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叫我们久别重逢》 ☆、重逢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你点开此坑,此坑送给经历过伤痛或者害怕伤痛的你们,无论世界怎样颠倒,生活怎样无情,请相信一切都会过去,时间会抚平你的伤痛,等你再战江湖!!! 此坑有点小虐,有点搞笑,有点狗血,有点...扯 总之,希望亲爱的天使们收藏一下,闲来无事时看着解解闷吧!!! 阿三在向你们招手~~~你~们~看~见~了~吗 “dearmissmoira: 请原谅我接下来要告诉你的事情也许你会让觉得烦恼,但是请一定不要拒绝。我知道这有些强人所难,可是我还是希望由你担任这次‘nirvana’中国秀的负责人和主设计师。你是我至今最得意的门生也是我最信任的人,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成功的完成这次工作,因为你如此优秀。 roseisnotafraidofthorns,buttherealcourageistofaceanydown. bruno ”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转眼已经过去整整八个年头了。 刚下飞机的苏茉丝毫不觉得累,将行李放回酒店就出来了。在国外呆了那么久,如今看到那满街的汽车尾气都觉得亲切的很。 八年前的a城虽说也是璀璨明亮的大都城,可是远没有如今这般繁华,街道上车水马龙,人们都行色匆匆。当苏茉收到bruno的邮件之前她从未想过还会回到这里。 bruno是自己的恩师,是他让moira这个名字在欧洲家喻户晓,成为了时尚圈最神秘的天才服装设计师,让她彻底破茧成蝶开启了一段别样的人生。然而bruno自己才是整个欧洲甚至整个世界最了不起的designer,他占有时尚圈制高点。大家都称他为时尚界当代的凯撒大帝,bruno也对此称号洋洋自得。可是在苏茉看来他就是个脾气古怪的老头,他的决定从来容不得别人改变。不过他对苏茉却也只能软硬兼施,因为她和他同样脾气古怪,不想做的事情谁也强迫不了,这也是bruno至今唯一一个能被大家拿出来开玩笑的事情。 至于自己这次为什么会听从恩师的话回来这里,也许是bruno的那句玫瑰不惧荆棘而生刺激了她;也许是自己本身就是nirvana系列的负责人,因为回国实在需要勇气,苏茉曾一度想要 推却了中国秀的工作,可是思来想去,这的确有些公私不分;又或许,一切皆是命中注定,躲不掉的。 苏茉漫无目的的走在这座既熟悉又陌生的城市里,感受着,聆听着,有些彷徨同时又有些神游。原来她已经离开这么久了,久到连一座城都翻天覆地的改变。 她沿着一条树荫道不知走了多久,突然在一家名叫“jasmine”的西餐厅门前停住了脚步,餐厅的名字让她有些心绪不稳,jasmine是茉莉花,还记得当时苏茉说过自己以后要开一家属于自己的西餐厅,餐厅的名字就是自己的名字 jasmine。 像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苏茉总会第一时间告诉那个人,也不管他是不是在忙,想不想听,反正就是想方设法的缠着他,现在想想当时的她还真是厚脸皮。 从前的她被父母保护的太好,活泼、清澈,有些任性却不骄纵,干净的像一张白纸却吃不得一点苦头。做事情从来没有从一而终的时候,唯一能够算的上坚持的事情,也就是那件了。可是后来却也不得不放弃...... 时过境迁,一切皆如夜过窗灯灭,物是人非。 苏茉望着店面玻璃中自己。没有了婴儿肥的脸精致立体了许多,不再是清水挂面的长直发而是妩媚的微卷长发,身材好像也纤细了些,将一身休闲牛仔装也穿得女人味十足。现在的苏茉哪里还有一点从前的样子,原来改变的还有她,现在就算他站在她面前也不一定认得出来吧。 “...小茉莉”声音的主人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苏茉被这个久到有些陌生的名字惊了一下,嘲笑刚刚自己自以为是的想法。 回过头去果然看见了那张任何时候都充满笑意的脸。沈嘉阳是他的好兄弟,曾经苏茉总是利用沈嘉阳将他骗出来,好让她一解相思苦,为此苏茉一度十分感激他。所以高兴地时候也会嘴甜的叫他一声嘉阳哥哥,沈嘉阳对此称呼倒是十分受用,也给她取了个亲近的昵称名曰:小茉莉,还总是用各种各样的理由将他从公司里骗出来和她强行约会,如今想想还真是幼稚。 苏茉巧遇故人,心中难免欣喜,她抿嘴笑了笑,声音清脆的打招呼:“好久不见,嘉阳...”哥哥两个字却自动舍了。 沈嘉阳再次见到苏茉又意外又惊喜,当然没有注意到她的称呼,反而一个劲儿在埋怨她。“真的是你,你回国了,这么多年你怎么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和谁都不联系,还真 是狠心。你知不知道景澜他...” 正当苏茉被他的连番轰炸弄得有些无法招架之时,一道清冽的声音打断了沈嘉阳正要出口的话。 “嘉阳。” 这声音听上去有些耳熟,寻声探去是一道俊秀挺拔的身影。 苏茉傻了,a城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小了。这一刻,苏茉甚至觉得自己似乎失去了反应的本能,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徐景澜,苏茉从十五岁开始就钟情的男人,只要他在,她的心跳就异常的加速,眼神里除了他便没有别人。当初的她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告苏茉喜欢徐景澜,当时身边的朋友总是嘲笑她花痴,可是她却总是满脸无辜很厚脸皮的对大家说: “谁叫景澜长得那么好看的,我也不想这样的。” 嗯,苏茉坚持不叫徐景澜哥哥,虽然他整整比她大了六岁。因为当时苏茉最受不了的就是徐景澜总用一句话来拒绝她:“茉茉,你太小了,你还是个孩子。”苏茉很傻很幼稚的以为,只要不叫他哥哥,他就不会再以这个做拒绝的理由了。 只是苏茉后来才明白,即使他们没有年龄的差距,即使她推翻了他这一个的拒绝她的理由,他还是会找到新的理由来回绝她,因为这只是一个借口,一个不爱她的借口。 她原本以为时间早已淡化他在自己心中的存在感,可是这世上总是有一个人,让你学会自欺欺人。 忽然苏茉觉得命运还真会捉弄人,当年她想要和他见个面需要大费周章,如今散个步竟然也能碰见,还真是可笑。 只是今日的苏茉早已没有了当初的炙热,她学会了慢慢沉默,也学会了安之若素。 “回来多久了?”徐景澜淡淡的问,看不出一丝情绪。 他还是和从前一样,温润淡雅,波澜不惊。偏偏有一种让人忍不住仰望他的气质,还有不声不响扰乱人心魂的本事。仿佛她的离去和回来于他来说不过是一件小事,根本不重要。 这些她很早以前就知道的,可是心中还是忍不住泛酸。 按捺住心中波澜,她浅浅一笑,要说她刚下飞机任谁都不会信吧,苏茉暗吸了口气轻声说:“没多久。”无论何时何地面对徐景澜她都需要足够的勇气,尽量简练的回答暂时能够掩饰她此时的紧张。 徐景澜看着近在咫尺的苏茉,她唇畔微微染起一抹淡淡的轻云般的笑意,琥珀色的双眸在夜晚的灯光下仿佛能够蛊惑人心 。时光抹去了她脸上的稚气却增添了几分迷人的气质,也许是太久没见,他对这样的苏茉有些不太习惯却难得的接受她现在的模样。只是她那若有似无的疏离倒让他莫名的添了些涩味儿。 他不是没设想过他们重逢的情景,或许她会恨他,恨他没有救苏氏于危难;或许她还会纠缠于他,继续让他为难尴尬。 总之,不会是这样的场面,她平静的看着他,做着虚伪的客套,仿佛他就是个陌生人。徐景澜看着对自己如此淡漠的苏茉心中有种说不清的感觉,不过也算松了口气。 “你这是在散步?”徐景澜继续问,瞬间的恍惚仿佛是幻觉。 “嗯。” “天太晚了,别闲逛了,你住哪我先送你回去。”徐景澜看着苏茉的眼,分明是疑问的一句话,却总有一种让人不容拒绝的感觉。 苏茉愣了下,心中有些疑惑,这算是关心她吗?可是他的关心来的可真迟。 苏茉抬头望向徐景澜,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又坚决的否定了自己的自作多情。人家只是作为故交或者哥哥礼貌性的问候一下小妹妹罢了,毕竟在徐景澜眼中苏茉从来都只是一个孩子。 她可真傻,听到那样的话之后她还想奢求什么?过分的一厢情愿,只会累赘了别人,低贱了自己。 “四季酒店”苏茉回过神来如实回答,自信的回视着他。 既然躲不过,那就坦坦荡荡的面对吧,时间打磨了苏茉,让她明白扭捏会显得更加纠缠,不如大方的接受。曾经苏茉做不到的,如今的moira却能做到。 “酒店?”站在一旁的沈嘉阳十分惊讶的开口,意识到什么之后又突然闭上了嘴。 是的,酒店。 外人可能很难想到曾经骄傲无比的苏家大小姐,在自己生活了十八年的城市里竟然没有一处房产,现在回来只能住在酒店。当年苏氏破产,家里的所有账户都被冻结,父亲名下的几处别墅都被银行拍卖抵债,苏茉瞬间从一个锦衣玉食的大小姐变成了穷光蛋,幸好苏茉自己留着曾经父母送给她的一些生日礼物,里面不乏有些贵重物品,倒也不至于身无分文。其实当时她还是可以买一处小公寓的,只是当年伤心欲绝,只想着赶紧逃离这座城市,永远不会再回这里...... 谁知今日,她倒真成了无家可归。 苏茉扫了眼徐景澜,只见他皱了皱眉头,她才知道原来过去的事他并不是毫不介意。 只是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她不再像从前一般小孩子气了,只是这敏感的性子终究无法改变,容不得他人同情的目光,她也不需要别人的可怜。 “小茉莉你为什么不租个房子呢?”沈嘉阳有些好奇的问。 “这次回国是为了工作,不会待太久,租房子太麻烦。”苏茉优雅的笑笑,算作解释,也是实话。 苏茉没有看见徐景澜刚刚眼神中一闪而过的凝滞,只是感觉车内的空气似乎降了几度,有些让人发冷。连一直嘴不停的沈嘉阳也安静了下来,车子里除了嗡嗡声在听不见其他。苏茉在想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可是思前想后她好像也没说什么要紧的话吧,在国外多年她好像有些跟不上国内谈话的节奏了。算了,既然如此,话不投机半句多,她也难得清静。 只是......刚刚那句成语用在那合适吗?唉:-( 回到酒店,苏茉洗完了澡躺在床上仔细回忆今晚发生的事情,突然觉得好累,头昏极了。怎么会刚回国就碰见了呢?这算是缘分吗,可是如果有缘又怎会错过八年。 其实每段青春都有一段故事,每个女孩也都有属于自己的一个梦,而徐景澜就是苏茉年少时期的所有幻想。她疯狂的痴迷着他的一切,她用尽全身力气只为他能多看她一眼,为了这段遥不可及的梦她飞蛾扑火,不顾一切。但是梦终有破碎的一天,现实会毫不留情的敲醒你,即使你是骄傲自信的苏茉,也难以幸免。 苏茉头痛的按了按太阳穴,逼迫自己不再去想他。算了,这次回国是为了工作,只有工作才真正是有努力就有结果。 ☆、回忆 “茉茉,爸爸再也陪不了你们了,你要照顾好妈妈。” “对不起,我的女儿,妈妈先去找你爸爸了,你要照顾好自己。” “我是不会娶她的,不要妄想了。” 过去到底有多伤,伤到做梦都能痛醒。苏茉支起身子从床上做起来,拂了一把额上的冷汗,指尖触到眼角已是一片冰凉。她呆呆坐在床上,努力的平复混乱的心绪,可是有句话叫做剪不断,理还乱,这样的噩梦还是让苏茉有些恼火,她甚至开始怀疑回来的决定是不是错的。 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已经两点一刻了,然而已经完全没有睡意的苏茉干脆起身走到窗前,夜色如墨,化做浓浓的的解不开的深沉。还好今夜的星星异常的亮,让这夜晚不至于黑暗。她轻轻地打开窗户,侧身倚在窗口,微微的晚风将她雪青色的睡裙轻轻吹起,难得的与天默默相对,独自享受着这静谧之美。 望着这夜色,回忆却像电影画面一样一幕幕浮现在眼前,当年父亲因为投资失败使公司陷入绝境而一病不起,没过多久便去世了。母亲到处求人希望能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可是她还是高估了一个女人的力量,亲朋好友因为害怕受连累纷纷选择袖手旁观,母亲还是到底受不了精神与经济的双重压力终于也将自己逼入了绝境,她自私的决定抛下一切选择站在苏氏企业的37层的阳台上,当她一跃而下之后她终于结束了自己的痛苦。 然而她又是否知道,在她解脱的那一刻她将痛苦都留给了她唯一的女儿。一夕之间,苏茉成了孤儿,全城各大报纸的头条都是苏家的彻底败落的消息,生命中所有不堪其重都压在了她一个人身上,得不到一丝喘息的机会。苏茉将自己锁在房间里,黑暗一点点侵蚀她的身体,她不敢睡觉因为夜夜都是梦魇。在她最需要安全感的时候她身边没有一个亲人,而当年她才18岁。 都说物极必反,苏茉以为自己再也没有什么可能失去的了,命运说不定会给她最后一点眷顾,让她能安静的待着,再不会新添什么伤痛。 然而她却不知道,厄运都是接踵而至的,事实证明她就是个上帝不待见的孩子。 当她把自己封闭在黑暗的房间时,接到了徐景澜的电话。电话上的闪光仿佛一束阳光,让她能在这窒息的空气里还能偷得一丝空气。苏茉颤抖而迅速的接起了电话。 还来不及说什么,电话那头传来的对话却让她愣住了。 “景澜,苏茉这孩子可怜。虽说苏家遭遇变 故,但是我们徐家也不是不通达,我和你爸爸是不会在意他们家族的事情。你也老大不小了,苏茉这孩子聪明乖巧,而且我看的出来苏茉很喜欢你,我也觉得这孩子对我心思,你可以考虑一下。” 她知道这时候她应该挂断电话不该偷听的,可是她却太想知道徐景澜的回答了,毕竟她从小的梦想就是嫁给景澜。她屏住呼吸没有出声,继续听下去,手心甚至紧张的捏出了汗。 “既然通达,我以为我会有决定自己婚姻的权力。另外,苏茉也不该被你们当做慈善的对象。”徐景澜的声音听上去不慎严厉,可是他心底却觉得那个女孩不应该是被可怜的,她需要的应该是疼爱,虽然那个人可能不是他。 周瑾没想到平时温润如玉的儿子这次会如此黑脸。 听着儿子这么不留情面的驳了自己的意见,周瑾也上了火气,十分生气的对徐景澜说:“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这么反对不过是因为阮清那个女人,你不要苏茉可以,但是也别想我能接受阮清那个女人。” “我的妻子由我来选,用不着任何人接受。还有,我不想要的谁也勉强不了。”徐景澜强势极了。 “你......”周瑾被气的语不成句。 他们两个吵得如火如荼,然而电话这头的苏茉却再也听不下去了,她慌张的挂断了电话不敢露出一点声响。 其实苏茉一直都知道看似温和的徐景澜骨子里隐隐散发着危险的气息,这种危险深深掩藏在他高贵优雅的外表下,平时不易显露。但若真的触及底线,一个宛若神子的男人瞬间就会化身恶魔。但是苏茉一直不肯承认,也不肯认输,可是她终究敌不过那个叫阮清的女人,大概这就是他的底线吧。 然而明白是一回事,心痛又是另外一回事。 是啊,一直以来都是她在勉强他罢了,他并不爱她啊。 苏茉脸上的泪早已模糊了双眼,徐景澜说的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把尖刀划破她的心脏直至血肉模糊,他彻底击碎了她的自尊与骄傲,也终究扯断了他生命里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有些自嘲的笑笑,原来她在他眼里竟什么也不是,既然如此她有什么资格去强求他的一辈子呢,还不如离他远些,还他一个清净。 那天之后,苏茉便独自去了法国,一去便是八年。 风吹的她身子有些发颤,苏茉喝了杯红酒,强制自己入睡,结果第二天还是迟到了。 “我的天呢! 我的moira公主,昨晚上你干嘛去了,怎么这样一副菜叶脸啊,即使你底子再好,你也不能仗着自个儿单身使劲糟蹋自个儿啊!你这让那些垂涎你美色的男人怎么忍心啊!”jime捏着一副千娇百媚苏死人的声音,一只手翘着兰花指,另一只手拿着一琉璃小镜在苏茉面前乱晃。 苏茉白了他一眼,没有理他。都说做造型师的男人都十分毒舌外加娘娘腔,稍不留神就会淹死在他们的口水里。 但是聪明的女人从不会与这些人做什么口舌之争,因为无视才是对他们最好的回击。不过像jime这么直接大胆打趣moira的造型师,除了bruno就只有他一个,所以大家心底对jime很是敬畏。 苏茉瞧了瞧周围其他人往镜子里一看,的确,自己今天脸色有些苍白,“昨晚没睡好,今早起得有些晚了,你就别幸灾乐祸了。” “诶呦喂,你这铁娘子也月下惆怅啦!快和我说说,是不是春心萌动了。我是不是得赶快通知程烨同志啊,不然来晚了,他心心念念的女神就被别人先下手为强了。”jime继续打趣地说。 “好了,别开玩笑了,也不许给程烨打电话,赶紧开会吧。”苏茉赶紧结束这无良话题,并且对jime作出警告,不然说不定程烨这家伙真能从法国跑过来。 虽说平时大家嬉笑打闹,但是工作的时候大家还是很有专业精神的,一个个都不敢马虎。 会议主要围绕秀场的设计进行,没什么特别要说的,苏茉简单的嘱咐了下:“这次秀的主场在中国,大家要秀场安排上多加些中国元素,但是不能失了nirvana风格。” 正当会议要结束时,众人看了眼苏茉,又盯着jime好像示意着什么,大家都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别别扭扭,看起来十分紧张。 苏茉最受不了这种诡异的气氛,先开口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有什么话就说。” jime看了眼众人,清了清嗓子说到:“nirvana秀前的酒会你还是不去吗?bruno这次不在,你还想找谁替你啊!” jime说完也咽了口唾沫。 苏茉想了想,抬头对众人说:“知道了,酒会我会参加。”说完继续弄手上的设计稿。 jime有些错愕的看着,不敢相信的问:“你再说一遍,我没错吧,你是说你要去参加酒会。” 别看他平时没事就对moira调侃一番,那 是因为他知道这些小事她不在意。可是若是moira真正在意的事情,大家是连提都不敢提的。就像每次nirvana秀前都会有例行酒会,交际场合moira从来不参加,甚至除了nirvana身边的设计师和御用模特见过moira的人少之又少,moira这个名字在时尚圈成了一个迷。 为此bruno没少埋怨她,他除了自己的工作要忙,还要代替徒弟去交际,他这个师傅当得一点威严都没有。可是moira却对bruno的埋怨视若无睹,依旧我行我素,更是惹得bruno不痛快,可是却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大家都知道moira过于低调,但是bruno都没办法的事他们更是没辙,moira的个性他们这些身边人都知道,绝对的披着美羊羊皮的红太狼,惹急了她绝对没好果子吃。 这次moira竟然答应要参加,他本来都做好要挨一顿骂的准备了,没想到幸福来得太突然。众人也都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苏茉看着众人嘴都合不上的样子有些无奈:“至于这么吃惊,表情这么丰富。” “当然了,moira你知道你在时尚圈里到底怎样的存在吗?”jime抢险回答。 moira挑眉,示意他继续。 “你就是那深海里的美人鱼,宇宙里的外星人,还有...尼斯湖的...水怪。都是只听说过,却没见过的生命体。”jime说完偷偷看了眼moira的脸色。 “还都不是人。”moira瞪了一眼jime,低沉道。 jime两手一摊,一脸谄媚的呵呵赔笑道:“巧合,纯属巧合。” “我觉得这次想要参加酒会的人一定会爆满,可是我们的邀请函有限,你说我要不要弄个黄牛票什么的,入乡随俗一下啊。还有媒体要是知道消息,咱么酒会的大门也会不保的,要多加几个保安。天哪,我的moira公主,我真是太急不可耐了。” 苏茉突然一声嗤笑:“至于吗,你们天天在我身边转,我也没发现谁见我客气啦,反倒一个比一个能气人。” jime撇了撇嘴没有说话,苏茉也没有理他。 其实苏茉不参加交际,她其实只是觉得那些场合并不适合她,看着这些你来我往只是为了交际才交际的人,觉得很累。再来就是她下意识里并不想曝光在人前,也不想让旧人找到她,可是真的有人在乎她的消失吗这也是个未知数。 可是有些事情终究是逃不过去的。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得完了,明天大概也会晚些,大家不要嫌弃我。多多收藏吧,谢谢。 ☆、酒会 清晨,苏茉在朦胧中醒来,推开窗户,空气清新的让人心情也舒畅了许多。 苏茉抬头看看表,九点钟,时间还早,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一本娱乐杂志,随意的翻着。 看着杂志里某男星出轨“周一见”的内容占了整本杂志的三分之一,苏茉气闷的低咒了声负心汉。 男人都是这样,将自己的爱情奉若神邸,却将别人的真心弃之如敝屐。他们利用女人爱他的心当做他们的武器,肆意的践踏她们的尊严和心意,却不晓得她们也会痛,也会整夜哭泣。而这一切终究比不过他们自以为是的爱情。 苏茉快速的翻着杂志,眼神一愣,视线锁在了一个画面上。 杂志用了整整一个版面登了一张照片,标题也显眼的很,“a城少主多年秘恋女友浮出水面,演绎现实版麻雀变凤凰。” 苏茉看了许久,虽说杂志没有登徐景澜的名字,照片也是一个侧脸,可是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就是他,而他怀里拥着的女人照的也有些模糊。 她仔细的看了眼这女人,身材苗条,好像有些熟悉。再看一眼,苏茉脑中一道灵光,是她,看来徐景澜为了她还真是不惜一切。 从前在娱乐杂志上根本看不到徐景澜的消息,一是杂志社都迫于徐家的压力不敢将他的消息登出来让供大家茶余饭后,二是像徐景澜这种既骄傲又很会自我管理的男人,女人很难下手。 不过这些女人里却不包括两个女人,一个是苏茉,另一个就是阮清。 如果在徐景澜心中苏茉是赶不走“昆虫”,只能任其自生自灭;那么阮清就是闻香而来的蝴蝶,优雅美丽却从不纠缠。即使大家都心知肚明她对徐景澜的心思,徐景澜还是一直把她带在身边,显而易见阮清这个女人在他心中有多不同。 苏茉将手里的杂志撇在一旁,站起身来深吸了口气,抬头看了看墙上的圆盘时钟,一切看上去那么平静,没有波澜。她拿起手中的电话拨了个号码出去。 “jime,今天酒会的事情你来安排,酒会开始半个小时前你叫车来接我。” “好的,我的moira公主。那个...恩,有件事...”jime在犹豫要不要把程烨同志从法国跑来参加酒会的事情告诉moira。 昨天jime将moira说要参加酒会的惊人话语原封不动的传达给了远在法国的程烨同志,没想到这小伙子这么激动竟然连夜坐飞机赶了过来,说 是moira第一次参加nirvana的酒会,他一定要来给moira撑撑场面。 可这要是让moira知道自己多嘴,那他不是要被掰成蒜瓣,想了想说:“算了,还是等你来了再说吧。”他急忙忙的挂断了电话,不过脸上还是一副想看好戏的样子。 苏茉感觉有些莫名其妙,放下电话走到衣柜前将已经熨好的礼服拿了出来,又在镜子前面摆弄了一番,苏茉这次没有选择长裙礼服,而是亲自设计了一件紧身西服套装,腰部扇形的褶皱设计和胸前隐约的浅v,搭配上金属装饰的细跟凉鞋,让苏茉看上去帅气又不失性感。 亮眼的黑色将苏茉的肤色衬得雪白耀眼,她将长发束了起来,简单的画了个淡妆,看着镜子前面个性又独具设计师范儿的自己满意的点了下头。 夜幕降临,苏茉准时的出现在了nirvana酒会的门前,门前的保安看着眼前这个美女心里一阵涟漪,正想着这是哪位女明星而失神的时候,却听这位美女清淡请问的声音:“我可以进去了吗?” 保安略带难为情的说:“对不起小姐,请出示您的邀请函。” 这时苏茉身边的司机上前在保安耳边说了句什么,保安马上显示出慌张的神情,连声抱歉的请她进去。 苏茉侧头对保安淡淡一笑表示她并不在意,不用觉得抱歉。若说起来她才应该感到惭愧,她身为nirvana的负责人竟然从未参加过自己家的酒会,也难怪保安将她拦在了门外,这若是外人知道了那也是一个大笑话。 大厅里灯光璀璨,处处洋溢着音乐声,好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这样的场景即使她很少参加但苏茉却感觉并不陌生,尽管苏家大小姐的名号不再给她带来任何光环,她也从未离开过社会的上位圈,也就是人们口中的上流社会。 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让她的身上自带光亮,这种光亮的名字叫自信,天生就是来吸引别人的目光的。 众人纷纷看向这位叫不出名字却惊为天人的美女,她的到来仿佛将男人的心都提了起来,却不得不强迫自己将眼睛从她身上移开避免失了仪态,不过还是有人忍不住感慨如此尤物不知是哪家小姐。 苏茉礼貌的向众人回以微笑,眼睛还不住的张望jime的位置,然而她没想到酒会的中央竟然站着徐景澜,而他显然先看到了她,已经向她走来了,身边还搀着阮清。 心脏有些抽痛,但只是短短一瞬。 她平静的看着眼前这两位,抛开家世背景,他们还真是般配的不得了。 徐景澜向来惹人眼球,天生就有魅人心魄的气质,帅气是自然地。 而阮清,长着一副江南女子的温婉面孔,难得性子里还有一种不服输的倔强,漂亮却不甜腻。 也正因为她这股倔强劲儿让她仅仅一个工薪家庭的出身女子成为徐氏的设计部总监,成为了站在徐景澜身旁的女人。你不会觉得她配不上,反而有种锦上添花的感觉,任谁看都是男才女貌的一对。 苏茉很意外自己现在竟然可以用欣赏的目光看着他们,这若是从前谁也保证不了她会不会上前挠了他们。 “茉茉,真的是你,刚刚我还以为看错了,怎么回来也不说一声,我好给你接风洗尘啊。”阮清最先惊讶的开口,神情真挚极了,好像真的在埋怨久别重逢的老友回来的第一件事不是联系她似的。 “谢谢你,阮清姐,我才回来不久。”当然这种客套的话她也驾轻就熟。 苏茉微笑的看着她,又朝她身旁的徐景澜打了声招呼:“景澜哥。” 徐景澜看着眼前大方浅笑的苏茉,竟然觉得特别陌生。当年他无意的播通了她的电话,可是当他发现的时候她已经消失了。他没有去找她,反而觉得她的放手让他觉得解脱。然而这八年来,他的生活却并没有他料想的那样轻松,脑子里总会浮现她痴缠的脸和谄媚的样子,想起后又觉得生气。他不止一次的想过他们再次见面的场景,也许她会大哭骂自己无情无义,或者她对他还痴心不死继续死缠烂打。却从不是她如今这副样子,淡漠的有些让人忍不住恼火。 “你不是说回来工作,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徐景澜面无表情的看着苏茉。 苏茉觉得他看到自己大概是不高兴的,刚想作出解释却被身后一个暴起的声音给打断了。 “那还用问吗?指不定从哪得到的消息,知道景澜哥也在这跑过来盯场的呗!听嘉阳说你回来了我还不信呢,没想到今天就撞上了,怎么,外头的日子过不下去了又想回来缠着景澜哥吗?”声音的主人是吴莉莉,阮清的闺蜜,从前她就看不上苏茉对徐景澜种种没有脸面的纠缠,所以对她的态度从来算不上友善,甚至可以说是讨厌。 早就知道回来就会碰见,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遇见了这么多人,苏茉看着吴莉莉,她还是如此的沉不住气。 苏茉淡淡的对吴莉莉一笑,“莉莉,你好像比原来 更不喜欢我了。” 吴莉莉没想到她是这种反应,心里更加不痛快,更加口无遮拦道:“像你这种看不得别人出双入对,非要跑回来插一脚的女人我当然不耻。” 苏茉其实并不想惹她,只是吴莉莉的话实在让人听不下去。而旁边的徐景澜和阮清明显一副观战的模样,没有要插手的意思,苏茉正想着如何应付,这时不远处传来jime的埋怨声,“我的moira公主,你怎么还在这啊?还不快上台跟大家打声招呼。” 苏茉松了口气,露出个清浅的微笑悠悠道:“好。”可是她心里却在腹诽着:“这个死jime,他能不能来的再晚一点。” “这些年你一直都在法国。”徐景澜盯着苏茉问道,苏茉看着他没有回答,心里却在想着他的脑回路还真是独特,正常人不应该像阮清和吴莉莉一样因为她是moira需要反应一会儿吗。 苏茉绕过徐景澜,迎着众人的目光优雅的走上台去,一切就像慢镜头的电影,众人每一秒的表情她都看的清清楚楚,有惊讶的,有欢喜的,有艳羡的,也有不甘的。 “感谢大家来到nirvana的酒会,我是moira。”苏茉淡雅从容的向大家致谢,台下早已掌声雷鸣,谁都没想到刚刚那位美貌的女子就是时尚圈谜一样的moira。她微微的浅笑,看上去就像俯视众生的女神,人们醉心于她的美貌同样臣服她迫人的气质。 “今夜希望大家尽兴,也请大家期待这次nirvana的中国首秀。”说完苏茉拿起身旁服务生手上的香槟敬大家,以示主人的感谢。 众人也都纷纷举杯回谢,惊艳和惊喜充斥整个酒会的氛围,moira就是那个让惊艳和惊喜的焦点。 若说这么美好的夜晚还有什么不和谐的地方,那就是苏茉总觉得有一道射人的目光紧盯着自己,不对是三道,还是不对,应该是四道...... 作者有话要说:御姐范有不有,敢给阿茉撂脸子,阿茉给你们十双鞋垫子!!! ☆、万众瞩目 今夜,nirvana的秀前酒会因为moira的出现话题热度又被上升一个新高度。 在此之前,有不少人猜测moira一定长得极丑,不然不会如此神秘怕人看到的她的面孔,毕竟这个世上才华与美貌并存的人是少之又少。 然而今夜moira用她的现身力争谣言,用网络上一句流行很久的话来说,一个明明可以靠脸吃饭的人,却偏要靠实力。可见上帝还真是不公平。 苏茉在席间谈笑风生,应对自如,当有人说起曾经的流言她以一声轻笑作为回应,仿若叛逆女神,神圣又不容侵犯,无时无刻不在挑逗着在场所有男性的心脏,她的美让女性都无法嫉妒。 而徐景澜一直是上位圈的顶端,走到哪里都像一个现代皇帝一样前呼后拥的,如今身边又带了个绯闻女友,大家都是社交的高手,自然懂得曲线救国的道理,所以阮清身边也是围了不少人,讨好献媚的大有人在,不过敬酒的却都一一被徐景澜挡下了。 “徐总,您还真是护花呀!得,既然阮小姐不能喝,那由徐总代劳如何?”一身材偏胖的的大叔不甘心的说到,还殷勤的将就酒杯递到了徐景澜面前。 众人此时都看着徐景澜如何应对,只见他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喝完还转身对身旁的阮清安抚一笑,阮清也不好意思的笑笑,这样的场景还真像一对恩爱的恋人,惹人心动。 “这样可以了吧,秦总,贵公司的合作案还在阮总监手里,如果阮总监醉了,耽误了明天的会议,那损失的可是你我二人了。所以大家的盛情我替阮总监谢过了,至于这酒吗还是点到为止吧!” 闻言,众人的脸色都变了变,谁都不敢再劝,那位秦总更是一口一个是的陪笑着。正因这样大家反而在心里坐实了他们的关系,能将这么重要的合作案交到这么个丫头手里,看来这个阮小姐当真可能成为徐氏的老板娘了。可是,众人心里也免不了有些唏嘘,毕竟也有很多人可都是带着女儿来的,本想能借此机会攀上徐氏这棵大树,没成想.....被人捷足先登了。 苏茉冷静的看着这一切,她很少看徐景澜这样维护一个人,他看阮清目光里闪现的温柔竟让苏茉心里泛起一丝苦涩,从前她那样痴缠着他,换来不过是闪躲与厌烦,不如阮清这般不动声色反倒赢了他的心。 “在看什么?”一道清冽的声音从苏茉身后响起。 然而苏茉像是看的太过入神竟没有听见,依旧默默地站在一边 继续注视着。 程烨好奇的朝苏茉入目的方向看去,正看见一位身形俊秀的男人和一个满脸娇嗔的女人在说着耳语。 而那两人只顾自己说话,完全将周围的人当做了空气。 程烨看着苏茉如此凝滞的眼神,又往她身边凑了凑,提高了点音量:“羡慕吗?” 苏茉终于有了点反应,淡淡的说了句:“羡慕。” “你也可以的。”程烨一把搂住身旁的苏茉,嘴角衔着魅人的微笑,声音极其诱惑的说道。 苏茉这才从神游中回过神来,吃惊的看着程烨,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就来了,没想到一来就看到了一番美人垂目的景象。只不过你如此羡慕人家,却将我这个痴心守候的美男子干晾着,难道不觉得特暴殄天物吗?”程烨略带醋意的说着,眼睛紧盯着苏茉。 众人似乎也察觉出这边的动静,纷纷朝她们看来。 苏茉不自在的挣脱了程烨的怀抱,撇了撇嘴说道:“你这个自恋狂。” 程烨无所谓的耸耸肩,他早就已经习惯了。她就是这样,有时让人觉得很亲近,有时又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这些年能想到的告白方式他都用尽了,但她每次都能找到借口来拒绝他,当真是把他吃的死死地。 “不过说实话,moira,你真应该多参加一下这样的酒会,你都不知道你刚刚有多美。”程烨刚开始还在为她担心,moira第一次参加酒会会不会觉得紧张,后来再看她一副如鱼得水的模样,好像的这样的场合她早就习惯了一样,优雅的让人倾倒,反倒觉得自己多虑了,那可是moira。 苏茉被他突然调转的话头弄得有些晕,不过赞美的话对于女人来说说多少都不嫌多,她的脸上染起一抹红晕,轻佻的开口:“是吗?可是我总觉得这种场合像酒池肉林。” “咳!”程烨轻咳了一声,显然被她的说法呛到,亏她想的出来,还酒池肉林,敢情在她眼里这里都是一群肥肉在行走。 “呦,程烨同志你怎么现在才出现啊,我还以为你真放心moira一个人在一群雄性动物里垂死挣扎呢!”jime一副苏死人的声音突然□□来。 “有你在,我当然放心。不过,jime我说过不许再叫我程烨同志了,你这称谓老让我觉得你是在骂我。”程烨认真的看了眼jime,脸上还挂着无辜。 苏茉噗的一声嗤 笑,庆幸嘴里没含饮料。 jime眨了眨眼睛,翘着兰花指说道:“哪能啊,这是多么美好的一个词啊!”说着还一脸陶醉状,他到希望程烨真是个gay,这样他就不用苦苦垂涎他的美色了。 程烨立刻感觉身体一激灵,插科打诨道:“我这辈子是无法享受这齐人之福了,我只求你的moira公主能待我好些,我也就知足了。别的,还是算了吧。” 苏茉看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她这个凑热闹的也总是躺枪,正愁着怎么避开,却不知大家都是爱凑热闹的,她身边的这两个还没搞定。这就又来了对“不速之客”。 只见徐景澜携着阮清走到她身边显然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但是依旧面无表情,只是眼神里还透着一股不知名的幽深,让人有些看不透。 “既然回来了,那就聚一下吧,也顺便讲讲你这几年的奇遇。”徐景澜走过来淡淡道,他的声音明显没有和阮清说话时的温暖,苏茉在他的眼神里也看不到一点邀人的真诚。 此时,一边的阮清也走到苏茉面前,苏茉似乎闻到了一股浓烈的玫瑰香水味儿,她对香味及其敏感,特别是添加了香精的香味更是无法忍受。所以情不自禁的退后了一步,倒是阮清一把上前握住苏茉的手,娇柔道:“是啊,茉茉,真没想到你就是moira。当年你一声不响的离开,我和景澜都担心的很,如今看到你如此出色,我们也放心了。这么多年没见,我们可要好好聚聚。” 苏茉听着“担心”两字,心里不禁自嘲,真的会担心吗?呵,当年她为了追徐景澜,可是做了不少没脸没皮的事,她走了他们指不定感觉多轻松呢。这一席话完全是人家的客气罢了,不用当真,但也不能拆了人家的台。 “会不会太麻烦。”苏茉客气的回答。 “把电话给我,到时候给你打电话。”徐景澜突然出声,根本没打算让她拒绝。 “哦,好。”苏茉干脆的回答。 “对了,到时候把你身边的这位帅哥也带上。”阮清边说边朝苏茉和程烨两人身上暧昧的看看。 徐景澜瞥了一眼一直安静的站在一旁的程烨,想到刚刚他们的对话,眉头不禁皱了皱。转眼再去看苏茉,时光好像好像磨掉了她当初所有的热情,她的脸上再也没有他熟悉的调皮和无赖,现在的她对谁都是淡淡的,唯独对这个男人单纯的笑,旁若无人的打闹。当初她不是扬言非他不嫁的吗,也好,毕竟他也没当真。只不过想到这 些竟让他心里泛起一丝不明所以的情绪,有些闷闷的。 苏茉知道他们误会了,但是她又有什么解释的必要呢,反正也没人在意。苏茉无奈一笑没做解释,转眼抬眸便看见徐景澜正寒着脸在看她,她心头一紧,脸上的笑也逐渐淡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已经如他所愿不再纠缠他了,可是她在他心里竟然还是这样惹人讨厌。 这样的眼神实在煞人,苏茉躲了他的目光看向程烨,看着程烨一脸放荡不羁的样子,丝毫没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她竟发现程烨的性子比徐景澜可爱多了,如是想着嘴角也扬起一抹甜美的浅笑。 “moira你这样看着我,我可是会把持不住的。”程烨在苏茉身边也算久了,还是无法对她的迷人微笑免疫,都说三十六计美人计最好用,他现在十分理解夫差为何因西施败掉了国土了,这样的糖衣炮战任谁也冷静不了啊。 苏茉轻哼了声,微微的抬起头说:“你从来都没把持住过。” 而等苏茉再回过头是,徐景澜和阮清早已不见了身影,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 “从没有过,我证明。”jime突然冒出一句话,把苏茉和程烨吓了一跳。 “你怎么还在这啊?”苏茉回头瞪了一眼jime,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jime却无视苏茉的眼神,反而一副花痴状的看向她说:“moira,刚刚那人是徐景澜吧,他长得可真好看,你们以前就认识吗?” 苏茉懒得理他,可这时程烨也一脸好奇的看向她,苏茉泄了口气无奈的道:“他是我父亲朋友的儿子。” “哦?是吗!”程烨拉长了音调,一双眼似鹰般探寻着她的表情。 “愿信不信!”她闪躲着他的目光,赌气道。 只是她这番反应,更是让人忍不住怀疑,想起刚刚那人的说的话,程烨的眸色深了深。 苏茉确实有些生气,她实在不想再和这个人产生什么关系了。她得到的教训已经够多了,过去的她早就在八年前离开时已经死了,如今的她只想过好现在的日子,好好的当好moira,她不希望过去的人和事再来打扰她,她已经避之唯恐不及了。 徐景澜走了之后,大家也都先后离开了,理所应当作为主人的苏茉是最后一个离开的。 她坐着程烨的车离开,一路无语,她真的太累了,竟然靠着车窗睡着了,程烨贴心的将车开的很稳,直到到了酒店程烨才 把她叫醒。 苏茉睁了睁眼睛,对着程烨说了声再见便下了车,没想到程烨也跟着下了车。 “好了,你已经够绅士了,不用在看着我上楼了。”苏茉看了眼程烨说道。 “别臭美,我也住这酒店。”程烨讪笑的看了看苏茉。 苏茉再得知是自己自作多情,又羞又气的快速进了酒店。程烨却没有着急,慢慢的跟在她后面,看着她的背影,默默地在心里说,我只是想住得离你近一点,只是你一直不肯靠近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早上只喝了一碗黄瓜皮蛋汤,阿三娘亲自做的减肥汤,还信誓旦旦的对阿三说胖子没未来!!!宝宝心里苦啊,120斤是我的错吗,我的错吗,额,是我的错!!! 还是来修修文吧,顺便预告一下,下周会申榜,绝对日更!!!! ☆、初遇 回到酒店,苏茉已经累得瘫躺在床上不想动弹了,这样的酒会真的比她连画十个设计稿都让人疲惫。 尽管如此疲惫,可是她却毫无睡意。不知道是不是今天遇到的故人太多,苏茉望着天花板,莫名的觉得伤感。 在a城,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更没有爱人。若说过去她还对这里残存些求而不得的不甘心,如今这里对她来说不过是一座不愿回忆的伤心地罢了。 在法国的八年,苏茉强迫自己不去想这里的一切,时间长了她真的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可是当她再次踏上这片土地的那一刻,她发现这些年她一直都在自欺欺人。 在这里处处都是回忆,哪里都有巧遇,那些记忆就像埋藏在她灵魂深处的种子,早已没入血肉生根发芽,哪能说忘就忘。 如今想起她和徐景澜的过去,就像一本故事书,一页一页,从头翻起...... 十五岁这一年,苏茉第一次见到徐景澜,当时她就惊异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子,她对他应该算是一见钟情。 那时的苏茉用如今的话来说就是有钱,任性。加上父母给的好基因,苏茉在全校男生心里可算是心尖上的人物,每天往她书包里送情书的人她都懒得数。可是高傲的苏茉,对他们这些平凡人的爱情从来都是不屑一顾的,反而怪他们凭填了自己的书包分量。 这天,外面正值酷暑,三十八度的高温烤的人头昏脑涨。一个胆大的追求者竟然跟着苏茉跑到了她家门口。 “你别再跟着我了。”苏茉已经不厌其烦,怎么会有这么厚脸皮的人。 “不行,除非你答应做我的女朋友?”男生坚决的开口。 “你到底怎样才能离开啊,我说过我不会喜欢你的。”苏茉已经被气得有些颤抖了。 “那你到底怎样才能做我女朋友啊,我也说过我喜欢你。”男孩依旧不依不饶。 这时,苏茉突然听到头顶一声轻笑,她朦胧胧的转过头,发现父亲正和一个漂亮的哥哥站在他们一边微笑的看着这出小孩子的闹剧。苏茉觉得心头一惊,男孩也发现了他们的存在,不好意思的脸红起来,但是目光依旧坚定的看着苏茉。 然而当时的苏茉个性特别极端,除了喜欢的,剩下的便是讨厌的,她轻轻的挑了下眉,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笑容尽是刺目的嘲讽。她指着一边的漂亮哥哥,大声的对男孩说:“除非你长得像他那样好看我就答应你 。” 话一出口,男孩与父亲都愣了,苏茉偷偷抬头去看那位漂亮哥哥他倒是没怎么在意,依旧微笑着,笑的她心里暖洋洋的。 后来漂亮哥哥朝他们走过来朝着男孩耳边说了句什么,她并没有听清楚,只是男孩听完后便一脸窘迫的跑开了。 父亲看这情形,一脸无奈的看着她这个心高气傲的女儿,嘴上却是满含宠溺的责怪:“女孩子家,一点也不知害臊。” 苏茉不以为然。 但是自从那天之后,那个男孩在没有对她纠缠过,苏茉松了一口气。也是从那天开始,苏茉的生命里多了另外一个名字,徐景澜。 原来父亲和徐景澜的父亲是故友,那天他来就是代替父亲过来探望的,顺便谈谈生意上的事情。 因为这短暂的一次交际,成全了苏茉,每当周末的时候她都会找各种机会去和徐景澜见面。那时的她并不懂得如何追求别人,向来都是别人追求她的,她只知道她需要时时刻刻出现在徐景澜面前,这样才能增强她在他心中的存在感。 每当她拿着自己做的简陋的便当等在他的公司门口时,同事都会故意调侃徐景澜:“徐少爷,你的小追求者又来了,还不过去看看。” 徐景澜总是一脸无奈的斥责同事:“别瞎说,她还是个孩子。” 这句话让她听见了,从此,苏茉再没有叫过徐景澜一声哥哥。 青春期的女生就是这样执着,你越不让她做的事情她越要做。徐景澜一次次的拒绝完全激起了苏茉的好胜心。她开始不满足和他见面,看见同样追求他的女生,苏茉会去调查那个女生的黑历史,然后订成册子摆在徐景澜面前。 她以为徐景澜看到这些会感激她,会对她说他不会再和这些痴心妄想的女生见面,可是苏茉没想到他竟会一脸严肃的质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真的很不入流。” 不入流,他怎么能用这么严重的辞藻来说说她,她做一切全都是因为他啊。苏茉太不甘心,她发誓一定要让徐景澜成为她的男朋友。 整整三年,苏茉一直以自以为是的方式喜欢着徐景澜,她任性的不肯低头。可是徐景澜却固执的像一颗石头,不但没有爱上她,反倒对她越来越不耐,他不再对她暖洋洋的笑,她终于也变成了她曾经讨厌的模样。 年少轻狂,爱上了便是执着的痴缠,一不小心弄巧成拙。 然而一切因果 循环,过去种种,犹如海上烟花转瞬即逝。徒留的只有这人生三悲,求不得,爱别离,怨憎会,她也都一一经历了,也算得到教训了。 她的过去不是童话故事,没有团圆美好的结局,实在不忍逐字逐句的细读,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就让它它封印在角落里吧。 酒会结束后几天,苏茉忙是晕头转向,“nirvana中国秀”发布在即,媒体也跟着添乱,最近苏茉的工作电话真的快被那些想要采访的记者给打爆了。一听到来电铃声她的脑袋就大,但是动作和答复都惊人的一致和流利。 这不,苏茉刚想休息会儿,那磨人的声音就又响了起来,她深吸了口气,调整好自己的声音没有灵魂的接起电话:“喂,你好,我是moira。如果您是想要说采访的事的话,对不起,我不接受任何采访。” “moira小姐,一周前你答应了我的聚会,你不会忘了吧。” 徐景澜? 苏茉狐疑的看了眼手机,果然是自己的私人电话,她定了定神轻声脆语道:“当然没忘,什么地方到时我一定到。” 天晓得,她最近连饭都顾不上吃,谁还有心思记得这个,不过这种话她也不好直接说出来。 “那好,晚一点到我家来,我母亲想见见你。地址你还记得?至于你要不要带男伴,随你便。”徐景澜说的云淡风轻,可是苏茉却听出了其中的嘲讽,问她是不是还记得地址,她怎么可能忘,当年她记他家地址比记自己家的还熟,这一点他分明是清楚的。再者说,回国第一次登门拜访哪有带男伴的道理,这分明就是告诉她你只许一个人来嘛。 他还真是记仇。 晚上七点,苏茉准时来到了徐家大宅的门前,待要上踏上阶梯时她却怯步了。 看着里面灯火通明,时不时传来嬉笑的声音,还不热闹。这种家的氛围太浓厚,竟让她有些不习惯了,她好害怕自己进去会破坏这种温暖的气氛。 正当苏茉犹豫不前的时候,大门从内向外自己打开了,徐景澜正站在门口看着她声音低沉的说了句:“进来。” 苏茉暗吸了口气,跟着徐景澜进了门。徐家不同于其他豪门之家什么都要最闪光耀眼的,让人一看就觉得特土豪。反而他们特低调,用极其内敛的方式演绎奢华与格调,就像脚下的地毯,红色与褐色交错的底色散发出质朴与高雅的自然气质,与头上暖黄色的水晶吊顶搭配起来相得益彰,浪漫却不让你觉得高调 ,但你一定猜不到这与伊朗博物馆里的那条波斯地毯是同一个作室出产的,世界上就这么两块,价值可想而知。还有墙上那张毕加索的《梦》,那是苏茉最喜欢第一张画,当初她就听说这幅画被人以1.58亿美元拍走了,没想到那个人就是徐景澜。 据说当时47岁的毕加索爱上了一位美丽的17岁少女,并以她作为模特做了这幅画,并在17年后少女生日的时候写信对她表白:“对我来说,今天是你17岁生日,虽然你以度过了两倍岁月。在这个世界上,与你相遇才是我生命的开始。”与你相遇才是我生命的开始,多么美的一句话啊,她曾经也对这句话深信不疑。 “茉茉,你也喜欢这画。”周瑾看着出神的苏茉出声打断。 苏茉一愣,有些不好意思,赶紧将手上的礼物拿给周瑾,那两条nirvana的独款丝巾:“对不起,伯母,我失态了,这是送给您的礼物” “不用抱歉,不过以后不许带东西来了,你就当这里是自己家。”周瑾温和的对苏茉道,眼神里还尽是慈爱。 周瑾向来对苏茉很好,她一直很感激,所以看到周瑾心里也倍感亲切。 “话说回来,景澜也很喜欢这幅画,当时我和他爸爸还觉得花那么多钱买一幅画不太值得。” “恩,这幅画的表现手法很独特,背后寓意也很好。”苏茉有些意外原来徐景澜也喜欢艺术,好奇的偷瞄了他一眼没想到被逮个正着。 她转眼避开他的视线去看其他人,沈嘉阳和吴莉莉不知在客厅里调侃什么,布小慧,幸好徐景澜还有点心,他竟然把小慧也叫过来了,她算是自己在a城里唯一算得上朋友的人,只是这么多年没见了不知道会不会尴尬。 布小慧看到苏茉兴奋的跑过来,一下子拥住了苏茉:“茉茉,你回来了,你知道景澜哥通知我来的时候我有多激动吗” 小慧兴奋的越抱越紧,弄得苏茉有些喘不上气来,不过心里还是松了一口气,还好。 “小慧,你再这么用力我就气绝了。”苏茉夸张的说,不过见到她真的很高兴。 这时,周瑾招呼道:“是啊,大家都进去里面做吧,别在这站着了。” 苏茉点了点头,小慧也高兴地将她往客厅里拉,至于徐景澜,管他呢! 作者有话要说:三丘今天变身码字机了,已残废。 ☆、洗尘宴 灯火阑珊处的惊鸿一瞥,多少次的执手相看泪眼,少不更事时的执着在经不起的流年面前终将沧海桑田,世事无常,谁都希望人生若只初相见,却不知再次相逢后一切皆如昨夜旧梦,徒留心头微凉。 苏茉被布小慧拉到身边坐下,简单的与沈嘉阳寒暄了两句便没再多言。果然,相见不如怀念,过去简单却热闹的玩笑如今已经成为了难得的奢侈。 场面上的事情苏茉向来懒得应付,只是这么尴尬的气氛还是让她觉得有些不舒服。再加上吴莉莉在她进门后便对她投来不善的目光,让她十分后悔答应徐景澜来参加自己这个主角不受欢迎的洗尘宴。 吴莉莉自从知道苏茉回来的那天便有些不安,在得知她是moira后,心里更是卡着一根刺,凭什么这个女人永远都那么幸运,让她嫉妒得发狂。 就因为她高贵的出身就让她能够轻易的获得她和阮清努力很久都不一定能的到的东西,她仗着自己拥有一副好皮囊,对待众人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可笑的是还总是有人围着她转。她在徐景澜那里碰了壁,也有沈嘉阳在身后一次又一次的帮她。在这个女人眼里,她就是众人心中的女神,她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也不管别人是否愿意。 八年前,她好不容易看着她跌落神坛,吴莉莉终于解了口气,她终于和她们一样了,不,应该是还不如她们。可是没想到命运这么不公平,为什么她每次都能凭借运气过的比谁都舒服,而她们却依旧平庸着,还是不能让人高看一眼。 凭什么?她好不甘心。 吴莉莉咬着牙,手中的拳头越握越紧,心里越来越狠。 苏茉当然注意到了吴莉莉不友善的眼神,她搞不明白为什么她么讨厌她,却还要来参加她的洗尘宴,不过她并不在意,接受来自不同人的不同异样眼光也是她职业要求的一部分。 苏茉没去理会吴莉莉,反而向四周瞧了瞧,然后疑惑的看着坐在一旁的徐景澜问道:“阮清姐怎么不在?”不是说好好聚聚吗?她看了一圈也不见人。 徐景澜看着她的眼睛,似乎在探寻她问这句话的意图。最后在确定她真的只是随口一问时反而心里有些不自在,她现在竟然能够这么平淡的谈论阮清,她当初不是最受不了他身边有其他女人吗?当初他只要和哪个女人多说一句话她都能跑去把人家的家底都给翻出来,如今她怎么能这么不在乎? “她来这不方便。”徐景澜说话的声音有些阴沉。 “哦。”苏茉别过头不去看他,心里却像有一双眼似的紧盯着她,有些心慌。 突然又想到周瑾向来是不喜欢阮清的,这次他们在家里聚会,阮清却不能来,作为男朋友的徐景澜心里不舒服也是正常的,所以说话时阴时晴也不是不可以理解。如此说来不就是她多嘴了,苏茉有些内疚。 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阮清还是没有赢得周瑾的心,这个阮清平时看着挺聪明的,没想到在应付未来婆婆的事情上这么不得力,看来他们的路还长着呢。 周遭的气氛突然down了下来,大家都各怀心事安静的不说话,这倒让最受不了尴尬气氛的布小慧有些抓狂了,她决定给大家讲个冷笑话热热场子。 只见她清了清嗓子,煞有其事的开口:“有一天,一个中国女孩在美国考驾照,遇到一个十字路口,她偷偷的问旁边帅气的教练员‘turnleft?’教练看了看女孩,认真的说‘right’,结果女孩因为听了教练员的话...她挂了。” 众人汗~~~ 布小慧的冷笑话,不但没有将气氛high起来,反而让房间里充斥着更加诡异的气息。 小慧看了一眼周围,有些气恼的道:“不好笑吗?你们能不能给点反应啊!” 大家继续用无声来表示他们的态度,布小慧不甘心的看向苏茉:“茉茉,你说呢。” 苏茉对她突然的点名觉得有些堂皇,但是既然问到她了她也只能勉强的回答,她声音细糯表情淡淡的道:“你确定讲的是个冷笑话,我怎么听着像一段玛丽苏小说呢。女孩因为考试不及格去找教练员算账,信誓旦旦的质问他问什么告诉她错误的方向,帅气的教练员注视着女孩的眼睛嘲笑她:‘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笨的女人’,他的霸道让女孩觉得十分生气,同时又被他过度的注视看的有些羞愧,教练也因为女孩的脸红产生了异样的心思,从此一段因为误会产生的跨国之恋就此诞生。” 苏茉说完,周围鸦雀无声,她默默的抬头,众人都是一副震惊的模样看着她,徐景澜到依旧维持着他笑一下会死星人的模样看她的眼神露出一抹惊异的色彩,不过转瞬即逝。苏茉扶了下额头,对不起,她好像冷场了。 众人愣了许久,反而是小慧最先反应过来,一脸兴奋的开口:“天呢,茉茉。一个冷笑话就能让你想到这么多,不过这种设定还真是有趣,我要把它写在我的书里。” 忘了说明,布小 慧其实是个网络小说家,别看她平时一副卖萌至上的模样,想来她的小说也应该同她本人很像,可是当苏茉第一次上网浏览了她的小说时,却被她开头的一段给吓到了。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自古相思离别苦,有时候淡到极致的思念,反而容易侵蚀你的梦。谁活着,都只有一辈子,我为何又要将这短暂的一辈子用做虚幻的梦境,倒不如洒脱的睁开眼,笑看人世繁华呢,若能如此,也应该是幸福的。” 果然,每个人都有自己另一半的灵魂。每个人都有别人不知道另一面,说又能做到真正的了解别人,也许连他们自己都做不到。 徐景澜看着发呆的苏茉感觉有些雾里看花,从前她可是个话匣子,嘴上就像挂了铃铛,没个安静的时候。自从她回来后总是这么寡言少语,总是静静地看着别人说话,八年,竟让她变化如此之大,大到他真的快要不认识她了。 这时,半天没有说话的沈嘉阳看了看徐景澜,又看了看苏茉,眼神里有一些闪烁,他笑了笑装作不经意的问道:“对了,话说回来,小茉莉你在国外这么多年,就没产生一段美丽的异国爱情。”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大家都在看着苏茉,看她如何回答。徐景澜此时却拿起了桌子上的咖啡,若无其事的喝着好像并不在意,只是拿起咖啡的手变得异常的缓慢。 苏茉愣了几秒,神情有些尴尬,不过很快镇定的回答:“算是异国吗?应该算吧,程烨是法国国籍,不过爱情还算不上,我现在还在考验他。” 苏茉说完就有些后悔,她为什么要拿程烨来当挡箭牌,他们明明不是那种关系。 沈嘉阳只是想知道小茉莉是不是还对景澜有心思,出于帮兄弟的立场问一问,没想到她还真说出了一个名字,他偷偷的瞥了一眼景澜,看到他除了喝咖啡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其他也看不别的,反倒觉得自己多管闲事。看来小茉莉终究还是当不成他的兄弟媳妇了。 别人没有注意到徐景澜的异样,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听到那个男人的名字的时候不禁手抖了一下,手中的咖啡差点洒出来。她如此自然地回答,自然地让他心中有些刺痛。 “茉茉,这是真的吗?那个人长得帅不帅,哪天一定要领出来让我们见一下,我们也好帮你鉴定一下人品啊?”小慧激动的握住苏茉的手,俨然一副娘家人的模样。 就这样布小慧一晚上的话题都在她和程烨身上 ,苏茉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仔细想了想好像是她自己引火烧身的。 宴会很早就结束了,主要是作为主人的徐景澜一晚上没什么热情,弄得陪客也都意兴阑珊,所以为了避免尴尬大家也都早早散场了,倒是周瑾好像还是很喜欢苏茉,临走时还有些不舍还让徐景澜送她回去,这让吴莉莉看到了到为自己的闺蜜感到太不值得,所以悻悻然的就先离开了,布小慧也想坐便车却被沈嘉阳给拉走了。 苏茉以为徐景澜不会送她的,对于周瑾的可以安排他向来都是严肃的拒绝,所以她本来是想自己打车回去,没想到徐景澜真的让刘叔把车开了过来还绅士的为她打开车门,周瑾看着儿子的表现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过这倒让苏茉有些受宠若惊,这若是从前的她一定会高兴的跳起来的,可是如今她除了有些惊讶外却没了别的想法。 作者有话要说:三丘会每天更新最新消息的。大家要来偶,偷偷告诉你徐景澜的原型。 ☆、强吻 上车后,苏茉就只是安静的坐在副驾驶上,她没打算能和徐景澜能有什么愉快的交谈,她相信徐景澜也应该不会这么想。 但是最终他还是开口了,而且说出的话还那样直白:“你喜欢那个男的?” 苏茉突然愣了下,瞬间,她以为他还是在乎的,可是这种想法只是一闪即逝。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徐景澜的心意,因为清楚,所以否定。他只是在确定她是不是真的找到下家了,他是不是真的可以高枕无忧了,苏茉不想让他觉得自己还会对他纠缠,所以她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多的却也说不出,毕竟她和程烨真的没到那种程度。 徐景澜轻蔑的哼了一声,他转眼不再去看她,但是手中的方向盘被紧握的手弄得十分褶皱,眼神里尽是冷漠,心中却是不可抑制的怒火与心痛。 苏茉转头看向窗外,原来不管是对谁,她的爱情在他面前就是这么不值钱,让他看不上。 她想了想,有些话还是不得不说,苏茉转过头来看徐景澜有些无力的开口:“景澜哥,以前是我不懂事,给你徒添了不少烦恼和麻烦,现在我已经长大了。你放心,我不会再像从前那样无理了,现在的我真的很希望你和阮清姐能够幸福,原谅我过去的错。” 徐景澜听着她的话,脸色越来越黑。终于忍无可忍一个急刹车将车子停在路边。自从她回来后,一口一个景澜哥,好像完全否定了曾经的自己,对他要多疏离就有多疏离。现在她还祝福他和阮清,她凭什么说爱就爱,说不爱就不爱。 苏茉深吸了口气,脸色有些发白,看来做徐景澜的车必须要有人身保险。 “你以为你现在就不无理?”徐景澜嘲讽的说,“我凭什么决定我的幸福,谁说我要和阮清在一起的?” 他这是什么意思,阮清不是他的女朋友吗?苏茉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我没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你是在怨我。”徐景澜继续咄咄逼人。 “没有。”苏茉有些不懂他为什么这么想,她以为她已经足够真诚了。 “你说这话分明就是在怪我,你要知道你们苏氏的败落怪不到我身上,当时苏氏破产应经是必然之事,我虽是徐氏的负责人,但是也不能让公司为我冒险。” 苏茉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激动。但是她明白,当时苏氏崩盘,整个公司没有主心骨,徐氏没有趁机对苏氏进行收购,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在道德上她没有资格怨他,可是在人 情上她的确希望徐景澜能够出手相助。可是她这个人情在他眼里却一文不值。 “你误会了,我从没这样想过。” 徐景澜看着眼神坚定的苏茉,突然觉得有些神志不清。他怎么会这么在意她对他态度,他不希望她恨自己,不希望她对他有误会,甚至不希望有另一个男人分走她的爱,听到她说喜欢别人他会怒火中烧,总之她不可以喜欢别人,绝对不行。 苏茉被他看的有些无所适从,却找不到一个可以打破僵局的话题。 半响,他发动了车子,车速却疯狂的吓人。苏茉实在无法理解这个男人的阴晴不定,只能祈祷着快点回到酒店。 果然车速是与距离成反比的,很快他们就到了酒店的门口,苏茉总算松了一口气。 “谢谢你,送我回来。”苏茉微笑着打了声招呼便转身下车,脚踩在实地上的时候心脏才算落定。 苏茉正要走上酒店的台阶,却被一个高大的暗影挡在了身前,她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他牢牢地箍进怀里。 “徐景澜你......” 话还没说完,冰冷的唇便压了过来,狂乱不跌的啃咬她的双唇。苏茉怔怔的睁大了眼睛,她恼羞的反抗,却被他强劲的力道压得更紧。火热又疯狂的缠绵扰乱了她的思绪,男性的气息充斥着她的大脑,有种说不清的感觉吞噬她的神经,周遭的空气也变得暧昧不清。 苏茉的脸上一片霞红,因为缺氧身体也有些体力不支,接吻并不是她的强项,更何况是这样突如其来的强吻。 徐景澜感受到她身体的虚便迅速放开了她,苏茉得到自由后大口的吸着氧气,终于等到她完全清醒,羞愤交加的感觉让她禁不住颤抖,心中一急反手给了他一耳光。 “徐景澜,你是不是疯了。” 他没有躲闪硬生生的受了,凝视着她充满冷意的眼神心中竟有一丝愧疚与心痛。面对她激烈的质问时他下意识的想开口,却一时间找不到任何借口只能眼看着她转身离开。 回到房间,苏茉呆呆的站在门口,复杂的情绪半天都无法平复。唇齿间还残留着徐景澜的烟草气息,慌乱与忐忑让她来不及思考他的目的,然而唇间的刺痛却提醒着她不要再次沦陷。 夜色过半,在a城最繁华的酒吧一条街却依旧灯火通明,人们在这里肆意的宣泄着生活和工作上的不满与情绪,只要你不会借酒闹事没有人会在乎你是哭是笑。 在一家vip酒吧里,徐景澜点了杯killer,据说这是这个酒吧里最烈性的鸡尾酒。沈嘉阳看着他喝水似的一饮而尽,心中有些了然却也有些吃惊。 “看来这小茉莉给你的刺激不小啊,这大半夜的拉我出来买醉,说吧,你打算怎么收复失地。” “哪那么多话,我和她什么关系都没有。当初没有,现在也不会有。”徐景澜否认,又向调酒师要了一杯。 沈嘉阳一副恨铁不成高的模样:“你少来,我还不了解你。当初你若不是对小茉莉有意思,怎么可能会一次又一次和小茉莉见面,你别说你是被我们给骗出来的。你若真心不想和她见面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上当,你若否认就是在贬低自己的智商。还有jasmine,我记得这是小茉莉以前的英文名吧?你都把它开的全国各地都有了,还否认什么。到底是你把我们看的太傻,还是连你自己都被自己给骗了。” 徐景澜沉默了半响,表情上依旧淡然自若。继续默不作声的喝酒,然而内心早已波涛汹涌。 其实这些他不是明白,只是不想面对罢了。 一开始他拒绝或许真的是因为她还太小,觉得小孩子说的话当不得真。后来拒绝她却是因为家里人和身边的朋友都在做她的说客,即使她家境败落也一样,好像不接受她自己就是一个有眼不识金镶玉的笨蛋一样,然而心底那份反抗与不甘心却更加将他推向远离她的方向。可是这一切拒绝的理由却从来不是因为他不喜欢她,可是她还没有給他想明白的时间就选择了放弃。可笑的是这八年他却没有一次深究自己的内心,也许是因为胆怯也许是不想承认,可是情感的火焰越是压抑便越是炙热,她的样子总是时不时在徐景澜的脑海里闪现,让他不得不遵从自己的内心。 只是没想到,这些身边的人都看的一清二楚,果然是当局者迷。 没等到徐景澜的回答,沈嘉阳也没在意,继续苦口婆心的教育:“别怪兄弟不提醒你,你不上心的别人可都如狼似虎的盯着呢,毕竟现在的小茉莉可不只是苏茉,还是赫赫有名的moira。” 闻言,徐景澜推开身边的酒杯绕过沈嘉阳朝门外走去,沈嘉阳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禁摇了摇头,心底还一阵自嘲的嘀咕:“我可真像个老妈子。” 第二天清晨,苏茉早早来到了工作室,昨天的一切她做了选择性遗忘。酒会后就是正式的工作流程,虽说nirvana的作业一直是有条不紊,可是第一次和中国 团队合作还是让大家无法掉以轻心。 正当苏茉忙的昏天黑地,忽然,视线不经意的上挑。 “徐景澜?”谁同意他进自己工作室的,还领个不知名的女人,苏茉的脸上闪过一丝怒色,转头看向带他们进来的jime。 jime别过头不敢去看moira的眼睛,他以为他们是朋友呢,再说拒绝徐总这样的人物对nirvana也没什么好处,所以就擅作主张了一把,没想到moira真的会生气。不过话说回来,这徐总还真是帅,只是这身边的女娃不怎么入眼。 “有事吗?”苏茉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他便心情不好,连礼貌的称呼都直接省了。 “这是tina,她是个十分出色的模特。你.....” “你想让我收下她。”苏茉打断了徐景澜的话,注视着他的眼睛,徐景澜不语默认。 苏茉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哼,他还真是自以为是,“徐总凭什么以为nirvana会因为tina小姐是您新任女友就会接受她,我这里不缺模特。”原来他说的幸福就是这个,不是阮清还会是tina,他还真是多情。 只是她这里又不是收容所凭什么替他的多情买单。 作者有话要说:强吻啦!!!!三丘写的好羞涩 ☆、靠近 站在徐景澜身后的tina显然被苏茉这气势给震住了,躲在一旁不敢说话。 都说这moira性子高傲,脾气古怪。今天一见果然如此,不过时尚圈的人向来难搞,这一点tina是知道的,只不过没想到这位大设计师竟然连徐景澜的面子都不给。 “moira小姐不是一直都很公私分明的吗?tina只是向上t台而已,你又何必为了私人原因而抹杀一位有潜力的模特呢。”徐景澜嘴角扬起一抹异色的微笑,眼神里充满了挑衅,就像在说你拒绝就是因为你在吃醋。 “真没想到徐总也会用这种俗烂的激将手段。”苏茉眉毛一挑,冷冷的回视徐景澜,拿这种招数来对付她是在贬低她的智商吗,真是可笑。 “只要能够决定最后的结果,什么方式并不重要。” 苏茉无语,她从前怎么没发现徐景澜还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一面。 “tina小姐想上t台,完全没有必要求到我这,只要有徐总做你的靠山,你定会在这时尚圈走的顺风顺水。”徐景澜难搞,不过苏茉对付一个想上位的小丫头还是绰绰有余的,所以她调转了枪头直视着tina的眼睛,将她的无措与尴尬都看在了眼里。 “tina还年轻,还需要茉茉你多提点。”徐景澜淡淡的维护。 苏茉算是看出来了,徐景澜这是打算帮这个女人到底了,不过这个她上下瞧了这个tina一眼,身材条件还算不错。不过照她这条件简直和阮清没法比,苏茉不明白徐景澜怎么就放着好好地鲜花不要,偏要这嫩芽菜,难道最近都流行吃素。不过想来阮清还真是可怜,跟了他这么多年到头来还是名不正言不顺,还好她即使脱身,不然今日难受的就是她了。 算了,不过是安排个模特,若是因此失了气度反而不值,苏茉看了看tina又看了看徐景澜叹了口气说:“我并不介意秀上多个模特,只是tina小姐要清楚nirvana从不接受差错,我也不喜欢因为模特的失误而破坏nirvana的完美。” “谢谢你,苏小姐,我一定会努力的。”tina也算是个有灵气的,知道苏茉这就算是点头了,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在这里请叫我moira。”苏茉看了一眼tina冷淡的道。 “是,谢谢你moira。”tina努努嘴,无辜的看了眼身旁的徐景澜一眼小声的道。 徐景澜接收到tina的眼神, 心想这是生意伙伴的妹妹,不能把场面弄得太难堪便开口圆场道:“tina,nirvana作为你的出道舞台□□确实高了点,你一定要多向大家学习。” “恩,景澜哥哥你放心,我会的。”tina得到解救之后看徐景澜的眼神更加深情,声音也越发软糯了起来。 景澜哥哥,还真是亲切。 苏茉看着两人一唱一和,敢情这是唱了台戏给她看呢。 “徐总倒是会怜香惜玉,反倒把我衬得个不通情理的形象。tina小姐也不用这么紧张,我这个其实很好说话的,只要你不在我的秀上卡跟头就行了。” 因为徐景澜来的突然,苏茉并没有邀请他们到办公室,他们便只是在工作室前厅的沙发上进行了交谈,所以他们的对话大家都听得很清楚。大家在听到moira的一番话后开始面面相觑,她们都知道虽然moira表面上一副圣母模样,但是她对秀的呈现效果追求完美的程度近乎刻薄,若是这小丫头敢在nirvana上卡个跟头,那她的模特生涯就算结束了。 这不是说moira会拿她怎么样,moira当然不会亲自动手,只是敢让moira生气的模特,时尚圈没人敢用。所以不要以为进了nirvana就是天堂,也许一个不小心转身就是地狱。不过话虽这么说,但是能在nirvana上走过秀那算奠定了自己的超模地位,所以面对这样的诱惑大家还是趋之若鹜。 “另外,我需要提醒一下tina小姐。你不用对我这么小心翼翼,你若是想要在nirvana混下去,应该好好相处的是她们。”苏茉抬头示意一直站在一旁偷听的大家,“她们可是nirvana的专属模特,从全世界精挑细选出来的,得到她们的认可才是你应该做的。”苏茉善意的提醒。 tina依旧唯唯诺诺的样子,苏茉还是想不明白徐景澜怎么就看上他了,不过这个男人向来没什么眼光。 徐景澜看着苏茉眼神中的流光溢彩,虽然容貌与气质都精致的无可挑剔,可是那性子里的倔强却还是和当初一样像个不服输的孩子。他笑了笑,目光中略带着欣慰与赞赏淡淡的开口:“茉茉,你做的很好。” 苏茉突然一阵恍惚,这样的话语竟让一下子把她拉回到了从前,当初她还是那个追着他跑的小丫头,无论做对做错为的都只是让他多看她一眼,然而无论她多么努力换来的只是他的不屑与鄙夷。而他不知道的是她看起来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其实没有人比她更敏感也更脆弱,她从未谈过恋爱,对待感情的方法还不成熟,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就是这样严重的伤她根本承受不起,然而他却依旧做的那样决绝。 若是从前他肯这样温柔的对她说一句,你做的很好,若是...... 苏茉突然意识到什么,若是他肯又怎样,他们早已回不到从前。她抬眸去看徐景澜微笑着略带挑逗测神情,心中却生起一股恨意,他怎么可以一而再的挑战她的神经,他难道以为她还会像从前一样痴傻的去追寻他的温柔,他错了,她的爱早已在八年前封存了,同样的火坑她不会再跳第二遍。 “徐总,我会让助理替tina小姐安排的,既然没什么事情就先请回吧。”苏茉的声音淡漠如水却明显让人听得出疏离。 徐景澜神色黯了一下,看着苏茉冰冷的样子心头有些酸涩,即使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其实他带tina来找她不过是寻机会见她一面罢了,却始终不能多做些什么,只能转身离开。 明眼人都能看出徐景澜离开时的落寞,jime好事的凑到苏茉面前,“moira,你还真是绝情啊,面对这样的帅哥都能不为所动,瞧他临走时的表情简直跟失恋了似的。” 苏茉不以为意,转身让助理带tina去熟悉环境,彻底无视了jime刚刚的话。 jime不服气的回应:“这样无视我,我要找程烨同志告状去。” 苏茉继续无视,好不容易送走了徐景澜,真心觉得心累,工作的热情早已被磨没了,呆坐在沙发上发愣,一个电话拽回了她的神思:“喂,你好。” “茉茉,我是冉安。”电话那头的女声轻巧甜美,好听极了。 “冉安姐。”接到这个电话,苏茉十分吃惊,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话。 “茉茉,好久不见了,有时间见一见吗?” “当然可以,把地址发给我吧。” 冉安给苏茉的地址是一家隐匿在月湖边上的一家餐厅,湖水幽静月色当空,倒真是个清雅的地方。 走进餐厅,果然没有让苏茉失望,餐厅的风格与这美景交相呼应,可以看得出来餐厅的主人也是个很有格调的人。 苏茉一眼就看到了冉安,她还是和从前一样,一点都没变。漂亮,优雅,仿佛时间没有在她身上流走。 “茉茉,过来坐。”冉安看见苏茉进来,热情的站起身来招呼。 “冉安姐,好久不见。”苏茉走到冉安对面坐下,两人相视一笑。 是啊,好久不见,两人都有些尴尬,说起话来也客气的很。 “早就知道你回来了,一直没机会见面,可是总想着看看你,我就从嘉阳那要来了你的电话。” 这话说的苏茉也不好意思起来,这次回来她根本没打算和旧人见面,总归算她失礼。 “是我不好,应该是我先给冉安姐打电话的。”苏茉有些歉疚的道。 冉安当然明白苏茉的心情,任谁发生那么多事都没法轻易的面对过去,和旧人见面就像是揭下结痂的伤疤不想见也是正常的。可是自从得知她回来了,她就像终于有了可以说话的人一样,激动的不得了。 “茉茉,我们之间不用这样客气的。看到你今天这样优秀,我真替你高兴。”冉安欣慰的看着苏茉道。 若说在苏茉心里真正敬佩哪个女人,那个人就只有冉安。她就像一朵幽静的兰花,婉约高贵却有种让人忍不住接近的亲切。 很快两个人都放下了心防,她们天南地北的聊天,事无巨细什么都说,却都心照不宣谁也没有触及那根设有雷区的红线。 临近夜半,冉安才终于开口:“茉茉,我要结婚了。”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若是敢留言,三丘就敢来个小剧场 你们若是敢收藏,三丘就敢日更 不过明天好像不行,明天基友翻山越岭来找我,三丘不能不仗义。 这两天三丘一直想改个名字,许心说好像不太招人待见,你们说叫什么好呢 ☆、是婚礼?还是葬礼? 也许初恋注定不会在一起不是一句谣言,有些事情也不是你不想提就会消失不见的。 或者有必要讲讲过去的冉安。她就像另一个苏茉,炙热的爱着一个不属于她的男人,就像个疯子。但是她却比苏茉高贵得多,最起码在外人眼中她爱的比苏茉有尊严的多。当时的她们就像一对盟友,立志将男神别在腰上,而不幸被她们相中的男神当然就是徐景澜和沈嘉阳。 没错,就是沈嘉阳。和徐景澜一样不识货的家伙,苏茉很难想象长着那样一双温暖的眼的男人在爱情面前竟也如此无情。 苏茉虽说有些意外却并不难理解,长长久久的等待只能出现在神话故事里,留给人们做做向往罢了。现实生活中没有那么多王宝钏,却多得是没良心的薛平贵。 “他怎么样?”苏茉终究还是希望冉安能找个给她幸福的男人,有个美好的婚姻生活。 冉安当然明白苏茉的意思,“他家境殷实,难得的是他没有依靠父母自己和朋友合伙开了家广告公司,如今也算做得风生水起。” “那他对你好吗?” 冉安低了低头,没有说话。说得上好吗?没有爱情的两个人在一起怎样才算的上好。她和陈诚是因为相亲认识的,与其说是冉安与陈诚看对了眼,不如说是两家的父母看对了眼。 其实陈诚长得还算不错,家庭背景也很好,受母亲的诗人气质影响性子有些放荡不羁,但是整体来说绝对符合女孩子心中白马王子的形象。在外人看来冉安算是修了福,找到了这样一个好男人。 可是在冉安看来,两个人不过是在履行作为子女的责任罢了。他们之间从不吵架,因为根本没有机会吵。 每周三是固定的约会时间,同一家餐厅,同样的位置,同样的菜色,甚至连每次谈话的内容都不出右二,内容就像复制粘贴的一样。 见面时的第一句都是:“今天过得怎么样?” 然后他回:“挺好的,你呢?” 冉安再回:“也挺好。” 如此无趣的关系两人竟也任其发展,陈诚心思冉安多少知道一些,他不爱她,只是无所谓而已,和谁谈恋爱不是谈啊。而冉安为什么也这么没头没脑的和他相处下去连她也不太确定,或许是她太累了,再也经不起折腾了。或许他的眉眼与性情像极了另一个人,让她仿佛寻到了替代品。 总之,她已经不是20岁的小姑娘了,29的年纪让她失 去了等待爱情的决心,曾经的那段奢望早已在另一个男人的沉默中消失殆尽。 “为什么?”即使冉安没有明说,苏茉也看的出来。她的身上哪有一点谈恋爱的热乎劲,当初苏茉这个盟友陪着她追沈嘉阳的时候,她可不是这个样子。 “他肯娶我。”冉安默默道,眼神里一丝悲戚一闪而过。 苏茉的心窒闷一痛,可是终究无力再说什么,而她却在冉安的表情中看到了也许只有她才能看到的东西。 比如无人诉说的委屈,比如遍体鳞伤的疲惫,比如明明思念却紧锁心墙的倔强,过往的一切如海市蜃楼般在眼前破碎,却也只能用微笑掩饰悲伤的无奈。 她们都不是幸运的人,曾经最想得到的最终还是都放弃了。 临走时,她们在餐厅门口看见一个卖餐券的小姑娘,大半夜的小姑娘站在一家高档餐厅的门口卖着几十块钱的美食餐券,她看见苏茉她们出来也调高了声音叫卖:“姐姐,需要美食餐券吗?很合算的。” 来到这种地方的人都是有些身份的,谁会愿意自降身份去买一个小女孩的低价餐券呢,到头来只是自取其辱罢了。 保安看见了作势将其赶走。 苏茉深深的看了眼小姑娘静静地走了过去,拦住了保安,瞧着她手上的三张餐券轻声问:“你这怎么卖?” 小姑娘像是得了糖果的孩子高兴地跑到苏茉身边,忙不迭的回答:“30元一张,但是姐姐你可以买50元的东西。” “好,我要三张。” 小姑娘兴奋的将手上仅剩的三张美食券全都给了苏茉,还一个劲儿的和她说谢谢,看她的眼神也充满感激。 苏茉扬起一抹迷人的微笑,轻声的对小姑娘说:“既然卖完了,就赶紧回家吧,天色暗了,记得朝有灯的地方走。”温柔的像个天使。 而冉安站在一旁吃惊的看着苏茉从问价到付钱的所有动作,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从前的苏大小姐对于这种街道小商贩可都归类到城市污染一类的,别说去买就算看都不会看他们一眼。 “她的工作我也做过。”苏茉看出了冉安的吃惊,算是解释。 当初刚到巴黎,她身上的钱财就被巴黎的强盗洗劫一空,很长一段时间她只能靠这样的工作换得自己不至于流离失所,那个时候的她哪里顾得上小姐的架子,一顿饱饭才是真的实际。 如今,冉安看着苏茉这么 平淡的说着让人难以相信的过去,就像闲话家常似的,身上的悲凉早已沉淀。也没有人会知道,到底是怎样的脱胎换骨才能炼就她今日云淡风轻。 几日后,苏茉受邀参加了冉安与陈诚的婚礼。 整个婚礼进行的很顺利,顺利的让苏茉都替冉安感到失落,她甚至是希望婚礼中能够发生些什么的,哪怕是有人去抢亲。可是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想法有多可怕,她竟然希望这场盛大而庄重的婚礼是失败的。 苏茉看了看坐在身旁的沈嘉阳,眼神中看不出一丝异样,仿佛台上的女人只是一个跟他不相关的人似的。他的冷漠让苏茉替冉安感到不值,也许冉安也是希望沈嘉阳能出来做点什么的,而不是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坐着,可是直到新娘说出我愿意三个字都没人来阻止这一切。反而大家都在送上祝福,祝福她终于走进坟墓。 台上的一切,苏茉不忍再听,不忍再看。只是一味的喝着桌前的红酒,一杯接着一杯,仿佛这场婚礼连同自己一起都给埋葬了。 苏茉喝酒没量,这点她自己清楚,可是今日她也希望自己能醉一场。然而当她醉意上头迷糊的拿起不知第几杯的时候却被一只白皙秀长的手夺过了酒杯,苏茉顺着这双手抬头看去果然看到了一张极好看的脸,不过她的脑子瞬时闪过一丝灰白。 “还我。”苏茉怒视的道,伸手要去夺回此人手中的酒杯。 徐景澜没有理她说了什么,反而按下了她的手不紧不慢道:“在别人的婚礼上喝得这么醉,你是想让别人误会什么。” “误会?哪里有误会。我这是高兴,高兴我的姐妹终于脱离苦海了,再也不用浪费青春啦。”说着,苏茉拔高了声音,一桌子的人都转头看向她。 然而苏茉却无所谓的凝视沈嘉阳的眼,声音里隐含着一丝无力:“你就一点也不在乎?” 沈嘉阳当然知道她刚刚说的那些话都是说给他听得,可是知道了又能怎样呢?感情是这世界最难勉强的东西。 “你喝醉了,先回去吧。”沈嘉阳平静的看着脸颊微红的苏茉。 苏茉冷哼一声:“呵,你们果然都一样。”她凌厉的拿起手包,摇摇晃晃的向门外走去。 她磕磕绊绊总算走出了酒店大厅,徐景澜跟着追出来,抓住她的手臂一个转势将她带到了他近在咫次的位置。 苏茉暗暗地咬了下牙,可能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她看向徐景澜的眼神有多怨 恨。 “苏茉,你今天的表现让之前的所以掩饰都献了原型。”徐景澜眯了眯眼,凝视着对面这张微红的脸。 不知道是喝了酒的缘故,还是徐景澜的话刺激了她,或许是今天不是个好日子,苏茉抖了抖她微翘的长睫毛,一把推开了他,竟把一直压在心底话给说了出来。 “徐景澜,你还是这么自以为是,以为我什么时候都该围着你转。其实我早该明白的,你我是没有缘分的,我却执着的付出自己全部的爱与真心。我以为只要我再努力一点,总有一天你会感受到的。可是你却如此无情,哪怕一点点的喜欢都不肯施舍,其实只要你多看我一眼做什么我都肯的。可是我真蠢,爱这东西是努力不来的,然而我却如此贪心。所以,现在的我早就不爱你了,在八年前就不爱了。” “是吗?那你又为何此地无银三百两。”徐景澜上前挑起苏茉的下巴,直视着她的双目,尽显肃冷气质:“看着我,再说一遍你不在爱我了。” 苏茉倔强的回视,“我不再爱......”话还没说完,徐景澜就没有迟疑的堵住了她的唇。就在一瞬间,她的呼吸被夺去。炙热的撕磨没给她喘息的机会,“唔”苏茉微微的挣扎,却不小心被他寻到了机会,他用力的撬开了她的牙关,肆意的里面游走,苏茉完全被徐景澜的气势给吓到了。然而此时却大脑一片空白,这种搀着酒味的缠绵竟让她有些留恋,就这样苏茉再一次被徐景澜强吻了。 作者有话要说:茉:三丘你给我出来,你怎么又让他欺负我。 三丘:怎么跟你亲妈说话呢?小心我虐你。 茉:你是后妈吧,怎么连你也欺负我。 三丘:我看你亲的还挺开心的嘛! 某澜路过:我看也是。 茉/三丘:有你啥事? 某澜:女人真可怕...... !!!!改了改,看着顺一点,好久不来,已经没有小天使了吗? ☆、告白 这个吻很长,长到苏茉以为已经过了一个世纪,然而大脑瞬间地一丝抽离却让她彻底清醒。 突然,她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这种亲近的感觉让她觉得刺激,同时也觉得恐惧。渐渐地,她的身子有些发凉,嘴唇也抑制不住颤抖。苏茉用力的推开徐景澜,尽力维持镇定的声音说:“对不起,我醉了,先回去了。” 苏茉迅速的转身,却在一瞬间被徐景澜拉回身边,他冷静的平复了下自己的冲动,沉声的对她说:“你若是想,我们可以回到从前。” 闻言,苏茉突然想笑,这就是他的目的,现在他不再是她的全世界了,让他感到失落了。可笑,回到从前能改变什么,不过是满足他的虚荣心罢了。只不过,苏茉早已不是从前的苏茉了,他凭什么还以为她还会忍受他的不屑一顾。 如今,她不愿。 苏茉直视着徐景澜的眼睛充满着悻悻,她冷冷的开口:“呵,是我糊涂了,还是你糊涂了。我们哪有什么从前,难不成你还想让我不知羞耻的追着你身后跑,我告诉你,徐景澜,永远不要想了。” “我的心意并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够了。”万恶的酒精已经搞得她头痛欲裂,苏茉不想再听下去了。她咬着干涩的唇用力的说:“当初是我硬要跟着着你,固执的喜欢你,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为了这份不该有的爱所承受的一切也都是我自找的,我认了。你不用觉得亏欠我。” “茉茉,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知道,我从来都不知道你什么意思。如果我知道就不会让你一二再而三的伤害我。” 徐景澜听着她冷漠的否定着过去的一切,将她的过去的喜欢说成“不该有”,甚至视作耻辱。他的心就像是被无数根针刺穿一样痛,可是她说的又没错,是他不珍惜,是他伤害了她同时也害苦了自己。 “我从没有觉得这是亏欠,我清楚自己的心意,那你呢,还是不肯承认吗?”徐景澜紧盯着苏茉的眼睛,等着她的回答。 苏茉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近乎力竭的对着徐景澜怒道:“你想我承认什么?承认我花了八年的时间还是忘不了你。还是承认我明明已经很努力的做好现在的自己了还是能够轻易的被你影响。徐景澜,你真的很自私,你永远都只想着自己。你不喜欢我的时候可以轻易的将我的心揉碎了当成垃圾一样扔掉,看都不肯看一眼。如今心血来潮 ,就搂在怀里亲一亲,抱一抱。你当我是玩具吗,还是可怜我,想要施舍我。” 徐景澜看着颤抖的苏茉,突然好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如此没用,没用到连自己的心都看不清楚,他上前扶住苏茉的肩膀,嗓音低沉的说:“我知道当初的无知让我罪孽深重,对不起,茉茉,是我不好。如果我们回不到过去,那我可不可以奢求个将来呢?”他紧握着苏茉的肩膀,看着他眼神中坚定的情意一时间让她难辨真假,“苏茉,我爱上了你,真真切切。” 她趔趄了一下,我爱你三个在她耳边回声般回绕,扎进她的心肉,身体又是一阵颤抖。她看着徐景澜的眼睛似要将他看穿,却被他的炙热与深情吓退了一步。苏茉无意识的去试探:“你说什么?” 徐景澜看着她脸上的缓和,浅笑着扶了扶她头上的发丝,对上她的眼睛真挚又宠溺:“傻瓜,听清楚了,我说我爱你。” 突然间所有的情绪都涌上了苏茉心头,有辛酸,有心痛,还有丝丝欣喜化作眼角的一滴泪。原来她还是期待的,原来她还是想要听见他对她说出这三个字。恍惚间苏茉感觉自己心上所有的围墙都倒塌了,她再次被这个男人牵动了心弦,可是脑海中忽然闪现他曾经那些无情的话:“你们别白费心思了,我是不会娶她的。” “我的妻子由我来选,用不着别人接受。”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真的很不入流。” 突然间所有情绪又变为怀疑与害怕。 他怎么可以这么轻易的对她说我爱你,他怎么可以对她许下承诺。他为什么要在她应经快要忘记他的时候和她告白,她该相信他吗,他值得她信任吗?他明明前几天还领着别的女人到她这里炫耀不是吗? 苏茉看着眼前这个耀眼的男人,眼神一点一点的黯了下去,与其得到后失去不如从来没有得到过,也许过几天他便忘了今日的话,也许他对很多女人都说过这三个字,所以她不能赌,她也赌不起。她好不容易从过去走出来,她再也不要变回曾经那个苏茉了。 她镇定了下情绪,努力让自己表现的平静:“徐景澜,你的爱太尊贵了,我高攀不起。我做不到被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我们都不能抱着回忆过日子,爱情也一样。所以我无法对你的意外眷顾感恩戴德,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了。我走了。” 说完苏茉转身打了个出租车离开,徐景澜看着远去的车子不由得苦笑,心里却酸涩的 厉害。 他知道过去不能重来,他也想忘记,可是他做不到,他甚至连什么时候爱上她的都不知道。只是在他发觉的时候已经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了。他知道,过去是他太骄傲,负了深情的她。 *** 一家装修考究的意大利餐厅里,布小慧严肃的看着苏茉,准备在她的脸上看出点不寻常的东西,可是看了半天她还是没有看出任何异样,反而坐在她对面的女人优雅的咀嚼着美味的西餐,没有影响她一丝一毫的食欲。 突然,布小慧朝着站在一旁的餐厅经理招了下手,经理迅速的走到她面前,绅士有理的问道:“小姐,还需要点单吗?” 只见布小慧翻了下菜单,神珠子转了转,冲着经理谜一样的笑了一下,声音娇媚的让一旁的苏茉浑身一激灵:“那...菜单上没有的我也可以点吗?” 苏茉不明所以的望着布小慧,餐厅经理倒是个有个七巧玲珑心马上有风度的回道:“漂亮的女士在我们餐厅点餐,当然什么都有可能。” “那我要点你下班以后的时间,可以吗?” “荣幸之至。” 顿时,苏茉感觉浑身上下一股滚热的气流在上下乱窜,仿佛被电击一样。苏茉看着他们两个人眉来眼去的样子,感觉世界观都坍塌了,然而这一切都快速的发生在两句话的时间里。 “那好,你先去忙吧。我会等你下班的。”布小慧朝着经理挑了下眉,继续娇媚道。 餐厅经理也挑了下眉作为回应,有风度的说了句:“有需要再叫我。”然后转身离开。就这样两个完全陌生的人就有了牵扯,有了关系,感觉还真是微妙。 布小慧看着苏茉惊讶的眼神,俏皮的一笑:“你别这么看我,这叫及时行乐。再说我是作家,艺术来源于生活,我这是在为我的创作找素材。” 苏茉撇了她一眼,没再理她,心想果然艺术家都风流,后来再一想自己好像也算艺术家,便把帽子扣到了作家身上,果然作家都风流。 “我都听说了,你拒绝了咱么徐总的告白,那家伙徐总这阵子整天魂不守舍,没事就去泡酒吧。”布小慧偷偷看了眼她的反应,继续说:“你们俩还真是够能折腾的,这都耽误八年了还不够啊。” 苏茉听着布小慧的话手上的动作突然停顿了一下,瞬间意识到她为什么会突然找她来吃饭,原来是替人带话的。他这是做什么?苦肉计吗?不会的,她在他心里 根本什么都不是,她只是他的一时兴起罢了。 “他怎样都与我无关。”苏茉冷淡的回道。 “怎么会无关,你不是喜欢他吗?当初你拼了命要和他在一起,如今好不容易等到他爱上你了,你怎么这么轻易的将他推开。”布小慧有些激动,看着这两个人明明喜欢对方却谁都不肯低头就替他们着急。 “不要再说了,小慧。你不懂,我们两个是不会在一起的。”苏茉心里有些不舒服,凭什么他徐景澜说爱她她就应该同意,她的爱就那么廉价吗,只能等着别人来施舍。 “我是不懂你们那些复杂的心思,我只知道既然两个人相爱,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都要去闯一闯。何必去管到最后的结果是怎样呢?爱情就是刹那间的事情,抓住了就是永恒。”布小慧说着脸上也扬起一抹异样的光彩,看上去很耀人。 苏茉以前觉得布小慧很幼稚,很吵闹,像个永远都长不大的孩子。可是如今看着她眼中闪烁的光亮,突然觉得也许在他们一群人中她才是活的最通透的一个,而她不如她,也做不到她说的那样洒脱。 八年前的她很勇敢,如今她却变成了胆小鬼。 作者有话要说:我没有点击,没有留言,没有收藏,当初我以为我有全世界,原来都是假的。 大半夜为了写文把三丘虐的半死,却原来还是舍不得虐读者,因为在虐就等没点击了。 ☆、爱之逃离 香港作家李碧华先生曾经说过一句名言:“大概在一千万人之中,才有一双梁祝,才可以化蝶,其他的只化为蛾。”或许这句话说的过于武断,但仔细想来的确也不是一句戏言。 我们无法要求每一双看起来郎才女貌的男女必须成双成对,就像我们无法决定爱情的方向一样,我们唯一能做的只有期待命运的垂青。或许你也可以不信命,非要和它拼个你死我活,说不定也能较量出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只是这么做的代价太大了,稍不留神就会玉石俱焚。 如今的苏茉显然不是一个敢为爱情冒险的女人,她只想能够平静的长久,即使没有轰轰烈烈,也甘愿这细水长流简单的幸福。至于那曾经刻骨的相思柔情,就让它留在过去吧,再次回味反而失了当初的味道。 布小慧看苏茉不说话,以为她是被自己给说动了,于是继续苦口婆心:“真受不了你们这些把爱情当儿戏的人,爱情是用来崇敬的,而你们简直就是在亵渎它,没事回去翻翻咱们的神话爱情故事,咱可不能忘本啊!” 苏茉看她越说越离谱,于是赶紧打断她:“好了,既然你这么懂,怎么阿姨给你介绍的相亲对象一个都没成啊?你这不是在辜负自己的大好春光吗?”抓蛇锁七寸,想要让人闭嘴必须戳其软肋这个道理她自然懂,只是平时不屑用罢了,今日若不是想让这个丫头闭嘴她也断不会如此毒舌。 可是让苏茉万万没想到的是布小慧早已被自己的母亲修炼到刀枪不入的境界了,她这点小刺激于布小慧来说简直就是在挠痒痒,只听她不痛不痒的说道:“这你不能和我比啊?我妈介绍的那些哪能和徐景澜比啊,简直就是云泥之别。再说了,我就算没有徐景澜那种极品的,也不能太委屈自己了,哪能我妈随随便便找一个大学教授就把我给打发了。” 苏茉听着布小慧的那句“随随便便找一个大学教授”,拂了下头上的黑线,随便一个教授亏这小妮子说的出口,不过她还真羡慕她,能有这样一个母亲在自己身后操心牵挂,而她早就没有这种福分了。若是母亲还在,现在也应该和其他家长一样到处给她相亲了吧,尤其像母亲那种爱张罗的个性她一定也是逃不脱的。可是...... 如是想着苏茉的神色也冷淡了许多。 而小慧嘴皮子是厉害,却不会看人脸色,继续悠悠的说道:“茉茉,你都不知道,我妈多有才。她竟然和我说,你们一个作家,一个教授,那咱们家下一代就是书香世家了。真是晕菜!!!” “你母亲也是为你好。” “就算是,也不能左右我终身幸福啊,还书香世家呢,你认为我生出来的孩子能书香吗?”布小慧越想越有气,竟然把自己未来的孩子也给绕进去了。 苏茉看着她微笑的摇了摇头,不再言语。 整顿饭她苏茉的味同嚼蜡,没什么滋味,于是先和小慧告别先回工作室了。小慧觉得自己该说的都说了,倒也没有阻拦,反而独自坐在餐厅等那经理下班。 *** 回到工作室的办公室,苏茉揉了揉额间的眉头,把存在电脑里设计终稿打了出来。然后走到了会议室,将大家召集了起来,准备做秀前的最后一次梳理。 nirvana的设计风格十分鲜明,独特的美感和极强的艺术魅力让其拥有独一无二的时尚地位。所以怎样让已经十分成熟的品牌推陈出新是最重要的,当然这次加入的中国元素算是nirvana一次勇敢的尝试。 苏茉将手里的设计终稿发给大家,要知道这次的设计稿她可是整整改了11次,直到前几天才最终决定下来。 大家拿到稿子的时候都被惊艳的说不出话来,宝石般的色彩,流畅的剪裁,以及独具中国风的斜扣设计,潇洒中带着点不羁,即使只是稿子大家也能想象到女人穿上它时的性感。 众人再一次感叹苏茉这位年轻设计师的才华,她简直是个天才。 jime最先忍不住感慨:“moira不愧是moira,总是能让我们惊喜。” 苏茉没有推却的接受者众人敬佩与赞许的目光,这次的设计她也是很有自信,可是一场秀光有服装还不够,秀场和走台都很重要。 但是秀场的设计苏茉向来不会操心,因为他们拥有全球最顶尖的舞台设计师麦尔德先生,他永远不会让苏茉失望。 jime放下手中的设计稿,也翻出随手的电脑将麦尔德先生的舞台设计幻灯片拿给了苏茉。 苏茉嘴角一扬,双眼露出柔和的异样的光芒,落在那变换的却带领人走入幻境的舞台。她仿佛置身于一片浩瀚的星空之中,斗转星移,一条哗哗的有声响的河流在身边携带着星星慢慢流动着,这是一条银河。忽而,周边喜鹊并起随着那条耀眼的银河画出一道弧线,是了,那是一道鹊桥。舞台变换到这里,你也许会想那么牛郎和织女什么时候出现啊?当然麦尔德先生不会让你扫兴的,这个时候男模与女模相对出场,每一次交 集便恰如一次七夕,如丝如绵的思念与期待只换做这相遇的短短一瞬,让人忍不住心痛。 舞台的最后是一首清冷的女声:“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苏茉看着这美轮美奂的舞台设计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能短短的发出一声惊叹:“好美!” 若说天才,麦尔德先生才真的是当之无愧。他的手能构建只在人们脑海里出现的画面,仿佛一个织梦者。一开始,苏茉还是有些犹豫的,毕竟一个在法国长大的设计师真的能设计出属于中国的舞台吗?可是现在,苏茉无话可说,只有敬佩。不过,麦尔德先生真是厉害,牛郎织女的故事他都知道,果然艺术是没有国界的。 jime看着苏茉被深深震撼的表情突然想笑,不过他在看到这个舞台设计的第一眼时也是如痴如醉了呢。不过有一件事,虽然他被嘱托了不能说,不过还是要提醒一下moira才好:“moira,其实这次的舞台设计程烨同志也是有份功劳的,是他提醒麦尔德先生要用中国的神话故事的,说是这样才能让嘉宾们有亲切感。” 苏茉愣了一下,半天反应过来,有些疑惑的问:“知道了,对了,好像从酒会后就没看见程烨那家伙了,他跑哪去了。”其实她很惭愧,一直是程烨在帮助她,鼓励她,而她自己对程烨的关心实在太少了。 jime听见moira问起,终于忍不住说道:“程烨被他父亲叫回去相亲了,说是一个贵族家的小姐。程烨同志拗不过父亲,又怕你生气所以让我不要告诉你,不过他说了这次他是回去向父亲表决心的,此生非你不娶。” 听着jime的话,苏茉有些黯然,幽幽的道:“他这又是何必呢!他确实应该听他父亲的话,而我并不是和他。”程烨对她的心思苏茉是知道的,只是一直不愿去面对罢了。 “适不适合只有在一起了才知道,moira,程烨真的是好都不能再好的男人了,你应该珍惜的。”jime有些急道。 她当然知道程烨很好,她更知道他是这辈子除了父亲对自己最好的男人了,可是明知道给不了他百分百的爱却还要答应他,这也是一种伤害,而她最不愿伤害的就是程烨。 也许她这个人太过孤煞,不适合恋爱,只适合孤独终老。 接下来的日子,苏茉疯狂的工作,还有一周就是大秀,她真的忙的什么也顾不上了。这一天,她好不容易偷得半点空暇,准备 在办公室小憩一会儿,可是老天注定不要她休息,她刚刚闭上眼睛,助理便打电话进来询问:“moira,有位叫沈嘉阳的先生想要见你,您看您现在方便吗?” 苏茉现在一听见沈嘉阳的名字就有气,所以对着话筒大喊了一声:“不见。” 而电话这头的沈嘉阳当然听见了苏茉的那句话,茫然的露出一个笑脸却并不生气,反而是助理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对不起,沈先生,moira最近太忙了,没时间见客。您还是下次再来吧,或者您也可以预约,等moira什么时候有时间了我们再通知您。” 沈嘉阳当然知道这位助理的好意,也知道苏茉为什么不愿意见她,可是今天他来了就没打算无功而返,所以他对着助理做了个迷惑众生的微笑,然后轻轻的说道:“好吧,那我就坐在这里等她,等她有时间的时候我再见她。” 助理一副为难的样子,却也拿他没办法,只能礼貌的给他倒了杯咖啡,看着沈嘉阳在这悠闲地等人。 沈嘉阳拿着咖啡慢慢的喝着,良好的教养让他做到了了喜怒不形于色,完全没有焦急的态度。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助理接到了moira的电话:“让他进来。” 沈嘉阳无奈的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心疼男二,可是不敢写太多,不然说不定又会像上一篇文一样,被大家齐吼换男主!!! 这次徐景澜绝对不会变成第二个秦默晨,其实他很好的,只是你们不知道罢了!!! 大家一定要看下去啊,庆祝但求顺利签约,以后会日更的,说不定会每日双更哦,所以不要吝啬你们的收藏啊,三丘每次都求你们,你们都无视我。 ☆、争执 沈嘉阳走进苏茉的办公室,看她独自坐在椅子上。她一脸冷艳,一双似水含秋的眸子微微眯起有种让人窒息的清冷,宛若一个居高临下的女王。 “好一个高傲绝美的女子!”沈嘉阳不禁心生惊叹。 过去的苏茉是可爱甜美的,即使有时任性生气却也有一种属于孩子的可爱甜美。可是如今的苏茉已非昨日,即便微笑也让人有一种难以接近的距离感。 苏茉深深的看了眼站在门口发愣的沈嘉阳,咳了一声,不耐的说:“我很忙,有什么事快说。” 说到底她还是对冉安的事介怀,无法做到像从前那样平静的对待他。 沈嘉阳倒也不恼,一边走到苏茉对面做下,一边不疾不徐的调侃道:“小茉莉,见你一面还真是困难。” 世界上有一种人,即使明知并非出自真心,你也会感觉他的每一言每一语都洒满阳光般温暖,沈嘉阳就是其中之一。当初苏茉也曾被这种温暖轻轻抚慰过,现在再看却只觉得刺眼。 苏茉抬眸短促的瞥了眼他,也没打算和他寒暄,低头反弄手上的设计稿,心想还真是浪费时间。 也许是看苏茉太过沉默,沈嘉阳终于收起那虚假的微笑,一本正经的道:“去看看景澜吧,他病了。” 苏茉突然抬头,即使极力掩饰,但是听见沈嘉阳出口“病了”两字时,苏茉的心还是咯噔一下。 想不到他那种铁人也会病,在苏茉的印象中徐景澜一直是百毒不侵的存在,从没听说过他也有病的时候。为什么会突然生病呢?是那天回去的时候着凉了吗?苏茉有些恍惚,但很快又被自己这种想法给吓到,她竟然在担心他,她怎么还会关心他的这些事情,他好与不好关她什么事,可是心里还是忍不住牵挂。 看她有些出神,沈嘉阳温和的开口:“这些年,你和景澜的事情我都看在眼里。小茉莉,我是真心希望你们能够幸福,现在景澜最需要的就是你的关心,你就去看看他吧!” “想要关心他的人应该很多,不缺我一个。”苏茉冷漠嘴硬道。 “我知道过去的事情让你很痛苦,这些痛苦让你间接的仇恨景澜,所以现在才不肯去接受他。其实你仔细问问自己的心,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沈嘉阳看着从内到外完全变了一个样子的苏茉,仿佛自己从未认识过她,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儿。 闻言,苏茉突然苦笑了一声,轻言道:“你错了,过去对我来说从来不 是痛苦的,若能回到过去,我愿意舍弃现在的一切。至于你说我恨他,你又错了,我从未恨他,只是不想再爱他罢了。”转而她沉了下头,忽而又直视他的眼睛继续淡然道:“也许你觉得我很绝情,但是我真的无能为力。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就先请回吧,我还有工作。” 听着苏茉如此冷漠的言语,沈嘉阳有些愠怒,双眼闪过一丝黯光:“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就算你觉得再委屈,你也不该这么折磨景澜,你知道他这么多年都为你做了什么吗他并没有对不起你。” 苏茉看着神色激动的沈嘉阳,不禁觉得讽刺。一个这样,两个还是这样,先是布小慧再是沈嘉阳。他们都觉他是对的,错的都是她。那为什么又都来找她,她又不是医生。 “那冉安为你做了那么多,你为什么还将她拱手让人。”苏茉轻佻的看了他一眼,满心的不屑,“既然你都做不到的事情,凭什么要求我。” 沈嘉阳闻言忽笑,那笑声有种让人心虚的意味。 片刻后,他缓缓站起身来冲着苏茉诡异的扬起嘴角,哼声道:“是啊,我有什么资格说你呢。去不去随你,苏茉,只是想提醒你一句,不要将最后一个爱你的人给逼走。”说完沈嘉阳转身离开,带着决绝与不屑。 苏茉,这个名字她好像很久没从沈嘉阳的口里听到过了。如今听着他如此谴责的喝着自己名字竟觉得很陌生。看着他离开时冷毅的背影,苏茉渐渐沉默了,房间再次陷入冷寂。 她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心想最后一个吗,她早就一无所有了哪里幸运的还有最后。忽然觉得很冷,仿佛置身于空无一人的冰川,她好想大喊大叫有人能应她一句,可是又怕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回声。 她轻笑了一声,心想他赢了,他还是击垮了她。沈嘉阳临走时的话就像一把刀子扎进了苏茉的命门,八年来,她一直都是一个人,她不得不选择坚强,不得不习惯孤单。可是在强悍的伪装终究还是伪装,虽然她强迫自己刀枪如入但依旧不能抵抗直射心防的攻击,现在的她好想有个人能够抱抱她,安慰的对她说:“你不是一个人,我还在。” 可是能对她说这句话的人都走了,她还可以去找谁呢! jime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苏茉站在窗边发愣,问她什么时候可以去现场盯下场,她也是讷讷的不知声。好一会儿,她才深吸了口气,转头对他说:“我出去一下,有事给我打电话。” “我现在就有事啊!”jime看着 行色匆匆的苏茉扬声道,然而待他再想说什么的时候,苏茉已经出了办公室了,jime纠结的看着只剩他一个人的屋子,默默地谴责道:“老板都不敬业,我还管那么多做什么。”说完又跑到助理小刘那里问:“刘仔,把现场的图纸给我,我去盯下场。”。 苏茉伸手拦了辆出租车,朝着司机师傅说:“师傅,麻烦去湖心花园,谢谢。”她没有去徐宅反而去了徐景澜的单身公寓,至于为什么可能只是一种直觉吧。 看着车子沿着从前的路渐渐地驶向目的地,这种感觉竟让她特别熟悉,熟悉到有些感动。然而感动没多久,出租车就停了下来。司机师傅转头对苏茉说:“姑娘,小区有门禁我进不去,需要你自己进去了。” 苏茉突然一愣,她怎么忘了这茬了。湖心花园虽说只是公寓式的小区,但那也是高级住宅区啊,小区的保安可都是个顶个的认真负责。从前她能在这里进出自如,那也都是徐景澜特别交代过保安。可是现在....苏茉有些窘了,但是也只能先下车再说。 苏茉挺了挺脖颈,目不转睛径直的向前走去,可是走到门禁处的时候她还是忐忑的看了眼站在一旁的保安。转眼一瞧,不认识,苏茉扶额,顿时感到绝望了。本来她还打算若是小区保安没换人,说不定她还能打打人情牌混过去,可是现在......她该怎么办。 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来看看徐景澜,看来老天都不给他们机会。正想着要不要回去时,一旁的保安突然开口:“苏小姐,您请进。” 苏茉惊讶了,这是什么情况。难不成小区保安也是看到美女就给开绿灯的,可是刚刚他叫她苏小姐,还是说徐景澜特别交代的,只是为什么呢? 管他呢,先进去再说。 苏茉拂了拂头发,说了声谢谢便大步的走进去。她记得徐景澜住的是独栋顶楼,很符合他喜欢登高望远的性格。苏茉下了电梯,慢慢的走到这层唯一的一扇门前,突然她有些怯步了。 进去后她该对他说什么呢,她什么都没准备就这么跑过来是不是太冲动了,可是现在回去也太没道理了。 算了,早死早超生吧。 苏茉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地碰了下门竟然发现门没有关,果然她的直觉没有错,徐景澜果然在这。苏茉走进客厅,刚想出声招呼,便听见一阵软糯娇嫩的女声:“景澜,你看你这么大的人了都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总是让我担心。” “咳咳,我没事,你 回去吧!” “你都咳成这样还说没事,你这样我怎么回去啊,我出去给你倒杯水。” 有一瞬间,苏茉以为自己没有了呼吸,大脑一片空白,刹那间这一切皆化作心痛。她应该转身就走的,可是灵魂仿佛离开了身体让她一步都动不了,终于一双眼直直的撞入另一双眼中,三秒钟,她和阮清谁都没有说话,只是讶异的看着对方。好一会儿,阮清才露出一个不自然的微笑先开口道:“茉茉,你也来了。” 然而她就在她这句话出口之际,徐景澜就已经赶到了客厅,他黑暗的眼神瞬间闪过一丝惊喜,他轻咳了一声淡淡的说:“你...是来看我的。” 徐景澜俊美的脸上突然有了一种平时难见的沧桑之感,身材也显得比平日单薄了许多,让人忍不住想要去照顾他。可是在当这一切都面临着尴尬,羞愧,伤心,气急的时候人们很难做出理智而又随心的选择,逃避往往是人们的第一选择。 半响,苏茉面无表情的说:“我是听嘉阳哥说你病了,所以来看看你,既然阮清姐在,我就先不打扰了。” 说完苏茉逃也似的转身就走,转身的一瞬,泪水夺眶而出,她感觉所有的希望都被打破了。她恨自己好无能,怎么可以忘了徐景澜从来就不是他的,而她却相信了他的诺言,就像个傻子一样还想回头。她怎么可以这么笨呢。 而徐景澜看着她转身的一刹那,便追了上去,他强忍着嗓子的剧痛疾声道:“苏茉,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宝宝们,看到三丘在楼上向你们找手绢了吗?快点下收藏,三丘好给你们吃糖啊!!! 收藏:收我,收我,收我 留言:爱我就要告诉我 点击:点我,点我,点我 三丘:你们矜持一点~~~~~收我,点我,爱我就要告诉我 ☆、结婚?! 爱似酒,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情似梦,多少恨,昨夜梦魂中。 暮色/降至,寂静无声。苏茉在深谙的夜影里显得更加单薄。这么多年,苦涩的滋味早已在苏茉的心中发酵,化作她身体的一部分,渐渐地她也觉得自己已经麻木了。可是当听见阮清与他亲密的责怨时她还是忍不住心痛。 她从徐景澜的公寓慌张的跑了出来,一直跑,她试图用激烈的跑步来掩饰此时的心跳。终于不知是身体承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运动,还是她现在的确精神不济,苏茉感到一阵眩晕,并控制不住干呕起来。 而这时,“叮”的一声响,手机来了一条短信,苏茉强忍住恶心点开了手机的消息录。然而当她看见了那条消息时,苏茉愣住了,拿着手机的手也僵在了空中。 短信内容很短,不到20字,但却足以将苏茉推入深渊。她目光灼灼的看着手机上的一行字,好恨自己的眼神从未如此清晰过。 “苏茉,我们已经决定结婚了。” 原来,这些年她就是个笑话,天大的笑话。更可笑的是,她深陷其中还不自知,心甘情愿被人耻笑,甘心自贱。 苏茉抬头仰望着夜空,用力的抹去眼角溢出的泪。绽放一个如灿星般闪耀的微笑,苏茉,何必自哀自怜。这一切不正合你意吗,你想要将他从你的生命里抽离,这一幕幕摆在眼前的事实还不够吗? 雨水不知何时淅淅沥沥的斜打下来。 都说雨水是天空的眼泪,苏茉眼睁睁的看着它坠落,淋湿了草坪,淋湿了行人,也淋湿了她的心。冰凉的触感彻底抨击着她心底的痛,渐渐地模糊了她的视觉,模糊了他行至身侧的脚步。 “茉茉...”徐景澜突然不敢大声唤她,仿佛一但大声就会将她送入秋风,随之而逝。 苏茉渐渐转身,看到的是他逐渐消瘦的身影,和略带憔悴的面庞。 两人相视而立,此间悄然无息。 此情此景,好似一幅悲凉的画卷! 穿过画卷,苏茉好像看见了一个噙着可爱笑容的少女,笑声如银铃般动人,少女拿着好不容易完成的设计图纸在俊美的男子面前炫耀起来:“景澜,你看这是我为你画的,你总是穿一个颜色的衣服,我觉得你穿这个颜色会更好看。你看一眼,好不好看嘛?” 而那男子明显没有将她小孩子的涂鸦放在眼里,反而不耐烦的说:“苏茉,这个时间你不去做功课跑到我这 里做什么,徐家还不缺设计师。” “我知道徐家不缺设计师,可这是我花了好长时间才画好的,你就看一眼嘛!”少女委屈道。 男子蹙了下眉,看了一眼淡淡道:“线条太硬,设计毫无新意,颜色也选的土气。你这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 苏茉听了只觉得心头被人浇了盆冰水,委屈的几乎要哭出来,而这时不知何时出现阮清突然道:“我看挺好的呀,景澜你就要对茉茉太挑剔了,毕竟她还小嘛。”转而阮清又温柔对她安慰道:“茉茉,你就不要怪你景澜哥哥啦,姐姐替他向你道歉好不好?” “我不用你替他道歉,还有他只是比我大,不是我哥哥。” “......” 在他们身旁穿隙而过的车辆在不耐的按着喇叭声,让苏茉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她心中泛起酸涩,苦笑的看着眼前之人却不言语。 路过的行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这对美丽却奇怪的男女,甚至还有好心的人上前送伞,苏茉接过伞冲着那人说了声谢谢便将整把伞都遮在徐景澜头顶,替他挡住所有寒冷的侵袭,嘴角还扬起一个清浅的微笑,却笑得极冷,她淡淡道:“既然病了,怎么还在雨中淋着。不怕病的更重吗?景澜哥,赶紧回去吧。” 眼前的人看上去如此脆弱,眼神中却透露着空旷的孤寒,而她却笑着,笑得如此凄美,如此不合时宜。 徐景澜听着她这么若无其事的关心,他心下一沉。他宁愿她是生气的,或者说他宁愿她像从前那样胡搅蛮缠,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淡淡的,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 有一瞬间,徐景澜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他没有及时抓住,待他想要去寻时那物已经再也寻不到踪迹了。下一秒,徐景澜心头一颤,极痛。 “茉茉,我很高兴你能来看我,刚刚阮清也......” “礼当如此,景澜哥不用在意。”苏茉及时打断了他的话,强忍住心中的叫嚣,淡如流水的声音轻轻地淌过。 徐景澜听到那句“礼当如此”,已经濒临破裂的心又被刺了一下。他忘了,苏茉除了亲近的人,对其他不相关的人都是极有礼的。而且苏家大小姐的教养也是极好的,即使面对厌恶的人她也能露出让你如沐春风的微笑。而他,终于成了那个不相关的人了吗? 他静静地看着她的眼,明明还能清晰的在她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影子,却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爱意。可是在今天之前, 尽管她不承认或者躲避,他还是能感觉到苏茉是爱他的,即使在刚才他也觉得苏茉是爱他的,而她拒绝他只是因为害怕受伤所以才选择当一只鸵鸟罢了。可是现在他却有些不自信了,而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让他来不及反应。但他还是不甘心的问出了口:“茉茉,你是在吃醋吗?” 苏茉闻言淡淡一笑,然而她却没有躲闪徐景澜的眼睛,反而目光一凝,平静的说:“不要多想了,我没有吃醋,快回去吧。” 明知道不会听到他想要的答案,依旧执着的相信可能会有一丝意外。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好像换了过来,等待垂爱的是他,而一直想要撇清关系的变成了苏茉。 明明他们之间只有一步之遥,却仿佛有一条无形的鸿沟将两人远远地隔开。而他眼睁睁的看着她转身,然后越走越远却无能为力。 雨渐渐停了,这时候,天空完全变成了墨色。一阵凛冽的夜风吹过,刺入肌骨,而这些寒意终究抵不过心底的悲伤。 阮清从楼上下来便看见徐景澜这么直直的站着,俊美的就像一座雕像。眼睛却遥望着苏茉离开的方向,一动不动。她心头一紧,敛了下眸,迅速的上前,怨怪的对他说“景澜,怎么不穿衣服就出来了,你是想要我担心死吗?”说着还不忘将带来的外套披在徐景澜身上。 徐景澜默默地低了下头,紧了紧衣裳,转头对阮清弯了弯嘴角,轻声似无的说了句:“谢谢你,阮清。早点回去吧,太晚了危险。” “那我就留下来,好不好?”可能是感觉自己太急了,阮清说完又有些后悔的补一句:“你在发烧啊,我留下晚上好照顾你。” “不用了,我没事的。太难受的话,我会让助理请医生过来的,不用担心。”徐景澜依旧拒绝。 “好吧。”阮清低声道,可是眼神却无法从他身上移开。 徐景澜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嘶哑的声音又带着一丝怜悯说道:“阮清,我知道你是个好女孩,我也说过我不是你的良配,可是你怎么还是这么傻,非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呢。” “景澜,不要再说了。” 阮清抗拒的侧过身去,可是身体的颤抖还是让她的不安显露人前。 “道理我都懂。已经这么多年了,可是我已经习惯在你身边了,即使明知道你不爱我,我也没有想过要离开你,虽然我们从来没有在一起过。我现在不求别的,只求你让我静静地在你身旁守护你,只要你不赶我走。” 阮清近乎哀绝的乞求着,泪水簌簌的落下。 她一直都知道徐景澜对她好只是因为感恩他的父亲曾经救过他,当年徐景澜不知因何事精神不集中的站在马路旁发呆,差点被路过的车辆撞到,是阮父眼疾手快的飞奔过去将他扑倒,所以才救得她一命。而他在得知自己是他救命恩人之女时一直格外照顾,甚至将她破格提升为徐氏的设计部总监。阮清一直很庆幸父亲救了他,而他对自己也很好。 然而她始终明白这一切皆是恩情,从不是爱情。 但阮清的字典里从没有服输二字,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可以的,虽然她的出身不如那些大家小姐,可是她一直相信徐景澜不会看重这些,从他一次又一次的拒绝苏茉就知道了。可是后来,她却发现她越来越看不清他了,他说他喜欢的东西并不一定是真的喜欢,而他一直拒绝的东西却让他时刻关注。 他嘴上说不喜欢苏茉,可是他却一而再再而三得容忍苏茉来公司胡闹。而在苏茉离开后,他甚至不惜重金拍下那幅毕加索的名画,而她也不止一次的听苏茉提起过这是她最喜欢的画。 明明敌人不在身边,她却时刻感受到威胁。而一个连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的敌人,竟让她恨得咬牙切齿,不惜血肉相博。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甚虐,慎点。 请用您手中的收藏砸糖吧!!! ☆、交锋 空旷的街道,灯火已阑珊。远处传来小贩叫卖的声音,情侣们洋溢着笑脸互挽着胳膊,周边商场喧嚣着折扣的广告。苏茉穿过熙攘的人群,却听不见丝毫声响,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而在这座孤城里,徒留她一人心疼。 直到这时苏茉才真正明白,原来这些年她从没有一刻忘记过他,只是不敢想念罢了。然而藏在心底的那份跳动还是牵引着她回到了这里,遇见了他,再次凄凉。 她没有哭却也笑不出来,只是觉得累极了,仿佛从内到外都被人掏空了一样。她竭力的提着一口气,拖着一具没有灵魂的身体漫步在街上。而那一粒粒扬起的飞尘载着她的所有心意和过去的回忆瞬时坠落,终于彻底打碎了这场沉迷了八年的幻梦。 苏茉从徐景澜处回来后没有选择回酒店,而是再次回到了工作室选择用工作来麻痹自己。 jime看见moira的时候十分诧异,但也没多想。只是接下来的两天,moira就像上了发条一样,没日没夜的工作,甚至晚上都不回酒店,直接在办公室就睡了。 一开始他也以为是秀期临近了,moira可能只是不想出差错而已。jime还一度感慨,曾经雷厉风行的moira公主又回来了。 可是到了后来,明明一切已经准备就绪,她只要养精蓄锐等待大秀开始就可以了。没想到她还不让自己停下,跑到现场又搬道具又做苦力的,甚至还抢助理小刘的活,为大家买咖啡买饮料。有好几次,他都看见moira因为休息不足站都站不住,脸色苍白的似一张白纸。他当然劝过让她注意休息,不要这么拼命。可是moira的性子,那里是他能劝的住的。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她如此反常。 他在moira身边这么多年,从没见过她这个样子。可是他知道,再这样下去moira一定会把自己弄垮的。 这天晚上,苏茉再次窝在办公室的沙发上阖衣而眠,然而她睡得并不安稳,稍微有些声响就会将她惊醒。在疲惫中忽然感觉自己身上多了些许温暖,她挣扎的睁开眼睛。她痛恨这种清醒,痛恨这种被迫拉近现实的感觉。 但在认清来人时,她紧皱的眉头略微得到松缓,苏茉支了支身子懒懒的坐在沙发上。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苏茉不想将自己的悲伤显露人前,她勾了勾嘴角,淡淡的道:“你的事情怎样了,烨。” 她没有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因为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jime告诉他的,因为jime一直就是程烨安排在她身边的私人管家。 程烨微微一笑,不说话。 他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墨色的长发慵懒的垂在胸前将原本就已经苍白的脸衬映的更无血色,微眯的眼神略显疲态,本就单薄的肩膀此时在程烨眼里也更加羸弱。他爱了她八年,却从来不懂她,她也从未让自己懂过。 她永远难过着自己的难过,坚强着自己的坚强。她总让自己给他一种即使在苦难中死亡也能原地复活的错觉,她从不让他介入她的苦难,就如现在,明明自己已经不堪重负却还是微笑的问他好不好,却不让他替她分担一点点。而她这抹逞强的笑却比拿刀刃划开他的心脏还要让他心疼。 “不顺利吗?没关系,会好的。”苏茉温暖平静的安慰着,没有在意他的沉默。 “那你呢?”程烨反问。 苏茉一愣,很快又清浅完美的嗔笑:“我很好啊,你该责问一下自己,真的打算和你父亲作对到底吗?没有哪个父亲会伤害自己的孩子,他给你找的姑娘一定是最好的。” 程烨冷凝着视线对上她的双眸:“不要回避我的话,也许他会给我最好的,却不是我最想要的,moira,你知道我最爱的一直是你。” “烨,你这又是何必呢!”苏茉无奈的叹息,她知道他的爱可是她承受不起啊。他那么好,在她心里烨可以拥有世界上最好的女子,而她...... 苏茉抬眸看他,昏黄的灯光柔和了他的脸色,在明暗交错的光影中显得俊逸非常,一双眸子仿佛是被遗落在角落的珍珠执着的闪着光。 寂然有顷,凄清的声音响起。 “我不值得你这么对我好。” 程烨剑眉微敛,显得有些郑重其事,他淡淡道:“值得,你值得所有人对你好。moira,你的过去我不问并不是我不想知道,只是你把自己的过去包裹的太严,而我连触碰它的机会都没有。但是能让你如此费心抗拒,又一步一步靠近,甚至不惜折磨自己的人,那他到底值不值得?” 苏茉望向窗外,脸色深沉了几分,讽刺道:“真的不值得呢。”说完顿了顿,又接着道:“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也许是宿命吧。” 宿命?她竟将那个男人称之为宿命吗?程烨突然觉得心空了一拍。 “ 我不管你们曾经到底发生过什么,既然你并不快乐,那就不如放手吧。我会比他更爱你。” “我和他已经绝无可能了。可是,烨,真正的我并没有你想象的那样美好,也许当你知道真正的我也有不堪的一面,也有自私的模样,你就不会在接受我了。” 听见她说他们没有可能了,他的心稍微轻松了一下,可是她眉宇间的哀伤仍紧紧揪住他的心。 不忍再看她皱眉的样子,程烨故意戏弄的说:“我认识你八年了,你当我有眼疾吗,你是怎样的人我很清楚。再说了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你也不用跟我讲什么宿命论,我不信这些。我只期许你这个笨蛋能够不要继续执迷不悟,用心感受一下我,我并觉得自己比他差。” 苏茉窘迫的看了看他,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被他这么一通调侃反倒将这几日的苦闷和郁结消散了不少。 “我知道了,这么晚了你也赶紧回酒店吧,我这办公室太小容不下我们两个人。” “怎么今晚上还打算睡在这里?我说moira你不是有洁癖吗?怎么长时间不洗澡你也能忍,你能忍jime他们可是不能忍的。” 苏茉闻言又羞又急,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她本想解释办公室是有洗漱间的,可是没等开口就被程烨硬拉了起来,一路带着她来到了楼下的停车场。 一路上被程烨生拉硬拽的,好不容易做到了车上,苏茉镇定的喘了口气,然后扭头对坐在架势座上的程烨郑重其事的说:“办公室是有洗漱室的,我有洗澡。” 程烨闻言抿嘴笑道:“别那么认真嘛,我是逗你呢。” “你.....”苏茉恼怒的瞪了他一眼,心想这个人还真是没个正行。 程烨不怒不恼,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 大约身旁的人让她心安,再加上这几天真的太过劳累,苏茉竟很快的在车上睡着了。夜半道路畅通,再说苏茉的工作室到酒店的距离本就不远,所以就在她睡着没多久,他们就已经到了酒店门口。 程烨听着身边浅浅的呼吸声,静静的看着眼前这张温和安逸的睡颜,竟不忍心叫醒她。他多想时间能就此停止,让他能够就这样一直看着她,直到地老天荒。 然而天公不作美,总会安排个人来搅局。 那辆从他进去找moira之前便看见的黑色轿车如今就停在了他的座驾前方,他看了看身旁还在熟睡的moira,轻轻的打开了车 门走到了这辆轿车的车窗前,车主看见来人也下了车。 两人相视而立,空气似乎也比之前稀薄了很多。 “徐总从一开始便跟着我们,不知所为何事啊?还是说徐总有跟踪人的习惯。”程烨最先挑衅,一想到moira为他流泪,为他折磨自己,他就恨得咬牙切齿。 徐景澜微眯了下眸子,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想起茉茉曾经与他的嬉笑打闹的情景,难道茉茉一次又一次拒绝他是因为他。心中酸涩难忍,顿时身上的肃杀之气盛起,徐景澜嘴角诡异的扬起一抹色彩,冷笑道:“我本想接我的茉儿下班,没想到被程少抢先一步,为了茉儿的安全,我当然不能随便让一个陌生人就把她带走。你说是不是,程少?” 程烨真的快被这个人的无耻给打败了,可是很快他又轻声笑了起来,讽刺道:“徐总还真是会开玩笑,我早就听moira说过她不懂事的时候曾经喜欢过徐总,可是那毕竟也是年少时期的事了。难道徐总真以为你和moira那段不算美好的关系,抵得过我和她八年来的朝夕相伴吗?这八年来我们相互鼓励,彼此照顾,在法国我们的关系众人皆知,也不知徐总说的陌生人究竟是你自己还是他人。” 徐景澜紧了紧暗处的拳头,指尖早已泛白,可是脸上却依旧不动声色。此时,两人再无言语交锋。 徐景澜和程烨长长的对视着,就像两位各据一方的霸主为了争夺同一位红颜,他们相互撕扯着。即使天地变色,万物具逝,谁也不肯退让一步,因为此时他们争夺的不仅是一个女人,更是男人的尊严还有他们的命。 作者有话要说:三丘码了一夜字,现在要去睡觉了,真希望一觉想来能被收藏砸晕。 ☆、英雄救美 15岁时的苏茉,很骄傲。 还在上学的时候,有次班级里组织“我的梦想”的主题班会,同学们的回答天马行空,各种职业五花八门,可是当老师问到苏茉的时候,她只是礼貌的站起了身,轻轻的挺了挺背,她微微抬了抬下巴,众人都看着她,只听她声音明朗自信的道:“我的梦想是将来要成为别人的梦想。”她的回答让全班同学瞠目结舌,更让老师一时无语,但是看到她眼神里闪烁的流光溢彩,没人怀疑她说的是假话,大家甚至愿意相信这个漂亮的女孩一定会实现她的梦想。 26岁的苏茉,年轻貌美,名利双收,她通过自己的努力成为金字塔尖儿上少数的几个人之一,她成功的实现了当年自己的诺言。可是她却不再骄傲。 因为骄傲,也是需要运气的。 没有人会在连饭都吃不饱的时候还空谈什么骄傲,因为它的价值还不如一片面包;更没有人会在家破人亡的时候谈什么骄傲,因为若能换回家人的性命和往日的欢乐屈膝下跪又算得上什么。所以若是一个女孩子还未曾失去骄傲,那她就还是幸运的,最起码她还吃得饱,她还不是一个人。 可惜当年的苏茉并不懂这些,若是懂她一定会......更加骄傲。 程烨的开车果然很好睡,十分治疗失眠。 苏茉的意识越来越浅,恍惚间,她好像回到了过去,这是哪一年来着? 看样子好像是11年前,没错,就是那个时候。 这一年qq大行其道,“见网友”成了流行,这种事情就好像古代的朋友恋人只能通过飞鸽传书互相通信一样,即使没有见面但是交情在,所以见面就像揭晓谜底似的很新鲜,很有趣。也正因为都是陌生人才更加刺激,让人忍不住跃跃欲试。 苏茉作为资深潮流人士,这种时髦的事情怎么少的了她。 这一天,她左手拿着一条浅粉色的碎花裙,右手拿着一条最新款的背带牛仔裤对着穿衣镜摆弄了半天,犹豫不决。忽然想起母亲说过和陌生人见面不能穿的太暴露,所以她果断的选择了背带牛仔裤。 半个小时后,苏茉穿着牛仔裤配了件白色纯棉衬衫,将长发高高吊起扎了个马尾再次出现在了穿衣镜前,看着镜子里青春洋溢的自己她满意的笑了笑,说了句“天生丽质”便风风火火的出门了。 她准时到了他们约定的地点,a城一家游戏城的门口。毕竟是第一次见面,苏茉还是很紧张的,但是 好奇更多一点。而这位很荣幸的成为苏大小姐第一次见面的网友的网名叫风惊云,很霸气有没有,一听网名就是一个帅哥。 周围人声嘈杂,苏茉站在游戏城门口四处张望,脑海中不停地勾勒着这位帅哥的画像。就在这时,她看见了个人,黑色的圆领针织衫,卡其色的休闲裤正在向她走来,光看这完美的身材就足够让她兴奋了。 苏茉心想这次是捡到宝了,等一会儿,这个人看着这么眼熟呢....他走得更近了,是他。 难道说和她聊了半年的网友就是漂亮哥哥,徐景澜。 此时,苏茉感觉心中像是有一团棉花糖融化了似的,甜蜜滋味儿在心头。正当她激动的控制不住表情的时候感觉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苏茉慢慢的回头。 “有事吗?”苏茉皱了下眉,对这个突然出现打扰她看漂亮哥哥的男人十分不耐。 “请问你是茉上花开吗?” “是,你谁啊?”苏茉不耐烦的反问。 等等,他怎么知道.....我靠,不是吧!难道说她眼前这个满脸泛着油光皮肤黝黑的胖子才是风惊云。苏茉感觉她的脑子“轰隆”一声,像是要炸开了。 “真的是你啊,我是风惊云,没想到你这么漂亮。”胖子一脸兴奋,口水横飞,还边说边往苏茉身边凑。 苏茉嫌恶的向后退了退,激动的嗓门都大了一号:“谁让你叫风惊云的,你为什么叫风惊云。” 胖子有些不明所以,忽而又好像想通似的笑笑说:“你也觉得这个名字很酷吧,这段时间电视上不是在播‘风云雄霸天下’么,里面的聂风和步惊云我太喜欢了,所以就结合了一下。”说着还一脸得意。 聂风!步惊云! 呵呵,苏茉想到刚刚自己对这个名字的幻想和赞美,顿时觉得自己脑抽。 “美女,我们接下来要去哪约会呢?”胖子贼笑一声,上来抓住苏茉的手。 苏茉自从看见这个胖子开始就在受惊,当胖子碰到她的手的瞬间,苏茉就像过电似的自动条件反射快速的将手收回,“别碰我,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苏茉抬脚就要走。 而那胖子哪里肯将到手的鲜花放走,这样的好事可是可遇而不可求,他上前准备拉住苏茉的胳膊,马上就要碰到她衣角的时候却被一个有力的手掌给拦住了。 胖子看着这个手掌的主人将美女拉到身后,威严的对他说了句: “这是我妹妹。” 胖子莫名的有些生惧,虽然他有些不甘心,但是人家哥哥来了自己还是识趣的走吧,不然他感觉自己一定会在这个男人身上吃亏,因为他的眼神太吓人了。 于是,胖子灰溜溜的离开了。 看着那人走了,苏茉总算松了口气。她走到徐景澜身前,看着这张帅得惊为天人的脸,刚刚平静的心脏又开始快速的跳动起来。 “谢谢你。”苏茉紧张的望着徐景澜,手心开始冒汗。 这是他们第二次见面,英雄救美,一个比徐景澜后来交往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要好的开场。 “你刚刚是在......见网友。”徐景澜蹙了下眉,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脸色微红的女孩。 “这么危险的事情以后不要做了。” “当然不会再做了,回去我就要把那个人删除。果然网上的照片都是不能信,这简直就是在欺诈吗!”苏茉越说越气。 徐景澜愣了下,探究的看了她大概5秒钟,她就这么忽略了他的“危险”两字,只是失望没见到帅哥吗?如果今天来的是个长得好看的是不是她就跟着走了,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被徐景澜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苏茉赶紧说:“对了,漂亮哥哥,上次见面我都没有正式做自我介绍。你好,我叫苏茉,茉莉花的茉。”苏茉大方的伸出手。 徐景澜对她的昵称不甚在意,瞧着她的笑脸心里就像暖流缓缓淌过,于是他情不自禁的弯起嘴角轻握她的手:“你好,徐景澜。” 徐景澜比苏茉高出许多,从苏茉的角度看出去,冷秋的暖阳穿过他的发丝泛起一种好看的银灰色,他的肤色很浅,墨黑深邃的眼睛充满了平静,他是那种和他在一起便会忽视时间流逝的男人,是那种即使明知他身上无银无两也甘愿与他粗茶淡饭一生的男人。 果然,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不能长得太漂亮,平淡点就好,固然美丽无罪,但容易引人犯罪啊! 苏茉大概做了半分钟的心理建设,她和自己说,苏茉,冷静点,再看下去就丢脸了,你不能让人家觉得你是个花痴啊。淡定,不就是个妖孽点的男人嘛,说不定只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这么想的时候,苏茉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可是也确实让她稍微回了下神。 “景澜哥哥,你怎么会在这啊?”她实在想不出徐景澜出现在游戏城会有什么事,不 过还是礼貌的问了:“如果你有事情的话就去忙吧,我这就回去了。” 苏茉觉得自己心理素质经过今天一系列的打击之后突然间升华了,居然能在如此心慌意乱的时候还能为他人着想,真真是了不起呢。 “我没事,只是恰巧路过而已。既然你的事情结束了,我送你回去。”徐景澜轻声道。 “好啊。”苏茉答得太快,而且极不矜持。她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仿佛在欣赏画报。 她想如果自己这副样子若是被父亲看见一定会伤心的老泪纵横,毕竟前阵子她还信誓旦旦对他老人家说:“爸爸,我觉得我这辈子嫁不出去了,因为我一定找不到比你还好的男人了。” 记得当时父亲也感动的一塌糊涂说:“傻孩子,嫁不出去爸爸养你一辈子。” 母亲在一旁看着这对没出息的父女俩无奈的摇摇头,还不忘出言打击父亲:“女大不中留,这种话你就听个乐就是了,别当真。” 父亲当然不信,当她是嫉妒他们的父女感情。还轻轻地转头问她:“女儿不会的,是不是?” 苏茉记得当时她是用力的点了头的,可这才过了多久啊,她就食言了。实践证明,女人在感性是说的话不能信。 徐景澜看着发了半天呆的苏茉,好奇的问:“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啊?”等她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在徐景澜车上了,苏茉笑了笑说:“哦,我在想为什么孔子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徐景澜探寻的看了她一眼,又问:“那想明白了吗?” “因为确实难养。” 作者有话要说:从今个儿开始放糖,对被虐到现在还不离不弃的天使们深深鞠躬,你们受苦了。后面开始会让大家明白茉茉为什么会这么死心塌地的缠着老徐的,因为老徐实在惹人爱啊 ☆、尴尬的见面 自从那天和徐景澜见面之后,苏茉便一直生活在云里雾里,动不动就出神。 这一天,苏茉和布小慧约在天景楼下的咖啡厅见面,布小慧都来了半天了,见苏茉也没什么反应只顾自己在那傻乐,布小慧心里一股火没压住便冲她大喊:“你梦游呢!” 苏茉一愣,随即抬头笑了笑慢悠悠的对她说了句:“你来啦啊!” “早来了。”布小慧没好气的说。 苏茉见她一脸铁青,一副买方便面没有调料包的委屈样儿。其实苏茉一直觉得像小慧这样大大咧咧,把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的女孩特招人喜欢,除了有时候脾气爆了点,毒舌了点,神经病了点其他都还好。 但她就是喜欢调侃她:“你这是怎么了,这么大火气,你男人跟别人跑啦?” 布小慧听完她的话后脸色更黑了,眼眶也红了起来,苏茉看她这个样子也慌了起来,小心翼翼的问:“不会...真跟别人跑了吧?” “你才跟别人跑了呢,你们全家都跟别人跑了。”布小慧声色俱厉的大叫,丝毫没把这里当公众场合。 “好好,就当我们家今天都集体去跑马拉松了,那你说说看到底怎么了?”苏茉觉得窘极了,时刻都觉得老板可能会将她们给轰出去,可是看她现在样子也只能哄着。 半天,布小慧才吞吞吐吐的说:“就是隔壁班的那个刘云云啊,她怀孕了,孩子是陈进的。” “噗”,苏茉一口果汁全数喷在了桌子上,她难以置信的看着布小慧说:“真的假的?不会是你搞错了吧。” 布小慧生气的说:“这种事怎么搞错,我去给老师送作业的时候在门口亲耳听到的。我真是看错陈进了,亏我之前还把他当我男神呢,没想到他品味这么差,竟然把自己的基因给了刘云云那种女生了。” 苏茉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下,然后特认真的对她说“话也不能这么说,因爱而有的性行为和只为了肉体的欲乐发生的关系是不能相提并论的,如果他们是因为爱情,我们也应该学会包容。” 就在这时,苏茉身后传来一道深沉凛冽的声音:“这些东西是谁教你的?” 苏茉循声回头,当时她的脑子就“轰”的一声,差点没从椅子上跌下来,徐景澜,他怎么在这里?对了,他的公司就在这附近她怎么给忘了。 徐景澜本来刚和嘉阳谈完工作的事,准备到公司附近的咖啡店来休息一下的。没想到在 这里就看见了苏茉,她坐在窗边,阳光透过窗户将她的头发映成金黄色,从远处就能听见她的银铃般的笑声。可是当他走近时,居然发现她在大谈□□,而且旁若无人。之前还撞见了她去见网友,心想这个小女孩的脑子里都装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苏茉愣了半天,事情进展的太快太突然她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不过一想到一周之内竟然就见到了徐景澜两次就觉得激动,虽说每次她的出场方式都有些特别,不过只有这样才能让男神印象深刻嘛! 苏茉看着徐景澜默不作声,心想他不会把自己当成问题少女吧!不要啊,天知道她的内心还是很纯洁的。她恼羞的抓了抓头。 好一会儿,苏茉才忐忑的开口:“嗯...在网上看的。”可是她却不敢看他的眼睛。 “你一个女孩子这些东西还是少看为好。”徐景澜抬起双眸凝望着她的脸颊,唇角带着一个意味深长的浅笑淡淡的说道。 这时另一道声音在徐景澜身后响起,随后苏茉便看见一个阳光高大的身影,很帅,和徐景澜完全不同的帅。只听他笑脸盈盈的道:“景澜,瞧你把小妹妹给吓得,都花容失色了。既然大家都认识,就坐一起吧!” 沈嘉阳很自来熟的走到苏茉和布小慧的身边坐下,自我介绍道:“小妹妹们好,我叫沈嘉阳。” 苏茉感激的看了眼沈嘉阳,然后赶紧转移话题的说:“你好,嘉阳哥哥,我叫苏茉,茉莉花的茉。” “哦,原来是朵小茉莉啊!怪不得我闻道这满屋子的花香呢!”沈嘉阳轻笑出声。 苏茉觉得自己被调侃了,还是被很愉快的调侃,从前都是她调侃别人的,如今轮到自己,感觉......还不错。只不过这个沈嘉阳看上去应该是个花花公子,和景澜哥哥清淡如水的性子完全不同,而她更喜欢后者,仿佛只要凝视他一眼就能被治愈的温和。 这时徐景澜轻叹一声,也走过来坐在了与苏茉相对的位置,对着布小慧轻轻的点了点头淡淡的说了句:“你好,我叫徐景澜。” 而布小慧早就被一个两个的帅哥轰炸的心猿意马了,哪里还有刚才的神伤,此刻她心里想着的是此时不上更待何时,她咽了口吐沫,很声优的说:“你好,我是小清新重金属rock少女风的布小慧,茉茉的朋友。” “所以到底是什么风格呢?”沈嘉阳笑着看向布小慧。 “就是时而小清新,时而重金属,时而roc k,时而少女啊,我走全面路线。”布小慧声音甜美的回答。 听到她的回答,沈嘉阳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而徐景澜竟然也露出了一个浅淡迷人的微笑转头对苏茉说:“原来茉茉身边的朋友也这样有趣。” 那一瞬间,苏茉感觉心间被人点了一滴甜,这滴甜被一股暖人的清流淡淡化开,慢慢的在她心间四溢开来。她知道自己已经完全沦陷在他的温柔漩涡中了,而且已经无法自拔了。 就在苏茉现在自己无尽的畅想中时,沈嘉阳已经在和布小慧热络的聊了起来。 “你们刚刚说的话,我多少听到了一点。小朋友们,早恋可不好啊!” 沈嘉阳说。 布小慧白了他一眼,谩声道“少老土了你,这都什么年代了。凭什么大人们就可以到处留情,还不允许我们追求爱情。你说是不是,茉茉。”说着还不忘拉了下身旁的苏茉。 突然被点名,苏茉也不知道怎样的回答才最好,可是她知道此刻她必须站在小慧这边,所以只能想到什么便说什么:“古语有言众生皆平等,既然平等那么每个人都应拥有爱情的权利。而且圣经中曾经说过:我们爱,不可只用言语,也不可只用口舌,而要用行动和事实。所以追求爱情的我们被无端质疑,甚至给被扣上早恋的帽子,确实没有道理。” 一番话说完之后,苏茉也觉得唏嘘,心中不断地默念:就当她胡言乱语了,这些都是人类得浅见,释迦摩尼老先生,耶稣基督大大千万不要见怪,她不是有意非要将你们拉到一起的,实在是情非得已啊。不过她这也算中西合璧了吧。 如此自念自说下来,苏茉淡定了不少,她抬眼看着众人,只见布小慧和沈嘉阳都瞠目结舌的望着她。而徐景澜也探寻的看着她笑笑,不准确来说是似笑非笑,看的苏茉心里直发毛。 半响,徐景澜才淡淡的说了句:“读过得书倒不少。” 那是,在苏茉的字典里““才貌双全””四个字可是打了双重引号的。 反应过来的沈嘉阳又好奇宝宝似的凑到苏茉面前:“没想到小茉莉还有这么独到的见解啊,那你和哥哥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 片刻,空气好像凝结了几分,苏茉如梦初醒般匆匆的看了一眼徐景澜,紧张的咽了口口水。 这时沉默的徐景澜突然开口:“嘉阳,别跟着乱来。” “景澜,别这么古板嘛,不然我们在这些小姑娘眼里都成叔 叔了。”沈嘉阳挑了挑眉玩笑道,随即又去看苏茉等着她的答案。 布小慧也好奇的上前,她可从没在茉茉口中听说过那个男人。 见状,苏茉觉得躲不过,便拖着腮安静的想了半天,有一会儿,只听她向往的凝视着前方,淡淡的说:“我想我将来的男朋友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他能够爱我和爱他自己一样,我恨任性,我希望他能够对我耐心一点,吵架的时候让着我点,我无助的时候给我力量,不开心的时候给我讲个笑话。只要有他在,我每天都会快乐的生活。也许,这就是我要的幸福。” “要求这么高啊,小茉莉,哥哥劝你一句这样的男人世界上没有的。”沈嘉阳提醒道。 “有的。”苏茉轻淡地吐出这两个字,然后眼睛情不自禁的看向徐景澜。 作者有话要说:写着写着,不小心就把自己代入了布小慧里了。小清新重金属rock少女风是三丘平时的口头禅,没什么别的意思胡诌而已。不过大家都不收藏我,我很伤心呢!!! 没关系,你们不爱我,我还是会爱你们的,明日继续放糖!!!! ☆、舞会上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一句被言情小说用烂了的话,但是放在苏茉身上确实贴切。 苏茉从没想过自己会这么疯狂的追逐一个男人,还是那种毫无道理的追逐,她沉迷有徐景澜的一切,他俊逸的面庞,他优雅的笑容,还有他不怒自威的眼神,总之所有所有,如毒般让她明知自己在沦陷却依旧在享受中沦陷。 徐景澜大概也不会想到自己会被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看上,甚至当时有种夸张的说法有徐景澜的地方百米之内必有苏茉。那时大家都调侃他说,他的桃花劫出现了。那时他是怎么反应的了?好像只是笑笑,可是为什么是笑笑呢? 这一天,清晨的阳光刚刚透过窗子,苏茉早早就起来了,在母亲和林妈的震惊中吃完了早餐,用餐完毕后还请教似的跑到母亲面前:“妈妈,有什么好的美容院值得推荐吗?” “你这个年纪去美容院做什么?”母亲皱着眉看着她说,女儿的心思她当妈的怎么会不知道,不过是晚上要去徐家的舞会吗,这丫头竟然这么兴师动众。 苏茉也知道母亲知道,也不遮掩,反而文绉绉的卖弄忘了从哪看到的情诗:“当然是为了繁花落尽,你我终成陌路,值得庆幸的是你还记得我的容颜。” “如果一个男人爱上的只是你的脸,这样的爱不要也罢!” “那您到底要不要告诉我吗?你不告诉我我就上网查喽。”苏茉咳了一声,目光灼灼的望着母亲。 母亲轻叹一声,无奈的找出一个号码递给她,还不忘嘱咐道:“记得要用草本的。” “知道了。”拿到想要的,苏茉消失的速度也惊人的。 从美容院出来后,苏茉的心情也好了许多。果然美丽也是可以悦己的。 此时已是夏末,空气中洋溢着清凉的味道。这是苏茉最喜欢的时节,没有夏日的燥热,又不会觉得寒冷,在满心期待中等候与祈盼果实的芬芳。 宁静的街道,温和的光线透过大树为小路点缀了细碎的光点,苏茉悠闲的漫步着,有时遇到个有趣的小店也会走进去逛逛。 寄语阁。 名字取得十分文艺小清新,进去一看原来是一家卖明信片的小店。 老板娘是一个看上去很亲和雅致的年轻女人,看见客人进门马上迎了上去。 苏茉安静的样子是十分迷惑人的,老板娘自认为见过的美女不在少数,却从没见过 哪个姑娘像这位一样清静幽雅,天然雕饰。而她看上去也就十几岁。 “姑娘,需要写一张明信片吗?我们可以帮你寄给你想寄得人,也可以帮你保管。” 苏茉随意的翻着摆在架子上的明信片,还有一些上面有字的被订装在特意装饰过的白砖墙上,她疑惑的转头问老板娘:“这些都是没有寄出去的吗?” “是的,这些都是客人们想要寄给心念之人的明信片最后又放弃了的,我们帮他们装在墙上,说不定有一天他们心念之人会看见。”老板娘细心地解释。 苏茉默默地上前,看着那些已经发黄了的卡片,字迹却依旧清晰。 “在我挣到娶你的资本之前,不要嫁给别人。” “真希望一辈子和你在一起,不离不弃。” “认识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而我最大的不幸就是不能拥有你。” 明明是美丽的令人心动的文字,却让人心生悲伤。明明每句话都是深刻的爱意,却也都透露着情深缘浅的遗憾。 苏茉突然想要从这里逃离,这不是一家幸福的店。她不要这样遗憾的爱,如果喜欢不能说出口,只能证明不够喜欢,或者说他们喜欢的很浅白,而苏茉从不是这样的人。 从寄语阁离开,想见徐景澜的念头特别强烈。于是她随手打了一辆车,很快便到了徐氏的楼下。 苏茉毫不犹豫的走进徐氏大楼,轻车熟路的找到徐景澜的办公室,一路畅通无阻,遇到徐景澜的秘书还亲切的和她打招呼:“苏小姐,又来找徐总啊!” “是啊。”苏茉也会礼貌的回应。 徐氏的人都知道苏茉苏家的大小姐,所以大家都不敢怠慢她。而且徐总还对这个苏小姐很特别,不然也不会特意交代让这个苏小姐随意进出徐氏大楼。 推开徐景澜办公室的门,硕大的落地窗映入眼帘,玻璃质感的地面让人如至云端。即使不是第一次进他的办公室但这里的设计依旧能让她感叹。 再走进去,苏茉第一眼看见的不是徐景澜,而是一个叫阮清的女人,正站在办公桌不知和徐景澜说着什么。在看见苏茉进门后,便立刻不再说了,就像怕她偷听一样。而且嘴角做出一个亲和笑容看向她:“茉茉,你来了。” 她的一系列动作都让苏茉感觉十分不舒服,甚至苏茉从第一次看见她就觉得讨厌,那量好弧度的笑容还有那刻意的亲近做派无一不透露着她的伪善。而 且女生的直觉告诉她这个阮清一定对景澜哥哥有意思,所以从一开始苏茉便把这个女人拉近了黑名单。 本无意与她打招呼的,可是再瞥了一眼徐景澜后,苏茉还是勉强的笑了笑,终未多言。 在喜欢的男人面前,和另一个女人剑拔弩张是个很不明智的选择,而且以她看过无数的宫斗剧的经验,越是表现的柔弱越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徐景澜谨慎的瞧了瞧苏茉,看见她除了拎了个小包便没带别的东西,倏地松了一口气。每次她来都会带一些黑暗料理来折腾他的胃,什么茄子炒西红柿,鲈鱼烩意大利面,鸡蛋炒萝卜等等。还声称是什么创意料理,新兴菜式,徐景澜甚至觉得她就是来恶搞他的,可是每次他却都能硬着头皮将这些菜吃掉。 “下次进门前要敲门,知道吗?”每次出现都吓人一跳,可笑的是他的秘书和助理竟然没有一个人告诉他,他是说过不要拦着她,也没说要不通知他啊。 “哦。”苏茉闻言脸色一白,轻声的点了下头。 徐景澜看着她一脸委屈的模样,不禁嘴角一弯,轻声问道:“这次跑来又是什么事?” “没事啊。”苏茉察觉到徐景澜没有生气,立刻变了个笑脸,声音甜美的说道。 徐景澜疑惑的看了她一眼,眼神在她身上凝望很久。 “难道没事就不能见你吗?如果我说我就是想你了呢!你知道的,我喜欢你啊,既然思念让我发狂我又何必为难自己呢!” 苏茉总是不放过任何表白的机会,她必须要时刻提醒徐景澜自己的心意,虽然每次表白后都会面临同样的安静到能听见呼吸声的氛围,但是次数多了她便也不觉得尴尬了。 不过今日办公室里气氛异常的古怪,虽说徐景澜依旧采取不回应不理睬不当真的态度,可是苏茉却感受到另一双灼热的眼在凝望着她,让她分外不舒服。 最终还是没有经验的阮清沉不住气道:“茉茉,你还小,还不懂什么是喜欢。等你长大了,你就不会这么冲动了。” 苏茉对着阮清上下瞧了眼,然后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屑,嘲讽的笑了笑,“如果长大会让我变得和阮清姐你一样连说喜欢的勇气都没有,我看还是算了吧。其实如果你能承认你也喜欢景澜哥哥,然后和我公平竞争说不定我会更喜欢你些。” 阮清的脸色有些发白,匆匆看了眼景澜,然后对着苏茉颤颤的开口:“你胡说什么,我没有...” “你没有什么,你敢说你没有喜欢景澜哥哥。”苏茉打断她的话,对待虚伪还嘴硬的女人她从不心软。 而此时阮清的脸色已从刚刚的苍白变的微红起来,任谁都能看出她的紧张,一切否认也都变得苍白无力。 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徐景澜看了眼阮清,然后转头对苏茉淡淡的开口:“茉茉,不要拿阮清开玩笑。你今天的宣言我已经接收到了,我记得今晚你还要参加舞会,你是打算穿着牛仔裤参加吗?” 苏茉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牛仔裤,又慢慢的抬头,低声道:“好吧,我先回去换衣服。” 临走时,苏茉又朝阮清递了个挑衅的眼神,声音还是小女生的甜美:“阮清姐,别介意,我这人就是不喜欢转弯抹角。对了,今晚的舞会你也会来吧!” 阮清错愕的看着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被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耍了的时候,心中竟然有一种想要报复的冲动。 可是苏茉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一个快速的转身就将所有难堪都留给了她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阮清的本性渐渐出来了,大家放心我会帮你们虐死她的。 三丘作为亲生母亲,会努力做到:虐到深处有点甜,甜到齁挺来点醋的。 ☆、舞会中 徐氏。 徐氏在a城站脚不过短短几年,旗下品牌却不计其数。近年来,徐氏的蓝图逐渐扩大,从原先的金融到现在的房地产,it电子,娱乐,医药等等,没有他不涉猎的,不,甚至可以说是垄断。 自从徐氏入主a城,完全打乱了a城原来苏氏,沈氏,孙氏三足鼎立的商业格局,独领风骚。 不过像这样的一枝独秀虽然惹人艳羡,却也容易招来妒忌。对于入侵者,人们的容忍度往往很低,所以想要挑战其权威的也大有人在。可是在徐氏年轻总裁的果断凌厉的铁血手腕下,这些人都像大海上的一朵小小的浪花,不但没有兴起任何波澜,反而因力量太小最终葬身大海。先者为例,久而久之,大家对徐氏也都存着敬畏之心,没人敢再做那朵造次的小浪花。 虽说如此,但是树大招风这句话可是老祖宗留下来的,徐家的人当然深谙其道。所以除了商场上的叱咤风云,私下的徐家人可是十分的神秘低调。人们很少能在一些酒肉场合看见徐家人的身影。 可是越是神秘的事物越是惹人好奇,就像当我们仰望星空或者扶手遥望阳光的时候,明明知道那些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可是对宇宙的向往和对未知事物的好奇还是让我们忍不住想要去探寻,去摸索,直到找到答案。 所以徐家从未曾远离过娱乐风暴,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就是这场风暴的中心。至于那位在幕后乱九州的少主,人们更是给予了他无数的猜测与想象。 这次徐家公开举办舞会,无疑是一颗巨石直击着人们的心脏,可是徐家的邀请难得,对象当然都是各界名流,所以普通人想要一睹某人神采的想法还是要落空了。 不过这样的难过有一人却体会不到,不用说,当然是苏茉。苏家是徐家的座上宾,邀请函神马的都是小意思。更何况,以苏大小姐的性子就算没有邀请函也会不请自来的。 但是当车子缓缓驶进徐家大宅,苏茉还是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毕竟这可是她第一次见徐家的其他人啊,第一印象很重要啊。 一旁的母亲看着苏茉这副样子有些想笑:“这样的舞会你也没少参见,怎么这么紧张。平时那股子闯劲儿都上哪去了,怎么一遇到徐家的事情就如此方寸大乱,像个要见公婆的小媳妇,哪还像我的女儿。” 苏茉看了眼母亲,眼神一挑悠然道:“没办法,我本来就是见公婆的。” 母亲一听,佯装愠怒道:“好嘛,敢情我和 你爸养了十几年的闺女是给人家养的了,你这小白眼狼。” “谁说的,我是那种有了公婆忘了亲娘的人吗。”语气戏笑,又回头朝着母亲安慰道:“作为母亲大人的女儿,怎么会做赔本买卖呢,放心吧,我会努力让景澜哥哥成为咱们苏家的人的。”说话间还是得意自信的笑意。 母亲听着苏茉这一番言辞,不禁失笑道:“小小年纪也不知羞。” 苏茉一耸肩,不语。让景澜哥哥成为她的男朋友可是她新的人生目标,苏茉从不觉得有什么值得羞愧的。 不知不觉间车子已经到了徐宅门口,暗红色的地毯,昏黄的灯光,悠扬的小提琴声从屋子里传出来。苏茉置身在这幽蓝的星空下看着前厅的灯火辉煌仿佛产生了错觉,突然有种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的滋味儿。 苏茉和母亲相携进了大厅,果然是徐家的舞会,名流齐聚,来的都是人物,哪个都能搅动风云。 正当苏茉感叹徐家的本事的时候,一个四十出头的夫人走了过来,她看上去优雅大方,肤色白皙露粉。苏茉猜这位一定是徐景澜的母亲,因为徐景澜身上也有这位女士温润如玉的气质,果然,这位夫人微笑的走到母亲身前,热情的问道:“苏夫人,你可来了,我都等你好久了。” “徐夫人,好久不见啊。”母亲也善气的微笑,又把苏茉推到身前:“茉茉,快来见过你徐伯母。” 苏茉心里早已激动紧张忐忑外加兴奋超负荷了,但是脸上却还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她淡淡一笑声音拿捏的也恰到好处,有一丝甜却不让人觉得腻:“徐伯母好。”这可是她第一次见徐景澜的母亲,徐景澜的母亲啊! 徐母周瑾上下打量了下苏茉,赞赏的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好性儿的道:“这位就是茉茉啊,我经常听我们家景澜提起呢,说是为很可爱的姑娘。没想到今日一见,竟是为如此标致美丽的可人儿,苏夫人好福气啊!” 苏茉今日穿的是一件淡粉色硬质品牌长裙,修身的设计和流水的剪裁给人一种简约感有不失优雅。所以苏茉很自信的知道周瑾说的是真心话,此刻她看上去一定是美丽的。 对于什么适合自己苏茉一直十分清楚,不是说只要身上裹了件大牌你就看起来很高贵,穿香奈儿的女人有很多,穿的很香奈儿的女人却屈指可数。而对于苏茉来说,显然没有这种烦恼。 苏茉沉浸在自我良好中,而母亲却在一旁揭起了自己的短。 “徐夫人那是没看到这丫头疯起来的样子,我和他爸拦都拦不住。今个儿这是见到徐夫人露怯,所以才安静下来。若说福气,还是您有福气,景澜这么年轻就执掌徐氏,而且做得还如此优秀,还是你们教导有方啊。”母亲也笑脸客气。 女人就是这样,明明自我肯定的不得了,却还要拿自己的长处当短处与人家调侃玩笑,一来别人一听就是玩笑话可以热络气氛,二来可以彰显自己的胸襟与气魄。 苏茉受不了这两个女人互相吹捧,自己还无辜躺枪。所以寻了个机会便溜了出来,本来想找找景澜哥哥在哪的,但是奈何从中午到晚上她都没有吃东西,五脏庙早就已经造反啦,所以还是先去解决近需比较重要。 有时候涵养这东西真是要人命,苏茉明明已经饿得恨不得想要狂扫满汉全席了,即使如此可她见到满桌子的精致糕点却也只是轻轻走过。悠悠的拿起了一块最容易入口的莲蓉糕慢慢的放进了嘴中,很滑,很甜,却小巧得可怜。苏茉挑了杯果汁,侧身时看见一个身影立在一旁。 “你...你是夜洛?真的夜洛。”苏茉惊异的睁大双眼。 即使是不关注娱乐圈的人,也不可能不知道夜洛这位人物。苏茉对他的了解,大部分来自布小慧这位脑残粉。 其实苏茉从前一直很好奇像布小慧这种走御姐范的个性美女,为什么会喜欢像夜洛这种漂亮的有些分不清男女的明星。 还记得布小慧第一次拿着夜洛的照片向苏茉展示的时候,苏茉感叹的说了句:“还真是妖孽啊!他谁啊?” “他叫夜洛,就是那个大组合的队长啊。帅吧,他可是如今最吸进的男歌手兼制作人。” 苏茉点了点头,又道:“看他的长相就是那种让人忍不住怀疑性取向的男人。” “我用我纯洁的灵魂力争这位不是弯的。” 苏茉怀疑的看了眼布小慧,轻描淡写的说道:“你还有纯洁的灵魂吗。” 不过不可否认这个夜洛绝对是为有才华和人格魅力男人,所以在这里见到他苏茉还是觉得幸运多一点的。 “恩,我是夜洛,不是假的。”他唇角噙着笑,调侃的说道。刚刚他就注意到了这位漂亮的小美女,明明已经饿的两眼发光了,却还是矜持的只拿了一个小糕点,吃的时候优雅至极,吃完后又两眼无辜的看了看食物,只拿了果汁。到底是怎样的修养让一个小姑娘做到如此地步,他觉得有趣极了,也好奇 极了。 “那你可以给我签个名吗?我是你的粉丝。”想到布小慧拿到签名的样子,苏茉就觉得高兴。 “当然可以。” 闻言,苏茉兴奋的开始在手包里找纸笔,可是翻来翻去也没有找到。心中有些急了,心里埋怨着好不容易遇到个真得,就这样让他跑了也太不值了。 夜洛看着她垂头的样子有些想笑,于是从容的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支笔道:“我这里有笔,但是没有纸。” 苏茉看着那支笔,朝着夜洛瞥了一眼:“有笔你不早说,害我一顿找。”心想还一直腹诽,果然是男明星,签名笔还随身携带的。想着又把手机拿到他面前:“就签这里吧。” 看着那被贴了很多可爱水钻的手机壳夜洛皱了皱眉,不过还是乖乖地找了个空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还不忘化了个爱心。 苏茉看着自己的手机壳满意的笑笑,心想这个布小慧不但得了夜洛的签名还赚了自己一个手机壳,一定要让她请自己吃饭。 夜洛玩味的看着苏茉,觉得这个女孩有趣极了。明明不像是自己的粉丝,却对自己的签名这么热衷还真是个奇怪的丫头。 作者有话要说:啊哈哈,夜洛是谁?你们猜啊!!嘻嘻 对不起大家,这么迟才更新,放心,在榜期间三丘更新会跟上的。 下更来个小剧场 ☆、舞会下 著名作家尼采曾经说过,不能服从自己者变得受令与他人。对于这句话,理解不同解释就不同。徐景澜的解释是只要你能站在制高点上,即使你会成为一个孤独的怪人,但你却只会受命于自己,他人自会向你臣服。而他从小就已习惯这种臣服。 就像这次舞会,谁是受令者谁是制高者一看就看出来了。 虽说是私人舞会,但是来的人都是商业精英,男人聚在一起难免聊一些合作,工作什么的。再加上好不容易能得到徐氏总裁的邀请,大家当然不能错失良机。好好一个舞会俨然成了交际会。 一开始徐景澜身边就围了一群人,有敬酒的,有攀谈的,总之个个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们这样殷勤无非是想从他这里得了个好印象,好对他们公司添些益处。徐景澜早就看透他们的心思,有些不胜其烦,但是却不能表现出来,总归是徐家请来的客人,而且还都是各界名流怎么说他都不能怠慢。 徐景澜一一向客人们敬酒,像个温润俊雅的公子对待每个人都充满着笑意,可是这笑意却从不上眉梢,但是以礼貌来说已经足够了,而且让人赏心悦目。 通常美丽的事物都容易让人沦陷,由其在这样的暧昧的气氛中,荷尔蒙会在酒精的发酵中升温让人忍不住遐想连篇。尤其像徐景澜这样的蓝宝石级别的单身汉又怎能逃脱。 而舞会来的女客也不少,商场上的事情她们虽然了解不多,但是对于徐景澜是为美男子的传闻她们可是早有耳闻的。听说徐景澜美得让女人都嫉妒,如今更是被一位豪门小千金追呢。所以对于今日看到徐景澜的时候果然不负期待,这位徐公子还真是让人移不开眼。 他身材欣长挺拔,身上穿着黑色修身的西装,白色的衬衫没有打领带,而是解了两颗扣子看上去反而有些潇洒不羁。舞会的灯光照在他温和含笑的侧颜上,似是轻染上一层薄薄的光晕,宛若仙人。 徐景澜唇角一抹笑,眼神却很淡漠。看似亲近实则凌厉让人忍不住想要接近,心里想着能和这位徐公子跳第一支舞。可是却又好怕扰恼了他,谁也不敢上前邀舞,只能一个劲儿的放笑眼希望能得到他的垂青。然而任凭这些女客们如何乱放秋波,徐景澜只是微微一笑带过,从不过多停留。各位女客心里都纠结难行,郁闷极了。 对于这些热情过度的宾客徐景澜实在应付的有些累了,于是让助理顶上。他转身从服务生那里拿了一杯香槟,浅饮一口润了润嗓。眼神无意识的在舞会周边探寻,寻思着那 丫头也该来了,怎么半天见不到人。 寻人无果,再次转身的时候看到的却是阮清。她身穿一袭黑色长裙,踩着高跟鞋,婀娜的向他走来,不可不说阮清是美丽的,可是这种美丽却怎么也无法触动他的心田,但是对于阮清徐景澜却是无法回避的。 徐景澜看着阮清张了张口,欲言又止的的样子。疑问的开口:“怎么了?” 阮清笑笑摇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徐总还真是旺桃花,看看那些个美女的眼睛个个都想定住了一样。只是不知今日徐总的第一支舞花落谁家。”话虽说的别人,但是她心里也有同样的期待,今夜徐景澜的第一支舞无论对哪个女子来说都不可谓是个巨大的诱惑。 徐景澜闻言笑笑,不语。 忽然耳边传来熟悉的甜美女声,徐景澜转头一看正是苏茉,只见她一脸委屈的站在另一男子身旁抱怨。 “你知不知道又一次你在a城开演唱会,我熬到半夜在网上才抢到一张票,本来还挺兴奋的,结果你倒好,演唱会说取消就取消,白白浪费我感情。” 那男子倒也不恼,反而安慰的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道:“好吧,怪我。下次我取消演唱会一定先通知苏妹妹一下。” 徐景澜对那的动手动脚深感不快,正准备上前阻止,却听见苏茉不以为然道:“什么啊,你就不能不取消啊。还有你们公司也太黑了,一张前排票竟然一万多,你们知不知道普罗大众现在日子过有多苦啊!” 苏茉一脸认真的盯着夜洛,虽说夜洛的演唱会票价再贵对苏茉来说都不值得一提,可是一想到每次布小慧看着那些票价嚷着要卖血就忍不住想要替她抱怨几句。 “茉茉,这你就怪不得夜洛老师了,演唱会的票价都是由主办方定的,这是夜洛老师和他们公司都管不到的。”这时阮清从一边缓缓走了过来,对着苏茉说到。 苏茉一见到阮清就没有好心情,也懒得理她。而是朝着夜洛疑问的看看。 夜洛点了点头。 苏茉叹了口气,无奈道:“好吧,确实不怪你。只是......” 她似还要说些什么,可是余光一撇苏茉眼神立刻亮了起来,她转过头跑到徐景澜面前:“景澜哥哥,你在这啊,我找了你好久啊。”完全忘记刚刚还和别的男人讨论的如火如荼。 徐景澜没有看她,而是朝她身后的方向看了一眼,声音平淡道“找我做什么,我看你自己玩的挺 开心的。” 男人都具有很强的统治心理。就像狮子和狼天生就会用利爪护卫自己的东西,一旦它感受到侵犯或者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他人觊觎,那么它就会显现出原始的雄性冲动,占有,掠夺,即使这件东西对他可有可无。这是天性,我们无可厚非。 苏茉看着他点了点头,显然没有注意到徐景澜的脸色,反而声音甜美的说:“嗯,没想到夜洛本人真的还挺帅的,而且我还跟他要了签名呢。”转眼又朝夜洛侧头笑了一下。 夜洛也回了她一笑。 看着两人的眉眼交流,徐景澜的目光骤然变得有些冰冷,低眸看向苏茉的眼神也有些低沉,似是在警告她不要继续说下去。 苏茉怔了怔,扯了扯嘴角道:“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徐景澜默不作声,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冰冷。 这时夜洛走了过来,朝着徐景澜做了个绅士礼,神色平和道:“徐总,何必这么严肃呢,妹妹可不是这么保护的。瞧你把苏妹妹吓得,小脸都白了。”他知道这位徐总肯定是护妹心切,把他当成吃小红帽的大会狼了,不过他的确是对这个小美女很感兴趣。正因如此他就更不能在美女面前这么掉面了,他可受不了。话虽如此,但是夜洛心里还是不免忐忑的,虽说他身在娱乐圈多年,见识过的大人物也不少,可是这位徐总身上的肃冷气质还是让人不免心颤。 徐景澜眼神一凛,双目凝视着夜洛,脸色随之也黯淡了许多,“夜洛先生,我想你们应该也没那么熟,不用叫的那么亲切。苏家向来门第严明,我想苏叔叔不会允许自己的女儿和娱乐圈的人多做交往,还请夜洛先生见谅。” 夜洛闻言一时语塞,回过神时,刚要回嘴却被站在一旁的另一个女人挡了下来:“别费力了,人已经走了。”弄得夜洛郁闷极了。 而阮清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徐景澜拉走苏茉,什么也阻止不了,可是心里却升起一丝怨恨。 “以后离那个夜洛远点。”徐景澜将苏茉拉到一旁,警告的对她说。 “为什么?”苏茉不解的问。 “叫你离他远一点就远一点,哪来的为什么?”徐景澜有些严肃的回道。 “哦,好吧。”苏茉低了低头,长长的睫毛无辜的搭在眼底,忽而眼神又是一亮,抬头笑嘻嘻的再问:“可是为什么?” 徐景澜知道她是故意的,便也不在浪费口舌。反而看着她凑过来的精 致的五官看的有些出神。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分男女。你让我离夜洛远一点,我还是有点舍不得的,而且你还不告诉我为什么。既然如此,作为赔偿,你的第一支舞就要和我跳,怎么样?”苏茉唇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眼神一挑,扬着脸看向徐景澜。 耍赖对于苏茉来说向来是必胜武器,总能让徐景澜无条件缴械投降。 看来女人的心机跟年龄真的毫无关系。 徐景澜募然回神,看着苏茉得意的笑脸,眼神中闪过流光异彩满是期待,当然明白这是她的小心机,可是却不忍戳穿她,反而很想让她的得意笑脸在时间在长一点。 徐景澜躬了下身,伸出一只手向苏茉邀舞,“那么苏茉小姐,徐某可否请你跳一支舞呢?” 苏茉呆了片刻,不过很快她便敛下双眸,低头娇羞的回了句:“荣幸之至。” 她行了个屈膝礼,然后被徐景澜牵住一只芊芊细手拉近了舞池,此时场内灯光一暗,耳边传来小提琴悠扬的乐声,众人都注目着舞池中央的那一对。艳羡,嫉妒,惊叹,所有感慨都投向他们。 阮清从一开始变注意到了徐景澜邀了苏茉跳第一支舞,不只是她注意到了,估计全场的女客都注意到了。她们都不明白为什么徐景澜会邀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跳第一支舞,虽说这个女孩的确美得有些惊人,但是论舞技她们绝对不相信这个小姑娘能跳的有多好。可是让她们万万没想到的是就是这样发生了。 她步履轻盈,舞姿却不刻意做作,流畅随意仪态大方。她时而偏头一笑,拨动着人们的心弦,仿若能每日面对这样的笑颜,却胜似天上人间。时而垂眸娇羞,我见犹怜。炫美得灯光照在她摇曳的身姿上,宛若一直蝴蝶翩翩起舞,又如隔雾之花朦胧缥缈,美丽的不可方物却又让人感到遥不可及。 苏茉平时顽皮,容易给人一种玩世不恭的样子。可是到底的也算个大家闺秀,从小接受的都是西洋教学,赏画跳舞更是必备功课,华尔兹什么的对她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她无意感受周围的目光,只愿享受此刻的美妙。她多想时间就停在这一刻,携着这双手穿过爱情的花园,沉浸在醉人的花香中。两个人的眼中只有彼此,再无其他。一切凡尘俗世,都不会干扰他们。 然而当音乐戛然而止,一切就像一场梦。睁眼的那一刻就是苦不堪言的现实。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事情太多更得晚了,不过今日 双更哦!!!小剧场在下下下更 ☆、梦醒 梦境太美,美得让人身在其中都觉得不真实,美到让人不忍醒来。但是美梦终究是美梦,即使再不忍,现实也会毫不留情的将其敲醒。 苏茉慢慢的睁开眼睛,周围黑漆漆的,安静得听不见一丝声响。没有绚烂的灯光,没有徐景澜,没有母亲,没有她的十五岁。一切美妙的画面仿佛被人一下一下撕成碎片,再也粘黏不会原来的模样。 突然有种错觉,此刻才是一个梦,一个噩梦。 苏茉用力的揉了揉眼睛,意识逐渐清晰,她转头看向窗外,天空灰蒙蒙的,阴郁的天气让她本来就不太明朗的心情更加沉闷了。 车子停在了酒店门口,车内却只有她自己,苏茉拿起手包想要下车,却在抬头的瞬间,心头一惊。程烨就直直的站在车子外面,而站在他对面...是徐景澜。 只见他他穿着黑色的休闲西装,卡其色的休闲裤,在苏茉的印象中他好像就是喜欢这样的装扮。他的眼神有些凌厉,脸色似乎也不太好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有些记不起他的笑脸了。 苏茉僵在了车里,一时间竟无法反应。 半响,她整了整衣裳的褶皱,打开车门轻步走了出来。 她绕过徐景澜,直接走到程烨身边,轻声道:“都到了,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守门吗?”看似嘲弄的言语却流露着关心。 程烨目光中闪过一丝喜色,朝着徐景澜露出一抹得意的笑,然后转头委屈的对苏茉道:“那还不是因为你睡得太香,我不忍心叫你。等着又无聊,只能出来找徐总唠唠嗑。你这个人,一点也不知道感激。” “少在这装可怜,既然我已经醒了,那还不赶紧进去。这么冷的天,亏你还能在这站这么长时间。”说完苏茉便要离开,看都没有看徐景澜一眼。 然而就在擦身而过的瞬间,苏茉的手臂被徐景澜一把拉住,她愣了一下,想要挣脱却怎么也挣脱不开,苏茉冷冷的抬眸对徐景澜凛声道:“放手。” 可是半天也不见徐景澜松手,反而越抓越紧,紧到她的手掌都被抓的有些发白。苏茉并不想在与他有过多纠缠,尤其是在程烨面前,但是显然徐景澜没打算轻易放手。 苏茉无奈的转头对程烨道:“烨,你先进去。” 程烨看向苏茉,眼神中透露些许担忧。苏茉心领神会,朝他安慰的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可以解决。 虽说让moira和徐景澜单独在一起, 他有一百个不放心和不甘心,但是他知道他们之间的事他无法插手,相信她是他目前唯一能做的。 程烨看着徐景澜皱了皱眉,独自进了酒店。 看着他们二人彼此眼神间的默契,徐景澜心中顿时泛起浓浓的苦涩,他不知道这么多年他到底错过了多少。 现在已经入秋,火红的秋叶随着瑟瑟的晚风摇摇欲坠,周围沙沙作响。凝滞的空气让苏茉感到愈发的冷,唇角也泛起了白。 她想要用力甩开徐景澜的手,可是无奈对方根本抓的太用力。她咬了咬牙,对他吼道:“徐景澜,你到底要干什么?”苏茉心中怒到极点。 “我要干什么?是啊,我能干什么。”徐景澜有些自嘲的笑笑,微垂的眼神中流露出强烈的冷漠。 他还能干什么,他也想知道。他多想让她给他一个答案,他还能为她做什么,她才能原谅他,才能再次接受他。他知道如今的局面,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可是不是说每个人都可以拥有一次犯错的机会吗,那么他现在是否还可以有一个改过自信的机会呢。难道他就这么罪无可恕,让她就是不肯对他网开一面,直接判了他死刑。 当初,她悄无声息的离开,没有告诉任何人,也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仿佛她从不曾在他的世界存在过。刚开始他并未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心情,甚至觉得解脱。但是后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出差的时间变多了,而且每次出差都会无意识的留意长得像她的姑娘。遇到一个和她一样留着长直发的纤细背影,他会忍不住跑上前去,可是每次都是转过身来的脸庞总会让人失望不已。 直到有一天,他和嘉阳准备了很久的一个case终于成功了,他们决定在jasmine庆功,他们总是在这里庆功的。 那一天,他随沈嘉阳身后出来,他真的无法想象自己看到了谁。他想当时他的眼神应该是震惊的,更是兴奋地。可是当嘉阳想要随口说出他对她的在意的时候,可笑的自尊和骄傲还是迫使他打断了嘉阳的话。他不想让她觉得自己比对方更加在意失去。 但是她的冷漠和她的不在乎却无法让他做到冷静的控制情绪,他利用阮清,甚至利用娱乐报刊来测试她的心意,他从没想过自己面对感情也会如此愚蠢。从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他早就疯狂的爱上了这个自己曾经毫不在意的女人。 爱上了便不能自拔,当她不再对他微笑,不再追随他的脚步,甚 至她的身边出现了另一个男人,夺走了她所有的关心与笑容,这些都让他无法忍受。每当看见她眼神从那个男人身上流转,他的心就像被坠子扎一样疼,他吃醋,醋她看向另一个男人时的深情,而每次看自己的只有疏离和淡漠。而他除了默默承受,他又能做什么! 夜色越来越深,马路上川流的车辆也少了许多,周围的冷空气更让苏茉忍不住收了收衣领。 两人僵持了许久,谁都没有退让的意思,好一会儿,还是苏茉受不了夜半的凉风,轻叹一声,淡漠的道:“徐景澜,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我想我早就和你说的很清楚了,我们不可能的。再说,你也已经有你的新的生活了,我们就不要互相打扰了,让彼此都留点美好的回忆吧。” 徐景澜被她决然的眼神看的一时说不话来,回忆吗,这怎么够。他再次凝视她的眼睛,“你就这么恨我?这么绝情。” 绝情?呵呵,苏茉忍不住讽刺。这个词竟然还能从他徐景澜的口中说出来,若论绝情,谁还能比得上他徐景澜。他根本不知道那种每当想起某个人时心如刀绞的那种疼痛,他也无法理解每当她捧着自己一颗炙热的心将它送到他面前时,他却一盆冷水浇下时那种冰冷,那是一种彻骨寒心的冰冷。他更不知道,当她一无所有的时候被心爱的男人推向绝境又是一种怎样的难过。 世界上还有哪一种疼痛会比心爱之人的不屑更让人难以忍受,一次又一次,她忍痛将他的无情吞下,可是她的心不是石头,小的时候拔颗牙她都痛的受不了,又怎么能禁得起撕心裂肺的疼痛呢。 不过现在还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呢,他都要结婚了不是吗,她的恨与不恨都与他没有关系了,“无所谓原不原谅了,景澜哥哥,对不起,请原谅我这些年一直对你的困扰。但我也必须承认,这些年我是真心爱你的,即使是在法国的那几年,我也无法忘你。可是很遗憾,时间太久了,我也没那么坚强,我无法接受一个令我满心伤痕的人。大秀马上就要结束了,结束后我就会回法国,我们....我们还是算了吧。” 徐景澜看着她苦涩的笑了,“算了,怎么算了。你怎么可以让我爱上你之后再让我算了。” 他抓住苏茉的肩膀,双眼变得赤红,声音也有种刻意压抑的颤抖:“那好,茉茉,你告诉我怎样才能将感情收回,怎样才能不再爱你。你告诉我!” “够了。”苏茉斥声打断了他的话,挣了挣被他抓的有些吃痛的肩膀,但是徒劳,“ 徐景澜,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你既然已经选择了,就请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曾经他是她童话故事里的王子,而现在她只会是他生命中一个匆匆过客。她不可以这么自私,她不能用自己的幸福来毁掉别人的幸福。他们要结婚了,阮清等了他那么多年,他们应该在一起的。或许,他们都一样,都舍不得委屈自己,只是现在他们都不得不放弃。而她终究不属于这里。 当初看过一则寓言,其实更像是一个神话故事,只是当时在网上流传很广,寓言说:从前,有一座圆音寺,寺里香火旺盛。寺庙的横梁上有一只很有佛性的蜘蛛。有一天,佛祖光临圆音寺,见到蜘蛛感到有缘便向他提了个问题:“你觉得世间什么最珍贵。”蜘蛛想了想回答道:“是“得不到”和“已失去”。”佛祖说:“好,既然你这样认为,我让你到人间走一遭吧。”当佛祖将蜘蛛带到人间,经历了爱恨离别,人间沧桑后,再问蜘蛛时,蜘蛛却大彻大悟的说道:“世间最珍贵的是“现在能把握的幸福”。” 这样的故事当时只是看个笑话,现在想起却觉得其中很有深意。人们执着的纠结失去的和得不到的,往往忽略了现在能把握的幸福,直到现在的幸福也变成失去才感到后悔,却终究来不及了。 苏茉和徐景澜算是追悔莫及的一对,这里有缘分的错弄,也有他们自己的过错,执着于结果还有何意义呢。如果当初他能看清自己一点,把握住身边的幸福,他们也许就不会是现在的结果。 只是当时他们都太骄傲了,谁都不肯退让,最终伤人伤己。 作者有话要说:徐景澜绝对不是渣男,所以改了,大家当新章看看吧! ☆、甜蜜小番外 记者:请问徐先生您爱苏茉小姐吗? 徐景澜:你说呢。 记者:请问苏茉小姐您爱徐先生吗? 苏茉:爱。 记者:那你们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在一起,别扭啥呢,你们知不知道广大读者看文看的很累啊? 徐景澜:多读书有意身心健康。 苏茉:记者你太激动了。 记者:请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什么时候在一起? 徐景澜:等误会解除吧。 苏茉:恩,听他的。 (记者汗,和没说一样) 记者:下一个问题,你们最喜欢对方哪一点。 徐景澜:出了气人的时候,都挺喜欢的。 苏茉:最喜欢他吃醋的样子。 徐景澜:夫人,最近我喜欢吃糖不喜欢吃醋。 苏茉:阿烨最近好想回国了,我该约他吃个饭了。 徐景澜:你敢! 苏茉:我最喜欢他现在这个样子。 (记者再汗,虐死单身汪啊) 记者:十一有没有出去旅游的打算啊?可以促进一下感情什么的。 徐景澜:十一出行是个很不明智的决定,而且促进感情我认为应该在家里,而不是旅游。 苏茉:楼上真无耻,我觉得促进感情准确来说应该是在卧室。 记者:楼上两层都挺无耻的,你们应该说在床上。 徐景澜:这个记者最无耻。 苏茉:嗯 作者有话要说:前一章太虐了,补偿给大家的,不定时更新啊。记者:请问徐先生您爱苏茉小姐吗? 徐景澜:你说呢。 记者:请问苏茉小姐您爱徐先生吗? 苏茉:爱。 记者:那你们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在一起,别扭啥呢,你们知不知道广大读者看文看的很累啊? 徐景澜:多读书有意身心健康。 苏茉:记者你太激动了。 记者:请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什么时候在一起? 徐景澜:等误会解除吧。 苏茉:恩,听他的。 (记者汗,和没说一样) 记者:下一个问题,你们最喜欢对方哪一点。 徐景澜:出了气人的时候,都挺喜欢的。 苏茉:最喜欢他吃醋的样子。 徐景澜:夫人,最近我喜欢吃糖不喜欢吃醋。 苏茉:阿烨最近好想回国了,我该约他吃个饭了。 徐景澜:你敢! 苏茉:我最喜欢他现在这个样子。 (记者再汗,虐死单身汪啊) 记者:十一有没有出去旅游的打算啊?可以促进一下感情什么的。 徐景澜:十一出行是个很不明智的决定,而且促进感情我认为应该在家里,而不是旅游。 苏茉:楼上真无耻,我觉得促进感情准确来说应该是在卧室。 记者:楼上两层都挺无耻的,你们应该说在床上。 徐景澜:这个记者最无耻。 苏茉:嗯 作者有话要说:前一章太虐了,补偿给大家的,不定时更新啊。 记者:请问徐先生您爱苏茉小姐吗? 徐景澜:你说呢。 记者:请问苏茉小姐您爱徐先生吗? 苏茉:爱。 记者:那你们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在一起,别扭啥呢,你们知不知道广大读者看文看的很累啊? 徐景澜:多读书有意身心健康。 苏茉:记者你太激动了。 记者:请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什么时候在一起? 徐景澜:等误会解除吧。 苏茉:恩,听他的。 (记者汗,和没说一样) 记者:下一个问题,你们最喜欢对方哪一点。 徐景澜:出了气人的时候,都挺喜欢的。 苏茉:最喜欢他吃醋的样子。 徐景澜:夫人,最近我喜欢吃糖不喜欢吃醋。 苏茉:阿烨最近好想回国了,我该约他吃个饭了。 徐景澜:你敢! 苏茉:我最喜欢他现在这个样子。 (记者再汗,虐死单身汪啊) 记者:十一有没有出去旅游的打算啊?可以促进一下感情什么的。 徐景澜:十一出行是个很不明智的决定,而且促进感情我认为应该在家里,而不是旅游。 苏茉:楼上真无耻,我觉得促进感情准确来说应该是在卧室。 记者:楼上两层都挺无耻的,你们应该说在床上。 徐景澜:这个记者最无耻。 苏茉:嗯 作者有话要说:前一章太虐了,补偿给大家的,不定时更新啊。 记者:请问徐先生您爱苏茉小姐吗? 徐景澜:你说呢。 记者:请问苏茉小姐您爱徐先生吗? 苏茉:爱。 记者:那你们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在一起,别扭啥呢,你们知不知道广大读者看文看的很累啊? 徐景澜:多读书有意身心健康。 苏茉:记者你太激动了。 记者:请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什么时候在一起? 徐景澜:等误会解除吧。 苏茉:恩,听他的。 (记者汗,和没说一样) 记者:下一个问题,你们最喜欢对方哪一点。 徐景澜:出了气人的时候,都挺喜欢的。 苏茉:最喜欢他吃醋的样子。 徐景澜:夫人,最近我喜欢吃糖不喜欢吃醋。 苏茉:阿烨最近好想回国了,我该约他吃个饭了。 徐景澜:你敢! 苏茉:我最喜欢他现在这个样子。 (记者再汗,虐死单身汪啊) 记者:十一有没有出去旅游的打算啊?可以促进一下感情什么的。 徐景澜:十一出行是个很不明智的决定,而且促进感情我认为应该在家里,而不是旅游。 苏茉:楼上真无耻,我觉得促进感情准确来说应该是在卧室。 记者:楼上两层都挺无耻的,你们应该说在床上。 徐景澜:这个记者最无耻。 苏茉:嗯 作者有话要说:前一章太虐了,补偿给大家的,不定时更新啊。 记者:请问徐先生您爱苏茉小姐吗? 徐景澜:你说呢。 记者:请问苏茉小姐您爱徐先生吗? 苏茉:爱。 记者:那你们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在一起,别扭啥呢,你们知不知道广大读者看文看的很累啊? 徐景澜:多读书有意身心健康。 苏茉:记者你太激动了。 记者:请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什么时候在一起? 徐景澜:等误会解除吧。 苏茉:恩,听他的。 (记者汗,和没说一样) 记者:下一个问题,你们最喜欢对方哪一点。 徐景澜:出了气人的时候,都挺喜欢的。 苏茉:最喜欢他吃醋的样子。 徐景澜:夫人,最近我喜欢吃糖不喜欢吃醋。 苏茉:阿烨最近好想回国了,我该约他吃个饭了。 徐景澜:你敢! 苏茉:我最喜欢他现在这个样子。 (记者再汗,虐死单身汪啊) 记者:十一有没有出去旅游的打算啊?可以促进一下感情什么的。 徐景澜:十一出行是个很不明智的决定,而且促进感情我认为应该在家里,而不是旅游。 苏茉:楼上真无耻,我觉得促进感情准确来说应该是在卧室。 记者:楼上两层都挺无耻的,你们应该说在床上。 徐景澜:这个记者最无耻。 苏茉:嗯 作者有话要说:前一章太虐了,补偿给大家的,不定时更新啊。 记者:请问徐先生您爱苏茉小姐吗? 徐景澜:你说呢。 记者:请问苏茉小姐您爱徐先生吗? 苏茉:爱。 记者:那你们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在一起,别扭啥呢,你们知不知道广大读者看文看的很累啊? 徐景澜:多读书有意身心健康。 苏茉:记者你太激动了。 记者:请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什么时候在一起? 徐景澜:等误会解除吧。 苏茉:恩,听他的。 (记者汗,和没说一样) 记者:下一个问题,你们最喜欢对方哪一点。 徐景澜:出了气人的时候,都挺喜欢的。 苏茉:最喜欢他吃醋的样子。 徐景澜:夫人,最近我喜欢吃糖不喜欢吃醋。 苏茉:阿烨最近好想回国了,我该约他吃个饭了。 徐景澜:你敢! 苏茉:我最喜欢他现在这个样子。 (记者再汗,虐死单身汪啊) 记者:十一有没有出去旅游的打算啊?可以促进一下感情什么的。 徐景澜:十一出行是个很不明智的决定,而且促进感情我认为应该在家里,而不是旅游。 苏茉:楼上真无耻,我觉得促进感情准确来说应该是在卧室。 记者:楼上两层都挺无耻的,你们应该说在床上。 徐景澜:这个记者最无耻。 苏茉:嗯 作者有话要说:前一章太虐了,补偿给大家的,不定时更新啊。 记者:请问徐先生您爱苏茉小姐吗? 徐景澜:你说呢。 记者:请问苏茉小姐您爱徐先生吗? 苏茉:爱。 记者:那你们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在一起,别扭啥呢,你们知不知道广大读者看文看的很累啊? 徐景澜:多读书有意身心健康。 苏茉:记者你太激动了。 记者:请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什么时候在一起? 徐景澜:等误会解除吧。 苏茉:恩,听他的。 (记者汗,和没说一样) 记者:下一个问题,你们最喜欢对方哪一点。 徐景澜:出了气人的时候,都挺喜欢的。 苏茉:最喜欢他吃醋的样子。 徐景澜:夫人,最近我喜欢吃糖不喜欢吃醋。 苏茉:阿烨最近好想回国了,我该约他吃个饭了。 徐景澜:你敢! 苏茉:我最喜欢他现在这个样子。 (记者再汗,虐死单身汪啊) 记者:十一有没有出去旅游的打算啊?可以促进一下感情什么的。 徐景澜:十一出行是个很不明智的决定,而且促进感情我认为应该在家里,而不是旅游。 苏茉:楼上真无耻,我觉得促进感情准确来说应该是在卧室。 记者:楼上两层都挺无耻的,你们应该说在床上。 徐景澜:这个记者最无耻。 苏茉:嗯 作者有话要说:前一章太虐了,补偿给大家的,不定时更新啊。 记者:请问徐先生您爱苏茉小姐吗? 徐景澜:你说呢。 记者:请问苏茉小姐您爱徐先生吗? 苏茉:爱。 记者:那你们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在一起,别扭啥呢,你们知不知道广大读者看文看的很累啊? 徐景澜:多读书有意身心健康。 苏茉:记者你太激动了。 记者:请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什么时候在一起? 徐景澜:等误会解除吧。 苏茉:恩,听他的。 (记者汗,和没说一样) 记者:下一个问题,你们最喜欢对方哪一点。 徐景澜:出了气人的时候,都挺喜欢的。 苏茉:最喜欢他吃醋的样子。 徐景澜:夫人,最近我喜欢吃糖不喜欢吃醋。 苏茉:阿烨最近好想回国了,我该约他吃个饭了。 徐景澜:你敢! 苏茉:我最喜欢他现在这个样子。 (记者再汗,虐死单身汪啊) 记者:十一有没有出去旅游的打算啊?可以促进一下感情什么的。 徐景澜:十一出行是个很不明智的决定,而且促进感情我认为应该在家里,而不是旅游。 苏茉:楼上真无耻,我觉得促进感情准确来说应该是在卧室。 记者:楼上两层都挺无耻的,你们应该说在床上。 徐景澜:这个记者最无耻。 苏茉:嗯 作者有话要说:前一章太虐了,补偿给大家的,不定时更新啊。 记者:请问徐先生您爱苏茉小姐吗? 徐景澜:你说呢。 记者:请问苏茉小姐您爱徐先生吗? 苏茉:爱。 记者:那你们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在一起,别扭啥呢,你们知不知道广大读者看文看的很累啊? 徐景澜:多读书有意身心健康。 苏茉:记者你太激动了。 记者:请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什么时候在一起? 徐景澜:等误会解除吧。 苏茉:恩,听他的。 (记者汗,和没说一样) 记者:下一个问题,你们最喜欢对方哪一点。 徐景澜:出了气人的时候,都挺喜欢的。 苏茉:最喜欢他吃醋的样子。 徐景澜:夫人,最近我喜欢吃糖不喜欢吃醋。 苏茉:阿烨最近好想回国了,我该约他吃个饭了。 徐景澜:你敢! 苏茉:我最喜欢他现在这个样子。 (记者再汗,虐死单身汪啊) 记者:十一有没有出去旅游的打算啊?可以促进一下感情什么的。 徐景澜:十一出行是个很不明智的决定,而且促进感情我认为应该在家里,而不是旅游。 苏茉:楼上真无耻,我觉得促进感情准确来说应该是在卧室。 记者:楼上两层都挺无耻的,你们应该说在床上。 徐景澜:这个记者最无耻。 苏茉:嗯 作者有话要说:前一章太虐了,补偿给大家的,不定时更新啊。 ☆、离开 徐景澜双手紧紧的握着苏茉的肩膀,力道很大,苏茉感觉身子都有些麻了,但是却难以挣脱。再加上她最近身子一直不好,如今又不得不受着冷风,她觉得眼前有些眩晕了。 “如果你不想让我晕在这里,就把手松开。”苏茉紧蹙眉头,语气冰冷。 他看着苏茉脸色泛白,睫毛微微颤动。他顿时意识到自己的冲动,心中一痛,暗淡的眸色里闪过一丝疼惜,修长的双手轻轻地松了力道。 肩上的力道瞬时消失,苏茉觉得轻松了许多,可是身子还是凉凉的。 这时徐景澜脱下自己的外套,轻轻地披在苏茉的身上,把衣服收了收将她紧紧的裹在他的西装外套里,又温柔的替她将额前的碎发拂到耳后。一切都做的如此自然,仿佛他早已做惯了似的。 苏茉有些不习惯这样的亲密,暗吸了一口气,后退到让她感到安全的距离。 “何必做这些事情,你明知道我不会感激的。”苏茉颔首,淡淡的道。 “本来也没打算让你感激,我只是做了我想要做的。看见你难受,我会心痛。”徐景澜不在意道,忽而又轻声一笑,走近,低头仔细的看着她的脸,“茉茉,现在连对你好,我都要看你脸色。”有些苦涩,又有些自嘲。 看着他目光中的炙热,眼前的人竟让苏茉有些分辨不清。冷酷,柔情,温润,绝断,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还是都不是真的,一切都是迷惑她的假象罢了。 苏茉脸上闪过一丝寒意,只是一瞬,紧接着她唇角微扬淡淡的道:“你不是想要知道我当初为什么离开吗?好,让我告诉你我为什么。” 徐景澜隐约感觉有些不安,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厚重。 她的声音温和,似在诉说故事一样缓缓的道:“当初苏氏面临倒闭,a城所有的报纸都在报道苏家败落的消息,学校里到处都是异样的眼色。曾经那些所谓的朋友也一个个离开,大家都在幸灾乐祸,可是这些我都不在乎,不重要的人对我根本造成不了伤害。直到爸爸妈妈相继离开,我才觉得天塌了,整个世界都变得黑暗,幸福似乎离我遥不可及,活着比死去还要让人难以忍受。可是我却没有母亲的绝决,做不到放手一切。” 说着苏茉凝住他的双眼,语气里透着浓浓的讽刺:“因为有一个人,我放不下。” 徐景澜颤了颤,依旧沉默。可是如墨的双眸却越发的幽深,仿佛无尽的黑夜根本等不到黎明,却没有明月的照 耀。 苏茉忽视他的神色变化,继续讲述自己的故事:“那天我接到你的电话,心里竟有一丝暖,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我还不是一个人。” 徐景澜惊异的看着她,苏茉明白他在吃惊什么,继续道:“当我听到你和徐伯母争执,我就知道这个电话是你无意播出的,我很抱歉偷听了你们讲话,可是也正是这个电话让我彻底死了心。” 徐景澜迅速的在脑海中回忆,当年她到底听到了什么?她说她听见他和母亲在争执,八年前...争执... 难道,徐景澜顿时神色一变,感觉身上似乎被人注了冰水,僵硬的动弹不得。 当年苏茉动不动就给他打电话,而他对她从来不甚在意,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到那个电话是什么播的,没想到却成了如今将他置之死地的罪证。 “原来一直以来都是我的幻想,我的一厢情愿。可是当我终于看清这一切,决定放手的那一刻,我竟不知我会那么心痛,那是一种快要死了似的心痛,原来被自己最喜欢的人伤害竟是这般刻骨铭心。”苏茉讪讪的笑,眼神却是无尽的冰冷与漠然,“是你给我离开的理由,让我感到待在这里一刻都让人窒息。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从没有想过回来。如今,你还想要我回头吗?” 听着她的质问,徐景澜无力申辩,只能等待她的宣判,而且是毫无悬念的宣判。 两人明明离得这么近,近到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听得清楚,可是他却觉得咫尺天涯。 “说实话,我恨过你,但是现在我不恨了。有些事情终究难以圆满,让过去就此过去吧,景澜哥哥你现在应该关心的这些,不要对不起现在爱你的人,回去吧。”苏茉说完便转身离开,那样的决然。 徐景澜看着她一步一步从自己身边走远,这次他没有拦她。她最后一句话虽然让他有些不解,但也没有引他深想。只是他深刻的感觉到他这次是真的失去她了,曾经那个跟在他身后的小女孩真的再也找不回来了。 原来被人放弃的感觉竟是这样痛,那她又是怎样挺过来的呢。 三天后的nirvana大秀在大家的期待中顺利举行,此次大秀可谓是举国关注,无论是灯光,舞台,秀装,模特都格外引人关注,当然最受大家瞩目的还是nirvana的首席设计师moira。 这位让整个欧洲甚至全球都关切的神秘设计师是为中国人,而且有眼尖的也认出了这位设计师就是当年a城三 大家族之一的苏家大小姐。如此富有话题和传奇色彩的女子又怎能不让大家期待呢,全国各地的媒体早就堵在会场的门口严阵以待了。 “真没想到,moira就是当年苏家的大小姐苏茉,果然是活久见啊。”记者甲举着相机对着会场门口拍个不停。 “就是啊,可惜nirvana的秀场不是咱们这些小媒体说进就进的,不然真要多拍两张照片,准能卖大发了!”记者乙插嘴。 “别白日做梦了,你还是拿好你的相机,别拍漏了哪位巨星,到时候你们主编敲爆你的头。”记者甲讽刺道。 此话倒也是提醒旁边的各位媒体,于是大家纷纷拿起相机拍个不停,明明是白天却也被闪光灯刺得睁不开眼。 外面灯光璀璨,纷纷扰扰,秀场后台却是另外一番景象。模特们都上好了妆,有条不紊的换衣服,苏茉也只是在细节上盯一盯。 而在这时,一个神态瑟瑟的模特引起了苏茉注意,她走上前去看着模特紧张到有些发白的脸,叹了口气,然后替她整了整衣服,声音淡然道:“努力了这么久等的就是今天,难道你就这副样子登台。要知道今天可是你的出道舞台,与你一同登台可都是世界超模,难道你想砸在自己手里。镇定点,tina,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当台下都是大白菜。” “可是白菜会动也挺吓人的。”tina瘪了瘪嘴,小声的道。 闻言苏茉扶额,冷哼一声道:“是啊,白菜看见你摔倒还会乐呢。”她叹了口气,拍了拍tina的肩膀,“行了,别想那么多,你就想着只是在台上走一圈就行了。” tina闻言点了点头。 30分钟后,大秀开始。 台下的嘉宾看着台上如梦如幻的美景都瞪大了眼睛,模特们掐着猫步陆续登台,身体的浮动将身上的薄纱轻轻带起,美轮美奂,大家都拿起手中的手机拍个不停。 服装展示完成后,所有的模特都齐齐走上台前,这时苏茉深吸了口气,凝神走上台去,而此时台下早已掌声雷鸣。 她身材纤细,长发轻轻挽起,简单的素色西装,没有过多的装扮,却尽显天然去雕饰之感。 她步履从容,双手合十,脸上带着优雅的笑意,对着台下的嘉宾微微侧头,美丽大方让人难以移眼。 在这座城市,苏茉曾经跌进谷底,众人离弃。如今她带着光环卷土重来,望着众人眼中艳羡的目光,心中的 感觉十分奇妙。仿佛曾经的骄傲有一点一点找了回来。 苏茉从众人身边走过,感觉到一处深刻的目光,但是她并未理会,继续微笑着向众人示意,最后一个优雅的鞠躬然后转身下台,而台下的掌声却并未停止。 这场大秀的热度整整持续了半个月之久,各家媒体也都纷纷将此次大秀的盛况做成特辑重复报道。大家都期待能抢到moira的专访,可是外面都闹翻天了,这位主角却在大秀一结束就回了法国,众家媒体都等了一场空。 当时她拿着登机牌走进安检的时候,回头望了一下,总感觉被人看着似的,可是四处看了看并没有看到谁,心里笑自己多心,有谁会知道她离开呢。不过这座城市她大概再也不会回来了吧。 过了安检,苏茉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而在不远处,广告牌的一旁却站着两个人望着那个方向。 “既然猜到了她会离开,为什么不去留住她,你难道不知道她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沈嘉阳看着徐景澜,埋怨道。 徐景澜眼神阴霾,整个人看上去毫无生机,低声道:“猜到又怎样,注定留不住了。” 说完他便拖着沉重的脚步转身走了,而身后的沈嘉阳也只能看着他的背影徒叹无奈。 作者有话要说:小天使们都开学了吧,怪阿三太蠢太任性,整个假期都没有更文,活该冷死。不过阿三已经深刻反省过了,希望小天使们不要怪我。 如果你们想离婚,我不同意,坚决不同意。 ☆、巴黎 巴黎的秋天,美得令人沦陷。 自从回来后,苏茉便一直懒散着。除了每日必到教堂做祷告,基本上无所事事。 巴黎的教堂总是给人一种神秘有庄严的感觉,哥特式的建筑风格和完美的雕刻艺术无一不在彰显它厚重的文化底蕴和浪漫的文化气息,五彩斑斓的琉璃窗更像是它为这灰色世界打开的通往天堂的大门。每次来到这里总会带给苏茉莫名的心安,仿佛所有的忧愁都被阻隔到了大门之外,在这里她可以尽情的倾诉一切,真正得到放松。 这天她再次跪在了十字架面前,闭上眼睛,虔诚的祷告:“神啊,慈爱的天父,感谢你的怜悯,感谢你的救赎,感谢你将孩子软弱的身躯扶持。孩子愿将一切奉献与你,无论病痛死亡孩子都心甘承受,只希望父亲母亲能在神的国度里,得到安息。愿神帮他们除去病痛,远离苦难。孩子感谢和赞美你,感谢和赞美你,阿门!” 苏茉慢慢的睁开双眸,目光中闪过一抹明亮的光彩,坚定又真挚。 慈祥的牧师看着这个年轻的女孩,虽然听不懂她的语言,但是他能从她的脸上看到不合年纪的平静与坚毅。这个孩子几乎每日都来,但是他依旧能感受到她身上那种难以接近的孤寂。牧师不知道她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这一定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心中不免为这个可怜的女孩祈祷! 牧师温和的开口:“神会听见你的呼求,你祈祷的他必会为你实现。” 苏茉微笑的对牧师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便起身离开了。 从教堂出来后,苏茉便一直沿着塞纳河边散步,看着那蜿蜒曲折的河道宛若一位妩媚的法国女郎摇曳着她婀娜多姿的身材。河岸两旁是古典而又气派的建筑,雍容华贵的气度风韵丝毫不输中国的古老府宅。 虽说苏茉当初来到这里基本算是自我放逐,阴郁的心情或多或少影响了她对巴黎印象的判断,但是她却不得不承认这里有着非同凡响的惊人美色。即使她每日都是忙忙碌碌地,没有心情也来不及欣赏,但偶尔闲暇的短暂一瞥也足够让她惊艳。 对于这里她是充满感激的,是这座城市抚慰了她破败的灵魂,让她得到了解脱,这里给予了她新的生命,她会永远铭记。 不知不觉的苏茉又走到了这里,这是一个种满银杏树的公园,阳光透过树叶散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舒服极了。金色的树叶洒满地面,就像是刻意铺成的黄金大道让人忍不住惊叹。 没事的时候苏茉就会来这,然后找一个长椅坐下,安静的看着周边嬉戏的孩子和看书的老人,心里总会格外的宁静安逸。 听说这古老的树种源于中国,奇怪的是她好像从来没在国内看到过这种树。不过想想,她在国内本就没什么见识,除了a城其他的城市她都没去过。别说其他城市就算是游乐场和学校运动会都不能去,母亲总说女孩子家不适合这种地方,多少次她都有离家出走的冲动了,但是迫于母亲强大的威仪,都无疾而终了。 如今想来,那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苏茉将身上的米色披肩裹了裹,把整个身子都倚靠在长椅上,微卷的长发随意的散在脸庞,看上去有种慵懒的堕落之美。 安逸的生活难免让人迷糊,苏茉长长的睫毛似要盖住了脸颊,她感觉她就要睡去了,事实上她真的想这么永远的睡去,从此无忧,无虑。 这时她感觉有人戳了戳她的胳膊,她动了动睫毛,无奈的睁开眼,她看见一个卷毛的法国男孩正站在她面前,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苏茉垂眸一笑,温柔又正式的对着男孩说了句:“bonjour!” 男孩眨了眨他黑亮的大眼睛,绅士的朝苏茉做了个吻手礼,“bonjour!美丽的姐姐在这里睡觉会生病的。” 苏茉愣了一下,随即又微笑的对男孩说:“谢谢你的关心,可爱的小绅士。” 男孩灿烂的笑了笑,然后笨笨的将一只腿先搭在长椅上,用小小的胳膊支撑起身子准备爬上长椅,苏茉看着他笨拙的动作有些想笑,但是却没打算帮他。 因为在法国,无论多大年纪的男士都要求被尊重和被相信。 半天,男孩终于爬了上来,气喘吁吁的咧着嘴笑,苏茉也没有吝啬自己的鼓励,摸了摸他的卷毛。 这时,男孩笑的更灿烂了。他慢慢的趴到苏茉耳边,很神秘的小声说:“姐姐,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哦!” 苏茉没有出声,贡献出自己的耳朵听他说秘密。 男孩身子摇晃的站在长椅继续说:“有一个漂亮哥哥看你很久了哦。” 闻言,苏茉猛地回头,看见程烨正倚在一棵银杏树下斜头看着她。他上身穿着是高领的藏蓝色毛衫搭配休闲牛仔裤,看上去像个年轻帅气的大学生。逆光中的他,仿佛周身散发着白色光环,的确漂亮的引人侧目。 如果说徐景澜是童话里王子与霸道总裁的结 合,时而温文尔雅时而决策风云,很完美但却让人难以接近。那么程烨就是潇洒的骑士,明朗随性,反而更容易让人亲近。而且苏茉一直觉得程烨身上有一种与生俱来法式贵气与不羁,所以可以再加上两分。 “来了也不知声,想吓人吗?”苏茉淡淡的说。 “冤枉啊,我这刚来就被你发现了。”程烨耸了下肩,一副窦娥脸的走过来。 对于他这副样子苏茉早就习惯了,不上当的说:“胡说,有人告诉我你已经来很久了。” “你是说那个小鬼吗?”程烨指了指不远处。 苏茉随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男孩已经被母亲领走了,苏茉收回视线看着程烨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我去了教堂,看见你不在就知道在这啦!” 闻言,苏茉皱了皱眉,心里有些别扭,没想到自己的行程这么容易被人猜中。 程烨看着她有些恼怒的样子,不禁唇角一弯,戏谑的道:“行了,别恼了!谁让你继承了中国女性的优良传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除了工作室,你能有这两个地方去就不错了。” “谁说的,我还会到巴黎圣母院喂鸽子。”苏茉不服气的道。 闻言,程烨笑了笑,好脾气的道:“好,算你多一个。” 苏茉感觉自己像是个被应付的小孩子,比如说当小朋友哭闹的时候,她如果说太阳是绿色的,家长也会安抚的应付她:“好孩子,你说得对,太阳的确是绿色的。” 如是想着苏茉不禁咬了咬牙,白了他一眼,“那你来找我做什么?” “当然是来拯救你的。”程烨冲她眨眨眼,揽住她的肩膀,慢悠悠的道:“你说你都来巴黎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不罗曼蒂克,说出去多闹笑话。再说了,如果被人知道了也会说我不够体贴是不是。” “所以呢?”苏茉瞧他说了这么多,还是没有绕到正题上有些不耐烦。 “所以...所以我有两张歌剧票,你要不要陪我去。”程烨低了低头,没了刚刚的气势。 “说到底原来是程少身边缺女伴啦?啧啧,少见啊!” 苏茉玩味的看着他,笑道:“你父亲不是给你介绍了为贵族小姐吗?你要看歌剧不去找她找我做什么,再说了这要是让你父亲知道你撇下人家贵族小姐不管不顾,跑来找我这么一个贫民百姓看他怎么收拾你。” 被她这么一嘲讽,程烨忍不住愤然道:“你这话说的真不中听,人家伟大的作家莫泊桑先生都说了:‘女人并无社会等级,也无种族差异,她们的姿色,风度和妩媚就是她们身世和门庭的标志’。” 苏茉瞧他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不禁笑了,“你这么有文化你父母知道吗?” 看着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程烨不禁蹙紧了眉,他收起了纨绔的模样,凝视着苏茉的双眼一脸认真的道:“就算真的有等级差异,我也只想和你一起去看歌剧。你明白吗?” 苏茉怔了怔,剧情反转的太快,她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过她从程烨沉定的目光中知道他是认真的,可是她现在真的不想想这些事情。 她知道过多的劝说也没什么作用,该说的从前她都说过了,现在也只能本能的笑笑,转移话题道:“明白,那就去喽,反正最近我休假,不过歌剧院让不让吃爆米花啊?” 看着她卖萌的样子程烨有些气结,有时候他真想把她的心剜出来看看是不是热的,这么多年了他能做的都做了,可是她还是这么无动于衷,真的是气死他了。 可是这又能怪谁呢,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程烨无奈的叹了口气,沉声道:“如果你想被扔出去的话,可以试试。” “哦。”苏茉撇了撇嘴,不再多说什么。 苏茉挽上他的臂膀,准备离开。当她转身的时候眼角的眸光似乎略过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可是待她再看时便不见踪影了。 作者有话要说:额,徐景澜偷窥狂模式开启! 求有爱心的小天使们收藏一下,你们最好了。 ☆、危机 苏茉和程烨来到歌剧院时已经快开场了,他们赶紧找到座位坐下。程烨选的位置很好,视觉与听觉效果都是最佳。 他们坐下后,苏茉才看了眼手上的票。 “罗密欧与朱丽叶。”她不禁喃喃出声。 搞什么名堂?竟然选了这么矫情的一部剧。 苏茉狐疑的看了眼身旁的程烨,忍不住问:“我有个疑问想请教一下程少,为什么是罗密欧与朱丽叶,我记得您可是号称万花丛中走,片叶不沾身的。那又是什么契机,让你想要看这样一部歌颂伟大爱情的歌剧呢!” “肉吃多了,也要换换口味吗?”程烨的解释明显有些敷衍。 苏茉不屑的瞥了他一眼,不再理他。 美丽的人都格外引人关注,周围的观众都在用欣赏的目光看着这两位美丽的中国男女,猜测他们一定是瞒着家长出来的约会的小情侣。 在西方人眼中东方人的相貌可比本身的年龄小,同样的道理,就像东方人也会惊讶于那些妖娆的西方辣妹其实还未成年是一样的,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不过这样被人评头论足,还是让苏茉有些尴尬,默默地坐正了身子,不去看任何人。 骤然,周围黑了下来,四处都静悄悄的,安静甚至能够听见后面观众挪脚的声音。 舞台中央只留一道白亮的光束,照在男女演员的身上。苏茉让自己沉浸在这段扰人心扉的绝美爱情当中,或许是早年的生离死别让她的血变得冰冷,又或许她天生就是一个冷情绝义的人,让她对这段明知道不会有好结局的爱情童话选择冷眼旁观。 “罗密欧说:我借着爱的轻翼飞过园墙,因为砖石的墙垣是不能把爱情阻隔的;爱情的力量所能够做到的事,它都会冒险尝试,所以我不怕你家里人的干涉。 朱丽叶说:要是他们瞧见了你,一定会把你杀死的。” 舞台中央的男女主角说着令人心动的台词,互诉彼此的爱意。而苏茉却只是冷笑的听着,深陷其中的人永远不知道执着有多可怕,他们心甘情愿为爱情放弃一切,包括家人朋友,包括生命。可是当这一切都失去时,他们才会恍然大悟自己的行为有多可笑。为了明知道不可能的事情撇下一切,简直是既愚蠢又糊涂。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苏茉察觉到身后的位置来了一位男士。她之所以这么确定,是因为她闻到了一股清冽好闻的烟草气息。 这个味 道让苏茉有些恍惚,似乎在哪里闻到过,突然一个奇怪的想法占据了她的大脑。她缓缓的侧过头想要认证一下心里的疑问,奈何周围实在是太昏暗了,她根本看不清他的样貌。但是她能够感受到他迫人的凌厉目光,即使隔着黑暗,她也能清晰的感受到。 苏茉一时有些凝吸,她默默地转过身子,自嘲的笑笑,心想自己还真是大惊小怪,这里是法国,他怎么可能在这儿。 她有些生气,气自己的大惊小怪,气这种思想不受控制的感觉,仿佛无论她怎样逃避都躲不开那被纠缠的宿命,尽管她逃离了属于他的城市,她依旧能再次想起他。 这场歌剧本来她就没什么兴趣,现在便更没心情了,但是其他人并不这么想,他们如痴如醉的欣赏着男女主角的缠绵悱恻的爱情,跟着他们的悲伤而悲伤,跟着他们的快乐而快乐,相比之下苏茉更像是一个没有艺术细胞来滥竽充数的。 美好的事物总是转瞬即逝的,伟大的莎士比亚巨作在各位观众的掌声中谢幕。 毫无意外的,罗密欧在众人的泪水与抽泣中死去,有人遗憾,有人惋惜,但是没人能改变这个结局。 灯光亮了,苏茉转身看着身旁已经熟睡的程烨,轻轻地推了推他,他慢慢的睁开惺忪的睡眼,有些不好意思道:“对不起。” 苏茉笑笑,并不在意。 “还好看吗?”程烨怯声道。 “一部西方版的梁山伯与祝英台,看完心情并不好。”苏茉轻声道。 程烨像个犯错的孩子,一言不发的看着苏茉。 苏茉莞尔一笑,云淡风轻道:“既然不感兴趣,为什么还要勉强自己来看。” “我感不感兴趣不重要,主要是你最近看上去脸色不太好,而且有时候笑起来比不笑还吓人,所以带你来转变一下心情。”他将身子靠在软软的座椅上,伸了个懒腰。 “可我没觉得你的行为和刚刚这句话,能让我的心情变好,反而更糟了。”苏茉讪讪道。 “那该怎么办呢?为博美人真心一笑实在太难了。”程烨侧头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不明显的笑意,看似委屈实则挑弄。 苏茉感觉睫毛颤了颤,心想自己还真是不自量力,和程少爷比无赖她真是疯了。 她镇定的站起身,看了眼程烨一眼,冷然道:“已经散场了,走吧。”说完起身就走。 而被她扔在身后的程大少爷凄声大 叫。“无情的女人,无情的女人啊!” 苏茉无视他的大喊大叫,无声的假装并不认识这个男人。当她快走到门口的时候才想起看看她身后的座位,却没有看到任何人。 从剧场出来后,天色应经昏黄,空中是美丽的火烧云。 本来是程烨要送苏茉回家的,但是上车前程烨的父亲突然打来了电话,急召他回家,说是三十分钟还不回来就不认他这个儿子了。 程烨当然不放心,准备与父亲据理力争。 在身旁的苏茉即使阻止了他,她并不想看他为难,也不想当这个破坏人家父子感情的红颜祸水,她安慰的对他说:“你赶紧回去吧,你父亲找你一定是急事。现在还不算晚,我可以自己打车回去。” 可程烨还是有些担心,不停地嘱咐她道:“那你到家后一定要给我打个电话,不然我会担心的。” 苏茉微笑道:“知道了,看你的样子唠叨的像个女人” 于是苏茉将他推上了车,他的车子在夕阳的余晖中渐行渐远,而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他远去。 此时此景不禁让她想起了一句诗“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不自觉地念出声后,苏茉不禁低头苦笑,她最近的心态简直像个垂暮的老人,她是不是该去看看心理医生啊,这样下去真的好吗? 半响,苏茉按捺住心中的波澜。 她没有直接打车回家,而是迎着昏黄温暖的夕阳懒散的漫步,街道两旁是亭亭的梧桐,流浪的老汉在瑟瑟的秋风中吹着口琴,虽然他的身子在发抖,但是他的琴声却并不颤抖,反而悠扬好听,还有些凄然。 苏茉似乎能从他的琴声中听出生活给予他的不公平,他也许拥有过幸福的家庭,美丽的妻子和可爱的孩子,但是这些都在一次不幸的意外中统统失去了,以至于现在流落至此,老无所依。 这就是命运吧,总是对一些人偏爱,对另一些人格外的不公平。 苏茉听完一曲后,她微笑着从兜里掏出50法郎放在了摆在老汉身前的帽子里,然后优雅的转身离开。 不知不觉间,一道弦月已高高悬挂,天空似墨染过。 天已经很晚了,苏茉准备打车回公寓,可是她四处看了看,这里别说试车,人都少见一个。 这样的夜,这样幽静又没有路灯的小巷。难免让人产生一种不好的联想,比如电锯杀人狂,比如开 膛手杰克,再比如黑色大丽花。 苏茉不敢再想,心里焦急又烦闷,她穿过小巷准备到更明亮一点的地方去打车,直觉告诉她此地不宜久留。 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就在苏茉准备加快脚步赶快离开这里时,她隐约察觉到后面有人在跟着她,而且越跟越紧。 突然,空气中多了份危险气息。苏茉的后腰被人用坚硬物体死死地抵住,她知道那是枪,她瞬间凝住了呼吸,手心里直冒冷汗却不敢轻举妄动。 “把钱都拿出来。”一道沙哑的声音响起。 抢劫?苏茉心里暗松了口气,情况似乎不算太遭。她毫无反抗的将身上所有的钱财全给了他们。 是的,是他们。苏茉在转身的时候她才知道,原来他们不止一个人,他们中除了挟持她的那个人手里拿着枪,剩下的都拿着尖刀,不过他们个个都凶神恶煞,但若只是抢劫这阵仗也摆太大了吧,看样子她是遇到了传说中的黑手党了。 原本以为黑手党只存在于意大利这块肥沃的土地,没想到他们竟无声无息的潜进了巴黎。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她...还能简单的脱身吗?苏茉不禁心头一紧。 果然,他们根本没想轻易的放过这位很秀色可餐的美人儿,他们反扣住她的胳膊让她无法动弹,其中一人扼住她的下巴,对着她的耳边吹着恶心的热气,苏茉挣扎着,狠狠的用头磕向他的鼻子。 她成功的让他痛的一趔趄,却也激怒了这个穷凶极恶的暴徒,他反手给了她一巴掌,她吃痛的有些头晕,心越来越沉。 “额。”这时他们其中一人闷叫了一声,然后身子便倒了过去。就在其他人转身去看的时候,又有两人被打晕了过去。 苏茉愣住了,这一刻,她的心头五味杂陈,仿佛既高兴他的从天而降,又害怕他是否真的可以以一敌多。 然而她从不知道他居然有这么凌厉的身手,在她的印象中,他总是那样温文尔雅,甚至还有些病弱气质。可是现在这个单手打到了数人的肃杀男子不是他又是谁,原来她从未正真了解过他。 然而即使他身手再好,一对多还是吃亏的,苏茉看着他白色的衬衫渐渐浸出血渍,她的心就像被人拿着无数根针反复扎过一般,疼的似要裂开。 拿枪挟持她的人显然没想到场面会变成现在这样,甚至吃惊的有些呆住了,苏茉趁机朝他的裆下狠狠地踢了一脚,然后一个侧身从那名黑手党的挟持中逃脱了出来。 她正微松一口气,只听“砰”的一声,随之而来的便是被人紧紧的护在了身下,鲜红的血流到了她的胳膊上,苏茉猛地起身,这才见他的背部中了子弹。 “还好,你没事。”他唇角微笑,声音低沉的不像话,而他身上的血越流越多,仿佛要将衬衫染红了似的。 “你别说话,我带你去医院。”苏茉抱住他的身子,在身上四处乱摸着电话,她想要保持镇定,可是双手根本不听使唤,拿着电话得手拨错了好几次。 他伸手拂过她的脸颊,眼中闪过一抹柔光,安慰她道:“别怕,茉茉。” 而此时的苏茉早已控制不住四溢的泪水,声音颤抖的对他说:“徐景澜,如果你敢出事,我会恨你一辈子。” “好,只要是一辈子,是爱是恨又何妨。”徐景澜的脸色苍白如纸,声音已经弱不可闻,似乎就要从她身边飘走一样。 而那名黑手党似乎也被这情况吓住了,本来只想劫财没想到变成杀人了,越想越害怕便跌跌撞撞的逃走了。 此时徐景澜的呼吸声越来越浅,苏茉用自己的整个身体硬撑起徐景澜一步一步的向街道走去,边走边颤抖着声音说:“徐景澜,不许出事,听见没有。” 而她身上的那个人已经不再回答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肥的一章哦,大家快看过来,记得收藏哦!! ☆、等你醒来 医院。 四处都是静的,独留一处嘈杂。 手术室外的廊道上,一位看上去颇有权力的中年警察正满脸歉容的在和程烨保证:“十分抱歉,程先生。在我的管辖里居然让您的朋友受了伤,这是我的失误,不过您放心,歹徒们都已经被我们警方逮捕了,我向您保证,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情了。” 程烨撇了他一眼,语气冰冷的道:“马克警官,您无需向我保证什么。您现在最该做的是尽快调查巴黎还有多少这样的人,并且如何将他们全部抓获。他们悄无声息的潜进巴黎,甚至还在这里明目张胆的行凶,这么大的事情你们警察署竟然一点都不知道。我想如果这件事不赶紧解决,您的保证可不能帮您抵罪。” “是,是,您说的是,我这就去调查。”马克警官紧张的回话,然后匆忙的离开医院。 现在手术室只剩下他和苏茉两个人,程烨看了她一眼,然后走到她身边,把她从地上拉到一旁座位上坐下,“蹲在那里那么久,你腿都不麻吗?” 苏茉没有回他,只是面无表情的坐着。自从进到医院她就一直这个样子,不说话,不哭,也不闹。只是每隔两三秒钟就抬头看看头上的手术灯,看到灯还亮着后便又是一脸的黯然。仿佛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除了她关心的,周遭的一切都只是空气。 看到她为那个男人失魂落魄至此,他真想躺在里面是他自己,如果是他,她应该也会如此为他担心吧,可是他却没有那个男人的福气。 晚上回去之后,他一直没有接到她的电话,终于还是放心不下的给她打了电话,当话筒里传来的是她颤抖的声音和隐约的哭腔,他疯了似的冲出门。他知道她出事了,一路上他的呼吸似水冰凝,心脏似乎要从胸口跳出一样。 他恨自己怎么会容许她在自己身边出事,他不该留她一个人的,想到她可能会受伤他连杀了自己的冲动都有了。当他看到她的时候,他不顾一切的在她上下检查了一番并没有发现明显伤痕,终于才松了一口气。 一番关心则乱之后,他才发现她身上费力支撑的受了重伤的徐景澜。 程烨道:“moira,放心。手术室里是全法国最权威的外科教授,他会没事的。” 闻言,苏茉终于有一点反应,她微微抬头,但眼神依旧是无力地苦涩与空寂,声音也嘶哑的不像话:“可、可是他已经进去很久了。” “没事的,徐景澜身体那么好, 哪能那么容易倒下。”话虽这么说,但是程烨也知道子弹透过背部对准心脏,徐景澜这次的情况的确不容乐观,但是这些话他当然不忍告诉苏茉。 “是么。”苏茉的声音低弱的近乎虚无。 她将头埋进身体里,瞬间,心脏激烈的抽疼,苏茉慢慢的用手俯住胸口。 这一刻,她仿佛回到了八年前的那个夜晚。 医院里充斥着难闻的消毒水味儿,母亲的遗体上盖着白布被人推进了冰冷的停尸房。 人在巨大的悲痛面前总是表现的异常安静,安静的让人害怕。 苏茉就蹲在医院走廊的角落里,一动不动,她甚至不敢上前去看母亲的最后一眼,如潮般的疼痛似乎席卷了她的每一个毛孔。 她仿佛置身在无尽的黑洞中,眼前的黑暗与空寂让她忍不住颤栗,但她却不知挣扎,任由自己陷下去。 身边的医生都在劝她节哀顺变,他们说一切都会过去,一切都会变好的。 可是她就像凝住了似的,不回话,也不理会,但是她知道她再也不会好了。 医生们十分理解她那时的心情,谁都没有和她计较,反而十分同情她,同情她变成了孤儿。 不知过了多久,苏茉在逐渐从迷离的自我封闭中挣脱出来,她拖着僵冷的身子颤颤的站起身来,弯着麻木的没有知觉双腿一步一步总出了医院。 那一刻,快乐、幸福都不再属于她,明媚爱笑的苏茉便同父亲母亲一同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自从那天起,苏茉便再也没进过医院,平时就算病的在重她也只是挺着,实在挺不过去便找几片药来吃,谁也不能强迫走进那里。 她恨透了这个地方,也怕透了这个地方。 可是如今她又来到了这里,所有的悲痛又再次重尝,只是这一次她又多了几分忐忑。 突然,“砰”的一声,苏茉倏然回神,抬头望去手术灯已经暗了。 医生从手术室里走出来,她匆忙的上前。 “他怎么样了?”她的声音很颤,身子也有些站不稳。 程烨在一旁扶住她,看着医生的眼神也略显担忧。 “幸好子弹刺穿地并不深,没有碰到心脏,还算幸运,现在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了。” 苏茉心中紧绷的弦终于松了下来,苍白的脸庞也染上了一抹喜色。 “但是 他失血过多,现在还没有醒,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医生提醒道。 “那我现在可以进去看看他吗?”苏茉小心翼翼的问。 “可以。” 苏茉打开病房的门,轻步走了进去,病房里很安静,只听得到他清浅的呼吸声。 她轻轻地坐在他病床旁的凳子上,心中一动。他的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点血色。长长的睫毛盖住脸颊,即使是在这样不清醒的时候他的眉也是蹙着的,苏茉想要用手指轻轻的帮他抚平,可是在触碰到他肌肤的一刻又是一阵颤抖,紧张的赶紧收回。 苏茉凝望着他的脸有些出神,不知道是不是在他的梦中也再和她吵架。 她知道她不该回国的,如果她不回去,他就不会面临现在的危险,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躺在病床上了。 当初她在踏上回国飞机的时候她就知道她自己面临的是什么,她自负地以为她已经修炼的足够坚强,她以为自己可以做到不去在意。但是她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他。一旦面对他,她的所有伪装都像一身纸质盔甲,毫无用处。她明明放不下他,却又强迫自己不去爱他,说到底她只害怕再次受伤而已。可是当她被阻隔在手术门外,除了心慌意乱什么也做不了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她做的一切又有多愚蠢,那么她可不可以再奢求一次反悔的机会呢?现在还来得及吗? “你赶快醒来,我有好多话要问你,你醒来我们把话说清楚。”苏茉的声音近乎哀求。 可是病床上的那个人就像故意不理她一样,没有任何反应。她也不再多说,就当配合着他。 半响,突然听见开门的声音,苏茉转过头正看见程烨拿着一个白色袋子站在门口。 程烨见她一脸苍白,神色憔悴的模样不禁皱紧了眉:“想要照顾别人,就要先学会照顾自己。你一晚上没吃东西了,我买了粥吃一点吧。” 苏茉默默接过他手中的粥,不敢还嘴。 程烨凝视着她的脸庞,许久,才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道:“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从未看过你哭,甚至连平常女孩子的嬉笑嗔闹都少见。可是这几个月,我看到的你竟然比我这八年来看到的都要精彩,都要鲜活。” 程烨苦笑着摇摇头,“有时你会被他的一句话气的跳脚,也会为了他身边有另一个女人变得计较敏感,甚至还会为了一个傻瓜都看的出来误会不惜折磨自己。如果现在我还看不明白你对他的感 情,我就真是猪了。” “是啊,你这头猪,怎么可以这么傻,傻到可以为了一个女人不顾一切,傻到受到伤害都不知道回头。” “还说我呢?你不也一样,你受的委屈和他说过吗?” “有些委屈是说不出口的,即使有人问,也不知从何说起。就算有人疼,也代替不了自己。”苏茉淡淡的道。 程烨看见她眼底的忧伤,不禁泛起一丝心疼,伸手帮她理散乱的发,低声道:“以前我并不觉得我输他什么,现在我明白了。我的确输了,输在你爱上的是他,而不是我。” 苏茉心底一酸,默然不答。 “算了,我这个悲剧男二号是当定了。切,便宜他了。”程烨若无其事的说道,转头瞥了一眼病床的那人,心里却是说不出的嫉妒。 半天,他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嫌弃的看着苏茉,道:“对了,什么又是猪又是傻的。本少爷也就只会在你栽跟头,外面的姑娘们才不会像你这么没眼光。” 苏茉看着他的身影,沉默了半天,在心底无声的道,烨,我欠你太多了,既然还不起就让我将这一切藏在心底,这会成为我一辈子都该珍惜的。原谅我,不能爱你,但是你会成为我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有点小虐,不过马上就放糖了,坚持住,小伙伴们,挺挺就过去了。 还有友情提醒一下,小伙伴们要收藏一下哦!!! ☆、不放过 夏日微风。 徐徐的,暖暖的,很舒服。 徐景澜坐在自家花园的藤椅上,一页一页的翻着手里的书,很是怡然自得。 忽然,一阵清甜动人的笑声,如溪水银铃般随着微风,伴着花香轻轻地飘入耳际。余音袅袅,不绝如缕。 徐景澜好奇的寻声看去,微愣,这是怎样的一副美景。女孩坐在白色的秋千上,脸上还挂着笑,阳光划过她白皙微红的肌肤,黑亮的眼神中似乎弥漫着从心底荡漾的美好。 他凝视着她,似乎要将这幅画面铭记一生。 她抬起头,美丽的脸庞微微扬起,含笑看着他,“景澜,长大以后我嫁给你好不好。” “等你长大再说吧!”徐景澜微笑着淡淡道。 突然,天色仿佛暗淡了下来,眼前的画面如重锤击打般碎落,星星点点,他焦急的想要将这些碎片重新拼凑起来,奈何碎了就是碎了,不可修复。 他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只有沉静的黑暗里。忽然眼前再次浮现她的身影,他兴奋的上前握住她的肩膀,凝视她的眼。可是她的脸上再没有刚刚的笑容,眼神中除了淡漠还是淡漠,她冰冷的对他说:“徐景澜,我不会再想你,连恨也不给你,我会消失在你的生命里,永远不再出现。” “不要,不要......”徐景澜看着这个逐渐模糊的身影,心里逐渐绝望。 眼前的人如雾般渐渐散开,最终还是消失不见。 疼痛,后悔,不安,失落所有情绪一下子压上心头。所有的骄傲,所有的自尊,还有他那来不及探究的心意似乎在一瞬间坍塌,而他眼前就像蒙上了一团黑雾,那雾越来越重,压得喘不上气,他觉得自己就要窒息了...... 此刻,是他二十几年来从未有过的恐惧与失措,恍惚间他仿佛看见了一束白光,闪耀的有些刺眼。 徐景澜猛然睁开双眼,一切尘埃落定。他直直的看着天花板,呆愣了几秒中。陌生的环境,周遭一片白色,他下意识的想要起身,但是背部剧烈的疼痛让他僵在了床上,却在一瞬间发现了躺在一边的苏茉。 他愣住了,半天,他才从失神中反应过来。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子洒在她的睡颜上,是本来有些苍白的脸微微有些泛红,微卷的长发散落在她清瘦的肩膀上。 此刻的她,没有决然的表情,也不会对他冷嘲热讽,不再冷漠与逞强,她 就只是这样安安静静的,毫无戒备的躺在他身侧,一切美得如梦境般,让他有些恍然。 他嘴角浮起一抹和暖的笑,伸手轻轻抚上她的发丝,身下的人察觉到动静,慌忙地睁开眼。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苏茉的声音很低弱,看他的神情似乎也有些复杂。 “还好。”他轻描淡写的道。 看着他明明虚弱的连说话都费力气却还要逞强,这让苏茉竟然莫名的起了脾气,她低声斥道:“好什么好,你知不知道你中了子弹,流了好多血啊。” 自从那次决绝的离别后,这是他们第一次离的这么近,而此刻看见她目光中的焦急,他的心中竟闪过一抹欣喜,虽然她的语气并不平和,但是徐景澜却这简单的一句话中听出了关心,心底竟然生出几分久违的温暖。 只是烟花易冷,在灿烂也会转瞬即逝,而他再不敢过度奢望。 他注视着她,眼神中闪过些许安慰,淡淡道:“你没事,一切就还好。” 苏茉愕然抬头,仔细的看着他,良久,她才轻声问道:“为什么会去挡子弹?” 徐景澜冷静的观察着她,想要从她那隐隐不安的眼神中探寻出什么,最终还是一无所获。他无力地笑了笑,开始反问自己。 是啊,为什么呢? 当时那种情况,他几乎是条件反射,根本没来得及细想,只是下意识的不能让她受伤。不过现在想来还真后背发凉,如果没有他那还算及时的反应,说不定她就真的...... 那样的后果,只是想想都有些后怕。 还没有等到他的回答,她又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们之前不是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吗,你还想怎样,你以为挡枪这种事很伟大吗,你.....”她越说越激动,到最后她终于崩溃的道:“你知不知你差一点就死了......” 徐景澜伸手轻轻抚掉她眼角的泪,微微一笑,“是吗?如果是那样,你应该一辈子都忘不了我吧,如此也划算。” 苏茉抬眸与他对视,心中早已惊涛骇浪,半响,她才镇定了心神,有些犹豫的道:“可是你不是要和别人结婚了吗,为什么还......” “乱说什么,谁告诉你的。”徐景澜震惊的打断她的话,语气生硬又夹杂着些许愤怒,她竟然莫名其妙的给他扣了这么大一顶帽子。 苏茉默然不语,有些事情已在心中分明,只是 她竟然这么糊涂,犯了个这么低级的错误。 徐景澜看着她,有些了然的道:“原来这段时间你一直躲着我,看见我跟看见仇人似的,原来是为这个原因。” 他强撑起身子,背部又是一阵剧烈的痛,但是他此时根本顾不了这么多,他盯着她的眼睛生气的道:“苏茉,你为什么不来问我,你问都没有问过我就直接定了我的罪,如果不是我跑来法国,如果不是今天的巧合,你打算怎么做,与我老死不相往来吗?” 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却无力反驳,他说的对,如果没有这次意外,他们也许真的再也不会相见,她永远不会再回国,他们之间会像两条平行线,永远不会再有交集。 徐景澜突然苦笑的摇摇头,讽刺的道:“苏茉,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不堪,一边要和别人结婚,一边又和你纠缠不清。” “对不起。”苏茉轻轻的道,不为自己解释。 “对不起什么,对不起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做什么。”他皱着眉车斥声道。 “对不起。” “还对不起,你真的想气死我啊。”徐景澜看着她满脸无辜的神情,无奈的叹了口气,道:“说,差点让你把我判了死刑的混蛋是谁?” 苏茉看着他的唇色微白,沉默了片刻,然后转身从案几的水壶中倒一杯水递给他,然后轻声道:“有人给我发了短信。” 徐景澜微叹了口气,接过她手中的水杯,轻噣了一口,其实这些话他不问也知道,只是他没想到自己的不忍心竟然显些害惨了自己。 他皱了皱眉,伸手将她拉倒自己身边坐下,轻握住她的手道:“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是我知道。当你每次出现在我面前,你说着那些我听不懂笑话在我面前张牙舞爪,我很开心。当你突然消失不见,我的身边在没有你的叽叽喳喳,我好不习惯。当你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我有好激动,我激动的控制不住自己想要上前拥抱你。而你不再对我微笑,看着我的眼神像个陌生人的时候,我又好心痛。茉茉,你一直在质疑我对你是不是真心,但是这些都能证明我爱你,虽然我也是后知后觉。不管你相不相信,可是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相信。”苏茉直视他的眼睛,肯定的回答。 “你真的相信?”徐景澜挑眉看她。 “恩。”虽然有过之前种种,但是此刻她就是信他,没有理由。 徐景澜停顿了几秒,目光中 闪过一丝喜色,他轻声道:“还有,既然我的冤案已经昭雪了,那我刚刚的提议可不可以重新想一下。” “可以。” 徐景澜再次被震惊,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确定道:“这么干脆,你不在好好考虑一下,你不怕这是我的苦肉计。” 苏茉一副没办法的表情,微笑道:“你付的代价太大了,就算是苦肉计,我心甘情愿承受这后果。” “徐景澜终于松了一口气,兴奋的埋怨道:“所以我现在算是刑满释放了,早知道这招这么管用,哪还用得着这么折腾。” “别胡说。”苏茉及时制止他的胡言乱语,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挑眉看向他,试探得道:“对了,这么多年,你对阮清就一点想法都没有。” 徐景澜吐了一口气,欣然笑道:“还真是小心眼,不过我喜欢。” 转而又握住她的肩膀,神色正式的解释道:“我之所以对她她格外优待一点,只是因为感恩他的父亲曾经救过我,当年我因为公司的事情有点失神,差点被路过的装运车撞到,是阮父不顾一切的飞奔过去将我扑倒,所以才救了我一命,可他自己却因此受了伤。说到底阮清算是救命恩人之女,后来知道她正好正好来公司应聘,我便将她留下了,我承认这些年是对她照顾了点。但是这一切皆是恩情,无关乎爱情。这下你放心啦?” 苏茉瞥了他一眼他,摇了摇头,深叹了口气道:“无情的男人。” 徐景澜先是一愣,又满足的笑了,他凝视她的眼,暗道,苏茉,这辈子我再不会让你从我身边逃走。 作者有话要说:一夜未睡的阿三要去补眠了,天使们记得收藏啊 ☆、我的幸运 爱情真的可以拯救一切吗? 或许吧,徐景澜不敢确定。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爱情绝对有让人暂时忘却一切的能力,就像思想被人彻底清空,只留下那暖暖的,让人时不时想要勾起嘴角的甜意。 徐景澜静静的坐在病床上,手里是拿着本《卡耐基全集》清闲的看着。而苏茉则拿着设计本,坐在他身旁认真的勾画着。两人时不时抬头对望,微笑的看对方一眼后又继续做自己的事情,而那相视的一瞬胜却千言万语。 他们互不打扰,却时刻能感受到对方的存在,至于他们身外的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就这样,恬淡,舒适,岁月静好。 他们不知道别人恋爱时是什么样子的,或许他们的爱情没有人家的热情似火,火花四射。但是并这不代表他们的爱比别人少,真因为他们彼此都太爱对方,才让他们的爱看上去有些畏手畏脚。他们努力的向彼此靠近,却谁都不敢过于急进。命运让他们分开的太久了,再次触碰让他们都变得小心翼翼,尽力保持着最合适的度,因为他们谁都没办法再经受一次离别带来的疼痛。 谁又能说这样波澜不惊的爱情就不惹人羡慕呢,不用纡尊降贵的费心讨好对方,他们只追求灵魂深处的碰撞,清清淡淡却也极致美好,知道你的心里有我,而我的心里有你最他们来说就已足够。 徐景澜正享受着爱情带给他的温暖,却被一个讨厌的声音打破了此刻的安逸。 苏茉将电话递到他手中,她在恰巧看到手机来电上的名字的时候不禁蹙了下眉,但是很快她又恢复常态,一切只在一瞬间。 但是这一瞬间却全部落在了徐景澜的眼里,他唇角含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从她手中接过电话,然后挑眉看了她一眼后平静的接通了电话,顺便按了免提键。 苏茉鄙视的看了他一眼,本想远远的躲开,却被徐景澜一把给拉了回来。她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了让她安心,可是她却没有偷听别人讲电话的习惯,她还是想走,但是徐景澜却递给了敢走试试看的眼神。 苏茉无语的看着这个霸道的男人,可是心里却莫名的泛起一丝甜。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温柔的女声,语气里透露出一丝期待与忐忑:“景澜,我是阮清。嗯....有时间见个面吗?” “我没在国内,有什么事吗?”徐景澜转眼看了看苏茉,然后淡淡道。 苏茉 觉得他这是明知故问,这么明显的关心,还用问吗。他这么问她,人家无论如何还得想个理由不可了,遇到这么个不善解人意的男人,还真是让人挺为难的。 “嗯...这几日,我看你没来上班,就想问问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果然阮清的语气不再平和,听上去有些不知所措。 “我没什么事。”徐景澜皱眉,顿了顿道:“还有这段时间我可能不会在公司,有什么决定不了的事就去找嘉阳或者刘特助。” “哦,好。”阮清尴尬的回应着,“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要吃水果吗,我给你削一个吧。”苏茉开口打断阮清的话,轻声问他。 徐景澜笑着点头,温柔的凝望着她道:“好。” “苹果还是梨?”苏茉一手举着个苹果,另一只手举了个梨仰头问他。 徐景澜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轻声道:“随便。” “二选一还随便,还真是难伺候。不行,必须选一个。”苏茉鄙视的看了他一眼,强硬道。 “那就苹果好了。”徐景澜淡淡道。 苏茉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静静开口:“这是你自己选的,不准后悔哦,以后什么梨子香蕉都不许碰。” 徐景澜宠溺的看着她,伸手抚摸着她的发丝,眼神里有浅浅的笑意,慢声开口:“好,以后我只吃苹果。” 苏茉微愣,惊讶的凝视着这个男人,明明简单的一句话他却总能说的扰人心扉。 他亦凝视着她。 半响,还是苏茉先败下阵来,慌乱的去削水果。 徐景澜笑了笑,开口道:“阮清,你刚刚要说什么?” 电话那头的声音顿了顿,良久,才传来一个黯然苦涩的声音:“啊,没什么,我还有事就先挂了。” “恩。” 电话那头挂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急促,苏茉向徐景澜递上自己刚削好的苹果,悠悠道:“你的绯闻女友的声音听上去有些伤心呢,你怎么这么不会怜香惜玉。” 徐景澜接过这个被她削去三分之一的苹果,挑眉看向这个口是心非的女人,微笑道:“难道这不是你故意的?” 苏茉凝神,的确,她就是故意的。就像她的眼睛里揉不得沙子,她的感情也不允许有一点杂质,当她有能力守护一段感情时她绝不会让任何人趁虚而入,但如果她没有能力的时候,或 者有人想要提前退场时她也绝不会留恋纠缠,这是她八年前总结的教训,也是她给自己的警告。 “是,怎么你不开心。”苏茉迎上他的视线,观察他的表情。 徐景澜笑了笑,一只手绕过她的肩膀抚住她的后脑,身体前倾在她的耳边轻声回答:“不,你做的很好。” 这样近的距离,近的能听见彼此的心跳;这样暧昧的姿势,又让人忍不住呼吸紧促。苏茉紧张的想要离开,却在偏头时迎上一个吻,他的唇微凉,却在唇舌缠绵间逐渐升温。 她紧紧的闭上眼睛,两颊微红,僵硬的回应着,稚嫩的像个孩子。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接吻,爱到深处情不自禁的道理她也懂。可是每次与他触碰总能让她狼狈不堪,她做不到与他完美配合,总是在他的过度热情中败下阵来。 他笑着看着她大口的调整气息,道:“笨丫头,换气都不会。”转而又欣慰的凑到她的颈侧,“不过,我很高兴。”他轻若游丝的声音带着魅惑,灼热的气息让她忍不住轻颤。 苏茉推开他,恨恨的道:“你当然高兴了,徐总实战经验那么多,绯闻女友多的都能组个模特队了,接吻这点小事又算得了什么。” “这你就错了,技术好并不代表经验就多,而且我的领悟力向来很好。”徐景澜缓缓道,“还有,绯闻女友永远只适合出现在八卦报纸上,不适合出现在我的床上。” 苏茉皱了皱眉,正要开口反击不料又被偷袭了,不过这一次的感觉很清浅,很舒适,让人很沉迷。 “我爱你,茉茉。”他的声音温和深情,就像是诱人犯罪的呓语。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捧住她的脸颊,眼神里炙热的光亮让她一时间忘了刚刚想要说的话。 苏茉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正当她被眼前的人无限放大的俊美容颜惊呆的说不出话时,一个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moira.....” 来人的脚步停在了门口,看着两人亲密的姿势,他的心像是被人拴住了石头扔进冰冷的湖底,每走一步都在下沉。他呆呆的站在那里,一时间进退不得。 徐景澜和苏茉同时寻声看去,却在看到来人时做出了截然不同的反应。 苏茉的脸色看上去有些尴尬,同时有些难以言表的愧疚,而徐景澜则是一副坦然的模样。 “干嘛呢,又当门神吗,有事进来说。”苏茉站起身来,轻松道。 程烨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走进来,声音平淡的开口:“也没什么,只是想来告诉你一声,我已经调查过了那天袭击你们的歹徒,只是随机作案,不用太担心。” “谢谢你,烨。”苏茉明白他此时的矛盾与难过,这样的情绪她也有过,可是她什么都不能做,唯一能做的就是心存感激,将他的那份心意永远珍视的放在心底。 “别扯这些,我先走了,看着你们我心里不舒服。”程烨说完转身离开。 看着他漠然离开的背影,她无比心疼,这个意气风发的男孩,到底还是被她伤害了。 “去看看他吧。”徐景澜平静的开口。 苏茉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审视着他的表情。 徐景澜仿若不觉,看上去没什么表情,只是声音十分低沉:“就这一次。” “算了吧,既然什么都给不了他,又何必给他希望呢!烨,不需要别人的施舍,他会遇到比我更好的女孩。”苏茉叹了口气,怅然道。 “残忍的女人。”他嘁声道。 徐景澜看着她目光中的暗影,心不自觉的紧了下,遇到她是一个男人的幸运,爱上她却是他们的不幸,但是想要不爱她真的太难了。 而他,何其有幸。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有点苏,大家忍着点看吧!!! 这么晚了,还有人在吗?收藏走起来 ☆、猫腻 这天,苏茉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徐景澜决定带他到医院外的花园里换换空气。虽说医院的病房设计的很人性,客厅,沙发,电视,独卫,样样齐全,俨然一副五星级套房的节奏。但是整天待在房间里,没病也会闷出病来的。 苏茉推着徐景澜从病房出来沿着一条安静的走廊走到头,左转出门就是医院的花园。 当她走出走出室外的那一刻,她愣住了。 她原本以为医院的花园无非就是绿化多一点,种些鲜花供人欣赏罢了。可是眼前的景象着实让她有些惊呆,中国式的凉亭,坐在上面可以欣赏亭下的池塘,池塘里养着各式各样的锦鲤。旁边还有一个巨大的喷泉,泉水的哗哗声听上去轻松悦耳。花园里还种植着大片的薰衣草,轻柔的秋风卷起阵阵花香让人心旷神怡。 苏茉感慨的道:“没想到这医院的花园设计还挺治愈系的。” 徐景澜呼吸了一口空气,淡淡道:“优美的环境对病人的心情和康复都有好处,这算是精神治疗的一部分,也算是医院的人为关怀。” 苏茉努着嘴点了点头,轻声道:“这家医院的老板的还挺有想法的嘛,不错。” 徐景澜含笑不语,继续道:“这样的设计国内也有很多,并且基本上都是徐氏制造。” 苏茉凝眉看了眼他自得的样子,撇了撇嘴。不过,不得不承认徐景澜向来是有想法有才华的。 “有机会的话,真想去看看啊!”这算是她给他的肯定。 闻言,徐景澜皱了下眉,凛然道:“可我并不准备给你这个机会。” 她的眼角撞上他认真的目光,心头不禁震了下,片刻后,苏茉眨了眨眼睛,嗔笑开口:“你可真霸道!” “我不想你有任何闪失,所以以后这种不经大脑的话还是不要说了。”徐景澜回头将她拉到身前,神色不可谓不严肃。 苏茉笑了笑,不语,还真是小题大做。 在花园里闲逛了半个多小时,人仿佛也精神抖擞的了许多,但是秋风太凉,苏茉不敢让徐景澜待在外面太久,于是准备回去。可就在她推着轮椅要上缓梯的时候,脚下突然一软,差点卡了个跟头,还好徐景澜及时抓住了她的手臂才不至于让她亲吻大地。 “刚说完让你不许有闪失,你就给我摔倒,苏茉,你是故意的吧?”徐景澜凝眉看她,语气生硬的道。 天地良心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也不知道怎 么回事啊,可能最近天天面对这么个让人紧张的主精神疲劳了吧,那也不是她的错啊! 苏茉无辜的垂下头,用无声的叹息来反抗他,奈何人家根本不把她的小脾气放在眼里,直接自己推着轮椅进了室内,而站在远处的她一时间,尴~尬~了。 不过话说回来,徐景澜住院也有一周了,这段时间苏茉除了晚上回家休息之外几乎整天都待在医院里照顾他。 不过其实也算不上什么照顾,每天就是陪他看看书,喝喝茶,聊聊天基本上没什么事,就算有事他都可以自己做,日子过得平淡如水,清闲的她快要以为自己成了山顶洞人。 而徐景澜却看上怡然自得,享受的很。 某天下午,苏茉终于无聊的看了看天花板,试探的问他:“你在外面这么长时间,公司真的没事吗?” 徐景澜合上手中的书,侧头看了她一眼,缓声道:“如果一个上市公司天天都要总裁看着才能稳定,那么这家公司也应该走不长远,而徐氏拥有完整的运行系统,这个你不需担心。” “真的?”苏茉狐疑的看着他,喃喃自语:“那徐氏有你没你还不都一样。” 徐景澜没有听见她的自语,继续拿起手中的书,脸上的表情淡淡的,道:“若是真有人想趁机挑战徐氏,就算我不在国内,我也有办法让那个人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 这么嗜血又狂傲的话他却说的这么轻松平常,他到底有没有考虑到别人听到这句话的心情啊。 苏茉垂头,试探失败。 第二天上午,徐景澜的主刀大夫孙医生照例来巡房,说起这位主刀医生苏茉也不禁有些少女心泛滥,甚至还偷偷瞒着徐景澜谷狗了他的资料。 孙建新,31岁,洛马林达大学医学院博士,这家医院最年轻的主任医师,不仅长得帅气,而且年轻有为,最重要的是他是一位法籍华裔,沟通无障碍啊! 虽说他没有徐景澜那种引人犯罪的精致,但是清秀俊俏,难得气质端正,地道的学院派。这样的脸招桃花却不犯桃花,留在身边也放心,反而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不像某些人,住个院也能给她惹这么多事,真是心累啊! 苏茉看着孙医生身后跟着的女医生大概不下十个,无奈的摇了摇头,转头瞪了他一眼。 徐景澜浅浅一笑,黑玉般的眼眸中散发出浓浓的暖意和些许 无辜,本就苍白的脸色在光的照射下越发的让人沉迷,女医生们看着他的眼神都在放光。 苏茉在心里大叫,出院!必须出院! 她恨恨的转头,看向孙医生的瞬间却是温柔似水的模样:“孙医生,他现在情况怎么样,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啊!” 苏茉的话刚一出口,女医生们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失落又愤恨,苏茉当做不见,看向孙医生。 孙医生朝病床上的男人看了一眼,接收到眼神后弯了弯嘴角,然后又一脸正经的道:“现在还不好说,可能还需要观察一段时间。” “可是我看他挺生龙活虎的啊,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还需要观察什么呢?”苏茉拧眉,疑惑的道。 “额.....徐先生的伤口较深,即使表面愈合也不代表伤口里面就愈合了,而且心情也会很重要,心情好不好有时也决定伤口的愈合速度,间接决定出院的时间。”孙医生抓了抓头,想了想说。 苏茉察觉出他言辞间的闪烁,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真的?” “是啊,所以你要照顾好你的男朋友。”孙医生肯定的点了点头。 苏茉不再纠结那是不是真的,反而从他的话中揪出了一个特别的词,“男朋友”,是啊,虽然他们并没有开诚布公的聊过这事,但也算是默认了彼此的关系,不知怎的,这个词从别人口中说出来竟让人有些不知所措。 苏茉不确定他们是否真的可以一直走下,说实话,她心里对他并不是没有丝毫心结的,只是这段时间她一直用爱来遮掩一切罢了,但是遮掩不代表不存在。她怕他有一天会后悔,她怕眼前的一切都是如梦幻影,总有一天会全部消散。可是一想到会有那一天,她的心就隐隐泛疼,到时候她还能承受一切吗? 她看向他,眼神中隐约有些不安,恍惚间她似乎听见了他的声音,他的声音低沉性感,“茉茉,这段时间你也累了,我的上已经没大碍了,你可以去忙自己的事情了。如果有事,这里也有医生和护士呢?” 医生?!护士?! 想起她们那如狼似虎的花痴表情,苏茉就一阵颤抖,她绝对不可能将他交到她们手里。 还有他这么说显得她怎么这么不仗义呢,她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嘛! 苏茉想了想,道:“没关系,那就再观察两天吧,反正出院了一时间也找不到房子。” 徐景澜莞尔一笑,沉默片刻,随 机又眯了眯眼。 苏茉知道每当他这副表情的时候,就代表他心里又在盘算着什么,而且一定不是好事。 而她的第二次出院计划,很显然又失败了。 算了,认命吧!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徐先生注意休息哦!”孙医生向徐景澜挑了挑眉,笑着出了病房。 他身后的女医生们也只能恋恋不舍得跟着出了病房。 他们刚走,徐景澜便一把将苏茉拉近了怀里,湿热的唇贴近她的脸颊,苏茉脸上立刻染上一抹粉红。 徐景澜笑着看着她,声音极尽诱惑:“被别人说是我女朋友感觉怎么样?” 苏茉挣扎着想要起身,但是他抱的太紧她根本挣脱不开,只能僵着身子沉声道:“我说感觉很复杂你信吗?” “我信,只是我会很快消除你这种复杂的心理的。”徐景澜俯下身子霸道的吻上眼前的软唇。 苏茉微愣,迷茫的看着他深邃的双眸,心跳的极快,她慢慢阖上双眼,迎合着他的唇,触电般的酥麻感从唇间透过心脏。 迷醉间,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眼神中闪烁着热切与不安,他抚摸着她的脸颊,轻声道:“茉茉,你想的那些都不会发生,相信我。” 原来他早就看出来了,她笑笑,心间划过一丝温暖,“好,我相信你。” 管它以后会发生什么呢,珍惜眼前才是最重要的。而现在他们最重要的是怎样努力的抗拒自己的本能,这大白天的,这样不太好吧!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来喽,小伙伴么快来啊,看见阿三向你们的招收的手绢没!!! 记得要多多收藏啊,不要嫌我烦,因为不烦你们也不鸟我!!!悲哀啊!!! ☆、等你 早上□□点钟,明亮的阳光透过窗子洒下一屋温暖,阳光下,一道清雅绝尘的身影亭亭而立,神色淡淡,看上去有些深不可测。 孙建新推门而入的时候看见徐景澜呆呆的站在窗下,嘴角隐约可以看见一丝笑意,深色的瞳孔中透出一种温柔的光。 温柔?! 孙建新惊讶于他竟然会用这样的词来形容徐景澜,在他的印象中景澜是那种外表看似很温尔儒雅,实则内心十分孤清的一个人。他不说话的时候总是让人产生一种望而生畏的压迫感,而他说出的话也都言简意赅,绝没废话。 而这样的徐景澜怎么可能用温柔来形容,可是他刚刚那干净纯粹的笑容又怎么解释?他有些疑惑的盯着他许久。 徐景澜察觉到来人的目光,敛了嘴角的笑容,皱了皱眉头,神色漠然。 孙建新笑笑,将刚刚那一闪而过的念头判定为自己的幻觉。 “听说你打算出院啦?我过来看看你。”孙建新对自己这个发小忽不定的性格着实有些无奈,“怎么着不打算用苦肉计拴住你的小女朋友啦?” 徐景澜安静的倚在窗边,沉默不语,这段时间他的确十分贪恋与她单独在一起的时光,即使只是和她静静的呆着也觉得是种幸福,只是那丫头好像已经无聊的有些不耐烦了,想起她时时发愣的呆萌表情他的唇角就不自觉的上扬,他淡淡道:“继续住在医院确实不太方便。” “得了吧?我还不了解你,你这是不打算住医院算计着住人家小姑娘家里去了,真没想到我们徐家大少爷也有用计谋拴住女人的时候。”孙建新感觉自己一语道破天机,得意的看着他。 徐景澜神色不变,轻描淡写的道:“看来资本主义的红酒将你醉的不轻,总是把人想的那么唯利是图。” “你少来,我就不信你出院以后能自己住酒店。”孙建新嗤声道。 徐景澜看了他一眼,“当然不会,男女朋友住在一起很正常。” 靠,真没见过耍赖还这么理直气壮的,孙建新给了他大大一个白眼。 “不过说认真的,你都为爱奋不顾身了,女孩以身相许也很正常,只是我看你那位好像并不容易搞定。”孙建新同情的看着他,语重心长的道:“路漫漫其修远兮啊,我看徐少爷要吃的苦还多着呢!” 徐景澜睨了他一眼并未反驳,他知道建新说的没错,茉茉现在的确还没有完全接受他,他不能操之过急, 一切都要慢慢来。 “从门口就听见你们聊天,聊什么呢?”苏茉从走进来向孙医生点了下头,淡笑的转眼去看徐景澜。 “没什么,和孙医生在开玩笑。”徐景澜看向她,眼神中露出惊喜之色。 “真稀奇。” “稀奇什么?”徐景澜疑惑问道。 “你从来不和陌生人开玩笑的?”苏茉答。 徐景澜楞了一下,随即道:“孙医生是救命恩人,怎么能算陌生人。” 闻言,苏茉颔首,有些惭愧的看向孙建新,“不好意思,孙医生,是我失言了。” “苏小姐言重了,这没什么好在意的。”孙建新坦然的道,然后转眼瞪了徐景澜一眼。 这个死小子,这么瞒骗一个姑娘家真是越来越没底线了,当时他昧着医德骗这小姑娘说他还需要观察一段时间的时候他也是很挣扎的,若不是想着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他才懒得管他的破事,就该让人家姑娘把他扔在大马路上无家可归。不过话说回来他还真该感谢这个姑娘,当年他们全家移民和景澜就此断了联系,要不是她,他大概也没机会看见这个十多年没见的好兄弟了。 孙建新看着两人眼神间电光石火的交流,倒也识趣的赶紧离开,走时倒也不忘给徐景澜递了个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任需努力的眼神。 ***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徐景澜将苏茉拉到身边,语调温和的问道:“不是说今天要去总部报下到吗,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听他提起,苏茉便想起今早的事不禁蹙了下眉。 今天早上,她刚一回到总部,便到bruno的办公室“请安”。本以为这么长时间不见,老头会欣喜的给她来个久别重逢的拥抱。 没想到~ bruno一脸严肃的看着她,眼神中那束光分明不是欣喜,苏茉知道老头大概是在生气,此时最好不要惹他,以静制动最好。 苏茉站在一旁沉静的看着他,却听他没好气的开口:“大设计师终于有时间来见我这老头子啦?我还以为你这么忙没空见我呢。” 听着老头子一口酸气,苏茉不禁莞尔,心想老人家还是要哄的,于是安慰道:“恩,最近是不得闲,不过我这不一得空就来见你老人家了吗,师傅,您要是为这个生气也真是没道理,再说了,我刚回来那阵你不也没在巴黎吗。” “你倒有 理了。”bruno瞪着眼睛哼声道。 苏茉点头:“当然了,我是中国人,自然是有理走遍天下。” “还敢顶嘴,这和你哪国人又有什么关系?”bruno眉头紧蹙,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怎么没关系,如果是韩国人,那就是wuli寸步难行喽。”苏茉哈哈笑道。 然而bruno却不动声色的盯着她,看她的样子像看来自星星的傻瓜。 啊偶,冷场了。 果然中国人的笑话外国人是听不懂的,苏茉陡然收了笑容,看着bruno低声道:“sorry,bruno,这是个冷笑话。” bruno冷冷的看着她,沉声道:“你都回来这么长时间了,明年米兰时装周的春夏系列的设计图我什么时候能看到?” “bruno,我才忙完今年的秋冬系列。”苏茉正经的道。 “所以呢?” “所以我需要休息,你要再逼我我就去维朵咪咪设计内衣去。”苏茉有些气结。 “你......”bruno气的语结,脸色一阵青一阵白,“moira,你再气我,我就把你派到中国分部去。” 闻言苏茉突然愣了下,仿佛一直被她忽略的事情一下子涌上心头,她和徐景澜虽然确定了关系,可是他迟早要回国的,那她呢?她应该跟他回去吗,回到那个没有亲人知己的城市吗?在这里他还有bruno,还有程烨,可是回去之后呢,苏茉一时间无所适从。 bruno看着苏茉沉默的样子,以为她终于被自己吓到了,于是欣然自喜道:“知道怕了吧,放心吧,只要你乖乖的,师傅不会这么做的。” “知道了。”苏茉突然心绪烦闷,低声回道。 bruno看着她神色不定,有些懊悔自己是不是真的吓到了她,于是赶紧挽回道:“moira,你脸色看上去不太好,我是和你开玩笑的,怎么当真了。” “我没事,我最近还有些事情没忙完,等我解决手头上的事情会尽快将设计稿给你的。”苏茉勉强弯了弯嘴角,淡淡道。 bruno看了她一眼,颤声道:“不急。” 苏茉轻轻应了声,于是转身离开。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让自己不要去想,她既然决定了和他重新在一起,就该相信他,可是苍白的安慰看上去是那样无力,根本无法将她的心情彻底 安静下来,她真的要将她的一生全部堵在他身上吗,苏茉犹豫了。 恍惚间她仿佛听见了他的声音,沉静又磁性的声音,苏茉从呆愣中回神,看进一双急切又忧虑的眼。 “茉茉...” “茉茉...” 苏茉顿了顿,浅笑道:“...和一个老头吵了一架,所以就先回来了。” 徐景澜看着她的眼神中心事重重的模样,不觉有些苦涩,想到过去那个时时洋溢着笑脸的苏茉,清爽透明的眼中哪里有今日这般的忧伤,那样单纯干净的女孩真的找不回来了吗。 心中一痛,他抱住眼前的瘦弱的身影,将她的头轻放在肩侧,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不再悲伤。” 徐景澜抚摸着她的长发,无奈的道:“茉茉,你的心思本不易猜,可每当你这幅表情的时候我就感觉你又是在考量我,而且直觉告诉我这份考量对我还十分不利,所以我很怕,怕我的所有努力就你的一个闪念中终结。” 苏茉躺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从他身上传来的体温,他说他很怕,可是在苏茉眼里这个男人一直是无所不能的,说她心思难猜,可是他却猜的那样准,到底还是他更胜一筹呢。 “对不起,我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苏茉环住他的腰,声音清淡如水。 “好,我等你。” 作者有话要说:啊偶,我来喽,来喽,今晚还有两更,大家要来看哦!!!! 别忘了点点收藏啦,谢谢小天使们!!! ☆、引狼入室 当天下午,苏茉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徐景澜在客厅里踱来渡去的样子一时还有些缓不过神,她怎么就一时心软引狼入室了呢! 苏茉回忆着当时她紧靠在徐景澜怀里,能清楚的听见他略微加速的心跳声,他在她耳边低缓轻柔的细语:“茉茉,当你觉得孤单无助的时候请你记住只要有你,只要有我,我们就是一个家。” 她惊异的抬头,却在撞上他炙热而不容回避的眼神时哑口无言,半响,她竟鬼使神差的主动说出了这样的话:“那你会不会做饭,我饿了,你回家给我做饭吃好不好?” 徐景澜看着她,唇边的笑容灿烂如花:“好,我们回家。” 于是半个小时后,徐景澜出院了,而且在当天拎包入住。 然而当她拿着钥匙打开公寓大门的时候,她怔住了,她忽然发现自己在极不理智的情况下做了个极冲动的决定,可是等她回过神的时候人家已经登堂入室了。 至于她为什么会答应,她似乎是明白一些原因的,或许是当时气氛太好,她的确是被他那句告白感动了,又或许是“家”这个久违的字眼到底触动了她心底最深处的渴求,让她想要追寻这点温暖。总之不管他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确让她放下了心里防线。 徐景澜呆站在门口,看着摆在门口的那双灰色的男士拖鞋眉头紧蹙不语。 苏茉回眸朝他目光之处看去,了然后云淡风轻的道:“那是防狼用的。” 闻言徐景澜眉头放松,搂住她的腰身赞赏道:“不错,很有防范意识。” 苏茉扯了扯嘴角,看着他做出一个难看的笑,心想她的防范意识还是不够强,不然她怎么能亲自将身边的这只披着羊皮的狼带进家来呢。 他对苏茉的变脸恍若不见,直接穿着拖鞋进屋,俨然一副家庭男主人的模样。 苏茉脱了高跟鞋跟着进来,走到客厅便直接窝倒在沙发里,没有招呼他,因为她相信他会自己招呼自己。 徐景澜默默地打量着苏茉的公寓,刷白的墙砖,干净白色的地板,宽敞的客厅里除了一套米白色的布艺沙发,就属那摆在落地窗边的巨大的木质设计台最显眼,客厅里除了电视没有其他电器,整体风格看上去清雅大方,只是对于一个姑娘家来说这样的设计倒是十分素冷了些。 原本以为她的家会是可爱温馨的模样,最起码也应该有几株花草点缀一下,没想除了日常的用品竟没有一处多余的摆件,怪 不得她的性子变得如此孤冷,想到她一个人在这样陌生而又清净的地方独自生活了八年,而这些年他却对此毫无关心他的心就抑制不住的撕疼。 苏茉安静地坐在沙发里,见他微微皱起的眉头,玩笑道:“拜托,请你尊重一下屋主,不要对我的屋子摆出一脸嫌弃的模样好不好,我会很受伤的。” 徐景澜眯了眯眼,却半分都笑不出来,他心疼道:“你还真不会照顾自己,把屋子弄得跟冷宫似的。” 闻言苏茉嗤的一声笑出来,“看来最近国内宫廷剧泛滥了吧,连徐家大少爷都耳濡目染了,这可不符合你高大帅气的风格啊!” 徐景澜蹙眉看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不需要用那虚无的温暖来粉饰太平,而且你不觉得这清净的风格显得我特有格调吗?”苏茉微笑着自嘲。 她以为她表现的很自然,只是她不知道她那未曾掩饰的眼神却出卖了她,那一闪而过的黯光不是落寞又是什么。 忽然苏茉觉得身体一紧,紧接着整个人被他从身后拥入怀中,她的身体微微一颤,感受着他的气息与温暖竟有种特别的安全感,她垂下双眸声音又低又轻:“景澜,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 徐景澜松开双臂,彼此的温度瞬间消失,他搬正她的身子,将她那淡漠无依的表情看在眼里,他一只手轻轻地敲上她的额头,柔声道:“傻瓜,难道我对你的疼惜竟被你当成了可怜,你这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高级公寓若是也叫可怜,那岂不是要将很多人活活逼死。” 苏茉笑着点了点头。 徐景澜摸了摸她的脑袋,浅淡一笑,道:“不是说饿了吗,我去看看你冰箱里有什么能吃的。” 说着他便快步走向厨房,苏茉刚想叫出他,而他却早一步打开了冰箱,他眉头一皱,冰箱除了一盒过期的牛奶什么都没有,他叹了口气无奈的道:“看来我们需要去趟超市了,真怀疑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苏茉瘪了瘪嘴,暗道命苦只能硬撑着呗! 徐景澜当然没有理会她的小动作,直接拉着她出了门。 *** 他们来了一家离家最近的超市,苏茉以前也经常来这。 超市里人不算多,徐景澜和苏茉推着一辆购物车在蔬菜区闲逛。 徐景澜看了看蔬菜架上的食材,转头问她:“玉米浓汤还是蘑菇浓汤?” 苏茉下意识 的回答:“玉米浓汤。” 回答后又惊觉到哪里不妥,她直直的看着他,“你确定要自己做吗?我只是说说而已,我们完全可以出去吃的,不用这么麻烦。” “你不相信我?”徐景澜淡淡的抬眸道。 “是不相信。”苏茉直言不讳,养尊处优的徐家大少爷会做料理总觉得这事有点悬。 徐景澜不怒反笑,“放心吧,绝对不会比你的黑暗料理更难吃。”说着将手上的玉米放进购物车。 苏茉听他这么说,心里就更不服气了,心里想着看他能搞出什么名堂。 逛了快半个小时,徐景澜时不时的会问下她的意见,不过大部分菜单都由他自己决定。 苏茉对于做菜不在行,实在猜不出他买的这些食材都是什么设定,只能在站在一旁作陪衬。 “搞这么大阵仗,到时候可别下不来台。”苏茉提醒的道,不过还真想看看他窘迫的表情呢,毕竟让徐景澜丢脸的事她也是很期待的。 徐景澜莞尔不语,他当然看得出这丫头对他的不信任,也没多在意,毕竟他的一切她还需要慢慢了解,而他只要是不是给她个惊喜就够了。 苏茉见他沉默以为他是后悔了,于是好心安慰道:“不过若到时候你的料理真的很难吃,我也会给你个面子的,毕竟人无完人嘛,长得又帅,家世又好,有才又有财还会做料理,怎么能都让你给占了,这也不公平是不是?” 闻言徐景澜唇角扬起一抹微笑,看向她眼神也有些忍俊不禁:“原来我在茉茉心中竟是这般模样。” 苏茉瞥了他一眼,“自恋狂。” 无论是哪个国家,俊男美女总是格外引人关注,当徐景澜和苏茉推着满满一车食物和生活用品走到收银台结账的时候,收银小姐频频看向两人。 法国人对于喜欢是不会藏匿的,于是这位法国姑娘很大方的向苏茉表示了自己的赞美:“小姐你和你男朋友真好看,你们看上去好般配哦!” 闻言苏茉应该道谢后离开的,只是突然玩心大起,心想反正他也听不懂法文,于是她摆出一副惊讶的表情看向收银姑娘:“不,你误会了。他年纪那么大怎么可能是我男朋友,他......”苏茉偷偷看了眼身后的徐景澜,看他也没什么异样,继续道:“他是我叔叔。” 法国姑娘听苏茉如此说辞,连忙不好意思的道:“对不起,小姐,是我误会了,不过你叔叔看上去可 真年轻。” 苏茉噗嗤一声笑,看着收银小姐道了句谢谢便拉着徐景澜走出了超市。 走到超市门口的时候,苏茉看了眼身边的人想起刚刚自己的恶作剧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徐景澜看着她得意的样子,淡淡道:“被人叫作我的侄女你就这么开心?我记得从前你连哥哥都不叫的。” 闻言,苏茉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她惊异的看向徐景澜,“你会法语?” 徐景澜定定的看着她,神色淡淡的道:“没和你说过,我大学的时候选修过几门外语,恰好法语是最入门的一科。” 苏茉顿时颓然,看向徐景澜的眼神似看怪物,“谁让你当初老说我是小孩的,而且你的确也到了 大叔的年纪了。”她挑衅道。 徐景澜莞尔,缓缓道:“所以我们要改设定了吗?改成大叔和萝莉,是吗?” 苏茉感觉自己彻底被击败了,胸口有一团气想发却发不出来,只能化作一句恨声:“回家!!!” “还真是记仇!”徐景澜看着她的背影,微笑道。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来了,徐先生万能有不有,接下来做好被苏死的准备吧 ☆、惹火 回家之后,苏茉本想帮忙的,但是人家徐大厨嫌她碍手碍脚于是将她从厨房赶了出来。 苏茉也乐得自在,窝在沙发里看着徐景澜在厨房里忙进忙出,心中就像糖被化开般甜蜜,突然发现当初的顾虑与不安竟没有此时的感动来的强烈。 她怨过他,也错怪过他;爱过他,也伤害过他;可是当这一切烟消云散,所有的爱恨纠缠都相互抵消之后,她想要的,也是唯一想要的无非就是和他幸福,永永远远的幸福。 然而这最简单的却也是最难的,谁又能保证两个人在一起就一定会幸福。 四十分钟后,徐景澜从厨房出来就看见苏茉像是一只小猫窝在沙发里,他在沙发旁坐下,一只手驻在她的身侧,看着她安静的睡颜竟忍不住亲吻她的唇,在发现她白皙的近乎透明的脸上染着红晕后,他便只知道她在假寐。 “再装下去,我就......” 徐景澜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她直接打断:“你就怎样?” 苏茉起身勾住他的脖颈,看着他的目光中带着戏谑,她笑的极甜却又极诱惑。 徐景澜对上她挑衅的双眸,看着她粉嫩可爱的脸颊,只觉得身体一震,一股呼之欲出的燃烧感扰乱了他的所有理智,下一秒,他便将她压在身下。 “火是你自己惹的,你自己收拾。”他的吻灼热发烫,苏茉身体不禁一颤。 苏茉本来只想挑逗他,看他失态的模样,已报今日下午的窘迫之仇,没想到仇没报了反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徐景澜堵住了软唇,恍惚间,撬开了她的牙关,在稍她不留神时侵入她的口腔之中,纠缠她的小舌。 她感觉到她的大脑似要轰烈般一片空白,却在电光火石之间得到一丝喘息,她看着近在咫尺的充满爱欲的脸庞上闪过一丝怜惜。 徐景澜看着她微红的唇和滴血式的脸颊不禁收紧了手臂,他低身贴服在她的颈侧,嘶哑的声音极富性感:“茉茉,你现在是打算吃饭呢,还是由我喂饱你。” 苏茉愣了下,随后将他从自己身上猛地推开,她涨红着脸紧张的道:“当然...当然要吃饭了。” 徐景澜盯着她看了许久,苏茉脸上的表情也是红一阵白一阵,变了又变。良久,当他终于按压下身体里冲动的欲望才将她从沙发上拖了起来,看到她无意袒露的胸前风光时他顿了顿。 察觉到他视线的苏茉白了他一眼,好整以 暇的收拾了下自己的衣领,然后若无其事的走到餐桌前。 而被她留在身后的徐景澜到是一脸的挫败,一向自认自持力很好的他没想到有一天会在小女友身上载这么大个跟斗,碰碰不得,忍还忍不了,只能认命了。 苏茉看见摆在餐桌上的玉米浓汤,法式红酒烩牛肉,蔬菜沙拉,眼神一亮,原本以为他只是虚张声势没想到他真的会做料理。 她迫不及待的舀起一勺浓汤送进嘴里,她瞪大了眼睛,香甜润滑,绝对是星级餐厅的等级,她看向徐景澜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复杂。 没天理,果然上帝还是不公平的。 “怎么样?还可以吗。”他走到她餐桌对面坐下,看着她吃惊的表情心中却是难得满足。 苏茉在美食面前向来毫无抗拒力,所有的修养的暂且放在一边,专注的享受着美食。 徐景澜到是继续慢条斯理的优雅着,他同样很专注,只是她专注的是吃的,而他专注的却是人,除了时不时抬眸是眼角闪过的笑意,其他的在他眼中也兴不起什么波澜。 在肠胃君得到了极大安慰的同时苏茉心情也好了许多,既然徐景澜已经做了料理,那么洗完这种粗活就由她来做吧,毕竟吃人家的手短吗。 苏茉刚要起身收拾碗筷的时候,却被一到温柔的声音给拦了下:“你去休息,我来。” 虽然被他的体贴感动,但是她也不能太予取予求,于是她推脱道:“我不再是曾经的大小姐了,这些事我能做的,不用假手于人的。” “茉茉,我不是别人,我是你男朋友。”而此时徐景澜语气坚定的有种不容拒绝的气势。 转眼刚刚的气势又消失不见,他低了低头,眉心紧锁,道:“从我再次见到你,你便不再是依赖别人的小姑娘了,现在的你再辛苦也不允许人帮忙,包括我。” 苏茉惊讶的望着他,问道:“这样不好吗?” 从前的她是个被保护在笼子里的金丝鸟,虽然不用接受风吹雨打,生活安逸,可是却也让她失去了一双坚硬的翅膀。而当有一天所有的保护全部消失,怎样独立生活才是她需要的本领。而这些她没有从父母那里学到,只能自己跌跌撞撞的领悟,甚至有时会被撞的头破血流。然而当教训成为经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真的独立起来了,没有父亲母亲的保护她也可以照顾好自己,她甚至是欣喜的。可是如今他还要她回到从前吗? “是 好,但是我会觉得自己不太重要。”徐景澜语气淡淡。 闻言苏茉笑了笑,道:“这么不自信,不太像你。” “是啊,遇见苏茉的徐景澜似乎不再是徐景澜了。”他若有所思,语气低落道。 那个孤傲冷静的徐景澜在苏茉面前根本毫无优势可言。 苏茉沉默的看着他,半响,才笑着摇摇头道:“你这么做会把我惯坏的,我会变得很懒的。” “没关系,就算哪天你真的变得骄纵你的脾气也只我忍着,你再懒都没关系,我会把事情都做好。”徐景澜轻声道。 闻言苏茉愣了下,许久,才轻叹一声。那她到底是找了个男朋友是找了个保姆啊! 不过既然男朋友想表现那她就给他这个机会好了,做多了反而显得矫情,再一想想男友有这个习惯不是挺好的吗,这么善解人意的请求她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呢,于是苏茉欣然接受了徐景澜的请求,并且觉得可以鼓励。 饭后,苏茉和徐景澜两个人手挽着手,一步一步在黄昏中迈着和缓的步子,抛去一切烦恼,匆匆世俗皆与他们无关,他们的眼神中只有彼此,如此美好但求无澜。 他们漫步在爱情桥上,夕阳落在塞纳河水上为其染上一抹金黄,看上去十分耀眼,空气似乎也变得和煦温暖起来。 两人伫立在桥头,时而浅笑闲谈,时而安静互视,远处看去到与这黄昏美景融合在一起,形成一道极美的风景。 苏茉看着桥头挂着的锁头出神,此桥名叫爱情桥,不知这桥头上锁着的是多少有情人对爱情的希冀,只是爱情是多么沉重又伟大,生命都不堪其重,又如何指望一枚小小的锁头能做到,岂非可笑。 徐景澜看着苏茉望着桥上的锁头出神,轻轻握住她的手柔声道:“我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这些了?不然我们也锁一个。” 苏茉回头看他,见他态度认真,便淡淡一笑:“你说是小时候了,小时候不懂事,我现在已经长大了。” “是啊,我的茉茉长大了。”徐景澜重复着她的话,眼神凝视着她,声音听上去带着十足的疼惜与不舍。 苏茉站在桥头忽然有些晃神,八年来,他们天各一方,命运的一次巧遇让他们再次出现在彼此的生命里。八年前她求而不得,八年后她是否有机会与他相守。只是他们失去的这八年又错过了彼此多少,苏茉看着徐景澜,眼神有些怅然,她的声音轻若游丝:“景澜,我们错过 这么多,需要多少时间才能补得回来?” “只要我们在一起,就一定会补回来的。”徐景澜将她拥入怀中,脸上的温和退去,留下的是坚定与不悔。 苏茉笑笑,从他的怀抱中脱身而出,甜美调皮的道:“叔叔,天色渐晚,我们该回去了。” 徐景澜倒也配合:“那就依侄女所言吧!” 两人相视而笑,携手向着夕阳的方向远去。 爱情这道课题太难了,可能上一秒还在天堂,却一秒就被逼进了无间地狱,只是人生难免几回搏,为了彼此拼一把又算得了什么,他们相爱就是筹码,苏茉终于想通了,所有的困惑与纠结瞬时间迎刃而解,所有郁结在心的难题都抵不过一句她爱他,非常非常爱他。 只是接下来他们的故事还没结束,接下来要面对的更加艰难,景澜已经很久没有回国了,徐氏肯定有许多复杂的事情要他解决,怎么可能有他说的那样云淡风轻。只是他要回国,她当然也会跟着回国,她不会再和他分开,只是她该怎么说服bruno放她离开呢?这个问题才让她头疼。 作者有话要说:天使们有什么不满或者意见都可以给阿三留言写评,记得多点点收藏,谢谢!!! 阿三已阵亡 ☆、亲密无间 清晨,一缕晨光透过玻璃窗子射进房间。 炙白刺眼的温暖将还在朦胧中的苏茉吵醒,她闭着眼睛,拥了拥怀里的被子转过身子,躲过那片微光。迷糊中她似乎听见了身侧有清浅的呼吸声,扰得她有些睡不着,苏茉睁开惺忪的睡眼,眼前的景象让她愣住。 苏茉瞬间清醒过来,有什么比大清早睁开第一眼就看见自己和一个衣装不整,容貌惊人的男子躺在一张床上还让人不淡定的呢。 她默默地看着他,此刻的他沉静如水,没有了清醒时的凛冽气质,阳光落在他白皙俊逸的睡颜上,即使睫毛阖住双眼,也知道那是一双令人心动的眼睛,他真的很好看,让人情不自禁的调整呼吸。 就在她逐渐陷入沉迷的时候,身侧的人忽然睁开双眼,双眸扫过将她的所有沉迷一览无余,苏茉心中一跳觉得呼吸都要滞住了。 徐景澜眼神中闪过一抹精光,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他的声色低沉温和:“你知不知道,一早上就用这么诱惑的眼神看一个男人会有什么后果,尤其还是在床上。” 他的话直白露骨,微热的气息吐在她的脸上引起一阵缭乱,苏茉闪躲着那要命的眼神,却被他一把拉在身下,被迫直视的他的眼,她颤颤地说:“你~是想非~礼我吗?” 徐景澜愣了愣,诧异她的直白,却在脸红的瞬间在她的软唇上轻轻一咬,明明是蜻蜓点水的触碰感觉却分外浓烈,就像在平静的水面上扔了颗石子一样,荡漾的他心头一颤,徐景澜微微扬起唇角,低声在她耳边撕磨道:“茉茉,你忘了,昨晚是你非~礼了我。” 苏茉的脑子轰的一声,脸色越来越红,越来越红......脑子里还不断地闪过一些昨晚的片段,浑身的酸痛和疲劳感似乎也在提醒着她昨晚的“酒后乱~性”,苏茉只觉得此刻应该找个洞钻一钻,眼前的被子显然是个好的选择,她将自己藏在被子里,双手还在被子外面捂住耳朵。一副‘我不听,我不听...’的姿态。 虽说苏茉自从回国后便一直和徐景澜住在一起,但是像这样的“亲密无间”还是第一次,甚至房间里还残余着昨晚情~欲气息。 她记得昨晚躺在他的怀里,也许晚上喝了酒的原因,苏茉似乎有些控制不住情绪,在徐景澜的追问着她这些年是怎么过得时候,她心中竟觉得十分委屈,十分想要让他分享她的一切。 苏茉拥着被子背对着他,眼神中闪过一丝微光,这些年来的种种就像电影画面一样 在眼前游走,忽然发现她的居然回忆不全是辛苦的,也有许许多多苦尽甘来的欣甜。即使会有心酸,即使难免受伤,但是当这一切似雾如烟般悄然逝去,苏茉流下了一点无声的泪,泪后便是释然。 “本以为逃到法国,一切就会好起来。那里没有爸爸妈妈的死,报纸上也没有苏氏的报道,没有别人异样的眼光,也没有你,什么都没有,一切都会重新开始。可是没想到人在倒霉的时候逃到哪里都会倒霉,刚到那里我就被人抢劫了,当时我真的感觉绝望了,那种感觉就像是被全世界抛下了一样。不过我没有伤心太久,因为哭多了肚子也会饿啊。后来就是找了几份工作一起打,勉强没有饿肚子。” 她的声音极轻,淡淡的叙述没有一丝波澜,有时说着说着还会自嘲的笑笑,可是这一切在他听来都是锥心之痛。 他能够想的到一个女孩子在异国打拼会有多辛苦,她不会他们的语言,刚开始她是怎样与他们交流的,一定会很费劲。她那么挑食,吃不饱饭的时候她该怎么办。她当上了设计师,一个来自中国的新人设计师会在这复杂混乱的时尚圈里受到怎样的歧视他清楚,从小骄傲的她这些年又是怎么挺过来的呢,现在听着她这样不紧不慢的讲述着那些明明很伤的过往,就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徐景澜的心涩的不像话。 他从她背后紧紧拥着她,似乎要将她嵌进身体里,嗓音也便的嘶哑低沉:“对不起...” “没什么可对不起的,你没有错。爱情本来就是不能勉强的,虽说当年我对你死缠烂打,可是当我失去一切的时候我才发现,没有了父母的保护,没有了身上的光环,我竟然什么都不是。想起当初居然还对阮清姐的冷嘲热讽,其实我根本比不上她。”她抱紧了身下的棉被,似乎想要在紧密的中间寻得一丝温暖。 徐景澜掀开被子,宽大的怀抱紧紧的圈住苏茉清瘦的身子,他拧住眉头,轻轻的问:“为什么非要离开,即使当时我没有想清楚一切,我也会照顾你的。” “我知道你一定会照顾我的,即使没有爱情,你也会照顾我的。可是当时你的话都说成那个份上了,再留下来,我会觉得自己特没出息。”苏茉语气有些倔强。 “我当时是气话。”徐景澜忽然搬过她的身子,凝视着她的双眸,急切的眼中满是浓浓的悔恨与心痛。 “是气话,但是却出自真心。说实话,当时的我确实很心痛,痛到心都要裂开了,但是后来冷静下来以后,我的离开似乎是个正确 的决定。也许你会照顾我一辈子,可是这对我来说太沉重了,当时的我什么都没有,曾经让我骄傲的身份都成了别人眼中的笑柄,我凭什么去成为你的包袱,我又怎么要的起你。”苏茉抬眸看着眼前的人,他的脸还是这样好看,可是那皱紧的眉头却没了平时的温和。 苏茉伸手轻轻平他紧绷的神经,她言笑晏晏的道:“不过我也没你想的那么受苦,去的第一年我就认识了程烨,他帮了我很多。还向bruno推荐了我,我问过他为什么帮我,你猜他怎么说?” 苏茉笑看着徐景澜,没等他开口就自己回答道:“他说他对我一见钟情,哈哈,不过不管是真是假,多亏了本姑娘颜值高,脸蛋也可以当饭票刷。” 徐景澜看着她淡淡的笑容,心头剧痛,竟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有双手在不停地颤抖。 苏茉将他的痛苦看在眼里,握住他颤抖的手,轻声道:“没关系,都过去了。” 绵柔的细语安慰着眼前这个为她心痛的男人,又似乎也在安慰着自己。 徐景澜深喘了口气,将所有悲伤化作一颗颗深情又不容拒绝的吻,千言万语化作浓浓的化不开的情意与缠绵。 苏茉心头微颤,顺从的闭上眼睛用力的加深那片温柔,此时此刻他们不去想未来,不去想后果,只想要抱紧对方,在抱紧一点,爱若能让人成魔那便成魔罢,意乱情迷间苏茉的双手轻轻的剥开他的上衣,微凉的手指在他坚实的上身肆意的游走。 徐景澜的呼吸一窒,那点微凉竟让他不能自持,她的热烈竟让他如此动情。 谁也不会想到,向来冷静的徐景澜也会有如此失控的一面,他的自制力在瞬间瓦解。心中“想要”两个字如此的急切,他的吻终于不满足那一片小小的温柔,他贪婪的吸允她的每一个角落,此时此刻,他们仿佛置身爱的海洋中,心甘情愿醉生梦死。 恍惚间回过神来,昨晚的激狂似乎还在眼前,苏茉的心脏狂跳不停,她下意识的想要躲避他挑逗的目光,可是他却像故意要看她慌乱似的,勾起她的下巴一直盯着她看。 “所以你要非~礼回来吗?”苏茉扬着涨红的脸低声说道。 她的神色略显紧张,白皙的脸庞染上一抹粉红,棕黑色的双眸带着一种睡梦初醒的慵懒直直的看着他,他微微一顿,心中似乎有团火在热烈燃烧。 看了眼徐景澜,她又接着道:“不过现在不可以,我要起来了,今天第一天上班我 不能迟到。”反正已然这样了,她倒也没了羞涩平静的道。 苏茉不慌不忙的起身,拥着被子挡身前的春光,“能帮我拿件睡衣吗?” 徐景澜满眼笑意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立即起身下床到衣柜里拿了件白色丝绸睡袍递给了她。 苏茉看到他衣着完整的下床,心中一紧,原来他早就醒了,刚刚是在装睡。接过他手上的睡袍,轻松的阖住全身,毫不掩饰的瞪了他一眼。 徐景澜笑了笑,并不在意。反而将她从床上她拉起,替她穿上了拖鞋,然后帮她整理了下凌乱的秀发,宠溺的开口:“走吧,早餐已经做好了。” 苏茉轻轻点了点头,随着他拉着,对于徐景澜做好了早餐这点她并不感到意外,因为自从他们“同居”的那一天起早餐都是他做的,并且每天的早餐绝不重复单调。 “不是说去吃早餐吗,怎么还不走?”苏茉拽了拽徐景澜的衣袖,朝着他愣神的方向看去,却在入目的一片红中窘住了。 她撇开他的手,脸色渐渐变得绯红,甚至红到了耳根和脖子,她羞愤的瞪着他道:“徐景澜,你...你变态。”说完便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 而徐景澜却在那抹红中露出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的茉茉,一直是他的。 作者有话要说:阿三已经尽量小清新了,为什么还会被锁,难得来点腥还让人给禁了,一脸挫败的阿三在挠墙!!! 可爱的妹纸点点收藏吧,赛浪嘿呦*^-^*!!! ☆、居安思危 回国后,苏茉和徐景澜住在这间小小的公寓里,虽然地方不大,但是随时都能看到对方地身影,心中倒也温暖。 早餐过后,苏茉便动身去公司,临出门前给了徐景澜一个离别吻。 “真的不用我送你吗?”徐景澜盯着她的眼,似乎想要让她回心转意。 “不用了,你知道的自从上次发布会后我也算是个公众人物了,被人拍到上班第一天就让男人送,会有绯闻的。我可不想天天被同事八卦。”苏茉很认真的看了他一眼。 徐景澜替苏茉拿过手包,顺便帮她捋了捋额前的碎发,语气轻缓道:“我们本来就是男女朋友,就算拍到也不是绯闻,算新闻吧。” “你说是新闻就新闻吧,总之会很麻烦的。我希望大家关注的焦点是我的设计,而不是八卦,好了,我要迟到了,先走了,iloveyou,拜!”苏茉朝徐景澜笑着摆了摆手,急匆匆的出门了。 “你慢点,路上要小心。”徐景澜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要是被嘉阳看见一定会被笑死,当面被女朋友嫌弃也是人生头一遭啊。 “知道了。” 徐景澜的看着她越走越远的背影,挫败的揉了揉头发。 大概苏茉是世界上唯一一个会拒绝徐景澜送上班的女人。 苏茉出门后,脸上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很显然她是故意的。苏大小姐虽然不似从前那般任性,但是骨子里记仇的性子还是改不了的。谁让他今早上让她窘迫的,再加上以前他也没少折腾她,如今算是新仇旧恨一起算了。 *** 苏茉开车穿梭在a城的街道上,看着行色匆匆却和她没有一点关系的人,看着一座座建筑更新替换,当她决定回国的那一天,她就做好了面对过去的准备,面对这座城市曾经给她带来的伤痛,但是这次回来她心中好像并不排斥了,也许生命对她还算不薄,她的爱人在这座城市,她的事业也会在这座城市,她不再是一个人。 nirvana的建筑楼是白色的,门前是巨大的nirvana黑色标志,和nirvana的设计理念一样,简单大方,低调却充满细节的设计。 苏茉步履轻快的走进nirvana分部的大门。 “早,moira。”接待小姐早就接到通知今天,moira今天会来上班,虽然她没有见过moira本人,但是她还是一眼认出了她,上次她在发布会亮相时的惊艳她 隔着电视机都能感受的到,没有哪个女人会将冷艳与优雅同时表达的如此惊人,她简直是所有女性的人生标杆,独自,多金,有才华,还拥有很多女孩再怎么努力也争取不来的漂亮脸蛋儿。这开挂的人生,当真让人羡慕嫉妒,却怎么也恨不起来。 苏茉默默地打量了下女孩的穿着,nirvana的新款白色套装,香槟色尖头干跟鞋,既干净又干练,让人眼前一亮,作为接待小姐这样的搭配还算不错。 “早。”她满意的朝女孩点了点头,算作赞赏。 望着moira离开的背影,女孩使劲的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希望能让自己镇定一点,奈何她再怎么用力也藏不住满脸的笑意,被moira赞赏那可是特别困难的,而且是在第一次见面的情况下。 还好提前和jime请教了功课,知道moira对人的服装要求很高,尤其是对自己的员工,所以她特地让jime帮她搭配了一周的工作装,如今看来她算是过关了。 苏茉上了电梯,按了6层。 刚一出电梯,就听见jime的大喊大叫和众人的列队欢迎。 苏茉轻蹙了下眉,这么久了,她还是不习惯jime这么闹腾的性格,她声色淡定:“没什么可说的,通知大家也都接到了,以后的时间我将会和大家一起工作,有什么想问的就一块问了吧?” “moira你回国就回国呗,为什么还要拉上我啊?我在欧洲圈混的好好地,你一下子把我领回国我会水土不服的。”jime抢先一步问道。 苏茉看了看他,不紧不慢的开口:“你是我的专属造型师,如果你想留在法国除非跟我解约。” jime顿时变了变脸色,吸了口凉气,马上献媚的道:“怎么可能,我生是moira的人死是moira的鬼,moira你是我的公主我怎么会离开你呢?”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jime瘪了瘪嘴不去看苏茉。 “moira,bruno怎么舍得放你回国的啊?”继续有人开口问,大家也都好奇看向苏茉。 苏茉顿了顿,有些晃神,想起当时她提出要回到中国分部的时候,bruno立刻就炸了。 “moira你没病吧,为了一个男人你就舍下这里的一切跑回国,你的智商跑哪去了!”bruno语气冰冷的怒视着苏茉,眼神中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bruno,你生 气归生气,但能不能不人身攻击啊!”苏茉看了眼bruno,默默道。 “我不但要人身攻击,还要骂你呢,我培养了你这么多年,到头来却便宜了别人,你说你怎么这么没良心啊!”bruno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声音竟有些涩。 她明白他的不理解,也知道他是舍不得自己,做出这个决定她也是下了很大决心的,离开bruno对她来说同样是件不容易的事情,但是人生终难两全,总有取舍。 “bruno,当初你不也是鼓励我回国的吗,怎么现在反倒小气起来了?” “那能一样吗,当初劝你回国是为了解开你的心结。现在倒好,你的心结解开了,反倒给我添起堵来了。”bruno眉头紧蹙道。 看着bruno苍白的神色,苏茉忍不住收紧双眸:“bruno,你是该怨我的。” “不,我恨你。”bruno急切道,“moira,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总是这么执拗,你就不能在考虑考虑,你这一去.....” “bruno,我已经决定了。”苏茉见他脸上不舍,知道他要说什么,“bruno,我们又不是再也不见了,别搞得这么难分难舍,弄得我都不习惯了。” “你呀,就是一个无情的女人。”bruno皱紧了眉头,叹气道。 再说下去也是浪费口舌,moira决定的事他这个师傅向来阻拦不了,说起来还真是丢脸。 想起bruno最后那孩子气的表情,苏茉不禁唇角微扬,沉声道:“回国是我的个人决定,bruno也很支持。”她回答的从容自如,好像说的跟真事儿似的。 jime撇了撇嘴没有说话,这个时候他的脑子里突然闪过倚天屠龙记里张无忌的妈对张无忌说过的话,不要相信女人的话,越是漂亮的女人约会撒谎。 “好了,没什么事都回去工作吧。”苏茉利落的打发了这些想要继续八卦的人,快速走进办公室。 临近中午的时候,苏茉接起一个电话,在听到对方声音的时候,她的神色变得舒展。 “下班了吗?”徐景澜的语气温和缓慢,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他的关心。 “恩。”苏茉应了声,等着他继续说。 “我在你公司楼下。” 苏茉楞了一下,随机快速的收拾好东西,没有五分钟便看见了站在黑色卡宴边上的徐景澜,他一身白 色衬衫配黑西裤,一只手插在裤兜里,看上去有种翩翩公子的感觉。 “不是说不用来接我吗?” “moira小姐,我只记得你不用我送你上班,可没说不让我来接你下班呢?作为男朋友,接送女朋友上下班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你不会连这点权利都给我剥夺了吧?” 路边经过的女孩忍不住看向他,目光中洋溢着流连的光彩。 苏茉忍不住吃味儿:“瞧你,天生具有招蜂引蝶的本事,我让你老实在家带着还不听话。” “用吃醋当借口,恩,这个理由我接受。” 苏茉看着他的笑容飞扬,无奈的叹了口气,想要在徐景澜身上玩手段还真是不自量力。 “上车吧,moira小姐。”徐景澜殷勤的替她打开了车门。 苏茉看着他得意的笑容,深有一种被人戏耍了的感觉,奈何对手高深莫测,她也只能默默地上 了车。 “我们这是要去哪?” 徐景澜唇角微扬,“吃饭,约会,都可以。” “所答非所问。” “茉茉,难道你没发现我是想要给你一个惊喜吗?” “希望不是惊吓。”苏茉撇了撇嘴。 “当然不会。”徐景澜神色如常,双目含笑,“茉茉,你想没想过公开恋情。” 苏茉微愣,疑惑的看着他,“我们不已经公开了吗,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想起她和徐景澜刚刚回国的时候,沈嘉阳和布小慧他们一个个都来送祝福,苏茉当时还十分佩服徐景澜散布消息之快呢。 “我是说,发个微博什么的。” “徐先生,这句话似乎不应该从你嘴里说出来,再说你在说这句话的前提下,我想问一句,你有微博吗?”苏茉微笑着看向徐景澜,眼神中满是戏谑。 徐景澜微愣了下,抚住额头,最近他一直在想怎么能让他们的关系公布与众,听说娱乐圈里的人都用微博公布恋情,传播度非常高,但是他竟然忘了自己从来就没有那软件。 苏茉看着徐景澜窘住的神情,忍不住想笑。 徐景澜扫了她一眼,低声道:“没关系,可以申请一个。” 苏茉愣了下,探寻着他的表情低声道:“非要这么执着吗?” 徐景澜想了想,最终无奈:“随你吧。” 他知道他做的这些有多可笑,他竟然想用这种方式确立他在她心中的位置,在两人的关系中,他仿佛才是那个缺乏安全感的人,总是想要利用其它证明些什么,可是爱情明明就是证明不了的东西。 都说恋爱的双方,更害怕失去的那个人付出的爱更多。徐景澜哼笑,不禁自嘲,“倒真是居安思危。” 作者有话要说:阿三已卒!!! 修文,加糖,可还行! ☆、小气 徐景澜带着苏茉一路飞驰,终于在一家西餐厅门前停了下来。 当苏茉从车里出来时,看到那家餐厅的名字时,不禁微愣,“这是徐氏制造?”她疑惑的看向徐景澜。 “不,jasmine只属于苏茉,这家餐厅从你离开时就开了,现在已经是全国连锁了。”徐景澜缓缓道。 这家餐厅曾经她见到过,当时她还可惜jasmine已经不再是自己的了,甚至还惊讶于谁会和她有一样的想法,现在看来他是真的从那时起就将她说过的话放在心上了。 徐景澜拉着苏茉走进了餐厅,门口的招待看见徐景澜后便立刻迎上前去,“徐先生,苏小姐里面请。” 苏茉有些意外的看了招待一眼,他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后来细想之后便明白之一切应该都是徐景澜提前安排好的。 徐景澜和苏茉选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下,她发现每个桌子上面都摆了一个盆栽,配上白色的桌布,倒是十分清新雅致。 “这是鸢尾花?”苏茉转头看向徐景澜。 “是。” 她记得鸢尾花的花语应该是浓浓的思念。 苏茉抬眸凝视着徐景澜的眼,心中闪过一番悸动,说不感动是假的,她一直以为自己很了解徐景澜,原来她一直都不懂他。 “我以为你会摆一屋子茉莉。”苏茉浅笑的戏谑道。 徐景澜笑了笑,轻声道:“茉莉也挺好,不过我觉的还是含蓄点更好。” 苏茉闻言,挑眉看了他一眼便没再说什么。 他们刚刚坐下,便有人从她身后叫了她的名字。 “苏茉?真的是你?我刚刚还以为认错人了。” 来人身型俊秀,西装革履,俨然一副年少精英的模样。 苏茉看了男子一眼,思虑片刻,眼神中便已清明,她莞尔起身,礼貌亲切道:“好久不见了。” “是啊,好久不见了,我看了你的新闻才知道你现在是著名设计师了,原来这些年你一直在巴黎,我说同学聚会怎么都不见你呢!”男子朝苏茉身边靠了靠,满脸的欢喜。 “恩。”苏茉心中也甚是惊喜,没想到当初那个紧跟在她后面告白的小屁孩如今竟也男大十八变了。 只是在她和故人叙旧的时候俨然忘记了身后正等着和她共进午餐的男朋友。 “茉茉,你的朋友吗?”一直在 坐在看着两人寒暄的徐景澜不动声色的开口。 “恩,我以前的同学,你们以前见过的。”苏茉向他介绍。 徐景澜礼貌的起身,朝男子伸出了手,“你好,我是苏茉的男朋友。” 虽然他看上去客气周道,但是苏茉还是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不满意的神色。 “哦,,,你好。”男子紧张的握了握徐景澜的手,强大的气场让他只是微笑也觉得压抑。 这种感觉让男子似曾相识,男子偷偷抬头仔细的看了眼前这个气质凌厉的男人,心中一惊,他可以肯定这个男人明明就是当初让他窘迫不堪的那个人,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清晰的记得当时他戏谑的语言,当真是羞煞他也。 “苏茉,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还有事,哪天我们再约啊!” “哦,好。”苏茉看出他神情仿佛很窘迫,有些莫名其妙。虽说徐景澜确实骨子里就具有一种威胁感,那他也用不着落荒而逃啊,当真是长了年纪,却没长胆子。 而男子却顾不上面子不面子,片刻不想久留,就怕他记起他来,于是和苏茉打了声招呼,便逃也似的离开了。 徐景澜看着她望着离去的人发呆,胸中不禁赌了一口气,冷言道: “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记性这么好了。” “印象深刻嘛!”苏茉淡淡回答。 “印象深刻?”徐景澜玩味的重复着她的话,语气中隐隐让人觉得有些不妙。 苏茉笑笑,赶紧补救道:“恩,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每一个人和场景我都记得。相逢不忘感恩嘛,说到底也是他衬托了您绝世无双的美颜啊,你说是不是。”苏茉边说边咬牙赔笑,从没觉得自己这么狗腿过。谁叫她受制于人哪,还有可能是终生受制,宝宝命苦啊! 徐景澜眼神中闪过一丝戏谑,挑眉看了眼她吃瘪的表情,听着她心不甘情不愿的赞美,反倒很是受用,刚想夸赞她几句,却被她拦了话头。 “对了,我记得那个男孩当时一直跟着我不肯离开,是你跟他说了句话,后来他掉头就走了,你还记得你当时说了什么吗?” 徐景澜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没说什么。” 苏茉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明显不信,不过一会儿又听到一句不咸不淡的声音:“就是说你的拉链没拉。” “噗。”苏茉惊得直咳嗽。 徐大少爷还真是 语不惊人死不休,怪不得当时她那个男同学离开时会是内个表情。 经过这么一段无厘头插曲,苏茉的心情似乎也好了不少,胃口也跟着大开。 说起来,这么多年苏茉对于吃饭两字也是没什么概念的,如果不是饿极了她根本就想不到用餐,有时候忙起来也就更顾不上这些小事了。即使是偶尔的应酬,大家也都只是手拿香槟的,毕竟对于一位优雅的女性来说在聚会上盯着食盒可算不上什么好事。 这些年她的确是亏待了自己的五脏庙,总是胃疼的厉害,不过这几个月来,徐景澜也算是替自己弥补了不少。只不过苏茉向来节制,即使是胃口大开,也是吃不下太多的,不过也算是功德圆满了。 用餐结束后,苏茉难得露出了一个满足的微笑。 正当两人准备离开时,一位身子窈窕的女子忽然叫住他们。 “景澜学长也出来用餐吗?”女子笑着走进徐景澜,声音不可谓不明媚。 这位学妹问的真是毫无意义,在餐厅不是用餐,难道还是来跳舞的。 “恩,陪人出来吃饭。”徐景澜的回答不冷不热,苏茉的唇角也不自觉的上扬。 女子的视线从徐景澜的身上平移几厘米,看见站在徐景澜身边的苏茉,这才不好意思的笑笑: “啊,这位....是?” 女子似乎问的很忐忑。 “你好,我是moira。”苏茉微微颔首,眼神中闪着异样的颜彩。 不是女朋友,不是苏茉,只是moira。告诉她的不是身份,也不是姓名,只是地位。 在两人还没有结婚之前,苏茉并不想打着徐景澜的旗号狐假虎威,也不想和不相关的人有什么牵扯,这样回答最好不过,现在国内,说起moira应该比告诉别人她是苏茉更能够让人知难而退。 徐景澜看着她从容自若的表情,心中竟有些微微的刺痛。这是一种不被需要的刺痛,犹如绵绵的细针穿过柔嫩的皮肤,有些痒,有些酸。 “原来...还是不愿意么?”徐景澜眸光黯了黯,心中默默疑问。想了想嘴角不禁上扬,自嘲起来,原来他也有这么敏感的一天哪! 女子看到苏茉的第一感觉就是有些眼熟,在听到她的自我介绍后便惊的有些语无伦次:“moira?!你就是moira,额....幸会,幸会。我叫许心,是景澜学长的学妹。” 苏茉听着她后面那句,转头看了眼身旁的徐景澜,正好对上他眉角微蹙的双眸,竟有些心虚的不敢多说了。 “我们还有事要先走,许小姐自便吧。”说完徐景澜便拉起苏茉朝门口走去,留下身后的许小姐一脸尴尬。 再回家的车上,两人一路沉默。本来苏茉看见故人还觉得心情不错,现在到觉得是今天出门没看黄历了。 快到家时,苏茉还是没忍住先开了口:“你那个学妹看上去还不错嘛,身材挺好的,声音也好听。” 苏茉笑的灿烂,只是这话中还是能让人隐隐听出些醋味儿。 “是不错,你想说什么?”徐景澜虽然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只是还是对她一直不肯对外人承认他们的关系有些耿耿于怀。 男朋友这么不上道,苏茉直觉心中有一口气闷的慌,随口便道:“是啊,我也觉得不错,就是年纪大了些,看上去应该有30了吧。” 苏茉这话不可谓不刻薄,只是一想到那位许小姐学长来学长去的表情,心里就十分吃味。 徐景澜转头看了眼她微翘的双唇,眸光微微停滞,想来不愿意又如何呢,他可以等她啊,即使是再等五年十年又如何,反正他们注定是要纠缠一辈子的,一切都可以慢慢,直到她毫无顾忌,心甘情愿为止。如此想来刚才心中的不畅快现在倒也畅快了。 晚上的时候,徐景澜坐在沙发上看助理送过来的文件,抬眸便看见苏茉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吊带背心,和一条丝绒短裤向他走进,随即一丝淡雅又熟悉的柑橘香味便在心头化开,徐景澜不禁呼吸一滞。 徐景澜的反应苏茉尽收眼底,她对自己的身材向来自信,毕竟自己可是混时尚圈的人。 只见苏茉纤长白皙的双腿跨过他的腿,坐在他的身上,手上拿着一个苹果,一边细细咀嚼,一边浑不在意的问着:“白天那位许小姐追过你吧?” 徐景澜脸上浮起一抹笑意,淡淡道:“应该是吧,大学时的其中一个?”他答得不算肯定,对于这位“学妹”的印象,他也只是知道他们毕业于同一所大学,以及她是许氏集团的千金而已。 闻言,苏茉轻哼了一声,不过心里却也明白,像徐景澜这样的男人身边的花花草草怎么可能少的了。他能这样的坦白的告诉她,便已经是最好的解释了,于是便只说了句“拈花惹草”也就没再说什么。 忽然玩心一起,苏茉微笑着将自己手边的苹果递到了徐景澜 唇边,他温和一笑,正要咬上一口时,苏茉却手腕一闪,倒让他扑了个空。 正当她沉浸在恶作剧成功欢喜中时,徐景澜突然身子向前一倾,迅速的在她唇边一吸,一股如蜜般的清香瞬间缱绻了他的唇舌,这是他一生中尝过最美的味道。 苏茉身子僵硬的看着他得意享受的笑意,愣了半天,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好气又好笑的道: “你倒不嫌弃我。” 半年来,他们的生活一直这么平淡而幸福的进行着,苏茉觉得只要这样一辈子也挺好,无波无澜,岁月静好。 作者有话要说:断更太久了,抱歉小伙伴们,从今天开始不会断更的,加油!!!下一更八点!!! ☆、爆料风云 半年来,他们的生活一直这么平淡而幸福的进行着,苏茉觉得只要这样一辈子也挺好,无波无澜,岁月静好。 她不是一个喜欢张扬的人,徐景澜便倾尽全力为她阻隔一切来自外界的干扰。虽然他们一直没有去领那一张红纸,但是他一直都在她身边,在这个纷杂扰乱的世界,彼此相依,过着只属于他们的清风烟雨。 但是情深不寿,强极则辱,或许一场深情就该在最浓烈的时候粉碎,才显弥足珍贵,却也叫人痛彻心扉。 前些天,苏茉在电话里向bruno表达了自己要辞职的决定,随后便email了一封正式的辞职报告个给bruno发了去,辞去了nirvana的负责人职位。她的态度大约是十分决然的,不然以bruno的性子是不会同意苏茉轻易辞职的,毕竟于公于私失去moira对nirvana来说都是一个重大损失。 然而即使是bruno,也没能阻止的了她。 苏茉的办公室里,挤满了大大小小的设计师和公司同事。有不舍的,也有一些了然的,大家心照不宣都假装不知道。一是,moira向来不喜欢别人多嘴她的私事,二是,他们共事这么多年,大家是在心底里尊重moira的,并不会因为一些无聊的八卦而影响对moira的印象。但是任谁经过这样一番闹剧也是没心情工作下去的,暂时离开一段时间也是好事。 苏茉看着众人形色各异的表情,下意识的按了按胀痛的太阳穴,一时间说不出什么滋味,她不想为自己申辩些什么,发生了的事情说什么都于事无补,总归不论过程怎样,结果也都是她想要的,这就够了。 至于他们自以为的□□,还是要说明一下的。 就在苏茉辞职前几天著名爆料公司“锋锐”就在微博上爆料,著名设计师moira插足某富商与其未婚妻的感情,有图有真相,微博底部分别放了苏茉与徐景澜深夜在餐厅约会的照片,还有就是一年前,在nirvana秀前酒会上徐景澜替阮清挡酒的照片。 此微博一经发布,网上一片哗然,甚至有很多外媒都争相报道,场面堪比去年著名演员肖薇与韩国男子天团队长结婚的消息。 至于微博评论,怎么说呢,虽说苏茉这一年来被大家选为了新一代的全民女神,一直被各种营销号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不过大家大约都是有颗圣母心的,对于这种牵扯到“插足”,“情变”,“出轨”类似的这种丑闻,无论他们和你熟不熟似 乎都对你的事情特别有话语权。 @打倒全世界小三:早看出那个moira不是什么好东西,长着一副狐狸精脸,做的事情也一股狐臊味。 @葱油炒饭:真心醉啊,本来还是很喜欢的moira的,没想到她这么想不开去插足人家感情,造孽啊!!!(tot)/~~~ @反moira全国后援会:我宣布,从即日起‘moira全国后援会’正式改为‘反moira全国后援会’,道德面前无偶像,请原谅我们之前的年幼无知,从今以后我们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xxssxx:哈哈哈,我似乎闻到了血腥味~~~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这么失去理智的,还是有一些人体moira说话的,只是人小言微而已。 @我是和平的小天使:大家先别这么激动,听说国外媒体也在关注这件事情,毕竟家丑能外扬啊,我们不能让外国人看笑话啊!!! @身在爱琴海:就是就是,再说了在爱情面前哪有先来后到之说,男未婚女未嫁的,moira怎么就不能追求自己的幸福了,我看一楼那个一定是自己男人出轨了,跑这来撒气来了。 @徐景澜是我男神:没办法了,谁叫咱徐大神魅力大呢,这么多金又无敌帅的男人任谁也把持不住啊!!! 那篇微博苏茉看了,照片上的阮清一身白色长礼服,脸颊微红,满满幸福感的望着徐景澜,而徐景澜则是风流倜傥的模样,看上去倒真是一对碧玉佳人。而她们的那张照片因为是偷拍所以有些模糊昏暗,两人的表情的确因为怕偷拍有些局促。再加上之前某杂志报道过阮清飞上枝头的文章,似乎比起白雪公主大家对灰姑娘倒是更加偏爱,更能产生怜惜之情。而苏茉理所当然的承担了‘小三’的角色,说起来也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毕竟是她自己不让徐景澜公开他们的关系的,如今怎样她也坦然接受了。 知名度这种东西就是一把双刃剑,她懂,别人怎么说她都可以当做没看见,反正他们已经分手了,在多说什么也是无益。她在看见这篇明显针对她的微博时,她就猜到了是谁做的这一切,可是让她没想到的是看上去那么温柔良善的女子做起事来也是狠辣果决的。这样一盆脏水泼在她身上,他事先是不可能不知道的,只是他漠不关心罢了。只是容不得她狡辩的是,看到他的漠不关心,潮水般汹涌的情绪还是坠痛了她的心,苦涩让她忍不住干呕。 至于阮清为什么这 么做,为了报复她吗?苏茉不禁自嘲,她不知道她的报复对她来说到底有多无关紧要,该失去的她早都已经失去了,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但是事情发展之快,似乎连苏茉都没有想到,在那篇微博发布之后的几个小时后另一条微博瞬间将事情扭转成了另一个局面。 那篇微博上放着一对俊男美女的自拍照,看上去十分亲密,顺便附字:大家好,我是moira的男朋友,请大家不要为一些莫须有的事情去打扰她,谢谢。 这个微博账号是一个新账号,从头到尾只有这一条微博,明显是为了替moira澄清特意申请的。再看看微博上的个人认证:程烨,法国ag集团董事。简短但却透露出一点神秘,大家纷纷对这个长相不输徐景澜突然出现替moira解围又不太熟悉的男人充满了好奇。 一时间,#moira男友澄清#以及#moira男友身份解密#成为了微博热搜话题榜前两名。 更中爆料微博博主的微博层出不穷。 程烨其人,也被大家从各种爆料中拼凑的齐全了,第一位被法国总统授予贵族头衔的华人家族—卡摩尔家族的唯一继承人,现任ag集团的董事,为人放荡不羁,是法国名利圈一等一的公子哥儿。 更有知情人爆料,moira与这位俊美青年感情甚笃,早在五六年前两人就已经在一起了,只是一直没有被曝光罢了。 而网友们的评论似乎也换了一番模样。 @侃妹:o(n_n)o哈哈~,只想问‘锋锐’一句,脸疼不疼。只是可怜了moira,这是得罪了谁啊! 一石击起千层浪,大家似乎被点醒了一般,纷纷开始心疼起苏茉起来。 @女神护卫首领:造谣者作死吧,不过正好给了人家男友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23333 人生就是这么跌宕起伏,上一秒,苏茉还被骂的昏天黑地,网友恨不得把她打进无间地狱。 下一秒,她就成了人人艳羡的灰姑娘,仿佛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要无辜。 这些苏茉都无心顾及,倒是jime第一时间便跑来恭喜她和程烨修成正果。 只见他下巴上扬45度,双手祈祷状的感慨道:“都说想要你爱的人也爱上你,最好的方法就是在对方失落,彷徨,无助的时候展开你温热的胸膛,紧紧的将她护在身下,然后在她耳边轻声撕磨‘没事的,有我在。’阿西吧,程帅这招趁 火打劫用的太到位了,我要为他生孩子!!!!” 没有掌声,也没有嫌弃,只有无声的浅笑。 即使是jime也看的出moira这段时间的平静的近乎危险的情绪,他停下了嬉戏,眼睛里的星星也散了开去,此时的他有些进退为难,全身僵硬的站在一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苏茉察觉出jime此时的尴尬,唇角弯了弯,却也显得有些力不从心:“jime,出去帮我买杯咖啡吧。” “要摩卡吗?”jime梦醒如赦般问道。 “好。” 走出门口的jime忽然停了下来,似乎又想要说些什么,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默默地把门带上。 其实苏茉和徐景澜的事情jime他大抵还是知道一些的,毕竟在moira身边这么多年,这点察言观色的能力他还是有的。只是在私心里他更偏心程大公子一点的,毕竟不管怎么说他们也是同一战壕里的战友,同受moira碾压这么多年,总归有些革命友谊的,只是在看到moira的淡淡反应后还是十分受挫,他可是拿生命在搞笑啊,怎么可以这样对他,宝宝心里委屈啊。 打发了jime,苏茉便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痴痴地望着窗外,脸上看不出喜怒,她明白程烨这么做是为了帮她,她一直是感激的,自从他们认识的哪一天起这份感激之情就一直沉淀在她心里,护着她本就没有几分温暖的心不被现实的世俗侵吞干净。 其实这些事并不是苏茉辞职的□□,即使没有这些天发生的这些事她也是准备要辞职的,只不过提前几天罢了。 虽然大家都不想要苏茉离开,只是moira决定的事情谁也没办法,再说辞职通稿都发布出去了还能怎么挽回。大家能做的只有惋惜与告别。 倒是一向话唠似的jime,今日却没了动静,一个人躲在角落里默不作声。 苏茉的目光落在他泛红的眼圈上,静静的走过去,拍了下他的肩膀,调侃道:“我就辞个职,也至于你为我哭一把。” jime闻言吸了吸鼻子,刚要说些什么:“我.......”却被苏茉一个突如其来的拥抱,惊得一愣,还没等他缓过神来感动一鼻子呢,却听见耳边似是挑衅又动人的声音:“别为我太伤心,不然我会误会的。” 闻言,jime脸色转怒一把推开苏茉,疾色道:“请你尊重我的性向。” 苏茉被他 推得一踉跄,急忙抵住桌子防止跌倒,站直了身子后便捂住胸口深呼了口气,抬头看了眼jime瞬间变脸的表情,笑了笑便没再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开虐了,小伙伴们准备好小心脏啊!!! ☆、记者群访 她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其实除了一些设计稿她也没什么重要的东西。 出门前,她最后一次看了一眼这些一起工作了八年的兄弟姐妹们,一时间眼眶酸涩的厉害,虽说她宽慰了jime,但却宽慰不了自己。 这一离开,怕是再见不易了吧。 不过人生有聚有散,随遇而安向来是苏茉所信守的人生信条。 抬头的一瞬,她的眼中已没有了方才的伤感与不安,多了一份沉静与自得。 忍下心酸,上前和每个人拥抱告别。 苏茉微笑着对大家说:“保重...”我曾经的战友们! 也许今天的转身就可能是终生的不见,她想尽量让这值得纪念的一刻表现的洒脱,苏茉深吸了一口气,拿起桌子上的设计夹,便向门外走去,不再回头。 苏茉刚出办公室,还没走到电梯口,就看见程烨一脸痞色的等在那里。 苏茉看着他一身阿玛尼深灰色定制西装,一双桃花眼比平日里幽深了许多,一改往日不羁浪子的形象,看上去倒多了几分性感与贵气。 这样的程烨不常见,除了有些诧异他今日的与众不同之外,苏茉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程烨对于这样的苏茉早已见怪不怪,越是火烧眉毛的时候越是镇定的吓人,作为女人,她的表现一点都不可爱。 不过这个女人值得让人爱的地方,也从来不是她的可爱。 程烨唇边带着微笑,他看着她走近,精致的妆容遮掩了她刻意隐藏的苍白,但那双太过清冷的眸还是出卖了她。他知道此时此刻她并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只是看着她更加瘦弱的身体心里还是忍不住酸涩。 她直视他的眼睛,声音缥缈的没有一丝没有灵魂,“你不用来的,我可以自己打车回去。”苏茉的语气算不上吃惊,倒像是早就知道他会来似的。 程烨接过她手中的设计夹,唇角一勾,讪讪道:“我要是不来你都出不了‘nirvana’的大门,瞧外面那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位好莱坞巨星来了呢!” 苏茉认真的看了他一眼,心中已然明了,多年的默契让他们能在一个眼神间明白对方的想法,她淡淡的笑了笑,深叹口气,十分无奈道:“没办法,人怕出名猪怕壮嘛!再说了,这里面也有你的功劳呢!” 程烨扶了下颈椎,样子十分委屈:“是啊,我多伟大啊! 永远的浪漫爱情故事里的悲催男配,你就不能行行好,给我转个正什么的。”说着他唇角微扬,身子忽然前倾,伸到苏茉面前,她似乎能感觉到他温暖的惑人气息。 苏茉若有所思的盯着这张忽然放大的俊颜,脸上是慵懒的笑意,看似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却让本就如寒星般的瞳眸亮了几分,她怔怔的向后倾了倾身子没有回他。 她明白,但是她不能。 这份心意太重了,她承担不起。 程烨察觉出她此时的戒备,不禁抿了抿唇,慢慢的站直了身子,继续玩世不恭道:“我的清白都给你了,还有我的名份,注定这辈子是找不到媳妇了,你打算怎么还我?” “你想怎么还?”苏茉轻描淡写的问。 程烨顿了顿,抬头很认真的想了想,忽然想到什么,唇角一扬,声音豁然明朗:“简单啊,等到了法国后,你负责陪我吃饭,一日三餐。负责陪我散心,每天一次。负责给我讲笑话,嗯......每天五个怎么样?还有......” 没等程烨说完,他便听见某人快速走进电梯时高跟鞋发出的“哒哒”声。 “我下楼去向记者澄清。” 见状,程烨赶紧跟了上去,一副吃瘪的表情道:“别啊,那每天三个怎么样。” “......” “两个。” “......” “一个,就一个,怎么样?”程烨认真的伸出手指比了个一字,十分幼稚。 “......”苏茉依旧无语。 程烨看了她一眼,心中早已经十万头羊驼兽飞奔而过,奈何人家就是一副你无情你残酷你无理取闹的表情,天知道,无情的可不是他啊! “算了,欠了你的。”程烨垂着头,不再说话。 苏茉看着他垂头放弃的样子有些忍不住想笑,正想要调侃他几句,便听见“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了。 苏茉缓缓地走出电梯,看了眼外面成群的记者和闪光灯,顿了下脚步,神经有些紧绷,她下意识的将身上的大衣拢了拢。 这时,她感觉肩膀一沉,力道不重但却似乎安抚了她紧张的情绪,莫名的让她觉得有些温暖。她没有回头便已知晓程烨定是那敛去了玩笑表情的正经模样,说不定还会闪烁着他那双水汪汪的深情小眼神,生怕别人没有误会他们的关系。 果真还是有人下 套,就有人上套。 苏茉和程烨刚一下电梯,就听见有记者兴奋的尖叫声。 “出来啦,出来啦。” “moira还和她男朋友一起。” “moira!!moira!!!moira!!!!” 苏茉有些无奈的回头看了眼程烨,眼神似在说看你干的好事。不过咱这位ag集团董事似乎很满意刚刚记者对他的称呼,冲某人得意的一笑。 苏茉暗吸一口气转过身,放松了下神经,整理了下表情,做了个从容和缓的姿态向外走去。 程烨为了保护她,也已经先一步走到她前面,为她挡兵开路的样子倒有几分绅士风度。 当两人走近,所有的摄影机和记者们便把周围围了个水泄不通,闪光灯的亮度刺得苏茉睁不开眼,她仔细的看着周围的事物避免在这么多障碍物面前摔倒。 “moira,对于前几天微博报道你与徐先生的关系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你真的是与你身边的这位先生是恋人关系吗?” “moira你否是一脚踏两船呢?” “moira,对于你突然辞去nirvana负责人的职位是否是受此次爆料事件影响,所以才引咎辞职的呢?” 听着这些人越来越难听的提问,程烨不禁皱紧了眉头。不过苏茉却很平静,其实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媒体可并不像网友们那么善良贴心。对于他们来说事实真相怎样都无所谓,他们在乎的不过是明天的头版头条够不够劲爆。 不过她依旧是低估了这些记者的赤口毒舌,听见‘脚踏两条船’和‘引咎辞职’这样的词的时候她还是暗暗地握紧了双手。明明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插手自己的私事,现在却不得不强颜欢笑的满足一些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都没有的人的好奇心,当真是可笑至极。 “谢谢大家这几日来的关心,对于让很多同仁与朋友担心我感到很抱歉。至于网上的一些不实言论,之所以一直没有作出回应是因为我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值得大家费心力的事情,我并不想在这件事上再添一把火。一张吃饭的照片而已,大家都是成年人,正常的社交我并觉得有什么不妥。另外,徐先生并未与我谈及与阮小姐的关系,而且我与徐先生现在也不是恋爱关系,所以何谈‘插足’之说呢?” 苏茉的声音冷静平和,脸上一直带着若有似无的微笑,看向记者那明显刁难的 眼神时也没有一丝闪躲,看上去十分真挚又很耐看。而且她话里话外也提醒了众人徐景澜并没有承认阮清是他的女朋友,所以她的“小三”之名根本不成立。从前的她可以专心设计,不在乎外界的流言蜚语。只是以后她的身上不能有脏水,从现在开始。苏茉不经意的摸了摸腹部,为了她的孩子! 记者们混迹鱼龙混杂的娱乐圈里,上到明星权贵下到奇葩网红,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什么样的场面没参与过,所以这些人个儿顶个儿都是溜尖儿的人,苏茉的话一出口他们就听出了她没有明说的意思。刚刚那几个冲在最前面的小记者们感觉有些不自在,面上也尴尬的很。 只是职业需要,该问的还是要问,“那您请辞的原因能解释一下吗?您接下来的打算是什么?是想要自立门户吗?”这句话问的没毛病,也不算故意为难人。 闻言,苏茉停顿了几秒,思考着记者最后一个问题,心里想着如果没有这些意外,将来她当然是会自立门户的。没有哪个设计师会甘心在别人的名头下干一辈子,总归会想要自立属于自己的品牌的。这不仅是名利的问题,更是一个设计师的梦想。只是现在的她已经没有这个时间也没有这个资格了,但是她不后悔,更不惋惜,因为她换得了更珍贵的,终其一生无法舍弃的。 收回神思,她的语气依旧清淡:“没什么特别原因,就是这几年工作太累,想要休息一下。既然是休息,当然就不会想什么打算。” 真实情况苏茉当然不能对记者们说,只能规避着说。只是她的规避似乎在记者眼里又是另一番意思了,在场的人都在猜测苏茉请辞的直接原因就是被这次网络事件给黑了,心里难免有些不得劲。不禁生出点怜悯之情,只是苏茉的表现太过不卑不亢,怜悯一词根本与她没有关系。只是听着她四两拨千斤的回答,就知道这是个不惹半点尘埃的女子,任何多余的语言对她来说都是亵渎。想一想,这样的女子又怎么可能会是网友口中那样的不堪的“小三”呢! 他们看了一眼站在苏茉身边的这位男士,从刚刚开始他就站在那里,虽然一眼不发,可是眼神一直注视在苏茉身上,更是为她拦住了身边的机器避免与她的身体有什么碰撞,这就是苏茉的正牌男友吧。 “moira小姐,这位程先生曾在微博微博上公开你们的关系,请问你们有结婚的打算吗?”记者们对苏茉的态度在几句话间有了180度的大转变,提问的方式也不若方才那样咄咄逼人。 苏茉一口气没喘 上来,被噎的够呛,强压下咳嗽,淡红着脸道:“很抱歉各位,我并不是艺人,对于我的私生活就不与各位分享了。” 说着,苏茉便寻了个间隙冲出人群,上了程烨停在外面的车。 程烨是紧护着她出来的,眼睛自然是一刻也没离开过她,当她冲出人群时他清楚的看见苏茉迅速敛了笑容,微微垂目,眼神中带着一种他难以介入的屏障。 他心疼,却也只能心疼,刚刚记者的问问题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她是排斥的,尽管她表现的是那样自然,可是他还是感觉到了。 在她心里,只有那个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工作第二天,巨累,不过该码的字还得码,希望阿三能挺住,生活已经如此艰难,小伙伴们点点收藏吧!!!么么哒(* ̄3)(e ̄*) ☆、计算深远 沈嘉阳一干人等并没有等到徐景澜和苏茉的结婚喜帖,却等来了他们分手的消息。而且分的沸沸扬扬,十分惨烈。 他们再次见到徐景澜是在徐氏的年度酒会上,徐景澜一身黑色西装,依旧干练精致,只是看上去瘦了许多。 徐大少爷这前半生过得也算是顺风顺水,怎么就这感情之路如此坎坷。当初爆料门出来的时候,作为兄弟,他当然是第一个要出来替景澜和小茉莉鸣不平的,别人不知道,他们这些处的好的圈里人可都是清楚的啊!明明是那么完美的一对金童玉女硬是被人歪曲成了“小三”和“奸夫”,论情论理他都不能坐视不管的,可是没等他这正义使者发挥作用呢,徐景澜一条公发短信就遏制了他本来准备好的一切正义行动。 短信内容简明扼要,“我和苏茉的事情我们自己解决,谁都不许插手。”。 瞧瞧,多霸气,还以为咱们徐大少爷用什么大本事力挽狂澜呢,没想到这大少爷倒好,竟然是一声不吭,任由事情越演越烈,看着小茉莉被网友们骂的那么惨,他都于心不忍,奈何徐景澜自己不管还不让被人管,当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尽管事情闹得这么大,他还一直坚信这两人是在斗气冷战,折腾不了几天,总有一个人会先忍不住主动投降的,谁知道千算万算没想到冒出来个程咬金,还是个镶了金壳的程咬金。 那天在景澜家里,他第一次看到那个样子的徐景澜,堂堂徐氏的总经理,a城名流权贵都想结交的人竟然穿着衣服躺在满水的浴缸里,浴缸周边全是酒瓶,啤的、白的、洋的什么都有,这日子是真不想过了。 沈嘉阳仰头一声哀怨! 他好不容易才把徐景澜从浴缸里拉出来,看着颓废的不成样子的徐景澜嘉阳心里也不是滋味儿。 把徐景澜拉到沙发上,嘉阳随手扔了条毛巾在他身上,“既然不是个做情圣的料,就别拿分手来糟尽自己,我看你俩前一阵子还爱的热火朝天呢,怎么现在一言不合就分手啊,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拿爱情当儿戏的人。”沈嘉阳此时觉得自己特有劝人的天分,说起话都一套一套的。 “是啊,我也不懂......”徐景澜轻笑自嘲。 “总有原因的,你们俩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沈嘉阳还是不肯相信这两个人会真的分手。 徐景澜悻悻,淡淡道:“误会倒是没有,原因......” 原因是什么,也没什么 ,就是女方拒绝了男方的求婚,并且告诉了他一个残忍的真相。 徐景澜估计到死都能记得这场求婚的每一个细节,也许没有这场求婚他们也不能分手,都怪这该死的求婚! 那天,徐景澜偷偷从家里拿走了苏茉的一枚戒指,出门就直奔珠宝店。 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做这么偷偷摸摸的事情,竟然有些心慌,不过一想到今天以后他和茉茉换一种身份,一种更亲密的身份——未婚夫妻,就免不得兴奋。 如是想着,景澜开车的速度也快了起来。 然而天意弄人,徐景澜做梦都没有想到,这准备已久的一天,却成为了他这一生都不愿意回忆的开始。 当徐景澜拿着精心挑选的戒指跪在苏茉的面前的那一刻,他紧张甚至有些手抖,这种兴奋中又带着点忐忑的情绪让他有些手足无措,抑制不住的心跳却也带着丝丝甜意,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受,他却也无比享受。 苏茉讨厌尴尬,所以最不喜欢被人大庭广众下告白,那样她会觉得自己像个被人围观的大熊猫,又有点赶鸭子上架的感觉。所以徐景澜将求婚安排在了jasmine,这个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餐厅,餐厅里摆满了白色的茉莉花,清新干净,外面星空璀璨,烟火绚烂,这一刻,美好的有些不真实。 然而这所有的美好,却被苏茉轻易出口的一句话彻底击碎。 事后,徐景澜一直责怨自己选花的颜色不好,太不吉利! “你终于还是向我求婚了,时间也是够久了。”苏茉拿起徐景澜手中的戒指,没有戴在手指上,而是在手心上掂了掂,傲睨自若的朝徐景澜轻笑一声:“这么大一颗钻石,徐总对女人还真是大方。” “不过...”苏茉故意拉长了音调,脸上还挂着森森的笑意:“我拒绝。” 我拒绝,多么简短而生硬的三个字!徐景澜倏地从忐忑中抽回心神,木然的表情似乎在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而苏茉前一秒还是玩世不恭的脸,下一刻便换了一副表情,看上去认真又坚绝。 “茉,你又在玩什么把戏,别再这个时候开玩笑。”徐景澜第一次失去了反应,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他默默站了起来,沉了口气,走到苏茉面前,有些急切的问:“是哪里......”不喜欢吗?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苏茉打断。 “玩笑,什么玩笑,这件事从头到尾不过是我一时兴起,再 说是你先开始这场游戏的。”苏茉嘴角轻撇,将手上贵达百万的戒指反复把玩,语气中带着些许轻慢与不屑:“本来呢,我也不想再和你有什么牵扯,那次在餐厅遇见你也是意外。可是后来当我们在酒会上再次见面,我发现老天还真是不公平,因为你我被迫去了法国,在那里我吃了多少苦你毫不关心,你恣意的享受着所有女人的崇拜与爱慕,报纸登的都是你和阮清金童玉女的消息,你们过得那么好,凭什么?这不公平!” 苏茉耸了耸肩,继续道:“现在游戏已经结束了,我为什么要接受你的求婚。”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如果你不满意这次求婚,我可以换个方式,或者我错了,你也喜欢站在人群中央接受所有人羡慕的目光。我可以满足你,明天a城所有的报纸网络就会是我们两个要结婚的消息。但是,不要用这种方式来宣泄你的不满。”徐景澜双手紧握成拳,他在克制自己的情绪,他不相信苏茉说的每一个字,他不相信这些时间的感情都是假的,他绝不相信。 “没什么不满的,我反而很高兴,这证明我还是成功了。”苏茉唇角微扬,漏出一抹清甜的微笑,眼神中却透着冰凉。 徐景澜抓住苏茉的手腕,丝毫没有顾忌自己用了力气,他的眼神已经怒的吓人,“那回法国的时候我可看不出你的游戏心态,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上次你就不该在看见我和阮清在一起就一声不响回了法国。” 不愧是徐景澜,即使在自己情绪快要崩盘的时候,也能一瞬间抓到别人话里的弱点。 苏茉手腕被他抓的胀红,吃痛的想要甩开,奈何那人的手似乎想要将她抓碎一般怎么也挣脱不开,她也只能作罢,但是这并不代表她会向他示弱:“徐景澜你这么自信,不过就是自以为是而已,你不会真的以为十几岁时的感情我会一直记到现在吧,八年了,你当真以为自己有这么大魅力。”苏茉哼笑:“果然,欲擒故纵这招无论应对什么样的男人都很奏效,瞧瞧,徐大少爷为了这场求婚费了不少力气吧,这戒指的尺寸也是正合适呢!”此时她微笑着,脸颊上是淡淡的粉色,微敛的睫毛下是满满的妩媚与冷漠。 “欲擒故纵,呵!”徐景澜的声音冷极了,的确合理的解释。 “你这是在报复我?”他的声音狠厉绝情,像一头马上要爆发的狮子。 苏茉哼声不语,她早知道他会有这样的反应,更确切的说她要的就是他这个反应。 “你成功了,是不是很过瘾 ?告诉我?”徐景澜一把抓住苏茉的下颚,逼着她直视自己的眼睛,苏茉甚至能看见他眼睛里血丝,以及这可怖的冰冷气场。她看着这张俊秀如玉的脸,不再是她熟悉的温柔,而是盛怒下的狰狞。她知道,她成功激怒了这个男人,他的自尊,他的骄傲,他的信任,还有他的爱,她统统踩在脚下,只是为了离开他。 “你说得对,很爽!”苏茉满不在乎的盯着徐景澜的眼,声音却越来越疾厉:“说实话,这些年我拒绝了不少男人的求婚,他们被拒绝后的表情和你一样,都是一副不可相信的模样。不过看着徐大少爷栽跟头的样子的确比看那些男人心情愉快许多。” “奇怪,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也别觉得我是在报复你,逢场作戏,玩玩而已。徐总这方面应该比我在行啊,这些年在你身边出没的女人应该数不胜数吧,可不还是有阮清在你身边死心塌地。比起你对阮清的一万点伤害,我这点小伎俩应该不算什么啊?”说着,原本还漫不经心的苏茉突然满眼吃惊的看向徐景澜:“你说,要是阮清她这些年一直爱而不得的男人竟然被我拒绝了求婚她会是什么表情,一定很有趣。” 此时,苏茉用力甩开他钳制的手,下巴已经泛红,她满不在乎的掏出手机拨出了阮清的电话,几秒种后,她听见了个温婉的女声,“喂?” “阮清姐,告诉你......” 话没说完,就听见“啪嗒”一声,徐景澜打掉了她的电话,眼神中充斥着怒恶,看她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个疯子。 苏茉摸了摸自己的右脸,刚刚徐景澜打掉电话的时候明显没有顾忌到她的脸,手机是从她的脸上划过去的,现在应该已经有些疼的发热了,或许他真正想打就是她的脸。 “不过是告诉阮清一个好消息,她又有机会了,怎么就让你发这么大火。” “滚......不!要!再!让!我!看!见!你!”徐景澜艰难的吐出每个字,他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了,他的状态仿佛下一秒就要掐死眼前这个女人。 苏茉无所谓的笑笑,她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厌恶,他是真的恨极了她吧,她说:“好,我们分手,从今以后我们两清,互不打扰。我保证不再出现在你面前,请你也记住今天的决定,不要再来找我。” 说完,苏茉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餐厅里只剩下了徐景澜一个人,看着周围的一切,他真的觉得自己既可气又可笑,看着地上那部被摔得支离破碎的手机,他默默的 捡了起来......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慢,那么疼,那么难。 随之而来的这几天,徐景澜几乎每天都烂醉如泥,因为只有这样,他才没有力气去想那天发生的一切。 苦不堪言,痛彻心扉,只有酒精才能淡化他此时此刻的痛苦滋味。 与其说他们分的出人意料,不如说她一直在等这一天的到来,她从来没有期待过他们之间会有好的结果,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有爱过,是的,他真是愚蠢,她从来没有向外人承认过他们的关系,也许就是为了这一天能够离开的干脆一点,省了许多麻烦,还真是计算深远,计算深远啊! 作者有话要说:看着景澜哥哥被阿三虐的死去活来居然有种很爽的感觉,没关系,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啊! 阿三来晚了,这是存稿,不会断更的,每晚八点准时更新。 说说断更的这段时间阿三在干什么吧,阿三毕业了,所以也就失业了,家里是个小县城,不想回去,阿三决定去城市里闯一闯,父母鞭长莫及,一切都需要阿三自己搞定,别没办法╮(╯_╰)╭阿三就是这么一个倔强的女子,找了一份工作,起早贪黑,,,码字什么的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我觉得我真是一个心狠的女子,看着有宝宝在楼下催更也能视若无睹,没良心啊! 不过就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阿三突然良心发现了,爱与能量让我满血复活了,让我带着宝宝们一起飞吧! 此时要收藏是不是特不要脸,特白目,特不好啊! 那也要收藏!要收藏!!要收藏!!!重要的事情说三遍,么么哒!!! ☆、酒池肉林 爱情这东西,爱对了是信仰,爱错了是毁灭。 奈何虽千万人吾往矣的人并不在少数,大家都自信的认为自己会是那幸运的百分之五十,却忽略了每一个让我们辗转难眠,心向往之的爱情故事都是一部悲剧。 沈嘉阳对爱情的理解不深,所以他无法明白多年来冉安那痴痴地眼神,但是看见徐景澜如此高明的一个人都被伤成这样,他决定继续做他的yboy,那种如毒如药般的东西还是远远避之的好! 沈嘉阳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徐景澜的回答,感觉整间屋子只有他一个人似的,沉闷的不像话。 他最受不了这种安静的气氛了,他叹了口气在徐景澜身边坐了下来,顺手拿起一旁茶几上的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他保证,如果他那时候知道电视上播的是那种画面,他就算闷死也不会手欠的。 沈嘉阳看了眼电视,苏茉被所有的记者围在中间,那个叫程烨的男子紧紧的护住苏茉的身子,避免她在拥挤的人群中摔倒。两个人相互依偎的模样别说景澜了,连他看了都觉得火冒三丈。 然而最让沈嘉阳没有想到的是苏茉接下来的这几句话,她说‘她和徐总不是恋爱关系’,她是在搞笑吗,感情这位大小姐一直在过家家么,闹分手也不是这么个闹法呀! “你们俩是怎么搞的,怎么这么严重?”沈嘉阳眉头紧皱,回头看了眼徐景澜问道。 他十分不理解这么聪明的两个人,怎么处理起感情的事情会如此糊涂。 而徐景澜在电视上出现她的身影时他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屏幕,她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他都深深地印在心里,然后是彻骨的冷。 她的从容,她的淡泊,她对流言蜚语的不屑一顾还有对他们这么长时间感情的全盘否定,都像一把利刀深深地扎在了他的胸口,血肉模糊。 看着她身旁的那个男人,徐景澜不禁冷冷苦笑,也许这才是她离开的原因,的确值得她为了他放弃一切。 他拿起茶几上的一杯白酒,闷头饮进。苦涩的滋味顺着舌尖流进血液,顺着血液流进心脏,疼痛,窒息的感觉让他有些神志不清。过去的一幕幕如同挥之不去的阴霾,一点一点吞噬着他的理智与信念,无边无际的黑暗压得他无法呼吸,无法思考,仿佛每一寸想念都会是一场撕心裂肺的疼痛,逼得他不得不忘记。 说实话,他恨极了自己,也恨极了苏茉。 莫名的,他想笑,笑自己竟然蠢到只是陪别人玩了一场游戏,最后还伤了自己,甚至一败涂地。 嘉阳看着痛苦作笑的景澜,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儿,本来要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也许时间会将一切苦难添水化淡,所有的伤口都会慢慢愈合,一切都只是需要时间而已。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时间不但化淡了苦难,还彻底改变了景澜。 虽说徐氏的酒会规格都很高,一般人进不来。但是不一般的人却未必都是省油的灯。经过“爆料门”事件之后,大家基本上也看明白了状况,毕竟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嘛! 徐景澜和阮清的关系并不像传闻中那样的亲近,而那位突然冒出来的设计师应该才是徐氏的少奶奶的正主,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两个人闹掰了,女方回了法国。如此说来,如今徐氏少奶奶的位置算是虚位待定喽,这样他们的女儿可就有机会了,借这酒会机会攀上徐氏这棵高枝他们怎么会放过。 而这些千金大小姐,平日里傲娇的很,如今表现的就像是见了老鼠的猫,一点也不知道矜持。 最让人大跌眼镜的还是徐景澜,往日最烦这种人肉交际的人,今天被人当作了板上鱼肉,垂涎一晚上了还不以为然,真真是变了一个人似的,那些一直苦于无法接近这位高岭之花的姑娘们心中都暗自惊喜,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呵呵! 沈嘉阳看着景澜在艳娘舞女中游刃有余的周旋着,心中直道,这位少爷当真是受了大刺激了。 不过也好,人总是需要发泄的,看着景澜现在还能有说有笑的与别人喝酒聊天,总比几个月前那个整日醉的昏天黑地的徐景澜强多了,那个样子的他实在是太吓人了。现在的他,无论是逢场作戏也好,真心想开了也罢,总算是为自己找到了个解脱的出口,不至于让人那么担心了。 说不定他真的能从中找到一位真正的红颜知己呢! 就在沈嘉阳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中无法自拔时,另一边,商界上另一位举足轻重的大佬级人物也在为搞不定自家的女儿苦恼着呢! “女儿啊,来都来了,就去和徐少说几句话,爸爸保证徐景澜见了你一定会爱上你的,爸爸可是有几个亿的融资合同在徐氏手下压着呢,就当帮爸爸这个小忙喽!”楚傲天眉头微皱,满眼希冀的看着自家女儿。 楚傲天此人,在商场上叱咤风云多年,白手起家,以一己之力创下了如今声名赫赫的傲天集团, 虽说比不得徐氏这样的百年家族企业,但在商场上响当当有一号的。楚傲天半辈子手腕凌厉,没对什么事情或什么人头疼过,除了压住他整整一年几个亿合同不到手的徐氏总经理,剩下的就数他这个唯一的女儿---楚千云。 楚千云脸色变幻,神情微怨的看着自己的父亲,暗声道:“这就是您把我叫回国的原因,还骗我说母亲病了,就为了你几个亿的合同,有您这么当父亲的吗,还是您生女儿就是为了卖的?” 楚千云当真生气了,她根本无心为了一个合同去讨好一个男人,更不耻这种把自己当做筹码去完成一个充满铜臭味的金钱交易。 “千云,爸爸知道这么做对你不公平,这些年你一直在国外,根本不知道集团现在的状况,爸爸也是没有办法,这一年公司把所有的资金都压在了这个合同上,徐景澜一直不同意合作,我们的资金就动弹不得,如今公司已经开始周转困难了,再这样下去公司必定出现大问题的。我们倒无所谓,总能生活的,只是公司上上下下几百名员工他们该怎么办,他们都是跟着爸爸十几年的老员工了,所有的青春都奉献给了傲天集团,如果傲天集团垮了,我舍得,他们怎么舍得?”楚傲天说的声泪俱下,精彩极了! 而楚千云听着父亲说书似的悲惨剧情,仿佛自己要是不卖自己一把,就要家道中落了呢,而且还辜负公司上上下下几百名员工的信任,这么大的担子她怎么能......不拒绝呢?压力山大啊! “爸爸,别这样,怪丢人的!这么重要的一个合同我一个小丫头能顶什么事啊,那个徐景澜让你都这么头疼,我又有什么办法!”千云也是扮作苦恼状,赶紧回绝道。 搞笑,爸爸真当她是懵懂无知不谙世事的少女呢,这么好骗,父亲在商场上沉浮多年,经验老道,根本把不会所有的一切赌在一个合同上不说,就算是这个合同真的很重要,她也相信以集团现在的实力也绝对可以自保的。 楚傲天一听,知道什么都瞒不过自己聪明伶俐的女儿,瞬间收了情绪,叹了口气,眼神真挚道:“千云,徐少是个不错的男人,即使没有这个合同,爸爸也希望你与他多接触接触。” “被埋在女人堆里的男人能有多好!”楚千云显然不信,因为从酒会开始到现在,她就没看那位徐少身边的女人断过,身边前前后后围满了人,她到现在连这位徐少一个正脸都没看到过。 “爸爸看人不会错,这个徐景澜绝不会是一个沾花惹草的男人。”楚傲 天看着那人堆的方向目光幽幽,十分笃定道。 父亲的眼界高,心气也高,一般人很难入眼,今个儿难得看父亲这样赞赏一个人,千云心里难免有些好奇,只是一想到父亲的目的性心中难免别扭。 只是她此时并不知道,她的这几分好奇却将她的感情囚禁一生。 千云听烦了父亲的唠叨,趁着有人找父亲寒暄的时候逃了出来,从客厅里出来,一座巨大的音乐喷泉置身眼底,五彩斑斓的灯光把整个庄园照射的美轮美奂,精美的园林设计让她这个建筑学出身的人也为之一叹,听说这只是徐氏无数庄园中的其中一座,看着灯火通明外的另一番景象,千云不禁感慨,果然有钱人和有钱人之间还是有区别的。 她走到喷泉的角落处,心想这里是别墅的人们进出的盲点,应该不会有人发现的,于是她偷偷地脱下高跟鞋,露出白皙纤细的玉足,轻轻的点了点喷泉洒下的水柱。一股清爽的凉意瞬时灌注整个身体,那种沁人心脾的快意让千云心情畅快了不少,刚刚在酒会上所有的郁闷情绪也一扫而空。 “啊唔!”千云深吐了一口气,自在的不得了。 “很无聊?”一道迷人的低音轻问,很轻,轻到似乎只是在自问。 “很无聊。”不过千云还是听到了,下意识的回答。下一秒,似乎被自己的回答叫醒一般赶紧收回了脚,同时慢半拍的被那个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那人看着眼前的女子手忙脚乱的穿着鞋子,不禁好奇的问:“嗯?” 千云显然被这猝不及防出现的一人弄丢了反应,只是实话实说道:“这种酒池肉林般的酒会有什么好玩的!” 说完,千云十分后悔的闭紧了嘴巴,这样说徐氏的酒会该不会给爸爸带来麻烦吧! 而那人却在听到这番回答时,不禁身子一晃,目光凛然。 “这种场合就像是酒池肉林。” 一样的话,他曾经听过,甚至那人脸上的轻蔑笑意他都清晰记得。 千云穿好鞋子,整理了下裙子,这才朝声音的方向看去。 精致的黑色西装,白色衬衫的领子微松,诱惑而沉迷的声音,神秘中带着带着淡淡忧伤的双眸,还有...被额前的碎发轻轻挡住的醉颜,这绝对是她见过最美得男人。 天哪,她被诱惑了! 楚千云第一次见这个男子,但是直觉告诉她他一定是喜静的,从他简练的疑 问和有些淡漠的眼神她就看的出来,所以她不确定他是否喜欢她的搭讪,不过她还是问了,毕竟机会难得嘛,再说也是他先问的她呀。 千云紧了紧嗓,小声问:“你是徐景澜?” 男子抬头看了一眼女子,神色如常的点了点头,依旧没什么表情。 千云得了答案,突然底气足了,笑道:“我叫楚千云。” 作者有话要说:提前预告,越往后越虐,心理承受低的妹纸们可以不要追了,去找篇甜文看看吧,因为阿三在存稿的时候也是几番难受到进行不下去了,不过最后还是狠下心肠做了后娘。毕竟说好了的重逢虐恋嘛!!! 还要谢谢阿瓜的地雷,么么哒!!! 要不是阿瓜,阿三都快忘了晋江有地雷的存在了。唉,太没人气! ☆、情非得已 两年后。 法国雷恩。 郊区处有座白色小洋楼,附带一个不大不小却挺漂亮的花园,花园里还有一个藤蔓编制的秋千,苏茉两年前搬到这里的。 这里人少,安静,算是让她暂时远离了一些喧嚣吵闹吧。 管家朱莉小姐正在厨房里准备小少爷要吃的甜可丽饼,而苏茉则将整个身子卧在软的发宣的沙发里发呆,尽量让自己不出一点力气,她的身子受不得冷,更经不起热,奈何这两个月是法国的梅雨季,闷热中渗着森森凉意,这种感觉让苏茉有些吃受不住,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本来吃饭就是难事的她更加没有胃口了,只是胃口再不好,她都会强迫自己吃些东西,因为她需要自己的身体有力量。 而朱莉是个细心又体贴地管家,苏茉家里餐桌上的鲜花,角落里的摆设,茶几上各式各样的小零食和一些精致的小物件都是她精心准备的。天知道,苏茉根本没有心思和精力去管这些零碎的琐事。但是朱莉却很在意这些,据她说只有自己用心打理过的屋子才能感受让人到爱。 苏茉寻思着她感不感受得到无所谓,只要安安能感受到就好了。 看着呀呀学步的小安安,苏茉心中洋溢着前所未有的满足感,仿佛为了这一刻她所失去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这孩子的眉眼像极了他的父亲,才一岁半就已经能看出俊俏的模样了。每次看着安安的眼睛,苏茉就像看见了他父亲一样,半晌移不开眼。 “啊,爸...爸。”安安口舌还不太清晰的咿呀的叫着。 苏茉先是一愣,眼神充愣的无法聚焦,在回神后不经意的轻皱了下眉,打起精神来慢慢的转身,一个温婉和煦的微笑,仿佛能温暖整个世界。 程烨今天看上去情绪不怎么高,平日里他都是闹腾着来她这的,今日他却出奇的没有多看她一眼,只是伸手抱起向他笨笨跑来的安安,然后用他极其娴熟的手法让安安有了一个十分舒服的坐姿。 “宝贝,今天有没有乖啊?”程烨温柔的看着安安道。 安安响亮又快速的答道:“乖!” 这时,苏茉默默地别过头去小声的说了句:“屁!” 程烨低着头,满眼都是安安可爱的模样,根本无心顾及她微小的动作,但是他还是听见了,不过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苏茉转过头,就看见两人亲昵的蹭着脑袋,不知道在说什 么笑话,逗得安安咯咯直乐。 这样的画面很常见,苏茉看得出来安安很喜欢程烨,而程烨也是真心的把安安当做他的亲儿子,因为那种漫上眼角的笑意是骗不了人的,每当这个时候苏茉就觉得心没来由的静了下来。 说实在的,苏茉有时会想如果没有那么多情非得已,能一直这样也挺好的,爱情什么的有什么重要呢,能有一个人这样义无反顾的为你付出,再过多的奢求就是恬不知耻了。 然而,情非得已。 我们无法拒绝命运给你带来的礼物,同样的,也无法拒绝礼物里装着的是□□。 “你订了回国的机票。”程烨的口气不是疑问,是质问。 “是。”苏茉大概了解程烨刚进来时不善的脸色。 程烨放下孩子,叫来朱莉把孩子带到院子里去玩。 看着朱莉把孩子带远,程烨才沉下脸,继续道:“你准备回去找他?” 苏茉沉默了两秒,实话实说:“是。” “回去了又怎样?告诉他你为了他生了一个儿子,想要让他回心转意吗?”程烨的态度算不上歇斯底里,只是他眼神的犀利和嘴上的不饶人仍能看得出来他此刻愤怒的情绪。 她抬起头,语气平静:“如果是为了让他回心转意,当初我又何必费尽心力离开呢!” 程烨没有说话,只是听着她说。 苏茉顿了顿,寻思着该说的总要说的,于是道:“我可以没有丈夫,但是我的孩子不能没有父亲!” 程烨呵呵一笑,满嘴的苦涩:“你就这么不信任我,觉得我给不了安安父爱,非要去找那个连自己什么时候当了父亲都不知道的人去照顾孩子?苏茉,你可真残忍,即便没有血缘关系,我也把安安当做了自己的孩子,你把他从我身边带走,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苏茉心头泛酸,她能理解程烨此时的心情,也知道这么做对她太不公平,可是她没办法,程烨可以不在乎,但是她不能不在乎。 程家也不会不在乎,他怎么和程家解释,程家不会允许他替别人白养了儿子。而且,他终归是要结婚的,那么将来他又该怎么跟未来的夫人解释。她知道,以程烨的性子就算家人再怎么反对他都不会让安安受一点委屈的,到时候一定会闹得不可开交,那他怎么办?而她又怎么忍心委屈了他呢!她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孩子拖累他一辈子! “孩子姓徐,他需 要的是亲生父亲,不是干爹。”苏茉忍下心酸,语气坚决又生硬。 程烨脑子一热,身子不自觉的晃了晃,看着苏茉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他盯着苏茉的眼睛许久,他想知道是什么能让一个女人变得那么绝情,然而他却忘了她从来都是这样的,她连自己都能做到那么心狠。 但是他也知道她的心狠从来不是为了自己,这么多年了,他曾经试图想要征服她,改变她,到最后才发现被改变的其实是他自己。他明知道她做的每一个决定到最后都会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可是他却没办法阻止她,唯一能做的只有在她受伤后默默守护罢了。 半晌,程烨才无奈的说了一句话:“但是他已经订婚了,你确定安安回去不会受到影响?”他疑问的看着她,没有哪个未婚妻会接受自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有过一个孩子,如果徐景澜为了那个女人放弃了安安,那她们母子又该怎么办?这些事情都是该担心,他不信她不知道。 “也许吧,但为了安安总归要尽力试一试的,如果真的......”苏茉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她真的不确定,说实话,她没有那么大的自信。 毕竟他为了这个女孩,举办了一场奢华至极的订婚仪式,一边是远在大洋彼岸的苏茉也无法逃离那场盛况空前的订婚直播,她记得那一天她的手机几乎每隔10秒钟就会有一条新的订婚消息。 她不得不承认,那每一条消息都像一把利刀,随时都能将她凌迟处死。 然而,她选择默默承受着,承受他给她带来的一切感觉,即便是是痛,那也是只属于他的感觉。 程烨看着苏茉,皱了皱眉,说:“别担心,徐景澜应该会是个负责人的男人。” 苏茉充愣的回神,阳光映在她没有血色的脸上更显苍白,她勉强的弯了弯嘴角,淡淡道:“希望吧!” “moira,至少让我陪你一起回去,不然我不放心。”程烨微微低头,双手抓住苏茉单薄的双臂,却不敢用力。他的手微颤,可以看出他的小心翼翼。 苏茉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就因为知道所以心里才难受的厉害,这个她注定了会辜负的男人,她要怎么做才能让他的伤害能少一点。 她眼眶红了红,声音有些哑:“好。” 对于程烨的好,没有人比她更知道。虽然做不到心安理得,但是她依旧会忐忑的伸出双手,小心翼翼的接受这份珍贵的心意,终生不忘。 ** * 回国的飞机上,苏茉没有紧张,也没有期待,仿佛所有的情绪都从她的身体里消失了一般。 她只是静静的看着在程烨怀里熟睡的安安,一直看,一直看,看的眼睛都发酸了也不肯放弃。她的安安很乖,第一次坐飞机,竟然一点也不吵闹。醒着的时候就睁着两个有神的大眼睛四处看,周围的一切对于一个刚刚接触世界的小生命来说都是新奇的。累了的时候就睡,倒是让人一点也不操心。 到a城的时候,已经接近九点了。 出机场的时候,已经有司机等在那里,程烨抱着安安和苏茉先上了车,司机把行李放后备箱也上了车。 一路无话,苏茉看着车外的灯火通明,车子在霓虹中穿梭着,她根本不在乎他们现在要去哪,无外乎又是一个新住处罢了。 司机也不是一个多话的人,只是尽量把车开的平稳,为了不吵醒睡熟的孩子。只是行经热闹处,才好心的开口提醒:“小姐先生回来的巧,今天是七夕,外面好多情侣再放烟花呢。” 这时苏茉才注意到车窗外的烟火喧嚣,让本就明亮的夜色又添了一抹绚烂。 看着那抹璀璨,苏茉的视线逐渐模糊...... 也是这样的夜色,也是这样的烟花,她做了这辈子最狠心的决定。 那天在她句句绝情之后,她快速的跑出了酒店,没有回头,因为不敢。 那崩裂的烟花就像是她崩裂的心,支离破碎。眼泪肆意的流着,根本不受控制,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说着对不起,对不起,景澜。 原谅我亲手把我们的感情打入谷底,比起将来两个人一起痛苦,你却无能为力救我时的绝望,我宁愿现在放弃,至少你可以有重新站起来的机会。相信我,时间很厉害,我们的一切过往最后都会成为你人生的点缀,到那时,你不会痛,不会无力,一切如雾如烟,终成回忆。 作者有话要说:喜欢三丘姑娘的文章,欢迎点击题目下方的收藏按钮,以后每次更新会有提醒。 ...... 你不点一下么!!!o(n_n)o~ ☆、绝地反击 三天了。 当初那么刻不容缓想要回国的苏茉,回到a城已经三天了,居然什么也没有做。此刻竟然坐在藤椅上睡着了,手里还握着为画完的设计图。 程烨唇角莞尔,她到底还是舍不得! 不过这对程烨来说确是好事,即使他阻止不了苏茉,但是能晚一天也是好的。 午后的阳光最暖,透过树叶细碎的洒在院子里,一束温暖照在苏茉脸上,映的她原本苍白的脸色也有一丝粉红,好看极了,偶尔有飞鸟吱吱飞过,从他的角度看竟是一副极美的画作。 美,的确很美! 程烨想着,当初第一次见苏茉的时候,他就觉得这姑娘有一种天生吸引人的气质,要知道男人打量女人的眼光都是极度挑剔的,然而苏茉,简直美得让人无话可说。 她很白,有着玲珑标致的身材,性感却不艳俗,一张脸长得却很清丽,有些妖,又有些脱尘的美感,或许这就是她最独特的地方。 她不爱笑,年纪轻轻的,却有着一双历经沧桑的眼。 即使偶尔嘴角的颦动,也是清淡的。 有种人就是不该遇见的,即使遇见了也该躲远了的,不然就像程烨,步步靠近,步步深陷。 这么多年,说他傻也好,俗也罢,他愿意这么义无反顾的陪在他身边,谁又能说一个人的爱情不是爱情呢,如果你非要将他从这种状态中抽离回来也未必有现在好受,所以何必呢? 说到死不过四个字,心甘情愿。 程烨放轻脚步,上前帮她盖了件薄毯,顺便把她手里的设计图收起来。 他注视着她,眸色总是情不自禁的染上柔光,看来她是累极了,本就单薄的身体卧在不算宽泛的藤椅里也显得有些羸弱,不过这个安安静静的,不带一丝逞强与坚硬的苏茉倒是难见。 也是了,这又是飞机,又是汽车,她这么个折腾法,就根本没把自己的命当命。 他低头,看着从苏茉手中拿走的设计图,胸口突然闷得厉害。 画册上画的是一件七八岁男孩穿的小礼服,简单精致,即使是领结的样式也是用了心的,经典的波洛式英伦款,中间加了刺绣花纹,看上去既可爱又绅士。 像这样的设计图,她不知画了多少,安安还那么小,他什么时候能穿上啊!可她就是那么不遗余力,全心全意。她总说,只有这个时候自己才像个母亲。 他很喜欢安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个孩子是她母亲用命换来的。 医生说过,如果没有这个孩子,苏茉至少还可以活十年,可是如果要这个孩子,苏茉根本活不过两年,甚至有可能会因难产而死。妊娠期间胎盘激素会极速上升,苏茉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了这种变化,而且胎儿会与母体争抢营养,而苏茉的吸收能力根本供应不上自己的身体需求,换句话说就是孩子在和自己的母亲抢命。 程烨根本不会允许自己最爱的女人因为那个人的孩子冒这么大风险。 就算她恨他,他也绝不会允许她那么做! 但是没想到苏茉她并没有闹,她反而很平静,她理解程烨的心情,因为理解,所以她不闹。 她开始好好吃饭,即使在没有胃口,她也逼自己吃下去。她的脸上不再只是一片冰冷,时而满足,时而微笑,他知道她是在为了孩子改变,可是这种改变却更让程烨觉得害怕。 害怕他阻止不了她,她做什么他都阻止不了她! 那一天,她终于对他说:“程烨,别担心。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我的孩子还会为我活着。他是真实存在的,他会证明我活过。” 程烨默了,他还是做不到。 程烨突然眼圈泛红,闭上眼,再睁开,还是酸涩的厉害。 “怎么样?”苏茉醒了,睁开眼就看见程烨站在自己身前对着她的画册发呆。 “很好看。” 程烨低头,眼前是她一贯的恬淡如水的笑容,总能让人心尖揣揣。 苏茉伸手拿回画册,纤细的手指在画册上来回摩擦,她低了低眸,似乎在想什么,不一会,她的声音极轻道:“就是不知道到时候这个设计会不会过时,安安会不会嫌丑不愿意穿啊!” 程烨觉得视线有些模糊,半晌,他才言笑晏晏:“咱们moira大设计师的设计,这可是别人求都求不到的,怎么会过时。放心,这小子要是到时候敢嫌弃,我绝对硬套也给他套上。” 苏茉笑出一声,淡淡道:“别勉强他。” 他静静的看着她,那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一道光。 都说当了母亲的女人性子会柔软很多,果不其然,如今的苏茉就像是一片镜湖,一颗石头扔进去也了无痕迹的那种。 只有他很清楚,这份沉静柔软背后是数不尽的空寂与悲哀。 如是想着,程 烨有些失神,后来又是她的声音将他带回了现实,她像是忽然想到什么,音色略带不安:“安安呢?” 若说如今还有什么能让苏茉觉得紧张,焦急,不安的也就这有安安这个小鬼了。 程烨叹了口气,轻笑道:“你儿子和你一样,是个不折不扣的小懒鬼,现在在卧室睡着呢,放心吧,有朱莉看着呢!” 听说有朱莉看着,苏茉的一颗心才沉了下来。 其实随行回国的还有管家朱莉和苏茉的主治医师刘医生,这两个人一个管着苏茉和安安的吃喝拉撒,一个管着苏茉的命,太重要,谁都丢不下。 对于朱莉,苏茉是真的满意。 至于这个刘医生...... 虽然她如今对自己得病这件事实无所谓了,不过是别人50年活完的一辈子她5年活完罢了,可是有个大夫时不时在你眼前的一晃,仿佛总是在提醒你命不久矣,那并不是一种很好的感觉。 苏茉第一次发病,她直接晕倒在了大街上,醒来后自己就躺在了雪白的病床上,浑身冰冷,当时医生并没有告诉她得了什么病,只是让她通知家属来一趟,家属来之前让她现在医院好好休息。 直觉告诉她,医生在隐瞒什么,而且他隐瞒的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苏茉默了两秒,抬头看向医生,声音还算克制:“医生,我没有家属,你直接和我说吧,我怎么了?” 医生看了看这个年轻的姑娘,心中有些惋惜,叹了口气道:“初步诊断你得的是造血干细胞恶性*克*隆*性综合征,为了确切病情,我建议你还是到大医院去看一看。” 苏茉有些发蒙,只是呆呆的问了句:“会死吗?” 医生被这个姑娘的直白噎的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机械式的点了点头,他知道这个消息对于一个花季的女孩来说是何其残忍,他能够想象到这个女孩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崩溃的反应。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她的反应及其冷静,甚至是有些漠然的。 她说:“知道了。”面无表情。 随后,苏茉离开了医院。 她记得她是个好天气,真的是个好天气,明晃晃的阳光刺得她眼睛疼。 造血干细胞恶性*克*隆*性综合征,呵,她连听都没听过的名字。 经历了那么多苦不堪言,苏茉以为自己早已习惯疼痛的感觉了,可是心脏那一下下被揪紧 的感觉为什么还是让她那么难受呢,她似乎已经要窒息了。 她会死吗?一声质问。 是的,她会死! 她哑然失声,只有身体在颤,身上的每一寸皮肤像是被一根根极细的线慢慢割裂一般,丝丝缕缕的将你凌迟处死,她的膝盖一软,竟半跪在马路上。 久久的,她的身体无法动弹,就只是这么茫然的跪着。 恍惚间她仿佛出现了幻觉,她的眼前是景澜温润的微笑。 “别怕,茉茉。” “这么大了还哭鼻子,真是个孩子。” “只要有你,只要有我,我们就是一个家。” “我爱你,苏茉。” 他的深情,他的执着,他的每一分淡笑都那么让她眷恋。 其实景澜的性子是有些淡淡与疏离的,即使是安静的一沉眉,也会给人一种不可侵犯的压迫感。所以他是极少让人看到他的情绪的,可是苏茉总能有办法让他生气的跳脚。 苏茉一直觉得,如果没有遇见她,景澜的生活应该是那种清净安逸的,是她把他拉进了俗世中沾惹尘埃的。 而她如今却没有办法把他送回去了。 想到这,苏茉的眼眶红了,她能感觉到她的泪水极凉,这份凉直沁心脏。 景澜...景澜....景澜...... 咚,咚,咚...... 她的心脏被这个名字一下又一下的敲击着,她的景澜该怎么办? 这个世界,惩罚她一个人就好了。 她爱他,很爱很爱,正因为这刻骨铭心的爱,所以她明白,她在他心中的重量。 她不会再妄自菲薄,她也知道他很爱很爱她。 正因如此,她清楚爱人的死对活着的人打击有多大,她亲身经历过那份疼痛,她又怎么忍心让她的景澜承受呢!这会毁了他的! 她不要毁了他! 绝对不要!!! 沉默间,她渐渐起身,眼神间的茫然一扫不见,苍白如纸的脸庞染上一抹坚决。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此更一处bug,不过后来阿三想想其实也是合理的,就没有修改,所以呢,妹纸们如果也发现了这处bug,也请仔细想想,就会觉得合理了。 卧槽,上一更的毒药被禁了阿三也就忍了,现在□□都成禁 词了,不要忍了。 解释一下,造血干细胞恶性*克*隆*性综合征,大家不用深究,情节需要而已,大家就当是一个不会传染,不会影响胎儿,会死人的病好了。 ☆、情敌见面 苏茉半天没搭话,任凭自己沉浸在回忆当中。 渐渐起风了,带着几片树叶瑟瑟作响。 丝丝凉意席卷而来,苏茉将身上的薄毯拉了拉。抬眼看了看天空,还是沁人心脾的蓝。 再一低头,刘医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苏茉的脸色顿时变得不太好。 刘医生早已习惯了苏茉不冷不热的态度,根本没搭理她的脸色,反而冷静的继续做自己手上的事情。 只见他带着白色的消毒手套,打开一个中型大小的医药箱,药箱里分类放着各式各样的小药盒,里面装的都是治她的病的最新特效药。 刘医生仔细的配了几颗白色的药丸递给苏茉,依旧面无表情。 在他看来,苏茉绝对是世界上最不听话的病人,也是他遇见最难搞的病人。你让她干什么,她偏拧着来,非要把自己折腾个好歹才肯罢休。 苏茉接过刘医生的药,看了又看,时而捏捏,时而摇头。 刘医生睨了她一眼,眉目皱了皱。 半天,她问:“我吃这药能延长寿命吗?” “不能。”刘医生直言,态度冷淡。 苏茉垮了脸,狠狠的看了他一眼,又问:“那我为什么要吃这个药啊?” “你可以不吃,死的更快一点。” 苏茉真没见过嘴这么毒的大夫,真是个没有医德的医生! 苏茉心中腹诽着,嘴上却没有说什么。 程烨早就习惯了两人斗气的画面,所以没打算参与,因为也只有这个时候苏茉才有那么点孩子气。 一个讨厌医生,不喜欢吃药的孩子。 他默默地给苏茉递了杯温水。 虽然心中百般不情愿,但她还是乖乖地吃了药。 一张嘴,一口温水,一仰头。 一气呵成的动作,和怎么都习不惯的味道。 紧接着,刘医生又拿出了一根注射剂,针管里的透明液体比之前多了一些,很明显药剂加量了。 即使只是看着,苏茉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而程烨早已把头别到了一旁。 刘医生走到苏茉面前,先用棉签在苏茉的胳膊上消了毒,然后看了苏茉一眼,语气稍微缓和的对她说了句:“忍着点。” 其实刘医生的手法很熟练,动作也很轻,但是因为药剂十分刺激血管,并 且这种疼痛是瞬间发生的,不会给你任何缓冲的时间,所以疼痛是溢于言表的。 很多病人都觉得打针时的痛觉甚至比病痛发作时更加折磨,那种感觉就像是火在身体里烧。 苏茉看着刘医生只有每次在打针时才有的缓和神情,不禁露出一个微笑,然后用眼神示意他已经准备好了。 针头刺破皮肤,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药剂在血管中流淌,随之而来的被刺裂的感觉席卷全身。几乎是一瞬间,苏茉的额头积满了冷汗,她的脸色越来越白,她狠狠地咬住唇,下唇已经被她咬的不过血。 但是注射剂还在推进,一切还没有结束。 苏茉似乎感觉自己置身在茫茫的黑暗中,有千千万万根针在自己身体里穿过。那种无从抵抗,深深烙进血肉的感觉让她的呼吸变得粗喘,浑身上下不可抑制的颤抖着,她的大脑已经麻木了,可是一个想法却越来越清晰。 那个穿透感官,生理,仅存的唯一的想法让她不至于晕厥——挺下去苏茉,安安还没有见过爸爸。 漫长的就像一个世纪,终于,苏茉耗尽了身体的最后一丝力气,瘫在藤椅上。 刘医生将空的注射剂收起来,默默搓了搓手心的微汗,低头看着这个在整个过程中没叫过一声的姑娘,心中泛起一丝苦涩。 而程烨却缓了很久才回过神来,他紧闭着唇,红着眼眶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除此一切都是多余的。 *** 楚千云自从接到苏茉的电话开始,心中的忐忑就没有停止过,在她看来这注定会是一场鸿门宴,一个男人,两个的女人的故事,自古以来就是悲哀的。 更何况,她与景澜的爱情中,她一直都是惴惴不安的那一个。 父亲说的对,景澜是个合格的男友,他对她很体贴,很周到,和她在一起后从不沾花惹草,甚至给了她外人看起来艳羡至极的一切,可是只有她知道,他看她的眼神没有悸动。 但是他又经常会看她看的出神,他能无条件的容忍自己的任性,千云一度觉得是自己多疑,他心里是有她的,只是天性淡泊,不喜多言而已。 直到接到苏茉的电话,她才知道了解原来两年前闹得满城风云的爆照门事件也许并不只是一场单纯的绯闻炒作,传言并不是空穴来风,也许那才是景澜的过去,一段她不曾参与的过去。 再一转念,千云使劲的摇了摇头。 可那又怎样,即便景澜真的和她有过什么,过去终究是过去了。 如今她才是景澜的未婚妻,而且名正言顺,众所周知她楚千云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情敌都找上门来了,她当然要准备迎战了,到时候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重拾自信,千云准时赴约。 地点在一家远离市中心的小咖啡馆里,但并不难找。 情敌见面,难免有三分难堪,三分尴尬的。 一缕凉风拂过发丝,千云抖了抖,她深吸了一口气,便踩着八厘米高的高跟鞋壮士赴死般走进了咖啡厅。 一阵随风扬起的风铃,清脆简洁的声音与复古的黑胶唱片机中洋洋洒洒出来的优雅浪漫并不和谐,但却出奇的让人安定。 楚千云几乎是一眼认出了苏茉。 她临窗而坐,侧目望着窗外,她似乎并没有刻意装扮,只是一件简单的白色针织外套,微卷的长发随意披垂着,却给一种慵懒沉静的美感。 她承认,她在来之前的所有心理建设在此刻已经基本溃散。这样的女人,美得让人无法嫉妒。 咖啡馆中的琉璃灯,微黄,却并不温馨。 苏茉转头,眼神一定,朝她莞尔一笑:“楚小姐。” 她是认得出她的,她曾经隔着手机屏幕,很仔细的看过她的模样。 弯弯的眉,大大的眼睛,羞涩的脸庞微藏在景澜的肩膀后,脸上挂着肆意的笑,天真而烂漫,简单而明媚,那样幸福而又真诚的笑脸是苏茉如何都做不出来的。 千云静静的走到的她对面的座位上做下,她只要了一杯清水。 两人相对而坐,眸光中都是对对方的打量,毫不避讳。 苏茉没有直接去见徐景澜,而是先见了他的未婚妻,楚家的大小姐——楚千云。 这是为正儿八经的名媛,没有经历过苏茉的家道中落,也不曾体会过阮清的追逐忍耐。从前的生活单纯安逸,未来的路上也会有景澜替她遮风挡雨,她的人生比她们都幸运。 所以,不曾经历黑暗的笑容总是美好的。 说实话,怎会无动于衷。 可尽管如此苏茉还是庆幸她是单纯美好的。 毕竟她将成为景澜的妻子,和她儿子未来的继母。 苏茉的睫毛微动,轻轻开口:“你好,我是苏茉。” 千云注视着她,没有剑拔弩张,没有针锋相对,带着一丝清凉,平静自然。 她下意识的回道:“你好,我叫楚千云。” 说完后,千云不禁咬了下唇,心想她这是在干什么?她们是情敌啊,气氛不对啊。 于是,她放下矜持,灵秀的脸上闪过一丝倔强,单刀直入:“你是景澜的前女友?” 苏茉坦然:“算是。” 算是?什么叫算是! 千云突然心有不服,昂声道:“可我是景澜的未婚妻。” 未婚妻,这三个字似乎让她的底气也做了点。是的,她一个前女友拿什么和她这个未婚妻比。 听到这,苏茉看了她一眼。 的确,这三个字很有说服力。 她眉目微动,向后靠了靠,可是神情依旧清淡,没什么波澜。 安静,无声的安静。 半晌,苏茉从手袋里拿出手机,翻出了一张她和安安的合影,递到楚小姐面前:“这是我儿子,一岁半了。” 楚千云先是一愣,待她反应过来时,只觉得莫名的害怕,那孩子的眼,神情,竟然...... 她不敢再想下去。 她告诉自己,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从没听景澜说过,所以一切都是错觉,错觉。 苏茉缓了缓,她知道有些伤害在所难免,但终究还是给了她缓冲的时间。 良久,苏茉收回手机,淡淡道:“他姓徐。” 千云的心一揪,似乎有一双手扼住她的喉咙一般,让她发不出声。她的孩子已经一岁半了,在她与景澜相识之前他们就已经有了一个儿子了,如果这是真的,她该如何与她去争呢,她还有什么资格! 恐惧,不甘,还有那深深的无力感让她的心乱作一团。 从小到大,她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失败。可是天性里的那份骄傲与不甘心迫使她振作起来,过了一会,她依旧逞强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只是语气中少了一点自信多了一点颤抖。 “这骗不了人。”苏茉直视她的眼。 “放心,我无意介入你们的感情,也不会用孩子得益什么。这孩子是我的一时心软,我回来,只是因为他跟着他父亲会比跟着我更能健康成长。而你的未婚夫,我从来没有兴趣。”这段话说的狠厉绝情,听上去她就像一个抛夫弃子的女人 ,但是也只有这样她才能打消楚千云的顾虑。 事实证明,这番狠话还是很有效果的。 楚千云的脸色的确比刚才好了不少。 默了默,苏茉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眼神中闪过一丝怅然,但转瞬即逝。 她淡淡道:“楚小姐,看的出来你很在乎他,据我所知,他也并不是一个喜欢张扬的人,而他为了你竟把订婚举办的如此隆重,可以看得出来他很在乎你。而我和徐景澜.....” “你们为什么分手?”楚千云抓住了她话中的犹疑,追问道。 苏茉顿了几秒钟,脸上染上一抹嘲讽的笑意,讪讪道:“一场闹剧而已,楚小姐最好不要知道。” 楚千云看着她,明明如此温婉美丽的脸,却让她莫名的感到寒意,初见时的沉静此刻竟化为莫可逼视的冷艳,她咽了口气,试探道:“景澜不知道有这个孩子?”虽然是疑问,但千云心中却很几分肯定。 “他会知道的,只是那场面应该不好看,所以楚小姐到时候还是不要在场的好。” 作者有话要说:等着,小伙伴们,阿三还你们一个攻气十足的苏茉 ☆、再次见面 清晨六点钟,碧蓝的天空中还残留一抹粉红,又是新的一天。 日日夜夜不停的交换更替,更替间,苏茉的心情似乎也跌进了矛盾循环的黑洞之中,在悲喜淡灭中来回徘徊,她期待黎明的到来,同时又害怕它来的太快。 白日东升,暖暖的照进屋,静静的扫除一片黑暗。 苏茉一手拿着刚刚热过的奶瓶,一手轻轻晃动睡篮,看着安安白嫩的小脸她的脸上也堆满了甜甜的笑意。 她的安安,她最爱的宝贝,她看着他,一直那么看着,怎么都看不够,她多想就像现在这样看着他长大。 她不需要安安拥有那些华而不实的人生,他只需要最朴素的生活,拥有梦想,平安快乐的成长就够了。 她回来见得第一个人,不是孩子的父亲,而是孩子未来的继母。 因为她知道,在有些特殊的家庭关系中真正影响孩子的有时并不是父亲的庇佑,而是继母的大度。 所以她去见了楚千云。 其实没有哪个女人在面对情敌时能够心胸开阔,但是为了安安,她不得不冷静克制,她愿意放下一切自尊真诚相待,这也是苏茉能做到的最大的让步。 朱莉从厨房出来,正看见苏茉要给孩子喂奶,于是忙不迭的走过来,劝道:“小姐,还早呢。你再去休息会儿,我来给小少爷喂奶。” 苏茉看着安安,目不移视,:“已经睡不着了,安安我来喂就好,你去忙吧。” 说着她将奶水滴在自己的手上试了试温度,温度正好,苏茉刚把奶嘴递到安安面前他就咕嘟咕嘟的大口喝了起来,看起来是饿极了。 苏茉笑了笑,手指轻轻地在他白嫩的小脸上捏了捏,声音轻柔而宠溺:“安安,马上就要见到爸爸了,你开心吗?” 小安安似乎听懂了似的,乐呵呵的留着口水奶声奶气的发音:“啊...爸,阿爸。” “嗯...对,安安这么可爱,爸爸会很喜欢你的。”苏茉淡淡的哄腻。 恍惚间,苏茉仿佛看见了景澜最俊雅的面庞和最温柔的笑脸。 他应该会很喜欢安安的吧,即便没有她这个母亲,安安也会健康快乐的长大吧! 苏茉笑了,这就够了。 *** a城如今是全国经济整体化的标杆城市,人多,车多,钱多,街道两旁的建筑高的让人眼晕。 “物欲横流的世界啊!”苏茉一声轻笑。 想想她一米七的身高,再踩着七厘米的高跟鞋,可还是只能站在徐氏总部的楼下望楼兴叹。 而他是否就站在那最顶端,眉目清淡,睨瞰众生。 如今他们就像是这高与低的尴尬两端,失去了亲密无间的能力,又找不到合适的距离。 苏茉不禁眼睛微眯,神情间有些怅然与失落。 路过的徐氏的员工看见有如此美人站在自家公司楼下,都忍不住侧目感叹。 “这美女谁啊?公司新聘的模特?” “不是吧,不过倒挺眼熟的,应该是在哪见过。” 这话一出口,就有人嘲笑道:“你少来了,看见美女你都眼熟。” “我说真的。”说眼熟的那位言之凿凿,但却没一个人信。 苏茉从路人的诧异声中回过神来,眉头皱了皱,对自己不分时间地点的多愁善感有些神烦。 她深吸了一口气,没去理路人的议论与眼光,步履摇曳的踏进了徐氏大门。 只见她轻车熟路的走到电梯旁,她记得他的办公室应该是在36层。 可是在她还没有按下36层的按钮,就被保安给拦了下来。 “小姐,请问你找谁?” 苏茉看了保安一眼,一身黑色的保安服,配上一脸的严肃,她不禁感叹这徐氏的保全系统好像升级了,以前怎么不记得她有被保安拦过。 再一想,以前大概都是徐景澜提前打过招呼,进徐氏她就像入无人之地。她当然不知道徐氏的保全系统其实是全国顶尖的,而如今,她想要避开徐氏的保安见到徐景澜简直难如登天。 苏茉有些急躁,这算是出师不利吗?别说徐景澜了,她连一个私人助理的面都没见着,就被保安给拦了下来,说出去也真够丢人的。不过她总不能把徐景澜从36层喊下来吧! 没办法,只能牺牲色相了。 只见苏茉暗暗地咬了下牙,薄唇轻启:“我找你们徐总经理。” 今日,她穿的是件极其简单的平口抹胸黑色长裙,裙口极浅再加上两条细细的肩带,没有多余的剪裁,贴身的设计极显身材。微微的开叉设计露出白而长的美腿,黑与白的极致对比强烈冲击着人们的视觉,微卷的长发配上一抹红唇看的人心惊肉跳。 作为设计师,苏茉总能很准配的利用 搭配来突出绝对的美感。 保安被她看的脸色有些泛红,可是专业素质还让他强作镇定:“对不起小姐,我们没有接到您的预约,不能让您见徐总。” 苏茉眉目轻挑,眼神中闪过一丝遗憾,轻声道:“是吗?可是说不定你们徐总很想见我呢。不然你给你们徐总打个电话问问?” 说着,苏茉又靠近了些。可刚一靠近,就听见保安有些局促的声音:“徐总。” 几乎是一瞬间,苏茉倏地转身。 看见他的那一刻,时间仿佛是静止的,她似乎看见尘埃在飞。 他没怎么变,还是那么的俊朗帅气,不过好像瘦了些,唇畔处的温润笑意也消失不见了。他的眼神中只有冰冷,望不见底的冰冷。 苏茉突然觉得鼻尖酸楚,这两年来她忍住不见,却忍不住不去想的男人此刻就站在她的对面,她却连拥抱他的勇气都没有。 想起当初离开时她说的那句再也不见,何其无情。才隔两年,她又要死皮赖脸的来见他当真是一点尊严都没有了。 思及此,苏茉嘴角竟勾起一抹自嘲的冷笑。 “徐总,好久......”不见。 苏茉愕然,她的一句话还没说完,徐景澜便无视的从她身边走过。 那种冷漠,让人心底一沉。 还真是因果循环,兜兜转转,都是她的报应。 也好,既然让他恨了自己,那就继续恨着吧,这不也正是她想要的吗。 收回心神,苏茉立即换了一副表情,只见她眼神轻挑,似笑非笑,语调缓急适当:“徐景澜。”她叫住他。 他停住脚步,转身,唇角带着一丝轻蔑的笑:“有事?” 苏茉无视他的轻蔑,依旧笑意盈盈,戏谑道:“看到我你躲什么?”苏茉觉得她可真有做坏女人的天分。 “苏小姐在对异性展现自己的非凡魅力,我又何必打扰!”徐景澜冷淡道。 他说的好似不在意,她听得好似不在意,难为了站在一旁的保安大哥已经憋红了脸。 “你的嘴可真毒!”苏茉迎身上前,好像并不生气,脸上挂着是若有似无的笑意。 “徐总要是不忙的话,可不可以给我一点时间。”她闻到了他身上的古龙水味,好像和从前不一样了。 从前是什么味来着?好像是茉莉香。 “我很忙。”他明显不太想搭理她。 苏茉看出他神情中的不耐,心下一凛,讪讪道:“别一副畏惧潜逃的模样嘛,我没那么无聊再甩你一次。” 徐景澜顿时黑了脸,他一声冷笑,一步一步逼近她:“你还真是幼稚,为了那些个报复的游戏,把自己都给献了。我不去追究,不过是因为你跟了我那么久,也是挺辛苦的。而你又何必大肆炫耀呢?” 她知道他生气了。 她被他逼得一退再退,可是她眼神中的从容淡定却让他觉得很刺眼,只听她磁性的声音充满诱惑:“的确,是挺幼稚的。所以这种错误我不会犯第二次,只不过徐总似乎搞错了,献身的应该是徐总吧!” 徐景澜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似乎不相信这样的话能从她的嘴里说出来。 这些年,他还真是看错她了。 她说的对,他们中间隔了那么多年,谁还会是曾经的模样,谁又能记得谁八年。 可笑当初,他竟信以为真。 原来她就是这样一个狠毒绝辣的女人,他还真是蠢,竟然会觉得这样的女人值得付出一切。 苏茉无视他狠厉的眼神,细细的手指轻轻的拄着下巴,一副妩媚作态十分动人,她语调娇媚软糯道:“不过这么多年了,徐总的口味还是没变,还是喜欢清纯少女型。楚小姐是个好女孩,徐总这次眼光不错。” “你见过千云。”这是质问,他的眼神犀利的能杀死人。 苏茉看了他一眼,看来,他是真的在乎那个女孩。 她笑笑安抚道:“别那么紧张,只是认识了一下。” 但一瞬间,她就立刻冷了脸,表情换得太快,徐景澜只是看着。 她递给他一个地址,薄唇轻启,少见的命令式的语气:“徐景澜,三天后上午十点,到这个地方来找我,你必须来,不然我保证你后悔一辈子。” 后悔一辈子?她说的严肃认真,可在他却觉得好笑,该失去的都失去了,还有什么值得他后悔一辈子的。 说完,苏茉转身离开。 徐景澜看着她的背影,嘴角泛起一抹苦笑,一声低语:“还真是成了仇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恩,妹纸们,收藏点一点呗!(* ̄3)(e ̄*) ☆、父子相见 这几日,苏茉的睡眠极浅,稍有一点声响就难以入睡。 今晚更甚,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满脑子都是白天与徐景澜见面的画面。 反正睡不着,索性从床上起来,随便拿了一件毛毯披在身上下楼。 今晚的月亮真亮,将本该漆黑的夜空照的有些泛蓝,也璀璨了粒粒星辰,几片薄云在天空中漂浮不定,朦朦胧胧间,俨然成就了一副神秘的仙境美景。 微风中,熙熙碎碎的蟋蟀声搅得苏茉的心也乱了。 今天她才明白,其实爱是一种本能,是一种先于思想,身体主动发出的信号,当你遇见你爱的人的时候,你能听见胸口处砰砰的跳动声,它是那么的响,因为身体在用最强烈的心动对你发出信号,你爱他。 曾经她为了掩饰这种本能,苏茉说了这辈子最绝情的谎话,甚至狠狠的将他的情意摔在地上在所不惜。 不过掩饰终究是掩饰,不是真相,不是事实,说出的话经过大脑,不入心脏。骗得了别人,却做不到自欺欺人。 奥维德曾经说过,谁口口声声说我不爱,谁就在爱。 可是她还拿什么来爱? 他又怎肯再次兴致勃勃做个外来客。 没有人会在经历那样一场欺骗之后还能保持风度,可是他做到了,这是不是说明他已经不在意了。 夜色悄悄,花园中的一草一木都变得有些模糊,苏茉静静的望着园中的一切眼神有些飘散,晚风拂面,只觉得心中微凉。 时至今日,她还在肖想什么呢,这样很好,不是吗? 苏茉闭上眼睛,即使心中早已千滋百味,可她依旧能从这挤满了情绪的脸上挤出一丝笑。 但是她知道她每一次用力的微笑,都是一次对生命的消耗。 月光如梦,寄托了多少人的思念与心酸。 程烨站在月下望着那单薄的身躯,她沉默地伫立在静与夜之中,双唇微抿什么也没说,但他似乎从她那沉迷婉转的神色中听见了很多话。她幽静的像一朵昙花,美得触目惊心,却在转瞬间消失不见,徒留赏花之人伤心无绝衰。 夜太凉,苏茉准备回去睡觉,一转身便看见程烨站在身后,活活的吓掉了三魂。 她还没开口,就听程烨平平静静说了句:“吓到你了哈!” 苏茉睨了他一眼,直言道:“啊,那不然嘞!” 程烨笑笑,郑重其事的拽词:“良辰美景,佳人赏景,我赏佳人,醉心于此,忘了知会佳人是程某的不是啊!” 听到这里,苏茉噗嗤一声笑出来,一脸嫌弃的睨了他一眼:“神经。” 不过话说会老,能听见从小喝着洋墨水长大的程大少爷居然说起来文言文,倒真是稀罕。 后来,苏茉又自行脑补了下程烨站在卢浮宫下念唐诗三百首的画面,一时间更是笑不可控,好不开心。 程烨看着她终日淡淡的脸上终于有了一点笑意,心里也舒坦了许多。他一直觉得,像苏茉这样的性子不太容易得到幸福,她与其他女生不同,她不是一个热络的人,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清冷孤寂,她从不主动与人亲密,和人永远保持着一点二米的安全距离,所以这样的她,你不主动,她便不主动,时间长了,别说是情人,朋友都远了。 可是这样的人也很好对付,这样的人都怕麻烦,只要你厚脸皮的粘着她,赖着她,告诉她你想和她做盆友,她就没辙了。 这招程烨用了十年有余,苏茉的确拿他很没辙,而他们却也只能做盆友。 此时此刻,程烨突然想起一首诗。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想想,今天他还真是诗兴大发! 不过经他这一闹,苏茉原本郁闷的心情此时也好了不少,也算他功德圆满了。 *** 第二天一早,苏茉还没和自己的柔软的亲密完就被一阵催命般的手机铃声吵醒了。 要知道,昨晚上她可是凌晨两点才睡的人啊。 苏茉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又用枕头捂住脑袋,假装没听见,奈何来电者过分执着,一遍两遍存心和她过意不去。 “shit!” 苏茉忍了又忍,还是从床上爬起来,接起电话,声音带着几分起床气。 “喂,谁啊?” 电话那头的主人似乎听出了苏茉语气上的不客气,显得有些局促。 “苏小姐,是我。” 这道清丽的声音让苏茉立刻转醒,身上的火气烟消云散,甚至为刚才自己的失礼不禁挠了挠头。 “楚小姐,有事吗?” “昨天景澜来找过我,他知道 我们见过面了。” “所以呢?”苏茉大概能猜到此刻这位楚小姐是个什么样的心情,忐忑,惶恐,不知所措......这些事人之常情,不难理解,但是她还是反问了她,想听她亲口说出来。 “他跟我说了你们的事情...”楚千云顿了顿,声音有一丝涩:“...他跟我说当初是你先离开的。” 苏茉默了默,又缓缓道:“他既然已经对你坦诚了,说明他真的在乎你,那你还在担心什么?” 她一语道破。 在乎吗?在听过他们的故事后,千云可不敢这么想。 “对你来说,承诺是什么?” 说实话,千云在听完他们的事情之后,她才知道原来他们之间拥有一段那么深刻爱恨纠缠,而这些是她从来不曾参与的。在知道他们的故事之后,千云竟然发现自己心中惋惜多过嫉妒,她替他们惋惜。这简直不该是她这个作为一个未婚妻应该想的。 于是心中一直辗转难眠,最终还是忍不住给苏茉打了电话,她也不知道打这个电话的意义何在,也许是想从她的态度上寻找几分机会吧。 苏茉被她问的一头雾水,感觉有些莫名其妙,可是心中又仔细寻思了一下她的问题,于是平平淡淡实话实说:“对我来说,承诺一事最信不得,不过空口白话。无论当初是多么的真心诚意,未来之路遥远,说不定那日你就后悔了也说不准。即便你依旧心如磐石,却也防不得身不由己,时间变数太多,这样虚无缥缈的东西还是不要轻易相信的好。” “所以当初你是身不由己还是后悔了?” 一句话,楚千云精准的抓住了她话里的弱点,苏茉直觉这小姑娘实在厉害。 “楚小姐,这个设定本身就不对,承诺一词最初是由信任二字开始的,而我和徐景澜的开始始于一个谎言,过程中的种种不过一场欺骗,所以开局就不对,分开了又怎能说是毁约呢?” 苏茉淡淡,深觉自己狡辩的功夫也是一流。 楚千云听着她把他们的一切全盘否定,心中也说不出什么滋味,只是还是不甘心的问:“可是你们有了孩子?” 是啊,他们有了孩子,没有哪个女人会舍得用自己的骨肉来做报复工具,安安的存在不就是证明她说谎的最好的证据吗?这位楚小姐的质问几乎逼得她无话可说。 “孩子?!哈哈...”苏茉忍不住笑,即便隔着电话也能听出她的不 屑与轻蔑:“楚小姐也是留学回来的吧,我不知你怎么会以为孩子会成为绑住两个人的绳索。还有,今日楚小姐的立场让我觉得很匪夷所思,作为他的未婚妻,你不觉得我们之间的对话有些诡异吗?” 苏茉很想不通,她这是在干什么,帮着徐景澜做说客吗?还真是添乱。 不过想想,也只有这样单纯到让人怜惜的姑娘才真正的适合景澜吧,她的人畜无害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抱抱她,不像她,浑身上下都是刺,总是惹他生气。 “我知道了,苏小姐,从今以后我不会觉得愧疚。如果哪天你后悔了,也请你不要利用孩子。”千云得了答案,如释重负,说话的底气也回来了。 苏茉哼声一笑,漫不经心道:“好啊,那就把你的未婚夫看紧一点,别让他跑了!”说完,她主动挂了电话。 望着电话屏幕,苏茉心中感慨,他的眼光真好,找到了个好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新实在不像话,一会再补,阿三顶着荆条跪着搓衣板,求各位读者宝宝们,惩罚我吧!!! ☆、她心好疼 三天后。 时间总是在你不想让他那么快的时候停不下来,苏茉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似乎在看一个陌生人。 绯色的红唇,妩媚的长发,似是而非的笑。 没办法,去见他,她做不到素面朝天,也做不到真心相待。 严密性非常高的会所里,苏茉手指间一杯红酒,轻晃,妖娆丛生。 目光勾住坐在她对面的男人,事隔经年,依然漂亮的不像话。 十五岁,她第一次遇见他,他的出现仿佛明媚了阳光,只一眼,就记在心里。 直到十八岁,她花了三年时间,用尽了各种方法都没办法使他爱上自己。所以她离开了,这一走,就是八年。 她以为她逃开了他,却不知他给她带来的动人心魄早已牢不可破的黏住她的血液,哪里是离开就躲得掉的。 如今她二十八岁,再次被命运逼到了死角,所有的一切都会在下一秒崩裂倒塌,可是沉重的脚步还是忍不住向他走去,即使鲜血淋漓。 算起来,从他们相遇至今也有十三年了,这十三年的须臾时光,她也问过自己,怎么就非他不可呢? 后来不经细想,她的嘴角就会微微上翘。也许是她那时候太幸运,也太任性,本可以选择一人平淡一生,或许简单,却也会细水长流,长长久久。但是生活中一直这么平淡也就罢了,一旦让她尝到了新鲜的滋味,就再也不是她能控制得了,那样暴风骤雨似的爱,如此热烈,让人猝不及防,却也感受了从未有过的...心跳。 心之所向,则或千或百果然鹤也。 他微微抬眼,看着苏茉盯着自己,撞上他的眼神也没有丝毫闪躲,反而坦坦荡荡,更加戏谑。 徐景澜凝了凝眉,淡声提醒:“你已经看了我五分钟了。” 苏茉眉梢轻佻,嘴角含笑,柔声道:“这么长时间没见,欣赏一下徐总的美貌,也不可以吗?” 他安静的看着她,脸上没多大表情,似乎对苏茉的调戏并不在意,只是再次淡声提醒:“我如果没记错,当初你走的时候可是说过互不打扰的。如今我已有未婚妻,不知道你的不打扰还作不作数。” 苏茉闻言一笑:“当初徐总也是言之凿凿,说再也不想见到我的。怎么我的一句话,你不还是来了。你想知道我回来的理由...” 她莞尔一笑,轻声道:“你为什么来的理由就是我为什么打 扰的理由。” 徐景澜盯着她看,她眼神微闪,清波婉转,似是有情,再一眼,却是无情。 他冷了冷眼,知道她是在故作多情,却也只能捏紧早已泛白的指骨,凛色道:“我要听实话。” 同样的话,苏茉可以做到对楚千云从容坦然,却做不到对徐景澜淡然自若。 只见她拿起桌上的红酒,轻抿一口,葡萄汁的酸味在舌尖弥漫,苏茉的声音也变得冷淡了几分:“我生过一个孩子,一年多前。” 我生过一个孩子。 一句话,让一直情绪内敛的徐景澜脸色变的复杂极了,好像很吃惊又好像带着点欢喜,就是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苏茉看着一直没说话的徐景澜,脸上的笑也淡了淡,只见她眉毛一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冷的冷人发颤:“怎么,你不想认?” “这孩子今年一岁半。” 徐景澜答非所问,但是语气间的肯定还是将一切指向一个答案:“这是我的孩子。” 苏茉神色淡淡,默认,只是眼神却没有一刻离开他的反应。 终于,她看见徐景澜看她不再是一副陌生人的脸孔,他是惊喜的,他的脸上明明是笑着的。他和她一样期待这个孩子,喜欢这个孩子。即使他还对她这个母亲有偏见,他不再爱她,血浓于水,他会做到成为一个合格的父亲,她信他。 而此刻,徐景澜的心里就像被人掀翻了调料盒,五味杂陈。他承认他完全失去了掌控情绪的自控力,他的脑子里被一股巨大的惊喜牵扯着,他在想他和茉茉的孩子,他叫什么名字?他喜欢什么?他知道他是他的父亲吗? 这一刻,他仿佛有无数个问题想问却不知怎么开口。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徐总,他兴奋的像个孩子,他的眼中带着笑,那笑意直通肺腑。 苏茉看着他,他想过他会震惊,会疑惑,说不定还会抗拒。但是没想到他是这样的高兴,看着他的笑似乎也让她松了一口气,脸上也不自觉地染上笑意。 这样幸福的一刻,会被她亲手打碎吗?她不敢相信自己是否有承受这一切的能力。 可是,她已经没有办法了不是吗,没办法。 “或许,你会想要见见他。”她平复了下心绪,淡淡开口,只是心中还是坼裂了一道伤口。 说着,苏茉拨通了一个电话,似是早有准备:“烨,把安安抱进来吧!” “你决定了?”电话那头似乎在确定她最后的心意。 “嗯。”苏茉决然。 其实,程烨和孩子就在他们的隔壁,苏茉今天就是要把孩子交给徐景澜的,本来她可以自己来的,但是程烨不放心,也就跟着来了。 所以几分钟后,当程烨抱着安安走到两人面前,徐景澜脸上的欣喜瞬间转淡,是他。 苏茉知道当两个男人像暴风雨神和阿波罗一样的对立时,聪明的女人绝不会成为下一个月亮女神。 苏茉无视两人互相审视的目光,只是走到程烨面前接过孩子,顺便在程烨耳边轻声说:“烨,我有话跟他说,你先出去吧” 程烨收回对徐景澜的敌视,看了看苏茉,见到她安抚的眼神,最终还是转身离开了。 苏茉把孩子送到他的手上,但他还不知道怎么抱孩子,只是小心翼翼的用双臂拖着,难免害怕自己一用力气弄疼了孩子,但是眼神中温柔的笑意以及那满上眼角的细纹还是不自觉的透露了他心中的欢喜。 她站在一旁,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们父子温馨的场面,只觉得满足。 还好,孩子,爸爸很喜欢你呢! 徐景澜看着怀抱中的小生命,心想他笑的真好看,像她的母亲,但是当这个念头浮上心头,他心下一滞,他知道他完了。 所有的坚持与不甘瞬间瓦解,所有的怨恨和等待化作心软,但是不得不承认他是庆幸的。 他庆幸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孩子,当初她那样无情的离开,他怎能不恨。可即便是恨,当他看见她在电视上否认一切的时候他又是怨的,然而当她彻底离开,决绝到他生命中仿佛这个人总来没存在过一样,那种如丝如缕般的痛才让他彻底沉沦。痛到最后,他都已经麻木了。 他不得不承认,当初一时气始与楚家订婚,不过是因为楚家大小姐太像小时候的她,那样的肆无忌惮的任性,不过仗着他宠她。她和苏茉一样,喜欢一个人总是在嘴边上挂着,就像希望全世界都知道。而那次盛大到夸张的订婚,不过是他别扭的低头罢了,他向全世界通告自己订婚的消息,不过是想让她看见而已,可到最后,还是证明自己再一次的哗众取宠而已。 “既然当初有了孩子,为什么还要走?”他直眼看她,语气中虽然还是有几分迟疑,可是已经不再是冰冷相对了。 他希望她是有苦衷的,他想要从她的嘴里听见是他误会了她 ,当年的话她只是一时生气,并不是真心的。他的眼神中有太多的期待,让人无法逼视。 “这个孩子,是个意外。”苏茉闪了闪,不去看他的眼睛。 徐景澜蹙了蹙眉,一份不安再次蒙上心头,他反问:“意外?” “你以为呢?你不会以为我是因为你才留下这个孩子的吧?”苏茉看了她一眼,满眼的轻视:“看来还真是,当初医生跟我说如果我打掉这个孩子,我可能不会再生育,没办法我只能留下了他。如今,我和烨要结婚了,留着这孩子不方便,你是孩子的父亲,你不会不负责任的吧,徐总?” 就像被人从云端扔进了地狱,一盆冷水就被人从头浇到脚底,像是终于认清了她,他苦声淡笑:“你真是个狠毒的女人。” 徐景澜脸上的笑意还没来得及褪去,僵在脸上的不再是欢喜而是森森的寒意,逼得苏茉倒吸一口凉气。 狠毒吗? 苏茉用力忍住心中闷痛,倔强的昂头看他:“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怎么还是这么介怀。这孩子叫徐唯安,跟你姓,毕竟是你的儿子。至于其他的,我给不了你,也给不了他。”。 她说的轻佻,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基本上是一口气说完的,她不敢去看徐景澜的眼睛,更不敢去看安安的眼睛,她知道这些话说完她就真正的失去了景澜,也是失去了一个做母亲的资格。 果不其然,徐景澜自嘲的笑笑,眼神中的冷漠,冷冻结冰,他清冷的开口:“如你所愿,我永远不会让你再见到这个孩子。” 这一次他没有生气,表情平淡如水,仿佛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在她那句我要结婚了出口的瞬间消失了,他不会允许自己去恨她,他甚至懒得去看她。 只这一句,他便离开,不再转身。 而她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天塌地陷。 嘴上喃喃:“对不起,景澜,这次真的再也不见了。” 当终于看不见他的背影,她的心就像被人注进了冰凉的海水,瞬间的悲凉从里向外渐渐扩散,终于,刀绞般的疼痛击溃她最后一道防线,眼眶中的泪决堤般崩落,她再也也控制不住,这么长时间的压抑与委屈在这一刻迸发,她跪在冰冷的地上,身子无力地靠在默默来到她身边的程烨膝边。 她的声音苍白无力:“程烨,怎么办?我心好疼。” 作者有话要说:恩,内个,更新晚了,对不起哈! ☆、怎能两清 晚上七点多。 昏暗的书房里,没有开灯,凭着电脑屏幕散发的微弱光亮,徐景澜掏出西服口袋里的烟和打火机,点火,深吸一口然后吐气,幽蓝色的烟云夹带着淡淡的烟草香味弥漫上升,渐渐地朦胧了男人沉静的脸。 徐景澜静静的伫立在窗前,看着楼下的人影匆匆,让原本的清冽的眼神中添了一丝游离。 似乎从下午开始这个家里就多了一份少有的吵闹,而这份吵闹是他不习惯的。也只有这里,仆人们眼中的“禁地”--他的书房,还能徒留一丝清静。 可是他知道,在这个时刻,只要他还在家里,想要长久的清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果不其然,很快他就听见了“噔...噔...噔”的敲门声。 难得在这个时候,他家那位一直以严以律己作为人生准则的夫人还能保持礼貌。 只是这礼貌仅仅只维持了几秒钟,几秒种后,还不待他说请进,徐夫人就直接推门而入。 徐景澜闻声寻去的目光,不禁有一丝冷冽。 周瑾刚一进书房,就愣了愣。 她闻到一股烟草味,丝丝缕缕的越来越浓。 周瑾看了眼儿子,他总是将自己所有的情绪掩盖在沉默的平静中,平静到让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平静到让人以为他不会痛。 景澜是平时是不抽烟的,只有在他心情烦闷的时候才会想起用这种毫不自律的方式来麻痹自己。 也许,他心里的坎还是没那么容易过吧。 想到这,万般的话语突然堵住了一般,犹豫了再犹豫,竟不知怎么开口。 徐景澜掐掉了快要燃尽的烟蒂,转身靠在窗案边上,月光如水,洒在他修长的身材上,勾勒出一抹淡似于无的落寞。 他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母亲,蹙了蹙眉,知晓她心中所想,直接开门见山道:“问吧。” 今天他带着安安回了徐宅,要知道他们的徐家的少爷连婚还没结呢,就带回来一个快两岁的儿子,这无疑是给这个平静安逸的家扔下了一颗惊雷,徐家上上下下都变了脸色,他们都想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可是奈何身份都不敢多问。可是他知道周瑾想要一个解释,徐家想要一个解释,甚至是a城的人都想管他要个解释。谁又知道,从始至终他才是那个最该听到解释的人。 呵,可是谁关心呢! “孩子是 ...茉茉的?”周瑾迟疑开口,语气不自觉的小心翼翼。 “嗯。”徐景澜漠然点头。 其实她心中早已有数,问的也不过是心安而已,自己的儿子她还是了解的,这些年他身边的女人不断,但终究是雁过无声,近不得身的。 说到底,动过心不过也就那一个。 周瑾到底是个心思通透的人,并没有追问原因,只是道出心中的担忧:“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徐景澜怔愣了下,视线触及门缝处的微光,觉得有些刺眼。 半响,他面色如常,语气平淡道:“孩子需要母亲。” 听到这,周瑾嘴角不自觉勾起一弯弧度,随即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都说“隔代亲”,周瑾在看见孩子的第一眼就合了眼缘,就像当初看这孩子母亲的感觉一样,没什么道理,就是打心眼里觉得亲切。再一眼,这孩子竟然直直的看着她,嗲声嗲气的叫了句“奶奶。” 当时,她的心里就像被人灌了蜜似的,甜滋滋的好受。 毕竟没有哪个女人能抵挡一个糯米团子似的小人儿在你怀里撒娇宠溺。 不过细细想来,安安才一岁半。两人又从没见过,可这孩子就像认得她似的,一个劲的冲她笑,笑的她心里暖洋洋的。这一点倒不像景澜,景澜小时候就是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安静的很,哪里有安安这样软糯可爱。这么说来,那就是随母性了。 思及此,周瑾似乎能想象到苏茉抱着孩子教他叫奶奶的模样,如此想来心便软了下来。 随即开口道:“既然如此,那婚约之事就作罢吧。楚家这方面我去解释,怎么着都是我们对不起人家,还是要给些补偿的好。” 不过周瑾显然理解错了徐景澜的意思,正想着如何弥补呢,却不料被景澜出声阻止。 “不用。” “什么不用?”周瑾有些不明所以。 徐景澜淡淡扫了母亲一眼,直言道:“我会和千云结婚。” 明白了景澜言中之意,周瑾一愣,也不知是心疼安安,还是心疼苏茉,出口的话竟没了刚才的温和:“胡闹?孩子怎么能跟着后母。” “千云会是为合格的母亲。”徐景澜声音收紧,神色冷淡,没有半点情绪。 “你......”周瑾一时语塞,竟不知如何反驳。 千云的确是个好姑娘, 可这位好姑娘却不是他心上的人,他难道忘了安安未来的母亲,也是他未来的妻子吗! 他的眼神那样凉,没有一丝喜悦,周瑾看在眼里,只感觉心里揪得慌。 怎么着都该在试一试,于是周瑾开口:“就算不为了孩子,你也就真的不再甘心娶...”别的女人。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景澜打断:“我和那个女人已经两清了。” 两清了。 有了孩子,孩子姓徐,名字是母亲起的。 流着父亲的血,身上是母亲的肉,血肉相连,如何能两清。 周瑾十足十的叹了口气,但终究没有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这两人。 明明是南辕北辙的性子,却偏偏都走了极端。 人情似纸张张薄,世事如棋局局迷。 只是不知这情薄是否是真的情薄,而这迷局又是否会让这背对而行的两人画圆相遇呢? 周瑾默了默,心中暗道,孩子大了,管不得了。 她默默地的退出了书房,徐景澜依旧静默的站在那里,像是失了魂魄。 悄无声息。 *** 悄无生机。 刘医生沉默的走进卧室,对着坐在床榻边的男人微微点了下头。 看着躺在床上女子,苍白的近乎透明的清秀面庞上是一脸平和安静,没有惊慌,没有忐忑,那是一种近乎可怕的安静。 这种安静,因为了无牵挂。 又因为了无牵挂,她等待着生命对她裁判,即使不公平,也不招架,不抵抗。 作为医生,他早该习惯病人在生命来到尽头时的这种消极,他也早该知道当病人失去了心中那份牵扯住她的绳子,不管是好的坏的,生命就像是泄了洪的水,终难回头。 可是他心里还是难忍的痛,为惜,为怜。 似是察觉有人走进,苏茉抬了抬沉重的眼皮,一双眸枯若古井。 “刘医生,你来了.....” “是。” “要...打针吗?”她的语气有一丝迟疑,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承受那份侵入骨髓的痛。 刘医生似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安抚的笑笑,轻声道:“没事,这次我们只打不疼的针。” 苏茉有些不习惯这样温柔的刘医 生,不过还是默默的应承了句:“好。” 极细的针头刺破血管,微微的刺痛,但比起之前的痛根本微不足道,刘医生果然没有骗她,的确是不疼的针。 苏茉恬淡的笑了笑,柔弱的像一朵昙花夜静而开。 程烨坐在一旁,只是默默地看着她,仿佛连说话都怕打扰到她,不过他也对着苏茉笑。 大家似乎都想用这无力地笑容掩盖一个不想面对的事实,所谓的特效药已经对她没有作用了,既然没有作用又何必徒添疼痛呢,今天刘医生给她打的不过是一针镇痛剂而已。 刘医生没说,不过苏茉知道,程烨也知道,只是他们都选择了缄默。 生死有命,苏茉终于理解了这句话,即使再不甘愿,命运的轮回依旧会将她带到该走的轨道上去。就好像,她也曾幻想过,能像一个普通女孩一样,以梦为鹿,奔向远方,简简单单的活着就很好了。 可谁又能想到,短短28年的生命,竟然经历了那么多的伤。 佛教所说的七苦:贪、嗔、痴、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失荣乐,而他早已将这所有的苦涩统统尝了个遍呢! 茫茫命运,趟不过的河只能留给来生了。 程烨坐在一旁,看她的眼神里没有渴望,甚至没有哀伤,这样心如止水的表情更让他失措,他觉得他已经留不住她了。 他静静的看着她,轻声开口:“moira,别再跟自己过不去了,如果你想见他。我就去帮你找他,管它是一天还是一个时辰,只要你幸福一分一秒也是好的。” 苏茉看了他一眼,眸中含笑,她淡淡开口:“烨,你被我的样子吓到了是不是,以前的你可不会说这种话的。” 程烨没有回答,只是直直的看着她,希望能等到她的回心转意。 苏茉突然想起bruno曾经对她说过的一句话:“roseisnotafraidofthorns,buttherealcourageistofaceanydown.” 玫瑰不畏荆棘而生,可是赏花的人还是会被荆棘刺痛。 所以,何必呢!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阿三想换个书名,新名字就叫《谁让我们久别重逢》。 怎么样?别吐槽我,我真的起名废,或者哪位大神赐个文名呗,被选中的有红包哦!!! (阿三内心os:说了那么多次求收藏,都没什么效果,不过还是要说,就说!!!) ☆、她的绝笔 一夜凉雨,带走了炽热的夏,屋外热闹的蝉鸣声也小了许多。 据说,每一只蝉在见到阳光之前都需要在地下潜伏17年,它们拼命的吸吮植物根部汁液来维持生命,期间还要经历五至六次的蜕变,然而每一次蜕变都是一次剥皮抽筋的钻心之痛。当它们终于从泥土中爬出,仅仅一个夏天,秋风一吹,就此终结了它们的一生。 如此短暂的一生,却要苦苦等候17年。 作为万物之灵的人类与这些微小到脆弱的生物有着截然不同的生命本质,人们或许并不能理解它们的付出,或许会觉的不值得甚至不公平。 然而苏茉却觉得,没什么值不值得,即使就一个夏天又如何。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它们怀着对生命最虔诚的期待,默默的守候着,努力的过活着,当阳光终于洒在它们透明的脊背上,一场风月,一次孕育,都是一次自我肯定的美丽赞歌。 所以,谁又能说这场等待不值得呢? 心甘情愿即是值得。 苏茉理解它们,所以当程烨翻出她亲手写的“绝笔”气势冲冲的跑来问她值不值得时,她的心里也在默语这句话——心甘情愿即是值得。 可是这样的话却很难拖住已经悲火烧心的程烨。 他拿着她的“绝笔”的手瑟瑟的颤抖着,眼神中充斥着疾烈的悲痛,他声音发哑:“你写这些劳什子东西做什么,这些话你应当当面和他说。” 她虚弱的摇了摇头,心中的一面镜子已经出现了裂纹,她仿佛听见了破裂的声音:“说了又怎么样?他回到我身边了又怎么样?能改变什么?让他和我一起痛苦吗?和我一起痛苦的已经够多了,何必再拉上一个。” 在这场爱情角逐中,她何止伤害了一个人,在残酷的现实面前她早就已经不奢望幸福了,可是她不希望自己爱的人也在这场本不属于他们的浩劫中沉沦,所以她从来不给程烨希望,也必须为景澜的未来负责。 “他痛不痛苦我不在乎,我只要你幸福,如果他能让你快乐,我就让他一直陪着你。别的我管不了。” 程烨已经完全顾不得那个人的想法,在他眼里苏茉才是最重要的,若她想见他,他拼了命也会将他带到她面前。她的生命已经快要到达尽头,他还怎么舍得让她委屈。 “放心,我一定会把他带到你面前......” “可我已经孤注一掷了。”苏茉声嘶力竭,让本就苍白的脸色 又少了几分血色。 是啊,她已经孤注一掷了,为何还要来逼她呢。当初她决定离开的时候,就早已注定了结局,她用自己仅存的爱情作为筹码,还给景澜一个安稳平定的人生,如今她已经不能回头了。 程烨无力地望着她,那双隐忍的双眸竟是一眼苍凉,可是看到她日渐虚弱的身子还是忍不住心疼,最终只能无奈的垂下头,语气也渐渐缓了下来:“既然你写了这封信,就该知道事情瞒不住,他迟早会知道。等到他知道的那一天,他又情何以堪?” “若他忘了,那样最好。即便忘不掉,我能给他带来的伤害已经不足伤害了,而这封信...”苏茉看了眼窗外,一片薄云在蔚蓝的天空中漂浮不定,她的声音也缥缈了许多:“...就像你说的,他迟早会知道,这封信就算是我给他的交代吧,我不希望他因为我的事自责。” 苏茉转身看向程烨,低眸便看见那张掉在程烨身下的“绝笔”,她走上前低身捡了起来,目及文字,眼眶还是泛起淡淡酸泪。 那天,打完针之后,程烨和刘医生便离开了病房,让她好好休息。 可是苏茉辗转反侧,心中满满都是景澜,所以她拼力支起沉重的身子,来到书桌前,拿起笔,写了这封信。 信中种种,皆是蚀心之言,字字艰难,却停不下来。 “景澜,我知道当你看到这封信时你会觉得很抱歉,很难过。而这些都是我不想看到的,但是情原谅我的自私,我不敢想象当你想起我们这段感情时厌弃的表情,我也无法想象如果安安知道他有一对互相仇视的父母会是一种怎样的心情,所以我犹豫了再犹豫,最后还是忍不住提笔了。 可是真相何其悲哀。 只能愿你少些难过,不要自责,因为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我希望你永远不会看到这封信,真真切切的忘记我,这样你就可以开始你的新生活了,若有一天你还是发现我骗了你,看见了这封信,那就仔细看看下面的内容,我把想说的都告诉你,不期许你还爱着我,但至少遗憾会少一点,也会更明白我的心意。 你说过,我的存在是你人生中唯一的失败,而我想要告诉你的是,在我们的爱情中你从来不是失败者,因为我真的真的很爱很爱你,爱到竟不知道该怎们更爱你。当初,在我得知自己的身体出现问题的时候我才知道父亲的死并不全因为心脏病,他得了一种叫做造血干细胞恶性、克、隆综合征的病,精神打击成了父亲发病的诱因,导致他 最后心脏衰竭,永远离开了我。 而这个病,因为基因遗传,儿女得病的概率是百分之四十。多可怕的概率,我很抱歉,没办法在活着与死亡的概率中逃脱出来。那时候我才明白,为什么从小爸妈就不让我做任何剧烈的运动,因为那样或许会要了我的命。 在得知自己得病的时候我真的五雷轰顶,我无法让自己在这样惊心的消息中冷静下来,我几乎快要崩溃了。可是事实就是事实,身边每个医生同情的表情似乎都在告诉我这是个遗憾的消息。当我终于从拼力将自己从迷惘中撕扯回来,我第一时间想到竟然是我该如何面对你,我的景澜。 如果这对我来说是一个晴天霹雳,那对你又何尝不是?不过还好,也许是经历了太多生死,我还是心大的,伤心之后很快便想通了,不就是少活几年吗,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还没有发展的那么糟糕,这个病也不会马上要了我的命。 在那一刻,请相信我,我绝没想过离开你。我只是想,我们可能比大多数情侣要赶时间的多,别人可以拥有几十年,而我们只有短短的十年。不过,我们的爱情也因此停留在了我们最好的时刻,即使有一天我真的被迫离开,你我心里永远都是彼此最美最好的样子,这算是另一种幸运么,算是吧。 后来医生告诉我怀孕了,刚听到这个消息的你可以想象我有多激动,我想我的人生也算圆满了,我知足了,真的。 可是...... 世事无常,我很快发现我的身体无法承受这个孩子带来的任何影响,医生告诉我说如果我决定要这个孩子可能会加速我的死亡,或者死在手术台上,他隐晦的建议我放弃这个孩子。当时我有多绝望你一定想象不到。这是我们的孩子,我那么那么期待着他的到来,我一定会像爱你一样很爱很爱他的,这叫我如何舍得,我怎么会为了我本就残缺的生命而去牺牲他呢,这对他不公平。 当你拿着求婚戒指跪在我面前时,你大概不会想到我有都高兴。当你用怨恨的眼神质问我时,我拼尽全力忍住的眼泪差点出卖了我,当你终于说出我们不再见时,我决绝离开,但我从没想过放弃我们的孩子。 对不起景澜,我知道这个决定是残忍的,可当你看见这个孩子温暖的笑脸是你会理解我的。后来我把他带到你身边了不是吗,他是不是很可爱,我希望他可以替我陪着你,就算我的赎罪。 洋洋洒洒写到这里,不是为了自己辩解,也不确定你是否想要知道,只是想要 告诉你,我爱你。 从十五岁开始从未停止过的爱,遇见你,是我毕生之幸。 中间的种种伤害,我和你一样痛,如果可以我宁愿承受双倍的痛,只要你能好受一点,但是我做不到,只能选择离开。也许时间久了,你的疼痛就淡了。原谅我,当时我必须义无反顾的离开。 回国时,我第一次亲眼见到那个女孩,我承认我是嫉妒她的,她做到了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但我并没有像我表现的那样讨厌她,甚至我很庆幸,即便没有我,你也可以不再孤单了。我会为你祈祷,用我所有的幸运,祝福我最爱的你一生幸福,forever。” 苏茉突然觉得很累,完全没有力气支撑身体,她慢步走到床边坐下,轻若尘埃。原本清澈的眸就像一谭秋水,毫无生机。 她喃喃低语,声音轻的让人听不大真切,只觉得淡淡的:“早知道,或许就不该久别重逢。” 久别重逢,这四个字本身带着悲剧色彩,既然已经别离苦,何必再惹旧事债。如果当初不回国,也许她就不会伤害任何人,也许...... “谁说的?”一道深沉熟悉的声音忽然打断苏茉的愁绪。 苏茉迅速的转身,眼睛在看清来人时,她全身僵硬都僵硬了,眼里是他怒到发黑的脸,耳边似乎还回荡着他的回声。 一阵微风透过窗户,只觉得心凉如水。 作者有话要说:信的内容当初写的太急,现在修一修,说不定哪天还会修。 结局,在写呢,别急! ☆、他们的结局 “嗯...” 熟悉的痛感让苏茉从模糊的意识中逐渐清醒,微弱的白光透过眼皮让她清晰感受到来自身旁的压迫感,惊得她不敢睁眼。 徐景澜看到她不安分的睫毛轻轻的颤动,淡淡的开口:“醒了就坐起来吧,干躺着会累。” 苏茉精神一崩,眼珠在眼眶里来回晃动,装不下去了。抬了抬眼皮,她终于看清了那张熟悉又俊秀的颜,依旧清冷的表情却苍白的吓人,一双深褐色的眸幽深的让人望不到尽头,却能让人看尽一身疲惫。 她心头一颤,知道此刻她说什么都是无力的,从她在回头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没出息的晕倒了的时候她就知道,无论是倔强的反驳还是执着的耍赖,她说出的话都没有任何说服力了。 景澜扶她坐起来,熟练的将两个枕头叠放在一切让她靠在身后,又将她身下被子往上抻了抻避免她着凉,所有动作行云流水,苏茉感受到了他无微不至的照顾。但从始至终他都没有看她一眼,甚至并没有想要和她搭话的意思。 她知道他怨她,气她,甚至...恨她。 可是她还能拿什么换得他的原谅,她连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生命越临近尽头就越是什么都不怕了,之前所有的殚精竭虑都比不上此时此刻他的一个疲惫的眼神。她费尽心思想要将他能够受到的伤害降到最低,可到最后她还是伤害了他,而且伤的那么深,既然如此她又较个什么真儿呢。 如果她注定是他的业报,怎么躲都躲不掉,那她又何必将自己与他置于这尴尬悲苦的处境当中呢,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苏茉笑了笑,撑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无辜的看着他,小声的说:“我想喝水。” 徐景澜看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只是起身走到桌子处,摸了摸桌子上的陶瓷水壶的壶壁,还是温的,于是便到了一杯递到苏茉面前,看着她悄声悄息的喝了整杯。 “我饿了。” 苏茉把空杯子递还给景澜,依旧直愣愣的看着他,语气特别家常,就像是在陈述一个稀疏平常的事实——我饿了,要吃饭。 徐景澜依旧神情淡淡,并没有因为她刚醒来就诸多要求而觉得感到烦闷,苏茉见他起身出门吩咐了些什么,她听不太清只知道应该是让朱莉给她做点清淡的吃的吧。 很快朱莉就端着一碗金灿灿的玉米浓汤进来了,景澜接过浓汤,用白瓷汤匙轻轻 地在碗中搅拌了几下,舀起一勺在嘴边吹了吹,顿时吹起一层白色的热气。差不多隔了两三秒钟,他才将汤匙递到苏茉嘴边,而她早已经等不急了,微微张口一股温润甘甜的口感即刻在唇齿间化开,她忽然想起了当初他第一次为她亲自下厨,做的也是玉米浓汤,味道可比今日的要好得多。 只是苏茉的胃口太差,刚刚还说饿了,这才勉强喝了几口就喝不下了,他想要让她多喝一点,她却只能朝着他摇了摇头。 景澜蹙了蹙眉,只能将汤碗放到一边,看着她虚弱的样子,心中翻腾着的何止是惊涛骇浪。 而此时与其说他在恨苏茉,倒不如说他在恨自己。 那天他把安安带回徐家,面对母亲的质问他无动于衷,面对众人的眼光他也无动于衷,他深信她的背叛,他痛恨她的玩弄,为了那可笑的自尊与骄傲他从来不曾认真的了解过事情的真相,他就当她说的就是真相。 可是当他抱起安安,听着安安软糯的叫他爸爸,他一阵心悸,那时他才隐约的意识到,他可能做了这世上最蠢最蠢的一件事,无论什么理由,都比不得一个孩子有说服力,如果一个女人肯为一个男人生儿育女都算不得爱的话,那还有什么算的上爱。 真相的口袋如果被撕开了一个口子,那么所有的疑惑与思虑就会汹涌而来,会将口子越撕越大直至将完完整整的真相呈现在你面前,只是这真相是否是你能承受的住的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当秘书拿着她的病相报告放到他面前时,他失控到近乎疯狂,当他不知道怎样跌跌撞撞找到她的住址追到她面前时,还等不及他看清她的表情,她就栽倒在他的眼前。 那一刻,他只感觉双腿发软,全身上下都在颤抖,不受控制的颤抖。 然而等待的过程又何其漫长,漫长到仿佛一个失神她就会彻底从他身边消失。 所以他不问她,不扰她,只是安静的看着她,将她的所有都看进眼里,周边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只有这样,他才可以骗自己她还好好的,对,还好好的。 苏茉看着景澜,清冽的眼眸中带着一丝执着与肯定:“我们私奔吧。” 他先是被她的话弄得一愣,不过在打量了她这句话的真实度后,才缓缓的说出一个字。 “好。” *** 一年后。 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太少,幸福的日子太短,所以他们决定出去走走, 为了留给彼此的回忆在多一点。 这一年,他们走过来许多城市,都是他们曾经约定要去却没去成的。他们去了挪威,在那里他们看到了美丽的极光,据说那是鱼皇为渔民提供的火炬。他们去了圣托里尼,见证了站在高处看夕阳,拥有整片爱琴海的浪漫。他们还去了新西兰,葡萄牙,印度......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天堂,一方一净土,一笑一尘缘。她不知道这样的路他们还能走几条,日子还剩下多少,他们从不顾虑,因为从他们决定踏上旅途的时候他们就知道未来的路上他们没有别的,只有彼此。 下一站他们决定去拉萨,传说中,这里是最接近天堂的地方。 然而这个决定下的有多艰难,却是只有景澜自己知道。 这一次他们是坐私人飞机从上海直飞拉萨的,全程配备了国内顶级的医疗团队,在飞机上苏茉还在不停的抱怨景澜的兴师动众,错过了沿途的风景并且失去了“私奔”的乐趣。 可是徐景澜完全无视她的抱怨,比起所谓的乐趣,她的身体才最重要。 其实这一路上苏茉一直在有意回避自己的身体问题,即使有时痛症发作,她也尽力强忍着以免扫了出行的兴致。而景澜也心照不宣,从没主动提起过什么,只是在她每次有些吃不消的时候递上一杯温水,在她需要他的时候永远在她身边小心的守护着。 可她还是能从他焦灼的眼神中看出他的担心,她也知道自己日渐虚弱的身体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可她不想放弃,即使有一天她真的坚持不住了,她也希望是在路上,而不是在病床上。 徐景澜始终是拗不过她的,所以只能在安排上尽量万无一失,这也是他能做到的最大的让步。 刚下飞机,苏茉就被眼前的美景给迷惑了,碧蓝如洗的天空,厚重而又漂浮不定的白云,一切宛如天堂。 没有耽搁,苏茉领着徐景澜来到了布达拉宫前,虔诚叩拜的朝圣者们,热情的姑娘们,还有路边小摊的糌粑和酥油茶都让她的眼里充满了惊奇。 苏茉看了眼景澜,指了指小摊处的糌粑露出了希冀的目光。 景澜无奈的看了她一眼,走到小摊处,向贩卖的藏族姑娘要了两份糌粑和一份酥油茶,姑娘似乎从没见过如此漂亮的男子,直勾勾的看着景澜,黝黑的面容依稀能看出一丝红晕。 姑娘将糌粑和酥油茶递给景澜,眼神中是毫不掩饰的喜欢。 这一切看在苏茉眼里,倒成了这美丽地方的一道煞风景。 还真是走到哪里都招蜂引蝶,她心中不停地腹诽。 苏茉看着景澜手中油腻的糌粑,顿时没了胃口。反倒有些奇怪问他:“藏族一向民风粗狂,女子大多都喜欢健壮的男子,你这样瘦,怎么也让人惦记啊?” 徐景澜笑了笑,若有所思道:“大概他们也喜欢长得好看的。” “......” 这天苏茉拽着景澜到处走走停停,似乎要将这所有的美景的都看完,显得有些急不可待,而她时不时咬紧的下唇和额上的微汗却丝毫没有阻挡她的脚步。 到了傍晚,他们坐在纳木错的湖边,望着清澈见底的湖水,苏茉似乎有好多话想要说。 她靠在景澜的肩膀上,目光飘向那悠悠的天地之间,她轻柔的声音近乎空灵:“我知道来世今生这些话说起来可笑,不过就这一次,我们信一信好不好?”苏茉顿了顿,感觉到景澜微微点了点头才继续道:“相信我,如果有来生,无论千山万水,无论天涯海角,我都一定会找到你。” “景澜,你曾经对我说过,只要是一辈子,是爱是恨又如何。我不要你恨我一辈子,也不要你爱我一辈子,答应我,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了,就忘记我,好不好?”苏茉的声音变得有些飘忽不定,苍白的脸色在湖光在映照下变得有些透明。 而徐景澜则紧紧握着她的手,沉默着,没有回答。 “答应我。”苏茉坚持着。 终于,他还是妥协了,缓缓的声音带着一丝凄迷:“好,如果你不在我身边了,我就忘记你。” 此时,夜渐渐黑了。 不知是哪位有心的旅客在这里放起了烟火,为这无聊的漫漫长夜增添了些许绚丽的色彩。 那热烈的,奔放的,璀璨的火花,急匆匆的奔向夜空,成就一次完美的绽放,盛大到像一场祭奠。 苏茉望着那团团簇簇的美丽,轻声道:“你也许不知道,我一直很喜欢烟火的。” 因为此时,彼时,烟火都见证了他们的天荒地老。 苏茉声音很轻,轻到只有他一个人听得见:“我想安安了,我们回家吧。” “好。” 徐景澜仰头笑了笑,一层朦胧的水汽在脸颊不经意划过,心冷到了极致。 -end- 作者 有话要说:阿三厚着脸皮拖文至今一年了,终于结局了。 小说到了结局,一切仿佛尘埃落定,但是俊男是否抱得美人归,各位看官自行理解吧。 我们不能要求每个故事都有一个美好结局,因为从一开始苏茉和徐景澜的故事设定就是一个悲剧,但我们都够期许的是爱能战胜一切! 最后还是感谢看文的小伙伴们,阿三新人,有很多不足,谢谢你们的不离不弃。 本来想着为了庆祝结局了,给自己投个地雷的,后来发现不如给自己买个冰激凌实惠,所以还是算了,如果有喜欢的阿三的小伙伴们替我庆祝一下吧,o(n_n)o谢谢!!! (要不要加个番外呢,我考虑一下,o(n_n)o收藏一下专栏呗,等待阿三的新坑,应该挺好看的!!!) ☆、番外 茫茫夜色,又是一片烟火。 在徐唯安的记忆里,每个中秋元旦,新春佳节,家里都会准备一场盛大的烟火。 而璀璨的烟火下总会有一个男人寞落的身影,他总是抬着头,廖望着深深的夜空,脸上沉寂的表情与周遭的欢声笑语有些格格不入,他似乎将自己置身在一个隔离的世界里,在那里空气都是静止的,只有尘埃在漂浮,他不想出来,别人也进不去。 说实话,徐唯安并没有看出他有多喜欢这场烟火,但是他总会坚持看完整场,直到白茫茫的硝烟充斥这个夜空,以及淡淡的火药味儿开始刺鼻。 小时候,他不懂。为什么不喜欢还要每年都让秘书安排并且从不曾缺席,所以他会拽住他的手不停的问:“爸爸,你不喜欢烟火吗?” 而他只会淡淡的回答:“你母亲喜欢。” 对于母亲的印象,徐唯安已经记不清楚了,家里没人会主动提起母亲,他甚至不曾在家里看见过母亲的照片,只是偶尔好奇的时候会在网络上寻找一点痕迹。 网上的介绍简单精炼,中国天才设计师,曾担任法国著名奢侈品牌“nirvana”的设计总监,曾与徐氏财团总经理徐景澜和法国ag集团董事程烨关系匪浅。 关系匪浅,多言简意赅的解释,却总能让人遐想一场风月,一段只属于他们三个人的执着痴缠。 介绍中附带了几张母亲的照片,唯安说不上什么感觉,脑海里似乎并没有一个词能形容心中的感受,只觉得...惋惜,对,就是惋惜。 如此美丽静好的女子,是他的母亲,可是他却没有太多的痛苦,他和大多数人的感受一样,只是隔着屏幕看着这张极好看的面容暗自叹息她人生的短促,她的韶华易逝。 也许是他父亲给予了太多的温暖让他早已忘记失去幼年丧母的痛苦,又或许是另一个女人早已替她弥补了这份遗憾。他的的确确快要忘记自己的生命中曾经有一个爱他如命的女人出现过,他也不再记得当时母亲给他取名字时乞望。 徐唯安,唯愿平安。 唯安望着空中散落的如星般的璀璨,低声叹息,毕竟已经17年了。 你会原谅我吧,母亲。 “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徐唯安被一声温婉慈和的声音唤醒,回头便看见一位清丽大方,气质出挑的女子站在身后,岁月似乎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太多痕迹,除了 眼底那略不可见的淡淡的灰色。 “云姨,你吓死我了,怎么来找我爸啊,这回又做了什么好吃的?”唯安收起神思,嘴角一咧,露出了一个调皮的微笑。 云姨从小照看他长大,在他心里早已把她看做自己的母亲,并且也希望她真能成为自己的母亲,不止他这么想,家里大大小小上上下下都是这么想的,大家都期待云姨能成为徐家真正的女主人,毕竟一个女人能为了父亲能坚持39岁还不结婚已经实属不易了。 可是父亲的态度却让人很难懂,他似乎对云姨很亲近,很信任,甚至还让云姨接手集团的财政业务。可却总是不提与云姨的婚事,听说他们年轻的时候是订过婚的。 刚开始,唯安以为是因为自己的原因,父亲可能怕他与继母无法相处,所以才一直没有与云姨结婚。后来,他也曾向父亲提起过自己并不在意,并且十分希望云姨能成为他们家的一员。 可当时父亲的脸色他到现在都忘不了,他看着他,眼神中的失望与愤怒确实吓了他一跳,从那以后他再也不敢向父亲提起这件事,只是苦了云姨,无名无分的还心甘情愿的照顾他们父子。 楚千云着力拍了唯安一下脑袋,却极尽宠溺:“这么大小伙子就寻思吃,我是来送程先生的新婚请柬的,毕竟程家与徐家关系匪浅,估计是顾及着在外的面子活所以送到了集团,我这给送过来。” 而唯安听到这,不禁大叫:“什么?干爹要结婚了,他怎么没跟我说啊,且,果真不是亲儿子,这么重要的事也不和我商量一下。” “你就别添乱了,你父亲好歹有你这么大个儿子对外还好交代,你干爹要是再不结婚,程家的长辈非得把他并出家门不成。” 唯安面上讪讪,嘴上没说什么,只是心里却在腹诽也不知哪个女人那么好命,能嫁给干爹。 景澜看着手中的请帖,似乎有千斤重。 从什么时候开始,你真的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身边的人似乎都不再记起你,你的存在只有百度上短短的51个字,现在连程烨也..... 当初我答应过你,不再恨你...不再爱你...忘记你。 可这有多难,你知不知道。 我强迫自己不去想你,可是你知不知道不再思念你的日子是什么滋味,竟是那么的空虚,难熬。 生命似乎失去了价值与方向,而我只能选择在每个节日里去放你喜欢的烟火,只有 在这一天我才能放肆的去想你,怀念你,爱你。 过去种种,一帧一帧的在我眼前闪过,都是你的开心时的笑脸,撒娇的样子。 我将所有人排除在外,只有我们,你看见了吗,喜欢吗? 唯安朝着父亲方向望去,只见一直坚韧果断的父亲,竟然望着遥遥夜空红了眼眶。 他终于明白,一直以来他误会了一件事,他的父亲原来竟一刻也没有忘记过母亲。 到最后,怨也未休,爱...也未休。 作者有话要说:徐景澜大概做到了那句:用我三生烟火,换你一世迷离。 心情好,更番外。 不过看到评论第一,心情还是很酸爽啊,不过阿三会继续努力的,有很多不足,欢迎小伙伴们揪出指正。 不过我这收藏也太水了吧,扶额,叹息,苦瓜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