一句话,也许是一些教会或组织为了笼络人心而创立的口号,没有任何意义,不过是特殊的发音增添了它的神秘感,这些组织往往邪恶恐怖,我很担心,你是从那里听到这句话的?” “放心吧教授,我没有加入或者准备加入任何组织,我听到这句话的情形的确十分特殊,不过跟那些邪教没有关系,但我极想弄清这句话的意思。” “好吧,那给我点时间,我会给你答案的。” 离开了杰弗森教授,我驱车去了秋剑医院,我之前也和罗云一起去探望过汤米,他依旧在医院接受观察和治疗,但精神已经好了许多,他看到我的时候愉快地叫我的名字。 我从背包里取出一台平板电脑:“罗云说过,你想要这个。” 汤米发出一声欢呼声:“这个医院简直就是监狱,我想要的任何电子产品都不提供,而且没有网络。” “你可以把你的需求告诉你父亲的手下,他们每天都守着你,汤公子一声令下无敢不从。” “切”汤米不屑一顾,“他们只知道执行我父亲的命令,听医生的话让我安静疗养,再安静下去我没病也要憋出病来了。” “上网的数据卡已经安装在里面了。”我瞥了一眼电脑上安装的软件,有好几个都是潮流市场电子杂志,都是罗云给他下载安装的。 汤米熟练地点开这些电子期刊,他坐在病房的沙发上,双脚翘在茶几上。汤米住的病房设置十分齐全,跟总统套房的配置一致,看他的身体应该已经无碍,那幅吊儿郎当的浪子模样就说明了一切。 “你看起来精神不错。”我说。 “当然,我觉得我现在活力十足,就是每天待在这里太闷了,要是有莉莲陪伴就好了。”汤米说。 “怎么是莉莲,不是玛丽?”我随口一说,可汤米的反应让我感到震惊,他像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看着我眼神迷惘,突然他问:“玛丽是谁?时尚界的新星模特?天哪,我被关在这里多久了,等我出去了一定要去看看究竟是多出色的美人儿。” 汤米,他完全失去了那时的记忆,我问:“你不记得之前发生过什么了吗?” 汤米努力想了下,笑着说:“父亲说我遭遇了一些恐怖袭击,精神受了点刺激,也许吧,这些事情不去想起来更好。” 我惊地说不出话来,汤米翻看着软件期刊,看着上面琳琅满目美女明星的高清图片,时不时跟我展示他对时尚和美的高超鉴赏能力,可我脑子里“隆隆”发响,他说什么都听不进去,只随意“嗯嗯”跟他附和几声。 “对了,你刚才说的玛丽,我怎么看不到有关于她的报道?她是模特还是新人演员?”汤米突然问我。 “哦,我对这些不太了解,可能是我记错了名字,可能是玛瑞或是莎丽,你自己看吧。”我支支吾吾胡乱回答。 突然我脑海里闪过一个想法,那句话是不是汤米也听到过,汤米躺在沙发上玩游戏,显得十分惬意,汤米注意到我正用奇怪的眼神注视他。 “怎么了松松,今天你有些古怪。”汤米问,眼神仍旧盯着平板电脑。 机会不可失,我假装有意无意地说了这句话,我隐约感觉汤米微微怔了下,接着还是用迷惘的眼神看着我:“你在跟我说话?”汤米问。 我又说了一遍,问:“你听不懂?” 汤米肆无忌惮地笑起来,用手勾住我的肩膀:“行了松松,我知道你是霍浦学院的优秀学员,可我对你那些学术名词和另类语言不感兴趣,除非……” “除非什么?”我问。 “除非这是委内瑞拉新选美皇后的名字。”汤米完全听不懂这句话,如果是他是假装,那我只能说他实在装得太像了。 “好了,跟你开个玩笑。”我推开汤米的手,站起身准备告辞,“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出院之后,我和罗云再去你家看你。”汤米对我做了个ok的手势。 离开秋剑医院,才上车我的手环就由特殊感应装置通过我手部神经通知我有电话消息进来,我的手环号码知道的人不是很多,除了父亲、罗云、丁小东和几个比较亲密的好友之外,我还给过那位席警官号码,剩下就只有杰弗森教授了,我想他一定是找到了答案。 我提起精神,希望杰弗森教授翻译出了这句话的意思,我在心形水晶石上轻轻按了一下,通过我的指纹接通电话,杰弗森教授的声音由装置通过我的手部神经直达大脑。 “松松,我已经问过几位专家了。” “您已经有答案了是吗,教授?”我有些着急。 “这真是一句不可思议的话,抱歉我没能得到完整的翻译结果,不过有位精通南美洲体系语言的专家听过后,确定那些发音有些类似某些南美土著的语言发音。” “南美洲?” “没错,具体什么意思他说他也翻译不出,只能推测里面有些词可能是’生命、主人’等,听起来有些怪异,我真希望那不是某些教会的口号传播,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不要再理会这句话,或许它一点意思都没有,天,我真的很担心你。” 生命的主人?听起来的确像是某些组织宣传的口号,比如“把你的灵魂交给魔鬼,让它成为你生命的主人,你可以得到永生”之类。 “谢谢教授,不用担心。”我挂掉电话,呼了口气,如果这句话是从正常渠道听来的,那我或许会把它当作一句口号,可是这是一群不知名的东西(我暂且还不能把它们称为生物)传达到我的大脑中的,如果说这是属于南美洲的语言体系,那么那群东西是来自南美洲吗? (九)安吉尔的生日宴 我之后的几日又造访了几位生物学家,咨询他们是否能那种生物具备思想能力,能够与人类沟通传达信息,但得到了回复几乎都是哄笑,甚至有几位还讥讽我在编写科幻小说。不过我也不是一无所获,有一位专门研究飞虫类的生物学家跟我说,有些飞虫,比如某种飞蛾就可以通过自身发出的波段与远处的同类进行沟通,而传说中的人类思想或许也是某种类似波段的能量,但飞虫类的生物之间沟通完全出自本能,不具备人类那样的思考能力,能别说表达出深层次的意思。 这就是我尽力得到的所有信息了,事情似乎就只能到此为止了,而我也不得不暂且放下,因为霍普学院的开学日子已逼近。 这些日子的行动都是我一个人去的,罗云找过我几次,但我都没有回复他,因为我的确希望他能够与艾琪多相处些时间,如果罗云能够和艾琪感情稳定下来,我会从内心感到高兴。 这天我刚从那位飞虫生物学家处回来,才走进家门就看到父亲正坐在客厅,在看一本杂志,我瞥了一眼封面,就发现正是那本写着关于汤米、玛丽和我的过期八卦杂志。我心里大呼不好,上次看了之后没来得及丢掉就直接仍在茶几里了,想不到被父亲发现了。 我一个箭步冲上前夺过父亲手里的杂志,藏在背后:“爸爸,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别看。” 父亲笑了笑,没表现出什么情绪:“我说你为什么要把那间屋子烧的一干二净,想必就是被这些个绯闻给刺激到了吧。” 那个担忧在我心里转了一个弯,我说:“是啊,这些记者真可恶,全是乱说。”接着反应过来,“爸爸,你都知道了?” 父亲说:“我回来这两个月都忙着处理生意上的事情,最近才知道我不在的这些时候,你干了这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我一边听着父亲说我的事情,一边偷看他的表情,看他的反应不那么强烈,心里舒了一口气。 “我最了解你,你是个内心纯净的好孩子,可是这是优点也有是缺点,出淤泥而不染是君子品格,但走了极端就会形成心理洁癖,你毕竟是陈氏金华的继承人,有些事情光明的一面要看,黑暗的一面也要看到。” “陈氏金华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不是还有罗云嘛。”我嘟囔着。 “罗云只能继承你罗叔叔的那部分股份,陈氏金华的统帅位置只有你能坐,罗云只能辅佐你。”我噘了噘嘴,心里万般不愿意,只希望这万斤重的压力迟点来。 “那屋子烧了就烧了吧,反正我也不太赞成你总是过着一些古古怪怪的生活。”父亲说,我刚放松了精神,父亲话头一转:“不过,我听说你还干了一件大事。” 我心中惴惴不安,生怕父亲说出什么来,父亲说:“我听说你转了一大笔资金给一家科学研究所?” 我心神不定,只回了一个字:“嗯。” 父亲脸上略过不快:“你要是回答我,这笔钱是用于某项投资,我会很高兴。” 我转动着眼珠,说:“不是。” “那是为什么?” 我用脚尖在地面上钻洞,低着头不愿意说。 “如果你不说,那我就会设法追讨回这笔钱。” “不行!”我紧张起来,“我必需给他们这笔钱,有两位科学家死了。” “有人死了?”父亲的脸部神情有些阴沉,“是你的原因。” “是我带去检测的物品,检测过程中发生了事故……,就是这样子的。” 父亲松了一口气,接着注视着我,我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你要是有什么要责备的,你就尽管说吧,别这样看着我,我心里发怵。” “如果你不想我去追讨这笔资金,也不是不可以。”父亲说。 我知道他要跟我提条件了,我心里大骂:“老狐狸,姜还是老的辣”,不过这些话却是不敢说出口的。 “下个月18号是安吉尔的十八岁生日,你跟我一起去赴宴。” “安吉尔?”我似乎听过这个名字,可一时间想不起来。 “就是维丽品牌集团主席的小女儿,中文名何菲丽。”父亲说,我恍然大悟。维丽集团主营高档服饰,旗下有十几个奢侈品牌,他们出品的服装是许多明星名媛的心头爱,经常在新品发布会之后被订购一空,他们的设计风潮常常引领着城市的时尚走向,也是许多时尚媒体和博主争相效仿的。 维丽集团的主席是个法国老头,创立维丽品牌已经超过四十年,他可以说是时尚界的老佛爷,他原本已有三个子女,与前妻离异后就娶了一位年轻貌美的中国太太,这位新太太究竟有多年轻貌美呢?据说比老佛爷年轻二十岁,曾经是一位颇有国际知名度的演员,被誉为最美丽的东方面孔。这位新太太嫁给老佛爷后就息影,先后生了两个孩子,最小的就是安吉尔。 安吉尔具有中法混血的美貌,又是在老佛爷近六十岁时出生的,自然被老佛爷捧在手心疼爱,为她举办十八年生日成人礼,再奢华宏大也说得过去,人家家里有钱又得宠,再任性也不为过。 可一个十八岁少女的生日宴,虽说也同时可以是诸多商界名流的社交宴,但对年轻人来说是件十分有趣的事情,我对这位传闻中“拯救了宇宙的少女”极其感兴趣,正好可以见见她,我不明白为什么父亲把这做为交换条件。 可父亲接下去的话让我明白了一切。 父亲说:“安吉尔有个哥哥,比安吉尔大十岁,如今负责维丽品牌在中国区的业务,以后也会长期在中国生活,对了,他也是霍普学院毕业的。” 我心里大呼:原来如此,父亲的本意不是安吉尔的生日宴,而是这位年少有为的佳公子。 “安吉尔生日,伯努温主席和太太会来中国。” “就因为这位公子在中国?”我语气带了点不屑。 父亲显然不太满意我的态度,说:“松松,这次我希望有机会让你跟飞航伯努温认识,如果可以进一步发展……” “爸爸”我知道他要说什么,“这些都是我自己的事情。” 父亲笑了:“是啊,我只提供你们认识的机会,接下来就看你自己了。”父亲看我没反对,就接着说:“明年我们和维丽有一笔资金庞大的合作业务,正好也趁这个时候让你们多了解了解。” 父亲看我还是不说话,又说道:“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些社交,你对交往对象的要求很高,不过据我所知这个飞航伯努温这个人,样貌人品能力都极其优秀,配得上你了。” “人家还不一定看得上我呢。”我赌气说。 “你不努力一下怎么知道?”父亲说。 我心里对父亲的话十分抗拒,我一直认为爱情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就是感情最自然的抒发而产生的关系,那能是这么充满心计,并且与经济挂钩的。不过如果我不答应,父亲就可能会去追讨转给查季研究所的那笔钱,那是我万万不能同意的。 接下来的几天我就不能再随心所欲的东奔西跑了,因为有大量的准备工作要做,比如准备生日礼物,这可不是一般家庭的孩子过生日,准备一份玩具或是一幅有新意的手工作品就可以的。我们必需在世界范围内找到知名的玩具开发品牌,通过业务合作出品一批限量版的成人玩具,不过安吉尔十八岁生日也算是成人礼,礼物必需要有代表成人礼的祝贺,单为了这件事,父亲动用了三十几个助理和公关人员,最后差点去请了世界级的工业设计师丁小东,但未能成功。 没能请到丁小东,是由于之前我就吩咐过他,不允许他为陈氏金华集团做任何事情,因为我不想欠他感情债,而丁小东对我的话总是言听计从,怕我生气就没答应陈氏金华的合作请求。 除此之外,我还要为自己出席宴会准备礼服和饰品,和造型师沟通造型。直到生日宴前夕,才确定穿一条白色的旗袍,那是一家知名服装工作室为我定制的,用纯白色真丝织锦缎,手工刺绣,为了在规定时间内出货,工作室用了四个绣娘赶工。 我一直没跟罗云见过面,我知道他一定也在邀请之列,但做为男宾带女宾的社交规则,他一定会带上艾琪出席,这段时间他必定陪着艾琪做各种准备,所以我暂不去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之前只匆匆见过一次,那时候倒可以做为罗云的娘家人好好看看这个艾琪。 本来豪公主的生日宴会应该是很有趣的,可父亲的目的让我心里一直有些抵触,但如果我知道这场宴会过后却让我心里那件事有了峰回路转的机会,我一定不是那样的情绪状态。 (十)像雕像一样完美的男人 六月十八号,市内最奢华的大楼门口早就被十几个保镖守住,所有的宾客都必需严格接受检查,凭特制的邀请卡入场。 我穿着白色织锦的旗袍,上面全用白丝线镶嵌银丝绣出的图案,长头发辫成一个蝴蝶辫以一个很优美的弧度盘在头发上,脖子上一串粒粒浑圆的白珍珠,那是我母亲当年嫁给父亲时的陪嫁品,极其珍贵。手腕上我仍旧带着那只手环,看起来就像是一件设计新颖的水晶饰品,跟整体倒也搭配。由于浑身装扮颜色素雅,化妆师就给我用了颜色比较亮丽的唇色,这样一来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提起来了。 父亲对我的造型很满意,可我从肌肤护理、修改衣服细节,做发型,修指甲到搭配饰品、化妆,只能维持着一个让造型师最容易做造型的姿势,从早上开始坚持了八个小时,对我来说简直是经历了一场酷刑,而这场酷刑的最终目的只为了两个字:美丽。 父亲携我下车时,就感到脸上各种闪光,周围的记者蜂拥而至,拿着摄像机一顿猛拍。我下意识地用手挡住眼睛,可就在这个时候,一种奇怪的感觉,像电流一样涌向全身。 我又听到了那个声音,那句熟悉的话! 我猛然怔住了,左右环顾想找出声音的来源,可周围全是密密麻麻的摄像机和嘈杂的人声,那句话穿透了人墙直达我的大脑,清晰无比,我的异常举动引得周围的记者十分兴奋,瞬间被大量记者围在了中间,连续不断的拍照“咔嚓”声响起,而我惘然地站在原地,那种神秘又恐惧的感觉袭来,我像个迷路的孩子般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感到有一只大手抓住我的手腕,把我从人群中拉了出来,等我回过神已经到了大厅里,那些记者被保镖挡在了门外,但他们还是不肯罢休,高举着摄像机对着里面不住地按下快门。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父亲关心地问。 “没什么,刚才那些记者太疯狂了。”我说,可心口还是不住地狂跳。 “放轻松,以后这种场面你会经历多着呢。”父亲慈祥地拍拍我地肩膀。 我往门外再次望去,妄图找寻声音的来源,可除了大量的人群没任何异样,这声音究竟是从那里来的?那东西不是已经完全被我烧毁了吗?我的脑子一团乱麻,只觉着精神恍惚,差点站不住。 “松松,你的脸色很不好,是不是那里不舒服。”父亲扶住我。 “爸爸,没事,我……”我的确有些呼吸困难,可这时门外响起了尖叫声,摄像机又开始“咔嚓咔嚓”闪个不停,我寻着尖叫声看去。 天,一个完美的如雕像一样的男子,海水一样湛蓝深邃的眼睛,皮肤是偏白种人的白皙,发色偏深呈棕色梳理地十分整洁,他有西方人立体精致的五官,眉宇间却又透着东方人内敛丰富的气质神韵,一袭白西服衬托地他无比挺拔优雅。 他快步走到我跟前,用有力的双手扶住了我,温柔地问:“那里不舒服?”他靠地我如此近,目测他的身高约有187公分。 “谢谢,我只是有些……,头晕,没事的。”我说。 那男子目光转向父亲,十分有礼貌伸出手:“陈董事长,飞航伯努温,很荣幸您能来参加舍妹的生日宴会。”他的中文表达极其流利标准。 父亲发出爽朗的笑声,握手回礼:“你好,伯努温公子。” “叫我飞航就可以了。”他又转向我,“陈小姐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他才下车,外面的记者太热情了,她有些被吓到了。”父亲说,我的确被吓到了,不过吓到我的不是那些记者,而是那个神秘的声音。 飞航伯努温显得很关心:“陈董事长,陈小姐先去客房休息一下吧。” 父亲望着我征询我的意见,我点点头,此时我确实很想有一张沙发靠着休息下,我递给飞航伯努温一个感激的眼神,他回了一个善解人意的微笑,他笑起来的样子十分迷人,我想大部分女性都无法抵当他的笑容。 飞航伯努温护着我离开,门外的嘈杂声不断,甚至还有女性尖叫“飞航”,飞航伯努温似乎早已习惯这种场面,面部没有一点改变。我知道他是飞航伯努温,心中开始注意起他,单从外貌上来说他的确完美之极。 这家酒店是本市顶级奢华的,原因就是诸多商界名流都会选择这里举行社交活动,有这样的地位,酒店的设施配置自然也是顶级,就看大厅里接待的女服务生,身高都是170公分,容貌姣好身材匀称气质绝佳,即便影视剧中的明星也不过如此。 客房的设施也是极尽奢华,酒吧、按摩房、美容室配备齐全,但我没心思享受这些,只希望没有那些嘈杂,可以让我静一会儿。我一坐下来,心里各种纷乱的思绪在脑海里升起,我问自己刚才是否幻听了?可那声音十分清晰地传入我的脑中,不然我不会有如此深刻的记忆感受。 难道是这个地方也有“那东西”?想到这里我心猛烈地跳了下,目光在客房中搜索,查看这里是否有那奇怪又鲜艳的色彩。 “陈小姐,你是在找什么?”飞航伯努温问。 “我,我想要杯酒。” “松松!”父亲有些责备,“宴会还没开始,现在不能喝酒。” 飞航伯努温做了一个稍等的手势,打开传呼服务的按钮,请服务生送一些饮料过来,他说了一个名词,我一听便知道那是北欧的一种果汁酒,只有很浅的酒精度数,十分美味,很适合女性饮用。 “松松她最近一直忙于霍普学院的入学课程,太过劳累了,所以今天有些失礼,伯努温公子……” “董事长不用客气,叫我飞航就可以了,今天是安吉尔的生日宴,作为主人如果招待不周全,自然就是我的问题了。” 不一会儿酒送来了,我喝了,微量的酒精发挥了作用,我果然感觉好多了,我抱歉地对飞航伯努温说:“伯努温先生,我今天的确状态不太好,失礼了。” 飞航伯努温点点头:“两位先休息一会儿,一会儿会有人引两位入席。” 飞航伯努温离开后,我松了口气,身子也随之放松,不过我还是端坐在沙发上,生怕把发型弄乱,衣服弄皱,这种总是端着的状态让我很不舒服。我望了一眼父亲,他面露笑意,显然对飞航伯努温本人十分满意:“松松,你看到了吧,这个男人很优秀。” “他的确很帅。”我漫不经心地说。 “岂止是帅,据说他当年从霍浦学院毕业的成绩是全校排名前五,要知道从霍浦学院毕业是很难的,许多学生修了十年学也毕不了业,最后只能放弃学位的比比皆是,能毕业的学员已经是极其了不起的了。” “哦”我假装心不在焉,不过得知他在学院的成绩如此优秀,心里也的确很惊讶。 “我看也只有这个飞航伯努温才配成为我们陈氏金华集团的女婿……” “爸爸”我有些烦,不希望他再说下去,父亲却以为我只是害羞而已,笑着不再说下去了。 这时门外来了两位服务生,服务生的穿着也十分考究,统一浅灰色的西服和白衬衫:“陈董事长和陈松小姐?” 得到肯定的回答,伸手:“请跟我们来。” 两人引着我们往大厅走去,远远地我就看到飞航伯努温在大厅金光灿灿的大门前等候,等我们走近,他优雅地伸出一只手。他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希望我能做他的女伴,父亲心里肯定是十分乐意的,拍拍我的手说:“快去吧。” 我将手挽进飞航伯努温的手臂,他温柔又专注地凝视着我,服务生推开大门,我们款款进入会场。我们吸引了全场的注意力,而几乎所有的女宾的目光都落在飞航伯努温身上,对我则是上下打量,甚至有些充满敌意。 大厅中央布置了一个1:1的仿真娃娃,大眼睛长卷发,皮肤细腻有光泽,一只手指放在嘴唇上,嘴巴微微嘟起,样子表情十分可爱,乍一看还以为是真人,娃娃周围满是精美的礼物盒和水晶球。 “这是照着安吉尔的模样制作的。”飞航伯努温说。 我笑笑没说话,说实话如果不是有那么多人,这样的一个仿真娃娃立在大厅中央还真觉得有点恐怖。 整个会场的主题大概就是公主风,布置的饰物中有大量粉色白色紫色的蕾丝和轻纱,壁灯统统换成了梦幻水晶灯,会场两边的餐桌上放了数十种鸡尾酒和伏特加,还有各式点心,每款都做成十分精致的花朵和动物样。除此之外,各处细节都能发现许多精美小巧的装饰品,比如蕾丝珠片的蝴蝶结或是鹅绒毛的花朵插在水晶天鹅的花瓶中。 整个宴会充满着公主仙女的气氛,这让在场的女孩儿们都如痴如醉,那些女孩儿甚至也都穿了裙子蓬松的十分夸张的公主裙或是仙气十足的拖地礼服。 (十一)神秘人(1) 飞航伯努温替我拿来了酒,那种美味得令人陶醉的果汁酒,我接过酒杯向他道谢,说:“我自己来就可以,你去招待其他客人吧。”我这样说,是因为我已经明显地感到不远处几位穿着仙女装的女孩儿充满敌意和揣测的眼神,有好几个都是金发碧眼的欧洲女孩。 飞航伯努温优雅地说:“我一会儿再过来陪你,等我。” 那几位“仙女”自飞航伯努温走过去,眼神从我身上移走,不一会儿就变成娇俏可人的小公主们,围绕着飞航伯努温说话。 只有其中一个女子,那女子穿着蓝色的蕾丝轻纱礼服,款式简洁,脸部线条略显硬朗,一头短发,容貌不能算十足美丽,却有着极高的身量,目测比我还高出五六公分。那女孩儿自始自终目光就一直盯着我,眼神中带着探索,我为表示礼貌冲她微笑示意,可她的表情依然冰冷,转个身就走开了。 虽然吃了个并不友好的闭门羹,好歹我可以把自己从那么多注意力中抽身出来安静地呆一会儿。在飞航伯努温被一群女孩儿围住时,我就悄悄往另一处角落走去,希望自己不被发现,能安静地过完这个宴会。 才站定下来,肩膀却被人拍了一下,我平时算是个冷静的人,可刚才那下是真的让我吓了一跳,自我在门口听到那奇怪的声音,就觉得这个宴会有些异常,心里一直提防着各种异动,所以这突如其来的一拍猛然挑起了我全部的防御神经,我反手扣住那人的手腕一拳打去,我速度极快,拳头在距离那人鼻梁前两公分处停住,我看到罗云龇牙咧嘴地瞪着我,旁边站着一个穿着红色礼服十分美丽的年轻女孩儿,正惊讶地看着这个场景。我一时也有点懵了,竟然忘记放开扣住罗云的手。 “臭丫头!快松手!”罗云冲我吼,我一个惊醒立即松开。 “罗云,怎么是你?呵呵,不好意思……”我说,罗云揉着被抓疼的手腕,对我怒目而视。 身旁那位穿着红裙的女郎捂着嘴吃吃地笑,说:“陈氏金华的陈松小姐,与众不同,名不虚传。”那女孩说话声音很好听,瓜子脸白皮肤,两只灵动的大眼睛配上高挺精致的鼻梁,显得她十分精灵古怪,红色裙包裹她苗条匀称的身材,裙摆刚好盖住膝盖,露出光滑纤长的小腿。 “你好,我叫艾琪。”那女孩主动向我介绍,在之前我就已经猜测到了她的身份。 我做出一个“原来是你”的神情,说:“早听罗云提过你了,今天真高兴认识你。” 艾琪甜蜜地望了罗云一眼,那是只有处在恋爱中的女孩儿才会有的痴情深沉的眼神,她说:“我缠了他很久,他才答应带我来见你,今天见到你,你比传说中的更特别。那些记者肯定都没见过你,不然不会乱写的,你这么绝世脱俗的人怎么会有绯闻。” 罗云推了她一下,示意她别乱说话,虽然明知她在故意讨好我,不过我还是从心里喜欢这个小妮子,她性格直爽,而且对罗云的确是用心的。 我故意看了罗云一眼,我和罗云之间有时候并不需要太多言语,彼此一个眼神就可以知道对方想表达什么,我想告诉他的是:“这个女孩儿不错,好好把握。”罗云明显是读懂了我的意思,可他却故意避开我的眼神,左顾右盼心不在焉。我有点生气,眼神变得有些凌厉,想告诉他:“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罗云摸了一下鼻子,我知道他领会了我的意思,却故意不给我回复。 我懒得再理她,笑着对艾琪说:“今天时间来不及了,改天请你到家里去玩。” 艾琪显得十分高兴,对着罗云说:“我真的可以去你们家了?” 这里并不是说我和罗云住在一起,而是我们两家的别墅的门号是连在一起的,当年我父亲和罗叔叔一同购买下的,因此我们两家住的十分近,说去我们家就等同于去罗云家。 “什么?”罗云反应有点大。 “去你们家呀。”艾琪说。 “我可没同意。” “陈松小姐邀请我去的。” 罗云还想再说些什么,我给了他一个严厉的眼神,他才闭嘴没说,只说:“以后再说,以后再说。” 大厅响起华尔兹的音乐,艾琪拉着罗云的胳膊:“我们跳舞去吧。”罗云面露难色,看着我求助,我却说:“罗云的跳舞技巧很棒的。”就这样,冲我干瞪眼的罗云被兴奋的艾琪拖走了。 人群纷纷移动起来,我将自己移到了更隐蔽的地方,这样就更不容易被发现了。可是,我却有种奇怪的感觉,我总感觉有人在注视着我,而那种感觉越来越近,就在我45度角处,我猛然转头,只看到一个蓝色的身影一晃而过。 是刚才那个对我态度冷淡的女子! 我追着她蓝色的身影,她移动的速度很快,像是引我去什么地方,突然她停住了转过身对我说什么,可我什么也听不见。我仔细辨认她的口型,等她说完,我心中大惊。 她说的正是那句话! 我并不是十分精通唇语,只是我对那句话太熟悉了,每天晚上都会默念好几遍,所以模拟她的口唇发音,很快就辨识出她说的正是那句话。 我可以肯定我不认识那女子,今天晚上是第一次见她,可她却像是认识我一样,并且还知道那句话,或许她知道一切秘密,知道那奇怪的一团色彩究竟是什么?想到这里我便想着一定要追上她问个清楚,或许能将那困扰了我好几个月的疑惑解决。 可就在我想去追那女人的时候,有人拽住我的胳膊猛然将我拉了过去,我几乎是跌进了那人的怀中,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蓝衣女的身影逐渐远去。我心里又气又恼,正想发作,有一只有力的大手搂住了我的腰,我离那人距离如此之近,几乎感受到了他的鼻息。 “陪我跳第一支舞”飞航伯努温脸色有些愠怒,“你刚才去那里了,我找了你半天。” “我……”不得不说飞航伯努温那幅深蓝色的眼眸对人是有威慑力的,虽然我对跳舞心不在焉,时不时总在寻找那蓝衣女孩儿的身影,却也被他迷人的眼神深深抓住。 “你在找谁?”飞航伯努温问。 “我……,没有,我刚才见到罗云了。” “罗云是谁?” “他和我一样,同属陈氏金华集团的继承人。” “哦”飞航伯努温眼神闪烁,“你跟他很好吗?” “当然了,我跟他从小一起长大的。” “那你们的关系……” “好哥们儿,所以他刚才带女朋友来见我的。” 飞航伯努温像是松了口气,说:“我父母已经到了,一会儿我想介绍你给他们还有安吉尔认识。” “伯努温先生……” “我母亲是中国人,我的中文名叫何飞航。” “……何先生” “叫我飞航。” “……飞航,我想……”我刚说失陪一会儿,因为我实在太想去找那女孩儿了。没等我说完,人群中顿时安静下来,大厅顶部的水晶射灯亮起,一对身着华丽的夫妇携着一个美丽可爱得不像真人的女孩儿走了出来。 那女孩儿身穿粉红色的抹胸礼服,上身收腰蕾丝,她的腰身极纤细,手掌大的男士两手围成一个环形几乎就可以把她的细腰握在手心中,但她的胸部却又极丰满,裹在华丽的礼服中呼之欲出。下半身的裙摆上全是染成粉红色的鹅绒羽毛片,看起来就像是个粉红色的天鹅公主。她的头发长至腰下,微微卷曲看似随意地散在身后,她的眼睛和何飞航很像,都是深邃的深蓝色,大而有神的眼睛上长长的睫毛,粗略估计她的睫毛大约有1.5厘米长度,她的脸型比较偏东方人的小巧圆润;裸露在外的肩膀和手臂莹润地像玉雕琢出来的一样。 她整个人就像是从动画片走出来的完美的没有一点暇丝,不用猜,她一定就是安吉尔,菲丽伯努温。后面那两位必定是伯努温夫妇,那位中国太太的确是位顶级的美人儿,虽然有了点年纪,却也难掩她眉眼的清秀美丽和雍容端庄的气质,加之她保养得当,看起来倒像是何飞航的姐姐。 伯努温夫妇在会场客套了几句,众人的焦点都在那位安吉尔,而我的目光却在人群中搜索那蓝衣女。 “你在找什么人?”何飞航问。 “没,没有。”我不敢再心不在焉,哪怕心里火急火燎,因为我已经看到父亲在和伯努温夫妇在说话了,他们的目光看向我和何飞航。何飞航牵着我的手走上前去,我不得不打起精神强迫自己的思绪回到主场。 伯努温先生一头白发打理地时尚有型,目光十分有神,听何飞航介绍了我,笑道:“你还是喜欢中国女孩儿”,接着跟我说了几句话,全程都是用法文,我亦用法语与之对话。一旁的伯努温太太始终笑盈盈地看着我和何飞航。 在介绍安吉尔的时候,我近距离看这个真人版“芭比娃娃”,她比远处看更精致漂亮,吹弹可破的皮肤,红润充满青春气息的脸蛋,她的眼眸是深蓝色的跟何飞航一样,可我却感到她的眼眸中闪着一些光芒,有时形容女孩儿透亮的眼眸会有这样的形容,可我当时的感觉并不是这样,那种光芒有些奇怪,带着一些动感和色彩,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她的眼睛里,那种感觉不是让人很舒服。 我宁愿是我的个人感觉,安吉尔的眼睛是十分美丽的。 “我哥哥一直都喜欢中国女孩儿,我也是。”安吉尔说话的声音甜可以让人融化。 “如果是这样,那一定会让许多中国女孩儿疯狂的。”我笑着说。 “不,我哥哥从来不随便结识女孩儿,我说他在恋爱方面一定是个白痴。”安吉尔吃吃笑。 “安吉尔,有这样说哥哥的妹妹吗?”何飞航对安吉尔抗议。 “不过我想很快,你就要找到你心目中那个女孩儿了吧。”安吉尔说。 “是,很快。” 他们兄妹俩说着话,我一直注视着安吉尔的眼睛自觉有些失礼,说:“你的眼睛真美,是深蓝色的,好像还会闪光。” “一定又是她带了什么美瞳那种玩意儿。”何飞航说。 会场音乐又再次响起,很快安吉尔就被一位英俊优雅一头金发的欧洲男子邀请走了,而何飞航却一直没有邀请其他女孩儿的意思。 他紧紧握住我的手,注视我,深邃的眼眸中似乎有摄人心魄的魅力,他说:“我母亲是个极美丽的中国女人,我从小就对东方女性充满了期待,跟美国女孩的热情奔放,法国女人的浪漫激情不同,我觉得东方女人是世界上最神秘最有魅力的女性。” 我对他赞誉东方女性表示了感谢,我说:“伯努温太太当年是享誉全球的美人儿,我们早有耳闻,现在她依旧风姿卓越,优雅迷人。”我说这些肯定是发自内心的,何飞航的母亲那怕在世界级的名媛中都堪称出色。 “母亲对我和妹妹来说就像是女神,我真希望能像父亲一样,拥有这样一位美丽的妻子,所以我未来的妻子一定是一位中国女孩儿。”何飞航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牢牢盯着我,我不由自主地有点脸红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这话从何飞航嘴里说出来,会让任何女孩儿心跳的。 “松松”何飞航突然叫我。 “啊?”我有些紧张,不知道他接下来会说什么。 “你……” 那要命的声音突然间又传来,甚至比上一次更清晰,像雷电般在我脑中炸开,我完全没听见何飞航说什么。我感到那声音就在附近,心中大惊,双手猛然一推,将何飞航从身前推开了,待我回过神来,看到何飞航站在离我两米远的地方,神色惘然尴尬。 (十二)神秘人(2) 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也肯定父亲和伯努温太太一直在不远处观察我们两个,我实在不适宜在会场做出什么举动。我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柔声对何飞航说:“对不起,我今天确实有些不舒服,我想出去散散步透气。” “我陪你” “不用……,还有许多客人需要你照顾,我就出去一会儿,回来后我来找你。”我尽量表现得温柔贤淑。 走进会场后,我完全就像是放出笼子的鸟儿,那种自由自在的感觉真的让人舒服极了。会场后是个带泳池的花园,所有宾客都在会场给安吉尔庆生,花园外几乎没有人,泳池里的水反射着花园街灯的光线,碧波清凛,让人的神情得以冷静。 我沿着泳池漫步,突然感到泳池的池水有些异样,这里说的异样不是指池水,而是灯光下的池水会产生强烈的反光,我感觉不远处有东西在活动,这才引起池水反光的变化。虽然花园外面的灯光也极其明亮绚丽,但终究是静止的,而外面如此安静的环境让我对环境的变化极其敏感。 我寻着这光影的变动找去,那游泳池极大,在对面有两个带顶的休息空间,有点像两个亭子。我注意到其中一个里面有东西在动,我悄悄隐身在不远处的柱子后面望去,心中一惊,是那个蓝衣女子,她弯腰站着,而她跟前有个年轻的金发年轻女孩儿半坐半躺着。蓝衣女在金发女孩面前坐着几个奇怪的动作,嘴巴里喃喃自语,金发女孩儿目光呆滞,像睡着了一样,身体随着她的动作不自然地抖动。 我徒然醒悟,那个蓝衣女子在给这个女孩儿实施催眠术,那女孩儿的表现正是受了催眠的样子无疑,而更让我不寒而栗的是金发女孩儿的眼睛呈现了五彩颜色,那色彩在眼睛里翻腾,像是随时会溢出眼眶,那情景实在太诡异恐怖了。 我心里大叫不好,飞身冲了过去,我以极快的速度伸手想扣住她的肩膀,我自信她无法逃脱,可就在我的手**离她2两厘米的时候,她的肩膀突然往下移动,我的手便抓了个空,我转手向右侧抓去,想扣住她的脖子再逼问她,可她似乎早料到我会使这招,一个滑动头部竟然绕过我的手臂从下方逃脱了。 我踩着石岩飞身踢出右腿,想踢中她的胸口让她受一记重创便可以不再动弹,谁知那女子侧身躲过,有一个转身饶到了我背后去,我一惊料到她会在身后反击,当即弯腰向前一个翻滚躲过了她的一记。 我转身挺身而立,与她正是面对面,她的身形极长,池塘反射出的波澜光影印在她脸上,她的面部表情冷峻得可以结冰。 我语气严厉:“你究竟是谁?你对这女孩儿做了什么?” 蓝衣女似乎没听见我的文化,答非所问的说:“你能听懂那句话的意思?” 如果换了旁人一定不明白她说的话的意思,而我却偏偏能懂,她问的就是我时常在脑中“听到”的那句发音古怪的话。她的表现似乎表示她也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当然也有一种可能是她懂,并且询问我是否跟她一样。 我当然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可当下也不确定这个女子的目的和来历,决定使个诈便胡说道:“当然知道。” 蓝衣女显然十分激动,说:“快告诉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那你是从那里听来的?”我问。 蓝衣女没有问答,只说:“我求求你,快告诉我!” “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这句话的?” “这真的是一句话,不是什么奇怪的发音,我只要知道这句话的意思,求求你了,我……” 我心里觉得奇怪,何以这句话的意思对她这么重要,虽然我也极其想弄清这句话的意思,但我仅仅是出于强烈的好奇心,也许这句话对她有另外地意义。我正想着接下去怎么套出她的话,却听到有人来的脚步声,何飞航和两个服务生正往这里走来,那蓝衣女见状飞身离开,她地速度极快,我正欲将她拦住,她已经在十米开外了,不出两秒钟已经不见了身影,那是很了不起的轻功,我曾经跟随一位高手学过功夫,可唯独这轻功未得到过真传。 “松松,你没事吧?”何飞航闻声而来。 我顾不上搭理何飞航,去查看那被催眠的女孩儿,我轻轻摇了下她的肩膀她没有反应,我却看到她眼中的色彩在逐渐消散,越来越淡几乎完全消失。 何飞航赶到我跟前,问;“她怎么了?” “有人在对她实施催眠?” “什么人?” “我不知道,好像也是宾客之一。” “先不管她了,安吉尔的成人仪式就要开始了,你快跟我进来吧。” 这时,那金发女孩逐渐苏醒恢复了神志,才睁眼就看到了何飞航,显然十分兴奋,可一会儿就陷入疑惑,说:“我明明在宴会厅,怎么会跑到花园里来的?” “你不记得刚才发生什么?那个穿蓝色礼服的女人是谁?” 金发女孩儿摇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认识什么蓝礼服的女人。安吉尔的仪式开始了吗?伯努温先生我们快走吧。” 何飞航向我伸出一只手,希望我跟随他进去,我却说:“你先进去,我想再观察一下四周,我很快就来。” 何飞航显然很失望,那金发女孩儿却兴高采烈地弯着他的手臂。他们离开后,我在这女孩儿待过的地方仔细查看,并没有看到过类似我以前那间屋子的奇异现象,那间亭子就是用普通的木材和石板砌成的,上面覆盖着高质量的涂料,只有充满现代化的印染和雕刻,机械而呆板。 我重新返回会场大厅时,安吉尔的成人仪式正在举行,只听到众人一起倒数数,原来已经接近十二点,过了十二点安吉尔就正式满十八岁了。 “十、九、八、七、六……,一!” 当数到最后一个“一”的时候,全场沸腾,“啪、啪、啪”的声响,十几瓶香槟被陆续打开,所有在场的年轻人都发出兴奋的欢呼,安吉尔脸上翻出红晕,这一刻已经标志着她已是一个少女,而不再是一个女孩儿。 一辆布满鲜花鹅绒的推车被推到安吉尔跟前,上面放着一个华美的礼盒,伯努温太太玉手打开天地盖,从里面取出一件光彩夺目的礼物,那是一顶精美绝伦的公主皇冠,前额做成优雅的天鹅卷纹,但最引人注目的镶嵌在中间的那颗闪亮耀眼的粉色钻石,水滴形状,精巧的切面在灯光下射出醉人的光芒,目测大约有三十五克拉。 伯努温先生接过皇冠,亲自戴在了安吉尔的头上,亲吻她的脸颊,轻声说了几句话,大致是:“亲爱的宝贝儿,生日快乐,我们爱你”之类。 众人的目光全停留在安吉尔身上,此时的她正尽情享受着所有的瞩目和荣耀,这是她与生俱来的天赋和能力,谁让她是菲丽伯努温,拥有世界上最时尚的父亲和最美丽的母亲。 一道蓝影飞了过来,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她是从哪来飞过来的,而她冲向的方向的正是安吉尔,不,是安吉尔的头部! 众人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哗然一片,有好几个女孩儿都捂住了嘴闭上了眼,害怕看到惨烈的一幕就连会场的保安人员也愣住了,那人的速度实在太快了,简直超越了人类极限。 我一看是那个熟悉的蓝色,顾不上其他,我随手捡起桌上一个小型装饰物,一提气高跟鞋往台阶上一踩借力飞了过去。就在那人的手快接触到安吉尔头部差两公分的时候,我用内力将饰物弹出,饰物划过那人的手掌将至弹开,由于饰物上有尖锐的金属,还将那人的手背划出了一道血痕。 她还想上前,我已冲到台前挡在了安吉尔的跟前,伸手去抓她的手腕,她显然已经气急,没想到现场有人阻止,她一掌向我心口拍过来,台下人群都发出惊呼,我还听到有人叫出:“小心!”的呼声,我侧身避过,一个旋转侧踢,想把她踢下台让众人制服。可我忘记了我现在是穿着旗袍礼服和高跟鞋,我的动作根本施展不开,礼服的磕绊给了她躲过的机会,当我飞身落下的时候,高跟鞋的细跟已断,我的脚腕也轻微扭了一下。 我心里大叫不好,脚上的疼痛隐隐传来,由于我的阻挡安吉尔已被护送下去,被保安群群围住,那人想再抓住安吉尔已是不可能,况且她同样也穿着活动不便的礼服,她愤怒地望着我说:“如果不把她头上的皇冠取走,她会死的!” 听了她的话我愣住了,问:“为什么?” 这时全楼的武装人员已齐集大厅中,手中拿着武器等待抓拿这个“罪犯”,那蓝衣女子见状,气恼地一跺脚,只得飞身逃离,她双手抓住顶部的吊灯,吊灯的大幅度晃动为她借力,她接着飞身到窗口就消失地无影无踪。所有的保安人员全部撤离大厅去追人,没人能看清楚她是怎么逃脱了,我想抓住她询问个清楚,可才走出一步脚腕上的刺痛就传遍了全身,我疼得倒在了地上再无法起来。 “松松,你怎么样了?”我看到一侧的父亲扶着我,罗云也在不远处冲了过来。 “脚刚扭到了,不过没事”我说,经过一场打斗,我此时的形象已十分不堪,盘好的头发凌乱,衣服边缘也撕坏,断裂的高跟鞋和脸上花了的妆容。可我却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好意思,正好让飞航伯努温看看我现在的样子,他就不会发表他那幅“最爱中国女孩儿”的感慨了,想到这我不禁笑了出来,父亲莫名其妙地以为我的脑子被打坏了,只有罗云在一旁冲我眨眼,我明白他已知道我心中所想。 (十三)神秘人(3) 安吉尔的眼睛十分美丽。 那句话又在我脑中响起,感觉十分强烈,似乎有一种奇异的力量说服我放弃一切去追随他,那声音极具诱惑力,我几乎无法抗拒。 幸运的是,我从小就练习中国武术,意志力曾得到很强的修炼,我猛吸了一口气,从腹部凝聚一股气,来抵御这愈来愈强烈的意念入侵,猛然间我抬头看到了安吉尔的眼睛,她的眼睛极美丽,圆又大的眼珠透着海蓝的深蕴,如玉般莹润。 可现在!我看到的不是这样的。 我清晰地注意到她眼睛里闪过熟悉的妖冶光芒,她的眼眸出现了一种美丽的七彩色,就是我曾经看到了那种极具艺术感染力的色彩!那色彩像是活的,在她眼睛中闪耀,流动。 “那东西”还在,在安吉尔的眼睛里! 我下意识反手一扣,牢牢扣住了安吉尔手腕的脉搏,我的突然“袭击”动作引起现场一阵哗然,父亲怒斥:“松松,你在干什么?快放开安吉尔!” 安吉尔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慌,可继而消失,我敏感地感到她眼神中的狡黠,她咯咯咯地笑了起来:“这就是中国功夫,真有趣。” …… 我从梦中惊醒。 上面是昨日安吉尔生日宴后来发生的事情,安吉尔替我化解了尴尬,可我脑中始终是那蓝衣女逃走前说的那句话:“如果不把她头上的皇冠取走,她会死的!”。安吉尔那时的眼神绝不像是一个十八岁,生活在优越安逸众人捧月环境中的少女会有的,如果不是安吉尔,她是谁? 我吃着早餐脑子里胡思乱想,手环来了消息,是罗云发来的:“查到了”,下面是一个陌生的地址。我拜托罗云替我查安吉尔生日宴会宾客的名单,很快他就给了我消息,虽然消息里没有写明这是什么地方,但一定跟那个身手了得的蓝衣女有关。我与那女子素昧平生,也不知道她的来历,见面几乎是敌对的,可不知为何我对她却有一种英雄相惜的感觉。我扔掉我手上的三明治,心中最迫切的想法就是赶紧到那个地方去。 “你又准备去那里?”背后传来父亲严厉的声音。 我心头一紧,还没走到家们又被父亲看见了,不过我心里打定注意,不管父亲用什么办法阻止,我一定要去那个地方,我说:“我出去跟罗云喝咖啡。” 父亲说:“喝咖啡是可以,不过不用跟罗云去喝。” “不跟罗云喝跟谁喝?难道跟那个飞航伯努温吗?你也看到了我那天什么样子,人家只怕早给我吓跑了,您就别痴心妄想了。好了,我要走了……”我故意这么说,就是想把那天我在那么多绅士淑女前表现出的“女汉子”行为说出来,让父亲知道我跟伯努温家族肯定没戏,放弃靠家庭联姻的荒谬想法。 “站住!”父亲呵斥。 我心里着急可又不敢不站住,我准备好父亲对我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心想无论如何他怎么说我都照单接受绝不还嘴,等之后再溜出去。可我等了半天父亲都没有一句训斥,反而脸上露出高兴的神情,我正纳闷,父亲说:“松松,事情跟你想的正好相反,伯努温先生和太太很感激你那天不顾一切与歹徒搏斗,保护了安吉尔。” 我说:“感激有什么用,我的形象可在人家心里全毁了。” “安吉尔的哥哥飞航,亲口对他父母说,对你十分倾慕,说你不光是他心目中一直寻找的女孩儿,还十分勇敢独立,如果可以他想追求你。” “什么?”我的震惊难以言表,“他怎么能这样,他是豪门公子,至少得娶个淑女吧!”我心里一着急口不择言起来,事后才意识到这不是在说自己“不淑女”嘛,不过这么说也没什么不对,我本来就不是更不屑做什么“淑女”。 看得出父亲心中十分高兴,说:“他是豪门公子,我们陈氏金华虽然跟维丽品牌不是一个行业,但商界口碑也不在维丽品牌之下,论身价地位,你也不输他。虽然平时你野惯了没什么淑女风范,可他就喜欢你这样特别的,这样也好,一开始就让他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以后会更爱你。” “不是……,爸爸,我……” “我已经答应你们交往了。”父亲说。 “你怎么能不经过我的同意就答应他们?” “伯努温夫妇亲自来说这件事情,看得出飞航对你很在意,我表达的仅仅是我个人意见,我对这个女婿很满意,至于你们,看你自己了。” 我显得有点无奈和垂头丧气,不想跟父亲做更多的辩解,我和飞航伯努温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我只想尽快赶到罗云给我那个地址。 “我已经跟罗云说好了,今天是不可能再去跟何飞航喝咖啡了。” 我寻着罗云发来的地址找了过去,那真的就是一间咖啡馆,想起我跟父亲胡诌时的理由,心里觉得好笑。我找到了罗云,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你怎么垂头丧气的,像只斗败的公鸡。”罗云讽刺我,可我却一点跟他斗嘴的心思都没有。我幽怨地叹了口气:“父亲让我跟飞航伯努温交往。” “恭喜你啊,你们俩个是郎才女貌,两个家族是强强联手” “去!再胡说我撕烂你的嘴。” “那个飞航伯努温真的是人中龙凤,人高颜帅又聪明,配你不差,你还挑剔什么呀?” “他的确是个接近完美的男人,可是我看他就像是欣赏博物馆里的艺术品,欣赏但不爱慕,更不想占为已有。” “你总是太理想化了。” “我们先别谈飞航了行吗?” 罗云举了下双手表示赞同,接着看了下手表说:“我们要等的人应该快到了。” “谁?”我不禁好奇,会是那个蓝衣女? 罗云不紧不慢地喝着咖啡,一边还和艾琪互发短信,就是不回答我的问题,任由我在一旁好奇得抓耳挠心,但我也不敢逼问他,罗云这个人就是这样,他要是不想说的事情打死他也不会说。 过了一会儿果然一个穿着打扮十分考究的男子匆匆走了进来,这个男人年纪大约三十几近四十,西装白衬衫,头发梳得很整洁,个子不高却有着一股傲慢神情。罗云冲他挥挥手:“王总,这里”, 男人找了空位坐下了,罗云笑着问:“喝点儿什么吗?” “你找我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谈,到底什么事快说,我业务很忙的。”男人语气中满是傲慢无理。 我充满疑惑地望着罗云,罗云说:“介绍一下,这位是龙飞布艺有限公司的负责人,王总。” “龙飞布艺?”我实在没听过这家公司的名字。 “他们公司的业务就是生产加工布料,做衣服的那种。”罗云解释,那男人似乎很不屑罗云的解释,眼睛往上翻:“我们公司只做高档布料,维丽品牌的许多衣服就是用我们的布料做的。” 我这下明白了,原来是维丽品牌集团的线下供应商之一,不过据我所知维丽品牌的高端产品和奢侈品的供应商大都在国外,如果是国内的供应商一般只支持一些中端大众商品的生产,眼前这个人估计就是某家中型企业的老板,跟那个钱生发一样。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男人似乎很不耐烦。 罗云的表情很悠闲,对那男人说:“我们慢慢聊,来杯咖啡怎么样?” “我工作很忙的,如果你不说找我究竟什么事情,我可没空跟你们这些个小孩子胡闹!” “小孩子?”罗云捂着嘴巴笑,我对那男人的态度有些气恼,心想着这就告诉你罗云的身份,只怕你会为自己说这三个字后悔死。我早说过我和罗云之间真的不需要语言间的交流,我一个表情的变化罗云就已经知道我心中所想。 他抢在我跟前说:“你不想喝咖啡没问题,今天找你过来,是……,维丽品牌中国区的总裁兼ceo飞航伯努温先生的……,未婚妻有些事情要找你问问。” 我未曾反应过来罗云说的“未婚妻”是何人,他和那个男人的目光齐刷刷望向了我,我差点没从沙发上跳起来去掐罗云的脖子,可罗云料定了我不会轻举妄动,有些得意洋洋,我咬牙切齿透着凶狠的眼神告诉他:“你死定了!” 那男人打量着我:“你真的是伯努温总裁的未婚妻。”我强忍着愤怒微笑,心里已经气炸了。男人显然不怎么相信:“你们不是骗我的吧。” 罗云调皮地回了我一个眼神,我知道他在说:“开个玩笑,别介意”,我回了一个眼神:“没那么容易。” 罗云咳嗽了一声恢复了严肃的神情,不再开玩笑,他对男人说:“昨天安吉尔的生日宴会,有人袭击安吉尔差点酿成惨剧。” 男人听了这话浑身震了一下:“是谁干的?” “袭击安吉尔的人是以宾客的身份混进会场的,我们查过了,你也曾收到了邀请帖,可是当天你本人却没有赴宴,用这张邀请帖赴宴的另有其人。”罗云说。 男人听了这话显然很紧张,汗水从他额头渗出,罗云说:“所以王总……” “别……,别这么客气,叫我查理就可以。”男人说,我心里觉得好笑,又一个装洋腔的家伙。 罗云接着说:“所以查理,这件事情伯努温主席很重视,已经报警,警方迟早会调查到你头上……” 查理惊慌失措:“不不,这件事情跟我没关系,不是我干的,是她,是她!” “她是谁?”我追问。 “你别紧张慢慢说,只要说清楚了,我保证你不会有事。”罗云说。 查理用纸巾擦了额头上汗水,刚才的傲慢荡然无存,说:“太倒霉了,我跟一个心理医生打赌,结果就把邀请帖输给了她,她的赌术真的很高明,可惜我连安吉尔都见不到。” “心理医生?她是个医生?” “没错,她十分有名,是秋剑医院最有名的心理专家。” 我和罗云互望了一眼心中大喜,如果她是秋剑医院的医生,那凭借着陈氏金华和医院的关系,罗云和院长的关系,我要见到她实在容易不过。 我从查理的口中得知这个女子的名字:贺雪梅。 至于伯努温夫妇是否看重这件事情,其实并没想象中那么严重,她们认为“歹徒”只是想抢夺安吉尔皇冠上的那颗钻石而已,报警会让他们和安吉尔曝光在媒体下,他们不会这么做,只是加强了对安吉尔平日的安全保护,比如增加了保镖的数量和限制安吉尔的行动。 (十四)催眠 要见这个贺雪梅实在容易不过,我只消跟院长说我即将入学霍普学院,需要进行一些心理疏导,很快我就被安排到了心理病科的vip房间里。我在病房里安静地等待,想像一会儿贺雪梅见到我时的表情,心里禁不住得意起来,但一想马上要见她了,我自己的心里也禁不住激动。这个贺雪梅身手实在了得,是个奇女子,我出世到现在,唯一一个跟我对抗毫不逊色和胆怯的人,虽然不知道她出现在宴会上目的,但我想结交她为友的欲望还是很强烈。 我问罗云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实情,罗云却说我的好奇心过于强烈,往往沉不住气,如果事先让我知道了调查结果,我在见到查理的时候一定会开门见山的步步逼问,那样并不见的能让查理吐出实情,不如步步引导他心理恐慌,自己把话说出来。这点我不得不承认,罗云考虑得比我周详仔细。 心理医生的办公室很大,一般分为两部分,前一部分用于与病人沟通和辅导,后一部分用于心理治疗,一般会有用于病人躺着的沙发和躺椅。 我以一个十分舒适的姿势坐在医生办公桌前面病人坐的那张转椅上,在等待医生的时候还顺手拿起桌上一本诗集看起来,那位贺医生应该是个很有文艺情怀的人,不然也不会看这些一般人认为索然无味的诗集。 门口匆忙的脚步声传来,门被推开了,“抱歉,我来晚了,让你久等了。” 我用诗集蒙着脸,所以她看不到我,我放下一点书本露出自己的双眼。那个身量极高的女医生,穿着白大褂,短发显得她英姿勃发,我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没错就是她! “请问你……”贺医生说,由于我用书本蒙着脸,又穿着平日里的衣服,她根本没有认出我来。 我缓缓放下书本:“好身手啊,贺医生”,接着故意望向她右手背上的那道伤痕,那是被我扔出去的饰物划伤的。 贺医生认出了我,轻微震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冷峻的神情,她在我对面的医生座位上坐下。我近距离看她,细长的眼睛,消瘦的脸颊,嘴唇略薄,表情总是很冷淡,她不算是个传统意义上的美女,却有着一股英气让人过目不忘。 “你的身手也不差,陈松小姐,竟然被你找到我了。”她冷冷地说。 “找到你并不难,你能用读心术赢来邀请帖,你一定还有很多我不曾领教的本事。”上次和查理会面便得知他和贺医生就是赌简单的猜牌游戏,由查理抽取牌背对着贺医生,贺医生猜手中牌的花色,但贺医生每次都猜准了,由此我断定她精通读心术。 “我是个心理医生,只是用了一些专业上的手段而已。” “你好像认识我?” 贺医生冷峻地注视着我:“你和你父亲是当天生日宴的主宾,我早就知道,而且我也知道秋剑医院和你们家族的关系。” 我假装无意地“哦”,接着问:“你用手段获得邀请帖,目的是那颗钻石?”我故意这样问,因为我感觉这个贺医生并不像会对珠宝疯狂痴迷的人。 谁知她竟然爽快地回答:“是”,看到我有些惊讶的表情,她冷笑了一下:“你以为我贪图连值连城的珠宝?” 我调整了一下坐姿,说:“当然不是,你……,为什么知道那句话?而且对我说出来。” “因为那么多人中,只有你能听到这句话。” “你怎么知道?” “你不是说我精通读心术嘛。” “但这不可能,你不仅知道我能听懂这句话,还能说出来……” 贺医生笑了下,她笑的时候给人的感觉还是冷冷的:“其实你并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对吗?” 我怔了一下,这个贺医生猜人的心思果真十分厉害,如果比拼心理战术,我绝对不是她的对手。我思索着应对她的对策,贺医生又说道:“我想我知道的可能比你更多些。”我心想反客为主果然厉害,要应对她不如我豁出去把我知道的和想知道的全说出来。 从玛丽失踪、查季研究所两位研究员的遭遇、我把木屋烧毁、和查询这句话的翻译等的过程说了一遍,还从手环中存有原木屋的照片打开给她看。贺医生听的时候十分认真,直到我打开手环给她看照片时,她盯着手环端详说了一句:“好东西。” 说完我往后一躺,显得很轻松,说:“这就是我经历的全部,本来我想让事情了结,可是那东西留下了一句话,而且也许继续在害人,所以我想弄清楚这到底是什么?” “那个玛丽死了?”贺医生问。 我耸耸肩:“至少没找到。” 贺医生眨了眨眼睛,突然站了起来离开座位准备走出房间,背对着我说:“跟我来!”我心中一喜,这招果然有用,事实证明坦诚待人总是没错的。 秋剑医院我并不是第一次来,对医院的格局也比较熟悉,贺医生领着我去的是特殊病人的病房,原汤米住的也是特殊病房,只不过是那其中最独立豪华的一间,我心里纳闷究竟要带我去见什么人? 我们穿过那个熟悉的走廊,到了最末端的房间,贺医生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推开房门。 房间里的格局很简单,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一张椅子,椅子放在窗口,上面坐着一个男孩儿。那是个极瘦的男孩儿,年纪大约二十岁出头,瘦得脸部的骨骼线条十分清晰,他的眼睛跟贺医生很像,可眼眸中却没有一丝光彩,瞳孔焦距像是望着远处,但又觉得眼神涣散毫无意识。 他坐窗口,全身一动不动,难道是一个植物人? 贺医生弯下腰,柔声道:“青木”,我想不到这个冰冷的女人对待一个年轻男孩儿会是如此温柔,可男孩儿像是完全没有听到有人在叫他一样。 我问:“贺医生,他是?” “我弟弟,贺青木。”贺医生说。 “他是什么病?” “他没病。”贺医生说,我不敢相信,他看起来像是脑部受了重创,或是听觉有问题。贺医生叹了口气:“我将他深度催眠了,所以他只存在自己的世界里,外界的一切他都听不到看不到。” 我这才明白是贺医生将他禁锢起来的,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贺医生示意我看他的眼睛,他的眼睛清澈却无神,眼珠大而黑,看不出有什么特别。贺医生嘴里喃喃念着什么,双手在贺青木眼前画圈,令人惊奇的是贺青木突然有了反应,混身颤动起来,眼神焦距猛然集中,更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他的眼眸中翻滚出各种色彩,那色彩在眼眸中流动闪烁。贺青木嘴巴里发出低沉的怒吼声,像是被压制住地挣扎。 他的脸部肌肉变得扭曲,像是挣扎得十分痛苦,他的低沉吼声持续不断,眼神十分凶狠,喉咙里含糊不清吐出几个字,我仔细辩听是:“放开我!” 突然贺青木像是挣脱了束缚,猛然踢倒椅子跳了起来,他的速度极快,眼看着扑向贺医生。贺医生像是早有准备,伸手扣住贺青木的喉咙直把他按在墙壁上,被扣住咽喉的贺青木动掸不得。贺医生另一只手做着催眠手势,渐渐得贺青木又恢复了平静,眼神的焦距散开,神情也变得呆滞。 他重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望着窗外一动不动。 眼前的一切十分惊恐怪异,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贺医生,他……,他到底……” 贺医生像是早已习惯,淡淡地说:“我刚才试图把他从催眠中唤醒,被我压得时间久了,他很生气。” “可他……,是你的弟弟。” “以前是,现在不是”贺医生望了一眼贺青木,眼神充满着怜惜和悲哀。 我的脑子有些生疼发胀,我料想不到那东西比我想象中的可怕地多,他们不光会寄存在物体中,甚至能选择人体做为宿主。 “你是怎么知道催眠可以压制他们的?还有那天那个金发女孩儿,你是在救她?对了,安吉尔眼中也有那东西,天哪,安吉尔也会被侵噬!”我发现我有太多的问题要问,忽然间语无伦次起来。 贺医生说:“到我办公室说吧。” (十五)失魂 接下来贺医生跟我讲述了贺青木的遭遇,贺青木是一个钻石切割师,年纪轻轻就跻身一流珠宝设计师的位置,几年前在繁华的钻石之都安特卫普已是小有名气,如今在国内他也有自己的专业工作室,是许多钻石工厂的御用切割师。 某日有一个黑衣男人拿着一个绒布盒子来找他,盒子大约二十乘二十厘米大小,盒子外面还包裹着银色的包装纸,我在听贺医生叙述的时候,就猜测那银色的包装纸也许是一种特殊的防辐射材料,不知道一颗钻石原石为何要用这种材质包装? 男人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贺青木一见那颗原石目光就吸引不愿离开,凭借着他对原石高超的判断能力,这是一颗稀有的粉钻,这么大体积的有色钻石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他咽了一口口水问:“多久要货?” “三个月。”男人付了大笔的定金就离开了,说取货的时候再付另一半。 贺青木跟前是一个飞速旋转的转盘,上面涂满了钻石粉和润滑油,他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捏起这颗原石仔细观看,这颗原石体型不小表面黯淡无光,可身为顶级钻石切割师的贺青木的内心却激动万分,他知道他手中的这块将是价值连城的宝钻。 他拿起14倍的放大镜仔细观察这颗原石的形状纹理,在纸上画着,他必须精心设计出一个完美的切割方案,才对得起这颗稀有的原石。他用印第安墨水在钻胚上划下标记,尽可能沿着天然纹理划线,他要尽最大能力制造出这颗钻石的价值,一颗最纯净、最珍贵、最完美的珍宝。 他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般精心雕琢这个钻石,他左手夹着生钻,接触飞速转动的圆盘又快速离开,接触的一瞬间划出一道刺眼的银色弧线。他做每一个动作都极其小心,生怕一个疏忽就毁了一颗美钻的未来。 整整一个月贺青木都把自己关在工作室里,为了这颗钻石他甚至拒绝了其他所有的订单。 就在快要交货的时候,贺医生去探望了贺青木,贺青木的工作室离他们的住处不远,就在贺医生准备走进房间的时候,就听到了里面传来一个奇怪的声音,一句奇怪的语言,说这句话的正是自己的弟弟贺青木。 贺医生觉得奇怪,就停到了门口没有马上进去,只听见里面传来贺青木的说话声。 “呵呵……,只要这颗钻石戴在美丽的女孩儿身上,世界的一半都是我们的了,哈哈……,没有人能拒绝这么美丽的钻石……,那些优秀美丽的人,都这么脆弱……,哈哈……” 贺医生心中惊慌,觉得贺青木一定是精神上出现了问题,她猛然推门进去,贺青木正站在桌子前,桌子上放着一只垫有柔软绒布的水晶盘,盘中是一颗璀璨夺目的粉色钻石。贺青木正对着这颗钻石在说话,奇异的是他的眼睛中翻腾着奇怪的光芒,五颜六色的光芒,贺青木说话的神态配上这诡异的眼神,让人觉得他的脸部十分狰狞。 赫然他发现贺医生推门而入,立即恢复了神情,眼中的色彩立即隐没消失了。贺青木原本是个忠厚老实的男孩,只专注于自己的领域,贺医生是个专业的心理医生,又精通催眠术和读心术,立即意识到贺青木“失魂”了,这种说法让人觉得有些“迷信”,但实际解释起来就是:某些精神上的刺激让人失去自主意识,或是一些使用外部手段控制了他人意识的表现。 但刚才贺青木说的那些话显然是头脑很清晰的,充满野心和控制欲,他的意识并未丧失,贺医生觉得情况不妙,装作没事的样子问:“弟弟,你这段时间工作太辛苦了,该好好休息了。” 贺青木笑着说:“已经完成了,这次是我的巅峰之作。” “这枚钻石的所有人会是谁?”贺医生问。 “不知道,不过一定是有着极富裕和超强家族背景的女孩儿,不然谁配拥有这样的钻石?”贺青木说的时候,眼神透出贪婪和欲望,贺医生心里一怔,自己的弟弟是什么样的人她最清楚不过,她从没见过贺青木有过这样的眼神。 “你好好休息吧,别太累了。”贺医生告辞了。 第二天打磨好的钻石就被取走了,后来几天贺青木并没有什么奇怪的表现,直到一个多星期后的一天,贺医生休假在家,突然又听到了那句话,这次的听到和上次不一样,上次是确实听到贺青木发出的声音,这次的“听到”是感觉这声音不是从耳部系统传入的,而是直接传达到大脑的信息。 贺医生担心贺青木出事,就直接去了贺青木的房间,贺青木的房间没有上锁,贺医生直接推门而入,却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贺青木蜷缩在地上,浑身颤抖像是在用力跟什么东西对抗。 “青木!”贺医生冲上前像扶起贺青木,可翻过贺青木的身体,贺医生就清楚地看到他眼睛里那翻腾的色彩,那样地诡异夺目。 贺青木喘息着,艰难地说:“姐、姐姐,我快不行了,他们要控制我!我……,帮,帮我……”他几乎每说一个字,脸部肌肉都要做最大的努力来控制自己的发音。 贺医生叹气:“我想这东西就是影响了青木的意识,妄图控制他的思想来到达自己的目的,我所掌握的催眠技术可以让人在特定的情况下丧失意识,甚至可以将某些观念植入他的意识中,所以……” 贺医生用手捂住自己脸,痛苦地说:“我试图用催眠术控制那些……,伤害我弟弟的东西,可它们太狡猾了,我担心自己会被反控制,所以……” “所以你就将青木深度催眠,让他丧失意识,让那东西无法控制青木,但是也困住了那东西无法出来,只要唤醒青木,那东西还是能控制他!” 贺医生点点头。 “那,那上次宴会上的那个女孩儿呢?” “那女孩儿刚被侵入,那东西还没接触到她的意识,我还能救得了她。” “那你抢夺安吉尔的皇冠也是为了救她?天哪,我做了什么?”我这才明白贺医生那天拼命抢夺安吉尔得皇冠,正是为了阻止那东西侵入安吉尔的身体,可偏偏给我破坏了,心里懊恼不已。 贺医生给我一个安慰的眼神,说:“之后我对发生的事情进行了分析,我肯定是那颗钻石带来的灾难,可惜那颗钻石已被取走,之后我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打探钻石下落,直到前不久知道了安吉尔的生日宴会,将会有一顶价值连城的粉钻皇冠做为她的成人礼物,要知道珍贵的钻石并不多见,有色钻石更是稀有中的稀有,我断定就是青木制造的那颗。” 我知道贺医生要做到这点并不难,她所在的秋剑医院来就医的都是具有极高社会地位的人,况且她是心理医生,要从一个人口中探索出信息再容易不过。 “只是有一点我不是太明白。”贺医生说。 “什么?” “接触过钻石的人应该不少,可为什么不是每个人都受到了控制,只有少数几个……” 贺医生提到的问题也引起了我的思考,目前我们知道的被那鬼东西控制的人:贺青木、安吉尔、那个金发女孩儿,还有我和贺医生,只是那东西对我们的控制失败了。 突然我倒抽一口冷气,说:“那东西选择控制的对象,都是有相当地位背景,或是有特殊才能的人,这鬼东西很聪明,会挑选自己中意的对象寄存,通过影响对方的意识控制思想达到自己的寄存目的,那他们怎么去影响对方的意识的?”我问,猛然间我想到了什么,惊恐地看着贺医生。 “没错!我也能听到那句话。”贺医生说。 我额头微微渗出汗水,淹了下口水:“这么说,它们就是用这句话来影响别人的,可是为什么单单我和你未受到影响而被控制住?” “我想是因为你和我都曾经过特殊的训练,意志比一般人坚定,那东西不容易控制我们,而且我熟悉催眠术,那东西妄图控制我的时候,我下意识会进行反催眠。” “你是怎么知道我也能听到了那句话?” “安吉尔生日宴那天从你进门开始,我正好也在附近,我听到那句话,同时我也看到了你的反应,我是个心理医生,你的反应让我怀疑你也听到了那个声音,后来在会场我故意对你说口型,我就确定了你是跟我一样的。” 事情好像得到了解释,可我从觉得还有什么漏掉没想起的,却怎么也想不到。 “他们的目的是……” 说到这里我和贺医生都感到莫名的恐惧,一群不知名的东西,却有着那么强的能力,更可怕的是还有着比人类更甚的野心。 “我不认为一群微生物会有统治世界的野心。”贺医生说,可她说话时候声音却略有颤抖。 “你凭什么认为他们是微生物?或许他们是一种比灵长类更先进的生物,只是人类从没有发现过它。” “这种说法太荒谬!” “那也比微生物统治世界好点!” 我和贺医生几乎要开始争吵,我用手挡在我和贺医生之间,让两人都平静一点。 “那安吉尔现在是不是很危险?”我问,贺医生没有说话,但她的眼神已经给了肯定的答案,“我一定会毁掉那颗钻石,相信我。”我对贺医生说。 (十六)陷阱 我想到一个人:席正刚,便播了他的电话,恰好他在局里。 “我还有32分钟才能下班。” “我等你。”我在上次罗云约了查理的那家咖啡馆,点了一杯咖啡坐着慢慢等。 窗外的风景很好,复古干净的街道设计让人感觉是在欣赏一幅画,偶尔匆匆走过的人像是画中的一部分,可是你却不知道这个人是否真是的他自己。 我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我拍了下自己的脑袋,这几天被这东西搞得满脑子都是奇怪的想法。 手环突然来了感应,是一条消息,手环通过特殊装置在我视网膜中形成文字,我很快就知道了消息的内容,外人是无法得知的。 松松,最近好吗?看来你很听话没有长时间摘下手环,快要入学霍普学院了,时间记得告诉我。署名是“叮咚”。 我会心一笑,在空气中比划写了两个字:好的,手环立即接收到回了消息过去。 咖啡馆的墙壁上有个复古的壁钟,滴答滴答流失着时间,半小时很快过去,我已经在窗口看到一个穿着休闲衣裤的男人正走进来。 当席正刚推门而入的时候,我冲他招手,他在我对面坐下。上次见他穿着警服,混身的威严,这次穿着休闲服,显得他帅气亲切多了。他跟我打了招呼,姿态也没上次那么居高临下充满距离感。 “席警官……” “现在不是办公的时候,不必叫得这么严肃。” “席先生……,好久不见。” “想不到我们还会再见,我以为你那间屋子烧了以后我们就不会再见面了。” “上次那件案子进展的怎么样了?” 席正刚苦笑了下:“没有线索和证据,暂且当悬案处理。” “哦……,其实我约你出来还是为了那件玛丽失踪的案件,想和你聊聊,如果可以希望你能提供一些帮助。” 席正刚摸了一下鼻子,说:“其实我不想在属于自己的时间里谈工作……” “我很抱歉,可是事情可能会很严重。” “没关系,陈小姐想知道什么?是出于好奇心?” “不仅仅是好奇心,事情……,可能比想象的要复杂……”我叹了口气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在另一个地方,也出现了那种奇怪的东西。” “有人失踪了?” “没有……,事情很复杂,那些东西好像……,好像……”我用尽全力,却无法搜索到一个合适形容词,因为这件事情实在太诡异,无法形容。我最后泄气了:“就像鬼上身,让人变得不是自己。” 席正刚的神情有些莫名,说:“听起来这不应该是警方可以解决的事情,该去找驱鬼的道士。” 我浅笑了下表示回应他的幽默感,说:“那东西的来源也许是一颗钻石,一颗三十五克拉大的粉钻。” “那一定价值连城,似乎跟我这样的普通人距离很远,你需要我给你提供什么帮助?” “如果可以,我想到查到这颗钻石的来源,以及经过那些人的手。” 席正刚摊开双手说:“我恐怕不能通过官方给你提供帮助,不过……”他掏出手机翻看,“我给你一个电话号码和地址,你可以联系一下他。”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他用手挡住半边脸悄声说:“他是个私家侦探,是我的好朋友。” 我恍然大悟,马上记下了号码和地址,并对他表示感激。 “对于玛丽失踪这件事,我想听听你的看法,从你们调查的角度。” 席正刚吸了口气说:“如果分析一个人在某个地方突然消失,那么科学上来说只有三种可能:一、她活着,自己走出去了;二、她死了,并且用特殊方式处理让尸体完全毁灭消失;三、她死了,尸体藏在隐蔽的地方未曾发现。” “它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知道那东西会控制人的思想,下意识的认为玛丽是被那东西害了,竟然不自觉地喃喃自语。 “谁?”席正刚恰好听见了我地自言自语。 “没,没什么……,席先生你认为玛丽遭遇那种可能比较大?” “第一种,你认为半夜三更一个裸体美女独自走下山丘的可能会有多大?”席正刚带着嘲弄反问。 “那么第二和第三种假设呢?” “如果她死了,总会遗留下一些线索吧,可是我们查找至今什么都没发现,而且凶手嫌疑最大的就是她的那位男朋友汤米,但缺少证据,我们的调查也只能到此为止。” “会不会是那些东西?”我问。 席正刚身体往前倾,说:“如果是,那么就不是警方可处理的范围了,难道我们可以逮捕一群……,不知道什么东西,然后通过法院起诉判它们死刑?不知道它们怕不怕枪。”说着他自己哈哈笑起来,我也跟着笑起来,气氛变得轻松了点。 正笑着,席正刚的目光往左边望去,可他的头部却没有转动,脸上依旧笑着。我还未反应过来,席正刚突然跃起扑向我,将我按在了我坐着的那张大沙发上,他整个人压在了我身上。我听到一记破裂声,一道银光从我眼前飞速闪过,一下钉在了大厅吧台上。大约两秒钟,咖啡大厅内响起混乱地尖叫声,所有在座的人开始飞速逃离现场,咖啡馆的老板吓得躲在吧台下面。 席正刚飞速起身跑到门外朝查找袭击的方位,外面人来人往看不出有什么,咖啡馆对面是一栋普通的大楼,席正刚朝二楼看去,职业敏感让人盯住了其中一扇半开的窗户。 射向我的那道银光,是一把尖锐的锥形刀,刀片薄而锋利,刀把短到几乎没有,仔细看底部有两个向左右延伸出来的部分,像两只小耳朵,上面各有一个圆孔。我坐的那个位子旁的玻璃窗已经尽数破裂,落得满地都是尖锐透明的碎渣。 “这应该是通过某种装置发射出来的,不然射程不会这么远。”席正刚说,拔下刀片,用手抚摸着两边多出来的带孔圆片:“这里应该就是用来固定在装置内的。” 从这把锥形刀发射的位置上来看,瞄准得正好是我咽喉以上的部分,这时我隐隐感到耳朵根后部有点疼,伸手一摸手指上有些血迹,是这东西划过时候划伤的。有人想将我致死,我顿时感到背后冒冷汗,要不是席正刚及时救了我,恐怕这个时候我已经死了。 到底是什么人想至我于死地? 席正刚沉思了片刻,突然想到什么,朝门外走去,我紧跟其后。对面大楼二层是个废弃的仓库,处于长年招租中,我们到达的时候仓库大门半掩着并没有上锁,门上用用油漆写着硕大的招租电话。席正刚小心翼翼推开门,“吱嘎”发出一阵声音,在里面空旷的空间显得尤为凄惨。 仓库内部十分昏暗,只有微弱的阳光透过窗子,里面只有几排陈列假,上面满是灰尘和包装垃圾。席正刚将我护在身后往里移动,在窗口他发现了几块塑料片,他捡起来查看放在鼻子低下闻,似乎上面还有一些温度。 突然席正刚像是看见猎物的豹子一跃而起,往最近的陈列架踢去,陈列架哗啦倒下,发出轰隆巨响,一阵烟雾卷起,朦胧间似乎有个影子正飞速往门口移动。席正刚追去,我紧跟其后,追到门外才看清是个男子的背影。 “警察!站住!”席正刚冲着背影叫道,那人像是顿了一下,接着狂跑,他跑往的方向是楼梯口,就在他从二层跑往一层的楼梯时,我扶住楼梯围栏一个飞身跨过直接落到一层楼梯,那人跑得太快刹车不住,冲我身上撞来,我一拳打出直接打到了他的鼻梁,只听一声断裂,那人的鼻子流血不住。我立即将他按倒在地,他的鼻梁骨或许已断再也动弹不得。 席正刚吃惊地说:“想不到你还会功夫。” 那人瞪大了双眼惊恐万分,嘴里喃喃地说:“没,没说有警察呀……” 那人身量不高,消瘦,皮肤黝黑,头发剪成个平头,穿着一件廉价t恤,从他的外型上来看像是街道里的混混。 席正刚拿着手中的塑料碎片问:“这是你干的?你想杀人?”那人眼睛满是恐惧,即没承认也没否认。 想到我差点被这家伙给杀死,如果不是席正刚在的话,恐怕我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一想到这里我怒气攻心,掐住那混混的脖子问:“我和你有什么仇,你为什么要杀我?”我手上的使的劲很大,那混混被掐的说不出话来,只发出“咳咳咳”的声音。 席正刚拉开我,对我说:“把他掐死就什么都问不出来了。”接着义正言辞地对那混混说:“你的行为已构成故意杀人罪,要是你想从轻发落的话,就老老实实跟我交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叫什么名字?” “王小狗。” “年龄?” “……十九。” “杀人动机?” “……冻鸡?啥是冻鸡?” “你为什么杀人?杀人的目的?” “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有人跟我说要杀死……”那混混看向我,我狠狠瞪着他,他吓得收回了眼神,“……杀死这位小姐。” “是什么人跟你说的?” “我,我也不知道……” 我还想问,席正刚突然朗声道:“警车马上就到了!我看你还是去局里坦白吧!”说着一把纠起王小狗的衣领,像提小鸡般提着他走。不出五分钟,警车呼啸而来,带走了王小狗而且在旧仓库里搜到一把射刀枪。 我有些不理解席正刚的做法,责问道:“为什么刚才不问清楚,正好擒住他,多好的机会。” “他就是个混混,被人指使的,他用的都是十分原始的射刀枪,那是很多乡下人用来射鸟的,这种武器虽然简陋,穿透力却极强。刚才如果他准备说出真相,恐怕早被人灭口了,到时候反而什么都问不出来了。”席正刚说。 我这才明白为什么他刚才那么大声的说话,怕是想对附近暗处观察的人一个警示,他实在是个心思缜密的人。 我们回到咖啡馆,里面已经没有一个人,我坐的那个位置一片凌乱,咖啡馆老板仍旧吓得躲在吧台后面不敢出来,席正刚亮出自己的警察身份,他才颤抖得从里面出来。 “警察同志,这是恐怖袭击吗?”老板问。 “别胡说,这件事情我们需要调查,也许需要你的配合。” “配合,配合,我一定配合!” 我表示了抱歉,并且愿意承担今天咖啡馆所有得损失,老板连忙摇头摆手:“不用,只要警察抓住那些坏人,这些都没关系。”虽他这么说,临走时我还是留下了几张大钞。 (十七)冰谷牛肉面 席正刚用手机把破坏的地方都拍了照,还有凶器也收好准备带回去检查。 “看来你现在的处境并不安全。”临走时席正刚对我说。 “我会保护自己的,今天谢谢你!” 他沉默了片刻说:“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放弃追求这件事情,这样也许能让你远离危险。” “谢谢你,可是我的朋友处于的境地更危险,我必须想办法毁掉钻石。” 我也许真的像罗云说的,有时候就像个疯子,事情越是危险蹊跷,我越是要弄个水落石出。那东西究竟是什么?已经是我心里的一根刺,无论如何我都要将它拔掉。 席正刚说:“这件事已经属于我们警局的行政范畴,我会尽心追查,你自己务必小心!” 我应了下,又说:“席警官,王小狗如果坦白了些什么,能让我知道吗?” “你是直接受害人,你有权知道真相,到时候还必须请你到警局指证和协助调查。” “好,谢谢。” 与席正刚暂别之后,我去了秋剑医院找贺医生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贴了胶布。贺医生冷冷地问:“怎么才分开一天就受伤了?” “有一个混混想杀我。”我说。 贺医生睁大了眼睛表示不相信,我简单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下,贺医生听了冷峻的脸也显出了焦虑,说:“这件事情不简单……,那你不是很危险?” “我想是的。”我淡淡地说,“不过……,我不会放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青木的。” 贺医生有些激动:“谢谢……,可是你,还打算去找私家侦探调查这件事情?” “当然。”我十分肯定。 贺医生吸了口气:“要不我陪你一起去吧。” “你不上班啦?” “我可以跟院长请假。” “算了吧,你要离开医院,秋剑伯伯是不会同意的。” 不管贺医生怎么劝说,我都坚持不要她陪同,一方面是因为医院需要她,另一个原因是她需要照顾青木,万一她出了什么意外,我从内心会觉得愧疚的。另外我也不打算告诉罗云,今天发生的事情已经凶险万分,这件事情不仅仅只是神秘而已,恐怕背后更有许多不可告人的目的,拉他进来只会增加他的危险,所以我决定整件事情自己一个人承受下来,万一我有什么不测,陈氏金华还有罗云可以继承。 我驾驶着我的那辆跑车,在一个偏僻老旧的民宅,那个地方不方便停车,我就将车停在了外面,自己走了进去。 这里真的算是人烟稀少,以前应该是集体民宅,但随着开发年轻人逐渐搬离,只剩些老弱病残还住着。这里还有许多空着的住宅,平时半掩着门里面空空荡荡,有传说到了晚上许多孤魂野鬼就喜欢在这里积聚,因为人气少阴气重,这听上去倒像跟鬼有关的恐怖小说题材。除了老人也有些租客,因为人迹罕见所以这里的租金极其便宜,许多刚来城市淘金的人就选择在这里住下,可以说这里也是鱼龙混杂。 我在这七拐八扭的街道走着,门上的门牌号早已腐朽根本看不清楚,我手上虽有席正刚提供的地址,却根本无法找到确切位置,我妄图询问这里仅有的居民,可那些老人已经老到连我的说话声都听不清楚,更别说让他们回答我的问题了。 我正漫无目的的游荡,心里犯愁,经过一户半掩着门的空宅,突然听到里面有几个人在窃窃私语,我往半掩的门看去,里面有几个人影聚在一起,还有一个人头半伸在门外,那脸孔看起来很年轻,他发现我在看他,一下缩了进去,里面便没了声音。 我心里升起了一丝警惕,总觉得这附近的氛围说不出的奇怪,我才路过那扇门十几步的距离,身后猛然扑过来一个人,紧紧箍住了我的脖子,那人使的劲很大,看样子是想将我绊倒在地压在身下,可他料错了,我陈松不是一般女孩儿。 他的这招绝无任何格斗技巧在内,全凭蛮力。我抬脚往他脚尖狠狠踩去,他顿时疼得哇哇大叫,趁他手腕略松之际,我用手肘撞击他的肋骨,他吃疼身体弯曲,我顺势扯住他的手臂给他来个过肩摔,这是柔道的一个经典招式。那小子被翻身摔到地上,疼得爬不起来。 我耳后又生起一阵风,一个黑压压的身影扑了过来,我侧身躲过,还接着他扑上来的惯性给他加了一把力,眼看着那人的脑袋朝一旁的墙壁撞过去,只听“哗啦啦”一阵砖粉纷纷掉落,那人脑袋已开了花,血咕咕往外流。 我左右两边又紧接着冲过来两人,说实话我确实有些生气了,反手一拳打往右边,一个转身给了左边那人一脚,那脚刚好踢在肚子上,三下两下把两人打趴下了。一共四个穿得五颜六色的混混在地上哼唧,我拍拍双手灰朝他们走去,他们竟吓得不敢动弹。 “喂!”我叫了一声,那几人竟从地上转个儿跪了下来,拼命向我磕头,边磕头边说:“姐姐饶命,我们几个不识抬举,看姐姐开着好车来,想着姐姐就是一个女人,想……” “想干嘛?”我吼了一句。 “想抢几个钱,别的啥都没想,谁知道姐姐这么厉害,我们捅了马蜂窝,不不不,……是闯了仙女宫,得罪了仙女姐姐。” 那几个还在磕头,我吼了下:“别磕头了!”那几个人立即停住,却还是跪着不敢起来。 我从我身上的黑色防风马甲的内侧口袋里拿出钱包,抽了好几张拿在手里,说道:“我要找个地方,你们要是告诉我,这些钱就是你们的。” 那几个混看着我手中的花花绿绿,咽了下口水:“姐姐要去那里?这里我们几个都熟。” “冰谷侦探所。”我说。谁知我一说完,那几个混混面面相觑,接着都笑了起来,我有些恼怒,说道:“笑什么笑,到底有没有这个地方?” 那几人不敢再笑,其中一个说:“是有个地方,不过不是什么侦探所,就是一个卖牛肉面的。” 我愣了下,心想这几个混混应该不会骗我,问:“怎么走?” “这条道走到底右拐,然后第二个街口再左拐,就到了。” 我扔下钱,临走时对那几个家伙说道:“你们要是敢骗我,回来再收拾你们!” “不敢,不敢。”那几人得了钱喜笑颜开。 我按照小混混说的找到了那个地方,果然是一家普通的面店,门店极小,门口挂着一块木牌“冰谷牛肉面”,走进去装潢也极普通。整个店堂最多三十平米,里面只稀稀拉拉地放着三张桌子,没有一个客人,只有一个服务员坐在店内打着瞌睡,他翘着一只脚,头像小鸡啄米一样一点一点。 我心里觉得纳闷,但也可以确定是这个地方无疑,因为席正刚给我联系人名字正是“水冰谷”,很奇怪的一个名字,又水又冰,给人感觉寒冷冰凉。可这不是应该是私人侦探所吗?怎么是一家面店,难道这个水冰谷先生开侦探所生意不好改做牛肉面了?不过用名字取名牛肉面也有点不伦不类,“冰谷”这么高冷的词,跟充满烟火气的牛肉面搭配,真让人觉得奇怪之极毫无食欲。 我在狭小的店堂张望,因为过道空间实在太窄,我不小心踢到了一张椅子上,发出“砰”的响声,本来这一下本没什么,可这里实在太偏僻,店里又没有一个人,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显得尤为剧烈,连我自己也被吓了一跳。果不其然,刚才还打盹儿的服务生,猛然从凳子上跳了起来。 “妈呀!怎么回事?”他睁眼开看见了我,揉揉眼睛确定眼前确实是一个人时,问:“你是谁?” 我心里好笑,开店做生意哪有这样招待客人的,我说:“这不是冰谷牛肉面吗?” 服务生倒是知道笑脸相迎,对我说:“您要吃牛肉面?真不好意思,您先稍等下,我去厨房看看师傅在不在”说着就移动着小碎步走到后房去,我真佩服他能在那么狭窄的过道穿梭自如。我心里觉得好笑又好奇,这么开店怎么能留住客人。 过了两分钟,服务生回来冲着我说:“师傅在呢,牛肉面马上就来。”我愣了下,不过这时我肚子的确有点饿了,心想吃碗面再找人也不耽误,就冲他点点头。 服务生端着热气腾腾的牛肉面上来了,笑盈盈地说道:“您请慢用。” 我用勺子喝了一小口汤,咸咸甜甜的,并没有多大特色,牛肉偏硬显然炖的时间不够。我摇摇头正想放下筷子,突然左耳方向感觉异样,那种感觉就好比你能感觉到有人在那个方向看着你,一般人都会这样的经历,而我感觉比一般人要来得更敏锐。当然我的左边并没有人,我假装还还在吃面,眼睛余光注意到左边入口旁边有扇半掩着的小窗,我左手握住汤勺,手腕暗中蓄力,猛然发力往那窗口的缝隙飞去,汤勺飞速穿过缝隙,只听到“咣当”落地破裂,伴随着“哎哟”的呼喊声。 我飞身跳过那些桌椅快速推开门,发现窗后是那个服务生和另一个捂住额头的家伙,那人身材不高,皮肤偏黄,看不出年纪,猜测的话估计在三十五上下。他本应该带着眼镜了,但被我扔出去的汤勺砸落了掉在了地上,镜片碎裂了,额头渗出血丝。那服务生有些惊慌失措,扶着那人叫道:“师傅,师傅!” 那人穿着厨师特有的白大褂,我有些气恼,抓住那人胸口的衣服提到跟前问:“你们偷偷摸摸到底想干嘛?” 那人倒没那么紧张,笑嘻嘻地说:“别生气,我们就想看看你吃面。” 我更生气了:“有什么好看的?难不成面里下了药,等着我被迷倒然后拉到后厨做人肉包子?”我一气随口说,可仔细一想心里却不寒而栗。 那人慌忙摆手:“没,绝对没下药,货真价实的牛肉面。就是我这店常年没几个人光顾,好容易来了一个,我心里太激动想看看。” 他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我此次来的目的,我松手放开那人,问:“我跟你打听一个人,你要老实告诉我,不然刚才的事情我可不会罢休。” “你要问谁?” “水冰谷,水先生。” 那人顿了一下,我怕他没听清楚,又重复了一边:“水冰谷。” 他忙蹲下找到那幅破裂的眼镜带上,看了看我,挺起胸膛说:“你找我什么事?” (十八)回到原点 这下轮到我愣住了,我不太敢相信眼前这个穿着宽宽大大不合体的白褂厨师服,刚才还被我提在手上询问的矮小个,就是大名鼎鼎的水侦探。他个子真的不高,哪怕挺起胸膛,我看他也只能俯视。 “是小席给你的地址吧。”他说。这时我确定他是我想要找的人,我有些尴尬,搓着手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水冰谷迅速脱掉身上的白褂,交给身边的服务生,对我说:“请到我的办公室谈。”正准备走,他又问道:“牛肉面还吃吗?” 我连忙摇头:“不,不用了。” 我跟着穿过厨房上了二楼,那楼梯是木头的,有了些年头走起来吱吱嘎嘎的,走了一层一个拐弯又一层,那是一个小隔间,从窗口看去恰好在牛肉面店堂的上面。 隔间里倒是干净,格局很简单,中间一张简易的书桌,书桌上一本笔记,一支钢笔,一瓶墨水,还有一张小巧的水晶名牌,上面刻着“冰谷侦探所”五个小字。 除了书桌,整个房间三面墙全是柜子,柜子被分割成一个个小抽屉,我粗略数了下大约有四百多个,每个抽屉上都有一个编号,估计是用来分类资料文件的。 水冰谷走到那张极具复古气质的靠背椅,拿起挂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披上,我这才发现他里面穿着白衬衫,除了额头的淤青和碎裂的眼镜镜片,整个人的形象来了个大转变。前一分钟还是手艺不精的牛肉面大厨,这一分钟就是英才荟萃的专业侦探。而刚才那位懒散的服务生这时也换了衣服,精神具备地站在了水冰谷的身后,处处显示着“我是个侦探助手”的信息。 我一时间有些不适应,水冰谷笑着说:“没关系,你下次来就能适应了。” 我有点不屑:“你怎么知道我还会再来?” 水冰谷依旧那幅永不会生气的笑脸,坐正身姿说道:“陈松小姐,全球最大投资集团陈氏金华集团董事长陈天阳的独生女,集团唯一继承人;母亲路金华,在你三岁时候一次北部旅行中失踪,你是由家中专职保姆带大;从小接受精英教育,精通十国语言,熟读各国历史,体能过人身手不凡……”我只觉得我的背后冷汗接连不断的冒出,水冰谷耸耸肩,接着说:“你的知识极其丰富,教过你的老师有语言学家杰斌杰弗森、中国医学泰斗田步,体育武术格斗专家刘飞,甚至还有古董专家毛亲鱼……” 我连忙说:“够了!” 水冰谷说:“我可是专业的。” 被人层层剥皮,深挖隐私的感觉并不好,可这目前却是我极需要的,我说:“我相信你的能力。” 水冰谷冲那服务生眨眨眼:“小果,给陈小姐价目表。” 那服务生也就是小果把一叠早就包在怀里的文件往我跟前一放翻开,我看到那页上写得清清楚楚,按信息收费,信息有各种类别,以红色圆点数量代替,红色圆点数量越多报价越贵。 水冰谷说:“老客户有折扣,不过你既然是小席介绍来的,也算老客户吧。” 我没心思详细看,将文件一合:“不用看了,告诉我要付多少钱就行了。” 水冰谷点点头,小果接过文件,他对我说:“陈小姐想知道什么?” “一个钻石的来历。” 水冰谷眼睛放着光,说:“德靳斯坦绿色梨形钻石,还是英国女王皇冠上的那颗?” 我冷笑下:“水先生,这两颗钻石那么有名,绝大多数人都知道来历。” 水冰谷伸出右手食指在我眼前摇摆:“大部分人知道的仅仅是来自官方的信息,真正的来历没有人知道,除了我。” 我怔了下,说道:“一颗粉色钻石,属于一位十八岁的绝色少女。” 水冰谷深吸了一口气:“少女之吻!” 我心中一动,那颗钻石光彩夺目,透着清澈的粉色光芒,确实像少女的吻一样热烈又带着羞涩甜蜜,这个名字太贴切了。 水冰谷对小果说:“g-11那个抽屉,里面编号3004号文件。”小果接过吩咐,去搬靠在墙边的一把移动小梯子。我这才发现墙面上的抽屉竖排按英文字母编号,横拍按阿拉伯数字编号,将这两种代号组合就马上可以知道要打开那个抽屉。另一方面我十分佩服水冰谷的记忆,那么多的资料他竟然不看就知道那个文件中。 文件放在了我跟前,我心情莫名地有些激动,或许里面就藏着揭开那些东西之谜的线索。 我翻开文件,里面全是电脑打印文件。 “少女之吻,来自南美洲西部安第斯山脉ojosdelsdo山的神奇原石,重量88克,拥有神的力量……,经切磨师精心琢磨,重量32克拉,是当今世上已知的最大粉色钻石……” 前面一段大致是对钻石的介绍,从原产地到切割工艺,有许多专业术语,看起来比较枯燥,我就不写出来了,但看到“来自南美洲”时我还是震动了下,那东西果然是南美洲的。 看到后面我心中大惊,这颗钻石出自一家著名珠宝行,最初的拥有者竟是我最熟悉的一个人:汤米,由他购下当做追求玛丽的礼物赠送,出事那天那颗钻石正在我的那件木屋里;后来被汤米家族的人再次拍卖,再次经过几家珠宝行,就到了安吉尔的皇冠上。 看完资料我心中虽震惊,却也感到事情仿佛是一个圈,又回到了原点。这个原点原来就是关键,没错,就是汤米,我之前一直觉得有什么不对地方却想不起,现在我清晰得知道,汤米就是关键! 我的思绪还未完全回过来,眼前就换了一份文件,仔细一看是一张价目表,上面大大写着一个醒目的数字,那是我该支付的数额。 我笑了下,这个水侦探还真是人清帐清,只有做牛肉面不清。 “不过我还有个问题。” “陈小姐请问。” “下面那家牛肉面店……” “纯属个人爱好。”水冰谷说,接着又说:“这条信息就当送你的,免费。” 我心里觉得好笑,这个爱好倒是特别的很,不过掩人耳目倒是个好办法,我说:“如果你的牛肉炖得再烂掉儿,你的生意可能会好点儿。” 水冰谷哈哈大笑了两声:“谢谢,顾客的意见太重要了,我们一定改进。” 从冰谷牛肉面店出来,天色已经很晚,外面黑黑,只有一轮弯月挂在上空,更显得这个街道冷清恐怖。正巧看到了刚才袭击我的那四个混混,一看我看见他们了,“霍”得散开撒腿就跑。 “站住!”我大喊一声,那几个人真像被定住一样一动不敢动。我叫住那几个人,是突然想起那个企图杀了我的王小狗,会不会是这里的人,这些个混混平时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仗着自己年轻有力气,整天干些欺善霸恶偷鸡摸狗的事情。看那个王小狗的穿着和作派,跟这几个混混无异,只不过他胆子更大,敢杀人。 那几个小混混见了点头哈腰,我冷笑了下问:“有个人,不知道是不是你们一伙的?” “姐姐说的是谁?” “王小狗。” 我一说这个名字,那几个混混脸色全变了,有的摇头,有的满脸怒意,我心想这个王小狗果然跟这几个人认识。我又从皮夹里抽出几张大钞,扬扬手说:“把有关他的全部都告诉我。” 那几个混混互相看看,最终还是钱获胜了,我在一户空屋门前的台阶上坐下,那几个混混围在我身边,他们年纪都很很轻,大约十七八岁,看起来我倒像是他们的大姐。 这些个混混有的是本地人,有的是外地过来,都有一个共同点:无父母管教;有些是父母早亡了,有些父母坐牢或者常年赌博饮酒根本不管。那个王小狗原本就是他们中的其中之一,没有父母,别人也不知道他时那里人,平时话很少,他们几个经常去做点小偷小摸的事情,王小狗有时候还很不屑。 其中一个皮肤黝黑,人极瘦,眼睛小鼻子尖,有点贼眉鼠眼,他告诉我他的名字叫:陈大聪,这个名字听起来有点意思,聪明就聪明吧,还大聪,乍听上去还以为是“大葱”呢,他从小没有母亲,父亲是一名瘾君子,三岁时候就不再管他。他说话声音细细尖尖的,像是男孩儿变声时没发育好。 他尖着嗓子说:“这个小狗,听他的名字就知道他没爹妈,听说他是个弃婴,有人发现他的时候他就躺在一条狗身边,所以大家都叫他小狗。” “他不是姓王吗?” “有个王老头收养的他,但是没几年就死了,王小狗就开始流浪。”那个额头撞破的小混混说,他的名字叫李自然。 “姐,你打听他做什么?我们都好几天没见他了。”陈大聪说。 “你们知道他去哪儿了?”我问。 “前几天有两个人来找我们,说可以让我们挣很多钱,就是要我们……”说到这里陈大聪突然支支吾吾不敢说了。 另一个叫廖兵的混混低头轻声说道:“说让我们去杀一个人。” “什么人?” “不知道,好像是个有钱人。” 我似乎有些明白了,那些混混平时虽然坑蒙拐骗都敢做,可真要他们去杀一个人,他们都是不敢的,只有王小狗做了。 陈大聪做了一个哭不像哭笑又不像笑的表情,说道:“这个王小狗,真以为自己是个做大事的,杀人这事能做吗?要是真杀了人那是要抵命的,这狗日的不信还跟我们吵。” 我心想自己推想得不错,说:“后来呢?” “谁知道后来,第二天他就不见了,谁知道他。” 我沉思了片刻,问:“你们还记得来找你们的那两个人长什么样?” 李自然说:“看不见,他们穿着黑衣,脸上都用黑布蒙着,开着一辆黑车,怕被人认出来似的。” “他们本来就是干见不得人的事儿。”廖兵说。 陈大聪眼神闪烁,我注意到了他的异常,问:“就这些?”陈大聪支支吾吾不敢回答,我晃晃手中的钞票说道:“这些钱可够你们吃一阵子的了……” 陈大聪咽了下口水说:“还有”,他瞧了瞧四周,怕被什么人看见似的,“那天那两个人来找我们的时候,我顺手从其中一个人身上摸了点东西。” 我来了精神,问:“什么东西,拿给我。” 陈大聪有些扭捏不情愿,我又从口袋里掏出几张钞票,加在那叠钱里:“算我跟你买的总行了吧。”他这才眉开眼笑,爽快地从衬衫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那东西看起来像一颗较大的钮扣,表面摸着光滑还有些铜绿,最奇特地是正面有个印刻上去的图案,说是图案也不完全准确,就是一条弯曲的刻痕,像条蛇又像条泥鳅,弯曲的形状看起来倒像是个中文字的“弓”。 那东西拿在手里有些份量,但实在看不出用来干什么的? 临走前我对那几个孩子说:“你们有手有脚,又这么年轻,大可以做点正事。” 陈大聪不以为然:“做正事儿需要钱,需要文化,咋们哥儿几个都没读过几年书,能干啥?” 我叹了口气,心想他们说得也不错,但若是他们自己不愿改变也没人可以帮得了他们,我便没再多说转身走了。 (十九)诅咒 我接到席正刚的电话,我心想也许是那个王小狗已经交代了什么,接起电话就听到席正刚的声音,却是那样的疲惫不堪。 “对不起,王小狗在送往警局的途中,被人杀了。” “什么!”我震惊,敢在警察眼皮底下杀人的人,怕真没那么简单。 “一辆中型面包车跟我们的车并排,随后王小狗就被那辆车射出的子弹打中,当时我们追赶那辆车,心想务必要追上逮捕,这件事情会极其影响我们局的声誉,可是,可是……” 我知道席正刚一定进行了追查,这件事情对他,甚至整个警局来说都是极其严重的事情。 席正刚一连几个“可是”,最终叹气;“这件事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们追到护城河那边,那辆车竟然朝着河内冲过去……” “车毁人亡了?”我猜想,不然席正刚不会这么沮丧。 谁知他说:“不,车子带人一起消失了。”我有点懵,不明白他说的消失是指什么,车冲往河中,必定连车带人一起沉入河底,那也可以说是消失了。 “你是说……,车子沉了……,然后消失不见了?” 电话那头席正刚喘着粗气,像是说得很艰难:“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我有些着急:“什么叫不知道,你这样说像话吗?” 我听到电话头发出一记闷声,像是席正刚一圈打在什么地方,他说:“做为一个警务人员,我不知道是否应该这样说,我看到那车子像沙子一样散开了,分散成小到每一粒沙子,再也看不到了。” “……,什么意思?” “我是说那车子像沙子一样散开了!他们怎么做到的我根本不知道!”席正刚几乎在电话里怒吼。 我脑子一片混乱,开着车差点撞到路边的围栏。事情太不可思议,我完全没了思绪,当前我最需要的就是回家睡一个饱觉。 到了家我什么都不想做,倒在床上大睡,直到第二天中午。 父亲因为公司业务又去了国外,我醒来的时候,瑞姨笑盈盈地拿了一条真丝连衣裙过来让我穿上,我正疑惑不解,瑞姨说了:“你父亲出行前吩咐的,今天要你去见一位公子,叫什么……努的。” 我一惊:“飞航伯努温?” “没错,就是这个名字,董事长说务必要你去。” “可……”我下意识地抗拒,可突然转念一想,要想得到安吉尔地那颗钻石,也只能从飞航伯努温那里入手,虽然利用感情行事是最让我不齿的,可比起安吉尔和青木的性命安全,我顾不了这些了。想到这里我心一横,心想大不了我嫁到他好了。 我接过连衣裙爽快地穿上,瑞姨松了一口气,坐下帮我梳头打扮。我人虽坐着,脑子里却思绪不断,直到听见瑞姨的惊叫声。她指着我耳根脖子上的伤痕惊慌失措:“是,是谁伤了你?” 我心想若是把有人妄图暗杀我的事情告诉瑞姨,恐怕她会惊吓过度晕过去,我只说:“我自己不小心弄伤了,一点小伤没事的。” 瑞姨却像是如临大敌般:“松松你别骗我,我知道你整天跑来跑去尽喜欢去一些危险的地方,不行,我一定要告诉你爸爸……” 我吓得赶紧抓住瑞姨的手腕:“千万别!你要是告诉我爸爸了,我会比死了还难过的。”我一想到爸爸安排几个保镖日夜兼程24小时不间断地监视我,那真的是比死还难过的事情。 瑞姨“呸”了一声说:“什么死不死的,你那么年轻别说这个字,我不告诉你爸爸就是了。”瑞姨这么说,我松了一口气,“可你是千金大小姐,要千万爱惜自己的身体……”,瑞姨又开始絮絮叨叨,她经常这样我早就习惯,甚至我还挺享受这些,因为这让我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母亲的感觉。 门口早就早就停了一辆白色的劳斯莱斯,我认得这辆车,是前几年的典藏版。飞航伯努温穿着与之相配的天蓝色西服。他的气质相当出色,穿什么颜色都能衬托得很好。 他十分绅士得为我打开车门邀请上车,车上前排坐着两个沉默的黑影,其中一个正驾驶汽车,我知道那一定是伯努温先生安排保护我们两个的,我心中庆幸,这下那些想杀我的人恐怕不那么容易下手了,要是连带飞航伯努温受到伤害了,恐怕伯努温夫妇会把整个地球给翻过来查找凶手。 车子在一家极豪华的餐厅停了下来,飞航伯努温依旧保持着他的绅士风度,携手扶我下车,当我挽着他的手腕款款走入餐厅时,整座餐厅的二层空荡荡没有一个人,只有中间那张精致华丽的餐桌,两边放置着两张餐椅,以及另一侧一台三角斯坦威钢琴,服务人员和钢琴师在门外随时候着。 飞航伯努温说着一些礼仪的话,我却心不在焉,眼睛在窗外搜索,生怕窗外哪个角落有人正用危险的武器对着我们。如果因为我的原因让飞航受伤了,我无论如何都要护他周全。 飞航凝视着我,突然望着我的脖子处怔住了,问:“你脖子这里是受伤了吗?” “昨天跟一个警察喝咖啡,差点被一个混混给杀了。”我轻描淡写,观察飞航伯努温的反应,果然他听了有点不知所措,我接着说:“不过他失手了,只伤了我一点儿,而且他也没捞到好处,他的鼻梁骨给我打歪了。” 飞航伯努温的表情有点不自然,说:“呵呵,你的生活还真特别。” “还有更特别的呢,以后慢慢再告诉你。”我故作神秘,在飞航伯努温的世界里,所有的女孩儿都温婉安静、彬彬有礼,像我这样的“野丫头”恐怕他是第一次接触,看他不知所措的样子心里很过瘾,满怀期待他说出推辞的话,那样我的目的就达成了。 “你的功夫这么好,一个人可以打几个?”飞航伯努温饶有兴趣地问,我惊呆了,谁知他接着又问:“如果以后我惹你生气,你会不会用中国功夫打我?我是不是也该去学点功夫,不然以后怎么跟你交流。” 我一口柠檬汁差点喷出来,就差直接问他:“你脑袋是不是秀逗了?” “功夫是不是分很多种,我看电影里有各种拳法,有蛇拳、龙爪……,你打的是那种?可以教我吗?”飞航伯努温兴致盎然。 我头顶冒出一滴汗,只觉得有一群黑乌鸦“呱呱”路过,我说:“这个……,我们以后再讨论吧。”我绞尽脑汁想一个话题转移。只好问:“安吉尔最近好吗?” “她……,自从上次受了惊吓,一直有点奇怪……,她总是反复说一句话。” 我听到飞航伯努温这么说,几乎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我只觉得浑身在颤抖,额头渗出了汗水。飞航伯努温惊诧看着我,我只觉得喉咙里干涸地厉害,声音嘶哑地说出了那句话,就是那句我和贺医生都听过的话,那句咒语! 飞航伯努温的眼睛瞪地极大,几乎不敢相信,他说:“你为什么说得跟安吉尔说得一样,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这是一句诅咒!” “什么?” “这是一句可怕的诅咒!” “那到底是什么?” 我的反应极其剧烈,此时我感到窗外有光闪了几下,意识到外面一定有记者在蹲点守候,本来陈氏金华和维丽品牌继承人的约会就会是一个有吸引力的新闻头条,而我的反应必定也会成为媒体胡乱猜测的话题,想到这里我压下了情绪慢慢坐了下来,这真的是很难受的一件事。 我拿起一杯冰水一饮而尽,飞航伯努温看着我表情迷惘却又迷恋,我当真是咬碎了牙忍住了。 “飞航,我想听音乐。”我假装温柔婉约。 飞航伯努温微笑着:“我都准备好了”,他示意一旁的随从,几个守候的小提琴手就到位了,刚好站在面向窗口的那个位置,这样我跟飞航就被挡住了,想到门外的狗仔们因为拍不到照片急得抓耳挠腮,心里觉得好笑又解气。 “飞航,安吉尔的那颗钻石如果我想要,可以给我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飞航伯努温一如既往地温柔:“如果你喜欢钻石,我一定会送你一颗更好的。” “要是我就想她的那颗呢?”我快被自己矫情的姿态给恶心吐了,可还是硬撑着。 “那要问安吉尔愿不愿意了,毕竟那颗粉钻属于她。” “好。”我继续笑颜如花,“飞航,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嗯”飞航伯努温点点头,“只要是我能力范围内的,我一定尽力替你办到。” “以后不论你在什么时候,以什么方式听到我刚才说的那句话,你都不要理睬,不要被它影响。” 我这么说是害怕飞航伯努温也会被这句咒语控制,沦为那些不知名东西的傀儡。我有这份心并不是我喜欢飞航伯努温,当然我也不讨厌他,他是任何女孩一见都容易倾心的男人,英俊、善良,才智过人,只是我内心并没有心理准备恋爱或是结婚,再加上当初父亲就有让我和飞航家族联姻的想法,让我开始就有了排斥。如果我是自己认识飞航伯努温的,我想我很容易一开始就爱上他的。 飞航伯努温显然不太明白:“一句话会怎么影响我,我连它说的什么意思都不知道,这究竟是一句什么话?” “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我曾经花过一段时间去了解这句话的意思,但是……”我失望地摇摇头,“但我知道这真的是一句可怕的咒语,会让人丧失自我意识。” “松松,想不到你功夫厉害,幻想能力也这么厉害。” “飞航,我不是在编故事。”我顿时觉得有些疲惫,用手指在太阳穴揉搓下,让自己清醒点,我用极真诚的预期对他说:“不管我是不是在编故事,你答应过我,只要在你能力范围内,你就一定会替我办到的对吗?” 飞航伯努温眼神痴迷,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二十)汤米不再是汤米 罗云知道我这几天的经历,气得指着我的脑袋吼到:“什么叫没了你,还有我继承陈氏金华?我告诉你陈松,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就剃了头出家当和尚去!陈氏金华就当做慈善全捐了!我现在明明白白告诉你,你嫁给别的男人幸福生活我能接受,要是你有什么意外,我接受不了!” 我想张口说几句,可罗云说话时候那种气急败坏的样子却让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我知道他这次是真的动怒了,或许这次是我没考虑他的感受,是真的做得过分了。换了以前我肯定会反驳几句话调侃下,可我本有满肚子的话到最后只说了句:“对不起。” 罗云在原地打了两个转,狠狠踢了沙发,最后指着我说:“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不准一个人承担危险!” 罗云平日都是一幅没脾气的好好先生模样,这次他是真为我担心,虽然被他吼了几句,我内心还是感动的。 我对他说:“罗云,谢谢你!” 我的平静反应倒让他有点意外,刚才他几乎在盛怒的状态,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刚才发了那么大的火,一下子有点转不过神来,怔怔地看着我,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说的样子极其纠结。 憋了许久他才问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你跟飞航伯努温的约会还顺利吗?” 我扑哧笑了出来,罗云有点尴尬,说:“你笑什么,即使我不问你,陈伯伯也会问你的。” 我叹了口气:“如果那间木屋子还在,我真希望能去山上躲几天。” “有那么糟糕?”罗云问。 “不,约会很好,飞航是个很温柔的男人。”我如实回答。 “那你还矫情什么?”罗云说话毫不客气。 “我不是为了感情的事情……”我有些沮丧。 “那是为了什么?” 我沉思了片刻并没有马上回答罗云,突然我抬起头问:“罗云,你最近跟汤米有联系吗?” “你怎么突然问他?” “我总觉得汤米……,可能,不是汤米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说,总是隐隐有一丝感觉,虽然之前我和罗云去探望汤米的时候,他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 “没错,你说对了,现在的汤米真的不是汤米了。”罗云说。 “什么?”我被罗云的话惊到了,诧异他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罗云一脸坏笑,倒有些得意,说:“现在的汤米今非昔比,开始顾自家产业,专心经营连锁卖场管理,想不到吧。”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总有种十分怪异的感觉,我说:“他不再追求美女了?” “现在陪在身边最多的就是他的助理。” “美女助理?” “助理是男的。”罗云说,“汤伯伯不知有多高兴啊,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 罗云还在絮絮叨叨,我心里却大叫:“坏了!”我打断罗云的话:“罗云,安排一次我跟汤米见面。”我心想越快越好,不知道汤米这种情况贺医生的催眠术对他还能不能起效果,我的脑子飞速转动,想着尽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罗云哼了一声,说:“来不及了,汤米已经出发去圣保罗了。” 我跳了起来,问:“圣保罗!巴西?南美洲?” 我是在罗云惊异的眼神中跑出屋子的,他不明白为什么我像是见了鬼一样失魂落魄,我飞速到了秋剑医院找到贺医生。 我抓住她的手往外拉:“我给你跟院长请假,你快跟我走!” “先等一下,你至少告诉我要去那里?”贺医生不明就里。 “巴布洛克钻石勘测公司。”我没有时间细说。 “那是什么地方,在那里?” 我深吸一口气,说:“在巴西,是这家公司发现的少女之吻。”这是我在冰谷侦探所得到的消息,这家公司发现了这颗神奇的钻石,并让它流传于世。 贺医生没有多问,但从她的目光我感受到了她和我一样的感觉:一切的一切,都不是自发而成,背后一定有什么在操控。 “好,我和一起去,不过稍微给我点时间,我要安排一下青木。”贺医生说。 我焦急地等候了半小时,贺医生返回,她脱掉身上地白大褂,冲我点点头:“可以走了。” 现在反而是我冷静下来了,刚才我确实有些匆忙激动,此次去巴西完全凭自己的直觉,我感到一切问题的源头是在那里,可是那奇怪的东西,还是妄图杀了我的人,一切都那么神秘恐怖,或许我们这次是去一个可怕的陷阱,是被人设计好的,等我们往里跳。 一想到这里我反而有些犹豫了,我望着贺医生说道:“我也不知道这次去会遇到什么危险,我只是凭直觉,如果你觉得不妥,可以拒绝我。” 贺医生眨眨眼,我知道她确实在认真考虑,最后说:“我不想青木一辈子都这个样子,这件事情我有逃不掉的责任,我必须去解决。” 我递给她一个感激的眼神,说:“如果我们这次去,回不来了……” “放心吧,我已经把青木安排好了,医院的孙医生答应替我照顾青木。”贺医生眼神很坚决,“相反,你为什么对这件事这么上心,你完全可以置之度外。” 我笑了下,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或许是我天生正义感强烈,对未知的事情好奇心旺盛,我说:“或许受伤害的都是我身边熟悉的人:汤米、安吉尔,如果我不去解决,迟早有一天伤害会波及我更亲密的人。” 贺医生点点头:“那我们现在出发,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战友了。” 我之前说过我是一家小型投资公司的挂名董事长,我只要打电话通知公司助理替我定两张前往巴西的机票,很快就会办妥。 由于定得仓促,只是当天晚上十二点的航班了,在一段空闲的时间里,我购买了一些轻易简便的随行物品,又托人查找到了我们要去的“巴布洛克钻石勘测公司”的具体地址和前往路线。 等上了飞机后,已经是深夜,我们便在飞机上睡了一晚,第二天凌晨到达巴黎等候转机,其实一晚几乎没睡,我满脑子都是那奇怪的东西,仿佛闭上眼脑子里就会响起那句话,我甚至怀疑我得了神经衰弱。但我身边的贺医生显然也好不到哪儿去,我经常在转过头的时候看到她睁大了眼睛。 “要不要我催眠你一下,让你睡着?”贺医生说。 “不,不用了,清醒点更好,谢谢了。”我说。 “对了。”反正睡不着,我打算跟贺医生聊聊天,“你的功夫那么好,是跟那位师傅学的?” 贺医生没有看我,反问:“你又是跟谁学的武?” “从小我父亲为了我能自己保护自己,就请了刘飞先生当我的老师。”我说,刘飞是体育武术界的知名人士,获得过世界级的无数奖项。 贺医生轻笑道:“怪不得,原来你师从世界冠军。” 我也笑道:“不过刘老师只教授了我基本的防身术,真正的武术出自另一位高人。” “哪位?” “师傅不让我说。” 贺医生笑笑,没有追问下去,世间本就有许多这样的人,身怀绝技异术,却对尘世名利十分淡薄,她说:“我跟你不一样,我家里没有那么多钱,从小我就当作男孩子养,一直混在男孩儿堆里,什么都跟着男孩儿学,但毕竟不是男孩儿,力气没男孩儿大,平时玩耍经常吃亏。” “有一天,有人欺负青木,我就跟那些男孩儿打了一架,结果打不过就逃到了山里,然后就遇到了我师傅。” “原来你也有奇遇,你师傅现在呢?” 贺医生耸耸肩:“不知道,他传授了我三年后就对我说:’雪梅,这三年你所学的已经够你一生所用,不可贪心。’” “然后他就再不教你了?”我很好奇。 “之后他就不知所踪,再也没见过他。” 我啧啧称奇,我与她的境遇竟如此相似,我也是在一次意外情况下遇到高人师傅,授艺后便再不知师傅行踪,难怪跟她过招之后颇有好感。 (二十一)源头 颠簸了两天,我们终于到达了圣保罗机场,一下飞机就感受到了南美洲的热带气候,和来来往往的有色人种,嘴里说着葡萄牙语和部分拉丁美语。机场距离圣保罗中心广场不远,我早让人安排好了酒店,一路过去并没有遇到任何阻绊,顺利地几乎让我产生了错觉,以为我们是来度假的。 但我知道事情远远没那么简单! 入住的酒店设施十分优良,刚到酒店就有服务生在门口等候替我们拿行李,我怔了下,原来公司助理替我定的是豪华套房,我叹了口气,忘记嘱咐她只要定普通套房即可。 我心中隐隐不安,找到前台,用标准的葡萄牙语说:“替我换个房间。” 前台那位拥有栗棕色浓密长发的美丽女子,脸部神情诧异说道:“小姐,您定是我们酒店最好的房间,我们的设施服务保证是一流的,您要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可以跟我提出……” “我会支付那个房间的费用,但另外给我安排一个房间。”我坚持,那美艳的前台女子虽然不敢相信,但秉着“顾客是上帝”的服务理念,只好替我另开了一个房间。 “您的行李……”前台问。 “放到最先定的那个房间好了。” 我同贺医生到后来新开的那个房间休息,那间房间虽不那么豪华精致,倒很干净。我站在窗口掀开一点窗帘,这个窗口恰好对着服务大厅,这个时候已经时下午,酒店入住的人并不多,前台正优雅地端坐着,时不时跟旁边同样穿制服地工作人员说上几句话,大厅另一侧的敞开式咖啡厅里坐着几位客人。 我这时当然听不见他们说话的声音,窗子玻璃的隔音效果很好,我把窗子打开一条缝,右手拨弄手腕上的手环,找到那块切面,手环打开了接收器。我的耳朵里突然增加了许多的噪音,那些声音是手环通过收集外界的音频波段,再经过转换通过我的听觉神经传到我的脑中。 我听到一个娇艳的女声轻声说道:“有些人真的不可理喻,开了一个豪华套房放行李,自己另开一个房间住。” 另一个声音:“她愿意多花钱是她的事情,你管好自己……” 那是前台在说我,我笑了下没有在意,也许上班时间不可以讨论客人行为,她极其小心地说话,声音不是很清晰,很快被一阵“沙沙”声吞没,我略微移动下手臂,想调整下频道,很快就听到了另几个声音,那是坐在喝咖啡的几位客人,一名年轻的女子正在打电话,显然在跟男友争吵,她很伤心,说着断情绝念的话。她的声音夹杂着两个男声,可她的情绪太激动了,以至于我无法听清另两个声音。 我屏住呼吸,集中精神听那两名男子的说话声,这真的是件十分耗精力的活。 终于,那女孩说完最后一句:“我永远都不要再见你!”,就哭着跑出了酒店。我的脑中只剩下那两个男声,我心里祈祷那感情受伤的女孩儿不要出事,可当下顾不上她,专心听那两人说话。 “你确定她们已经到了?”其中一个男声说,他们之间用的竟然是英文。 “有人看到她们进酒店登记房间的。”另一个男声说。 “可房间里只有她们的行李,根本没人。” “也许她们出去了。” “你看到了?” “好像没有……” 我心中震动了下,那个房间果然被监视了。 “正好趁她们房间没人,把这个放到她们房间,其中一个男人从怀中口袋掏出一个东西,距离远我看不清。我转动手环,通过特有的摄影装置,迅速抓取那东西的影像,放大了呈现在我跟前。 一看那东西,我心里“咯噔”了一下,那是个圆形物品,看不出材质,但表面布满了鲜艳的色彩,那东西让我感到十分熟悉,没错,我曾经的那间屋子和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被那东西覆盖。 “那两个女人身手都那么好,一般人抓不住她们,只能用这东西了。” “那是什么东西?”贺医生突然出现在跟前。 我将采集到的那两名男子对话的声音放了一遍给贺医生听,她说:“还是你有先见之明,可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去截住那两个人?” 我想了下摇摇头,说:“先睡会儿觉。” 由于时差,此时正是圣保罗的下午,我和贺医生却都感到疲惫,我们两个需要补充睡眠便各自倒头就睡,等醒来的时候外面十分安静,天才刚蒙蒙亮,估计在凌晨四点多,我们这一觉睡了十多个小时。 贺医生显然十分疲惫,当然她尚在紧张工作时就被我任性地拉走坐长途旅行,她还在睡梦中。我不去叫醒她,又闭目养神了一会儿就起床洗了个澡,洗去了一身的尘土,人恢复了精神。 我独自走到窗口观察整个大厅,高档酒店的管理的确十分规范,这个时间各个服务岗位上的职员早就各就各位,又过了半小时,贺医生醒来。 酒店有专车,我们也可以选择出租车,但是我却拦住了一辆小型的货车,那司机是个黑壮的巴西男人,我出了一笔大价钱让他送我们两个去目的地。那司机有点不敢相信,或许他是不明白两个单身女子竟然胆子那么大,敢坐陌生男子的车子,还那么有钱。 事后贺医生也这样问过我,我笑着对她说:“我一个人可以打八个精壮的男人。” 贺医生嘴角往上扬,轻蔑地说:“我可以打十二个。” “吹牛吧。” “要不要试试?” 当然我们两个不会真的比试究竟谁的功夫更高,但这样说起来我们两个人最起码可以对付二十个人,区区一个货车司机我们是不会放心上的,如果他有一点儿坏心思,只怕会被我们两个扭断胳膊。那司机倒是个老实巴交的人,不过如果他如果有坏心思,把我们两个拉到其他地方,也是件麻烦事情,为了防止这一切,我故意在他面前表演了空手劈花盆,酒店外角落的一盆小花瞬间在我手里变成了碎末,这一招确实把他吓到了。 我们坐在货车里很隐蔽,虽然货车里的气味难受得让人无法呼吸,不过为了避免不必要得麻烦只能忍了。巴布洛克钻石勘测公司距离城市中心很远,货车行使有两个多小时才到达,我从货车出来得时候几乎快窒息了。我按照约定支付了现金,那货车司机颤颤巍巍地接过钱,眼睛盯着我的双手看,他说就算我不给他钱,他也不敢跟我要,他怕我的手掌劈向他的脖子。 我笑着说感谢他,我们只打坏人不打好人,那司机才高兴离开了。 (二十二)神话 那地方临近公路,周围十分空旷,巴布洛克钻石勘测公司虽说是一家公司,可只是一间极其简陋破旧的石块砌成的小屋子,如果不是门口竖着一张名牌,上面写着公司名字,这地方根本不会引起人的注意。屋子外斜靠着两辆破旧不堪的摩托车,大门是一扇摇摇欲坠的木门,我们推开的时候,木门发出“嘎吱”的声响,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屋子里是一个客厅,我和贺医生身材都比较高,这屋子显得有些矮,尤其是贺医生,感觉她稍一抬头就容易碰到屋顶。客厅里面只有一张灰色的沙发和一张桌子,还有几张简易的座椅,地面满是尘土,也不知道多久没打扫了。客厅里面有个隔间,透过玻璃窗看到里面有一张办公桌,桌上有一台老旧的电脑,桌前坐着一位女士,此时正低头写着帐本。 那女子看起来还很年轻,脸部皮肤紧致充满弹性,皮肤呈健康的棕色,她穿着的黑色上衣将她那对丰满得快要爆炸的双峰裹得紧紧的,浓密的长发垂在肩头一侧,充满青春的性感魅力。我似乎觉得她很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她,猛然想起,她就是在酒店大厅哭着打电话的女子。事情十分凑巧,她竟然在这里工作。 我们走进去,那女子略抬下头,冷冷地说:“来谈生意的?帝亚戈今天不在。”她的口音中有浓重的拉丁味。 我在她对面坐了下来,注视着她的眼睛,那女子对我产生了警惕,看了看自己身上并没有异样,她突然说:“你们是什么人?” 我笑着说;“不必为一个男人如此伤心,你自己可以过得很好。” 那女子震了下:“你,你怎么知道我和史蒂夫……,你是他什么人?” 我本想出于好意安慰她一下,可听她说起男友的名字,心中一动。她那样的女孩子,平白无故出现在圣保罗最高档豪华的酒店,不可能是为了去圣保罗旅游,那家酒店的普通房间都十分昂贵,一个在普通钻石勘测公司工作的女孩儿是根本住不起那样的酒店。 她出现在那里,只有一个原因:她的心上人是酒店的人,最大可能就是酒店的工作人员。 我脑子略微转动了下,说:“你上午去就xx酒店找史蒂夫的时候,恰好被我听见了你在打电话。” 那女子的神情显得很不自然,脸部表情开始呈现悲伤,她像是极度压抑自己的情绪:“他根本不愿见我。” “如果一个男人在热恋期不愿见她,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不想在跟她继续感情了,最大的可能是有了新欢。”贺医生在一旁冷冷地说,她是心理医生,对待此类事件总能给出一针见血的观点。所幸她用的是中文,那女孩儿听不懂。 我示意了她一眼,没有把原话给说出,我是怕说出来她恐怕会接受不了。 我对女孩儿说:“我们可以帮助你见到史蒂夫,有什么原因让他当面跟你说清楚。” 那女孩儿听了显然十分兴奋,站起来请我们坐下,告诉我们她的名字叫芭丽亚,她看起来很年轻,问起才知道她才刚刚二十岁。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是负数,看来这种说法一点不假,她对我们显然毫不怀疑,一心只想着怎么去见史蒂夫。当然我也不是骗她,凭我是那家酒店的超级vip客户身份,点名见一个酒店服务人员应该是不会有困难的。 “不过在你去见史蒂夫之前,你也要帮我们解决些问题。”我对女孩儿说。 “你们尽管说,对了,我忘记了我是在工作,你们是要订货吗?可是我只是负责一些帐目整理,帝亚戈才会做生意,不过我可以替你马上联系到他。”芭丽亚兴奋地准备去打电话。 “不用了,我们不需要钻石。”我阻拦,芭丽亚神情不解,不过她并没有怀疑我们,脸上只显出了“那怎么办的?”的神色。 “少女之吻,你知道吗?那颗钻石的原石出自你们公司。”我用手比划了下那颗粉钻的大小。 芭丽亚凝视着我的手势说:“我记得那颗,非常珍贵,可蒂亚戈说那颗石头是邪恶的,有魔鬼的灵魂在里面。” 她的话让我非常吃惊:“为什么,魔鬼的灵魂是怎么回事?” 芭丽亚拼命摇头:“我不知道,蒂亚戈说那是我们族的禁忌,那颗石头不能留下。” “那后来这颗原石去哪儿了?” “不知道,蒂亚戈说不能告诉我。”芭丽亚说着身体都有点微微颤动。 “你刚才说你们族的禁忌,你是什么人?你们族的禁忌是什么?”我问。 “我是宾琴族人。” 我听了震了一下,虽说我对南美土著并没有很深入的了解,但恰好我知道这支部落,始于亚马逊流域,是印第安部落的分支。那片神秘地区本就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生物群体,包括保留着原始习性和信仰的土著人。巴西北部就有一个印第安部落:佐埃人,他们族里不论男女,到十岁左右都必须在下嘴唇上穿一根木棍以代表成年,这样的习俗对身处文明世界的人来说,实在是骇人听闻。 “原来你是土著……”我的确有些惊讶,因为芭丽亚看起来时髦漂亮,完全是个巴西都市女孩儿的样子。 “我十岁以前都是生活在族里的,但我父母去世后我就一个人,直到有天遇到蒂亚戈,她就把我带到了巴西,给了我工作,他就是我父亲。”芭丽亚说。 “可你父亲似乎什么都不愿意告诉你。”我对芭丽亚说,我对芭丽亚的“不知道”显然不满。 “父亲是为了保护我,神灵把魔鬼的灵魂封锁在石头里,那一定就是真的。”芭丽亚眨着闪亮的大眼睛十分天真。 我冷笑道:“听上去像是阿拉丁神灯的故事,召唤魔鬼出来就可以实现愿望,那召唤的咒语是不是……”我随口将那句我和贺医生都十分熟悉的咒语念了出来。 我本来只是调侃一下,谁知芭丽亚一听我说的那句话,竟吓得瞪大了眼睛,双手指着我:“你,你怎么知道咒语,你,你是神灵的使者,你是来惩罚我的?”她浑身颤抖,圆润的身体随着剧烈的喘息膨胀,她美丽的大眼睛中全是恐惧。 (二十三)揭秘 我没料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想安慰她一下,可我一靠近她,她突然跪了下来,嘴里几乎是语无伦次:“我离开宾琴后……,没干过违犯族规的事情,除了跟史蒂夫恋爱。” “你冷静点!”我扶住她的双肩想扶她起来,“我们不是……”没等我说完,她就尖叫起来,我从没见过一个人可以发出这么尖锐的声音,那尖叫声似乎是从她身上每一个细胞发出的,我的耳膜感觉都快被震破了。她因为惊恐完全丧失了理智,她疯狂尖叫,双手妄图挣脱我,我的双臂瞬间被她涂着鲜红指甲油的长指甲划出了好几道伤痕。 “你冷静点!”我忍着疼痛抓住她,可她拼命挣扎,似乎真的有什么东西在企图控制她。我只得双手使力将她按在沙发上,回头吼了一声:“贺医生,看你的!” 贺医生手上突然多了一样东西,我知道那是用于催眠的物品,类似钟摆。贺医生嘴里喃喃念着几句话,不出几分钟,芭丽亚逐渐安静下来,眼睛中的恐惧逐渐散去,变得迷惘呆滞。 芭梅丽亚眼神望向远方,没有一点焦点,头随着贺医生的手势微微晃动,贺医生对着我说:“你有什么想问的赶紧问。” 我犹豫了一下,问:“你们的族规是什么?” “本族女子不可以与外族人通婚,要与外族人通婚必须接受神灵的考验,通过者才可以与外族人结婚。” “什么考验?” 芭丽亚怔怔地,过了一会儿才说:“不知道,考验由族内的祭祀执行,进入一个黑洞,里面供奉神灵,由神灵进行考验,神灵对凡人进行考验的时候,黑洞会发出七彩的光芒,其他任何人都不可以靠近。” 听了这话我心里也感到了一阵恐惧,那定是极落后野蛮的一种制度,所谓考验想必极其神秘危险,通不过的女子或者当场死亡,万幸能通过可能的概率微乎其微,难怪芭丽亚会如此害怕。 “这句咒语是谁说的?” “神灵,神灵的诅咒,你听从永生永世都是神灵的奴隶。” “这句话什么意思?” 接着我们从她丰厚的嘴唇里听到那几个震撼的字: 你没有你自己,让我成为你的主! 芭丽亚倒在了沙发上沉沉睡去,贺医生叹了一口气,显得有些疲惫。 我有些懊悔:“古老部族对神咒的传说都十分敬畏,世世代代传下来已经根深蒂固,我真不应该跟她开这样的玩笑。 “她思想太紧张,睡一觉对她有好处,况且我们也问出了不少信息。”贺医生说。 贺医生在客厅的一张小型客桌前坐下说:“休息一会儿,喝杯咖啡。”贺医生又起身,才在柜子里找到了几袋简易的速溶咖啡,找了纸杯给我冲泡了一杯,我喝了一口差点吐出来。 “娇小姐喝不惯廉价咖啡?”贺医生故意嘲笑我。 我有些不好意思:“我本来就不喜欢喝咖啡。” 贺医生环顾这间屋子,又找了一些点心充饥,今天清晨只在飞机上吃了早餐,到现在还没吃过东西,她递给我,我摇摇头并不想吃。 贺医生喃喃地说:“魔鬼的灵魂,那些东西是魔鬼的灵魂。” “许多落后的民族会把超出他们知识范围的东西称为神或魔鬼,自然界再正常不过的雷电现象,也曾被人称做为’神灵在发怒’”我说。 “你是说那些东西是超过我们的知识范围的?” “也许是的。”我说,接着用手在空气比划了几下:“我们都是现代人,可以用科学的方式来设想一下,你想试试吗?” “是谁说过微生物统治世界的想法太荒谬了?” 我打着哈哈:“想不到大名鼎鼎的贺医生还是个记仇的人。” 贺医生也笑道:“开个玩笑,不过假设那就是一种生物的话。” 我点点头,这个想法跟我的比较接近,我说:“其实说是微生物或许更贴切点,因为它根本没有形态。” “也许一团色彩就是它本来的形态。”贺医生说。 我几乎要为她的设想鼓掌,谁规定生物一定要某个具体形态的呢?那样认为的人只不过没有脱离现代科学的知识范畴。 “但是你不觉得这一切都有计划有步骤?”我问,从发生一切的开始我就有这样的感觉,但又十分模糊。 贺医生叹了口气:“原来不是只有我有这样的感觉。” 我咬了下嘴唇,把心中想说又不敢说的想法说了出来:“要么是那些生物比人更高级,要么就是有人在背后操控这一切。” “那些人的目的……”贺医生问,语气几乎是带着颤抖的。 “假设他们的计划全都成功了,维丽集团、陈氏金华、汤式集团、秋剑医院……”我又望了贺医生一眼,做为业界少有的优秀医生,又主治心理学,若是控制了她更是等于控制了秋剑医院,而入住秋剑医院的全都是身份显赫的权贵,若是那样我几乎不敢再想下去。 “若是他们成功,那世界的一半都会被他们掌控。” 贺医生鼓掌:“精彩绝伦的计划!” 可说完这样的话,我跟贺医生都不约而同感到一阵恐惧压抑,不管是哪一种推论,目的都是让现在的这个世界毁灭,可至今我们连对方是怎么一种形态都不知道,而我们却早已暴露在对方的视线中。 我和贺医生关于这个东西的话题闲聊了二十几分钟,贺医生望了倒在沙发上的芭丽亚一眼:“快醒了。” 刚说完没多久,芭丽亚就发出了即将醒过来的喘息声,看她要醒来想到她那尖锐的叫声,我倒有些紧张,生怕她再度陷入疯狂。贺医生比我冷静多了,也许她的工作早就让她见识到了许多精神失常的病人。 芭丽亚从沙发上坐起来,看见我们悠闲地在她跟前,眼神中先是疑惑,接着转为兴奋,说道:“神啊,我是通过考研了?我竟然没有死。” (二十四)史蒂夫的美梦破碎 我也愣了下,继而明白她在说什么,她以为我是代替神灵在考验她,这女孩子外表时尚漂亮,骨子里还是对鬼神之说十分迷信,这大概还是源于她的出生。 贺医生和我对望了一眼,我十分害怕她再次陷入疯狂的状态,就敷衍道:“没错,神灵说你通过考试了。” 女孩显得十分兴奋:“那么说我可以跟史蒂夫继续恋爱了,史蒂夫知道了一定很高兴,一定不会再躲着我了。” “在我带你去见史蒂夫之前,你可以再回答我一个问题吗?”我问。 “当然,你是神的使者,你想问什么我都会告诉你。”这女孩儿十分单纯,此时的她异常兴奋,显然是陷入了爱情的迷恋中,或许就因为她对信仰的虔诚,对待爱情才会如此真挚。 “你的养父,是怎么会收养你的?”那个叫蒂亚戈的男人让我产生了些许兴趣,我有种预感,这个人跟那鬼东西或许有着某些联系。 芭丽亚努力回想:“十几年前的事情了,我那时候还小不太记得,蒂亚戈跟我说过他曾是一支军队里的军人,因为执行任务失败了,整支队伍在亚马逊流域被冲散,许多人下落不明;他很幸运被河水冲了上来,恰好进入了宾琴族,他说为了感激宾琴人救了他,所以他收养我带我去巴西。他说这全是神的旨意。” 神的旨意,又是神灵,我发觉跟这个女孩儿打交道十分容易,只要什么都推卸给神,就很容易说服她。 我这么说,希望神灵宽恕! 我必需履行我的承诺,带芭丽亚去见史蒂夫,可我们来的时候是由货车司机带来的,回去就没有交通工具了,这里十分荒凉,估计长时间都不会有车经过。 “没关系,只要你们会开摩托车。”芭丽亚说,我记起屋子门前有两辆破旧的摩托,可那车子太旧了,我真希望一会儿跑起来的时候它不会散架。 芭丽亚载着贺医生,我独自骑了一辆,摩托车发动时候震耳欲聋的马达声,在空旷的公路上显得尤其响亮,踏脚板有些松动,让人踩着产生很不踏实的感觉。芭丽亚驾轻就熟,她一定经常在这条公路上骑行,或许有大半都是为了去见史蒂夫。 爱情的魔力真大! 我们就像两条在水中飞速穿梭的鱼,在空旷的公路行驶,耳边的风呼呼刮得脸颊生疼,灌入耳中只觉得周围都是“嗡嗡”的声音,脑袋也被吹得发胀。 我真的很佩服芭丽亚的体力,两个小时多的飞速驾驶她竟然像没事人一样,似乎刚才只是从自己家去隔壁邻居家,我和贺医生经过严格训练的体格尚且觉得腿脚发硬,若是平常普通人经过这样的旅途恐怕会支撑不住。 芭丽亚看得出十分兴奋,快要见史蒂夫的心情让她羞涩又焦急,亚马逊的河水滋养了她的身体和纯洁的心灵。 我已本来的身份提出要见史蒂夫,领着芭丽亚去那件豪华套间等候,那间房间的确奢华无比,宽敞的睡房分成睡眠区和休憩区,阳台用洁白的罗马围栏围成个半圆,外面正对着圣保罗广场最美丽的风景,如果晚上站在这里看城市夜景最美不过。 芭丽亚一脸惊喜,抚摸着硕大的床榻和精致华丽的落地台灯,她还是第一次进入这样的房间。我在阳台落地窗处站了一会儿,用中文问贺医生:“那东西会藏在那里?” 贺医生明白我的意思,我在说昨天听到那两名陌生男子说的话,拍到的那只奇怪的圆形物体,天知道那东西会给我们带来什么。她笑着摇摇头。 门外响起了一阵十分礼貌的敲门声,我猜是史蒂夫到了,说道:“请进。” 门开了,一个棕色头发的年轻小伙子走了进来,他很瘦样貌很英俊,穿着酒店高级服务生的工作制服。芭丽亚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胸口,脸蛋微红,我知道此时她的心紧张得快要跳出来了。 他先是看到我们,表情十分礼貌恭敬,可当看到我们身旁的芭丽亚的时候,愣了一下,脸色迅速冷淡下来。 我没猜错,这家伙就是芭丽亚一直心心念的史蒂夫,但出于我vip身份的礼貌,我还是询问了:“史蒂夫先生?” “是的小姐,请问我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史蒂夫话说得十分生硬。 我冷笑了下,突然出手往史蒂夫的鼻梁上猛击一拳,抓住他的棕色头发把他的头装向墙壁,将他的脑袋死死按在墙上。他的鼻子咕咕流血,不一会儿下半张脸全是血渍。芭丽亚吓坏了,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对史蒂夫这个样子,贺医生皱着眉看着史蒂夫,心中若有所悟。 史蒂夫咒骂着上半身不停挣扎,我在他腰部的阳关穴上轻指一弹,他便疼得龇牙咧嘴不敢再动弹。他见挣脱无望,冲着芭丽亚大骂起来,什么难听的话都说了出来,只见芭丽亚的大眼睛中落下大滴的眼泪,我心中暴怒,这个男人简直就是人渣。 我将他提起转过来,狠狠给了他几巴掌,又重新将他按在墙上,说:“你给我闭嘴,不然我把你打成哑巴!” 史蒂夫不敢再吭声,我转头对芭丽亚说:“搬个椅子过来,请他坐坐。”芭丽亚完全吓傻了,我说什么她完全听从。 我几乎是把史蒂夫扔向椅子的,史蒂夫扶住椅背坐好,头却只能往上抬,防止血不断得流出来。我抓住他下半张脸的脸颊,在他的鼻骨处点了几下,他的血马上止住了。我这一连串的动作让芭丽亚惊得说不出话来,她双手做了供奉神灵的姿势,喃喃地说:“天哪,你真的是神灵的使者!” 其实我用的不过是中国传统的点穴通经的手段,但在这些不懂中国文化精髓的外国人眼里,实在是神乎其神。 史蒂夫恢复了些精神,他不敢对我说什么,却狠狠盯着芭丽亚说:“臭婆娘,你以为这样就能对付我了,我告诉你,我已经不要你了!我们分手了!你以为这样能让我失业对不对?哈哈哈哈,我根本无所谓!” 芭丽亚呆呆地听着史蒂夫的话,字字刺心,她的脸色从红润变得惨败,双手捂住心口,眼中的泪水渗出,摇着头说:“不,史蒂夫,这不是真的。” “没错,是真的,我已经玩腻你了,我不要你了。” “不会这样的,我已经通过神灵的考验了……” 史蒂夫肆无忌惮地笑起来:“真是个傻瓜,什么神灵的考验,全是你的想象!” 芭丽亚嘴唇颤动着,想说些什么出来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看着她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我大惊。贺医生上前扶住了她,将她挪到了最近的沙发上。贺医生探了探她的鼻息,检查了她的状况后冲我点点头,表示她无大碍。 (二十五)转移 史蒂夫对我很忌惮,面对我刚才对着芭丽亚那幅跋扈的样子荡然无存,我站在他跟前假装要打他,他吓得缩头。 “你,你们是什么人?是芭丽亚让你们来的?” 我冷笑:“芭丽亚是我的朋友,是我请她来做客的。” “那你们……”史蒂夫不断转动着眼珠,眼神飘忽不定,一般一个人有这种反应必定是干了什么亏心事。 “我只想知道你那东西放在我们房间什么地方了?”我问道。 史蒂夫明显一震,他故作镇定:“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什么东西?” 我两手张开,手指对手指做出一个圆形,对他说:“你的嘴巴就这么硬,非得挨揍才能说实话?” 史蒂夫不停地眨着眼睛,眼珠转动,我知道他是在犹豫。贺医生默默注视着,突然站起身走到那张硕大的铺着厚厚鹅绒被的床前,掀开洁白的被子和枕头,又翻开床单,从床垫头部底下取出了那个圆球。 史蒂夫几乎是歇斯底里,声音变得十分尖锐:“你怎么知道藏在那里?!” 我大笑起来,说:“贺医生是一流的读心术专家,你以为你什么都不说我们就不知道了吗?贺医生早把你心里想的一切全读出来了!哈哈” 史蒂夫像被人拆掉了骨头般摊了下来,喃喃念叨:“完了,全完了。”他又望了芭丽亚一眼,我知道他想干什么,忙对他说道:“你休想再打芭丽亚的主意,是你自己说的你和她结束了,你最好离她远点,现在就给我滚出房间!” 史蒂夫不敢说什么,仍旧呆呆看着芭丽亚,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我们两个是真心相爱的。” 他的话让我怒气攻心,这个男人想不到厚脸皮到如此的程度,我忍住心里的恶心说道:“不好意思史蒂夫先生,我想你的美梦已经醒了,现在你的工作对你来说很重要,如果你不想被我严重投诉的话,就给我赶快滚出这个房间。” 史蒂夫的表情哭笑不得,他的整张脸因为被我揍了肿胀得十分难看,可如果他说是被vip套房的女客人海扁了一顿,恐怕也不会有人相信,况且他违反规定在先,在客人房间放置了不该放的东西。 我不想再听他嘴里说出的恶心话,举手示意再不走就要教训他了,他才跌跌撞撞离开。 “你怎么知道史蒂夫是内奸?”贺医生问。 “处于热恋中一方,突然改变态度最大的可能就是不想再继续恋情,一般是有了新欢。贺医生这是你的判断,那么除此之外还有另一种可能?”我反问。 贺医生吸了一口冷气:“他自己起了变化!最大的可能是他突然变得很有钱,难怪他口口声声说不在乎丢掉工作了。” 我笑道:“贺医生可不是浪得虚名。” 贺医生有些尴尬:“是你先想到的。” 我继续说:“像这种酒店的防盗设施是十分健全的,要把东西神不知鬼不觉放进我们的房间,只能通过一种途径,就是通过酒店的服务人员,只有那样的工作人员才会有房间的钥匙。” 贺医生说:“芭丽亚是个很美丽单纯的女孩儿,她从来想不到未来会发生什么,而史蒂夫不同,他知道他有了钱会有更多美丽的女孩儿。” “正是这样。” 贺医生叹了口气:“可怜的女孩儿。” “也许这样对她更好,她还年轻,这场经历或许能让她看清人性的本质。”我也叹气。 芭丽亚那样的女孩儿对待爱情十分极致,如果用现代人的人生观点去开导她怕是没用,为了避免她钻牛角尖,等她清醒过后我仍旧以“神的名义警告”她,那个男人并没有通过考验,她们两个不应该在一起,而且芭丽亚不允许为此有任何伤害自己身体的行为,不然就是对神灵最大的不敬,芭丽亚虽然伤心却也不敢违背神的旨意,我想这是我能帮助这个姑娘逃脱这段感情用的最好的方法了。 我和贺医生一人站一边,对望着手中的彩色圆形物体,我突然产生一个想法,就说道:“如果对着他们念那句咒语,会不会有用?” 贺医生眼睛一亮,显然她赞同我的意见,我十分兴奋正准备开口,贺医生拦住了我:“念出那句话,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你想好了?” 我很肯定地说:“我们来这里地目的是我们两个说好的。”贺医生明白我的意思,冲我点点头表示她已经准备好了。 咒语并不难念,我早已烂熟于心。 等了大约五秒钟,那圆球上的色彩突然流动起来,没错,我很熟悉这种感觉,那东西是活的!贺医生显然也很紧张,这是一个正常对神秘未知东西的一种自然反应,她握住我另一只手,我们紧紧握着。 开始只是圆球表面色彩的运动,可逐渐出现了光晕,光晕竟然越来越大,将我和贺医生笼罩在光芒中,不一会儿整个房间全是五彩斑斓,在一个光晕气泡照住的空间里面,还有看到一丝丝光波瞬间划过,蓝色、紫色、红色、黄色,我们似乎到了天际,站在了世界上最美丽的光谱之上。 仔细看,那一丝又一丝的东西,似乎有个极小的头部,它们能在空气中游走,走动的时候会拖出一个一个的小尾巴。如果说最好的形容,就是远远看到划过的流星,只不过它们的色彩更丰富美丽。 它们是生物!我内心的震惊难以形容。 我们身上有种酥麻的样子,那种感觉很奇特,就像是一双柔滑细致的小手在抚摸你的身体皮肤,舒服至极却有点儿痒痒。 可接下来的体验并不让人感到舒适,我们的眼前的情景逐渐模糊,像是视网膜前笼了一层水汽,房间的景象越来越模糊,甚至开始扭曲;同时一种恶心欲呕的感觉上来,像是对晕车晕船极其敏感的人,整个人感到天旋地转,更可怕的是这个时候你根本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本来握住的贺医生的手也没有了触感,不知仍然握着,还是早已松开。整个身体仿佛炸开成碎屑,飘落在了世界各个角落。 这种感觉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也许是半个小时,也许是一天,也许更久。 直到那感觉突然消失了,我睁开了眼睛眼前确实西和一片,我瞬间闪过一个念头,难道我是死了?贺医生呢,难道也跟我一样。 (二十六)神奇雪豹 等我逐渐恢复意识,思维也清晰起来,我身体的感觉慢慢恢复,我摸了下自己的手脚,完好如初。我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我甚至不知道我是不是仍旧在酒店的vip高级套房中。漆黑又不确定地点的环境中,我不敢贸然前行,我闭上眼静下心来匀速吐吸,用敏锐的听觉和嗅觉感受周围。 我感到周围的空气略有些湿润,空气并不像是没有流通的空间,反而里面带着一股生物的体味;耳朵传入一些轻微的呼吸声,虽然很轻却听得出很粗旷,带着一点呼吼。 我能感觉到跟前有东西,心中闪过一丝恐惧,却保持镇定仍然一动一动呆在原地。 黑暗中,两道精光,还有低低的喘息声。 我尽量轻手轻脚转动着手环,打开灯光,这手环本身就是特殊的材料制成,能将储存得能量转化为光辐射,就像随身带的一只简易手电筒,不过它能发出的光比较微弱,但也足够让我们能够看清周围的情况了。 我顿时不寒而栗,只觉得身上的冷汗不断得冒出来,眼前是一只体型中等的雪豹,通体白色镶嵌着浅灰色的豹纹,双目精灼,看着我就像是预备捕获的猎物,发出试探性的低吼声。 我惊呆了,虽然我一个人可以打八个男人,可没想过怎么去对付一只嗜血的,体能超越人类的动物。那些鬼东西竟然把我带到了一只豹子的牢笼里来。 我半蹲下来,保持高度集中以防这大家伙猛然扑过来咬我的咽喉,我虽然没有把握躲避的速度是否能够快过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猎手,但命悬一线总得试试。 那家伙迅雷不及掩耳地扑了过来,我可以说这辈子都没用过这么快的速度,就在那大家伙蹬腿起跳的一瞬间,我迅速判断出了他扑往的部位,一般来说猎食动物发力扑向一个点,前后上下都不是最佳的逃避方位,而左右才是。我往它扑过来的右侧斜角处遁地一滚,躲开了它。等站稳身后我迅速转过身与他正面相对,我知道如果背对它,被它扑倒压在身下就再无生还机会。 这发生的一系列动作都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时间不超过两秒,而我已经在鬼门关兜了一圈。 我不敢有一点松懈,紧紧盯着眼前这个凶狠猛兽,一边用眼角余光借着微弱的光搜索能逃脱的出口,这几乎是个封闭的空间,三面全是砖墙,只有一面是钢筋围栏,上面用手腕粗的铁条锁住,就算我是刚打的恐怕也弄不开这扇门,这扇门下一次打开至少要等到天亮给这家伙喂食的时候。 也就是说,我必须在这段时间内与之周旋,每躲避一次就要耗费超量的体力,在这有限的空间里,我几乎就等于这家伙的食物。我就算体力再好,也不可能和一只猛兽超过半小时的纠缠。 我内心几乎绝望了,就在瞬间即逝的间隙,那雪豹又扑了过来,我来不及多想往左侧翻滚过去,这一下来得太突然,我身体的速度太快,背部重重装在钢筋上,疼的我几乎要咬碎嘴唇才能忍住。 也就是这一下,让我看到了曙光,我看到了围栏对面的那堵墙上部有一个通风口。 来不及再观测一眼,那大家伙又扑了过来,我接二连三的躲避,尽量往那个通风口的地方靠近,可那个小洞实在太高了,周围的墙壁都光不溜秋的,根本没有可以借力的地方。 再加上那家伙一直在围堵我,随时随地想将我吃到嘴里,我根本没有机会通过那个小洞爬出去。 也不知躲了几个回合,我深感体力不支,只怕今天我要命丧在此,想不到一向自持无可匹敌的陈松,会被一只豹子吃掉,心里却觉得可怜又可笑。 就在那家伙再次扑过来的时候,我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可以爬上去的方法,就在这迟疑的一秒钟,我被那家伙给扑倒了。 我似乎已经闻到了血盆大口中的腥臭,两排尖锐锋利的牙齿就在我的眼前,只要它一闭合我的喉咙就会被切断。命悬一线的瞬间,我用双手扣住豹子的下颌,想做最后的挣扎,心想着就算马上要被咬死,至少也再拼一下。 我用尽了全力抵住那重压过来的威胁,可奇怪的是渐渐得感到那压过来的力量在减弱,身上的力量尽然全消失了,我从地上坐了起来。 那只雪豹自己从我身上移开了! 我的恐惧震惊不亚于刚才以为会咬断喉咙的瞬间,世界上会有一只嗜血猛兽会主动放弃到嘴边的食物?除非它刚才瞬间受了佛祖点化,放弃杀生了?可那些只是电影里的桥段。 就算我疑惑不解的时候,那只雪豹退到了距离我五步的地方,那依然是离我很近的距离,它随时可以再扑上来将我咬死。 “你不杀我了?”我问道,可连我自己都觉得可笑,一只豹子能听懂人话那真是天方夜谭。 可是,它的确会! 我清晰地看到它竟然点了下头,喉咙里发出那种豹子特有的低吼声,但那吼声却没有任何威胁的成份。 一瞬间我简直以为自己幻听了。 甚至几分钟内我都认为自己是由于处于极度恐慌中而产生的幻觉,直到背上的一阵疼痛才提醒我,我还正常。 刚才一直在极力躲避危险,此时我才静下来观察四周的环境,虽然是只猛兽的牢笼,却不见那些食肉兽特有的腥燥和湿臭味,牢笼里竟然十分干燥清洁,我相信有专门的饲养人员定时打扫,可无论怎样,那股动物特有的气味是极难除去的。 这只雪豹一定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那只雪豹在我身边端坐下来,只冲我低吼,像是在打招呼又像是在说抱歉,我惊奇自己竟然能够感受出这些声音背后的意思。 可一只动物能跟人打招呼?那简直就是太不可思议的事情。 那雪豹突然站了起来,跺步走到牢笼的铁门前,用爪子推了下,铁门纹丝不动。它转过头看着我低吼几声。 “你,你是说你想让我帮你逃出这个笼子?”当我问出这话的时候,我几乎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我不敢相信这是眼前这只动物向我提出的求救信息。 雪豹低吼了几声,接着走到我跟前趴下,用毛茸茸的脑袋蹭我的腿。 “你是在表示感激?”我问,雪豹低吼了一下。 “可是我现在自己都不知道怎么逃出这里,我甚至都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我脑中闪过刚才想到的那一点。 “除非,你可以让我踩在你身上,然后通过这个小窗口爬出去。”这正是我刚才想到的逃出去的方法,可刚才那时几乎是不可能的,而现在不同,那雪豹驯服的象只小猫咪,我可以向它提出要求。 果然它站了起来走在那堵墙地下,趴了下来,我激动极了,它不仅能听懂我的话,还愿意帮助我。我二话不说,脱掉鞋子提在手里,把脚踩上了它的肩头。只觉得一阵摇晃,我知道是它站了起来,我尽量地伸直身体去够那个口,可那窗子实在太高了,还是差了十公分的距离。 突然我感觉身体徒然升高,伴随着一阵摇晃我差点摔了下来。原来那家伙用后腿站立了起来,前脚像两只手掌伏在墙面上,这样它就成了一杆斜斜的梯子,它肩头的位置也升高了许多。 我惊叹那家伙的聪明程度不亚于人类,我几乎认为那只是披着兽皮的一个人,我忍住了想伸手去揭它面皮的冲动。 “谢谢!” 我看到那只雪豹眼中充满着期待…… (二十七)神的宫殿 窗口的大小刚好够我横着爬进去,里面还有段距离,但实在太狭小,我只能弓着身体爬行。爬了约莫二十米的距离,我看到了前方有朦胧光芒传来,周围的空气也能感觉到在流动,我心中大喜接着爬。 十米过后我看到了外面,窗口距离地面有距离,不过对我来说下来比上去容易多了,我提了一口气轻松落到了地面上。 那简直就是一座城墙,我确定应该就到了城墙的内部,不远处有几座灰色建筑物,并不起眼。只有中央位置有一座奇特的建筑物引起了我的注意,那是类似中美洲的古宗教的建筑物。 那座建筑呈金字塔形状,一层就是一个阶梯,逐渐往上收拢,但到了顶部又像被凭空削掉一整块,也就是说顶部是个平台,在古时是用来建神殿的,这样的设计想必是因为顶部是最接近神灵的地方吧。 我被那鬼东西莫名其妙带到这个莫名的地方,贺医生也不知所踪,我遇上了一只高智商的豹子,但愿她也能遇上一只高智商的豺狼猛虎之类的助她逃脱困境。 一栋奇怪的建筑不会没由来的建造,我决定就从这座建筑物进去。 偷偷摸摸地肯定不能从正门进去了,底部是个平面的正方形,我围绕着底层外围行走,借着月光观察是否有可以让我进去的地方。我不知道这栋建筑的内部结构如何,但外围看来像是一块由许多小石块组合起来的大石块,严丝合缝找不到一丝空隙。 不一会儿我就绕着底部走完了一圈,一无所获。就在我觉得沮丧的时候,突然有人从大门出来,我一个激灵翻上了第二层,第二层与第一层之间有个突出的平台,我恰好可以站在平台上躲避,底下的人无论如何也看不到我,而我却可以看到它们,天色黑暗我看不清那些人的面孔,只觉得走出去的那两人身上都穿着黑色的衣服,在黑暗中十分不明显。 我突然想到陈大聪说的那些想要杀我的人,也是穿着黑衣的。我产生了一个念头,就是用手环中的麻醉针射向他们,然后偷溜进去。我手指刚按到按钮,那两人就对着门内说了几句话,我竖着耳朵听他们说什么,虽然黑夜十分安静可距离实在太远了,那两人说话声音太低,我无法完全听清,只隐约听到了“博士,拒绝命令”几个词。 不过说明门内有其他人在,射麻醉针的念头不得不放弃了。我看到自己所处的位置,刚才那个动作又让我产生了一个想法:不如一层一层翻上去,到顶部的那个平台去看看。我抬头往顶部看去,一个斜面插入黑暗中,不知道到底有多高,可除此之外我再也找不到其他方法可以进入这栋建筑物。 那一层层之间由于逐渐缩小形成一个斜面,再加上每一层边缘都有个平台,倒让攀爬变得十分容易,每爬一层我都记一个数字,怕累了我就坐下休息,欣赏下月光和星空,一直数到十三层,我终于到达了顶部。 顶部虽然是整个建筑收拢最小的那部分,但我站在那片平台仍然觉着十分空旷广阔。天空黑暗晴朗,一轮弯月悬在半空,还有零星几点亮星,我周围除了浓重的黑色再无其他,身体好像被广阔的天空包围,我顿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我与神秘的宇宙如此接近,世界此时似乎都踩在了我的脚下。我也许正站在神灵下方的位置,我是世界最伟大的人。 那种感觉一瞬间略过,我惊奇这个位置会让我有这样的感觉,隐隐地也似乎明白了古人类对自然神灵的崇拜,乃至于建造一个能让自己更接近神灵的建筑。 这建筑内的主人究竟是谁? 我低下头,却发现能看到的仅仅是脚下一块空地,人类真可笑,总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可看他脚下能掌控的不过只是一块有限的土地。 我的思绪神往,再望向远处时有了新发现,距离100米处隐约有个突出物。 走近看那形状像是个三角形,走得约近看得越清晰,我忍不住心中一阵狂热,那应该就是一个入口,如果没猜错的话,临近三角的那个面应该是一扇门。果然,月光下那竟然是一个往下的楼梯通道。通过这个通道应该就能到达这栋建筑的内部。 我回头望了一眼广阔的天地一头扎进入了楼道。 楼道里并没有灯光,借着门外的月光只能维持一小段路,越往下走越黑暗,我只得打开手环光源,我一直沿着楼梯往下走,那楼梯十分长,约莫走了七八分钟还没有到尽头,在这样的环境中持续一个走动的姿势很容易让人产生压抑感,要是贺医生在就好了,她一定有办法缓解这种压力。为了让自己放松,我哼了两句小曲,但马上就闭上了嘴,寂静的环境中一丁点儿的声响都会让人觉得刺耳。 我忍住心里不断涌上的恐慌和临近崩溃边缘的情绪,突然楼梯到头了,我所处的位置是一块平地,在我眼前有一条通道,我不加犹豫一头钻进的通道。 在通道行走的感觉比在楼道里好多了,我能感到空气的流动带来的人气,说明这里经常有人活动,并且走了一小段就看到了灯光,通道墙壁上燃着几盏油灯,虽然光线昏暗,但也能看清周围的环境了。 通道并不是一条到底的,两侧还不断有着许多分支,这每个分支一定可以通往各个分区,我不想一个个去探究,沿着主通道走到了最终,然而一扇大铁门赫然立在跟前。 暗沉的铁门在昏暗的灯光下泛出厚重浓亮的光,上面没有一丝锈斑,看起来经常进入。我用力推了推,铁门纹丝不动,我用手指沿着铁门缝隙游走,走到门把手的地方感到了异样。(实际上整个大门都是平滑的一块,根本没有把手,我说的那个地方是指往常我们会装把手的地方。)我感到那个地方有个凹洞,手指走到这儿就陷了进去,那是一个半圆,在凹洞里面并不光滑,黑暗中我看不清楚里面是什么,只凭着触感觉得里面有突出的刻痕。 我用手指慢慢触摸,心中大惊又大喜,那个刻痕大约是个“弓”字型,我马上想到了曾经陈大聪交给我的那枚“铜扣”,上面也类似的刻痕。那枚铜扣我一直随身携带,我取出一看上面的刻痕刚好是凹陷的,形状应该和铁门上凹洞内的刻痕吻合。 我心中狂喜,忍不住心头乱跳,迫不及待将铜扣按在那凹洞中。“嗒!”的一声,铜扣象被吸了进去,严丝合缝,再用手去推门,门竟然被推开了。 我不知道门后面会有什么,也许当我推开门的时候会有十几把机枪对准我,也或是象雪豹那样的猛兽等着我。 (二十八)奇人1 但无论如何,既然来了,我都要面对。 铁门“吱呀”推开,推到一半的时候我停顿了一下,防止门对面出现突击的危险,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门开到足够我进入的时候,我一个闪身钻了进去。那是一个并不大的房间,里面的气味很不好闻,像是那种吃喝拉撒都在一个空间的人类生活所产生的气味,封闭而又不流通的空间,使得人生活的各种味道都夹杂在一起。 我捂住鼻子转身,惊了一下。房间的中央放着一把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个人,背对着我。我此时的的表情又尴尬又惊慌,试想下你偷偷摸进别人的屋子,尽量小心不被发现,但刚进入想到的房间时却发现屋子的主人坐着等候你,那感觉实在太复杂了。 我正感到局促不安的时候,发现这坐在椅子上的人却一动未动。这屋子的陈设就是一个简易的生活空间,有桌子有床有卫生区域,可那人孤零零放一把椅子在屋子中央坐着可是够怪异的,可更怪异的是这人似乎丝毫不受周围环境影响,一直坐在椅子上不动。 难道这个人是假的? 正当我想上前碰一下那人,看看他的皮肤是不是仿真塑胶时,那人突然动了一下。我被吓了一跳,站在他身后僵住不动。 那人的身体仅微微动了下,我正怀疑是不是自己产生了幻觉时,他又叹了一口气。 这回我确定这人是活的! 他叹了一口气,却感到他内心的各种忧郁和沉闷,我惊奇于人类的情绪如此丰富,我未曾见到那人的面孔就知道他内心一定痛苦不堪。 “不用再劝我了,我不会再帮你们的。”那人开口说话了,他的声音也如同刚才的叹息声一样低沉阴郁。 我愣在原地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眼前的这个怪人不知道是什么人,跟这个鬼东西的组织有什么关系?眼前的情景似乎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那人突然转过来了,他的面孔干瘦苍老,双眼深凹在脸颊上部,面色白里透着黄,一看就是长期缺乏阳光照射又营养不良的结果,他的发色也透着灰白,根本猜不出这个人的年龄。 我此时就像是恶作剧的小孩被大人抓到现行的模样,一时间不知如何面对转过来的那张脸,仅调皮地说了声:“嘿”。 那人地眼神中透出了疑惑:“你是,新来的?”接着就站了起来面对着我,他上下打量着我摇头:“不对,你不是他们的人。” 这话让我清醒过来,如果他是他们一伙的,一定会说:“你不是我们的人”,可他说的是:“你不是他们的人”,那就说明一点,眼前这个怪人跟那组织不是一起的,他或许是因为某种原因被囚禁的。 我来了精神,问道:“他们是什么人?” 那人脸上露出十分古怪的表情,像哭又像笑:“一群疯子,他们全都是疯子!”那人的话让我不明白,不过我能确定的这人一定对那群人的做法很反感。 接着他又看向我,深深凹陷的眼睛反射出奇异光芒:“你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我耸耸肩:“不知道,我根本不知道这里是那里,我本来在圣保罗的一家酒店里。” 那人震了下,努力扶住椅子不让自己倒下:“你是被极光带来的?” “极光?”我听到了一个从未听到过的词汇,是那鬼东西的名字? “请你告诉我,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是我的孩子,我制造了它们?” “什么?你究竟在说什么?”我心中十分着急,迫切想知道那东西的来源,可这人疯疯癫癫地不知道说什么。 “它们原本那么可爱,我以为我可以改变它们的习性,可谁知却让它们拥有神的力量,它们发出的波段可以影响人的思想,它们可以控制人类世界,世界会毁灭。”那人语无伦次。 “你是什么做到的?”我问道。 那人哈哈大笑起来,“怎么做到的?”那人反问了一句,“你以为我是谁?我是生物学家,最伟大的生物学家,人又是什么,人类自以为是,其实全都脆弱无比!” “没错!人类的确脆弱,可人类却可以用自己的智慧让自己变得强大。”我反驳。 那人笑地更厉害了,声音却变得嘶哑可怖:“你说得对,我改变了那些东西的基因,置入了原本不属于他们的生物特性,我以为我做了件很有意义的事情,谁知却变成了灾难……”说着那人的声音越变越小,最后嘤嘤哭了起来。 那怪人的话让我很是震惊,那人称自己为生物学家,我脑子里模模糊糊地想到什么,突然问他:“你可知道查季研究所?” 我一提“查季研究所”几个字,那人徒然静了下来,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表情十分夸张,像是极力回忆又不愿想起,我肯定他一定认识查博士。 “查博士,查博士,我敬重的查博士,好几年了……”那人喃喃自语。 我徒然一个激灵想了起来,指着他激动不已:“你,你……”,竟然说不出话来。 那人恢复了神态,对我说道:“姑娘你可知道你是什么来的?” 我摇摇头,那人慢慢说道:“相对论你可知道?” “略知一二。” “当物体达到无限小的时候就能够突破时间和空间的界限。”那人说,我听了似乎有了些模糊的概念,可同时背上也升起丝丝凉意。 “你是说我们……” “你们被分解成了无数分子,突破空间界限来到这里……” 我顿时觉得胸口一阵恶心反胃,我无法想象之前我是个什么样子,我的身体形态是无数分子,我下意识看看自己的身体和手脚,此时确实完好如初。 那人冷笑;“放心吧,现在的你还是你,你到达这里后会进行重新组装恢复。” “那东西有瞬间移动物体的本事?” “极光本就有分解人体的特性,我在它们的遗传基因里输入了新的的命令,让它们按照指令来说,至于重新组装需要依靠装置。” “装置?那个圆球……”我恍然大悟。“那句咒语就是让它们行动的指令!” (二十九 )奇人2 不过目前我的思绪仍旧混乱,我被那个叫“极光”的鬼东西分解瞬间移动到了这里,潜入一栋奇怪的建筑物,见到了这个怪人,据他说那东西就是他制造出来的。 “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我问道。 那怪人仰天怪笑起来:“指使?姑娘你这个词用错了,没人可以指使得了我,我只做我想做的事情。” 我冷笑:“你是做了你想做的事情,可你就是被人利用了!那鬼东西企图控制很多人!” 我的话让那怪人颤抖起来,他的声音也变了:“你是说,你是说……,该死,完了,一切都完了。” 我发觉这个人的情绪极其不稳定,性格极端偏激,根本经不起一点儿刺激。我冲他吼道:“毁了那东西不就行了嘛!” 那怪人嘲笑道:“呵呵,说得轻巧,你可知道它们的繁殖能力有多强!一分钟就可到达到十倍之多。” 我也被这惊人的数据惊到了,不过我不肯示弱,嘴硬地说:“总有办法的,你不是说这些东西靠指令密码行动,那你改一个指令,一个让它们自相残杀的指令不就可以了嘛,它们自己人杀自己人,杀光才算完成指令,这样很快它们就灭绝了。” 那人听了我的话,伸出那只干枯的像老树枝一样的手指着我:“你,你是怎么想到的,没理由,这种方法只有我能想得出来,你是怎么想到的?” 那怪人很激动,我却耸耸肩膀说:“先生,想象力和假设能力不是只有优秀的科学家才能有的,不过我们要修改密码必须依靠你的能力。” 那人显得很高兴:“你说得对,你说得对,只有我才能修改生物的遗传密码,全世界只有我一个人才能做到……”我几乎感到哭笑不得,那人的个性就像个小孩子,争强好胜不愿意输人一分,发起脾气来哄一下又兴高采烈起来。 “那么……,拯救世界的重任就全靠你了,文翼飞先生!”我对那怪人说道。 那人苦笑:“原来你早就知道我是谁了,果真是个聪明绝顶的姑娘。” 其实在那人在称自己为“伟大的生物学家”的时候我就猜到他是什么人了,这世界上还有谁有这样的才能和脾气,能把云雀变成植物,能修改遗传密码并将指令置入生物基因中,除了他不会再有第二个。 “我要去实验室……” “我带你去。”我说,“不过,在这之前,我需要知道一些事情详情。” 文翼飞浅浅笑道:“还有什么你不知道的。” “文先生离开查季研究所后,是怎么到这里来的?他们究竟是什么组织?”我一口气问道。 文翼飞表情显得很无奈:“说实话我不知道它们是谁,只是他们当时说自己有足够的财力。他们骗我来,说为我建造一个自然实验室供我研究,我想研究什么都可以,因为他们崇尚科学,我当时极其渴望自由的研究就相信了。” “刚开始我的研究都非常顺利,我成功的改变了好几种哺乳动物的基因,呵呵,说实话我内心的确不满足,我还有其他类别的生物都没有尝试过,比如昆虫类、鸟类、只有有想象力,你可以让动物完全按你的意思来生长……,呵呵呵呵……” “你研究的那东西叫极光?”我问。 “那其实只是生活在深洞中地一种生物,身上携带着天然发光器……,极其罕见。” 我脱口而出:“萤火虫!” “不,它们属于萤火虫的一种,但又不同,他们终年躲在黑暗阴冷之处,害怕强光和热,喜欢吸食人体的油脂和血液,每次开始进食时,身体就开始发光,我给它们取名’极光’。怎么样,很美的名字吧。” 那东西五彩斑斓,荧光灼灼,这名字倒的确很适合它们,不过对它们我实在喜欢不起来,也无法欣赏它们的名字。 “他们第一次把这种虫子带给我的时候,我太兴奋了,没有什么比发现一种新物种并且研究它,能让一个生物学家高兴的事情了” “这种生物很奇特,会选择各种物品附着,它们很有选择性,喜欢美丽的东西。”文翼飞脸上竟然露出了微笑,就像是父母在讲自己孩子般的得意。 “并且同类之间有着极强沟通能力,我在培育它们的过程中注入了新的遗传密码,希望它们能够跟人进行沟通。” 文翼飞叹了口气,像是一个付诸心血在孩子身上希望他成才,孩子却不争气的父亲一般极其失望:“我没想到它们对人体的侵占性这么强烈,我增强它们的能力却没有改变它们的习性,哎……” 就像许许多多的父母一样,投入大量金钱和时间给孩子学了很多技能,却没有教会孩子最基本的尊重和礼貌,我不禁这样联想到。 “对了,我被极光带到这里的时候,在一只雪豹的牢笼中被组装起来的……”我在描述自己的真是经历,可听着却让人觉得别扭极了。 “嗯?”文翼飞先生冷冷地说,“那东西还是很不稳定,看来你够倒霉的。” “当然,我差点就成了那只动物的食物!”我叫道。 文翼飞哈哈笑了:“不可能的事,那只雪豹曾经嗜血如命,不过通过我的改造早就改吃素了,他对你不会有兴趣的。” 我惊得长大了嘴巴,差点下巴没掉下来,早知道这是只吃素的豹子,当时我何必那么紧张与它搏斗,但文翼飞接下来的话让我更吃惊。 “原本我改造它的语言系统,希望它能像人类一样说话,可是失败了,但他的智商发育奇迹般很惊人,现在这只豹子有相当于人类十岁孩子的智商。” 我捂住了嘴巴,如果不是亲眼目睹了这只豹子的聪明,我绝对不会相信。 “文先生,快告诉我实验室在那里?我带你出去。” 文翼飞冷笑道:“不需要你带我去,我要去实验室只消说一声,他们巴不得我去实验室呢,只不过我躲在这里不肯出去罢了。” “他们要你做什么?” “他们要求制造一批极光武器,他们需要组建一群极光军队。”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想成为世界的主宰,姑娘,你可知道贪婪是人性之一,只要掌握了能力就无法遏制,他们想成为神。” 我震惊了,看来此时我正处于一个野心组织的核心,贺医生现在不知道在那里,我不由得十分担心她的安危。 “不过他们想错了,真正能改变世界的人是我,不是他们,那些所谓权力金钱在我眼前全都一文不值,我能改变全人类。”那怪人,就是文翼飞自言自语说得十分兴奋,看来他的精神有些不正常。 “听着文先生!”我低吼了一声,文翼飞愣了下,“你的才华能力可以毁了全人类,但你也可以拯救世界!” 文翼飞哼了一声:“当然!” “你会阻止他们这么做?”我迫切地问。 其实我并没有拯救世界这么伟大的理想,但事情既然已经摆在我眼前,我不可能袖手旁观。 “我怎么做是我的事情,不需要别人指明。”文翼飞说,这个人相当自负以及任性。 我尽量忍住快要爆发的脾气,好言说道:“文先生,我如果可以帮你……” (三十)找到贺医生 他直接打断我:“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我自己可以去做。”他轻蔑地看了我一眼:“倒是你姑娘,这里可不是你可以久待的地方,要是被他们发现了,捉去做了极光的附品,那可不是好玩。” 我再也无法忍受他的这种态度,科学怪人都是自私又任性,当然除了查季博士,他是那么的温文尔雅。 “那么祝你成功!”我气得转身准备离开。 “你要去那里?”文翼飞问。 我又重新转过身对着他,带着讽刺的语气说:“伟大的科学家先生,我可没有什么能力拯救世界,但是我有个朋友跟我失联了,我必需要去找她!” 说完立即转身迈出了那个我十分不喜欢的房间,无论是气味格局,还是里面住着的人。走出后,我深深洗了一口气,感觉空气变得通畅多了。 可眼前我却陷入了困扰,那么多分支的通道,我该往那个地方去寻找贺医生? 通道里无比安静,可我心情十分不愉快,本以为所有的事情很快会水落石出,谁知我却陷入了更深的迷潭。还有刚才那个科学怪人,性格这么偏激孤僻自以为是,我吸了口气,不想被过多情绪而影响自己的判断,其实照那个文翼飞的性格,只要抓住他的特点还是很好控制的。 不过当前我需要找到贺医生,如果她的处境很危险,我必需去帮助她。 我打开手环的音频接收器功能,想听一下附近可能发出的声音再做判断,虽然通道里十分安静,但有许多声音由于频率、距离都不被人的耳膜所接收,手环的这项功却能够捕捉到。 五秒钟过后我的耳朵出现了许多声音,那些声音让我极不舒服,如流水声、昆虫爬过的声音、还有各种物品摩擦的声音。 我忍住继续听那些会让我神经奔溃的杂音,想从中找出蛛丝马迹,差不都听了十多分钟,我在众多杂音中辨识出了一阵浓重剧烈的喘息声,只有处于激烈的运动中的人才能发出这样的声音,但声音比较微弱,看来那声音与我还有段距离,我在各个通道口走动,确定那声音在第三支道时最为清晰。 我没有犹豫就进入了第三支道。 我在跟文翼飞进行交谈的那段时间内,身体得到了暂时的休息,跟雪豹搏斗时耗去的体力已恢复了大半。 我在过道中一路小跑,辨识那声音的来源,手环传来的声音越来越剧烈,突然“啊”的一声巨响打斗声消失了,只剩下了喘息声。 我发现我进入了一个新的房间,那房间是个长方形,里面没有其他陈设只有好多玻璃柜,远远地看不清里面是什么,只觉得莹莹灼灼很是好看。我顾不上上前一探究竟,因为我看到有三个正在剧烈打斗,一人对战两个黑衣人,那人就是贺医生! 那两人已被贺医生按倒在地却仍旧挣扎不停,贺医生额头已经渗出地汗水,喘息声变得十分急促,看来已经进行了很长时间的纠葛了。 我无论如何要上前帮她,一人正从地上挣扎爬起向贺医生扑过去,我飞身上前朝着那人的脑门就是临空一脚,那人翻转落地被我死死踩在脚下,那人像是不怕疼痛似的,死命挣扎,我用膝盖死死压住他的脖子使得他无法动弹。 贺医生见到我十分欣喜:“你来了,太好了!” 我们一人对付一个就容易多了,很快那两人就被我们控制住,可那两人似乎永不知疲倦,眼神透着凶狠执着,一直处于挣扎中。贺医生嘴里念着,手指挥动,那两人的眼睛中竟然翻腾出各种色彩,像要溢出眼眶,跟当初青木一模一样,我心中的震惊难以言表。 渐渐地他们的眼神失去了光芒,身体也软弱下来,身体往下滑坐在地上再也不动了,眼睛却还是睁着,却惘然无神。 贺医生松了一口气,转过来看我的眼神十分关切,说道:“你没事就好了,我正准备收拾了这两个家伙去找你。”贺医生的话让我心头一热,差点眼泪掉下来,我竟然不知道她这么关心我。 我不想被她看出情绪,故意嘲笑道:“一个人可以打十二个人的贺医生,怎么连两个人都摆不平?” 贺医生恢复冷峻的神情:“跟青木一样,这两人被那些鬼东西控制了意识,完全不知道疼痛恐惧,只知道一个劲儿的往前冲。” 我点点头,刚才跟他们交手已经知道难对付了,不然以贺医生的身手不会连两个人都搞不定。 “那是什么?”我问贺医生,那十几个玻璃柜整整齐齐地摆在那里,大小各异,像是博物馆里的珍贵陈列品。 “不知道,我刚进来就遇到这两人,去看看。”贺医生先往前走了过去。 柜子有大有小,精致又整齐排列着,柜子里通通用冷光灯照射,显得清冷高贵。透过玻璃我看到里面都用昂贵的丝绒垫着,上面的物品形态各异,有得像某种动物,例如飞鹰;有得则像一些瓷器,有圆滑的瓶身和宽阔的碗口。 我对艺术品颇为喜爱,能看出这些物品虽然类别都不同,但单从外观来看全都制作精良精美绝伦,而且它们的外表全都被一些荧光覆盖,像是女性在化妆时在脸上使用的一种闪粉,在光线下闪烁不停,极其美丽。 我们一具一具看来,不住赞叹,最后被陈列在最末端的一具柜子吸引了,那具柜子很大,大约有两米高,足可以放进一个成人。 那柜子里的确是个人,看起来是个女性,有着极其完美丰满的臀部和胸部,身体曲线极其优美,双手交叉含在胸前,鼻梁高挺精致,双眼紧闭,还可以看到她长长浓密的眼睫毛,再加上女子外表皮肤上闪烁着荧光,简直美轮美奂。 我对这样的人像塑像赞叹道无法形容。 “简直是艺术界的奇迹!”我不由自主地夸赞道。 随着我地话音刚落,一阵鼓掌响起,我和贺医生被这突如其来的掌声惊了一下,寻着声音看去。这才发现房间上面还有一层,二层每个隔间都有一个阳台,顶部的光线昏暗,我寻着声音的方向却还是找不到人影。 只听他淡淡地说道:“松松,真高兴见到你。” 我听着声音十分熟悉,正对我们头顶的阳台缓缓出现一个人形,我突然震了一下,指着上面的人:“你,你……” (三十一)极光的附品 “怎么?看到我很吃惊?”那人说道。 我轻蔑地哼了一声:“汤米,你装疯装得挺像!不去当演员可惜了。” 上面的人正是汤米,只听他发出一阵大笑声:“是吗?冰雪聪明的松松也被骗了?” 我故意当作没在听他的话,说:“其实我早该想到了,那颗少女之吻被你送给玛丽的时候,你……”说到这里我像是想到了什么,身体震了一下,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身后那具曾被我赞叹工艺精湛的女体塑像。 我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了汤米的眼中,他颇有些得意:“你想到了是不是?没错,这是真的人体,不是什么仿真塑像。这里的每件物品全都是极光的附品,这些小东西就喜欢美好的事物。” 我突然想起文翼飞说过的“极光的附品”,原来就是被极光附着的物品,我想到了我的那件被烧毁的木屋,也是被极光选为了附品。附品的意义想必就是寄生品,那闪烁的荧光是许许多多无数的虫子在活动、交配、繁殖。 那具女人的人体活灵活现,可美丽的身体里里外外全都布满了那种生物,一想到这里我觉得一阵恶心,再无欣赏之意。 那具人体一定就是失踪不见的玛丽! 我有气无力地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玛丽?” 汤米微张开嘴巴,做出很吃惊的样子:“你终于找到她了?”他这样说是故意讽刺我一直想方设法从他口中套出玛丽失踪的线索这回事。 “汤米,我真的不明白,你到底为了什么?” “哈哈……,女人对我来说只是一件漂亮衣裳,不想要了就扔掉太可惜了,做点创意发挥一下她剩余的价值不是很好,哈哈……” “我一直以为虽然你玩世不恭,喜欢跟各种异形交往,但不会不尊重女人……” 我无法看清汤米的表情,只觉得他的语气里透着凶狠和愤怒:“在你们这些人的眼里,我是什么?花花公子?不学无术的废物?毫无希望的贵公子?” “汤米,我们从未这样想过……” “你撒谎!”汤米的脸部由于激动愤怒扭曲在一起,使得他原本英俊的脸庞呈现出十分丑陋怪异的表情,他指着我:“你,陈松,从小就学业优异,聪明可人,连我父亲都一直拿我和你比,可我什么都比不过你!可我自己知道总有一天我会超过你!” 汤米的话让我内心十分震惊,我发誓从不知道一向不务正业,游戏人生的汤米内心藏着这么深的目的。在外人看来,汤米的一切无不令人羡慕:英俊、富有、出手阔绰,只要见过他的美女无一不想成为他的女友和情人。 眼前的汤米却让我觉得十分陌生,我突然觉得胸口无法透气:“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恨我,我一直以为我们是朋友……” 汤米大笑:“我倒是希望我们是朋友,可在你心里,你可有一点点瞧得起我的地方?” 汤米的话让我一时语塞,说实话我原本对汤米的为人做为的确存在成见,但终究不认为他是个坏人。 “不管以前你对我有什么样误会,我希望适可而止,不要在继续了好吗?”我说得很真诚,虽然知道能打动他的希望很小,但我心里仍旧抱着一丝希望,我始终觉得汤米没那么坏。 汤米像在回忆:“还记得十七岁的时候吗?你父亲曾经想撮合我们两个在一起,可被你无情拒绝了,陈松啊陈松,我不知道你竟然这么看不上我。” 我只觉得十分无力:“汤米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而是,我们根本不合适。” “还记得王小狗吗?”汤米问,我震了下,满怀疑惑却又不敢相信。 汤米笑着说:“是我派人去杀你的。” “为什么?”我觉得有只大手扼住我脖子似的呼吸不了。 “松松,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太了解你了。以你的能力若是插手这件事情,会给我们制造很多麻烦的。” “可是,那家伙实在太不小心了,竟然把这么重要的铜扣锁给弄丢了。”汤米阴笑着,“我想你应该已经见过那个古怪的科学家了吧。” 接着他不知从哪里取出一叠纸样从空中撒了下来,那是一叠相片,掉落地上撒的到处都是。有几张飘落在我脚下,正面朝上,我望了一眼就觉得胃里不断翻腾,忍不住想呕吐。 照片血肉模糊,几乎已经看不清上面人的模样,满是血痕的脸,身体也因为殴打或是什么扭曲得不成样子,另一张照片上是张正脸照,右边的眼睛已被挖掉,只剩下一个黑黑的一个血洞,照片的情形十分恐怖。 我从照片上人的衣裳,我还是认了出来,那人正是我去找水冰谷时遇到的陈大聪! 有人曾找他们杀掉我,却被陈大葱偷走了一个铜扣,后来到了我手中,想必就是这个铜扣给他带来了这场灾难。那帮人为了套出铜扣的去向,对他用了惨无伦绝的极刑。 这帮人简直是恶魔! “陈松啊陈松,我真不知道你怎么会有那么好的人缘,人人都护着你,这小子不管怎么对他用刑他都不说。”汤米若无其事地说。 我心中升起一阵强烈的悲愤,指着上面:“你这个混蛋!!” 我当时心中悲痛又气氛,不顾一切像冲上前去把这个家伙痛扁一顿,二层阳台的高度对我来说并没有困难,而且旁边有许多突出的装饰,以我的轻功飞上去不是问题。 可我被贺医生死死拉住了,“放开我!我要杀了这个混蛋!!”我此时就像个丧失理智的疯子,只想着把汤米的头踩在脚低下,替无辜的陈大聪出这口冤气。 贺医生按住我的脖子,示意我安静下来,不知什么时候汤米手中多了样东西,是一个手掌大小的圆形的玻璃试管瓶,里面同样的萤光闪烁。 汤米阴笑着:“这里面全都是极光的雏虫,尚未进行过交配,它们一定迫不及待想找到附品,我真希望你们能对它们的胃口。” “汤米,你这么做就是想得到什么?”我问。 汤米冷笑了几声:“看在你快死的分上,我就告诉你。我要得到全世界的尊重。” “你以为你这样做就能得到全世界的尊重了?” “无所谓,当极光控制了所有人的时候,他们全都是只会听指令的傀儡,我想干什么都不会有人说不。” (三十二)命悬一线 说完他往后退,退回房间内,只听到“啪嗒”几声,所有的入口都被厚实的铁门封住。 那只萤光瓶以一个优美的弧形从里面飞出,越过我们的头顶,撞击在墙壁上,那位置在我们顶部上部一米,当我想跃起接住瓶子时已经晚了。 只听到玻璃撞击墙面发出清脆的“啪”的破裂声,像是被抽掉空气的丝绵,突然打开包装袋,大量空气进入,丝绵迅速膨胀一般。那一小瓶萤虫迅速扩充满了整个空间。 周围全是荧光闪烁,那些萤光左冲右撞,疯狂地寻找附着品,但显然它们还是雏虫,不知怎么附着物体,只觉得各种色彩不断在冲撞极其疯狂。 那景象像极了出现于星球的高磁纬地区上空出现的发光现象,称它们为极光实在太形象了。 不过,我和贺医生当前一点儿没有欣赏“美景”的心思,我们随时会被这些疯狂的虫子附体,成为寄生物品。 我的皮肤上已有一层萤光,那是那些虫子在努力找寻空隙转入,人体的脂肪和血液是它们成长的最佳营养品。贺医生显然也好不到哪儿去,她的全身也被那种萤光覆盖。 我脑子飞速旋转,想找寻退路,可所有的出口都被封住,我们无处可逃。 我顾不上那么多,打开手环的强光照射,那东西害怕强光。果然,强光让我们周围一片的极光消退了不少,但是仍然有大量的极光妄图冲破强光,一片又一片的色彩消散,那东西像是无穷无尽,一群倒下又冲上一片。 我手环的能量依靠平时吸收太阳光能,能源有限,我们奋战了二十分钟,手环的强光逐渐减弱,极光的消散也变得不那么彻底,我们安全范伟逐渐缩小。 光线跟我心中的一线希望一样,在耗尽了最后的一丝能量后完全熄灭。那些虫子瞬间冲入隔离圈,将我们两人覆盖。 我闭上了眼睛,心想或许今天就要命丧至此,我会成为什么?一具光鲜的木乃伊?然后保持不腐化的状态陈列在这个房间内。如果几百年后被人看到依旧是这个模样,让人观摩研究? 就在我内心彻底放弃希望的时候,只觉得有人抓住我的双肩往下按,接着脚被踢开,我一个没站稳坐了下来。 “盘腿,静心!” 我怔了下,情不自禁照着做,人在绝望的时候,任何可能求生的希望都会顺从。 “听我的口诀!” “日月星辰,如我本体; 心有百纳,噤若寒蝉; 气游神浮,万恶皆入; 心神闲定,固若金汤; 闭!合!” 我看着贺医生的手势,那是太极八卦阴阳和合,动亦是静,静亦是动,让人与宇宙自然合为一体达到忘我境界。我在中国武术上也有一定造诣,明白她口诀中的意义。 “气走?中,下止关元” 我已感觉到极光钻入了我的皮肤,正努力往里面进攻,我的胳膊和身体开始不听我的使唤,我心浮气躁起来。 “坚持住!”对面传来贺医生温柔又坚定的声音,我深呼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绛火清,气血滞” 我按照贺医生的指示不断吸气吐气,速度越来越慢,慢到连我自己几乎已感觉不到自己在呼吸。我感到身体变得冰冷,血液像是凝固住了,除了思想其他部分都要处于假死状态。 而那些东西似乎找不到出口,不断在皮肤内翻腾,我能清晰看到手臂出不断突出凹陷的皮肤,像是一群调皮的小孩儿蒙在被子里嬉戏打闹。当然,实际并没有那么天真烂漫,那些东西正企图侵占我的身体和思想,只要我稍微松懈一点就会被完全被侵蚀。 我努力固守住自己的元气,将至逼到下丹田,我的整个身体活动完全静止了,连基本的呼吸也停止,我的身体似乎已是宇宙的一部分。 身体内的那些翻腾越来越弱,它们无法在凝固的血肉里寻求它们需要的营养,我的个体已跟外界融为一体,它们纵然再强大,也无法辨识。 也不知过了多久,像是一整个世纪,我在静止的状态下已感觉不到时间的流失。我几乎以为我已经死了,直到听见: “人为初形,回我本体; 剔伪留真,去恶存善; 神识归途,天地归位; 回!开!” 就像是人在熟睡中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猛然间从梦中惊醒般,我睁开了眼,却发现周围寂静一片,已没有了极光的踪影,只有我和贺医生面对面盘腿坐着,像极了两尊佛像。 贺医生的发丝和额头竟然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霜,她裸露在外的皮肤苍白无比,无丝毫血色,相信我的状态跟她也一样。 “先别乱动,我们需要调气来恢复身体机能,不然身体状况支撑不了你的任何动作。”贺医生轻声说道。 接着她又念了两句口诀:“气回枯枝,万孔生春。” 我照着做,渐渐地觉得下腹部开始有暖意,额头有水滴留下,脸色开始红润,手指也有了感觉,约莫调息了半个小时,已完全恢复。 我紧握住贺医生的双手,我觉得此时已不能用感谢来表达我的敬意,只激动地看着她的双眼,死里逃生的经历让我深切感到与她的真挚情谊。谁知她淡然一笑,竟然说道:“抱歉,用了这么危险的一招,如果不是你的修为好,真怕神识归不了本体,那样的话……,呵呵,真不知道怎么向陈董事长交代。” 我笑了下,真的不会因为这个责怪她,当时的情况已是危及万分,那或许是死里逃生的唯一方法了。 “我……,真的谢谢你,是你救了我!” 贺医生45度角仰起头,朝着空气说:“谢谢师傅!” 我愣了下:“你师傅?” “没错,这口诀是师傅传授了,师傅说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可用,用了是否能返回本真,也看自己的修为。”贺医生说。 我舒了口气,环顾四周,却震了下。周围那些陈列柜里面的物品失去了光彩,再也没有萤光附着,就像是迅速衰老般,表面暗淡无光,只有形体依稀分辨地出仍然是原本的物品。 我迅速站起,向那尊女人体看去,那具人体已分辨不出原本的模样,肌肉丧失殆尽,只剩下裹着骨头的皮囊。 玛丽啊玛丽,那曾经显耀一时的美人儿,如今竟然成了这么一堆皮骨。人生在世,财富容貌终究会消散殆尽,那样说来人们为了追求这些身外之物究竟可笑? 我望着眼前那些残次品,心中升起了无限的感叹。 (三十三)钻石山 我望着干瘪的玛丽,却不明白为什么连同柜子里的极光一同消散了,我扶着那具柜子想不明白,但柜子里的人体成了人干,重量轻了许多,那柜子轻微地晃动了一下。 我发现柜子后面有点不同,显然贺医生也发现了,我俩对望了一眼,我们似乎已经不需要用言语来告诉对方想干什么,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对方的心意,不知道是不是刚才静坐入定的时候我跟她已经彼此互通过的缘故。 我们合力挪开那具柜子,惊喜地发现果然柜子后有个秘密通道,我们被密封在这个房间,发现唯一一个可能通往外界的地方,自然无论通道对面是什么都要钻进去走一走。 进入那个通道是个下沉的楼梯,前方一望过去漆黑一片看不到尽头,贺医生冲我点点头表示没有问题,我们两个走了进去。 既然是密道,自然是与外界隔绝的非公共通道,过道很干燥不像常有人走过。约莫走了20米能照射进来的光线已是十分昏暗,再往前走完全漆黑。我的手环已经能源耗尽,再也无法启动,我们只能在黑暗中行走。 “贺医生”我轻声叫了一声,人处于无法使用视力的情况下会十分害怕身边的人突然不翼而飞。 “我在,你还好吧。”贺医生回应。 我松了一口气,心安定了许多,想不到我下意识地竟然对她产生了些依赖感,“我很好,就是看不到。”我说。 “我也是,我想我们握着手走会好些。” “好主意。”我一直在前方,就伸出左手挥动,想找到贺医生的位置,索性我们两个离得并不远,一会儿我的手臂就撞到了另一只挥动的胳膊。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 我左手握住贺医生,右手摸着墙边往前走,在周围没有一丝光线的环境中,眼睛是无法接收到任何景象的,展现在眼前的全是一片乌黑。周围的环境怎么样全靠手和脚的触感。 我手摸着墙往前探索,脚慢慢移动踩到下一阶,可我此时却是十分紧张,生怕自己会摸到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我们以极慢的速度前行,估计跟乌龟爬差不多,走了约半小时也不过前行了十几米,在黑暗中最耗费的是人的精神,再加上之前我们经过一场与那虫子的较量,我几乎感到精疲力尽。 我瘫坐在了楼梯上,我感到贺医生也挨着我坐下了,从我们来到这个鬼地方未休息过片刻,也未吃过任何食物。 我有些懊悔:“都说好奇害死猫,我就是好奇心太重,结果把自己弄到这么个鬼地方,还连累了你。” 贺医生拍拍我的肩膀:“来之前不是都说好的嘛?” 我欣慰地微笑下,突然发现我能看见贺医生的脸了,当然贺医生在我跟前我一定能看见她,只是密道里没有光线我看不见任何物体。这说明前方有光了,虽然光线极其微弱,但说明我们快到出口了。 一高兴我几乎跳了起来,有了光线走路快了许多,脚步也觉得轻快了。光线越来越亮,我们到达了一个硕大的房间。 那房间极大,一望过去几乎看不到边缘,而最引人注目的是房间堆着好几座小山。说小山只是比喻,只是形容许多物品堆积起来,像座小山的形状。 走近看竟然全是石头,有些半透明的,有些是乳白色的,还有些灰不拉几很不起眼。石头的大小形状各异,小得像人的指甲盖那么小,大有拳头大小,还有的形状类似一串葡萄。 我惊地说不出话来,因为我认出这些全部都是钻石的原石! 虽然原石还未进行打磨,但这么大的数量,其价值也是十分惊人的,难怪他们会有钱建造这么大的建筑物,同时支持文翼飞的研究。 看着这堆积如山的钻石,我脑中隐隐闪过一些信息,那些信息十分碎片化,但我总觉得其中有条线可以将其连接起来。 我捡了两颗指甲盖大小的石头在手里把玩,绕过几堆钻石山,我发现还有一个房间,推开门一看,我和贺医生面面相觑,震惊万分。 房间里堆放着大量的炮弹和武器,我的目光搜索过去,发现起码有上百枚穿甲弹和榴弹;以及不计其数的小型手投弹药,就是我们俗称的手榴弹。 “这人不光喜欢收藏钻石,还是喜欢收藏武器?”贺医生调侃。 “会有人收藏这么多?”我反问,贺医生耸耸肩。 房间一侧还有架着十几柄机枪,大都是加特林外部能源机枪,“这人野心不小。”我轻声说,在这么多武器的房间内,连走路都不敢太用力,生怕会产生震荡引爆这些武器。 我选了枚小型手榴弹,在手上掂了掂,感觉重量可以,就捡了几枚藏在身上,以防危及之用。在一个非文明的环境中武器往往更有用,我突然觉得好笑,这里有着最高的科学文明和一群最野蛮的人。 地下室干燥又安静,这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我和贺医生立即掩上门,躲在门背后,防止被人看见。 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停了下来,我能感到那人离我们很近。我略微探出一点头,看见一个身穿灰色长袍的男人,灰白的半长发散开披在肩上,脸色灰黄有着许多皱纹,看起来很苍老,但他的神情却是极坚决冷酷的,一个人脸部神态能代表他的内心,只有受过极严酷训练,或是在极恶劣环境中生存的人才会有这样的神情。 我心里觉得奇怪,那人的打扮看起来跟现代人格格不入。他背后还跟着两个黑衣人,那装扮跟之前跟贺医生打斗的人一样。 我尽量保持住自己的姿势,不弄出任何声音,在暗地里观察。 “文先生在干什么?”那人开口说话了。 “文先生在实验室。”其中一个黑衣人说。 “昨天那两个姑娘自己闯进圣殿了,怎么处置的?” “汤米说让她们做极光的附品。” “好,去看实验室看看文先生。”那人说。 我跟贺医生使了个眼色,两人悄悄尾随去实验室,那房间虽然大却有大量的钻石堆积如山,我们躲在钻石山后一小段一小段地移动。 (三十四 )圣主 到了一扇大铁门前,其中一个黑衣人负责开门,“圣主”和另一黑衣人走出门外。眼看着那人要将大门关闭,我急中生智弹出一颗钻石,钻石从那人胸前飞过,在不远处撞击产生了声响。 那人被声音吸引挪开了眼神,走过去看究竟,就在这极短暂的时机,我和贺医生以迅雷不及掩耳地速度飞出门口,翻身躲到了墙壁顶上。 那人没有发现异样,重新返回将大门锁上,这前后加起来不超过10秒钟的时间,如果稍一延迟就可能被永久锁在底下储藏室里,而我们会伴随着大量财富渐渐饿死。 那房间和过道都没有太多可隐蔽的地方,索性我们两个都有着极好的轻功,有几次那人似乎感到背后的异样,回头看都没能发现我们,我们在最快时间翻身躲到了墙壁顶部。 在那人进入文翼飞实验室的时候,我们也闪身溜了进去,在一个隐蔽的地方躲藏起来。 文翼飞正在显微镜下专心致志地观测极光发育的情况,那长袍老人发出爽朗的笑声,像是见到老朋友般:“文先生,真高兴你又回到了实验室,请问研究做得怎么样?如果你还需要添置新设备,请随时跟我说。” 文翼飞冷冷“哼”了声:“圣主,我做研究的时候不希望被打扰。” 文翼飞称这人为“圣主“,看来他一定是这里地位最高的人,这个称呼有点像某些宗教供奉的神,那汤米跟他又是什么关系? 那人一点儿也不生气:“哦哦,那是当然,研究工作必需专注,我就是来看看你的进程怎么样了。” “新指令的置入需要等待,再说极光本身具有很强的信息传播能力,如果新的指令一出来,新生的极光会迅速把新指令传播给老的那批,老的也会跟着修改指令,我正在研究怎么改变这一特性。”文翼飞说。 听文翼飞这么说,我顿时明白了为什么我们在对抗成为极光附品之后,连同原本那些附品上的极光也尽数消散了,一定是那些雏虫在我们体内被困住死亡,死亡信息迅速传播,附近的所有极光全接收到了死亡的信息,一同殉亡了。 我心中大喜,这倒是消灭极光的一个方法,但迅速我也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如果说这个方法有效的话,在前面我和贺医生用身体困死那批极光萤虫的时候,它们就应该全部死亡了,看来它们之间的传播还是受距离空间的限制。 “文先生,你能想通继续我们两个合作,我真高兴,请问什么时候可以研制新型的极光?”那位圣主问道。 文翼飞冷笑道:“如果只是单纯的合作,你需要把我囚禁起来吗?” “哦,文先生,千万别这么说,我出资供你研究,研究成果我们共享,这是一开始我们就说好了。” 文翼飞的表情很无奈:“我没想到你带给我的那种生物习性竟然如此残暴,我告诉过你他们改造过后能力太强大了,不能……” “不,文先生,你做得非常好,我需要这样的武器。” “武器?” “没错,用武力征服世界牺牲太大,如果让极光替我控制世界上所有重要的人物,那么世界就是我的。你要做的就是让这些虫子都服从我,哈哈,哈哈……” “你……,我一心专研科学研究,反而被你利用……,我、我……,我制造了魔鬼。” “你一开始可不是这样的,我亲爱的文先生,你说你被它们吸引了,你说它们很可爱,你要改变它们。” “我是想让它们变得可爱,可是没想到……” “你只需要按照我的要求研制新生物特性,我怎么利用你的研究成果不是你需要关心的事情。” 听了他们的对话,脑子里那些破碎的信息也像拼图一样一片片归位,形成了一个明朗的概念,一条清晰的思路把这些碎片像穿珍珠一样串连了起来。 想到这些我身体不由自主地晃动一下,撞到了试验台,试验台上的各种试管轻微晃动了下,我心里大叫:“不好!” 那人显然发现了这边的异常,正想走过来看,我捏紧了拳头,心里打算一旦被发现,就跳起来扼住那人的脖子,先下手为强抓他做人质,再想办法逃出去。 “圣主,能不能让我研究的时候保持安静!如果你希望快一点有成果的话。”文翼飞突然站起来,连带着他桌子前的器皿也纷纷晃动。 “ok,文先生,那么祝你的工作进展顺利,希望早一点可以听到你的好消息。”那人的眼神还看着这里,但显然他并不想得罪文翼飞。 看着那位“圣主”带着手下离开,我松了一大口气,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我想文翼飞是知道我们藏在那里的,刚才一定是故意救我们的。我吸了一口气,从桌子后面走了出来,走到文翼飞跟前:“谢谢您刚才救了我们!”我特意改用了“您”做尊称,来表达我内心的感激。 文翼飞轻蔑地望了我一眼:“你说’我们’?那另一个呢?” 话音刚落,贺医生站了起来,也走到我身边。我们两个都是身材高挑的女子,尤其是贺医生比普通男人的身材还高,站在干瘦的科学家面前,显得他更加矮小苍老,如果从侧面看去,定时十分滑稽的场景。 “两个女孩子胆子真大。”他看着我,“你要找你的朋友,就是她?” “没错。”我点头。 “那你找到了,为什么还不离开这里?”文翼飞的语气十分不耐烦。 “我们不走,除非你答应让极光自我灭亡。”我双臂交叉环抱胸口,我决定对这个脾气古怪又孤傲的科学家耍点无赖。 文翼飞沉默了,他露出悲伤的表情,不住地叹气,像是在外面闯了祸的孩子被抓个现行,领回去要父母惩罚,父母的不忍和无奈。 接着他很用力地咬着牙齿,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好吧好吧。” (三十五)谁是救世主? 我十分意外他能答应,心里竟也十分高兴:“文先生,什么时候才能研制成功?” 文翼飞深吸了口气,像是万分不舍:“我早就研究出消灭极光的方法了,就是增强他们的传播性,再给它们遗传密码中置入自我灭亡的指令,这个方法你也想到过。”他看着我说,之前我就向他提过,难怪他当时反应这么激烈,他觉得只有他才能想到。 “只是……”,文翼飞捂住脸,显得痛苦万分,声音都变得十分嘶哑,甚至带着哭腔:“它们都是我孩子啊,我一直舍不得亲手毁灭它们,我下不去手。” “文先生,我们懂你的感受,可是……” “我真的做不到,做不到……” “文先生,您看看这个。”我取出几张相片,那是陈大聪被虐死的相片,照片上的内容触目惊心,十分血腥残暴,文翼飞看后震了下,显然被惊到了。 “这是他们干的。”我朝空气上方指去,想告诉他是那群人干的。 “还有,她唯一的弟弟。”我指向贺医生,“被极光控制了意识,现在只能将他深度催眠,不然他会变得十分狂暴。” “如果让极光控制了更多的人,您想一想……”那后果会有多可怕,连我自己都不敢再说下去。 文翼飞缓缓拿出一个藏得很隐蔽的试验品,他做每一个动作都显得十分艰难,就像是面对已犯下重罪的孩子,父亲亲手将他送上刑场一样,那感觉一定是痛苦不堪。瓶子里全都五彩斑斓的极光萤虫,我猜那是文翼飞新培育的雏虫。 文翼飞艰难地打开瓶子,我看着他的动作,突然大喊:“慢着!”,我记得汤米曾抛出一个类似的瓶子放出了大量的极光雏虫,我和贺医生差点丧命,就像是看着潘多拉打开宝盒一般,生怕这次也会带来可怕的灾害。 文翼飞冷笑了下:“放心,这些雏虫跟那些不一样,以前那些放出后会疯狂寻求生长,这批相反,生出后只会寻求死亡。”说着他打开了瓶子。 跟上次那些虫子一样,五彩极光迅速蔓延至整个房间,就像是把银河星空搬进了室内,我能看见那虫子小小圆头像是透明一般,后面拖着一条细小的长尾巴,它们能在空中游荡,身上有着各种色彩,因为身体是透明的,那色彩像是可以流动的,还带着萤光。我忍不住用手指去触碰了一下跟前的一只,一碰那小虫子迅速游开了。 我们全身都是萤光点点,渐渐得光点变得越来越浅,最后消散不见了。 “它们……,去哪儿了?”我还是有些不放心。 文翼飞望着消散的极光,幽幽说道:“它们去寻求同伴了,然后集体死亡。” “我们成功了?”我有些小兴奋。 “最多三个小时,它们将全部灭亡。” 我几乎想要欢呼起来,但生怕被人发现抑制住了自己的兴奋:“您是怎么做到的?” 文翼飞像在十分流利地背书般:“这种生物十分奇特,只有一个细胞体,所以我相信这种生物十分古老。我想办法破碎它们的细胞分子,取出带有基因的纯净dna液体,再根据公式注入新的基因,简单说就是在它们的线性体基因中注入新的遗传信息,让他们误以为那是母体遗传下来的,而怎么合成的关键就是我发现的公式。” “您真了不起。”我由衷地夸奖。 我的夸奖并没能让文翼飞高兴,他背对着我们说:“你以为毁了极光,他们就没有野心了?” “当然不。”我说。 “嗯?”文翼飞转过身,眼神有点奇怪。 我扬扬手中的手榴弹:“他们囤了大量的毁灭性武器,我想一定有其他的计划。” 文翼飞有点哭笑不得:“你们两个女娃娃还真是胆大。”但他毕竟只是个文弱的科研人员:“这么说来……,这么说来……”,他竟不知道如何是好。 “简单粗暴就好,地下室有那么多武器,直接引爆可以把这周边的一片全炸平。”贺医生平静地说,她平时话都很少,但说出来就一鸣惊人。 “这个主意好,可是这些……,东西该怎么操作?”我问道。我熟悉身体搏击技术,但除了勃郎宁手枪和普通猎枪,我对武器使用的知识十分匮乏。 “这个可以交给我。”贺医生说。 “你?你怎么会?”我十分惊奇。 贺医生微笑了下,我几乎很少看到她笑,她说:“你可知道我在学医之前学的是什么吗?” 我摇摇头,贺医生颇感自豪:“我的第一个学位是加拿大威斯利大学弹药工程学学士。” 我长大了嘴巴,简直不敢相信,指着她:“你,你一个女孩子学什么弹药工程?” 我听说过这所大学,这所特殊的学府差不多已有近百年的历史,据说许多国家的国防部高级弹药和武器研究的高级官员,以及爆破科研专家都出自这所名校。只是我万万想不到以救死扶伤为已任的贺医生,会是这所学校的学生,或许人只有在真正见过武力的冷酷和残暴的杀伤后,才能够理解救人的意义。 “怎样?”贺医生仰起头不服气的样子。 “算你狠,那靠你了。”我拍了下她的肩膀。 贺医生点头:“一会儿我去弹药库取炸药出去,然后在周边布线,完成以后再通知你们撤离,过程大约需要一个半小时。” 贺医生望了文翼飞一眼,文翼飞说道:“这个时间没问题,他们不会发现。” 贺医生又说道“只是……” “只是什么?”我问。 “刚才是我们跟着那怪老头偷偷溜出来,那地下室有大门锁着,现在要怎么才能进去?” “这个好办。”文翼飞说,我们齐齐望向他,“那里堆放着许多钻石,极光最喜欢依附钻石,我只要说我要取出新的雏虫做试验,让他们带我去地下室挑选钻石,他们自然会带我去,到时候你们是否可以……” “没问题!”贺医生很肯定。 (三十六)落幕 一切按计划进行,文翼飞按了通话按钮说了他的需求,接着他向我们两人使眼色,我们两个重新躲藏起来。不一会儿来了个黑衣人,领着文翼飞出去。 文翼飞跟着两人出去是,两手背在身后,其中一只伸出一根手指,朝空气摇了摇,那是跟我们示意可以行动了。 我们尾随而去,返回地下室的路我们已知道怎么走,如偶遇路过的人,我们仍旧会翻身上墙躲在墙顶上,那样子活像个准备结网的蜘蛛。 地下室的大门被打开了,“文先生,请。”那人请文翼飞进去,自己则守在门口。那人一动不动,像座雕像一般。 “他一直在门口不离开,我没法工作。”贺医生说。 我咬了咬嘴唇:“我去引开他。” 贺医生一把拉住我:“千万小心点。” “嗯”我轻声离开房间,跃到那人跟前10米之处,故意露出自己的身影。那人果然看见,离开了门口朝我追来,我猛吸一口气开始往边路逃。 那建筑中一条一条的过道特别多,我故意放低脚步甚至在原地等他,等他一接近就迅速跳开,那人只看到我的背影却怎么都追不上,这一招“游龙戏凤”耍得我不亦乐乎。我尽量拖延时间,想给贺医生足够的时候来做安排,差不多耍了他半个多小时,他已经累得气喘吁吁,看样子也不准备再追了。 我躲在拐角处,趁那人走过的时候伸腿绊倒他,接着用膝盖压住他,在他叫喊之前在他颈脖处猛击一掌,那人的脑袋像断了似的贴到了地上,昏死过去了。 我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准备返回去找贺医生。我才走过一个叉口,背后猛然扑过来两个人将我挟持住,瞬间前后方有冲过来五六个黑衣人堵住我的去路,我要想挣脱逃走几乎不可能了。我心中那个懊悔,都怪自己刚才动静太大了,太大意了。 我被押着带到一个大厅,乖乖,那大厅的布置陈设就像欧洲奢华的皇宫大殿,黑白方格的大理石地板,就连吊顶和立柱都是大理石雕刻而成,整个大殿虽然雄伟华丽,却太过冰冷暗沉,让人极度不舒服。大殿的尽头有两层台阶,上面放着一张代表君主身份的王椅,上面坐着的正是那位“圣主”,那两层台阶貌似象征着那人的身份更高一层,而汤米则站在那人的身旁。 “他打昏了达达。”夹持我的黑衣人说,双手却还是不松开,生怕我逃走似的。 “你竟然还活着?”汤米长大了嘴巴。 “对不起,让你失望了。”我回应,并且使劲将胳膊从那人手中抽出。 “圣主”微笑道:“看来你还是低估了她的能力。” 汤米的脸色十分难看,看得出他现在一定很想冲上来把我掐死,我虽然恨他虐杀了陈大聪,但我始终相信他不是坏人,他现在这个样子一定有原因。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活着出来吗?”汤米问。 我心中一紧,贺医生还在地下室不能让他们发现,就说道:“没错,她……,死了。我皮厚肉燥,那些虫子不爱吃我。” 我一直观察汤米的情形,想找出究竟什么让他变得如此残暴,丧失人性。汤米也盯着我,眼神中满是仇恨,突然我注意到他的眼中闪过一道光。 没错,就是这个! 汤米是被那种虫子控制了,极光会侵蚀人的思想意识,人跟动物最大的区别就是人有对原始欲望的控制力,人跟其他生物一样生来带有“掠夺、嫉妒、仇恨、怀疑”等破坏性情绪,正如圣经中提到的亚当和夏娃在吃下善恶树上的果子时所产生“原罪”,但是人有不同于动物的智慧,人能用道德和文明来约束自己的行为。 但如果这种意识被侵蚀,人就会变得如野兽般疯狂,难以自制。 “本想找个合适的时间邀请你们两位来我的基地做客,想不到你们自己就来了,不请自来有些不太礼貌吧。”那怪老头说。 我轻蔑地看着这个人,伸出右手食指,毫不客气地指着他:“蒂亚戈!” 那怪老头显然震了下:“你怎么知道是我?” 我“哼”了声:“二十年前巴西工人党和运动党在争夺执政党时,工人党曾在亚马逊流于秘密训练了一支特殊游击部队,可是却在开展行动前意外遭遇了自然灾害,大部分人都死了,而你却意外地被宾琴人救了。” “圣主”脸色尴尬,极其难看:“看来你知道的不少。” 我接着说:“你在宾琴居住的时候,意外发现了宾琴人的那个用于祭祀的山洞,而且发现了里面的秘密,呵呵。”我冷笑了记下,“没猜错的话,极光是你发现的。” 蒂亚戈竟然笑了起来:“没错,极光最喜欢吸食人体脂肪和血液,那些愚昧的宾琴人除了畏惧根本不懂得如何利用这些生物的价值,她们只会相信这是神灵。” 蒂亚戈肆无忌惮地狂笑,他的脸部似乎全都皱在了一起极其难看。我恍然大悟,那所谓的神灵就是这些奇怪细小的可怕虫子,宾琴族人一直生活在深林中,没有任何现代科学常识,对这类罕见的生物只能用“鬼神”来解释,想到这儿我又不寒而栗,那些渴求爱情的女孩儿们步入山洞之后,只有一种可能:被吸食殆尽只剩皮囊和骨头。 其实我在发现那些钻石原石的时候就想到了,“巴布洛克钻石勘测公司”只是一个遮掩,而之前芭丽亚说过的关于“爱情山洞”的情形让我联想到了极光。那句咒语是那些生物活动的启动密码,它们来自亚马逊流域,每次宾琴族人在举行考验仪式时都会念这句咒语,所以日积月累,它们对这句咒语十分敏感,几乎成了它们遗传基因的一部分。 “我想你不仅发现了极光,还发现了那里丰富的钻石资源。”我说。 “圣主”笑着鼓掌:“说得没错,好聪明的姑娘。那些宾琴人真是愚蠢,我说这些石头是邪恶的,有魔鬼灵魂在里面,我可以帮助它们把这些石头弄走,保佑它们平安,他们全都相信了,一个个拼了命地替我干活。” “你有了钱还不满足?”我问。 蒂亚戈伸直双手向着上空,表情竟然十分虔诚:“你相不相信有些人是神灵选择的,注定会主宰世界,宾琴人认为极光就是神灵,而我可以控制它们!”蒂亚戈脸上露出狰狞的神态,被欲望占满的身体不自然地扭动,“而我就是神灵之主!!” “我……,呸!!”我往“圣主”吐口水。 “圣主”阴笑着:“愚蠢的人类总喜欢忤逆神的安排,那就让神去惩罚她吧。” 汤米掏出一个玻璃瓶,我认得那瓶子,里面全是极光雏虫,只要一打开瓶盖,那些虫子就会疯狂地向我冲过来将我侵蚀。 (三十七 )极光灭绝 “陈松,我不相信这次你的运气还会这么好。”说着汤米把瓶盖打开了。 那些极光萤虫迅速冲出瓶子,像上次一样急速扩散,在空中盘旋片刻向我冲过来。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圣主”和汤米会穿上灰袍,而那些人全都穿着黑衣,极光喜欢美丽的事物,那些灰黑一定是极光最讨厌的颜色,自然也不会攻击他们。 眼看着我将被那些东西包围,蒂亚戈和汤米脸色都露出了笑意。 可令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些虫子突然在我周围停住了,就像是猛然上升的烟火在炸开五彩斑斓的火花后,剩下星星点点逐渐消散。 不一会儿功夫,那些极光全部消散殆尽,我明白是文翼飞先生放出的“自杀雏虫”起了效果,“圣主”和汤米却不知道其中的缘由,对此大惊失色。 “真抱歉,我的运气就是这么好。”我冲着那两人耸耸肩。 突然间汤米的脸部出现了异样,他的脸部皮肤下开始凹凸不平,像是什么东西在里面想要挣脱出来,汤米痛苦地满地打滚,他眼中翻腾起五彩斑斓,就像我曾见过的,渐渐得我看到许多光影从他的头部顶端升起,溶到外面的那些光影里,最后消散不见。 “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圣主显然很震惊,脸部的肌肉都颤抖起来。 突然传来一声爆炸声,我能明显感到地板强烈地震了几下,我知道贺医生成功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开始惊慌失措,我乘乱大喊一声:“这屋子要爆炸了,大家快跑!” 现场顿时混乱了,所有人争先恐后像冲出大厅,连蒂圣主都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嘶哑着嗓子叫喊着:“镇静!镇静!”可没有听他的话。极光已经消失,神的宫殿也将毁灭,一切都像是神开始他的惩罚。 我冲到人群中,拽住汤米的手臂,使劲把他拉出人群,此时的他像变得什么意识都没有了,乖乖地跟着我走。冲出大厅,我撞上了过来寻我的贺医生。 “快点离开,二十分钟全面引发爆炸,这里会夷为平地。”贺医生说。 我将汤米往她那一推,说:“你先带着他出去,我去找文先生。”说着就朝实验室飞奔过去。 我跑到实验室找到文翼飞的时候,他正双眼无神,呆若木鸡站在实验室中央。 “这里要爆炸了,文先生快跟我走!”我伸手拉他,却被他甩开了。 “查博士说得对,人不可能替代上帝,我创造了奇迹也带来了罪恶,这是上帝对我惩罚。”文翼飞像根本没听到我的话。 “都什么时候了,文先生。你已经补救了……,还有二十分钟就要爆炸了,现在很危险,快跟我离开这里!”我想去拉他出实验室。 文翼飞表情很平静,苦笑道:“我不出去,我想跟我的极光在一起。”他挣脱掉我,手里多了一样东西,塞到了我手里,我看到是一叠文件。 “这是我毕生研究的成果,我所有的心血,里面有公式的详解,你替我带出去。”文翼飞说完,没等我反应过来,他突然十分大力将我推出实验室,“砰!”关上实验室的大门。 我拼命敲着实验室的门,大喊文先生求他出来,可大门已经被他在内部上了锁,怎么都打不开。 “走!快走!”里面直传来他驱赶我的声音。 贺医生跑过来拉我,“来不及了!赶快走!” 地下室爆破声接二连三传来,火热的巨浪瞬间袭来,我将文翼飞交给我的文件卷成个桶装塞进衣服口袋里,忍住夺眶而出的眼泪跟贺医生跑了出去。 外面已经混乱成一片,许多黑衣人都争先恐后逃离,我观察他们的逃亡路线,迅速判断出出口的位置。可太多人拥挤一处,恐怕没逃出去反而被踩死了。 “这里恐怕走不出去。”我回头看眼神极其呆滞的汤米,一把抓住他胸口的衣服,狠狠地说:“除了这个出口,还有没有其他的?” 汤米依旧神情木然,不过倒也点点了头,朝另一个方向指了下,我已经没时间多考虑了,三人朝着他指的方向跑出,那地方有条狭隘的通道,我们跑过通道到达出口时突然发现大门被倒下的立柱堵住了。 我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再返回恐怕也来不及,这时贺医生叫了声:“上面有个窗子!” 我抬头果然上面有个气孔,大小刚好一个人钻出去,但那窗口有些高,凭我和贺医生的轻工飞上去没问题,可汤米那家伙就不可能了。 我让贺医生先爬上去,让汤米踩住我的肩膀,让一位女士扛起一个身高超过185公分的健硕男子有够不公平的,那家伙实在是太沉,我扛着他站起来的时候几乎把牙都咬碎了。 终于贺医生把他拉了上去,等他们都飞身跳出去的时候,我提了口气也攀上了窗子。在最后回望的一眼时,瞥见蒂亚戈正张开双手往这里扑来,他的神情满是恐慌疑惑,刚才的不可一世荡然无存。 我默念着:愚蠢的人类总喜欢忤逆神的安排,那就让神去惩罚他。 我从怀中逃出那只手榴弹,拉掉引线,往里扔出去的同时身子往窗外倒,在离开的一瞬间我瞥见蒂亚戈因恐惧扭曲的脸,长大嘴说着什么,我早已听不见。 也许是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祈求神的宽恕。 等我翻身落地的同时,二层窗口的剧烈爆炸发生,热浪和冲击冲破窗口,许多墙砖纷纷像下雨般落下。火苗蔓延地非常快,爆炸声不断传来,毁灭已经开始。 外面还有两层围墙,我们要翻出去已不是难事,可突然我想起什么。 我对贺医生说:“我还有一件事情没做,你先出去,在外面等我。” 贺医生拽住我的手腕:“你疯了?这里很快就会全面爆炸,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很快就出来,你先走。”说着我挣脱了她。 (三十八 )飞跃火线 我是要去救那只雪豹,这是我应对他履行的承诺。 我找到关雪豹的笼子,大门是用手臂粗的钢筋,雪豹在里面来回踱步,已是狂躁不安,看到我眼中露出了欣喜。 我发现锁门的竟然是一把密码锁,可我不知道密码,但不管怎样我总想试试,时间已经来不及了,我已能感觉一阵热浪袭来。我一着急胡乱输入了几串密码,提示全都错误! 密码输入只有三次机会,而我已经输错两次了,再输入错误密码锁就将关闭解锁功能。我额头上的汗水不断滴下,我只剩一次机会了。 我不敢冒然再输入密码,就从旁边捡起一根铁棍,可那棍子已被烧地滚烫,我一接触手上就被烫掉了一层皮,我立即扔掉了铁棍。 我脱下外衣包裹住铁棍,那样可以适度隔离,我把铁棍插进钢筋和钢筋中间的空隙,使劲撬动妄图把两根钢筋的空隙撑大,可无论我怎么用力,那根铁棍被撬得变弯曲了,那钢筋也丝毫未动。 我再想使劲努力一把,那只一直观望的雪豹低吼了一声。我停住了动作,我感到他似乎要对我说什么,只听他低声吼了几声,我听不懂他要表达的意思,他又吼了几遍,我发现他有几声很紧凑,然后会停顿一下,然后接着吼,停顿的次数大约有5次。 我灵光闪过,他是想提示我开锁的密码! 我扔掉铁棍,手上已被烫出了血泡,不过我毫不在意。 我静下心又听了一遍,雪豹先是吼了5下,接着是2下,然后7下,4下,最后一次很长有9次。 密码是52749! 我把手指放在密码键盘前,竟有些颤抖,如果这次再失败那么我将无法再救他,我望了那雪豹一眼,他似乎明白的我意思,竟然目光十分坚定和谅解。 我按下了密码,键盘上发出“滴滴滴”的按键声,一串数字按完了,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看着那把锁没有反应,我几乎瘫在了地上。 越过了5秒钟,“嗒”,锁开了!钢筋铁门缓缓打开。 那只雪豹从里面一跃飞出,我兴奋地几乎跳起来。 “快走吧!”我刚说,那牢笼开始震动,随时会坍塌下来,而我的前方还有一圈围墙,要逃出去必须要翻过围墙。 我的腰部被雪豹顶了一下,他回头吼了几声,我立即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叫我坐他的背上。接着他又顶了一下,用爪子挠我的脚像是十分着急的样子。 我没有更多犹豫,跨上的雪豹的背部,雪豹虽属于猛兽但体型并不十分大,这只已经属于中大型的了,我只有用双腿加紧,手紧紧扯住他颈部的皮肉才能让自己不掉下来。 雪豹十分精壮,几乎没有多余的赘肉。他回头看看我低吼了声,一跃而起,虽然早知道豹子的速度是十分惊人的,我还是被他飞快的奔跑给震撼到了。 他飞快跑到围墙,我紧紧夹在他身上,只听到一声轰裂的巨响,我只感到身后一阵炙热用来,那熊熊的火苗像是巨大的舌头,追逐着我们想舔舐进它的口中。 就是那“巨舌”舔我们进口中的时候,雪豹一跃而起,约上旁边的石块,再一跃飞过了围墙。我们身后又一阵巨响,围墙彻底坍塌,爆炸声飞起的带着滚烫的碎屑一片一片的朝我们飞来,我的手臂上已烫出了好几个血泡,雪豹的皮毛身上好几处也被烧着,变成焦黑混着血渍的一块。 我口袋塞着文翼飞先生的研究记录,因为颠簸口袋松了下,我连忙按住不让它掉出来但还是晚了,有几页纸立即超火苗飞了过去。纸质的东西在热气中立即焚烧化为了灰烬。 雪豹一刻不停,疯狂地向前飞奔,速度快得像道闪电,只跑到安全范围才停下。 我从雪豹身上滚了下来,躺在地上喘着粗气,雪豹也吐着舌头不断喘气,虽经过了生死逃亡,但他的眼神依然精灼。 贺医生带着汤米早已在那地方守候,看见那只雪豹,不禁发出赞叹:“好神气的动物!” 虽然那只雪豹还保留着原始的凶猛形象,但我知道他是吃素的便不再怕他,只听他喉咙里发出几声,竟然是几个音节,但是模糊不清。 可是,我竟然听懂了! 他说:“谢谢你!”,而且用的是拉丁美语。 他说得非常含糊不清,就类似一些聋哑人,无法听到声音,只能凭着别人的嘴形来模仿说话,说出来的话发音也是极其不标准的那样。但聋哑人终究是人,而对方却是只雪豹,这世上除了人类,还有谁能发明语言? 我几乎愣在那里,喉咙里“咕噜”了几下,竟然回了句:“不客气”,连我自己都难以形容那种跟雪豹对话的感觉。 我突然明白为什么文翼飞会认为这只雪豹学说话失败了,让雪豹学说话就像是在教刚出生的孩子,而他没有过孩子,所以不明白孩子在出生后学说话是需要一个听和模仿的过程,而他根本没有耐心地等待雪豹学会语言使用的过程。 我转过身,那栋神秘宏伟的建筑在爆炸声中终于粉碎坍塌,所有没能逃出来的人伴随着蒂亚戈的野心一同埋葬,那熊熊的烈火烧得天际也变得绯红,就像是一首悲壮的哀歌。 我的手环在接触了阳光后自动恢复能源储备,重新恢复了功能,我按下一个特殊联系人的联络信号,因为我和贺医生根本不知道我们现在处于地球的哪一部分,或许是正常交通工具根本无法到达的地方,此时我们需要一架性能极佳的直升飞机带我们离开这里。 恰好我的那位朋友自己就拥有一架,并且改造优化了其性能,比市面上的可以订购到的直升机速度和耗能量都大大优化。况且他是国际工业设计协会的高级顾问,那个组织由各国代表组成,全球一半国家的海空入境是对他开放的,只要他在入境时出示国际工业设计协会颁发给他的那份证明。 那人就是世界级的优秀工业设计师:丁小东。 (三十九) 归途 信号很快发了过去,我的手环有自动定位功能,显示丁小东已接到讯息会迅速赶来接我,我们要做的只是在原地等待。 不远处,几千平方米的熊熊大火燃烧,十分壮观,伴随一切野心罪恶和超越上帝的行为,都被火焰吞噬。只是可惜了那位奇才科学家文翼飞。 我转过看汤米,他眼中凶狠和毒辣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迷惘。 “喂”我喊了一声,“你真的那么恨我?” 汤米显得更加迷惘了,连连摇头。 我很高兴,汤米又回来了!但他心中一定对我有着一些记恨,但他受的教育和修养将这些给隐藏和过滤掉了,直到被极光侵蚀,才在一瞬间爆发出来。 总算我知道他的真实心意了,想不到我以前的无心却给他带来了伤害,我心里默想以后尽量对他好些。 尽管丁小东的那架飞机性能极优良,我们还是等待了五个多小时,才听到螺旋桨的声音,飞机在距离我们100米的地方降落。 舱门打开,一个样貌清秀的男子脱下头盔,向我们走来。他个子不高,身体略有些瘦,眉眼间却透着智慧和认真,他就是丁小东。 看得出他把自己收拾的很干净,头发也刻意梳过;我有些好笑,因为跟他干净的衣着相比,我的模样实在不堪,满身满头的黑灰,就像是刚从煤灰堆里扒出来的一样,外衣也划破了,手臂和脖子到处都是伤痕。 “不好意思,我来迟了。”看见我他竟有些脸红。 “谢谢你专程赶来。”我说。 背后的大火依旧在燃烧,丁小东有些吃惊,但继而微笑道:“松松,又是你干的?” 我仰起脖子,问:“飞机上有吃的吗?我们都快饿死了。” 丁小东笑着:“当然,不光有吃的还有好酒。” “那我们还等什么?” 飞机缓缓起飞,但我们出境的时候也遇到了点麻烦,我现在才知道蒂亚戈建造宫殿的地方是巴西北部亚马孙州的一片山地,那里人烟稀少,但剧烈的爆炸肯定还是会引起官方的注意,而我们偏偏又驾着直升机在那里上空出现。 如果要说清楚事态缘由,恐怕三天三夜也讲不完,即使讲了真话,那几乎是超越人的理解的常识,恐怕还是有人会以为我们在胡说。 所以,我只是说我跟朋友去哪里旅游,遇上了突然爆炸才让朋友驾机过来解救的。由于丁小东的身份,加上我通知罗云联合陈氏金华集团和秋剑医院的控股集团,给大使馆提交证明,我们才算安全过关。 丁小东驾驶着飞机踏上了回家的旅途,他17岁就取得了私人机驾驶执照,有着娴熟的驾驶技巧,我完全可以放松休息。 飞机平稳得划过天空,一团一团的白色云朵在身边飘过,那只雪豹蜷缩在我身边,像极了外面的那些云团。 “以后我就叫你云朵,可以吗?”我对雪豹说,他用鼻子蹭我的手心,发出撒娇的声音,表示他同意了。 回程的路上用了6个小时,整个旅程我都在睡觉,高度的紧张和强体力活动让我的体能达到了极限。 当飞机在郊外一片空地降落的时候,我认出那是丁小东居住的地方,为了便于设计研究,他在郊外为自己建造了一栋高智能别墅,别墅自带机场,他的高性能直升机也是从这里起飞的。 我们下机的时候,罗云早在原地等候,看得出他等得十分焦虑,再等不到我恐怕他就要直飞巴西去寻我了。 丁小东似乎有些抱歉:“罗公子到处找你,是我通知他在这里等的。” 罗云显得很气愤,但看到我浑身乌黑和满身的伤痕,他愣住了一把把我搂到了怀里:“傻丫头,你又去干了什么?” “快松手,我现在很脏。”我推开罗云,他的白衬衫上已染上了乌黑一片。 罗云嗤之以鼻,大声说道:“咋俩小时候都在一张床上尿过床,还怕脏?” “胡说什么?”我冲他呲牙,示意身旁还有别人在。 罗云恢复常态,说道:“臭丫头,你知道我找你快找疯了,你再不回来我真的要去巴西找你了。” “我才离开几天啊?”我故作轻松。 “才几天,才几天你搞成这样?”罗云指着我。 “我……,不是安全回来了嘛。”我打着哈哈。 罗云无意看见了在我身旁的云朵,吓得跳了起来,“这里怎么会有这种动物?” 我蹲下去抚摸着云朵,云朵十分乖巧,看起来就像是只巨型猫咪:“不用害怕罗云,他不会伤害你的,他是云朵,我的新朋友。” 看云朵那么温顺的样子,罗云半信半疑:“我可提醒你,今天晚上你还有场约会要赴。”罗云说。 “约会?”我站了起来。 “你父亲临走前安排你和伯努温公子的约会,让我通知你做准备,谁知道你跑哪儿去了,害得我好找。” 我“哈哈”一笑:“恐怕我需要好好洗个澡。” “发型师和化妆师早就在家等了。” “我想我还需要一个美容医生。”我身上大大小小有不少伤痕,这些可不是化妆品可以覆盖和治疗的。 “只要你在规定时间内出现,所有问题都不是问题。” 在四个小时的装扮和美容修复之后,我简直来了个大变身,跟刚从巴西归来时的模样完全不像是同一个人。镜子里的我修长淡然,粉红色的套裙包裹出的身材曲线,浓淡适中的妆面显得十分得体美丽。 只是双臂和手心处还有一些烫伤,虽然医生和专业美容师已经做了最大可能的修复,但隐隐还是能看出伤痕。 我不禁觉得好笑,一天之前我还在巴西经历生死,一天后就回到家里做我的千金大小姐,这就是人生变化的美妙吗? 贺医生在巴西回来后,第一时间就是回秋剑医院,把青木从深度催眠中叫醒。 我被豪车送到目的地的时候,飞航伯努温早在等候了,他依然那样优雅迷人,眼神深邃温柔,他轻轻牵着我的手步入大厅。 “安吉尔最近怎么样?”我迫不及待地问,安吉尔是否摆脱极光的控制是我最关心的。 飞航伯努温说:“之前一段时间她真的太奇怪,情绪经常起伏脾气也很大,最近好多了,而且她对婚纱设计很有兴趣,爸爸说她很有天赋。”接着他笑着说:“女孩子的青春期真不可理喻。” 我微笑,心里知道是怎么回事却没有说穿。 接着他从身边掏出一个首饰盒,我不明就里,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首饰盒,一颗璀璨无比的粉色钻石躺在丝绒绸缎中。 少女之吻! “安吉尔真是懂事,我跟她说你喜欢这颗钻石,她立即就答应赠送给你。”飞航伯努温显得很高兴。 那颗钻石光彩夺目,透着诱人的粉色,让人不忍拒绝。 “谢谢你飞航。”我合上首饰盒,“中国有句古话叫:君子不夺人所好,这是属于安吉尔。”我把首饰盒推还飞航伯努温处。(极光密码完) (四十)第四维 夏末初秋的下午,阳光暖暖的。我在新购置的别墅外的花园中喝咖啡,云朵在草地上玩累了,匍匐在我身旁晒太阳,不知不觉他就打起盹儿来,阳光下他身上的灰斑显得很淡,通体像是纯白色一样。 我泯了一口咖啡,桌上有两样东西:文翼飞先生的研究记录,和那个会带人瞬间移动的圆球,这是从蒂亚戈的野心城堡里带出来的,也应该是仅存的两样东西。 我翻阅了文翼飞先生的研究笔记,上面清楚得写明了如何改变生物基因的过程以及公式,但是对公式详细解说的那几页丢失了,就是我在被云朵驮着逃亡的时候,从口袋里飞出烧毁的那几页。 没有公式的解释,就没法解开公式的秘密。这份研究报告注定只能成为一个人类历史上曾有过的“奇迹”,一个科学史上的“未解之谜”,除非下一个文翼飞出现。 也许这就是天意!上帝肯定人类的聪明,但却不允许他们违背天定的规则,任何生物都有他自己的生命归属,任何人都无权超越神的权限去改变。 我神思了一番,放下手稿,我已联系了查季博士,我想查季研究所是收藏这份手稿最好的地方。 我又拿起那个圆球,这东西在那次成功将我和贺医生带到蒂亚戈的宫殿后就再无任何反应。那球的大小的刚好可以被我的手握在掌心,表面有许多细小的纹路和小孔,那些纹路并不是杂乱无章,但也看不出任何艺术创作的痕迹,倒是像一些复杂的电路图。 我正陷入沉思,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大束百合花,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拉回来了现实。丁小东殷勤的笑脸藏在那大的几乎要用双臂环抱才能拿下的花束后面。 我在从巴西回来后,就暂时把云朵寄养在丁小东家中,因为云朵虽然改变了凶猛的基因,但外形毕竟是猛兽,如果养在市中心一定会引起周围人的恐慌,丁小东家很大,又在郊外正适合云朵暂住。另一方面我尽快寻找新的住所,以方便照顾云朵,丁小东自告奋勇帮我找房子,但没想到他找的屋子距离自己的住所只有不超过10分钟的路程。 我知道他是故意这么做的,但当我去参观新居所的时候,就被这屋子的最新设计吸引了。屋子的装修是丁小东亲自参与设计的,房间里布满了现代化的职能设施,比如:模拟星空的睡房,他将我的房间天花板改成了动态影像,根据天气变化录入夜空的变化,让我随时随地欣赏夜景。 有一大片的草坪可以给云朵奔跑,他的休息区有自动营养配餐区和检测云朵身体情况的仪器,云朵一到那片草地就像脱离父母控制的小孩开始撒欢,他已经越来越脱离野兽的习性,越来越像人。丁小东曾问我:“他真的是一只豹子?”我笑着说:“不,他只是有着豹子身体的人。” 云朵一踏上草坪,仪器上就显示他的体重心律和其他健康情况,表示一切正常。 我望了丁小东一眼,他笑着说:“这并不是真正草皮,而是人工草,每颗小草里都藏有感应器。” 于是我愉快地付费购置下来,但自从我入住之后,他几乎每天都会送一束花过来。 “谢谢,真漂亮。但是,我认为以后你不必每天都送花。”我说。 “我只希望你高兴。”丁小东坐在了我对面。 我为他倒了一杯刚煮好的咖啡:“我很喜欢,但是真的不必每天都送,这间屋子已经让我十分满意了。” 丁小东盯着那只圆球,脸上显出疑惑的神情:“这仪器为什么在你的手中?” 我也产生了疑惑,不明白为什么丁小东会这么问:“你认识这东西?” “当然!那是我发明的设计,突破第四维度的仪器。”丁小东说起来语气里带着兴奋,每次谈到自己的设计他都这个样子,“可是这东西丢了很久了,怎么在你手里?” “我在巴西得到这东西的,你刚才说第四维度?”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 “没错。”丁小东很肯定有这个概念。 “我只知道人是生活在三维空间里的,左右、前后、上下三个维度,请问第四维度是什么?” 丁小东“哈哈”笑了几声:“你真的生活在三维世界里的?你再好好想想。” 我左右环顾,眼前只有三个维度的可见空间,丁小东一根手指左右摆动,好像提示了什么,我脑中突然一亮,的确还有一个是用眼睛看不见的维度:“对了,还有时间,第四维度就是时间。” 丁小东发出一声欢呼:“好聪明的姑娘。没错就是时间,举个例子吧,一个人从上海到北京坐飞机需要三个小时,如果上午七点从上海出发,那么到达北京的时间是十点钟,这个时间维度是无论如何突破不了的。但如果借助这个仪器,那么就可以让这个人在七点钟到达北京。” 我对他的理论表示不同的理解:“这样解释不通,你举例的两座城市都在地球的同一维度,不存在时间差。如果从中国到美国,中国比美国时间快13个小时,如果1月8日早上七点钟从中国出发直达航班到美国最快也要13小时,那么到达美国的时间恰好也是1月8日早上七点,那也算实现了时间穿越了?” 丁小东频频摇头:“这并不矛盾,我们说的美国时间1月8日早上七点,在中国已经是当晚的二十点,也就是晚上八点钟了。如果突破时间维度,从中国晚上八点出发,到达美国恰好是同日的早上七点。” 我却皱眉:“我不认为第四维度,就是时间是可以突破的,哪些所谓的穿越都是小说和影视剧里人类的想象。” “松松,时间不可突破,只是因为人类的技术还不够成熟,现在无法实现的事情不代表未来没有可能。”丁小东显得很自信。“早就有成熟的概念理论证明,时间是可以突破的,例如相对论。” 我同意丁小东的定义,手指捏着圆球模拟地球自转:“你是说你已经研究成功了?” (四十一)博览会 丁小东哈哈笑了两声:“没有,我的设计失败了,这件产品的设计完全依靠理论设想,但投入实际却发现仍然存在许多问题。所以我把这个只是半成品的仪器暂时放在储藏室里,可有一天却被人偷了。”我不知道是否蒂亚戈的人偷了仪器,但肯定他找到了如何使用它的方法。“我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去偷一件失败的产品。”丁小东说。“你在设计过程中,有发现失败的关键在哪里吗?”我期待他的回答。他只是摇摇头:“人类的血肉之躯,就是个最大的障碍。”“如果有另外一种可能把人体分成无限小,比如无数个分子,是否能解决这个问题。”我淡淡地说。丁小东一听直拍手:“太棒的设想,松松你简直就是个天才。”这些并不是我的设想,而是我自己亲历过的事情,极光将我和贺医生的身体分解成了数亿万分子,又通过丁小东的仪器穿越时空,突破了时间的界限把我送到了云朵的牢笼。那实在不是件愉快的经历,身体被分解的时候比坐过山车产生的眩晕恶心感更难受。我将身子靠在椅背上,这样让我更舒服些,我说:“其实这并不是我的设想,而是我曾经被分解,然后由这个可以突破时间维度的仪器从圣保罗酒店直接送往亚马孙州的山地。”丁小东惊得长大了嘴巴,连说话都不利落了,可想他心中的激动和震惊:“你,你,你是说这东西成功了?”我刚想承认,但又否认了:“要实现他的功能,必须依靠一种经过基因改造的极稀罕的生物,它们具备瞬间分解人体的功能,不过……”我欲言而止,因为我又想起了文翼飞先生,那位古怪孤傲却又才华过人的科学家。“不过,那种生物现在已经灭绝了。”我说,心情有些黯淡。丁小东显然没发觉我的情绪变化,拍着自己的大腿一个劲儿地说:“太可惜了,太可惜了,不然又是一件足以震动人类文明的发现。”“叮咚,如果一个人会被分解成无数亿份,想想都是极可怕的事情。”我又在咖啡机里加了些新鲜咖啡豆,咖啡机磨咖啡的声音,浓浓的咖啡味溢出让人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初秋的下午,晴朗干爽的空气中飘散浓香,再加上一只高智商的雪豹陪伴,这样的生活惬意无比。“如果让远古人类坐现代汽车,他一定会觉得很恐惧,但现代人不会。我相信若干年之后,当这种技术发展成熟之后,人类慢慢会接受这种概念,那时的时空转移说不定会成为一种旅行时尚,就跟我们坐飞机开汽车一样普遍。”“时空转移,旅行时尚?”我嘲笑道,“不知道那个时候去巴黎还需不需要护照和签证,哈哈。”聊天半日,我觉得有些累了。丁小东起身准备告辞,突然他拍了下自己的脑袋,随后从口袋里取出两张邀请函。“差点忘了今天就是为了这个来的,松松,这个博览会非常棒,如果你有兴趣的话,能不能……”说着他竟然不好意思起来,脸都红了。我看了眼邀请函,“国际工业产品博览会”,日期正好在明天,我知道丁小东希望我陪他一起去。不过能让丁小东感兴趣的产品一定是具备世界之最水平的,不妨去参观一下。“好,明天一起去。”我欣然接受了邀请。丁小东在我接受了邀请之后,兴奋的几乎原地起跳欢呼。第二日,他来接我的时候显然收拾过了,下巴胡子刮得很干净,发型也进行了修剪,洗干净并且熨烫平整的白t恤,整个人看起来倒也十分帅气。而平时作为设计师的他,穿着生活极其随意,最显著的是他的头发,经常因为懒得修剪而变得长短不齐零乱不堪,完全掩盖了他还算清秀的眉眼,尽管他的财富排名已经在世界富豪排行榜居前50位,拥有超过1000平米世界最高智能设施的超级豪宅。初秋早晨的气温略有些凉意,我在t裙外披了一件红色薄羊绒披肩,洗过的长发随意散在背后。博览会在一家国际会展中心举行,会展中心在国际机场附近,占地4.5万平方米,主楼2.7万平方米,拥有一个5500平房米的多功能厅,而我们要参加的那场博览会就在那个大厅举行。当我们的车子刚在会场门口停下的时候,就有一位工作人员模样的人接过邀请卡,这时我发现我们的邀请卡和别人的不同,别人手中的全都是浅蓝色的,只有我们手中的两张是深蓝色的,上面还盖着一个红色的印章。我悄悄问丁小东:“为什么我们的邀请卡和别人的不同?”丁小东神秘地冲我眨眨眼睛:“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会场里已陆陆续续进来不少人,有不少脸孔我都比较熟悉,当然并不是说我认识他们,而是曾在一些高端设计的杂志上看过关于他们的介绍,有好几个都是国际一流的工业设计师。他们的穿着大都十分随意,据丁小东说,太过反复和规范的衣着会束缚他们的创作激情。还有一部分青年看起来像学生模样,丁小东轻声对我说:“那些是纳思达国际设计学院的学生。”纳思达国际谁家学院是具有国际知名度的设计院校,曾出过许多高水准的设计大师。那几个学生模样的青年看到丁小东显得十分激动,有几个还上来索要签名。一位身穿正装,看起来像会展负责人模样的人来到我们跟前,跟丁小东打招呼,我这才知道原来丁小东是这次博览会的特约嘉宾,会主持这次会展的演说,浅谈当前工业设计的实用发展,难怪会有设计学院的学生到场,都等着听他的解说。 丁小东向我抱歉示意不能继续陪伴了,我微笑说:“没关系,我自己四处看看。” (四十二)钥匙 我取了一本展出产品导读册,对照着介绍开始欣赏那些拥有前卫概念的设计。 有一辆自行车,有两只车轮子……,这样说是不是有点奇怪?那辆自行车不是两个轮子的,除了马戏团的独轮车。没错那辆自行就是两个轮子,但两只轮子的大小比例完全失调,一只硕大无比,另一只则藏在大轮子底下的空隙处,自行车身是一个超现代的弧形钢架结构。 这样的自行车看起来的确像是未来世界的产品,我无法理解这样的产品在现实世界里如何使用,看了介绍才明白,这是攀山自行车。自行车的结构刚好适合斜角的山体结构,在满是山石和具有斜度的山路上形式十分稳健。旁边的视频播放着设计者骑着这样的自行车在山体行驶的视频,那辆自行车就像是摆脱了地球的引力,被牢牢吸附在山体上。 这仅仅是开场的一件小作品,会场内部有着更惊人的作品。中央位置放着一辆智能汽车,但从外观上来看繁复的造形设计堪比科幻世界里的机械车。 我翻阅产品导读,果然这辆汽车是本次博览会的拳头产品,标题是“可以居住和旅行的汽车”,这个名字并不是很吸引人,可以居住的汽车现世上早就有“房车”的概念和成熟产品。 罗云就曾经订购过一辆奔驰斯宾特,车内地空间极大,内置高清led电视和环绕音像的娱乐配置、航空按摩座椅和多功能床的睡乘享受,以及全车触控操作电器的科技技术。他曾带着他的亲密女友乘这辆车子出去旅行,那位美艳的女郎叫可可还是丝丝,我已经记不清,但对他那辆豪华进口房车却是影响深刻。 我阅读了下关于这辆汽车的介绍,整整五大页,我花了十几分钟才把全部的介绍读完,的确被深深震撼到了。这辆汽车几乎是可以替代我们居住的所有建筑和出行的交通设施,除了正常的行驶之外,如遇到川河海洋,它可以自动变身为一架性能优良的游艇;如遇到山地或无法跨越的障碍,自带的螺旋桨将会升出,那汽车将会变为一架直升机。如需要休息,汽车会自动开启控温系统,让你在任何恶劣的环境中都能有一个舒适的睡眠。 一辆现实中的真正的变形金刚,你不仅可以带着它去旅行,简直可以去进行探险。 那辆超级汽车展台周围已经聚集了许许多多的人,许多人拍照讨论,听到最多的就是这款产品将是今年国际大赛不二的头奖产品。 我生性不喜欢凑热闹,就避开了人潮去看其他产品。有一个玻璃展柜静静地放置在会场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那边几乎没有人会经过,我为了躲避人潮去了那个角落。发现玻璃柜里陈列的是一柄钥匙,钥匙大小看起来像一把发动汽车的钥匙,造型古朴精致,钥匙手柄用深蓝色的塑胶皮包裹,上面还有一些刻纹,我尽量凑近玻璃看那个刻纹,像是一种标志,应该是汽车品牌的logo,上面的图案像是某种动物,例如:猫头鹰。 如果是做为一柄汽车钥匙参加本次的博览会的话,我实在看不出这把钥匙有什么特别之处,现在早就有不用把钥匙插入锁孔中就可以远距离开门和锁门的智能钥匙了,钥匙内发出微弱电波由汽车接收到电波信号,经过电子控制器识别信号代码,再由执行器执行动作。这种已经很普遍的钥匙设计,比起这类原始的钥匙插孔开锁设计,已经先进许多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展出方会摆出这么一柄钥匙,不过单从外观造型来说,这把钥匙可以称得上是一件工业艺术品。 我并不是工业设计的狂热爱好者,那些炫酷的产品并不能引发我巨大的兴趣,倒是这把钥匙更对我的欣赏口味。我翻开导读册想查找一下关于钥匙的解说。可翻了半天才在某一页的角落里看到关于这把钥匙的一些信息,但信息少的可怜,仅写着这柄钥匙生产于1978年,由德国“汉森”汽车公司生产,其他再没有多余的介绍了。 会场出现了骚动,所有的人都涌向主席台,我回头看见丁小东站在主席台前,我知道他的讲演要开始了。在跟在场与会人员客套招呼后,他开始在人群中搜索,我知道他在找我,便走了过去。人实在太多,我就站在外围观看,丁小东看到了我冲我微笑,便开始了演说。 丁小东的演说十分精彩,那些工业设计爱好者和学生们时不时激烈地鼓掌,甚至欢呼,也有不少从业者会提出疑问,丁小东在自己的专业领域十分自信和专业,他演说时激情澎湃,很能感染人。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他的演说还在继续,整个会场除了那辆超智能房车前还逗留了小部分人,全场的人员都聚集在丁小东的演说前。 我略有些倦怠,想着那柄充满古典艺术气息的汽车钥匙,眼神不经意地看了那陈列柜一眼。可这一看震惊无比,原本好好躺在陈列柜里的钥匙已经不见了! 我顾不上丁小东的演说,快步走回玻璃柜跟前,可事实证明不是我眼花,那柄钥匙确实不见了,而能证明曾经存在的,是放置钥匙的软垫上的一些浅浅的轧纹。 我发现玻璃柜右下方出现了一个圆形的洞,那个洞的大小刚好一个人的手可以伸进去。洞的边缘十分平整,我知道那种工具可以顺利的划开玻璃,是一种类似圆规的切割刀,一个支脚固定中心点,另一只沿半径画圆圈,刀片划过的那个圆就是被切割下来,柜面就出现了这么一个洞。 偷盗者一定是有所准备,熟悉会展的流程,选择演讲的时候下手,那个时候所有人的注意力全在主席台。可我不明白现场那么多有价值的产品不偷,单单选择这把不起眼的钥匙。 我摸了一下洞的边缘,发现洞口还有些热,这时切割刀划过玻璃摩擦产生的热量,现在边缘处留有余温,说明偷盗者刚得手,说不定那人还在附近。 来不及犹豫,我在四周搜索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但要找出一个藏有一把钥匙的人恐怕不那么容易,我相信这人在得手后不会在大厅内停留太久。 果然我在大厅的出入口处注意到有个人低着头准备出去,几乎所有的人都聚集在丁小东的演讲台前,他的演讲是如此的精彩,几乎没有人舍得离开。 我跟着那人出了大厅,那人穿着一身不太合体的西服,头发极短,走路的时候脚步尽可能的快,与周围的人悠闲漫步游览整个展览馆的状态大不一样,我确信此人有问题。 那人发现了背后有人跟着,加快了不行速度,几乎跑动起来。我提了一口气追了上去,眼看要追上了,谁知我的手刚按上他的肩头,那人的个头突然矮了一截,人往下缩了下去,我这一抓抓了个空。 (四十三)缩骨功 这人使的是缩骨功! 我大吃一惊,只当是普通的盗贼,却不想竟也是高手。那人在我的下盘处,我正好伸手可以扣住他的喉咙,可当我伸手扣住他的时候,他的脖子竟像是可以180度扭转一般,一下又从我手中滑掉了。 我又使了几招自信可以抓住他,可每次快要抓住他的时候,他总以一种滑稽又灵活的方式逃脱,我就像是手忙脚乱地在抓一条混身湿答答的泥鳅,浑身有劲却怎么也使不上来。 他头发极短接近于光头,这给他提供了极大的便利,不然扯住他的头发他便可不再动弹,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知道这头发会变成他的障碍,早早地都剃了。他的手脚全像是没有骨头一般,抓在手里瞬间就被他抽身而去。我尽量拖住他,希望能找到破绽抓住他。 可身后冲上来一群人,我略有分散,那人见有机可乘飞速逃离,我想要追赶上去却已来不及,展馆广场前就是一条交通主干道,来往都是车辆,那人飞速穿过马路,我无论如何也追不上了。 自始自终,我连他的正脸都没有看见,不禁有些懊恼。 那几个人有保安和展馆工作人员,我极严肃地跟他们说正在举行的“国际工业博览会”会展丢失了一件展品,刚才那个人极有可能就是偷盗展品的人。 那位工作人员连忙联系会展负责人,会展出现丢失的产品是件很严重的事情,可令我惊讶的是那位负责人在检查完现场情况后,十分礼貌地回应我说,那不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产品,由于现在会展还未结束,不想引起太多人的恐慌,现在所有地保安力量更应该集中在演说嘉宾和会客的安全上,等会展结束后他们会报警调查。 我询问会展负责人关于这把钥匙的来历,他只简单说那是展馆的藏品,是一家并不十分出名的汽车公司制造,而那家德国“汉森”公司仅出厂了不到100辆汽车就宣告破产,这把钥匙在展馆建造初期就存在了,展馆方是因为它有些历史价值才一直保留着,对展馆来说并不是十分重要的东西。 既然不是一件十分有价值的东西,展馆方自然不会全力追查,可我却十分奇怪偷盗者为什么单单对这件东西感兴趣。 会展结束了,丁小东结束演说后一直十分兴奋,而我却一直挂念着那柄丢失的钥匙,丁小东笑着说:“想不到你有这种癖好,你要是真的喜欢收集钥匙,我可以替你在全球范伟内寻找有纪念意义的钥匙。” 我摇摇头:“我只是觉得这把钥匙有点奇怪。” “松松,你想太多了,只不过是一件普通的展出品。关键是我的演说精不精彩?”丁小东问。 “精彩极了。”我回答却是无精打采的。 尽管这件事情让我暂时有些不愉快,但对我的生活来说的确只是一件小事,我可以很快淡忘那把钥匙,可对那人的缩骨功却印象深刻。 我驱车去了秋剑医院,直接去了贺医生的诊室。 贺医生正有病人,美丽的护士小姐请我在诊疗台边舒适的沙发上等候,约莫过了半小时,病人完成了治疗离开,贺医生才出来见我。 “你不是快要入学了,怎么会这么有空?”贺医生脱掉口罩,露出清秀俊朗的脸孔。 霍普学院入学前都要进行一个入学测试,判断学生的能力情况,而我之前一直在为入学测试做准备。我说:“总不可能把每天每一分钟都用在学习上吧,有空还是要出来走走的。” 我见贺医生没有接话,故意问:“青木身体还好吗?” “还行,有些虚弱,还在调养。”贺医生说完,望着我的眼睛,我心里一阵别扭,我知道什么事情都瞒不住她。 “你要是无聊到想约我喝咖啡,完全可以等我下班再来找我。”她眼睛转动了一下,“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我打着“哈哈”:“真是什么都瞒不住你。” 贺医生瞪了我一眼:“不会又要马上去什么国家吧?” “不不不,不是的。”我连忙解释,“我就是想问问你,可了解一种功夫。” 我双手做了个捏紧的手势:“缩骨功!” 贺医生皱眉:“缩骨功?你怎么对这种功夫感兴趣。”接着说道:“要练缩骨功,必需先了解人体骨骼的结构。要知道人的骨头和骨头之间是存在许多空隙的。所谓的缩骨功,其实并不是真的人把骨头缩小了,而是靠运用内气内功缩小骨与骨的间隙,让全身骨头有序紧密排列,人的身体看起来自然就小许多了。” 我喃喃道:“这种功夫岂不是必需自学习者幼年时就开始?” “当然,这种功夫需从基础做起,起码练上20年才能练成。不过……” “不过什么?” “练习这种功夫需要吃很多苦,可就算练成后也现在只能在一些杂技团表演,给人看个热闹,这种落差对学习这种功夫的人真的很残酷。” 我吸了口气:“难道这就是他偷盗的原因?” “你说谁?”贺医生问。 我把参加会展以及会场丢失一件展品的事情告知贺医生,然后问道:“这件事你怎么看?” 贺医生说:“在我看来,要么这把钥匙确实有特别之处,要么就是这个人像借此出名。” “出名?靠偷盗,如果这样的话,那出的也是臭名。” “那也未必,现世上靠炒作绯闻博出位的事情还少吗?”贺医生满不在乎地说。 我不否认贺医生判断,可如果那人确实想出名,以他的身手大可以做一件更大更吸引人目光的案子,如果他要偷窃国际中心博物馆里的一件价值连城的清早期掐丝珐琅鼻烟壶,那么他特殊的身体构造要通过排气管到达室内轻而易举,而不必静悄悄地摸走一把老旧的汽车钥匙,要不是我对那把钥匙有些关注,只怕不会有人发现钥匙丢失了。 那么,可能只有另一个,这把钥匙有特别的地方,而要搞清楚钥匙的来历,只有一个地方最合适:冰谷侦探社。正想着,诊室又来了病人,我只得起身告辞。 (四十四)神秘的汽车公司1 我给水冰谷打了电话,接电话的是小果:“师傅正在楼下招呼客人。” 如果水冰谷是在楼下,那么他一定忙着煮牛肉面,而我必需等他煮完牛肉面才可能跟他通上话,我想挂断电话但忍住了,尊重一个人先从尊重他的兴趣开始吧。 “你好陈松小姐,听说最近你养了一只吃人的豹子当宠物。”电话那头终于传来水冰谷的声音,听他说话的声音显得他精神状态十分好。 我几乎要睡着了,打了个哈欠:“水先生,你的专业度恐怕还有所欠缺,没错我的确养了只豹子,不过他不吃人。” 电话那头传来哈哈的笑声,我说道:“侦探先生,要么关掉侦探社专心做牛肉面,要么关掉牛肉面专心做侦探社。让一位客户等了十分钟电话的侦探可不是个好侦探。” “真抱歉,我觉得你的建议不错,不过我需要时间考虑下下究竟是关掉牛肉面店还是侦探社。”水冰谷说,“趁我现在仍旧是个侦探之前,请问陈松小姐,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水冰谷的口才我是知道的,我说道:“我建议你如果不开侦探社,可以去开牛肉面店,如果不开牛肉面店,可以去说脱口秀!你一定可以成为一个优秀的脱口秀主持人!” “绝妙的主意!”我几乎听到电话那头的鼓掌声,这个水冰谷心态真是好的可以,连我的调侃也照单全收,“不过人总要遵从内心吧,我的志向是成为一名侦探。” “好吧好吧,侦探先生。”我没有兴趣跟他玩笑下去,“我需要你帮我查一样东西。” “没问题,请说是钻石还是某件古文物……” “一把钥匙。” “钥匙?小姐,世界上共有50亿人,恐怕其中30亿人每个都拥有超过三柄钥匙,这世界的钥匙总量加起来超过100亿……” “不需要那么多,是一把汽车钥匙,1978年由德国汉森汽车公司生产。” “ok,没问题,等我消息。” 挂断电话我呼了口气,在等到水冰谷给我反馈之前我恐怕无心做其他事情了,我想找个地方吃下午茶看看风景。 刚想到这里,手环就收到了感应,是飞航伯努温的来电。 “bluerose见,我在那里等你!飞航”来电只有一行字,我扑哧笑了出来,bluerose是家著名的高档咖啡厅,我刚想着喝咖啡就收到了咖啡邀请,他难道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早就知道我想干什么。 每次和飞航伯努温的约会都有家庭集团的公关安排,十分官方和客套,尽管何飞航这个人十分绅士和温柔,总觉得像是去完成任务一样乏味无趣,单独的约会这倒还是第一次。 我驱车来到那家咖啡厅,那地方位于皇家俱乐部花园中,花园是法式凡尔赛风格设计,府邸位于高地上,门前延伸出笔直的林荫道,直通花园,花园中有大量精美的喷泉。 飞航伯努温早就在那里等了,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t恤和黑色的休闲裤,这是我第一次看他穿休闲装,平时总觉得他穿正装和礼服优雅挺拔,像t台上衣架子般总能把那些衣服驾驭得很好,但真的没想到他穿休闲装竟然也这么英俊,看他坐在窗口,浅金色的阳台照在他脸上,勾勒出他的脸部完美的线条,就像是一幅精美的油画。 我站在门口远远地欣赏,竟有些看呆了。 飞航伯努温看到我,冲我微笑招手,我也挥手回应,才发现我今天也穿了白色t恤和黑色牛仔裤,外加一件黑色的披肩,跟他配在一起简直就是情侣装。 飞航伯努温见到我显得十分高兴:“看今天我们的着装都一样,说明我们的品味很有默契。” 他就像是这秋天的阳光一样,淡淡的很温暖,我对飞航的印象的确不坏,除去家族的压力外,与他相处是件十分舒服的事情,没错,是舒服,没有爱情之间的轰轰烈烈,也没有朋友间的随意欢畅,就像在秋天的下午喝一杯暖茶,让人自心里都觉得暖暖的。 “第一次看你穿平时的衣服,说真的你真帅,刚才我在门口看了好久,都舍不得离开。”我说。 何飞航忍不住哈哈笑起来:“坐到我身边不是看得更清楚吗?” 我摇头:“不,欣赏美丽的人跟欣赏画一样,要保持一定距离才能品味。” 何飞航凝望着我,眼神深情又温柔:“你不愿意跟我接近吗?” 我心中一动:“啊?我……” 何飞航大笑起来,像个顽皮的孩子,我莫名其妙看他笑了半天,终于等他笑完了,他极认真温柔地说:“刚才跟你开玩笑的。” 何飞航平时一直优雅端正,极少看到他放肆的大笑,不过他刚才那个样子倒感觉让我们距离拉近了不少,我略有些责怪地瞪了他一眼。他故意看着我生气:“想吃冰淇淋吗?” 说实话我真的有些惊讶,从没想过我和何飞航会有一天像普通朋友那样坐着,他会像邻家哥哥一样对我这样说话。原来褪去了定制礼服、豪门背景、高档餐厅、规范礼仪这些浮华,我们也可以这么自然相对。 我调皮地抿下嘴:“想!”一杯精致诱人的冰淇淋球很快端到我跟前。 “你知道吗?这次是我自己私下约你出来的,没有通知任何人。”何飞航说。他这么在旁人听来有些奇怪,可我明白,我们两人的约会更像是两个家族的约会,在制定约会计划之前,会由集团的公关部门提前进行沟通,订餐厅,制定环境布置和用餐计划,甚至有时还会邀请知名媒体到场,一切都像是一场秀,在这样安排下谁还会有心思谈情说爱? “其实比起穿定制礼服的样子,我更喜欢现在的你。”何飞航说。 “我也是。”我抿了一口凉丝丝的冰淇淋,自然而然的回应。 何飞航突然很认真,问道:“你真的,你刚才说的是真的?” “什么?”我被他突然的变化弄得有些紧张。 “你说你喜欢我,是真的?”何飞航追问。 “我……”我一时语塞了,这才示意到我说的喜欢也许和他说的并不是同一个意思。我想没有女人会说不喜欢何飞航那样的话,我对他的确有好感但却没有那种极强烈的,那种让人眩晕的感觉。 何飞航温柔得安慰我:“松松,我知道我们认识不久,让你马上和我一起会让你有压力。但在安吉尔生日宴那天,我就已经爱上你,如果让你跟一个不爱的人结婚你会痛苦,所以我会努力让你也爱上我。” 他目光坚定,对我说:“但是我一定要你嫁给我,你以后一定会是伯努温太太!在你爱上我之后,但我不希望太久。” 他说“一定要让我成为伯努温太太”这点上,毫无疑问他完全办得到,只要两大家族决定联姻,我基本没有任何可反抗的余地。但何飞航是个绅士,他希望“我能嫁给自己爱的人”,而他希望那个人是他,所以他为此努力。 何飞航的表白让我紧张得心“突突”跳个不停,我真的很感动,几乎有马上想要嫁给他的冲动,但我的内心又告诉我或许我还需要一些时间。 一时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自小到大都是天不怕地不怕敢打敢闹的,但在处理男女感情上实在有够笨的,我真希望这时罗云在我身边,他一定知道我该怎么回答,可马上我又摒弃这个想法,如果罗云在,一定会顺水推舟把我推给何飞航,接受他的表白。 (四十五)神秘的汽车公司2 就在我面红耳赤不知道如何应对的时候,手环有了感应,谢天谢地水冰谷这么快就回复我了。 “我需要先接个电话。”我说,何飞航极绅士地做了一个“请便”的动作。 出于礼貌我走到了外面接听电话,也许我骨子里的好奇心因子过分活跃,我有些迫不及待想知道结果。 “已经有消息了是吗?水先生你真是一流的侦探。” 电话传来水冰谷不紧不慢的声音:“我一查到消息就通知你,真希望你现在没有在约会,不然打扰你的约会我会很抱歉。” “真不巧我的确在约会,但请你少说废话,快点告诉我。” “姑娘,约会的时候请认真些,那是对男孩儿的尊重。”水冰谷还絮絮叨叨,我恨不得把他从电话那头揪过来让他闭嘴,只说重点。 “水先生,如果你再磨磨蹭蹭不告诉我详情的话,里面的男孩儿恐怕就要开始焦虑了。” “ok,为了他的幸福,我马上告诉你。” 我听到微弱的纸张翻阅的声音。 “德国汉森汽车公司,由汉森先生夫妇1973年成立,公司历史只有五年。五年期间生产了99辆汽车,但销售情况并不好,据说购买汽车的车主都抱怨汽车的品质太差,事故及返修率极高,在生产第100辆的时候,哦,准确的说并没有第100辆汽车,最后一辆车只有一把车钥匙,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那把,之后汉森公司就宣布破产关闭。” 从水冰谷的陈述来看,并没有太多关于这把钥匙信息,只能说这家公司是家糟糕透顶的汽车生产公司。 “没有了?” “就这些,这家汽车公司可真是汽车发展史上一段黑历史,德国人都羞于提起,把这家公司看做是德国工业的耻辱。” 我能理解德国人的感受,德国的工业举世闻名,许多优秀顶尖的工业设计师,包括丁小东都曾在德国留过学,可他也不曾听说过这家汽车生产公司。 “这把钥匙有什么特别的?” “不好意思,没有关于这把钥匙的任何信息。” “汉森夫妇是否有后人?” “公司破产后汉森夫妇就销声匿迹了,据说他们有个儿子,就这些。” 兴许是刚才的情绪太过高扬,其实获得的信息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多,我有些失望。 “谢谢,请把账单寄给我,我会按照信息付费给你的。” 这件事情看起来就是一家十分失败的汽车公司,可我总觉得其中一定有什么原因。德国人不仅聪明勤奋,对待任何事情严谨的态度是全球皆知的,如果说两个并不懂汽车制造的人却去开一家汽车公司,并且运营了5年,这绝对不会是德国人的做事风格。 我怔怔地对着花园里的喷泉发呆,脑子里无法找出一条可以合理解释的理由。 一双大手将我的披肩披在了我的肩上,我回过神,何飞航正在身后,“外面会有些冷,如果你需要长时间待在外面,最好把披肩穿上。” 我冲他感谢的微笑,他接着说:“我刚才看你去了那么长时间,有些担心所以过来看看你,但是很抱歉无意听到了你的电话。” 我本想对他说没关系,但他下面说的话让我差点跳起来抱他,他说:“你说到汉森夫妇,难道是德国汉森汽车公司的那对夫妇?”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水冰谷都查不出来的消息,难道飞航会知道,我急忙问:“你知道这家公司?” “汉森夫妇的儿子小汉森曾在霍浦学院攻读学位,我们是做过几年同学。”何飞航说。 我真想当场亲他一下,我说“你能把有关他的一切告诉我吗?” “当然可以,但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对汉森家庭那么感兴趣。” “有场博览会上丢了一件展品,就是汉森国汽车公司生产的一把钥匙,偷钥匙的人是一个绝顶高手。” “你只是对事情本事感到好奇?” “没错,我觉得越是有古怪的事情,我就越想追根究底。”我这样说,因为我觉得有时候我需要坦白,让何飞航了解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何飞航冲我微笑下,还用手轻轻捏了下我脸蛋,朝过道挪了下,示意我陪他散步。 入秋后的气温的确有些低,我将手伸在披肩里,花园的喷泉很多,水柱被喷出发出“哗哗”的声音,反倒显得花园更安静。 “小汉森比我低一年级,很内向,刚入学的时候几乎不跟任何人说话。他们家族……,因为这家失败的汽车公司成为了一个耻辱,学院里有时有些学生会借此笑话小汉森……” “我认为不应该因为家族事业的失败来评判一个人,那样对他不公平。” 何飞航对我表示赞许:“我知道小汉森是个很聪明的人,尤其是他的一些理论,听上去觉得觉得匪夷所思,但却是非常有先见性的。” “他说过些什么?” “他曾说那些笑话他的人,他说人只会根据已有的常识来做判断,对未知的事实却无法接受,甚至敌视,实际可怜又可笑,并且他不认为汉森汽车公司是家失败的公司。” 我回味了那句话,似乎觉得挺有道理却又觉得模糊不清,他究竟想表达什么,是指他家的那家汽车公司吗? 我们走到花园的一架白色秋千架下,何飞航拉着我在秋千上坐下,一坐下秋千就开始晃动,何飞航身材高大,用脚抵住地面不让秋千晃动起来。 “究竟什么理论支持他这么想。” “他并不愿说太多他家族公司的事情,加上他性格有些孤僻,几乎没有朋友。” “那他家族最后留下的那把钥匙,他有提到过吗?” 何飞航摇摇头:“他几乎从不提有关他家族公司的事情。” “那他现在在那里?” “不知道,后来他因为学业问题,被学校劝退了。” 我“哦”了声,霍浦学院的规则我是知道的,对学生极其严格,每学年若有一批学业不合格的,在经过补习依旧无法跟上进度的学生就会进行劝退。每年都会有一批学生从学校出来回到自己的国家重新进修,如何从霍浦学院顺利毕业,是个极难的事实。 从水冰谷侦探设得来的消息,加上何飞航的叙述,只能得出一个结论:一对古怪的夫妇,开了一家古怪的汽车公司,还养育了一个古怪的孩子。 聊着聊着,天色有些晚了,尽管和何飞航约会是件很美好的事情,但我们两个相处不可避免会成为两大集团是否能联手的大话题,我相信已有狗仔记者躲在俱乐部的大门等着拍照了。 我更不能与何飞航独处的时间过长,免得被媒体抓住把柄大肆渲染,出现不利于家族形象的绯闻。在我告辞之前,我说:“飞航,我有个问题。” “请问。”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有一天结婚了,你会限制我去做一些自由的事情,就像我现在去追查一件古怪事情的缘由?” 何飞航眼神极温柔,柔声说道:“如果是我的话,一定会给你自由让你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但……”他没有说下去,但我心里却是明白的,做为两大家族的继承人,我们需要用许多规范来约束自己,以维持家族的形象,我们代表的是家族集团,有时并不是自己。 “谢谢你。” (四十六)矿石 过了几日我准备前往查季研究所,正好是我和查博士约好见面的日子。这天的天气并不晴朗,天色灰蒙蒙的十分阴郁,像是随时会有一场暴雨降下。 就在我快达到查季研究所的时候,天已经开始下雨,点滴的雨水打在汽车玻璃上,像是有人在敲打车窗,雨点越来越密,渐渐地车窗变得模糊不清,我不得不打开雨刮器,以免看不清前方的道路。 终于到达了查季研究所,那栋中式别墅大门前,我停好车将文翼飞先生的研究报告装进牛皮纸袋以免雨水淋湿。那么大的雨哪怕是打着伞也一定会淋湿,我尽量将汽车停得靠近建筑物,然后钻出汽车。 就在我准备按门铃的时候,从里面走出一个人,看起来大约五十多岁,穿着一套做工十分考究的灰色西装,可令人奇怪的是如此体面的一位先生没有任何雨具,径直走到雨中。雨水很快将他的衣服打湿了,原本梳理整齐的头发也雨水打乱了,水流顺着他的额头和脸颊往下流,很快他浑身都湿透了。 “什么研究所,全是骗子!无能的人!”那位先生看样子极度愤怒,愤怒地几乎有些绝望。 我不禁有些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让这个人对查季研究所产生这样的抱怨,要知道当今世上最领先的科技技术都未必及得上查季研究所的研究成果。 等那位先生走出门外,我出于礼貌叫住了他:“你好,先生。” 那位先生略停了下,望着我。我赶紧把手中的雨伞递过去想替他遮挡一下,“先生,雨下得很大,如果你需要雨伞的话……”我刚想说我车里还有另一把雨伞,可以暂借给他。 “不用!”那人十分固执且没有礼貌。 我忍住心中的不快,好言相劝:“可是雨真的很大,你年纪大了,要是这样淋雨的话,恐怕是伤害到你的身体。” “哼,伤害我的身体是我的事情,不用你多操心。”说着那人转身就走,离开了我雨伞的保护,雨水肆意淋在他的头顶,顺着顶部往下滑,可那人却毫不在意。 “真是个古怪的先生。”我嘟囔着一句,这时有人来开门了,我便不再关注那人了。 查季博士依然那样温文尔雅,对人说话时脸上总带着微笑:“好久不见陈松小姐。” “你好,查博士。”我说,查季研究所的房间格局都大同小异,那间曾令王大春、金杰米丧生的实验室一定早已修复,可有些记忆却是抹不去的,我坐在研究所会客厅的沙发上,仍旧感到心情低落。 “陈小姐看起来情绪不佳。”查季博士问。 “哦,没什么。”我尽量不让自己表现出不合适的状态,“我刚才门外遇到了一位古怪的先生,似乎情绪不佳,我要借给他雨伞他都拒绝,宁可自己淋着雨走路。” 查季“呵呵”了两声:“的确是位古怪的先生。” 查季博士这么说,显然认识这位先生,我不禁有些好奇究竟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那位先生做了什么?”我问。 查季博士似乎并不想马上谈论这位先生的古怪,他对我带去的东西更感兴趣,我立即将手中的牛皮纸袋交给了他。 查季博士打开牛皮袋子的封口,取出文件时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他一定是想到这是文翼飞先生的遗稿,心中有所触动。 看他粗略翻阅完文件,我十分抱歉说道:“有几页纸在我逃出来时,不小心被焚毁了,这份报告并不完整……” 查季博士没有责怪的意思,反而笑道:“一切都是上帝安排的,这份研究报告的确超越人类智慧极限,但也是罪恶的开始。” “文先生临终前说了,人不可能替代上帝,他创造了奇迹也带来了罪恶,这是上帝给他的惩罚。”这是文翼飞的原话,我复述给查博士。 查博士将手放在胸口:“上帝会宽恕他的,因为他的忏悔……” 我恍然,问道:“查博士,你可是一位基督徒?” 查博士微笑,说了一句基督教中最常听到的,赞美神的语言:“hal-le-lu-jah!”(赞美主!) 我突然明白了,做为掌握世界最高科技和能力的人类群体,就等同于让人类野心得到实现的可能,如果没有敬畏和克制,极可能为全世界带来灾难。只要查季研究所中随便一个生物研究室,放出一批新型病毒,人类的数量就会在短时间内迅速减少。 我顿时理解为什么查季博士能够如此平稳地掌控整个研究所,他给自己设了禁锢,如伊甸园中上帝不允许亚当夏娃吃善恶树和生命树上的果子一样,不让自己超越神的界限,而且我相信他也一定经常以此告诫研究所的其他成员,就像曾经的文翼飞先生。 交付了文翼飞的遗稿后,我松了一口气,自己毕生心血交由查季研究所看管,想必这也是文翼飞先生乐于看到的。 然而我对刚才那位古怪又无理的先生十分好奇,极想知道他为何会对查季研究所做出这样评价,当然我没有将他的原话复述,而是委婉得表述了刚才门外发生的一切。 查博士说道:“刚才从研究所出去的先生是王博士。” “王,博士?”查博士没有说王先生,而是称呼他的学位职称,想必他一定也是位德高望重的人,可这样一位博士为什么会对查季研究所口吐恶言? “王博士是位文学博士,他在文学领域颇有成就,曾经翻译了英国著名文学著作……”,查博士说了一个书名,我心中震惊万分,这简直是一部人类历史上的巨作,想不到中文译本就出自刚才那位古怪的先生。 “他昨天来查季研究所,带来了一块矿石。” “矿石?”我一时间无法把一位文学博士跟一块矿石联系起来。 “没错,一块普通的矿石。他希望借助查季研究所的设备检测一下,这块矿石出自那里。” 我有些诧异,就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情去任何一家实验室都可以办到,为什么非要找到查季研究所? 查博士看出我的疑惑,说道:“这块矿石关系到他儿子,因为他儿子失踪了。” “不知道这个失踪的定义是什么?”我这么问是由于年轻人大都自由贪玩,有时会离家比较长的时间,但在我看来只有不十分过分,能定期跟家里保持联络就不可算作失踪。 “有几天了吧。”查博士说,我刚想说如果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离家几天真的不算什么问题,查博士又紧接着说道:“王博士只有一个独生儿子,因为从小失去母亲,所以王博士对孩子的关爱超乎想象。” 我愣了一下,我没想到这位王博士家中竟是这样的情况,我不再说什么,甚至刚才他对我的无礼也略过不计了。因为我也是从小没有母亲,父亲对我感情和过分的担忧我十分清楚。 “王博士的儿子刚大学毕业,几天前想去二手汽车市场挑选一辆汽车,可是一早上出去后就没有回家,电话也打不通。第二天王博士报了警,可警察也追查不到一点线索,直到当天晚上在儿子房间的桌上多了这么一块矿石,他以为儿子回来了,却发现没人。” 我能理解王博士失去儿子联络时的心情,在我小时候父亲就让我学习武术和一些防卫技巧,目的就是害怕我会遇到危险,每个父亲都害怕失去孩子。 差不多一个星期没有儿子的消息,王博士一定快疯了,所以才会带着最后的希望:那块矿石来找查季博士。 “那么那块矿石有什么问题吗?”我好奇地问。 查博士显得很无奈,说道:“化验结果是矿石中含有金、铜、镍等,还有几种比较罕见的成分,这种成分跟新几内亚丛林深处发现的一种矿石成分很接近……” 查博士才说了几句,我几乎想打断他,我能明白为什么王博士会发出那样的评价,新几内亚位于太平洋西部,澳大利亚北部,先不说那个地方有许多凶猛野兽,连进出的交通都没有,别跟我说他是靠着两条腿走出来的;就算他真的去了新几内亚,一两天内也不可能走个来回。 但我更不相信查季研究所会在化验一块矿石成分这么简单的操作上出错,这件事情实在怪异之极! “他儿子是那天离家的?” “9月29日” 我震了下,并不是这个日子有什么特别,而是“国际工业设计博览会”举行的日期,也就是,那把钥匙丢失的日子。 (四十七)一位记者的自传 有许多事情表面看起来并没有关系,但事情的发生有时并不仅仅是偶然,一件事情的起因可能是另一件不相干的事。各起事件之间本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不然也不会有哪句古话:无巧不成书。 不管你信不信,很多事情冥冥中都有安排。 丁小东对这两件事情却并不在意,他对我说道:“松松,你总喜欢在一些平常的事情中找出不平常的地方,你说的那块新几内亚的矿石,如果是我,一定认为是查季研究所的设备出现了问题。” 我瞪了他一样:“如果你是查季研究所的负责人,会将一台有问题的设备留在研究所继续使用,任由它继续产生错误的数据?要知道因为错误的数据重新开始一项研究的成本要远远大于更换一台检测设备。” 丁小东无奈地笑着:“放轻松点,我只是想告诉你,有些事情其实并没有那么复杂。” “越是看起来平常的事情,背后约有可能藏着大秘密。” 丁小东表情已经表现出,眼前这个人实在“无药可救”了,他说道:“你的’好奇因子’过剩,把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想得太复杂,就算是树上飘下一片树叶,你也会认为事情存在怪异。” 这时花园里的确飘来了几片落叶,有一片恰好落在我们喝咖啡的桌子上,丁小东捏起来嘲笑道:“你看这可能是外星人的宇宙飞船?” 我瞪了他一眼,假装生气不理睬他。 这下他可有些着急了,轻声道歉:“我不是有意嘲笑你,我只是想让你放轻松些。” 我没有真的生气,而是在想或许他说得对,我的“好奇因子”过剩了。那片树叶又被风吹走了,我故意说:“看吧,宇宙飞船飞走了。” 我们两人都发出笑声。 “就快要去霍浦学院报道了,不如去图书馆看看书,放松一下。”丁小东说。 丁小东的这个主意不错,我想我需要休息下,于是我去了一家图书馆。这家图书馆是市内最大的一家,在一家中小学旁,常有学生进来阅读和借还书籍。 我到这家图书馆,是因为馆内有一部分很特殊的书籍,都是典藏版或小众书籍,一般极难找到的藏书在这里都能找到,而我是那家图书馆的vip会员,这些书我都有权限翻阅。 我在前台出示了那张特殊vip图书卡,登记后便有工作人员领我穿过大厅到一个较小的藏书房。 由于这里得藏书比较珍贵或者特殊,极少部分人才会有资格得到那种vip的图书卡。那房间里没有一个人,地面干净得没有一丝灰尘,这里极少有人会进入,环境也安静地多,更适合阅读。 房间不大,里面约只有两千本书,整齐地拍在靠墙的书架上,有些书已经十分陈旧了,纸质开始变黄。 我在书架上浏览,想找一本感兴趣的书籍,突然被一本蓝色封皮的书本吸引,那本的中缝并没有标题,吸引我的只是那种书籍封皮纸张的颜色,那是一种很典雅的蓝色,深蓝色透着一点荧光,在图书馆房间日光灯下显得特别沉静。 我似乎很熟悉这种蓝色。没错,那把丢失的钥匙的外壳也是这种颜色,十分奇特。 有时你能看到某本书,去认识某个人,似乎都有一种难以说明的缘由,就是一种感觉,一种欲望。 我取下了那本书,整本书都是这种深蓝色,我十分喜欢这种颜色。 书并不厚,看起来更像一本册子,翻开书籍的首页导读,有作者的简介。 作者原是一名记者,名字叫做“李元昌”,1953年出生。该书就是记录他作为记者的所见所闻,一名记者生平一定会去很多地方做很多采访和记录,那本书应该会相当有趣。 我决定阅读这本书,藏书室靠窗的地方有一张桌子,和两张沙发,沙发旁有供应热水的饮水器和速溶咖啡,我坐在沙发坐下翻开第一页。 书的确写的非常有趣,这位李记者曾在某个时段入驻西藏,书里记录了当时的一些发展和民俗,他的文笔虽然严谨内敛,但书的内容十分吸引人。 书中还记录了一位笔者的朋友,引起我注意的是那人儿时因为某次意外失去了一只眼睛,书中纪录了那人的顽强和乐观,以及对李元昌先生事业的支持,是他此生不可多得的良师益友,书中还有大量他们两人的照片。 不知不觉过了两个小时,而我也差不多读完了这本书。 翻到书籍的末尾,作者却写道: “做为一个记者,必须以科学客观的态度进行工作,可是对此次失踪汽车的追查,却让我发现有太多的不可思议,我不能将这些说出来!我不能!我不能!” 他一连用了两个“我不能!”,可想而知他当时内心是多么痛苦震惊,我心里觉得奇怪,究竟发生了什么让这位记者产生如此激烈的情绪?从他的话里看出他极其压抑,想说却又不能说,那种痛苦几乎可以把人逼疯。 我又翻过一页,下面就是一篇旧的报道: “1981年1月14日凌晨,藏a*****1汽车,运输着各类生活物资,在西藏公路北端失踪,司机朱某下落不明,各部门已经在西藏公路周围盘查,调查进行中。” 还有一段: “1981年1月16日下午3点15分,关于藏a*****1汽车失踪事件追踪报道,西藏公路并未发现任何翻车迹象,也未有任何遗落的物资物品,调查仍在进行中。” 再后面就没有更多的内容的,整本书已经记述完。我合上最后一页,不断思索着最后读到的那段内容,从记者自述的那段话来看,他进行过调查,也确实发现了什么,可究竟是什么让他不愿承认,更不愿写出来让世人看到。 一辆大型运输汽车莫名其妙的失踪的确十分奇怪,汽车不像人,没有自主意识不会自己跑掉。就算驾驶汽车人出现了不合常理的念头,西藏公路那段沿路旁全是荒芜的戈壁沙漠,就算有一车子的物资也不可能维持多久的供给,再说那司机图什么呢? 这起事件怎么想就觉得十分古怪,毫不合理。 我的“好奇因子”又开始活跃,我决定将这本书借出去,好好研读下。 (四十八)失控的汽车 我夹着那本书在前台取回我的图书卡,走出图书馆,外面人来车往十分热闹。门口还有几人扮着小丑模样在发传单,附近正好有所学校,正好放学从学校里陆陆续续走出不少学生,扮成这样比较容易吸引到他们。 我经过时也得到了一张,我没看随手夹在了书本里。 一群群穿着灰白色校服的学生从我身边经过,高声阔语显得十分活跃,女孩儿和女孩儿扎成一堆,两两三三个男孩在背后窃窃私语,谈论某个女生。我曾经也有过这样的青葱岁月,忍不住多看了他们几眼。 我走到我那辆红色california跟前,准备离开。突然传来一阵惊呼,我抬头看见一辆汽车正歪歪扭扭地朝这里冲过来,这辆汽车地速度并不算很快,但行驶却完全不按常规,里面的人像是喝了大量烈酒,人只有处于极度酒醉的情况下才会把车子开成这个样子。 我可以说十分痛恨酒驾的人,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贪欲,喝多又不愿意找人代驾,在自己的身体情况如此危险的情况下驾车出行,对自己和无辜的行人都是极不负责任的。 对向行驶的车子都十分有意见,喇叭按得极响,想提醒过来的司机注意开车。眼看着这辆车朝我这里的方向冲过来,而我身边还有许多放学停留在走道上的学生。 眼看着车子要冲向他们,我顾不上那么多,抓起我手上的东西对准车子的前排窗口掷去,前排的窗子正好开着,飞出去的东西划过驾驶人紧握方向盘的手背上,手背受力吃疼顺着那东西飞过来的方向,顺势朝另一方向转动方向盘,车头跟着朝反方向扭转,正好撞击在对面行驶过来的一辆汽车上,两辆车子相撞发出巨响。 周围一阵惊叫,两边驶过的汽车纷纷急刹车,还引起了一连串的追尾,整条街完全陷入了一片混乱。再看那辆肇事的汽车,车头完全变形了,凹陷的程度几乎让半辆车都毁了,对面那辆无辜被撞的汽车司机从车里跳出去骂骂咧咧。 我松了口气,总算没伤到人,我身边停留的一群学生聚在一起窃窃私语,谈论刚才发生的惊险一幕。 我这才发现我扔出去的是我那张图书卡,我的vip借书卡!现在正在那辆肇事的车辆里。 不到五分钟,警车和救护车呼啸而至处理现场,一名年轻的警员上前查看。那辆肇事汽车里面没有动静,里面的人员恐怕受了伤。警员指挥医护人员救出伤员,周围人员被清理,制造一条隔离区域。一名年轻男子从车子被拖了出来,此时他已经昏迷,左脸颊和左手臂满是鲜血,让人看了触目惊心,如果不是车子里的安全气囊完全弹出,恐怕他的小命都没了。 救护车快速救援,几位医护人员以最快的速度止血固定手臂,伤者被抬上担架后救护车呼啸而去,留下狼藉的现场。 那名年轻的警员在拍照记录现场情况,道路早已封闭,一个半小时候后人也渐渐散去。 我不禁有些生疑,刚才我在图书案前的这条人行道行走,并没有注意到前方有这样一辆汽车,这条道路又没有分岔路,这辆汽车究竟是那儿来的? 我惦记着我的图书卡,如果申请重新补办至少一个月的时间,想着最好能取回,我上前跟那位警员说:“警察先生,我想取回我的图书卡。”我指指那辆被毁得不成样子的汽车,“卡在车子里”我说。 那名警员以一个十分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你认识这个人?” “哦,不认识。”我正想着如何向他解释,如果我说我精通中国武术,用图书卡使得汽车扭转,只怕这位警察先生不会相信,毕竟现代社会能使用武术的人不多见。 这时来了一名高级警员,我一看心中大喜,那人是席正刚席警官。那位年轻警员见到席警员行了个礼,显然席警员是他的上级。 席正刚恰好瞧见我,我微笑冲他挥手。 “陈松小姐,你怎么在这里?”席正刚的问候十分官方,依旧保持着他严谨认真的态度。 我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并且说道:“我没有时间多考虑,如果不让汽车掉头,会有许多学生遭殃。” 席正刚点点头,这时拖车已准备将损坏的汽车拖走恢复正常交通,席警官示意拖车等候一下,让我尽快找回我的图书卡。 汽车一侧的车门已经扭曲,挂在车框上摇摇欲坠,我探入车身见到方向盘上血迹只感到一阵干呕。我在车座地下找到了我图书卡,正准备离开时,我的目光定住了! 把我目光吸引住的是插在汽车发动引擎上的那把钥匙! 深蓝色的塑胶外壳,上面有一只类似猫头鹰的刻纹标志,我对这把的钥匙的外观印象十分深刻! 那把国际工业博览会丢失的展品!可为什么这把钥匙会在这辆汽车上? “陈松小姐,有找到你的图书卡了吗?”席正刚上前问到,“我们必需马上拖走这辆汽车,这里封闭已经超过两个小时了,我们必需快速恢复交通。” 我钻出汽车,对席正刚说道:“这辆汽车不能马上处理,有一件国际展览中心丢失的展览品在这辆汽车上。” 我的话引起席正刚的重视:“是什么东西?” 我指着汽车钥匙:“就是这把汽车钥匙。” 我的话让席正刚忍不住笑,但他为了保持工作态度使劲忍着,“小姐,你是不是想太多了,如果这把钥匙是展览中心的东西,怎么可能发动得了这辆汽车?” 我能理解席正刚的疑问,每辆汽车的钥匙配置都不同,如果一把汽车钥匙可以同时发动两辆汽车,那一定是汽车制造公司极大的失误。 我也无法解释这个情况,可那把钥匙,我能确定是国际展览中心的那把。 我扫了一眼那辆汽车,那是一辆本土品牌的汽车,这款属于该品牌的中低端配置的汽车,汽车设计中规中矩,完全适配城市工薪阶层的使用习惯和消费水平。我再次钻进汽车拔下钥匙,拿到席正刚面前,那把钥匙造型复古精致,尾部还带有卷曲的装饰,跟那辆普通的再也不能更普通的汽车极不相配。 “你觉得xx品牌会给这款汽车设计这样的钥匙?”我举着钥匙问席正刚。 席正刚沉默了一会说:“也许遇见你,就代表总会遇到奇怪的事件,不过这把钥匙在调查清楚之前必需先由警方保管。” 我同意,将钥匙交给他,并且说道:“我会尽快联系国际展览中心,来认证这把钥匙是属于展馆的。” (四十九)丢失的钥匙 让感到奇怪还不是这辆汽车,而是驾驶汽车的那位青年,为什么钥匙会在他的手中,他的汽车又从何而来?我心中的“好奇因子”又开始做祟,我想我一定要找机会去见见那个驾车的青年。 我返回我的汽车前,突然发现两手空空,我从图书馆借来的那本书不知哪里去了?我在周围看看没有发现书本的踪迹,突然想到什么就钻入了汽车,那本书正静悄悄地躺在汽车副驾驶的座位上。我拍拍自己的脑袋,连自己什么时候上过汽车都忘记了。 要弄清那驾车青年在哪家医院很容易,一般急救车会将车祸伤者送至最近的医院救治,尽量减少等待救助的时间,这是最基本的医学常识,而恰好当时车祸附近正好有这么一家医院。 我在医院住院部前台处查到昨日因车祸送往医院救治的伤者共有两名,其中一个就是位年轻男子,登记的名字是“王林”,他的伤势并不是很重,左手骨折和左脸的肌肉钝伤,受了过度惊吓才会导致昏迷。 我特意问过,这个伤者是否有饮酒的症状,医院告知并没有,这点让我很奇怪,没有喝酒的人怎么会把车子开成那个样子? 我找到有登记这个名字的病房,那是间综合病房,里面共有六张病床,每张上都躺着一个病人,每个人的形态都十分奇怪。有的包扎着一条腿高挂在床尾,有得整个头部都被包裹住,只露出了一双眼睛,盯着过往的人看,病房内几乎全是骨折病人。 房间的气味并不好,我摸了下鼻子来到王林的床榻前。 那是个极安静的男孩,其实看他的年龄也不比我小多少,但他给人感觉就是未涉世的男孩的感觉,不像罗云或飞航,自身就有一股成熟男子的气质,眼前这个人无法用男人来称呼他。 或许是失血过多的缘故,他的皮肤很苍白,连嘴唇也毫无血色,眉眼间空洞又倔强。我看了眼他的双手手背,右手手背上有一道划痕,是被我的图书卡划伤的。 那男孩注意到了我,却不认识我,眼中露出疑惑。 “嘿,你好。”我主动打招呼。 “你是谁?”王林问。 “我叫陈松。” 他想了会儿,还是摇头:“我不认识你。” “我认识你,昨天刚认识。”我指指他右手手背,“要不是昨天我朝你扔了张图书卡,及时让你改变的车子方向,恐怕那些学生都要被你撞到了,到时候你可会为此付出极大的代价。” 不知道是不是被我的话吓到了,他的脸色显得更白了。那男孩儿的胆子看起来很小,不像会去偷盗展品的样子,况且那位会缩骨功的高手也绝不会是他。 我故意咳嗽一声,想提关于那把钥匙,我说道:“你那辆汽车里的钥匙……” 谁知没等我问完,王林反应极为激烈,“钥匙在那里?我的钥匙呢?”他瞪大了眼睛,脸部神情变得十分凶狠,如果不是他的手臂上打上了石膏,真怕他会从床上跳起来掐我的脖子。 “那把钥匙你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我皱着眉问。 王林像是根本没听到我的问话,怒吼道:“把钥匙还我!还给我!” “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养病了?”病房里有病人家属抗议,护士也在不远处提醒保持安静。 我有些犯难,这里有太多病人,王林自己也受着伤,我不可能用极端的方式去逼问他。我正思索着如何从他嘴里问出话来,这时一个中年男子进入了病房。 “阿林!阿林!”那男子几乎是冲进病房的,他穿着一身西服由于剧烈的动作变得有点不服帖,头发显然也未来得及梳理。 我震了一下,那人是我在查季研究所遇见的古怪先生,查博士称他为王博士。 此时他的眼神中满是惊喜和焦急。 我脑中闪过亮光,莫非这个王林就是王博士失踪的儿子? “阿林,阿林。”王博士不断叫着男孩儿的名字,疲惫沧桑的脸上竟然流出了眼泪。我一震,王林果然是王博士的儿子,一个成年人只有面对自己的孩子,才会出现这样的反应。 “爸,爸爸!”王林见了那男子显得十分惧怕,如果不是他受伤躺在床上,恐怕他会立即逃跑。 “阿林,你这几天到底去哪儿了?爸爸找的你好苦,你好好养病,等养好了爸爸带你回家。” 我心中有些惊异,王林闯了那么大的祸,王博士却一个字都不问。 “我不要回家!”王林叫起来,完全不顾旁边的病人,旁边病床的家属瞪了他一眼。 他的目光还是盯着我,指着我对王博士说:“他拿了我的钥匙,爸爸你让他把钥匙还给我!”王林这个时候就像是在外面受了委屈回家的孩子,指着欺负他的人向父母告状。 我震惊了,想不到这个人混蛋到这个程度,他自己闯了祸丝毫没有顾及父亲的感受,反而只关心一件本就不属于他的失窃品。王博士虽然有着过人的才华,但在教育孩子方面却十分失败,王林看起来就像个“未断奶的巨婴”,而且十分自私任性没有责任感。 这时王博士才看到站在一旁的我,他似乎对我有些印象,却想不起我是谁。 “你好,王博士。”我先打招呼。 “你,你是……”王博士似乎想起来了。 “查季研究所门口我们见过一次面。”我说。 王博士终于想起了我,面色有些尴尬,“请问你和阿林……” 我刚想说我是在图书馆门口遇到车祸的,王林就十分无礼地打断了我,他几乎有些神经失常:“爸爸,我不认识她,快帮我找钥匙!” 我对王林的已经产生了极度的厌恶感,这个人简直无法用正常人的交流方式对待他。 “钥匙?什么钥匙?”王博士显然不知道王林手中有这样一把特别的汽车钥匙,他转过头问我:“这位小姐,阿林说的钥匙到底在那里?如果你知道的话,麻烦告诉我,我去找回来。” 我真是又无奈又觉得可笑,本来我对他还有极强烈的同情心,但从他刚才表现我只能说,养育出这样的孩子是他活该。 我懒得解释,只一个字一个字清清楚楚地对他说:“他说的那把钥匙,是国际展览中心的一件收藏品,在不久之前的国际工业博览会展出时被盗,国际展览中心已经报警,警察正在追查这把钥匙的下落……”说到这里我故意看了王林一眼,他也在听我说话,额头渗出汗水显然很紧张。 我接着说:“今天早上您儿子驾车出了一起极严重的车祸,不知道为什么这把失窃的钥匙会在您儿子的车子上?现在赃物已经被警方扣留了。” 说到这里王林和王博士一起震了下,王博士的反应是被对儿子行为惊吓到了,他那样的人骄傲又守旧,看不起别人又不经不起一点恐吓。但王林的反应有些奇怪,我猜测是因为失去了那把钥匙的缘故,那把钥匙究竟会给他带来什么? “阿林,你到底干了什么?你怎么会有被盗的赃物……”王博士急坏了,王林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看来他完全不知道这件东西的来源。 “我今天过来看他,本想问清楚关于这把钥匙的事情,或许我有办法帮你儿子摆脱这场官司,但现在看来没有这个必要了。”我故意这样说,借此刺激这对父子,说完我就转身离开了。 (五十)从哪儿来的女孩儿1 就在我刚走到医院大门口的时候,果不其然,王博士从身后追了上来。 “陈小姐,请留步!”他在身后叫我,我想一定是刚才他问王林,王林告诉他我的名字。 看他气喘吁吁的样子,身上的西服已多了许多褶皱,额头上冒着汗珠,心里不禁很同情他,毕竟他已中年,却为了一个幼稚不懂事的孩子操心担忧,还要为他闯的祸善后。 王博士显得局促不安,跟那天在查季研究所门口遇见的模样判若两人,他用袖子擦了下自己的额头,全然不顾及自己的形象,他说道:“陈小姐,真的不好意思,阿林他不懂事……” “没关系,我和他的确不认识,而且他看起来也不需要我帮他。”我故意这样说,准备走出医院。 “陈小姐,请等一等。”王博士跑到我跟前,居然堵住了我的去路,他焦虑的样子完完全全是个无可奈何的父亲。我不忍再戏弄他,站住不再走了。 “我们家阿林从小没有母亲,我一直都忙于文学事业,对阿林疏于管教……”王博士的话确实戳中了我的软肋,因为我也没有母亲,父亲常年忙于集团事业,我从小身边只有瑞姨和师傅。 “阿林这次犯下事儿……” 我立即打断他:“不能证明偷盗钥匙的是王林,我可以作证。” “但是钥匙确实在他手中……” “这正是我想问他的,不过他看起来……”我刚想说他精神有些不正常,但觉得在别人父亲面前这样说孩子实在太不礼貌,便止口没有说下去。 “陈小姐……”王博士有些欲言而止,“你刚才说可以帮他摆脱官司的……,我们家里从来没有出过这种事情,要是阿林因为这个事情……,我实在对不起他妈妈。” 我虽然并不喜欢这对父子,但王博士的话却让我动容,但凡从小有母亲管教的孩子长大也不会如此不懂为人道理。我想到自己,如果妈妈一直陪着我长大,或许我也不会是个“野丫头”! “据我所知,这把钥匙属于国际展览中心常年拍卖的展品,等展览中心收回这件展品,我可以出最高价购买下,如果钥匙成为我的私人物品,就可以让王林免予起诉。”我说道,其实自从知道这把钥匙有奇怪之处,我早就有拍下下这件东西的想法。 “真,真的?”王博士喜出望外,接着又愁眉苦脸:“那一定要很多钱吧?” “钱的问题你不用担心,我可以办到。”我说,一把钥匙并不是价值连城的物品,再说展览中心也不是很重视这件藏品,想必不会让我破费很多。 “不过陈小姐你这样帮阿林是为什么?”王博士问。 我说道:“我要知道真相,我要知道他怎么得到这把钥匙,并且这把钥匙究竟给他带来了什么?” “就这些?”王博士似乎有点不太相信。 “就这些,只要他肯开口说。”我很肯定。 “太好了!太好了!”王博士高兴地直拍手,“这下阿林有救了。” 我提醒道:“您先别高兴,钥匙的事情可以解决,但他撞了人家的汽车,这个赔偿可避免不了,幸亏他并没有喝酒,不然保险公司也帮不了他。” “是是,这孩子平日里不是这样的……,这次究竟发生了什么?” “您回去好好问问他吧。” “好好,你等我消息!”王博士说。 我再次回到汽车里,那本借来的书正在主驾驶的位子上。我愣了下,我记得没动过这本书,这本书应该是在副驾驶的位子的。我摸了下脸,最近总是犯迷糊,常忘记自己做过的事情。 我发动汽车开始行驶,我从后视镜注视着周围的来往的车辆,突然一颗圆溜溜的小脑袋出现在了后视镜中,我没有任何心理准备,被惊地手滑了一下,我的手是把握在汽车方向盘上的,这一滑车头顺着方向盘往逆向车道驶去。这一下非同小可,对面正飞速驶来一辆车子,喇叭声顿时大作,幸好我反应及时,飞快扳回方向,车子在道路上滑了一个弧形又回到了自己的轨道上。我呼了一口气,差一点我就要跟王林一样,两车相撞了。 对面那辆车与我交汇时,摇下车窗冲着我骂骂咧咧的,责问我怎么开车的,我只得陪笑打招呼,刚才确实太惊险了。 我按上双跳灯刹车在路边停下,回来看那个捣蛋鬼。 一张白里透红的小圆脸在我眼前,眼睛大又明亮,两片嘴唇小巧地嵌在精致的下巴上方,黑色的长发束成简单的马尾甩在背后。 如果不是一个极漂亮的小女孩儿,我几乎都想当场发火。 那女孩儿咧开嘴冲我“嘻”笑,我有点吃惊车里怎么会出现一个人,我冷着脸问:“你是谁?” 那女孩的眼珠鼓溜溜转动,看年龄大约十岁左右,她嘟着嘴说:“别这么凶嘛,怪吓人的。” 我转过身子看那个女孩儿,我一向对周围环境变化十分敏感,但这个女孩儿藏在车子里我却没有发现,连我自己都觉得奇怪。 那女孩儿穿着一条普通的月牙白t恤衫牛仔裤,看起来像个学生。她的眼睛很明亮,是那种毫无心机的光彩。 但我不知道她会到我的车子里,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女孩儿似乎对我的问话有些奇怪,我回想我的话实在找不出什么可让人奇怪的地方,如果问一个人的名字,答案基本上是脱口而出的。 女孩儿歪着脑袋像在思索,说道:“你就叫我月夜吧,月亮的月,夜晚的夜。” 月夜?那才是一个奇怪之极的名字! “你父母怎么给你取这么怪的名字?”我问道。 “不,不是他们取的,我自己取的。”月夜说。 “什么?”没有人可以一出生就能给自己取名字,这简直违反常理,“你把你父母给你取的名字改了?”我这样问是觉得唯有这样才能解释她刚才说的话。 谁知女孩儿摇摇头说:“我没有父母,你刚才问我名字,我才给自己取这个名字的。” 女孩儿说她没有父母,难道是个孤儿?如果这样,那她真是个可怜的孩子,我突然想到问:“你姓什么?” “姓?什么是姓?”女孩儿的回答让我目瞪口呆,难道她是个白痴?什么都不懂,但我知道她绝不是,没有一个白痴会长得这么可爱漂亮,况且看她说话的时候十分伶俐。 “你看,我叫陈松,因为我父亲姓陈,所以我也姓陈。一个人的名字一般分做姓和名,姓都跟父亲或者母亲的姓氏一样,你刚才已经说了你的名字是月夜,那就算名,姓你还没有说。”我几乎为自己的解释感到可笑,那女孩儿看起来是个中国人,黑头发黑眼睛,可这个年纪连中国人取名的传统都不知道,真不知道她十几年是在哪里度过的。 可我在解释姓名的时候,她听的十分认真,那样子绝对是装不出来的。 “哦,我明白了。”女孩儿舒了一口气,像一个解开一道难题的学生一样。 “我没有父母,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人,那我就跟你姓吧,我也姓陈,我叫陈月夜!”女孩儿十分兴奋。 (五十一)从哪儿来的女孩儿2 我的脑袋差点没撞到后视镜上,如果说这个女孩儿故意装傻,那她演得实在太好了。我不禁有些生气,一个任性的孩子放学后不回家,还躲在别人汽车里胡言乱语,我实在不能放任这样的孩子。 那女孩儿看来躲在我的汽车里有些时候了,我一般离开汽车时一定会锁车,那是任何开车的人都会有的习惯。如果说什么时候忘记锁车了,让那女孩儿趁机溜上来的,只有昨天下午图书馆出来我正开了汽车锁准备驾车离开时,恰好王林撞车了才没来得及离开。 一定是那个时候,那里正好是个学校,她一定是那学校的学生。可如果是昨天她偷偷上了汽车的,那代表她已经在车子里度过一个晚上了,天哪,她不吃不喝究竟是怎么度过的?想到这里我吓了一跳,要是在我的汽车里出了事,我真是有冤说不清了。 想到这里我非得把眼前这个捣蛋鬼送走不可。 “你是xx学校的学生吧,逃课不是好孩子,我现在送你回学校。”我准备发动汽车。 她又歪着头说道:“你说学校?学校是我的家吗?” 我惊了一下,一脚踩在了油门上,幸好汽车还未发动,不然肯定出事。我扭头像看外星人一样看那个女孩儿:“你究竟是从哪儿来的?” 女孩儿神情有些惘然,竟然抬头往上看,指着上面说:“也许是这儿吧。” 这女孩儿实在有些奇怪,如果问一个人从哪里来的,一般回答都会说自己家住的方向,前后左右的指向都正常,没有人会往上指,除非她是从天上来的。 我不愿和她多纠缠,我说:“不管怎样,逃学总是不对的,我现在就送你回学校。”我发动汽车向学校那个方向驶去。 一路上女孩儿怔怔望着窗外,没有说话,眼神却是迷惘的。我只当她是跟家里闹了不开心,也许是离家出走躲起来了,把她送回学校算是我尽责了。 学校离医院不远,很快到达了校门口,这时学校正在上课,学校大门紧闭着,只留门卫室旁的小门开着。我对她说:“就算跟家里闹别扭,也不应该不上课,你去跟那个门卫说一声,告诉他你那个班级的,他会放你进去的。” 女孩儿仍旧惘然地看着外面,似乎没听到我说什么。 “你的学校到了,快下车吧。”我催促她,这次她没有反抗,而是乖乖地下了车。在关上车门后一步一回首的往前走,那眼神十分让人心疼。 我故意转过头不去看她,免得起恻隐之心,我还要赶去联系国际展览中心商议购买展品的事情。我迅速发动汽车离开那个地方,走了一长段距离才“呼”了一口气,那本我借来的蓝皮书静静地躺在车里。 那把钥匙本在警方手里,会展中心提供了足够可靠的资料证明这件东西是他们丢失的,那物品理应归还会展中心。 购买钥匙的程序并不麻烦,本来工业博览会上的展品同时也吸引投资商投资技术专利,展品本也可以出售,当然价格是一个因素,我需要花费了一个比较高的价格才能得到了那把钥匙,以及展品的证书。 我需要联系采购资金,处理完这些事情后天色已晚,我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就想着快点回到家里吃顿热腾腾的饭菜,瑞姨因为我购置了新居,已经搬来替我看管屋子,父亲对此并没有多大意见,他最大的希望就是我和飞航伯努温的感情进展顺利,趁早圆了他的心愿。 入秋后天黑的就早,我驾着车子在窗口就能抬头看到半空不太清晰的月亮,突然想起白天遇到的那个奇怪的女孩儿,她自称“月夜”,不知道她回到自己的家里没有,我奇怪自己会对一个素未蒙面的陌生女孩儿关心,或许是因为这女孩儿实在有些奇怪。 正想着,后视镜中突然又出现了那颗圆溜溜的脑袋。 我这一惊吓不得了,猛地一个急刹车,鼻子撞在了方向盘上,后面的人也因为惯性没坐稳,滑到了车座下面。 月夜从车底下爬出来,摸摸脑袋撅着嘴巴十分委屈。我使劲揉着我的鼻子,一边对她怒目而视,幸好晚上街上的车辆不多,不然刚才那样的急刹车足以造成后面车辆的追尾。 我猛然清醒,我现在是在开车回家的路上,已经距离市区很远,白天我把她丢在学校门口就直接驾车离开了,她是怎么再进入我的汽车里的?而且我一点都感觉不到。 “你什么时候溜进我的车子里的?”我责问的语气有些严厉。 月夜显得很委屈,嘟着嘴巴说:“我以为学校是我的家,可你骗我,那里的人我全都不认识,他们说的话我也听不懂。” 我心里一震,这个女孩儿当真不太一样。 “可你怎么到我车里的?这里离市区起码有二十公里。” 月夜说:“我没地方可去,我想找你,想着就来了。” “什么?你……,怎么想?” “我不知道,就是想找你就来了。” “你说清楚,怎么想就来了?你是飞过来的吗?” 在我的逼问下,月夜越说越委屈,忍不住嘤嘤哭了出来。 “我不知道,不知道,就是想着就来了。” 在月光下,她的脸色十分白皙,因为哭泣两颊涨红了,她的皮肤很薄,弹指可破,这个特点倒是跟我很像。想起之前她说过要跟我姓,心里有些不忍。 “好了,先别哭了,先去我家吧。”我安慰她说。 月夜停止了哭声,睁着无辜的大眼睛问:“真的?你不赶我走了?”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她说的话让人很难拒绝。 “真的!先去我家吃饭。”我说,月夜破涕为笑。 我重新发动汽车,月夜再没有躲起来,她从后座爬过来,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两只眼睛饶有兴趣地看着窗外地一切。 “你家住那里?今天晚了你可以先住我家里,明天我送你回你自己的家。“我说。 月夜说:“你家就是我家。”幸好我已经有点习惯她那种不合常理的思维,不然我正在驾车中又要发生危险行为了。 (五十二)月夜之夜 我将车子停到了车库,月夜下车后走在别墅外的花园道上,不住地赞叹道:“这就是我们家?我们家真大!” 我纠正她:“是我家!” 我先绕过草坪去旁边的矮屋看看云朵,云朵已经吃过东西躺在屋子里休息,看到我回来了,云朵一跃而起,用毛茸茸的脸在我的手掌心蹭来蹭去。 “他是什么?他真可爱!”月夜看到云朵竟然没有一点惧怕。 云朵虽然改变了嗜血的基因,但外型还是一只豹子,尖锐的牙齿和锋利的爪子极具威慑力,初见他的人没有不会害怕的。可这个月夜却像是从来没见过这种凶猛的动物一样,也跟我一样蹲下去抚摸云朵。 云朵第一次见月夜,发出一声低吼疑问,不过显然他很喜欢月夜抚摸他,这让他感到很舒服。 “你,不怕他?”我问月夜。 “他这么可爱,为什么要怕?”月夜似乎不明白我的话。 “他可是一只雪豹!会吃人的!”我故意吓唬她。 月夜跟云朵显然很亲密,月夜对云朵的那种喜爱并不是可以装出来的,如果心中存有惧怕,她不可能对云朵表现得那么自然。这个女孩儿真的很特别! “你骗我,我才不相信他会吃人呢,你看他对我多热情。啊呀……,不要舔我好痒,哈哈!” 我算是彻底服了,也许这个女孩儿真的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天不怕地不怕。 瑞姨早就做好饭在客厅等候了,我带着月夜走进屋子的时候,猛然一个熊抱扑过来。 “当当,欢迎回家!”罗云张开手臂站在我跟前,身后穿红衣的艾琪捂着嘴巴吃吃地笑。 “你……”我指指罗云,又指指艾琪,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在我家。 “哦”罗云像是刚想起要解释一下,说道:“她说想见你,正好我也没来看过你的新房子,所以就带着她一起来了。”罗云用手在头顶画了个圈:“这屋子真不错,我刚才已经在你的房间里体会过那种游览银河的感觉了。”罗云毫不避讳地说,不过我和他从小就是这样,进入对方的房间事先从来不需要打招呼。 “那个丁什么东的对你真舍得花心思,不过我要是见到他还是要警告他,你可是有未婚夫的!” “瞎说什么,我那来什么未婚夫?” “飞航伯努温不是你的……,除了他我看没别人可以让陈伯伯看得上眼了。“罗云吹着口哨故作轻松。 我瞪了他一眼,嘟囔着:“那壶不开提那壶。” “今天罗少爷来,我特地多烧了几个菜。”瑞姨笑着说。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罗云就一脸惊讶地看着月夜问:“你从那儿找来这么漂亮的小萝莉?”接着弯下腰逗着月夜问:“你是那家广告公司的童星模特?” 月夜不喜欢罗云的手指点她的鼻子,她推开罗云的手,躲到我背后,像是在外面遇到陌生的孩子害怕的找妈妈。 我心中忽然略过一丝极想保护她的感觉,说道:“别闹罗云,她还是个孩子。” “快吃饭吧,菜都要凉了。”瑞姨在一旁催促。 月夜这才从我身后出来,兴高采烈地跑向餐桌。我拉住她:“进门先换鞋子才能吃饭。”一低头却发现月夜的脚上根本没有鞋子,一双洁白如玉般的双足裸露在外面。 我楞了下,月夜瞪着大眼睛看着我,似乎并不觉得自己赤脚有什么不对,我心里竟然有些难过,柔声对她说:“女孩子不能光脚在外面。”于是亲自找了双略小点家居鞋穿在了她脚上。 月夜的脚极小巧,那双鞋穿在她脚上还是略显大,我说:“先凑合穿吧,改天我再去买双新的给你。” 月夜拖着大鞋子蹦蹦跳跳地坐到餐桌前,瑞姨给她盛了饭,吃饭的餐具是“casle工作室”出品的一套名为“玫瑰天使”的玻璃制品,整套碗具外型都是花瓣型,白色透明逐渐过渡到绯红的质感色彩,十分华丽精美。 艾琪十分喜欢这套餐具,她今天穿着一件红色薄毛衣和一条黑色皮裙,她皮肤很白,红色显得她肤色很纯净,长卷发散在肩头。 “艾琪,欢迎你常来我家。”我对艾琪说。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艾琪兴高采烈,罗云撇撇嘴巴满不在乎。 我故意说道:“等哪天你跟罗云结婚了,我给你当伴娘。” “喂!谁说要结婚的?”罗云急得直嚷嚷,艾琪生气地推了他一下。 月夜此时正笨拙地握着两根棍子,罗云奇怪地望着月夜问道:“你不会用筷子?”月夜摇摇头,罗云用一个很夸张的表情问:“你不是中国人?你在那里长大的?” 本以为会听到月夜介绍自己在“美国、法国、或者澳大利亚”长大,谁知她竟然说道:“一个黑洞。” 连我也停顿了一下,虽然早知道她说话常不合常规,但一个黑洞是什么意思? 罗云“哈哈”笑了:“真幽默,一个黑洞。你没有父母吗?” 月夜摇摇头,接着看着我说道:“松松是我妈妈。” 我一口汤差点喷了出来,瞪着她严厉地说:“别胡说。你少说也有十岁了吧,我可生不出你那么大的女儿!” 罗云笑地直不起腰,指着我们说:“别说,你们两个长得还真挺像的。” 虽说有些生气,但我仔细观察了一下月夜,苍白的脸色,乌黑的头发,瘦长的身型,说真的,她确实跟我有些相似。 “以后你可以叫我姐姐,但绝对不可以叫我妈妈,会被人误会的。”我警告月夜。 “我想叫你松松,我喜欢这个名字。”月夜天真地说。 “随便你。”我说道,只要在外面她不随便喊我妈妈,我就谢天谢地了。 窗口透进纯净的月光,不远处花园里斑驳的花草树影,我看着月夜艰难地学我们使用筷子,瑞姨正在耐心地教她。 我叹了口气,这个不知从哪儿来的像洋娃娃一样漂亮的女孩儿难道真的是这满布月光的夜空所赐? (五十三)多一个汽车档位1 没过几天我就接到王博士的电话,他像是十分着急约我见面。 我按照约定来到一家简易餐厅,见到了王博士。他有些抱歉地对我说:“时间仓促,就随便找了个地方。” “没关系,王林的身体状况可有好些?”我出于礼貌性的问候。 “谢谢关心!好些了,我把他接回家疗养了,那医院的环境不太好。”王博士说。 “他有没有跟您说起有关这把钥匙的事情?”我问道。 王博士叹了口气点点头,我有些疑惑不解王博士为什么唉声叹气的,如果王林说了他的经历不是正好可以替他解决麻烦,这是之前说好的。 王博士拿了张纸巾擦了下额头,看得出他很紧张。 “王博士,王林他说了什么?” 王博士有些欲言而止,最好像是下定了决心说道:“陈小姐,阿林他说的话有些胡言乱语,不管你信不信,他就是这么跟我说的……,哎!” 我心中一动,王博士是个极为传统的人,对一些自己常识之外的事情不太容易接受,恐怕王林确实有离奇的经历。 “我自认为我能接受一些超越人类极限的奇怪现象。”我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 以下是王博士的陈述,虽然已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被事情的不可思议给震撼到了。 “王林今年七月大学毕业,毕业时时成绩不错,准备找工作,找了几家都不太满意……” “王博士,请您直接说重点。”我打断他,我知道每个家长说起自己的孩子都会没完没了,我对他家王林的学业事迹并没有兴趣。 “是,可是我必需从头说起啊,不然这故事怎么说得清楚?” 我点点头,做了一个请继续的动作。 王博士继续说道:“于是他就想买一辆汽车,这样跑来跑去面试也方便一点,但是新汽车太贵了,所以最后决定买一辆二手车……” 我忍住想打断他的冲动,继续听他说下去。 “那天一早阿林就去了二手车交易市场,那天是9月29号,记得非常清楚,那天我以为阿林失踪了。” 我知道他说到重点了,我挪动了下坐姿让自己更集中些注意力,我插了一句:“正好是会展中心丢失钥匙的日期。” 王博士愣了下说:“那天阿林确实去了二手车交易市场。” “我知道,请继续。” 王博士接着说:“他那天在二手市场逛了很久,终于看中了一辆汽车。”他说了一个汽车品牌,正是王林那天出车祸撞毁的那辆。“那辆车有九成新,价格也合适,阿林就决定买下这辆汽车。” “交易手续花了点时间不过还算顺利,阿林拿到了汽车和相关证件,他说他开着车回家十分激动。” “博士,您还没有讲到王林怎么会有那把钥匙的。”我提醒他。 “我马上就要讲到了,你别着急。”王博士喝了一口水,“刚到家阿林锁了汽车,把钥匙放进自己的口袋,可他发现自己的口袋里突然多了一把钥匙。” “等一下。”我打断,“您刚才说您儿子口袋里突然多了钥匙?他没有去过会展中心,口袋里怎么会多一把钥匙?”我没有问他是什么钥匙,但能肯定一定就是会展中心丢失的钥匙,可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出现在王林的口袋里? “阿林说他也不知道,他一摸口袋就发现了那把钥匙。” “请问王林离开二手汽车交易市场是什么时候?” “中午过后了,大约下午2点左右。” 那把钥匙是上午丢失的,如果说那个人偷了钥匙再到二手交易市场,时间上也没问题,可他为什么要去汽车市场,还把辛苦偷来的钥匙放在王林的口袋里? 看我紧缩眉头,王博士不知道是否应该说下去:“陈小姐……”,我回过神,请他继续。 “他看到那把钥匙,不知那根神经搭错了,竟然……,竟然想插进汽车发动。”王博士说。 的确有时候一个人的行为并不完全受自己的控制,一些触发性刻意的诱导会让人做出不合自己心意的行动,这方面贺医生很有研究。 难道说这把钥匙会引诱人? “他真的拿这把钥匙发动汽车了!天哪,这孩子……”王博士捶了下桌子。 “发生什么了?”我十分着急想知道这把钥匙究竟会给人带来什么。 “他,他……”王博士突然说不下去了,我正奇怪,王博士叹了声气,“下面的话全都是胡言乱语,陈小姐你听过就算吧。” “王博士你只管说。”我相信王林不会胡言乱语,一定是这把钥匙带来的经历实在太匪夷所思。 “他说,汽车的档位突然出现了一个新的档位,上面有刻字:z档!” “这怎么可能?”我自然而然的否定了,我知道一般现在的汽车分为两种,手动档和自动档,手动挡汽车分为1-5挡以及倒车档,自动档汽车为起步挡、加速档、停车挡和倒车档,代表的字母分别是d、s、p、r,这些都是国际规范,没有一家汽车公司会违反这样的规定来制造汽车。 “阿林说就是z,他看得清清楚楚,而且他,他竟然挂上了那个档位!” 我不自觉地握住了眼前的水杯。 “他说他眼前的景象突然消失了,他感觉汽车在行驶,但是眼前一片漆黑。他说拿感觉就像是……,就像是在坐过山车,忽上忽下的。唉……,他说实在无法形容。” 王博士的复述让我不太明白,这把钥匙会让人有玩游乐场的感觉?难道这就是造成王林车祸的原因? “然后……,他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突然亮了起来,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他说他眼前全是树木,像在一个丛林,而且那边十分闷热,他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王博士十分努力地说出这些话,他不住地摇头:“对不起陈小姐,我觉得阿林是不是疯了?” 我听了顿时觉得背后冒出了冷气,直直地盯着王博士看,我知道王林一定没有说谎,证据就是王博士拿去化验的那块矿石,查季研究所的得出的数据也没有错。 因为那块矿石的确来自新几内亚的丛林!是由王林从里面带出来的! (五十四)多了一个汽车档位2 我喉咙里“咕咕”了几声,却发现喉咙干得什么都说不出。 王博士显然也好不到哪儿去,因为他觉得儿子得了失心疯,他接着说道:“他下车看看能不能看出是什么地方,但又不敢走远,因为附近一直传来野兽的低吼。他当时吓坏了,以为会有什么怪兽在附近。” “但愿他不是在什么丛林主题乐园内。”我想说些轻松的话来缓解一下这紧张的氛围,却发现自己说出的话十分的可笑。 “他说他从没见过那么大的老鼠,没错,他说那东西像老鼠!”王博士用手比划了一下,突然意识到自己并没有真正见过那只老鼠究竟有多大,双手不知道放在那里好。 “他真的是吓坏了,这孩子从小胆子就小。他随手捡起一块石头想丢出去,但又不敢,他害怕那东西会跳过来咬他……,他吓得回到汽车里,再次发动汽车,那些奇怪的景象全都消失了。” “他回到家了?” “对,他回到家了。”王博士说。 我恍然大悟:“那块石头就是他在地上捡起来,那块新几内亚的石头!” 王博士摇着头:“这不可能,不可能!” “那后来呢,你没有见到王林?” “他说,他带着那块石头回来,心里对这一切十分震惊惧怕但又好奇,他想再试试……,他,他……,哎!” “他重新用那把钥匙再发动汽车了?” 王博士似乎很艰难地点了两下头。 “那么他又到那里去了?”我问。 王博士捂住自己的脸,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他不愿意说,他说那不能说,他也不想说。” 一辆汽车被一把钥匙莫名其妙的发动,从中国瞬间转移到十万八千里以外的新几内亚丛林,已经够让人震惊的了,还有什么更不可思议的? “这就是王林说的全部?”我问 “哎,他就说了这些,简直胡言乱语。”王博士直摇头。 “我想王林应该没有说谎,那块矿石……,您曾经拿去查季研究所化验的。”我才说起,王博士震了下,嘴里自言自语:“不可能,这不可能是真的!” “不管是不是真的,那把钥匙的确有特别的地方,至少它可以打开任何一辆汽车。” 王博士用纸巾擦额头上汗水,说:“太可怕了,但愿阿林不会再见到那把钥匙!” “他不会再得到这把钥匙了。”我心里打定主意要购下这把钥匙。 “陈小姐,我已经把阿林跟我说的都告诉你了,你答应过的……”王博士满脸期待,小心翼翼地提醒生怕我反悔。 “是,我不会食言。我马上联系展览中心负责人,商议购买展品之事。”我说,其实在他陈诉完那个神奇的事件后,我早就按耐不住要购买下那把钥匙了,并不是我想拥有神奇物品,而是我很想经历下这件东西可以实现的神奇体验。 购买这把钥匙急需一笔现金,虽说我名下有一家小型投资公司,但父亲对资金的流动有了严格的控制,目的是怕我乱花钱影响公司的正常运作,所以我并不容易取出其中的钱,而我其他的钱都用来买了这套别墅。 我只有找罗云帮忙了,我知道他名下有部分股份,每年都有良好的红利。 “你是说你需要向会展中心购买一件展品,需要多少钱?”罗云在电话里问。我说了一个数字,罗云惊呼:“这个价格都可以购买一辆豪华跑车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听着,我一定要得到这把钥匙。”我对罗云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说:“至少告诉我这件东西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没问题,这件东西……,十分特别,完全超出你的想象。” 罗云“啊哈”了一声:“看来我是没有理由拒绝你的要求了。” 罗云的资金顺利到账,我在罗云的要求下由他陪同一起去办理手续。购买展品的过程十分顺利,说实话我内心十分激动,真的很想马上试试这把钥匙的神奇力量。 但我还不能,因为我不知道这把钥匙会把我带到什么地方去,在我没有做好充分准备的前提下,我万万不可用这把钥匙发动汽车。 “现在可以告诉我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特别的?”罗云坐在驾驶座边驾车边问我,我正坐在副驾驶座上。 我把玩着钥匙,蓝色的塑胶壳在阳光下发出暗沉的光芒,看着罗云开车时熟练的挂档,我脱口而出:“z档!” 罗云楞了下,踩了下刹车,有些责怪我:“松松,开车的时候别开玩笑,会出事的!汽车哪来z档?” “对不起,我只是脱口而出。如果用这把钥匙来发动汽车,就会出现z档。”我解释。 罗云“呵呵”笑了:“听上去像是个有趣的魔术,那么请问如果挂上z档,会出现什么情况?汽车突然会变形,像变形金刚?哈哈” 我没有心思欣赏罗云的幽默,淡淡地说:“z档会带你去任何地方,或许是新几内亚的丛林。” 罗云一个急刹车在路边停了下来,后面的车紧跟着刹车差点撞上,从后面绕过我们的车子时,骂着几句粗话,最后说了句:“开好车了不起!” 罗云没在意那人的态度,又问了一遍:“你刚才说什么?” 我瞪了他一眼说:“开车的时候别被别人的话影响,会出事的。” 罗云按下汽车手刹,双手离开方向盘:“这样总安全了吧。”接着说:“现在可以跟我说详情了吧。” 我把王博士转述王林的经历跟罗云说了一边,听得他惊讶万分,连连称奇。最后一把夺过我手中的钥匙,欣赏了一会儿,竟然拔下自己车上钥匙,要用这把神奇钥匙发动汽车。 我赶忙阻止他:“你疯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是真的?说不定他看你好糊弄,胡说骗你的。”罗云似乎不是很相信。 “他没有骗我!”我很认真对罗云说,“有块矿石,在王林失踪后王博士拿去查季研究所化验的,里面有新几内亚特有的矿物成分,是王林带回来的。” 罗云听了反倒沉默了一会儿,接着有些严肃问我:“你真的要尝试去经历?” 我轻声但语气很坚决:“你知道我的,我无法抗拒对未知事件的探索!” 罗云叹了口气:“好,不过必需我陪你去。” (五十五)月亮马戏1 “罗云!”我想劝他,“陈氏金华需要继承人,其实相比之下,你比我更适合继承集团,我父亲……” 罗云彻底转过身子,用手指指着我,那是极不礼貌的一种动作,他几乎是低吼道:“你别跟我提让我继承陈氏金华集团那种话。我以前就告诉过你,你要是有什么意外,我就剃了头当和尚去,然后做慈善把陈氏金华捐了!” 我想反驳他的话,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我知道罗云这个人平时嘻嘻哈哈,跟人没个正经,但一旦认真起来绝对说到做到,他说会把陈氏金华集团给捐了,我真的相信他会这么做。 我低下头不再说什么,任由罗云驾车带我回家。 回到家中,打开大门就被眼前的一切惊到了,屋子里就像是被打劫过一般,满地的纸巾和碎屑,沙发上的坐垫和靠枕在客厅地上的不同方位躺着,有几个已经被抓坏,里面棉絮散落一地。 月夜光着脚在沙发上和云朵嬉闹。 没错,云朵也在房间里,他本应该在属于他的宿舍里,一定是月夜让他进屋子的。那些坏了的垫子一定是云朵的爪子给抓坏的。 客厅茶几和装饰柜上的花瓶和一些玻璃器皿全被挪到其他地方去了,一定是瑞姨做的,地上除了大理石地板之外的区域,全都是云朵利爪的划痕,我曾从尼泊尔带回来的手工地毯的局部已经被抓烂,上面精美的图案完全变了形。 那场景刺激着我的神经,我忍无可忍,我大喊:“瑞姨!!” 听到我的疾呼,瑞姨穿着围裙急急忙忙地从楼上下来,下来的时候手上还举着鸡毛掸子,看来她正在楼上做清洁。 看到楼下的情形,瑞姨忙冲下来,满口埋怨道:“哎哟,我的月小姐,我刚才上去几分钟,这里怎么就被你们弄成这个样子?”说着开始收拾地上的残局。 我极其严厉地对云朵说:“云朵,回自己的屋子。”云朵“呜呜”了几声,显得有点不高兴,但不敢违背我的意思,搭拉着脑袋走出了屋子。 月夜恋恋不舍看着云朵远去的背影,显得很委屈,问我:“你为什么要赶云朵走,他一个人在外面一点儿意思都没有!” 我不管她说什么,把她从沙发上拉下来,板着脸对她说:“现在你负责把这里弄干净,跟原先一样。” 月夜似乎感到自己犯错了,眼睛红红的却不敢哭出来,那样子可怜极了。她蹲在地上开始收拾,双脚仍旧光着踩在地上,给她准备的鞋子早不知道扔哪儿去了。 “月小姐,我来吧。”瑞姨有些不忍。 “瑞姨,让她收拾,这些都是她弄的。”我像个严厉的家长,对孩子犯下的错误毫不姑息。 地上的制片被一片片捡起来,瑞姨统统兜在围裙里,拿出去丢了。 罗云看瑞姨出去,对我说了一句:“你也别太严厉了,她一个孩子没有朋友,独自在家太孤单了。” 我心中震了一下,再看月夜涨红的脸蛋,显得可怜楚楚,不过看屋子的损害程度,心里还是气不过,对她说:“住我家里就要守家里的规矩,以后不许在屋子里跟云朵玩。” 罗云说:“小孩子嘛,干嘛这么认真。” “她要是再这样闹下去,这整间屋子都要被拆了。”我接着对月夜说:“我的话都听到了没有?” 月夜咬着嘴唇,两只手的手指缴在一起,眼眶红红的像是随时会哭出来,她轻声说:“知道了。她的样子让我心里有些不忍,我柔声对她说:“下次跟云朵一起玩儿,不是说不可以,但不要把屋子弄得太乱了。” 就像是受到了严厉责骂的孩子,心中满是委屈,一见家长怒气消了就按耐不住情绪,呜呜哭了起来。我被她突然的哭泣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想要安慰她,又想维持家长的威严,简直上下里外全都不是人。 罗云看到我手忙脚乱的样子,在一旁偷笑,我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快过来劝劝。 罗云故意忍住笑,给了我一个嘲弄的眼神,弯下腰对月夜细声细气地安慰:“月夜乖,月夜不哭了,都是松松不对,她就知道自己一个人玩儿,也不理我们月夜,真该好好说说她,我待会儿帮你教训她……” 罗云越说越起劲,我被他气地直瞪眼,直到月夜被逗笑了,罗云像成功了解决了一个大难题一样,给了我一个胜利的手势,我已经没力气跟他争执了。 我的手被另一只小手抓住了,那只小手柔滑无比,像是没有骨头一样。月夜正用充满期待的眼神望着我问:“罗叔叔说的是真的吗?你会陪我?”月夜管罗云叫叔叔,却直接称呼我名字。 她的脸蛋十分白皙,皮肤薄得几乎可以看见里面的血管,因为哭过了,两颊和嘴唇泛出微红,眼眶还有泪水。我实在无法拒绝她,只好支支吾吾地回答:“嗯,是吧。” 月夜破涕为笑,高兴地跳了起来就跑开了,过了一会儿她又跑回来,手上多了一张花花绿绿的纸。 “我想看去看这个。”月夜递给我看。 我楞了下,原来她是想让我陪她去玩,可我正打算接下来准备各种野外的装备,去探求这把神奇钥匙的秘密,根本没有时间去陪她。 “听着月夜,最近我……”我正想拒绝,罗云故意咳嗽了一声,再看月夜满怀希望的眼神,眼眶里有泪水闪着光芒。 “我……,好吧,我陪你去!”我答应了,月夜高兴地欢呼。 我看我手中的宣传纸,上面写着几个大字:月亮马戏,“这是从哪儿来的?”我问月夜。 “就在你那本蓝皮书里夹着的。” 我这才想起那天我借完书正好有乔装小丑的人在分发广告纸,我恰好拿到了一张,没看就夹到了书里,之后就忘记了,却被月夜看到了。 “你看,有月亮马戏表演,我又叫月夜,我是不是该去看表演?”月夜说。 我故意嘲讽:“毫无逻辑。” 月夜可怜兮兮地说:“你答应陪我去的……” “好啦,我答应过你的,陪你去就是了!” 月夜高兴地抱住我:“松松最好了,我最喜欢松松了。” (五十六)月亮马戏2 初见月夜的时候,她穿着十分简易单薄的衣服,头发也简单得束成马尾,但自从她来到我身边之后,我就开始给她置办各种装扮。相信家里有女孩儿的妈妈都会有这种感觉,家里的女孩儿就像是一个会移动会说话的洋娃娃,女人总有给洋娃娃做各种装扮的冲动。 我不知道潜意识里是不是也把月夜当做自己的女儿,虽然我们的年龄差距实在不适合当母女,但那种把她当洋娃娃的心思却是有的,况且月夜十分漂亮可爱。 那天很早月夜就起床了,穿上了我前天晚上我给她准备的公主洋装:一条纯白色的连衣裙,上半身是蕾丝下半身是蓬松的公主纱,是我找了专门的工作室按照月夜的身材量身定制的。 每个女孩儿心中都有一个公主梦,月夜兴高采烈地穿上裙子,看起来十分优雅漂亮。她的头发又黑又亮,长到腰上,我给她卷了一个公主卷的发型,再给她夹了一个“珍泰莉”出品的皇冠夹,实实在在把他打扮成了一个小公主。 月夜对着镜子左看右看,十分满意,“松松,我这叫什么?” “公主呀,我不是昨天就跟你说过今天要把你打扮成公主的吗?”我一边收拾自己的东西一边回答,桌上有一瓶防狼喷雾,一定是瑞姨放在我房内的,她经常大惊小怪,总怕我遇到危险。 我犹豫了下还是将它放进了自己的包里。 “公主,就是皇后的女儿对吧。” 我扑嗤笑出来,因为没有那个女孩儿会不知道公主是什么,不过月夜就是跟其他女孩儿不一样,我已经习惯。我自然地回答:“嗯,没错。” “如果我是公主,那松松你就是皇后喽。”月夜说话的时候很兴奋。 “我才不要当皇后呢。”我用手指戳了一下她的额头,“再不出发就来不及了。” 我带着月夜下楼时,罗云跷着腿坐在沙发上看手机,自从我搬到这间新屋子后,他也跟着住了过来,说得好听是帮我看住丁小东的“骚扰”,其实是为了更方便和艾琪约会。不过我也不介意,从小我跟他就经常住在对方的家里,他跟我实在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罗云看到月夜的时候他也楞了一下,放下手机把月夜拉到跟前看了又看,说道:“你不去当模特可惜了。” 月夜闪出一丝狡黠,拉住罗云的手说道:“罗叔叔,陪我一起去看马戏吧。” “我?不行,我今天还有事。”罗云马上推辞,我知道他平时除了处理一下公司的事情,更多时候有自己的活动和约会,让他陪一个小孩子玩乐他肯定是万般不愿意的。 想到前日他对我说的风凉话,我故意为难他,我说道:“是啊,要是我突然不高兴又欺负你了,有你罗叔叔在就不怕了。” 说完我得意地瞅一眼罗云,罗云冲我龇牙咧嘴:“我跟摩根约好的……” 我假装失望地对月夜说:“你看他光顾着自己玩,都不理我们。” 罗云十分无奈,最后只得说:“行行,算你狠,我去。”他站起身叉腰对我说:“不过,开你的车!” 我在前日晚上看过那张宣传单,月亮马戏是一个全球巡回演出的杂技团体,在世界范围内有不小的知名度,这段时间的演出在中国,演出的地方是本市知名的马戏城。 那地方有些远,我们驾车到达目的地的时候,门口已经围聚了许多人,大部分都是家长带着孩子来观看,也有不少年轻情侣,还有几位演员扮着小丑和熊猫吸引小孩子拍照。 月夜执意要走在我和罗云中间,一边牵着我们一只手,虽然月夜看起来已经是个大孩子了,却仍然坚持要这样子走路,她说这样子看起来才像一家人。 一辆五颜六色极具特色的大篷车缓缓驶来,大篷车上面挂着一个大大的月亮,写了几个字“月亮马戏”,门口等候的许多孩子都欢呼起来,有好几个孩子追着大篷车跑。那辆车极大,正慢慢驶进马戏城,有一部分覆盖着许多画布,里面一定是许多经过训练的各种动物,前一半坐着许多演员,有些已经换上了戏服。 大篷车经过我的身边,我恰好透过窗子望了里面一眼,不知怎么地,里面个背影我很熟悉,再想看仔细些,大篷车已经开过去了。 我被那个背影吸引,却被月夜拉住手腕:“松松,快进去吧。” 大篷车已经驶进了马戏城的后台入口,坐台处已经开放,许多等着观看表演的人已经涌进入口处,我几乎是被月夜拖着进场的。 我们的座子很好,靠舞台前排,整个观众席全部满座,孩子众多欢叫声此起彼伏。我揉揉耳朵皱着眉头,对罗云做了一个很无奈的表情。我生性喜静,平时最多去美术馆、话剧院去看展出,这种吵吵闹闹的环境让我很不舒适。 月夜很漂亮,引起了前后左右许多人的注目,还有些年纪略大的男孩儿主动跟她打招呼,但都被罗云瞪眼吓了回去,罗云就像个护花使者一般守在月夜身旁。 灯光突然全暗了,会场的开场音乐也停了,整个观众席也安静下来,表演就要开始了。 月夜目不转睛地盯着舞台中央,看得出她很期待精彩的演出。一群小丑翻着跟头上台,各种杂耍和滑稽的表演,瞬间引得台下各种欢笑和掌声。 接着又是人兽表演,许多猛兽被驯化地像宠物一般,在美艳驯兽女郎的指挥下坐着各种高难度动作,甚至还有表演者将头或手臂放入猛兽的口中,引得台下一阵阵惊险的欢呼。我望了罗云一样,他似乎对这个节目很感兴趣,也不知道他是喜欢节目还是那些性感的美女。 我对表演实在没有多大的兴趣,这种把猛兽驯化的手段实在低级,真正高级驯化猛兽的方式是彻底改变它们的习性,我家里就有这样的一只,云朵不仅彻底改变嗜血习性,还具备人类的智商。 场内观众很多,让我觉得连连犯困,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五十七)月亮马戏3 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一阵欢呼把我惊醒,我揉揉眼睛看到舞台上来了一个小丑,那小丑的打扮实在奇怪,全身不分上衣和裤子,穿着一条连体的紧身衣,几乎没有头发,头和脸上用油彩画着鲜艳的图案。小丑的身材矮小,这样打扮使它显得十分滑稽,更奇特的是他手中抱着一个圆桶,他假装撞到电线杆,扔掉圆桶又被桶绊倒,故作笨拙的走路引得场内一阵阵欢笑。 接着他开始表演了,他横向放下圆桶,将自己的头弯到自己的脚背上,想要尝试从圆桶中穿过,那只圆桶的直径最多不超过25公分,就算瘦小的人将自己“折叠”起来也不可能穿过那个圆桶。 我顿时震了下,是缩骨功! 我距离舞台比较近,但那人混身被画得五颜六色,我根本无法辨识。他从圆桶成功得穿了过去,台下掌声如雷,接着他又将圆桶竖起来,把它当作椅子坐,“不小心陷进了”洞里,他整个人就像一根可以折叠的筷子,直直得插进了圆桶中,如果没有如火纯青的功底,无论如何是做不到的。 他又成功了,为了表现出自己的“笨拙”,他故意背对观众,假装十分“艰难”得从桶中挣脱。 没错,就是他!我认出了他得背影,那个在博览会偷取钥匙的的人! 我猛然站了起来,几乎想要冲上台去抓住他。 “喂!干什么,看不见了!”后面有几位开始嚷嚷抗议,月夜拽着我的手使劲将我拉下来。 “松松你怎么了?”月夜关心地问。 “嗯,没什么。”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小丑的表演快结束了,他快步走下舞台,走的过程中还不断地“摔倒、撞墙”,制造笑料。 我此时已无法静下心来看表演,如果再错失这次机会,恐怕就再也找不到那个人,他一定知道钥匙的秘密! 我借口上洗手间离开了座位席,直奔后台。演员后台写着“观众止步”的标示,不过对于刻意要找人的我来说,这样的标示是无用的。 后台人不少,甚至还有动物。我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看过去,没有看到那个表演缩骨功的小丑,我继续在人群中搜索,演员们都忙着为登台做准备,谁也没有注意到多了一个陌生人。 人群中闪过一个身影,我目光定格在那人身上,追着他到了其中一个演员休息室。“小姐,你找谁?”一个负责人模样的人拦住我。 我顾不上回答他的询问,看到身后的那个小丑已经换了平常的衣服,脸上的妆还没卸掉,他明显看到了我却假装背过身,我更加肯定就是那个偷盗钥匙的人。 我很想过去问他为什么要偷钥匙,可被人拦住走不过去,“不好意思,这里是演员后台,我们不接受任何观众的见面和赠送礼物的要求。”那人说道。 我根本没在听那人的话,心里只想着如何跟那小丑说上话,我假装听懂了预备转身离开,那人也以为我真的走了,等他一离开原来的位子,我快步转身窜到了小丑的面前。 “小姐,你……”那人根本拦不住,我的速度太快了。 小丑低着头看了我一眼,假装不认识又低下了头。我取出口袋里的那把特殊的钥匙,故意在他跟前晃动:“你是不是在找这把钥匙?” 小丑震了下,看得出他极其激动却又拼命压制自己,如果没有其他人在,恐怕他会扑向我抢夺钥匙。目的达到了,我冲他一笑就转身离开,小丑的脸色极其难看却又不敢立即发作。 果然我刚走出后台,那人就急急地赶了出来,“等等,等一等。”他叫唤道。他从背后抓住我的肩膀,我飞速转身扭转他的手臂,如果换作其他人早疼得哇哇大叫了,可我回头看他得胳膊像是拧麻花似的,他却毫无知觉,接着他使出神功,胳膊想条泥鳅一样从我手中抽走,不过这次他没有逃走,站在不远处看着我。 我的就是引他出来,我故意停顿了一下,问道:“有什么事吗?小丑先生?” 他人的样子很激动,他指着我说:“你,你,你……”竟有些说不清楚话,“你以为,只,只,只……”,我这才明白这人竟然是个结巴,难怪总不见他开口说话。 “……你,你以为只有我在找这把钥匙吗?”他终于把话说清楚了,我却一愣,除了他还有谁想要钥匙? “还有谁?” 那人涨红了脸,只见他努力说话却憋不出一个字来,看他费劲的样子我更急了:“你别急,慢慢说。要不你坐下说。” 那小丑喘着粗气显得很辛苦,我说:“看你说话这么费劲,要不我问你,你只要回答是还是否,如何?” 小丑因为着急实在说不出话来,只能点头答应。 我先问:“你知道这把钥匙的功能?” 小丑摇摇头,我没看错他真的在摇头,我不明白了既然他不知道这把钥匙有多神奇,干什么费劲去偷它。 “有人给你钱让你偷的?”我问,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答案,我满怀希望他点头,然后接着问他指使他的是什么样的团体。 可是他竟然还是摇头了。 我有些沉不住起了,问道:“既然你不知道这把钥匙能干嘛?你偷他干嘛?” “是,是,是……,师傅的遗志里写的!”小丑略缓了缓,终于能够说出完整的话了。 “你师傅?”我有些吃惊,不过马上明白过来,缩骨功不可能是一门无师自通的技艺,一定有师傅传授他的。“你师傅是那位高人?”我问道,尽量表现出敬意,传统授艺中尊师是极为重要的一点,我这么说是免得引起他的反感。 小丑平静了许多,说话也麻利多了,但每说一句话还是要花点力气,他没有直接回答我,只说道:“钥,钥匙在你这里,你很危险。” 我冷笑道:“我知道你身怀绝技,但要从我身上偷走东西也不是那么简单的。”我这么说是提醒他,我们曾过过招,我的身手他应该知道。 “我,我知道你会功夫,不,不是我……,是,是……”他一着急起来又说不清楚话了。 我听他说话都急得满头大汗,突然想到他刚才说得:“你刚才说你师傅有遗志,我可否看下。” “不行!”他说话突然又清晰起来。 (五十八)奇幻之旅 “看你师傅遗志又不行,问你你又说不清楚。哎,算了,我看我们两个实在没什么好谈的。”说着我假意要离开。 “等,等一等。”他着急起来,他像是努力地说服自己,“好,好吧。师,师傅说过,拿到钥匙的人可以看那部分遗志。” 我心中徒然突然一亮,这个人看起来对师傅极其恭敬,一定是个孝顺的徒弟,师傅的话从来不敢违抗。他说道“那部分”一定是遗志秘密的一部分,他想方设法偷盗钥匙八成就是为了那部分遗志,或许那部分遗志就藏有关于钥匙的秘密。 我心中大喜,问:“遗志现在那里?” 我满怀期待小丑说出,但见他眼睛放大,脸瞬间变得苍白,嘴巴使劲却说不出一句话,看他的脸几乎都因为想使劲说话变得扭曲。 “你倒是说出来呀!”我比他更着急。 他突然跳起将我拉倒在地,一道强风从耳边刮过,极速又尖锐,将我飞扬起的一缕头发切断,直射向过道边的花瓶,花瓶瞬间变成的粉末。 我大惊,回头看时,发现一个黑幽幽的洞口正对着我们。我认得那件武器,是一柄极小型的手枪。这种武器射出的子弹极具穿透力,枪膛消声又不会引起周围的爆裂,如果用它射杀什么人,那人几乎没有逃生的机会,而且在被杀之人彻底死亡之前几乎无声无息,连伤口都微乎其微,真正的杀人与无形。 拿着这件新式手枪的人穿着黑色西装,一幅硕大的墨镜挡住了半张脸,看不清他的长相。 我立即明白了刚才小丑说的“你有钥匙,你很危险”这样的话,只怕还有一股很强的势力想要得到这把钥匙! “快跑!”小丑起身快速往出口处跑去,我跟着他一起跑出去,那墨镜男人径直跟着我们过来,外面大厅的人多了起来,我们故意在人群中左右穿梭,让他难以盯住目标。 墨镜男只得放下举枪的手,那支手枪极小,高大的男人握在手掌中几乎看不到,再加上他西装长衣袖的遮盖,没人知道这个人的手中有一支极危险的武器。 我想到月夜和罗云还在外面,他们一定在等我,心中懊悔之极,实在不应该把钥匙拿出来炫耀,以至引来了杀身之祸,还连累了他们两个。 马戏已经结束,我看见月夜和罗云在大门外等我,月夜手里还有罗云给她买的冰淇淋。 我在不远处就开始对着他们拼命挥手,示意他们快跑,可他们却以为我在跟他们打招呼,月夜显得十分高兴,还向我跑过来。 我接过月夜使劲拽着喊:“快跑,有危险!” 罗云这才反应过来,领过月夜撒腿快跑。边跑边问:“我的天,你又惹什么麻烦了?” “**烦!快上车!” 我回头看了一眼,猛然发现多了好几个黑西装,他们的追赶目标很一致,就是我们几个人。 那几个人看起来都是高手,又携带极危险的武器,我和罗云身手再好也不可能敌得过,况且还要照顾月夜。罗云几乎是把月夜扔进车子里的,我对小丑说:“快上车!”,小丑犹豫了一下也跳了上来。 只要发动汽车,凭这我这辆高性能的法拉利跑车,起步即刻达到100码的速度们那群人飞也追不上,可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这辆超级跑车却突然哑巴了,怎么也打不起火来。 “行不行啊?”罗云心急火燎地问。 “别催我,我再试试!”我几乎顾不上淑女形象,要爆粗话了,可那辆该死的汽车还是不动声色,越着急越发动不了,手一抖钥匙丢落到座位底下。 眼看着那群人逼近,我头脑一热,取出那把钥匙插进了车子发动引擎。 汽车档位出现了z档!就像是原本就存在与汽车档位中间!我瞥见了张大嘴巴的罗云和结巴小丑。 回头看那些人已经距离20米不到了,甚至有人已经举起了右手,我不顾一切挂上了z档。 眼前一切都消失了! 就像是拍电影时四周竖起的帷幕,此时彻底撤走了,可帷幕外的景象实在够奇怪,混沌一片不知所然,像是所有的东西放在一起胡乱搅拌,又像是无数面哈哈镜在互相对照,已经看不清楚是什么了。 汽车看起来并不在行驶,可人坐在上面的感觉却仿佛在快速直上直下,对了,王林说过就像坐过山车,我能明白他为什么觉得这种感觉无法形容。这甚至比坐过山车还要刺激,像是人被抛到半空又急速下落,接着720度飞速旋转,最后被撕成亿万碎片。 那种感觉让人极不舒服,五脏六肺都快被颠出来了。 不知道这种眩晕得像被撕裂的感觉要持续多久,就在我感觉快要支撑不下去的时候,眼前的一切突然清晰起来,但不是突然间,而是慢慢的,就像一条清澈透明小河内丢入了一块石子,等待水波涟漪散去之后,逐渐看清楚河底的一切。 等到彻底恢复知觉才发现汽车在行驶,而前方正有一棵大树挡住去路,我反应迅速急忙踩下急刹车。 “哎哟!”身旁传来罗云的声音,他的脑袋撞在了汽车前方,等他冷静下来:“天哪,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小丑十分惊讶夸张的表情问:“我,我们安全了?” 我此时已经说不出任何话来,从汽车里往外看,全是极粗壮的大树,还有几种古怪的灌木植物。我们下了汽车,立即感到一阵潮湿闷热。 我闪过一丝惊慌,心中却还存有侥幸,我们是来到另一个地方。 在距离我们十五米左右的地方,有几株很显眼的植物,颜色是那种极鲜艳的蓝色,蓝得就像油漆刷过一样,这在植物里很少见,如果把它的外皮剥掉里面会有一颗圆形硬物,硬物中央有个小孔,这种植物叫做“太阳子”。 只有一个特定的地方有这种植物。 “松松,这是那里?”月夜全然不知道我们的处境究竟有多陌生可怕。 我怔怔望着那株太阳子,咬紧牙冠才吐出几个字:“我想,我们是来到新几内亚岛了!” (五十九)探险1 罗云并不知道事情的状况,他对周围的一切显得十分烦躁,他走到我身旁责问:“你可以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们会被追杀?这里是那里?还有他……”他指着小丑,“我看不出你那里像一个马戏演员的狂热粉丝?” “对不起罗云,我会解释。”我怔怔望着前方,脑子里却一片空白,我设想过很多次我发动汽车来到另一个世界,在我做足够的准备工作后,可万万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到来。 我想当初王林起初被那莫名的档位带来这里的时候一定也是惶恐万分的,人总是这样,面对未知的神秘之物充满了好奇,经历时惶恐万分,经历过又留连不舍。 就在一瞬间,我们跨越了10000多公里的距离,我脑中蹦出了“第四纬”这个词语,没错!我们就是突破了第四纬度:时间。这就是这把钥匙的神奇!钥匙的启动器,z挡是功能键。 我思绪纷乱,十分跳跃地思索着有关钥匙的一切,丝毫没注意到罗云在一旁跟小丑吵了起来,小丑原本就口齿不俐落,面对凶神恶煞的罗云不知怎么说话,憋红了脸比划着。 月夜拉拉我的衣角,我才回过神来,此时罗云已经举手准备打人了,我马上上前阻拦。 “罗云不要,刚才是他救了我!”我说着冲小丑递过一个感激的眼神。“如果不是他及时把我拉开,恐怕我的脑袋早就被枪打开花了。” “什么?你又差点被杀?”罗云极其夸张地责问,显得对我很无奈。 “我很抱歉……,连累了你和月夜。” 罗云拜拜手,但还有些余怒未消:“这个家伙,我问了他n便,他除了’嗯’之外就不会说点别的?” “这不能怪他,他是个结巴,一着急就说不出话来。” “松松我真搞不懂,我们本来开开心心地陪月夜看马戏表演,可为什么会带到这个鬼地方来?”罗云说着拍打着周围的蚊虫,这里的气候十分闷热,月夜使劲挠着脸颊,她的脸上已经被蚊虫叮咬了几个红包。 “我不喜欢这里,松松我要回家。”月夜撅着嘴巴说。 “我想重新发动汽车z档应该可以回家,但不知道会在那个方位。刚才实在是情况紧急才用这把钥匙的,不过事实可以证明,这把钥匙能够跨越第四纬度,这真的是太神奇了。”我显得有些兴奋。 罗云此时逐渐冷静下来了,但看着我们几个穿着秋衣双手空空,没有任何装备来到这个充满原始猛兽,随时会遇到部落土著,有些还是食人族,他立即感到了事态的严重。 他极严厉地对我说:“不管刚才是什么情况,但现在我们地处境并不妙,如果你想先探险,下次等我们准备齐全之后我愿意陪你一起来,但现在我们必须想办法离开。”接着他还特意提醒一句:“月夜还在这里。” 我同意罗云的话,就算发动汽车会被带到地球另一个角落,但至少可以回到文明世界中去。 可当我们准备返回汽车时,一切都晚了。 汽车旁边围着几个人,乍一看还以为是木桩,他们的皮肤黝黑,脸上画着黑、百、黄的油彩,上身裸露下身用树叶编制的简易裤装挡住了**,一动不动地站立着。 我心中一惊,我对新几内亚的部落不是非常熟悉,但隐约知道有一种部落脸上会绘制这几种颜色,文明人称他们为“呼力部落”。这个部落族里有着极其古老野蛮的习俗,比如他们会将敌人的尸体熏烤烘干之后悬挂屋前,代表个人或者家族的荣誉。 想到这里我不寒而栗,我的那辆跑车在文明社会里是可以是身份的象征,但在这里却丝毫没有优势,相反会引起怀疑和恐慌,就像我们突然在半空中看到外星人的飞碟一样,算我和罗云身手过人,小丑的逃脱技巧高超,我们也未必能够完全躲过他们手里最原始的木剑和盾矛,而从他们的面部表情来看,对我们并不友善。 我并不精通新几内亚部落的土语,但曾有个时期杰弗森教授曾教过我一些伊利安岛的土著语言,但岛中的部落众多,谁知道每个部落的语言是否相同,但现在这种情况,我只能碰碰运气了。 我用极为生硬的语言跟他们打了个招呼,那是很奇怪的一种发音,舌头的根部往后伸发出的一种声音,像是某种吼声。 有个领头的装扮看起来跟其他几个不太一样,他的脖子里挂着用鲨鱼骨穿成的项链,头上查着鲜艳的翎毛,看起来是他们的领袖。 他走上前,冲我们咕噜说了几句话。 罗云推推我:“松松,你懂的语言多,快翻一下,他说什么?不会是想把我们做成人肉叉烧包吧。” “对不起,我听不懂,而且他们也听不懂我的话。” 那领袖右手一会,咕噜说了一句,那几个彪悍的壮士就朝我们走来,把我们几个押着,看到月夜被扯住胳膊,我眼神闪烁瞅准那个领袖,心想猛击身旁那个家伙,再冲过去制住那个领头的。 我的心思被罗云看穿了,他轻声对我说:“别乱动,就算我们逃过这几个,也逃不出这个岛。” 他的话提醒了我,我便放弃反击乖乖地被他们押着走。 丛林的道路并不好走,那些土著人光着身体在满是荆棘枯枝中穿梭,却丝毫不会受伤,他们的皮肤已经被磨砺得又硬又坚实,而我们的情况就不太妙了,幸好穿着秋衣,但衣服几处已经被尖锐的树枝给划破了。 被押着走路的感觉并不好受,闷热的空气让我的衣服都湿透,这时我十分怀念文明社会中的家,如果这个时候可能在浴室泡个温水澡那是最舒服不过的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约摸一个小时,我们终于到达了一座寨子,放眼望去寨子并不是很大,估计能容纳500人左右,我想那就是他们的部落居住地了。 (六十)探险2 为首那人对寨子里的人咕噜说了几句,那人转身通报,不一会儿许许多多的人从各处涌出,我惊讶于简单的一个传报就能够让全部落的人齐集起来,原始人类限于文明和技术的贫乏,却保持了原始动物的凝聚力,以对抗突如其来的危险。 一个头顶翎毛冠,脸上带着奇怪的面饰,看起来像是鲨鱼的牙齿,这样的装饰看起来十分恐怖怪异。领头那人跟这人说了几句,那人看起来像是部落的族长,上下打量了我们,挥挥手咕噜说了几声。 我们又被带走了,这次被带进了一个在我们看来极其简易的屋子,我们被带进以后门口锁住了。不用猜也知道那位族长说的一定是:先把他们关起来。 屋子里面除了枯枝木棍就没有别的了,我顾不上干不干净,现在的情况也容不得我去计较,我在一堆枯草上直接坐下休息。 刚坐下就发现身旁一双明亮的眼珠,直直地盯着我看。“妈呀!”我毫无心理准备,被吓得跳了起来。 这才发现屋子角落还卷缩着一个人,那人看起来也是岛内的土著,皮肤漆黑只有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难怪刚进屋子没看到他。他脸上也画着油彩,颜色却和“呼力族”不同。他盯着我们看了一会儿,就看着小丑,小丑脸上也画着油彩,那是表演时没卸掉的妆,竟然发现小丑脸上的颜色和他有点类似,只是绘画的形状不同。 那人嘴里咕噜说了一句话,惊奇的是我竟然听懂了他的话! 那人说的话正是杰弗森教授教过我的那种语言,他是在问:你们是谁? 在一个完全陌生落后的地方能找到一个可以沟通的人,那种心情实在难以抑制地激动,我心中排山倒海般地涌出许许多多地问题。我深吸了一口气,忍住想要一口气问问题地冲动。 “你好,我们是从另一个地方来的,请问这里是那里?” 那人有些奇怪:“你们穿得这么奇怪,不是我们万喀泊族的人?”说着他盯着小丑看。 我立即明白了他的问话,他看到小丑的装扮,以为是他们族的人,我在呼力族人面前说着万喀泊族语言,他们当然听不懂了。 我想告诉他:小丑只是个演员,却发现这种语言中根本没有“演员“这个词汇,这些语言源于这些落后名族的生活,超越他们生活以外的东西他们不可能理解,也自然不可能衍生出相应的语言词汇。 接着我尽量用万喀泊族语跟那人沟通,试图弄清楚一些情况。 在我手脚并用跟他沟通完之后,我终于明白了。 万喀泊族和呼力族原属于同一部落,但长年以来因为一些原因逐渐分裂,成为两个敌对的两个部落,并且衍生出了各自的语言和习俗。 分裂的原因不用说,大部分原始部落基本都会为了领地、信仰或是女人闹得不可开交,甚至开战。 我们意外来到呼力的领地,他们看到小丑的装扮,恰好我又用万喀泊族话跟他们打招呼,他们把我们当作万喀泊族人抓了起来,而眼前这个万喀泊族人是在狩猎的时候误入了他们的领地被抓的,他告诉我他叫“祖怕”,差不多就是这个发音。 “他们会把我们怎么处置?”我问道。这个万喀泊族人回答让我不寒而栗,所有的罪犯会在明日天亮之后被处于火刑处死,执行火刑的将会是呼力族的大祭司,他是全族唯一一个见过真神的人。 “真神是什么?”我知道很多原始部落都有崇拜的东西,有些崇拜的对象十分惧人,比如幼童的尸体或是某种的动物骷髅。 “是位女神,有不同于我们的眼睛、头发和皮肤。”我有些吃惊,原始部落崇拜女神让我有些吃惊,不过祖怕说那位女神和他们不太一样,恐怕形象会十分怪异。 “天哪,我可不想死。”罗云嚷嚷道。 我摸着我右手的手环,心里拿定主意一定要想办法逃脱,我问那个祖怕懂不懂呼力族的话,祖怕点头。 “你想不想死?”我问祖怕。 “当然不想,可有什么办法逃出去?”祖怕说。 “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屋子的大门被外面什么东西顶住了,有一个很小的窗口,我望了小丑一样问:“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霍,霍星”我笑了下,这个名字可真奇特,但愿他不是真的“祸星”。 我看着那个窗子,他立即就明白了我的意思,说道:“你是,是要我从这个窗口爬出去。” “没错,你可以吗?” 霍星比划了一下窗子的大小,那是个正方形的方孔,大约25乘25厘米,但方形的平面面积比圆形要小很多。霍星点点头:“可,可以的。” “如果你能从这里钻出去,帮我们从外面把门打开,我们就得救了。”我对霍星说。从他尊敬师傅和救我性命这两点,我能看出他是一个很善良正直的人,所以我信任他。 霍星扭动脖子和手臂,他的身体软得像没有骨头一样,他将一只手伸出窗外直到肩膀被卡住的位置,先试探一下窗口的大小,我知道他要开始缩骨了。 “霍星”他转过头,“小心点,谢谢你!”我对他说,他眼中闪过一丝感动。 我看着他将头低下,贴着手臂,几乎快钻到胳肢窝下去了,但这样使得他的身体变得十分平整且狭窄,他在努力得往外钻,一点一点调整位置,窗口很狭小,边缘又有很多倒角毛刺,霍星的衣服很单薄,很快就被磨坏,皮肤被划伤露出了血红的皮肉,但他还在继续。 终于他的肩膀和头已经出去了,这表示他的上半身已经成功得到达了外面,接着是下半身,胯部是人体比较宽的地方,我看他在不断调整位置,一点一点得移动。 霍星的缩骨功,看得那个万喀泊族人目瞪口呆,连连问道:“他,他是什么?” “这是他的本领。”我解释道。 终于他的身体全部出去了!他成功了! (六十一)探险3 我几乎要跳起来欢呼。我透过窗子看霍星跑向门口处,但我只能将头部伸到外面,到肩膀就出不去了。 我听到门外“稀稀疏疏”声音,我知道霍星在帮我们开门,不出一会儿门开了。霍星招呼大家赶紧出来,我们一行四人,加上祖怕,一起从屋子内钻出去。 外面漆黑一片,只有月亮的光芒提供了一点微弱的光线,突然觉得月亮好亲切,无论在何时何地,月亮终究还是那个月亮。 没有城市夜生活和嘈杂,外面十分的安静,静地几乎可以听到自己地呼吸声。我用手指放在嘴边“嘘”一声示意大家保持安静,免得惊扰到呼力族人。 我调整手环的位置,找到自己目前的定位,手环有记录个人行程的功能,我找到几个小时前我们所在的位置,再从目前的位置出发找到返回的路线,找到我们的汽车就可以回去了。 我不断调整时间,手环总是没有感应,我心里十分焦急却也没有办法,值得耐着性子一点一点调整时间,终于手环来了感应,找到了原来的地点,在东南方位约一小时的路程,我能肯定那就是我们汽车所在的地点。在在之前,手环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定位。 那是因为我们在进行时空穿越,别说手环无法定位,连我们自己怎么来的也完全不知道。 确定了返回的路线,我招呼所有人跟着走,而祖怕则会返回他自己的族内。我尽量小心翼翼,不发出任何声响。可才踏出几步,就听见一连串悦耳的撞击声。 我惊得猛然回头,发现声音是从祖怕腰上发出的,我看到他腰上挂着一大串的齿骨,有大有小形状各异,走动起来那些坚硬的齿骨互相摩擦撞击就发出了那样声音。 我指着那串东西,压低声音对祖怕说:“恐怕你必须摘下这串东西,不然它会害了我们的!” 谁知祖怕听了瞪大了眼睛,像听到什么令人吃惊的消息,他一个劲地摇头,说这些都是他猎杀的猛兽的牙齿,代表他的个人荣誉。 “如果你不舍得丢弃这些东西,它们产生的声响会把呼力人吵醒的。”我尽量劝说。 可祖怕确实铁了心,说他宁可死也不会丢弃这些齿骨。我无法理解究竟是生命重要还是这些所谓的荣誉重要,或许这也是文明人跟野蛮人的差异之一。 “除非你有办法不让这些东西发出声音,不然我们别想走出村子。” 祖怕用腰上极简易的布条,将那些看起来密密麻麻的齿骨包裹起来,可那些齿骨太对太零碎无法全部包裹住,但总算没有那么大的声响了。我心里祈祷布条捆扎的结实点儿,那些呼力人睡得死一点儿。 我们猫着身子在黑夜下行走,我回头看看月夜,这一路她一直乖乖地跟着我,不管多苦多累她都没有说过一句抱怨的话,如果换了城市里的娇小姐,在这么危险的环境中,不知道已经哭闹了多少回了,我心里不由得有些感动。 我拉着月夜的手,她的手冰凉却冒着些冷汗,我知道她很害怕,我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告诉她:有我在。月夜冲我一笑,好像读懂了我的意思。 我们终于穿过歪歪扭扭的村落,来到一块空地,那应该是全村人举行什么重大事件时汇聚在一起的地方,通过这块空地应该就算离开这个村寨了。 但是,空地两边站立着两个壮汉,看守着村寨。月光下,那两人黝黑的皮肤泛着银光,像门神一样站着一动不动,极具威严。 我们轻轻地从那两人的身后绕过去,一个接一个,极其小心。我的心脏都快从胸口跳出来了,眼看着我们就要到达边缘,再过去一点就可以脱离那两人看守的范围了。 可那阵该死的清脆撞击声,哗啦啦地又响了起来,在寂静的黑夜中极为清脆嘹亮。我大惊,回头才发生祖怕捆绑的布条松开了,那串齿骨解脱了束缚,像是有生命力般集体散开欢腾雀跃。 那两个看守瞬间发现了我们,喝止住了我们。 我心里懊恼极了,真后悔没有给祖怕来一针麻醉针,让他昏迷后再扔掉那些倒楣的齿骨。 那两人极为警惕地走向我们,其中一人看到祖怕嘴巴里发出一声,举起手中木制的尖头刀刺向我们,我大惊连忙护住月夜。那种尖头刀极为原始,削成出尖头后会浸在一种特殊的液体里,几天过后会变得坚硬锋利,晾干后再用另一种特殊涂料涂抹,使其不会腐化。那是这些族人勇士所拥有的最值得骄傲的武器。 尖刀没有刺进我们的身体,罗云双手抵住刀把,那锋利尖头被他牢牢夹在了身后。罗云和我不同,他练的是硬功,师从刘飞老师的师兄武同雄老师,也是硬派功的知名人物,虽然罗云从小并不好学,资质却是一等一的好,是武老师最得意的弟子之一。 那些呼力族人一直在跟原生自然和各种猛兽进行博弈生存,身体力气远超越我们这些文明人,罗云跟他比拼力气渐渐有些吃力,但文明人优于野蛮人的那就是灵活的智商。 只见他抓住那根木棍朝着那人握手的反方向旋转,他的手腕也向反方向逆转,手腕反转就无法再使力,那根木刀不动声色地被罗云截了下来。 那被夺刀的勇士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显得十分气愤,我无法想象在他们族里被夺下武器是多么大的耻辱。他低吼一声,朝着罗云冲过来,看样子他想将罗云冲倒在地猛揍一顿,罗云轻巧地弹跳起来,转过身借着他冲过来的猛劲给了他一脚,那人冲劲太猛跌了个狗吃屎。 另一人见同伴被打得那么惨,没有再跟我们硬拼,而是抓起挂在脖子上一个像月牙一样的东西在嘴里,我心里一惊,那一定是个通报用的骨哨,只有在全村寨最紧急的时刻才会吹响。 只要骨哨声一响,那么全村寨的人都会立即起来将我们团团围住,我们再想跑也来不及了。 我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竟然转动手环,向他射出了一枚麻醉针,那人被射中后立即倒地昏迷不醒,那麻醉针的效力十分强劲,那人起码沉睡24小时才可能苏醒。那个被罗云踢倒在地的呼力人看到同伴被射中倒地,以后他被射杀了,红着眼睛大喊大叫起来。 他脖子也有一个骨哨,只听见响亮的哨声传出,很快蔓延到了全村寨。 (六十二)探险4 我心想“坏了”,虽然那人并没有死,但恐怕无法向那些部落人解释清楚什么是麻醉。 哨声还没结束,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就从四周响起,不出五分钟我们就被无数的人群围住,人群中冲出两名女子,趴在倒下的那人身上嚎哭,所有人注视我们的目光充满愤怒。 “快跟他们说他并没有死。”我怕那些人会冲上来将我们撕碎了,赶紧让祖怕翻译。 祖怕说了一遍,可那些人已经显然无法理解,已经不能动弹的人怎么还能够“再醒过来”,他们一致认为是我们杀了他。 另一名看守的呼力人叽叽呱呱地向族人讲着刚才发生的事情,情绪十分激动,一位领头人物走出来,指着天喃喃说了几句话,又指着我们说了几句。 “他们说什么?”我着急问祖怕,如果他们要将我们“就地正法”,面对那么多人,我们可一点逃生的机会也没有。 “他说他们会禀报大祭司,让大祭司决定裁夺我们。” 我舒了口气,至少我们还不用马上死,不过我们的情况也绝不乐观,我们的手被缚在身后用十分粗糙的藤条捆绑起来,被带到了一个更隐蔽的屋子,而那间屋子只有一个能通过一只手大小的通风口,霍星的缩骨功再厉害,也不可能把自己折成一张纸片。 门被牢牢锁住,除非我们能化成一股空气,不然别想从这里逃走。 我们再次被困住,直到第二天天亮。天亮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屋子里实在很黑,只有一些潮湿闷热的空气透了进来。 “松松,我们会被怎么样?”听到月夜在一旁对我说话,我才清醒过来。 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我们都没有吃过东西,我和罗云受过训练,两三天不吃东西也可以扛得住,可是月夜只是个小女孩儿,不可能一直扛得住。 “你饿吗?”我问她,她摇摇头,我以为她是为了安慰我才硬撑着。 我也没有责怪祖怕,对于一个把荣誉看得比生命还重要的人来说,不能强迫他把做改变自己的理想,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或许等他回到自己族里才真正无法生存下去。他的族人会认为他贪生怕死,舍弃荣誉换取生命,那才是可耻了。 又不知道等待了多久,才听到门外有声音,那是有人在解开门锁。大门打开了,外面的光线虽然不是很充裕,但对于我们一直处在黑暗中人,却觉得无比得刺眼。 我闭了下眼睛,好一会儿才适应外面的光线,看到有三个强壮的呼力人站在门口,对我们说了几句话。 我们被带出屋子,沿着昨晚走过的路返回到那块空地上,我们的双手被绑着,几个人押着带上了刑台,那是一个柴火堆满的平台,下方全是柴木,只要一点火苗,整个刑台会立即被燃烧。不用说,那些呼力人一定准备将我们执行火刑。 那位被麻醉针射中昏迷的呼力人则躺在刑台的空地上,双眼紧逼,真的像死去了一般。 当月夜被带上刑台的时候,她的表情十分恐惧,但看到我又露出了笑容,似乎在任何时候都是救世主,但此时我却无能为力,再高度的文明在蛮荒世界里都是无用的。 月夜身上的高级洋装已经变得灰黑一片,许多地方已经扯坏了,她原本雪白的脸蛋上也都是泥灰,头发也乱糟糟的拧成一片。我心里万分的懊悔,不该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轻易开启这把钥匙,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们立即就会被烧死。 周围已经围了许多呼力人,每个人脸上都画了颜色,表情悲伤又凝重,整个人群看过去十分怪异。 空地上一个身着盛装的男人在挥动木棍,点燃火把,嘴里不停念叨着,他是大祭司,在给犯人行刑之前做仪式。我想在最后的时刻找寻可逃脱的机会,可我们的手背结识粗壮的藤蔓捆绑住了,几乎全寨的人都围着看仪式,那些男人女人统统裸露上身,露出结识的身体,我们想逃脱的机会几乎为零。 大祭司举着火把慢慢向我们走来,我心想机会来了,只要他靠近我们我就可以将他踢倒,用火稍断藤蔓,制住大祭司后逃脱。我递给罗云一个眼神,他马上领会,冲我点点头。 大祭司离我们越来越近了,我心里数着数,再走五步我就立刻行动,一、二、三、四。 只见罗云飞速跳起,双腿夹住大祭司的脖子,扭住压到了腿下,大祭司受不住罗云巨大的腿力,被扭转压在了脚下,众人哗然。我们知道这么做,对部落人来说是对大祭司极其不敬,可当前并没有其他方法可以逃脱。 大祭司的脖子下方被罗云的膝盖死死压住,火把跌落在一旁,火苗还在朝上燃烧,我冲上前将自己反绑的手伸过去,火烧着我的双手,疼的我几乎要惨叫起来,我忍住了,只听“吱”一声,我知道藤条烧着了。我双手迅速得到了解放,烧断的藤条松开了,而我的两只手各有一片灼伤。 大祭司在我们手中,台下的人虽然愤怒却不敢轻举妄动,在部落中祭祀的地位仅次于于神灵,如果谁因为妄动而伤害到祭祀,恐怕那人的罪名足可以株连九族。 罗云制住了大祭司,我飞速将霍星、祖怕的双手解绑,用手扣住大祭司脖子的喉管让他站起,祖怕替罗云解绑,我制住大祭司,霍星挡在前方。 有几个强壮的呼力族男人站到前方,跃跃欲试,但又不太敢靠前。 突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大祭司突然发疯似的挣脱了我的控制,朝着月夜“噗咚”跪了下来,嘴巴里高呼着什么,就在他的呼声过后,周围所有的人全部跪下,嘴里开始高呼。 我和罗云面面相觑,剧情急转直下,变化来得太快了,究竟发生了什么? “真神!他说他见到真神了!”祖怕激动地说。 我有些不明白,真神到底在那里? 大祭司跪着双手伸出食指指向天空,嘴里喃喃说着什么,手指慢慢放下指向的竟然是月夜,嘴里又说了几句,极具虔诚的五体投地。 (六十五)探险5 我和罗云都不敢相信,呼力族人崇拜的真神,竟然会是月夜了,祖怕说过他们的真神是位女神,难道这位女神的样貌跟月夜长得一样?那实在太不可思议了,月夜纯粹东方人的长相,竟然会是遥远南半球原始岛上土著崇拜的女神? “她在请求真神恕罪!”祖怕翻译说。月夜显然更加不知所措,拉着我的衣角躲到了我身后。 突然那被麻醉的呼力人苏醒了,竟然坐了起来,周围一阵惊恐哗然,那醒过来的人双眼迷惘,有几个或许是他的亲人尝试着走进看他,将他扶起拉回到人群中。 大祭司更加激动了,嘴里大声朗读着什么,向月夜曲下身体,所有都学着大祭司的模样向我们曲下身体,我们一下子从囚犯变成了众人朝拜的对象。 “他们说是真神的力量使他死后重生了!”祖怕激动地说。然而我们几个文明人都知道,那只不过是麻醉药性过了而已。 我十分惊讶于呼力族人的体力,竟然可以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克服麻醉药效,按照正常人来说,他起码到明天天亮才能够完全醒来。 不过情况急转直下,月夜成了女神,有了让这些呼力人畏惧的人,我们的处境不会那么糟糕。 “月夜,我们想要逃离这里,全要靠你了。”我轻声对月夜说。 月夜显得有些不知所措:“那我该怎么做呢?” “你对祖怕说,让他们放了我们。” 我替代月夜跟祖怕说了“真神的嘱咐”,祖怕朗声说了出来。大祭司一只手放在胸口,面向全部的呼力人,大声说话。 他说了好长一段话,祖怕翻译给我听,以下是我整理的部分,有一小部分是我自己充实的,因为实在有些语言太过冷僻,或许是他们祭祀时的专用语,我不是很明白,但大致就是这些意思。 大祭司对着呼力人说道: “她就是真神,是我见过的真神。”(大祭司说这句话的时候是指着月夜的。) “神的恩赐,亲自来到我们中间,她会给我们保佑,让我们垂弱的人重新获得生命和力量。她带来了守护,为了接近我们,她安排了这个万喀泊族人冒险来到我们的领地,被我们困住。真神是想借助这个万喀泊族人的口向我们传递,把力量带给我们,她的守护保护着她。我们有罪,我们却妄图把她们烧死,真神是来拯救我们的。” 说完集体又齐刷刷向我们跪拜。 “他们的跪拜仪式什么时候可以结束?”我摸摸受伤的手腕,一阵疼痛,这里气候又热又潮,如果不用药的,很快会发炎。 我对祖怕说:“快跟他们说,真神已经带来了恩赐,现在要回去了。”祖怕有些疑惑地望着我,我忘记了他也是一名土著人,对神灵的传说也是深信不疑。 “你难道不想早点回到自己的族里?”我问道。 祖怕说:“当然想。”他照我的话说了。 大祭司说:“所有人都可以回去,真神必须留下接受所有子民的朝拜,最后会由我亲自恭送回到真神居住的那个山洞。” 我愣了下,不知道他说的山洞究竟是什么,照他这么说来,月夜不得不留下了,我虽然极想回去,我望着月夜想告诉她这个残酷的决定,月夜清澈的眼眸也看着我,她眼中满是对我的信任和依赖。 不,我绝不能丢下她! 我在月夜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我想目前先顺着那些呼力人的意思,他们认定月夜是真神,那么就绝不会伤害我们,到时候再照机会逃走也不迟。 月夜是个极聪明的孩子,就算听不懂呼力人的话,但看他们神情也能猜到现在是什么一种形势。她竟然变得极其勇敢,走下平台走到中央,伸出芊芊玉手,挥了一下。 “大家都起来!”她说的是中文,但奇怪的是所有的人都听懂了她的话,齐齐地站了起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十分虔诚和兴奋,因为真神就在他们的眼前。 我们被带到一个极干净的屋子,而离开时月夜被迫留下接受众人朝拜,这种强制性的祭祀让我哭笑不得,但月夜出乎我的意料,握着我的说:“别担心我。” 终于有了一顿丰富的晚餐,可所谓呼力的美食实在让我咂舌,一些我从来没见过的水果果实,像个被摔裂的面包,中间裹着一颗颗黑色的果实。各种动物的肉类直接烹煮,没有盐和任何调料,腥臭地难以下咽,倒是有一种鱼味道很鲜美,我吃了几口。 祖怕津津有味地品尝着各种美食,嘴里一直念叨着:“感谢真神!”他是真的以为遇见真神了,不过如果不是月夜,他恐怕也已经变成了烧烤架上的烤人肉了。 有一名呼力妇女陪伴着我们,其他所有的人都去朝拜真神了,我心里很担忧月夜,生怕她会惊慌失措。我尝试问那位妇女,关于真神山洞在那里。而那位呼力妇女显然很畏惧真神传说,不敢乱说一个字,摸着胸口直摇头。通过祖怕我才知道原来在呼力部落内,女人的地位很低,仅排第三,第一是男人,第二是猪,所以女人是不被允许随意讨论关于真神的一切,那是触犯神灵的。 但这样一个重男轻女的部落里,供奉的竟然是位女神,让我觉得有些奇怪,究竟这位大祭司是在什么样的情景下见到真神的? 我在屋内来回踱步,实在放心不下月夜,但如果我强行去看月夜肯定不行。我在之前对付“极光”时遇到过一位宾琴族女孩儿芭丽亚,神灵的观念在她们的脑海里根深蒂固,只有用神的名义才能说服她们。 我让祖怕对她说:“我们是真神带来保护真神的,我们感受到了真神的召唤,我们要去神那里。” 果然,那名呼力妇女战战兢兢地起身带我们去月夜接受朝拜的地方,一边起身嘴里还喃喃念叨着什么,不用说,估计是那些“真神保佑!”之类的。 (六十四)是做了一场梦? 我手上的伤疼痛得厉害,我知道一定是发炎了,但目前我顾不上治疗,况且在新几内亚这么落后的地方恐怕也无法得到妥善的医疗,我咬咬牙,扯了块布条简单包裹了一下。 那位呼力妇女带着我们穿过一段并不舒适的丛林道路,我穿着鞋子尚且觉得脚底板被石块和树枝抵得生疼,那些光脚的土著人却丝毫没有任何影响。 走了半个多小时还在继续,突然我手环发出了感应,感应显示我们正在返回中,对了,我设置过返程,我心中狂喜,说明我们的汽车正在不远处。 那名妇女十分奇怪地看着我手腕上闪闪发光的圆圈,我对她说:“那是神在召唤我。”那妇女“恍然大悟”,低头朝拜,神灵的东西当然是从来没见过的,十分奇特神秘的。 又走了约莫二十分钟,手环的感应更加强烈,没错就是我们意外降落的地方,没想到意外间我们又回到了原处。 妇女指着不远处的一块空地,那里密密麻麻地围着许多呼力人,每个呼力人都盛装大半,全身涂得花花绿绿的。月夜坐在一个特质的架子上,身上披着一块看不出什么材料的麻布,头上戴着用鱼骨串起来的投环,看起来原始又怪异。她裸露着双脚,她的脚极美,晶莹剔透,每位呼力人轮流上前,跪拜,然后在她的脚趾上亲吻一下。 月夜满脸的不愿意,平时我都反对她光着脚在家里走路,女孩儿的脚不能轻易裸露是我平时经常教导她的,可这个时候却要被无数土著人亲吻。我看得出她在极力克制,强忍住眼睛的泪水。 月夜身后的确有一个山洞,从外面看深不见底,我猜测这就是大祭司见到真神时的山洞,可月夜怎么可能曾出现在这个山洞中呢? 我大步向前走到“真神”跟前,行了一个礼,又给罗云霍星使眼色,他们也学着我的样子给月夜“行礼”,我假装恭敬,用中文对月夜说:“月夜,一会儿不管我说什么,你只要点头就可以了,听到吗?” 那些土著人无法听懂我在说什么,月夜眼中透出了喜悦,点头:“嗯。” 我转过身,招呼祖怕到我身边,挥手摆动上身,看起来就像在进行什么仪式,其实我是在故作神秘,胡乱动作一番,为了唬住那些呼力人。 我高声“宣告”:“真神已经接受了大家的朝拜,真神说,她要回到她的宝座上为大家施下福音,有病的去病,有灾的去灾!” 我回头望了月夜一眼,她正十分配合地微笑面对大家,边笑边颔首点头。祖怕替我翻译过去,全场的人欢腾雀跃,高呼着。 我走到月夜跟前,又跟罗云使眼色,罗云领会,我们两人一人一边,扶着月夜走下“神坛”。 我手环感应很强烈,汽车距离我们不到50米,我们假装虔诚低着头搀扶“女神”朝着我们的目的地走去。果然手环指示的方向完全正确,我看到了我们的汽车。 我忍住心中的狂喜,慢慢扶着“女神”一步步往汽车上走去,终于到达了汽车跟前,那把钥匙完好地悬挂在发动机上。 后面跟着一大串的土著人,我高声说道:“女神要坐上宝座开始施福了,请大家跪下闭上双眼!”所有人都闭上了眼睛。 我们四人飞速跳上汽车,扯掉几根伸入汽车的藤蔓,我呼了口气,不知道这次汽车会带我们去那里?如果月夜真的是神,但愿能够保佑我们回到我们自己的文明世界吧。 我发动了汽车,z档出现,我挂上挡!眼前的一切都消失,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出现了,人像是在湍急的逆流中前行,巨大的水流不断冲击和撕裂,让人恶心痛苦。 我来不及想像那些土著人睁开眼看见他们女神和其他人全部消失不见,会是什么感受? 眼前一切逐渐清晰起来,一整片经过修剪的草皮,一只雪白的豹子在上面飞奔,熟悉的过道和白色外墙的房子。 太好了,我们回到自己的家里了! 瑞姨从屋子里走出来,看到我们坐在汽车里,衣衫褴褛满身污黑,惊魂未定:“你们……,你们不是去看马戏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她问道。 我震惊,我们离开马戏城之后到达新几内亚最少有三天,为什么瑞姨会这样问。 “瑞姨,现在是什么时间?”我下车跑到她跟前问。 瑞姨像看外星人一样看我:“11点半,你们早上9点出门的,我以为你们会在外头吃饭,还没来得及准备饭菜。” 我,包括罗云吃惊得目瞪口呆,我们回到文明世界,不仅回到了原来的地方,也回到了原来的时间。只有身上的破旧不堪的衣服,和在月夜身上让女神施福时的奇怪装扮,能证明我们确实在新几内亚经历了一场生死,不然还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梦而已。 月夜跳下车子,三下两下除掉身上那些呼力人硬给她穿上的装扮,蹦蹦跳跳地跑去看云朵,几天不见他们显得格外亲热。 我的手被布条包裹,解开后里面惨不忍睹,一片血红已经开始化脓。 罗云瞪了一眼:“你怎么不早说,死扛什么?”他替我联系了秋剑医院的外科医生欧阳升,我嘱咐他联系贺医生一同过来。 秋剑医院原本就是陈氏金华集团的专用医院,我们享有最佳医疗服务的权利,很快欧阳医生和贺医生来到了我们的住处。 欧阳医生检查了我的伤口,满脸严肃地说:“陈小姐,我很严肃地告诉你,你的手如果再耽误一会儿,恐怕必需截肢了!” 我愣了下,不过我的手受伤的情况的确严重,但没想到欧阳医生说的那样,我朝罗云吐吐舌头,罗云直摇头,幸好瑞姨不在,不然给她听到这样的消息,恐怕会吓晕过去。 “怎么会弄成这样?”贺医生关心地问。 我耸耸肩,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去了躺新几内亚,被一群土著人抓了,逃跑时为了解开被绑的手,才被火烧的。” 我的话骇人听闻,欧阳医生听了哈哈大笑起来:“陈小姐真会开玩笑。”可贺医生皱着眉,我知道她是相信我的。 (六十五)堕入阿鼻地狱 欧阳医生做完伤口处理,我示意要让贺医生做心理辅导,欧阳医生会意便离开了。 我让月夜洗完澡回房休息,可她还想跟云朵玩一会儿,我就随她去。 我和罗云已经梳洗干净,褪去了一身的野蛮灰土恢复了富家公子小姐的模样,我换上了一条定制的丝绒连衣裙,他穿了一条“拉夫劳伦”出品的简t,有弹性的面料很好的勾勒出他厚实背部的线条。 我们为了霍星准备了一间客房,等联络上“月亮马戏”之后再送他回到马戏团里,况且我还有很多话要问他。 他洗去了脸上和身上妆,我这才看清楚他的长相,他极瘦,几乎是皮包骨头,皮肤有点黑,颧骨因为消瘦高耸在脸颊上。 我、贺医生、罗云坐在霍星对面,齐刷刷盯着他看像审犯人一样。霍星从未见过那么大而且豪华的屋子,环顾四周显得很不安。 “要酒吗?”我问,霍星连连点头,我从酒柜里取出一瓶60度的烈焰伏特加,给他倒了一杯,他显得十分着急,猛喝了一口,立即呛得直咳嗽。 罗云捂住嘴巴忍住不笑:“这是烈性的伏特加,那能这么喝?”说着他示范地喝了一口,让烈酒在口中盘旋慢慢流入喉管,彻底享受那种激烈醇香的酒精刺激,不得不说,罗云在品酒这方面的水准极高。 “既然我们都活着回来了,那么我们之间的问题该解决了。”我淡淡地说道。 “都,都,都是那把钥匙,师傅遗址上说得对,务必把这把钥匙毁去。那,那段经历实在太,太可怕了。”虽然霍星说话还是不流畅,但总算不至于说不出来,说完他将伏特加一饮而尽,呛得剧烈咳嗽。 罗云鄙夷地看着他“才教过你怎么喝酒……” “我们一起经历了跨越时空的旅行,也算生死之交了,别太紧张了。”我对霍星说。 “松,松小姐,不是我不愿意讲,是,是师傅他,他老人家,生前的遗训,要么让我弄到钥匙之后毁去,如果钥匙落到他人手中,就,就给她看他遗志的另一部分,别人都是不能看的。”说着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罗云和贺医生一眼,我明白他地意思,他的意思是只能我看到遗志,而我看的时候其他人都不方便在场。 罗云有些忿忿不平:“我们一起在新几内亚一起经历了磨难,你现在还防着我们,你也太不够意思了。” 我阻止罗云:“罗云别为难他,既然是他师傅的遗愿,我们应当尊重他。”接着对霍星说道:“找时间我单独跟你去看你师傅的遗志。”霍星十分感激。 “不过……”我突然变得严厉起来,霍星一下子又十分紧张,“那天追杀我们的人是些什么人?” 霍星似乎在努力回想,最后摇摇头:“不,不知道……” “不知道?你这是什么话?我们差点被射杀。”罗云似乎对他刚才的要求不满。 “我,我,我……”霍星一紧张又说不出话来。 我瞪了罗云一眼,对霍星说:“别着急,慢慢说。” 霍星咽了下口水说道:“从,从我师傅活着的时候,就不断有人来找麻烦,师傅说他们是为了一件神秘的物件,那东西是一把钥匙,他们以为师傅知道那东西在那里。所,所以……” 罗云看起来想问他些什么,我拍了一下他示意他别出声,霍星为人十分老实单纯,如果问话让他紧张起来,他的结巴病又犯了,那真是急死人都逼不出他半个字来,还不如让他安心把事情陈述完。 我又给霍星的酒杯里倒了酒,有了前次的经验,他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小口,他接着说道:“师傅说那东西是件邪物,一旦发现最好毁去,免得贻害人间。” 我有些好奇:“你师傅可有说过,这件东西究竟邪在何处?如何贻害人间?” “师傅说,我们渡人往生,这东西却引诱人堕入阿鼻地狱,经受生不如死的考验。”霍星又喝了一口酒,“师傅没说错,我们,我们真的在地狱,不过佛说过:我不如地狱谁入地狱,我游历一番算明白师傅的心意了。” “你师傅究竟是什么人?”罗云再也忍不住了,问道。 “我师傅是少林第四百七十三代武僧弟子,后来还俗,就在民间招收弟子教授武艺,不过我是师傅唯一一个练习缩骨功的弟子。”霍星说起来颇有些骄傲。 原来是少林俗家弟子的传人,不过缩骨功原就出自少林童子功,学习这项武艺的人必须骨骼异常,而且十分艰苦,一般人是受不住那份苦的。 我对霍星学习这份技艺的初衷有些好奇:“为何只有你学习缩骨功,你师傅为何只传你一个?” 霍星叹气说:“别人家孩子有父母心疼,哪舍得让自家孩子学这个。” 我楞了下:“难道你是……” 霍星说:“我,本是个弃婴,长得貌不惊人身材矮小,师傅说我最适合练这个。师傅对我来说就是父母家人,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就算让我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辞。” 我似乎能够明白为什么霍星的师傅会这么说,对于一个从不知道地球有南半球北半球之分,丝毫没有现代科学尝试的人来说。新几内亚那种遍地毒蛇猛兽,又有原始野蛮的奇异土著部落的地方,无疑就是无间地狱。 “既然那是邪物,为什么还有人来抢夺?这件东西后来怎么会到王林手中?”我问霍星。 霍星说道:“师傅说过那东西会引诱人,那些人就是受邪物诱惑,夺得后最终会堕入阿鼻地狱的。” 我并不是佛家子弟,对霍星这套理论并不是很认同,但我想那群抢夺钥匙的人必定知道钥匙用途,也知道钥匙会给他们带来什么。 “我听从师傅教诲,想方设法得到钥匙然后毁去,拯救那些误入歧途的人。” “想不到你还有那么崇高的理想。”罗云有些嗤之以鼻。 (六十六)时空交错 霍星并不在意罗云的态度,叹了口气:“都,都怪我太大意了。那天我偷到钥匙后,被,被松小姐你发现,我们打斗起一番,结果引起了那些人的注意。我一路逃脱想摆脱他们,可是他们紧跟不舍,后,后来我路过一家二手汽车市场,恰好看到一个年轻人走进去,我就顺手将钥匙放到了他口袋里。我以为他发现钥匙会还给汽车市场的老板,我到时候再顺手偷回来,可,可没想到他,他竟然发动了汽车!” 他一口气说完,难得他顺利地说完了那么一长段话,最后他说了句:“师傅说得对,那东西真的会引诱人。” 听霍星陈述完,总算可以将一些碎片化的事件联系起来了,可仍然有许多无法想明白的事情,那些想抢夺钥匙的人究竟是什么组织?霍星师傅又是如何知道这把钥匙的?还有更不可思议的,月夜如何是新几内亚土著人的真神?月夜究竟是什么来历? 坐在一旁的贺医生至始至终都一言不发,听着我们的谈话,我问她:“贺医生,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贺医生这才在沉思中回过神来,她想了想说道:“北美佛罗里达半岛的百慕大三角,一百多年来许多经过这块地区的航运船只都离奇失踪,现场没有一丝线索。” “贺医生,你想说什么?”我问。 贺医生吸了口气说道:“世界上有一些地方称为人类的禁地,我猜测那些地区由于温度湿度,加上特殊的磁场和地理构造,会产生了空间交错的异象。” “什么?”贺医生的话让我十分震惊,但又不得不佩服她大胆的推测,“你说的空间交错是指……” “我相信世界上存在许多不同的空间,我们所处的只是其中一个,但这些空间是平行存在的,不可能有交集,但这些特殊地区却使得这些空间产生了交集,换种说法就是那地方是不同空间之间的通道,如果人或者一些物品通过这个地方来到了另一个空间,那么我们这个空间的人将无法再看见他们,对于我们来说,他们就是无缘无故得’失踪’了。” 我发现现场所有的人都在静静地听贺医生讲述她的理论,每个人大气都不出,等她说完都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大家都震惊了。 我不得不承认她的分析精彩绝伦。 “没错,你说的那些不同的空间,将他们隔离开的就是时间,我们永远都不可能回到上一秒或者下一秒,我们只能在当下的时间纬度进行生命的消耗和延续。” 贺医生点点头表示认可我的补充。 一直都嬉皮笑脸的罗云突然变得认真起来:“如果按照贺医生的分析,那么我们到达新几内亚的那个地方,就是跨越了时间纬度的通道?” 罗云的话让我倒抽了一口冷气,我说道:“这么那个山洞……” 霍星突然也加入了讨论,用并不十分流利的语气说道:“没,没错!大祭司说在那个山洞看到了真神。” 这正是让我感到后背直冒冷汗的问题,如果说那块地区环境比较特殊,那个山洞或许真就是空间交错的聚集点,大祭司看到的所谓的真神也许是另一个空间的人。 这样说来,他看的或许真的是月夜,而月夜难道是另一个空间的人? 大家都突然间沉默,我想大家一定都想到了同一点。 楼梯上传来欢快轻便的脚步声,恰好月夜手里拿了一串小孩子喜欢的珠子项链从楼上蹦蹦跳跳地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盯着她看。 月夜明显感到大家对她的注目,有些奇怪:“松松,大家都怎么了?” “月夜你先过来,我有些话要问你。”月夜都很听我的话,她乖乖地走过来坐到了我的身边。看我有些严肃的表情,她马上说道:“我有穿着鞋子,手也没有弄脏,我只是穿了一串珠子想给云朵戴脖子上。” 我拍拍她的后背说道:“我知道,你做的很好。我们只是想问你些别的事情。” 月夜眨着眼睛,很认真地听我说话:“那你问吧。” “我记得你说过,你来自一个黑洞,你自己可有印象究竟是什么地方?” “不知道,就是一个黑洞,四周都是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那你是怎么进入这个黑洞的?” 月夜摇头:“不知道,我一直都在黑洞里,等有一天睁开眼睛,我就看到松松了,在松松的汽车上,松松是我见到的第一个人。” 月夜的话听起来到有点像婴儿孕育出生的过程,婴儿在母亲的**里获得生命,而**里就类似于月夜说的黑洞,等到瓜熟蒂落时,婴儿脱离母体睁开眼第一个见到的就是自己的母亲,而婴儿的记忆仅仅停留在**,就像月夜说的在一个黑洞里。 可月夜绝不是这种情况,她的身体发育看起来是个十来岁的女孩儿,没有婴儿一出生就这么大,况且她的语言表达能力很流利。 “既然在之前你都没见到过什么人,你的中文谁教你的?”我想到一个关键问题。 月夜还是摇头:“不知道,我看到你后,听到你跟我说话,我觉得我会说,就说话了。” “呼力族的大祭司说曾在他们那里的山洞里看见过你,你说的黑洞会不会就是那个山洞?”我试探性问,希望她能记起什么。 月夜拼命摇头:“不是不是!不是那个地方,那个地方好可怕,松松,你不是要把我送回那个地方吧,我不要回去!” 月夜惊恐的样子让我有些不忍,但也可以肯定一定不是那个地方,没有一个孩子会惧怕自己获得生命的地方,婴儿就算出生后依然会留恋母亲的怀抱。 “好了,没事了,你去找云朵玩吧,小心她的爪子别弄伤你。”我温柔地对月夜说。 “我都有替他修指甲,云朵才舍不得弄伤我呢。”说着月夜蹦着去屋外了。 (六十七)精明的女记者 我有些哑然,我知道月夜是不会说谎的,虽然她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我身旁,但她确实在我的生活仲乖巧听话,就像我的孩子一样,我对她已有了感情。 但是,如果她确实来自另一个时空,在另一个时空她又是什么身份呢?公主?乞丐?还是…… 我躺在床上胡思乱想,夜已经深了,月夜已经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她的房间我给她重新做了装修,装成了现代公主风,粉色的窗帘和镂空雕花的写字台,还有一张公主纱窗,月夜很喜欢待在里面。 不知不觉我真的把月夜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尽管我只比她大十几岁,从年龄来说当不了她的母亲,但我对她产生的情愫确确实实是一个母亲对待孩子的那样。 我翻了个身,“啪”地一声,有样东西从茶几掉落,是那本我从图书馆借来的书。 蓝色的封皮在台灯灯光的照射下闪着暗沉的莹光,我几乎忘记曾经借了这本书,幸好我的那张vip图书卡因为每年高昂的会费,有超长的借书时限,不会因为借书超时而需要缴纳滞后金。 我捡起书,摸着特殊的封皮,质地有些硬,不完全像是纸质的。 突然我脑中闪过一丝灵光,那篇特殊的有关汽车莫名消失的报道,跟贺医生提到的百慕大三角船只失踪的事件,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处,会不会又是一起空间交错的事件? 想到这里我再也按耐不住。 我想到可以联系一个人,我的一位中学同学,她的父亲曾是某著名报社的总编,她高中毕业后自然子承父业,念了新闻系,现在也在一家著名媒体公司工作。 我还留着她的联系方式,我跳下床,光着脚在房间的书柜前翻腾,终于找到了那本书,那是她自己写的一本游记,出版后第一个就寄给了我,里面有她的名片。 我按照名片上的号码用我自己房间的内部电话播了过去。 电话刚接通,就传来:“哈哈,松松,我就知道你会打电话给我?” “为什么这么说,凌莉?”凌莉就是她的名字,她长得人如其名,聪明伶俐。 “你是不是最近又经历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想告诉我?” “这个……,的确有些经历,比如消灭了一群改变了基因的萤火虫……” “哇噻!快告诉我详情,我替你写成传记。” “当然没问题,可是……” “我都等不及了,松松,什么时候可以跟我喝咖啡?我等不及想听你的故事了。”电话那头的凌莉显得十分亢奋。 “先听我说凌莉,我们当然要喝咖啡,不过必须是我请你喝,因为我有件事情要拜托你。” “当然没问题,交换条件是你的故事。”凌莉显然只关心我的经历,“对了,要我帮你什么?” “一名记者。” “什么?” “帮我找一名记者。” “松松我不明白,如果你需要一名记者,找我就可以了,虽然我资历不深,但我的专业水准……” “不、不,凌莉听我说,我并不需要记者。我只是要找一个人,这个人的身份是名记者。” “你要找这个人做什么?是不是又跟什么冒险故事有关?” 我擦了下额头渗出汗水,我不得不承认凌莉身为记者的职业素养是极好的,那就是万事刨根问底绝不放弃任何一点线索。 “或许吧……,也许那的确是个奇特的故事。” “ok,给我那人的资料。”凌莉终于爽快地答应了。 “李元昌,1953年生人,上世纪80年代曾入驻西藏,出过一本关于西藏传记的书籍。”我用肩膀夹着听筒,翻开那本书关于作者资料介绍那页念道。 “天哪,你要找那样的老古董做什么?这人年纪很大,肯定早退休了,我只能问问我爸爸去。”凌莉在电话利怪叫道。我心想这就是我找你帮忙的原因,上一辈的记者也只有找上一辈的人才能找到。 “那么拜托你了,什么时候可以给我答复?” “如果顺利的话,后天你就可以请我喝咖啡了,不过别忘了用你的故事作交换,当然……”凌利贼笑着,我知道她肯定又有什么坏主意,“如果你愿意分享一下你跟维丽品牌集团那位像明星一样的帅哥的恋爱感想,那是更好不过的了。” 我差点没把听筒从手里扔出去,我强忍住想要爆发的情绪:“这个……” “松松你可知道,那位叫飞航.伯努温的帅哥在女性心目中的偶像榜上绝对可以排到前三位,哦不,绝对是第一位,现在的偶像明星那个有他那样的才华和家世?要是把你们两个约会的消息公布,绝对是爆炸性新闻!”凌莉说得时候十分兴奋,我几乎可以想象出她的表情。 “不,凌莉……” “我知道你做人低调,放心吧,我绝对不会写出你的名字,标题只要有飞航.伯努温的名字就足够轰动了。” 我再度强忍住挂断电话的冲动,说道:“等找到那位李先生之后再说!” “哈哈,松松,你是答应了?等我的消息吧。” “我可没说……”没等我说完,电话那头就传来“嘟嘟嘟”的断线声。 电话挂断了,我舒了一口气,跟一名精明的记者说话简直就像是一场博弈,必须小心翼翼,不然很容易被她套出她想知道的谈话内容,然后加以包装变成重要新闻大肆渲染。 但我可不想,更不想让飞航上娱乐八卦新闻的头条,尽管我对他还没有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但他的确是位优秀又善良的男人,跟娱乐八卦中的污浊气息是格格不入的。不过我了解凌莉,从中学时代她对要挖掘的事情必定追究到底,她简直就是天生当记者的料,这种遗传大概来自她那位媒体界的领袖人物,她的父亲。 到时候她肯定对我和飞航的事情穷追不舍,想到这里我的背上就直冒冷汗,到时候一定要想个办法对付她,对于记者来说,没什么比新鲜有趣的信息更使她亢奋的,只有再用一条有趣的故事引开她的注意了。 (六十八)多了一个家人 早上醒来,天气不错,睁开眼的时候就感到了外面明媚的阳光。 昨晚看那本李元昌写的书看得有点晚,我现在还觉得有睡意,翻个身还想继续睡,就听见楼下嘻嘻哈哈的好不热闹。 我被吵得没法睡觉,就起掀开窗帘往下看。楼下一个身影在演杂耍,一会儿翻跟头、一会儿练跳马,我眯着眼看了一会儿,看出那个灵活的身影是霍星,而旁边站着看得不亦乐乎的是月夜,看霍星表演月夜拍着手发出清脆的笑声,如果不是我仍旧睡意盎然,倒觉得这是清晨一道靓丽的风景。 可他们实在太吵了,我无法再入睡。 我只好起床光着双脚来到衣橱前,我的衣橱几乎是整堵墙,衣橱嵌入墙体一直延伸到天花板,如果想取顶部的衣饰必需依靠一架移动扶梯。如果打开所有的橱门,可以看到密密麻麻的隔间,算起来差不多有两百多间。每个隔间里都放着或是挂着许多时令的款式,每年都会有专业造型师替我整理衣柜,定期处理一些过时款式的衣服,每年巴黎时装周上的热门新款会有专人替我定制,最终出现在我的衣橱里。 清理和填补衣橱几乎是我参与陈氏金华集团公关活动的必要工作,但更多时候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有多少衣服,在每年清理时,有许多衣服连标签都还未曾撕掉就被带走了,真是一种极大的浪费! 我自己对穿着并不十分在意,我喜欢舒适和品质上乘的衣服,那些过于时尚和太有设计造性感的衣服实在不是我的喜好,我只会觉得那是奇装异服,我更喜欢穿经典款式。 我刚购买下这栋别墅时,顾人将衣橱的衣饰包装搬运就足足用了两天两夜。 而我衣橱的最右边,还有一个嵌入式保险柜,是用来放置一些名贵首饰,是丁小东特意为我设计打造,打开保险柜的密码跟手环一样,必需用我的心律体表温度等一系列复杂的程序,我只需用手放在保险柜的识别屏上,信息就会计算录入。所以别人无论如何也无法打开柜子,就算取得我整个手掌的掌纹也不可能,必需是我本人,而保险柜的材质也十分特殊,是一种经过特殊处理的钢材,是普通保险柜抗拉强度的10倍,就算从10楼把这台保险柜扔下去,这台柜子也是毫发无损。 而发明这种材质的是丁小东的一位朋友,我未曾见过面,却知道丁小东和他关系十分好。 我打开了保险柜,从里面取出了那把钥匙。在获得这把钥匙以及经历过后回来,我还没有见过丁小东,但他的花每日必到,有些会被瑞姨种在花园,那些花几乎覆盖住了整块花圃。 要找出一件工业产品的秘密,最好就是找丁小东。 我换好衣服,将钥匙放进了口袋里,准备去丁小东的工作室,才走到楼梯口就听到瑞姨怪叫的声音。我寻着怪叫的声音走去,看见瑞姨对着花园内叫嚷,霍星则穿着宽大的工作服正提着水管在浇灌花草。 “怎么了瑞姨?”我走过去询问。 瑞姨无奈着指着霍星:“我让他别弄,他非说要帮忙,这……” “霍星,你去休息吧,这里有人会打理。” 霍星放下水管走过来说道:“松,松小姐早,我从小就帮着师傅打理花园,这些活我干得了。” “你是客人,怎么可以让你弄这些,你快放下吧。” 霍星表情极其认真:“我,我想好了。我没有父母家人,师傅是我唯一的亲人,现在师傅走了,我,我又是一个人了。这几天松小姐对我招待周全,我很感动,要是松……,小姐不嫌弃,我以后就跟着您,给你当下人,帮你看家干活,只要给我口饭吃,给张床睡就行了。” 霍星看起来不像开玩笑,我知道霍星身世可怜,却没想到他有这个心思,说实话这段时间的相处知道他是个十分老实可靠的人,为人极忠诚。 “你要是来我这里,那马戏团……” 霍星“哎”了一声,显得很沉重,说道:“我对不起师傅,跟他老人家苦学了一身本领,却只能给人耍把戏当猴子看。” 我顿时明白了霍星的心思,他去马戏团表演实属无奈,在他眼里那是极其丢人现眼的事情。 “好啊好啊,霍星来我们家,我就可以每天看马戏表演了。”月夜蹦蹦跳跳地过来了。 “月,月小姐要是喜欢看,我每天表演给你看。” “月夜,别瞎折腾。”我轻声责备了月夜,对霍星说:“你要是决定了,我也没有意见,正好瑞姨年纪大了,需要个帮手,等下我们谈下你的酬劳。” 霍星挺起胸:“松小姐客气了,只要你愿意收留我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那有让人干活不给钱了,那不成周扒皮了嘛,一会儿让瑞姨跟你谈。”我冲瑞姨示意,瑞姨笑着说:“有人帮我了太好了。” “在我们家没有什么上人下人的概念,你来了就是一家人。”我又对月夜说:“以后不准霍星霍星的叫,要叫霍叔。” “知道了。”月夜答应,接着绕着霍星边跑边叫道:“霍叔、霍叔、霍叔。” 霍星黝黑的皮肤竟然泛出了红晕,害羞起来,但看得出他十分高兴。 “对了,松小姐。我这几天回马戏团处理离开的事情,还有……,师傅的遗志。” 我心一动,回来这几天我一直在想其他事情,差点忘记了霍星师傅遗志的事情,但我并不着急催促霍星,我相信他的人品,既然答应了给我看,他就一定会把遗志带过来。 “不着急,你什么有空拿来我看吧。” “不,不是。那部分遗志需要松小姐跟我去……” “霍星,你讲话总是吞吞吞吐吐的,松小姐让你自己取来你就去取来嘛,干嘛那么多事儿。”瑞姨已经开始使唤霍星了,霍星叫我“松小姐”,瑞姨也很习惯的这样接口。 “不,不是,不是的……”霍星一着急又开始结巴了,“那,那东西……,没,没,没办法……” 我着急去丁小东处,我认为霍星师傅的遗志中写着钥匙秘密,但我们已经经历过所谓的钥匙秘密,那遗志的内容便不再重要。 我对霍星说道:“不着急,你先去处理你的事情,等空了再看遗志。” (六十九)无法得知的钥匙秘密 我一直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这把钥匙还藏着一个大秘密,这个秘密或许并不为人得知,更可能是一个禁秘,一旦揭开万物俱灰。 可人就是这么固执,明知有些事情存在巨大的危险,还执意追究。 我可能就是其中之一,而且我固执地认为剩下的问题需要依靠现代科学的手段。 丁小东早在大门口等候我的到来,他张开双臂微笑道:“欢迎光临!” 我笑道:“不必这么隆重吧,我又不是第一次去你的工作室。” 刚进屋,就看见罗云手里拿着一个魔方在把玩,全神贯注似乎没看见我,他边玩边问丁小东:“小东,这玩意儿究竟怎么解开的?” “罗云?你怎么在这里?” 丁小东向我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罗公子说,要看着我,怕我对你……”丁小东故意做出一个要吃人的表情。 我对罗云的行为有些生气,刚想责怪他两句,他就说话了:“当然了,我们家松松未来可是伯努温家族的……”看我瞪着他目光不善,没敢说下去。 丁小东出来解围:“罗公子多虑了,我对松松没有任何非分之想,我只是享受自己对她的一厢情愿。”说着对我深情望了一眼:“再说,只要松松没有爱上别人,我始终都是有机会的。” 丁小东的话让我有些内疚,他对我来说是我极重要的一位朋友,如果因为如此伤害到他,是我极不愿意的,但丁小东却总是告诉我,他只希望能随时见到我,知道我安好便可。 “小东……” 丁小东哈哈大笑,他的心胸一直都非常宽广,他说道:“其实罗公子只是对我这里新奇玩意儿感兴趣,借口来我这里玩儿罢了。” 罗云像被人拆穿了把戏的小孩子,嘿嘿笑个不停。 “你现在这个样子就像个白痴。”我故意奚落他。 “臭丫头,你敢这样说我,看我不收拾你。”罗云嘴上这样说,手里不停闲。 我懒得再理睬罗云,取出钥匙,丁小东凝视那件东西一会儿,又拿到自己手上仔细观察,从外观上来看这把钥匙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丁小东说道:“我已经听罗公子说过你们的经历,实在太不可思议了,在博览会上我根本没有注意过这件东西。” “从你专业角度来看,这件产品有什么特别?”我满怀期待问道。 丁小东用手指在钥匙凹槽中的齿牙曲线处划过,那些凹凸不平的曲线就是一把钥匙的密码,区别没把钥匙不同的地方,一把要是之所以只能配一把锁,关键就在这些曲线。 “松松你还记得我那件失败的仪器吗?” “当然记得!”我知道丁小东说的就是那件可以带人突破时间纬度的仪器,我曾被极光分解由这件仪器带到了带到了云朵的牢笼。我带回国后得知是这件东西原属丁小东,就还给了他。 “我曾设想过,速度应该是可以突破时间的关键,如果可以让物体达到光速,那么时间的概念就不存在了。我设计出了一套命令,那仪器表面有许多线路,里面有大量的带电离子,这些离子会根据命令走出一套路线,我曾希望那就是跨越空间的口令,可是……,失败了。” “那么你认为?”我指着他手指所在的地方。 “曲线,我想这把钥匙的齿牙线或许就是口令的关键。”丁小东显得很兴奋,像是有了新发现。 “每把钥匙都有齿牙线,你怎么从那条曲线上找出口令?”罗云冷不防来了一句。 我瞪了罗云一眼:“摩斯密码让你看你看得懂吗?信号代码可以表达信息,为什么齿牙曲线就不可以?” “说得好,松松。这个设想太好了。”丁小东忍不住为我鼓掌。 “我有设备可以模拟这些曲线,我看能不能将口令翻译出来。”丁小东拿着钥匙去工作室,我随后。 “等等我,我也去。”罗云从沙发上跳下来,手里还不忘玩魔方。 丁小东的工作室离他的卧室不远,但其实他真正的工作室就是他的卧室,他经常通宵达旦地在工作室内搞设计研究。 他将钥匙夹在设备上一只机械手臂上,那只手臂开始上下走动,我知道设备在计算光线投射,由此画出钥匙的齿牙曲线图,果然电脑屏幕很快模拟出了那条曲线,然后又画出了一条,一共三条。 投射结束,丁小东取出打印出来的文档,我结果查看,可无论如何也看出这三条曲线究竟蕴含着什么秘密? “交给我吧,我来破译。”丁小东说。 “辛苦你了,我们在外面等你的消息。” 我知道丁小东是个工作狂人,一旦投入设计研究就再没有自己和任何人的存在,这个时候最好不要去打扰他。工作室外的客厅有茶酒,还有许多新奇的玩意儿,有些是丁小东自己的设计,有些是他搜罗的物品。 罗云始终在玩那件类似魔方的玩具,我凑过去看了一眼,那东西看起来像魔方但跟魔方不同,同样的六面方型九宫格,却有一块宫格颜色跟其他六面不同,用手指滑动那块宫格,它周围的宫格都会自动滑动到另一边,通过前后左后的滑动将同样的色块聚拢。 罗云已经玩了很久了,连一个色块面都没有聚拢,显然那并不容易完成。 我在门外等了近三个小时,工作室里仍旧一点动静都没有,罗云把玩着那个类似魔方的东西却始终没法子解开,最后他泄气地将那东西往桌子上使劲一放:“不玩儿了。” 看到焦虑的我,十分惊讶:“怎么他还没出来?” 我摇摇头。 “那东西要看那么长时间?”罗云打着哈哈,故作轻松:“难道是外星人的语言?” “这东西要玩这么长时间?难道是外星人的玩具?”我反击。 罗云并不生气,说道:“这东西挺有意思,就是太难了,不信你试试。” 说着工作室大门打开了,丁小东满头汗水,脸色看起来极其憔悴,透过他看他身后,桌上铺满了各种草稿纸,显然他模拟画了许多图形。 他显得很沮丧:“对不起,我几乎用了所有的办法,还是无法找出这把钥匙的特别之处,它的匙孔跟普通汽车钥匙没有任何不同,我实在找不出原因。” (七十)预谋1 虽然我有些失望,但看得出丁小东确实已经尽力,我安慰道:“没关系,一定有其他办法的。”看他满头大汗的样子,说:“休息一下吧。” “不,我觉得我还是没有找到关键。” “叮咚,你已经在里面三个小时了,够了。我们休息一下再说。” “我要再试试。”刚说完丁小东转身又走进了工作室并且关上了大门,他有时就是这样一个执着过头的家伙。 “他对待工作太偏执了。”我抱怨了一声。 “他对你的感情也一样。”罗云补充了一句。 我们从上午过来都没有吃过东西,罗云主动在丁小东客厅的储物柜里找到了酒和水果,像自己家里一样毫不客气地吃起来。 我决定去厨房看看,做点简单的餐食给大家。 丁小东家里的格局我比较熟悉,我绕过客厅来到厨房,厨房很干净,一看就知道主人很少会自己烧菜做饭。我打开冰箱,谢天谢地冰箱里有不少冷冻着的鲜蔬和鸡蛋。 我清洗了一些餐具和锅子,准备做饭。这间厨房的设计比较特别,它的位子正好对着后院,有一半几乎都是透明的,这是为了让人做饭的时候可以看风景? 就在我预备好材料准备下锅的时候,眼睛无意间瞥见了外面的一辆汽车。那辆汽车孤零零地停在后院,位置正好是丁小东工作室窗子下方。 我心里一惊,这辆汽车的型号我认识,价位绝不低于我的那辆california。如果凭丁小东的财力购买这样一辆豪车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但我了解丁小东的个性,他虽有钱却并不喜奢华,他的大量的钱都用来设计改装各种工业产品,他自己拥有四辆汽车,全都是经由他本人亲手设计改造的。 所以这辆汽车决不可能是丁小东,但汽车无缘无故停在丁小东楼下,我总觉得有些奇怪。 我万万不会让丁小东遭遇危险和任何意外的。 我一边做饭一边观察着汽车的动向,汽车安静地停靠在楼下,玻璃窗全部关上,特殊的玻璃材质外面的人根本无法看到里面是否有人。 这时我的移动电话响了(我随身会携带一只手机,我的手环仅有少数几个人知晓号码),我一看是凌莉的电话。 我接通电话,电话那头很快传来凌莉兴奋的话语:“你绝对想不到,我这么快就给弄来了资料。” 不是我对凌莉的话不感兴趣,而是我全神贯注注视着那辆汽车,“真的吗,太好了。”我敷衍说道。 “怎么了,你听起来并不兴奋,那可是你拜托我查的资料。” “不,我兴奋,我就知道你很能干。” “那还等什么?今天就可以请我咖啡了。” “对不起凌莉,今天不行。” “什么?你答应的!” “我不是说我会违约,只是今天不行。” “好吧,松松,你可真是个怪人。” 挂断电话,我继续做饭,一边观察着那辆汽车,汽车一直没有动静,就像里面没有一个人,但直觉告诉我那不可能,里面一定藏着人,而且不止一个。 我端着做好的饭菜来到客厅,“什么好香!”罗云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天哪,松松你太能干了!” 我放下托盘,走到对着后院的窗口,那边的窗子长期被窗帘遮挡,我掀开一点往外看,那辆车仍旧停在原地。 罗云已经迫不及待对着美食大快朵颐,我冲上前拍打他的手。 “干什么你?”他已经夹了满满一嘴巴的食物。 我踢了他一脚又瞪了他一眼:“叮咚还没吃呢。”我拿空碗盛了饭菜端到工作室门口,里面传来轻微的纸张摩擦的声音,还伴随着丁小东的叹气声,显然他仍然没有找到方法。 我敲敲门说道:“出来吃点东西吧。” “我不饿。”里面传来丁小东的声音。 “我做了点东西,给你盛了一碗,你自己拿一下吧。”说着我把碗筷放在门口,又退了回去。不一会儿就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回头一看门口的碗筷已经不在了,放心了点。 我回到客厅的时候罗云已经吃得几乎不剩了。 “喂,我还没吃呢!” “我以为你在厨房的时候已经吃过了,这不是做给我吃的吗?”罗云反问。 “谁做饭给你吃,美的你。” 罗云显得很委屈:“松松,怎么越大了你对我越不好了,小时候咱们爸爸出去工作的时候,不都是你做饭给我吃得嘛,我都好多年没吃过你做的饭了。”罗云说起小时候的事情,那时候我们家族还未完全发迹,集团规模也不像现在那么大,罗叔叔和爸爸长期在外打拼,我和罗云有段时期在国外求学,那个时候几乎是相依为命,生活上我是女孩儿,照顾他多点。 看他的样子,我倒有些不忍了,说道:“好啦,是做给你吃的,就怕这些年咱们家条件好了,你在外面胡吃海喝惯了嫌弃我做得不好吃了。” “哪有?我还觉得你做的饭菜最好吃!” 我给自己盛了饭菜坐到靠窗子的沙发上继续观察那辆汽车,汽车仍旧没有动静。 又过了半小时,天渐渐有些暗了,丁小东还在工作室没有出来,他工作起来经常是废寝忘食,有时候我真希望他能够找个爱他的女子来照顾他的生活,可他就是这样固执,说必需等我结婚之后才愿意接纳别的女孩儿。 我无聊地有些昏昏欲睡,突然门外响起一阵汽车行驶的声音,我立刻惊醒,我对汽车所可能发出的声音极其敏感,我掀开窗帘,那辆汽车已经不在了! 汽车的声音越来越近,几乎已经到了门前,竟然响起了门铃声! 我高度紧张起来,不知道按门铃的会是什么人。 我轻轻站到大门背后,用门掩住自己的身体,猛然开门,未来得及看门外的人,一把抓住那人的胸口猛拉进屋,往沙发摔过去。 只听见一声尖锐的“啊”!我砰地立即关上了门。 回头看那人时,我惊地说不出话来! (七十一)阴谋2 白净的瓜子脸蛋,细长的美眼,两瓣薄薄小巧的嘴唇微微张开显得很吃惊,干练精致的短发因为那一摔显得有些凌乱,紧身t恤衫和牛仔裤包裹住了她小巧又富有曲线的身体。 而此时,她摔在沙发上,刚好不偏不倚整个人坐在罗云的怀里。 “凌莉!怎么会是你?”我惊讶万分。 凌莉望了罗云一眼,朝他妩媚一笑:“谢谢你接住我,松松这家伙太粗鲁了。” 罗云指着她和我:“明明是你自己摔到我身上的……”凌莉略略头发从罗云身上起来,坐到了沙发上。 “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凌莉会知道丁小东住处的地址,她们两个并不是朋友。 凌莉挨着罗云很近,她望着罗云,眼神中满是挑逗的柔情:“我打电话给他,他告诉我的。” 罗云很惊讶,显然并不知道实际情况,他指着凌莉问:“你不是说跟松松约好的……” 我立刻明白了,罗云是被利用了,凌莉说和我约好了见面,打电话给罗云假装找不到地址,让罗云告诉她,而她自己开着车就摸到了这里。 凌莉的精明绝对是一等一的。 “没错我们是约好的。”凌莉故意望了我一眼,我没法反驳,按她的话说她也没说错。 “凌莉,不是我想爽约,而是今天的确不太方便……”想起那辆汽车,我心中感到不安。 “你们又在进行什么冒险活动,如果我可以参加的话……”凌莉坏笑。 我很严肃对她说:“一点都不好玩!” 罗云往一旁坐了坐,因为凌莉实在离他太近了,几乎可以贴到他身上了,他说道:“哪有什么冒险,就是让一个工业设计师……” 我故意咳嗽了一声,想让罗云住嘴,关于这把钥匙的事情我并不想让凌莉知道太多。 “松松,你说过用你的故事来交换你要的资料的。”凌莉说,但突然她发现她找不到她的提包了,原来被我扔进来的时候被她自己扔了出去。她在沙发对面找到了自己的提包,从里面取出了一叠文件朝我扬扬:“不想要了?” 我恨不得掐住她的脖子把那叠文件抢过来,但我忍住了。 “凌莉,谢谢你帮我找资料,但今天我可能没办法请你咖啡。” “不请咖啡没关系,让我留在这里,我可以跟罗云在一起。”凌莉故意对着罗云,罗云瞪大了眼睛表示吃惊的样子。 “对不起,罗云已经有女友了。”我提醒凌莉,而且相比她,我更喜欢艾琪。 “那有什么关系,他们又没结婚。”说着凌莉又朝罗云的方向坐过去,罗云为了避让她已经坐到了沙发的边缘,眼看着要从沙发上掉下去了。 “这个给你吧。“凌莉把文件往我跟前一放,把快要摔下去的罗云拉到自己身边,说道:“我知道读书的时候你显我长得矮小,你看现在的我已经发育成熟了。” 我几乎要为凌莉的厚脸皮鼓掌,我能感觉罗云背后的冷汗,不过看凌莉的样子,今天无论如何是无法把她打法走的。 我暂时懒得理睬她,桌上那叠文件对我吸引力更大。 我翻开文档,文档里关于李元昌本人的履历写的很详细,他终身服务记者这个行业而且看得出他极热爱这个职业,他自动要求入驻西藏去协助藏民宣传文化,他在西藏生活了有近十年,为大陆人民展现了许多西藏的传统文化,也将先进的现代文明带入西藏,是一位极受尊重的人物。 我想知道现在这位李元昌先生在干什么,按年纪他差不多六十多,正好应该开始颐养天年的时候,如果能够见上一面,跟这样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畅谈一番应该也是桩美事。 可是文件最后的结果却让我十分震惊,那位李元昌先生却与1983年9月中旬某日在家中自杀身亡,距离那桩货车司机离奇失踪两年后,文件也纪录了这篇报道。 看他的履历他终身未婚,完全将自己奉献给了事业,我无法理解一位内心境界如此之高的人,会有什么事情想不开的。 除非,那件事情真的是怪异到让人无法接受。 文件中还有一张陈旧的报纸,由于时代久远了,报纸完全发黄,纸质脆弱地几乎一碰就破,字迹也模糊不清。上面报道着李元昌先生去世后入殓时,许多百姓送葬时痛哭流涕的场面,真的十分令人动容。 我仔细辨认上面的字迹,上面写着:“李元昌先生,一生贡献藏族与汉族人民的文化交流,百姓对其去世深感痛心!” 文章描述了李元昌先生去世前的一些情况,我猜测是因为抑郁症,可那个时候还没有心理疾病这种说法,报道只说了他常年殚精竭虑,积劳成疾,无法承受人民过高的期望。 文章还写了他自杀前留下的一封遗书: “我的决定仅仅是我个人的决定,与人民没有任何关系。 我可以分清那些是真实,那些是幻想,我不是个贪心的人,我不会留恋财宝。我只是无法理解那些现象为什么会存在? 我想不明白,更无法说出来,我选择带着秘密到另一个世界。” 从李元昌先生说的话看,恐怕他是得了比较严重的精神分裂症,这类病人往往分不清究竟那些是真实的,那些是自己想象出来的,生活中的确痛苦万分,由此产生抑郁症也可以理解。但他说的秘密究竟是什么?跟那件货车司机神秘失踪有关吗? 凌莉一阵天花乱坠的笑声传来,我回过神,发现罗云和她畅谈正欢,凌莉时不时掩着嘴巴笑。罗云发现我在看他,有些尴尬,笑着跟我说:“当记者的说话就是不一样,口才好。” 我刚看了关于李元昌先生去世的旧报道,心里很不是滋味,无法感受他们之间的幽默,凌莉奇怪地看着我:“你怎么了?” “你没看过?”我问她。 “陈年旧事,我不感兴趣。”凌莉说道,“你要找的那个人可有线索?” 我叹了一口气:“他死了,自杀的。” 凌莉楞了下。 而这时我听见屋子外面轻微的汽车行驶的声音。 (七十二)阴谋3 我受过专门的训练,听力十分敏锐,尽管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已经经过特殊处理,行驶起来几乎没有噪音,但车轮辗过地面产生的摩擦声,我仍然能够听出,汽车从屋子正门方传来。我提一口气窜到窗口,透过窗子看到了那辆汽车,正在朝我们这边行驶过来! 汽车行驶的速度不快,后窗打开了一条缝,有一根黑管从里面升出。 我无法看全那是什么,但能看出,那竟然是一秉阻击枪! 原来我们从新几内亚回来后就一直被人盯着。 我敢肯定那辆汽车经过我们这个窗子的时候一定会射击。 我随手抓起身边一件东西,那辆汽车几乎完全接近了,我将那东西飞速掷出,我这才发现扔出去的是刚才罗云在玩的那个魔方。 魔方撞到汽车玻璃上,伴随着一记闷声,枪支发射偏到了前面一扇窗子,尖锐的玻璃破裂声,那股劲风扯断了窗帘,扫射了直线距离内的所有物品,屋子那块角落几乎被削平了一块。 还在跟罗云谈笑风生的凌莉此时才意识到害怕,发出令人难以忍受的尖叫声。 “闭嘴!赶紧躲起来!”我冲凌莉吼了一句。 凌莉几乎是被罗云提起来,塞进通往二楼楼梯下的隔间内,提醒她别出来,随后一个翻身落到我身旁。我想看清外面究竟是那些人,却看见汽车窗户完全打开。 “罗云,小心!”我一个翻滚几乎完全贴在地面上,伴随着一阵机枪扫射。我和罗云几乎是滚着翻到沙发后面的,整个屋子的易碎物品无一幸免,逐个爆破,发出尖锐的破裂声。 沙发的另一面不用说肯定成了筛子,有些子弹直接射击在我们脚边的地面上,炸裂开的弹片从脚边飞过,地面被扎成了一个小坑,可怜的高级实木地板此时已经彻底报废。 一阵扫射停止,我和罗云极其小心地探出头,来不及有任何反应,一枚小型炮弹飞射进屋,我们沙发瞬间炸成两半,我和罗云以极快的速度和反应能力,翻身躲到了天花板上,整个客厅发生了一次小型爆炸,屋内的物品无一幸免,全成了碎片。幸好丁小东在装修的时候做了一个射灯顶,天花板四周有一圈突出的薄板,刚好可以供我们两个躲藏。 又连续两轮轰炸,屋内已成了焦黑一片,惨不忍睹。 如果不是我和罗云懂得中国功夫,没有这点耐力贴在天花板上躲藏,只怕早被炸成了碎片。 终于安静了,但我们仍旧不敢轻举妄动,有等候了片刻,我跟罗云使了个眼色。两人贴着屋子边缘缓缓翻身下来,地上满是尖锐的碎片,我们小心翼翼地挪到窗口,想往外看情况。 可就在这时候,丁小东打开工作室的门准备出来,看见自家的客厅突然变成了这幅模样,大惊失色。 “发生了什么?”他惊呼。 我大叫不好,向他冲去,一阵热浪袭来,我猛地扑向丁小东,将他又重新推回了工作室里,外面又是一阵剧烈的爆炸。 丁小东被压在我身下,他翻身起来扶着我的双臂极其紧张:“你没事吧?” “对不起,叮咚,我一定会赔偿你屋子所有的损失。” 丁小东冲我温柔一笑:“只要你没事,一间屋子算什么?” “快找地方躲起来,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关心别人?”罗云在一旁吼叫道。 “跟我来!”丁小东领着我们来到工作室的书架旁,取下一本书,书架竟然挪开了,原来这里是个地下室,我竟然不知道丁小东的工作室里有间地下室。 “快进来!”丁小东打开地下室的壁灯,通道被照亮,我们鱼贯而入,在里面等候外面的袭击过去。 我环顾地下室,建造的倒像个硕大的书房,墙壁四周有许多抽屉和书架,上面放置着许多书籍和图纸。 “来你家这么多次,从不知道你家还有个地下室?”我问道。 “不是我有意瞒着你,当初建造的时候就是考虑到我的书和设计图纸太多了,没地方放,就弄了这个一个隐藏的书架,如果不是要查阅资料,平时很少会来这里,所以也想不到让你进来参观。”丁小东说。 “先别谈这些了,小东,别告诉我这是个封闭的空间,没有其他出口?”罗云着急问道。 “很抱歉,是的。”丁小东说,“松松,可以告诉我这些都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这样?” 我皱眉摇头:“我真的不知道,这些人原本一直盯着霍星,我想他们的目标一定是这把钥匙。” 丁小东拿出那把钥匙,他已经研究了差不多一整天了,这把钥匙究竟有什么重要的秘密,如果仅仅是快速到达另一个地方,那实在没什么可抢夺的。 一定还有其他秘密! 突然我跳了起来,我突然想到一件重要事情:凌莉还留在外面!不知道外面情况怎么样,她是否还留在那个隔间内。 我来不及多想,就准备离开地下室回到地面,罗云一把拉住我:“臭丫头,你想干吗?” “凌莉!凌莉还在外面!我们把她忘记了。” “只要她躲在隔间内,应该不会有事的。”罗云劝阻,他不希望我出去冒险。 “我不能就这样留她一个人在外面。” “松松,我陪你去。”丁小东追了上来,还未到出口处,就听到了凌莉恐惧尖锐的叫声:“救命啊!松松救我!” 我心想糟了,凌莉一定被发现了,我不顾一切地走出地下室,罗云和丁小东跟着一起出来。 地面上已经一片狼藉,几乎没有一件完整的物件,地面上全是碎弹片和碎玻璃,走路必须十分小心,我走到楼梯口,隔间的门已经打开,里面空无一人,隔间门口的破碎物品更加凌乱不堪。 “救命!”又传来凌莉尖锐的呼救声。 “凌莉!你在那儿?”我高声回应,我此时已经顾不上是否危险,无论如何要找到凌莉。 “松松,我在外面!你们快放开我!” (七十三)阴谋4 我冲到屋子外面。 空地上除了那辆豪华汽车,又多了另外两辆车子。有四五个穿着黑西装戴墨镜的人站在车子前方,那些人和在马戏团时袭击霍星和我的那些人穿的一样。 “松松,救我!”凌利被两个人反绑住双手,不管她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 背后那辆豪华汽车内走下一个人,那样同样穿着西装带着黑墨镜,头发半花白,看起来有些年纪了,他的面孔皮肤很粗燥,泛着黑红,像是曾经经过太阳紫外线强烈照射引起的皮肤灼伤。他的腿脚似乎并不灵活,走路时拄着一支拐杖,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硬朗的气质和精神。 那些杀手自动让开一条道路,他拄着拐杖缓缓走上前。 “伟大设计师,请问你是否找出那把神奇钥匙的秘密了?” “你是谁?”丁小东问。 “你不认识我,可我认识你们已经很久了。”那人微笑着,看起来并不那么凶狠,“你们都是多么优秀的一群年轻人,尤其是你。”他指着丁小东,“年纪轻轻已经跻身世界知名设计师行列。” “你一直盯着我们?”我问道。 “当然,陈松小姐,陈氏金华集团的第一继承人。”那人笑着说,虽然他说话的语气不紧不慢,可我却觉得他的说话的样子让我感到毛骨悚然,“想必你已经经历过这把钥匙带给你的神奇旅行了。” “没错,可惜一点儿都不好玩。” “不好玩?”那人显出疑惑的申请,接着冷笑道:“说谎的人可一点都不可爱。” “我为什么要说谎?”我反问,并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 “我不相信会有人见到那么多财宝不动心。” 我楞了下,似乎有点明白为什么那群人会穷凶极恶地为了这把钥匙痛下杀手,恐怕这把钥匙跟一笔巨大地财富有关,可我们的确并未见到任何所谓的财宝。 “哼,这就是你要追杀霍星和我们的原因?” “没错!这把钥匙可以带我们去一个巨大的财富矿藏,怎么使用这把钥匙只有无恒那个老和尚知道,可是他太精明了,我追了他那么多年还是没能查到钥匙的秘密。” 我一怔,他说的老和尚应该就是霍星的师傅! 我冷笑:“就算现在把钥匙给你,恐怕你也会失望,我不认为新几内亚岛上会有财富矿藏,就算有你也取不出来,你以为那些土著会轻易让你随意开采?他们只会把你当作俘虏放在火上烤熟了晒干当作战利品。” 那人显得有点惊讶:“新几内亚?你是说你们到了新几内亚?” “骗你干吗?如果有大笔财宝,我们会空手而且还这么狼狈的回来?”罗云冲着那人吼了一句。 那人拄着拐杖狠狠往地面戳了记下,发出沉闷的“咚咚”声,“没有理由……,难道他骗我?”他突然露出了凶相:“我不相信你们这些人说的话,我只要得到钥匙,我自己就可以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说完就抢过一把手枪抵在凌利的脑袋上。 凌利吓得一动也不敢动:“不,不要,松松、罗云……” “等等!”丁小东突然发声,那人停顿了一下没有扣下扳机,“我已经找到钥匙的秘密了,如果你伤害了我们中间任何一个,就别想得到钥匙的秘密。” “哦?你找到了钥匙的秘密?“那人缓缓放下手枪,但似乎还不是很相信。 “你盯着我也不是一会儿功夫了,你以为我一晚上在工作室里在玩儿吗?” 那人伸出一只手:“告诉我钥匙的秘密。” “你先放了凌利!”我十分担心凌利的安危。 那人带着墨镜看不出他的眼神,但能感觉他在思考,过了一会儿他仰起头向抓住凌利的那两人冷冷说道:“放了她。” 那两人一松手,凌利飞似的逃到了我们这里,躲到了罗云的背后。 “钥匙的秘密!”那人对着丁小东说。 “嗯,还差一点。” “什么?你敢骗我?”那人的语气令人十分恐惧,生怕他一个动怒就命令身边的人扣动扳机。 “我是说就差一点我就快成功了,我已经快翻译出这把钥匙齿纹代表的指令,是你们太没有耐心,炸了我的屋子,我怎么继续工作?” “钥匙齿纹代表的指令?” “没错,我们认为要突破空间,需要一种特殊的指令,这把钥匙很特殊,它的齿纹可能就是某种指令,我正在尝试翻译出这种指令代表什么,如果成功的话,那么你想去什么地方应该都不成问题了。” 那人冷笑着:“听起来有点意思。那好,你现在给我继续工作。”接着他指挥手下将我们围在一起,“你们所有的人都不能离开,直到我们的设计师研究出钥匙的指令。” 我们被押着进入屋子,家里的家具全部摧毁,我们只能清理出一块空地席地而坐,几把机枪在不远处对着我们的脑门,我们根本没有机会动弹。 进了屋子之后,那怪老头摘下了眼睛,看见他的脸,我们全都震了下。 我们震惊的原因是那人只有一只眼睛! 我们都知道每个人都有两只眼睛,说那人只有一只眼睛,只是他的另一只眼睛像曾是受过重创,没有了眼球,只有一团血肉,模样让人看起来觉得很诡异。 那人显然对别人看他的眼光早就习惯,冷笑着:“戴眼镜的确不舒服。” 凌利坐在地上吓得瑟瑟发抖,她一个劲儿地问我:“松松,我们不会死吧。” 我瞪了她一眼:“你现在知道一点儿都不好玩了吧。” 我坐在角落突然发现收下方有破碎的一张纸,那是凌利带来的李元昌的资料文件,刚才经过轰炸屋内的陈设全部摧毁,这几张纸片倒不小心飘落到了角落里幸免于难,不过也残缺不全了。 那张旧报纸的一片碎片落在我的眼前,在经过刚才那样狂风乱炸之后,竟然还有一张碎纸片没被炸毁真是奇迹,那张报纸原本就已经破烂不堪了。 我瞥了一眼上面的内容,心里大惊! (七十四)阴谋5 那是角落里的一张照片,之前关顾着看内容没注意角落,现在内容部分基本摧毁了,只剩下角落一片纸倒引起了我的注意。那张相片是李元昌先生生前和好友的合影,那位好友十分特殊,只有一只眼睛,我记忆起李元昌先生写的那本书里提到过那位朋友,说曾经因为一次意外失去了一只眼睛。 而眼前这个怪老头,也只有一只眼睛,虽说是世上眼睛受伤的人不止一个,但事情不可能这么巧合。这人和李元昌先生的好友一样,伤的都是右眼,那怪老头脸色上的黑红极有可能是在西藏长年生活,受高原强紫外线照射所形成的高原红。 我记得那本书里有关于李先生和好友的合影不少,观察那老头的面容与照片中的那人确实相似,只不过照片中的人更年轻。直觉告诉我,那人就是李元昌先生生前的好友,我记得那人的名字:扎西次仁,那是个藏族的名字,据文中纪录,那人的父亲是位藏族人,母亲是汉族人。 这么说来,这人跟李元昌先生有着深厚的渊源! 我想起李元昌的遗书,他所说的宝藏是否跟李元昌先生有关? 工作室门打开,丁小东从里面出来,对着那怪老头说道:“我需要一位助手。”他指着我,“就是她,她曾经经历过时空转移,我需要她提供资料。” 怪老头此时变得十分有耐心,扬起手冲我微笑,表示同意。 我跟着丁小东进入他的工作室。 “叮咚,你确定找出钥匙的秘密了?” 丁小东摇摇头:“刚才权宜之计才这么说的。” “这么说来,你是骗他的?”我背后冒出了冷汗,那人看起来并不是善类,要是知道我们欺骗他,恐怕我们都没有好下场。 “我找你来就是想和你商量怎么对付那个老家伙的。”丁小东说。 “我们都还好,可凌利……”我不仅有些懊恼,凌利来之前就应该坚持把她打法走,我和罗云都懂得腿脚功夫,知道怎么保护自己,丁小东在自己的家里有着完善的设备,可带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凌利,那可真是个**烦。 外面十几个人守着屋子,还有致命武器,我们究竟怎么才可以逃脱。 “设计师,你在里面已经够久了,如果你觉得靠自己没能力找出钥匙的秘密,那么我建议最好的办法是把钥匙交给我。”那人在外面已经等的不耐烦了,但我知道他也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得不到钥匙的秘密,就再也无法得到他想得到的。 “请耐心点儿。”丁小东冲着门外喊道。 我抓住那把钥匙,忍不住在桌上猛敲了几下:“早知道不带它来这里了,连累了你。” 丁小东抓住我的手:“幸好你带来了,不然的话,遭殃的可是你的那所屋子,要知道我可花了心思给你设计装修的,我可舍不得它被毁了,再说你家里还有月夜和瑞姨呢。” 我正被丁小东的话感动到了,忽然觉得手中有些异样,丁小东也察觉到。我摊开手一看,原来被我敲击了几下包裹钥匙的那层蓝色塑胶皮打开了。 这么说有些奇怪,塑胶皮是用与保护钥匙不受损的,不会有“打开”一说。 可实际情况就是,塑胶皮的一端“裂开”了,就像打开一本书那样。 而我发现藏在塑胶皮内另有乾坤,我和丁小东对望一下,显然他和我一样感到震惊。我像翻书一样将裂开的那端打开,发现里面有一个活口,活口分为两段,每一段上面有一个小孔,其中一个小孔上有一个凸起的小圆点。 看起来就有点像某样电器或器械,用来选择功能或是分类的选项按钮。 按钮现在停在第一个圆孔上,第二个圆孔有点特别,外围画了一个红圈,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我尝试着用手指推动那个圆点,圆点竟然可以推动,很轻微的一声“答”,圆点滑到了第二个圆孔中。 我恍然大悟,这也许就是钥匙真正的秘密所在! 我们一直关注钥匙本身,却没有想到关键是在钥匙外壳中,如果将这个按钮跳到第二个圆孔中,也许正是怪老头想要去的地方:那个有着无数财宝的矿藏! 丁小东按着我拿着钥匙的那只手,脸色凝重:“如果就这样把钥匙的秘密告诉他,恐怕我们一个都活不成。” 我懂丁小东的意思,朝他很用力的点头,表示不会冲动将钥匙的秘密说出去。 工作室的门打开,我们走了出去。 怪老头的表情很奇怪,脸上满是皱纹,总感觉他在怒目皱眉,再加上他只有一只眼睛,根本看不出他的神情,他问道:“很高兴看到你从房间里出来,已经有答案了?” 丁小东轻咳嗽一声:“嗯,没错,我基本已经翻译出指令密码,但是需要测试一下,我要用要是发动一辆汽车试试看,需要一些人一起。先生,你可愿意一起参与测试?” 怪老头的表情很奇怪,像哭又像笑,满脸的周围聚在一起像一只硕大的核桃,他问道:“测试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那可不知道,不过不管送往那里,应该都会在地球上,我想这把钥匙还没有能力把人送到外太空去。”丁小东回答道。 “你身边的小姐怎么不愿意去?她不是你的助手吗?” 我故意摇头:“先生,我们曾经去过很可怕的新几内亚,差点被土著人做成人肉串烧,你以为我们还愿意再去第二次吗?” 那人脸部的神经微微跳动,像是在思考什么。 “看来没有人愿意尝试冒险了?” 怪老头转身指着凌莉和罗云:“你们两个,上去!” “为什么是我们?”凌莉尖叫道。 我朝罗云使眼色,罗云立即领会,他故意大声说道:“那个地方太可怕了,我不愿意再去了!” “快去!”那人端起机枪指着罗云,罗云假装无奈拉着凌莉出去。 (七十五)阴谋6 丁小东开来一辆中型汽车,罗云和凌莉被押上了车子,怪老头冷笑着对我说:“你,留在这里。”我耸耸肩假装无所谓。 丁小东发动汽车开始行使,所有人的注意都在汽车上,不知道这辆汽车会发生什么神奇的变化。 我知道他还未曾挂上z档,汽车绕着花园走了一小圈突然加速,从屋子正门口经过,汽车的车门被推开,“松松,快上来!”,我趁那些人不注意,一个箭步冲出大门,那些人还没有回过神来,我提了一口气飞上了汽车。 罗云一把接住飞身进来的我,使劲把我拉进汽车内,可突然我的脚踝被人抓住了,汽车行驶越来越快,后面那些人纷纷举起手中的武器。我来不及抓住我的是什么人,连同一起拉上了汽车。 丁小东迅速挂上z档,汽车消失了! 又是那种极难受的感觉,像是跌入一个混沌中,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身体像是被融化在一个巨型容器中,使劲搅拌变成稀泥一团,但可怕的是竟然保留着清晰的意识,不知道人是生还是死。 等清醒过来,汽车正在飞速行使,周围一切都不是原来熟悉的样子,我们不知道被送到了什么地方,前方有什么也不得而知,可要命的汽车还在行使! 我心中掠过恐慌,大喊道:“快刹车!” 一阵急刹汽车挺住了,所有的人几乎都快被甩出了汽车,幸好车窗都是关闭的。我环顾了周围,罗云、凌莉、丁小东都在,还有一个,那个怪老头,刚才抓住我的脚被我拉上汽车的人就是他。 他冷笑道:“差点被你们骗了。” 我也笑道:“先生,你以为在这里你还有什么可耀武扬威的?你的手下和武器可都不在你身边。你认为你那么大年纪,可以打赢我们几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 怪老头愣了下,脸色极其难看。 这时汽车晃动了下,像是停在了一个极不稳当的地方。 我摇下车窗往外看去,不由得吓得一身冷汗,我们的汽车停在了一个悬崖上,车头已经有一半是悬空的,稍一个不慎都可以坠落,那时候必定车毁人亡。 “大家别乱动,一个一个下车。”我说道。“小东,你前面最危险,你爬到后面来下车。” 丁小东小心翼翼地挪到后座第一个下车,罗云一只脚跨下车,一只手搂着凌莉的腰把她抱了下来,接着他伸手想把我抱下车。 谁知那怪老头突然猛推我一下,自己冲出了车子,车子经受不住冲击,开始往前倾斜。眼看着就要冲出悬崖,罗云眼明手快,使劲把我扯了出来。 人离开了车子,车子后座的份量减轻,再也支撑不住往下倾斜的车头,我们眼睁睁地看着车子失去最后一点平衡,从悬崖翻落,那悬崖究竟有多深我们并不知道,汽车飞落就像是飘落在空中的落叶,撞击在石壁上散开碎裂的车体,发出沉闷的声音,连同那把神秘的汽车钥匙,一同埋葬。 我瞪了一眼怪老头:“这下好了,钥匙都没了,我们都没办法回去了!” 怪老头哼了一声:“我怎么知道你们不是计谋好,剩我一个在车上把我推下山去的。” 我被他的话气不过,我根本未曾想到这一点,我当时只想着所有的人慢慢离开车子都安全后,再想办法挽救汽车,可因他的善嫉怀疑,一切都毁了。 我顾不上他年级比我大,刚想爆发训斥他,突然他的表情变了,他往前走了两步,像是找到了什么宝贝似的,突然神经般的大笑起来,边笑边说:“哈哈,找到了,没错!一定是这里!哈哈!你没骗我,真的有这个地方!” 我心中一动,难道这就是怪老头要找的有丰富矿藏的地方? 可我们现在连这里是地球那一端都还不知道。 这里十分干燥,站着一会儿就感到嘴唇皮开始蜕皮,我感到太阳距离十分近,我摸到了手环,按下按钮开始搜索这里的方位,不一会儿手环有了反应。 我收到了信息:东经87度,北纬33度。 这个地方,我一惊,我们现在处于西藏。 地面上满是粗沙和砾石,裸露的石块,没猜错的话我们来到了西藏戈壁,而我们汽车停下的位置在一块巨大无比的裸岩石上。 我脑中的思绪似乎清晰起来,很多事情原来彼此之间都有着联系! 我对着处在极度兴奋中的怪老头大喊了一声:“喂!扎西次仁!” 怪老头震了一下,以一个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他走进我问:“你认识我?” “你是李元昌先生的好友,这个地方我想是李先生告诉你的。” 扎西次仁哈哈大笑起来,笑罢说道:“好聪明的女孩儿,没错,李元昌生前和我无话不谈,是他发现了这个神奇的地方。” 我望着一望无际的戈壁,实在不觉得这里有什么神奇可言,他口中说的矿藏天知道在那里。 “如果我推测没错的话,李元昌先生是在调查那次火车司机神奇失踪的事件,无意中找到这个地方的。” “没错,那个地方据他说很奇怪,人无缘无故会消失,等清醒过来就到了这个地方。”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心想难道又是空间交错的一个案例? 扎西次仁接着说道:“他一直苦于思索其中的缘由,但不敢说出来,只能跟我诉苦,但他却始终不肯告诉我用什么方法可以来这里。呵呵,他真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我不理会扎西次仁对李元昌喋喋不休的抱怨,环顾四周,延绵不断的沙砾和土黄色的一片。 “你是藏族人,应该知道回去的路。”我问扎西次仁,但问出问题后我又后悔了,这个地方如果那么容易找到,那矿藏早被人挖掘干净了。 扎西次仁怪笑道:“我要是熟悉这个地方,早就找过来了,元昌来过这里,可他说什么都不同意带我来。我真搞不懂既然上天赐给他那么多财宝,他却想不开自杀了。” (七十六)孤独的人 我能理解李先生的想法,一个并不在意名利,势要将事业做为终身追求的人,却突然面临巨大财富的考验,就像魔鬼诱惑一样,虽说内心清澈的人能够抵得住诱惑,可人毕竟是人,在这过程中势必要经历极其痛苦的心理挣扎,再加上这现象又如此怪异,处在那个文明尚未完全开化的年代,难免会想不开。 而做为一个记录事实的记者,却不能把这件事情完全公开,他的内心一定极其苦闷,唯有跟自己的好友倾诉。 我不知道扎西仁次当初对待李元昌告诉他秘密时的态度,但他现在的样子却让颇为不屑。 还有一点让我想不明白的地方,手环显示的经纬度明明在西藏地域,为什么这块地方一直不被人发现?看扎西仁次目前的能力一定对这块地方进行过探查,但结果显而易见。 凌莉都快哭了:“我们在那里啊?我想回去。”罗云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 “李先生把你当做唯一可以信任的朋友,跟你倾诉秘密,你却心生嫌瑕。”我说他时的语气很不屑。 扎西仁次仰天大笑起来,他狂笑的声音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哼,年轻人懂什么。你们都是出生优越,从未受过贫困的苦难,你们可知道困苦生活的感受?”诉说痛苦时他的脸都有些扭曲,他颤抖着指着自己毁掉的那只眼睛:“谁都不愿意跟一只眼睛残疾的可怜人做朋友,那种痛苦你们可知道?” 我相信扎西仁次的幼年时遭遇一定极其残酷,但他也不是一无所有,至少李元昌先生视他为终生挚友,我说道:“李元昌先生一直把你当做他的挚友。” 扎西仁次冷笑:“他一个异族人,也只能跟一个没人愿意理睬的残疾人做朋友了。” 我有些发怔,他与李元昌先生的友谊在外人看来是那样高尚,令人羡慕,可在扎西仁次心里却有这样可怜可惜的感受。许多美好背后竟然都隐藏着那么多不堪,世人看到的东西究竟有多少是真的? “扎西先生,不管过去怎么样,我始终相信李元昌先生是真正从内心重视你们之间的友谊的。而且,你现在也一定改变了你以前的贫困……” 我这样说是看到扎西仁次目前拥有能力,尽管拥有杀伤性武器并不是件合法的事情,但没有一定财力的普通人一定办不到。 可没等我说完,扎西仁次就打断我说:“要是他早些告诉我找到这里的方法,我用得着冒着生命危险去贩卖xx吗?” 扎西仁次说了一个名次,我愣了一下,那是一种西藏特有的一种特殊的烟草,具有珍贵的药用价值,有很强烈麻醉作用,据说如果误食了这种烟草的牛羊,会睡上三天三夜。如果点燃烟草,它散发出的烟雾也会使人昏厥,如果有人习惯了那种气味,大量使用会让人上瘾,类似**。而且这种烟草极其稀少,私自买卖都是违法的。 原来他是靠这些发迹的。 “喂,怪老头!说这些有什么用?你现在已经这么有钱了,何必这么执着?再说这里那来什么矿藏,我看八成是你朋友骗你的。”一直依偎在罗云身旁的凌厉突然勇敢起来责问他。 “什么?他……”扎西仁次神情变得十分难看,“不可能!他根本不会骗人!” 我心里亮一下,扎西仁次内心是孤独的,长期孤独的人也会十分脆弱,他并不是不在乎李元昌的友谊,而是内心极其害怕失去,所以干脆装作不在意,免得遭受伤害。 可是为什么这个地方会如此特别,要依靠神奇的钥匙才能到达? “就算有矿藏又怎么样?我们都被困在这里,要是不是你自私自利,钥匙怎么会丢失?现在怎么回去?”凌莉发怒嚷道。 扎西仁次像是无所谓的样子:“回去有什么好?那个世界的上全都这样,喜欢有钱人健康的人,还不如留在这里,从头开始……”说着扎西竟有些哽咽。 扎西仁次的话让我脑中闪过一丝光亮,他说的“那个世界”启发了我,我紧张地抓住丁小东的胳膊,他向我投来安慰的眼神,我冲他轻声吐出四个字:“第四维度。” 丁小东愣了下,突然眉毛扬起,像是听懂了我的话。 我想说的就是这个地方处于另一个时间维度,在相同时间维度的人根本无法到达这里,也无法看到这里的人!所以这里的矿藏才能一直保存至今。 而上实际的那起货车失踪的事件,也许就是突破了时间维度的来到这里,对于无法理解时间理论的人,一定会惊慌失措,李元昌先生就最终选择了自己结束生命。 凌莉尖叫道:“我可不想永远留在这个地方,我要回去!” 我望了一眼岩石下方,汽车一定已经被摔成碎片了,下方那么多杂草和沙砾,要找到钥匙简直就是海底捞针,可除此之外再没有第二个办法了。 “我们可以试着从这里下去,钥匙应该就在下面。”我指着汽车摔下去的地方说,但那块裸岩硕大无比,放眼望去根本看不到边缘。 “扎西先生,如果你坚持这里有矿藏的话……” “当然,元昌他不会骗我!”扎西仁次咬着牙说道。 我叹了口气:“好吧,那我们分开行动,我们去找钥匙,你只管去找你的矿藏。” 扎西仁次“哼”了一声,说道:“你们想找到钥匙后甩掉我,把我单独留在这里。” 我显得有些无奈:“是你自己的选择……” “你们必须留个人和我一起找矿藏!” “凭什么?”凌莉尖叫道,但突然她噤声了,因为扎西仁次举起了一把小型手枪。我认得那种枪支,曾经他的手下在月亮马戏团想杀掉我和霍星,用的就是这种枪支。这种枪支简易便携,但有个弱点,总共只能发射三发子弹,而我、罗云、凌莉、丁小东一共有四个人,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把我们全杀光。 “st301型枪支,你最多只有三发子弹,我们有四个人。”我说道。 “哼!陈松,我知道小姑娘你懂得多。如果你想玩猜纸牌游戏,我们就玩一把,看你们当中先被子弹射中。”扎西仁次说道。 (七十七)心的悬崖 我心里骂了他一句老奸巨猾,他知道我不可能拿我们当中任何一个人去冒险。 如果论身手体力,扎西仁次是个半老的老头子,绝对不是我和罗云的对手,他仅仅胜在手上的那把枪支,虽然这把枪只有三发子弹,我都不会让我们其中任何一个人冒险。 那么想打败他,唯有夺下那把枪。 刚想着,扎西仁次指着凌莉:“你,陪我去!” “为什么是我?”凌莉急得要跳脚,“我不去!我不过去!” “少啰嗦!你不过来,那么第一发子弹就送给你!”扎西仁次恶狠狠地说。 凌莉低着头快哭了,可怜巴巴地望着我,“罗云”我跟罗云使了个眼色,我知道凌莉性格冲动,嘴巴又犀利不饶人。扎西仁次这样的人内心扭曲,性格偏激,要是凌莉一个不慎得罪了她,单独两人恐怕凶多吉少。要是有罗云在,或许可以缓解,甚至找机会摆脱扎西次仁。 罗云领了我意思,大喊道:“我也去!”,接着双手举高呈投降状朝扎西仁次走去,“我们两个人陪你去找矿藏,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嘛。”罗云笑呵呵地说,凌莉躲在罗云背后跟着走。 扎西仁次对多一个人质当然没有意见,队伍分清了。扎西仁次、罗云、凌莉去找矿藏;我和丁小东去找钥匙。 分开时,我叫住了罗云想让他小心扎西仁次,眼神满是关怀,罗云给了我一个“放心吧”的眼神,我知道他读懂了我的意思。 我们先要找到可以下去的路线,可那块岩石像是被斧头狠狠敲击过一般,整块的断裂开,几乎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我和丁小东沿着岩石边缘走了十几分钟根本没有任何下去的道路可走。 “也许我们需要攀爬下去了。”我对丁小东说。 他微微一笑:“原来你早知道我曾是攀岩冠军?” 我张大嘴巴表示吃惊,我知道丁小东是个极聪明的人,他精通飞机和各种行使工具的驾驶技巧,但想不到他在体育方面也有擅长,他似乎随时随地都会给我惊喜。 “不过我们可能没有任何安全设施。”我苦笑道。 “没问题。”丁小东说起来云淡风轻。 那块裸岩并不十分平整,那倒是给攀岩带来了便利,有许多突出的石块可以供脚踏着下去。 丁小东的身姿十分灵活,他本来就比较瘦,虽然没有罗云那样健壮健美,体格却十分轻盈。只见他攀爬起来十分有经验,先探视下落脚处突出岩石是否牢固,确认无误之后才将身体重量压上去,在戈壁岩石上攀爬并不容易,许多岩石石块经过长年的风吹雨打日晒,早已风化,加上大量沙粒的侵入打磨,早变得脆弱不堪,早一用力就断裂或碎成粉末。 尽管如此,丁小东仍然迅速判断眼前那块石块究竟含有什么成分,坚硬程度如何,他移动虽缓慢,但每一步却爬得十分妥贴。 但我并不十分熟悉攀岩术,而且我没有丁小东那样的耐心一步一步攀爬,等他到达山底估计天都要黑了,我能依仗的便是自己的轻功。 我想着便提了一口气,像倒冲的燕子一般飞身下去,俯冲一段就贴在岩石边缘的凸角处,借一次力再次俯冲。我下落的速度极快,飞了几下就超过了丁小东,我在他身边停下,得意了笑了下,准备再次下落。 然而我低谷了山石风化的程度,那些突出的石块已经被腐蚀地千穿百孔,几乎像松饼一样脆弱,我飞身下落的速度过快,身体重量因为重力加速度也变得力量过大,那些突出的石块无法承受我的身体,突然粉碎裂开,没有了支撑我身体无法保持平衡,迅速朝下滑落。 我的手臂一阵刺痛,我知道是岩石的尖角割破了我的手臂,可我下落的速度越来越快,我无法控制再起跳飞跃。 “手环!打开手环第十四项功能!”上面传来焦急得叫声。 我猛吸一口气,用膝盖顶住山体,上半身使劲离开山体,那样子是极其冒险的,几乎就等于让自己离开岩石山体的依靠,从岩石边缘垂直掉落。就在我身体离开山体的一刹那,我已经感到了地球引力的巨大牵引,在半空没有任何阻拦是根本无法抵抗引力的,就在电光火石一瞬间我迅速按下了手环。 一道银弧线抛了出来,直飞岩石顶部,银线顶端竟然展开了尖爪牢牢抓住了顶端,而我就像是一只垂直的风筝在山谷山飘荡,手环中飞出的那根银丝看起来极细,细到用肉眼几乎看不见,看不出究竟是什么材质,可它却十分的坚韧牢固,我由于惯性来回荡了几个回合,终于抓住了一根突出的枯树枝停了下来。 我看到丁小东在我不远处松了一口气。 “太胡闹了,你简直在玩命!”丁小东在我头顶上方,对着我嚷嚷。 我抬起头冲他抱歉微笑,故意问他:“这东西有这么好的功能怎么不早说?” 丁小东显得很惊讶:“我以为你早就把手环的所有功能都熟悉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我知道丁小东在这只手环上花了很多心血,手环中有多项令人惊奇的功能,但我平时却极少使用,仅仅做为一部秘密电话,和信息收集器等。 “我现在知道了。”我故作轻松,像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 “看来以后我要找时间给你培训一下如何使用这只手环了。”丁小东并没有责怪我。 我尴尬地笑了笑:“除了手环之外,你还需要给我培训下攀岩技巧。” 我有了悬挂的银线,下落有了安全保障,行动起来更轻便了,很快我就看到挂在岩石中央的汽车。汽车跌落在岩石中央一块较大的突出层上。车架子已经完全变形,有两扇车门已经不知去向,另外一扇悬挂在车体上,摇摇晃晃好像随时会脱离车体跌落。 车窗玻璃完全碎裂,周围全是碎裂的玻璃,下落的时候需要极其小心,免得被玻璃划伤。 (七十八)山狼1 我踩在平地上,收掉了银线,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汽油味,这才发现汽车的油箱受了剧烈的撞击破裂,满箱的汽油尽数流出,汽车旁的一块岩石被汽油染成湿漉漉的一片,只要一靠近就可以闻到汽油挥发在空气中的味道。 我小心翼翼地探身进去,发现那把钥匙仍然插在汽车发动机地钥匙孔上。 找到钥匙我十分高兴,但继而又陷入沮丧,汽车的车头已经完全变形,引擎盖也扭曲破裂,形状怪异地躺在地上,就算有钥匙,这辆汽车也无法再发动。 我尝试把钥匙拔出,可车头变形得实在太厉害了,钥匙孔也经受了冲击挤压,钥匙弯在里面怎么也拔不出来。我暗暗使劲却又不敢用蛮力,生怕把钥匙掰断。 我左旋右拧,钥匙还是牢牢地卡在孔内,像是里面有只爪子,使劲拽住不然钥匙拔出来。 我几乎都感到额头渗出了汗水,这时丁小东已经完全到达了我所在的平地上,看到我满头大汗对着一把钥匙使劲儿,他觉得好笑极了,忍不住发出了笑声。 我有些不高兴瞪着他,看我的表情他停止了嘲笑,他抓住我的手臂,举起对着钥匙孔,同时在我手环上按下一个功能键,手环侧面顺序射出一道激光,激光射向钥匙孔边缘,发出“吱吱”的声音,车体迅速被切割开,可以看到弯曲的钥匙已经袒露了出来。 我惊喜万分,刚想表示感谢,丁小东笑道:“是不是又想问我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你手环怎么有这么好的功能?” 我又一次被他嘲笑,不过这次我丝毫不生气,没有熟悉手环功能是我自己的失误。 “我只是觉得有你在真好,好像什么问题都不是问题了。”我说话的时候有些兴奋。 “真希望你一直这样想。”丁小东说道。 我想从汽车里取出钥匙,可钥匙弯曲也比较厉害,卡在汽车里很难取出。丁小东凝视了一会儿,对我说:“钥匙扭曲成这样,恐怕取出也没有用了。” “那我们怎么办?” 丁小东指指钥匙后还保存完整的钥匙壳,那可以打开的那块蓝色塑胶皮一样的东西:“把这块东西取下来,如果我的推测没错,跨越时间纬度的指令就在这里,只要这块东西没坏,那么换把钥匙一样可以。” 丁小东的话让我恍然大悟,我自己嘲笑自己说:“跟你这么聪明的人在一起,自己突然就变笨了。” “哈哈,我还真希望你一直这么笨,要是你能一直留在我身边就好了。”丁小东说道,我抱歉地笑了下没有回应他,因为这是不可能的,就算我自己愿意留在他身边,恐怕我背后庞大的家族力量也不允许。 “没关系,我都明白。”丁小东轻声说道。 “谢谢。”我十分感激。 取出那块塑胶皮我想并不困难,就在我伸手准备取下那块塑胶皮的时候,我听到了一阵轻微的低吼声,说是低吼其实只能算粗旷的喘息声,许多大型猛兽在喘息时都会有这样的声音,云朵就是。 但云朵并不会在这个地方,丁小东拉了一下我的衣角,我还没能取下那块塑胶皮。 “松松。”丁小东极其轻微的叫我的名字,我感到他语气十分紧张。 我抬头看去,不禁也背冒冷汗,眼前一只很大的野狼,说它是狼,体型却比普通的狼要大许多,灰棕色相间的皮毛,眼睛闪着警惕又凶狠的绿光。 我心中像打鼓一样紧张,这里是一望无际的沙石,连最能耐干旱和植物都极其稀少,能在这种环境下生存下只有一种动物:山狼! 那种动物是普通狼体型的两倍大,双耳竖立极其敏锐,戈壁中除了一些耐干旱的地鼠之外几乎没有其他生物,山狼在这种环境中觅食生存,可见它的凶狠和能力超群,必定是站在食物链的顶端。 看见了难得的新鲜美食,它怎会罢手? 面对超越自己能力的猛兽,我不敢再轻举妄动。 “它要是扑上来,我就用激光射它。”我轻声说道,说话的时候目光仍然紧盯着那只硕大的山狼,谨防它随时扑击。 “没用的。”丁小东也轻声说道,生怕说话声太响激怒山狼。 “什么?” “你已经用过一次激光,手环能源有限,再次使用要修复一段时间等能源重聚。” “你怎么不早说?”我抱怨。 丁小东有些无言以对,说实话这次是我太没道理了,是我自己没有熟悉手环的使用,却怪在了丁小东身上。 山狼在小范围内踱步,我知道它在计算距离,预备扑上来逮住我们两个人,在它眼里那可是新鲜的两块美肉。 “一会儿你搂紧我。”我轻声对丁小东说,说着小心翼翼地脱下手环握在手心里。 “什么?”丁小东显然有些受宠若惊,却又不明白我的意思。 山狼发出一声侵略性的吼声,猛然扑过来,与此同时我扑向丁小东,两人从平台跌落,眼看着就要跌到山底粉身碎骨,一丝银线抛了出来,直飞山顶牢牢挂住,我们就像是踩下了急刹车迅速停止下降,反而由于惯性朝两边荡去。 丁小东紧紧搂住我,这才明白我刚才话的意思,山狼扑了个空恼羞成怒,再次向我们扑过来。我带着丁小东,一只手被银线牵制,从跌汽车跌落的平台上往相反的岩石山体荡去,山狼扑过来,我们又荡了回去。 我们像个钟摆一样荡来荡去,山狼反复扑了几下都扑空了,眼睛里由绿光变为了红光,极其恐怖,我知道我们已经真正把它激怒了。 它不再扑了,而是站在原地静静观察我们,我此时心里才感到恐惧,那种动物很聪明,它知道反复扑腾是无用了,所以停下来观察我们荡绳的规律,计算精准后再次扑击。 我在距离山狼较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我不敢再来回荡,我知道等他看清了规律,我们就在劫难逃。 (七十九)山狼2 我与它对视,像是能力相当的仇敌在评估对方的实力,但我知道论体力和敏锐程度我绝不是它的对手,人类能依仗的只有灵活的头脑。 那只山狼似乎知道眼前的“食物”不好对付,四肢强壮的腿脚挪动了几下不敢轻易扑上来。 不过动物终究是动物,不会像人类那样思前想后,扑食获得生存权是它们毕生的追求,它们难以抵御新鲜的“美食”,那怕付出生命,它们知道如果放弃食物那就等同于死亡。 谢天谢地,我手环有了感应,表示能源重聚恢复了。 那只山狼再也等不及,红着眼不顾一切地扑上来,一道刺眼的光线射出,没有一点声响,山狼直挺挺地原地摔了下来,倒在地上的时候姿势还保持着往前扑的样子,眼睛挣得极大似乎还没弄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只留下额头一个黑洞和周围一圈烧焦的毛发。 我松了一口气,手臂觉得十分酸痛。 一阵惊慌的尖叫传来,我震了下,这里荒芜人际哪来的人?回头望下看去才看到扎西仁次一行三人,他们不知道从那里找到了下来的路,竟然也到达了同样的地方。 凌莉见到地上躺着那么巨大的灰狼,吓得连连惊声尖叫。 “别怕,它已经死了!”我回头跟凌莉说道。 看到我们,凌莉像是找到了组织,跑到我跟前,看见不远处的坠毁的汽车问:“找到钥匙了?” “找到了,不过还没来得及取下来,就遇到了这家伙。”我指着那头山狼的尸体说。 我接着问扎西仁次:“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还没有找到矿藏。”扎西仁次闷哼了一声,脸色很难看,说道:“既然你已经找到钥匙,那么正好可以跟我一起找矿藏。” 虽然我同情扎西仁次的遭遇,但对他的为人实在没什么好感,我说:“也许矿藏只不过是一个传说,并没有人曾经找到过它,你何必那么执著?” 扎西仁次哼了一声:“我相信元昌,他不会骗我。” “扎西先生,我也不认为李先生会骗你,但或许那些都是李先生看到的幻境,加以想像出来的,如果你坚持为了一个传说付出那么多,到头来也只会竹篮打水……” “少废话!”扎西仁次十分固执,他举起了那只手枪对着我的脑门。 我并不是惧怕他会开枪,只是觉得他这个人可怜又可悲,论财力能力,尽管他发迹的事实并不光彩,但在我们那个世界里,他已经完全具备了成为了一个受尊重人的基础,如果他想改变自己轻而易举,但他偏偏执着于内心的念头和自卑。 我想不管我怎么劝说对他都无济于事,要想改变一个年过六旬的老人的观念,难于登天。我深叹了口气,都说我陈松学识丰富,聪慧异常,但对于人性我却知之甚少。 “扎西先生,至少等我取下钥匙之后再陪同你去找矿藏吧。”我指指自己的脑门,“你把枪指着我,我根本不敢动弹,还怎么行动?” 扎西仁次冷着脸放下枪:“少给我玩花招。” 那把钥匙的蓝色塑胶壳还挂在汽车上,我走上前几步想去取下来。可是才跨出几步,就传来一阵吼声,没错是一阵。不远处飞来几团灰影,说是灰影是因为它们飞跃的速度几块,看起来就像几团影子。 那几团灰影“刷刷”落在汽车旁,“一、二、三”我心里默数,一共有三只山狼! 其中两只体型跟之前那只一样庞大,另一只体型少小点,颜色偏淡,看起来是只母狼。它们看到躺在地上死去的那只山狼,发出一阵哀嚎。听得人毛骨悚然。 我心想坏了,恐怕这几只是那只死去山狼的家人,或许是父亲兄弟妻子,对狼群来说,失去同伴必定会报仇,我们怎么可能敌得过三只山狼? 我摸着手环,能源还未能聚集起来。 如果那三只山狼群体攻击的话我们实在在没有活命的机会,我的目光盯在了扎西仁次那把手枪上,那是唯一可以胜利的筹码了,里面有三发子弹,刚好对付三只狼。 “扎西先生,只有你的武器可以对付那三只。”我轻轻挪到扎西仁次的身边对他说道。 “哼,我为什么要帮你们?”扎西冷冷说道,要不是他年纪大了,我真想送他几句骂人的话。 我也冷冷回应道:“如果不把那三只山狼解决,那今天我们每个人都会成为他们的晚餐。” 扎西仁次绷着脸再也没有说话。 “松松怎么办?”罗云显得很紧张,凌莉吓得躲在罗云背后瑟瑟发抖。 我摸了下手环,我记得手环中藏有三根强麻醉针,之前在新几内亚用掉过一根,还剩下两根,但面对三只疯狂的山狼恐怕也是无效,只要有一只我们都难逃被杀的命运。 三只山狼的哀嚎源源不断,等它们彻底发泄完心底的悲伤后,就要开始复仇计划了。 那只体型较小的母狼最先行动,也许是那只死去公郎的配偶,她怒吼着朝我们冲过来。我突然冲出人群,往另一侧跑去,边跑边朝山狼大叫。 “松松,不要!”丁小东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 母狼受了我的刺激,放弃攻击人群,向我冲过来。 我启动手环,一根银针射出,直射她的颈脖处,那只山狼突然停止奔跑,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直挺挺地倒下了。 现在手环中只剩下一根麻醉针了,那巨大的两只山狼见有一个同伴倒下,发出怒吼声,眉头收紧眼神射出尖锐的光芒,它们十分愤怒,目标统统朝向了我。 “不要!”丁小东冲出人群朝狼群大叫起来,妄图吸引山狼的注意。 “叮咚快回去!我有办法!”我想用最后一根麻醉针射到其中一只,再想办法引另一只到悬崖处,引他攻击我,想办法让他跌落悬崖处。我的计划危险之极,但如果能保全众人的安全,我也顾不得自己那么多。 可丁小东对我太过关心,他无法接受我处于极度危险的状况,他宁愿跟我一起去死。 (八十)仙境 那两只山狼转向攻击丁小东,我急红了眼,眼看着它们扑向丁小东。 “不要!” 枪响了,可两只山狼并没有任何一只中枪,汽车坠毁的地方瞬间燃气了熊熊的大火,那两只山狼恰好在汽车附近,身上的皮毛和油脂火焰燃烧极佳的燃料,浑身都被火苗覆盖,疼得满地打滚。 我看到扎西仁次举着右手,手中是那把手枪,原来他在山狼冲向丁小东的一瞬间开了枪,但他并没有打中山狼,子弹飞向了毁坏的汽车,那里有大片泄漏的汽油,子弹的高温引燃的大火,那两只倒霉的山狼刚巧在附近,一并燃着,算是一箭双雕。 整个车架瞬间全部燃着,油箱的盖子蹦飞,一直在喷着火舌,乌黑的浓烟升到半空。 那两只凶狠的山狼打滚了一阵,终于不再动掸,成了烤全狼。 大火继续着,丁小东找到我将我拉回人群中,所有人推到山石的一侧,防止吸入浓烟,我心里觉得十分遗憾,那把钥匙再也找不回了。 汽车的四只轮胎受不了高温焚烧,开始爆破,破裂的轮胎发出巨响,车体被弹到半空,像一个巨大的火球重新再跌落地面,各种碎片纷纷飞来,我们避闪不及。 爆炸引起了巨大的震荡,周围的岩石早已腐蚀脆弱,根本禁不住这么强烈的气流,纷纷脆裂崩溃,而崩裂的山石就像连锁反应一般。我们所站立的平台瞬间崩塌,我们顺着粉碎的石块粉末往下跌落,尘灰卷起迷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我只听到石块崩裂,滚落的巨响,而身体不由自主地往下滑落,也不知道滑了多久,只感觉身体接触的不再是有斜度的平地,终于才停了下来。 我后背一阵刺痛,肯定是滚落的时候受了伤。 “哎哟我的妈呀,我的屁股疼死了!”凌莉哭丧着脸嚷嚷道。 她能说话表示并无大碍,那么其他人呢?我逐个寻找,生怕遗落任何一个朋友,待烟尘散去,我看见了罗云和丁小东从地面爬了起来,心中十分欣喜。 那么扎西仁次呢?一个老人家未必禁受得住那样的折腾。 我正在担忧他是否有意外时,不远处一个身形高大的人晃晃悠悠站立起来,身上的西装破旧不堪,满是灰尘泥土。 我不禁佩服扎西仁次身体筋骨的硬朗,到底是曾经在藏族生活过的硬汉子,就算年岁大了,经受了那么大的身体冲击,依然能够毫发无损站起来。 不仅如此,他的那把手枪仍旧紧紧抓在他的手中,看来他未曾松过手。 “扎西先生,谢谢你!”我坐到地上对他说道,竟然有种劫后余生的快乐。 扎西依旧那幅老旧古板的臭脸,举着手枪对我说道:“我手枪里还留着两颗子弹。”扎西仁次的意思很明显,就是他还留有要挟我们的筹码。 “还有什么用?钥匙都毁了,难道这么多人守着两颗子弹吃喝拉撒?”说着我挣扎着从地面爬起来,但地面十分不平整,我被地下的石子滑了一跤,手掌被地上的石子划伤,血顺着手掌心滴了下来,滴到了地面上。我突然眼睛一亮,在我身旁的那块不起眼的石子闪着暗沉的光,光里透着莹润的宝蓝色。 那是一颗极其稀有的蓝宝石,洞口的那颗目测起码有5克拉,单单这样一颗蓝宝石,在市场上已经十分罕见,价格不用说一定也是顶级的。 我回头顺着看去,阳光下背后地面上一片血红,那竟然是红宝石中最顶级的pigeonblood,鸽血红宝石!那整整一片差不多有一平米,如果全部拿到市场上,那足以震惊整个世界。 我回头之处,我的背后是一个山洞,洞口那些零星的矿石已经那么让人震惊,那洞内的……,我几乎都不敢想像! 扎西仁次注意到我的异常,当他走近看到地面那些价值连城的宝石时,他吃惊得合不拢嘴巴。 “矿藏!我终于找到矿藏了,哈哈,太好了,元昌没有骗我,真的有矿藏!”扎西仁次高兴地又蹦又跳,很难想像他那么大年纪的人,高兴起来竟然像个找到玩具的小孩子。 我不知道在他的内心究竟为找到矿藏而高兴,还是为李元昌没有欺骗他而高兴,也或者是两者都有,他的心理似乎十分复杂,有时候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 他不顾一切地往洞内冲去,此时的他像是积累了半辈子的期望,在一瞬间爆发。他原先穿着整洁服贴的西服,此时已经变得皱巴巴,布满灰尘,洞口地面满是碎石,走路必须小心翼翼,扎西仁次在洞口滑倒了几次,裤子也划破了几个口子,可他丝毫不放慢速度,挣扎着往洞内冲去。 罗云照顾凌莉,丁小东和我一起搀扶着进洞。进洞得道路并不好走,时高时低布满了尖锐的石块,那些石块在光线下翻着各色异光,我一眼扫过去,除了红蓝宝石,还有极珍贵的祖母绿,大颗大颗的躺在地上,任由我们踩踏过去。 进入洞口,外面强烈的光线一下子像被抹掉了一般,但洞内的情景我们却能看得清清楚楚,那矿洞实在太让人惊叹了。 扎西仁次站在洞内中央,抬头仰望着上空,一动不动,脸部神情由于惊讶像凝固了一般。 其实不光是他,我们所有的人都被震撼地说不出哈来。 洞内四壁和顶部闪着并不十分明亮的暗光,那是由于微弱的光下透入,那些石块折射而成的,整个环境看起来既美丽又梦幻。 我可以看到每个人的脸部都被印上了各种光影,那种绚丽让我想起了极光,自身带有发光器的神秘生物。 那个山洞的形状很奇特,像一个茧形,两头窄中间大,顶部呈一个弧形,洞壁上全都镶嵌着各色宝石,有一整片全部是艳丽的火红色,那是火玛瑙。 玛瑙的光泽比较暗沉,相比另一块洞壁上满色水晶,一整片紫色旁又是一片清透的烟水晶,周围还有一圈并不是很起眼的黑色,那是恰恰是价值很高昂的墨晶。 (八十一)贪念1 我几乎要惊呼出来,山洞的一个角落被石块围成了一个圈,不知道是不是自然而成的,里面堆满了一片透明折射着七彩霞光的石块,那些全都是钻石! 这些钻石最小的也有5克拉,大的如女孩儿的拳头那般大,成堆的钻石数量不计其数。 另一个角落堆着不起眼的黄色石块,相比那些水晶和钻石显得十分土气暗沉,但走近看时才发现,那是整块整块的黄金,每块都重达五公斤以上。 山洞顶部闪着一颗颗神奇的光芒,像是一只只眼睛盯着你看,我惊呼,那全是猫眼石!仔细看有金绿猫眼、海蓝猫眼,每颗都极其珍贵! 那些形状各异的宝石镶嵌在洞壁上闪烁着妖异的光芒,让人几乎无法控制理智,如果说极光控制的是人的身体,那么这些绚丽的宝石控制的是人的精神,让人陷入疯狂。 凌莉望着这一起,几乎忘记了刚才的恐惧,不住念叨着:“天哪!天哪!这么多珠宝,我是不是可以带点回去?” 她光顾着说,却不曾想过,我们已经没有办法回到自己的世界,而我们处在一个荒芜人际的戈壁沙漠,连基本的食物都没有。那些令人疯狂的珠宝,现在却无法换取一块面包。 从本质上来说,它们实际上一文不值! 我们的出现让扎西仁次回过了神,他突然疯了似的,拼命扣下洞壁上的宝石,一边抠一边把掉落的宝石往自己的衣服口袋里面塞。 凌莉扒在洞壁上扣一块鲜红的红宝石,当她扣下那块宝石时兴奋地拿给罗云看,罗云则摇摇头并不是很感兴趣,他一边看着凌莉,一边观察着扎西的行动,自从我让他待在凌莉身边,他就一直尽心尽力地照顾着凌莉的安全。 衣服口袋的容量很有限,不一会儿扎西的衣服口袋就塞的满满的再也装不下了,他干脆脱下上衣,口袋里的宝石哗哗地从口袋里跌落,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他将衣服平铺在地上,将大量的宝石堆在衣服上。 我站在原地注视着他们的疯狂行动,光芒在我眼前闪烁。那些漂亮宝石对并不是没有吸引力,而是这个神奇的矿洞突然让我似乎想起点什么,我努力整理自己的思绪,想理出一个线索来。 “松松,松松……”丁小东想跟我说话,我挥挥手让他别说话,我早说过山洞看起来像个茧,入口处收紧,中间是个圆形,到底部又收紧,但底部是封闭的,与入口处方向相对却没有出口。 我突然产生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不再理会扎西和凌莉的行为,径直朝底部走去。 底部的光线显得昏暗的多,可我却发现昏暗中有些不同,凑近看有一种奇异的光芒,并没有珠宝那样的绚丽夺目,很暗沉。是一种深沉的蓝色。 我心中突然感到一阵狂喜,我看到了那种熟悉的蓝色,在洞壁上凝结成了一片,伸手触摸就像是塑胶那样的触感。 “叮咚,快看!” 丁小东伸手触碰那块暗沉的蓝色体,同样兴奋地说道:“这,这是……,那东西!” “我想这种材质的东西有着特殊的能力。” “可以帮助人跨越时空!” “没错!” 我脑中思绪开始清晰起来,这个山洞就是时空容易交叉的地点,也许在特定的时刻就会发生空间交错的异象,当初那货车司机或许就恰在在时空发生交错的时候,离奇般的进入了这里,当然他始终没有找到,估计早已死在了这里。 李元昌先生一定找到了来去的方法,却一直没勇气说出来,最终选择永远深埋心底。 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唏嘘。 “我们,究竟怎么让它起作用?如果时间纬度不发生交错,我们根本没有机会回到原来的世界中去。”我提出疑问,丁小东显然对此并没有答案。 我怔怔地站在原地,感受当年李元昌先生的那种惊异和绝望,没错,是绝望,试想在那个年代,将自己完全奉献给事业是多么高尚的一件事,他的内心一定充满希望和喜悦,但是现实却将他带到这里来,让他面对难以忍受的诱惑,他时时要与自己的内心作斗争,内心和外在的压力将他挤碎摧毁。 突然我脑中有闪过一些信息,那一大片的蓝色塑料胶质的物质,没错,一定是这里。 我相信那把神奇的钥匙包的那层外壳的原材料一定取自这里,这把钥匙生产于“德国汉森汽车公司”,而这家公司为汉森夫妇所有,这么说来他们也曾到过这里! 想到这里我不经有些疑惑,这里有那么多的宝石,他们为何不取些回去,只要很少的一些,在那个世界里他们都可以成为超级大富翁了,也不必去开一家失败的汽车公司。 我的思绪被一声枪响拉了回来,扎西仁次举着枪朝天开了一下,山洞顶部受了冲击,大量的石块粉末纷纷掉落,还有几颗硕大的猫眼石,掉在地上碎裂开来。 扎西仁次的那只枪枪口设计有特殊的处理,所以开枪声并不会很大,但在一个茧形的几乎全封闭的空间内,那声音显得十分沉重。 凌莉吓得搂住了罗云的腰,嘴巴却还不消停:“老头子,这里那么多宝石,一个人怎么可能拿的完?” 扎西仁次脸部神情呈选出极度的贪婪,他说道:“一次拿不完就多拿几次,这里所有的宝石全是我的!” “我们被困在这里都不知道怎么才能回去,你要那么多宝石有什么用?”凌莉几乎是尖叫着说出那句话的,但我们都知道她说的是实话。 扎西仁次像是一下子泄气了,抱着一整包的宝石沮丧地坐在了地上。 突然我感到一阵眩晕,我感到整个空间都在晃动,就像是地震来袭之前。不,其实空间并没有在晃动,我的双脚依然牢牢的站立在地面上,身体也没有颠簸。 只是眼前的景象突然产生了扭曲,那种感觉很奇怪却又很熟悉。 没错,空间开始交错了! (八十二)贪念2 我看到丁小东和其他人里脸上也露出了同样惊讶的表情,证明这个现象是真实的,我不知道为什么空间突然会产生交错,但这说明我能够回去了。 “我想空间开始交错了!”我高兴地跟众人宣布。 “松松,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回去了?”凌莉高兴地欢呼起来。 “松松,好姑娘。你带我回去,我把宝石跟你平分!”扎西仁次说着,摊开他抱在怀中一大袋宝石黄金,金光璀璨十分华丽奢侈。 我笑着摇摇头,走到他跟前从他所有地珠宝种捡了一颗小拇指大小的祖母绿,心想这颗宝石可以送给父亲,镶在他的领带夹上。 “我只要这一颗就够了。”我对扎西仁次说,我原本也没有打算将他丢下。 扎西仁次愣了下,接着显得很感动:“好姑娘,好姑娘。” “可我们该怎么回去?”罗云皱着眉问。 除了有些轻微的眩晕我们都没有任何变化,周围的景象在扭曲却并没有消失。 我不解,说道:“我们再等等看。” 可是渐渐适应了环境之后,那种眩晕渐渐消失,周围的景象扭曲流动,却不见任何变化,大家有些沉不住气了。 突然,凌莉指着我身后惊呼,我回头一看也大惊,在我身后,出现了一个垂直的漩涡,像是那块地方有个大勺子,将这一块的景象使劲搅拌,那块地方都混做一团,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那个漩涡面对着我们,像是一扇不停旋转扭曲的门,我灵机一动,难道这就是穿越时空的通道。 我正告诉大家,突然感到一阵头晕,这次不是空间扭曲造成的眩晕,是真的头晕,同时鼻子里闻到了一股烟火香气,身体逐渐变软。 我心中大惊,这是那种烟草,扎西仁次贩卖的那种麻醉草,只要点燃一丁点儿,没有接触的人畜闻了就像打了麻醉针一样失去直觉。 等明白是扎西仁次使的坏时,我顿时感到一阵恼怒,可整个人像是骨头被拆了似的,一点力气都没有,眼睛也逐渐模糊看不清东西,我脑中涌现出许多疑问,可舌头就像被人捆住了般无法动弹,嘴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不一会儿整个人就彻底失去了知觉,倒在了地上昏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昏昏沉沉的醒过来,和我一起醒来的是罗云,丁小东和凌莉仍然在昏睡中,或许因为我和罗云都曾受过严格的武术训练,相对更能抵抗那种烟草的气味。 周围的景象已经恢复了正常,那个漩涡一样的平面也消失不见,空间交错的异象已经消失了!扎西仁次不知去向,我想他是离开了这里回到原来的空间去了。我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发现那颗祖母绿宝石也不见了。 我觉得头疼得厉害,像是麻醉剂刚过苏醒后那种不适。我心中忍气恼,我们被扎西仁次害了,他带走了大量的宝石,还将我们留在了这里,等到下一次空间交错,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扎西,扎西仁次,我轻信了他。”我懊悔不及。 罗云十分愤怒:“这个可恶的老家伙!”他竟然口不择言爆出了粗口。 我顿时觉得沮丧极了,我从来对认可困难都不会说一个“不”字,可这次我真真实实产生了那种无力感,我对人性知道的太少了。 看我抱着自己的双腿面色麻木地坐在地上,罗云十分担心,他扶着我地双肩问道:“松松,你没事吧。” “罗云,我想我们要永远留在这里了。” 或许罗云时第一次看到我这种样子,竟然也有些惊慌失措,不过过了一会儿他恢复了神情,他说道:“一定还有机会的,我们再尝试,哪怕多等几天。”他故作轻松,“你看,外面还有两三只烤全狼,我们饿不死的。” “我是不是特别没用,要不是我轻信了扎西仁次,大家也不会被困在这里。” 罗云像个大哥哥般抚摸我的头发,“傻丫头”,他挨着我身旁坐下,就像小时候我们常这样坐在门口等爸爸们回来一样,“你知道为什么我比你大一岁,却什么都听你的吗?” “为什么?”我说话的时候有些有气无力,不过罗云这样问确实也让我好奇,从小到大他总是听我,我就像是个指挥官一样,总是发号施令,可奇怪的是做为哥哥的他却一直服从与我,我一直都习惯如此却从没有认真想过究竟是为什么。 “因为我认定你比我聪明,比我冷静,遇到任何困难你比任何人都勇敢,从不知道什么是退缩。”罗云极认真得对我说。 我内心对罗云是充满感激的,我们两人的感情更胜亲情,尽管平时我们打打骂骂,互损对方惯了。 我正想对他说几句感激的话,突然一阵尖锐的叫声传来,在这样的空间里,那么高分贝的叫声震得人耳膜都快破了。 只见凌莉凌莉拼命想站起来,但身体尚且酸软,又重新摔在地上,她惊慌失措得不断重复着这句话:“为什么我们还在这里?” 丁小东此时也醒了过来,望着我眼神有疑问。 我说了句:“我们都被扎西害了,他释放了一种烟草,把我们都迷昏了,然后自己回去了。” 又是一阵尖叫,随后凌莉开始抽泣,她眼神落在罗云身上,扑到罗云怀里开始嚎哭,罗云被惊到了却也不敢把她推开,就这样尴尬万分。 丁小东的眼神则惊讶,又带着愤怒。 不过,陈松毕竟时陈松,主角哪有那么容易倒下。 在一阵沮丧之后,我迅速恢复了正常,我仍旧维持着姿势,脑子却逐渐恢复冷静,开始思索刚才发生的一切。 “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吗?”凌莉哭哭啼啼的。 “别吵!”我喊了一声,“让我想一想。”我盘腿坐下,闭上眼睛让自己静下心来,过了一会儿等自己的情绪恢复,我开始思考。 时空是在枪响之后发生交错的,汉森夫妇设计了一把神奇的钥匙,运用到了这种塑胶质一样的东西,他们开了汽车公司,发明了可以跨越空间的汽车钥匙,钥匙必须是插入式的,钥匙插入汽车后会发动汽车引擎,而汽车发动时会产生震动…… 对了,震荡,一定程度的震荡……,只有符合条件,空间就会产生交错! 想通这些我猛然睁开眼睛,却发现眼前三张脸孔距离我那么近,我吓了一跳。 (八十三)心脏的波段 “松松,你想到什么了?”罗云问。 我摸着被吓得扑通扑通跳的小心脏,说道:“干什么?吓死人了。” “松松,你那么聪明,一定是想到了什么对吧?”凌莉满怀期待。 我一个很奇怪的眼神给凌莉:“你从来不会承认我比你聪明的,这次吃错药了?” “没吃药,现在你就是比我聪明,我们只能靠你想办法回到原来的地方。”凌莉急切地说。 不得不说,凌莉虽然精明善于计算,又容易冲动急躁,但也算是个真挚的人,她很少掩饰自己内心,她对别人的看法和态度从她脸上都可以看出。 我问丁小东:“如果引发比较强烈的震动……” 丁小东回味了我的这句话,说道:“不完全说得通,汽车发动的震动并不可能十分剧烈,刚才扎西开枪的声音其实也算不上震耳欲聋。” 他指指凌莉:“似乎还不如她叫得响。” 凌莉有些尴尬,瞪了他一眼,罗云在一旁拼命忍住哭。 丁小东说的不无道理,我重新思索,忽然脑中闪出了一个设想:“我想到了!” “波段,所有震动都会带来一定频率的波段,模拟成平面就是一条上下曲折的线条。”我把脑中产生的想法一鼓作气讲了出来。 我看到众人脸上都露出欣喜的笑容,看来大家对这个假设都没有异议。 “心脏跳动也会产生震动波段,在显示器上会显示有规律的上下曲线。”凌莉补充道。 “没错!”我显得有点兴奋,“我想这就是开启时空交错的口令!” “可我们怎么才可以产生这种有规律的波段呢?”罗云问。 我此时胸有成竹,对着凌莉高兴地说道:“还是你聪明!” “什么?我什么都没想到,都是你推论的。”凌莉说。 我拍拍胸口说:“你想到了心脏跳动。”凌莉不解其意。 手环有项功能可以收集空气中散播的波段,再进行释放,我曾经在追踪极光的时候曾用过它收集到了,极远处人的说话声音并且还原。人说话声音也是一种震动,会产生规律的波段,早期的无线电就是应用这个原理发明的,将这种频率翻译过来,就形成了电台里听到的那些声音。 而人体的心脏跳动是很有规律的,采集由此产生的波段最合适不过。 我开启手环功能,丁小东立即领会了我的用意,十分夸赞得对我报以微笑。 “麻烦你了,罗云”我对罗云说,一般来说男人的心脏跳动更强劲一些,而罗云常年运动身材健美,心脏的负荷更强大。 罗云还不明白什么意思,我已经将手环的心型水晶切面按在了他的左胸口处,那正好是心脏的位置。 我不断调整位置,让手环更精准地接受震动产生的频率,很快接收到波段就在空中蔓延开,几乎每个人都能感受到那种震动引出的波段正源源不断地荡过身体,向四周蔓延过去。 凌莉显得十分紧张,双手合起做祷告动作。 震荡持续不断向周围蔓延开。 我们所有的都在安静地等候,静得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终于,异象出现了! 周围景象开始扭曲,末端那片蓝色上方出现了那个漩涡。 成功了!证明我得推断完全正确!大家一起欢呼起来!罗云甚至把我抱了起来转了个圈。 “松松,你简直太棒了!”他放下我后夸奖道。 “异象出现的时间有限,你们要是有什么留恋的,赶紧留念一下,回去了就再回不来了。”我说。 凌莉头摇得像拨浪鼓:“打死我也不会想再来第二次!我现在只想赶紧回家。” 我环顾这光影璀璨的环境,满墙壁价值连城的珠宝,但在这里却没有任何实用价值,戈壁上生物植物本来就少,如果植皮继续破坏,迟早有一天会彻底变成沙漠。试想下,人如果在沙漠中,就算拥有一整座山的宝石,那对他来说还不如一杯洁净的饮用水更有意义。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贪婪,妄想拥有更多。 我打开手环给山洞拍下了满壁的光辉。 我们进入了漩涡,那个漩洞就像有股巨大的吸力,将我们使劲往里面吸,我们想跌入了一个搅拌机,不停地旋转搅拌,整个人似乎都被揉碎了,变成了模糊的一团。 我强忍着恶心坚持着,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恶心消失了,我竟然可以睁开眼睛看见东西了,可是周围却什么都没有。 是回到家了吗?可为什么我什么都看不见,周围漆黑一片,连脚底下都是,一眼看下去人就像是凌空一般,可我脚却感觉站得很稳,并没有漂浮的感觉。 “叮咚、凌莉”我试着呼唤同伴的名字,却没有人回应我。 我到底在什么地方?我内心充满疑虑。 突然前方有一些环境的变化,真的很奇怪,人眼球是通过光的反射来辨识物体的,这个地方没有一丝亮光我却能感到环境起了变化,究竟是眼睛看到的,还是我自己的感觉? 我“看”到前方有个人,一个女子缓缓向我走来。 那女子乌黑的长发,长到腰际,毫无血色的脸颊,身材极瘦。她越走我越近,我对她的感觉越来越熟悉。 天哪!那是我自己! 她走近我就停止了脚步,她怔怔看着我,我也怔怔地看着她,我们两个人就像是在互相照镜子! 她看着我眼神也十分奇怪,像是奇怪为什么会有一个人跟她长得一模一样,可究竟那个是我?我自己都快疑惑了? “你是谁?”我问,心里竟然期待这那人跟我同步,那样至少证明我确实在照镜子,对面那个人不过是我地影像。 “我是谁?你又是谁?”那个“我”竟然反问我。 我震了下,那人不是影像,那她是什么人?她是我吗?她如果是我,那我又是谁? 我从小喜欢冒险,越是离奇古怪的我越喜欢去探个究竟,我从不怕艰难。可现在,面对另一个“我”,我却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恐惧感! (八十四)回归迷途1 如果有另一个人在你面前,告诉你她才是你,她会代替你去你的生活,拥有你曾有的一切,让你成为一个存在却不为人知的人,那种感觉真的实在太可怕了。 我想伸手去触碰一下那个“我”,想知道那究竟是影像,还是真实,我伸出手,另一个“我”竟然也伸出了手,两个手指即将触碰到。 猛然间,我仿佛掉入了一个万丈深渊,就像我脚下可站立的东西猛然抽离,我身体不受控制地往下跌落,两旁的景象由漆黑一片变亮,景象像是飞速移动,就像坐火车时看到两旁的树木快速后退那样。那是因为我自己在快速往下掉落。 照这样的速度掉落,等到达了平地必定粉身碎骨,尸骨无存。 我感觉停止了,我似乎躺在一个平地上,可是我即没有受伤也没有意识模糊,我好好地回到了现实世界中。 我睁开眼睛,刺眼的阳光让我好一会儿才能适应,周围感觉十分干燥,太阳的紫外线的照射让我的皮肤很不舒服。 我发现我躺在一条公路上,丁小东、罗云、凌莉都在不远处,大家都回到了现实中,可这里是我们所处的世界吗?另一个“我”哪儿去了?突然消失了还是根本是我的幻觉? 我环顾周围的环境,这条公路前后望不到头,公路两旁是一望无际的山石戈壁,连一只鸟都看不见。 我的手环显示的位置仍然是;东经87度,北纬33度,跟之前那个戈壁的位置是相同的经纬度,可是我很清楚的知道这完全是两个地方。 这里仍旧是西藏地区,我突然意识到,我是在西藏公路上! 曾经有位货车司机在这里离奇失踪,李元昌先生便是负责报道调查此事的记者,也因为这件事让他不堪重负而自杀。 这条公路是通往西藏的一条交通主干道,长达一万多公里,虽然平时内地的物资运输都依靠这条路,但平时也是人烟十分稀少了,几乎很难看到一辆汽车可以经过,如果单靠步行恐怕走上十天也走不完,况且公路周围全是戈壁沙漠,连口水都喝不到。 我们虽然从那个戈壁沙漠回到了现在的时空,但仍然无济于事。 “天哪,这是什么地方?我们好像还是在荒漠中。”罗云说道。 “西藏公路。” “什么?”罗云瞪大了眼睛,“我们还留在西藏,我们不是应该回到家里的吗?” 我叹了口气,说道:“我们是回来了,但只是回到了自己的这个时间纬度的空间。” 罗云似乎听不明白,他拍拍自己的脑袋:“对不起,松松,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凌莉突然哭了起来,边哭边说道:“到底怎么样才能回去?我快坚持不下去了。”她哭着跺脚,突然踩到了什么,“哎哟”了叫了一声。 我们发现地面上躺着一颗石块,那是极普通的石块,灰不拉几很不起眼,我心一动,再往前看,前面还有一些零星的石块,那些石块形状各异,但体型都不大。 虽然说在公路上看见零星石块很正常,可直觉告诉我这些石块不平常。 我们沿着石块掉落的痕迹一路追踪过去,在公路边缘100米左右的地方,发现了一件衣服,我认出那件衣服,是扎西仁次的上衣。 这么说他的确是回到了这里。 我恍然大悟,那些普通的石块,正是他带回来的那些价值连城的宝石!可为什么那些宝石一到这里就变成的普通石块,这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种变异。 扎西仁次费尽心机将我们迷昏,自己回来,却发现辛苦带回的宝石全变成了一文不值的石头,那种落差必定让他难以承受。他将那些“宝石”一点一点丢弃撒落,直走到这里全部丢光,可接下来他会去那里呢? 我看着不见人烟的荒芜戈壁,放眼望去看不到边际,除了极耐干旱的植物,还有体能超群的动物:比如山狼之外,没有生物可以生存下去。 不过就算那些宝石可以完整保存,他也不可能不吃不喝坚持等上大半个月,等候一辆汽车经过将他带回文明世界再去挥霍那些财宝。 那些财宝对他来说实际上没有任何价值。 有些人看似聪明,比如扎西仁次,实际上十分的愚蠢。尽管他的曾经让人同情,他也可以让自己生活得更好,可他近乎偏执的贪婪却毁掉了他自己。 原谅我这样说一个老人。 可当前我们也遇到同样的问题,我们没有任何交通工具,该怎么离开这个荒芜人际的地方呢?废了半天劲却还是没能回去,我有些泄气了。 “对不起,还是没能让大家回家。” 说完话却没有人吭声,一向容易咋呼的凌莉这次出奇的冷静,她突然扑到罗云的怀里,搂住他的腰说道:“只要跟你在一起,就算死我也甘心了。” 罗云大惊失色却被凌莉紧紧抱住无可奈何。 一只温暖的手盖在了我的手背上,我看到丁小东温暖的眼神:“别着急,我想也许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我惊奇又惊喜。 丁小东拉起我的左手,在手环上按下一连串的动作,手环的蓝光不断闪烁,丁小东神情十分认真。 “叮咚,这是在做什么?”我问。 “别急,手环正在跟主机连接,我工作室里的那台主机是整间屋子的控制中心,如果连接成功的话,手环可以代替主机启动那架直升飞机,那样我们就有救了。” 我马上明白了丁小东的意思,手环跟主机连接成功,就可以像遥控器一样控制那台直升机。但是,也说明他的主机随时可以检测到手环的方位,我略过一丝不快,责问道:“怎么你从来没告诉过我主机可以连接手环?” 丁小东怔了下,脸微微一红说道:“松松,我不是故意想要监测你的行动,我从来没那样做过,在为你设计手环的时候,我只是想如果在你处于危险的时候,我随时可以知道你的情况赶来救你。” 我知道丁小东不会对我撒谎,对他那样的煞费苦心竟也十分感动。 手环来了感应,蓝光变成了绿光,丁小东兴奋地说:“成功了!连接成功了!” 罗云和凌莉同时发出了欢呼。 (八十五)回归迷途2 丁小东又是一连串操作,他说道:“对不起,飞机需要先加个油。”我看他熟练地按了几下,十分惊奇,他究竟是怎么操作让飞机加油的? 我将我的疑问提出,丁小东笑着说道:“我的飞机是经过改良的,使用的是一种新能源,而这种能源在我自己家里就可以合成,跟飞机机库直接连接,可以自动填补能源。” 又是一连串操作,丁小东舒了一口气:“一切顺利,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坐下来静静地等待无人驾驶飞机的救援。” 罗云连连称赞:“小东,我一直知道你聪明,却从来不知道你这么的聪明。” 我给罗云一个白眼:“你这个夸奖一点艺术气息都没有。” “我是发自内心的!”罗云语气着重道,“只可惜……”他故意咳嗽没有将下面的话讲出来。 我却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他原本想说:尽管丁小东天赋才能过人,只可惜没有良好的家世背景,不然的话他和我是有机会在一起的。我心里感谢罗云没有将这句话说出来,在我心里,丁小东是我最重要且最值得信赖的朋友。 经过这些奇异事件,我得出一个结论,第四纬度的确存在却可以跨越,但是其中却存在许多超越人类常识所能理解的,比如为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石,在不同的两个空间,一个存在的方式是宝石,而另一个空间却只是普通的石块。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西藏的白天特别的漫长,到晚间时刻依旧太阳当空,我建议大家都坐下来保持安静,经过这么一系列的体力消耗,再加上没有任何食物和水的补充,铁打的人也受不住。 我和罗云都经过专业训练,能多坚持一会儿,丁小东是男性体力相对强健些,只有凌莉坐下的时候一直靠在罗云的身上,看得出她极其疲惫有些虚弱。 但她的神情是满足的,那或许就是爱情的支撑力吧,我第一次看到凌莉有这么温柔的眼神,她是真的对罗云动心了。 罗云一直护着她,但仅仅是出于男性对女性的一种自然保护,我望着罗云。想告诉他:艳福不浅。 罗云回瞪了我一眼,什么都没说。 这无尽的戈壁没有一点遮蔽,任何人能持续在烈日的照射下保持体力,我的嘴唇已经开裂了,看两位男士的情况也好不到那儿去。 我最担心凌莉,她本就是城市里的娇小姐,又没有经过任何体力的训练,我看她双眼紧闭躺在罗云怀中,心中一紧。 “凌莉,凌莉!”我拍打着她的脸,她都没有反应,我十分紧张。 我右手暗暗使劲,往她的人中掐去,她终于醒了,但眼神十分模糊:“嗯?” “千万别睡着,再坚持一会儿。”我对凌莉说。 “可我好累……”凌莉有气无力地说,我知道极度缺水的状况下人会出现昏厥。 “再坚持下,我陪你说话吧。”罗云突然对她说道。 “好……”凌莉说话极其虚弱,但嘴角仍旧挂着笑容。 罗云开始絮絮叨叨,天南海北乱说一汽,凌莉像是在听又像不在听,最好罗云只能使出杀手锏,开始谈论他所知的所有世界名牌,凌莉脸上出现了笑容。 我问丁小东:“飞机还有多久可以到?” 丁小东在我手环上按下按键,手环搜索到了飞机位置,迅速计算行程,“最多还有半小时!”他说道。 虽说只有半小时了,但这半小时却让人觉得无比漫长,我们轮流陪凌莉说话,防止她睡着。 终于远处出现了一个黑点,丁小东查看了手环,高兴地说道:“是飞机到了,我们有救了!” 我一跃而起,心里的激动难以言表,但我一向不是个容易表现出极度兴奋的人,只对丁小东说道:“小东,谢谢你!” 黑点越来越大,已经能够看清楚飞机的外形,耳边也响起螺旋桨的“隆隆”声,丁小东操纵手环,让飞机在不远处的空地上垂直降落。 飞机落地,扬起一阵灰土,我们被迷得睁不开眼,但心中却是十分欣喜。 我们先扶凌莉上飞机,我知道丁小东的飞机上有许多食物储备,比如压缩饼干,还有大量的纯净水,甚至还有酒,我们上去最先要补充水分。 大家一个一个上飞机,飞机容量有限,丁小东则坐到了驾驶舱内,但他不需要亲自驾机,这个时候他需要的也是休息。 我最后上机前,又回望了那广阔却无情的戈壁沙漠,不知道扎西仁次会在那个角落,如果他此时他出现在我眼前,我还会不会救他? 这个问题如果问出来一定会有很多答案,但我自己却很清楚自己,我会救他。 飞机起飞了,眼看着那块褐黄色的戈壁在半空俯视时越变越小,心中无限感慨。 凌莉喝了水,醒了过来,看见身边的罗云,露出了甜蜜的微笑,说道:“这真的是我人生最棒的一次旅行。” “差点命都没了。”罗云责怪道。 不一会儿我酒在飞机上沉沉睡去,等到醒来已经到达了丁小东的住宅。 下机后就看到被毁去的那间屋子,心中十分内疚。 “我真的很抱歉把你屋子弄成这个样子。”我对丁小东说道,心想无论要花多少钱都要帮他把房子修复完整。 丁小东只淡淡微笑道:“你忘了我是什么人了吗?” 我不解其意,丁小东又在我的手环上做了一连串的操作,接下来的发生的一切都让我目瞪口呆,我不得不说丁小东的确是世界顶级一流的工业设计师。 我看见那间被彻底毁坏的客厅,突然平地升高,像我们玩过的女孩爱玩的过家家玩具房子一样,自动拆卸开来,所有里面破碎焚毁的物品通通收纳进垃圾系统,那间客厅竟然可以独自脱离主屋,墙壁屋顶完全折叠起来自行挪到空地上。 更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空地下方突然升起了一个平面,而那个平面原是折叠起来的,这时完全展开,像我们重新搭建一个新的玩具屋子,屋顶墙壁拼装完整,接着就是家具、装饰品。 先后最后十多分钟,那间被毁坏的客厅完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间装修时尚,崭新的空间。 在我们看得目瞪口呆时,丁小东轻描淡写道:“看来我需要花些钱去处理这些生活垃圾了。”他对着那一整个废弃的客厅说。 (八十六)霍浦学院的催促单 看到我回家,月夜从屋子内飞奔出来,高兴地向我跑来,扑到我怀里,就像许久没见过妈妈的孩子一样,看她的眼眶红红的,像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我心中一动,将她紧紧抱在怀中,月夜也紧紧搂着我说:“你可回来了!” 我心里暗暗下了一个决定,不管月夜从那里来,我要为她办理一个正式的收养手续,正式成为她的监护人。 “这几天在家里还好吗?”我关心问道。 “我很好,就是……” “就是什么?有人欺负你了?”我一紧张,怕我不在时候有人为难她。 “没有,就是你父亲来了。”月夜极小心地轻声对我说。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我父亲,爸爸来了!一想到父亲那张严厉的脸,我就头皮发麻。回头看罗云的脸色同样不好看,我们两个刚从西藏回来,脸色因为强紫外线的暴晒变得通红,过不了多久就会变黑,这需要极专业的皮肤护理才能恢复,我们衣服黑灰一片,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石灰味道。 罗云故意对凌莉说:“我先送你回家吧。” 凌莉兴奋异常:“好啊。” 我知道罗云是故意逃避见到父亲,免得被他看到这个样子受责备,若是再告诉罗叔叔,他也没好果子吃。临走前他送我一个眼神:你保重。 我回了他一眼:走你的吧,胆小鬼! “爸爸,他……什么时候来的?他没有为难你吧。”父亲并不知道我收养月夜的事情,如果他突然过来见到月夜,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但愿他不会大发雷霆把月夜赶走。 月夜微笑道:“没有,他可喜欢我了。” 我有些震惊,父亲会喜欢一个素未蒙面,来历不明的小女孩儿?这实在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还有一个可帅可帅的哥哥。”月夜接着说。 我正想发问,这时瑞姨疾步从里面出来,见到我满身尘灰的样子大吃一惊:“哎呀,你,你怎么弄成这样,这可这么好?现在收拾也来不及了。你父亲……” 我不顾瑞姨的絮絮叨叨,拉着月夜就往家里走,心想大不了被父亲臭骂一顿,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反正他向来知道我的个性的。 “松松,等等……”瑞姨十分着急,却拦不住我。 我径直走进客厅,父亲正坐在沙发上跟一名英俊之极的男子说话,我愣住了,我没料到飞航伯努温会在这里。而他们看到我,更是吃惊的张大了嘴巴。 我顿时觉得无地自容,虽然我不拘小节,但也决不希望被飞航看到我这个样子。 “你怎么没告诉我飞航在这里?”我压着声音责怪身边的月夜。 “我说了,你又没问是谁。”月夜学着我的样子说话。 父亲看到我果然没有好脸色,话都没跟我说直接对飞航伯努温说道:“飞航,这不好意思,松松她……”他指着我显然气不打一处来,“她一定又去什么地方……”他几乎说不下去了。 飞航伯努温冲我温柔笑了下,他的笑容依旧迷人,我更加羞愧了,他对父亲说道:“伯父不必责怪松松,她很独立。” 接着他极致温柔的对我说:“你一定又有了新的冒险经历吧,能不能说给我听听?我很感兴趣。” 我心中对他为我解除尴尬无限感激,但将自己最狼狈的模样完全暴露在他面前实在让我感到惭愧,我说道:“嗯,谢谢。但是,请原谅我想先去收拾一下。” “赶紧去吧!你看看自己的样子……”父亲极其严厉。 我一溜烟地逃上楼,躲开他们的目光终于舒了一口气,瑞姨紧跟着也上来,嘴里不住嘟囔着:“幸亏伯努温公子,真是个好人,不然你一定被你爸爸骂。” 瑞姨以最快的速度为我准备好洗浴和护理,还有更换的衣服。等我沐浴完毕,为我做各种皮肤和伤口的修复,这些她几乎已经抵得上半个美容医生,实在是因为我每次回来都要她为我做各种修复。 她为我全身涂抹上了一种特殊的膏体,那可以最快速度修复我被晒伤的皮肤,待所有膏体被皮肤吸收后,果然有了很大的改善,但要恢复往常的白嫩至少需要连续使用7天时间。 我想起回来的时候没看到霍星,就问道:“霍星去哪儿了?” “他前天说请几天假,说是要去取一件重要的东西,我看最近家里也没什么事情要他做,就让他去了。” “哦”我以为霍星是回马戏团处理事情,取回自己的私人物品,便没有多问。 由于皮肤有些晒伤,瑞姨就为我选了一条藏蓝色的套装,可以把肤色衬托的白皙一点,再为我打理长发。在这方面她又可以算是半个造型师。 等把我打理的焕然一新后,她也松了一口气,笑着对我说:“终于可以走出去见人了。” “谢谢瑞姨。”我搂了一下瑞姨撒了个娇。 我款款下楼,父亲看起来像要准备离开,站着同飞航伯努温说话,看到我全新的模样后,略为满意的点点头。接着脸色又有些不高兴,我心中一紧,心想又有什么事情吧。 父亲扬着手中的一张纸对我说:“野了这么长时间,都忘记去上学了,霍浦学院都来了催促单,你半个月前就该去报道了!” 我恍然大悟,我一心追逐钥匙的秘密,已经忘记我要入学这件事情了,我赶紧接过单子来看,上面用英文打印着: 亲爱的陈松,由于xx月xx日你未到校进行学籍注册,我校特此发出催促单,希望你能即时来校报道,如在xx月xx日之前还未受到你的注册信息,我们将会取消你的学籍纪录,望知晓! 霍浦学院 我算了下时间,天哪,距离最后的期限只差四天了,也就是说我无论如何要在四天内把一切都准备,顺利到达学校。 “我已经跟飞航说好了,你明天就开始收拾行李,我让助理给你定机票,由飞航送你入学。”父亲说道,语气绝不容反抗。 (八十七)无恒的遗志 我无法对父亲的安排起异议,这件事情的确是我做得不好,规定时间不去报道是对学校极大的不尊重,父亲让飞航送我入学,恐怕也是为了恢复学校对我信心,毕竟飞航伯努温是霍浦学院的优秀毕业生,极受学校推崇和重视的学员。 父亲放下霍浦学院的催促入学的单子,对飞航伯努温说道:“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们两个了,你们好久不见,单独叙叙。”接着瞪了我一眼:“总算能见人了。” 我后来才知道父亲一个半小时候就飞往了俄罗斯,他特意为了我的事情赶来这里的。 临走时,他意味深长得往楼上看了一眼,问道:“那个小女孩,叫月夜是吧。” 我心里一紧张,生怕父亲责问,谁知他竟然对我说道:“既然是你收养的女孩,就尽快办理合法手续,这个年纪应该接受正规教育了。” 我得嘴巴张得可以吞下一颗核桃,我差点脱口而出:“您是不是吃错药了?”他竟然一点儿没询问月夜的来历就欣然接受月夜成为我们家族的人,这个月夜究竟给父亲施了什么魔法? 不过既然父亲对此没有异议,倒是剩了我许多口舌,我将那句话想问出的话生生吞了回去。 父亲很快离开,飞航伯努温陪伴了我一会儿,但我实在很疲惫,飞航十分绅士的吩咐我早些休息也离开了。 我实在很累,吃了点东西就昏昏沉沉的睡去了,直到第二天太阳照到身上才醒来,我看了下墙上的时钟,已经快中午了。 楼下哗哗声音很大,伴随着瑞姨的惊叫声:“什么东西?弄这东西来做什么?” 我想再休息一下都没办法,想着还要准备三日后的霍浦学院的入学准备,便不再继续睡了。我掀开窗帘往下看,看见霍星直挺挺站在花园中,瑞姨正对着他大呼小叫。 霍星回来了!我赶紧换了衣服想去找他,关于这把钥匙和扎西仁次的事情,我有必要让他知道,这些都跟他有极大的关系。 我跑到楼下,瑞姨还在怒气冲冲对着霍星。 “怎么了?”我问道。 “松……小姐,你回来了,我刚回来就听到瑞姨说你回来了,我正找你呢。”霍星被瑞姨训斥了半天,看见我却十分兴奋,没有一点被训后的沮丧,相反神采奕奕很有精神。 “我也正找你呢。”我说,接着问瑞姨:“发生什么事情了?” 瑞姨指着花园花圃旁边一块巨大的石头说道:“他离开了几天,却弄了这么个东西回来,还放在花园里,这么重我又搬不动,难看死了!” 我发现的确有一块形状奇异的石块,差不多一平米见方,看起来完全是天然未经过雕琢的石块,恰好放在花圃旁边,把草地都压平了一块,实在没有什么美感。 霍星涨红了脸,憋着一口气说不出话来,他本来就结巴,被瑞姨这么一逼更不知道怎么解释,只:“不,不,不是……,是,是……”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相信霍星弄一块难看的石头回来不会毫无理由,对瑞姨说道:“别急,听他说。” 我并没有责怪霍星的意思,问他:“霍星,别着急,慢慢说。” 霍星看得出十分感激,咽了口口水,深吸了几口气才开口:“松小姐,这……,是,是师傅的,遗志的……”他似乎还没有说完,可我心中却大惊,这就是霍星说的师傅遗志中不可看的那部分,竟然是一块大石头,难怪霍星当初要求我跟他去看遗志,原来是这“遗志”实在拿不动。 我突然想到什么,对霍星说;“霍星,把上衣脱了。” 霍星愣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松小姐,我……” “快点,脱掉上衣。”我坚持。霍星只好把上身的衣服脱下,他的身材精瘦之极,甚至可以看到腹部上方的清晰的肋骨。 他的肩膀和手臂处一大片瘀青,我顿时明白了,他是完全靠自己的力气把这块巨大的石块给扛回来了。 “霍星,你……”我真的被感动了。 虽然他经常光着上身在舞台上表演,这次却涨红了脸,赶紧把衣服穿上,笑着说:“这……,都是师傅交代的,谁有钥匙,这遗志不能看部分就可以给谁看,师……,傅的遗志里写的,那部分遗志的具体地点,我找过去本来想替松小姐拿过来,却发现是一个大石块,松小姐没空跟我去,我只好把它扛回来了。” 感动之余我也有些哭笑不得,霍星真的是实诚之极的一个人,忠厚老实却十分固执。 “可是一块大石头有什么可看的?”我问道。 霍星很郑重的对我说:“师傅,他……,老人家把秘密都刻在石头上了,我,我看不懂……,我想松小姐一定能看懂。” 我心中一动,心想不妨看看。 我走到石块跟前,从背后看那块石头奇形怪状,正对的那面却是十分平整,像是打磨过一般,上面的确刻一些图案,由于年份久了,略有些模糊不清。 我凑近仔细辨认,那是一个不太清晰的轮廓,里面有一条过道似的东西,上面各有两个圆形,而第二个圆形填上了朱红色。我心中大惊,这正是钥匙的秘密,到达满是财宝矿洞的按钮。这石块界面上画的正是那把钥匙那特殊材质制成的塑胶壳的内部切面。 原来无恒师傅早就知道! 霍星师傅,也就是扎西仁次说道的无恒和尚,真的是极具智慧的一位高僧,用这样的方法保存钥匙秘密实在十分保险,一般人即时看到也看不懂上面图案的意义,唯有拥有钥匙之人才能明白其中意义,但究竟能不能领悟,用佛家话来解释:一切随缘。 我心中有些感慨,那钥匙的确有堕人入地狱的诱惑,扎西仁次就是最好的例子,原来无恒师傅早就参透了! “霍星,那把钥匙已经毁了,再也找不回来了。”我说,心想找个时间一定要把详情都告诉他。 霍星愣了一下,接着开怀大笑道:“太……,好了,师傅说那是邪物,最好毁去,都是佛祖的意思,邪物留在世上终究会害人的,师傅是神人,有先见之明。” 霍星的话说的单纯无邪,但仔细想想,或许就是这么回事,那满山洞的财富就像是魔鬼让人下地狱时的诱惑,灿烂却十分的虚伪。 (八十八)情敌 离我出发去霍浦学院就剩下最后一天了,在出发前我决定举办一个聚餐,邀请朋友来家里。受邀的是有贺医生、罗云和艾琪、丁小东。 一早上,霍星就被差遣去购买各种食材和聚会物品。瑞姨则忙着里里外外打扫干净,我起来后换了一身宽松的休闲装,去把收藏着的酒杯餐具取出来清洗,那是我从前在各国旅行时采购回国的,有些还是名家制品,一直珍藏在家中没舍得拿出来使用。 月夜无所事事,就跑去找云朵玩了一会儿就会回来,“松松我饿了。”瑞姨还在忙着收拾,没空给她做早餐。我摸摸她的小脑袋,给她煎鸡蛋吃。 门铃响了。 “我去开门!”月夜嘴巴里含着鸡蛋兴高采烈,像只小兔子一样蹦到门前,一开门却愣了下。 “月夜,愣着干嘛,快请客人进来……”我刚说完这句话,也愣住了。 凌莉打扮得十分妖娆正站在门外,手上还提着一个十分精美的纸袋,没等我回过神来,她自说自话地走了进来。 我有点弄不明白了,凌莉并不在我的邀请名单中,她怎么会来的? “不好意思,凌莉,我不知大你今天会来,你并没有跟我约好,今天我……”我刚想找推辞送她离开。 她就打断我说道:“我知道你今天举行入学前的聚餐,所以特意赶来为你庆祝了。”说着把手提袋往桌上一放,从纸袋中取出两瓶酒,我一看就知道是becherrovka(贝赫罗夫卡),产自捷克,是捷克十分有名的一种酒。 这种酒在酿制的时候会把许多草药和香料放在一个袋子里,然后把袋子浸入酒精一周,之后就酿成了纯自然的酒精,再把这种混合物和水和糖混合,放在橡皮桶内2个月,就酿成了becherrovka。这种酒的酿造工艺并不复杂,却会因为手法和过程的不同,口味往往大相径庭,自然优劣参杂,优质becherrovka和普通的价格相差十分悬殊。 凌莉说道:“我知道你们平时对食物的要求高,罗云对酒很有研究。这两瓶酒出自捷克的圣夫蓝酒庄。” 我心中一动,那是有着800年历史的著名酒庄,出品的酒往往供往欧洲各国皇室,品质自然不用说是极品。 不过虽然这两瓶酒极好,但不代表我就这样被收买了。 “可是凌莉,我并没有邀请你。”我直接说了出来,虽然明知道这样说极不礼貌,但看样子凌莉完全知道,早有准备。 果然,她冲我一笑,完全一幅胸有成竹的模样:“我当然知道了,本来今天我想约罗云,可是他总是支支吾吾不答应,在我追问下他才告诉我,今天你家里有聚会,我就直接过来了。” 我了解凌莉的个性,知道她所谓的“追问”一定用了什么威胁手段,迫使罗云不得不说出实情。 看凌莉的样子今天是一定会在这里凑热闹,我基本可以打消打发她离开的念头,她来这里完全是有了十足准备的,一想到一会儿罗云面对艾琪和凌莉两个女人,我真替他捏把汗。 凌莉显然看出我并不欢迎她,她竟然也十分坦然,对我说:“你只管忙你的,我帮你布置。”说着就自说自话的跑到客厅帮我铺桌布,放置烛台水晶装饰等。 凌莉的精明能干我从前就是知道,她要决定做一件事,基本上没什么做不到的。 过了一会儿丁小东和贺医生相继带来,凌莉热乎地招待各人,俨然半个女主人,我都被凉在了一边,就剩下罗云和艾琪未到了。而知道内情的丁小东和我,不由自主地等着看罗云的好戏。 我有段时间没见贺医生了,当下拉她坐下跟她说西藏的奇妙经历,贺医生一贯的冷静,竟也听得连连称奇。 “当当……”罗云一打开门就张大手臂想给我一个拥抱,可最后一个“当”还没有抒发完,就像被人打了一记闷拳,硬生生把最后那个字给咽了回去。 凌莉正在不远处冲他挤眉弄眼。 艾琪穿着一件柠黄色的毛衣裙,打理过的长卷发散在肩上,头上带着一只灰色的画家帽,站在罗云旁边诧异地看着罗云的异常反应。凌莉穿着桔红色的毛衣和一条黑色皮裤,虽然身材没有艾琪性感,却胜在职业精干。两人面对着,她们两人穿的衣服颜色让我忍不住想到了西红柿炒鸡蛋。 都说女人像猫一样的敏锐,很快艾琪就感到了不远处的威胁,而凌莉显然没打算隐藏自己,两双眼睛之间迸发了一股强烈的敌对情绪。 罗云的表情像是生吞了一只青蛙又想哭又想笑的,他看向我,像在询问我:“怎么回事?” 我无奈地耸耸肩,朝凌莉挪下嘴,想告诉他:“是她自己来的。”接着叹了口气,给了他一个眼神:“你好自为之吧!” “呵呵,今天好热闹啊。”他强颜欢笑走进屋,原本牵着艾琪的手都情不自禁的松开了,艾琪气地跺了一下脚也跟着进来。 “哇,凌莉,好久不见了,你……,看起来气色不错!”罗云假装跟凌莉不怎么熟的样子。 可我知道凌莉时有备而来,怎么可能让罗云全身而退呢,她跟艾琪相比,没有艾琪的美艳,但也不失美女一枚,况且她还有一颗十分有才华的头脑。她笑着看着罗云,媚眼如丝,看的罗云心里直发慌。 “谢谢你那天不辞辛劳送我回家,我身体好多了。”她说话的语气极致温柔,我和丁小东都快忍不住要笑出来,而一旁的艾琪眼中已经冒出了火。 “这个……,做为男人,这都是应该做的,我想换一个男人,肯定也会这么做的。”罗云解释道。 “小东,小东,原来你也在啊。”看见丁小东,罗云像找到了救命稻草,“快来快来,跟我说说你为松松这间屋子做的装修,真是太神奇了。”我看到丁小东一脸无奈地被罗云使劲拽上了楼。 贺医生还不完全知道事情的始末,但她是心理医生,对于男女间的心理活动早就了如指掌,皱着眉头说:“最难消受美人恩,罗公子这次有的受了。” 我看罗云满头大汗的样子,心里觉得好笑,他就是这样对待女性往往很温柔体贴,却容易招惹别人动情,遇上凌莉那样的厉害角色算……,他的艳福吧,希望他能摆平。 (z档完) (八十九)百年名校 机场内头等舱的候机大厅内人并不是很多,相反大厅外却聚集了许多人,那些人正举着摄影机对着大厅内,机场工作人员不断的驱赶,可那些人像是嗅到了鱼腥的猫咪,钻着空子往这里靠近。 不过对于这些八卦娱乐记者来说,某集团的公子小姐之间的事情,的确就是他们拼尽全力所追求的。 天气有些寒意了,欧洲的气候会更冷,我穿上了一件高领的羊绒衫,羊绒的领子勒的我脖子不太舒服。机场内的光线并不是很强烈,在这种环境下还戴墨镜让我觉得很不自在。我刚想摘掉墨镜,手就被握住了。 飞航.伯努温轻声说道:“会被拍到照片的,上了飞机再摘掉吧。”说着侧过一点身子,挡住了我。 除了记者,还有些旅客也聚集到了这里,机场内不允许大声喧哗,却还是能听到外面那些尽力压抑的兴奋。 “那个帅哥听说就是飞航.伯努温。” “真的吗?就是维丽品牌的大公子。” “他太帅了。” 我对飞航说道:“好像她们对你的关注度更高。” 飞航.伯努温眼都懒得抬起:“管她们呢,我没兴趣。” 这时可以登机了,我们站起来准备登机,安检门外一阵骚动,闪光灯陆续亮起,我尽量背着身体不让拍到正面。 可就在这个时候,飞航做了一个举动:他牵住了我的手!门外一阵哗然,闪光灯在背后接连不断。 “她是飞航的女朋友啊。” “让我看看,她长什么样?看不清楚。” 我有些吃惊却不敢乱动,更不敢回头,我甚至感到背后被闪光灯照得有些温热。我知道这张背影牵手的照片必定会成为明天娱乐新闻的头条,新闻主角一定是飞航.伯努温,而我就是一个不知名的女主角。 幸好明天这个时候我已经到达另一个国家了,这些都可以不予理会。 等到大门打开,我们走入场,外面那些声音渐渐远去,我才松了一口气。 虽然气温有些低,天空却十分晴朗。飞航穿着一件深灰色长款的呢大衣,里面白色衬衫,黑白对比显得他气质非凡,难怪惹得外面那些女人们兴奋异常。 嫁给这样的男人或许会幸福吧,我不由得这样想。 飞机起飞,手机调成飞行模式,丁小东赠送的手环暂时被取下了,经过西藏一行后丁小东说需要重新改造下系统,改善手环存在的一些弱点,比如能源重聚时间过长、功能选择太过繁复让人记不住,这些都是需要优化的地方。 霍浦学院位于欧洲某个小国,这个国家人口虽不是很多却十分富裕,科技人文等文明水平都处于世界顶端,这大概源于他们对教育的极其重视。 那是一所享誉全球的名校,不仅仅是因为他高昂的学费和许多著名的毕业生,比如某国的现任总统或某财团的大亨,更是因为他极严厉的学分制度,能顺利从学校毕业的已经是很优秀的学员了。 学院坐落的位置并不是城市中心,而是郊区一处十分偏僻的地区,从学校驾车到市中心要两个小时,据说学生在宿舍窗子往外看,还能看到连绵不断的山脉,那就是著名的“绵羊山峰”,当然这个名字是学生们取的,那里经常可以看到一对对约会的情侣,由于学校的制度十分严格,年轻情侣的约会只好躲在山林中。 我们下了飞机后由于时差正值当地清晨,气候明显感到寒冷,说话的时候能清晰看到口中的吐出的白雾。机场有专人接送,我们上了汽车去往霍浦学院。 飞航取出一把钥匙塞到我的手里,说道:“这是别墅钥匙,别墅就在学校附近,当初我求学的时候购买下的,如果学校住的不舒服,可以去那里住,我会安排一个管家……” 我连连摇头,退回钥匙:“我还是住学校宿舍,我并不是个娇小姐。” 飞航温柔笑道:“我当然知道你,但这是我的心意。” 我心中荡过一丝柔情,不再拒绝。 由于是清晨,路上车辆并不多,我们比预期的时间早了半小时到达了学校。 虽然早就知道霍浦学院有超过百年的历史,但还是被它的朴素惊到了,大门旧迹斑斑显得十分陈旧,校内的建筑保留着上世纪二战时期的建筑风格,线条简洁分明,讲究对称,由于年代久远,墙壁上满是斑驳,整个校园氛围古朴沉静,散发着一股浓浓的学术味。 走在校园内被一座熨斗一样的弧形大楼吸引了注意,“这是图书馆。”飞航介绍道,“我以前经常来这里”,图书馆旁边有一座雕像,一看就是卷发的欧洲人,穿着上世纪的军装,笔直站立,那是霍浦学院的创始人霍浦.伟森先生。 有了飞航的指引,我很快熟悉了校园的各个角落,我们来到了校长室。校长是一名意大利人,个头不是很高,少见的拥有黑头发的欧洲人。他大约五十多岁左右,大家都尊称他为马克校长,这些我在入学前都早有耳闻。 马克校长一看见飞航.伯努温就给了他一个热情的拥抱,“真高兴见到你,飞航。”接着看到我,露出询问的眼神。 “马克校长你好,我叫陈松,今年入学的学生。”我主动伸出手同他握手。 马克校长露出一个笑容,虽和蔼却有些严肃:“就是没有准时来办理入学手续的那位?” “嗯,没错……,就是我。”我脸瞬间涨红了,这的确不是件光彩的事情。 “很抱歉,陈松她……,是我的未婚妻,因为家族上的一些事情,耽误她入学了,这不怪她。”飞航连忙提我辩解。 马克校长嘴巴围成一个圆,缓缓说道:“我知道我们学校里不少学员都有一个显赫的家族背景,但是,我不希望这成为你们不严肃对待你们学业的一个理由。”他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却极具威慑力。 “很抱歉!”我打断了飞航想替我说情的话头,大声道歉,“我立刻办理入学手续,并且保证以最快的时间补上我丢下的课程!” 马克校长微笑着鼓了下掌,显得十分满意。 (九十)黑人学员 飞航坚持再陪伴我几天,而我却想尽快适应霍浦的教学进度,希望他快点回去。 “好吧,如果你坚持。”飞航无奈得对我说。 “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 飞航朝着过道窗子外叹气:“有时候我真希望你不是那么独立,在你身边我觉得我似乎总是多余的。” 两个带着厚厚眼镜的女生匆匆捧着一叠书走我们身边走过,其中一个有着棕黑色的皮肤,估计是南非人或是美国黑人。她们走着突然“哗”的书全掉在了地上,“天哪!你是飞航.伯努温,xx届的优秀毕业生,我在学校橱窗见过你的照片!”那位黑皮肤的姑娘认出了飞航,兴奋地几乎要尖叫起来。 飞航礼貌地回应,还蹲下去帮着女生捡书,女生受宠若惊。 “真高兴能见到你,你这次回校是?”女生问到,另一个则提醒她上课快迟到了。 “我马上就要离开了,我这次是……,送我未婚妻入学。”他望了我一眼。 女生显然惊了一下,但也十分有礼貌的对我微笑,“太好了,很高兴认识你!”她对我说,“不过我现在要去上课了,回见!” 她匆匆离开后,我对飞航说道:“不必向所有人说起……,我们的关系。”其实我十分不习惯“飞航未婚妻”这个身份,在我内心觉得那是一种束缚。 飞航.伯努温突然变得十分认真,他看着我对我说:“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父亲……”飞航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出来,“我父亲和你父亲已经达成一致,在你完成第一学年的学业后,就为我们两个举行订婚仪式。” “什么?”我真的十分震惊,父亲甚至都没有跟我提过,我几乎克制不住汹涌袭来的各种情绪,我并不是讨厌飞航伯努温,只是对于这种随便决定我未来的做法十分抗拒。 飞航像是早就料到我的反应,他说道:“订婚这件事对我来说完全没有问题。我知道让你突然接受这个有些困难,但是松松你要明白,你是一定会嫁给我的。” “飞航,被人强制决定未来,你难道一点儿都不会觉得难受吗?”我问飞航.伯努温。 飞航笑得十分淡定:“如果你指的是订婚这件事,那要看对方是谁,如果是你我求之不得。” 我愣了下没有说话,但我知道这件事情我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想到这我不禁心情低落。 “我就要走了,你不送送我?”飞航说道,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送他离开。 接下来我要办理各种手续,领取宿舍钥匙和课程书本等各种琐碎的事情。我的宿舍在一栋很陈旧的宿舍楼中,舍友是个美国女孩儿,她平时从不住校,她在学校外有自己的房子,其实学校许多学生都是如此,由于家境优越都会在校外拥有一套甚至多套房子居住。整个宿舍楼人很少,但我正喜欢这样的环境,我喜欢安静些。 我在办理完一系列的事情之后,赶着上了下午一堂课,这才发现霍浦学院的教学进度是十分紧凑的,而我拉下的那些课必须抓紧时间补上,不然恐怕后面的课更难跟上,我可不想到学期末的时候被劝退。 我查了所有课程表,在课余的时间尽可能复习功课,可很多课程资料都需要自己去寻找。我想到那栋象熨斗形状一样的大楼,飞航跟我说过那是图书馆。 我决定去图书馆去找寻资料。 图书馆在学校中央位置,在教学楼和学生宿舍的中间,我携带着部分课本走在路上,很快看到了那栋大楼,正准备进去却听见一阵急促的刹车声。 我扭头看去,看到一辆极豪华的跑车停在不远处,看那辆跑车车头的logo我认得,国内并没有这款车的销售,但我曾听罗云提起过这款车,是该品牌纯手工打造的一款汽车,每年仅生产10辆,单从车子的造型轮廓来看,十分华丽精美。许多富商购买这辆车并不是为了驾驶,而是为了收藏。 校园内拥有豪车的学生不少,但很少有人会开进学校里,距离学校100米处有块空地,上面就停满了各色豪车,在学校内大家在校园内一同学习,看不出谁贫谁富,但一出校园大门各自家底的雄厚才会显露。 大家都懂得求知与财富无关,也知道尊重学校的制度。 这辆跑车可以称得上是豪车中的豪车,堂而皇之开进学校,与校园的古朴极不相称,反而觉得十分扎眼。但我正要去图书馆,这辆车再怎么豪华跟我都没多大关系,我正准备不予理睬,车子重新发动,行使了一小段又停住了,而我注意到车子是停在一位学生跟前。 那学生肤色黝黑,高颧骨厚嘴唇,穿着一身十分不合体的灰色西服,大大长长的衣袖几乎将他的双手完全盖住,那衣服的颜色显得他的皮肤更加灰暗,如果在夜间行走,只怕根本看不见他。他低着头显得十分卑微,眼睛却根本不敢看那辆超级豪华汽车。 霍浦学院有这样的制度,有一些家境困难却十分优秀的学生会允许入学,并且帮助他们支付学费,但学生必须在毕业之前偿还清所欠的所有费用才能毕业,所以对这些学生来说,压力十分巨大,他们需要同时面对要求极高的学分制度,和需十分努力的勤工俭学。 看那位黑人学生的外型,只怕是属于这一类学生。 那辆跑车停下后,汽车顶部开始折叠打开,露出汽车里的人,那是辆敞篷跑车。我这才注意到车里坐着两个人,驾驶汽车的是个很帅的男人。 金色的头发白皮肤像是欧洲或北美人,穿着一件宽大的t恤,手腕上带着cartie最新款的男士手链,脸上带着一副墨镜看不清他的长相,而他的身旁坐着一位身材凹凸有致性感之极的金发女郎。 “喂,黑熊。”那男子叫住那位黑人学员,我愣了下,这是非常不尊重人一种称呼,而那位黑人学生停住脚步一声不吭,像是十分畏惧那个金发男子。 (九十一)中国功夫 “我们学校怎么会有你这种人?像你这样的人只配回到你的家乡挖煤去。”金发男子说道,他的话十分无理和挑衅,简直太过分。 可黑人学生却低着头显得十分自卑,我看出他的泪水在眼眶中强行忍着,但他一定不想把事情弄大,想绕过走开。 金发男人还不愿意就此放过他,想继续羞辱他。 我无法再旁观下去,“够了!”我说。 金发男子这才注意到抱着一摞书,站在一旁的我,他略走近一点我,摘下眼镜上下打量我,我这才看清他的长相,是个极英俊的男子,他的眼眸同样的深邃,透着宝石绿一样的颜色。 尽管他很俊美,但我对他实在产生不了好感。 那位本在车子上面坐着的美丽女郎,此时也跟着一起下了车,她画着浓妆贴着超长浓密眼睫毛,像猫一样的双眼充满试探的目光盯着我。 “我跟你的意见恰好相反,我认为我们学校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如果你不懂得尊重别人的话,那请你开着你那辆伯氏灵顿回家去。”我说的“伯氏灵顿”正是那款车子的款型。 金发男子似乎对我的话觉得十分好笑,“亚洲女孩儿”他轻佻地说,“身材这么瘦,胆子倒很大。”他说这话大概以为我看起来弱不禁风,没什么可怕的。 他冷笑着,突然用手捏住我的下半部脸:“你以为你是谁?谁要是替这个黑熊说话,就别怪我对她不客气。” 我冷静地看着金发男子,他以为他会让我害怕,我的下巴被他捏地生疼,说实话我并不想在学校里太高调,可这个人不得不教训一下。 我可不是那些名门贵族淑女,我对他说话同样毫不客气:“我是你祖奶奶!” 我在他抓住我下巴的手腕上找到大陵穴,使劲掐下去,金发男子顿时发出一阵惨叫,他的手立即变得酸软无力,我反手将他的手腕扭转,只听见“咯哒”一声,他的手臂脱臼了。 他疼得满地打滚,那只脱臼的手臂无力垂在地上,疼痛不已。 “我的手断了!天哪,我的手断了!“他不住叫唤着,身后的金发女郎吓得连连惊叫,她的叫声引来不少学生。 我冷冷望着疼得满地打滚的金发男子,他此时的样子十分狼狈,他恶毒的注视着我,嘴巴里不断骂着粗话。 “是瑞克,瑞克受伤了!”涌过来的人群中有人认识这个金发男子,不一会儿跑过来一名教师,上前查看了库克,可他的手臂尚在脱臼中,稍一触碰就疼得他哇哇大叫。 很快我们被带到了校长室,马克校长和另一位红头发的中年女人正在谈话,那红头发的是教务主任杰西卡女士,见瑞克满脸痛苦得被扶了进来,大吃了一惊。 “怎么回事,尼尔老师?”杰西卡女士问道。 “这位学生弄断了瑞克的手臂。”尼尔老师指着我说。瑞克被安排坐在一张椅子上,他的手臂垂在一旁。 “哦,这怎么可能?”马克校长从座位上站起来,“她只是一个瘦弱的女孩,难道她用了什么武器?” “不,她用她的手就把瑞克的手臂扭断了!”那跟随一起来的金发女郎尖叫道。 门外挤满了学生,突然传来一阵叫声:“我能证明!我可以证明!”大家朝叫唤声望去,是那个黑人学生,他从人群中挤了进来。 “多明德,怎么回事?”校长称呼那位黑人学生为多明德,我心中记下了这个名字。 多明德有些胆怯地望了瑞克一眼,看得出他十分惧怕瑞克,但他还是鼓起了勇气,“我,我可以证明!”他高呼,“是,是他先轻薄这位女士,他用手抓住了这位女士的脸!” 我心中有些感激,他是在为我说话,我递给他一个感谢的眼神。 马克校长有些吃惊:“哦,陈松,是你干的?” 面对那人些的惊讶,我显得十分冷静,因为我知道库克的手臂不过是脱臼,并没有折断,而接回脱臼手臂的手法十分简单,我没有马上替他实施,是想让他多吃点苦头。 我捋了一下垂下来的发丝,对马克校长说道:“校长,你说过我们学校内有些学员拥有显赫的家庭背景,这并不是可以不尊重学业的理由,那请问这可以是不尊重其他学员的理由吗?” 马克校长看了瑞克一眼,又看了多明德一眼,像是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他沉思片刻说道:“这件事情我会处理,但是我想先送他去医院……” “不用!”我说,接着走到瑞克跟前,他正用恶毒的目光盯着我,我不理会他。抓起他那只脱臼的手臂,扭动几下他顿时疼得大叫,我找到了连接位用力一推,又听见“咯哒”一声,瑞克惨叫一声,他的手臂迅速复位了。 “可以了,你的手可以动了。”我对瑞克说。 瑞克感到疼痛消失,手臂也恢复了直觉,动了一下手臂果然恢复了正常。门外观望的人一阵哗然,马克校长惊得说不出话来,而杰西卡女士用手捂住了嘴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天哪,陈,你可以告诉我你怎么办到的,就连外科大夫都不可能这么快接好他的手臂。”马克校长吃惊极了,他们始终认为他的手臂是被拧断了。 “没什么,只是中国功夫。”我淡淡说道。 “中国功夫!我听说过中国功夫,非常神奇的一种身体技能,对,没错,你是中国人。”马克校长说道。 瑞克看起来已经恢复了精神,我想对他的教训已经够了,我本打算去图书馆复习功课,现在已经耽误了许多时间。 “马克校长,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想先离开了。”我对校长说,马克校长伸手请便,没有什么意见。 我在一群惊异人群的目光中离开了校长办公室,我心中有些烦恼,但愿这件事情可以让大家尽快遗忘,我并不想成为众人口中谈论的焦点。 (九十二)巫师的姓氏 我找回我的书本再度回图书馆,却发现多明德站在门口,他看见我有点不好意思,却又想跟我说点什么。我主动跟他打了招呼。 他虽然皮肤十分黑,却还是能看出他因为害羞而涨红了脸:“谢谢,谢谢你!” “什么?” “我知道你都是为了瑞克欺负我。” “这件事本来就是他不对。”我说道,并且对他说:“你不必在意他说的话,我们中国有句古话,叫寒门出贵子。” “什么?”多明德问,我发现用英语翻译中文是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就是说只要你通过努力获得成就,就算你的出身贫寒,你也是一个尊贵的人。”我将这句话尽量用易懂的语言解释。 多明德露出了笑容,露出一幅极白的牙齿,跟他黑炭一样的肤色形成十分鲜明的对比,却让人觉得很可爱。 我看多明德手里也捧着书,“一起去图书馆?” 多明德显得受宠若惊,捧着书跟在我后面,“我知道中国功夫,我知道李小龙,他的拳头比子弹还要快,一拳就可以把人的脑袋打破,真的太厉害了!”多明德念叨着。 “那些都是电影。” “我明白,可是刚才你把瑞克的手弄成那个样子,可就这样,这样……”多明德模拟我刚才替瑞克接上手臂的动作,双眼瞪大:“他竟然就好了!” “你叫多明德?”我问。 “没错。多明德.琼.科索帕斯洛。”他说出一连串的名字,听到最后一个姓氏时,我震了下。 “你是海地人?”我问。 海地是加勒比海北部的一个小岛,总面积只有3万平方公里不到,几乎是全球最小的国家。海地大部分居民都是黑人,工业十分不发达,是最世界最贫穷的国家之一。而这样一个物资能源严重不足的国家,多明德却能考上霍浦学院,他一定是付出了巨大的努力。 而我吃惊于他的姓氏,是由于海地著名的巫术,那是海地巫师家族的姓氏之一。 我用标准的克里埃尔语念了一边他的名字,多明德十分惊讶:“你竟然会说我的家乡话?” “会一点,你出生于巫师家族?”我十分好奇这一点。 “嗯,没错。”多明德显得有点不好意思,“我父亲是族中大巫师,但是他认为那是落后的传统,他希望我读书,能够改变当巫师的命运。”他赶紧解释道。 我相信“巫师的儿子”这个身份在这个文明的国度中一定给他带来了不少的困扰,他生怕我会嘲笑他,所以说起来极为小心。 我对他说:“多明德,巫术并不落后。” “你……,为什么这么说?我从来没听别人这样说过。”多明德问。 “巫师的确很神奇,人们之所以说它落后是因为无法用现有的常识去解释一些奇怪的现象,但这并不代表它不科学,只是人们还没有找到合理的理由去揭开它的神秘。” 多明德拼命地眨眼睛,显然他一时间无法接受我的这套理论,我想他故乡的落后让他对巫术同样产生了许多怀疑。 我接着说:“甚至,我认为巫术或许比现代科学更先进。” “什么?”多明德几乎跳起来。 “比如我记得voodoo(伏都教,又称巫毒教)中最著名的还魂术,就是用一些特殊的药物,比如海豚毒素,让人服下后进入一种假死状态,再经过一系列的仪式来驱魂,从而控制这个人,让他成为努力在庄园干苦工。” 还魂尸也就是丧尸,海地人信仰一位主神,“伏都”在它们的语言里就有“灵魂”的意思,控制了灵魂就等于控制这个人,因此如何控制灵魂便是巫毒教的主要特点。 “没错,我父亲就……”多明德刚想说就住口了,我想他一定想说他父亲曾经就施过这样的魔咒,控制过别人,但他觉得在这里说这样的话不合适又止住了。 我十分理解他,毕竟巫毒是海地的文化之一,尽管在现代社会中看起来十分野蛮落后,但毕竟它是存在并且有效的。 “其实在现在科学里已经承认人有灵魂这一观点,只不过用灵魂这个词太神秘,如果我们换一种说法,比如是身体的一种波段、或是能量,那就更好理解了。” 多明德张大了眼睛:“太神奇了,我第一次听人这样解释我们的巫术。” “人的身体的各种行动都靠大脑传输信息指令,而这些信息在传输过程中一定会产生能量,如果人的身体死亡了,这些能量不一定会马上消亡,或许就成为了我们说的’灵魂’。voodoo中用一些特殊的手法或许就是为了获取这些能量,控制了大脑信息的指令,那么人的身体自然而然也被控制了。而现代科学确实无论如何也办不到,抛开道德文明,voodoo早已经实现了这一点。” 多明德十分仔细地听我说话,啧啧称赞。 “可是,在我的家乡,不少人害怕自家人死后成为丧失,会把死尸的喉管割断,或是心脏处钉上打铁定,我父亲说这样子的尸体,再强大的巫师施咒也无效。” “我想可能喉管和心脏是产生能量的关键部位,或者铁制品可以抑制某些药物的作用,不过这些都是假设和想象,没有经过科学证实。” “但这些想象已经很了不起了!”多明德称赞道,我向他表示感谢。 “如果你可以尝试用科学的方法去揭开voodoo的秘密,那一定将是个惊人结果。” 多明德显得十分兴奋,连连说道:“是的,我怎么没想到呢。” 图书馆就在眼前,我已经为了多明德的事情浪费了许多时间了,我极想给自己一段安静的时间去看书,我对多明德说:“我要去读书了。” “好的女士,再见!” “以后见到我你可以叫我松松,我父亲还有朋友都这么叫我。” “松……,松”多明德艰难地模拟着这两个字的发音,等他掌握了发音技巧后显得十分高兴。 “松松再见,松松很高兴认识你!”在我步入图书馆时,他还不忘记在身后不停叫我的名字。 (九十三)禁地 能安静下来读书是一种享受,我认真读了一整天的书,自信可以跟上那堂课。 为了让老师有个好印象,我做了足够的预习工作,提早一点去教室。就在我刚进教室时,就发现里面已经坐着不少学生了,大家似乎在讨论什么问题,但就在我跨进教室的一刻起讨论突然停止,整个教室变得极其安静,安静得太不自然了。 学生中大部分都是金色和褐色头发,白色皮肤的人种居多,也有几个黑头发黄皮肤的亚洲人。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盯着我,这让我感到有些尴尬。 我尴尬得露出一个微笑,低着头想找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可大家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紧跟着我。 “天哪,是你!”突然传来一声惊呼,我和众人都朝声音的来源看去,是一个带着厚厚眼镜的黑皮肤女孩儿,我觉得她有点儿眼熟,却想不起在那里见过。 “是你,你是飞航.伯努温的未婚妻!想不到我们在一个班级上课!”那黑人女孩儿显得很高兴,我这才想起来是那天飞航送我入学,无意间撞到的女孩儿。 “你好,我叫陈松,很高兴认识你。”我冲那女孩儿微笑。 “我是南希,南希.韦伯。” 众人间发生了轻微的哗然,我注意到隔了我两个座位的地方,有两个白种人女孩儿在注视着我窃窃私语,一个有着浓密的长卷发,大眼睛极丰满的嘴唇,是个性感尤物;另一个则留着短发,身材略瘦,打扮很中性。 “想不到飞航.伯努温的女友会这么野蛮。”那个性感尤物一边傲慢说着,一边朝我这里走过来。 “是未婚妻,不是女友!”南希解释道。 “有差别吗?”性感尤物问。 “当然!”南希一只手叉着腰,她的腰身极细,有着黑人特有的圆润臀部。如果不是带着厚眼镜,她也是一位很性感美丽的女性。 “女友可以有很多个,未婚妻可只有一个。比如你是瑞克的女友,他还是会交其他女友。总之他的女友多的数不清,但是飞航.伯努温只有一个未婚妻,就是她。”南希故意这样说,性感尤物被说得脸部都气得变了型。 我这才明白那个性感尤物是瑞克的女友之一,难怪一见到我就充满敌意。而黑皮肤的南希显然是心存善意,站在我这边的。 “喂,黛米,小心她把你的手臂也折断。”旁边传来一个男生的笑声,众人跟着笑起来。 我明白了大家对我关注,一定是因为我前日教训了瑞克引起了的轰动,恐怕校园里已经传遍了。 “住嘴!”黛比愤怒得胸口不住地起伏。 “对不起,快上课了,希望你们都回到座位上。”我说,我实在不想为此引起别人太多关注。 “黛比。她既然能成为飞航.伯努温的未婚妻,你可小心了,她有些能力可能比你还强,小心你的瑞克被她抢走,哈哈哈!”斜角处一个头发略长的金发男生在说话,我能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那是极其粗俗下流的。 可众人听了这话却集体大笑起来,特别有几个男生,更是笑得十分夸张。 老实说,虽然我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怒了。没办法,中国人就是含蓄,但这不代表我会任意被人嘲笑羞辱。 我右手正拿着一块小的橡皮擦,我有用铅笔做笔记的习惯。写错了容易修改,可以保持笔记本的干净整洁。我弯曲手指抵住橡皮擦,暗中凝聚内力,瞬间朝10点钟方向弹出。 那块橡皮擦飞向那个嘲笑我的男生,他正张大嘴巴跟着众人大笑,橡皮擦不偏不倚飞进他的嘴巴里。速度之快几乎没有人看到飞过去的东西。 “哎哟!”他捂着嘴巴再也笑不出来了。 看到他捂住嘴巴很痛苦的表情,众人都不再再笑,赶紧闭上嘴巴生怕自己的嘴巴也遭殃。那男生捂着嘴巴痛苦一番,终于才从嘴巴里扣出来块沾满口水的橡皮。 没人看到橡皮擦是怎么飞进他嘴巴里的,但可以肯定那是我干的,大家不敢再放声说话,纷纷退开。 可黛比显然并不在意,她凑的我更近了,几乎贴在我的书桌上,我的视线刚好落在她裹在大衣内,呼之欲出的双峰上。 “你既然这么厉害,那你敢晚上去档案馆那个神秘房间吗?”黛比挑衅地说。 “黛比,你太过分了,那个房间是学校禁地,不允许任何学生私自进入,校规里有说明!”南希说。 我心一动,学校禁地听起来是个很可怕的地方? “如果她想说明她很厉害,那她就应该去证明给我们看!”旁边那个假小子补充说了一句,她显然是黛比一起的。 “我从来没有说过我很厉害,我也不想证明。”我说的是实话。虽然我的好奇因子很活跃,但我是真心只想顺利完成学业,不想因此分心太多,更不想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喂,黛比,别太过分了。那个房间可没有人可以出的来的,里面有吃人的妖魔。”有旁边的学生劝说了一句,也许他们真的生怕我答应下来。 这人的话让我有些心动,进去就出不了,听起来的确够恐怖神秘,但任何神秘都只是因为面纱未被揭开而已,不得不说我的确产生了些兴趣,但绝不是因为黛比的挑衅。 看得出黛比还想继续挑衅,但这个时候教授已经走进教室,她才不得不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教授是位白胡子的白人老头,带着厚厚的啤酒瓶眼镜,他抱着几本书走进课堂,就推上眼镜朝我这里仔细看看,笑着说:“今天有新同学了。” 大家都回头看我,却没有那种欢迎新同学的表情,反而露出奇怪的神情,由于是黛比,还对我做出了一个奇怪的手势。 我感到有些失落,大概中国人好面子,我们习惯于对新人表示出莫大的欢迎,也乐于接受这种扑面而来的热情,甚至于对着这带点虚假的表达,还要谦虚一番。 欧洲人可不会那样,他们的情绪会直接表露在脸上。 我一进学校就弄出那么大动静,恐怕没人会觉得我是个友善好相处的人。(未完待续。) (九十四)档案馆 下课后,我追上了南希。 “南希,等一等。”我叫住了她。“今天,谢谢你!” “你是说我为你跟黛比争执?那没什么,黛比总是这样,只要是跟瑞克有关的女人,她总是充满敌意。”南希表现出对黛比看不惯的样子。 “可是我跟瑞克并没有关系。”我解释。 “哦,对不起,那是当然,可黛比不这样认为。” “嗯,我……”我正在想如何向她问关于那个神秘房间的事情。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难道是那个房间?”南希十分聪明。 “没错,我只是有些好奇。” 南希的脸色一下子变了颜色,她拉着我的手十分紧张:“亲爱的陈,千万别告诉我你想去尝试进入那个房间,虽然我没有亲眼经历,但是我第一天进入学校,就知道校规上明文写着:禁止进入那个房间!天哪,求你千万别去尝试,别理睬黛比,她只是嫉妒你,我真的不希望飞航.伯努温失去未婚妻。” 南希焦急的神情看得出,她的确是担心我,我有些感动,笑着对她说:“好,我不会听黛比的。” 她松了一口气,像是放心了,可是我在说这话的时候却耍了一个心眼,我的确不会听从黛比的挑衅,但我没说过不听自己的,如果我自己想去,谁也拦不住我。 白天学生们都要上课,校园里人来人往比较热闹,而到晚上那些富家子弟们在校外都有自己的住所,他们就会驾着自己的跑车去约会玩乐,到晚上还留在学校的只有那些贫困生和书呆子。 哦,其实留在校园的贫困生也不多,因为他们需要花更多的时间外出打工挣钱,那样才能偿还清霍普学院的学费,只有少数运气比较好的,可以跟着导师做试验做项目。赚取稳定的收入。 档案馆在校园的东北角落,那栋古朴陈旧的建筑坐落的地方并不起眼,墙壁上的沥青上全是黑白斑点,道道裂纹像是个年岁已久的老人。安静地坐在角落里看着朝气蓬勃的年轻人。而周围的浓密的银杏树伸出长长的枝干,为这位“老人”遮阳,将这栋建筑隐藏的更深了。 冬季,满地金黄色的银杏色,几乎将一层楼全部覆盖。而双脚踩在厚厚树叶上,感觉是走过一条金黄色的地毯。 那个角落几乎没有人,因为极少有人需要来到档案馆,而这栋建筑又处在这么偏僻的位置。 我站在这栋四层建筑跟前,却深深感到那种离奇感,黛比说的那个“神秘的房间”应该就在这里,会明文写在校规里的,一定是真实无疑的。 那个房间一定真实存在,但是究竟是那个房间? 档案馆的大门紧锁着,那把大锁上面已满是锈迹。看得出很久没人管理过了,里面应该藏着霍普学院的历史,像霍浦学院这样的学校,历史应该是一个学校的核心文化和骄傲,可为什么会将它们锁在大楼里? 我绕着大楼走了一圈,在建筑背后突然发现三楼的一扇窗户似乎半掩着,那扇窗子并没有打开,从底下看不清楚,但隐隐约约感觉窗子并没有紧闭,如果这扇窗子没有锁住。我倒是可以从这扇窗子进入到建筑中。 我判断了一下三楼的高度,建筑上并没有可供我攀爬的地方,但幸好周围全都高大的银杏树,几乎将整个建筑围绕。那些又粗又长的枝干刚好可供我落脚。 我计算了一下位置,提了一口气飞身上去,右方正好有一根向档案馆延展的树干,我在树干上暂时落下脚,又提一口气直接飞身到窗户旁。 窗沿并不十分宽,幸好旁边又有一根树干。我伸手抓住了那根树干来保持身体的平衡。 我尝试推一下那扇窗户,窗户果然没有锁紧,被我推开了一点,可再往里推就一动不动了,原来这种窗户的设计并不是双开门式的,而是单扇窗子,这种窗子的好处就是可以打开通风却没办法打开的很大,外人很难从窗户跑进去,可以起到一定的防盗作用。那么我想从窗户爬进去的想法自然也不可能实现了。 窗户上有一层厚厚的灰尘,显然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打扫过了,我试图吹一下,大量的灰尘扬起,迷的我眼睛都睁不开。 里面完全没有灯光,昏暗一片。我眯着眼往里看,发现窗户下是一张桌子,上面似乎还有几本书,那应该是个房间,房间靠墙陈列着巨大的书架子,上面密密麻麻的文档材料。再往里就一片黑暗完全看不见了。 用这个方法什么都获不到,我准备放弃,就在我准备飞身下来的时候,似乎感到里面有个影子在晃动,我愣了下,不确定是否是自己眼花,。这种情况不是没有过,在黑暗中使劲用眼去看东西其实是极其伤害眼睛的,看久了有时候会产生幻想。 我又凑到缝隙处想看看清楚,却什么都看不清。 什么都没得到,我只能从窗户上下来。 我落到了一层,原本在三层窗户的地方,二层和一层垂直相同的地方也各有一扇窗户,我刚好落到一层窗户旁,却明显感到窗户里有个影子一闪而过。 那扇窗户紧锁着推不开,但窗子比起三层的那扇要干净的多,或许一层经常有人走过的缘故。我透过玻璃往里看去,什么动静也没有,我假装扭过头不去看,那个影子又出现到了,我的感觉极其敏锐,尽管眼睛没有盯着看,却能感到那个影子的确存在,并且以极快的速度晃过。 窗户里面可以看清是个过道,我能肯定影子晃过的方向,便在外围顺着“它”走过的方向跑去。 档案馆的建筑是个传统的长方形,正面是大门入口处,我现在处于背面,顺着边缘跑动很快到达了侧面,我突然停住了。 因为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满脸皱纹,凶神恶煞模样的白人老头。而建筑侧面竟然还有一个小门,这个老头显然就是看管档案馆的人。 他盯着我看,眼神中可没有一点善意。 “别告诉我,你来这里是为了冒险。”老头开口询问我,我心中一紧张,被他说中了。 “真抱歉打扰你了,我……,刚好散步,看见这里好多银杏叶,就走到这里来了。”为避免误会,我只能撒个谎。 那怪老头似乎很得意:“那是当然,霍浦学院的银杏树是全欧洲最著名的。”接着他又恢复严肃的表情:“如果你听到了什么关于档案馆的传说,就赶紧给我回去,别相信什么传说!” “是,我很抱歉。”我尽量望那扇便门往里看,里宽的确是个过道,却什么都看不到,那个黑影究竟哪儿去了? 我并不想在学校惹事,只得先行离开。(未完待续。) (九十五)全新的手环 白天除了上课,我更多时候会去图书馆进行补习,我没有朋友,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己一个人独来独往,并不是我个性孤僻,而是上一次瑞克的事件已经让很多人都注意到我了,或许在他们的眼中我并不是和很好相处的人,我也不必去自寻烦恼,尽快完成学业然后回国。 这天没有课程安排,我从图书馆出来回到寝室,楼下的宿舍看管员苏珊阿姨就从窗子口探出脑袋叫住了我,她递给我一个包裹:“这上面的名字拼法有点奇怪,这里的中国学生比较少,我想也许是你的。” 我结果包裹一看,地址用英文写的,收件人的名字的确是中国文字的拼音,的确是陈松,而寄件人的地址正是丁小东的住处。 “是我的,谢谢你苏珊。” 我夹着包裹回到自己的寝室,看到南希正等在门口,她一看到我就上前对我说:“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你快一个小时了。” 我有些奇怪,南希平时也不住校的,如果有什么课程变动,老师都会在上一堂课上讲明,或是给每位学生的手机发送短信,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她特意跑到找我。 我打开寝室大门,邀请她进来坐,寝室里因为只有我一个人,我平时又不会经常化妆打扮,东西也并不是很多。南希环顾了一下房间,说道:“我真不敢相信,飞航.伯努温的未婚妻会住在这样的房间里,你至少应该在外面租间好点的屋子。” “南希,很抱歉。我现在还不是飞航的未婚妻,所以请别这样称呼我,而且我觉得住在学校里挺好,很安静不是嘛?” 南希像看外星人那样看着我:“做飞航.伯努温的妻子不好吗?” “哦,不是,只是我们还没有举行过正式的订婚仪式。” “你迟早会和他结婚的,没有人一个女人能够拒绝伯努温。”南希笑着说道,我觉得她说得没错。就笑了下没有反驳什么。 南希似乎谈论飞航.伯努温还觉得不过瘾,絮絮叨叨跟我念叨了许多他在学校的事情,比如他几乎不和任何女孩子约会,只喜欢一个人读书。 我听了。心想这点他倒是跟我挺像,只是我还多了一样,我喜欢探索奇怪的事情。 “可是他实在太帅太迷人了,许许多多姑娘为他疯狂,可再性感美艳的尤物他都不看一眼。” 我静静地听南希说飞航。一边拆开包裹,心想飞航说过他喜欢中国传统的女孩儿,对金发碧眼的欧美女孩儿并不是很感兴趣,因为他的母亲是为非常美丽的中国女人。 “所以大家都猜测他是一位同志,不喜欢女人的。” “什么?”我惊了一下,接着笑了出来,那一定是不可能的,飞航跟其他男性一样正常得很。 “当然,我现在知道那都是谣言。” “你和他又不是同界的学生,怎么知道他的事情那么多?”我问南希。 “飞航.伯努温的传说从我刚进校园就没断过。他简直就是校园偶像。”南希越说越兴奋,“不过我们现在多了另一个偶像,就是你。” “恐怕是呕吐对象吧。”我说道,显然大家对我印象是恐惧和厌恶更多些,南希傻笑了下搪塞过去了。 我一边听南希说,一边拆开丁小东给我寄来的包裹,那是个很小的包裹却包扎的十分讲究,我算了一下他在外面包了九层包装纸,最后一层拆开是个类似首饰盒的东西。 一打开,我心中一喜。是手环。 手环的外型也已经经过改造,切面变得更窄更薄,造型更小巧时尚了。随着手环附赠的还有一封超长的手写出的使用说明书,上面还配有手绘的图画。 说明书第一句就写道:你只需要在心形水晶上轻轻滑动。就可以随心所欲操纵。 水晶手环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哇,太漂亮了,这是……,手环?”南希冲到我跟前,仔细端详手环。“可以,给我戴一下?” 我笑着递给她。她结果后套在自己的手腕上,手环没有任何反应,我知道那是因为南希的心律体温跟手环无法匹配,所以手环会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南希的手腕很细,身材有着黑人的紧凑结实,她戴着手环爱不释手,左看右看好半天才依依不舍脱下还给我。 “这个款式太别致了,你在那里买的?可以告诉我吗,我也想买一个。”南希满怀期待。 “这个恐怕买不到,是我一个好朋友为我定制的。” “可以把那位设计师的联系方式给我吗?我也想定一个!” “很抱歉南希,这位设计师应该不会再做第二个同样的了。”我说道,因为这是丁小东特意为我定制的,为了我平时的冒险活动更便利,里面含用各项功能,这些是南希所不知道的。 南希显然很失望,我拍拍她的肩膀说:“别伤心南希,如果你喜欢这个款式,等你过生日的时候,我尽量为你找一个相似的。” 我是的确很想送南希一份礼物,因为她是进入霍普学院以来,第一个对我友善热情的同学。 “真的吗?” “当然!” 我把手环带上手腕,手环接收到我的体表信息,心形水晶亮起了紫色的灯光,许多数据迅速载入,手环正式启动。 南希看得长大了嘴巴:“为什么戴在我的手腕上不会有变化?” “南希,我说过这是我的个人定制品。”我说道。 我尝试一下启动手环功能,只要用手指轻轻在心型上方轻划一下,果然功能信息立即显示,我随便选了一项功能,手环顿时射出一道激光,射到角落里一张座椅上,座椅瞬间被射穿,接着“砰”的彻底散架,还传来了一股类似焚烧过的焦味。 南希惊的几乎发不出声音,我冲她抱歉的笑笑,刚才的动作的确是我做的太鲁莽了,万一激光射在南希身上,那后果不堪设想。 她走进那张已经成为“废墟”的的椅子,凑近看,从被射中的地方开始断裂,附近还有烧黑的痕迹。 “这,这是……” “一些自我防卫功能。”我举着手环回答。(未完待续。) (九十六)新室友南希 南希咽了下口水,对我说:“你,真的很不一样。” “什么?” “你跟学校那些女孩儿不一样。”南希坐到我旁边,但看到手环大概被刚才的激光射线吓到了,身体往外侧了下。我张开双手,表示让她放心,现在很安全。 “那些女孩儿每天就喜欢琢磨化妆,怎么穿才性感,怎样才能掉到又帅又有钱的帅哥。”南希耸耸肩膀似乎不屑一顾,“尽管她们的确很漂亮很聪明。” “但是你不一样,你会中国功夫,还有……,这个”她指指手环,“你不需要保护,不用怕任何比你强壮的人。”接着她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一样:“怪不得飞航.伯努温会爱上你。” “对了南希,到现在你还没说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情?”我问道,南希一进来就开始跟我聊天,几乎没提来找我的事情。 南希拍了下脑袋:“我的天,我竟然完全忘记,可是陈,跟你聊天太有意思了。” 我会心一笑:“我也是。” 南希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一张广告纸,递给我看,上面画着夸张的两个人,十分抽象,看起来像是纠缠在一起跳舞。 “明天晚上的舞会。” “舞会?”我这才看到广告纸底下一行小字:霍普学院冬季舞会。 “霍普学院每年都会举行的冬季舞会,我想和你一起去。” “南希,你应该邀请一位男士陪同你一起,而不是我,一个奇怪的中国女同学。”我说道,一边欣赏广告纸上的抽象画。 “算了吧,谁会喜欢一个眼镜妹,可我喜欢你,因为我也喜欢飞航.伯努温。”南希十分直白,但这也是她性格可爱的地方。 看我欣赏广告上的画,她凑过来说:“艺术设计系的同学免费设计的。很有意思吧。” 她说话的时候离我很近,我一抬头就看到她那幅厚镜片,我一伸手就摘掉了她的眼镜。 “不,这样我什么都看不清了。”南希怪叫。 “换一幅隐形眼镜。要快。” “可我不习惯……” “你会习惯的,南希,你不知道你自己有多美。” “什么?从来没人这样说过。”南希十分惊讶。 “相信我,舞会那天我来为你装扮。” “这么说,你答应跟我一起去了?” “嗯。”我答应了。南希显得十分兴奋,看得出她对舞会很期待,但由于邀请不到男士才拜托我陪同,我决定一定要在那天让南希焕然一新。 这里冬天的确很冷,第二天清晨打开窗户就看到外面浅浅的一片白色,是下雪了。 欧洲的雪天十分美丽,虽然飘进的空气冰冻刺骨,但外面一片纯净的白色,配上碧蓝的天空,美得让人窒息。 国内应该也很冷了。不知道月夜在干什么,有瑞姨的照顾生活上肯定不会有问题,只是我担心她的学习,我为她安排在一家著名的私立中学上学,不知道她能否适应新环境。 一天的课程很快过去,所有的学生都在谈论晚上的舞会,这是年轻男女相识最好的场所,也是互为有意的情侣们告白的好时候。 我回到宿舍,发现宿舍里乱成了一片,地上大大小小堆满了箱子。除了我的床之外,另一张床上全是衣服、纸巾和各种生活用品。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刚想叫管理员,就看到南希猫着身子从一对生活用品中爬出来。 “南希。这是怎么回事?” 南希冲我露出一个笑容:“我已经搬到这件寝室了,以后我们就是室友了。” “可是……”我刚想说这间宿舍另有人住着。 “艾米已经退学了。”南希马上说道。 我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南希说的艾米,正是我的室友,只是我入学至今没见过她一面。 “她对霍浦学院的学习实在没兴趣,但我猜想她是完全跟不上,所以主动退学了。反正她家里有的是钱。”南希说起来轻飘飘的,不过霍普学院每年都会有一定数额的学生退学,这是常态,大家都见怪不怪。不过南希做我的室友,我倒没意见,她看起很好相处,也没有那些娇小姐的傲气。 看南希手忙脚乱的样子,我说道:“我帮你吧。” “不用!”南希伸出一只手,“只要给我半小时,马上整理干净。” 南希面对着我,我却觉得那里有点儿不对劲,突然捂着嘴巴惊呼:“天哪,你的眼镜摘掉了。” 南希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厚厚的眼镜片和黑色笨拙的镜框,她的脸蛋完全从眼镜背后露了出来,我说过南希是个美人儿,她的脸蛋小巧精致,眼睛大而且灵动,只是戴眼镜久了突然摘掉,目光有些涣散。她的皮肤呈健康的棕色,十分迷人! “我说过的,你是个美人儿!”我真心替她高兴。 南希显得有点儿不好意思,说道:“其实,你是第一个这么说我的,但是我相信你。” 我一下子积极起来,“快点把东西整理好,我帮你打扮,今天晚上我要你惊艳四射!” “你说什么?惊艳四射?你确定你在说我?”南希竟然显得有些惊慌失措。 “没错,就是你!”我按住她的双肩很肯定的说。 接下来我帮南希很快整理好了床铺和行李,在同南希交谈过程中,我知道她是美国黑人,父亲是名外科医生,母亲是律师,她虽不是出生富豪之家,但也是家境优越的中产阶级,难怪她身上并没有太多富家女孩儿的习气。 我已经阅读过丁小东为我写的手环的所有功能说明,有一项新增功能,就是如何为女士搭配衣服,丁小东对于前沿流行的设计是相当敏锐。 但当我打开手环对准南希的时候,她吓得惊叫起来。 “别担心,我不是要伤害你,我只是获取你的身体信息。” 南希将信将疑,手环投射出一道柔和的光照在南希身上,很快获取了南希的肤色、身材曲线、身高等信息,在信息库中匹配后,迅速给出了好几套搭配方案。 南希看得啧啧称奇。(未完待续。) (九十七)冬季舞会 在和南希一起挑选后,我为她选了一条荧光黄的连衣裙,她小麦的肤色刚好可以把这个颜色衬托的很漂亮。她的头发长又黑,有着黑人浓密的特征。 我给她做了一个极自然的大卷,蓬松的长卷发慵懒的散在胸前,南希虽然没有黛比那种性感炸弹般的身材,但胸部臀部都十分结实紧致,没有一丝多余的脂肪,显得很健美,而这条连衣裙的款式刚好可以将她紧致的身材衬托的非常完美。 “陈,我真的不敢相信,我竟然可以这么美?”南希望着镜子中的那个尤物,似乎依然不相信那个漂亮让人无法喘息的人是自己。 我按住她的肩膀,让她直视镜子中的自己:“不必怀疑,那个人就是你。其实你一直都很美,我只是帮助你发现它而已。” “谢谢你!”南希紧握着我的双手,“可是你怎么……”南希看着我的装扮。 我只穿着一条款式极简约的白色连衣裙,这是我来霍普学院带的唯一一条裙子,虽然我家里有着数量庞大的昂贵礼服,但我却极少有兴趣将它们带到这里展示,我喜欢舒适自由,那些只是为了特定场合和一些集团公关活动时穿的。 头发也仅仅洗过,简单地散在后背,长至腰际。 “我就这样,我觉得挺好。”我说道。 “哦,也是,你已经有未婚夫了,不需要再去吸引任何人了。”南希直白地说,但突然发现自己说错话了,马上又道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太激动了,你把我弄的太漂亮了。” “没关系南希,今天晚上我就是为了衬托你,希望你今晚玩得开心。” 舞会是在学院的小礼堂举行,那个有几百平米的空间里,座椅都被挪走。中央成了一个宽阔的舞池。我们去的时候,舞会已经开始。主持人是个金发的帅哥,我认得他,是艺术系的迈克。平时就十分活跃,对于组织学生活动十分热衷。 现场已经聚集了许多学生,所有的女孩儿清一色穿着艳丽火辣,一眼望过去尽是绮丽风光。马克校长和杰西卡女士象征性的为学生说了一番话,最后马克校长说了一句话:“我希望明年的冬季舞会。女孩儿们能穿布料多一点的裙子。” 大家笑起来,鼓掌欢送校长和杰西卡女士。而他们一走,迈克就大喊道:“接下来就是我们的世界了,换灯光!”大厅的明灯马上关闭,变成了昏暗眩目的旋转灯光。 “我们先来点儿什么音乐呢?要点儿刺激激烈的好吗?”迈克大叫道,可突然停住了,目光死死盯着一个地方。全场嘿翻的气氛也瞬间凝固,大家对迈克的反应都感到奇怪,也转过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我正和南希一同出现在门口处,是南希吸引了大家的目光。所有都瞪大了眼镜,甚至有几个女生捂住了嘴巴。 “是南希,真的是她。”我听到有几个人在窃窃私语。 南希的荧光黄连衣裙在舞会上十分亮眼,但她显得有点手足无措,这应该是她首次受到如此的关注,我拍拍她的肩膀:“放松点,你应该很自信。”南希给我一个表示感激和幸福的眼神,缓缓走进人群中。 突然她的前方突然跳出一个男生挡住了她的去路,那男生样貌十分英俊,体格健壮。看起来像是篮球运动员。男生伸出一只手:“今晚让我成为你的舞伴吧。” 南希几乎不敢相信,双手捂住了嘴巴,她几乎不知道该怎么接受,那男生实在太帅了。几乎是所有女孩儿的梦中情人。她回头看我,我捏住拳头给她一个鼓励的手势,她高兴地接受了。 我为南希感到高兴,今晚她一定会度过一个难忘的冬季舞会。但我对这类活动并不是很感兴趣,就找了一个不引人注意的家罗坐下,喝杯饮料。等着舞会结束,如果南希和那男生发展顺利,那么中途我就可以离开了。 舞会供应的饮料不错,我静静地喝着,一边看着舞池中摇摆的男孩女孩,我喜欢观察人,我能看出那些眉目传情的男女各自的关系和心意。我看出有一对本来互不干扰,但在眉眼间彼此有意,“她只希望你主动点儿。”我朝着男孩儿的方向自说自话,果然不一会儿男孩上前搭讪,两人很快就离开了舞会。 南希很受欢迎,好几个帅气的男同学都争着邀请她跳舞,她几乎应付不过来。 我打了个哈欠,心想喝完这被饮料就离开吧。 这时,目光扫到了舞池另一个角落,距离我左边15米左右有一个男生,其实舞会总会有人坐下来休息,那男生引起我注意,只是因为他看起来跟我一样是东亚人,细长眼镜、不是很高挺的鼻梁、薄嘴唇,如果不是中国人,也应该日本或是韩国人。 在异国他乡,看到一个跟自己有同类长相的人,难免觉得亲切。 那男生留着整齐的短发,表情很酷,眼神漠然看着热情火爆的舞池。一会儿有个褐色头发,身材性感的女孩儿坐到了他旁边,跟他搭话,那女孩儿穿着一条枚红色极其亮眼的礼服。 中国人和外国人的情感表达十分不同,中国人十分内敛含蓄,讲究心意互通,但外国人对待感情十分直接,中国人要融入那样的环境,难免会有许多不适应,那男生的神情依旧冷酷。 南希受欢迎的程度比我想象的还要盛,我准备回去了,心想如果恰好路过那位同学身边,或许可以打个招呼,说着我忍不住又望了那边一眼。可是那个座位上已经空了,上面人不在了。 距离刚才看到他不过10秒钟时间,他竟然离开的这么快。 我整了下东西起身离开了,我想南希已经不需要我的陪伴了,她今晚会过得很愉快! 礼堂外面很冷,跟礼堂舞会内的热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昏暗的路灯的灯光,可以看到人呼吸时吐出的白雾。我在连衣裙外穿了一条羊绒大衣,出去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礼堂在二层楼,外面是条过道,沿着过道就可以到楼梯口。 我走了几步,突然惊住了!(未完待续。) (九十八)东瀛忍术 过道的边沿上直挺挺站立着一个人,大半夜黑漆漆的突然看见一个人站在高处,冷不防会把人吓一大跳,我定神一看,是刚才那个亚洲男生! 他看着楼下眼神冷峻空洞,虽然说二层不是很高,但普通人如果摔下去,摔不死也一定会受伤,他究竟有什么想不开的? 我正想着要拉下来,他突然发现了我,可能是没想到也会有人同他一样,提早离开舞会。 他竟然飞身跳了下去。 “不要跳!”我大叫了一声,冲了过去却已经晚了,我看到那人从边沿滑落。 我紧张地心快从喉咙里跳了出来,冲到他跳下去的地方,预备看到满地的鲜血和一个骨折疼痛满地打滚的人。 可是,楼下什么都没有! 虽然路灯并不明亮,我还是能看清,楼下连个影子都没有,我明明看到那人是从这里跳下去的,我能肯定我并没有眼花,可那个跳下去的人哪里去了? 我觉得奇怪,想到楼下去一探究竟,刚要走,突然把人一把拉住了,由于惯性我差点摔到。我心中十分气恼,回过头却看到了一幅宝石绿的眼眸。 是瑞克!他抓住了我的一只手腕,而黛比正站在他身边,充满敌意的看着我们。 我对他并没有好印象,愤怒地对他说:“你干什么?还希望再折断一次手臂吗?” 可瑞克丝毫不生气,他望着我说:“没想到你也会来舞会。” 我甩开他的手:“跟你有什么关系?” 瑞克笑了下,没想到他的笑容也十分迷人,在此之前我认为没有人的笑容会比飞航.伯努温更好看。 “如果可以,我想邀请你做我的舞伴。”瑞克说道,我吃了一惊,没想到他会跟我提出这样要求,而黛比正在他身旁。 “瑞克,你的舞伴是我!我们说好的!”黛比尖叫起来。 “是你说想做我的舞伴,而我的舞伴没有人规定非得是你!”瑞克冲着黛比毫不客气的说。 我不知道瑞克邀请我做舞伴究竟是出于一种什么心态。但我实在无心加入争风吃醋:“对不起瑞克,我……,不会跳舞。” “你不会?”瑞克显得有些吃惊,“那来舞会干什么?” “我……。是陪南希来的。” 我胡乱说道,只希望尽快摆脱他们。突然楼下闪过一道影子,那影子速度极快。 我心中大惊,心想无论如何要追上那个影子。 可那个影子已经越行越远,几乎没了踪迹。我心里着急。说道:“对不起,我要走了。” 眼看着影子消失了,我心急如焚,直接爬上过道的边沿,纵身跳了下去。我受过严格的武术训练,这点高度对我来说实在不算什么。身后传来黛比的尖叫声,我没空跟他们解释,我提气飞快的朝影子的方向跑去,只听到身后黛比和瑞克激烈的争吵。 我完全顾不上他们,但愿黛比不会误会我。我对瑞克实在没有兴趣。 影子的速度极快,我追逐的速度也不慢,很快我就看到了前方的人影,可不论我怎么施展轻工,始终就差那么几十米的距离。但我不肯示弱,不断调整自己的呼吸,想提气让自己跑得更快些,这时我心想如果是贺医生的轻功,追上他应该没问题。 追了很长一段路,我这才发现那影子跑往的方向。是档案馆! 而当到达档案馆跟前,他突然消失不见了! 巨大又陈旧的建筑在黑夜中显得十分诡异,浓密的树干遮挡在建筑上方,月光透过斑驳的树影。落在地面,地上的影子像是一个个妖魔鬼怪。 我想到了那天在档案馆内一闪而过的黑影,难道会是同一个人? 档案馆的大门紧锁,边门又有一个古怪的老头看管,想要进入档案馆并不那么容易。我绕着档案馆走到背后,背后是一个小树林子。冬季树上的叶子全掉光了,只剩下干枯的枝干,那些树木的影子显得十分凄惨孤单。 我正想着除非把那个怪老头打晕,然后潜入档案馆,但如果他醒来,我会受到什么样的处分? 黑影飞速在我背后经过,当我马上感觉到猛然回头,黑影一晃而过消失不见。 这里到处都是树干的黑影,要找出隐秘在其中人难如登天,而若是他突然袭击我,我恐怕也无还手之力。我调动起我所有的防御神经,紧张地注意着周围的动静。突然头顶传来“呼呼”的风声,那人倒挂着从树上飞身下来,朝着我的头部冲下来。 我大惊,就地一滚,滚到了一旁躲过他的突袭,又飞速捡起一块石头,当身体刚停下时就飞掷出去,一点儿也不耽误。 石块发出一声“闷哼”,那影子捂住手臂身体往下一弯,我知道打中他了。 这时他没有再逃走,而是与我面对面对立,他无任何表情,目光冷峻的像天上惨白的月光。 “中国功夫!”他冷冷说道。 他的英语带着浓重的口音,我心里顿时明朗:“东瀛忍术!你是日本人?” 忍术源于日本最早的传统格斗刺杀术,最具特点的就是隐藏和暗杀,早年再战争时期忍术常常用于搜索情报和暗杀敌方首脑等,日本忍者是极具危险性和神秘的一群人。这人说话时,尾音很重,这恰恰是日语的发音特点。 那人震了下,接着又说道:“别以为我杀不了你,就算你懂得中国功夫又如何?” 那人开口就充满阴险的戾气,我也不由得震了下:“你来霍普学院不是求学的?是为了什么?”他愣了下,却没有开口说话,我抬眼看了下档案馆,那栋神秘的建筑,又问道:“为了那个会吃人的房间?” “你到底知道多少?”那人说话的语气十分阴冷,让人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双手抱胸,假装轻松身体却时刻保持预备状态,“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校规里明文规定不允许任何人进入那个房间。”我故意压低声音:“恐怕你经常违反规定吧。(未完待续。) (九十九)图书馆内的桃莉丝 我这样说是猜测上次看到建筑的黑影就是他,以他精通忍术的身手,想要骗过看过老头的眼睛,潜入档案馆太容易不过了。 那人哼了一声:“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 果然是他! 我耸耸肩:“我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兴趣,我现在要走了。” 我故意这样说并不是我真的没有兴趣,相反我觉得事情远超过我想象的神秘,但眼前这人有着极其阴险毒辣的技能,对人又充满戒备,我如果强硬询问,恐怕会激起到他,再说我的确不想在霍普学院闹出太大的动静,就假意要退去。 那人倒也没有阻止我,任由我离去。 我回到宿舍已经午夜,南希还没有回来,舞会差不多该结束了,但我知道那些男孩女孩的热情并不会那么快消退,南希估计被那位中意的男士邀请“散步”去了,在宿舍关门之前应该是不会回来的。 我躺在床上思索那个奇怪的日本学生,看他的年纪跟我差不多大,可眉眼间却透着许多年轻人不该有的阴郁,不过我知道练习“忍术”的人需要吃常人无法承受的苦,许多忍者需要在幼年时就经历极其残酷的训练,那种训练极度残忍,并且每项训练都是死亡淘汰赛。他们有时需要好几天不进食,或者为了目的残杀同伴,能突破种种死亡考验存活下来人,一定是具备了超越常人的意志力、忍耐力和生存能力,还有足够冷酷的心。 而会让自己的孩子练习忍术的,除了家族继承外,必定是家境极其贫困的家庭,可霍浦学院的学生极少有家境不优越的,至少也是南希那种富裕的中产阶级家庭。 这人是真的很奇怪。 我胡思乱想了很久,迟迟不能入睡。午夜了,听到楼下的苏珊骂骂咧咧说要关门了,许多人还不回宿舍之类的话。 正想着南希怎么还没有回来,突然响起钥匙开门声。南希从外面猫着身子进来,她以为我睡着了,因为寝室的灯全关了,她尽量轻手轻脚的走进来。 “你回来了。”我突然说了一句。却把她吓了一跳。 “你没睡觉?可为什么不开灯。” “我想睡的,可是睡不着了。”我说,一直在想着刚才的事情,实在无法入睡。“今晚玩得开心吗?”我心想反正睡不着,不如跟南希聊聊天。“ “今晚真是太棒了!”接着外面的路灯。南希走到我床边坐下,“爱德华一直陪着我,要不是宿舍要关门,他都不愿意回去。” 爱德华就是邀请她做舞伴的帅哥,南希絮絮叨叨说着今晚他们的趣事,在她看来那有趣之极。她一直很亢奋,说个不停,之前我一直睡不着,可她回来后跟我说的那些话却像十分有效的催眠曲,我倒是有了睡意。 “今晚你都干了什么?”南希问我。 “跟一个日本学生打了一架。”我迷迷糊糊地说。还没来得及看到南希吃惊的表情就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南希还在睡,看她睡的那么沉的样子,恐怕昨天晚上回来后依然在和爱德华打电话或是发短信。这天没有课,我照常梳洗完就去图书馆。 昨晚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雪的,清晨地面上白茫茫的一片,我走在雪路上,感觉到脚底下被踩踏而融化的雪。 我很喜欢冬天,冰冷的感觉让人清醒,自然中退去所有繁华才能够看到最原始的生命。 我缓缓走到校园主干道上。享受冰冷的空气带来的寒意。 才走到图书馆门口,就发现图书馆的大厅出现了很多学生,这是非常奇怪的现象,平时图书馆除了阅览室。大厅内会不会聚集许多人的。 突然,两个急急忙忙的女生从我身边走过去,两人的神情十分焦急,其中一个对后面跑得慢的那个说道:“快点,不知道桃莉丝还活着吗?” 她的话吸引了我的注意,这话听起来有点儿奇怪。如果只是简单的生病,绝不会说这样的话。 接着又有两个学生从我身边跑过去,“快去看看,听说昨天她从没有离开过舞会……”所有都在谈论,从他们的谈话中似乎是同一件事情,刚我刚好错过的事情的发生。 “请等一下。”我叫住了两个学生,“可以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你刚刚才来?”其中一个问。 “没错,可图书馆刚刚才开门不是吗?”我对她的问话感到奇怪,虽然我知道霍浦学院的学生都好学,但也不必守在图书馆门口等开门吧。 “早上图书馆一开门,就发现一个女学生躺在大厅里睡觉,身上穿得很少。” 我心中略过一丝疑惑:“听上去是女生遭遇的某些不幸?” “不,她没有睡觉,她昏迷了。她身上穿的是昨天晚上舞会的服装。”另一个纠正说法。 “她……,怎么进入图书馆的?”这是我听到这个消息后第一反应,图书馆到夜间9点就会关闭,而舞会要到午夜12点才结束。 两位同学摊开双手表示不清楚,其中一个说道:“有人认识她,说是经济贸易系的桃莉丝,她一直昏迷不醒,已经送往校医院了。” 这件事情听起来的确奇怪,一个参加舞会的女学生,无缘无故偷偷进入学校图书馆,如果是遭遇了袭击也说不通,犯罪之人为什么会把她弄进图书馆?况且图书馆的大门还是紧闭着,她究竟是怎么进入的? 一件奇怪的事件又挑起了我的好奇因子,我无心再去图书馆啃书,我想去校医院看看那女生。 但我并不知道校医院在学校那个位置,就拦住两个女生,假装热络对她们说道:“我们和你们一起去看桃莉丝吧。” “你是?”两个女生根本不认识我。 “哦,我……,是桃莉丝的朋友,昨天舞会认识的,真可惜她舞跳的那么好,昨晚我和她聊的非常开心,真可惜……”我胡乱瞎诌,假装跟桃莉丝很熟。 两位女生完全相信了,对我说:“你跟我们一起去吧。”(未完待续。) (一百)** 校医院病房门口已经有三四名学生,她们或是桃莉丝同学或是好友,看起来都十分关心桃莉丝的身体情况,关心中还透露着好奇心。 “昨天她一直跟我一起,可我光顾着我和杰森跳舞,没搭理她,她大概是生我气了。” “她到底什么时候能醒,但愿没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在她身上。” “可怜的桃莉丝。” 我透过病房的玻璃窗往里看去,桃莉丝正躺在病床上,双眼紧闭,健康的棕色皮肤看起来她是南美洲人,深褐色浓密的头发散在床的一侧。 她一动不动躺在床上,像停止了呼吸一样,她的睫毛很长,皮肤紧致光滑,虽然双眼禁闭但让人能感受她身体的活力,绝不像没有了呼吸的人那样充满死气。 看着她我却略过一丝好奇,我是个记忆力很强的人,又有超越常人的敏锐,我肯定这个女孩儿一定曾经出现在我记忆中。 我努力回想,脑中突然一亮,没错,就是她! 我那天在舞会中见到那个东瀛忍者,有个女孩儿曾坐到他的身边跟他搭话,就是这个桃莉丝!我再次确认桃莉丝的相貌特征,虽然那天灯光昏暗,那我还是能记起女孩的大概长相,尤其是她身上那套亮眼的枚红色礼服裙,此时的桃莉丝躺在病床上,盖着被子,但裸露在外的肩膀上露出衣裙的一角,正是那亮眼的枚红。 我能肯定那天晚上的就是桃莉丝! 这么说来,那个忍者有着重大的嫌疑。 我记得离开舞会追踪那个日本忍者的时间大概是晚上十点多,但是图书馆九点九关闭了,桃莉丝至少十点还在舞会上,她是怎么跑到图书馆里了? 疑惑在我脑中盘旋,那个忍者到底是什么人? 可那天我根本不知道他的来历,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只知道他擅长忍术。 这时马克校长过来了,看到了同学询问了一下,看到我愣了一下:“陈。你也在?” “校长你好。”我打了招呼。 马克校长点点头,病房门开了,医生从里面走出来,“这位学生的身体情况?”校长问。 “真奇怪。她的心脏并没有停止,只是跳动的十分缓慢。她的生命体征一切正常,身体也并没有任何受伤,可是为什么会昏迷不醒?”医生说。 门外的同学们都开始窃窃私语,马克校长皱着眉头。说道:“再观察一天,如果她还是不醒过来,就通知她的家长。” 马克校长叹着气,脸色凝重离开病房,同学们也预备散去,离开时还在谈论桃莉丝的奇怪昏迷。 “医生的话你听到了吗,桃莉丝没有受伤。” “可是她昏迷着。” “真是太奇怪了。” 马克校长出现倒是提醒了我,校长办公室里一定有完整的在校生的学/生/资/料,就在校长的那台电脑里,而毕业的学生相关资料和论文等毕业成绩都会归档入档案室。 我只要潜入校长办公室里。打开那台电脑找到学生资料文档就可以找到。 我心里打定了主意,就跟着人群退去了。 我再无心思看书,好容易熬过到晚上,所有学生都回到宿舍,天色已经变暗。我换了套便捷的衣服准备出门,刚好被南希看见,她惊讶地问:“这么晚了你还出去?”接着又像是想到什么:“难道你也出去约会?你已经有未婚夫了,怎么可以……” 我找了一些简易的工具,比如小刀。南希看着我十分不解:“你去约会带这些东西?” 我给了南希一个温柔的笑容:“放轻松南希,我只是出去散个步。一个人。”我强调后面三个字。 “外面很冷啊!”南希鬼叫道。 我看她下课后也换了衣服,说道:“你不是也准备出去吗?” “我是跟爱德华约会,我们不一样,爱情是火热的。不惧怕寒冷。”南希满脸甜蜜。 “我也不冷,我准便去练个功。”我已经准备妥当,“祝你约会愉快!”我便小跑着离开了宿舍。 所有的学生都在学校广场的地方,成双成对的,灯光下总能看到两个缠绵在一起的人影,没有谁会跑到校长办公室去约会。我一路小跑到达了校长办公室所在的大楼。 四周静悄悄的。校长办公室门口只有一盏路灯刚好找到办公室门上。门已经锁上了,除了校长自己的钥匙,没有人可以打开。 当然,我想如果我直接跟校长说出实情,让校长同意我查找同学资料的概率几乎是零,中国功夫和东瀛忍书在他们这些欧洲人的概念是“天方夜谭”,是幻想者的想象。 所以想要得到那人的资料,只有靠我自己。 丁小东寄给我的新手换,有一项新功能就是:万能钥匙。除了少数高精密的锁之外,几乎可以打开所有的锁,要打开这种学校的普通门锁应该不是问题。 我在心型水晶上轻轻一划,视网膜上就出现了功能选项,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到,外人除了看到我轻微的动作外,根本不知道我在干什么。 我不知道“万/能/钥/匙”的功能是什么样,刚好试一试,我在那项钥匙功能轻轻一点,在我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把“钥匙”! 我惊奇万分,因为钥匙并不是隐藏在手环中的,因为不是一把真的钥匙!而是手环散发出一股气流,我并不知道那是什么气体,事后我也曾询问过丁小东,他却告诉他就是普通的水蒸气。 气流迅速凝聚,凝聚的形状正是一把钥匙! 我终于明白这把钥匙为什么能打开所有的锁,气流是可以随意变换的,只要将这把“钥匙”插进钥匙孔,气流会判断锁芯形状,迅速变换成和锁相配的钥匙曲线。 我尝试将“钥匙”捏在手里,真的它可以被我捏住,那感觉很奇妙,像是手中有东西,又像没有东西。 我将“它”插入办公室的大门锁上,我能感觉气流在变换,附近的空气变得模糊不清,突然“答”一声,门开了!(未完待续。) (一百零一)德籍日裔 “叮咚,好样的!”我心中大喜,却只敢在心里默念这句话,因为周围实在太安静了,只怕一根针掉落地面的声音都会觉得清晰无比。 后来我跟丁小东说起时,他却笑着说:“想不到我才是罪魁祸首,弄了一个让你干坏事更方便的东西。” 我轻轻推开办公室的大门,左右环顾闪身入室,我这个时候就像是做贼。 “可是,当时你的确在做贼,你不是去偷学生资料吗?”后来说起这段时,丁小东跟我打趣说。 我将门掩上,外面的路灯的灯光迅速被隔绝,房间内一片漆黑,但我不敢开灯,因为校长办公室的灯光一亮,远处在学生宿舍楼的人都能看见。 我略停留了一会儿,渐渐的眼睛适应了黑暗,马克校长的那台电脑正在桌子上。我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先将窗子上百叶窗关上,再打开电脑,这样电脑屏幕发出的光芒就被隔绝了。 电脑程序在启动,我专心致志地凝视着屏幕。 可是,电脑提示:输入密码! 我拍了下脑袋,忘记还有这个,看来做贼我的确不够专业。 我随便输入几个密码试一下,比如霍浦学院地建校日期,学校纪念日等等,但是电脑都无情的提示:输入密码有误。 我急得抓耳挠腮了,摆弄计算机不是我的专长,我成功地潜入了校长办公室,却被一行小小的密码给难住了。如果我解不开密码,我就无法获取电脑里的资料。 我当然不可能找霍浦学院的计算机学生来协助,那是违反校规极其严重的事情。 对了,罗云,他少年时就对计算机极感兴趣,他曾在一家很著名的计算机研究中心进修过,我可以找他,可他此时正远在地球的另一边。 我用手环联系到了罗云,由于时差。罗云那里尚在凌晨。 “松松,天才刚亮,你要找我也挑个合适的时间。” 他接通时还在睡觉,语气里全是倦意。 “罗云。听着,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我把声音压低了说话,生怕外面有人经过听见。 “什么?你说话怎么这么小声。对了,你那边应该是午夜才对,天哪。你又出去干什么事情了?” “我正在校长办公室,我要找一份学生资料,但是电脑有密码,我进不去……” “什么?”罗云怪叫起来,“你就不怕被处分?” “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你快点决定帮不帮我?” 罗云沉默了一会儿说:“把你那边的网络地址编码告诉我。” 我知道罗云决定帮我破解密码,他要通过互联网找到那台电脑,然后用技术攻克进入。他是了解我的,就算他拒绝帮助我,一定也不会放弃自己要做事情。我或许会出一个更冒险的主意。 要找到网络地址再容易不过,我把编码传输给他,然后静静的等候他来解决。 办公室里安静地可怕,我屏住呼吸随时注意着外界的动静,对我来说,每过一秒钟就感觉十分漫长。 “你好了没有?”我催促罗云。 “快了。” 我将电脑睡眠,界面重新便成黑暗一片,门外传来一阵走路声,我大气都不敢出,躲到了桌子底下。幸好脚步声只是经过办公室。很快就走远了。 “该死的罗云,怎么还没好。”我诅咒道,我从没有像现在这么紧张过,就算身陷新几内亚的时候都未曾这么紧张过。看来世界上最可怕的地方还是学校。 后来跟罗云说起时,罗云是这样跟我说的:“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因为你在做坏事,所以心里才会紧张。” 终于等来了罗云的消息,先后大概花了20分钟。罗云破译密码用的时间已经很快了,但我还是觉得像度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我已经可以进入电脑了。” “快把密码发给我。” 罗云把一串字符发送给了我,我重新启动电脑,输入了密码。 电脑变暗,渐渐的又亮了起来,界面出现了熟悉的系统启动画面。我大喜,说明密码正确,开始进入系统了。 在主界面上找文档容易的多,我只要搜索关键字,系统马上会把我要查找的文档展示给我。 我找到了学生资料库。 点击,打开。 密密麻麻的学生资料不断滚动出现在屏幕上,数以万计,每个学生都有非常详细的资料,包括来自那个国家,家庭背景等。 我有些懵了,照这样一个个找下去,明天天亮也找不出来,而我又不知道那人的名字,根本无法通过名字搜索,只知道他可能是日本人。 突然我心中一亮,霍浦学院的亚洲学生本就不多,如果单单将日本国籍的学生搜索出来,应该比较容易找到。 想到这里我就输入了“日本、男”这样的关键字信息。 看着电脑屏幕闪烁着,数据库在进行匹配查找,心里起伏不定。终于屏幕搜索停止,显示了日本男性学生共有5名。 我心中十分喜悦,5个人的筛选,要找出那个人已经变得十分容易。 我仔细一个个查看5个人的资料,对照照片,其中4个学生全是日本知名品牌企业的继承人,还有一个出自日本政府官员家庭,看照片却没有一个是那人,那些学生全都出自富足的家庭,面孔福相,一看就未受过任何苦难的面相,绝对不是我看到的那人的模样。 我不禁有些沮丧,但突然灵光一闪,那人虽然是日本人,但并不一定是日本国籍。 想到这里,我又输入了“日裔”试了试,果然屏幕又搜索出了两人,一个是女生,另一个男生。我点开那男生的资料,一看到他的照片,我就肯定正是那人! 虽然拍照的时候他摆出了一幅标准的直视姿态,但眉眼中的那股阴郁是除不掉的。 我阅读他的学生信息,上面写着他时德国国籍的日裔学生,我心想难怪刚才差不多他的资料。他的名字叫“桥本三郎”,那是个日本人的名字,关于他的资料不多,他是材料分子专业的硕士生,看年级应该比我高一年,资料中没有提到他受过日本忍术的训练,更奇怪的是他没有家庭,只有一个监护人。但一看他的监护人信息,我震了一下。 上面写着:乔纳斯.汉森。(未完待续。) (一百零二)意外告白 汉森,这个我十分熟悉的姓氏,德国汉森汽车公司,制造那把神奇钥匙的夫妇。虽然德国有这个姓氏的人很多,但这个姓氏突然跟一个精通日本忍术的忍者联系起来,让我觉得奇怪的简直不可思议。 上面有着学生的联系方式,但他的资料上却只有一个地址。 我将他所有的资料都收录进了手环中。 我关闭电脑,预备离开。刚走到门口,门外就有人经过,我一惊,吸了一口气翻身上了一旁的书柜。门“吱嘎”被推开了,里面全黑一片,看起来不像有人的样子,我透过外面的灯光看到是个半老的老头,看起来像是夜间巡逻的人。 他探进半个身子看里面,我紧张极了,但愿他不要超天花板顶上看,不然很可能会看见我,他环顾了房间一圈,嘟囔道:“太粗心了,门都忘记关了。”说完把门门关上,退了出去。 我松了一口气,但还是不敢动弹,等过了片刻他走远了,才从书柜上下来,再次打开门悄悄离开校长办公室。 我回到宿舍,苏珊已经将大门关闭了,我只得打电话给南希,南希已经睡下,她迷迷糊糊的说道:“要我帮你去叫醒苏珊给你开门?” “不用,你只要打开寝室的窗户就可以了。”我说,我站在宿舍大楼的背面,抬头就是我那个房间的窗户,我看到南希打开了窗户,朝楼下的我挥手。 我双手聚成喇叭,压低声音:“退后!”,可距离实在太远,南希听不清楚。 我朝她挥手做手势,示意她离开窗子,退到房间内,她才从窗户消失。 我后退了十步左右,提了一口气朝墙壁飞跑过去,一阵助跑我踩住了一楼的窗户沿。像猴子一样轻松的飞上了自己寝室的窗户,看见我从窗户外爬了进来,南希吓得差点惊叫起来,我马上“嘘”了下。她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你,你是怎么上来的?”南希把我拉进屋子,又伸出头看窗户外面。“难道楼下有梯子?可楼下什么都没有。” 我无法跟她解释什么是“轻功”,是简单说了句:“南希,我会中国功夫!” “我知道。可你是怎么上来的?”南希重复了刚才的问题。 我有些无奈,只得说:“飞上来的,像鸟一样。” “天哪,太神奇了。你是怎么飞的?你能飞一次给我看吗?”南希眼神中满是惊讶。 “南希,现在已经是半夜了,如果你希望我被苏珊举报的话……” “ok,但是你以后要表演给我看。” “好的,但是我现在很困了。” “好的,你先睡觉,但我当你已经答应我了。”南希喋喋不休。我实在很疲惫,洗了个脸就卷着被子睡着了。 第二天只有上午有课,下午的空闲时间我再也耐不住,我要马上找到桥本三郎的住处,那个地址我已经铭记在心。 我查找了地图,发现那是极偏僻的一个地方,如果依赖公共交通极其不便利。除非自己驾车过去,可我在霍浦学院读书,并没有制定给自己购车的计划,因为我认为那根本不需要。 幸好早上南希告诉我。可以去租汽车的地方去租一辆汽车,只需要支付极少的费用即可,这对我来说简直是个太棒的主意。 我马上决定去租车公司,在下课之后我让南希替我把书本拿回寝室。我马上出校门去租车公司。 黛比看我的眼神十分不友善,几乎带着怨毒,不过我对她根本不注意,我有很多事情要做,没兴趣加入她和瑞克之间。 我带了简易的背包,下课后就往校外走去。霍浦学院的大门极简陋,铁门栏上满是锈迹斑斑,如果不知情的人,完全无法猜到这里竟会是一家著名的百年名校。 我绕过大铁门朝校外走去,这里地处偏僻,我恐怕要走上一段路才能到达公路,公路上才可能找到出租车。不过正好我顺便散散步,欣赏一下欧洲的冬季景色。 我才走出校门不多远,一辆汽车飞快从我身边试过,那辆车几乎是擦着我的身体过去的,如果不是我反应快将身体侧过,几乎会被它撞到。 我对开车的人十分恼怒,可那辆车在我前方停住了,我愣了下,那辆伯氏灵顿,是瑞克的。我看到瑞克穿着简易的保暖运动服从车上下来,走到我跟前。 我对对他向来没有好印象,如果不是我赶着去租车,今天他的行为恐怕又会让我教训他一顿。 “你要出去?”他突然问我。 “这恐怕跟你没关系吧。”我冷冷地说,我实在懒得跟他多说话,正想从他身边绕过去离开,突然手腕被他拉住了。 我的确有些愤怒,可一回头就看到他绿宝石般的眼眸,他说道:“如果你想再次折断我的手臂,你就做吧,我不会放开手。” 我愣了下,不知道瑞克究竟要做什么,他这么说反倒让我局促不安起来,我说道:“瑞克,如果之前我伤害了你,我很抱歉,但是现在……” “你不会跳舞,可以跟我学。”瑞克突然说道。 “什么?”我不解。 瑞克苦笑:“有钱人家的小姐哪有不会跳舞的,我真傻。”他的脸色有些难看:“在你之前,没有女生拒绝过我。” “没有女生拒绝你是因为你未曾遇到,现在你遇到了。”说着我准备离开。 “是因为飞航.伯努温吗?” 我愣了一下,我和飞航.伯努温的关系并没有太多人知道,但突然明白,一定是黛比告诉过他。 “我知道维丽品牌的伯努温家族,但是你还没有试着了解我,我的家族是世界最顶级的酒店行业,每年的财务报税都在世界排名前十位。我一点儿也不比飞航.伯努温差。”瑞克说话的时候很认真,我心中有些触动,我原以为他跟汤米一样的花花公子,但是……,但是我不愿多想,更不愿跟他扯上任何关系,我不希望我在霍浦学院的大部分时间都耗在跟一群美艳女郎进行爱情争夺战。(未完待续。) (一百零三)赛车 “瑞克,很抱歉。我真的对谈情说爱没有太多兴趣,我只想在霍浦学院顺利完成学业。” “完成学业之后会回去跟飞航.伯努温结婚?被家族这样安排好的人生究竟有多大意义?”瑞克说道。 我震了下,他的确说到我的痛处,被人安排自己的命运,是我内心真正抗拒的。 “离开他,跟我在一起,我会让你感受到生命的快乐!” 瑞克大胆的表白让我有些惊慌失措,虽然飞航.伯努温也曾跟我表白过,那飞航是个十足的绅士,优雅礼貌。而瑞克十分直白,让我一时间有些慌了手脚。 我正不知道如何拒绝他,突然被他拉到了怀中,他很健壮,胸膛十分宽厚有力,我几乎听到了他的心跳。就在感觉他的唇快要压上我的唇时,我猛然像电击般迅速清醒过来,我猛地将他推开,自己往后退到距离他两米的位置。 我几乎不知道怎么面对他,我突然发现变成了哑巴,连一个完整的发音都无法发出,我尴尬无比,不知道怎么处理眼前的这场偶遇。 我拔腿迅速逃离现场,我越跑越快,连头也不敢回,仿佛背后有个吃人的漩涡,会把我卷进泥潭。不知不觉我运了气,使上轻功。 我拼命跑,唯有这样才能使我自己从那漩涡中逃离。直看到一条公路我才停住脚步,回头已经完全看不到瑞克的人影了。 我心突突跳得厉害,我深呼吸,调息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满脑子还是瑞克充满男性的气息和身体温度,“该死的。”我几乎要咒骂自己了。 不过我终究是经过训练的人,我努力让自己恢复神志,告诉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公路上比较容易找到出租车,我去了租车市场,选了一辆九成新的奔驰,那辆汽车虽不够豪华。性能却十分优越,价格虽然比其他车型略高些,但对我十分合适。我付了租金就试了下车,车子启动速度很快。我驾驶起来很得心应手。 有了车子后化解了我刚才遭遇的尴尬,我摇摇头尽量让自己忘记瑞克,我现在要去探访桥本三郎,那个神秘的忍者。 在欧洲的街道开车是件很惬意的事情,欧洲人开车十分遵守规则。不会乱按喇叭和乱超车,如果遇到堵车都会安静的排队等候。虽然现在是冬天,树上光秃秃的没什么可看,但街道却十分干净。 我开着车并不着急赶路,而是一边行驶一边欣赏路边的人文风景,我喜欢穿着大衣的欧洲人和街边兜售汉堡包和咖啡的小商铺,如果不是我在驾车,我真想去喝一杯咖啡,温暖一下我快冻僵的双手。 我开了一段路,在行驶一段就会离开市区。我要去的那个地方在郊区,比较偏僻。 我略踩了下油门想加快点速度,突然我感觉不太对劲,我的感觉是十分灵敏的,我感觉不对劲并不是指这辆汽车有什么不对,而是周围环境那里有不对。 我眼睛在开车时候一直在左右看路。对了,在后面,我感觉后面有车子在跟着我。 我车子驾驶的速度并不快,不过此时我可顾不上别的,被人跟踪不是件快乐的事情。如果要考验我的车技,我十分乐意奉陪。 我嘴角掠过一丝笑意,我在十八岁刚拿到驾照的时候,就在郊外跟罗云比拼过赛车。当时罗云形容我开起车子来就像个疯子。 我挂上超车档位,右脚猛踩下油门,汽车的发动机发出一阵剧烈的“隆隆”声,车子迅速往前飞驰,我猛打方向盘,汽车走了一个曲线超过前面的汽车。接着我又迅速右转又超过前面两辆汽车,方向盘在我手中就像游戏操纵杆一般,我突然又扭头钻进了一条小道里,我知道这条小道可以快速走出市区,就是道路走起来不是那么顺畅,有好几个拐角,对车技要求很高,但对我来说正好可以甩掉后面那个跟车的人。 可那辆汽车也跟着我进入了小道,我来不及去看那辆车,专心致志控制汽车,我左右转动方向盘,速度却并没有放慢,我自认为自己的车子驾驶的很好,可每进入一个拐角,那辆汽车总能紧跟其后。 我低估了那人的车技,我更加专注自己驾车,走了十多分钟,就走出了小道。在进入主干道时,有辆货车在我跟前经过,我并没有踩刹车等候它先过去,反而猛踩油门,迅速从跟前飞驰过去,那辆大车的司机只得踩刹车,在车上按喇叭骂骂咧咧。 货车行驶过去,完全割断了我和跟踪者的视线,我踩着油门又行驶了一段才放慢速度。我心里十分得意,以为已经把他甩掉,突然身后那种被紧跟的感觉又出现了。 他又再次跟上,那人的车技简直出神入化,除了罗云之外,他是第二个可以跟我赛车又丝毫不示弱的人。 已经快出市区了,路上的行人和车逐渐减少,这样正好可以让我加快速度,我将油门踩到底,汽车“轰”地像飞一样往前行驶,我紧握着方向盘,身体往前倾,心想:“还甩不掉你?” 可那辆汽车的性能似乎十分优越,奔驰车的起步和速度都是一流的,二线的汽车是很难跟上的。 我心里犯嘀咕,不知道会被什么人盯上。那辆车子似乎越追越近了,我眼睛朝后视镜瞥了一眼,刚好看到了车头上“伯氏灵顿”的标志。 尽管世上有相同汽车的人很多,但在同一个城市能看到两辆伯氏灵顿,那可是十分稀有的事情,如果确实有这样的事情,只能说明这个城市聚集了两位世界超级大富豪,并且他们有共同的喜好。 我一惊,立刻往右打方向盘猛踩下刹车停住,由于速度实在太快了,汽车行驶了好长一段才停住。 而后面那辆汽车也因为我意外停车,猛踩刹车,汽车在我的前方停住了。要不是伯氏灵顿的性能是全球汽车行业中的楚俏,那么极可能他会撞上我的汽车,造成无可挽回的车祸。(未完待续。) (一百零四)花花公子的温柔 我下了车,看到从那辆伯氏灵顿上下来的瑞克,我知道一定是他。我十分气恼,几乎是对他吼叫到:“想不到你还有跟踪人的喜好!” 瑞克丝毫不介意我的态度,他总是一幅吊儿郎当公子哥的模样,他靠在车子上对我说道:“车技不错,差点儿就把我甩掉了。” 我呼了口气,转动一下脖子,刚才的一场赛车让我脖子酸疼。 我努力不让自己面对他紧张,说道:“瑞克,我希望你不要再跟着我。” “为什么?你讨厌我?”瑞克对我坏笑,不得不说就算是坏笑,他也很迷人。 我并不喜欢瑞克的为人,但也谈不上讨厌,“不……”我正想找措辞拒绝他。 “我只是在追喜欢的女孩儿,谁规定一个成年男人不可以追求自己心爱的姑娘。”瑞克说道,语气中带着十足的诱惑力。 我心“咯噔”跳了下,不由得又紧张起来,“该死”我骂了自己一句,我自知在感情方面是个十足的白痴,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我真的不愿意介入到瑞克的感情世界中去。 “瑞克,听我说。”我深呼吸,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我曾经伤害你的身体,我十分十分的抱歉,但是我真的不可能会在霍浦学院发展一段恋情,我肯定!”在说最后三个字的时候,我用十分重的语气。 瑞克依然微笑着,但笑中呈现了一丝苦涩,他说道:“我说喜欢你的时候,你难道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不,瑞克,你很帅,我很心动。但是我们真的不可能,请你不要为难我。”我说的全是心中的肺腑之言。 瑞克走进我,但没有跟我靠的太近,他很高大。几乎跟飞航一样的高度,他略弯下腰轻声说道:“如果你是介意自己是飞航.伯努温未婚妻的身份,我完全可以理解,但是这不影响我追求你。” 我十分无奈。几乎要恳求他:“瑞克,请你不要……” “不要什么?”瑞克说着靠近我,我立刻紧张起来,生怕他又做出刚才的行为,如果那样的话。我恐怕控制不住自己的力气会将他踢飞。但我不想再次伤害他,在他快要贴近我的时候,我突然转过身子,我不想看到他那双迷人的眼眸,那真的很迷人。 瑞克将我圈在身体中,双臂撑在汽车上,我已经感觉到身后的体温,我闭紧眼睛紧张地瑟瑟发抖。 “你很紧张。”瑞克十分温柔,他的双臂一点一点缩紧,他想将我搂进怀中。 我心中大喊:“不!”绝不能。我突然睁开眼抬头,突然我怔住了。 我看到距离我20米处有一间屋子,那屋子十分简易破旧,看起来像个仓库,但引起我注意的是屋子上面挂着的一个大大的门牌号,上面的数字写的十分大,虽然有点距离,但还是能看得一清二楚。 那正是我要找的地址!那个德籍日裔学生的联系住址! 我心中的恐慌立即被这巨大的惊喜所替代,我转过身像走过去,却正好被瑞克完整地搂在了怀里。我几乎整个身体都贴在了他身上,他紧紧搂着我,几乎让我无法动弹。 “如果这是你自己投进来的,我很高兴。”他说话的声音充满磁性。 “不。”我猛地推开他。我用足了力气,我想赶紧去那个地方,但一想到那个人神秘的东瀛忍术又忍不住担忧起来,我是担忧身边的瑞克,他并不知道那人的可怕,而那种神秘恐怖的技巧近在咫尺。 “听着瑞克。我现在要去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可能……,很危险,我不想你受到伤害,你快回去!” 瑞克脸上掠过一丝安慰:“你在为我担忧?” “没错,我怕你会受到伤害……” 瑞克靠近我:“我真高兴你为我着想。” 我快奔溃了,我实在没有心思跟瑞克玩暧昧游戏,我双手紧紧抓住瑞克的双臂,十分严厉地对他说:“这不是开玩笑,你赶紧回去!” 瑞克坏笑道:“你吻我一下,我就离开。” “瑞克!别闹了!” 这里不是市区,这个地方一看就不是什么富人会居住的地方,瑞克的那辆伯氏灵顿实在太惹眼了,很快就引来了好几个围观的人,那些人穿着简陋肮脏的棉衣,用好奇又羡慕的眼光打量着那辆豪车。 我心想坏了,虽说不能看不起穷人,但只要一看瑞克就知道他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而且还不是一点点有钱,他一定是出自超级富豪家,这种家庭中的公子平时都被保护的十分严密,因为怕被绑架勒索,而此时瑞克孤身一人来到这个地方,万一人群中有人起了歹心,那真的是十分不妙的事情。 “瑞克,这里真的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我语气中十分焦急,希望他能赶紧离开。 瑞克对我温柔一笑:“放心吧,我是拳击冠军,我能保护自己,或许……,还能保护你。” 果然,人群中走出两个年轻人,穿着宽大的夹克衫,典型的白种人,苍白没血色的皮肤,其中一个脸上满是雀斑,另一个则有一头褐红色的头发,乱蓬蓬的像个鸡窝顶在头上。 “嘿,你快看。小情侣到这里来寻求浪漫了。”红头发对他的同伴说,他把我们当做了一对。 雀斑脸坏笑着:“看起来他们真有钱。” “是很有钱!看这辆车子!”红头发动作十分夸张,可我一点儿都欣赏不来欧洲人的幽默,我担忧的事情恐怕要发生了。 “离开我们的车子。”瑞克冲那群人叫嚷道,我却心中大呼不好,他们人多,如果发生冲突肯定是我们吃亏。 “瑞克,别跟他们硬来。”我小声提醒瑞克,可已经晚了,那两个混混充满挑衅站了出来,而其他人则留在原地看热闹,窃窃私语,有几个还贪婪地摸着伯氏灵顿的车窗和车门。 “看男人发怒了,他的女人一定吓得直发抖。”雀斑脸假装成一个十分害怕的女人样子,旁边的红头发故意搂着他,怪声怪气地说:“亲爱的,别怕,别怕。” 他们把我当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人,他们想错了,我到时候会让他们吃点苦头。(未完待续。) (一百零五)科瑞名挪小镇 “哦,亲爱的小甜点,到我的床上来,让我给你点安慰。”红头发开始说粗俗的话,雀斑脸故意扭着身体,样子十分滑稽难看,旁边看热闹的全都不怀好意地看表演。 “够了,你们赶紧给我停止!”瑞克忍不住了。 那两个混混停住了恶心的动作,脸上闪过一丝凶狠,红头发仰起头说道:“这里是我们的地盘,你来了总要表示一下。” “你说什么?”瑞克毫不服气。 “既然你那么有钱,总得留点儿下来,还有你身边的小妞儿,哦,看起来是东方人,我们也想试试东方女人,哈哈哈。”雀斑脸说,众人一阵怪笑。 “住口,你这个混蛋!”瑞克被激怒了。 “你在跟谁说话?”红头发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我站着默默注视着即将发生的一切,那些人毫无道理可讲,我心里打定主意,一旦发生冲突,我就先把那个红头发制住,让瑞克先离开这里。 “就是你这个混蛋!”瑞克气急败坏。 可是我应该知道外国人跟中国人的差别,中国人面对问题容易冷静,国人更擅长玩阴的,欧美人可直率多了,完全不懂的如何隐藏自己的情绪。 红头发直接抡着拳头向瑞克冲了过来,我凝聚内力准备讲他踢倒,谁知瑞克反手讲我推开,站到了我的跟前,我好容易凝聚起来的内力瞬间化开。 瑞克在保护我,我心中一动,看他直接迎着红头发的拳头冲了上去,他果真是拳击好手,顺序避开红头发的攻击,反而灵活侧身到红头发的右边,再猛然回击,红头发右脸被击中,迅速倒地。 他从地上爬起来,摸着红肿的右脸。摩擦着拳头想再次进攻,瑞克早就准备好和他再次交手,可他原地摆弄了好几下却没敢再次冲过去,而是退回到了人群中。跟雀斑脸悄悄说了几句话。 接着人群中又出来了三个壮士的大汉,加上红头发雀斑脸,一共有五个人,我不由得替瑞克担忧起来。我知道西方的拳击术,讲究集中力量攻击。完全不具备灵活性,一打一时占据很好的优势,但很少可以一对多。 正想着,那五人就齐齐朝瑞克冲过来,瑞克向最中间那人猛击一拳,那人被击中连连后退,可还有另外四个人,见同伴被打,一起冲上来将瑞克制住,那被打之人上前对着瑞克挥拳猛击。瑞克转过头,拳头击在他的脸颊上。 瑞克拼命与众人搏斗,混乱中被人压制在了地上,红头发上前踢了他一脚,另外一个人也蠢蠢欲动。 我大叫一声:“住手!” 那几个想动手的家伙停下手,齐齐看向了我,红头发满脸淫笑向我走来。 “喂!别靠近她!离她远点!”瑞克被压在地上拼命挣扎,却被三五个大汉死死压住无法动弹。 红头发向我走来,越走越近,“嘿。宝贝儿,差点儿把你忘了。”他伸出一只像鸡爪一样的手,想捏我的脸颊。 我一把扣住他的脉门,他的手臂完全动弹不得。我冷冷说了句:“你找死!”,轻轻一扭,他的胳膊“咯哒”一声脱离了关节,跟那时候我教训瑞克一样,我让他的胳膊脱臼了。 红头发疼得满地打滚,那些人看得目瞪口呆。 “放开他!”我对另外几个人说。 那几个人显然还是不认为我这样一个女子会给他们带来什么威胁。他们两个人压住瑞克,另两个人起来准备跟我较量,其中一个正是那个雀斑脸。 他们两人一同向我冲过来,他们以为靠他们两人的力气就可以将我制住。我扭转身体,这样可以使我更好的发力,我抬腿侧踢,一脚踢在雀斑脸脸上,雀斑脸斜斜地摔过去,撞到了旁边那人。 雀斑脸使劲揉搓着自己被踢疼的脸颊,两人互看了一眼,似乎觉得被一个女人打是十分丢脸的事情。 两人再次冲过来,这次他们捏紧了拳头,向我打来,我知道那种拳力能达到的力量,不会傻到硬接着。我提了一口气,原地起跳,在空翻身,像个倒冲的燕子一般,在那两人的背后落下。 那两人铆足了劲,却发现前方的目标突然不见了,左右寻找才发现到了背后。那种有劲没处使的样子让人觉得十分好笑。 不过我可没心思跟他们玩下去,今天我来这里是找“桥本三郎”的,可现在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了,我要尽快速战速决。 就再他们再次冲过来的时候,我瞄准了其中一人鼻梁骨的穴位,侧身同时手指往那鼻梁弹去,顿时那人的鼻子就血流不止。而那雀斑脸扑了个空,我已经转到他身后,往他的后脖处用力“砍”去,雀斑脸没站稳,往前跌跌撞撞,好容易站稳了转过身,我飞起一脚踢在他下巴,他的下巴立即脱臼,疼的摔到了地上。 我狠狠踩住雀斑脸,对那两个制住瑞克的人说:“我再说最后一遍,放开他!” 在场的所有人都呆住了,被我在鼻梁上点了穴位的人,鼻子“汩汩”不停的往外冒血,不一会儿胸口就血红一片,那样子恐怖极了,而他自己也惊恐的大喊大叫。 那两人不敢不听话,马上放开瑞克,瑞克从地上爬起来,整理了下衣服和头发,他的脸颊有一片乌青,是刚才为了保护我被打的。 瑞克故意朝被踩在地上的雀斑脸说道:“我说过的,离她远点儿,是你不听我的。” 众人远远的看着我,没有一个人敢靠近,我指着那个鼻子被我点穴流血不停的人:“你,过来。”那人半仰着脸,想控制血流,可血还是不停地往外冒,他地脸色因为失血过多或是恐惧过头,显得极为苍白。 他不敢不听,走到我跟前,头还是半仰着。 “别抬头。”我呵斥了一声,那人头略一低,血流得更快了。我迅速在他鼻梁上点了几下,他的血便制住了。 那人发现自己不再流血了,高兴又惊讶:“谢谢,谢谢!”说完准备走开。 “等下!”我喝住了那人,“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那人点点头,可不敢靠地我太近,生怕又中招。 “这里是什么地方?” “是科瑞名挪小镇。”那人说。(未完待续。) (一百零六)木工房的老头 我怔了下,科瑞名挪这个单词的发音听上去像是英文中“罪犯”的意思,而桥本三郎资料上的地址只有道路地址,我完全是寻着公路而来的。 “你们,都是什么人?” “我们……”,那人顿了下,“……都是刑满释放的监狱犯。” 我震了下,恍然大悟,怪不得那些人看起来全都满身恶习。 我听说过这个地方,那些曾经因为犯罪释放的人,找不到工作也没有固定的居所,可以来这里谋生,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个小型的城镇,进入这里极其自由,但也有许多不甘于继续堕落的人跳出圈子,去外面寻求新的环境。这里的人有些会继续以犯罪为生,进入监狱之后再出来,还是会回到这里;也有些不想再次进入监狱,会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比如给人洗衣服,提供一些烟草等,但那些微薄的收入维持生活十分艰难。 这里可以算是虎洞狼窝,如果没有武艺傍身,一个单身女子来到这里实在有够危险的,想到这里我心中一阵惧怕,真是不知不畏,如果我事先知道这里是这么一个地方,我肯定会仔细考虑再决定的。 不过在这种无政府无法律,道德自由的地方,暴力是最有效的,我一下教训了两个壮汉,给他们一个下马威,他们不敢乱打主意,但他们里面不乏穷凶极恶的人,我还是需要小心。 我踢了下在我脚下哼哼唧唧的雀斑脸,“站起来!”我对他说,他竖起双手支撑地面,十分艰难地将自己地身体撑起来,他的下巴已经脱臼,嘴巴无法闭合,半张着嘴巴像是面瘫一样。 他刚站起来,我就甩手给了他一巴掌,他向左边倒去,我接着回转在另一侧脸上又是一个巴掌。紧接着往他的下巴猛击一拳,他又再次摔倒在地上。 等他站起来之后,他的嘴巴已经可以闭合了,我刚才教训他实则给他接回脱臼的下巴。 他摸着自己的下半张脸。试试张开嘴巴,显得十分高兴。 “喂!”我叫了他一声,他身体震了下,吓得不轻。我当然不会再打他,只是想打听。我问道:“桥本三郎是住这儿的吗?有人认识他吗?” “桥本三郎?”雀斑脸脸上有些疑惑,像是没听过这个名字,但忽然他的脸又舒展开来,“是那个日本人,那个吸血鬼!” “什么?”我一惊一喜,喜的是桥本三郎果然住这里,惊的是为什么别人称他为吸血鬼,“你刚才说他是什么?” 雀斑脸退后两步,生怕我再次发怒,他说道:“他总是白天睡觉。晚上才出来活动,不是吸血鬼是什么?” 我这才明白这是他们形容他的生活的称谓,可是这听起来也够奇怪的,他是霍普学院的学生,白天不上课吗?不过细想起来,我见到他的那次的确是深更半夜。 “他住哪儿?” “哪儿。”雀斑脸朝那件破屋子指了下,我心想没找错地方,果然是这里。 聚集的人群大都散去了,只有红头发的胳膊被我拧脱臼了,还在地上哼哼。我并不想马上给他接好,想起他刚才恶心粗俗的行为,就让他多吃点苦头。 我瞪了他一眼,他没敢吭声。 我快步走走到那间屋子跟前。那间屋子分上下两层,前门有一个简易的临时楼梯可以通往上面。 屋子大门紧逼着,我透过窗子往里看去,里面十分昏暗,一张大桌子上十分凌乱,上面放着各种形状怪异的物品。有的看起来像个笔筒,还有的像张凳子,看起来像个手工艺的作坊。 我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动静。 “嗯,松松,我可以问一下,你要找这个人做什么?”身旁的瑞克突然问了一句。 我回过神来,差点忘记他还在这里,看着他脸上的淤青,我说道:“瑞克,真抱歉把你牵扯进来了,其实我是希望你离开这里……” “你不必道歉,是我跟着你来的,我只是希望看到你。”他突然变得很温柔,我有些尴尬,他接着又问道:“到底这个人跟你有什么关系?” “桃莉丝的事件,可能跟他有关。”我说道,又用力敲了几下。一想到桥本三郎精通的忍术,我对瑞克说道:“这个人身怀很危险的一种技巧,一会儿你尽量跟在我身后,不要离开我太远。” “求之不得。”瑞克笑着说,“你只是好奇?” “不,没错我是很好奇,但是我又觉得他跟另外一件事情有关系,抱歉,你不了解我曾经历过的事情,我无法说明。” “以后希望可以听到你的故事。” 这时上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从楼下走了下来,他的脚步显得很笨重,踩的铁板楼梯发出刺耳闷声。 “来了来了。”老人笨拙地走下楼,看着我们两个人的穿着,有些惊讶,“你们看起来不是我们镇上的人,刚才吵吵闹闹的是你们?” “你好,我是来找桥本三郎的。” 老头震了下,问:“你找他做什么?” “我是他霍普学院的同学,学院发生了一些事情,我想问问他。” 老头没有说话,打开楼下的大门,让我们进去。一进那个房间,就闻到一股木屑和灰尘的味道,里面果然是个木工作坊,桌上堆满了木工的半成品和刻刀等工具,地上全是木屑。 老人找来两张矮凳递给我们坐,瑞克的身材高大坐在矮凳上让他觉得十分不舒服。老人和我们面对面坐下,我观察他的双手满是厚厚的老茧,这里的东西应该都是出自他的手,屋子里的光线十分昏暗,如果长期在这样的环境中工作,会十分影响视力,老人拿东西必须凑得很近才可以。 他终于找到了一盒烟,问瑞克:“要不要来一支?” “不,不用。”瑞克连忙拒绝。 他给自己点燃了香烟,吸了几口,屋子立刻布满了那种刺鼻的烟草味。(未完待续。) (一百零七)揭开钥匙的秘密 “桥本这孩子在学校里怎么了?”他问起桥本三郎的语气就像是问自己的孩子,可我眼前这个老人白头发,高鼻深目,完全是一幅欧洲人的长相,而桥本三郎也不像是有混血血统的人。我突然想到什么,猛抬头注视着老头。 老人有些奇怪我的反应,我支支吾吾地说道:“有个女生,莫名其妙晕倒了,刚好她在前一晚跟桥本说过话。” 老头猛抽着烟不说话,我觉得奇怪,不管那个家长无论如何都会为自己的孩子辩护,他却什么都不说,过了一会儿他叹了口气:“这孩子……” 我觉得更奇怪了,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我突然对老头说道:“汉森先生!” 那老头猛然震了下,忘记手上拿着香烟,举着香烟指向我:“你,你怎么知道?”刺鼻的烟草味向我飘来,我摸了下鼻子表示十分不喜欢这个味道,老头缩回了手,“我,我已经很久不用这个名字了。” “汉森先生,究竟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你可曾拥有过一家汽车公司。”我说道,我能看出他很专注于手工业,即使不研制汽车,他也会在自己的小屋子里摆弄各种木制品。 “不过是一家极其失败的公司,不值得一提。” “汉森先生,你确定这是一家失败的汽车公司?你可是发明一把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汽车钥匙!” 老头猛烈震了下,他以一个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你说什么?你知道这把钥匙?”看他的样子像是激动万分,我真的很怕他那么大年纪过于激动而昏厥。 我刚想安慰几句平息一下他突如其来的情绪,突然闪过一道黑影,那道黑影速度十分快,就像一道黑色的闪电。我下意识的调起了所有的防御系统,站起身以求防卫。 黑影并没有袭击我们任何人,而是距离我们不远的地方停下,我看到一个背影。背影转过来是桥本三郎的那张脸。 我惊叹原来他一直躲在屋子的某个角落偷听我们的说话,而对环境如此敏锐的我竟丝毫没有发现,他的忍术真是出神入化。 “桥本,别太紧张。他们是客人。”老头说着又搬来一张小凳,“来,坐下一起聊聊。” 桥本看起来很听老人的话,在小板凳上坐下,我们四个人围成了一个圈。桥本三郎的眼神一直瞪着我,像是对我十分警惕:“你知道这把钥匙在哪儿?” 我听他一问,心一动,原来他们并不知道钥匙下落,并且一直在寻找。 “嗯,知道。”我说,但并没有直接把钥匙下落说出,因为钥匙早就在另一个维度空间毁去了,我只说我知道这样也没有撒谎, “在哪里?”桥本三郎十分焦急的问。 我倒是有些奇怪桥本三郎的反应。他为什么对钥匙的反应这么强烈,“你一直在找这把钥匙?”我问。 桥本三郎闷哼了一声,他本就是很阴郁的人,看起来也不太会说话。 “桥本,如果你就这样问这位女士,她一定不会告诉你,呵呵,我看她挺有本事的。如果你想问出点什么,一定要用自己知道的去换。”老汉森说道。 “汉森先生,说的没错。”我十分同意汉森先生提的这个建议。对于这把钥匙我有太多谜团了。 老汉森又点了一只烟,“那么,你想知道些什么?” “所有的。”我说。 “所有的?”老汉森笑起来,“真是个贪心的姑娘。好吧,我寻找钥匙下落已经很多年了,这些事情也算不上什么秘密了。” “洗耳恭听。”我坐正了姿势,心情竟有些激动,所有的真相即刻会被揭晓。 老汉森吸着烟,叹了一口气:“我原可以有个幸福的人生。” 我怔了怔。不明白他说这句话的意义,他说“原可以”,那么说明由于一些原因造就了现在的“不幸福”。 “我有个温柔的妻子和一个可爱的孩子。”老汉森接着说,我心中突然涌出一个疑惑,他的儿子小汉森,曾经也是霍普学院的学生,飞航的同学,现在在那里? 但我并没有打断他,而是让他说下去。 “人总是很自以为是,认为自己可以做的更好,得到更多,现在没有得到只不过是因为没有遇到机会,我也是!我总以为那是上天赐给我的机会,谁知道那其实是魔鬼布下的陷阱,而我,竟然毫不犹豫的往下跳!”老汉森越说越激动,忍不住咳嗽起来。 “汉森先生,你可需要一杯水?”我关切地问道,心里感到发生他身上的事情一定十分不可思议,我看了桥本三郎一眼,他和老汉森生活在一起,也应该算是个养子,但看见自己的父亲这幅样子却无动于衷。 老汉森摇摇手,表示不需要。 “汉森先生,你是说你无意中去了那个满是宝石的山洞?”我有些着急便提前问了出来,谁知听了我的话,老汉森十分惊讶,而在一直在一旁冷冷站着听桥本三郎也震了下。 “你,你,难道也……”汉森指着我问。 “没错,我去过,可那些宝石带回现实世界后全变成了石头,那个山洞根本没有任何意义。”我也有些激动。 “不,不,一开始不是这样的。”老汉森说。 “什么?你是说?一开始那些宝石不会变成石头,还是宝石?”我十分惊讶。 “是,我本来就有一家汽车公司,虽然规模不大,但每辆汽车我都十分精心设计打造,我最喜欢制造汽车了,那是我人生的追求。”汉森说起来还露出了一点点幸福感,但这一丝幸福感很快就消失了,“可是那天,我记得那天日期……,是5月14号,是那一年呢?嗯……,对不起,我记不清了。我刚成功出厂了一辆汽车,要知道每辆汽车第一个试驾的人肯定是我自己,那样会让我感到十分自豪。” “我肯斯特公路上行使,那辆汽车的感觉让我觉得好极了,我能肯定这款车会在市场上引起轰动!可是……,可是……”说着老汉森用双手捂住了脸。(未完待续。) (一百零八)汉森的奇遇 汉森一定是遇到了十分奇异的事情,从而改变了他的人生,我忍住心里涌起的各种疑问,安静等待他继续讲下去。 “我一边开车,一边哼着小曲,心情十分舒畅。可是车走着,我却渐渐觉得不对劲,我的觉得我周围的景象都在扭曲,那种感觉太奇怪了。” 汉森讲到这儿,我突然集中注意力,那种情景我也经历过,是空间交错造成的,而人此刻会被带到另一个空间去。 “等一下。”我说,“你是说周围的环境开始变换,你没有做任何事情?” “没有,我只是在驾驶,速度并不是很快,大概60码的速度。”汉森说,我没有其他疑问,请他继续。 “我以为是我自己眼睛的问题,可是周围越来越模糊,我害怕是自己身体有毛病,如果这样驾驶汽车是件很危险的事情,我就踩下了刹车,接着我感觉身体被撕裂一样难受,那种感觉我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我完全能理解那种感觉,我先后经历了两次。 “可渐渐的那种感觉消失了,周围的景象也不再模糊,我,我发现,我到了另一个地方!”汉森说自己很久以前的经历时,头脑十分清晰。 瑞克突然发出一阵笑声:“太可笑了,听起来简直是科幻故事。” 我瞪了他一眼,他停止了笑声,但看起来还是不相信汉森说的话,“瑞克,他没有说谎,那个地方我也曾去过。” “什么?这太不可思议了。”瑞克长大了嘴巴。 “如果你想听下去就保持安静。”我说,瑞克耸耸肩,表示没问题。 老汉森接着说:“我发现我到了一个戈壁沙漠,在一个洞口前,当时我又惊讶又害怕。” “就是,那个山洞?” “没错,我当时走进山洞时的心情。真的太激动了,我敢保证全世界没有一个人像我一样,见过那么多珍贵的宝石,我的恐惧完全被那些迷人的宝石所带来的兴奋替代了。我把墙上的钻石大把大把扣下来。拼命往口袋里塞,直到塞不下为止。” “汉森先生,容我再问一个问题,你后来是怎么回来的?” 汉森呵呵笑起来,他笑的声音十分苍老。桥本三郎一直冷冷得听着我们说话,突然他也开口了,声音依然冰冷:“不是有那些蓝色的胶质体吗?那些东西可以打开时空的通道。” 我吸了一口气,我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个日本人的来历,为什么他又会跟老汉森扯上关系。 “哦,可你当时并不知道那些胶质的用途。” 老汉森叹了口气:“要是我那时就知道那些蓝色胶质物才是真正的宝贝,我肯定不会只注意满洞的珠宝,我并不知道那东西有什么用,看起来像高级塑料,我只随手取了一小块再身上。哎……,早知道应该多拿一些,而不是那些珠宝。” 我突然醒悟:“你取的那块就是你用在钥匙上的?” 老汉森看我眼神很奇怪:“看来你果然得到过钥匙。没错,就是那一点,我当时全身揣满了珠宝,却不知道怎么回来,就绝望地在山洞里大喊大叫,我也不知道叫喊有什么用,可是奇迹就是这样出现的,我又回来了。” 我知道他能回来的原因。他大喊大叫引起了山洞的震荡,产生了波段,那东西只要有合适的波段就会开启空间之门。 “我那时觉得我是得到上天宠爱的幸运儿,我带着那么多珠宝回来。我将会是全世界最有钱的人。” 我相信他的说的话,这种情况换了任何一个人都会产生这样的想法,人类的本性就是贪婪的。 “我有了大量的钱,还为什么还需要辛勤工作?我开始对生活倦怠,之前汉森汽车公司出品的汽车接二连三的出问题,我好不容易积累下的口碑瞬间瓦解。变成了一家臭名远扬的公司。”老汉森说到这里,捶了几下自己的胸口。 “不过我想我有钱,有大量的钱财,我的公司怎么样根本无所谓。我坚持让汤姆上了最昂贵的大学……” “等一下。”我插嘴了,老汉森停顿下来,“汤姆,就是你的儿子,小汉森?” “没错,汤姆.汉森,我唯一的儿子,我原以为他可以继承我的产业,成为一个汽车制造商,但是我有了钱之后,我可以让他有更好的前程,没错我就是坚持让他上了霍浦学院。可是……,可是,我高估了他的能力,他在霍浦学院根本没办法毕业。” “可我还是坚持,我对他说:汤姆,只要你在霍浦学院上学,我就能支持你,但我知道他学得很痛苦,我们父子之间的关系一再恶化。” “对不起,汉森先生,如果可以请你讲一下怎么生产出那把钥匙的。”我知道突如其来的财富让他无法掌控自己的人生,抛弃了本该珍惜的东西,那的确让人惋惜,但我不想看到他总是在这种悲痛中沉浸,我更想知道他怎么发明出那把钥匙的。 “别着急姑娘,快讲到了。”老汉森说,我抱歉打断他,做一个手势请他继续。 老汉森又点了跟烟,这个时候屋子里几乎是烟雾缭绕,气味十分呛人,我有些忍受不了,瑞克体贴地帮我打开了窗子的一半,烟雾才散开一些。 “汉森汽车公司后来的情况完全超出我能控制的,汽车问题一个接一个,客户投诉,媒体曝光,我后来用于维修、返工、处理客户问题投入了大量的金钱,但还是挽回不了,那些钱全都打了水漂,我变得一穷二白,那些钱被我挥霍一空,而且,而且我还失去了最钟爱的东西。” 听到这里,我心中的确很不是滋味,有人整天梦想着中大奖,但如果真的有一大笔财富突然降临,人却根本无法驾驭,以至于适得其反,将原本好好的生活搞得一团糟,这种奇遇对人来说究竟是福是祸,真的很难说清楚。(未完待续。) (一百零九)魔鬼的诱惑 我突然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觉,对老汉森说道:“难道,难道你又去了那个山洞?” 老汉森苦笑着:“好聪明的姑娘。我当时的想法就是这样的,我如果再去一次那个山洞,再带更多的钱出来,那我的公司就可以东山再起。可是,可是我该怎么再去那个山洞呢?” “你想到了那块胶质物体?”我变得激动起来,我知道那东西就是老汉森想到用于制作钥匙的。 “没错,那东西我至今不知道是什么,但那时我有一种强烈的感觉,那东西就是我可以进出山洞的关键。于是,我仔细回想了那时候的经历,我想到了……” “你的叫喊,会引起震荡!”我忍不住插嘴。 “没错,没错,我们想到一起了,就是震荡,我当时十分兴奋,于是就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汽车发动时也会产生震荡,而我又擅长制造汽车,不如把它做成一把汽车钥匙。” “你成功了!”我又一次喝彩。 老汉森手中的烟已经燃烧殆尽,他扔在地上迅速踩灭,不然满地的木屑极容易引发火灾。 “成功?呵呵,呵呵!”老汉森笑起来十分苦涩,“或许吧。”他叹了一口气,“我试验了无数次,最终成功了,而那时我的汽车公司已经负债累累,不得不申请破产,这把钥匙是公司最后的出厂产品。” 我突然有点奇怪,问道:“既然你已经研制成功了,那么这把钥匙仍然可以再度把你带回山洞,你取了足够的宝石……”突然我止住了,“难道……” 老汉森揉搓着自己的脸:“对不起,我还需要一支烟。”他又点了一只烟,猛吸了几口。 我有点等不及他说出来,问道:“是那个时候,宝石已经无法带回来了?” “我想你已经知道了,那些宝石带回来之后全变成了石块。最普通的灰色石块,一文不值。我开了一辆大车去装,结果拉了一车子的石块回来,呵呵。呵呵呵……,魔鬼,原来的那些全都是魔鬼的诱惑,而我却被诱惑进了陷进中。” 我能想像当时老汉森的绝望,他的全部希望全都寄托在了这些宝石身上。这种打击几乎是致命,就像当时的扎西仁次。 “你能想像我当时的心情吗?我几乎不敢相信,我大声咒骂,踢汽车大门,可是一切都改变不了,我去了一次又一次,可是那些宝石带回来之后仍然变成了石块。” 我想说几句安慰的话,却发现喉咙干涸,老汉森现在说起这些还十分激动,但我相信他早已经过时间的淘炼接受了现实。 “我终于相信世上真的有神灵。这一切都是神灵给我贪婪的惩罚。这把钥匙就是开启魔鬼之门的,我在魔鬼的引导下把它制造了出来。我受不了魔鬼的诱惑,理应失去所有。” “汉森先生,你还没有失去全部,你的妻儿……”我其实是想安慰老汉森,但才说出这话就发现不对劲,他的妻儿我并没有看见,从头到位就只看到老汉森和那个阴郁的桥本三郎,就算汉森的妻儿都在,选在这个罪恶丛生的地方居住。真是对家人大大的不负责。 老汉森望着我,低下头,他的神情变得极其麻木,喃喃道:“妻儿。我的妻儿……”,我感觉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我的凯利和我的小汤姆……,如果不是我贪恋那些财富,我能真正发展我的汽车制造技术,我也不会失去他们。” 我震了一下。一定还有什么发生在他们身上,“他们去哪儿了?”我小心翼翼地问,生怕触碰到他心中的痛处。 “喂!”桥本三郎突然喝了一声,“你问得够多的了,你该告诉我们钥匙的下落了。” “汉森先生你答应过告诉我全部的,关于这把钥匙还有许多疑问,你后来怎么处置钥匙的,钥匙后来怎么落到一位中国和尚手中,最后到了一家国际展览中心。” “钥匙现在在中国的一家国际展览中心?”桥本三郎极其激动。 “你好像很关心这把钥匙的下落?”我问,桥本三郎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桥本,别太着急,我答应过你的事情一定会承诺,钥匙对我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我只想找回我的小汤姆。”老汉森对桥本三郎说。 我不知道桥本三郎为什么这么急切地寻找钥匙,看起来他和老汉森彼此之间有着某种交易,而且还跟小汉森有关。 “我一次又一次地去那个山洞,但每一次都徒劳无功,而且我发现每一次我回来地时间都在逐渐延长,原本去一次回来还是原来的时间,后来变成一天之后,一个星期之后,有一次回来竟然是一年之后。” 我十分震惊,我能明白这个空间对于我们来说是另一个时间纬度的空间,但时间空间之间竟然如此大的时间差异。 “凯利,就是我的太太,对我莫名其妙的失踪很有意见,我们的关系变得矛盾很多,而且那个时候她的身体情况已经十分不好。”老汉森说话的声音逐渐变得嘶哑,“终于有一次我从山洞回来后,已经是一年之后,回到家才知道半年前她就因病去世了。” “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她一定非常恨我,而我竟然还在为了不断地去拉回一车又一车的石头而努力。” “天哪!”我听到这里捂住了自己地嘴,一阵心酸冲动涌上来,我想不到老汉森与妻子是这样离别的。 “小汤姆没有人管,在霍浦学院的学业一再下滑,终于因为多门课的不合格被劝退了。”老汉森的眼中竟然流出了泪水,泪水流过他满是沟壑的皮肤。 “后来我对自己的人生十分迷惘,就开始云游世界,姑娘你刚才说钥匙在中国,没错那是我带去的。 “你去了中国?”我问。 “我想找一个拥有高度智慧的地方来使自己得到救赎,我知道中国有一个地方是宗教圣地。” 我惊呼:“西藏!”(未完待续。) (一百十)失望 “是那个地方,我去了西藏,我在那里呆了半年多,我得到了很多启示,那段时光的确让我冷静了不少。” 我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突然清醒过来,我问老汉森:“你是否结识了一位朋友。” “嗯?”老汉森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我。 “是名记者,中国姓氏是李’” 老汉森笑了下:“看来你知道的不少。” “不,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你的陈述让我把很多事件联系起来推测出来的。” “我说过你是个聪明的姑娘。” 我看着老汉森,期待他的回答,他深吸了一口气,满身全是烟味,“好吧,我全告诉你,我是认识他,因为他跟我说了一起奇怪的货车失踪的事件。” “然后你告诉了他钥匙的事情。” “是的,他是个正直的人,我相信他。”老汉森说。 我苦笑了下,老汉森没有说错,李元昌先生的确是个正值的人,但是他的朋友却不是,而这件事情直接导致了李先生自杀。 “对了,你认识李吧,他现在还好吗?我已经有二十几年没见过他了,他一定也老了。”老汉森突然问道,而我不由自主地震了下。 “嗯……”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把真相直接告诉老汉森,他眼神透出期待,显然在等着我回答他,看他满头白发和布满皱纹地脸孔,他一定经历了许多。我不忍再让他接受打击。 “他很好,他……,已经退休了,在中国退休是非常舒服的,他每日都写作和散步,他过得非常好。”我撒了一个谎,看到老汉森舒展开的脸孔。 “我就知道他一定会过得好,他是好人,正直善良,是他让我见了一位高僧。帮我解决了心中的苦恼。” 我又是一愣。但突然想到什么,问:“请问这位高森的法名怎么称呼?” 老汉森说了一个发音,不是恨清晰,但我却能辨别出来。正是“高参”。霍星的师傅。这下很多事情都能够串联起来,水落石出了。 “我在设计钥匙的时候做了一个小小的手脚,我在包裹钥匙的塑胶壳内做了一个活性机关。一开始钥匙是无法到达那个山洞的。” “那你是怎么让钥匙带人去新几内亚的?”我问道。 老汉森愣住了,接着说道:“看来你是去过那个地方了。” “没错,差点被人烧死。” “能从那个地方逃脱,你真有本事。” “你的目的是不让人发现那个山洞?” “是的,我在设计机关时,随便设置了一个经纬度,南纬9°3, 东经 147°07。” 我苦笑道:“那正好是巴布新几内亚的位置。” “我把这个秘密告诉了高参师傅,他告诉我或许我本就应该经历这些,但钥匙的存在是个障碍,最好毁去。” 我明白了为什么高参师傅临死前嘱咐霍星找到钥匙,然后毁去,上师就是上师,早就参透人性的秘密,其中之一便是贪婪。 “但是你并没有毁去钥匙。” “我怎么舍得,我曾经热爱的汽车行业已经毁于一旦,这把钥匙是唯一一件代表汉森汽车公司曾经存在的产品,我舍不得……” 我叹了口气,看了身旁的瑞克一眼,他正聚精会神地听老汉森讲他的故事。 “后来我接到了汤姆被霍浦学院劝退的消息,就回了国,那时我其实已经想通了,就把钥匙寄给了我一个朋友,他有一家汽车博物馆……,我想把它当作一件收藏品是最好的。” 我突然明了:“等等,你的朋友是不是威廉.李维斯先生?” “没错,就是他。后来听说他生意做的很大,又在其他各国做了很多投资……” 我总算明白了钥匙来龙去脉,这位李维斯先生就是那家国际展览中心的最早的投资商之一,想必是他将藏品捐赠出来的。 “可现在汤姆在那里?”我问,老汉森却震了一下,眼神看了桥本三郎一眼,桥本三郎却仰着头,神情十分傲慢。 “你刚才说想找回小汤姆,是汤姆失踪了?”我试探性地问。 老汉森深深叹气,眼中露出痛苦的表情,却没有接我的话。我故意看着桥本三郎,问道:“你把汤姆.汉森弄到什么地方去了?” 桥本三郎依然冷冷的,但能感觉到他内心的不安:“你怎么知道是我?” “就像桃莉丝一样,你对他们都做了什么?”我逼问道。 桥本三郎显得很气恼,他眉中的阴郁越来越浓,最后他走近我:“桃莉丝的事情跟我没关系,是她自己要喝那杯饮料的!找到那把钥匙,我就可以把汤姆带回来!” “是你做的?”我步步逼问。 桥本三郎眉中闪过一丝杀气,我心中一冷,捏紧拳头以备不患。 “桥本,别急躁,这位小姐答应过会告诉你钥匙的下落的,我相信她会兑现她的诺言。”老汉森说道,接着他问我:“是不是?” 桥本三郎的眉头的杀气渐渐消失,恢复了阴郁。 我舒了一口气,我说:“那把钥匙……”,说着我胸口竟然有些喘不过气,“已经找不回来了,在西藏交错的空间里,被炸毁了。” “什么?”桥本三郎跳了起来,直接窜到我跟前,“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们乘坐的汽车到哪里,无意停在了一个悬崖上,汽车在悬崖坠毁,连同钥匙一起。” “钥匙没那么容易损坏,你们没有尝试下去找找?”桥本三郎怒吼道。 “后来我们遇到了山狼,在打斗中汽车发生了爆炸,钥匙炸成了碎片。” 桥本三郎说不出话来,无力地靠在桌子旁。老汉森则面色惨白,我突然觉得自己像个欺骗着一样,为了诱导老汉森将出钥匙的秘密,而可以将真相隐瞒。 “汉森先生,我真的很抱歉,我不知道汤姆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发生都没用了,现在钥匙没有了,一切全都毁了!”桥本三郎怒吼着,他甩手打开门飞快走出门外,门板撞击在墙上,发出巨响,感觉整个屋子都震了一下。(未完待续。) (一百十一)养子 只剩下我、瑞克和老汉森,现场寂静地可怕,氛围有些尴尬,我看着老汉森手上升起的烟雾,他的手指因为长期抽烟变得蜡黄。 我想打破这个沉默,却不知从何说起,最后是老汉森深深叹了一口气才继续我们接下去的谈话。 “神对我的惩罚还没有结束,我的小汤姆……”老汉森浑浊的眼睛里流出了眼泪。 我无法阻止一个绝望老人的哭泣,只有静静等待,等他发泄完心中的悲伤,我才轻声说道:“汉森先生,我实在很抱歉……” 老汉森摆摆手:“这都不怪你,这些都是我应该承受的。” “如果你将汤姆的事情告诉我,或许我们可以想另一个办法找到他。” 老汉森顿了下:“你是说……” 我赶紧补充:“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只要在我的能力之内,我能够提供帮助我一定……” “不,不。”老汉森摇头说,“没有人可以把一个凭空消失的人给找回来。” 我一惊:“凭空……,消失?你是说汤姆他像变魔术一样突然没有了?”我的动作有些夸张,但实在是我内心觉得太吃惊了。 我脑子飞快转动着,我能肯定汤姆.汉森的失踪一定跟桥本三郎有关,而桥本三郎我曾在档案馆里见到他神秘的出入。 那个档案馆! 虽然我暂时无法把这几样人和事联系起来,但我强烈的感觉一定有关系。 “汉森先生。难道汤姆是在霍浦学院失踪的?”我试探性地问。 老汉森震了下,手上的香烟没拿稳掉落在地上,但迅速被他踩灭了,他指着我:“你,你……,呵呵,又是你猜到的。” “我在学校的档案馆见到过桥本三郎。” “真是聪明的姑娘。” “汉森先生……”我正想劝他把实情告诉我,他伸出一只手,“好吧,好吧。你有这样经历。我想你跟桥本一样,是个有特殊能力的人,或许你真的能帮我找回小汤姆。” 我大喜:“那么你可以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汉森点点,咳嗽了几下。他的声音因为抽烟和长时间说话变得有些嘶哑。 “我真是不负责任的父亲。”他开始说。“就在我去西藏的半年里。汤姆一直在做一件奇怪的事情,我从小到大对他疏于管教,我只是认为将他带入高级学府中就是帮了他。哎……,我真的错了。” “汤姆究竟在做什么事情?”我忍不住问道。 “他一直在研究如何在一个特定的地方迅速到达另一个地方。” 我愣了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但细细一想突然明白:“他在研究时空穿越?” “时空穿越?呵呵,没错,应该就是这么说。”老汉森说道,我十分震惊,老汉森当年无意到达那个山洞就是时空穿越最好的例证,可他自己却丝毫不知道,他以为他是童话故事里的阿里巴巴,拥有了一把通往财富山洞的钥匙而已。 “汉森先生,你难道没想过,那个满是珠宝的山洞并不存在与我们这个世界上,它……,是另一个世界里的。” “是的,魔鬼的世界里的。”老汉森说道。 “不,是另一个时间纬度里的。”我解释道,可我发现对于一个老人解释这些,他无法理解。 “你说的这些听起来很难让人理解,但是那个时候汤姆也曾这样说过,他说过时间,还有有些地方可以穿越到过去未来,听上去简直是神话。” “你是说他在研究时间空间的穿越?那么他的研究成功了?” “我不知道,因为连他自己都不见了,天知道。” 我有些明白了,当年老汉森的经历,汤姆.汉森一定是知道的,年轻人总有更多的理解和新兴的概念,他也许的确想到了这是时间纬度上的空间差异。 “我一接到他被学校劝退的消息就赶了回来,我跟他见了面,询问他究竟在干什么。他告诉我,我在研究一个新的理论,如果理论证实存在,那么他的论文一定会被学校认可。” “他用自己做试验了对吗?就在那个房间!”我突然想到了,“那个档案馆的神秘房间!” 老汉森痛苦地点点头:“他在这个房间内神秘消失了,在之前他一直在研制一种很神秘的东西。” 我似乎想到些什么,概念却还是很模糊,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关键在桥本三郎身上,我问道:“那个桥本三郎究竟是什么人,你为什么会成为他在霍浦学院求学的监护人?” “他,是我的养子。” “汉森先生,你可以多讲一些关于他和汤姆的关系吗?” 老汉森坐得有点久了,他站起身活动下筋骨,他将双手背在伸手,走路的时候显得十分蹒跚。 “桥本和汤姆很早久认识了,我听汤姆说起过他,他说他是个奇人。汤姆失踪后,他来找我说可以帮我找回汤姆,他说汤姆没有死,只是去了另一个地方,我问他什么地方他却说那个地方我们看不见。” 我吸了一口冷气,我能明白桥本三郎所说的另一个地方极有可能是另一个空间, “他允诺你可以将汤姆找回来?” “是的,他答应的,条件就是那把钥匙,并且想办法入霍浦学院,他说只有这样才可以找到汤姆。” “所以你就’收养’了他?帮助他入学?” 老汉森似乎觉得很累了,吐出一个字:“是。”说完后他又坐下说道:“对不起,我今天说得够多了,我觉得很累了。” 我懂他的意思,他已经不想再说下去了,我的确已经呆了很长的时间,而且老汉森也已经进可能的说了他知道的全部。 我点点头,还是表示感激:“非常谢谢你,替我解答了许多疑惑,如果有需要我帮助的地方……” “剩下的就交给桥本吧。”老汉森摇摇手,“我累了,想回房间休息去了,我不送你们了。”他颤颤巍巍地走到门前替我们开门,然后自顾自的走上了二楼。(未完待续。) (一百十二)战犯后裔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离开汉森小小屋子,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瑞克一直陪伴在我身旁,看他脸上的淤青我心里有些内疚,无意中把他牵扯进来了。 “瑞克,刚才事情我希望你不要对任何人说起,那样对你比较安全。”我对瑞克说。 “没问题,那是属于我们两个的秘密。”瑞克冲我微笑。 我们正准备回到自己的汽车里,然后回学校,发现不远处的桥本三郎,他距离我们十米左右的距离,直直站立在原地。 对他,我的确还有许多疑惑,他究竟是什么来历?寻求钥匙到底为了什么? 我让瑞克在原地等到,我去找桥本。看我朝他走去,桥本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引我跟着去,当下我却没有任何犹豫,跟了上去。 走了一段路已经远离了人群,来到了一块空地上。桥本三郎直直站立着,我距离他5米处停了下来,与他面对着。 “真是个多管闲事的女人。”桥本三郎说了一句话,他是用日语说,以为我听不懂。 我冷笑了下:“故作神秘并不让人觉得你很酷。”我也用日语回应他。 他愣了下,“你会说日语?” “你精通忍术,想必你的家族做的事情并不怎么光彩。”我这样说是由于许多习忍术的人大都为了战阵时期收集情报和刺探军情,破坏敌国活动所用。“桥本家族,如果那是你的真名的话,二战时期26任日本联合舰队司令,山本五十六的副将之一桥本大雄跟你可有关系?” 我这样说完全是没有依据的胡乱猜测,我全程都用日语与之对话,没想到我的话却让桥本三郎震了下,我想我竟然猜对了,他果然和二战战犯有关。这个时候我突然醒悟,为什么桥本三郎会居住在科瑞名挪镇。我记得曾有一部分战犯被迁到欧洲关押,那些犯人的家属很多也随同过来,想必桥本三郎从小就在这个地方长大,那样的话。他的童年必定是充满暴力和黑暗的,难怪他的神情中让人感受不到一丝温情。 “你,你究竟知道多少?你到底是什么人?”桥本三郎问道。 我没有正面回答他,心中却升起一股凉意,桥本三郎是日本二战战犯后裔。身怀绝技又隐忍不发,但愿他不是背负着复国的任务,那真正是极其可怕的。 我故意装作冷静,双手背在身后暗暗凝聚力量,以防备桥本三郎凶狠起来将我灭口。我脑子飞速转动,想着应对的方法。 桥本三郎是个聪明的人,他凝视着我冷笑道:“其实,你什么都不知道对吧,你是猜出来的。” 我哼了声:“你其实也没那么可怕。” “什么?”桥本三郎显然很吃惊。 我这样说是肯定桥本三郎的内心是极度缺少安全感,他从小在这种地方长大又苦练那么残酷的技术。一定吃了不少苦,缺少该有的爱。 “你一定是个不快乐的人,背负着那么多,看起来可怕,实则内心脆弱的像纸一样。” 如果我切中了他给自己设的防线,让他一下子奔溃,把他的脆弱一下子挖掘出来,那么他便容易对付。 果然他的神情变得十分阴晴不定,他咬牙切齿对我说:“你住口!”我看得出他故作镇定,内心却早已起伏不安。 我看目的达到了。就柔声劝他道:“其实你也可以改变你的生活。” “怎么做?” “你已经霍浦学院的学生了,静下心好好读书,毕业后可以出人头地的……” “你根本不了解!好了,你走吧。我的事你以后少管。”桥本三郎转过身准备离开。 “等等!”我叫道,他是个极固执的人,一味的询问对他并不奇效,我决定暂时放弃追查,“你至少告诉我该怎么让桃莉丝醒过来。” “她喝了我的饮料,等里面的药物渐渐消散后她自然会醒过来。” “药物。你下了药?” “那本来是给我自己喝的,她却不知好歹喝了。” “你能告诉我是什么药物吗?” “你没必要知道,你赶快走吧。”桥本三郎转过身,“她只不过是假死罢了。”说完他的身影扇动了记下,突然不见了。 我十分惊奇他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在一块空旷的平地就能够消失不见,他的忍术中的隐藏技巧高超到无以伦比的境界。 他实在是个很奇怪的人。 “陈松”身后传来瑞克的声音,我看到他往我这里跑过来,“你还好吧,这么长时间见你不回来,我很担心。” “没事,我们回去吧。” 回到学校,我和瑞克一起走入校园,路上经过的学生看见我们两个人在一起,惊地下巴差点掉下来,瑞克是风云人物,全校几乎没有不认识他的,而我想必不知道的人也不多了。 瑞克脸上的淤青十分明显,我建议瑞克去校医院检查下脸部受伤的情况,进行一些必要的医药处理,陪同他来到校医院,找到医生,他对我说:“我很快就出来的。” 做为照顾人的责任,我留在门外等候情况,医生跟前还有两位学生在做检查,瑞克只得在一旁先等候着,隔着玻璃窗他跟我做了个手势。 我笑了下算是回应他,现在心里的确没那么讨厌他了,但是我仍然不希望在霍浦学院学习的过程中,掺杂入太多太复杂的感情生活,心想着等瑞克恢复身体,一定会找机会跟他解释清楚。 我门外找了张椅子坐下,思索着刚才在科瑞名挪镇上发生的一切。 不多一会儿,耳边就传来一阵急促的高跟鞋走路的声音,声音越来越近,是朝我这里来的。我抬头刚好看见黛比充满怨念的眼神,看到她我立刻觉得头疼,心想:“麻烦来了!” “你到底把瑞克怎么了?他怎么会受伤的?”黛比冲着我责问。 “别误会黛比,不是我弄伤瑞克的。”我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心想跟眼前这个气急败坏的性感炸弹解释一定是件麻烦事儿,最好的办法就是赶紧离开。 “正好你来了,他就在里面,你好好照顾他,那我可以先走了。”说着我夹着自己的包一溜烟逃似的离开了。(未完待续。) (一百十三)假死1 逃离了现场,我松了一口气,正巧我也想去看看桃莉丝,不知道她醒过来没有。 我来到桃莉丝的病房,病房内只有一个护士看守,桃莉丝依然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我想起桥本三郎说的:她只是假死。 我想到可以找一个人:多明德。 我知道多明德除了白天上课,下课时间和双休日会去市区中心的餐饮店打工挣钱,我们在科瑞名挪镇呆了一整个下午,现在已经是傍晚时分。 我打听到多明德在一家叫做“巴克巴里”的餐厅做服务生,正好我的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我决定开车到市区去吃顿饭。 欧洲的冬季晚上寒冷异常,学校外面有一段空路,走在路上看不见一个人,偶尔有一对情侣从停车场慢慢走回学校,看见我自学校出去,都用奇怪的眼神看我。 我躲进汽车里,开足了空调,被热风吹了一会儿才觉得缓过神来。 前方一片黑暗,那段路偶尔才有一盏路灯孤零零站在路边,我打开远光灯,看着前方,心里却在想多明德晚上打工结束后是怎么回到学校的?那段路实在是又黑暗又寒冷。 到了市区马路上立刻变得热闹起来,冬季的寒冷也挡不住热衷于夜生活的人,我看看时间有点晚了,便询问了地址找到了那家“巴克巴里”餐厅。 那是一家颇具格调的西餐厅,装潢中规中矩,停车的时候门口有服务生接待。餐厅里的客人大都是中年人,环境很安静,恰好我本就不太喜欢太过新潮的环境,我走进餐厅,就有人迎了上来。 “您好,女士,请问您是一个人用餐吗?”服务生十分有礼貌。 “嗯……,没错。” 服务生领我到了一个窗口的位置坐下。拿出手中的菜单让我点单,我点了一份意大利面和一份例汤,还有一些点心。 “对不起,我想找一个人。”我说道。 “什么?您不是来用餐的?”服务生问道。 “不。我用餐,但是我也需要找一个人。” “请问女士您要找什么人?” “多明德,多明德.琼.科索帕斯洛。” 服务生想了一下说:“请稍等一下。”服务生暂时离开,我知道他去叫多明德了,我耐心地在座位上等待。 手机突然响了。我一看是个陌生号码,我接通了电话。 “为什么我一出来,你就离开了?”电话那头传来的是瑞克的声音。 “抱歉瑞克,我看到黛比来了就……” “不管黛比的事情,我跟黛比根本没有任何关系,我只希望你在我身边。” 我深吸了一口气,极其认真地对瑞克说:“瑞克,听我说。今天的事情谢谢你,但是我们真的不可能在一起。” “你就准备在电话里拒绝我?”瑞克的声音有些失望。 “我现在不在学校,我有些事情要处理。等我回去一定会当面跟你好好谈谈的,抱歉,瑞克。”我挂断电话后,脑子有些乱,瑞克的形象在我脑中挥之不去,不是说对他丝毫不动心,他跟飞航不同,他直接率性,甚至很任性,这样的男人更像个男孩。 而今天在科瑞名挪镇遭遇流氓。他为我挺身而出,我不是冰冷的石头,他的确让我动心了。如果真的和他恋爱的话,也许会很开心。 我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马上摇头挥去。 “你的食物,小姐。”一个黑人服务生端着放在我眼前,是多明德,看见是我十分惊喜,“松松,是你!” “你好。多明德。”我跟他打招呼。 多明德十分激动:“你,你是来看我的?天哪,看我现在这幅样子。”多明德有些不好意思,他正穿着服务生的衣服。 “不,多明德,你现在的样子很好。”我微笑道。 “真的?” “当然。”我说,“我有事要跟你聊聊。” “没问题,跟你聊天是件快乐的事情,可是我现在要工作。” “没关系,我等你下班。” “那太好了。”看我手里拿着手机,他关心地问道:“你刚才怎么了?我看你接电话的样子不太对劲。” 我微笑着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一会儿再给我一杯咖啡,我用完餐后喝点咖啡,等你下班。” 多明德右手做了一个ok的姿势,接着又对我:“意大利面要趁热吃,冷掉了口味完全不一样了。” 我的确是饿了,开始专心的用餐,多明德在用餐厅忙碌服务,我吃完后他准时给我上了一杯咖啡,我安静地坐在窗口看着外面地风景,不一会儿竟然下起了雪,黄白色灯光下飘扬的雪花美极了。 不知不觉过了多久,我觉得时间像是静止的一样。 “嘿,你在看什么?看得这么认真?”多明德坐在了我的对面,他已经脱下了服务生的制服,换上了自己的衣服。 “哦,你已经下班了?”我吃惊问道,我专注着外面的风景,完全忘了看时间。 “是的,你总共喝了5杯咖啡,连续两个小时你都看着窗外一动不动。”多明德说。我被他逗乐了,“现在你可以告诉我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聊的?” “就在这儿?”我问道,眼神看着周围,餐厅的客人已经十分少,许多服务生已经下班离开了,除了我,角落里还有一对老夫妇在喝咖啡,我笑着说:“好吧,就这儿吧。” 我双手手指缴在一起,竟不知道如何开口问他,一开口竟然是:“你觉得瑞克这个人怎么样?”多明德显得很吃惊,不知道我为什么问这个问题,连自己都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光,“对不起,因为今天下午和瑞克一起去了一个地方,所以……,对不起,我不该这样问你,你已经很讨厌他才对。” “你和瑞克?”多明德表示不相信。 “只是意外才遇到的。”我解释,我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让自己冷静下来,“我想问你,关于你们族里巫毒术中的假死,是怎么一回事?”(未完待续。) (一百十四)假死2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其实很多教派中都有假死一说,有些使用药物使人沉睡或者昏迷,或是短暂’死亡’,过了那个时间人就会清醒过来。” “短暂死亡?” “不是真的死亡,是指人处于那个状态的时候,没有呼吸,没有心跳,身体像死亡一样,一切都处于静止状态,但过了这段时间,人就会复活。” “听起来太神奇了。”我啧啧称奇。 “但是巫毒里的假死又不同。”多明德接着说,我集中精神听他陈述,那的确是非常吸引人的一个话题。“我们族里的人通常都认为,假死是人的灵魂脱离身体一段时间。” “灵魂脱离身体……,那跟短暂死亡似乎没什么差别。【ㄨ】” “当然有,我们族中都认为人的灵魂是人身体的一部分,是人类身体的核心,身体的血肉都是由灵魂凝聚起来了,如果没有灵魂,身体就是一盘散沙。” 我皱着眉头:“多明德,这听起来不太容易理解。” “也就是说,人有了灵魂之后才形成了血肉,才有了思想,才会有行动,才会有人类所有的一切。”多明德看我还是满脸疑惑的样子说:“慢慢你就会懂的。” “那么人失去了灵魂又会怎样呢?”我问。 “人失去了灵魂,就不能成为人了,就是一滩肉,或是一团什么物质。”多明德两只手比划了一下,我笑了,多明德说得没错,人的血肉从医学常理来说,就是一堆脂肪和蛋白质。 “如果人的身体这样累赘,要它有什么用,不如抛弃掉,就剩下灵魂多好,自由自在。【ㄨ】”我开玩笑说。 多明德当真了,头摇地像拨浪鼓:“不不不。灵魂是不可能脱离人体独立存在的,如果那样可以的话,就是神仙了,想消失就消失。想在人间显现随便找个身体寄托就出现。那是不可能的,事实上,在巫毒咒语生效之后,人的的灵魂也只能离开身体十分短暂的时间,因为灵魂不可能脱离身体太久。那样就代表死亡了,灵魂会再次回到身体的。” “我知道,回到身体后人就’复活’了。” “不,回到身体后,身体有个接纳灵魂的过程,人会昏迷,直到重新接纳灵魂后才会苏醒,那个过程也许会很长,但灵魂脱离身体的时间很短,也许只有几秒钟。” 多明德一口气说了很多。努力解释给我听,我笑着说:“刚才我说的是玩笑。”可刚说完,脑中突然像被猛击了一下,一个念头升了起来。 我的玩笑引出了多明德的那句话:如果灵魂可以随意脱离身体,那么想消失就消失,想出现就出现!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但是有人这样做了,桥本三郎的那杯饮料或许加入了某种物质,却被桃莉丝喝了,他说过桃莉丝只是假死。【ㄨ】那么桃莉丝假死的这短暂的时间内,她极有可能突破了一些界限到达了另一个空间。 丁小东说过人的血肉之躯是跨越空间最大的障碍。 这么说来,难道桥本三郎已经找到了解决这个障碍的方法? “太棒了,多明德!我明白了!”我忍不住夸赞。多明德却十分迷惑,不过看我这么高兴,也跟着我一起高兴起来。 “你还要再来一杯咖啡吗?“多明德问,角落里那队夫妇已经结帐离开,全餐厅只剩下我喝多明德。 我摸着喝满咖啡的肚子说:“不了,今晚我恐怕会因为过多的咖啡因极度亢奋的。”多明德被我逗笑了。我心情变得十分好,又问他:“你每天都怎么回去?” “坐车到离学校最近的大道上,然后走回去。”多明德说。 我看着外面大学纷飞,多明德穿的十分单薄,“反正一会儿我也要回学校,一会儿我带你一起回去吧。” 多明德十分高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对了,你刚才突然问我瑞克怎么样是怎么回事?“多明德目光锐利,不过我知道他绝没有恶意,“是不是他在骚扰你?” “不,不是,其实……,瑞克也没想像中那么坏……” “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其实不管他对你做什么,你只要轻轻一扭,就可以把他的胳膊扭断,你根本不需要害怕他。”多明德每次说起这个都显得得意洋洋,好像那是他做的。 “今天他陪我去了一个地方,科瑞名挪镇。” “什么!”多明德从座位上差点跳起来,“那个地方有多危险你不知道吗,那里全是罪犯!” “是的,我不知道,这都怪我。瑞克为了保护我,被人打伤了。” “瑞克,他……”连多明德都不敢相信,他像是在努力消化我的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天哪,松松,我想他是爱上你了!” 多明德的话像是一盆冷水,浇得我通体透凉。我把头埋在自己的双手里想让自己冷静一会儿。 “不过话说回来,瑞克长得帅,家里又有钱,许多姑娘都争着做他的女友。如果你不讨厌他,可以……”多明德说道。 “多明德……”我打断他,“我……,我有未婚夫的。” 多明德愣了一下:“哦,对不起。”但他接着又问道:“你爱你的未婚夫对吗?”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对飞航.伯努温的确是有感情的,也许是觉得被安排好的婚姻和人生,一切都没有偏差,也不允许自己有任何偏差,就自认为那就是感情。 我自嘲式地对多明德说:“我觉得我在感情上真像个白痴。” “别这么说,每个人都有特点,有些人很会处理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有些人很会表达丰富的感情,比如:瑞克。但是你,你是有一颗冷静理智的头脑,你擅长掌握各种技巧,感情这东西有时候是需要一点点感性的。” “谢谢,多明德,我希望我能够知道。” “你会知道的,上天早就安排好了你的命运。” 外面的雪下得更大了,街道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地面开始积雪。(未完待续。) (一百十五)克制 天色已经很晚了,我开车载着多明德回到学校,地面已经有积雪,我尽量驾驶地慢一些,让车子行驶起来更安全。 多明德舒适地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汽车里有暖气,隔绝了外面的寒冷。 “如果我还清了学校的贷款,我挣钱后第一件事情就是给自己买一辆车子。”多明德在自己的手心里呼出了一口气,我知道他是冻坏了。 “你一定很快可以实现这个愿望。”我对多明德说。 “哦,哈哈,谢谢,真高兴听到这个祝愿。”多明德靠在椅背上哼着流行歌曲,显得十分放松,“松松,我觉得你真是不一样的人。” “什么?我和其他人有什么不一样?” “其他霍普学院的人可不愿意理睬我们的这些黑熊,可你竟然会开车载着我。”多明德这样称呼自己。 “你怎么能这么说自己呢,人和人之间本来就不存在尊贵和卑贱,那些有钱人的儿女只不过是出生运气好而已。”我解释道。 “我听说过你的未婚夫,飞航.伯努温,霍普学院的优秀毕业生,他简直是个完美的人。”多明德开始絮叨我和飞航的各种话题,我并没有搭话,心中却略过一丝说不清楚的情绪。 我将车子停在了学校外的那个停车场,那里距离学校还有一小段距离,我们需要步行回去。 夜晚浓重的黑色笼罩,只有几盏路灯射出黄色的灯光,与地面上的余光溶做一团。 我们下车,正准备走回去,却发现跟前有个人影。人影很高大,穿着蓝色的滑雪服,头上已经被一层白雪覆盖,不知道他在雪中站了多久。 那人是瑞克。 “哦,我想我还是先走吧。”多明德看出了我们之间的异样,“再见!”他匆匆和我告别就飞似的跑走了。只剩下我和瑞克两人面对面。 “你一直在等我?”我问,心却忍不住突突跳个不停。瑞克用他宝石绿的眼眸凝视着我,眼神中满是深情,我越来越紧张。只想找些话缓解尴尬:“你脸上的伤怎么样了?” 瑞克脸上擦过药之后已经消肿了不少,但那片淤青还没有彻底退下去。 “我以为你会在外面等我,谁知道却看到了黛比。” “瑞克……,我……”我脑子已经彻底混乱,“我今天真的很感谢你为我奋不顾身。但是……,但是我认为黛比更适合你……”我几乎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我只想知道你对我感觉?如果你一点儿都不喜欢我,你可以直接告诉我,别说那些无聊的话。”瑞克有些发怒,他说话的时候极其认真。 我知道这些话糊弄不了他,我究竟是不是喜欢他,我自己都不知道,他是个迷人的男人,他靠近我我会紧张,我想我是被他吸引了。 “你告诉我!”瑞克又问了我一次。 我脑子里已经由一片混乱变成了一片空白。我心口一热竟情不自禁说:“我喜欢你,我是喜欢你,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我只要知道你喜欢就行了,你可以摆脱你的身份,跟我在一起。” “不!”我大喊道。 “为什么?”瑞克几乎有些疯狂了。 我退后了两步,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瑞克,瑞克.科里尔顿,世界顶级的高级酒店连锁的科里尔顿家族。”我说出了瑞克的家族名称。我并不是不知道他,他愣了下。 “欧洲的科里尔顿家族的创始人出自欧洲皇室,所以继承人历来也是娶欧洲皇室女子的,你的家族不可能会允许你娶一个异国女子。”我说出了原因。 瑞克很明显的震了下。“你,原来你什么都知道。” 我深吸了一口气:“同样,我也有我的责任,我的家族是全球投资行业,家族发展需要同世界著名品牌联合,这也是我的责任!” 瑞克怔怔望着不远处的灯光。笑得很凄惨:“全被你说对了,原来你什么都知道,只有我自己一直在自欺欺人。”接着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绝望:“你以为我每天跟那些美女约会,我是真的喜欢这样吗?” 我愣住了,接着说:“你是在逃避……” “没错,我在逃避,逃避家族给我戴上的这些枷锁,直到我遇上你。”瑞克紧盯着我,“为什么我不能在飞航.伯努温之前遇见你。” 瑞克的眼神快让我喘不过气来了,我扭过头去努力不去看他。 “陈松,你比我理智。那天之后我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你,你跟所有的女子都不一样,你独立勇敢,你不管面对比你多强大的人,你都可以不害怕。” “瑞克,别再说了。” 瑞克顿了一下,苦笑道:“我现在不说,以后还会再有机会吗?”他望着我,眼眸中清透的绿色印出了雪花的形状。 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抑制住自己涌上来的情绪。 瑞克无奈的眼神透过飘落的雪花形成的雪帘,“我本以为在我被迫结婚之前,我可以好好玩玩,那么多姑娘都愿意跟我交往,我曾经觉得这样很好,我觉得我会很快乐!她们都喜欢我,还有我的车子,大家都叫我花花公子,不过我无所谓。” “可竟然有一天,有一个女孩儿教训了我,把我胳膊扭断了,我才知道这世界上真的有人可以控制我。” “瑞克,如果你再继续说下去,我……,我真的要离开了。”我几乎在求他了。 瑞克走近了我,我变得十分紧张,他极其温柔地说:“虽然你拒绝了我,但是我一点儿也不生气,你考虑的都对。我想我下来的日子要学会怎样去忘记你。” 瑞克神情麻木,他朝着学校的反方向走去,就是我载着多明德回来的那条路。雪陆续落在他的身上,他宽大的背影在黑影中越来越小。 “瑞克,你去哪儿?”我叫到,瑞克停了一下,却没有转过身,只伸了一下手就接着往前走。“现在在下雪!”我朝着他的背影大叫,可他像是没听见一样,只顾着自己在雪中行走。 我的心突然觉得有一丝刺痛,我很想冲上前去搂着他的背,告诉他别走,可是我真的不能……,我蹲了下来,抱住自己的双脚,竟留出了眼泪。(未完待续。) (一百十六)密室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一夜无眠,我睁着双眼怔怔地看着天花板一个晚上,也许是太多咖啡的刺激,我毫无睡意。在寝室关门之前,南希偷偷溜进了房间,看到睁大眼睛看着上面的我,吃了一惊。 “你这一天都去哪儿了?”南希问,她坐到我身边,“天哪,你的脸色真差”,她之分关心我:“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呼了一口气,对南希说:“喝了太多咖啡了。” 南希“哦”了一声,接着问:“今天我听说……,你跟瑞克一起出现在校园,你们怎么会……” 我心想这事儿传得还真快,提起瑞克我心中还是感觉沉沉的,我不想多说,只敷衍了一句:“我们路上偶然遇到的。” “可是你们……”我知道南希对我们还存在疑问,但我真的不想再提他,就干脆闭上了眼睛,南希很知趣也不再问了。 “那个桃莉丝醒了。”南希看我心情不佳,想转移话题。 我的确被提起了一点点兴趣,但马上又消沉下去:“嗯,我知道的。”桥本原本就说过她自己会醒过来。 “嘿,陈,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你今天的样子实在很不对劲,跟我认识的你完全不一样。”南希十分关心我。 我从床上坐起来,给了她一个感激的微笑:“谢谢南希,的确……,发生了点不愉快的事情,但我会很快恢复的。” “如果那样,我建议你找点别的让你感兴趣的事情,转移一下你的心情。”南希说。 我一开始并没有太在意南希的话,能让我感兴趣的还有什么事情呢?突然脑中一亮:档案馆那间密室!我至今还不知道那间密室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除了知道汤姆.汉森消失在里面。 想到这里我突然醒悟:那间密室或许是空间交错的一个特殊的地点! 我再也难耐不住,从床上翻身起来了,穿上衣服。 “你怎么了,你要去哪儿?”南希问。 “谢谢你南希,我想我是该找点儿事情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ㄨ】” “可现在已经很晚了,苏珊已经把宿舍大门关闭了。” 我刚前脚准备踏出寝室。马上又收了回来,“谢谢你的提醒。”我对南希笑了下,打开窗户,“嗖”地从窗户跳了下去。来不及看到南希惊恐的表情,我已经安全着落,飞奔而去。 外面极其寒冷,路面上已经没有一个人,我在路上飞速行走。凛冽的寒风刮地耳朵生疼。 在浓密的银杏树下,那栋建筑神秘而又庄严,它的腹中藏着所有有关霍普学院的历史和真相。档案馆就像个一个巨型怪兽,沉睡在寒冷的暮色中,紧闭双眼一动不动,但人一旦靠近,它就会苏醒张开大嘴把你吞食。 看门的怪老头已经睡去,大门紧锁,我犹豫了一下决定不从正门进入。我记得还有一个边门,但常年紧锁。门锁上锈迹斑斑,不知道已经多久没有开启过了。 我启动手环的万能钥匙,插入门锁,要是不断调整形状,可是那门锁锈的实在太厉害了,已经无法被开启。我急得额头都出了一层汗,那锁还是纹丝不动。 我正准备放弃的时候,钥匙“消失”了,升出一根针,看不出那是什么材质。我脑部接受到了讯息,将那根针查到了钥匙孔中,一滴晶莹剔透的润滑油流了出来,滑进了钥匙孔。 我大喜。丁小东实在太心细了,连这么一点小细节都能够考虑到,我再度将“钥匙”插入的时候,就听见“答”一声,门被打开了。 我身子一闪而入,又轻轻关上门。档案室里的过道只有两三盏灯。灯光十分昏暗,边门处不常有人走动,地面上有一层厚厚的灰,角落里还堆着一些建筑垃圾,墙面斑驳陈旧,活像恐怖故事里的场景。 一楼有部分办公室,还有一部分是放置新生资料的,这里的资料经常被翻阅,那间房间肯定不在这一层。我通过楼梯上了二层,那楼梯已是十分陈旧,阶梯的边缘很多层都已经破损,变得粗燥不平整,走路的时候无比小心,如果不慎绊倒,破损的边缘很容易弄伤膝盖。 我小心翼翼地走上楼,一直到第三层也没有找到那一间可疑的房间,还剩下最后一层,那已经是档案馆的顶层了。 我没有犹豫走了上去。 那一层的房间少了许多,有一间是一个巨大的大厅,曾经预备做为一个媒体播放室,但不知为何原因没有实现,这一层的过道末端有最后一个房间,大门紧锁,上面贴着一个警告牌: 未经允许,请勿进入! 我心头一震,一定就是这一间,这个有点类似中国那个著名的寓言故事:此地无银三百两。如果不挂出这个警告牌,我恐怕无论如何都找不到这个神秘的房间。 虽然门锁着,不过我有“万能钥匙”,这个房间没那么容易拦住我,我很顺利地打开房门,进入到里面。 由于房间位于过道末端,在整栋建筑的侧边,可以照到更多的月光,房间里虽然没有灯,我却可以将房内的格局看得一清二楚。 那是个大约三十平米的空间,并不算大,两侧的墙边都竖着两排高大的柜子,上面排满了档案文件,兴许是许久没有人进入了,里面有一股浓郁的灰尘和霉味。房间中央原本也竖着几排柜子,但现在已经没有,看得出早已挪走,地面上的划痕能说明。 房间的一角还有一张书桌,上面有一盏极其破旧的台灯。 我想随便抽一本文件看一下,上面的灰尘却实在是太厚,一触碰就飞扬起来,我挥了挥在眼前扬起的灰尘,将那本文件夹抽了出来。 房间内光线太昏暗,我来到那张书桌前,想拧开台灯,但那台灯早已失去照明功能,就像报废的电器垃圾一样。 我只得打开手环阅读起来,等待阅读完毕才感到惊心动魄,那是一起学生暴动事件的档案,发生在四十年前,当时几个学生对学院制度十分不满,就策划了一次暴动,还有学生携带了枪支,导致了三名学生死亡,十几名受伤,是霍浦学院的一次恶性事件,但那时的媒体还不象现在这么发达,不然肯定是震动全球的新闻。(未完待续。) (一百十七)汤姆.汉森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我心脏突突地跳,赶紧关上文件放回原处,好奇心做祟我又抽出一本档案,打开查阅,上面是一名学生的自杀事件,档案文件资料信息并不多,简单说了该名女生因为恋爱受挫导致学业失利,害怕被劝退而自杀身亡。【ㄨ】这件事件发生在十三年前。 我又陆续看了几分文件,基本都是校园恶性或是死亡等事件,我放回最后一份文件,心想难怪学校明令禁止进入这间房间,里面记录了太多霍浦学院的黑暗。 那整排的架子上排满了档案文件,霍浦学院已经又上百年的历史,过往的学生数量不计其数,我不可能一个一个查看过去。我的目光在书架上搜索,突然左上角有一个档案袋,边侧做了一个红色标记,所有的档案袋都紧凑的排列在一起,只露出边侧。那个红色标记在昏暗的月光下十分醒目。 那档案袋像是有魔力一样,吸引我伸手去取了出来。谁知时间久远,纸质的袋子已经松懈,里面的文件随着袋子取出,哗哗掉落了一地。 月光照在地面上,把文件中头一张纸上的学生照映衬地十分清晰,我拿起那张纸,上面的人像是一个男学生,卷曲的头发,薄嘴唇,两颊还有一些雀斑,一个十分典型的欧洲年轻男子的样貌,再看下面的个人资料,上面写着:汤姆.汉森! 我震了一下,飞快地翻阅文件,第一页有着汤姆的详细资料,包括他的出生地、国籍以及入学时间等,后面是他的学科成绩,我看到他第一学年的成绩尚可,算是中游水平,但到后来成绩却一落千丈,不知道其中缘由与汉森汽车公司破产,母亲去世是不是有重大的关系。 但到了第三学年就没有了学科成绩,后面只有一些零散的论文资料。我拿出一页阅读了一下,心中大惊,全都是关于如何超越空间的观点,比如汤姆在上面记录:人类生存的空间并不是只有一个。而是多维度的,除了三维之外的,还存在另一纬度空间,将这隔绝开来的就是时间纬度。 我万分震惊,在十年前这种观点是是极具颠覆性。尽管我和丁小东也曾想到了这个,但可想而知在当时他的观点太过于创新,他当时一定承受的意想不到的巨大压力。 我能肯定一定是他父亲的经历才促使他产生了这个理论,不得不说,他是个聪明而又独特的人。 但这篇论文写的零零散散,并没有系统性和阅读性,我估计汤姆当时只有设想,并没有试验可以证明这样的结果。果然在文件最后就写了他潜入档案室内,在门口登记时就是写的进入这个房间,但至今没有再出来过。他消失不见了。 这件事对霍普学院的影响极大,霍普学院或许只对外称该学生已经被劝退,反正那个时候汤姆并不是受人瞩目的学生,原本成绩已经到达了劝退的底线,没有人会怀疑和追究。 文件最后写着:此学生失踪案定为悬案,至今未破。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汤姆来档案室查阅资料,那么说明在之前这个房间还是可以自由出入的,等到他莫名失踪后便不再对外开放。 那么一个普通的房间,方方正正。不可能会有什么密道或隐藏的房间,我相信当时校方一定把整个房间都查找了一边,说不定那些堆满档案文件的架子就是那个时候被移出房间的。 可汤姆究竟是去哪儿了? 正在神思,就听见一个轻微的声音。那个声音就像是有人从高处跳下,但那声音极其轻微,不容易被人发现,我能察觉一个是因为周围实在太安静,另一个是我本身受过极严格的训练,对周围的环境十分敏感。 我迅速站起转过身来。只看到黑暗中一个人影直挺挺地站在跟前,脸阴郁的像鬼魅一样,这种情形下看到人影着实会把人吓一大跳。 “你还真是阴魂不散。”桥本三郎冷冷地说,那声音还真像地狱上来的鬼魂。 “彼此彼此,你不是也整天阴阳怪气的。”房间内十分黑暗,我看不清桥本的脸色,但可以断定一定十分难看。 桥本一定早就躲在这个房间内了,我虽然对进入这么才也没发现房内有人感到震惊,但也不奇怪,藏匿本就是他的本领之一。 “整天追踪一件跟你毫无关系的事情,究竟有什么意义?”桥本皱眉,背着手来回走了几步。 我也学他的样子背着手说:“总是放不下过去,想做点什么来证明自己也不见得有多少意义。” 桥本眼神极尖锐地望着我,目光中透着寒气:“你说什么?” “其实人的一生都挺没意义的,有的人追逐财富,有的追求名利成就,有的……”我故意用一个奇怪的眼神看他,“有的总是证明自己。” 桥本震了下,我看得出他内心受到了震撼,我接着说:“其实那些都是无意义的幻想,就算拥有了更多的金钱或名利成就,那又怎样?一个人依旧还是一个人。” “同样,越多证明自己其实跟别人不同,或是比别人优秀,越说明他内心的不自信。” 桥本三郎有些沉不住气:“我没有想要证明自己!”他开始显得有些愤怒,我能确定我挖到了他内心深处的禁忌,他喘着粗气,如果不是光线昏暗,我一定能看见他额头上的汗水和涨红的脸。 “这些……,这些都跟你没关系!你少管!”就在他说出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他向我扑了过来。 我早有准备,我说这些就是为了激怒他,也唯有激怒他才能挖出他内心的秘密,我身子一闪避过,他的速度极快,手抓了空又横扫过来。 我身子摆了一个流畅的弧度避了过去,桥本三郎不肯罢休,连连向我进攻,他几乎时漫无目的的,但房内光线实在太暗了,十几招下来我避让地有些辛苦了。 我转过身子避开他的一招推手准备反击,可一转身身后却无一人,我知道他藏匿起来了,而我却完全不知道他藏在何处,这种情况对我是极其不利的,他如果突然偷袭我,我几乎是防不胜防。(未完待续。) (一百十八)桥本的秘密1 我屏住呼吸,高度集中精神关注着四周的动静,我几次都以为是他,转过身却发现根本没有人影。 档案室的房间内透过的月光,照在地面,惨白一片,能看到人呼出的二氧化碳在空气中凝结成白雾。突然我有了灵感,无论人藏得多隐蔽,藏身技巧多好,他不可能不呼吸,而半夜的气温早已跌破零下,人呼出的气必定会结成白雾。 我静下心,眼睛环顾四周,终于在档案架顶部角落里发现了一些异常,那边有轻微空气流动,黑暗中有一些雾气,那种变化极其微弱,几乎感受不到,但我能肯定,桥本就躲在那里。 我小心翼翼地走到架子跟前,我还未有任何行动,桥本从上飞落下来,我反应极快,对着他地胸口踢出一脚。他背我踢中,整个人加上下落的惯性,摔到了离窗户较近的地面上。 他捂住自己胸口拼命咳嗽,表情十分痛苦。好半天他喘过气,瞪着我,眼神中却只有忧郁:“想不到,我会载在一个女子手里。” “不!”我回答。 “什么?” “你载在你自己的手里。”我淡淡地说。 桥本三郎愣了愣,接着苦笑起来;“你说的对,你说的对。” “也许你从来不信任任何人,但你也可以尝试下,将你心中的一切说出来,或许我可以帮助你。”我说这话是发自内心的。 桥本眼中满是怀疑,我在他对面盘腿坐下,正好与他平视,地面上十分寒冷,我运气抵住寒气的入侵,不一会儿脸上竟然泛出了红晕。 桥本看得十分惊讶,他在我对面盘腿坐下,悠悠地说道:“我小时候也练习过在寒冷的环境中静坐,但是坚持下来靠的是个人意志力,而你却可以调动自身力量来增强体能。使自己不受痛苦。” 他苦笑着:“中国功夫更高明,我苦练了那么多年,到现在才明白。”接着他发出了像哭又像笑的长叹:“你究竟想知道什么?” “你和汤姆.汉森的关系……”我停顿了一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汤姆是你的挚交好友,唯一的好友。”我最后那句话加重了语气,虽然是猜测却有七八分的肯定,对于桥本一个出身特殊,性格阴郁的人来说。极少会有人愿意跟他交往,他内心必定极度空虚,反过来又极度渴望爱。他和汤姆都属于家庭背景比较特殊,算是怪孩子一类,彼此倒也会有同命相连的感觉。 桥本一下子崩溃了,黑暗中我听到他低沉的抽泣,我没有任何劝慰,我知道此时他需要发泄,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他说第一句话:“我从小就没有朋友,我们居家迁到科瑞名挪镇的时候。我才两岁,很早我父亲就开始对我严苛训练。”桥本说话的声音中透着极大的悲伤,“我从来没有朋友,不知道童年是什么。”他停顿了一下,“直到遇到了汤姆。” “等一下,汤姆是什么时候搬迁到科瑞名挪镇的?” “十几年前吧,那个时候他刚刚入霍浦学院,他家因为公司破产负债累累才不得不搬到这里的。那个时候他经常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经常被人嘲笑欺负,我看不惯替他教训那些混蛋。你知道那些混混不过是仗着力气大点,我教训他们很容易。之后我和汤姆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你的父母不在吗?” 桥本冷笑了一下:“他们?不过是失败的人。”接着他带着一丝仇恨的目光看着我,我心中掠过一丝寒意,那是国与国之间的斗争。让他们国家失败的正是我的国家。 那丝仇恨一闪而过,他接着说:“他们失败却还不心甘情愿,把所有情绪全部发泄在我身上。”我明白桥本的意思,他的父母那样的训练他,妄图让他成为一个极其强大的人物,可那又有什么用呢? “等我成年之后。尽管我已经练就一身本事,但他们才发现这一切都已经没用了,世界已经趋向和平,世人更愿意用和平的方式来解决国际争端,谁也不会轻易挑起战事。于是他们开始失望,自暴自弃,终于……” “他们……”我预感到了什么,却没感说出来。 “他们死了。”桥本冷冷地说,仿佛那两个人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别人以为他们死了,我会很可怜,可恰恰相反,我很庆幸,没有了他们,再也没有人逼着我忍受那非人的训练了。”桥本说起来还咬牙切齿,看得出他内心对父母的仇恨很深。 我对桥本的身世感到十分的同情,他的出生已是十分不幸,却仍然未得到父母的疼爱,反而遭受超越常人的苦难。我沉默了一会儿,又问:“汤姆跟你谈起过他父亲的特殊经历?” “没错,汤姆比我大几岁,我那时还是个不入流中学的学生,而他已经是霍浦学院的高材生,我羡慕她甚至崇拜他,我想像他一样,他说什么我都毫无保留地相信。” “他跟你说了些什么?” “他……”桥本的眼神望向远处,开始回忆,“他跟我说起过有一个地方,世界上是找不到的。” 一般人听到这个话一定会觉得听不明白,既然是个地方,为什么会找不到,但我却一下子听懂了,汤姆跟他说的是那个满是珠宝的山洞。 “当时我完全听不懂他说的,他只好跟我说阿里巴巴的山洞是真的有的,我问他在那里,他说父亲有把汽车钥匙可以去哪里,现在钥匙已经不在了,但他可以找到去那里的方法。” 我突然一个激灵,竟然感到了一丝凉意:“难道汤姆已经找到方法了?” 桥本笑了,笑声却十分凄惨:“没错,他成功了,他发现就是这间屋子可以通往另一个空间。” 我背上冒出了冷汗,我和桥本面对面坐着,这间房间就像一个怪物的大嘴一样,而我们此时正在他的嘴里随时会被他吞噬。(未完待续。) (一百十九)桥本的秘密2 “你别担心,要通往另一个地方是需要条件的,汤姆做了很多研究,他发现有些物质可以开启空间大门,就如同锁需要钥匙开启一样。” “那种蓝色胶质物体?” “是的,那东西他父亲曾带过回来,他偷偷取了一些做研究,那东西的成分十分奇特,应该说十分罕见,或许不是地球上东西,不过汤姆不气馁,他发现物质成分的配置规律,发明了类似的物质。” “但除了物质之外,环境也十分重要,经过他的反复研究,他肯定强辐射和强频率的环境更容易产生空间的混乱,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在吵闹的环境下容易感到头晕目眩的缘故。” 桥本的理论让我感到十分新奇,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设想,其实应该说这已经是有了实验依据,已经超越了纯理论的范畴。 “这个我可以理解,宝石确实能发出辐射,那满是珠宝的山洞可以理解为强辐射的环境,那么这间密室……” 桥本撇了下嘴角:“我想刚才你已经看到这里的部分档案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那些事件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十分痛心和胸闷:“是的,都是校园恶性事件。” “这些强刺激的案件都归档在这个房间里,你觉得不觉得怨念会很重吗?”桥本反问。 我有些吃惊:“可,可都是鬼神传说,如果硬要归于学说,也属于玄学……” “人们说是传说,只不过没有经过科学论证,但并不表示没有或是不存在!” 我愣住了,的确我一向认为自己更容易接收新思想,但的确在这里一时间无法接收这个理论。桥本并没有理会我的怀疑,他接着说:“其实这个理论在社会上并不罕见,许多媒体都报道过,发生过命案的房间或是地段。会有人听见’冤魂’再现,或是听见生前人的声音。其实那都是冤死人死后产生的怨念,换种说法,可以说是人体产生的一种特殊频率。那种频率极高,高到可以产生空间的交错混乱。” 我猛然领悟:“你的意思是那些所谓的鬼混其实是到了另一个空间的人?” “或许是,但可以肯定的是人在死前产生的能量是十分高的,这种能量会依附在某些物品上,继而继续发挥作用。” 桥本的话虽然实在让人匪夷所思。但仔细想想也不无道理。同时我也想到了多明德家族擅长巫毒咒,人的灵魂离开身体后就会进入另一个空间,那个空间或许就是我们理解的“九泉之下”,而灵魂是不是就是身体死后所产生的那种能量呢?想到这里我不寒而栗,如果是真的,那么这间密室里则会充满怀带怨念的灵魂。 “汤姆失踪后,我发誓一定要把他找回来!”桥本现在说起还是语气十分坚定,可想而知汤姆对他人生的意义。 “你继续了他的研究?” “是的,我找到他配置那些物品的研究手稿,并且做了改良。变成可以服用的药物,那种药物可以使人产生一些特殊的状态。” “假死状态?”我吸了一口气。 “是的,身体在这种状态下会变得十分特殊。” “对了,桃莉丝……”我突然想到了舞会发生的事。 “那天我只是突然改变的想法,想去校园舞会试试看。” “对了,舞会的确是个十分嘈杂的环境,也可以产生高分贝的频率,那么说来……”我突然想起,“你成功了,桃莉丝喝了你的饮料。被成功转移到了图书馆!” “是的,从来没女孩儿跟我亲近过,我无法理解欧洲女孩儿的热情。”桥本说起来有些羞怯,他一生中唯有却的就是爱。面对突如其来的爱情表示不知如何处理。 “我当时第一个想法就赶快逃离,我没想到会有什么发生在她身上,直到第二天,我知道我成功了!” “既然你找到了方法,为什么不马上实验在自己身上?”我问。 桥本“哼”了一声:“你以为我没有吗?可是当我在这间密室进行实验的时候却怎么也不成功,我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 我此时脑中的概念已经清晰。对许多无法理解的问题都梳理出了答案,刚才桥本的理论让人惊心动魄,我缓了一口气说道:“或许那些高频率并没有规律。” “你说什么?”桥本有些震惊。 “我是说开启空间交错的大门,是需要高频率的环境是没错,但就像一把钥匙配一把锁,是需要一定规律的。” “那怎么做?”桥本十分兴奋。 我把我在宝藏山洞的经历大致说了一边,并且告诉他:“心脏的跳动是强劲又有规律的,产生波段或许可以开启空间交错。” “太好了,实在太好了!”桥本搓着双手兴奋异常。 桥本的陈述其实是让我很吃惊的,他可以说是个奇才,只不过奇才往往不被世人理解,他和汤姆属于同一类人才会觉得彼此惺惺相惜。 我叹一口气,为他觉得惋惜,我对他说:“其实我倒有个建议可以你。” “请说。” “如果你放弃追踪汤姆的下落,好好攻读完霍浦学院的功课,我可以推荐你去一个地方,在那里你可以自由地进行你地研究。” “什么地方?” “查季研究所。”桥本听了愣了下,若有所悟,我接着说:“研究所的创办人查季博士的观念同一般科学家不同,不会墨守成规,最欢迎有新型思维的人才,你在那里可以完全自由的进行研究,只要……,只要不触犯上帝的底线。” “上帝的底线又是什么?” “人类妄图替代上帝。”我说道,这又让我想起了文翼飞先生。 桥本三郎突然冲我微笑了一下,我有些吃惊,我第一次看到他脸部出现了如此柔和的表情,他对我说道:“原来把心事说出来,是那么畅快的感觉,我倒是要感谢你了。” 我从地上站起来,虽然环境越来越冷,刚才却一直调息运气,我的身体变得十分舒坦。 “我希望你能考虑一下我的建议,我给你点时间考虑,如果你想通了就联系我。”说完我便走出了密室。(未完待续。) (一百二十)冬去春来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欧洲的冬季有些漫长,从寝室的窗口往外看,空旷的地面和光秃秃的树枝上都覆盖了一层丝绒般的白色,陆地上有学生走过,将那块白色的丝绒踩成薄冰,经冷风一吹,变得光滑坚硬,有个学生正快步走过,在薄冰上滑了一跤。【ㄨ】 他身后的同学哈哈大笑之后,上前将他扶起,他们马上又匆匆赶路,或许是赶着去上课。 我叹了口气,口中的气吐出后迅速凝结成白雾,又很快消散。我手中捏着移动电话,我希望桥本三郎能主动联系我,可到现在一次都没有。 我不知道他是否用了我告诉他的方法进行尝试,是否也在那间密室中离奇消失,但如果他能找到他的毕生挚交,我仍然祝福他。 之后一段时间,我在霍普学院的日子十分安静,我的生活变得极其简单,读书和睡觉,我甚至觉得自己丧失了对一切新奇事物的好奇心,或许觉得有些事情的背后隐藏的真相是那么让人心酸,还是不去触碰的好,就如汤姆.汉森和桥本三郎。 又过了两个月,冬季即将过去,能够清楚地看到路面上融化的雪水,凌晨的早上,校园里往往是湿漉漉的。光秃秃的树枝上隐隐约约能看到冒出的点点新芽。 这天下课后我和南希一同回到寝室,期间南希一直在喋喋不休,跟我说着校园里的种种趣事,或是哪个教授的怪癖,我却只听着她说,偶尔复合回应两句。 “你知道吗?昨晚档案室的大门被撬开,听说又有个学生在里面消失了。”南希说。 “什么!”我突然停住了脚步。 “听说是个日本人。”南希补充道。 这个消息的确让我感到有些震惊,但很快我又恢复了常态,桥本三郎最终还是选择去寻找自己的好友。我不想对此有什么评定,每个人内心的追求都不同,对桥本来说,从小缺失很多情感,而这些恰恰是他最需要。也看得最重的,我相信他能为了那份情谊放弃很多。 “现在学校彻底把那个房间给封死了,进入档案馆的人都要严格控制……”我已经听不见南希在说什么,也许全校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桥本的去向。我能做的就是在内心送给他祝福,希望他到另一个世界里能找到汤姆。 “好像这段时间也没有见到过瑞克。”南希怪声怪气地说,把我思绪给拉了过来,经她一提醒,我意识到的确在那次过来再也没有在校园里见到过他。而黛比也没有再找过我麻烦。 “我听说他申请了另一种上课方式,本人不需要来学校,只要考试的时候过来就可以。”南希说。 “是吗,你什么时候变成万事通了,怎么什么都知道?”我嘲笑南希。正说着,南希突然听住了脚步,我正奇怪她怎么愣住了,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我也愣住了。 那辆熟悉的伯氏灵顿正停在眼前,车上坐着一个人。我们正在车子的背后,但我知道那人一定是瑞克。瑞克意识到身后有人,转过头来,看到是我们推开车门下来。他走到我面前:“嘿,好久不见。” 我有些尴尬,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只好挤出一丝笑容:“好久不见。” 南希感受到我们之间的气氛,笑着说:“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走一步了。”刚说完就溜得无影无踪了。 就剩下我和瑞克两人,他穿着初春的棉衣。款式十分简约,发型也不像以前那样总是梳理地像明星出席发布会一样,身上的饰品也几乎看不见,整个人变得朴素多了。但看起来却极为顺眼。 “你,你还好吗?”为打破我们之间的个尴尬,我只好象征性地问候一句。“听说你不在学校上课了?”见瑞克没有马上回答,我又问道,瑞克只是浅笑笑,他不说话我更显尴尬。“你看起来和以前不太一样了。”我说。 “嗯。”他终于出声了,我才松了一口气,“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你也很朴素,脸上没有化妆,身上也没有一件首饰,可是没想到你竟是世界一流财团的继承人。” “我……,呵呵” “我觉得这样挺好,人总是标榜自己与众不同,实际上很愚蠢。”瑞克说。 “很高兴你这样想。”我说。 “是不是说明我们的距离又近了一点?”瑞克说。我的心“突”地跳动了一下,瑞克见我紧张起来,哈哈大笑起来。“跟你开个玩笑。”瑞克说,我故意给了他一个责怪地眼神,“我并不想为难你,但我想让你知道你改变了我,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你不必有压力,如果你离开了伯努温,我希望你能来找我,……在我结婚之前。” 他一口气说完,像是完成了一件心愿一样:“我想不管怎样,我总还能努力一下,给自己留一线希望,虽然我知道这微乎其微。” 不远处有几个学生经过,看到我们指着轻声说:“看,是瑞克。”,“没错,是他,还有那个女孩儿,快走吧。” “你能答应吗?”瑞克看我的眼神十分诚恳。 “我答应你。”我说,虽然我并不知道我是否会有天会离开飞航,但我想我承诺下来,他或许更能够安心度过自己的下来的一段时期,时间总能修复人的内心,如果在他走进皇室的婚姻殿堂之前,能够愉快的生活,那么我也会感到快乐。 瑞克的脸部舒展开来,看得出他从内心感到满足,他是怀着满足的心离开学校的,我知道以后再也不会见到他了。 又过了一个月,冬季彻底过去了,春天虽然还能感受到深深寒意,但一切都展现出了欣欣向荣的景象,有些女孩已经迫不及待地换上了连衣裙,两条雪白地大腿裸露在外面,十分健康美丽。 我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除了学习,因此在学期末地测试中取得了十分优异的成绩,与此同时有一批学生会十分失落,霍普学院每年淘汰学生的名单已经出来了,而我最担心的就是看到上面会有“多明德”的名字,我寻着橱窗名单看去,没有看到他的名字,心中十分安慰。 “听说这次测试你的成绩在全年级排名前十,这样还会担心劝退?”身后响起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 我惊喜万分,转过身就看到飞航.伯努温身姿挺拔地在我身后,他的头发剪短了,眼中更多了一些成熟和睿智。看到他就像看到亲人一样,让我心感到暖暖的,我一下子跑到他跟前:“你怎么来了?” 飞航.伯努温握住我的双手,把我搂进怀中,狠狠抱了下,说:“正好有事来欧洲,就迫不及待来看你了,看来你在这里的情况都不错。” 我知道他来看我一定有父亲的托付,不过在一个陌生城市看到他突然出现,让我觉得很亲切。 校园里里十分安静,我陪着飞航散步,他跟我说着公司的事情,我只静静地听着,走到一片银杏树下,我猛然抬头发现竟然来到了档案馆,我看着那栋建筑出神。 突然飞航问我:“松松……,我想问你一件事情。”他突然变得十分认真,“我……,听说科里尔顿的继承人在追求你……,对不起,我本不该怀疑你,但是我希望听到你亲口对我说。” 我先是愣了下,不过很快就笑起来:“科里尔顿的继承人历来只能娶欧洲皇室女子为妻。” 听我这么说,飞航也笑了,但有些尴尬,我挽着他的胳膊对他说:“下学年开学后,我就住到你的那栋别墅去吧。” 《密室》完(未完待续。) (一百二十一)回家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所有人都知道我是陈氏金华集团陈天阳的独生女,我却极少谈到我的母亲,并不是我不爱母亲和父亲,而是母亲在我年仅3岁的时候,在一次和父亲北部的旅行中离奇失踪了。 父亲虽然很少提起母亲,但我知道在他内心是极爱母亲的,母亲的名字“路金华”,父亲将母亲的名字放到了自己的集团名中。母亲失踪之后的几年,父亲花了大量的财力人力去寻找母亲的下落,却都没有结果。随着时间慢慢过去,受伤的心虽然渐渐平复,但在他心中始终相信母亲依旧活着。父亲的事业已是如日中天,身边也不乏美艳女郎,虽然总有女友相伴,却从来没有动过再婚的念头,而他也始终只有我一个孩子。 在母亲失踪之后,父亲就把母亲的所有照片写真全都收了起来,所以我对母亲几乎没有印象,只听瑞姨说过,我和母亲长得很像。 学期末,我有了休假的时间,下了飞机回到家后,月夜就从房内跑了出来,几个月不见,她长高了许多,也更漂亮了。 “松松,松松!”月夜铜铃般的声音伴随着她风一样的身子飞过来。 我摸着她的小脑袋:“我不在的时候,你乖不乖?” 月夜接过我的行李箱:“进屋再说吧。” 我故意对她说道:“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不敢直接对我说,先讨好我?” 月夜摸摸自己的脸颊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学期末考试数学不及格……” “是吗?”我说。 ‘“嗯,你父亲说我跟你母亲一样,对数学十分不敏感。” “什么?”我停住了脚步,“你说我爸爸?” “嗯。”月夜仰起头十分天真的样子,“你父亲经常来看我,还辅导我学习,他对我特别好。” 我有些诧异,父亲的生意十分忙碌,就连来看望我的次数都很少。难得他会来看月夜,这有些让我想不通,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太渴望我快点结婚,有第三代。 “我爸爸说起我妈妈了?”父亲都极少在我面前谈及母亲。但却在月夜跟前说起,的确很奇怪,他对月夜似乎比对我都重视。 “就说过这个,其他没说什么。” 我又去看了云朵,他的身子保养的十分健康。据瑞姨说现在霍星是他的专门的护理师,云朵的日常饮食全由他一手安排。霍星原在杂技团中,就经常和一些猛兽为伍,他对猛兽的习性倒也了解不少,看来这个工作十分适合他。 我回来第一天,先给父亲打了电话,问候他的身体情况。 “听说你这次成绩不错,恭喜你啊,继续努力!”父亲说道。 “是啊,有什么奖励呢?” “都这么大个姑娘了还跟小孩子似的。” “对嘛。我大了你就不爱我了,把对我的爱都转移给月夜了啊?”我故意撒娇。 “你看看你,胡说什么。好了好了,你想要什么直接跟小李说好了,明天我一早要去北部出差,就先不来看你了。” 我挂断电话,很想念一些朋友,可联系罗云,他却到美国去旅行了。 “怎么突然想去美国了?你不知道我今天要回来吗?” “当然知道,不过……。不过公司有些业务……” “你少来,我才不信你是为了公司的事情,我想你是为了躲债吧。” “你说什么?” “感情债啊?这段时间艾琪和凌莉没少给你添乱吧。” “哈哈,知我者松松也!我就去美国躲过这个风头。等你休完假回学校的时候,我直接去欧洲看你,这次你就原谅我吧。” “算了,但愿你别在美国再惹上什么充满异域风情的性感女郎,要是惹得别人动了情,给你来个国际追杀。我看再往哪儿逃?” “不会,不会,呵呵。” 我挂了电话,又联系丁小东,顺便感谢他赠送的手环,可接通他电话的时候他却告诉我他正在参加一个工业设计的研讨会,过几天才能回来。 所有的朋友都在忙碌,晚上的晚宴就只有我和月夜了,我走进客厅,客厅的那块地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移走了,不用猜就知道一定是月夜经常让云朵进屋子玩耍,瑞姨没有办法才这么做的。 瑞姨从我回来就一直在厨房忙碌,一边忙一边时不时往外催促:“月小姐,你记得要写作业。”我不在的这段时间,瑞姨除了照顾家里,还要看管月夜,真的难为她了。 “你作业还没写?”我问月夜。 月夜冲着瑞姨喊道:“今天松松回来,我多陪她一会儿,晚上我会写的。” 大概是觉得月夜的这个理由无可辩驳,瑞姨摇摇头回到厨房,我戳了一下月夜的小脑袋:“一会儿敢不认真写作业,看我怎么收拾你?” 月夜默默自己的额头:“我知道你聪明,在霍普学院成绩都是名列前茅,你父亲都经常拿你来教育我”,月夜学着父亲的样子,故作老成:“月夜,你看松松,读书这么棒,你是不是应该以她为榜样?” 月夜学得惟妙惟肖,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哈哈,有趣,真像!我看你中学毕业后,可以去电影学院考试,不当演员真是可惜你了。” 月夜抬起头:“演员,就是电视里面那些故事里的人?” “没错,那些都是故事的角色,演员就是专门扮演这个角色的一个职业。” “你们家没人做过演员吗?” 我想了想,好像确实没有,说道:“飞航的母亲,伯努温太太曾经是个十分著名的演员。” 月夜恍然大悟:“难怪他长得那么好看,一定是像他妈妈。” 这时瑞姨端着做好的菜从厨房出来,插了一句:“谁说咋们家没出过演员,你母亲以前就在文工团演过戏。” 我愣了下:“怎么以前没听你说过?” 瑞姨又返回厨房,把一大锅汤端了出来,说道:“都是陈年旧事了,自从跟你爸爸结婚后,你妈妈就离开了文工团。” “哦”我回应了一句,我对母亲的印象实在太淡薄了。 “这么说,我是像你母亲喽?”月夜问。 “大概……,是吧。”(未完待续。) (一百二十二)书本自燃 我回家踏踏实实睡了一觉,早上起来的时候月夜也刚起来。 “怎么这么早?”我问月夜。 “今天学校还有补习课,我要去上学的。” “今天我送你上学。”我说。 “真的!”月夜高兴地跳了起来,“那你下课后也在接我好吗?” 我今天正想约贺医生见个面,想在她下班之后,就对月夜说:“下课你自己回家好吗?” 月夜嘟着嘴巴显得有些不高兴:“你不来接我也可以,就是……,就是……” 我看月夜的表情有些可疑,问道:“就是什么?” “就是……,又要见到那个怪人了”月夜说着声音逐渐变轻,双手缴着自己的衣角。 “怪人?”看月夜的样子,她最近因为一个人烦恼,我试探性地问道:“是个男的?” “嗯”月夜点点头。 我哈哈笑了起来,月夜的身高长得很快,看起来几乎是个高中生的样子,尤其是两条腿十分的挺拔修长,她皮肤白皙红润,瓜子脸小巧秀美的鼻子,还有一头乌黑顺滑的自然长发,十足的一个小美人。这样的一个美人儿没有人喜欢那也太天理不容的,学校里多的是青春期懵懂的少男,见到月夜这样的女孩,难免想结交,对此我倒不十分担心,虽然月夜年纪尚小,但我相信她自己能处理好。 “如果是你的同学喜欢你,那么说明你的人缘不错。”我不以为然。 “不是同学,是个怪人。” “你同学是怪人?” “他不是我同学,我不认识那个大叔,他很奇怪。” “什么?”我突然停住了,月夜说那人是个大叔,那么那人的年纪至少跟我一般大,如果月夜被一个成年人盯上,那情况的确有些危险,不知道那人会对月夜有什么企图。 “说说看。那人长什么样?”我变得严肃起来。 “二十多岁吧,邋里邋遢的样子,我一点儿都不喜欢他。” 果然是个跟我年纪差不多的人,听月夜的描述。我的确十分不放心,如果那人经常骚扰月夜,我认为很有必要跟他们学校谈谈关于学生安全的问题。 “好,下课我来接你!”我决定跟贺医生另约时间见面。 月夜所在的那所中学是全市闻名的私立学校,初见月夜的时候并不确定她的年龄。那时候她还略显稚嫩,看起来大约十来岁的样子。决定收养她,为她办理了合法的监护手续之后(当然其中动用了一些关系,因为关于月夜的来历我们是一无所知),我为她挑选这所学校,但不知道月夜之前有没有受过教育,所以曾经带她去进行了必要的测试,这是每个学生都要进行的入学前的测试,由学校挑选合适的学生入学,不合适则淘汰。 在带月夜去进行测试的时候我十分紧张。生怕她十分愚笨通不过测试,那种心态大概就跟妈妈带孩子去考试,生怕孩子会考失败一样的吧。谁知月夜在测试之后的结果十分惊人,学校的招生组出来的成绩是月夜的成绩都合格,尤其是文科水平已经达到了大学一年级的水准,如果不是她的理科成绩略差,让她跳级上课完全没问题。 于是就直接让她上了初中部,之后我就去霍普学院报道了,关于她的学习进程都还不是很了解。 看着月夜随着大批的学生进入校园,一丝温情涌上了心头。上课的铃声响起,所有的学生蹦跳着回到各自的教室内,校园内顿时变得十分安静。 我在大门外站了一会儿,环顾周围的情况。学校门口总有一些小摊贩抓住机会出来摆摊,在我的右前方十米左右有个卖早点的,就是那种铁板煎饼,上面打一个鸡蛋,又方便又好吃,很多在家来不及吃早餐的学生一般会选择这个。卖煎饼的是个中年妇女。油渍渍的双手正在数着零钱,那应该是今天一早上的盈利;左后方五米的地方有个卖笔记本的,就是那种花花绿绿,印满卡通或是明星人物的本子,很受学生们的喜爱,不过卖本子的老头显然来的不是时候,学生们都在上课,他正准备收拾摊位等放学了再来。 周围并没有其他可疑的迹象,不知道月夜说的那个怪人究竟是谁? 月夜上课,我无事可做,便决定去图书馆看会儿书打法一些时间,唯有在那里我才可以精下心来。想着我便开车到了图书馆,那个地方我十分熟悉,旁边的那间中学此时也十分安静,学生们都在上课,想起我曾经就是在这里发现月夜的,心中忍不住感慨。 到了图书馆,我不由自主地朝那间vip才能进入的阅览室,我想起了那本李元昌先生自传,我早早的还给图书馆,不知道是不是还能再看上一看。可是目光扫遍了书架,依旧没有找到那本书。 我找到图书管理员,询问之下才知道原来在前不久整理图书的时候,发现这本书已经眼中损坏,不得不清理出去了。 我不清楚他们指地眼中损坏是什么,在我还书的时候还好好的。管理员回答我说塑胶皮像是被火烧过,蓝色的部分变成焦黑一片,里面的文字全都被熏地看不清楚了。 听上去那实在是一个很奇特的现象,像是书本自燃,不由得我想到那本书的蓝色塑胶封皮,摸起来跟钥匙上蓝色塑胶很像,对了,会不会就是那种特殊材质,那材质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或许它的确具有自燃的特性。但是为什么它旁边的书本没有被点燃,书本本就是易燃的物质,书和书之间仅靠着排列,如果有一本书发生了燃烧,旁边的书本不可能不受影响,但管理员却说旁边的书本一点儿事儿都没有,只有这单单一本书焚毁了。 这个变故倒是让我有些沮丧,我不清楚为什么会发生,难道是桥本三郎?是他做了什么?自从我离开密室之后,就再也没有听到过他的消息,当然他本就是个低调的人,在学校几乎是个隐形人,没有人会关注他,而我也没有勇气再去一次科瑞名挪镇。(未完待续。) (一百二十三)月夜口中的怪叔叔 我退出那个房间,不想再为这件事情费太多的脑筋,只要一想到汤姆。汉森和桥本三郎,心中总会产生许许多多的惋惜。 我随便找了个阅览室读书,非vip的大厅里面人相对比较多,但图书馆的环境很安静,大家都在静静地看书,窗口的位置已经坐满,我只好在大厅中央随便找了个空闲的位子。 周围都是哗哗的翻书声,我实在不太喜欢人多的地方,哪怕大家都十分安静,我百无聊赖地翻看着书,好容易才熬到了下午时刻。 我开着车子往学校方向,路上行人多了起来,车子不能行走的太快,等到了学校门口时,学生都已经陆陆续续地走出校门,那些穿着校服的孩子们一脱离了学校的管辖,就像离开了鸟笼的鸟儿,哗地散开朝各处飞奔而去。 门口已经停了好多接孩子的车辆,停车变得十分困难,为避免影响别人的车辆经过,我就停靠在路边,坐在车上看着校门口。 涌出校门的学生很多,我睁大眼睛一个一个看过去,生怕漏掉月夜没看见。周围人也变得很多,接孩子的家长,小摊贩,还有各种人群分不清身份,我心想着月夜说的那个怪人是不是就是其中一个。 守了十多分钟,终于看到了月夜背着书包从里面走出来,早上给她梳的马尾辫,有几丝碎发松开了,懒懒地散落在额前,看起来她是运动过了。 我正想按喇叭提醒她往我这边走,突然一个身影冲了过去,拦在月夜跟前,刚好切断了我个月夜的视线。看那人的背影是个男子,中等身材,略瘦,我一惊,那人难道就是月夜说的怪人?如果是的话,那么我一定要很严厉的警告他远离月夜。如果他不服气,我也一定会让他吃点苦头。 我顾不上自己的车子是否挡住了别的车子,直接推开车门走了出去,我目光紧盯着他。看起来月夜并不想搭理他。想着法儿从他身边绕过去,可他就是死缠烂打拦住月夜。 我冲过去,横在两人中间,抓起月夜的手拉她到我身后,就一只保护小鸡的老母鸡一样。对有威胁的对方充满敌意:“你想干吗?” 那人看起来还是个年轻人,最多二十五岁,面容倒也清秀,只是胡子拉渣,头发看起来也许久没有修剪了,几乎把眼睛都挡住了,整个人看上去很没精神,面色像是熬夜过头而呈现出菜色。 可我却十分奇怪,那人给我感觉十分熟悉,我像是在那里见过他。而他看到我也震了下,他指着我:“是,是你!” 我猛然想起,他是那个人:****! 就是无意中得到那把钥匙的人,王博士的独生子。 可是,为什么他会在这里,他又是怎么认识月夜的?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问。 ****显然对我出现很不友好,他反问道:“这关你什么事,我是来找她的。”说着又去拉月夜。月夜吓得往我身后躲。 我有些怒了,扣住他的手腕反转,他疼得不敢乱动,但嘴里还是不老实:“你。你干什么?” “我告诉你,我是她的合法监护人,你要是敢骚扰她,我是可以报警的!” “什么,你……”****这下有点清醒了,不过我是知道他的。他跟他的父亲一样,都是胆小的人,“我,我不是想骚扰她,我只是想和她说几句话。” 听他这么说我逐渐松开了手,我虽然不太喜欢****,觉得他像个幼稚园里的成年人,但以他的个性应该还不至于会骚扰小妹妹。 “你想说什么?”我依然挡在他和月夜中间,****看着我显然不想让我听他跟月夜说话,我大声警告他:“我是她的监护人,在她成年之前我有权利知道她所有的一切!如果你没什么要说的,就赶紧走,以后不准再骚然她!” “不、不!”****像受到了什么刺激,他低着头像在给自己鼓劲,看他鼓起了勇气朝着我身后说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被吸引住了,你是那么美……” “喂,跟小孩子说这些合适嘛?”我立刻打断他,我现在的模样十足像一个母亲。 “这……,这都是我的心里话。”****显得很委屈,我看他的样子怕是不说完话不会离开,就挥挥手让他继续说下去,然后等回家后告诉月夜,把听到的全都扔垃圾桶里。 ****咽了下口水,重新振作起来:“我真的没想到还能再次见到你,我甚至不知道到哪里去找你,我日思夜想,上天都被我感动了……” 如果不是在外面,我真想做一个呕吐的姿势。 “想不到你是这所学校的学生,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等等!”****的话引起了我的好奇,月夜在入学之前,一直跟我在一起,她很少外出,就算外出也一定是我或者罗云陪着,****是在那里见到她的? “你说之前你见过她?”我问。 ****使劲点头:“我第一次见到她,就对她一见钟情。” “先别说这些,说说你是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见到她的?” ****仰起头,像是在努力回忆,他的脸上扬起幸福的神情:“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周围黑漆漆的,她就像一个女神一样……” 我几乎要动怒了:“你这样说一个女孩子像话吗?什么叫周围黑漆漆的?她一个女孩子能独自跑到什么地方去?”突然我怔住了,对了,在我遇见月夜之前我的确不知道她是从那里来的,月夜只说过她来自一个黑洞。“你等等……,你说清楚,到底那是一个什么地方?” “我真的不知道,当时我头晕目眩的,突然眼前一亮就看到她了,那真是……”****完全沉浸在对当时回忆中。 月夜似乎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她被吓坏了,抓着我的一角紧紧贴着我。 我隐隐觉得****应该不是说谎,他的确在之前某个地方见过月夜,那也许就是月夜来的地方,可那究竟是什么地方呢?(未完待续。) (一百二十四)梦中的女神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突然我想到了,王。林使用那把钥匙发动汽车一共有两次,第一次阴差阳错到了新几内亚,第二次他却怎么都不肯说,因此我也不能够知道他究竟去了什么地方,而那次回来之后他就在图书馆门口出了车祸。 而月夜也是在那次事故之后突然出现在我的车子里的,难道这真的跟王。林的奇遇有关系? “你说在一个黑漆漆的地方见到她的,那究竟是什么地方,是一个黑洞吗?”我试探性地问他。 王。林愣了一下,说道:“可以这么说吧,周围都是黑的,我不知道算不算一个黑洞。” “那你是怎么到那个地方去的?”我追问。****扭捏着不愿意说,我丝毫不给他留太多思考的时间,直截了当问:“是你第二次用钥匙发动汽车的时候吧!” 王。林震了一下:“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没有直接回答,继续说道:“你第二次发动汽车之后,没有再次穿越到什么地方,反而在一个奇怪的黑洞里见到了月夜!” “没,没错……,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她是什么人,不,她是女神,是我心中的女神!”王。林说着又激动起来。 “你见到她的时候,她什么样子?”我问。 “她……,太美了,她站在距离我不远的地方,长发飘飘,闭着眼睛像一座雕像。我以为她会向我招手,我就在原地静静等候,可是等了半天她还是一动不动。”王。林像念诗一样形容当时的情况,看他的样子已经走火入魔。 “我想女神怎么会轻易向我示好呢,只有我主动去接近她才行,所以我向她走进,越走越近,我想抚摸一下她的长发,嗅一下她的体香……”王。林越说越离谱,我和月夜都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就快我要接近她的时候……。突然,什么都消失了!我……,我……” “你就撞车了?”我接下话茬,免得他又开始发花痴说一些肉麻的话。 王。林叹了口气:“我以为这辈子只有在那次梦里才能见到她了。我想她,想再见到她,于是我在网上疯狂寻找,试着能不能找到她。” “你在网上找什么?” “找那些当红明星的照片,看有没有跟她长得相似的。” 我哭笑不得。 “不过那些庸脂俗粉怎么能跟她相比呢。我真的很幸运。我相信是上天被我诚意感动了,我,我竟然又见到你了。”王。林是对着我身后的月夜说的。“我知道你现在还小,不过没关系,我愿意等你,等你长大之后你可以来找我……,我一定会等你!”****满怀期待地对月夜说,可月夜显然对他并没有好感,一个劲儿地躲着他。 先不说月夜,连我对****都没什么好感。我虽不是月夜的母亲,却像母亲一样爱她。我自认为并不是一个俗气的人,但对待月夜这件事情,我必须俗气一回。 我很严厉地对****说道:“你也看到了,月夜是我们家的人,陈式金华集团是我们家的产业,就月夜的出生将来怎么可能会选择你?” “你……,你不能这么说……”王。林急红了眼。 “那还能怎么说?我现在就明明白白告诉你,我们家月夜将来就算要找男朋友,起码是市值100亿美金产业的继承人。如果你是真心爱他。那就在她长大之前好好努力,向我说的那个方向发展吧。” “这,这怎么可能?”王。林听了显然被吓到了。 “如果你没有这个实力,那就别痴心妄想了。以后不许骚扰她!”说着我就拉着月夜离开,月夜跟着我快速离开,连头也不回。我们这么说也是为了让王。林死心,当然我说要市值100亿美金的产业肯定是夸张了,但我知道以****的能力和个性,别说达到我说的水平。就算让他在一家公司展露头脚都难,他实在不是一个能够担当的人。 我终于明白王。林为什么在车祸之后,丧心病狂地要问我找回钥匙,估计这让王博士烦恼的了许久。 不过话说回来,****的奇遇的确很奇特,这也证明月夜真的来自一个未知的空间,只不过她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到底是谁缔造了她呢? 我们坐上了汽车,旁边已经有两辆车子的车主十分有意见,因为我车子堵在了他们的汽车前面,他们无法出来了。 “不好意思,我们马上就走。”我打了招呼迅速上车,发动了汽车我又朝王。林那边看了一眼,他依旧痴痴地看着我们这边不愿离开。 “月夜,这个人说他曾见过你,你见过他吗?”我问月夜,月夜坐在后排头摇地像拨浪鼓。“你对你自己以前的事情一点儿都不记得了。” “松松,我以前的事情你已经问过很多遍了,我记得的都告诉你了。我们到底回不回家?”月夜有些不耐烦了。 后面两辆车子的车主已经在按喇叭催促了,车子缓缓驶出学校区域,王。林还在原处望着,他的眼神始终追逐着我们车辆的身影。 “看来那个大叔对你是痴心不改,你准备怎么回应他?”我故意问月夜,青春期的少年往往会有一些惊人的想法。 “我不喜欢他,我觉得他很奇怪。”月夜说。 我哈哈笑了两声:“那你喜欢什么样的?你们学校的篮球队长?还是电视里的梁波力?”梁波力是现今当红的青春偶像,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小鲜肉一枚,拥有数以万计的少女粉丝。 “我不喜欢梁波力,太嫩了,一点儿都不成熟。”月夜的话的确很特别,像是她十分老成一样。 “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月夜托着腮想了下说道:“你父亲那样的。” “什么?”我被她的话惊了一下,“我的天哪,你的小脑袋瓜里究竟装了些什么,我父亲的年龄都可以做你爷爷了。”(未完待续。) (一百二十五)父亲失踪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我只是说喜欢你父亲那种类型,又没说喜欢你父亲,你紧张什么?” “好吧,你还真吓了我一大跳。” 月夜确实是个不同寻常孩子,一般孩子在她这个年龄都喜欢青春阳光的大男孩,她却对这些视若无睹,往往说起话来像个成年人一样让人琢磨不透。 不过我想****这幅样子恐怕跟他讲道理比较难讲通,每天月夜自己上学总会遇上他,如果他突然有天发疯了对月夜做出点什么出格的事情,那后果不堪设想,我正想着是否要给月夜顾一个保镖。 “你在想什么?开车的时候要集中注意力,你就总有这个毛病。”月夜又开始教训我。 “好,我的月大人。” 我们有说有笑地回到家,进屋子正准备看到瑞姨的笑脸相迎,以及她拿手的点心,月夜上了一整天的课一定饿坏了,我也是。 可是,等我们进了屋子换好鞋子,都不见瑞姨过来,我有些奇怪,叫了几声:“瑞姨、瑞姨。” 瑞姨急急忙忙的走过来,我看她的神情不对劲,眼圈红红的像是哭过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我关心问道。 瑞姨有些欲言而止,眼神飘忽不定,像说又不敢说的样子,我顺着她的眼神看去,大厅的沙发上这时站起一个中年男子。 我认得那人,他是我父亲的贴身助理:小李,父亲不在公司的时候,许多业务都由他打理,定时向父亲汇报。 “陈小姐,你好。”小李略向我颔首。 “李经理,你怎么在这里?”我有些奇怪,心中隐隐不安起来。小李跟随父亲十几年,忠心耿耿,经手的单子达几百亿,从未出过纰漏。他是个十分谨慎仔细的人。 “陈小姐,你父亲……” “我父亲怎么了?”我感到背部升起一股凉意,生怕他说什么可怕的事情来。 “你父亲,可能失踪了。” 我像是被一个闷雷击中。整个人都瘫了下来,“父亲,父亲他不是去北部出差了吗?他坐的是哪家航空公司的航班?” “这次不是定的机票出行,事情是这样的。”小李两只手紧握在一起,他本就是冷静负责的人。但这次也明显感到他心中的不安。 “去年董事长在贝克公司订购了一架私人机,前不久刚刚拿到,所以他决定这次去北部坐这架私人机去。我在公司看管,定期像他汇报。一开始都还是很顺利,公司主电脑上都可以监测到飞机的定位,可是就在昨天晚上六点之后就再也无法联系到董事长了。” “那定位呢,飞机到那个位置了?”我着急问。 小李叹气:“定位系统完全搜索不到飞机的位置,飞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 我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塞住了,几乎无法呼吸,我十分艰难地说道:“那么。最后发现飞机是在那个方位?” 小李说了一个地方的位置,我知道那个地区,常年被冰雪覆盖,可以说是极寒之地。看我的样子小李像安慰几句:“陈小姐也不必太担忧,那个地方常年下雪,某些区域暂时失去联络信号也是很有可能的,一会儿回去再联系看看……” “哐当!”一声,一只汤碗掉落地上砸成碎片,只见瑞姨惊慌失措地呆站了,那只汤碗就是从她手中掉落了。“怎么,怎么又是这个地方?”她喃喃说道。 我心中大惊,忙问道:“瑞姨,你说什么?” 瑞姨像是被吓傻了。呆呆地说道:“你母亲,二十年前,你母亲也是……” 我震了一下:“你说我母亲也是在那里失踪的?” 瑞姨低下头抹眼泪,一股不详的预感从我心中升起,母亲曾在那个地方失踪,我敢肯定父亲一定是知道的。难道他是故意前往那里,就是为了寻找母亲? 小李唉声叹气,不一会儿他站起身,表情十分严肃:“陈小姐……”他顿了一下,“不知道我现在说这些合不合适,如果……,如果董事长……”说道这他停住了没再说下去,但我们都知道他想说什么,“还请陈小姐择日发布接替董事长位置的信息,还有,我们要尽快和维丽品牌联合,所以您和伯努温公子的婚礼也要尽快举办。” 说完他还是叹气:“但愿董事长没事,我先回公司了。”说完便离开了。 我脑子里乱成了一团,现在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我这样凌乱,月夜更是吓得呆住了,我挥挥手让瑞姨先带她离开,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我真的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父亲的事业如日中天,他才五十多岁,身体也十分康健,我从来没想过这么快会让我接替董事长的位置,我从来没这个准备。而父亲下落未明,是我最担心的,就算让我接手陈氏金华,也必定要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我无法安心。 我静坐着,一个大胆的念头冒了出来:我决定去寻找父亲! 当然我知道这个想法如果提出,一定会遭到各方面的反对,但我实在无法在父亲不知踪迹的情况下,安心接管陈氏金华或和飞航结婚。 我也不知道在客厅呆了多久,外面的夜幕已经降临,瑞姨煮的饭菜在我面前我却没有吃过一口,我满脑子都是如何找到父亲的计划。 瑞姨最后出来催促了我一下,就回去休息了,我一个人坐在诺大的客厅里,手捧着头,经过最后一刻的思想斗争,我最终决定了。 我站起身找了一张纸一支笔,开始写下许多安排,比如每日让霍星每日接送月夜上学,因为霍星也受过专业训练懂得拳脚功夫,适当的时候可以保护月夜免受****的骚扰;还让瑞姨尽快联系美国的罗云回来,公司需要他加入管理,如果连我也不幸失踪,那么请他接管整个陈氏金华集团。我另外还写了一封信给丁小东,因为我需要借用他的那家性能优良的直升飞机。 等一切都安顿好,我便简单收拾了些东西,起身离开了家里。(未完待续。) (一百二十六)雪地情怀 我先去了丁小东家,我知道他的那家飞机停在那里,我的手环可以直接连接他的中央主机,控制所有的设备,改进后的手环我已经基本掌握了所有操作功能。我只要启动飞机控制系统,那架飞机就可以乖乖的听我话了,我给丁小东留了言,告诉他飞机暂时借我使用一下。 他尚在研讨会中忙碌,暂时看不到我的留言,不过我已经等不及了,我非要用他的那台飞机不可。 我记得他给飞机加足燃料的操作流程,我顺利的启动了飞机库的系统,机库大门“嘎嘎”的打开,从机库内伸出一根机油管,自动找到了飞机添加燃料的洞口,我通过手环操作给飞机加满了燃料,这些燃料足够我绕着地球飞一圈了。 接着我将飞机驶出机库,看了自己家方向一眼,毅然坐上了飞机。 我输入了父亲失去联系的那个位置,飞机接收到信息后自动起飞,我安静地坐在飞机机舱中,心情却无比的平静,去那个地方除了找父亲,还有更多母亲的许多幻想。因为从小母亲就不在身边,我心中有着许多缺失,那是再多金钱再多荣华都替代不了的,而我的父亲母亲现在都在同一个地方,如果我去哪里,是不是可以一起见到他们? 我神思着,脚下的屋子越变越小直到看不见,路途还很遥远,我可以先睡一觉。我在飞机上迷迷糊糊睡着了,飞机持续飞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突然醒了过来。我是被冻醒了,一丝透过骨头的寒意侵袭过来,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我睁开眼往外看,外面刺眼的白色让我的眼睛极度不舒服。我看了下时间,已经飞了超过八个小时了,之所以感到寒冷,是飞机已经到达了北部。外面白茫茫的全都是覆盖着的冰雪。 我知道这里是极寒之地,我随身带着御寒的衣物,我取出一件保暖衣穿在身上,又准备了雪地镜和防滑靴。飞机依然在行使。不过距离那个位置已经越来越近,最多二十分钟应该就能够到达。 我将背包背在身上,随时做好了飞机降落的准备,可就在这时,飞机突然震荡了一下。我几乎没有坐稳,要从座位上摔下去。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一般来说飞机遇上了气流才会这样,可现在飞机的位置并不是十分高,遇上气流的可能不大,况且透过窗子看周围十分清朗。飞机又震了一下,我从座位上滑落,抱住椅背想站起来,刚站起来飞机开始连续不断的震荡,我的身体也禁不住抖动起来。 周围的景象突然变得模糊不清。天哪!环境竟然发生了异象,我心中突然十分恐惧,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我感觉飞机已经完全失去控制,像是什么东西引起了飞机控制系统的失灵,飞机的行驶变得毫无目的,我的身体感觉被震的四分五裂。 突然飞机像是熄了火一般,以一个抛物线往下落,我知道飞机落下的可怕后果,我将座位上的安全带紧紧绑在自己腰上,免得落地的时候被振飞出去。 飞机划过山体。机翼和山峰壁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接着飞机贴着厚厚的雪层插进了雪地里,高温引起了周边一圈厚雪的融化,那个地方凹陷了一大片。紧跟着的几秒钟。周围连续不断强起了轰隆隆的响声,我知道是飞机坠落引起震荡而造成各处的雪崩。 我庆幸自己还活着,更庆幸机舱门没有被埋进雪地里,我艰难地推开舱门,从飞机中爬了出来,我只能这样出来。因为飞机的前半身已经全部陷进雪堆里。 外面地一片白茫茫十分刺眼,我左脚刚踩到地面,脚踝就全部陷进了雪中,等右脚落地才明显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一定是刚才的震荡和飞机坠落时的猛烈晃动,让脑部神经受到了严重刺激。 我想支撑着多走几步路,一阵一阵的眩晕袭来,突然眼前一片逐渐变得模糊,腿脚一软摔倒在地。 我的意识逐渐消失,我可能没办法再站起来了,也许从此就长眠于此…… 雪花扬起,一片一片的飘落在我的脸上,我趴在雪地上,感到身体在慢慢下陷,身上已经被一部分雪覆盖,用不了多久我整个身体都会被大雪淹没,我再也无法见到我的家人和朋友,月夜、瑞姨、罗云、贺医生……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恍恍惚惚地似乎听到了一阵铃声,铃声悦耳空灵,我不知道是不是幻觉,那是天堂接引使者的铃声吗? 我感到身体升高了,被抬到了一个位置,接着一团温暖靠近了我,我极度的疲惫,很想就此沉沉睡去,我强支撑着睁开了眼看了一眼,只看一个如雪般苍白的面孔,像天空一样透蓝的眼眸,他的头发十分浓密,编成很多根小辫,还有一根自额前绕过,发辫上还系着一些装饰。 他天蓝色清透的眼眸印着白雪的倒影,像空中的云朵。我似乎躺在他的怀中,他身上是厚厚的毛毡,深蓝色的,十分温暖。 他的目光望着远方,清澈又坚定。 我很想问一句:“你是来接我去天堂的天使吗?”可话到嘴边,喉咙却干涸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我感觉身体有规律地起伏,伴随着那悦耳的铃声。 铃铛声在耳边变得越老越轻,我几乎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没有寒冷和饥饿,我睡去了,我想等醒来的时候应该已经到了天堂,我的爸爸妈妈会在那里等我吗? 我似乎做了一个极美丽的梦,梦境中妈妈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美丽又温柔;爸爸还是原来年轻的样子,发鬓没有白丝,脸上没有苍老,笑容满溢看着我和母亲。我还是个穿着花裙子的小女孩儿,绕着父母身边蹦蹦跳跳,左右手各自牵着父母的双手,让他们抓紧了,在中间荡秋千。我的裙子随着“秋千”飘起,我的笑声像银铃一样来回飘荡……(未完待续。) (一百二十七)雅冰国王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到了一个新环境,墙壁上挂满了白色的毛毯,房间内感觉很温暖,不远处还有两个身影,是两个女人,穿着白色的长袍,一头乌黑光滑的长发垂落在腰间。她们的长袍长到地面,一条雪白的手臂裸露在外,像玉一样散发着迷人的光泽。她们的脸色十分白,嘴唇点了两处鲜红色的唇色,整个妆扮脱俗又美丽。 我这时已经倒了天堂了吗?这两个是天堂的仙女?我忍不住这么像,我想动一下身子,却发现身体酸软的动弹不得,我强硬用双手支撑身体坐起来,又是一阵眩晕,眼前一黑,直挺挺躺了回去。 听到了动静,那两个女人急急忙忙走到我床边,她们走动起来露出两条光洁无比的大腿,腰上则系了一根腰带,显得她们的腿十分修长。 其中一个女人轻柔地托着我地头部让我坐起来,另一个拿了一个靠枕放在我身后,我可以十分舒适地坐在床上。 天哪,原来到天堂的服务都这么好? “谢谢!“我表达我的感激,可那两个女人却睁大了眼睛,然后说了一句我完全听不懂的话,我傻住了,原来我活着的时候可以说十几种语言,唯独不懂天堂的语言。 “对不起,我听不懂……”我尴尬地比划着,那两个女人咕噜咕噜说了几句,最后面面相觑,其中一个退了出去,我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离开,但另一个却投给我一个温柔安慰的眼神。 我发现原本的衣服换了下来,也穿着一条白色的长袍,这种袍子质感很细致,穿在身上十分舒服。我试着活动一下双手,一只手同样也跟她们一样裸露在外,还露出一小截肩膀,这种衣服的剪裁十分奇特,将女性完美的体型展示的优雅又性感。 那女人端来一碗热腾腾的东西。我看了一下里面像是某种奶制品,她微笑着看着我,示意我把这个给喝了。那东西的气味香醇浓郁,我迫不及待接过来饮了一口。却差点吐出来,那东西闻起来香吃起来却有着一股腥臭,难以下咽。 女人看着我,坚持要我喝完,我有些为难但不想违了她的心意。皱着眉一口气喝了个精光,喝完后一个劲儿的咳嗽,生怕把刚才喝进去的给吐出来。 女人显得十分满意,接过空碗说了一句话,看起来像是给我鼓励。 不过那东西虽然难喝,喝进体内后却突然感到有了体力,身体暖暖的,一直暖到手心。脸上也有了红色,精神开始恢复了。 女人接过碗的时候,手臂跟我碰了一下。我突然有些吃惊,那完全是人体肌肤的感觉。这么说来,眼前这个美丽的女人是真人,我难道还活着?可这里是哪儿呢? 我想问那个女人,可想到我根本不懂她们的话。 这时,房间的门帘被掀开了,刚才走出去的另一个女人又走了进来,她小心翼翼地扶着帘子,跟着又进来一个人。 那是个身型高大的男子,苍白的脸色冷峻的表情。还有似天空一样蓝的眼眸,那人不但俊美而且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优雅。 对了,就是他,是他从雪地里把我带回来的。可他究竟是谁? 那两个女人见到她,立刻屈膝弯腰给他行礼,嘴里说着什么,像是见到了君王。那人走到我跟前,看了看我,喂东西的那个女人在身后说了几句话。那人点点头,挥手,女人便推到门口处。 他凝望着我,我心竟然剧烈地跳动起来,他的眼神跟飞航不同,飞航眼睛深邃;跟瑞克也不同,瑞克的眼神充满诱惑力;而他的眼神却透着一股空灵,让人觉得那就是一片蓝天,里面有着广阔的内心。 “你好,你叫什么名字?”他突然用英文问了一句话,我一下子愣住了,不是我听不懂而是没想到在这里能够听到这种语言。 那人以为我听不懂,又用日语问了一遍,我更加吃惊了,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那人显然有点失望,正打算再问话的时候。 我突然回过神,用中文回答道:“你好,我叫陈松。” 那人也愣了下,接着很高兴的样子说道:“原来你是中国人”,他说的竟然是中文,这样看来,那人起码懂得英、日、中三国语言。 “你感觉好些了吗?”那人问。 “对不起,我想知道我现在那里,发生了什么?” 那人淡淡地说:“这里是哈明力王国,我是雅冰。哈明力。”那人用他们的语言说了王国和自己的名字,我是根据译音写了出来的。 “雅冰。哈明力”我模拟他的发音念了一遍,那人点点头表示我说的不错。“这么说,你是国王?” “是,哈明力十二世。” 十二世就表示这个王国已经经历了十二位君主。 突然想到在我眼前的果然是位君王,而君王站着而我却躺在床上,我立刻挣扎着想从床上起来,可我的身体尚未完全恢复,脚刚踩到地面,身体不由自主地酸软,差点站不住,那两个女人看起来是侍女,过来扶住我。我朝雅冰略弯下腰表示行礼。 “不用客气,你是异乡人不必拘泥我们王国的礼节。” “国王,我是应该谢谢你救了我,但是……,我想马上离开。”一想到父亲下落不明,我心中依旧忐忑不安。 雅冰王国脸上略过一丝疑惑:“为什么你要走?” “我……,我要找我的父亲,我父亲失踪了。” 雅冰“哦”了一声,脸上的表情依然十分冷峻,“但是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还不能出去,冰天雪地是极残酷的。” “那么,请问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等你的身体康复。”雅冰国王脸色漠然,像是在下一道命令,说完便转身离开了房间。我想追上去问清楚,被却两个侍女架住动弹不得,她们嘴巴里唧唧瓜瓜的说着话,可我一个字都听不懂。(未完待续。) (一百二十八)天蓝色的温柔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我被关在那个房间,那两个女人每天很温柔地服侍我,可我却极度不舒服,我跟她们连一句话都沟通不了,而且我被规定只能呆在那个房间内不得踏出一步,有好几次我都想走出那个门到外面去看看,都被那两个女人拦住,我不知道她们说什么,但肯定是那个倒霉国王的命令。 我每天被迫喝那种味道奇特的奶,穿着这些长袍,我究竟现在身处何方都不得而知。 有几次我产生想把那两个女人打晕然后逃出去的念头,但最后都没忍心下手,她们是那么温柔善良,无微不至地照顾我,况且我原来的衣物行礼都不知道放置在那里,连我手上的手环都被摘下了不知所踪,我不可能就这个样子走出去。 我在一块方寸区域不得自由,父亲不知所踪,而我的家人朋友也一定以为我失踪了,瑞姨一定会急得火上浇油,还有月夜,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想到这些我就急躁得似百爪挠心。 可每次我忍不住走到门口那两个女人像身上装着雷达反应器一样,马上出现在门口将我拦住,左右“扶着”我回到房间内。【ㄨ】 我再也无法忍受了,我大喊大叫起来,我不管她们是不是听得懂,我只想出去,那两个女人对我的反应感到有些不知所措。我开始发泄情绪,我把房间内能砸碎的东西通通扫到地上。两个女人吓坏了,两人商量了几句,其中一个马上出去了,另一个则抱住我,用极温柔的语调跟我说话,虽然我听不懂她说什么,但她的温柔很快让我适度冷静下来。 “我想出去,我想我的家人。”我忍不住嘤嘤哭了起来,突然间我变得像个孩子般脆弱。女人一遍拍着我的背,一遍用温柔的语调安慰我。 过了片刻。刚才出去的那个女人兴高采烈地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精致的包裹,她一进门就说了一句话,那个安慰的女人同样显得十分高兴。转过头对我说话,可我根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 那个女人进了房间,打开包裹,里面竟然是一条十分华丽的长裙,远看都觉得手工十分精美。桃红的群体刺绣着精美的飞雁的图案,另外还有一件白色的皮草长衫,女人贴着衣服笑着对我说话,像是在问我:“喜欢吗?” 我傻愣愣地看着那华丽美艳的衣服,我从来没试过穿这样子的衣服,但我十分喜欢那衣服。 我突然明白,问道:“我,我是可以出去了?” 女人笑着将我扶起,到房间的隔间里,脱下我的长袍。开始为我沐浴。外面是冰天雪地,可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这件屋子内却像春天一样温暖,我并没有看到有什么供暖设施。 我就像条快要下锅的鱼一样,被人洗剥干净,然后她们为我穿上了那条桃红色的长裙,裙子的长度刚好到我的脚背上,裙摆绣着一排流苏,走起路来风生摇曳,十分动人;脚上有一双红色的羊皮鞋,看起来很单薄。【偷香】上脚却十分舒适温暖。最后她们为穿上了那件纯白色的外套,我不知道那是那种动物的皮毛,摸着却顺滑舒适。她们为我梳洗长发,带上装饰;那是一种很有异域风情的装饰。像是一顶头冠,用金银编制成花朵的形状,上面镶嵌了蓝色和红色的宝石。 镜中的我实在是太美了,虽然脸色依然苍白,却透出了一股美艳风情,只是华服下的身体有些局促不安。女人推着我到门口。我顿时感到激动万分。我这就可以出去了。 她们小心翼翼地掀开帘子,一股寒意涌了进来,幸好我已经穿上了保暖的衣物,我这时明白为什么这两个女人总是拦着不让我出去。如果外面是这个温度,那么无论如何我都抵御不了。 穿着这样的衣服走路的确很美,但不能走得很快,走快了容易踩到裙角摔倒,女人耐心地引着我慢慢走。在房间外我看到整个宫殿的全景,宫殿的造型并不算十分华丽,但却像雪中仙宫一样,白色的墙面水晶的宫柱,无处不透着一股清灵孤傲。 走在宫殿走廊中往外看,一眼看过去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远处高低起伏,那是连绵的雪山,天空飘着雪花,雪花飞扬进来,落到人的脸上觉得又湿又痒。在这极地之中,真不知道这个王国是如何建立的? 穿过回廊,来到一间主殿中,女人掀开门口的毛毯请我进去。我走了进去,发现那个房间装饰得十分精致,中间一张十分简洁的餐桌,上面放着许多精美的玻璃酒杯和银器具,墙面陈列的柜子,有一列全是世界各地的名酒。 这个房间没有人,女人又引着我再进入一个房间,一进入我就知道那是间书房,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浓浓的纸张和油墨味。 那间房间超大,三面的墙壁全是书架,一眼看去几乎都看不到头顶,如果想要查找上边的书,恐怕需要一架超高的梯子。只有一面墙壁没有书,那里有一扇落地窗,乳黄色的窗帘垂落在一旁,这里的颜色都是这么清新淡雅,在这里不怕会弄脏,因为极少有灰尘,只有更洁净的冰雪。 窗前有一张巨大的书桌,窗前站着一个身影。长发被梳理成许多小辫,又全部扎成一股,他的发黑而浓密,同样的白色外套下是淡紫色的长袍。他站在窗前凝望着外面的冰雪世界,看不见他的表情。 女人将我带到他的跟前,屈下跪熄礼说了几句话。他转过了身,脸色同外面的冰雪一样苍白,天蓝的眼睛冷峻又忧郁。 我的心脏竟然情不自禁地跳动了一下,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 雅冰国王看了看我,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不过他很快恢复了神情,挥手让女人退下。硕大的书房内只剩下我和他,他缓缓走进我,我竟有种窒息的感觉,心剧烈地跳动。(未完待续。) (一百二十九)哈明力神山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听说你不想待在那个房间内?”雅冰国王问。 我突然感觉羞愧难当,我从未曾这样过,以前的我做什么都毫无顾忌,我曾在安吉尔的生日宴上和贺医生大打出手,在霍普学院扭了瑞克的手臂,我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可在他面前,我却感到自己的所作所为是那么的不堪。 见我低头不语,他又问道:“你可知道为什么外面那么冷,那个房间却始终温暖如春?” 我抬起头,摇摇头,对此我的确也充满了好奇感。 “那间房间不是一般人可以想用的,那是间御疗室。”雅冰国王说道,御疗室,难道是只有君王才可以享用的?“你跟我过来看。”雅冰国王转身走到窗口,指着原处一座凸起的山峰,山顶白雪一片,那是覆盖的白雪,“看那座山,那就是我们哈明力的神山。” 那座山峰在皑皑白雪的笼罩下的确秀美伟岸,可为什么雪地中的山峰多的是,单单这座被成为神山,我问了雅冰国王。 他微微笑了下,虽然在笑,他的笑容依然冷峻,“因为它不一样。【偷香】”我专心致志地听国王讲述,“哈明力的神山有一种奇特的功能,它的外表被冰雪覆盖,山体内却像春天一样温暖,甚至山体内还生长着许多奇花异草,是另一幅景象。” “这听上去真神奇。” “很多生长在雪地中的动物,到了冬季来临的时候,就会想尽一切办法找到神山的入口,进去过冬,第二年它们的身体会更肥美康健。” “是因为里面气温适宜?” “不仅如此,那座山有神奇的功效,身体虚弱或是受到冻伤的人或者动物一到了山体内,就会自动修复身体。” 我似乎明白了过来:“这么说来,那间御疗室就是……”,我指着那座山峰。 “是的。十几年前我父王动用了大量的人力财力,从这座神山中开采出了大量石块,再搬运过来建造了这间御疗室,只供君王享用。以包身体无恙延年益寿。” 我听得惊讶万分,那样的雪峰和周边的环境如此恶劣,当年开采的盛况一定十分壮烈,不知道有多少人贡献出了自己的身体和热血。我望着那座山峰出神,想象当时的极其壮烈的开采情景。 虽然在封闭的房间内呆了好几天。让人快崩溃了,但走出来过来我的确觉得神清气爽,精神百倍,那一定都是山石的功效。 想到他把这座象征权贵的御疗室拿出来给我用,我不由得一阵感动:“谢谢你,哦,是谢谢国王陛下搭救之恩。”我学着那两个女人做屈膝礼,入乡随俗的道理我是懂的。 “你跟她们不同,不必行这个礼。”说着他托着我手臂扶我起来,我顿时觉得一阵眩晕。当然不是之前身体不适引起的眩晕,而是雅冰国王让我感到眩晕,我对这种感觉很奇怪。 “其实,从现代科学的角度来解释,应该是构成这种山体的岩石中含有的一些矿物,本身具有保温作用,而岩石的辐射对人体会有保健作用。” 雅冰国王的话让我大吃一惊,很难想象身处如此落后闭塞的国家,却具有这么现代的观点,他的分析十分合情合理。只是他那样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人说出这样的话,有点儿不搭调。 “嗯,我有个问题。” “请问。”他十分有礼貌。 “你,曾经从这里出去过吗?” “为什么这么问?” “这里交通闭塞。我相信这里不可能有这么现代的人类文明,但是你却为什么能知道那么多?” 雅冰国王神秘地笑了下:“你果然聪明”他的目光望着神山,“没错,我十五岁的时候就下定决心走出王国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可是这里全年被冰雪覆盖,如果不借助交通工具……,根本不可能。” 雅冰国王神色中略过一丝得意的神情:“那年我刚过十五岁生日。我就和我父王说我要出去看看。我准备了十五天的食物和水,我本计划骑着我的马往外走七天,如果还走不到外面就返回,剩下的食物和水刚够返程。可是,我连续走了七天仍旧在雪地中,我犹豫着要不要返回,但是又很不甘心,于是想再走一天看看,我又走了一天,可是还是没有走出去,但我真的不想就这样回去,然后又走了一天。” 我静静地听他说自己过往的经历,一个刚十五岁的少年,就有这样的魄力改变自己的命运,真的叫人十分敬佩。我知道他是一定走出了冰雪王国,但那过程定是惊心动魄,充满惊险的。 “走到第十天我和我的马就剩下五天的食物了,就算我现在立即返回,剩下的食物也不够了,所以我决定不再动返回的念头,我要一直往外走。只到第十三天,我终于看到了山外的小镇,那是很小的一个山镇,但那里已经没有冰雪覆盖了,我知道我成功了。”雅冰过往眼中闪出兴奋的光,如同现在还是那个初显光芒的英勇少年。 “我到了外面才知道,原来外面有那么多我未曾看到过的新鲜事物,人可以坐在家里看电视机里演故事;通过电脑跟很远地方的人通信,信件只需一秒钟就可以送达;还可以坐在汽车里驾驶,速度比马快多了。世界上还有很多国家,每个国家的语言都不同。” 雅冰国王越说越兴奋:“每种语言表达情感都不同,比如英语说我爱你就是iloveyou,法语就是j.tmer,还有……”他一口气说了五种语言。 我哈哈笑了:“还有呢。”我接着又说了奥地利、芬兰、丹麦等八国的语言,雅冰国王凝望着我:“这些语言你都说,你可以教会我吗?” “其实,现在世界官方组织制定一种通用的语言:英语,只要掌握英语的使用,你到哪里问题都可以进行沟通了。” 雅冰国王听我说着,脸上略过一丝遗憾:“想不到外面世界变化那么大,我已经很久没有到过外面了。” “我有个问题,你那时在外面呆了多长时间?” 雅冰国王叹了口气:“五年,我游历了五年,去过十几个国家,学会了起码五国的语言,但我觉得远远不够。但是如果不是我父王病重,我需要回来继承王位的话,我很想再出去看看。”(未完待续。) (一百三十)国王的命令 “我到了外面,才知道哈明力王国与外界的差距,这里没有飞机、没有移动通讯设备,完全没有现代文明。” 雅冰国王的话我并不是非常认同,外面的文明是更发达,但文明的发达也带来了许多负面的影响。 “国王陛下,外面的世界比这里发达,但是您不曾看到哈明力王国本身具备的强大力量。” “什么?” “信仰,哈明力虽然闭塞,但国内的人具备信仰,所有的人内心都平和善良,这是王国稳定的根本。”我说道,虽然我并见到过更多的人,但在那间御疗室中,那两个女人身上我看到了这点,她们是那么善良美好,那种由内而外发出的对人的关怀,并不是对国王的惧怕顺从,而是她们本身就是内心丰富善良的人,这点我清晰的感受到了。 雅冰国王沉思了片刻,说道:“你说的没错,我们哈明力国人自古都崇拜哈明力神山,相信神灵庇佑。” “现代文明的发展有好的一面,但是它带来的负面影响也不可忽视,最具摧毁性的就是侵略战争。” 雅冰国王的眼神绵长悠远,他望着我说:“很少有人可以这样跟我沟通,这里的人似乎似乎永远都不会明白这些。”接着他又叹息:“你的说的都很有道理,但是……” 我知道国王担忧什么:“你是担心外面的世界发展太快,如果有一天发展到连并严酷的冰雪也阻挡不了他们,那么哈明力的王国恐怕会遭到来自外界的迫害。” 雅冰国王点点头,神色凝重。 我虽然还不能完全理解一个君王忧国忧民的心思,但我知道现在世界上虽然大家表面和气一团,但私下踌躇满志的野心家比比皆是,而哈明力神山的神奇矿石资源就是一个最大的诱惑。 “国王陛下,如果你担心我离开之后会将这里的事情讲出来,我保证我不会……” 雅冰国王看着我的眼神很奇怪:“谁说要你离开了?” “我还需要再回到御疗室中去吗?” “你的身体基本已经恢复,可以不用回去了。” “那我……”我刚想说我是不是可以离开这里时。 “不可以。”雅冰国王十分坚决地说。我有些懵了,不知大他为什么这么说。他看着我,目光中没有一丝感情:“你说过感谢我救你,那么你是不是应该报答我?” 我愣住了。我当然知道知恩图报的道理,可我究竟能做什么呢?“你,你希望我做什么?” “留下来!”雅冰国王说道。 “什么?可我必须离开!我要去找我父亲!” “这里周围全被冰雪覆盖,除了哈明力王国,不可能再有活人。我可以替你发布通知寻找你父亲,如果他不在本国内,那么生存的希望为零。” 雅冰的话像一把利剑刺中了我的胸口,我一阵心疼,忍不住捂住了胸口,我心中祈祷但愿父亲能够在王国内,“可,可我留下来能做什么?” “陪着我。” 我吃惊极了:“只是为了陪你?” “我想听你讲讲外面的事情,我已经很久没有出去了。”雅冰国王眼神看着远方,神情悠远。 我愣了一下。我突然明白这个胸怀大志的国王,对于外面世界和新文明的渴望,尽管哈明力王国在严酷的冰雪保护下与世隔绝,保护了他们的安全,但与外界也彻底失去了联系,没有同步的发展,王国只会越来越落后,他想用现代文明来改变这个闭塞的王国。 他的行为我能理解,但我不能就此在这里度过一生,我还有我外面的生活。我有我的家人和朋友。我心里暗自打定主意,先留下一段时间,但一定要找机会离开,我的手环不知去那里了。那架飞机还留在雪地里,只要找到手环,重新启动飞机我还是有机会离开的。 见我不说话,雅冰国王以为我心里不高兴,他柔声对我说:“以后,你和我住在一起。” “什么?”我吓得跳了起来。 雅冰国王望着我像是不明白为什么我反应那么大。他说道:“我会派人在我住的主殿中找一间房间让你居住,我殿中的厨房书房你都可以使用。” 我这才明白是我自己理解错误,雅冰过往住的宫殿起码有十几间房间,而我只是住殿中其中一间,这也可以说是跟他住一起,完全是我自己想歪了,我脸微微红了下。 “在我的宫殿里,你可以去想去的地方,不过只有一间屋子不可以去,就是最东边的那间。”雅冰国王手指着东边的方向。 这算是把我囚禁起来了?虽然他的确对我有救命之恩,但没有权利就这样无条件的留住我。 我胸口有一团火想要往外冒,但是我极力克制,我知道就算我把国王打晕,在这周围都是冰雪的世界中,我也很难逃脱,我唯有先忍耐下来。 “那么,请问我要留下来多久,我究竟什么时候才可以离开?”我怀着最后的希望问,希望这位温文尔雅的国王可以体恤我的感受。 “你,不可以离开。”国王像到了一道命令一样,完全否定了我的命运,我最后一线希望也被粉碎了。 “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就这样决定我的自由?”我忍不住责问道。 雅冰国王冷冷望了我一眼:“在这里,我的命令就能决定一切。” 我以往的所有都这样被无情的隔绝,我胸口像被人垂了一圈,我心想着:留住我也可以,我偏不听你的话,那间房间你说不让进,我就非要进去看看,直到你无法忍受我。 我正想着,书房门口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我朝门口看去,一位身穿灰色长袍的仆人急急忙忙走进来,身后跟着一位老者,那老者身量十分高,看起来甚至比雅冰国王还要高些,半灰白的头发披散在肩上,身穿黑色的裘皮长衫,里面是一件深灰色的长袍。他脸色同样的苍白,眼角处布满皱纹却透着一股不可靠近的威严。(未完待续。) (一百三十一)王妃的寝室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仆人向国王行礼赶紧说明事情,雅冰淡淡地挥挥手,仆人才推下。那老者已经走到了国王跟前,行了个礼,雅冰国王像是对他十分恭敬。 那老者看到了我,仔细打量了一番,竟然开口对我说道:“你就是那个国王从外面救回来的女人?”他竟然也会说中文,这让我大吃一惊。 我吃惊地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叔叔,就是她,是我带她回来的。”雅冰国王赶紧解释道。 原来那老者是国王的叔叔,也就是老国王的兄弟,难怪可以私自闯入国王的主殿。 老者看我的目光带着一丝不屑,他像是故意说给国王听:“我说陛下,你对外面世界变化的好奇心我能理解,但我必须警告你,外面世界的人比哈明力王国复杂的多,就这样随随便便把一个陌生人带进王国,你可知道是多冒险的事情。” 我竟然用中文说这句话,我知道他是说给我听的,我岂能这样让人胡乱栽赃,正想反驳几句,雅冰国王抢先说道:“我知道,叔叔,她是我带来的,这件事情我会处理的。【ㄨ】” 老者哼了一声,说道:“那么我现在要跟国王商议国事,有外人在总是不方便。” 雅冰国王对我柔声说道:“我跟叔叔有些事情要谈,你先去自己的房间好吗?”说着便对仆人吩咐了几句。 我心中苦笑,在这里我完全就是摆设,丝毫没有自己的个人意愿,完全必须无条件的服从国王的“命令”。我跟着仆人离开书房,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位老者看我眼神十分奇怪,我看不清他的神色,但能肯定他一点儿也不喜欢我。 仆人将我带到西边一间房间内,里面的陈设十分淡雅,乳黄色的丝绒窗帘,透过落地窗可以看到哈明力神山。房间分为里外两间,外面像个前厅,那里等候着两个仆人,我一看大喜。正是那两个在御疗房照料我的两个女人,她们一看到我就微笑着挽住我的手臂唧唧瓜瓜说了一些话,可惜我一个字也听不懂。我十分喜欢她们两个,如果以后想在苦闷的日子里找些乐趣,恐怕第一件事情就是学会哈明力语言。我自信自己对语言的天赋极高。只要下决心要学会的,一定难不倒我。 其实就在刚才我观察女人跟我说话做的手势,猜测她们表达的意思,然后跟着她们学,女人见我学说话十分高兴,又做了一个吃饭的姿势,我跟着说,一口气学会了十几句。 女人高兴地直鼓掌,然后指指自己的胸口,说道:“梅拉”。又指着另一个女人:“西丽莎”,我愣了下,但马上明白过来,她们是告诉我她们的名字,一个叫梅拉,另一个则叫西丽莎,我照着她们的口音说了一遍,她们哈哈大笑起来。 房间的里间就是我的卧室,中央放置着一张硕大的鹅绒床,床下放着一块白色地毯。脱掉鞋子踩在上面舒服得让人不忍离去。 不得不说,雅冰国王给我安排地这个房间真是太好了,我就像是个闯进童话世界里的公主。 当然这不代表我不想离开,我心里牵挂着父亲的安慰。和我的家人们。 我每天地饮食起居都由梅拉、西丽莎照顾,我经常主动和她们交流,几天下来我基本掌握了简单的沟通,而梅拉和西丽莎也尽量多告诉我各种物品的发音,我像块海绵一样快速的吸收。 空的时候梅拉也会陪我四处走走,冰雪中的宫殿很美也很大。庭院中极少有植物,大部分被冰雪覆盖,梅拉会给我套上一双防水的皮靴,我可以到雪地上玩耍,领略冰雪的乐趣。唯独那件东边的房间,每次我都忍不住要往里闯的时候,梅拉和西丽莎总是死命拽住我,把我拉走,我并不想让她们为难,心想等什么时候我自己偷偷过来。 梅拉告诉我:“你住的这个房间未来是给王妃居住的。” 这点让我有点吃惊,但回头一想,王妃的寝室肯定在国王的主殿中。只是我说自己是囚犯有点儿夸张,尽管我内心有这种感觉,但最多也只能算国王的客人,而雅冰国王尚未纳妃,万一将来妃子要住进来,我怎么办? “国王不会只有一位王妃,主殿中给王妃住的房间有很多。”西丽莎说。 我“哦”一声,但总觉得这话不太对味,对了,国王有王妃跟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我要住在王妃的房间内? “做我们国王的王妃多好,你不愿意?”西丽莎问道。 我摇着头,雅冰国王是个英俊的男人,又有着国王的尊贵身份,但和我绝对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从未想过会跟一个国王有什么关系,而梅拉、西丽莎是哈明力王国的人,她们从未到过外面的文明世界,她们内心十分的单纯,她们觉得如果是嫁给国王,那可能就是人生最高的荣誉了。 我想和她们说明,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我掌握的哈明力语言十分有限,无论如何都说不清楚,最后只能拍了一下脑袋,低下头叹了口气。 这时门外有了动静,梅拉出去看看,不一会儿就兴高采烈地回来对我说:“国王请你今天晚上共进午餐。” “我不去”我没声好气,梅拉愣了下有些不知所措,“我不想和他吃饭”我说道,梅拉有些无奈,但还是走出门外去回复。 我既不是王妃又不是客人,我被这个奇怪的国王强硬留在宫殿中,还要做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比如陪国王吃饭? 在我原本的世界里,我有一个富有的父亲,是一个投资集团的继承人,又是霍普学院的高材生,还有一个让人羡慕的未婚夫,一切都那么完美,可却如今却被一个霸道的国王囚禁在这里,让那一切都与我隔绝,想到这里我气不到一处来,我要赶紧找到我的手环离开这里。 梅拉和西丽莎早把我的衣服整理好拿到了房间,可是我翻遍了所有的衣物,还是没有发现我的手环在其中,我用哈明力语言问:“梅拉,请问你有没有看到过我手上的装饰物?” “你在找这个?”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男声。(未完待续。) (一百三十二)疯狂的计划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我愣了下,转过身看到雅冰国王正站在我身后,手中拿着的正是我的手环,但此时手环的信号灯尽数熄灭,离开了我的身体手环就会自动关机。 “快还给我。”我着急要取回手环。 雅冰国王往后躲了一下,我没能拿到手环,“如果你想要回手环,一会儿和我一起吃午餐。” 我真的有些生气了:“如果我是你客人,我非常愿意和你同进午餐;如果我是你的囚犯,国王怎么能跟一个囚犯一起吃饭?” 雅冰国王眨眨眼睛,说道:“你不是我的客人,也不是囚犯,你是我的人。” 我愣住了,我满以为他会说我是客人,那么我就可以借此提出客人应该有自己的出入自由,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可我怎么会是他的人? “你是我从雪地里带回来的,你属于我,所以你要服从我的任何安排。”雅冰国王淡淡地说,好像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听上去就像是英勇的猎人捕获了一头不听话的猛兽,那猛兽就归属于他,被他驯服。 我冷笑着:“原来我只是一只宠物。” 雅冰国王说道:“如果你这么想就算是吧,快点换衣服,半小时候来用午餐。” 我真是哭笑不得,我忍住想要把他打晕的冲动,我突然发现我以前的才能在这里都无效,我完完全全被困在了这个与外界隔绝的冰雪王国中。 雅冰国王转身离开,又对我说了句:“想不到短短几天,你竟然学会了说那么多哈明力语言。” 我“哼”了一声,并不想理睬他。雅冰国王走后,梅拉和西丽莎急急忙忙过来为我装扮,我就像个木偶一样被随意摆弄,但我必须忍下,在得回手环之前。 我换上了鹅黄色的长裙,上半身镶嵌着黄金丝,裙摆外还有一层透明的薄纱。衣饰看起来十分华美。 西丽莎看着镜中美人儿赞叹道:“姑娘,你真美,国王一定喜欢你。” 我喃喃说道:“做一个没有自由的洋娃娃,再美有什么用?”西丽莎没听懂我的意思。她根本不知道洋娃娃是什么东西,她从未见过。 我被梅拉带着来到主殿的东边,晚宴设在东边的露台上,外面雪停了,寒气中透着一股清新。像是春天的使者带着气息来报道了。 从西边走到东边有一段比较长的距离,估计要走上七八分钟,到了最东边的时候,我注意到了最靠东边的那间房间,房门紧闭着,从外面看与其他房间并没有什么两样,但不知道里面究竟有什么特别,为什么雅冰国王不让我进去? 东边的露台上已经布置好,餐桌上竟然还放置了一束鲜花,雪地里是极少能见到植物的。尤其是鲜花,那一定是国王派人从哈明力神山内部摘取回来的,这份心意倒是让人有点感动。 雅冰国王早就坐在餐桌前等候了,他手中摆弄着一个方盒子,里面发出“沙沙”的声音,我对那东西十分熟悉,是一收音机。虽然我们现在的文明社会已经很少用这种无线电,我们更多借助网络和通讯设备,但在哈明力这样的国度里,网络是覆盖不到了。而使用传统的收音机反而可以捕捉到一些频道。 他调试了半天,终于收听到了美国的一家电台,里面正播报着世界最新的新闻。雅冰国王听得十分认真,连我到了也没有注意。其实除了他对待我的方式之外。我对他还是十分钦佩的,他的求知欲十分旺盛,是个关心国家的好国王。 我在他对面坐下,开始观察他,从露台往外看去都是清灵一片,雅冰国王的侧面十分精致。鼻梁高挺,睫毛长长半垂着,他美得像雪中的画儿一样,只是他身上却有着高不可攀的高贵和威严,这些都提醒着我,他还是一位君王。 收音机在播放了一阵之后,又恢复“沙沙”的声音,信号再次中断,雅冰国王抬起头这才看到我。 “在你们的世界里,管这个叫收音机我,十多年前从外面带回来了,用了好几多年了。”雅冰国王说。 “十几年前人们大多还靠着收音机,但现在有更便捷的方法获取外界信息了。”我说,仆人服侍我在国王对面坐下。 “哦?说给我听听。”雅冰国王眼中闪着渴求的光芒。 “手机移动网络。”我说。 “手机?我曾经看到过这种东西,拿在手机就可以和别人通话的。” “没错,但现在的手机已经跟十年前的不同,它们不禁可以通话,还可以看电影玩游戏、购物,做任何事情,只要通过手机网络。” 雅冰国王望着南方,叹了口气:“想不到才过了十年,外面的世界的变化那么快,而哈明力王国十年来依然一点变化都没有。” 仆人端上了菜肴,有新鲜的鱼,还有一碟子肉,我都尝了一下,味道很奇特。鱼我是知道的,会有专门的人去冰雪少的地方,凿开冰层捕鱼,皇宫里也有人饲养一些畜类,获取奶和肉,但我都不是这种肉的味道。 雅冰国王看着我吃完,说:“你一定在想这是什么肉?” “嗯”我眨了下眼睛表示询问。 “一种獐子的肉。”雅冰国王目光转向外面,那个方向可以看到哈明力神山,“这种动物十分怕冷,全年有一半时间会躲进山里,我们的猎人每年会在山里捕捉一到两只用做宫廷烹饪,不可多捕,这种动物很珍贵。如果没有这座神山,这种动物要么灭绝要么迁徙到温暖的地方,我们是没有机会品尝到它们的鲜美,一切都靠神山的恩赐。” “哈明力王国虽然地处恶劣,国家却十分富足,一定都靠着哈明力神山的资源。”我说到。 “你说的没错,哈明力神山是我们王国的根本。”他说着叹了口气,“可叔叔却总是劝我用神山的神奇资源来换取与外界的联系和同步发展。” 什么?我几乎要跳了起来,这真是一个简单又疯狂的计划,表面看起来那样做的确可以使国家带来快速的更新和发展,但如果动摇了国家的根本,最终毁灭的是自己,就如同现代社会中人们只顾眼前经济的飞速发展,却恣意破坏地球环境和开发地球资源。(未完待续。) (一百三十三)充满希望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不,那样是不可以的,陛下。那样就好比一个人因为寒冷躲在一间小木屋子里,但他还是冷,他渴望温暖,就把造屋子的木料砍下来点火,火苗的确让他感到了温暖,然后他不断的砍屋子获得木材,直到屋子被砍光,他失去了避风遮雨的地方,也就冻死了。” 雅冰国王认真地听我讲这个比喻故事,然后嘴角露出一点点笑容:“我很喜欢这个故事,你再讲一遍好吗?” 我又讲了一遍。 雅冰国王很满意:“其实我的想法跟你是一样,我一直没有同意叔叔的那个提议。” “你的叔叔,他好像懂得很多。”我这么问是因为用自身的资源同外界换取发展,这种极具现代商业思维的提议不应该是这个封闭国家的人该有的,况且他还会说中文,我想他掌握的语言一定不止一门。 “我叔叔他很厉害,他年轻的时候也到过外面游历,学识丰富,他是我最崇敬的人。我宫殿用餐室里的酒有一半是当年他从外面带回来的。”雅冰国王语气中透着一股对叔叔的骄傲,“另一半是我的带回来的,当初我决定外出游历,除了他全国上下没有一个人同意。” “哦,难怪……”我说,不过我也有觉得奇怪的地方,既然他叔叔已经走出国皇宫,那么当初为什么不跟国王说,让他多带一点食物,也许会走上更长的路。 “你还不知道,他还是一家著名学院的机械系博士,叫hopefull。” hopefull就是充满希望的意思,正是霍浦学院的英文,我笑了下:“想不到我和你叔叔还是校友”。 雅冰国王眼神放光:“你也是那家著名学院的学生?” “嗯。” “太好了,我们国家现在有两位具有现代高学历的人才了,以前只有叔叔一个。”雅冰国王高兴地说。 可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这么说他更不会让我离开王国了,对了,我想到手环。我放下餐具,坐正姿势,装做不是很在意的样子说:“陛下,我的那只手环可以还给我了吗?” 雅冰国王拿出我的手环个:“我当初发现你的时候。就是你手上的这个东西在发光,我寻着亮光才看到了你,这也是新科技?” 我咬着牙齿,忍住没说出关于手环的一切:“哦,不。不是,就是一个精美的装饰物,朋友送的。”我生怕说出手环拥有奇特的功能,雅冰国王生怕我会逃走而把手环扣留住,只得说了一个慌。 雅冰国王显然正高兴着,也没有怀疑,亲手将手环带在了我手腕上,手环一接触我的手臂,感应到我体温立即启动,心型的水晶切面闪出了蓝色的光芒。 雅冰国王凝视着:“真的太神奇了。连装饰物都可以设计的这么奇特。” 看到手环已经回到自己的手臂上,我舒了一口气,现在谁也不可能从我手上把它取下了,我要赶紧跟罗云联系,告诉他我的近况,但我不能表现出来。【ㄨ】我极力克制自己激动的内心,假装十分淡定,品尝着厨房精心准备的点心,欣赏露台外的风景。 “叔叔的提议虽然很好,但我希望能一个更好的让本国可以发展。但又不破坏神山的提议。”雅冰国王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十分坚定。 我心中不由得一动,他的确是个好国王,就算他那样对待我。也是出于他胸怀天下的目的。我突然改变了主意,决定并不马上离开,而多留下几天,但我一定会走,只是几天以后。 我开始跟他说外面的事情,尽可能的多说一些。他听得十分认真,听到开心的地方还会开怀大笑。看到他这个样子,突然发现他身上的可爱之处,他对子民和国家的爱使他变得十分高大,我渐渐对他改观。 我们聊了许久才结束餐宴。 回到自己的寝室,我托辞说觉得累,想先睡一会儿,让梅拉和西丽莎留在外面不用进来。 我赶紧启动手环功能,试着跟罗云联系,可不论我怎么拨通罗云的联系号,手环却始终显示并无连接信号,我又尝试跟丁小东联系,他有一个特殊的移动设备,几乎就是为了单跟我联系的,那设备可以算是手环的附件,对手环发出的信号极其敏感,但尝试的结果还是一样。我有些泄气,这个地方根本没有任何通讯信号。 我试着用手环搜索飞机的所在,那架飞机应该只是埋在雪地里,并没有过多的损坏。看着手环一亮一暗的搜索进行中的灯光,我紧张极了,万一连这个也失败了,那我这辈子真的别再想离开这儿了。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可我却觉得像过了一个世界那么漫长。 终于,手环过来了信息,搜索到了飞机的方位!我心中大喜,飞机还能使用。 手环所指使的方向,那是哈明力神山的方向,我又确认了一遍飞机所在的位置和距离,确定是神山无疑,也就是说我在靠近哈明力神山的时候遭遇了莫名的颠簸,那座神山究竟有什么特别? 不过雅冰国王已经很完全的告诉过我神山的神奇,外冷内热,神山本身的矿石就具有神奇功能,或许那种矿物会发射出某种辐射,造成气流暗涌,我想我暂时只能这么解释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的心情都十分轻松,因为我随时都可以离开这里,但我还是决定多留几天下来,也算是报答雅冰国王在雪地中救了我一命。 雅冰显然很喜欢和我一起用餐,因为我会滔滔不绝地跟他讲述外面世界的的各种奇闻异事,他十分受用。而我和雅冰国王走得如此之近,外人的猜测也接踵而来,最明显的就是梅拉和西丽莎有次兴高采烈地回来问我:“宫廷的制衣匠在问,是不是要开始准备王妃的婚服了?” 我笑着摇摇头,并没有太多辩解,因为我过不了多久就会离开这里,那时候谣言自然就不攻自破了。(未完待续。) (一百三十四)暗道 这天我起的很早,外面的冰雪开始变薄,第二年的春天已经来了。△¢頂點小說,宫殿外的广场上里有些地方的雪已经完全融化,露出了地面。 我被一串银铃一样的欢笑声吸引也来到了广场上,那是三个十分美丽可爱的孩子,其中一个年纪大一点的男孩儿,大约十一二岁,他叫巴勒,是雅冰国王的叔叔,巴萨王的儿子,也就是雅冰国王的表弟。 还有两个小女孩儿,一个七岁,另一个只有五岁,她们是雅冰国王的两个小妹妹,一个叫艾薇、一个叫波梨,她们都有着和雅冰国王一样天蓝色的眼睛,肌肤雪白十分美丽。 他们三个在玩踢球,巴勒手上有一个小球,大约承认的巴掌那么大,他抛起小球,用脚踢给了艾薇,艾薇也用脚接住,又踢给了波梨,可是波梨年纪太小,总是接不住球,急得快哭出来了。 看着他们那么无忧无虑的样子,我也动了童心,跑过去说道:“我跟你们一起玩儿。” 巴勒把球踢给我,我很顺利地接住,使劲飞起一脚,小球直飞上空,三人的脖子跟着上扬,几乎已经看不见球了,我提气飞身跃起,在半空中接住球。我在空中做了一个优美的转身,把球抛向宫墙,球撞到宫墙反弹回来,我追逐而去,接住宫墙的力量,再次飞身而起。 我在空中象只自由的飞鸟,小球被我玩得风生水起,长裙的裙摆飘扬摇曳。我表演地不亦乐乎,看得三个孩子哈哈大小,拍着手说:“好玩,好玩,真有趣。” 最后一招是我最拿手的“倒冲燕子”,我故意将踢起,小球越过我的头顶在我背后落下,我一跃而起,一个360度的翻身,飞速在小球落地前站稳。接住球。 “姐姐好棒。姐姐好棒!”艾薇和波梨拍着手说。 巴勒也跑了过来:“姐姐,你怎么能像飞鹰一样,停在空中不摔下来?”他的问题十分有趣,我知道他一定从来没听说过轻功。 “那只是一种特殊的身体技能。叫中国功夫。”我解释道。 “中国?”巴勒念了一遍。“我听我父亲说过。那是很大很大的一个国家,比100个哈明力还要大。”巴勒说道。 我被他逗乐了,巴勒的父亲就是巴萨王。雅冰国王的叔叔,哈明力王国唯一具有现代文明的人。 “那你可以教我中国功夫吗?”巴勒的眼中满是期待。 我有些犹豫,中国功夫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会的,而我很快就要离开哈明力了,“这个……,等我有空一定教你。” “好,一言为定。”巴勒显得很高兴,但我知道我的这个诺言一定无法兑现,心里不禁有些歉意。 “我们接着玩球吧。”我笑着说道。 “好的,我来抛,你来接。”巴勒还在说最后一个“接”字的时候球已经抛了出去,我还未准备好,球已经越过我的头顶飞了过去。 我急忙赶过去接球,球落地后弹跳了几下,咕噜咕噜往前滚去。 “别急,我去把球捡回来。”说着我就提起裙摆,往球滚去的方向追去。球滚得越来越快,眼看着我伸手就要摸到球了,那球就像长了腿似的,又从我手中滚走。 我一直往前追赶,不知不觉绕到了宫殿外围,好容易拿到了球,正准备原路返回,一抬头却看到了一条漆黑的暗道。 这条暗道若在平时并不起眼,入口并不高,需要人弯着要才能进入,所以一般人就算经过也不会察觉这里有个入口,而我恰好弯腰捡球的时候,人矮了一截才看清这条暗道。我心中觉得奇怪,禁不住走了进去。 暗道不是直线同到底,而是有一个大拐弯,那样更加使得这条暗道隐蔽,若是一般人可能走到这里就不敢再往前走了,但丁小东说过我的好奇因子旺盛,我一定要走到底看看究竟里面有什么。 拐弯过后就到底了,底下竟然有一间房间,房间的大门并没有上锁,半掩着。 我不知道门里面究竟有什么,蹑手蹑脚得凑了上去,里面传出了轻微的说话声。我怔了下,这里面有人!我将门轻轻推开一条缝,眯着眼往里看去,果然看到两个人影。 其中一个身材高大,身上披着一条灰色的毛披风,半灰白的头发散在肩上,说话声音浑厚有力,我认出那人是巴萨王,雅冰国王的叔叔;而另一个同样高个子身材修长,他穿着普通衣饰,背对着我,看背影觉得十分熟悉,却认不出是谁。 巴萨王对那人说道:“你不能只讲英语了,必须学会哈明力语言”,巴萨王对那人用的是英语。 “是”那人想遵守命令般回答,听到那人的声音,我心中更觉得奇怪,那声音实在太熟悉了,他为什么要听比萨王的命令? 我正神思着这人究竟是谁,却不知长裙的裙摆被门角勾住了,我一动门微微动了下,马上引起了巴萨王的注意,“谁在外面?”他问道,眼看着他要推门出来查看,我来不及返回上面。我快速将裙摆揉成一团抱在怀中,提了一口气飞身躲到了顶部。 这是我惯用的隐藏伎俩,但今天的衣饰实在不便利,我只得一只手抱住衣裙,单用另一只手支撑住身体。巴萨王推门出来并没有看到有人,他又往暗道外走了几步,确信没人才返回房间,而我已经憋红了脸,他再不回房间我快支撑不住了。 看他消除了怀疑,我才从顶上落下,悄悄回到地面上。我心中觉得十分奇怪,那说话的男子究竟是什么人,我再度回想了那声音,猛然想起:那是雅冰国王的声音,但继而又摇头,雅冰国王怎么会在那个地方,如果是雅冰国王本人根本不需要再学哈明力语言,巴萨王根本不需要用英语与他对话。 我觉得自己想多了,便快步回到宫殿的广场,巴勒和两个妹妹已经等急了,“怎么现在才回来?”(未完待续。) (一百三十五)逃离 “球滚的太远了。”我解释道,但此时我已经没有了玩乐的兴致,脑中总想着暗道里的那个人。 “爸爸!”巴勒叫了一声,我看到巴萨王从不远处正走过来,他摸了摸巴勒的头,“我在跟妹妹们玩呢。”巴勒说。 “好,好。”他笑着说,接着又看着我,“爸爸有些事情要跟陈松谈谈,你们先去玩。” 巴勒带着艾薇、波梨笑着你追我赶地离开了,只剩下我和巴萨王,巴萨王的目光十分锐利,我被他看得有些心虚。 “刚才你也在陪着孩子们玩?”巴萨王问。 “是。”我回答。 “你没有离开过广场?” “没有。”我不敢多说话,生怕被他发现。 巴萨王微笑着,但我还是能看出他是假装和蔼,他的内心深藏不露,是个城府极深的人物,那个在暗房内和他讲话的究竟是谁? “我最近听说你和国王陛下走得很近。” “我们只是在一起用餐,陛下他喜欢听外面的事情。” “哦,是这样。国王是个很上进的青年,对新奇事物都充满好奇心,这很好,不过他毕竟年轻,我希望他只是对外面的事情感兴趣,而不是人。”巴萨王看着我说。 我心里“哼”了一下,心想:你以为我听不出你话中的意思,他生怕我会勾引国王,我没声好气地说道:“真是幽默,您想多了”,我已经打定主义,最多再多留一天,今天晚上我就准备离开了。 我回到寝室中,找到自己的包裹,里面有我来这里时身穿的衣服,我暂时放回原处,等到行动那天我会换上自己的衣服离开。这几天我基本上已经把宫殿的情况摸的一清二楚了,我知道国王的休息时间。那些仆人在晚间清扫完毕都会去休息,哈明力王国很少有看守,因为那厚厚的冰雪一年四季守护着它们,哈明力很少会遇到外敌的入侵。这也是王国的人极少有危机意识的原因。 等到夜间大家都睡下的时候,也就是我悄声离开的时候,当然我不可能在宫殿里启动飞机,飞机起飞的声音太大,会惊动到人。我需要自己去飞机坠落的地方,而一匹快马正是我需要的,我知道皇宫中饲养着马匹,如果我需要马,只需要在夜间偷偷牵一匹出来。 梅拉和西丽莎正在缝制一些衣物,她们坐在窗口,肌肤和雪一样洁白,我心中突然觉得十分不忍,如果我突然“消失”不见,那她们一定会受到惩罚。我闭上眼告诉自己不能这么心软,不然永远无法离开这里,有时候一些适当的牺牲是必要的。 我等着雅冰国王的最后一次晚餐,我会在晚宴上尽量会与他多说一点有趣的事情,因为这是最后一次晚餐了。 我满心欢喜地等待夜晚地来临,内心却有些紧张不安,宫殿里十分温暖安全,但外面的冰雪却极度残酷,不知道那段路我会遭遇什么。 我没有等来国王的召唤,他只派了仆人来通知今晚的晚宴取消。国王有事要与巴萨王谈。我心动了下,国王和巴萨王有事?那个奇怪的巴萨王,我心中不由得不安起来。 梅拉和西丽莎得知今晚我不和国王一起用餐,就开始为我准备晚餐。我在自己的房间内踱步,说不上来的感觉,最后我决定去一下国王的寝殿看看。 雅冰国王居住的寝室离我不远,我走到门口却鼓不起勇气敲门,如果国王开门我该跟他说什么呢?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国王房间内传来一声响声。像是有人把什么东西打倒在地上,我什么都顾不得了,拼命敲着国王寝室的门。 里面突然变得十分安静,我心里觉得奇怪,在门口尽量小心地问道:“陛下,你没事吧?” 过了好一会儿,门开了,雅冰国王好端端地站在我跟前:“是你找我?” 我觉得尴尬不已,支支吾吾问道:“刚才……,里面发生了什么?” 雅冰国王像是觉得很奇怪,回头看看,“哦”了一声,“刚才是皮乐不小心把桌子弄翻了,我训斥了他。对了,你找我有事吗?” “我……”我不知道该什么说,我不能说只是心中觉得不安来看望他一下,更不能说要走了最后道别。 雅冰国王先开口了:“是因为今天晚上取消了和你晚宴的事情吗?巴萨王刚才来过,我以为他有事要和我谈,没想到他只是给我送了点东西就走了,我想已经让人通知你,就让你好好休息吧,今天不用陪我了。” 我心中不由得“咯噔”了一下,雅冰国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柔有耐心,以往他虽然对我不错,但给我感觉总是高高在上,充满帝王威严的。 “明天我再听你讲故事好吗?”雅冰国王说。 “好……,那我先回去了。”我迫不急待赶紧离开国王的寝室,我拍拍头强迫自己放弃无聊的想象,今听务必要离开了,不要再为其他任何事情所烦恼了。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好容易熬到夜间,我假装在床上睡着,等着梅拉和西丽莎也入睡后,悄悄起来换上了自己的衣服,调整好手环的位置,准备出发。 我去到马间,看管的人早已经睡下,这里没有任何设防,因为不会有任何会晚间出去骑马,外面都是冰天雪地。我很顺利地牵出一匹马,我温柔地拍拍小马驹地脑袋说道:“只要你带我到哈明力神山下就可以了,回来的路你自己认得。” 等出了宫殿后,我便骑上马,在冰雪地上骑行我还是第一次尝试,马没法走得很快,刚开始我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但骑行了一段路程我渐渐适应。我将防风衣的衣领竖起,免得外面的寒气灌进去。 手环上的距离指示越来越近,还有一半的路程就可以到达哈明力神山了,只要启动飞机,很快我就可以回到始于自己的文明世界,见到我的朋友家人。(未完待续。) (一百三十六)雪地狼 我心情有些激动,我想着如何跟罗云他们解释我失踪的这段日子,还有父亲,一想到父亲我心情又变得很低落,雅冰国王没有食言,他的确替我再王国内发布消息寻找父亲的下落,但一直没有消息,我也相信父亲并不在国内,可他究竟在那里?已经回家了吗? 手环上的距离越来越近,还剩下不到一半的路程了。 小马突然鸣叫起来,显得十分慌张,它躁动不安,在原地开始打转。 我拍拍马背,安慰道:“怎么回事?快点走。”可是小马还是发出“哧哧”慌张的声音,在原地再也不肯往前走一步。 我抓紧缰绳,尝试再次驱赶他走路,突然前方出现了一点亮光,小马大声鸣叫惊慌失措,它开始挣脱,我在马背上被震地几乎坐不住。 那几点亮点越来越清晰,几团白色在黑暗中渐渐出现,我大惊失色,是雪地狼! 那种生活在高山雪地的狼群,它们跟其他狼种不同,全身雪白皮毛,在雪地中几乎无法辨识。它们的体型都十分巨大,眼前出现的几只目测身长超过两米。 小马再也安静不下来,它前后扑腾,终于将我从马背上甩了下来,自己疯狂地逃走了。我从雪中挣扎地站起来,地面的雪软绵绵的,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跟雪狼搏斗实在不是明智选择。 最可怕的前方的亮点越来越多,雪狼群在这里聚集起来了,我已经开始绝望了,没想到逃离王宫的下场会是成为雪狼的腹中之食。 两只头狼低吼着,凝视着我,它们的眼中闪着精光,像是在判断先从那个部分攻击。我虽然不是第一次跟狼对战,上一次是在在西藏戈壁遭遇山狼,但那时并不是我一个人,狼的数量也没那么多。 在山地中搏斗比在雪地中要有利的多。山石是天然的屏障,但雪地一望无际,百里之内的东西全可收入眼帘,再无可躲避之处。 我半蹲下来。以便它们攻击我的时候迅速判断,而似乎它们也感到了眼前的猎物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两只头狼试探性地低吼了几下,朝我扑过来。我朝另一边滚去,谁知地面上雪层太软。减轻了抓地力,我一下子落到了狼群中,我心中念叨了一句:“不好”,那群狼已经开始将我围在狼群中,我身上沾上的雪迅速凝结成冰,脸上感到一阵冰冷的刺痛。 那只头狼似乎已经觉得猎物已经无路可逃,发出一声胜利的吼声,向我扑过来,那只大狼又高又壮,体重起码在100公斤以上。单靠我的腿力无论如何也无法将它踢飞,那群狼已经在我四周形成了一个包围圈,等待它们的头领将我的脖子咬断。 或许我真的已经无路可逃了,我闭上了眼睛,上帝这次是真的要让我永存在雪地中。 我等待狼群一拥而上将我撕成碎片,却只听到空中跨过一阵尖锐的厉声,那只头狼并没有扑到我身上,而是听到它“呜咽”一声就倒在了我的身旁,胸口插着一支利剑,胸口的血水一涌出体外就顺序凝结成血冰。 群狼呈现出慌张神色。望远处张望,我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伴随着快马的飞驰往这里来,他手上持着弓箭。那只头狼正是他射杀的。 我心中感到十分欢喜,我已经看到他天蓝色的眼眸,闪着坚定英勇的光芒,是雅冰国王,他又一次在雪地救了我。 群狼已经十分慌张,朝着来人低吼。但吼声中高低起伏产生了混乱。雅冰国王冲到狼群中,从腰间快速拔出一把短刀。另一只头狼朝他扑了过去,他侧身躲过了头狼尖锐的牙齿,挥刀砍下,位置不偏不倚刚好从头狼的咽喉处划过,一股热血飞溅出来,那只狼的咽喉被到划破,立即毙命。狼群彻底混乱了,叫嚷着逃走了。 我呆若木鸡站在远处,群狼的包围圈已经不在,但我却像是做梦一样,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我竟然获救了! 雅冰国王神情自若,他从马背上下来,那把杀狼的刀上的血已成冰,他的手臂上也溅到了血迹。 他看着我,眼神中满是关切,我胸口涌上一股暖流,我第一次感到极度的恐惧,又是第一次感到我那么渴望有人保护,竟像个孩子般扑到了他的怀中,他抚摸着我的头发:“别怕”。 “谢,谢谢,我以为我再也看不到明天的日出了。”我说着话惊恐万分。 他将我抱上了马匹,然后自己坐了上来,就像当初飞机坠落后他从雪地里将我救出一样,他双手抓住缰绳,将我整个人围在胸前,我靠他那么近,已经感受到他身上的体温。 我心不住地跳动,我问他:“你怎么知道我被困在这里了?” “我看到你骑马出去了,你是朝着哈明力神山走的。雪狼都是在夜间出没的,现在冬季快过去了,雪狼差不多该从山中出来了。我怕你遭遇危险所以一路跟着你。”雅冰国王说道。 一种奇怪的感觉油然而生,我首次感到自己十分无助,而当他出现时我对他的那种依赖。他呼出的气息在我脸颊旁,感觉暖暖的,我没有任何抵触,这一切都感觉那么自然安全。 他专心地驱赶马匹,夜间在雪地不可能骑行很快,我们几乎是在月光下散步,他天蓝色的眼眸在月光下越发清透,那么近看他,竟然看到他清冷的眼神中有一股温情。 “真抱歉……,我……”我觉得自己偷偷逃走是件十分自责的事情,我几乎忍不住要向他坦白。 “别说话,我知道你的心情,跟我回去吧。”他是那么的温柔,我竟乖乖地听话了。 夜间,马蹄踏在雪地上,声音被雪吞没,马脖子上系着的铃铛,在晚上发出的声音更加清脆,雪地远处传来一阵阵雪狼的低吼声,像是对失去的同伴的哀悼。 我希望这段路程再长些,最好永远别走完。(未完待续。) (一百三十七)睡在国王的房间 在国王的寝室中,我接了一盆水,拧干了毛巾,为雅冰国王擦去手臂和手背上的血渍,又把他身上的佩刀取下清洗,我像他的侍女一样尽心服侍他,这次却是我心甘情愿的,因为没有他,现在我已经成了雪狼的腹中食。 我很奇怪他为什么一句话都不问,不问我为什么私自跑出王宫,为什么半夜三更去哈明力神山。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我为他擦拭,在他的脸上看不到一丝情绪,似乎刚才他只是出去闲逛了一圈,而不是跟凶恶的雪狼搏斗。 我吸了一口气:“你为什么不问我?” “问你什么?”雅冰国王问。 “问我为什么这么晚还出去?”我越说声音越低,像是自己来坦白犯错的孩子。 雅冰国王笑了下:“你要是不想说,可以不说。” 我心跳动了下,低着头说道:“谢谢你救我。” “不客气。” 四目相对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看着他天蓝色的双目,我心又忍不住极速跳动起来。 不知不觉外面天都亮了,为了我一夜未睡,对雅冰国王有些抱歉。刚想对他说,他却安慰我道:“天差不多都亮了,你在这里睡一会儿吧。” 我紧张起来:“我,我还是回自己的房间睡去吧。” “梅拉和西丽莎还没有起来,她们不知道你出去了,你先在这里睡觉。”雅冰国王的话像是一道命令,不容抗拒。 “可,可你也没有睡……” “天也快亮了,我去书房处理一些事情,早上让皮乐安排早餐。”雅冰国王说道。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心中翻出一丝甜蜜,我躺在他的床榻上,却怎么也无法入睡,枕头上有他睡过的味道,我想我不会走了。至少现在不走了。 我反复回忆着他救我的点点滴滴,他的伸手十分矫健,神情冷静,很难想象一个人在那么恐怖恶劣的情况下还能保持冷静。曾经在我自己的世界里。我是大家公认为最冷静,善于判断的人,可是这次,在一个不同的世界里,我第一次看到自己的软弱。但是那种软弱却使我感到了另一种心情,我喜欢他救我,我希望看到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睁开眼,却还以为在自己的床上,我从床上坐起来,看到梅拉和西丽莎兴高采烈地跑过来:“你醒啦?” “嗯。”我习以为常地答应,准备下床梳洗,可突然我发觉不对劲,对了。我想起了昨晚的事情,我现在不在自己的寝室,而是在雅冰国王的寝室,梅拉和西丽莎怎么会这里? 难道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在做梦?我忙抬头看周围,宽阔的睡房、洁白的窗帘和座椅,没错,是国王的寝室。 她们两个满脸笑容,像是看到了什么喜庆的事情,我脸一阵燥热,昨天晚上她们根本不知道我曾经偷偷逃走。怕是她们以为我整晚都睡在了国王的房间里。 我忐忑不安地问她们:“你们怎么会……” 梅拉拉着我的手亲切的说道:“国王一大早救吩咐我们到这里来服侍你了。” “国王吩咐的?” “没错。”梅拉笑着和西丽莎对视了一眼。 我尴尬极了,不知道怎么来解释:“你们别误会,昨天晚上……,我。我……”我竟不知道怎么说,难道我说出私自逃走,遇到了狼群被国王救回来了? “没关系,我们都知道,如果你做了哈明力王国的王妃,我们都会很高兴的。”西丽莎说。 “王妃?不。不,你们误会了,我不可能……”我慌乱地摇摆着双手,我第一次发现自己这么窘迫,可心中却涌上一股快乐,如果真的让我做王妃,我是否会拒绝呢?我心中不由得问自己,但马上又告诉自己:那是不可能的! 我快被自己的情绪化逼疯了,我到底怎么了? “看她那幅慌乱的样子,怕是爱上我们的雅冰国王了。”梅拉对西丽莎说,我吓了一跳,难道梅拉说的是真的?我不知道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我只知道昨晚他的出现让我十分欣喜,看到他我心中感到很安全很快乐,难道真的如梅拉所说。 “雅冰国王应该也爱她。”西丽莎说道,我心中突然闪过一丝不安,如果我真的爱上了国王,那么他是不是爱我? “当然了,雅冰国王还从来没让一个女子睡过他的房间,除了未来的王妃还有谁会睡国王的房间?”梅拉说话的语气很肯定。 我呆呆地听她们两个你一句我一句,竟然不知所措,我脑子变得一片混乱,昨天晚上我还都计划好要逃走回家,现在却搞得一团糟,天哪,我该怎么办? 我在我原来的世界中,有自己的学业,家人和未婚夫,可如今我却深陷在一个与世隔绝的王国内,并且爱上了国王。我感觉我像陷在一个泥潭中,越使劲却陷得越深,无法自拔。 我用双手捂住脸,像把自己埋进去,梅拉过来拉我起来,“快起来吧,让我们为你打扮,国王等着呢。” 我看着梅拉和西丽莎脱下我昨晚准备逃走时穿上的衣服,为我穿上了美丽的长裙,她们精心地梳理着我的长发,为我带上花冠。 西丽莎将我换下的衣服收拾好,笑着对我说:“以后这些衣服都不用穿了。” 我心中略过一丝恐慌,那衣服是我原本世界里的,难道我就此要与原来的世界告别了?我是要永远留在这里了吗? 不,我不愿意,我知道自己,我想念我的家人和朋友,我的父亲、瑞姨、月夜、罗云,我怎可能离开他们? “看,多美。”梅拉由衷赞叹道,“国王一定喜欢。” 我像突然醒悟一样:“不,梅拉,我不属于这里,我……” “快去吧,国王早就在等你了?” “你说什么?” “早上国王过来看你睡着,吩咐不要吵醒你,等你睡醒了再为你装扮,他早就在等你了。”梅拉轻声说道。 我心又跳了下,刚才好容易鼓起的勇气又一下子泄了下去,脑子明明已经想清楚了,又变得混沌一片。(未完待续。) (一百三十八)春的早晨 哈明力的早晨我并不是第一天才见,往常早起,外面的冰雪依旧厚重,我从未真正欣赏过。而今天冰雪的肃穆已经减弱,可以看见雪山顶上明亮的晨曦之光,那是春季来临的讯息,但对于冰雪世界中的春息,并没有那么五彩缤纷,花枝招展,这里只有冰雪,唯一能感受到的是厚重的寒冷中透出的一丝柔情。 他的高大的身影,面向着晨曦之光,光影在他身体的四周形成一个光晕,看起来十分神圣。 “陛下,姑娘来了。”梅拉说道。 雅冰国王转过身,早晨的光芒照在他的脸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竟然觉得他的脸柔和了许多,并不如以往的冷峻。 “睡得好吗?”他问。 “嗯……,很好。”看到一旁得梅拉和西丽莎微笑的神情,我都快把头低到自己的胸口了,脸色涨得通红。 梅拉拍拍我的背,轻声安慰道:“别害臊,国王喜欢你是你的荣誉,快过去吧。” 我和他像往常用餐一般面对面坐下,可我却无法抑制自己起伏的心情,想到昨晚的事情,心情复杂极了。可看他的样子,一夜未睡却丝毫没有任何倦意,我知道有些人经过特殊训练,身体机能会变得十分特殊,比如忍者,就可以几天几夜不睡而不知疲倦,但是他不是。 “你是不是要去睡一会儿?”我问。 “我不累。”他说道。 “那……,你还要听外面的故事吗?” 他看了我一眼,目光十分柔和,“今天我不讲这些了好吗?” “嗯?”我有些奇怪他的反应,他当初强制将我留下,不就是为了听这些故事吗?“好,可是……”我不知道除了跟这些故事,还可以跟他有什么沟通,我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人似乎有些陌生,跟我原本对雅冰国王的认识有些不同。对了,他突然没有了国王的威严,而更像一个人。 “跟我讲讲你的故事吧。”他说道。 “什么,我……”我有些吃惊。自从我来到哈明力王国之后,雅冰国王除了对外界的一切之外,从没有对我本人有过任何兴趣。 “我还不知道你在你的世界,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你的家庭又是如何?”他问我的样子看起来很认真。突然让我感到十分的暖心,“我想了解一下你。”他说。 我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露出了微笑,像是被卸掉了约束和种种限制,我变得十分自然:“在我的世界里,我有一个令人羡慕的家庭,我父亲是个实力雄厚财团的主席,他和罗叔叔一同掌管着整个集团,罗叔叔有个儿子,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雅冰国王认真地听着我的陈述。他的眼睛中时不时闪着光芒。 “他很有意思,英俊又风趣,最近有两个女孩为了他争风吃醋,吓得他躲到美国去了。”我说着说着就笑了出来,但笑过之后心里又泛过一丝忧愁,罗云应该已经接到我失踪的消息返回国内了吧,我想起他以前说过若是我出了什么意外,就把陈氏金华当作慈善全捐出去,不由得心里一阵难受。 “既然他那么优秀,你们为什么没有成为伴侣?” 我笑着说:“我和他根本不可能。从小我们两个就像兄弟一样,他完全把我当作男孩子。还有一个朋友,是个天才,他有过许多很惊人的工业发明。”我说起了丁小东。 “哦。说来听听。”雅冰国王显得十分又兴趣。 “他自己改造了一架性能超级优越的飞机。”说到飞机我停顿了一下,那家飞机还停留在哈明力神山下,做为一架极具现代化的工业产品,我相信雅冰国王一定对它十分感兴趣,而这可是我可以回到自己国度唯一的希望,“还有其他许多产品。”我立即将话题从飞机上面扯开了。 “如果有一天哈明力王国也可以具有现代化的文明。那么我们国民也会生活的很好。” “陛下,高度的现代化文明并不完全代表优质的生活,在我看来,国家的发展不可动摇国之根本。” “是吗?”雅冰国王眼中呈现出了疑惑,这让我感到十分奇怪,不久前雅冰国王还十分肯定我的观点。 “陛下,哈明力神山就是哈明力王国的根本,不可以随意破坏。”我想提醒他。 “哦,呵呵。”雅冰国王笑着说,可我却觉得他语气中有着许多不确定,“继续说说你的朋友吧。” “我还有一个收养的孩子,说是孩子,其实我的年龄并不合适做她的母亲,但我是她的监护人,她叫月夜,很可爱的一个小女孩。她的出现真的很奇特,有一天突然就出现在了我的汽车里,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她究竟是从那里来的。” 雅冰国王听到这里,眼睛又闪了一下,这让我感到有些奇怪,我注视着他的眼眸,却看到远处渐渐化开的晨曦光芒,他的眼眸很明亮,那应该只是一些反光。 “你刚才说道她突然出现在了你的汽车里?” “没错,她自己都说不清楚是从哪儿来的,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她人见人爱。” 雅冰国王沉思了片刻,像是自言自语:“难道是纬度空间的人物?” “你说什么?” “在这个小女孩儿出现的时候,你周围的环境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变化,比如突然的爆炸、剧烈的撞击或是超高频率的声波……” 雅冰国王的推测让我惊讶万分,没错,月夜突然出现之前的确发生了事件,那是****开着车子归来时突然发生了很严重的车祸。想到这里,我突然又想到了在我出发来到哈明力王国之前,****一直纠缠着月夜,是因为他声称自己在一个奇怪的地方见过她,那是他第二次用钥匙发动汽车所到达的地方,这么说来,月夜确实是****那种奇遇带回来的! “你说的纬度空间,是一个什么概念,纬度指的是时间纬度?你是怎么知道这个概念的?”我对雅冰国王知道这个概念很好奇,这么先进的概念按理说连具有现代科技意识的文明人也一下子难以接受,更别说很少离开王国的哈明力国王。(未完待续。) (一百三十九)东房的秘密 雅冰国王显得有些尴尬,“只是以前游历的时候偶尔听到别人说起过,觉得这种观点很新鲜,所以不由自主地提了出来。” “我是在想你或许说的没错,月夜她或许真的是从另一个纬度来的。”接下来我想和他探讨下关于时间纬度这个话题,却都被他扯开了。 早餐用完,雅冰国王站起身对我说道:“今天我有事要跟叔叔商议,你可以继续在我寝室里休息。” 我心跳了一下,说道:“不,谢谢,我一会儿和梅拉、西丽莎回自己的房间。” 他微笑着离席,我呼了一口气,摸着自己的脸想着刚才的国王,我感觉他有一些不一样,但是对我来说,他却有亲和力多了,是什么让他改变了呢。 梅拉和西丽莎微笑着过来服侍我,她们一直在不远处侯着,我回到寝室后倦意来袭,睡到自己的床上狠狠睡了一觉。 睡醒后我睁开眼,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心里有些感慨,前一天还计划着出逃,誓要离开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今天却觉得周围一切都很好。人的境遇有时候真的很奇妙,我叹了口气,难道说我就此不再离开了? 梅拉和西丽莎过来,我才知道已经过了吃午饭的时间了,她们告诉我国王今天一整天都要跟巴萨王谈论国事,今天不会陪我了。 我“嗯”了声,我并不是个随时都需要依赖人的小粘包,有时候我更喜欢一个人呆着,那样可以让我自己冷静的思考,而现在我的状态,我觉得更需要让我自己好好想想。 闲来无事,我在宫殿内闲逛,伫立在冰雪天地中的建筑异常洁净,习惯了冰寒的氛围,反而会觉得宫殿内温暖如春,我干脆脱掉了鞋子。光着脚在大殿内走动,地面干净光滑,冰凉凉的让脚底觉得很舒服。我想起小时候习武的时候,师傅曾让我光脚站在冰块上练习。那样可以激发身体的防御机能,一开始脚底下还垫着薄薄的一层草垫,后来干脆把草垫都撤走了,脚底直接站在冰块上。儿时严酷的训练造就了我现在强健的身体机能和格斗技巧,但师傅授业几年后就离开了。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我只记得他临走时说过:“我与你师徒有缘,是因为我受人之托授业与你,目的是让你独立自强,现在授业完毕我需要返回了,错过这个时机我就回不去了,日后待你成人之后,还有一次机会,若有缘我们还能相见。” 师傅说过是受人之托,我却不知道他受什么人的托付。 我神思着,不知不觉走到了宫殿的东头。我心一动,那间雅冰国王不允许我进入的东房,我还不知道里面究竟有什么秘密。 我站在东房的门口,我与里面的东西只隔着一道门,只要打开这道门我就可以知道里面究竟有什么。哈明力王国的人都十分单纯,很少有欺诈、偷盗这些事情,所有的人都以国王为天,在宫殿内我未见到有那道门有“锁”这种东西,只要国王下过令不允许进入,就绝对不会有人敢违背。 我环顾了一下周围没有人。伸手轻轻推开了门。 屋子内十分黑暗,我掩上门,注意到是窗子上窗帘拉着以至于外面的光线无法进入。我走到窗前,将窗帘拉开一小半。外面的光线投了进来,房间内亮多了。 房间很大,却没有任何陈设,空空的一间房间,右边那堵墙是面镜子,里面没有任何东西。雅冰国王却不让我进来,这究竟是为什么? 我光着双脚站在冰冷的地板上,张开双手仰着头,天花板很高。整堵墙都是镜子到有点像我们世界中的舞蹈练功房,这样显得整个空间更加空旷。 我看着顶端转起圈来。整个房间大厅没有一件陈设,我在里面怎么活动都收放自如,只是我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为什么这样一间空房间不让人进入,里面根本什么都没有。 我转着圈,突然间停顿了下来,由于停顿地太及时,惯性让我差点摔了一跤。我努力稳住自己的身体,把身体转向大门对面的那堵墙壁,因为墙壁上也拉着一块巨大的窗帘,那块帘子让人觉得有点奇怪,除非那堵墙上有什么秘密。 一想到这个,我就走到那堵墙跟前,伸手将那面帘子“哗”地拉开了。 我看到了墙壁上的东西,的确让我震惊,那是一幅巨大的画像,几乎占满了整堵墙,粗略估计有180平尺。我走近摸了一下,画是用一种特殊的油彩直接画在墙面上的。 画像上是个女子。女子穿着一袭白衣站在山头,乌黑的长发飘扬起来,神色恬静美好,就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那座山很明显是哈明力神山,那女子独自站在山头,迎着风雪,混身充满仙气。这种画面在现代摄影中常看到,但那是模特和摄影师配合完成的创意作品,在哈明力王国中我不相信会有这种现代创意思维,况且雅冰国王把这幅画看得那么重,不允许任何人进入房间,那么画中的女子难道是真人,可她究竟是谁呢? 我看着那画中的女子,却有种很奇怪的感觉,那女子让我感觉十分熟悉,但我肯定我从没见过这幅画,为何这女子会让我产生这样的感觉? 我退后一步,无意中瞥见旁边镜子中的自己,我心中大惊,原来这女子的样貌跟我自己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我不敢相信,我再次在镜中比对了我和她,可以肯定我们的长相十分相似,可为什么我的画像会出现在哈明力王国中?雅冰国王难道以前就见过我? 但那一定不可能。 我再次靠近那幅画想看仔细点,门外传来了写脚步声,我连忙拉起帘子挡住那幅画,再拉上窗帘,房间内又变得黑暗。 我守在门口,等待脚步声过去后轻轻留出了房间。 我回到自己的寝室中,脑中满是疑惑,为什么那幅画中的女子和我这么的相似,几乎是同一个人,但我从小到大都在南部长大,在这次之前未曾到过北部,更别说到过哈明力神山了。(未完待续。) (一百四十)山腹中的气象 我很想找到答案,我尝试问梅拉和西丽莎,可一旦我提起东边那个房间,她们二人就连忙摆手让我别再提,那个房间国王不让任何人进入。 我想只有雅冰国王知道其中的秘密,可是我又不能直接问他,他曾经很明确地禁止我进入东房,那个疑问恐怕会一直藏在我心里。 两天之内,雅冰国王都在和巴萨王商议事情,我都没能见到他。 直到第三天,早上我尚在睡梦中,梅拉就兴匆匆地走进卧房将我叫醒,往常她们是不会随意进入我的卧房的。 我睁开眼,梅拉高兴地说:“国王的命令,让你换上衣服,陪同他一起去哈明力神山。” “哈明力神山?” “没错,陪同国王出游,这可是至高的荣誉。”西丽莎显得十分高兴,“让我们来为你妆扮。” 我心一动,我的飞机还搁浅在那个地方,那可是我逃走的大好机会。我摸了一下手上的手环,自从它戴在手上之后就再也没有摘下来过。 西丽莎为我拿来了一件白裙,还有灰色的羊皮靴,我穿上后却觉得镜中的人似曾相似,对了,那画中人,也是一席白衣。 西丽莎给我的长发编辫子,她的手艺很精湛,长发被编成了几十条小辫,那些小辫又编在一起,一条浓密华丽的粗辫子就在身后了,她又给我插上珍珠和红绿宝石,整个人立即雍容华贵。除了眼睛的颜色,我看起来跟哈明力人无异。 梅拉扶着我来到后院的广场上,皮乐已经在门口等候了,看见我就行了个礼。我突然觉得内心起伏不定,那天晚上我也是从这里逃走的。 两匹白马在最中间,雅冰国王坐在了其中一匹上,他穿着藏蓝色的皮袄和青色的羊毛被风,将他如蓝天般的眼眸印称得十分清澈,他浓密的黑色长发整齐地编成辫子。发根用一个精美的银夹束起,整个人华贵又精神十足。 梅拉扶着我上了另一匹白马,雅冰国王看到我,冲我温柔一笑。像春风拂过一样让我感到十分欢愉。 梅拉和皮乐在身旁骑马跟着,还有十几名侍卫。走出广场便是冰雪覆盖的天地,那天晚上我已经领略过冰寒的严酷,白天看去更是感觉那厚重的皑皑白雪更像一个天然的城池,将哈明力王国的人保护在它的城中。任何人别想进入,里面的人也别想出去。 现在春季已至,地面的雪似薄了些,但雪一薄便成冰,马儿的四脚上都捆上了粗麻布条来防滑。 一路行过去,我手环的感应越来越强烈,这表示我离那架飞机越来越近了。我努力抑制住内心的激动,心有不安地看了雅冰国王一眼,他似乎完全没有在意我情绪的变化,依然温柔平静。 终于到达了神山脚下。白天的哈明力神山沉静伟岸,覆盖着白雪的山体却显得它异常冷酷。手环已经传达给我讯息,那架飞机就在距离我不到100米的位置,如果我找个借口离开,或许就能找到飞机离开。 我忍不住这样想,雅冰国王从马上下来,又来到我的身旁,伸出一只手给我,我犹豫了一下把手给了他,他小心翼翼地托住我将我从马上抱了下来。我距离他那么近。近乎可以感觉到他的鼻息,心不由得一阵神往。 “我们到了。”他说道,接着他像是突然想去什么,“那天我就是在这里发现的你?”我心“咚咚”了跳了起来。但愿他不会想起什么,“嗯,是吧,我也不太记得了。” 雅冰国王温柔的对着远处笑道:“也许你就是哈明力神山恩赐给我的礼物。”不知为什么,听到他说的这句话,像有一股电流涌上了全身。我顿时产生了一种十分奇怪的感觉。 “来吧,我带你去看看哈明力神山的神奇。”雅冰国王又向我伸出一只手,我竟然连想都没想将我的手放在了他的手心中。他轻轻握紧我的手,我感觉到了他的体温,十分温暖。 他领着我走过一条山道,十几个侍卫在前方,用手中的工具铲除冰雪,为我们留出山路。山路并不平整,若是平时,再崎岖的路对我来说都可以来去自如,可我穿着长裙,一只手还被雅冰国王牵着,我根本施展不开自己的腿脚,好几次都差点绊倒,但每次雅冰国王都十分贴心地照顾我。 走了大约半个小时路程,终于看到了一个入口,那个入口并不大,大约只够一个成年人弯腰可以通过。 雅冰国王从那个先行进入,当他将我也拉进洞口时,我立即感到了一阵不一样的温度,那是一种很奇妙的体验,外面还是寒风刺骨,一进入这里就像沐浴在春天的阳光下,让身体感到十分的舒适。我深吸了一口气,这里有着青草和花的清新香气。 放眼望去更加令人惊讶,在眼前是个大峡谷,竟然春意盎然,满眼的翠绿桃红,有许多在这里不可能看见的植物竟然全都生长着,粉色的山茶花、金黄色的雏菊,还有娇嫩的紫玉兰;只有在气候适宜的地方才能看见的植物这里竟然全都存在,山壁间哗哗地竟有几处瀑布,水流聚集形成一个水潭,水质清澈见底,可以看见里面游动的白鱼。 山间草丛中隐约有一些小动物在跳跃,看见人也不知道避讳,我想是因为这里毕竟是山腹中,地域狭小,很少有猛兽,这里的人类对神山奉若神明,对山腹中的动物捕猎有度,所以动物们对人类才不至于那么害怕。 这里简直就是一个世外桃源,我看呆了。 由于气温突然变暖,雅冰国王已经脱去了外面的那件被风,藏蓝色的皮袄将他的肤色衬托地十分白皙,白得像外面地冰雪一般,他的五官十分立体精致,神情平和,像峡谷中的春色一样温暖。 他帮我脱去了我身上的羊皮外套,问道:“这里像你的家乡吗?”(未完待续。) (一百四十一)幸福的感觉 我楞了下,突然有一种幸福的感觉,“嗯,这里更美。”我由衷地说道,我居住的城市虽然发达,但无论园艺和绿地,处处透着人工合成的感觉,人类的艺术才能远不及大自然鬼斧神工的万分之一。 雅冰国王眼睛望着远处,像是在对那些花草说话:“真高兴你能喜欢这里。” “我喜欢,非常喜欢。”我说道,这真正是发自内心的。 雅冰国王牵过我的手,带着我在峡谷边的平地上漫步,在这里四季如春,不必担心暴风雪的侵袭和气候的骤变,那些小动物们自由生活,有充足的水和食物,但由于没有狮虎狼等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猛兽,有些动物的繁殖会过量。 “我们每年都需要在这里进行一些必要的捕猎,打一些野兔、獐子、飞鸟,一方面为宫廷的膳食提供食材,另一方面也可以防止这些动物繁殖过量,破坏这里的环境。”雅冰国王说。 “是啊,这里没有猛兽,那些雪地狼?”我提起了那种生活在雪地中的霸主,它们曾经差点让我丧命。 “雪地狼不会适应这里,它们喜欢夜间出来捕食,它们习惯在雪地中行走,这里对它们来说太过温暖了,而且太多植物会影响它们的视线和行动。” “这里的动植物足够养活哈明力王国的百姓了。”我说道,“每年可以从这里获得足够的食物储备,等待暴风雪季。就可以取出来救济百姓。” 雅冰国王眼睛闪过光芒,说道:“这个提议很好。” 这里的格局很奇特,类似峡谷的山体格局并不应该会生长这些植草,却因为合适的温度和湿度得以生长,这里处在山腹中,与外界相对隔离,泉水和池中的水汽蒸发后仍然回到原处,形成一个小型的自然循环,所以这里的湿度也刚刚好。十分利于植被生长。 一株粉色较艳的山茶花在边缘处生长,山茶本就娇贵,在这里看到竟觉得不可思议。雅冰国王摘下一朵,示意我过去。他将花朵插在我的发鬓中,我闻到了花朵的香气。 “姑娘真美!”身后的梅拉情不自禁地夸奖,雅冰国王凝视着我,像在欣赏一幅画。 我以前极少会把自己打扮地那么出彩,哈明力人都喜欢鲜艳的色彩。在白净的冰雪中,艳丽的色彩会让人显得格外醒目美丽。 “是啊,是啊,真美!”皮乐在一旁附和道。 我有些娇羞地低下头,雅冰国王轻轻我额前亲吻了一下,我心中一惊,回头看去却发觉梅拉和皮乐不知什么时候走开了。 我心跳得厉害,面红耳赤,心里却禁不住感到甜蜜快乐。 “你,还想要离开吗?”他问。我吓了一跳,我一直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却不想被雅冰国王直接说了出来,他笑得十分迷人:“我知道这里对你来说并不是家,你一直想要回去,但是……,我希望你留下。” 我手环的感应十分强烈,感应来自顶部,说明飞机就在我所在位置的上方,神山的山顶处。如果我现在说我想要回去。他是不是也会答应?可看到他蓝天般真挚的眼眸,我却又无法问出口,我矛盾极了,我知道自己想回到原本属于自己的世界中。但是我不忍离开他。 “如果你喜欢这里,我可以为你在这里建造一个居所……” “不,别再说了。”我闭上眼想让自己冷静下来,我怕他再说下去,我便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他,成为一个真正脱离过去的哈明力人。 我深深吸了几口气。我问自己为什么雅冰国王会突然这样,最初的他对我那么冷峻严苛,他为何会变得这么温柔。我睁开眼,又看到了他凝望着我的眼眸,我的刚恢复的神志又变得模糊。 不,我真的无法拒绝他! “留下来陪伴我好吗?”他又一次问我。 我心中有一万个声音对自己说道:不,不可以答应,你不属于这里!你应该回去,回到自己的世界里! 可是,我真的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我……” “答应我!”他凑近我,表情变得有些霸道。 “我,答应……” 我看到他舒展开的神情,一下子像个孩童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玩具般高兴异常。他笑出了声,将我拥入怀中,我也轻轻搂住他的腰,我知道现在这个时候,我是幸福的,我十分贪婪地享受这种幸福,我知道我已经深深得爱上了哈明力国王。 可就在这时,天空淅淅沥沥地撒下了水滴,天哪,竟然下雨了。我十分惊奇山洞内也会下雨,梅拉和皮乐突然间像变魔术一样又出现了,为我们打上了雨伞。 雅冰国王牵着我的手找到一个岩壁的山洞躲了进去,梅拉和皮乐则打着雨伞守在洞口。 “别担心,这里经常这样,雨不会下很大,时间很短,一会儿雨就停了。”雅冰国王对我说。 “山腹中下雨,我第一次经历,太奇特了。”我笑着说。 “因为山体中的池水持续蒸发,积累到一定程度就会变成雨水,跟自然规律是一样的,但这里自然条件有限,雨势不会很大,持续时间也不会很长。”雅冰国王解释道。 我摸着山石壁,那是一种深灰透着青色的岩石层,看不出是什么石质,但触摸上去却有种奇怪的感觉,那石块触手的感觉很温暖,像是被阳光照射过后吸收了大量热量的感觉。 这座神山山腹中的奇景,正是由于这种岩石造就的,还有那座神奇的御疗室。 突然我想到了,能发热的岩石一定具有十分奇异的强辐射,这种辐射一定类似太阳光的辐射,所以这里的植物才会生长的这么好。那么这样就可以解释为什么飞机处于辐射源的上方会失控,或许正是这种辐射的干扰。 “你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雅冰国王突然问道。 “我在想这些岩石,它们或许能够发出类似太阳光的能源,所以这里的植物才会生长。”(未完待续。) (一百四十二)患得患失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你真的很能想象,不过听起来很有道理。”雅冰国王赞许地点点头。 山洞虽然狭小,却干燥温暖,就像待在一间常年恒温的房间内,但空气又不觉得闷,如果让我在这样的环境下居住,我想我真的无法抗拒。 我看了雅冰国王一眼,他正在看我,眼神中满是柔情。我突然意识到,或许我是真的难以离开这里了,虽然手环的感应一直都在,但我似乎已经不在乎了,我只想留在他身边。 果然雨水只下了大约半个小时就停了,“陛下,雨停了。”皮乐在洞口说。 雅冰过往静静看着我,像是没有听到皮乐的话,梅拉推了他一下,他才憨笑着闭嘴假装继续看外面。时间过得太快,哪怕什么都不做,只在一个狭小静僻的地方互相看着,都让我觉得无比美好。 我回到宫殿之后,仍然处于那种甜蜜中,女人一旦恋爱浑身都会散发出一种特别的气质,充满活力和想象力,这是贺医生曾经跟我说过的,当时我还嗤之以鼻,但现在我这个样子,正是如她说的那样。 梅拉回来后对留在宫里的西丽莎说着今天的事情:“国王跟她求爱了。” “真的?她答应了?” “嗯!” 两人显得十分高兴,西丽莎更是十分起劲地为我卸去身上的装扮。哈明力王国的人大都内心简单纯净,他们生活简单,内心充实,信奉神山和国王,极少有勾心斗角,嫉妒欺瞒,矫揉造作;如果她为你感到高兴,那是真正打心里的高兴,我在西丽莎的脸上看到了那种发自内心的兴奋。 自从我进入王国之后,梅拉和她就尽力的照顾我。为我喜而喜,为我忧而忧,从未怀疑过我一个外来人会给她们带来什么不好。 “西丽莎,谢谢你!”我由衷地感激。 “谢什么。你就快要成为哈明力王国的王妃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以后我和梅拉要以你王妃的身份来服侍你了。” “王妃?”我对这个称谓感到很陌生,“我从没想过……” “你已经答应了国王,就代表接受了王妃这个身份。也许你一下子会不适应,但慢慢的就适应了。”西丽莎替我解开头发,“告诉我,你爱我们的国王吗?” “我……,爱他!”我很肯定,可我不由得又想起东方中那幅女子的画像,那女子和我看起来十分相似,但那不是我。 “那就好,你们会很幸福。” “西丽莎,你知道雅冰国王以前是不是也爱过其他女子?”我问道。但我不会直接说那房间内的女子。 西丽莎咯咯得笑了:“当然,没有”,她梳理着我的长发,用一种树油涂在发丝上,这样可以让头发更顺滑,“国王从小就喜欢骑射看书,很少有朋友,更别说是跟女孩子亲近了。自从他从雪地里救了你之后,你是他第一个想要亲近的女子,他是喜欢你才会这样。谁愿意跟不喜欢的女子亲近呢?” 西丽莎的话无懈可击,但是她并不知道东房内那幅深藏着的女子画像,被国王藏得那么深,一定是他内心极重视的人。或许那个人才是他心中真正所爱,而我只不过和她长得相似罢了。 我叹气,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变得患得患失了。 接下去几天雅冰国王都没有来见过我,更多时候我会在前院或后院的广场上散步,偶尔陪伴艾薇、波梨玩耍,日子平静又无趣。但这样的生活也许会一直持续下去。若是从前我都无法想象自己竟然可以忍受这种简单得没有一点波澜的日子,但现在我却可以为了一个人放弃自己那颗爱好冒险的心。 “姐姐!姐姐!”我在广场上发呆,身后穿来叫声,我看到巴勒穿着鲜红色的皮袄朝我飞奔过来,他虽年纪小却已是十分英俊,他的肤色具有哈明力人的特征,像雪一样白皙,眼睛是浅蓝色的,像冰雪一样清透,真不知这样的男子长大后会有多少女孩儿为他疯狂。 “姐姐!”巴勒跑到我跟前,“我一直在找你。” “找我?我一直呆在寝室里,怎么没见你来找我?” “我想去你的寝宫找你,可是梅拉说小叔子是不可以随便进王妃的房间的。”巴勒天真地说。 我哈哈笑了出来:“巴勒,我不是王妃,你想找我随时可以过来。” “可你迟早会是的,西丽莎也这么说。” 我“呵呵”笑了下,王妃这个称谓对我来说十分迷惘,我愿意陪伴在雅冰国王身边,但并不想接受这个身份,尽管两者或许并没有什么差别。 “你找我究竟有什么事情?” 巴勒踢了几下腿说道:“你说过教我中国功夫的。” 我笑着“哦”了下,之前的确跟他说过,但那个时候只是随口一说,因为当时计划着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但没想到我却会这么快改变心意留下来,这个随口一说的“承诺”必须要兑现了。 “巴勒,学习中国功夫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学。” “那什么人可以学?我可以吗?” 我很认真地对他说:“学武之人首先必需有超越常人意志,不怕苦不怕艰难。” 巴勒拍拍自己地胸口说:“我是男人,我不怕!” 我赞许地点点头:“还有习武强健身体是不错,但想到达一定水准是要看个人资质的。” “资质是什么?我有吗?” “资质就是说那些人更适合练武,比如有些人骨骼柔韧性比较好,对武术心法的领悟能力更高,那些人就属于资质高的。” 巴勒似懂非懂地听着,说:“那说到底,我究竟能不能学武?” 我拍拍他的小脑袋:“不是不可以,而是我不能随便教你,你必需得到你父亲的同意。” 巴勒的父亲正是雅冰国王的叔叔巴萨王,哈明力王国唯一一位拥有现代文明的人,但对他我真的是喜欢不起来,总是一幅阴阳怪气的样子,远比单纯的哈明力人难以接近。但对巴勒我却十分喜欢,明朗可爱,像是没有被外界文明所污染的处女地,丝毫没有他父亲的城府。(未完待续。) (一百四十三)不能进行的交易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我父亲,他才没空管我呢,他正在跟国王哥哥商议开发哈明力神山的事情呢。”巴勒说。 “你说什么?”我心中震了一下,开发哈明力神山听上去像是之前巴萨王提过,但被雅冰国王否定的,那个用哈明力人民赖以生存的神山资源去换取外界资源的提议。 “都说父亲说的,就是,就是说神山里的什么东西可以卖给外面的人,然后让我们王国的人民过得更好。”巴勒解释道,虽然他的语言十分稚嫩,但我一听就能够明白他表达的正是那个计划。 这个计划实在太短视,太疯狂。 “怎么会这样?”我低语。 “到底我能不能学武?”巴勒又问道,我此时心乱如麻,我无法理解为什么雅冰国王不久之前还极力反对这个计划,这么快就改变心意。 “巴勒,我现在要去找你的国王哥哥,练武的事情我们过会儿再说。”我心急火燎。 “可是……”巴勒有些不高兴,可我暂时顾不上他,我只想快速找到雅冰国王问个究竟。 我提着裙子一路快行,我知道雅冰国王平时处理政务都在书房,那个房间有十分巨大量的藏书,我平时极少去打扰他,偶尔去借阅一些书籍。 我冲到书房门口,我却犹豫了一下,虽然哈明力王国并没有很重的“男权主义”的观念,但我一个外人干涉他们的政务似乎不那么合适。 我就这样冲进去八成会让雅冰国王难堪,我正在门口徘徊,里面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哈哈,才分开不多久就思念了?”巴萨王显得心情很好,看到我没有了以往的阴阳怪气,这倒让我有些不怎么适应。 不过既然已经被发现,我也不必躲藏,大方地走进了书房,给国王和巴萨王行了礼,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哈明力皇宫的礼节并不十分繁复,我大都熟知。 雅冰国王坐在书房内,温柔地看着门口局促不安的我,巴萨王站起身。笑着说道:“今天我们商议得差不多了,看来我再不在走有人会有意见了。” 他走到门口,看着我并没有说什么,而是递给雅冰国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叔叔,我们都谈好了。”雅冰国王说道。 巴萨王显得很满意。像是对着我说:“原本国王的婚事应该由我们皇族的人决定,我们从来没有过外族人做王妃的先例,不过我不是一个不开明的人,我在霍普学院求学的时候也接触过很多关于自主人权的思想,对了,听说你也是霍普学院的学生?” “是的。”我说道。 “那太好了,我很高兴有一个校友侄媳,如果哈明力王国发展的顺利,你仍然可以回到你的学校继续你的学业。”巴萨王信心满满地说。 我愣了下,我还能够回到自己学校?可这是太困难了。要如何突破这厚重冷酷的冰雪到达外界?是那个疯狂的计划! 看巴萨王志在必得的样子,我心一凉,难道是雅冰国王已经同意了这个计划?可之前他都是大力反对的。我疑惑地看着雅冰国王。巴萨王以为我着急和国王相聚,便笑着说:“看来我不得不走了。” 他走后,雅冰国王过来双手轻轻搂住我的腰,想将我拥进怀中:“对不起,这几天太忙了,都没有陪伴你。”看我的神色不太对劲,又问道:“你,怎么了?还在怪我?” 我推开他。问道:“告诉我,你们是不是在谈论怎么开发哈明力神山的事情?” 雅冰国王愣了下,但马上恢复温柔的神情:“你怎么对这个感兴趣?” “神山不能动!”我加重语气对雅冰国王说,他有些惊讶问道:“为什么?” “你忘了我之前跟你讲过的故事了吗?” “故事?”雅冰国王露出疑惑。 我又把这个故事将了一边。雅冰国王认真地听完,笑着说:“很有趣的故事,我当然没忘,但是……,你不用担心,这些问题我和叔叔可以处理……” 我看着他觉得有点陌生。像是刚刚才认识他,可他的天蓝色眼眸和白净的肤色都说明他是那个独一无二的雅冰.哈明力。 “陛下,我不知道究竟什么让你的立场发生了改变,你原来也是大力反对用神山资源换取王国发展的。” 雅冰国王震了下,他皱了皱眉头,以前很少见他会有这样表情,“我们只取一部分,不会开采完整座山体。哈明力国不可能永远与世隔绝,那样只会越来越落后,要谋取发展只能适当做一些牺牲。” “不,不可以!你不了解外面那些人,人的本性是贪婪的,一旦他们发现有利可图,他们就会变得很疯狂!”我着急万分地跟他解释,我是从外界来的人,我太了解处于物质利益循环中的人,如果他们发现这里有一座金矿,哪怕再厚重的冰雪也挡不住他们侵略的脚步,现代的科技已经十分发达,要改变天气和环境实在很容易。 而哈明力王国的人长期处于与世隔绝的状态,人大都十分单纯,对人没有任何戒心,要骗他们太容易不过了。 雅冰国王露出疑惑的神情,我努力说服他:“相信我!我是不会骗你的!我太了解经济社会中的人,人性比你想象的要可怕的多!你千万不可用王国赖以生存的根本去诱惑他们。” 雅冰国王眨着眼睛:“你说的是真的?外面的人真的有这么可怕?” 我很肯定地点点头:“虽然大部分人类都是善良本分的,但的确有一小部分人为了利益和野心不择手段,就是因为有这小部分人类,才会爆发残酷的战争和掠夺,那一小部分人的作为足以毁灭世界。” “这部分人难道没有得到应由的惩罚吗?” 我摇头:“陛下,类似这样的人一直都存在的,贪婪本就是人类的本性之一,只要有条件就会被激发。” 雅冰国王呼了口气,像是在做复杂的思想斗争:“你让我好好想一下吧。”(未完待续。) (一百四十四)巴萨王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内,心情久久不能平复,我思索着如果这一提议如果实施,那会给哈明力王国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哈明力王国这么多年一直深藏在这个冰雪世界中,除了一望无际的冰雪保护之外,哈明力神山更是功不可没,它神奇的山体和矿石结构为王国提供了许多赖以生存的资源,更加阻挡了外来人的侵入。 那座山周围离奇的辐射就足以让误闯入的飞机失事。我相信那么多年来一定有不少冒险家妄图进入这个神秘世界,但到了哈明力神山处都没有原因的坠落死亡,这种经历我贴身经历过,如果不是雅冰国王当时恰好在附近将我救起,那么我将是那些冒险者尸骨中的其中一具。 哈明力神山就像是一名任劳任怨的大将,终日守卫着哈明力王国的安全,如果没有神山的阻挡,王国就等于不设防,现在科技的先进设备要通过重重冰雪并不是不可能,那个时候这座纯净的冰雪王国怎么可能阻挡得了外来侵略者的步伐? “姑娘在想什么?”梅拉过来问我,“今天你一回来眉头就是紧锁着的,有什么心事吗?” 我勉强露出一个笑容,说道:“没什么,只是无意中听到了巴萨王和国王谈论的一些事情。” “姑娘,那些都是国王的事情,我们女人只需要做好自己就可以了,你可以每天让自己年轻美丽。”梅拉安慰道。 听上去这些话无懈可击,这就是传统国度中的简单思维,可我是从现代文明世界中来的,如果我每天的工作就是让自己青春美丽,那么我还是陈松吗? “哈明力王国自有神山保佑,我们不必担心。” 我叹了口气,哈明力的国民崇拜神山,内心的信仰使得他们十分单纯善良,可也就是这份盲目的自信让他们缺少警觉,我不想让哈明力王国和雅冰国王遭受现代文明带来的伤害。可我该怎么做呢? 我觉得心烦气躁,梅拉准备的东西我都没有吃,径自走了出去。【ㄨ】 “姑娘,你要去那里?”梅拉在我身后问。 我没有回答她。有很多话我根本无法跟她沟通,并不是她和西丽莎不好,而是我和她们的观念思维根本属于两个世界。 我沿着宫墙外围走着,边走边让自己多吸一点清冷的空气,宫墙上的冰雪有些融化了。那些融化的冰刚化又被底下的冰雪封住,形成了十分特异的造型,像是凝固着的水流。 我用手指轻轻一扣,那些脆弱的冰柱纷纷碎裂,“哗哗”往下掉着冰渣。我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觉得自己无聊透顶。 “姐姐!”突然身后又传来了清脆明朗的叫声,我转过身又看到了巴勒,正笑着向我跑来,“我跟我父亲说过了,你同意我学武。”巴勒显得十分兴奋。 我这才看到巴勒不是一个人。身后还跟着巴萨王,他依旧穿着那声灰色的长袍,半灰的头发简单束了起来。他看见我,露出一个十分标准的老者的笑容。 我对他的笑容并不感冒,天知道他是不是真心对我笑,但出于礼貌我也回了个点头礼。 “父亲,你是答应了的对吗?”巴勒眼中露出十分期待的神情。 “呵呵”巴萨王摸着巴勒的头,此时他露出的笑容是一个慈父的无疑,“你先去找妹妹们玩儿,我有事要和王妃谈谈。” “父亲!”巴勒十分不乐意。 “听父亲的话。快去。”巴萨王十分威严,巴勒只好满脸不悦地离开我们,离开的时候还故意跟我做了个手势,表示他一定会再来找我的。 只剩下了我和巴萨王。他依旧一幅万年慈祥的表情,我却隐隐觉得不安。 “我听雅冰国王说,你对开发哈命力神山的计划不太赞成。”巴萨王说。我愣了下,心中有了一丝感动,雅冰国王的确把我的意见和巴萨王提过了,至少他还是有些重视的。出乎我的意料。巴萨王却并没有任何反感和鄙视,反而十分和蔼地说道:“其实你说的也有道理。” 我有些吃惊,不知道巴萨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看着巴萨王的表情,观察着他的变化。 “不过……”果然他的话有了转折,“雅冰毕竟是一国之君,他有义务为本国的发展有所付出。”巴萨王假装和蔼可亲,对我说道:“如果不开发哈明力神山,那么还有一个可行的方案。” “是什么?”我问。 巴萨王笑得有点奇怪,他说:“我有个朋友是个著名财团的主席,他正好有个女儿,呵呵,如果雅冰国王能娶那个女孩儿为妻,那么我们就可以和财团联合……” “这,这算什么可行方案?”我心被刺痛了一下。 “你别着急,我知道你和雅冰国王彼此都有感情,你一样可以嫁给雅冰。” “你说什么?”我无法理解巴萨王的这个提议。 “我记得传统的中国还保留着帝王制度的时候,也是一夫多妻制,甚至每年会到民间去招摹美丽多才多德的女子进宫,成为皇帝的妃子。”巴萨王说道。 “你说得没错,但1912年2月12日最后一个皇帝宣布退位,这种不平等的婚姻制度早已经结束。” 巴萨王冷笑道:“在这里可由不得你做选择,除非你回到属于你的文明社会中去。” 我愣了下,巴萨王他说得没错,在哈明力国,我既可以是贵宾也可以是囚犯,一切只是国王的命令,我并无选择。 我看着巴萨王老成的表情,说道:“我并不认为你口口声声说的为王国的发展所作的一切,真的出于你的真心?” “你说什么?”巴萨王的眼睛透出一股阴郁。 “我不相信一个有外界高度文明的哈明力人,在提治国方案时,会完全置本国人民的安危而不顾。”我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巴萨王的疑点。 不过显然他并不怎么生气,眼中那一闪而过的阴郁立即隐去,换了一幅慈祥的面容,对我说:“在哈明力王国,女孩儿太聪明不是件好事,你和雅冰相亲相爱的生活不是很好嘛?何必管那么多。” 见我不说话,接着说道:“我也是为了你和雅冰好,如果你不希望雅冰遭遇到什么迫害……” 我心一紧:“他会遭遇什么迫害?” “我只是说如果……” 我低谷了巴萨王的能力,我想雅冰国王一定有什么把柄抓在他手中,他才可能这么说,我不由得后背升起一股凉意。(未完待续。) (一百四十五)陈松回来了 “我知道你是文明社会的人,我告诉你这个提议,也是出于尊重你,要知道关于哈明力的国事,女人是根本没有发言权。”巴萨王说。 我虽然对他的论调很鄙夷,但在我自己的那个世界里,有足够的文明来包容和证明女性的优秀,也只有在那样的国度和社会女性才可能真正被尊重。 这里是与世隔绝的哈明力王国,虽然有开明的国王,在人民的思想是闭塞的,不管我有多足够的理由来说明巴萨王这个理论的荒唐,根深蒂固的观念却是无法改变的,那就是:国王的命令是神灵的旨意,不容违背。 我知道巴萨王一定会进行他的计划,不管是那个方案,他似乎完全控制了雅冰国王,这让我感到奇怪。要说我内心不感到痛苦一定是假的,但我不愿意哈明力王国的人民利益受损,更不愿意看到雅冰国王受到伤害。 我闭上眼从口中吐出这几个字:“只要国王没意见,我无所谓。” “很好!”巴萨王看起来想要鼓掌,“我就知道你会是个贤惠的妻子,我这就去告诉雅冰国王这个好消息。” “等等!” “怎么?” “至少告诉我国王要迎娶的女子的名字。” “哈哈,女人啊……”巴萨王以为我只是争风吃醋,他笑着说道:“安卡拉.伊思,放心她并不是一个十分美丽的女子,读书也不多,对你不会有太多威胁。” 我心中震了一下。 巴萨王以为我会跟新来的王妃争宠,他完全料错了,我只是对他突然愿意放弃开发神山的计划感到奇怪。而他提到的“安卡拉.伊思”我并不是不知道,当然我并不认识安卡拉.伊思,而是伊思家族控制的集团,他们是土耳其的富商,恰好是我们陈氏金华集团的竞争对手,也属于投资业。只不过我们的主要投资行业在金融和房地产,而伊思集团投资的则是金属矿业。 我就知道巴萨王不会无缘无故放弃开发,他有更大的目的。只是令我不解的是,巴萨王那么信心满满。雅冰国王为什么一定要听从他的? 回到寝室中,走过梳妆镜前,我又退了过去在镜子前站定。我看着镜中人穿着华丽的服饰,青丝整理地没有一丝多余的发丝遗漏在外,皮肤苍白得像冰雪。眉眼间心事重重,眼神中再也没有以前的自信和伶俐。 我叹了口气,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迷惘。我坐在了梳妆镜前,西丽莎走了进来,看到我问:“姑娘,你是想要梳洗吗?” 我拉住她的双手,凝视着她,她与同这个未被现代文明污染的地域一样单纯美丽,如果让那么善良纯洁的人遭受外来的迫害,是多么残酷的一件事情。 我内心受到了冲击。突然转动手环,手环的其中一个切面突然打开,从里面滚出两个类似小药丸的东西。我将“小药丸”塞到西丽莎的手中,对她说:“如果以后你和梅拉遇到危险,我是说如果有人要伤害你们,将这两个药丸溶到水中,马上会产生大量的麻醉烟雾,可以保护你们安全。” “麻醉?是什么?”西丽莎问,她对我的手环里藏有这个东西感到十分好奇。 我这才想起她不是文明社会的人,完全没有麻醉这类的概念。 “就是可以将人迷晕。”我解释道。 “哦”西丽莎嘴巴围成一个圈表示明白了。“可是谁会伤害我们?” 我有些语塞,对于危险她们从来没有那么深的警觉和预见性,我该怎么向她解释呢,我想了很多形容和比喻。但最后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最后还是放弃了,只坚持让她收下,对她说:“留在身边,以防万一。” 西丽莎高兴地收下了,说:“那我去告诉梅拉。你不需要梳洗?”我摇头。 “等一下。”西丽莎正准备走,我又叫住了她,“使用的时候一定要把自己的鼻子和嘴巴蒙住,不然自己吸进去了烟雾也会被迷晕的。” “好的,我知道了。”西丽莎笑着走开了,从她的表情上来看,她对这东西的好奇比起可能的危险预见性的感受要大的多,她和梅拉常年生活在世外王国,对的人性险恶知道的实在太少了。 过了一会儿,梅拉进来,拉着我的手说:“西丽莎都对我说了,谢谢你送我们的礼物。” 我有些苦笑,这根本算不上礼物,只是我对王国是否会走向灭亡,能为她们两人做的一点点保护,但如果危险真的来临,这东西根本保护不了她们。 “我相信有你和国王在,我们不会收到伤害,除非神山的灵发怒,让暴风雪侵袭,让我们在冰雪中埋葬,但那样我们不会抗争,我们会听从神灵的安排。”梅拉十分虔诚地说。 她们的内心真正纯净地如同冰雪,“但愿你们永远都用不上我给你们的礼物。”我发自内心的希望。 “我们一定会好好珍藏。”梅拉紧紧握住我的手。 西丽莎在门口探出一个脑袋,说道:“晚上你要去和国王一起晚餐,皮乐已经来通知过了,你现在就过去吗?” 我振作精神:“现在就去。” 梅拉开始准备为我梳妆,我却站起身对她说:“把我原来自己的那身衣服拿出来。” “什么?”梅拉很吃惊,她提醒我:“你晚上是要和国王用餐。” “我知道,我要穿着自己的衣服去见他。”我很肯定地说。 虽然梅拉不太理解,但还是按照我的吩咐取出了我的衣服,那套衣服已经清洗过,整整齐齐的叠放起来,看到它们我才从陷入哈明力王国的感觉中抽离出来。 我换上后站在镜子前。脱去了华丽却冗长繁复的衣裙,一身修身简练的服装,突然让我找回了自己的感觉,对了,我就是陈松,那个喜欢冒险,对任何困难危险都敢直接面对的女子。 我转过头,对目瞪口呆的梅拉和西丽莎一个微笑,说:“我们走吧。”(未完待续。) (一百四十六)国王的承诺 穿着自己的衣服走路,我都不需要低着头看衣裙会不会被踩到,步伐也不会因为衣裙的牵绊而迈不开,我昂首挺胸大步走,反而身后穿着长裙的梅拉和西丽莎跟不上我的速度。 “姑娘,你走慢点儿。”西丽莎在背后说道,所有宫内的女子都穿着长裙,迈着小碎步走路,而看见我着简装迈大步的人都露出十分惊异的表情。 雅冰国王看到我英姿飒爽的样子,也愣住了,问:“你,怎么穿这个?” “这就是我本来的衣服,不好看吗?” “不,挺好看的,只是哈明力王国没有人这样穿,我有些不习惯。”雅冰国王过来拉我的手,“不过只要你喜欢,随便你穿。”说着他将我拥入怀中。 我心中略过一丝疑惑,雅冰国王在我的飞机失事后,在雪地发现我的时候,我就穿着这身衣服,他看起来却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我来不及多想,因为他强劲有力的拥抱已经让我陷入温柔中,我双手环抱他的后背。 “一天没见你,太想念你了。” “我也是。” “以前我从来不知道见到一个人,然后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感觉,现在知道了。”雅冰国王说,我心中却“咯噔”了一下,他说他是第一次爱上别人,可是东房里那幅女子画像又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是他爱过的女子,那么为什么他这么郑重地收藏她的画像? 看我愣愣的样子,雅冰国王捧住我的脸问:“你怎么了?好像不太高兴。” “不,我想说,我也是。”我忍住没有问出来,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哈哈,除了这句话,你就没别的跟我说的吗?” “我……”我正犹豫着要不要跟雅冰国王提,巴萨王跟我见面谈话的事情,他却先问了出来:“叔叔是不是跟你说过些什么?” 想起巴萨王说过的话,心中涌起一丝痛楚。“嗯”我忍住那种感觉,低着头回答了一个字。 “他说了什么?”雅冰国王温柔地问。 “他……”我却发觉自己难以启齿,我内心的确无法做到和另一个女子分享一个男人,但这个男人却是我深爱着的。我无法选择,因为我害怕失去他。 “是安卡拉.伊斯吗?”原来他已经知道了,我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期待他的回答,他会欣然接受巴萨王的提议吗? 我看着他美丽清澈的眼眸。这是我最近一次距离观察他,他的肤色白得一点血色都没有,我摸着他脸颊,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 他身体轻微的震动了下,“再吻我一次。” 我再次印上他的唇,他深深吻我,紧紧将我嵌入他的怀中。久久才罢,我抬起头,遇上他真诚热烈的眼神。我爱他,毫无疑问。我不会让他和他的王国受到任何伤害。 我整理了自己情绪,对他说道:“安卡拉.伊斯,伊斯家族集团。” “你说什么?” “我知道这个集团。” “你认识安卡拉.伊斯?” “不,我不认识她。”我深吸了口气,“你也许不知道我真正的身份,我的家族拥有全球最大的投资集团,伊斯集团正是我们竞争对手。” 雅冰国王的眼睛又闪着熟悉的光芒,每次他在认真听我说话时都会有这样的反应。 “伊斯集团曾经在地产行业跟我们打过一场商业战,但是最终败给了我们,后来转向了矿石行业。他们做得非常好,这几年他们都在飞速扩大规模迅速发展中。” 雅冰国王眼睛停止了闪烁,他问我:“你想跟我说什么?” “你还不明白吗?巴萨王要跟你伊斯家族联姻,他的目的就是最大可能的开发哈明力神山。” 雅冰国王脸色凝重。说道:“叔叔真的有这样的想法?” 我极其认真地对国王说道:“我不知道他究竟想怎么样,但就这件事情,他的野心真的很大。不然,他为什么选择安卡拉.伊斯?哈明力王国跟伊斯集团联合起来能做什么?他们共同的目的就是哈明力神山。哈明力神山是王国的根本,如果神山不存在了,哈明力王国也无法存在。” “那么。你对这件事情怎么想?” 我低下头,努力压制住自己内心的痛楚,我说:“没有一个女人会愿意跟另一个女人分享自己的爱人,但是……,我真的不想看到你和你的王国受到任何伤害。” 雅冰国王眼眸又闪出了光芒,突然他用力地抓住我的双肩,将他温润的双唇压上我的唇上,一阵目眩,我无法把持住自己,完完全全地融化在他的胸前。 “我想让你知道的是,我会娶你一个人做我的妻子,我不会再有第二个妻子。”雅冰国王看着我的眼睛说道。 我真的很感动,内心的喜悦不言而喻,但我知道对于一个国王来说,他的王国和子民才是他的全部,我爱他,就要替他保护这些对他极重要的人。 看我怔怔的样子,雅冰国王有些奇怪地问:“你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总是心事重重,如果你愿意,可以告诉我,让我和你一起分担。” 我突然搂住了他,像是随时会失去他一样,我想起了巴萨王的话不由得一阵颤抖。 “告诉我,巴萨王会不会让你受到伤害?”我满心希望他会笑着说“当然不会”,可是我却明显感到他轻微震了下。 难道我猜对了,他的确有什么志明的把柄抓在巴萨王手中,不然他是国王,是一国之君,怎么可能会听命于一个叔辈的皇亲国戚。 如果巴萨王对他做什么可以威胁到他的生命……,想到这里我心中一阵恐慌。 他感到了我的害怕,轻轻拍着我的背部,温柔说道:“别担心,有些事情暂时还不能让你知道,但是……,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我好害怕会失去你,如果会那样的话,我宁愿和你一起分担……” “别担心,别担心……,相信我。”他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以前我慢慢都会告诉你的。(未完待续。) (一百四十七)噩梦 我在宫殿寻找,我要找那个人,看到他站在远处向我微笑,他天蓝色的眼眸像天空一样清澈,他的微笑优雅迷人。︽頂點小說,他伸出手招唤我过去,我笑着向他奔去,可不管我怎么追赶,他始终在远处,我无法接近他,我们之间的距离永远无法接近。 可他还在远处对我温柔的微笑,我好想他,想投入他怀抱中,拥有他轻柔的安抚。 我想对说话,可突然眼前出现了一张脸。巴萨王脸无表情地站在了我们之间,我正就感到惊异万分,再看去,他浑身都是鲜血,还不断有血从他地眼鼻处流出。 我惊恐万分,大喊道:不要! “不要!”我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浑身都湿透了,心跳得十分剧烈。刚才梦中的雅冰国王浑身鲜血,那个场景太可怕了,我庆幸是个梦,但那感觉又让我觉得十分不安。 如果那个梦隐喻着什么,不,我不要这样想。我将头埋在了双腿膝盖上。 听到了我的呼声梅拉和西丽莎一同进来看我,此时天已经亮了。 “姑娘,怎么了,是做噩梦了?”梅拉问,看我浑身是汗的情况,西丽莎有些惊讶:“天哪,你究竟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我越来越感到不安,那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不断侵袭着我,我一把抓住西丽莎的手,说:“我要去见国王陛下。” “可……,可还没到用早餐的时候……”西丽莎有些为难。 “我现在就要见他。”我拉着梅拉的手激动地说。我能感到我的双手在颤抖。 梅拉拍拍我的手背,安慰道:“一会儿我就去找皮乐,你别着急,先起来梳洗,吃点东西。”梅拉跟西丽莎示意一下,西丽莎马上领会,走出了房间去找皮乐。 梅拉照顾我起床,为我梳洗。我的恐惧感一直未减弱,虽然明知道那是个梦,但从内心溢出的惊慌却怎么也压制不住。 梅拉拍了三下我的额头。嘴里“咕噜咕噜”念了一句话。我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她笑着对我说:“这是我们驱散噩梦的方法,只要有人做了噩梦,念这句话就可以了。” 我冲她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但我内心恐惧并不完全来自于噩梦。而是我真真切切感受到雅冰国王面临危险。给他带来危险的是巴萨王。 西丽莎进来。面露难色,说道:“皮乐说,巴萨王和雅冰国王一起。他们有重要的事情商谈,今天就没办法见姑娘了。” 我从座位上跳了起来,那种强烈的预感再次袭来,不管怎么样,我都不能让雅冰国王受到任何伤害,哪怕我是违反王国制度的。 我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梅拉和西丽莎在身后追赶,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行为如此反常。我一路狂奔到国王的房间门口停住了,我知道雅冰国王和巴萨王就在里面,我不知道巴萨王对雅冰国王有什么威胁,我究竟该怎么做呢? 我不由得摸了一下右手手腕上的手环。 梅拉和西丽莎气喘吁吁地追了过来,梅拉拉着我轻声说:“你怎么了?” 我十分紧张,我能感觉到自己手心里的汗,“国王可能有危险。”我说道。 梅拉和西丽莎吓了一跳,“那,那怎么办?”西丽莎看起来都快哭出来了,国王对她们来说就是她们精神上的一根立柱,如果立柱倒塌了,她们的精神世界也随之崩塌。 我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我先进去看看情况,你们守在门口别让任何人进来。”接着我仰头像是在向上天祷告:“但愿那只是一个噩梦,国王没事。” 梅拉握住我的手:“你自己千万小心。” 我走进国王房间时,果然看到巴萨王和雅冰国王在一起,雅冰国王看到我突然到访显得有点吃惊,“你,你怎么来了?”看到他没事,我舒了一口气。 再看巴萨王,他的脸色十分难看。我仍然十分不放心走到雅冰国王身旁,观测他是否受到什么伤害。巴萨王鼻子里“哼”了一声:“好一对恩爱的小情人!” “叔叔,有些事情希望你能理解,我只想娶她一个人。”雅冰国王看着我说的,像是说给我听的,我心中一阵感动。 巴萨王眼睛中透出一股难以捉摸的光芒,我虽然处于感情中,但时刻让自己保持冷静防止他对雅冰国王做出任何不利于他的行动。 “你,已经决定这么做了?”巴萨王阴阳怪气地问。 “只要别让我娶别人,别的事情都可以商议,但这件事情我真的无法接受。” “呵呵,呵呵!”巴萨王突然冷笑起来,那笑声让人毛骨悚然,“想不到啊,真想不到,你竟然会产生感情!” 我对巴萨王的话有些奇怪,为什么雅冰国王这样一个正常的年轻男子不能产生感情?他又不是小孩子。看到我露出疑惑的表情,巴萨王怪笑着故意对我说:“你一定觉得奇怪吧,为什么我会这么说。” “叔叔!”雅冰国王喝了一声,阻止巴萨王继续说下去。 我心中有种十分奇怪的感觉,不是巴萨王,而是雅冰国王也秘密瞒着我,而巴萨王是知道这个秘密的,雅冰却不让我知道。其实不管是什么,我都愿意跟他一起分担,可究竟是什么? 我很认真地对雅冰国王说:“有什么事情,我可以跟你一起分担,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雅冰国王十分为难:“别问了,我答应过你到时候会告诉你的,但现在不行。” 巴萨王冷笑道:“真是个痴情的好国王,我真不知道是我太能干了,把你塑造的这么成功,还是我太笨了,竟然会让你越来越越不听我的话。” “叔叔!”雅冰国王显得很紧张,似乎生怕巴萨王说出什么。 “巴萨王,究竟是什么让你可以这样对国王说话?”我责问道。 “不,松松,你别问。”雅冰国王阻止道。 巴萨王带着嘲弄的笑容看着我和雅冰国王,说道:“你以为爱的这个人是什么?”(未完待续。) (一百四十八)雅冰2号 我震了下,巴萨王这话说的十分无理,国王能是什么? 巴萨王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我看到他手中突然多了一样东西,那东西看起来像是某种金属装置,圆球的形状被巴萨王握在手里。△頂點小說,那样的东西十分具有现代感,看起来和这个王国格格不入。 那究竟是什么?我心中略过一丝慌张,感觉十分不安。 “我现在就让你看看他是什么。”巴萨王说道,只见他手指动了下,雅冰国王突然像被人猛击一拳,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他扶着桌脚,脸色苍白。 “感觉怎么样了?我的陛下,对了,你应该没有任何感觉才对。”巴萨王冷笑着走到国王跟前,挥手朝国王脸上打去,吃了重拳的雅冰国王迅速摔在了地上。 “巴萨王!你太无理了!”我叫喊道,赶紧跑过去看受伤的雅冰国王,我扶起他,却看到他眼中的歉意:“对不起,我骗了你……” 我摇着头:“什么,你在说什么?” 巴萨王笑得更猖狂了,“一个傀儡,竟然有了自己的想法,真是可笑,既然这样,我留着你还有什么用?”他手指又动了下,雅冰国王突然剧烈地痛苦。 “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我尖叫道,我无法看见雅冰国王受这样的痛苦,我的心也如此撕裂一样。雅冰国王再次发出痛苦的叫声,“求求你,别再折磨他了!”我哀求巴萨王。 “真是个傻女人!你都不知道他是什么。就这样疯狂地爱他。”巴萨王说道,我知道一定是他手中的圆球控制着雅冰国王,只要把他手中的控制器抢夺过来,雅冰国王就有救了。 我脑中略过这样的想法,却看见雅冰国王身体突然扭曲起来,他的表情逐渐消失,他原本天蓝色的眼眸突然变了颜色,变成了深色。 我捂住了嘴巴,内心的震惊无法形容。 他的左手突然抓住自己的右手,使劲折断了。我惊叫起来。我无法理解他为什么这样对待自己。可是我并没有看到鲜血四溅,血肉横飞的场景,我看到的一幕令我无法相信这是真的。 他断臂的连接处垂着许多密密麻麻的线路和金属断切面,类似人类的皮肤下包裹着的是一个金属架子! 眼前这个雅冰国王是个机器人! “哈哈。哈哈哈!你看到了吧。你现在知道他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了吧。”巴萨王十分得意的样子。 “他……。是你干的?”我怒视着巴萨王,虽然我不知道雅冰国王为什么突然成了一个机器人,但可以肯定这一切都是巴萨王的安排。 “没错。十几年前我就设计了这个机器人,经过不断改进,让他变得跟雅冰一模一样,等他有了自己的思维后再让他去模仿雅冰,学习雅冰的一举一动。” 巴萨王的话让我整个人像掉入了冰窖,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我觉得他的确跟以前的雅冰国王不同,却只是以为他为我做了改变。 突然我猛然抬起头,指着巴萨王:“那天在暗道里的那个人,就是他!”我说出了真相,因为我意识道那天和巴勒玩球的时候,无意间进入了一个暗道,看到了一个类似雅冰国王的人,正是眼前这个雅冰国王的替代品,雅冰机器人。 巴萨王的脸色显得很难看:“你果然进入过那个暗道,原本我用他来替代雅冰,很快就可以顺利进行我的计划,接下来就由我来统治整个哈明力王国,可是没想到中途会插进来一个外来人,是你破坏了我的整个计划!” “你的计划?开发哈明力神山,利用神山资源换取王国的短期发展?” “没错,雅冰他根本不懂的现代文明对国家和人民能带来多大的好处,既然他不懂,那么就由我来替他实现。” 我轻蔑地“哼”了声,“不懂的是你,你根本不明白哈明力人民赖以生存的环境,却以此换取眼前利益,你这种做法才是给哈明力王国掘坟墓!” 巴萨王的脸色变得铁青,他指着我:“都是你,全都是你,我多年的心血全都毁于一旦,我不会放过你的!”说着他举起了左手,手中有一样东西,我一看倒抽了一口冷气,那是一柄现代武器,被它射中必死无疑。 “去死吧!”就在巴萨王扣动扳机的同时,一道银光射出,一声闷哼,那柄武器“咣当”从他手中跌落,中间像是被利器切过一般,断裂成两办,再看巴萨王,他的手掌心有了一个黑洞,鲜血直流。 “这,这是怎么回事?”他疑惑地看着我,而我举着我的右手,右手上的手环刚发射出一道激光射线,将那件金属武器生生的剖开了。 “你,你是怎么办到了?难道是这世上又有了更厉害的武器?”他颤抖着说。 我扬扬自己的手臂,说道:“没错,我是从外来文明世界来的人,你不要以为只有你拥有现代知识。” 巴萨王气地直发抖,他大叫道:“士兵!士兵!快来抓住她!”可不管他怎么叫嚷,却没有一个人出现,他慌乱失措,额头上青筋浮现。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叫嚷道。 我面对他,冷笑道:“轮到你了,巴萨王。”说着我转动手环,射出一根强效麻醉针,射到他的手臂上,3秒钟之内他就直挺挺地原地昏迷过去了,这一睡起码三天三夜才能清醒。 我扶起地上只剩下一条手臂的雅冰国王,不,应该是雅冰国王2号,他并不是真的国王,此时他的神情呆滞,完全是一台损坏的机器。 我看着他,心中一阵酸楚,突然他的眼睛闪了一下,嘴唇微微动了动,他还“活”着。他努力地转过头看着我,轻声说了几个字,我却听得无比清晰。 “对不起,我,爱,你!” 我顿时泪流满面,他不再说话了,眼睛的光辉渐渐暗去,他“死亡”了,是巴萨王的控制器命令他自我销毁,这就是一个机器人的命运。 我伏在地面痛哭,把心中所有的情绪全都发泄出来。(未完待续。) (一百四十八)爱的终点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哭完后,我走出房间,才看到地上全是昏迷的士兵,梅拉和西丽莎笑着在门口等我,“我们用你交的方法将他们全都迷晕了。” 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巴萨王为什么怎么叫唤,都没有人出现。原来梅拉和西丽莎紧记着我的话,在士兵到来的时候,用我给她们的药丸融入了水,大量的迷雾散发开来,那些士兵全都被迷晕了,而梅拉和西丽莎用自己的衣袖捂住嘴巴和鼻子,阻止了烟雾的吸入。 没想到这么快她们就用了我给她们的“礼物”,只不过她们没有用来救自己,而是救了我。 “国王怎么样?”她们着急问道。 我此刻心却像死灰一般,说道:“里面,没有国王。” “什么?”梅拉和西丽莎不敢相信。 里面的国王是个机器人替代人,那么真的雅冰国王究竟藏在了那里?宫殿并不是很大,却一点儿国王的踪迹也没有,我突然想到那个暗道。 我让梅拉找来皮乐,梅拉不解,我说道:“我们要去救真正的国王。” 突然我又想到什么,回到雅冰国王的房间,看到躺在地上死去的“雅冰”,心中一阵痛楚,我抚摸着他类似人类的皮肤,眼睛已经完全没有了光彩。 “等我一下,我会回来的。”我对着“他”说。 我又走到巴萨王身边,在他宽大的长袍下摸了一下,摸到了一把钥匙,梅拉和皮乐都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在哈明里王国中从没有“锁”的概念,但要困住一个人不让他跑出来,就必须有这种东西,巴萨王是受到现代文明教育的,他不会想不到用一把锁锁住真正的国王。 我来到那个暗道中,凭着记忆找到了那个房间。 “天哪,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有这个地方!”皮乐惊叫道。房间的大门上过完有一把大锁。皮乐使劲推着门,但门被锁着怎么也推不开,“该死!”他使劲拽着大锁,大门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这样没用了。让我来吧。”我走上前,取出钥匙,将钥匙插入锁孔,一旋转锁打开了。 大门被推开,房间中站立着一个人。 那种痛楚再次涌来。一模一样的样貌再次活生生得出现在我眼前。 我看着身形消瘦的雅冰国王,那是真正的国王,而不是那个机器替代品。他天蓝色的眼眸中满是感激,却再也看不到熟悉的温情。 “陛下!真的是你,姑娘说你被关在这里,你……,你还好吧?”皮乐看到雅冰国王激动万分。 雅冰国王看着我:“是你救了我?” “没错,巴萨王妄图夺取王位,是姑娘冒着危险将他制服了。”梅拉抢着说道。 我不想再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孔,我闭上眼。感觉疲惫不堪,说道:“快带国王出去吧。” 我回到皇宫,将雅冰机器人的“尸体”从国王的房间里抱了出来,安置在另一处,我不能让他“死后”还要遭受迫害,这是我仅能为他做得了。 宫殿内一片混乱,国王的归来,巴萨王党羽的逮捕,我闭上眼,哈明力王国终于有了现代人的特征。那就是争夺和怀疑,从此以后王国再也不会是一片祥和。那都是哈明力王国唯一的拥有现代文明的巴萨王带来的,他是个极其优秀的人,可惜…… 我无心关心宫殿的政变。静静地看着死去的“雅冰”,他没有了任何生气,皮肤却被钢筋铁骨支撑着没有变化。我爱上的是一个机器人,可他却比任何人类都深情温柔。 不知在“他”身边坐了多久,身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姑娘,终于找到你了。原来你躲在这里。国王让我找到你,我找了你好久。”皮乐上气不接下去地说。 我知道雅冰国王迟早会找我,我吸了口气恢复神情,说道:“是时候了,我和你去见国王。” 国王房间里的巴萨王和房间外那些昏迷的士兵,全都挪走了,是被雅冰国王严令关闭起来了,他们此生想从“监狱”里出来恐怕没希望了,对了,监狱,哈明力王国终于开始有这种东西了,现代文明还是开始渗入了。 房间内,雅冰国王换了衣服,头发随意散在肩上,并没有梳理,刚从暗道中被救出,他第一件事情就是将篡位者绳之以法。他面容冷峻,看得出他十分疲惫,这次的事情让他深深地感受到了人性的狡诈和卑劣。 我走进这个熟悉的房间,一股悲情从内心涌动,我无法忘记那日“他”从雪狼口中将救回来,让我睡在他的房间内。可房间内的人却已经不是他,这个国王才是真正的主人。 “谢谢你救了我。”他说道。 “不客气,我们彼此救了对方一次,互不相欠了。”我说。 “嗯,你……”雅冰国王似乎不否认这点,但是欲言而止。过了一会儿他又说道:“所有的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你……,不光救了我,还有我们哈明力王国。你有什么想要的,只要我做得到的,都可以满足你。” 我叹了口气,这座王国能让我留恋的只有“他”,可是他不是真实的。 “那么,这次你可以允许我离开了吧。”我直截了当的提出要求。 雅冰国王显得有些吃惊,他问道:“只有这个要求吗?” “嗯”我别无所求。 “我以为……”雅冰国王想说但停顿了一下,“如果你跟我说你想做哈明力王国的王妃,我也会答应的。” 他说得很认真,但我却无心接受,如果是在昨天,我以为“他”是雅冰国王的时候,向我提起,我会毫不犹豫答应,但现在…… 我无力地摇摇头。 雅冰国王有些泄气,“可是……,你还爱着我吗?”他问道。 我心狠狠地撞击了一下,觉无比得刺痛,我露出苦涩的笑容,心中的爱那能说割除就割除,可是我的爱的那个人却不是眼前这个。 “爱,但他不是你。”我说道。(未完待续。) (一百四十九)女神画像 “他是我的替代品,他只是个傀儡,而我才是活生生的人,我才是真正的国王。∽↗,”雅冰国王说着有些激动。 “是,但他也是爱我的,是不是替代品又有什么关系?”我反问道。 “我也可以给你国王的爱。”雅冰国王说道。 国王的爱,听起来很感人,我苦笑,心中那种撕裂的痛却从未减弱过。他撕裂了自己的身体的同时,也撕裂了我对爱的追求,那种不可逾越的爱情鸿沟恐怕永远会存在我的心中。国王的爱对我来说又有什么用呢?我爱他,他究竟是不是国王都无所谓,哪怕他只是个机器人。 我看着他一模一样的脸和眼睛的神色,存着一线希望,问道:“那天冒着危险从雪狼口中将我救下的,究竟是你,还是他?” 雅冰国王震了下,眼睛望着前方片刻,终于说道:“对不起,不是我救的你,但我相信那天是我的话,也会毫不犹豫地救你。” 我凄惨地笑了下,心中却逐渐明朗,我心中那个影子恐怕永远只会存在我的幻想中,他在世上是不存在的,只有一个人造的躯壳。 雅冰是国王,他在乎国王的身份,他能给我只有“国王的爱”,但他,是真正的爱我,全心全意,无所顾忌的爱。 雅冰国王像是在说服自己,接着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我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他拉着我救往门外走去。走出房间他一路往东。我心一动,难道是最东边那个房间。 果然到了东房,他在门口站定对我说:“还记得我曾经不允许你进入这个房间吗?”我有些抱歉,因为我已经偷偷地进入看过里面的情形,那幅女子画像一度十分困扰我。 这个时候他却在我面前推开房间的大门,他示意我进来,然后自己走到窗子边拉开帘子,让光线投进来。他走到那幅画像前,我看得出他内心的波动和犹豫不决,但最后他还是伸手拉了帘子。“哗”的一声。帘子拉开,整堵墙的画像呈现了出来。 那个穿着白衣,站在哈明力神山山顶,仰望着天际的女子。雅冰国王端详了那幅画像一番。又走到我的身边。看着我。 “不管你愿不愿意留下来。我都想把我心里真实的想法告诉你。”雅冰国王对我说。 虽然已经是第二次看这幅画,但还是被画中人的气质感染到,那是多么纯净的画面。那女子就像是神山上冰雪一样,和纯白的世界融为一体。 “这个女子?” “你和画中人长得很像。”雅冰国王说。 这个我不可否认,“嗯”了一声,“但我一定不是她。”我说。 雅冰国王深吸了口气,开始说道:“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才5岁。” 我心一动,这么说来画中的女子的确存在的。 他接着说:“哈明力王国有个传统,每位国王在诞下王子之后,都必须在王子五岁生日那日登上哈明力神山山顶,以向神山奉献王国之子,祈求神山保佑新任国王和哈明力王国平安。” “那天,我记得风雪很大,我父亲将我裹得很严实,从神山的山腹中把我送到山顶,我当时懵懵懂懂,完全不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父亲和大臣们跪拜祈福,我却在山顶跑来跑去的,觉得特别好玩。” 雅冰国王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深深看了我一眼。 “突然我看到山顶另一端,站立着一个女子,那女子穿得很单薄,站在风中,眼神淡淡地看着我。我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地女子,那样的清丽脱俗,她……,当时我还是个小孩子,却已经被她深深吸引,我一直呆呆看着她,可是她却在我跟前一动不动,像是根本没有看到我。” “我觉得很奇怪,想走进她看看,这个时候我父亲叫了我。我只是转了一下头,再回过头的时候她已经消失不见了,原来她站立的位置上空无一人。” 我听着雅冰国王陈诉他幼年时的记忆,却也觉得不可思议。 “只是那么短短的几十秒钟,她在我的记忆中就那么深刻,我以为我是见到了哈明力女神。” 我看着那幅画中女子,的确跟他描述的相差无已,用女神来形容那女子最合适不过,“这幅画像就是根据她的样貌画的?” “没错,我长大后,出去游学曾在一家美院学习了西方的写实画法,虽然过去那么多年,但她的相貌在我心中仍然十分深刻,我凭着记忆将她画了出来。” 我可以想象雅冰国王在成长的这些年中,每年要思念这女子无数遍,着女子的样貌自然早已深深刻入他的脑海中,而这幅画像画得那么传神,雅冰国王一定注入了自己的感情。 他走进我,紧盯着我看,他说:“我在哈明力神山发现昏迷的你的时候,心中有多震惊,我以为我见到了女神。” 我看了一眼那画像,的确我和那女子十分相似,但仔细观看又觉得不同,不同地方就是神韵气质,我无论如何都没有那么出世离俗的眼神。 我说道:“谢谢你跟我分享这些事情,但是,我不是你心中的那个女子。” “我告诉这些是因为,我想向你坦白,当初强硬得留下你的确是我的私心,但你……,真的很特别……” 雅冰国王叹了口气,说:“我还是会坚持我的决定,如果你想留下来。” “谢谢,我不会留下,我不想终身都做个代替品。”我十分肯定地说。 雅冰国王眼中略过一丝失望,但还是说道:“如果你坚持,我尊重你的决定。” “我还有一个要求。” “什么?你尽管说。”雅冰国王眼中露出了期待。 “把他交给我,让我把他带走好吗?”我说道。 雅冰国王皱着眉,但看我十分坚持,只得说:“好。” “谢谢。” “等一下。”雅冰国王叫住我,“你很爱他吗?哪怕他不是个真人。” 我朝那幅画像看了一眼,说道:“你也很爱她不是吗?哪怕她也许并不存在。” 雅冰国王没有说话。(未完待续。) (一百五十)最后的分别 我没有多少东西要整理,来的时候除了手环和身上这套衣服并没有其他。∷,梅拉和西丽莎已经哭红了眼睛,她们不断地问我为什么不愿意留下来。 我想说些安慰的话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不留下是因为没有了留下来的理由,就算真的留了下来,只能让我无时无刻想起那痛心的记忆。 我告诉她们,雅冰国王会将哈明力王国治理的很好,或许等到有一天她们可以走出王国的时候,我们会有机会见面。对雅冰国王这方面的宏图和能力,我毫无疑问得相信,他是个优秀的君王。 我出发了,梅拉和西丽莎一直送我,我将雅冰2号的“尸体”包裹好放在马背上,他是机器人不会腐化,除了断裂的手臂,其他都跟活着的样子一样。我想将它带走是想将它埋葬在哈明力神山山顶处,那样极少会有人发现它,或许某天有人能够登上神山时,会发现一堆废旧的金属。对我而言,我却需要十分郑重地“埋葬”他,他是我此生唯一一个让我心动的男子。 在走出哈明力宫殿时,我给梅拉和西丽莎一个拥抱。 “你,你真的决定要离开,你为什么不愿意做我们的王妃?”西丽莎始终不明白我的决定。 “西丽莎,我说过,我不属于这里。”我说,西丽莎仍然很失望,我又十分真诚地对她说:“但是我来到哈明力王国,最幸运和最值得珍惜的就是认识你和梅拉。”西丽莎破涕为笑。 “你不会再回来了是吗?”梅拉问。她的眼眶也是红红的。 我有些于心不忍,但答案确实肯定的,我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相信以后雅冰国王会让哈明力王国变得和外面的文明社会一样,那个时候你们就可以走出王国,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 皮乐在一旁牵着马,脸色有些犹豫:“姑娘,你真的决定不跟国王见一面再走?” 我摇摇头,我已经都想好了,再见一面并没有什么意义。 马蹄声在冰雪中一起一落,我并没有骑在马上。只牵着马行走。马上有他。皮乐在身后跟着,快到哈明力神山了,我的手环又传来了强烈的感应。 “皮乐,你回去吧。不用再送了。”我对皮乐说。 “可是国王让我……”皮乐有些犹豫。 “我的飞机就在附近。送到这里就可以了。” “飞。飞机?”皮乐不明白。 我笑道:“我就是坐那东西飞来的,现在又要坐那东西飞回去。” “哦,哦。”皮乐似懂非懂。“那姑娘,你回去可小心了。” “嗯,谢谢你。” 皮乐还是不放心,一步一回头看着我,直到几乎看不到他的背影我才动身,马走到半山的地方就走不动了,我已经看到了飞机的轮廓,便将马放了回去,马鸣叫一声,朝着来的路奔跑回去,我知道他自己能够找到返程的路。 我背着“他”走到飞机旁放下。 我启动手环,手环顿时飞散出一层薄丝,将我的手掌全都包裹住,我手看起来像是带了一幅金丝手套,这是丁小东吸取上次攀岩的教训为手环特制的一项新功能,制成这幅“手套”的金丝十分特殊,坚固不摧,戴着这幅“手套”攀爬山壁都不会伤害到手上的皮肉。 我开始在雪地上挖掘,戴手套挖掘变得十分轻便,不多一会儿我就挖好了一个深坑。 我掀开那块包裹“他”的白布,最后看了他一眼,除了眼睛黯淡无光,他几乎跟活的一样。 “将你葬在这里是我的主意,希望你不会怪我。”我对“他”说,他的眼睛似乎亮了下,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这时晨曦的光芒已经升起。 我将“他”埋入雪地里,默默地凝视了一会儿,心中的那块区域始终会隐隐作痛,但从此以后我会将它封存起来。 我录入信息,飞机开始发动了。 我突然感到一阵无比的轻松,我最后看了一眼脚下的哈明力神山,却有些恍惚,似乎自己是做了一场梦,一场美梦却无情地惊醒,或许这里真的不属于我,我终究还是会回到自己的世界里。 飞机摇摇晃晃地起飞了,我心中几乎要“欢呼”起来,丁小东设计的产品实在太棒了,在冰雪地里埋葬了那么长时间,竟然还能再次发动。 到达一定高度后,飞机变得平稳,我略微加快了点速度,但害怕哈明力神山的强辐射,不敢加足马力,只慢慢地向返途行驶,等到驶出那块区域再升高。 我朝冰雪王国看去,想看最后一眼,虽然我就此离去,但在我心里已经留下了难以磨灭的记忆,还有刻骨铭心的伤痛。 哈明力神山屹立在天际,沉静伟岸,谁能想到在它的腹中孕育着一个奇妙的世界。 我的目光往下看,突然看到雪地上一个黑影在快速移动,我定睛看去,天哪!是一个人骑着马在追赶,他在追赶什么?难道是我的飞机。 我将飞机略微降低,使得自己能够看得更清楚一些,我看到马背上飞扬的长袍,我心中一阵激动,是雅冰国王! 我调转机头,往旁边一侧的空地上驶去,飞机停住了。 我从飞机上下来,朝着人影缓缓走去。 两个身影越走越近,在距离他一米的地方,我站住了。 我刚想问他为什么要追逐我的飞机,他却猛地将我搂进了怀里,他的怀抱十分宽阔有力,就像另一个雅冰国王一样。 我竟忍不住的软弱起来,就像那天我在雪地中遇到了雪狼。 “对不起,如果我能够早点向你表达爱意,就不会让你受那么大的伤害。”雅冰国王对我说。 我心狠狠被冲击了一下,情不自禁也搂住了他。 他将冰冷的唇压在我的唇上,两人紧紧相拥,一时间我分不清究竟是“他”,还是“他”,或者他们两人已经合为一体。 冰雪中,他的唇变得那么热,和从我眼角滚落下的泪水一样炙热滚烫。(未完待续。) (一百五十一)回到文明世界 距离飞机离开哈明力的国度已经超过三个小时了。 飞机持续飞行,飞行的方向朝着南部,显示气温的表盘上的数字不断的升高,我已经感到了热度,在哈明力王国适应了寒冷的环境,回来竟有些不喜欢那种湿热的感觉,但总算可以回家了。 飞机行驶了5个多小时,突然传声器传来一阵嘈杂,我仔细看时才发现是有人在试图跟飞机连接上信号,“咝咝”的嘈杂声持续了半个小时,终于听清了传过来的信息。 “松松!松松!是你吗?天哪,我终于联络上飞机了,你还在飞机上吗?”是丁小东的声音,他说话的语气十分急切,想必我失踪的一个多月里,他一直在寻找我的下落。 我马上回应联系讯息:“是我,我很好!” 讯息发出后就在没有了声音,到达目的地越来越近了,我不由得激动起来了,我失踪了那么长时间,不知道家里会怎么个天翻地覆,月夜和瑞姨一定哭红了眼,还有罗云,但愿他没有剃头当和尚去。 已经显示距离降落地只剩下1000米了,飞机速度开始减慢,慢慢滑行下降,地面的建筑渐渐清晰,那是丁小东的住宅。 地面上出现一个小黑点,渐渐得黑点越来越大,呈现出一个人形的轮廓,那人仰着头,正注视着飞机慢慢的降落。 螺旋桨扬起大量尘土,终于慢慢停止转动。 我吸了一口气,为自己做足了心理准备,我推开舱门走了出去。丁小东正在外面等候我,看到我他捂住心口。 “天那,松松,真的是你!我一个月来的持续联络终于没有白费!”丁小东激动地说。 看到他整个人消瘦了一圈,头发凌乱胡子拉渣显然一个多月没有好好打理过自己,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叮咚!”看到他我也忍不住的激动,扑过去给了他一个朋友间的拥抱。 “我已经在这里站了三个多小时了。你到底去那里了?罗公子都快把我这里给拆了。”丁小东定神说道,看得出他仍然十分激动,他一定在收到了我回应的消息后就开始在地面等候了,而在之前他不知道尝试了多少次跟我联络。想到这儿我心里不由得有些内疚。 “罗云?对不起,丁小东,我必需回家去看看,家里人一定快急疯。” “我陪你一起去,等我开车。” 当丁小东驾着汽车到达我居住的别墅时。霍星正在花园里修剪草坪,当看到我从丁小东的汽车里走下来的时候,他明显是想叫我“松小姐”,可他太激动了结巴又犯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最后他从原地跳起来怪叫了一声,就飞奔进屋子。 我看到瑞姨被他生拉硬拽地从屋子里拖出来,瑞姨明显很生气,不停地想甩开他,可霍星不管不顾地硬拽着她出门。指着前方。 瑞姨看到了我,正走向她,她以为自己眼花了,揉揉眼睛再看清时,眼眶一下子红了,“哎呀!我的妈呀,松松回来了!哈哈!我的松松回来了!” 我跑过去紧紧拥抱她,瑞姨控制不住捶着我的背大哭道:“你这死丫头到那里去了?快把我急死了。” “对不起,我出了一点小意外,在北部被困住了。好了好了,我现在没事了。” 瑞姨还在哭哭啼啼的,我问道:“月夜呢?” 瑞姨好容易止住哭声,说道:“她上学去了。这段时间她天天在哭,哎!还好你父亲常来安慰她……”我不由得一阵心痛,我真不是一个合格的监护人。 “父亲?我爸爸他没事?”我大惊又大喜,我驾机去北部就是为了寻找他,一直都没有他的下落。 “你出走后第三天就有了你父亲的消息,他的飞机只是暂时失去了联系。也不知道受什么东西的影响,但是他回来后,你却……,哎!”瑞姨又叹气。 这个消息实在让我转忧为喜。 瑞姨赶紧让我进屋,我坐在柔软的真皮的沙发上,太久没有感受到现代生活了,竟然觉得恍如隔世。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却觉得熟悉又陌生,我已经习惯哈明力王宫那间属于我的卧室,突然回到如此现代化的房间,竟有些不习惯。 我洗了个澡,换上了一条裙子,自从北部回来,我开始习惯穿裙子了,那种走路裙摆飞扬的感觉让我十分舒适。 “这段时间罗公子没少受罪,你不知所踪后,你父亲和罗先生逼着他尽快熟悉公司业务,进行必要的生意锻炼,呵呵,真为难他了。”丁小东对我说道,看来这段时间罗云没少跟他诉苦。 “一会儿我就去公司看他。”我说。 市区最大的大楼就是陈氏金华的办公楼,我极少去集团中心,但我真的很想念罗云。当我在前台提出要见罗董事的时候,前台助理礼貌地问我:“是否有预约?” 我摇摇头,对她说道:“你就说陈松要见他。” 听到我的名字,那位助理吓得抖了一下,马上打电话联系。不一会儿一位男子匆匆从里面走了出来,满头大汗对我说:“罗董说了快请您进来。” 我进到办公主厅,刚坐下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身后还传来说话声:“罗董,您还在开会,不能就这么离开。” 我看到穿着一身黑西装,身子挺拔的罗云正从会议大厅走出,看到他穿得那么正式的样子,我忍不住笑着说:“还好你没把陈氏金华给捐了。” 看到我罗云红了眼,上来给了我一巴掌,我挨了打有些发怵,紧接着他又一把将我搂住:“臭丫头,你……,你……”他竟然也说不出话来。 我不会怪他打了我,我知道他是太担心我了,我说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接着他却戏剧性地双手一摊,对身后的助理说道:“看吧,陈氏金华第一继承人回来了,我现在就要离职,过我自己的生活去……” “罗董,你可不能……”那助理都快急哭了。 罗云假装要走,我拉住他说道:“我已经道歉了,如果你还是不爽,等回去再给你打一顿行不行?” 罗云瞪了我一眼:“你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接着准备回会议室开会去,“你别走,等我安排完工作一起走。” 我冲他微笑。 (雪域情迷)完(未完待续。) (一百五十二)相册 再次看到父亲的时候,我心情异常激动,我不知道如何感谢上天,他尚且平安。 我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忍不住眼泪直流,心情复杂极了,如果不是因为寻找他,我也不会误入哈明力王国,也不会遇上雅冰国王,更不会爱上一个机器人,但一切的一切都只希望父亲平安健康。 父亲似乎比我平静多了,他拍拍我的背安慰道:“你果然长大了,有些事情我已经阻止不了你了。” “什么?”我不明白父亲的意思。 父亲叹了口气,对我说道:“你不在家的这段时间里,我想了很多,从前一直不允许你提及……,你的母亲,哎……” “爸爸,你是说……,我的妈妈?” “我回来后就接到了你去北部找我的消息,开始我差点昏过去,但后来我却慢慢得平静,我知道你自小习武身手不凡,人又聪明,没那么容易被环境困住。我只是幻想……,或许你是见到了你的母亲……,也许你是被她给留下来了。” “爸爸!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我怎么可能遇见妈妈?我连妈妈的样子都没见过……” “我这次去北部,也是怀着希望去的,可是……,终究见不到她。”父亲似乎没有听到我的话,接着他沉默了片刻,站起身从书桌抽屉的最底层拿出一本相册。 “这本都是你母亲的照片,我从没有让你看过。在这方面我不是个称职的父亲,这些年我都在逃避,我不让你提到母亲也是不愿意让自己再想起她……,但现在,是时候来面对现实了。” 父亲递给我,我突然变得异常激动,我对母亲的印象十分淡薄,但突然说我要知道母亲的一切了,我又变得十分不适应。 我有些颤抖的手翻开相册第一页。上面有一张张全家福,十分温馨的一家三口,父亲还是年轻的样子,英俊儒雅。中间是个小婴儿,那个应该是我,右边抱着小婴儿的女子,面容像水一样柔和,那个就是我的母亲? 前面几页全都是我刚出生那个时候的照片。大都时母亲抱着我,或是一家三口的合影,那个时候我想是父亲最幸福快乐的一段时间。 母亲看起来是那种温柔纤弱的女子,我身型面容的确和母亲十分相像。 再往后翻就是更早的时候,那时还没有我,更多是母亲一个人的留影,为她拍照的一定是父亲,那是两人的新婚期,偶尔看到的两人合照中,父亲对她疼爱依恋的眼神。心中不住感慨,失去她是父亲心中最大的痛。 我又翻过一页。 这是月夜从门口探出个头问道:“这里好大,卫生间在那里?” 父亲笑呵呵地对她说:“保姆就在下面,你去找她带你去吧。” 今天是我带着月夜去了市区的别墅看望父亲,这里也是我以前居住的地方,月夜却是第一次来,我在房间和父亲说话,她上上下下跑得十分开心。 月夜突然出现,我猛地一个激灵,突然站了起来。超门口看去,她已经跑到楼下去了。 我手中的相册刚好翻到一个旧照片,照片已经发黄,看起来应该有几十年了。照片是一个像月夜那么大的女孩儿。看起来还更大一些,躲在一颗大树下,调皮地探出一个头,和刚才月夜一样。 照片上的女孩儿和月夜长得一模一样。 “这,这是我的母亲?”我问的时候连声音都颤抖了。 父亲点点头:“这是她十六岁的时候,我们一起去后山玩。我给她拍的照片。” 我看向门外:“她……,她……” “你也发现了?”父亲问,显然他早知道。 “她跟妈妈……,太像了。” “我第一次见到月夜的时候,几乎不敢相信,我以为我眼花了,呵呵,你也许会笑话爸爸,我当时以为我又回到了十几岁的年纪,见到了金华。” 难怪父亲对待月夜的感情十分特殊,对她的来历丝毫没有任何怀疑。 起初月夜刚到我家的时候,我就知道她跟我十分相似,带她出去别人都以为我们是亲姐妹,但从未想到她竟然和我的母亲长得一模一样。 这究竟是巧合,还是月夜的来历确实和母亲有关? 父亲又站起身,从另一只抽屉里取出两张照片,拿在手里仔细端详一番,递给我说:“这是那年我们一起去旅行时拍的照片,也是你母亲失踪前最后的照片,之前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 我接过照片看去,整个人都震了一下,照片底部有些褪色,一定是被父亲反复拿在手中翻看的缘故。照片中的女子十分清丽,穿着一席白衣,长裙和黑发一起飞扬,就像是脱离凡尘的女神。 没错,就是女神,我在哈明力王国东房中看到的女神像,就是她!连衣饰都一模一样,如果用现在流行的修图软件进行后期处理,将照片的人像放到雪山的照片上,就跟那张雅冰国王画的画像一模一样。 这么说来雅冰国王幼年见到的女子,就是我的母亲! 这些之间的联系我都未曾想到过,我一下子有些难以接受,我摸着自己滚烫的脸颊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努力回想当初雅冰国王跟我说的关于画像中女子的一切,国王当时说他是五岁的时候在哈明力神山山顶见到那个女子的,母亲是在我三岁的时候失踪的,从我和他的年龄上来说,差不多刚好是母亲在北部刚失踪的时候。母亲也许还在当初的地方,可是为什么我们无法看见他? 雅冰国王说当初在山顶她只出现了很短的时间,马上就消失不见了,这种说法十分奇特。 但有一个原因我在之前却没有想到:就是哈明力神山! 那座神奇的雪山,有着特殊的辐射,桥本三郎曾在密室中提到过强辐射会造成空间的混乱,而雅冰机器人国王也曾提到过“来自纬度空间的人物。”(未完待续。) (一百五十三)父亲的回忆 一时间我的思绪有些混乱,父亲拍拍我的肩膀,询问我怎么了,我回过神说道:“没事。◎頂點小說,” 关于母亲在哈明力神山的一切都是我的推想,但我心中却产生了极其强烈的感觉,我想见见我的母亲。 我差不多看完了相册,我合上郑重地交还给父亲。我问父亲:“您能跟我说说当年妈妈是怎么在北部失踪的吗?” 父亲略微震了一下,但还是振作起精神:“这是我这些年一直逃避回想的,我不给你看妈妈的相片就是怕你问起,不过……,是时候面对了。” 我握住父亲的手给他安慰,却感到他的手在轻微颤抖,一个全球投资集团的主席,掌管着数百亿的资金和全球投资项目,行事雷厉风行果断冷静的男人,竟然会在感情的事情上这么脆弱,父亲是极爱母亲的。 “那年你刚过三岁生日,我和你母亲决定出去游玩一下,你母亲想去俄罗斯北部滑雪,我便陪同她一起去,当时是我的事业刚起步,还没有自己的私人飞机,就问朋友借了一台,我对驾驶飞机一直都很感兴趣,所以也跃跃欲试。” 说道这儿父亲脸上出现了悔恨的表情,“如果,当初我能坚持不去北部,那你母亲……” 我安慰父亲:“很多事情发生都是预料不到的。” 父亲叹了口气:“现在说这些都晚了。那天只有我和你母亲一起出发,我还记得她那天穿了一条我给她在我们结婚纪念日在’巴克利’工作室定制的白色连衣裙。她穿上后美极了。” 我知道那衣服,照片上和雅冰国王的宫殿里都看到过,只是当时没想到那是我的母亲,难怪我跟画中人那么的相似。 “我们一路都走得非常开心,你母亲想尝试一下跳伞,还跟我说到达了目的地要跳伞降落,让她的裙子在雪顶高处飘扬,呵呵,她真是个极其浪漫的人。” “我以为她会玩得很开心,可是……。可是。我们在经过北部雪山的时候,飞机突然失控,控制器开始失灵,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以为是飞机故障。当时我太紧张了。要知道飞机如果出现了故障那么几乎就是在等死了。” 父亲说的飞机出现失灵的情况,一定是到了哈明力神山上方,那座山有着离奇的辐射。 “我不能让你母亲就这样陪着我死。你还那么小,我对她说如果看到平坦的地面就跳伞下去,我对她跳伞的技巧很有自信。眼看着飞机要撞击山体,你母亲已经穿戴好设备,她是个很勇敢的女子,她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我还想再尝试操纵飞机,如果飞机非撞上不可,那么我也会跳下去。” “飞机后来恢复正常了?”我问,因为父亲如果当时和母亲一起跳下去的话,或许能够看到母亲在何处,但他再也没有看到过母亲。 父亲显得很痛苦,说道:“是的,该死的飞机,如果那个时候我没有犹豫和她一起跳下去就好了。我再次操作飞机的时候,它竟然奇迹般的恢复正常了!我看着下面一望无际的雪地,就找个平坦点的山头停了下来,然后下去寻找你的母亲,我记得你母亲跳下去的方位,我不会记错的,可是无论我怎么寻找,丝毫没有她的踪迹。” “爸爸,你是说完全找不到妈妈?”我这样问是想确认妈妈究竟有没有在跳伞的时候遭遇危险而丧生,但即使这样身体还是会留在原地的。 父亲摇头很肯定的说:“没有,雪地上本就没有任何树木可遮挡的,跳伞下来遇到危险的可能很小,就算真的她遭遇的不测,我后来花了那么多的人力和财力,仍然找不到她的踪影。” “她,完全消失了?” “是的,消失不见了。”父亲深吸了口气,“所以,一直以来我都坚信她并没有死去,只是我看不见她而已。” 我能理解父亲的感受,他看不见母亲,哪怕是一具尸体,他都不会相信母亲已经去世,雪地那么广阔,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当初他一定是极其绝望的,如果不是母亲还活着这个信念支撑着他,恐怕他也会做出可怕的举动。 如果不是我误入了哈明力王国,看到那幅画像,我一定会认为母亲是在雪地中死去了,但是我知道她没有死,而且还在神山上出现过。 可我究竟怎么才能找到母亲呢? 吃过午饭后我离开父亲的家里,我开车载着月夜在市区内闲逛,月夜说想吃市区一家蛋糕点里的提拉米苏,我便找到了她说的蛋糕店停车,下车去买蛋糕。 我给她零钱让她自己去买蛋糕,我则站在门外等她。 市区比我居住的地方热闹多了,假期中的店堂内坐着许多孩子和年轻人,月夜推开门叫了我一声,她冲我招手想让我进店里。 我不喜欢店里那么多人的环境,但月夜显然想坐在蛋糕店里,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我们找了一个空位坐了下来,我明白月夜为什么坚持在这里吃蛋糕,蛋糕店的环境布置的十分有趣,沙发和窗沿上都放满了可爱的娃娃,这些都正合小女孩儿的胃口。 我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想闭上眼让自己安静一会儿,店内的声音实在太吵杂了。 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叫声,我被惊地猛然睁开眼,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蛋糕柜台前,售卖蛋糕的服务员指着地面上掉落的蛋糕叫嚷道:“这已经是第三块了,先生,您到底是不是来买蛋糕的?” “对,对不起,我,我眼神不好。” 掉在地上已经糊做一团的蛋糕前站着一个男子,个子不高,脸很白净,穿着一件十分陈旧的藏青色的衬衫,头发看起来很久没打理了,长度已经可以完全盖住了他的额头。他不断地揉着眼睛下方,看起来他的眼睛很不舒服。 “先生,不是我不想做生意,您连一块蛋糕都接不好,我劝你还是尽快去医院看看吧。”服务员的话说得有点过分了,那人有点生气了。 “谁说我的眼睛有病?你不懂别瞎说。”(未完待续。) (一百五十四)四维眼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是你自己说眼神不好的,你眼睛没毛病怎么连着三次都接不住一块蛋糕?”服务员的嗓门大了起来。 那人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显然他并不是个善言辞的人,他很激动,但却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情绪,他指着服务员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只是做了个实验,我能看见四维空间,所以,所以……” 我心一动,因为我听到了“四维空间”这个词儿,那人看起来不寻常。 “所以什么呀,我看你不禁眼睛有问题,脑子也有问题,行了,你赶紧走吧,早点儿去医院,别等人家关门了!” 服务员说话越来越无理,我从位子上站了起来走到跟前,对服务员说道:“不就是几块蛋糕嘛,干嘛这么说人家?”说着从钱包里掏出一张一百块放在柜台上:“蛋糕算我买了,别再为难这位先生了。” 服务员立即眉开眼笑,不再说什么,回到柜台前替我找钱。 那人看着我,眼神的确有些涣散,就像是目光无法聚焦的样子,“我,我不要你的钱。” 我尽量恭敬地对他说:“如果你不介意,可以聊聊你那个关于四维空间的实验吗?我很感兴趣。” 那人有些吃惊,他说道:“你说,你有兴趣?” “没错,我正好经历过一些古怪的事情,很想请教一下你。”我说。 “你说什么,你有过经历?”那人两眼放光,但目光还是涣散的,“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我一直在找这样的人,想不到……,呵呵,呵呵。” “那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谈。”接着我打电话让霍星过来接月夜回家,然后找了一家安静的餐馆。和那人一同去了。 那是家高档餐厅,我喜欢这里的环境,中式的布置十分书香幽静,我们坐在雕花镂空的窗子前。那人却显得局促不安。 我把菜单递给他:“想吃什么?” 他伸手来接,没接到菜单,还戳到了我的手,“对,对不起。”他眯着眼仔细看清楚后接过了菜单。他翻开菜单一页页仔细看去。却被上面昂贵的菜价吓了一跳。他有些胆怯地看着我说:“我,我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我冲他微笑道:“我请你吃饭,想吃什么尽管点吧。” 他羞怯地推回菜单,说:“还是你点吧,我吃什么都行。” 我随意点了几个中式的菜和汤,又要了一壶西湖龙井,我给他倒了一杯。 我对这人的确很感兴趣,单从外表看去,挺正常一个普通人,虽然不修边幅倒也白白净净。他的眼睛也不像有眼疾,一般眼睛有问题的人多少能看出眼睛的异常,如斜眼,两眼不对称等,可他没有,只有在让他接东西时才会发现。 “你的眼睛?真的不需要去医院?”我问。 那人听了有些激动,但还是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说道:“我的眼睛很健康,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你说的四维空间究竟是怎么回事?”我问。 那人显得有点沮丧:“我知道没人会相信,你大概也跟那些人一样。只是觉得好奇才说你有过经历,实际上你只是想看一个疯子的表演吧。” “不,我相信!” 那人抬起头,很期待的样子:“你。你真的信?”我很肯定地点点头,那人有些兴奋,他双手摩擦着说道:“我从小就相信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着无数的空间,你想想,我们每时每刻都在流逝着时间,滴答滴答。过去的那些时间都在哪儿?” 如果不是我的确有过奇异的经历,恐怕也会和其他人一样认为他说的全都是疯话,过去的时间,过去就过去了,谁会去想那些时间哪儿去了? “每一秒都有一个独立的空间,就在刚才过去的那一秒钟,和现在的一秒钟,我们存在不同的空间,人生从出生到死都在跨越不同的空间,那些空间永远不可能相交。” “等一下。”他的话实在太不可思议了,我需要整理一下,“如果一个人在这里,我现在坐的位置,而另一个人坐在……,对面的位子上,我指着距离我十米左右的那个位子。如果你要到我这里,需要走过来,走过来需要8秒钟,就是说他要通过8个不同的时间空间才能到我这里,在过去的8个空间他无论如何也到不了……” “没错!就是时间空间”那人高兴地鼓掌,“你能了解,你真的能了解!就算他跑过来,也不过是减少时间空间而已,除非他的速度达到光速,才有可能突破空间……” “还有一种可能?” “什么?” “把他的身体分解成数以万计的分子。”我说道。 那人眨眨眼睛,突然露出十分惊讶又崇拜的表情,“分解成分子,这个推理太棒了!你是怎么想到的?我当初怎么没想到……” “不是我想到的,是我亲身经历过的。”我说,接着喝了一口茶,“在蛋糕店里我就和你说过的。” 那人憨憨得笑:“是啊是啊,你说过得,这么多年,终于有人了解了。” “你说你的眼睛能够看到四维空间?” 那人笑着说:“那很简单,我只是在我的眼睛附近置入了这个。”说着他手指指着右眼外眼角下方,我凑近一点看,果然看到他的眼角下皮肤像米粒大小凸起的一个小点。 “我经过了许多年的研究才发现这个理论,但目前我只能做到看到过去的空间。” “如果说一秒就是一个空间,过去的空间万万千千,你怎么都可以看到?” “不,我只能看到最多5个,前5秒的。” 我有些无法理解看到过去的空间是一个什么感受,但那一定是十分不舒服的体验,我问道:“你看到多个空间,究竟是什么样的?” 那人揉揉眼睛,说:“就像有好几个重影,举个例子,摄影的时候,有一种连续拍摄的技巧,在同一张胶片上快速拍下好几下快门,如果拍摄的是一个人在跑步,那么洗出来的照片上就会出现那人跑步时运动的几个动作的重叠。” 他这样一解释,我表示能够理解。(未完待续。) (一百五十五)情难舍 “但那是静止的,我看到的那都是在动的。” “所有的物体都这样?” “不,远处的都正常,只有靠近我眼睛的才会出现,所以我总是接不住东西,因为我不知道我该接那个空间的实物?” 那人的话让我会心一笑,我说:“难怪你会这样……” 突然我想到一个问题,问道:“可是,你做这些研究究竟为了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为了证明一个理论,为此我付出了太多了,我没有工作没有家庭没有稳定的收入,连我父母都不理解我。但是做为一个科学家,毕生追求的就是真理,我一点儿也不后悔。” “你是说这些研究都是你自己投资进行的?” “没错,我的得到博士学位之后一直致力于时间空间的研究,但是没有一个研究所认可我的课题,所以我只能靠自己。” “你的名字?” “赵越。” 我“哦”了一下,我没听过这个名字,他在科学界并不会是个知名人士,这样的人并不多见,能够执着于自己的内心不随波逐流,尽管穷苦潦倒精神却如同孩童般丰富充裕。这样的人只有一个地方最适合他,就是查季研究所。 我正想着,菜来了,赵越盯着色香味俱佳的菜肴却显得有些拘束。 “快趁热吃吧。”我招呼他,他这才动筷,看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像是许久没有吃过东西了。 盯着人吃东西的确不是件很礼貌的事情,我刚也想吃点,但看他吃得唾沫横飞,我再也没有了食欲,我放下筷子,开始喝茶。 “你,多久没吃东西了?看起来你很饿。”我尽量小心地问,以免伤了他地自尊心。 赵越这才放下筷子。说:“对不起,我是很久没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了,我所有的财产都投入研究中去了,所以……” 我理解赵越的现状。不被人理解的科学家,坚持着自己的信念,省吃俭用倾其所有来支持自己的研究。 “我明白。”我说,又为他加了几道菜。 等他吃饱喝足后,我又跟他简单叙述了我的离奇经历。他听了啧啧称奇,并且一个劲儿的说道:“我的理论终于有实践可以支持了。” 分别之前我留了他的电话,我准备回去跟查季博士通个电话,跟他说一下赵越的情况,看他是否符合进入查季研究所的条件,我会尽力推荐他。 与查季博士通话的结果很好,他对赵越的研究十分感兴趣,对我保证会联络他。 我在家里休息了几天,霍普学院开学还有段时间,我暂且不着急飞往欧洲。天气变得很暖了。我在自己的房间内有时会产生错觉,究竟我在哈明力王国的经历是一场梦还是真实的?但每当怀疑的时候,心中的伤口总是会隐隐作痛,提醒我那一场无疾而终的感情。 皑皑白雪山崖,他在那里安息的可好? 我不禁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他毕竟不是真人,等骨肉化尽就只剩下一副铁骨,而我却时时将他放在心上。 手环来了消息感应,我看到是飞航.伯努温的来电,心中掠过一丝异样。我有些不想接他的电话,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 “松松,你回来了是吗?”电话那头是飞航兴奋又焦虑的声音。 “是,我没事。我回来了。”我淡淡地回应,尽量隐藏住内心的不安。 “我很想见你,你现在能出来吗?” “我……,好。” “太好了,我现在就来接你!” 挂断电话,我心情起伏不定。我不知道如何面对飞航,在我遇到雅冰国王之前,一切都好好的,尽管我对飞航.伯努温并没有那种激烈的情感,但如果能按照家族安排顺利发展,那么一切也都好好的。但现在情况完全不同,我心中已经有了一个人,尽管他已经不存在了,但那种感觉和伤痛永远都在。 我深深呼了一口气,有些事情或许说清楚更好。 我待在花园里,云朵在我的身旁陪伴着我,自从我失踪后又回到家中,云朵对我的依赖更甚,只要我出现在户外,他一定会跑到我是身边一步不离。 我抚摸着他顺滑的皮毛,他嘴巴里竟然吐出两个音节,听起来有些模糊不清,但仔细听却能听明白是“松松”两个字的中文发音,我从未刻意教过云朵说话,特别是中文,不用说一定是月夜教他的。 别墅外传来了汽车的声音,我想是飞航伯努温到了。我整理了自己的衣饰,准备与他见面。 不多时就看到他身姿挺拔地走向我,他穿着黑白色的衣装,他似乎特别偏爱黑白色,柔和的阳光下他的皮肤散发出一层浅浅的金色。他的眼眸深邃湛蓝,与雅冰国王的忧郁沉静的气质不同,他总给人精神焕发的感觉。 看到我,他略显的有些激动:“我真的差点以为要见不到你了。”说着他把我搂进了怀中,“你没事,太好了。” 飞航将我松开后,我淡淡地说了句话:“你好,飞航。” 飞航愣了下:“你怎么跟我这么客气了?” 我有些尴尬,我不能把在哈明力王国的经历告诉他,但又不能欺骗自己的内心,“我也以为会再也见不到你了。”我这么说其实是指曾经答应雅冰国王会留在哈明力王国。 “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你回来了,感谢上天让你安全回来。”飞航像是下定了决心:“我已经跟父亲提了,尽快办我们两人的婚礼,松松你知道吗?你在北部失踪的这段日子里,我过得有多痛苦,我不能失去你,我想尽快让你成为我的妻子。” 飞航的话在我心中引起了震荡,我并不是抗拒嫁给飞航,而是我现在心中还有无法抹去的影子,我不能欺骗飞航,更不能违背自己的心。 “飞航,谢谢你。但是……,我们暂时不能结婚。” “为什么?”飞航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 “松松,你失踪的这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别问了飞航,我知道你是个值得爱的男人,我只是担心自己会不够爱你,再给我点时间好吗?”我诚心诚意地说。 飞航松了一口气,温柔说道:“你迟早是我的妻子,无论如何我不会再把你让给第二个人。”(未完待续。) (一百五十六)失踪的贺医生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飞航……” “什么?” “没什么。【ㄨ】”我闭上眼,雅冰国王的样貌又出现在我眼前,我摇摇头让自己回到现实中,是的,我回到自己的世界里了,这是我自己的决定,我必须为自己的决定负责。 飞航吸了口气,深情地望着我,“如果你没有失踪,我或许还不知道自己已经那么深地爱上你了,以前我觉得应该给你时间,让你慢慢爱上我。但是……,我真的害怕……” 我有些不解:“你怕什么?” “怕失去你!不管你经历了什么,你对我感觉是什么,我只要你在身边。” “飞航,我会的。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就抓住飞航的双手放到自己的胸前,我以前经常这样对罗云做,每次我向他承诺的时候。 我紧紧抓住他的手,目光真诚。 他笑了:“好吧,你胜利了。”他抽出一只手抚摸我的头发,将我拥入怀中,“但愿你不会再次莫名其妙的失踪,要是再让我无法得知你的下落,我恐怕会精神失常。” “不会了。”我说道。 尽管我知道或许我永远也无法抹去心中的那个影子,但是我会尽量爱上身边那个人,我会学会去珍惜。 我回到家里后,瑞姨过来对我说:“有位医生来找过你。” 提到医生我立即说出:“贺医生?” “没错,她是说她姓贺。” 我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过贺医生了,当下十分高兴问道:“她在那里?” “她下午来找你,看你不在留了一样东西就走了。”瑞姨说,“那东西我放在哪儿了?真是老糊涂了。”瑞姨在客厅里翻找。 在瑞姨找东西的当口,我回到房中,看到我换衣服时脱下的手环仍然静悄悄地躺在床上,我立即带上后查看留言,果然有一条未读,点开后就传来了贺医生的声音。 “有些事情我不太明白。想来找你问问,你不在我留下东西,等看到东西后联系我。” 十分简洁的一句话,却什么都没说清楚。我只明白了贺医生遇到了些无法理解的事情,想找我看看我的意见,恰好我没带手环又出去了。 “找到了!找到了!”楼下瑞姨嚷着。 我跑到楼下看到瑞姨手中拿着一封信,看起来像是一张贺卡,这就是贺医生送来的东西?我打开信封。里面果然时一张贺卡,只不过贺卡上什么内容都没有,只有一张硬白纸,纸的一面写了一串字符,我仔细辨认了字符却一个字都不认识。 与其说这是字符,不如说是几幅画,每个“字”都由一些奇怪的线条组成,看起来更像象形文字。 我对古汉文没有研究,不明白这里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唯有找到贺医生问个明白。好奇心让我等不及了,我立即离开驱车去秋剑医院,瑞姨在身后嘟囔着:“怎么才回来又要出去……” 到了秋剑医院,我立即联系了贺医生的科室,可当我到诊室的时候却是她的助理接待了。【ㄨ】 “贺医生有事出去了,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助理十分职业地问。 我有些奇怪,是贺医生让我来找她的,可我到了医院她却不在,现在是她的出诊时间,她这样私自出去也是违反医院规定的。尽管医院对她的管理十分宽松,不然上次也不会我突然决定要她一起去巴西,她立即可以跟我走。 我心中的疑问更甚了,我借了医院的电话想给她播个电话。告诉她我已经来了,可连续播了好几次,她的手机都“不在服务区”。 她究竟去哪儿了? 找不到贺医生,我只得暂时离开医院,我告诉她的助理,一旦有了贺医生的消息。马上让她联系我。 我带着贺医生给我留下的那串看不懂的“文字”,想去图书馆那个只有vip客户才能进入的借阅室看看,是否有可参考的古籍。 正想着就驾车去到图书馆,可我进到那个房间翻阅了几乎所有的有关古汉文的书籍,都没有发现特别像这种文字的。我看了下时间,已经过去快三个小时了,我再次拨通贺医生的电话,依旧是无法接通。 我被好奇心扰得十分难受,这个贺医生留下一个谜团就消失不见了,她究竟在玩什么猫腻?那串文字究竟写着什么意思? 我无法就这样干坐着等待贺医生,要弄清楚她在干什么,只能从弄清这串文字开始,我想到一个人,就是我的恩师:杰弗森教授,他精通全球语言,虽然这串文字看起来很像古汉文,但并一定就是,据我所知,古埃及的某些古文字也是类似这种象形文字的。 在前往找寻杰弗森教授之前,我给贺医生发去一条信息:告知她已经看到她给我留下的东西了。我的目的希望她尽快来找我。 到达杰弗森教授供职的那家私立学院时,学院早已经放学,杰弗森教授仍在办公室里,见到我高兴地给给我一个拥抱。 “真抱歉教授,打扰你的私人时间了。”这时学院已经下课,杰弗森教授也应该下班了,可他仍在办公室等我。 “哦,别这么说,知道你要来看我,我不知道多高兴。你好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和我联系过了,你应该已经去霍普学院了?对了,前段时间我遇到你父亲,说你失踪了,天哪!你最近是不是又有什么特别的经历?”杰弗森教授十分了解我,知道我是个极其不安份的人。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确有一些,我在北部被困住了,不过……,现在没事了。” “感谢上帝!”杰弗森由衷地说,“你今天来找我是遇上了什么难题吧。” “哦,呵呵,我也有些想念你了。” “哈哈,那真是太好了,我也非常地想念你。” “顺便让您看个东西。” 杰弗森教授“哈哈”笑了几下:“我就知道你遇到难题就会来找我,不过,谁让我是你的老师呢,快说吧,什么东西?”(未完待续。) (一百五十七)看不懂的字符 我取出贺医生留下的那个信封,让杰弗森教授看里面那张纸上的“文字”,我暂且称它为文字,因为我实在不知道那是什么。△¢頂點小說, 杰弗森教授看了以后,笑着对我说:“松松,我是语言学专家,对中国的古汉文并没有太多研究。” “教授,你确定这是中国古代文字?” 杰弗森教授顿了一下,又仔细辨认了一下上面的“字”,说道:“我也不确定,只是看上去像……”接着他盯着那行字突然停住了。 “教授,您能认出上面的文字?” 杰弗森教授喃喃念叨了几句:“不可能,这完全不可能。你可以告诉我你是从那里得来这个的?” “是我的一位朋友,她是个心理医生,她留给我的。” “你的朋友喜欢看科幻小说?” “什么?”我不明白杰弗森教授为什么会突然问起一个完全不相关的问题,“哦,不。”以我对贺医生的了解,她并不痴迷这类小说。“她是个心理医生,对这类想象类的小说并不认同。” “那就奇怪了,她没有跟你解释过这串文字的意思吗?”杰弗森教授问。 “没有,她留下这东西后,我就再也没能联系到她。” 杰弗森教授站起身,从他的抽屉里拿出一本书,那本书的封面设计十分抽象,看起来是科幻小说。杰弗森教授飞快地翻阅,翻到某一页确认无误后递给我。 我很奇怪他的动作。为什么要让我看一本科幻小说? 但我还是接过书,按他所指示地看了那一段,看完后我才明白他的意思。 “丽娜走出那个漩涡,看着斑驳的墙面上那一串文字,她不明白那是什么,那串像文字又像画儿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她暗自对自己说:’不管那是什么,已经没有办法了,我必须要试一试’,她将手按在有那串东西的地方,突然那块墙砖松动了。整堵墙不知道什么时候散开。露出了墙对面的情景。 天!那面竟然是一个混沌世界。丽娜几乎惊呼起来:另一个空间,我竟然打开了另一个空间的大门! 是那串文字,那就是打开空间的密码!” 看完了整段文字,我内心的震惊无以伦比。书中将那串“空间密码”印刷在小说中。看起来和我手中的那串文字十分相似。如果说这串文字是贺医生随意从一本三流的科幻小说中摘录下的,那这个玩笑开的有点太低级了。 但我相信贺医生不会这么做,她留下这东西一定有原因。 我随意翻看着这本科幻小说的封面封底。作者的笔名是:夜鹰,这个名字并不十分著名,但却让人印象十分深刻。 我看了这本小说的出版社,记下了名字。 我驾车送杰弗森教授回家后,就回家给罗云打了一个电话,麻烦他帮忙查找出版社的联络人,我想要找到那位叫“夜鹰”的作者,询问他关于那串象形文字的内容。 已经晚上了,贺医生还是没有任何消息,我播打了她的号码,依然无法接通,她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心中隐隐不安,但按她的身手不那么容易遇到危险。 罗云的消息不会那么快,我吃了点东西洗了澡先躺在床上休息,脑子里却想着那串看不懂的“文字”,想来想去却一点儿思绪都没有。 我看了下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便熄了灯先睡觉。 等睡到第二天早上,我起床梳洗过后准备下楼,就听到楼下的笑声,月夜正坐在餐桌前,她对面坐着罗云,罗云大概在跟她讲笑话,惹得她哈哈大笑。 罗云早已经不在我这里住了,今天大清早特地过来却是很罕见。看到我后,他朝尚在楼梯上的我挥挥手:“早,松松,快下来吃早餐,瑞姨的手艺真是一级棒。”说着他又吞下了一个煎鸡蛋。 “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我走下楼梯,坐到月夜身旁。 “我想月夜了,所以来看看她。”罗云说,月夜冲他做了个撒娇的表情。 我瞪了他一眼却不拆穿他,我知道他一定有事情要跟我说,就假装不吭声吃着早餐。不一会儿月夜吃饱了,说要出去玩儿。 “你一会儿要补课吗?”我问道,现在她也在休假期,但父亲为她安排许多课外的学习,这让月夜很头疼,却不得不遵从,她跟我说起时,我也只得耸耸肩说:“那是我父亲安排的,我可管不了。” 提醒了她后,月夜垂头丧气地跑出去了。 我吃得差不多了,用湿巾擦了一下嘴,问罗云:“月夜走了,现在可以说了吧。” 罗云坏笑道:“什么都瞒不过你。” “我托你打听的事情怎么样?” “嗯,打听到了,过程非常顺利,那家出版社恰好是宇力传媒控股的,宇力传媒和我们陈氏金华集团的关系一向不错……” “说重点。” “当然,你总是那么性急,事情要慢慢说才说得清楚。” “那你快说。” “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嘛,我亲自出马联系了宇力传媒的方主任,他出面帮我找到出版社的总编辑,那位编辑一见是大老板来人找了,毕恭毕敬……” 罗云滔滔不绝地讲着废话,我竟然十分好脾气听他啰嗦,换了以前我早就劈头盖脸地骂上去了,自从我从北部回来,性情也变得许多。 说着罗云突然停住了,望着我很奇怪地问:“你有在听吗?” “在听,你接着说。” 也许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太啰嗦了,咳嗽了一下说道:“那个叫夜鹰的作者,真的是个挺奇怪的人。”看他终于说到重点了,我坐直了点身体开始认真听,“那位总编说那位作者本是个极有才华的人,当年问他约稿的时候看中了他另外几部作品,可是他却坚持要出版自己的一部科幻小说,当时出版社看了大纲后说这部书并不主流,出版市场不看好,可他就是坚持,并且说所有的出版所需的费用都由他自己承担。”(未完待续。) (一百五十八)科幻小说作者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你是说这部书是他自己自费出版的?”我问。 “没错,出版社是这么说。” 这听起来确实有点奇怪,那本书我只是随意翻阅了一下,看一小段就知道那实在不是一个引人入胜的故事,可作者却坚持出版。 “那位作者本不擅长写科幻小说,可他不知道那根神经搭错了,突然写了一部他并不擅长的故事,结果当然是惨淡收场。”罗云接着说。 “他以前不是写科幻小说的?” “他是个都市伦理故事的小说家,原来的笔名叫……”罗云想了一会儿,说道:“对了,五斗米。” 这个名字对我来说,如雷贯耳,那是个十分有名的作者,现在热播的许多爱情伦理剧大都改编自他的作品,瑞姨就十分喜欢看由他作品改编的电视剧,经常是边看边抹眼泪。 可这样一个人却写了一部科幻小说,这的确说不通。 “我要见见那位作者,帮我联系他。” “哈哈,你知道吗,我当时要作者联系方式的时候,那位总编辑还支支吾吾地说那是个人隐私不可以随便告诉别人,不过我略微用了一点办法,就让他吐了出来……” 我不理睬罗云的絮絮叨叨,故意打了个哈欠。 罗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我这就联系。” 罗云驾着车在闹市区行驶,我呆呆地看着外面,一言不发。罗云为了引起我的注意,故意说了几个笑话,我只是敷衍地笑了几声。 “松松,你变了。”罗云突然说。 “嗯?” “以前的你敢打敢骂,在你身上一点儿都看不出女孩儿的影子,可这次你回来后,变得忧郁多了。”接着他轻轻吸了口气,问:“你北部究竟遇到了些什么?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一定是感情对吗?” 我深深看罗云一眼。他其实内心十分的细腻,只不过有时候为了避免一些麻烦故意装糊涂,他的情商比我高多了。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我的一言一行根本瞒不了他。 罗云的话引起了我的记忆。雅冰国王的样子又在内心浮现,我苦笑了下,半开玩笑地说:“是啊,我爱上了一个机器人。” 罗云有些震惊,不过他不会怀疑我。他知道我通常会说出不可思议的话,但那些话往往是真实。他笑得有点尴尬:“这个,听上去很奇特,呵呵。” “不过他已经死了,我亲手埋了他。”我淡淡地说,却不知不觉感到心疼,语气中也露出了悲哀。 我感到罗云的手在我手背上轻拍了两下,但迅速又收了回去,他此时在驾车,他是想安慰我。 我挤出笑容说道:“都回来了。我已经没事了。” 罗云半嘲笑地说:“那一刻,你一定是想永远留在他身边的吧。”我望了他一眼,我知道他早看透了我,便没再说话。 骑车穿过市中心到达了我们约定的目的地,那是一家西餐厅。我们停好车就走进去,服务员热情地招待我们,我却选了一个较远的角落位子,这样更方便谈话。 我要了柠檬水,罗云则替我联系那位著名又奇怪的作家,挂掉电话。他对我说:“他正往这里赶,还有五分钟就到了。” 罗云替我们点了餐,服务员刚退下,就看到门口有个人匆匆忙忙地进来。那人穿着灰衬衫黑色休闲西裤,头发略长,他东张西望像是找人。罗云朝他挥挥手,他朝这里走了过来。 “请问是罗先生?”那人问。 “五斗米……,不,夜鹰先生?”罗云询问。 “没错。就是我!”那人显得很兴奋,想找个我们旁的空位坐下,看到我他犹豫了一下,朝罗云看去。 “请坐吧,其实是这位女士要找你。”罗云说。 夜鹰坐下后,和我点头寒暄,我心中的确对他很好奇,却不知道怎么开场来问他,我更想知道那串奇怪的“文字”究竟是什么意思,或许它还关联着贺医生的下落,已经三天没有她的消息,她甚至都没有去医院上班。 “嗯,你好。”我客套得跟他打招呼,提到了一部最近热播的电视剧,那恰好是他前几年的一部畅销作品。一般人说到自己的成功之作,一定会再补充宣传,假意谦虚一番,实则内心乐开怀。 谁知他却丝毫不领情,根本没接我的茬,反而眼中露出怀疑的眼神,他转向罗云:“罗先生,你说过找我来是谈论一下我的那部科幻小说的?” 这个人当真奇怪,自己能大卖的作品不宣传,却对一部并不热门的故事那么看重。罗云有些尴尬,不知道怎么回答,敷衍他的时候看着我。 看他的样子,我便不再客套,直奔主题问道:“我没完全看过你的那部书,但是有一段描写,里面提到了一串……,文字。” 那人目光转了过来,马上对我提起了兴趣:“是,是,就是那串文字。” “这串文字不是你自己想像出来得?”我问。 “怎么可能?”他脱口而出,突然停顿了一下,“你不知道那串文字的意思?” 有一点我可以肯定了,那串文字不是想像,而是确实存在的,可它究竟代表着什么?一串密码?一句预言?还是一行金句? 我摇摇头:“我不知道,我找你也是想向你询问,这串字符到底代表着什么?” 那作者有些沮丧,叹着气:“原来你也不知道。” “夜鹰先生,我想你出版你的这部科幻小说的目的,也是为了弄清这句话的意思?”我猜测到。 “谁说不是呢,可现在想来一点意义都没有,那不过是一场偶遇的经历,却让我付出那么多……” 我脑中闪过一丝亮光,或许夜鹰提到的经历能够给到我一些启发,或是找到贺医生的线索。 “如果你愿意把你的经历跟我说一下,或许能够帮你解开心中的谜团。”我这样说,是猜测他一定是有过一段奇特的经历,而这段经历一直困扰着他。 夜鹰有些犹豫,但在思索了片刻,终于叹了口气说道:“哎,我发了那么多书给各种各样的人,都没人能够回答我,我也没必要隐瞒了。”(未完待续。) (一百五十九)夜鹰的经历 夜鹰的话我似乎明白了,他自费印刷了这些书,但却极少上市销售,一大部分由他自己发送到各类人物的手中,其中一位便是语言学专家杰弗森教授,难怪我会在他的办公室里看到有这本书,他并不是个爱看幻想小说的人。而夜鹰的目的,只有一个,找到有共鸣或是相同经历的人,来替他解答他的经历,虽然我没有完整看过书,但我相信书中的经历并不是纯粹想像,而是他的真实经历。 我表现得十分有兴趣:“洗耳恭听。” 餐厅服务员将我们点的牛排、色拉等端上了桌,罗云问夜鹰:“你需要一些酒吗?” 夜鹰的样子显然很需要,看得出他正在努力整理自己的思绪,准备讲一个离奇又真实的故事。罗云又点了两杯红酒,红酒端来了,罗云在他跟前放了一杯。 夜鹰在沉思,红色莹润的酒在他脸上反出红色的光晕,他用手捂住自己的脸,使劲揉搓了几下。 “一直以来我都关注人最现实的事情,生活、情感,这些最接地气的人和事,因为我感觉那样才最真实,最能让人接受。我从不相信人无缘无故会突然消失,呵呵,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胡说八道。可是……,哎,事实证明是我太狭隘了,见识太少了。” 我正想发问,罗云递给我一个眼神阻止了我,夜鹰看起来正在情绪中,搞创作的人多少容易陷入的情感中,突然打断他对他来说也许会引起他的反感。 罗云捏起他跟前酒杯纤细的杯脚,对他说:“来口酒吧。”夜鹰接过酒杯,喝了一口,他显然平时并不擅长喝酒,红酒的浓烈让他皱了皱眉。 我尽量耐心地等待他开始讲,他却沉浸在自己地情绪中唉声叹气,我并不是个有十足耐心的人,便不再等待他。自顾自地开始用刀叉切牛排吃。 “夜先生,你必须开口说,我们才能了解事情的始末,才能为你分析。”罗云提醒道。他看出了我的不耐烦。 夜鹰叹了口气,终于开始了他的叙述。 “我是个写作的人,你知道每个写作的人在刚出版一本书之后,一定会为自己收藏一本,我也是。而且我不喜欢在网络定书,我更喜欢取书店,看着书店的货架上摆满了自己的书,享受那种成就感。” 说着他又喝了一口酒,“几个月前我刚出了一步书,照例我去了市区最大的书店,却被告知刚上市就被销售一空,补货要等段时间,我真是又惊又喜,高兴是因为自己的书太畅销了。但是连我连自己本人都还没有买到一本,不过那天我心情特别好,就决定去其他地方看看有没有。就这样,我一路逛到了xx区。” 夜鹰说的这个地方我知道,那片地区并不繁华,有许多老宅和外来人口,鱼龙混杂。“冰谷侦探社”就处在那片地区,那块区域有许多街头混混和小偷小摸的人。 “我在之前已经去过不下10家书店了,也许因为是新书销售,小书店里都还没有供货。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就逛到了xx区,我正向掉头回去,刚好看见一家书店,我料想这种地方的小书店也不会有我的书。但既然来了,那就顺便进去逛逛。” 我竖起耳朵听,我知道他要讲到关键了,那家不起眼的小书店恐怕不那么简单。 “果不其然,书店里最多只有一些四大名著,或者不知名的二三流小说家的作品。有几个作者我连听都没听过,还有一些儿童看的读物,那个地方……,总之是一家三流,不,五流的书店,那里有一个店员,翘着腿坐在角落里,就像根本没看见我一样,我实在不想再呆下去了。” “等等,夜鹰先生,你就走了?我有些着急地询问,“你还没说到那串字符”。 “别急,快说到了。”夜鹰又喝了一口酒,杯中的红酒快见底了,罗云又给他添了一杯。“对不起,我想先吃点东西。”说着拿抓了一把薯条放嘴巴里塞。 正好讲到关键之处,他却突然停住了,我心里急得像热锅的蚂蚁,罗云却十分淡定地招呼他慢慢吃,一边还示意我耐心等着。 等夜鹰吃饱喝足后,他擦了擦嘴巴才接着刚才说的,他叹了口气说道:“我正想离开,突然看见书架上放着一块牌子,上面刻着一行字。” 我一听来了精神,他说道重点了。 “上面刻的字符十分奇怪,有点像中国的象形字,我对中国古汉文还是略有点研究的,我想凑近看看究竟上面写着什么。突然那个店员冲了过来,真是奇怪,他本来在角落里打盹儿的,我进店后也没有任何招待,我在看那块牌子的时候却反应那么即时。” “他过来,竟然对我说:’对不起,我们要打烊了’,这是什么话,我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生意的,客人进店后第一句话就是赶人出门,我当时十分生气,这种小书店我根本不懈光顾,他,他竟然还赶我走。” 我对夜鹰的抱怨并没有兴趣,我只想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我想提醒他,罗云却在一旁咳嗽了一下,我知道他是叫我沉住气,我只得忍住任由他接着抱怨。 “我十分得生气,就问:’你们不做生意吗?怎么能赶客人走呢?’,而且那个时候还是下午,哪有下午就关门歇业的店。那个人真是太可恶了。可是,那人对我的话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他还是这么说:’对不起,我们到关门时间了。’好,关门就关门,反正店是他的,他说几点关门就几点关门,我根本管不着。我从店里出来,走了一段路,心中越想越生气,那人一定不知道我是谁,我要是让他知道我是什么人,他肯定就换了一幅嘴脸。” 夜鹰的话让人觉得有点好笑,他认为卖书的人知道他是个知名作家,或许就会优待他,虽然这种现象的确存在,但他的想法却十分的孩子气。(未完待续。) (一百六十)消失的书店1 “我就这样想着,就决定回去,然后告诉他我是谁,我倒要看看他会怎样。…頂點小說,”夜鹰忿忿地说,我几乎要忍不住笑了,他那个样子就像是在外面输了游戏的孩童,然后告诉那个赢了的人他爸爸是校长一样,十分幼稚可笑。 “我决定好了就原路返回,我再次走到那家书店,可是……,可是……”夜鹰用了两个“可是”却说不下去了,我知道一定书店有什么变化,可到了节骨眼儿他却不说了。 “可是什么?”我着急问,连罗云也瞪大了眼睛等着他说下去。 夜鹰咬着牙齿,像是在跟什么做斗争,罗云看我焦急的样子安慰他:“你别激动,那个书店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同寻常的变化对不对?你好好想想,慢慢说,要不再喝杯?” 夜鹰深深吸了口气:“不用了,我会说的,会说的,我再不说恐怕会疯了。” 我心里犯疑,究竟什么现象让他感到如此困惑。 夜鹰说道:“那家书店,不见了!” “什么?”我和罗云异口同声问道。 “你说书店不见?那是家书店,是一个店面,一个具体的建筑,你是说书店里的人和书都搬走了?”我问道,他的这个说法实在太空泛了。 “不,不,不,不见了就是不见了,完全没有了!”夜鹰头摇地像拨浪鼓。 “你说清楚点儿,你是说书店空了?里面的人和书籍不知去向?” “不是。不是,是……”夜鹰一着急起来竟不知道怎么表达。 我脑中突然一亮;“等等,你是说整间书店都不见了,整个建筑物全都消失了?” “没错!就是这样!”夜鹰看我理解了他的意思,显得十分兴奋,“整间书店都没有了,那个地方只有一片空地,空地上什么都没有,连块石子儿都找不到。” “你确定没走错地方?”罗云提出疑问。 “不,不可能。我离开书店只有最多十分钟。我原路返回最多用了七八分钟。十几分钟怎么可能将一间书店完全拆除?” 我可罗云面对面看了一眼,这听起来的确十分奇怪。 “我以为我见鬼了,当天回到家后晚上就生病了,我发高烧做噩梦。梦见那个可怕的店员变成了鬼。”说着他用手捂住自己的脸。 试想一下当时情形。一个独身的人到了一片人迹罕见的地区。走近一家书店之后返回,突然连店带人全都不见了,那简直就是聊斋中的桥段。的确恐怖之极。 “但是我是受过现代教育,我知道世界上没有鬼神……” 我打断了他:“世界并不是没有鬼神,而是科学上没找到合理的解释。” “夜鹰愣了一下,忙说道:“是,你说的有道理,我相信这事情一定有合理的科学解释,可我只是个文人,对这些一窍不通,所以我想找能解释这一切的人。” “你都找了谁?”我问。 夜鹰失望地摇头:“不管我说什么,没人会相信”,他又叹了口气,“这件事情完全颠覆了我的世界观,我总以为我们所处的世界就像我们所看到的那样,其实不是,有太多我们无法理解的现象了,我还记得那家书店书架上那块牌子上刻着的字符,我的记忆力非常的好,我照着记忆讲那串字符描绘了下来。” “所以你决定写一部科幻小说?”我问。 “是的,因为我知道我把这件事情跟任何人,没有人会相信,他们一定会认为我有神经病,可是我不能不倾诉,不说出来我会恐惧害怕,所以我就想不如把它当故事写出来,如果有人看到了这串字符,或许能够替我解答疑团。” “你相信那串字符是让书店消失的关键?”我问,其实我隐隐也觉得书店消失和字符有关系。 “除了这串奇怪的字符,这家书店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夜鹰给出了他的解释,虽然听起来有些牵强,但仔细想想他说的也不无道理。 “我的书写出来了,我从没有写过科幻题材的小说,我写的时候也没有想过别人是不是喜欢看,我,我只是按照自己的猜想和想像写了出来,我知道出版社不会同意出版这部书,不过没关系,我自己有钱,我可以自费出版。” “你的书出版后,你把一大部分书都送往了那里?”我问,我想看看我猜测是不是准确。 “我没有送到各大书店,也没有联络购书网站,我找了一个名单,全都是科学家、语言学家、还有一些灵异人士,我把书寄给他们还有我的联络方式,希望他们能够看完,可是……,可是书寄出去后没有一个人联络我。” “其中一个人是不是杰弗森教授?”我问,心想我果然猜测的不错。 夜鹰愣了下,像是在回忆:“对不起,名单上的人太多了,我有些记不清了,但好像有这个人。” 我相信大部分人在收到夜鹰的书后,只会当作一个恶作剧将书丢之一旁,难得杰弗森教授还看了一遍,那已经是对作者最大的尊重了。也幸好杰弗森教授看过,不然我根本不可能知道夜鹰有这样的一段经历。 “你确定你描绘出字符和你看到的一模一样?”我问。 “不,我只看了一眼,不可能完全记住,但大致差不多。”夜鹰说。 夜鹰那本书里的字符是他自己描绘的,大概有百分之七十相似,但还不完全相同,不过仅凭只看过一眼的记忆能描绘出已经很不容易了。 我想确认下夜鹰看到的那串字符是否就是贺医生留给我的,就取出了那张制片,我想递给夜鹰看一眼,可刚取出他就瞥见了纸片上的字符。 他突然震了下,一把抢过纸片,瞪大了眼睛看了一遍,然后看着我说:“没错,没错,就是这串字符,我可以肯定,跟我看到的一模一样!,可是……,为什么会在你手里?” 现在我可以确定那家书店莫名其妙的消失和这串字符有很大的关联。(未完待续。) (一百六十一)消失的书店2 我收回了纸片,说:“我和你一样,在寻找这串字符的意义。『,” “你,你是说,你也不知道这串字符究竟是什么?” 我“嗯”了一声,又说道:“不过你书中提到了另一个空间的假设很有可能是真的,这串字符也许就是开启空间的密令。” “你说什么?那,那不过是我的想像。”夜鹰解释。 “任何假设都是出自想像,有了假设才可能有理论去证明,即使有鬼打墙的迷信说法,换种科学解释方法也可能是空间和空间之间的交集造成的辨识错乱。” 夜鹰眨眨眼,好像完全不明白我在说什么,他喃喃道:“太复杂了,太不可思议了,简直是场噩梦一样。我,我不想再追寻下去了……,知道的越多越让我困惑。” “有时候放弃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我也叹息道,可我究竟会不会放弃,我这样问自己时却又陷入了沉思。 “你说得对,我不想再继续了,管他什么空间错乱,跟我都没关系,我只想回去好好写我的书。”夜鹰喋喋不休,说着就想站起来离开。 “等一下!”我说,他站住了,“告诉我那家书店的地址。” 夜鹰离开了,就剩下我和罗云,我并没有马上起身行动,而是慢慢吃着饭后的甜点。罗云对我的冷静有些奇怪,拿着夜鹰留下的地址问我:“你,是不是决定去探访一下?” 要是换了以前我一定时毫不犹豫回答“是”。可如今我却沉默了,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有时会觉得知道真相并不那么重要,因为真相有时候代表的是另一种失望。 “松松,你难道不想去那个奇怪的地方瞧一瞧?”罗云问我。 我停下了手中吃甜点的动作,眼睛却怔怔望着只剩一半的芒果冰爽,说:“罗云,你觉得我一定要去探访真相吗?” “松松?”罗云看我的眼神有点奇怪,“你实在不应该是这样子的,你应该……”他指着我。突然表情很夸张。“罗云,现在马上跟我去那个地方,动作快点!或者是,你回家替我联络什么人。我现在就去。然后马上消失地无影无踪。”他怜惜地望着我说:“我心中的松松不会因为一些感情的挫折而性情大变的。你这个样子真的让我太担心了。” “我以前冒险的时候,那次不是让你提心吊胆的,你自己说过如果我那天收心了。你就阿弥陀佛了,现在又说这些。”我故意嘲弄他。 “那不一样,那时候是正常的你,你的能力和头脑足以让你临危不惧,但现在你……,你的样子太脆弱了,如果你已经脆弱到需要人保护,那么我会极力跟陈董事长提议,让你尽快和飞航.伯努温完婚……” “罗云!”我打断了他,其实我是应该感谢他的,他的一番话像是给我淋了一盆凉水,让我彻底清醒了过来,我不能总是沉溺过去。我整理了自己的情绪,站起身说:“走,去那个地方。” 罗云的转阴为晴,高兴地叫道:“服务员,买单!”接着冲我说:“太好了,我陪你一起去。” 我一根手指抵住他:“不,我去,你回家。” “为什么?”罗云不解,“你不是又想说,你要是有什么……,又让我继承集团吧?这回我可不干了!” “不干也得干!” “你……,太过分了!” 说着我大步走出店门外,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就飞驰而去,罗云因为要结帐留在了店内,只好冲着我离去地背影干瞪眼。 跟司机说了目的地,出租车便开往那个地区,我捏了捏拳头,那个地区有许多小偷和混混,我曾经就被几个混混缠住过,单身女子独自到此确实比较危险,我在自己的手心捶了几下,好久没动过手了。 汽车司机在距离目的地500米的地方停了下来,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姑娘,你要找地地方差不多到了,我不敢再往前开了,但是我劝你一句,这个地方你一个姑娘家最好别独自去,要是你有亲戚朋友在这里,打电话让他们来接你一下。” 我对司机表达了感谢,付了钱就下车了。 汽车开走了,扬起一阵尘土,这里人烟稀少,只有一些废弃的建筑物等待拆除,成堆的建筑垃圾和疯长的生命极强的野草,偶尔会从建筑物的洞口钻出一两只野猫野狗,以十分警觉的眼神盯着你看。 我走在空旷又杂乱的街道上,想起了因我惨死的街道小混混陈大聪,心里不由得一阵难受,那些生活在社会最底层未必就像人们想的那样邪恶。 我失神地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了夜鹰说地那片空地,那的确是一片空地,周围全是成堆的砂石瓦砾,风吹过灰尘特别大。 就在这款空地上曾经有一家书店,这的确不可思议,因为就算建筑拆除或是店面搬迁,现场总会留下一些遗留物,或是废弃物或是建筑垃圾,可这里完全看不到一点曾经有栋小型建筑物的痕迹。 一时间我也有些怀疑,夜鹰说的究竟是真是假?或是这个人本身精神有问题,看到了幻觉,有一种精神疾病就会像他那样,看到一些不存在的东西或是人物,并且还可以和他们互动,但在外人看来,他就想是跟空气在说话。 我正胡思乱想,周围出现了一些细微的脚步声,我的听觉是极其灵敏的,我能听出来的人大约是五个人,个子不高,年级尚轻。 他们围在了我们身后。 “喂,你们看,一个姑娘。”身后一阵哄笑,又是一群小混混。 这些个年轻的游手好闲的混混,看见较弱的人,比较略年轻的孩子或是女性,无非想弄点钱,胆子大的会调戏一下女孩,极少有胆子特别大敢杀人放火的。 我斜眼看了他们几个,脸上还带着稚气,比之前遇到的陈大聪还要年轻些,心里便放弃了拿点钱打法他们的念头,这些个孩子不得不教训一下。(未完待续。) (一百六十二)消失的书店3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喂,你去跟她要。”其中一个混混推了推身旁那个人,那人圆圆的脸,看起来还未成年,被推了一下还有些胆怯,“是你说让我们带你出来的,现在正好是锻炼你的机会。”那个年轻大点的混混说。 “你,你身上有钱吗?”那个孩子往前迈了一步问我,问完后又退了回去。 我双手在胸口抱着,气定神闲:“有啊,你要就过来拿啊。” 身旁几个混混推着那个新来的,要他问我要钱,那孩子显然是刚出来混,脸嫩得很,但架不住旁边“大哥”们的教唆,扭捏着往我这里走过来。 我正准备等他走近,好好教训他一番,然后那几个小混蛋一个也逃不掉。 眼看着他走过来了,突然眼前闪过一道黑影,速度极快,只听到“啪啪”两记清脆的掌声,那小混混被闪到了地上,脸上红肿起来,紧接着周围那四个混混接二连三得被扇了耳光,一个接一个倒在地上,哼哼唧唧地再也爬不起来了。 我看见罗云双手叉着腰,凶神恶煞般地指着那些人说:“小小年纪不学好,倒学会了抢劫!你爹妈怎么教你们的?” 那些小混混挨了打,愣在原地不敢上前,可突然那个最年轻的孩子大叫一声朝着罗云冲了过来,或许是他要在那些人跟前表现出很英勇,但无疑他这么说是找死。 罗云不费吹灰之力,飞起一脚踢在他的面颊上,他的脸颊立刻肿成了包子。那几个大一点的混混壮着胆子把他从地上拖了回去,埋怨道:“他这么厉害,你找死啊!下次再这样,我们可不管你了。”说着连拉带扯地一股脑儿跑得无影无踪了。 罗云向我做了个鬼脸:“想不到我也找过来了吧。” 我正想埋怨他几句,一扭头却震惊万分,在我跟前,那片空地上,赫然出现了一栋建筑物。那栋建筑物就像是从天而降的一间屋子,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你地面前。那间屋子并不大,大约只有8平米左右,从外观来看。墙面十分陈旧。那是家不折不扣的书店,四面货架上摆满了书籍,中间一张小桌子也堆着书,整个空间全是书,几乎没有了落脚的空隙。还有一名店员,在整理货架,就像市井中最不起眼的那群人中的一员。 如果不是早听说了这家店的特殊之处,又确确实实在之前这里只是一片空地,任谁经过这里都不会注意到这家普通的小书店。 罗云也看到了,惊讶得直叹息。 他知道我一定会进去探索,背着手什么也不说,我懂他的意思,他想和我一起,我极其认真地对他说:“我不希望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遭遇危险。” 罗云觉得很安慰。拍拍我的手说:“我也是,对我来说,你比集团更重要。” 我投给他感激的眼神,我知道有些事情他跟我一样倔强,如果他决定了的就决不会收回,我对他说:“不会儿不管发生什么,务必小心!” 罗云给一个ok的手势,显得格外轻松。 我们走进书店,过道十分狭窄,我尽量小心不碰倒成堆的书。我对摆在中央书桌上的书看了一眼,大部分都是极普通的书。再看那名店员,中等身材样子普通,扔在人群中就找不到的那种。他悠然自得地坐在缝隙中地一张椅子上,闭目养神,丝毫没有注意到走进来的客人。 我突然明白了夜鹰当时感受,那真的是极其不礼貌的一种待客行为。 罗云故事翻看着一本书,对那名店员说:“老板,这本书怎么卖?”那实在是本再普通不过的书籍。作者的名字根本没有听说过,我想罗云不会对这本书感兴趣,他的目的是引起那人的注意。 那人闭着的眼睛略睁开一点,眯着眼看了看说:“书背后又价钱,看中了把钱放帐台上,自己取走了好了”,他连站起身招呼客人都懒得做。如果换作平时,我肯定转身直接离开书店了,不会再逗留下去。 我眼睛在货架上搜索,却没有看到夜鹰说的那块刻着奇怪字符的牌子,不过能肯定的他说的就是这家书店,因为在十分钟之前这家店还根本不存在。 罗云显然还不死心,他笑着跟那人套近乎,说道:“老板,你这家店看起来开了有年头了吧。”那人略抬了下头,随意“嗯”了一下,便不再搭话,罗云讨了个没趣。 我不像罗云那样有耐心,直截了当地问:“刚才我在这里,这家书店根本不在,请问你这家店是怎么出现的?” 那人听了我的话,总算是抬起头坐直了,但他却像看怪物一样看我,接着“呵呵”笑了起来:“我说,你是看花眼了吧。” 我倒被他笑得有点尴尬,罗云也不怀好意地捂着嘴巴吃吃地笑,我瞪了他一眼他便没敢吭声。 我从口袋中掏出那封贺医生留给我的信,取出那张写着奇怪字符的纸片送到他眼前:“这个你认识吧?” 果然那人的脸色变了一下,但马上又恢复正常,对我说道:“我说姑娘,这东西字不像字的,画不像画的,你拿这个唬我呢?” “有人在你的店里看到过这串字符……” “你别逗了,别人胡说的你也相信。你到底买不买书,不买就赶紧走,别在这儿跟我胡搅蛮缠了。”那人开始下逐客令了。 但我却发现那人的神色开始有些焦急,尽管他掩饰的很好,却还是被我看出了蛛丝马迹,这串字符一定有异常,他着急赶我们走,我就偏不走,我倒要看看这家书店会发生什么离奇的事情。 我随手拿了一本书,说:“好啊,我是要买书,不过总要先让我选一下吧。”我故意慢条斯文地翻看着。 那人的神色越来越不定,眼睛看着帐台边的货架,终于他忍不住对我说:“不好意思,我们……,我们可能要打烊了。” “老板,你开玩笑吧!”罗云故意大声说,“现在才刚过中午,外面大太阳的你说要关门?哪有才开门就关门的店啊?”(未完待续。) (一百六十三)时间的夹缝1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真的,很不好意思,我……,我还有事,要出去一下。”看我们赖着不走,那人的额头都渗出了汗水。 “你有事早点说啊,我们刚进来,还没选好书你就赶人走,哪有你这样做生意的?”罗云跟我使眼色,要拖住他,我给他一个赞许的眼神。 那人再也沉不住气了,急得在原地团团转,嘴巴里直念叨:“你们,你们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密令一生效,谁都走不成了。” “你说什么?什么密令?”我追问。 “我求求你们了,快走吧,这是为了你们好!” 我也是铁了心了:“我们不走,除非你说出秘密!” “我,我哪有什么秘密,你们别开玩笑了,快走吧!” “没有秘密,你紧张什么?”我还想接着逼他说出真相。 那人眼神四下张望,嘴里喃喃地说道:“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了?”我问。 这时,那人地眼神一定盯着的方向:那是一个书架,我想那也许就是夜鹰提到的放置刻着奇怪字符的书架,书架开始扭曲。我说的扭曲并不是指书架本身,而是那里的情景开始扭曲,逐渐出现一个漩涡,那个场景十分熟悉,对了,我们曾经被z档带到西藏另一个空间时,在那个满是珠宝的山洞里,发生空间交错的时候也有这样一个漩涡。 我设想的没错,这里是一个空间交集的地方,而这串字符就是开启空间交错的口令。 “空间交错!”我脱口而出。 “没错!”那人突然冷笑道,“你们出示了那串字符,空间接到命令后就开始交集了,哼哼,年轻人自以为是,现在你们都会被困在空间夹缝中再也出不去了!” 我心中大惊,空间夹缝是什么? 我刚想问,整间书店都开始扭曲。就像是个隔着一层水雾看外面,所有的东西带着波纹震荡,模糊不清,我情不自禁地握住了罗云的手。生怕过一会儿就找不到他。 那店员的脸孔越来越模糊,渐渐几乎看不清楚,我还来不及问他是什么人,周围的一切都变成了混沌一片,我又感到了一阵眩晕。身体变得像不是自己的,不对,我根本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除了意识之外,没有重力,没有触感。 我想开口叫“罗云”,可长大了嘴巴却发不出一个音节,不,应该是我根本没有嘴巴喉咙的存在感觉,我如何发声? 感觉奇怪极了。我内心竟然生出了恐惧,那种未知的经历。 突然,一切平静了,那种奇特的感受也消失了,我又能感到了自己的存在。我能感到自己的双脚踩在结识的硬物之上,我的手和脚都正常,我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我又有了触感。 我想试着说话,开口叫:“罗云!罗云!” 周围却没有任何回应,我这才发现我处在一个白色的环境中。那种环境很奇特,如果一个人在一个屋子内,墙面全部刷成白色,又没有任何陈设。那也可以说是在一个白色的环境内,但至少人是可以透过光线看出墙面的四个面,有折角的阴影。但在这却是一片白色的混沌,除了我自己,我能看清楚自己,周围全是白色。 如果要用比喻。那就是有时候早晨起来,外面雾气极大的时候,人走在迷雾中,看不清远处的情形。 我又试着往前走,那片白色无影无形,我伸出手却抓不住任何东西,除了我自己,周围没有任何东西。我恐惧极了,大叫着罗云的名字。 突然前方出现了一个人影,在白色幻影中渐渐出现,那身影高大挺拔,黑色牛仔裤和白衬衫,冷峻的脸孔带着嘲弄的表情,我心中一喜,上前叫到:“罗云!” 那人看着我,却是十分迷惘的眼神,我觉得奇怪:“罗云,是我。” “松松!”不远处又传来了罗云的声音,我转头看去,却发现罗云从另一边走了过来。 我大惊,为什么会有两个罗云? 罗云看着我吃惊的样子,走进一看也吓了一跳,“我的天!”,另一个罗云看着眼前的一切,眼神木然又空洞,“这个,是我吗?”罗云怪叫道。 “怎么回事?”我也跟着问,突然脑中闪过一丝信息,这个场景好像很熟悉?我拼命回想,对了,我曾经在西藏从一个时空交错的山洞中回到现实中的时候,也曾遇到过另一个我,那时我以为是我的幻想。 空间的夹缝,对了,那人提到过这个名词儿。 难道人处在空间夹缝中的时候,就会看到自己的镜像? “喂,你,你到底是谁?是我吗?”罗云有些语无伦次,另一个罗云紧闭着嘴巴却不肯开口,突然他转过身想要逃走,“你别走!”罗云伸手去抓他,却像抓到了空气一样,他使劲太大,冲了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这人是空气吗?”罗云问,那个罗云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 看我出神的样子,罗云摇了一下我:“喂,你怎么了?” 我回过神,对他说:“是的,夹缝中出现的镜像,罗云,我也曾遇到过。”我把那次出现了我的镜像的事情告诉了他。 “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起?”罗云问。 “我以为那不过是我的幻觉,原来这都是真的。” “那这些……,另一个我们,是真人吗?”罗云指着那个身影远去的方向问。 我也被问住了,这些似乎完全超出了我的只是范畴,我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抓他的时候就像什么都抓不住了,真是奇怪,不然倒是可以抓来好好拷问下。”罗云用拳头捶着手掌,十分惋惜。 罗云的话却让我脑中隐隐感到了什么,但一时也凑不起一条线索来,只好耸耸肩:“这个暂且放下吧,除非那家伙再出现。” “可是松松,我们该怎么回去呢?”罗云问。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刚在这里停住就遇上了另一个罗云这桩怪事,我还未曾想到过这个问题,在来之前那书店的人就说过我们进入空间的夹缝就再也回不去了。(未完待续。) (一百六十四)时间的夹缝2 这一望无际的白色不知道有没有尽头,我看罗云望着前方眼神迷茫,像是他也想到这个问题了。√∟頂點小說,突然他在我手腕上按了一下:“用你的手环跟小东联系下。” 他的动作提醒了我,如果能够联络到丁小东,或许能够想到逃脱的办法。手环亮着光芒,表示一切运作正常,我按下按键尝试连接,结果确实令人沮丧,手环根本无法辨识出此处的位置信息。 我冲罗云失望地摇摇头。 罗云咬了咬牙齿,拉起我的手腕就往前走,边走边说:“走走看,我就不信走不到头!” 可是,无论我们怎么在白色中行走,周围的环境丝毫没有变化,那是一望无际的白色,不论是抬头还是低头,能看到头顶和脚底下全是白色,我们被白色包围着,但不管你怎么行走,都无法走出这片白色。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中的光源从何而来,那片白色白得十分均匀,似乎根本不用任何光,每一处都一模一样。 罗云拉着我的手一直在行走,可是眼前的白色却像是无止尽地在后退,回头看白色并没有离我们越来越远,我们像是处在一个容器中,容器完全浸透在这片白色中,白色始终隔绝在我们周围。 罗云还在继续,“罗云!罗云!快停下!”我挣脱罗云的控制,停住脚步,“这样走是没用的。” “那我们怎么办?待在原地?”罗云显得有些焦虑。 “你别急,让我想一想。”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我需要想一个方法可以摆脱时间夹缝的控制。 我深呼吸,思索着发生的一切,最终目光还是落在了右手腕上的手环,这是唯一可以依赖的器物了。我记得丁小东给我改良后,增加了一个功能,可以通过热能和心跳判断附近是否有人。 如果能够找到附近的人,最好是那家奇怪书店的店员,那样或许能够有机会逃出。 我打开手环启动功能,手环闪着功能灯,一闪一灭。在判断附近的能量。我一边盯着手环一边往前继续走动,期望手环会有反应。 “松松,这鬼地方怎么可能会有别人?”罗云抱怨道。 我仍旧专心致志地看着手环,罗云还在继续:“那个时候我震应该直接将书店里那个家伙给打晕。带他到另一个地方。好好逼问他。现在倒好。这个地方,就算我想打人都找不到对象。”说着他出手挥了一拳,那片白色像会有感应装置一般。继续后退,罗云根本够不着。 “哦,再呆下去我恐怕会疯了……”罗云捏着拳头无处释放他的情绪。 我沉着气,尽量不让罗云的情绪影响到我,我盯着手环的感应灯仔细辨别着,突然感应灯光强烈了起来,但只是亮了一下,有反应说明周围的环境有变化,我心中大喜。 我转动身体,想判断清楚究竟是那个方向带来的感应,手环这时却又变得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罗云还在喋喋不休,我无法再忍受下去,我在他胸口捶了一拳,说道:“我相信这里一定还有其他人,至少还有另一个你!” 我的话倒是让罗云愣了一下,不再说话了。 我转动手环继续寻找,感应灯仍旧没有反应,我尝试着小步挪动调整方位,终于感应灯又亮了一下,罗云也看到了,高兴地说:“有反应了?这么说是附近有人?” 这次我站定了方位,确定有感应的方向,我要朝着那个方向继续挪动。 “不知道是什么人在附近,是我?还是那个该死的书店老板?要是那个家伙,我一定要狠狠揍他一顿,都是他害得我……” 罗云还没念叨完,我已经清晰地看到前方的确出现了个人影,那人影十分的高,短发,分不清是男是女。 罗云也看到了,高兴地欢呼了一下,“看我这次怎么抓住你!”说着就冲了过去。 “罗云,等等!”我还没来得及阻止,罗云已经冲过去了,他距离我稍远就陷入了白色中,只剩下一个身影轮廓。 只看见罗云冲到那人跟前,不知道说了什么,看样子像是大吼了一声,我这边竟然完全听不到他的声音了,那人竟然跟罗云打了起来,身手丝毫不差罗云,两人过了几招突然又停手了,我看到罗云的身影站在不远处做了一个手势,像是认识那人。 我觉得十分奇怪,便飞奔过去,身影的轮廓越来越清晰,我已经看到罗云了,而另一个人,确实让人惊奇,是贺医生。 我不明白贺医生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但可以肯定她获得了密码之后就来到了这里,所以无论我怎么联系她都联系不到,再这个空间夹缝中,不会有任何通讯信号,她也无法离开。 看到我贺医生似乎并没有太多惊讶,“你怎么这么快就找来了?”贺医生问我。 我瞪大了眼睛,说道:“从你留下东西,失踪到现在已经有两天三夜了,我一直再找你!” 贺医生眼神迷惘:“你是说我已经离开两天三夜了?” “当然!”我对贺医生的反应十分奇怪,她像是昏迷后刚醒的人,对时间毫无概念。 她拍了一下脑袋,突然醒悟:“我知道了,这里是空间的夹缝,也就是说处于时间纬度的夹层。” “你的意思是?” “在这里根本没有时间的概念!”贺医生说。 我震了一下,贺医生的意思也就是说不管外界经过了多久,在这里丝毫感受不到时间的流失,不由得我感到一阵恐慌,这次我又无端地失踪了,还牵带了罗云。 “你,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没有时间概念?”罗云问。 “我们在空间的夹缝中,每个空间代表一秒,我们现在处在的就是空间和空间中间的地段,也就是说每秒钟中间的那个部分。”我解释道。 罗云拍着脑袋:“你说得越来越玄乎了。” 我叹了口气:“我们现在不处在任何时间段中。”(未完待续。) (一百六十五)师傅 “没有时间?”罗云似乎有些明白了,“你是说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根本,没有时间?” 我呼了口气,这家伙终于弄明白了,罗云怪叫了一声:“我的天!这,究竟是什么?没有时间,这么说,我们是不是永远不会变老?” 我很佩服他现在还能想到这个,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不过理论上来说应该是这样的。?? ?但试想下一个地方可以使人不会变老,听起来很有诱惑力,但真的处在这个地方却让人觉得恐惧。 我问贺医生:“你是如何得到这串密令的?” 贺医生冷峻的面容像是在回忆,她略皱了下眉说道:“这件事情说来话长,原是我的一个病人,声称见到了鬼,他说在某片区域看到了一家书店,但第二天再去的时候那家书店就无影无踪了,他被这件事情困扰的许久,以为自己的心理出了问题,就来找我治疗。” “书店?就是那家书店。” “嗯,没错。“贺医生完全知道我在说什么,因为我也是通过书店来到这里的,“我对他进行了一段时间的治疗,但从他的叙述,以及催眠挖掘出的潜意识现,他说的并不是他的幻觉,那家书店确实存在。所以……,我决定亲自探访一下。” 我恍然大悟:“你就是那次知道那串密令的?” 贺医生点头,说:“我在货架上看到了这串奇怪的字符,我坚信那串字符一定不同寻常,于是就悄悄记录了下来,想找你商量一下。” 我知道贺医生来找过我,可惜那次我却不在。 “我本想等你看了那字符再讨论,但是……”贺医生深吸了口气,像是心中十分激动。 “生了什么?”我关心地问。 “我想再次探访下那家书店,但是那次我却现我师傅的踪迹。” “你师傅?”我一时无法反应过来贺医生说的师傅究竟是何人,仔细回想下才意识到,一定是贺医生幼年的那段奇遇。那位传艺给她的那位高人,“就是你小时候教你功夫的那位高人?” 贺医生点点头,心中的激动不言而喻。 “我太想念师傅了,我很想见他。于是一直追踪他来到了这里。”贺医生说,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了她对再见师傅的渴望,我完全能理解她的感受,我也未曾见过幼年时期的恩师。“我一直追踪着他,也不知道追了多久。在这里我根本没有任何时间流逝的感觉,如果不是遇到你,告诉我已经离开这么久了,我根本不知道。” “那你师傅在哪儿?”罗云四处张望,这里除了我们三个根本没有第四个人。 我悄悄对罗云说:“傻子都知道这里没别人。” 罗云瞪了我一眼:“你是说我连傻子都不如?” 我翻了个白眼,不想再搭理他。贺医生叹气:“进入这里毫无方向,我漫无目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遇上你。” “这里每一处都是一样的,没有时间的地方……”我突然想到了什么。“可能,也没有边界!” 贺医生愣了一下:“不管我们怎么走都不可能走出这片区域。” 手环这时突然又亮了一下,马上引起了我的注意,附近还有其他人! 我迅调整手环的方向,那亮光刚开始只是亮一下,过了一会儿又亮了几下,感应越来越明显,这说明附近的人正在向我们走过来。 感应灯已经接连不断的闪烁了,我们三人紧张地凝视着前方,逐渐出现了模糊的身影。共两人,其中一个人在前方,另一人则跟随在他身后。 身影越来越清晰了,那人穿着一身布衣。手持在胸前,面容和善淡然,是个和尚,而身后跟着的那人就是那家书店的店员。 我不由得激动起来,那和尚的面容我十分熟悉,在我幼年时曾授业于我。对我有着极大的恩惠,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我竟然会在这里再见到他。 我心头一热,竟脱口而出:“师傅!” 同一起叫出声的还有贺医生,两人的声音重叠在一起,我惊讶地看着她,而她也同样惊讶看着我。 我和她的师傅竟然是同一个! 而罗云看到和尚身后的那人,气得想要冲过去,指着他:“你这个家伙,倒是躲起来了。” 那人仰着头不屑一顾:“高参师傅在这里,不得无礼。我提醒过你们让你们离开得,谁让你们不知死活非要跟过来。” “你……”罗云还想责问,和尚阻止了他。 那和尚,就是我的师傅,那人唤他做“高参师傅”,想那就是他的法号,想到我和他师徒一场却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他默默授业之后就无影无踪,再相见却不知何时,想到这儿我眼眶已经红了,再看贺医生也是如此。 “雪梅,松松,你们可好?”高参师傅淡淡地问候我们。 “我们很好……”我和贺医生竟然异口同声。 我激动不已,说道:“就是十分想念师傅,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师傅了,想不到我和贺医生的师傅竟是……” 高参师傅笑了,说道:“一切因缘早就注定好了,时间给你们都做了安排,我在一开始就知道你们成年后终将会见面,松松,论授业先后,雪梅是你的师姐。” 我看着贺医生,难怪初见她就觉得亲切,她早就是我的师姐,我们的师傅是同一个人。贺医生看我的眼神也是如此。 高参师傅略停顿了一下,接着对我说:“松松,关于你的身世,我想是时候让你知道了。” 我愣了下,我的身世?我的身世并没有什么迷,为什么师傅会这么说? “师傅,我的父亲母亲我都知道是谁,哪来什么身世之谜?”我问。 高参师傅含笑说道:“你的父亲尚且在世,你母亲你却没有见过。” 我心跳了下,师傅说的没错,我只在相片和画像上看见过母亲的样子。 “师傅,你,你是说我的母亲还在世,我能够见到母亲?”我一时激动,说话都带着颤音。 高参师傅叹了口气:“这么多年来,我用尽办法也无法让你们相见。” “我妈妈在那儿?为什么我们不能相见?”我无法理解师傅话的意思。(未完待续。) (一百六十六)从时间夹缝中出来1 高参师傅叹了口气,安慰我:“你母亲很好,只是你们无法相见,因为……,你们处在不同的时间内。??? ? ” “不同时间,这什么意思?”罗云插嘴问道。 但这也是我想问的,我的母亲还活着,可我为什么不能见她? “师傅,我妈妈……,她……”我从未叫过妈妈,叫着妈妈内心起伏澎湃,竟说不出来话。 “你先别急,当年你母亲经过北部,恰好那里处于空间交错的位置,她无心掉落了空间的夹缝中无法回去,后来经过努力虽然可以回去了却始终和原来的空间差了一秒。” “师傅,你是说……” “也就是说你和你母亲处于相差一秒的空间内,虽然近在咫尺却难以想见。”高参师傅将话对我说明。 我此时心情难以形容,以往并不是不思念母亲,而是从未见过便不让自己去想,况且有父亲在,更不愿他伤心。但现在我知道母亲就在身边却无法相见,那种对母亲极其渴望的情感一涌而出。 “师傅,师傅,我怎样才能见到妈妈?”我问,师傅叹气却只摇了摇头。 “时间空间各自独自,无法交错,人类要穿越空间不是不可能,除非抛弃一切,佛家中修为极高的那些人可以达到这样的境界,但要完全突破却是不可能。” “师傅,你可以做到对吗?”贺医生问了一句。 “雪梅,我也是凡人。”高参师傅说道,他接着又对我说:“当年你母亲遇到我,她生为人却神如幽魂,她最担忧的就是她的幼女,也就是你。”师傅略抬手指了一下我,“她知我可达一二境界,就苦苦哀求我替她找到你,我是佛家人,便答应了她。” 我恍然大悟:“师傅。你,你当初说是受人所托授业于我,那人,就是我的母亲!” “就是她。我当年用尽全力到达你所在的空间,将我毕生所学尽量教授于你,之前又遇上雪梅,我知你二人终会得见,心想以后你有个帮手也是好的。所以你二人一同授业,只是我待的时间不会太长,过极限我的肉身会受到重大损坏,所以三年后我便离开。” “原来如此。”贺医生喃喃道。 “一个人若要穿越空间,那是机缘巧合无可替代的,但无论如何人的肉身是最大的障碍,佛家说万物皆空,修行之人能够达到虚无的状态或许可以参透。世间万事都不会绝对,世界上总有那么几个地方,会产生异象。但产生异象需要特殊的环境和时间,你母亲那日掉落空间夹缝恰好是那里空间进行交汇的时候,她早一秒晚一秒都不会掉入进来,一切都是缘。” 我听着师傅所说,心中却明朗起来,我并不是可能看到母亲,我对师傅说:“如果我的眼睛可以看到过去几秒钟,那么我就可以看到母亲了是吗?”我这样说是我想起了之前遇到的科学怪人赵越,他将自己的眼睛成功改造成了四维眼。 “松松,你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师傅问。 “据我所知。有位科学家已经成功地使自己的眼睛可以看到过去的几秒,如果我和母亲只相隔一秒钟的距离,那么如果我也将眼睛进行改造,应该也可以看到母亲。” 高参师傅沉默了片刻。说道:“理论上应该是可以的,但是……”,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只说:“一直随你的心而为吧。” 我心中已经决定,我想见到母亲,看到她的样子。哪怕听不到她说话,只要能看到她我也可以满足。 “大师傅!”罗云突然声,他在师傅前加了个“大”字,以示尊敬?“你至少告诉我们怎么从这个时间夹缝中出去?我们不可能永远待在这里吧。” “是你们自己不听劝硬要闯进来的……”高参师傅身后那人责备我们。 “长春!”高参师傅阻止了他,“万事的果皆有因而成,一切都有缘定,不必推责埋怨。” “是”那人低头虚心接受教诲。 高参师傅对贺医生说:“雪梅,记得我曾经传授过你几句口诀吗?” “是!”贺医生回答,我记得有次在巴西极光的老巢中,被极光围攻时贺医生曾经念过那几句口诀,相比就是那几句。 “那口诀可以让你们的身体声生时的变化,这种变化可以助你们脱离困境,但前提是你们都必需是有过武术修炼的人,不然你们的身体是支撑不了这种变化的。” 这一听我心中大喜,我、贺医生、罗云,虽然称不上是一等一的高手,但武功基础都是极扎实的,况且我和贺医生曾经用过那口诀,救了我们一命。 “好,那你们去吧。”高参师傅挥挥手。 “高参师傅”罗云突然开口,“请问那家书店究竟是什么回事?”说着他望了高参师傅身后的那人一眼,那人一幅不屑我们的姿势。 高参师傅笑了笑,转过头对那人说:“长春,你来对他们解释吧。” “是,师傅。”奇怪那人对高参师傅十分毕恭毕敬。 他走上前一步,说道:“你们见到的那家书店,其实本身并不存在的?” “什么?”我们几个都十分惊讶,那家书店我们切切实实进去过,怎么能说不存在呢? “你们别着急,听我慢慢说。”长春解释,“那片空地的位置十分奇特,是一个能源极强的区域,那些地方最容易生一种异象,就是空间交错。” “这么说来,这家书店其实是另一个空间里的?”我说。 “没错,原来这间屋子并不是书店,曾有几个女子在屋子内遇害了……”长春说道。 “什么?”我们几个异口同声,没想到书店内曾经生过这么恐怖的事情,我突然想到:“对了,是不是屋子内的能量特别强烈,所以极容易造成空间的异常。” “你挺聪明的。”长春对我说,“那片地区本也盗娼丛生,打假抢劫每日都有,刚好和这间屋子生呼应,那屋子就自动出现了。”(未完待续。) (一百六十七)从时间夹缝中出来2 想起我和罗云在屋子内逗留,不由得心突突地跳。?? “师傅怕引起恐慌,就命我守在屋子内,我就将那里改造成了一家书店,目的是掩人耳目。” “那串奇怪的口令?”我问。 “那是师傅这么多年来现的一串空间穿越规律的程序口令,但那只能保证那屋子固定在那地方出现和消失,如果没有那串口令,下一次屋子不知道会出现在那一个地方。” 我们总算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每个空间开启都有固定的时间,不到时间不能出示口令,你……,在错误的时间内出示了口令,才会被带到空间夹缝中来。”长春对我说道。 我这才明白那人说的意思,高参师傅挥挥手示意让我们离去。我和贺医生都依依不舍,“师傅,我们还能再见吗?”我问。 “这里是时间的夹缝,我们尚可以见面,若你们回到自己的空间,我们就不可能再相见了?” “为什么?”我和贺医生一同问出。 “因为我和你们也存在不同的空间中。”高参师傅说,接着他看着我说:“如果你刚才说的,人的眼睛真能够看到过去的几秒钟,那么或许你也能看到我,不过……,我希望你考虑清楚。”说完就同长春消失在白色中。 我和贺医生一样,心情都久久不能平静,再见恩师已经是莫大的机缘,还知道了自己有个师姐。 “我们能回去了吗?”罗云着急催促。 贺医生突然盘腿坐下,做了一个佛教徒常做的姿势,右手拇指和中指相接,左手手托莲花,双眼闭合,我和罗云跟他一起盘腿坐下,跟着贺医生的口诀,调整自己的气息。 那种浑身血液凝固的感觉又来了,自己的身体和外界溶成了一体。达到了忘我境界。 只听贺医生一声“开!”,我徒然睁开双眼,我们此时正坐在那片空地上,原本这里有一家书店。我们三人的额头全被冰霜覆盖。贺医生示意我们慢慢调息恢复身体机能。 这时我们看见街边有几个少年正惊恐地看着我们,我认出那正是企图抢劫,后来被罗云教训的几个混混,他们看见我们三个人突然从地上冒出来。愣了片刻,突然有一个人大叫着逃走了。那几个才反应过来知道害怕,怪叫着慌乱逃走。 我们尽量不受干扰,免得心神紊乱,各自调息恢复身体,渐渐地额头的冰霜化开,再慢慢的我们的额头已有了一层薄薄的汗水。 我们三人一同松了一口气,看到各自都安全回到现实,开怀大笑起来。 “师妹!”贺医生突然这样叫我。 “师姐!”我十分自然的回应,两只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罗云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他张望着这片空地。嘴里喃喃说道:“不知道这家书店还会不会再出现?”而后来的事实证明那家书店再也没有出现过,或许是被我们破坏了“程序”,它在另一个地方出现了,也或是永远伫立在时间的夹缝中。 回到家中,瑞姨喋喋不休:“出走了一个多礼拜也不打个招呼……”,我和罗云才惊醒,我在那时间的夹缝里已经有一个多星期了,但从感受上而言,丝毫没有时间过去的感觉。 我此时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赶紧联系查季研究室。商讨将自己眼睛进行改造的事宜,我刚拿起电话,罗云就握住了我的手腕,说:“松松。是不是再考虑下?” 我怔怔地看着他,说:“我已经不需要在考虑了。” “你现在的生活已经很好了,你不需要做任何改变。” 我一字一句十分清晰地告诉他:“我宁愿拿我现在拥有的一切,去换取跟母亲见一面。” 罗云叹了口,松开了手。 和查博士联系的结果非常的顺利,我得知赵越在查季研究所的表现十分出色。有了财力和环境的支撑,他的研究不过深入,对于空间的现又有了进一步的展。 罗云驾车载着我前往查季研究所,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看得出罗云想跟我说几句,但最终话到嘴边都没能说出来,我知道他是想再劝说我一下,但每当像这样的时候,他都放弃了,他知道我决定的事情是无法劝说的。 到来研究所,我们被安排在了查博士的办公室,我坐在沙上喝着茶等候,罗云吸了一口气最终对我说:“你真的完全考虑清楚了?”他犹豫的目光看着我。 我没有说话,也看着他,目光坚定。“ok!没问题了。”他说。 门口走进一个人,一看见我就十分热情,正是赵越。现在的赵越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颓废,他的头修剪的整洁干练,虽然消瘦但整个人精神十足,他走过来同我握手,激动地说:“陈小姐,真的太感谢你了!如果没有你的推荐,我怎么可以……”他一激动话都说不出来。 查季博士也进来了,和我和罗云打了招呼,他依旧那样儒雅。他笑着对我说:“陈小姐,你推荐的这个家伙,可真是个科学疯子。” “哦?怎么说?”我十分好奇这段时间赵越做了些什么。 “他可以十天十夜把自己关在实验室里不吃不喝,就为了攻克一个难点,如果不是同事现他好几天没出来,说不定他就饿死在里面了。” 我们都笑了,我问赵越:“最近你的研究可有什么成果?” 说起这个赵越显得兴奋:“当然!已经可以成功将人类的视觉延展到过去达半个小时,而且展现的方式不会那么模糊不清。” “恭喜你!”我由衷地祝贺,接着要说正题了,我坐直了身体,我知道一旦提出了这个要求便没有再反悔的余地了。 “我这次来找你,是想找你帮个忙。”我说。 “陈小姐,你和查博士都对我有恩,有需要你尽管提,我一定义不容辞。”赵越说。 “我想让你替我做手术,将我的眼睛改造成四维眼。”我说。(未完待续。) (一百六十八)幻影 赵越有些吃惊,但很快又恢复正常,道:“我想我能做的就是这个了,陈姐来找我理应是为了我的研究,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手术?” “我要见一个对我来很重要的人,她在另一个空间里,她所在的空间跟我只差一秒钟。” “真有这样的事情,另一个独立空间真的存在。”赵越显得十分激动,“太好了,我,我很愿意接受这样的挑战,我的研究现在理论上已经没问题,就差实践了……” “陈姐。”查季博士突然插了进来,“这件事情我希望你考虑清楚,首先没有先例的试验具有一定的危险性,另外……,有些人既然注定了不能相见,为什么你要这么执着?” “谢谢博士,我已经想清楚了,我一定要做这个手术,因为我要见的那个人是我的母亲。” 查季博士不再反对,头对赵越:“你做下准备,选好时间提前通知陈姐。” 赵越搓着手掌心:“好好,我马上去准备……,其实手术马上可以开始,我的实验室随时都准备好了。” 查季博士最后问:“你真的已经想清楚了?” 我很肯定的头。 在赵越换上实验服装之后,我被推进了实验室,我在实验室大门被关上的一瞬间,看到了在大门外等候的罗云关切的目光,心头不由得一热。突然间明白。这么多年来自己总是一意孤行,完全照着自己的心意行事,却总是忽略身边人的感受。 我的上半身被打了麻药之后就无法再动弹,我能感觉手术刀在我眼眶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却丝毫没有任何痛感。我能看到赵越带着医生一样的大口罩,十分专注地为我手术,在成功切开眼周皮肤之后,我看到他用镊子夹着一片圆形的金属,那应该就是即将要植入的仪器。 手术进行了十个时,十分顺利。 我睁开的一瞬间。看见罗云和赵越守在我身边。罗云摸着胸口:“谢天谢地,你终于醒过来了!” ︾︾︾︾, 赵越兴奋地看着我问:“感觉怎么样?能看见了吗?” 我刚从麻药中醒过来还未完全恢复意识,眨眨眼睛能明显地感觉到眼角出多了一样东西,我下意识伸手去摸。却什么都摸不到。 “我改进过了。你是摸不到的。”赵越自豪地。 我想起来走走。但刚过麻药,身体还十分酸软,罗云走过来扶我起来。突然一阵眩晕差摔倒。引起我眩晕的是我看到的东西,我看到四五个罗云,没错,就是赵越过的那种叠影,几个人影重叠在一起,他们的动作一致,但仔细看还是有差别,因为每个人影的动作都差了一秒钟。 “哈哈,你还没完全适应,等适应了就不会感到头晕了。”赵越。 我现在知道自己看出的东西是一个什么状态了,所有动的事物都会出现一个叠影,但是后面的叠影会逐渐变淡,最清晰的当然就是最前方的那个影子。 “所有的事物只有运动起来才会出现空间。” “静态的不会吗?”我问。 “不是不会,时间总是再滴答滴答走的,只不过所有的时间空间内,它们都是处在同一个状态,没有变化。”赵越解释道。 我试着走了几步,我低头看自己的脚,也同样出现了叠影,影子越来越淡,最后的那个会逐渐变淡消失。 我慢慢习惯这种状态,我知道要接受这样视觉状态首先心理上先要接受空间并存这个改变,这已经是我之前就想好了的。 “谢谢赵博士,我想我可以的。”我问。 罗云打着哈哈:“松松,你可是这世界上第一个可以看见四维空间的人了。” “是的,这次试验太成功了!太成功了!我要跟查博士汇报!”赵越完全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接着他随手拿起一本书递给我,:“接着试试看。” 他伸过来的手和书本出现了几个叠影,我的确有些困惑,但很快就清楚,最清晰的那个影子就是当前真实的,我伸手顺利地接过了书本。他又拿了一支钢笔和一台手机给我,我都一一接到手中。 赵越“哈”了一声,高兴地拍手:“太好了,你能分辨清楚,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我想我要去一个地方了,去见那个重要的人:我的母亲。 “现在就去?”罗云问。 “现在就去!”我。 “可是……”罗云摸着肚子,面露难色,“总先去吃东西吧,从昨天你做手术到现在我一儿东西都没吃过。” 我对罗云很抱歉,笑着:“真抱歉,让你担忧了。” 车子在马路上行驶,我看着窗外,所有行驶的汽车和行走的路人身后都拖着一串影子,路边一只垃圾桶不心被行人踢倒,倒下的垃圾桶的影子形成的一个半圆弧形,那情景实在很有趣。 车子开往的方向正是我们发现书店的地方,通过那个地方或许可以看到师傅和母亲。 车子停了下来,那地方只有一片空地,什么都没有,空地周围堆着一些杂物和石块,那些东西都是静止不动的,在我看来并没有任何异样。一阵风吹过,在瓦砾中生长的杂草被风吹过,出现了摆动的叠影。 我呆呆地站着,却什么都看不到。 “松松。”罗云上前轻声呼唤,“或许他们已经不在这里了……”他心翼翼地道。 我不甘心,站在原地等候,罗云陪着我等了三个时,依然没有任何动静,倒是周围有人经过奇怪地看着我们,不过他们似乎早已经知道我们,谁都不敢上前打扰。 我心中最后一线希望破灭了,也许师傅的对,一切事早就注定好了。 回到家中月夜蹦跳着从门内出来迎接我,我心中一动,我知道她和母亲少年时长得一模一样,突然脑中一个惊醒:月夜会不会时母亲在时间夹缝中的镜像? 那个奇怪的空间会产生另一个“自己”,究竟是虚幻的还是真实的?或是两者都存在。 月夜从不知道自己从那里来,她的所有和母亲都十分相似,不,是完全相同,她被无意中从夹缝中带到了我的身边,代替母亲陪伴我。 一切早就注定好了,都是缘! (全剧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