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弄疼我了》 第一章 she演唱会邂逅美女(1) 我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坏人,高中毕业后我便跟着一哥们在一酒吧做打手。我们经常用啤酒瓶砸破别人的脑袋,也经常被别人打,见血的事见惯不惯。泡妞对我而言没什么兴趣,酒吧里成堆的美女围绕着,什么样的美女都有,眼睛都看花了。 按理说,我们这帮打手算是为了维护酒吧安全次序,保护社会安定,是为维护国家安全稳定作贡献才对!可我们时常被公安机关以打架斗殴,扰乱社会安定为由抓进警察局。幸运的是,每次我都会被放出来,有些倒霉蛋抓去了,就再没出来过,因为下手太黑,闹出人命。 黑子便没我那么幸运,那天酒吧闹事,被警察带走后关了一年多才放出来。出来后他便没再做这行了,在一家安保公司做起了保安。一天他跟我说,she要在体育中心开演唱会,他们安保公司负责维护安保次序,他负责进场,说是不用买票让我去玩玩。遇这好事,我怎么可能放过,我立马拨了黄毛的电话。黄毛也是我一哥们,一社会混混,因为染了一头黄发,大家都管他叫“黄毛”。 “黄毛,晚上9点体育中心门口见。” “伟哥,啥事儿?有行动?” “到了你就知道了。” “伟哥,你是知道的,我妈都给我相了一傻妞,快准备结婚了,我……我已经不做那事儿了!”听电话口音,黄毛有些为难。 “没让你去打架,叫你来玩呢,少废话,来不来。” “噢……那好,9点准时到。” 我们约好了见面时间和地点,我晚到了几分钟,门外聚集了很多人,我没有看到黄毛,突然,电话响了。 “伟哥,你朝左边看。”是黄毛打来的。 我朝左边看了看,一个西装笔挺的帅小伙子正向我招手,看样子不像是黄毛。我朝他走了过去,凑近了才确认,是他。 “你小子,瞧你那小样,一头黄发,还穿西装呢!”黄毛的衣着改变很大,这大概和他结婚有关,毕竟是要结婚过日子的人了,不能老一副不良社会青年样儿。 “伟哥,你就别讽刺我了。”他挠了挠后脑勺说。 “真的,没,没讽刺你,你这身打扮真的太牛逼了。哟……这车,哪来的?” “反正不是偷的,也不是抢的。” “那……哪儿弄的?” “我爸的……他们单位有车,这车放着也放着,所以让我给接管了。” “你小子,行啊,都有车了。估计你爸还给你买了套房吧。” “两室一厅,七十几平米,很小。” “我操,还真他妈有房啊。牛逼,要我有一像你那样的老爸就好了。” 半个月没见,黄毛的变化确实很大,简直换了个人似的。他命好,比我好,遇见一这么有钱的老爸。他活得比我潇洒,他不费半点功夫,就有房有车,还有老婆。而我呢?我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一副身高182cm的大块头,一身蛮劲。我不像黄毛,有个那么有钱的老爸给他买房弄车,有个那么疼他的老妈给他娶妻过日子。他有的,我都没有,更可悲的是我连妈都没有。 “伟哥,你说叫我过来玩,玩啥啊?泡妞?” “还真让你说对了。” “谁啊?” “she。” “你想泡他们啊?” “谁说泡他们了,she的演唱会,他们一来,指不定有多少美眉往这拢。” “伟哥。不对……有点不对劲儿。”我们正聊着,黄毛突然转移了视线。 “怎么了?” “你看……”黄毛指着不远处一穿黑色衣服男子让我看,只见那黑衣男子鬼鬼祟祟地跟在两个女孩后面,时不时用手去摸人包。 “我操,小偷……”我和黄毛对了对眼说。 “黄毛,走……” 我们正朝着那黑衣男子走去,被黑衣男子盯上的那俩女孩似乎还未发现他们已经被人盯上,正有说有笑地在和一卖荧光棒的大妈讨价还价。那黑衣男子似乎发现了我们,迅速的将其中一女孩的挎包扯下,然后撒腿就跑。 “哎呀……我的包,小偷……”被抢的女孩尖叫道。 第一章 she演唱会邂逅美女(2) 起先本没想打草惊蛇,只想过去拍拍女孩的肩膀和她扯上几句,让小偷以为我们是朋友,知难而退。可没想到,那小偷还真他妈牛逼,居然明着抢人包。我和黄毛追了上去,小偷动作很灵敏,在人群中窜来窜去,险些人都找不到,还好黄毛身手敏捷,别看他个头小,在这,还真派上用场。他就像只泥鳅般滑过一个个挡路的人,而我却不行,不是撞这就撞那。不一会儿功夫,黄毛就将那小偷给拦住了。 “小子诶……把包给我!”我大喘着气对那小偷说。他也累得够呛,一个劲儿地喘气。 “给不给?黄……黄毛,上……”我一只手插在膝盖上,叫黄毛把那小子擒住。 黄毛和那小偷还纠缠在一起,就像俩小孩打架一样,你抱着我,我抱着你,在地上打滚。喘了几口气,体力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我抡起拳头,上去就给了丫一拳。 “给不给?嗯……”我脸红脖子粗地向他嚎道。 “给……我给,大哥,我给……别打了。”那小偷终于求饶了。 周围聚集了好多围观的人,不知为什么,我很讨厌围观人群,因为他们让我感觉自己就像只关在笼子里的猴子,我的一举一动,对他们而言,都是一个接一个的把戏。 “看什么看……滚!都他妈给我滚,听见没?”我瞪大眼睛挥着手,朝围观人群凶道。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谁闹事?”这不,群众就是力量,把警察招来了。 “没啥事……”黄毛嬉皮笑脸着说。 “这包谁的?” “刚一小偷,抢人一女孩包,我们见义勇为,把那小偷给擒了。不信你可以问他。”黄毛指着我说。 “你俩就一伙的,还敢蒙我,你当我傻呀?你说你抓小偷,小偷呢?走……跟我回警察局。” “警察同志,你听我说。这事您真误会了。我们真抓小偷来着……不信你可以问问旁边的人。”我一脸无辜地说。 “我看你就不像什么好人。走……”那警察根本不听我们解释,上来就将我和黄毛给扣了。 正当警察准备把我和黄毛带走时,被抢的那俩女孩出现了。一个个子高些,一个个子矮些,个子高的女孩一头披肩的长发,瓜子脸,身披浅蓝色大衣,看起来十分清秀;矮个子女孩蘑菇头,圆圆的脸蛋,身披甲壳虫衣,看起来十分可爱,和七星瓢虫般。 “警察叔叔,您误会了,他们真是好人,刚有人抢我包,是他们给拦住的。”高个子女孩说。 “真的?”警察半信半疑地说。 “嗯……真的。”女孩肯定地点点头。 都是人,为什么我和黄毛说那么多,警察一句都不听,那黄毛丫头只说一句,警察就信了?难不成我们脸上写着“坏人”俩字?还是同性相斥异性相吸? “别惹事儿……”警察一边给我们松手铐,一边近乎恐吓说。 “我们都是良好社会青年,不会给您添麻烦的。”黄毛说。 这叫什么事儿?做了好人,还被当坏人抓,都说好人难做,看来一点都没错!警察把包给了那高个女孩。等警察走后,高个女孩一个劲地向我道谢。 “大哥,谢谢你!”女孩缅甸着说。 “没事儿,就当锻炼身体。”那警察也太他妈狠,拷得那么紧,把我手都给勒红了,我握着手说。 “还有我呢!”黄毛嬉皮笑脸着说。 “也谢谢你,行了吧。呵呵……”七星瓢虫装矮个子女孩说。 “哎……帅哥,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夏洛。”七星瓢虫俏皮地对我说。 “妹妹,是不是看上我老大了?”黄毛调侃道。 “你不说话会死啊?”七星瓢虫瞪着眼睛说。 “我叫石俊伟,他是黄毛。大家都叫我‘伟哥’,你们呢?” “我叫许玲,她是我同学。”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大学生的眼神都那样迷离,像只迷途的羔羊般不知所措,真单纯。 “‘伟哥’……哈哈……”七星瓢虫正偷着乐。 “笑笑笑……笑个屁!小心把你给办了。”黄毛也偷笑着吓唬七星瓢虫。 才开始聊上,还没来得及问她上哪个大学,黑子就来电话了,他问我到了没,让我到9号门去找他,他在那值班。我问黄毛要了根烟,点上了,大口大口的吸,黄毛正和七星瓢虫夏洛斗起嘴来。黄毛就那样性格,跟哪个女孩都喜欢贫嘴。 第一章 she演唱会邂逅美女(3) “黄毛,别贫了,走……”我踢了他一脚。 “你们去哪儿?晚上我请你们吃烧烤,以表谢意。”我和黄毛转身正准备走,许玲突然说道。从她的眼神,我能看出,她是真诚的。 “谢谢,不用。”我微笑着说,将烟头丢在地上,用脚碾了几下。 “我老大忙,没空陪你,我们还得去观看she演唱会,vip座。”遇见稍微漂亮的女孩,黄毛总有说不完的话。 “我们也是,那我们看完演唱会一起去吧。” “好吧。那走吧”她都说这份上了,我还能怎么着? “太好了……我要吃秋刀鱼,还有生蚝……还有……”一听吃的,七星瓢虫就来劲,一个劲地在想,就好像一顿大餐已经摆在她面前似的。 “少吃点,生蚝是男人补那个用的……”黄毛诡笑着说。 “你……死黄毛怪。”别看她长得一副保守样,跟穿了身盔甲似的,说起话来却一点都不温柔。 “夏洛,别闹了……”与七星瓢虫相比,许玲似乎更加淑女,说起话来句句彬彬有礼,全然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儿。 我们一边朝9号门走去,一边聊着。黄毛和七星瓢虫正聊得欢,而我和许玲的话却很少,除了问问对方做什么,住哪,就没别的了。我问她在哪个大学读书,她说在暨南大学,学法律,大三。她问我做什么的,是不是健身教练。我笑了笑摇了摇头。我们又聊起she,她说她是she的忠实粉丝,she的每一张专辑她都买了。她问我喜欢she哪首歌,我跟她说听过,但忘记歌名了。 我们找到了黑子,黑子正领着我们进场,许玲一边走着,一边翻包找什么。 “找什么呢?”我问。 “我钱包不见了,票夹在钱包里头……这可怎么办啊?”许玲开始着急了,脸都急红了,就差眼泪没掉下来了。 “你再找找,好好找找,看有没放别的地方?”我让她再看看有没放在衣服的口袋里。 许玲全身抹了个遍,也没找着。我想一定是那小偷在跑的过程中把钱包掏出来揣兜里了。真他妈贼。 “别找了,肯定是那小偷拿了。” “里面还有200多块钱呢,还有几张银行卡、饭卡……这可怎么办啊?”许玲跺了跺脚说。 “甭管了。进了场再说。黑子,来……他俩我朋友,先给放进去。”后面的人越来越多,黑子将护栏拉开了一条口子,我让他俩先进去,接着我和黄毛进去。 演唱会的场面十分火爆,起初许玲还为那事儿闷闷不乐,后来她也就顾不上了,跟着she一起唱起来。这场面对我而言似乎没多大乐趣,就跟酒吧蹦迪差不多,除了人多,就没别的了。要说she唱得有多好听也不见得,只是人多,气氛比较活跃,欢欣鼓舞,雀跃狂欢。许玲哭了,大概太激动了,比钱包被人偷还激动。七星瓢虫和黄毛坐一块,也哭了,一个劲地往黄毛身上蹭鼻涕。演唱会结束后我们并没有去吃烧烤,而是把许玲和七星瓢虫送回学校,因为明天他们还有课,太晚回去不好。 在车上,黄毛问了七星瓢虫的手机号码,估计那小子是看上人家了。 “喂,留个电话吧,这次钱包丢了,请不成,下次请你。”黄毛开的车,我坐在副驾驶上,许玲和七星瓢虫坐在后排,许玲将头靠近我的耳边说。 “成,把你手机给我。”有美女主动请缨我当然不会放过,我用她的手机拨了我的手机号码。 “有事儿找我。”我扭过头,将手机递给她。 “黄毛怪,我可把电话号码给你了,没事儿别来学校骚扰我,听见没。”七星瓢虫古灵精怪地说。 将许玲和七星瓢虫送达学校后,黄毛便开车送我回家,一路上我们聊了很多。那小子除了泡妞就没别的兴趣了。 “俊伟,你觉得夏洛怎么样?” “你是说‘七星瓢虫’?你不会看上她了吧?”听他那么一说,我都止不住笑。 “‘七星瓢虫’?她怎么就七星瓢虫了?”黄毛一脸无辜的表情,显然,他还没明白我的意思。 “兄弟,不好意思。这事儿我得跟你解释……得解释,是这么着,她呢,披着一身甲壳虫装,挎着一个黑白斑点的挎包,扮着一副蘑菇头型,不是七星瓢虫是什么?”说完,我俩都乐开花了。 “俊伟,你太有才了!佩服!佩服!” “你小子,老实说,是不是看上人家了?你可是要快结婚的人了。” “本来对她印象挺好的,经你这么一说,‘七星瓢虫’谁敢要?” “怪我……怪我!不过话又说回来,你都快结婚的人了,该收敛点。” “知道。” 到我家楼下后,黄毛突然说了句:“许玲不错,好像对你有那意思,大哥,你桃花运来了。”我下了车,关了车门,黄毛摇下车窗玻璃,一只手搭在车窗上诡笑着说。 “去去去……赶紧滚。”我用脚踢了他车一脚,准备用手拍他脑袋,这小子动作还算灵敏,一溜开跑了。 第二章 深夜在一起(1) 对我而言,黑夜就是白天,白天就是黑夜。我的生活习惯几乎和猫没什么区别,白天睡觉,晚上工作。只有少数情况下,我才有背常规,选择白天出动。 今天的阳光格外刺眼,透过窗帘,阳光像花儿一样绽放,洒满整个房间。此刻,人们正热火朝天的工作着,而我却拖着疲惫的身子,像只死猫平躺在床上,任凭阳光多么刺眼,我也懒得起来。 正当我怀揣着春梦,舒舒服服地享受着那张1。5米的给予我的舒适时,手机响了。我不厌其烦地在床头摸索着手机的位置,终于,在手机铃声还未结束前,摸到了!“去他妈的”我给挂了。 傍晚,手机铃声又响了。此刻我依然躺在床上,期间起来吃了几个面包,上了两次厕所。 “喂……哪位?”我抓起手机,也没看来电显示就接了。 “是我,晚上有空吗?”一个温柔得不能再温柔的女孩的声音。 “你谁啊?” “我是许玲。就上次she演唱会被人抢包的女孩,有印象吗?”其实她不用解释,她的名字我记得很清楚。 “啥事儿?” “晚上有空嘛?请你吃烧烤。”听得出,对方是一脸笑容。 “几点?什么地方?” “9:00在我们学校附近的‘好再来大排档’。记得叫上你朋友黄毛” “知道了,没别的挂了。” 挂完电话我继续做着我的春梦,这次我没有梦见我和别的女人搞,而是梦见两头大象搞在一块,可想而知,两头大笨象干那事儿该有多艰难!我痛苦地从梦中醒来,看了看手机,已经是晚上7:00。我起来刷完牙后洗了个澡,准备去上班,突然想起好像答应和谁一起吃饭。我拿起手机,翻看了下通话记录,这才想起,晚上9:00约好和许玲一起吃烧烤。 我先给我们老大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晚上我不去上班了,有事。今天周一,晚上没那么多人,这段时间酒吧也没出啥事儿,老大批准了。 一般情况下,我的着装都是一身黑,就跟黑社会团伙着装差不多,只不过我们不是黑社会,我们没有团伙,只有老大,老大就是我们的老板,我们是上班,不是作案。 我从衣柜里翻出一套休闲装,好像是两年前的,还很新,估计没穿几次。穿好衣裤后,我找了双马靴,那双cat马靴我也很少穿,平时都是穿皮鞋,今天派上用场了。穿好后,我朝衣柜的镜子看了看,还行,够酷的。 “黄毛,晚上有活动,你过来一趟。”我给黄毛打电话说。 “好。现在嘛?”“是的。” 黄毛几乎成了我的专职司机,需要用车,我就找他,不过多半我也不需要车,上下班都是晚上,坐公交的人也特少,很方便。 20分钟后,黄毛到了楼下,我用手整了整发型。到了楼下,黄毛见了我像看怪物一样,一个劲地傻笑。 “笑个屁!” “伟哥,你这装扮真酷(苦)。” “你懂个屁。” 我上了车,朝车顶上的镜子看了看,再朝后视镜看了看,正琢磨着黄毛说的话。 “我……我这身装扮真有那么难看吗?”我用一种征寻他的认可的目光看着他说。 “那要看见谁,在什么场合咯。” “见学生合适吗?” “如果是开家长会,不合适。如果是泡学生妹倒挺合适的。” “少他妈跟我瞎扯。开车,暨南大学附近的‘好再来大排档’。”我用手拍了下黄毛的后脑勺,那小子贼机灵,让他给躲过去了。 第二章 深夜在一起(2) 黄毛对这地方不熟,绕了好久才绕到目的地。这是一家极为普通的大排档烧烤店,是一个很大的蓝色铁帐篷搭建的,在帐篷下面摆放着十几张桌子,每张桌子都坐满了人,生意十分火爆。有人划拳,有人摇塞子,还有人发酒疯。黄毛停车去了,我站那一张张桌子寻视着,许玲看到了我,站在靠里面的那张桌前向我招手,旁边坐着上次和她一起看演唱会的七星瓢虫,还有俩男的,估计是她同学。我朝她回了个手势,然后向黄毛招了招手,叫他赶紧过来。 “你迟到了,半小时。”许玲将她身边的一把椅子从桌子底下拖出来让我坐。 “怪我,不熟路,耽误了……”黄毛嬉皮笑脸地说,并拍了拍坐在七星瓢虫身旁的男生,让他让位。也许出于礼貌,那男同学屁都没放一个乖乖地坐旁边那位置去了。 “黄毛!干嘛呢?”我对黄毛使了个眼色。 “我跟他们不熟,跟七星瓢虫熟,坐一块说话方便。”黄毛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七星瓢虫说。 “谁跟你熟啊,黄毛怪,你要再叫我七星瓢虫,我跟你急。”七星瓢虫生气了。 “别跟他一般见识,他就这人。”我笑着说,心想七星瓢虫还是我给你起的外号。 “夏洛,别生气了。”许玲安慰道。 “哟哟……哟,还真生气啦,行!我向你道歉。”黄毛端起茶杯,准备端茶谢罪。 “黄毛,这不,说错话了吧,得罪了人姑娘,来罚酒三杯!”看七星瓢虫(不对,不该叫她七星瓢虫,得叫人真名夏洛)眼睛都红了,只得让黄毛受罚,才能消解夏洛心头这口气。 我启了一瓶啤酒,将桌上的三个杯子都倒满了,黄毛感到无奈,可我已将酒倒满,再说人姑娘都快哭了,无奈之余,黄毛也就只能喝下。黄毛吸了口气,一口气咕噜咕噜将三杯酒连续灌了下去,然后抹了抹肚子,呼了口气,将酒杯倒过来上下摇了几下才将酒杯放回桌面。夏洛见黄毛罚酒三杯,也就不再生气了。 “真能喝……”一旁坐着的男同学叫好道。 “嗯……让我来介绍下吧,这位是我同学周全,旁边那位是胡鹏,都是我同学,旁边这位是夏洛,你们都认识。”许玲挨个介绍说。 我和那俩男同学握了握手,介绍完他们俩,许玲又将我和黄毛介绍给那俩男同学。完了之后许玲问我还要不要叫点什么。黄毛喝完酒后又开始逗夏洛,只是说话的语气没那么随意,他开始小心翼翼地哄,但还是摆脱不了他那副流氓的秉性。 “夏洛,这么着吧,我给你讲个笑话吧。”黄毛打了个酒嗝说。 “随你……”夏洛是属于那种“小孩型”的女孩,这会儿还生气,气得哗啦啦流眼泪,要谁把她给哄了,她又会像个小孩似的乐开怀。 “这个笑话是这样的……从前……有一个……太监……”黄毛这招也就骗骗小孩,他这招还是我教他的,他把话说完就不吭声,等着别人中他套。 “怎么不讲了?”许玲说。 “下面呢?接着讲呀……”夏洛中套了。 “下面……没了。”一见夏洛中套,黄毛顿时乐开了花,笑得合不拢嘴。 “你笑个屁啊,下面怎么就没了?”夏洛依然不知黄毛所笑何意,我看了看许玲和那俩男同学,他们也感到莫名其妙。 “这是个冷笑话,大家琢磨下就知道了。”我也忍不住笑了,只是没黄毛笑得那么贼。 “太监……下面……没了?”胡鹏还在那琢磨,不一会也笑了。 “胡鹏,你笑个屁啊,有那么好笑嘛,我怎么没发现。”夏洛依然不解。 “你想想,太监下面肯定给阉了,阉了,不就没了……”我解释道,经我这么一解释,我们几个男的都笑了,只有许玲和夏洛笑得有些羞涩。 “流氓……十足的流氓,你们都是流氓。”夏洛笑着说。 第二章 深夜在一起(3) 虽然黄毛的这个笑话有些尴尬,但至少还是拉近了彼此间的距离,总体而言气氛还是比较活跃。我们先是一起干了一杯,然后许玲敬了我和黄毛一杯,说是感谢那天我们俩出手相助见义勇为。这一来许玲也就喝了三杯,可还没见她脸红。我们一边吃着烧烤一边聊着天,黄毛和夏洛玩起了骰子,那俩男同学最为尴尬,俩女的都让我和黄毛给霸占了,他俩也插不上什么话,就呆那儿碰碰酒杯,喝喝酒。 大概吃了一个多小时,桌上的东西都吃完了,我们又叫了些吃的。许玲爱吃烤玉米,夏洛爱吃生蚝和茄子,黄毛啥都爱吃,那俩男同学好像不偏食,也都会吃。为了活跃气氛,我提议玩个游戏。我把游戏规则给说了,就是顺时针报数,报到3的倍数,那人就不能啃声,得站起来,然后下一个人接着报,如果轮到那人是3的倍数没有站起来,或者把数给说了出来,就算输,罚酒一杯!大家伙一致同意。 我们先试着玩了一把,从我开始,我报的1,许玲2,夏洛3(得站起来),黄毛4,胡鹏5,周全6(得站起来),我7,许玲8,夏洛9,黄毛10,胡鹏11,周全12(得站起来),报数不一定得从1报起,可以是十位数以下的任意数字开始。 试玩一把后大家大概都懂了,可玩起来还是会有人出错,夏洛说她玩过这游戏,因此她输的比较少,只有胡鹏和周全输的比较多,喝的酒也多,不过看得出,大家都很喜欢这个游戏,输了也很自觉的喝,正当我们玩得正欢时,出了点小意外,胡鹏报到24站起来时不小心碰到背后一桌站起来敬酒的一男的,把人酒给洒了。那男的肥头大耳的,削着个光头,额头上还有道刀疤,看样子不是什么好人,只见他满脸通红,眼睛直冒火,站都站不稳。 “对不起……对不起,真是不好意思。”胡鹏见此赶紧道歉。 “道……道歉……有……有屁用,都泼我……身上了,要不我也泼……泼你身上试试……”那男的耍起酒疯来,拿起一瓶啤酒就往胡鹏身上倒,胡鹏想躲还来不及。 那桌人看样子和他一样也都喝高了,见此非但没有阻止,还一个劲的笑。黄毛起身将那男子手中的啤酒瓶接了过来。然后客气的说:“大哥,小孩不懂事儿,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他还是一学生。” “学……学生怎么了,我还就不信……给他……长长……记性”那男话都有些说不清,晃了晃身子,抓起桌上的啤酒瓶就往胡鹏头上砸,还好被黄毛给拦住了。 许玲和夏洛都给吓到了,傻傻地站在那,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走到黄毛身边接过他手上的啤酒瓶,然后靠近他耳边亲身说:“带他们上车,在车上等我……”黄毛领着他们几个先走了,旁边一男的见我手握啤酒瓶,起身气势汹汹地看着我说:“你想干嘛……”周围的人也都纷纷向我们看齐,好像等着看场好戏。那一桌男的见我没好脸色都站了起来,一个个都准备拿桌上的啤酒瓶。 第二章 深夜在一起(4) 我侧了下身,挥起手上的酒瓶就往那光头头上砸,那光头的头还真他妈够硬,酒瓶都给砸碎了,还没见他倒下。那桌人见此立马抓起瓶子准备跟我火拼,我哪那么傻,撒腿就跑。黄毛的车就在不远处,他正向我招手,后面那帮人都快追上了,一个劲地向我丢啤酒瓶,就跟丢手榴弹似的。还好黄毛聪明,把车开好道,等我一上车就能逃。 “开车,赶紧……”我跑到黄毛车前,开了前门上了车,门还没关紧,车就开了。 后边那帮人还在追,不知道是那个孙子将一直啤酒瓶丢到了黄毛的后车玻璃上,把他车玻璃都给砸裂了,还好没破,许玲和夏洛都吓傻了,说不出话来,那俩男同学也都愣愣地,好像还没反应过来。 “我操……跟他妈丢手榴弹似的,真够狠的……”我笑着对黄毛说。 “是啊,后车玻璃还给砸了。” “俊伟,你头……”许玲惊奇地看着我说。 “头怎么了?没事儿啊……”我抹了抹头,然后看了看手,满手都是血。 “我说刚怎么感觉头有点蒙,原来中‘手榴弹’了”我傻笑着说。 “黄毛,赶紧送医院。”许玲有些着急。 “没事儿。真的,一点皮外伤。”我傻笑着说。 “这还皮外伤啊,脑浆都快蹦出来了。”夏洛半开玩笑说。 黄毛先送我到了医院,然后我让他把他们几个送回学校,许玲不肯回学校,执意要留下,见她一番好意,我也难再推脱。 医生让黄毛和许玲在外面等着,然后给我清洗了下伤口。 “轻点……疼。”当酒精深入我的皮肤时,就像火烧般难受。 “还知道疼啊,看这伤口,应该是和人打架弄的吧。”医生关切地问。 “不是,摔的。”我咬着牙说。 “摔能摔成这样?好啦……暂时止住了血,先拍个片子看看,问题不大就缝针。” “还得拍片子、缝针?不拍了,您给我上点药包扎下就好了。”我觉得没这必要,又不是第一次,前两次手都划破一道口子,肉都翻开了,也没缝针,敷药点药就好了。 “我说你这小子,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你这伤的是脑袋,弄不好脑淤血或者脑震荡就麻烦了。”医生严厉地说。 拍完片子后,医生便给我缝了针,我问医生是否严重,医生说还好没伤着要害,只是皮外伤,轻微脑震荡,缝了7针,回去好好休息几天就没事儿了,不过今天晚上得住院观察。我跟医生说能否不住院,医生看了我一眼,有些严肃地说:“住院是为了你好,为了观察病情,如果你执意不住院,我也拿你没办法。” 在医生的要求以及许玲和黄毛的监督下,我住院了,这是我第一次被人敲破脑袋住院,前几次都只是在小诊所简单包扎了下第二天继续上班,唯独这次是个例外。我有些别扭地躺在床上,许玲坐在我的床边,黄毛出去买吃的了。这是我第一次单独和许玲呆一块,而且还是在医院。我仔细观察了下她,瓜子脸,长发披肩,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长长地眼睫毛,坚挺的鼻梁下面是一张樱桃小嘴,看起来十分诱人。她的皮肤白皙而稚嫩,透过她的眼神,能够看出她内心的单纯与纯洁,她就像个天使。我没见过天使,不知道天使长什么样,人们不都说天使是最纯洁最美丽的嘛!她无疑是天使的化身。 第二章 深夜在一起(5) “看我笑干嘛?我脸上有花啊?”许玲有些不自然地说。 “看你长得漂亮呗。” “是不是所有漂亮女孩你都会这么盯着人家看?” “在看到你之前,就没觉得哪个女孩特漂亮。” “你这是拐着弯骂我吧……” “真的,你真的很漂亮。” 虽然我这么夸她,她有些不好意思,但看得出,她心里还是美滋滋地。说实话,我还真没这样肉麻的当面夸过哪个女孩漂亮,这是第一次。 “你说我这人特没劲。 “为什么这么说。” “走哪都给人添麻烦?” “现在是我给你添麻烦了。” “是我,是我给你添麻烦了……本来今天是我生日,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早知道就不叫你来了,害你受伤。”她开始自责,其实她完全没必要这样,这事怪我,如果我不冲动,不砸那光头的脑袋,也许也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怎么不早说,我都没准备什么礼物给你。” “不用……你能来,我就已经很开心了。真的……” “给……算是送你的生日礼物!”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支打火机递给她,那是一支十分精致的不锈钢打火机,一直陪伴着我。 “呵呵……谢谢!我又不抽烟。” “要你真会抽烟,我也不会给你!” “呵呵……”她傻傻地笑。 她应该属于那种单纯得不能再单纯的女孩,简单点说,她给人感觉有时候傻呵呵的,尤其是她笑的时候,不过倒也可爱,挺招人喜欢,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她,但至少不反感。我老喜欢拿她和酒吧里的美眉做比较,这是因为我接触最多的女性多半是在酒吧。在那里我看到的多半是她们单一的一面。她们多半毫无保留的放纵自我,使自己能够充分感受这个小圈子带来的欢乐与刺激。她们的放纵与豪放并不是她们真实的一面,而是想借此掩盖或者逃避着什么,是一种稍纵即逝的幻觉。许玲和她们不一样,与她们相比,许玲更为真实,尽管我们接触的不多,可我依然这么认为。 黄毛买了些水果,和泡面。许玲给我削了个苹果,以前吃苹果都习惯不削皮,要不就用水冲冲,或者用衣服擦擦,这会儿吃这削了皮的苹果,感觉味道挺特别。 黄毛家里来电话,说是有事儿,让他回去。我想,能有什么事儿,无非怕他在外面惹事。我让许玲和黄毛一起走,他有车,可以送她回学校。许玲不肯,说这事儿怪她,要不是她,我也不会受伤,她想陪我。我没有拒绝,我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不是特自私,我只知道,我只知道这个时候,我喜欢身边有个人,可以陪我说说话,不至于那么孤单,不知道为什么,当我一躺在病床上,就感觉自己特孤单,总想身边有个人陪。 黄毛开车回去了。起初我和许玲还聊着,渐渐地夜也深了,人也困了,她就坐在我的床边,靠在我的床上睡着了,我把我的外套披在她身上,然后看着她,脑海浮现许多美丽的遐想…… 第三章 初吻(1) 第二天天一亮黄毛就开车来接我们了,我让黄毛先送许玲回学校,然后再送我回家,许玲说她上午没课,先送我。一路上,我们都很少说话,主要是我这人从小就不爱讲话,这大概跟我的家庭有关,我老爸也不爱讲话。听我爸说,我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这也是导致我性格孤僻,成天瞎混的主要原因。车内很暖和,我没有坐副驾驶,而是和许玲坐在后排,不知为什么,与她在一起的时候,总有一种说不上名的东西吸引着我向她靠近,这种东西随着我们进一步接触便变得愈加强烈。 “你是和你爸妈一起住嘛?”也许就这么一直坐着,一句话都没有,会显得有些冷,许玲起了个头,找了个话题。 “没,我一个人住。”对与她的这个话题,我并不喜欢。 “那你爸妈呢?”她这么问,如果在早些年,对我而言,无疑是一种伤害,可现在渐渐地已经习惯了。 “我没妈。我爸是个小包工头。”我斩钉截铁地说。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她有些遗憾地说。 “没关系,都很久以前的事儿了,习惯了。”我说。 “我还不知道你做什么的呢?看你身材这么魁梧,应该是做健身教练或者模特什么的吧?”她好奇地问。 “哈哈……还真让你猜对了,我家哥哥还真是健身教练。”黄毛终于找到乐子了,开始拿我开涮。 “真的啊!”她真傻,黄毛开玩笑蒙她,她都看不出来,还一脸惊讶。 “他逗你玩呢,我不是什么教练,更不是什么模特,我是……怎么说呢,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的职业好,黄毛……来,你给这位大学生说说你哥我是干嘛的。”事实上,我从不知道自己的职业是什么,有那么一段时间我觉得自己只是个打工的,又有那么一段时间觉得自己是黑社会混混。后来,我给自己定位了,我也就一无业游民,成天瞎混。 “我们伟哥可了不得,你只要走进酒吧,随便问问,就知道。”黄毛吹得有点远了,估计牛肉又得涨价了,听了我直想笑。 “还有呢?”我笑着说。 “那个……快乐男生里的那个什么陈什么生来着,这都跟我们老大有过交往。” “陈楚生?”许玲说。 “对,就他。” “你认识陈楚生?你不会是歌手吧?”许玲一脸疑惑地看着我说。 “别听他瞎扯,我就一酒吧打下手的,陈楚生来我们酒吧唱过歌,我在场维持过治安。” “你是他保镖啊?”她问得越来越幼稚。 “不是,我就在酒吧打杂的。一时半会也和你说不清楚,以后你会明白的。”对于这个问题,确实说不清,如果我告诉她说,我是一打手,她肯定会把我和黑色会混淆,事实上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黑社会,我只知道或者只为混口饭吃。 “你学什么专业的啊?”为避开话题,我说。 “汉语言文学。”她说。 “汉语言文学?那岂不是很枯燥?”我大小就讨厌文言文。 “不会啊,反正我是挺喜欢的。” “挺好……”我敷衍着说。 “学这个文笔一定都不错,会写小说嘛?”黄毛扭过头问。 “我比较喜欢写散文。” “《向天真的女生投降》知道不?”黄毛问。 “看过电视剧。挺感人的。” “我跟你说,那小说比电视剧还好看,真他妈感人,看得我都哭了。”黄毛作了个难过的表情,沮丧着脸说。 第三章 初吻(2) 这电视剧我看过,那会儿我在酒吧因工负伤了,成天呆在家里,没事干就看电视,正好有家天台在播这部电视剧,起先没怎么留意,后来看着看着就看上瘾了,觉得自己和电视剧里的男主角的命运有几番相似。黄毛也看了,我拉着他看的,看到电视剧里的男主角披头要出去执行任务,女主角姚兰泪流满面地抱着他不许他走,最后披头还是去了的时候,黄毛眼泪都留下来了。从不看这类小说的黄毛,居然在网上下载了同名小说看,我记得他最爱看的就是黄易的黄色小说,也不知道拿小子从哪儿弄来的书。 “看完那部电视剧后,以后再看其他电视剧,都觉得没法和它比。”黄毛感慨道。 “是啊,黄毛从此连黄书都不看了……就迷上这电视剧里的姚兰了。”我嘲笑道。 “伟哥,没你这样的,我……啥时候看过这玩意儿。再说,就我这模样,还用得着这样嘛,指不定多少妞围着我转。就上次在你们酒吧,一美女走到我跟前说‘帅哥,能陪我喝两杯嘛?’你猜怎么着,那美女居然是个人妖,呼……连他妈人妖都看上我了,更别说美女了……”黄毛吹起牛来也不脸红,就他那模样,人姑娘看到他还敢靠近他?没把人吓跑就算不错,也就人妖不怕死了。 “哈哈……黄毛,你得改改,其实从我对你的了解,你人并不坏,就嘴巴有些油嘴滑舌,即使你说的是真的,人家女孩都不敢相信。”只要是黄毛开口,就不怕没乐子,显然,许玲都被他不着调的吹嘘给逗乐了。 “唉……你看小说嘛?”许玲问我。 “我不看那小说。”我傻笑着说。 “你想哪去了,我发现你们男的一聊到这个,就来劲。思想就不能单纯点?”她这是在训导我嘛? “跟你们比,我们算是比较单纯了。” “你们……单纯?” “是啊。我们没你们读的书多,懂的知识少,能不单纯嘛。” “我说的是思想……思想……”她依然强调道。 “思想有多远,我们就能走多远,好啦,不说这个了。”她老说思想,这让我想到红金龙烟的一句广告词。 “思想有多远,我们就能走多远”多么充满哲理的一句话,对许玲他们而言,这句话无疑是正确的。可对我和黄毛而言,这恰恰是相反的,我们的思想很远,可我们却走不远,因为我们走的不是路,是歧途! 聊着聊着就到家了,我只随口说了句,问她要不要上楼坐坐喝杯热水,没想到她居然当真了。就我这屋,还真没女人进过,真怕她进去之后会吓一跳。我住六楼,属楼顶,冬天住还舒服,夏天就不行了,夏天热得跟桑拿似的。我们一步步地往上爬,我问她累不累,她说不累,在学校上课爬楼梯习惯了。 “你要不在门外等会儿,我进去收拾收拾。”到了六楼我一边开锁一边对她说。 “没事儿,我以前进去过你们男生宿舍,已经领略过了。”她微笑着说。 “许玲,今天就让你领略领略真正的男生宿舍。” 第三章 初吻(3) 其实我的住处并不臭,就有些脏有些乱。一室一厅,客厅基本上是我的画室,到处都是油画和油画颜料,房间倒还整齐,除了被子没叠,桌子没抹,地上有几双臭袜子和一个星期没洗的衣服以及半个月没清理的垃圾外,基本上还算干净。门还没开,许玲就捂住了鼻子,做好了防臭准备。黄毛在那傻笑,我也不好意思地笑了。 “进来吧。”开了门,我给她让了条道。 “进去吧,熏不死你……”黄毛说。 “哇塞……怎么这么多画啊?”许玲有些惊讶。 “没料到吧,我家哥哥可是大画家,有才……”黄毛恭维道。 “什么大画家,就随便画画。”我谦虚的说,其实心里美美的。 “都是你画的?随便画能画这么好?你是不是学美术出身的啊?”许玲蹲在一副油画跟前,用手摸了摸说。 “没上过大学,就读高中的时候喜欢画画,至今一直喜欢。” “别看我们伟哥四肢发达,这头脑可一点都不简单。”黄毛除了会耍嘴皮子会打架,我真不知道他还擅长什么,忘了,他还擅长泡妞。 “能给我画张相嘛?” “今天不行,改天吧。”我靠在墙上两腿交叉,双手相抱,做好被夸奖的准备。 “画得可真好,跟我们学校艺术系学生画的一样。”许玲一幅幅地看着,时不时用手去触摸。 “你们学校艺术系的学生哪能跟我伟哥比,我们伟哥可是自学成才,天才,就跟那什么……俊伟提一样,是个天才,有这天赋。”黄毛把他小时候看的俊伟提童话片和达芬奇给弄混了。 “什么……俊伟提?你说的是达芬奇吧。”许玲听了忍不住笑。 “黄毛……少……少吹了。”闹这笑话,我都感到不好意思了。 “哎……那可说好了,等你伤好了,就给我画像,行不?”许玲看着我,有些认真地说。 “行。” 我烧了壶水,许玲和黄毛喝完水就走了,就我一人呆着。我按照许玲先前看画的顺序,一幅幅的看过去,想着许玲的赞美,心里美美的,以前都我们老大夸我打架狠!够猛,从没人像她那样夸过我。要说黄毛夸,那也只是恭维,他都不懂画,是出于哥们义气说的一些义气话。 他俩走后,我躺床上睡了一天,直到晚上九点才醒。醒后看了看手机,许玲发来短信:你头还疼嘛?要注意好休息,医生开的药记得吃。我明天下午有空过去看你。 看完短信,我闭上眼想了想,她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是因为我帮她抓过小偷吗?想了会儿,不明白。我起来泡了包方便面,吃饱喝足继续睡,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12点。 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我起床先解了小的,然后接了杯水漱了漱口,再将毛巾放在水龙头下打湿了抹了把脸,然后整了整发型。我对着镜子笑了笑,平时都板着个脸,都不知道自己笑的时候是什么样子。“还成!”我对着镜子自言自语到,也不知道为什么,平时都不怎么注意自己的形象,自从遇见许玲,便开始注意起自己。 泡了包面,一边看电视一边吃着。突然想起,今天下午许玲要来,我匆匆忙忙把泡面吃完,然后将屋子简单整理了一番,接着看电视。 第三章 初吻(4) 我的空暇时光几乎都是电视机陪我度过,偶尔兴趣来了,画下画,但多半是看电视。我喜欢看凤凰卫视,只要是凤凰卫视的节目都喜欢,湖南卫视的娱乐节目也爱看,中央电台的动物世界、人与自然也喜欢,总之,一天下来有看不完的节目,有时候看累了就睡觉,醒了接着看。湖南卫视收视率之所与这么高,其中少不了我们这帮电视一族的支持。 不知道什么时候看着电视睡着了,直到外面有人敲门才醒来。 “谁啊……”我迈着疲惫的步子向门走去。 “是我,许玲,开门……” “这么快就到了。”我打了个哈欠说。 “都3点了。你不会睡到现在吧?”她有些吃惊地看着我。 “没,刚看电视睡着了。” “我给你买了些吃的,有水果,八宝粥,还有面包,牛奶。”她将一大包东西搁在茶几上。 “谢谢,下次别这么买,真的。” “昨天我看你坐上都是方便面的盒子,吃多了方便面不好。”她连这个都发现了,真有心。 “随便坐。” “你吃什么?苹果还是香蕉?”我从她买的东西里面掏出一罐八宝粥,正好肚子饿了。 “不用,你吃吧。”她坐在那看电视。 “喜欢看哪个自己换,遥控在茶几上。” “嗯。” 这是我们第二次单独呆在一起,第一次是在医院。不知道为什么,她一来,总感觉浑身不自在,就觉得好像有什么碍着,谈不上难受,就觉得有些不适应。她大概也一样,一动不动地坐在那看电视,跟个傻子似的。我点了支烟,靠在窗户边,一边喝着八宝粥一边吸着烟,我习惯了抽烟的时候喝饮料或者吃水果,大概这样抽烟不至于干呕。 “你怎么一口烟一口东西啊,这样对身体不好。”她扭过头看着我说。 “习惯了。” “你换药了嘛?” “没。” “等你吃完了,我给你换吧。” “哦。” 她的一句一动,一言一行都是那样的温柔,就像冬天的被窝一样,使人感觉暖暖的,舒服!吃完八宝粥后,许玲让我把药拿出来,她给我换。昨天尽想着她说我画怎么怎么好,都不记得药放哪儿去了。我在客厅翻了翻,最后在电视机旁找到了。 “你东西放哪儿怎么都不知道啊?” “屋子太乱,不记得。” “来坐这,我给你把绷带解下来。”许玲招呼我坐她身边。 “轻点……疼。”别看她长得可爱,做起事来还真是笨手笨脚。 “哦……” “操……真他妈疼。”许玲解下绷带后往我伤口上涂药水,当药水触碰伤口时,犹如万箭穿心般巨疼。 “哦……那我轻点。” 当我说疼时,她便向我靠近些,好看清伤口,不至于弄疼我。她的脸距离我那样近,以至于她的呼吸声我都能听见,空气中弥漫着寒冷的气息,而她的脸距离我那样进,虽然搁着寒冷的空间,可我依然能够感受到她给我带来的温热。我偷偷地看了她一眼,虽然她的手脚有些笨拙,可看得出,她很认真。 “好了……再给你缠上绷带就好了。”她微笑着说,然后将绷带往我头上缠。 第三章 初吻(5) 在这个寒冷的冬天,我很难抗拒她给我带来的温热,当她的小手不经意间划过我的脸,就好像一股暖流冲破我的胸膛。我好像能感觉到她的心跳,一刻红彤彤的心,怦怦地跳动着,散发出无限温热,吸引着我向她靠拢。我一把将她抱住,对着她的嘴唇亲了一口。她傻傻地看着我,我也傻傻地看着她,我不知道此刻我讲说什么,她会怎么做,我没考虑这些,我只知道,她的善良和温热的心感动了我,使我不得不向她靠拢,这种感动是从未有过的,我不知道将它定位成爱情是否合适,我只知道,我喜欢这种感觉,它使我的心痒痒的,唯独她可以抚平我悸动的心灵。瞬间,起先温热感觉突然被寒冷的空气凝固了,只听得心在怦怦跳。 “俊伟……你……”许玲像只被惊吓了的小鸟,一时说不出话来。 “许玲……”我也不知说什么好。 “你……亲我了。”许玲将我一把推开,瞪大眼睛看着我说。 “嗯……亲……亲你了。” “这是我的……初吻……初吻。” “我……”我傻傻地看着她,不知说什么好。 “你怎么可以这样?”她眼睛开始红了,好像受了很大委屈。 “许玲……许玲,我……”她眼睛都红了,大概要哭了,她一哭,就意味着是我欺负她,是我耍流氓,事实上我是耍流氓嘛?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俊伟……你怎么能这样?”她好像哭了。 “我……好像喜欢……喜欢上你了。”真他妈白痴,喜欢就喜欢,为什么还加上个好像? “可你也不能这样,我们都没谈,你就……”许玲一边擦眼泪,一边说。 她一哭,就意味着我成流氓了。在她出现的后的日子里,我的生活像是初春,开始泛出新绿,充满生机和活力。她使我感觉自己很重要,因为她关心我,虽然我们接触不多,但我好像能感觉到,她的心灵在召唤我,召唤着我将她拥入怀抱。 许玲哭了一下就开门冲下了楼,起先我追了下去,追到5楼便没追了,因为我不知道自己追上她该说什么好。我不想黄毛,什么话都说得出,什么话都有得说,我嘴笨,不会哄女孩。 我上了楼,关了门。点了支烟,猛地吸,接连吸了三支,吸得我只想吐。我开始回想我刚做的那些事儿,她为什么不甩我个耳光?她为什么要哭?我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盯着电脑看,却满脑子想着许玲。正当这时,电话响了,我以为是许玲打来的,原来是黄毛。 “伟哥,好点没?” “还好……”“我过几天去看你,这两天有事儿,我妈跟那傻妞家长约好谈婚事,我得陪着。” “哦……好。” “伟哥,我怎么感觉你今天说话语气有点不对,是不是不舒服啊?要不要我开车送你去医院再检查检查。” “不用,没事儿,真没事。就……”我想跟黄毛说我亲她那事儿。 “黄毛,你说如果一个男的,喜欢一个女的,又没对人家说,就直接亲她了,女孩哭了,是怎么回事?” “伟哥,你亲她了?”黄毛这小子,贼机灵。 “你就说是怎么回事儿。”我心急了。 “那要看那女孩是不是也对你有那意思,如人家对你有那意思,她哭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果人家对你没那意思,她哭了,说明你欺负她了,她觉得委屈。” “哦……”说完我便把电话给挂了。 面对感情,我没黄毛懂的多,对于女人,黄毛比女人还了解女人,那小子不知道骗过多少女孩和他上过床,对于女人的一举一动,他都了如指掌,就跟个情感专家似的。 我把电视机给关了,躺在沙发上琢磨黄毛刚说的话,黄毛说的有道理,估计她是不喜欢我,然后又觉得我们是朋友,对我印象还好,而我又欺负了她,她觉得委屈,所以哭了。左思右想后,我决定向她道歉。 第四章 被捅一刀(1) 这天,依然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浅蓝的天空中漂浮着朵朵白云,像棉花糖般,让人见了感觉心里一阵美滋滋地。早上10点,我起了床,刷了刷牙,在洗手间的水龙头下洗了把脸,然后用毛巾搽了搽便出了门。 在许玲学校附近,有一家卖花的小店,我向店主要了一束百合,付了钱转身正准备要走,忽然感觉腹部一阵巨疼,眼前一名男子用一双凶神恶煞的眼神看着我,还没等我看腹部是怎么回事儿,他便将一把匕首从我腹部拔了出来,鲜血不停地往外涌,我双手捂着伤口,走了几步,血像一朵朵红花般掉落在地上,然后慢慢绽放,起初是鲜红的,渐渐地便开始红得发紫。我眼看着捅我那刀的男子嚣张将匕首装进口袋,然后潇洒地上了车,迅速地从我视线消失…… 顷刻间,我便感觉浑身无力,一整冰凉,终于,我倒下了,花点的老板娘见我倒下便过来看看,看着地上的一滩血,花店老板娘吓住了,一时说不出话来。拖着沉重的身子,我坚强地站了起来,然后一步步地向许玲学校走去。 “小伙子……要不……要不要叫120啊?”花店老板娘关心道。 “谢谢……不……不用,没事。” “报警吧……” “不……不用。” 我实在没有力气和她说话,虽然花店距离许玲学校大门不到200米,可给我的感觉却是那样的遥远,我的视线开始模糊,面前的一切开始在我眼里晃动,我一步步地向校门口走去……血像花瓣般一地洒落。 终于,我走到了校门口,正准备进去,不料被门卫发现,门卫见我满身是血,惊讶地看着我,就是不让我进。我半弓着身子,一只手捂着伤口,一只手有气无力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然后拨了许玲的电话。电话响了,是首许嵩《认错》的彩铃——“全是我的错/现在认错有没有用/你说你已经不再爱我/我带你回忆曾经快乐的时空……”我实在站不住了,倒在了地上,那首许嵩的彩铃依然在我耳边响起,我多么希望它能够立马结束,然后传来许玲温柔的一声“喂……”。可惜没有,最后只听得一声“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一旁的门卫在交换着“喂……你干嘛呢?怎么回事儿?赶紧走,不然我可报警了。”见我一言不发,像只死狗般躺在地上抽动着身子,门卫吓着了,朦胧中,我好像看到他在跟谁讲电话,周围聚集了很多双腿,我只看得他们的腿,却看不到他们整个人,不一会儿,我的手机响了,打开一看,是许玲发来的短信——“有事吗?我在上课。”我又拨了她的电话,这回她接了。 “喂……我在上课……”她轻声说。 “许……许玲……我在你……校门口,你来下。”我语无伦次地说,一字一句都是那样的艰难。 “俊伟,你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她打开听出我说话有些抑扬顿挫。 “你出来下……校……门口。”说完我便把电话给挂了。 第四章 被捅一刀(2) 我看了看手中的百合,有白的,也有红的,看起来十分好看,只是那红的有些发紫,像一团团跳动的火焰,周围的腿越来越多,议论的声音也越来越多,而我却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心怦怦地跳动着,时间过得如此慢,顿时,我感觉自己好像进入了另外一个时间,眼前白茫茫一片,还有许多幻影在我眼前飘来飘去。 不一会儿,许玲出现了,她将我揉在怀里,朦胧中还能看清她的脸。 “俊伟……我来了,你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她有些焦急。 “对不起,那天……我……”我想对她说,那天是我错了,我不该对她那样。可我怎么也说不出,就好像喉咙上被什么卡主了。 “别说了,俊伟……”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让开,都给我让开……”她尖叫道。 天好像下起了小雨,一滴滴的雨滴打在我脸上,然后滑入我的嘴角,有些咸咸的,是酸雨嘛?我能感觉到有人在托着我,然后又将我放下,不一会又将我抬起,后来我便混过去了…… 等我醒来已经躺在医院病床上,眼前一根根管子,鼻子上好像还挂着个什么东西,我感觉头有些晕。透过玻璃,我看到许玲在走廊上走来走去,黄毛则坐在椅子上。不一会儿,我好像又睡着了。当我第二次睁开眼时,许玲、黄毛还有我爸,都围在我身边。 “俊伟,医生说你没事儿,爸就在你身边。”看得出,我爸十分心疼我,一直以来,我们都很少呆在一起,主要是我习惯一个人过,这次他来,大概是黄毛告诉他的。 “伟哥,没事。”黄毛说。 “俊伟,你怎么这么傻?”许玲抽泣着说。 我想说话,可怎么也发不出声来。看着他们一个个为我难过,我的心好像被针扎了般难受。 时间过得好像很快,又好像很慢,每当我睁开眼,病房都是亮堂堂的,以至于我都不知道是黑夜还是白天。 大概过了两三天,我才能够开口说话、吃东西。许玲会经常来看我,看到她我很高兴。在昏迷的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她是一个好女孩,她不仅漂亮、可爱,心地还非常善良。我从小缺乏母爱,不知道母爱是怎样一种爱,不都说母爱是伟大的嘛。此刻,在许玲身上,我真切地感受到这种爱,在她身上有一种母性美,是我以前从未发现的。 以前,生命对我而言,并不重要。那时我常觉得自己很贱,命贱!觉得自己是死是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当经历这次生与死的搏斗后,我渐渐明白,生命是那样的可贵,如果没了,就什么都没了。在与人打架的时候,我从未想过死会是怎么样的恐怖,我只想着,如果对方还站着,如果我也还站着,我就必须得把对方弄趴下。可当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看着周围的亲人和朋友,从他们的眼神我,我能够感受到死亡是多么的恐怖! 第四章 被捅一刀(3) “俊伟,来喝点汤。”许玲吹着调羹里的汤说。 “谢谢!”我张嘴接了,尝了尝,感觉没什么味道,大概是我味觉也跟着伤了。 “谁做的?” “我在我爷爷饭店做的。” “你爷爷?开饭店?” “是的,等你病好了,请你去我爷爷饭店吃饭。味道可好了。”她继续喂我。 “许玲……那天……”我想说那天的事,可不知道怎么说好。 “别说了……好好养伤。”她微笑着说。 在我病倒这段时间,多半是许玲和黄毛陪着我,我爸也经常来看,但他比较还得工作,没那么多空。 有一天两个警察找上门来了。 “你好,我叫郑大,她是我同事,我们想了解下那天在暨南大学你被人捅的情况,希望你能配合。”他先介绍了下自己,然后出示了证件。 我们聊了大概半小时,我把整个事发过程都告诉了他。然后他问我有没跟谁有仇,我说没有,他让我仔细想想。我想了想,要说仇,好像真没,要说瓜葛,那就多了,酒吧时不时会出点事,难免会与人动手,但也谈不上仇。我跟他说没什么仇人。他又问我最有可能会是谁干的。我又把我周围的人想了个遍,突然想起许玲生日那天和一帮人打过一架,我想,应该就是那帮人干的。我把那天打架的事也跟警察说了。 “有情况,请及时向我们反映。”郑警察说。 “一定,一定!慢走。”说完,两位警察便走了。 正如警察所说的,他只是来“了解情况”,想破案,难!中国那么大,死人的案子不知道有多少,就我这点事,他们能管得着嘛!我根本就没指望警察能把凶手抓住。 “俊伟,你放心,相信警察一定会抓住凶手的。”警察走后,许玲进来说。 “你还真指望警察啊?” 许玲很天真,我敢肯定,她应该没和警察打过交道,对于我国警力还不了解,她太天真了。 在医院住近两个月,身体渐渐恢复了,头上封的线都早拆了,都接上了疤了。有时,黄毛会扶我下床走动走动,躺了这么久,腿脚都不灵活了,走起路来十分笨拙,就跟许玲笨手笨脚一样。 一天,许玲上课去了,只有黄毛陪着我,我跟他说想出去走走,他便扶着我在医院楼下转了转。 “伟哥,我听夏洛说你是去给许玲送花挨的刀子?” “夏洛怎么知道?” “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俩是好朋友,出这么大事儿,许玲怎么可能不跟她好朋友说。” “嗯。真他妈不巧,遇见上次咱们在大排档打架那帮人。操,要再遇上,非削掉那死光头脑袋不可。”说着就有气,气得我伤口一阵阵疼,我让黄毛找了石板凳坐下,歇息。 “伟哥,你真亲她了?” “嗯。亲了。” “亲就亲了呗,你还跑去跟人道歉,还送花。干嘛那么当真,这可不像你。” “说不好,就觉得……” “觉得什么?你不会真爱上那丫头了吧。” “应该是,应该是喜欢上她了……”我傻笑着说。 “难怪……伟哥,那丫头不错,对你也不错。就太单纯,有点傻傻的。” “说谁呢,谁傻啊……谁啊?”我拍着黄毛的脑袋说。 “不傻不傻。我也就随口说说。”黄毛嬉皮笑脸说。 “是有点傻,傻得可爱。”我想了想,自言自语到。 黄毛说的对,她是有点傻傻的,我也一样,自从遇见了许玲,我发现自己好像人都变傻了,做起事来想法多多,不做事儿时也想法多多,有时会躺在床上胡思乱想老半天,想得饭都可以不吃,一旦见到许玲,就感觉浑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劲儿,总想在她面前表现下。 第五章 出院(1) 再过了一个月,我的伤基本好了。出院那天,我爸、黄毛、许玲还有夏洛都来了,夏洛还买了束鲜花。走出医院,感觉空气十分迷人,在医院的几个月里,我已经受够了那股刺鼻的酒精味儿。 “伟哥,这出院了,得庆祝庆祝。”黄毛一边开车一边说。 “对……得庆祝庆祝。”许玲说。 “伟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夏洛兴奋地说。 “你这叫什么话啊,什么叫大难不死,能说点吉利的不?”黄毛最喜欢接夏洛话了。 “哦……是我不会说话,呸呸呸。”夏洛用手做着样子打起自己的嘴来。 “去我们家吧,我给你们烧几个好菜。”我爸高兴地说。 “同意……”大家一致同意。 车向我家方向驶去,已经很久没回家了,看着一排排的树往后倒,突然觉得,回家的感觉真好。我回头看了看我爸,他还那样老,两鬓白发,皮肤有些皱皱的,像一道道田坎,他那张忧伤的脸上挂着一丝丝笑意。他的表情让我见了心里有些难过,我不知道该怎样形容我此刻的心情。 到家后,我、黄毛还有夏洛三人斗起了地主。许玲则帮着我爸忙活着弄饭,我爸不让许玲插手,许玲非要帮忙,一来二去,我爸也只好随她去。 他们的到来,给我们家增添不少色彩,我们家很少这般热闹过。读书那会儿都我跟我爸住,就我们俩,如果我不说话,他不说话,就再没第三个人说话了,总之,家里一贯冷冷清清,以至于我都怀疑,这样的家是不是家,后来我去酒吧工作后,也就没和我爸住了,只有少数情况下会回家看看他。 “姑娘,你是我家俊伟女朋友吧。”我爸一边切菜一边对许玲说。 “嗯……怎么说呢,我和俊伟认识没多久。”许玲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哦。俊伟这孩子性格有点孤僻,脾气有点坏,但心眼很好。”有时候我发现我爸跟个女人似的喜欢唠叨,这大概跟我从小没妈教养有关。 “我知道,伯伯,俊伟人很好。” “嗯……他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走了,是我把他拉扯大的……现在他长大了,我也管不了了,如果……如果你们能好,以后你得好好管管他……”我爸大概已经认定许玲做他媳妇了,不然怎么跟人说这些。 他们聊的我都听到了,那会儿我正上厕所。出来后,我便对我爸说:“爸,你跟人家说这些干嘛。” “俊伟,许玲这姑娘不错,如果你真喜欢人家,要对人家好。”我爸话说得越来越离谱了,许玲都还不是我女朋友,他这么说,真尴尬! “爸,锅里的油烧好了,得放菜了。”我故意把话题引开,心里不知道有多火,但我克制住了,因为我不想当着大家伙的面和他吵,再说,我们也很少聚在一起,也不想让他不开心。 “许玲,我牌还没出,你去帮你打。”我故意把许玲支开,以免我爸再跟人家说些不着调的话。 “哦……好吧。”许玲大概看出了我的心思。 我爸在炒菜,我在洗菜。他们几个正聚精会神地打着牌,黄毛最喜欢耍无赖了,“一条龙”常常少“一条腿”如果你不查他牌,也就让他蒙混过关了,但如果不小心被你发现了,那他也就嬉皮笑脸的说看错牌了,总之跟他打牌,得防着点。 第五章 出院(2) “俊伟,还是你来吧,斗地主我不擅长,老输。”许玲看着我说。 “玩嘛,怎么玩刺激就怎么玩,输有什么关系。下盘再来,人家出牌,你得仔细看,仔细看……”我暗示许玲。 “哦……”她大概没懂我意思。 “黄毛,少张牌。”不一会儿,黄毛便露馅了,被许玲发现了。 “哪啊?不会吧。”黄毛故意装作不知道。 “9、10、j、q、k、a,还少个j”夏洛一张张牌点给他看。 “哦,我看错了。”被查出来后,黄毛也只得乖乖地把牌收上去。 1小时后,饭菜都弄好了,我让他们收拾收拾桌子,准备吃饭。上完菜后,黄毛提议喝点啤酒,助助兴,许玲叫不别喝,我伤还没好,我跟大家说,只喝一杯。 “来,祝伟哥早日康复。”黄毛说。 “干……”大家一致说。 我只喝了一半,便感不适,但我还是硬生生地把那杯酒给喝了。大家都夸我爸的厨艺好,叫我多学着点。我爸跟他们说,要喜欢,有空就过来,他给我们做。 “许玲。以后你可有口福了。”夏洛故意这么说。 “夏洛,我的厨艺也不错,跟着我,你也会有好口福。”黄毛嘴最滑。 “谁跟你呀,流氓一个。”夏洛毫不客气地说。 “许玲,你看我这样,像流氓嘛?”黄毛看着许玲说。 “不像。”许玲笑着说。 “就是。”黄毛神气起来。 “像痞子……”许玲一说完,夏洛差点把饭都喷出来了。 “黄毛,吃饭。”黄毛的嘴,也就我能堵上。 吃完饭后,大家都坐在客厅看电视,按照打牌的规定,输了的洗碗,夏洛输的最多,所以夏洛则和我爸一起收拾碗筷。我则进我房间看了看,屋里整整齐齐的,桌子,椅子一点灰尘都没有,办公桌上那张我妈的照片还搁在那儿,记得我很小的时候,经常抱着它睡觉,有时还会哭,我爸怎么哄都哄不过来。我拿起那张照片看了看。 “照片中那女的是谁啊?挺漂亮的。”许玲走到我身边说。 “我妈,可惜不在了。”我有些难过地说。 “哦……”见我不开心,许玲也不知说什么好。 “你房间收拾得还挺干净的。”许玲围着房间转了一圈说。 “都我爸收拾的,我很少在家住。” “为什么不在家住?” “不知道,就不想在家住,有时想家了,就回来看看。” “我爸妈也不在我身边,我跟我爷爷奶奶住。” “你爸妈去哪儿了?” “在我读高中的时候,他们就去美国了,在那边工作,过年才回家,有时候过年都不回家。我跟我爷爷奶奶比较亲。” “嗯。”她的家庭背景比我好,虽然她爸妈不在身边,可毕竟她有一个完整的家,而且家庭也富裕,和她比起,我差远了。 我们聊了会儿,然后坐在客厅和他们一起看电视。黄毛挨着夏洛一起坐,他老喜欢挨着夏洛,估计对她有那个意思,虽然夏洛老喜欢和黄毛斗嘴,但看得出,夏洛并不讨厌黄毛。坐了不到半小时,大家便都准备散了,我爸留我在家住,好有个关照,可我不想,于是便和他们一起下了楼,临走时,我爸还说,叫我有空带他们上家来玩,听他这么一说,感觉有点酸酸的…… 第六章 向纯情女孩表白(1) 出院后,我又呆家里休息了半个多月,我们老大也不催我上班,叫我好好在家疗伤。许玲有时会过来看我,看看我的伤势如何,我问她夏洛怎么样,这段时间好像很少见她,许玲说夏洛和她男朋友分手了,就前两天,是那男的甩她,这会儿正伤心欲绝。黄毛这小子也不知道在忙啥,一个星期才来我这一次,每次都会给我带一大包东西,有吃的、用的,着一来,我不“宅男”都不行了。不知为什么,在我生病的这段时间,总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这人要一闲下来,还真是累,总感觉浑身乏力、精神疲惫,连脑子都变得迟钝,估计猪就是这么变笨的。 在“无工一身轻”的这段日子里,我想了许多关于我和许玲的事。从我们认识,到我被人捅生病住院,在这短短的几个月里,只要是我跟她在一起,就准没好事,她是我的“灾星”?还是我的“福星”?上帝把她安排在我身边,是上辈子我造了许多孽,这辈子让她来讨伐我,还是我上辈子积了不少德,这辈子将她赐予我,作为奖励?难道这就是缘分吗? 其实我可以选择逃避,可以选择远离她,可我为什么不那么做,为什么还要一步步向她靠近?因为在她身上,有许多说不上名的东西吸引着我,吸引着我向她靠近,吸引着我一点点地爱上她,她就像一个磁场,使我无法阻挡她对我的吸引,我想我是真的爱上了她。 “俊伟,我们学校艺术系明天有个师生作品展,你有没兴趣?”一早她便给我打电话告诉我这么一个不好不坏的消息。 “哦……”我正在床上做着我的美梦,迷糊着。 “我上次看过你的画,我想你对这个画展应该有兴趣。” “噢……” “你是不是还在睡啊?都快12点了。” “哦……你刚说什么?”我揉了揉眼睛问。 “明……天……学……校……画……展,你来不来?”她刻意放慢说话语速,加大了嗓门近乎喊叫。 “听到了。那我明天过去。”说完我便把电话给挂了,继续睡觉。 之所以说她告诉我的是一个不好不坏的消息,是因为这个画展对我而言没点屁用,虽说我喜欢画画,可对于他们学院派的那些画,我还真就瞧不上。我去,主要是想看看她,出去走走散散心,猪在猪圈里头关时间长了,主人还给放出来活动活动,更何况人。 “俊伟,你在哪?到学校了嘛?”又是许玲电话,我记得好像她前面打过一次电话给我。 “又有什么事啊?”我揉了揉眼睛。 “你还在睡啊?真是猪!”“说事儿。” “不是说好来看画展的嘛?怎没见你?” “哦……这……这就第二天啦!”这人睡得时间长了,连第几天星期几白天黑夜都分不清。 “你可真能睡,连第几天都不知道了。我跟你说,现在是北京时间11点48分,你得赶紧起床到暨南大学艺术展厅,我在那儿等你,快点。” 第六章 向纯情女孩表白(2) 她说她在那等我,为了不让她等急,我噌地一下就爬起来了,穿好衣服,刷了刷牙,再到水龙头下宁了把水,抹了抹脸,然后用毛巾搽了搽脸,再弄点水在头上,整了整发型,最后在墙壁上的小镜子前照了照,这一连贯动作不到2分钟。 “黄毛,在哪儿呢?”下了楼,我给黄毛去了个电话,想叫他也一块去。 “伟哥,啥事儿呢?” “你要没事儿和我一起去趟暨南大学,你家妹妹好像失恋了。” “伟哥,我知道,我正跟她在逛街呢。” “哪个她啊?夏洛?” “嗯……” “你小子,行啊,消息还挺灵通的,好好安慰安慰人家。” 本想告诉他夏洛失恋了,好让他乘虚而入,没想到这小子早已下手!真够迅速的。他不去,只好我一个人去了。 我拦了量的士,告诉司机去的地方,然后便给许玲发了条短信,说我马上到。 到他们校门口后,我朝那小花店看了看,脑海浮现被人捅的场景,“你他们要今天在,非弄死你……”我心想。我点了支烟,潇洒地朝学校走去,然后拦了位男同学问他艺术展厅在哪。 “你好,艺术展厅在哪?” “不知道。”那男同学瞟了我一眼便走了,让我感觉莫名其妙。 “同学,你好!艺术展厅在哪儿?”前面一戴眼镜女的向我走来,我加快步伐,然后站在她面前猛吸了口烟。 “对不起,我不是学生,我是这的老师,艺术展厅在那儿。”她说她是这的老师,真没想到大学居然有这么年轻的女老师。 我不知道是我脸上沾上了什么东西,还是脸上写着“流氓”两字,为什么他们看我就跟看贼似的。按照先前那女老师指的方向,我找到了艺术展厅,在二楼。我看见许玲正站在走廊上四处张望,我向她吹了个口哨,她才发现我。看见我后她作了一个“停”的手势,然后转身下了楼。 “等你都快半小时了。” “已经够快了,挂完电话两分钟不到我就出门了。” “没洗脸刷牙你就出门啊?” “洗了。是不是没洗干净啊?”我想起刚刚那位男同学和那位女老师看我时的眼神,于是乎顺带问许玲,是不是我脸上真有什么东西。 “是。你脸上写着两个字。”她开玩笑说。 “是‘流氓’吧。”我笑着说。 “不是。” “那是什么?” “痞子。” 她说我脸上写着“痞子”,这和“流氓”有什么区别?两者都不是什么好人。我正想着两者的关系,许玲问我吃饭没,我说没,正好她也没吃饭,她说他们食堂还有饭,然后我们便去了她食堂。食堂吃饭的人很多,我们排了一小会儿队才打到饭,这儿的饭菜都不贵,不到十块钱就有两荤一素。我们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许玲坐我对面。早上没吃早点,可把我饿坏了,我大口大口地将饭往嘴里扒。 “你慢点。”大概是我狼吞虎咽的吃相把她吓着了。 “味道不错,比外面的快餐强。” “还好,要是让你吃上几年,估计你就不那么认为了。” 没几分钟我便把一碟饭菜一扫而光,我摸摸肚子,心满意足地看着许玲。她不仅人长得清秀,就连吃饭的动作都那样优雅。我一边抽着烟,一边看着她吃,大概是我看着她吃,她不好意思,饭还没吃到一半她就不吃了。 “怎么不吃了?这还没吃几口。” “减肥中……”她递给我一张纸巾。 “估计是我盯着你看,不好意思吧。”我搽了搽嘴巴,歪笑着说。 “知道就好,我跟你说,在学校不许抽烟。你没看到墙上的标语‘禁烟’?”她用纸巾搽了搽嘴说。 “行……不抽。”我将烟头丢在地上,然后用脚碾了几下。 “走吧。” 第六章 向纯情女孩表白(3) 吃完饭后,我们就在学校小树林散了散步,我们并排走着,一阵寒风刮来,怪冷的,可我们谁都没想离开,因为这个地方很美,空气也好,又比较安静,很适合像我们这样的男女约会。我时不时会转过脸来看她,她有些不好意思。在前边不远处,有一对男女正拥抱在一起亲热,我指了指方向,让许玲看。 “你看,他们在干嘛呢。”我笑着说。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许玲用手拍了我一下。 “你看那女的,多开放,那男的都把手伸她衣服里去了,她都没反抗。” “流氓……走,去艺术展厅。”许玲害羞地笑了笑,然后拽着我往回走。 “许玲……”我站住不走,认真地看着她说。 “什……什么?”她低着头说。 “我喜欢你。”我双手揉着她的肩膀深情地看着她说。 “你说的是真的嘛?”她仰望着我。 “为什么那天亲我之前不对我说?” “那天……”我不知道该如果向她解释,因为亲她那会儿,我根本就没多想,只是觉得有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东西吸引着我向她靠拢、亲她。 “你知道嘛,那是我的初吻。”她细声细语地说。 “我知道,我喜欢你,真的!” “俊伟,你知道你亲我那会儿我怎么想的嘛?我想你该是把我当成坏女孩,随随便便就可以给人抱给人亲。”她的眼睛开始湿润了。 “许玲……许玲……你听我说,我没那样想,你是个好女孩。” “呜呜……”她终于哭了。 她一把扑进我的怀里,像个孩子般哭泣,我就这么抱着她,什么也没说,紧紧地抱着她,直到她停止哭泣为止。 “你看,都把鼻涕蹭我衣服上了。”我微笑地看着她说。 “就要蹭你身上……”她用手拍打着我,向我撒娇。 “来,我给你擦擦,你看看……眼睛都红了。”我用手给她擦眼泪,然后双手托着她的脸。 寒风阵阵袭来,卷起空中飘零的落叶,腾起地上细微的灰尘。天空中朵朵白云像一只只绵羊在一望无际的蓝天下肯着青草。空气中弥漫着从她秀发间散发出淡淡的洗发水的清香,我们紧紧地抱在一起,顺着她的发香,我轻轻地,将我深情的吻落在她的头顶。此刻不管天气多冷,我都不觉得冷,因为有她。记得我曾问自己:上帝把她安排在我身边,是上辈子我造了许多孽,这辈子让她来讨伐我,还是我上辈子积了不少德,这辈子将她赐予我,作为奖励?我想此刻我已经找到答案了:她是上帝赐予我的礼物,让我一辈子好好保管。 “冷嘛?”我说。 “不冷。” “我们……走吧。” “不……再抱会儿。” “你弄到我伤口了,疼……” “我不管。” “哎呦……” “真弄疼你啦?还疼嘛?”她松了手,同情地看着我说。 “不疼了……” “答应我,以后不许再和人打架,好嘛?”她又抱着我说。 “你以前不问我做什么职业的嘛。那我现在告诉你,我的职业就是跟人打架。” “俊伟,我不管你什么职业,总之,以后不许你再和人打架。好嘛?”她抱得越来越紧,真把我伤口弄疼了。 “疼……” “行不行?你说……行不行?”她深情的仰望着我。从她的眼神中,我能看出,她十分在乎,十分关心我的生死存亡,她让我觉得自己活着很重要,因为眼前还有一个女人需要我的保护,我不能离开她。 “行。” “再说一遍,我没听到。” “行……” 第六章 向纯情女孩表白(4) 我们就这么站在那树林间抱着,像两颗木棉树般相依在一起,久久才离开。离开小树林我们来到了艺术展厅,起先对这个画展并不以为然,但当我真正看到这些作品,才发现,专业的学院派就是不一样。他们的画风都很特别,每一幅画都有其独特的风格。 “许玲……在看画呢?”一位女同学拍拍许玲的肩膀,旁边还有一位女同学。 “呵……黄仙、晓霞,你们俩怎么也在啊?”许玲见她同学高兴及了。 “怎么,你对这个也感兴趣?”黄仙说。 “我也就随便看看,主要是陪我朋友。”许玲看了看我。 “是你男朋友吧,真高……真帅!”晓霞挽着黄仙的手,羡慕地说。 “你好……”我冲他俩笑了笑。 “我给你们介绍下,这是我男朋友俊伟。她们俩是我室友黄仙和晓霞。” “你男朋友也是搞艺术的吧,看样子就觉得挺有艺术气质。”黄仙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对……”晓霞和黄仙迎合在一起,他俩一起夸,就跟讲相声似的。 “呵……就他,还艺术气质,痞子还差不多。”大概是她俩夸过了,弄得许玲都笑了,把我也弄笑了。 我们在艺术展厅逛了一圈,观看画展的人不多,都是些学生和老师,毕竟是师生作品展,跟名家没的比。我们走出了展厅,来到走廊上,我靠在栏杆上,点了支烟,猛吸了两口。许玲接了个电话,是她同学打来的,叫她去练舞。 “跟你说过,在学校不许抽烟……”她挤了挤眉头,从我手上接过烟头。 “瘾……有瘾,得有个过程。”我嬉皮笑脸说。 “现在就是你戒烟的过程,不许抽。”她将烟丢到垃圾桶盖上的烟槽里,假装严肃地看着我。 “行……戒,我戒!”我嘴巴上这样说,根本没忘心里去,因为我知道,戒烟比黄毛不泡妞还难。 “这还差不多。我得去练舞了,下周元旦我们学校有个晚会,我得参加演出。” “你还会跳舞?真看不出来。” “看不出来的还多着呢,行了,不陪你了,得去了……你在学校转转也回去吧。”她一边说着一边下楼。 “你在哪儿练舞?” “舞蹈室。” 她一走,我便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支点上。猛吸了几口,过足了瘾,不吸烟的人大概不知道,这刚吸上的烟,让人给灭了,心里是个啥滋味,这就好比你在浴室洗澡,沐浴露都往身上抹了,接过停水了,你说难受不难受? 我站在走廊上,嘴里吸着烟,眼望着路上过往的行人,突然感到很自卑。他们多幸福,可以在大学里学知识,可以在这谈一场甚至几场不受社会“金钱”腐蚀的轰轰烈烈的纯粹的恋爱,等他们毕业,还可以找一份体面的工作,潇洒的上班,如果出来还能够延续他们的恋爱,没准他们还会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记得有这么一句话“希望是附属于存在的,有存在便有希望,有希望便是光明。”那句话说得一点都没错,用在他们身上很贴切,他们的前途是光明的。虽然现在大学生就业压力大,每年都有一大批大学生拥入“就业”这只庞大的队伍,可他们的起点比一般人高,他们选择的机会也多,而且他们用不了多久就能够找到一份像样的工作。想想他们,再想想我自己,真觉得惭愧,我没有学历,没有一份体面的工作,我的白天就是黑夜,黑夜就是白天,我就像一只猫,一只被人们忽略掉的猫。 第六章 向纯情女孩表白(5) 想到自己,我没法不想到许玲,许玲和他们一样,像一朵朵春天里含苞待放的花儿,接受着阳光的哺育茁壮成长,等待绽放的时机。网络上不都流行这么一句话“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此刻我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耍流氓,因为我不知道我和她能否步入婚姻的殿堂。 吸完一支烟,过足烟瘾后,我决定去舞蹈室看许玲跳舞。我下了楼,站了会儿,一位女同学抱着本书向我走来。 “嗨……美女……”我抖着腿,微笑着对那女同学打招呼,准备问她舞蹈室在哪儿。 “流氓……”那女同学白了我一眼。 “说谁呢?谁是流氓?我对你耍流氓了嘛?”我操,也不知道是我表达有问题,还是真他妈脸上写着“流氓”俩字,她那么说,把我惹急了,我大声对她喊道,她回头看了眼便跑了。 “阿姨,你好!请问学校舞蹈室在哪?”一位40岁左右的中年妇女正在扫地,我走到她身边问。 “好像是在那边,第二栋楼,四楼。”阿姨指了指方向,继续扫地。 “谢谢!”想想还是普通老百姓好,没那么多想法。 按照阿姨指明的方向,我走到了四楼,隐隐约约听到一阵音乐声,我想舞蹈室应该就在那儿,我放慢了脚步,音乐声越来越近。门没关,半开着,我躲在门背面偷看。七个脸蛋长得十分精致的女生一起跳着汉唐时代的《踏歌》舞,这种舞我见过,在电视里见过。再仔细一看,许玲也在里头,在她们后面。她们都穿着古装戏袍,看起来十分漂亮,尤其是许玲,简直跟仙女般,我不懂舞蹈,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的美,我只对画有些了解,在我看来,她们宛若一幅古画仙女图,活生生地从画里蹦出来,她的一个优美的动作,足以使人口水万丈,她的一个眼神足以使人神魂颠倒,这是我第一次面对面看到这么优美动人的舞蹈,难怪古代的帝王将相都喜欢观舞饮酒。 “喂……你干嘛呢?”正当我看得出奇时,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男子拍拍我的肩膀,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我,大概把我当小偷了。 “哦……路过,看看。”我转身看着她说。 “还有事儿吗?没事赶紧走。”说完他便挥了挥手,示意我赶紧离开。 走出校门,我又朝那家花店看了看,这是我第一次买花送给女生。我曾经设想,如果哪天我遇见一个能让我爱一辈子的女孩,我一定会送上999朵玫瑰。可当真的遇见那样一个女孩,送给她的不是玫瑰,而是百合,不是向人求爱,而是道歉,还险些了小命。想想这些真觉得好笑,上帝总喜欢捉弄人。 第七章 替黑帮老大收账(1) 几天后,我们老大给我来电,说让回去上班,有活。和往常一样,我穿上一身黑色衣服,只是没戴黑色墨镜,然后潇洒的出了门往酒吧赶。 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呆酒吧,刚回来还有些不习惯,这震耳的dj听着怪让人难受,也许是生病这几个月习惯了医院里清净的生活,突然进入节奏这么欢快,灯光这般昏暗的地方,感到很不适应,甚至有些讨厌。 我走到老大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然后里面传来一身“进来”,我推门走了进去,关了门。他正靠在一张老板椅上,双脚交叉搁在办公台上,嘴里叼着一根雪茄,带着副墨镜。听人说他戴墨镜并不是想装老大,而是因为他左眼上有道很大的刀疤,看起来很吓人,所以他时常戴着副墨镜。 “石头,坐……”别人都叫我伟哥,只有他管我叫石头。 “伤养好了吧?”他起身帮我倒了杯水,然后拍拍我的肩膀说。 “差不多都好了。”我双手接过他手中的水杯放在茶几上。 “坐啊……站着干嘛。”他回到他的老板椅上,翘着个二郎腿,一边抽烟一边品茶。 “没事儿,我就站着,有事儿您吩咐。” “你坐下,坐下……有个私事想找你聊聊。” “老大,有事您说……能办的,我石头一定竭尽全力去办。”说完我便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准备听他说事儿。 “是这样的。我一朋友,也是我大哥,李总。他跟他的一个合作伙伴王老板合做了笔生意。至于什么生意,这个你就不必知道。赚了笔钱,按照说好的约定,赚钱后,他们俩平分,可赚钱后,那孙子想耍赖,迟迟不给,总共是65万人民币。”老大有些气愤地说。 “你是让我帮李老板要账?” “聪明,一说就明白。” “什么时候?” “越快越好,一个月内。” “对方什么来头?风险有多大?” “风险是有的,不过你放心,对方只是个小塑料加工厂的小老板,不是什么道上的。” “能让别的人去嘛?”这么大笔钱,能那么容易要到嘛?如果像他说的那么简单,事情不早解决了,我可没那么傻。 “别人我不放心,石头……哥只看好你。这事儿也只有你能办妥。我跟李老板说好了,事成之后,给你6万。”他继续吸着烟,继续品着他的茶,只是吸的比较猛。 “老大,不是钱的问题,你也知道,我这刚出院。”我想找托词,不想染这事儿。 “石头,平时哥怎么对你?你生病住院,我把下月的工资都给你提前开了。这会儿哥请你帮个忙,你怎么就……就……你让我怎么说好。”见我一再推脱,他好像有些生气,将烟头重重地往烟灰缸里按。 “老大,我知道……我知道您对我好。只是……”我有些为难,平时老大对我确实不错。 “怕死?” “不是……”虽然我嘴巴上说不是,其实我真的开始怕死,因为我死了,许玲不定会多伤心。我和她才刚开始,我们还没进入热恋。而在我们这个年龄,恋爱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 “这是2万块钱。你先拿着,完事儿之后再给你4万。”他从抽屉里拿出两叠崭新的招嫖丢在办工作上,然后一声不吭地看着我,嘴里不停地冒着烟。 “我会尽力。”沉默了片刻,我想,他把钱都撂出来了,再不答应,怕他得真生气了,要知道,他以前可真是混黑色会的,至今也不清不楚。 “石头,这才是我的哥们嘛,我相信你,等你好消息。”他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我。 “没其他事儿我先走了。” “去吧,李老板会安排人和你联系,你跟着他的人一起去就是了。” 第七章 替黑帮老大收账(2) 我点了点头,然后将那2万块钱揣进兜里便出了办公室。从老大办公室出来后,摸着左右兜里鼓鼓的钞票,我并不觉得高兴,反而有些担忧,以前也接过这活,但都是小事,最多几千块,这次么多,风险肯定很大。 回到家后,我躺沙发上看电视,电视机里放着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个声响,会让我感觉不那么孤独。我不停的抽烟,想着老大交代的这事儿该怎么办。思来想去,最后还是想到黄毛和黑子,我先给黄毛打了个电话。 “黄毛,你过来下。” “你在哪儿?” “在家,我有事儿和你商量。” “是不是你跟人许玲表白,许玲没答应,让我给你出主意?”他除了想着女人,就没见他想点别的什么,好像他是专为女人而生的。 “有正事儿,我在家等你。”我有些严肃地说。 “好,我这就过去。” 挂完电话,我便钻进被窝里,用被子捂住头,一阵烦躁。 半小时后,黄毛到了。我给他递了根烟,点上,自己也点了根,然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不知该怎么向他开口。黄毛是我最好的哥们,有什么事儿他都会帮我,可这次,危险性比较大,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我们就这么坐着,保持沉默。 “伟哥,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黄毛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 “老大给了个活……” “什么活?” “替人要账,65万,给我6万。” “不就要账,又不是绑架杀人。” “你傻啊,有那么简单吗?我怀疑里面肯定有阴谋,不然这么简单的事儿,老大自己就能解决,干嘛找我。” “你收人钱了嘛?” “收了2万,还有4万事成之后支付。” “那咱们把钱退回去……” “哪有那么简单,我看老大那样儿,就知道,这事儿我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 “伟哥,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什么时候行动,我听你的。”别看黄毛成天嬉皮笑脸的,关键时刻还是挺讲哥们义气。 “黄毛,真是哥的好兄弟。”我冲他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说。 “要不要叫些弟兄?” “又不是去打架,人多了反而不好办事儿,叫上黑子和刀疤就行了。” “好。” “叫他们俩今天晚上8点到我家楼下‘好友来’吃饭,吃饭时再跟他们说这事儿。” “我这就打电话。”说完,黄毛便掏出手机。 黄毛是好说话,就跟亲兄弟般。可黑子和刀疤就不那么好讲了,毕竟黑子都不干这事儿了,刀疤也已成家,成天让他老婆管着,要办点什么事儿,还真是不方便。正当我琢磨着该怎么跟他们俩说时,许玲来电话了。 “黄毛,小点声。”我让黄毛小点声,怕接通电话后许玲听见。 “晚上8点,记住了……”黄毛正和人讲电话,朝我点了点头。 “喂,许玲。”我接了电话。 “俊伟,明天晚上我们学校举行元旦晚会,有我节目,你有空嘛?” “几点?” “8点开始。” “看吧,有空我会去。” “哦……”从她的声音,可以听出,她有些失落。 “我正忙,先这样……”说完我便把电话给挂了。 “伟哥,都跟他们说好了。”黄毛说。 “好。” 晚上8点,他们都准时到了,我们要了间小包间,主要是为了谈事儿。我们点了菜,要了一打啤酒。然后喝着茶等上菜。 第七章 替黑帮老大收账(3) “刀疤,有段日子没见你了。都还好吧?”我给他们一边倒茶一边说。 “还好。伟哥,今天叫我来不只是光喝酒吧?”他人实在,有事说事,一点都不含蓄。 “是啊。伟哥,有事你直说。”黑子吃了花生米说。 “这次召集大家,主要是请大家帮个忙,当然,不会让你们白帮。”我正说着,就上了两个菜。 “来,黄毛,倒酒,一边喝一边聊。”我让黄毛给倒酒。 “一起干了。”我们一起喝了一杯,然后接着说事儿。 “有个活,想跟大家一起干。”我接着说。 “就有一老板,让我给他要账,就要账,不是杀人绑架的事儿。事成之后,你俩一人1万。怎么样?” “伟哥,你是知道的,我已经不干这事儿了。”黑子实话实说。 “黑子……你……说得什么话,平时伟哥怎么对你?你忘啦?”听黑子这么一说,黄毛急了。 “黄毛,我……我知道伟哥,可我已经不干这事儿了。”黑子有些为难。 “你他妈是怕死吧。都说了,没让你杀人放火,也就让你冲个数,你看你这样儿,还是黑子嘛?”黄毛只喝了一杯酒,脸就红了,说话一点都不含糊。 “黄毛,你急个屁。我是那种贪生怕死的人嘛?我只想过过安慰的日子,不想这么瞎混!”见黄毛急了,黑子也开始急了。 “黄毛……”我向黄毛嚎道,然后给大家倒上酒。 “黑子。来我敬你一杯!”我跟他碰了碰杯,然后一口气将酒喝完了,两杯酒下去,我这伤口又开始疼了,我用手摸了摸伤口,没让他们知道。 “黑子,我就问你一句话,哥这事儿,你帮不帮?”我直奔主题。 我死死地盯着黑子看,等待他的回应。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黄毛,然后将视线转向他眼前的酒杯。我想他大概是不想帮这忙了,然后转眼看了看刀疤,刀疤和我对视了一下,然后低着头。 “刀疤,你呢?你怎么想?”黄毛一动不动地盯着刀疤看。 “我……有老婆孩子。”刀疤大概也不想干这事儿。 “你他妈也就这点能耐,也就抱着你老婆在床上嗯嗯……啊啊这点本事。”黄毛说起话来一点都不客气,对女人和对男人,他好像是两个人。 “黄毛……你他妈说谁呢?”大概黄毛说的话太伤人了,把刀疤也给惹火了。 “黄毛,你叫个屁,没你事儿。”我要再不说话,估计黄毛得和他们俩打起来了。 “伟哥……”黄毛委屈地看着我,我明白她的心思,他是替我着急,但这事儿急也急不来,我总不能拿把刀架到人脖子上要挟人家吧。 “来……吃菜……一起吃菜。”我勉强笑着招呼大家一起吃菜。 不一会儿菜都上齐了,黑子和刀疤向我敬酒,我抹了抹伤口,要再喝可就真疼得厉害了。 “伟哥,我知道哥们这次不仗义,可我们也有苦衷啊……”黑子先干了,苦着个脸说。 “兄弟,别说了,我知道。”说完我一口气干了,然后腹部一阵巨疼。 “伟哥……伟哥……你怎么了?”黑子不知道我伤口还没痊愈。 “哎……没事儿,接着喝……接着喝。”我咬着牙说。 “你们俩真他妈不仗义,伟哥前段时间被人捅了,你们俩连看都没来看一眼,今天他伤口还没好,还陪着你们喝酒,你良心过意得去嘛?”黄毛拍着桌子说。 “伟哥,什么时候行动,你发个信,我刀疤准到!”大概是黄毛的话起作用了,刀疤答应了。 我看了眼刀疤,再看了看黑子,黄毛也瞪着眼睛看着他。空气好像凝固了,我们谁也没说话,只听得桌子上火锅里煮沸了的汤的翻滚声。 “伟哥,我干。”沉默了片刻,黑子终于答应了。 “黄毛……倒酒。”我笑了笑,让黄毛倒酒。 “来,一起干了。”大家一齐碰了碰杯。 “伟哥,我替你喝。”黄毛知道我实在不能喝了,伸手准备接我杯子。 “干嘛呢你……还他妈没死呢。”我急了,然后一口气喝了。 第七章 替黑帮老大收账(4) 那杯酒喝下去之后,我便被他们送往最近的一家医院,是家私立的小医院,医生说要再多喝两杯,恐怕就麻烦了。黄毛问我要不要通知许玲,我说不用。晚上我一个人躺在医院,他们几个要陪我,都让我打发走了。 第二天一早,我正躺在医院病床上,眼睛还没睁开,就有人给我打电话。 “你好,请问是石俊伟嘛?”是一男的。 “你谁啊?”我正睡着觉,迷糊着。 “我是李老板的助理阿强,协助你替李老板要账。”那男子表明自己身份。 “哦,你好。有什么事儿吗?” “我刚得到消息,王老板刚下飞机,上午回去他工厂,我们上午就行动,你都准备好了嘛?” “哦……没问题。几点,在哪儿碰头?” “上午10点,在兰屏科技园虹达路路口,我在那等你。” “好的。” 挂完电话后,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早上8点。我立马给黄毛打了个电话,叫他赶紧通知黑子和刀疤准备家伙行动,然后再到医院接我。1小时后,黑子、刀疤坐在黄毛的车一起来到了医院,此时护士正给我输液,我起身将手上的针头抽了出来,然后穿好衣服准备出发,护士见我把输液管给拔了,感到莫名其妙,黄毛见我打着点滴,劝我别去,我没鸟他。 “喂……你干嘛呢?”护士一脸惊讶地看着我说。 “你管得着嘛你……”我甩下话便往医院门口走。 “对不起,我们有急事儿……回来再继续……”黄毛向护士致歉。 “黄毛……”我叫道。 “来了……” 我们上了车,黄毛问我去哪儿,我告诉了他地址,然后把要账的具体情况都跟他们说了。 “家伙都带了没?”我问黄毛。 “放心吧,伟哥,都带了。”黄毛一边开车一边说。 “给我把匕首,短的。待会儿见机行事,听我安排。” “知道,伟哥。”说完他便从裤兜里掏出一边匕首给我。 没多久就到。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夹着一个皮包站在那四处张望。我们下了车,向那么男子走去,我向他挥了挥手,他也朝我挥了挥手。 “你好!是石俊伟先生吗?”他客气的说。 “是的,你是啊强?” “是的,你好你好!”确定身份后,他忙伸手跟我握手。 “这几位是我兄弟,黄毛、黑子还有刀疤,都是能手。”他看了看我身后站着的几位兄弟,我便跟他一一介绍。 “待会听我指挥,那老家伙狡猾的很,我们先礼后兵,见机行事。”阿强简单说了几句。 “知道……”我点了下头说。 “那我们现在就过去吧,不远,走50米拐角就到了。”阿强说。 阿强走在前面,我们走在后面。到厂门口时,一个保安将我们拦住,问我们干嘛来的,啊强不换不忙的掏出一张名片,说是跟他们领导约好谈事儿。那保安看样子也没什么文化,属于那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类的看门狗,没多大用处,他接过名片看了看,是他们老板的名片。 “二楼208,进去吧。”说完他便将两扇大门推开,放我们进去。那是一家很老的工厂,房屋很破旧,看起了有些年头。我四处望了望,除了这扇门,就没别的出口,除非从二楼走廊上跳到围墙外的小铁皮房上,才能出去。我指了指二楼走廊那边的铁皮房,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几个那是出口,他们几个一看便明白了。 到了208室时,阿强让我和黄毛跟着他进去,黑子和刀疤在门外候着。他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进去。 第七章 替黑帮老大收账(5) “王总,您好!您好!”阿强见到办公桌后头老板椅上一秃顶小老头客气的和他打招呼。 “你是?”小老头有些不解地看着我们。 “我是李总的助理,是他让我来和您谈点事儿。” “哦……是那笔款子的事儿吧?”小老头很镇定,一点都不紧张,就跟没事儿一样。 “是的……”阿强肯定地说。 “你先叫你的人出去,我们单独谈谈,好嘛?”小老头把我们俩支开。 “好吧。”阿强给了我们一个眼神。 出来后我点了支烟,黑子和刀疤还真够专业的,门口一边站着一个,跟电影里似的。 “我说,你们俩用不着这样,又他妈不是拍电影,搞那么严肃干嘛。”我忍不住笑。 “哦……情况怎么样了?”刀疤歪着身子说。 “不知道,在里面谈呢。”我一边抽着烟,一边查看四周,看有没可疑情况。 我丝毫没有放松警惕,人不都说嘛,“越是安全的地方,就越是危险”此刻,我们看起来安全,但不定什么时候我们就会陷入危险的境地。大概20分钟左右,阿强从里面出来了,不一会儿小老头也出来了。 “中午一起吃饭吧。”小老头笑着说。 “不了。”阿强客气的说。 “那我就不送了。”说完他便又回他办公室去了。 我问阿强情况怎么样,阿强说谈得还算顺利,他没有具体说什么,我也不好问那么具体,我们一齐下了楼。突然,从四面八方冒出几十个个壮丁,看样子像是小老头的员工。他们手上都拿着武器,有钢管、铁棍、铁锤、铁锹什么的,总之能够用上的,都用上了。我立马从裤袋里掏出匕首,黄毛他们也相继掏出了匕首,准备与他们血拼。他们一步步向我们逼近,用一种狰狞的目光看着我们。我往出口看了看,铁门被关得死死的,有七八个人看守着,我又往二楼看了看,上面没人,这样一来,我们唯一的出口就是从二楼逃跑。 “想跟我来这套,你们还嫩了点,不给老李(李老板)长点记性,他是不知道我的厉害,带着几个人就想威胁我?没那么容易。” “阿强,一会儿我们突围,从二楼逃出去。”阿强被吓着了,木木的躲在我背后,死死的拽着我的左手臂。 “黄毛、黑子、刀疤,跟他们拼了。”我大声喊道,然后往二楼楼梯口方向冲。 挡在我们前面的人见我们手上有刀,也不敢太冒险,一个个都挺怕死的,挥舞着受伤的武器,倒是后面那帮人,人多势众,挥起手中的武器向我们一阵乱砍,我们冲上了二楼,楼上不知从哪儿又冒出两个人,手捂着铁棍,拦住了我们的去路。在这紧急时刻,黄毛冲了上去,挥了挥手上的匕首,然后一脚将前面那男的踹飞。后面的人越来越多,一步步向我们逼近。就这样,黑子和刀疤挡住后面的人,我和黄毛则与前面拦路的几个人血拼,那几个人见我们不要命似的血拼,也有些害怕,手握着钢管一阵阵颤抖,我再次冲了上去,那两男挥起手中的铁棍就向我砸来,我转身一扇,被他们扑了个空,脸不知怎么被打了一拳,嘴角好像撕裂了。我拽紧手中的匕首,迅速地俯下身子,将匕首划向他俩的双腿,立马,只听得吱地一声血像喷泉般飙出,那俩男的便栽倒在地。前面挡路的人呗放倒了,这一来我们从二楼跳到围栏外的铁皮棚上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我蹭地一下翻了过去,身子重重地摔在铁皮棚上,然后向下翻滚了几下,摔到了地上。我立马爬起来,幸好铁皮棚不是很高,没摔什么严重只是蹭破了点皮,要不然就得摔死。 第七章 替黑帮老大收账(6) 黄毛,赶紧……你们快点。” 我站在铁皮棚下焦急地看着他们。 “阿强,你他妈赶紧跳。”阿强傻乎乎地不敢忘下跳,黄毛见此,一把将他推了下来,接着他便在铁皮棚上翻了几个滚掉了下来,被我一把接住。 “没事儿吧?”我看了他一眼,他还没反应过来。 “没……没事儿。” 接着黄毛、黑子还有刀疤也跳了下来。见人都齐了,我们不要命似的往黄毛车的方向跑。楼上还有人向我们丢铁棍和木棒,阿强大概吓得腿发软了,跑起来很慢,一不小心被铁棍砸到了手臂。 “你他妈给我快点,再不跑就他妈没命了。”黄毛见阿强跟个女人似的也急了,拽着他就跑。 后面的人还在追,但追了一会儿就没追了,因为我们已经跑到黄毛的车旁。我们上了车,我坐副驾驶,黄毛开的车,黑子和刀疤还有阿强坐后排。大概黄毛也慌了手脚,车子发动了两下还没开动。 “怎么回事?”我急了。 “黄毛,怎么回事?赶紧开车啊。”坐在后面的刀疤也急了。 “我这不在开嘛,急个屁啊。”黄毛也急了。 终于,汽车发动了,黄毛像只失了混似的开得老快,还没开多远,就一把撞到旁边的一块大石头上,还好问题不大,他退了腿车,继续往前开。 “慢点……”我让黄毛慢点开。 “我的车怎么办?”阿强还念叨着他的车。 “我cao你大爷的,你他妈不要命啦?还他妈车,能捡回一条命就不错了。”听阿强这么一说,黑子来气了,用手拍打了下他的后脑勺。 “都没事儿吧?”我扭过头往后面看了看他们几个。 黑子头被敲破了,刀疤手被扒掉一层皮,大概是被铁锹扒的,阿强伤势最轻,只是手臂肿了一块,黄毛伤势也不大。正当我询问着他们的伤势情况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警笛声,声音越来越近。 “伟哥,好像是警察。”黄毛有些慌。 “放心,我们都开这么远了,不会截车。” 果然,只见几辆警察与我们擦肩而过,向小老头工厂驶去。 “伟哥,你腹部怎么流血了?”黄毛无意间发现我的腹部有血。 “操!伤口裂了。”也许是分神了,根本没顾得着老伤口,我解开衣服看了看,果然,伤口裂了。 “伟哥,去医院吧。”黄毛说。 “不行,这会儿去医院肯定被抓,得避避。” “那……去哪儿?” “去我老家吧,不远,在郊区。”刀疤说。 “好,刀疤,你指路。”我让刀疤给引路。 没多久,我们来到了刀疤的老家,是个渔村,很偏僻,也很破旧,我们在一间破旧的屋子里住了下来,一住就是一个多星期,一个星期后我们才出来。 到家后,我掏了钥匙正准备开门,发现门上贴着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 俊伟: 这几天你去哪儿了? 我找你,收到请回电。 许玲~~(>_<)~~ 我开了门,进屋后插上手机直冲,给许玲拨了电话。 “喂……许玲。”我有气无力地说。 “你……去哪儿了?”她好像很急,又好像很难过。 “在家呢。你在哪儿?” “在学校。” “我去找你。” “不……我上你那儿。” “好……我等你!” 从电话中听她声音,我能够感觉到,她很难过,而且还很担心我。以前我不知道替人担心时是什么滋味,从我开门看到那张纸条,再到给许玲打电话,我才感悟到,原来自己不紧紧属于自己,还属于别人。 挂完电话后,我实在是扛不住了,一个多星期没洗澡,也没睡好。我扒光了衣服,冲进洗手间先洗了个澡,也没穿裤子,擦干了倒床就睡。 第七章 替黑帮老大收账(7) “喂……你干嘛呢?”护士一脸惊讶地看着我说。 “你管得着嘛你……”我甩下话便往医院门口走。 “对不起,我们有急事儿……回来再继续……”黄毛向护士致歉。 “黄毛……”我叫道。 “来了……” 我们上了车,黄毛问我去哪儿,我告诉了他地址,然后把要账的具体情况都跟他们说了。 “家伙都带了没?”我问黄毛。 “放心吧,伟哥,都带了。”黄毛一边开车一边说。 “给我把匕首,短的。待会儿见机行事,听我安排。” “知道,伟哥。”说完他便从裤兜里掏出一边匕首给我。 没多久就到。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夹着一个皮包站在那四处张望。我们下了车,向那么男子走去,我向他挥了挥手,他也朝我挥了挥手。 “你好!是石俊伟先生吗?”他客气的说。 “是的,你是啊强?” “是的,你好你好!”确定身份后,他忙伸手跟我握手。 “这几位是我兄弟,黄毛、黑子还有刀疤,都是能手。”他看了看我身后站着的几位兄弟,我便跟他一一介绍。 “待会听我指挥,那老家伙狡猾的很,我们先礼后兵,见机行事。”阿强简单说了几句。 “知道……”我点了下头说。 “那我们现在就过去吧,不远,走50米拐角就到了。”阿强说。 阿强走在前面,我们走在后面。到厂门口时,一个保安将我们拦住,问我们干嘛来的,啊强不换不忙的掏出一张名片,说是跟他们领导约好谈事儿。那保安看样子也没什么文化,属于那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类的看门狗,没多大用处,他接过名片看了看,是他们老板的名片。 “二楼208,进去吧。”说完他便将两扇大门推开,放我们进去。那是一家很老的工厂,房屋很破旧,看起了有些年头。我四处望了望,除了这扇门,就没别的出口,除非从二楼走廊上跳到围墙外的小铁皮房上,才能出去。我指了指二楼走廊那边的铁皮房,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几个那是出口,他们几个一看便明白了。 到了208室时,阿强让我和黄毛跟着他进去,黑子和刀疤在门外候着。他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进去。 “王总,您好!您好!”阿强见到办公桌后头老板椅上一秃顶小老头客气的和他打招呼。 “你是?”小老头有些不解地看着我们。 “我是李总的助理,是他让我来和您谈点事儿。” “哦……是那笔款子的事儿吧?”小老头很镇定,一点都不紧张,就跟没事儿一样。 “是的……”阿强肯定地说。 “你先叫你的人出去,我们单独谈谈,好嘛?”小老头把我们俩支开。 “好吧。”阿强给了我们一个眼神。 出来后我点了支烟,黑子和刀疤还真够专业的,门口一边站着一个,跟电影里似的。 “我说,你们俩用不着这样,又他妈不是拍电影,搞那么严肃干嘛。”我忍不住笑。 “哦……情况怎么样了?”刀疤歪着身子说。 “不知道,在里面谈呢。”我一边抽着烟,一边查看四周,看有没可疑情况。 我丝毫没有放松警惕,人不都说嘛,“越是安全的地方,就越是危险”此刻,我们看起来安全,但不定什么时候我们就会陷入危险的境地。大概20分钟左右,阿强从里面出来了,不一会儿小老头也出来了。 “中午一起吃饭吧。”小老头笑着说。 “不了。”阿强客气的说。 “那我就不送了。”说完他便又回他办公室去了。 第七章 替黑帮老大收账(8) 我问阿强情况怎么样,阿强说谈得还算顺利,他没有具体说什么,我也不好问那么具体,我们一齐下了楼。突然,从四面八方冒出几十个个壮丁,看样子像是小老头的员工。他们手上都拿着武器,有钢管、铁棍、铁锤、铁锹什么的,总之能够用上的,都用上了。我立马从裤袋里掏出匕首,黄毛他们也相继掏出了匕首,准备与他们血拼。他们一步步向我们逼近,用一种狰狞的目光看着我们。我往出口看了看,铁门被关得死死的,有七八个人看守着,我又往二楼看了看,上面没人,这样一来,我们唯一的出口就是从二楼逃跑。 “想跟我来这套,你们还嫩了点,不给老李(李老板)长点记性,他是不知道我的厉害,带着几个人就想威胁我?没那么容易。” “阿强,一会儿我们突围,从二楼逃出去。”阿强被吓着了,木木的躲在我背后,死死的拽着我的左手臂。 “黄毛、黑子、刀疤,跟他们拼了。”我大声喊道,然后往二楼楼梯口方向冲。 挡在我们前面的人见我们手上有刀,也不敢太冒险,一个个都挺怕死的,挥舞着手上的武器,倒是后面那帮人,人多势众,挥起手中的武器向我们一阵乱砍,我们冲上了二楼,楼上不知从哪儿又冒出两个人,手捂着铁棍,拦住了我们的去路。在这紧急时刻,黄毛冲了上去,挥了挥手上的匕首,然后一脚将前面那男的踹飞。后面的人越来越多,一步步向我们逼近。就这样,黑子和刀疤挡住后面的人,我和黄毛则与前面拦路的几个人血拼,那几个人见我们不要命似的血拼,也有些害怕,手握着钢管一阵阵颤抖,我再次冲了上去,那两男挥起手中的铁棍就向我砸来,我转身一扇,被他们扑了个空,脸不知怎么被打了一拳,嘴角好像撕裂了。我拽紧手中的匕首,迅速地俯下身子,将匕首划向他俩的双腿,立马,只听得吱地一声血像喷泉般飙出,那俩男的便栽倒在地。前面挡路的人呗放倒了,这一来我们从二楼跳到围栏外的铁皮棚上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我蹭地一下翻了过去,身子重重地摔在铁皮棚上,然后向下翻滚了几下,摔到了地上。我立马爬起来,幸好铁皮棚不是很高,没摔什么严重只是蹭破了点皮,要不然就得摔死。 黄毛,赶紧……你们快点。” 我站在铁皮棚下焦急地看着他们。 “阿强,你他妈赶紧跳。”阿强傻乎乎地不敢忘下跳,黄毛见此,一把将他推了下来,接着他便在铁皮棚上翻了几个滚掉了下来,被我一把接住。 “没事儿吧?”我看了他一眼,他还没反应过来。 “没……没事儿。” 接着黄毛、黑子还有刀疤也跳了下来。见人都齐了,我们不要命似的往黄毛车的方向跑。楼上还有人向我们丢铁棍和木棒,阿强大概吓得腿发软了,跑起来很慢,一不小心被铁棍砸到了手臂。 “你他妈给我快点,再不跑就他妈没命了。”黄毛见阿强跟个女人似的也急了,拽着他就跑。 后面的人还在追,但追了一会儿就没追了,因为我们已经跑到黄毛的车旁。我们上了车,我坐副驾驶,黄毛开的车,黑子和刀疤还有阿强坐后排。大概黄毛也慌了手脚,车子发动了两下还没开动。 “怎么回事?”我急了。 “黄毛,怎么回事?赶紧开车啊。”坐在后面的刀疤也急了。 “我这不在开嘛,急个屁啊。”黄毛也急了。 终于,汽车发动了,黄毛像只失了混似的开得老快,还没开多远,就一把撞到旁边的一块大石头上,还好问题不大,他退了腿车,继续往前开。 “慢点……”我让黄毛慢点开。 “我的车怎么办?”阿强还念叨着他的车。 “我草你大爷的,你他妈不要命啦?还他妈车,能捡回一条命就不错了。”听阿强这么一说,黑子来气了,用手拍打了下他的后脑勺。 “都没事儿吧?”我扭过头往后面看了看他们几个。 第七章 替黑帮老大收账(9) 黑子头被敲破了,刀疤手被扒掉一层皮,大概是被铁锹扒的,阿强伤势最轻,只是手臂肿了一块,黄毛伤势也不大。正当我询问着他们的伤势情况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警笛声,声音越来越近。 “伟哥,好像是警察。”黄毛有些慌。 “放心,我们都开这么远了,不会截车。” 果然,只见几辆警察与我们擦肩而过,向小老头工厂驶去。 “伟哥,你腹部怎么流血了?”黄毛无意间发现我的腹部有血。 “操!伤口裂了。”也许是分神了,根本没顾得着老伤口,我解开衣服看了看,果然,伤口裂了。 “伟哥,去医院吧。”黄毛说。 “不行,这会儿去医院肯定被抓,得避避。” “那……去哪儿?” “去我老家吧,不远,在郊区。”刀疤说。 “好,刀疤,你指路。”我让刀疤给引路。 没多久,我们来到了刀疤的老家,是个渔村,很偏僻,也很破旧,我们在一间破旧的屋子里住了下来,一住就是一个多星期,一个星期后我们才出来。 到家后,我掏了钥匙正准备开门,发现门上贴着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 俊伟: 这几天你去哪儿了? 我找你,收到请回电。 许玲~~(>_<)~~ 我开了门,进屋后插上手机直冲,给许玲拨了电话。 “喂……许玲。”我有气无力地说。 “你……去哪儿了?”她好像很急,又好像很难过。 “在家呢。你在哪儿?” “在学校。” “我去找你。” “不……我上你那儿。” “好……我等你!” 从电话中听她声音,我能够感觉到,她很难过,而且还很担心我。以前我不知道替人担心时是什么滋味,从我开门看到那张纸条,再到给许玲打电话,我才感悟到,原来自己不紧紧属于自己,还属于别人。 挂完电话后,我实在是扛不住了,一个多星期没洗澡,也没睡好。我扒光了衣服,冲进洗手间先洗了个澡,也没穿裤子,擦干了倒床就睡。 正当我睡得正香时,有人敲门,我想大概是许玲来了,于是乎便起身去给她开门,走了几步,发现有点冷,低头看了看,原来一丝不挂,光着屁股蛋,我赶忙从衣柜里找了条裤衩和棉衣棉裤,套好后才去开门。 门开了。许玲站在门口,定定地看了我几秒,眼睛都看红了,然后抱着我就哭。我从不知道女孩的眼泪为何那样轻易地掉下来,是因为她们都是水做的,还是因为她们天生就喜欢哭,喜欢别人去哄她们?自从遇见许玲,才使我对女孩渐渐有些了解。 我们紧紧地抱着,什么话也没说,我嘴笨,不会哄女孩。起初有些冷,因为我穿得少,可过会儿就不那么冷了。 “你打算就这么一直抱着我,让我在这儿受凉嘛?”我拍拍她的后背,摸摸她的头说。 “冷嘛?” “有点……” “那就抱紧点。” “你抓着我伤口了,疼……”她抱我的时候,总喜欢抱得死死的,喜欢用手抓住我的肚皮,衣服穿多点还没什么感觉,可这会儿衣服穿得少,她的手指甲又长,这一抓下去,正好抓到我肚皮右侧伤口上。 “知道疼了……知道疼了还打架,不是说好以后不许打架嘛?这个星期你去哪儿了?是不是又去打架了?你嘴巴怎么了?怎么破了?”她放了手,然后仰望着我,双手捧着我那张看起来十分憔悴的脸,仔细地查看着。 第七章 替黑帮老大收账(10) 我让她先进来,关了门。然后让她在客厅坐坐,看看电视,我回屋里找衣服穿。我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往客厅走,她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我走到她身边,坐了下来,陪她一起看电视。 “你是看到门上的纸条给我打的电话吗?”她侧过脸,认真地看着我说。 “是的,一看见它,我就给你打电话了。” “这些天你都去哪儿了?又打架了?”她摸了摸我的嘴角说。 “对……因为工作。”我不想骗她,我打架也确实因为工作。 “你的工作就是打架嘛?成天打打杀杀的,那是工作嘛?”她皱着眉头看着我,从她的眼神中,能够看出她很生气。 “你以为我想啊?可我不打架我能干嘛?”我有些无奈地向她嚎道。 “可你答应过我的,以后不再打架……你答应过我的”她的眼睛又开始红了,她老是喜欢哭鼻子。 “许玲,别……别这样,别哭。”我最怕她哭,她一哭我的心就好像会跟着疼,会觉得浑身不自在。 “你答应过我,不跟人打架的。为什么要骗我?”她将头靠到我的肩膀上,然后把眼泪也搽到我的肩膀上。 “我知道……”我揉着她,让她靠在我的肩膀上。 “你离开的这些天我到处找你,我还打电话给黄毛了,他的手机也关机了。我跑到你住的地方找你,你不在,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找你,我就是担心你,我怕你离开我,我怕你死……怕你死掉。”说“死”字时,她哭的越大声。 我从没想过死,也没想过死会是什么感觉,但当我看到她因为害怕我死掉到处找我,然后找到后又高兴又难过地掉眼泪时,我才恍然明白,原来死是那样的恐怖。我开始有些害怕,害怕哪天要是我真的死了,眼前的这个女人是不是会为我哭死?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长,可她却教会了我许多,她让我明白什么叫爱情,什么叫生命。 “我不管你做什么,总之以后你不许再和人打架,听见没?”她泪流满面地看着我,好像从我的眼神中寻找答案。 “好。我答应你,我发誓,如果以后我要再和人打架,我就生儿子没p眼。”我伸出一只手,高高举起发誓。 “不许乱讲,什么叫生儿子……没p眼啊?你自己的事儿,关你儿子啥事?”她擦了擦眼泪,用手堵住我的嘴巴。 我猜想,她是不希望我发誓,更不希望我发誓这样一个毒誓,因为她想的比我远,她想到了我们的未来,想到有一天她将嫁给我,给我生个孩子什么的。而我却没想到,我从未想过我们的未来,因为未来太遥远,而且还很糟糕,因为我没有较高的学历,没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没有一个好的家庭背景。想想这些,真觉得可悲,可悲的是,眼前的这个女人,我将怎样给她幸福?幸福在哪里? 她的手贴在我的嘴唇上,软绵绵地,我们就这么相对凝望着。我用手擦了擦她的眼泪,她将贴在我嘴唇上的手慢慢移开,然后闭上眼睛,我慢慢地向她的脸靠近,越来越近,近得能够听到她微弱的呼吸声,当我的唇与她的唇触碰在一起时,仿佛整个人都飘了起来,使人万分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