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同人)嘴遁传奇-机甲忍者》 ☆、此世之家 作者有话要说:最新公告—— 2016年09月27日,扫雷版: 这是在下几年前旧马甲的烂尾玛丽苏文修改重发版,强迫症晚期的作者不修完搬到新马甲就如鲠在喉,占榜了望见谅。 简而言之,这是一篇黑历史文,各位读者入坑前请自带一打避雷针,如果你还是不小心触雷了,务必及时弃文逃生,谢谢。 2016年09月01日,废弃版: 本文的前半部分是我烂尾的旧文修改版,后半部分可能是(伪)作者穿越到此文中发生的故事。 全文各种yy神展开和天雷滚滚,各位读者如有不适请及时弃文逃生,请勿互相伤害,谢谢合作。 我偶尔觉得自己就像被这个世界遗弃了一般,虽身边有各式亲友,但孤单寂寥到心中空落无依的感觉始终挥之不去,兴许是因为我大部分记忆都源自于另一个世界,而在这个世界里怕是只有我一人还对前世念念不忘的原因吧。这还真是让人讨厌的感觉,讨厌的世界,还有讨厌的自己…… ——春野樱 某春日里的一个早上,虽还是天刚亮的时候,人们看着天色却已可以预见太阳升起后的天朗气清,因为暗色将褪的天穹上此时看不到半点浮云,唯有仍然零星闪烁着的星光点点。 乍暖还凉的晨风轻轻地吹拂着,似在唤醒沉睡中的万物。 在木叶村某条居民街巷里,一户早起的人家已开始了晨起之初的寒暄—— “老爸,你今天有空吗?”一少女从二楼的房间门口探出头来问在一楼客厅兼饭厅里吃着早餐的中年男人。 “宝贝女儿希望我有空,我敢说自己没空吗?”粉发的中年男性春野兆带着宠溺的笑意,回望着此时正在楼上梳着头的粉发少女,“小樱,你怎么又不照着镜子梳头?小心又把头发扎歪了。” “老爸,我在很认真地问你话呢,你正经点。——你到底有没有空?”被唤做“小樱”的少女微皱起眉,双手却动作麻利地把樱色长发扎成马尾。 “女儿,我也很认真地在回你话。——女孩子要注意形象,小心你将来没人喜欢哦。”春野兆把手中的粥碗放下,收起笑容更加一本正经地道:“另外,工作是天天做都做不完的,所以我想在周末放自己一个假而已,所以之后我有大把空闲时间……” “没人喜欢就没人喜欢,我又不是为了讨男人喜欢才活着,形象 不影响村容就行,哪来那么多讲究。”小樱一脸不耐加无所谓地反驳完,便快速转回房间放好梳子,而后快步下楼,“既然你有空,那你用过早餐后能当我实战训练的对手吗?” “嗯…没问题,但女孩子果然应该……” “废话不多说,谢啦,老爸。”猜到春野兆接下来会说的话,小樱半点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 春野兆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不用谢,女儿。” “你们两个,记得早点回来吃饭,别又忘了时间。”从厨房里端出一碟小菜的小樱妈妈——春野芽吹略显无奈地嘱咐一句。 “是~”两父女相视一眼后异口同声地拉长语调应道,而后同时露出无力的微笑。 …… 在忍者学校上学却热爱周末的勤奋少女,靠完成委托任务赚取报酬养家的中忍家主,温柔贤惠且勤俭持家、但偶尔发起火来会很可怕的家庭主妇——这是木叶忍者村里很常见的一户人家。 【我的名字是春野樱,今年身体年龄十岁,心理年龄三十一岁,带着记忆重生的异世人。】 在过去的某个夜晚里,春野樱曾一本正经地在日记本上写下以上那句话。那时因为她用的全是前世里学的简化汉字,因而她写得十分慢吞——有些字的写法她想不起来了。 “哎……”春野樱看着那行歪扭的字索然叹气,“还是放弃好了。”她自言自语地放下手中的笔,然后四仰八叉地躺倒在床上,闷闷地生起自己的气来。 她本打算追忆一下前生的往事,然后用文字把自己还能记起的东西都记下来,以便念旧的自己日后能用来缅怀过去,结果她发现自己虽然能想起不少东西,却不知道该如何下笔。为此,她没来由地就想叹气。 曾经小学时候的老师说过写日记有什么好处来着? ——日记,日有所记,记有所得,得有所悟,悟有所思,每日如此,受益良多! ——写日记能帮助我们珍藏回忆,即使我们忘了也不要紧,因为当我们翻开日记时,往日就会重现。……应该还不止这些吧? 春野樱这会儿刚好十岁,能算作人生的一个新开端,也正处在多愁善感、少女情怀爆棚的时期,而她又有很多不想忘记的过去…… 许久之后,春野樱终是忍不住又坐回书桌前,重新拿起笔慢吞吞地书写起过去来。 这个世界的学校不提倡学生写日记,因 为身为忍者容易在不经意间就泄露了某些不该泄露的秘密。但不想遗忘的事和心情谁都有,所以惯于写日记的忍者始终都有,特别是女性忍者们,而春野樱就是其中一个。 让不擅书写的她生出写日记的念头皆因一个忧虑:也许终有一天她会把前世里的那些人和事都忘掉吧,即便是她自认为永生永世都不会忘却的那些,因为人类终究敌不过时光飞逝,心衰体老。 因为这个忧虑,她的心情时常会间歇性地变得低落,毕竟前世里有她可以称之为财富、此世再无望重现的宝贵经历。 后来,春野樱就逐渐养成了用文字来记事的习惯。 春野樱写日记时一般都用汉字而从不用暗号,也不管这个世界里的人大多都懂汉字、自己的日记是否有失窃可能。 只是,汉字她虽然常用,但她想不起来的简体字词还是越来越多了。为此,她还患得患失过一阵子。可谁都不知道她的烦恼,因而她的内心愈显落寞孤寂……但这同样也谁都不知道。 现在,春野樱每天晚上记述完当天发生的事后,都会用心地回想自己的曾经,然后更费心地把回想起来的东西记下来:一字一句,一日一段,有长有短,有悲有喜…… 而在她的第五本日记里有这样的一段话:我想我是个过于念旧的人,这样的我容易感伤,而容易感伤的我容易忽略掉身边的美好。——这个习惯不好,我得改掉。 后来的现在,春野樱虽然还是没能改掉“念旧”这个“坏习惯”,但她却注意到了自己身边的美好:十分溺爱她的父母,特别要好的朋友,非常聪明可爱的宠物…… ——感谢上苍赐予她的这些东西,她会好好珍惜的。 这天夜里,春野樱翻开她的第七本日记,其后用很是工整的字体慢慢写道—— 【xx年03月15日,星期天,天气:晴转多云。 今天和往日一样,与老爸在村后山的树林里进行对战训练,而后我一如既往地赢了,老爸他半点没长进,也不知耻,还一副“实力普通有实力普通的好,我年纪大了,没有年轻人努力的冲劲,你就放过我吧”的腔调和懒散样,让我这个同样“大龄”的“后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歇息时老爸又一次问我的体术为什么会那么精湛,而我又一次告诉他这是因为我前世时常用体术在战斗,结果他一如既往地当我是在开玩笑,说:“擅用暴力和体术的女人性格没你那么和善。” 我顿时觉得十分郁闷:天知道前世时我因为没有幽默感而被朋友嘲笑了无数次。 我还想再说些什么时,老爸就开始转移话题了,我只好把想说的话都吞回肚里,认真听他絮叨…… 我知道告诉别人自己记得前世的事是傻瓜行为,但我总忍不住想对爸妈他们坦白一切。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出那么傻缺的行为——是我不想对最信任的人有所欺瞒?还是我希望爸妈能了解且理解我的一切?……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独自怀揣着一个世界的秘密是十分累人的事。 大概……我只是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一个会帮我保守秘密的倾听者罢了,即便这会让我和爸妈之间的亲情产生隔阂,也不能阻止我那愚蠢的行为。 聊到末了,老爸忽然向我道歉说都怪他没用,没能创出像“猪鹿蝶”家族那样独树一帜的秘术传授给我。 我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这样说,便直接问他原因。初时他死活不愿意说,可他最后还是在我毫不妥协的逼视下沮丧叹气,神色极其不自然地告诉我说他昨天和猪鹿蝶三人组出任务时拖人家后腿了。 看来他还是有自尊心的,且责任心重。老爸他虽不好强,懒得拼死拼活地钻研战斗技艺、磨炼意志,却不见得他喜欢成为别人的累赘,拖累团队。 当时,我半晌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想了好一会才用自觉诚挚的语气对他说:“老爸,我很感谢你,从小到大你教会了我那么多知识。在我心目中你永远都是别人无法取代、犹如岩山般可靠的存在,所以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一点。另外,比起成为名门的后代,我更想成为名门的祖先,所以你根本就不必在意这种事。至于你要是不想拖别人后腿,又懒得提升自己,那就早点申请转职文职,也好让我和老妈安心。反正我马上就毕业了,家里的开销会缩减许多。再过几年我升中忍了,你也可以提前退休,我会努力赚钱养家的。” 听完我那像是在大放厥词的话后老爸竟然笑了,还言不由衷地夸我有志气,说我以后一定会有所成就的。可没一会他又沉下脸来,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下午我如常偷溜进了死亡森林,因为我想念小花了。 我刚找到小花时它正在把一只兔子生撕活剥,场面血腥而惨不忍睹。这样的场景前世的我早已习以为常,但此世连只鸡都没有杀过的我心脏貌似有点适应不良。 我在一旁为可爱兔子默哀的同时在心里告诉自己:这就是大自然弱肉强食的规则,不要在意。若我不变得更强的话,兔子的遭遇就是我未来的下场。 刚暗忖完,我就忽觉有夹杂着血腥味的微风向我迎面袭来,来不及多想我便立即往一旁跳开。 之后,我刚在某棵大树的枝杆上落脚,就听见小花那震耳欲聋的咆哮声,我不必回头看也知道小花此时已改变了扑向——最近它不仅体力越来越好,还学会了垂直爬树和灵巧的借力方式,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只会一味地横冲直扑了。 不断地学习和进步并不是人类的专利,大自然里的其它动物也在不断地学习和进步着。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小花比我爸还难应付。 也许是老爸他难以对我较真吧,他总是顾虑太多。当然,他也总让我认真不起来。而小花它当真是肆无忌惮,反倒是不愿意错手重伤它的我有点束手束脚。 …… 过几天就是期末考了,但我到现在都还是不想去复习那些书面知识,爱临时抱佛脚的死性果然没那么容易改掉。……算了,见一步走一步吧,实战能力我可是信心满满。 不过,还是希望老天能保佑我顺利及格。】 夜灯已熄,可春野兆辗转反侧的却怎么也睡不着。 “你怎么了?”春野芽吹虽然不爱过问自己丈夫不愿意说的事,但她此刻终是忍不住把问题问了出来,因为她怕丈夫把自己憋坏。 春野兆沉默许久才闷声应道:“我今天被小樱打败了。” “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呢,原来就因为这个?”春野芽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不禁有些愠怒,“只因为被打败才烦恼的话请你到客房辗转反侧去,别连累我跟你一起睡不着。” “芽吹你也太冷漠了吧,小樱她是不知道,你可是知道我是为了多陪陪家人才不想晋升成忙碌的上忍的,我好歹有普通上忍的实力,我自尊心受伤你不安慰我就算了,居然还雪上加霜地赶我去睡客房?我太伤心了——难道你已经不爱我了吗?”春野兆像是在抱怨,也像是在控诉。如果不是他的语调足够刚阳,那更像是一个幽怨的女人在撒娇。 真正的女人此刻怒了:“少给我来这套,你以为自己还是当年有装嫩资本的小鲜肉吗?” “呃?……是是是,我知道错了,老婆大人。” 认过错后春野兆赶紧话锋一转、 语气一正地肃然道:“其实我是在担心小樱她照这个速度成长下去,她穿越者的身份会被人发现,毕竟我们家也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在外人看来是不可能出现什么战斗天才的。” “我还以为你在担心什么呢……这个你大可以放心,木叶忍者村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天才。只要她懂得审时度势、观人脸面,对自己拥有前世记忆这事守口如瓶,别人只会把她当成我们家族坟头难得冒出来的一股青烟。——小樱她不蠢,她知道自己该信任什么人,不该信任什么人。” “我也知道她会告诉我们她前世的事是因为她信任我们,但我们不告诉她我们也是穿越来的事真的好吗?” “我和你来自同一个世界,因为拥有共同语言我们才慢慢地产生感情,也因此我们可以互相信任和认可,即使我们生出个同是穿越者的女儿也可以欣然接受,更何况我们是看着她长大的。” 春野芽吹轻叹了一口气后继续道:“但小樱呢?她得知我们都是来自另一个不同世界的穿越者后,难保不会生出‘他们真的能算是我的父母吗’之类的疑问?就算她得知真相后表面上不说什么,心里也会产生隔阂并慢慢对我们失去亲切感吧。” “我明白了,你说得很对。况且,小樱她的性情本就和喜好安逸的我们大相径庭,告诉她真相后她说不定真的会动摇自己的认知。” “是啊,小樱她的前世如此轰轰烈烈,她这辈子不可能会甘于平凡。——对了,你把自己的学识都教授给她了吧?” “都教了,前些日子我还特意向一同出任务的上忍请教了一些知识回来教她。” “我记得这里是一个叫做《火影忍者》的动漫世界,你还记得这部动漫的剧情吗?” “都过去多少年了,我哪里还记得。”春野兆忽然就觉得自己已经老了,“你呢?” “我也忘了,只记得有宇智波和漩涡鸣人之类的人物,似乎是一个追一个跑什么的。我们的女儿貌似也是剧情人物……哎,我当初看得不投入,真的想不起什么了。”春野芽吹有些困顿地揉揉自己的眉心。 “你这么一说…我倒记起我们女儿貌似是女主角的事了,可我们和我们的女儿都是穿越过来的,如此一来,因蝴蝶效应这个世界原本该有的未来面貌应该会面目全非,所以就算我们还记得剧情,应该也没什么参考价值了吧?” “的确,我们只要考虑怎样让我们的女儿过得幸福就可以了。” “嗯。——对了,小樱她今天下午又去死亡森林找那只老虎啦?” “是啊,她出门打招呼时你不也在场吗?” “看来,她真的很喜欢那只老虎。” “毕竟那只老虎是她看着长大的……”虽然春野芽吹一点都不喜欢那只老虎,但自己那并不能算是小孩子的女儿喜欢它她也不好说什么,“你怎么突然提起那只老虎?” “我在想,有没有什么能让那只老虎长期呆在小樱身边的方法。” “你该不会是认真的吧?” “当然。” …… 四天后,春野樱顺利通过了忍者学校的毕业考。 ☆、分组之后 生命中总有或多或少的喜欢和讨厌:你会有喜欢和讨厌的人,也会有喜欢和讨厌你的人。可能人长大的一个小小标志,就是不怕喜欢人,也不怕被人喜欢,不怕讨厌人,也不怕被人讨厌吧。 春野樱正在打瞌睡时被一阵令人胸闷的干呕声吵醒,她刚睁开眼就见坐在前座的佐助和鸣人正掐着各自的脖子痛苦地干呕着。 “发生什么事了?”春野樱不禁问坐在一旁的同学。 “他们俩因为意外而接吻了。” “哦,原来如此。”春野樱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说话间语调里却满是事不关己、因而高高挂起的揶揄:“他们俩其实蛮般配的,至于这样吗?”很多宿敌般的死对头都是打闹着到最后就成一对了。——她遥想着过去在心中感概起来。 “般配?!”邻座的同学震惊了。 “我是说,他们俩很适合做朋友。”春野樱这才记起在这个世界里同性相爱是非常少见的。 “原来是这样啊,被你吓一跳。”那个同学惊魂未定般抚着胸口。 见状,春野樱有点郁闷地小声嘀咕了句:“至于吗?” 春野樱不喜欢吵闹的环境,就像此时的教室。不过,也说不上讨厌就是了。因为这样的场合情景适合她用来怀念久远曾经里的校园时光——纷纷扰扰,吵吵闹闹,嬉笑怒骂中人就这么长大了。只不过,他们那时那地的打闹程度和纷扰等级完全不同罢了。 看着那些嬉闹的人,她忽然就觉得自己和周围的环境有点格格不入。兴许是因为,她已不再年轻了吧。 …… 在伊鲁卡进入教室后四周终于恢复安静,可听说要分组,大部分学生都开始小声讨论起什么来,诸如猜测自己会分到和谁一组、希望自己能分到和谁一组之类的。 要与人组队说明这里的人比较注重团队合作…吗?希望不会和两个死对头同组。——春野樱默默地在心里祈祷着,因为她不想当调解矛盾的中间人。可她这边刚暗忖完,那边伊鲁卡就朗声宣读道:“……第七组分别是春野樱和鸣人……” “太好了!”鸣人突然窜起身兴高采烈地欢呼。 “…还有佐助。”伊鲁卡皱着眉把名字念完。 而鸣人在听到这个名字后瞬间就萎靡成一副丧气公鸡的模样。 ——天才和吊车尾吗…十分合理的分组,但成绩中等的为什么刚好选中我? ——不过也无所谓啦,反正我好像还蛮擅长当调解人的……大概。 ——啊,对了,貌似井野喜欢宇智波佐助来着…… ——嗯……待会试试看吧。 此刻,原本还在自我安慰的春野樱暗自打定了一个主意。 当分组完成后春野樱立即便起身举手道:“老师,我想申请和成绩与我相当的人换组,比如山中同学或雏田同学……” “不行。”伊鲁卡不容分辩地打断她的话:“目前的分组方式是最恰当的,不会再作变动。小樱,你还是想想如何与鸣人他们好好相处吧。” 被如此干脆地驳回申请,春野樱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地失语了。半晌后,她才恍然大悟:对了,“猪鹿蝶”是不可分割的,而雏田组都是适合做情报收集的…… “小樱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见春野樱仍木然地站着,伊鲁卡有些担心和疑惑。 “没有。”她还能说什么?“抱歉,我刚才失礼了。”说着,春野樱有点儿纳闷地坐下。 在班上的人终于把目光从春野樱身上收回时,鸣人突地愤然指向佐助:“伊鲁卡老师,我这么优秀的学生,为什么非得和这个家伙同组?” “鸣人,你听好,佐助才是班中的第一名,而你是个吊车尾,这是为了平均每组的实力才这样分的。”伊鲁卡顿觉头疼无比。 “哼,你只要不扯我后腿就好了,吊车尾的。”佐助及时用不屑的语气反讽一句。 “你说什么?!混蛋!”鸣人即时被气得浑身颤抖。 “想打架吗?笨蛋。”佐助明显连看都懒得看鸣人一眼。 “你这个……(╰_╯)#”鸣人咬牙切齿地说着顺带握紧拳头,眼看两人就要打起来了。 “漩涡同学,能请你不要再说废话了吗?好吵。”春野樱终于忍不住出声制止,“宇智波同学也是,请你们一人少说一句吧。” 听了春野樱的话佐助没半点反应,倒是鸣人一脸萎靡地转身质问她:“小樱,明明是他的错,你为什么先叫我住手?”说话间,他脸上的委屈明显可见。 “会咬人的狗不叫……啊,好像这个比喻不对。”春野樱先是因自己说出口的话一愣,然后像是了悟什么似的低下头,开始无声地嘀咕:一般情况下,爱吵闹的人智商都比较低,而真正聪明的人不会自认不凡,除非他真的很优秀——但这应该怎么形容呢?嗯…… 教室内被她的话带动思维的众人:你到底想说什么?== 良久,表达能力貌似有点堪忧的春野樱也没能想出合理的比喻,便只好抬起头对上面前人的目光,语气平板而无趣地说:“漩涡同学,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刚才应该是你先对宇智波同学语出不敬的吧?”虽然她自己会真心尊敬的人也没几个,但为了平息争端她必需理直气壮:“那么请问,我先叫你停口有什么不对吗?” 鸣人顿时语塞:“……” 一时间,教室内变得鸦雀无声,几乎所有学生都在观望这场对峙的发展。 可就在这时,伊鲁卡的一声假咳打破了尴尬的寂静:“咳哼,小樱说得没错,所以鸣人你给我坐下。” 待鸣人悻悻不平地坐下后,伊鲁卡暗自抹了一把冷汗:没想到小樱还有这样的一面,吓我一跳。——看来,这样分组再合适不过了。 “那么,下午我再介绍上忍老师给你们认识,现在先解散。” …… 春野樱独自坐在校外的石板凳上吃便当,不多时,鸣人便满脸堆笑地来到她面前:“小樱,我们难得分到同一组,一起吃午饭吧。” 抬头看了少年一眼,春野樱便继续吃她的便当了:“请便,但之后请你记得不要边吃边和我说话。” “好咧。”鸣人笑嘻嘻地在春野樱身旁坐下,然后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面包、一盒牛奶,也悠哉游哉地享受起来,期间,他的目光时不时地瞥向春野樱。 一会后,他终于忍不住用因嚼着面包而口齿不清的声音问:“小樱,你的便当看起来真美味,是谁做的?” 春野樱夹菜的动作一顿:“你刚才那声‘好咧’难道是在敷衍我?”语调一概了无生趣的春野樱却把鸣人那声活泼生动的“好咧”学得惟妙惟肖。 “呃?不、不是的,我只是、只是……小、小樱,我、我……”鸣人声音吞吐着,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待春野樱缓缓转过头看向他,他即时豁出去般大声说道:“抱歉!我一下子忘记了!而且,我很想和你说话。……对不起。”他越说声音越小,脸色涨得通红,手脚慌乱得差点没把手中的牛奶面包甩到地上去。 “呼~”观察着鸣人的细微反应,春野樱心下了然地叹了口气——受她纯良少女模样欺骗的可怜少年哟,让我来破灭你的幻想吧:“我讨厌哗众取宠的人,所以我一直都很讨厌你,所以我一点都不想和你 说话。” “哗众取宠?”鸣人有点听不懂春野樱的话。 “就是通过恶作剧来吸引别人注意力的行为,简而言之就是只会给别人添麻烦的小屁孩。” “怎么会……”鸣人顿时有种被人当头打了一棒的感觉,霎时间头脑一片空白,目瞪口呆了好一会他才回过神来,露出沉闷低落得快要哭出来的表情低声道:“对不起。” 春野樱心里蓦地“咯噔”一下:不要露出那种表情,我会有负罪感的。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说得太过,不由得连忙安慰道:“其实我也没有很讨厌你啦,只要你少说点话,然后……”说到这里她忽地语气一顿,认真端详鸣人一会才继续半是安慰、半是扯淡地道:“然后换一身打扮,说不定你的人气比宇智波佐助的还高。” “真的?真的吗?小樱你也觉得我长得很帅?”鸣人居然立即就眉开眼笑的了。 “嗯。”春野樱点了点头继而又微皱起眉头,“还有,你的表情太丰富了。虽然活泼好动没什么不好,但身为忍者还是不要把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的好。当然,我也不提倡你像佐助那样整天都面无表情地装深沉。”那会变成闷骚的。——说完,春野樱就自我肯定地暗自点头。 “说到面无表情…小樱你不也是整天都面无表情的吗?”鸣人有点茫然。 “那你觉得我深沉吗?”她才不是面无表情,而是一般都保持着“平和”的神色而已。 “没有,我、我觉得这样的小樱看起来很认真,也很安静。而且你是班里唯一不会用嫌恶眼神看我的女孩子,所以,我、我……” “就算你喜欢她,她也不会喜欢你的。”远处传来的一个女声打断了鸣人的话,“所以,我劝你还是不要自讨没趣的好。” “井野?你怎么来了?”虽然能大致猜出井野的来因,但春野樱仍是不露心迹地问,只因在人前她已经装模作样成自然了。 “废话,当然是来找你的。”井野气势汹汹地走到石凳前,然后单手叉腰地以命令的语气对鸣人说道:“你给我离远点,我有话要单独和她说。” “明明是我先来的,为什么要我走开?还有,你怎么知道我想说、说……”鸣人“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倒是他的脸色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迅速变得通红。 “因为你把心思都写在脸上了,所以我就说嘛……”春野樱看着鸣人轻轻摇了摇头,然后 态度诚恳地建议道:“改掉你这个习惯吧。” “那、那小樱你也看出我想说什么了?” “当然。” “那…小樱你……” “我之前已经说过了吧——我不喜欢你,也不十分讨厌你。” “是吗……”鸣人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没一会就满脸沮丧地垂头叹气起来。 “喂,你要低落就到一边低落去,我有秘密要和小樱说,你即刻、马上、立即在我眼前消失!”井野一脸不耐地沉声命令道。 “漩涡同学,你现在先到别的地方去吧,等下午有空了我再陪你去买衣服怎么样?” “小樱你真的愿意陪我去逛街?!”鸣人满脸的喜色中夹杂着难以置信。 “嗯,但请你不要误会。”把“陪同”当成“约会”。——从男孩脸上读出其思绪的春野樱忽然有想要扶额的冲动和无奈。 …… 作者有话要说:声明:章首的那一段话是从专栏作家沈奇岚的文章那儿改写而来的,具体是哪篇文我就懒得回去查证了,大家知道就好。 公告:这文曾经被读者以“你是在写漫画的小说版吗?”和“简直就是小学生文笔。”打过负分,我觉得她们说得很对,自认为还可以以“人物ooc太过”来打负分。虽然我很想大修大改,但这几章刚好和后文的神展开形成鲜明的对比,我就放弃了——其实我是不知道该怎么改啦,求放过。tat ☆、七班集结 初次见面时,对方的仪表、风度所给我们的第一印象往往会成为日后交往时的根据。 忍者学校外,两个女生在对峙—— “你放心,我不会喜欢上佐助的。”春野樱话音落下的同时把一颗鱼丸夹到嘴里。 “你说是这么说,以后的事谁知道呢?”井野的神情激动,“你口口声声说自己只喜欢成熟稳重的男人,但佐助那么帅又那么聪明,要是你们日久生情了怎么办?” “日久生情什么的的确不是人力所能控制的,未来会如何我又不能预测。所以,我不会对你作出任何承诺,但我会时刻提醒自己不要爱上佐助的,你放心。不过,你自己也说了——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春野樱并非故意在和井野抬杠,只因她不是那种会随便许下诺言的人,她总觉得“诺言”就像个包袱,只要许下了就得背起一个个的包袱,所以她从不轻言承诺,但只要是她答应过的事,她都会尽力去达成。 “我不管,我要你发誓。”自知说不过春野樱的井野开始蛮不讲理,只因她深知自己好友的魅力——和她相处久了,没人会讨厌她。而只有佐助,是她绝不能退让的存在。 “哎……”为爱痴狂的女人简直不可理喻。——不知井野所忧之事的春野樱不禁暗自叹息。 在从前,井野虽然强势且有点蛮横,但她绝对是个以理服人的好女孩。除非…… ——看来我的态度惹怒她了,可她的态度也惹恼了我! “你叹什么气?”井野有点急了,因为就算春野樱坚决不发誓她也拿她毫无办法:“你到底愿不愿意发誓?” “抱歉,我拒绝发誓。”春野樱终究没能如井野所愿地说出这句话。 “我们到底是不是好朋友?” “是。可即便是好朋友之间也应该保有个人的原则——井野,我已经足够尊重你了,也请你尊重我。”春野樱其实十分珍视朋友,但并不代表她会无条件地迁就友人。她们是对等的朋友,不是可以为对方无限且无条件付出的情侣。 不管别人如何,总之,春野樱她不会。 “小樱!?你、你……好吧,算你厉害,但我也要和你绝交。”井野无计可施之下只好搁下狠话。 “好吧,随便你,我无所谓。”而春野樱仍不为所动地吃她的便当。 “你——!”井野气结,怒瞪着眼前闲适自得的少女一会,她忽地一 甩手道:“哼,我一定会把佐助追到手的。”说着,她就气冲冲地离开了。 春野樱无语望苍天:你能否把佐助追到手好像和我没太大关系吧?那话你怎么说得跟情敌宣战似的? 沉闷一会,想到什么的春野樱竟忍不住微笑起来,而后对着空气轻声说道:“嗯,我相信你会成功的,因为你不止是位漂亮的女孩,还是个优秀的好女孩。” …… 下午在等上忍老师到来时春野樱又睡着了,原因之一是她最近每天都早起和小花做“晨运”,所以又困又累;原因之二是她明令鸣人不得大声说话、更不要和她说话;原因之三是迟迟都不见他们班的指导上忍到来,她自然而然地就熟睡了过去。 卡卡西刚拉开教室门脑袋就猝不及防地挨了一记“粉笔擦砸击”,稍转过头就看见在未来有可能成为他学生的三人一个正满脸得意地偷笑,一个正托着腮用拽拽的眼神斜看他,一个正趴在课桌上睡觉。——真是每一个都不成体统。 “嗯…该怎么说呢?我对你们的第一印象蛮讨厌的。” 听闻卡卡西的话,鸣人和佐助的头上即刻冒出数条黑线及几滴冷汗。 “我对老师您的第一印象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为你迟到了足足有三个多小时。”像是从没熟睡过、此时正看着窗外的阳光斜射状况度量时间的春野樱,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 卡卡西的眼神霎时微变,然后他终于认真正视起那个胆敢回驳他的女孩来:“彼此而已。” …… “对了,大家先来自我介绍一下吧。” “我们该介绍些什么?”鸣人不解。 “这个嘛…兴趣啊,喜好呀,憎恶的东西之类的。” “那是不是应该先由你来自我介绍一下?”春野樱似乎和这位“第一印象很差”的老师扛上了,想到之后他们有可能长期相处,她也不在乎暴露自己的本性。 “什么?我吗?——我叫旗木卡卡西,我喜欢和讨厌的东西不想告诉你们,将来的梦想…也没什么啦,嗯…兴趣有很多……”卡卡西看着木无表情地瞅着他的女孩,忽觉有点儿不自在,因为他知道她正在观察他的言行。 “这样子,我们可以得知的不就只有他的名字吗?”鸣人疑惑着把目光转向春野樱,似是想得到她对自己观点的认同。 但春野樱无视了鸣人,只是用确凿的语气说:“不,第六感告诉我 他的兴趣之一是迟到。” 听罢春野樱的话,卡卡西立即就心虚起来,为了转移三人的注意力,他连忙加大音量道:“接下来该轮到你们自我介绍了——从右边照顺序开始。” “那是我先,我先。我的名字是漩涡鸣人,喜欢的东西是泡面,更喜欢伊鲁卡老师请我吃的一乐拉面;最讨厌的是等泡面泡好的三分钟……” 鸣人说到这里,卡卡西和春野樱不自觉地同时皱起眉头:难道他脑袋里装的都是有关面条的东西? “将来的梦想是超越火影!我要让全村的人都认同我的存在。” 卡卡西:这小子将来的成长过程应该蛮有趣的。 春野樱:梦想还真不是一般的远大,这小子兴许蛮有前途的。 “兴趣是恶作剧。” 卡卡西:原来如此…… 春野樱:我要收回前言…… “下一个。” “我的名字是宇智波佐助,讨厌的东西很多,没什么喜欢的东西;还有,梦想不过是口头上说说的东西而已,我没有兴趣。我有我的野心——我要重振我的家族,以及杀掉某个男人。” 卡卡西:果然没错。 春野樱:宇智波家族的事我也听说过不少,这小子该不会是想杀掉他的哥哥吧? “杀掉某个男人?”他说的该不会是我吧?——鸣人突感背脊一凉。 “到你了。”卡卡西的死鱼眼瞥向春野樱。 “我的名字是春野樱,喜欢的东西有很多,讨厌的东西也不少,梦想之类的我不想谈。” “没了?”喂喂,这可不像这个年纪的女孩会说的话;而且,她说话的语气…… “没了。”她说的可是实话。 “既然如此,那自我介绍就到此为止,你们从明天开始执行任务。” 卡卡西刚说完,鸣人就兴味盎然地举手问:“老师,请问是什么样的任务?” “首先,这个任务只有我们四个人执行。” “到底是什么任务啊?” “野外生存演习。” “野外生存演习?” “……” …… 在鸣人和卡卡西的一问一答间,春野樱终于了解到这个任务的重要性,但她并没有因卡卡西的话产生任何压力。不是因为她多有自 信,而是因为她知道自己就算再怎么紧张担忧也是白费劲。 况且,她前世时什么大考小考没经历过——要用命来拼的实战考试她都通过了,还会怕这一个小小的野外生存演习? “详情我已经写在这张讲义上了,你们拿回去好好看清楚。”卡卡西递给三人讲义的同时,又特别交待一句:“明天你们千万不要迟到哦。” “老师,明天你会准时到吗?”春野樱用略显怀疑的眼神审视着卡卡西。 “这个嘛…没有什么特殊情况的话……”卡卡西单手挠着他那头银发,顾左右而言他地道:“对了,好心提醒你们一句,明天绝对不要吃早餐,我保证你们会吐出来的。——那么,再见。”话音刚落,卡卡西整个人就没了影,不留半点可让三人追问的时间。 难得地问了个问题,却得到如此回应的春野樱当即在心里做出以下决定: 1.明天不要准时到达演习场,推迟两三个小时再从家里出发是最好的时间点。 2.明天可以照常吃早餐,反正她又不是第一次进行极限训练了,加之前世丰富的实战训练,还有什么激烈运动和恶心场面能让她把早餐吐出来? 看着身旁这两个神情或紧张或严峻的少年,春野樱仿佛看到了曾经还尚且年幼的自己:会为即将到来的重要考验而紧张担忧,也会为即将就可以得知自己的实力深浅而兴奋异常…… ——那样的我已经不存在了呢,真遗憾。 ——不过,现在我却好好地活在这里,真幸运啊。 “漩涡同学,还需要我陪你去买衣服吗?”春野樱和声问正紧盯着讲义一脸失神的鸣人。 “……呃?小樱你刚才说什么?”好一会后鸣人才抬起头面向春野樱,其后又怔愣了好几秒才有点茫然地如此反问。 “我在问你还需不需要我陪你去逛街。” 失去自信神色和灿烂笑容的鸣人让春野樱觉得十分陌生,只见他此时难得正经地说:“抱歉,小樱,我突然记起自己还有事情要做,所以……下次吧,下次我们再一起去逛街,可以吗?” “好。”春野樱点点头,“那我先回去了,明天再见。” “嗯,再见。”鸣人扯出很是牵强的笑容冲春野樱的背影挥挥手。 而后,害怕自己心迹会暴露的鸣人才刚松了口气,没走几步远的少女竟又忽然转过身,把他惊得一跳:“怎、怎么了? 小樱,你还有事吗?” 只见少女碧色的眸光闪了闪,用相较于之前要温和许多的语气道:“你不用太过紧张,只要你没有太过高估自己和看低老师,明天的演习测试不会有问题的。” “啊哈哈……小樱你在说什么?我才没有紧张呢,我只是在想今晚要吃些什么而已。” “那就当我什么也没说过吧,失礼了。”说着,春野樱唇角微扬地闪身离开了。 …… 第二天,春野樱推迟了两个小时才出门,到集合地时卡卡西果然还没来,演习场里只有精神萎靡的佐助和恹恹欲睡的鸣人。 “小樱,你怎么现在才来?”鸣人一见到春野樱精神就是一振。 “因为我觉得那位上忍很有可能会迟到。” 春野樱边说边走到一棵大树底下坐好,背倚着树干准备闭目养神。 “呃——?你既然知道他会迟到,那为什么不提醒一下我?” “貌似我和你还不是很熟。”春野樱抱着臂缓缓垂下眼帘,“况且,我又没百分百确信。” 鸣人被春野樱的前一句话打击到,随后又因她的后一句话而释然。 之后,三人都沉默地等待着卡卡西的到来,谁也没注意到佐助看着春野樱的眼神里夹杂着些许羡妒之色—— 少女的睡姿看起来十分恬然自适,此外,她还有一张从不会做噩梦的人才会有的安然睡容。 ……真刺眼,为什么会做噩梦的人不是她? ☆、梦与现实 我偶尔会做有关前世的梦,梦到曾经的那些人,那些事。我总希望那些梦能成为现实,因为梦中的我都是幸福的,仿佛旧时的那些悲痛从未出现过。 我想,即便还是会有曾经的悲痛,我还是想回到前生的世界里。因为我一直都坚信,我的未来一定是幸福的,因为那里有最爱我、我也最爱他的人。 ……好想…再见青冢一面。 ——春野樱 上午的阳光还不算太烈,微风吹拂时待在树下更有种说不出的惬意。 春野樱做了个有关她前世的梦,梦里她和青冢相约一起去武斗场。结果,青冢难得地迟到了,她一个人在武斗场的大门外等了很久很久。 兴许是有什么临时任务吧。——她想。 因而,她并没有打电话去催他,也懒得上网查组织的任务纪录。 当她等得有些不耐烦时,青冢终于来了。 远远的,青冢一看到她就笑着冲她挥手道:“小篁……” 随后,他即时闪身到她的面前:“抱歉,让你久等了。作为赔礼,接下来让你命令我去做一件事吧——什么事都可以哟~” “在此之前,你是否应该先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迟到?” “的确。”青冢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被突然造访我家的丽莎拉去新城游乐园啦。你也知道她喜欢我吧?而我妈又喜欢她,所以我被我妈推去和她约会了。本来我想打电话告诉你的,但……” “说谎。”她冷冷打断他的话。 “呃?哪有?我说的都是实话啊,你可不能冤枉我。” “你身上有血腥味。” “不会吧?这你都闻得出来?我明明洗过澡才来的。” 青冢难以置信地猛嗅自己身上的气味,但始终都只能闻出沐浴露的香味。 她暗觉好笑地看着他:“别闻了,我的嗅觉对血腥味有着病态的敏锐,你还是实话实说吧。” “是,是,其实…我是去执行任务了。” “受伤了?” “没有,我只是沾到一只魔兽的血而已。” “骗人。”她不由分说地去扒青冢的衣服,“让我看看。” “小篁,我们现在可是在大街边上,就算你再欲求不满也不用……” “住口。”她看着他胸口上已然结痂的狰狞伤口霎时愣 住。 青冢也跟着她静默一会,然后语调轻松地握住她僵硬的手道:“你不必担心,只是被抓破了皮而已,以我的恢复能力,一个小时后就能伤疤全消,你家青冢我的胸膛又会变回健康性感、手感极好、十分适合依靠的原样了。” “少废话,一看就知道伤到了筋骨,你当我是白痴吗?” “我哪敢,只是不想你担无谓的心而已。” “……你这个白痴。” “你这是诽谤,我的智好歹有120以上。” “人家说恋爱中的人都是白痴。” “你是在说自己吗?” “……” “下次受伤了要老实告诉我。” “什么嘛?我只是想看看小篁你会不会吃醋而已。” “少骗我。” “可我没骗你。” “少给我肉麻。” “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 “生气啦?” “没。”她只是有点郁闷,“我说青冢,在我面前你怎么没半点平时成熟稳重的模样?” “那你在我面前不也没有平日里的沉默寡言吗?” “那是因为你太过烦人了。” “有英国某王子那么烦吗?” “哦~原来在吃醋的是你。” “是啊,我都快酸死了,你要我怎么办?” “凉拌。” “不是吧?小篁你好无情。” “是你太多情了,不是所有人都有你那么多感情可以浪费。” “有英国某王子那么多情?” “半斤八两。” “半斤八两可差得远了,我们谁是‘半斤’?谁是‘八两’?” “……” …… “喂喂,现在可不是睡觉的时候哦。”一个声音在春野樱身前突兀响起。 春野樱猛地睁开眼,对上卡卡西的脸怔窘半晌才醒过神来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上次我来时你反应不是挺快的吗,怎么这次连我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 “做梦了而已。”春野樱敲着她那有些晕沉的脑袋缓缓站起身:“可以开始演习了吗?” “嘛,等我把 规矩说完就可以开始了。”卡卡西走到远处把一个闹钟放在一根木桩上,然后拿出两个铃铛道:“我把闹钟定在了12点,你们的任务就是在12点之前把铃铛从我这里夺走……” 听完卡卡西的说明,春野樱的头脑终于完全清醒了过来,并对卡卡西所说的规则生出几个疑问:三人一组不就是希望她们团结合作吗?这种会让团队分裂的规则到底是怎么回事?没抢到铃铛的那个人该不会真的要回学校重读一年吧?这其中难道还有什么隐藏目的?莫非…… ——算了,先不要与那两个小子争,看看情况再说。 下定决心后春野樱就没有继续思考下去的动力了,而是好奇地观察起两个男孩的反应来。 “老师你不是连粉板刷都躲不过吗?要我们抱着杀死你的决心来抢铃铛真的没问题?说不定你到时真的会被我们杀死的。” 鸣人开始自以为是地嚷嚷,完全没意识到能成为上忍的这个懒散男人和他们是完全不同级别的存在。——这个无可救药的白痴! 春野樱开始觉得鸣人的存在很是扎眼:白痴一点没什么,但身为白痴没有自知之明不说,还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白痴似的屡屡犯傻。 她至今还记得一句忘记出处的话,并深以为然:愚蠢不仅仅是一种罪过,还是一切罪恶的根源。 ——他们那个世界要不是人类愚蠢地以为自己就是世界上所有生灵的主宰者,把因为基因变异而进化的野兽不是捉来解剖研究、就是赶尽杀绝,人与兽的世界大战就不会爆发;要不是某强国的高层愚蠢地把求助于他们的一位异世来客囚为己用并得罪了他,地球上就不会出现基因变异的动物…… 贪念、强欲、情爱等都会让人变得愚蠢,从而做出错事。鸣人虽不属于此类,但他却让春野樱想起小时候的自己,那时的她同样愚笨而不自知。——也难怪她看鸣人不顺眼,这是同类相斥啊。 “人就是这样,越没有实力的就越喜欢说大话。”卡卡西的话把春野樱拉回神,其对鸣人说的话让她对他的好感度迅速上升:“算了,不要管吊车尾的,大家准备开……” “吊车尾!?可恶,竟然一个个都看不起我,我……”鸣人青筋直冒地叫嚣着,右手瞬间从忍具包里掏出一柄苦无,并即时跨步作势就要将苦无掷向卡卡西。 然而,春野樱只觉眼前一花,身边有微风骤起,回过神来时卡卡西已从距离他们十米外的地方闪身到了他们的身后,并 将鸣人擒制得难动分毫。 “不要心急,我还没喊‘开始’二字呢。”卡卡西仍是用轻松闲散的语调解释道,但佐助和鸣人对他的看法已然完全改变了。 “看你的眼神似乎终于有要杀死我的决心了,总算把我当成老师了吗?”卡卡西说着不禁把视线转向此时正用不知是了然、还是木然眼神盯着他的春野樱,心下总算有些期待了:“哼哼…我好像终于有点喜欢你们了。那么,演习要开始咯——预备…开始!” 卡卡西的话音刚落下,四人就同时向四周纵跃而去。 须臾后,春野樱和佐助分别在不同方向的森林里躲藏起来,而卡卡西则悠哉游哉地站在最显眼的空旷场地中央,至于鸣人…… 但愿你不要让我太过失望,漩涡鸣人。——料定卡卡西不会重伤鸣人的春野樱注视着场中相对峙的两人,凝神准备看好戏。 “忍术战的心得之一:体术的要点让我来慢慢教你吧。” 卡卡西说着在鸣人惊疑而又期待的目光中掏出一本疑似十八禁小说的书籍,然后边看书边轻松地闪避后者那看似是慢动作的体术攻击,不多久,鸣人的屁股就被大力地捅了一下…… 鸣人掉进水里,然后用了个让春野樱在一瞬之内对他怀抱少许期待的多重影分|身之术,之后却被卡卡西用最基础的替身术耍得团团转,没多久,他竟然中了个明显到不行的陷阱被倒吊了起来。 看到这里,春野樱不禁无语扶额——天啊!再不像样也要有个限度。应该说,他不愧是吊车尾么…… 这时,佐助逮着卡卡西故意露出的一个空隙出手了,而后者又故技重施地用替身术逃了。因而,卡卡西的行踪就此不明。 看来,我也不能继续呆在这里等他找上我。——春野樱暗忖着,可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异样的树叶响动声。来不及细想,她立即从蹲身的树丛中腾身跳出。落地后,她刚要回身寻找卡卡西的踪迹,四周的景象突然来了个大变样:高矮不齐的树木忽如软蛇般诡异地左右摇摆起来。 半瞬后,那些树木居然全都变成绿色的巨大软体动物,并重重地摔趴在地上,然后有如会蠕动的小山和涌动的潮水般,缓缓从四面八方向少女蠕爬过来。 春野樱只得迅速结了个解除幻术的印,可不知是精神不够集中还是其它的什么原因,手印竟完全无法发挥作用。见状,她立即用右手抽出一柄苦无,尔后没半点犹豫地快速划向自己左手的 小臂。 一道迅影闪过后,春野樱的左手小臂即时鲜血飞溅。随即,她的大脑被痛觉占据,幻觉即时间全部消失。 “女孩子这样划破自己的手真的没关系吗?治愈不及可是会留下疤痕的哦。” 卡卡西对那个臂上有一道翻起皮的细长伤口、气息平稳却如常的粉发女孩有着赞许。因为那种伤口虽然不深,却是最疼痛的深度和伤法,就好比有些伤口虽然只是划破了皮却比割断了筋肌还要疼。 见少女对他的话不为所动地戒备着自己,卡卡西心思稍转便想到了什么:“你…该不会是学过医疗忍术吧?” “我觉得你应该是个很自信的人,所以我应该没必要多此一答。”春野樱的嘴角微扬起让人难以觉察促狭弧度:“我想看完你和宇智波佐助的战斗再出手,所以,现在先再见。”说着不等卡卡西回应,少女的身形就猛地向后暴退开去。 “等……”卡卡西刚要追上去,就骤闻身后有利器的破空声传来,他只好放弃追踪春野樱。 难道她先于我发现佐助的动向?——卡卡西与佐助周旋间不禁生出这个疑惑。若真是这样,他还真有点期待和她交手了。 佐助不愧有“天才”之称,暗器的投掷技巧和时机,陷阱的巧妙设置,刚劲有力且无多余动作的体术招数,而且还会用火遁术。 可佐助最终也被卡卡西用土遁埋得只剩一个脑袋在外。 最终,卡卡西把想要偷吃便当的鸣人绑在树桩上后,就用灵敏的嗅觉寻找隐藏得极好的春野樱—— “在那里吗?”卡卡西自语着便向某个方位瞬身而去…… ☆、生存演习 我不算聪明,但我有经验,而大多数时候,经验比智力更重要。 ——春野樱 春野樱走出隐藏地,待卡卡西的身形出现在她面前时,她难得地露出几分可以称之为“认真”的神色道:“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那就要看看你问的是什么问题了。” 卡卡西虽一脸悠闲地看着眼前比他矮上许多的女孩,其心里却在估算她的能力和实力,不一会就得出这女孩怕是比佐助和鸣人加起来还要厉害,原因是他能轻易地从鸣人和佐助的眼神表情里读出他们想法,但春野樱的心神他却无从捉摸。就算他能读出些什么,他也不确定那是否是她真实的想法。 当然,春野樱也未必能读出他的心思就是了。 所谓的“深藏不露”,形容的就是他们这样的人吧。 “学校把学生分成小组就是要我们团结合作吧?那为什么会有这种让团队分裂的测试规则?是想测试我们是否有在任何情况下都以团结合作为优先的协调力吗?”春野樱的问话语气冷硬低沉,与她文静的举止神态反差极大。 哦,十分细心敏锐的一个人呢,是女孩子的关系吗?。——卡卡西心下明了敞亮,但嘴上却不冷不热地敷衍道:“谁知道呢。这是木叶考验忍者后备生的传统方式,测试的答案我可不能告诉你。” “答案要自己找…吗?——原来如此,是这样啊……”貌似恍然大悟的春野樱沉默半晌后忽地眼神一凛:“我明白了。” “嗯?”预感到什么的卡卡西,立即做好迎战的心理准备。 “那老师您请听好,这个测试我的答案是——或者说测试进行到此我的答案只会是:我要自己抢到两个铃铛,之后自己留一个,另一个给佐助。” 这次,春野樱说的话让卡卡西眼神都稍微亮了一下:“哦?这是个不错的答案。但是,这个答案只在嘴上说说可不行。”随着话音的落下,卡卡西身上的气势瞬间变强。 然而,春野樱却不为所动:“的确。那么,我可要动手了。”边说着她的右脚便往旁迈开了半步,而身形则蓄势待发。 卡卡西没有应话,而是伸出右手作势相邀:来吧! “请小心。”春野樱说着眼神瞬间变得沉着而凌厉,话音刚落,她人就闪电般窜到卡卡西的身前,而后用她那伤痕已然消失的左手小臂以看似轻飘地力度扫向卡卡西的腰侧。 卡卡西 心下暗觉疑惑的同时立即抬手格挡,两手相碰的刹那,他不禁拧眉惊呼出声:“什么?!” 下一瞬,卡卡西整个人就被那看似无力的单手狠狠地砸飞出去,然后在半空中“嘭”的一声消失。 “影分|身吗?”一击失败的春野樱立即往前方跳跃开去,只见,当她的双脚刚离开地面不到半秒,卡卡西的身形就从她刚才立足的地方骤然破土而出。 居然可以在瞬间就将全身的查克拉调动集中到手臂上吗?而且,这种应变速度…… ——真让人惊讶。 三代目是因为鸣人和佐助都需要重点关注才会让卡卡西来带这个第七班的,当初谈及这个班的组成时,他们俩谁都没有在意“春野樱”这个出身平凡、成绩普通的小女生。 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虽然两人的交锋还不到三回合,但卡卡西已得知春野樱绝非泛泛之辈。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女孩竟然有这样的身手。更让人惊讶的是,在此之前竟没人知道—— 这个年纪的小孩,有几个懂得隐藏自己的实力? 看着不远处警戒着自己的女孩,卡卡西的死鱼眼微眯:“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春野樱的戒心更重了:“请问。”但她未必会答就是了。 “你为什么要隐藏实力?” “因为《忍者心得》里有说忍者不可以轻易暴露自己的实力。” “但为了增强自己的实力,没有学生会在老师面前隐藏实力,因为那不利于老师因材施教——为什么连伊鲁卡都不知道你的实力?” “因为我爸比他更适合当我的老师。”伊鲁卡能教她的怕是只有读书识字。 “原来如此。那我换一个问题……” “等一下,你说好只问一个问题的。” “那我再加一个,你要是不认真回答,我就立即取消你这次测试的资格。” “……” “是谁教你把全身的查克拉都集中到一点来攻击的?” “我自己悟出来的。”其实是前世时老师教的。 “如果这是真的,你应该从一开始就能知道进行这个生存演习的目的。” “比起12岁就成为上忍的你,我不过是有点小聪明而已,怎么可能万事皆知。” “给我戴高帽子也没用,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啊,被发现了……” “……” 这时,卡卡西和春野樱两人间虽看似没什么火药味,但他们都知道对方正在等待进攻的最佳时机,皆想先发制人或后发制敌。 最后还是春野樱先动了:仍是直线攻击,速度仍是奇快无比,招式仍是看似无力、实则力沉如千钧…… 卡卡西没敢再用手脚硬碰硬地接下春野樱的攻击,而是改用能避则避、不能避的则用四两拨千斤之技将攻击的力度卸去大半,再用苦无来格挡的迂回战术。初时他以这种战术来应战还是绰绰有余的,但随着春野樱的动作越来越古怪、攻击速度越来越快,他就有些招架不住了: 在他想用苦无阻挡春野樱横劈而来的掌沿时,她的手掌忽然五指俱曲地往上一翻、再以单指的指骨敲向苦无的脊面;在他以为她就要给他一个直拳时,她的上身突然往下一翻,下一瞬她就单脚抬起、以脚尖从上至下地朝他的胸腔快踢而来;在他以为她单腿横扫落空后会旋身改用另一只脚继续横踢的时候,她那抡空的单腿竟又由反向抡扫了回来…… ——惊人的身体柔韧度和重心把控能力! 看着这样的春野樱,卡卡西不由自主地联想到平衡感极好、动作总是优雅的猫。 只见春野樱的攻击越来越迅猛,竟让卡卡西一时只有接招的空隙而没有结印的时间。 就在卡卡西犹豫着要不要用写轮眼时,春野樱居然没有像之前那样收回因卡卡西的快速闪避而砸空的单脚,而是一脚板重重地踏落地上—— 轰隆!!! 骇人听闻的响动间,地面的崩陷即时让卡卡西有些立足不稳地斜了斜身。——就是现在! 春野樱立即以全速往前俯身,右手同时迅如幻影般抓向就要跃身而起的卡卡西腰间…… “抢到了。” 从被自己推倒在地的卡卡西身上爬起,春野樱嘴角微扬地晃了晃手中的两个铃铛。 “时间刚好。” 下一秒,远处的闹钟就像是回应春野樱的话一般“铃铃玲”地叫嚣起来。 “可恶,居然利用我不会重伤你的心理。”而且,她居然还有多余的心思去计较测试的剩余时间,在和平年代里,这样的对手他已经很少见了呢。——卡卡西郁闷地从地上坐起,有点不想动了。 “忍者做事就是要不择手段,不是吗?卡卡西老师?” “……”又是《忍者心得》里的话,这真让他无法反驳。——卡卡西更郁闷了。 “既然你不反对我叫你老师,那就是你承认我这个学生了吧?” “不可能。——这样就让你及格,这个生存演习还有什么意义?” ……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到底是怎么找到我这破文的?明明我都在没人的时间段更新,搜寻到的这文显示的发文时间还是错的。orz ☆、测试过关 十分钟后—— 卡卡西抱着臂,用他那没什么神气的单眼瞪得两个少年浑身都不自在,直到两人的肚子都饿得咕咕直叫了,他才不甚体贴地说道:“哦,你们的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呢……对啦,关于这个演习…嘛,算了,除了小樱,你们两个都不用回忍者学校了。” 听到卡卡西的话,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两个少年即刻精神一振地抬起头,只有春野樱觉得那句话怎么听就怎么古怪,但她直觉卡卡西之后就会做出解答,也就保持沉默了。 “太好了,这样的话,也就是说我不用……” 前一刻还眉眼弯弯的卡卡西眼神瞬间就变得恐怖起来:“没错,你们两个都不必再当忍者了。” 佐助和鸣人一时间都懵了,紧接着眼神皆是一变,其后眉头同时皱得死紧。而见他们如此反应的春野樱只是轻舒了一口气——疑惑已解的她这时没有半点想法。 “你叫我们不要当忍者是什么意思?!”鸣人立即不服气地大喊大叫起来,“我们的确没有抢到铃铛,可也没必要叫我们不要当忍者吧?!” “我是说,你们两个都是没有资格当忍者的小鬼而已。” “……”不知该作何辩驳的鸣人沉默了,而就在这时,佐助突然咬牙切齿地猛冲向卡卡西,可不过眨眼间,他就被卡卡西轻松制住,而后再也无法动弹。 “你就是这样,我才会说你是小鬼。”卡卡西看似十分生气,“你们是不是瞧不起忍者?说!你们以为我们为什么要分组进行这个演习?” 佐助和鸣人茫然了,只有春野樱暗觉无语:“老师,有这样的演习规则一般人都会被误导吧?更何况他们分别是第一名和吊车尾,是班里最难合得来的两人。”刚开始时,她也没能琢磨出进行这个生存演习的真正目的。 “那你说说,你为什么就能看出这个演习测试的目的?” 随着卡卡西的视线,鸣人和佐助同时惊讶地看向春野樱:为什么(小樱)她会知道?! ——当然是因为她拥有上一辈子的知识和经验啊,但春野樱自然不能实话实说:“因为《忍者心得》里说过忍者之间的团队合作是保证任务成功的要素之一,而学校把我们分成三人一组就是要保证这个要素吧。”事例证明,只要有点脑子的人都可以当诸葛亮——事后诸葛亮。 而春野樱这个“事后诸葛”就把众人唬得一愣一愣的:“不过,那是现成的结论,而 我的推理过程是这样的——平时我们想要达成什么目的往往不是要反其道而行吗?比如我们玩猜拳时希望对方出‘剪刀’,却偏要引导他出‘布’或‘石头’,有效利用他的逆向思维我们才有可能赢。而想要测验一名忍者是否拥有某种品质,当然要制造出最难联想到那种品质、却又最需要那种品质的恶劣考场了—— “只有两个铃铛会让我们的团队分裂,但没有团队的力量,一般情况下忍者后备生根本不可能从上忍身上抢到铃铛。……虽然有点混乱,但我就是这样想的。” “……”第一次听到春野樱一口气说那么多话的三人同时愣住了。 “嗯…咳,小樱说得没错,这个生存演习就是考验你们是否有团队合作精神的。但很明显,你们都没有。”说着,卡卡西踏住佐助后脑勺的脚似乎又用力了几分,“特别是你,佐助。” 之后,卡卡西把三小都厉言教训了一遍——佐助把其余两人都当成累赘,鸣人只知道一个人横冲直撞,小樱的头脑虽然不错但自信过头了。 不等春野樱在心里嘀咕完“我头脑一般而已,才没有自信过头”,卡卡西就继续说道:“对于忍者而言,卓越的个人实力的确不可或缺,但‘团队合作’比这个更重要。不懂团队合作的独行侠只会让同伴受到伤害……” 那边卡卡西还在滔滔不绝地以实例说教,这边春野樱已陷入回忆和思考的漩涡—— 在她前生的世界里,“团队合作”较之“个人实力”是处于次要地位的,因为老师们都觉得把团队合作看得太重会让学生缺失自强、自立、自信的精神,更会让他们在生死关头还心存有同伴可依赖的侥幸,那是人在面临绝境时最要不得的心理心态。 那时,“虽说要信任自己的同伴,但你们不要忘了,世界上最靠得住的人永远都是自己”是老师常在他们耳边唠嗑的话。而在战场上,她见过太多弱小的同伴因各种原因被舍弃。所谓的人道主义,在自身都难保的乱世里没几个人会记得。 想活下去要么自己变强,要么让自己成为有利用价值的人。——这是春野樱前生世界里默认的生存法则。相较起来,这个世界和这个世界的人还真是…… 温情脉脉。 春野樱还在走神,直至听闻卡卡西的语气突变她才迅速回神:“卡卡西老师,你刚才说什么?” 没有人应她话,卡卡西只是背对着他们沉默地看着那块刻满字的碑石。 倒是一旁树桩上的鸣人满脸阴郁地咕哝道:“他说慰灵碑上刻的都是在任务中殉职之人的名字,而其中还有他好朋友的。” “是吗……”春野樱看着站在慰灵碑前的卡卡西,恍惚间她仿佛看到了曾经站在自个哥哥墓碑前的自己——只要是个人,就总会有要直面生离死别的那一天的,不管是谁。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会好好地活下去的,直到那一天到来…… “你们三个,我最后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不过到了下午,抢铃铛的战斗会变得更激烈,想挑战的家伙就去吃便当吧。不过一定不能给鸣人吃,这是他不守规则,想要一个人偷吃便当的惩罚。要是有人敢分给他吃,那个人就立即不及格。”这一瞬,卡卡西的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凌厉:“在这里,我就是规则。听明白了吗?” 卡卡西说完,看着三个人都点过头后才闪身离开。 居然就这样离开了,而且附近气息全无,他到底去哪了?总不可能去上厕所。——三急在附近就能解决。 而且,他刚才又说了“绝对”这两个字了吧? 他昨天说我们今天要是吃早餐绝对会吐出来,结果呢? 刚才她还以为他们三个绝对要回校重读了,结果? ……很明显,他故意说出误导人的话,证明这又是一个测试吧? “咕噜噜噜……” 鸣人的肚子一直在叫,而他却一直在逞强说自己不吃东西也没关系。春野樱虽然觉得他受罚是活该,但多少有点同情他,而且这小鬼逞起强一点都不可爱,却让她生不起气来。 ——哎,算了,虽然没有百分百确定,但还是把剩下的食物给他吧,大不了再回学校被那群老师念叨一年。 “给。” “拿去。” 结果佐助竟也刚好把食盒递到鸣人面前,随即,两人再次同时看向对方,眼中皆有着错愕。 “下午我们三个一起去抢铃铛,他要是碍手碍脚的我会很困扰。”两人对瞪半瞬,佐助率先别过头不看春野樱。 “我也有同感。不过你的食物还是自己留着吧,我的给他就可以了——早上我有吃过东西,现在还不算太饿。”春野樱边在心里感叹“这小鬼真不够坦诚”,边在脑内刷新对佐助的认知。 “小樱、佐助……” 这时的鸣人左右看看两人,感动得就差没热泪盈眶了。 而佐助忍不住再次看向那个从前被他评价为【虽然有点特立独行,但完全不值得注意】的女生,并不置可否地把自己拿便当的手收回,并心下犹豫地问:“喂,闹铃响之前的那声巨响是不是你弄出来的?” 春野樱还一时没反应过来,鸣人却率先惊讶出声:“呃——!?是这样吗?小樱?!” 虽然对这两人已经没有隐藏实力的必要,但春野樱还是很想知道他们俩对自己实力的期待值是多少,所以她故弄玄虚地道:“你们觉得我有这样的实力和能耐吗?” 只见,两人同时松了一口,并由鸣人道:“原来不是啊,吓了我一跳。” 春野樱:“……#”敢情我在你们眼里就是个不值得期待的存在么? “啊?小樱,你不是说要把便当给我吗?你怎么又自己吃起来了?” “给。”春野樱面无表情地把一颗鱼丸送到鸣人的嘴边。 “小、小樱……”鸣人面红耳赤地张口咬住鱼丸,然后口齿不清地说道:“谢谢。”不一会,他就把鱼丸吞下,然后用期待的目光看着春野樱,后者便再喂他一颗,然而当他再次期待地看着她时,她却已背对着他坐在地上自顾自地吃起剩余的食物来。 “小…樱?”鸣人一时茫然不解。 “我心情不好,剩下的我要自己吃。”春野樱虽然这样说,但她的声音却没有任何起伏。 “啥?”不知道春野樱是不是真的心情不好、又是因为啥才心情不好的鸣人更茫然了,“小樱你到底怎么了?” 春野樱仍旧郁闷地吃着东西,对鸣人不理不睬。 最后,还是佐助看不下去地把自己的便当盒递过去:“把我的喂他吧。” 春野樱刚想说“要喂你自己喂”就忽觉身前的气息不对,她了然地不动如山,随即卡卡西的身形和凶恶面容就在她的面前出现,而他的咆哮声几乎同时响起:“你们几个啊——!!” 三人的心瞬间被提到了嗓子眼,可不过须臾,卡卡西竟又眉开眼笑地接着说:“及格了。” …… 之后的事春野樱不怎么记得了,只记得卡卡西说了些有耍帅嫌疑的话,晚上时都被她用心地记在了日记本里:……忍者要沉着冷静、仔细判断。打破忍者世界规则和秩序的人,我们都叫他废物。可是,不懂得重视同伴的人,更是差劲得连废物都不如! 总之,不管将来的事如 何,她今天总算顺利地成为了下忍。 ☆、风雨前夕 “告诉你哦,在我们那个世界里,动植物能和人类一样拥有智慧,还能进行一到四个阶段的进化。——当然,人类也可以。只是,我觉得世界正在退化返古……” “……听父辈的人说,在世界变成那样之前,普通人类其实弱小得连一只普通的老虎都打不过,可到了我们那一代,用炮弹都轰不死的人已经比比皆是了——你能想象吗?一颗炮弹的威力都能等同好几张起爆符了。” “…也不知道我的‘女武神’还在不在。……‘女武神’就是我的专属战斗机器人和武器库。” “……的确有全息网游了,有的真实度还可以自己调节,不过我只在学生时期玩过。” “超能力?——哦,有吧。不过那些人应该都死的差不多了。” “最强国?我觉得没有最强的——美国、俄罗斯、中国、日本、英国、德国等新兴国和古国都有各自的强大之处。” “……” 我喜欢从小樱的片言只语中了解到的那个未来世界,那里似乎有着我少年时期向往的所有东西。然而时至今日我才知道,那个世界的真实模样未必有我想象中美好。 因为小樱笑着对我说:“老爸,别看我现在这样,我前世可是负责猎杀怪物的存在。” 小樱还说:“在我们都忘记了神明的存在时,有人告诉我们——世界各国传说中的妖魔鬼怪其实都是人类,或是由人类的想象力创造出来的,现今正存在于世界的某处,只是物质社会让人类丧失了对它们的信仰,所以它们正在消亡。 “也就是说,其实神都是由人类创造出来的、人类才是世界上最神秘而强大的存在。‘信则有,不信则无’,因而世界上所有‘奇迹’的出现与否都取决于人类的信仰大小和相信与否。——只要你百分百相信魔法的存在,你就可以使用魔法;只要你百分百相信自己能成为神,你就能成为‘神’,你就是‘神’! “然后,随着因基因变异而变得无比强大的野兽出现,魔法、炼金术、古武术、阴阳术等奇异之术相继出现,而某些国家早就在进行的超能力开发突然大有所成;接着,一些吃掉人类就能改变体质、并得到人类的知识和语言的怪兽出现了;再接着,某些怪兽在人前突变成另一种超越人兽的强大存在;其后,各种之前违法违禁的生体研究、武器开发被合法化;再之后,第一个体质突变、生命力和战斗力同样超越人兽的人类出现了;终于,世界进入‘超速进化世纪’……” “……” ——春野兆 这些天,春野樱的日子过得比学生时期休闲得多,因为比起听老师讲课,执行d级就像在玩闹。而且,托卡卡西每天固定迟到两个小时以上的福,春野樱陪小花晨运兼打架的时间更多了。 唯一让春野樱感到不满的是那两个新同伴——一个太傻太聒噪,另一个则太拽太闷骚,简直就是一对活宝,时常让她十分无语。 对于那两人,春野樱的第一个评价就是“有点傻”,因为他们明知道卡卡西会习惯性迟到,还是每天都准时在集合地点等他。 “难道你们很喜欢等人?”某天早上,她终于忍不住问他们。 结果一个回答她说“反正呆在家里也没事干”,一个干脆装作没听见她的话。 春野樱当即对他们失望不已,直到后来知道他们其实也有在家里做了一个多小时的体能特训才来的,她这才对他们有所改观。 但自那以后,春野樱就很少主动与他们说话了,虽然鸣人时常会找话题和她闲聊,但在她长期都以最短句式来应答敷衍他的情况下,自觉没趣的他与她闲聊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 即便春野樱并非寡言之人,但大多数时候她更喜欢安静地思考问题,因而嘴巴像是永远都闲不下来的鸣人是她讨厌的类型。特别是在火影楼交接任务时,鸣人的废话简直多到让她想把他的嘴巴缝起来的程度——不是说他自己做任务时如何积极负责,就是说接到的任务如何简单无趣。 每次鸣人说这说那的时候,春野樱都会自动远离他。到后来,交接任务时她干脆只在外面候着。 虽说她也可以在鸣人说废话之前制止他,但一来她不想过多地增加自己在小队中的存在感,二来嘛…她不想鸣人注意到自己,所以保持沉默是最佳的做法。 至于佐助……春野樱讨厌他瞧不起人的样子,还有他那自觉自己在同龄人中高所有人一等的骄傲模样。——除非必要,他几乎没有正眼看过她。 佐助唯一的一次主动搭话就是斜瞥着她,语气拽拽地问:“那天你抢到铃铛了吗?” 在她虚心地回答完“没有”二字之后,佐助就冷哼了声,摆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然后别过脸不再看她了。 那一次佐助的态度真的刺激到她了,但春野樱终究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 俗话说,“习以为常”是最可怕的惯 性。一段时日后,春野樱就习惯了那两个人的存在,而他们的顽劣个性在她眼内也成了辨认同伴的标志性特点。为此,春野樱不止一次感叹习以为常的可怕和人类情感习性的奇妙。 ——下一个阶段就该是日久生情了吧? …… 生活很平淡,平淡得几乎没在鸣人和佐助的脑海里留下任何值得他们在日后回想的深刻记忆。 这些日子以来,唯一一件值得提起的事就是春野樱在某个休息天里陪鸣人去买衣服,第二天开始她就请了好几天的假。 那天是鸣人先邀请春野樱的,一直都觉得他着装伤眼的她自然是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代价是鸣人之后要请她吃一顿一乐拉面。 到了店里,鸣人看中的衣服几乎都被春野樱用不屑的语气扣上“难看”、“老土”之类的名头,后来鸣人干脆让她全权负责挑衣服,而他则只负责试穿衣服。 当鸣人提着两大袋衣物瞅着春野樱面无表情地与店长杀了半天的价后,他终于认清了“小樱其实一点都不文静可爱”这个事实。 “从明天开始,我不希望再看到你穿着现在这身衣服出现在我面前。”分别时,春野樱语气冷硬地对鸣人宣言道。 “知道了。”因为也只有你会在乎我穿什么衣服了。——鸣人心里难得地感概且感动起来。 也是从那一刻开始,鸣人丢失了心里对春野樱的那一份悸动,只因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她就像是自己的亲人——如果我有一个姐姐,就该是小樱这样的吧。 “明天推迟两个小时再去集合点也不迟,要是呆在家里没事,你可以到演习场里去锻炼自己,别把时间浪费在等人上。” 而春野樱也在她毫无自觉的情况下代入了“鸣人姐姐”这个形象里去:“还有,你说话之前记得先动一下脑子,废话说多了会惹人讨厌。” “小樱,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我平时有说错什么吗?”鸣人的理解能力明显很有限,但他却觉得春野樱更像他的姐姐了。 而见鸣人露出不解表情的春野樱不禁叹了一口气:“算了,你不能理解的话就当我没说过吧。我要回去了,明天见。” “呃?……哦,好的,明天见。” 鸣人不明白春野樱为什么要叹气,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所以他十分纳闷。看着春野樱缓步离去的背影许久,他终是放弃思考并走向回家的路…… ☆、异世来客 第二天,春野樱并没有像往常那样赶在卡卡西到来之前先一步到达集合地。 在鸣人正开始担心的时候,卡卡西来了,然后他告诉他们说春野樱的父亲在任务中受了伤,所以她请假去木叶医院陪她父亲了。 听闻这个消息的两个少年皆是一愣,然后两人同时联想到了自己的父母。 有父母真好。——两个少年如此想着,然后皆羡慕起春野樱来。 然而,“有父母真好”不只是佐助和鸣人的想法,它也是春野樱的想法。 因为前世的种种,春野樱十分珍视自己这一辈子的父母,因此,父亲受伤的消息无疑吓了她一大跳。 而事实上,春野兆所负的并非是危及生命的重伤,只是需要住院一两天而已。但春野樱仍是不听劝地花了不少时间找到卡卡西请了假,并说是要在医院里特训医疗忍术,顺便陪自个父亲。 春野夫妇俩都知道自家女儿最想做的事其实是后一件,但深知爱女脾气的他们并没有点破。 “身为忍者,日子都是过一天就少一天的,谁都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所以,我们要趁自己还活着的时候多陪在自己珍爱之人的身边。我说得对吧?”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哎…算了,真是说不过你。”春野芽吹笑着摇了摇头:“那你父亲就暂时拜托你照看了,我回去做饭。晚点我会送两人份的晚餐过来,小樱你就不用特意回去了。” “是,辛苦你了,妈妈。”春野樱此刻展露出七班成员从未见过的笑容,那是可以让她整个人都显得极为温婉柔和的恬然微笑。 而闻言后春野芽吹亦无奈地微笑着离开了木叶医院。 “我听说学校里现在缺一位忍术老师,老爸你要不要去应征?”削着苹果皮的春野樱故作轻描淡写地问。 “我知道你是希望我当一个不容易遇到生命危险的老师,但你不担心我会被那群小鬼气得未老先衰吗?你以为每个小孩都像你一样听话听教么?”春野兆心里觉得高兴的同时也觉得有些无奈——才到这个年纪女儿就开始为自己操心了,要是他再老点那还得了? “听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伊鲁卡老师好像每天都有学生把他气得跳脚。——那算了,刚才那话你就当我没说过吧。”春野樱即时就意识到当老师的艰难,然后快速转移话题道:“那你以后出任务时小心点,别再受那么重的伤了。” “你老爸我就这 点能耐,这又有什么办法?不过,我要声明,这次我受的伤和我做的任务半点关系都没有。”说到这里,想起什么的春野兆神色忽然就前所未有地凝重起来。 “让我们小队受伤的是突然从我们任务途经树林里冒出来的一只怪物,虽然它并没有主动攻击我们,只是说要问我一些事。但我的两个同伴却因它怪异的外貌和骇人的气势先攻击了它,它只是还击了一下,我们三个就变成这样了。 “我们晕过去后貌似是它把我们送回村口的,我半晕半醒中听到它对我交代了一句话。它说…它说……”春野兆看似头疼地揉着自己的额角,极力回想着那只怪物到底说了些什么。 “那只怪物八成是读取了你们的记忆。”春野樱手上削苹果的动作一顿,并下意识地作出了自己的判断,却也因此打断了她父亲的思绪,“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你没必要勉强自己。” 对于前世接触怪物多过接触正常人的春野樱来说,这个世界里就是出现再稀奇古怪的生物,她也不会觉得奇怪和惊讶,自己父亲提及的怪物反倒让她无端生出几分怀念曾经的愁绪,其中或许还掺杂了些许期待。 “你怎么知道它读取了我们的记忆?”春野兆讶异地看向自己的女儿。 “要是它没有读取你们的记忆,它又怎会知道你们住在哪里?——你别一脸惊讶的,我以前不是说过在我前生的世界里什么怪物都有吗?而这种会读取他人记忆和帮人洗脑的怪物比比皆是,其中还有会穿越时空的,更有从别的世界穿越到我们那个世界里的。” “穿越时空?不会吧?你们那个世界有那么危险奇幻?”虽然早有耳闻怪兽怪物什么的,但听罢自个女儿所说的怪物详情,春野兆还是忍不住震惊了。 “嗯,是挺奇幻的。不过,我听说穿越时空是要付出各种沉重代价的,所以我所在组织里虽然也有能穿越时空的人,但他们从来不会穿越到我们那个世界外的时空里去。” “难以置信……啊,我记起那个怪物到底说了什么了——它说,告诉……”春野兆脸上的激动神色骤然消失,之后,他艰难地转过僵硬的脖子,神情惊骇至木然地看着自己的女儿道:“它说,告诉你的女儿,我叫黑虎,叫她十天后走出这个村的结界,到时我会来找她。” 拿着水果刀的手突然不自觉地用力过大,因此,春野樱拿着苹果的左手猝不及防地被削出一道极深的伤口,鲜血立时难以抑止地从伤口处溢出。 好一会春野樱才回过神来,她边用医疗忍术帮自己的手指止血、边用平静如常的语气回应道:“我知道了。”——没想到居然是他!!为什么?! 之后,春野樱陷入了回忆和思考,不再说话。 “你知道什么?你认识它?”看到自己女儿那强装镇定的平静反应,春野兆忽然有种大事就要不妙的不祥预感,虽然他的预感向来不甚准确,可他就是无法安下心来。 “嗯……” “它可是一只黑色的、像是半虎半人一样的生物!”回忆复述那怪物的样貌间,春野兆的心脏有若被人揪紧。 “我知道。”春野樱心不在焉地应着。 “你如此喜欢那只白虎和它有关系吗?”春野兆忽然想起之前就很在意的这事。 “不……不过,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关系。” “原因?”春野兆试图平复自己那起伏过大的心跳。 “我前世的爱人是白虎兽的儿子,所以他的真身也是一只白虎。” “那和那只黑虎有什么关系?” “他们生存在同一个世界里,且互为仇敌。” “它该不会是你和你爱人之间的第三者吧?” “怎么可能……”春野樱不自觉地露出一丝苦笑。 “我说,在你们那个世界里,该不会连人类和兽类之间都可以通婚吧?”春野兆忧心忡忡地皱起眉,太阳穴处更是不可控地突突直跳个不停。 “那就要看是什么人和什么兽了。”似是因话题转向了轻松,春野樱忽然就有了开玩笑的心情。 “像你和你驯养的那只白虎这样的呢?” “应该是不可能的。” “呼…那还好。” 见自己父亲明显松了一口气,春野樱不由得心下暗笑地加了句:“但我不在乎名分。” 因此,春野兆的心瞬时被提到了嗓子眼:“你在和我开玩笑吧?” “是啊。” “……” “怎么?生气了?”看着自己父亲顷刻间就阴沉起来的脸,春野樱顿觉心情放松了不少。 “下次请不要开这样的玩笑,”春野兆严词厉色,“因为你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是是,亲爱的父亲大人。”春野樱明显有些敷衍眼前人地嫣然而笑。 即便如此,春野兆 却生不起气来了,只因他女儿的笑容婉约得让人难以相信她曾是活在战场上的人…… 父女二人的对话最终结束在一阵敲门声响起的时候。 “是你?!”开门的春野樱看清来人是谁时有些惊讶。 “哟,小樱,好久不见。”来人礼貌而亲和地向她微笑致意。 ☆、往事旧师 在她还不能完全融入这个新世界的小时候,她时常因不愿意呆在太过温情的家里,也不愿和人们接触而常往人迹罕至的地方跑。 后来,她认识了同样喜欢避人躲懒的他,之后他就成了总会偶遇她的人。 “就算你站得再高,也望不到世界的尽头。”有着死鱼眼的男孩姿态懒散、语调慵懒地微微扬声对女孩的背影说,好像他的声音再拔高那么一点点就会多累人似的。 “这话你应该对那些妄想统治世界的人说,你对我说只会成为废话。”而女孩也连头都懒得回。 “不,这话并没有那么深的含义,我只是希望你别把时间浪费在瞻高望远上而已。虽然不知道你现在在想些什么,但‘空想’并非是个好习惯,劝你早点改掉比较好。”男孩有些无奈、且暗觉麻烦地解释道。 “你想多了,我只是在看落日而已,刚好这里我能到达的最高观景地点。” “就当是这样吧,这里也是我常来的地方,虽然你很烦人,但看在我很闲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地陪你一起看。”男孩虽一脸不情不愿,却自然而然地走到女孩身边的空旷处坐下。 “随你便。” …… “太阳看不见了,我们回去吧。” “我要看晚霞。”并非是在耍小孩子脾气的语气,女孩似乎真的想看晚霞。 “好麻烦……”男孩不禁头疼地小声抱怨起来,却半步都没有离开原地。 “……” …… “天黑了,你父母会担心你的,回去吧。” “我知道,但我还想看月亮升起。”女孩的语气仍旧轻淡决然。 “今天已经是二十了,月亮要很晚才升起来,你还是回去吃过晚饭后再看啦。” “没关系的,出门前我有和爸妈打过会晚归的招呼,你自己回去。” “和我一起回去,我请你吃烤鱼丸。”男孩终究不再退让,而是态度决然地劝诱女孩道。 “……”女孩终于转头看向男孩,一会后,她那无机质的眼里终于有了些许笑意:“你还蛮有男士风度的嘛……” “啥?” “没什么。——走吧,我让你请我吃烤鱼丸。” “……” …… ——他们都有过小时候,却都没有少不知事。 “为什么是你?”春野樱不再看来人,而是冷着脸转身坐回床边。 “我好歹也是个合格的医疗忍者,你别不知道我近来都在医院实习,来查看病人的情况不是很正常吗?” “那就请你动作快点,我和我爸还有私事要谈。” “小樱你就那么讨厌我吗?好歹我也算是你医疗忍术方面的第一个老师和前辈,还一起在野原班长身边学习了那么久,你怎么也得叫我一声药师前辈吧?”穿着便服、外边随意地披着一件白大褂的男子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这才走到床头查看和记录起各种仪器的数据来。 “我一直都觉得有你这样的老师和前辈是我的不幸。”这时的春野樱语气异常刻薄。 “还真是无情的话,我倒是觉得有你这样的徒弟和后辈是我三生有幸。”男子却毫不在意地笑着。 “检查完了吗?检查完就快点从我眼前消失。”春野樱斜瞥着男子的背影,声音冷沉,赶人之意明显。 “小樱,你这样说话也太没礼貌了,既然他算是你医疗忍术的入门师傅,我不允许你这么没大没小的。”春野兆头疼地看着自家女儿,然后抱歉地笑着面向一旁的男子:“兜,小樱的脾气就这样,你别太在意。” “伯父,你放心,我早就习惯了。” 药师兜在随身带的本子上记录着一系列的数据,停笔后向春野兆稍稍鞠躬道:“那我就不打扰两位聊天了,再见。” 随即,关门声响过之后是漫长的死寂。 “你们一起学习了将近三年的时间吧,兜也算是看着你成长的人了,只因为他的爱好就闹成这样真的好吗?我觉得他蛮喜欢你的,人长得不错,脾气也好,要不……” “他喜欢我?——哦,也许吧,前提是我变成一具尸体。脾气好?——切,那不过是用来欺骗人、掩盖他真实面貌所戴的面具而已,他这不就骗过你了吗?” 平日里多以平和神色示人、性格沉静的春野樱此刻很是暴躁,连说话时都有点咬牙切齿的。 “我觉得你只是看到了他的缺点,而他的优点你都视而不见了。” 春野兆也不喜欢药师兜那收藏和研究尸体的癖好,但对他其它方面的表现却非常满意,满意到简直想把他招为女婿。 “那是因为他的缺点能把他所有优点都遮盖起来。”春野樱的语气总算恢复了正常。 “哎……”春野兆 觉得自己多说也是无益,便转移话题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去野原班长那里修习医疗忍术?我现在又没什么事,你呆着这里不是在浪费时间?” “我待会就去。” 自得知药师兜今天也在医院里的那瞬起,春野樱就半点都不想去野原班长和老师那里了。 看着自家女儿认真削苹果的样子,春野兆忽然不禁心生感概:这孩子的脾性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是这个样子了呢? 貌似一开始就是这样了吧。除了刚出生不久到两岁以前的那一段时间,他几乎没见她为什么事哭过。 学会说话后她有时可以很寡言,有时又可以很唠叨;她沉默着时看起来总像是在思考和回忆着什么,让人不敢靠近也不忍打扰;她很少会在除自己和妻子以外的人面前露出除平和镇定以外的神态,而药师兜就是那个“很少”中的之一。 春野兆还能很清楚地想起两人初次见面时的情景: 那一年,他得知自家女儿的查克拉第一属性变化是阴阳偏阳属性后,他就无时无刻都在想方设法地给她找一个医疗忍术高超的老师。 后来,终于有机会拜见木叶医院的医疗班长时,他满心欢喜地带小樱去见那个据说是百忙中抽空接见他们的医疗班长。结果,他还没说够两句话,那个医疗班长就十分决绝地拒绝了他的请求,原因是她很忙,而小樱那时还不到十岁,觉得这小孩会很难教。 当小樱不甚在意地用冷冷的语调对他说“回去了”这三个字转身就走时,刚好就碰到做完任务后就过来深造医疗忍术的药师兜。 一大一小的两人互瞪半晌之后,药师兜率先微笑着开口问明了他们的来意,然后他就走到小樱的面前诚挚地允诺道:“我来教你吧。” 当时,药师兜的表情不像是在许下什么重要的承诺,倒像是在诱拐未成年的小女孩。 后来,春野兆好奇地问药师兜:“你当时为什么会决定自己教小樱医疗忍术?” “因为我喜欢她的眼神,既深邃又沉静。”那是自信聪慧之人才会有的傲然眼神,不是这个年纪的小女孩该有的,我很好奇她为什么会有那样的眼神。而且,他喜欢聪明的人。——后两句药师兜并没有对春野兆说出来,但他却对春野樱坦白过。 …… “老爸,吃苹果。”许久之后,春野樱才把削好的苹果递给春野兆。 “好,谢谢。” “你好好休息,我晚点再来看你。”春野樱说着就要站起身。 “等一下,有关那只白虎……” “嗯?它怎么了?”春野樱不解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负责带你们班的是那位有名的上忍卡卡西?” “嗯,有什么问题吗?” “我记得他的通灵术是忍兽通灵,你可以请教一下他,他应该会有把你那只白虎当成普通忍兽来通灵的办法。” “哦,我知道了。你还有什么事要交代的?” “关于你的那两个同班,他们好像都是孤儿?” “是。” “没有双亲的孩子脾气都比较乖僻些,你别拿他们和你比较。万事不要太过计较,因为他们都还是真正的孩子,你要有个姐姐的样子,凡事让着点,别欺负他们。毕竟你们还有很长的合作时间,别把关系闹僵了……” “那个……老爸,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爱说教的?”春野樱故作一惊一乍地望着自己的父亲,似难以相信那些絮叨般话都是他说的。 “你少岔开话题——好吧,你老爸我只是不想你变成不近人情的冷漠之人而已,到时你会交不到朋友的。”后悔自己不该多嘴的春野兆懊恼地一拍自己的脑门。 “你放心,我已经把他们当成同伴了,至于朋友……还是算了吧,我和小孩子不大合得来。”想起那两个问题多多的小鬼,春野樱就觉得很无力。 而春野兆则比春野樱更无力:“其实有些时候你也像个孩子,你就没有半点自觉?” “有吗?”春野樱开始回忆自己这辈子的过往,半晌后她求证般看向自己的父亲:“没有吧?” 春野兆也在回忆,待回过神来发现春野樱正用求问的眼神看他,他不禁有扶额的冲动:“小樱,难道你忘了你小时候……” “你都说了是‘小时候’,那时的我于这个世界而言还是个新生儿,什么都不懂也不适应的当然像个孩子。” “可你执拗地要做什么事时,真的像个小屁孩。” “那只能算是女性特有的固执任性。” “那你和兜怄气……” “大人难道就不会怄气么?” “会,但你的怄气方式简直就像个小孩子——哪个大人和人怄气会一见到那人就恶言相向的?要不是我清楚你的性格,我还以为那是傲娇对人传达爱慕之情的 方式。” “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我和药师兜根本不是在怄气,一见面就对他恶言相向,只是我克制不住自己对他的厌恶之情而已。顺带一提,老爸,今年我的心理年龄已经三十三了,就算性情有那么一点像小孩我也是个大人。” “你见过会和自己父亲逞口舌之利的大人吗?”春野兆觉得自己快被气笑了。 “我不是就在你面前么?而且,我觉得我不是在逞口舌之利,我只是在就事论事。”而春野樱淡定如旧。 “……”春野兆已经什么都不想说了。 春野樱看着沮丧的父亲疑惑地歪了歪头:说不过我的打击有那么大吗? 良久,春野兆终于恢复了些许元气:“小樱,你对小孩子就那么不待见?” “我不是对小孩子不待见,而是对聒噪蠢钝和自以为是的小孩子不待见。你看,我不是就有井野这些小孩朋友吗?” “原来如此,是因为那孩子比较聪明、思想比较成熟吗?” “嗯。” “所以,其实你是喜欢着比你更聪明成熟的兜吧?”春野兆一锤定音。 “怎么可能?!为什么话题会转向这个?”春野樱猛地站起身,“我要去楼顶吹吹风,晚点见。”说着,她不等春野兆回应就快步往病房门口走去。 “兜是个好男人,他真的和你很配。你总不能惦念着那些前人过一辈子吧?好好考虑一下。” “绝对不要!”春野樱用力地摔上门离开了。 “所以我才说你像个小孩子啊。……真不坦诚。”春野兆看着门口的方向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口气后想起什么的他不由得笑了:“而且,小樱你果然有点傲娇。” …… 在春野兆把削好的苹果啃完刚要躺下休息时,又有一阵敲门声响起。 “请进。” 待春野兆看清楚来人是谁时,他不禁立即一正上身和态度:“三代目,您怎么来了?” “发生了一件那么离奇的事,我能不来瞧瞧吗?”三代目火影拿着烟杆背着手,姿态悠闲地站着,似乎完全没有要坐下来长谈的意思。 “让您老费心了。如您所见,我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表面上的确如此,但你还记得那天发生了什么吗?” 春野兆即时觉察到事有不妥,随即他就故作懵懂疑惑地反问: “那天发生了什么?” “这话不是应该由我来问你吗?”三代目的整张脸都迅速地深皱起来。 “发生了什么……”春野兆装出很努力地回想着什么的神情,然后用十分不确定的语气反问三代道:“我们不是在任务途中遭到意外袭击而受伤的吗?”回来后,他貌似还被山中一族的人窥探过记忆吧? “那你还记得袭击你们的是什么人吗?”没觉察到春野兆的小心思,三代目的神色越发凝重。 “这个……”春野兆努力地把自己的思绪理顺,当他记起自家女儿之前提到的会洗脑的怪兽之事时,他决定继续装失忆。 “你也不记得了吗?” 春野兆依旧装出茫然的模样点了点头。 “果然……”三代长吁了一口气,其后垂眉深思起什么来。 “既然对方没有趁机要了我们的性命,应该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人吧?”春野兆试图缓解过于凝重的气氛。 “要是事实真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就好了……” …… 春野樱木然地站在医院的楼顶边沿处遥望着远方,她像是在发呆,也像是在思考着什么。有微风把她束起的樱色长发和衣服下摆吹得一晃一晃的,把她的身形显衬得极为单薄。 “你果然在这里。”一个突兀响起的声音打破了楼顶的静寂。 “别说得你好像很了解我一样。”春野樱眉心微皱,然后头也不回地应了一句。 “我的确很了解你,只是不能完全了解和理解你的行为罢了。”来人走到离春野樱不远处的楼顶护栏边上站定,同样抬眼看向远方,“我记得你从我们认识开始就是无论遇到什么烦心事都会往楼顶跑,然后呆呆愣愣地枯站许久。” “既然你这么了解我,那你应该知道我现在为什么不高兴吧?” “我当然知道——其中我是原因之一,伯父受伤是原因之二,其它的应该还有我不知道的原因之三吧?”药师兜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了春野樱一眼,“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但这次我是因为伯父他们都需要动手术,人手不够才被班长叫过来帮忙的。” “既然你不能离开,那我走好了。”春野樱说着就往楼梯间的门口走去。 “别那么冷淡,你就不想知道伯父他们所受的伤有什么怪异之处吗?” 行走中的春野樱脚步一顿,然后沉默地站立一瞬,没 听见药师兜把话说下去她便冷冷丢下“你爱说不说”这话就继续迈开了离开的步伐。 “他们的伤口里残留有不像是查克拉的未知能量。” 药师兜清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可春野樱却半步都不停留地走下了楼梯。 待春野樱的脚步声远去,药师兜忽然冷笑着低语道:“哼,无谓的清高。” ——就因为你这样,才会这么的无知。 ——你还真是让我失望,明明我当初对你那么期待。 ——但是…… 作者有话要说:章首里的男孩不是药师兜,旧文版是,曾经的我没注意到药师兜的岁数比春野樱这一辈的人几乎大了一圈。orz ☆、日常人际 没有方法能使时钏为我们敲响已经过去了的钟点。 ——拜伦 请假后的第二天,春野樱并没有继续去医院,早上她与母亲春野芽吹打过招呼说自己去做任务后,就像往常那样用最快的速度奔向死亡森林。 到了死亡森林里,她没有遇到小花倒是先遇到了一个人。 “哟,好久不见,志乃。” 正专注地观察着一只昆虫的志乃头也不回地应道:“好久不见。” “今天怎么有空来这里?”春野樱尽量放轻自己的脚步声和说话声。 “我们今天的集合时间推迟了。” “原来如此。”春野樱快速掠过志乃身旁的树枝,然后在邻近的粗树枝上身形一顿,“新同伴怎么样?” “虽然性格有差异,但不会成为问题。——你呢?” “情况和你差不多。” “是你的话,也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希望能成你贵言吧。——那么,再见。” “等一下。”志乃终于把目光稍微抬起一些。 “怎么了?” “刚才我看到小花在那个方向。”志乃边说边抬手指向某个方位。 “谢了。”春野樱轻声道完谢,便朝志乃所指的那个方向闪身而去。 而志乃复又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眼前罕见的昆虫上。 虽说死亡森林是村中禁区,但少年人嘛,终究会有逆反心理的——越不让他们进去的地方他们越想进去看看。况且,从未听说过擅入这个禁区会有什么惩罚,只知道禁区里面危险重重,进去后有什么事后果要自负。因而,森林里有不少把冒险当修行的常客——例如油女志乃和春野樱这样的年轻人。 这个时节,清晨的森林里四处都弥漫着青草树木的清新气味,能让置身于其中的人倍感舒适,也能让身处其中的猛兽心平气和。所以,这个时候的小花多是安静的,不会一看到春野樱就满脑热血地上前攻击。 “吃过早餐了吗?”春野樱蹲下|身问正交叉着前肢趴在草地上休息的小花。 只见小花懒懒地抬起头瞄了春野樱一眼,喉咙里发出一声沉闷的嗷呼声,然后又把下巴搁在交叉着的前肢上继续闭目养神了。那 “起来,陪我散步。”春野樱用力揪了揪小花的耳朵。 但小花只是抖了抖 耳朵,一动不动的连眼皮都没有睁开。 “你再不起来我可要动粗啦。”春野樱手上的动作改为拉小花的胡子。 小花这才猛地瞪大灰蓝色的双眼,看似不情不愿地站起身,然后慢步向林中的一个方向走去。 走了没一会,小花便停步回头冲春野樱嗷呼几声,这才继续往前走。 “你抗议也没用,要是哪天你能打赢我,往后让我也听你的话也不是不行。” 春野樱的话音刚落,小花忽然就仰头大吼一声,震慑四方的虎啸响彻大片森林后,它立即掉转头朝春野樱猛扑过去。 见状,春野樱不慌不忙地往后一个仰倒,以手撑地的瞬间小花的身体刚好因扑空而从她身体上方掠过,就在此时,春野樱迅速把单脚抬至小花腰侧的空隙,紧接着就以手用力旋身的刹那,就势一脚砸向小花的腰腹之侧。霎时间,小花那沉重的躯体就被春野樱那瘦弱的小腿如枯木般扫飞出去,然后再重重地摔落在野草丛中,滑出老远…… “你想打败我还得再努力一点。而且,先把你这容易冲动的脾气改一改。只会没头没脑地向我冲过来,那你是永远都打不过我的,你要学会虚张声势和用假动作。”春野樱用手轻拍着走在她身旁的小花,然后再安慰似的顺顺它的毛。 小花只是耷拉着脑袋缓步陪春野樱走着,不再出声。 “不知不觉间你就从小虎崽长成帅气的大白虎了呢。”春野樱的语气里满是感概,“明明才过了四年而已。——要是人的身体也能长得那么快就好了。”她不喜欢自己现在这副瘦小薄弱的身体。 “过几天我就要去见杀死我前世的魔兽将军了,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但我就是很想见他。” 听到这里小花忽然用头大力地蹭了蹭春野樱的大腿,然后从鼻腔里发出一些低沉的声息。 “不行,我不能带你一起去。你连话都还没有学会说,打架也打不过我,跟我去又有什么用?” 小花仍是不依不饶地用头撞春野樱的腿侧,当春野樱想用手把它推开时,它竟然猛地一口轻咬住她的手。 “你听我说,你连这片森林都没走出过几次,你要我怎么放心把你带到外面的世界去?” 小花仍半点都没有要松口的意思,只是含糊不清地低呜了几声。 “你说这几天就带你去熟悉外面的世界?——你想得倒简单,外面的世界很复杂,你又不懂人情 世故,好人坏人都有那么多,无论是你伤害到了好人还是坏人伤害到了你,我都会难过的。所以,你要听话地留在这里等我再次来找你,就算我哪天不在了,你也要在这里好好地活下去,不要到外面的世界去,知道吗?” 春野樱用没有被咬住的那只手抚着小花头顶的皮毛,试图把它的情绪和脾气也抚平顺些。 可小花反而把春野樱的手咬得更紧了,它那尖利有力的牙齿把春野樱的手嗑得生疼。可因它的力度和角度都把握得很好,春野樱的手始终都没被它咬伤。 “好吧,你让我考虑一下,明天我再给你答案。可以吗?” 小花终于松开春野樱的手,然后用半眯的双眼瞪了她一瞬就继续往前走了。 “好啦,散步也散得差不多了,我们来赛跑吧。——老规矩,途中可以用武力来阻挠对方。” “嗷呜~” “好。——预备…开始!” …… 与小花晨运完已是上午九点多,但时间仍足够春野樱用慢吞吞的速度走到集合地,可她却决定先去某个地方看一下再说。 “你果然在这里。”上次她也是在这里找到他的。 “你来找我又有什么事?”卡卡西头也不回地低声问,仿佛怕惊扰了此处的静谧。 “没什么,只是想来告诉你我要取消请假,顺便叫你一起去集合地而已。” 春野樱看着那个枯站在慰灵碑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背影看起来有几分孤寂伶仃的男人,不自觉的沉下声音说:“与其把时间浪费在对死者的忏悔上,还不如多花些时间来疼惜现在还活着的人。” 卡卡西的身形轻微一颤,但他仍旧没有转过身:“也许你说得对,但是……” “但是什么?” “你有失去过对你很重要的人吗?而且他们还是因为你所犯的错误和你的无能而逝去的。” 卡卡西的语调仍和平日里一样慵懒平和,但春野樱还是听出了其中所暗藏的隐晦情绪。 “有”字刚要脱口而出,但春野樱深吸一口气后硬生生地把那个字吞回了肚里。随即,她用已然恢复平和的语调说道:“没有。但我能看清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东西,然后好好地珍惜它们,我不会让它们在我还浑然不觉间就失去了的。” ——她不想再有人因她的懦弱无能而死,所以她会更努力地变强。 “现在所拥有的东西吗……”卡卡西似有所感概,低语着转过头面向那个木无表情的少女:“居然被你说教,看来我还真是个不合格的老师。” “你知道就好。”春野樱边说边转过身背对着卡卡西摆摆手:“我先去集合地了,希望你能随后就到,别让我们等太久。” “不,我们一起走吧。” 卡卡西一个闪身就到了春野樱身边,然后两人并排着往前走。 “你父亲的伤没事了吧?” “嗯。” “怎么突然回来做任务,不是说想陪着你父亲的吗?” “因为医院里出现了我不想看到的人。” “哦?虽然冒昧,但我能问那个你讨厌人是谁吗?”卡卡西突然就好奇心起了。 然而,春野樱拒绝得十分干脆:“不能。” …… 今天的任务仍是些会让鸣人做的时候很卖力,做完后会不停抱怨的d级任务。 完成一个带狗去散步的任务后,鸣人皱着眉回头看了眼那两位就是在执行带小孩的任务时都是装酷或面无表情的同伴,顿时觉得有点气闷:“小樱,难道你们就不觉得老是做这些d级任务很无聊吗?火影爷爷根本就是不相信我们的能力。” “连小孩都带不好的人没资格这么说。”春野樱冷声泼鸣人冷水。 “佐助不也是吗?小樱你为什么只说我?” “因为他没像你那样抱怨,而且,我刚才也没提你的名字。” “……” 鸣人这下子说不出话来了,但想起自己带小孩时的窘相,他心里不由得生出一个疑问:“说起来,明明小樱你和佐助的表情都差不多,但那个小孩为什么就没有被你吓哭?” 听闻鸣人的话,佐助的眉毛明显一挑:“吊车尾的,你太吵了。” 倒是春野樱仍旧面不改色,她斜睨了佐助一眼才道:“因为佐助他是男的,而我是女的,这是气场问题。不过,也有可能是人品问题。” 佐助:“……#” 而鸣人则明智地忽略了佐助的反应,然后盯着春野樱的脸若有所思一会才没头没尾地说了句:“小樱,你以后一定可以成为一位好妈妈的。” “谢谢你的预言,为此我提醒你一句吧:你的性格太率直莽撞、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很容易得罪人的,再不改改小心你以后娶不 到老婆。” 鸣人:“……-_-|||”那小樱你还不是跟我一样? …… 晚上,春野樱洗过澡后穿着简便的浴衣就要出门—— “妈妈,我要出去一趟,可能会晚点才回来,你早点睡。” “你要去哪里?”春野芽吹连忙从厨房里探出头来问。 “朋友家,好些日子没见了。” “我不管你们多久没见啦,反正十点之前你必须回来。”芽吹妈妈的态度十分坚决。 春野樱的动作滞了一瞬,然后才对春野芽吹露出个让她放心的微笑表情:“我知道了。”之后就踩着木屐出门去了。 待木屐的踢踏声远去,春野芽吹才看着门口幽幽地叹起气来:“这孩子会不会太过听话了?” 刚入夜的街道上行人并不多,但春野樱知道这不过是热闹前的片刻寂静。 木叶村的人多爱逛夜市,特别是忍者。他们白天里为各种各样的任务奔波,晚上四处走走或到各色夜店里喝酒聊天是他们放松身心、消除压力的方法之一。 只是,春野樱此次出行的目的不是散心,而是为了了结心愿。 春野樱并不是悲观的人,但她从不乐观。 过几天她就要去见那个强大到几乎可以逆天的黑虎了,虽然她觉得他大概不会杀自己,但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所以她还是有个心理准备的好。 正想着心事,目的地竟已在春野樱走神间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她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走上前去敲门。 “来了……呃?小樱,你怎么来了?好久不见了呢。”来开门的美貌妇人看清来人是春野樱后立即就眉开眼笑起来,当春野樱没有回答她的问话而是向她行礼打招呼时,她才幡然醒悟般道:“你看,我都高兴得懵了,你当然不会是来看我们夫妻俩的。” “伯母此言差矣,我就是来拜会你们一家的。只是,我晚上来会不会……” “别说那么见外的话。”美貌妇人让过身把春野樱请到屋里,“你又不是第一次来我们家了,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就好,别跟我们客气。” “那我就打扰了,伯母。” “别说这么客套的话,我不爱听。”美貌妇人笑得很是温和可亲,但任谁都可以看出其中深含的暧昧和意味深长:“你先在这里坐着,那混小子还在洗澡,我先去给 你泡杯茶。” “好,谢谢伯母。” …… ☆、她的朋友 情深恭敬少,知已笑谈多。 鹿丸从浴室走出客厅时,春野樱已经与奈良鹿久下完一盘棋又喝完两杯茶了。 “接下来你们两个年轻人聊吧,我就不打扰了。” 奈良鹿久见自家儿子来了,便迅速起身走向内屋,经过鹿丸身边时他意味深长地拍拍鹿丸的肩膀,完全无视鹿丸那刹那间皱起来的眉头和耷拉下来的眼皮。 “伯父和伯母好像误会了什么。”春野樱抿了口茶后用毫无起伏的语调陈述自己的想法道。 “还不是因为你有事没事都往我们家跑。”鹿丸一脸无奈地在春野樱对面坐下,然后动作娴熟地把棋盘外的棋子摆回棋盘相应的位置上。 “没办法,谁让你是我最聊得来的朋友。别看我这样,其实我是非常害怕寂寞的。” “寂寞?——你还真敢说,当初到底是谁把接近自己的人都用各种法子把他们赶走的?” “我只是不喜欢没有共同语言的小孩子而已,应付他们只会浪费我的时间。” “这样说的话,我和你貌似也没什么共同语言吧?” 鹿丸摆完棋后就用一只手撑着脸颊,用眼神示意春野樱可以开始下棋了。 春野樱自然是当仁不让地先走一步棋:“我们两个都不像小孩子,也都觉得同龄的异性很烦人,单是这两点就够了吧?” “说得也是。”鹿丸深有同感地微微颔首,“不过,一个女孩子晚上独自到男孩子家里来真的没关系吗?被人看到了对你的名声不大好吧?” “我不在乎这个,你要是担心自己以后交不到女朋友最好老实地说出来,我保证往后不会走到距离你十米以内的范围,平日里见到你我也会掉头就走。” “怎么可能?我巴不得那些麻烦的女人离我越远越好。” “这么说,你从来都没把我当女人看?” “大多数时候都是吧,哪有女人才这个年纪就强成你这样的?” “哼,你不过是不愿正视输给我的事实罢了,你也就只有不愿输给女人这点比较可爱。” “可爱?”鹿丸瞬间打了一颤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嗯,可爱得让我简直想多欺负你几次,因此我也没把你当男人看,所以我们算是扯平了。” “喂喂,饶了我吧,我虽然是怕麻烦了点,但也不见得我不像个男人吧?” “因为没有多少个男人会嫌女人麻烦,就算是宇智波佐助那种别扭的闷骚,被井野抱住不也没有推开吗?所以啊……”春野樱刚把话说到这,鹿丸就毫不留情地吃了她的一只马。 “那也没有几个女人会把追求自己的男人完全不放在眼内,就算再强也是,而我记得你对班里所有试图接近你的男生都是冷眼相对的。这么说来,我们俩也不过是半斤八两而已。” “那些只冲着我外在条件而来的小鬼谁会放在眼里?如果想追求我的人是你,我也许会认真地考虑一下。” “我该感到高兴吗?——你在开玩笑的吧?刚才你明明说根本没把我当成男人看的。”鹿丸把盯着棋盘的视线移向那张此刻唯有专注的脸上,想从其中看出点端倪,可结果一无所获。 “你觉得呢?”春野樱也抬头直视再鹿丸那毫无神气的脸,没一会又把注意力转回棋局上了。 “你该不会是认真的吧?”鹿丸虽然这样问,脸上却满是不以为然。 “你不像个男的,我也不像个女的,不是刚好门当户对吗?而且,我十岁的时候不是说过吗?要是你二十岁时都还没找到喜欢的人就嫁给我……哦,不是,应该是你要娶我,貌似你已经答应了。” “才不是,当年只是你在自说自话吧。——开什么玩笑,像你这样的女人做朋友还好,其它的就算了。”鹿丸边说着脸上就露出一丝促狭的微笑,然后不禁再瞅了眼春野樱的神色变化……果然还是面无表情。 “嗯…的确,你是该配个青春活泼的女孩子。”春野樱突兀地把话头转了个方向,“对了,井野和你是同一班吧,你觉得她如何?” “那个女人我只要看到她都觉得头疼。” “那是因为她现在还小,长大后一定会成为一个好女人,你……” “打住。像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人之类的男生以后也一定会成为好男人的,那你现在会爱上他们吗?” “……”春野樱抬起头看着鹿丸怔愣一会,半晌才恍然大悟般点点头:“也是哦。” “喂,今晚你到底是怎么了?下棋完全不在状态上,话也变多了,说的也都是些不着边际的话。你没事吧?” “你的直觉果然和那个家伙一样敏锐。”春野樱觉得有些不是滋味——虽然她不喜欢他,但她不得不承认那个家伙的确是最了解她的人之一。 “你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鹿丸说话的语速难得地变急促了几分。 “没什么,我爸在出任务时受了重伤而已。”春野樱想让自己尽量表现得云淡风轻一些。 “你会来我这里证明伯父他已经没事了,所以你并不是为这件事烦恼吧?”鹿丸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想到春野樱那无论遇到什么事都把真心深藏心底的性情,他没来由地生出几分气恼。 ——她什么时候才能变得坦率一点?而且,她逞强过头了。 ——果然她的本质也是个女人,是女人就一样麻烦。 春野樱沉默一瞬,然后啜了口茶,紧接着才抬起头面对鹿丸一脸认真地道:“可能我也到了多愁善感的年纪了吧,我总觉得自己最近怪怪的。” “啥?!”鹿丸差点没被春野樱的话惊得一下巴磕在棋盘上,“别和我开这种玩笑,你和我的青春期早就过了。” “莫不是我已到了第二春?”春野樱仍是一本正经,且求证般直盯着鹿丸。 而后者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她了。 …… “那么,今晚就聊到这吧。”输了四盘棋的春野樱站起身长舒了一口气。 鹿丸也跟着站起身,其后犹豫半会他才迟疑地问道:“要我送你回去吗?” 鹿丸的话音刚落,两人间的气氛因这句话而瞬间变得微妙起来,双方皆露出有点错愕木然的表情看着对方。 “不要误会,我只是怕你走在路上时都是心不在焉的,到时你出了事谁负责?” “不,我只是担心你送我回去了,那谁送你回来?” “……” “虽然不想承认,但你长得还算不错,要是在路上遇到什么怪叔叔怪阿姨的……” “你还是自己回去吧,恕我不远送了。”鹿丸看似头疼地扶了扶额,然后懊恼地长叹一口气后才说道。——他刚才一定是发神经了才会担心她。 “那我就放心了,再见。” “……” …… 此时已是晚上九点多,街上的行人已逐渐散去,唯有还待在夜店里的人兴致正高,酒意正浓,畅谈正欢。 夜风开始转凉,但缓步走在路上的春野樱仿佛毫无所觉,因为她此时正在想事情—— 要不要去见井野一面呢? ……还是算了,她都说要和我绝交了,我何 必去自讨没趣。 志乃在早上已经见过了,再见也没什么好说的。 其它的……好像我现在就只有他们这三个好朋友呢。 至于野原班长和……哼,那家伙见不见都无所谓。 …… “小樱,你怎么在这里?”一个突然而至的声音把春野樱的意识拉回了现实。 “出来走走而已。”春野樱看了眼卡卡西身后的店铺,其后不动声色地问:“你喜欢喝酒?” “不,只是陪朋友出来聊聊天而已,现在刚要回去。——要我送你一程吗?” 春野樱把目光转向卡卡西手中常捧着的小黄书,语调无半点起伏地说道:“你还是专心看你的情|色小说吧,我就不碍着你代入剧情了。” 春野樱说着,就身形轻飘地跃上邻近房屋的屋顶纵跳着离去,留下仍有些发窘的卡卡西愣在原地。直至许久之后,卡卡西才一边嘀咕着“真是个不可爱的小鬼”一边迈开行进的脚步…… xx年4月18日·星期二·天气:晴 有关我的朋友 鹿丸是我最早认识的朋友,早在我们还没上忍校前,总想一个人静静的我,某天在村里小孩也能够到达的最高建筑物楼顶上,遇到了慵懒地躺着看浮云的他。由于他们都是不喜欢和其它孩子扎堆玩的“异类”,没过多久他们就成了“废话不多说”的“聊友”,但也仅限于此。 直到二年级时我与他是同桌,因为他和我仍是不爱与旁人凑热闹、而是喜欢独自想事情的类型,时日过得久了,我们自然而然地、终于成为了“无所不能聊”的朋友。 因为鹿丸,我还认识了那个温柔的胖小子丁次。不过,因性格问题,我与他不是很熟。 我结识的第二个朋友是山中井野。 那还是我刚上忍者学校不久时的事,我们这些女生每周都要上两到三节的女性文化修养课。 那时因为我的性格态度及各种原因使然,我成了好几个女生的公敌,而她们最爱在文化修养课的自由活动时间里,趁老师不在时结伴来找我的麻烦。 我的心理年龄不小,自然不想和小孩子一般见识。所以,只要她们不是很过分,我一般都是能忍则忍,不能忍则避。 很多日子我都这么过来了,可在某天里山中井野忽然正义感十足地为我打抱不平…… ——她是个难得一见的有 点强势的自强女孩。 志乃是我四年前认识的。那天,我如常地偷溜进死亡森林,刚在里面转了没一圈,就发现一个木然地站在什么东西面前的小孩子背影,好奇地走过去时就看见了一个小男孩,和一只正趴在另一只浑身是血的大白虎身上哀叫着的小白虎。 “怎么回事?”我自然地问出心中的问题,也不大在乎对方是谁。 “我只看到这只大白虎为了保护小白虎和一条蟒蛇搏斗,当那条蛇跑掉时这只大白虎支撑了没一会就倒下了。” …… 志乃经常会到死亡森林里抓虫子和观察虫子,虽然他的存在感和那些小虫子一样微弱(许多天之后我才知道他原来是我的同班同学==),但在共同喂养小花的那一年里,我们还是渐渐地相熟起来了…… 我的第四个朋友是药师兜——不管我现在是否还把他当成朋友,他也勉强算是我的老师,而他自己则多以我的师兄前辈自称。 会结识他是因为我要学习医疗忍术。那时我还太小,野原班长完全没有耐心教我,只有药师兜自顾自地地教了我不少东西。 我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脾气非常好的人,头脑也很好。后来野原班长终于愿意教我医疗忍术了,很多我学得不通透的技巧都是他耐心教熟我的,对于这点我很感谢他。 如果我不是亲眼看到他研究和解剖尸体时的阴森表情、向我解释那些古怪实验时的疯狂神态、操纵尸体时的得意神色,我想我会因年龄问题而喜欢上他也说不定。 只是见过那样的他、并得知他的真实身份后,我心里就抑制不住地开始畏惧和厌恶他了。而且,我偶尔还会梦到自己被他解剖时的情景,那都是些被血腥、黑暗、扭曲、糜烂及疯狂气息充斥着的可怖场景。 后来他觉察到我讨厌那样的他时,他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避着我偷偷地做那些实验,和我说话时也没再提起有关他自己事。 只是,当时我对他的感情已然不在,那些算是体贴的行为也就无足重轻了。 他已经连续好几年都没有考上中忍了——也是,以他的身份只能低调行事嘛。 不过,我竟然没有半点要揭穿他身份的念头也是件怪事,难道是我对木叶的爱不够? …… 不知道我还有没有机会再交一些新朋友,但能有这些好朋友我已足够幸运了吧。 可我还是希望自己此 生不要太过短暂,这样的我会不会太过贪婪了呢?毕竟我本该是归于尘土的人。但是,我还是想活下去!想在这个世界里活下去! ……但愿天不惩我。 作者有话要说:忘记说了,本文是主《火影忍者》世界的微综漫,到中后期才会稍微涉及其它动漫世界和人物。 ☆、沉默之虎 时间是一种魔法,它能潜移默化地改变一切而让人毫无所觉。 又是一个天朗气清的早上,佐助和鸣人像往常那样推迟一小时才来到集合地等卡卡西。 卡卡西如常地迟到了,春野樱也如常地比卡卡西早到十分钟左右,唯一不同寻常的是春野樱居然带来了一头白虎—— “它是我朋友小花。”春野樱边说边顺着白虎的毛发,“小花,他们是我的同伴。” 佐助看着那一人一虎不说话,鸣人则有些膛目结舌,倒是小花非常友好地冲两人低嚎两声。 “小花,他们的性格脾气与志乃和我是不一样的。待会我的老师也会来,你今天就先熟悉我身边的人,明天我再带你到村里四处走走。——你记得管住自己的脾气,不然我再也不带你出来了。” 此时,春野樱在用与平日里截然不同的温和语气对小花说话,这让鸣人倍感惊奇。 “你肚子饿了就告诉我,别自己去捕食动物,免得吓到人。” 小花看了春野樱一眼,然后低下头应和了声。 “那就好。”春野樱把目光转向鸣人他们,语气又已恢复成平日里公事公办一样的语调:“我想让小花了解森林外的世界,所以这几天它都会跟着我。无论它的存在是否会给你们带来麻烦,我在这里也要先对你们说一声抱歉。” “那个……”鸣人的神色有点迟疑。 “怎么了?”春野樱理应是疑惑地看向他。 “这只白虎它真的通人性?” “嗯。” “你能听得懂兽语?” “不。” “那你怎么知道它说了什么?” “因为我们是朋友。” “……” …… 最后来到集合地的卡卡西对小花的出现倒是没有半点惊讶,听过春野樱的解释后什么也没问就招呼大家一起去领任务了。 一路上春野樱都在不厌其烦地向小花讲解和介绍各种人和事,而小花则一直都沉默着东看西望。因此,一路上遇到的人都用好奇的目光追逐他们两个的身影,但一人一虎始终都视若无睹般继续着他们“游街示众”的行为。 后来,小花还跟着他们一起上了火影楼。 “小丫头,还不错嘛,居然能把白虎训练成忍兽。”看着任务卷轴的三代目抽空抬起头瞥了春 野樱和小花一眼,然后又继续看他的卷轴了。 “三代目大人,您误会了,小花它不是我的忍兽,而是我的朋友。” 都说忍兽是忍者的助手兼朋友,但小花在春野樱心目中的地位已远不止助手和朋友这么简单了。 “都差不多。——你们还没有签订契约吗?”三代复又抬起头。 “契约?什么契约?” “当然是‘通灵契约’。怎么?卡卡西你还没有告诉她?”三代把疑问的目光转向春野樱身旁的卡卡西。 “因为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小樱有这样的动物朋友,所以我一路上都有在想要怎么告诉她与忍兽相关的知识。”卡卡西语气略有迟疑地解释道——本来他还想以此给小樱一个惊喜的…… “那个…‘通灵契约’不是要和会说话的灵兽才能签订吗?难道和普通的动物也可以?”春野樱疑惑地看看三代目又瞅瞅卡卡西,希望能得到一个解释。 “这个…你之后可以问卡卡西,他可以教你怎么把这只白虎变成你的通灵忍兽。”三代自然不想在卡卡西面前越职,毕竟卡卡西才是她的老师。 “明白了。”春野樱心里立即就有了决心和,弯弯打算。 …… “鸣人,佐助,这个任务就由你们两个来完成,我要传授有关忍兽的知识给小樱,要是你们也想知道可以问我的影分|身。” “呃——!?卡卡西老师,你好偏心。” “嘛,小樱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子。”偏袒班里唯一的女生也是应该的,“而且,平日里小樱做任务是最认真的,鸣人你也好好学学。” “那今天我也会认真完成任务的,你之后也要教我一些厉害的忍术。” “有机会的话……”卡卡西挠挠头,暗觉苦恼,因为他知道鸣人一定很难教。 “耶!”而毫无自觉的鸣人立即就高兴得差点没跳起来,“那我这就去做任务,回来后你记得教我忍术。”鸣人说完就率先向任务地点疾奔而去了。 佐助看了春野樱和卡卡西一眼,什么都没说就面无表情地转身走了。 “真是个乐天的小鬼。”卡卡西看着鸣人远去的背影有些许感概。 “你在羡慕他?”春野樱也有些触动,因为自从习惯了鸣人的吵闹后,她就时不时会发现鸣人身上的一些优缺点—— 无论受到什么挫折都会乐观面对, 做事时总是干劲满满到能影响周围的人,做事认真但不够细心因而老犯错,偶尔观人脸色却又细心到能吓人一跳,人很坚强可太爱逞强,总是傻里傻气的却十分自信……虽然他的缺点多于优点,但春野樱和卡卡西都有点喜欢他了。哪天他要是不吵闹也不犯错了,她还真有点不习惯。 至于佐助现在是怎么看鸣人的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你在说你自己吗?”卡卡西不答反问,侧头看向旁边总是刻意隐藏自己真实感情的女孩。 “也许吧。明明他从小就没有父母,还受尽了他人的白眼……”春野樱边说着边转过头看向身侧的小花,心有所感。 “没想到你也会露出这种表情。” “嗯?”春野樱略显诧异地抬起头。 “我是说你面对这只白虎时的神情。”她刚才的眼神里囊括着幸福和无限的包容。 “哦~那是因为小花是个直肠子,想得到它的信任和喜欢我必须直接点表露自己对他的感情。”春野樱说着又低下头捉弄起小花来。 “看来,比起我们这三个同伴,你似乎更在乎它。” “就目前而言的确如此。”春野樱毫不掩饰。 “……”看着此时正在拉白虎的耳朵、脸上的笑容隐约可见的春野樱,卡卡西沉默了。 “你在想什么?”再次抬起头看向卡卡西时,春野樱脸上的笑意即刻便再无踪迹可寻。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你什么时候才能对着我们也能露出这种神情而已。” “不可能,我是永远都不会对你们露出这种表情的,因为你们永远都不可能是小花。”春野樱的视线再次转回小花身上,尔后竟然笑开了:“我可是把小花当成自己的孩子来养大的,虽然它现在更像我的朋友,但我对它仍怀有那种感情的。就算我与你们的感情再深厚,我也不可能把你们当成我的孩子吧?” “孩子?”卡卡西的眉头瞬间拧起,“你居然把一只老虎当成自己的孩子?你才多大?你知道……” “我很早熟。” “这不是用早熟就可以解释得了的事吧?” “那就只能说明我很有母爱了。” “……”卡卡西无语,眼角不可抑止地抽搐了一下。 这时小花好奇地看着卡卡西的反应,一会后它对他的反应表示不解地抖抖耳朵摇摇头,最后它把求问的目光转向春野 樱。 “别在意,他只是惊讶于我和你的感情关系而已。”春野樱轻拍了小花的脑袋几下,然后抬眼看向卡卡西:“卡卡西老师,你可以开始教授我有关忍兽和通灵术的知识了吗?” “……” …… 晚上,春野樱把小花直接带回了家里。 虽然春野芽吹很早之前就见过小花了,但那时的小花远没有现在这般高大威武,所以小花只是冲她打了声招呼就把她吓得够呛。 “你怎么把它带回了家里?”春野芽吹很想发火,但看到小花就站在春野樱身边她终究还是忍住了,因为曾经有过她怒气冲冲地指责把小花带回来的春野樱时,小花竟突然对她发难的事。当时要不是春野樱反应够快,她的一条手臂可能就不复存在了。 “因为我想教会它人类的生活方式。——放心吧,要是它再敢对你不敬我会狠狠地教训它的。” 春野樱语毕就带着小花往浴室方向走去,只留下忧心忡忡的春野芽吹呆愣在原地。 “你吃过晚饭再洗澡吧。”但没一会,春野芽吹就释然了。 “好的,我现在只是帮小花洗。要是你饿了就先吃,不用等我。”春野樱说完就拉上浴室的门,不一会,浴室里就传出各种声音—— “小花,你给我乖乖地趴着,不许动。” 接着响起的是几下小花表示抗议的低吼声,其后是一阵稀里哗啦的洒水声,然后是瓶罐落地的声音,再之后是春野樱怒不可遏的威胁声:“你再不安分点我就把你身上的毛全拔了!” 最后就只剩下水声了。 “这孩子也真是的,那不过是一只老虎而已。哎……” 春野芽吹意味不明地叹完气后就继续张罗她的晚饭去了。 晚饭后,春野樱洗过澡想回房写日记时屋里就不见了小花的踪影。 而春野樱也半点不着急地回房把今天的日记写好,然后再从房间的窗口爬上了自家的屋顶。 “怎么了?”春野樱自屋檐处轻轻一个纵跃就到了蹲坐在屋顶上唯一的平坦处、此时不知道是在看星星还是在发呆的小花身边。 小花也不回头看春野樱,只是在喉咙里发出几下轻重不一、像是呼噜般的声音。 “只要是有人的世界就会有喧嚣,而人性又向来复杂,你一时无法适应读懂也是正常的。既然你不喜欢这里那明天就回死 亡森林里去,不要勉强自己,好吗?” 小花稍微大声地吼了下,然后摇摇头。 “我知道你惯于和我呆在一起,因为我也喜欢和你呆在一起。但你真的不必太过担心我,毕竟该来的总是会来的,你和我就是想拦也拦不住。” 春野樱微笑着抚了抚小花头顶顺滑的斑毛,脸上满是欣然:“就像我和你的相遇。” 小花忽地转过头死死地咬住春野樱浴衣的衣袖,其后却只是用如巨大猫瞳般的双眼定定地看着春野樱,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春野樱也怔怔地看着小花那双仿佛正在发出幽蓝光芒的深邃虎瞳,亦是良久不说话。 微凉的夜风自一人一虎间轻轻掠过,带走了白天里遗留下来的燥热气息,直让他们之间的气氛也冷却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春野樱终是在叹息一声后用坚定的语气对小花说道:“好,我答应你,我们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小花听闻这话后终于松开了咬住春野樱衣袖的利牙,然后转头抬眼望向星辰满天的空阔夜空,然后低低地嗷呼了一声。 “是啊,今晚的夜色的确很美。” 要是以后也能像现在这样一起看星星就好了…… ☆、约定之日 于世界而言,我们都是微小到不足道的存在。 世间的规则一般分为两种,一种是由理性生物制定的,一种是由社会自然生成的。前者可以称之为“明规则”,后者可以称之为“潜规则”。 而潜规则中有一种规则叫做“存在”,俗称“存在感”或“存在之力”。 万物的存在皆有其理由和成因,它们的存在都会受到各种规则的保护及约束着。就好比你的“存在”会被父母保护及约束,会被法律保护及约束。 这个世界的“存在”也被某种潜规则保护及约束着,这种规则可以笼统地称为“存在规则”。 因为每个世界都有其与众不同的存在形式,每个世界里的人都有其各不相同的生存方式。所以,与本界格格不入的“外来者”将会被此世的存在规则约束。 要是他做出影响及改变本世界发展和行进方向的事情,导致这个世界的“运作系统”出现问题时,他那干扰本世界“运作系统”的能力将会被本世界的“存在规则”格杀。干扰过于严重时,他的“存在之力”有可能全部被抹消。 …… 几天后,几乎与春野樱同吃同住的小花终于习惯了森林外的生活。——该认识的人都认识了,该见识的事也都见识过了。 在村里逛上几圈后,口头相传间村里的大部分人都知道了村里有个女下忍的忍兽是只白虎。 这算不上什么新奇事,于是人们没几天就把白虎的事给忘了,白虎的主人到底长什么样更是没几个人会记得。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春野家的邻居们。 “小樱,今天你也要和小花出去吗?”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妇女刚走出自家门口,就碰到了从她家门前经过的春野樱和小花,此人正是春野樱的邻居。 “是的。”春野樱和小花同时转头看向这位两天前还怕小花怕到一见到它就掉头往屋里走的邻居,现在她已经把小花当成春野家里的一员了。 “小花还没习惯这里的生活吗?”妇人含笑地看向此时正仰望着她的小花。 “不,今天我要带它去见一个人而已。” “是吗,那要带些吃的去吗?小花它应该很容易就饿肚子吧?我家里有不少肉干,你要是……” “谢谢您,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其实小花它的食量并不大,到时我随便找点吃的给它就成,你不必费心。”春野樱礼貌地向妇人鞠了一躬:“没什么事的 话,我们要先走了。” “这…那你们走好。”妇人早已习惯春野樱对邻居们总是过于拘礼的行为,也知道春野樱的性格基本上都是说一不二的,也就没再说什么。 “嗯。”…… 因为这样的对话实在太过平常,所以同样见到了春野樱和小花他们的人,谁都想不到春野樱今日其实是抱着赴死的决心走出家门口的。 由于昨天就向卡卡西请了假,今日里春野樱和小花直接了当地就往木叶村的大门口走去。 但出村时却遇到了个小麻烦—— 出入木叶村大门的若不是熟面孔都要登记,并且还要说明出入的原因。 “原因是……”春野樱今天里心绪本来就乱,因此,她想了半天都想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来。 “如果你只是想出去玩的话那就请回吧,村里有很多地方都可以让你和这只老虎玩耍。”看到春野樱的反应,守门的人自以为明了地好言相劝。 “不是的,我……”春野樱觉得越来越急躁,都有想直接把门卫敲晕的念头了。 “我女儿她是要出去找药材。” “春野前辈?不会吧,她是你女儿?!”守门的人实在难以相信这个气场偏冷的女孩会是春野兆的女儿,因为他的性格是出了名的爽朗热情。 “是啊,虽然性格不太像。”春野兆走上前把春野樱面前的本子拿到手里,然后再从桌面上拿起笔沙沙地代春野樱写下出村的理由:“出云,子铁,看在我的份上,往后我女儿独自出村时你们能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子铁面有难色。 “她真的只是出去找药材?”出云无比怀疑春野樱出村理由的真实性。 “准确的来说,我是出去寻找违禁药材,我不想我的医忍老师和带班老师知道我是为此而告假离村的而已。虽然他们未必会来查出村记录,但万事都可能有‘万一’不是吗?”春野樱连忙帮忙圆谎,“要是被我的医忍老师知道了,她肯定能猜到我是去干什么的,到时我会有大|麻烦。” “违禁药材?——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不必担忧,我只是对那些违禁草药的药性怀有好奇心而已,不会把它们带回村里的。” “这么说…你是医疗忍者?!”出云和子铁怔懵好一会后才有点迟疑地追问。 “……才反应过来吗?”春野樱觉得有 点无语。 …… “老爸,你怎么来了?你的身体……”在大门外,春野樱总算松了一口气,随即她就把注意力转到春野兆身上。 “别担心,我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即便如此……” “你放心,我只是来送你出村的而已。”春野兆收起轻松的姿态忽地神色一凝,“还有,我想知道你和那只黑虎到底是什么关系。” 自春野兆到来后身心就轻松许多的春野樱这次只是沉默了一瞬就轻松地笑道:“死对头而已,在我死前都还在打架呢。” 她不等春野兆反应过来就迅速转过身,就要离去时忽又回过头加了句:“要是我这次一去不回,那我一定是和它远走高飞了。”话音刚落尽,春野樱的身影就已自春野兆的视野范围内倏然消失。 尚在原地的小花回过头冲春野兆低吼了声,也向春野樱消失的方向快步追去。 春野兆在原地怔窘许久才回过神来自语道:“小樱,你一定要回来啊……” “放心吧,我一定会把她带回来的。”一个声音在春野兆身后骤然响起,他还来不及回头看清说话的人是谁,一个身影就从他的身边飞掠过去,速度快得让春野兆看不清他的身影。 “他该不会是…?怎么会……?!”想到什么的春野兆顿时呆愣在了原地。 …… 春野樱一直在往前狂奔,因为她想尽量远离木叶忍者村。 期间,她的大脑被前世的记忆所占据——曾经温柔的爱人,热情开朗的同伴,强大的敌人…… 约莫过了一刻钟后,在春野樱行进道路的前方突然闪现出一个黑色的身影。 春野樱和小花立即仓促地刹住了前冲的身体。 双方沉默地对峙一会后,由春野樱率先冷声道:“好久不见,黑虎将军。” 虎头人身、明显是男性身形的半兽人也用低沉浑厚的男声应道:“好久不见,蛮神。” “请不要再用我那个名字叫我,我现在名为‘春野樱’。” “我知道,但我觉得‘蛮神’这个名字更适合你。”与春野樱冷冽且急促的语气不同,黑虎的语气始终和缓平稳,这让它的存在显得十分好整以暇,对比全身心都戒备着它的春野樱,两者之间的实力差距显而易见。 “名字随你喜欢地叫就好,但是,能先告诉我 你是怎么找到我这辈子的父亲的?” “我路过某个国家时偶遇到的,我感觉到他的灵魂与这个世界里的人有些迥异,好奇心起的我读取他的记忆后,发现他果然也不是这个世界里的人,顺带还知道了你的存在。我想,这就是你们人类常说的命运吧。” 虽然自己父亲也是界外之人让春野樱感到有些意外,但这并不是此时该去深究的事,更何况她父亲既然不想她知道自己的来历,她也不打算去探究,所以她现在该问的事是:“你为什么会来这个世界?” “我被你的爱人青冢追杀,但他不是我对手,在我刚将他杀死时,你的朋友星宿就瞬移到我的面前,用尽全力把我送进了时空魔法阵,之后我就……” “青冢死了?!”春野樱难以置信地睁大双眼,“骗人的吧?他怎么可能会……” “老实说,在此之前,我也不敢相信四神组织里以明智冷静闻名的西方守护候补人——青冢会干这种独自找寻我想为你报仇蠢事,但事实是他的确这么干了。与其说他是想寻仇,不如说他是想寻死吧。——喂,你不是应该感到高兴吗?一个优秀的男人可是为你得了失心疯到这种程度。”黑虎笑着冷哼了声,但从它那黝黑的虎面上什么也看不出来。 此时,春野樱用力地咬住牙、握紧拳,努力地平复着自己那起伏过大的情绪,狠瞪着黑虎不发一言。 见春野樱如此反应,黑虎终于收起了想要继续戏弄她的念头:“与超越时空间来到这里的我不同,你已经在这个世界里生活了十多年,你不会到现在还爱着那个男人吧?” “不相信任何人言的你不是都爱用读心术来窃视别人内心的吗?怎么?你今天不打算读取我的记忆?”春野樱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其中更夹杂着丝丝的恨意。 “哼,你果然一点都没变,明知道自己不是我的对手还要出言挑衅,该不会你也想寻死吧?” “如果我说是呢?” “……”黑虎双眼微眯,“你不担心自己死后,我会去找你父母和你朋友的麻烦吗?” “虽然我已失去了感应能力,但你身上已没了暴戾之气这点我还是能感觉出来的。”所以,她自见到他的那一刻起,心中的恐惧和忧虑就消失得差不多了,“你已经没有了邪恶之心,那天你没杀死除我父亲以外的人那就是最好的证明。所以,那种害人不利己的事你不会去做。对吧?” “的确。呵,女人的感觉果然足够 敏锐。”黑虎在笑,但没人能看得出来:“正如你所说,所以我也不会杀你。” “前提是你的生命和利益没有受到威胁吧?” “前提的前提是你能让我的生命受到威胁。” “……”自知自己实力如何的春野樱选择了沉默。 “不问我为什么会来找你吗?” “总不可能是为了叙旧吧?”春野樱为自己的无力暗自叹气,同时也放弃了要与黑虎动手的想法,因为那不过是在浪费体力罢了。 “叙旧就是最重要的原因之一,而原因之二是我想与你订立契约。”黑虎似乎不大喜欢卖关子,更不喜欢吊人胃口。 “什么?”春野樱不禁皱起眉。 “我讨厌这个世界,因为这个世界的‘存在规则’让我失去了三分之一的力量和自我,更让我引以为傲的不死肉体变成了普通人类的强度。只要我在这个世界里每杀死一个人,我的力量都会减少十分之一,而我自身的力量也是越用越少,而且还无法再生……” “请打住,你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我前世可是武斗者,连你这个魔武者都找不到回去的办法,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你不要误会,我说的这些可不是牢骚话。我只是不想在签订契约之前对你有所欺瞒而已,这是我对待与我签约之人的礼节。”黑虎的声音又低沉了一些,语气里混合有让春野樱忍不住想要肃然起敬的傲气和魄力。 “你就那么自信我会答应与你签订契约?”春野樱倒开始有些兴味盎然了。 “不,所以我所说的并不是全部。” “既然如此,姑且让我先听听契约的内容吧。” “我可以用我仅剩的力量为你做任何力所能及的事,直至到我的力量耗尽。当然,前提是你不能要我的命。而你只需要……”说到这里时,黑虎的眼神突然变了,看着春野樱面容的锐利双眼像似在探究着什么,沉默间也像在思考着什么。 “我到底要做些什么?” “爱我。” “什么?!” “我要你像爱青冢一样爱我。” “……” ☆、前世旧识 为什么我们总想得到自己求不来的东西?为什么…我们独自一人就活不下去? 而我,为什么会愿意求助于他? ——春野樱 人类多无法客观地看待事情,总是轻易地失去冷静,就像经常被本能操控的我们。——“感情”用事的人类和“本能”用事的兽类到底有什么区别?而高度理智的人类或兽类与智能机器又有什么区别? ……我想知道。 ——黑虎 这时,小花似乎不高兴了。它缓步从春野樱身边绕到她的身前,虎目炯炯地怒瞪着黑虎发出低沉的吼声,像是向黑虎宣示着什么。 而春野樱和黑虎都把注意力集中在对方身上,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小花的异常反应。 “爱你?”春野樱重复着黑虎的要求,眉头微皱,“你确定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 “没错,这就是我的要求。”黑虎的语调始终认真。 “那是不可能的。”春野樱脸色一沉,语气斩钉截铁。 “……”黑虎脸色不变,但也不说话。 一人、一虎、一兽就这样沉默地僵持着,直至数分钟之后,黑虎才自嘲般笑叹道:“我总算有点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么?” “明白青冢对你的评价为什么是‘既不可爱也很可爱’。——你貌似真的不知道何为委婉,难道你不知道用这种语气说话很容易伤到人吗?不过,说话几乎不拐弯抹角的女人倒也少见,我也欣赏你这点。”黑虎说到这里语调忽地一顿,而后态度一正地道:“能告诉我你拒绝我的原因吗?” 春野樱闻言不禁苦笑一下,“既不可爱也很可爱”这句话青冢的确说过,但当初他用的是调侃的语气,与黑虎刚才的语调刚好相反,评价她的地方更是全然不同。她忽然就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而事实上那的确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此时,春野樱忽然就没了要与黑虎针锋相对的心情:“我并非什么时候说话都是直来直去的,你不要乱下定论。——拒绝你是因为你是杀死他和我的凶手,我怎么可能会去爱我们共同的仇人。况且,爱情不是带着功利心的你可以衡量或用来交易的。” “你未免太武断,将来的事可由不得你说了算,万一将来你真的爱上我你会怎么办?” “有关将来的很多事我都不敢妄下推断,唯有‘我不会爱上你’这点我可以百分百 确信。” “还真是个爱记仇的女人,那明明已经是你上辈子的事了。” “不,我只是比较念旧而已。”前世里的很多人和事她都记忆模糊了,唯有与青冢共同度过的时日里发生的那些事她都记得。她也想过刻意去忘记,但终究舍不得,毕竟那段时日是她前世里过得最幸福快乐的。 “给过我恩惠和幸福的人,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除非我已经不再是我。”说这句话时,春野樱态度郑重得像是在宣誓。 “那给过你灾难的人呢?” “一般情况下我会顺其自然——能忘就忘,忘不了就记着,把那些灾难都当成人生的挫折就好,毕竟人活一世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而且,我信‘天命’,所以我很少会去恨谁。当然,我也不是圣人,还是个爱斤斤计较的女人,所以,我的‘怨气’很重。” “这么说,你在怨我?”黑虎的语气里竟有了些许歉意。 “是的,若你只是杀了我的话。”说到这里,春野樱的脸色立即就阴沉了几分,语调更是冷沉得可怕:“但是,你还杀了青冢。我……” “所以,你怨恨我?” “没错。” 春野樱全身上下都开始有煞气冒出,吓得她身前的小花瞬间便失去了之前的凛然气势。 “冷静点,蛮神,你想失去自我吗?还是说,你想‘狂化’来战胜我?”黑虎依旧姿态放松,一派闲适。 而听到他最后一句话的春野樱瞬间就收起煞气,脸色更是恢复了正常。之后,她深呼吸几下才缓声说道:“虽然你或许根本不在意,但我还是要谢谢你刚才的警醒。谢谢。” “你别在意,我只是为自己着想而已,因为现在的我未必战胜得了狂化后的你。” “是吗,那我收回那声‘谢谢’好啦。——那么,你也该为自己之前所说的话道歉了吧?” “之前的哪句话?”黑虎一时不明所以。 可春野樱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良久不说话。 黑虎面对着春野樱回想了好一会才有些不确定地问:“是叫你爱我那些?” “没错。”春野樱为黑虎所用的语气不悦地挑了挑眉。 “为什么?”黑虎很是疑惑不解,他不明白自己都被狠狠地拒绝了为什么还要道歉。 “因为你问那样的问题简直是在侮辱我。”春野樱说得有点咬牙切齿。 “什么意思?”黑虎更不明白了,虽然他曾经读取过她的记忆,但知道一个人的全部记忆并不代表他就能了解那个人的全部。 黑虎很想直接窥探春野樱这时的所思所想,因为他向来不擅长推断人类的心理想法。但目前的他与别人在肌体没有接触的情况下,想要读取对方的思想记忆要高度集中精神,在四周存在不确定危险因素时,他可不会贸然而行。 “我说,你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才提出那样的要求?想要那种靠交易得来的‘爱’你大可以找个比我温柔百倍的女人,或者说保姆。可你为什么要向我提出这种要求?是想试探我还是想戏弄我?还是你认为我是那种为了利益可以放弃尊严的女人?——黑虎,你是真的不懂吗?以你的身份向我提出这样的要求,根本就是对我人格的贬低和侮辱。所以,你必须道歉。”话音才刚落,春野樱的眼神就霎时间变得凌厉逼人起来,气势也随之变得充满威慑力。 黑虎脸上仍看不出任何表情变化,好一会后他才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他终究什么也没说就闭了嘴。随即,他把右手伸至胸前,掌心向着左胸,然后弯下腰单膝跪在地上深深地低下头道:“对不起,请你原谅我刚才的无礼和不敬。” “告诉我你提出那种要求的真正原因我就原谅你。”受礼中的春野樱脸色仍旧阴沉。 “因为我想尝试被人爱着的滋味。” “为什么?” “因为我由始至终都没有得到过‘爱’——没爱过人,也没被爱过。我一直憎厌着许多人,也一直都被许多人憎厌怨恨着,所以,我只是想知道……抱歉,我这样的魔类竟然妄图得到‘爱’。”黑虎的声音沉稳平和,但任谁都能听出话语中蕴含的低落情绪。 但春野樱没有半点要同情他的意思:“为什么突然想得到‘爱’?” “因为我看到为你而感情用事时的青冢,还因为我读取了他的全部记忆,觉得爱情很奇妙,所以我想……” “可以了,你不用再说了。”春野樱再次把拳头握得咯咯直响,好一会她才松开拳头以毫无感情起伏的冷淡语调说道:“我原谅你,你站起来吧。” “你…真的原谅我了吗?”黑虎抬起头,眼中尽是疑惑。 “嗯,但只是原谅你对我不敬的事。” “我就知道。” 黑虎苦笑着站起身,直视着春野樱那恍若碧湖般的深邃双瞳,半晌,他 才满心诚挚地问:“我换一个订立契约的条件如何?” “那就要看看那是什么条件了。” “让我一直跟随在你左右,直到我们其中一方永远消失为止。” “你则用你仅剩的力量帮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没错。” “为什么?值得吗?” “值得,因为你是我此生最欣赏的人类之一。而且,我想见证你的一生,更想再次看到你战斗时的模样。” “最欣赏的人类之一吗?呵…这还真是最具殊荣的赞赏。——谢谢你。为此,我就答应你的条件吧。”春野樱微笑着遥遥向黑虎伸出手,还未等黑虎作出回应,被无视了许久的小花突然回过身一口咬住春野樱的小臂,用恳求的眼神看着春野樱,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嚎叫声。 “小花,松口,不要胡闹。”春野樱的态度强硬得不容置疑,小花更是被她突变的冷冽语气惊得瞬间就松了口,然后情绪低落地退到一边。 “可以在这里订立契约吗?”春野樱不再看小花,而是把问询的目光转向黑虎。 “可以,因为我早就在四周布下了结界。但是,在那之前……”说到这里,黑虎的视线忽然转向春野樱的右后方,“能把跟着你来的那位朋友叫出来吗?” “什么?有人跟过来了?!” “难道你一直都没有发现?” “……”春野樱即时呆住。 “要不是知道你的为人,我还以为是你带来的,真没想到你的警戒力已经弱化到这种程度了,是安稳日子过多了吗?” “也许吧。”春野樱说着就回过身扬声问:“是你吗?卡卡西?” 只见,一个人影缓缓从一棵大树后转出:“小樱……” 即便自己猜对了来人是谁,在看到卡卡西现身的那一瞬间,春野樱还是愣神了许久:“为什么会是你?” 平日里的慵懒姿态消失不见的卡卡西回望着看似一脸平静的春野樱:“那你为什么能猜到是我呢?你应该感觉不到我才对。” “只是凭借女人的直觉而已。况且,以中忍的藏匿水平,我多少都能觉察到一些动静。——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 “你最近有点异常——对很多事都漠不关心,一副心思都放在那只白虎身上,偶尔看向我们的眼神里隐含着某种感情……” “某种感情?” 春野樱微拧起眉。 卡卡西看着春野樱沉默起来,半晌他才意味不明地叹了口气道:“那是包含着眷恋之情的眼神,也就是说你眷恋着你眼前所看到的东西。会出现这样的眼神说明你将要离弃这些东西,或者是离开我们。而我想知道这是哪种‘离开’,所以我就跟过来确认了。” “原来如此,你对我还真是观察入微,你该不会喜欢上我了吧?”春野樱兀然促狭一笑。 “……”卡卡西顿时失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开玩笑的。”春野樱瞬间收起笑容无奈道:“你应该是一直都把我当成潜在危险人物来防备吧?” 卡卡西微微别过头,似不敢与春野樱四目相对:“抱歉,因为你的家境过于普通,而你的实力却似乎深不见底,行为还过于……我很好奇,所以……” “我的行为还过于什么?”春野樱眼里多了几分咄咄逼人。 “而她的行为又过于另类和不寻常。”代替卡卡西回话的是黑虎,“我说得没错吧?” 卡卡西先是诧异,随后以微不可见的弧度点了下头:“差不多。” “人类真是的,说句话非得说一半留一半,这又不是什么秘密,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我有时候真是完全搞不懂你们。” “你之前还指责我说话不够婉转来着……”春野樱觉得很无力。 “难道说你‘另类’和‘不寻常’也有不敬?”黑虎讶异。 “当然,因为‘不寻常’也有‘不正常’的意思。” “原来如此。但用‘不正常’来形容你不是更贴切吗?”黑虎恍然大悟过后又添迷惑不解。 “……”春野樱的脸顷刻间黑了。 …… xx年4月11日·星期六·天气:多云 【你再讨厌的人身上也有你爱的优点,同理,你再爱的人身上也有你讨厌的缺点。只要你时刻都带着客观的心态去观望,你就能更彻底地了解一个人。】 所以我无法讨厌黑虎的一切,也无法深爱青冢的全部。 会出现“情人眼里出西施”这种状况就是因为陷爱之人的不理智、不冷静、不客观…… 曾经,我时常被人指责理智过度,对此,我唯有一笑置之。因为,那不过是不知道高智商和高情商是无法同时共存的人才会说的大话。 而智商和情商中我更 喜欢前者,可遗憾的是我的情商永远高于智商。 ……为什么我们都不完美? ☆、诅咒之约 有些幸福要用诅咒的话语来索要,有些好运要用咒语来祈祷,因为所有口头上的美好祝愿都不过是懒惰虚伪之人和浪漫主义者的虚浮之言,只有身负“诅咒”枷锁的人们才能踏实前行。 小篁,你是想要美好的祝愿还是实在的诅咒呢? ——黑神(青冢) 已将近中午,阳光变得越发地毒辣刺眼起来,但在木叶忍者村外不远处的林荫道上,有几人几兽对此却似毫无所觉,任凭从树叶缝隙间漏下的阳光打落在身上。 “卡卡西,我不会背叛村子,所以请你把今天的事都忘掉吧。” “小樱,你不觉得这个要求太强人所难了吗?” “只是让你自己忘记的话的确是强人所难。但是,我会让黑虎帮你忘记的,不管你愿不愿意。” “什么?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听春野樱这样说,卡卡西更不想忘记今天所得知的事了。 “黑虎,以你现在的实力应该还可以在不伤害到他的情况下把他今天内的记忆消去吧?”不回应卡卡西的疑问,春野樱反倒问她背对着的黑虎。 “当然,之后他要是有什么损伤你大可以唯我是问。”黑虎说完这句话时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下一瞬,他整个人就忽然出现在卡卡西的背后了。 而卡卡西更是只觉身边有微风轻漾,眼前就突然失去了黑虎的踪影。紧接着,他就觉得背后有厚重的压迫感急增。 惊讶于黑虎的行动速度,卡卡西并没有从原地挪动半步,黑虎也仅在卡卡西背后静立着,没有任何动作,像是想看卡卡西接下来会有什么反应。 “小樱,我不会把今天的事说出去,能否请你叫他不要把我的记忆抹去?”虽说是请求的话语,但卡卡西用的却是他身为人师的严正语气。 “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你的责任心太强了,在我们的秘密有可能影响到村子的未来时,你的责任心会允许你继续保守我们的秘密吗?——卡卡西,有时‘忘记’未必是一件坏事。” 卡卡西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闪烁不定。 “你那是什么眼神?” “被你说教时感觉真的很…微妙,我讨厌这种感觉。” 春野樱不由得默然,半晌后她才后话不搭前言地沉声道:“卡卡西,我拥有前世的记忆,心理年龄比你还大。所以,我会不自觉地把你当成后辈或平辈人来对待,这一点你迟早都会习惯的。” “前世的记忆?”虽然卡卡西之前就猜到了一些什么,但由春野樱亲口说出这个秘密时,他还是觉得有些惊讶。 “是的,但这些与你多说也是无益。——黑虎将军,请动手吧。” “等一下!”在黑虎动手之前,卡卡西连忙出声制止。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你们应该有让我绝对不能把秘密说出去的方法吧?” “的确有。” 黑虎收回就要扣向卡卡西后脑的手,往后退开两三步,脸上露出别人难以察觉的笑意:“只要在你身上种下某种诅咒术式就可以了,就是‘只要你有把我们的秘密说出去的念头,就立即把你的记忆全部抹去’之类的规则禁制。即使这样,你还是想知道我们的事吗?” 卡卡西没有立即应话,良久才下定什么决心似的用毅然的眼神看向春野樱道:“嗯,我想知道有关你们的一切。” “蛮神,你意下如何?” “……可以,但卡卡西你必须再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把你的记忆复制给小花。——不要问我为什么,因为你很快就会知道原因。” 卡卡西只是略一迟疑就点了点头:“好,我相信你。” “那好。”春野樱此时又暗自下定一个决心,“黑虎将军,麻烦你给他种下诅咒规则是这样的术式:要是他有想透露我们的秘密给外人的念头,就立即将他大脑里有关我们的信息全部抹去。” “明白。——那么,卡卡西,烦请你以真身到我们面前来。” “哦…你什么时候发现我是个分|身的?” “就在我刚来到你背后的那瞬间,你就用了替身术外加影分|身术吧?虽然我知道你藏在哪里,但你也该拿出点诚意来。” “抱歉,抱歉,因为我的经验直觉告诉我,你是个非常危险的怪…人物,所以,我不自觉地就……啊哈哈哈……”卡卡西挠着后脑勺再次从春野樱背后的丛林中走出,“在你们对我种下那个什么诅咒术式之前,你们中谁能告诉我这只一直在树上俯视我们的黑公鸡是怎么一回事吗?” “黑公鸡?”被卡卡西这么一说,春野樱才有种自己被盯视着的不适感,她随着卡卡西的视线抬头往上看,就见真有一只蹲在她前方不远处高树上的黑公鸡…很普通那种、理应飞不高、也不可能会爬树、更不可 能乖乖蹲着不动的那种有着大红鸡冠的黑公鸡。 ——春野樱觉得自己的视界受到了某种冲击。 “你们不用在意,它只是我的宠物,名为‘黑神’。” “宠物?”即使是春野樱,也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把公鸡当成宠物。 “难道在你们那个世界里,每个人都必须养一只宠物?”卡卡西更觉惊奇。 “不,在我们那儿人类是禁止养宠物的。” “还真是个奇怪的世界。” “奇怪?不,奇怪的是你们这个世界,明明有先进的驱动器却连汽车都没有,明明可以研制出更先进的战斗兵器却依赖于一条忍者村的战斗力,明明有进步的无限可能性可大部分人都安于现状,明明弱得要命却自以为是世界最强……” “看来你在这个世界里吃了不少苦头。”春野樱打断黑虎语气慷慨激昂的吐槽,并自顾自地说道:“这个世界的确是落后了点,但不正是你们兽类所追求的清净世界吗——天蓝气清、绿水青山什么的。” “不,我追求的是兽类统治人类的世界。” “你在做梦吧?现在还没梦醒吗?”春野樱眼里满是鄙夷。 黑虎刚要说什么,一阵清晰的“咕噜”声就打断了他的话头。 “抱歉,我肚子饿了,我们还是快点把要事办完吧——黑虎将军,请你动作快点。” “哼,你不说我也会照做。” 话音甫一落定,黑虎又再出现在卡卡西的身后,这次他不等卡卡西反应过来就一爪扣住卡卡西的后颈。其后他沉默地站立一会,稍微抬起的另一只虎爪上开始有红光闪现,红光中隐约有字体样的光符在快速跳动着。当光芒暴涨时,黑虎立即就将发着红光的右爪掌迅如闪电般扣向卡卡西的头顶…… “你现在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了。”黑虎收回双臂看着此时有点愣神的卡卡西,冷哼了声。 “你多心了,我没有半点后悔。” “那就好。——蛮神,该我们来订立契约了。” “好。” 在春野樱前生的世界里,签订契约的方法有很多种,而其中有一种签约方法可以让双方不敢轻易违背约定,否则后果严重,而其名为“刻咒法”——签订契约的双方需要举行某种仪式,契约达成后会在约定者双方的身上出现血咒一般的红色刻印。从此以后,契约者双方可以凭自身的刻印强 制对方履行约定,若对方仍是不遵守约定便会身受天罚。 只是,所谓的“天罚”不过是一种诅咒的具现化罢了,因为签约后出现在契约者双方身上的刻印就是一种咒纹符印——双方在订立契约时心里其实都是在诅咒对方。 因此,“刻咒法”是那个世界里使用得最多的签约方法,也是黑虎他们此刻所选用的签约方法—— “我,春野樱,愿意让黑虎永生追随在身边。” “我,黑虎,愿意遵从春野樱的意愿为她做本人力所能及的任何事。” 之后,二人同时在心里念了一句诅咒。 “若我背约,愿受天罚!” 两人异口同声地许下“诺言”,随后沾着各自鲜血的右手掌心击拍在一起,霎时有泛着红光的圆形术阵把他们的手臂圈围在内,然后圈划过整条手臂。 其后,光之术阵消失,春野樱和黑虎的手臂皮肤上开始浮现如长蛇般蜿蜒着的优雅血纹。当两人收回各自的手后,他们臂上的咒纹却亦开始逐渐隐去…… “那么,来帮我做第一件事吧。” “帮你把旗木卡卡西的记忆传导给那只白虎吗?” “嗯,不过是连同你的记忆一起。” “明白了。我需要些时间把我们的记忆信息整理压缩好,在这段时间里你最好先问问那只白虎的意思。我们的记忆虽然可以给它予知识和经验,但那些记忆可是很沉重的。你也要做好心理准备,接受我们的记忆后,它很有可能会性情大变。” “我无所谓,小花你呢?” 小花抬头仰望春野樱一会后抑扬顿挫地嗷呜了几声。 “是的,那些记忆里一定会有能让你变强的方法。” 听了春野樱的话后,小花目光坚定地点点头,随即又看着远处的黑虎沉沉地低吼起来。 “嗯,就算你性情大变了你也还是你,总有些东西是无法改变的。”春野樱目光温柔地看着小花,然后单手抚了抚他背部的柔顺皮毛。 小花再次冲春野樱嚎吼一声,然后用头蹭了蹭她的腰侧。 “不用谢,因为小花你对我同样重要。”春野樱说着便露出个旁人难以觉察的清浅微笑。 ……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之前的废弃旧文案,而在此章之前的作者有话说里其剧透也基本上可以无视了—— 1.某穿越者用一台机甲制霸火影世界的故事;2.当渣作者穿到自己的脑洞烂尾用人文里时……(大误) 修改文名前缀和文案的原因—— 由于这文写得太烂,还是落后于时代的玛丽苏文,所以貌似没多少个人喜欢看,因而我就不继续写下去了,免得浪费我宝贵的休息时间和我有限的精力,毕竟我正在和怀二胎兼一个人带大宝中。 这原本是我旧马甲里的一篇烂尾vip文——《[火影]春野物语》,原本是想写春野樱如何把“春野”变为名门一族。可结果……我已经没眼看了。【掩面】 这文烂尾的原因是当年每章的均订不到50人,囧rz,至今也还没过100人,里面的作者有话说还有超多连自己都不忍直视的黑历史哟~tat,虽然正文在现在的我看来也是黑历史就对了。→_→ 由于我有修文强迫症,又是个无比念旧、爱经常翻看自己旧东西的整理癖,所以我在原文向各位订阅的小天使郑重致歉后,终是忍不住把这文搬到新马甲里来了。 在这里告诉大家这些,是希望各位知道我是一位充满黑历史的笨蛋坑王作者,还望大家对这文不要有什么过高的期待,谢谢。 当然,也希望大家不要举报我旧文重发、vip文重发啥的,因为这种事不会有下一次了,毕竟我现在也写不出能vip的文。orz 不过,大家要默默拉黑我的话请随意,毕竟晋江的好作者和好文多得是。如果你不会拉黑我,还给予我一点支持的话,我会很高兴,并对你心怀感激,再尽快把这篇文修完……就这样。 希望写文这个爱好我能坚持到老,即便我已经即将奔三,即便我是个文盲,即便我的心智还是那么不成熟和蠢笨,即便往后这几年我都没什么时间码字……我都希望自己能坚持下去。(这些话是写给未来的我自己看的,反正我肯定还会回来重温自己旧文的。) 最后,希望“靠写文就能养活自己和一家人”这个梦想有能实现的那一天,还希望有人能陪我一起走在努力实现梦想的路上…… 感谢你把我的絮叨看到最后,祝你好人一生平安,所有梦想都能成真。^_^ ☆、咫尺天涯 一个人能爱另一个人多久?一个人又能记住另一个人多久? 某日,卡卡西的好奇心突然大发…… “小樱,青冢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和你一样是个大众情人,不同于你的是,他是个十足的实践派和行动派。” “你指哪个方面?” “举个例子吧——与其看色|情小说或视频来意淫,他会干脆地去找女人开房。” “他这样你居然还喜欢他?” “因为他都有向我报告哦。” “你居然不在乎?!” “嗯,因为在我们交往的几年里我都不许他碰我,他去找女人也是情有可原的吧?而且,他能在最后回到我身边这就足够了。虽然我爱斤斤计较,但我从不会无理取闹。” “这已经不是计不计较的问题了吧,一般情况下女人会允许这种情况出现吗?” “别的女人我不知道,但我觉得无所谓。因为青冢算是半兽人,发情期禁欲对身体不好。” “那……你为什么不让他碰你?” “因为‘不在结婚前产生肉体关系’是我的原则,而且我有点性冷淡。况且,我的战斗欲远大于肉|欲,更何况由于我能力的关系,我可是有嗜血习性的,和我做那种事无论是激起我身体的本欲,还是让我被肉|欲蒙蔽心智都是会有生命危险的哦。” “……” 她陪伴着它长大,看它由一只什么都不懂的小老虎变成一只能与她交谈交手的成年老虎。 它看着她慢慢长高性格却一如既往,它一直倾听着她那絮叨般的无尽诉说,由刚开始时的不明所以到后来的似懂非懂。 在那四年光阴里,她变得越来越包容和迁就它,它变得越来越喜欢和仰慕她,他们两个的关系也变得越来越亲密无间,越来越不习惯没有对方的日子。他们之间的很多关系都在变,唯一没有变化的是她一直都“俯视”着它,而它一直都“仰望”着她。 现在,她为了能听到它说话的声音,它为了能够在某一天里与她平视或“俯视”她,他们都决定要它接受那两份沉重的记忆。 “随着时间的流逝,很多事物都在悄然变化。”这句话是春野樱一年前对它说的,她还说:“时间流逝中,有些事情会被淡忘,有的事件却会变得深刻;有的事物会消逝败落,有些事物却会深刻上岁月的痕迹永世流传。” 听她诉说了很多很多的话后,它终于有点明白那些话的意思了,它不知道她淡忘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但它知道她一直惦记着的人和事都是有关谁的,因为她总是反复地提起与那些人有关的事。 它不喜欢她经常提起有关那些人的那些事,因为那会让它觉得十分不耐烦。因而每当她提到那些人与事时,它都会用各种方式来表达它的不满,但收效甚微,她还是会经常说。 ——到底要怎么样你才会忘记那些人和事呢? ——我也想成为被你永远记着的那个,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你也永远地记住我呢? ——明明有我陪伴在身边,为什么你还是会感到孤独呢? …… 所有的问题都还是无解,所以它希望自己能更了解人类,更了解她。 所以,他要接收那两个男人的记忆。 “小花,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见小花自被植入记忆后,就是睁大双眼一动不动的样子,虽然知道他们的记忆被压缩着不会一下子就占据小花的大脑、以致他的脑部及精神受损,但时间过得久了,春野樱难免担心。 “你放心,它只是在快速地吸收记忆里的经验和知识而已,估计过一会它就没事了。” “既然这样,那你先帮我做第二件事吧。” “什么事?” “让我打你几拳。” “能给我个理由吗?” “我心里有无数怨气、怒气正无处发泄。” “打我几拳你对我的怨恨就会消失吗?” “我不知道。”春野樱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你想打就打吧,反正我现在也没有拒绝的权利。” “那我就不客气了。——放心吧,我只用体力打,那样应该伤不了你的。” “随便你,就算不是只用体力打也没关系。” “那你可要先做好心理准备了。” 瞬息间,春野樱的话音还未落,黑虎就被她一拳揍飞了出去。其后,不等他撞上什么障碍物,春野樱一个晃身又如鬼魅般出现在他的身后,手臂一挥而就间便把他拦腰扫飞出去;之后,她双脚一蹬地面,整个人即时就如迅箭般朝黑虎飞出去的方向横冲过去…… “她真的只用了体力吗?” 卡卡西看着飞奔疾走 间身形迅如闪电的春野樱,顿时有点傻眼。 “大概吧。”应答他的是那只不知何时落在地上、其名为“黑神”的公鸡。 “你居然也会说话?”卡卡西的死鱼眼睨着黑神,眼神微凛。 “是的。”也不见黑神的嘴巴开合,却有沙哑的男声在四周响起。 卡卡西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自己这时的心情了,因为这半天以来遇到的都是些让他难以置信的事。在看到黑虎时他分明已做好会遇到各种怪事的心理准备了,可他还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对眼前发生的事感到惊讶。 ——他的修行果然还不够。 “喂,那个半兽人这样被打下去真的没关系吗?”一分钟过后,卡卡西有点看不下去了。 “我不知道,虽然他的肉体比常人强韧好几倍。——别用那种眼神看我,虽然黑虎大人说过他现在的身体与普通人一样孱弱,但那是他以自己非寻常人的常识及标准来衡量的。” ——速度飞快,技巧娴熟,经验丰富,肉体柔韧却不失强劲……啊,是她的话,果然就是在别的世界里也很可怕呢。 “她为什么会那么生气和难过?都已过去十多年了,不是吗?” “听说,她前世被下葬的日期刚好是她和那个男人的婚期。”说这句话时,黑神的声音听起来更沙哑压抑了。 “原来是这样。”听罢黑神的话,卡卡西的心情莫名地低落下去,心里翻涌着像是“同感”、也像是“同情”的情绪。五味杂陈的心绪让他一时沉默起来,久久不语。 ——小樱,原来你也有那样悲伤的过去啊…… “已经足够了……”黑神忽然没头没尾地低语了声,然后在卡卡西不解的目光中张开他那并不宽长的黑色双翼。当卡卡西正要问他想干什么时,它的身体忽然就被一团黑光包裹住悬空而起,其后黑色的光球快速地膨胀变大,旋动的黑色流光带起的旋风竟把他往一旁大力地掀飞出去。 当黑光消失时,出现在卡卡西面前的是一只两人多高的黑色大鸟。 还未等卡卡西从惊愕中回过神来,黑色大鸟又再次被黑光球包裹起来。十多秒过后,黑光再次散去,这次出现在卡卡西面前的是一只他从未见过、更没听说过的黑色巨型钢铁怪物。 “这是什么?!”卡卡西此时终于失去了镇定。 “黑色的铁龙?!”远处的春野樱此时也惊讶得一 时忘记了动作,被她揍飞出去的黑虎就此重重地撞在某棵大树的粗枝上,继而再缓慢滑落在地。 “即使你已经失去感知能力,凭直觉也能得知它的恐怖吧?”黑虎慢慢从地上站起,然后迅速抹去嘴角溢出的鲜血,“很厉害吧?它进化成这个样子也才是第二阶段而已。” “是你帮助它进化的吗?”春野樱紧盯着远处的黑神头也不回地问,神色阴郁。 “没错。而且,因为它是出生在这个世界里的生物,它的力量还不会被这个世界的存在规则消除,很厉害吧?” “的确很了不起,难怪你敢冒着力量日渐变弱的危险和我签订契约,原来是因为你还留有这样的王牌。——话说,普通的公鸡怎么可能进化成龙?你到底给了它多少人份的记忆?” “两个人的而已,我的,以及青冢的。” “!?”春野樱即刻拧起眉头,因为之前的发泄消去不少的怒气此刻又满溢出来,“我还是很想把你再暴打一顿。”虽然这话说得咬牙切齿,但春野樱却没有任何动作。 远处,铁龙的身体缓缓降落地上,地面上不算太高的树木皆被它庞然而又沉重的身躯挤压得纷纷折断,而它张开的巨翼阴影刚好把在它身边两侧的卡卡西和小花笼罩在内—— “蛮神小姐,请你原谅黑虎大人。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再怎么怨恨也是于事无补。”黑神的说话声浑厚响亮如洪钟,震得人直觉头晕眼花。 “我不是已经停手了吗?也麻烦你离小花和卡卡西远点。” “那能否请蛮神小姐你先到我这边来?” “当然。”春野樱即时就闪身到小花身边,然后把已恢复精神,此时正又惊又惧地打量着黑神的小花护在身后,“现在你可以远离我们了吧?” “当然。”黑神边应着边一震双翼嗖地腾身而起,眨眼间就飞到这时看起来像是完全没有受伤的黑虎身后,然后在黑光球的包裹中顷刻间就缩水恢复成了公鸡的模样。 …… 众人回木叶忍者村时已是中午,途中,变身成小猫、蹲坐在春野樱肩上的黑虎同时与两人进行着脑内对话—— 「我父母真的都是从外界穿越来的人?」 「不会错的,难道你一点都没有注意到吗?」 「怀疑过,只是没有确定罢了。」难怪他们表面上对我讲述的前生之事半信半疑,而行动上却十分配合我的成长速度 ,「话说,你都从他的记忆里读出了些什么?」她到底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我并没有深入地探究他的前生,只是大概地读取了他这辈子的记忆而已。你想详细了解的话,直接问他们本人不就好了?」 「还是算啦,他们不想说的事我也不想追根究底。」 「你还真是个有原则的人。」 「谢谢夸奖。」 「我没有在夸你……」 …… 「青冢,这样真的好吗?」 「嗯,只要你代我好好照顾她,我至死都会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的。」 「不会觉得不甘吗?」 「会,但我现在不可以感情用事。而且,让你来照顾她是我的最佳选择。」 …… “春野樱……”一个陌生的粗犷男声突然在春野樱身边响起。 “小花,你居然会说话了?!”春野樱一时惊喜交加不已。 “不要再叫我这个可笑的名字,以后都要叫我‘白虎’;也不许你再把我当成你和那个家伙的孩子,因为我就是我,不是你可以用来当作替代品的物品。”小花的语气里充满不容人置疑的傲然与强硬,“还有,以后都由我去找你,你不许来找我。不过,遇到危险时一定要在第一时间把我通灵过去。” 耐心听完小花的话,春野樱突然停住行进中的脚步,尔后转过头冷着脸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小花,好一会后才用毫无起伏的声调说道:“你说的要求我都可以答应,但是,下次你要是再敢用命令的语气对我说话……哼,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后果吧?小白虎?” 语音落下的同时,春野樱身周有充满威压的凛冽之气以她的身体为中心,有如漩涡般向外扩散了开去。 “是、是……刚才真是十分抱歉………”被春野樱的气势震慑到的小花不自觉地往后挪着小步,身体更是不可控地微微颤栗起来。 “知道就好。”春野樱瞬间就收回那逼人的气势,随即便温和微笑开来,好像之前那个有如罗刹化身的她是众人的幻觉:“什么嘛,你还会怕我说明你的性格变化不大。太好了,你还是我的小花。” “不是‘小花’,我是‘白虎’!” “啊,肚子又叫了,我们还是快点回去找吃的吧。” “喂,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的话?” “…… ”…… 「青冢,她在刚才下定了要忘掉你的决心。」 「那样就好…这样是最好结果了……」 「好什么好,你明明都快哭了吧?」 「这种时候你不应该点明我的心情,而是要用强调的语气告诉我,我这样做是对的。——我这样做没有错吧?黑虎?」 「……你明明可以选择往人形的方向进化,何必呢?」 「‘拥有人形的生物未必就是人类’,这个道理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吗?而且,我已经不想让寿命再延长了,所以,铁龙将会是我的最终形态。进化到这个阶段要履行你我之间的约定已经足够了。」 「我明白了,往后我也会好好地履行与你们之间的约定的。」 「谢谢你。」 「不要对现在的我说感谢的话,明明是我把你们害成这样的,是想让我更内疚吗?青冢。」 「抱歉。——对了,你以后不要再叫我那个名字了,叫我“黑神”吧,那不是你给起的名字吗?从现在开始,‘青冢’已死,现在活着的只是‘黑神’。」 …… 看着眼前貌似渐行渐远、背影已不再熟悉的少女,黑神的思绪不由得飘回遥远的过去—— “你就是伍篁玲?” “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完全没有问题,只是想问你愿不愿意做我女朋友而已。” “呃?!” “不愿意吗?” “不是的,只是,我们今天才是第一次见面而已吧。” “这又有什么关系?你我都是公众人物,也都是组织高层,还都看过对方的详细资料,长相也都还不错,性格也有很多相似之处,能力也比较相近,年龄也差不多,也都失过恋,现在都没有男朋友或女朋友,我们正好是古语里说的‘门当户对’,这还有什么不可以的吗?难道,你是同性恋?还是说,你嫌我的条件不够好?” “我是双性恋,谢谢,对你的条件也很满意,但你这样也太突然了吧?不是在开我玩笑的话能否给我个理由?” “因为我被我老爸赶着去相亲呀,说什么我们随时都有可能丧命,要我快点结婚生孩子好让他快点抱到孙子。——这个理由怎么样?事先声明,这可不是我临时编出来的谎言。”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交往试试看吧。” …… 而心不在焉的春野樱,也同样在追忆曾经—— “小篁,我们交往快三年了。”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 “好,我们在交往刚好三周年那天结婚吧。” “……” “你为什么不立刻答应?难道你对我有不满的地方?” “对你不满的地方的确有很多,其中之一就是你说话做事总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哪有,我们不是都定婚了吗?你应该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吧?” “没有。不过……算了,其实你这样我还是蛮喜欢的,但我们怎么也得挑个好点的日子吧?” “三周年那天就是个好日子,不然我们又怎么会在三年前的那天开始走到一起?” “好吧,你说哪天结婚就哪天结婚,这样你满意了吗?” …… ——青冢,我决定要忘记你了,不然我就无法全心全意地爱上这个世界里的人。 ——我知道你不会怪我,所以,我只会对你说:对不起,青冢;永别了,青冢。 ——但是,要是我怎么都忘不掉你的话,你能到我身边来对我负责吗? ——而且…我舍不得……我该怎么办? 「黑虎,麻烦你代我转告她:当像我那样爱你的人出现时,你自然而然就会忘记我的。」 「抱歉,这句话我不能帮你转达,因为这可不像我这个兽类会说出来的话,她会怀疑的。」 「那…算了……」反正,是你的话,总有一天会想明白的吧。 ……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我就在你身边,你却不知道我是你还爱着的那个人。 -卷一完- ☆、远行之日 一个世界的历史若不悠久,那它的未来应该也不会长远。 ——黑虎 这天,在鸣人如常的抱怨下,卡卡西班终于接到有史以来的第一个c级任务。 因为这是个需要出村的长期任务,也是春野樱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到村子之外的世界去,所以她难得地有点兴奋,也有点烦躁—— “我以前因为经常要在国内外倏忽来去地执行任务,所以我要用的家当常年都在‘女武神’上,还真不知道在这个世界里这些东西要怎么带?” 在春野樱的面前,床和地板上都堆满了就是用储物卷轴也放不完的衣服和日用品。 “你这是想搬家吗?”蹲坐在床角的猫样黑虎看着那些包括水桶在内的日常用品傻了眼,“日用品到时再买不就好了?” “东西还是旧的好用,别人的东西我又用不习惯。况且,我现在是穷人。——对了,你会空间魔法吧?能帮我开辟个空间吗?” “这个……啊,我突然记起你的女武神就在我的储物空间里。” “吓??”春野樱瞬间睁大双眼。 “顺便一提,青冢的‘兽王’也在我这里。” “原来如此。我怎么就忘了你这家伙是‘钢铁神兵’(注1)的收藏家了呢。说起来,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就是在‘钢铁神兵’的国际展览会上。” 一惊一乍过后,春野樱烦闷地抚着额:“不过,那些大家伙虽然很有用,但它们在这个世界里根本没法用吧?先不说能源和燃料要从哪里找,单是启动都成问题不是吗?我记得你强抢的不是专属机就是高端实验机,那种大块头可都是和用主进行过各种绑定的——体内能量的属性及组成、声纹、掌纹、血型、发质……甚至是行为方式及性格都能进行绑定。 “我说,你到底抢它们来干什么?难道真的只是用来观赏?” “有什么问题?你不觉得它们就像产自战争的艺术品吗?” “艺术品?听到你这句话,那些搭载ai系统的机子一定会哭的,它们可是人类最引以为豪的最强对魔兽兵器,不是用来观赏的艺术品。——啊,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你马上帮我开辟个空间出来,我赶时间。” “你的‘女武神’搭载的是什么驱动系统?”无视了春野樱的焦躁,黑虎企图把话题继续下去。 “你不是已经见识过了吗?还读取过我的记忆,你会不知道? ” “我读取别人的记忆太多,就算那些记忆能像硬盘那样在脑内分区置放,现在我也不知道你的记忆存在哪个‘硬盘’里了,虽然可以用关键字搜索,但那会让我……” “是是是,我知道了。‘女武神’用的是支持全方式操控的普通智能系统而已,在当年相对于国际最新的ai系统来说,大概有点古旧。——你问这个来干嘛?” “哦,就是中国开发的那个通用山寨系统?” “‘山寨’这两个字还真是刺耳,全方式操控系统是我国的独创,虽然你说的也有一半是事实,但这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也就是说它有行为方式的绑定功能了——这是美国首创的谢谢,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花些时间让她来认证你的行为,你应该可以在这个世界里使用她。” “别开玩笑了,她是以庞大的电量为能源的,虽然也有将周边自然能量和太阳能转化成电能的功能,但她的电能消耗量可不是闹着玩的……” “你说的是她处于战斗状态中的情况吧?” “好像…是这样…我都忘了。”春野樱的脸上立时出现些许窘迫之色。 “一切都交给我吧,不久之后我就让你在这个世界里也可以使用她。”黑虎语气沉稳且自信满满。 春野樱呆了呆,总觉得有什么不对:“……还是算了,总觉得我现在像是开着好几个外挂在玩真实度超高的角色扮演游戏。” “说不定这里真的是日本人做出来的一个游戏世界。”黑神侧过头似在回想着什么。 “凭据呢?” “这个世界存在着某些不应该存在的现状,诸如全世界的人都在说日语和科技发展的不合理等,而我最不能接受的是,这个世界里拥有最高战斗力的居然是忍者。我觉得日本的武士比忍者强大多了,日本现任的最强战力——十贤者中有两个都是武士,而忍者才有一个,实力排位更是比那两个武士后多了。” “游戏世界里可没有能抹去你力量的存在规则,你还是接受现实吧。——无论这里是不是游戏世界,我都不想太过依赖你们的力量——小花的、你的、或者是女武神的,要不然,我迟早会沦为不依赖别人就活不下去的废材女人。” “你还真敢大言不惭,刚刚是谁叫我帮她弄个储物空间出来的?” “……” “不是我想多管闲事,但你自己也应 该知道你现在的肉体比前世里的柔弱多了吧?而且还连件像样的武器都没有,这样的你还能算一个武者吗?” “我现在只是个默默无名的忍者而已,当然不可能和以前的我相提并论。况且,也的确如你所说,我以前用惯的武器现在都没有了,这个世界里的武器都不大适合我用。”春野樱无奈地耸耸肩。 “所以你才更需要女武神,她可是你的武器库。” “那是自然,毕竟她是我从前的外挂。不过,这个问题等你能让她认同我的身份时再说吧,现在你首要做的事是先帮我弄个储物空间。” “那个……其实,我不会空间魔法,我的那个是别人帮我弄的。” “什么?”春野樱先是一愣,然后暴起掐住黑虎的脖子:“我期待了那么久,你居然说你不会?!小心我掐死你!” 这时被掐住命脉的黑虎非但没想着要怎么保命,反倒一派轻松地感概起来—— “易怒易暴躁”,其实这才是春野樱的真性情,不过,平时她那副淡定自如的模样也并非伪装,这就说明了越是镇静的人发起火来越是可怕。 蛮神这点也没变啊…… “小樱,你又在欺负小黑虎啦?” 楼下的春野芽吹听闻春野樱的怒喝声就要跑上楼来。 “没有,我在说气话而已。”春野樱瞪着黑虎满脸愤然地扬声道。 因编了个黑虎就是她前世的好友兼死对头的理由,再加上黑虎平日里的纯良表现,这几天相处下来,春野夫妇已经完全接受了黑虎的存在。 而现在,黑虎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比脾气不好的白虎小花高多了。 “把你的东西都放到我的空间里好了。” “嗯,也只有这样了。……对了,你不会有什么怪癖吧?”就要把内衣往黑虎的空间里送时,春野樱犹豫了。 “哼,有什么想看的我早就看过了。就凭你现在的身板,要让我起色心还早一万年呢。” “你也未免太过自我感觉良好了吧?黑虎将军。”满脸堆笑地把话说完,下一瞬,春野樱就咬牙切齿地一手就把黑虎的头扣在手里,然后再狠狠地往窗外丢了出去…… 这个c级任务的委托人是个酒鬼般的老伯,名为达兹纳,据说是个造桥高手。 听春野樱这样简介时,黑虎很不屑地“嗤”了声,原因是他觉得各行各业里那些所谓的“专 家”和“高手”都不过是要被人保护的弱小存在,而他最讨厌的就是弱者。 “我们那儿恨不得把所有桥都砸掉。”春野樱向看到黑虎不屑反应的卡卡西小声解释道。当然,黑虎如此反应的缘由是她临时编的,却是句真话:“原因是大桥会成为陆行魔兽的进攻路线。” “难以想象。”行进中的卡卡西看着前路,眼神茫然。 “可以理解。”春野樱露出一副“我懂的”表情点点头。 “小樱,你抛弃了那只白虎就因为这只黑猫会说话?”比起黑猫,鸣人似乎更喜欢白虎,其中的原因与黑虎对鸣人说的第一句话是“白痴小鬼,不要碰我”不无关系;其次,他对一只猫居然起名叫“黑虎”也有不少偏见。 “不是抛弃,而是白虎我已经可以随时通灵出来了,没必要带着。” “那你也没必要带着这只黑猫吧?” “怎么?你不喜欢它?”春野樱冷着脸挑衅般瞥了鸣人一眼。 “不是的,只是……”看到黑虎也在瞪着他,鸣人顿觉背脊一凉,随即不自觉地把本来想说的话都咽回了肚里:“啊哈哈……没什么了。” …… 因为路程有点遥远,保护对象又是普通人,因而他们的行进速度十分缓慢。 「慢死了!慢死了!!慢死了!!!……」一路上,黑虎的咆哮声都在春野樱和卡卡西的脑内徘徊不去。 「有本事你别在我们脑子里吼,你平日里引以为傲的‘耐心冷静’都跑哪去了?」 「佛都可能有火气,更何况我本来是个魔。」 「别找借口,我以前也是在全世界瞬来瞬往的,又没见我失控?」 「别拿你和我相提并论,因为你已经和这个世界同化了。」 「……」 “为什么要带着它?”这次轮到卡卡西忍不住一脸憔悴地问脸色始终如常的春野樱。 “因为他是我的外挂。”春野樱回答得理所当然,随后反应过来卡卡西可能听不懂她说什么,于是她又补充道:“我的意思是说他现在就像是我的能力增幅器,你也可以理解为他就是我的武器装备。而且……你应该还记得吧,我与他之间的契约内容?” “嗯。”想起那时候的情景卡卡西不再说话了,然后把注意力转到鸣人和达兹纳的争论内容上。而黑虎也忽然停下了抱怨声,黑色的眼睑微微地敛了敛。 「你们两个小心背后。」 「知道。」卡卡西留意到地上不应该存在的一滩水,而春野樱只是从刚才开始就有被非寻常的视线盯梢着的不适感而已。 “达兹纳先生就拜托你了。” “了解。” 埋伏的敌人向他们冲过来的瞬间,春野樱立即就闪身到达兹纳的身边,而卡卡西留在原地的“身影”却在瞬间内就被敌人四分五裂了开来…… 战斗到来得很突然,因佐助的反应速度和卡卡西的实力结束得也很快。 弄清楚偷袭忍者的目标后,在同情心的驱使下,卡卡西决定继续完成这个本应该划分为b级或a级的“c级”任务。因此,他们继续上路了。 其后的行程中,鸣人因为在之前的战斗中出了丑,他便想方设法地想要挽回脸面,因而他一路上都是紧张兮兮地张望着四周,稍有什么动静他就弄出更大的动静把达兹纳吓得心惊肉跳。 对鸣人的行为,春野樱明智地选择了无视,而黑虎早就受不了地把自己裹在结界里、再稳稳地趴在春野樱并不宽阔的肩上睡着了。 许久之后,众人终于一路平安地到达了渡口,可这时却发生了一个小小的插曲—— “小姑娘,你身上到底带了什么重物?”春野樱刚上船,船沿就有点食水过深了。 “大概是我的这双特制的铁屐太重了点吧。十分抱歉,作为赔礼,请让我来划船吧。”前半句虽非谎话,但真正超重的其实是她肩上的黑虎。 “小姑娘,你没事穿那么厚重的铁屐干嘛?”船夫代鸣人和佐助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因为它是我的武器,也是我锻炼脚力的工具。”其实春野樱想直接从水面上走过去的,但想到会被人一路看着也就放弃了。 …… 下了渡船,一行人总算是安全地到达了波之国的国土。 在卡卡西和佐助正想着心事、春野樱正兴味盎然地观赏异国风景时,东张西望的鸣人突然大喊着“在那里!”丢出一枚手里剑,把众人皆惊吓得心跳一滞。 当时间过去好一会四周仍无动静时,鸣人这才装模作样地一拂额发、一脸自得地道:“哼,原来是只老鼠啊。” 有那么一瞬间,春野樱真的很想一脚把他踢到海里喂鱼去。 “漩涡鸣人……” “怎么了,小樱?怎么突然叫我 全名?” “难道你半点都没意识到现在的自己就像个白痴吗?” “我才不是白痴!我刚才明明听到那边有动静的,我……”鸣人说着又开始东张西望起来,然后又朝某处传出些许声响的草丛丢出一枚手里剑:“在那里!” 看到那只被吓得浑身颤抖的兔子,春野樱木无表情地沉默好一会才道:“就算敌人真的在那里也不要先出声,而是要先动手,蠢货。” “我、我是在……”鸣人顿时无言以对,原因之一是春野樱说得的确有道理,而原因之二是他意识到自己不过是想在众人、特别是佐助面前抢出风头而已。 而春野樱已懒得再理会鸣人,而是把注意力转到此时一动不动地站在一旁的卡卡西身上。 她是不知道有关雪兔的习性问题,但她能确定卡卡西应该是发现了什么,所以,她也跟着静默下来,然后不动声色地往达兹纳身边靠。 之后,才过了不到一会,他们身后就有破空之声传来—— 在卡卡西叫着“大家快趴下!”的同时,春野樱已经先一步一手把达兹纳按倒在了地上。 “这个男人的穿着品味真差。”不知何时醒过来的黑虎站在趴地的春野樱身边不冷不热地嘀咕了句。 “同感。”春野樱说着,也不急不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注1(钢铁神兵):所有巨型、可单体自行运动的高科技兵器统称,有时特指金属制人形战斗机器。 ☆、所谓忍者 “忍者”的定义在每个世界里都有所不同,唯一相同的是他们都背负着绝对不能丢弃、甚至比自身性命更重要的东西。 ——春野樱 写轮眼和雾隐术都是春野樱第一次见识到的忍者能力,虽然她从自己父亲那儿听说过这些能力的名称,也得知这些能力大概的表现形式,但对于这两种能力如何应用于实战还是有些好奇,所以在接到不准参加战斗、要保护好达兹纳的命令后,她就把心思都放在观察双方的能力和防守上了。 「要我帮你解释他们的能力吗?」黑虎直接在春野樱脑内问。 「没有必要。你的能力用一次就少一次,还是省着点用吧,又不是非要知道不可的内容。」 「你倒是很自信。」 「要是连这点自信都没有的话,我也不用在这个世界里混下去了。」 「……」 …… 名为“桃地再不斩”、据说是个以无声杀人术闻名的暗杀者,当春野樱听闻他开始在浓雾中数起人体的要害处时,她无限怀疑这个说法的可信性。 虽说声音可以扰乱人心,加上浓雾中无处不在的凌厉杀气,他说这些话还可以加深人的恐惧和增加人心头的压力,若用上分|身术更可以隐藏自己真身的所在位置或起到声东击西的作用。但春野樱始终都觉着这是极不明智的行为,因为,那些言语有可能会被人反利用—— “那就要看看你用什么武器了,如果你用的是那把大刀,除非你不想杀我们,否则,一刀下去无论砍中哪里基本上都会没命吧?” 春野樱的话音刚落,再不斩放出的杀气就更强了。 “小鬼,你不害怕吗?”再不斩的声音依旧听似离他们十分遥远,但众人都知道他就在附近。 “你觉得呢?啰哩啰嗦的暗杀者先生。”春野樱的声音四平八稳无半点起伏,但任谁都能听出她话语中的讥诮和不屑。 杀气仍然强盛,且凌厉得仿佛能穿透人的皮肤、肌理、筋骨…… “小鬼,你胆量不错,居然还胆敢出言挑衅。” “我说,你真的是无声杀人术的高手吗?”说这句话的同时,春野樱把警惕提到了最高。 “是不是你很快就会知道的了,臭小鬼。”再不斩说完这句话便再无声响,唯有大雾变得越来越浓厚,杀气变得越来越凛冽逼人。 在这样的环境中,卡卡 西和春野樱似习以为常般不以为然,而佐助和鸣人则忍不住全身都颤栗起来,精神紧绷得连一根手指都不敢动,唯有自体表溢出的冷汗不断流下。 “鸣人,佐助,放心吧,我就算死也会保护你们的。”卡卡西温和而又不失坚定的声音突然穿透重重杀气传到众人耳畔,“我绝对不会让他杀死我的同伴的。” 佐助和鸣人的神识终于被卡卡西的声音从无尽的惊恐中拉回现实,在看到卡卡西的笑容时,他们立即就心安了不少。 “哼,你还真敢说。”春野樱亦嘴角微扬,然而下一瞬她就脸色一肃地猛把八柄苦无投掷出去,目标是她凭声音及杀气大致推断出的再不斩分|身或真身的所在处。不过顷刻,远处就有轻微的苦无穿透障碍物声传来,继而是水流溅地的哗啦声。 “小樱,我不是叫你不要出手吗?”卡卡西的声音里有些许凌厉和愠怒。 “啊,还真是抱歉,我忘了。”虽然这样说,春野樱脸上却无半点歉意,“因为针对我的杀气突然变强,我一条件反射就……” “你是故意激怒他的吧?”这根本就是你自找的。——卡卡西顿觉无奈。 “是的。”春野樱回答得倒是直接了当,同时五指俱张的双手小幅度地摆动起来,瞬息后,之前被她丢出去的苦无居然又嗖地倒飞回她的手中:“因为只守不攻不符合我的性格。——放心吧,我会以保护好达兹纳先生为首要任务的。”春野樱说着又紧了紧指间夹着的苦无柄部。 “卡卡西老师,我也会帮忙的。”刚刚才从恐惧中回过神来的鸣人不甘示弱地扬言道。 而此时的佐助侧头看着神色如常地戒备着四周的春野樱若有所思,不一会脸上就露出复杂难明的神色——难以置信、不解、恍然大悟、不甘、愤然…… “那你们记得不要离开达兹纳先生的……”稍微回过头的卡卡西话还没说完,就见弓着身、背携斩首大刀突然出现在达兹纳与春野樱身影之间的再不斩。即使是隔着蒙面的绷带,卡卡西亦能看到再不斩脸上得意的笑容。 卡卡西的心弦瞬间绷紧,同时,写轮眼猛地瞪大,其中的勾玉飞速地旋转起来:要赶上!——此刻的他,一时紧张得忘记了春野樱的实力。 “太慢了!”用一只手的苦无猛地架住斩首大刀,再用另一只手的苦无飞快戳入再不斩的要害,头也不回的春野樱沉声吐出这三个字的同时,再不斩的水分|身已哗啦啦地瘫落成一滩死水。 卡卡西正为春野樱的话感到郁闷,鸣人忽又指着他的背后慌张地大喊道:“老师,小心背后!” 鸣人的话音刚落,卡卡西就被一刀拦腰砍断,随即那“两截身体”却也散落成了水。 当再不斩正惊讶不已时,卡卡西的身形竟忽地出现在他的背后,一柄苦无毫无声息地架在他的颈侧:“一切都结束了。” 之后,两人嘴上较劲一番,卡卡西面前的“再不斩”又变成了水。可几乎就在同时,“另一个”再不斩的斩首大刀已挥至卡卡西的腰侧—— 来不及惊讶,卡卡西迅速趴在地上避过大刀,而再不斩一刀落空后借势快速旋身抬腿,刚用手撑起上身的卡卡西就这样被再不斩一脚扫飞了出去,然后坠落水里,继而再被等在那儿的再不斩关在了水牢里。 “卡卡西……”看着远处水牢中的卡卡西,春野樱眉头不禁微皱,但她却半点都没有要出手相救的意思,因为她的首要任务是保护好达兹纳。 眼见有一大堆水分|身从水里冒出来,对鸣人和佐助的实力没什么信心的春野樱,半步都不敢离开达兹纳身边。虽然她可以用远距离的攻击去救卡卡西,但封住卡卡西行动的是本体,她预感那样只会白费劲,毕竟她与他之间的距离太远了点。 ——他一时半会应该不会有事吧? “哈哈哈……你们神气地带起护额就以为自己是忍者啦?”“再不斩们”看着走上前来把春野樱和达兹纳护在身后的鸣人和佐助,语气极为不屑地说道,“所谓真正的‘忍者’是指那些多次出生入死过的人。也就是说,等名字可以登记在本大爷的手册上时,才能算是真正的忍者。——哼,我在你们这个年纪的时候,双手早就沾满鲜血了,像你们这样的小鬼根本不能算是忍者……”说到这里时,有三个水分|身突然同时从原地失去了踪影。 就在同一瞬,春野樱双手快速朝外一扬,她手中的苦无亦已然消失。其后,她双臂平伸往后一背,十指一伸一曲,两臂再迂回一摆,霎时间,八柄苦无又再重回她的指间。如此一来一回,她身后的达兹纳居然完全没看清楚她到底干了什么,只能看见远处的“再不斩们”全部溃散成了流水。 “虽然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算是忍者,但请你还是不要小看我比较好。” 春野樱一甩手中苦无上的水滴,神色傲然,气势凛然:“而你‘再不斩’在我眼里也不是什么忍者,而是个可悲的‘杀戮者’而已。真正的‘忍 者’应该是那种忍常人所不能忍之苦楚,做常人所不能做之事,暗地里背负着许多却什么都不会对外人说的隐忍之人,而不是你这种到处炫耀自己罪行的杀人者。” 除了从刚才开始就一动不动地蹲在达兹纳身边的黑虎,所有人都因春野樱的话在刹那间愣住。 「话说,你前世时也是个‘杀戮者’吧?」 「是啊,这点我从来都没有否认过。」 「这个世界里的忍者貌似比我们那个世界里的高尚得多,但我觉得忍者之名还是不适合你。」 「为什么?就因为我前世是个只会杀戮的人?」 「不,仅仅是觉得忍者之名不适合你而已。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个非常有原则的高尚武者。一个武者或许可以成为一名忍者,但一名忍者却不一定能成为一名武者,因为就算是这个世界里的忍者,有必要的话还是会毫不犹豫地杀掉你身后的那个老头,但你应该永远都做不到吧?——杀害无辜之人这种事。」 「现在的我的确做不到了吧。不过……高尚的杀戮者吗…你不觉你说的那些话有点自相矛盾?」 「人类不都是矛盾的生物吗?」 「但你不是人类。——算了,现在可不是方便闲聊的时候,我们暂且打住。」 「……」 在春野樱与黑虎进行脑内对话期间,春野樱趁再不斩愣神的间隙投掷出去的苦无,均被很快就反应过来的再不斩挥刀轻易地截挡下来。 而因春野樱的顾此失彼,鸣人和佐助都因不敌那些水分|身受了不轻的外伤。 “小鬼,你也不过如此罢了。”再不斩边说边单手结了一个印,霎时间,又有十来个水分|身出现在他的身前。 “关于忍者的定义,我和你的观点虽然有点差异,却也意外相似嘛。反正忍者就是那种专门干见不得人勾当的家伙,并且背负着无数罪恶。——或者真像你说的那样,我只是个杀戮者,但又有多少个忍者是没杀过人的?没杀过人的忍者能算是‘忍者’吗?”他质问春野樱的同时,那些水分|身紧握着斩首大刀的刀柄,又向春野樱他们速度飞快地俯冲过来。 “我不知道没杀过人的忍者是否能算是‘忍者’,但我知道只会杀人的忍者绝对不能算是‘忍者’。”八柄苦无又被春野樱投射出去,然后她用粘在苦无柄末的查克拉丝线把飞行中的苦无带出蜿蜒无常的轨迹。 “你认为我还会中 同一个招数吗?”所有水分|身同时挥舞着大刀把离各自最近的苦无轻松劈飞,然后速度不减地向他们继续冲来。 “呵,‘事不过三’的道理我还是懂的。——佐助,鸣人,你们想办法让卡卡西脱离那个水牢,这些水分|身就交给我来应付。” 既然已在两人面前展露了部分实力,春野樱自然而然就摆出实力高人一等的姿态——卡卡西被困,佐助和鸣人实力太弱、经验太少,任务小组现在当然应该由她来指挥。 不等鸣人他们应答,话语落下的同时春野樱已迅速结完一个术的印:影分|身之术。 “小樱,我一定会救出卡卡西老师的。”目瞪口呆地看着正用一个影分|身与再不斩所有水分|身周旋的春野樱一会,愣神许久的鸣人忽然就换上认真的神色,并语气坚定地道:“也许现在的我还不能算是一名合格的忍者,但我将来一定会成为一名合格的火影的。——喂,那边那个没眉毛的,你赶紧在你的手册上写上‘漩涡鸣人’这四个字,因为这是未来的火影之名!” “那个女人……” 佐助边看着春野樱的背影边抹掉嘴角溢出的鲜血,眼神越发锐利起来。然而就在这时,那边的鸣人在叫他—— “佐助,你过来一下,我有个计划。” “……” …… ☆、她与他们 一个人一辈子可以和很多人有交集,但与她或他一生相守的只能有一个。 因为离战场有点远,所以卡卡西和再不斩的战斗春野樱看得不大明了——卡卡西为什么能和再不斩做出同样的动作、还用了同样的忍术,貌似卡卡西后来还先用出再不斩想用的大招。 ——催眠?…应该不会是预见未来吧? 最后,卡卡西刚说出“你的下场就是死”,再不斩就真的在下一瞬倒下了。 “针?”不,应该是千本。——为什么用的是千本?为什么瞄准的是颈部? 一般来说,头部和心脏目标更大吧?就算有要保住那人的心脏和头脑完好的必要,为确切取人性命也该用苦无射穿敌人的气管…… 鸣人还在为杀死再不斩的人居然是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小孩而不甘地叫囔着,春野樱却是满心的疑虑和满头的疑云,即使卡卡西已确认再不斩的确已经死亡的事实。 “那边的那位,麻烦你等一下。”春野樱出言阻止了正要搬动再不斩身体的雾隐暗部,见卡卡西已回到这边来了,她一个闪身就出现在那个雾忍的面前:“你有什么方法可以证明再不斩他不是假死?” 雾忍的动作即时僵住,面对着春野樱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鸣人等人也都安静下来,紧张地看着无声对峙中的两人。 “就算需要他肉体和大脑内的信息,把他的腿或手砍断再让你带回去也是可以的吧?” “你这是在质疑我们雾隐忍者追杀部队的行事作风吗?还是说,你要挑衅生事?”雾忍的声音极为冷静沉着,而且还夹杂着咄咄逼人的气势。 “我言辞如有不敬还望你见谅,我只是无法心安而已。” “但砍断死人手脚这种行为也太过……”雾忍的语气顿了顿才继续说:“他生前怎么说也是个有自己骄傲的强大忍者,那种行为不但侮辱了死者,还会降低小姐你的品格吧?还是说,你对身为雾忍的我们有什么偏见?” “我对你们毫无偏见,请你不要把问题越说越复杂,我只是希望你能想出个让我们安心的方法而已,这样的要求应该不算过分吧?”春野樱有些不耐地微皱起眉。 雾忍沉默着,好一会后才道:“我在他的心脏处也插上千本,这样总可以了吧?” “可以,但能否请你让我亲自下手?”春野樱的心弦不自觉地紧绷起来。 “当然。”雾忍说着就从衣襟 里掏出一把千本,然后朝春野樱递出去:“给你。” 春野樱在手上覆上一层查克拉才走上前向千本伸出手,就在这时,雾忍的手突然快速往后一撤,再迅速向春野樱一甩手,霎时,几枚千本就精准无比地朝她身上的要害飞射而来。 “小樱!”众人皆是一惊。 哼,我就知道。——这样想着的同时,春野樱立即舞动起覆有查克拉的右手,以挡下那些奇快无比的千本。 另一边,不等春野樱突破阻碍朝他冲过来,雾忍的第二把千本又已脱手,同时,他的身形急速后退。期间,他用单手飞快地结起印来,当不顾千本的阻碍以不要命的架势向他冲过来的春野樱就要用曲成爪状的手碰到他时,他的身形忽地就地凭空消失。 从春野樱走向雾忍、到雾忍凭空消失地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因此众人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直到—— “嗤。”春野樱有些气恼地拔出没入她左肩的千本,“被他逃了。” “武器上连毒都没有,他果然不是什么雾忍忍者追杀部队的人。”早知道她就装成上当的样子,问他可不可以用苦无来戳那个家伙的心脏了,那样她也可以有苦无在手。不过,那小子应该也没那么容易会上当…… ——看来,到时他会是个劲敌啊。 “小樱,你没事吧?” 鸣人刚问完转回他们身边的春野樱,卡卡西就突然往地面栽了下去。 “好像…有事的是我。”倒趴在地上的卡卡西不好意思地说着有气无力的话。 “看也知道。”春野樱虽然这样不痛不痒地说着,她人却快步地走上前去查看他的状况。 “抱歉,让你费心了。”卡卡西看着面无表情、实则在担心他的春野樱,满怀歉意地笑着。 “没死算你幸运。”因为被雾隐在她跟前逃了,心情不好的春野樱说话很冲。 “小樱,我只是写轮眼用过头了而已,你那鄙夷的语气到底是怎么回事?”把这话说完后,卡卡西似乎就把仅剩的力气花完,然后他就这样以趴着的姿势晕厥了过去…… 因为卡卡西并不是因身体受伤才倒下的,医疗忍术学得并不精湛的春野樱也就无能为力了。 “大概要躺一周左右吧。”——这还是经验丰富的卡卡西自己断言的。 帮佐助和鸣人处理好外伤后,春野樱的查克拉也消耗得差不多了。她正准备去洗洗睡 ,满脸低沉的鸣人就忽然叫住了她:“小樱果然很厉害。但是…但是我们的年龄都差不多,为什么只有小樱你能那么厉害呢?” 鸣人的声音里有惊喜,有低落,有不解,但更多的是不甘。 看着同样用疑问目光斜睨着她的佐助,春野樱的神色难得地温和起来:“因为我不止在学校里学习知识,我还在校外学了不少东西。而且,我还有你们所没有的好老师:父亲、母亲、长辈等。我比你们厉害也很正常的吧,因为你们两个都……” 不想提及两人痛处的春野樱话锋忽然一转:“你们别在意,说不定你们以后能变得比我和卡卡西…老师都更厉害呢。这可不是安慰你们的话,而是我看到你们今天的表现后得出的结论。” 春野樱说着几步走到鸣人身前,微笑着揉了揉鸣人的头发:“看来我以前低估你了,我很抱歉。我现在要收回从前说你是笨蛋的话——鸣人你并不笨,只是大智若愚罢了。——佐助也是,虽然觉得你很别扭和自以为是,但我现在知道你在关键时刻还是蛮可靠的。”其实她也有点想揉佐助的头发,但看到佐助的表情她还是放弃了。 “哼。”佐助看似满脸不以为然地别过头,然后闭上眼开始思考起什么来。 而鸣人却为春野樱难得一见的笑脸愣住,继而就为她的赞许傻笑起来:“呐,呐,我已经下定决心了,我将来一定要成为比小樱你更厉害、厉害到能保护你的火影。” “在那之前,你得先成为一个好男人,不然我可不接受你的保护。” “好男人?”鸣人不解地挠挠头,“小樱,怎么样的男人才能算是一个好男人?” “这个…每个人的标准都是不同的,你现在这种性格也是有人喜欢的。而我个人的标准是:老实勤奋,做事稳重,有责任心,为人可靠,少说多做,理智冷静又不失温柔体贴等等。我的眼界比较高,所以你还是以成为别的好女孩眼中的好男人为目标吧。——那么,我洗澡去了,你们两个也早点休息,因为从明天开始你们俩就要开始特训啦。” “特训?”鸣人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下去,“卡卡西老师变成了这样,谁来指导我们?” “只是指导你们两个修行的话卡卡西只要能说话就成,他不行的话就换我来指导你们也行。” “谁要接受你的指导?!”佐助突然怒气冲冲地对春野樱吼了出来,“明明有那样的实力却在我们面前装模作样,把我们当成傻瓜吗?” “请问,我怎么装模作样了?”春野樱的脸色立即冰冷下来,“你以为谁都喜欢在别人面前像个傻瓜一样得意洋洋地炫耀自己的实力吗?” “……”佐助不甘心地纠着眉却无言以对。 不再理会佐助,春野樱反倒对鸣人认真地说道:“鸣人,永远都不要以为自己是最厉害的那个,不然,在某一天里你也会像某个自以为很了不起的人一样,突然就觉得自己像个白痴似的。” “啥?”粗神经的鸣人明显没听懂春野樱所说的话。 “看来,鸣人你与我眼中的好男人模范还差得远啊。——那么,待会见。” “喂,等一下。”佐助有点气急地叫住就要离开这个房间的春野樱。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佐助自顾自地握紧拳头,咬着牙一时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还是说,你想和我打架?” “没错,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强。”佐助这时竟兴味盎然地微扬起嘴角。 “哦,那就速战速决,我赶时间。”春野樱向佐助遥遥地招了招手。 “在这里?”这个房间虽然不小,但也不见得能用来当比试场地。 “真正的强者可以把任何地方都当成战场,而且不会伤及无辜。虽然我现在不能算是强者,但要对付你,这里已经足够宽敞了。——快点放马过来。” “可恶!”竟然小看我。 这时,佐助彻底被激怒了,刹那间他就把拳头紧握得咯咯直响,下一瞬他却又松开拳头并迅速地抽出苦无,然后有如迅箭般冲向春野樱。 “果然是个笨蛋。”居然这样就被挑起了怒火。 春野樱连视线都没有下移,就用单手稳稳地接住迎胸而来的一柄苦无,然后反手朝佐助丢回的同时,猛地一个蹲身下俯就避过佐助横削而来的第二柄苦无,之后再往旁侧下上身的瞬间,以单手撑地再往上猛抬起一腿——因前冲横挥手臂之势、身形还前倾着的佐助还来不及直起身,就被春野樱迅如闪电的一脚踹中了下巴。 正当佐助的身体往上而起时,春野樱又已起身用左手抓住他的一只脚跺往下一扯,旋即她松开左手的刹那紧握成拳的右手已挥到下坠中的佐助腹前…… 佐助突觉自己的腹部如遭重锤直击,之后他的身体就因这一击之势往后疾飞出去;紧接着,他感知到自己弓着的背 部撞断了什么木质的东西,因此,他身体后飞速度终于慢了些;随即,他的身体就落入了水里。 “小、小樱……”佐助从窗口飞出去的瞬间,鸣人当即就被吓了一跳,当他回过头看向此时凛然而立的春野樱,再想起她之前迅疾而又气势十足的战斗方式,他顿时惊讶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小樱,你做得太过火了。”早已被吵醒的卡卡西暗觉无奈且无力地轻叹了一口气。 “放心,我有手下留情的。而且我赤着脚没用武器不是吗?才被我挑衅两三句就失去冷静并意气用事的小鬼,让他在冷水里泡一泡也没什么坏处。——打扰到你休息我十分抱歉,请你继续好好休息。那么……” 说着,春野樱就抱起因她刚才的动作落到地上的黑虎,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间偌大的客房。 “你对小樱刚才的言行有什么想法吗?”卡卡西见鸣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不禁心下好奇,毕竟鸣人会安静地想事情的样子比春野樱脸上的笑容更少见。 “我只是在想,被这样强大又帅气的小樱认同的好男人会是什么样子的。世界上真的有那样的人吗?——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很想成为被小樱认同的人,很奇怪吧?哈哈哈……”鸣人摸着后脑傻笑了下,随即又变回安静沉思的神态。 “嗯…我也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是否有那样完美的人,但我知道小樱她自己就是那样优秀的女…孩子。”她前世的爱人是否就是她所形容的那种男人呢?——卡卡西的思绪有点飘远。 而听罢卡卡西言论的鸣人则愣住了,半晌才满脸低落地喃喃道:“小樱果然比我厉害多了……” “别太在意,说不定你往后能变得比她更厉害。”虽然这句话算是安慰之言,但卡卡西现在确实很期待鸣人的成长。 可单纯的鸣人却毫不怀疑地相信了他的话:“小樱刚才也是这样对我说的,不过,她好像把我当成小孩子了。” 想起小樱刚才抚摸他头发的举动,鸣人忽然觉得无比郁闷:“明明我们差不多大,为什么我总觉得她比我大很多的样子?好奇怪。” “也许是她比较早熟吧。”她的心理年龄本来就比你们年长多了。——卡卡西的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鸣人的直觉倒是挺敏锐。 “只是这样?”鸣人仍是一脸迷茫。 “……” 看着鸣人茫然不解的样子,卡卡西就觉得鸣人其实是和春野樱 差异最大的人,无论是性格还是能力。想到这里,他不禁担心起鸣人来:“鸣人,你喜欢小樱吗?” “呃?”鸣人即时就脸红起来,但没一会脸色又黯淡下去:“我早就被拒绝了。” “是吗?”这卡卡西倒是没想到——他告过白了?什么时候? “是的。但我还是很喜欢小樱,虽然这种喜欢和以前的感觉已经完全不同了。”鸣人难得地坦率起来,而且—— “你能认清自己的‘喜欢’是哪种‘喜欢’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别沮丧,这样不也挺好的吗?”你要是真的爱上她那才糟糕,“你要记住——鸣人,永远都不要爱上她。” “哈?为什么?” “因为她绝对不会爱上你的。” “你怎么知道她绝对不会爱…喜欢上我?”这会儿鸣人只是纯粹地觉得不服气。 “因为……”而卡卡西却被难住了。 “因为比起男人,她更喜欢女人。”帮卡卡西解围的是用前肢推开拉门的黑虎,“她是个双性恋,你也可以理解为她是个变态。” 黑虎的话让所有人都震惊得呆愣住,包括浑身湿漉地坐在窗外走廊上的佐助。 “你在开玩笑吗?”最震惊的无疑是卡卡西——难道“青冢”是女的?! “当然不是。不过,如果一个男人足够爱她的话她也会欣然接受的。——会主动爱上女人,被动地接受男人的爱,容易被优秀的男人或女人吸引,然后她会不由自主地亲近他们,但与某个人确立恋人关系后,她就会对那个人一心一意,她就是这样的女人。” “你怎么知道这些?你是她的什么人?”问话的是翻窗进来、最先恢复冷静的佐助。 “因为我看过她写的东西——就是日记之类的。”黑虎虽然不爱、也不屑于说谎,但必须说谎时他却能说得无比顺溜,“还有,我与她只是契约关系,但我并不是人,小鬼。” ——她最终到底会和谁在一起呢? 看着屋里这三个男人,黑虎忽然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 ☆、春野老师 世事既成必有因,处处留心皆学问。 达兹纳家四面临水,因此一大早时四周就有水鸟的叫声把一众听觉敏锐的忍者吵醒。当然,这得除了某个直到吃早餐的前五分钟都还在呼呼大睡的“例外”。 用过早餐,待佐助和鸣人与达兹纳一起出门后,卡卡西和春野樱便开始商定两小的修行计划:“……这里到处都是水,到时他们俩要是被踹到了水里,岂不是只能挨打?” “这的确是个问题,但就算他们能在短时间内习惯水面行走,也不见得能在水面上战斗吧?” “等他们学会水面行走就由我来当他们实战训练的对手,我保证他们很快就会习惯水战的,你看如何?” “可以是可以,但你真的会教导人吗?”卡卡西无限怀疑春野樱是否有当老师的潜质——不是怀疑她的能力,而是怀疑她的性格,她怎么看都不像是会耐心教导人的类型。 “别看我这样,曾经我也是教导过后辈的。”无视卡卡西那满含质疑的眼神,春野樱自顾自地肯定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前几天你去教他们查克拉的运用方式,后几天我来教他们实战经验。” “但我担心他们在一周之内,只是学会爬树和水面行走都有点困难。”佐助也许没什么问题,但鸣人…… “不就是爬树和水面行走吗?虽然男性要做到精准控制查克拉比较困难,一周时间应该绰绰有余了吧?我就是在最初的当初也才花了两天时间,而与我同期的男生也不过才用了四天。” “不要拿我们这边的人和你们那边的人作比较,我们这里可没有巨大的怪物要战胜。” “但那个小鬼和再不斩加起来,和怪物也差不远了吧?” “……”卡卡西顿时无言以对,半晌才没什么底气地反驳说:“就算他们是怪物,鸣人是个笨蛋的事实也不会改变。我可没信心让鸣人也在一周之内学会水面行走。” “好吧,那就都由我来教。”春野樱说着便“嗖”地站起身,满脸毅然决然地宣言道:“我会用我们那个世界的教学方式,让他们在一周之内掌握查克拉衡量控制的窍门,以及获得大量实战经验的。” “那这几天谁来保护达兹纳先生?虽然可以肯定再不斩最少也要一周时间才能恢复,但谁能保证卡多不会派那个小鬼和别的人来袭击他?” “这你放心,教导他们我只需用一个影分|身就够了。”春野樱说着嘴角忽然微扬起 一个小小的弧度,“而且,我会找个得力的助教的。”那是一个有点促狭、似乎还掺揉着期待意味的微笑。 而看见那笑容的卡卡西,突然就有佐助和鸣人即将遭受不幸的预感:“喂喂,你该不会是想……” “嗯。总之,请你安心休息,快点恢复过来尽你应该尽的责任和义务。”春野樱说完就朝屋外走去,临出门口时才朝后挥了挥手:“再见。” 看着春野樱离去的背影,卡卡西不自觉地就担忧起来——交给她真的没问题吗? 话说,到底谁才是老师啊?——想到这,卡卡西的情绪就不由得转为低落。 …… 据说,波之国是个四面临海的小国,在“卡多”这个人到来之前一直是个民风淳朴的国度。虽然国民的生活并不富裕,但他们都是些勇敢努力、满怀希望和梦想的人。 但是,自从卡多到来之后,因他的恶行,人们变得越来越胆小怯懦,活得越来越没有尊严。 “我蛮喜欢这里的,因为呆在小地方里,能让人有其实一切都触手可及的感觉,居住其中说不定还能得到坐井观天的简单幸福感和安全感。”春野樱昨晚如此说过。 “坐井观天能有什么幸福感和安全感?话说,这词不是贬义词吗?”有人不解。 “这个嘛…等你们做过天空中的飞鸟,或许就能理解坐井观天的青蛙有多幸福了吧。”春野樱这样回应众人的疑问,“当然,只能看到他人的幸福却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笨蛋到处都是,我说不定也是其中之一。”站在窗边看夜空的她声音有点儿沉闷。 “小樱,我完全听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在众人皆沉默下来斟酌春野樱的话中之意时,只有鸣人仍一头雾水地不知所以然。 对于鸣人的疑问,春野樱只是笑而不语,倒是黑虎语气冷淡地加了句:“翱翔于天的飞鸟永远都是容易招人艳羡的存在,但谁都没有注意到它们也是最容易成为猎人目标的存在。” ——而她就曾是有如飞鸟般的存在,还是那种有巢不能归的飞鸟。 若有所想的黑虎继而把目光转向屋内的佐助:这个小鬼也曾是一只飞鸟吧?而且,他还当过坐井观天的幸福青蛙。……他的未来兴许有点看头。 在众人皆陷入沉思后,唯有鸣人更茫然了:“这猫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这次,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直至过了许久,春野樱才低喃一句没 头没尾的:“真希望这个国家能回复原样。” 鸣人:“……” …… “破而后立,死而后生。”这就是春野樱前生世界里生物进化的奥妙之处,也是国家迈进新时代的必经过程。而波之国目前正处于“死”的阶段,但春野樱相信它很快就会重生。 生物的进化需要一个契机,国家亦是如此,而波之国所需要的“进化契机”就是大桥的建成。 “或许还需要一个不倒的英雄。”早饭时听闻伊那里和鸣人的争执,从达兹纳那儿得知伊那里的过去事迹后,春野樱不禁多加了一句:“鸣人,你是最适合成为英雄的人,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还要让那个小子大吃一惊。” “是,我一定会成为比火影更伟大的英雄的。”当时,鸣人一愣过后就信誓旦旦地说完再和达兹纳一起出门去了,脸上满是坚定和认真的神色。 鸣人,但愿你真的不会让我失望才好。——去往大桥的路上,春野樱心里如此祈愿着。 …… 春野樱和黑虎来到大桥施工处时,佐助和鸣人正各自为据地背向对方闹别扭,虽然从佐助脸上看不出什么,但鸣人的脸色明显是臭臭的。 “吵架了?”春野樱暗觉无奈。 “我才懒得和他吵。”鸣人的头别得更过去了。 “哼。”背倚大桥栏杆的佐助不想看到春野樱似的别过眼。 没有在意两人对自己的态度,春野樱径自用了个影分|身之术:“达兹纳先生由我本体来保护,你们两个跟我的分|身到桥头附近的林子里修习吧。” “呃?卡卡西老师呢?真的由你来教我们吗?”鸣人对这个事实难以接受,虽然知道春野樱比他厉害,但被同龄的女孩子教导实在不是什么让人觉得愉快的事。 “卡卡西老师要休息几天才能自由行动,要是不喜欢我来教,你们大可以等到他能自由行动时,再找他帮你们修行。”话音落下的同时,春野樱的分|身就朝大桥的一端快步走去。而她才刚迈开几步,黑虎也凭空制造出一个分|身跟了过去,然后再一个跃纵跳上她的肩部,而后者则似毫无所觉地继续往前走着。 “等等我。”没一会,鸣人与闷声不响的佐助也快步跟了上去。 …… “你一个人来保护我真的没问题吗?”达兹纳看着眼前有点羸弱的少女怎么也放心不下。 “就算有问题你也别无选择了。”没有看达兹纳的面容,春野樱自顾自地打量着这个人数极少的桥梁施工地,“看来,这个国家的人变得还真不是一般的胆小,敢来帮忙就只有这几个吗?” “嗯,毕竟大家都是有家室的……” “你也是有家室的人。”春野樱态度冷漠地打断达兹纳的话,“看来,一个人可以为自己重要的人变得勇敢坚强,也可能会为自己重要的人变得胆小懦弱呢。” “是啊,那孩子的父亲也是……哎……” “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别再感伤了,那容易伤神易老,你还不如省点心神精力去干活。——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 “怎么好意思让你来帮忙干这种粗活?” “达兹纳先生,你可不要误会了,我是忍者,不是什么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矜贵少女或千金大小姐,所以你大可以把我当工人使唤。不过,建筑方面的知识我完全不懂,你看我都能干些什么?” “……” “别不好意思或顾忌我是个女的,干重活也算一项提升体能的修行,请您尽管吩咐。” “好吧,我明白了,谢谢你。” 之后,达兹纳当真半点不客气地把春野樱当成了搬运工…… 在能遥遥望见大桥施工处的海边小树林里,春野樱正满脸认真地与佐助鸣人相对着—— “听着,你们今天要学的是‘爬树’……” “爬树?” “嗯,但不是用普通的方法爬,而是这样爬——”春野樱说着就垂直着身体、如踏平地般走上一旁的树杆,“……等你们掌握了其中的窍门,你们的速度将可以提升到一倍以上……” 春野樱不等二人发问,就一一把为什么要学习“爬树”的原因说得一清二楚,然后再把其中的要领详细地解释一遍…… “你们先试着像我刚才所说的那样,把查克拉集中到脚底,然后爬这边的两棵树试试。我给你们半个小时,还有什么不懂的或期间有什么疑问都可以问我,但半个小时后,你们将不会再有提问的时间。” “呃?为什么?”鸣人无半点紧张感地追问。 “因为之后我会让最狂暴强大的陆行动物追杀你们,只怕到时你们会只剩逃命的时间。——你们两个最好现在就做好心理准备,接受我的指导必须有会被我剥掉一层皮的觉悟。现在你们要逃还来得及,不然… …到时,我只能保证你们没有性命危险,其它的我什么都无法保证。” 听罢春野樱的话,佐助的眼神霎时间变得凌厉无比:“你的指导可以让我变得比你更强吗?” “谁知道呢?但你们要是没缺胳膊少腿,估计会比现在的你们强上许多。”面对佐助再直白不过的挑衅,春野樱的语调瞬间就变得冷冽:“我知道你们两个都想在单打独斗中赢我,但你们应该都清楚自己与我之间的实力差距——你们和我单打独斗的机会还多得是,但要我出手必须等你们完成修行再说,不想以后被我打得半残现在就努力点。明白了吗?” “明白了。”鸣人的眼神立时就变得坚毅起来,“我一定会努力变得比小樱更强的。” “还是那句话: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鸣人。——好了,我再问一次:你们要接受我的修行辅导吗?” “哼。”我迟早会打败你的。——佐助用眼神回应了春野樱的话,神色里满是期待和自信。 “我接受。”鸣人瞄了眼佐助后,也语气铿锵地应道。 “呵,那就开始修炼吧。”看着两人的表情,春野樱也有点热血上涌地笑了…… ☆、黑白之虎 世上有人形的凶猛之兽,也有兽形的柔弱之人,所以是人是兽不能仅凭外形来区分。 半个小时后,佐助和鸣人的修行成果皆是只能垂直爬到树上一米多。 “黑虎,男性要精准控制能量真有那么难吗?”春野樱被那两人的表现惊到了,因为她在前世时还没见过那么没用的男生。——虽然他们那儿对战斗者的基础教育和这里的有所差别,但成绩的差异也不至于如此之大吧? “我不清楚,因为我个人一直都是在实战中自然而然地学会各种技能的。”看着远处那两个正在拼命努力的少年,黑虎心下也有些疑惑,“我觉得让他们进行实战训练也许能更快地掌握要领。” “也是,人果然只有在陷入绝境时才能激发最大的潜能。”春野樱说着似下定了什么决心,“如果你只是将他们逼入绝境、但不伤他们的性命力量也会减少吗?” “嗯,但应该不会减少多少。” “算了,我还是叫小花来帮忙吧。” 说完,春野樱一口咬破右手拇指后迅速结印,随后右手猛地盖按在地上:通灵术。 一阵烟雾弥漫过后,一个白色的身影兀然出现在春野樱的面前。 “小…白虎,好久不见。”春野樱差点就忘了自己当初的承诺,从而叫了白虎的原名。 “你叫我来有什么事?”白虎的语气里明显带有不满,“你遇到危险了吗?” “没有。虽然我答应过不会主动去找你,和只有在遇到危险时才能把你通灵过来,但你并没有说过不能在我需要你帮忙时通灵你出来吧?” 白虎顿时无话可说,之后他沉闷着与春野樱对视好一会才转眼打量起四周的环境来:“那你通灵我过来到底有什么事?” “按我的要求帮那两个小子修行。” “在我帮忙之前,你能否先和我打一场?” 春野樱先是一怔,随即微笑起来:“看来黑神让你变强了不少嘛,都敢正式向我提出挑战了。”她感概一会,然后收起笑意点点头:“好吧,我接受你的挑战,战场就选在水面上如何?” “这个你说了算,水面就水面。”白虎说着也像黑虎那样凭空制造出一个分|身,然后率先走到春野樱身后的水面上:“我现在已经学会变身和使用武器,请你小心。” “能觉察到我是影分|身吗…”一个轻跃,春野樱的身形也轻飘地落在白虎对面的 水面上,“看来,你学会的不只是使用武器和变身术吧?” “当然。”白虎的声音里明显透着得意,接着他强壮的躯体稍微一晃,身形就完全变了副模样——缩小的虎头,壮硕的躯体,强健的四肢,尖利异常的虎爪,一米八左右的个头,简便的皮质戎装…还是老虎的样子,不过是人形的。 白虎此时的装扮形态最引人注目的不是人形的虎身,而是两只长得明显有异于常态、有若佩戴着曲长钢爪的虎爪。 【真是的,这算什么事?】 看着对面威风凛凛的白虎,春野樱忽觉好笑,明明耗费查克拉将忍兽通灵出来就是要它们当帮手的,结果呢? 虽然小花的身份现在已不能等同忍兽,但他好歹算是她的朋友,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找她麻烦,看来非得给他个教训不可。 然而,春野樱心里虽然那样打算,脸上却半点也没表现出来:“你好像是变强了不少。”不只是身手和性格,连他给她的感觉都完全变了。——已经不能用“它”来称呼他了吧。 “不是‘不少’,而是‘很多’。”白虎比划着左爪强调道,而后他又正了正态度:“你之前说过的话还算数吧?” “什么话?”春野樱始终都不急不躁的,从她的神色里完全看不出她的真实心绪。 “就是只要我能打败你,你就会听我的话。”虽然无法从白虎脸上看出表情,但他的语气却完全泄露了他这时的情绪——满心自信,暗怀期待。 “那就要看看你说的是什么话了,我总不能当事事顺你意的奴隶吧?” “我怎么会让你当我的奴隶?!”白虎有点激动——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个高高在上的人,会听命于我你就不再是你了,“你尽管放心,就算我赢了,也不会让你做什么为难的事的。” ——我只是不想再当你的宠物和通灵兽而已。 “那就好。——比试中谁的分|身先消失或身体落在岸上就算谁输,你没意见吧?”见白虎点头同意,春野樱又把目光转向岸边的鸣人和佐助:“你们两个认真看着我们的战斗。” “喔,我会目不转睛地看着的。”鸣人异常兴奋地扬声应道。 佐助虽然不应声,但望着白虎和春野樱的眼神比谁的都专注炙热。 “那么,我们速战速决吧,小白。”春野樱的眼神瞬间就变得认真专注起来。 “叫我白虎!”白虎差 点没暴跳如雷。 “我喜欢叫你小名,不觉得我叫你‘白虎’会让我们的关系显得疏离吗?” “这…好像是这样没错,但是……算了,我就允许你叫我‘小白’吧。”白虎用一柄指刃戳了自己的脑袋好几下,才想通什么了似的应允道。 “哦,那你往后也可以叫我‘小樱’。”说话间,春野樱的身体随轻微动荡着的水面小幅度地上下起伏着,再加上迎面而来的海风,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如乘清风般翩然自在。 “那我就先进攻了。”白虎说着,不等春野樱回应双足就猛地一蹬水面,身形即时迅如离弦之箭般朝春野樱俯冲过去,而同一时间在他的身后,一重白色的水浪骤然冲天而起,有若撞上巨石的激流般四溅溃散而开,场面十分壮观。 春野樱几乎看不清白虎的身影,但因她与他在以前经常进行对战训练,所以她大致能猜出白虎的攻击模式——即使他改变了形态样貌,他的某些习惯也还没改掉呢。 往后一个仰倒避过白虎迎面而来的一爪,继而双脚以“一”字横着跨滑而开,她弓起的腰身立即又往水面矮下一截。当春野樱后撑而下的双手掌心触及水面的瞬间、白虎的另一只虎爪刚好飞速滑过她的腰腹上空。 不等白虎下一击袭来,春野樱的双臂屈下去一些再蓦地一发力,不见水面有多大的动荡,借那一撑之力她的身形又如倒下的不倒翁般倏然直立起来。而就在此时,白虎的臂爪又已挥至她的耳侧。 这次,春野樱没有再闪避,而是迅速抬起左手一把抓住就要砸中她左耳的白虎爪腕,不等白虎反应过来她就急速往右一个旋身滑步,随即她的右手亦就势快速抓向白虎的肘部,之后双手同时用力把他的身形一拉一甩,再藉由她之前的旋身之势、竟硬把白虎那庞然的躯体用力地甩扔了出去。 眼看极速向岸上倒飞过去的白虎在背脊就要撞上一棵大树时,一对白色的巨大羽翼突然在他的身后展开,退势也因此得到减缓,转瞬后他的身形更是如箭般猛然冲天而起。 在半空中盘旋几圈后,白虎便悬停在春野樱身前斜上方的天空,继而恢复虎形的体态。俯视春野樱几秒后他忽然仰首吸气再吐气,毫无征兆地,一个巨型火球在他大口前方的虚空中成型,尔后轰然滚动着压向下方的春野樱。 保持着仰望白虎的木然姿势,春野樱似来不及闪避一般被烈焰瞬间吞没,不留下半点声息。 而庞大的火球就这样砸落 在水中,不见流水轰然炸开,只见白色的蒸腾水雾在瞬息间就大范围弥漫扩散开来,把周边的环境显衬得犹如迷雾幻境一般。 除了黑虎,所有人这时都愣了愣——鸣人和佐助难以相信春野樱就这样输了,而白虎则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赢了正在暗自高兴,只有黑虎对一切都了然于心却不动声色。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佐助甚至不能完全看清白虎和春野樱的动作,而鸣人更是只能看到他们身影在瞬间交错又瞬间分离,其后就是白虎突然长出翅膀飞上半空,再之后就是那个恍如小太阳般的大火球映入眼帘…… 众人都沉默地等待雾气散去,以确认春野樱的影分|身消失与否。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许久之后,雾气终于慢慢散去。在薄雾中,众人能隐约看见春野樱刚才站立着水面上现在什么都没有了,甚至连水流都鲜有起伏。 一时间,有人欣喜有人懵然。 “我赢……”“了”字还没出口,仍悬在半空的白虎突觉自己的背脊如遭铁锤大力砸击,难以抑止地,他的身形即时弯成弓状猛地坠落水中,霎时,水面便似遭遇巨石砸击般激起重重浪花。 “赢的应该是我。”双腿一曲一直着正翩然从半空中落回水面的春野樱脸色仍旧如常,仿佛刚才用力度超凡的一脚把白虎踹落水中的人不是她。 “可恶……”我居然又输了。 白虎此时很是不甘心,毕竟这些天以来他都在拼命地努力着,可他还是如此轻易地就被打败了。这会儿他想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最终,他望着缓步走向他的春野樱,其内心也逐步释然。——那么容易被打败的话,她就不是我心目中那个强悍无比的“她”了。 浑身湿漉的春野樱看起来有点狼狈,但她的从容淡定的气质却丝毫不受影响。 摸了摸白虎真身头顶的皮毛,春野樱淡淡地笑了:“你的确变强了,但不要过于骄傲哦。” 随即,她又面向黑虎道:“那么,剩下的就拜托你了。” “知道。”在众人皆为春野樱的话感到茫然时,只有黑虎心下明了地应道。 “谢了。”话音刚落,春野樱整个人就在“嘭”的一声中凭空消失。 “怎么会?”白虎一时懵了,“她的查克拉单凭精神能量应该也不止如此吧?黑虎。”我都来不及和她说上多少话,她怎么就…… “因为她把变强的你通灵出 来就消耗了大部分的能量,要打败你她便耗尽了仅剩的精力。”黑虎说着忽然用后肢支撑住整个身体直立起来,然后在黑光一闪中身形忽地变成一个身形纤瘦的黑发少年模样,“我们还是废话少说吧,先帮她完成任务再说。” “人、人类?!”才刚从春野樱做出的一系列极具视觉冲击力的表现中回过神来,鸣人又被黑虎言行及外貌吓到,“你到底是……?!”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被授命必须帮她让你们在今天内学会爬树,所以你们必须听我的,否则……”人样的黑虎除语气不变外,他声音已经完全变了——拥有男性声音里的磁性也拥有女性声音里的圆润,那完全是一把中性的嗓音。 “只要能让我变强怎样都无所谓,但是,能不能请你先把衣服穿上?”佐助看着黑虎那光溜溜的身体,眼角不住地轻微抽搐着——那女人到底都养了些什么怪物? 黑虎不知从哪里捞出一块黑布,然后动作笨拙地把自己的下半身围上,不看鸣人和佐助反而转身对白虎说道:“你的任务就是在他们从树上掉下来时狠狠地咬他们,力度随你喜欢,不把他们弄死或弄断手脚就成。总之就是用各种方法把他们逼入绝境,逼得他们必须、而且只能拼命地往树上爬。” “为什么要我干这种事,不能由你来吗?” “原因你可以在我的记忆里搜寻,找不到的话你之后再问她,但你现在要是不听我的后果请自负。” “嗤,少拿她来压我……好吧,好吧,我听你的还不成?——那你呢?变成这副模样该不会只想看热闹吧?” “当然不是,我只希望自己的存在能快点被这个世界接受和承认而已,为此,变回这副模样是必须的。”黑虎早就暗自下定了决心——不用他原来的力量,而是用每个生命体与生俱来的力量战斗试试看。 自觉佐助他们迟早都会知道自己的身份,黑虎并没有刻意压低自己的声音,当然,他也不会主动解答佐助和鸣人心头的疑问。 而事实上,佐助和鸣人根本无法听明白黑虎的话中之意,就连脑内拥有其记忆的白虎也是思索了好一会才明白黑虎话里的意思。 “我们一人负责一个吧。”黑虎松了松脖颈骨又舒展起手臂来,“你想对付哪个?” “金发的那个。”他看起来比较弱,让黑虎来负责的话他的下场可想而知。这两人都是她所珍惜着的同伴,他不想他们有任何差池。——拥有黑虎记忆的 白虎比任何人都清楚黑虎镇静沉着外表下扭曲的内心,即使他的思想已有所改变,但根深蒂固的习惯与天性本能是没那么容易被摒弃的。 “好,那我就负责黑发的那个。”黑虎显然已跃跃欲试了。 “别做得太过分,不然,她不会原谅你的。” “这还不用你来提醒我?”难得可以玩玩,黑虎想尽情“舒展”一下筋骨。 “……” …… ☆、世界观念 你看不见的东西它未必不存在,你想不到未来它未必不会到来,你不知道的事情却未必无人可知……偶尔觉得,人类还真是无知又渺小的存在。但仔细想想,这也未必就是不幸,不是吗? ——春野樱 破而后立,死而后生,此为脱胎换骨,可成就一个完全不同的自己。所以,黑虎必须舍弃自己从前的力量,才有可能得到全新的力量。 就像生物从一个已居住习惯的地方,搬到另一个陌生的地方去生活,大部分生物都会出现水土不服的生理现象那样,从另一个世界来到这个世界里的他也“水土不服”了。 黑虎“水土不服”的主要“症状”表现为:身上的暴戾之气逐渐消失,自身的各种能力在变弱,肉体变得很容易受伤,自愈能力在减弱……其中最严重的症状就是退化成原身后,他想要重新进化非常困难。而到了现在,退化成原样后想要进化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应该是这个世界的气场及常理问题,因为‘进化’是这个世界不能认知的常识。假如把这个世界的万物比作电脑的硬件,那运转这个世界的各类真理常识就是电脑的系统软件。也就是说,这个世界的‘操作系统’无法运行‘进化’这个‘软件’。” 春野樱听完黑虎的见解,思考过后她便娓娓道出自己的见解:“而你在自己设下的、能读取分析这个世界所有信息的结界里,你用搜集来的信息再加上你的力量、以及我们那个世界里的知识让黑神成功地进化了,并让它拥有自主进化和退化能力。 “这就相当于你在这个世界的‘操作系统’里,另外装了一个专门运行‘进化’这个‘软件’的别种‘系统’的‘模拟器’一样。然后,藉由在‘系统模拟器’里打开和运行‘进化’这个软件,再连接上黑神这个类似手机的‘硬件’,成功地把它‘升级’了……” “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听得晕头转向的黑虎终于忍不住打断春野樱的话,“明明是个电脑白痴,你就别用什么计算机术语了。你就直接把我们那个世界比喻成一个科幻或奇幻的网游世界,而这里则是玄幻网游的世界,我在科幻网游里练就的级数,理所当然不能在玄幻网游里生效。至于黑神,则完全是由我这个‘骇客’捏造出来的作弊pc不就可以了?” “嘛……虽然笼统了点,但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吧,所以我努力了那么多年、有过好几次濒死体验都没能进化就是这个原因。” “好几次?!就你现在的 身体素质居然没真的死掉?” “在这个世界里,要得到濒死体验只需让‘幻术’高超的旁人对自己施术就可以了,不会真的有生命危险。不过,这也许就是我不能进化的原因之一吧——我的觉悟还不够。” “哼,根本不是觉悟高低的问题,而是世界观的问题,谁让我们都是不信神、只信自己的类型。只要我们各自的‘存在之力’无法超越这个世界的,我们各自的世界观就完全不足道,并注定只能活在这个世界的约束之下。” “的确。——话说,你能不能再弄一个‘非法pc’出来?” “我要是还存有这样的力量,早就弄出个‘黑神第二’来了。” “……” …… 两人还讨论过如何才能让黑虎的力量恢复到从前的程度,凭借两人学识,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让黑虎恢复未进化前的模样,然后在这个世界里像个普通人一样生活。当他被这个世界的“存在规则”接纳为“自己人”时,再在这个世界里寻求另一种形式的强大力量,和另一种脱胎换骨的方法。 但是,这个方法很快就被黑虎否决了—— “就算我成功了,也会失去使用魔法的力量吧,我才不要冒这种得不偿失的险。” “那……我记得你可以让自己的分|身独立成活,并与分|身同步共享信息和经验,即使对方退化成原形也一样,对吧?” “是又怎样?” “那你就可以让自己的分|身代替你过普通人的生活。” 黑虎刚想说这是个好办法,可当他记起自己的真面目春野樱还没见过时,他犹豫了:“制造出那种分|身我的力量会大减,容我考虑一段时间再说吧。” 于是,那件事就搁置了下来,直到现在…… 「你觉得我的真身会是什么?」黑虎试探着问正在搬扛木材的春野樱。 「不是猫科动物就是其他陆行动物吧。」春野樱沉思了一瞬才在脑内回答,「你为什么突然问我这个?」然后再把问询的目光投向蹲坐在桥栏上的黑虎。 「如果我说不是呢?」黑虎觉得自己还是尽早坦白比较好。 「不是?」行走中的春野樱步伐一顿,「你该不会是鸟类或人类吧?」 「你猜对了,我的真身是人类。」黑虎在春野樱脑内一锤定音。 「……」春野樱霎时思绪一滞,随 即就那样扛着几根木材愣在了当场。 「虽说我是人类,但我并不是你最憎厌的堕落者,而是被一对稍通人性的黑熊养大、选择往兽类进化的普通人类而已。因为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流落到黑熊手中被养大,所以我初时从没有怨恨过人类,直至那对黑熊夫妇被人类残忍杀害……」 「你是兽类。」春野樱不由分说地打断黑虎的叙述,「你只能算是拥有人形的兽类罢了,因为人类表现自己的本欲时没你那么坦荡,而且他们做坏事时都是遮遮掩掩的,没你那么光明正大。」 「那是因为我足够强……」 「被我憎厌的堕落者是因为他们背弃了一切,背弃他们身为人类的责任和良知;而你并没有背弃一切,一直都是在顺从本欲而已不是吗?」春野樱与其说是在说服黑虎,不如说是在说服她自己,因为她最讨厌那些身为人,却沦落成魔的渣滓。 黑虎没再说什么,而是在脑内搜寻起有关蛮神记忆中的一些片段往事,想起她在抹杀背叛组织的堕落者前总要板起脸问的那些问题—— 你还能算是人类吗? 为什么要背叛我们? 你是单纯的背叛者还是纯粹堕落者? 你为什么会变成这幅模样? 你到底想干什么? 为了能活得随心所欲,就可以连人性都不需要了吗? …… 得不到满意的回答时她,总会在心里这样问自己:我拼死保护的人类中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败类?我那么拼命真的值得吗? 答案是肯定的,蛮神自己也知道。但她就是忍不住去质疑,偶尔还会产生动摇。 但她的内心很快又会变得坚如磐石——我不能动摇,不能质疑,因为她不希望自己在将来也成为一个赢得了敌人,最后却输给自己欲望的堕落者。 她见识过各种各样的堕落者,也杀死过各种各样的堕落者,所以她知道很多人类堕落的缘由。这些缘由大多都是由于人性的弱点造就的,所以她总是努力地把自己变得没有弱点,因为她不想成为自己最讨厌的堕落者。 但是,最终她还是堕落了,只是一次,她都恨不得杀死自己。 然而,蛮神身边还有青冢,所以她还不想死。因此,她陷入了无限循环的自我矛盾当中。 终于,她受不了,然后干脆把自己的生死抉择权交给了命运,交给了他——魔兽 阵型的黑虎将军。 当初,他们的实力其实旗鼓相当。 然后,她带着不甘死了。 其实,她是不想死的吧? 为什么人总是在境况变得无法挽回时才恍然大悟呢? 呵,这人类啊…… 蛮神很善良,但正因为她的善良,她的灵魂屡屡被逼入绝境。所以,在最后—— 她是被自己逼死的。 但是,这些她似乎都不大记得了。 这就是人类大脑所谓的自我保护吗?还真是方便。 「黑神,你有没有觉得记性太好的我们有点可怜?」 「……十多年了,想必刚来到这个世界里的她更可怜。」 远方蹲在某棵高树上的公鸡遥望着天空,思绪飘远…… 是啊,毕竟过去了十多年,而人,是会变的。 我也是。——现在的我们变得还真是渺小。 ……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大概可以算是番外,看得我自己尴尬癌都要犯了,可惜我目前的笔力也改不出更好的了。 关于女主穿越前的世界粗略设定,有兴趣的可以去看我专栏里的《[杂记]写给自己》中的“某个衍生界的设定”这一章,而这章之后的那章亦涉及本文后面的设定,可看可不看,大家请随意。 ☆、他们不知 “喂,你之前制造出来的那个分|身是可以独立存活的吧?”春野樱忽然出声问沉溺于回忆的黑虎。 “嗯,你影分|身的信息传达回来了?” 春野樱点点头——把之前扛着的木材交给那些工人后,她就走到黑虎所在的桥栏旁边倚栏听风、偷起懒来,“没想到小花…小白它居然进步了那么多,单让它逼迫那两个小鬼就绰绰有余了。” “不,有一个由我负责了。” “什么?!”春野樱的脑海里即时浮现出自己前世被黑虎虐杀时的情形,随即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紧接着,她单手迅如闪电般地把黑虎的猫头抓捏在手里,然后提到自己面前脸色阴沉地命令道:“不许你碰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哼,已经迟啦,宇智波小鬼的手已经被折了。”似感觉不到就要将他的头骨捏碎的力量,黑虎的声音依旧四平八稳。 春野樱立即拧着眉加大手上的力度,没有说话。 感受到春野樱那有若实质的杀气,黑虎终是妥协道:“只是关节脱臼了而已。”虽然他更喜欢聆听骨头寸寸断裂的声音,但他总算是压抑住了自身的欲望,没有在宇智波那小子身上留下不可磨灭的创伤,“不过,那小子惨叫声和扭曲的表情还真是不错。”他现在仍觉得有点意犹未尽。 “……”沉默半晌,春野樱这才释怀般松开黑虎的脑袋:“真扭曲,你的心性|爱好果然没变。” “嗤,其实你自己也喜欢凌虐别人的感觉吧,你忘了——呜!!”什么??! 连反应都来不及,黑虎就被神容可怖的春野樱一把掐住脖子,在它就快断气时,女子才用阴沉到让听闻者毛骨悚然的声音字字清晰地说到:“是的,我已经忘了,所以不要让我想起来,要不然……”春野樱没有把话继续说下去,在黑虎开始翻白眼的那一瞬,她像是被自己的举动吓到一般即刻就松了手,表情也在顷刻间恢复平和,仿佛刚才在须臾间把背对着她的众工人都吓得寒毛倒竖的人不是她。 差点没掉到海里去的黑虎费力地用前爪抓住栏杆,好不容易才平复因缺氧而产生的头晕目眩,看着此时有点走神的春野樱,先是品味了会自己的心有余悸、然后思绪急转,期间心跳陡然加快,半晌,他意味不明地笑了:“蛮神,果然你的本质也没变呢。” “住嘴。”春野樱几乎是下意识地反驳道。 “你知道自己的本质是什么吗?哼哼……是蛮横暴力的 嗜血野——不,是魔兽啊,难道你……” “我的本质是人,不然你刚才就已经死了。” “不,你只有外在是人而已。只要撕碎这具名为‘春野樱’的少女皮囊,说不定你又能变回那个人见人怕的‘蛮神’。怎么样?要试试看吗?” 似是黑虎的话引发了春野樱的思考,少女的面容上只是闪过一丝悸动,声音随即就恢复了泰然处之的平静:“黑虎,我是人,不过体内也潜伏着一只‘魔兽’罢了。而我就是因为体内的‘人性’战胜了‘魔性’,所以我才会死在你的手上不是吗? “还有刚才也是,要是我没有人的‘罪恶感’和‘道德观’,你早就死在我蛮暴嗜血的‘魔性’之下了。——人类、兽类、魔类……或许我们之间除开体态样貌之外差别并不大,只是组成我们个体的情商、本欲、理智等的高低大小多少有所不同而已。” “好像…也许…是这样。”黑虎顿时有点憋闷,“也就是说,你不会舍弃现在这个‘人形’。” “当然,那可是我存在的依据。” “……” “我刚才那样…你不生气吗?”只要不用读心术,黑虎就难以捉摸春野樱的情绪。 “嗯,所以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吧——让那两个小鬼吃点苦头也不错,但往后不许你再碰他们一根寒毛。” “看来,你很在乎他们。” “不,我只是不希望他们因为我而受伤而已。况且,‘前辈’照顾‘后辈’是理所当然的事。” “我怎么觉得你挺喜欢他们的,是我错觉吗?” “比起他们,其实我更喜欢你,你信吗?” “……” “别把‘欣赏’和‘喜欢’混为一谈,情商低下的黑虎将军。” “哼,这只能说明你们人类的思考回路太过错综复杂了。” 春野樱刚想说什么,远处就传来达兹纳叫唤她的声音:“小樱,能麻烦你过来帮一下忙吗?” “等等,我这就过去。” 春野樱边应着边向达兹纳所在的方向走去,可往前走了没几步,她忽又回过头对黑虎说:“告诉小白和那两个小子,中午我会过去给他们疗伤和送吃的,叫他们不用特意回达兹纳先生家吃饭了。” “有我的份吗?” “没有,你要吃自己找。” “……”不是 说更喜欢我的吗?== …… 在再不斩养伤的螺状木楼里,卡多带着他的两名保镖趾高气扬地来造访了,本想让那两个武士给再不斩一个下马威的他却让一个小孩反给了他一个下马威。 在卡多就要带着两个手下悻悻离去时,一个人影突然从阁楼的窗口窜进来,众人还来不及反应,两柄散发着森森寒气的刀刃就分别架在两个人的脖颈边上,随即一个似蕴含着笑意的浑厚男声就在阁楼内回响起来—— “别动,也别害怕,大叔我只是想来找点吃的东西而已。”这话是向背对着他的白说的。 “大叔,这里没有吃的。”虽然被人用刀架住,但白的声音冷静依旧,但惊讶于来人速度的他此刻半分也不敢动弹。 “我、我可以给你吃的,还可以给你很多很多的钱,能、能不能请你先把刀拿开?”卡多边说边时不时瞄向架在他颈侧的锋利刀刃,说话的声音不可抑止地抖抖嗖嗖。 “哦,那你就让那两位仁兄给我找点吃的来再说吧,我饿得一步都不想动了。” “是、是。”卡多不住地用眼神横那两个保镖,“喂,你们两个还愣着干嘛,还不快点去找好吃的给这位英雄送来!” “是。”两武士即时就像逃离修罗场般慌张地往外跑去。 “你是谁?”躺在床上的再不斩早就瞪圆了双眼,却不知是因为紧张过头还是因为兴奋过度,此刻,他的眼眶里布满血丝。 “我自然不是什么英雄,而是个……”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的高大男人忽地收起脸上的笑意,“杀人犯。”虽然这样说着,男人却收回了架在白脖颈间的长刀。 “你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是来找吃的啊。——这里的人大部分都是穷光蛋,我已经很久都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好不容易跟着这个西装革履的家伙找到这里,却发现有你们这样的高手在,我只好先下手为强了。” “那你现在为什么又放了我。”白迅速退到再不斩的床边满脸戒备地问。 “因为同时抬着两条手臂累死啦。另外,我还听到了你们刚才的争执,所以我断定你不会冒险救这位卡多先生。我说得对吧?——而我刚才会对你出手,完全是因为我怕你会条件反射地先攻击我,所以我只好先得罪人了。”男人线条刚阳硬朗的面容上再次浮现出自信的笑容。 “……”白没有应话 ,但也没敢放松警惕。 “这、这位大人,请问,您是不是很缺钱?”卡多讪笑着小声问。 “是又如何?”似是被说到了痛处,男人脸有不悦地挑了挑眉。 “那请问您愿意在我这里工作吗?我可以给你很多钱。”卡多努力地壮了壮胆。 “哦,那是什么样的工作?”男人似乎被挑起了兴趣。 卡多面有迟疑之色,但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说:“杀人。” “啊哈?还真是个有趣的工作,那我就心怀感激地接下了。”男人像是随口允诺般应着,而听闻此言的白和再不斩却霎时心头一紧。 “那可以请你先杀了他们两个吗?”卡多即时眉开眼笑起来。 “什么?他们不是你雇佣的吗?” “是这样没错,但他们一点用处都没有……” “也就是说,你想出尔反尔、背弃信义?”男人的表情慢慢变得阴森起来。 “呃…呃?!怎么会?哈哈…是他们无法按照协议完成任务在先……” “算啦,抢别人饭碗的工作我没兴趣。不过,我对你产业倒是蛮感兴趣的……” …… 在佐助和鸣人进行特训的森林里,一张黑白相间的人脸毫无征兆地从森林深处的某棵大树杆上凸现而出—— 「找到了,找到了,真的是他。」在黑白脸的视线前方是光裸着上身正在打坐的人形黑虎。 「虽然加入组织的请求被那个小鬼干脆地拒绝了,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意外收获,真幸运。」 「怎么办?要动手吗?他看起来似乎又变弱了不少。」 「不,我们现在还远不是那条黑龙的对手。——你留下来监视他,我回去向老大报告。」 「那你快点回来,我怕他迟早会发现我。」 「笨蛋,只要你不靠近他五十米以内就可以了。」 「但是……」 「那我留下来,你回去向老大报告。」 …… ☆、修行时日 要让两个死对头同心协力,果然需要一个他们共同的目标或敌人。 ——春野樱 粼粼的水光,摇曳的树影,微咸的凉风……除却或躺或坐在树下的几只不雅生物,一切都显得极其美好——呲牙咧嘴、眼神凶狠地瞪着某少年的白虎;光着膀子打坐的长发少年;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直喘气的黑发少年;还有衣衫褴褛、浑身爪痕、一脸萎靡地坐在地上的金发少年。 ……环境甚好的海边,这会儿像个小型战场。 “鸣人,佐助,过来吃饭。”一个冷淡却清越的声音在林中响起的瞬间,众不雅生物皆是精神一振。 “有我的份吗?”白虎满怀期待。 “没,但我会在这里给你和黑虎弄点吃的。”说这句话时,春野樱的视线定在同样转头看向她的人形黑虎身上,连看都没看白虎一眼,“这就是你真正的模样?” “如你所见。” “长得不是挺好的么?”如此白净的一美少年,怎么进化后就成了黑漆漆的一只?——后半句春野樱当然没敢说出来,因为她知道黑虎和她的审美观完全不一样。 “竟然说出如此妇人之见的话,看来你身为男人的那一半灵魂真的没了。”一脸死板的黑虎看似惋惜地摇了摇头,“也难怪你身上越来越没有强者的气势了。” “我变弱后你到底有多失望?你脑子里就只记得那个为了变强而进化成人妖的我吗?”春野樱忽有想要扶额的冲动,“这个普通的少女形象可是最像曾经的我——我本来就是一女的。” “……” “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佐助的脸色慢慢地阴沉起来,“你和它们到底都是些什么怪物?春野樱?” “我当然是人类,至于它们两个…一个是我的通灵兽,一个是与我有契约关系的…嘛,勉强算得上是搭档吧。这有什么问题吗?佐助君?” 春野樱知道自己终有一天会忍不住告诉佐助和鸣人有关自己实力的真相,但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他们的见识还太少。 “别开玩笑了,世界上有什么契约可以让一个强大至此的男人甘愿变成一只猫呆在你身边?”平时一副面瘫相的佐助,这会儿竟破天荒地有点竭斯底里。 “有,例如婚约之类的。”而春野樱则不慌不忙地回答得一本正经。 “……不要转移话题,你和它们到底是什么怪物?!”佐助被春野 樱的态度激怒了。 “我有转移话题吗?”春野樱把饭盒放到一边,然后看也不看佐助一眼地径自走到正用复杂眼神看她的鸣人身边:“看来你还精神得很,我就先帮鸣人处理伤口了。” “呃?小、小樱,你在干什么?”似有些精神恍惚的鸣人,在春野樱开始撕他身上的破烂衣服时终于回过神来,他一边惊慌地往后挪身体一边急急地说道:“我、我没事,你不要看……” “你身上的大伤口都是小白用火遁来止血的吧,这怎么可能会没事?”春野樱微皱眉头,“你该不会是疼傻了?还是说你怕我看到你的裸体?——放心吧,我对小孩子的身体没兴趣。而且,男人的裸体我早见多了。” “……”除了黑虎,所有人皆是一愣,之后脸皮薄的俩小还脸红了。 “少见多怪。”斜瞥着鄙夷众人一眼,春野樱便不由分说地把面红耳赤兼目瞪口呆的鸣人按倒在地,然后三两下就把他的上衣撕开,再细细地查看起他的伤口来。半晌后,她忽地抬眼横向白虎:“小白,你下口太重了,下次注意点。” “?”被指责的白虎一时没反应过来,当听明白春野樱的话他立即就不高兴了,可当他的目光触及少女那充满威慑力的眼神时,他还是不情不愿地应了声:“我会注意的。” “小樱……”躺在草地上的鸣人看着春野樱那张沉静面容的侧面,情绪没来由地就迅速平复下来,而心里还多了份心安。 “什么?”在为鸣人治疗腹部伤口的春野樱头也不转地应声。 “你以前也经受过这么困难又危险的特训吧?”虽是疑问句,但鸣人用的是肯定句的语气。 春野樱终于不禁转过头直面鸣人的目光,然而一瞬后她又把注意力转回自己手下的狰狞伤口,语调无半点起伏地应道:“当然。”——还有比这更困苦的特训她都经受过。 在不远处听到鸣人和春野樱对话的佐助,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一些,然后他更专注于倾听他们的对话来,生怕错过一语半句。 “那负责把小樱逼入绝境的人是谁?” “黑虎。”春野樱就是那种说起谎来连眼都不会眨一下的人。 在不远处听到自己名字的黑虎不禁暗自笑开:她还真是一如既往地爱说谎。 “难道黑虎是小樱的老师?” “算是老师之一吧,而他的通灵兽就是小白现在的师傅。”不得不说,春 野樱的正直认真脸,给她的谎言增加了不少可信度。 “那黑虎他到底是……”鸣人现在已经不明白黑虎到底是人还是猫了。 “他的来历不是现在的你可以打听的,所以有关黑虎他们来历的话题我们就此打住。” “但是……”他真的很好奇。 “终有一天你会知道的,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因为,这是属于大人的秘密。” “什么嘛?小樱你不也才十二岁吗?” “但我的心理年龄早就超过二十岁了。” “骗人!” “你知道就好。” “……”鸣人顿时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而在鸣人发愣的瞬间,春野樱已离开他身侧帮佐助检查伤势去了。 不看佐助的表情,也不在乎他会有什么反应,春野樱用蛮力四五下就把佐助那些脱臼错位的骨关节弄回了原位。 除了双手筋骨的挫伤和身上的磕碰之伤,佐助身上并无其它严重的皮肉之伤,因而春野樱对他用过医疗忍术后,他整个人就像没受过伤似的了。但看他低落的样子,心理上似乎受伤不轻。 “人最不可或缺的就是自知之明,只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春野樱看不下去地轻叹了一口气道:“承受过挫败之感的人不止你一个,就算是自认很有自知之明的我也……” “你和卡卡西谁更强?”佐助用冷冷的眼神瞪向春野樱,“说实话。” “我只能说,我胜不了他。” “那黑虎和卡卡西相比呢?” “我和卡卡西两人加起来都未必是它的对手,你最好不要得罪或惹恼他。” “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和你在一起?”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佐助非常在意这个问题。 “呼……”话题怎么又绕回来了?——春野樱觉得有点心累:“你觉得呢?” “我怎么可能会知道。”佐助莫名恼火。 “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貌似和你没什么关系吧?”春野樱说着不想再理会佐助,“你和鸣人先吃东西吧,我得给小白弄吃的了。” “顺便帮我烤几条鱼。”听闻春野樱要弄吃的,黑虎即时睁开一只眼扬声道。 紧接着,白虎也连忙声称:“我要烤兔肉,加盐的。” “…啊。”刚要走开的春野樱突然停住脚步, 然后一脸“我想到了”的表情回过头对佐助说道:“他们其实都是我的宠物。” “……” …… 饭饱伤好之后,才休息了没一会的鸣人和佐助,不等黑虎和白虎他们监督逼迫,就径自拼命地爬起树来。见状,两虎都乐得清闲地睡起午觉来,只有春野樱在一旁给予他们各种提醒和指导。 因为来的是影分|身,春野樱整个下午都和他们在一起。 太阳将近下山时,互相较劲的鸣人和佐助终于都成功地爬上了树顶。 “今天的课程就到这里,你们回去后好好休息,第二天会继续新的特训课程。” “是。”这时的鸣人已经把春野樱当成前辈老师般对她言听计从了。 “我晚点再回去。”而佐助则喜欢偶尔和春野樱对着干,只是,态度没有很恶劣就是了。 “一起回去,拼命休息也是提高实力的方法之一,没听老师说过要劳逸结合吗?”春野樱面无表情的说着,眼神却十分平和,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柔和。 “哼,这你管不着。” “那明天你就独自训练吧,我不需要不听教的学生。”春野樱说着头也不回地走了。 见状,鸣人马上就快步追了上去:“小樱,等等我。” 看着那两个渐行渐远的背影,犹豫一瞬,佐助终究还是臭着一张脸缓步跟了上去。 被留在林中的黑虎分|身和白虎看着远去的三人,开始和气地交谈起什么来…… 第二天。 特训课程是水面行走,因为有了爬树的基础,两人只花了半天时间就学会了水面行走。 下午,包括人形黑虎在内的所有人都一起进行水面马拉松赛跑,佐助和鸣人的“较劲之战”开始升级。 第三天。 特训课程是在战斗中无需辅助手印,也能在瞬间将适量的查克拉集中在身体各处所需的部位,佐助和鸣人努力了一整天总算是小有所成。而两人的“较劲之战”结果仍是平手…… 这天,春野樱大部分时间都在独自进行“查克拉爪刃”长期维持的修行,而黑虎仍在打坐中试图与这个世界的大自然和生灵进行沟通,白虎没被召唤过来。 第四天。 鸣人和佐助的特训课程是在平地和树上进行对战,因此,“较劲之战”进入白热化阶段。而春野樱仍是在一旁 与白虎琢磨查克拉爪刃的相关使用方法,间或会指点他们一会儿。 俩小的战斗非常不成章法却异常激烈,结果是鸣人输了,佐助险胜,两人都受了不轻的外伤。但鸣人不愿服输,想和佐助继续较量下去。 最后,得意洋洋的佐助和死不认输的鸣人都被不胜其烦的春野樱扔到海里,泡了好一会海水。 为此,两人居然站在同一阵线上用眼神示意对方一起把春野樱也拉到海里。结果,两人都成了春野樱查克拉爪刃威力的体验者…… 白虎这天不在,黑虎依旧在树上打坐。 第五天。 俩小的特训课程是两个人一起与春野樱进行对战。 半天过后,两人已由最初的自顾自忙变成后来的默契十足。傍晚时,佐助和鸣人终于一起把春野樱的影分|身打倒。 身体恢复得还不错的卡卡西来观察他们的修行进度时,发现大家都进步不少,他为指导他们的人不是他、佐助和鸣人还把春野樱当成老师般敬畏着而郁闷极了。 这一天,黑虎试图把自然界的力量引入体内,可结果失败了…… ☆、为师之人 每个少年都有一个或多个憧憬着、并想要超越她(他)的人。 第六天,卡卡西的身体已恢复得差不多了。 而佐助和鸣人的修行课程被春野樱定为在水面上进行实战训练。 “你去教还是我去教。”早餐后,春野樱问卡卡西。 “还是你去吧,今天就由我来保护达兹纳先生,不用影分|身之术你也可以轻松些。” “你不去松动一下筋骨吗?”虽然见卡卡西在室内做过俯卧撑之类的,但春野樱总觉他的运动量不够。 “帮达兹纳先生的忙时,我会顺便松松筋骨的,反正五天你都教下来了,也不在乎多教一两天吧?而且,貌似你真的比我更适合当老师。”虽然他不想承认,“他们似乎也更喜欢你来教。”卡卡西边说着,边瞄了眼门外正在等他们其中一个带去修行的佐助和鸣人,意有所指。 “你该不会是想偷懒吧?” “怎么会?只是比起我,现在你更了解他们的能力特征和实力程度。” “这种事,只要你和他们交一次手,自然就可以……” “你这个‘目标’可以让他们更努力,”卡卡西一本正经地打断春野樱的话:“而我这个‘目标’对他们来说,刺激度和吸引力都似乎远远不够。” 春野樱愣了瞬,随即想明白了似的点点头:“明白啦,那我就代你再忙活几天吧。此外,既然你已经康复了,那再不斩应该也恢复得差不多了,你自己小心。我们就在桥头附近修行,有危险时记得发信号弹。” 卡卡西也是一愣,随后露出个春野樱看不见的无奈微笑:“小樱,我看起来再怎么没用也是个上忍,所以你就不能给予我多那么一点点的信任吗?” “!?”站起身就要往外走的春野樱霎时顿住脚步,随即露出个略显抱歉的牵强微笑,对卡卡西稍微躬了躬身道:“抱歉,卡卡西老师,我好像太过得意了。” “……”没想到春野樱竟会郑重其事地行礼道歉,一时反应不过来的卡卡西眼角不可控地抽了抽:“不不,你并没有做错什么,不用道歉的。但是…你叫我名字时能不能不要再加上‘老师’之类的敬称,我听着总觉得你是在反讽我。” “那我下次就不客气地对你直呼其名了。——我要先走啦,再见,卡卡西。” “嗯,辛苦你了。” 看着春野樱离去的背影,卡卡西的脸色渐渐暗 沉下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在大桥墩旁的水面上,春野樱与佐助鸣人正面相对着—— “……虽然老师在学校里没有提到过,但人类除了身体能量和精神能量外,其实还可以从大自然中吸取能量。但想要将大自然的力量引为己用并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所以你们只要能把自己的身体能量和精神能量运用自如就不错了。 “我告诉你们这些并非只想增加你们的见识,而是希望你们能学会如何对付那些懂得利用天时地利等自然因素来增强自身优势的人,例如再不斩。” “难道小樱你今天要教我们用水遁?”鸣人的脸上即时露出兴奋和期待的神色。 “不,我个人是不会用任何遁术的。而且,以鸣人你目前的查克拉掌控纯熟度,也还没到可以学习遁术的程度。 “本来我今天是想教你们如何将自身的查克拉向外扩散到一定的距离内,然后再形成一个将自己包裹在内的圆,然后不依靠视力也能战斗的方法。不过,从前些天的训练成果来看,我得到了‘男人果然不适合学习这个’的结论,所以课程就改成让你们适应水上战斗了。” “什么嘛?你都还没有教过我们,你怎么知道我们学不会?”觉得自己被看低的鸣人不高兴了。 “当然可以肯定,因为我有经验。我还知道你们就算学得会,也不是一两天就能做到的事。特别是鸣人,你是最不适合修习‘领空’的人。” “太小看人了,我今天就学会那什么‘凌空’给你看!” “那么有自信的话,等你们能在水面上打败我再说。” “什么??我……” “笨蛋,吵死了。”佐助语气不冷不热地打断鸣人的话,然后目光直直地看向春野樱问:“为什么你不学遁术?” “你不是会火遁吗?教你火遁的人没告诉你有关查克拉性质的事?当然是因为我查克拉的第一属性是‘阴阳’,要让查克拉的性质转变太困难了,更别说用什么遁术。而传说中的‘阴阳遁’,我至今都没有见识过。 “阴遁和阳遁倒是有,例如医疗忍术就属于阳遁,而山中和奈良一族使用的秘术就属于阴遁,前者主要依赖身体能量,后者则主要使用精神能量。也就是说,阴阳属性其实是比较纯粹的身体能量和精神能量的结合体。因而从理论上来讲,你们体内也都有这个属性,却未必都纯粹到适合学习医疗忍术或秘 术。这一点,可以从你们能否精确控制查克拉的表现判断出来。” “……”闻言,佐助脸有疑惑地沉吟起来。 “查克拉性质?”此时被转移了注意力的鸣人也一脸问号,“那是什么?” “这个你们到时再问卡卡西,现在你们还不需要知道。” 春野樱对能量属性方面的学识源自于自己的前世,这个世界的查克拉属性区分方法她虽然也研究过,但她还是觉得自己前世里的属性区分方法更全面准确。但她不知道那些区分方法是否适用于这个世界,因而她怕自己误导了他们。 “但我现在就非常想知道。”鸣人就是那种兴趣来了,就要究根问底的人。 “……好吧,我就粗略说说。不管你们能否理解,我都不会再说第二遍,所以你们给我认真地听着。——属性也称为性质,就像是查克拉的性格特征一样的存在。就像人的性格有先天遗传和后天成型之分一样,查克拉的性质也有先天和后天之分。 “先天的查克拉性质是在你们刚出生时就已经决定了的,所以它也被叫做‘第一查克拉性质’;而后天的查克拉性质变化指的是那些依靠个人艰苦修行、将自己的第一查克拉性质强硬转换成的第二、第三种属性变化。例如卡卡西,他的查克拉第一性质大概是‘雷’,而‘水’则很有可能是他后天练就的性质变化。 “我们只有掌握了查克拉的性质变化,才能修习相应的遁术,否则就只能用一些基础忍术。但要掌握查克拉的性质变化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即使是第一性质变化,也要经过相当程度的艰苦训练才能熟练运用。因为我个人是‘阴阳’属性,所以其它属性的相关修炼方法我并不清楚。 “佐助你之所以那么小就学会了‘火’的性质变化,很有可能是托你家族血统的福。当然,我相信你也是经受过刻苦训练的。 “此外值得一提的是,一个人会用的查克拉性质变化越多,并不代表那个人就越厉害,只要我们能将自己的第一性质变化熟练到极致,我们甚至可以比会用所有性质变化的人更厉害。——说到这,你们有什么要问的吗?” 鸣人立即举起一手:“要怎样才能知道自己的查克拉第一性质是什么?” “最精准快捷的确认方式是用查克拉试纸——那是种特制的纸,因为没什么用,没有忍者会随身带着。而另一种不太精准的确认方法就是凭一个人的外在性格特征来判断,因为查克拉性质对人的肉 体和性格都有着潜在影响。” “性格?”不止鸣人,这时连佐助都听得入神了。 “是的。就拿我个人来打个比方吧——我的属性是阴阳,受其影响最大的一个性格特征就是‘双性化’。通俗点说就是,我的性格既像男也像女。因为自古生理受月亮影响的女性被称为‘阴性’,受太阳影响的男性则被视为属‘阳性’。而我同属‘阴阳’,所以我的性格里既有女人的‘阴柔’,也有男人的‘刚阳’。” “虽然听得不太明白,但我觉得小樱你好厉害,居然知道那么多我听都没听说过的事情。”鸣人惊愕过后,脸上洋溢出蕴含敬意的灿烂笑容。 而佐助则微微皱起眉——你哪里“阴柔”了? “呐,呐,小樱你觉得我的查克拉第一性质会是什么?” “你身上最大的特点是‘不确定性’,那是查克拉属‘风’之人的性格特征。——可以很温和,也可以很狂暴;可以包容一切,也可以毁灭一切;它无处不在,你却难以捕捉到它;即使它现在带给你舒适的凉意,但谁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就会给我们带来毁灭性的灾难……你现在就给我像风一样难以捉摸的感觉——看起来很傻,但有时又聪明得像是换了一个人;看起来很弱,但爆发力比我和佐助都强得多。 “当然,这只是我的揣测,你最好不要信以为真。因为风的特征还有很多,大部分人都只有风的某个单一特征,所以拥有风属性查克拉的人呈现出来的性格特征也是多种多样的。” “……”鸣人现在已经陷入目瞪口呆的状态了。 “那我呢?”琢磨了一会春野樱所说的话,佐助也忍不住用冷淡的语气问。 “你……应该是雷属性的吧。”春野樱颔首思考一会才回答道。 “为什么?”佐助觉得自己的查克拉第一属性应该是强大的“火”。 “雷属性是对人体影响最大的性质,因为人体是可以导电的,而雷电的最大特点就是‘耀眼’。你和卡卡西很像,因为你们都被周围的人称为天才,是最引人注目却又让人难以靠近的耀眼存在。 “雷属性之人的性格不外乎两种——‘沉闷如雷’的和‘暴跳如雷’的,闷骚——咳,含蓄的你和卡卡西自然属于第一种。又碍于雷电对于人体的影响,雷属性的人外表一般也分为两种——性格沉闷如雷的大多都长得一张让人想毁他容的脸,而性格暴跳如雷的大多都长得比较抱歉,还有一些长相与性 情恰好相反的。 “当然,这都是比较典型的例证特征,非典型的也有很多。所以,卡卡西和你的查克拉第一性质我也不敢妄下定论。” 佐助想说些什么来反驳春野樱的话,但他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因为他知道自己无论能否反驳春野樱的观点,都等于间接承认自己是个“沉闷如雷”的人,所以他选择了沉默。 而把春野樱的话听得懵懵懂懂的鸣人亦故作深沉地思考起什么来,可没一会他又转移话题道:“既然我们现在还不能学习查克拉的性质变化,那我们还是快点进行水面战斗的特训吧。” “那你们两个先试着在水面上对战。——我前些天教的战斗技巧你们都还记得吧?” “是。” 因为春野樱是一边与他们对战,一边就他们的动作特点来讲述其中要诀的,拥有切身体验的他们对春野樱当时所说的话都还记忆犹新。 “现在我先说明在水上战斗的要领——首先:佐助,你尽量不要在水面上使用火遁,原因是火遁就算不被与其相克的水遁浇灭,也会让水蒸发成雾气,虽然这种雾气很快就会消散,但过于依赖视觉的你仅是一瞬间的‘失明’,都有可能被敌人趁机杀死。但也不是说绝对不能用,你要弄清楚形势再用,不然就只会浪费查克拉或让自己陷于险境。 “其次:鸣人,你的查克拉量是我们三个当中最多的,拥有的可能性也是我们三个当中最可观的,但你目前却是我们三个中最弱的,你知道为什么吗?——你先别急着辩驳,上次你输给佐助是事实。真想在下次赢回来,你就给我好好回想一下上次你为什么会输。 “另外,因为你庞大的查克拉量,多重影分|身之术的确非常适合你用,但你亦因此过于依赖这个术了,导致你无心精进自己所会的其它能力,而是老想着靠数量获胜或投机取巧。你那难以预料的跳跃性思维或许真的可以让你偶尔获取胜利,但仅仅是‘偶尔’。在面对真正的高手时,你长期维持这个术只会白白浪费查克拉和累积身体和精神的疲劳。” “——好了,鸣人,你现在给我制造出两个影分|身来。” “是。”虽然心中有无数疑问,但鸣人还是依言照做了,“然后呢?” “你的本体和佐助战斗,那两个影分|身则互相战斗。” “为什么?” “因为影分|身修炼时所得的经验会返还给本体,就像影分|身的疲累会返还给 本体累积起来一样。——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佐助的眼睛瞬间睁大,因为他比鸣人先一步听明白了春野樱最后那句话的意思,随即他就想到鸣人听明白这句话的后果。霎时间,他竟有些难以置信,再深入点地想到之后有可能会出现的结果,他愣神了——本是吊车尾的鸣人在她的教导下,说不定真的能变得比他更强。 而同样想到那个巨大可能性的春野樱此时却兴奋异常。 “我听不大明白,小樱你能说得更简单易懂一点吗?”只有鸣人仍似懂非懂地困惑着,并有些不好意思地憨笑着反问。 “也就是说,你让你的影分|身和你一起修行,战斗经验和修炼成果都会翻倍。当然,身体和精神的疲劳也会翻倍。” “……”鸣人终于讶然地睁大双眼,“你是说……?” “没错。不过,你同时要与佐助战斗的话,分出两个分|身是最适合的。因为你的查克拉再平分下去的话,你就不能进行提升体内庞大查克拉量的运转速度的修行了。 “至于佐助……我知道你也想学影分|身之术,但老实说,我和你现在所拥有的查克拉量都不太适合用这个忍术,你非要学的话,等你们能习惯水上的战斗再说。” 佐助自然再无话可说。 …… 这一次的水上对战,鸣人的本体仍旧输给了佐助,可这次获胜的佐助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下午,鸣人和佐助一起在水面上与春野对战樱。 因春野樱这次并没有用影分|身,俩小自然输得极惨。至此,他们终于认识到春野樱远不是现在的他们能战胜的。 “喂,你说,春野…小樱明明和我们同龄,为什么她会比我们强这么多?”傍晚时,佐助逮着春野樱不在的间隙,用沉闷的声音问同坐在一旁的鸣人。 “当然是因为她比我们更聪明,又或者教导她的父亲是位十分优秀的忍者。”背倚着树干看落日的鸣人目光极难得地显得有点深邃。 “真不甘心,明明我有……”明明我有比她更远大的目标,但我却…… “什么啊?更不甘心的应该是我吧?今天我可是又输给了你。”见佐助一脸低沉,鸣人不禁安慰他道。——共同经受了那么多天春野樱策划出来的特训,他们的实力提升了多少别人或许不知道,但他们之间的友情进展众人却是有目共睹的。 “哼,我怎么可能会 被你打败。”现在不会被你打败,将来也不会。而且,终有一天我会打败她,然后杀掉那个男人。——佐助的眼神在刹那间变得坚毅而倔强。 “说得也是,我是个吊车尾嘛。啊哈哈……”鸣人的笑容很阳光,但眼里却有着落寞和低沉——在他们眼里,我难道永远都是个吊车尾吗? 或许是因为有了共同的目标,本是死对头的鸣人和佐助最近越来越少发生口角。且不说整天摆出一张冷脸的佐助,在春野樱将近一周的教训之下,鸣人现在总算变得冷静沉稳一些,不会动不动就瞎嚷嚷的了。虽然他仍会大大咧咧地笑,但和人逞口舌之利时多少都会动一下脑筋,也更有自知之明了。而且,他还变坦诚了不少—— “呐,佐助……” “有话就直说。” “我好想成为被小樱认同的人。”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难道你不想被小樱认同吗?” “……”佐助愣了愣,然后低垂下头,一脸坚毅地道:“我一定会超越她的。” “那我们一起努力吧。”到底还是单细胞的鸣人什么也没多想,而是露出个大大的笑脸,“我一定会比你先打败小樱的。” “哼。”虽然不屑地哼了声,佐助的脸上却有着不易觉察的欣然笑意,“你少大言不惭了,先打败她的人一定会是我。” “……” ……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丁小瞄、天蝎祎、极光、藏青木这几位小天使的鼓励和支持,特别是极光小天使对本文的评价,给了我莫大的鼓励和帮助,谢谢。^_^,我会继续加油修文更新的,争取尽快完文,期待你们一如既往地鼓励和支持,但也希望你们看不下去的时候请不要勉强自己。——以上,就酱。挨个么么哒~=3= ☆、意外消息 充满意外的人生总是让人喜忧参半。 第七天,春野樱决定休息一天,而佐助和鸣人则由卡卡西带去保护达兹纳。 理所当然地,春野樱那“总要帮你们治疗伤口,我累了”的理由是借口,而佐助和鸣人自然没觉察到真相,但卡卡西却注意到了—— “不祥的预感你也有吗?”待佐助和鸣人与达兹纳先一步出门后,卡卡西问坐在餐桌旁一手托着下巴、满脸阴郁地寻思着什么的春野樱。 “嗯?……哦,是的。”春野樱像是才回过神来,神色里有一丝茫然,但她随即说出来的话却条理清晰得很:“那母子俩就由我来照看,你们负责保护达兹纳先生,可以吧?” 既然再不斩上次输了,卡多这次应该不会放心把事情都交给一个失败者来处理,因而他很有可能会趁再不斩拖住卡卡西他们时,乘隙来抓个人质来威胁达兹纳。——春野樱是这样想的。 而很明显,卡卡西也有同样的顾虑:“我对你很放心,但是……” “既然如此,你应该没有其它的选择了吧?” “……的确。”觉得春野樱似乎真的累了,所以刚才才会走神的卡卡西总算松了半口气:“但就算是这样,我还是担心佐助和鸣人不足以对付那个假扮雾忍暗部的小鬼。” “你放心,这边没事了我会赶过去的。要是我抽不了身,不是刚好可以让他们历练一下吗?” “小樱,我不知道你小时候都经历过什么,但请你不要拿他们和你相提并论,这可是攸关性命的问题。”春野樱那不以为然的态度把卡卡西刺激到了,“那个小鬼明显比再不斩更深不可测,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是是是。”春野樱表示投降地耸耸肩:“真是的,你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像个老师。——总之,船到桥头自然直。况且黑虎的分|身就在那边,我已经拜托他帮忙照看你们的了。虽说是未进化的他,但战斗力应该还在你我的之上。” “我只希望他不会帮倒忙。——算啦,多说无益。”瞥了眼在春野樱身旁的凳子上打瞌睡的黑虎,卡卡西便转身往门外走去,但没走几步,他忽又顿住脚步道:“我们不在,你自己也要小心。” “……”春野樱怔懵一瞬,旋即才面对卡卡西的背影无声地笑笑:“我会的,你也是。” …… “你准备怎么办?”待卡卡西离开后,黑虎直接开声问春野樱,因为 他知道春野樱现在想的是与再不斩他们完全不相关的事。 “昨晚你和我说的那些事都是真的吗——这个世界里有一个非常厉害的组织正在打你和黑神的主意?而且,你那昨天才刚可以与大自然中的生灵沟通的分|身,发现有个组织的人正在暗中监视我们?”这才是春野樱真正的烦恼。 “绝对错不了,而且他应该已经在暗中观察我们好几天了,也知道我才是本体。” 昨晚深夜时,他还特地用大范围思想读取能力去确认了白绝的想法,和近段时间以来的记忆。 “你应该早点告诉我。”昨晚黑虎突然把他来到这个世界后发生的事都告诉她,结果害她一晚上都没睡好,毕竟突然得知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摊上一个摆脱不了的天大麻烦,任谁都会烦闷。 而春野樱所不知道的是,之前是黑神请求黑虎不要把那些事告诉她的,除非必要。 “那我现在就说得更清楚一点吧——这个组织的首领虽然读取过我的记忆,但他似乎并没有把有关我的详细实情告诉他的所有手下。当初看过他手下的记忆后,我知道他的目的是生擒我和黑神,然后用什么方法来控制我们,再用我们的力量来威胁这个世界上诸国—— “【谁敢挑起战争就先灭了谁!】 “以悬于世人头顶的恐怖和威吓来达成天下永远太平的目的,皆因他已经知道我们的寿命是非常漫长的吧。所以,他们真正的目的不在于我和黑神,而在于这个世界。就算这个世界里没有我们,他们也会用尾兽达成那个目的。这样你还敢说这件事与已经融入这个世界里的你无关吗? “另外,由于我没遇到过那个首领的真身,因而无法读取他的记忆,但我却知道某个同样野心勃勃的组织成员才是真正的幕后boss。而这个幕后boss好像知道有关我的所有事,其真正目的似乎是想成为与我同样的、被他认为是‘完全体’的高级生命,然后达成某个目的。”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爱惹事生非啊。”春野樱心情糟糕地站起身,“不过,我要谢谢你。” ——能早点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心怀那种野心的人也不坏,至少可以提前做好各种准备,毕竟她可是要在这个世界里活上一辈子的人。 “因为我给你带来的重要信息吗?”心下了然的黑虎不禁微扬起嘴角。 春野樱没有回答黑虎的话,而是径自向门外走去。之后,倚在门外栏杆上的她没再说话,而 是感受着迎面而来的凉风整理起自己的思绪来。 中途,春野樱拦住了想要出门的津奈美和伊那里,因为他们贸然外出很有可能会被抓为人质。 “放心吧,我会保护好你们,卡卡西也会保护好达兹纳先生的。”面对伊那里那像是质疑、又似是担忧的眼神,春野樱微笑着如此安慰道。 对于这个懦弱又胆小的男孩,春野樱从不曾说过什么语气过重的话,因为她也曾是个和他一样的小孩子而已,所以她觉得自己没有批判他的资格。毕竟,有鸣人那样的经历、却能长成那种性格的小孩毕竟是少数——温室中长大的孩子是脆弱的,只需少许风雨就能让他们受到莫大的伤害。 但是,她也是讨厌着这个胆小又懦弱的小男孩的,就像她讨厌曾经的自己一样。 “你、你……”伊那里扭捏着欲言又止。 “怎么了?”春野樱觉得有点好笑,“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吞吞吐吐的可不像个男孩子。” “你…你不害怕吗?明明只是个女孩子。”伊那里几乎像是豁出去般一口气把话说完,然后就不敢与春野樱视线相对了。 而春野樱这才记起伊那里还没有见过她凶悍的样子,她愣了一瞬,随后不禁认真地思考半晌才回答道:“害不害怕好像和我的性别没什么关系,非要回答的话,我只能说——我不害怕,因为我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 “那他们呢?他们也很厉害吗?”不知道是在意过度还是激动过头,伊那里的脸都涨红了。 看着眼前比自己矮上许多的小男孩一会,春野樱的语气不自觉地就低沉了几分:“你这是在羡慕他们还是在妒忌他们?” “——!”伊那里瞬间愣住,眼神闪烁几下后,他竟爆发似的冲春野樱大声吼出来:“我才没有羡慕他们!更没有妒忌他们!我只是、只是……”只是突然间,他的眼里便开始有水雾泛出,看似无措和委屈到了极点。 见他如此,春野樱不禁深呼吸了一下才认真道:“不只是你,其实我也羡慕妒忌着他们两个,因为要是我只有他们那种程度的实力,说不定也只是个畏头畏尾的胆小鬼而已。” ——她不过是个仰仗武力和经验才能大言不惭的人而已。 “只有那些没有力量,却能勇往直前的人才是真正的勇者。所以,你和我都是胆小鬼而已。” 伊那里只听懂春野樱一半的话,但也足够让他失神良久了,因为 能坦言自己短处的人并不多,他自己就属于非常不坦诚的那类人。 当然,春野樱今天也是难得坦诚,大概是她不想在小孩子面前也戴着面具吧。 “黑虎,你有没有觉得现在的我变得更不成熟了?”伊那里进屋后,春野樱情不自禁地问。 “不成熟说不上,只是显得有点稚气。当然,也有可能是你这张脸让我这么觉得的。” “是吗?”春野樱不自觉地扯扯嘴角,“也不知道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总比我变得自己不像自己的好。” “呵,让坏蛋觉得不好的事可都是好事。” “不准笑……” …… 两人就那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投入得似乎对周遭的状况毫无所觉。 但事实却是,黑虎正在大范围探察着四周的状况,然后直接在脑内把当下出现的各种情况告知春野樱。而春野樱也是片刻都不放松地做好应战的准备,并认真地倾听着黑虎的脑内报告—— 再不斩和那个面具小孩同时出现在大桥上,并用水遁让桥面布满水迹。 那个面具小孩的名字叫做“白”,他的突击被速度在他之上的佐助挡下了。 卡卡西已对上再不斩,佐助则独力对上白,而鸣人被命令要保护好达兹纳。 …… 佐助被冰镜形成的笼子困住,卡卡西又被雾隐术阻隔了视线,鸣人跃跃欲试。 黑虎的分|身已在大桥下待机…… ☆、迷之刀客 「那个叫做“白”的小鬼就是前两天鸣人小子所说的那个像女孩的少年,他似乎没有要杀佐助小子他们的意思,但是……」抽空隙读取白的记忆后,黑虎有点迷惑,「他最后很有可能会为了那个男人而对那两个小鬼痛下杀手,他现在要是认真起来,绝对可以在瞬息之内就把佐助和鸣人杀死。」 「一个尚存善心的杀手吗…他想必也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 「趁那两个武士离这里还远,我给你重现一下他的过去。」 「挑重点事件来重现就可以了,我脑子接受和处理信息的能力都不强。」 「我知道。」谁不知道你是个“脑子不灵光”的狂战士…… 「喂,我听到了哦。」== …… 春野樱睁开眼时,卡多手下的武士刚好走上连接木屋的水廊,不等他们走过来,春野樱一个跃身就落在两个气势冲冲、看似凶狠的武士面前:“抱歉,此路不通。” 其后,不等面面相觑的两人拔刀,春野樱便轻跳而起,接着一手捞住一人的脑袋,然后猛地一用力,那两人的脑袋就重重地磕到一起…… “还会有人来吗?”看着倒在地上的俩男人,春野樱问肩上的黑虎。 “冲那两母子来的人的确没有了,但冲着我来的却有四个。”黑虎的语气难得一听地凝重起来。 “什么?”春野樱闻言也不禁心头一紧。 “大概是因为他们好不容易才找到我,所以决定就算这次不能把我抓回去,也要把我仅剩的力量消耗殆尽吧。但也有可能是为鸣人来的。” “为了鸣人?……你是说鸣人体内的尾兽?!” “我说过了吧?他们最初的计划可是把所有尾兽都集合起来,然后制造成恐怖兵器。” “……”春野樱此刻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了。 “可他们要是想执行原计划,那也应该先去收集一至八尾,所以他们的计划肯定已经变更了。” “你还不能读取他们的思想吗?” “他们似乎在脑子里弄了什么防护禁制,以我现在的能力,在不碰触他们身体的情况下我可无法读取他们的记忆。” “暗中监视我们那人的思想你又能读出?” “因为他的大脑里根本没有禁制,估计有禁制的那一半回去通风报信了。——我没说过吗?这个名为‘绝’的 家伙,可以分裂……不,应该说他本来就是两个生命的合体。” “看来,现在的你已经无法接近全知全能了。”春野樱含义不明地长出一口气才道:“那来的人你总该都认识吧?” “不,有一个我没见过,还有一个善用幻术的家伙我始终都看不透他的思想。” “那另外两个呢?” “一个是体内拥有庞大水属性能量的干柿鬼鲛,一个是操纵各种有毒傀儡的傀儡师赤砂之蝎。四人现在都坐在粘土造的飞鸟身上,而操控那些飞鸟似乎就是那个我还没见过的金发小鬼。” “你说过这个组织里的家伙都是s级以上的逃犯吧?”春野樱眉心微蹙着抬眼望向云淡风轻的远天,碧色的眼光越显深邃。 “我是说过。不过你放心,只是四个人的话我和黑神还应付得来,你用不着分神管我们。” “你觉得我是那种会袖手旁观的人?” “不是,但我不想你那么快就掺和进这件事里来。” “什么啊?你不就是想我帮忙才千方百计地要和我订立契约的吗?” “当然不……” “请问,你们是这套水上居屋的主人吗?”一个低沉温和的男声陡然打断了黑虎的话。 “?!”春野樱和黑虎同时惊愣住,因为他们谁也没注意到远处那个中年男人的到来。 “你什么时候来的?”春野樱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摆出战斗的架势。 “就在刚才,有什么问题吗?”男人双手闲适地搁在腰间的俩长刀柄上,似对春野樱严阵以待的态度感到好笑,“小姑娘,你觉得我是个坏人?” “不,只是觉得你绝对不是普通人而已。”春野樱额上开始有冷汗渗出,“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这男人…我完全无法感知到他的存在,即使他现在就在我的面前。”黑虎同样震惊,并因此忘了这种话不应该直接说出口:“更别说读取他的记忆。” “我叫凌峰豪良,不管我是什么人,目的也只是来租房子的而已,能否请你们不要把我当成敌人?”自报门户的男人满脸无奈地叹起气来。 春野樱和黑虎都没有应话,但他们表露出来的表情就像在说:谁信你? “我说的都是真话。”凌峰豪良看起来更困扰了,“你看,我连钱都带来了。而且,这里的风水和风景都独好,你们应该也有同……” “蛮神,那两个小鬼有危险了。”黑虎打断凌峰豪良的话,自顾自地对春野樱说道。 “不是有你的分|身在吗?”春野樱有点气急。 而黑虎的心情也没好到哪去:“他去引开那四个家伙了。” “……”春野樱顿觉为难起来——是要留下来防备眼前的男人,还是要过去救人呢? “你去救他们吧,我来看住这个男人。” “不行,你召唤黑神来战斗时需要建立结界,所以由你过去。” “可你绝对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留下来也没用。” 春野樱刚要反驳,他们面前的凌峰豪良竟率先开口道:“我们一起过去怎么样?” “你什么意思?”春野樱的眉头瞬间紧拧。 “就是这个意思。” 凌峰豪良的话音刚落,春野樱和黑虎还没回过神来,他就忽地在两人面前消失,又突地在两人背后出现,然后一手懒腰抱住春野樱,一手拎住黑虎,就倏地自原地消失…… 春野樱只觉腰间一紧、眼前一花,回过神来时他们已身处另外一个地方了—— “大桥?这里是大桥上?!”春野樱和黑虎同时傻了眼,惊讶于凌峰豪良行动速度的同时,更惊讶于他们刚才在一瞬之内失去了全部能力,不然,黑虎是可以从凌峰豪良手上脱身的。 “比起这个,你们不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吗?”凌峰豪良浑厚低沉的声音把思绪混乱中的春野樱吓了一跳,“事先声明,我只是来看热闹的,别指望我会帮你们。当然,我也不会帮另一方的人。” 听他这样说,猜到凌峰豪良真实身份的春野樱和黑虎总算放下了心头的大石。 之后,他们不再理会凌峰豪良,相互对视一眼后,他们便分别朝两个方向直奔而去…… ☆、二人小组 明明是很纤细瘦弱的人,为什么我每次看都会觉得她的背影高大异常呢? ——漩涡鸣人/宇智波佐助 佐助和白的战局在鸣人加入后劣势终于得以缓解,但也仅仅解除了腹背受敌的危险而已。 虽然嘴上骂鸣人笨蛋,抱怨他不懂得在外面破坏冰镜,但看到鸣人奋不顾身地冲进来救他,佐助多少有点感动,然后取而代之的心情是担忧——以白在冰镜之间的移动速度,他们俩要想走出冰镜之笼,简直难如登天,除非白的查克拉比他们先耗尽。 自两人背对背地迎接白的攻击后身体虽少有损伤,但四肢上却早已中了不少千本,疼痛感加上精神上感受到的压迫感,恐怕先倒下的会是他们。 “我想到一个走出这里的办法了。”鸣人忽然兴奋地小声说道。 “什么办法?”佐助想看清楚白纵横跳跃的轨迹和规律,或许是过于专注的原因,他的眼睛开始生疼,但白的行动轨迹他总算能看清楚一些了,此时正准备用火遁攻击白的他,对鸣人的方法根本不抱任何期待,因为鸣人之前想到的方法没一个是有用的。 “我使用那个方法后查克拉可能会耗尽,到时他就拜托你对付啦。”不知道佐助想法鸣人依旧自信满满。 “你到底要用什么方法?不会又是白白浪费查克拉的吧?”佐助这才在乎起鸣人的方法来。 “你放心,我确信这个办法一定可以成功。可到时你的行动肯定也会受到影响,所以你自己小心。”鸣人边说边凭直觉用两手中的苦无上下格挡着白那迅如闪电般的攻击。 “先尝试我的办法再说,你稍后。”虽然不知道鸣人想出来的办法是什么,但佐助想试试自己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 “好吧,我会紧随你之后使出绝招的。”只是稍微用脑子想想,鸣人就知道佐助想干什么了。 “总之,你只要不碍手碍脚就行。” “明白。”鸣人再次自信地微笑起来。 而看不到鸣人笑脸的佐助则变得更忧心忡忡,但他也不再说什么。 反击的时机是白每隔几分钟就会停下来休息的一瞬间,但两人都很好地抓住了—— “火遁·豪火球之术。” 熊熊的烈焰刹那间汹涌向佐助身前上下左右等各个方向的镜面。 “多重影分|身之术。” 鸣人反复地结着一次又一 次的手印,而他的影分|身自然是增加了一拨又一拨。 “什么?!” 佐助用的火遁虽然不能融化冰镜,却成功地阻隔了白的视线;鸣人的影分|身他原本可以轻松消除,但增加的速度却比他消除的速度更快。没一会,鸣人的影分|身就已经增加到足以挤压冰镜的程度,而影分|身仍像细胞分裂般快速地增长着,须臾间就如叠罗汉般往上涨了。 终于,在一分钟后,冰镜开始纷纷崩碎落地,而鸣人那多如蚂蚁的影分|身也一个个地消失。可就在鸣人和佐助闪神间,白的身影自最后一块即将碎裂的冰镜中窜出,然后紧接着就往后跳开。而缓过气来的佐助扛起瘫倒在地上“仅剩的鸣人”也急急往后退了开去。 其后,比佐助先一步稳住身形的白双手开始迅速结印—— 秘术·千杀水翔。 无数水箭在佐助身体外围的半空中成型,不过微秒间,水箭便夹带着凌厉的破空之声向动作变迟缓的佐助和鸣人疾射过去。而白不等他们避过水箭,身形又再急速向前,同时,双手再次结印—— 风遁·风切之术。 霎时间,水箭呼啸,风刃乱舞。 危急间,直觉自己扛着人无法避过风刃水箭的佐助,只来得及把瘫软的鸣人用力地丢出去,而他随后才用尽全力往一边跳开。 一阵“嗖嗖”声响过之后,鸣人重重地摔落水里,因猝不及防而被呛了好几口水。 而佐助只觉双脚和腰侧有凛冽的痛感直冲大脑,来不及低头查看伤势,就见白那有着诡异图纹的面具陡然出现在眼前,紧张诧异中的他刚条件反射地想要做出什么动作,才发现自己的手足已不听使唤—— 糟……!! 不等佐助心下惊呼完,白的单脚就已扫中他的腰部。 就这样,佐助身形也朝水面飞落了下去…… “就像你们为自己的梦想奋战一样,我也有自己的梦想,所以,请你们不要恨为了梦想才杀死你们的我。”在水面上,白一边用冷淡的声调自语着,一边缓步走向正要把佐助拉出水面的鸣人,“就让你们见识一下忍者世界的残酷吧。” 在离他们十多米远的地方顿住脚步,白单手从怀里掏出一把千本撒出,同时再用另一单手灵活地结印,尔后用掩藏在面具下、颇有深意的目光打量着远处对他的行动好像还毫无所觉的两个少年。 ——要让谁先死呢 ? 比任何一次都密集的水箭,在佐助和鸣人身外四周的半空中悬满时,正担心着佐助的鸣人和正被海水浸泡过的伤口之痛折磨着的佐助,终于把注意力转移到近在眼前的危机上—— 什么?!…怎么办?! 这时,佐助的精神已经紧张集中到完全忘记了身上的伤痛,他的大脑飞速转动着,思绪顷刻间转过万千—— 躲到水里? 不行。他会水遁,所以他要控制水流的流向完全可以,说不定还能把大范围的水域都冻结起来。 和鸣人背对背把水箭和千本都挡下? 不行,我们的身体和查克拉都已经到极限了。 用火遁? 不行,查克拉不够…… 可恶!到底要怎么办?! …… 要是面对这种状况的人是她,她会怎么做呢? 不,是她的话根本不会陷入这样的危机当中。 ……要是她在就好了。 是她的话,一定能想到脱险的办法吧。 …… “佐助,我们要怎么办?”鸣人被还在陆续增加的尖利水箭吓得声音都抖了抖。 “我怎么知道?”心情已经紧绷到极点的佐助,当然不会有什么好态度。 ——我还不能死,我还有我的野心要达成…… ——谁来救救我们? “永别了,两位。”白的话语如同死神的宣言,密集如雨的水箭立即随声而动。 “趴下!”尾随着白的话语响起的声音强硬如铁——情急之下的佐助瞬间瞪圆双眼,并把目力集中到了极致,然后一手把鸣人按扒在水面上,一手用苦无和自己的身体挡下大量水箭。 渐渐地,有深浅不一的血洞在他的体表出现,但他似毫无所觉般,只是一心一意地目测着那些水箭的飞射轨迹,继而挑出会射中要害的水箭挡下。 “佐助,放手——咳咳…呜!”被佐助摁住后颈按在水里的鸣人完全动弹不得,目力所及处皆是血红色的海水,耳朵能听到皆是嗖嗖的水箭飞射声。他着急得想发飙,无奈佐助按住他的力气过大、而他的查克拉又将近耗尽,他刚努力挣出水面一秒又被按了回去。他好不容易才吼出半句话,可佐助充耳不闻。 “混蛋!大笨蛋!就算你死了我也不会感激你的!”再次 从水里挣出来的鸣人听着夹杂在破空声中的粗喘声,急得眼泪都掉出来了。 但佐助仍旧充耳不闻。 “你不是决心要杀掉一个男人吗?你死了谁帮你杀?!” 佐助的耳朵似乎已听不到任何声音。 “……” …… “我看到了。” 佐助突然激动得叫出声来,因为他的眼睛居然预测到混在密集水箭中、来势最为凌厉的千本将要命中的部位,“这样我就可以——咳咳咳……可恶……”他的写轮眼觉醒了,但他的身体也快支撑不住了。 “我还不可以倒下…绝不可以……”佐助现在仅凭过硬的意志才能支撑着伤痕累累的身体不倒。但是,就算他的意志再坚毅,他的身体也已到了极限。 “我现在就送你上路。”一直都以单手结印、单手投射千本的白忽然停下结印中的右手,然后双手各捏一把苦无,目标锁定为趴在水面上的鸣人。 虽然你能看穿我的动作和千本的轨迹,但他不能,如果我用千本分别瞄准你们的话……就让我看看你会如何选择吧,宇智波佐助!——白这时竟有些兴味盎然起来,只因眼前鲜血淋漓的场景过于刺激他的感官。 攻击很快,而展现在白眼前的结果是佐助即时就松开按住鸣人的手,然后用双手挡下第一波似闪电而至的千本,但当他把最后一根千本劈开时,第二波千本已射至他们的身前。 这时,鸣人还来不及爬起身,以佐助的速度也来不及挡下全部千本,惊慌中佐助只是下意识地拖着沉重的脚步移到鸣人的身前—— 霎时间,有人的思绪瞬间变得空白;也有人的心跳停滞了一瞬。 “可恶……”最后,佐助只来得及不甘地低喃一句。 就在佐助以为自己就要死定了时,一条纤细的身影忽然从天而降到他的面前。也不见那身影如何动作,佐助只觉鼻息间有淡淡的甜香浮动,四周的风呼声就归于静寂了。 “你们两个,还没死吧?”仍旧是冷沉得没有半点客气可言的傲然语气,但此刻在佐助和鸣人听来却有如天籁。 “小樱,你怎么才来?”鸣人首先反应过来,高兴得就差没扑向春野樱。 “谁知道你们会那么没用,真是白教了你们那么久。”春野樱边说边用了个通灵术,当白虎在她身前凭空出现时,她立即就低声交待道:“小白,对面那人暂时交给 你对付,你自己小心点。” “我知道了。” 隐约感觉到敌人实力不简单的白虎,马上就严阵以待起来。 “尽量不要损坏大桥。”春野樱说着不等白虎应答,就一手揽着一人跳上了桥面…… ☆、忍者之间 你于我而言很重要,我对于你来说也同样重要吗? ——白 春野樱把佐助和鸣人一并搬到达兹纳和卡卡西的身边,然后在卡卡西问询的目光中回答道:“黑虎的分|身临时有事不能来帮忙了。要你边保护达兹纳先生边和再不斩战斗辛苦啦,现在达兹纳先生暂时由我来保护,请你快点把再不斩搞定,因为我还要去帮小白的忙。”主要是接下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明白。”因为要保护达兹纳而一直处于挨打处境的卡卡西,为终于可以放手一搏而长舒一口闷气,虽然想指出春野樱说话太过粗鲁和没大没小的,但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就闪身离开了。 春野樱把伤势最重的佐助放平躺在地上,然后一手把佐助上身的衣衫用查克拉刀割开,一手帮他疗伤。这时,她那面无表情的脸,与佐助那像是被火烧火燎过的脸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达兹纳先生,能请你靠近我一点吗?有个万一我也更方便保护你。”帮佐助处理完最要紧的伤口后,春野樱忽然开声对不远处的达兹纳说道。 “哦?嗯…好的,拜托你了。”达兹纳正惊讶于春野樱的冷静,因为面对模样凄惨的重伤者,仍能如此淡定自若的女孩子并不多见,更何况那个重伤者还是她重要的同伴——这就是忍者吗? “对不起。”这三个字是达兹纳对阴沉着一张脸的鸣人说的,“都是因为我……” “这是身为忍者的我们迟早都要面对的命运,达兹纳先生您不必自责。”春野樱不由分说地打断老人的话,“从志愿成为忍者那天起,往后的所有经历都可以说是我们自找的。” “‘忍者无论在何种状况下都不可以表露自己的感情,时刻都要把任务摆在第一位,要有不管任何时候都不流泪的心!’——这是我们还在忍者学校时就要熟读背诵的忍者心得之一,鸣人你似乎从来没有记住过呢。” “我……”本来低垂着头的鸣人猛地抬起头,刚要反驳,但看到达兹纳那满脸的担忧后,他又悻悻地低下头:“老爷爷,要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因为我没有听老师的命令保护好你。” “不,不,看到自己的同伴陷入困境想要去帮忙是理所当然的吧,你不必自责。况且,我现在不是还好好的吗?” 听罢春野樱的话,达兹纳对忍者总算是有了个新的认识,心里对忍者更是刮目相看,并深觉忍者的命运过于残酷了。 “达兹纳先生没 事的确算是万幸,佐助没有生命危险更是万幸中的万幸,所以鸣人你能不能不要再露出这种表情?我的心情都被你影响了。”自得知晓组织的事后就一直心情不好的春野樱这会儿情绪更糟糕了。 而鸣人自然被春野樱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脸上的神色则由愧疚变成了郁结。 远处隐约有打斗声和说话声传来,但忧心着与组织相关事宜的春野樱完全没把这些听进耳里。然而,她说话的语气虽然有点冲,脸上却未露出任何异色。因而,周遭的人对她的忧虑便一无所知。 草草帮佐助全身上下的伤口止好血后,春野樱的查克拉就消耗得差不多了,所以她并没有把俩小的痛伤都根治的打算。交待了佐助和鸣人几句,她便就地打坐、闭目养起神来。 约莫过去十多分钟,春野樱又突然猛地睁开眼,然后双手一拍桥面地直立起身道:“达兹纳先生就交给你们俩了,不要再离开他的身边。” 边说着,春野樱便纵身跃上桥栏,然后毫不滞留地朝水面一跃而下…… 另一方面,因雾气过于浓重,再不斩与卡卡西仍在僵持不下。 再不斩虽然可以在浓雾中掌握卡卡西的一举一动,但碍于卡卡西的写轮眼能看穿查克拉的流动行迹,他始终不敢过于接近他,以免暴露自己的踪迹。 小心谨慎如卡卡西者,在这种有利于敌人的环境中,要是没找到能百分百命中目标的机会,自然也是不敢妄动。 于是,两人的战况就此成了僵局。 较之再不斩和卡卡西他们,白虎和白的战况就明朗多了——白借地利优势用水遁迂回着攻击与防守,再辅以风遁和冰遁来迷惑白虎的视线。 虽然变成人形的白虎体术非常好,查克拉的量也十分充足,但大脑不够灵活的他,在几分钟之后仍无法近白的两米之内,他就因急躁而自乱阵脚了——横冲直撞、左突右进一会,形势仍无半点改变时,他的攻击就开始变得越来越杂乱无章,没多久他就落在了下风。 “冷静点。”春野樱人尚在半空就扬声警醒了白虎一句,待白虎停住前冲中的身形,她也刚好落在镜面般的水面上,然后才向白虎继续道:“到我身边来。” 白虎乖乖地退到春野樱的身边。 而白因为春野樱所处的位置离他有点远,不适合发动突袭,所以他只是让身边涌动着的水浪平息下来,远远地戒备着春野樱。 就在这时, 达兹纳和鸣人佐助也走到了桥边,看到的情景刚好是白与春野樱无声对峙的场面。 静默一会,春野樱忽然语调诚恳地扬声问白:“如果我说,我需要你这个人,我们村也需要你的力量,你愿意以你本来的面目活出一段随心所欲的、被人需要和在乎着的新人生吗?” 像是还没反应过来,白并没有应答春野樱的话,只是呆呆地愣神着。 不只是白,桥上观望着他们的三人也都愣住了。 “还是说,你想带着自己的过去与那个男人一同死去?”春野樱声音明显比刚才凉薄了几分,“卡卡西可比你们想象中的强。” “或许吧,但我不会让再不斩先生死去的,我会保护他的。”这一次,白回答得异常迅速。 “是吗,这就是你的答案吗——无论如何都要和那个男人在一起?” “是,我绝对不会背叛再不斩先生,也绝不会让再不斩先生比我先死去。”白的语气和他的立场一样坚定。 “为什么?他不过是个把你当成工具的凶恶野心家而已。” “即便如此,但最初拯救了我的人却是他,他在我心目中是不可以被任何人取代的存在,永远都是,永远……”白似乎在回忆有关他们二人的过去,其语调自然而然地变得悠远起来。 “如果万一他比你先死去了呢?”这还真是个错误的相遇,就像当初的我和她。——不自觉地,春野樱就回想起了一个人。 下一瞬,白的话就把春野樱的回想打断:“我自然不会独活。” “你爱他?” “也许吧。” “那我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们决一生死罢。”春野樱语气一顿地深吸一口气:“你是个从里到外都美丽异常的人呢,所以,我至少要让你死得毫无遗憾。” 说着,春野樱的右脚就往一旁迈开半步,自此,她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气势立即变凌厉了不少。 “你也是个好人,可以的话,我不想和你交手。不过……看样子是不可能的了。”白掩藏在面具下的脸洋溢出一抹苦笑,“幸好你的实力似乎不错,所以,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我绝对不会让你有空隙去帮卡卡西的。 “正好如我所愿。但是,我可不是什么好人,而是个有‘爱说教’这种坏习惯的不合格忍者而已。”春野樱也笑了笑,初时是自嘲的笑,之后是冷酷的笑:“不过,我可是很擅长‘杀生’的 ,不管是人还是动物。” “那我就放心了。”随着白的这句话落下,两人间的氛围陡然变得严峻,就连他们脚下的水开始无风自荡起来。 在春野樱悄悄凝聚查克拉到脚上的同时,白的身体周围开始有细小的冰凌逐渐成型,战斗眼看着就要一触即发…… ☆、白樱之战 能踏地而起、踏水而行、踏物而纵、踏空而舞,且还能体察四周、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鼻闻十息者,才是最优秀的武者。 ——《武者之书》 “小白,你去保护他们。” 春野樱搁下一句话后,身形突地自远处消失,须臾,她刚才站立的水面竟如被投入大石般哗然上扬而起,水花溅了伫立在一旁的白虎一身。 好快!——白心下感叹的同时双手快速结印。 顷刻间,春野樱的身形在白的身前骤然而现——查克拉刀爪奇快无比地直朝白的面门横抓而来,然则,刃尖仅差毫厘就要触及白的面具时,少年猛地后仰避开。 而一爪落空的春野樱就着挥空之势立即旋身抬腿,一脚朝就要直立起来的白懒腰扫去。后者看似避无可避,可当春野樱的小腿刚扫中白的腰身,白的“身体”就如水弹般瞬时爆散而开。 ——水分|身吗…那么…… 既然视界内失去了白的踪影,春野樱自然停顿下所有动作,细心观察起四周的状况来,可就在这时,在她站立的水面周围突然势如破冰般从中哗然窜出数条巨大的水龙,大张着的水口足以将春野樱如小鱼般整个吞下,声势很是骇人。 “哦?”刚好在我“领空”范围外吗…感觉还挺灵敏的嘛。不过…… 春野樱几乎是不慌不忙地用双脚在水面瞬间蹬踏数下,其整个人就在水龙即将咬到她时蓦地如箭上冲,速度快到让她在眨眼间就脱离了水龙的攻击范围。 然而,当春野樱身处高空往下俯视时,她突觉四周的气温骤降,随即她就看见无数冰镜正在急速成型,并以她所处的位置为中心,形成一个圆形的空间。 ——这就是冰镜之笼?作用是……? 身体开始下坠的瞬间,春野樱看到了冰镜中的人影,瞬时,她的战斗经验让她判断出冰镜的作用——原来如此,这就是他的速度比佐助快的原因吗?但是…… 她可不会输! 当春野樱的双脚就要落在下方的一面冰镜上时,白的身影如她的所料地从冰镜中如鬼魅般窜出,双手里的千本精确地瞄准着春野樱下身的要害。 绝对不能手下留情。——敌对的两人几乎同时在心里如此提醒自己。 “铮铮!” 清鸣声响起的刹那,两道人影倏忽交错,不过半秒,两道人影又再度分开。 灵巧地伸缩扭转着双脚、用铁屐挡下白的千本后,春野樱的身形终于得以落在下方的镜面上,而白也如被上方的镜面折射而回的光影般,由上至下直取春野樱的头顶。 这次,春野樱连头都没有抬,蹲身而下的瞬间,覆上查克拉爪刃的双手快速朝上交叉一抓。 又是数下利物的相击声响起,白的身形再次化作迅影投入离春野樱最近的镜面当中,只余下块块木质面具的碎片纷纷而落。 不等白从自己脚下突击而出,春野樱立即就跃离镜面,可未等她找到下一个立足点,白的身影就出乎她的意料地从其背后的镜面如暗箭般射出。 因使用着“领空”,春野樱自然能感知到从身后而来的白——所以,她立即就在脚下放出查克拉,同时,双脚在虚空中极速踢踏,身体终在白的千本就要戳中她的后颈时瞬间移离原位,其移动的轨迹竟也如被镜面折射的光线一样直转悠了一个方向。 而攻击再次落空的白身影复又没入对面的冰镜当中,而身体就快触及身后镜面的春野樱猛地屈指反手往后一敲再一敲,两下砸击相距不过微秒之间,旋即就见那理应大块破碎的冰镜竟崩散成一块块大小不过半寸的小冰块,零零散散地往下洒落,有若零星的冰雨。 碎成这样应该就不能在碎镜片中移动了吧。——春野樱暗忖着的同时,其身形已借着刚才的后砸反震之力往其中一个方向弹冲过去。 可白的千本再一次准时地出现在她的身前,而在她身后,消失的冰镜又再重现…… 在镜面间可在一息间来回无数次的白,和在冰镜之笼中踢踏“空气”、或借一蹬、一踏、一撑、一砸镜面之力就可以倏忽间折转方向高速移动的春野樱,两人的身影在转瞬间即可交错分离无数次,但他们谁都不能给予对方致命伤。 一人偶尔被千本尖端浅浅划破肌理,一人间或被查克拉爪刃抓破衣服皮肤——无论是行动和反应速度都稍胜一筹、身形如鬼如魅的白,还是体术技巧奇高、身段柔韧灵巧到有点匪夷所思的春野樱,都无法“得寸进尺”。 在下方仰望他们交战的鸣人等人,除了开着三勾玉写轮眼的卡卡西,就连佐助也无法完全看清他们的纵跃轨迹,更别说是两人的具体动作了。 “那个小鬼居然有这样的实力?!” 对于春野樱展现出来的实力,最惊讶的莫过于再不斩。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他们到底是……?!! 他们的年龄都和我差不多,但为什么只有他们能拥有那样的实力? 那个面具小鬼有血继界限还说得过去,但小樱她没有不是吗??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心情最复杂纠结的则莫过于佐助。 “小樱她不是力气很大吗?为什么她不把冰镜都打碎?”不同于其他人,鸣人想到的问题单纯多了。 “不是力气很大,而是可以把全身的查克拉都在瞬息内集中到拳头上而已。”白虎对鸣人投以鄙视的一瞥,“在地面上她的确可以把全身的查克拉在身体的各个部位上来回周转也不会影响到行动速度,但要在半空中长期维持高速移动的状态,她必须让大部分查克拉时刻充溢在全身上下,或发散到身体四周,因为只有那样才可以稍微减轻身体的重量,和节省调动查克拉到四肢上的时间。” 对于白虎的讲解,鸣人听得眉头都紧拧起来,好一会他才满脸不好意思地挠着脸颊道:“啊哈哈哈……那个…对不起,我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这些都是小樱曾经告诉我的,我都能听懂的话你居然听不懂?”白虎更鄙夷鸣人了。 “嗯,因为我弄不懂太复杂的事。”虽然不好意思,但鸣人却坦然得很,“看来,想要超越小樱果然没那么容易。” 此时,鸣人心里满是对春野樱的敬仰,同时也更坚定了他要超越她的决心。 “那是当然。不过,我肯定会比你先超越她的。”也只有在提到这个共同目标时,白虎才会忘记看扁鸣人的自己。 “这种事可不好说。——对了,你知道小樱她为什么不把冰镜都打碎吗?她之前明明很轻易地就打碎了一块冰镜。” “你眼睛是瞎了还是被屎糊了?没看到那块冰镜被打碎后马上就出现一块新的吗?而且,那小鬼的速度要比小樱快上一些,想要再次得手可没那么简单。” “呃——!?他们的速度怎么看都是不相上下吧?” “白痴啊你?我懒得跟你废话。” “怎么这样……” …… 小樱已经快到极限了,白自然也差不多。因此,两人的速度都逐渐减缓下来。这一点,除了鸣人和达兹纳,几乎谁都能看出来。 所以,卡卡西终于能下定无论结果如何都要放手一搏的决心了。 哼,白一定会赢的,因为他是我手中最完美 的武器。——再不斩心里始终都如此坚信着。 而身为这个完美武器的主人,我当然也不能输。 ——如此想着的再不斩正想向卡卡西发起攻击,可就在这时,他突感地下有异动传来:“什么?!”想要跳离原地却已来不及,一只又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忍犬从桥面上破开混凝土而出,从四面八方皆猛向他飞扑过来…… 几乎在再不斩被忍犬制住行动的同时,空中有数十冰镜的崩碎之声绵延着响彻晴空,有一点点刺耳,但更多的是悦耳,就犹如生命之弦崩断时最后的铮鸣…… 随同碎冰一同坠落下来的还有两条人影——虽然他们衣衫破败、模样狼狈,但都不是以无力的姿态在做自由落体,而是满脸戒备地瞪视着对方,仿佛下一瞬就会突然向对方发难。 最后,两人同时稳稳地落在桥面上,却都没有率先向对方发动攻击意思。 “啊,你是那天的……!?” 鸣人和佐助这才看清白的真面目,两人顿时惊讶不已,特别是鸣人。 “没错。”白的神色异常平静,对两人的讶异神色似毫不在意。 “你怎么会…你怎么会做这种事?”那张盈盈而笑、温柔且美好得有点不真实的脸,怎么可能会是一张想取我性命之人的脸?——鸣人心中满是难以置信。 怎么看他都该是离这种血腥世界最遥远的存在……为什么他会……?! “因为再不斩先生是对我最重要的人,为了他我可以做任何事。” “——!!” “……对不起,鸣人。” “为什么?!那个没眉毛的家伙怎么会值得你去为他做这种事?他明明是个……” “鸣人,就像某些坏蛋也有爱着他们的家人一样,白就像是坏人家中那个最善良亲人。就像没有多少个人会因为自己的亲人是坏蛋就舍弃他们那样,白也是不会舍弃再不斩的。” “可是,可是……”鸣人仍然难以理解白所怀抱的感情,但他一时却也接不上话。 “你们都给我退后,因为这里也将成为战场。”虽然他们的查克拉都即将耗尽,但拼死而战时两人的破坏力还是很惊人的。 “小樱,能把他交给我来对付吗?”看着表情虽然坚毅冷静如常,但身上却满是伤痕的小樱,白虎十分担忧。 “不,这是我们的战斗,你和他们一起退后。”春野樱的 态度坚决而不容人置疑。 “……” 了解春野樱脾气的白虎只好依其言退后,而思绪混乱中的鸣人也被佐助拉着退开了。 因再不斩被制住,四周的浓雾开始快速消散。不一会,众人的视野就开阔明朗了不少。 佐助他们这时可以清楚地看到分别对峙中的四人——离卡卡西不过六米的白,离再不斩不过七米的春野樱;一人面无表情,眼神坚毅;一人神色平和,视线游移;一人眉头紧拧,额冒冷汗;一人脸色阴沉,眼神凌厉。 随着卡卡西双手开始结印,四人心头皆是一紧。 当卡卡西手中出现噼啪作响的骇人雷电时,白和春野樱即刻同时迈开各自的脚步…… ☆、背面混战 战斗是刺激的,所以会有人享受其中;战斗是惨烈的,所以会有人憎厌万分…… 但是,如果战斗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手段,大概所有人都会选择战斗到底吧。 动荡不止的广阔海面、断裂坍塌在水中的大桥、如被狂风席卷过的树林、坑坑洼洼还渗着海水的地面、夹带着凌乱能量四处流窜的空气…… ——这是个目力所及之处皆弥漫着败落气息的世界,这是他们的战场。 在这里,爆破声、金属交鸣声、水遁的翻腾相撞声交错喧嚣着。一个巨大的黑色身影与数个细小的人影偶尔交错,白色的“飞鸟”在半空中四处飞翔…… “真想把他们都变成我的傀儡。”一个似趴蹲在地上的蒙面男人,看着远处战斗中的身影,桀桀怪笑着,声音沉缓而暗哑。 “哼。”站在他旁边的人面无表情地轻哼了声,像是笑了,却什么也没说。 “鼬,你这是什么意思?”男人的声音沉缓依旧,语气里没有半点不满或生气的意味。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的想法太过不切实际了而已。”被叫做“鼬”的男子声音虽极富磁性,却夹杂着几分阴冷之气,听来让人觉得极其不自然。 “呵,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我只是有点情不自禁罢了。” “我想也是。”鼬边说边撩好耳边几度被风吹乱的几缕黑发,然后极目望向半空中正在相互角逐的两个身影:“你真的不打算帮迪达拉吗?” “我的任务是抓九尾人力柱,我可不想把查克拉浪费在帮那个小子上。” “别忘了我们的处境,帮他就等于帮我们自己。” “难得我今天有心情和耐性看你们表现,就由你去帮他如何?” “……” 鼬还来不及回答,一个人影突然就往两人所在的位置直直地飞退过来。但是,那人影勉力做了个后空翻,而后把手中裹着白布条的武器伸入水中,借着水的阻力,他暴退中的身形总算缓慢下来,然后恰恰停在两人的身前。 “要靠近他果然很困难吗?” 鼬的视线此刻定在极远处的黑虎身上,微眯的眼里满是深邃难测。 “啊,完全就是只怪物嘛,别说要砍下他那支撑结界的右臂,就是想靠近他都困难。”鬼鲛平复了一下气息后,难得地用带点挫败的语气抱怨道,“真是的,和他交手,我的查克拉再多也不够耗 。——鼬,能不能麻烦你帮忙拖住那个分|身。” “既然那个分|身不会那些异术……”他没有理由不帮忙。 “小心点,他和本体不同,没有‘不能杀人’的顾忌。” “嗯,我知道。”他早就看出来了。 “有一双好眼睛就是方便,可惜你的万花筒写轮眼对他没用,就是不知道对他的分|身使用效果会如何。” 鼬没再回答鬼鲛的话,只一个瞬身就来到完全没有主动进攻意思的黑虎□□面前,几乎在他落脚水面的同时,一个豪火球就朝人形的黑虎分|身轰了过去。 而赤着上身和双脚的黑虎分|身连眼都没抬,更不见他的手脚有任何伸曲之类的动作,他整个人就忽地带着残影往旁侧滑开去。就在这时,鼬的身形也凭空出现在黑虎的背后,以苦无直取他的后心。然则,在苦无的刃尖就要触及黑虎的皮肤时,鼬的身体突然毫无征兆地被什么弹飞了开去。期间,仍不见黑虎有过任何动作。 随后,被弹飞出去的鼬在半空中“嘭”的一声消失,同时,黑虎脚下的海水开始有暗潮涌动,而黑虎似毫无所觉,下一瞬,柱状的水流骤然汹涌而起——水遁·水牙弹! 流水声中,黑虎的身形在几道水柱的包裹中消失。 涌动不已的水面慢慢恢复平静后,黑虎的分|身竟是踪影全无。 藏在水中的鼬不禁拧起眉,正想跃出水面时,他的脚跺突然被人用力抓住…… 黑神曾一度占有绝对的优势,因为迪达拉那些威力一般的黏土炸|弹,根本无法伤及他那比钢铁更坚韧的身体半毫,而威力巨大的大型黏土炸|弹则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迪达拉也曾一度占据着绝对的上风,只因黑神从口中喷出的黑炎弹、和用双爪投掷出的能量弹虽威力惊人,但根本无法打中所乘的黏土鸟可灵活变换飞翔轨迹的他。而且,他还时常可趁黑神想发大招时,用速度最快的双翼鸟型的黏土炸|弹轰炸黑神的眼耳口鼻。 但是,当黑神将战斗方式改为欺身近战后,两者就开始僵持不下了。 凭借着身体优势,黑神几乎可以毫无顾忌地接近迪达拉,而后者却因此有所顾虑而不敢随便使用大型黏土炸|弹了,毕竟那与其说是炸黑神,还不如说是在炸他自己。 又因迪达拉乘坐的大鸟飞行速度比黑神慢了半拍,要不是他不停地交替使用黏土替身和分|身之术,并用那些替身和分|身 绊住黑神才得以脱身,他早就被利爪穿胸而过无数次了。 再加上黑神可以在他的体表形成回旋的能量之风摆脱束缚他的黏土分|身,如果不是他冒险抓住一瞬间的空隙把自己乘坐的大鸟引爆,并趁机用大型双翼鸟逃跑,他根本无法与黑神拉开距离。 然而,那一下强劲的爆炸除了把黑神用作防护的双翼炸没了之外,黑神所受的伤害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其坠落的姿态更是只持续了几秒,顷刻间他就重新长出更阔大的铁翼,身形化作一道巨大的迅影向他直追过来…… “可恶……” 虽然迪达拉在出任务之前就听组织里的人说过黑神和黑虎如何厉害、如何怪物,但当他亲眼看见黑神在瞬息间就长出一对新的翅膀时,他还是不由得惊愣了一瞬,即使他知道组织里还有更变态的不死成员,但这种可以重生出新肢体的能力却是他从未见过的。 “如果说飞段他们可以‘持续不死’的话,黑虎和黑神他们则是可以‘反复重生’。”佩恩曾如此对他解释他们的能力。 ——“重生”,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能力啊! 即使是不怎么畏死的迪达拉,这时也有点妒忌起那个能力来。 早在迪达拉加入组织之前,鼬曾说过需要他的力量来对付一个可以轻易将一个小国炸得灰飞烟灭的怪物,他当时的反应是即刻就恼羞成怒,然后对已经打败他的鼬如此吼回去:“虽然我输给了你,但在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人能创作出在我的艺术之上的艺术?!” 争吵的结果是……他今天为了见识这个怪物的艺术而来到了这里。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现在觉得黑神存在的本身就是一件神造的艺术品——无需结印、无需黏土、只需如深呼吸般轻松地吸气吐气,就能在眨眼间制造出能在瞬息之内摧毁一条村的爆炎之弹。 虽然黑神使用的另一种旋转着席卷四周一切事物的能量弹不能称之为炮弹,但破坏一切的目的和过程都和炮弹差不多,所以迪达拉觉得那也是一种艺术。 看着下方海面上始终都站立着、没有移动过半米距离、却可以一次次地将鬼鲛的猛烈攻击挡下、并将他逼退的黑虎,迪达拉不知道自己是否该觉得庆幸。这样想的下一瞬,他的心情就极其不爽起来,因为他看见黑虎的区区分|身竟然就能把他时刻都想打败的鼬压制住。为此,迪达拉那被称为“天才”的脑袋开始急转,没一会就想到一个办法…… 当迪达拉正有些 心不在焉时,紧随在他身后的黑神一发能量弹就飞射过来,但双翼鸟似早已有所觉一样,即刻就折转出一个九十度的大弯往上直冲而起,迪达拉这才险险逃出能量弹的席卷范围。期间,他迅速往后放出十多只有追尾功能的双翼鸟型黏土炸|弹,目标仍旧是黑神最为脆弱的部位——眼、耳、口、鼻。 而后,他趁黑神闪避的瞬间,再偷偷放出数只同类型飞鸟炸|弹,并控制它们绕了一个大圈再直取向下方的黑虎和黑虎分|身;紧接着,他的动作半刻不停顿地向黑神掷出两大把已注入查克拉的黏土颗粒,然后双手迅速结印—— 只要破坏了结界…… 久攻不下的鬼鲛本想与鲛肌合体的,但当他看到迪达拉投下的黏土炸|弹在黑虎身边悉数爆炸后,其全身上下依旧毫发无损时,他犹豫了—— 虽然他还是很厉害,但他的攻击力度的确有在慢慢减弱,要继续就这样耗下去吗? 黑虎体外周围一米的空间是绝对不可侵入领域,而他能在双手抱着臂、不言也不语的情况下控制大量海水来攻击和防守,应该与他的双脚沉入水中半尺有关;他要将自己的力量大范围扩散到水中的话,水下他应该不设有防护壁。但要从他脚下攻击是不明智的,因为他脚下的水可以随他的心绪而动……但是,要是有它不能控制的水呢? 果然还是得和鲛肌合体。 ——下定决心的鬼鲛立即就无声地行动起来…… 黑虎的分|身在迪达拉的黏土炸|弹离他尚有两米时,他才看似不慌不忙、实则动作迅速地用了个风遁,此举让他的对手鼬和观战的蝎同时愕然一瞬,因为谁也没有想到他居然会遁术却一直不用。 惊讶归惊讶,但鼬还是趁隙使用了早就想用的“天照”,目标是他的双脚。 刚回过神来的黑虎只觉得脚上有炙热的痛感直冲大脑,瞥见脚上的黑焰时,他即刻就退身到本体身边,也不见他们有言语或眼神上的交流,黑虎的本体马上就用水刃把分|身那缠有黑焰的右腿削断。尔后在分|身皱起眉的瞬间,本体把一只手按在分|身的背部,鼬和蝎只见有个红色的圆形光之术阵一闪,分|身就在眨眼间长出一条新腿来了。 就在这时,潜伏在水下的鬼鲛带着无数张着大口、露出满嘴利牙的鲨鱼从黑虎脚下猛然窜起—— 电光火石间,黑虎把自己的分|身用力远推出去,随后他自己才匆忙闪身而起。然而,他的反应终究慢了一步,数张 利齿森严的大口同时咬中他那已撤销防护屏障的双脚,而他用来当做结界支撑点的右臂更是被变成鲛人的鬼鲛整条扯下。 带着腥气的空气逐渐被带着微咸气息的凉风拂走,破败的场景慢慢转变成无任何破损的风景优美之地,高速移动中的人或兽皆纷纷刹住自己的动作。 【糟了!】 【太好了!】 两种截然不同的心声几乎同时响起…… ☆、白的消逝 有一种笑容,不能宽慰人心,却能让人永世难忘。 ——春野樱 卡卡西、再不斩、春野樱和白的间距之间忽有多重冰镜突现,查克拉几近枯竭的春野樱行动立即就被不断浮现在她身体四周的冰镜所阻,而前冲中的卡卡西借写轮眼的能力错步瞬身,转瞬间就闪避过了阻在他的前方的重重冰镜,其后,他速度半点不减地抬手直扣向再不斩的心脏。 可就在这时,一人影突然闪身到再不斩的身前,同时,一面冰镜亦凭空竖现在卡卡西的面前。然而,卡卡西半点也不迟疑地以夹带着雷电的五指穿冰而过,直取他所认定的目标。 下一瞬,破冰与鲜血飞溅之声几乎同时响起,雷鸣声止,咳血声紧接着传开。 迅若闪电的身影、喧嚣耀眼的雷鸣、冰冷晶莹的冰镜,以及,坚定不移的守护,成就了一幅鲜血淋漓的画面。——这就是转瞬间便呈现在佐助等人眼前的景象。 被卡卡西的手穿胸而过,鲜血四处飞溅。——这幅画面在众人眼里定格,谁都没有注意到卡卡西的通灵卷轴被千本命中,直至到钳制住再不斩行动的忍狗们全部消失,人们才注意到这一点。但是,他们谁都没有去理会它,因为他们此时全都忘乎了所以,就连刚刚才将阻碍她的冰镜全部击碎的春野樱也是。 卡卡西想杀再不斩,春野樱也想杀再不斩,可白却想保护再不斩,而且还真的毫不犹豫地就挡在了再不斩的身前。 看见此情此景没有人能不动容,包括再不斩。 “咳咳咳…再不斩先生,请你……”白抬手用力地抓住卡卡西那没入他胸腔的手,用意不言而喻,瞪着卡卡西的眼神里满是坚定和倔强。 “干得好,白。”看着白的背影,缓缓收起惊讶眼神的再不斩语气如常地说着,然后才抬眼看向卡卡西:“本大爷的未来只有死?——哈哈哈…卡卡西,你又说错了。” 无言以对的卡卡西正想把自己的手从白的身体里抽出,却发现白虽然已身死,但他的手却仍然被白死死扣着。而就在此时,再不斩突然举刀猛地横砍向卡卡西和白。 此一变故,让卡卡西和在一旁发愣的春野樱皆是一惊,旋即亦同时做出反应——卡卡西揽着白的身体一并后退,春野樱快速跃身上前…… 小小的苦无与斩首大刀交击,清鸣声骤起的瞬间,春野樱单手用力架开再不斩双手紧握着的大刀,同时快速如灵蛇般往右滑步旋身到再不斩身后, 与其成背对之势。紧接着,她就凭借身高低矮的优势,两手肘部同时往后大力撞向再不斩的后腰—— 什……?!! 来不及惊呼出声,再不斩的身形就受力往前滑冲了出去,速度奇快。 然而,再不斩并非省油的灯,只是在双脚离地的下一瞬,他就迅速以刀插地。当他因此而稳住身形正要转身时,春野樱那横扫而来的单脚已触及他的后背。 就这样,再不斩的身体再次被春野樱的蛮力击飞出去。亦在同时,春野樱身上的伤口开始溢出大量鲜血,就连她的嘴角都有鲜血流出。 可春野樱其后只是随意地用衣袖抹去嘴角的鲜血,就继续手脚并用地追击再不斩了。面无表情、眼神冰冷的她脸色不见苍白,反倒还逐渐变得通红起来,手脚间的力度亦是不见减弱,速度反而越来越快。 以铁屐或苦无无数次架开砍向她的大刀,看似轻盈的身形在腾转纵跃间每击中再不斩的身体一次,后者都觉得自己像是被重锤砸中…… 在春野樱的猛攻下,不过数十秒,再不斩居然就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了,节节败退的同时身上还受了不轻的伤。 在这种窘境下,再不斩别说是结印的时间,他就连举刀挥劈的时间都快没有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居然会被一个小鬼……”此时的再不斩目眦欲裂。 “因为你不过是个失去助力就一无是处的废物。”春野樱的声音冷冽低沉,语气里满是不屑,更有无处宣泄的怒气夹杂在其中。 “闭嘴!我才不是废物!才没有失败!!我会赢的!我一定会赢的!!只要我杀了你们……!”再不斩挥刀来回猛劈,看似已失去理智,而春野樱早已在他身周失去踪影。 “不,你一定会输得五体投地的,因为……” “——!!?”再不斩立即闪身抬头,却见春野樱的身形居然自半空中消失。 “我绝对不会输给一个把重要的人当做工具的混蛋!” 自男人身后的半空中怒吼着现形的春野樱一脚踢向他的后脑,在他重重地摔趴在地上的同时,春野樱的身影再次如影随形地出现在他的身侧—— 一脚把再不斩手中的大刀踹飞再一脚踏上他的后心,春野樱冷声而问:“他为你吃了那么多的苦,为你做了那么多他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最后还为你落得这样的下场……再不斩,你就没有感动过吗?” 虽然处于劣势,却因此而清楚地看穿形势的再不斩此刻终于冷静下来,但他却没有半点要认输示弱的意思:“哼,你见哪个野心家会为自己工具的所作所为动容?哈,我只是觉得有点可惜而已,因为他可是我最趁手、最好用的工具。但是,既然他完成了身为工具的重大使命,我也没什么好可惜……” “住口!” 春野樱瞬间加重踩踏再不斩身体的力量,气得就差没浑身发抖:“他可是个会笑会哭、会开心也会难过的人,活生生的人!他是比任何人都要善良,都要隐忍坚强,都要在乎你这个混蛋的、有血有肉的人!”越说越怒不可遏的春野樱脸上开始浮现激动和痛苦的神色,拳头紧握着恨不得把再不斩痛揍而死。 但她终究没有那样做,因为他的性命是他用死亡换来的,她不想他死得毫无意义。 ——为什么她会在乎他死得有意义与否呢? 对了,大概是因为黑虎给她看过他的过去吧——他的性情太像春野樱前世曾经爱过的某人了,特别是他的笑容…… “该住口的是你!”不知道为什么,从刚才开始他的脑海里就总是浮现白那恬然而安静的笑脸,随即有异样的情绪浮上心头的再不斩也暴怒起来道:“他是我拣来的东西,也是他自愿成为本大爷的工具的,他的生死和你有什么关系?!” 或许,连再不斩自己都没有发现,他贬低白不过是想掩饰自己的真实心情、欺骗自己一点都不伤心罢了。 “要不是因为你,死的人有可能是我!要不是因为你,他会死得更安详!还有!!要不是他为你而死,我一定可以把你抽筋断骨!要不是因为你……”踩踏着再不斩的脚蓦然软跪下去,膝盖刚好磕中再不斩的后脑。 因春野樱的这个动作,再不斩差点没有晕过去,而前者身上的部分伤口也裂得更开,鲜血一点一滴地落在他的身上。不一会,两人间便充满血腥味。 “小樱!” 不远处,白虎等人脸上皆是担忧。之前碍于春野樱的气势,没有人敢上前去触霉头,但见她身上流血不止,担心她的众人难免想过去看看她的伤势。然而—— “我没事。你们谁敢过来阻扰我,我就连你们也一起打。”春野樱的话成功地让所有人都管好了自己的脚,因为她的语气,没人敢把她的话当戏言。 那应该只是气话。——虽然大家都这么认为,但谁都没敢再靠近春野樱一步。 “为什么她还有那样的力度?她之前明明已经……”用写轮眼注意到查克拉本已枯竭的春野樱体内忽然又涌现大量查克拉,卡卡西满心疑惑。 “当然是因为她正处在狂化的第一阶段。”心情急躁得火烧火燎的白虎态度十分不好。 “什么是狂化?”鸣人茫然不解。 “是暴走的意思吗?”卡卡西有点不确定,所以不禁看向白虎问:“你说她正处于第一阶段是什么意思?” “你真的是小樱的老师吗?”白虎蹙着眉瞄了卡卡西一眼,见他眼神认真地皱着眉,他不禁冷嗤了声,并不耐烦地道:“算了,看在你们正在担心她的份上,我就好心解释给你们听吧。——狂化的确是暴走,一般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气血沸腾’,第二阶段是‘耳目失聪’,第三阶段是‘理智尽失’。 “有头脑的生物情绪过激引起的气血沸腾会让他们的体能得到暂时性的提升,这是类似过度榨取身体能量的行为,因为这种行为对肉体危害极大,所以这也可以说是把自己的生命能量转换为力量的行为,小樱全身的伤口都在渗血就是对身体造成危害的最好证明……” …… 再不斩觉得自己的脑袋就要裂开一般,且嗡嗡作响着,思绪一团混乱,只有春野樱话清晰地在他的耳边一遍又一遍地回响:“……他比任何人都要在乎你这个混蛋…比任何人……” 脑海里有如走马观灯般闪现有关白的所有记忆片段,在无数场景中,白的笑脸始终如一,他说过的话犹在耳畔—— 他说:“我会乖乖听话的,请您把我当成工具带在身边吧。” 他说:“再不斩先生的梦想就是我的梦想,我一定会帮您实现梦想的。” 他说:“只要为了再不斩先生,我可以做任何事。” 他说:“……” …… 呵,已经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看不到他的笑脸了。 “呜……” 想到最后,再不斩只觉自己的心脏就像被人用力揪住一样,疼得他恍惚间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被人扭在了一起,真真的痛不欲生。 ……这是什么感觉?我他|妈的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可恶!可恶可恶可恶——!!! 为什么…… 白,其实我也…… “……或许他觉得只要你能把他当成工具带在 身边就满足了,但他心底里应该藏埋着你终有一天会把他当成重要的人来看待的愿望吧,为什么你就想不到?为什么你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你可以如此无动于衷?为什么……”春野樱的声音逐渐低落下去,揪住再不斩头发的手亦力度渐小。 “我才要问为什么呢…小鬼,你今天才第一次遇见白吧?为什么你那么在乎白的死?”再不斩的语气态度终于柔软下来,声音更是沙哑沉闷得厉害。 “……” 没听到春野樱的回答,再不斩却突觉有灼热的液体落在他的后颈上。 哭了吗?——疑惑着的他不禁费力地侧过头,斜眼看向在他身体上方难得安静下来的春野樱。 血?不是眼泪吗?!——缕缕鲜血正从春野樱嘴角溢出,而后凝聚成滴再阒然坠落。 而春野樱脸上的血色则开始消退,取而代之的是病态的苍白。 “我看见白死了你还要挥刀砍他,再想起之前他和我说过的话,心里堵得慌,我觉得他死得很不值,一口气顺不过来……”应该还有难过,但更多的是愤怒。 “是吗…那你现在心里不堵了吗?不气我了吗?” “嗯。”春野樱边应着边松开抓住再不斩头发的手,再从他身上费力而摇晃地站起身。 “为什么?” “因为……你哭了。” “?!” 再不斩猛然愣住,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正在流泪,而且是不可抑止、无声无息地流着…… 春野樱走到白的尸体旁静默地站立一会,然后神色平静地小声絮语着—— “白,其实再不斩他也是在乎你的,而且不是在乎工具那种在乎。” “他之前贬低你,我已经帮你狠狠地教训他一顿。不过请你放心,他死不了。” “后来他就在自己不知不觉中流泪了,应该是被我骂醒悟了吧。……比起一见钟情,日久生情可是最无声无息、却最恒远持久的感情。” “为什么人们总是在失去后才知道珍惜呢?” “……” 天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飘起了小雪,轻柔纷扬的雪花落地即融,似极了世人心中无声的眼泪。 春野樱仰起头看向有点阴霾的天空,脸色暗沉地沉默着。 之后,她用几乎连自己都听不到的声音轻语道:“白,是你在哭吗?还是你 在倾诉着什么?” 许久之后,春野樱才把头转向一直在旁边看着她的卡卡西:“能麻烦你把白的尸体搬到再不斩的身边去吗?” 看着春野樱的背影有点走神的卡卡西,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嗯?…哦,好的。” 当看见不明心绪的再不斩跪在白的尸体旁边时,春野樱终于完全释怀地走向正担忧着她的白虎他们,可她才刚迈了两步,毫无征兆地,她的身体就突然直直地往前栽了下去。 “小樱!”众人皆是一惊。 未等速度最快的白虎冲到春野樱身前,一个魁梧的黑色身影便在白虎与春野樱之间凭空而现,在白虎还没看清这个身影的正主时,那黑影就跨前一步以最快的速度用怀抱接住倒下的春野樱…… -卷二完- ☆、两方对峙 人多未必就能欺负人少,因为数量通常不能取代质量。 黑虎被咬断的手臂重新长出来的速度,比他重新构建一个结界的速度可快多了,而且,他构建结界的特征是会将以他为中心的一百米范围内其所有生物都拉入结界内。因此,他若想重新构建结界把晓组织的人隔离开来,一时之间是不大可能的了。一来他不想别人知道他有构建那种结界的能力,二来是他不想把鸣人这些小鬼也一并拉入结界。 看着怀中晕睡过去的春野樱,黑虎也不知道自己一时该怎么办。可当他把自己设身于春野樱的立场上来考虑事情时,很快,他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另一边,鸣人看着黑虎那从未曾见过的形象,还以为他是什么怪物,直到白虎解释清楚此黑虎就是彼黑虎时,鸣人才不再嚷嚷着要黑虎放开春野樱。 而佐助则对黑虎身份更加好奇了,但自黑虎在他们面前出现以来,他始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白虎也很想问黑虎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他之前又去哪里了,但知道黑虎身份的他在不明真相的众人面前,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问,也只好就作罢了。 “现在已经来不及详细解释了,我只能告诉你们接下来会有一场攸关鸣人和我命运的恶战。”黑虎态度始终从容:“白虎,待会你负责保护蛮神和那两个小鬼,对战由我和卡卡西负责。” “你凭什么命令我们?而且,你之前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谁要和谁战斗?为什么会关系到我和你的命运?” 黑虎没有看鸣人也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在把春野樱交给变成人形的白虎时说道:“蛮神就交给你了。——放心吧,她只是体能消耗过度导致累倒了而已,不会有生命危险。” 听闻春野樱平稳的呼吸,白虎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不禁把注意力转到黑虎刚才所说的话来:“是‘他们’来了吗?”拥有黑虎全部记忆的他瞬间就想到了什么。 “嗯。” “喂,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一头雾水还被蒙在鼓里的鸣人暴躁了,“黑虎头,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的话?!” “你废话太多,我懒得理你。”黑虎仍旧懒得回答鸣人的问题,只是抬手扣指对着鸣人虚空一弹,须臾间,不明就里的鸣人就像被什么重物撞到一般往后摔飞了出去。 而就在同时,黑虎的人形分|身忽从桥下窜上桥面,一把拉住达兹纳的衣服就纵身远去了。 “那个老头就由我的分|身来保护。”面对众人的怒目而视,黑虎始终都镇定自若。 “那也不必把他带走吧?”佐助终于忍不住插话道。 “因为他呆在这里只会碍事。”黑虎边应答佐助的问题,边用意念巡察在已开始走向崩毁的结界中那四个人的动向。 “那春野樱现在留在这里就不碍事吗?”还有在那边的再不斩和白。 “嗯?!”觉察到什么的黑虎倏地皱起眉,随后他连佐助也一并无视了,而再不斩和白的存在他似乎从未曾注意到过,随后他只是把目光转向同样拧着眉正审视着他的卡卡西:“别再发呆了,敌人就在你的身后。” 黑虎的话音刚落,他之前所设立的结界便完全崩溃。除了黑神,鬼鲛等人的身形陆续出现在众人的视线范围内。 正当众人皆惊愕地看着那四个人时,黑虎又徐徐补充了一句:“你们的帮手似乎也来了。” 但震惊无比的众人根本没把黑虎最后那句话听进去,而黑虎也无意再多说一遍,因为他心里还记挂着其他事情——绝和那个叫凌峰豪良的家伙真的只打算一直藏起来旁观到最后? “你们是?!”就算是卡卡西,在看到鼬和恢复原貌的鬼鲛时,也不禁变了脸色。 “宇智波鼬?!”而此刻,佐助眼里似乎只有这个男人的身影。 “哇!他们到底是怎么出现的?”鸣人仍旧只注意到别人不怎么在意的事情。 “鬼鲛?”再不斩也有些惊讶。 等人来齐了,我还是再设个结界吧。——知道春野樱不希望这条大桥被破坏的黑虎暗忖着。 随后,在两方的人都在互瞪时,黑虎悄然变回黑猫的模样再跃上桥栏。 “好久不见,卡卡西。还有……”鼬在看向佐助时,瞳中的血色忽然尽褪。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佐助的双眼则瞬间充血,语气里满是惊怒,要不是被后退到他身边的卡卡西拦着,他早就向鼬冲过去了。 “写轮眼?”鬼鲛把鲛肌往肩上一扛,饶有兴味地看着卡卡西和佐助,“只有一只写轮眼的那位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拷贝忍者卡卡西了吧,而那个小鬼……他和你长得好像啊,鼬。” “……他是我弟弟。”说话间,鼬的眼神又暗沉了几分。 “难怪。但我听说宇智波一族的人都被你杀光了,没想到你居然还留有一根独 苗。” “……”鼬对鬼鲛那类似于挖苦的话语充耳不闻。 “别再废话连篇了,早点动手吧。”以极慢的速度行至鼬身边的蝎,不耐烦地对鼬说完又扬声对卡卡西宣称道:“我们的目标是你们身后的那只黑猫和九尾人力柱,只要你愿意把他们两个交给我,我可以考虑放你们一条活路。” “你们为什么想得到他们?”卡卡西额上开始有冷汗不断渗出。 “你没有必要知道。” “是因为他们身上所隐藏的力量吗?”因黑虎刚刚在脑内对他说要尽量拖延时间,说不久之后会有人来救援他们,无计可施之下,卡卡西只好选择相信黑虎。 “看来,你也知道一些有关那只怪物的秘密。”蝎说着便把头稍微抬起来一些,“如果你能把你所知道的秘密告诉我们,我也可以告诉你我们真正的目的。” “之后,你肯定会把我们变成什么也说不出去的尸体吧。”卡卡西心头的压力再次骤增。 “哦,你头脑还算不错,居然被你猜对了。” “……”这下,卡卡西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了。 “既然你不愿意坦白你所知道的事,那我们只好把你的脑袋带回去给我们老大了。” “如果你能做到的话。”此时的卡卡西已经可以预见自己有可能会遭受到的最糟糕下场。 “哼,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你居然还敢虚张声势。” “是不是虚张声势你来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有趣,那就由我试试看吧。——鼬,鬼鲛、卡卡西是我的猎物,你们不许插手。”蝎虽然这样说,却不见他有任何动作。 “喂,你们知道谁是九尾的人力柱吗?他是我的猎物。嗯。”特意让黏土飞鸟降低高度,在三人头顶上方的迪达拉此时又恢复了自信满满的样子。 被问及的晓众人反倒皆沉默起来,好一会之后鼬才面无表情地说了句:“金发的那个。” “那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嗯。” “嗤,果然还是让我来对付他吗?” 鬼鲛虽然好战,但长期要他负责一个难以完成的任务,就算是他也不由得开始觉得烦闷:“鼬,老规矩,我负责黑虎,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与佐助对视着的鼬并没有应声。 其后,沉默开始延续,紧张也在蔓延,每 个人的心头压力都在渐增。 在这样的环境中,春野樱却悠然地转醒过来,但她并没有立即睁开双眼。 “喂,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想要抓我?——还有你,真的是佐助的哥哥吗?那你为什么要杀掉自己的族人?”鸣人首先在沉默中爆发了,“你们别小看我和卡卡西老师,我们一定会把你们重重打飞的。”他气势汹涌,完全不知道自己已大难临头。 “真是无知者无畏。”黑虎感概地小声嘀咕一句。 “他是个白痴吗?嗯。”迪达拉满脸鄙夷。 “真是有够吵闹的。”蝎蓄势待发。 “果然越厉害的家伙就越是沉闷。”鬼鲛貌似十分感概,他的目光不经意般越过鸣人的身后落在同样瞪着他的再不斩身上:“哦呀,这不是再不斩小子吗?他怎么会在这里?”虽然这样说,鬼鲛脸上却无半点讶异。 “……”鼬只是沉默地与佐助和鸣人四目相对着,半点应声的意思都没有。 “鸣人,你退后,他们每一个都不是你们两个只要联手就可以应付的对手。”卡卡西觉得自己单是拦住鸣人和佐助都有点费力,“因为,他们每个都很有可能是各国s级的逃亡忍者。”虽然他只认识其中的两个,但从他们的对话中不难猜出他们的实力应该都相差无几。 “但是,那是我一定要杀掉的男人。我要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佐助的眼神中暗潮汹涌,语气激昂,眼睛虽然睁得老大,他却已看不到其它。 这时,鸣人也终于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了:“那他们应该也不是卡卡西老师一个人可以对付的,我……” “喝!”一声断喝突然打断了鸣人的话。 “轰轰轰……”数十爆炸声随即在众人头顶上方轰然炸响。 几秒过后,鸣人等人纷纷抬头观看情况,但他们只能看到盘旋在上空的大白鸟。 “别发呆,不然之后你们怎么死都不知道。”刚用风壁把迪达拉偷偷扔下的黏土炸|弹全部阻挡在不会伤及众人的高度,再将它们全部用风刃劈开的黑虎冷声警醒了众人一句。 “混蛋,你们到底干了什么?!”被刚才的爆炸声吓了一大跳的鸣人愤然冲空中的迪达拉吼到。 “你应该问那只黑猫他到底干了什么吧?嗯。” 俯视着黑虎,迪达拉有点无计可施了,因为黑虎刚才似乎连头都没有抬就把他的黏土炸|弹全都阻 挡了在外。 与此同时,在黑虎的瞪视下,鬼鲛也不敢随便发动攻击,特别是在他看到他用过风刃之后。 佩恩曾对他们说过,黑虎的查克拉拥有人们可以想象到的所有性质变化,而且,他在初时可以几种性质变化同时使用。但随着黑虎能力的逐步减弱,同时使用两种或多种性质变化的情况已经很少出现了。 这些还不是让他们最惊讶的,最让他们感到震惊的是黑虎使用这些性质变化时从来都无需结印。偶尔在众人面前展示术阵之类的东西时,性质变化的威力还会大增。 晓组织的成员除了佩恩外,全都把黑虎的查克拉性质变化种类定义为“全属性”。而事实上,在春野樱前世的世界里,这样的能量属性被称之为“暗”,因为这种属性就像是将所有颜色的颜料都混在一起后,燃料会变成黑色那样融合了一切。 而与这种属性相对的自然是“光”属性,在这个世界里同样可以称之为“全属性”,因为所有颜色的光混在一起后会变成一种看似无色的光,同样象征混合了一切。 暗属性和光属性虽然都算是全属性,但它们虽无正邪之分,却又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前者特征是不经过转换的暗属性纯能量可以包容一切,后者特征是不经过转换的纯能量可以排斥一切。 简单点来理解就是:暗属性能量能让一个咒印的效果加强,而光属性的能量能让一个咒印消失。 所以,只要不是靠自己心念就可以随意收发自如的遁术,在发出后几乎都会被黑虎反操控。就算是不喜欢思考的鬼鲛,在与黑虎交手了数次之后也能发现黑虎力量的非同寻常之处,这就是他不敢贸然出手的原因,因为他很早之前就见识过黑虎用“风遁”时的威力。 但是,鬼鲛也知道他迟早都必须出手的,所以他很快就豁出去了:“水遁·大瀑布之术。” 有汹涌的水流在鬼鲛脚下涌现,然后像有意识般以排山倒海之势向桥上众人翻涌过去。 卡卡西自认自己就算是在同时与鬼鲛使用同一个术,也未必能让如此浩大的瀑流出现,所以他并没有浪费查克拉,而是把鸣人和佐助同时拉住往上跃起,至于春野樱和再不斩他已经无力顾及了。 而黑虎也并没有用狂风阻击水流,所以,未等卡卡西他们在水面上落定,如雨般的飞针就呼啸着向他们飞射过去—— 在半空中无处借力的卡卡西避无可避,更何况他手中还拎着两个人。而 刚刚才意识到自己已从压顶瀑流中脱险而出的佐助和鸣人,这时还没缓过气来紧接着又是呼吸一窒…… ☆、陡变丛生 比起被人保护,保护别人更能让我心生坦然,因为我就是那种好强得讨人厌的家伙。 ——春野樱 人生中总有太多的波折,平常人尚是如此,更何况是常与生死为伴的忍者。 但波折中总会有转折,好的,或者坏的。 而卡卡西他们现在也遇到了一个巨大的波折,之后还会有什么样的曲折转折,他们现在还无法知道。但是,他们知道自己现在总算是得救了。 水遁制造出来的大量流水尽数滑落桥下后,两方又恢复成静默对峙的境况,因为卡卡西这边来了不止一两个援手—— “没想到你居然会亲自出手,自来也。”黑虎与刚松开抓住卡卡西后衣领的手、此时正俯视着他的高大白发男人对视着,态度冷然。 “我也没想你居然会混进我们木叶村的忍者小队里,黑虎。”自来也神情严峻,目光森严,“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表面上黑虎并没有应答自来也的问题,事实上,他已在自来也的脑海里作出了回应:那边那位粉红色头发的少女是黑神爱人的转世,我会呆在她身边的原因你自己猜。 自来也不由得转身看向远处被人形白虎横抱着的春野樱一眼,用手捏着下巴思量半晌后才叹气道:“罢了,之后再和你算账,现在你必须帮忙弄个结界出来。” “就算你不说,我也正打算要这样做。”黑虎说着就闭上双眼,一会之后众人只觉有一股凉意透体而过,四下忽然就变得静谧了许多,在场的除了新来的两个救援小队与佐助鸣人两个,其余的人都知道结界已然完成。 而在结界外的达兹纳刚才只看见出现在桥上的人突然就全都消失了。 “自来也大人、阿斯玛、阿凯,为什么你们会来这里?!”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熟悉背影,卡卡西一时间惊喜交加不已。 “啊,鹿丸、井野、还有丁次,还有另外三个不认识的,你们为什么会来救我们?”鸣人的心情与卡卡西的相差无几。 “他们是我追踪那四个家伙时顺路找来的。”因某个人的原因,一直在暗中观察追踪晓组织成员动向的自来也,对这个组织有史以来的大动作非常在意,跟过来的一路上,他滋生出无论如何都平复不了的不安,所以就让蛤蟆们帮忙找来尽可能多的同伴,也派蛤蟆回去向木叶村高层汇报相关的情况。 虽然结果是自来也先后找到在任务归途中的迈特凯和阿斯玛小 组,但他心里的不安却更强烈了。 “卡卡西,你没受伤吧?”戒备着敌人的同时,阿凯仍不忘关心他的万年宿敌。 “我没事。倒是你们,千万不要与鼬的目光直接对视。”卡卡西只是觉得自己有些疲累。 “放心吧,有关的注意事项,自来也大人在路上时就已经特意提醒过了。”把嘴里衔着的烟头吐掉,阿斯玛把对手锁定为蠢蠢欲动的蝎。 “因为不知道他们还有什么后招,所以不到紧要关头我不会出手,你们自己小心点。”自来也板着脸声明。 “但是,天空上的……”卡卡西担心迪达拉会偷袭。 “他自然会有人负责。——是吧,黑虎?” “哼,你是在命令我吗?自来也?” “别忘了他们到底是谁招惹来的。”心情极其糟糕的自来也语气也变得极差。 “你也别忘了他们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对这个世界的生死存亡我可是一点都不在乎。” “……”自来也霎时被黑虎的话噎得眉毛一抽一抽的,因此他说出来的话也不免有些咬牙切齿:“我说,你的力量应该变弱了不少吧,什么时候我们再来打一场?” “我随时奉陪,即使是现在。”黑虎的语调冰冷生硬,没有半点婉转之意。 自来也一怔,随即笑开:“哼,你的性格和说话的语气都还是老样子嘛,劝你还是改一改,不然你得罪的人会更多。” “没关系,找上门来的家伙无论多少我都会随时恭候。” “你这喜欢大言不惭的习惯也还是一如既往。” “……” …… 这边自来也和黑虎你一句我一句地正聊得投入,举止和神态也变得越来越轻松,那边正在对峙中的几个人却丝毫没有放松之意。虽然他们都各怀思绪,但他们谁都没有把自己的情绪想法写在脸上。 而下忍们虽然有很多话想说想问,但在这样严峻的气氛下谁都不敢再出声,包括鸣人。 因为在来这里的路上他们被交待了不少东西,现在他们都自觉地走到自来也的背后、黑虎的周围站定,除了井野与佐助和鸣人,他们都背对背地把受伤的春野樱和此时正揽抱着她的白虎围在中间,只让井野走到包围圈内查看春野樱的伤势。 “别露出那么严肃的表情,我只是有点虚脱而已,并没有受到什么重伤,你大可以 放心。”春野樱看着一言不发地给她疗伤的井野,试图露出个让人安心的微笑,结果听到她那虚弱的声音、看到她那苍白的笑脸,井野的脸色更难看了—— “谁担心你了?别自以为是,我只是在尽自己的义务和报答你教我医疗忍术的恩情而已。” “那就好。”春野樱说着费力地把头转向一旁的鹿丸:“你们不用那么紧张,因为白虎和黑虎会保护你们的。” “保护我们?”鹿丸满腹疑惑地面向着春野樱:“小樱,他们两个到底是谁?你到底知道些什么?你凭什么说他们两个会保护我们?”鹿丸的神色虽然看不出是严肃还是气恼,但任谁都能听出他话语里掺杂着的不悦。 “他们是我的通灵兽,就那么简单。”就算现在在自己面前的是能看穿她谎言的鹿丸,春野樱也不打算多说什么,更何况现在周围还有其他人,所以她说完这句话后就准备三缄其口了。 鹿丸对春野樱的脾性再了解不过,所以见她不想多说他也不打算再追问些什么,只是心下的忧虑更甚。 看了眼只顾着怒瞪鼬的佐助和正在好奇地打量每张陌生面孔的鸣人,春野樱最后把目光定在那个高大的白发男人身上,细听一会他和黑虎的对话后,她大概猜到了一些什么。之后,没兴趣深究下去的她把周围的新面孔都打量一便后,就争取时间继续闭目养神了。 另一方面,开着白眼、对周围所有人的神态动作都了如指掌的黑发少年宁次,忽然在半空中发现奇怪的东西,也在同时,一个声音在他脑内响起:「小子,那是我用结界隐藏起来的东西,你要是敢把你看到的东西描述给第二个人听,我马上就把你的同伴都杀了。」 宁次即时全身震住,好一会后他才平定思绪在脑内反问:「你是谁?」 「现在是站在你们这边的人,但你要是敢违抗我的命令,我就是你们的敌人。」 「……」 「相不相信随便你。」 最终,宁次决定静观其变,因为那个声音的主人用事实说服了他——其中一个结界中的那只黑色大铁鸟般的庞然大物,突然就向站在黏土白鸟上的人发动了攻击…… 迪达拉刚想分批向下投放多群小型飞鸟黏土炸|弹,就突觉身上的压迫感骤增,他只来得及快速一跃而下,随即再引爆那只被当做坐骑的飞鸟,而后他凭直觉朝敌人可能所在的位置放出之前准备好的全部小型黏土飞鸟,而他自己则被爆炸之风迫压着 嗖地落在海里,受不了不轻的外伤。 而就在迪达拉落下水面的同时,对峙中的众人同时冲向对方—— 卡卡西对上鼬,阿斯玛对上蝎,阿凯对上鬼鲛。 在之前的战斗中,卡卡西耗费了不少查克拉,但鼬自用过万花筒写轮眼之后,身体也陷入疲累的困境,所以两人一时之间难以分出胜负。虽然卡卡西有好几次都差点被与鼬临近的蝎伤到,但在卡卡西用土遁把两方的战场隔开后战局便逐渐趋于表面上的平手。 当鼬为了闪避卡卡西的雷切跳到海面上后,头脑都很好的两人便开始了更为激烈的斗智斗勇之战…… 蝎使用的是暗藏有无数飞针等暗器的机关傀儡,因此,在如雨般向他袭来的暗器面前,阿斯玛想向蝎靠近一步简直是难如登天。然而,在阿斯玛丰富的战斗经验面前,暗器想要伤到他却也同样困难。于是,两人一攻一避地就此僵持不下。 鬼鲛在之前就有些累了,即使他体内的查克拉仍旧充足。所以,阿凯那猛烈且毫不间断的密集攻击初时让他有些应接不暇。 但是,当他把阿凯引至海面上占到地利后,他的劣势立即就转变为优势,可这个优势只维持了不到几分钟,就被使用上武器的阿凯逆转。虽然鬼鲛可以用水遁来压制住阿凯的攻势而不至于落于下风,但阿凯的动作招式却变得越来越狂暴…… 迪达拉几乎马上就猜到始终追着他不放的“透明”敌人到底是谁,但这并不能让他逆转眼前的困境,只能让他想到保存性命的方法——躲藏到春野樱等人所在的厚实桥面底下,那样敌人就会因顾及桥面上那些人的安危而不敢攻击。 虽然觉得很丢脸和不甘心,但迪达拉还是那样做了,然后就那样和敌人耗着。 …… 波涛汹涌的海面,散落一地暗器的桥面,不断地铮鸣着的武器交击声……即使是闭上了双眼,春野樱也能凭敏锐的知觉和灵敏的听觉得知战斗的激烈程度,这让她感到十分不安且还忐忑不已,因为她不惯于被保护,更不惯于当个旁观者,一直以来她都是保护别人的那个。 我想战斗!——她的内心如此激烈地鼓噪着,脸上却没有出现半分异色。 “我没事了。”春野樱说着就猛地站起身,把勉力为她疗伤的井野吓了一跳。 “喂,没事也不代表你能够乱动了吧?——给我躺着好好休息。”井野看着春野樱那惨白的脸色和坚毅的神色,心里十分 的不是滋味。 “我站着也同样能休息。”她也不习惯被人担心,这会让她觉得自己很没用。 “你又在逞强了,从以前开始你就……” “我希望你可以将此称之为‘好强’,虽然它和‘逞强’都是贬义词,但它起码没有‘自不量力’的含义。”春野樱所说的话虽然有点中气不足,但气势却丝毫不弱。 这下,井野说不出话来了,因为她明白春野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旁人的提醒和警告实在有些多余。况且,要绝交的话还是她自己先说出来的,现在再来关心她未免显得有些多管闲事。 但是,井野低落的情绪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佐助吸引了过去…… “你叫什么名字,小姑娘?”听到两个女孩的对话,自来也对粉发少女的好奇心更重了。 对自来也的问话,春野樱像一时没反应过来那般,面对着回过头来的他怔愣了许久才应道:“春野樱。” “你知道有关黑虎的所有事?”自来也试探着问。 “不能说所有,但肯定知道得比你多。”春野樱用的是无奈的语气。 “哦,能和我详细说说吗?” “抱歉,我……” 就在这时,一个带着戏谑意味的声音在春野樱身后突兀响起:“那能和我详细说说吗?” “谁?!”震惊中的春野樱立即回身以手刀向声源处劈去,但她的手虽然劈中了目标,着手间却像挥空了一样自那个黑影的身体拦腰横穿了过去。 其后,不等她和周围的人反应过来,一柄苦无就重压在她颈侧间的皮肤上:“别动哦,不然我可不能保证自己不会手滑。” “……” 在春野樱周围的所有人都停止动作的一瞬间,距离那个黑影的后背不过咫尺之距的白虎,被一个同样凭空骤现的白色人影重重撞飞出去,那后摔的劲头要不是被远处的再不斩用身体当墙壁帮忙挡了下,白虎的身体很有可能会摔飞到非常远的地方去。 “宇智波斑?!”自来也的脸色倏然完全变了。 “哟,好久不见,传说中的三忍之一自来也和黑虎。”戴着螺旋形状面具的男人语气有些不正经,其话语却让所有人都同时心头一凛。 “那是什么?”黑虎看着宇智波斑身后的那个身影,一时忘乎了所以,“兽人?!” ☆、受挟之人 我现在最需要的东西是力量和工具,最不需要的东西是阻碍我达成野心的一切。 ——宇智波斑 没有人喜欢被别人威胁,更没人能习惯被他人威胁,所以春野樱现在的心情简直糟糕到了极点,只是她没有把情绪表现在脸上罢了。 虽然宇智波斑没有拿她威胁战斗中的众人必须停手或束手就擒什么的,但战斗中的三人此时都想方设法地抽身后退了开去,并与各自的对手拉开距离,凝神警惕着各方有可能突然而来的危险。 “怎么都停手了?继续打啊。”宇智波斑貌似不解地扫视众人一眼,神态自得,只有握着苦无的手越来越用力,而春野樱的颈部皮肤早已因此而被锋刃划破而渗出血来,让旁人看着愈觉紧张,只有包括春野樱在内的几个人仍故作镇定。 “请问,你是来看戏的还是来抓人的?”受不了宇智波斑态度的春野樱这时不禁拧起眉来。 “你猜猜看。”对春野樱的愠怒似毫不在意,宇智波斑的语气依旧带着戏谑的意味。 “其实你两个目的都想达到吧?”虽是疑问句,但春野樱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猜对了~”宇智波斑语调抑扬顿挫地说完,忽又用充满威胁的沉声转向黑虎,“我知道你自觉有很多方法能把她从我手中救走,但我劝你还是不要试用那些方法比较好。” 黑虎没有应声,黑石般的双瞳紧盯着宇智波斑身后那个米黄色的少女背影,正深思着什么。 春野樱自然看不到黑虎的反应,但凭借着她前世对黑虎的认知,她自觉他绝对不会是那种因为有突发情况就被吓住的家伙,而是—— “你觉得我会是冒险救人的类型吗?” 没错,他就是那种冷静理智又自私的高级兽类,就算他现在不再恶毒也不见得会变得伟大。 “的确不像,但你总爱干些出人意料的事,就像我想不到你居然会做出混进木叶忍者村里,和被你认为很低级的忍者在一起这种事那样,所以我好心提醒你一句而已。” “谢了,我混进木叶村只是想寻求一个暂时的安身之处和培养得力的援手而已。虽然我并非善类,但你要是因为我而对这个村子出手,我会觉得很困扰,所以请你不要因为我而对这个村子乱来。” “要是你困扰了会出手帮他们吗?”宇智波斑忽然就觉得有些兴味盎然。 “你说呢?”黑虎的声音里充满威慑 。 宇智波斑顿时静默起来,像在琢磨黑虎的真正思绪。 「这个男人就是我之前所说的组织幕后boss之一,而他带来的那个半兽人应该是用从我脑内盗窃的知识制造出来的实验体,说不定拥有你前世进化成第一阶段后的实力,不然他今天也不会有这样的自信。所以现在要你自己想办法脱身了,不然我可无法确保你每个同伴们的安全。」 「知道,我会自己想办法。反之,要是在场的所有木叶忍者要是受到半点伤害,我都唯你是问。」 「照你的说法,那我岂不是要连那些木叶的叛忍也一起保护?」 「就算我不说你也知道我想保护的是哪些人,别多此一问。」 「……」 “喂,戴面具的,你到底想干什么?快点放了小樱。”看到春野樱颈项间的鲜血,鸣人终于忍不住怒喝出声。而比鸣人更担心春野樱的人此刻已开始审时度势,随时准备出手救出她来。 “我今天真正想要得到的东西其实是九尾,但我现在忽然很想得知这个小女孩所知道的东西。——小丫头,你要是把你所知道的秘密都告诉我,我就放了你,如何?” “你所知道的事情绝对不会比我少,为什么还要问我?还是说,你想知道有关我的事?” “嗯,聪明,我就想知道黑虎为什么会选择你当他的援手。” “这个嘛……你不觉得我和同龄的小孩有点不一样吗?”春野樱刻意微扬起嘴角,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比她高出许多的男人。 “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从刚才就很想问的一个问题:你现在不紧张也不害怕吗?” “不,我现在既紧张又害怕,但更多的是不适感,因为我在曾经一直都是威胁别人的那一方。”春野樱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但她脸上的笑意却越来越浓,但因为她的身形被宇智波斑的挡着,大部份人都看不见她的表情。而看见她笑容的人只有宁次和佐助。 “……”看着春野樱那意味不明的笑容,宇智波斑怔愣着皱眉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再次说出口的话语里再无戏谑:“你到底是什么人?” “……”春野樱的嘴唇反复开合着,可众人却没有听见她的声音。 但是,宇智波斑、佐助、宁次都凭借着过人的眼力“看出了”春野樱所说的话:“想知道吗?在那个世界里有关‘蛮神’的传说?” “你是…蛮神 ?!”想起佩恩向他讲述黑虎记忆内容的那些话,宇智波斑非常清楚地记得这个名字,那应该是一个深驻在黑虎脑内的名字。 “其实我只是蛮神的转世,真正的蛮神可没我这么弱。”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春野樱竟扬声说出了这句话,因此,全场霎时变得死寂。 “蛮神…是谁?”打破沉默的是一个怯懦的女声,这个声音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宇智波斑身后那个有着米黄色狐狸耳朵和狐狸尾巴的少女。 “小樱,你到底在说什么?”鸣人刚从听到“九尾”二字的惊愕中回过神来,就听到春野樱的那句语出惊人的话,顿觉茫然不已,但他仍不忘春野樱的安危:“喂,戴面具的,快点放了小樱,你要的九尾就在我的体内,有本事你就过来抓我。” 鸣人的话音刚落,木叶方的众人皆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臭小子,你是白痴吗?”自来也更是立即就闪身到他的身边给了他一个爆栗子。 “勇气可嘉的小鬼。”被鸣人那么一叫嚷,因为春野樱的话而变得思绪烦乱的宇智波斑即刻就心情大好起来,“看在你够勇敢的份上,我给你一个选择吧——用你自己来交换这个女孩如何?” “……”鸣人这次并没有立即就勇敢地回喊“换就换,谁怕你”之类的话,而是难得地沉吟起什么起来。 “不要做无谓的事,鸣人。”虽然看不见鸣人的表情,但春野樱还是可以猜到鸣人内心的动摇,“你的命比我的值钱,可别乱来。”要是让她面前的这个男人得到九尾,后果将不堪设想。 “小樱……”听到春野樱冷硬沉着的话语,鸣人顿时觉得心暖不已。看着春野樱那瘦小的背影一会,他的鼻子都开始发起酸来,也因此他一时忘记了动作和胡思乱想。 “你叫宇智波斑是吧?——我叫春野樱。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尽管问。”宇智波斑态度大方。 “你想看看我与你身后的那个半兽女孩合体后的样子吗?” “合体?”众人再次因春野樱的话愣住。 “我想你应该知道的,这个世界上存在着靠两者在短时间内合体来获取力量的方法——肉体上的混合变身和灵魂上的融合变身,虽然两种合体方法稍有差异,但结果是一样的。”春野樱的眼神逐渐趋于深邃及冷然,“你不想看看同样来自那个世界的我真正的实力吗?” “嗯,有趣的想法,不过… …其实你是想趁此机会来控制我们的实验体吧?”宇智波斑仅露出来的单眼其眼神开始变得愈发凌厉。 “也说不定是她反控我的机会,当我们的记忆同步时,她还可以得到我脑内的经验和知识。”春野樱直迎他的目光,凛然不惧。 “别开玩笑了,这个实验体的精神力在实验成功后就一直处于精神衰弱状态……”说到这里宇智波斑的声音突然顿住,似是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接着他马上就转移了话题:“小丫头…啊不,我应该叫你春野樱——话说,我忽然觉得自己应该立刻就杀死你,不然我将后患无穷,你说对吗?” “的确。但是,现在已经太迟了。”春野樱说着迅速侧身让颈部远离锋刃,随即脚下发力一蹬,她的身形就此往后急退而开。 “什么?”想要有所动作时,宇智波斑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无法动弹了。 “影子模仿术成功。”鹿丸看到春野樱退身后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脸上立即就露出吃力的表情,因为宇智波斑和那个少女离他太远不说,而且他们都是非同寻常之人。 “爸、爸爸,我动不了……”看起来十五六岁的金发少女此时竟像个遇事惊慌的小女孩般神色慌张起来,声音更是有些发抖。 “别慌,用蛮力就可以挣脱束缚的了。”宇智波斑此时倒是立即就冷静下来。 就在这时,自来也一个纵跃就来到金发少女的身前,平时非常怜香惜玉的他,此刻竟二话不说就一脚向那个少女的胸口踹去。 而几乎在同时,春野樱也是一个高跃就落在白虎面前的不远处:“小白,到我这边来,我们来合体变身。” “但是,你的身体……”白虎十分担心。 “放心吧,我现在精神好得很,就缺查克拉而已。倒是你,刚才那一下伤到你的哪里?” 下一瞬,自来也的脚板就被金发少女用拳头接下,而他的脚跺则被金发少女的另一只手大力扣住,当金发少女挥臂一甩时,自来也那魁梧的身躯竟如轻石般朝直向少女冲过来的浓眉少年小李倒飞过去…… 与此同时—— “我没受伤,因为我变身后的身体非常结实。”白虎满心自豪,对体内的一阵阵涌现的钝痛他似毫无所觉。 “那就好,你现在马上弄点血给我,我要结印了。”春野樱说着就用左手摸向自己脖子上的伤口,右手则伸到白虎的面前…… 鹿 丸现在只能勉强地束缚住那两个人双脚的行动,而那个金发少女居然只是用双手就接住了所有冲她而来的攻击,而自来也所用的火遁竟被她用一口气就给吹散。 后来,看不下去的黑虎用风把上前攻击的人都掀开后再用无数风刃席卷向那两个人,结果虽然没有伤到他们一分半毫,倒是证实了他的猜想—— 那个半兽少女的能力属性都和曾经的蛮神非常相似——阴阳属性,对体内能量的细微操纵出色到能在体表形成一个坚不可摧的能量保护层。 为此,他难得好心地出声提醒正要用家传秘术的井野一句:“小鬼,你的意识是进不了她的身体的,乱来有可能会导致你的意识消散。” 黑虎刚才的行动和他散发出来的气势,硬是让不相信他的井野停住了自己的动作…… 卡卡西等人不知何时又继续和各自的对手缠斗起来,看形势一时半会将难以分出胜负。 只有双脚还能动的再不斩安静地站在白的尸体旁边,默然看着白的容颜,深深地思虑着什么,眉头正紧锁着。 在春野樱结印完成的瞬间,宇智波斑的身形竟如穿土而出般出现在白的尸体旁边:“他的尸体我要了。” 不等再不斩反应过来,白的尸体就在他眼前骤然消失…… ☆、战局内外 我现在有了一个小小的心愿,那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和黑虎他们到这个世界的各处走走。 ——春野樱 无需见血、不着痕迹、瞬间毙命、且不会让目标感觉到痛苦的杀人方法药师兜有很多种,而他对春野兆和春野芽吹各使用了其中一种,结果让他非常满意,因为他们两个都相继无声息地倒下了。 能如此轻易地就让春野夫妇中招,自然是因为药师兜利用了他们对他的信任—— “难得小樱长期外出你们两位又都在,我想趁此机会来问候一下而已。”药师兜只是笑着说出这样的客套话,就让春野夫妇心里乐开了花,别说心生防备什么的,春野夫妻俩简直把药师兜当成外出归来的女婿般恭迎进了门。 当时,身为与生死相伴的忍者,春野兆之前也不是没有过不祥的预感,但在与药师兜谈及自己女儿的事时,他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我就直接点问你吧,你喜欢我们家小樱吗?”让春野樱和药师兜变成一对,是春野兆近年来的心愿。 “我是蛮喜欢她的,但并不是您所期望的那种喜欢,我只是欣赏她的人格魅力而已。” “哦,但小樱曾经对你的喜欢可不是只有欣赏那么简单,你注意到了吗?” “我想您这是误会,她对我也从来没有过您所期望的那种感情,所以……” 他们就这样边吃午饭边聊天,在春野兆和春野芽吹想要盛饭时药师兜都会争着去帮忙,虽然夫妇二人对此多加推却,但终究拗不过热忱得像是想尽孝道般的药师兜。 “……伯父,伯母,你们有没有发现小樱是个适合干大事的人?” “我们是这么觉得的,但她现在似乎很满足于现状。”春野芽吹说着不禁叹了口气,“她是个聪明老成的孩子,想必她已经有了将来的打算。无论她将来要干些什么,我们都会支持她的。——啊对了,你怎么突然想到说这个?” “因为我一直都很期待她在未来会成长成怎么样的一个人。”药师兜推了推眼镜,微低下头,因为他不想春野夫妇看到他脸上此刻泛起的笑意,“那你们有没有发现小樱其实是因为你们俩才不敢肆意地选择自己想要的未来的?” “这个……我们的确这么想过,但我们并不觉得自己是小樱的负担。而且,小樱的心智在某些方面还是个小孩,我能很清楚地感觉到她把我们当成了依靠。还有,小樱非常喜欢我们这个家,或许对 于她来说,我们就是她的最宝贵的‘东西’也说不定。所以,我们未必是她迈向高远的阻碍,反而很有可能是她的精神支柱。”春野兆说说笑笑又停停,一时兴起的他投入得忘记了扒饭。 “你们是她的精神支柱吗……”药师兜意味不明地笑笑,似是因压抑着剧烈起伏的某种情绪,他的声音有些暗哑。 “别只说我们,你也是小樱的精神支柱之一啊。” “也许吧。”我就像是她成长路途中的一块石头,有可能成为垫脚石,也有可能成为绊脚石。 “……” …… 看到趴倒在饭桌上春野夫妇,药师兜笑了:那么,就让我看看失去精神支柱…或者说失去了最重要事物的你到底会如何自处吧,春野樱。 不要怪我,因为在背离木叶的那一天到来之前,我必须准备两张保命符,而现在你不在、他们又都在,是最好的下手时机了呢。 还有,希望你将来的作为不会让我失望…… 这时还是中午时分,春野家附近的邻里街坊不是还在吃午饭就是午休去了,所以没人知道药师兜是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而且,药师兜在离开后还让这两条尸体多“活”了一天。因此,发现春野夫妻失踪时,相关人士皆毫无头绪。 而在发现春野夫妻失踪的当天,自来也的□□带来了惊人的消息…… 一米七左右的身高,貌似十七八岁的样子,均称的女子身材,身后一条细长的虎尾,膝盖之下的部分是虎足,手部虽然长出了白毛手掌却没有变成兽爪,而身上的私密处皆有白虎的皮毛紧裹着,面部轮廓像极了春野樱,却有着银色的长直发和浅蓝色的眼瞳——这就是春野樱与白虎合体变身后的模样,虽然有点怪异,但仪容绝不难看。只是,她就那样站着散发出来的气势,与之前的春野樱是完全不同的。 “她和猫科动物果然很合拍。”远远看着春野樱的黑虎不自禁地感叹一句。 此时看到春野樱变身后模样的人仍能摆出见怪不怪表情的也只有黑虎了,其余人等皆是一副呆愣住的模样,而鸣人和小李二人更是陷入目瞪口呆的状态当中。 但是,其中有一个人的反应和黑虎的反应同属例外范畴,那个人就是金发少女。 其后—— 身如幻影,如风过隙。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春野樱就无征兆、无声息地消失 了。 惊鸿掠影,微风浮动。 众人忽然听闻有人沉闷地痛哼了声,接着就有人看到朝桥外海面如箭般横飞出去的身影。 “别发呆,不然你们的下场会变得和她一样。”严厉的女声在鸣人身后响起,人们这才发现因高速移动、长发此刻仍在半空扬动的春野樱。 “小……”“樱”字尚未脱口,春野樱又在鸣人眼前失去了踪影,只给他留下一阵迎面拂来的轻风——这是春野樱闪身离开时带起的。 鸣人顿时愕然地愣在当场,瞪大了双眼。 金发少女心有不甘地紧咬着牙关,身体在半空中勉力做了个空翻,因此而改变了她那有可能头先扎入海水里的窘势。双脚落在水面上的瞬间,她即时在脚底放出大量的查克拉,可即便如此,她的双脚还是没入水里将近一尺,身体更是不可控地在水面上滑行了十多米的距离,带起长长的一条的水花。 好惊人的蛮力。——她刚才要不是迅速收手用肘部格挡了一下,估计她右手的臂肌就废了。 明明不过是用曲起的四指关节快速地敲砸过来而已。 ……为了爸爸,我、我绝对不能输给她。 ——来了! “你叫什么名字?”拳头相接的瞬间,游刃有余的春野樱朗声问了句。 “我不想告诉你。”少女的声音仍旧有些怯懦,却多了几分坚定和果决。 听闻金发少女那有如赌气般的话语,春野樱不自觉地微扬起嘴角:“难道你没有名字?” “谁说的,爸爸他们都叫我小狸。”这次,金发少女的话几乎是不假思索就脱口而出。想必,她随即就开始懊恼了,因为春野樱之后的问话她再也没有回答过。 拳脚相接过后即刻远退,不等对方尾随过来就借踏空或踏水之力闪身转回,下手落脚间的一击或数击似轻实重,神色自然多无表情,身段柔韧如舞者,动作多变如猴——这就是春野樱:倏忽来回,翩若惊鸿。 在一个小圆的范围内短距离地变换着错综的步伐,双脚或前迈、或后退、或横跨、或前踢横扫,上身或后仰、或前俯,双手或以臂相交接下攻击、或屈指成爪扣抓敌手,神色一时坚毅、一时懊恼、一时气愤、一时不甘、一时果决——这就是小狸:身手灵巧、动作矫健,却心思外露。 当然,春野樱和小狸这两人所用的体术特点和体态优雅与否,也就只有个别人能看清 楚,大部分人都只能看到四处迸溅而起的海水和两人偶尔因较劲而定格住的画面—— 一次是小狸双臂相交接住春野樱从斜上方突击重踏而下的双脚,看似力有不敌的小狸屈膝后倾着上身,在海面上飞驰般滑退了非常远的一段距离。而春野樱就那样踩在小狸的双手交叉点上慢慢地下压着身形,她的双手则闲适地垂着没有任何动作,神色冷然,眼神幽深,整个人就像是想要蹲下身俯视下方一切的高傲之人。待小狸稳住身形想要用手将她掀翻时,她却又已借一蹬之力离开了。 一次是春野樱的一只手腕被小狸抓住,而春野樱的另一只手也抓到了小狸的拳头,两人就那样你拉我扯地僵持了一分多钟,最后两人同时动用腿部时才一起放开了对方的手。 …… 拥有春野樱那样移动速度的忍者不在少数,但能时刻保持那样速度来战斗的人却非常少见,而能一拳就把大桥的桥墩整个打碎的忍者就更少见了。 “她还是人吗?”有人不禁发出这样的疑问。 “是人,但是个半兽人。”黑虎的情绪很是高昂,因为体术之战无疑是最能让观众热血沸腾的战斗,这个结论无论放在哪个世界都是真理。 虽然知道她很强,但没想到她居然强到了这种程度。——这是鹿丸班此时共同的想法。 其余有闲隙观看到战斗的人,心里除了惊疑就是惊叹,特别是晓组织的人。因为小狸的强悍他们都是领教过的,都在她手下吃过苦头的晓众人,看到她今天居然在别人手下吃苦头,他们怎么看就怎么不舒服。虽然小狸现在仍处于第一阶段的状态,但她的对手也算是处于第一阶段啊。 但是,晓众人并没有担心小狸,因为他们知道她的精神力虽然不强,但她的求生本能却是最强的。 「我会输是迟早的事,在那之前,麻烦你把其余的组织成员都搞定。」春野樱在脑内对黑虎吩咐道。 只因这时的春野樱比谁都清楚双方的实力,她和白虎在合体之前身体就都已处于不佳的状态了,所以她现在完全是靠丰富的实战经验和一时的爆发力在强撑,后劲不足的他们前景非常堪忧。 还有一个会造就必输形势的原因是,她无法下定对小狸痛下杀手的决心。 不是因为她有多善良,而是因为她非常欣赏和怜惜这个单纯的孩子。 「那倒未必,你忘了还有黑神和你的女武神在吗?」而黑虎却仍旧老神在在地在 脑内回应。 「什么意思?你准备干什么?」 「既然你都说出你是蛮神转世这种话了,那与之相关的一切应该没必要隐瞒了吧?」 「……随便你,到时那又长又臭的解释就拜托你啦。」 …… ☆、战斗间隙 名称:女武神(valkyrie) 高度:8米 重量:18吨(轻型机) 等级:level5 类型:近战系(低空战及陆战用) 驱动系统:银河系统改·武斗机专用(类人智能) 操纵系统:全方式操纵(包括声控、自控等) 供能方式:电能、太阳能、人体能量等 机体配置:拥有号称世界上最坚硬的机甲,武器配置随双臂的变换而改变,日常配备是掌心的超电磁炮和搭载在肩部的翼型高速变向推进器,机体形变灵活性非常大。 异能配置:体内拥有人工开辟的小型数据异空间,可作储物空间用;机体通电后可制造电子力场,以神经传感操纵机体时可激活模拟生物传感器。 …… ——以上内容摘自《<女武神>使用说明书》 黑虎撤去遮蔽黑神和女武神那庞然身形的结界后,因大部分人都没有抬头,除了开着白眼的宁次之外众人一时也没有注意到在他们头顶上空的它们,直到女武神那有些机械的嘹亮女声自空中落下—— “我会将‘黑枪’投射给你,希望你能用它来证明你的身份。” 正在战斗中的春野樱并没有应答,但当一柄黑色的长枪在女武神抬臂间突然飞射向她的对手小狸时,本是背对着女武神的春野樱竟然连头都没有转,只一伸手就接住了那柄来势极猛的长枪。之后,有长枪在手的她有若如虎添翼…… 这时,木叶方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被女武神和黑神的身影吸引了过去,倒是晓组织的人似乎非常见多识广,他们都只是瞥了女武神一眼,就专注于自己的战斗了。 而除了战斗本能比很多人都强的阿凯之外,本就疲累不堪的阿斯玛和卡卡西因为女武神而分神那一瞬差点就送了命,幸好自来也和他的影分|身及时过来帮忙了。 但是,就在自来也离开的那一瞬,本来一直都是由他护着的鸣人就此在须臾间失去保护。而就在这瞬息之内,宇智波斑无声息地出现在鸣人的身边,一伸手就把鸣人的脖子捞在了手里,然后在众人还来不及惊讶时,他就带着鸣人一起消失了。 因为鸣人被抓,黑虎怔懵了好几秒,而佐助则已开始自责了,因为从看到宇智波鼬那时起,他的心里就没有平静过,之后又看到变身后实力强横到有点异常的春野 樱,慢慢地,仇恨、不甘、以及认识到自己到底有多弱小的羞怒心情让他失去了冷静,从而忽略身边其它同伴的安危,连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都没有做到。 虽然佐助知道自己就算没有沉浸在内心世界当中也未必救得了鸣人,但他就是禁不住觉得懊恼。想到春野樱知道鸣人被抓走后可能会出现的反应,他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但事实上春野樱并没有发现这边的出现的情况,仍旧投入地战斗着。 “你们,不想像鸣人那样被抓走的,就给我走到这个魔…术阵里来。”黑虎顷刻间就用风刃在桥面上划出一个繁复的魔法阵,目的是即使他在分神时也可以保护众人的安全。 最先走进魔法阵里的是阿斯玛班的三个人,虽然他们不信任黑虎,也对他抱有无数疑问,但他们都相信着春野樱,即使她对他们有所欺瞒。 接着走进去的是宁次,而后是小李和天天这两个相信着同伴的人,最后才是佐助。 “我知道你们有很多问题想问我,而我要告诉你们的第一件事就是——我会读心术。” “……!?”众下忍霎时惊愕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特别是佐助。 “那你能知道组织那些人的想法吗?”鹿丸最快回过神来,随即就想到了什么。 “不能,因为他们的大脑被某些禁制保护着。” …… 虽然鹿丸等人想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但黑虎这时根本就没有跟他们一一说明的心情。细心的鹿丸自然注意到了这一点,所以他只是再问了两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就不再出声。而那两个问题分别是“黑虎到底是什么人”和“他们头顶上的那两个庞然大物到底是什么,又是从哪里来的”。 得到黑虎“我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生物,至于它们…人形的那个是我从另一个世界带来的,兽形的那个是我在这个世界里培养出来的”这样的回答,鹿丸等人是不满意的。 但是,同样挂心着各方战况的他们一来是无心追问,二来是他们不敢追问。特别是鹿丸,他真正最想问的那两个问题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因为直觉告诉他还是不要知道答案比较好。 可是,当看了一会春野樱用长枪战斗时的飒爽身姿后,却有人代鹿丸问出了他十分在乎的那两个问题:“小樱她真的是那什么‘蛮神’的转世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等黑虎回答,井野接着又问了其它一些鹿丸同样在意 的问题:“小樱和天上那个人形怪物到底是什么关系?她和你以及那只白虎的真正关系又是什么?为什么你们会有这样的力量?” “抱歉,这些问题请你等到战斗结束后再直接问蛮神,私下向别人透露太多,到时我会被她问罪。——你大可放心,都到这种境地了,到时她应该会告诉你们详细实情的。” 黑虎的语气十分冷硬和公式化,这下,井野也没有追问下去的勇气了。 另一边,卡卡西和阿斯玛、以及阿凯这三个人的战局在自来也分|身的加入后,终于开始往胜利的方向发展,只是,他们都不知道晓组织的成员都还没有尽自己的全力,接下来他们貌似也没有要尽全力的打算。 而且,他们貌似在等待着什么。 不久之后,自来也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当黑虎告诉他鸣人被宇智波斑抓走之后,他马上就隐约猜到了什么。然后,他就开始有点慌乱和着急起来,但他仍用稳健沉着的声音对卡卡西他们吩咐到:“你们都撤到黑虎的身边去,他们就由我来拖住。” 为什么?——卡卡西虽然很想这样问,但他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因为他相信自来也的判断力,所以他带头退出了战圈。 紧随卡卡西之后退出战圈的是阿斯玛,因为他相信着自来也的同时,也信任着自己的好友卡卡西。而阿凯是谁都相信,但他却完全没有退出战圈的意思。一来是因为他正打得兴起,二来是因为他觉得在属于自己的战斗中半途退出并非男子汉的所为。 但阿凯最后还是退出了战场——被自来也二话不说地抓住然后扔到黑虎的魔法阵内。 之后过了不到一会,自来也在黑虎的帮助下,也成功地脱离了战圈。 就这样,还在战斗的就只剩下春野樱和小狸了。而天空之上的那两个庞然大物自显露出身形的那瞬起,就没怎么动过,似正在全神贯注地观察着下方的战斗。 “喂,你们这些上忍和传说中的三忍之一准备就这样观战到底吗?”见只剩两个女孩在战斗,而这一群人高马大的男人却呆在安全的地方观战,井野不禁为春野樱抱起不平来。 阿斯玛刚想和井野解释什么,自来也就率先接过话头道:“我们只是停下来休息一会,养足精力好迎接下一场战斗而已。——别说这些了,小丫头,你会医疗忍术吧,那就过来给他们治疗伤口。” 井野还来不及应答,一个声音就突然插进来道:“我有事要求你们…… ” 站在魔法阵边沿处的再不斩忽然“噗通”一声以单膝跪了下来:“请你们帮我夺回白的尸体,为此,你们可以命令我帮你们做任何事。无论是多难的事,我都会拼死完成的。” “那就把你的性命交给我如何?”黑虎抢在众人开口之前冷声反问一句。 再不斩沉默了,眉头瞬间就皱成了“川”字,而他的内心也做起剧烈的斗争来。 四周在不知不觉间就安静得只剩下硬物不断相碰交击的声音,偶尔也有海水的迸溅声响起。 远处,鬼鲛他们相继跳上 桥面,然后好奇地观察着他们这边的情况。 “我还有我的野心,但是……”再不斩迟疑着,但他的眼神开始逐渐变得坚定果决。 “其实,就算你不求我们,我们也会把白的尸身抢回来的,但为的并不是你。”卡卡西有点看不下去了。 “但你要是没有给我好处我是绝对不会帮忙的。”黑虎的态度依旧冷漠。 “我的性命你们要就拿去,但你们必须把白的尸体夺回来好好安葬。”他对白的亏欠实在太多了,但没想到白逝世之后他居然连他的尸身都保护不好,他觉得自己就算是死后也没脸去见白了。 “好。请你相信,只要把你的生命力变成我的力量,之后我一定会还你这个人情的。” “你是说,你有办法将我的性命转化成你的力量?” “嗯,只有这样我之后才能帮上蛮神的忙。” “有这个必要吗?你和她不是都已经足够强了吗?” “当然有,因为我的力量用出去之后是没办法再恢复。另外,你别看蛮神她现在似乎占尽优势,但作为她对手的那个半兽人实力还远不止如此。” “我明白了,那你就给我个痛快吧。” …… ☆、蛮神与枪 枪为百兵之王,又为百兵之贼;枪之所以称王、称贼是因为它在实战中威力强,攻防速度快,富于变化,往往使人防不胜防。 其实,并不是因为再不斩有多崇高和大义凛然才会答应用自己的性命来换取黑虎的力量,只是他在今天里已认识到只有如此实力的自己多数是不能变革成功的了。与其在余生里徒劳无功、四处流亡,还不如用自己的这条烂命在最后做一件有意义的事。况且他也算是欠过春野樱一个小小的人情,如果他能间接帮到她的话也算是还了她的人情。 ——真讽刺,当初谁又能想到他居然会以这样的方式送命呢? 虽然再不斩的行为不过如此,但他此举的确让不少人有所触动。 “喂,黑虎,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吧?”自来也一向都对黑虎的行为有些看不过眼。 “哼,也不看看我现在保护着都是些什么人。”他现在可是在帮木叶忍者村。 自来也和本来也想说些什么的上忍们顿时没了声音。 黑虎这才把视线转向再不斩:“你信得过我?” “不,但我信得过那个小丫头。” “哦,你似乎很有自信。” “这点看人的眼光我还是有的。” “那…你最后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再不斩对这个世界虽然还有诸多留恋,但突然之间要他说出有什么遗愿之类的话,他还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侧头思量了好一会才有些迟疑地说:“如果白的尸体被他们操纵或者复活过来了…我是说‘万一’——万一白被他们当成傀儡来操纵,请你们尽量阻止他杀人,因为他最讨厌杀人了;如果他被复活过来,神智没有被控制却自愿为他们办事,我希望你们能将他带回正途,并让木叶收留他。” “好,我答应你。”黑虎相信自己得到足够的力量后,没有什么事是他办不到的。 “谢……”第二个字还没有说出,再不斩的身体就忽地被从他背后桥面上窜出的黑影整个包裹捆绑住,他连挣扎都来不及就蓦然悄无声息。当然,也有可能是他根本就不想挣扎。 “绝?!”黑虎的黑瞳瞬间收缩。 “你果然不能离开这个阵法的中心。”绝用青草叶般的东西裹带着再不斩的身体缓缓往桥面沉下,他最后说的那句话里满是讥诮:“黑虎,逃离孤独的你变得更弱了。” 黑虎眼神不变,但心下却思绪 万千,对于再不斩他只是在其脑内沉声告知:“你放心,我答应过的事就一定会做到。” 最终,黑虎只是意味不明地冷哼了声,像是无奈,也像是不屑,随后他没有再理会绝。 黑虎的确不喜欢孤独之感,但曾经身处高位的他一直都是孤独的,所以他早就习惯孤独了。他会选择留在春野樱的身边,一个原因是因为青冢,另一个原因是因为他自己,他们的想法各不相同——一个是想在暗地里照顾春野樱,一个是想弥补自己的过错以求心安,而且他们两个也都想要一个归处…… “他…死了吗?”对于刚刚还活生生地在自己面前说话的人,竟在顷刻间就影迹无踪,在场的下忍们多少都受到了一些惊吓。 而上忍们则惊讶于绝的能力,除了自来也,身上的查克拉皆所剩不多的他们,都没有要救再不斩的想法,毕竟再不斩此时于他们而言不过是个不相关的人罢了。 黑虎本来是可以救他的,但保护众人的魔法阵却有可能因此而失效,所以他忍住了。因为就算拼尽全力救到人,以再不斩的性命也未必能换回他因救他而损失的力量。 就这样,人们惊愣的惊愣,犹豫的犹豫,思绪飘远的思绪飘远,一时竟没有一个人救再不斩,就那样看着绝的身形慢慢消失。 “锵!”一声铮鸣拉回所有人飘远的思绪和不安的心神。只见,一柄将近两米的黑色长|枪如利箭般洞穿绝那就要沉入桥面的头部,再狠狠地斜钉在坚硬的水泥桥面上。 下一瞬,黑神的身形便出现在魔法阵上空透明的半圆壁膜上,一爪扫向朝黑虎他们冲过来的小狸。众人只听闻几下破空之声,小狸那看得不甚清楚的身影就被黑神逼得远远后退了开去。 “谢了。”一个声音又把众人那被小狸吸引过去的目光吸引了回来。转过头时,众人均被那个浑身满布着深浅不一的伤口、气势凛然的人影吓了一跳—— “小樱?!” “不必。”对于春野樱的称谢,黑神表现得极不以为然,“我相信就算我不出手你也能挡下她的。”浑身伤口的她他曾经再常见不过,所以,即使他很在意,可要假装不在意也是很容易的。 “你高估我了。”看着把头分成两半再迅速沉入地面的绝,春野樱眉头微皱,单手把深入水泥地面的黑枪拔出,她抬头望了眼高大无比的黑神兀然笑了:“所以,这里就拜托你了。”说着就要向在远处虎视着他们的小狸举步冲去。 “等一下,小樱!”可有人忍不住叫住了她。 “有事吗?”春野樱不禁顿住脚步,“鹿丸?” ——单手提枪斜贴于身后,体表部分较深的伤口虽有鲜血溢出,但她的身形依旧站得笔直,漠然的神色里有几分倨傲倔强,再加上从额角上滑落脸颊的血线——这时的春野樱俨然就是一个浴血的女战士,配上她那不慌不忙的神色姿态,更让人联想到她是久经战场、早已习惯受伤的战士。 “你……”鹿丸忽然觉得眼前的春野樱非常陌生,陌生得让他有点不敢正视她。因此,当他想起曾经熟悉的春野樱时,他思绪杂乱得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吧。”顶不住两人对视时产生的莫名气压,井野不禁扬声问春野樱。 “不必了。”别过视线,春野樱准备再次迈开脚步。 “等一下。”这一次把她叫住的却是黑虎。 “……?!”春野樱只是用问询的目光看向黑虎。 “我的‘魔阵壁’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脆弱,你就在这里应战吧,那样你和黑神就可以互相照应了。” 再次抬头看了眼站立在魔阵壁上微张着翅膀的黑神,春野樱不禁怀疑:“真的假的?” “只要你不是用黑枪大力戳它,你就是用刀来砍也破不了的。”黑虎语气沉着,态度正经。 “好,这一次就听你的。”春野樱说着就用冷然的目光看向还在海面上站着的小狸,一动不再动,像是在等待她的到来。 本来还想尽快攻上来的小狸,看到好整以暇的春野樱一时反而不敢妄动了。 “自来也,你不打算帮忙吗?”只有黑虎知道春野樱的体力已几近透支,而小狸此时虽然已落于下风,但她的体力仍旧是非常充沛的,而且她还隐藏着杀手锏。至于她为什么不敢用尽全力,黑虎估计她是有什么顾忌。 “必要时我会出手的。”自来也心下思虑太多,对春野樱的实力尤其好奇。 既然自来也说到这个份上,黑虎自然也不好意思多说什么。 “小樱……”看着那个陌生的背影,佐助同样感触颇多。现在的她真的就如她以前所说的那样——她不像是一个女人,而是让男人都可以心悦诚服的强者。此时的她拥有让人不敢靠近、却又心驰神往的领导者魅力,即使说这是王者的气质也不为过。 但事实是她的确是个女人,一 个拥有强者魅力的女人。 不只是佐助有这样的想法,除了本身就非常强大的自来也和晓组织的人,任何人都觉得这个女人非常可畏可敬,不只她的能力让人畏惧,她的坚忍及沉着更是让人敬服。特别是卡卡西,他现在终于明白黑虎为什么会说喜欢她战斗时的身姿了…… 终究还是小狸先攻了过来,她下砸的单腿还没有落下,春野樱一个迅捷的旋身就带动长|枪夹带着破空声直朝小狸的腰间扫去。 不待枪杆砸实,小狸飞快抬手就是一挡,可不等她借力退开身形,春野樱又是一个反向旋身带动长|枪划了个将近三百六十度的圆,借此离心之力长|枪即时就带着千钧之势扫向小狸的另一边身侧。 但是,春野樱的速度虽快,但小狸的动作也不慢,本来要踏向春野樱头部的单腿改为踢踏虚空数下,在小狸突地升腾而起的瞬间,一挥而就的黑枪就此抡空。 紧接着,不等小狸的身体落下,春野樱连人带枪往上直冲而起,可当枪尖就要触及小狸时她的身影再次在一晃中消失。而春野樱不等她的身形再次出现就将长|枪朝某个方向大力一掷,而她的身影亦随之消失。 只见,小狸的身形显现的瞬间,黑枪的枪尖就出现在了她的身前,来不及闪避的她刚想伸手握住枪柄,就看到春野樱的身影骤然出现,并以脚尖猛力踢向黑枪尾端——黑枪猛然加速,在小狸惊愕的表情中就要穿透她的心胸,可就在这时,小狸的身形突然无端往下飞坠,险之又险地避过这要命的一击。 其后,春野樱边用查克拉丝运力将黑枪拉回手中,边瞥了下方一眼,然后即时腾身落回大桥的栏杆上,紧握着手中的长|枪再看向站立在水面上的那四个人—— 一个是悠然站立着的宇智波斑,一个是如四肢动物般蹲坐在宇智波斑身边的鸣人,一个是表情有点木讷的褐发少年,还有一个是刚落下水面的小狸…… ☆、身份认证 她以为还记得的东西其实已经不重要,殊不知那是因为她还不知道那些东西其实是真实的她内心深处所不愿忘掉的,它们于她而言其实很重要。 看着面目狰狞、体表隐约有红色查克拉包裹住的鸣人,春野樱不自觉地紧了紧手中的黑枪。似是因她用力过大了些,她手背上早已干涸的伤口又开始溢出新的鲜血,缓缓地从她的手背流到手指,再从她的手指流到枪杆上,最后顺着枪杆无力地滑坠而下。 “那个小鬼应该是被植入了另一个人灵魂,不然他现在不可能会安静地蹲着。”即使不站在桥边观望,也能从周边之人的脑中探视所有状况的黑虎自顾自地说道。 “谁的灵魂?”站在紧挨着桥栏的魔法阵边沿、此时正紧皱着眉头的自来也头也不回地问。 “很有可能是佩恩的一部分灵魂,他拥有藉由将自己的部分灵魂植入别人的体内,以达到控制他人心智的能力。你们木叶村里貌似也有会用与这类似之术的人,只是级别不同而已。” “那你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把他的灵魂驱出鸣人的体内?”自来也自然知道黑虎所指的可控魂之人是谁,别说那个人现在不在,就算他在也不见得会有解救鸣人的方法。 “有两个办法,一个是让小鬼自己或小鬼与九尾合力把在他体内的佩恩灵魂击溃,二是把小鬼活抓住再交给我。”有意无意地,黑虎也把这句话转告给了春野樱。 自来也神色凝重,许久之后他才沉声道:“我相信你。鸣人就由我来对付,其余的对手就交给你们了。” “我看你未必是那个小鬼的对手。” “如果真是那样,到时就拜托你和黑神帮忙了。” “在你尽全力之前,别指望我们会帮你。” 自来也双手合十地闭上双眼,像是没有听到黑虎的话。 “你要召唤蛤蟆就给我到魔阵壁外去,这里面是无法使用你们世界的通灵术的。” …… “那、那个……谢谢蝎叔叔刚才救了我。”小狸不自在地站在比她还矮上半截的褐发少年——赤砂之蝎的身后,用软糯的声音吞吞吐吐地说道。 蝎刚要说什么,宇智波斑就抢先一句说道:“你是可以避过那一击的,他这是多此一举。” “但是……”小狸似乎更害怕宇智波斑,被他转眼一瞥就立时收话低头了。 “我不想看到你变化后的样子。” 这是没有音调起伏的一句话,也有些没头没尾,但所有人似乎都听明白了什么,包括合体后耳目特别聪敏的春野樱。 “那个女的虽说活捉比较好,但你们要是拿她没办法至她于死地也没关系,只要给她留个全尸就行。”宇智波斑看着春野樱的独眼微眯了眯。 “那我要和蝎叔叔一起动手吗?他以这个样子出现是要用……” “嗯,由他来主攻,你则在他身边护住他的弱点。”宇智波斑厉声打断小狸的话,“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离开他的身边,必要时再听他的指挥,明白吗?” 小狸立即身形一正:“明白了。” 对于宇智波斑和小狸的对话,蝎像是毫无所闻,他只是静默地与春野樱遥遥对峙着,一个卷轴从他那宽大的衣袖里无声地滑落他的手中。 在宇智波斑的身旁,“鸣人”体表溢出的红色查克拉越发浓郁起来,他的表情也慢慢地变得越来越狰狞可怖。在他的身后,一条狐尾若隐若现,而他的上身开始慢慢前倾而下,像极了一只就要伺机而动的猛兽。 在宇智波斑他们身后上方的是正用电子眼扫描他们体内信息的女武神,谁都不知道一动不动地与蝎对视着的春野樱,从她站着不动的那瞬间起就开始与女武神进行着脑内对话了—— 「……已大致确认你的身份,现在需要更改部分主人锁定的资料,请你回答从前设置好的资料保护问题——问题一:你曾经最爱的人是谁?」 「雾岛月。」 「回答正确。问题二:你现在最爱的人是谁?」 「青冢。」 「回答正确。问题三:你最喜欢的颜色是?」 「黑色和白色。」 「回答正确。问题四:你家人的名字分别是?」 「……」 …… 「回答正确。问题九:能量属性罕见排位前五的分别是?」 「第一位的是“混沌”属性,第二位的是“无”属性,第三位是“天”和“地”属性并列,第四位是“光”和“暗”属性并列,第五位是“阴阳”属性。」 「回答正确。最后一个问题:请说出能量属性罕见排位前五的代表人物,并说出这些代表人物所处的社会地位,需要注意的一点是这些人物必须是你见过的。」 「混沌属性的代表人物是日本和天组织的最高领导者“独神”,无属性 的代表人物同是日本和天组织的十贤者之首“妖华”,天属性的代表人物是中国四神组织的最高领导者“天子”,地属性的代表人物同是中国四神组织二十八守之一的“暗渊”,光属性的代表人物是英国皇家护卫团十三圆桌骑士之一的“格拉海德”,暗属性的代表人物是意大利家族组织的最高领导者“boss”,阴阳属性的代表人物是美国英雄组织的个位字母代号者“b”。」 「回答错误,因为你举例出来的人你都没有见过,而你所说的人名也都只是代号而已。」 「见过的,我们互相看过对方的相片,而我所说的名字能更清楚地指代他们的身份地位。」 「回答正确。下面即将为你更改部分资料,请稍后……」 曾经一字一句设置好的问题和答案,至今还能记得一字不差春野樱自己都觉得有些惊奇。 但惊奇归惊奇,该留的神她都留着,该有的气势她都在强撑中维持着。在等待女武神更新资料的期间,她更是把黑虎传达给她的杂乱信息都整理了一遍。 春野樱知道现在女武神完全是靠它自己边收集能量边运行着,能量不足的它最多只能做到制造电磁场保护自身和帮她收集资料及置换武器,所以接下来的战斗,她是不能过多地指望女武神能帮到她多少忙的了。虽然可以让黑神帮它充电,但想到女武神的战斗力以及耗电量、还有自己目前的身体状况,她觉得那样做只会浪费黑神的能量,因此她很快就抛弃了这个想法。 ——看来只能靠狂化来弥补查克拉量的不足了。 「小白,抱歉,待会要你和我一起遭罪了。」 「我们说过要同生共死的,不要对我说这种见外的话。」 「……谢谢你。」 …… 「资料更新完成,现在你就是我唯一的主人。请问,资料保护问题需要修改吗?」 「暂时不必,你现在帮我收集和分析我对手的实力资料就行。」 「明白。」没一会女武神又道:「他们的大脑信息被某种‘程序’保护着,我无法读取。」 「我就知道……对了,你体内空间的钥匙还有吗?」 「有,请你张开空闲那只手的手掌,我把钥匙弹射过去给你。」 所谓的空间钥匙其实是可以靠人体的生物电来运行的戒指形微型电脑,靠着它的内存数据和发出的信号可以把女武神体内的数据空间隔 空连接起来。也就是说,只要春野樱带上钥匙,女武神就可以隔空帮她变换武器了,而女武神给春野樱的是两枚钥匙。 在春野樱接住钥匙的同时,蝎突然将手中的卷轴在身前的半空中一摊,立即有数个黑影从卷轴表面飞快窜出…… ☆、战阵之间 另一边,不等站在魔阵壁上双手合十的自来也通灵出蛤蟆,当被控制住的鸣人身后出现两条半透明的狐尾时,他突然以高速在水面上左冲右突地直向魔阵壁所在的桥段下方冲去。 不等众人有所反应,他们就突觉脚下的桥面一震,尔后他们就看见整个桥面迅速龟裂再轰然坍塌了下去。可奇怪的是,众人只见脚下有暗色的光芒泛起,双脚就如踏平地了;更奇怪的是,在他们头顶上,黑神的巨足仍旧像是踏立在无形的稳固地面上,身形竟岿然不动。 “我们这是怎么了?”井野环视四周一圈,发现他们正站在一个透明的巨大光之术阵之上,身体有若悬空,而在他们脚下六七米处正是碧色的海面。 “在这个术阵的范围内是一个独立的小世界,不被我认可的东西是无法进入这个‘世界’里的,包括伤害。当然,在这个小世界里的你们要走出去却是轻而易举。” 黑虎解答着众人心中疑问的同时,也在用他的行动向众人展示了他可以随心控制这所谓“小世界”的事实真相——他心念一动,就让众人头顶上方的透明魔阵壁呈现出淡淡的红色,貌似是要阻碍拥有红色查克拉的“尾兽鸣人”,直让众人看得皆是一愣一愣的。 还有人没注意到的情况是,魔法阵的下方此刻也有一个透明的半圆在成型。就此,上下两个半圆加在一起刚好形成一个圆形,从侧面看来,众人就像站在两个半圆的“分割线”上。而在这个“圆形”的下方,迪达拉和佩恩版的鸣人正在互相瞪视。 “不是说好要让我来抓九尾的吗?嗯?”迪达拉的心情十分不爽。 “情况有变,计划自然也要跟着变。”被佩恩控制住的鸣人声音极其低沉粗犷,说话间犹如野兽在低吼,“你现在负责绊住黑神,等我把自来也杀掉后,再一起捕捉黑神和黑虎。”但他的语气实质上却是冷静沉着无比的。 “知道了。”迪达拉边应着边一脸不情愿地伸手到包里掏黏土,“真是的,累人的活都叫我来干,你们这分明是在欺负我是新人。嗯,一定是这样的。”有那么一瞬间,迪达拉非常想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用c4炸弹一并炸了。 “废话少说,我现在要集中精神控制这个人力柱了,之后再出现什么状况你们自己看着办。”佩恩说着,其身形一晃他整个人便不见了踪影,下一瞬他就拖着三条半透明的狐尾凭空出现在双手合十的自来也的身前上方,尔后一爪扣向自来也的头部…… 在蝎的身前或蹲 、或站、或飘悬着十个人形的傀儡,在蝎的身后是严阵以待的小狸,此刻她把眼睛睁得大大的正死盯着春野樱。 春野樱忽然把黑枪掷向高空中的女武神,当蝎和宇智波斑等人因此而被稍微引开注意力的瞬间,她迅速将钥匙戒指套上两手的中指。 反应过来的蝎只是轻动了右手的五指,他身前的傀儡立即就有五个如离弦之箭般腾飞向春野樱。傀儡们还在半途中,无数针箭、暗器和起爆符等就纷纷从每个傀儡的关节及体内暗格处突射而出,以快得难以看清行迹的速度如雨般飞射向春野樱。 情急间春野樱猛地腾身而起,同时双臂向两边伸出再摊开五指,脑中集中精神想象自己想要的武器样式,以便女武神能更精准地读取到她的思想—— 「双枪!」 以春野樱的两手为中心,两个小型的黑色空洞突然出现,春野樱双手伸入其内一捞,两把手枪的枪柄即时被她抓了个精准。 空洞消失,人尚在半空中的春野樱数下踏空变换方向后,双枪并举地瞄准下方的蝎和他的傀儡就是一通乱射,一时间“乓!乓!乓!”之声不绝于耳。 本就是友人送给她当纪念品和观赏用的普通老古董实弹枪,在前世里她就没用过几次。在十多年后的今天,春野樱的枪法自然烂得可以。虽然把蝎用来当做盾牌的傀儡毁掉了四个,但她自己的双手也已被枪的后坐力震得发麻,臂上的伤口也因此而裂得更开。仅有的两三枚子弹本是可以打中蝎的,却被速度迅猛不下于子弹的小狸徒手挡下。 春野樱的心情瞬间就变得极差。 当一枚子弹被小狸用覆盖着查克拉的手指夹着反丢回来时,春野樱一个后空翻就落在水面上,然后马上就以最快的速度一边在水面上奔行、一边向蝎不断地开枪——她不相信自己居然会有无法熟练驾驭的武器。 似是找到了如何瞄准的窍门,也兴许是因为摸清了后坐力的大小及手震时产生的瞄准偏差,春野樱的枪法慢慢变得越来越精准,连蝎操控着忽上忽下地追踪她的傀儡,都被她反手一枪就打中了头部。 当春野樱觉得自己或许用两把据说拥有“无限空间弹夹”的枪就可以把蝎逼入死路、并因此而高兴的时候,宇智波斑的身形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能把你的武器给我看一下吗?” 懒得刹住身形,春野樱立即就反手以枪脊直敲向宇智波斑。当枪脊就要敲实时,毫无意外地,春野樱 连人带枪都穿过了宇智波斑的身体。 在对面,得到空隙的蝎拿出了自己最得意喜欢、且觉得最适合用来对付春野樱的一个傀儡—— “真让我惊讶,一个小鬼居然要让我动用到他。如果你真是那什么‘蛮神’也就罢了,如果你不是的话……”说着,蝎的眼神突然就变得阴暗狠厉起来。 已顿住身形的春野樱瞥了眼离她较近的宇智波斑,又看了眼离她较远的蝎,脸上不禁展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三个高手对付一个女人,你们不觉得羞耻吗?” “哪有,我刚才并没有对你出手,不是吗?”这句话宇智波斑用的是那种高八度的调侃语调。 “那我希望你接下来也永远都不要对我出手。”春野樱的声音仿佛夹杂了冰刺般冷冽。 “我还祈祷着你不要对我出手呢。” “如果不是你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谁会想白费力气?” “那我就放心了,因为我这才知道拥有武器的你竟然是这么厉害的。”宇智波斑故作松了一口气的拍拍胸口,“但是,我对你刚才所用的武器非常好奇,能给我看看吗?” 这时,春野樱已将手|枪放回空间,双手是空着的。 “不要和我开玩笑。”春野樱有些生气了,“别说你已经忘了之前到底是谁把利刃架到我脖子上的,你以为换过说话的声调语气,我就会放松警惕把你当成一个无害的人吗?” “不,不,”宇智波斑状似无辜地摆摆手,“我只是喜欢和别人开些小玩笑而已……”本想说他刚才威胁她时只不过是在开玩笑,但他却因此把自己陷入再难辩驳的境地。 “果然……”春野樱怒极反笑,“你的能力黑虎刚才已经告诉我了,如果你不是真心想与我战斗的话,就请你不要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哼,真是个一点幽默感都没有的沉闷女人,真不知道黑神他到底喜欢你的什么。”宇智波斑瞬间竟又恢复成冷沉的冷傲语调,调侃之意全都变换成了不屑,看着春野樱的血红独眼更是微眯起来,瞳中的三颗黑色勾玉更是转得飞快。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黑神怎么可能会喜欢我?你想用幻术惑乱我的心神吗?——劝你不要白费劲,对于体内拥有两个意识的我,幻术是没有用的。” “呃?黑神在穿越来到这个世界之前的名字是‘青冢’这件事,黑虎没有告诉你吗?” “黑神就是青冢?! ——不可能,他只是拥有青冢的记忆而已!” “我又没逼你相信我,你何必急着反驳我?” 这下,春野樱一时接不上话来了,思绪瞬息万千的她,并没有注意到蝎的动作行为,直到众人和女武神的声音分别在她的耳边和脑内响起—— “小樱,小心!” 「主人,小心!」 下一秒,女武神庞大的身形就倏然骤降在蝎与春野樱之间。随即,无数零丁细小的金属撞击声连绵响起。就在这时,宇智波斑闪身到女武神的背后,试图把女武神送入异空间。 本来还愣神着的春野樱看到宇智波斑的举动,一时没忍住地就笑出了声来:“没用的,女武神的机甲拥有反空间吸纳的能力,除非它的电能已经耗尽,不然它是不会被别的空间吸入的。” “看来的确如此。”看着此刻半身已沉入海水当中、身形有若巨盾般挡在春野樱前面的女武神,宇智波斑满心钦佩和忧虑,从佩恩窥探到黑虎的那些记忆来看,它的威力和功能还远不止如此。 知道自己对宇智波斑的攻击会落空,春野樱也懒得白费劲,况且,她的对敌心情也如退潮般沉落了不少;因此,她此时只是一边警戒着宇智波斑,一边在大脑里质问黑虎:「他刚才所说的话是真的吗?」 黑虎默然,好一会后他才应道:「他并不是你认识的那个青冢。」 春野樱不禁又陷入沉默,并不自觉地抬头望向此时在空中正与迪达拉周旋着的黑神。 ——真的是你吗?……青冢。 其实黑虎非常想直接说出实情,因为他一直都不太认同青冢的做法。与春野樱相处了一段时日、并得知她的一些想法后,他多次劝黑神向春野樱坦白一切,但青冢却铁了心似的要隐瞒身份下去,并且对黑虎说了一大通的道理。 “……你知道吗?她现在活得并不快乐,即使她有很多的同伴。” “只要你成为她的朋友,她很快就会快乐起来的,因为她只是缺了个同阶级的朋友而已。” “真的只是这样吗?”黑虎满心疑惑,他觉得春野樱现在根本就是在得过且过,活得没有半点激情不说,现在她更是连成就自身梦想的动力都没有了。 一心只想着珍惜现在、保护身边之人的她眼里已经看不到未来,或者她根本就不想看到自己的未来,更疲于追逐自己的未来——这样的她和那些混吃等死的人又有什么区别? “黑虎,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不要忘了,我比你更了解她。” 当时的青冢禁不住暗自苦笑:“我们相认了,她就能拥有更美好的未来吗?——在这个世界里如此优秀出众的她却和一只公鸡在一起,你不觉得这是个天大的笑话吗? “我知道她不会在乎别人怎么看她,但我在乎。 “她现在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懂得珍惜现在的人其实都是在惜福。你也应该听说过这样的一句话吧: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人其实是什么都不缺的人。而且,天天向上、目标远大的人,等待着他们的未来未必就是梦想成真和幸福美满。” …… ☆、感情之事 爱从来都不是等价的,你愿意为他或她倾尽所有,却并不见得她或他也愿意为你付出一切。 黑虎终是说不过青冢,所以无言以对的他只能哑然。 后来,黑虎还知道了一些他就是用读心术也无法读懂的东西—— “黑虎,虽然你拥有我和她一生的记忆,但有些事你未必就能清楚地明白。”说这句话时,青冢的目光似乎变得深邃晦暗了许多。 “除了你们人类之间的爱恨情仇,还有什么是我不能理解的?” “没错,就是我和她之间感情上的事。” “你想说些什么?” “我和她交往初时经常和别的男女发生关系,但她身为女人却从来都不会吃醋,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不是因为她和普通的女人不一样吗?” “不,是因为我对她而言是‘友情以上,爱情未满’的存在,这点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所以,她虽然非常在乎我,但从来不会为我嫉妒吃醋,倒是爱上她的我为她吃了不少干醋。” “吃醋是妒忌的意思吧,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并不是她最爱的人,而爱着她的我更适合当一个默默守护她的人,而不是成为她寻找真爱路途中的一块绊脚石。” “但我觉得你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比任何人都重要,包括那位她总是念念不忘的初恋雾岛月,即使她已经在这个世界里活了十多年。” “或许我对于她来说真是最重要的人吧,我很庆幸,但我并不觉得高兴。” 心情苦涩中的青冢,情不自禁地想起一些旧事…… ——曾经我一直期望她像我爱她那样爱我,但希望终究成了失望。 青冢曾被友人这样问过:“既然爱得那么辛苦,你就没有想过要放手吗?” “想过,但分手后会后悔伤心的人肯定是我,因为深陷其中无法抽身的人是我。”他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谁先爱上谁就输了。 “很多人都被她吸引着,但谁都不敢踏出那一步,因为这种女人只适合用来景仰,而且大家都知道做她的朋友,比做她的爱人更幸福,你怎么就那么傻?” “我也是悔不当初,但你现在就是给我洗了脑,我想我也还是会再次爱上她的。” 并不是因为觉察到自己只是被她当成友人之上的人而难受,也不是因 为她心里还有别人,他只是怪自己为什么放不开手而已,明明知道分手后她也会把他当成好朋友的。 …… 和蛮神一样,优秀的青冢也拥有很多爱慕者,而且敢在他们公布交往关系之后还敢主动接近他的人,条件自然都不比蛮神差。他和她们试着交往过,对此她总是视若无睹或爱理不理的,但被放任的他在最后总忍不住想回到她的身边,就像中了她所设下的“欲擒故纵”计一样。 曾有很多爱慕他的人问他:“她到底有什么优点?值得你如此死心塌地?” “她的缺点貌似比你的优点还多,但我就是喜欢和她呆在一起。”主要还是因为他们的能力相近,性格也比较相近,在一起时话题自然比较多,毕竟她是他亲自挑选出来的交往对象。 “那你说,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了?” “你是你,她是她,都各有优缺点,我只是比较喜欢她那种类型的而已。”他还想知道自己为什么就喜欢上了她呢。 “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只要你说出来我都会改的,你为什么就不喜欢我?” “怎么说呢……我只能告诉你,小篁她绝对不会问‘我哪里比不上她’和‘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之类问题,她是那种不会轻易为别人改变自己的自信之人,她有自己的坚持和骄傲,她只会做她自己,就算要改变也只是为了她自己,而不是为了别人,我想,这是她吸引我的优点之一吧。” 你若是爱她,她便会诚心待你;你若是不爱她;她也绝不强求——蛮神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据说她是被雾岛月拒绝后才变成这样的,青冢觉得这种因过于理智而显得冷漠的爱情观,兴许是她为了保护自己脆弱的内心才树立起来的。 青冢知道,很多外在强悍的女人,其实都有着比许多人都更为脆弱的内在,譬如她。 曾见过她浑身鲜血步履踉跄,却仍然目光坚忍神情冷峻地与敌人厮杀的样子,听她声音沙哑地说过“我有做好自己终有一天会遭受报应的心理准备才敢制造杀业的”之类的话,安慰过回去探望家人却被父母恶言驱逐出家门的她,拥抱过因为亲手杀了好友而心痛难耐,却不知道该如何哭泣的她…… 青冢也忘了自己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有了想要守护她到终老的念头,也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目光就离不开她的身影,更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不能忍受自己的生活里从此没有她。 他到底是从什么时 候开始就爱上她的呢? 答案是“不知道”。 人类总有太多的东西放不下、舍不得;求不来的偏偏是最想要的,能得到的却总觉得不够好、不适合,因此而不懂得珍惜。 都说人生有八苦,其上莫过一二,而其中让青冢觉得最苦的莫过于爱别离,且还是死离。 如今,他们再次相遇了,可仍旧不能相守。 当青冢因此而沉默时,黑虎终于忍不住气恼地冲他吼道:“别怨天尤人的,现今造成这种境况的人根本就是你自己。”虽然当初是他杀了她,可他们能再次相遇就说明他们还是有“缘”的,可“分”却是青冢自个让它溜走的,这不能全怪他。 “我知道。”青冢知道自己做的是什么样的选择。 小篁,有时无知也是一种幸福,所以你只要继续无知下去就好。——每当黑虎向他说明她的人际关系和生活近况时,青冢总忍不住这样想。 “哪天她知道真相后我绝对不会帮你说话的。”黑虎预感蛮神终有一天会知道真相的。 “呵,我想就算我不想承认,她也会想方设法地逼我自动招认的吧。” “那你还笑得出来?” “我想,到那时她一定不会怪我的,只会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说出原因后无论真假,也无论她心底里是否真的相信我,她都会对我说‘我相信你’这句话的。” “既然你也有终有一天会被她知道真相的觉悟,那你为什么不干脆点直接告诉她真相?” “因为我觉得,当她知道我默默地守护了她那么久之后,一定会非常感动。” “……” 黑虎觉得,自己不该忘记青冢除了是个会为爱犯傻的人之外,他还是四神组织里以心思缜密而闻名的二十八守之一。 “开玩笑的,我是永远都不会做出让她觉得我是青冢的举动的。” “……”青冢的语气和他的心绪转换得一样快,所以最终,黑虎已经不知道自己该相信他的哪句话了。 …… ☆、樱蝎之战 春野樱正有些发愣时,忽然听闻一声巨大的硬物撞击声,而之前那些细小的撞击声已经消失。反应过来的她连忙跃上女武神的肩部,然后她就看到女武神企图用双手接住猛然撞向它的巨型三角形砂铁块,结果因力度不够,整个机体都在一声巨响和震颤中慢慢地后退着。 “这是……” 春野樱的话还没有问完,悬浮在蝎身边的其中一个方形铁块突然分散成无数尖锐物,如同群蜂般直向春野樱飞射而来。 此时手中没有武器的她只得闪身避过,当她再次回到稳住躯体的女武神肩上时,被蝎和他手中操控的傀儡控制着的其余巨型铁块中,又有一块兀然散作手臂般粗、一米多长的铁锥,以更为迅猛的速度向他们呼啸而来。 “主人,这是砂铁,带有磁力的。”女武神边用沉着的声音解说着,边用单臂帮春野樱扫飞数条铁枪,它自身却任由铁枪击中它的机体,对于这些射击她似乎完全不屑于理会。虽然她的机甲上连半点划痕都没有留下,但她的机体却因此而往后缓退着,不一会机身后背就抵上桥栏退无可退了。 “给我适用的武器。”虽然金属制武器无法使用,但非金属制的武器她也有不少。 “是。” 下一瞬,两柄将近一米长的野太刀便在春野樱的双手中凭空而现。 下一秒,春野樱的身影自女武神肩上消失;再下一秒,春野樱的身影在蝎的头顶上方骤现,同时双刀交叉着如闪电般削劈而下。 蝎连头都没有抬,即使春野樱手中双刀下砍时带出的利风就要劈到他的头脸。 出乎意料地,小狸的左臂突然伸至蝎的头顶上方为他挡下了利风,而她的右“狐手”里不知何时就多出一条两米多长的砂铁之枪,此刻正向春野樱直戳而上。 两人本都是速度奇快之人,所以不过眨眼间,二人就已避过针锋相对的势头并远避而开,但在转瞬过后两人的身影又再次交错而过;不过须臾,几十下硬物交击声响过,两人就分别落在海面上和女武神肩上遥遥相对了,原因是春野樱的双臂开始鲜血长流,小狸手中的砂铁枪开始寸寸断落。 不是专心一意地战斗果然无法狂化……真糟糕。——虽然春野樱在走神的情况下也能正常发挥实力,但要让体内的气血沸腾起来却是不可能的。她的力气已近枯竭,但敌人却仍旧游刃有余,如此下去情况于她而言将大为不利。 让女武神回收了刀,然后将从 四面八方而来的巨型铁块或一脚踹开、或用拳头打飞回去,翻身落回女武神肩上的春野樱终于忍不住轻喘起气来。 而蝎当然不会让春野樱有空隙休息,控制着傀儡制造出极其怪异的磁场,让磁极完全相反的两种砂铁块在半高的空中互相吸附在一起,然后一口气加大磁力—— 砂铁界法! 瞬息间,砂铁块因磁场斥力突然增大而形变成细条状,再如爆散而开的密集型烟花般大范围、且不规则地在半空中飞速扩散,在四面八方如同黑色珊瑚的枝节般迅速伸延扩张;不一会,以聚集在一起的砂铁块为中心,四周就犹如被布下了呈三百六十度形态的“砂铁蜘蛛网”。 在较为尖细密集的砂铁枝尖端就要触及皮肤时,春野樱才慌忙滑落女武神的背后躲好——她差点就忘了黑虎告诫过她蝎所用的武器上都是渗有剧毒的,而那些毒据说都是见血封喉的类型。 躲过一劫的春野樱不禁暗自庆幸起来,因为她之前还没有被蝎的武器直接触及过她身上的伤口,之前双臂出血也幸好只是因为被小狸手中的砂铁之枪加上她的蛮力而震裂了旧伤口。 女武神身后的大桥被有如落雷般迅猛速度的散枝状砂铁戳成了蜂窝状,没一会就断裂成碎块,连带作为大桥“骨架”的铁条都被更为坚硬锋利的砂铁戳断,然后纷纷坠落大海。 在双手双脚如猫般吸附在女武神后背机甲上的春野樱身后,数十砂铁枝几乎是擦着她的背脊散射向四方的。 半分钟过后,连黑虎控制着悬浮在较远处的魔阵护壁上都被无数砂铁枝戳上了,四下错综密布的砂铁枝有一瞬让人产生自己正处于黑暗森林中的错觉。 「樱,让我来主导身体吧。」白虎知道,解除合体后,身上所受的伤将会返还给主导者。 「不必了。——黑虎,想办法让我恢复体能!」春野樱不是不信任白虎的实力,她只是不想他受伤而已;而她完全没有担心过黑虎,因为在她心目中黑虎几乎是无所不能的。 「这要付出代价,而且……」 「没关系,只要我往后不会成为残废,现在就是要我用半条命来换也成。」她想速战速决。 「我明白了,你稍等。」 觉察到春野樱那不可动摇的决心和想法,黑虎的心情变得有些沉重,略微犹豫半晌后,他做了一个决定。 随后,黑虎在众人脑内告诫道:「我要撤去魔阵壁的保护了, 同时我会把这四周的砂铁震散,在那些砂铁重新变回武器之前,你们赶紧远离这里;此外,这些砂铁都是有毒的,你们最好不要被它们伤及皮肤。」说完他又把自己的想法转告给黑神,让他代为照看卡卡西和鹿丸他们。 这时,众人的目光同时转向黑虎,几乎都带着询问的意味。 「怎么了?」其中,有一半人同时在脑内反问黑虎。 「我要把自己的大部分力量转化成蛮神的,之后再想保你们全员的安全会有点困难。」近来,他力量减少的速度变得更快了,兴许是因为他对春野樱周围的人都用了读心术。反正他的能力迟早都会失去的,他把这个结果的呈现时间提前了也没什么。 「谢谢你。」空中的黑神发自内心地感谢黑虎。 「不必了,这是我欠你们的。」而且,现在的他看到别人拼命努力的样子内心总会有所触动,他真的已经不再是那个冷血心硬、而且鄙夷着弱者的黑虎将军了。 「……倒是你,做好会被她认出来的心理准备吧。」 「……」把迪达拉再次逼退的黑神没有回应黑虎。 但黑虎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的意思。 魔阵壁消失的瞬间,黑虎在刹那间就将以他为中心方圆十多米内的“砂铁之林”都震散成了碎铁,而后他和众人随碎铁一同往下坠落,途中他恢复了自己的半人半虎的原貌。 而几乎在同时,黑神向想要做出什么攻击举动的蝎毫不迟疑地“扔”了个能量炮。 在远处,挺身而起的春野樱口中刚吐出“金刚爪”的字音,双手双臂在黑芒闪过的瞬间就装备上了最长爪指足有一尺多的刚硬银爪,然后挥动着仿佛由五柄锋利的细长小刀拼凑成的五指,把近身而来的砂铁枝轻易抓碎…… ☆、嘴炮如刀 如果说鸣人有可能成为英雄的话,那佐助就有可能成为枭雄。我个人虽然更钦佩敬仰前者,但后者对我更具有吸引力,大概因为我是离“英雄”之名非常遥远的一个人吧。 ——春野樱 佐助并没有随鹿丸他们一道向远处避去,而是几个纵跃地来到一副看戏模样的鼬面前,满脸愤恨地瞪着他,瞳孔随即就变得通红如血。 鼬好整以暇地迎着佐助的目光,就像在等待佐助的下一个行动,对他逐渐变得越发狠厉和暴戾的眼神仿佛视若无睹。 在鼬身旁不远处的鬼鲛目光在兄弟二人身上来回地扫视几趟,最后他想到什么似的咧嘴而笑:“鼬,我想抓他做人质,可以吗?” 过了好一会鼬也没有应答,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当鬼鲛以为鼬不会回答他的问题时,鼬却语速迟缓、语气冷淡地说道:“让我来。” 鬼鲛看着兄弟俩的眼神更加意味深长了:“莫非你是怕我会伤到他的性命?” 这次鼬倒是回答得很迅速:“嗯,留着他我还有用。” 鬼鲛脸上的笑顿时有些挂不住了。 “宇智波鼬……”佐助瞬间瞪大双眼,语调低沉:“我要杀了你!” 宇智波鼬脸色有点阴沉地往前踏了一步,眼神里满是轻蔑和讥诮:“哼。” 想起当年的种种,再看着眼前的男人,佐助彻底被激怒了…… 仇恨会蒙蔽人的双眼,让人看不见他本可以看得见的东西。 站在某处看着对峙中的宇智波兄弟,宇智波斑笑了。 佐助本来是想追问鼬有关宇智波斑的事的,但他只是被鼬用态度挑衅了那么一下,大脑就完全被怒火和复仇的念头占据。 佐助果然比不上鼬,但宇智波斑相信佐助心中的仇恨终有一天会把他变得更为强大。 转头时看到了黑虎的举动,宇智波斑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什么。之后,他意味不明地冷笑了下。 战斗是时候进入高|潮了。——这样想着的时候,他的身形突然就凭空消失了…… 控制着鸣人的佩恩和自来也的战场在海岸边上的树林里。这时,岸上的大片树林里已看不到毫无损伤的树木了,远看那里就像是被十多级的龙卷风肆虐过一般。而且,爆破声时有响起。 在鸣人身后具现出五条尾巴前,处于仙人模式状态中的自来也还是能与之匹敌的;但鸣 人身后具现出五条尾巴、再到之后的六条尾巴时,自来也就开始有些招架不住了,节节败退的同时还受了不轻的伤,虽然一时半会他还不会一败涂地,但看起来也支撑不了多久。 如果只是鸣人个人在暴走中释放出九尾如此多的查克拉还好一点,因为那样的他只会凭本能在胡缠烂打,但问题是现在他的体内有一个能把九尾的查克拉掌控得非常好的佩恩。 “鸣人”现在用高速的体术作为主要的攻击手段,配以偶尔制造出来的“尾兽螺旋丸”,自来也的忍术基本上起不了任何作用,不是被他用速度避过就是被他用尾巴和浓缩的查克拉炮挡下或抵消。而自来也用蛤蟆的歌声来发动及进行催眠的幻术虽然每次都能让他中招,但他每次都能在一瞬间放出更多的九尾查克拉来解除幻术。 当然,自来也初时顾忌着鸣人的伤势生死,从而让他不敢用尽全力也是造成他现在这种局面的原因之一,但自来也未曾后悔,就算让这场战斗重新开打他也还是会手下留情的。 只是,无论自来也是否后悔都已无关紧要了,因为鸣人身后现在已经出现第六条尾巴,九尾的骨架都已开始成型。 自来也现在能做的事只有把破坏力越来越惊人的鸣人尽量引离众人的身边,反正黑虎所设的结界大得没有边界,而自己的生死他已经置于度外了,此时的他甚至已经做好必要时就是拼了命也要把九尾重新封印打算。 “老师,你知道吗?其实我们所处的世界不过是别的世界衍生出来的,它非常渺小,而我们这些处于这个世界中的生命那就更微小了。但即便如此,我还是很喜欢我们的这个世界,我希望它能变得更好,所以我要改变它。如果老师你不来阻挠我,我是绝对不会伤你性命的。” 当自来也用土遁避过攻击再躲起来后,佩恩在原地缓缓地踱着步道:“据说,在我们世界之外还有非常多别的世界,而且每个世界里都生活着和我们相同或相似的生物,所以别的世界里也有各种各样的争斗存在。——你说,拥有智慧的生命为什么总是会互相斗争、互相伤害、却又不能互相理解呢? “我的看法是,世界上只要存在着‘感情’这种东西,人们就会因为失去爱或其它重要的东西而在内心滋生出怨、憎、恨之类的负面感情,然后人们就会受自身情感的驱动去做出错误的事,这是一个恶性循环。 “我没有想过要剥夺人类的感情,但我要让他们亲历互相争斗后产生的怨恨连锁所会带来的后果,感受一 下恐惧和痛苦的滋味,然后让他们从自身的恐惧和痛苦中了解到别人的恐惧和痛苦,从而懂得宽恕体谅别人。”说到这里时,佩恩版“鸣人”在某块小小的光秃平地上停住了脚步。 当佩恩正想继续说些什么时,一个人影突然落在他的面前,并在他出手之前冷声道:“从恐惧和痛苦中衍生出来的感情可不会只有正面的,人类可都是拥有两面性的复杂生物。他们中有像你这样高尚者,也有像宇智波斑这样的卑劣者,更有像我这样恩仇都会报的中庸者。你觉得这三种人都会屈服在你的武力之下吗?还是说,你自信自己的武器能永远强得过所有人?” “……?!”佩恩霎时愣住,抬起头的瞬间猩红的眼瞳里立即倒映出一个女子的身影。 “聪明人总是想得太多,而思考的过程中总会滋生出种种困惑,这就是人们常说的自寻烦恼。” 见对方只是戒备着自己而没有应答她的话,大抵猜到他此时正在想些什么的春野樱不禁轻叹了声:“聪明人总是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想到别人想不到事情,读懂别人怎么也读不懂的道理……因此,不同于常人的他们看世上大部分人的目光不是怜悯就是厌恶,他们都不知道其实自己有时就是最值得怜悯和被人讨厌的存在;当然,这种人若是懂得谦虚或尊重别人还是蛮讨人喜欢的,毕竟没有多少个人会喜欢白痴。似乎我和佩恩先生你都是这样的人,只是有些事情我比你更看得开。” 春野樱的这番话轻重有度,缓急有谱,说得甚是有条理的样子,其实都不过是她在胡侃,以惑乱控制鸣人之人的心绪。 而集中精神操控鸣人的佩恩,还真的差点就因为春野樱的这番话而分神,从而导致被九尾和鸣人的意识反噬。他思绪万千的同时,脑中不可抑制地生出了许多疑问,但他最后脱口而出的问题却只是:“你就是蛮神?” “是又如何?”春野樱下意识地紧了紧手中的武器,她可没有自己用这番忽悠人的话就能把敌人说动的自信,当然时刻都做好可即时开战的准备。 “看来,你知道不少有关我的事。” “马马虎虎吧,只是知道你的一些能力和想成为伟人的目标而已,没你知道我的事多。” “伟人?”对于这个形容他的词语,佩恩觉得陌生至极。 “或者你更喜欢‘天真’这个形容词?”春野樱的语调听似认真,实则始终都充满浓浓的调侃和嘲笑的意味,这一点,任谁都听得出来。 “你说我天真?”佩恩开始不悦起来。 “看过黑虎的记忆居然还没有打消想凭一个组织的力量来改变世界的念头,这不是天真是什么?” “你知道什么?!我……” “我的确不知道你的过去,也不想知道你的过去,我只知道想让这个落后的世界从此不再有战争的你是多么的天真——不,想以恐怖兵器来抑制战争的人根本就是个白痴。从古到今有多少人讨厌战争?为求世界和平而毕生斗争着的人更是不胜其数,但到头来呢?他们不在了,世人争争斗斗的不也都活到了现在吗?你若真想成为枭雄而不是英雄的话,那还不如去毁灭世界。只要把这个世界上身处高位和有能力的人都杀掉,剩下的无力之人一定会把你敬作神明,且对你言听计从的。 “你若真的不想看到你们国家的人在痛苦挣扎中求生,那就找个地方隐居起来,独善其身地避世而居,反正你也不能护着他们一辈子;如果你只是想功成名就,那大可以把统一忍者世界作为目标,或者挑起世界大战然后在乱世中成为救世的英雄,再以自己的功德来号令天下,何必做这种吃了力却未必能讨好的事? “哼,人类本来就是在各种争斗中成长进步过来的。得知我们那个世界的历史和这个世界的历史,你居然还认为用恐怖武器来制造威胁就能让世界长治久安,平民永世安居乐业吗?只要稍微花点精力去想想就该明白,你这样做只会让世界招致更多的怨愤憎恨,再来就是恶性循环……” “够了!”佩恩借尾兽之口发出的声音有若野兽的怒吼,但之后他也没再说什么,只有独属于兽类的低嚎在他的喉咙里低低回响。 “人类虽然可悲可叹可恨,直至不久之前我才发现人类也有可爱可赏可怜的一面,作为高人一等的上位者,不如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如何,佩恩?”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变回黑猫模样的黑虎出现在了春野樱的肩上,“还是说,你也想变得不老不死?” “我对这个没兴趣。” “但你应该知道宇智波斑对这个很感兴趣。”黑虎忽然动了想要说服佩恩的念头。 “他还有利用价值。” “但他反利用你的时候似乎更多。” “……” 佩恩沉默一瞬,之后才不耐地怒声回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宇智波斑这种人才是你最该杀的,还有你们组织里的其他逃犯也是。” “照你的说法,那我也是最该杀的人了?” “不,你只是从一开始就被宇智波斑利用了而已。” “最初是我先找上他的,我们这只是在互相利用。”佩恩不喜欢那种把他当成白痴的说法。 “哦,既然你知道他在利用你,但你却甘于如此,莫非你已经习惯了被他利用?”黑虎一副恍然大悟但却非常正直的腔调,“还是说,其实你们之间还有另一层关系?” 佩恩好一会才消化了黑虎的话中之意,随即微怒道:“我和他只有互利关系。” “我本来想相信你的,但我刚想起你们两个在组织里的地位似乎是平起平坐吧,说你们之间没有更深一层的关系我还真是难以相信。”这不能怪黑虎误会,因为他的常识如此。况且,他们之间就真的没有更深一层的关系吗?即使那不是爱情。 “我和他之间的关系用不着你来过问……” “那你是承认你们就是有那一层关系咯?”黑虎不理会佩恩那想要杀死人的眼神,只是自顾自地说着:“真想知道你和他到底谁才是睡在上面的那一个……”他的语气突然就变得有点猥琐。 春野樱斜瞥了肩上的黑虎一眼:“原来你也知道男人和男人之间会有那种关系出现啊?” 不等黑虎答话,平时一向自信镇定的佩恩有些恼羞成怒了:“我和他没有那种关系。”虽不是很激烈急促的语调,但听在春野樱和黑虎耳里却成了欲盖弥彰的急辩。 “其实,同性恋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也知道……” “够了。”佩恩杀气腾腾地打断春野樱的话,“不管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都和你们无关,我现在要告诉你们的是——我将会听从你的劝告,把改变世界的方法改为毁灭掉所有的忍者村,之后当我成为新世界的最高领导者时,我要把这个世界上落后的政策都修改掉。现在在你们只有两条路可以选,一是成为我的助手,二是死。你们选吧。” “真遗憾,如果我不是出生在木叶忍者村或其它大国忍村里的话,我一定会帮助你的。”春野樱貌似一脸遗憾地摇了摇头。 “如果我没有和她订立契约我还真会考虑一下,但是……真的很遗憾。”黑虎的声音里也满是可惜。 所以,他们只能战个你死我活了。 …… ☆、结界内外 做人就是要记住该记住的,忘记该忘记的,改变能改变的,接受不能改变的,这样人类才能活得轻松些,但佐助却不懂得这个道理。 ——春野樱 某天,有些无聊的黑虎和春野樱分享他用读心术看到的有趣东西—— “……那个小鬼拥有的东西在一天之内全部都失去了,而他最敬爱的哥哥就是让他失去一切的元凶,如果你是他会怎样面对这样的变故?” “真正七岁的我也许会哭很久,然后逃避现实,实力差距那么大,估计报仇什么的我根本就不敢想;现在的我估计连眼泪都不会流就急着去查清一切,因为我不相信世界上竟然会有这样的事——一个会为兄弟下跪的人,没有苦衷真的会做出那么惨绝人寰的事吗?也只有我们那个世界里才有这样的心理变态和神经病。” “也就是说,你将来会帮那个小鬼查清楚这件事?” “如果是刚好碰着的话。佐助不喜欢别人问起和探讨他过去的事,我何必用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况且,照你所说,他那个哥哥必定是有什么隐情了,搞不好到时我两边都不讨好怎么办?再者,我蛮讨厌佐助的,我为什么要为他做这种事?” “话是这么说,但你就不好奇这其中的缘由?” “当然好奇,但我对‘好奇心会害死人’这个真理深有体会,你就让我难得糊涂一次吧。” “我只知道‘无知真可怕’这个道理,什么时候好奇心旺盛也变成缺点了?” “好奇心旺盛在还是小孩的人身上当然是个优点,但在大人身上就是个十足的缺点。” “哦……看来你懂的道理还是蛮多的——虽然都是你瞎扯。” “这只是些人情世故,活得细心点的人都能明白……” …… 兴许是隔着层结界的原因,众人头上的天光总是雾蒙蒙的。 天上的云层很薄,但人们却看不清天上的太阳,可偶尔却会错觉天上有两个太阳。 站在桥头的是谁都没有注意到他、或者人们根本就看不到他的凌峰豪良。这时他正一脸困意地打了个哈欠,然后吊儿郎当地用左手挠了挠后背,用右手揉了揉眼睛。之后他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个哈欠后,才把注意力转到远处的战场上,然后叹了口气道:“太久了……”都打了大半天时间了。 凌峰豪良可以感知到黑虎的存在之力不弱于自己的,那他的实 力应该也不在他的之下才对,但眼前出现的状况让他觉得有点莫名其妙——莫非是因为我们来自的世界不同,所以他和我的体质不同?从而他才会变得那么弱?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里不过是一个小小衍生界,他个人的存在之力就没比这个衍生界的存在之力弱多少,照理来说这个世界的存在规则应该不能把他的能力削弱到这种程度,毕竟他原本所处的世界与这个世界是同根同源的存在。 还是说,他的存在之力如此庞大,仅是因为他对原来那个世界的影响力很大? 对了,他与那条铁龙、以及那个女孩都定下了非常重要的契约,难道他们三个已经成为三位一体的命运共同体了? “是这样吗?刀锋龙?”凌峰豪良脸带兴味地低声问。 “让我感应一下……”发出双重低沉男声的是别在他腰间的两把刀,“好像的确是这样,分开感应时另外两个人的存在之力也是一样庞大。” “看来,他们三个人加在一起才能及得上我们一个人的存在之力。”若有所思的凌峰豪良一手托肘、一手摸着自己胡子拉渣的下巴。 “不过,从狭义上来说,我和刀龙也算是独立的个体,所以我们三个也是命运共同体。” “的确……话说,你们就真的不能变成女的吗?”凌峰豪良忽然就怨念起来。 “说过多少遍了,我们只是你的分|身和半身,是永远都不可能变成你的臆想中的老婆的。”男声恶狠狠,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那你们觉得那个女孩怎么样?” “还好……喂,她还只是个小女孩,你该不会是想……” “你这是什么语气?说得我好像是个色狼变态似的,我来到这里的几十年可是一个女人都没有碰过。” “没碰过?!那妓院里的女人不是女人难道还是男的不成?”这是个比凌峰豪良更年轻些的浑厚男嗓音,极富磁性的声调里隐隐蕴含着暴躁和激动。 “我指的是正经女人。——难道你们不觉得身边没有女人日子真的很难过吗?” “难过的是你,不是我们。再说,那个女孩一看就是个一本正经的沉闷女人,我不喜欢。”而这则是把比凌峰豪良更苍老些的男嗓音,四平八稳的声调中夹杂着不易被人觉察的些许沧桑。 “是吗?我觉得还好,太活泼的我应付不来,而且会有带小孩的感觉,太温 婉和贤妻良母的相处起来我会有压力。我只是要个聪明的、能接受我真实身份的女人,那个女孩明显适合。” “要是她已经有自己喜欢的人了呢?”较年轻的男声终于不再激动了。 “到时再说,就算不能和那个女孩在一起,若是能交个朋友也不错。” “那你现在要出手帮她吗?”较苍老的男声主人明显也没什么意见。 “呵,我可不准备出手帮忙,除非会救她的人都死了。不然,就算是她死了,我也不会出手帮忙的,不然就没有好戏看了,不是吗?” “那你要怎么让她和你扯上关系?” “想想她都说过些什么吧,这样你就该明白她是个非常现实的人。真要结婚她说不定只会挑个适合的,而不是自己喜欢的,就像我一样。况且,我的日子还长着呢。” …… 黑虎不仅帮春野樱和白虎恢复了受伤前的体能,还让女武神充满了电能。只是,春野樱和白虎身上的伤势如旧,因此,浑身上下遍布有不少大小外伤口的春野樱自然不方便驾驶女武神,而女武神最引以为傲的长处自然也不能得到最充分的发挥。 “女武神,你看我们这边的人中谁最适合作为你拟人化的驱动核心?”专属机也是可以有第二个主人的,当然,这得由第一主人同意。 “等我扫描一下他们的信息……都不是非常适合,但应该都可以让我进行拟人化变换。其中会用各种武器的天天和体术不错的山中井野较适合些,但她们的身体质素却不够好。而那个名叫迈特凯的大叔是最适合,但我不太喜欢那男人……”女武神那一直都比较平板的语调,此刻竟出现了迟疑的状况,“主人,你不怕那个成为驱动核心的人,会读取有关你前世的信息吗?你可是没有设置这些信息的保护密码。” “无所谓,反正我现在大概已经被他们当成半个怪物来看待了。”春野樱虽然这样说,但她还是不自禁地蹙起眉。同时,她一边抓碎向她射来的砂铁一边抽空巡视的四周一圈,随即就发现在远处的佐助正单独和鼬对峙,战斗似乎一触即发。而在更远处的海岸上,之前频频有爆破声传来的地方,此时竟归于了静寂。 “黑神,这边就拜托你了。”春野樱的语气里听不出半分异常,“女武神,你去随便找个愿意成为你拟人化驱动核心的人,记得事前说明一下作为驱动核心的人到时会遇到什么情况。” 春野樱的话音刚落,她人就失去 了踪影,当她的身形出现在蝎的攻击范围外时,她手上的钢爪已然消失,然后她难得一见地结起印来——影分|身之术。 春野樱的身形立即一分为二,然后分别朝两个不同的方向腾身而去…… 「……进行神经连接时,可能会在几秒之内失去所有知觉,之后也会有非常不适的感觉,但习惯了之后,你们也许就会觉得我就像是你们身体的一部分,或类似于连体护甲那样的存在,而作为驱动核心的人就像是我的大脑,而我本身的电脑则是备用大脑……你们谁愿意和我一起战斗?」女武神的机体虽然悬停在了卡卡西等人的面前,但她的声音却是直接在众人大脑内响起的。 “你到底是什么生物?”作为代表问话的是宁次。 「我并非生物,而是类似于你们这个世界里的金属傀儡,但我却拥有人们创造出来的大脑,其名为‘电脑’。虽然这不能比拟真正的人脑,但我却可以记录一切东西。顺带一提,成为我拟人化驱动核心的人是可以读取我记忆盘里储存的有关我主人的所有信息。」 “男女都可以吗?——我是说作为你驱动核心的人。”有关春野樱上辈子的事,卡卡西想知道得更多。 「是的,但是少男和少女会更适合一点,因为他们神经脉络很年轻,所以比较能经受得起激烈的刺激。而且,年轻人接受新的知识也比较快,所以最好是聪明的少年。」 “那你看我适合吗?”卡卡西自觉自己的心态不算苍老,身体年龄也还很年轻。 「你不太适合,因为你的身体已经疲劳过度,这会影响我的反应速度。」 卡卡西顿时无语,而众人也都是面面相觑,因为谁也不敢确信女武神所说的话。而且,女武神所说的内容他们几乎有一半不能理解。因此,似乎没人敢做这种没什么好处的新尝试。直到众人看见远处因黑神的攻击而突然暴起的冲天水柱、和冲向女武神却像被无形墙壁阻挡住的黏土炸弹—— “虽然麻烦死了,但还是让我来吧。”众人都做好迎战迪达拉准备的时候,是鹿丸拧着眉头站了出来…… 与鼬交上手的佐助没一会就毫无悬念地惨败,当他被鼬单手掐住脖子时,他已经连半点反抗和挣扎的能力都没有了,就差没有晕厥过去。 “太弱了。”鼬的双眼微眯了一下,“你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佐助的嘴角开始溢出鲜血,但他却连咳血的声音都无力发出来,目光也已涣散。 “哼,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弱吗?是因为……” 佐助的意识有点模糊,呼吸也很困难,胸腔也是生疼生疼的,浑身的骨头犹如散架了一般。 在这种情况下,佐助像是没有了知觉一般,连闷哼都没有一声。 模糊的视线对上鼬那双血红的写轮眼,隐约中,鼬的眼神和身形和当年的他重叠在一起,然后脑海里如走马观灯般闪过当年的种种情形——他们都已经不再是当年的他们了,但他的性命还是轻而易举地就被他掌握在手里,他要杀他容易得仿佛就像是掐死一只蚂蚁。 愤怒…憎恨…弱小…羞耻…无力感………比起当年他面对他时的胆怯颤栗和懦弱退缩的表现,难看得有过之而无不及,而无力感比当年更甚。 为什么他会那么强呢?明明只是一个杀人犯。 为什么我会那么弱呢?明明我有非常努力地锻炼自己。 为什么他可以露出这种目光呢?明明他当年的目光那么温和可亲,真的都是虚假的吗? 为什么他只是为了那样的一个理由,就可以狠心到杀掉爸爸妈妈呢?为什么又要为那样的理由留下我来?难道嘲笑我、羞辱我能让你感到很开心?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是你的弟弟!唯一的亲弟弟……而你也是我唯一的亲哥哥……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不杀了我?”佐助的声音很沙哑,而且几乎微不可闻,“为什么……” 你就那么希望我恨你吗? 如果你把我也杀掉的话…… 鼬的眉头微蹙,他刚想说什么,一个声音蓦然在他身后响起:“是啊,你为什么不杀他呢?我也很好奇。能告诉我们吗?” “小心背后。”鬼鲛提醒鼬的同时,自己则已先向突然出现在鼬身后的春野樱冲去。 而听到春野樱声音的佐助猛地打了个激灵,意识因此立即就清醒了几分,然后这才费力地抬起双手攀住鼬掐住他脖子的手,以减轻颈部的勒力。 一下碎石声中,鬼鲛手中的鲛肌把鼬身后的地面砸出了个半大不小的坑,而春野樱的踪影又已失去。 当鼬正警觉起四周时,却猛然发现春野樱已从他的正前面而来了。人未到,她手中的黑枪就宛若黑色闪电般长驱直来,可枪尖瞄准的竟是——佐助! 枪速无半点滞缓,眼看枪尖就要将佐助穿胸而过了,但春野樱竟无半点收枪之意。 ——?!! 她真的……想杀死佐助?! …… ☆、机甲女神 …… 本机独立战力级别是lv-5第六阶段,添加驾驶员以常规方式驾驶时,战力级别最高可达lv-5第十阶段;使用神经传感操纵方式时,按驾驶者的实力不同,战力可达到lv-6的第一阶段到lv-8的第十阶段不等…… 以上就是本机的常规功能介绍,以下为本机非常规功能的介绍—— lv-5级别钢铁神兵独有配置:使用神经传感操纵方式激活模拟生物传感器后,机体可进行十种以上的拟人化战斗形态变换,其中包括女武神形态(初始形态)、女骑士形态、天使形态、女射手形态、半兽人形态等。 拟人化后,武器瞬间切换系统将会升级,但常规形态下双臂可以置换的功能将无法使用…… ——以上内容摘自《<女武神>使用说明书》 鹿丸被女武神要求脱掉身上多余的衣物,虽然鹿丸有一瞬的犹豫,但他终究还是把忍者的装备和马甲都卸了,当他把双鞋也脱掉后,他身上就只剩裤子和黑色的紧身上衣。这边他刚想问女武神他脱成这样是否可以了,那边女武神就俯身向他伸来一只大手—— 「请上来,在这个形态下,我要维持电子力场耗费的电能是非常庞大的。」在女武神头顶上空,迪达拉正对着他们虎视眈眈,且有无数黏土飞鸟在半空中转悠着似乎在伺机而发。 在以前,女武神根本无需动用到电子力场这个保护功能,因为它的机甲硬度足以硬扛下几乎所有攻击,但它现在要保护的是一群人。 鹿丸自然还无法理解“电子力场”到底是什么东西,但现在形势的危急程度他还是知道的,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就在众人的注视中,走上女武神的机械手。 鹿丸只见女武神把他捧到它胸部之前的位置,在他还来不及紧张的时候他的眼前就是一黑,不明就里的他就已身处于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了。未等他习惯眼前的黑暗他的双脚便是一悬空,可又未等他的身体开始往下坠,他的腰身和双脚就被什么冷硬、但又不像是金属的东西包裹束缚住。期间,他只能听见一些细微的金属相摩擦和相碰撞时发出的细微声音,其余的就是机械抽换空气时发出的声音。 这样那样的声音持续了好一会之后,他的双臂也被和刚才类似的东西夹住。 终于,鹿丸有点受不了地就要开口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时,他便听到女武神的声音在他的脑内直接响起:「稍后把你的大脑神经和我的 内置电脑线路连接在一起时,你就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现在我要先和你连接脚部的神经,请你做好心理准备,可能会有触电的感觉。——请问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喂,等一下,什么叫做连接起来?电脑和人脑能连接在一起吗?!”鹿丸被吓了一跳。 「请放心,我只是用神经传感器的感应线网端口接触你的皮肤而已,你绝对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鹿丸完全听不懂女武神的话,但是,他还是选择相信女武神:“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鹿丸作为男人虽然讨厌麻烦,也很少有“要拼命”之类的念头,更没有多少冒险精神,但他却有极重的责任心,就这点上他和春野樱是十分相似的——有些事不管喜不喜欢做,该自己做的那就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把事情做到最好。 ——虽然不想做忍者,但既然已经是忍者了,那就要负起身为忍者的责任。 ——虽然只要尽到自己做下忍的责任就可以了,但身负能力却只想独善其身而坐山观虎斗的行为,她无论如何都做不出来。 这就是所谓的责任心驱使。 现在鹿丸也被责任心驱使着,自觉在场的木叶忍者中最了解她的人是他,如果连他都不信任她的话,那还有谁会信任她? 「谢谢你。」女武神用平板的语调道过蕴含多重深意的感谢后,立即就开始了它的行动,瞬息后鹿丸就觉察到自己光裸着的脚板被套上了什么冰凉的东西,其后他只觉双脚一麻,接着就是万蚁啃咬般的痛觉直冲大脑。 鹿丸不禁闷哼了声。 「脚部神经连接完成,接下来将进行手部神经连接……手部神经连接完成,接着是……」 在一阵头痛和全身发麻过后,鹿丸和女武神终于完成了神经连接。 「……模拟生物感应系统激活…感觉神经同步完成…视觉神经同步完成……」 就在这时,鹿丸用自己的双眼看到了外面的景象,他的身体虽然仍觉得被什么东西束缚着,但他居然有自己正被微风吹拂着的感觉,随即他就发现自己的身体变成了女武神的模样,自己正悬浮在半空当中。 这是怎么一回事?! 女武神没有回答鹿丸的疑问,只是自顾自地继续它的工作:「……大脑神经全部同步完成…同步率测试中……同步率测试完成,因同步率低于百分之五十,机体第一主导者将由我来 担任。下面将调试出最适合你的机体形态,你可趁此空隙查阅一下我电脑里的相关资料。」 「这要怎么读……」鹿丸的话还没有问完,一大堆资料信息、情景画面突然就直灌进他的大脑里,他顿时觉得自己的脑袋就要炸裂了一般,眼前不断闪现的画面信息更是让他眼花缭乱。 而女武神仍在继续它的工作:「……体质太差,高机动类形态无法适用……能量太少,轻铠形态类无法适用……忍术一般,忍者形态可用……智力不错,可自行进行形态和武器的细微调试——第二主人,你的综合实力比较弱,现在勉强适用于你的形态只有一个,形态转换成功后,请你配合我一起进行最终形态调试……」 感觉与女武神基本同步的鹿丸,直觉自己的身体正在扭曲变形和缩水,只是没有痛觉而已,倒是他的头脑还是乱糟糟的,有点晕乎。而女武神变换形态时带给他的感觉十分奇妙,机体轴承交错变换时他觉得就像自己的骨头在灵活地变换位置。不一会后,鹿丸就觉得自己好像脱胎换骨了…… 不比鹿丸知道得详细,但周围仰望着女武神的众人同样觉得惊奇万分,包括迪达拉。 看着鹿丸被女武神胸前突然出现的一个“黑洞”吸了进去,然后女武神好一会之内都没有半点动作,倒是偶尔能听到鹿丸那被放大了好几倍的说话声和闷哼声,还夹杂着细微的机关变动声。 一会之后,女武神的外形竟发生了一系列的变化——仿佛它机体上的每个关节、每块机甲都能变动改换般,或缩小消失,或移动换位,须臾过后,它的外形就缩小了一半,变成一个“体形纤长”的蒙面忍者——机体外裹着黑色的紧身衣物,只是脖子上围了条似乎只是装饰用的黑布围巾,头部也被黑布包裹着只露出一双电子眼和头侧的一对角状物。 虽然女武神的整个机体给人一种冷酷和干练利落的感觉,但它却有着吸引人目光的某种魅力。 在春野樱前世的世界里,有资格拥有专属钢铁神兵的人,对自己的专属机从功能到外形设计都是有绝对的话事权的。当然,在那之前专业人士会给这个人按能力量身定做出一个最完备的设计作为参考,之后再按这个人提出的意见来作相应的改动。 当初,有点武痴倾向的春野樱对着那成堆的设计图和设计资料看得头晕目眩,因为那时的她对这种高科技的武器还不太感兴趣,直到后来她的友人劝她去看了几部与钢铁神兵有关的影片,她这才找回那个设计师一脸期待地看着 他说道:“希望你能把我专属机的外形设计得帅气一点,其它的你看着办。”只有这一句话,再无其它。 当那个有点不明就里的设计师想问清楚春野樱对“帅气”的定义时,她自己却也说不清楚,后来设计师只好问她喜欢当时世界上哪些有名的钢铁神兵,然后再根据她喜好的机体外形总结出一系列的设计方案让她过目。 因此而被做出来的女武神春野樱是非常满意的,只是,她似乎更喜欢把这台被许多人称羡的女武神当成储物仓库和交通工具,还有高价的盾牌,闲暇时更是被她当成了观赏品。 只要不是迫不得已,她是绝对不会用女武神来战斗,理由是“再帅气我自己也看不到”和“它会让我的动作变迟钝”,所以春野樱自己都不是非常清楚女武神到底有多少种形态,而鹿丸现今所触发的忍者形态她更是见都没有见过的…… “宁次,鹿丸他现在怎么样了?”阿斯玛忧心地问一直都在用白眼注视着女武神的宁次。 “他没事,只是大部分神经脉络都和这个钢铁铠甲一样的东西用一些类似于查克拉丝般的线状物连接在一起了。的确就如这个钢铁傀儡之前所说的那样,鹿丸现在就像是那个傀儡的心脏。” “是吗……”阿斯玛顿时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众人看到女武神正用它纤长的机械手飞快地结起印来—— “那是?!”众人皆是一愣。 “怎么会是影子模仿术的手印?”井野不自觉地低喃了一句。 「电子力场解除。」女武神的声音仍旧直接在鹿丸的脑内回响,「影子模仿之术。」 「你为什么会用我的忍术?还是在半空中?」鹿丸的话差点又脱口而出,他还是十分不习惯在大脑里直接传话。 ——因为鹿丸和女武神的同步率不高,所以两者即使“合体”了,也只能通过对话来传达信息。 「请你搜寻一下相关的资料,我是可以把你的能力提升三倍以上的。」言毕,鹿丸就见刚要俯冲而下的黏土群鸟,霎时就全都一动不能动地急坠而下了。只见在他们的身影下方,女武神那微薄的影子把群鸟那细小得几乎看不见的影子全都用线状的影子连成了一片。 在鹿丸正担心黏□□会被迪达拉引爆的时候,他发现站在大鸟背上的迪达拉动作竟也静止住了,正随同大鸟一同往下降落。 「目标一百零二个,能量性质为土,攻击锁定,雷 光千本——发射!」女武神的语速极快,下一瞬,一百零一根犹如烟火般闪耀着白色光芒的千本,便从女武神的指尖及身体周围飘悬着的黑色尖锐物顶端呼啸着瞬射而出,而如箭般掷向迪达拉的是一条拖着细小锁链的带电铁锥。 就在铁锥就要触及迪达拉时,他忽然就动身往下方的树林跳了下去;同时,那些黏土飞鸟纷纷坠地,但并没有发生爆炸。 “这种事也可以做到吗?”三个上忍看着落在地上、因被雷电炙烤而散发出浓烈异味的黏土飞鸟,暗觉惊奇——不止会用忍术,居然连属性相克这种事也知道吗? 而且,它的武器……到底是放在哪里的?难道它的身体里有储物空间? 「这就是为什么要以人类为核心来进行拟人化的原因吗——借助我们的肉体来进行查克拉的性质变换。」脑海里闪过无数资料的鹿丸总算有点明白女武神的行为原理了,「但是,你为什么可以用雷遁?」他自己明明还没有掌握查克拉性质变化的原理。 「因为我的基础能源就是电能。——找到目标了。接下来我会进行高速移动,这会给你的身体带来高压,请你忍耐。」 「明白……」“了”字还没有念出,鹿丸就骤觉自己的身体恍若被重物大力砸压住,他差点没因此而把隔夜饭和着血吐出来,随即他眼前就是一黑。 须臾过后,当鹿丸恢复视觉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远处的“巨人迪达拉”。 而卡卡西他们只看到女武神的身影突然从半空中转移到了树林里,如果不是女武神的机体在移动时带出了一阵风,众人都会觉得女武神是在瞬间移动。 「那是什么?!」不会也是炸弹吧? 「按照构造来说,应该是无数微型炸弹组成的,但那对我们起不到作用。是否要先攻击目标?」女武神第一次征求了鹿丸的意见——那个巨型黏□□已处于就要起爆的阶段了,趁爆炸的瞬间攻击目标的话绝对可以成功,可卡卡西他们也在这个巨大的微型炸弹集合体的危及范围内。 女武神自然还没有智能到可以自行判断“保护人类”和“击杀目标”到底孰轻孰重。 「你无法同时进行攻击和防守吗?」 「并非不能,只是那样做的话我的电能很快就会消耗完。」 女武神并没有向鹿丸说明,如果之前不是他在一瞬间内失去意识拖慢了它的动作,它本来是可以在迪达拉制造出这个“巨人炸弹”之前就对 迪达拉发动攻击的。 「那就同时进行攻击和防守吧,先解决掉一个敌人再说。」 「明白。」…… 专注于眼前敌人的女武神和鹿丸,并没有发现在远处重新出现的宇智波斑又带来了一个人,或者用更准确点的说法是“他又带来了一个半兽人”…… ☆、樱鼬之战 据说,大部分女人都是天生的演员。 九尾的尾巴在具现出第七条后再没有继续增加,原因不明。 有了春野樱的助力,自来也终于可以松了一大口气。只是,就算两人联手,他们和佩恩也只能平分秋色。但在黑虎暗中给佩恩使了几次绊后,他们俩总算略微占据些上风。 虽然之前自来也与春野樱没有合作过,但战斗经验丰富的他们并肩作战了没一会,双方就足以大致估摸出对方的能力特点、实力深浅;而且,他们基本上无需用语言交流,就能很好地配合着对方进行攻击。 春野樱体术好、蛮力惊人、反应速度可以说是超群,对各种武器都能驾轻就熟地使用;而自来也体力充沛,每用一个忍术都声势惊人、攻击范围极广,加上能将各种忍术相互配合着巧妙混用的老练经验和不弱的体术,两人配合起来简直天|衣无缝—— 这边春野樱用双刀分别架住九尾的两只前爪,当“佩恩九尾”在体表直接用查克拉凝现出几只灵活狐爪,悉数向春野樱周身迅猛抓来时,她的身形突然消失,就在这时,自来也的火遁已席卷到九尾的眼前。 但是,春野樱的速度虽快,可在佩恩的控制下,九尾的速度也不慢——断送了全部查克拉狐肢狐爪后,倏忽间它就闪身到了数丈开外。然而就在它刚稳稳落在地面上的那一瞬,春野樱的黑枪就迅若落雷般戳到它的头顶上方。 佩恩只得直接从头顶往上伸延出查克拉爪抓向枪尖,未料它刚把枪尖扳开还没看清春野樱的身影时,它又惊觉有数道刀风落向它的后半身,它即时就想用尾巴连同刀风一并把后上方的春野樱扫开,可就在同时,它脚下的地面突然下陷——不用想佩恩都知道这是自来也用土遁搞的鬼。 “哼。” 冷哼声中,无数深红色查克拉爪与手从九尾的体表如爆发般窜出——或用作挡住刀刃,或拍向春野樱,或深入土地当中,或抓向四周的障碍物…一时间,大片地面纷纷龟裂崩塌。 紧接着,未等自来也的下一击近身,佩恩就用小型的尾兽炮向自来也连续轰去,源源不绝地从体表伸出的查克拉爪,则如其上有眼般四处追击着身形时隐时现、手中武器持续变换的春野樱…… 树倒地裂,砂飞石走;时而风呼火燎,时而爆破声不绝,时而水沙飞溅……这就是自来也他们的战场,不像是人与人之间的战斗,倒像是一头残暴之兽在四处肆虐,而身影翩若惊鸿的春野樱和身形魁梧如神的 自来也则像是降兽者…… “那个小丫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逮着闪避间的空隙,蹲在自来也左肩上的□□婆婆志摩禁不住好奇地问,“她的反应速度可不像是个人类。” “是啊,也不像是处于仙人模式。”而蹲坐在自来也右肩□□公公深作同样疑惑。 “她只是个和一只白虎用了混合变身术的女孩子而已,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实力我也不大清楚。”而且,她的战斗经验明显很丰富,难道她真的拥有前世的记忆?——自来也同样满腹疑问。 志摩婆婆刚想说什么,就看见春野樱轻易地将一块被九尾掀向她的巨石一脚踏个粉碎。 “这蛮力……她该不会是纲手的徒弟吧?” “这不可能,”自来也看着那瞬间“粉身碎骨”的大石不禁有些汗颜,“她是卡卡西带的学生,变身前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而已。” …… 在此之前,另一边的大桥上。 戳向佐助的长|枪刚落空,春野樱的单脚刚着地,鬼鲛的鲛肌就横削到她的面前。来不及多想,春野樱立即就手竖起枪杆一挡。 “镑!”十分不自然的一声闷响即时荡过众人耳际。 春野樱自认自己的力气不小,但鬼鲛的这一下势大力沉,武器交错间直震得她手臂发麻。 而比春野樱更觉惊讶的是鬼鲛,因为他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砍过去的一击,居然被一个女人就手用武器仓促一格就挡下了,而且她的身形还能站得稳稳当当的。 一瞬过后,各怀思绪惊疑的两人立时就各自往后跃退开来,但二人双脚刚沾地又猛地向对方回冲过去。但是,当鬼鲛以为两人的武器会再次交错时,他的大刀鲛肌竟出乎意料地穿过春野樱的黑枪和身体—— 残影?! 果不其然,鬼鲛眼前的人影须臾后就消失了,只余那仿有实质的杀气仍旧扑面而来,让久历战场的他都情不自禁地心生凛冽。 不等鬼鲛回身寻找春野樱的踪影,几下长|枪挥空的声音就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地方连续响起,惊愕间他不禁蹙起眉头——春野樱的目标明显不是他,但对于鬼鲛来说,没有什么能比被女人轻视或无视更让他觉得恼火的了。 看着远处那个如嬉戏般轻松地追击着一直以速度著称的鼬、身随□□游走间身体轻盈灵活如白猫、发出的攻势却迅猛狠绝如白虎的女人,鬼鲛在觉得不甘心和羞恼的 同时,还不禁有些佩服起她来——这个女人不是只有蛮力大于常人而已,她的行动速度很快,非常快! 当下鬼鲛就审度起春野樱刚才的那一下若真是直冲着他来的结果到底会如何。 只是,半晌过去鬼鲛也没审度出个所以然来,见春野樱仍处处都把鼬用左手揽着的佐助作为攻击目标,他不禁心中好奇,毕竟仅是弃自己的同伴于不顾就是忍者的大忌,更何况春野樱是想置她的同伴于死地——莫非她是想通过牺牲自己的同伴来确保木叶的其他人不会受到威胁,还是说她在试探着什么…… 鬼鲛一时想得入神,一时也就忘了鼬此时正陷入险境当中,也忘了自己的不甘,直到有个黑影突向他飞撞过来—— “…?!”鬼鲛的反应是先侧身避过那个黑影再顺手一捞。 ——是已有点神志不清的佐助,鼬把他丢给他了。 鬼鲛提稳佐助刚想抬眼看鼬那边的情况,就又见一个白影向他直冲过来,他就要提刀阻挡又骤觉迎面生风,鼬的身影却已闪到他的面前。 鬼鲛自觉地往后远退开去,好让他身前的鼬调转身形的空间能宽阔些,其后他听闻几下金属相击声便见两人的身影在他的周围来来回回、如幻影如鬼魅般在疾走闪身间互相攻击或互相阻碍对方,进退间速度越来越快,最后鬼鲛竟只能听见兵器的碰击声——有时瞬间才发出一声,有时半瞬就连续响了数下,十分促急。听着这些或快或慢的械斗声,鬼鲛觉得自己的心跳频率都变了。 一会之后,就算是鬼鲛也有些站不住了,心下讶然的他,终于意识到春野樱刚才的攻击的确只是在戏耍鼬。以春野樱现在的行动速度,就算是结印向来快到旁人难以窥见的鼬,此时恐怕也没有结印的空隙,再加上她的蛮力……鼬的手臂现在估计极不好受。如果他不是有写轮眼撑着,恐怕他已经跟不上她的速度了吧。 鬼鲛觉得自己也许该想个法子帮帮自己的“工作搭档”,反正他也没说过让他不要插手,但是…… 用大型忍术?——若不是能“误伤”到鼬的强度,估计也伤不到她,因为她虽然没有写轮眼,但回避速度和警觉程度明显比鼬更快更敏锐。 用体术?——不得不承认,如果他也加入战圈的话,能起到的唯一作用也许就是拖累鼬。 用人质?——她刚才…… 才想到这,鬼鲛手里的佐助忽然有了动静。低头瞥了眼想动却无力动弹的少年,鬼鲛忽地 心念一动,随即他就情不自禁地咧嘴而笑,并换上准备看好戏的轻松心情。 鬼鲛把佐助放落地上,把勒着他脖子的衣服一松,直接用有力的五指扣住他的后颈,把他的视线转向交战中的两人:“喂,小子,叫那个女人住手,不然我就依次折断你的手脚。” 鬼鲛的声音不算大,但他确信激斗中的两个人绝对能听得一清二楚。 而终于可以顺畅呼吸到空气的佐助,一时没能回过神来,当他摆脱缺氧情况所带来的头晕目眩感时,却因看不清那两个人的身影、却又总觉得他们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的佐助,又开始觉得神晕眼花起来,但鬼鲛刚才所说的话他是听到的了,但此时心情复杂混乱之极的佐助完全无心搭理他。 对上势必要杀死的男人自己竟输得一塌糊涂,而她竟可以把这个男人逼到需要同伴胁迫他这个“人质”来救助的地步? 她刚才……是真的想杀了我吗? 为什么? 想着这些,佐助忽觉心中百感交集。 难过、失落、无力、羞耻、愧疚、不甘、酸涩、苦闷……还有疑惑不解——就算她再讨厌他,也不至于如此对他吧?应该不会吧…… 佐助无法确定自己心中疑问的答案,因此心里而愈发郁结。而且,只要一想到春野樱其实讨厌着自己,他心里就十分不是滋味。 随即佐助便想起平日里春野樱那虽然冷漠、却又不失亲和的态度,还有前些日子她对他和鸣人进行的严厉教导,她的一言一行中都是透显着尽心尽力的。 佐助正困惑着,春野樱说某些话时的音容态度没来由地就纤毫毕现地具现在他的脑海里:“有些话你们两个今天一定要给我记住,将来哪日你们要是因为自己的愚蠢而陷入险境时,别指望我会冒险去救你们,因为你们是应该成为‘保护者’而不是‘被保护者’的忍者。况且,我讨厌自不量力且无自知之明的人。你们自寻死路时我顺手了还会救你们一把,若是不顺手还会拖累我的话我,绝对会是最先把你们解决掉的那个,因为自不量力的你们不值得我为之舍生忘死。” 听到春野樱的那席话时,佐助和鸣人整个人都被震住,因为他们都不相信这个虽不苟言笑、却时常点醒他们的女孩子会是这样的一个人,鸣人当时还嚷嚷着质疑起她来。 因此,春野樱又冷笑着加了句:“你们想我为你们的愚蠢付出代价吗?要真是这样,那你们的品性比起见死不救的我来, 只怕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这是就算身为恶人也未必能坦然说出来的话,佐助和鸣人看着面带讥诮鄙夷之笑的春野樱,当即就彻底呆住,却直觉眼前的粉发少女身上有着他们不敢直视的某些东西,更散发着让人不敢靠近的凛冽气势,凌厉冰冷得犹如高山绝境上悠然盛开的千年冰花,虽美丽耀眼,却让人可望而不可即。 佐助忘了春野樱之后到底又说了些什么才让他们的心情轻松起来的,但她那时的神态仪容却已深刻在他们的脑海当中。 ……他怎么一时就没想起来呢? 佐助的情绪刹那间就跌到了低谷,心底更有莫名的情绪翻涌上来,让他直觉难受。 除了黑虎和黑神,谁又能知道春野樱当时的那一席话不过是用作震慑鸣人和佐助的虚言,因为她不想他们将来犯些过于低级的错误。鸣人的大大咧咧和佐助的高傲自持都让她十分忧心,她不过是换了种给人泼冷水的手法而已。 鸣人他们不知道,春野樱其实是个连最基本的冷酷——“见死不救”这种行为都难以做出来的人,虽然她冷静冷漠,偶尔能狠下心肠,但她从不是什么冷血的人。 鸣人他们更不可能知道的是,春野樱在前世里干的兼职是演员。 就连现在的鬼鲛和鼬也不知道春野樱此时还是有手下留情的。 但春野樱却知道鼬对她是有所保留的,因为她知道精英忍者要用忍术时不见得非得要结印,她还是在试探鼬…… “喂,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快叫那个女人住手。”鬼鲛终于等得不耐烦了。 “哼。”佐助的回答只有这么一个单音节。 “你是怕那个女人不听你的话吧?——不过,我也可以理解。但是……”握住鲛肌柄部的手霎时一松,然后抓住佐助的左上臂用力往后一折。 只听见“咯嘞”的骨头错位声伴随着佐助一时抑止不及的一声惨呼,惊得在邻近交手中的两人心头一凛,但谁都没有即时停手的意思。 当然,那只是表象。迅速把鲛肌的刀柄捞回手中的鬼鲛心下了然无比。 春野樱觉得鼬的动作即时变得更快一些,她猜他将会有所行动。 果然,不过一会,被春野樱手中枪杆扫中的“鼬”就哗然散成了一滩清水,她惊觉后立即旋身带动□□往后扫去时又是“哗啦”的一声。就在春野樱做好鼬会用水分|身继续忽悠她的心理准备时,她突感四周 皆有热感扑面而来——是火遁! 春野樱立即就往空气没有那么炙热的那个方向急退而去,正准备折返回去攻击时,却见鼬竟已退身到鬼鲛的身边。此刻,他的双手正无力地垂着,身上散发出让人远远的就不敢靠近的阴霾杀气。 ☆、年方十二 速度造就成功,没有速度就没有成功。 “因为加快速度可以节省时间,而时间就是生命,所以速度就是生命。” 春野樱一直都记得这个教诲,一记就是二十多年,因为这是她那早已逝世、还很小时就已被老师们叫做体术天才的哥哥时常对她念叨的话。 她还记得他说过:“体术从不是男孩子的专长,女孩子也同样可以精于体术。学习体术时男孩子的优势是体力好,肌肉坚韧,意志力相对会更坚定些;女孩子的优势是身段柔韧灵活,手脚虽不强韧却胜在灵巧,而细腻的心思能让你们更好地控制体内有限的体能,所以男女双方学体术的条件是相同的……” 那时的春野樱还叫做伍篁玲,还是个真正的小女孩。那时的她孩子心性,天真烂漫,只喜欢吃喝玩闹,更喜欢拉别人和她一起嬉戏玩耍,对于孪生哥哥严词厉色的教诲,她向来很是不在乎,认为女孩子真要去战斗,也该学些文静些的技能,但有些话她听得多了,自然而然地就记得了。 那时的伍篁玲还非常普通——性格普通,学习成绩普通,基础战斗技能的成绩更普通……总而言之,她在外人眼里就是她哥哥伍篁翎陪衬品般的存在,只有在她哥哥的眼里,她才是最特别的存在…… 只是,伍篁翎虽然宠爱他的这个妹妹到千依百顺的程度,对她的顽劣和不学无术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却唯独要她学好国家提倡最好从幼稚园就开始教导的武斗基础——体术,因为他希望她能在这个暗潮汹涌、危机四伏的世界里拥有保护自己的一技之长。 只是,怕苦怕累、又没什么恒心的伍篁玲体术学得如何可想而知。无奈,伍篁翎只好加强自身的锻炼,为的就是能在危险来临时,自己能保护好她。 而伍篁玲对于她哥哥内心时刻满溢着的危机感不置可否,但看着自己的哥哥变得越来越厉害,她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所以她从来都只是看着他拼命努力,间或才会为他打打气什么的。每次伍篁翎获得飞跃性的进步、帅气地把招惹她或她招惹来的男生打倒时,她都会高兴到忘我地发表些诸如此类的感言—— “哥哥真厉害,以后我就靠你保护啦。” “哥,你真是帅呆了,你要不是我哥我一定非你不嫁。” “哥哥,你永远都是我的骄傲……” 那都是些在她日后回想起时,被她自个定义为“傻得冒泡”的发言,虽可以引外人发笑,但她自己 每次念及都会心生酸楚。 长大一些后,伍篁玲终于认知到她哥哥的危机感并非是杞人忧天,但她一直都坚信变得越来越厉害的哥哥能把她保护得好好的,所以她一如既往地无忧无虑,一如既往地不学无术,一如既往地几乎事事都依赖她哥,直到小学将近毕业时……伍篁翎为了保护她而死…… “小玲,抱歉,我不能和你一起逃走,因为我的力量还不足以让我们一起逃脱,所以……你一定要活下去。我走了以后你一定要好好学习,别再看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课外书……再见。”抱着她逃走的他说完这些话后就把她放在地上,然后就准备回去迎战他绝对不可能战胜的怪物。 慌乱惊惧中的伍篁玲连忙一把拉住他,泪流满面:“不要去!你走了我要怎么办?你的梦想要怎么办?!…哥哥,不要走…不要丢下我…呜呜呜……” “小玲,别哭了。你要活下去,连同我的那一份,要长命百岁,要乖巧一点,要学一技之长,不要太容易就相信别人的话…长大后要找一个比我对你更好的人结婚,要照顾好爸妈………总之,你要幸福。不喜欢做的事不要勉强自己,但你一定要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你要是不喜欢体术就去接受超能力的开发……” 伍篁翎对一直哭的她说了很多很多,到最后,他摸了摸她那比他矮上半截的头顶时,追赶他们的怪物就已追至他们的身后了。 “你快走,不要回头。”伍篁翎说完,就毫不迟疑地转身迎向那个怪物…… 当年的伍篁翎只有十二岁,但他已经可以从一只和处于龙之形态的黑神同等级的怪物手中把伍篁玲救出来,而春野樱现在已活到第二个“十二岁”,所以,代替伍篁翎实现了梦想的她,现今也是可以从鬼鲛手中把佐助救出来的。只是,一来她想试探鼬的态度,二来她也想让佐助受些挫折,所以她至今仍没有要救他的意思。 失去可以让人察觉到自己需要成长,而挫折能加快人的成长。因而失去过最重要的东西、经历了无数挫折的春野樱,成长成了现在这个干练的模样;而资质本来就在她的之上,又拥有与她相近经历的佐助,在将来很有可能会成长成比她更强大优秀的人。 而春野樱现在也开始犹豫要不要先把佐助救出来,因为鬼鲛已折断了他的第二条手臂,而鬼鲛的要求仍是要她停手。 鼬现在看起来已经快到极限,可他的攻势却越来越凌厉,春野樱总有他正在迁怒自己的感觉。但说不定这就是事实。 照理来说,佐助绝对不可能有生命危险,但由着都不愿先认输的他们继续互相试探下去,佐助恐怕还要遭不少罪。——到底要不要先救佐助? 就当春野樱还在进行激烈的内心斗争时,一个人影伴着怒叱声突然闯进他们的战圈:“小樱!” 怕误伤到来人的春野樱立即抽身后退,而本就有些力不从心的鼬,理所当然地也跟着往后退开。虽然鼬想顺手把来人抓去,但念及春野樱有可能走一招“麻雀在后”,他还是放弃了。 “井野,你来这里干什么?”春野樱的声音里隐隐夹着怒气,虽然井野来得正是时候,但戏还是得做足。 “当然是因为我已经看不下去了。”而井野的脸色比春野樱的更难看,“我说,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你指什么?”春野樱似笑非笑地睇着井野。 “……”被看得浑身不自在的井野有些气结:“其实你可以救出佐助的吧?” “可以又如何?不可以又如何?”春野樱微仰着头居高临下地睨着井野,眼神微凛,脸色在刹那间变得阴沉无比。 “你…!?”井野被噎得说不出话来,直迎春野樱那逼人的视线好一会后,她才终于低下头用哀求般的语气道:“请你救出佐助,算我求你了。” 井野是个强势而又很有傲骨的女孩子,自尊心强于一般人的她从不喜欢向别人低头,特别是向春野樱低头。而她现在竟难得地放下高傲、放弃自尊,为的是心里放不下的那个人。 “看来你真的很喜欢他。”春野樱的语气终于软了下来,为井野难得一见的低姿态。 春野樱的自尊心也很强,虽然她非常欣赏与她性格相似的井野,但并不代表她就喜欢被井野态度强横地对待。上次井野要她发誓的行为就触犯了她的大忌——她不喜欢被别人命令着去做一件事,所以这是她没有答应井野要求的原因之一。她向来都是吃软不吃硬的人,那次井野用的若是求人的语气,她很有可能会答应她的要求的。 叫我做事时不要用命令的语气,该是我做的我自然就会去做。——这句话她以前经常说。 其实不止春野樱不喜欢被别人命令,自主平等的世界里出生的人大抵都如此,只是春野樱显得更厌恶抗拒些罢了。 “那你到底愿不愿意救他?”觉得春野樱似乎有妥协可能的井野立即就抬起头来,仰望着春野樱的目光里满是期待。 见她如此反应的春野樱沉默半晌后不答反问:“如果被挟持的人是我,你还会如此紧张吗?” 听完春野樱的问题井野也沉默了,小一会后她才低声道:“你根本不可能被挟持,不是吗?” 看到井野露出冯定神色的春野樱怔愣了下,随即笑开了,抬眼看向正在不远处看好戏、并找寻攻击时机的俩人:“说的也是。——你放心吧,我这就去救他。哦对了,你可要小心防着鼬,别看他的眼睛。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帮我绊住他一会。” “放心交给我吧,我可是你教出来的徒弟。”井野信心满满。 “哦呀,你终于愿意承认你是我的徒弟啦?” “嗯,如果你的心理年龄真是超过几十岁的老太婆,我还可以毫不介意地叫你一声‘师傅’。”井野重音强调了“老太婆”三个字。 春野樱倒是毫不介意:“那你以后都叫我‘师傅’吧,我蛮喜欢你这个徒弟的。” “哈?!” “好徒弟,睁大眼睛看着我到底是怎么救人的,学着点。”沉声说完,春野樱手中的黑枪悄然消失,在井野还没反应过来时,她整个人就骤然失去踪影。 瞬息后,回过神来的井野猛地转过身……… ☆、多管闲事 旧人已逝,虽时过境迁,却仍难忘却。 伊人亦逝,虽历尽生死,但旧性难改。 井野什么都看不清楚,而鬼鲛虽然看清楚了春野樱的动作却来不及作出反应—— 只是一瞬之间,鬼鲛突感扣住佐助喉咙的手腕虎口剧痛,就见春野樱一掌拍向佐助的胸口。不知为何,佐助的身体不见动,而他整个人都被一股无形的巨力震退了开去,当他刚想举刀就砍,春野樱竟已快速绕过佐助给他补了一脚。当下,他只觉腹部如被巨石砸中,尔后便再无反击之力地倒飞出去。 就这样,整个救人的过程不过眨眼间的功夫,当鬼鲛的身影消失、春野樱揽着佐助转回井野的身边了,众人都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居然这么简单就救出来了?!”井野一时间又惊又奇又气,“你刚才果然是故意不救佐助的吧?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春野樱看着从刚才起就一动不动、木无表情地紧盯着她的鼬,好一会才淡声道:“我只是想确认某些事情而已。” “到底是要确认什么鬼事情你才会眼看着佐助受伤而无动于衷?”井野气急。 “哼,他的亲哥哥都可以无动于衷,那我为什么不可以?——你应该可以理解我的行为吧?宇智波鼬。”春野樱的表情似笑非笑,眼里满是意味深长和探寻。 “亲哥哥?他是佐助的哥哥?” 井野怔愣良久,想看宇智波鼬的面容,可记起春野樱嘱咐的话她又有些不敢,随即想起什么的她觉得春野樱简直是不可理喻:“对了,我在刚才就很想问了,宇智波一族不是只剩下佐助了吗?现在怎么又多出了一个哥哥?还有那什么宇智波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些问题你还是留待以后再问你们的老师吧,我现在可没有耐心和义务回答你的问题。而且,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问宇智波鼬。” 春野樱说着,就用结界之术把包括宇智波鼬在内的四个人圈围了在内,透明结界完成的瞬间,四人耳边的喧嚣立即消失,不一会,四周就安静得连轻微的风声都听不到了。 “井野,不想被我丢出结界的话就最好不要出声。”春野樱瞥了已着手开始帮佐助疗伤的井野一眼,然后目光迎上佐助的视线:“佐助,你也安静地给我听着,期间给我多动动你的脑子。” “你到底知道多少有关我的事?”鼬终于沉默不下去了。 “黑虎能知道的事我都 知道了,以后我还会让他去探查木叶的高层,到时我应该能知道得更多,而我刚决定要把我所知道的事都告诉佐助。” 鼬的眉心微蹙:“为什么?” “因为我不能眼看着一个好好的小孩,被蒙骗着走上复仇的不归路。”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鼬始终一脸平静。 “你心里再清楚不过了,不是吗?——宇智波鼬,没有多少个人喜欢被骗,特别是被自己曾经最信赖人骗,即使那是善意的谎言。” “你似乎很喜欢对别人说教。” “是的,能说动或点醒一个人都是件很有成就感的事,你不觉得吗?”当然,她会那么喜欢说教,兴许和她曾经每周都要当一天老师也不无关系。 “多…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鼬紧绷着的脸终于和缓了一些,暗地里把那句“多嘴和多管闲事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话吞回了肚子里。 “在此之前,我想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的病情怎么样了?” “……这你都知道了吗?”错愕稍纵即逝的鼬不着痕迹地扫了眼佐助这时的神色,脸上闪过一抹难以觉察的不知所措。 被别人拆穿到这个份上,自此,他以前的用心良苦怕是要白费了。 “黑虎虽然无法窥窃你大脑里的信息,但你的身体状况他可清楚得很。” “我可以不回答这个问题吗?”鼬的声音虽仍旧没什么温度,语速却慢缓了许多。 “我明白了,那你只要告诉我们灭族的真相就可以了。” “你好像还没有回答我之前的问题。” “你的问题我还要设身处地地好好想想,可还有很多情况我都还不甚明了,你所做的抉择我也无法定论对错。我现在只想说佐助他在当时的确是小了点,不适合接受过于残酷的事实,但他现在已经长大了,他有权利知道事情的真相。不管他知道真相后会做出何种不理想、或不正当的选择,也总比他后知后觉地知道真相后再后悔万分的好。” “宇智波鼬,你能切身体会自己终其一生去恨某个人,在最后却发现自己恨错人了的感受吗? “其实我也不能了解那种感受,我只知道能切身体会到那种感受的人,后来又恨上了让他恨错人的人,最后他就在憎恨中逐渐失去自我,变成只能靠恨意的蔓延才能活下去的可悲之人,还杀死诸多爱他、在乎的人……”那个人是她的朋友, 后来是死在了她的手上。 “或许人不能一概而论,但是,‘仇恨’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本来是有信心让佐助永远都不会知道真相的,但是……” “要想人不知,除非自莫为。——鼬,佐助是个聪明的人,他迟早都会知道事实的。与其在你死后被某些心怀不轨的人添油加醋地乱说一通,不如你在今日里亲自告诉他事实,即使他不愿意相信你,但有朝一日他总会明白的。 “大人们总是想掩盖住丑陋的事实不让小孩子知道,但我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好习惯。小孩子还是不要被保护得太过的好,不然他失去保护后会对残酷的现实无所适从的。 “——哦对了,如果你担心他知道真相后会去干些傻事的话你大可以放心,只要我一天不死,我虽然不会阻止他干蠢事,但他有生命危险时我不会袖手旁观的。当然,他要是行差踏错连累了别人,我是绝对不会轻饶他的。” “你……”鼬此时看着春野樱的眼神里有着探究的意味。 “我曾经也有一个很疼爱我的孪生哥哥,他和你一样,很小的时候就被叫做天才了,可他却在我十二岁时为了保护当时一无是处的我死了。那是我第一次直面世界的丑恶和残酷,因为之前被我哥哥保护得太过,所以我当时只懂得哭。哥哥死后我除了难过就是懊恼,懊恼自己的无知和无能。——你不觉得我们兄妹俩和你们兄弟俩在某些方面十分相像吗?” 现在的春野樱已经可以微笑着、无关痛痒地说出那段过往了,拿来当事例说教时更是说得无比顺溜。 而闻言的鼬,一时之间竟看着春野樱哑然无语,其心里多少有点百感交集。 “你是不是觉得我的废话很多?” “……”鼬一副“你还蛮有自知之明”的表情。 “嘛,我可以一天不说话,也可以一天都在说话。”春野樱耸耸肩。 “我可以相信你吗?”鼬问得有些迟疑。 “这个问题你可以改天问黑虎,而我现在只能说——随你。”春野樱不负责任地笑着。 面对这个时而严词厉色,时而闲淡絮叨女子,鼬心头悬挂着的大石在不知不觉间就放下了。鼬总觉得自己心事或许都可以向这个女子诉说,她让他滋生出就算知道她会把自己的秘密泄露出去,心里也不甚介意的莫名信任感和信心。这还真是个奇怪的感觉。 “你叫什么名字?”鼬 不自觉地问出一个极不符合时宜气氛的问题。 虽然鼬之前就有听过别人叫她的名字,但他一直都没有往心里记。 “前世的还是今生的?”春野樱倒是毫不在意。 “随你。” “春野樱,是我这辈子的名字。” “可以让你的朋友回避一下吗?我想单独和佐助谈谈,最多只可以让你旁听。” “你不是可以用幻术单独对某个人重现事实吗?” “我的查克拉已经所剩无几了。” “井野她喜欢佐助,说不定以后会成为你的弟媳,让她知道真相也没什么关系吧?” “可能?”鼬用眼角瞄了井野一眼。 “她是个好女孩。”春野樱毫无自觉地就做起了红娘。 “……” 两人开始了无声的对视,气氛开始慢慢变得怪异。 “那个…佐助的伤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既然不方便,那我就先出去吧。”井野小声道,脸上还有春野樱刚才说到她时,让她觉得不好意思而浮现的绯色。 “算了,既然都是木叶的人,那请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之后鼬简单地叙述了当年的事实——有关宇智波一族谋划叛乱,自己作为宇智波一族间谍的心理转变,就连自己为什么不杀佐助也只用一句“对无辜且无知的弟弟我却怎么也下不了手”就带过了,唯独有关他患病和万花筒写轮眼的事他只字不提。 之后就是春野樱“你为什么要加入晓组织”之类的提问,鼬也都言简意赅地回答了。 听罢鼬那再简明易懂不过的叙述,春野樱和井野脸上的表情还算平静,而佐助则一直用难以置信的表情面对着鼬,鼬叙述的途中他一直低声喃着“骗人”二字,到最后他更是大吼了出来,霎时间,其余三人都不禁把目光定在他的身上。 “没有人逼你相信我。”鼬的眼神有些暗淡漠然,脸上的神色却冷沉依旧,“你就当是我在骗你好了。” 佐助顿时无语,脸上的表情却比哭还难看。 兄弟俩就这样旁若无人地对视许久,各怀心事。 春野樱也安静地呆在一旁,没再说什么,因为她自信挨了她一脚的鬼鲛必定伤得不轻,所以她一时半会还不用担心会有人来打搅他们。 好一会之后,春野樱才打破兄弟二人间的僵持气氛:“佐助,你需 要给自己一点时间,事情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的。你暂时不要多想,现在最紧要的是你要学会如何假装自己什么都还不知道,让某些人觉察到你知道了一些不应该知道事,你的处境将会变得很危险。我知道你还无法静下心来,但你必须装作若无……什…!?” 惊觉到什么的春野樱立即就住了口,几乎是在她收声的同时,一声骨肉断裂破碎的“噗嗤”声伴随着春野樱低不可闻的闷哼声同时响起。 “小、小……樱?”看着被一只手掌穿胸而过的春野樱,井野一瞬间忘记了呼吸,也忘记了尖叫。 “你果然放松警惕了,没想到你这么好骗。”“鼬”几乎是挨着春野樱的耳根说完这句话的,随即“他”的身形就在“嘭”的一声中消失。而还站在远处的鼬仍旧一动不动,见春野樱看向他时,其嘴角才扬起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弧度,血瞳里满是轻蔑和鄙夷,随即他便睨着春野樱讥笑道:“就没人告诉过你吗?——爱多管闲事的人,最后通常都会死得很惨。” 而受袭的春野樱,一时讶异得说不出话来。 “小樱——!!”井野这才尖叫着扑向摇摇欲坠的春野樱。 “怎么会……??”佐助也惊呆了,半晌也没有反应过来。 “你……”此时已单膝跌跪在地上的春野樱,刚想对鼬说些什么胸腔就是一阵抽搐,疼得有点眩晕缺氧的她只得赶紧收声深呼吸,但没几下就开始觉得呼吸有点困难,然后就抑制不住地咳起血来。 当春野樱一口鲜血吐出来的时候,她的身形猛地一震,远处正与九尾在战斗的分|身骤然消失,然后一个巨大的白色身影就从她的身前弹离了出来,她瞬间就恢复成小孩子的模样。 “樱!”人形的白虎一阵慌张地搂过春野樱的身体就想察看她的伤势。 “喂,你别拉她!你还嫌她的伤口不够大,失血不够多吗?!”井野看得心惊胆战,但两手却毫不迟缓地巅颤着迅速覆上春野樱胸前身后的伤口,然后即时就开始极力施术。 ——左下肺叶被穿透,肋骨断了两根…… “吼——!!”白虎站起身突然仰天长嚎,吼声震得四野皆惊。 井野很庆幸小结界已经解除,不然他们的耳朵免不了要受伤。 又被吓了一跳且急怒交加的井野,刚想指责白虎就见他一阵风似的冲向了鼬。 “可恶,为什么会这样?”井野嘟嚷着眼泪就忍不住流了 出来。 虽然井野已经忘了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把春野樱视作对手、和必须超越的人来挑衅及对待的,但在她展露实力和真实性格之前,她一直都把她当成寡言的好朋友来对待。那时,她经常和她谈论一些普通小孩根本不会谈论的问题,虽然她说话的时候不多,还经常用言语拨她冷水,但仍不失为能完全理解她的一个知心朋友。 当时,井野还会经常向春野樱倾吐心事,虽然她总是一脸不耐烦,可她总会一字不漏地听她倾诉到最后。 后来,从某个井野早已忘记的某个契机开始,她逐渐转变成了她的特定训练对手、体术老师、医疗忍术老师……她的话越来越多,她对她真正的性格也越来越了解,终于,她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完全被颠覆。 她对她的感觉也从最初的好奇,到后来的欣赏和喜欢,再到最后的心头敬重口头不服,自此,她于她而言已是非常特别的存在。 她很成熟,所以她能理解她的早熟问题;她很孤僻,所以她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也不喜欢与人倾诉心事;她很强大,所以体术、忍术、语言都无法伤到她…… 直到今天,井野才发现自己到底有多在意和重视春野樱,也直到今天井野才意识到,她原来也是个会受伤会疼痛会死去的一个人,也会需要她的帮助和救治…… 春野樱这时仍旧冷静沉着得很,当她的呼吸顺畅一些后,右手并起食指和中指运指如飞地在伤口周围点了几下。当井野的眼泪落在她的手背上时,她竟然笑了,只是脸色苍白得可怕:“放心吧,没伤到大动脉和…咳…心脏,我已经封穴止血了,就算…咳…咳咳……是你那并不怎么高明的医疗忍术,一会后我应该…咳咳…也没什么危险了。” “只是差一点…差一点你的心脏就被穿透了,你居然还笑?”井野哽咽着气恼不已。 井野说得没错,要不是春野樱反应够快,在最后那瞬间偏了一下身体,估计她现在就再也没有说话的机会了。 ——他是真的想杀她还是相信她能避过这一击?还是说他不知道她是本体? ——不,如果他知道她是分|身的话,他压根就不会动手吧。 难道他只是想…… 真是个聪明而又固执的人。——春野樱最后对鼬作出了这样的评价。 “你还真是好骗。”曾经有很多人这样评价过春野樱。 唯只有青冢却时常这样说她:“你还真 是不好骗。” 很明显青冢的判断才是正确的,因为春野樱早已长成一个不再轻易相信任何人的人。她表面上的相信永远都只是假象,她要真是相信谁的话,那也只是她相信自己的直觉和判断而已。 而直觉告诉她,鼬之前所说的话并非都是假话。 …… “到底谁才是白痴?”佐助那冷冽中有着沙哑的声音,把春野樱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当然是你。”即使受了重伤,春野樱也仍旧嘴硬得很。 “难道你还想说刚才那个家伙所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是真是假…咳咳…咳……现在还不知…咳…道,但我…咳咳…相信有一部分是、是真的…咳…嗨嗨嗨……”肺部被穿了个窟窿的春野樱,每说几个字就气岔一次,没等她把一句话说完,她就咳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但春野樱却仍然不愿放弃:“凡事不、不能…咳…一概而论…咳咳……” “好了,好了,都伤成这样了你少说两句不行吗?想教训人等你……呃?你的手…你的手为什么会发光?这些红色的怪花纹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嗯,爱装逼的人,通常都会被雷劈,很好,这很科学。 原文中,这卷写到一半的时候我就开始叫着想烂尾算了,结果我还是很考究地写了将近二十八万字。 大概是我过于较真、且不愿敷衍地对待自己的作品,我到最后终于全面地秀完了自己的三观才完结。 所以说,这应该不算是是很烂尾的文,只是剧情被我写得很歪而已,我的写文的态度还是很认真的。 也希望把这文看到这里你不会觉得浪费了自己的时间——看多了言情向或剧情向同人文各位……你们居然还没有弃文?→_→ ☆、非死即伤 谁知道自己生命中熟悉某个人,哪天会不会突然地就死了呢?毕竟…人生旅途中有太多的猝不及防,别以为她或他的命还有很长。 “这是强制履行契约的信号。” 回答井野的是维持伟岸之身、突然出现在她身边的黑虎。 “没错…咳咳咳……黑虎,九尾那边怎么样了?” “女武神和你那个朋友早就把那个爆炸狂搞定了,现在就在那边帮忙,要不是你强制把我召唤过来,这会那只尾兽就该被我们联手解决了。” “是吗?抱歉……”接下来的话,春野樱干脆闭上眼直接在脑子里对黑虎说—— 「你回去那边在不会伤害到宿主的前提下把那只尾兽解决掉后,把不能作为战力的木叶忍者都送出结界,然后让黑神用一击必杀把这些晓组织的人一并杀了。这场战斗不宜持续太久,我有不好的预感。」 「有点困难。」 「你指什么?」 「要送他们出结界有点困难。」 以前举手投足间就能办到的事,在现在做来竟难如一步登天,对于黑虎而言这绝不是用尊严受损就可以完全概括的感受。 「那你之前是怎么帮我恢复力量的?不是用‘等价交换’之类的魔法吗?」 「是……」 「那就用你剩下的力量交换他们出去。」 也不是觉察不到黑虎的心理变化,但在春野樱眼里,人命比黑虎的尊严更重要。 「明白。」只是犹豫了一瞬,黑虎就开始执行春野樱的指令,毕竟他们之间有契约。 当手臂上因抗拒约定而产生的隐痛消失的瞬间,黑虎的身影亦随之消失。 而几乎在黑虎离开的同时,白虎突然倒飞而来,重重地摔在春野樱等人的身旁间,便恢复了原本的兽型模样。 “小白……”春野樱看了眼似乎伤得不轻的白虎,又再看向正缓步朝他们威逼过来的鼬,心里有些懊恼——早知道会变成这样,她一定会先废掉他的双手,她之前手下留情得太过了。 正懊恼间,春野樱便不顾井野阻拦地费力站起身来。 “等一下!伤成这样你还想战斗吗?”井野被她的行为吓了一跳,“再有什么损伤你可是会死的。” “井野,要是我每次受伤都按你所说的那样躺着休息就不会有今天的我,伤痛从来都是激励我前进而不是 拉我后腿的存在。况且,你虽然不弱,但查克拉所剩无几的你并不是他们俩的对手。” 为了不引起咳嗽,春野樱把话说得又轻又慢,但其话语仍自有一番魄力。 “他们俩?”他们的对手不就只有宇智波鼬了吗? 很快,井野的疑问就得到了解答——一个人影跃上了桥面。 “哦,没想到你居然能把她伤成这样呢,你到底用了什么厉害的招数?”才恢复过来的鬼鲛,扛着鲛肌慢慢走到鼬的身边用打趣的语调问,目光却片刻不离这边的一人一虎。 “她也没什么了不起的。”鼬连头都没有回。 “如果挨了刚才那一脚的人是你,你就不会这么说了。”鬼鲛有点愤愤然,“她之前一定有对你手下留情。——话又说回来,她会对你手下留情该不会是因为她看上你了吧?” “……”鼬的脸色慢慢地变得有点黑。 “老实说,你该不会是出卖自己的色相才伤到她的吧?” “……”鼬的脸色更黑了。 鬼鲛还想说些什么,就见春野樱瞬间就冲到他的面前,条件反射地他立即挥刀就砍。 可惜,没砍着。 “鲨鱼先生,比起宇智波鼬,我更喜欢你哦。”轻身落在鬼鲛身后的春野樱似笑非笑。 “鲨鱼先生?”对于这个新称呼鬼鲛有些反应不过来,随即就紧盯着变成小个子的春野樱呲牙而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不喜欢过于闷骚的男人。” “闷骚?——嘿嘿,有趣,真有趣……你还是第一个敢这么说他的人。嘻嘻……” 说话间,鬼鲛不禁转头瞥向此时的脸色可媲美黑锅底的鼬,呲牙笑了好一会才勉强收起笑意直面春野樱道:“看你伤成这样,还解除了合体变身,莫非你还有能战胜我的把握?” “没有,但我有自己能全身而退的自信,这就够了,不是吗?”痛觉让过去经常浴血奋战的春野樱此刻变得有些战意盎然。 “的确……”嗅到空气中的血气,酷似某种食肉动物的鬼鲛也有些气血沸腾:“但是,我也有你会成为鲛肌食物的自信。” “那我们就来看看谁的‘自信’能变成‘确信’吧。”春野樱说着率先向鬼鲛冲了过去…… 受了伤又解除了合体变身的春野樱,的确远没有之前那么强,但她一改之前 处处留力的习惯,每一拳、每一抓、每一踢都用尽全力。如果不是她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的话,旁人根本无法确定她现在是在暴走发疯、还是在进行有计划的攻击。 退守或进攻间,春野樱的身影也优雅轻灵不再,倒是矫健有力如扑击敌人的猛兽。再加上她现在所用的武器是十指钢爪和坚硬钝重的铁屐,那一下下仿佛想把鬼鲛抓碎扯烂、或踏扁踩平的凶狠攻击着实让人难以相信她还是个人,更让人难以相信她还是个女人。 春野樱现在与发疯野兽的唯一区别就是她不会用嘴咬人,但攻击方式却比野兽更凶狠有力。 鬼鲛现在与鼬之前的处境完全相同,他现在也是只有招架之功而无结印用术的间隙,只有他身上的抓痕越来越多。 但是,春野樱的体力和身体状况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得越来越差…… “麻烦你把我脱臼的骨头归位。”见鼬正在分心看春野樱和鬼鲛之间的战斗,佐助便小声对井野说道。 “可是……”正在给白虎治疗内伤的井野有些犹豫。 “如果你真是她的徒弟,这种事应该很容易就能办到吧?”佐助的话里有着急躁和不耐。 “……好。”井野把本来想说的“可是会很疼”硬生地收了回去,因为她这才醒悟到春野樱的伤口现在应该也很疼,但她此时却正在战斗。 于是,她深呼吸了几下后,就用蛮力硬把佐助双手错位的关节扳回正位。 而在佐助双手能动的同时—— 东边海岸树林。 黑虎在鹿丸用影子束缚术的帮助下把佩恩的意识击散,也把九尾的查克拉压制住了。当鸣人昏睡过去时,浑身伤痕的自来也跌坐在地上大口喘起气来。 而女武神因之前制服迪达拉时耗能过大,现在能量又已所剩不多。虽说如此,但它立即又随黑虎转回卡卡西等人的所在地…… 大桥右侧约百米开外的海面上。 本来能和蝎、以及小狸战成平手的黑神从听见白虎的嚎叫那一刻起就开始心绪不宁,受此影响连带他的动作都变得急躁无章起来。到了这时,他已明显落于下风。 当黑神再一次被小狸的蛮力从高空中砸落海中,刚窜出水面又被一干傀儡围起来集中攻击眼耳口鼻时,他真的暴怒了。随即就见他的身形在一声大吼中被黑色的光芒包裹住。 几乎是在吼声消失的同时,黑神的双翼大张, 黑芒散去,再次出现在蝎和小狸眼前的黑神身形明显瘦了一大圈—— 这是黑神第一次变化成舍弃自愈能力的最强攻击形态…… 西边海岸树林深处。 没有被给予致命一击的迪达拉正浑身乏力地躺在地上,他的四肢已然骨折的骨折、折断的折断,此刻他正重重地喘息着。虽觉察到有人正向他所在的这个方向赶过来,但他却一动也不能动,就和伫立在不远处被电击洗礼过的“巨人”炸弹一样。 而且,迪达拉还有些心不在焉,因为女武神压倒性的胜利让他受到不小的冲击和打击。 直到来人驻足在他的身边,迪达拉才懒懒地瞥向那个叼着烟、满下巴脸颊都是胡渣的男人一眼。他不用担心这个男人是否会杀他,因为他知道这个男人一定有很多问题想问他。 就在迪达拉准备无视来人,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办时,他眼中的胡渣男说话了:“那么,接下来要怎么办呢?” 他在自问,但他并没有自答。随即他左手叉腰,右手捏着下巴又自语道:“真是的,一个比一个更让人吃惊。” 胡渣男阿斯玛说着就想俯身查看迪达拉的伤势,但他的身体刚俯下一半又猛地直起来,警觉地凝神听起四周的动静来。 “还真是真难看啊,迪达拉。”这声音却突兀地在阿斯玛的身前一人之隔处响起。 ……?! 惊讶中阿斯玛下意识地腾身后跃。 “什…?!” 可阿斯玛没想到的是,等在他身后的是一只等待着将他穿心而过的利爪。 虽然在双脚着地的那一瞬就听到了动静,但敌人的攻击速度却快到让他来不及做出反应。 “呜……”随着轻声痛吟溢出口的还有缕缕鲜血。 阿斯玛用仅剩的力气低下头看向那只穿过他的胸腔、此时已沾满血肉的利爪——那是绝非人类所有的…兽爪! 利爪的主人突然抽回手,随着这一下撕心裂肺的剧痛,阿斯玛的意识开始消散,他心里的遗憾和愿望亦随他的生命一同逝去…… “幻幽丸,你有自信避过那只大块头的攻击吗?”宇智波斑把迪达拉安置在异空间后问。 幻幽丸不答反问:“我可以毁了它吗?” “如果你做得到的话。——你去把黑虎给我抓来,如果木叶的人不插手多管闲事,你也大可以不必理会他们。如 果他们非要插上一脚,那就随你将他们如何处置。” “明白。” …… ☆、强弩之末 大桥两个桥墩之间的海面—— 仅剩的完好桥面,被鬼鲛几刀再加上春野樱的两脚就粉碎得连渣都不剩了,落在海面上的鬼鲛顿时有若如虎添翼。查克拉是水属性的他此时只是在挥刀乱砍间,都能带起或掀起一阵水浪,虽不大,但足以起到阻碍春野樱的作用。 总得击散或避过水浪的春野樱体力消耗得愈加飞快,又因全身被海水淋了个湿透,伤口疼得厉害不说,她的呼吸又开始变得困难起来。 真是副没用的身体!——春野樱愤愤地想。 在前世,春野樱的身体虽然即使在进化后,也没有像黑虎和青冢那样怪物般的自愈和再生能力,但无论是体能还是肌肉筋骨的强度,都比现在的这副躯体优秀了不下数十倍。就好比她现在身上被穿的这个洞,要是以前的身体,就算再多穿几个也没什么问题。 只要不是心脏被捏碎、头部被砍掉、内脏被掏空之类的损伤,她基本上都能面不改色地上蹿下跳到任务结束。而且她浑身鲜血还矫健如常、气势骇人的模样,总能震住或吓到一些实力与她相当、或比她更强的敌人,用青冢的话来说就是“活像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女煞星”。 而现在,她估摸自己应该只像个癫狂的疯子。 哎,真是今时不可同往日而言。 现在春野樱终于能理解黑虎内心的那份郁结和不甘了——真的很窝囊。 而另一边,井野、佐助、白虎与鼬之间的战斗也正在胶着。这四位中不是疲累之躯就是受伤之体,战斗自然剧烈不到哪里去。 倒是春野樱和鬼鲛这边,一个越战越拼命,一个越战越兴起。 终于,春野樱开始因身体缺氧而产生头晕感。不得已地,在他们的武器再一次相交时,她借着鬼鲛的反击之力腾地一个后空翻,然后堪堪落在仍旧安然耸立着的桥墩顶上稍作歇息。 而鬼鲛等的就是这一刻,快速的结印过后,浓雾就在以他为中心的区域内迅速地弥漫开来,不一会,外人就看不到他们两个的踪影了。 就在鬼鲛闻出散发出血腥味的方向,正准备发动攻击时,一个黑影突然闪现在他的身边—— “等一下,鬼鲛。” 是宇智波斑的声音。 “什么?” 鬼鲛的语气有点冲,但任谁在关键时刻被人喝止都会心情不爽。 “这个女的你先不要管。” 鬼鲛转身看向一旁的宇智波斑,兀自不语,只是拧眉。 宇智波斑亦直迎他的目光:“鬼鲛,你想体验一下与兽类混合变身的感觉吗?” “什么兽类?”鬼鲛在半瞬的错愕过后立即就来了兴趣。 “三尾。” “……九大尾兽中的三尾?”鬼鲛很是难以置信。 “没错。既然你可以和鲛肌合体,照理来说你也应该可以和三尾矶怃合体。” “……” 见鬼鲛陷入思考,宇智波斑又肃声道:“你不用担心,虽说混合变身后你的人格多少都会受到矶怃的一些影响,但一般情况下都是由意志力较强的那一方主宰身体的。还是说,你没有自己的意志力绝对比矶怃强的自信?” “怎么可能?”鬼鲛立即就中了激将法:“好吧,今天我就来当一回你的实验体又如何?” “我期待你的表现……通灵之术。” …… 桥墩上。 头晕耳鸣的春野樱自然不知道鬼鲛他们的打算,此时她虽然已经缓过气来了,但体力却在飞速流逝,疲劳感犹如海浪般一股脑儿地向她袭来,不一会,她就觉得自己只是站着都有些费力了,但周围翻涌的浓雾却让她半点也不敢松懈。 过了那么久都还不发动攻击,他到底有什么打算?——算了,先构建探测结界吧。 虽然鬼鲛的鲛肌总是能在刚靠近结界或她的能量探测区域时就把形成壁幕的能量吞食掉,但好歹也能让她知道他的大概位置,好让她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反应。 只是,如果查克拉充沛得像怪物的鬼鲛用水分|身配以大型水遁从四面八方进行攻击的话…… 很快,春野樱就发现她现在需要担心的不是如何闪避大型水遁,而是未知的危险,因为一下粗重嘶哑的兽吼声混合着巨物拍打海面的声音惊得她心弦一紧。 什么动物?!他用了通灵之术? 随着海水的剧烈晃动,一个巨龟形的兽影在春野樱的眼前隐约地起伏着。那巨兽一下比一下更喧嚣刺耳的叫声直震得在近处的春野樱头痛欲裂。 深海怪兽?还是乌龟形态的?难道是乌龟进化而成的?但是乌龟进化后为什么会有三条尾巴?……对了,尾巴再加上怪兽形态…尾兽?三条尾巴的尾兽?——是三尾! 无数问题在春野樱的脑内转悠着,最后, 问题终于只剩下一个:三尾为什么会在这里? 四周开始有水柱上升,雾气散去了一些。可春野樱还来不及仔细看清楚三尾的模样,她的脚下陡然就是一震——桥墩只是被三尾庞大的躯体轻撞了一下,就整座都轰然倒塌了。 往后退开的一瞬间,春野樱终于看到站在三尾头顶上快速结印的鬼鲛。 “难道他想和三尾合体变身?” 猜测到什么的春野樱情不自禁地惊呼出声,随即她就看见鬼鲛和三尾的身体被雾气瞬间包裹住。须臾过后,雾气散去,三尾的体型瘦削了两大圈不止,巨壳保护下的肤色从哑红改变成浅蓝,而被硬壳包裹着头部变得更尖一些,齿目都有点像鲨鱼,变长几许的颈部后多了片背鳍…… 总之,在春野樱看来,三尾只是外形变得更狰狞些罢了。 春野樱落在广阔的海面上一时无语的时候,三尾忽然就向她所在的这个方向快速调转身形。 不知为何,春野樱突觉背脊生寒。对方虽没有杀气逼人,但她却本能地畏惧着后退一步。 就在这时,完全转过身来的三尾突然冲她大吼一声,然后四肢三尾猛地一蹬一拍水面,只见水花飞溅海水涌动间,三尾的身影骤然无踪。 ——消失了?! 春野樱错愕着,顷刻后她忽觉眼前一暗,猛地抬起头时,就看到那个庞然的身影正朝着自己当头落下。 “骗人的吧?乌龟能跳得这么高吗?” 比起害怕,春野樱竟把注意力放在完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直至三尾就要压到她的头顶时,她才瞬间闪离了险地。 可春野樱刚落在远离三尾的某处海面上,她脚下的海水忽有异动,暗呼不妙的她连忙再次腾身而起。几乎在同时,由海水形成的巨大鲨鱼如箭般往上窜起,堪堪擦过春野樱的肩又再落回海里。 当半空中的春野樱正暗觉庆幸时,成群的水龙突地从她下方的海面咆哮而起,无数水色的龙头交错着向上方小小的目标直咬上去。霎时间,龙啸震天,气势如潮,场面骇人。 春野樱不禁眉心微蹙,虽心惊,但心绪行动皆不乱,几乎在她蹙眉的同时她便踏空而行,向三尾的所在直冲而去。可就在她冲到三尾身前不过十米时,一重将近十米高的海浪就无风而起地,朝她当头翻涌而下…… 水龙、水鞭、水刃、水箭、水鲛弹、水龙弹、大潮大浪……不过一分多钟,春野樱就见识 到了种类多至之前十多年加起来都不足以与之相比的各种水遁术。有些不过是普通之极的基础忍术,但经由三尾使出来后竟都有排山倒海般的破坏力。 三尾明显是通过感知春野樱的查克拉来进行攻击的,所以当四周都被浓雾所笼罩,春野樱就完全处于挨打的状态了。虽然她想走出应该是三尾攻击范围的浓雾笼罩区域,但那些浓雾却扰乱了她的方向感,时不时产生的头晕耳鸣,甚至会让她连上下左右都区分不清。 春野樱知道,如果没有足够厉害的人来救她的话,她今天怕是要死在这浓雾里了。 她自然不会呼救,因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就不懂得向别人求救了,就是上辈子她临死前也没有呼救过。这其中的缘由有尊严问题,也有惯性使然,还有其它一些说不明也道不清的东西。 ——如果不想失望的话,那最初就不要抱有期望。 春野樱觉得自己在危急时不会呼救,心里也不存期待的这个习惯也没什么不好。 只是,人之将死时总会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念头想法,而且脑海里总会出现走马观灯的景象。就像现在,她看到无数幕自己曾经与人并肩或孤独而战的场景,无数幕自己认识之人的喜怒哀乐时的画面。只是,这些场景画面有的很清晰,有的却很模糊朦胧。 譬如某位倾城女子那略带苦涩的回眸一笑总是异常清晰,而某个三十多岁、却仍是少年模样的好友总是面目模糊。 走马观灯最后重现的是青冢许下某个诺言后,低头轻吻她额头,而她的脸上洋溢着难得一见的幸福笑容,眼里却蓄满泪水…… ☆、战场之上 在久远的将来——人终有一死的时候,你是希望自己先离世,还是希望你的爱人先离开? “小篁,小篁,小篁……快睁开眼睛!不要死!!” 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不断地在耳边回响着,不胜其扰的春野樱挣扎着睁开眼—— 视界很模糊,恍惚中,春野樱似乎看到了一副久违的面容。 “小篁,你总算醒过来了……” 男人的声音很空旷辽远,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其中夹杂着难以言喻的喜悦。 “青冢,是你吗?”视线还是很模糊,眼眶也是涩涩的,声音也干涩沙哑得厉害。 ——她哭过了?!她竟然哭了?!! “嗯……”男人的应声有着犹豫和迟疑,“我现在叫黑神。” “不管你叫什么…咳…变成什么样子…咳咳咳…呼…你都是我的青冢。”虽然春野樱的话说得很慢很轻,但她还是不可抑制地咳起嗽来。 这一刻,她有些喜不自胜,可眼泪却不可抑止地又流了出来。她费力地抬手擦了擦眼睛,终于看清楚眼前黑神的龙形漆黑头型。 随即,春野樱刚想坐起身来时,一股大力突然将她的后背托起,她这才发自己正被黑神用双爪捧着,两人正腾空在数百米的高空之中,下方间或有战斗的声音随风捎来。 “解释之后再听你说,现在…咳…咳咳……你先告诉我下面的…咳…情况怎么样了。” “我……” “你的身体怎么了?!——咳咳咳……”不等黑神说下去,春野樱就被自己眼前看到的东西惊得想要跳起来。 只见,黑神半边的身体都被红色的光之符文和咒印覆盖,而咒文还在向他另外的半边身体缓缓地蔓延过去。 “我和黑虎之间的契约是由我来保护他,而他则以他的能力保护兼帮助你,而我算是他能力的一部分,所以我也可以保护帮助你。他现在…似乎遇到了危险……” “那你还不下去救他?…呜……”春野樱有点气急败坏,刚说完,一口血气就涌上她的喉咙,春野樱只得赶紧捂住口鼻,把那些气血强压了下去。 出现在黑神身上的,是从他右臂蔓延开来的契约之印、诅咒之文,因为咒印现在才蔓延了一半,所以诅咒还不会应验。但黑神如果再不遵循约定,那么,除了黑虎,谁也不知道他将会遭受什么样的诅咒。 “ 我会下去的,但你必须在这里呆着,我会用风魔法护着你。” “不,我也要下去。”春野樱态度坚决。 “但下面很危险,你看,以那只尾兽为中心,那些我用风魔法都无法吹散的浓重迷雾,已经笼罩住很大的一个区域了。而黑虎现在已经没有把人送出结界的能力,你的伤势那么重,放你下去谁知道你会不会又乱来?” “……好吧,那你快点…咳…下去,顺便帮我照看好…咳…鸣人,他是…咳咳…绝对不能让佩恩他们抓走的。” “我尽力吧。”黑神现在十分不自信,“你知道宇智波斑又带来了一个什么样的人物吗?” “什么人物?” “身体与黑虎的细胞同化后还不死,也没有失去自我的人。” 春野樱一愣,只不过一瞬,她的神色又坚毅起来:“一定要保护好木叶的人…咳咳…特…咳…别是那些小鬼,就算我们都…咳…死了也不要让他们有事。但那个宇智波…咳…鼬,你可以不用管。”春野樱的语气异常坚定。 黑神有一瞬的沉默:“看来,你是真的融入这个世界了。——你放心,我不会再让身为你同伴的木叶忍者死去的。”说出这句话的同时,黑神心里也下定了一个决心。 “再?”这是什么意思。——注意力被引到这个上面的春野樱,并没有注意到黑神此时眼里所蕴含的温柔及…失落。 “详细的话之后再说,我会活着回来见你最后一面的。” 黑神的话音刚落,他巨大却瘦削的躯体便急坠而下。 “等——咳咳咳……” 春野樱这次咳得厉害,直至她吐出一口鲜血,咳嗽这才止息下来。 被一个看不见的圆形气膜包裹着的春野樱单手抚着心脏之旁的伤口,俯视下方,心里顿时滋味丛生,思绪也乱作一团。最后,所有感情思绪都汇聚成一声低喃:“青冢……” 之后,春野樱把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掌心摊开在眼前,瞬息后哀笑着自语道:“真希望这辈子我还是先比你死去……” 春野樱知道自己的这副身体恐怕支撑不了多久了,因为不知怎的,之前被折断的前后两根肋骨此时正深嵌在她的整个左肺腔里,有一根似乎还刺到了心脏,她到现在都还没死、没断气也算是个奇迹。 “我说不定可以帮你实现这个愿望哦。”一个人影突然显现在春野樱的眼前。 “是你?”春野樱立即就皱起眉来。 “没错。”男人温和地微笑着。 “连我现在真正的…咳…愿望都不知道的你,要怎么帮我实现愿望?” “只要你把愿望告诉我不就好了吗?” “我希望自己现在能够…咳咳……下去战斗,而不是在这里傻呆…咳…着等死。” “即使你之后会死得无比凄惨?例如灰飞烟灭什么的。”男人终于收起笑容,眼里满是对春野樱的探寻,似是想将她的想法和性格都看穿一般。 本来春野樱压根就不相信眼前的这个男人的,但他刚才所说的最后一句话,却让她确信他的确有帮她实现愿望的能力,于是她的态度也不禁认真起来:“没关系。” 男人与春野樱对视着,似乎在确认她的决心,好一会后,他才把手伸进怀里掏出一个包着什么东西小纸团递到她的面前:“这是一颗可以激发人体所有潜能的药丸,据说吃下去后一天至两三天之内所受的伤全都可以立即痊愈。有效时间的长短视每个人所受之伤的轻重、及身体潜能的大小而定,但药力过去后,无论哪个人都会灰飞烟灭,据说连灵魂都会消散。——你要吃吗?” 春野樱只是犹豫了几秒,随即她就眼神坚定地颔首道:“要。” …… 结界之内,下午3时44分。 想要杀死自己哥哥的佐助,想要保护佐助的井野,担心着春野樱、却因为不想自己拖累她而选择远离她而战的白虎,与思绪万千、时不时走神的鼬——对战中。 与三尾合为一体后感觉还不错的鬼鲛,与他的攻击范围内所有能看见或感应得到的敌人——对战或干扰对战中。 想把黑神做成傀儡,最后却被黑神破坏了所有傀儡,最终只剩一个心脏被小狸救下的蝎——战斗力丧失。 把蝎的心脏交给宇智波斑后,虽身负重伤,却还是想变成狂化状态来对付黑神、却被宇智波斑制止的小狸——休息待机中。 想趁乱带走昏迷中的鸣人,却不料一只蛤蟆先把鸣人给吞下的宇智波斑,与在休息了一段时间后重新恢复状态的自来也——对峙中。 刚想把众人送出结界,却因那个可以变身成与他相同样貌的不速之客其出现而惊怒不已的黑虎;发现自己的老师不见了,随后得知自己的老师已被那个不速之客所杀而变得悲痛愤恨欲绝的鹿丸,再加上作为鹿丸兵器的女武神,与被宇智波斑 当成压轴带过来、然后被众人当做不速之客的幻幽丸——对战中。 悬停在浓雾影响不到的低空上、心里记挂着春野樱身上的伤、虽身负诅咒但坚信诅咒绝对不会是要他死的黑神——准备赶在诅咒应验之前,用尽全力施放一个可以瞬间击溃所有被他认定为敌人之人的大型魔法。 还有,正面与三尾对战的卡卡西和凯班,身中迷雾幻术而与幻觉战斗的丁次…… 战斗正酣,木叶的忍者每个都在舍命而战。 而某个人,却像是在享乐般…观战。 …… 半空之上。 “你到底是什么人?” 吃过一颗药丸后,身体有若脱胎换骨重生过一般的春野樱,不悦地看着那个似端坐在虚空之上的男人。 “你觉得我是什么人那我就是什么人好了,反正名字还是那条万年不变的‘凌峰豪良’。” 以盘腿托腮姿势悬在半空中的凌峰豪良一脸闲适地看着下方,说话间只是有意无意地瞥了春野樱一眼。 “为什么你可以做到冷眼旁观,见死不救?”春野樱的语气刹那间就变得冰冷彻骨,似有杀气夹杂在其中一般。 “这个嘛……你就当我是个坏人好了。”凌峰豪良应得有些心不在焉。 “呵,原来如此,本来我还想请你帮一个忙的,但看你的样子想必是不会答应的了。……嘛,算了,祝你观战愉快。” “谢谢。”凌峰豪良心下了然而笑,“我也祝你好运。” “但愿能承你贵言。” 说完,春野樱看了眼下方她唯一可见的某“人”,然后毫不迟疑地一指戳破风之屏障的构建根基点,然后纵身而下…… -卷三完- ☆、战后的伤 深夜11点36分,达兹纳家难得地一见地仍然灯火通明着。 在海风吹不散的厚重夜雾中,达兹纳家屋内暗哑的灯光在远处看来就像是烛光,明明灭灭的一点也不明亮耀眼。 深夜的海风因夹杂上了雾水吹在人身上有点冷,但达兹纳家虽然窗门洞开,呆在屋里的众人却毫无所觉。 屋子被一下下可以给人心带来宁静的海浪声包围着,可屋里围坐着的几个人却全都心情烦躁不已,只有坐在屋顶上吹着海风、看着夜空的某人心情大好—— “果然选对地方了,真是夜色独好。” 在内屋,几个身负重伤的人早就睡躺下了,而鸣人这个粗神经自白天晕睡过去起就再也没有醒来过,而本应伤重致死的春野樱此时正神精气足地用医疗忍术为各个伤员疗伤。 而屋子的主人——达兹纳外出找被褥去了,伊那里在自己的房间里半梦半醒地守着鸣人,津奈美在空旷的大客房里用热水帮各个重伤员擦洗伤口。 将近12点的时候,重伤员们的后续治疗终于结束。只见,春野樱这才伸手接过背后递过来的湿毛巾洗了一把脸,然后对还在一旁忙活的津奈美道:“辛苦你了,夫人。” “哪里的话,无论于情于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津奈美和善地笑了笑。 “虽说如此,剩下的活还是交给我吧。” “那你们呢?” “没关系的,忍者的身体可比普通人的能熬多了。” 同样笑着回答津奈美的、是一直守候在春野樱身后的银发男子。此人的面容硬朗深刻,本来给人十分冷酷和不苟言笑的印象,但他笑起来后却给人一种十分温和体贴的感觉,而英俊的样貌和非凡人的气场更让笑容平添了一份蛊惑人心魔力。 津奈美面对着那男子怔愣了一瞬,随即就觉得浑身都不自在起来,之后她有一丝慌张地把视线转向春野樱:“那、那我就先去休息了。” 津奈美说完就逃也似的夺门而出,拉上门后赶紧平复自己过急的心跳。可是一直深呼吸也没什么效果,直到听到里面传出说话声,她这才回过神来—— 他们两个是恋人吧……感情还真是好,不过,忍者还真是早熟呢。 了然中,津奈美终于恢复了平常心,然后微笑着离开了…… “恢复人形的感觉如何,青冢?”迅速把最后一个人的伤口处理干净的春野樱,边用湿 毛巾擦干手边问银发男子,然后以手示意他到窗边说话。 “还不错。”两人并排站在窗口旁后,青冢才缓声说道。 “真没想到黑虎对你的诅咒居然是要你失去进化的能力,再变回曾经的样子。” “是啊。” “你变回这个样子也不能进化了吗?” “嗯,倒是还可以半兽化,毕竟遗传基因还在。” 春野樱没有立即接话,好一会后她才用更轻的声音说道:“你变了。” “嗯?” “以前你和我在一起时总是很多话。” “毕竟当了两年只能用灵魂费力说话的公鸡。”青冢苦笑一下,“怎么,你更喜欢话多的我?” 春野樱转过头看着青冢的侧脸认真道:“不,你现在这样也很好。” “是吗?”青冢转过头对上春野樱的目光,眼神深邃,瞬息后脸上竟露出几分隐晦的沉痛之色:“小篁……” 细心的春野樱不禁皱眉,随即不自然地低下头:“你这算是什么眼神表情?” “除了外貌你倒是没什么变化。”青冢答非所问。 “……?”春野樱再次抬起头看向青冢。 两人沉默地对视一会,终是由青冢笑着打破 沉默:“十多年了,但你连说话的语气语速都没什么变化,还是我深爱着的那个小篁。” “什么啊……”春野樱这次是脸红着低下头,可不过两秒又猛地抬起来:“不,其实我已经变了,变得更习惯患得患失,变得更害怕孤单寂寞,变得更喜欢多管闲事,变得更……”声音戛然而止,因为青冢突然而来的举动。 俯下身把春野樱紧紧抱在怀里的青冢半晌不说话,只有手上怀抱她的力度越来越大。 一会后,两人相拥着一起跌跪在了地上。 “变得脆弱的你才更值得我爱惜,不是吗?”青冢说。 被久违的体温温暖着某人大脑此刻将近一片空白,良久,胸腔深处才涌起一些让她禁不住想要落泪的情绪。 ——不只是感动,还有一份怀念,一份安然,一份眷恋,一份心酸,一份幸福…… 春野樱今生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原来也是需要一个能给她安全感和温暖的怀抱的,而这样的怀抱或许只有青冢才能给她。 只是,最多三天,三天后,这个温 暖的、安全的怀抱自己将不再享有。 但是,她也应该庆幸这种时候他能在她的身边。 “青冢,谢谢你……” 谢谢你能爱着这样的我,谢谢你一直都没有放弃我。 即使用力地揪住青冢的衣服,但春野樱终究还是没能忍住眼泪。只是,她没有哭出声音,只有犹如决堤般的眼泪不停地从眼眶溢出。 春野樱越发用力地反抱住青冢,因为她想要更多的安全感和更多的温暖,好像那样她就可以不再害怕死亡的到来,就可以摒弃过多的留恋和不舍。 “做好心理准备就可以安然去死”什么的,说到底不过是用作欺人和自欺的说法想法。 看破生死的人的确有,但这种人并不多。 大部分人在很多时候都可以舍命相搏、不畏生死其实是因为他们没有可作他想的空隙,非生即死的关头,谁也不会去想自己死时所放不下的东西,更无所谓痛苦悲伤害怕之类的感情,所以那时候的他们可以无所畏惧,一往无前。 但有些时候,内心细小的负面情绪会被无限放大。 譬如,修养很好的人类在饥饿时会变得暴躁无常;譬如,十分乐天向上的人独自呆在黑暗无边的环境里内心会变得惶恐失措;再譬如,本来不怕死的人在幸福突然降临在自己身上时,会变得贪生。 因此,现在被青冢紧抱着的春野樱开始害怕死亡的降临。 青冢自然能体会春野樱的心情,再加上他自己舍不得她离去的悲伤,他也同样害怕难过。可以说,最不想她死的人就是他。他甚至想过要替她死,只是条件不允许罢了。 看着春野樱不断颤抖的纤瘦肩膀,青冢默默地咬紧牙,对她刚才的那声“谢谢”不置可否。等觉得她已经哭得差不多了,他才把怀抱松开一些,抬起单手一下又一下地轻抚她的背部,心思开始飘远。 “别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青冢不自觉的小声说道,说完还借着身高的优势把下巴轻轻搁在春野樱的头顶上。 如果那句话是别人说的,春野樱一定会恶言回一句“在我身边你又能如何”,但因为这句话是青冢说的,她只是闷声“嗯”了一下。 之后两人间又是漫长的沉默,直至外屋十二点的钟声敲响时,青冢才抬起头问:“要不要一起去洗个热水澡?” “……”春野樱霎时间浑身都僵硬了。 “放心 吧,我什么都不会做的。”感觉到春野樱的反应,青冢不禁莞尔,“我现在抱着你身体不也什么反应也没有吗?” “那就一起吧。”春野樱偷偷地松了一口气。 青冢松开春野樱后自然而然地低头吻了下她的额头:“你还是一样可爱。” 而春野樱也习以为常般淡笑着在青冢的左脸颊上印上一吻:“你也还是一样欠揍。” “吻我的时候说这句话,你不觉得很言不由衷吗?” “就算是吧,等我笑着打你时你也要记得我其实是‘行不由衷’。” “……” 两人亲昵完这才端着血水盆出去,此时眼里只有彼此的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伤员中有两个人已经醒过来好一会了。而这两个伤员分别是卡卡西和佐助,都在想事情的他们,也谁都没有注意到也已醒过来的对方…… 波之国大桥的这一战勉强算是木叶方胜利了,只是损伤十分惨重。把已死的阿斯玛和将死的春野樱除外,单是重伤者就有卡卡西、佐助、丁次、小李、白虎;再除去恢复能力极强的黑虎青冢、和在女武神保护下毫发无损的鹿丸,其余人等身上的皮肉之伤都不算轻。 而晓那边,除了被春野樱抓住的幻幽丸和可以让身体虚化宇智波斑,其余本应死在黑法下的晓众都被绝用他那可以无限分裂的分|身救下往地下逃了。 当时谁也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变故,因为众人都感觉不到绝的气息,所以记得他的人都以为他已经离开了,其余的人根本就忘记了他的存在。 只是,虽然晓的人都逃了,但变回青冢的黑神却很肯定地说他们都受了重伤。因此,这一战虽然算是他们赢了,但这样的结果谁都高兴不起来,特别是鹿丸和井野。 青冢和春野樱刚走出临时病房,就被外厅里围坐着的众人吓了一跳,两人对视一眼,这才记起这里还有等着他们为重伤者报平安的一干人等。 春野樱心怀歉疚地简述了众伤员的情况后,早就筋疲力尽的井野立即就想进去继续为伤员们治疗,但被春野樱一把拦下了。 井野不耐烦反驳春野樱拦下她理由:“过度使用查克拉会伤身?——哈,真可笑,你能做的事我为什么不能做?” “我和你不一样。”春野樱的声音很严厉。 “不就是有人会帮你恢复体力吗?你让他们也帮我恢复体力好了。——别忘了,我的医疗忍术可是用得比你 的更好。” 觉得自己被小看,而且还是被自己视为对手的人小看,井野马上就被激起了好胜心。 “……”意识到自己失言的春野樱一时无语。 “怎么?不愿意?怕我抢了你的风头?”兴许是被热血冲昏了头,加之阿斯玛的死对她造成的冲击,井野这会竟言语嚣张地挑衅起春野樱来。 春野樱没有接话,因为她现在觉得很无语。 “怎么可能?”站在春野樱身边的青冢忍不住出声打破二人间无言的对峙,“黑虎现在已经没有帮别人恢复体力的能力了,小篁现在会如此精力充沛是因为她快死……” “青冢!”春野樱急声喝止了青冢。 但,厅内仍是满座皆惊。 “这是怎么回事?”一直没有说话的鹿丸此时声音哑哑的。 除了在角落里打着坐的黑虎和他的分|身,其余人等全都把目光定在春野樱的身上。 迎着众人的目光,春野樱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才道:“你们听过‘回光返照’这个词吗?” 见众人皆是一惊,春野樱又道:“详细的情况解释起来很麻烦,你们就当我现在是处于回光返照的时段吧。 “连同今晚,我大概还能再活一天。今晚…凌晨的这段时间,你们就好好想想自己还有什么话是想对我说、或有什么问题黑虎解释不清楚想直接问我的,等天亮时我都会一一回复你们的。 “井野,如果这样会让你的内心好受一点,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这种时候我就不说你什么了。况且,事实上我并没有管束你的资格。 “还有鹿丸,下次对付穷凶极恶的敌人时,记得要给他们最后一击,不然下次因你的善意而死的人还会有更多。嘛,貌似这也是我要反省的问题。——多活一辈子的我尚且如此,你就不要太过自责啦。 “我要说的就这么多,麻烦你们把必要的话代我转告给佐助他们。 “青冢,我们走吧。” 春野樱说完,就和青冢头也不回地朝浴室走去,留下一屋子呆愣住的人。 大概十分钟后,穿着白色浴衣的春野樱突然披着满头湿发转回大厅走到黑虎的面前:“给我一套适合青冢穿的浴衣。” 屋子里的气氛顿时忽然变得十分奇怪。 黑虎倒是毫无不自在地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件同样是白色的浴衣转交给春野樱,然后又 自顾自地闭目养神和想事情去了。 春野樱面无表情地看着黑虎一会,然后没头没尾地说道:“希望你能在天亮后给我结果。” 春野樱说完,不等黑虎应答就径自离开了,待她离开后黑虎才徐徐睁开眼,目无焦距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姑娘要你给她什么结果?” “抱歉,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不,不,是我冒昧了。”自来也说着也闭上眼考虑起自己的事情来。 …… 凌晨0点36分。 达兹纳拉了一大车的被褥回来分发给众人。 凌晨3点14分。 一只蛤|蟆和两个木叶暗部如鬼魅般出现在达兹纳家的门外。 凌晨3点38分。 两个木叶暗部离开了,蛤|蟆消失了,因他们的到来而出到门外的自来也、春野樱等几个人复又无声地回到屋里。 待众人都回屋后,屋顶上拄刀而憩的凌峰豪良忽地睁开眼意味不明地笑了。 …… 作者有话要说:就算女主不吃那什么药丸,也是慢慢等死的结果,因为她的伤已经很重了,唯一的区别是她的灵魂不会魂飞魄散而已。 ☆、将死之人 天才蒙蒙亮的时候,春野樱和青冢就起床了。 两人睡的房间是达兹纳家唯一的客房,因为窗口向西,窗外又是悬停在海面上的女武神,因而此时的房间内还是和夜里一样晦暗。 开灯后率先下床的春野樱刚站起身,就突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摔坐回床上后她不等青冢担心的问话出口,她便扶着额、背对着他轻声问:“青冢,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刚才的那一下眩晕感,让春野樱立即就意识到了什么——她恐怕熬不过今天。 青冢从背后轻缓地抱住春野樱,良久不说话。 灯下,一夜无眠的两人看起来十分憔悴。青冢因为肤色的问题脸上倒看不出有什么,但春野樱的脸上却是连半点血色都没有了。 春野樱知道,自己睡不着的原因估摸是那种药的药效害的,而青冢睡不着的原由,想来应该是他心事太重了。 况且,两人在凌晨时聊了些很凝重的话题,之后又被突然造访的木叶暗部告知一个出乎意料的消息,两人就更不可能睡得着了。 其后两人就一直在断断续续地聊天——聊往事,聊近来的事,聊对未来的展望及打算,聊心事愿望和心路历程等,到了现在自然是想说的、该说的都说完了。 也许,她们该互相拥抱着大哭一场?——感觉到房间里的气氛变得越发阴沉后,春野樱不自觉地想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青冢才轻声道:“对不起。” “这是什么话?真要说这三个字也该由我来说吧?”春野樱微蹙眉头。 “如果我和黑虎不出现在你的身边,说不定你就不会死了。”青冢极力压抑着某种涌上心头的剧烈情绪——现在才知道后悔已经太迟了吧。 “你在胡说些什么?”春野樱也隐约地联想到了什么。 “你还记得星宿对我们说过的话吗?” “不记得了。” “她说我们俩的运程都太过强势,在一起的话只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的确,他们俩的朋友星宿曾把他们比作两个质量过重但相同的星球,说他们俩一旦走得近了就会因质量而互相吸引。但两道星轨相交后、两星相撞是迟早的事,而同样巨大的两颗星球撞在一起结果自然是互相毁灭。 星宿还说,他们俩都只能找于他们而言像是陨石般的人才能相生相容。 更简单明了 的比喻就是——他们两个都是地球,他们都需要一个月亮,而不是另一个地球。 “你不是不信这个吗?” 因青冢的话而想起昔日好友的春野樱,情不自禁地露出一抹怀念而又落寞的笑。 “以前是不信的,但我一提出要和你结婚你就死了,我一出现在你的身边就让你身陷险境,而现在你就要死了。经过这些事后,我没有理由不相信。也许,都是因为我……” “这就是我的命,月公主说的。”春野樱打断青冢的话,“其实,星宿说的那番话月公主也对我说过,还说你就是我的劫。” “那你为什么……” “我信命,既然命运不可违,那我何必做无谓的挣扎。”春野樱笑得苦涩,“况且,月公主还说了,你虽然是我的劫,但你将会是世界上最爱我的人。如果你是我,听了这样的话你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看来,我们都是飞蛾。”呆愣一瞬后,青冢才边感叹着边用脸蹭春野樱的头发。 “而你就是我的火。” ——不可理喻地,飞蛾总是会扑向流火。 “呐,你说,如果我们现在才说‘分手’,会不会太迟了?” “迟了。”春野樱答得毫不迟疑,“即使我是因为你的到来才死的,我也不觉得有什么好后悔,所以我也不许你后悔。” “……”青冢抱着春野樱的力度更大了。 “我们去洗漱吧,然后一起去看日出如何?” “好,我抱你。” …… 青冢和春野樱洗漱完后,在大厅里打地铺的众人也都起来了。但经过大厅时,青冢却对他们视若无睹地横抱着春野樱出门去,两人连身上的睡袍都没有换。如此亲密无间旁若无人的举动,让某些脸皮薄的人看得脸都红了,更让某些人觉得扎眼之极。 出门时,春野樱听着身后传来的“非礼勿视”和“他们两个也太过……了吧”之类的话有些忍俊不禁,可也觉得头更晕了。 当青冢抱着春野樱跳上女武神的肩头时,太阳已经在海平面上浮起来一半了,漫天的霞光绚丽而又梦幻。开阔的视野和清爽的晨风让人一时忘却了所有烦恼,斜靠在青冢怀里的春野樱有一瞬更觉得自己的此生已经无憾了。 但是,仅有一瞬而已。 “小篁,你真的不用我帮忙找杀死你此生父母的仇人吗? ”太阳完全升起来后,青冢迟疑着打破沉静问。 “不用了,你只要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就好。——我死了之后,我们就正式分手吧。不管以后你是选择忘记我,还是选择记着我都要做个只为自己而活的人,我们这辈子为别人浪费的时间已经够多了。就算做的都是些在自己看来不过是只求心安的自私之事,但我们也确实帮助过不少人,即使还是身负罪孽,但我们只要坦然地承受报应就好。 “说起来,会有这样的劫数说不定就是上天对我的惩罚。” “但是……好吧,我明白了。”刚想说什么的青冢随即就想通了。 春野樱前世时,几乎没有得到过什么父母之爱,而这辈子难得有一对十分疼爱她的父母,却无端地遭受了横祸,青冢以为她即使表面上没什么,心里也是十分难过的。况且她还是个嫉恶如仇的人。 只是,她现在就快死了,即使他替她杀了凶手,她的父母也不会复活过来,就算能复活也要承受丧女之痛,这样的情况绝不是她想看到的。 虽然她斤斤计较,有仇必报,但只要不是她亲自手刃仇人,她的怨恨是不会消失的吧。 既然她希望他将来为自己而活,不让他代刃仇人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看着像是若有所思,又像是在走神的春野樱,青冢心里愈发地觉得难过:“小篁,你要不要再哭一场?” 虽然春野樱很少会在脸上显露出真实的情绪,但与她相熟之后,青冢很容易就能猜出她的真实心情,只是很多时候,春野樱都会摆出一副“你猜错了”的表情。 但这次春野樱却老实得很:“我哭不出来。但你也别太过担心,你也知道的,我就是那种只要眼不见、心不想就可以无动于衷的人。虽然……” 春野樱突然就说不下去了,因为她的脑海里忽然闪现过春野兆的笑脸,虽然只有一瞬间,但她仍觉得自己的心脏就像是被什么人用力地揪了一下。 “虽然你一言断定你的父母已经惨遭不测,但说不定他们真的只是失踪了而已。” “青冢,我就算再喜欢自欺欺人,我也不会傻到相信他们还活着的。” 春野兆和春野芽吹的性情春野樱再清楚不过,他们俩都是爱家的人,对木叶绝无半点叛逆之心,他们不可能会无缘无故地离开村子,除非…… 无论是春野樱推断的结论还是她的直觉,都很清楚地告诉了她,他们已经死了。 很不巧地,春野樱的直觉还精准得让她自己有时都觉得十分痛恨。 “那…他们到底是被谁杀的,你有头绪吗?” “有,又好像没有。我有点害怕,害怕深入去想后会得到一个我不想要的结果。” 而且,她的太阳穴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疼痛起来了,她根本无法集中精神去想什么。 “那你还是不要去想了,我们去吃早餐吧。” “好。” …… 凌峰豪良从屋顶下到一楼大厅时,以宁次为首的几个人皆警惕性十足地瞪着他。 会有这样的“待遇”,全是因为他昨天傍晚用刀驾着津奈美的脖子,然后才把一叠钞票递给达兹纳说要买下这套房子,还说只要津奈美负责他的三餐,他们一家就可以在这里继续住下去的行径太过“恶霸”。 后一步回来的春野樱他们刚好撞见凌峰豪良蛮横无理的“作恶过程”,要不是黑虎和春野樱阻止,阿凯早就因为看不下去而和他打了起来。之后阿凯对他虽然一直跃跃欲试,但被春野樱的那句“不要惹他,真想和他动手,就先交待好你的徒弟记得帮你收尸”而打消了念头。 虽然凌峰豪良向众人自我介绍时说自己只是个普通的浪人,但被本身就大有背景来历的春野樱畏惧着人,一干人等当然不可能相信他只是个浪客的说法。 但是,众人对他虽然充满戒备和好奇,但在看到他和青冢的交锋后谁都不敢再靠近他了。 事情起因是这样的—— “看在我们被你当成小丑看了那么久的份上,能让我们在这里住下吗?” 战后,伤痕累累的人不宜立即就动身回木叶,而波之国内又连间像样的医院都没有,还算宽大的达兹纳家毫无疑问是最理想的疗伤地。 当时的凌峰豪良面对冷着脸的春野樱,脸上闪过些许讶异的神色,但他立即就嬉皮笑脸开了:“你的意思是说,只要我让你们留下来,就还会有好戏看是吗?” “要怎么理解随便你,只要你让我们暂时住下来就行。” “那你们就留下吧。”说着他便扬声对躲在远处的津奈美道:“这位夫人,麻烦你等一下记得到二楼给我送两人份的饭菜,不然后果自负哦。” 听到津奈美的应诺后,凌峰豪良抬步就向屋外走去。 “喂,等一下,你有普通的疗伤药吗?”春野樱 连忙叫住他。 “你看我像是需要随身带伤药的人吗?” “那你之前给我的药是从哪里得来的?” “某位可以预见未来的巫女大人给我的,她说我一定会遇到需要那颗药丸的人。” 凌峰豪良说这句话的同时,边回过身用探寻的目光上下打量了春野樱一番,然后才点着头用略带赞许的语气说道:“真没想到你就是那个人。” 春野樱皱起眉刚想说什么,那边安置好伤员的井野就唤她过去帮忙了。 之后与凌峰豪良对上的是在一旁听到两人对话的青冢,碍在众人安置好伤员都从内屋里出来了,青冢什么也没说。但青冢心里对凌峰豪良把那什么药给春野樱的举动充满了愤怒,又或许是迁怒,因为托他的“福”,春野樱死后连灵魂都将会消失。不然,他本来是有办法让她活下去或重生的。 两人对瞪一会后,青冢首先沉不住气地一出手就向凌峰豪良的喉咙扣去,其势迅如闪电。 ——宁次等人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事实上他们什么也没看清楚,就见青冢拖着鲜血淋漓的手臂退开了,而凌峰豪良看起来像是连手都没有抬起来过似的,更不要说他拔过腰间的刀了。 “不要误会,我不杀你的原因不是因为我是个好人,而是因为我不想成为她的仇人。” 凌峰豪良满脸笑意地说完转身就走,刚跨出门口时,他似是感觉到身后青冢那凌厉得有若实质刀剑的视线,其复又顿足说道:“我还想说一个‘不要误会’,虽然我并不是特别喜欢她,但我初时的确有过要把这个小女孩追到手的念头,但看到你后我就打消这个念头了,因为我并不喜欢夺人所爱。而在巫女的预言里,她也不过是我欣赏的人而已,所以你大可以放心。” 凌峰豪良说完,一个闪身终于失去了踪影,留下屋内一脸失神的众人。 …… 看着明显把他当成洪水猛兽来防备的众人,凌峰豪良不禁觉得好笑——虽说同是比他弱小的人,但那两个貌似分别叫做自来也和鹿丸的人,对他却是不怎么上心的,既然不上心当然也就说不上畏惧敌视之类的,所以人的器量大小,与个人的实力应该是没什么关系的吧。 凌峰豪良不讨厌弱小的人,甚至是胆小的人,但他却异常讨厌器量与实力不成正比的人,例如那个叫做阿凯的男人。 “喂喂,你们有空防着我,不如想想接下来 还有什么是可以做的,或是应该做的。——那个小女孩可能熬不过今天了哟。” 霎时间,众人又皆把目光投到凌峰豪良身上,就连一直都在厅角打坐、不动如山的黑虎都睁开了眼。但他们中谁也没有说话,直到津奈美从侧厅里出来喊他们去吃早餐时,各怀思绪的鹿丸等人才从僵愣中回过神来…… “怎么一个个都死气沉沉的?” 仍是被青冢横抱回来的春野樱刚进作为饭厅的侧厅,就觉察到了空气中的沉闷,顿时连带她都开始觉得胸闷起来:“井野,卡卡西他们醒过来了吗?” “刚才看还没有,我也不知道他们现在醒了没有。你……”井野欲言又止。 连平日里说话都带着点趾高气扬意味的井野,此刻说话声都是低沉的,此时的她即使看见春野樱被青冢横抱着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想了。 “真是的,我还没死呢,怎么吃个早餐也能吃出个像是在吃奔丧饭的气氛。去,一个两个都给我去喂伤员吃早餐,看着你们我都要吃不下早餐了。” “小、小樱……”井野再次用欲言又止的语调唤着春野樱的名字,但后半句她总算是轻快地说出来了:“你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东西吗?” 看着有点失态的井野,春野樱不禁觉得心中一暖,并微扬起嘴角:“我想吃红烧肉。” ——都是快死的人了,就让她任意妄为一回吧。 而决定任性一回的春野樱,随即就把目光转向端碗不语的自来也:“自来也仙人,幻幽丸可以交由我来处置吗?” …… ☆、最后遗愿 早上八点半左右时,春野樱与卡卡西等人道了个比较正式的“再见”,对于她这个快死的人,到现在为什么还能活蹦乱跳的原因也实说了,只是隐瞒了自己对凌峰豪良的身份猜测。 众人的反应各异,但大多数人都是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有话想说的人则是碍在有不相关的人在场,也是什么也没说,就连卡卡西对她的告别也只有两句话—— “对不起,都怪我太没用了。” “‘对不起’三个字就免了,我没把你当老师看待,你要是为自己没有保护好学生而自责的话,那大可不必。” “往后还有什么事我可以帮你的忙吗?” “没有,我不想欠你的人情。” “……”卡卡西被春野樱不近人情的话噎得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知道还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话,那向我道一声‘一路走好’吧。” 卡卡西当然没有说出那四个字,觉得无论说什么都有些不妥的他干脆什么也没有再说。 “我还真像是在博取同情。嘛,也许我就是在博取同情。哎,真丢人。”离开众人的视线后,春野樱自嘲着的同时,不禁叹了一口气。 虽然知道大部分人对她的离去都只有同情,也知道这是人之常情,毕竟他们与她并不十分相熟,但自己的离去只能招来同情这种状况,还是让她觉得很是沮丧。 只是,虽说不喜欢别人同情自己,但春野樱也不知道希望别人对自己说些什么,为自己做些什么。于是,琢磨不清自己真实心情的她就这样一直郁闷着,直到鸣人知道详细情况后,搀扶着之前什么也没说的佐助一起来找正在与黑虎商量事情的她。 “鸣人,有什么事吗?”本就心情不好,商讨正事还被打断的春野樱,努力的耐着性子问看似比她更烦忧沮丧的鸣人。 “可恶,为什么会这样?那时我到底都干了些什么?…都怪我……” “停!” 受不了一直在懊恼絮叨的鸣人,春野樱厉声打断了他的话:“鸣人,你给我好好听着,我以作为你半个老师的身份给你的留言之一就是——就算你不会观人脸色,也好歹给我学会注意一下气氛。还有……” 春野樱的语气缓了缓后继续道:“我相信你一定会成为一位出色的火影的,要加油啊。” “小、小樱……” 鸣人终于消停了,怔怔 地看着春野樱一会眼泪鼻涕就稀里哗啦地流了出来。当视线被眼泪模糊后,他赶紧用袖子一把擦掉,然后吸吸鼻子一脸信誓旦旦地说道:“小樱,我发誓,我一定会成为史上最伟大的火影的。还有,谢谢你对我的所有教诲,我也一定会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的。呜呜…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真的很开心……” “好了,好了,男子汉有你这么哭的吗?”春野樱的脸色终于柔和了下来,心中的郁闷此时也终于消失无踪,她这才明白自己原来想要的是别人的肯定——肯定她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价值,证明她没有白活一场。 或许,她还期望着有人会为她落泪。 “佐助,你也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春野樱把问询的目光转向鸣人身边的佐助。 “……” 跪坐着佐助放在膝盖上的手猛地紧握成拳,视线下移,似在做一个剧烈的心理斗争。 “没有吗,那……” “有的。”佐助猛抬起头,用隐忍着什么的眼神定定地看着春野樱,“我…谢谢你救了我。——我…我想过要超越你……” 佐助神色复杂,话语吞吐不定,视线又再开始游移了。 “是吗?”春野樱心下了然,“其实,照你的成长速度,再过一两年我应该就不能把你怎么样了吧。” “怎么可能?!”春野樱平和的声音,终于让佐助起伏不定的情绪平复了一些,却也因为她的话中之意而激动起来,他完全就不认同她的说法:“什么叫‘不能把你怎么样’?就算不和那只白虎合体,你的实力也在卡卡西老师的之上吧?” “我说的是实话,不过意思却是‘我也许不能打败你,但我却可以轻易地杀掉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春野樱的眉眼微弯——无论在什么时候,指导后辈所得到的成就感,都能让她心情愉快。 “为什么?”佐助如春野樱所望的那样反问道。 “老实说,就算是伊鲁卡老师那种程度的忍者我也很难战胜,而卡卡西我更是半点战胜他的把握都没有,因为他们都是我不想伤害的人。” 佐助表情认真地思忖一会后才道:“顾忌太多,所以无法用尽全力吗?” “没错。原因之一是与他们战斗我无法认真起来;原因之二是我怕自己伤害到他们。 “要更加细究原因的话,那是因为我修习的都是如何以最快的速度、用最狠准 的手法取人性命或废人手足的招数,和他们交手我得处处克制约束自己,别一不小心或条件反射地就取了他们的性命、或废了他们的手脚;况且,我是个很容易全身心都投入战斗中的人,一旦过于投入后我就会下手不知轻重,并变成半暴走的状态,所以我还得随时把控自己的情绪。 “不过,也有例外啦,像与我的父亲对战时,我就比较放得开,因为我们互相之间很熟——不管是感情上,还是身手上。 “嘛…其实都是差不多的意思,我这么说你们应该明白了吧?” “呃?呃——?!小樱有这么厉害吗?”一直沉默地听着的鸣人,此时终于沉默不下去了。 面对鸣人的质疑,春野樱只是但笑不语。 不同于哑然的鸣人,佐助一副“不出我所料”的表情,毕竟他亲眼看过实力尽显的春野樱:“也就是说,其实你可以轻易地杀掉卡卡西老师吗?” “谁知道呢。”春野樱耸耸肩,随即神色一肃:“你们最好不要小看卡卡西。况且,战斗力并不完全等同于实力,高手之间的交手只要一方稍不留神,另一方就足以在瞬间置他于死地了,这种情况谁又能说清楚谁比谁更强呢。 “卡卡西也是高手,他身上还有我永远也学不会的东西,所以往后你们要认真听从他的教导。另外,不只是他,就是比你们更弱的人身上,也有值得你们学习的东西,别以为你们已经比谁厉害了,就可以不听谁的教诲,明白了吗?” 春野樱意味深长的话让佐助和鸣人都安静下来,并各自微低着头皆深思起什么来。 看着十分受教的两人,突然觉得他们两个很合拍的春野樱忽然想起一件事:“其实不止佐助,鸣人你也有过终有一天要打败我的念头吧?” 春野樱的话音刚落,佐助便把目光转向身旁的鸣人。 鸣人这才迎着四道目光错愕地抬起头,之后不好意思地笑着挠挠脸:“不只是‘之前’啦,现在我也还是以超越你为目标的。” “哦…如果你们都还抱着这个想法的话,那我可以很肯定地说——抱着超越别人的想法来变强的你们,是永远都无法超越我的!” “……?!”两人被春野樱突然变强的气势震住,好一会后鸣人才忍不住追问:“为、为什么?” 春野樱没有立即应答,只是倾身端起榻旁矮桌另一边上的茶壶,倒了杯早已凉透的茶水,其后端着茶杯垂首沉思一会才缓声道: “因为人类最难战胜的对手不是别人,而是自己——弱小或强大的自己,昨天或今天的自己,最容易了解或最难了解的自己……就好比说,鸣人你要战胜害怕孤独的自己,佐助你要战胜被仇恨支配的自己,而我……则要战胜被过去束缚的自己。” 春野樱语气一顿,抿了一口茶后继续道:“当然,如果战胜不了自己的话——像我,那你们也可以先把目标定得低些,例如以战胜某个人为目标,战胜那个人后再把目标提升。 “不过,你们之前想要战胜我的目标是不可能达成的了,但我可以帮你们重新树立一个更难超越的目标,需要吗?” “需要!当然需要!”鸣人激动着一脸期待地看着春野樱。 瞄了眼看似没什么反应的佐助,春野樱心下明了地沉声道:“鸣人,佐助,往后你们就以战胜对方为目标,如何?” 看着刹那间就呆愣住的两人,春野樱改换成轻松的语调继续道:“你们可别误会了,我虽然希望你们成为对手,但我可不是希望你们凡事都与对方对着干哦。——佐助,鸣人,你们成为最好的对手和朋友是我的遗愿之一,不要让我失望了。” 春野樱知道佐助和鸣人是性格完全不相同的人,虽然一个被人唤作“天才”,一个被人叫做“吊车尾”,曾经还被她不屑一顾,但她现在却坚信两人在未来将会大放异彩,皆因她对他们已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见两人开始互瞪,隐约预感到一些什么的她特意加了最后那句话。 只是,这时的他们谁也没有料想到在不久的将来,春野樱的担忧差点就成为了现实,而幸好,她的愿望也在那不久之后得以实现。可见,有时候,最好的朋友就是自己最大的对手或敌人,而对手和敌人有时又是最了解自己的朋友。 鸣人和佐助之间的关系,不经历风雨,是不会见彩虹。春野樱虽然预想到了这一点,但她仍是不希望他们二人走太多的弯路,那几乎是她最大的遗愿…… ☆、好友之意 鸣人和佐助思虑重重地离开后,春野樱喝完茶刚想歇口气又有人来找她了。 看着面前难得表情严肃又认真的鹿丸,春野樱不禁苦笑了一下:“比起连话都说不完整的将死之人,我还真是幸福啊。——你说是吧,鹿丸?” 虽然春野樱与鹿丸的感情比她与佐助和鸣人的要好得多,但她却没什么话是想对他说的,毕竟是熟悉到可以用眼神来交流的老朋友了,就是对方的想法各自也能猜到个□□不离十,所以也难怪春野樱会觉得讶异。 鹿丸并没有应答的春野樱的话,静静地看着她一会后他兀然道:“得知阿斯玛老师的死讯和死因时,我自责多于难过,因为阿斯玛老师会死是由于我的心慈手软,所以就算你想放了那个幻幽丸,我也没有资格说些什么。”鹿丸说到这顿了顿,随即才继续道—— “得知你将死的消息时我真的很惊讶,反应过来后我……很难过。真的,我……” “鹿丸!”春野樱不由分说地打断鹿丸的话,“谢谢你,谢谢你如此在乎我,有你这样的朋友我也算不枉此生了。你的心情我也已明白,所以……这样就好。” 鹿丸愣住,怔怔地看着春野樱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良久后他才收回目光,恢复一贯的语气道:“我对你算是有了一个新的认识,这还真像是你会说的话。” “你刚才说的话可不像你,我对你也有了一个新的认识。”春野樱边说着边晃了晃手中的茶壶,“凉的,要喝吗?” “本来不想喝的,”鹿丸也边说边拿过一个茶杯,“但我想陪你喝。” “谢谢。”对于鹿丸的举动,春野樱没有半点惊讶,她自然而然地给鹿丸手中的杯子倒满茶后,兀自叹息一声:“哎,你应该找一副棋盘过来的。” “抱歉,我忘了。” “……” 之后两人的交谈就变得极其轻松随意起来,直到提及春野樱的前世时,鹿丸才表情复杂地挠着脸,视线游移不定地说了一句:“那个…前世的你看起来和他蛮配的……” “他?你是说青冢吗?——你在女武神里看到我的记忆影像记录了?” “嗯,女武神传导给我的武斗演示里,有你和他一起与怪物战斗的影像,你们两个看起来十分合拍,是因为你们是……”剩下的那个词眼,鹿丸莫名地怎么努力也说不出口。 “是的。”但已听得明白的春野樱啜了一小口茶后,不由得 发问鹿丸:“想知道吗?我和他之间的故事?” “确实有点好奇,但不用你说我也能猜出个大概。” “哦?你倒是说说看,你都猜到了一些什么?” “你们是日久生情类型的典范吧?” “……的确。”春野樱愕然,因念及旧事,心中的怀念之情开始油然而生,她的声音似乎也变得悠远了一些:“相识三年,同居两年半,一起出生入死的时间合计有半年多,这就是我们的感情历程。虽说没有言情剧里演的那般轰轰烈烈感人肺腑,也没有多少欺瞒误解,但确实是一场深切的感情。” “是吗?”鹿丸慢慢微皱起眉头,也说不清为什么,他十分不喜欢春野樱方才的述说语气:“哼,出生入死过果然就是不一样呢。” “你这是什么语气,你该不会是在吃醋吧?”从回想中回过神来的春野樱听闻鹿丸的语气,她不自觉地就用了开玩笑般的语调反问。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在吃醋,但是……”但鹿丸却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说起来……小樱,我们已经相熟六年了吧?” 看着一本正经的鹿丸,春野樱不禁也收起了开玩笑的心态:“加上只是互相观察的日子,我们已经互相认识了七年吧。——我记得我从四五岁时遇见你起就开始时不时地留意在一群小屁孩中不合群的你了。” “我应该是在你开始观察我之后才注意到你的,因为你很少会出现在一群小屁孩当中。不过,我们的确已经认识了将近七年了。但是,虽然是那么长的时间,可却完全比不过你与他相处的三年啊。”鹿丸直直的看着春野樱,像是不想错过她脸上的任何细微表情。 直迎鹿丸的目光,面对认真至极模样的他春野樱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浑身不自在的她心绪也跟着凌乱起来。 半晌后,春野樱情不自禁地蹙起眉头。她承认,在黑虎出现之前,她的确想过等到了一定的年纪,如果鹿丸还没有找到他喜欢的人,那她就向他告白。 但是,虽然两人曾经开玩笑般做过诸如xx岁之后还没找到各自喜欢的人就结婚的约定,但心理成熟的两人在开玩笑时心里其实都想得既清楚又明白的——鹿丸对她没有男女之情,而她对鹿丸也是欣赏多于爱慕,只觉得他必定能给她一个安身之所而已。 春野樱以前之所以有时候会刻意地接近鹿丸,就是希望他能喜欢上她,虽然这样的想法和做法十分卑劣自私,但再已 无法掏心掏肺地爱上某个人的春野樱,只能以这种方式来寻求未来有可能得到的唯一微小幸福。 鹿丸很聪明也很敏感,所以春野樱觉得他应该知道她对他也是没有纯粹的男女之情的,因此,春野樱对鹿丸现在那像是想表示些什么的态度很是迷惑—— “鹿丸,你到底想表达些什么?”你该不会真的到现在才发现自己喜欢上我了吧? 鹿丸在看到春野樱皱起眉头那瞬间起,他就已经确认对方和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了。为此,他不禁心中黯然,但半晌不到他就重新调整好了心态:“没什么,也许就是在吃醋吧,我没想到你居然是个重色轻友的人。” ——就像她说的那样,这样就好。 “重色轻友?”春野樱明显松了一口气,“被青冢知道你把他说成‘色相’者的话,他可是会杀掉你的哦,因为他最讨厌别人提及他的外貌了。” “你还真是了解他。”鹿丸用虚假的浓重醋意掩盖了内心的失落。 ——你到底有多爱他呢? “嘛,马马虎虎吧,其实他更了解我。” “现在的你也是吗?”故作不经意和轻松的语调,事实上他十分在意。 ——他又有多爱你呢? “我又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他应该一下子就能发现现在的我和以前的我有什么不同了吧。” “是吗… 两人的语气都开始变得轻松愉快起来,话题也开始千变万化,聊得兴起的两人谁都不知道在屋外的青冢,已经把他们的对话“尽收耳底”…… 与鹿丸畅聊过后,春野樱真的觉得自己已经可以死而无憾了,因此她还更坚定了某个决心——鹿丸,就让我送你一份临别大礼吧。 之后,春野樱亲自向白虎确认了一些想法后,就继续与黑虎密谋起什么来…… 下午,吃过午餐小憩完后—— 发现自己已失去味觉后春野樱啃了她生平中的第二颗军粮丸,为的只是能有走路的力气。 但似乎没能收到什么显著的效果,春野樱仍是觉得只是站着都十分费劲,估摸她的身体连吸收营养的“功能”都快失去了吧。 结果她还是被青冢抱去屋外邻近的静谧树林里的。 “你快死了?” 这是不带任何感情的问候,声音的主人是刚被解除了说话的禁制的幻幽丸。 “是的。”春野樱的声音也同样没有起伏,“话说,这种时候你不是应该咬舌自尽吗?” 春野樱暗自庆幸自己还远没到说话都困难的地步。 “明知道不可能如愿,我为什么还要白费力气?——我可是不死之身,况且……”说着,幻幽丸瞥了眼身旁的自来也,意有所指。其后他的目光扫过春野樱身后的青冢,最后落在远处正在平土台上背对着他们规划着什么的黑虎身上:“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那是春野樱请求自来也用土遁在树林里仅有的一块草地上制造出来的四角方台,除了春野樱和黑虎,其余被请到当场的青冢、自来也、凌峰豪良、幻幽丸,还有带着伤的白虎都在猜测它的用途。 “待会你就知道了。——在那之前,你能回答我几个问题吗?” “那就要看看你问的是什么问题了。” 幻幽丸是那种一眼看上去十分好狠斗勇的人,他的眼神时刻都像瞄准猎物的鹰隼般凌厉,即使他现在已经受制于人了,其全身上下仍散发着不羁与狂放的气息,但在赢过他的春野樱面前,态度倒没有了之前的那份倨傲。 春野樱意外地并不讨厌这种人:“第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会为那些人效力?” 幻幽丸的神色霎时一黯:“因为我的族人在他们的手上。” 春野樱有些许惊讶:“哦呀,想不到你竟然是个意外重情义的人呢。” “你的那个‘意外’太多余了。”幻幽丸立即不悦地皱起眉头。 但春野樱无视了幻幽丸的不高兴:“如果我今天放过你,你还会回去为他们效忠吗?” “我能平安回去你觉得他们还会信任我吗?” “也是。那我就给你两个选择吧——一、被我杀掉,二、被带回木叶。” 幻幽丸的精神立即一振:“我变成这样还是会死的吗?!” “当然,杀不死并不代表怎么杀都不死,就你这种程度,我看把你杀个三四百次就差不多了吧。魔兽们的复活次数是视他们的生命能量大小而定的,把你变成这样的人没告诉你吗?” 如果进化后的兽类都是怎么杀都杀不死的话,那他们世界里的人类早就被灭绝了。 听完春野樱刚才那句理所当然的话,在场者除了心下震惊的幻幽丸和自来也,其余人等都对她的话毫无表示。 幻幽丸好一会后才盯着春野樱迟疑地问 :“有没有第三种选择?” ——他还不想死,也不能死,因为他的族人还等着他去解救;而被带回木叶的话,谁也不知道会受到什么样的待遇,且不说会被严刑拷问,搞不好还会被人解剖了来里外研究。 “有的,第三选择就是在你答应某个前提条件后,我就放你自由。” 春野樱的语气很平和,脸上却有一抹淡得几乎会让人忽略的诡笑。 ☆、白虎之忆 它有记忆以来,第一样记住除食物以外的东西就是她的气味,说不清是什么味道,只是总觉得她应该很好吃。 事实上,在它有记忆以前它就经常咬她了,那时它总会被她以各种方法掀飞出老远。 只是,这些它都记得不大清楚了。 忘记的事还有她什么时候开始在它耳边絮絮叨叨的,它什么时候开始能听明白她的话的,它什么时候知道她其实也是可以半天都沉默着一句话也不说的…什么时候开始畏惧她,什么时候开始觉得自己离不开她,什么时候开始想要打败她……还有,它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意识到她活得一点都不开心的呢? ……它都忘了,唯一记得的是,它最近才能记住她样貌。 皆因大脑里突然多出了很多不属于它的记忆,它终于能表达清楚她与众不同的地方是什么了——不爱笑是性格的一部分,粉发碧眼是外貌的形容词,蛮力过人是一种能力……原来的它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那想把她掀飞的欲望可以形象地简略成“它想打败她”。 而现在,它终于懂得人在笑时不一定就是快乐,人在哭时不一定都是伤心。只是表情中的其中一种——笑,也是可以区分为苦笑、微笑、大笑、冷笑等好几种的。也知道了“它”和“他”的意思有所差异,而它现在希望别人能称呼它为“他”。 人类还真是复杂的生物!——从那以后白虎不止一次会这样感叹。 白虎不知道自己变得能理解世间百态是好事还是坏事,能让他更了解她自然觉得高兴,但自己开始变得会胡思乱想了也不见得是什么好现象。 但是,就算性格变了,他觉得自己的本质也从未曾变过,因为他愿与她同生共死的想法从未改变,甚至连丝毫的动摇都没有。 可是,她居然说“现在的你已经不再是从前的你了,所以那个约定你无需遵守”。 这疏离的说法算什么?你是想否定现在的我还是从前的我?说出这样的话,你不觉得有损你的尊严和中伤我品格的嫌疑吗?——想违背诺言的人是你吧? 希望我活下去你大可以直说,反正到最后我一定会听你的,不是吗? 因为得到了黑虎和卡卡西的记忆,白虎现在就像是活过好几十年的人,而且还得到了普通人就是活个几百年也得不到的见闻与知识。 世间的悲欢离合,人与人之间的尔虞我诈、你死我活,他在他们的记忆里都见识过了。而两个完 全不同的世界里兽类与人类的关系他也已再清楚不过,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继续活下去有什么意义。 终是想不到答案,于是,他把这个问题抛给她。 “那就自己去找——找一条让自己活得有意义的‘路’,或找一个伴让自己不再孤单。要是找不到就一直找,终有一天会出现你发现自己能活着真是太好了的那个瞬间的。” 像是经验之谈般,几乎不假思索地说出这些话的春野樱看向白虎的目光有点悠远,像是想透过他看向更遥远的什么东西或什么地方。 “你就那么希望我活下去吗?” 他活着或死去于她而言已经无关紧要了吧,反正她就快对所有事都再无知觉了。 “难道你还有什么事是需要我去帮忙完成的?” “我虽然有希望你去做的事,但没什么事是需要你非得去完成的,你以后只要为自己而活就好。”春野樱语气一顿后看似十分困倦垂下头托住腮,片刻后她才有些戚然地继续道:“如此殷切地想你活下去大概是因为我想赎罪吧。” 白虎现在即时就能明白春野樱想表达的所有意思,在听到“赎罪”二字时他的思绪立即百转千回,因为他的大脑里有她内心深种下罪恶感那些时刻的全部记忆。 思忖半晌,白虎迟疑道:“只要被你救下并抚养长大的我能过得幸福,你的内心就能得到安宁吗?” “应该是不可能的。”她轻轻地摇了摇头,“我所背负的罪恶感就是到死也不会让我的内心得到安宁的。但是,你若能有所作为,我想我还是会感到安慰的。” 原来如此,就因为你一直都背负着前世的罪恶,所以才一直都不快乐的吗? 得到黑虎的记忆后,白虎曾细细地回想过春野樱对他说过的所有话,因此他以为她过得不快乐,是因为心里总有无法排解的遗世独立感,没想到…… 他早该明白的,心善者…不,只要是内心正直的人,犯下不被自己原谅的罪过后,都会自个套上名为“罪恶感”的枷锁,那是会让他们在幸福中体验到痛苦的诅咒。 在他们看来,犯下罪过的自己是不允许得到幸福的。他们中少有人能意识到自己已经在为自己犯下的罪行承受着“罪恶感”的责罚了,也从未想过上天会赐予他们幸福兴许就是因为他们的“善”。 ——真是一群可敬可悲又可怜的人。 白虎非常敬佩这群为了多数人能够 始终保持纯洁,而独自不断背负上罪恶的人。 因被脑海里闪过的记忆影响,白虎的心情霎时间就变得沉重起来—— 初时总是面无表情地完成所有猎杀任务的女子,在某次追杀一个不战而逃、其真身只不过是变异进化过的熊猫、却被世人视作魔兽的目标时,发现那只本来毫无战意的“怪物”在酷似它的三只小“怪物”忽然出现,并一同扑向她时,大“怪物”突然爆发出惊天的杀气…… 她杀死那只大“怪物”后,三只小“怪物”眼中所流出的眼泪她怕是永生永世都忘不了吧。 后来,当她得知那四只魔兽从未曾伤害过人类,她会被委任去除掉他们,不过是因为他们出来寻找食物时把人类吓到了而已时,她第一次动摇了…… 白虎闭上眼深呼吸了一下再睁开眼。 “我明白了。”了解到春野樱所背负之物的沉重,白虎瞬息间就下定了一个决心:“我答应你,往后我一定会活出一个精彩的人——不,是‘兽生’,这样你就可以放心了吧?” “精不精彩无所谓,我只是希望你能生活得开心快乐而已,不管你将会成为世人眼中的恶辈还是善者,我都不在乎。” 春野樱虽然痛恨着那些随性而为但无法无天的恶人,但不得不承认,她有时候会非常羡慕那些没有道德包袱的人。而她自身也本就是个行走在善与恶之间的杀戮者,所以觉得白虎不可能成为那种纯粹恶者的春野樱表现得十分开明。 “哼,你嘴上说不在乎我将会成为善者还是恶者,但要是我伤及无辜,那时你若还在世,肯定会亲自了结我吧?” “的确。”被识破了想法的春野樱在自持一笑后,立即就板起脸来:“所以我现在要确认你的一些想法——你对各国的忍者把那些拥有各自意志的尾兽当成究极兵器,并以各种方法拘禁或圈养他们的做法有何感想?” “哈?!”白虎被她突然而来的问题问住了,大脑停滞好一会后他才反应过来:“你为什么会这样问?” …… 在春野樱有意或无意之言的引导下,当春野樱问完最后一个问题时,白虎竟然如许诺般说出自己将会完成的第一个目标:“我会让所有尾兽都重获自由的。” “然后呢?” “我要建立一个尾兽之国,从此过上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生活。” “很好。”春野樱颔首,“希望你的举动能给这 个忍者妄自尊大的世界带来变革。” 凝视着目光阴沉的春野樱,白虎沉默一瞬后问:“樱,我这样做真的没关系吗?要是找不到让尾兽和人柱力安然分离的方法,我说不定会害死鸣人那小子的。” “死了又如何?如果他真的那么容易就被你害死,就算是我看错人了吧。” 此时的春野樱露出的是佐助他们从未见过的脸面——绝决,冷酷,任性…只有让人猜不透心思这点还是和平常一样。 “樱,明明你就快……为什么你到现在才想要改变这个世界呢?” “那是因为我之前都没有遇到过像佩恩这样的人,也从来都没有遥想过未来。”春野樱一脸若有所思,“还真是讽刺,居然在将死时才发现自己讨厌这个世界到想要彻底颠覆它的程度。” 只是几个叛忍就可以横行世界,只是一个叛忍估摸就可以毁灭一个小国,只是一个宇智波鼬就可以灭掉一族……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啊?! 鸣人和佐助,佩恩和面具男……真想知道这个世界最终称霸者会是谁。 她的确不想看到无辜之人受到牵连,但她即将什么都看不到了,不是吗? 眼不见就可以无动于衷,耳不听就可以狠心绝肠,这就是她。 世界都是要经过毁灭性的破坏,才会重获新生。 唯有这种时候,她可以绝对地狠下心肠,且不管不顾…… 作者有话要说:这破文居然上了月榜,囧……我觉得十分的尴尬和不好意思,简直是羞耻y有木有。orz 不过,要说我不想上榜那是骗人的,毕竟这文的末点连50都没有,上榜了才涨那么一点收藏和点击。【手动滑稽】 所以,我只能心怀愧疚地默默对其他辛苦更新的作者和期待看到好文的读者说一声抱歉了:对不起! ☆、奇迹之术 大自然中所蕴含的能量,和动物本身的精神及身体能量,在不同的世界和领域里有不同的叫法——能源、魔力、灵力、念力、功力、查克拉等,除了运用和获取这三种能量的方式方法有所不同之外,其不过都是理念相同的东西。 春野樱所修行的武术也是,她初时只不过是学会了普通的武术基础,和其中一种武器用法罢了。正所谓“一技通万技熟”,所以世界上的古武器她几乎无所不会用。 但是,不同于侧重利用身体惯性及技巧来进行物理攻击的单纯武术,忍术、魔法、超能力和概念炼金术(注1)等都是侧重于运用脑力来驱使各类能量的量变、质变而应势而生的技巧。简而言之,后者们基本上可以称之为“幻想具现”般的奇迹制造之术。因此,可以将这些奇迹消弭于无的能力,才会被叫做“幻想杀”。 而信念不够、想象力不足、不能打从心里相信自己由骨肉构造的拳头能击碎水泥地面的人,是永远都不可能创造出那些奇迹的。 综上述原因,当初不相信人体能在瞬间改变成各种形态的春野樱,学习三身术和医疗忍术时可不是一般的辛苦,但终是学会了的春野樱现在—— “现在的我应该能用概念炼金术了,因为我连那么奇离古怪的三身术都学会了。” ——忍术中最基础的变身术、替身术、分|身术于春野樱而言,居然是最难学的。 “你真的要用炼金术把他们合成一体?” 得知春野樱想把幻幽丸与黑虎合成一体的打算,不止白虎他们,连青冢都被吓了一跳。不为别的,就为春野樱在身体状况如此糟糕的情况下,还想用炼金术就够他担心的了。 “你确定你真的能成功吗?” 所谓“阴阳循环生万物”,他知道能量是阴阳属性的春野樱,确实非常适合用创造类的概念炼金术,但他也知道她因为嫌炼金术不适用于战斗、且需要学习大量的理论知识而放弃了修习,所以她应该是不会炼金术的。 “死物姑且不说……”春野樱边说着边把左手覆上一旁的小树树干,也不见她有什么动作,被她碰触的树皮居然突地化作雾状消失了一大块。 “你看,虽然我连将物质完全分解都做不好,但这的确是炼金术哦。” “既然你连树皮都不能完全分解,那你要怎么把他们合成?” 炼金术的步骤是理解-分解-再构成,人体的构成应该比树皮更难理 解得多才对,而无法理解的话是无法进行分解的,如果连分解都做不到,自然就不用说再构成了。 看着正在为自己担心的青冢,春野樱心里莫名地滋生出一丝歉意:“你还不知道吧,其实我有过将人与兽成功合成的经验哦。” 而且,因为曾经想要复活某个人,她还暗地里搜寻了不少有关人体炼成的资料。虽然得知要复活那个人她付不起代价后,她就把那些资料丢弃了,但后来她在某次任务中,情急之下的确用炼金术把一个将死之人和他养的狗进行了合成,从而救了那个人。 “那次我都没有用到炼成阵,而我这辈子还学过与人体炼成有点儿相似的医疗忍术,所以你大可以放心的。” 这次她将会用上由几乎无所不知的黑虎所规划的炼成阵,其成功率基本上将近百分之一百。 不再理会惊讶中的青冢,春野樱把目光转向她面前同样呈呆滞状态的幻幽丸:“抱歉,从你选择第三条路那瞬间起,你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了。之后你的肉体和力量将会成为黑虎的东西,能获取自由也许只有你的灵魂。不过,请你放心,我会用契约之令命黑虎救出你的族人的。” “哼,哼哼哈哈哈……” 听罢春野樱的话,幻幽丸像是一时难以自已般狂笑起来。也不知道他是气极还是恨极,逐渐变得狰狞起来的脸,与春野樱沉静的面容形成鲜明的对比。 半晌后,幻幽丸的笑声终于戛然而止:“喂喂,你这是在耍我吗?这和选择被你杀死有什么区别?既然从一开始就不打算给我活路,你又何必给我希望?——我说,你该不会是想我哭丧着脸来求你吧?” “因为进行合成时需要双方的意志不互相排斥,所以我需要你的合作。”面对幻幽丸的质问,春野樱自若如旧,从她的脸上更是看不出半点情绪。 “我为什么要合作?就为那个没有任何保障的允诺?”幻幽丸的话语里充满了火药味。 春野樱静默地看着幻幽丸一会,之后低垂下头轻叹了一口气才无奈地陈述道:“没办法了,本来我只是不想你抱有不必要的期望才不说的。其实啊,我只想分离原本不属于你的那部分血肉和力量。如果我能成功你将不会死,要是不能成功,我会尽可能地保住你的灵魂(注2)。如果我们的估算没有错误的话,得到你肉体后的黑虎,完全有能力让你以灵体的姿态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灵体?” “没错,简而言之 就是拥有肉体的灵魂。” “你开玩笑的吧?灵魂要怎么获得肉体活在这个世界上?” 不只是幻幽丸,自来也也怀有同样的疑问,此时他亦用问询的目光看向春野樱。 “这要怎么解释呢……就好比这个世界的尾兽吧,它们不都是查克拉的集合体吗?某种意义上它们也不过由人世间的意念集合起来的灵体,所以只要在尚存的残留意识——即是灵魂里注入大量的魔力…我是说查克拉,人的灵魂也是可以具现出实体来的。” 听罢春野樱的言论,自来也很是认同地点点头:“嗯…这个理论的确很可靠,但灵魂……” “术阵完成了。”黑虎突然闪身至众人的中间,深邃的虎目直扫向怀疑中的幻幽丸,可他的话却是对春野樱说的:“蛮神,你别再跟他们解释个没完。别忘了,你所剩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的确,那我们就快点开始吧。” 春野樱说着就让青冢扶她走向土平台。 “喂,黑块头,如果我死了,你真的会帮我救出族人吗?”幻幽丸毫不示弱地回瞪着黑虎问。 “哼,多疑的无知之徒,我才不会应允你什么。但是,只要我和蛮神的契约一天没有解除,我就得听她的命令。虽说非我力所能及的事我可以不去做,但救人这种小事我当然会照办。” “救人是小事?——哼,别笑死人了,你这个家伙连我都胜不过,还真敢大言不惭啊。” “白毛小子,你就放心吧。别说是去组织救人,要是他的力量能完全恢复,他就是想毁灭我们火之国也是轻而易举的事。”一旁的自来也终于忍不住□□话来,“真是的,你在蔑视人家之前,也不想想自己那可以兽化的能力到底源自于谁。” 幻幽丸终于再也无话可说,而别无他法的他也只能选择与春野樱他们合作…… “暗喻‘天地人合一’的五星阵吗……果然和我想象中的差不多,但能如此精确地画出来大概也只有拥有大量知识的你了。” 春野樱被青冢扶着站在土台旁细细地打量起那个巨大的血色术阵来——那是黑虎用他的鲜血描画出来的,因为没有什么能比生物的血液来得更适合用来传导各类属性的能量。 “嗯,很完美的术式。”须臾后,春野樱肯定地点了点头,“那么我们就开始吧,两位请站好位置——幻幽丸,请你站在炼成阵的中央;黑虎,请你站五芒星阵的正顶端。” 春野樱说着,自己率先把双手分别放在炼成阵外圈的两个循环点上,在她还没有任何行动时,炼成阵就已开始发出微弱的红光来——那是春野樱的身体与术阵已形成能量循环系统的最好证明。 看到这番诡谲景象的幻幽丸,在愣神中就毫无自觉地就走到了术阵的中心,而黑虎则又是一个闪身就出现在春野樱要求他站立的位置,而他的分|身则站在他身后远离术阵的地方,态度凉冷地看着这边的景象。 精神要高度集中、集中、集中、集中…… 自我暗示着春野樱慢慢地闭上双眼,抛却心中的紧张后,她完全进入一个忘我的精神状态,只是不断地感应一切再分析一切。随着她将阴阳两种属性的能量从左右手分别送进炼成阵中后,她身前的红光越发强盛起来。不多久,她和幻幽丸他们的身影就一同被耀眼的红光淹没…… 从春野樱和黑虎认识到凌峰豪良这个男人的异常后,他们重新分析了黑虎在这个世界里为什么会越来越衰弱的原因。结合黑虎分|身这些天以来的对这个世界的体察,他们俩得出那是黑虎在心里排斥成为这个世界一份子的原因。 虽然存在感于世界而言十分渺小的人这样想,大抵都会被这个世界的存在规则无视掉,但黑虎的存在感可是能比拟数以万计的普通人。因此,黑虎既然不认同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当然也不可能认同他的存在。更甚者,世界还会把他当成外侵的病毒和蛀虫般抹杀掉。 而为了让这个世界认同黑虎的存在,把本就属于此世的生命与外来的他相融合,无疑是最迅速且有效的方法。往后,即使他心里再怎么排斥成为这个世界的一份子,他那与本界生命结合为一体的肉身,应该再也不会遭受到这个世界的排斥了。 因此,与黑虎的细胞融合为一体的幻幽丸,无疑是那个“本界生命体”的最佳适格者。 注1(概念炼金术):存在于幻想中的炼金术,像是钢炼中的炼金术都是概念炼金术,特征是以人类的力量当成炼成的催化剂。 注2:在我的设定里人类都是有灵魂的,一般情况下,肉体死后灵魂也会跟着死去,特别强大的灵魂才会投胎转世。 作者有话要说:没见过比我这更冷的《火影忍者》长篇同人了,也许我可以自我安慰地想:这就是我重发v文的报应!活该我的文没人看。 不过,事实应该是我写得太偏了吧,而只看文案都觉得这文的“画风”应该会很违和, 还表明了这文烂尾,这人气简直太科学了。 啊啊,知错了却不知道该如何改的我简直是自作自受,只希望自己能快点把这破文修完,这样我就可以不在乎它的数据了。 大概,晋江里那么在乎黑历史文数据的也只有我了——真希望自己某天能达到对自己的黑历史文一笑置之的大神心境…… ☆、再不再见 红色的光芒在闪耀了将近十分钟后,终于开始逐步消失,而炼成阵中赫然站着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而炼成阵旁的春野樱几欲晕厥般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失败了吗?但是……”自来也看着阵中的两个人不自觉地低语着。 也难怪自来也会如此不确定,皆因炼成阵中的两个人模样奇怪——看起来十一二岁的银发男孩、和脸部身形都瘦小了一圈、面容手足十分接近人形的男人;前者应该是幻幽丸无疑,而后者的身份亦不言自明。 “小篁,你感觉怎么样了?” 一直站在春野樱背后不远处的青冢即时跃上土平台,不等春野樱回过神就急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把上春野樱的颈脉,一瞬后他不由分说地把仍弓着身、双手撑在炼成阵上的春野樱一把拉起再扶坐在怀里。 “……总算成功了。” 没有回答青冢的问题,呼吸平缓些后的春野樱,只是把目光定在炼成阵中两人身上低语着。 而青冢这才把视线转向炼成阵中的人影,随即瞬间愣住:“小篁,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就在这时,大变样的幻幽丸和黑虎在打量过自身和对方的模样变化后,也都把问询的目光转向春野樱,他们和青冢抱有同样的疑问:“灵魂居然完全区分开了。蛮神,你到底……” “呵……这有什么好惊讶的,动物的体质构成虽然比各类合金和植物的构成要复杂得多,可我本身就是一个生命体,只要我了解了自己的身体构成,要再了解你们那与我十分相似的身体当然难不倒我。 至于灵魂的区分……这个就更不值一提了,个性相差太远的灵魂本来就难以相容。何况你们的站位已区分了主次,就算灵魂融合,幻幽丸也是没有身体主宰权的。” 春野樱的声音和她的人一样虚弱,但在场的人都把她的话听得分明。虽然他们未必能完全理解她的话中之意,却都能明白她刚才所做的事有多么的了不起。 “听你说得那么头头是道,那你告诉我——我的身体为什么变成了小鬼的模样?” 幻幽丸用处于变声期的声音,毫不客气地质问春野樱。看他的神色,若不是春野樱被青冢护着,众人毫不怀疑他会冲上前去揪着春野樱的衣领来逼问她。 “大概是我把你大部分的血肉和力量都抽离给黑虎后,再重构你的身体时物质不够了吧,你没有因此而变成侏儒,而是变成小孩子你就谢天谢地吧。既 然你已经帮了我的忙,我也会兑现我的诺言的,所以你现在已经自由了。” “……”幻幽丸虽然气愤难平,但他也无话可说,毕竟他在刚才还是一个被俘之人。 而春野樱也没再理会他,而是面向正在内视自己身体状况的黑道:“黑虎,麻烦你帮我再画一个‘降神阵’。” “什么?”黑虎倏地睁开眼,“你还要干什么?” “你……还是不能用读心术吗?”春野樱不答反问。 黑虎一时无语,随即就皱起眉头,在众人听来看似没头没脑地说道:“蛮神,你这样做根本就不值得。”——明明之后你将会连他的感谢声都听不到,他幸福与否你亦再也看不到,你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在黑虎看来,春野樱是个从不轻易无私为人的人,很多时候她所做的善举都不过是自我满足的顺手而为、随性而行罢了。虽然她无疑是一个身心向善的人,但她内心里的那一份凉薄淡漠却始终都存在着,因此,她应该不是那种为了仅能算是好友的人,就做出如此极端之事的人。所以,黑虎十分不解。 “何以见得?”春野樱立即就知道黑虎用过读心术了,随后蹙起眉头昭示她的不悦:“鹿丸需要他的老师,而现在的我,还有什么是不可以失去的吗?——黑虎,你无法理解的,鹿丸可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 就在春野樱话语刚落的那一瞬,青冢圈扶着春野樱的手突然一紧,但他什么也没有说。 “但你们也没有亲密到可以让你为他做出逆天之事的程度吧?” 所有不知实情的人,在听到黑虎的这句话后都是大吃一惊,而春野樱却只是在沉默了一瞬后,面带无奈地摇了摇头—— “黑虎,你还是不懂啊……值不值得这种事你不应该从我将会得到的下场来判断,而是应该看看鹿丸这个人本身的存在价值是否值得我为他去做这件事——呐,其实你也认同他的潜力吧?” “……”黑虎一时无语。 凝视着一脸坚决的春野樱一会,同时更深入地读取她的思绪,虽然还是不太明白春野樱对鹿丸的感情,但黑虎还是妥协了:“这种事其实你可以命令我来做,现在的我完全做得到的。” “不必了,这不过是我最后的任性,我有什么理由和资格要让你来替我承担后果,所以你只要帮我画出降神阵就可以了。” “但是,这点后果对于我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为什么… …” “黑虎,你就照她的吩咐去做吧。别忘了,这也算是她的命令,你就非得要她用命令的措辞对你说话,你才肯做事吗?”打断黑虎话尾的是青冢,虽然他是最不希望春野樱那样做的人,但他却选择支持她的任性。 黑虎握紧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过好几回后,他才绷着张脸对一旁的幻幽丸怒声道:“臭小子,你给我滚远点,我要改画术阵了。” …… “降神阵”又名“等价交换之柱(支柱)”和“真理门之匙”等,通常情况下是一个以六芒星为主体再加上代表各类事物的符号,和顺应地理位置、地脉流向、天体星位等所规划的标明线及点阵所组成。此术阵的原理十分艰涩难明,在普通人看来就像是个繁复得让观者头眼昏花的魔法阵或炼成阵,但它的作用却只需看它的名字就能知道个大概。 此外,它在不同的领域有不同的名字——“降神阵”是阴阳师和灵媒师之类信鬼神者等大部分人的叫法,“等价交换支柱”和“真理门之匙”是炼金术师等高学识之人的叫法;而魔法使用者们通常把它视作世上最高深完美的魔法阵,并因其集合了各种等量换算魔法之大成而称其为“因果之律”。 只是,虽然降神阵一直都被人按各自的喜好来称呼,但它的存在始终都是有如“因果瞬间循环时所需要的换算公式”般存在。即是,只要有了这个术阵,任何人都可以使用一个名为“等价交换”的魔法——这是只要你付得起代价,什么愿望都可以实现的奇迹魔法。 因此,它最大的特点是:任何人都可以使用,但任何人都不想使用的魔法。 ——得到重要的东西,却会失去相同重要的东西。想要靠它得到对自己真正重要的东西时,人们却往往付不起足够的代价,因为有很多的东西在你把它们视作等价物的时候,它们就已经不再等价了。所以说,这真是个难以让人对它抱有期待的魔法。 而春野樱就是想用这个奇迹魔法…或者说是奇迹魔法阵来复活阿斯玛。 但复活死者有违世界生死循环的自然定律,如果不付出等同遵循世界守恒定律的牺牲或代价,此举多行的话,必会给支撑世界规律运行的“规则”带来破坏。 简而言之,就是自然定律也是一种“法”和“律”,违反了就要受罚。如果春野樱不受罚,那这个“惩罚”将会被世界的万物平摊。因为春野樱被视作组成这个世界的一个小小部分,在世界最大的法则面前,世界 万物足以被算作一体。 “真的是‘万象天平’的支座!”对众人的言行一直都持不屑与高高在上观望态度的凌峰豪良,在看到黑虎完成的那个术阵后,在今天里第一次表现出他的真实情绪,说话间视线始终不离那个繁复之极的红色术阵。 “你也知道这个?”黑虎对这个至今仍是无法读取他半点思绪的男人充满了戒备。 然而,黑虎虽然不欢迎他在这里,但他也明白就如春野樱所说的,就算他们不邀请他来这里,之后他也一定会躲在一旁偷看的,所以他们不如大方点,一并把他请了过来。 凌峰豪良半晌后才转过头来,像是这才觉察到黑虎的不善目光而抱歉道:“抱歉,我一时看得太入神了,因为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在我们之外的世界里,原来也有能把‘万象天平’完善地描画出来的人。” 凌峰豪良感概完,又以手托腮地继续观察起那个术阵来,其后没一会又入神了。 黑虎没再管他,而是把注意力转到同样正在观察术阵的春野樱身上:“蛮神,那人的尸体还在吗?要是还在就放在那个位置上,而你……” “我只要站在外圈上的阵中阵里,用双脚把力量注入术阵并进行祈愿就可以了,对吗?” “……是的。” 虽然春野樱这类比较纯粹的武者能了解这个术阵的大致原理是一件奇异的事,但知道春野樱和那位由天地万物所孕生出来,并因此而几乎无所不知的真理公主相处过不短时日的黑虎,自然明白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只是,想到她的生命即将消损,他就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对于她的离去,他觉得惋惜,也心有嘘唏,且还深感抱歉,可他却唯独没有觉得难过。这说不清是什么原因,或许是因为他与她只有互相赏识之意、而无过深的交情,又或许是他天生就不具备“难过”这种感情,因为当初养育他的“父母”离去时,他心里也只有对人类的仇恨而已。 黑虎本来也是不信命运之说的,所以他一直都坚信当年婚期将至的蛮神,会被单独派来阻击被四神组织的人故意激怒而处于暴走边沿的他,只不过是青冢之外的人所一手造成的必然结果,但摆在眼前蛮神又将再死的事实,让他不得不相信青冢或许真的是她的劫—— 青冢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当初他拜托别人给他介绍一个性格与他相合人来交往时,为什么得到的会恰巧是蛮神的个人详细资料。究其原因是当时的组织最高层想让忠于组 织的青冢,用感情来牵制当时不时会有反叛和违令举动的蛮神,当时谁也想不到结果居然是青冢反而被蛮神所牵制了。 而两人的交往期间,蛮神的反叛行为虽然有所收敛,但发生了青冢所不知道的“那件事”后,连一直都十分支持他们的西方守护神——青冢的父亲都开始反对他们的婚事了,而高层则完全把蛮神视作一颗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爆炸的最强炸弹。这种危机感随着青冢和蛮神的婚期越来越近而变得越来越强烈,终于,他们忍不住在暗地里开始密谋如何除去她的计划…… …… “或许有一天我真的会背离组织然后远走高飞吧,在成为自己最不想成为的那类人之前,也在青冢知道那些事之前,就让我以从来没有辜负过他信任的形象体面地离开。”这是蛮神在收到好友星宿暗地里所给的忠告时所留下的话。 “只是这样你就甘心乖乖地等死吗?——明明你为组织付出了那么多,也背负了那么多不该是你背负的东西;到头来你不是死于敌人之手,却是葬送在被你保护过的人手里,你真的可以接受这么不公平的待遇吗?” “……别说了,星宿。我可以背叛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但我唯独不想背叛他。——拜托你别再说了,我不想他左右为难,所以请你务必要帮我守住所有的秘密,特别是那件事。” 听到星宿的那番话,蛮神是有过动摇的,但她的内心很快又变得坚定无比起来,并苦笑道:“说起来,发生了那样的事,组织会这样处置我也是情有可原的,你就不要再愤愤不平的了。” …… 蛮神死后,作为他十分欣赏的对手誓死都要保守的秘密,黑虎当然一直都没有把那件事告知青冢,并且之后他也将会替她一直保守住那个秘密。虽然青冢或许已经觉察到一些什么,但他有信心青冢将永远也无法找到真正的真相。 至此,理所当然地,黑虎并没有因为蛮神前世的死有这样的前因和背景,就消除了自己内心的负罪感,毕竟他是在知道那些背景的情况下,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嗜杀好虐的本性而置她于死地的。而且,她这这辈子的死与他也不无关系。——他的负罪感不由得更强烈了。 看着那个走进术阵当中,再一次坦然地接受死亡的女子,黑虎心里的敬佩之情不禁油然而生。 ——说起来,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的话,我们三个的命运应该会完全不一样吧。 ——但是,所有的“如果”都 再也得不到结果了。 正走神间,黑虎本来没有咒印的手臂上突然传来隐痛,他立即抬手查看:这是……?! 随即,春野樱的声音从那边传来:“这是我最后的命令,如果你不好好地完成,诅咒可是会要了你的命哦。”——她手上的咒印居然全都转移到了黑虎的手上。 春野樱并没有扬声说明那是什么命令,但黑虎已经清楚且确实地接收到了那命令—— “放心吧,我以我的尊严来许诺:我一定会完成你交给我的任务的。” “谢谢你,黑虎。至此,你已经不亏欠我任何东西了。——再见。” “你……”看着春野樱的笑脸,黑虎心里忽地一梗,随即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到最后都还在体谅别人吗……该道谢的人是我啊—— “我才是要谢谢你呢,蛮神。——再见。” ——如果真的能再见就好了。 或许可以用因果之律复活她,但是代价…… 春野樱冲黑虎轻点了下头,没再说什么,之后—— “啪!”好不容易才站得笔直的她用力地合上双掌。 “青冢,永别了……” 这样轻声地说着,春野樱缓缓地低下头,赤着的双脚把身体里最后的力量都注入到术阵当中,并满心虔诚地在心里边祈愿着、边道出了自己的愿望。 不一会,强光骤现,强风骤起,女子的薄弱身影很快就再也看不到了。 而悬停在达兹纳家的屋旁、被春野樱的前世十分珍视的女武神,则开始慢慢消失…… 狂风与强光消失后,女子刚才站立的地方只剩下些许尘土,一件白色的浴衣被风卷进深林的深处,最后被挂在了某棵高树的树梢上轻轻摇曳着,如同某人摇摆着与人告别的素手。 “结果,你这辈子死的时候还是没有下雨呢。”青冢边自语着边仰起了头,“但是,我心里下雨了呢——好大…好大…好…大……怎么也停不下来……” 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他们一起在家里看了场名为《雨之逝》的电影,看到女主角在雨中死在男主角的怀里时,她忽然十分感概地说道:“真希望我死得时候老天爷也能下一场雨。” “为什么?”他当时很讶异,因为她是个不太懂得、也不怎么喜欢浪漫的人,而她的气质更是和“凄美”二字相去甚远。 青冢觉得,她就该是那种站在敌人尸体上,拄着她心爱的黑枪,在众人不知不觉中逝去的人。 当时,刚想到这青冢就忍不住一拍自己的脑袋——去,我怎么能想那么不吉利的事情。 一旁的蛮神倒是完全没有注意到青冢的心不在焉,只是自顾自地说着:“人死时上天会降下泪雨是因为那个人得到了老天爷的垂怜吧。而且,总觉得那样的雨,能洗刷掉人生前的一切污秽……” “小篁,你身上根本就没有需要天雨洗礼的污秽,不是吗?” “嗷呼————!” 听着白虎的哀嚎,青冢眼里的泪水终于满溢出眼眶。 “永别了,我的爱人。” ……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的标注的解释及设定详情见在下的《[杂记]写给自己》中的第二卷——“《我的领域》衍生物”其前两章及最后两章,好奇和想了解的可以去看看,这里我就不赘述了。 ☆、四人之会 在那之后,阿斯玛竟然真的完好无伤地复活过来了。 幻幽丸则已开始忙着适应他的新身体,而春野樱则失去了一切所属于她的物质——女武神、放在女武神里面的东西,之前让黑虎帮忙保管的东西,就连她消逝时,被风吹走后挂在树梢上的浴衣都消失了。因此,众人无不确信在她家里、属于她个人的东西也已不复存在。 一言蔽之就是:可以证明春野樱存在过的物件都消失了,剩下的只有几个人对她的回忆。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春野樱复活一个人所付出的代价并不算十分惨重。但是,这个世界里本应该最了解她的那个人——鹿丸,对她的记忆却缺失了十分重要的部分。 鹿丸并非不记得春野樱了,只是他对她的认知完全变了,好像他们之间有过的亲密关系不过是春野樱单方面地自我感觉良好。那些他们一起交心谈笑过的往昔,鹿丸似乎都已不再记得,其缺失的部分记忆似乎被其它的一些什么记忆填充上,因为鹿丸对春野樱的评价居然是“总是缠着我的麻烦女人”。 问他春野樱为什么会缠着他,他甚至十分不耐烦和羞于启齿地说:“谁知道,反正她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对我说…说让我长大以后娶她过门什么的……总之,是个比我妈还唠叨的麻烦女人。不过,她帮我复活了阿斯玛老师,我真的很感谢她,也觉得十分抱歉。” 虽然鹿丸对春野樱的认知及评价让众人静默了好一会,但在最后,较了解春野樱的井野和青冢居然都笑起来了。 “哈…哈哈……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她还真的是个唠唠叨叨的讨厌女人…哈哈……但她缠着你要你娶她的样子我实在无法想象…哈哈哈……”刚刚还因为鹿丸对春野樱的牺牲感到不知所以然而愤恨不已的井野,此时笑得几乎上气不接下气。 “形象被丑化了吗……嗯…这对于女人来说还真是个难以接受的代价,况且还是在被她重视之人的心目中。”黑虎本来一直都是副严肃冷静的模样,此刻他竟也叹着气摇了摇头:“哼,我就说这样的牺牲一点都不值得。” “这也没什么不好的。”青冢微笑着,“小篁不喜欢太多人为她的离开感到伤心难过,所以变成这样说不定是她的愿望。” “说的也是,所以这个话题我们就至此打住吧。”这时的白虎看起来威风凛凛的,好像春野樱的离去让他一下子就成长了不少,其气场更是不输于青冢:“能烦请木叶的人都出去吗?我有事要和青冢他们商量 。” “呃?你不是小樱的通灵兽吗,有什么事是他们能听,我和佐助却不能听的?”鸣人觉得十分不满,毕竟比起青冢他们,他与白虎认识的时间还更长些。 白虎没有接话,只是黑虎突然瞪向鸣人,幽深有神的黑瞳骤地缩小,霎时间,凶狂的杀气溢满整个厅内,在场的众下忍只觉自己周身的神经瞬间绷紧,就差没产生自己被瞬杀的错觉了。 他们眼见身前似有一只黑色巨兽猛扑过来,可当他们想要动起来时,却发现自己的手脚连带神经末梢都像是被冰冻住一般,居然一动也不能动。 “住手!”自来也突然怒吼了一声,正抱着臂的他气势凛然地直面黑虎,眉头紧皱着,似乎十分生气:“黑虎,你就那么喜欢欺凌弱小吗?” 自来也的话音刚落,室内的杀气就在倏然间全部消失,众下忍皆似刚从鬼门关里捡回了一条命般大口气地喘息起来。 “不是喜欢欺凌弱小,只是十分讨厌度量不清自己到底有多少斤两的无知之徒罢了。”黑虎边说着边微微斜眼瞥向仍有些战战兢兢的鸣人,言语尖刻地说道:“而且,这小鬼是我最想杀死的类型,你让他最好离我远点。” 面对黑虎坦诚表现出来的不善,自来也半晌也无话可说,表情几度变换,思绪也百转千回过后,他才长叹一口气对鸣人等人说道:“都跟我出去吧,我也有话要对你们说。” 说着,自来也就率先走出大厅,而经过杀气洗礼的下忍们当然不敢再多说什么,反应过来后也都跟着他出去了。 不一会,厅里就只剩下黑虎他们三个了。 可就在这时,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大厅中央并笑意吟吟地向他们打招呼道:“哟,你们即将开始的讨论我能参与吗?”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身负无数不解之谜的凌峰豪良。 “在答复你之前,能先告诉我你用的到底是什么移动方式吗?这可不像是瞬间转移。”对于凌峰豪良的出现黑虎没有半点惊讶,但皱起的眉头却昭示着他的不悦。 “只是普通的高速直线移动罢了,唯一值得一提的是,我在高速移动途中可以迅速切开障碍物前的空间穿行而过而已。”凌峰豪良用极其普通的语气描述着他那极其不普通的能力。 “切开空间?”黑虎立即就明白了什么:“短距离的定向穿越吗……你是如何劈开空间的我就不多问了,但你的身份我无法不在意。所以,如果你不向我们坦 白身份,那我和你就无话可说。” “别那么咄咄逼人嘛,其实我的身份没什么好隐瞒,只是每次我就算老实坦白了,大部分人也都听不懂我在说些什么。久而久之,因为我懒得一一向别人解释就再也不想说了而已,毕竟我没有像你那样可以把自己的记忆直接灌入别人大脑里的能力。” 与黑虎的严词厉色刚好相反,凌峰豪良始终都带着淡笑以一派轻松的模样述说着有关他自己的事。 青冢他们谁都没有立即接话,只是用问询的目光继续看着他。 与此同时,一个隔音用的结界缓缓成型。 须臾过后,在被三人共同瞪视的氛围中,凌峰豪良终于收起笑容认真道:“我是因为犯了罪,而被我们那个世界里的最高领导者流放到这里来的外来者。因为我原来好歹也算是个上位者,因此在这个只是由某个人或几个人创造出来的世界、又再衍生出来的子世界里,我能成为高于这个世界上所有人的存在,知道一些你们所不知道的事,拥有一些你们所没有的能力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某个人或几个人创造出来的世界、又再衍生出来的子世界?——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三人对凌峰豪良的来历身份都有过比较肯定的猜测,因而对于凌峰豪良坦言中的真实身份没有感到半点惊讶,但他们却无法不在意凌峰豪良对于这个世界的断言。 “这里难道不是与我们那个世界相平行的另一个世界吗?”见凌峰豪良一脸苦恼,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们的青冢,不由得又多问了一句。 “嘛,你要这么认为也不是不可以——不,你们就当这里是个普通的平行世界就好,我懒得向你们解释。”凌峰豪良摆出一副“麻烦死了”的表情在黑虎的对面坐下后继续道:“黑虎,你别这样看着我,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对我用读心术的。反正你也应该觉察到了吧——这个世界的各种异常。” “哼,当然,这个世界的不完全我早就发现了——这里除了存在规则,其它的自然规则都是遗漏百出的。在这里,四处可觉的违和感让我始终都无法对这里产生实感,其严重程度已经到了让我觉得自己其实不是身处在另一个世界里,而是身处在我们世界里那些只会卖弄全息技术的三流忍者格斗游戏世界里面。 “青冢,难道你真的什么都没有觉察到吗?” “嗯,但是……”青冢听得头脑发懵,因为他来到这个世界后,就一直都处在心不在焉的状 态。况且,他还蛮喜欢这个既有古风街道、又有高楼林立和大片森林地带、却没什么化学污染的世界的。 但是,听黑虎这么一说,青冢很快就醒悟过来:“你们是说这个世界是……” 会让黑虎得出“这个世界不完整”这样的结论不外乎以下原因: 1、世界历史的残缺: 混乱的战国时代因为六道仙人的出现,忽然就变成了忍者的时代,就算这里是神造之世也该有个比较详细的记载吧? 且不说这个世界的发迹起源,单说那个传说中制造了月亮的六道仙人——成就了一个忍者世界的人,其生平事迹居然只有片言只语的口诵相传,就足以让人难以相信这里是真实存在的世界了。 2、文化起源的紊乱或不明: 就算这里是个文化大融合的时代,全世界的人都说同一种语言,但从某些人口中时不时蹦出来的“英语”,黑虎却始终都没能找到其语源。 此外,这个世界里虽然也有各种各样的宗教信仰,但“天使”之名的详细出处,黑虎至今也没有找到。至于那个自称为“天使”的女人居然毫无理由根据,只是理所当然地就认为有翅膀的人就是神的使者——天使。 3、科技成果的分布不均: 不说科技的发展进程无迹可寻、电器之类的高科技,简直就像是突然间就出现在充满古风的大地上,就说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明明已经达到可以制造出让普通人也可以与忍者相抗衡的武器,但普通人却始终都扮演着不得不依靠忍者力量的弱者。 但武器原始至极黑虎可以理解为普通人爱好和平,但在电力都已普及的这个世界上,这交通工具也未免原始得太过了吧。 …… 综上所述的简而言之就是:各种违和的存在让这个世界没有了真实感,在这里,“存在即合理”这个自然法则已遭到破坏,各种各样不合理的现象充斥着整个世界。 因此,黑虎在不久之前得出了一个结论:这里并不是一个天然形成的世界,而是一个由“谁”创造出来的世界。因为,天然形成的世界里纵使有再多的违和感,但在拥有完整的历史和深厚的文化底蕴、一切都有迹可循有理可辨的世界里是不会让人产生不真实感的。 “既然你已经知道这里并不是一个真实的世界,那你打算怎么办?”凌峰豪良饶有意味地看着黑虎问。 “哼,我已经烦恼得够久的 了,但是……”黑虎苦笑着语气一顿,随即不接前言地问:“你们知道蛮神下达给我的命令是什么吗?” “……?” “不要滥杀、杀了那个面具男、把我所熟知的各类知识教导给这个世界里的普通人。——这三个就是蛮神给我的命令,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用不了多久,这个世界将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吗?”同样想起春野樱交给他的任务,白虎碧色的双瞳亦微微地眯了起来。 “没错。不管天翻地覆过的世界布局是否会改变,而能力变得丰富的人类世界将会变得比现在更有趣吧。不管我是否也是由某个人创造出来的,我只要找到自己活着的实感就好。所以,到时我要把这个世界变成可供我尽情游玩的乐园。” “乐园?你该不会是想在这里也弄出个大型武斗场来吧?”白虎的眼神即时一凝。 白虎非常清楚这位曾经几乎站在世界顶端的兽人言语中的玩乐指的是什么——黑虎生平只有三大爱好:收集钢铁神兵、与强者战斗并将其残忍杀害、把世界各国的强者抓住困在一起让他们互相残杀,声明活到最后的人他将会放其自由后,他自己就在暗地里看戏。 在这三样爱好当中,黑虎最常做的是前两样,但他最喜欢的明显是第三样,而春野樱曾经就是被他抓住过的人之一。 黑虎固然是个恶贯满盈的人,可他却偏有言出必行这个美德,所以春野樱那次不杀人也赢到了最后,他居然还是因为春野樱的两句话就把她放了。 那两句话,不管是黑虎,还是继承黑虎记忆的他,都一直记忆犹新:“比起一击即杀,你不觉得胜而不杀更难做到吗?——此外,我希望你不要误会,我不杀他们不是因为我洁身自好,而是因为‘我想活下去’不足以成为杀害同是战士且同样想活下去之人的理由。” 似乎是从那时候起,黑虎对春野樱就留意上了。也是从那时候起,黑虎开始留意上了世界各地那些有“只能胜,不能杀”比赛铁则的武斗场。而他弄出一个世界闻名的混战武斗场则是在那不久之后的事。 “没错,这次我要建造一个可以自动选择世界最强者进行大混战的超级武斗场,而驱使他们进行互相战斗的动力就是‘胜者可以实现一个、或者多个包括死者复生和统治世界在内的愿望’,你们觉得这样的战场如何?” “很好!很了不起!我喜欢!哈哈哈……这个武斗场落成后务必要请我当个评判 者什么的。当然,这个武斗场落成期间,有什么是我可以帮上忙的你大可以开个口,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 在白虎和青冢都呆愣住的瞬间,凌峰豪良居然立即就爆发出了笑声,而他脸上更是连丝毫惊讶之色都没有,就像早已料到黑虎的计划一般。 “既然如此,你就帮我培养出几个像样的参战者如何?” 而黑虎对于凌峰豪良的反应也没有表现出半点意外。 “看来你是认真的了。”错愕过后的青冢看似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但他顷刻后就摆出极其严肃的表情道:“既然如此,我也来帮忙吧。如果胜者真的什么愿望都可以实现的话,务必要让我也掺一脚。” “哼,在帮忙之前,你还是先想想如何恢复自己以往的实力比较实际。” 黑虎自信地笑着,仿佛他的目标指日就可以达成一般。 “那你起码得给我预定一个时段——你什么时候可以建成那个武斗场?” “嗯……大需要概五年左右,因为除了准备工作之外,我也想多培养出几个像样的候选者。” “……” …… 看着那三个神色相近、你一言我一语地谈得正投入的男人,一旁的白虎竟觉得有些不敢插话,因为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完全无法与他们中的任何一个相比较—— 气度也好,胆识也好,实力也好……就连接受能力都输别人一大筹。明明他已经拥有和黑虎一样的知识见闻了,但他直到现在都还无法完全接受自己有可能是被某个人创造出来的这种事实,更不要说像黑虎那样明智地做出重大的决策。 听着黑虎和青冢他们开始细说各自的打算,白虎开始有些失神了,因为他除了准备完成春野樱交给他的任务之外,还没有任何只属于自己的未来规划和打算。 但是,当他听完黑虎对“众人混战中的胜者为什么可以实现愿望”的解释后,他的大脑里居然灵光一闪地蹦出一个想法:“黑虎,被选中的人可以作为领导者带领一个或者几个、甚至一群人去战斗吗?” “这个我倒是没有想过,但是……”黑虎颔首沉吟了一瞬后,脸上逐渐显露出狂喜的表情:“这说不定可以实现——不,我一定会让它成为现实的。哼哼哈哈哈……白虎,你就好好努力吧,说不定你到时可以带着九只尾兽去参战…哼哼哼…… “死的人越多,能实现的愿望就越多吗…还真 是不错的设定…哈哈哈……五年后,就让我们用生命和灵魂作为献祭,用浩大的战斗作为召唤的仪式,在这个无知之徒遍布的世界里创造出超越所有生命认知的存在吧!” 哼,人与人之间、国与国之间的战斗有什么好看的?只有每个至强生命的善意与恶意之间、欲望与愿望之间、梦想与悲愿之间的碰撞和交集才有看头,不是吗? 蛮神,我不会再随性地滥杀生灵,但我会让生灵们心甘情愿地去自相残杀。 ——随着黑虎力量的逐步恢复,他的本性似乎也在逐渐更醒…… ☆、真假春野 “外貌相似度95%,性格相似度70%,体质相似度50%,情感相似度35%,能力相似度20%……实力深度和学识量是原版春野樱的两倍。——这就是我分|身拟态出来的春野樱,我准备把她送到你们木叶,只要你们不是要她违背我的命令,无论什么命令她都会听你的。 “你觉得这份礼物怎么样,自来也?” 黑虎指着一位充满既视感的无表情少女向众人做全面介绍时,是春野樱离世后的第三天,当下全部在场的人都呆愣住了。 就连经历过无数意外事件、十分见多识广的自来也,都有些目瞪口呆:“她…真的是你那个分|身变成的?” “还真是啰嗦,我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她并不是用变身术变成的,而是我的分|身经由我的精神暗示及肉体改造才逐步成型的仿真品。” “那她现在身心都是女的了?以后还会变回男的吗?” 自来也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捏着下巴端详着那位从外表看来,与初前逝去的春野樱几乎无二的少女,讶异难抑。毕竟,外貌一模一样算不了什么,但连那独树一帜的气场和气质都一模一样就实属难得一见了。 “要变回男的也不是不可以,但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吧?”黑虎开始变得有些不耐烦起来。 “那她能生孩子吗?” 全场霎时间变得死寂无声,而造成这种现状的始作俑者——小李却不知所以然地环顾四周一圈:“呃呃?大家怎么都看着我,我说错什么了吗?” 无人应话,众人皆保持着呆愣住的表情,只有黑虎的神情变得越发微妙起来。 “我当然可以生孩子。”说话的是脸上带着淡淡笑意的“春野樱”,此刻她正斜睨着小李,神色里有些许玩味:“怎么?你想娶我?” ——女孩的声音和原版的春野樱也是一模一样的。 “不、不……我只是好奇而已。”小李被她看得直往后缩,也不知道他是觉得心虚还是觉得不好意思。 “那就好。这种好奇心你往后还是藏掖起来比较好,不然别人可是会想歪的哦,小鬼。”凌人的态度、冷然而凛冽的语调,确实也和原版的同出一撤。 “这个家伙……她才不是小樱!——绝对不是…我绝不承认她是……”鸣人一脸纠结地摇着头,瞪向伪春野樱的眼神里充满难以置信和几许气愤。 ——怎么可能会那么像 ?!为什么会那么相像??她怎么可以那么像??! “我确实不是那个‘春野樱’,你就当我是另一个‘春野樱’好了。——如果你实在无法接受我将接收她的人生,那你可以给我取一个新的名字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伪春野樱丝毫不在意鸣人面对她的态度,见他畏她如虎,她好像还觉得心情大好。 其实鸣人自己都说不清楚他为什么会那么排斥这伪造的春野樱,听她这么一说,他反而立即就醒悟过来了——春野樱只有一个,而她已经死了。 就这么承认自己被她猜中心事似乎会很没面子,于是鸣人索性不说话了,只是怒瞪着她伪春野樱。殊不知,他这么一瞪,反而证实了她的猜测是对的。 “哼,小鬼就是小鬼。”伪春野樱无所谓地收起脸上的所有表情,突地脸色一凛道:“在场的人都给我记好了,往后我对外宣称的身份虽然是‘春野樱’,但在私下里你们可以叫我伍篁……不,就叫我春野玲吧。我的正体是黑虎的一部分,但现在已拥有一个伪造的人格,所以你们把我当成双重人格的阴阳人就成。” ——她不止拥有春野樱此世的记忆,还拥有她前世的记忆。虽然知道自己的人格是伪造的,但她却已不能自控地转变成另一个人。为了达成她与本体共同的愿望及目的,她甘愿如此。 “我的任务只是保护自己和监视木叶的现状,并把信息转达给本体而已,除了会主动地去观察更多的人和事件之外,我不会对木叶做出其它事,除非有木叶的人希望我去做些什么。当然,命令我的人其存在没有一定分量的话,我是不会听从他的吩咐的。” “为什么?”伪春野樱的话音刚落,自来也就皱起眉头,没头没尾地反问。 但伪春野樱却听得十分明白地微扬起下巴,傲然面对自来也邪笑道:“只是想看看这个世界的人类到底卑微可笑到何种程度而已。” 至此,终于没有人再觉得此女酷似春野樱了——她们绝对是两个完全不相同的人。 “读心术吗……那么,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听我们这种卑微之人的命令?” 自来也丝毫没把伪春野樱、或是来自于黑虎的轻视放在眼内,只是不卑不亢地沉声追问道。 “哼,这算是给如此卖力演出的你们支付的少许报酬,卑微如你们就给我当好你们的跳梁小丑,再心怀感激地收下我的报酬吧。”伪春野樱脸上仍是一副轻淡的傲然模样,而语气里更是夹杂着 有如帝皇低贬蝼蚁般的高高在上。 “你说什么?!” 面对伪春野樱如此露骨的蔑视与嘲讽,众人要是不生气才奇怪。而在场的所有人当中,就数阿凯的反应最激烈了,他被气得就差没向伪春野樱下战书:“喂,说出这样的话,就算你是可爱女孩子的模样,我也不会原谅你的。——请向我们道歉,不然就请你接受我愤怒的挑战吧。” 阿凯的言语间虽然还算客气,但他的拳头却已握紧得咯咯直响了。 “哈?谁会在乎跳梁小丑的心情啊?你是白痴吗?”伪春野樱那副理所当然的自大模样,再次让众人气结。 “……!!”而阿凯也自然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绿皮的,你想打架?”伪春野樱一副跃跃欲试模样地扳着指骨。 就在阿凯刚想说什么的时候,自来也忽然率先出声制止道:“阿凯,算了,你是说不过她的,而要打架,你恐怕也毫无胜算。” “自来也大人,难道您……”面对自来也不同寻常的步步退让与妥协,阿凯简直无法理解,“为什么?就算她真的比我们厉害百倍,但身为忍者……” “身为忍者就是要忍人所不能忍!”自来也突然加大的声音霎时就震慑全场,“阿凯,现在可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况且,以他的实力,的确有藐视我们的资本和资格,但他也就只能这样了,而我们木叶村确实需要他的学识和力量。” “但是…!”看着此时正似笑非笑着的伪春野樱,和面带嘲讽的黑虎,阿凯心里充满了不安。 “笨蛋,别太过慌张,你这样不正是在招人耻笑吗?况且,这种程度的容人器量都没有,你能成什么大事?——利用还是被利用,看人笑话还是被人看笑话,都不过是换个角度、换种心态或心情来思考就可以得到完全不同答案的思辨题罢,这到底有什么好在意的?”说到这里,自来也语气一顿地深吸一口气,随即以不输于黑虎的逼人气势瞪向伪春野樱道:“黑虎,往后卡卡西班就请你多多关照了。” “哦呵,说得很有道理嘛,自来也。”伪春野樱眼神一冷,脸上却难以抑止地露出笑意,“不,应该说…你不愧是我在这个世界里第一个喜欢上的小丑。——好吧,我现在决定,往后对我拥有最高命令权限的人将只有你。” “哎呀,那我还真是荣幸……” …… 此后,一个名为“春野玲”的伪造人类, 将取代本属于春野樱的人生。 或许终有一天,人们会再也想不起另一位春野樱的音容笑貌。 岁月蹉跎,光阴易老,但活在某些人心目中某些人将永远不朽。 但是,她还能在人们心目中“存活”多久呢? 春野樱离世后的第四天,青冢一大早就到树林里的那个降神阵旁开始走神。 昨天的闹剧过后,黑虎告诉青冢说要复活春野樱其实也不是不可能,但前提是要有像他那种级别的人愿意作出牺牲,不然就算是青冢用以命换命的方式来支付代价,复活来的也只会是残缺的春野樱。 春野樱的一生其实可以分成三个阶段——伍篁玲、蛮神、春野樱。 成长中的少女“伍篁玲”,功成名就却坎坷不断的“蛮神”,生而平淡因而无争的“春野樱”——真正的“春野樱”是由这三段人生造就成的唯一灵魂。 除非有人能让春野樱以灵魂的姿态复活,不然复活过来都不会是最完美的春野樱。 虽然不是非得要复活十全十美的她,但是,就算青冢不想承认,除了人格,他还是在意着她的外貌的——他最喜欢她前世里灵魂外露时的形态了。 在青冢原来的世界里,人类的进化有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肉体的进化——脱胎换骨;第二个阶段是灵魂的进化——升华肉体;第三个阶段是肉体和灵魂共同进行的融合进化——完全体。 而春野樱前世时已可以进行二段进化(注1),而灵魂实体化后的她据说可以匹敌“四神组织”中的任何一神,因为二十八守之中、只有她是完全舍弃防御能力、只朝最强攻击形态进化的人,可以说要复活那样的她绝非易事。 但是,如果黑虎真的能成功举办献祭之战的话…… “说什么要我只为自己而活,这怎么可能做到呢呢。在没有遇到你之前的我,不过是个只知道为组织全身心卖命的笨蛋而已。不是云英(注2),而是你的出现,才让我的内心滋生出各种以你为中心的自私欲念的。没有了你,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干些什么,又能干些什么……” 青冢对着空无一人的森林低声自语着,脸上满是隐忍的难过。 “呐,‘复活你’其实就是我现在唯一想为自己做的事哦,因为我最想得到的东西永远都是你,即使那需要我逆天而行。……小篁,这次我一定会得到你的。” …… 不知道过了多久,青冢终于缓步离开森林,行进的方向是逐步背离波之国…… 注1(二段进化):灵魂把肉体当成凭依进行实体化,即是把被称作每个人最真实形态的灵魂外露人前,而非人的灵魂姿态往往远比人的肉体姿态强大得多。(在我的世界观里,人的灵魂未必都是人形,内心邪恶扭曲的人,灵魂说不定是个魔兽姿态。灵魂很弱小的人说不定只有一团能量,还很有可能是不带意识的。此外,即使灵魂是人形的,也十分容易改变姿态。) 注2(云英):青冢的第一任爱人,是个狐狸半兽男,但性格偏女性,简而言之是个抖受(本作者大概是个变态)。 ☆、薄情之人 白虎是跟着青冢的后脚离开的,声称说是要到世界各地去走走,至于他实际上会去干些什么,就只有黑虎他们知道了。 其后再离开的是春野玲和木叶一众——凌峰豪良见他们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了,就开始下逐客令。 再之后离开的是黑虎的新分|身、幻幽丸和尾随他们的自来也,他们的目的地是音忍村——据说那里是晓组织原本用作人体强化研究的分据点,其主人据说是不久前因为与宇智波鼬反目而脱出组织、但仍和组织保持互利合作关系的大蛇丸。 最后离开的是达兹纳一家——凌峰豪良不知找谁帮他们在市集区购置了另一套大房子,就在离大桥施工地不远的地方。 达兹纳还算满意,不只是因为新房子很好,还因为凌峰豪良的一句话,就让卡多乖乖地派人来帮他施工建桥。比起那些忍者,他总觉得这个带双刀的男人可靠多了。就是新房子还有些住不习惯,女儿又因为舍不得旧房子而天天叹气。 但达兹纳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毕竟那不可一世的卡多都不敢再放肆了。 最后的最后,现已归为凌峰豪良所有的达兹纳家里,来了一位少女。 那少女看起来十六七岁,样貌虽说不上好看,但也说不上难看,身体虽然瘦弱,可整个人看起来却十分有精神,从她袒露出来的手臂和小腿可以看得出来,她是有过锻炼的。 少女名为小雪,没有姓氏,是凌峰豪良捡来一直带在身边养大的孤儿。 据说,小雪在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负责照看凌峰豪良的衣食住行了,这些日子看不到她是因为她为凌峰豪良办事去了。之前凌峰豪良说只要津奈美照顾他的三餐,就让他们留下来的承诺原来不过是他用来安抚人心权宜之计,而他似乎就是算准了小雪的归来日才打发达兹纳一家离开的。 小雪几乎不说话,脸上一直都没什么表情,但她身上并没有冰冷的高冷气息,她仅仅是不说话也不表露感情而已。对于被她毕恭毕敬地叫做“大叔”的凌峰豪良身边忽然多出来的、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类的黑虎她就像是视而不见,只是一回来就沉默地为他们俩做家务。 时而小雪会在黑虎和凌峰豪良谈话期间,安静地跪坐在凌峰豪良的身后侧,只是低垂着目光一动不动地旁听着;时而会看不到她的踪影,但早午晚三餐她总会按时做好,然后安静地坐在餐桌旁等待凌峰豪良和黑虎的到来…… 又是一天的早晨,凌峰豪 良和黑虎吃过早餐后,带着小雪一同来到树林里的降神阵旁—— “真没想到你居然会想复活她。”从黑虎那有着斑驳黑纹的侧脸看来,他此时似乎在笑,“希望你不要后悔。” “明明是你故意挑起我对她的兴趣的,你这样说小心我真的反悔。”说着凌峰豪良不再理会黑虎,而是温和地笑着对身旁的小雪说道:“来吧,小雪,现在就是我最需要你的时候。” “是。”少女仍是木然的应着,脸上无半点异色地与凌峰豪良一同走向降神阵。 两人都站立在阵中后,凌峰豪良才对黑虎扬声道:“黑虎,发动万象天平就拜托你了。” “不用我帮忙支付部分代价真的没关系吗?”黑虎看着小雪挑了挑浓眉。 “哼,多余的问题。以这个世界为基座的万象天平是无法承载我的一切的,况且还有小雪这孩子在。”凌峰豪良说着边用手摸了摸小雪的头顶:“小雪,为了预防万一,先告诉我你的遗愿吧,无论是什么我都会帮你完成的。” 小雪半晌没有应话。 无悔地一味付出,一直都不求回报的少女此时在沉默良久之后,终于踌躇着说出了此生的第一个愿望:“记住我…我希望大叔能永远记住我,记住一位名为小雪的人!” 少女的声音很大,大得吓了凌峰豪良一跳——记忆中,少女似乎还是第一次用那么大的声音对他说话,也是第一次用这种带有强烈感情的腔调说话。 “嗯,我们约好了,我会永远地记住你的。”凝视着少女那溢满泪水的双眼一会后,凌峰豪良被心血来潮的想法驱动着,慢慢弯下腰去吻上少女苍白的唇:“小雪,再见。” 少女的脸上立即就露出黑虎第一次看到的错愕表情,凌峰豪良直起身后她突然迅速地扑到他的怀里,双手用力地圈住男人厚实的腰身:“良,我爱你……” “……?!”凌峰豪良一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不是因为少女的告白,而是因为少女居然敢向他告白。但当他反应过来后,他没有推开少女,只是用刹那间就凌厉起来的眼神瞪向黑虎:“你还要看戏到什么时候?想让那个女人复活,就快点过来启动万象天平。” 凌峰豪良的话语里仍旧听不出半点动摇,他的声音更是冷冷的没有半点感情。 “哼,你还真是个薄情的人。”黑虎怪笑着,同样没有半点犹豫地走向降神阵…… 自来也对黑虎的第一印 象是“强大的怪物”,第二印象是“黑色的肆虐者”,第三印象是“玩弄人类的霸道者”,第四印象是“绝对不能惹的家伙”。 会让自来也对黑虎产生诸如此类的印象,无非是因为他第一次见到他时,他正独自与几个晓组织成员在战斗,那场景简直就像是天灾在劫浩人间—— 一个仿佛站在狂风怒雨当中的身影以他身上的“黑”渗染着他周围一切,然后他再有如操控自己的手脚般自在地操控着周围的一切——黑色的火焰、带着黑气的风、被墨色渗染的水……他的身影有如鬼魅般忽隐忽现,挥手投足间不是狂风呼啸就是流水翻涌,不是大地震颤就是电闪雷鸣…… 因为那时的他杀人后能力会大幅度减弱,因而晓组织的人被他一次次地放过,他又再一次次地有如享受般等待着他们的追击。 直到他的力量减弱到只能同时对付两个普通的晓组织成员时,佩恩第二次派出所有六道分|身与那个身份可疑的面具男,一同将他和黑神重伤,他这才带着黑神彻底隐去了踪迹。 最初,自来也只是在追踪大蛇丸而已,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因此而先后发现“晓”这个组织,和黑虎这个怪物。他一直都没敢直接尾随黑虎,而是不懈地追踪着大蛇丸及他的合作伙伴,然后在大蛇丸他们遭遇上黑虎后专注于战斗时,他才敢到比较近的地方去观察黑虎。 而自来也得知黑虎早已注意到自己,是在他想深入地查探晓组织新建的、由大蛇丸掌管的不明部门时,黑虎突然出现在他的身边,并恶言提醒他最好不要靠近那里,然后在自来也还来不及怀疑黑虎的话及意图时,那个作用不明的部门就在一声爆破中变成了废墟——被黑神从半空中用一击轰了。 后来自来也问及黑虎当时为什么会救他时,得到的答案让自来也对他的性格终于有了一个浅显的认识——“因为我觉得你跟踪那个蛇人那么久了都没有被发现也挺不容易的,就这样死了未免有点冤枉。况且,我对你的行为将会得到什么结果蛮感感兴趣的,你就好好继续努力吧。” 真是个随心所欲,随性而为的家伙。——得出这个结论的自来也,终于没有那么畏惧黑虎了。 因此,当他们再次相遇时,自来也还从黑虎那里探听到不少有关晓组织的消息…… 黑虎的新分|身与自来也及幻幽丸来到音忍村时,已是四天之后的晚上。 本来,如果只是黑虎一人赶路的话,他一天之内就可以到达,但 带路的人是实力和速度都大不如前的幻幽丸,而不急着把事情办完也是黑虎乐意放慢步伐的原因之一。 “到了。不过因为基地被幻术结界笼罩着,我也不知道基地的入口在哪里。” 三人毫无障碍地突入村子内部后,却为找不到最终的目的地而停住脚步。 “这个就交给我的通灵兽吧,他们的舌头可比我们的耳目聪敏多了。” “没有这个必要,我已经知道入口在哪里了。” 黑虎从屋顶落回地面后,原因不明地皱起眉头对自来也说道:“自来也,既然无法下定杀掉那个男人的决心,那你还是在这里等我们吧,相关情报我会顺便给你带出来的。” “那你呢?只是救出这小子的族人而不管其他人的死活?还是想把大蛇丸和他的部下一并杀了?” 虽然十分反感黑虎随意看透别人心事的行为,但自来也却没有立场驳斥黑虎,毕竟是他自己擅自尾随他们而来的,这种事他早就该有心理准备了。 “不,可以的话,我希望这个任务能在任何人都没有死的情况下完成。至于是否要顺便救出其他被□□的人,或顺便干掉大蛇丸一伙,都要看到时的情况再说。我虽然不怕麻烦,但于我而言毫无意义的事,我才不会白费力气。” 虽然黑虎像是在自说自话,而事实上他不过是在回答自来也内心中的疑问而已。 自来也半晌没说话,其后他却像是豁出去一般问:“黑虎,我要干些什么你才肯帮我活捉大蛇丸?” “哼……”黑虎睨着自来也一会,其后忽然意味不明地笑了出来:“这就是你此行的真正目的吗?——人类也真是的,居然连自己的真实想法和意图都要拐好几个弯才能意识得到,真不知道你们的思想回路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构造……” “喂,麻烦你们说话小声一点,有人要过来了。”一直都没有说话的幻幽丸,忽然受不了似的打断黑虎的话。 但黑虎却完全无视他地继续面向自来也说:“好吧,我就顺手帮你活捉大蛇丸,而你则只需要帮复活的蛮神隐瞒身份,再架设一个可以让她在木叶安然生活的虚假身份就可以了。” “蛮神……复活?!那个小姑娘吗?”就算是经历过无数意外事件的自来也,此刻也无法保持镇静了,“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没有人能够复活她吗?” “蛮神的确复活了,这是今天早上我刚从本体那里收到的信息。 我之前是说过这个世界里没有能复活她的人,但我没有想到的是,其存在高于这个世界上包括我在内所有人的那个男人,居然会愿意支付复活蛮神的代价。” “你是说…凌峰豪良吗?” …… ☆、再会蛮神 狼藉过后,只剩废墟。 在夜空的掩映之下,那片废墟有如死境。 自来也在远处看着那个站在废墟之上,有如鬼神的背影,思绪杂乱。 黑虎的确一个人都没有杀死,但被他变成生不如死之人的却不在少数。 ——幸好他不在。 自来也不自觉地这样想着,当醒悟到那个“他”是谁时,他即时又责备起自己来—— 事到如今,我为什么还要在乎他的死活? 看看那些被他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无辜人众吧,他的罪孽明显已经深重到以死都难以谢罪的地步了。但是…… 啧…什么但是不但是的……真是不像样啊。就如黑虎所说,他是真的该有所觉悟才行。 ——下次遇到他时绝对要做个了断。 呐,大蛇丸,想必你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吧。 “这才是真正的怪物吗……” 与自来也的凝重心情不同,幻幽丸一直都以置身事外的观望态度注视着黑虎的一举一动。随后他便意识到之前的自己认知到底有多浅薄——居然在举手间就能把一方土地变成炼狱,想来晓组织的成员们言语间经常提到的那位救世的六道仙人也不过如此。 不,说不定那位突现于世,并缔造了整个忍者时代的仙人也不过是世外来的强者。只不过他们中的一人选择了救世,而另一人则很有可能会把世界导向毁灭而已。 就算那不是事实,他们俩于这个世界而言,也都是可以颠覆整个时代的存在。 ……或许,这个世界真的需要改变了。 幻幽丸毫无自觉地在心里感叹着,任凭自己的思想发散了开去——变成小孩子的他,想象力似乎变丰富了不少。 幻幽丸虽然自认自己是个无知的粗俗武夫,但世间的某些实情他知道得比谁都清楚:世界上总有些风景是要人站在高位上才能看见或看清的,因而普通人永远也不可能体会到那些几乎无所不能为之人心中的百无聊赖感、天才看透世事后了无知己的孤独感。 兴许,对事不求甚解,懵懂一生的人才是最幸福的——就像他一样。 而那些自命不凡者,总有这样那样的使命感和优越感,就像几乎站在世界最顶端的、晓组织的那些人——都想以各自的方式救世或灭世,施与众生怜悯或嘲弄睥睨众生。 还有那两位对外宣称只 是想得到不老不死之身、并为此不择手段的极端自我之人,原本也不过是对这个世界的现状感到不满的孤高者罢了。当这个时代的洪流把他们身边的至爱之人席卷而去时,不满终于变成了愤恨——不止怨恨着某些人,更愤恨着这个世界。 因此,他们各自都采取报复的行动…… 虽然是个更喜欢用拳头说话的人,从外在看来怎么也不像是个擅长思考的人,但幻幽丸意外地是个想法颇多、消息灵通的存在。对晓组织每个成员的了解程度,更是比起黑虎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是,晓成员们的理想、世界的走向、人们的命运等幻幽丸全都不关心。甘愿身为一样“工具”、只求能够尽兴战斗的幻幽丸,仅剩的使命感和责任感就是救出同族的人。因而,那些“发现”都是些无关重要的的东西。 今晚过后,复活的那个女人也好,晓组织的成员也好,他都将与他们再无瓜葛。 幻幽丸虽然好战,可他目前还不想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毕竟得到了像是重生那样可以重头再来的机会。而直觉告诉他,和黑虎他们拉上关系绝对没什么好结果。 但是,被族人排斥的他,在独自一人的情况下又能做些什么呢? ……算了,这些还是以后再想吧,现在首要做的事就是尽量远离他们。 打定主意后,幻幽丸连招呼都懒得向自来也他们打一声,就自顾自地丢下自己的族人悄然离开了。 而黑虎几乎是立即就注意到幻幽丸的不告而别,然而他却像什么都没有发现那样,任由他离开。只是,当幻幽丸走远后,黑虎悄然面向他离开的方向意味不明地笑了。 之后,黑虎回头瞄了自来也一眼,便也毫无征兆地失去了踪影。 自来也在愣神中了然地叹了口气,然后他也有了自己的打算。 ——几天之后,自来也重新回到了波之国…… 死,是所有生命的最终归宿。 于死者而言,“死”有时意味着绝望和痛苦,也有时是一种解脱或一种超脱。 然,“死”之一字于一位死者而言意味着什么,生者绝无资格妄自定论。因为就算生者再怎么了解死者的生前,那也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所以—— “或许被复活的一些人中,是有些会想遵循常理地重归尘土,但我不想。我想活下去,即使是以这副并不能算是‘生者’的姿态。——自来也仙人,无论我自 私的欲望和执念有多么的可耻和不可取,你都没有资格和立场来评论指责我,因为你都没有像我这样死了又重新复活过,不是吗?” 所以,只有同样有过“死后再复活”经历的人,才有资格指责她。 “你凭什么说我的死是一种超脱?就因为我的死让我生前所留下的东西变得更有价值?——别开玩笑了,那种东西于一个毫无知觉的死者而言,到底能算些什么?” 以冷冽的眼神瞪着自来也、并用桀骜语气说着以上那些话的人,是位一眼看上去就知道并非凡人的女人—— 十七八岁的模样,身高约一米七左右,容貌身材皆无可挑剔,黑色长发碧色眼眸,说话间两颗尖锐的虎牙若隐若现,更特别的是她的双耳是尖的,头顶两侧竟各有一扇耷拉着的黑色鸟翼,其身部分裸|露在外的白皙皮肤上,皆布满了神秘的红黑色纹印。 ——那就是春野樱…不,是蛮神复活后的容貌姿态。 一副闲适自得模样的黑虎,和看起来年轻了二十多岁的凌峰豪良,以及有如人偶般听凭凌峰豪良任何吩咐的女孩子,还有位眼神凌厉、着装暴露的美丽女人在厅堂里默默无言地相对着——这就是自来也回到达兹纳旧居时看到的第一幅景象。 “等你很久了哦,自来也仙人。”在自来也正惊疑不定时,那个女人眉心微蹙着突然开声道。 “你是…谁?!” 女人那非同寻常的形象让自来也不是一般吃惊——那比黑虎更让人在乎的不协调存在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随即自来也就知道了,那个女人是乞求着自然衰老而死的凌峰豪良失去了五百年的身体年龄,名为小雪的少女失去了她最珍视的记忆复活来的…蛮神的灵魂。 是的,据说只有灵魂被复活了。而眼前她所拥有的实体不过是查克拉的集合体,而她身上的咒文就是黑虎在她体内种下的、用作稳固她的灵魂、锁住不必要的查克拉流失、而且还能收集查克拉的一种魔法咒文。而处于第一世生前进化后第二形态的蛮神,更是本来就有将空气中的能量收为己用的能力,因此她才能以实体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以上事实还不是让自来也感到最惊讶的,更让他震惊的事实是蛮神用实际行动告知他的——自来也被蛮神吸血了。 自来也至今还记得、往后也将继续记得的事是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他刹那间就被蛮神摁着脖子按倒在地的瞬间所得到的可怖体验——要 被杀掉了! 那是条件反射中产生的认知。 是的,他还来不及惊讶头脑就在恐惧中变得一片空白,回过神来时,他的身心中只剩颤栗和绝望。【要被杀掉了!要被杀掉了!!要被杀掉了……】——还有这个认知在他脑内不断地反复。 没有任何的辨识过程,自来也只是理所当然地在顷刻间就认为那是绝对压倒性强于自己的生物,因而任何反抗都将会是徒劳的,因而他没有任何抗争地任由蛮神压制着。 自来也一直都有自己会随时丢掉性命的觉悟,所以他自觉自己绝对不是那种会在生死关头产生贪生怕死之念的人。但是,此时此刻,他头脑里分明清晰地响起了另一个声音——不要!我不要被杀!我绝对不要被杀掉…… 可是,就算他仅剩的意志这样叫嚣着,他的身体却仍然不敢有任何动作。他的视线虽然定在蛮神的身上,但他眼中的她自然不可能是神色微妙地微笑着的美丽女人,而是他以生平的认知瞬间假想出的、最可怖狰狞的怪物。 …… 自来也的失态一直持续到蛮神的利牙咬破他的颈部血管为止,在那之前,自蛮神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势威胁,把他完全变成一个只剩动物本能的原始生命,而他身为三忍之一的冷静理智早已不知去向。 即使在事后,自来也也花费了不少的时间,才恢复他的常态。之后他就被告知,被蛮神吸过血的人,往后都得无条件地给她提供查克拉,证据就是他每时每刻都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查克拉正在流失。虽然不是很大的量,但的确有查克拉正从脖颈上被咬过的地方流向她的所在处。 虽然自来也脖颈上的伤口已经愈合,可却有一个有如一把利剑与一柄长|枪相交的奇怪红黑色刻印在那里。据说那是一个契约之印,只要他给她提供像是日常饮食量的查克拉或鲜血,她就得保证他的生命安全。 但自来也知道那不过是客套话性质的口头允诺。他明白的,蛮神就算真的会保护他也不过是把他当成不可或缺的粮食来保护而已。要是他死了,她肯定还可以找其他人来替代他的存在。 而蛮神也挑明了,她会挑他下口完全是因为他拥有比大多数忍者都更为可观的查克拉量。 虽说如此,可“自己变成她的食物了”这个事实还不足让自来也义愤填膺,真正激怒他的事实是:之前那个如此正气凛然的女孩子,现在居然变成了一只嗜血而活的怪物。 “现在的 我其存在到底有多扭曲你已经切身体会到了吧,自来也仙人?”说这句话时,蛮神的瞳色正由鲜红转为碧绿,而不知何时变得极其密麻、并爬满她全身的咒文正在迅速恢复原样。 当她松开自来也的脖颈站起身,然后用舌头舔干净她手上沾染到的鲜血后又继续道:“但是,即便如此,我还是想活下去,即使这需要夺取别人的生命力为食。” 这时的自来也还没有完全恢复神智,可话音刚落那瞬间,蛮神眼中闪过的狠绝凌厉,他却看得分明清楚之极。因此,他觉得很是生气…… ☆、老少相谈 自来也终是原谅了蛮神,原因并非是从黑虎那里听闻她想活下去,仅是因为想参加五年后的什么“愿望之战”,其目的过于纯粹而心怀体谅,而是因为得知她想要实现的愿望居然是“带着记忆在她第一世的世界重生”,还因为她用呓语般的语调叙述心愿时的失神样子,让自来也心生了怜悯。 简而言之,自来也初时只是在同情蛮神。 虽然自来也生平见过不少比蛮神悲惨得多的人,但他还是第一次产生那么强烈的同情感。 或许是因为她不止可怜,还很可悲吧。——自来也暗自单方面地下着定论。 直到自来也被质问了一句“如果你是我,这种时候你会甘愿安然赴死吗”。 念及黑虎之前粗略提到过的蛮神的生平经历,自来也不禁即刻就皱起眉头:“如果我是你,我根本就不会在弑亲杀友后还苟且偷生。退一步来讲,我根本就不会做出弑亲杀友的事。” “苟且偷生?哦呵……我说,对于还有良知的人来说,比起以死相殉,苟且偷生的人其实活得更辛苦吧?——呵,我明白了,你的确是个不会弑亲杀友的人,所以大蛇丸才会为祸到现在。不是吗?”说到这里,蛮神的语气越发地刻薄和不敬起来—— “自来也仙人,看来我好像太过高估你了,你果然无法成为与宇智波鼬相提并论的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算自来也再怎么大人有大量,对女性的包容性有多高,此时也不免生起气来,毕竟对于他来说,能与那个杀害了自己亲族的人相提并论,那才困扰啊。 “我是觉得你和我,和宇智波鼬所背负的东西果然完全不一样,所以我们的确没有任何可比性,所以我可以断定我们是不怎么合得来的人。” “喂喂,这话我可不能当做没听到。说得你好像很了解宇智波鼬似的,你到底都知道些什么?是黑虎告诉你的吗?” 自来也因身为三忍之一,在忍界里认识他的后辈无不都对他尊敬有加,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今天居然会被一位相对他而言,只能算是个小姑娘的女人轻视和口出不敬。 除此之外,虽然自来也深知宇智波被灭族一事可疑之处有不少,但照蛮神的说法,宇智波鼬俨然就像个大义灭亲的人一样。如此有违公义的无根据言论,显然已触怒决心为木叶献出一生的他。既然那并非是戏言,就算对方是个女的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什 么也不知道,”蛮神仍旧不皱眉头地说着谎,“我只是从宇智波鼬身上嗅到了同类的味道而已,特别是在他差点就要了我命的那瞬间。”可后面的话却假不了。 “同类?……你该不会真的这么以为吧?” 用从黑虎那里听来的事例进行推断,在自来也看来,蛮神就像是木叶暗部里专门负责杀戮的技艺高超之人,做起事来虽冷酷无情,但毫无疑问是为大义牺牲得最多的那一类人。毕竟大部份人都是有良知的,天生就冷血无情的人绝对不多。——当然,根部的人除外。 自来也可以断定,蛮神绝对不是恶徒,而她居然说宇智波鼬和她是同类?! 等一下,宇智波鼬还在暗部时他也见过,当年还是小孩子的他,的确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会干出那种事来的人。而且……对了,好像当年还有谁在他面前提到过宇智波鼬正直得不适合呆在暗部里来着……是谁?——不,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当年的宇智波鼬绝对是个人心所向的好孩子。 当年在灭族事件之前,有什么事改变了宇智波鼬吗? 但经历过忍界大战的宇智波鼬,早该成熟得不像个孩子了。 记得当年他每回木叶村一趟,都能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看到的光景——带着佐助去买东西或游玩的宇智波鼬别说不像个忍者,他简直是个比女人都更为细心体贴的好兄长。……那样的人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事才会变成现今的这副模样? 还是说,他一直都没有改变过?! …… ——在蛮神饶有意味的注视下,自来也不自觉地陷入了沉思。 就在自来也联想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震惊得不自知地喃喃着“不可能”时,蛮神那有些悠远的声调把他拉回了现实—— “自来也,如果某个你爱他,他也爱着你的人做出了十恶不赦的事,你会怎么做?” “……?!”自来也还一时反应不过来地徐徐把视线转向蛮神,没有说话。 “哼,你应该无法亲自下手杀死他吧?不过,同归于尽倒是很有可能。”话音刚落,蛮神就意味不明地扬起嘴角,而她话语间的嘲弄却像是在自嘲。 而自来也无言以对,因为他想到了大蛇丸。 “我啊,亲手杀了自己的弟弟、恩师、两个非常好的朋友。”蛮神如自言自语般说着,语气平常,“那些人虽然犯下了必死的过错,但他们其实不用我亲手杀死的。可我的 上司告诉我,那些人只有我亲自出手才会有必胜的把握,而我也这么觉得。 “大部分人都会盲目地相信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人,所以我弟弟被我杀了。 “大部分人对自己的好友都难以施与杀手,所以我的朋友死了。 “其实世界上大部分人都是很天真的,天真地以为别人会和自己一样天真,天真地以为只要再给他一个机会,犯过错的亲友就会改过,天真地以为自己终有一天会被世人理解……” 说到这里,蛮神忽地神色黯然地低垂下目光,心里暗忖着“我到现在都还是很天真啊”,其脸上的苦笑隐隐若现。 沉默半晌,蛮神才继续道:“不过,唯有那个人…我的恩师和大部分人都不一样,所以我差点就被他杀了。——很可笑吧,虽然开始杀人时,自己就有了会被杀的觉悟,但那次我还是在自己的恩师面前挣扎着、以丑陋的姿态抗拒着死亡、让无数人背负着对我的畏惧活了下来……” 沙哑的声音落下后,蛮神用右手掌心捂住了双眼。 自来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哭了。 “你……”自来也的心情被感染,心情压抑得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一会后他才整理好思绪道:“你后悔了吗?后悔杀死他们了?” 自来也无法认同蛮神,但他不知道自己是不认同她杀死亲友的行为,还是不认同她对“生”之一字过于执着态度。 “我没有后悔。只是,我想知道如果我没有亲自杀死自己亲友的后果,那样世人看我的目光会不会改变。” 蛮神的手心滑至额头,她并没有哭,只是眼神里夹杂着深沉得让旁人看不透的情绪,她唇角微扬地自嘲道:“习惯性掩藏起自己真实心绪的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被人当成了冷血无情的杀戮机器。所以我真的很想知道自己在杀死亲友时不要面无表情地、要犹豫不绝地、或摆出痛苦的表情下手会是个什么样的结果,那样他们是否就可以看清我软弱的真面目——其实我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杀了自己的亲友也是会痛苦难过的……” “自来也,你能告诉我吗?为什么你们这种做事不够冷静果断、容易感情用事的人反而成了世人眼中的英雄,而我的冷静自持和隐忍,却让世人把我当成了无情的杀戮机器?” “——??”自来也有些愣神,好一会后他才压抑着某种心绪蹙眉道:“春野……还是叫你蛮神吧。——我说,难道这不是因为你太过孤高独行和 逞强才造就的结果吗?就算不是这样,每个人都不可能被所有人理解的,这点,你自己违心行事时就应该有所觉悟了吧?为什么时至今日你才对自己行为产生质疑?你这不是后悔又是什么? “至于我被人当成英雄一事乃并非我所愿。我知道,包括我在内的很多木叶忍者有时做事都不够冷静果断,而且容易感情用事。但每个人都会有软弱的时候,正因为如此我们才会比你更受人敬重,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呵…果然是会犯错的人才更像是‘人’,而不会感情用事的人或许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吗?”才说着,蛮神就像是想起了什么过往,神色瞬间就暗沉了下去。 “是人非人,说是怪物却又拥有人心,就因为这样我才会‘两边不是人’吧。” 像是说给自己听一般,蛮神的声音轻若喃喃。 “虽然我不清楚你们那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但我想我能大概了解你在烦恼些什么。 “在我看来,你是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但你应该就是因为这样才痛苦的吧?——你知道自己的痛苦来源,但你只是知道而已,你并没有办法摒弃痛苦;你也知道自己需要改变,但你却无力改变,因为你既软弱,也没有勇气;你还怕自己改变后会后悔,会无颜面对那些已经死去的人,因为那等于要你颠覆和否定自己的过去。所以你才想重活一次—— “不是想改变过去的自己,而是想在新的世界里找到能理解和救赎你的人。简而言之,你就是想逃避,然后躲在世界的一隅里,寻求能够抚平你内心伤痛的人。我说得对吗?” 自来也沉稳的语调中有着几分抑扬顿挫,言语间的缓急停顿让他的话听起来十分意味深长。如果说蛮神的语调是冷冽阴沉中透着隐忍和冷漠的话,那自来也的语调则是悠哉游哉中彰显着老成与辛辣。 到底是比蛮神度过更漫长岁月的人,在阅人无数的自来也面前,蛮神的真面目简直无所遁形——自来也所剖析出来的她,可以说是她自己都未曾了解到的自己。当然,那也是青冢所不能看清的她。因此,她一时亦无言以对。 “套着如此强硬的虚假‘外壳’,你就那么怕受伤吗?” 蛮神别过脸用力地咬着下唇,没有应声。 “怕受伤可是女孩子的专利,你不必觉得害羞。但逃避可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见蛮神那样,自来也的语气也不禁柔软下来。 “ 不是!我才不是想逃避!我只是……”蛮神猛地转过头瞪向自来也,但在自来也那仿佛可以看穿一切的视线面前,她终是低垂下目光,声音压抑地自述道:“我承认,我是个自相矛盾的人,爱逞强还死要面子,但我说什么都是不会改变的了。况且,就像你说的,改变过去的自己就像是要否定自己过去和人生一样,所以我才想背负着过去的一切重获新生,因为只有这样我才不会重蹈覆辙,也只有这样我或许才能有所改变。你说,这算哪门子的逃避?” “不会逃避的人只会朝前看,想要重头来过的人其实就是想逃避——逃避既成的过往,逃避让你痛苦的现状,逃避……” “就算是这样那又如何?!”蛮神疾声打断自来也的话,“很多人都想要后悔药,我只是其中一个而已。” 自来也的脸色霎时就变得难看起来:“你是认真的吗?” “嗯,我认真到就算杀掉你,也要活到赢得胜利的时刻。”说这句话的同时,蛮神的体表似有黑色的戾气在具现化。 “我听说五年后,你的爱人和那只白虎也很有可能会参与那场战斗,就算要杀掉他们,你也要赢得胜利吗?” “多余的问题。”蛮神的回答没有丝毫迟疑和犹豫。 “……”看穿蛮神眼里的坚决,自来也顿时没了声音。 尔后,两人就这样对瞪上,屋内的气氛逐渐变得奇怪起来。 “……哼…”最终还是自来也的气势先败了下来,“没想到我居然会被一个小女孩的杀气震慑住,看来我也老了。” “哦,见识过那样的我还是把我当成小女孩吗?看来你也有与年龄不符的天真啊。” “也许吧,本来之前我还觉得自己蛮现实的,但我发觉自己最近好像真的越来越天真了。” ——明明在得知佩恩的真面目时,他很容易就下定要除去他的决心,但是…… “所以你更加没有资格指责我。” “我的确没有指责你的立场,但我有发表自己言论的自由。——蛮神,你好不容易才复活,为什么不选择和那个男人在一起?” “我和他已经分手了。况且,我现在只是一个怨灵,没有谈情说爱的资本和心思。” “也就是说,现在的你是杀不死的吗?” “谁知道呢……” 至此,两人之间的紧张气氛终于缓和了下来,所谈论的话题终于 也没有那么沉闷了。 …… “对了,你为什么叫黑虎杀了宇智波斑?而不是让他杀死佩恩或把整个晓组织都毁了?” 本来,自来也就是想向蛮神问清楚这件事才重回波之国的,各种问题应接不暇地出现,他差点就忘了问。 “喂喂,你该不会真的以为那个人就是宇智波斑吧?判明宇智波斑死亡可是你们的初代火影,他就那么不值得信任吗?” “这……”自来也倒是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确实,就如蛮神所说的,身经百战、经验无数的初代不太可能会误判生死。因此,真正的宇智波斑不可能还在世,除非他死而复活,但那种可能几乎为零。 虽然得知面具男就是宇智波斑时不是没有怀疑过,但面具男的行事动机和能力实力无不昭示着他很有可能就是宇智波斑,因此自来也才一直都不知道该从何处开始着手调查。 “你是因为坚信初代不会误判生死,就确信他绝不可能是宇智波斑的吗?” “不,其实我并不能确信,只是觉得他一定是宇智波一族的人。如果他真是宇智波斑,他根本就没有必要戴起面具来、再特意强调他就是宇智波斑。只有不是宇智波斑的人,才会需要这么做。” “明明连他的真实身份都无法确认,你为什么要黑虎先杀了他?” 自来也开始越来越无法理解蛮神的行事准则了——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没什么,只是单纯地觉得这个人比佩恩危险多了,怕你们忍者应付不来,所以我才叫黑虎先把他解决了。”蛮神用像是在说“没什么,只是觉得太占地方,所以我把它扔了”的语气说着攸关他人生死的话。 这瞬间,自来也差点就把“我怎么突然觉得你比他更危险”这句话脱口而出了。 但终究只是差点,后来话题就转向了蛮神生前死后的想法打算。 结果,自来也最终也没能回答蛮神最初提出的那个问题,因为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所以“如果你是我”这种假设根本不可能成立。 与蛮神聊得越多,自来也就越发地觉得这个生而短暂的任性女人,执着于生的理由并非不能理解。——如花年华、目光长远、聪明伶俐、实力强大,她的前途本应该是无可限量的,但是…… 如此年轻就殒命了,就算不是身怀大志的人,心有不甘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她说:“小时候我总是做着自己成为公主的梦,因为那时我还有一个像王子和骑士一样的哥哥。我怎么也没有想到,长大后的自己反倒成为了保护公主的人,真是讽刺。如果这是上天施予我害死哥哥的惩罚我也认了。但是,既然它又给予我或许可以重生希望,我当然要死抓着不放了。 “因为我时常都在想,如果那时他没有死、或死的人是我的话结果会如何……那样我是否就可以过得轻松一点……” ——原来,她毕生所背负的最大包袱是她兄长的死。 因为她兄长的死,她成就了一个不平凡的人生,但也因为她兄长的死,她承受了许多不必要的苦痛。 或许,她只是想成为一个幸福的小女人而已…… “如果你是我,这种时候你会甘愿安然赴死吗?” 蛮神终究没能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但又有谁能回答这个问题呢? -卷四完- ☆、归来之初 波之国的遭遇三大上忍分别向火影做了报告,其中部分内容是由阿斯玛在两天后,借与身为他父亲的火影拉家常的名头暗地里进行复述的。毕竟有些真相事关重大,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得知阿斯玛死过一次又复活时,抽着旱烟的三代目差点没被烟雾呛得岔气。 缓过气来后,三代目沉吟一会后,像是自言自语般感叹道:“呵,看来时代要变了,我这老头子也得尽快找个后继人才行。” 他的一声干笑里满是岁月不饶人的无奈,徐徐吐出尾句里满是感概。 虽然三代目什么大场面都见过,但将一个人完美如初地复活的例子,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另一个世界的魂灵、不可思议的怪物、强大的晓组织、死者复活……这些事的发生原理凭他的渊博见闻和知识,他的确能解明个大概,但波之国发生的事,却是连他手中名为“千里眼”的真知水晶都无法探知的怪异。 出现这种状况只有一种可能,那些人和那些事都是比真知水晶高等得多的存在。 纵然三代目早就觉得春野樱长成后能力必然不俗,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她身上居然还有那样的秘密。因此,春野夫妇的失踪,他也不得不另择方向,重新探究其原因了…… “不知道那个小鬼现在怎么样了?” 原本安坐在屋内的三代目,在走到窗边看了会“风景”后忽然缓声自语道。 “小鬼?!——你是说那个黑虎的分|身吗?”阿斯玛半晌才反应过来三代目说的是谁:“怎么关心起她来了?你想见她?” “是想再见她一面,但不是现在。不过,得派个人向她打声招呼才行。”边说着,三代目便悠悠然地呼出一幕长烟。 因为春野夫妇的失踪事件,春野家一直有暗部负责在暗地里盯着。三代目原本不想归来的“春野樱”回去住的,可那里是杀人现场的证据尚不充足,之后也就作罢了。如果那个黑虎的实力真的如此深不可测的话,他的分|身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 虽说这些天监视那边的人报告说,除了之前那件让邻里众说纷纭的事件之外,她并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但如今得知她真正的身份和目标,三代目会在意她目前的举动也在所难免。 不过,既然她已经本分了那么多天,想必她近来应该不会有什么出格的言行吧。 当然,也不排除她目前正在演戏的可能。 与自来也的想法相近,三代目也并不担心春野玲的存在会威胁到木叶村的安危,但忧心是免不了的了——居然敢公然对自来也他们声称自己要观察木叶,这样的人天才知道她哪天又会干出什么惊人之举。 然而,她既然能为自己的恶趣味屈尊到这种程度,想必是个只要投其所好、假以辞色和诱导就能加以利用的角色。 要是因为她的存在招来什么危险人物,估摸只需用个激将法她就会自己解决了。 所以,春野玲的存在其实无需特别在意。 ——不知道她对春野夫妇的失踪事件感不感兴趣。 ——不,就算她不感兴趣我也有办法让她感兴趣…… “呵呵呵……” 思虑间,三代目不自觉地低笑起来,虽然笑声里并不夹杂着恶意,但布满咒纹和老人斑的慈祥面容上,满是旁人难以猜透的意味不明。 而在他身后咬着烟的阿斯玛不禁暗忖:他又想算计谁? …… 回到木叶村的第一天,春野玲一整天都没有闲过—— 一回来就被人单独抓去旁听春野夫妇事件的相关说明,然后被盘问过后,还要接受各方把她当成小孩的“问候”和目光,其后又要办理春野夫妇的积蓄转交章程…… 最后面见三代目时,春野玲干脆让他帮她把忍者个人档案里的名字以“想要一个新的开始,所以想要一个新名字”为理由把名字改成了“春野玲”。 虽然都是些麻烦事,但春野玲却比春野樱更有耐心地办完了。 忙完所有事时已是傍晚,精神有些恍惚的春野玲在外面随便吃过晚饭后,回到春野家门前的她刚要迈步进屋,就感觉到了不远处的视线,及家门没有上锁。 反应过来的春野玲即刻就故作自然地走进屋内,然后不动声色地检查屋内是否装有监视器,随即就发现家里的所有东西都已被人翻动过,包括房间里的。 而春野樱在二楼的房间里早已空无一物,但幸而春野樱出任务时把大部分私有物都带去了,也幸而房间被翻寻过后,剩余的东西都是在不久前无声消失的,所以在外监视的人似乎什么都没发现。 得知屋内没有监视器后,春野玲便安心地洗完澡,之后不等头发晾干,就翻箱倒柜地找出一床被褥搬到二楼空房的中央放置好,紧接着就在其上闭目打起坐来。她一边发散意识探知外面的详细情况,一边认真 思考接下来的打算: 四周邻居家里共有七个人,他们不是在看电视就是已然休息,想必已经睡下的应该是作息不正常的忍者…… 在远处监视着这边的人门前屋后各有一个,这样的距离……莫非是日向家有透视能力的人? ——不,应该只是因为春野家附近都是住户,所以在邻近找不到适合的蹲伏地点吧。 嗯…暂时还不能布下结界,她得注意一下自个的言行了。等确认他们的换班规律和人数后,再一一进行催眠也不迟。 切,不会读心术果然很麻烦…… 明天第七班不用集合,她是要先扮演好春野樱来整理房屋,还是去找那个人呢? ……算了,明天再说吧,现在她得先习惯这个新身体才行。 思前想后中不知过了多久,春野玲就这样保持着警惕端坐着睡着了…… 第二天—— 早上七点,没有历经睡眼惺忪的状态,春野玲自睁开眼的那瞬间起就完全清醒了过来。 监视这里的人换了,比起晚上的藏得更远了些。——并没有抬眼去确认此刻的时间,春野玲还没站起身来就最先注意到了这件事。 惬意地伸了个懒腰,然后起身。 春野玲没有叠被子的习惯,但她却有找植物叶子来漱口的习惯——虽然拥有春野樱的记忆及与其十分相似的性格,但每个人的生活习惯是很难在短时间内改过来的。但自制力很强的春野玲最终还是用了人类的洗漱方式。 然后是早餐问题—— 以前的春野樱并没有做早餐的习惯,其厨艺也十分一般。 而春野玲自然更没有做早餐的习惯了,以往早上,黑虎都只需在洗漱后在森林里转一圈就能神清气爽的了,但现在…… 就在春野玲准备到厨房喝水喝到饱时,她终于注意到一楼里无处不在的霉臭味。她顿时没有了喝水的胃口,然后她顺理成章地就决定了今天要做的事——收拾屋子,打扫卫生。 可当春野玲找来扫把才刚扫了没一会就停住动作疑惑道:为什么我堂堂四魔将之一——不对,应该说是我堂堂蛮神——也不对!为什么我堂堂……切,管他呢,问题是难道我从今天开始就要成为一个出得厅堂,入得厨房的好女人?! 结论当然是——怎么可以?!怎么可能?! ……不行,她得找个人来给我当苦力 。 可是,要找谁?要去哪里找? …… 算了,先出门再说。 随即,问题又出现了—— 春野玲当下并没有穿内衣,只是随意地披了件男式的宽大睡袍。而春野玲洗澡前穿的那套衣服不过是黑虎用魔法具现出来的,目前早已消失。因此,春野玲目前竟是连一件换洗的衣服都没有了。 对于不会用魔法的春野玲来说,要具现出几套衣服并不是什么难事,但具现出来的东西通常在走神间就有可能会消失的,因而长期穿在身上是很危险的一件事。 至此,春野樱不得不开始以独身女孩子的身份,认真地考虑起未来的衣食住行问题来。 ——总之,先用变身术出去找能填饱肚子的东西,之后再考虑穿衣和日用品的问题也不迟。 理清思绪后,春野玲变过身立即就出门了。 在木叶村内四处兜圈并顺道与春野樱的熟人打过照面,又买了一大堆快餐食品和衣服塞进随身空间后,想起家里的糟糕状况,春野玲决定还是先去找那个男人确认一些事。 想必“她”也很想知道事情的原委吧。 【但愿,你的答案不会让我们太过失望,药师兜。】 想象着即将有可能会出现的状况,春野玲不自觉地露出了笑意…… 春野玲知道,药师兜一直都以为春野樱疏离他原因单是因为他玩弄死者的尸体,因而或许每次念及她对他露出的厌恶表情,他都会嗤之于鼻吧。 【不过是自视过高的清高罢了,不知道“人性本质是为何”的你到底懂我些什么?】 ——他也许会这么想,也许不会。春野玲无法肯定,她可以断定的是春野樱并不完全是因为他玩弄死者的尸体才远离他l,还有一个原因是她察觉到了自己并不想知道的秘密。 春野樱曾因为好奇药师兜的关系网而跟踪过他,从而她得知了的赤铜铠和剑美澄的存在,并觉察到他们之间即使是擦身而过都会产生的异样气氛。 春野樱完全不必认真去想他们到底在密谋些什么,他们在一起时又在谈论些什么,她就能以女性特有的第六感及上辈子观人无数的经验,猜到他们真正的身份。 ——间谍是每个国家都不可或缺的角色,是以她不特意去管应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这样想着的春野樱,之后再也没去深究药师 兜他们的所作所为,毕竟她对木叶村并没有什么特别深厚的感情。只是从那以后,药师兜每次好脾气地与她说话时,她都会莫名地心情奇差,所以…… ☆、他对于她 某个太阳初升的早晨,木叶村东边的树林—— 药师兜已经忘记是第几次在找药草、或秘密的训练场所途中碰见那个小女孩了,每次他都是远远地就发现了她的存在。原因无他,皆因那个女孩每次都是在费尽全力地用手脚踢打树干。故而不止她踢打树木时发出的声音远远可闻,整棵树震颤的枝叶也远远可见。 女孩似乎从来都没有发现他的存在,也或许是她无视了他的存在。 由于她挥动拳脚时浑身都散发出骇人的暴戾之气,就像林子里的树木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几乎没有动物敢在这种时候靠近她,包括药师兜。 直到认识她以后,药师兜才知道她那样是在做让肉身可以随时进入暴走状态的苦训,如果这时候有生物贸然靠近她五米以内,是绝对会被她当成施暴的对象的。 药师兜也见过女孩特训过后累倒在地的模样,那时候的她就像个坏掉的人偶般瘫坐在地上,背倚着树干。她的粉发通常都是乱糟糟地遮住半张脸面,形象一塌糊涂,其喘气声完全不是一个女孩子该有的。要不是她明显穿着女孩子的衣服,药师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人竟是个女孩,而不是什么山间怨灵。 每次药师兜都想靠前去看清女孩的面容,但他每次都败退了回来。 他靠她最近的一次是五米以外,那次他第一次听到了女孩的声音—— “滚开!再靠近就杀了你。” 她话中的字句仿佛掷地有声,她的声音虽稚嫩无比,却也冷冽渗人。 药师兜知道,她的力量只能撼动一棵碗口粗的小树;药师兜也明白,她根本就不知道是人还是动物在靠近她。但他那次还是停住了靠近的脚步,而且往后他靠近她的距离再也没超过六米。 【为什么不敢继续靠近呢?】 后来,他总是这样质问自己,但一直都得不到满意的答案。究其原因,无外乎是他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在怕她。 【我要是贸然靠近她,一定会被杀掉的。】 他心底深处有着这样一个冯定的声音,没有来由,也毫无根据,他就这样确信着。 因此,他一直都没能看清她的面容。虽然每次碰到她时他还是会驻足观望,但因身份特殊而养成谨慎个性的他,竟一点都没有探清她真实身份的冲动也是件怪事。 或许是他下意识地觉得不要和她扯上关系比较好,也或许是他有“要是查 清她的真实身份,眼前的她就会在他面前消失”预感,更或许是他觉得有些事物还是保持神秘时比较有观赏价值吧。 综上原因,药师兜一直都不知道那个林中女孩真实的身份和面容。是以,不久之后他与她正面相识后,他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没能认出她来。 这也难怪药师兜在熟知春野樱这个人后,心里备受某种打击,同时,他亦变得更期待春野樱的成长及蠕变—— 药师兜比谁都更早地认同她的实力,因而他也比谁都讨厌她的无知。 或者说,虽然很多人都对他知之甚少,但她对他的不了解(无知)却让他觉得特别火大。 【我认同你,所以希望你也能认同我。】 估计这个才是药师兜的真实心声吧,但他个人却一直都毫无自觉。 而滋生出诸如此类的心情意味着什么,药师兜也一直都不求甚解。就这点上,偶尔看穿他心事的春野樱总是不禁莞尔,并在心里大摇其头。 更可笑的是,药师兜自以为了解的那个春野樱,不过是属于本人表皮那样的东西罢了。他眼里的春野樱是自视甚高的、看低他的存在,而真实的春野樱其实是个表面上轻视弱者、却比大部分人都更快地发现那些弱者潜质所在的细心之人,她非但没有看低他,实则还畏惧着他。 可见,人类的性情心理是多么复杂的东西。所以,一个人要完全了解另一个人,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纵使那个人是天才。 但是,药师兜明显没能懂得这个道理,因而他一直都觉得自己十分了解她。 对于危险的敌人,你完全不了解他兴许是件幸事,而你虽然了解他,但绝不轻易以自己的认知去定义他也是明智之举;然则,你对他一知半解,却自以为自己对他无所不知是最要不得的。 显然,药师兜属于第三类。 就他所知,春野樱是个完全不擅长记书面知识的人,但她绝对不是什么愚笨之人,在某些方面的思想学识更是丰富老成到让人咋舌的地步。例如她对体术修习的见解、对人体穴位的认知、对查克拉的各种运用方式、对查克拉属性与人格的分析…… 药师兜至今仍清楚地记得刚认识春野樱不久后发生的一件事——她把他带到一处高楼的顶上,在他还没弄清楚她要干什么时,她说了句“呆会就拜托你了”就忽然从楼顶上跳了下去。 之后的事可想而知——春野樱的双脚因为不堪从高 处自由落体的重负,膝关节全断了。药师兜在楼下找到她时,她就那样一声不吭地躺在地上等待他的帮忙,而她除了皱着眉和冒冷汗之外,居然还能用平静的语调解释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人们第一次光着脚走过远路后,一般都会觉得脚疼吧,但多走几次就没什么感觉了,你觉得是为什么?” “因为脚底被磨破的皮重新长好之后会变得更厚?” 药师兜略一思索,就明白了春野樱想要表达的意思。 “没错,和手会长出厚茧来对抗更大的磨损、中毒后没有得到解药却活下来的人一样。人的身体在遭受某种程度的破坏后,只要不过于依赖外力来让其恢复,那重获康健后的身体必然会变得更强韧,之前那种程度的破坏就会显得无力许多。所以,待会请你不要对我用可以投机取巧的医疗忍术,你只要帮我把骨头归位让其自然康复就可以了。 “对了,我两只手的骨头都已经断过,现在要我自己再次弄断有点困难,在关节变得脆弱之前,你能帮我折断它们吗?” “……?!” 药师兜当时就呆住了,久久不能应声。 那时的他光顾着惊叹于春野樱的言行,倒是忘了疑惑为什么如斯年纪的女孩,会有自废双脚后仍面不改色的意志,她又为什么会为了变强而做到这种程度。当他有所觉察,并开始探究她为何拥有过人意志时,已是在那之后的事了。 “你觉得是什么原因,那就是什么原因。” 每次药师兜问春野樱为什么会想变强、为什么会懂得那么多不符合她这个年龄层的知识,她都会用这句像是绕口令般的话来搪塞他。 不得已,为了满足自己好奇心,药师兜只得自己去调查她的过往—— 从小就很少会哭、也不怎么会笑,刚会说话不久就开始认字,刚学会走路就开始到处乱跑,喜欢独自呆在高处发呆,看书只看各种工具书但记不了多少内容等。 以上信息就是药师兜从春野夫妇那里一点一滴地探听来的,他从而得知春野樱只是个特别的小孩,而并不是什么天才。 事例证明,一个智商平庸的人只要专注于磨练自己的其中一项技能,日后都将有所成就。所以,她如此早熟,只是因为她的父母比别人家的更早地觉察到这件事,而她也只是比别家的小孩更早地喜欢上体术等战斗技术而已。 在别的小孩还拿着塑料忍具乱丢的时候,她已经 可以捧着一本厚厚的教材细心研读了;在别的小孩还三两结伴地在一起互相嬉戏打闹的时候,她已经开始做体术的基础训练了;如此成长起来的她当然和别的小孩不一样,就像他一样。 以上就是药师兜自己得出的,春野樱为何异常成熟的解释。但是,这个答案并不能消除他的所有疑问—— 明明他的智商比她高,为什么他却没能想出诸如“点穴无需白眼做辅助”之类的见解及做法? 明明他小时候承受过比她更艰辛的特训,为什么她会比和她同龄时的他更强大? 因为她是出于兴趣才进行特训的,而他是有目的地进行特训的? 或是因为她有想守护的东西,而他没有? 为什么? …… 时至今日,药师兜仍想不明白春野樱为什么会比他懂得更多种杀人之法。 但是,他虽难求甚解,却十分欣赏拥有那些独到见解的她。和她交过手后,他对她更是达到敬服的程度。 然而,从春野樱开始疏离他的那一刻起,他对她便基本上只剩失望。 兴许是他习惯了她对所有事都泰然待之的态度,他本以为她对他的爱好,最多只会冷淡地用言行贬低他。但她竟然用自以为是的高姿态鄙夷着远离他,这就是让他对她失望的根源之始。 【明明有揭穿我真实身份的机会和智力,可她却被藐视我的无聊心态蒙蔽了双眼。】 药师兜时常在心底如此对春野樱反唇相讥,像个对爱徒心生失望的老师般。似乎对于他来说,这是比自己被识穿身份更难以接受的事实。 然而虽说如此,实际上药师兜由始至终都还是十分在意春野樱在各方面的表现。但他已经不是用观望她成长的心情来关注她,而是用期盼她终有一天会丑态百出的眼光默默地遥望着她。 明白到春野夫妇或许是春野樱仅有的软肋,药师兜不止一次有除去他们的冲动。 但龙之逆鳞,被触之必然暴怒。 要知道,药师兜是见识过春野樱暴走时的武力的,他会顾忌和犹豫也是理所当然。 然而,机会还是来了——春野樱离开了木叶村。 本来药师兜还在踌躇的,但大蛇丸下达给他的最新命令让他立即就下定了决心—— 如果大蛇丸的行动成功,他的身份必然会暴露。到时,她一定会成为他性命的最终 威胁。所以,他必须准备届时保命的护符,而春野夫妇再适合成为护符不过……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纵观药师兜的所有思虑及言行,其实个中还有许多不为他个人所觉的某些要素—— 其一:药师兜十分在乎春野樱对他的不在乎。 如此在意春野樱得知他的爱好远离他这件事,他又不在乎她对他的鄙夷蔑视,这不正是他在意春野樱无视他的证明吗? 其二:他只是希望她变得和他一样不幸而已。 不管是善类还是恶徒,只要是不幸的人,总有那么一些时候会心生恨意——恨天道不公,恨比自己幸福的人,恨同样不幸、但最终却得到了幸福的人……恨意蔓延时,难免会有诅咒别人变得和自己一样不幸的人。 这是人在逆境时常会出现的心态,是很容易就能明白的心理,因为这是人类的劣根性。 药师兜从小就无父无母无记忆,既无家可回亦无国可归,被药师院长捡回去之后过了没几年好日子,就被诱导着加入根部进行没日没夜地苦修,之后就为了任务四处颠沛流离。几经波折,被大蛇丸保送回木叶后虽然有了暂时的居所,但谁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又会变得一无所有。 危险时刻伴随着他,他的内心和生命都像无根浮萍般渺无所依,未来更是一片渺茫不可知。 然而,春野樱是个刚好与他相反的人——她生于和平年代,生活安乐。她有爱的人,也有爱她的人;她有交心的同龄朋友,也有尽心善导她的长辈老师;她有远胜于人的实力底子,因而也会有个无比光明的前途…… 她和他是成为对比的存在,因而她有多幸福就显得他有多不幸,她有多高洁就显得他有多污浊,她有多自信自我就显得他有多自卑和自惭形秽——当然,对比里的春野樱只是药师兜眼里的春野樱。 在药师兜认识春野樱之前,他从不会考虑有关自己未来的事。但认识她以后,他有时竟然会没日没夜地想,也开始有了无谓的希望。可至于是什么希望,药师兜却又连自己都捉摸不清。 兴许,他是因为平静的生活过得太久了。 …… 上午将近十点的光景,木叶村的郊外边沿—— “嘭——!!” “小樱??你…怎么来了?” 面对冷着脸破门而入的粉发少女,药师兜惊讶过后便不自觉地扬起了嘴角。 同时,在波之国—— 自来也已踏上赶往木叶的归途,而黑虎和蛮神分别站在一个巨大魔法阵的两边。 “我只能让我们三个的意识暂时共享,但我们无法操控那个身体的举动,这样没关系吧?” “嗯,现在的我只想知道答案而已,之后他随你们处置。” “这样么,我以为你变成这样后,反而会非杀他不可呢。” “哼,现在的我要杀他和拍死一只蟑螂有什么区别?况且,我现在这样也不能算是那两个人的女儿了吧,所以我有什么立场去杀他?” 蛮神现在会想知道春野夫妇是否是药师兜杀的,和他会有什么样下场,完全是出于好奇心罢了。 “原来如此,那废话不多说,我们这就开始共享意识吧。” …… ☆、小玲和兜 药师兜自成为间谍开始就在别国居无定所惯了,虽然他偶尔会作为双面间谍回木叶送些情报,但他和曾经的孤儿院同伴们之间的联系早已淡薄,因而几乎没有人会来看他。 又由于近年来他身为大蛇丸和根部的互联间谍,为了方便向内外传送情报,他的居所选在了四周无人的木叶村与森林的交界处。被人发现或问及住在那里的原因时,有医疗忍者的身份兜着,他也能冠冕堂皇地说出“这附近有很多药草”的理由。 以上因素加起来本是要说明药师兜的居住地是个绝对适合他的好地方,但现在拿出来说是想证明药师兜目前的处境简直糟糕到了极点——就算他被春野玲毁尸灭迹了,一时半会估计也没有人会发现。 不得不说,药师兜选了个十分适合干坏事的“好地方”。 药师兜的心情现在十分复杂,原因是他否定了春野夫妇是他杀的之后,在他眼中是春野樱、实则是春野玲的少女,二话不多说地就以“就算你不是杀害他们的凶手,但除去身为间谍的你也算是为木叶除害”的理由对他拳脚相向。 然而,药师兜惊讶的不是春野玲(樱)把他逼到绝境的实力,而是她居然知道他是间谍的事—— 她知道我是间谍?!她居然知道?!她知道了竟然也不去火影那里告发他?! 至此,药师兜终于明白到自己其实并没有想象中了解春野樱。 眼前那个完全不听他辩解、处处置他于死地的少女,是他所不认识的春野樱。 明白到这点的药师兜,终于放弃用语言让春野樱停手,而是认真地应付起她来…… 自二人认识到现在,药师兜和春野樱一共只交过两次手。第一次是药师兜赢,第二次是春野樱赢。 他们第二次交手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所以其结果已然不足以成为现今对方实力深浅的参考,因为当时他们谁都没有认真起来。 但他们中一个聪明敏锐,一个经验丰富,所以对方到底保留了多少实力还是能猜到个大概的。只是,药师兜很快就明白,他们猜测的准确性明显不是一个级别的。 当下,他们不过才交手了十多分钟,药师兜就被春野玲用学自于他的查克拉刀抵在了脖颈上。 除此之外,药师兜的身上伤痕无数,他的家基本上已被夷为平地。虽然他已用上实验室里现有的尸体,但春野玲几乎毫发无损。 ——完全是压倒性的胜利, 他对她的实力完全估计错误。 惨败的药师兜无法得知的是,春野玲的综合实力其实远在与白虎合体前、或暴走前的春野樱之上。单就体术而言,两人倒是不相上下。但她们所用的体术却有着几点差异—— 其一:春野玲的体术基本上没有技巧性可言,她完全是凭借天生的动物本能来完成动作的;而春野樱则刚好相反,她十分注重身体技巧并依赖于身体的柔韧性;因此,春野玲用的体术就像暴走至第三阶段的春野樱,而远没有春野樱理智尚存时的柔韧优雅。 其二:春野玲和春野樱所使用的蛮力有所差异,前者并不能像后者那样将体内全部的查克拉集中于一点,而她们的拳头威力相近,完全是因为春野玲的查克拉量远在春野樱的之上。 其三:两者都可以用查克拉在体外形成的独属于武者的感知领域(必杀领域),有所不同的是,春野玲几乎是时刻都维持着领域,而春野樱则只有在认真起来的时候才会张开感知领域。 除去以上细节方面的差异之外,春野玲还有一项春野樱所不具备的技能,那就是卓越的瞬间学习能力。 那是她源自本体的能力,只要解明他人能力的成型原理,她即时就能用出别人的能力,所以她很快就学会了药师兜那可以瞬间深入别人体内深处切割神经的能力——查克拉手术刀。 当然,受自身的认知和查克拉属性所限,有些能力她是永远都学不会的,例如医疗忍术。 综上所述,药师兜会输得如此之快并非他太过低估春野樱,而是因为春野樱太会隐藏实力,春野玲则强大得过于不合乎常理罢了。 当然,他的认知和异类的战斗经验不足也是原因之一。 此刻,面对已成定局的输赢,两人的反应各异—— 春野玲脸色难看地皱起眉头,皆因随时都有可能丢命的药师兜此时正意味不明地笑着。 “你在笑什么?” 春野玲的神色明显在这样问,但下一瞬她却一脸轻蔑地刮了药师兜一巴掌。 整个头部都扭向一边的药师兜嘴角转眼就溢出鲜血来,被打的脸颊也在顷刻间变得红肿不堪。其形势的窘迫程度不言自明,但当他转回头再次面向春野玲时,他居然还是在笑。 回应药师兜笑容的仍是春野玲明显有手下留情的又一巴掌,之后不等他再次回过头来,春野玲就一脚重踏在他的胸口上,再兴味盎然地说道:“一般情况 下,人类陷入这种境地还笑得出来的原因无非有三种:1、因为某种原因他真的很高兴;2、他想激怒对手好死得干脆些;3、他在故弄玄虚以制造脱身的空隙。那么,你属于哪一种呢,药师兜?” 再次对上春野玲的目光时,药师兜终于收起了笑容,嘴唇开合着欲言又止了好一会才说道:“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你是第一种吗?”仿佛早就料到他会这么回答一般,春野玲神色不改地睥睨着药师兜道:“我没让你失望就好,但你敢做不敢认倒是让我挺失望的。” 无论是本体还是春野玲,对于“失望”这种情绪都深有体会,因而她可以理解药师兜的高兴是为何。 “为什么你那么笃定人就是我杀的?你有什么证据吗?”虽然药师兜想配以愤然的神色加深他是无辜的假象,但可惜的是,他红肿起来的脸已经看不出表情来了。 然而,药师兜俊朗面容的惨状虽是个引人发笑的噱头,但春野玲脸上却无半点笑意:“因为他们失踪得实在是太彻底了。有本事让实力接近上忍的他们在村内消失得无影无踪的人,除了你,我实在想不出第二个。况且你还是个间谍,杀人动机多得是吧?” 虽然这原是春野樱的猜测,但说出来的春野玲自己也深有同感。 “原来如此。”听罢春野玲的猜论,药师兜心下暗自点头,心情亦因此变得更好起来:“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我是间谍的?为什么不去告发我?” “大概是三年前吧,至于为什么不去告发你……”说到这里,春野玲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收住声音,若有所思地看着药师兜一会,才暗笑着继续道:“大概是因为小樱喜欢你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性格和春野樱相似的关系,春野玲的谎言说得十分流畅。况且,那也不全是假话。理所当然地,因为她的这句话,远方的蛮神和近处的药师兜都不禁同时呆愣住。 ——春野玲的第一次恶作剧,十分成功。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药师兜用突遭晴天霹雳的眼神瞪着春野玲,话都说得不利索了。 “我说,小樱是因为喜欢你才不去告发你的,她后来远离你就是在逃避真相啊。” 说话间,春野玲的表情始终都是一本正经的,而远方的黑虎和蛮神都不由得皱起眉头,但他们似乎都没有要阻扰春野玲的意思。 而此刻的药师兜的思绪则完 全凌乱了:“你是说她喜……不对,你说‘小樱’是什么意思?你不就是小樱吗?!” 然而,药师兜还是从春野玲的话语里注意到了重点。 “嘛…该怎么说呢,我既是小樱也不是小樱。我的名字是春野玲,是小樱的里人格。你不是总爱问小樱她为什么会懂得那么多超越年龄层的知识吗,原因就在于我呢。怎么样?你有没有觉得对小樱很失望?” “……”药师兜一时懵了,良久后,他才喃喃地问:“小樱呢?” “嗯?”春野玲表示不解地歪了歪头,“我就是小樱啊,我在就不行吗?” “我有话要问她,而你取代不了她。” 不知道是不是脸肿得太厉害的原因,药师兜的声音有点变样。神色黯然的他,好像下一刻就会爆发出什么情绪来。也许,他已经隐约地猜到了什么: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作为表人格的小樱此时恐怕…… “那是不可能的,因为小樱已经死了。”预感自己的目的即将达成的春野玲,继续面无表情地叙说着真假参半的事实。 “果然……那你为什么还活着?”药师兜的眼神明显更为暗沉了。 “因为受到重创时是她承受了所有伤痛,当身体开始恢复时她就已经不在啦。” “骗人。” “你不相信就算了,我又没逼你相信。” “骗人!你是在骗我吧?——你骗我的。你骗我……” 药师兜像是在质问春野玲,又像是在自问自语。有情绪失控迹象的他视线游移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要这么认为也随便你。” 春野玲一脸无所谓地摊摊手,其冷淡的语调听在药师兜耳里,就像他被被一盆冷水从头泼到脚。 许久后,药师兜才冷静下来,并默默地咬了咬牙。 春野玲收回脚退到一旁,然后满脸好奇地注视着他的所有反应,不再言语。 而背靠着已倒剩一半墙体的药师兜,费力地坐正身体后,颓着脸也不再说话。 沉默,开始在两人之间蔓延…… “你…不难过吗?”不知道过了多久,药师兜忽然小声问。 “不。你很难过吗?——你的脸开始消肿了呢,这就是你的自愈能力吗?” 看着药师兜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恢复,春野玲有点儿惊奇地感叹一句。 因此,她的前半句话显得十分的漫不经心。 “难道你不应该难过吗?”药师兜不答反问,“她不是你的半身吗?” 春野玲居高临下地睨着眼前颓然的男子,神色漠然:“我要是难过她就会活过来吗?我要是难过就能继承她的遗志吗?” 因为一直都维持着感知领域,春野玲毫无顾忌地戳着药师兜的痛处,也不怕他会突然暴起攻击:“到你回答我的问题了:药师兜,你很难过吗?” 药师兜抬起头凝视着春野玲,意味不明的笑慢慢侵蚀着他那基本上已回复原样的面容。 “不,我也一点都不难过,我只是…觉得很失望、很失望而已……居然这么容易就死了,她还真是弱呢……哼哼哈哈哈……她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呜!!?” 药师兜对春野樱的嘲笑声止于春野玲的又一记重踏:“我不管那是否是你的真心话,你要是再敢诋毁她,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春野玲声色俱厉地说完,药师兜想扳开欺压胸口的那只脚的双手反被她利落地折断,其后她即时又俯身用查克拉刀抵住他的喉咙:“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既然你到现在都还没有自杀倾向,说明你还不想死吧?既然你不想死,那就老实回答我的问题。 “我再问你一次,他们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这一刻,春野玲和药师兜间的距离已近到可以互闻对方的吐息。但本该是暧昧四溢的危险氛围,但空气里弥漫的却是浓重的死亡气息。 暴戾之气扑面而来的瞬间,药师兜甚至有自己五感被剥夺的错觉。 “你和她很像,但又有一点不一样,你果然是她的半身呢。”故作轻松的药师兜似笑非笑地调侃着春野玲。 “别说废话!” 然,春野玲的查克拉刀再次割破了药师兜的颈部肌肤,她威胁又凌厉了几分。 “是我杀的!那又怎么样!?” 受不了那仿佛能深入他骨髓血液的可怖煞气及杀气,药师兜像是豁出去般吼了出来,然后又像不服气似的挑衅一句。 就在药师兜以为春野玲会问他“为什么要杀他们”和“尸体在哪里”,他也准备好“不知道”之类的辩驳以混稀视听时,春野玲突然就撤去所有威胁,往后退了两米多才云淡风轻地说道:“也不怎么样,我本来就没有要杀你的打算。你早点承认不就好了,省得我那么麻烦。——那么,以后你就过来和我一起住吧 。” “什么?” 药师兜怀疑自己的听力是不是出问题了。 “以前都是我母亲照顾我起居饮食的,现在她被你杀了,你当然要负起责任。” “……” “况且,你没有选择的余地。你要是不愿意,我就是把你弄成傀儡也要带回家里。 “和你认识的小樱不同,我虽然不会什么医疗忍术,但诅咒术和傀儡术之类的我可是非常擅长的哦。顺带一提,有必要的话,你身上那不知道是谁下的咒缚术我也可以帮你解除。” “我说,”药师兜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边因为牵动了身上的伤口而喘着粗气问:“你不是应该先问我为什么要杀他们,尸体……”药师兜倏地就住了口,因为他突然醒悟到自己这样问就等于在不打自招,但显然话已经收不回来了。 “好吧,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他们?”春野玲的神色明显阴沉了些许,逼视着药师兜的眼里则有着几分玩味:“至于尸体……我猜他们就在你收藏的实验品当中,对吧?” 话音落下的瞬间,春野玲的神色即时就变得危险了几分。 而意识到自己无论如何回答都有可能会遭殃的药师兜一时无语,静默持续了半晌后,冷汗不可控地从他身上淋漓而下。 “你这家伙,该不会只是想让小樱变得和你一样孤苦伶仃才杀掉他们的吧?还是说,你只是单纯地想要他们的尸体?” 以两人为中心的空间再次变得气氛凝重。 “我……” 药师兜开始觉得有点呼吸困难,但他还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此时的他,因全身都沐浴在春野玲的冷冽杀气当中,五感所能觉察到全是危险的信息。 只要移动一步我一定会被杀掉的。——脑里回转着这个信息的药师兜浑身都僵硬起来。 沉默的对峙又开始延续。 两分钟过后,春野玲终于又再收起了她的威胁。 “哼,居然被我吓成这样,你还真是没用。”春野玲有点失望和无趣地撇撇嘴,“既然你不应声,我当你默认就是了。 “嗯?你这是什么表情?我有那么可怕吗?其实你大可以放心,只要你把我的房子照看得好好的,我绝对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更不会干扰你做情报工作。 “不过,在这里我要事先声明,往后不许你在我背后搞什么针对我的小动作,也不 要让我发现你还在收藏和研究尸体,不然后果自负。” “……” 药师兜仍旧像个木头人似的站着,只有脸色在一会青一会红地变幻着。 这下,春野玲终于不耐烦地一脚踹了过去:“没死就给我说句话!” “真疼,你比小樱更爱乱用暴力呢。” 背靠着一株树干,药师兜一把抹掉嘴角的鲜血。似乎被春野玲一脚踢回神了,脸色慢慢回复正常的他终于恢复了往日的自信神色:“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如果我操控他们的尸体来对付你们,你和小樱分别会有什么反应?” “我大概没什么反应吧。至于小樱……哼,我想你应该庆幸自己没能那样做,因为他们的尸体除了能激怒她之外没有任何用处。 “药师兜,我和小樱不是你能用常识来定义的人,这一点你最好不要忘记了。” “我明白了,谢谢你的警醒。”药师兜心满意足笑着,一脸高深莫测,“你们很有趣,我对你们更好奇了,能多告诉我一些有关你们的事吗?” “我拒绝。——所以我才讨厌对上搞研究的知识分子,打赢了也没有半点成就感不说,还通常会被当成观察和研究的对象。” 不过,也没办法了,谁让她不愿意干家务活呢。 “那至少也要告诉小樱是怎么死的吧?” “……” …… 几天后,“春野家的女儿在父母还行踪不明时就和男人住在了一起”成为木叶村里一时的热门八卦话题,有说这个“女儿”不知廉耻的,也有说这个“女儿”不孝的。 但给予春野玲负面抨击都是些只知道以讹传讹的人,而春野家附近的人都知道春野樱(春野玲)是个什么样的人,因而都相信了她的解释—— “我们没有朋友互助之外的关系,只是因为他家破了,而我刚好缺个打扫卫生的而已。” 虽然邻里的人觉得他们的关系不止“朋友”那么简单,但春野玲一脸正直的解释,却让他们觉得这个女孩老实正直得简直会被人骗。因此,单独出入门时药师兜没少被春野家的邻里拦下来说教几句,好像他就是个心怀不轨的人似的。 有苦说不出的药师兜没少在暗地里摇头叹气。而春野玲除了把他当成清洁工之外,平日里对他基本都是视而不见的,所以药师兜也只能自个憋闷着。 但心里再不快乐日子也是 要过的,她没有特意为难他,他就该偷笑了。——这样告诫自己的药师兜慢慢地就习惯了两个人的生活…… ☆、鬼鲛与鼬 川之国附近的地域一直都在下雨,不分日夜。 宇智波鼬站在临时栖身的洞口前,看着外面黑沉沉的天空,有点走神。在他身后,背靠着鲛肌休息的是他的搭档干柿鬼鲛。 兴许重伤难愈和发烧的原因,半梦半醒的鬼鲛时不时会发出一两下抽气声,但很快就被雨声吞噬了,倒是宇智波鼬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的长袍翻飞声清晰可闻。 身处辽阔山林中的他们,渺小到可以被大自然忽略。 然而即便是身处在这样的环境中,宇智波鼬还是忘不掉心里庞杂的烦恼。 “轰隆隆——!!” 偶尔响彻天地的雷鸣声,不但不能震动宇智波鼬的身形分毫,也驱不去他内心里的喧嚣丝毫;而雷光纵是再耀眼,也照不亮他眼里的阴霾。 山风呼啸,雨声寂寥,人心烦扰。 一切似乎都会持续下去,无休无止。 不知道过了多久,宇智波鼬不禁微微颔首皱眉——他的视力又变差了。 此时天色已越来越暗,眼看黑暗就要降临,但宇智波鼬却丝毫不见有转回洞内的打算。 雨开始越下越大,雨水星星点点地打在他的身上,而他却似毫无所觉。 “鼬君,雨变大了。” 不知何时醒过来的鬼鲛,其声音里难得地失去了往日的悠闲,黑暗中,唯有他的双眼仍闪着猎食猛兽那样的寒光。 “嗯。” 而听闻难得醒过来的搭档其声音,宇智波鼬也只是轻不可闻地应了一个字节。 “淋雨对身体不好,要是连你也倒下了,恐怕不好。” “……” “哎呀,还是一样冷淡呢。”鬼鲛费力地站起来松了松筋骨,注意力随即就被自身的伤痛吸引了去:“好疼,这伤真要命。那个黑翼怪留下的伤居然连我的自愈能力都半点不见效,其他伤得比我重的人自不必说。嘻嘻嘻…搞不好过不了几天就会有人挂掉呢。” “明天天一亮,我们就加紧时间赶路。” 不理会搭档的抱怨,宇智波鼬说着自己的打算就往洞内走,而后靠在他之前用火遁烘烤过的岩壁闭目养起神来。 “不会吧,我们很可能会有去无回的,你就那么急着去送死?” “你要是不想去,当初就应该答应和飞段他互换任务。” “喂喂,你这 是什么意思?是在嫌我拖累你吗?” “不。”想到鬼鲛执意要和他一起行动时的情形,宇智波鼬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是嫌你太多管闲事了。” ——居然非要和他一起去冒险,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什么啊,你该不会是在感动吧?”刚刚还一脸不高兴的鬼鲛立即就咧嘴笑了,“别在意,别在意,我只是想知道你最后的下场而已。” “……” “怎么,这样就生气了?我开玩笑的,我只是习惯了和你搭档而已。虽然和你在一起要老是吃丸子,但我听说角都那家伙视钱如命,和他在一起,连顿饭都吃不饱,也只有饿不死的飞段和他才是绝搭。况且,我想和那个女人认真打一场。” “你不是她的对手。” “别说得那么肯定,要是我一开始就认真起来,还指不定谁胜谁负呢。” “如果你没有轻敌的话……” “我还没傻到两次都吃同样的亏。对了,鼬君你先别说我。首领要你去和他们谈条件,你到底有几成把握?” “如果对象是她,大概有三四成吧。” “她?那个怪力女?——你真的有在认真估算吗?依我看也就不到两成。 “你说你免受那只黑翼怪的攻击是因为那女人给你弟弟面子,我倒觉得是他知道你重病在身、命不久矣,才特意省着力放你一马的,你该不会真以为那个女的对你有好感,你才敢这么大言不惭吧?” “放心,我没你那么天真。” …… 波之国大桥一役,损伤惨重的不只是木叶的人。 除了被面具男放在异空间里只剩心脏的蝎,和只是写轮眼使用过度的宇智波鼬,其余人等皆受了程度各不相同的重伤,就连可以让身体虚化的面具男,身体也受到了诅咒。 虽然当时众人都被绝的分|身包裹得密实,但因为黑神用的是违背因果律的大型魔法——无视攻击的方式和过程,直达“重伤敌人”这个结果的诅咒攻击。 所以,就算是目标身上多了“绝的分|身”这个外因,结果也只是从“永生无法动弹的重伤”,变成“不知道何时才能痊愈的重伤”而已。 当迪达拉他们分散逃离波之国后,精神松弛下来的他们这才注意到自身的创伤—— 似是被火烧出来的伤口,黑色的、隐约有黑气在冒出,其痛楚就 像是有无数毒虫在伤口处嗜咬啃食筋骨血肉一般,也像是肉体在发炎腐烂那样时时刻刻地疼着。 那些伤口就是被他们抓来后以死相挟的医疗忍者都无法让其痊愈半分,更奇怪的是,就连割掉伤口上的那一层肉和止痛药都起不到半点效用,简直就像附骨之痛。 故而,纵使是晓成员这些死里逃生过无数次的铁铮忍者,这样不知终日地被疼痛折磨,自然也会受不了。因此,数天后,佩恩在总根据地召回所有受伤成员再设下保护,并开始商讨对策。 因为佩恩和面具男拥有黑虎的记忆,他们是知道那是何种程度的伤痛,也知道大概的治疗方法。但只是知道而已,他们无力使用那种方法。 虽说用上佩恩的轮回眼也不是毫无办法,但那样做要耗损的精力实在太大,因而佩恩不打算那样做。 商酌后,众人得出了以下这两种方案—— 第一,以利益作为交换,让懂得不少咒缚之术的大蛇丸帮忙;第二,和明显志不在取他们性命、而是拿他们取乐的黑虎交换条件。 前者喜好奇多,想必会帮忙,但考虑到黑神所用之术的诡谲,他很有可能会是有心无力;而后者现在似乎听令于蛮神,条件能谈得成功的几率也不大。 然则虽说如此,但被伤痛折腾得越发憔悴焦躁的晓众人,都行动力十足地准备去试行方案。当然,也有迪达拉那种声称宁死也不会去求敌人的例外。 就这样,最适合谈判交易、负责晓组织财政来源的角都,十二万分不乐意地去寻找大蛇丸了;而和黑虎谈条件的任务,自然而然地就落在没遭受到黑神攻击的宇智波鼬身上。 按组织成员必须两人一起行动的基准,两人这次可以例外地随意挑个自己满意的搭档。但角都和宇智波鼬都明显没有临时换工作伙伴的打算,而他们的拍档也都十分讲义气的一起跟去了。 只是,两两相较,身体都处于糟糕状态宇智波鼬组完成任务的概率十分微小,但众人却都把希望放在了他们身上。 所以,压力太大也是宇智波鼬一路上都心绪不宁的原因之一。反倒是鬼鲛,他虽然坚信自己会丧命于此行,心情却始终都十分轻松自在。 但是,鬼鲛的好心情消失在见到那个女人的时候…… 宇智波鼬几乎是抱着碰运气的心态重回波之国的,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黑虎居然真的还在,而且已经完全恢复了实力。 而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黑虎连看都不多看他们一眼,就把他们交给蛮神来处置了,其想要看好戏的心态和行为昭然若揭。 从黑虎告诉他们原来的春野樱已死,现在的蛮神就是她的怨魂那瞬间起,宇智波鼬和鬼鲛就知道一开始便对上她绝非是件幸事—— 虽然是个如愿的开始,但谁都不知道最后是否能有个如愿的结局。 “鼬君,现在你还敢说自己有三四成把握吗?” 鬼鲛诡笑着把扛在肩上的鲛肌放到地上,一副可以随时开打的架势。 “如果你不随便插话插手的话……” 鼬看不出表情地往前走了几步,面向蛮神道:“想必你已经知道我们的来因了吧,那你的答复是什么?” 蛮神同样木无表情地应道:“只要把你身后的人交给我,我可以立即帮你们治疗伤口。” “为什么?” “因为他非常适合当我的食粮。” “……为什…?” “喂,等一下,你们该不会是在说我吧?” 这下,鬼鲛终于笑不出来了。 “是的,就是在说你呢,鲨鱼先生。我现在要吸取大量的查克拉来维持肉身的具现,而鲨鱼先生你体内似乎有无穷无尽的查克拉,所以我要你当我的随身粮食。” 虽然自来也的查克拉也不少,要是他使用仙术的话那就更可观了。但考虑到将来的事,自来也其实并不适合当她的常备“粮食”。再加上未来将会发生的战争,她还需要一个得力的助手,而鬼鲛明显适合这个位置。但是—— “事先声明,我并不想强迫你,所以你们要是不答应这个条件就离开这里吧,因为黑虎是一定不会帮忙的。” “该不会是你叫他不要帮忙的吧?” 鬼鲛并不是个善于思考的人,所以他已经有点局促自乱了。 “怎么可能?你们曾经找过他不少麻烦吧?他自己虽然也乐在其中,但并代表他就会大发善心地帮你们的忙。更何况你们现在的境况还是他最喜欢看到的。” 而蛮神始终都是一副稳操胜券的悠闲神态。 此刻,鬼鲛完全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他虽然不想当一个女人的食物,但他还是蛮喜欢这个组织的,如果牺牲自己可以救他们的话…… “鼬君,你对这个交易怎么看?” “对你不值,但对 我们来说还可以接受。因为以佩恩现在的知识,估计牺牲十个上忍就能培养出一个实力不差于你的成员了。所以,这要看你怎么想。” 有身处事外之感的宇智波鼬,这一刻显然没有了堆积心头的压力。 “你可以跟我们去见首领,之后让他来做决定吗?” 见宇智波鼬不可能帮他做决定,鬼鲛只好想了个下策。本来他只是单纯地想让佩恩做决定而已,然而蛮神明显不是这样想的—— “不去,谁知道我会不会白跑一趟。说不定还会被你们设计陷害,所以你们还是回去和老大商量好再来告诉我结果吧。” 虽然就算被已知的全部晓组织成员围攻,蛮神也有全身而退的把握,但谁都不知道他们组织还有多少连黑虎都不知道的高手。 这个世界和他们的世界不同,就算这里的人不能进化,可他们仅靠修炼也能得到远胜于他们那个世界不能进化之人的实力,所以蛮神不想冒险,也懒得冒险。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鬼鲛无奈地把鲛肌重新扛回肩上,“鼬君,我们走吧。” 说完,鬼鲛率先闪身离开了。 “你不是说要和她比试一场的吗?怎么这样就离开了?” 追上他后,宇智波鼬难得地揶揄了自己的搭档一回。 “别开玩笑啦,你也看到了吧,现在的她和之前的她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我要是和她动手,估计我们不用谈条件就会立即成为她的食物。” 说到这,鬼鲛立即就想到之前忘记在意的事了:“哦,这么说来她其实是个好人,而且一点也不像什么怨灵,倒像个精灵。——话又说回来,她真的是之前那个女的吗?” 虽然因为黑虎的存在,他们对各种怪事已经见怪不怪了,但除了那对瞳孔,蛮神和春野樱的外貌几乎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应该是,除了实力和外貌,其它地方都很像。” “好像的确是这样……” “但她绝对不是什么好人,她会和我们谈条件只不过是想你心甘情愿地被利用而已。” “真的吗?——哦,对了,怪不得在人多的店里吃饭时,总能听到别人说什么‘最毒女人心’,特别是漂亮的女人。看来,我得小心点了。” …… 鬼鲛和宇智波鼬就这样一边闲聊着,一边寻找适合休息的地点——他们根本就无需特意赶回总部, 因为只要时间一到,佩恩自然就会用他特有的忍术来联系他们,所以他们只需要等待。 然而,鬼鲛他们所不知道的是,当晚就想联系他们的佩恩,受组织里最新出现的状况影响,他已经无暇顾及他们这边的情况了。 原因是佩恩用忍术把晓组织成员们的意识齐聚一堂需要解除基地的结界,所以黑虎终于发现了他们的总据点。 待角都和宇智波鼬先后离开后,黑虎就花了几天的时间,让分|身把除宇智波鼬和干柿鬼鲛之外的晓成员全部抓住,并在当晚就把他们都带回了川之国的总基地。 “蛮神要我只需取去宇智波——不,应该说是面具男的性命就可以了,我也并不打算多伤人命,把你们都带回来我只是想问你们一句话:你们是要见死不救,还是要和他一起死? “对了,想必你们已经知道大蛇丸没有能力治好黑虎留下的伤了吧,所以我不把宇智波鼬也一并抓回来就是因为这个。——我并不想对你们赶尽杀绝,我真的只是想知道那个问题的答案而已。就这么简单。 “那么,你们还有什么疑问吗?……没有吗?那就请你们给我一个答案吧。” 随着黑虎的话音落下,出乎佩恩等人预料之外的发展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文案二弃,因为又改文名了,原因是原名和原文案都太挫和扯谈了(虽然改了也没好到哪里去)—— 末世女武士穿成春野樱后,用一台机甲制霸忍者世界的故事。(误) 本文最初的名字如封面所示,现已更名为《[火影]装逼物语》,被淘汰的文名有《[火影]樱花武士》、《[火影]春野战士》、《[火影]嘴遁战士》等。 综上所示,我其实是个起名废和文案废,囧。 话说,各位有更好的意见么? ☆、必杀之人 有的人不怕死,却怕死得毫无价值。而面具男很明显就属于这种人。 但面具男却也比谁都更清楚地了解到——他今天会死。只是与黑虎四目相对着,他就可以如此笃信,因为那是他十几年间出生入死、算计别人及被人算计所练就的本能及直觉告知他的答案。 可他还不想死。他还有费心经营多年的计划要完成,他还没看到世界变成他喜欢的模样…… 试着用了下空间忍术,失败了,原因想必和黑虎有关。 真不甘心,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明明是和他差不多的岁数,居然就有这样的实力,他们那果然是个了不得的世界。 还是说,无论善恶,一般情况下,果然还是思想纯粹的人比较擅长战斗? 不过,这也说明上天果然是公平的——黑虎并不擅长算计人,也不大懂人心。 但是,为什么是他会死,而不是黑虎会死? “为什么?”面具男终是忍不住问黑虎,“为什么她会想杀我?你会帮她杀我只是因为契约的关系吗?” “在我回答你之前,你能否先告诉我,你是宇智波一族的人吗?” 听罢黑虎的问题,面具男的眼神微凛,迟疑了一瞬后,他决定老实回答:“以前是,但现在已经不是了。”因为他的身体有一半已是千手一族的了,更何况他早已背叛了自己的族人。 面具男所给的答案很是晦涩含糊,但黑虎却已听明白其中的意思,这也是只有黑虎这种见多识广、并拥有非凡探察能力的非人类才能听懂的回答:“是吗,看来蛮神只猜对了一半呢。” “什么意思?那个女人什么时候……?!”面具男当即愣住,因为他和她也才见过一面而已。 “谁知道呢,反正我的确是受契约所缚才帮她杀你的。” 让人死个明白并不是个义务,既然已得知面具男的真实身份,黑虎也懒得帮他解惑。况且,黑虎自己也陷入不可逆转的思考漩涡当中——他好像明白蛮神为什么会想除去这个男人了。 人类之所以能成为万物之灵,就是因为他们拥有远高于其他动物的智慧,而智慧生命之所以有别于一草一木、飞禽走兽,就是因为他们拥有各自的自我和个性——每个人…或者说每个智慧生命都是不同的个体,因而他们的梦想、作为、能力、价值观、世界观等都是不同的。 可以说,蛮神和黑虎之所 以强大,就是因为他们拥有纯粹的自我——他们的性格已经长成,他们各自的世界观已然成型,他们的个性也已鲜明到与大众不同,他们的行事准则不会轻易为他人所改…… 最主要的是,他们都是以自我为中心来过活的。例如,救助不相关的人时,在别人看来是无私的付出,在他们自己看来却不过是自我满足罢了。 “世界”就是以自我为中心的价值观,这就是“一人一世界”的说法来由。因而,每个拥有自我的人都拥有一个“世界”,有所差异的是这个“世界”的大小、完善程度各不相同而已。 每个“世界”都是一个生命的全部,如果这个“世界”消失或被外力毁坏的话…… “那个女人现在怎么样了?”面具男的声音适时打断了黑虎的思路。 “要我回答你的问题,你得先回答我的问题——最初的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为什么问这种问题?为什么你会在意这种事?” “你不想回答可以保持沉默。” 黑虎始终都好整以暇,而四周的晓组织成员则每个都做好了随时应战的准备。 “……我已经舍弃了我的过去。”沉默半晌,面具男才徐徐说道。 “连同你最初的名字和自我吗?” “没错。” “所以你并不在乎别人失去自我,更希望别人和你一样失去自我吗?” “……”面具男那暴露在外的眼瞳于此刻瞬间变得腥红。 “被我说中了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面具男的声音明显变得疾厉了几分。 “哼,原来如此,我终于明白了——面具…不不,姑且叫你曾经第一次自称的‘阿飞’吧。 “‘明明只有一个意志,却拥有反差过大的双重或多重性格——开明或阴险的、善良或恶毒的……诸如此类,因而你明显是个两面三刀的人’、‘性格说变就变的人,明显是没有个人骄傲,更没有自我的人’、‘完全无法看清和猜透他真正的想法、意志、性格、心情、实力……这个男人的野心完全深不见底’——除了直觉使然之外,这三个估计就是蛮神想要杀你的原因。 “而‘没有自我的人也不会重视他人的自我’、‘明明没有自我,却拥有明确的目标’、‘虽然和我同是恶者,但行事准则和待人理念却和我完全相反’——阿飞,这就是我恨不得立即让你不 得好死的原因。” 说最后一句话时,黑虎针对面具男的杀气突然暴增。 “什么?!”面具男差点没被那骇人的杀气欺压得失去言语,但他很快就故作镇定起来:“哼,也就是说,那个女人在怕我,而你则是因为讨厌我才想杀掉我吗?” “我的确是因为憎厌你,但蛮神却只是因为担心自己死后,她看好的那两个小鬼将来会死在你手上而已。” “那个女人死了?”面具男立即就抓到了重点。 “先告诉我:你还算是个人?而不是什么执念的集合体?” “这很重要吗?——我就不懂了,我和佩恩都是想不择手段地实现‘世界永远和平’的宏愿而已,为什么你只想杀我?你不是向来都把人类当成玩物的吗?” “那你倒是说说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宏愿?” “……” “阿飞,你并不是一个适合成为救世英雄的人,更不适合成为灭世的枭雄。比起一个和平且唯你所控的世界,你其实更需要一个爱你的女人。因为你身上充满了缺爱之人的阴郁,而不是充满决心称霸世界者的霸气。——还有,没脸见人的你太可悲了,这样的可悲你只会给世界带来悲伤。 “所以,还是请你去死吧,不管你是谁。” 面具男正无语的间隙,远在波之国水榭的桥廊上,用心眼观望着此间一切的蛮神喃喃自语着,神色有些哀伤:“也不管你是否有什么苦衷。” ——蛮神要一个人死,从不会因为那人是善是恶,而只会因为那人活着将会造就的结果是否是她想要的。 不同于蛮神,黑虎要杀面具男的原因则简单明了得多:“没错,我最喜欢戏弄人类了,特别是像你们这样十分有个性的强者。但除此之外,我可是非常期待普通人类的成长的,因为其中有不少人能长成值得我玩弄的个体。因此,佩恩用强大武力威胁和制衡各国,并不影响世人成长成有趣的个体,但如果你的目标是抹杀世人的意志或自我,以达到和平目的的话,那我活着的乐趣岂不是都没有了?” “……居然只是这样?哼,你凭什么说我和你同是恶者?我可是要成就伟业的人,不要拿我和你这个只顾自己享乐的怪物相提并论。” 自知自己已无活路,面具男也不在乎会激怒黑虎。 “伟业?哼哼…哈哈哈……别逗我发笑了,不过是在做自我满足的事罢了,你居然以为自己是 伟人吗——如果你是想抹杀全人类的自我再控制他们,那你和天上那颗只能让行星围着它规律旋转的无知太阳又有什么不同?真是可笑至极。哼哼哼……不过,你本来就没有自我及意志,说不定你真适合成为支撑全人类规律运动的精密器械。哈哈哈哈……” 面具男不禁沉默,因为他突然觉得黑虎说得很对——他只是想自我满足吗? 他真正的计划原本是想得到黑虎的力量、解决自己本身的问题再开始实行的,其计划的内容的确就如黑虎所猜测的那样,他想让自己成为十尾的人柱力,进而将自己的瞳力投放到月亮上来施展“无限月读”,用来控制世上所有人,统一世界,创造永恒的“和平”。 在此之前,他只想到计划达成后世界将会变成何种模样,但他从不曾去深想自己在那之后会变成什么样——控制全人类只会让自己成为一件器械吗?他就那样不知日月地控制人类?控制了全人类他又能如何?变成十尾他就能战胜一切吗?…… ——不,之后他可以集合全人类的力量,想干什么都行吧? ——但他到底想做些什么?又能做些什么?…他真正想要的东西又是什么? …… “打断你思考我很抱歉,但我必须得告诉你:你是时候去死了。” “……!?”回过神来的面具男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蛮神的确已经死了,但在几天前有人把她复活了。” “——!!”面具男惊惧着同时,立即就做好应战的准备。 “你现在应该没有疑问了吧?那在场的各位还有什么疑惑要解除的吗?” 只见,在场的人,除了那几个被黑虎抓回来、早已身受重伤的晓成员之外,其余人等皆紧绷着脸瞪向黑虎,似乎都有拼死一战的意思。 他们本就不是什么善恶观念很强的人,所以他们都没有受到黑虎言论的影响。虽然感觉到黑虎的强大后也有人在做内心挣扎,但众成员毕竟早已认同面具男这个幕后首领,因为在此之前他们都不过是为了活着而活着的无目标之人。就连总是把“艺术”二字挂在嘴边的迪达拉和蝎,也曾疑惑过自己存活的意义,以及自己是否有必要继续活下去。 然而,是人都需要一个让生存变得有意义的理由,是人都会被强者所吸引;还有,是人都偶尔会有想要被人需要、被人期许、被人肯定……被人相信的时候,而斑和佩恩,正是给了他们这些作 为人所必需要的东西。 而现在,该是他们回报他们的时候了。 “都不说话吗?看来你们是想一起死了,能告诉我你们为什么愿意为他而死吗?” “……”众人仍旧一言不发。 “算了,我还是之后再读取你们的记忆吧。” 虽然晓成员们的大脑被禁制保护着,但黑虎现在有足够的力量和时间在抓到他们后再慢慢解除禁制。 “那么,阿飞,去死吧!” 黑虎的话音刚落,众人眼前便失去了他的踪影。 “在上面!” 首先反应过来的是虽重伤未愈,但精神却高度集中的小狸。 迅速抬头的众人,只见头顶几乎贴着基地屋顶的黑虎悬浮在半空,此刻正用观望蝼蚁的眼神俯视着他们,并缓缓地抬起右臂,即时,有黑色的巨大光之术阵在他手下、在众人头顶成型—— “境界魔法·暗渊。” 刹那间,众人眼前便失去了光明…… ☆、所谓人类 心在下雨,淋湿了眼睛。 ——雅狸 在雾隐忍者村里曾有过一户很普通、却也很不普通的忍者人家,但现已不存在。 说那户人家普通是因为父女俩都只是普通的优秀忍者,说那户人家不普通是因为父女俩的相处方式有异于别的忍者家庭。 忍者原本大抵都是不擅长表达自己感情的存在,因为身为忍者不能轻易表露自己的真实感情,他们就是那样被教育长大的。然而,那对父女却不一样。在别的忍者看来,他们之间所表现出来的感情实在太过“生动”了,甚至会让人觉得肉麻。 但是,在执行任务时,那父女俩和别的忍者是一样的——隐忍、理智、果断,脸上不会有任何多余的表情等。他们似乎只有在面对对方时才会坦露出自己的真实感情。 然而,就是那样的一对父女,在邻里都没注意到的某天里,竟突然消失无踪,至今下落不明。 此后,认识那户人家的雾隐忍者在想起他们时无不黯然叹气:感情多好的一对父女啊,居然就这样……这就是忍者的命运吗。但愿他们无论生死都还能在一起,如果只剩下其中一个那就太可怜了。 如果两个人互相视对方为自己世界的全部,那么其中一方消失时,剩下的那一方也应无法独活吧,毕竟她或他所熟知的那个世界已经崩塌。 因而感情细腻的人总说:如果只剩下其中一个那就太可怜了。 是的,太可怜了,还不如干脆一起消失…… 境界魔法是结界魔法的一种,与有异于现实环境的幻境结界相像,但加持了某些功能和特性。其固有功能之一是可以将气场、气势等皆在施术者之下的人牵制或压制。 简而言之,架建一个境界就像是建立一个王者帝国,施术者在境界内可拥有类似于王者的绝对权力——他可以在其内制定不可逆的律法和相应的惩戒之法,而这些律法就是每个境界的特征。当修为境界不达到施术者级别的人身陷这个魔法时,会因自身的实力依次沦落成类似于成王的臣民、王的玩物、王的奴隶等不同级别的受支配者。 而黑虎所用的境界魔法“暗渊”是可以将敌人拉入无尽的黑暗当中,让他们连本应在身边、还触碰着他们的人都看不着也感觉不到,并把他们的各种攻击都吸入黑暗的虚空当中。若他们置身于其中时意志和信念不够坚定,他们会连原本所拥有的五感和周围的空气等都被黑暗之渊吞噬了去。 但是,当被施术者的气场比施术者的强大或一样强大时,暗渊则会失效或解除,而黑虎目前就遇到了这种状况—— “虽然我的实力只有不到本体的一半,但综合实力应该lv7以上才对,没想到……”一手捏着阿飞的脖子,一手按在他脑门上读取记忆的黑虎转过头微眯起眼睛,“暴走了吗?” 只见,在距离黑虎几米外的地方,小狸此刻正四肢伏地,浑身都缠绕着不祥的查克拉,呲着牙作势就要扑向黑虎。然而,她同时又在小步、小步地往后挪退着——正因为她将近失去理智,她便越不敢靠近黑虎,因为她那逐步觉醒的动物本能告诉她,眼前的生物十分危险。 “呜…呜呜……”有压抑而又痛苦的嗷呼声从小狸的喉咙里断续传出,不大像狐狸的叫声,倒像某种大型野兽的哀嚎。 ——她仅剩的理智叫嚣着要救出阿飞,而本能则不断地警醒她要逃离此地,加上身体上的新伤旧痛,小狸此刻的精神状态不言而喻。 “放开我爸爸。”双眼已布满血丝的小狸,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这句话一般。 “爸爸?”黑虎双目一凛,“不是,他不是你父亲,而是夺去你父亲性命的仇人。” “放开我爸爸…放开我爸爸……”小狸像似没有听到黑虎的话那般重复着这五个字,而且声音越来越大,空气里弥漫的杀气也越来越浓重。 “你应该早就知道你父亲的意识已在他体内消失了才对,为什么……??”此刻又陷入理性思维的黑虎,自然不明白一个人为什么要自己骗自己。 “放开我爸爸……” 有带着些许血色的泪水自小狸眼角溢出,坚硬的地面被她的四肢挤压得逐渐龟裂。 “如果我说‘不’呢?”黑虎的心情忽然就变得糟糕起来,这样反问理智将失的小狸却并非出于恶意的试探,而是他真的想知道她会如何反应。 而小狸自然没能听明白黑虎的话,但她那此时已可媲美野兽的直觉,却清楚地感知到他在刚才那一瞬中增强少许的敌意,从而她即时就像受到莫大的刺激般做出反应:“放开…我爸爸!!” ——她目露凶光、用尽全力地猛扑向黑虎…… 小狸和黑虎的实力差距,好比普通狐狸和普通老虎的差距,能不受魔法暗渊影响完全是因为她爆发那瞬间的气势与黑虎的持平了。再加上暴走会让她的部分五感失灵,或大大增强她的其中一种知觉,暗 渊对目标坚定的她而言基本上已形同虚设,所以她能看见黑虎和阿飞与她的实力深浅无关,因而只靠战斗来分出胜负的话结果十分明显—— 在黑虎每次都把阿飞那将死不死的身体当做挡箭牌的情况下,不过四五分钟,小狸就伤痕累累地被黑虎摁在一面土墙上。 然而,小狸也因此恢复了理智。 “被阿飞用写轮眼控制了吗?” 看过小狸的大部分记忆后,黑虎顺便解开了种在她大脑里的幻术。 而在少女恢复清明的眼内却看不到丝毫喜色,有的只是无尽的清澈泪水:“为什么?为什么不杀了我,而是把我的意识从体内深处扯出来?” “原来如此——你是借机故意让自己身陷于幻术当中的,所以阿飞才会以为你的心智是由于身体实验才衰退成小孩子状态的吗?” 小狸没有立即应话,而是良久后,她才哽咽着声音徐徐说道:“……杀了我。” 黑虎皱起虎眉瞪着小狸一会,然后突地怒极般咆哮道:“为什么?为什么人类会为别人而死?!为什么人类只剩一个就活不下去?!为什么人类总是感情用事?!!——为什么?!为什么一个两个都是这样??!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听完黑虎的怒喝质问,小狸第一次正眼看着眼前那高大的黑色身影。可是,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她眼中含着泪,恍惚中有那么一瞬,她觉得他非常渺小:“你…你有过对自己很重要的人或事物吗?” “什么?”黑虎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你该不会也想说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爱和羁绊’,人类就是情商高于智商之类的话吧?” “……” “真是看够了!对一个人或一件事物的执着情感既会让人类变得勇敢强大,也会让人类变得脆弱这种事我早就知道了。我也有过喜欢的东西、留恋过的女人、交往过的朋友,但那种东西失去了就是失去了,为什么人类非得为那些已经失去的东西要死要活的?——为什么?!”说话间,黑虎按住小狸脖颈的手又用力了几分。 “咳…咳咳…呜……这个问题你最想问的人是我吗?” 这下换黑虎沉默了,因为深想一层他立即就明白自己的确不大在意小狸会如何回答,他最在意的是那个人会如何回答。 可是,他已经知道她给出的答案了啊:等你真正爱上一个人,或被一个人类爱上的时候,你自然就会明白。而所谓的爱 情,你看着我和青冢那么久应该早就明白了吧。 ——又是爱情! “我不明白!而且我越来越不明白了。所谓的爱情不就是对一个人有感觉、有独占欲,看到她/他的脸就会头脑发热地傻高兴,看到她/他的身体就有性冲动……爱情不就是诸如此类的一种感觉吗?可让我有此类感觉的人都死了,我虽然觉得很可惜,但我现在不也仍然活得逍遥自在吗?” “这只能说明你最爱的人是自己,或我们的爱情观念不一样而已。” “爱自己是理所当然的事吧?倒是人类,为什么视自己之外的人高于一切?” “因为每个人类都是不完全的个体,因而我们需要另一半来弥补自己。当然,这个‘另一半’并不独指爱人,而是指所有能让我们的存在变得完全的人与物。 “如果个人的生命指代心脏,个人的意识人格指代大脑,那些东西就好比我们四肢和肝脏等等之类的器官。所以失去那些东西中的其中一样时,就等于我们死去了一部分肉体那般——失去的东西越是重要,我们身体死去的部分就会越多。当所有东西都失去时,即使心脏还在跳动、大脑还在思考,我们也无所谓生或死了吧?” 面对着情绪激动的黑虎,蛮神却始终神色漠然。 而黑虎虽然能听明白蛮神的话,但那样的回答却不能让他满意,因为结果是他的疑惑兜转了一圈还是没能解除——人类为什么更重视一些身外之物、己外之人,并总是为了它们要死不活的? 就因为他们是不完全的个体,少了胳膊或腿脚就只有死路一条吗? 这明显解释不通,因为手脚和器官缺失了都是可以再造的,失去的重要东西是可以再找的。或许新的手脚器官、重要事物没有之前的好,但也有可能比之前的更好、更完美不是吗? 可是,以上这个问题黑虎并没有问出口,因而他也没想到蛮神也许会这样回答:“于我而言,月公主和青冢就等同于我心脏的存在,而我哥哥更是比我大脑更重要的存在,失去他们我就和被人或怨念驱使的人形傀儡差不多了。” 当然,黑虎就算问了,也只会让他的问题变得更多而已。 说到底,把自己的存在视为世界全部的黑虎,是不可能理解把身外事物视为自己世界全部之人的思想的,因为他们思想代沟有如唯利是图的市井之民,和博爱众生的帝王之间的思想差距般迥异。 或许,蛮神和黑 虎都不是无私的人,因而这不过是更爱自己或更爱别人的问题罢了——黑虎不能理解的只是蛮神等人为什么会更爱除自己之外的人。想必,这便是人类常说的一叶障目了。 ☆、少女的梦 “这个问题,我已经问过自己最想问的那个人了,但她的回答不能解除我的疑惑。”把思绪整理一遍后,黑虎总算冷静了下来,“你就说说你为什么要选择死亡吧?”说着,他便收回摁住小狸的利爪,顺便把阿飞的尸体丢到她的脚边。 “咳……”小狸浑身无力地顺着墙面滑落地上,声音细小地问:“在我回答你的问题之前,你能在不用读心术的情况下先回答我几个问题吗?” “问吧。” “你觉得老虎和狮子谁比较厉害?” “当然是老虎。”黑虎回答得不假思索。 “你错了,是狮子。” “怎么可能?”黑虎不悦地皱起眉,“你有什么依据?” 小狸眼里的泪水已开始干涸,可她的声音仍旧沙哑:“单打独斗的话老虎的确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可能会赢,但老虎除了□□期之外都是单独行动,而狮子总是群起而动,所以老虎遭遇狮子时前者必死无疑。” “……那又如何?你想表达些什么?”黑虎的眼神又阴暗了几分,因为他想起曾经每次青冢和蛮神联手,他都只有回避一途的过去——当然,他绝不可能承认自己那是在逃跑。 “我会选择死是因为失去最重要事物的我已生无所恋,我会问你那些问题是想提醒你:踽踽独行者终有一天会因孤独而死。”小狸的声音伴着断续的喘息时缓时急。 “对于自己会孤独而终这种事我早就有所觉悟了,倒是你,生无所恋是什么意思?你应该知道你父亲希望你活下去吧?一般情况下,你不是应该为自己的父亲报仇吗?”就像木叶里的那个小鬼。 “存活者的未来不应该由死者的意愿来决定,我要选择什么样的未来那是我自己的事。”小狸边说边努力地转过头看向身旁的阿飞,望着那张陌生的、一边已被毁去的青年面容,她眼里只有黯然:“我讨厌‘报仇’、‘复仇’之类的字眼,听着就像是一个人想杀人,却拿死者来当借口,为恶行冠上正义之名一样,我才不会做这种事。而且,就算杀了这个男人,求得内心一时痛快,我父亲也不可能会复活。” 才说着,小狸的鼻子又开始泛酸起来。 “原来如此,这就是你自己找到的答案吗?——但我想要的答案呢?” “老虎不屑于狮子的群聚,人类不解老虎的天生孤独,爱做梦、爱追忆的女人和只会往前看的务实男人更是代沟不小,我和你的种族、立场、 性别都不同,又怎能给你想要的答案。如果你真的阅人无数,那你应该明白有些问题的答案是外人不能给的,得靠自己穷尽一生地去找。” “……” 黑虎顿时心中郁结——他当然明白,他就是因为至今都没找到答案才问别人啊。 “你问的问题,我能回答的都回答了,现在你能给我一个痛快了吗?” 听闻小狸的请求,心情奇差的黑虎立即便恶念横生:“如果你能把阿飞的尸体弄成赤砂之蝎都不能重新拼凑的碎块,我就完成你一个我力所能及的心愿,如何?” “真是恶趣味,请恕我不敢苟同。”小狸说着便缓缓合上双眼,“如果你即便操纵我身体也要达成目的的话,那请便。”既然痛苦不能避免,那便坦然承受——她准备慢慢等死。 因为身体和精神都已到达极限,不过半会,小狸就陷入了沉睡状态。然而,纵使她全身都疼痛难忍,她还是断断续续地做了个好梦。期间,她时不时呓语着:“老爸……” …… “老爸,听暗部的前辈们说,原本的你是个站在那儿都能吓哭小孩的面目凶狠之人,是真的吗?”厨房里,少女边忙活边时不时瞄向在一旁帮忙的大叔样男人。 “呃?你看我像是那种人吗?”正在切葱的男人一脸错愕地看向少女。 “这样看着你这副傻样,我的确无法相信你会是那样的人,不过把我们村当年的教育方式和你联系在一起,却又不难想象。而且,你执行任务时都戴着面具,就是怕我看到当年的你吧?” “真是过分,居然公然说你爸爸我傻,是我的教育太失败了吗?哎,真伤心,哎哎哎……”男人满脸沮丧地长嘘短叹起来。 “少给我来这套,我已经不是你傻笑就可以逗笑的小屁孩了,快点给我变回原来的模样。”翻着锅里的肉丝,斜视男人一眼的少女满脸嫌弃。 “原来的样子?原来的什么样子?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啊。”男人继续装傻。 “是这样吗?你看你是面具戴得久了,都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了吧?”少女露出“我理解你”的表情,一副大人有大量的模样,“我都敢承认自己当初就是个爱哭鬼了,你也给我勇敢地承认自己当初就是个没人敢靠近的暗杀者吧。因为我都听说了哦,你当初根本就不会正眼看女人一下,还是我妈迷恋你那冷酷劲倒追的你。——我告诉你哦,可能是我得到了老妈的遗传,我也喜欢冷酷的 男人,所以我以后也要找个性格和当初的你相似的丈夫。” “什么?!”男人忽地收起脸上现有的所有神色,顿时,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你刚才说你要找个什么样的男人?” “找个和现在的你气质相似的男人。”少女呆呆地看着面前眼神凶恶、气势逼人的父亲,没一会就两眼放光地扑向他:“好酷!好帅!好有男人味!” 对于女儿的举动男人明显猝不及防,因而他只来得及收起可能会误伤到爱女的菜刀,随即他就被自己的女儿拦腰抱个正着。 只见,少女一点都不觉得难为情地蹭着自己父亲的胸膛:“老爸,我爱你。” “什么?你说什么?!”男人老脸一红地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看着眼前的女儿,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仿佛看见了自己当年的妻子——她们俩还真是越来越像了。 “老爸……”感觉到自己父亲的惊慌,少女笑靥如花,抬起头与俯视着她的父亲四目相对起来,在父亲一脸严肃地开口想说些什么时,她猛地窜起身吻向他的嘴唇…… 当天傍晚,雾隐忍者村某个住宅区里的人们依稀能听见诸如此类的话—— “没大没小的!阿狸,现在忍校…那群混蛋到底是怎么教育下一代的……” “啊,啊,这就是男人前后性格反差过大的可爱之处。老爸,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来来来,和你亲爱的女儿我来一场跨越重重禁忌的热情恋爱吧!” “什么?!你在胡说些什么??——呜呜…我当年那个单纯可爱的女儿已经不存在了吗?…可恶,都怪忍校里的那群混蛋,改天我要让他们好看……” “才不关别人的事,我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爸爸你太有男性魅力的错,所以你要负起责任哦。啊哈哈……据说近亲结合生出畸形儿和生出比所有人都优秀的小孩几率是一样大的,老爸我们要不要试试看?” “……” “喂喂喂——?!岂有此理,你知道你到底在对自己的父亲做些什么——哇,住手!住手!住手……救命!!谁来……喂,等一下,等一下,阿狸,我在暗部里认识一个比我更年轻、更有男性魅力的后辈,你不是说……” “不要,老爸刚才是想反对我找这样的男人吧。其实我知道原因的啦,因为和这类压抑□□的闷骚男人做x是很容易受伤的,因为他们只要‘性致’一起大多都会变成鬼畜。但爸爸就不一样了,因为我知道你是 很疼爱我的,所以……哈哈,来吧,来教你的宝贝女儿我做那种大人才会的事吧,我的身体已经发育健全了。” “等一下!住手!呜呜…你为什么会知道这种事?哪个混蛋告诉你的?!看我不把他给灭了——哇啊!你的手在摸哪里?!” “……” 期间—— 邻居之一觉得十分无语地放下手中的饭碗:“那对笨蛋父女今天又是在演哪出?” 邻居之二笑脸扭曲而猥琐、动作极其迅速地向某面墙根靠:“我就知道他们的感情会进展成这样,嘻嘻……” 邻居之三神色淡定地对满脸困惑的自家女儿说道:“那两个人精神有点不正常,你长大后可不要学他们。” 邻居之四手忙脚乱地捂住自家儿子的耳朵,嘴里念叨着:“非礼勿听、非礼勿听……” 邻居之五满脸沮丧地长吁短叹:“阿飞是个好男人,没想到……哎——” 邻居之六一脸凶神恶煞地挥舞着手中的菜刀:“要不是我打不过你们……” ………… 记忆遥远,梦境绵长,世事终把笑容都变迁成泪眼婆娑,少女只愿在梦中别离一切。 然而,生死已由不得她…… 看着即使紧闭上双眼,泪水仍旧不止息地流着的少女,黑虎终是收起了心中的恶念,随即他利落地挖掉阿飞的双眼用冰冻结起来后,一把抱起少女便离开了此地。 而在黑虎远去的同时,暗渊失效,重获五感的晓组织成员们,一时间都只顾着整顿自己的思绪和呼吸,谁都没有注意到少女的失踪和无声而逝的幕后霸者——“阿飞”,直至又一怪物来到他们的面前。 ——那是一只白虎,他说:“我想加入你们组织,条件是……” …… ☆、漫长告别 我们总要习惯说再见的。 ——蛮神 由于要顾及小狸的伤势——扛着抱着怕摔着,丢到随身空间里直接让本体从那边取出怕把她闷死……总之,行进速度再快的黑虎分|身回到波之国时已是凌晨一点多。而早在昨晚之前,鼬和鬼鲛就和佩恩取得了联系,并收到相应的命令:答应蛮神的条件。 因而,蛮神还在波之国是因为她收到了黑虎分|身转达回来的信息,也因为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不稳定,而忌于使用影分|身之术。亦因此,黑虎分|身横抱着小狸回来时,已和蛮神达成协议的鼬和鬼鲛都还在海之屋里。 把小狸放在屋内早就准备好的一个术阵上后,黑虎分|身便与本体重合为一体。 蛮神看了眼几乎只剩一口气的少女,之后二话不说就施展起医疗忍术来,一旁的几个男人则神色各异地看着术阵中小狸的气色变化,憋着一肚子话。 ——不管是黑虎为什么伤了小狸又叫蛮神救活她,还是蛮神听了黑虎的请求后什么都不问就默默无言地帮他救治小狸,都不是随口就能问出来的问题。 幸在,待小狸的伤势几乎痊愈后,蛮神和黑虎的对话解除了他们的部分疑惑,不幸的是也让他们增加了不少疑问…… “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才把她带回来的,但既然是我把她救活的,你能把这孩子交给我吗?” 也不在乎鼬他们在此,蛮神问得十分直接。当然,这也有可能是故意说给他们听的。 “你随便,我本来就对小女孩没什么兴趣,只是觉得她就这样死了有点可惜才带她回来的。本来我还在想之后要怎么处理她,既然你愿意接收她那再好不过。” “是吗?”蛮神脸色阴沉地瞥了眼一旁沉睡中的小狸,眉头微皱:“既然如此,那我们也是时候说再见了。——黑虎,我们后会有期。” 蛮神话语刚落,也不见她有什么动作,晕睡中的小狸就被她横抱在了手里。 “等一下。”在蛮神和鬼鲛他们就要走出门口时,黑虎把一块茶色的帆布丢向蛮神,“就算不喜欢之后也要把这个披上,你这身装扮很危险。” 听闻黑虎的话,蛮神即时就转过身,并一手把小狸扛上肩一手接过帆布,其后盯着手中的布料愣了一瞬才笑得极其玩味地看向黑虎道:“这可不像是你会说出来的话,难道你担心我身体的秘密被除你之外的人看了去?” “也许吧, 那个秘密你不是连青冢都不想让他知道吗?”黑虎还是一如既往地老实,“虽然我想他应该已经知道了。” “哼,你还真是半点风趣都没有。”听罢黑虎的话,蛮神的笑意顿失:“听你那样警告我,本来我还想送一份你曾经最想要的临别大礼的。但你既然提到他的名字,我看还是算了。——再见,读心术不奏效就永远不懂女人心的黑虎将军。” “第一下!”立即就想起什么的黑虎瞬间就闪身到蛮神背后,一手——或者说一爪扣向蛮神的脖子,一爪把她肩上的小狸提起再扔向一旁的鼬和鬼鲛那边,其后硬把蛮神拉近至让她的后背紧抵住自己胸腔和腹部的程度:“你刚才说到我曾经最想要的礼物了吧?” 让旁人更觉诧异的是,黑虎此时的呼吸明显变粗重了。 “只是想起自己曾经的欲望就有这种反应吗?”虽然已感受到黑虎愈加变快的心跳,但蛮神仍旧好整以暇,只是语气里多了几分嘲讽:“还真是失态啊。黑虎,你到底有多久没碰女人或男人了?” 黑虎没有应话,只是虎目微眯地俯下|身,稍微咧开的虎口已可以看见其间尖利的银牙——他似是想咬向蛮神的脖子。 ——是的,黑虎曾经和很多男人一样,都想把似是无人可以侵犯的蛮神压在身下狠狠□□一番。 像蛮神这种性格,所使用的战斗方式,并拥有这种程度实力的女人——起码一般情况下外表都是个女人,只要是性向正常的男人,见过她变成第二形态后,由于有了近似野兽的习性——惯于用□□在外的皮肤读取空气里所有信息而不爱多穿衣物的模样后,除了不懂人事的或真正的正人君子,对她多多少少都有过性幻想。 当然,其中也有不少是真正仰慕着蛮神的人,而非单纯的性冲动。 然则,像黑虎这类本身就强大、性格强势并极富征服欲的男性,只是想象着推倒这样的女人所能得到成就感,就足以让他们热血沸腾了。在他们原来的世界里,更有不少把征服蛮神这类女人当成目标和梦想的男人,并藉此目标发愤图强的大有人在。 然而,“想看看蛮神动情时的样子”会成为黑虎“曾经”的梦想,是因为作为唯一一个能用武力把处于第二形态的蛮神压在身下的男人,所得到的结果是非但没看到蛮神动情的样子,反而成为了唯一个与蛮神敌对,在得知蛮神只是处于第二形态为何就强大至此的秘密还能活下来的雄性。 自那以后,黑虎就再也没敢动过 把蛮神压在身下的念头,直到她刚才说出那样的话为止…… 与永远都是战斗欲占优的蛮神相似,黑虎的性|欲也不强,但他到底是只血气方刚的雄性。 都怪你说了那样的话,蛮神。——他这样暗忖着。 所以……只要一次就可以了…… 黑虎的气息越发混乱,獠牙眼看就要咬上蛮神脖颈的肌肤。只是…… “虽然你没有发情期,但禁欲太久可——”蛮神轻叹了口气,然后紧跟着暴起:“不好!!” 鬼鲛和鼬只觉空气里的压迫感骤增,顷刻间他们就见黑虎刚才站立的木板地面破了大洞,稍微近前去就能看见大洞下面动荡的海水。而眼前的蛮神一只手成爪状曲起,另一只手里则拿着明显是黑虎的断臂。这会儿,她目光定定地盯着那个破洞,杀机毕露。 旋即她便丢掉黑虎的断臂喃喃道:“黑虎,你就在水里慢慢泻火吧。——真是的,我刚才只是想说送你一个高级幻术制造的春梦而已,你到底都想到哪里去了?” 蛮神虽然这样说,其实她自己都有点奇怪自己为什么会说出那样明显会让黑虎误会的玩笑话,难道她这么快就开始阴阳不调,导致性情不定了吗? 而且,她好像很想和黑虎战斗。还有…… ——黑虎进化前的模样在蛮神脑海里一闪而过,想啃食那个少年黑虎的念头也是稍纵即逝。 看着手臂上原本黑色的咒文开始隐约泛出红光,蛮神眉头紧皱。 “她刚才到底做了什——不,应该说,从刚才起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须臾后,鬼鲛愕然。 “……”鼬始终都面无表情的看着一切。 “她反抓住黑虎刚才扣住她脖子的手,然后凭借自己远超黑虎的蛮力在转身时顺势拧断他的手,随即她便用曲成爪状的手扣在黑虎的头顶上,之后她再用尽全力把他往下一拉一压,最后就成了你们现在看到的这种状况了。”屋内正在喝茶的凌峰豪良笑得极其兴味盎然。 “我到底是……这里是哪里?”被鼬横抱着小狸,此时已悠悠醒转。 “我们该走了。” 不理会众人的反应,蛮神把掉落地上的帆布拣起,再围在身上后瞬间就闪身出老远。而面对这位说走就走的主,鬼鲛们只得无奈地紧随其后…… 路上,已醒过来的小狸没有要死要活的,而是一直都沉默地打量着在她身前奔跑的 蛮神。状况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已经藉由和鬼鲛他们交流信息而大致了解了前因后果。 她当初想但求一死的原因之一其实是她在意自己已是个半人不兽的怪物,因而当她得知那位头上长着一对鸟翼的女人即使变成怨灵也要活下去时,她多少有点震惊。而且,有那么一瞬,她觉得自己能活着是件多么可贵的事。当然,那个想法很快就消失了,让她萌生依凭这个比她更像怪物的女人活下去的想法,是因为女人那几句不值一提的话—— “你会做野味吗?”这是名为“蛮神”的女人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没有问她的过往,没有追究她当时的想法,似也不在意她会如何回答地、这样表情漠然地问她。 “会,而且同伴说我做的烤野鸡味道不错。”小狸不自觉地就认真回答起她的问题来。 “那你愿意充当我们的贴身厨师吗?我需要你的手艺。” 不同于之前的淡漠,这次女人的话里明显能听得出诚恳之意。 “可以的。”她无法拒绝她的请求,也无心拒绝。 “谢谢,以后鲨鱼先生和我的饮食就拜托你了,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也可以告诉……” “那个…鲨鱼先生该不会是……?” “……” 她知道自己以后不会再是一个人、一件杀人工具,而是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一个可以帮助别人的人活下去,即使仍摆脱不了“被利用”这个前提,即使内心里还有一个空洞。 黑虎说得没错,人类,果然是独自一个就活不下去的生物啊。 …… 到达川之国后,小狸和鬼鲛说要在国界附近等他们回来,而只让鼬陪蛮神赶往晓组织的基地。 临走前,蛮神却被鬼鲛叫住:“喂,现在的你应该有能力治好鼬的病吧?” 听闻他的话,最先做出回应的不是蛮神,而是鼬:“没有那个必要。” 然后未等鬼鲛发出疑问,蛮神紧跟着就冷声接了句:“的确,他这种人就该早死早解脱。” 因为蛮神的话,众人瞬间呆住,最后还是鼬打了圆场:“你真的和之前不一样了。” “你才发现吗?”蛮神的态度仍旧不冷不热的。 “你只是说话变得更直接了,以前的你似乎比较喜欢拐弯抹角。”鼬的目光与蛮神那有些许错愕的面目对上,嘴角扬起一个几乎不可见 的小小弧度,“应该说不愧是恢复原貌的你吗?” 迎着鼬的视线,蛮神眼神微凛,随后不置可否地嗤了声,别过头:“哼,你爱怎么把我往好处想请随便,反正我们之后就是不相关的人了。” 说着,蛮神率先闪身离开了,而鼬也思绪飘远地跟上。 ——是啊,对于一个活着每一刻都被罪恶感折磨的人来说,死亡是他最好的归宿和解脱。 …… 不过半个小时,蛮神和鼬就浑身湿漉地到达了此行目的地——晓组织总部的基地。 “小…樱?!”刚加入晓组织的白虎面对那个突然而至的陌生身影,他霎时呆若木鸡——得益于黑虎的记忆,他只需看一眼便能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然而,虽然是个意料之外的相遇,但蛮神脸上几乎看不出任何表情变化,似乎她已猜到白虎为何会出现在此地的原因:“小白吗?我正好有话要对你说——我生前留给你的遗言,你可以当做什么也没听到,从今天开始你就为自己而活吧。尾兽也好,鸣人和佐助的生死也好,抑或世界的走向都与你无关。你想做什么事,无论好坏,都尽情地去做就好。” 边对白虎说话的同时,蛮神边帮一众或仰躺在地、或坐在一旁准备看好热闹的晓成员们疗伤。 盯着蛮神忙碌的背影,白虎直觉愕然:“你刚才说什么?你要收回曾经亲自赐予我活下去的目标吗?” 白虎能感知到蛮神身上萦绕着的不祥气息,甚至是她身体散发出来的气血之味,他都能闻得一清二楚。因此他能断言,眼前的女人绝对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小樱,而是一个集合了小樱所有记忆的不知名生物。即使黑虎的记忆会让他对她产生似曾相识感,但他还是不自觉地就露出了敌意—— 他才不要听取她的胡言乱语。 “既然你这样说,那就随便你。”似是明白了白虎的心思,蛮神也没再多费口舌,“况且,把现在我和过去的我区分对待是正确的判断,所以你不要忘了自己现在的心情和决定——我不是你之前景仰的小樱,身心都不是。” 听闻蛮神自我坦白的话,白虎先是一怔,但他的眼神很快就坚定起来:“我知道,所以我要继续帮小樱完成心愿。” 这就对了,你要朝你所坚信的那条道路前进。——没有应话的蛮神心下欣然。 至此,蛮神心头上最后的一块大石终于放下。 替晓众全员治 好黑神留下的诅咒之伤,又消除黑虎所施的境界魔法“暗渊”留下的后续影响后,蛮神退身到几步外的地方看着众人:“看在我帮你们消除暗渊所留影响的份上,你们能回答我几个问题吗?” “试问,女人,我们有不回答的权利吗?”蝎一脸不快地睨着蛮神。 “的确没有。”她就是用武力也要让他们回答自己的问题:“再不斩死了吗?” “嘻嘻,尸体都硬了。”绝的黑白脸笑得诡异。 蛮神不动声色地扫了眼尚留有血迹的组织内部:“你们准备怎么处理他们的尸体?” “他们?你指谁?”飞段始终都紧盯着蛮神的一举一动,脸上有跃跃欲试的表情——他明显是有意挑衅。 “‘他们’指的是白、再不斩、面具男阿飞。”蛮神连正眼都不看飞段一下。 说到白,蛮神就想起卡卡西告诉她的,黑虎对再不斩有过的承诺——帮他夺回白的尸体。黑虎明显把这件事给忘了,不过,这好像和现在的她没什么关系,她只是有点在意他们的最终下场而已。 “我要把他们改造成我的傀儡。”蝎的话把蛮神明显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不,应该让我拿去换钱。”说到尸体,角都也陷入长期以来养成的脑内换算模式——叛忍的尸体=忍村悬赏金,“阿飞的尸体倒是可以给你,貌似还没几个忍村知道他的来历。” “当然不行。他们三个当中,那个小鬼的查克拉虽然稀有,但再不斩才是最有名,所以他应该是最值钱的。只有他我可以让给你,但剩下的那两个我要。” 蝎暗自期待着日后操纵昔日顶头上司的尸体来战斗的感觉。 “别开玩笑,你以为是谁、又是什么让我们组织得以正常运转的?——是我,和我赚的钱!”角都说着就开始放杀气:“如果你非要和我抢的话,我不介意拿你的心脏和人头去砂忍村换钱。” “你说什么?别以为我现在没有作为士兵的傀儡在手你就能杀我。哼,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变成我的傀儡?”蝎就这样和角都扛上了。 “喂,我带回来的尸体应该归我吧?”一旁的绝也“不甘寂寞”。 “……” 就在角都他们要大打出手时,佩恩叫住就要悄然离去的蛮神:“请你代我们向鬼鲛说声谢谢。” 全场都因佩恩这句话安静了下来,不等顿住身形的蛮神回话,迪达拉就先一步 扬声问道:“女人,鬼鲛前辈为什么不回来向我们道别,是你不让他回来吗?——一定是你不让他回来,一定是这样的。嗯。” “是他自己说没那个必要的。”面对着这群人,蛮神心下终于有了些许不耐。 不再理会还想发表什么言论的迪达拉,蛮神转向佩恩道:“你的话我会向他转告的,他要转告给你们的话估计都已经交代给宇智波鼬了。” 蛮神说着就要迈步离开,但感受到佩恩那明显不像是恶徒的气质,她踌躇瞬息,终是忍不住沉声说道:“你……我觉得你的天真或许真的能改变这个世界,但你不要忘了,就像总是后悔的人只会造就更多的后悔一样,用武力镇压战争只会让这个世界孕育出更强大的武力而已。” 蛮神说到底还是小樱,所以她此刻还是不能自控地多管闲事了。 “我知道。但就算我们不存在,这个世界的和平也快走到尽头了。所以……你放心吧,你们那个世界里‘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斗争’的这句名言我有铭记在心。”佩恩面对着蛮神轻轻颔首。 ——自那一战以后,深思过那时蛮神所说的那番话后,佩恩的确有所顿悟。但他的想法和目的虽然有所改变,但他们日后的行事方式将不会有任何改变。 “放心?——哼,我没有在担心这个世界,我只是不想日后鲨鱼先生担心你们而已,他那张脸看着已经够郁闷的了,我不想他的脸色变得更郁闷难看。” “是这样吗?”佩恩明显不信蛮神的口头之言,但他也没兴趣深究下去。 “当然。那……”蛮神把目光转向白虎,“但愿我们后会无期。” 话音如羽般轻落下的那一瞬间,基地内便已不见了蛮神的踪影…… 几分钟后,蛮神的身形突现在小狸和鬼鲛的眼前。 “我们该走了。”她说。 “要去哪里?”小狸问。 “除了人多的地方,其它的随你们喜欢。” “也就是说,我们从此就要浪迹天涯了吗?”鬼鲛兴致缺缺。 “嗯。但在那之前,你不考虑换一身装束吗?” “嗤,我这身装束再显眼,也没你们中任何一个的外貌那么怪异吧?”鬼鲛不以为然。 “蛮神大人,他应该是想留着这身装束做纪念。”小狸看着鬼鲛笑得别有意味。 “才不是……” “小 狸,往后你叫我蛮神就行,我不喜欢那么讲究。”蛮神打断了鬼鲛的话,“话说,鲨鱼先生你还真是意外地有人情味啊,让我蛮惊讶的。” “别一脸正经地叫我‘鲨鱼先生’,我的名字是干柿鬼鲛!你也该给我好好记住了吧?” “……” “对了,佩恩让我代他对你说声‘谢谢’。” “是吗……” 小雨飘渺的川之国边境,一行三人,渐行渐远…… 几乎在蛮神一行离开川之国的同时,黑虎给凌峰豪良设置好联系方式后,也在顷刻间就离开了的波之国。 亦在同一时刻—— 木叶村内,春野玲的本体在房间内打坐,其分|身之一正和佐助他们认真地做着了无生趣的为农作物除草的任务,其分|身之二变过身后正试图潜入设置有错综结界的“根”之总部。 铁之国某处,虎人形态的青冢正独自一人在雪地上苦心修行。 雷之国内最繁荣城市之一的地下武斗赌场内,幻幽丸刚把一个大汉的双臂扭断。 砂忍村内,风影把自己的三个子女都召集在办公室内,开始交待不日将进行的中忍考试事宜。 音忍村的生物实验室内,大蛇丸看着药师兜传达给他的最新消息,正阴骘地笑着。 …… 时间在行进,世界上的每个生命都理所当然地走向各自的未来。 其中,是否有你十分在意的个体? ☆、新的决意 因为阿飞那件事,春野玲犹豫过到底要不要除掉兜。 由于本体一直都没能深入读取兜及与他相关之人的记忆,又因这个世界里伪造一个身世比起杀掉一个人困难不了多少,所以春野玲一直都不清楚药师兜的真正来历,因而她心里总觉得不踏实,直至他们俩互换了信息。 小时候被孤儿院的药师院长收养,期间在帮助战争负伤的人疗伤时被大蛇丸相中其才能,不久后为孤儿院能通过木叶某高层人物得到资助金,十来岁便进入木叶根部,之后他便成为间谍奔走于各国……” 以上就是药师兜自己的言辞,其内容明显真假难辨。 简而言之,与春野樱有交集的药师兜只是在木叶忍者村里帮大蛇丸和团藏做中间人时期的他,而在背地里的他还不知道有多少张面孔、多少个身份。 为此,讨厌这种两面三刀之人的春野玲虽然与药师兜同住了不少时日,但早午晚三餐都在外面解决、出入家门时目中无人的她和他正面相对超过五分钟的时候不超过十次。所以,药师兜的存在春野玲其实是可以无视的。又因她有点在意他的最终下场,她终是放过了他。 不过,她对他提出了条件:她帮他解除身上的所有禁制,他得把他所知道的事都告诉她。 然而,说是谈条件,实质上药师兜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利,因而结果可想而知。 春野玲和药师兜的长期关系就这样定下了,问题是她和木叶村的关系。 春野玲与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聊过一次后,她虽觉得这老头子愚昧,却颇欣赏这位老头子的器量,皆因他居然坦然接纳了她的存在。 换做团藏和长老团那些老家伙,要是知道了她的存在,必然会想将她除之而后快吧。要不然就是想把她抓起来,当成怪物来解剖研究一番。 那一次详谈,春野玲告知三代目药师兜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就是杀死春野夫妇的凶手后,顺带问来药师兜官方的身世资料,她便要求撤去暗部对她家日夜的监视,他竟然也答应了,条件是她得帮忙监视药师兜。 春野玲当然是心里暗喜地答应三代目的条件,结果她随即就被老人接下来说的一句话噎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想要木叶根部和暗部的资料我都可以给你,条件是你中忍考试后要成为我的直属暗部。当然,你要用分|身四处跑也行,但你的本体必须呆在我身边。” 春野玲这才知道木叶的忍 者并没有她想象中的无能。 她明明有变身成别国的忍者,还刻意隐藏了自己查克拉的属性才潜入根部的…… 在春野玲还在考虑自己该如何应答刚才的话时,猿飞又说话了:“你应该是那种独来独往的人吧——没有背负,没有同伴,也没有信仰,只为自己而活着;以高人一等的目光俯视众生,嘲笑众人。但这样的你现今却变成普通人的模样,混迹在被你藐视的众生当中,这难道不是因为你心底里其实是向往着成为普通人的吗?” “你说什么?”春野玲即时拧起眉,“你说我其实想成为普通人?!” “哎呀,你先收起杀气再说,不然我的这副老骨头可受不了。”猿飞完全不像“受不了”似的、悠悠然地敲了敲烟杆:“我说,你这不就是被我说中心事而恼羞成怒的反应吗?” “……”春野玲再次语塞。 无视春野玲的反应,猿飞兀自继续说道:“孤独惯的人怕有所牵绊却又向往着羁绊,而身有背负的人怕有所失去却又期望着能放下重担。人啊,总是会被自己所没有的东西吸引住目光,所以你会有那样的想法一点都不奇怪。说到底你还是拥有人心的,即使你不愿意正视它。” “……我只是不明白蛮神为什么会喜欢上这里。”见三代目没有半点嘲讽她的意思,春野玲终是坦然地承认了心事。 “大概是那丫头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吧。”想起那个他才见过十几面的小女孩,猿飞暗觉可惜地叹了口气,“这不过是心态问题而已。怎么说呢……对了,如果把丫头比作一头老虎,那木叶村就像是她的领地,而这里的人则好比领地内的一草一木。也许她并不喜欢这些草木,但自己领地内的东西被外来者践踏,她不可能会熟视无睹。” “是这样吗?把他人当成自己的所有物吗……我好像有点明白了。”春野玲皱起眉头深思起什么来,然后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似的微扬起唇角。 “那么,你要挑起‘重担’试试看吗?” 猿飞久违地横生出想要豪赌一把的念头——他赌春野玲日后会成为木叶村成长的助力。 这无疑是个危险的赌注,但春野玲最近“活跃”得让他只能冒这个险了。 没注意到三代目的细微表情,春野玲似是来了兴趣:“那就要看看你能不能给我想要的权利了——我只听你和自来也的命令,但前提必需建立在让我杀掉那个恶心的老不羞,团藏。” “为什么?”猿飞不禁皱起脸。 “因为他和我很像,也和我很不像。虽然有同类相斥的因由在,但我想杀他的主要原因其实是他居然想把木叶的忍者都培养成根部那些杀手一样——没有自己的感情,只遵从他的支配。” 春野玲的语气顿了顿,眼神逐渐变得凌厉暗沉起来:“我不反对他培养那种没有感情的杀手,因为身为杀戮工具拥有感情不好支配的同时,反而还是一种不幸,但他居然想让所有人都遵从他的意志来行动……哼,他以为他是谁。我最讨厌这种自不量力,还妄想成为独|裁者的宵小之辈。——你也知道的吧?他到现在都还觊觎着你的火影之位。”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种事?” 猿飞有点惊讶,因为他虽然知道团藏的野心,但那个男人到底有过多少大小动作他却是不清楚的,因为现在的他只是完成火影的日常职务就够他费尽心力的了,他哪还有心力布置人手时刻防备着团藏。 “因为他的手下和大蛇丸及晓组织都时有接触,我的本体目睹过他们的勾当无数次。” “……”猿飞拧起眉思考起什么来,吸着烟没有应话。 “对了,我准备把宇智波灭族的真相告诉佐助那小鬼,因为我想看看他会有……” “你说什么?!”猿飞惊讶地打断春野玲的话,“这机密你又是从哪里探听来的?” “我的本体会读心术,而我们的记忆是共享的,而前些天他刚好把当年控制九尾袭击你们村的面具男杀了,所以那个男人知道的事我当然知道。” “……” ………… 与春野玲谈过话的结果是猿飞决定尽早让第五代火影继位。既然春野玲已答应让他在中忍考试后亲自告知佐助宇智波灭族的真相,那么他就得尽早做好觉悟了。 说起来,对佐助隐瞒真相本来就不是他的意愿,而是鼬的请求。而且他一点都不想他们兄弟俩自相残杀,即使这样做是他们两个的救赎。 出于对鼬的敬重,纵然猿飞再怎么想遵守约定,但事已至此,与其让别人添油加醋地乱说一通,还不如让他亲自向佐助坦白一切,外加向他请罪。到时候,无论那孩子会做出什么样的回应,他都想用自己仅剩的生命为他做点什么。 至于团藏,猿飞准备随春野玲喜欢地去做,但前提是必须等佐助在得知灭族真相,并做出回应后才能采取行动。虽然团藏做那么多事为的都 是木叶,但他的行事准则他实在无法认同。况且,春野玲都说出那样的话了—— “坏人可以让我来当。当然,我本质上就不是什么好人……而像团藏这种害群之马,怎么看都应该尽早除掉。要不然…莫非你还想因为自己的仁慈和优游寡断害死更多的人?三代目?” “……如果佐助得知真相后选择叛出木叶,我可以理解他,所以我不会杀他;但他要是敢伤害木叶里的无辜人众,那我会毫不犹豫地阻杀他——我以我的人格和性命来担保。所以,请你放心地相信我。” 当时,春野玲的眼神很是意气风发:“既然我已把木叶选为我的领地,那即便我对这里的花草树木、飞禽走兽不会付诸感情,但无论是外来的还是内在的‘害虫’,要是‘它们’胆敢毒害我领地内的东西,我必然不会放过它们,因为我的本性可是真正的老虎。” …… 是的,春野玲只是一头有点人性化的高傲老虎,但她现在却试图爱上自己领地内的草木虫兽。也许她的存在会给周围的人带来威胁,可若是能顺顺她的毛,她却很有可能会为人所用。 总之,她就是自困之兽般的存在。 ——藉由那次长谈,猿飞如此确信着,很明显他的判断是对的。 那之后的某个傍晚,猿飞还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自来也,想当然,他的弟子也深有同感。 人们都说养虎为患,但现实生活里猛虎对人类造成伤害的次数却寥寥可数。因为,真正为祸这个世界的不是老虎等猛兽,而是…人类。 因为打算让自来也继任第五代火影,猿飞连带宇智波的灭族真相也一并说了。 然而,自来也虽然明白、也理解猿飞的做法打算,但他却拒任火影之位。不过,他答应在今年的中忍考试过后,他会去找回同为三忍之一的千手纲手,并负责劝服她继任火影。 “所以,老头子你可要好好地活到那个时候啊。” 丢下以上那句话,自来也就回到村内的高级客馆里自个烦恼去了…… 比起最近为中忍考试做准备而忙得焦头烂额的中忍们,卡卡西这个上忍最近的日子过得还算悠闲,只是让他心生介怀的事有不少—— 佐助和鸣人天天都嚷着要他帮他们特训,而且任务都扔给影分|身来做,本体一天到晚都躲在某个地方做特训,卡卡西也得一天到晚都让分|身去跟踪他们,幸在他们那负责做任务的分|身很是听 话省心。 此外是春野玲,虽然她也是用分|身来执行任务,但无论是做多琐碎还是多无聊的任务,她都是以卡卡西初时难以想象的认真态度来完成的,从无怨言。 而且,比起春野樱,春野玲要沉默寡言许多。只要和她说过话,便能知道她远没有春野樱那么能说会道,但两人的气质和表情基本上是一致的。卡卡西看着她总会想起春野樱,因此他的心情总是无法轻松起来。加上佐助和鸣人之间的关系越来越“火光四射”,他时而甚至会觉得心烦不已。 【我总比死去的人幸运多了。】 ——每每觉得烦恼,卡卡西总忍不住用这句话来告诫自己,并借此想起那些逝去的人。 带土、琳、老师……还有春野樱。 “……真想谢谢那个女孩。” 某日小聚,喝得有点高的阿斯玛一直在说话,但卡卡西只听清楚了他所说的这八个字。 “是啊,我也应该对她说声谢谢的,没有她的话,死掉一次的人恐怕不只是你。” 当时,卡卡西像是随声附和般应了句,思绪却因阿斯玛的话变得杂乱不已。 那样的女孩——不,应该是女人。——那样优秀的女人,居然就这样死了。 虽然和她才相处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但卡卡西却早已把她视作自己的同伴,因而…… 平日里在人前,与波之国任务有关的下忍和上忍们表面上或许和往昔无异,但当他们独处时想起那时候的事心情没有不会变的。更甚者,在这段中忍考试将近的日子里,藉由多次回想那时候的事,他们的内心也在一点点地改变着。 就连内心早已经过千锤百炼的卡卡西也是如此。 “无论过去多少年,看过多少同伴在自己面前离去,我都还是无法习惯啊。” 夏风中,卡卡西面对着慰灵碑喃喃自语着:“带土,琳,老师……对不起,我居然用这样落魄无力的姿态面对你们。” 那么多年了,他好像一点长进都没有,就如同那个反过来对老师说教的女人所评价的那样——你太过依赖不属于你的那只眼睛了,所以你的实力才会裹足不前…… 是的,这几年,他无论身心都在裹足不前,而且还有“缓步倒退”的趋势。 “为了不让你们再看到我这个样子,我决定以后就不天天早上都来看你们了。” 卡卡西收回放在 碑石上的手,暗下决心,然后低声说:“再见。” ——再见,带土、琳、老师。 ——再见,小樱。 ——再见,无力的我。 ——再见,再见,再见…… …… ——要是真能再见到你们,那该多好。 …… 卡卡西不禁对自己失望地摇了摇头,然后缓步背离慰灵碑,不再回头。 ………… 这天早上,07点30分—— 卡卡西自担任带队老师以来,第一次准时地到达了第七班的集合地点。然而,前一天他明明已经特别保证自己今天会准时来集合的,这时候的集合地点处却谁都不在。 “看来,我完全失去信用了呢。” 卡卡西一时有点沮丧不已,并再一次认识到之前的自己到底有多不像个老师。 “太松懈了。”发呆中,卡卡西仿佛看到那女孩模样的女人这样指责自己。 “不过,天天迟到既然是你标榜个性的行为,而你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模样,和做正事时无比认真负责的样子对比间产生的反差效果,恰是你的魅力所在,所以我可以理解,所以你继续天天迟到也没关系哦~”那女人好像也说过这种让他起鸡皮疙瘩的话。 …… 不知道过了多久,卡卡西忽然猛地一拍自己的脑袋:可恶,这种时候我到底在想些什么? ——还是让影分|身去跑个圈吧…… ☆、井野所悟 少女大口地喘着粗气,并一下下地咳着血,样子看似十分痛苦。有鲜血不断从她胸口的伤处涌出,怎么止都止不住,就像她的眼泪一样。 没一会,少女的衣衫和她的双手就都被鲜血浸透,视线所及,满目绯红。 “求求你…不要…不要再流出来了……” 她开始慌乱无措,语无伦次。但血色还在蔓延,不消片刻,地面就一片血红了。 慢慢地,少女的目光开始涣散,喘息声愈加微弱,鲜血不再流出,身体的温度迅速流失…… 少女就这样半瞌着双眼逝世了。 之后,正当她微颤着身体,失神地大睁着被泪水模糊的双眼不知道该怎么办时,怀中的少女忽然猛地睁开流着血泪的双眼,面目狰狞地用染血的双手一把揪住她的衣襟—— “为什么?!你不是自诩医疗忍术比我好得多的吗?那你为什么没能救活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不!我……”她惊慌惧怕之余想极力推开少女的身体,但就在这时,少女那化为利爪的血红双手突然扣向她的喉咙—— “不要——!!” 井野挣扎着猛地从床上坐起,呼吸急促而混乱。 “呼…又做噩梦了呢……”这还真是不像她。 呼吸平复一些后,井野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虚汗。和她此时的心情极不相称的是,外面一片阳光明媚,她房间窗台上的桔梗花开得正好。 看了眼床头柜上的闹钟——七点三十八分,而集合时间是八点。 该起床了。 井野看着窗外的景象伸了个懒腰,心里想的是:今天将会是一个新的开始。 因为,今天她要参加中忍考试。 …… 【在是女人之前,你首先是一名忍者。】 自春野樱死后,井野时常会回想起这句话。这本是她还在忍校时老师常说的教诲,现在它却像一句责骂,每每念及她都觉得无地自容。因为,她违背了这个教诲。 在执行波之国的任务之前,井野几乎不在任何人面前使用医疗忍术,因为她怕别人问教她医疗忍术的人是谁,而她羞于承认自己的老师是和她同龄的春野樱。 此外,井野一直都在隐藏自己的实力。和春野樱隐藏实力的目的不同,井野只是不想佐助知道她比他强而已,因为她怕自己会被好强好 胜、自尊心又极强的佐助讨厌——同龄女孩子的战斗力(而且主要战力还是体术和蛮力)比男孩子强这算什么事? 可以肯定的是,一旦她暴露了实力,佐助将会视她为对手。此外,他很有可能不会再把她视为一个满怀恋爱情结的少女,而她对他的喜爱或许还会被他当成笑柄。 ——她想在佐助面前表现得想个普通的少女。 由上述的诸般缘由可见,井野一直都没有身为忍者的觉悟。 【这样的我有什么资格喜欢佐助,这样的我又有哪点配得上他?也就更不用说超越她了。】 【我继续这样下去,又怎么对得起她的倾囊相授,悉心教导?】 【……那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 知道她和春野樱之间的事、并得知她的志向后,阿斯玛曾一脸感概地摸摸她的头说:“你是你,她是她,你们各有各的优点,所以你没必要自我轻视,你只要做好你自己就可以了。” “你的意思是说那样的女人世间只有一个,没有人能与她相较,对吗?”井野完全没有被阿斯玛的话鼓励到,反而让她的心情更沮丧了。 “怎么会?我觉得我们村里的很多女孩都不比她差。”我们家的红就是其中之一。——阿斯玛明显开始心不在焉。 “但你见过战斗时拥有那种眼神、那种身姿的女人吗?” 阿斯玛一时语塞,然后想到什么地沉下脸:“她会拥有那样的眼神,怕是她前世时经历过无数生死磨练和惨烈的战斗使然,那样的强大不是你应该向往的。” “……” 是的,战斗时的春野樱既像绽放在悬崖峭壁上的孤绝蔷薇,危险却极具诱惑;也像染血的白百合或冰花,凄美易伤却始终傲然立于天地之间,不畏强敌,不惧死伤。 那样的春野樱,是真正的战场之花。就算是她暴走时,她的面容也不曾狰狞扭曲过,犹若一只负伤的沉默傲兽,始终都独自隐忍而战。 ……是的,她永远都无法成为那样的人。 但是,她可以成为与她相似的人。不用很像,只要有点神似就可以了。 ——她还是向往着成为她那样的人。为此,她必须有所觉悟,也要有所行动…… 早在刚从波之国回来的第一个假日,得知井野是春野樱的徒弟,鸣人、佐助、以及凯班的三人,几乎同时找到了在木叶第三训练场独自做日常训练的她 。 当时,井野本就心情不好,心思也乱,所以她拒绝了佐助他们的比试请求,直至宁次说了句“春野樱如果不和那只白虎混合变身,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不同于因无知而暴怒的鸣人,井野是知道宁次在用激将法的,但她还是生气了,并且也觉悟了——不可否认,她打从心里敬佩着春野樱。经波之国一战,她对她更是仰慕有加,所以,她容不得别人贬低她,即使那并非宁次的心里话—— “我想成为不输于她的忍者,为此我要打败你,宁次。” “做得到你就试试看。” …… 拥有几近360°的视角,迈着八卦阵式的步法,主要用双掌攻击,伤敌手段为用类似于破甲术的柔拳破坏筋络内脏,防御方式为灵活闪避外加用柔拳卸去攻击力度,但她用尽全力投射的苦无他无法用柔拳拍飞,但他可用需要消耗大量查克拉的绝对防御能力弹开,用必杀时会摆出特定的架势,其必杀技的原理是在瞬息间掌拍人体的几十处要害穴位…… 与宁次只是周旋了五分钟,井野就用春野樱教她的方法摸清了他的实力底细,其过程轻松得全无压力——托春野樱严厉教诲的福,她只是认真起来,竟就有了此等的辨知能力。 井野觉得,木叶上一届的天才也不过如此。随即她就联想到曾和她交过几次手,却对她的实力无半点怀疑的佐助。 ——果然,你们还差得远啊。 当宁次再一次用八卦掌在微秒内把她替身过去的木头打个粉碎时,井野瞬间绕到宁次背后,途中她顺手轻松带起一根深种在土里的特训用木桩,在众人皆来不及反应时,“一棍”打向宁次的背脊…… 结果是宁次被狠狠打飞出去,因为拥有白眼的优越视角,他总算来得及在最后关头把查克拉往身后的穴位放出,因而他并未受到重伤,但两人的实力差距已再明显不过。 “喂,你刚才该不会是想要宁次的命吧?” 那之后,检查过宁次伤势的天天率先质问一脸悠闲的井野,紧跟着嚷嚷起来的是小李,但井野都只是看着宁次不说话,最后还是宁次帮她解的围—— “她知道刚才那一下无法伤到我。”宁次看向井野,“对吗?” “没错,只要我把查克拉都用在加速上,我的攻击力度可以说不值一提。”井野自嘲地笑笑,然后转向佐助道:“该你了。——或许你现在会觉得我们已经没有比 试的必要了,但我今天必须用全力打败你,并以此举作为我对过去的告别。即使我喜欢你,即使这样会让你难堪,即便之后我会被你单纯地视为对手或被你讨厌。” 井野边一本正经地说着,边从随身带的一个卷轴里取出一柄长刀,不等佐助对她的话做出回应,她就以刀尖遥遥指向他继续道:“虽然我只见过认真起来的你一次,但也知道你是位实力全面发展的忍者,所以战斗的场地由你来选。” 那瞬间,井野的气势难得一见地变得凌厉,其气质竟和负枪而立的春野樱有几分相像。 看着那柄由忍者用来略显过长的刀刃,本是面无表情的佐助思忖须臾后微皱起眉:“那就在树林里吧。” …… 那一战的结果是佐助输得比宁次更惨,即使在树林里有碍于长刀发挥威力,也便于佐助布置各种陷阱和善用自身的长处。而井野的告白则并没有得到言语上的回应,也就不了了之了。 不过,以上结果都在井野的意料之中,而且她早就知道佐助现下还没有谈恋爱的心思,对会得到的答复也心知肚明,因而那战过后,她就再也没见过佐助,直至今天中忍考试开始—— 凯班、卡卡西班、阿斯玛班等皆怀着各自的觉悟如期而至,一场考验即将开幕…… ☆、未完不续 在黑虎出现之前,大蛇丸最想得到的肉身是宇智波鼬的。然而,自从他亲眼看见宇智波鼬被黑虎及他的宠物轻易击败,并听到“进化”这个词语后,他的心思便不在“不屍转生”这个禁术上了,而是开始专攻生物细胞的融合、人体强化等生物研究。 生体研究本就是大蛇丸的老本行,因而他做得十分顺手。至今除了他自己,已有八人在身体被强制植入其它拥有血继之人和动物的细胞后,仍能存活,并很好地继承了外来细胞主人的能力。经由他亲自训练,其战斗力更是非寻常忍者可及。虽然总体实力还不及他迟早都要取而代之的晓组织,但要毁灭一个木叶村却绰绰有余了。 ——是的,他从不曾忘记自己最初的目的是向木叶复仇。而要进行复仇,在中忍考试期间,无疑是他进攻木叶的最佳时机。其中,中忍考试的前半时段则是最适合搜寻情报、“发掘”他国人才的天赐良机。 但是,无数在大蛇丸预料之外的变数出现了,例如眼前那强悍到不合乎常理的女孩…… 本来,大蛇丸只是因为兜难得地对一个女孩子作出过高评价,才好奇地打算试探看看的,顺便看看宇智波家的小鬼成长得怎么样了,毕竟他对写轮眼还是有所期待的。可怎么也没想到,他竟会落得个要落荒而逃的难堪境地—— 那是个拥有类似野兽般的凶猛体术和速度、熟练运用各种遁术,似拥有无穷尽的查克拉、战斗经验十分丰富的女孩子;她能在他逃入地下后还能用冰锥精准地戳中他、他用瞬身术逃远也能在瞬息内追上他,初时十分冷静自持、现下却十分凶残暴戾的女孩子…… 大蛇丸至今仍有些难以置信——他堂堂的三忍之一竟被一个黄毛丫头逼入了绝境?! “你到底是谁?!”当春野玲再一次只是空着手凌空挥劈几下,就将数条摇身而舞的通灵大蛇断成数十截后,大蛇丸终于忍不住问道:“或者说,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你可以用冰遁?” “冰遁?”身染鲜血的春野玲一身乖戾之气,脸上满是夹带着玩味和戏谑的残忍之色:“哦~我都忘了在这个世界里,一般人是没有风、火、雷、土、水之外的属性变化的。——怎么,你是第一次碰到我这样的怪胎?不过,就算如此你也没必要那么惊讶吧?” “什么意思?” “你都是好几十岁的人了,这种怪事你应该见怪不怪了才对。”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你到底是什么人? !” “哼……”春野玲冷笑一声,作势就要扑向大蛇丸,“你没必要知道我是谁,因为我就是要让你死得不明不白,还要让你死得毫无尊严。” 春野玲的话语刚落,也不见她有什么动作,她手中突然就出现一打苦无…… 虽然性情继承自春野樱的春野玲性格恶劣至此出乎鸣人和佐助的意料,但对刚碰上面、二话不说就开始大放杀气,并伸长脖子来咬人的对手,就算是春野樱和佐助也不可能淡定到哪里去,更何况本性与老虎相近的春野玲——身为百兽之王的虎类,岂容一条“小蛇”来挑衅? 再有,黑虎本体早就看大蛇丸不顺眼了,不杀他不过是想看他能闹出什么事来而已。 今日,当伪装成女人的大蛇丸阴阳怪调地大力“宣传”被他咬过之后的好处时,厌他之极的春野玲若还能无动于衷,那她就愧为黑虎的分|身。 况且,她正好缺个练身手的对手。 ——是的,春野玲初时并不想置大蛇丸于死地。 但也不知是死亡森林里萧杀之气太过浓重,还是大蛇丸所用的招数太过恶心等别的什么原因,反正春野玲打着打着就觉醒了高位食肉动物的嗜虐本性,一股想将大蛇丸生撕活剥的冲动,便一直盘桓在她的体内,让她越战越投入,且身心舒畅,致使她忽视了战场周围不断增加的观战者,直至观众中的某人放出浓重的杀气…… 可以说,大蛇丸是被我爱罗救下的。 被带来的两个手下救走时,大蛇丸仍不忘向大放杀气的我爱罗,和用力抱着春野玲、不让她追击他的漩涡鸣人投以情绪复杂的一瞥,然后他像是自嘲、又像是想到什么有趣之事地笑了—— “哼哼…还真是得到了意料之外的情报。” 看来,他有必要和团藏那老不死重新打好关系了,不然…… 时代真的变了,但他一定要……不,是他一定会成为这个时代的主人。 ——胆敢看不起他的人,都等着瞧吧。 …… 这一天,死亡森林成为了名副其实的死亡之地。然,虽置身于这个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地方,鸣人和佐助却感受不到半点外来的威胁。因为于他们而言,真正的危险就在身边。 ——团队里的春野玲,简直强大得有若鬼神。 在看到春野玲把整片流沙之地变成沼泽池,变身成巨大怪物的我爱罗被她一脚踢飞 出去时,鸣人和佐助更加坚定了这个想法。 然则,当佐助藉由春野玲的战斗身姿回想起春野樱和黑虎他们,他又觉得春野玲的实力也不过如此——她不过是黑虎的一个分|身而已。何况连春野玲自己都说,她的实力还远不是与白虎混合变身后的春野樱其对手。 【那么,春野樱到底在他们面前隐藏了多少实力呢?】 每每想到这个问题,佐助就会心烦不已。当初自以为是天纵英才的他当真愚昧可笑到了极点,在春野樱和井野的眼里怕就像是个小丑和白痴。 ——对了,井野……他现在竟然连她都打不过。 同龄人中,还有波之国那个用冰遁的面具小鬼,眼前那个会变成怪物的砂忍小鬼,他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还有鸣人。——不久之前的交手,他竟然和他打成了平手。 这怎么可能?他怎么可以和他打成平手?他不过是个吊车尾而已,而他可是被所有师长看好的,宇智波一族的天才!……对了,还有宇智波鼬。 宇智波鼬!他才是真正的天才,他必须要超越的男人。 ……但是,他现在却连鸣人都打不过。 怎么会?为什么?……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他可是个天才,他怎么可以输给他们?——不是的,他才没有输,他不可以输…不可以!! ——!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输?!!——呃?这是…血?还有这种感觉是……” 在佐助思绪就要陷入混乱时,一个声音把他的意识拉回了现实,那是变身成怪物的我爱罗难以置信的恼怒声,他似乎刚又被春野玲不知用什么方法弄断了一条砂之手臂。 再看春野玲,这会儿她的战意和心情似乎终于平复下来了,睨着我爱罗的眼神里满是不屑…… ——不屑?我爱罗这样强大的怪物她竟然丝毫不放在眼里么?! 那他呢?他在她眼里是不是更加渺小?还是说,她根本就从不曾把他放在眼里? …… 真不甘心。 但他又能怎样?总不能像我爱罗那样,像个疯子似的暴走吧? ……不行!他不能就这样一直不甘下去,他要变强。终有一天,他要让所有人都对他刮目相看,包括春野玲。 春野樱说过,要想变强就得先承认和看清自己的弱小之处,然后再针对性地克 服和纠正。——那他的不足之处到底是什么呢? …… 烦恼着,不甘着,自问着…宇智波佐助最终都没能看清他最大的缺点——“自视过高”和“不肯认输”,这样的他思想的成长方向注定是歪的。 都说有勇有谋者万事皆成,而佐助缺乏直面自己痛处的勇气,所以日后必定会有更多的“不甘”伴随着他。可以说,看清他这种个性的春野玲从一开始就不喜欢他。反倒是傻呼的鸣人,在春野玲的嗜血本性觉醒时也敢阻扰她的行动,自然能让有心人对他刮目相看。 我爱罗变回原形,被手鞠和勘九郎救走后,佐助问春野玲为什么不追杀他们时,她是这样回答他的:“因为鸣人不想我杀他。” 这是十分简短的一句话,却昭示着春野玲对鸣人的在乎,所以佐助不能不在乎。 “为什么?”鸣人和佐助几乎是同时问出这个问题。不过,句意虽然相同,但他们所问的内容却有所差异—— 你为什么会在意鸣人的想法? 你为什么知道我在想些什么? “因为你体内也有一只尾兽,所以我希望你们日后能交手一次。”春野玲是面对着鸣人说这句话的,“你们虽然背负了同样的东西,但性情却大相径庭,想必你们之间的交锋不会让我失望。而且,你们都想超越我和蛮神吧?” “……”佐助和鸣人突变的眼神无声地回答了春野樱的问题。 “那么,你们就得先战胜他。”春野玲依旧没有直视佐助:“好了,既然我们的卷轴已经收集齐全,剩下的时间你们要是不怕死的话,我就当几天你们的特训对手吧。” 佐助有点反应不过来,而鸣人在怔愣过后是狂喜:“十分感谢!之后就请你多多指教了。” “指教说不上,因为我什么都不会说,只会迎接你们的攻击而已,而你们则要想方设法地打败我——手段不限,单挑或你俩一起上都行;时限是四天,期间无论何时都可以攻击我……” …… 暗部来找自来也时,他正好在琢磨蛮神送给他的一个卷轴,当暗部报告完中忍考试的突发情况,他也刚好弄明白那卷轴的用途,可暗部却还不离开。 “怎么,还有什么事要报告的吗?”背对着那人的自来也终于收起卷轴回过身。 “关于春野家的那个女孩,我们是不是要加派……” “不必了,你们 只要盯紧大蛇丸就行。” “是。”应声刚落,那人就不见了踪影。 暗部离开后不久,自来也陷入了深思,期间,他一直眉头深锁。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以一个决心结果掉心中的烦忧—— 大蛇丸,看来我们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而恰在自来也下定决心的同一时刻—— 木叶村内:大蛇丸的手下其一开始和团藏接触,其二则和砂忍村的中忍考带队上忍进行暗地洽谈…… 雨忍村的某座高塔上:佩恩刚向晓成员们转达完组织日后的行动方向和目的,并将捕捉尾兽计划延迟到三年后。 风之国:决定在大沙漠中、某处绿洲旧地上定居的蛮神,捧着一本《炼金术大典》指挥小狸和鬼鲛用土遁及水遁建立一个住处,而她自己则把一路上搜集来各种植物种子洒落被水浸过的硬沙地里,准备试用炼金术让种子瞬间发芽成长…… 在东部大海的某个无人荒岛上:黑虎将不知道从哪里抓来的几个少男少女丢在阴森潮湿的密林里,然后丢给他们一堆冷兵器,并将知识类的记忆直接传导到少年们的脑海里后,再丢下“五年之后,我再来接你们回去”这句话,他便洒然离开了。 鬼之国:空荡荡的居屋内,巫女紫菀站在一个直径将近五米的光之圆形术阵内,正与一个此世之外的人谈话,其话题与未来及“召/造神之战”有关…… …… 这个忍者世界上,每天都有生命横空出世或猝然死亡,但普通人都只关心身边亲朋好友的生死,而无视那些忍者的你死我活。或许,在他们看来,忍者都是带来灾难的存在,偏激的人甚至恨不得他们都死光。 ——那些以“捍卫普通人的幸福/权益”为藉口而杀人的忍者,都是祸害。 因此,只要这个世界上还有忍者,有关梦想、有关奋斗努力、有关生死爱恨、有关恩怨仇杀、有关权益斗争等的故事,就会永永远远地持续下去。 「所以,我觉得故事没有结局就是最好的结局,因为故事里的世界还没有终结,不是吗? ……其实所有真实故事的结尾都是主角死亡,其区别只在于“无憾而终”和“抱憾而终”而已。然而,无论是哪种死亡,都会有人难过伤心,所以都是【badend】,不是吗? “童话之所以美好,是因为它还是未完结。” 既然所有故事的终末都是悲剧, 那我宁愿我笔下的故事在一切都不好也不坏的时候结束。 ——只是这样就可以了。 …… 要说再见了,主角们;要说再见了,读者们。 最后,谢谢你们的一路陪伴。」 ——某个世界里,在佐助和鸣人都还在浴血奋战的时候,一位默默无名的网络写手,刚心情复杂地在自己小说的结尾处敲落以上这些字句。 然后,她就失落而苦涩地笑了笑,再合上自己身前的笔记本电脑,去睡觉了。 …… -本文完- ☆、完文后记 「结语与声明」 在下面的原文后记里的内容是五年前的我写的,并不代表我现在的观点。因为我现在很喜欢《火影忍者》这部作品,只因它的结局我很爱。 还有,现在的我还很喜欢宇智波佐助(的颜值),即便他是个渣男。 原本我想接着原文写(伪)作者睡觉时,原身穿到中忍考的主角小队面前,拯救了世界才能回去;或(伪)作者婴儿穿成春野樱,努力把剧情扳回和原著一样的故事的,只因都怪这个(伪)作者脑洞太大,导致这个世界的末日提前了很多很多,所以需要她自己拯救回这个世界……这样。 不过,看到这文的点击和收藏,我就放弃啦——不然我会被这文的数据冷死的,因为不管是现实还是写文,我都最怕冷的了。orz 毕竟,现在的我随便开篇文,都比这篇文写得好,我又何必用自己渣烂的过去束缚住自己朝梦想前进的脚步呢? 人嘛,要不断朝前走的话,总得丢掉许多东西的——过去、初心、旧物、念想及诸多记挂…… 我相信,在前方一定会有更好的东西等着我去获取,所以我绝不能就此裹足不前。 ……啊,一不小心我又话唠了一把呢,抱歉。 总之,某素年纪大了,看很多东西的目光都不一样,思想已经很难和以前的自己接轨,所以这文我就不续写下去啦,感谢看到这里的诸位朋友,谢谢。 另外,我现在人累心累,需要休息了,就这样吧。 2016年10月05日-下午 全文用手机于他乡东莞修完。 素雪尘/张宿尘 「原文后记」 那个卷轴的功用是能召唤蛮神;与紫菀谈话的人是次元魔女;君麻吕还没病死,而且还有精神大战特战;白虎加入晓组织的条件是“不能杀死佐助和鸣人”,他暗地里的目的是让所有尾兽自由;尾兽脱离人力柱后行动和目的都各异;佐助一定会叛出木叶,但不会和鼬交手,也许也不会和他在一起行动;宇智波鼬一定会早死;鹿丸会和手鞠好上,但当所有人都开始淡忘从前的春野樱,他开始渐渐记起与她在一起的记忆;春野玲会除掉团藏然后加入暗部,但她不会、也不屑于成为暗部的领导者;木叶之乱一定会发生,战斗很惨烈,在木叶必败无疑时自来也召来了蛮神,春野玲就是趁此战乱杀了团藏;木叶之乱中药师兜会用小计(春野夫妇的尸体)让蛮神自 露身份,之后他的下场一定会很惨忍界大战也一定会爆发…… 还有,鬼鲛也许会真心喜欢上蛮神(日久生情那种,应该不是爱);黑虎和青冢不会再出现在忍者们的面前。 ——所有的后续发展,我都能以人物名作序来列一个简介表。但是,想必字数不少,也不吸引人,还会浪费你们的银子,所以还是算了(好吧,其实是我懒)。 虽然结尾十分仓促,但我不许你们说我烂尾。因为你们要我写我也能继续写下去,但以我那唠家常般的差劲文笔和乌龟慢爬般的码字速度,写到真正的结尾,不是浪费我自己的时间就是浪费你们的金钱。 曾经答应过镜绾碧落筒子说会写佐助的番外,但现在她估计已经不看这文了,所以我暂时无兴趣写他的番外,因为我会为这二货纠结很久——他真是个二到变傻子的人,难道他不觉得鼬让他恨他他就恨他是一件很傻的事吗?况且,看过本章的人应该都知道我一定会写崩的。orz 因此,本文就到此完结吧,有想看的番外你们再留言,不留言就是不想看了。当然,保不准我哪天人品爆发或想让本文在完结榜上挂得久一点而更新一些雷人的番外。 我还有一个不想写番外的原因就是,我不想浪费我那无条件支持的犀利好友的时间。总之,你们想看谁的番外就留言。 本文的后续我早就想好了名字:《fate∕godfestival》,参战人员也想得差不多了,真要写会变成综漫。火影人物(鸣人和用秽土转生的某人)和fate里的英灵一定会有,其余是外界来的自称是穿越大神的人,作者本人的“我”梦游乱入,一个想成为真正之人的超级机器人,黑虎或青冢,次元魔女(未必是壹原郁子)那边的人…… 战斗规则是七大主从之间的角逐,从者可以是是任意生物,要死的必须是主位的那个人—— 第一主从:蛮神(主),雅狸、干柿鬼鲛、白虎和某只尾兽(待定)。 第二主从:漩涡鸣人(主),五影、五大国中自视是维护正义的一干忍者。 第三主从:作者(主),数码兽、笔下的主角、fate七大人气英灵、一干幻想生物。 第四主从:穿越之神(主),各界能力各异的穿越者,玛丽苏居多。 第五主从:青冢(主),…… 第六主从:紫菀(主),次元魔女送来的强者。 第七主从 :药师兜或其他某个疯癫人士(主),忍者大战后的亡魂们。 第八主从:ai机器人(主),…… 第九主从:…… 好吧,我连各主从的梦想和台词都想了不少,各主从之主的能力我都有了详细的设定,但我不打算写这文,因为觉得自己肯定写不好,世界观又非常复杂,而我又希望一切都合理化。 再有,人物太多了,我把控不来。也许以后会写一个比较详细的简介吧,然后再写蛮神输掉之后又穿越成春野樱的故事,其名为《[火影]春樱已倦》。 但这文我也暂时还不会写(现在的作者:绝对不会再写),即使我很久之前就连封面都做好了。主要原因是我还不想开新文,我怕自己又坑掉。等我把现有的坑都填上或彻底弃坑再说。 这文里的设定我都不会白费,因为我世界观里的平行设定,那些原创人物都有可能在我别的文里出现。而且本文的前传我都想好了大概的剧情,其书名为《进化世纪》,主角是现代平凡人穿越过去的故事,而蛮神将成为她的偶像……好吧,这文也不会写。orz 最后,真的很谢谢支持我到最后的人。——我都有用我的认真态度回报你们的支持哦~希望把本文看到最后的人都在这章留个话。 还有,真的很对不起你们,这文让你们失望了。【鞠躬】 那么,我们下篇文再见。:-d 2012.06.02-晚上 对了,还有一些话想要说清楚—— 关于春野玲,她和黑虎的关系有点像奈落和神乐那样,所以春野玲绝对是女的。她的预定cp对象:大和队长,进暗部后是他带她做任务兼监视她的…… 关于药师兜,我本来想把他和春野玲配在一起的,但原著把他崩成蛇怪后,我立即就放弃了。 其实这文我觉得尽早完结也是因为原著的原因,因为我已经被岸本的剧情打脸打得头晕脑胀了(修改版基本上已修正)。我好歹是半个考据党,嘴上说讨厌火影。但火影的前半部是我最喜欢的动漫之一,所以我还是想还原原著的剧情和人物性格的。但是,我越来越不喜欢它的剧情发展了,真的好拖好拖。orz 中国的漫画分析党们总说火影漫画内涵丰富(貌似是引经据典很多),每一话都能找到多少隐蔽设定和剧情啥的…… 我不喜欢火影漫画的表现手法,他总是把一件很简单的事画得 很玄乎。我并不讨厌故弄玄虚,因为我偶尔也会这样,但岸本用得太过了。 说火影蕴含知识量很多的,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了不起,因为岸本并不能把他引用的东西融汇变通成他自己的东西。像五尾是孙悟空的设定雷得我差点想弃坑,因为实在太突兀了。还有天使之类的词语,让火影这漫画的世界观越发地不完整。 中国那么多漫迷喜欢这漫画除了他描画的战斗有勇有谋之外,疾风传里我真的找不到别的优点了。 火影里我喜欢的人物也寥寥无几,而且他们几乎不是变路人就是死了——阿斯玛、自来也、纲手、波风皆人、卡卡西、鹿丸、干柿鬼鲛、阿飞(只是阿飞时)、我爱罗、大和队长…… 算了,其实我只是想来把“正文完”改成“本文完”而已,因为番外不会再有,而我不想变成纯粹的伪更,于是就有了以上这些废话。 那么,就这样吧。 感谢各位的一路陪伴。 最后,附上放在原文的、对曾经购买了vip的读者其致歉—— 对买过vip的小天使跪地说声谢谢和对不起,虽然我再三忍耐,对自己说不要搬文,不要修改,会被读者一生黑,但我还是忍不住。因为vip章节除了倒v和最后一章,点击率至今为止都还没过三位数。我写的新文因为更新问题也是这样,除了那些搬文过去的,渣手速的人伤不起。orz 不过,我搬文的最终原因还是因为修文强迫症,大家看过我旧文的都知道我是修文狂魔,修起文来简直有病,所以求大家不要举报我,但要拉黑我的请随意,反正晋江里好文和好作者有的是。 如果你不会拉黑我,但我由衷地感谢你!我向你们保证,重发vip文什么的不会有下一次了。【鞠躬】 而且,本文中作者有话说里的黑历史已经多到让你无法正视我这文的程度了吧,所以我想让这文变得起码能看,也想让大家看到我那微不足道的进步,所以请大家移步新版,觉得我修得慢的可养肥。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我的进步离不开你们!谢谢! 对不起,买过v的各位,重发vip文这种事很掉节操|我知道,此事了结后,我会努力成为一个有节操的人,希望大家原谅无知而又愚蠢的我,就算智障的我是个大龄人士,也希望大家给我一点关爱,谢谢! 2016.06.04留 张宿尘/素雪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