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蜕》 第1章 惊蜕 作者:狂上加狂文案一个爆发户和一个小王子的爱恨情仇。人在蜕与变中,爱在失与得间。内容标签:虐恋情深强取豪夺 第一章 繁华的市中心盖起了一座现代的商场。大手笔的资金和名家的设计让商场的外观奢侈豪华。 可是与后现代主义的外观相矛盾的是,在商场的最顶端又加盖起一座古色古香的庙宇。 商场还没正式剪彩开业,庙里面已经是香火缭绕,光头攒动了。 常青满意地看着给覆着金箔的佛像开光的僧人们。 有人曾经提意见,说这么的设计,整体不协调。更有人背地里说他是穷人乍富,不知道怎么显摆好了。 他们懂个屁!请来佛爷才能压得住财气! 这就是他一直在追求的境界--炫富。 小时侯,他最爱听的是王恺和石崇斗富的故事。看看人家那生活,香车宝马,美酒佳人。就算最后横死街头也值了,是爷们就该这么的活一回! 记得每次听到拿麦芽糖刷锅这一段,他总是哈喇子直淌。可从故事里回味过来,却只能就着咸菜抿着能镜子照的稀粥。 那时他们家住的是市郊的小平房,人在屋子里住,耗子在棚顶跑。有时候糊棚顶的报纸不结实,耗子还会掉下来。 那个和妈妈满屋子追耗子的自己打死也不会想到,有一天自己能站在这个城市的最顶端。 “常主席,您看这仪式已经准备好了,您给上炷香吧?”李秘书小声地对他说。叫董事长太俗,所以他都让属下叫自己主席。隐约中又上了一个档次。 常青接过三支半米高的粗香,心中虔诚地许愿:求佛爷保佑我常征,芝麻开花步步高! 拜了拜后,又补充了句:让姓迟的一家永世不得翻身! 至于佛爷受理的业务当中,有没有坑人害人这一说儿,就不是常主席考虑的范围了。常主席太忙了。作为a市最大也是最年轻的房地产开发商,他真是日理万机啊。 这不,烧完香还得去楼下巡视一下新开的美食城。 一个商城想要招商纳财是门学问。重要的是把名声打出去,这就得要噱头。 商场上面有寺庙已经在a市造成轰动了。 今天来观光拜佛的人特别多,观赏完了,还可以去六楼已经开业的美食城用餐。那里的厨子都是常青花高价聘请来的。食品物美价廉。 一到五楼还没有进驻商家,空荡荡的。但他已经吩咐人把所有的大灯、小灯都打开了。商业电表的字嗷嗷地狂转。可金碧辉煌的购物环境一定会让人印象深刻。 望着前来看热闹的人流,常青几乎可以预见自己财源广进的未来。 因为搞庆祝活动,美食城的价位特低,所以用餐区已经是座无虚席了。有很多走来走去找位置的人。 其中一个低着头的年轻人,吸引住了常青的目光。他站在办公区的间隔玻璃边紧紧地盯着那个年轻人。 因为已经过了饭点。前来用餐的人渐渐退散。桌子上有很多服务员来不及撤下的杯盘。那个年轻人就捡个桌子慢慢地坐下,慢条斯理地吃起别人的残羹剩饭。 这孩子身上穿的都是名牌,脚上的鞋带着一道大大的勾。 a市是个小地方,不然有识货的人便会发现这可是正宗的耐克限量版,有钱都买不到的! 可惜孩子的一身名牌都像是在泥里滚了一圈,灰蒙蒙的。有路过的人还用手捂鼻子,估计还有点发馊。 孩子吃完一桌后,又开始挨个桌子找。一看就是个讲究人,有那剩菜太狼狈的,人家连看都不看。只有食物形状尚且完好的,人家才会屈尊坐下,唇不露齿地品尝一下。 因为他选的都是僻静的地方,所以大厅的服务人员都没注意到他。 常青伸了伸懒腰,拉过一把老板椅,翘着二郎腿想着:第一次见到这小子是什么时候?四年前吧? 那时,他还只是个哈腰点头,等着迟局长批条子的三流开发商。天天趴着门逢等着跟人家送礼,偏偏不得入其门。 当时自己那劲头,恨不得迟局长家的狗下崽儿,都办个满月酒什么的。 后来迟局长家的狗流产了,不过人家18岁的小儿子从美国回来了。听说在美国学的是弹钢琴。 回来后,人家在酒店办个小型音乐酒会。常青砸下5万用纯金铸了个小钢琴摆设,屁颠地送去了。 到酒店的时候,迟小公子正在小舞台上弹琴。一身笔挺的小西服显得腰板直直的。柔顺的头发覆盖着光洁的额头。脸颊一片粉嫩。 常青一个小学毕业的没文化,他就觉得台上的那个孩子发着亮光,像画报里的小王子一样。 他感觉自己的心砰砰的跳得厉害,整个魂都要飞到台上去了。 当小王子弹完最后一个音符后,常青连忙鼓掌,并大喝一声:“好!再来一段!” 大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扫向了他,那眼神像发现了傻逼似的。 更有人小声嘟囔出来了:“当听二人转呢!还再来一段?”迟小公子也看向了他,不管过多久,常青都记得,那一眼是何等的轻蔑。 看大厅里的那位还在那挑挑拣拣呢,常青打电话从保卫科叫来了保安。 拎着警棍的保安不一会就冲上来了。闹笑话,集团董事长亲自下达的指示!这帮转业兵这段时间一直培训拐正步来着,可算有了他们的用武之地。 其中一位,猛地把呼噜着麻辣烫的小乞丐从椅子上拽了下来。 “你干什么的?谁让你上来的?你买东西了吗?赫!这吃的,二里地外都能听到你那吧唧嘴的声儿!” 领头的小子嘴挺损的,常青琢磨着一会给他加点工资。 小乞丐不太专业,透过脸上的泥壳都能看见下面已经红成了一片。他低着头,想要从保安的包围中出去。 那保安能让吗?老板还在看着呢!有的人开始骂骂咧咧地上手了。小乞丐终于抬起了头,一双清澈的大眼惊恐地打量着四周。指望着谁能来阻止一下。 可惜现在大厅里基本都工作人员了。一个个叉着腰等着看热闹。 一个趔趄,他被推倒在地,有一个保安上去一脚踩中了他扶着地的手。一直像个哑巴似的乞丐大叫了起来,那声音就如剜心一般,异常凄厉。 保安们也被他吓着了,纷纷后退一步。 “你们怎么回事?谁这么不长眼踩到人家的手指头了?知道人家那手指金贵吗?” 从办公室走出来的常青假模假式地训斥着保安。 然后屈尊降纡,也不嫌臭地把乞丐扶起来。 “迟小公子,您没事吧?” 第二章 小乞丐抬起了头,楞楞地看着着常青。脸色一变,像碰见毒蛇了似的甩开了手。常主席并不介意,依旧亲切地问:“您怎么跑这来了?也不和我打声招呼,走!我请您吃日本菜去!” 可惜人家不领情,乞丐--迟野冲常主席的西服上狠狠地呸了一口,然后转身就往楼下跑。旁边的保安又要冲过来。常青一挥手,没让他们过来。拿着车钥匙。常主席坐上了直达地下停车场的电梯。 当车开出去的时候,正好看见迟野在大马路上狂奔。跑了一会,孩子一看也没人追自己,就慢慢地放慢了速度。一看平时就不怎么锻炼,靠在电线杆上匀了半天气。 常主席把车停在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过了一会,天渐渐变黑了。迟野慢吞吞地朝公园走去。因为快要到秋天了,露天的喷水池已经停止喷水,可池子里还蓄有积水。迟野小心地闻了闻池里的水味,权衡了以下,估计是觉得自己身上的味比水臭多了,打量一下四周没什么人,就慢慢地洗起脸来。 常青隔老远都能看见,从他手指缝里流出的水可够黑的,也不知这位上回洗脸是什么时候。 等洗完脸后,又开始洗脚。好不容易洗完后。迟野穿上鞋,朝公园旁边的别墅群走去。 常主席对这个地方太熟悉了,这曾是他几乎个个月要来上供的地方,也是迟野小公子的家,准确地说是曾经的家。 迟野呆呆地看了一会他家的大门,门上贴着封条。至从迟局长夫妻齐刷刷地被双规后,这里就被检察院查封了。 常青记得他们夫妻的案子上个月就判完了,那天他亲自去法院旁听。当迟远征那老家伙听到审判结果是死刑的时候,人就像一摊烂泥一样堆在了地上,活人的那点生气在他布满褶子的脸上已经消失殆尽。 常青知道,迟家注定不能翻身了。 死一个土地局的局长,却能保住那些遮掩在黑雾中的头头脑脑。他迟远征有多大的能耐翻了天? 因为贪污数额庞大,他们的家产全都充公,包括这栋价值不菲的别墅,听说下了礼拜就要拍卖了。 不过这位小公子就算家破人亡也不至于流落街头,混成这奶奶样儿啊? 迟野冲着大门发了一会呆后。从旁边的草丛里翻出一个纸壳箱子,苯手苯脚地把它摊平铺在门廊旁的草地上,然后躺在上面,把胳膊枕在脑袋下,看那架势这就要入寝了。 常青想笑。 小时侯隔壁王大爷家养了一条小土狗。见天的守在大门口神气地冲来往的行人叫唤,叫唤的声大,王大爷就给它块带肉的骨头,那劲头真有点狗仗人势。害得自己和一帮小哥们看着大爷他家一树的红枣,干瞪眼,活没辙。 后来大爷脑溢血,大白天的倒在他家的树下再也没有起来。小平房被大爷的儿子卖给了别人。狗没人要,就被扔了出来。 那狗就守在门口一声声地哀号。叫的声大了,那家的男主人就拖着铁锹出来拍它。那狗被打瘸一条腿后再也不敢叫了。可它还是会在夜晚时,一瘸一拐地回来,守在老主人的家门口,缩着尾巴可怜巴巴地望着大门。 常青那时候没少拿石子打那只丧家狗,后来看它太可怜了,高兴的时候也会给它点馒头什么的。 不过后来那狗误食了吃耗子药的老鼠,拿脑袋猛撞自家的大门后也一命呜呼了。 常青觉得迟野跟那条狗挺像的,没了他爸那棵大树,这个养尊处优惯了的小少爷的谋生能力连条狗都不如。 看看腕表,时间已经不早了,明天还要跟新任的土地局长去打高尔夫呢! 常青下了车,走到纸壳箱子前,将缩成一团的迟野拽了起来。 已经进入朦胧状态的迟野吓了一跳。看见是常青又开始激烈的反抗。常青没那个心情跟他玩虚的,一拳打在小公子的胃上,那孩子疼得都叫不出来了,像猫一样在那哼哼。 常青扛起脏了吧唧的孩子就往车上走, 等把他用安全带固定在前座上时,常青发现豆大的汗珠从孩子的额头上滚落下来。 第三章 常青把车开到了自己公司的楼下。这既是他办公的地方也是休息的地方。 通常知道他大名的人,看到这座老旧的70年代的办公楼时都会感到诧异。一个盖着豪华楼房的房地产加建筑商怎么会用这么陈旧的房子。 常青有他的用意,这叫不忘本。 第3章 常青也挺高兴的,听说那边老打仗,出门买包烟都得带着冲锋枪防身,而且得爱滋病的几率跟感冒差不多,这白公子最好也别落下,干脆变成肥料滋养下非洲干涸的大地吧! 不过就算白威回来又如何?他的小情儿已经被自己料理了。高干子弟多个毛啊?照样得在老子后面排队! 第六章 想到这,常主席满意地搂紧坏里的孩子,打算先眯上那么一觉。 迷迷糊糊的,常清感觉自己的脖子凉嗖嗖的。突然悠扬的电铃声传入混沌的脑中,常青费力地睁开眼睛,被刺眼的亮光晃得又闭上了眼。 操!常主席暗骂了一声。自己算是打盹的鹰让鸡啄眼了。 就刚才那一眼也让他看清了,迟野抖着他那两条细胳膊,举着把菜刀在自己脖子上比划着呢! 显然铃声和常青突然睁开的眼睛吓到了迟野,他闭上眼睛大喊一声就把菜刀高高举起又重重地落下。饶是常同志闪得快还是被砍到了肩膀上。 迟野一刀砍下去后,就扔了菜刀抱着自己的大腿哭。虽然闭着眼睛,但他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刀切到了肉上,而常青那一声惨叫更让他觉得湿热的血已经贱满了自己的全身,甚至那血肉翻飞的画面也闯进了自己的脑海之中。 迟野知道自己杀人了,接下来该怎么办?他已经失去了主意,只能不断地回放着砍人的那一幕。 可当他睁开眼睛,却看见常青光着膀子,哈腰看着自己。他就跟看见鬼似的,叫得那叫一个糁人! 常清一脚把他踹到地上:“把嘴闭上!嚎什么嚎?” 妈的,还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呢!饶过文的直接来武的,让人操了屁眼就拿菜刀砍人啊!现在就算是女的也不流行这么贞洁烈性了呀! 这刀切的真狠,到现在还在隐隐作痛。 拣起地上的菜刀,常青摸了摸没有开刃的刀锋,暗叫好险!当初房子装修完搬进来的时候,风水先生说就算不开火,厨房也要摆把菜刀辟邪。办事的人着急,出门随便买了把没开刃的放在那当摆设。 常青庆幸之余更多的是衍生的愤怒!要是刀开刃了呢? 眼睛划拉下四周,拽起坐在地上的迟野就把他往阳台拉。因为是老式房子,楼座高,只有六层的房子相当于8层的高度了。此时迟野的半边身子悬在半空中,脑袋冲下,血全涌到了脸上。 “怎么着?还会杀人了是不?不想活了?那我干脆成全你!” 天色还没全黑,猛然被人按在半空中,地面在眼前晃动,晚风在耳边盘旋,这绝对是战栗的体验。迟野拼命用手抓住常青的胳膊,死死地握住,连指甲都陷进去了。眼角的泪花也被吓得干涸殆尽。 常青有力的胳膊固定住孩子后,就腾出一只手来把身边的花盆依次往下扒拉。一声声脆响划过耳膜。 “一、二、三……等到五就轮到你下去啊!听这声脆不?不过你下去的时候就不是这声了,应该是‘砰‘!然后就看见摔变形的脑袋里淌出黄黄白白的脑汁,啧啧,可惜了这小模样了……” 等常青数到“五”的时候,先是手往前一使劲,再把孩子拉回来。迟野已经成了没魂的娃娃! 他是个早产儿,打小爸妈连一根手指头都舍不得碰他。 可今天被姓常的又打又操又吓的,这么的一条龙服务小公子头一次经历。刚才因为凌辱的激愤鼓起的杀人的勇气已经荡然无存。 常青在他眼中一直是个俗鄙的马屁精,没事老去他们家晃,点头哈腰的样子让人见一次烦一次。自己家出事的时候,听叔叔们说就是他检举材料交得最勤。因为他,爸爸的案子注定不能翻身。于是常青的名头上又多了个卑鄙小人。 可现在剥掉了层层伪装的外衣,迟野才猛然发现这就是个没人性的魔鬼。迟野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深深的恐惧。 常青透过那双惊恐大眼睛,满意地验收了自己的威慑力。 常青是干什么的?他从一堆臭苦力中爬上来,靠的可不单是手腕,没有点狠劲,那些粗犷的建筑工人有几个是服管的?收拾个花骨朵简直小菜一碟。 今天不把小崽子撸吧平了,就是在自己身边按个定时炸弹。 这时楼下的保安上来敲门。 刚才酒楼送菜来。保安把吃的放到直达卧室的小型升降器里,然后按了电铃,却不见楼上的有反映。正纳闷呢,楼上就下起了花盆雨。保安怕出事,连忙上来了。 “没什么事,你一会把楼下的地收拾下啊!” 打发走保安。常青回身把缩成一团的小孩重新抱回到床上,架起双腿,又恶狠狠地将勃起的下身捅了进去! “老子就操你了!说!还敢动歪心眼不?” 下身的刺痛慢慢复苏了迟野的神智。上方男人滴落下来的汗液和刺鼻的男性麝臭味提醒着他还活着,所有的恐惧再次化成泪水喷涌出来。 常青放缓下身的动作,密实地贴在他的身上,伸出厚实的舌头将咸湿的泪水细细地舔吮干净。 “你要做个乖孩子,听话就不会吃苦头,别惹你常哥生气,不然就整死你!” 第七章 从此,迟野跟常青住在了一起。 孩子不太习惯,常常夜里做梦惊醒,却发现只不过是身上的人压到了胸口而已。 夜半十分,从床上爬起来,呆呆地坐在窗前。感觉股间往下滴淌液体,伸手一抿满手的白色黏液,恶心的感觉再次翻涌上来。 他拿纸巾擦净双手,然后摸着自己脖子上一块温润玉龙呢喃道:“白威,我想你了……” 常主席这几天很舒心,商场的招商工作进行的很顺利,几家知名的金店已经签约开始装修店面。而二、三楼的黄金地段更是全部满员。 有几个相熟的朋友还特意跟他打招呼,让他留下几个店铺。常青知道准是要给自己的情儿们搞点副业,开个服装店什么的。 以前当二奶的是往床上一躺,把腿劈好就算齐活了。现在的女性高喊独立,就算当情人也要有自己的事业,自己当个女老板最时髦不过了。在常青看来也不过是变着法的在有限的青春内给自己多胡噜点钱。 杨老二的情人最会来事儿。店铺还没装修完呢,先把男装的目录送到了常青的办公室。 看着琳琅满目的服装,常青无聊地打着哈欠。 常主席不太注重穿,别看家大业大了。可平时基本是一身布扣衣服加黑布板鞋,这鞋俗称“老头乐”,穿在脚上贼舒服,尤其是踩油门特别有脚感。 就因为这身行头,刚开始有那新进的员工还以为他是搬运工呢,翘着下巴指使他搬打印纸。后来大家都知道这身行头是他的标志了。甚至他的布鞋也被几个朋友纷纷效仿。 所以什么叫流行啊?只有没钱,还想穷得瑟的傻逼才穿名牌,像常主席这样上了一定境界的人物,光膀子披麻袋照样英俊潇洒。 刚把目录扔桌子上,又拿了回来。 迟野这几天一直穿着自己的布褂子,因为落魄了,所以穿不出他老常一样的气势来。看来得给自己的小情儿置办身衣服。 把鞋甩到一边,常主席在桌子上支着脚丫子仔细地翻阅起来。要怎么说名牌想得周到呢!连内衣什么的都包括了。 常同志看着丁字裤的子弹头情趣内衣直咽吐沫。 迟野皮肤特别白,尤其是大腿根那,手指头轻轻一按就是一个红印,那玩意长得也贼正点。尺寸不大,但浑圆得可爱,跟自家灌的糯米白肉香肠似的,俏生生的一根。要是被这种骚包裤衩一包一勒的…… 常主席又咽了口吐沫,也没心办公了。直接开着车到人家的库房那取了一叠衣裤。 一路跑车开得飞快,等回到公司时,常主席发现有个人背着包在门口跟保安大声得争吵呢!等走近一看。啧啧,这孩子黑的,跟非洲人似的。 仔细再一看,可不就是从非洲回来的嘛! 这个拎包就是那个去非洲体验生活的白威。挺儒雅的贵公子现在脸上除了牙和眼白外,漆黑一片。常主席把肚子里那点墨水翻腾一圈后,觉得用“伸手不见五指”来形容最贴切。 “啊,这不是白威吗?贵客啊!来,上我办公室说话!”常青满脸堆笑地拉着白威往电梯走。 白威挺讨厌他这样自来熟的,将常主席殷勤的手扒拉掉,不卑不亢地说:“常先生,我是来找人的,找到人我就走,不耽误您办公了。” 常主席眨着眼睛说:“找谁?您认识哪个员工?” “不是员工,是迟局长的儿子迟野!”说完迟野瞪着俩白眼睛仔细观察常主席的神情。 像常青这种在骗子堆里久经考验的同志能犯低级错误吗? “迟野?他什么时候过来的?”边说边疑惑地挠着脑袋。 “有人说看见他和你一起外出吃饭又一起回的公司。 常青心里一沉,前天他看迟小公子吃什么都没胃口,就带他去日式餐馆吃鸡素烧。肯定是被熟人碰见了。 妈的!这个白威回来干什么?海关那儿给他检疫没,就把他放进中国来了,太不负责任了! 脑子转得飞快,嘴上也没闲着:“我前几天的确看见过迟野,你说说啊!他家这么一倒,这孩子的生活就一点着落也没有了,哎呦,可怜啊!碰巧遇到就请他吃顿便饭。”边说边按眼角,“不过……吃完饭他就走了,你说说啊!这孩子跟我还见外!” 白威迟疑了,可见他也不是很确定。常青趁热打铁,赶紧又补充道:“我把我电话给你,你要是找到他就给我打电话啊!” 人家死不承认,白威也不好说什么。说了句打扰了,转身就走。等出了大门口,楼上掉下一花盆,差点就砸到白威。 常青暗叫一声“不好”,自己这点摔花盆的精髓全让小崽子学去了! 果然白公子先是疑惑的抬起头,慢慢瞪圆了眼睛,大喊一声“小野”就像疯了似的往里冲。 常青不能让他上去,刚伸手拦住他,白威的左勾拳就过来了。可能姓白的没少跟土著人过招,打人真不含糊啊,一拳头过来耳朵嗡嗡作响。 常主席怒了,老子这舒心日子才过几天啊,你小子就过来添不自在!老子先现在不是平头百姓,是堂堂长兴集团的执行总裁!你个屁大的孩子仗着自家的当官的爹就敢动手?今天非代你老子好好教育下你不可! 别看常主席过了几年剥削阶级的腐败生活,体格一直保持在劳动人民的状态,脱掉布褂子就是一身纠结的肌肉。 俩个一米8多的大老爷们像拧麻花似的缠斗在一起,旁边几个保安在那帮着拉偏架,按住白威让他们主席好好发挥。 白威虽是个公子哥儿,可明显跟迟小公子不同,被打成那怂样还俩眼睛冒狠光,抽冷子抡起墙脚的灭火器连保安一起招呼着。 保安一看姓白的玩命了,就纷纷后撤,毕竟都是给人打工的,就算英勇牺牲了也进不了八宝山公墓,还是悠着点吧! 只见常主席打得鞋都甩掉了一只,最后都开始上牙了却依然渐落下风!有那机灵的,赶紧报了110。不一会警察来了。 一堆人指证白威前来闹事。加上常青与警局的人关系不错,所以白威被强行带走了。 常青知道,过一会白威肯定会回来。所以他得抓紧时间上楼把“屁股”揩净。 刚才打斗中,新买的衣服甩了一地,常青在上面用力地踩了几脚,然后上了直达六楼的电梯。 第八章 上了楼,打开紧锁的大门。迟野还在那伸着脖子喊呢,可惜楼下乱成一片,他那喊声跟猫叫似的不起眼。常青只能庆幸自己花盆买少了。要不再来一个扣警察叔叔脑袋上,他常主席现在就得按非法拘禁给带走了。 “小野啊,过来!窗户那风大,别感冒了!”迟野听见了浑身一哆嗦,赶紧离窗户远远的。 常主席和颜悦色地招呼着迟野,弄得孩子抖得更厉害了。 没工夫跟他闲扯,常青从壁柜里掏出一把现金,看孩子身上没兜就直接插裤衩里了。 “你在常哥这儿呆挺长时间了,憋坏了都。去爱上哪玩就去哪玩吧!” 小孩先是一楞,然后坚定地往沙发上一坐:“不!我哪也不去!” 常青哈着腰小心翼翼地问:“怎么?舍不得你常哥了?” 迟野眨巴着大眼睛说:“我要走了,一会白威哥就找不到我了。” 常青发现自己刚才一直憋着没喘气,暗骂了声“操”! “不走?等着你白哥来问咱俩怎么回事?用我告诉他你跟我上床了不?” 第5章 在别人看来,这一撞就是不经意的,可看在白少爷的眼里无异于挑衅。 “姓常的!我跟你没完!”伴着白少爷的歇斯底里,还有白市长的呵斥声。 常青翘着下巴退场,把一堆烂摊子撇给了小白同志。 既然光荣负伤了,当然要住院。从住进高级病房起,常主席就没消停过,这几天,访客是接待了一茬又一茬,鲜花堆成了小山。尤其是市长专程来了好几趟,常青的豁达大度,给市长留下了深刻地印象。 每天到了晚上才算人潮渐褪。不过这天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来了一个特殊的访客。 张晓韵是会计刘姐的宝贝女儿。俏生生的大姑娘今年在省戏剧学院毕业。浑身上下熏陶的都是明星的范儿,孩子是没逮着机遇不然准红得发紫,就连那个叫章什么仪的,也不能有她什么事了! 姑娘毕业后接不着戏,就跑回了家。经过他妈语重心长的教育,明白了女孩当务之急是找个好的对口单位。 常青这样的青年才俊,自然不能落入外人田。张晓韵刚开始不太乐意,不过跟常青吃过一顿饭后,发现这人除了稍嫌粗野点外别的大毛病。 虽然是个商人,但从外表上看更像个武夫,浓眉大眼的倒也挺爷们。最可贵的是他没啤酒肚! 在有钱人里找个没肚子的有多难啊!张姑娘琢磨着给他好好拾捣拾捣也能见人。于是终于放下架子,没事找事地跟他联络感情。 常青觉得她一个大学生还怪有艺术气息的,摆在身边无疑能迅速提高自己的品位。 最重要的是她那个妈,可以说是自己事业的重要亲密伙伴。公司从创立之初。刘姐就立下了汗马功劳。之后公司的员工换了一批又一批。只有刘姐铁打不动。但凡大公司,有几个帐面特别干净的?刘姐抹平帐面的功夫无人能及。一到年底,肯定是刘姐带着小会计们在公司连住一个星期地对帐。 虽然有会计事务所定期来公司核帐。不过常青不怕。那个事务所的注册会计师就是刘姐! 想想都乐,她带着事务所的人,来查自己做的帐能有什么纰漏? 所以常青得罪市长都不能得罪刘姐,那可是自己的贵人!娶张晓韵怎么看都是笔划算的买卖。 “常青,你什么时候出院啊?你可答应我去香港购物,眼看都快换季了!”张小姐半躺在他怀里撒着娇。 “想去就去。我要是没时间,就派公司两人陪着你,专门给你拎东西的!”说完在张晓韵的脸蛋上啄了一口。张姑娘脸上厚厚的粉底让他暗皱了下眉头。 “不管!我在学校一天都呆不下去了!快气死了!” 没当成明星的张晓韵在中学当音乐教师,站在讲台上多少也能满足她的表现欲,不过最近工作上遇到了点不顺心的事,正好今天和常主席絮叨下。 “谁把我宝贝气成这样啊?” “你说校长是不是脑袋进水了,前天楞给我们学校又按一个音乐老师。你看看哪个中学有两个音乐老师啊?听说他走的是教育局长的门子。后台硬着呢!” 常青从一顿酸了吧唧的话里听出来了,肯定是在学校让人挤兑了,面子上过不去,找自己出头来了。 “谁啊,这么有本事直接走局长的路子?我看我认识不?” “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就一个纨绔子弟。听说他爸是以前的土地局长,违法乱纪被抓起来枪毙了……” 常青猛地坐起来,吓了姑娘一跳。 “他叫什么?” “迟野。” 常青想:明天一早就出院!视察下学校的教学情况! 第二天中午,常主席就屁颠地赶到学校。打着看未婚妻的旗号,满教学楼溜达。 因为午休,教学楼特别安静。教师办公室也没人。顺着走廊往里走,就来到了最偏僻的音乐教室。 隔音的大铁门并没有关严。常青顺着门缝往里一看,一幅活色生香的画面立刻映入眼帘。在狭窄的门缝间只能隐约看见俩条雪白的大腿在微微轻颤,两腿之间还有一颗上下起伏的脑袋。 第十一章 常青凑过前去仔细一看。我靠!给老子头上添绿。只见迟野大张着腿,后仰着头,像是在挣扎,又好象没怎么使力气。 而那个把脑袋夹裤裆里的人,怎么看怎么像白威。常青能让他们俩这么痛快?正要猛推大门撞破奸情之时,迟野先把白威推开了。 “够了!你想证明什么?”迟野的声音透着绝望。 常青看得清楚,迟野胯间的物件沾着透亮的唾沫星子,看来在白威的嘴里没少翻腾,可它始终是绵软的一团垂吊着。 白威的声音从牙缝里往外蹦字:“多长时间了?” 迟野没说话,低头把裤子穿好,能看到那扣着裤带的手不断地颤抖,接着大颗的泪珠滚落到手上。 常青忽然想到,小公子在他床上的时候一回高潮都没有过。刚开始使劲撮弄,还能勃起,后来干脆没了反映。顿时心里怪怪的难受起来。 “他怎么你了?说啊!”教室空荡荡的,白大少的声音荡起回音。 迟野终于抬起头:“你别问了,我现在……对这事恶心……我们分手吧。” 教室里又开始滚过一阵咆哮。常青悄悄地离开了铁门。 他得消化下刚刚听到的内容。 迟野阳痿了,好象是因为他的原因。迟野要跟姓白的掰了,也是因为他。 这可大大的不妙! 合计着他老常床上的功夫不怎么地? 自己性能力被否定的侮辱大大压过了听到俩人分手的惊喜。 常青气呼呼的从学校出来,迎面碰上吃饭回来的张晓韵也没什么心思应付了。找个借口就回到了公司。 来到办公室,常主席打开电脑,仔细搜着阳痿的成因,研究了半天发现心理因素占大部分。 这一天的时间,常同志都泡在网上。有几次女秘书进来送文件的时候,无意中瞟见了网页。心里那个替张姑娘惋惜,好不容易傍个大款吧,还是个软枪头,这婚后的日子可怎么办啊? 不过常主席倒是越来越有底气了。现在这年头,连女的都能变男的,一个阳痿算个屌啊!来片伟哥全都搞定! 常主席最大的优点就是敢干!眼里没有天大的愁事。至于小野公子内心的痛苦,他没经历过,也懒得去想。 从抽屉里翻出张照片,常青美滋滋地看着,还哼起了纤夫的爱的小曲儿。 照片上的小野还在上高中,穿着制服坐在草地上冲着镜头甜甜的笑。 不过没过几天,常青就笑不起来了。 一个人大大咧咧地闯进了办公室。常青看他一眼就眼睛疼。不过还是堆起了满面的笑容:“什么风啊!把白公子您刮来了?” 白威没瞪眼睛,也学着他皮笑肉不笑的:“上次我们闹得挺不愉快的,我爸爸一直让我亲自向您道歉。今天正好路过,我就上来看看。” 常青有点摸不清他的路数,暗自加了小心:“咳!屁大的事儿,我早忘了。你还特意跑一趟。走,正好中午了,我请你吃饭。” 其实这话也就是客气,说话时,常主席的屁股还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纹丝没动。 可白公子没客气:“好啊,从非洲回来一直没正经改善下,不用太破费啊,就品鲜大酒店吧!” 常青笑着答应,心里暗骂:小兔崽子,跑爷爷这打秋风来了! 中午的时候正好是吃饭的高峰期。常青点了个包厢。等菜上来后,俩个人开始吃了起来。 吃饭的时候,白威微皱了下眉头。 一个人身份地位提高了,可生活上的一些小细节却会出卖他的出身血统。 比如这个富甲一方的常主席。虽然现在是顿顿山珍海味吃着,可他吃饭爱吧唧嘴的毛病也怎么也改不过来。越是爱吃的东西,他吧唧的声音越大。平时来往的客户不会直言常老板的吃相。常青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娘们,吃那么秀气干什么! 可白公子皱的那一下眉头,他注意到了。 白威虽然挺招人烦的,可他吃饭的作派跟迟小公子一样耐看。嚼东西时唇不露齿,拿碗端筷落落大方。常青一直喜欢看迟野吃东西,现在他明白为什么了,就是这种骨子里透出来的优雅劲。 常主席不自觉地顿住嘴里的咀嚼声,一点点地往下咽。当白威投来似笑非笑的轻蔑目光时,他才猛然醒悟自己在这小子面前犯傻了。 白威看着主席恼羞成怒地狠嚼了几下后,才开口说到:“我最近正在找工作,可惜一直没合适的,您这么大的公司也不知有没有空缺的岗位啊?” 市长儿子找不到工作,跟港姐找不到姘头一样可笑。 看来这姓白的是憋着坏往自己身边挤。人家白公子来软的,他也不好不给面子。 “咳呀,现在企业效益不好,哪都奉行精兵简政啊。我的公司也就基层缺人。不过把你放那也太屈材料了啊!” 白伟眼睛不眨地说:“成啊,要不我也想先从基层做起,您看,我明天就上班怎么样?” 常主席乐了:“欢迎,太欢迎了,明天7点到岗!” 事后,常青给白市长打了电话,特别无奈地跟市长说,他儿子非要来基层体验生活,劝都劝不住。 市长说,没事,他愿意就让他干,这孩子打小就怪,爱出妖蛾子。 常青心想,预防针都打好了,还闲着干嘛?开虐吧! 第十二章 新开业的商场有个大型购物超市。白威被安排到食品一区当班长。等跟老班长交接明白后,白少爷心里都把常青捅成筛子了。 他的手下管着十多个理货员,清一水的三四十岁的妇女。看新来的班长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都捂着嘴乐,这个新头儿长得真是太帅了,倒挺养眼的。 最近正好节日搞促销,在卖场出口设立了好几个兑奖区。 白班长带着几个组员在给顾客们派发豆油,内衣什么的。兑奖的顾客实在是太多了,白威头一次知道自己看人群眼晕。 等一天下来,腿都站软了。结果一清点余货,少了10套内衣和一箱豆油。组员们都傻眼了。一套内衣120元,加上豆油总价将近2000元啊!明天早上肯定要和主任对帐。到时候不但要赔偿丢货的损失,业绩考核的时候来奖金都要全额扣除。 几个人平时就不怎么融洽,现在开始互相指责,拼命把自己摘出来。 说什么“今天就你上厕所次数多,要不能丢那么多?”要不就是“我看那货就是你打电话的时候,让人顺手签羊的!” 说着说着,恼羞成怒,嘴里不干不净地开始带上郎当了,那冷箭放的充分体现了妇女三八的一面。 白威不常接触劳苦大众,今天对劳动人民朴素的语言有了全面的了解。耳膜嗡嗡直响。 最后大家全看向了白班长。 白威看看这些阿姨们累了一天,连中午饭都没吃上,还要倒搭钞票给超市,一个个可怜兮兮的。最后自己掏出钱包,拿钱去楼上的内衣专柜买了内衣,又从卖场买来豆油,算是把这个缺口堵上了。 当白少爷从员工专用通道出来的时候,走道都摇摇晃晃的了。 常青坐在轿车里远远地望着,心里一阵得意。小样,看你能坚持多久! 常主席晚上没应酬,他要去学校接迟野。等车快到学校的时候,他悄悄地守在门边耐心得等着。可人流都散尽了也不见小野。 常青溜进学校,找了一圈,又找到音乐教室。从大门里传来一阵悠扬的音乐。听声音就知道是迟小公子在里面弹琴呢。 顺着大门往里望去。迟野笔直的小身板映入眼帘。他的世界里现在只有眼前的那架钢琴,修长的手指灵活的翻动,流畅的音符中没有现实中的酸涩苦楚,昔日安逸恬淡的贵公子在音乐中重现。 只有像迟野那样一根弦的孩子才能弹出这么纯粹的音乐来。 常青贪婪地盯着小野,钢琴盖上的春梦又蠢蠢欲动。 第7章 就这么的,白威成了常主席的特别助理。 过后,白市长打过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电话,说白威最近交了些不好的朋友,如果有人去公司找他请多加留意。 常青满口称是,心里盘算着跟楼上躺着的那位小祖宗脱不开干系。 咳,都说“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难不成自己就是做花肥的命? 这下白威可便利了。中午吃饭的时候,硬跟在常青的屁股后面一起上的楼。 看见白哥,迟野热泪盈眶,扑到亲人的怀里,一阵哽咽。白威又开始对常青横眉怒视! 常青没搭理他俩,心里倒是极恨迟野,嚎什么丧!不就摸了几下j巴吗?老子又没真的干你! 因为迟野不能见人,所以只能在楼上吃饭。等饭店送来饭菜,三个人围坐在饭桌上吃起饭来。 看着小哥俩,你帮我夹一块鱼肉,我帮你夹一个鸡腿的,彼此眼里都没别人了。常青第一次真真地后悔揽下这个屎盆子! 合计着就这么挤兑雷锋啊! 第十五章 白威的办公桌就在常主席的办公室里。冷不丁的,布衫、板儿鞋的老板身边多出这么一位阳光帅气的帅哥来,秘书们突然对工作充满了热情。围前围后,白少爷杯里茶水不断。 常老板有点吃味,等没人的时候凑到白威身边问:“你弯得厉害吗!” 白威像看狗屎一样瞪着常青。老常就当没看见:“你要弯得不厉害得治治,你爸妈要知道你这样得多伤心啊!再说你这模样不泡妞都可惜了,多好的基因,得传下去啊!” 白少爷反问:“你呢?厉害吗?要弯得不厉害也得治治,干脆彻底弯下去。像你这样的当异性恋都对不起广大妇女!” 常主席被撅了个大窝脖,干笑着坐回到自己的老板椅! 妈的,今晚回去就治!现成的小嫩屁股等老子办呢! 可下班的时候,靠在桌边玩了一天qq游戏的白少爷给家里打起了电话:“妈,今天整理公司的档案来着。我想快点熟悉业务,今天就不回去了……别!你要给老板打电话,他肯定说不用我加班。别老给我弄特殊化,我想靠自己做出成绩不行啊!” 常青错愕地抬起头,白威撂下电话后,冲常青微微一笑:“不爱回家听我妈唠叨,中午那道清蒸鲤鱼不错,晚上还吃它吧!” 常青慢条斯理地把笔放下,略思索一下,把满腹脏话整理成较文明的语言。 “白威啊,这么弄可太没意思了。我本来处于好心帮迟野一把,可现在倒显得我像趁火打劫似的。要是不放心,你还是把迟野领走,爱去哪就去哪吧!” 白威冷飕飕地说:“常总多心了。主要是小野新近因为不明原因,添了些毛病。只要情绪紧张就彻夜失眠。中午我看他眼圈发黑就想陪陪他。” 常青哼了一声:“庙太小,容不下两位真神,您还是趁早挪地方吧!” 白威腾地站了起来,磨着牙缝说:“想撇清关系?晚了!你信不信,咱俩要是出去,第二天,满市的人都知道,你秘密地留了前土地局长的儿子好几天!” 其实这威胁太小儿科了。 不过常青倒是冷静下来了。常青想乐,乐他自己怎么老跟眼前的愣头青一般见识。根本不符合他厚黑学的做人准则。 有谁挖空心思跟现任市长儿子对着干的? “看看看!哥哥逗你几句就当真了!你上我那住,我欢迎还来不及呢!走!清蒸鲤鱼是吧?没问题!” 晚上睡觉的时候,迟野跟白威去了客房。 常青一个人睡在空荡荡的大床上很是憋气,干脆爬起来到客房的门口去听声儿。饶着装修的时候,没人敢给常老板偷工减料,这门板真隔音! 常青伸得脖子痛,想了想,从冰箱里掏出牛奶来热好后,端到客房前敲门。白威光着膀子,开门接过牛奶后又把门重重地关上。没关系,过了10分钟,又送一盘鲜美多汁的水果。白威没好气地说,吃饱了,别送了。 没成想过一会又敲门了,这回送的是加厚的被子。 “你这么敲门还让不让人睡了?一会该不是要往屋里牵奶牛了吧?” 这回,白威没有关门。常青顺着门缝看见,小野睡在床上,白威则窝在长条沙发上。 吹着口哨,常主席终于可以放心睡觉了。 最近集团要在近郊地区开发高尔夫球场。常青没事就溜达到那去踩踩盘子。凭着他对金钱的敏锐嗅觉,这里的财源将会滚滚而来。 来回看了一圈,本来不算白的皮肤又黑了几层。张晓韵倒是挺喜欢,搂着他的胳膊说:“达令,你越来越有男人味了。” 常青一向认为自己很帅,说他土的人都不会审美。不过要是和白威站到一起,总被这小子抢去风头,呸!他除了白点,哪好了? 就连那位张姑娘也是嘴上夸着,眼睛瞟着那个小白脸。常青一琢磨,这小子不是刚从非洲回来那会了,脸色已经恢复过来。 常主席想:不能光我晒着!下次去工地的时候,他干脆把白威也带上了。 因为没带司机,所以白威只好开车。现在常青添了新爱好,没事拿话挤兑白威。白少爷也不是吃素的,一路上俩人冷箭放的噼里啪啦的。 突然,白威不说话了。 车开得有点快,常青提醒他开慢的。结果白威跟听见似的。常青纳闷,透过后视镜,能看见姓白的脸变得僵硬无比。 “怎么了?”常青发现不对劲了。 “刹车失灵……”白威的脚拼命踩着,可车已经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向前狂奔。 土道上突然窜出一只狗,白威反射性地想躲,结果轿车来个大回环一下载到了旁边的水沟里,车头栽到了泥坑里,高翘起的车轮还在疯狂地转动。 万幸的是车是名车,安全系数高。弹出的安全气囊减弱了不少冲击力。 可就是这样,没系安全带的俩人还是受伤了。 常青先奋力地从车里爬出来。 “你他妈是傻子啊!一条狗躲个屁!直接冲过来不就行了!” 这回白威没有反驳。 常青探头一看,小子已经晕过去了,拨开安全气囊可以看见他的大腿被变形的车门划开了一道大口子。 看着争先恐后往外冒的鲜血。有一刻,常青有点幸灾乐祸。可是看着年轻的脸越发的苍白,长叹一口气,认命地撬起车门,车门变形的厉害,常青到最后胳膊发抖,受伤的肩膀也渗出不少鲜血。当终于把倒霉孩子拽出来时,常青感觉自己的胳膊都已经被卸下来了! 谁敢说老子不是雷锋!这回可是救死扶伤的大活啊! 拿手机打了120后,常青看也没别人,轻轻得抬起脚,用黑板布鞋在白威的俊脸上印了一个42码的鞋印。 第十六章 可惜老常高估了医院的出车效率。等了10多分钟也不见来车。等打电话一问说车已经出去了。再联系到车上的医护人员一问,结果跑拧方向了。 郊外的岔道多,他俩来的时候贪近,抄的近道。跟那个大舌头司机怎么也说不明白。土道上一辆车也没有。没办法,常青说,老庄加油站你该知道了吧?在那等着! 回身看看白威,小伙今天穿的是休闲西装,脖子上松松的挂着条嬉皮领带。常青把领带扯下来使劲绑在倒霉蛋的大腿根上,不然等到收费站这孩子也就差不多挂了。 顺着扯破的裤缝看进去,骚包裤衩鼓鼓的一大团。常青手痒,上去按了按,软软的,毛都点多,扎手。常主席想,那地方论起来,还是迟野的漂亮。刚才车门再偏点多好,把这二两肉切下来就省心了。 系好后,常青把白威揽到后背上一步步地向加油站开拔!开车3分钟的路程,背着大活人楞走了20分钟。 走半道上,白威被颠儿醒了。 “这哪啊!” “往酆都赶呢!您车技好,越过牛头马面,一下把咱们俩全杵到阎王殿里了!” 白少爷脑袋还有点迷糊,听不出常主席的冷幽默。想动动大腿,却发觉腿像木头一样毫无知觉。 “我操!我腿怎么了?” 常青被他拱得差点跪地上:“别他妈乱动,老子累得都快趴下了。” 白威老实了,一动不动地爬在他的后背上。 走了不大一会,常青觉得腰眼子热忽忽的,顺着屁股蛋往下淌水。 常青还纳闷呢,心想自己这汗出的有点多,突然停住了脚步,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慢慢回身瞪着姓白的。 白威疑惑地问:“走啊,看我干吗?” 常青深吸一口气后,平静地说:“您他妈尿我后背上!” 把白威放到地上,就能看见常主席挺好的布衫上有一个老大的地图,还在滴答地往下淌。 白少爷诧异了,低头一看,源头果然在自己下面,“泄洪”差不多以到收尾阶段。可是自己却好象没感觉似的。 像被雷击了一般,“瘫痪”二字一下子闯进了脑子里。 白威抬头茫然地看着常青。老常把布衫脱下来甩一边,蹲下来想问他是不是故意的,可一看白威吓傻了的样,就知道这回车祸可能大发了! “你……不知道自己撒尿了?”白少爷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的腿,然后开始使劲捶了起来。 常青连忙拦住他:“找死啊你!还怕血流得不多!” 也顾不得味儿了,常青又把他拽到后背上,拿出当年背水泥袋子的劲头快步向前走着。 白威脑子里已经乱成一片。 他从小做事就有条理。长大就更有高瞻远瞩的劲头了。 白少爷在没毕业的时候就计划好了去非洲。倒不是效仿明星救济落后地区的高尚情操。非洲那简直就是个淘金场,百业待兴,欧洲美国都不感兴趣,肯吃苦中国人可要大捞一笔了。 白威想为自己捞人生的第一捅金。 他对仕途不感兴趣。当官讲究的是两袖清风,有钱的那都不是从正道上来的,他不想活得如履薄冰。可白威的人生规划中需要大量的金钱,自己的理想,不可告人的恋情,哪样不得用钱趟阻碍? 他野心勃勃地到了非洲后,刚跟朋友合资建了个拖鞋厂,就从国内的朋友那里听到了迟家出事的消息。白威恨不得立刻插翅膀飞回去。可非洲的办事效率太高,等他回到国内时,已经过去几个月了! 家破人亡的小野已经被这个大流氓给彻底玩弄了。白威咬住牙,一点点地努力把脱轨的生活拉回轨道。 可人生的不安定因素太多了。 钱权交易、来自家庭的重压、不可告人的阴谋诡计纷纷袭来。 从小顺风顺水的白威在这段时间里感受到了深深的挫败感。到头来,他只能一次次地向大流氓低头,把小野推到他最恐惧的人的身边。 没人知道,当他把小野送到常青那后,搪塞过了父亲的盘问,就坐在没开灯的屋子里一下下的抽自己的嘴巴。 他告诉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过了这个坎,他总有一天把这些人渣都收拾了! 可现在,他居然他妈瘫了。小野怎么办?他对小野的承诺要再次落空了。从5岁后就没哭过的白威头一次想哭。 常青肌肉纠结的肩膀在自己的眼前晃动,不算小的伤口,因为用力,一直在汩汩冒血,可他居然还有闲情在那打屁。 “跟你说啊!撒尿行!拉屎的话,我就把它塞你嘴里。” 白伟不得不承认,这个瓦匠出身的爆发户的确比自己要来的强韧。因为这个事实,白威感觉自己更恨姓常的了!因为他又要向姓常的低头了。 “……我要是真瘫了,小野就托付给你了。我知道你就是图新鲜玩玩。可小野是个特别单纯的孩子,他受到的伤害已经够大的了。我就是求你能把他送到国外就行!” 第9章 “小野,我的小野,哥哥我会把你护得好好的!” 常主席难得说真心话,可惜迟野没听到。 他的眼睛空洞地往着前方,透过天花板去了不知名的地方…… 第十八章 常青倒没注意到小迟公子的情绪低落,射精后的刺激让他肉体疲惫,情绪却不断高涨,思维不断地运转着。 像这样的好事儿不能单练他一个人,说什么也得捎带上姓白的。 摸着迟野的头,常青琢磨着怎么有效利用资源。 当他再次去医院在白威面前提其帐本的时候,人家白少爷连眉毛都不动一下,可见早早就洞悉隐情。 常主席牙根痒痒,还真是当官的家里出来的崽子,撒谎都不带眨眼睛的。什么一笔惊人巨款?拿他老常当二傻子呢! 撂下脸子对姓白的说:“人家现在已经找上门来了,你看怎么办吧?” 白威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常青,脑子里不知道翻腾什么损招呢! “你有什么想法?”白威把球踢了回来。 “把祸根子甩出去呗!我又不是他爸,护着他干吗?” 白公子开始把嘴抿成了一条线,憋了老半天扔出三字:“你不会!” 常青气乐了,凭什么我就不会啊!论冒坏水,自己也算是井喷级别的了。这姓白的是不是瞧不起人啊! “就像您说的,您常主席也是个懂感情的人,我相信你是真爱小野。另外您要是另有打算,就不用跑到我面前拉花架子了。” 常青再次确定自己这辈子最烦的人就是白威。弄得跟诸葛亮似的,真鸡巴装! 他也没心情扯犊子,单刀直入地问:“迟野不能呆在国内了,你给他的签证办下来没?” 白威微苦着脸说:“没办下来。” 常青急了:“这点破事怎么还弄不明白呢?” “本来都办下来了,上面有人跟领事馆打招呼,说小野牵扯什么经济大案,结果把证扣下了……不过……” “不过什么?” “我有个不太成型的想法……” 听完白威的想法,常青惊出了一身汗。 “你确定?这他妈不是演电影!” 白威紧紧地握着他的肩膀说:“只要你肯帮忙,这事就能成!” 第二天,白威拄着拐就出院了。自己打车回到公司。直上顶层去找迟野。 几天不见,迟野瘦得更厉害。白威看了心疼,却顾不得许多了。 “小野,我有办法让你离开这。” 迟野的大眼睛终于有点活气:“真的?白威哥,这我一天都不想呆了。我要马上离开这里!” 白威点了点头:“可是小野,你离开后,我们要有很长的时间不能见面,不能联系,你要有心理准备。” 迟野的眼睛里又开始闪泪花。白威情不自禁想过去亲他,可迟野猛地把他推开,一脸的惊惧之色,浑身都在轻微的颤抖着。 白威心里发堵。 从他把迟野从姓常的那里救出来起,迟野就开始排斥来自男人的碰触了。刚开始,他只是以为小野受了点惊吓,问题应该不大。可后来迟野的问题越来越严重,从刚开始的勃起障碍发展到连亲吻爱抚都一概排斥。 看着都要抖散架了的小野,他只能握着拳头后退一步,微笑着说:“瞧我这记性,最近感冒了,差点传染给你。” 白威一笑特别阳光,让人有一种心安的感觉,所以迟野慢慢地平复下来。不过他压根没想到白威是在找借口,不怎么抖了,就傻呼呼地问:“你吃药没?得多喝水!” 白少爷还在笑:“挺挺就过去了,不用吃药。” 又过了几天,常青带迟野出现在大街上。俩人先是去了饭店,在包间里,常主席要去亲迟野。小公子拼命地挣扎,结果常主席的脸差点被挠成土豆丝。 “啪”的一声,一大嘴巴糊在了迟野的脸上,把孩子打得一个趔趄。 上菜的服务员被这阵势吓坏了,赶紧退了出去。门口有几个食客顺着门缝看热闹。 “妈逼的,给你脸了是吧!是个什么东西?让人操的烂货,玩你是看得起你!我要是不管你了,你连个臭要饭的都不如,现在他妈赶紧给我滚!老子还不稀罕玩你了!” 迟野捂着脸从包房里跑了出去。 常主席余怒未消,还一个人在包房里骂骂咧咧的。 迟野出了饭店,先一个人在大街上晃悠,后来晃悠到一家银行,在门口犹豫半天,走了进去,等他出来时,手里多了一个密码箱。 又过了一个小时,他在车行租了一台夏利。然后开着车离开了市区。 车不紧不慢的开着,到了人烟稀少的郊外就会发现,夏利车的后面始终不紧不慢地跟着一台面包车。 到了一个加油站,迟野下车加油。又去了趟厕所。出来时,风太大,所以他把衣服上的帽子遮在了头上,低着头回到了车里。 再往前开,就是盘山道,这是通往b市的必经之路。而迟野的姑姑家就在b市。 看来小孩发现了跟在身后的面包车,越来越快。 而面包车也开始加速行驶。 当夏利再次转过一个山角后,只听“咣”的一声巨响,接着就是“轰隆哗啦”的水声。 面包车也转过来后,车上的人发现道路挨着悬崖一旁的护栏被撞开了一个巨口,夏利已经没了踪影…… 这个路段一直是事故多发地带。尤其现在正是雨水多的季节,车要是掉到悬崖之下的湍急的河水中,车里的人多半要被冲得没了影子。 打捞的现场乱哄哄的。 看热闹的老农翘着下巴说:“这算啥啊?前年一台旅游大巴掉下去,那才叫惨呢……” 夏利车门被撞开了,里面的人已经没了踪影,看来是被冲走了。 从打捞的车后备箱里,交警发现了一个密码箱。有专门的法医在车座上提取了血液残留。经过dna鉴定,证实的确是租车人--迟野。 而那个密码箱后来被省里下来的有关部门提走了。 白威作为迟野的好朋友,在河边哭得都要虚脱了。 “小野,你等着!我会给你报仇的!常青!你个畜生!我操你八辈祖宗!” 第十九章 常青不知道有人要操他祖宗。 他一个人正在喝闷酒。迟野现在应该已经坐上了去满洲里的火车了。凭着假证件应该能顺利地取道欧洲。 现在尘埃落定,心里反而有点空落落的。 仔细想来,钱那玩意儿是赚不完的,自己也该放松下了。等过一阵子,自己得去欧洲走走,散散心,考察下欧洲房地产,顺便跟小野聚聚。 想着想着,居然有点高兴起来。 第二天,他起了个大早,跑到楼下办公室处理这几天积攒出来的公事。没想到有人比他还早。 白威抬头看了一眼常青,平淡地打了声招呼:“早!” “你来干什么?” 话说得不太客气,可俩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按理说现在是常主席逼死了白少爷的发小儿。他再来常青这儿上班可就说不过去了。 “我来收拾东西,顺便交接一下工作。” 常青暗地里呸了一声,你有个屁工作要交接?来我这儿混吃混喝倒是真的!不过白威要撤了,的确让他松了一口气。 “用我帮你找个纸壳箱子不?”常主席殷勤地问。 白威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想了想说:“我还没谢谢你这次的帮忙呢!” 常青一挥手说:“谢什么啊,我就爱帮助那些没本事的弱小群体。” 白少爷鼻孔明显见大,强压着火说:“我这个人一向恩怨分明,虽然你帮了忙,可你欺负小野的那笔帐还没完呢!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常青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抖着脚说:“怎么的?过河拆桥啊?” 白少爷就扔下三个字:“你等着!” 说完就走了。 常青的脚不抖了,他知道白威不是吓唬自己。这姓白的黑着呢!表面上长得挺阳光的,一脑子损招,胆儿还贼大。跟自己要这么常年耗着,可真够喝一壶的。 但是逆向思维一下,情敌都这么难缠,更突显了他老常的卓越的品位。 可惜这段情事不能四处炫耀。不然自己能给市长的帅气儿子一顶绿帽子戴,岂不是更上档次? 松开眉间的疙瘩,常主席又得意起来。 不过俗话说得好,“风水轮流转”,那一片绿油油的小云彩说不上什么时候就飞到你头上。 前段时间忙得脚打后脑勺,一些小事情就顾不上了。现在闲下来,常青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后来看到刘姐才恍然大悟。这两天张晓韵没来找过自己。 按理说,这也到了换季的时间,是姐们血拼的光荣时刻。可张姑娘却没来磨自己,还真挺奇怪的。 给她打电话,张姑娘说忙。常青有点生气了,有这么当大款女朋友的吗?现在可不是他不给刘姐面子,实在不行就换人! 过几天,常青终于知道张小姐忙什么了。 晴天白日下,张晓韵挎着个男的在常主席的商场里满世界溜达。 商场里许多管理人员都认识张晓韵,一个个地在那窃窃私语说:“哎我的妈呀!这是要变天了!”加上之前从秘书办公室里出的主席性无能的八卦,又都恍然大悟:看把大姑娘憋的,忍不住就红杏出墙了。 常青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当时他正带领着公司的高层视察商场开业网点的情况,跟一对奸夫淫妇走了个顶头碰。 常主席没防备,当时那个血液沸腾!妈的,找谁勾搭不行?居然是白威! 是人都知道,常主席最要脸面。可这回的脸算是丢到姥姥家去了。前面是一对耀武扬威的狗男女,后面是睁大眼睛看笑话的下属们。他夹在中间还真是绿得一片欣欣向荣。 白威手搭在张姑娘的腰上,挑衅地看着常青。 第11章 “吃了没?”老常说这话时纯属习惯,就是打下招呼。 “没吃!” 常青想:孩子也不容易,自己走了后,白公子得收拾屎盆子。怪可怜的,给点面条吃吧! 白威也没客气,端起碗来就开始呼噜面条。不一会的工夫,一碗见底。 常青坐在他对面,懒得用碗,直接把锅里剩下的汤往嘴里倒。 可没喝俩口呢,锅直接扣到了自己的脸上,微微有些发烫的汤查差点把脸皮烫下来。 挂着一脸牛肉面条,常青骂到:“你他妈吃饱了撑的啊!” 白威收回踢锅的脚,面无表情地说:“是有点撑,得运动运动。” 常青拿手扒拉掉脸上的面条,特别大度地说:“我不跟你小孩一般见识,都什么时候了?还耍你那臭少爷的脾气?” 白威没搭理他,拿着一个黑糊糊的东西往常青身上捅。 “哎我操!”常青感到自己好象铁拳被重击了,一下子倒在了地上,拖鞋都被摔得老远。 躺在地上哼哼时,才发现常青拿的是个防狼器。,这玩意他妈就是一小型电棍,自己现在全身都被电麻了。 “看来,老板没骗我。这外国进口的电力就是足!”说完白威掏出手铐把常青双手拷在了一起。 “你妈逼的,是娘们啊!打架还用警棍!给我松开!” 白威开始趴常主席的裤子,撕开睡裤,就露出小麦色的屁股蛋子出来。 常青有点发怵了,摸不请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等白威开始解自己裤子的时候,常青不干了,在地上来回地翻腾。 “你妈的!想干什么?” “干死你!” 这话绝对不是吓唬人,白威他小弟已经完全进入状态,浓密的草丛中伸出一小胳膊来。 常青急得俩眼睛喷火:“你他妈什么玩意,死变态,跟谁都能硬得起来啊!你对得起迟野吗?” 白威嘿嘿地笑:“像你这种货色,我还真怕不行,所以来这之前我特地吞了两片伟哥。你别说,,药劲挺猛的,连对这你这种烂屁眼子也能硬起来。” 常青眼睛划拉到桌子上的花瓶,他想站起来拿花瓶搂姓白的,可惜被白威反应过来,又用电棍过了常青一下。 这回常青是彻底不能动瘫了。白威操起桌子上的啤酒瓶,对准常青的后门一下子捅了进去。 “你当初是不是就这么弄小野的?你不是爱操人吗?我他妈今天让你彻底过瘾!你个人渣,我跟你上过床?既然全市人民都知道了,我还真得结结实实地操一遍你!” 常青没说话,他正疼得直咬地毯呢!自己的后面肯定被酒瓶子撕裂了,酒精窜到里面肆虐,那疼劲甭提了。 可常青希望再疼点,只用这样,他才能唤醒麻痹的四肢,重新积攒力量。 白威也是被常青气蒙了,不怪孩子走极端。白公子小半辈子都是头上顶光环,身后翘尾巴的。被常青几句话就塑造成了生冷不忌,私生活放荡的纨绔子弟。 尤其是后来林晚对他说的那句:“喜欢男的也没什么,不过被那样的压在下面……哈哈,不说了!不说了!” 白威太憋屈了! 本来对常青就恨得牙痒痒。如今更是火上浇油。 看酒瓶子疏通的差不多了,撤下瓶子给自己戴上套子就开始往里戳。 常青感觉被啤酒冰镇过的屁眼终于开始进点热乎气了,白威跟压路机似的爬在了他的身上。 “白威,我操你妈!你等着!”常主席浑身没劲,只能使劲缩屁眼。恨不得立刻把他老二夹断! 白少爷以前也就是跟迟野亲个嘴,打个手枪什么的。这也算是处女操了!被常青这么一弄,没忍住立刻跟通电似的泄了出来。 常青那张破嘴还不消停,趴在地上边喘边说:“你不要操我吗?怎么没进来就射了?该不是吃假药了吧!” 白威换了个套子,照常青的嘴巴狠扇了几下,又开始往里捅。 常青知道两片药有多纯了。他终于闭上嘴,小口地喘着气。屋里只剩下肉体撞击的“啪啪”声。 白威感觉自己从来没这么兴奋过,吃药是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他现在压得是常青。 报复和征服的快感如电流般蔓延开来。 身下男人的肉很结实,因为吃着痛,后背纠结出块块筋肉,在麦色的皮肤下来回地滚动。两个臀瓣在酒液的滋润下泛着亮光,还时不时地微微颤抖。白威真想把这个屁股操烂了,撕开他的皮肤,就着鲜血大口地咀嚼这个处处压制着自己的男人的筋肉。 “操你妈!老骚货!把屁眼收紧点!” 这些荤话,他平时是决计不会出口的,可现在居然很自然地就脱口而出。 从来没有过的放纵让性的刺激充斥着全身! 常青无力地任凭白威摆布,终于一声大吼后,白威爽了第二次。 等他换第三个保险套的时候,跟死鱼似的常青突然一转身狠狠地朝白威的下身踹过去。 第二十二章 白威眼角一直划拉着常青。可还闪得不够及时,被他踹到了腰眼子上。 常青一改刚才的死相,扑到白威身上拿手铐死命地勒着白威的脖子。 叫个男人到这份上都得红眼睛,尤其常主席更不是吃闷鳖的主儿。那点奉公守法的优良传统全都忘到了脑后。 钢链子紧扣到了肉里,白少爷拼命的挣扎也无法撼动半分。只能拿手使劲地挠着常青的脸。常青也是豁出去了,就算被挠成土豆丝也绝不撒手。白少爷开始翻白眼了,脸上的青筋条条暴起。手上的抓挠也越来越轻。 就在这要命的关头,座机电话忽然响了起来。常青打了一个寒战,自己这是干吗呢!还真想杀了姓白的不成? 松开了手中的链子,白威缓过一口气,趴在地上鼻涕眼泪地一顿咳嗽。常青抽下他的领带把手捆结实了,然后接起电话。 “常主席吗?我是林晚,这么晚打电话有点冒昧,见谅啊!” 常青一惊,这孙子怎么知道自己家的电话? “我这次来就是冲着您这位有名的土地爷来的,本来委托市长撮合想跟您见上一面,谈谈合作计划。不成想,连饭都没吃您就走了。” 常青用捂住话筒,冲刚刚挣脱领带要扑过来的白威一使眼色,小声说:“是林晚,咱俩一会再掐。” 白威摸着喉咙,恨恨地瞪着他,不过耳朵却自动自发地也凑到了话筒旁边,俩个刚打完生死仗的老爷们这回像连体婴一样,脑袋挨着脑袋地听着电话。 “不好意思,今晚让您见笑了。改天我一定回请您,好好的给您接风洗尘。” “哪里话,我不是保守的人。对您的感情生活十分理解。改天就不用了,我有些要紧的事,明天就要去北京了。我对你的高耳夫球场的项目很感兴趣,不如今晚我们备点清酒,彻夜长谈吧!” 白威做着口型:把他支走! 常青白了他一眼,用得着你提醒?老子刚被人操完,能马上接客吗! “啊!您怎么这么急啊?我还想多跟您学学生意经呢!不过今天太晚了,等您从北京回来的吧!我一定亲自上门讨教!” 林晚在电话里笑得和煦:“可是我已经买好了酒站在你公司的大门前了。” “……” 白威一看就不是伺候人的主儿,拉裤门的时候,差点把老常的命根儿卡住。 “你妈的,不把它扒拉进去就拉拉链啊!”常青冲着手忙脚乱地给他穿裤子的白威一顿大喊。 白少爷满脑袋冒汗,鼻孔喘气地说:“我刚才就应该拿刀把它切下来,省得你穿裤子费劲!” 俗话说,屋漏偏逢连夜雨。 林晚都杵在楼下了,实在没借口不让他上来。刚才俩人打得太激烈,手铐钥匙也不知道甩哪去了,俩人趴地下找半天也没找到。 常青一看自己还光着屁股呢,有点急了。指使着白威在衣柜里找了条裤子给自己穿上。 好不容易把身上收拾停当,就听见有敲门声。 常青低头看了看手铐,把心一横,一扬下巴:“你,去开门!” 林晚拎着两瓶清酒衣冠楚楚地站在门外。看到开门的是白威,那眼睛立刻弯了起来。 “白老弟也在这啊!太巧了。” 等进了屋,常青拷着双手,一脸血丝地冲着他尴尬地一笑:“不知道你来,又让您见笑了。” 林晚笑眯眯地来回打量着他俩:“呦,这是干什么呢?” 刚问完他就自己找到答案了,沙发上居然撇着个用完的保险套,拿眼睛看都知道里面的玩意儿热气腾腾,新鲜出炉。 “哦,哦……明白了。”林晚又开始笑上了。 白威脸儿都要绿了。这活脱就是个激情四射sm性爱party现场,他就算跳到太平洋也洗不干净了! 常青比他还郁闷,但阎王当前,哪有功夫顾及脸面。 “我和小威刚刚和好,没控制住,火暴了点,大家都是男人,理解啊!嘿嘿……” 白威腾得站起来,他被那声“小威”渗着了。 “你们俩聊生意上的事,我先走了……对了,青,你一会别忘了给屁股上药,刚才我没控制住,你有点出血了!” 说完白威效仿老常的飒爽英姿,挥一挥袖子翩然离去。 第二十三章 常青拖着手铐殷勤地把林晚请进客厅中。 林晚赞许地看了半天他的“银手镯”,长叹声道:“像您这样懂得及时享乐的,才真不枉费了半生操劳啊!” 常青觉得自己不过是让王八操了半天,实在没什么好让人羡慕的。就急急地岔开话题。 “我一会下楼把高尔夫球场的计划拿给你看。” 林晚挥挥手说:“不必了,来之前,我对这个项目已经有了充分的了解。它的确是个能下金蛋的鸡。” 常主席对生意上的事,心细着呢!他的这个计划只是刚刚启动,这个据说日理万机的林先生怎么就这么门儿清?让贼惦记可不是什么好事,常青暗自加起了小心。 “要不林先生的生意怎么能做得风声水起的呢!真是兢兢业业啊!哈哈哈……” 林晚的眼睛更弯了,跟着笑了一阵后说到:“所以我决定搞一个饮食娱乐一条龙的产业链。” 常青来劲头了:“那好啊,您可以入股,坐在家中什么心有不用操,就等着分红就可以了!” 现在项目上了日程,难免有资金周转不灵的时候,虽然银行借贷没问题,但有财神爷相助,那岂不是大大地省了一笔? 林晚哈哈大笑:“我喜欢亲力亲为,不劳而获的事绝对不干。” 第13章 常青不到四点就醒了。除了脑袋疼外,身体好像被车碾过似的,浑身发木。 宿醉的人都爱口渴,没睁眼睛先拿手往床头柜那划拉,大手正好摸到一个毛茸茸的球上。撑开眼皮一看:好家伙!挺大一带头发的脑袋! 白威被摸醒了,也睡眼惺忪地看着老常。 四只眼睛碰到一起,俩老爷们都一哆嗦,就算喝的是工业酒精现在也全醒了。 常青睡相太差,整张被子像春卷一样卷在身上。白威没被盖,半夜睡冷了,撅屁股光膀子将常青搂得死死的。 现在俩人就差嘴对嘴来个morningkiss了。 “你他妈还不起来!”听常青这么一喊,白威慌忙松开手,从他身上爬起来。 只见常青拧着眉毛,嗷嗷叫:“快,快!” 白威又往旁边挪了挪,小心问“你叫什么?” “麻了,麻了!我的腿啊!”让白少爷这大肉扳子压了一宿,常主席觉得自己的腿都快疼得抽筋了。 “楞着干嘛?给我揉揉!” 白威迟疑了会儿,讪讪地伸出手在常青的大腿上狠揉了几下。常青疼得受不了,扯着嗓门叫,那动静跟叫床声有一拼了。 好不容易血脉畅通了,常青才扒拉开白威的手,耷拉着脸满地找裤子。 白威看不惯老常装苦主的样儿,找到裤衩边套边愤愤然地说:“别以为我喝多了,昨天可是你上赶子找插的,要不是你那破嘴上下乱划拉,我……我他妈能吗!” 依常青的意思,大家把裤子套上,然后衣冠楚楚地将这页翻过去就得了。可白威偏把话挑明了,屁眼的痛楚立刻转化为满腔怒火。 “你别得便宜还卖乖,在那放着罗圈屁!在迟野那怂得跟太监似的,跑你爷爷这来开洋荤了!还我上赶子?是你他妈吃上瘾了吧!” 白威气得脸跟猪肝似的,蹦过来就要捶常青。 常青拿手护住前胸,尖着嗓门喊:“先奸后杀啦!”白威打死也没料到他来这么一手,被恶心得往后一退。常青抓住机会猛地窜了过来,照白威脸上就是一下子。 两个人又缠斗在一起。常青跟白威对打就没赢过,几个回合后又被白威骑在身上。 “你给我下来!”白少爷坐的地方也寸点儿,坐在常青的老二上。来回磨了几下,常青倒没什么,白威先有反应了。 也不赖白少爷敏感,本来年轻人就火力旺,加上刚吧唧出那事儿是什么滋味,真有点沾火就着的趋势。 这下常青有底气了,用下面顶了顶白家小弟,阴阳怪气地说:“这什么啊!全自动警棍?自己没事儿硬着玩?” 白威恼羞成怒,居然把手伸进了常青的裤衩里,撸了两下,常青的也硬了。 这下好了,谁也甭笑谁! 常青喘着粗气瞪着白威,白少爷也不服气地回瞪着他。 老常不是像迟野细皮嫩肉的,压在下面能感觉到他身上每一块结实的肌肉,伴着呼吸,粗犷的气息迎面扑来。可就是这样的粗糙的男人居然让白威有一种别样的刺激感。 也不知谁说的,男人的性除了爱欲其实更多的是征服。白威觉得挺有道理的,他不喜欢甚至痛恨常青,可这并不妨碍他操常青。 常青也感觉到白威又想动真格的了,心里有点慌表面上还挺硬气的。 “你赶紧起来,我要还有个会,得上班呢!” 白威的回答是一嘴下去狠狠地咬出常青的胸肌。 得!接着玩吧! 常青回咬着白威,心里还在盘算,市长又帅又年轻的儿子跟自己上床,也不算折了面子,倒也衬得住自己的身份!如果在上面的是他老常,更能一雪前耻了!想到着,也就慢慢积极配合起来。 俩人人各怀心事,缠绕了一起…… 以前跟常老板谈生意的人都知道,这位生冷不忌,男女皆宜。去娱乐场所的时候,难免有人投其所好,叫上一两个清秀的小鸭子作陪。 可最近常主席明显改口味了,叫小姐还成,看见男的就皱着眉头直挥手:“赶紧让他们下去!看见男的就他妈倒胃口!” 有人就在那猜测,是不是因为未婚妻情变受刺激了? 常清的确受刺激了。好比今天,本来是参加业界同仁的商业酒会。可酒还没喝两口呢!就被人扯进了休息室里。然后三下五除二被扒掉了裤子,按在沙发上就被操了。要换成是你腻歪不? 就这样上面那人还得便宜卖乖呢! “你下面动动啊!跟死鱼似的。” 常青撑开眼睛小声骂到:“少他妈唧唧歪歪的!你赶紧的啊!一会老子还要上台发言呢!” 能压着常主席的还有谁,当然是白威了。 俩人自从那个喝高了的夜晚后,时不时的就会这么交流一下。 常主席为此还在百忙之中,抽出宝贵的时间去健身房刻苦训练,拿出奥运选手的劲头誓要绝地反攻。 可惜现在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姓白的还算又点良心,因为那块地的事情,特别跟自己的父亲进行了一下恳谈。 中心思想就是:作为父亲应该了解自己的儿子的品味比人品都过硬。说他跟常青之间有猫腻,打死都不可能。因为这样的荒诞谣言跟本地最大的开发商起了生分,有欠妥当,实在不利于儿子在从商的道路上大踏步前进。 接着又略为含蓄的向父亲吐露撬了常老板未婚妻的事情。 白市长也觉得自己只听林公子的一面之词太过武断了。在严肃地批评了儿子对待男女感情不太检点后,心中不禁升起了对常主席的浓浓歉意。 之后几次酒会上,白市长与常主席又从修旧好,把酒言欢。 不过这忙也不是白帮的,姓白的在常青这撬走了50万。 常青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钱要用来干嘛。准是给迟野汇去了。妈的,表面上贼精的人其实就是个缺心眼的傻帽!担心人家手头紧,没钱去度蜜月啊?屁颠地跟人家送钞票。 自己现在有点焦头烂额,没功夫去欧洲收拾那个偷腥的小子。等着! 等过了这一阵子,不去欧洲把迟野逮回来,他就不姓常! 第二十六章 可惜计划不如变化快,虽然与白市长的关系重修旧好,可最近的工程却并不顺利。 另外新建成的商场刚开始进驻商户比较踊跃,可是后来隔了一条街又开了一家连锁式百货商场。仗着是大财团的背景搞恶意竞争,故意压低进户费。结果有很多商家纷纷跳槽。 资金没法回笼,常青嘴急得起了一圈大泡。 人急脾气自然就不好,看见白威这样的更是心烦的不得了。白威属狗鼻子的,老卡着吃饭的点儿上门。 常青心里有火,不爱吃油腻的,自己做了点冷面,搭配着小鱼干拌大葱。这是常妈以前经常给儿子做的败火菜,到什么时候都吃不腻。 白威进门后,先检查了下菜色。然后自己去厨房拿来碗筷。从锅里挑了一碗冷面浇上调料汁,坐在常青身边也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这样还不算,边吃边拿眼睛夹着常青:“你吃面条的索罗声能小点不?” 吃白食的居然还敢挑主人的吃饭礼仪。 常青一摔筷子:“你没事老往我家窜干嘛?” 白威一口接一口地嚼着小鱼干,然后抬头说:“借我10万。” 常青跟看恐龙似的瞪着白威:“我脑门上没贴冤大头银行吧?你还提款提上瘾了?” 白威拿纸巾擦了擦嘴,不紧不慢地说:“本想告诉你,关于取缔小商品批发市场的事儿,既然你认定我在讹你,那还是算了。” 常青拧着眉毛,厉声说到:“不吃了?怎么就吃这么点?多吃点,看你那小身板瘦的!”说完亲自盛了满满一大碗的冷面又往里放了点西红柿、香菜做点缀。 白威翘着腿看常主席里里外外的忙乎。等面条到嘴边了,常青又在挨身边笑眯眯地说:“以后少于20万别跟我开口啊!瞧不起你哥哥是不!” 别怪常青太谄媚。这市场要是取缔的话,会有很多的小商户寻找新的档口。常青的商场正好有一层地下商业街空闲着。 如果将这帮小商户聚拢到自己的麾下,蚂蚁肉攒在一起吃也挺有嚼头的。 白威一向消息灵通,从他这得到的消息不会有错。做买卖的就是得先机者赚大头。哈腰伺候财神爷,不算丢老爷们的脸。 好不容易把白少爷的气理顺了,常青奉上了20万的支票。白威这才把牙口松开,向常青透漏起内部消息。 常青听得眉开眼笑,马上给策划部和业务部打电话,准备来个一网打尽。 白威吃饱了,就躺在常青的床上翻杂志看。忽然他看见枕头边露出一个纸角,抽出一看是张照片。 迟野灿烂的笑容晃得人眼睛疼。白威阴沉着脸看着照片里昔日的恋人,眼睛里慢慢爬上的血丝。痉挛地将手中的杂志揉成了一团。 这时常青的声音从屋外传来:“白威,你一会回家不?我给你叫司机。” 白威将杂志一点点地展开,又把照片原样放在枕下,舒展眉头朗声说到:“我今天在你这过夜,给我放洗澡水。” 常青哎了一声,有点怀疑自己的这笔买卖赔了。 有这么给钱陪睡的吗? 第二十七章 晚上的时候,白威跟打了鸡血了似的,上下扑腾的厉害。 跟年轻小伙上床对老男人来说,有时就是对尊严的严重考验。 在上面还挺好,看着身下年轻鲜活的肉体任自己揉搓摆弄,仿佛将青春拥在怀中。 可在下面猫着腰,劈着腿的让毛头小子练枪,这是快三十四岁的成功男士该干的事吗? “啊……啊……啊” 白威停下摆动的腰,略带轻蔑地说:“被操上瘾了是吧?叫这么大声!” 常青抽着气说:“我……我他妈腿抽筋了!” 今晚俩人玩的是“一字马”。可怜常主席俩条大腿筋了,抽搐得是痛不欲生。等白威把他俩条腿并到一起时,老常都快把床单挠破了。 白威不轻不重地揉着他的大腿:“你真是上岁数了,玩不了这个,下回玩别的吧!” 常青闭着眼睛微笑,心想:下回?下回老子绝对跟你玩命! 冬天已经来临,常主席钱袋的春天却刚刚临近 。随着大批的散户涌入商场,常青的资金也一点点的回笼、松动。 让秘书挡了几次白威的电话,对姓白的来个避而不见。白少爷也是有脾气的人,这么几回后,也不再去找常青了。 常主席甚是满意。 这天下班,常主席闲来无事,去以前常去的一家洗浴中心活动下筋骨。 刚披着毛巾进了桑拿室,一个人也光着膀子跟了进来。 第15章 虽然常青平时不爱玩电脑,但此时空闲,所以自己也盛了碗汤,坐在白威身边凑趣地看着,还时不时地不帮他支招。 白威被他弄得挺烦,把碗往桌子上一放。 “那不是还有笔记本电脑吗?你自己玩去,别搅合我!” 常青咕噜一口把汤倒在嘴里:“算了,我还是喜欢面对面的跟人玩牌,对着电脑较劲,傻不傻啊!” 白威哼了一声,常青拍拍他的肩膀:“没说你啊,白老弟!” 都让人贬低智商了,白少爷也没心思玩下去。从游戏大厅里退出来,又点开收藏夹,里面的文件名都挺生猛,“我与继父的秘密”、“豪乳荡娃”什么的。 随便点开一个,就蹦出一个网页,里面一个金发美女厥着白屁股等着一个裸着下半身的医生扎针。 白威斜着眼睛说:“这事儿看电脑有什么意思?跟真人多有感觉啊!坐电脑前看别人过瘾,傻不傻啊!” 色情收藏家被抓了个正着,还一脸正色地辩解到:“这是艺术,当然得慢慢欣赏了!” 说完又点开自己的收藏力作--武藤兰制服系列,让白威见识自下自己的品味。 常青藏了个心眼,看的是a片,那些g片压根不敢露头。妈的,自己的后面刚好利索,可不想再招狼了。 兰姐姐一出场,就艳压群芳。浑身赤裸的被麻绳吊在半空,绳子勒紧肉里,更凸显s曲线,嘤嘤啜泣的声音跟几个蒙面大汉发出猥亵的笑声掺杂在一起,真让人血脉迸张。 老常也在那嘿嘿怪笑,还拍着白少爷的肩膀说:“怎么样?够味儿吧?” 白威淡淡地扫了眼屏幕,又端碗喝起汤来。 常主席平时日理万机,这些旧日藏品早就忘在脑后,时隔多日翻检出来温故而知新,颇有点新意。也不搭理白威了,忘我地看着荒淫的戏码。 忽然一双手握住了自己的下半身。常青一震,回头一看,白威不知什么时候凑到自己的眼前。下巴搭在肩膀上浅浅地呼吸着。 常青先小心翼翼地把热腾腾的爪子挪走,然后若无其事地说:“时间不早了,早点睡吧!” 可白威刚喝完人参汤,俩眼冒精光。嘴伸过去,略略用力咬住了常青的耳垂。 老常打了个激灵,刚想推开他。白威嘿嘿地笑;“这种戏码还当宝贝了?没玩过吧你?” 常青嘴欠,反射性地来句“呸,都是老子玩剩下的,用老子教你不?” 说完了,老常同志直往回缩舌头。可惜迟了点,白少爷俩眼睛已经开始烁烁放光。 “开了玩笑,哈哈……” 然后假装镇定地站起身来准备回房间睡觉。白威没有犯浑,只是拉着常青的手,低声地说了句“我想你了”。 有很多人都对常青说过这句话,不过他们说这话的时候都怀着不同的目的。 女的说这话的时候是想买衣服首饰了,亲戚说这话的时候是家里孩子上大学没钱了,要是工商局的领导说这话就是上贡的日子到了。 白威跟他们不一样,两人从没有过什么脉脉温情,但他相信白威此时的这句没有那么多的企图心。哦不,可能觊觎自己的后门,可毕竟想的是他常青本身啊! 老常心里一荡,久违的酥痒在心底蔓延开来。回头看看白威,顶着凌乱的短发,紧抿着嘴角裹在松软的棉被里,平时眼高于顶的气势荡然无存。仔细琢磨下,竟也透着几分另类的可爱。 常情用力回握了一下他的手,看着白威黑亮的眼睛瞬间闪过了的火花,那火一下子也蔓延到了自己的心里。 分泌有点紊乱的肾上腺,让他第一次发现白威原来是这么样招人稀罕。 这天夜里,白威没回客房。家里能有的绳子也全被翻出来了。 干什么用?当教具呗! 第二天早上,老常看着自己满身的勒痕,不由得英雄气短,懊恼情长。 白威睡得倒是挺香,感觉常青起来了,嘟囔着来句“早上做碗鸡蛋羹就行,放点腊肠……”转个身接着补觉去了。 常青想踹他,脚都已经抬得老高了,却又放了下来。长叹一口气,系好睡袍,扶着老腰去厨房冰箱里翻鸡蛋去了。 第三十一章 白威病好了后就再也没闲情在家里躺着了。他要出门找工作。 常青想了想说,我们公司的财务处重组,你要是愿意的话,就去财务处的核对科。虽然工作量重,但挺锻炼人的。 白威略犹豫了下,就同意了。 财务科在常青办公室的隔壁。仅剩下的几个老会计发现他们敬爱的常主席隔三差五的晃过来视察工作。 以前水火不容的两个对头居然能心平气和的在一起研究工作。 常主席到底是做大事业的人,有涵养,有气量。不计前嫌,连个工资计算方式都手把手的教给新员工小白同志。 有几个刚毕业的新人被鼓舞的热血沸腾。觉得有这么平易近人的领导,以后的工作前景一片光明。 这天中午,办公室没别人,常青踱进门内就看见白少爷窝在椅子里晒太阳。深灰色的休闲衬衫只扣了中间的两颗,脖子和锁骨都大方的暴露在阳光下。一看就是吃饱喝足后的慵懒模样。 气质这种东西挺邪门的。要是常青也来这么个造型,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刚强奸完良家妇女。可白威瘫在那儿就跟杂志里的性感模特一样。 老常靠在门框上看了两眼,心里又开始冒邪火。 白威属于闷骚型的,人前一副贵公子的模样,人后就是啥过瘾玩啥。 可他常青也不是省油的灯啊!凭什么他老在下面? 刚开始忍让,是因为被白威捏住了小辫子,后来是处于对白威的感恩之情。可时间长了,受不了啊!闹得常主席虽然夜夜春宵,却跟禁欲似的饥渴难耐。 说一千道一万,他想上白威一次。 以前因为心思不在白少爷身上,真没发现白威身上哪处招人儿。现在常青跟发现新大陆似的,才琢磨出来白威的胸跟屁股特别性感。 尤其是屁股,虽然不滑腻,但特别结实紧凑,也算得是上等的好屁股了。有那么几次,常青在浴室里盯着白威走来走去的背影都直咽口水。 生活真得有点目标,常主席现阶段的目标就是热乎乎的压着白威来上一会,看看那个屁股到底有多紧。 可要办大事,就得先培养感情。 想到这,常青亲昵地搂着白威说:“明天休息,去刘总新开的度假村啊?” 白威撇了撇嘴:“没意思!你们这帮人凑在一起就知道打麻将,跟一群老头似的。” 常青最怕别人说他庸俗,赶紧改口:“其实我也不爱玩,但做生意得应酬啊!要不……你说干什么?” 白威想了想说:“去省城吧,明天晚上正好有一场巡回交响音乐会。” 常青很乐于在这样的场合露脸,虽然他到现在也分不清贝多芬是哪国人。可穿得西装革履的往贵宾席一坐,就算你是街头卖臭豆腐的也能被熏上点仙气了。 可惜到底不是这块料,听了一半,常青终于打个了哈欠,靠在柔软的沙发椅上睡着了。只有白威在聚精会神地听着时而激昂时而婉转的音乐。 一场好梦醒来,常青觉地脑袋被音乐声震得生疼。可身边的椅子却是空的。 常青没在意,起身准备去洗手间找白威。刚出了包厢,就看见白威从另一包厢里出来。 他抬头看到常青,就平静地说一声:“你醒了?” 常青伸脖子往那个包厢里看,正好里面来个年轻人,看见常青跟白威站在门口一愣。 白威用手一指:“这是我大学同学,正好遇到,跟他打声招呼。” 常青不知为何,总觉得他眼熟,但一时也想不起来。就客套了一番。那个男人看来不善于言谈,没说两句就转身回了包厢,顺着门缝,隐约能看见里面不止一人。 然后,两个人也回了包厢。等音乐会散场的时候,白威都一直没再说话。 而常青边开车边琢磨着,究竟在哪看到过那个人呢? 贵人多忘事,那些小事情想不起来不打紧。常主席有大事要忙呢! 最近市郊的规划正火如荼的开展着。很快就规划到了常青的旧居附近。工程是常青包下的。 可这回的心情就复杂许多了。说实在的,有可能的话,他希望永远保留那片胡同。 常青是个念旧的人。因为要拆迁旧居,楞是几个晚上没睡好觉。老梦见推土机正在拆扒房墙的时候,自己的母亲却赫然立在屋子中间。 这简直就是一正宗噩梦。连白威也受不了了。 大帅哥一早顶着黑眼圈说:“姓常的,你连喊了三晚上的妈了!再喊下去,我他妈都要变成你妈了!” 常青也觉得心里没底,找风水先生一掐算。人家先生说,老太太的元神一直呆在老屋子里,那片要拆迁是吉兆。让老太太断了念想,早点托生。当然去老屋子办场法事是不可避免的了。 于是选了个吉日,常青领着一杆人等,5辆白色宝马浩浩荡荡去了老屋。 白威也跟去了,本来少爷对封建迷信嗤之以鼻,但闲来无事就去凑个热闹。 等那里,白威看着低矮的平房都有点傻眼,拉着常青问:“你小时候真住这里?” 常青不无得意地说:“当然,我到23的时候都住在这儿!怎么样,哥哥我能混成现在这个样子厉害吧!” 白威打量着烧蜂窝煤的炉子和泛着土味的土炕,状似不在意地嘟囔着:“你这辈子也称得上是传奇了。不过‘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不知再让你过一遍苦日子,你还能站起来吗?” 常青一挺胸脯:“老子就不会让自己趴下!用再站一次吗!” 第三十二章 这场法事惊动了周围的老街坊。老房子周围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 突然门口一阵骚乱。常青皱着眉头说:“怎么回事?” “小青啊!是我,你杨大妈!”原来是常青的老邻居。杨大妈这几年又胖了一圈,看见常青就亲切地拉着他的手说:“小青啊,你可算回来了,我和你大叔是天天念叨你呢!” 说完这话,杨大妈的眼眶见湿。 常青是个恋旧的人,看见大妈就想起她家做牛肉炖萝卜时飘来的味。想起闻着肉味,哈喇子顺着肚皮往下淌的情景。那时候的饭菜真他妈香,一个咸鸭蛋能配着吃三碗饭。哪像现在,人没上桌呢,就感觉饱了。 “大妈,我也想你了,看你这身子骨还挺硬朗的啊!” 听了这话,大妈再也止不住满眼的泪花:“老喽,身子骨不中用了。满身的风湿啊!可一身病还得打工赚钱啊!儿子要娶媳妇了,人家姑娘说了,没大房子就不领结婚证。” 常青眼珠转了转,笑着说:“杨大妈,咱们都多年的老邻居了。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大妈哭的也差不多了,颤着肥下巴说:“大妈知道你虽然成了大老板了,其实挺不容易的,可实在是儿子着急结婚啊!我就想着,能不能先用这三套平房子先在别处换一个现成的楼房……面积差不多就行!” 杨大妈的所谓的三个平房,其实有一个是自己加盖的。要是按原来的面积算60平方米都不到。可自己扩建一下就有70平米了。 要是照章办事,杨大妈是决计占不到便宜的,违章建筑肯定不算在内。所以就打算走走常主席的亲情路线。 常青心里有数,可脸上却不露声色,想了想,笑着说:“这样啊,我也不能看着大妈你娶不上媳妇啊,我在城北有一片新建的楼盘,地点还可以。你要是觉得行,我就让秘书带着你签一下换房合同,您看怎么样?” 杨大妈估计没料到这么顺利,稍微犹豫了下:“城北啊?位置不太好,你那还有别的地方的房子没?” 常青笑吟吟地站起来,冲大妈一点头:“说的也是,要不您就等着这里动迁。我的公司盖房子,估计2年内肯定让您进户。” 大妈着急了,生怕到嘴的肥肉飞了。连忙说:“行,城北就城北吧!那面积?” 第17章 思来想去,常青最后归结了一点:都怨老高!要没那个倒霉电话,能出这么这么多事吗?房子里忽然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还真不适应。 白威那小子能跑哪去呢?回家?不可能。那小子没他爸发话,不可能拉下脸来自己主动回去。 去旅店?这个想法在看到茶几上放着白威的钱包后,也自动消失。 应该是又去同学那里了吧! 常青看了一会电视,发了一个小时的呆后,忽然“腾”地站了起来,抓起车钥匙,披上大衣,去车库取车,向白威同学的学校驶去。 第三十四章 雨下得急,马路上除了零星的汽车,路面上就只剩下一片片泛起的水泡。 当车开到学校对面时,常青开始放慢速度。离老远,他就看见学校旁边商店的房檐下立着一个人。 深更半夜的,商店早就关门了。学校当然也是大门紧锁。白威靠在商店的卷门上,望着屋檐滴落的雨珠发呆。 常青远远地停下了车,看见了白威,他的心也就放下了,可怎么拉下脸把臭小子找回来又是一个难题。 常青隔着挡风玻璃啃手指,大雨夜的假装偶尔碰见好像不太现实。 自己老实去认错?自己他妈也没错啊! 眼看着雨下得越来越大,白威拼命地往屋檐下缩着身子,可头发还是被雨水溅到,可怜兮兮地贴着脑门,不时地打几个冷颤。常主席想起白威上次发烧的情景,不由得长叹一口气,启动车子开到了白少爷的近前。 白威正哆嗦着身子,忽然瞄到常青的车子,立刻不抖了。直起腰板昂着下巴将头扭到另一边,像个高傲的贵族犬被扫地出门却依然拼命地竖着自己的尾巴。 推开车门,常青冲着白威挥挥手:“下雨天在这杵着干嘛?回家吧!” 白少爷干脆把身子转过去,将后脑勺对着常主席。 常青下了车,绕到白威面前嬉皮笑脸地说:“我都找了你一宿了,开着车绕了大半个市区,闯了好几个红灯,刚才还有四个警察叔叔在后面追我呢。走!有什么话回家说去!” 说完就过去拉白威的手,可白威一躲,冷冷地说:“那是你家!我回去干嘛?多耽误你跟女的鬼混啊!” 这话就透着点酸味了,常青的心忽然跳得厉害,觉得自己这趟没白来。 “我那不是喝多了嘛!你要是不喜欢,以后我注意就是了。” 白威像被踩了尾巴似的,咬着牙瞪着眼厉声喊到:“你那些屁事跟我没关系!”喊完后,感到自己有反应过度,又咬起了嘴唇。 常青热血上涌,闹别扭的白威怎么这么可爱!他想上去狠狠地咬上那么几口。 这么想着,人已经凑将过去。 白威没料到常青这么臭无赖,被他亲个正着,来了个带响的。 “操!你干嘛!” 常青不撒手,搂紧了白威低声说:“今天全是我错了,你也得给我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啊!”看白威还在挣扎,常青连忙又补了一句,“真的,我以后只喜欢你一个还不行吗!” 白威不动了,因为站的位置背对着路灯,他的脸掩藏在一片黑暗之中,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只能听到他迟疑的声音:“你……喜欢我?” “废话!不喜欢你,能让你回回都那什么我吗?” 常青是风月场的常客,没少跟小咪、大咪之类的嬉笑表白。这次的喜欢,连他也不敢肯定里面有几分真心。 可天儿这么冷,脸却热得厉害,话刚吐出去,心里已经忐忑地等待着白威的回答。 白威没说什么,只不过这回常青拉他的手,他再也没有躲避。 回到家时,常青殷勤地给他放水洗澡。然后把白威换下来的袜子、内裤按到盆里,抹上洗衣皂,细细地揉搓着。 平时俩人的衣服都是攒到一起,由小时工定期清洗。所以老常亲自上阵,讨好的意味鲜明。 可惜白威不太领情,一直紧绷着脸。站在淋浴头下,背冲着老常。白公子没发觉自己鼓囊囊的屁股有多性感,时不时的用浴棉来回搓弄几下。 惹得老常直咽口水,手下没了分寸,差点把裤衩搓出洞来。 直到俩人都洗漱完毕了,常青连忙把床上早已经铺好的被子掀开了一角,恭候太子爷上床。 可白威却像电线杆子似的立在床头。 “怎么了?快进来吧!都在外面冻半天了。” 常青不知道自己五大三粗的样子谄媚起来,跟他平日里自诩的伟人形象实在是不搭调。 白威抽着嘴角欣赏了一会,突然问到:“你今天跟那女的爽吗?” 常青拿捏着分寸说:“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就那么回事呗!” “哦?”白威挑挑眉毛说:“没爽,怎么喷了那么多啊!” “你看你,什么都敢往外说,注意你的大学生身份啊!”常青被挤兑得不行。 白威忽然把裤子脱了,叉着腿立在床头,低头紧盯着常青。 常青楞了一下,明白小少爷什么意思了。这分明是让自己用嘴啊! 第三十五章 俩人跟斗鸡似的对视半天。看白威那架势,要不弄一下,这页算是翻不过去了。 常青盯着白老二看了一会,终于下定决心,猛吸一口气,弹了一下绵软的头儿,长叹一口气说:“可惜家里没剪子。” 说完就翻身躺在床上睡觉。 妈的!拿老虎当病猫啊!我老常的嘴,吃香的抿辣的,还真吃不惯人鞭。 白威被晾在床边,俊脸顿时有点挂不住了,一偏腿上了床,拿脚把被子踢开。冲常青的屁股就是一脚。 常青又腾地坐起来:“你凭什么啊!我他妈要不是天天被你压着,能上外面打野食吗!” 白威皱起了眉头,然后转身躺在了床上,常青憋足劲准备跟他大打一架,可没想到臭小子楞不接招,真是郁闷的可以。 “嗨,怎么着,就这么睡了?”常青拿手捅了捅闭着眼睛的白威。 “你想上我?”白威忽然扔出这么一句来。 常青连忙点头,忽然想起那位还闭着眼睛呢!连声说:“当然了,要不今天就试试?” 说完手就往床头柜上摸润滑剂。 白威撩起眼皮看他一眼,慢悠悠地说:“我怕阳痿了。” 这话其实是个软刀子,常青心知肚明他是什么意思。伸进柜子的手慢慢收了回来,心里有点冒凉风。 “你是不是挺恨我的?……因为迟野……” 白威终于睁开眼睛,直视着常青:“你说呢?” 眼看着常青的脸色一点点的变绿,白少爷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一个猛子扑到他的身上:“小野来信了,说他要当爸爸了。我的心正碎着呢!要不你也帮我生一个吧?” 说完手就开始不老实了。常青与他热切地拥吻,可心中却浮泛起丝丝不安。倒不是因为旧日小情人当爸了。他心中反复折腾的就是三个字--“你说呢?” 可没等他琢磨,后门一疼,小白飞刀,例无虚发。老常又挨“刀”了。 常青不是个自怜自哀的人,他深信天上从不掉馅饼,白威也不可能就这么爱上自己。 不过没关系,有挑战才有深度嘛! 白威发现常青越来越贤惠了,以前是三催四催才能进厨房,现在早饭刚吃完,就凑过来问晚饭吃什么。 照这么下去,估计帅哥的身材就要走样了。幸好常青的项目出了点问题,主席得亲赴外市处理一下具体事宜。 白威也要跟着去,可临走的时候白市长一个电话打了过来了:“你的架子越来越大了呀!你妈生病了,非得我亲自请,你才能回来!” 当爹的发话,儿子只能夹着尾巴灰溜溜地回去。 常青对他说:“你留下来也好,正好帮我处理些日常事物,最近城郊的工程吃紧,快年底了,得跟民工们发工资,看来还得管银行借贷周转一下。” 白威点了点头说:“银行那边没问题,不过上回我跟行长吃饭的时候,行长提过,最近金融行业整顿,借贷流程必须严格按着规定走。上笔款子的借贷流程就不太周全,这回可一定要明确抵押物产。 常青毫不在意,大大咧咧地说:“就是走个形式呗,那点钱周转开就还上了,以后工程全都启动时,还得周转大笔款子,就用商场抵押吧!” 白威笑着说:“不怕我把你这点家底都败光?” 常青把他拽过来,在脸颊上亲了一下:“那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能耐!” 交代完这几天的工作,常青带着几个副手乘飞机奔赴b市。 到了b市,就马不停蹄地跟生意伙伴开会研究具体事宜,连着三天,忙得脚不沾地。 妈的,这帮b市的杂碎。明明之前谈妥了订购十台起重机,可到了交付机器的时候却不能按时交出设备。 拿出合同跟他们拍板,人家就一脸堆笑地说:“是我们的错,我们绝对会按着合同双倍赔款的。” 常青手头要是有瓦刀,都能把这帮孙子砌水泥里。 他缺那点钱吗?机器不到位,那边的工地就没法开工。人员材料全都到位了,没机器,工地开不了工,那是干烧钱不出效益啊!临时从别处借调调机器吧!也不知怎么的,个个都说正用着借不出来。 常主席真急得有点火上房。 这天回到宾馆,已经深夜了,在一楼的酒店用完晚餐后,常主席想起白威这俩天有点闹肚子,又拨通了白威的手机,絮絮叨叨的嘱咐半天才意犹未尽的挂上电话。 “常主席真是对人体贴入微啊!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常青回头一看,一对弯弯的笑眼闯入眼帘。能笑得这么找招人烦的除了林晚公子还能有谁? “啊呀,林先生怎么在这儿遇到您了,真是缘分啊!来来,到我这坐坐。” 说实在的,现在看见姓林的,老常就脑仁儿疼。可这笑面虎还不能得罪,只能刀切豆腐两面光。 林晚也没客气,笑眯眯地坐到了常青的对面。 “林公子在这有生意详谈?” 林公子笑而不答,反过来问到:“常主席最近有什么发财的门路吗?” “发什么财啊!借了一屁股债!日子难过呀!这不,订购的一批起重机也出了问题,得我来这亲自处理,” 不能怪常主席哭穷,实在是被贼惦记怕了。 林晚听了,连瞳孔都快笑成半圆了:“常主席你也太谦虚了,不过要是有什么难处,一定向我开口啊!咱们老朋友了,不必客套。说来也巧,我正好手头有一批新到的起重机,如果您急用的话,倒是可以借调一下。” 常青听了这话犹如天籁一般,忙准备跟林晚详谈。 可林晚却打了个哈欠,推说太累,明天再商谈细节。 两人客套一番后,便起身上楼。这时一个年轻人从大厅的沙发站起来,彬彬有礼地问:“林总,还需要用车吗?” 第19章 突然,门口冲进来几个警察,一把将常青按住,用手铐拷了起来。 小秘书指着常青对警察叔叔说:“就是他刚才在我们公司大喊大叫,还威胁要杀了我们白总。” 警察看了看嘴角淌血的白威,又看了看青筋直蹦的常青,二话不说就把常青押了下去。 出警速度能这么快,摆明了是他老常一进办公室就有人报了警。怪不得那孙子刚才跟死狗似的趴在桌子上不起来。这黑锅扣得实在是高,白威背冲着警察,对着常青对口型:这招是跟你学的。 常青灰头土脸地坐在警车里回头这么一想,可不是怎么的。自己以前好像也对姓白的来过这么一手。 这叫什么来着?报应? 第三十八章 秘书很快把常青从拘留所里保释出来。还没等吃完面条去去晦气,倒霉事就接踵而来。 一般房地产做的都是买空卖空的买卖。最关键的一步就是资金回笼,可现在常青战线拉得太长了,资金的缺口难以弥补。 银行那面据说进行了严肃的金融整顿,原来的行长下台了。常青公司在申请贷款的时候,账面资金不足35%,按理说是不应该批准贷款的。 现在银行向常青下了最后通牒。长兴公司的头头脑脑,全都蚂蚱眼睛长长的看着他们敬爱的主席,指望着他能想出什么济世良方出来。 常青咬了咬牙说:“把所有正在销售的楼盘不计成本地低价销售!” 现在顾不得心疼了,只有快速地把钱收回来才能踏实地打场保卫战。 可这也是一步险棋,常青已经预料到这么做的后果了,那就是--他将成为众矢之的。 果然其他的开发商对常青的做法极其不满,更有甚者说他是扰乱房地产市场。准备联合起来对付他的低价销售。 常青仗着自己脸皮厚,对其他的房产老大们呲牙一乐:不降价也行啊,你们凑一凑份子钱,让我度过这道难关。到时候我就豁出去,拿这几栋房子当白宫卖,准保价格抬得比天都高。 那几个老板除了大骂常青臭不要脸外,也没别的办法了。 可几个经营商场的老板却联合开始降低档口的租金,于是长兴商场的很多商家纷纷转移阵地。偌大的商场日渐冷清。 房子买出去了,只是饮鸩止渴。银行的大窟窿依旧补不上。几个材料供应商纷纷找上门来,索要欠款。带头讨债的居然是钢材厂的高明洋。 “老常啊,别怪兄弟我不够朋友,实在是你的公司已经风雨飘摇,我们私人交情跟生意是一码归一码。你先把之前的钢材钱结算了吧!” 常青心里明镜似的,这是有人在背后煽动的。 他这个落魄船长开着一艘露了底的大船已经搁浅了。 公司宣布破产的那天,常青没有去公司,他关掉手机后,一个人开车回来了市郊。 往日熟悉的街巷已经被扒得残垣断壁。只有俩座相邻的孤零零的平房沐浴在黄昏夜色中。 常青走到自家的房门前,把门口的碎砖头踢到一边,打开铁门后,走了进去。 屋子里的一切如旧,拧开电匣子,里面咿咿呀呀地唱着流行歌曲。 常青把脚上的布鞋甩到一边,盘腿坐在炕头上,闻着屋子里衰败的气息,居然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 人到中年,年轻时昂扬的斗志早已消磨殆尽,奋斗了大半辈子,却忽然从金字塔顶拍到了最初的起点,那种绝望的困乏感真是无药可解。 常青想哭,又实在是挤不出眼泪。 他对着糊着报纸的天棚说:“妈,儿子回来看你了。儿子不想回来,因为混栽了,没脸见您。可儿子没地方去又太累了,所以只能回家睡一觉。” 说完,就和衣倒在土炕上酣然入睡。 这一觉真他妈香!一直睡到大天亮,要不是牛肉炖萝卜的香味直往鼻孔里钻,恐怕还能接着睡下去。 撑开黏在一起的眼皮一看,是隔壁的王大爷颤颤巍巍地把一个旧铝锅放在炕桌上。 常青连忙起身对着大爷说:“您怎么来了?” “昨晚上听见你这屋有动静,我就过来看一眼,当时你睡得正香,我估摸这你这时候也该饿了,就做了锅牛肉给你送来,你要没睡够就接着睡。” 说完老头转身要走,常青连忙一把拉住他:“别啊,咱爷俩一起吃。” 就着热气腾腾的萝卜牛肉,常青又喝点老白干。 老头跟常青碰了下酒杯后说:“小青啊,你还年轻,以后的路长着呢!那些钱财看开点,就算输得剩只剩下个裤子了,也憋不死个大老爷们!实在不行没咱就接着当瓦匠,我看这工作好,比当什么主席省心多了!” 前段时间工地闹事,紧挨着工地的王大爷应该比谁都清楚常青的境况。 看着满脸褶子,走路都打晃的老人拙嘴笨腮地拼命安慰自己,常青感到自己的眼眶居然忍不住发烫起来。 他赶紧眨了眨眼睛,把泪意憋了回去。 “您放心!我常青就算摔得狗啃屎,也会拼命站起来的!” 第三十九章 话拍得挺硬,可要站起来谈何容易? 公司的资产都被拍卖了。听说大部分都被林晚那孙子低价竞拍走了。竞拍的收益被银行和几个债权人瓜分一空。连老常心爱的“坐骑”也被高明洋开走了。 常青存了心眼,提早拿出了保险柜里的佛像跟钱。 如果安分守已地过下半辈子的话,应该衣食无忧。不过破产的人就应该做出个样子来。 老常在旧货市场花30元钱淘来一辆二八大踹自行车,骑着它満市跑。配上奔儿有派头的布衣大褂跟黑布板鞋,就是一刚进城的中年农民工。 以前坐在车里的时候,不是忙着打电话,就是弄个笔记本开网络会议。从没有闲暇看车外的风景。 现在蹬着车,看着身边的车水马龙,老常百感交集。这个城市留下了太多常青的烙印。走过几个街口,只要看见以前自己公司建筑的房子,常青就要停下来看看。一路走走停停,不知不觉到了以前的公司门口。 这栋老旧的建筑也被拍卖了。长兴的牌子被摘了下来。光秃秃的门楼让人看了就心酸。有几个工人进进出出的往门口贴着“怀野有限公司”几个大字。 得,不用打听就知道自己的风水宝地被谁买去了。放着气派的写字间不用,非搬到这来。这不成心腻歪人吗! 忽然一辆银白色的跑车停在了自己的身边。车门打开后,出来的是衣裳鲜亮的白公子。 小伙依旧是那么的阳光帅气,简单的银灰色的衣服将身体线条衬托的明朗利落。常青骑车出了满身的大汗,布衫紧贴着脊梁,杵在白威身边,跟搞行为艺术似的,简直是时尚与远古的猛烈撞击。 扒拉下自行车铃,白公子开口了:“这车哪弄来的,可真够有气派的啊!” 常青现在看这人心里发堵,蹬起车就要走。白威胳膊长,一把拽住车把。 “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走?莫非人穷了,气度也消失了?”白威翘着下巴打量着常青,然后俩只眼睛不露痕迹地紧盯着常青微露胸肌的衣领。 常青猛吸一口气,在脸上挂出点笑模样;“对不起啊,刚才没看见白总。我赶时间,一会要去给一群企业家现场演讲,现身说法讲一下如何防范黑心骗财的白脸小情儿。” 白威哈哈大笑:“要不我也陪你一块去,顺便讲授一下怎么操老男人?” 话到这份上,就没有说下去的必要了。常青夺过车把,头都不回地向前骑。 白威提高嗓门说:“别忘了我说的,混不下去就来找我!价钱好商量!” 常青挺干脆,就回他三个字--操你妈! 人生目标又有了,自己下半辈子就以整死姓白的为己任! 脚下拼命地蹬着,脑子也在不停地转着,建筑业是不能做了,常青琢磨着干点什么。 路过药店的时候,忽然身后有人喊自己。 “老常?” 回头一看,是一个胖子站在药店门口喊自己。常青觉得他眼熟,可一时想不起是谁。 “哦,真是你啊,我还怕认错人呢!” 看着他满脸乱颤的肥肉,常青猛然想起来了。这人叫张顺,以前是捣腾水泥的,常青还没发迹时,曾经跟他做过生意。 “你老常的事情可算得上本市今年最大的新闻了。我这俩天一直惦记着你呢,没想到在这碰上了……” 常青也在想,怎么到哪都能看见捡笑话的呢? “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说完常青转身推车子要走。 “别啊!你现在能有什么大事?倒是我有事跟你商量。”张胖子边说边把常青拽进了药店。 药店不大,在楼梯的拐角处有个小办公室,墙壁上贴满了药品广告。张胖子指着一张海报不无得意地说:“看过这个药品的电视广告没?” 常青仔细一瞧,还真看过,就是在监狱时看得他直想砸电视的性病广告。广告不怎么地,可药品名字起得挺雅致的,叫“一减梅”。 见常青点头了,胖子更得意了:“这药就是我开发的,现在老火了!老常啊,卖药这行业可是暴利啊!当然,跟你以前的大生意是没法比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研究下啊?” 常青是在生意场上泡出来了老油条,像这样倒卖大药的,他以前略有耳闻。看张胖子的架势应该是想拉自己入伙。 果不其然,张胖子吐沫横飞地说起了自己最近要开发的药品,言语中套着常青手头是否有闲钱。 常青不动声色,四两拨千斤地跟张顺打着太极。 买药的行业风险极大,药的成本倒没什么,弄个无关痛痒的配方,找个二流药厂代加工下,再弄个卫健字的批号就齐活了。最大的投入其实在运作上,请个二流的演员当代言人,还得往电台、电视台砸写血本才能造出声势来。卖得好,一本万利。卖不好,血本无归。 不过常青的确动心了,他这辈子就好赌,赌机遇,赌运气,赌感情。除了谈感情的时候跟他妈睁眼瞎之外,剩下的十有八九大获全胜。 可现在还不能让胖子察觉自己动心思了。这方面他是生手,多了解总不会有错的。 于是跟胖子互留了电话,准备以后详谈。 人倒霉,放个屁都能被崩着。出门的时候,常青发现自己的自行车不见了。 准备打车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兜里没带钱。以前基本都是刷卡消费,养成了老常不带现钱的习惯。 干脆走着回到了市郊。 到了大门口的时候,远远就看见几个人堵在自己的家门口。 走进一看,是自己的秘书跟以前的几个手下员工,常青心中不禁一暖。以前过年过节的福利没白发。虽然自己落魄了,可毕竟有人惦记着自己。 “你们怎么找到这来了?走,上屋里坐坐。” 几个人面面相觑,谁也不说话,最后还是秘书开了扣:“常主席,我们被怀野雇佣了,今天来主要也是公事……就不进去坐了。” 常青心里一翻个,隐约猜到他们要说什么了。 果然秘书接着说道:“现在这片工程被怀野公司接手了,白总对工程进行了重新的规划,恐怕……您跟王大爷得搬家,不然公司就要强制拆迁了!” 常青握紧了拳头,说:“我知道了,麻烦你们来通知,就不远送了。” 王大爷听到了声音,也步履蹒跚地走了出来,面露不安地问:“小青啊!怎么了?” “没事,您赶紧回屋,什么事也没有!” 回过身,常青对这些昔日的下属客气地说:“麻烦诸位跟白总说一声,我想跟他预约个时间谈论下搬迁问题。” 第21章 “我想让你知道,我是凭借自己的本事站起来的。你甭看见我就跟个被始乱终弃的怨妇似的。” 这话扔出去后,白威略有些后悔。他跟常青认识以来,没少动拳脚功夫。可哪一次都没在浴室里的那一玻璃瓶子惨烈。被砸破了脑袋的滋味固然不好受,更不好受的是常青过后的不闻不问。 按着白少爷原来的想法,自己创业,姓常的下台。然后就各回各的家,各找各的妈。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可到头来不干脆的反而是自己,看见常青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兴奋,非要挑衅一番才舒心,有时候他自己琢磨一下,也有点吃惊。 要知道,他白少爷从小就接受精英教育,待人处事虽不是面面俱到,但也算是有礼有度。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肚鸡肠?怎么跟电影里的小人得志似的。不过反思归反思,一见到老常,照样条件反射,顺嘴扔炸弹。 果不其然,有人被炸着了!常青瞪着泛着血丝的眼睛,呲着牙笑:“以后你不会有这种错觉了。” 回到了平房,常青在炉子上烧了一壶开水,然后把水倒进小脸盆里,沾着毛巾一点点地擦着身子。 擦着擦着,猛地将脸盆踹到了墙上。常青憋气,自己他妈像怨妇?亏得他想得出来!热水有一部分洒在了炕边的棉被上,等睡觉时,被上的湿意让老常冷得直哆嗦,第二天起来时,脑子混混沉沉的,眼皮也睁不开。 王大爷给常青送早饭,边往桌子上摆豆腐脑和油条,边嘴里不停地嘟囔着。 常青没精神头,一概用“恩”“啊”应对。 最后老头挺高兴,说:“那我就跟人家姑娘说,明天下午见面。你赶紧找找衣服,换身精神点的。” 常青揉着眼屎,有点犯傻:“换衣服干嘛?” 老头一瞪眼睛:“听什么来着?相亲啊!” 伟大的常主席真没想到自己还有相亲的一天。 年轻的时候,忙事业没功夫结婚。事业有成的时候,投怀送抱的比比皆是,舍不得结婚。而现在的自己正处于男人的尴尬年龄阶段。要事业没事业,要理想没理想,对爱情也心灰意冷,细品下也该考虑结婚了。 所以,他也没拂了老头的一片热心,老头问在哪见面,他习惯性地说了一家自己以前常去的茶楼。 等相亲那天,常青准时到达,结果发现姑娘早早就到了。看见常青过来,略带羞涩地低下头。 常青一看,恩!是个好姑娘。满头黑发梳成一个马尾辫,穿着一件黑色往外钻白毛的羽绒服,里面露出枣红色的手工编织的粗线毛衣,下面是一件深蓝色牛仔高腰吊带裤,浑身上下洋溢着一片质朴的气息。 要不是碍着介绍人的情面,常青真想当时就站起来走人。这姑娘不是自己的那盘菜啊!老王头挺热情的张罗着,把装瓜子、毛嗑的盘子都往姑娘那边推。 交谈之中,老常知道,这个姑娘是卖水果的,在城西的农贸市场有个小摊位,芳龄2二八,唯一的美中不足之处是没有城市户口常青跟坐在刺猬上似的,毫不容易挨过了半个小时,忽然手机在响。老常如斯重负连看都不看,按了电话就说:“喂?我马上就到,别着急啊!”然后冲满桌子的抱歉一咧嘴:“对不起啊,我朋友找我有点急事,我先走一步了。” 说完赶紧脚底抹油。 刚才常青自言自语了半天,那头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真够诡异的。 等出了茶楼时,常青低头一看手机,刚才打电话的居然是白威。 “喂?” “……” 电话那头还是不说话,常青没那功夫跟他玩沉默似金。粗鲁地将电话挂断,正想转身走人,忽然发现白威原来就在自己的身后。 常青有点被惊着了,白威的脸色居然比他还难看。 “我操!你他妈一声不吭的,躲我后面干什么?” 白威面无表情地说:“刚才进茶楼就看见你了,最近的业务挺忙啊?” 常青回过神来,略调整了下面部神经,觉得不怎么像怨妇了,就微微一笑说:“白总,要没别的事了,我就告辞了。” “你是不是在相亲?”可惜白大少没照镜子,说这话的时候,他简直都怨气直冲九云霄了。 第四十四章 常青想了想刚才那位水果西施,立刻若无其事地说:“啊,没有,就是陪王大爷的朋友聊聊天。对了,这茶楼不是你开的吧?” 俩人别管是香是臭,也算是一对老姘头了,同居那么长时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白威明白老常的意思是:自己爱见谁见谁,你管不着! 说来也巧,今天白威跟客户谈生意,惯性地来到以前跟常青一起来的茶楼。没等进门呢,就看见了前面的常青。 好家伙!也不知道今儿是什么黄道吉日,从不穿西装的常主席,居然穿得西装革履,皮鞋头锃亮。估计脑袋上还喷了点发胶,板寸的头发立得是根根笔挺,十里飘香。 等进了茶楼,白威全明白了。感情老家伙扮得盘儿这么靓是要相亲啊! 白威冷笑了声,什么品味啊?就那么一土大姐跟姓常的,还真是天生一对。臭鱼总算碰上烂虾了,自己该干嘛就干嘛吧! 可小姑娘有一眼没一眼的,羞答答地打量常青时,白威感觉到心里的滔滔江水绵延成了熊熊烈火。冰火两重天后,白少爷终于忍不住按下了手机键。 幸好常青起来的痛快,不然难保自己脑袋一热,上去搅局。 现在一想,肯定也是常青没看上那位,不过老男人既然已经动了结婚的念头。迟早能遇到一合适的结了。白威又开始水里来,火里去的了。 常青看着白威的脸色变来变去,就是放不出一个整屁来。他实在没心情猜测公子哥曲折的心事,干脆转身离开。 白威默默地跟在身后,俩男人一前一后地压起马路来。 常青以前经常跟踪白威跟迟野放学。现在他深深地忏悔自己以前的变态行为,身后跟着一位真他妈别扭啊! “你干嘛老跟着我?” “又不是你们家的马路,我爱怎么走就怎么走!”小话撂得还挺硬。 常青老早就发现这位跟别人还成,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特别来起劲,幼稚的可以,不能用人类的语言跟他沟通,于是一点头,接着往前走。刚才在茶楼时,老常走得急,把兜里的钱一股脑地放在桌上让大爷结账,现在一摸裤兜就剩下5毛钱了,连公车都坐不了。可一路就这么走,也太腻歪人了。 眼睛喵到一旁的居民楼,常青开始串着楼与楼的缝隙走。 一般居民楼下的石板路铺得不齐,加上昨天夜里一场大雨,到处是坑坑洼洼的土路,常青脚上是花50块钱买的革鞋,白威脚上是意大利的手工皮鞋,老常琢磨着这么走应该划算。 没一会的功夫,白威的皮鞋变泥鞋了。可少爷愣是一声不吭接着继续走。 俩人光顾着较劲了,将《都市丛林安全守则》忘在了脑后。那中国的楼墙根,要没带安全头盔,你还敢走? 也不知谁家夫妻吵架,火力升级,把玻璃果盘扔下来了。挺漂亮一小果盘不偏不倚,正好砸在白威还裹着纱布的脑袋上。 老常只听“啊”的一声,回头一看,白威已经脸朝下趴在了地上,白纱布开始往外冒血,旁边是那个滚来滚去的果盘。 常青吓了一跳,连忙跑过去搀白威,然后抬头骂到:“谁他妈扔的果盘。”整个大楼连一个探头的都没有。 眼看着白威跟烂泥似的瘫在地上,常青感觉手脚冰凉。上回虽然是自己下的黑手,可自己手下留着分寸呢,那果盘也不知道几楼扔下来的,真真能要人命啊! 常青背起白威,撒腿往居民楼外跑。准备拦车去医院。白威被颠醒了。发现自己又趴在了常青厚实的肩膀上,腮旁紧贴着常青汗津津的脖子。鼻子里充盈的除了血腥味,还有常青身上久违的体味。 常青走得急,忽然感觉有软绵绵的东西在琢着自己的脖子。 回头一看是白威在有气无力地亲着自己。 要不是情况紧急,常青真能乐出来。 第四十五章 “嗨,你没事吧?” 白威脑袋昏昏沉沉的,嘴蠕动的半天也说不出来话。老常怕他失去意识,拼命跟他说话。 “你还记得我上次背你不?你小子被个车祸吓破了尿袋子,在老子背上玩‘飞流直下三千尺‘跟你说啊,这次你把尿给我憋住了,身上这衣服可是跟别人借的,不能弄脏了!” 话刚说完,脖子边湿湿的。常青以为他淌哈喇子了。可回头一看,白少爷那眼泪成对的往下掉。常青真慌神了。 “妈的,你哭什么?不是被砸傻了吧?你挺住啊,咱马上就到医院了!”说这话时,白威已经撒开欢地哭了起来。 终于到了马路边上,常青开始拦车,幸好有个司机好心,停了下来,载着俩人去了医院。 等白威进了急诊室,常青才虚脱般地坐在了走廊的长椅上。顺手摸了下脖子,满手黏糊糊的液体。 用手指头搓搓,操!大鼻涕! 可现在找谁算账去!就脑袋开瓢那位?看那下不轻,万一孩子打傻了怎么办?自己憋了半天的劲找谁报仇啊! 姓白的,甭以为你傻了老子就能放过你。 嘴里磨着牙,可人已经坐不住了,在走廊里来回的打转儿。医院打扫卫生的阿姨不高兴了。 “嗨,知道尊重别人的劳动成果不?你那个泥脚别踩来踩去的!我跟在你屁股后面擦两个来回了!” 常青冲着阿姨一呲牙,又老实地坐在椅子上。 可不来回溜了就控制不住居然想抽烟,自己早就戒了,哪来的烟啊? 瘾头来了,常青习惯性的把手指头放到嘴里啃,这下好,带咸味的,白少爷的那点子玉露琼浆一点也没浪费,老常结结实实地尝了鲜。常青恶心得往地上吐了好几口。 那扫地阿姨简直都怒目圆睁了! 这时医生出来解了围,让常青交钱办手续。常青一摸兜,就5毛钱。他尴尬地对医生说:“您去翻翻屋里那位的兜,可能有钱。” 医生听傻了,“啊”了一声。 恰在这时,身后有人笑出声来。常青回头一看,一对弯弯的狐狸眼出现在面前。 “常总,我能帮上你什么忙吗?” 虽然常青一看见林晚就脑袋疼,不过这次幸亏碰上大财主了。林公子一次性存了三万的医药费。 常青没领情,这点小钱跟姓林的从老子身上赚得比起来,简直就是九牛一毛啊! 林晚向医生打听了一下,白威的情况,就是原来的伤口裂开了,有点轻微脑震荡,还得住院观察,应该没什么大碍。 常青支着耳朵在一旁听着,感觉悬着心一下子到了地,人也轻松了不少。 林晚转过身来,笑着对常青说:“咱们俩还真有缘啊!我送朋友到医院看病也能碰见你。”走,到一楼的休息区去聊聊吧?“常青硬着头皮跟笑面虎坐在了圆桌子旁,就着消毒水味喝咖啡真倒胃口。 “常总怎么不太爱说话?想必是不太爱看见我?” “哪里的话?我常青不是那小肚鸡肠的人。咱们生意跟交情不能混为一谈啊!”这衙内得罪不起,小马屁得随时跟进。 林公子听了这话,笑得都抖了起来:“咱们好像也没什么交情吧?” 常青被卷了面子,脸上青一块白一块的。、 “不过佛经里讲过因果轮回,您也不用太介怀,只要记住你今天的下场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就好了。” 常青一立眉毛,感情释迦牟尼就教人破产啊!姓林的敢亵渎佛祖,也不怕生儿子没屁眼! “你恐怕想不明白哪得罪了我,我也无需跟你废话,不过你想不想知道白威为什么跟我合作吗?” 常青疑惑地抬起了头,这事还有解释?倒是他真想不明白哪得罪了姓林的。 “我找白威第一次谈合作的时候,他断然拒绝了我。说实在的,这真出乎我的意料,别以为你们俩演得拙劣戏码能骗得了我。你们的恩恩怨怨我都一清二楚。他这么恨你,居然不肯跟我合作,宁愿自己注册个山寨公司在那折腾,好一个创业青年啊!” “那他后来……” “后来?我不死心,又找了他第二次。本来也没戏,不过他去趟洗手间就改变主意。后来我才知道,多亏了你啊!跟漂亮妹妹在洗手间里来了个箫声阵阵。哈哈哈,恐怕白公子还不知道爱与恨有多近吧?” 第23章 白威害怕了,他怕常青不肯原谅自己,怕他又跟什么女人结婚。 常青不知道白威的思想斗争,他就是在想:这好像是俩人第一次依偎在一起而没有做爱。虽然俩老爷们,大白天不说话的搂在一起有点牙碜人,但这种感觉却是那么的微妙,让人懒样样的,不想动。 “白威。” “恩?” “……没什么。”其实常青想说的是:你跟我好,是不是就只是想干那事。可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 以前也老有女的这么问常青,一般听到这话,常青都不耐烦地一瞪眼睛,“废话呢?找你不干这事盖被聊天玩儿啊?,干脆找心理医生得了,那聊得多透彻!” 所以林龟蛋有句话说得没错,因果是有报应的! 白威感觉到常青的欲言又止,撑起身来,看着常青的眼睛,想了想,一字一句地说:“常青,我跟你是认真的。” 老常的心顿时化开了。别怪女人爱听甜言蜜语,就是七尺男儿听了也是脚跟发软。 他忽然感觉到自己刚才的坚持,矫情的可以。 不摩擦哪来的爱欲似火?是男人就应该脱裤子,办实事! 白威看常青突然站起来,开始自己脱裤子,有点傻眼。 常青最烦别人办事没效率,一瞪眼睛:“赶紧的啊?等医生来了,让人家现场观摩啊?” 白少爷被天上掉下来的肉馅饼砸得有点找不到北,大张着嘴巴,傻呵呵地看着俩眼开始泛淫光的老苦胆。 常青急了,干脆厥着光溜溜的屁股帮白少爷脱裤衩。 就在欲望之火熊熊燃烧之际,本来应该锁上的门“吱呀”一声,被人拧开了。 没等常青抬头,只听后面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声,紧接着,伴着一声“流氓”,一个罐头瓶砸向了常青的脑袋。 在脑子绽出朵朵鲜花之际,常青又想起了林龟蛋的话。 看吧!因果啊是有报应的! 第四十八章 等他扶着脑袋回头一看。 我操!都赶上肯德基外带全家桶套餐了!浩浩荡荡进来一排人。 领头的是市长夫人,老太太扔完罐头瓶后,浑身还在颤抖了不停,而她的身后是脸色铁青的白市长,还有笑得春风和煦的林晚,而最后--则是白得跟蜡人似的迟野。 一群人跟探照灯似的目光,照亮了一对倒霉屁股。 白威手忙脚乱地拉起裤子,顺便帮被砸的有点晕菜的老常套上裤衩。 “你……你要对我儿子做什么!”当妈的第一直觉是自己的宝贝儿子被个中年怪叔叔给非礼了。 可后面当爸的头脑清醒。有哪个受害人让人糟蹋完还帮流氓套裤衩啊!加之以前影影绰绰的传闻与眼前的情景重叠到一起,白市长心中已经是惊涛骇浪。 至于迟野,只见他瞪大了眼睛,大眼睛里翻滚的是情愫更不足为外人道也。 白威硬着头皮说:“先叫医生吧!这都快出人命了!” 可不是!汩汩鲜血从常青的脑袋上流了下来。 当医生扶着常青从门口出去的时候,常青看到了迟野死死地盯着自己,里面混杂着厌恶至极的仇恨。 常青没想到自己居然有希望迟野马上滚蛋、消失的一天。 他没有回头,怕自己看到破镜重圆的感人场面。白威看到了自己的初恋会露出怎样的神色? 心里发泛起酸泡时,他突然庆幸起被众人撞破了奸情,想甩开老子玩久别重逢,没门! 最高兴的莫过于林晚了。 他偷偷地在老常耳边扔下一句:“常总,你太配合我了吧!开场的效果很轰动!” 老常没搭理他,低头扫了一眼门锁,真他妈邪行,门鼻儿坏了! 等常青出去后,病房里剩下的都是自己人了。白市长走到白威面前,结结实实给宝贝儿子一个大嘴巴。 白夫人不干了,拉着丈夫的手说:“好端端的,你打孩子干什么,他头上有伤!” 白市长虎着脸说:“你们出去,我有话跟他说。” 丈夫说话了,没办法,白夫人担心地看一眼儿子,一干人等悉数出去。 白夫人在病房外急得团团转,脑中不断回播刚才的情景。冷静下来后,老太太也觉得刚才的架势不对,心里顿时没了主意,忽然想到迟野跟白威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儿,就想问问他。 可转身一看,身后只有林晚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悠闲地打着电话。迟野已经不见踪影。 白夫人担心自己的儿子,常青更担心。 白家不是一般的家庭,走仕途的最重面子。就今天这一幕,放在旧社会里,不用大家长浸猪笼,直接就能捆起来点天灯了。自己如今是光脚不怕穿鞋的,可白威不一样啊,如果受不了家庭的压力,肯定不会跟自己在一起了。到时候怎么办? 还有那个迟野,吃着德国的香肠,喝着欧洲的牛奶,小模样越来越好看了。自己跟掉了皮的老树桩似的,跟小公子一比,只要不缺心眼的,都会选后者。不过自己也别老泄气,有时候照镜子,他老常也挺好看,一看就爷们,穿上西装也不比小白脸差。 胡思乱想的时候,医生已经帮他包扎完伤口。 于是常青出了处理室,心里乱就想抽烟。在小卖部买了一包香烟后,一个人拐到住院部旁边的小花园里抽起烟来。 好久没抽了,尼古丁慢慢地透过烟嘴虑进肺叶里,刺激得胸腔有些隐隐作痛。迎着瑟瑟寒风,只有烟头的那么点子微弱的火星,给予自己一点无济于事的温暖。 “常主席……”身后忽然有人喊出熟悉的称呼。常青回过头来,迟野瞪着大眼睛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虽然天色渐晚,可常青依然能看出来他的身体有些微微的颤抖。 “你……你为什么要欺负白威。” 常青先是把眼睛一瞪:“我欺负他?”喊这话的时候,嗓门有点控制不住,吓得迟野又一得瑟。 有些人就是天生的我见犹怜,迟野就是个典型的例子,俩眼睛一被雾气罩上,立刻让人心生不忍。 老常不由自主地压低了嗓门。 其实回过头来想想,自己对小野真够混账的。挺好的孩子看见自己,跟见着恶狼似的。虽然结婚了,也不知道阳痿的毛病去根儿了没,如果自己能打开孩子的心结的话,也算了结了一桩冤孽。 尴尬地清了清自己的嗓子,老常豁出去了。 “其实我跟白威不像你看到的那样,真的!那个……其实吧,是他先强奸的我……咳咳……我这也算遭报应了,所以你别老墨迹着以前的那些破事了,让人上是挺疼的,不过你看我不也活得挺好的吗……” 把话匣子打开,老常越说越溜。可惜常主席天生不是当心理医生的料,唾沫横飞之际,居然没留意到迟野的身子抖得越来越厉害了。 刚才那番话,听到迟野的耳朵里简直是一堆反话。 一向儒雅傲气的白威哥会强奸这个猥亵的男人?加之刚才的情景,很明显是这个令人厌恶的男人将加之在自己身上的痛苦,又如法炮制地付诸在白威的身上。可他现在还要往白威的身上泼脏水! 一时间,积压在心底很久的绝望跟恐惧全都化成愤怒迸发出来。一直揣在大衣兜里的手越握越紧,刚才在卖店买的东西,如烙铁样熨烫着掌心。 常青正说得起劲,忽然迟野拽住自己的脖领子,白光夹着寒气向自己袭来,紧接着腹部一阵刺痛。 在刺第二下的时候,常青用手死死地握住迟野的小细胳膊。借着月光,可以看到能够弹出优美音符的手指正握着一把沾满血迹的水果刀。 看来自己的好运到头了,这把刀居然他妈是开刃。 两人撕扯在一起,虽然常青受了伤,毕竟是虎背熊腰的猛男。迟野瘦得跟猴儿似的,可陷入歇斯底里的状态,一时间竟也甩不开他。 就在相持不下之际,常青抽冷子夺过了他手里的刀, “啊!”抢夺间,迟野的手指被刀刃划破,他好像被自己的血吓着了,连连后退。常青则捂着肚子,拎着刀晃晃悠悠地向他走来。 “小野!”就在这时,白威也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 因为背着光,他先是看到举着手腕的迟野,走近一瞄,白皙的手上竟整冒着殷红的血。而罪魁祸首显然是拎着水果刀的常青。 “姓常的!你他妈干什么呢!” 白威一把将迟野拉到了身后,瞪圆了眼睛怒斥常青。 “我在努力地争取咱们的未来,可你呢?就只能凭借着这些下三滥?你太让我失望了!”说这话时,白威好像要哭出来了。 可惜常青看不见,他也无力反驳,大量地失血让他觉得自己四肢放冷,眼前发黑。 “迟野,咱们走!”得不常青的回应,看来他也是默认了自己的恶行,白威气得转身拉着迟野就要走。 常青忽然觉得伤口不疼了,因为胸口比肚子上冒血的口子更疼。林晚真干了件好事,如果不是这样的生死关头,也许白威还要纠结很久吧? 自己就是一个市侩的商人,居然老他妈的想着学点高雅的风花雪月。爱情就是王八蛋!没那玩意,他老常照样活得有滋有味。 明儿得去药店看看,最近荒废了事业,也不知道“一剪梅”的销量怎么样……王大爷介绍的那姑娘细想下也挺好,屁股大,肯定能给他老常生个大胖儿子……人活着,真别太执着了,不是你的,硬是去抢,落得的就是满盘皆输。 老常终于什么也不想了,像一个破落的口袋似的倒在了冰冷的土地上。 第四十九章 醒来的时候,恍如隔世。浑身的骨头像蚂蚁啃吃一样难受。 干涸的喉咙咕噜了几声,立刻有人将杯子凑到自己近前。细细的水流进唇齿间。常青费力地睁开了眼睛。 一张胡子拉碴的脸映在了面前。白威见常青醒了,高兴得眼角直掉眼屎,抖着声说:“你终于醒了?” 常青没吱声,他在想之前那幕刀光血影是做梦还是真事啊?用手一摸,肚子上缠着厚厚的绷带,心里也逐渐清明起来。 “感觉怎么样?我去叫医生?”说着,白威起身就要按铃。 常青虚弱地抬起胳膊,嘶哑地说:“抓起来了吗?” “什么?”白威没听清楚。 老常闭上眼睛攒足了力气说:“凶手抓起来没?我肚子又不是石榴,他妈的自己会裂口儿啊!” 白威开始抿嘴角,面露难色。 常青不爱看那张情义两难的脸,挣扎着要起。白威连忙按住他。 “伤口刚刚缝上,别乱动,你要什么跟我说。” “我去自首,刚想起来把人家的小嫩手划破了。我得跟警察好好认罪去!” 白威被挤兑得脸跟酱菜似的,将常青死死地按在床上说:“我知道我错了,对不起。” 常青动了几下就累得直喘,可他语气倒是挺客气的:“白总说哪的话呢!这里面有您什么事?哦,对了,我这是罪有应得,不该跟疯狗似的到处乱咬人。白总你放心,等我伤好了会立刻消失。不耽误您再续前缘啊!” 白威听了,心好像被滚热的铁水浸了似的。 当时,他义愤填膺地拉着迟野离开,后面传来的“扑通”声让他不禁回过头来。 第25章 手机只能收到中央跟地方的几个台。老常调整了下,想看看天气预报,播到地方台的时候,忽然看到了白威的身影。 地方台的记者效率也够高的,上午拍摄到的镜头,午间新闻就播放出来了。常青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看着手机中白威茫然的表情。后来白威似乎注意到了对准自己的镜头,直直地盯着镜头若有所思,仿佛透过手机屏幕看到到了老常似的。 “我只想对那个人说,你要走,我不拦你。伤口还没完全愈合,自己别忘了吃药。另外最近别又嘴馋喝酒,对伤口不好……”白威自顾自地对着镜头墨迹开来。 老常酸得一激灵,他妈拍言情片呢?真不怕在父老乡亲面前丢人。就在这时,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低头一看,是白威的号码。 大结局 拇指已经按到了挂断键,又抬了起来。走到这步田地,不享受一下胜利果实似乎说不过去。 当接通电话的那一刻,手机里似乎传来如释重负的呼气声。 “你终于肯接电话了?” “有什么事吗?对了,我已经吩咐会计多给你2个月的薪水了,算是你这段时间在医院的看护费?我打听过了,一般保姆介绍所里经验最丰富的大妈也就这个价钱,应该没委屈着你。” 白威运了一会气,才平静地说道:“……常青,枉费我一直拿你当奋斗的目标。你他妈到最后就会卷铺盖走人?” “恩,这最后一手是压箱底的绝活,应该够你学小半辈子的了。” “常青……” “没别的事,我就挂了,以后咱们应该是没什么机会见面了。你多保重。” 说完常青就要挂电话。 “别挂!我有句话一直没对你说……” “什么?” “我爱你。” 常青的手抖了一下,冷笑着说:“当你要说什么呢!就这话,去夜总会花100块钱能听三段!” “我知道我已经伤透了你的心,咱俩的开始太糟糕,里面掺杂了太多的利害关系。可就是这么多的波折,我才清楚地知道自己究竟爱大大是谁。” “是啊,我也很清楚你爱的是谁,那一刀挨得值!”刀刃上冰冷似乎现在还留在体内,寒气直窜心头。 “是!我是太过偏袒迟野了,可我知道这里面除了兄弟之情,已经没有什么别的了。可我对你的感觉实在是太复杂了。你春风得意的时候,我对你有种既生瑜何生亮的嫉妒之情,你处处容忍照顾我的时候,我告诉自己,你是我最大的敌人,决不能倒在你的糖衣炮弹之下。可你倒在血泊中的时候,我清楚地知道不管是爱也好,恨也罢,这辈子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能替代你在我心中的位置。” 小话唠得跟在蜂蜜里打过滚似的,幸亏老常没糖尿病,还撑得住! 掐着大腿的手劲更重了,常青咬着腮帮子说:“手机快没电了,我要挂了……” “等等……” 常青暗暗提醒自己,不管小子说什么,自己都不能走回头路。跟年轻人谈感情,心脏不好的真得死于心梗,。 可他还想听,听听自己在白威的心中有多重要,有个这些话,自己将来躺在摇椅里也算有点值得回味的窗前月下了。 “还有就是……每次你躺在下面的时候,你一哼哼,我就能立刻勃起,只有你能让我有这种感觉。出门在外小心点,像你这样的,特别爱招男人操。” 常青口条从没这么清晰过,字正腔圆地骂道:“我操你八辈祖宗!” 接着把手机扔到了地上,跺着脚丫子在手机的残骸上又恶狠狠地补了几脚! 事实证明,自己太他妈单纯善良了。 住院的时候就应该弄点麻药迷昏狗日的,把他拖到太平间去摆个奸尸的pose,来几张艳照,再刺激下各大报纸的发行量! 一团气郁结在心底,老常都快爆炸了。其他的候机的乘客纷纷躲闪开来,生怕被精神病袭击到。 这时有两名机场的保安人员走了过来,客气地说:“先生,您的情绪好像不太稳定,请到机场办公室休息一会吧。” 常青一立眉毛;“没见过生气怎么呢?我马上就要登机了,没工夫!” 两个五大三粗的小伙子开始变得强硬起来:“对不起,如果您不配合我们的工作,那么您就不能登上飞机,我们有理由相信您会威胁到其他乘客的生命财产安全!” 说完就要伸手去架常青。 老常立刻变软了,长叹口气说:“你们不知道,刚才我媳妇打电话来,告诉我,她跟野男人要私奔了!咱们都是男人,你说我能不生气吗?我得赶紧上飞机,要是晚回去了,家里的房子都要被她卖了!” 俩保安显然不是男人,不知道绿云压顶的痛苦,还是面无表情地要驾着老常走。 常青没招了,只好乖乖地跟保安走,边走边气愤地说:“什么玩意儿!老子一会就投诉你们!” 到了办公室,两保安把常青一个人推到了屋子里,就把门关上了。屋子除了老常,还有一个人,长得跟模特似的,贼阳光。 常青差点没背过气去:“白威!操你妈!你是故意的是不!” 白威扑闪着阳光帅气的大眼睫毛说:“我不这样,你不就上飞机了吗?” 原来白威发现常青不见了后,立刻给机场、火车站工作的同学和朋友打了电话。 得知常青买了机票后,他开飞车来到了机场。 不过人家好好的要坐飞机,谁也拦不住啊!白威急中生智,来了这么一处“激将法”。 白威说这话的时候,一直在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常青的脸色。俩手死死的握住了他的胳膊。 “我要是不摔电话呢?你怎么办?” 白威从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了个“手电筒”。老常一看,眼熟!不就是那个进口的防狼器嘛!当初臭小子用这玩意把自己捅翻的! “我想好了,实在不行,就用这玩意再捅你一下,然后拿你当心脏病发作,直接拿担架运回去……” 常青一竖大拇哥:“你小子都他妈坏出花儿来了……”没等他说完,灼热的吻袭了过来。 劲儿有点大,老常差点坐地上。年轻人焦躁地将唇齿烙印在他的脸颊上,没用手拧大腿,老常的定力明显下降。他不由自主地回应着白威的热吻。 “刚才除了最后一句,都是我的心里话,你怎么惩罚我都行,但不准玩人间蒸发……” 老常没回答,因为受伤,禁欲了很久的身体现在已经全部复苏了,虽然只是唇齿的接触,可下面已经肿胀得不行了! 渐渐地俩人的衣衫减褪,老常健壮的胸膛从衬衫里袒露出来,白威含住红褐色的突起,用力的吮吸着。常青一手抓着白威的头发,另一手渐渐摸向了小伙的裤子。 当他摸到一个坚硬,粗壮的物件时,更是激动得粗喘不已。 “啊!啊!” 白威突然惨叫了两声,猛地翻躺在地。 常青握着小电棍嘿嘿怪笑,:“怎么样,电力猛不?” 白少爷麻得半天起不来,呻吟着说:“你……你还是要走?” “走?干嘛走?老子今天非结结实实地上你一顿不可!” 这可是臭小子自找的,他老常今天要翻身农奴把歌唱! 白威紧抿着嘴角说:“行!但是你等着!你下半辈子就算交代到我手里了!” 飞机场依旧人来人往,有人放下了,离开了;有人释然了,留下了…… end 第五十一章 番外神仙速成法 北方的冬天寒气逼人,尤其是下完一场大雪过后,都能把人耳朵冻掉。 这时候,顶着热气吃上一顿肉片翻滚的火锅,来上几瓶温烫好的白酒,我去!给个神仙当都不换!真是冬日里无法拒绝的诱惑。 老常披着大衣,哈着白气,抖抖索索地在药店买了果导片后,一路小跑回到宾馆,对赖在床上的白威说:“走!去吃羊排火锅去!” 白威在被窝里拱了拱,懒洋洋地嘟囔:“楼下不是有客房服务吗?在房间里凑合一顿算了。” 常青把大衣扔沙发上,就着寒气也钻进了被窝,大爪子不客气地揉起了小白的屁股蛋子。 “那羊排锅是用十多味中草药材炖煮出来的,大补啊!”说到大补的时候,常青还特意暗示性地在韧劲十足的屁股蛋子上拧了一下。 从机场回来以后,白威走路一直不怎么利索。昨天晚上去厕所干大事的时候,老常隔着两道门都能听见里面抽冷气的声音。 老常心里内疚,可话到嘴边就变成了:“你说你平时吃东西嘴叉子挺大的,怎么下面那眼儿这么小?” 白威没还嘴,从厕所出来后,趴在沙发上将从行李箱里翻出的机票撕成一条条的,那劲头跟对付阶级敌人似的。 从机场回来后,常青一直有点自我膨胀。“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人家杜甫老先生说得多好。还是占据着制高点,人生才有意义啊! 当时白少爷被小电流通得动弹不得,眼睁睁地看着常主席反扑成功。孩子可能也想明白了——舍不得嫩屁股,就套不住老流氓。所以刚开始扑腾两下后,就跟温顺的绵羊似的与老常缠到了一起。 不过少爷毕竟不熟悉下面的业务,脸上难免有些尴尬的神色。困窘的模样还挺撩人的,尤其是在忍着疼的时候,前胸的肌肉纠结在一起,头向一边仰着,只能看见喉结在布满汗液的肌肤下,上下的抖动。虽然费了半天劲才进去,可被全然包裹容纳的感觉真好。 当进去的那一刻,白威的眼睛转了过来,湿润热切的眼神缠绕着常青,比吃一瓶伟哥都管用。 结果药劲大发了,白威后面一直没好利索,自己一时不能梅开二度。只能在梦里一遍遍地回味着当时的情景。 “起来吧,你都好几天没正经吃东西了。我买了果导片,不用担心上厕所。” 白威还想垂死挣扎,老常连哄带骗地给他套上衣服,拉着他出了大门。 俩人来到一家常去的药膳坊。这里的冬季主打特色招牌菜就是羊排火锅。饭店门前已经停了一排的轿车。 他们从出租车里下来后,往门里一看,已经是高朋满座。 现在常青不比往日,不怎么讲究排场了。所以在大厅的角落里随便找个座位就开始点菜。 按着菜谱点了一通后,老常一抬头,发现服务员小姑娘俩眼睛正热切地在白威的脸上来回扫视着。 “嗨!想什么呢!我点的那些菜,你记下来了吗?” “对不起,先生您能再说一遍吗?”看在小姑娘模样还不错的份儿上,老常又耐着性子说了一遍。 等菜上齐的时候,常青发觉事情有点不对劲,这个偏僻的小角落,经常是被服务生遗忘的地方。可不到10分钟,服务生居然过来了四五次给火锅添汤,而且每次都不是同一个人,看白威的眼神都特别诡异。 常青突然明白了,自己怎么把“电梯门”事件忘得一干二净? 也不能赖老常,人家老先生原来盘算得挺好,自己卷铺盖走人,再给小恋人留一锅臭狗屎,来个永恒的回忆,免得他把自己轻易地忘了。 可世事无常,自己居然没走成。而且白威在电视上轰动的告白,足够让全市人民贫瘠的精神生活亢奋一年的了! 把筷子重重往桌子上一撂,常青瞪着眼睛对第六拨来的服务员说:“汤都快他妈的淌桌子上了,你家这是让人吃饭还是给人泡澡啊?” 服务员终于把粘在客人身上的眼珠子收回来了,点头哈腰地说对不起。 桌对面这么热闹,白威却一直没抬起过头,把脸往碗里埋,闷头就是啃排骨。 看这顿饭吃的,可惜了药材了,不但没有活血化瘀,反而气郁于胸。 从饭店出来的时候,白威说:“吃的有点撑,咱们别坐车了,走一会吧!” 常青想拉他的手,犹豫了下,把手揣回了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