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一辈子》 第十五章 少年壮志不言愁(2) “公子?” “这地方不清净,换个地儿用膳吧!” “那。。。。。。” “你也跟着来。”扫了一眼不说话的小乞儿,截断冰无忧的疑虑。 “公子还有什么事吗?”那小乞儿又用冷冷的眼神戒备的看着店小二。 “呵呵!” “你笑什么?” “你不用担心,他不会再拎着你走下去了。” “我。。。。。”小乞儿忽然有些语塞。 “我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只是想请你吃一顿饭而已。” “那还是算了吧!” “哦?” “只是请吃一顿饭,又不能顶一辈子。”突然,传来一阵“咕咕”的叫声,小乞儿立刻尴尬的移开了视线,东瞅瞅,西看看。 “有道理。”我赞同的点头,说:“那我们走了,后会有期。” 我缓缓的转身,似笑非笑的摇着扇子。看着小乞儿假装不经意的转过来的脸。提步向前,心里默默数着。果然,没有数到三,小乞儿气结的甩甩头,说:“你。。。。。。” 然后转身就走。 “我怎么了?”我赶紧拦住他,假装很不解的问。 他不再说话,却停下来脚步。 我赶紧抛出鱼饵,“我可以让你做我的书童。” “你很恶劣!!!”他大声的吼道。眼中含着泪,却隐忍着没有落下。 那一刻,我忽然意识到他还是一个孩子,可是,他却又了比同龄的人都更强烈的自尊与骄傲。也许他的出身也很不一般。可我却伤了他。 “对不起!”我淡淡道。 然后,我牵起他的手,缓缓的朝着楼下走。 一路上,冰无忧欲言又止,我没有理会。而小乞儿也是暗地里偷偷的看着我。 “我没生气。”这个少年倔强的说。 我瞥了他一眼。 “真的。”他急促的说。 然后,过了半晌,又说:“你不像读书人。” “哦?”我应道。 “没有书卷味儿。” “也没有读书人的。。。。。。”踌躇了半晌,才吐出俩字:“清高。” “呵呵!”我的确不是读书人,也没有他们的狗眼看人低。看来,这小乞儿还是很世故的。 “我不世故。”仿佛他知道我想什么一样,这一点,我倒是有些奇怪了。难道他也会读心术?“我做不来圆滑。”他给了我太多的不可思议。 “的确。” “既然,我做不来圆滑,如何世故?” “问的好。”我赞同的点点头。领着他进了一家叫“仙客来”的酒楼。 唤来小二,对少年道:“喜欢什么,你点吧!我请客。” 没有理会小二好奇的探视,少年轻轻说:“醉鹅掌、紫苏梅鸡、东江酿豆腐、龙井鲍鱼、清蒸鲈鱼、子龙脱袍。” “一壶竹叶青。” “好的您了——”小二忙吆喝道,顿时,周围的魔咒被打破了一般。气氛立刻活络了起来。大街上人声鼎沸,仿佛都没有这饭馆儿有朝气了。 不久,酒菜就上来了大半。 “那么,我是做什么的呢?”我又接着刚才的话题。这个少年的气质不凡,用餐时的姿势优雅,虽然饿了很久,却依然慢条斯理。我更加确定了刚才的揣测。 “我要说吗?” “不能说吗?”我反问道。 “公子是公子吗?”他又将问题抛了回来。 “不是吗?”眼睛还挺厉。旁边好事的人都竖起了耳朵。我并没有完全的打消那些人看人闹的心态。 这就是人呀,可谁管他们?!我还是说出了模糊的答案。 反之,“那小乞儿如何就是小乞儿?” “小乞儿不是小乞儿?”冰无忧似乎很惊讶,不自觉,脱口而出。这点我很吃惊。依照她的阅历,不应该看不出。 “太公临渊而钓,钓的可是鱼?”那淡青色布衣的书生不知什么时候跟了过来,这时已经没有另外几人了。他踱着步子,依然一派淡然。 “钓的自然不是鱼。”冰无忧皱秀眉。 “钓的是周文王。”小乞儿在此时看向我。意有所指的说。 投给冰无忧一个安抚的眼神,让她不要轻举妄动。我轻笑了一声,夸张的道:“好大的一头鱼呀!” “那你是吗?”小乞儿和那书生了然的一起问道。 “我是什么?” 他们都没有说话,这时,正好上了一道清蒸鲈鱼。不约而同的,小乞儿和那书生都同一时间举起筷子,伸向这道清蒸鲈鱼。那鱼腹上立刻少了一块鱼肉,露出了鱼骨。 我也伸向那道不是名菜的名菜。只是,取鱼之目。一切已经不言而喻。 “公子,这清蒸鲈鱼可是小店最拿手的菜,看来,几位客官也是慕名而来的吧!”这时,那店小二又“蹬蹬蹬“的跑上了楼来。不明就里的夸耀起来。 冰无忧立刻取了一锭碎银,打赏给小二。那小二乐颠颠的又去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你真是才子?”我看向那书生。 “在下姓江,名流,读过几本书,与公主府上的高人相比,不堪才子之名。”江流不卑不亢的回答。 “哼!”那小乞儿又在那里冷哼,书生不甚在意地笑了笑,径自举杯,品着那壶上好的竹叶青。 “你是?”我看向不服气的小乞儿,真是个孩子。 “我。。。。。。”犹豫了半天,小乞儿才说:“我是江湖上第一武林世家的幼子。” 他倨傲的扬起了下巴。 “端木家的小公子?”冰无忧略带怀疑的问,又似确定什么似地点点头。 “我才不是什么小公子。”说到这,小乞儿高昂的头低到了胸口,倔强的说。 “怎么?”江流很感兴趣的问。 “我。。。。。。我叫端木鸿秀。”他很可以的强调这“端木鸿秀”四个字,问:“你们知道了吗?” “不明白。”江流很无奈的,又不懂绝对不装懂的说。冰无忧也大感不解。 我却哈哈大笑一声,看来,他们是真的不明白。 “你。。。。。”端木鸿秀气结的白了一眼江流,又看了一眼冰无忧。才解释道:“你们。。。。。。” 没了下文。 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吐了出来。语气中又了不易察觉的无奈,说:“端木鸿秀就只是端木鸿秀,如果有一天,会一举成名,也不会堕了武林世家的名声。更不会因为武林世家的名誉。”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说出你的名字,却要加上端木世家呢?”江流貌似不解的问。 “你就是才高八斗的才子?”端木鸿秀轻蔑的问。 “’蠢材‘的’材’吧!” 江流又是淡然的一笑,不理端木鸿秀的挑衅。说;“终究,你是怕没人知道你的名字吧。” “我怕?”的吗鸿秀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猫,急切的说。 “我怕什么?”然后又不服气的问。 “总有一天,端木鸿秀会取代端木世家。”倔强的说。 “哦?” “大厚的将领,最年轻的常胜将军!”此时,这个叫做端木鸿秀的少年的眼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眼中似乎有一簇火焰正在燃烧。看到的人,心中似乎也充满了无限的希望和坚决。如同看着一个无往不胜的少年将军过关斩将,无坚不摧的兵临城下。 多年之后,他是否还记得今天的一切? 我想: 这样的一个少年,这样是生命,人生绝对不会碌碌无为。上帝也不会允许他平凡的过完这一生。 而少年的心,也不会被艰难阻挠。骄傲,会支撑他走完这次旅程的最后一分钟。 曾经—— 第十六章 细柳垂杨系画舫 春日的小雨淅淅沥沥,朦朦胧胧,顺流而下,可以看到满江的船只画舫,谱写着水城的浪漫与富丽。 宽广的江面,平静的无波。江面上的船只或出游,或运货,或许渡江。江心有有一只小舟,渡工是一个年迈古来稀的老人。一蓑衣,一斗笠。一边摇橹,一边撑搞。不见丝毫的气喘,近处还有几艘画舫,画舫上传来或依依浓浓的软绵小调。更加衬出了江雨的清冷。细细听来,似乎是惆怅的诗,和了曲:马上凝情记旧游,照花淹竹小溪流。翡翠罗幕玉楼头,早是出门长带月,不堪分袂又轻秋?晚风斜日不胜愁。 很动听的调子,我站在船头,身后跟着冰无忧、江流和端木鸿秀。冰无忧正端坐在这只小船的唯一一张小桌旁煮茶,袅袅青烟和着水汽不断上漂,不似凡间般。端木鸿秀无聊的打着哈欠,昏昏欲睡。可惜船上躺不开。而江流则捧着书卷,读的津津有味。 我们这小船用简易的草席半掩着,搭了个小棚挡雨。别有一番滋味。狭小的舱壁上挂了一顶斗笠,一件泛着青草颜色的蓑衣还有一个有些年岁的酒葫芦。没有去取蓑衣和斗笠,在这样的季节,最适合淋雨,而喜欢淋雨的人,无疑是多情的。走在船头,和那老翁并肩而立,经受着春雨的洗礼。 “老伯,这曲儿唱得真动听!”不自禁的和老翁攀谈了起来。 “公子有所不知,这唱曲儿的人儿啊,看是这天香阁的第一花魁!”那老翁呵呵的笑道。 。。。。。。 过了许久,我没在说话。老翁也没再言语。 老渡工又哼起了不知名的小调,一曲接着一曲。摇橹摇的更起劲了。 烟波浩渺的江面上,似乎升起淡淡的雾。朦朦胧胧的不似现实。雨丝飘摆,千丝万缕,细细密密。落在江面上,消失了。 彼处的岸看似很近,却又很远。透过雨幕,看见那岸两边的柳树,轻轻摇摆着刚刚出了芽的枝条,嫩绿。像是婀娜多姿的少女的腰肢。 忽然之间,小船晃了两晃,眼前的景物不动了。 坐在船舱里的冰无忧和端木鸿秀都跑了出来。江流也走了出来。老渡工呵呵笑着比了比对面,说:“过不去了。”一点儿看不出他的慌乱。 “该死的,有喘气的没?”对面的画舫富丽堂皇,横在江心,上面的打手级别的黑衣人,凶神恶煞似的跳了出来,叫骂道:“挡了我家主子的路,还不滚开点?” “这位小哥儿,莫要说这画舫是你家主子的,这里的路可不是吧!老朽说句公道话,在这江上,我这老头子摆渡摆了几十年,怎么不知有你家主子这么一号人物?” “老东西,我说这路是我家主子的,就是我家主子的。你还不快点儿滚边儿去?”那黑衣人怒火中烧,大叫大嚷着:“莫要让你们的穷酸玷污了我家主子的眼!”说着,他还很轻蔑的瞟了一眼端木鸿秀的一身乞丐装。 端木鸿秀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我,才清了清嗓子,大声的吼回去:“这里也不是谁穷酸,你个做人家狗奴才的东西,主子没出声,一道是开始造次儿?如此大言不惭,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莫要我们笑掉大牙!” “你。。。。。。你。。。。。。你个穷要饭的,还学人家附送风雅?有钱付钱没,也不知这个老家伙脑子进水了,还是让驴踢了?哈哈哈哈!” “呵呵呵呵!”老渡工也呵呵笑道:“没让驴踢,只是看到了驴,哎呀!还是一头蠢驴!” “好厉害的老头儿,也好得理不饶人的嘴!”黑衣人怒红了脸。冷哼道。 “也不知这个乞丐给了你什么好处?哼!” “好处倒是没有,看着顺眼!不是说’佛渡有缘人‘我这老翁也是。”老翁不怒不及。 “好个’佛渡有缘人‘!”这时,对面的画舫上有走出一个人,锦衣华服,俊秀大气的一个年轻男子。五官深刻,目光很是深邃,不似中原人。他身后还跟了几个人,人高马大。都是一身黑衣,轮廓深刻。 “百年修的同船度,千年修得共枕眠!”老翁依然乐呵呵的笑着说。态度一成不变:“这位公子说笑了!” “如有得罪老人家的地方,在下在此告罪了。还望老人家海涵!”男子有礼的深施一礼。呵呵同样笑道。 “不敢当!”老人侧身让开,依旧乐呵呵的模样。 他的眼神看过来的时候,才看清,那是一双诡异的紫眸。 “传令下去,调头!”男子也没有尴尬,只是吩咐手下道。很有威严,虽然刻意收敛了气势。 然后才转过身来,看向我们说:“打扰各位了,告辞!”锦衣华服的男子抱拳拱手,向我们四人一一施礼。 端木鸿秀的反应是冷哼一声,调头不理。 江流态度是一贯的冷淡,点了点头。 冰无忧的表情就复杂的多了,难得他们认识?男子的目光滞了滞。 男子最后看向我时,笑了笑。 “若是有缘,后悔有期!” “不用,不用!涨势一人的人,永不再见才会!”端木鸿秀语含讽刺的说。男子没有说什么,脸上依旧挂着浅浅的笑:“后会有期!” 转身的时候,我却没有放过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不自禁的看了看端木鸿秀。 那老翁又呵呵笑着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 “老伯所言甚是!”那男子浅笑一声,远远飘来一句附和。 这时画舫和我们的小船已经错开了,画舫移动离开,我们之间已经隔了有一段距离。 *************************************************************** “少主?” “去查一下那几个人的来历!”锦衣华服的男子斜倚在软榻上。一手支撑着下颌,一手执着一只玻璃杯。杯中是猩红如血的液体。男子轻轻晃动的酒杯里荡起微微的涟漪,空气中充满了陈年佳酿的味道,充满了诱惑。 “是!”黑衣人中,一人衔命而去。 “少主?” 男子阴沉下来的脸庞,让伺机待命的手下担忧的低唤。 “我没事!”男子冷笑道:“她可也拥有着一半皇族血统!” “是,属下明白!” ++++++++++++++++++++++++++++++ “无忧,刚才那人是谁?” “一看就是卑鄙小人!”端木鸿秀很不屑的撇了撇嘴,颇有意见的说。 “北燕太子!” “哦?”扬了扬声调,冰无忧的眼神闪了闪,没有解释什么。 “慕容宇?!”江流淡淡地说。 “还有北燕十三骑!”端木鸿秀兴奋的说,一点儿也没有刚才骂“一看就是卑鄙小人”时候的嚣张和不屑。 “嗯!”点了点头。 人间的事我不懂。却也知道权利对于这些人类的重要性。不,对于神也是一样的说。否则,我也不会走到今天。 天上?人间! ”十五年前,北燕皇室发生政变。一夜之间,二皇子弑君杀父,学习北燕皇宫。期间,其兄——当时的太子监国不幸被害。而其余的皇室成员均被害,而太子与一名民间女子所生的女儿幸免于难。当时慕容宇就是北燕二皇子的嫡长子,还是未及弱冠的少年,为了堵悠悠众口,通缉天下,名为寻找太子遗孤——遗落民间的皇长公主,其实为了杀人灭口,却寻找了数年,不闻其下落。这一次来大厚,也实属目的不单纯!“听完江流的报告,实在很难把一场国破家亡,的血腥场面在脑海中构思出来,那声音平淡的,无波无浪。 他? 咳咳咳!很适合当神仙。真正的,他该是个没有情感起伏的人。 飘渺的江面起了一层水雾,薄薄的。似乎那远处的画舫中传来的曲调都让上了哀愁。飘渺的,水都失去了流向。 还有水,现在能分得出方向呢? 接近掌灯时分,小船才来到了倾城最大的码头。这也是天下第一的天下第一的港口。上了岸,一行四人准备步行到城里。天下着的蒙蒙细雨,此刻已经停歇。空气清新,和着泥土的气息,还有淡淡的青草味儿。 离城门要经过十里长亭,和一短亭。所以港口离城门并不是很近。不过,对于在场的四人应该不成问题,一个是贴身侍女兼保镖,一个是武林世家的小公子,一个虽然是文弱书生,不过,在此之前的种种迹象表明,江流并不如他所表现出来的一样简单。所谓:水至清则无鱼! “公子,请留步!”路边停了一辆车,四匹白马拉着很华丽的马车,都是千里良驹。可见来人的身份的不一般。更何况马车两边立着的十三匹乌骓马上的十三名黑衣侍卫。一切的一切都实实在在的表明了来人的身份正是本该还在路上,而事实早一刻我们就已经见过了的北燕太子慕容宇。 看来,本来打算好的散步进场的计划成了泡影,而且,未知的挑战正在等待着我们。 “我家主子请四位同行。” “不用了,我们有手有脚,有眼睛有鼻子有嘴,用不着那娇贵人家的玩意儿!”没等我开口,端木鸿秀鄙视的看着报信儿的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在画舫上出言不逊的人。 我不知道该如何说好,那人的确是过分了,可是睚眦必报不是端木鸿秀能表现的。毕竟,你讽刺的时候就讽刺,为什么瞅着人家的时候还崇拜不已? “这位公子,请不要让在下为难。早些时候的事情,是在下的不是!” “你——”端木鸿秀愣了愣,甩了甩破旧的袖子,微红着脸把头转过一边。 “几位公子请!”马车旁已经摆好了小凳子,黑衣人坚持的说。 “谁用娘娘腔儿的玩意儿上个马车,又不是三岁小娃娃!”端木鸿秀从刚才的尴尬中回过神来,似乎他很讨厌北燕太子似的,一提气,直直的飘到了车顶,如同枯叶蝶般轻巧,不发一声。(衣服太破烂了,想说彩蝶来着。嘿嘿~~) “果然是端木家的小公子,果真名不虚传!”而这时坐在车里的北燕太子慕容宇不气不恼,依然清清浅浅的笑着,有礼的道。 “你——”这就更衬托了端木鸿秀的无理。 江流不发一言的踩着小凳子,也上了马车。冰无忧看了看我,伸出右臂,让我扶着。 我注意到慕容宇差异的眼神,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是一双女子的手呀,却粗糙的布下了一层厚厚的茧子。我轻轻的握住她冰凉的手,她的手心里有些湿意。才踩着矮凳上了马车,招了招手,冰无忧也上了来。 “鸿秀?”扬了扬声音,只见端木鸿秀不情不愿的飘到了马车里。气闷的坐在了我旁边。对江流哼了哼,又白了一眼慕容宇。 “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对几位怎样的。”慕容宇笑了笑说。 “那也得你有这个本事!”这次说话的竟然不是一直惹事的端木鸿秀。而是一直坐在我另一边的冰无忧。 再看端木鸿秀,原来不是他不愿惹事,而是被人抢了话语权。 “呵呵!”慕容宇轻笑了一声。说:“冰无忧是吧?" 冰无忧冷冷淡淡的看了一眼慕容宇,没有回答。我知道,她依旧是有些惧怕眼前这个男子的。平时,她的脸色肯定没有现在苍白。尽管她依旧镇定的如同往常一样给人以疏离。却忘了没有往常白里透红的血色瞒不过人。而且是在座的聪明人。 何必呢?我说过会保护你! 慕容宇也是不甚在意的样子,可是看向我的时候,眼中变了又变。从一开始刻意的温和,可以捕捉到那一闪而过的锐利,如鹰。可惜,我不是他的猎物。 “我该称阁下什么呢?我的公主?”沉默,诡异的沉默之后,慕容宇的打破寂静的话,却暧昧不明的在每个人的耳边响了起来。 真是天生的阴谋家。 似乎刻意,在最后四个字上的刻意停顿,和重读,都透露着诡异。 “现在,我是雪家家主。”我不动声色的说。这个男人,我竟然看不透他。掐指一算,竟然算不出他的过去和未来?这不可能!当然他的过去一并包括了他的前世。 “虹霓小姐?”他颇有趣味的咀嚼着这四个字。似在品味着什么美味佳肴一样。 “恶心巴拉!”端木鸿秀把一口刚入口的茶水似是有意,又似无意的全喷在了慕容宇的那一身华丽丽的衣服上。 江流淡淡地看了一眼慕容宇,淡淡地眼神中虽然依旧没起波澜,给人的感觉却强烈的似乎在嘲笑。 然后,他也淡淡的笑了起来说:“太子殿下,有句话似乎您没有听过。” 当着众人的面,慕容宇修养良好的没有发怒,可是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却令人难以忽略。 “哦?”慕容宇的声音扬了扬,装作疑惑的询问,如果她难看的脸色忽略不计的话。 可惜那隐隐约约燃烧着篝火的眸子。。。。。。 唉~~ “宁得罪十个君子,不得罪一个小人!”没有起伏的声调伴着江流,哈哈,还真是冷笑话。 慕容宇的儒雅贵公子的形象有了明显的裂痕。 伴着“江流,你个混蛋!”这么一声的怒吼,让那总是淡淡表情的男子皱了皱眉。 “我听得见!” “废话,我有把你这个伪君子当聋子吗?” “好像是有!”想了想,江流表情肯定的说。 “你——” “没。。。。。。没有!”江流见端木鸿秀吃瘪的样子,眼中闪过一抹笑意,一副我知道错了的表情。 (原来,他也会开玩笑!江流:咳咳咳~~(*^__^*)嘻嘻……) “那,那你呢?” “我怎么了?” “你欠扁!” “我有得罪你吗?” “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话?” “宁得罪十个君子,不得罪一个小人!”端木鸿秀吼道。 “字面上的意思!难道你听不懂吗?” “你——”我算是知道了,江流也是一个有感情的动物。咳咳咳!还是一个很可恶的人! 我不禁笑了笑,冰无忧也笑了笑,至于那个北燕太子慕容宇。。。。。。 “雪?”端木鸿秀委屈的唤我。 (咳咳咳,好肉麻!) “唯女子小人难养也!”冰无忧接过了话题。 (可是。。。。。无忧,你不是女子吗?) 她又接着说:”可是,真小人却比伪君子强上百倍千倍!“ “哈哈!”端木鸿秀笑着道谢道:“唯女子小人难养也?无忧,原来你的嘴巴也这么毒!” 唉!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迟钝的人?没见某人的脸色难看到极点了吗? (端木好单纯,呵呵!端木鸿秀躲在墙角画圈圈!小银,我。。。。。。我。。。。。。我诅咒你!作者:咳咳咳!玩笑,玩笑。没有鄙视你的意思。心想:唉!这孩子,纯粹是个小受的料,要不写一本耽美?) 第十七章 自在飞花轻似梦 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 人间四月芳菲尽! “谢谢你的车。”端木鸿秀挥了挥手,很是嚣张地扬起声音对着那辆华丽丽的马车主人说。 慕容宇笑了笑,仿佛端木鸿秀不过是顽皮的孩子。 可是,拉车的马匹却在此时似乎受了惊吓,杨起四蹄,拉着马车狂奔而去。而我分明在慕容宇离开前的一秒,看到他眼中的毒辣和杀机。 再看那一十三骑的反映,脸色由青转白,由白转黑。然后一张张扑克牌脸变成了华丽丽的阎王脸。 “怎么,你家主子都走远了,再不追,可就寻不见了哦!”端木鸿秀火上浇油的嘲笑道。 凶狠的瞪视完完始作终勇的端木鸿秀一眼,这样,北燕太子的一十三骑才狠狠的拨转马头,打马如飞的迅速向慕容宇离开的方向追去。 “哈哈!”端木鸿秀得以的笑道:“我还以为北燕太子由什么了不起的呢?看来,也不怎么样呀?!” “没有服人之心,哪有服人之德?”江流从另一边淡淡地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能成为北燕太子的人,如果只是长子嫡孙,那他也不可能做到今天!”冰无忧说。 “你们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不怕灭了自己的威风,长他慕容宇的士气?”端木鸿秀不服气的说,“慕容宇若能称帝,那我端木鸿秀就是三军统帅了!” “你不是说你端木鸿秀会成为大厚最年轻的将领,常胜将军吗?”我看着他赌咒发誓般地说的那些话,笑吟吟的说:“曾经有一个人,说:’不想成为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难道你的志向只有这么一点点吗?如果没有努力过,又何以见得就当不了三军统帅?” “嗯?” “我。。。。。。我。。。。。。”端木鸿秀气短的说:“我气不过!” “有时间在这做些无用功,还是做点什么。免得哪一天死在你的任性妄为上,就真的当不了你的常胜将军了!” “道家有句话,说的是:‘宁死道友,不死贫道。’看来你是不曾听说过了!”江流忽然笑着说,而后,摇了摇头,叹息着。 “喂!那边站着的,还要不要进城?不进让开,关城门了!”守城的士兵看了看天,吆喝着。 “快走吧!”我看着他们三人,原来当平凡人是这样简单。可以在一见之下,相谈甚欢,也可以在一言不合后,视作仇敌。 “雪,你有没有去过天香阁?”忽然,端木鸿秀贼兮兮地对说道。 “上有白玉京,五楼十二城。国色在天香,一笑动倾城!”江流低低的吟哦。 真没想到,竟然是那淡雅若斯的江流说的。 “可惜,国色非天香,一笑非倾城!”忽然一个冷冷的声音接道。音色一如那千年积雪的山顶上最傲然的雪莲,淡远而又疏离。 白衣如雪,随风而来。飘飘衣袂,叹息轻轻。俊秀的脸庞,寒冷如星的双瞳,浓墨泼染的眉,挺直的鼻,紧紧抿在一起的双唇,鬓如刀裁,一头如丝绸般的墨色长发,如水般流泻下来,飘散在后背前胸。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轻轻地叹息,是一个黑衣黑裤的男子。一身剪裁得体的服装,很是怪异。却嫩很好的展露出他完美的身材和那独特的气质。 华发如雪,长至窄腰。迎风飞扬,有一种道不尽的缠绵惆怅。 可是,我却只注意到了那双仿佛能摄人魂魄的眼睛,不知为何,仿佛千年寒潭之水的瞳眸,盈满了太多的情感,又沉淀了深深地思念。 “好俊的功夫!”端木鸿秀微微一愣,防备的看向如风般飘落在我们面前的两个男人。一黑一白的搭配,同样出色而俊美的外表。气质也是难得的卓尔不群。只是不同于白衣男子如高山雪莲,天上飘云般淡远而清冷,那黑衣男子,雪色长发体现出来的是诡异而神秘。同白衣男子相比,只能用冷酷来形容。白衣男子尚且能用淡漠来形容。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和冰无忧·江流以及地面鸿秀三人的防备,我却知道,这两个男子根本不是人。他们说话和出现的方式都太奇怪了。就拿他们出现的方式,一个是莲花巧步,属于修真或者是仙人的一种法术,而另一种肯定不是法术,近似于魔界的法术,可我又没有见过魔界有谁用过,但绝对不是武功那么简单。 “小妖精?!”过了半晌,白衣男子看着我,轻声的呢喃道。在他的眼神中出现了一种如海般深沉的情感,那如同承载了万古的思念般温柔的悸动,让我的心不由的一颤。 “霓儿?”黑衣男子转变的也未免太快了。原本的冷酷,也在顷刻之间变成了深情的呼唤。而那低柔如同天鹅绒地声色,似乎等待了一个个千年,终于盼到了永恒的春天一样激动,融化了冰封千年·万年的心。 天上的云,聚集在一起,碰撞出一道道银色的闪电,照亮了在场六个人的脸。 雷声轰鸣。 淡漠鸿秀依然防备的看着一白一黑的两个人。江流淡淡地笑重新又挂回了清秀的脸上,却依然看着对面的俩人。冰无忧不是很惊讶地看着这意外出现的两个人,也放下了戒备。 “你们是什么人?”我轻轻地问,似乎在叹息一般。 桃花劫起,心有千千结啊! “你。。。。。。你。。。。。。你不认识我了。。。。。。吗?”白衣男子惨笑一声。 “肖童,她不记得了!”黑衣男子带着点儿看好戏的戏虐地对白衣男子劝说道。 “别五十步笑百步,她也同样不记得你!”白衣男子这才好过了一点,当着我的面,没想到他们竟然不如表现出来的一般,淡漠。 原来,白衣男子叫做肖童啊。 可是,从他们的对话中,他们认识我。可是,我去很确定,我并不认识他们。至少是在我为桃花神的万年以前。而那个肖童的修为不过千年,就连仙界都没去过。如何知道我?更何况,以仙界九天的诸位,怎么可能让我这个仙神两界的邪神当成口头禅,没事就说说呢!恐怕,在我被封印的一刻起,就成为了永远的禁忌。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认错人了。 但是,仅仅是如此。他们二人的能力也已经不能晓量。 “肖童,你果然是我的情敌!”黑衣男子很无奈的说。 “我叫肖童,你可以叫我童!童叟无欺的童!”白衣肖童没有理睬黑衣男子,自我介绍道。轻轻的声音就像冬日里午后的暖阳,洒落在莹白的雪上。 “我是墨!”很简洁的自我介绍,出自给人很冷酷的黑衣男子。那种直直的注视着你的目光。当他说话的时候,似乎全世界都不能违背它的意志。而我却感受到了这个强势的男子对一件事物的执着。很不幸的是,我好像成了这个男子认定的事物。(哈哈~~~~!如果不幸,那你不要露出太兴奋的眼神,太假了吧!雪虹霓:要你管!本神难道对付不了个毛头小子?小银:咳咳咳!收敛!收敛!女主腰又形象!) “无忧,你们退远一点儿。”我转过头,对冰无忧说。看了看端木鸿秀。江流已经很自觉的退到了五十米开外。只有这个平时不知收敛,愣头愣脑的端木鸿秀还在这里谨慎的戒备着。 看了看我,他这次小心翼翼的后退。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直到端木鸿秀、冰无忧和江流三个人退到够远,确定不能听到我们的谈话,我才冷冷地开口,直直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跟你一样的人!” “哦?”我扬声问道:“那我又是什么人?” “桃花树上桃花仙!”我笑着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中有我。却又不是我!唉!可是,他的眼神又是那么的痴迷?! “我已经不是桃花仙了!”我定定的看向肖童坚定的说,“你也不再是以前的肖童!”很想看看他是什么表情,尽管我不是很清楚他所说的桃花仙到底是谁,他们之间又有什么纠缠!可是,以他的修为,还不就是老套的感情戏?仙界看多了,难得的是他还记的那个不知哪去了的桃花仙。 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也是最伤人的兵器,可以让一切伤口淡去,也可以让一个人遍体鳞伤。 “吾心未变!”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如同冰刺般冷硬了几分。又如同暴风雪里的雪片,锋利如刀,确实在诉说着无悔的执着与坚定。 我有片刻的怔愣。难道说我回到这里错了吗?可是桃花仙也不过是我的一缕神识,如何与他相恋?而且,我是真的不记得他了。 注定—— “那么,我们为什么没有在一起?” “对不起!”肖童低低的说道:“不论你记不记得!” 转身的刹那,我看到一抹流星闪过。那是珍贵的男儿泪!从他的侧脸,滑落下来。 叹息着,抬起二指,捻起那晶莹的泪珠。澄澈犹如清晨的朝露,在我手心滚动,炙热了我的心! ~·~·~·~·~·~·~·~·~~感动的分割线·~·~·~·~·~·~·~·~·~·~ “一滴血,系我一世情;一滴泪,毁了千年修行!”我看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背影,明明年少,迈出的步伐却萧索的冷清! “千年修行?修得是情,不是行!”他冷漠地转过头,看着我,那一眼里,分明是怨、是恨!唉! “你等了多久?” “一千年!” “不长!”我轻声的笑了,说:“我只是沉睡就用了以万年!” “不短!”他说,“对于人类也好,对于修行得到的神仙也罢!” “看来,你真的不是她!”然后,他说。 “她有什么好?”我不解的问。 “忘记了!” “是吗?”我淡淡的看着灰色的天空低低的问。 “也许有很多原因。可是,记得的只剩下她的眼神,这不能不说是缘分!”莫名其妙的回答。 “嗯!”我却轻轻的点了点头,一如当初的相逢,我看到他时的那一眼,此生彼生,亦难忘。 转过来,黑夜一样的男子还在看着我。 “你不是修真的人,可你也不是修魔的?”我疑惑的问。 “确切的说,我不是这个时代的,所以,你看不穿我!”他很冷静的看着我,轻如鹅毛的说:“可我不会放弃她,你身上有她的感觉!” “怎么说?”桃花仙呀桃花仙,难道你又给我惹了什么麻烦?看来又是了一个讨债的,还是情债! 桃花神啊桃花神,三界宇内,莫不人人避之唯恐不急的邪神,竟然有一天被人追着讨债?! “桀骜不驯,温柔可人!”什么意思? 好像明白我的疑惑,男子解释道:“她的感觉!” 咳咳咳,我温柔可人? 桀骜不逊倒是不假,要不如何挑起众神之怒,被封印? 我呵呵笑道:“你很了解她,她也很幸福!” “你很矛盾!”他没说什么。 只是,看了我半晌,给了个结论。 “哦?”挑了挑眉毛。 “明明是神,为什么逗留人间!” “你知道?”我好奇的问。 看他没有准备回答的意思,我才说:“因为我也桀骜不驯!”从来没想过,原来这四个字是形容我的,那就借来用用。确切的说,应该是任性妄为才对。我在成仙的时候有人给的告诫:桃花仙,如果你在如此任性妄为下去,终有一天会被贬下凡间! 那个人不知如何了。可是,我确实在凡间,不过不是被贬的。 哈哈!谁让机缘巧合下,我没当几天桃花仙,就成了桃花神。后来还让三界举兵,一战千年?终是如了他们的愿? “你为什么要提醒他?”他定定的看向我,然后抬了抬下巴,比向肖童消失的方向说:“神仙的眼泪能毁去其修行?” “看来,你比我自己还了解我多一些?”我淡淡的说完,生生的呼出一口气。 春天的雨后,泥土的气味也更加浓郁了! “可是,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呢?” “血族之神!”他掷地有声的说了四个字,可是,这四个字却分明不带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我该想到的!”神的幼子,最的宠爱,却超脱了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生来就背负了沉重的命运。呵——被免除了贫穷与饥馑,却难脱情劫,终会在六道里轮回,尘世中辗转。只有回到命运的起点,一切方休。多么可笑的悲剧? “难道说,你的情劫也是桃花?”我疑惑地看向他——血族之神——墨。 “不论是什么,此生我都一定会找到她。”他的眼前仿佛出现了那一幕幕。 魔神啊魔神,只因为染上了他的血,就连她的情你都染上了吗?还是也染上了她的悲愤,染上了他的杀戮呢? “端木鸿秀,你给我过来!”我对着远处的乞丐少年喊道。(真是影响我神仙的形象啊!~~~~~~) 没想到,这小子竟然破不了结界,就趴在了结界上。也亏得他能想得到。 “雪?”江流和冰无忧知道,我们的谈话已经结束了,于是也跟这端木鸿秀走了过来。 “天香阁爱什么地方?” “呃?”三人不确定的看着我。 “看我做什么?”我好奇又好笑的问这三人。 “雪,你还是不要去了吧!”被我这么一问,端木鸿秀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说。 “听说,天香阁是端木家的产业?”江流淡淡的声音说道。话里却是隐隐有意思的笑意。 “雪家可是涉及了三百六十行,端木家怎么敢在这里托大?江流你可不要让我在主子面前没了脸!”端木鸿秀讨好的,打着商量:“雪,天香阁又不是什么好地方,你就不要去了吧!” “怕什么?你也说了,雪家涉猎的行业多了去了,青楼楚馆也有涉及。你怕本公子出不起银子?”笑着逗他。这小子肯定是透着出来的吧。 “哪里?哪里?”端木鸿秀推辞不去,只好说:“要是雪想看美人,何必去天香阁。只要揽镜自照就能看到仙女。何况还有无忧姐姐不是?” “漂亮姐姐,你说是也不是?”端木鸿秀赶紧拉同盟,还向冰无忧撒娇。 “你是在哄小孩子不成?”江流这回眼底都染上了笑意,推了推端木鸿秀的脑袋。而另一边的冰无忧也是轻笑着说:“主子说怎样就怎样!” “雪?” “怎么?本公子不能去天香阁,还是说你不敢去?” “谁。。。。。。谁。。。。。。谁说我不敢?”端木说完,转身就走。 “呵呵,生气了?” 众人一路笑着向天香阁走去。 第十八章 世间谁敢斗轻盈 【天香阁】称之为天下第一阁。正如江流说的,世人流传着一首歌谣:上有白玉京,五楼十二城。国色在天香,一笑动倾城。 白玉京是大厚王朝的国都,倾城是天子陪都。位居第二的城市。所以,倾城历来都是太子未登基的时候的封地。这也是为什么,皇上把倾城赐给雪虹霓,然后就传出她是皇太女的传言。 进了城,很分明的阶级划分,就像王都一样。东城是住宅,富商名流都在那边。而西区才是贫民区和平民区,却是这个城市的灵魂所在。因为,无论你是买卖东西,还是吃喝玩乐都得来这个龙蛇混杂的地方。而北区是无论如何,你都别想接近的,那里是禁区,属于太子,也就是倾城城主的府邸。在南区不似北区,那里是真正意义上的消金窝。天香楼就在那里,说也奇怪,这片区域有最好的酒楼,最好的勾栏瓦舍,有最大得赌场,只要你能想到的挣钱行业,这里都有,却在不远处是庙宇林立,道院林立,书院林立。唉~ 就说是来书院的都是大家公子,王侯将相。可是和尚、尼姑、老道、怎么也跑到南区建居所?不怕毁了修行? 还是说,他们是处处在警醒人们——修心、修身、养性、隐忍? 天香阁不似一般的勾栏瓦舍,它矗立在最繁华的青龙大街街角。完全的脱离了妓院最密集的红柳巷。此刻,刚到掌灯时分。青龙大街就热闹了起来,花灯、华灯一盏盏点亮,酒旗在灯影里飘扬,酒香也和着菜香在风中晕了开来。就连小调也软软浓浓的传了出去。煞是热闹,不比白日里街头的叫卖声逊色多少。 嗅着酒的醇香,我们来到了天香阁。 门口也不似一般的勾栏瓦舍有风骚的花娘在门口招揽生意。天香阁门口上的牌匾上是一手飘逸洒脱的好字,在纯黑的牌匾上金钩铁划的三个大字显得格外厚重沉稳,谁人能想到这是大厚的开国圣祖的墨宝?又有谁知道,这是青楼? 里面走出来的人,也不似一般妓院的人般势利猥亵,都是风姿卓越的翩翩佳公子、举止文雅的商人、江湖上数得上的侠客豪杰。天香阁高三层,远远看去,就像客栈一样。 “怎么没有人招呼?”我很是不解的问,一般的不是都该有老鸨的吗? “天香阁的特点!”端木鸿秀倒是小小声的扯了扯我的袖子,躲在我的后面。 “很特别!”江流从善如流的接到。原来他没来过。(偷偷告诉你,我没钱!江流不好意思的对小银笑道。)冰无忧也点了点头。她更没来过。 这时候,有走进来两个人。没想到竟然是肖童和墨。还是一白一黑的搭配,一冷漠,一冷淡。刚才不是走了吗? “怎么没有人招呼?小二,小二?”肖童一身神仙气质,啧啧!原来是以为是客栈!(嘿嘿~) “这里是妓院!”端木鸿秀奇怪的看向肖童,小声的问我:“难道他们不知道吗?” 我哈哈大笑,肖童和墨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啧啧,都是与世隔绝呀! 不过,托了肖童和墨的福,终于是有人来理我们了。、 端木鸿秀首当其冲的挡在了前面,然后是江流和肖童,墨不置可否的跟我并肩,只有无忧很尽责的跟随在我的身后。 “呀?小少爷怎么有空来咱们天香阁?”前来处理我们,咳咳咳,确切的说是肖童和墨那两个刚进来是大吼大叫的家伙的人,一见到是端木鸿秀,即惊讶、又难堪的问。 咳咳咳!她肯定是认为这个小少爷不知道这是他家的产业。 “牡丹姨,你可不要让我爹爹和大哥知道。我也是刚刚到倾城的!”看来这个小子还瞒着他是离家出走的事情,可惜这不说漏了嘴。满脸通红的想解释:“他们。。。。。。。他们知道我出来闯荡!” “是是是!”这个牡丹姨也真配合。不过,看表情就知道,阳奉阴违。哈哈!只有端木鸿秀还放下心的松了口气的样子,就差拍拍胸脯了。 “不知道你个兔崽子想让谁帮你藏着掖着?”一个中年男子一身的风尘仆仆,从外面走了进来。冷哼道。一身淡青色的英雄场,白色衣衫,墨色绣金的要带,长得是英俊,气质稳重卓绝,说话的语气也是不怒而威。原来,此人正是端木世家的现任家主,也就是端木鸿秀的父亲端木英雄。 “小兔崽子,翅膀长硬了是不是?” “咳咳咳!”端木鸿秀尴尬的看了看我们,不好意思的说:“孩。。。。。。孩儿见过父亲大人!” “你个不孝子,你可知道家里派出多少人手找你?” “孩儿不孝!” “那就快点儿跟我回家去吧!” “孩儿。。。。。。孩儿暂时不想回家!” “不想回家?”端木英雄冷冷的说:“你难不成还真等到缺只胳膊,少条腿,才肯让人抬回来不成?” “爹——”端木鸿秀敢怒不敢言的沉声说:“孩儿已经十六了!” “那又如何?你还不是要叫我爹?难不成还反了你不成!” “一个毛还没长齐的愣小子,到时候让人家骗了去,还帮着人家数银子呢!”端木英雄已有所指的说。 我不禁苦笑,我像是骗子吗? 还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端木鸿秀的脸不禁涨得通红一片。 “想来,前辈可是冤枉了晚辈,也是错怪了令郎!”人家点名说我诱拐良家妇男,咱也不能不说话不是?示意江流上前搭话。江流淡然的依旧是一贯的淡笑,向前一步,拱手有礼的说。 “你——是?” 端木英雄好像不敢置信的看着江流,却有有几分不确定的问。 “晚辈不过是一介书生。姓江名流,刚好与令郎认识,又与其共为一主。”江流依旧淡淡的笑着,不卑不亢的一一解答着端木英雄的疑问。 “难得的一身书卷味儿,那。。。。。。犬子就有劳各位照拂!”好像放下了心事,端木英雄此时是一身的轻松,一脸的慈爱,和他英俊稳重的外表,沉稳的气度融合在一起,显得是一身温儒,倒是不像个武林世家的掌舵者。 而后,似乎才想起了我们这些多余的人。(骂都骂了,真是能做戏。老狐狸啊~~~~~~)一一大量。管事的牡丹姨也是个轻灵透亮的女子,站出来说:“主子,几位既然来了天香阁,又是小少爷的好友,不如楼上请!” 也多亏了牡丹姨打破了沉静。要不,我们这一大群人站在个门口,还真引人侧目。至于为什么没影响到其他客人,还取决于这天香阁的建筑风格。 大门分正门和侧门。正门够宽,足够四个人并肩通过,而侧门也可通过二人。更何况侧门是两边各有一扇。又由于天香阁位于十字街角,座北朝南,楼子够大。生意又红火,我们走到只是正门,真要是过不去,还朝东开了一面门,同样是正门傍着两扇小门。 进得厅来,首先是一排扇形山水屏风。绕过屏风,见一处假山,山下有流水围绕。清灵的设计风格。让人耳目一新。而过了假山则是一左一右的盘旋式楼梯可通往楼上。楼梯口摆了两盆大型植物,然后,大厅里再也没有其他摆设,倒是真没有脂粉味儿,也不见喧哗。 上了二楼,是雕梁画柱的栏杆,可以望到街上,此时的远处群山淹没在夜色里,犹如魑魅,鬼影重重。近处灯火闪烁,也是不且真实。而另一侧是一个个划分出来是雅间。啧啧啧!看来,来的起这里的非富即贵。也难怪楼下一片清净,也不另设坐席。 而一排排的雅间走过,再也看不到街景,看来是背楼的一侧,又见到了楼梯,不过是之楼梯,很宽,旋转式楼梯能并肩走四个人,这个之楼梯能走六人。 “几位请!”端木英雄走在前面引路,肖童和墨也跟了来。墨走在我右手边,与我并肩同行。这近乎是他的习惯,端木鸿秀本打算走我左边,却被肖童不动声色的挤到了一边。只能委屈的跑到我的身后,偷偷的拉着我袖子,委实像个孩子。不等我回头,墨先递了一个冷冽如冰的眼神。而后,端木英雄回过头,却理解错误的斥责道:“不肖子!难道你老子我能吃了你,竟然躲在人家身后?!做什么?还不给我过来?” 端木鸿秀低着头,倒是乖巧的跟上了端木英雄的脚步。 端木英雄见他这个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更是气上三分,道:“你看看你,什么样子?!一身破衣烂衫,像个小叫花子,垂头丧气,哪里像我端木英雄的儿子?端木家的颜面都让你个不肖子给丢尽了!” “。。。。。。这传出去,还能听吗?” “你看看你,什么样子?!一身破衣烂衫,像个小叫花子,垂头丧气,哪里像我端木英雄的儿子?端木家的颜面都让你个不肖子给丢尽了!” “。。。。。。这传出去,还能听吗?” 端木英雄越说越气,道:“还不上去换衣服?我端木家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他还想说下去,端木鸿秀没等他喘过气来,用了一招燕子三超水,轻功提纵术。跑上了三楼。然后,在拐角处对端木英雄说:“端木家的脸要丢早就丢了,谁稀罕!将来,天下都会知道天下有个端木鸿秀的!” “好小子,有种你就让老子看看你功成名就的那一天!否则你就别在这说大话,也别给我进端木家的门槛了!”端木英雄气急败坏的说完,无奈的转头看了看我们,离开了天香阁。 木梯还是回旋式的,很宽,是取材于上等红木,可见天香阁的手笔之大。我们上了楼,才发现这三楼布置的典雅。空阔的大厅用一盆盆大型的植物隔开一个个的雅座,此刻,已经是座无虚席。而中间的空地是个舞台,上面有七个妙龄女子正在翩翩起舞。整个厅堂都是用拳头大的夜明珠照明。镶嵌在墙壁上,用五颜六色的纱布罩着,呈现出梦幻的色彩。软软浓浓的曲调和底下窃窃低语,显得比别的地方有格调了百倍千倍。不愧是天下第一阁。 几个人的表情都很惊讶。只有墨的表情很复杂,有吃惊,有感慨,有思念,还有无奈! 而靠墙的每一盆景后,都是雅间,比起二楼的自然是价格不菲。 我们随着牡丹姨走到一间叫做“竹轩”的门前,推开门,里面已经有人在等候了。 通过那人的背影,稍显稚嫩的肩膀,可以猜到是一个少年。 乌黑的秀发用一条莹白色的丝带系着,少许散落在肩上,大部分泻在了少年的背后,如同上好的丝锦。一身的莹白色长衫,暗绣着的是五彩祥云纹路。一条金黄色的腰带系腰。同样的白色锦面的靴子。脚尖点地,转过来,才看到少年那雌雄莫变的脸。 如玉的容颜,一双长长的墨眉毛斜飞入鬓,宽宽的额头。挺直的鼻子,朱红的唇。嘴角微微上挑,似笑非笑。一对可爱的小酒窝儿。最引人注意的还要算那对澄澈的眸子。幽深如潭水,璀璨如流星。瞳仁流转间,仿佛看的总是你,又如同从来都没有把你放在心上。(祸害啊祸害!小银收藏了,嘿嘿!) 一身的稚气,半点都找不到端木英雄的影子。既不懂得收敛锋芒,也没有圆滑世故。当初在酒楼相遇时要不是装的,要不就是他的确城府很深。 如果是前者,那真就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呀! 也许,这就是端木英雄不放心他独自闯荡江湖的原因。 最后,端木英雄看着我询问道:“这位和该是当今名动天下的全公主吧!” ——犬子就拜托各位了,如有得罪之处,还望看在我端木英雄的面子上,多多包涵。如有用到我端木家的地方,我端木英雄觉得不会推辞。 当初,他还说了什么? ——告诉他,端木家没有孬种! 犹记得他临行时的那一眼。 再没有多余的话语。很利落的转身,对牡丹姨交代“我天香阁可要好好招待各位贵客!” 不久,雅间的门又被推了开。进来的是一个女子。 一身雪纺纱的衣裙的女子,上身着一件粉红色的小袄,下身着了一条才葱绿色的荷叶裙。通体下来,如同一朵盛开的荷花。再见那面貌,眉若远山,朱唇轻点。看向你的那一眼,如同一汪白水银里养了两丸黑水银,不妖不媚,却显得华贵,一张芙蓉脸,两个小梨涡,总是含笑。 “奴家天香。见过几位公子!”那女子微微伏身,一一见礼。眼波流转之间,无限风情。 肖童和墨是完全无视那女子。而冰无忧则是兴趣缺缺。再说江流,万年不变的淡笑,如同老僧入定。只有端木鸿秀,还有一点兴奋。 “姑娘不用多礼!”我只好开口。谁见过这样的主子? “对呀,对呀!”端木鸿秀倒是成了应声虫,高兴的说:“天香姐姐,都是自家人,你就随便跳个舞,弹个曲子,解解闷儿就行了!” “少爷抬爱,天香愧不敢当。就弹个曲子吧!” “铮——”地一声,天香坐在了古琴前,纤纤玉手轻拨慢捻,“铮铮”的声音在房间里流泻旋转。 清幽幽的歌声响了起来。 光阴迅速如飞电,好良宵,可惜渐冷。拼取欢愉歌笑喧,只恐西风又惊秋,不觉暗中流年换。 一曲歌罢,在场的人都没注意到时,冰无忧不觉失神的低吟“不觉暗中流年换,只恐西风又惊秋?” (主要的是没有人会注意她,肖童和墨都在或明或暗的看你,端木鸿秀初出茅庐,就你最闲。江流倒是注意到了,可他无心。) “好一个‘光阴迅速如飞电’!”江流赞叹道。 “江流兄,既然学富五车,何不趁兴也高歌一曲,合了天香姐姐的舞姿?”端木鸿秀起哄道。 “在座的各位,恐怕都是深藏不露,文武全才。端木公子何必为难江某?”江流淡淡一笑推说。 “唉——”端木鸿秀偷眼看了看肖童和墨,才说:“江大哥以为在座的各位,除了你,还有谁能弹上一弹?” “如果是这位肖童公子,我想再适合不过!”没想道江流除了偶尔的冷笑话,也跟端木鸿秀起哄。对坐在我身边的肖童淡笑这说:“肖公子一定不会推辞吧!” 肖童抬眼,似乎刚发现屋里多了一个人似的说:“我的曲,只和一个人的舞!” “哦?”江流似乎很感兴趣的扬了扬唇角,而端木鸿秀则接着问道:“那个人是谁?” 肖童看了看我,不再言语。 一直没有开口的墨在此时,突然说:“绊葱春风别有情,世间谁敢斗轻盈!” 第十九章 等闲识得东风面 死亡的亲吻 谢尽万丛芳华 绝对的甜蜜 春的夜 没有休止 像火的热烈,如风的悲伤,若水的温和,似大地的抚慰啊。。。。。。 当幽兰唱起了死亡的歌谣,世界变成了红色。 血腥弥漫了天地,是谁为我而来?又是谁为了我而停歇?千戈杀伐的旷野,金兵之声在这一刻都已经停歇。那是一些粉红色的花呀,那花似故乡的桃花,美的梦幻。 银白色的盔甲,在阳光下闪烁。少年手持佩剑,拄在地上。护心镜和掩心镜都已经破碎。鲜红的血汩汩的流出,染红了那素白的战袍,如最美的牡丹。殷红的血呀,落在地上,妖艳的像开在三途河畔的曼珠沙华。 天上飘下了雨丝吗?和着血,少年笑了。 是幻觉吗? 要么,他怎么觉得那桃花幻化成了人形?那抬手如千柳扶疏,投足如神山飞度,旋转如乳燕投林。这样的美人,身在沙场,依旧威皇而无畏! 是他家的桃花精了吧! 再转眼,周身只有桃花。少年的脸,变的更加惨白,毫无血色。握剑的兽,再难以支撑他那全身的重量。终于倒在了地上,倒进了那血泊中,也倒进了那一年的桃花中。 如同一座桃花冢! ~·~·~·~·~·~·~·~·~·~·~~·~·~·~~·~·~~·· 月映江水,波粼千道,往万古洪荒流去。 “想什么呢?” “她不是你等的人?” “是,也不是!” “哦?” “就像这江水,它叫天河。可是你说它是刚才的河水吗?逝去了,很难找回!” “那你的打算是什么?” “不知道!”白色的衣服,再清冷的月光下,衬得男子那俊美的脸庞更加清冷,如那山顶的雪,肖童看了一眼双手环胸的墨,问:“她也不是你要找的人吧!” “她是!”沉默良久,墨才说。 “哦?”显然是不相信。 “她有她的灵魂!” “唔!” “是因为我们隔得年代太久远了吗?”肖童扬了扬唇角,感叹道。 “代沟!” “不要说你不明白!”墨斜了一眼肖童。 “我是不明白,你为什么可以难免肯定,她就是她?”肖童叹息般地说:“我们其实都明白,三界中寻找一个人很难,更何况是一个消失了很久的人!” “我相信有前世,有今生。那么,你为什么不相信自己的感觉?”墨直直的看向肖童。锐利的眼神,让肖童一愣。 “不是我不相信,只是。。。。。。” “一千年你都等了,怎么不再等下去?” “呵!”肖童嗤笑,道:“是啊,一千年都等了!” “公主!”冰无忧一身戒备的走向我。 “无忧呀!”我笑了笑,说:“你不用这么紧张,明天我们就回去了!” “公主。”她似乎有些不安的抬起头。 “你在害怕吗?”我走到她近前,拍了拍她的肩膀,问。 “他?” “慕容宇。”我淡淡的一笑,肯定的说:“其实,你就是他们正在寻找的北燕前太子的女儿,慕容宇的堂妹吧!” 冰无忧动了动唇:“。。。。。。” “算来,你也该是一国的公主。”我转过身,看见了不远处的端木鸿秀,和江流。没有见到另外的两个人。 突然有种不安。稳住了心神之后,才说:“我记得,我曾说过,我雪家可以庇护你,我大厚能庇护你。那么,今天,只因为我能庇护大厚!” “是。” “可是,今天你要记住,我雪虹霓还有一句话,就是:我能庇护它,就能毁灭它。”忽然转过头,看向冰无忧问:“那你说,大厚与之北燕相比,谁强谁弱?” “这。。。。。”冰无忧有些犹豫地没有马上给出答案。“大厚!” “不久你就会坚信你此刻的判断!“负手而立,说:‘明天,就该回太子府了。” “属下这就去准备。”略微的点了点头,看着冰无忧转身离开的背影。 “也是时候该正式见他一见了!” 慕容宇? +++++++++++++++风景线+++++++++++++++++++++++++++++ “雪——”端木鸿秀远远地朝着我招手,见冰无忧走了,他立刻跑过来,问:“你明天要回太子府了吗?” “你不是都听到了。” 我轻笑着点了点头。 “那我和江流怎么办?” “不怎么办!” “啊?” “难道你想怎么办?” “凉拌!”这时候,江流走过来,凉凉的说。 “凉拌?”端木鸿秀了解的点了点头,突然反应过来,跳脚的重复道。 没等端木鸿秀开口,江流了解似的说:“怨不得令尊不放心你独自行走江湖!” “你又知道了?”端木鸿秀冷哼道。 “刚见面的时候,还觉得你是个有脑子的孩子,现在看来,唉——” “你——” “看看,看看!又跳脚了吧!”江流拿下被端木鸿秀指着鼻子的手说:“既不成熟,也不稳重。” 端木鸿秀危险的眯着眸子,靠近江流威胁道:“你什么意思。” “哈哈!” “别生气,别生气!”江流淡淡的笑着,安慰道。 “你——” “门缝里瞧人——看扁了。” “对。”端木鸿秀似乎觉得这句话出自江流的口中有些不对,立刻改口说:“你少瞧不起人了。我端木鸿秀三岁能诵读诗词,四岁学的拳脚,五岁熟读兵法,六岁习成百步穿杨,七岁晓得奇门遁甲,八岁师承不老子门下,就等有一朝报效国家!” “啧啧!真了不起!” 端木鸿秀自傲的仰起头。得意洋洋的说:“怎么,现在知道小爷的厉害了吧!” “可惜。。。。。。”江流故意吊人胃口的说。 “怎样?”端木鸿秀期待的问。 “纸上谈兵!” 看见肖童和摩出现在不远处,我才沉下声音说:“明天我就回去太子府,你们是跟着我,还是另外有事情,就自行决定吧!” “我跟!”过了良久,久到我以为他们不会说话了,肖童才停下他那灼灼的目光,说。 “我也是!”墨附议道。 呵呵—— 嗤笑了一声,“那就不用多说了。” 是呀,一千年都等了,当然是跟!就算是只能看着你,也好过没有你时的痛苦思念啊!肖童想。 墨是怎么想的?霓儿,无论你怎么想,我都要让你重新爱上我。 【倾城·太子府】 太子府坐落于倾城北城,俨然是一个小型的皇宫。算不上府门的府门,门楣上墨底金子,气势张扬的三个烫金大字——太子府。据说这字还是一千多年前的一位状元题的字。可惜,后来那个状元权倾天下,被少帝寻了理由灭了九族。 肖童看见那上面的三个大字时,眼睛闪了闪。想当初,要不是当时与太子私交甚笃,唉—— 太子府的门前是宽阔的场地,左右都有栓马桩子。过了栓马桩,就是两座又高又大的威武石狮子。高越两个人高,口中含珠,胸前系了大红花。洒扫干净的门庭,前面是象征了权利的一百零八层石阶。每三十六阶都有一个平台,左右分立了羽林军的侍卫。银白色的铠甲,冒顶上插着的白色羽毛,刀剑出鞘,严阵以待,说不出的肃穆、庄严。尽管过去了一万年之久,也不禁让我再次想起了那一场圣战。 一种肃杀之气在渐渐凝结。没有拾阶而上。 这时,那似重达千斤的大门“吱——呀——呀——”地开启了。传出了很远很远,依然能听到,门内冲出来的侍卫下来台阶,整齐划一的脱盔卸甲,跪在了我脚下。阳光下,闪烁着金属冰冷的色泽,和着饱含了军人才有的铿锵、掷地有声的山呼声:“臣等拜见全长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千岁!千岁!千千岁!” “千岁!千岁!千千岁!” 在这个平凡的一如昨天的早晨,我终于还是明白了! 权利是多么吸引人的东西呀!尽管它是那么的的虚无缥缈。可是,当你的面前跪了一地的人,表示对你的忠诚,对你的臣服的时候,那种众星捧月的感觉,那种俯视天下的豪情,那种藐视苍生的诱惑,是多么的快意,你尝过了,还能拒绝得了吗? “平身——” 侍卫总统领临清站起来,见到雪虹霓这一刻,只感觉到,胸中有一股豪气在升腾。这个女子就是未来自己效忠的对象?!太不可思议了,她几乎都没说话。 阳光散落在了那一身明黄色的衣裙上,腰间悬挂着一块凤型血玉。似乎她整个人都折射出了七彩的光芒。让人不敢直视。 这就是帝王之气? 这就是皇家典范? 这就是沉淀了多少代人的气质? 那一百零八名将士分立在了石阶上,。 这就是权与贵,令人不敢直视的王位,与这不过是一线之隔,也是这样的高处不胜寒吧! 从来皇权都接近于黄泉! 想来,那北燕皇帝弑君父,诛王兄,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正如那许多仍然在凯睨地位的诸位皇子公主们,不也是策划密谋着。 直到有一天真正的王者将来临,来决定他们的命运! 今日吾躯归故土,明日君当也如是。 唉—— (所谓杀人者,人恒杀之!) 第二十章 早岁那知世事艰 我拾阶而上。象征了皇权的一百零八阶层梯,当我走到尽头。迎着阳光侧身回眸,看到依然站立在台阶下的羽林军。 蓦然一笑。坐在了储君的位置,眼前看到的除了这些天下苍生,恐怕就只有无尽的阴谋和龌龊了。 这条路,宽阔的空旷,空旷的寂寞,寂寞的寒冷。 八匹马并行的宽度。此时,只有我一个人走。 冰无忧远远地跟在后面,因为,这是君王走的路,是御道——黄泉路上,谁与我作伴?所有人都明白的道理,就连肖童和墨也只是注视着我的背影。 ············································ 一百零八阶梯的尽头,首先映入眼帘的洞开的大门之后,是金碧辉煌的银安殿。雄浑的建筑,庄严肃穆。在这个季节,却没有一草一木的院子,只是全然的冰冷和寂寞。 可是,那屋宇,依然壮丽的威皇的屹立着。九根红油漆漆成的柱子,并排支撑着那巍峨的形态,相对而立的鸱(chi阴平)尾,以及那流线型苍劲的飞檐。 穿过铺垫着细细白沙的庭院,才发现那种冷更甚!登上九层台阶,是高至膝盖的门槛,十人并进的宽度,足够看清那巍巍银安殿上方高悬的牌匾,和锋芒毕露的四个大字——正大光明! 呵!正大光明?是呀,只有站在了这里,坐上正大光明的事情。反之,都是居心叵测,意图窃国吧! 玉石雕琢而成的龙椅,铺着虎皮的坐垫。权利至此,已是登峰造极了吧! 可为何,下面还是台阶,三层同样九阶。白玉砌成,左右有侧道,中间的主道比之要宽,有护栏,雕龙头,刻有浮云纹。 (何曾不是一种告诫?) “予吾更衣!” 翠玉屏风半潋滟,旖/旎锦绣贵天成。上等织锦,名家刺绣,千金难觅的天蚕丝制衣。八对宫女鱼贯而出。手捧金盆玉碗,珠玉朝冠,天衣无双。 “启奏殿下,北燕太子慕容宇求见!” “倒是为难他了。”不无嘲讽的说,“消息真灵通。” “北燕太子在殿外恭候多时了。” “传令下去,升坐银安殿!” “诺!” 环佩从容,珠玉击鸣。明黄色的绣凤锦衣,黑色的滚边荷叶领。上身罩着一件银色小袄,下身着百褶凤尾裙。脚蹬云纹鸳鸯翘头履。莲步轻移,柳腰纤纤。秀眉微挑,凤目含威。琼鼻玉立,朱唇微起。梨涡若隐若现,面赛桃花,灿若春华。 款款而来! “臣等参加全长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臣等参加全长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臣等参加全长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文武百官齐齐跪倒,唱吟声在寂静的宫宇里荡漾。 “平身!” “宣——” “宣北燕太子慕容宇觐见——”尖细的嗓音传出了第一道长公主令。(值得纪念的时刻,虽然太监的声音真的好难听!) 不久,脚步声传来。抬头一看,正是他——北燕太子慕容宇。 “北燕太子慕容宇见过大厚全长公主殿下!”不卑不亢的声音,如玉珠般掷地有声,轻叩心弦。 一袭淡紫色长袍,绣着四爪金龙纹。金冠束发,腰系玉带。虎皮朝靴,金靴靿。一双剑眉斜飞入鬓,重瞳深邃而锐利,高挺的鼻子,薄如刀翼的唇轻抿着。头颅高高的扬起,似是漠北的苍鹰,随时等待着给予猎物最后的,致命的一击。 “太子多礼了。”站起身,还礼、轻笑道,“快给太子殿下备座!” “南国有佳人,容华若桃李。今日得见殿下天颜,实属小王之幸!”慕容宇朗笑着,撩起衣襟端坐下道。 “哈哈!” “殿下盛誉了!”本不想和他多说,不如单刀直入:“不知······” “呵呵!”哪想到慕容宇笑说道:“公主还朝,我北燕未能及时赶来,此次前来,实为道喜!” 说着,抬手轻击三下“啪啪啪”。从殿外走进来三名少年,各个美貌无双。 咳咳咳—— 大殿之上静寂无声。 慕容宇似笑非笑的看着大殿上众人的表现,果然精彩绝伦。 一个个老臣气的吹胡子瞪眼,有的人咽了咽口水,想发表意见,又没胆子。又有人完全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我轻轻咳嗽了一声,看向慕容宇,笑着问:“不知太子殿下此为何意?” 底下的人开始小声议论,猜测: “真是欺人太甚!” “北燕此次前来,目的不纯啊!” “那三名少年莫不是送给雪的?”端木鸿秀暗自揣测。 “回殿下,自古都允男子三妻四妾,而公主贵为东宫,怎可无夫侍?所以,小王特选了三名美貌男子,以贺公主大喜!”慕容宇振振有辞的说。“这个人竟敢打此主意?”肖童冷冷的眸子闪过一丝轻蔑。 “此子倒是个人物!”墨感兴趣的说,黑眸中有一丝精光闪过。 他又有什么阴谋?冰无忧不解的想。 听了众人的小声议论,和慕容宇的借口。我抚掌,笑道:“太子殿下既然有心,那本宫也就不好退却。” “来人,送三位贵客下去休息!”我倒是要看看你们到底有什么把戏。 难道本神还怕了你们不成?不过是三个男人。就算你们心思诡秘,天机算尽又如何?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殿下三思呀——”右手班列里颤巍巍走出一须发花白的老臣,跪倒,激动的说:“此于理不合,有损殿下清誉。实为欠妥啊!” 此人我倒是记得,是三朝元老。也跟随,辅佐了两代帝王。号称帝王师的李彦。倒是忠臣,可惜迂腐,不明变通。 “臣认为北燕太子所言有理!男子既然能三妻四妾,公主贵为储君,权倾天下,自然非常女子也!”左边班列中有人出列,跪倒。原来是个刚刚及冠的小将。好像是兵部侍郎的小公子,名叫蔡琰。虽然少年多才,可惜太过张狂,又不得兵部侍郎的喜爱,就越发放浪形骸。 “臣认为李中堂说的有理,还请殿下三思呀!” “臣附议,还望公主收回成命!” “请公主三思——”呼啦一下跪倒了一片。 慕容宇好玩的看着这些老臣的借口,又看向淡淡含笑的女子。心想:雪虹霓,你还真出乎本王的意料呢! “这······”故作犹豫的看向慕容宇,说:“唉!太子殿下,你看这如何是好?” “公主殿下,此次小王前来。实不相瞒。。。。。。” 慕容宇下定决心似的说:“有一事相求!” “这······” “那不如请太子有事说事,这礼物就收回去吧!”终于,端木鸿秀忍不住的跳出来说。 “可是,按照我北燕的风俗,这送出去的东西。若是人家不收。。。。。。” 我似笑非笑的睨着面带微笑的慕容宇。才抬起眼,看向众人,询问道:“众位爱卿以为如何?” “太子是在威胁我大厚!”地下传来窃窃私语和附和声。 “就是······” “就是······” “慕容氏欺负我大厚没人了吗?” “北燕是在挑衅我大厚国威!” “有违伦常!” 李彦再次走出班列,颤巍巍的跪倒施礼说:“老臣以为北燕太子殿下此言,有违和平条约。是赤果果的威胁!公主殿下不应该纵容呀!” “臣也以为北燕太子实属威胁,所谓入乡随俗。我朝公主有权不收贵国的礼物。此为······”继李彦之后,监察御史蔡建出列道。 “如果仅仅为了这样,北燕向我大厚采取外交措施,臣等认为北燕实属需要挑衅!” “臣等请求太子殿下三思而后行!” “打吧!打吧!我大厚难道还怕了北燕?!”蔡琰(yan)见没人注意他,幸灾乐祸的小声说。 “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偷偷溜到他身后的端木鸿秀小声嗤笑。 “彼此,彼此!” “切——”端木鸿秀很不屑的说,“我说你是谁呀?” “咳咳咳!”蔡琰尴尬的咳嗽了两声,道:“真新鲜,我以为大厚没有人不知道我蔡琰的大名。唉!看来,我还需要继续努力!” “啧啧!”若不是在朝堂上,此刻,端木鸿秀可能就绕着蔡琰赚两圈了。过了半晌,端木鸿秀打量完蔡琰,才说:“原来你就是放浪形骸的最佳诠释呀!” “咳咳!”蔡琰的俊脸微红,干咳了声道:“小兄弟,话不用说的这么明了吧?心里明白就好!嘿嘿!” 此刻,朝堂上一片肃静。 “既然众位爱卿不认同殿下的。。。”我笑着看了看底下跪着的人,对慕容宇说:“太子殿下美意,看来本宫是无福消受了!” “既然公主殿下如此说,小王也不可能强人所难。”慕容宇高深莫测的一笑,说。 “太子如此体谅本宫,又加上初来咋到我大厚,不如就让礼部侍郎陪同,游一游我倾城。不知太子意下如何?” “呵呵呵!公主美意,小王有个不情之请,还望殿下成全!” “殿下请讲。” “小王希望公主割爱,不知冰无忧冰姑娘,可否随同?” “当然!”冰无忧一愣。 “小王唐突,冰姑娘似乎不愿意!”慕容宇若有所思的说。 “奴婢遵旨!”冰无忧刚缓过神来,连忙上前。却没有看一眼慕容宇。 也许,看来就会有所不同吧。 可是。。。。。。 不好意思!各位亲,赤银瑚现在在蒙古高原,正在遭受一年两季的大风携带风沙的袭击,也就是沙尘暴。唉!一并这两天的降温。昨天又跳票了。不过还是感谢各位亲的支持! 回归正文: “奴婢冰无忧,见过太子!” 冰无忧低眉顺目的站在宽阔的大厅中。主位上正在品茶的正是北燕太子殿下——慕容宇。那低垂的眼睑敛去了眼中的一切情绪。 过了半晌,慕容宇才轻笑着,示意左右退了出去。缓缓地起身说:“慕容轻燕,怎么说,你我身上流的血,有一半是相同的。” “太子殿下请恕无忧资质驽钝,还望殿下明示。”冰无忧面色沉着的低眉说。 “轻燕,你还是没变。” “如果,太子没事,请允许无忧先行退下了。”冰无忧冷冷地转身。 “你就真的这么无情吗?”慕容宇上前,拦住了冰无忧的去路。 “你······”冰无忧无语。 你—— 那一年啊那一年! “父王,你看燕儿写的字!”一身丝绸打扮的小女娃,沿着青石子路轻快的跑来。得意洋洋的从背后的宣纸,像是献宝似的举到了酱紫色衣袍的男子面前,扬起天真的笑脸。 “燕儿,先去一边玩,父王在议事。”男子很严肃的说着,眼中盈满了宠溺。 “父王,那你一定要快点儿哦!”小女孩儿乖巧地撒娇道。 “不许胡闹,快去玩儿吧!”男子揉了揉小女孩儿的头顶,严厉的说。 小女孩儿在丫鬟的带领下,向亭子外走去。 “小姐,您慢点儿!”没等丫鬟的话说完,就听见小女孩儿稚嫩的声音“哎哟”了一声。 “好痛!”小女孩儿大大的眼睛里,泪水在打转。 “大胆奴才,给本王跪下!”怒斥声盖过了小女孩儿的喊痛声。 “小姐。。。。。。”也阻止了丫鬟欲上前的脚步。而小女孩此刻正趴在一个少年的身上。 “奴······奴婢······见过宇郡王!”待到小丫鬟看清少年的模样,畏惧的匍匐在地。 而少年冷哼了一声,一把将小女孩儿推开,站起身。斥责道:“哪里来的野丫头?!”只见那一张虽然稚嫩,却已经颇具俊美的脸上,现在变得一片铁青。那一身白如山上雪的锦衣上的两个小脚印。小丫鬟浑身发抖,叩首如捣蒜。显然,少年也看到了。 而被少年推了一把的小女孩儿,此刻正狼狈的坐在地上,不敢出声。 “大胆的奴才,给本王统统押下去重责!”跟在少年身后的侍卫刚要上前,就见,感应到危险的小女孩儿张嘴大哭道:“哥哥是坏蛋!”说着,就准备跑开去告状。 “哼!”少年冷哼,道:“野丫头还想逃不成?” “哥···哥·······”小女孩儿见到步步逼近的少年,畏惧的躲在小丫鬟身后。颤抖的说:“父王,快······” 似乎这时小丫鬟才想到自己的主子有难。大着胆子,说:“请宇郡王息怒!我······我家小姐不是故意的!” “哼!” “你家小姐?”忍住怒气,少年疑惑的问。 “是!” “我家小姐叫慕容轻燕!” “你就是慕容轻燕?”少年冷淡地问,那轻蔑的笑,让小女孩儿硬生生的打了个寒战。 “燕儿······”小女孩儿怯生生地说:“燕儿不是故意的!” “宇儿怎么来了?” 苍天终于有眼,男子带着一众随从,赶来问。 “慕容宇拜见太子!”少年见到华衣锦服的男子,拱手施礼道。 “燕儿啊,还不见过你堂哥?”男子唤过小女孩儿,说。 “父······父王?”小女孩儿怯生生地看了看少年,不知所措的看向男人。 “皇兄,这就是你刚认祖归宗的宝贝女儿吧?”朗笑一声,从不远处地花径处走来一人,同男子有几分神似。眼神却是高深莫测的看着这方。 “皇弟,为兄还以为你不来了。故才让宇儿来。哈哈!” “皇兄差矣!” “众人都在等,我们里面谈?!” 这样,正好错开了刚才的尴尬。 ~·~··~·~·~~·~··~~·~·~·~·~·~··~~·~·~~·~·~··~~··~ “燕儿——” “娘。”小女孩儿看着眼前的妇人,甜甜地唤道。 “燕儿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妇人忧伤地看着女孩儿,轻如羽毛般的叹息道。 “娘?” “你父王就要大婚了!唔······”妇人抱起小女孩儿,泪水潸然而下,打湿了小女孩儿的头发。 “娘?” “燕儿——” 母女二人在深夜,收拾了行囊,逃离了北燕太子府。 第二十一章 莫厌伤多酒入唇(1) 【北燕历·六十二年·秋】 九月的天,云淡风轻。 北燕皇宫的荷花池畔,少女一身粉嫩的衣裙,独自矗立在水边。怯生生的望着站在她面前的年轻男子。慕容宇依旧是那一身皑如山上雪的白衣。没有什么不同。只除了那手中明晃晃的宝剑。 “你不该回来的!”慕容宇冷冷的说。 “我······我···”慕容宇看着眼前的慕容轻燕,那双怯生生的水眸,泪水好像断了线的珠子,沿着粉嫩的脸颊蜿蜒而下。 慕容宇渐渐地逼近,让慕容轻燕不安地一步步后退的腿越来越无力。直到裙角碰到了荷花池里的水。 “燕儿啊燕儿,你和你母亲一样,不适合在这里生存!”慕容宇忽然轻轻的呢喃,表情也变得温柔。持剑的手,将宝剑还匣。修长的手指轻柔的拭去少女不断滚落在脸颊两边的泪珠。 “对不起!”轻柔的似情人的呢哝。 话落。 “不要——” “噗通——”伴随着少女的惊叫,死寂般的荷花池里,溅起好大的一朵水花。 慕容宇收回了手。缓缓的,从容的转过身,提着宝剑向大殿的方向走去。 那一刻,他攥紧了的手,仿佛还能感觉到少女脸上的湿意;那一刻,他握剑的手,仿佛还存留着上一秒里,手上的温度。 阳光下,水花四溅,和着是呼救声,北燕的皇宫陷入了人间炼狱。 “啊——” 血珠溅了一地。宛如盛开的牡丹。 “求你······求······不要······” “哈哈——” “皇帝的女人,就是不一样!” “畜生······” “啪!” “贱人!” “杀了她!” “爷爷饶命,咱家错了!” “晚了!” 慕容宇看都没看一眼,继续向着那座代表了权利、荣华和富贵的大殿走去。 是啊!那一年—— “轻燕?” “可是,你如何都不能否认,你我身上流着一样的血吧!”慕容宇收起笑,严肃的说:“更何况,你是前太子唯一的血脉,嫡系正统。只要你回到北燕,就是一国的公主,金枝玉叶,富贵荣华一生。还可以摆脱沦为奴隶的尴尬!” “慕容宇呀慕容宇!”冰无忧风怒的抬起头,冷笑道,“我发现你不但越加无情,更不要脸!” “真没想到,北燕太子殿下竟然无耻到如此地步。我看,是让我回去才能安抚百官群臣对你父亲的不满吧?不过,你们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你······” “慕容宇,我劝你一句,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冰无忧冷酷地说。 “这么说,你是准备让北燕走上灭亡之路?” “灭不灭亡,我是不知道。但是,你若是不自量力的想打大厚的主意,或是要与大厚作对,无论是公主,还是我冰无忧都必诛之!” “啧啧!”慕容宇忽而笑了,绕着冰无忧走了一圈,啧啧道:“真是想不到,当年那个怯生生的小女孩儿,如今也变得这般冷血。真是不简单!” “不简单的事多着呢!”冰无忧不屑的说。 慕容宇骤然的突变,让冰无忧的神经不由的绷紧了起来。却仍然平静的应对道。 第二十一章 莫厌伤多酒入唇(2) “江流,你对当今天下有何看法?” “公主?”江流有些惊讶的疑问冲口而出。 “呵呵!”我轻笑道:“真的有这么惊讶吗?这可不象你!” “那么,公主认为江流应该是个什么样的人?” “淡定而从容!” “谢公主赏识!” “如果公主真的想听听江流的拙见,江流恭敬不如从命。”依旧是淡淡的微笑,让人看不透他。 “请讲!” “当今天下五分,所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帝国志】 少帝十三年,天下大乱。内有强戚擅权,外有列强虎视眈眈。少帝年仅十五,无依无靠。只能任人欺凌。终于十三年秋被迫退位。未过冬,自缢于锦绣宫。群雄逐鹿,诸侯崛起,一分天下,成十六国。 帝都于歌自此随帝没于历史洪流。 【十六国志】 东瀛有帝名满,是前朝王族。因祖上失势,被贬于海外诸岛,自立为王。至今自立为王。 西岐大将诸葛乱,见大势已去。拥兵自重,自称为王。 北方三分:一为灵国。此国占据天时地利与人和,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一为绰,是一个少数民族,游牧为主,擅骑射,作战勇猛无敌。一为雪国,位于国之最北,天寒地洞,少有人问津。 南方山清水秀,自古被称为“鱼米之乡”,自然成了兵家必争的粮仓。所以,出了一代商王。以商立国,也成就了一番霸业,虽然被另外四个环立,却依然能屹立至今。而其它四国,为楚、江、梁、银。楚国临海,江国跨江,梁国产粮,银国有丰富的矿藏,尤其是银矿。 虽然南方没有北方地域辽阔,可是它的肥沃,所以五国地方非常小,却纷争不断。其后一百年,五国终于志留下了商国。其余四国被西岐和灵国伙同绰,瓜分。 朝代不断更替,五十年,绰出了位天才少年,风华绝代之貌,经天纬地之才。当他厨师的时候,有奇人预言:此子天神下界,北国一统。 不出十年,北国大一统,立国号北燕,国姓慕容。帝名陲。 至此天下天下四分。 可惜—— 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当神的时代已经过去,维系平衡的唯有武力。 在慕容陲死后二十年,北国被西岐里应外合,至此,将北燕国赶出江南富庶之地。再未能踏足中原。 而西岐有神将,可惜帝心叵测。连下十二道金牌,征调回朝。终归不是愚忠之人,揣测帝意之后,举兵反出西岐,自立为王,国号厚,立都于倾城。 后代出贤君,将商国列入版图。至此,大厚迁国都于原商国之上,名为白玉京。取其多银之意。 至此,百年。 未有太多变迁。而东瀛国主,从未加入天下纷争。令人不解其意。 到此,颇有淡出红尘之意。 如果说,百年来,最令人争议的莫过于大厚皇帝的情史;北燕国的帝位之争;西岐国主的三落三起! “三起三落?” 第二十一章 莫厌伤多酒入唇(3) “三起三落?这个西岐的皇帝倒是有意思?!” “咳咳!”端木鸿秀出声道,“雪,那是因为西岐国主太软弱。” “是吗?”我学江流的样子,淡淡地笑道。 “其实,我们都知道那个启瑞实在不是一个合格的帝王。” “如果是这样,他简直是辜负了上天给他的高贵血统!”我淡淡说。 他幼年丧母妃,可惜,他的母妃身份低微,无论是村不存在,对于王室来说,都是可有可无的。但是,对于他来说,却让他原本还算安逸的日子变得非常难过。所以,他很早熟。可是,皇室之中,本来就是一个孕育阴谋与罪恶的坟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这样一个无依无靠的皇子,在这里既没有显赫的母系家族做背景,有没有强大的能力做后盾的看不见硝烟与烽火的战场上,注定了他要么作为一颗棋子而被人利用,要么就是被人杀了灭口。 这样,对生命太过不尊重。可惜,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更何况,在这个不亚于江湖险恶的后宫。注定了,一些死亡不载入史册。可是啊,在如此身世坎坷的皇子面前,就算他如何的不得势,他依旧继承了他先辈留下遗传因子。而后,他还是被压迫下,痛恨着所谓名门正统的愤青。所以,一切都让他想毁掉这个可恶的宫廷,然而,当你站在高处,你还会不会记得当时的初衷?当初的坚定?当初的抉择?当初的······ 还是,算了吧! 可是,尽管如此。他还是不够狠,还有良心。 “天意弄人!唉——”淡淡的叹息,一如他的笑,总算是让这个就算是在讲述狼烟烽火的时候,依然眉头不皱;谈论十国屠杀依旧眉目俊秀的男子嘴中听到了叹息。那么,这个西岐的帝王一定不简单。 “他错信了人心······”在他登临帝位的第一个年头,他的后宫进入了一个倾城美人,他的位置注定了他不是个能够拥有感情的人。如果他在丧失了生母的幼年想清楚,那么,他就该清楚,后宫看似简单,其实,个中危险不下于江湖,波涛汹涌的更甚于庙堂。 “那个女子死了他!”端木鸿秀肯定的说。 “没有!”江流苦笑。 “啊?”端木鸿秀很是惊讶。不可能吧,不是说后宫惊险吗? “她背叛了他!” “怎么可能?” “要不怎么说他还是不够狠?” ·~·~·~·~·~·~·~·~·~·`·~~·~·~·~·~~·····~~~~~ 那天,雪在下。 宫宇茫茫。银装素裹,分外妖娆。美人如玉,剑如虹。 “末流,你可原因杀了这个男人?” “末流?” 那一刻,再傻的人,都该看清自己是多么愚蠢。竟然相信了这个女人的话。 “启元?你——”黄袍加身的男子,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认为最有才华的弟弟,再看看叫末流的女子。 “末流,难道你父亲的仇不报了吗?”启元笑着看向手提宝剑的女子。 这真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啊! 可惜,如果不是她的父亲选错了主子,如今的身份该是理所当然的。 可是,如果不是她的父亲选错了主子,后来她也不会被他所用了吧。 只有这个卑贱女人生下的男人,还以为自己真的是为了他好,竟然敢开睨他的天下。哼! “殿下?!”女子的剑尖儿微微的颤抖了一下。 “流儿?你——” “不是我!”女子伤痛的说着,想上去解释什么,可是,她也太错估了启元。也错估了站在明处,刀剑出鞘的逆臣贼子;和她早就打算背叛的主子。 “还不下手?”启元依旧淡定的命令道。 顺便一挥手,高大巍峨的宫殿和墙头上就又站满了弓箭手,和强弩手。 “我······我···!” “末流!”沉下声音,男子低沉的声音响起。 “皇上?”求救是的,末流那抬起她那祸尽天下的容颜,如水秋瞳眸,无助的看向她倾心的男子。 可是,此刻,他又有什么办法?只怪当初瞎了眼,没有认清白眼狼! 他又能如何,都怪你个贱人啊!祸水! “你若是动不了手,那就别怪本殿下不顾念旧情了!” 第二十二章 人生长恨水长东 “皇上?”求救是的,末流那抬起她那祸尽天下的容颜,如水秋瞳眸,无助的看向她倾心的男子。 可是,此刻,他又有什么办法?只怪当初瞎了眼,没有认清白眼狼! 他又能如何,一切都怪你个贱人啊!祸水! “哈哈哈——哈哈——哈——”泪水流了出来。贱人,你竟敢如此对待朕的深情一片?好!好!好好!很好啊—— 朕记得你了,认清你了!如果,今日这一场劫难,是朕必须承受的那么,朕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绝对!绝对—— 黄袍加身的西岐帝绝望的看着那个举着宝剑的华丽女子。泪水涟涟。 苍天啊—— 倘若,真的有来生,我一定不会再多情! “你若是动不了手,那就别怪本殿下不顾念旧情了!” “殿下——”女子在痛苦的挣扎。 “放箭——”男子冷酷的命令道,纤手遥指。 “嗖——” 箭至,风声起。 “噗嗤——” 利器割破血肉的声音,血染了谁的华衣? 女子看着自己手中染血的宝剑,泪水模糊了视线。“陛下,末流······” 她想解释什么,可是,看着黄袍加身的男子早意料到的表情,终究是放弃了。 “殿下?”女子转过头,忍住又要涌出来的湿意,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个风华绝代的男子,控诉道。 “既然,你舍不得下手,本殿下不介意助你一臂之力!”男子看着因为箭头的射入,而手臂不稳的女子。 那柄剑此刻正插入黄袍加身的男子左胸,玩味儿的说。 “况且,本殿下这不是也送你一箭。正好,你们黄泉路上作伴,也不枉这人间路上走一遭。哈哈哈哈——” “你······”女子力竭。 此刻,她才觉得,自己是多么愚蠢。竟然与虎谋皮。怪自己太天真,忘了这个男人连自己的亲哥哥都能下杀手,何况一个女人? 哈哈哈哈哈哈—— 女子松开了手,后心的伤口流出的血呀,是黑色的呢! 女子闭上了眼,倒下! 启元啊启元,你真看得起我末流,竟然用了价值千金的“时光倒流”——西域至毒,无药可救。而且死亡的时候可以看到自己的一生。 “对——不——起······” 空气中,仿佛还有那一年的桂花香在飘荡。可如今,只剩下飘飘渺渺的叹息。 人生若只如初见,该有多好? 倘若,我没遇见你······ 如果,时光倒流,我还是选择遇见你! 可我不会在相信你! 我也不会再相信人间真的有真爱! 我不敢想象! 泪水落下,如同逝去的流星。 黑色的血,落在地上,妖异的如同三途河畔的曼珠沙华。 “噗通——”肉体落地的声音。 我终于还是,看到了你的结局,哈哈哈哈哈—— 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可是,为什么,我的心会这么痛?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 唉!只是未到伤心时! “来人——” “殿下!” “流妃娘娘刺杀陛下,被当场射杀!撤其宫位,夺其封号,永镇皇陵——” “喏!” “击鼓鸣钟——”“后来呢?” “后来,启元就当了几年皇帝······” “可是,现在西岐的皇帝还是启瑞吧?” “那是因为,他命大······” “师傅,河里好像有个人。”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好奇的说。 “不要多管闲事!”美艳的少妇冷漠的说。 “可是······” “唉——” “后来,启瑞就拜在了塞北梨花名下。听说,那段岁月是真正铸就一代情帝的开始,也可以说,是他再次走向毁灭的关键!”江流淡淡的说,语气没有一点的波澜起伏。 “他不是发誓不再动情吗?” “他被救起的时候就失忆了!” “真是可怜!” “总比没命的强。”真难得,肖童竟然搭话了。 对于肖童和墨这两尊大神,还真是难办。明示、暗示就是看不懂,天天左右不离。又不是江流和端木鸿秀,可以呼来唤去,毕竟人家是来投靠明主,誓死效忠的。 可是,这两个人表面上不动神色,暗地里深情款款。唉—— 难道说我这万古桃花,一代魔神就真的认栽了? “为人君者最忌讳专情!”江流淡淡的点出。“然后······” ·~·~·~·~·~·~·~·~收藏啊,推荐吧·~~··~~~·~·~·~·~·~·~~~~~ “然儿,对不去······,我不能······”男子艰难的说道。 “那你就能牺牲我吗?”女子痛哭出声。 男子闭了闭眼,决绝的转身。这一刻,似乎天地都为之动情,草木为之伤悲。 “不······别······别走哦······” 女子匍匐在地,终于气急攻心,一口血喷了出来。 ——对不起,男儿志在四方。怏然,更何况我还有国恨家仇未报? ——对不起,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当立三世功勋,俯仰之间才无愧于天地! ——对不起,如有来生,我决不生在帝王家。 ——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大丈夫何患无妻? ——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相爱······不如······相知······ 【西岐历】 在启元帝登基四年后,各地皆有义军起义,终于,有人打着清君侧的旗帜,揭发了当年宫变的内幕,迎回了死而复生的启瑞帝。 然而······ 然而,一切并没有结束。 虽然,怏然的情使得启瑞重新夺回江山之后,并没有赶尽杀绝,可是他依旧偏激。后宫之中,美女千万。因为他恨!他好恨啊—— 可是,命运是苍天注定的。无论你如何逃避,总像是在一个圈里挣扎。就像,生命的结束代表了新的生命的开始,然后,是时间流转中不断的酸甜苦辣。只有历尽了此生,方知道各种滋味。 而启瑞的不幸也就在于,他总是在失去与得到中痛苦的取舍,抉择着女人和天下。 当他再次登基为帝的第二年,总算是比上次在位时间长了点儿。他又一次陷入了死局。 “启瑞,我在问你一次,江山与我,你选择谁?”女子大红色的宫装,精致的绣功。凤凰交颈。夜风中,似乎在此刻凤凰冲破了黑暗,将带来救赎,带来光明。却又决绝的潇洒。 “怏然,朕曾说过:天下至于我,势在必得!”男子面沉似水。 “可是,现在,你得到了天下。你是如何对我的?” “怏然,你是皇后。朕的正妻,还有什么好计较的?朕的江山都可以与你分享······” “笑话!当初没有我和师傅,你早死了。江山我不在乎,我今天就问你一句:天下与我你选择谁?”“怏然,不要逼我!”男子冷声道。 “哈哈哈——哈哈——哈——”女子那一笑,那种霸气,那种豪情,无不衬托着女子的骄傲。笑得讽刺!笑,笑得忘却红尘;笑得忘却天下;笑尽天下苍生;笑尽一生不平;笑到天涯海角,笑到九重云霄。可是,当笑凝成泪水时,方知其中之涩味? “是我错信了你!” “错——信——了——你——” “怏然?”此刻,黄袍加身的男子不由得担心的唤。 “罢了!罢了!罢了!”女子似是喃喃,道:“天下男子皆薄情!我又何必强求?本来,以为你不一样,看来,是我错了。” 秋风,吹起红衣猎猎;黑夜,衬得风影重重。 ·~·~·~·~·~·~·~·~·~求票了,收藏啊·~·~·~·~·~·~·~·~· 山风猎猎,吹不去太多愁。冷月无声。 “不要执着,朕能给的都给了?怏然,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是呀,能够给的都给了。可是,你有没有问问我是否想要?” “启瑞,你太令我失望了——”风吹散了尾音,女子踮脚,轻轻的旋身。不让自己的泪水流下,也不让自己的狼狈留下。 “人生若只如初见?”破碎的声音,在风中消散。 夜空中,只余下一道红色的残影! “不——” 男子扑向崖边。似乎这个动作,在梦中演练了千遍。 他还记得那一年: 女子匍匐在地,终于气急攻心,一口血喷了出来。他决绝的转身:男儿志在四方。怏然,更何况我还有国恨家仇未报?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当立三世功勋,俯仰之间才无愧于天地! 人生在世二百年,会当水击三千尺。 ——对不起,对不起! 如有来生,你决不要再嫁入帝王家。 ——对······不起!大丈夫何患无妻? ——相爱······不如······相知······ 如今果然是都应验了呀! 美人的逝去,总是留下太多的遗憾。 纵然是这样,在一代情帝再次深受感情的打击之后,依旧没有让他一蹶不振。是以,这样的男人注定了孤独终身。也和盖着他能每次都走到权利的顶峰。只因为他太多情,多情的让每个女子都认为他就是自己能够依托终身的良人。可是,他又太绝情。绝情的让你深陷情网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他的内心的冰冷。无论是他年少时丧母之痛,还是独自挣扎在深宫的无助,抑或是成年后兄弟的背叛,还是痛失所爱的遗憾,还有东山再起时的坚定,再次失去知己红颜后的低迷。这一切的经历都早就了他后来的性格,多疑而又多情。 这一代情帝的心真的是深锁庭院的大家闺秀所能了解的吗?还是后宫里跌爬滚打过来的女人能够融化的了的呢?只知道了帝心叵测,却没有人能将这颗心夺下啊! 【西岐历】 启瑞帝二十年,西岐乱。一众皇子各个结党,思尽权谋,终于一年后,尘埃落定。 史书永远没有过程来的复杂,没有经历的人才知道的步步惊心。 “历史,是没有经历过的人所不能体会的步步为营,也是没有参与过的人所不能理解的何为不能承受之轻。”江流给了个定论。 “可谓是一招棋走错,满盘皆是输!”肖童更加言简意赅。 我想,这个江流很适合做史官。而肖童则适合冷眼旁观。 “后来呢?”而这个端木鸿秀则比较适合当听众,够敬业。 “后来,当然是经历了人生坎坷的启瑞帝胜出了!”墨给了个答案。 “为什么?” “你以为人家在生死间徘徊了一遭,又历经了那么多的阴谋诡计。还怕那些黄口小儿的把戏不成?”我看这其他几人都不想搭理这个好奇的少年,只能我这主子解惑于他了。 “切!就好像他没从黄口小儿的时候过过似的!”端木鸿秀很不以为然的说。 “常言道: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你别忘了,他幼年丧母。在后宫那个地方最是势利小人。他一个皇子,恐怕连奴才都不如!”看看,世上有我这么好的主子吗? 更何况我可是一代魔神。曾经是多么的狂肆。竟然堕落到给个小儿解惑。唉—— 难道神的时代真的就要过去了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雪,那你有何计划?” “计划没有。不过你们既然选择了我,我当然是不会让你们失望的!”无所谓的说完。看到端木鸿秀从期待,到失望,又变得充满希望。我故作深沉的说:“更何况,我如今的地位,恐怕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吧!” 站起身,一抖袍袖。看着窗外说:“走,出去逛逛。出宫一次不容易。更难得的是以后恐怕就没有如此清静的日子了。” “北燕已经开始行动了······皇宫······怎么能让他们得意?······而且······大将军要建立真正的功名,还是要在沙场之上呀!” 一行人上了马,出得太子府。在回首,看这座巍峨的宫邸。胸中突然升起一阵豪情。难怪有人说有生之年,要国家大事皆我所出;其二,统师罚国,擒其君长问罪于前;其三,得天下美人而妻之啊! 第二十三章 丈夫出仕功名拓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无论是后来被称为狼王的西岐帝启瑞(所以才有人称西岐国又为西狼国),还是大厚天子都躲不过一个情字。 这一日,北燕太子终于要走了。不过,从慕容宇的态度不难看出,他对于这个早年太子的遗孤是存的什么心思。也许不久之后,大厚也好,三国也罢,都不会有清净日子可过了。 就说血虹霓到达太子府这不过十几个日夜,无论是探子,还是杀手都来来去去好几拨的人马了。更何况还有暗藏在背后,试机而动的人呢? “好无聊啊!”端木鸿秀来太子府的这些时日,彻底贯彻了吃饱就睡,睡醒就吃的精神。可是,有些人天生劳碌命。 “没事的话,就去练武去。”江流淡淡的说。 “管你什么事?”端木鸿秀翻着白眼,看着江流。心说话:这个书呆子,一天到晚之乎者也,就差钻到书里去了。 “你以为现在这样的日子能过几天?就你那几招花拳绣腿,将来真要是上了战场,不是我瞧不起你,还真不够看的!”依旧是淡淡的语调,没有抑扬顿挫。视线一直粘在手中的书卷上,不舍得移开。阳光照在江流身上,仿佛渡了一层金光。 “切,再怎么说,小爷也是出身武林第一世家。不就是个将军?”端木鸿秀颇为自负的说道。 “黄沙百战穿金甲!唉——” “不错,你以为战场是什么地方,岂能容你恣意妄为?”我正好想来看看他们。这些时日,虽说没什么大事,可毕竟是“在其位,谋其政”,也是行程紧凑。正好,今日要去兵部,所以来叫上他们一起去见识见识!(注意:现在的大厚,不仅是朝廷下设六部,各个藩王的封地也沿用这种制度。然后逐级上报。也是分工相当明细。所以,有封地的王字辈都有很大的生杀定夺的权利,也根据封号,决定着兵权的大小。)而看来,这个主意不错,他们选择跟了我,就是要建立功勋。而大丈夫建立真正的功名,还是要在战场上! “雪,你怎么有空来了?” “看看你是否呆得发霉了。” “咳咳咳!”端木鸿秀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也不是。挺好挺好!没发霉呢!” “走!今天大校场阅兵,带你们去见识见识!” “欧耶!”端木鸿秀立刻兴奋的跑进了里间,说:“等我一会儿,马上就好!” “江流,你也去看看?”询问的对江流说。 “好!”“我好了,走吧!”没有一会儿,端木鸿秀一身黑色绣金云螺纹的劲装,鹿皮短靴。长发束冠,腰间斜系宝剑的窜了出来。 “走吧!” 一路上,端木鸿秀兴奋的哼着小调,不时的对路人送上个免费的微笑。也的确感染了一些人。却也让一些少女芳心暗许。 这一次的阅兵,谁都没有想到对于一些人是祸是幸! 春,稍嫌冷意。 在离大校场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一阵肃杀之气。听着那震天动地的喊杀声,无论是谁,胸中都充满了豪情。 “雪,这就是练兵场吗?”骑在马上的端木鸿秀兴奋的问,这一刻,仿佛他的马也感染到了他的兴奋,或者是校兵场里同伴们的激情。扬起前蹄,咴咴长鸣。“真想冲进去,厮杀几个回合!” “你当着是战场呀,岂容得你放肆?” “呵呵!” “笑也没用!”我说:“就你这样,连辕门都就不去!” 正说着,马已经到了辕门近前。 两边的兵士站立笔直,刀枪出鞘,剑戟曾明。在阳光下闪烁着锋利。折射出冷冷的杀气。 “什么人?” 辕门上的弓箭手立刻成了备战状态,弓上弦,刀出鞘,严阵以待。 “随从立刻亮出了令牌!” 立刻有人通报道:“长公主到——” 不同于宫中太监的声音,嘹亮而悠长的浑厚男声中似乎也透出了肃清。 不多时,从辕门里打马如飞的跑出一队人。为首的是一个中年的将军,五官方正,浓眉打眼,脸上布满了沧桑和疆场上历经生死之后的淡定。 身后一员小将,一脸的稚气。看样子,比起端木鸿秀还要小上一两岁的年纪。也是方正脸。没长开的五官,看起来,两人的长相有些相似,已经有了中年将军的雏形。应该是父子吧! 还真是,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到了眼前,众人勒住了缰绳,翻身下马,单膝点地,道:“末将参见长公主!” 声音铿锵而掷地有声,是来自军人特有的干净。 “免了!”一行人再次上了马,来到中军校场。 登上看台,有兵士搬来了椅子,一把?笑了笑,我挥了挥手道:“抬下去吧!” 江流还是淡淡的笑着,那个中年将军依然恭谨,小将有些疑惑。倒是端木鸿秀先开了口,问:“为什么?” 江流瞪了他一眼,估计是责怪他不看场合,不懂规矩。 “将士们都站着,都是为我大厚出生入死,立下汗马功劳,赫赫之功的人。今天,我往这里一坐,是你,你不觉得寒心吗?”我笑笑的说道。 “公主仁厚,大厚之福也!” 身后众人听了,又一次跪倒,高呼道。端木鸿秀是一脸的恍然大悟,小将眼中有惊讶和倾慕,就连中年将军的眼中也添了一抹赞赏。 “免了!” 众人起身后,此刻校场里是一片肃静。连马也停止了嘶鸣。 “开始吧!”众人站定。 中年将军转身,给予示意后,场中战鼓响起,那个年轻的小将领命。拿着旗子配合着鼓声挥舞着下达的命令。 众人此刻都有些惊讶,毕竟这个小将,说白了,还只是个孩子。他的年纪应该比端木鸿秀还要小,竟然已经······ 而最难以置信的恐怕也是端木鸿秀了。因为,此刻倒是显得他有些无能。毕竟,在场的众人,或多或少的在武林或者是庙堂上都有点名声。(从端木英雄的态度,不难看出,江流虽然是书生,可是他背地里的身份很值得考究。) “这个孩子是?”侧目,看向中年将领,我问。 “末将幺子——夜行舟!”我这才记得,眼前这个将军就是早年在战场上,号称“君莫愁”的军神——夜如水。 “果然是虎父无犬子!”没等我说,江流就说出了我心中的感慨。 “令郎今年多大了?” “十三。” “果然!”大叹一声,道:“英雄出少年呀!” 端木鸿秀没有说话。不过回去之后再也没有喊过无聊。只要一有时间,就在练武场上锤炼武艺。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江流看见端木鸿秀的样子,低低的笑了。估计,江流是真的很心疼这个像弟弟似的叛逆少年。 众人都认真的看着夜行舟而熟练的操练着校场上的士兵。真难想象,就是这样的一副稚嫩的肩膀,在后来的战场上,再次演绎了不败的神话。那一刻,谁都不能忽略了少年那稚嫩手上的军旗,“啪啪”的发出的一道道命令。谁也没有忽略了少年眼中的执拗和坚定。 一字长蛇阵、二龙出水阵、天地三才阵、四门兜底阵、五虎群羊阵、六丁六甲阵、七星北斗阵、八门金锁阵、九字连环阵、十面埋伏阵。不由得从那面小小的旗子下指挥若出。 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胆识,大将之风啊! 不禁的看了看江流,他只是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夜行舟,你可愿意跟随本宫?” “这······”小小少年只是羞涩的看了看他父亲。夜如水迟疑道。 “就这样吧!明天,你就到太子府来找我。”我看出了少年眼中的兴奋和渴望,遂说道。 日已西沉。 “那边办的如何?” “妥了!” “告诉底下的人,三更动手!” “是!”粗噶的声音,在阴森森的黑暗中传来。 黑暗,孕育着寂寞。也酝酿了罪恶。 “还有什么事吗?”冰冷的声音,似乎要把周围的空气都给凝结。 “慕容宇要回北燕了!” “他来难道就是为了送贺礼?”冷笑。 “三个美丽的少年?可惜没送出去!”嗤笑一声,冰冷的声音才说:“先让人盯着点!” “是!” “你先退下吧!” “属下告退!”黑暗,依旧。 “慕容宇,难道是本宫太高估了你?”红色,如血般的红色。 “总算动手了!”我站起身来,倚着窗,听着沙沙作响的雨声。 夜阑珊,灯未绰。雨又起,影婆娑。 “什么人?”守卫果然是尽职尽责。都三更了,精神还这么高度戒备。 “呛喨喨——”刀剑出鞘,一眨眼的功夫,院落中已经占满了巡逻的侍卫。 也早有人飞身上房,追了过去。 “不是应该不达目的,不罢休吗?怎么跑了?”我疑惑的问。 “大概是声东击西吧!”江流淡淡的说。 “你又知道了?”我无所谓的笑了笑,戏说道:“看来幕后的人也不怎么样!” “非也!”江流还是淡淡的样子,说:“那是对方太小瞧了殿下的能力。” “唉!”叹了口气,戏说道:“看来,今天是没得玩了。” “殿下总是这么将敌人戏弄于鼓掌之间吗?” “没办法!”摊了摊手,无奈道:“生活太乏味了,为了不无聊死。只好找点刺激!” 总算从江流的脸上看到了其他表情——无奈! “鸿秀呢?” “又在练功!” “看吧!” “如果没有夜行舟的出现,他不是还在喊‘无聊’?现在不是好多了?” “是好多了,没有以前聒噪了。还真是有点不习惯!”江流叹息道。 “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摊了摊手。给了他个“你看吧”的眼神。 “禀报殿下,刺客已经抓住了!” “走,审审去!” “说,你们是什么人?”刚靠近大牢,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儿。和骇人的皮鞭撕裂空气的声音。 “说是不说?” “啪——啪——啪——” “打个赌?”我回头,问跟在后面的江流。 “什么?” “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我淡淡的笑着,看向跟着来的江流。 “什么?” “看看这些人能开口不开口!” “哦!”江流笑了笑,说:“殿下以为?” “哈哈——”笑了笑,我说:“等着瞧吧!” “审的如何?”沉了脸色,对侍卫首领说。 “一声不吭!”侍卫头领为难的说。 “好样的!”赞了一声。结果随从递来的鞭子,兀自在空中甩了甩,道。 “来人!”吩咐一声,“拿盐水来!” 将鞭子浸在盐水中。 “啪啪——”就是两鞭子。 “说是不说?”冷笑道。 “你——”那黑衣人的蒙面布已经被人扯了下去。露出来一张很普通的脸。此刻这张脸的主人的嘴角已经溢出了鲜红的血,可以肯定,这人还真是根硬骨头。而身上的衣服也已经随着鞭子的落下而破碎不堪,皮肤也已经皮开肉绽。 “怎么,还是不说?” “相信,以本宫的实力!”自信的说道:“你的主子很快就会和你来地下会和!” “给他个痛快!”冷冷的说道。 “怎么不玩了?” “哼!不过是小喽啰,问不出什么!” “相信,很快就会有大的动作了!”这些卑微的人类,真是不要命了。 竟然敢来太岁头上动土。好久没有活动筋骨,真好,在解决完这里的一切前,和他们玩玩也不错! 第二十四章 夜半钟声到客船 “怎么样?” “任务失败了!” “混账,这点小事也做不好?!”阴冷的声音,在黑暗的空间中飘荡。跪着的身影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 “是!” 看来倒是本宫小瞧了她。 “实施第二套方案!” “可是······” “有什么好犹豫的?” “没有。”很平板的声音。 “北燕太子走了吗?” “昨日走的。现在已经离倾城有六十里之远。” “好,你先下去准备吧!” “这次,可千万别叫本宫失望了。否则······”后果,你是知道的。就不用本宫多说了。 “是。”小心翼翼的回答完,黑衣人一晃,身影就消失在了黑暗中,可是,空气中却好像看到了一点流星滑落。(一滴冷汗) 送走了北燕太子慕容宇一行,这天,刚和江流讨论完此时的形式,顺便可以找一找谁是幕后黑手。就接到了密报。 “殿下,京中传来加密密函,说后宫中不断有人与西岐的人来往慎密。”冰无忧进来,看了看江流,见我半晌没让他出去,才说。 “查出是谁了吗?” “具体的不是很清楚,毕竟当年圣上娶了五宫西岐皇妃,身份和分位最高的莫过王贵妃。”不确定的说。 “多注意着点儿京中的动静。” “是!”冰无忧转身出了书房。 自从冰无忧回来后,就没有再让她服侍左右。毕竟,她也是北燕前太子的遗孤,身份也有些不便。并非我不信任她。只是,上辈子(姑且这么说吧)任性妄为惯了的主儿,让我被人束缚着,实在是强人所难。 “你怎么看这次的事情?” “恐怕,他们按耐不住了。” “说的是。” “殿下有何打算?” “等等看。” 世间的事情八九不如意。没等慕容宇走远,京中竟然传了圣旨。 唉—— “圣旨到——” 就连冰无忧,也很惊讶。 尽管,我知道,这圣旨是假的。可是,既然能避开我雪家,传出京,还到了倾城。那就不得不思量思量了。 “长公主,接旨吧?!”那传令的太监嚣张的说。 看来,敌人的确是按耐不住,已经动手了。不知皇上是否被他们暗害了,还是只是软禁。 “狗奴才,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竟敢来我太子府撒野?”刚刚练完武的端木鸿秀真好走了过来。很不耐烦的指着那太监斥责道。倒有几分大家公子的主子样。 可惜,不是地方。 “大胆,你是何人,竟敢对圣差不敬!?”这话,还真是好大的分量。 “得了!”我冷冷地睨了一眼那个太监,一身内宫总管的袍服,紫红色的料子。可见,在他那个主子眼前,也是一个得宠的主。“拿来吧。” 不用你念了。这意思够明显了吧。 “得了!”我冷冷地睨了一眼那个太监,一身内宫总管的袍服,紫红色的料子。可见,在他那个主子眼前,也是一个得宠的主。“拿来吧。” 不用你念了。这意思够明显了吧。 可是,为什么世界上就是有一些人弄不清状况? “长公主,奴才也不是故意的,您可千万别为难小人?” “废话那么多做什么?”倒是端木鸿秀先不耐烦了,上去扯过了圣旨。 “你······”那太监敢怒不敢言的强压下了火气。 虽然主子又说给自己撑腰,可······可是,自己在别人的地盘上,想给主子争个面子,自己也没那个本事不是?更何况,人家是长公主,自己一个伺候人的奴才······ 主子,唉—— 端木鸿秀拿了圣旨,单手递了过来。我淡淡的笑了笑。 【承天之命,奉帝诏曰:责令全长公主雪虹霓即日回京,不得有误。钦此。】 很简短,真是省笔墨呀! “本宫知道了,你先回去复旨吧!”似笑非笑的睨了一眼这个所谓的“圣差”道。 “皇上说了,让奴才随长公主一块回京。”被雪虹霓睨了一眼的太监,不自禁的一阵颤抖。心说:这位主子怎么这么厉害,好像能看到人骨子里似的?真恐怖,以为是个肥差,原来是没人要的废柴! “不急,本宫这边的事情还要处理一下才能回京。”又看了一眼这个胆子不小的奴才,甩袖离开了大殿,对身后跟上来的端木鸿秀和江流说:“随本宫来书房!” 【书房】 “雪?”端木鸿秀意外的看着我。 “就这么决定了!”我不容置疑的说道。 “雪?!”端木鸿秀有些颤抖的低喃。 “可是······”伸出的手似乎想抓住什么,可是,什么都没有。只有呼与吸之间的空气。 “唉——”似乎同情的叹息,在没有了主人的空间里低低的回荡。 “这是命令!”江流有些同情的看了看眼前这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视线同样落在了那个潇洒的走出书房的女子身上。 “你怎么不留下?”泛红的秀目,愤怒的转向了眼前这个男人。 永远只会用淡淡的笑,用淡淡的语气说话的男人。似乎在同情别人的无措,又好像在嘲笑别人的无知。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只是虚伪! “我?”江流有点讽刺的笑说道:“因为,我的作用不是在战场上?” “你——” “怎么,想起了你的伟大志向了?” “我------” “大将军要建立真正的功名,还是要在战场上!”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无论是端木鸿秀还是江流都仿佛看到了说出这句话的那个女子,那个神采飞扬的女子,那个志得意满的女子,那个美丽的让天地黯然失色的女子,同样让天下的男子黯然神伤的女子。 --------------------------------------------------------------------------------- 那一天,他没有去送她,可是,他却站在太子府最高的地方,目送着他们离开。 那一天,他没有去送她,可是,他却站在倾城最高的山上,目送着他年少时的梦离开。 那一天,他没有去送她,可是,他却站在江边从日出,到日暮,从日暮,到月亮醒来。 那一天,他没有去送她,可是,他却呆立在江边彻夜,回忆他和她的相遇到分开。 那一夜之后,他将忘记一切,只为了再相见时,他积攒能够与她比肩而战的本钱。 那一夜之后,他将忘记一切,只为了再相见时,他将让她看到他优秀的不再是个小孩。 那一夜之后,他将忘记一切,只为了再相见时,他已经骄傲的能够让她信赖。 那一夜之后,他将忘记一切,只为了再相见时,他将等待,等待她看到他的存在! 现在,他会暂时忘记他的女孩;现在,他将铭记他曾经许下的誓言;现在,他需要时间来将自己磨砺成绝世名剑。 再见,我的爱! 晨雾中,空留下一条渐渐隐去的背影。依稀还可以看出,那稚嫩的背影,透出的寂寞和执着。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好个秋。 ~·~·~·~·~·~·~·~·~·端木鸿秀纯情的分界线~·~·~·~·~·~·~·~·~·~·~·~· “鸿秀怎么没来?”我看着渐渐散去晨雾的江面,问道。 “可能是怕,看到咱们都走了,然后哭鼻子吧!”江流淡淡的说。 本该是取笑的话,怎么到了他嘴里就好像成了事实一般?真难想象,什么时候他的情绪上,可以出现波澜? 其实,我觉得他的名字取错了。毕竟,江流无论如何都是流动的。可是,他更像是波澜不兴的古井。 “他需要历练!”无可否认的,这是我留下他的目的。更何况,他还太年少,对于他来说,感情,是他现在不该考虑的问题。而且,我自己的情债还还不完呢,再算上他,我就不用当我的桃花神了,直接当桃花情圣得了。(其实,np真的很不错,可是,那样的结局太俗套了。所以,小银,会努力别出心裁的。虽然很难的说。) “就他那耐不住的性子,的确不适合我们接下来的事情。”江流说。 心中却在说:殿下,你是知道他的心思的吧。纵然,他不适合官场,也不适合宫廷,可是------ 唉! “你是怕他也对你动了心思?” 肖童?有时不得不说,这个人物真的是很令我头疼。不知道,他到底和我,不应该是那个该死的桃花仙有什么孽缘,要对我如此纠缠? (小银:不得不说,那个桃花仙,好像和你是一个人。桃花神:错!她是她,我是我。我绝对不会为了她欠的债,尤其是情债,而承认我们是同一个人。小银:好像,你现在还没回复记忆,所以,你就嘴硬吧!) 我无语。 当夜,我们的船靠了岸。 这个时候,城门早已经关了。而且,离着城也还远着。旁边就是树林,俗话说的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边有有鱼有虾,好愁吃喝?让侍卫打了一些野物,烤了吃。 冰无忧泡了茶,五个人围着圆桌赏月。 江水滔滔,月光皎皎。别有一番寂寥。 忽然,远处传来钟声,深长而悠远。看来,附近竟然还有寺庙。 第二十五章 古刹夜寂听禅音 踩着深远而悠长的钟声,我独自一人走在寂静的林中。没有想到的是这里尽然是一片泣血红竹。 很久之后,钟声方歇。却知道寺院离着已经不远了。可以听着那间歇的木鱼声。 “梆、梆、梆”声声入耳。当来到寺庙的近前,庙门已经关了。 绕着寺院的矮墙转了一圈。可以看出寺庙建成依旧,墙体斑驳,年久失修。香火肯定不是很好的。就是不知这寺中是否有高僧主持。毕竟,很多隐士高人总是有些怪癖。 况且,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可以调素琴,阅金经。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南阳诸葛庐,西蜀子云亭。孔子云:“何陋之有?” 这样看来,真的有高僧也是说不定的。 使了个法术,进了院子,院子不深。第一层是大殿,供奉了各个菩萨。有的宝相端庄,有的悲天悯人,有的笑看红尘。有千手观音,有文殊菩萨,有观自在菩萨,有弥勒佛,有地藏王菩萨,等等。 殿内,香烟缭绕,灯火通明。 禅寂无声,明月清如水。梵声汹涌,活如鱼,灵如龙。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淡笑着,我转过身,面向来人。 一袭红色绣金的袈裟,杏黄色的僧衣。光洁的头顶,新点的戒斑。眉清目秀的一个小和尚,顶多不超过二十岁。单手打禅,道:“女施主,师傅有情。” “小师傅,有劳你头前带路。” 随了小和尚穿过头道院子,越过二道院子,第三道院子的一间禅房灯火通明,木鱼声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忽然,木鱼声停了,从禅房中走出一个小和尚,和领路的小和尚差不多大,也是一袭袈裟,杏黄色的僧衣,光洁的头顶,却未点的戒斑。只是这一个小和尚却是相当的俊美,微微抿着的薄唇,一双似是能看透红尘的眸子,淡淡的扫了我一眼,单手打禅,道:“女施主,师傅请您进去。” 然后,和领路的小和尚一起离开了。 “扣扣”轻叩了扣门扉,才走进禅房。尽管,里面的人猜到了我回来,又掐的这么准的时间,那么—— “请进!”沉沉的声音,有着隔绝世代的空寂,有看破红尘的沧桑。 推开了禅房的木门,一室空寂,装饰只有墙壁上的一幅墨字“禅”,沉着厚重。正下方是一张禅床,窗前是两个蒲团。一扇窗,微微开启,可以看见外面黑沉沉的夜。 禅床上,此刻正坐在个老和尚,从声音中,可以感到他很老了,可是,见了面,才不禁感慨,这真是名副其实的老和尚,老的你不敢相信,这样一个老和尚,眉毛胡子雪白的一片,眉毛都能够垂到了胸前,更何况是胡子了。那垂着的眼睑,似乎都已经不能睁开,只是露出一咪咪的缝隙,但是,你却是可以感觉得到,那一咪咪的缝隙中透出的目光是如何的睿智。而那发白的嘴唇,似乎没有了血色,却依然上扬出一个慈祥的角度。那单手打禅,一手捻着念珠的手,皱巴巴的,除了皮,那突出的青筋,都可以看见骨头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约莫有半柱香的时间,突然的,老和尚朗诵了一声佛号。那本来以为真不开了的眼帘,也忽然撩了起来。 “桃花神,好久不见了。”颇多感慨的说。 “是啊,佛祖!”淡淡的笑了笑。 “有一万年之久了吧!” 没有说话。 过了半晌,才听老和尚说:“此次,本座来此历劫,已经圆满。” “恭喜了!”依旧是淡淡的笑着说。 “阿弥陀佛!唉——”长叹一声,老和尚道:“没想到,一万年都过去了,桃花神还是一样的肆意妄为!” “是吗?”收起了淡笑,我嘲讽的笑道:“佛祖,怎么还是如此的爱管闲事?” “咳!”老和尚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无奈的说:“桃花神啊,三界之内,恐怕只有你敢如此说本座。” “呵!”讽笑了一声,道:“佛祖,你还是有话快说吧。” “你——” “罢了,罢了!”佛祖无奈,摇头道:“本座本是历劫而来,此次功德圆满。将重回西天。你的事,我本不该管,也管不了。只求,在我坐化之后,刚才出去的那个小徒弟,有劳你照看了。” “是吗?”无所谓的笑了笑,道:“难得佛祖如此信得过本神?!” “嗨——” “他和你,这一世有一段孽缘。” “怎么?佛祖的徒弟尽然没有看破红尘?”我冷笑道。 “不可说,不可说!” “切!”不屑的看着眼前的老和尚模样的佛祖,说:“别故弄玄虚了,就是本神尚未恢复到大战之前的状态,相信,依照现在的实力,佛祖还是打不过的!” 很狂傲的语气。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再叹一口气,佛祖才说:“他本就是个弃婴,纵然归依佛门,也能看透红尘,却未看破!” “哈哈!难道你这堂堂的佛祖竟然不能渡他成佛?!”我邪肆的大笑,道。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合上了眼,佛祖淡淡的说:“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是吗?”嘲讽道,“是人总会有七情六欲,就算是成了仙,成了神,不是照样还有各种劫难?你来人世间历劫,不也是因为你在求佛的道上遇见了心魔?” “桃花神,此言差矣!”佛祖再次无奈的看了看眼前的这个女子。心说:她一点都没变!(叹气) “佛曰:人有二十难。众生以十事为善。亦以十事为恶。何等为十。身三。口四。意三。身三者。杀。盗。淫。口四者。两舌。恶口。妄言。绮语。人无善恶,善恶存乎尔心。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而一念愚即般若绝,一念智即般若生。” “我不懂你说的什么善与不善,恶与不恶。但是,你也说,一切都在于心,我等为何不随心所欲?” “佛曰:笑着面对,不去埋怨。悠然,随心,随性,随缘。注定让一生改变的,只在百年后,那一朵花开的一瞬间,刹那便是永恒。可是,此花也分善与恶不是?”佛祖笑着问:“种如是因,收如是果,一切唯心造。而人无善恶,善恶存乎尔心。事无因果,对错存有轮回。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故此,我今日将他托付于你,也是你和他在万千轮回中必须经历的劫难。” “缘来则去,缘聚则散,缘起则生,缘落则灭。” “看来,今日本神还不能驳了佛祖的面子了?”无所谓的说道:“既然如此,如若,佛祖不怕本神将其引入魔道,那就此别过!”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夜寂无声。 转眼,天将亮。 雾色中,二人走于泣血红竹之间。赫然是一僧,一俗。俗家是一女子,僧是一年轻弟子,手捻念珠,跟随于女子身后。二人皆是品貌不俗。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跟随在身后的小和尚。 “贫僧法号空明!” “啧啧啧!真俗。”看来一眼这个自幼生长在佛门的小和尚,真是和那个佛祖一样古板无趣。“以后,你叫孔明吧!虽然发音差不多,可是我最讨厌的就是和尚。所以,你也别穿这身难看的衣裳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小和尚瞟了我一眼。那双空明的黑眸,仿佛看透了俗世红尘。 “哈哈哈哈!”狂笑一声,问道:“我说小和尚,你以为你师傅为何让你跟着我?” “空明,但凭殿下吩咐。”有些抗拒的,空明小和尚说。 “啧啧,就这点道行,也怨不得你得来历练。”还真是尘缘未了啊!只是······ 江雾茫茫,水汽漫漫。江面渺渺,孤帆一片,红日东升,少年远去,前路难测。 【大厚名人传】 一百七十三年,一代禅师如意圆寂于红竹寺中。如意大师一生坎坷,父母早亡,家境贫困,生活潦倒。弱冠之年,入仕,不得志。而立之年,孓然一身。看破红尘,遁入空门。誓言青灯常燃,此后,一生古佛常伴,未出。 而其一生贡献,最显著为佛学,留有佛典一百七十二部,代表作有《弥勒解读》《佛法同道》《般殷若心经》等等,其中,很多也被道家视为佳作。 天明时,晨雾散尽。 “师傅——”一声无助的呼唤,一声悲痛的怒吼。 “师兄?” 风起,泪水湿了脸庞。 一纸飘然,墨字怆然: 空灵吾徒,为师已经离去。空明尘缘未了,吾已托于他人。汝尘缘已尽,汝尽归空一大师处。 师亲笔函 附有一封推荐信。 “不要——”当空灵小和尚看完信后,转身跑了出去。 “师兄,等等我。” 顺着雾气已经散去的林间小路,仿佛还能看到平日里那个目空一切的少年。 泣血红竹林外,破败的庙宇只余一片颓然。 是夜,一场大火从天而降。 毁了百年古刹。 据说,有人见那火光冲天之中,有矫健游龙冲天而起。大火滔天,三天三日,无人能靠近。 后来,有游僧路过此地,在废墟中取得十七枚舍利子。 后,十七枚舍利子分散。此乃后话。 另有史册记载,大厚史上曾出现过一代言官,模糊记载其名泣善,二十岁高中状元,后来,皇恩浩荡,封其为督察御史。在位期间,性情耿直,终得罪权贵,而获罪。贬为七品县令,后政绩突出,被召回朝。终不得志。而立之年,辞官离去。 有野史记载,泣善本名启善,乃是西岐国开国皇帝,在辞官后,去了西岐,终于建立了千秋霸业。(完全是捕风捉影!) 后来,泣善无路可走,一天,路遇一僧人,一见如故。而泣善无家无子。于是,遁入空门。 而空灵小和尚如何,又是后话。 第二十六章 抽刀断水水更流 《宣州谢眺楼饯别校叔书云》 唐·李白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 蓬莱文章建安骨,中间小谢又清发。 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浇愁愁更愁。 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水路漫长,却也平稳。 一行又是六个人。走了个端木鸿秀,来了个孔明。不过,别人都还是叫他空明。只有雪虹霓会混着叫。不过大多时候都是叫小和尚,小和尚。直至多年之后,他成为了一代名将,而且,很多人都不记得他曾经是个和尚,雪虹霓还是会叫他小和尚。 “最快什么时候能回京?” 这一天,那个自以为是的太监又来催促众人。我懒懒的看一眼那个太监,问冰无忧。 “走陆路,应该是到京了。” “呵呵!”朗笑着,我对那个太监说:“本宫担着呢?放心吧,怪不到你头上。”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又来了,我无奈的看看四周。说:“小和尚,你又在发什么感慨?”难道我是没给你饭吃?还是没给你酒喝? 呵呵!(正是,因为你给人家酒喝,人家这些天才一脸菜色!嘿嘿!) 换上了一身俗家衣衫,虽然还是秃头,可是,本身就很俊朗的孔明,此刻,尤为俊朗。虽然,是一脸菜色。 “殿下,不如让船开快点儿!”孔明温和道。 那个卑躬屈膝的太监总管,一脸感激,又是一脸希翼的看看孔明,又转过头来看看我。 “啧啧,你懂什么?”不屑的看了看那个一脸菜色的家伙。 就因为,我说他六根不清,半天没理我。咳咳咳,还真以为本神喜欢你?要不是那个无聊佛祖,唉! 后来,吃饭的时候,竟然问有没有素菜?! 奇了怪了,本神这一世,怎么说也是个公主,谁敢给我吃素菜?不要命了! 后来,众人饮酒作乐,唉!不用说了。 为了让他合群,沉默了很久的墨讲了一个济公的故事,他才总算合了一点点群。 现在,这不是又在讲什么仁义道德。切,人家是欺负到我家门了,我还将就他?这个和尚,真是愣头愣脑的说。还好,他生长在的是佛门清净地,又不死都不知道咋死的。 真是,天生的和尚命,那个佛祖,也真是的。这样,就让他来跟着我混?还不如让给我领路的那个小和尚,有悟性的多。可惜!可惜! —————————————再回首,枉然如梦————————————————— “他们到了吗?”明黄色的龙袍,中年男子淡定的问。 “回皇上,还没呢!”一个白净面皮的太监恭谨的回答道。 “那就好。”似乎松了一口气,中年男子说。 “那边安排的怎么样了?” “就等着收网了。” “好!好!好!”好像进入了回忆一般,中年男子喃喃道:“这些年,朕真是太仁慈了。” “无情?”空气中微微的波动,让中年男子不自禁的喊道。 “是,陛下!” “这么晚了,还在呀?” “快要收网了。” “是呀。”颇多感伤的,中年男子说:“这么些年来,朕知道朕冷落了她们,甚至说是对不起她们。” 深深的叹了口气。男子说:“可是,朕除了不能给的都给了。难道朕这样也有错吗?” “陛下------” “唉!” “朕知道你要说什么。”挥了挥衣袖。 一身黑衣的无情顿了顿,才消失在皇帝寝宫。 “江山啊江山?朕该拿你怎么办?”苦涩的笑了笑,中年男子仰天长叹道。 “陛下,还没睡呢?”妖媚中含着嘲弄的女声,从背后响起。 “······”中年男子没说话。 “啧啧!”女子愤恨的嘲弄道:“怎么,陛下难道连看臣妾一眼都不肯吗?” “贵妃,此话怎讲?”没有回头,中年男子无奈的说。 “这么多年,难道,皇上真的就这么不待见臣妾不成?”女子哀怨的看着男子的背影。 曾经,她也以为她与别人不同; 曾经,她也期盼过他的垂怜; 曾经,她也奢望过成为他的爱情。 但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他对进宫的每个女人都一样。就像他说的,深宫无情,最是帝王家。 可是,她和所有的女子都习惯了一切冷漠之后,为什么,让她知道了有个女人不同?! 哈哈哈哈哈哈! 难道,她们这些可怜女子注定成为别人的笑话吗?为什么这么不公平? 愤恨,我绝对不允许有任何例外,既然你教会了我无情,那么,就让她消失吧。纵使将灵魂出卖给魔鬼! 女子姣好的容貌上没有留下岁月的痕迹。可是,此刻他脸上的狞笑却破坏了这种美感! “这么多年了,我王淑英就这么入不得皇上的眼?” “你······”长叹一声,“唉”中年男子转过身,看着女子那一身艳红的衣服,此刻显得格外的妖艳,却又落寞。 “不要说了。”女子冷笑一声道,“既然,你面对我,只剩下叹息。那么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谈的,你等着给你的好女儿收尸吧!” “贵妃——” “怎么,心疼了?”女子似笑非笑的嘲讽道。 “何必呢?” “是啊?何必呢?”女子冷冷的说“你我都知道,我是不会放手的!” 女子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无论是你,还是江山。既然,我得不到的,那么,别人也休想得到! “你们听着,皇上身体有恙,好好侍候着。任何事情,都不得打扰!” “是!” “哈哈哈,你不是想留给她一个太平的江山吗?我偏不让。不但如此,我还要让你亲眼看着你的江山在你面前毁灭!哈哈哈哈哈——” “来人——”沉声喝道。 “娘娘。” “这三天,任何人都不得打扰。如有意外,格杀勿论!” “是!” “无忧,你说,京城怎么样了?” “恐怕,那个人已经把后宫掌控了。” “前朝呢?” “近一个月没有早朝了。” “是吗?” “有什么大事吗?” “南方水患,可是见不到皇上,户部一直拖着,迟迟未给批银子。” “这个女人,还真狠呢!”我似笑非笑的说。 “是!” “下去吧!” 冰无忧走后,一直坐着看书的江流才淡淡的问:“殿下不怕天下动荡不安?” “于我何干?”依旧是似笑非笑的说着。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我不是叫你还俗了吗?”睨了孔明一眼,肆意妄为的说:“我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你怎么可以这样冷血无情?”气急败坏的,孔明怒道。“呵呵,你才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你······” “怎么,看不顺眼?你可以走,我可没有拴住你!” “你——”孔明秀目圆睁,愤而甩袖离去。 “哈哈哈哈哈哈!” “殿下,何不明说?”江流依旧淡笑着,问。 “不是我不说。你我都知道,有些事情,不是说了就能理解的。”收起了肆意妄为,淡淡的说。 “可是,他这样误解殿下······” “那是他的事,于我何干?” “呵呵!”淡淡的笑了笑,江流继续看他的书。 不愿端木鸿秀说他是书呆子。从这点上看,还真是。 难道,书中真有颜如玉?还是,书中真有黄金屋?或是,书中真有千钟粟? 阳光斜斜的射进来,笼罩在他一袭淡青色的儒衫上,似乎天上的仙人,云游至此。 ·——·——·——·——·——·风景这边独好·——·——·——·——·——· “叮——咚!叮——叮、叮——叮当——” 仙乐飘飘,云烟袅袅。 九重天上,云霄殿内。众神急得是团团转。 “众位爱卿,到底是有没有解决之法?”宝座上,玉皇大帝紧锁着眉头,看着殿下众神。 “陛下,这······” “有什么说什么,吞吞吐吐的干什么?” “是!陛下,要么,咱们让太白金星去请桃花神回来吧!” “哈哈哈哈!”话音一落,太白金星就出列道:“大仙啊大仙,你老糊涂了?!” “那桃花神是什么人物?恐怕,这三十三重天都加起来,也请不动她!” “那你说该怎么办?” “要我说,顺其自然吧!” “胡闹!”太白金星刚说完,玉皇大帝急忙反对道:“天下要是大乱了,你想,这三界还能消停吗?” “陛下,一切都早有定数不是?!” “可是,我们也不能干看着不管呀?” “你们没听见桃花神说吗?”笑呵呵的,太白金星说着与他形象完全不符的话:“天下于我何干?” “太白呀,桃花神真这么说?”一个成仙不过几千年的小仙,好奇道。 “哈哈!”太白金星捋了捋须冉,没有说话。 “为今之计,也只能这么办了!”终于,众神散去。 “桃花神是什么神?我怎么没有见过?”大殿上,好奇的问太白金星的小仙此刻正问成仙有些年头的白光大仙道。 “哈哈,那是个妖孽啊!妖孽!”白光大仙淡淡的笑道。 “怎么说?” “西天的佛祖说,桃花神是任性妄为的主儿!”白光大仙有些回忆的说。 “啊?” “神仙不是都冷冷清清的,怎么还有任性妄为的?” “其实,对于咱们来说是要六根清净,可是,到了桃花神的程度,那又是另一个级别。除了她,从来没有人可以在千年之内提升的那么快。所以······” “那她不是很厉害?” “是啊!” “到了睥睨众神的境界,可惜——” “可惜什么?” “没什么!”似乎不愿多说,白光摇了摇头,走了。 “真想见一见她。” 第二十七章 男儿西北有神州 天上众神烦恼的时候,人间已经大乱了。 “怎么样?” “皇上废除了王贵妃的封号,贬到了冷宫。”冰无忧如实的回答。 “呵呵,罪有应得!”冷笑着,挥退了冰无忧。 书房中,只留下江流和小和尚孔明。 “你们怎么看?” “果不出殿下所料。”江流淡淡的说。 “呵呵,江流也不错呀!” “谢殿下赞美。” “哼!”孔明冷笑。 “怎么?不念你的‘阿弥陀佛’了?”瞟了一眼小和尚孔明。 “与你这种人,只能以杀止杀!” “啧啧,不错。”中肯的说道:“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你——” “怎么,说不下去了?难道不是你六根不净,七情未除?”见那孔明小和尚无语,故意激他道。 “恶人!” “啧啧!江流啊,你说,何谓善?何谓恶?” “属下不知!”江流配合的笑道。 “善者,苍穹以其为首,天、地、人共同遵守,万事万物常念不息,威武又温柔的宇宙的根本规律。”小和尚孔明无语的道。 “是吗?”我要笑不笑的反问道。 “那么,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你以为如何?” “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很好!”满意的点了点头道。 这下,小和尚孔明倒是有些摸不清头脑了。 众神还在为了所谓的天下而发愁,而人间已经大乱。 当我们回到白玉京的时候,已经是秋天了。 京城的天气有些微凉了。不过空气依旧如过去的十五年。 宜人的令人怀念。 进了宫里,这里的金碧辉煌依旧。可是,那渐渐枯萎的花草,那飘零的树叶却昭告着世人,光阴已经不再。 “怎么样?”我看着地图,问。 “西狼国果真是狼子野心,朕这么多年,竟然不知道,绥远大将军竟然是西狼国人的眼线。”明黄色的男人,在灯光下,竟然看起来老了十岁。 “虹儿,你回来的正好。”慈爱的看着眼前的女儿,老皇上笑着说:“这次出去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情?” “父皇,虹儿出去又不是为了玩。哪有什么好玩的?” “哦?”明摆着不信。老皇上说:“那是底下的人认错人了不是?” “呵呵,父皇都知道了,怎么还问虹儿?” “呵呵!” “虹儿呀,天下要大乱了。” “父皇莫怕!” “哈哈!” “虹儿真该生做男儿身!” “怎么,父皇看不起虹儿?” “你呀!”怜爱的说。 “父皇,真是不舍得虹儿嫁出去。” “那虹儿就不嫁,永远陪在父皇身边。” “唉!哪有女孩儿不嫁人的?” ——可是,我是女神。 “可是,虹儿不想嫁人。” “傻孩子!”无奈而又疼惜的看着亭亭玉立的女孩。着眉眼真像朕呀。 “怎么,父皇要赶虹儿出去不成?” “哈哈!” “要打仗了。”敛了神色,老皇上说。 “虹儿,你认为我大厚如何?” “说实话,大厚并不是四国中最强的。”我也正色道。 “哦?”感兴趣的,老皇上看着我。 “除去神秘的东瀛国,西岐既然能叫西狼国,那么除去他的狼子野心,根据西狼王启瑞的三起三落的人生经历,单就说他本身的政治敏锐性,与他的谋略都是一个强者所具备的。更何况他的忍耐性?还有他身后还有一支强大的黑羽军!” 老皇上也看着地图上幅员辽阔的西岐疆域图。无限感慨的说:“西狼王的一生太多的坎坷,注定了他屹立于今天,还没有倒下。” “父皇见过西狼王吗?” “早年,还是太子的时候,见过一回。那时候,他还是不受宠的皇子。那年,我出使西狼国,他在数九的天气里练剑。后来倒是没有。” 仿佛又看到了那个瘦弱的少年,在凛冽的风中,将一把木剑武得刀光剑影,密不透风。 “你不冷吗?” “你以为呢?”过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我的问题的时候,他倒是回答了。却是,把问题踢了回来。 倒是显得我很白痴。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他又说。 他的声音很好听,是那种珠圆玉润的感觉。而且,长的也很好看。在大厚,很多王公大臣,丫鬟宫女,见过我的人都说我是天下最好看的人。可是,我知道,我和他相比,还略差一筹。尽管,我穿的是锦衣华服,他只是布衣草鞋。可是,那种感觉,就像是蒙了尘的珍珠和琉璃相比。虽然,我也是珠圆玉润,可是我却没有那种历尽千帆后的璀璨。 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当他第一次登上皇位的时候,我以为,他是一个很有心计和谋略的人。 当他第二次登上皇位的时候,我以为他是一个吃得苦中苦,终成人上人的人。 当他,从他的皇子手中,再次夺回皇权的时候,我觉得我不懂他了。 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可以为了一个女人不要江山。也可以因为一个女人,燃起烽烟。可以将天下玩弄于股掌之间,只为了告诉他的皇子,他才是这个国家永远的王者。可是,他为什么将那些皇子都杀掉?他不是已经夺回主权了吗?他怎么忍心将他的亲生骨肉诛杀? 但是,西岐的子民没有人认为他是残暴不仁的帝王,他们奉他为神话。因为,他们崇尚的是力量! ******************************************** “而北燕更是不得小看。别说北帝的皇位是石斧杀君得来的,就是慕容宇也是个狼崽子。” “哈哈,这倒是!” “看来,虹儿对慕容宇的评价不怎么样呀?” “他,不安好心。” “他是北燕太子,当然不会对咱们大厚有什么好心了。”老皇上感慨的说。 “那你认为,这场仗是打得起来,还是打不起来?” “虹儿觉得,这一场仗,是非打不可。” “哦?” “所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从十国混战,到现在的四国。天下该统一了。”负手而立,看着眼前的疆域图,我说。 若有所思的,老皇上看着眼前亭亭玉立的少女。这个是他的女儿? 那眼中的野心,多么像他。年少时,他也曾想过一统天下。可是,他遇见了她······ 而如今,他们的孩子都这么大了,可是,她却只留下他一个人,形单影只的一个人。在这个没有她的世界,独自舔舐着寂寞。唉—— 最近是怎么了? 一切过往都在眼前打转。 难道是他真的老了? 苦涩的笑了笑。唉—— “那么,谁先动?” “不知道。”我理所当然的说。 “不过,谁先动都无所谓。”我补充道。 “哦?” “凡犯我大厚者,虽远必诛!”冷冷的吐出一句。 “大厚要是先动呢?”老皇上看着眼前的女儿问。 “如果大厚先动的话,那么就是先下手为强。”我笑道。 “哦?” “那别人先动呢?” “大厚肯定是后来者居上!” “哈哈哈哈哈哈!”老皇上大笑道:“真是个霸道的丫头啊!” “这叫霸气!” “好好好!”老皇上赞叹道:“不愧是朕的女儿。虎父无犬女!” “什么犬女,是龙女!父皇是真命天子,是金龙,虹儿当然是龙女啦!”开玩笑的说。 “好好好,是龙女!”老皇上看着撒娇的女儿。 心中感慨:吾家有女初长成啊! “那我大厚,该什么时候发兵?” “不急!”我冷冷的看了一眼地图,说:“父皇只需给虹儿掠阵便是!” 第二十八章 青梅煮酒论英雄 雪下了一个白日,又一个白日。一个黑夜,又一个黑夜。 没有停歇的,整整一个月了。 对峙的北燕大军,和西狼大军自从对上以来,只有刚刚下雪时碰过头,连对方的真正实力都没弄明白。就将在了战场。 “你看,这雪不是鹅毛大雪,怎么就下的这么大呢?”我抬起手,结果刚飘下来的雪。可是,刚落到我手上,就化了。 嘿嘿,冰冰凉凉的。可是我真的不喜欢。可别忘了,本神的原形是一株桃花,可不是梅花。自然不喜欢这雪。 “雪?”江流眯着眼睛,看了看天,耐人寻味的呢喃道。 “那个被你冷藏的家伙,就是雪神吧!” “谁?”我问,看了看像似细沙的雪幕。我才呵呵的笑着说:“你说的是他呀!” “肖童,那个总是一身白衣,一头的银发的俊美男子?可是我不喜欢他耶!”我恍然大悟的说道。 正在打坐的肖童,蓦然的睁开了眼睛,若有所思的站起身来。银发随风而动,衣袂飘飘。 ——小妖精,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你说过要嫁给我的呀。等到我高中之后呀。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等我回去以后,桃花枯萎了? ——哈哈,你也不见了。 ——你骗了我,我不怨你,从来没有。可是,你今天却说不喜欢我,和另一个男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 蓦然,胸中一痛,一口鲜血喷薄而出。染红了白衣,如同一朵流云,夕阳西下,被烧红的流云。 哈哈哈!夕阳西下几时回? 难道,我错了吗? “为什么?”迎着风雪,江流回头,不解的问。 我只是笑了下,说:“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江流倒也没有追问。两人都迎风而立。 “殿下以为,三国这场仗如何?”过了很久,江流才问。 “不如何。” “啊?”似乎愣了愣,江流才明白过来。 “鸿秀那边怎么样了?”我问。 “昨天,鸿秀传书过来说,一切都在按照预料中的进行。” “那就好。”冷笑道。 “端木果然不负所托啊!”江流感慨的说。 “哈哈!虽然小孩子气了点。”我赞同的说。 江流愣了愣,才明白过来。淡淡的笑着,摇摇头。心里说:殿下呀殿下,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我也在心里说:江流啊江流,我明白你们的心思,却不能点明。就算刚才肖童吐血,唉—— ··························· “雪,你知道吗?我现在是真正的将军了。”看着北方,一个银盔银甲的少年,坐立于马上。一脸哀伤的说。 风吹起了他的披风,一袭猩猩红的披风,和着那随风而舞的墨黑色的乌发,别有一种妩媚的风情。却又在少年的身上看到了一种叫做凛然的气质。 可是,此刻的他再也不是那个不染尘杂的翩翩佳公子了。 尽管,他的容颜依旧如玉,一双长长的眉毛依旧张扬的斜飞入鬓,宽宽的额头下挺直的鼻子,朱红的唇。嘴角微微上挑的表情也依然是令人心动的似笑非笑。一对可爱的小酒窝儿。最引人注意的那对澄澈的眸子。幽深如潭水,璀璨如流星。瞳仁流转间,仿佛看的总是你,又如同从来都没有把你放在心上。可就是这样的俊俏儿郎,却奈何,手上染满了殷红的鲜血?! 抬起手,骨感分明的手,已经在蜕变,不再像少年的手了。布满了厚厚的老茧。尽管是白皙依旧。 还记得,刚离开倾城那会,没有了心心念念的你,我只能让自己变得强大。因为,我希望,再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不是你眼中的小孩子。说来好笑,你也不过才十五岁。可是,江流他们从来就没有把你当成孩子看待。就算是在刚认识你那会儿,我也没有把你当孩子,因为什么呢?当时的我不清楚。因为那时的我不想一辈子在别人的嘴里都是端木世家的小公子,父亲眼中最疼爱的儿子,不想成为依靠哥哥们的笨蛋。哈哈,可是,现在,我知道了,那是,因为你给我的感觉就是强大。 我认为,你可以给我一片天空,让我架起一座彩虹。给我一个舞台,让我展示我的才华。 可是,离开了父母,没有了哥哥们的爱护。离开了你。没有你的暗中呵护。我才知道,我是那么的渺小。如同蝼蚁一般的可以直接忽略不计?! 我进入了军队,从小兵当起。因为,我没有在你眼中看到当时你看夜行舟的那种赞赏。所以,我想让你也看看我让人赞赏的一面。 早晨,天不亮就开始操练,太阳不下山不停。说实在的,一开始,很有新鲜感。也有那种想立刻就赶赴沙场,砍他几个敌人试试看的冲动。脉搏的跳动,热血沸腾。心脏一下又一下的“砰砰砰”跳动,是那么的强烈。 可是,在后来,我才发现。当兵真的很苦,我对夜行舟那小子倒是满满的佩服了。因为,军队里的伙食真的很难吃。就像兵士们形容的那样,猪食! 哈哈,你们都不知道,对于我来说,这些连猪食都不如的东西,在今后的日子里,我却能依然能吃的津津有味。因为,我不再是家里父母疼宠下的幺子,也不是哥哥们让着的小弟。更不是世人眼中的端木公子。我只是个士兵,普通的士兵。 没日没夜的操练,闲着的时候很少,因为,我要抽空习武,还要温习那些我自认为倒背如流的上古兵法。 哈哈! 原来,军人并不是如同他的名字表面的那样鲜亮,那么的令人震撼于它的名气。尤其是作为大厚最具有实力的羽林军的后备军。 这是不是如同“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形容的那样的感觉呢? 当战争开始的时候,黑白不停的行军。很多人都是第一次上战场,所以,一下子走了那么远的路,鞋子都磨破了。脚也起来血泡,相比之下,我这个从小习武,虽然也没吃过什么苦的公子哥,倒是仗着练过轻功,还算轻松的走完了那几千里的路。 从我进入军队,从一名默默无闻的小兵做起的那一刻,我不是就已经明白了吗?那么,这不过是我人生中的一个起点而已。 当我第一次拿起武器。对!就是武器,这里所说的不是平时练习时候的兵器。当兵器成为杀人的工具时候,无论是如何的名剑宝刀,都是嗜血的,饮尽无数冤魂方成名的武器。 哈! 残酷,那一刻才知道,所谓的一将功成万骨枯的真谛,不是诗文里的感慨。 感慨? 当我面对鲜血染红的夕阳,我无论如何都不能感慨什么“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近黄昏?那一刻,我只能机械的完成举起,放下,再举起,再落下。染后,是一片的血雾。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当和你朝夕相处,甚至今天早上还有说有笑的兄弟,一个个倒下的时候,你才明白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可是,是我剑下的亡魂有错,还是我的兄弟有错?我不知道了。我甚至在怀疑,我做这一切值不值得?难道,我的将军梦必须得靠着别人的尸骨堆砌才能完成吗? 当我狠下心,面对因为热血而沸腾的那些疯狂的灵魂时,我为了自保也好,报仇也好,梦想也好,我只能化身成嗜血修罗。 那一刻,我从别人的眼中看到了面对死亡的恐惧。 可是,这一切之后,我对着战场上的断臂残肢,恶心的狂吐。 这一切的背后,无数个夜里,我从噩梦中惊醒。梦里,全是,死在我倒下那些无辜的灵魂,他们死时的表情不断的闪现,痛苦的,悲伤的,仇恨的,恐惧的,疯狂的,等等。 一个个夜深人静的深夜,我睁着眼睛,看着黑夜的帐顶。也许,不能叫做是人静。毕竟,有刚刚上战场的小兵,面对死人,在黑夜里,一个人躲在被子里,偷偷的哭泣。也有老兵油子,依旧睡的鼾声四起。还有未熄灭的篝火“噼噼啪啪”的弄出点动静。 而我,此刻却不在想起你的脸。 雪,你是公主,未来的储君,那么,你可知,我最新的愿望不是成为将军,我只希望我的兄弟们都能够活着回家。就算是缺一只胳膊,断一条腿。只要他们活着。因为,活着才有希望。 也许,对于一个国家来说,他们的死,不过是一句死得其所。可是,对于他们的家庭,他们是脊梁。 他们有的已经垂垂老矣,有的刚刚成人,有的是别人的父亲,有的是别人的儿子,有的刚为人夫,有的刚为人父。我怎么忍心?忍心看着他们成为这块土地的陪葬? 雪,有时我恨你,让我见识了世界上最悲惨的修罗场。可是,有时我又不得不感谢你,让我认识了世间竟然有种感情,跨越了亲情,友情和爱情。 那一刻,我知道了,死亡不可怕,因为,他们心中有一种信仰,叫做忠诚! 这一生,或许我都不可能成为你的爱人,因为,我知道,即使你也和我一样大,可是,你已经完美而且强大的不需要我来守护你。 我只想默默的,在我的世界,祝福你能够在他们中间找到你的幸福。而我,也会在这个有点儿残酷,有点儿血腥,有点儿疯狂的世界里实现我曾经的梦想。 或许,我对你爱,不过是年少时候的一点点迷恋,但我,依旧把你当成我的初恋。 再见了!雪,我的初恋情人! 再见时,我们只是主子和下属。 再见时,我已经足够坚强。 再见时,我可以骄傲的站在你身旁。 再见时,我已经不再需要你的庇护也能判断友情和爱情。 再见时,你还是你,我不可超越的梦想。 再见时,我还是我,拥有将军梦的少年鸿秀。 只是,那已经是实现了的梦想。而我,也已经褪去了少年的青涩和稚嫩! 第二十九章 一身转战三千里 北国的雪,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之所以,它能够如此的得意,只因为它没有像江南的雪,载起太多愁,没能够妄为,就化了。 【北燕皇宫】 “宇儿,你如何看待此次的形式?” “回皇上,儿臣以为,西岐没什么值得令人惧怕的,令人不能小看的还是大厚的那个小丫头。” “哦?那你倒是说说?”眯起了眼睛,北燕皇帝不急不慢的说。 “是。” “西岐皇帝虽然厉害,可是一切都摆在了明面上,不怕他耍出什么花样了不是。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正式说的西岐和大厚。” “哼!”冷哼一声,北燕皇帝说:“大厚那个小丫头是吧?” “是。” “听说,被大厚那个老狐狸召回了白玉京?” “是,听说是要传位。” “听说,听说!听说的还多吗?” “上次,要不是听说那个王贵妃联合了西岐,能让我们损失惨重到现在还屯兵再那,动也动不了?!” “儿臣惶恐!” “不要敷衍朕!” “皇上,这次儿臣一定不会让父皇失望。” “希望如此。” “下去吧!”挥了挥手,道。 哼,要不是我替你处理朝政,你现在还能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吗?要不是念在你对我还不错,我早自己当这个皇帝了! 退了出来,慕容宇心想。 【西岐皇宫】 “皇上,该歇息了。” “小扣子,你说,我西岐如何在这个乱世里立足于天下?” “皇上,您是吉人自有天相,大风大浪都过来了,害怕他北燕的几万兵马?” “哈哈哈哈,小扣子的嘴真甜。唉!” “可是,你不懂!” “皇上何不找各位皇子们议一议?” “哼!”冷哼一声,启瑞说:“那几个不争气的东西又给你什么好处了?” “皇兄,父皇到底是怎么想的?”一身淡蓝色的华丽衣袍的男子,焦急的来回走着。 “还能怎么想?”被称为皇兄的男子,一身红色的华服,懒懒的看着在眼前来回晃动的淡蓝色的男子,冷笑道:“无非就是磨魔咱们的性子,到底是虎毒不食子!” “皇兄,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呢?”淡蓝色衣袍的男子听了之后,顿住了身形,灼灼的看着红衣男子,呆呆的问。 “怎么?咱们没有被处死,不就是因为还流着他的血?”依旧是懒懒的,红衣男子无所谓的说:“你以为,他还可能让咱们中的人坐上那个位置?别做梦了。” “你真是这么想?” “不这么想还能怎么样?” “可是······” “可是什么?”红衣男子懒洋洋的说,“其实,这样又有什么不好?” “总比你无时无刻不惦记着那个位置来的轻松。就算你不惦记,别人也不会相信。然后,你必须日防夜防,就怕别人爬上去了,你连个立足之地都没有。而你一旦想了,你就得汲汲营营,劳心劳力。甚至,到死,你都走不出这个局。”红衣男子不屑的说。 “皇兄——” “怎么啦?” “可是,我们就这么一辈子?” “怎么样还不都是一辈子?现在想来,我们除了没有自由,最起码,吃穿不愁。比起大街上的乞丐强多了!” “可是,我们不是乞丐,我们是从降生之日起,就被血缘免除了饥馑、忧患和苦难的皇子!” “有什么区别吗?” “这难道不是区别吗?”淡蓝色长袍的男子有点不敢置信的看着红衣男子问。 “那你倒是说说,如果你我不是生在皇家,我们与那些乞丐有什么不同?” “皇兄——”不敢置信的,淡蓝色华服的男子着急的说:“不要和我拿乞丐做比方。” “好吧!”红衣男子无所谓的说:“那比如那些为了生计而奔波的百姓,和我们相比还不都是一个鼻子,一张嘴?” “我真是不敢相信,为什么我们要和那些低等的人类相比?”无奈的,淡蓝色的男子抓了抓头发说。 “这根本就没有任何可比性!” “哈哈哈哈!”狂笑一声,红衣男子说“人不人,气死人!不比的话,我怎么知道,其实我们比他们幸运多了?!” ———————————————————————————————————— “听说了吗?大厚又出了个军神?” “谁呀?” “就是那个军神的儿子,叫夜行舟,今年还不到十五呢!” “哎呀,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是啊,是啊!” “虎父无犬子不是?!” “切,那叫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哈哈哈哈哈哈哈!” “别笑了,你生的还是龟儿子呢!” “娘的,你个龟/公,骂谁呢?” “爷爷就骂你呢!” “你他娘的!” 混骂声,骤然响起。遮过了刚才的议论。 “夜行舟?” 也遮住了这一句若有所思的低语。 黑衣人脸上带来乌纱,自顾自的放下了茶杯,掏出一块碎银,从窗口跳了出去。轻轻的,如同柳絮一般。没有惊动任何人。转眼,消失在了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不见了踪影。 【东瀛】 “话说,这场大雪,是百年难遇。可是,西岐国与北燕此时正在交兵。这可苦了两军兵士······二十年前呀,大厚出了一代军神,是攻无不取,战无不胜。而如今,军神的儿子,那是比起他父亲,更加的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一代的军神,不过十五,就已经统领千军万马,那一身的气质,就连大厚国的公主也为之折服,听说有意下嫁······” “哈哈哈哈哈!”听了堂上说书先生的话,一个大汉大笑道:“我说老头儿,别从这糊弄人了,我从大厚刚回来,听说那大厚的公主权倾天下,富甲一方。不过是个毛孩子,你怎么乱点鸳鸯谱啊?” “就是,就是!”和那大汉一块来的人一起起哄道。 “大厚的公主现在正准备一统天下,那等野心焉能是凡夫俗子所能匹配的?” “可有此事?”三楼雅间,一身富贵的男人问。 “探子说,大厚的皇帝确实要将皇位让出。没说传给谁。” “走吧!” “诺!” 【大厚】 “殿下?” “什么事?”我头也没抬的问。 “肖公子回来了。” “让他进来吧。” 肖童进来没有说话,只是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她一身戎装,英姿飒爽。她容颜绝美,艳冠天下。她手段狠辣,铁血无情。她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可是,这还是他记忆中的那个她吗? 可是,如果不是,那么她到底是谁?或者说,他的她到底在哪里? “那边怎么样?”终于,半天没有听到声音的情况下,我不得不抬头看了看这个男子。依旧是白衣胜雪,也依然是华发三千。唯一不同的是,那曾经坚定而执着的眸子里,多了怀疑。 你在疑惑什么呢? “小妖精?”有些晦涩的,肖童低下了头。说:“那边的雪停了,如果这个时候,将西岐和北燕的粮草销毁的话,这次战争就不攻自破了。” “是吗?”不甚在意的看了看地图。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我说:“可是,很显然的,我们都小看了西岐和北燕!” “正所谓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何况它们还没死?” “那你打算怎么处理?” “当然是继续隔山观虎斗喽?!”淘气的看了看眼前的这个有点儿冰冷的男子。 “是吗?”肖童看着有些孩子气的女子,此刻的她最像她。可是,他真的不确定了。 “小妖精,我······我想闭关一段时间。”有些艰涩的说完,不等我回答,肖童就消失在了空气中。 “哈哈,我有这么可怕吗?”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还是,我老了?开个玩笑都能下跑人?” 这样也好,可以摆脱一个讨债的。 自从那一场百年不遇的大雪之后,两国的军队就开始明争暗斗不到,大仗有过三次,小战数不胜举。 终于,两国都按耐不住了。 这一日,西岐大营来了个出家的和尚。要求见元帅温华。 西岐的元帅温华虽然没有大厚的军神那么的神乎其神,却也可以称之为是一代名将。曾经在一次战事中救下了西狼王启瑞,那时,正是他一生中最意气风发的时候。 现在,他虽然老了,却平添了淡定的气质。凌厉不失儒雅。 “报——” “什么事?”此时,正是每日讨论战事进程的议事时间。大帐里,坐满了老老少少的军将。高的、矮的、胖的、瘦得、俊美的、丑陋的是应有尽有。大家都是一身戎装,肃然而坐。 “营外有个小和尚,说是要求见大帅。” “不见!”温华断然的说。心想:和尚来这做什么? “可是······” “可是什么?” “他说,他能帮咱们打赢这场仗。” “哦?”此刻,温华才来了兴趣。 “在哪里?” “在辕门口呢!” “带我去瞧上一瞧。”起身,众将也随着来到了辕门口。 可不是,辕门口有个不及弱冠的小和尚,长的清秀。一身灰白色的僧袍,外罩一身金丝艳红色的袈裟。 “你是什么人?”一见面,就有个黑脸的小将不客气的呛声道。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口诵佛号,一手打了个揖道:“贫僧法号空灵,出家在红竹寺。” “红竹寺?”温华疑惑的看向一旁的将士,询问道。 “红竹寺不是在大厚吗?”一个儒将问。 “说,你是不是大厚派来的奸细?”那个刚刚呛声的黑脸小将立刻拔出佩剑,不耐烦的问。 “阿弥陀佛,这位将军此话何解?”空灵淡定的回道:“贫僧不过是个和尚,怎么成了奸细?如果是奸细,又如何来到辕门外求见?” “哼,算你有理!”刀剑还鞘,冷哼道。 “你真有把握打赢这场仗?” “您是温华元帅?”虽然是疑问的口气,却给人一种断定的感觉。空灵问。 “正是本帅。”笑呵呵的,温华说。 “有没有把握,元帅听了自然就知道了。” “哈哈哈哈哈!” “那么,大师请!” “大师,贫僧不敢当。大帅还是叫我空灵就好。” “那么,里边请!” 第 三十 章 拭拂铁衣如雪色 北燕大帐之内,慕容宇一路风尘的刚刚落座,副将就迫不及待的将最新情报告予他知。 “禀报殿下,昨日西岐大营传回消息说,有个叫空灵的小和尚求见了温华,并且听了他的计策,准备发起主动攻势。” “哦?”有些意外的,慕容宇发出了个单音,问:“查出他的身份了吗?” “回殿下,听说是出家在红竹寺。而红竹寺位于大厚境内。” “有意思!”慕容宇冷冷的说完,道:“再查!” “是!” 副将出了大帐,总是是舒了一口气的自语道:“好恐怖啊!”一滴冷汗从额角滴落下来。 这个副将不过弱冠之年,一身盔甲,英姿飒爽。平日里很是开朗,可是,战场上,却是令人惧怕的笑面阎罗。所以,以他之龄,能做到副将是非常不容易,却也是理所当然的。尽管曾经有老兵不服气,可是,军队里从来就是崇尚的是力量,无论你的出身高低、年龄大小! 而如今,能被这位战场上的“笑面阎罗”承认是恐怖,而且是好恐怖的人,可见慕容宇的威压如何。 “红竹寺?”慕容宇低低的沉吟半晌,才说:“如果我没记错,如意大师就是隐居在红竹寺。”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慕容宇笑着摇摇头,道:“可是,大师是出家人,怎么可能纵容弟子,涉足尘世?而且,战场可是——”想到这里,慕容宇笑了,恍然道:“莫非如意大师圆寂了?” “可是,真这样,那么空灵就不得小瞧了。” “来人!”朝着帐外唤道。 “殿下?” “西岐大营有何动向?” “一切正常!” “是吗?”怀疑的低吟。吩咐道:“备马!” “是。” 不过是一会儿的工夫,马匹牵来。 慕容宇拉过缰绳,飞身上马。打马如飞,快速向营外掠去。 一身黑色华服,金丝绣龙的纹样,在阳光小闪闪发光,在凌烈的风雪中,招摇飘动。长长地乌黑发丝飘散在风中,成了风雪中最艳丽的画面。 ###################################### 慕容宇趋马来到高岗之上,雪还没有融化。远处一片白茫茫的,在冬日的阳光下,映衬着远处接地连天的营帐自有一种肃杀凛然。 隐隐可以听见敌方军帐之中传出的号角声,刀剑铿鸣。这一切,都不是他现在所担心的。毕竟,在三国鼎立的这片大陆上,大战小战从没有过间断。更何况同样是对大厚虎视眈眈的西岐和北燕两国? 似乎,这一次的战争是在所难免了。毕竟,四个国家的皇室都有一个不外传的秘密。对于这个秘密,是只能是继任了帝王才可以从国师那言传口述才能知道的。 可是,如今四国国主坐不住了,天下开始乱了。 不论那是个预言也好,还是妖言也罢。似乎,传说中的那个人已经出现了。 自嘲的笑了笑,慕容宇心里想:我什么时候也开始迷信了?如果这世界上真的有预言,那么,是否也有妖魔鬼怪?那么,就凭着北燕的皇位之争,是不是,他早该被五雷轰顶?可是,他还在那坐着,而且还活得很滋润。而我这个帮凶也依然在享受着万民才朝拜。哈哈! 这说明了什么?是不是“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也,你错堪贤愚枉做天”?! 那么,就让那个正义的存在,来惩罚他们吧。 结束这一切。 但是,在一切结束之前,请允许我用手中的之权,来开创我想象中的时代。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来吧,如果只有杀戮才能结束我黑暗的一生,如果只有血腥才能洗涤我污浊的心灵。那么,正义的存在呀,请允许我拿着我收割的亡灵,去往黑暗的迷城! 良久,直到有人来寻他。 “殿下?” 回过神来,慕容宇询问的眼神看向十三骑的首领。 “大厚有消息传回来。”一身的黑衣,尽管是在冰天雪地的边塞。黑衣骑士恭谨的说。 “回去!”拨转马头,慕容宇说完,向北燕的营帐奔去。 到了中军大帐,下了马。 “参见殿下!”有侍从接过马匹,守卫见礼。 看过了密报,沉思了片刻。慕容宇道:“空灵有个师兄?” “现在在哪里?” “大厚!” “好,很好!” 虽然有些不解,但是,追随着北燕太子这么多年来,十三骑首先要学会的是不懂的不要问,问了也不会有人给你答案。更何况,北燕新一代的帝位之争,太子的呼声最高。不像西岐和大厚的帝位之争那么严重。又因为,慕容宇的铁血政策也好,强权手段也罢。威慑住了很多人。 但是,宫廷之争不严重,不代表不存在。古往今来,只要是有压迫的地方,就避免不了反抗。何况,为了那个位置,自认为有些头脑,有点才情,有点后台,有点背景,受点宠爱,又有些胆色的人,还是不畏艰险的,在暗中蠢蠢欲动。 这种情况下,就是你知道的秘密越多,你死的越快。不是被敌人杀害,就是伴君如伴虎。而他是最接近于权利中心的人之一,虽然他自己贡献了他全部的忠诚。可是,帝心叵测。谁能保证他能寿终正寝,而不是鸟尽弓藏? ··································· 雪厚厚的一层,踩在上面,就是一个深深地脚印。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自从西岐军营中来了一个俊秀的小和尚开始,与北燕的战事就进入了胶合期。无论是什么样的计谋,遇见了北燕的太子慕容宇,都能够不攻自破,或者是迎刃而解。毕竟,在北燕军民的心目中,太子就是一个神一样的存在。而这一次的战事,无疑是最好的证明。 传说,那个西岐小和尚是如意大师的传人。而如意大师,是天下人心中的活佛,在他身前也好,现在也好。都有无数的传说在民间传扬。有一种说法就是,如意大师在没有皈依佛门之前是有名的才子,只是他一生命运坎坷,使得他在而立之年就看破红尘。而他的弟子,就算不是大家,比起别人更加资质上乘的人物。 然而,出乎世人预料的是,空灵对上了北燕太子。怎么看都是旗鼓相当。原来并不是所有怀才的人,都能成为传奇。也不是什么样的人物,都能成为传说。像是空灵,能够得到这样一个机会已经是不错的啦,比起怀才不遇的人。 不管如何,有了空灵的加入,使得北燕太子的威名更加远播开来。 而空灵不知道的是,他的一生,在他走出了红竹寺的一刻,就已经注定了他一生的坎坷,以及他的无疾而终。只是,他不曾想到的是,如意大师已经给他指出了一条平坦的大道,只要他一心向佛,终成正果。可惜,就算是齐天大圣孙悟空都逃不出的五指山,也有人能逃出。只能说是,天意不可违呀!唉—— 皑皑白雪,掩埋在一片纯净之下的是什么? 红颜枯骨?英雄少年?百战英雄?一代豪杰?还是,向天借了胆子的恶徒?不过是一个迷了路的孩子。 随着战事越来越紧张,而空灵的败事,使得西岐的大元帅温华每次都受到牵连开始,终于,空灵小和尚结束了他不是很轰动的仕途。应验着他该有的命运。 而,他的退出,不是战事的结束。只不过是一个开始,而他也不过是天下乱的开胃菜而已。 北燕的战胜,使得士气大增。一鼓作气之下,连夺西岐北部十二城。 西狼王启瑞连下三道指令。 其一:将空灵视同奸细,押解回京。其二:温华决策失误,造成不可饶恕的后果。即日起,割去温华大元帅之职,本该处斩,念其衷心,贬为参将。将功补过。其三:令三皇子为帅,统兵三十万,即日起程, 举世哗然。毕竟,在西岐承受了六子夺滴之后,虽然六子都没有被西狼王处斩。可是,手中再也没有过权利。不过是空有其表,徒有虚名罢了。 今日,对皇子的重新启用,不禁让世人开始了新一轮的讨论。当然,朝中大臣也开始蠢蠢欲动。 尤其,重新掌握兵权的可是拥有“血色修罗”的三皇子启功尘。 “皇兄,我早就说,这次就是你我的机会。” “是吗?”一身红衣的男子,慵懒的倚在软榻上,看着独自兴奋的男子。 男子一身淡蓝色的华服,来回的踱着步子。开心的说:“这回四皇兄他们都不如三皇兄了。” “有什么好开心的?”红衣男子捻起侍女去了皮的葡萄,扔进嘴里。自嘲的说:“我这是给他们当枪使。哈哈——” “怎么会呢?”淡青色的男子不信的说。 “怎么不会?”红衣男子无奈的说:“初凡,你真不适合这个世界。” “啊?”初凡看向红衣男子,半天才反应过来。说:“皇兄,就算初凡很笨,你也不能这么打击皇弟呀。真是——” “太过分了!” “哈哈!”红衣男子看着生气的淡青色男子,笑着说:“初凡呀初凡,你真是单纯的可爱!” “哼!” 红衣男子没有理会淡青色的男子,自顾自的说:“你不知道,无论我是输是赢,都被他推上了风口浪尖上。毕竟,如果我赢了,虽然重新掌握了兵权,可是,暗杀将会伴随着我。而且,多数是不得召唤,不得回京。那样,还真不如当个闲散的皇子来的自在!” “那输了呢?” “输了?”红衣男子喃喃的说:“一种是被生擒活拿,一种是同温华差不多吧。或者,更惨!” 启初凡陷入了遐想中,红衣男子依旧无所谓的吃着葡萄。 “想什么呢?”看着快要哭了的启初凡,红衣男子打断他的遐想。 “皇兄,我也跟你去!” “你去干什么?” “我去保护你!” “你——”红衣男子刚进口的葡萄,卡在了嗓子眼儿。半天才喘过气来。一边咳嗽着,一边摇头道:“你还是算了吧!” “皇兄,你倒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也没有。总之,你不能去!”红衣男子斩钉截铁的说。 “皇兄?” “装可怜也没用!” “为什么?” “你还问我?”红衣男子一改他慵懒的形象,坐正身子,严肃的说:“你这么糊涂,我是让你保护,还是,我保护你?” “可是,我真的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我也不是第一次上战场,还不是好好的活着?” “我就是不放心!”启初凡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说:“每次都是你去战场,害的我睡不好,吃不好!” “我怎么不知道?” “不信,你去问小李子!”启初凡懊恼的说。 “哈哈哈哈哈!”红衣男子不甚在意的大笑着说:“好了,皇兄请你去聚仙楼喝酒去!” “哈哈哈哈哈!”笑闹声渐行渐远。依稀传来“你小时候总是迷路······后来······要不是我······你别恼!皇兄不说了就是!” 第三十一章 意匠惨淡经营中 慕容宇站在城墙上,看着城外黑压压一片的西岐军队,微微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微笑。 而不知何时,对面那座山丘上竟然立着一人一马,在晨雾中显得那人格外妖娆。没错,当慕容宇看到那个人的时候,唯一的感觉就是妖娆。 那个人一头的乌发黑亮如丝如瀑,在冬日料峭的寒风中,与那一身猩猩红的披风纠缠,飞舞。如同最魅惑的舞姬。可是,当你看到他胯下的那匹战马,你就会不寒而颤。是兴奋?是激动?还是······ 那是怎么样的一匹马? 龙脊贴连钱,银蹄白踏烟。 无人织锦韂,谁为铸金鞭。 大漠山如雪,燕山月似钩。 何当金络脑,快走路清秋。 饥卧骨查牙,粗毛刺破花。 鬣焦朱色落,发断锯长麻。 赤兔无人用,当须吕布骑。 吾闻果下马,羁策任蛮儿。 飂叔去匆匆,如今不豢龙。 夜来霜压栈,骏骨折西风。 催榜渡乌江,神骓泣向风。 君王今解剑,何处逐英雄。 内马赐宫人,银鞯刺骐驎。 午时盐坂上,蹭蹬溘风尘。 批竹初攒耳,桃花未上身。 他时须搅阵,牵去借将军。 宝玦谁家子,长闻侠骨香。 堆金买骏骨,将送楚襄王。 香襆赭罗新,盘龙蹙镫鳞。 回看南陌上,谁道不逢春。 不从桓公猎,何能伏虎威。 一朝沟陇出,看取拂云飞。 唐剑斩隋公,拳毛属太宗。 莫嫌金甲重,且去捉颴风。 白铁剉青禾,砧间落细莎。 世人怜小颈,金埒畏长牙。 伯乐向前看,旋毛在腹间。 祇今掊白草,何日蓦青山。 萧寺驮经马,元从竺国来。 空知有善相,不解走章台。 重围如燕尾,宝剑似鱼肠。 欲求千里脚,先采眼中光。 暂系腾黄马,仙人上彩楼。 须鞭玉勒吏,何事谪高州。 汗血到王家,随鸾撼玉珂。 少君骑海上,人见是青骡。 武帝爱神仙,烧金得紫烟。 厩中皆肉马,不解上青天。 这样一匹马,此刻出现在战场上,慕容宇无论如何都无法淡定从容了。而刚刚勾起的微笑,此刻也已经僵在了脸上。 低咒一声,“该死!”然后,快步下了城墙,向着将军府赶去。 骑在马上的启功尘当然是也看到了城墙上的慕容宇,不禁的勾起一抹邪笑。 “慕容宇,就让我‘血色修罗’来会一会你这北燕太子吧!”似挑衅的,启功尘淡淡的语气中,透露出来的却是强大的杀气。 没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站了有多久,更恐怖的是,随着黑雾扩散,那人身后缓慢浮现出数十万铁骑军。清一色黑色盔甲,一骑接着一骑,队列依次,方阵整齐划一地排在那人身后,仿佛是突然间从地底下钻出来的恶灵、悄无声息地围拢在他的身后。 在寂静的深夜,在白雪皑皑的荒野,一切来的是如此的突然,却又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嘟嘟嘟嘟嘟!!”紧急号角吹了起来,此刻,却那么的像是死亡的召集号。 而刚刚还沉睡着的大地,颓然的震动了起来,天地也被火焰照亮开来。 梦醒、雾退,月光为之变色,悄悄躲入云层之间。人仰马翻,此刻,天地之间,只剩下马的嘶鸣之声,人的惨叫和怒吼,然后,一切重新归为平静。 除了空气中的血腥味,焦糊味,还有什么可以证明刚才的一切不是梦? 是的,不是梦! 转眼之间,偷袭的北燕军队,就发现自己中计了。 原来,启功尘早已经料到了。 号称“笑面阎罗”的副将叶川,抽出胯间的佩剑,目光有些惊恐地瞪着前方。 血色的马、血色的剑、如血一般红艳艳的颀长身躯慢慢移近城门。唯一袒露在银白色的头盔外的黑色魅瞳深邃而寒冷地盯着城楼上的将军,张扬飞舞的连绵乌丝,裹着风,飘飘荡荡地吹了起来,无限延长,拖曳及地。 叶川觉得,这一生,再也没有见过比这更美丽的情景。 他仿佛,一个从地狱走出来的血色修罗,又仿佛,是一尊无懈可击的神祗,尽管他浑身浴血,却依然不容亵渎! “嘟嘟嘟嘟嘟嘟。”紧张地号角再一次响彻大地。 血色修罗单人匹马来到城下,轻轻一个手势,却见身后数十万铁骑军整齐划一地停下马步,“哗”一下放下剑,静默在凤中,动作一致到叫人颤入心扉。 在风中,闪烁着邪恶阴暗光芒的瞳仁内隐隐跳动着一簇热焰,残酷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空气凝滞,黑压压一片。杀气直直的逼压向城楼上的将士。沉重的几乎令人喘不过气来。 好半响,启功尘稍稍仰高头,眸中透出的一丝从容与优雅,犹如一只嗜血的狮子。 他徐徐举起手,身后一张张热切的脸纷纷挟着嗜血的表情盯住他慢慢扬高的手。直至扬到最高处,稍作停顿,才说:“西岐的将士听令!” 而此时,魅惑的黑瞳中红光一闪而现,手掌倏然落下,“杀!” “杀!杀!杀!”空气中还回荡着没有散尽的激昂。 可是,随着这道幽冷从容如坠地狱般的命令而来的,是冰冷的死亡,是漫天散开的血光,是无尽的哭泣与哀啼…… 战火,足足烧了一整个黑夜,又从白昼延续到残阳如血。 刀枪的碰撞之声,铁剑划破肌肤,血肉崩裂的声音,在空气中无尽的蔓延再蔓延。 尸横遍野,城楼上到处挂着士兵的残肢断骸,高高的抛起,又落下。迎着风,“呼啦啦”的旗帜聒噪个不停。 战争的最后,启功尘大胜。虽然,这一次的战事赢的很牵强。但是,面对的是北燕太子慕容宇,士气总算是保住了。 而两军交战的“火灵城”也已经摧毁殆尽。这一次战争的代价很大。可以说是谁都没捡到什么便宜。 启功尘踩着成堆的尸体进驻火灵城。统治的帅旗插上了最高的城楼。代表着西岐国的标志“银狼”又一次的飘扬在了这片染血的土地上。尽管,这片土地现在是遍体鳞伤,满目疮痍。 而慕容宇也已经在与启功尘正面碰上之前,立刻了火灵城。 毕竟,这里的一切都是属于西岐的,他不过是个入侵者。对这里,没有什么感情。他能做的,之是保留实力,伺机而动,才能给敌人最大的重创。 而这一次的失败,也同样让慕容宇看清了启功尘,果真是配得上“血色修罗”的称号。如果不是己方有他安插的奸细。那么,他也不得不承认,无论是文治武功,他都有资格与自己一争高下。 ···········风景这边独好········ “殿下,启功尘和慕容宇这一战可真是精彩。” “是呀!”赞同的,我看着远方的天空,说:“这不过是个开始。” “来人,传令升座紫金大殿!” “父皇?” “虹儿啊,看戏也看的差不多了不是?” “可是,西岐和北燕现在的损失还太少。” “等到春天,就是青黄不接的时候。” “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老皇上呵呵的笑着说。 “是啊,不远了!”我轻轻的说。 【大厚历】 大厚历,一百七十三年,全长公主雪虹霓帅军百万,开始了她血腥的一生。 第三十二章 凡尘录 【大厚历】 一百七十三年,全长公主雪虹霓帅军百万,开始了她血腥的一生。 一百七十四年春,全长公主雪虹霓屯兵于延陵关,于北燕、西岐大营遥遥相望。 一百七十四年夏,三国开始了历史上最为混乱的岁月。 西岐与北燕各自派出使者,要求合作,共抗大厚。正因为狼狈为奸,引来了灭国之祸。 八月,全长公主派兵两路,各个击破。一路以夜行舟为首,开赴西岐;一路以端木鸿秀为首,开赴北燕。 北燕一战,成就了一位千古名将。西岐之战,惨烈的让人们,永生难忘的除了军神夜行舟,还有那位被西岐百姓称为“血色修罗”的三皇子——启功尘。 战场上,永远崇尚的是力量,无论你有多么高深的计谋,可你必须要用兵。此兵,一为兵将,二位兵器。 而在朝堂上,即使见不到血腥,也依旧是杀气腾腾。 不过,无论你如何争,都真不过天。就如同自古以来只听过马上皇帝,却没有一次的改朝换代是兵不血刃。 一百七十五年,战争进入白热化。 而大厚的嫡子也脱颖而出。却不是全长公主,而是一直深居简出的七皇子紫阳。同年,老皇帝传位于七皇子紫阳。号幽明帝,改国号承天。 大厚一百七十八年,端木鸿秀三月攻破北燕十二城。直逼北燕帝都,北燕太子身受重伤。幽居于宫中,无人得见。 一百七十九年,夜行舟与启功尘却是有胜有负,期间,夜行舟统领的军队克服了很多困难,一路深入大漠戈壁,与启功尘开始了为期很长的野战。 而启功尘又一次的演绎了血色修罗的传奇,将深入的大军逼入绝境,长达一月之久,终于在全长公主的出现后,才挽回了大海所剩不多的军队,也成为了大厚出征以来的首次大败。 此战,长达十年之久,终于结束了这片大陆的三国鼎立。却也又一次揭开了海上霸权,与东瀛之战。 不过,神兵相助,再攻不可破,也没能抵抗的住。 故,大厚历一百八十五年,天下一统。 也在此年,传奇人物的全长公主结束了她传奇的一身。不知所踪! 可是,后代的子孙都不会忘记那个多变的女子,历史更不会忘记那个不朽的神话! 第三十三章 诸子百家 诸子百家·大厚篇 【雪虹霓】 雪虹霓生于大厚一百五十八年春天,据说,那一年的桃花开的特别妖艳。也开始了她不平凡的一生。她的出生伴随着她母亲的丧生。也注定了她一生无止尽的杀戮月血腥。当她在一十五岁回到宫廷的时候,天下开始骚动。而分久必合也开始在这一年开始应验。 大厚历一百七十三年,注定是一个灾难连连的一年。这也是群雄崛起的一年。 历史翻开了新的一页。有史学家给这一年的评论是——天下布武,群雄逐鹿。红颜铁骑,乱乱乱! 也有了史学家对这位历史上最为著名的公主的特殊评论——铁马血甲夺天下。烽火一笑戏诸侯,本是红颜多薄命,奈何巾帼太无情。 而这位铁血红颜,在一统天下之后,隐于世。而她的众多爱慕者在有生之年,终不得其踪。也验证了那句“奈何巾帼太无情”。 而她手下,也出了一大批的名将。 【江流】 江流,是个假名。有人说,他来自东瀛第一世家浅野家,有人说他本是西岐商贾,有人说他的父亲是十国时期第一谋士。最后,我们暂且不论他的身世,就他个人而言,他就可以称之为战国第一谋士。 后有史学家评论——运筹于帷幄之中,决策于千里之外。 【夜行舟】 夜行舟,其父是早于他的军神。而他完全传承了他父亲的军事才能,不足弱冠,名动天下,成为了新一任的军神。后,史学家评论说——少年名将,不过行舟。擎天柏玉柱,架海紫金梁。 【端木鸿秀】 端木鸿秀,出生于武林第一世家的小公子。少年就跟随于长公主,立志要成为天下第一名将。终于不负所望。可是,随着长公主雪虹霓的失踪,也随之退出朝堂。 史学家评论说:江湖子弟合该江湖老! ······ 诸子百家·西岐篇 【启瑞】 启瑞,西狼王。西岐国主。一生坎坷,命途多劫。幼年丧母,老年丧子。经历了三起三落,终于亡国。 史学家评论说:一代明主,生不逢时。 【启功尘】 启功尘,西狼王第三子,一生富贵。从幼年从军,到成就“血色修罗”。到归顺大厚,只有早年夺嫡时短暂的失势,平坦的,似乎苍天太过厚爱。后被封为修罗王。爵位世袭。 史学家评论说:富贵之人,必有富贵之命。【启出凡】 启出凡,西狼王第六子。一生平淡,因跟随其胸启功尘,归顺了大厚,被封为逍遥侯。 ······ 诸子百家·北燕篇 【慕容宇】 慕容宇,北燕太子。少年时期,助其父夺位。血染皇城,不可不说是狼子。手下有十三骑士跟随左右。后来,败于大厚长公主雪虹霓之手。自刎于阵前。也使得北燕覆灭。一生握权,至死方休。 史学家称其为:醉卧美人膝,醒握天下权。 【叶川】 叶川,有“笑面阎罗”之称。后归降于大厚,世代为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