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代佳人》 ☆、穿越 乔依一直以为自己在做梦,她的身子一直在飘,无法落地,随时起飞,处在一个似古代又非古代的地方,这里的人穿着非棉非麻,质地特别的好,有钱人特别的有钱,伺养一些高级类的动物,甚至是把一些漂亮的少男少女养成禁脔!她初到的这个地方叫江国,听这里的说书人用带着口音的话在说书时,把这里的国君称之为王上!不是皇上是王上,这让乔依坚持相信,她梦到了一个异度空间! 这个梦很是奇怪,老是被一些莫名其妙的类似妖怪的怪物追杀,跑得极是疲惫,她开始想要醒过来,可是使劲掐,却怎么也触不到自己身体,而却能感觉自己被怪物控制时那种无法动弹的疼痛!乔依开始猜测,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而这灵魂飘荡在一个异度空间! 忆清醒前那次坠崖事故,觉着死了后灵魂飘泊到了这里,是件非常正常不过的事,那是一次失足的坠崖,带着风的降落!没有底的悬崖!不停的坠!不停的坠!等醒来时,已经在这个陌生的国度了! 这个异度空间,看这里的人类长相,听这里的人类说话,看他们的经济状况,倒类似于公元十三世纪前后,可又不是十三世纪的古代,这块大陆被人称之为神州大陆,天下八国,其中有五大强国,东北的北燕,东南的辽国,中东的江国,中心富裕的宁国,南方的广国,辽国偏北是小国吐蕃,辽国偏南是西夏,西夏以南是大理! 吐蕃,大理,西夏!不知道有没有段氏,如果有,这又是另一个华夏历史! 甚至十分怀疑,这说着各种接近于普通话的黄种人生存的这个神州大地,极度有可能是另一个空间里的古代! 灵魂飘荡,只有极少的有阴灵之眼的人可以看到她,没人说话,很是痛苦,不如早些投胎,忘记前世红尘,重新活过!只是无奈,她不知这奈何桥如何行走!这灵魂虽然不吃不喝,可是吸着日月精华,竟然在这里飘荡了三四个月之久,直至有一天,她看到一个白胡子老头身上泛着银光,甚至好象认出了她!她好奇的跟随着人家,而这老人倒也好心,每天都做一些她在旁边作伴的准备,比如给她准备了米饭,茶,甚至米浆!每每这个老人如此做来时,她便皱着眉,不高兴的看着老人! 我也想吃,可是虚幻的手如何能拿起筷子,又如何咬嚼?如何吞食? 老人倒是看出了她的不满,给她烧了一柱香,闻着香极淡却极清香的气味,乔依坐在老人对面,把老人当成了朋友! 她前世虽是普通的女 子,可无奈十五年的学习让她有了最基本的修养,她坐在烛光后,看着老人,虽然做鬼也有了近四个月了,说出来的第一句话仍旧十分客气:“老爷爷您好!我乃无意趟入这异地,蒙得您道行高深,能看出我的身影,烦请您指导,我该何处投胎?” 老人家的白胡子在晚风的飘扬下,根根白须轻轻拂过,他捋了捋手指,五指相拈,发着符光!算了算,徐徐问道:“你来自异世?” “是!” “是否没有人带你去投胎?” “对!老爷爷是否能指导我?” 老人家枯瘦的五指在拈算着,估莫一刻钟模样,他停了下来,道:“你的灵魂在这里应该没有录入生死薄,自然也无人渡你投胎,如今只有二条路,第一,你可遁入六界之外的妖道,遵从黄山老妖为师,终身在妖界内生活,不得再世为人!第二条,我算了算卦,你入这异界,这天下便有变数,这说明你与这世间的人极为有缘,故闯入此地,如今,你需自救,寻一肉身附上!”老人看着乔依听到这里,吓得不清,那模样自是真实,道:“难道你不愿意附上肉身?” “是!不是!”乔依吐了吐舌,道:“只是附别人肉身,别人自己怎么办?” 老人不屑的看着乔依:“不要伸出你那惨白的大舌头,想吓死我?你此番往南前去,三天左右,在南夷山附近,有一女子会坠马而亡,她身上阳气十足,能降你阴气,助你得而重生……别看这附肉身,如果成功,便是像重新投生般自然自在!” “南夷山?难道这是古代中国?” “南夷山,宁国国都附近,以你的速度,赶过去应该绰绰有余,我教你几句咒语,你附身后,用她之名,小心行事,只要你占用她身体十年阳寿以上,你即使再死,亦不会孤魂无依,反之,你得永生永世做一个孤魂野鬼,会越来越阴气十足,甚至成妖!” 乔依吓得惨白的鬼脸更加诡异,她向老道道谢,欲离去,老神仙拿出一颗丸子给她,道:“你附身后,定会阳气不足,我给你一颗仙丸,助你与那身体结合,但这药丸只能保你半年,你半年内,定要改变这身体动态,与男子交合,怀孕,这些都能使你早日融入身体,从而得以长久! 乔依鬼脸变黑,这类故事,她以前常看的聊斋里有,而今日,自己却成了那里面的妖魔鬼怪!光听一听,想一想,就觉着大为不妥,所以低着头,懦懦的问了一句:“我不会以后变成那种专门需要吸食男人阳气的女 子吧!” “那要看你的本性与自制力,你来自异世,原本男人阳气有助你终身不老不死,不过你如果投入肉身,便会与平常人一样!”老人刚缓缓说完,乔依的脸上便大喜! 和平常人一样!和平常人一样! 乔依乐着和老者告别! “莫要行恶,否则……!” “是!” 三天后,乔依果真在山峰下看到一个穿着奢侈,容姿高贵漂亮的女子坠马,乔依见她魂魄刚起,便投身上去,念老者教的咒语,只觉头痛欲裂,晕了过去,几个小时后,她眼开眼,看到身上穿的居然是那高贵女子所着之衣,她摸了摸手,洁白无玉的手臂——这女人是个有着身份的大美人! 乔依抽了一口冷气!灵魂竟然……果真从这身体上醒过来了!见自己真如那些鬼怪小说一样,附身在一个女子身上,而且据了解,是附身在五大强国之一的宁国唯一的公主身上!知道这消息时,心里觉着这简直是上天砸了一块大金饼给她! 更欢喜的是:这个公主身材窈窕,五官精致,肌肤如雪,气质高贵,侍女如林,简直,简直……无法形容的幸福事,都降落在了乔依身上!其实这么来讲,这次投生,乔依是赚翻了! 乔依刚从坠马伤到身体的事件上恢复过来后,便天天躲藏在藏书阁看书!或是听太傅先生给她讲解宁国历史与这诸国之间的国情!她为了日后平安,如饥如渴!可还没有等她了解到宁国的所有国情,便被宁国诸大臣们给请了出来! 王宫极为奢华,黄金为砖,玉为壁,乔依坐在类似于红木的椅子上,倚着椅托看着下面的臣子! 坐在外面议事厅的大臣有十来个,几乎都是三四十岁左右,估计是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下面的臣子年纪应该跟这身子的父亲差不多大的!正在她打量下面的人时!这时,一个一脸肥胖,模样忠诚老实的臣子朝她行了一礼:“公主殿下,本来您出事后,我们不便打扰你,只是如今天下形式,我们仍旧是老话重提——自从公主殿下您及笄后,北至耶律辽王子,南至大理西夏,都曾经向国君求娶公主殿下,当时我宁国国君正当壮年,王子殿下又极爱护公主殿下,自然全部回绝,可因这事也惹得各国对我国心生恨意,甚至打着主意,攻我国却只为公主您!只是当时我国兵强马壮,不敢欺也!而如今,国君重病二年,王子城年弱,广国与江国联姻,江国国王周子信乃野心勃勃之人,微臣忧虑:如果我宁国再拒绝广国陈友谅求娶 公主之事,我等担心众国以此为借口,宁国腹背受敌!” 这老臣说的这件事,在乔依刚从赵晴身体上醒来不久,便听她的先生讲过,这神州大陆,最强大的兵马在江国和辽国,而这江国国君是一个野心勃勃之人,江国国君的母后乃西夏公主,去年前国君与王后在视察中染天花双双去世时,江国原国相叛乱,几乎占领了整个江国,江国现任国君,当时二十三岁的王子周子信,从母后国西夏借兵二十万,不到一个月就平乱了这场诸国期待的内乱,他们大胜后,这江国上下便起了雄霸天下的念头!宁国担心,江国为了后患之忧,把江国周公主嫁给了辽国大王子,如今又与广国联姻,明眼人一眼便知,这狼子野心的周子信,矛头对准的就是隔一条江的宁国! 于是,和平了近百年的宁国这些大臣的处理意见,难得的如此统一:和亲! 原本有两个选择:辽国的二王子和广国的国君! 二王子虽然有辽国兵马大权,也向宁国求娶过宁国公主赵晴,可奈何他终究不是国君,所以,这些宁国的大臣一致做了决定,决定把这个年仅十七岁的公主嫁给广国那个前两年王后因病去世,后宫无妻的广国国君做续妻! 他们已经为赵晴规划好了,想想那个广国国君,原本与前王后只有三个女儿,前年大女儿嫁给了大理王室,去年二女儿虽是没外嫁,嫁给了本国大将军,可是那毕竟是外姓,如果这公主嫁过去,生个儿子,赵晴是国母!那广国岂不就是宁国的坚强后盾…… 在这个时空,婚姻比历史上同时期的中国更先进一步,这里只认一夫一妻,认可的也只有明媒正娶的妻子,也就是说这里的男人不管身份有多高贵,哪怕是国君,明面上能得到国人认可的都只有王后!如果王后一生都无所出,而得王上欢喜,没有合离,可收养子,当然,这养子必须是夫家族人之子!这里对血统的重视,倒像极了中国古代的大家族! 虽然不管在哪朝哪代,男人都改不了好色的毛病,可是,他们不管有很多少不为人知的外房,只要是妻子还在,外房生下来的孩子,如果不被这男人的妻子领养,便得不到世人认可,这样的私生子,不但不能继承男人的财产,还不能冠上男人的姓氏! 这里对私生子的态度,比二十一世纪小三生的私生子更不受世人认可! 这种可以堪比二十一世纪的社会法律,这么先进的婚姻嫁娶法律,据说五百年前就开始有了,当时订立这种严谨的婚姻法,可不是为了保护女性 的权益,而是为了繁衍子嗣而立!这里的历史往前推近一千年,有权有势之人大量物色稍有姿色的女人,把她们当做玩物养在家里,造成了有钱人养了一大堆公子少爷,没钱人拼命干活却没钱娶妻!后来中原受侵!年年征战!人口大量锐减,人口从每个小国几百万,到战争过后,大陆人口竟然只有之前最繁华的十分之一,五百年前,善战的辽国统治者,为了让人口得到繁衍,并且物尽其用,禁止娶二房,穷人的孩子到十三岁便可以进军队由军队代养!法令颁布出来后近百年,辽国兵强马壮,于是各国效仿,便立了这个法律! 虽然有了这个法律,可那些想攀龙附凤的人仍旧随时都在谋划着自己的一己之利,有一些有钱人家,把女儿培训得没有一丝贞操观,没有贞烈之类的感情在里面,他们需要她们把男人当做带着全家往上爬的台阶!还有,有些大家族,做着靠家有世家贵女,嫁得好,全家鸡犬升天的想法!有些人,甚至在被自己的家人送给了已经将军或者是未婚的高贵男子,知道这男子要了自己也不会娶自己为妻时,便打着讨好这男子,求这男子把自己送给他的下属或者是朋友为妻! 没有一点贞洁观,做着权势之人的情人,然后谋划着勾引这权势之人周边的人让他们求娶她,这样的女子极多!也对,哪个女人愿意冒着牺牲孩子的风险来赌上一把? 当然,这个法律是在明面上的,不管在哪里,那些长得漂亮的没有权势的女人,如果过于张扬自己的姿色,一不小心便成了一些权贵暗地里巧取豪夺的禁脔,没有身份,没有地位,不见阳光,没有儿女,因为即使有儿女,也会被悄悄送给权贵的妻子抚养!一辈子不得相见! 所以,这些江国大臣把辽国二王子淘汰掉,打广国国君续妻的主意,也是看准了这续王后比二王子妃更有利可图!前景更可观! 乔依揉了揉眼睛,她其实挺想睡的,自从入了这具身体,她一直在拼命了解这里的人情风俗,历史走趋!由于太劳累了,这阵子总有感觉,仿佛这灵魂要从身体里抽出来般!虽然吃了那老神仙的药,这灵魂终究没有出来,可是这身体实在是弱啊!现如今被这几个大臣盯着,她只能睁大那原本就很大的眼睛装作认真的盯着这个说话的大臣! 貌似很认真!可是让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女孩去接受自己跟一个没有见过的,并且孩子比自己身体都大的男人联姻,这简直是比灵魂来到这里还让乔依更不能接受! “公主殿下,我们希望您说服王子殿下,同意您和 广国的联姻!” 乔依眼睛一下子睁得很大!嘴也张得圆圆的,绝对清醒了,然后看着这个外交大臣! 许久,才试探的问了问:“广国的国君?” “对!广国的国君陈友谅正当壮年,王后去世已有两年,后宫无主,公主……” 陈友谅!陈友谅!看过倚天屠龙记的人会喜欢陈友谅吗?乔依腹诽道!不!哪怕只是同名也不行,更何况他都已经壮年了,我虽然在上辈子也有二十三岁了,可是我这身体才十六七岁,要我嫁给一个比自己大十多岁的男人,恕我无法接受,更何况,我这具身体本来就还没有结合完整,嫁过去,如果阳气没有吸到,反而被他整死了,那我岂不是又要做孤魂野鬼了? 乔依皱着眉看着其它几个老臣!那几个宁国的大臣,态度似乎竟有一半持认可状态! 也对!虽然这里的女人看似挺有地位的,可是在历朝历代的男人眼里,女人就是用来交结权势或是生育孩子的工具,他们可从来没有认为,自己应该听一听这些女人们的想法! 怎么不嫁你们自个儿的女儿!乔依在心里腹诽道,但眼睛却圆溜溜的转向另外几个没有发言的大臣! 曾经在电视里,历史上看到的——可怕的和亲!另一种叫法叫联姻!不过不管怎么样,最可悲的都是女人! 不行!绝不能刚一复活就成了和亲的棋子! 不行,绝不能做一颗棋子! 也许是看到乔依那一脸惶恐,那大臣用心良苦,劝道:“公主殿下,请您尽快做决定,广国小公主远嫁江国,半月前已经途经进入我国,现如今该已经到了江国!待江国国君大婚过后,如不出所料,他定朝我宁国发兵,到那时,宁国危矣!” 这大臣话刚一落,一个一直不持意见的大胡子官员道:“想我宁国泱泱大国,如今竟受此等小国欺辱!我等作为大将军,愿战死沙场,也不愿我国公主远嫁南蛮广朝!” “是啊!我等谁愿意看公主远嫁?可是江王周子信善于用兵,有铁骑十万,又残暴好杀!”坐在大胡子将军旁边的另一个中年大臣说到这里,咬牙切齿:“想那黄口小儿年纪不到二十三四,可长相凶狠狡诈,在战场上更是一身勇猛,手下全是一些年纪不大的勇士之辈,而且残暴对待敌军,现神州大陆各国对他是闻风丧胆,实是我等的心头之患!” 他还没有说完,乔依在脑海里就有了一个图:五大三粗的个头,红脸关公般 的脸庞,一脸的暴厉,罗鼓般的声音,张开血盆大嘴对着下面的人歇斯底里的呐喊声:杀! 该死的!怎么办?嫁,不愿意!地理位置倒是次要,主要是嫁给一个陌生的男人,这让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如何接受?不接受,那如这些人所分析,夹在中间的宁王国就岌岌可危了!再说了,不嫁能行得通吗? 乔依漂亮的眉头已经皱成了一团! “广国把自己的小公主嫁给如此凶残之人,对他们有何好处?”乔依揉了揉眉随口问道! “江国需要把丝绸,布帛,马匹运往海外西方,这广国是海岸口,而广国需要战马,江国恰好有良马,他们与辽国北燕关系密切,每年常用这些中原物品与辽换取大量壮马……” 这边正在紧张着江国国情,几个急促的脚步声踏踏踏的朝楼上走来,木质楼梯发出响亮的突兀的声音,就在大家都盯着门口时,一个将士走进来,他向乔依行了一礼,然后对着诸位大臣们道:“王爷,各位大人们,王子殿下于十日前,已经截下了广小公主!” 静!死一般的安静!乔依看着这位将士,心底竟然泛上一丝轻松,第一感觉是:这个没见过面的哥哥很牛!第二感觉是:哈哈,估计这次联姻不太可能了! ☆、使和 这将士的话刚一落音,所有的人刷的一下站起来,只见刚才一直劝乔依出嫁广国的那个大臣肥胖的脸色煞白,肉乎乎的手在颤抖,嘴唇蠕动,许久才问出:“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七天前,于护卫担心各位大臣着急,便派下人前来告知各位大人,希望各位大人能想出一个万全之策!”这将士行了一个军礼,道:“王子殿下的意思是,广小公主年轻貌美,温柔可亲,自愿向我宁国求助,不愿意远嫁江国暴君,王子殿下接受了小公主的求助,两人相见倾心,希望右相能代王子向广国王上陈友谅提出求娶广小公主……” 乔依被这几句话惊得目瞪口呆,许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看来我这身体的哥哥做事倒有几分置之死而后生,把小公主抢劫下来,不管她是否真有向宁国求助,都可以这么宣称,第一,可以打乱江王的远交近攻计划,第二可以拉广国下水,让江国在攻打宁国时,有几分忌惮! 我这哥哥聪明啊!来这一招!让这江国满盘计划都乱! 不过乔以这里女人的地位!这战争必定一触即发:如此一来,江国一定很愤怒,并且会用宁国王子抢其新娘的名义攻打宁国,而广国因为小公主在宁国,会立于旁观状态,在这个时候,如果宁江交战中,宁国势弱,广国就有可能趁虚而入!而江国失败,广国则会同意宁国王子向广国求娶小公主之事!在这个年代,公主虽然重要,可是国土和权势更重要! 乔依的头突然剧烈的疼痛起来,她站起来,以身体不好为由,退了下来,回到自己的寝宫里休息,她本着能躲过一劫算一劫的心态,觉着只要不和广国联姻了,便是好事,来到这里,不要上班,不要担心房租,每天有各种美食,过得可极为幸福!只是前景略为堪忧,不过应该无大事! 可是好景不长,第三天,她又被诸位大臣请了出来! 这一次来了一个王爷:这身体的王叔!宁国国王的唯一的亲弟弟,宁国的宁王爷! 乔依坐在上面听着大家在议论着如今之困境!原本大家在经过三天的分析和讨论,最后决定,宁国想要平安,必须与辽国交好,原因是:江王周子信之母,来自西夏,是现西夏王的亲妹子,两人感情一向很好!如今江国借夺妻之恨攻打宁国,江国必定会拉西夏联盟!而这江王周子信有一胞姐,嫁给辽国大王子为妻!如果周子信能说服辽国出兵,那势如破竹,广国见势,怎么可能会结盟,如此一来,宁国定危矣! 于是 ,大家唯一的解决办法是:宁国公主赵晴出使辽国,寻求支援! 很可笑的是,这么多大臣当着她的面,谈论着她的婚事,却没有一个人问过她的想法! 这个年代,让一个女人做主使出使一个国家,乔依这个外人用脚趾头一想,都知道这是告诉对方,送上门的女人,你要不要? “怎么去?”乔依冷着脸:去辽国,江国可是必经之路! “本王之女赵雅代公主在出使队伍里冒充公主,而公主的出使队伍则扮成商队,从江国通往崎山山道往西夏,再由西夏通至辽国!西夏人重商轻文,对商人的保护是做得极好的,所以公主不必担心安全问题!”宁国公站起来,一脸凛然大义道! 众臣听了宁国公的话后,都朝他行了一礼!他们都为宁国公如此深明大义感动!个个心中所知,这般安排,赵雅郡主此番前去,必定会被江国用各种手段扣下人来,到时可能还会受到江国国王的污辱!宁国公这种为了宁国而舍弃女儿的大义之举,顿时收得了所有人的人心! 有几个大臣甚至泪眼盈眶! 乔依总觉着不妙,可是却找不到理由再拒绝! 她在大臣们忙准备东西时,开始利用身份便利,学习药材和药性,可这些东西又岂是那么好学,她终究只是学了一个皮毛,但已经知道麻药和迷香是怎么一个使用方式,日子转眼即逝,马上就过了半个月,到了启程之日! 宁国上下都已经安排妥当! 于是,乔依在右相的安排下,于宁国的国都出发:出行队伍分成两队,大部队簇拥赵晴公主的堂妹,宁国公之女赵雅郡主,以与辽交好的身份光明正大随着使臣从江国穿梭,进入辽国,而乔依则在近一百名王宫暗卫的保护下,扮成商队,过江国边境进入西夏,从西夏与江国边境进入辽国,两队在辽国会合! 乔依原本不希望赵雅去冒险,必竟这身体的原主人已经香消玉殒了,她可不希望这赵家的另一个郡主又出事,可是右相大人说了,为防止江王看出破绽,必须是与赵晴公主有几分相似的女子来演这场戏! 赵雅郡主确实与赵晴有着几分相似,她比赵晴少半岁,十六岁的赵雅身子骨很小,小脸有着几分少女的圆润,和乔依这身体的原主相比,赵雅除了更柔弱了一点,其它都与赵晴有着三分相似,赵雅有着一股孩子气般的可爱,圆圆的大眼睛看了看扮装而来向她道别的赵晴,赵雅款款迎了上来,抱着乔依道:“公主姐姐,你可 要保重!我们都会平安的!” 赵雅说完,脸上挂着两行清泪,楚楚可怜,这么一望去,确实是一个让人怜悯的小美人,乔依看了后,心疼不已!却也佩服那个宁国公,竟然这么狠心,愿意把自己的女儿当作诱饵,此人是真把宁国安危放在第一位还是心机深沉别有用心? 乔依对宁国公产生过那么一丝怀疑,可是那只是她出于二十一世纪看人的基准:一个人如果能对自己的亲人都能狠毒起来,那么这个人要么天下无敌,要么就是一砣垃圾!只是,为什么她这么一个二十三岁的女子都知道的道理,这里的人却不知道呢,难道这里的人崇尚愚忠? 乔依也就这么一怀疑,她刚刚来,不熟悉这里的人情风俗,所以根本就不敢说出自己的想法,生怕自己说出来,而这边却是本就理所当然,而她这想法的人被众大臣当作怪物,妖怪沉潭了! 赵雅郡主在出行第二天,宁国国都也有一条多达三百多人的队伍也前往江国,马车上表面上装的全是宁国上等的绢,绣品,麻丝布匹!商队在宁国走了近二十天时,正要出宁国时,得到王子那边传来的消息是,江国已经正式向宁国下了战书! 乔依在听到这个消息时,心中实是难受!赵雅那柔弱的模样在她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一个女人就这么代替她……她把这次跟她一起出使的使臣杨大人叫过来商议,在杨大人是右相大人门下,经验老道,两人分析,江王虽然残暴无道,却也有几分谋算,想必他会忌讳辽国而不会在此刻向赵雅下手,也不屑下手,以此来得罪辽国!当然,如果他敢下手,这事情定是更糟! 如果不到最糟的境界,赵雅最苦也不过是囚禁! 希望上帝保佑她!不过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上帝! 行程还得走,只有去完成这使和,才能解宁国之危!乔依必竟是二十一世纪来的,她虽然比这个时代的女人多了几分见识,可是终究不懂这里的民风,习俗,甚至是小看了这个时代,这些跟野兽一样有着灵敏触觉的男人! 队伍从江国穿过,只需三天,便可以到西夏,这天,在经过江国边境,快要进入西夏时,已经是傍晚,乔依与杨大人想着这三天大家都忙着赶路,没有休息,便让大家在江国的最后一个晚上休息休息,第二天一早再行赶路!想着明天下午就能到西夏,大家紧张的心终于开始放松下来,西夏鼓励货物流通,对商人极为宽限,这西夏国,商人就像是二十一世纪般,是有身份地位的!有些生意做得大的商人,甚至 能得到西夏国王上的接待! 这晚,他们落宿在一条靠近山林的山谷中,大家像普通商队一样,一些人搭建帐篷,另外一些人砌灶做饭,晚上,正值十六,月亮极圆,照得整个马队像是白天般清晰,晚上大家吃完饭,便早早的得到吩咐入睡了,就在约莫凌晨,大家都进入梦乡时,突然外面传来一阵铁蹄声! 乔依自己在帐篷里快速穿上衣物,戴上纱帽,拉开帐篷往外一看,只见自己的整个车队竟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一支蒙面铁骑给包围了! 三百人的队伍被近千铁骑包围着,铁骑上的人手持长斡,月光下,来者如地狱罗刹! 这是真正的开战,也可以说不是真正公平的开战!这是势力悬殊,让乔依心一直往下沉! 只见对方中一个骑在白马上的男子长手一挥,还没有等乔依等人反应过来,几声尖啸,宁国这边的人便倒了一地,也不知道他们使用的什么暗器,像绣花针一样,让人防不胜防,许多暗卫和敌人在打斗时,都中了暗器,只见动作缓慢无力,慢慢的眼睁睁的被对方一刀刺穿,有些甚至自己倒地而绝,几乎没有真正的对战,人就死了一半,阴森森的,诡异非常,乔依毕竟以前只在电影里看到这种场面,刚看到黑乌乌的一片人倒地死亡时,吓得脸色顿时惨白,站立不稳! 杨大人和几个侍卫高手护在乔依身前,杨大人轻声却坚持道:“公主,您见势先逃,我等护你到西夏!” 乔依摇了摇头!她并非不想逃,可看这情势,她不可能逃得掉! 虽然只做了不到一个月公主,她却想让自己死得有些尊严些! “公主,这些人精通暗器,暗器上又有麻药,下手凶残,功夫极高,又训练有素,不是一般的劫匪,为了公主安全,我等先护你逃出包围圈!”杨大人这般说完,已经是带着强硬的语气了,他让几个护卫围住乔依,不等乔依回复,便架起乔依上了一头高头大马! 乔依刚坐上一匹马,就看到这个陪伴着自己的杨大人身体突然僵硬,双目焕散,然后口吐白沫,缓缓的倒在地上,他俯身倒地时,后面的脖颈上有一支飞镖! 那飞镖在月光下泛着绿光! 紧跟着,护她的几个护卫也只是一眨眼功夫就倒了,他们倒下后,立马又围上来几十个护卫! 可是这种趋势…… 乔依看着地上倒了一地的护卫,闭眼默哀了几秒,纵身跳下马,挥了挥手,从护卫中走 出来,示意正在和对方打斗,已经只有三分之一的护卫,让他们不要保护自己,她扭着曼妙的身材,朝对方走去,对方人群中,倒没有人想要拦她!她走到三个站在圈外没动手黑衣人面前,看着中间那个蒙着脸,眸子幽暗如墨的男子,道:“阁下想要什么,直接提出来,他们对于你没有一点意义,何必一定要赶尽杀绝?” 她的声音娇柔动听,如青山泉水,如莺啼燕吟!黑夜里,这身体说出来的声音是那般的悦耳动听!可她透过纱帽看去,眼前这个男子没有表情,没有说话,仍旧只是冰冷的看着她,他的目光似鹰如豹,眸子犀利,又带着兽性的异光,仿佛要把她撕碎,蹂/躏,拆吞入肚! 乔依的两脚有些发软,其实她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本以为再也没有什么大事情,可是眼前这个对手,他的目光太可怕了,比鬼神更让人颤栗,她站在那儿,努力让自己恢复正常,然后对视着对方! 她的人不停的倒下,不停的倒下,已经剩下不到五十人了,她有些不忍,扭头拂起纱巾,怒视着这个男人,斥道:“杀人不过头点地,你需要什么,现在尽可以拿去便是,为什么定要赶尽杀绝?” ☆、被掳 乔依怒斥对方,她的怒声入耳时,却变得娇柔,糯软软的,说不清的悦耳动听,让人怜悯,也许是因为她这句话,也许是她这般斥责人的态度娇憨可爱,目光如歌如泣的盯着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在盯她看了一会儿后,居然下令了,他冷冷的声音徐徐道:“放他们人走!” 几个字,很随意,仿佛这几百人,杀与不杀,他都不在意!仿佛只是因为她这生气的模样逗他开心了,而他给她一个面子而已! 宁国三百多人,还剩下三十来个护卫,个个脸上和身上都是血渍,他们身上有些血迹是自己的,也有些血迹是常与自己一起共同进退的兄弟的血迹,原本他们一百来号侍卫,是宁国国宫里最优秀的侍卫队,因为敌方的突袭,又加之对方使用暗器,让他们的兄弟在几乎没有真正过招时便被对方像砍柴一样,就这么砍杀了! 大家心中是有怒气的,他们悲痛,他们压抑,虽然面对这一千来号人的铁骑,他们不敢再反抗,可是仍旧提着刀,围成半月形,似防备着这些行凶者对他们的公主行不轨之举! “谢谢阁下,马车和上面的所有财物我们均送给阁下,希望阁下能送我们十匹马,让我们能平安到家!”乔依微微行了一躬,美丽的眸子一直温柔的盯着对方,听声音,看对方的眸子,都可以看出来,对方年纪不大,像这种年纪的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都不会是一些穷凶极恶之辈!除非—— “你得留下!”很生硬的一句话!对方说完这句话,径直转身,跃上一匹乌黑发亮的高头大马,然后朝乔依看了一眼!便等着她跟上来! 宁国的护卫又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大家一听公主要被这些人掳走,顿时围上前来,全都做出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式!乔依看着他们零零落落的三十几人与这个个凶悍,数量相差近百倍之差的黑衣蒙面人对持,自知凶险!她从衣袖里拿出来一封信,递给离她最近的一个黑衣人,道:“请把这个交给送我出来的管家!告诉他,我没法完成任务,让他照这上面来做,也许能让我家财产得以保全!大家听我的,回去找管家,他会安排好一切,我不会有事!” 那侍卫接过信,所有人却仍旧没有动,坚持誓死追随乔依! “难道出来后,我的话就不管用了?大家可有想过,家中老人与小孩,我们整个家族?”乔依略有些怒气看着自己这些大内待卫! 多么年轻的生命,她不希望这些生命再这么白白死去! 一个黑衣人年青侍 卫领命出来,接过信,道:“谨尊小姐令!”然后领着剩下的人,朝她看去,目光对视中微微点了点头,乔依知道,这个侍卫已然明白她的意思,她这封信,是她自己为这事另做的安排! 看着自己的人两人骑一马离开,直到消失在视线时,乔依终于舒了一口气,等回过神来,对方已有人牵过一匹雪白的高头大马站在她面前,示意她坐上去。她看着比她人还高的马,略犹豫了一下,才低声道:“我不能骑马!”见对方目露鄙夷,她咬着唇争气道:“两个月前我曾骑马受惊,从马上摔下来,躺在床上近半个月才能下床!” 乔依并没有说谎,赵晴公主两个月前骑马受惊,人从马上掉下来,伤到了头,醒来时却已经是乔依了! 乔依的话刚说完,那个领头的黑衣男子便骑马走到她跟前,马缓缓的停在她跟前,然后他伸出了手!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抱着马脖子!她还在愣神中,人家可不耐烦了,冷眼盯着她,生硬道:“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和我共骑!第二,我让人绑着你的手脚,然后跟着马一起跑!”他话没有说出,乔依就伸出手抓住他的手,速度之快,像在害怕某人后悔般!在握住他那双略有粗茧的冰凉的手时,他似乎僵硬了一下,她感觉到他的异样!犹豫了一下,便被他长手一掳,转眼她便落在了他的怀里! 他夹着马,踢着马腹,朝前奔疾而去! 乔依被他搂在怀里,像抱个布娃娃般,完全没有给她坐正的机会!她略动了动,想调调坐姿,可是无奈,他大手如钳,把她搂在怀里,让她喘气都喘不过来! 铁骑扬起尘土,一路黄沙飞扬!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在这里,乔依都是不谙人事的女孩子,哪跟别人有过什么亲密的接触?如今这陌生男人不但身上有一股山里该有的青草味,还有一股极强大的雄性气息,他现在抱她的姿势,让她的头枕在他那强壮的手臂弯里,他呼吸的热气,丝丝扑在她的脸上,鼻子上,甚至嘴唇上,像丝一样滑过,他的手钳得特别的紧,让她无呼吸! 她动了动,身体莫名其妙起了一些异样! 她开始看不起自己,这个时候,居然对这个像地狱罗刹一样的男人起了异样? 难道自己内心其实住着一个色小人?或者是这身体本人的思想并不纯洁? 她并不知道,自己是灵魂入体,阴气极重,见到阳气强大的男人,身体本身自然而然就会受吸引,这股阳气就像是一股诱人 的气息一样诱惑着她的每一根神经! 她在脸红心跳时,身体自然而然变得情动起来,曼妙的身体在轻轻的扭动着!许是她的情动,让身后的男人也有了反应,她隐约感觉到臀部那里,似乎有什么硬物抵住她!灼得她难受!可怜的乔依,上辈子虽然也有二十二三岁,可是还没有看过男人那玩意儿,自然不明白那灼热之物是什么,所以,她洁白如玉般的小手轻轻的想把那类似热水壶一样的东西拔开,想给它挪个位,想让它别抵着她让她难受! 手刚碰到,男子全身顿时僵硬,一把抓住她的小手,喘着粗气的声音在她耳边哑声说道:“想用身体贿赂我?那也得等晚上让我检查检查,看干不干净!” 她身体顿时全身僵硬,这下她就是再单纯也明白那是什么了,俏脸一下子红得透火,声音不禁变了调,颤着音道:“我,我,我无意中碰到的,没你想的那么肮脏!” 如娇如喘,话语却说得大气凛然,也对,乔依何等人也,二十一世纪的大姑娘!就算是不知人事,也不会在口头上,气势上落输的!只可惜这身体,是天生的尤物,即使她再说严肃认真,话语却像是撒娇调情! 乔依刚说完,抱她的男子呵呵一笑,笑得极为阴冷可怖,乔依第一次看到这么阴森的笑意从这么俊俏的男子身上传来,低沉的声音在耳边传来:“看来如此想向我证明你的身体,行,我给你这个机会!” 乔依不说话了!不敢说!她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得木讷的坐着,僵硬的缩小,尽量缩小,让自己的身体少去触碰他! 还好,这个男人也就是说说,第一天晚上,他们为了赶路,在山谷下面搭帐篷而宿,乔依虽然和这男子宿在一个帐篷,可人家也没有多为难她,任她合衣缩在地上的角落里,他躺在他的床上!乔依直到半夜,她听到这男子均匀睡透的呼吸才入浅浅入睡,醒来时,眼睛前方,一张冷漠的俊脸便露在她眼前上方! 她傻傻的瞪着这个男子,说实话,这个男子长得还真好看,鬼斧神工般雕刻出来的五官,漂亮坚硬的神态,那双深遂如深潭般的眸子里有一股黑旋流在流转,仿佛能把她给吸了进去,她的脸一下子红了! “想来一下?” “啊?”乔依傻愣愣的没明白他的意思! “你不是昨日白天在马上就想要我了么?怎么,现在要装一装……” “不要!”乔依马上坐起来,她坐起来时,头一下子撞到了男子,她揉了揉 自己的额头,踉踉跄跄的走到一边,道:“你可能想错了!”说着,往外跑去! 骑队又开始赶路,乔依渐渐怀疑他们的身份,他们绝对不是劫匪,他们是一支骑兵团,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他们有着那种正规军的那股铁血男儿的姿态,甚至个个身上都有一股杀气腾腾的萧杀之气! 纪律管理极严,哪怕吃晚饭时,也几乎是悄然无声,没有一个乱了阵容! 乔依和这个领头的坐在一起,这个男人白天上总是蒙着黑巾,一到晚上,拉下面巾,空气中顿时有着一个冷冽的萧杀气质,他长得很帅,异于二十一世纪的那些男星,他的帅,阳光中带着冷郁,清秀中却又透着英气,甚至有着一股不言自怒的上位者的威严! 上位者!她在猜测这个男人的身份!将军?不像,倒像是这个骑兵头子! 她不知道这个男人知不知道她身世,但是,这个年代,重信亦重利,如果能说服这个男人,那她逃生也有希望了! 如此想来,她便轻轻的看了看四周,见其他人都离他们有一段距离,她轻咳了一声,柔声询问道:“你是将军?” 男人抬起头看着她!那目光,仿佛看一个怪物!乔依知道这个身体是美人,虽然之前那一个多月,她天天呆在宁国王宫,面对的也大多是宫里的美婢,在她的潜意识里,这个世界上的女孩子,应该都很漂亮!可是她这身体的姿容,有着惊鸿之艳,如今被这个男人这么无视,她还是深受打击! “不是将军?”她的声音里加了几丝柔软,如嘤如咛! “不是!怎么,又到晚上了,想在上床之前,知道自己傍的这个男人是什么身份?没事……”他突然凑到她的耳边,在耳边轻声说:“别担心,反正我也没有打算娶你,一夜情而已嘛,说不得你让我欢心了,我就舍不得把你杀了?” 乔依突然笑了!对,她笑了!这个男人,花费这么大功夫,不可能只为了图她车队里的财物!他必定有所图,她站起来走开,在心里骂道:“幼稚!” 二十一世纪的乔依,是心理素质非常强大的,她想了想这个男人,二十三四岁,在上辈子,这么大的男人,还在象牙塔或是刚才学校出来,有些甚至还在依附父母生存!她这般想来时,这男人却端着一碗浓浓的野猪汤,递给她道:“喝掉!” 她眨巴着大眼看着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如此对她,便是她奇货可居! 乔依此刻很漂亮!或者说这身体 原本就很漂亮,可是现在有了她这个狡黠的性子,以及强大的心理素质,似她这般的人附身后,那双眼,就像是会说话一样,发出墨玉般的光芒,她盯着眼前这个男人,婉言一笑,千娇百媚! 接过汤碗,一碗饮尽,潇洒的用帕子抹了抹唇,道:“你把我带回去,是为了多个床伴?或者是卖给别人?”不屑的语气,侧面却在刺探! 这个男人喝了一口酒,僵尸般没有表情的脸上终有着一秒抽动,他看着乔依,约莫一会儿,见乔依表情几乎没有变化,也不害怕他,他放下酒樽,回道:“你很聪明!” “那好办,你也知道我是宁国人,我在宁国有靠山,如果你能悄悄放我走,我愿意许你高官厚禄,并以重金相赠!像你这种英雄,这么年轻善战,却还不是将军,定是上面妒才,如能投靠宁国,我定能助你早日统领三军!”乔依很慢,很轻柔的帮着他分析,说完后,便很认真很认真的看着他,她不知道,自己那个没有见过面的哥哥到底靠不靠谱,如果给他拉一个人,他要不要!可是如果不要,至少自己能逃脱,这个年代,女人撒谎应该少有! 这个男人突然一笑,然后看着乔依,挑了挑眉,道:你空口无凭! 乔依想了想,自己还真没有什么信物!她全身上下看了看,掏出脖子上挂着的玉,流动着碧绿的波光,晃了晃手上的玉镯,也是如此,这些东西,都极为昂贵!两相对比,类似手上的这个镯子,似乎更值钱,她是一个行动派,想到这里,自然是用力把镯子扯下来! “我要你脖子上的那条!”男人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 乔依这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傻丫头,看着对方,傻愣愣道:“这两个,自然是手镯值钱,我是实心与你相交!” “我就要这个!你给我,我就一定会放了你!”他拿着酒樽,说得很笃定! 古人诚不欺我也!乔依想了想这句话,只是犹豫了一下,想到马上可以离开这里,顿时很高兴的把脖子上的玉给了对方! 她不知道,这块玉,是她身份的象征,是宁国国王王后的订亲信物! 她如此相信古人,自然也没有听出来,这个男子,他可是没有说什么时间放她! ☆、江王 乔依这个傻姑娘,她以为把信物给了别人,别人就和她在一条船上了,所以一路上叽叽喳喳的问人家:“听说你们江国的人很凶残,特别是江王,很多人说他很暴戾,是真的吗?”她这话刚一说完,周边的人悄悄的离开他们的马约莫三米远! 只觉着这男子身上一股阴寒之气莫名而生:“谁告诉你的!”声音冷冷! “到处都在说啊!”乔依感觉到了他的不快,又立马讨好道:“不过听说你们治军很严,上至统帅,下至小兵,不欺负弱小,不打劫民众,对掳来的妇女儿童,都统一安置!” “这个你也听错了,我们对于掳来的男人,要不就是杀掉,要不就是送去山里采矿,对于女人,漂亮的女人,我们会留着自己享用,对于那些没有姿色的,或者年纪大的,我们就丢在军营里,剃了头,做奴仆!” 乔依呆住,抬头望着这个男人! 他表情很平淡,不像是在开玩笑! 乔依被吓得有半天没有说话,她感觉她的头,不是靠在一个臂弯里,而是靠在一块硬石头上,或者说是一块生铁上,让她心生寒气,到了晚上,她看着部队进城,队伍旁边全是人山人海,近千铁骑在进城后,就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街上行人许多,热闹非凡,只见人群中,不止有贩夫走卒,也有戴着方巾的白脸书生,乔依心想,原本我们处在江国边境山地,无人知晓我的存在,如今入城后,有更多的人知道我之后,便会越来越难以逃出,我还是早些逃了为妙,我现在便向这领头男子提出,如果我逃了出来,扮成男子,混到人群中,定不会被查出! 她一想到这,便轻轻的,几乎低不可闻的在这男子怀里,提出了自己的计划:“我想今天逃走,希望你能给我做掩护!” 话音刚一落,臂弯便紧了紧,男子的声音有些寒气冒出来:“我说过,我会放了你!” “可我不想等到那个时候,你又不是周王,有时候变数很大!” 男人的眉挑了挑,眯着眼,没有说话! 晚上落脚在城里一个比较大的院落,有多人当地官员前来迎接,迎接的官员对这个男人态度十分恭敬,这让乔依开始怀疑,怀疑这男子的身份!这男子仍旧冷冷的毫无表情,当他带着乔依等人进入后院后,马上有两个婢女领着乔依来到院落右角落的一间房间,房间虽然没有二十一世纪的地砖,却铺着青砖,干净又宽敞,外面是卧室,隔着屏风,里面有个洗浴间,洗 浴间里放着一个大木桶! 乔依坐在雕花木床上,任由两个婢女提水进来,她坐在床上发呆,想了许久:“这男子是不是类似于古代那种视察使般的钦差大臣?还是他就是周子信本人?洗浴时,乔依依旧心事沉沉,她靠着浴桶,屏开左右,缓缓的麻木的坐在浴桶里! 不管是钦差大臣或是周子信本人,对她都不是什么好事! 等她洗好后,婢女们拿着衣服走进来,她看着那套衣服,更加印证了自己的想法! 这是一套漂亮的红裳,金丝勾边,珠圆玉绕,绣着五彩凤鸟,漂亮的不亚于宁国王宫,自己寝宫房里那些衣服! 她伸出双手,任由这两个婢女帮她着衣!她高傲的,无视两个婢女对她的恭敬和卑微,假装听不见两个十五六岁的下人在议论:天啦,她真漂亮,她是公主吗?是广国小公主吗?真的很漂亮哎!她越来越相信自己的猜想! 天啦,这都是什么人呀!怎么可以这么玩弄一个人的心? 乔依朝外走去,她要去问一问,那个男子叫什么名字,二十一世纪的丫头,有着几分狡诈的丫头,在这里居然被这些一些思想与智慧都非常落后的古人给骗了!她面子上无法过去啊!所以,她出去,看到那个经常护在那男子马旁边的护卫站在她住的房间旁边的厢房门口,便朝这护卫走去,声音轻柔,却透着几分高昂的冷气:“我想见你的主子,麻烦通报一下!” 那护卫只是弯腰向她行了一礼,然后让开位置! 可怜的关于古人尊卑有别的详细知识,她可是一点也不知道!真不知道古代是哪些人会对女人恭敬有礼!莫非,他们已经知道她是公主,所以对她行如此之礼? 她娉娉婷婷走进去的时候,那个男人正坐在一个案几前看信,他看到她穿着这身衣物进来,眉梢跳了跳,然后又沉浸到了他的书信中! 乔依看着他的面部表情,心中告诉自己,对付这种人,一定要利用所知的先进的历史文化,在言语和心理上战胜他!“我想问一下,英雄大名?或者你在江国所在的军职!”她咬着唇,声音有些高昂!此时的她,妖俏的小脸上有着几分生气后的红润,像一朵开得艳丽的玫瑰! 他没有理她,只是在疾笔如飞,她走近,怒视着他!看到桌上那些书件上的字,突然愣了一下,身子往后一晃,脚步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形!她倒抽了口冷气,她——看到他用的居然是朱红的笔在作回复!虽然这个是异度空间,并不 完全照历史,可是,用她贫瘠的历史知识,也知道,古代人,用朱红笔写信的,只有一种人!而宁宫里,她常看到一些居说是宁国国王送给她的书,书上,用红笔写着三个字:赠王儿! “赵公主不是早就猜到了吗?”他抬起头来,眉头带着几分讥讽! 乔依的身子怔了怔,脸色一下子苍白无色,唇色亦暗淡了不少,许久,她才缓过神来,缓缓的往后去,边退边冷冷的看着他道:“你是江王?江国王上周子信?既然你是周子信,又为何收我的玉佩?你为何不直接杀了我,然后得到我身上的所有?” 周子信抬起头来,很平淡的反问了一句:“杀了你?杀了你不就如你所愿?我觉着……?”他站起来,大步一走,突然把正在退的乔依揪到怀里,头猛的压下来,唇碰到了乔依的侧脸,乔依死死的稳住,才没有让自己惊慌失措! “我觉着你全身上下,除了身体,似乎其它都不值什么钱吧!” 淡淡的几句话,像是调笑般的语调,却终于吓得乔依花容失色,她挣脱了他的手,退了几步,才稳过心神来! 看来自己凶多吉少了!原本还高兴自己穿到了一个有着漂亮脸蛋的公主身上,谁知,竟然是如此悲凉收手! “你作为一个江国国君,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见过,何必在意我一个弱女子的身子?”乔依声音低了许多,目光中自然而然带着几分柔怜,像是乞盼般的看着周子信!乔依虽然不知道自己此刻有多么可怜,可是她如今真有几分希望这周子信看在她可怜的份上,饶了她了! 她话一说完,周子信便走过来!看到他走来,乔依往后退了一步,她退一步,他便朝前两步,直逼得她靠到墙上,他捏着她的下巴,俊秀的脸上没有几分表情,道:“乖乖听话,你逃不掉,我告诉你:如果我发现你有想自杀的念头!”他的声音很轻柔,轻柔得就像是跟情人呢喃,他说话时,那略有粗茧的手缓缓顺着乔依的肩膀摸向两侧的手臂:“如果你有自杀的念头,我就会把你手脚砍了,然后把你当成陶娃放在瓮里带回去!”他的脸轻轻碰了碰乔依,手轻轻的摸过她的身子,嘴唇靠在她耳边:“我想杀的人,没有一个会活着,我想让她活着的人,没有一个死了,虽然——有些人活着比死了更难受!” 阴森森的几句话,冷得跟零下几十度般,让乔依从脚底寒到了上身!乔依麻木了的立在那儿,任由这个周子信的手在她的脸上抚摸,他的手很温柔,像情人般的抚摸着她,他的唇凑了上 来,温热的唇齿轻轻的噬咬着她外露的肌肤……直到,身体有了一丝疼痛,乔依才愣过神来! 对,身体有了疼痛! 她突然非常非常恶心自己有这具身体,这都什么人嘛,这个时候了,她居然还能在别人的噬咬下,全身酸软,胸前仿佛有着一股电流从神经末梢传至全身!待神经反应过来时,身体不由的想反抗时,却发现,她被禁锢了,他像钢铁般的手臂把她钳在怀里,他的一只手,缓缓的从她的锁骨,慢慢的滑落! 从来没有一次像这次这么恨束身衣!没有钮扣,只是腰间用丝带扣成小蛮腰的外衣,从肩上滑落下去,她一动,脖子那里就一紧!捏得她喘不过气来,他把她里面的白色亵衣给脱了,露出那美丽如玉一样洁白的身子! 虽然乔依不停的告诉自己,忍住,如果不想再做孤魂野鬼,就那就忍住,别把这身体当自己,别把这身体的尊严放心上! 可是这身体已经与她融合,她现在就是赵晴,赵晴就是她呀,身体会痛,灵魂也跟着痛,此番情景,只见她像艺术品一样,洁白无瑕的身体裸/露在外面,虽然闭着眼,虽然自己告诉自己,这身体与自己无关,可身体仍旧和灵魂一样,无声的颤抖着。 他略有粗茧的大手落在胸前的柔软上,他轻轻的揉了揉,搓了搓,那里便像樱桃一样挺立起来,她没有动,死死的咬着唇,屈辱与羞涩让她紧张,敏感,却无法阻挡,她眼角缓缓落下一滴泪来! 意识控制着本能,神智终于慢慢恢复清明,她嘴唇死咬,害怕那低低的□□从嘴角溢出! 他突然把她打横抱起,丢在床上,手脚并用,把她身上穿的裙子连撕带剥,顿时,她全身便不着寸缕的露在他面前,她那双会说话的黑得发亮的双眼此时泪光波动,十分迷人!可是,他却并没有她想的那样急不可耐,他衣物丝纹不乱,只是用手挑开她下面! 一条浅白的丝带掉落,那是她自己做的可系用的里裤,他挑开这形状异样的底裤,露出她下面! 粉嫩干净,他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那里,她双腿夹紧,全身僵硬,可是某个细胞却在叫嚣,他那股阳气,像是仙气一样,吸引着她全身上下的每一根神经,她们在自动的发酵,让她的努力在身体上自然瓦解! 突然,一只手指伸了进去!只听到她痛得倒抽了一丝冷气,绝色的脸蛋上有着几分迷乱,他那原本没有一丝欲望的冷冷的双眼,终于染上了几分欲望,突然,他又伸了一只手指进去 !两个指头快速的抽动了几下! 这是一阵生硬的疼痛,细胞的瘫软和神经的抵触,疼得她呼叫了一声! 一股热流卷上了他的手指,顺着手指流出来的,是粉红的液体! 周子信是一个极爱干净的男人,他虽然受着眼前这人女人的诱惑,可是,即使是送到他眼前的,他也要考虑干不干净!从小到大,没有人告诉他什么是爱,也没有人给过他爱,他是缺爱的男人,长大后,又一直是混在打打杀杀的军队里,二十四年来,他也有过女人,可是,那些女人,不管是谁,最后都受不了他对感情的冷淡,和他在行使周公之礼时的粗暴,婉转请求他送她们走! 这个年代,女人有一定的自由!比如是:没有身份的女人,可以请求自己喜欢的男人向自己现在的金主求娶她! 周子信是一个骄傲的男人,这样的事发生了两三次后,他便对于女人更冷淡更粗暴了,对于送上门的女人更是如此,慢慢的,他身边就没有了固定的女人! 这时他如此对待乔依,也与爱情无关,完全是出自男人本能的兽性! 他已经近一年没有碰过女人了,一般的女人送上门来,他总觉着不够干净!要不是身体不干净,要不是心不够纯! 他觉着乔依的眼神很干净,人很漂亮,他有了反应,自然要先检查是不是真如表面所见,是不是处子!这么一检查下来,他倒放心了,可是乔依是二十一世纪的女人,二十一世纪过来的女人,又怎么能接受男人用强呢,所以她此刻心里已经恨得他咬牙切齿!甚至在下着狠心,在计划着,怎么样杀了他! 女人十分痛恨夺去自己第一次的男人,特别是对于在这种情况下失去第一次的!羞辱感一阵阵席卷着乔依,她开始由原来的慌乱变得平静下来! ☆、算计 周子信三下二下脱掉了外衣,正要解下亵裤,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周子信正一愣,贴身护卫熟悉的声音便在门口响起:“王上,萦里大人传来了消息!” 只是稍愣了一下,充满□□的眸子顿时清亮起来,周子信坐起身来:“让他进来!”声音已经变得十分清冷! 乔依心中一喜,只见周子信只是愣了一下,便披上外衣,理了理衣襟,虽然不整,却也不怎么乱,他帮乔依盖上被子,正了正脸色,走到旁边的案几后坐着! 一个嗒!嗒!嗒!穿着马靴的男子走进来,只见进来的男子正是门口守着的那个男子,他领着一个四十来岁的官员模样向周子信走来! “萦里大人有何事”周子信冷眼看着来者! “是!王上,三天前,我们接到了辽国二王子的千里传信,他为了接赵晴公主出使辽国,已经前往江国迎接,希望我国对赵晴公主放行,并提出,如果我们应承,他会给出优厚的回报!” 周子信冷眼瞟了瞟,盖着被子的乔依,乔依在被子下轻轻的动了动!他冷眼收回,眸子却更加阴沉了! “耶律鹰有没有见过赵晴” “五年前有见过一面!” “萦里大人怎么想”周子信眸子此时冷冷的毫无表情!仿佛是无意中问出! “王上,左相大人和萦里大人一致不建议用兵,他们认为:如果用赵雅郡主冒充赵公主到辽国使和,我等助宁国公取得宁国江山,赵雅郡主为了她父亲,定不会准允二王子对我江国打任何主意,如此而来,我们的计划会更加完美!” 被子下面的人颤抖了一下! “如让不让赵雅按原计划做我国质子,那么江国助宁国公得到宁国国君宝座,而宁国公不兑现那九城,我们又何处,难道便宜了宁国公那只出尔反尔,阴险狡诈的老狐狸”周子信懒洋洋的眯着眼睛。 “萦里大人说:耶律鹰喜欢赵晴公主,如痴入迷,天下皆知,赵雅郡主如冒充赵公主嫁过去,定不敢随便嚣张,而我国用赵雅郡主之事要挟,定国公也会兑现诺言!”来人说此事时朗朗入口,一副非常有把握的模样! 周子信无名指轻轻的敲打着案几,许久,才缓缓道:“本王自有分寸,你告知索大人,先按原计划行事!等本王回宫后再做定夺!” “是!王上!”来者行了一礼后,便快步退了出去! 床上的女人,非常平静,美 丽的眼睛望着屋顶上的横梁! 乔依没有料到,自己一个疏忽,竟使如今陷入一个巨大的阴谋!而这个阴谋的幕后推手,竟然是这具身体的叔叔,其实当时,她也有过怀疑,怀疑这个王叔,怎么如此冷漠!只是如今,自己已经入瓮,能不能活下去,都要看自己的造化了! “你都听见了!”周子信大步走来,拉开被子,身子俯下,右手支撑着头,身子几乎全部压在她光洁的身子上,没有几分表情的面容上,更没有□□,声音冷漠道:“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做我的女人,一辈子的床伴,除了不能见外人,我许你一生富贵平安!第二,切了你的舌头,挑断你的手脚筋,做我的玩物,一辈子躺在床上,供我玩乐!” 乔依嗤嗤笑了一声,轻轻的转过头来,冷笑道:“你许我一生富贵平安你觉着如果真如你们约定般,定能从此平安” 周子信见她冷笑,目光骤冷,阴沉无比的盯着她:“你说你哥哥赵城宁国赵王子,一介猛夫,我等根本不放在心上!”他说这话时,戾气十足,手在乔依那嫩滑的胸前狠狠的拧捏!柔软的美妙的那山峰被他用力拉扯得很大! 乔依疼得眼泪都冒了出来!嗤笑出声:“对,我王兄可能真对你产生不了威胁,可是像你这种没有感情的人是不知道的!辽国二王子耶律鹰是一个感情极为丰富的人,他有欲望,有思想!你让赵雅代替我去与他相见,并且让赵雅嫁与二王子,可是你却忘了,宁国公现在本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夺得宁国江山,又怎能愿旁边躺着一只猛虎呢当那时候,人心已变,辽国二王子原本对赵晴公主朦胧的感情现在全转到了跟赵晴有五分相似的赵雅身上,当他为赵雅入障时,又怎会在乎他身边躺着的女人,那个为他生儿育女的女儿是赵晴还是赵雅” 见身上的手停顿了一下,她又道:“天下诸强国,都想称霸,你江国原本计划与广联姻,趁我父王病重时,蚕食宁国,却不料我王兄劫下广小公主,你又布局,利用贪婪的宁国公,想趁内乱,一举得了宁国,即使得不到宁国,也能分得半壁江山,只可惜,你却忘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又何尝知道,宁国公是否在利用你,得到宁国江山,然后再用辽国,把夹在中间的江国一半分了” “赵城王子是不是也这么认为,手握三十万兵马的耶律二王子一定会继承王位,所以才有出使辽国这一招”周子信目光冷杀,语气却满是讥讽:“想不到老狐狸的女儿还真是个小狐狸,怪不得,两年前拒绝了诸国王子的求亲, 却唯独对耶律王子委婉回拒,希望留公主再在身边两年!原来是等着看辽国到底花落谁家” “错,出使辽国,是宁国公之计,可不管辽国二王子会不会坐上王位,只要他手握兵权,却是可以出兵做他所认为侮辱到他的事,如果那时候,宁国公把所有的一切推到江国身上,你是不是百口莫辩”乔依定定的看着周子信! 周子信没有了□□!他立身起来,看着赵晴,许久,他回坐在案几上,疾书如飞! 乔依坐起来,穿起已经破烂的衣服,轻轻的,走着不自然的步伐回到了自己的卧房! 乔依那晚给周子信挑了那么一计,她知道周子信听进去了,虽然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可是至少第二天,看她的眼神不一样了!乔依心里算计着:这么看来,赵雅郡主应该是被扣在江宫,只是不知道赵雅郡主到底有没有参与这个阴谋,可是,不管她有没有参与,自己都必须想办法,让宁国大王子,这身体的大哥和辽国二王子耶律鹰知道这个事! 在这个年代,女人的地位并不低,可是乔依如今是比质子身份还低的俘虏,她不知道她将还会有什么事等着她,不过她能感觉到,至少这个时候,周子信不打算拿她去交换广国公主!那么,怎么样才能把信息告诉王兄和辽国二王子呢 二十一世纪,绑匪绑架了人质,一般有两种结果,一种是收到了赎金,放人,另一种是:收到了赎金,杀了人质!当然,还有人质逃出去的可能,不过,那个极少!要碰上心理素质极好的人质,而绑匪则大多是没有什么计谋的人! 乔依这个人质的身份很特别,周子信不打算拿她当人质,也似乎不打算用她和宁国换取利益,甚至乔依能在他的行为处事中能看出来,他——纯粹就是为了羞辱她!从他能当着她的面跟属下臣子谈到家国机密,就能看出,他,根本就不担心她能把她知道的信息传递出去! 分析来分析去,她的处境都极为糟糕! 这个年代,人们对于贞操看得不是那么的严重,就像是二十一世纪,许多情人在和金主分手后,择良而栖,这里的女人,许多女人做了别人明面上的情人,可是只要没有生孩子,哪怕有些生了孩子,也带着孩子,或者把孩子送到金主家里做私生子抚养,自己光明正大的跟别人结婚了! 乔依是二十一世纪的,原本二世都是清白之身,可被周子信弄到了这个地步,虽然她自我安慰,她还能嫁出去,可她是宁国公主,她的一举一动,都代表宁国!周子 信不但不给她相应的身份对待,还联合宁国公对宁国不利,并且当着她的面,好似她完全是他手掌中的那只蝼蚁!她的处境,岌岌可危啊! 她开始算计,怎么让要这个宁国公,就是造成这件事的幕后推手,宁国公与周子信翻脸 她是一个极为理智的人质! 却也是一个会算计的人质! 在上次与周子信谈到宁国公的阴谋后,周子信给她安排了一辆马车,她常与周子信身边的两个侍卫聊天,周子信的两个侍卫性子都极好,一个叫文仲,一个叫武夷!这天下午,她坐上马车,开始跟他们说故事,说到越王勾贱用范蠡的美人计,把天生丽质的西施献给吴王,然后让吴王沉迷于美色,最后亡国! “那吴王既然这么喜欢西施,为何不娶了她”文仲比较老实:“你这故事很不对,这天下的任何男人,只要真心喜欢那个女子,便会把那个女子娶回了家,我想,这吴王定不爱这西施,所以这西施才会做让他亡国的间谍!” 乔依突然愣了一下,也对,自己生活在二十一世纪,为何没有想过,这吴王夫差到底爱不爱这西施,听这文仲这么一说,也对,这吴王定然只是迷上了西施的美貌! “这故事呢,发生在一个离这里遥远的国度,是个真实的故事!也许就像你所说,夫差只是迷恋西施吧!”乔依虽然跟文仲武夷说话,可是目的却是为了让离自己不到十米远的周子信听到这个故事:“不过有些感情上的迷恋,是非常盲目的,只上迷上了,没有理智,不分人,甚至无法控制!然后酿成惨剧!” 武夷看了看乔依,再看了看坐在马背上的周王,淡淡的说了一句:“赵公主,你不会是宁国派来迷惑我这国国君的吧!” 乔依看着武夷,瞪着他,心想,真是有此国君才有如此属下,她冷声道:“如果要是要迷惑你国君,我就不需要你们大张旗鼓的把我捉回来了!”说完,她把马车帘布放下,气鼓鼓的坐下来! 突然,外面传来周子信那清冷而又略带磁性的话语:“所以,我决定不放你了,要不,放了你去迷惑辽国二王子,定会对我宁国不利!” 乔依顿时拉开车帘,对上周子信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她第一次看到他这种表情,看似有些温柔,她咬了咬唇,道:“那你把赵雅送到辽国吧,让辽国与宁国来个里外夹击,到时让你无处可哭!”说完,她气乎乎的把帘子放下来! “哼,反正都不会放我,还假惺惺的说这些 话,这人怎么这么厚脸皮” 娇柔的,略带怒斥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武夷和文仲突然发现,他们的国君周子信竟然笑了!笑得如此惬意!他们四目相对,如果在这个时候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那也枉费跟了王上这么多年了! ☆、世家美人 在离江都越来越近的路上,周子信也越来越忙,对乔依的防守自然也就松了不少,就在这天,他们落宿在江国雨城的一户大家族里,这家大户人家,主人是这个州府有名的世族,为了笼络周子信和州府官员,拿出了他们的压箱底的本钱:世族里最漂亮的女孩,也是当地的一大美人! 这里的律法虽然规定,一夫一妻制,可是就像二十一世纪一样,有钱有势的男人,总会遇到性贿赂,虽然也有跟现代一样,挤掉原妻,由小三晋升正宫,可是那种极少,不过江国国王周子信,人家必竟英俊潇洒,英气逼人,又没娶妻,这大户人家打的主意也是赌博形式的,如果周子信接受了,再差也有一个送礼的恩惠给他们,如果运气好,他们可是家有贵女,全家鸡犬升天! 美人出场前,总是会有一些花样来衬托美人的!一入宴会,大家入席而坐后,便有十来个舞女穿着薄纱上来,白白的薄纱包裹着曼妙的身材,里面穿着透明的吊带裹胸,下面同样是着有浅色的透明的平解内裤,身子一晃,胸前那樱红便颤巍巍的在抖动,随着她们身子的轻柔扭动,下身那三角地带便若隐若现,一股香艳之气便从舞池中漫来! 只见她们先舞了一曲,曲毕后,她们并没有退下,而是两人一手,搭成似桥非桥,像二十一世纪的拱门长廊般,随着如轻风流水般的琵琶声从她们身后响起,一个穿着红衣的女子怀抱琵琶从拱门而来,只见她面容清丽,小小的瓜子脸上有着几分娇俏和清秀,浓装淡抹,身着红衣托得她又有了几分妖娆娇艳,婀娜多姿,随着她走来,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在席间飘散,香气中的女子,约莫十七八岁,云鬟雾鬓,黛眉轻蹙,微露一丝忧郁!面带几分妖娆,红唇微张,是那样的极致诱惑! 乔依看着她如杨柳迎风般的身姿,艳似桃花的粉颊,似嗔似怨的看着周子信,那诱人的举止,不见一丝青涩,乔依在惊艳过后,想到了二十一世纪的一个广告词:xx大品牌,连xx国际明星也在使用! 这个世家,大抵也是这种心理作用,如果周子信成了这个美人的入幕之宾,这个女人即使没有做王后,以后应该也会升值吧! 如果要给这个现况写一广告词,应该叫:xx世家美人,与江王曾一度春宵!那白皙的皮肤,那妖娆的身姿,消魂的手段,你值得拥有! 想到这里,她突然笑了,然后嫣然自若的戏笑着看着旁边的周子信! 她没有料到,她的视线正与周子信那冷漠幽深似潭的眸子竟然对上了 ,他那目光仿若黑无星空的夜晚,让她看不到一点光亮,心中一阵惊悚不安,笑容僵硬在嘴角,正了正身子,坐直了!目不斜视,看着前方的艳舞! 如果按自己对历史的记忆,这里的文化及人类发明,有几分像宋朝中晚年,中国历史上同个时期的女人,生活在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的大环境下,虽然也是一夫一妻,可是男人有媵妾是合法的,可这个时空的女人,虽然那历史上那个时期一样,女子的作用也只是充气娃娃和生育工具,可这里的女人却比同时期历史上的女人更有地位,她们不但可以自由恋爱,而且极像二十一世纪一样,同居了感情不合,双方都可以自由分手,结了婚自然也可以离婚!当然,这只是限制在表面的法律上也只针对平民有效!像一些贵族私下做一些巧取豪夺,一些私相授受!哪个时期哪个时空都有! 也许正因为这里女性地位在比较高(当然,相对的不是不需要死守贞洁),所以主动投怀送抱的极其之多! 这个世家准备功夫做得极佳,这位红衣绝色女子,多才多艺,轻盈多姿的身影在衣袂飘飘的舞姿中,神形俱媚,如没骨的杨柳,随着她的舞动,她身上撒出来的丝带带着她身上的香气,香气一阵阵散入人群,她一仰头,露出洁白的脖子,伸手如天女散花,如葱般的玉手如拈花指般纤柔多姿,她一叉腿,一飞舞,那薄薄的红纱下便露出了撩人的细腰! 这比二十一世纪的所有舞都漂亮,都诱人!因为这里,她们懂得如何做到若隐若现,若即若离,她们外表清纯娇艳,世家女的端正秀婉一样都不少,可是却又不时露出她们诱人的本色,这就像是一个大家闺秀时而端庄大气时而如仙如玉,却又时而如妖如狐! 一片吞咽口水声! 一曲舞毕,红衣美人踩着那三寸金莲朝周子信舞来,她白纱半掩粉颜带羞,半羞半娇,面带容光,轻言细语问道:“王上,妾身跳得可好” 丝带看似无意,落入周子信怀中! 她这一招,看似无意,可是下面却有几十双眼齐盯着,周子信拿起酒樽轻抿了一口,看着美人,把酒樽递到美人唇前,冷声喝道:“把它全喝了!”声音带着几分压抑! 乔依不屑的看着他! 美人似嗔似怨,没有接酒樽,半撒娇的看着周子信,无骨的声音甜得发嗲:“王上,妾身想要王上喂!” 乔依觉着全身鸡皮掉了一地,她打了一个寒颤,却见周子信轻捏着酒杯,把酒缓缓倒入美人的红 唇,暗红色的酒液在酒樽边缘缓缓落下,像流水一下落入那樱桃般的小唇,她有时吞咽不急,便散落了出来,红色的液体随着下巴,流入白皙的脖颈,落进了红衣包裹着的玉体上,打湿了她的红衣,樱红的胸前那两点,随着高耸而沾染在红纱上,如浴中的美人般湿透了半身! 人若桃花,身如玉瓷!带着幽香!这应该堪比传说中的□□吧! 乔依这么想,当然,她不管上辈子还是这一世,都没有接确这□□,自然也不知道这种药的烈性,等她接确到这药时,她打死也不这么想了! 酒没有喝完,红衣美人本就像现场的美人浴一样,惹得男人们上了火,可是,她还脚一软,那半湿的身子便倒入了周子信的怀里!她一倒入周子信的怀里,蠕动了两下,那红衣便散落几个如扭扣般的绳结,顿时酥身半露,那高耸的樱红,仿佛要跳出来般!她依偎在周子信的身上,嗲嗲的声音又叫了一句:“王上!” 乔依打了一个颤,在她恶心的时候,她看到了现场的不良景象,那主人本是趁机笼络州府官员跟周子信的将士,上来跳舞的女人也是经过千挑万选的,个个都是极其漂亮清秀的美人儿,大家见周子信动了春心,一些人便马上把刚刚在下面跳舞的少女给瓜分了! 这主人眼见此招美人计成功,便示意,这时,外面又走进来许多穿着薄纱的女子,女子们妖娆的走在中间,任由这边坐在旁边道貌岸然的大人们把她们拉入怀中,一声娇憨,几句软语,便软瘫在他们怀里,任他们当众解衫,重重的□□,狠狠的亲热!有些四五十岁,竟然一手一人,两手齐下,行着那禽兽才做的事! 顿时,华堂里娇喘声,靡呢声,随着暧昧的气味,席卷着乔依,乔依见有些人已经恨不得在这里行周公之礼,便低下头,缓缓的退了出来,她可不敢这个时候还呆在里面! 出了华堂,震惊过后,心里却产生了疑问:不是这个世界的女人地位极高吗怎么还有□□ 她虽然这么想,但马上又一转念,也对!这毕竟是一千年前,在这个时候,就是法律再怎么好,也不够健全!就是二十一世纪,也有不少良家女子被迫成为出卖身体的女人,更何况一千多年前的这里!只是,这些女子,最后会如二十一世纪一样,从良吗 其实乔依在上辈子就是一个二货级别的现代人!在这个时候,她果然发挥了她的二货精神,你看,她这个时候还关注这个问题! 乔依必竟是从二十一世纪来的,她忘 了,其实这里不像红旗下的中国,是那样的平等,这里在强权下,许多平民并没有享受到多少平等!虽然一夫一妻制,可是终究享受到这个平等权益的,也只有那些长相普通的村姑或者是贵女,那些有几分姿色的穷苦人家的孩子,怎么可能平安等到出嫁 她从华堂出来,马上就有两个侍女领着她往后院走去,看到外面守的人挺多,可是关注她的人却极少,所以她眼珠一转,便开始计划着逃跑之事! 刚一进屋,她便打发两人下去给她拿了一些饭菜!刚刚那宴席,个个都喝酒,上的菜不是大肉就是整只野鸡,虽然她馋涎欲滴,可是终究不敢在这个时候做出一只拿起半只鸡来吃的本事! 吃饱了有力气跑路!厨房里很快就给她准备了三菜一汤,也对,大家都见她是随周子信而来,而且又和周子信住在一个院子里,自然也把她当贵宾一样捧着!不过还好,因为这些马屁精,她至少吃好了! 她吃过饭后,便吩咐下去,说要沐浴! 趁两侍婢替她准备汤水时,乔依悄悄的把随身携带的迷香放进了灯蕊中,把灯火放在外面卧室,她手握洒了解药的汗巾往里走,把两个侍女打发,让她们在外面备好衣服等着!乔依脱下衣服后,则沉入浴桶,时不时用湿毛巾握住鼻子,换换气,折腾了约莫半小时,终于听到外面有东西落地的声音,她拈着鼻子,轻手轻脚的走出来,果真看到两个侍女倒在地上! 乔依用茶水熄了灯,快速的换上侍女的衣服,从屋子里拿了几样值钱的银饰,然后低着头,走了出来! 她走出来后,又混到下院里,偷拿了两套男人的衣物,然后再回到自己房间里,把外面的衣服换成男装,把自己打扮成下人模样,用灯灰扑在脸上,扑匀后,对着水照了照,见匀了后,自己也认不出自己,再拉开门,低着头,大步朝外走去! 她不知道,其实并不是没有人关注她,而是有人盯着她,可是那些盯着她的人,并不知道她是什么身份,而是以为,她只是一个像这世家女一样主动送上门的女子! 周子信带来的几个亲兵只守着后院的安危,大家也存着一个心态,出来的人不查,只查进去的人,会不会混入刺客!已经打扮成下人模样的乔依从屋里出来,见并没有人在意,而是仍旧在巡视,她依靠着自己强大的心理素质,缓缓的走上了前院!其实因为处在江国本土上,而周子信带来的人包括周子信在内,都没有料到乔依会逃,至少没有料到她会在这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逃 走,护卫把重心放在来人有没有刺客上,只查进来的人,并没有留意也不关心府里的人出去! 乔依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 她的心一落,有种不相信的感觉!没有料到自己竟然会这么简单就逃出来了! ☆、失败的逃跑 如果在二十一世纪,有这么一袋金银首饰,能把它当出去,然后至少过上一年的好日子! 可这是异时空,而且,这里是在江国!是每件首饰都有印记的江国! 乔依在晚上没有出城,她立在离城门远处,看着两个像铁一样立在上面的门将军!知道在这些地方,晚上是没法出城的,她走入一条靠近城门,较偏僻的巷口,进了一间从外面看起来至少干净的客栈!走进店里,她粗哑着嗓子道:“小二,住店!”站在前台那个瘦小的,留着两撇胡须看似有几分奸诈的店小二看她那穿着下人的衣物,灰扑灰扑的脸,要理不理,手不停的甩:“没有上房了,要住去旁边后面柴房三个铜板!” 乔依知道,类似于那种柴房,别说是自己从二十一世纪来的,根本不敢住,就是真是这里的下人,一个女子也不敢住在那种没有保障的地方!她看了看自己穿着的下人衣物,头又蒙得紧,想想小二自然把她当成蹭地方住的没钱人了!她从腰间里拿一支银钗,递过去,道:“抵了一天房租!” 这银钗至少有三两!而上面的宝石,红色发光的宝石!怎么说也值三四十两纹银,而住一晚只需要三两纹银! 小二拿着银钗咬了一口,验证了真假后,那张瘦得像猴子一样的脸顿时乐得跟猪屁股一样红,那两个撇胡须的鼠脸笑开了花,表情大变,让乔依警惕不已!他热情的招呼着乔依,要帮她铺床打热水!乔依压抑着厌恶的情绪,笑了笑,全都拒绝了!原来不管在任何地方,都不会变的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乔依待小二出去后,拿出一桌子抵着门,然后半躺在床上,这里的被子不像是二十一世纪的酒店,这些被子许是很久没有洗过,虽然常拿出来晒,可是乔依自从来到这里,便呆在宫里,这下即使出来,也享受的是公主待遇!也就是说从上辈子到这辈子,都没有住过这种地方,她甚至感觉被子有股酸臭的气味,呛得她有些睡不着,她拉开被子,躺在床上,加上心里担惊害怕,直到半夜都没有睡,十分忐忑不安,凌晨终于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上午睡来时,头昏昏沉沉的,睁开眼往房间里一扫,竟然看到房间里居然坐着一个人! 一个穿着黑袍带着玉冠长得有几分帅气,却更有几分凌厉男人! 周子信看她的目光简直是带着鄙视!那种鄙视里,她仿佛看到了嘲笑和戏弄! 乔依这时,悔得恨不得撞死在床头上!好不容易逃了出来,结果,就这么简单给他逮到了,而自己在逃亡的 路上,居然睡过了头!天啦,有这种人吗 不是应该第一时间跑到城门前,等着城门大开,然后自己逃出城去吗 心里悔得要死,脸上却一点表情也不能露,不能自我理亏,以免被对方压了势,这是乔依在以前的大学里学过的!她冷冷的坐起来,很平淡的看着周子信,仿佛她根本就没有逃出来,而是换了个地方睡觉! 她坐起来,便看到了摆在床头上的换洗衣物!她冷噗一声,坐起来,然后走到客房的梳洗台前,拿水漱了漱口,用手捧着清水洗了一把脸,然后对着客店里的镜子,梳好头发,仿佛没有看到周子信般,她梳妆好后,手挽着床头上的衣物走下楼,坐在客店的门口,大摇大摆的叫了两个小菜! 客店里没有一个客人!小二巍巍的立在那个柜台后,有几分诧异的看着乔依! 门口直至上门的楼梯口,立了二十多个像树桩一样的护卫! “怎么,这店不想开了吗”乔依怒斥道! 小二在她那仇恨的目光下,忙不迭的跑到后面叫跑堂速速把菜给她准备好,然后端了上来! 她点菜时,周子信一直倚在二楼的栏杆上看着她,待她拾起筷子开吃时,周子信才楼上下来,她仍旧当作没有看见,自顾自的吃,吃完后,用衣襟抹了抹嘴,招呼小二过来,大咧咧的瞪着小二说:“昨天我给你那只银钗,能值多少纹银” “五十两纹银!” “住宿一晚多少纹银”乔依一副不顾周子信在旁边的模样,开始算帐! 小二大概明白她的意思,唯唯喏喏的说:“那,那个客官,你不是说抵一天房租吗” “原本是想把那银钗送给你来着,不过——你见利忘义,泄露我行踪,故除掉昨晚房钱和这饭钱,剩余的,你得现在给我,少一纹,我把你店砸了,让你永远也开不了门!”乔依此时火气极大,略有几分娇艳的脸郏上有着几分愤怒,圆溜溜的眼睛里闪着泪光! 她其实此刻心里极是害怕的,可是她知道,如果此刻自己害怕了,那回去是死是活,是圆是扁都会很惨,可是如果自己现在理直气壮,那么至少周子信不会直奔主题,找她算帐,如果是这样,那她就有本领让周子信退一步!不再计较她逃跑的事情! 她不知道周子信会怎么对付她,所以想先下手为强,如果是二十一世纪,她会先冲着周子信这种人发一顿火,可是——在这里她没胆啊,这下,倒霉的店小二便被她揪住 了小辫子,就成了她的撒气筒! “在江国砸别人客店是要坐牢的!”周子信风度翩翩的坐在她对面看着她! 这个男人此时面色有几分阴沉,眼睛上下都有黑眼圈!切,会不会是昨晚被那美人把那阳气给吸光了!哎,昨天那个美人实在太诱人了,牺牲了也是应该……其实乔依不管是上辈子还是在这里,都充其量只是一个雏,啥也不懂,印象最深刻的还是在这里听一个老人家说她现在需要找一个阳气比较重的男人! 聊斋她还是看的,比如说,吸阳补阴之类的,她绝对‘清楚’,但要是床上运动是不是真是吸阳补阴之类的,不好意思,她却是一点也不知道,她是一个雏嘛! 乔依本着周子信被美人吸走了元气的可怜姿态,此刻为了端正自己的姿态,便冷声冷气回了过去:“我不是江国人!再说了,他那高于市场行情十五倍收了我的费用,这叫诈骗,难道这种事情,江国官府都不管,莫非你的心思全部放在——,怪不得……”乔依用同情的眼神看着周子信,对于江国,她是一直鄙视的,没有宁国富裕,民风不好,这些原因,归根于周子信没有竖立好的塝样! 当然,这些她是没有证据的,唯一的证据,就是昨晚这个势力眼的店小二和那个主动投怀送抱的世家女! 周子信没有回话,只是盯着她! 店小二苦着脸把剩余的纹银送了回来!乔依把银子收入囊中,然后理直气壮的先一步走出客店,坐进门外立着侍卫的马车里! 周子信上来后,那墨如黑深如潭,没有一丝杂质的眸子盯着乔依像黑旋窝一样想把她的心神吸进去,他盯着她的脸,此刻,她那张娇嫩雪白的稚嫩的脸上因为有着几分怒气而显得特别的冷艳,他沉了沉气,冷声道:“在江国,偷别人的东西也是要坐牢的!” 乔依看着周子信,有些故意刺激他道:“在神州大陆,在天下,骗子是没有说话权的!”她说完这么一句,便用不屑和周子信说话的目光瞟了他一眼,然后朝外面望去! 乔依必竟是二十一世纪的来的,加上自己的肉身又是公主,有着几分傲气是很正常的,可是她忘了周子信是谁! 她刚回到这个大户人家,刚随着周子信进屋,周子信的护卫就送来一个木几,木几上的东西用红布盖着,周子信示意护卫送上前给乔依,乔依愣了一下,几乎没有什么怀疑,就打开木几—— 突然,她吓得倒退了几步,嘴不由自主便惊呼出声! 原来那个红布下竟然是两颗血淋淋的人头!两颗少女的人头,那两个美丽的少女脸上的眼睛还没有闭上! 那漂亮的眼睛怒目圆睁,正盯着乔依! 乔依一阵旋晕!是昨晚服侍她的那两个侍女! 此刻,她什么话也不会说了,只是这么觉着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等醒来时,已经睡在马车上了,身上的衣物已经换成了女装,正是早上周子信去接她时,带过去的那套,马车上铺着金黄色的锦毯,一个穿着雪白白纱的妙龄少女正慵懒的躺在雪白的毛毯上,一直瞪着她在看,眼神愣愣的,见她醒来,才缓缓的转过头去! 乔依仔细一看,发现她是昨晚那个世家女,此时,她的脸上没有浓装艳抹,倒是有着几分稚气,却也有一两分娇艳,这种娇艳,不是女孩的,而是已经绽放的女人的娇媚! 马车在走,两个女人在马车上沉默了许久,许久那个世家女才用她娇媚的语气生硬的问了一句:“姐姐是王上的什么人” 乔依扭过头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她很讨厌这世家女刚刚叫她姐姐,她虽然什么也不知道,可是知道这个世道,姐姐还代表什么意思!她的眼神冷漠中带着一丝厌恶,回答得撇得很干净:“什么关系也没有!” “王上昨晚在与妹妹欢好时,听说姐姐走失了,怒而起身,着衣就杀了我家两个服侍姐姐的侍女,那可是两个处子,是花了钱买过来的,阿爹说那两个侍女原本是打算送给州官大人的!” 敢情是昨晚死的那两个女人长得漂亮,很值钱了,所以舍不得 这一刹那,乔依突然觉着那两个女人死得也不那么内疚了!哎,女人莫名的嫉妒心啊! “姐姐不喜欢王上”世家女那稚气的语气里有几分试探,也有几分希冀! ☆、身份 乔依听出了她语气中的希冀,转过身来不屑的看着眼前这个女子,从脸上看,她其实年纪不大,也就十六七岁,可是已经像一朵已经绽放的花朵:“你不害怕他他杀人如麻” 乔依是红旗下的好孩子,成熟也迟,没什么坏心思,她只觉这个女子如此小,便已经变得像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妇一样成熟!却没有想过要防着这里的人,这里的人整天生活在宅子里,每天的宅斗,就是一门功课!这里的大多女孩子,在十一二岁,就已经把这门功课修得很好了! “妹妹不知道王上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姐姐能告诉我吗”世家女眨巴着眼睛看着乔依道:“我跟王上在一起,觉着他很勇猛,身体也很棒!能让妹妹感觉到满足,快乐,阿爹说,男人在外面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不是女人该关心的事!女人只需要在家持家,让男人离不开家就好,姐姐……”世家女突然凑到乔依面前,乔依被她那股香气袭来吓得退了两步,挨到了马车壁背! “妹妹从小就有人教房中术,有让男人碰过就欲罢不能的本领,所以王上才让我随他一起入宫!姐姐知道房中术吗王上最喜欢□□,如果一般的女子,跟王上这等英猛之人玩几次□□,保管不死也只留半条命,可是妹妹精通房中术,所以让王上很尽兴……”这个世家女原本就是家族培养来勾引男人的,与乔依呆在一起不一会儿,会知道乔依还是一个不知人事的女子,而且在那方面完全是个雏,所以看到乔依睁大嘴,一脸惊诧的表情,便更加装得柔弱,楚楚可怜的模样来吓乔依:“姐姐是不知道□□还是被王上的勇猛给吓到了”她侧着脸一脸稚气的看着乔依,见乔依听后木呆呆的,便说道:“姐姐,要不我帮你吧!”说着便半立起身来,从马车的一个格子中,拿出一根玉做的棒形物出来! 可怜的乔依在上辈子,只是一个单纯的孩子,虽然二十三,可是头脑不算很聪明,人也不够漂亮,纯粹就一米虫,哪见过这些类似黄瓜大小的玉石做的东西!她仍旧呆呆的望着世家女! 世家女拿着这玉棒器具,娇滴滴的道:“姐姐,像这种东西,虽然尺寸太大,可是你只要放软身子,放进后面还是很有充实感,如果你开始不适应,可是先拿回去练习,多放几次,你就会适应……” 乔依虽然有几分天然呆,可也不是傻子,这下,她是听明白了,吓得脸色顿时白了,然而这世家女还作势给她来试,吓得她直接掀开帘子就想往外跑…… “停车,停车!”乔依把马车叫停,周子信的护卫文 仲便骑马过来,问道:“公主可是有事” “我要下车!”乔依急着喊道! 她不要和这个变态的世家女坐一辆马车! “公主,为了赶路,我们只备了一辆马车!莫非,公主想坐马”文仲想着国君对乔依的态度,试探的又问了一句:“公主不会骑马,要不属下送你去坐王上的马” 乔依看着停在前面一脸不耐的周子信,想想这世家女说的那些话,想到周子信竟然是如此一变态,心中便不由的泛起恶心起来!她看了看这马车里楚楚可怜的世家美人,又看了看前面那个健壮的随时在马车里准备了恶心东西的周子信,她知道如果下马车,自己面临的两个选择:是坐男变态的马还是和女变态一起坐马车 当然和女变态在一起更保险! 所以乔依对着护卫道:“算了,我还是坐马车吧!” 乔依从来没有想过,这辆马车,从何而来为何这世家女,立马就能找到这些东西 一路上,乔依不敢和女变态说话,也不屑和男变态说话,她原本以为自己进入江都便会被囚禁起来,谁知道在进入江宫后,周子信竟然派了两个侍女把她丢进了后宫!而那个同她一起来的世家女,居然被封为了公主! 乔依虽然上辈子的历史不怎么样,可还是明白,后宫是什么意思! 这里的后宫,跟历史上的后宫意义上一样,可是这里有着许多不一样,这里没有东西两宫,也没有妃子,这里只分主宫和处子宫,处子宫,顾名思义,就是放一些处女在这宫里,平时王上回来,服侍王上,没有名分,得不到别人认可,甚至没有名字,也不能见人,有些处子宫终得一两次机会随王上参加宴会,即是因为她服侍得当,这里的贵族及国君,都不会把没有跟他有婚娶关系的女子当成女人来看,在他们的眼里,这就是财务,他们认为哪一个女人服侍得当,便爱把这个女人拉出来溜溜,让人估估价!这样的女人,是可以买卖的,当然,如果她们被哪位大臣或是侍卫看中,而那个大臣或是侍卫又刚好立了功,便可以向王上求娶这位被王上处子! 可怜的节操,在这没有贞操观念的世界,简直是不知道丢到哪儿去了!人又不是衣物,再说就是衣物,也不能把自己穿了的再送给别人不 乔依深受二千年传统文化的熏陶,又是一个在自由时代呆过二十三年的现代女性,她的内心,可是极瞧不起也讨厌这里对待婚姻及贞节的随意态度! 所 以她去见了周子信! 周子信白天很忙,她从上午请示,下午请示,终于在晚上见到了他! 他回来后,头上便戴了一个象征无上权力的冕冠,显得他多了几分威严,此时他正坐在高高在上的王位后,看着乔依走进来,他的目光冷辙,黑黯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感情,就这么盯着乔依! “江国王上,本公主是宁国公主,不管你现在与叛贼宁国公有任何举动,我都是宁国公主,你不能把本宫放进处子宫!”乔依想到自己好不容易附身在这个公主身体上,现在居然变成了一个连自己命运都无法把握,如蝼蚁般的小人物后,便心情十分的悲凉!为此,她得争一争! 所以,她怒目圆睁瞪着周子信,可是,周子信何许人也他本身就是一个威严的上位者,冷血无情的崇尚者,他一听,双眸透着暴戾,阴狠的回瞪着乔依,乔依心中不安,娇目含泪,泣泣欲滴!竖在两侧的双手紧握!曼妙的身子也在颤抖!此时她的愤怒是真实的,而表现出来还只是三分之一! 周子信见此,盯了她一会,便又低头刷刷的在那些公文上批复! 乔依咬着唇,看着周子信,用二十一世纪的思维,跟周子信商量道:“这样吧,你把我放在处子宫,也是想待价而沽,而我也有赎回我自己的权利对吧,要不你开个价,你觉着,你要多少才肯放我回去” 好新鲜的谈判!好特别的思维!周子信听闻,抬起头,面露惊讶的看着她! “说个价吧!”乔依走到他面前,看着他道:“我都放过定金了!一座城池或是五座如果可以,我会另送百名处子给你!”乔依来到这里这么久,也知道,其实这里的女子是极值钱的,上等美女值百头牛马! 她心里暗暗嘀咕道:没见面的哥哥啊,可是你害得我被掳了来,现在我可是为了自救张口便做了送城池的千古罪人,你可千万要答应啊!钱和城池!这些身外之物,等我熟悉这里了,我一定会运用二十一世纪的见识帮你赚回来,我一会帮你把宁国改造得像个铁桶一样…… 周子信突然开口了:“赵雅已经到了江国,你觉着本王要不要向宁国公表示一下本王的诚意,把你做成人彘的模样送给宁国王子,如果把这样的你给你那个听说从不用脑袋想问题的王兄送去听说你王兄是一个极为暴躁,没有什么头脑的将军,如果就这么把你那样送回去,他会不会当场气昏了头,然后立马中了你王叔宁国公早已经布的局” 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感 情!深潭似的眼睛里在反着光! 乔依一听到人彘便全身打了一个寒颤,吓得身子发软,差点倒了下去,恍恍惚惚中,又听周子信道:“你设了一计,让宁国在劫下你和赵雅公主后,再派一人以你之名出使辽国,然后再接近辽国国君,毒杀辽国国王,以挑起辽国内战,然后再把此事嫁祸于我江国,无奈此计被我江国劫获,你觉着本王是把这封信交给辽国二王子耶律鹰,还是帮你完成此计,然后再嫁祸给宁国” 乔依刷的抬起头!她没有料到,她那么那么一小点心思,都已经被他知道了,那他对于她这个攻于心计的女子,又会如何对待 而周子信真是一副讨教的模样,只见他揉了揉太阳穴,道:“本王思来想去,觉着两条同时执行,效果最好!你想:如果本王把只有赵晴公主人身的人彘送给宁国王子,宁国王子必定怒发冲冠,一举朝我江国进攻,而此时,他后面的宁国公一举得了宁国,断他后路!他攻我江国,当然必败,此时,本王再以一计设计辽国,辽国定当为了报仇,与本王一起把宁国灭了……” 死一般的沉默! 乔依低着头,脑海里那种从来没有过算计的脑子在千回百转的自救!她知道,周子信一定做得出来! 此刻,她恨死自己的求见了!上次见周子信,贞操没了,这回见他,可能手脚没了! 她想到以前学过的战国史,咬着唇,抬起头来看着周子信,道:“天下最强大的两支兵马,一支是辽国二王子耶律鹰的三十万雪鹰,一支是周国王您的十万铁骑,如果你和辽国二王子把宁国灭了,你觉着,二王子会不会在返辽回程中,顺道把你江国给分了去” 周子信听了,哧笑出声,道:“你这条挑间计用错了!他辽国二王子同时也怕我与辽国大王子来一个内外夹击,把他给灭了,所以他过来,一定会老老实实!”他说着,突然叹了一口气,然后站起来,朝乔依走来! 乔依吓得直退了几步! 他冷酷的脸上突然泛现出几丝笑容,只见他面带笑意的抓住乔依的手,道:“放心,此计虽然最好,可是谁叫你长得那么漂亮又那么有趣呢,如果把你送走了,那本王就不好玩了!”说完,他抚摸着乔依的头,牵着乔依的手,道:“来,本王带你去看戏!” ☆、美人入兽口 周子信攥着乔依的手,把乔依紧紧的拉进怀里,乔依甩了几次都没有甩掉,便由着他半拖半抱着她来到一座木楼上,小木楼离下面约莫十米来高,下面是一排兽笼!里面有十来个笼子,每一个笼子里关着一只狮头虎身的怪兽!怪兽身长四五米,见到人来,声音叫得极为凶狠残暴!它们刚一大吼,乔依便吓得差点全身瘫软了下去,她只得全身依偎在周子信身上! 周子信握着乔依有些发青发白,冷得像冰块一样的小手,轻声说:“本王伺养的这十几只小狮虎都已经半个月没有吃东西了!” 乔依这时并不明白他要干嘛,只是看见这十来只小狮虎时,心里便觉着不安全,于是,她紧紧的攥着他的手!此时,在这种情景下,她绝美的面色柔弱了几分,甚至有着讨好他的意思了!是啊,在这个时候还不讨好眼前这个变态,是想葬身狮身了吧! 一个护卫从上面抽开一个笼子,一只狮虎走出来,看着他们,似虎啸般的吼了一声,护卫拿出一大块血淋淋的野猪肉,挂在一根铁丝上,吊得很高,朝兽园中抛去,只见刚一抛下,出来的小狮虎便跳了几步,野猪肉吊得极高,小狮虎跳了几次都没有够着,很是急躁!笼子里的狮虎也是着急的转着圈,声音激厉,血一样的目盯着野猪肉,虎视眈眈! 周子信示意,一个护卫一箭过去,刚好射到这只狮虎的腿上,顿时鲜血淋漓,激得小狮虎直往上蹦,蹦了几米高,可是仍旧没法到达那野猪肉的位置!它开始越来越急躁了!发出的声音也越来越暴躁不安! 就在这个时候,护卫又放了剩下的九只小狮虎,九只小狮虎刚从笼子里出来,便朝已经血淋淋的那只小狮虎那里跑去,众狮虎同时朝野猪肉跳跃,为争这一口食,挤在一起,那原本灰黄的眼睛因为血液的气味和野猪肉而变得猩红! 突然,一只小狮虎见几番都咬不到野猪肉,便对着已经受伤的小狮虎咬去,它这么一咬,剩余几只也跟着朝这小狮虎咬来,受伤的小狮虎几分挣扎,可怎么受得了这九只小狮虎的轮番撕咬,原本那只受伤的小狮虎便慢慢的倒下去了,然后,血淋淋的一幕发生了! 它被它的同伴们齐生生的咬下了一块肉,那种临死前的叫声,是如此凄惨,如此尖厉,血淋淋的肉直接让同类给咬了下来!可是怎么办,这些小狮虎已是几天没有食东西,如今血腥味之重,让它们已经兽性大发,开始可怜的这只小狮虎还在反抗,甚至奋起力博,可惜,它又怎么反抗得了众已经饥饿辘辘的狮虎,顿时,几番 撕咬,它的声音便越来越小,眨眼间,终是倒在血泊中,被众狮虎秒分了它的尸体! 这是血腥的一幕,这一幕如此真实,如此震撼人心,让乔依呆滞的看着这一幕,她开始真切的感受到,这个世界,与二十一世纪最大的区别在于:这里随时都在上演着物竞优择,强抢弱食! 乔依那只没有被周子信握的小手使劲的握成团,紧紧的攥紧!这血淋淋的一幕,在上演着一个什么样的戏码,她是隐约明白的!只是,她不明白,周子信带她来看这个戏的意图,就在乔依思索着周子信下一步的意图时,周子信却也准备继续等待,等待看这剩下六只小狮虎会不会互相残杀时,一个护卫走过来,轻轻的在周子信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周子信听完,眉头微皱,道:“既然她如此放纵,那把她带过来吧!” 乔依的神思还在呆呆的回想着刚才这血淋淋的一幕,她猜想,周子信既然在用这种血淋淋的演示告诉她:此时的宁国,就是这只受伤的小狮虎,只要他江国咬它一口,马上所有国家都会来咬一口!那为何还带她来看此情此景?莫非,他也在犹豫? 所以,乔依是极其希望能看到,剩余这几只小狮虎因为饿了,吃完同伴后,还会再起争执,然后…… 她还没有等到这一幕,就看到了那个美丽的世家美人被两个护卫挟了过来,两个护卫架着穿着红衣的世家女,这样的她有着几分楚楚怜人,柔弱得让人怜惜,像这样的女子,放在二十一世纪,随便谁都会对她有着几分保护欲,许多男生都会把她捧在手心里,在这里也是一样,周子信一回来,便把她封为公主,可是,不知道她现在犯了何罪,只见侍卫把她丢在木楼的地板上,便退后立在木楼入口! “说说,发生了什么事了”周子信的声音像阴寒得如冷空气般,顿时让周边的温度下降到了零度! 乔依打了一个冷颤!她的直觉觉着这美人会很惨! 美人仍旧是美人,只是此刻梨花带雨,她美目含情,看着周子信,那带嗔带撒娇的性感模样极为诱人,只见她站起来,怒视着两个护卫,媚态十足的嗔道:“王上,你看他们都不把妾身当一回事!”然后又看了看乔依,娇媚的声音边说,人如杨柳拂风般扭腰摆臀的边朝周子信走来,道:“妾身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莫非姐姐向王上告状了”她说这话时,香气随人已经走到周子信的身边,只见她媚若无骨般的挽上周子信的手,身子往周子信身上一附,道:“王上,王上可别信姐姐的话,姐姐说她非常讨厌王 上,妾身为了劝说姐姐,才说王上在床上勇猛无双……” 周子信的眼,突然寒气逼人! “让所有的奴婢都来观礼!”冷冷的声音刚一说完,一个护卫便领命而去! 不到一柱香时间,便跑过来百来个宫女模样的少女! “听说刚才你跟辽国二王子见面了?”周子信的声音仍旧冷寒,目光如利箭射向世家女! 世家女一听,脸上顿时一阵红晕,像是一个偷情被抓的妇人,娇柔的声音解释道:“王上,妾身跟辽国二王子见面,是辽国二王子在向宫人打听,是否有一个公主住在后宫,妾身想他必定是找姐姐……” “所以你告诉他,赵晴公主住在后院处子宫,所以耶律鹰才向本王要人?”周子信的话越来越冷,脸色越来越阴沉,道:“你长得漂亮,又是世家女,虽然你不懂后宫之道,可本王还是让宫里的嬷嬷去教你,想让你家族的心血不会白费,然而你却……算了,这样无用的女人,与其送与北燕国王,给本王丢脸,惹祸,还不如弃了!放心走吧,本王会以千金赠与你家族,好让他们的心血没有白费——来人,把她丢下去喂狮虎!” 像是询问般的语气,缓缓道来,便把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丢给了兽口!这如此平淡的语调,仿若是吃饭睡觉般平和! “王上,不要呀!”世家女顿时花容失色,抱上周子信!正要乞讨,便被护卫走上前来,把她如玉般的手指一根根扳开,拉开了她与周子信的距离! 把她丢下去喂狮虎!乔依还没有从这句话中震惊过来,便见那身材娇好,美若桃花的世家女被护卫从周子信身上拉了下来,往下一丢,只见红影香风一拂,那如玉般的美人便掉进了正在蚕食同伴的狮虎群中…… 人影一落,顿时下面传来一阵惨叫!乔依连忙闭上双目! 前几天是公主,这一秒钟,只因为一句话,便成了野兽之食!这人命如此低践,让乔依彻底全身凉了个透! 周围围观的侍女个个目无表情,双目注视着下面的狮虎园,没有一个脸上有不忍,或是害怕,仿佛这事,就这般天惊地义,乔依惊得全身绷紧,却被周子信扳正她的脸,让她朝下一看,乔依被迫睁开眼,却不见了红衣中的身子,只有残肢含在这些狮虎口中,那血淋淋的一幕……骇得乔依顿时晕了过去! 乔依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宫殿里,这两天她惊吓过度,身体已经极度虎弱,她都几度感觉自己 的灵魂好像要呼之欲出了! 这时,一个约莫四十来岁,一副温婉慈善的大宫女模样的嬷嬷见她醒来,扶起她,问她饿不饿,她呆呆的坐着,看着旁边站着四个十七八岁,穿着宫装模样的少女,想到刚刚那个入虎狮口中那个同样年纪大小的世家女,心中一阵恶心一阵心寒!她坐在床榻上,麻木的任由这些宫女为她准备汤水沐浴,像木头人一样呆呆的由着她们扶着她进木桶,由着她们搓洗! 不敢哭,许久,她才用那暗哑的声音问道:“狮虎园这种事,在你们这宫中经常发生吗” 四个丫头对视了一下,没人敢回答!乔依痛苦的闭上眼! 见四个丫头当作没有听见,她又朝这年纪大的嬷嬷问道:“你们就没有想过反抗吗?这种暴君,让生命随时像在走钢丝般,没有一点安全感!” 嬷嬷看了看乔依,声音温和的,轻声回道:“王上不是一个暴戾之人,只是行事较为严厉罢了,那世家女原本是王上准备送与北燕国王的礼物,可她不但没有尊守宫中之规,还私自见敌国重要人物,而且随口胡言乱语,泄露我国机密,当然得受罚!” “可是那个世家女,跟你们国君有过一夜之欢,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如此一点情份也不念,你们也觉着正常吗?” “夫妻之情?公主,这个话你可不能随意说出去,王上原本带世家女回宫,便是为了把她送去给北燕国国君,既然是送与北燕王的礼物,又怎么会动她呢?其实这女子如此死了倒好,如果以她这性情,便是跟了北燕国国君,以她如此之行事,可能活得还生不如死!” 乔依看着嬷嬷!一脸的疑问! “北燕国国君是胡人,胡人与我们汉人完全不一样,他们凶残暴戾,野蛮血腥,听说如今这北燕国君是历代最善良的国王,可是年前,他的王后在宫宴上赐了一条羊腿给一直跟他政见不一样的大臣,他只因为此举,便觉着自己受到了侮辱,于是把他王后送去了军营,给过年的将士们做奖励……” 乔依骇得半天没有说话,张大嘴,她心里原本还想说:这凶残暴戾,野蛮血腥不是外人对你们江王的评价吗?可听到这北燕国君,居然把与自己有婚娶关系的王后丢给军营做军妓,她立马就吓得把话憋了回去,许久才弱弱的问了一句:“后来呢” “没有人知道后来,胡人对待女人,不似汉人,他们行为举止都极为粗暴,再说去了军营那种地方,不死也像个牲口般活着吧!许是大家都觉着很 正常啊!反而没有人知道这王后如今何般模样了!据说两百年前,有个北燕王爷,在他王妃出轨时被他知道,他当时就把那出轨的王妃烹了,然后令人端上来,让那个跟王妃偷情的将士一起来吃,居说当时,他还因为迷上了食美人之肉……” 乔依一听,本来空空如也的胃里,这下直接吓得上吐下肚子痛,脸色发白! 她很怀疑,自己能不能在这里平安的活上十年! 心里努力告诉自己,这里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如此想来,她便想到胡人与汉人,突然,她双眼一亮,连忙问道:“我们是汉人,他们是胡人,那有没有回族,白族大理国的国王是不是姓段?” 嬷嬷摇了摇头:“我入宫三十多年,没有听说过这些族人,这些族人也是很坏的吗” 乔依呆住了,心里道:也对,这嬷嬷怎么会知道这些事?等我有一天逃出去,一定要去外面看看,看有没有黄河,长江,如果有,那这里就是另一个时空的历史,只是,不知道何时开始,便走向了另一条路!那如果真是另一个中原,那我会不会有机会回去? 嬷嬷边帮乔依擦拭,边轻声叹道:“公主长得如此漂亮,这次北燕国国君前来,可千万别被他看上了,要不像公主这种细皮嫩肉的,在那种吃人肉的地方,定是极受欢迎的!”她像是随口说说,可是嘴里却仍旧喃喃道:“也不知道王上怎么就舍得这么漂亮的女人送去给胡人! 乔依听到后面一句,身子一下子僵硬了!脸色顿时死白,心里一下打了一个咯,难道,世家女死了,周子信便想让自己顶替那个世家女,把我送与给那个心胸狭窄,心里阴暗变态的北燕国王?想到这里,她的全身便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待价而估 乔依从那天后,一直受着极高的待遇,金丝燕窝,各种美颜粥,穿得也是极为华丽,有时这个服侍她的这个苏嬷嬷还为她做全身按摩!这是古代的一种按摩,让她全身肌肉放松后抹上一些润滑肌肤的香油! 每日如此享受高级待遇,乔依心却在发慌,甚至越来越害怕!她总觉着周子信是一个极会谋算之人,如此待自己,是不是又准备把自己拿来换个好的价码每日如此享受,人自然也越来越漂亮!听说原本江王周子信与广小公主原定在这几日举行大婚,虽然广小公主被宁国截下,可是周子信却仍旧邀请各国使者前来! 乔依大概明白,周子信可能就是想让大家来商量,这只已经急躁不安的肥胖的狮虎,由江宫先去咬一口,大家有没有兴趣一起攻之 每次苏嬷嬷都接到前面宫里的设宴邀请,都是请赵晴公主前去参加宴会,每次苏嬷嬷都当着乔依的面拒绝了!可是这次,是叫文仲的侍卫,他笑容满面的看着乔依:“此番各国王子公主都有前来,王上要在下问问公主,可愿意前往” 乔依想着苏嬷嬷上次说的北燕国王,以及自己一直以来如此享受,便被文仲吓得一惊一乍的!问道:“我能不能不去” “可以,公主你可想清楚了,神州大陆各国的权贵都有前来,你真不去参加宴会吗” “不去!”乔依虽然仍旧拒绝,却心里有些摇动,她虽然怕那北燕国王,可是却也知道,这可是一个把自己在这江宫的告诉王兄的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就此错过,也许一辈子就被周子信操控了! 这天,白天,她听到前面的宫殿里的歌舞又开始响起,丝竹声,琵琶声,喧嚣无比,她倚在处子宫门口,看着外面,问这苏嬷嬷:“苏嬷嬷,这宴席都办了好几天了,都不结束的吗” “不知道,可能会延续半个月,据说公主王兄,宁国太子已经向我江国发起战书!国君这几日正在和西夏太子,北燕国王,辽国二王子一同议事,听说今日宁国赵公主也有前来……” “宁国赵公主”乔依刚一诧异,突然想到赵雅,脸色一黯,也对,周子信这次应该是在跟他们商量怎么分宁国这块肥肉吧! 乔依想到前段时间的狮虎园,从狮虎园的事情可以看出,周子信对宁国誓在必得,想到那红衣的世家女最后的结果,她又泛起一阵恶心!在这一阵阵翻腾滚胃中,她知道,如果自己再不行动,不为宁国做点什么,那整个宁国就像是那个红衣女般,进了众兽之口,国之 将亡,而她是公主,如同皮肉不在毛附何存,她又会成为带着肉身的孤魂野鬼,到时她将何处 怎么样才能阻止这一事件发生 乔依本来上辈子就是一个极为平凡之人,也不是多有计谋,如今为了自保,心中绞尽脑汁,终于生了一计,如果,如果一定要有一块肉,那我何不推一块肉出来我把这赵雅丢给北燕国王,让辽国跟北燕去抢这块肉与其每天在这里提心吊胆,不如前去赌上一把,如果赌赢了,也许自己从此光明大道呢 她终于下定决心后,便十分兴趣,于是突然站起来,正色的高兴的看着苏嬷嬷,问道:“我可以参加这个宴席吗” 苏嬷嬷显然被她这么一高亢的声音和表情吓到了,这苏嬷嬷显然并不希望她出现,但却也知道,周子信那边原本就三请四请,就是希望赵晴公主参加宴会!而她开始还可以以赵公主身体不适为挡,而如今赵公主自己想去,她不能左右赵公主的想法,终是无法阻挡,只得嚅嚅自语了一声,便见她苦着脸,吩咐四个丫头:“去准备一下!” 乔依并没有听清楚她说什么!她一直沉醉在自己的小算计中,怎么让赵雅前去北燕,怎么样让辽国与北燕产生纠纷,如此一来,周子信见有利可图,她再以城池换取自由,周子信必定不会对宁国再行下手!到时她不就可以回宁国了吗 苏嬷嬷在这边服侍乔依更衣,她给乔依打扮得极为细致华丽,很快,一张艳丽,惊为仙人般的小脸便在镜中显示了出来,苏嬷嬷看着乔依,有些不舍,问道:“姑娘,你为何不呆在江宫,在宫里,你虽然不能见外人,可是你却一生平安……” 乔依摇摇头,别说是在这里没名没份,就是在这里有名有份,她也不想呆在那个简直没有人性的,冷酷得像冰块一样的周子信的身边! 苏嬷嬷叹了一口气!在她的心里,这个公主单纯,善良,漂亮,机灵,做王后最好不过!苏嬷嬷原本是周子信的奶妈,视周子信为亲生儿子般,她第一次见到能跟周子信极为相配的女子,见这公主品性又不错,很是想留住乔依,她多么希望赵公主能安心呆在后宫,她知道,以周子信让她来服侍赵公主的举动就能看出,周子信对这赵公主,原本就与别人不一样!只是,周子信原来在这感情上面受过伤害,对女人便不敢再心存爱恋! 只是,如此一来,他便苦了自己! 乔依却以为这嬷嬷不知道自己身份,心里暗道:“你又怎么知道我的身份以我这宁国公主身份,被周子 信没有尊严的关在这里,即使过得再好,我也没有安全感!” 就在乔依打扮妥当时,一个丫头端着一碗药水走上来,递给嬷嬷,嬷嬷轻轻的端到乔依面前,道:“姑娘,为了你出去安全,你把这药水喝了吧!” “这是什么药”乔依看着黑乎乎的中药问嬷嬷! “你身体不好,喝了这个才能去参加宴会!”嬷嬷叹了一口气道:“你身子弱,为什么要出去折腾呢” 乔依接过药,一口喝完,正要笑着说这药很是辛辣,可是张了张嘴,却发现嗓子暗哑,自己竟然说不出话来了,她惊恐的看着苏嬷嬷,苏嬷嬷有些不忍的别过头去,她吓得一把抓住苏嬷嬷,跪了下来,美目含泪,泣泣然的盯着苏嬷嬷,苏嬷嬷轻轻的抚了抚为她梳的头发道:“别害怕,这是一天的药水,过了今天,你的嗓子就能恢复!” 乔依这下明白了,原来周子信是怕她出去乱说话! 可是,她乔依也是一个明白人,她怎么可能这么无知!她知道,如果在大殿把她自己的身世说出来,可能她不但会血溅当场,而且还会挑起天下大乱,她原本前去,也只是想探探利用赵雅,为宁国扳回一局罢了,可是,如今…… 可如今,她连话都不能说,自然也使不出什么计来! 乔依此刻,心情不但是惊慌的,而且也有些害怕,她不愿意前去大殿,可是周子信那边却已经收到她同意前去的信息,已经派了武夷前来迎接她! 苏嬷嬷替她戴了一条蓝色纱巾,轻声在她耳边道:“你就坐在王上身边,尽量全身心的相信王上,去依靠他,去爱慕他,王上是一个外表铁血,心很柔软之人,他如果看到你是如此般依赖他,定不会为难你!” 乔依有苦难言,只得点了点头! 她感觉此刻的自己,就像是走在黑暗中的甬道里,看不见前方何处会有光明,可是,既然已经是最黑暗的地方,也不怕更差了!她决定前去大殿,也许,光明会在哪儿! 赵晴原本就很漂亮,有着天下人仰慕的面容,而自从乔依灵魂入体后,她又多了几分明亮,几分狡黠,几分洒脱! 她的身材很好,十七岁的少女身材,皮肤雪白如玉,该凹凸的地方凹凸有致,她穿着一件淡蓝色的长裙,这种长裙极为贴身,包裹着她那不盈一握的腰身,她头上戴着一头蓝纱巾,在四个丫头的陪伴下走进大殿! 美女入殿,香气已经先入了进来!随着她曼妙的身 子娉娉婷婷的走进来,那原本喧嚣的大殿一下子安静下来,刷的一下,十几道目光如柱般盯着她! 周了信一手握樽,另一手轻轻的敲打着前面的桌几,他淡淡的看了看走进来的乔依,又看向辽国二王子耶律鹰! 见北燕国王正要开口,周子信却先开口了,他的声音暗沉而带着丝丝戏谑:“二王子,此女乃我出游时得到的一名哑女,身姿上佳,容色绝世风华,我让奶妈检查过,此女身子清白,举止有雅,冰清玉洁,是一个好的世家女,如二王子喜欢,我愿意赠予与你!当然——条件你知道! 周子信的话,在这空荡安静的大殿里一出,乔依身子怔了怔,她正好经过辽二王子身边,她立在那儿,透过纱巾,看着辽二王子! 耶律鹰长得极为俊俏,他与周子信不一样的地方在于,周子信虽然五官如神斧刀刻般精美,可是因为长期功于心计,冷若冰霜的脸上不管在任何时候都带着几分阴郁的神色,而这个耶律鹰,他有着北方人的高大,精致的五官,阳光般的身材,可又透着几分稳重,纯粹! 乔依微微顿了一下! 真是一个好男人,为什么以前这赵晴公主的父亲和哥哥竟然会拒绝 乔依真是太希望耶律鹰同意了,如果这里可以拜菩萨,她都要跪下来求菩萨保佑了!有如此男子相护,还怕不会在这里平安度过十年可是她知道,以周子信这种处处谋划,处处算计的性子,必定不是真心的!不过,她也知道,如果她能告诉耶律鹰,她是赵晴,她也相信以耶律鹰对赵晴的痴迷,他定能护她平安! 可惜,她现在不能说话,不但不能说话,还不能揭开纱巾,她知道,以周子信的手段,如果她有任何举动,她有可能就会是一辈子的哑巴了! “哈哈哈哈!”周子信突然笑了起来,道:“辽二王子,你看,她已经看上你了,立在你跟前,都不愿意上前来了!” 耶律鹰看了看乔依,其实他是看不到乔依的容貌的,而他本人又是一个极为克制之人,要不然也不会因为五年前见过赵晴公主一面,便苦苦等了她五年!虽然现在赵雅公主以赵晴的身份就在他旁边,虽然这一次,他与这旁边的公主尚未见面,可是,一半幻想一半爱情,他都幻想了赵公主五年了,怎么会因为别的女人而放弃赵晴公主呢而他本身又不知道这个赵雅公主是假的,而真正的赵晴公主却在他的前边,他不知道,有时候,命运就像是陀螺一样在转,有些事,就那么一刹那,就是一生的追悔! 他摇了摇头!他摇得毫不犹豫! ☆、步步惊心 耶律鹰在拒绝乔依时,他身边那个戴着纱帽的伪公主赵雅一直竖在旁边紧握的小手终于缓缓松开,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而她终于放下心来时,那个北燕国王却呵呵一笑,大声道:“周兄,你等欠我一个绝色美人,要不,就以这美人来代替如何” 其实乔依听到耶律鹰拒绝时,心中有些失落,却并不意外,她知道,这个耶律鹰喜欢原身已经五年多,怎么可能因为蒙着纱的自己便放弃呢所以当时她并不是那么害怕,反而有些轻松,感觉到这个异世终于见着一个正常人了,谁知,她这边正感觉这世界并不是自己想象中那样坏,那边北燕国王的话便冒了出来,北燕国王的话刚一落音,走在中间道上的乔依想到苏嬷嬷的话,却是差点摔倒! 乔依看向北燕国王,其实他长得并不算差,一米八几的个头,偏卷的红头发,有着胡人独特的络腮胡子,那双深陷进去的双眸亦是炯炯有神,如果不是服侍她的苏嬷嬷跟她讲过北燕国王的暴行,她可能也会借机跟着北燕国君走,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来说服北燕国王与周子信对着干,哪怕是一辈子的哑巴,至少比在周子信身边强! 可是他的暴行如雷贯耳,让她惊悸不已! 她忙抬头看着周子信,看着周子信正望上她的那双眸子! 墨黑如潭,看不到底! 她迈着碎步快速走上前,柔柔弱弱的在周子信的身边跪下来,身子半俯在他身边,她知道,以周子信的个性,他是一个口出必行之人,他曾答应过她,只要她愿意,便会让她一生平安在周宫呆下去!如今,她虽然口不能言,可是她的行动表明了,她同意他的建议! 她的此举,惹得西夏太子,辽国耶律鹰大笑!大理使者更是道:“大王,以江国国君如此风流倜傥,英俊潇洒,这美人怕是愿意主动投怀送抱,而不愿意跟随大王你一起回北漠!哈哈哈哈!” 北燕大王盯着乔依直挺的腰背,那凹凸有致,阿娜多姿的身姿,他咽了一口口水!他全身发烫,想到如此一个绝色哑女,在他的身下承欢,□□她时,这美人定会闪着那双泪眼汪汪的大眼求他怜悯,想想他的身体便有了反应,下身已经悄悄支起了帐篷,他的全身顿时痛痒难耐,便站起来,喘着粗气,认真的朝周子信行了一礼,道:“周兄,本王实在是看上了这个哑美人,本王只要想到,如此美人承欢身下,以泪眼看着本王,任由本王□□也不会叫喊,跟北燕那个粗枝大叶,每天高着嗓子的女人们完全不一样,本王便觉着十分有趣,本 王会以王后的名义娶她,希望周兄能割爱,本王愿意奉上千匹精良种马,百名北燕美人换她一人!” 大殿顿时一阵安静! 在这个战乱的时代,千匹精良种马代表什么这可是像南方那种如大理,如广国两国加起来倾国之力都买不到如此之多的种马,而这北燕国君竟然以倾国之力,只为求这一哑女!所有坐在这里的这些天下的君主,上位者以及在自己国家有着一定身份地位,说话权的使者,都被北燕国君这么一句话给惊吓到了! 紧跟着,他们的目光如柱,火烫烫的朝乔依看来,盯着她白皙如玉的十指,盯着她露在外面的脖颈!他们突然觉着,这纱巾后面的美人,一定是一个极为艳丽的美人,于是,大家更好奇了! “王上,我等可以看看这哑女的真面目吗”西夏太子鸿热烈的盯着乔依问周子信! 周子信浅笑,看着戴着纱帽的赵雅公主,道:“宁国公主原本也是一等一的大美人,为了不冲撞到赵公主,要不,赵公主回避一下” 赵雅一听,浅浅一笑,娇柔的起身,缓缓倒退,然后随着她的侍从们就这么离开了! 乔依看到赵雅旁边的那几个随出使有嬷嬷,那几个人的穿着打扮,也是宁宫之人,看他们的表情,神色,和江国周子信极为默契,看来,宁国公的手早就已经伸进了宁宫了!她的心便不由自主的痛了一下! 周子信见赵雅离开,看着耶律鹰,对着下面的护卫道:“赵公主乃千金之躯,你等护送她回使者馆!” “是!”周子信的贴身护卫应声而下! 周子信见他的人去护送赵雅后,轻轻的看着乔依,像是抚摸着小狗一样抚摸着乔依的头,乔依隐约猜测,江宫里的人不能随便议论国事以及与江国欲与别国交好的私隐之事,苏嬷嬷既然坦坦然把北燕国王的事告诉乔依,定是受了周子信的意,如此一来,周子信原本便是不打算把她送给北燕国君,只是现在人家抛出如此诱惑人的条件,他便开始犹豫了! 她很害怕,非常的害怕!她在这一刻,突然明白嬷嬷为何说那世家女落入狮虎口,反而是最好的结局! 刚刚听这北燕国王一开口,便可以听出来,这个人极为变态,不是一般的变态,竟然是因为她是美丽的哑女便喜欢她…… 周子信轻轻的拂起乔依的纱巾,乔依的手紧紧的攥着周子信的衣摆,她那双漂亮的眼睛望着周子信,第一次带着害怕,带着让人怜惜的泪水,她 乞求的看着周子信,像是在告诉他,她知道自己错了!其实她是真的知道自己错了,从第一次她主动见他为止,她发现,她只要自作主张行动一次,她就会发生惨痛的经历! 这次会怎么样收场,她不知道,所以,她可怜兮兮的看着周子信! 蓝色的纱巾在周子信掀落后,一张惊为天人的美人的侧脸便露在大家面前,肌肤白皙如雪,乌黑如墨的眼睛低低的垂在长长的睫毛下,如玉般透明的鼻冀透着一丝忧郁,她小巧的嘴唇微抿,带着一丝乞求,美人面带忧虑,眼带乞怜,牵动着下面所有的这些平时能呼风唤雨,称霸一方,为所欲为的男人们的每一根神经!她并没有露出全面,可是,下面的男人却全看呆了,西夏王子呆滞的看了许久,喉咙处滚动着,吞咽着,然后转过头看着辽国二王子,为他遗憾道:“耶律兄,你后悔了吧要我说,北燕大王这眼光可真是毒,竟然一眼就看出来她是绝色美人!” 北燕国王脸上浮现出一丝得意,仿佛乔依已经是他的人了! 周子信抚了抚乔依的头发,柔柔的在她的头顶上拂过,竟然让她心里酸楚阵痛袭来,她泪眼汪汪的看着周子信,周子信盯了她一会儿,然后把她的纱巾盖上,低低道:“你先坐回去!”说着,他放开乔依的头发,仿佛没有看到北燕国君的色急,慢悠悠道:“慕容国君,听说你这次去了黑暗山庄训练了一些好玩的游戏,可否能让我们大家瞧一瞧” “可以!”北燕国王一听到他有趣的事儿,顿时兴奋劲便由乔依身上拉了回来,只见他兴奋的叩了叩茶几,他的属下听到后,便轻轻的拍了拍手掌,马上,外面就有几个牵着两个脖子上圈着铁链的女子走进来! 这两个女子是爬着进来的! 上身围着一块兽皮,下身围着一块兽皮,其它地方其部露在外面,许是常在外面的原故,露出的皮肤略有几分黑黄,那头发高高的束了一个马尾在顶上,整个人身上带着几分野性,几分性感,几分狂野! 乔依看到她们,第一个想法是:她们极像是二十一世纪的嘻哈少女!第二个想法是:这个变态的疯狂的北燕王,到底要玩什么 只见两个女了被拉进来后,一直像狗一样倦缩在大殿的中间,直到另一个少女拿着一枝竹管走进来,拿着竹管走进来的少女很漂亮,十七八岁的模样,有着明亮的大眼睛,精致的五官,健康的肤色,她上身穿着一件短褂,下身系着一条短裙,露出健康的长腿,她的腰身系了几个酒壶,只见她把竹管摆 在中央,在竹管顶上立了一个碗口跟管直径差不多大的银碗,只见她潺潺的朝着管上的碗中倒酒! 她刚一倒酒,倦缩在那里的两个女子便像蛇一样,两手撑在竹管旁边,头竖立起来! 她们立起来时,两旁的男人却都惊人的发现,原来这两个女子竟然也是美人!而且是两个高鼻梁,大眼睛的异族美人!她们的脸不像皮肤那样幽黑,她们的皮肤异常的白皙,像是染白了般,白得透明! 只有乔依愣了一下,因为她发现了很恐怖的事情,那就是这两个美人,竟然像极了二十一世纪的新疆美人!她心一下子揪起来了!这里到底是哪儿,为什么有这个种族的美人在这里,难道,这真是另一个时空的亚洲 美人深陷的双目紧紧的盯着竹管,只见碗中的酒满了后,那倒酒的女子仍旧在倒,酒沿着管子缓缓流下…… 酒缓缓的流下,缓缓的!突然,两个美人像蛇一样,伸出长舌,只见粉红色的唇轻轻一卷,那酒便被她们舌卷入腹!酒不停的流下,那舌便不停的舔卷,那是一种艺术,一种性感的诱惑,美人的舌像蛇一样灵活,在那里不停的袭卷,让整个殿中的人全都被吸引住了! 这是一根约莫碗口粗的竹管,这竹管四周的酒只要一溢出来,她们便快速舔了干净,她们的身子原本就没有穿什么,这么一摇一晃,围着管在扭动着身子,那动作之灵巧,可不是一天两天能练出来的! 正当所以人都被这情这景给迷住时,北燕王又叩了叩茶几,只见那倒酒的女子停下手中的活计!熟练的把手中的竹管一收,两位美人儿便像狗一样跟着跳跃着退出了大殿! 乔依突然全身冒出一股悲凉,这两个女子长得如此漂亮,却没有一个人却关心,同情她们,没有人想过,她们为什么要像狗一样毫无尊严的在地上爬!大家都像在看游戏般,这种毫无人性的事,没有人想过要制止!反而觉着很有艺术美感! “为何没有了下文”西夏王子鸿似乎知道下面还有什么事,他有些意犹未尽! 北燕王呵呵一笑,盯着乔依,看着周子信道:“这游戏是江王的黑暗山庄送与我的礼物,很不错,我很喜欢,至于下文嘛,如果你们要看,就直接去黑暗山庄吧,我可不想今日唐突了美人!” 乔依心中不由恨得咬牙切齿:这个死男人,怎么还记得这事 周子信笑着看了看乔依,他看到乔依的身子因为紧张,全身在发抖,他浅浅笑道:“好说,好 说!”道完,他对着下面诸多来使道:“大家既然有兴趣,那我们何不现在去黑暗山庄看个尽兴听说黑庄主准备了很多好玩的,我们真应该去好好看看” 说着,他朝乔依轻轻道:“你先回去呆着吧!”道完,他便立起身,率着大家朝外走去! 乔依那颗揪着的心,就这么越揪越高了! ☆、低头 乔依回到处子宫后,一直坐立不安,从来到这里后,种种事情在隐形的告诉她,这里的女人,特别是美丽的女人,只有两种出路,一种是早日找一个平凡的人结婚生子,变成一个黄脸婆,另一种则是沦为权贵的玩物!白天北燕国王对她的兴趣,看来是志在必得!她不知道周子信会如何安排,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这让她整个人像绷紧的弦! 一夜无眠! 第二天清晨,她起床后,自己坐在铜镜前,梳了一个自认为清秀明亮,秀丽典雅的妆,挑了一条明黄色的长裳,黄裳衬得她整个人更加俏丽!她准备好后,便向一旁边的苏嬷嬷道,她想去见见王上! 苏嬷嬷对于她主动见王上的举动是十分支持的!并且目露欣慰,仿佛乔依这么一去,便会为江王传宗接代般! 清晨的宫里早就开始了忙碌的,她走进周子信的主宫时,周子信正在殿堂后面的箭武堂练箭,只见身材高大的他立在那儿竟然有几分孤独! 他目光狠厉,锋利的箭朝前面的稻草人射出去,箭无虚发,百分百中! 乔依立在旁边,看着周子信的箭术,她觉着自己的命运真是极为悲催,死了也就死了吧,还来一个灵魂穿越,穿越也就穿越吧,竟然来到这么一个不知道历史走向的异度空间,别的灵魂鬼怪附身后都有一些特意功能,可是她竟然比上辈子还惨! 这个世界的男人,如狼似虎! 这个世界的女人,表面上看起来有权,甚至于比二十一世纪不差!可是,那只是针对那些有权有势的家族,还有,她们的对手还不能是比她们家族更有权有势的人! 不管在哪里,法律都只针对平凡人,在这里也一样,这里是一个极度封建,极度霸权主义的社会,制度以及人身权益自然也不平等,所以,这些看似公平的律法,其实也只针对明面上的事来定,这种完美的律法,对于那些有权有势之人,那不过一张纸! 而乔依的情况,却更特别!谁让她这身体的王兄,把人家未来王后都给抢了呢! 乔依乖巧的立在旁边,丝毫不敢有任何动静!一柱香后,周子信终于练完,他刚把手中的弓交给文仲,便看到了立在旁边的乔依! 乔依今天像是美丽的邻家小妹,脸上没有平时的高傲,没有冷气,整个人特别的清秀,俏丽,带着一股子清纯味! 周子信只是顿了一下,便冷着脸朝他宫殿里走去,他大步走过 寝宫,朝后面的长廊走去,只见前面是长长的青子铺的长廊,乔依连忙踩着小碎步追上去,小脚踩在上面,顿时传上来一股冰冷的气息! 周孑信转过一个弯后,回廊处立着两个拿着衣服的奴婢,侍女见周子信走过来,忙低下头卑微的跟在他后面,只见他们走入一座青石铺的大殿,乔依只是犹豫了一下,便也跟进去! 雾气腾腾,一层层白雾在这清晨透着热气朝刚走进来的乔依扑面而来!热气中带着湿气,乔依透过层层雾气,朝里一看,这是一座浴殿!热气腾腾的雾气下,一座十来平方的玉石做的浴池,浴池里的水正散发着蒸汽,周子信只是看了她一眼,便示意两个服侍他的奴婢退下! 两个婢子从乔依身旁走过,她们年纪都不大,漂亮清秀的眸子悄悄瞟了一眼乔依,目中带着好奇! 周子信伸出双手,看了看立在旁边的乔依,做出让乔依替他脱衣的举动,乔依愣了愣,顿时明白他意图!她的脸由红变白,再由白变红,转换了好几次后,周子信突然有着几分不耐烦,他迅速粗鲁的脱下自己的衣物,丢在旁边的榻上,只见他精壮的身子就这样朝浴池走去! 极像二十一世纪游泳池旁边的景象,可是乔依却是第一次见真人版,她忙闭上双目! 周子信坐在浴池里看了看闭着双目的乔依,冷哧一声!便不再言语,双眼微闭!似在闭目养神! 乔依站立不安,正要退出去,却不料这时周子信突然睁开那双幽黑似潭的双眸,两手靠在玉石边缘,看着不知进退的乔依,道:“看来赵公主如此想去北燕” 乔依抬起的脚像被别人定在那儿般,立在那儿,她忙摇摇头!双眼泪眼汪汪,可是她极为倔强的,让眼泪在眼里打着转,却终究没有落下来,而是把眼泪憋了回去! 周子信伸出食指,向乔依勾了勾,乔依见到他此举行动,心中隐约不安,可是,她自己在心里暗中告诉自己:没事,这个男人反正都已经碰过你了,他长得还可以,又有权有势,只要好好侍候好他,说不定在这个异世就靠他了! 乔依想归想,却还是害怕,心里又在盘计,在这里,与其跟那个不知道是什么心思的北燕国王走,还不如把自己献给这个周子信! 她给自己打气:再说了,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女孩子,干嘛死守着贞操难不成一辈子想做姑子 如此思来想去,乔依便朝周子信走去! 见乔依走过来,他一把把立 在浴池边缘的乔依拉进浴池,乔依扑腾掉进水中,不会游泳的她在水中顿吋喝了两口水,人一下孑在里面沉浮不定!双手连忙朝周子信抓去!周子信暗笑出声,长臂一伸,便杷她捞了出来!就着乔依已经被水打湿的身子,玲珑剔透,他手恶劣的捏了捏这纤细迷人的身子前,那衣服包裹着前面湿透的挺立,让乔依差点低哼出声!他另一只手半环绕着乔依的脖子,半抱着她,嘴角热气吹在乔依的脖颈!没什么经验的乔依经此挑逗,顿时那身子软成了水,头脑也迷糊了! 周子信的脸上闪过一丝异样,突然哑笑道:“你说,本王原本计划跟广小公主和亲,只是为了那一条出海的口岸,可是如今事态却越来越朝本王意外的方向发展,本王竟然可以得到千匹种马!千马优良种马呀,能让我江国成为天下第一大国的种马,看来这些意外惊喜……还是你说得对,你的价值很高啊……” 乔依不由自主的颤动了一下,她一下子摸不准周子信的想法,明明这个男人,下身的灼热已经抵住了她的下腹,可是却仍旧如此冷静,看来那诱惑实在太大!她突然有着一股寒气从心底冒了出来,人自然也清明过来,只听见她沙哑性感的声音此时有了几分着急,低低的问道:“王上,你不会同意了吧!” “本王没有理由不同意啊!”周子信湿漉漉的手指划过乔依的唇,道:“你不是说本王留着你待价而沽吗?对,本王确实一直有此想法,你看,本王和公主两个都是聪明人!如今你果真卖了一个好价钱,本王觉着公主真是神算!哎,如果不是北燕抛出的诱惑太大,我都舍不得把你送出去了!” 他的手轻轻的触摸着她的唇,目光带着些怜悯,忍痛割爱道:“只可惜,为了你的安全,本王得让你终身不再说话!” 乔依其实来之前,就已经猜到了百分之八十是如此结果,只是,她还怀抱着希望,希望这个时候,能让周子信发现她的美,然后舍不得送她出去!她想尽自己的能力挽救一下,如今,真听周子信讲出来,她的心终是凉透了,身子便已经不由自主的软了下去,全靠周子信半托着在水里,他看着周子信用打量的眼睛盯着她,她便低声问道:“王上,你以前说的话是否还有效” “什么话”周子信的眸子一下子冷下来,也对,他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把她送给北燕国王,可她却又想凭着她的聪明智慧,为自己另外打算! “王上说只要我只要不要原来的名字,不见外人,做王上的女人,王上便保我一生安享富贵平安!”乔依 低着头,看着水,她的声音很轻,甚至带着几分乞怜了!其实,此刻,她自己也看不起自己! 可她更不敢去北燕,那些胡人,身材高大,力大无穷,善于马上行走,她如此跟去,更不可能跑掉,更何况,如果她选择跟北燕国王走,那她将一生都是哑女!如果过着那种生不如死的日子,何不把这不属于自己的身子丢掉,留着灵魂自在 周子信抚摸着乔依的背,语气有着几分寒气,回道:“本王是说过让你不要见外人,可是你总是心存异议,总想谋划着自己怎么逃出去,如此这般,你觉着本王还会留你在本王身边”他的目光清冷,没有一丝欲望,像跟乔依说,又像在跟自己说,道:“你虽然漂亮,也够单纯,可是像你这样的女子,要去找,还是能找得到的!” 乔依身子一下子僵硬了,她的双手在水里紧握成拳,可是,受到如此般的侮辱,她竟然还不能生气! 她看着周子信,如果单从五官来讲,他确实长得极帅,如果忽略他那像冰刀一样的心,这样的男人如果……乔依突然闭上眼,如同拼了般,樱唇凑过去,吻住一直盯着她,没有一丝□□的周子信,凭着自己的摸索,去撬开他的牙关,她生涩而害怕,待他牙关轻启,她便直闯进了他的檀口,她不知道怎么办,只会在里面像蛇一样的探索,她的衣服已经湿透,露出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那种触感,碰在没有着一物的周子信的身上,比没有穿衣物更具挑逗性! 她的头发有几颗水珠,她的脸因为蒸汽而变得通红,透着艳光!青涩而美丽!她不知道,她此刻,就是不勾引周子信,她本身就已经像在给周子信暗号! 周子信的手,缓缓的滑过她的肌肤,乔依没有睁开眼,她本是第一次勾引男人,所以害怕自己眼睛里透露出无欲望的信息,自是闭着眼的!因为闭着眼,自然不知道他的眼睛里,竟然没有一丝欲望!周子信是一个极有克制力的男人,他的心里,除了生命中那个最重要的女人,其他人都可以标上物价! 这原本就是一个这样的社会,这里因为年年征战,人口需要繁衍,为了最大度开发女人的繁殖力,所以才给女人可以再嫁的权利,可是,这也是一个君主霸权社会,有权有势的人,真没有把那条法律看在眼里,特别在周子信这种有着强烈占有欲,独占欲的君王眼里,自己国家的女人就如他们家里的财产般,可以自由分配的! 一夫一妻制,是为了繁衍,却也是为了儿女们没有更大的纠纷,是了自己的家族血统正宗! 乔依的身子很软,隔着湿透的纱,仍旧可以摸到那份细腻,那份柔软,可是,北燕国开出来的条件太诱惑人了,如果有了这些战马,江国称霸天下,指日可待! 乔依并不知道周子信的真实想法,她只想凭借自己的身体,最后一次挽救自己,她觉着随着那双陌生的手掌从身上滑下,心里那紧张害怕的情绪便松了一半,她以为,只要周子信要了自己,便不会把自己送与别人!心中一直以努力告诉自己,努力放松心情! 乔依的思维里,有着二十一世纪的那种自我调节,那种无以严比的害怕,让她自我催眠,她告诉自己,没有什么大不了,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梦,你只管享受此刻,大不了,你一闭眼,又是二十一世纪的艳阳天! ☆、自救 乔依的外衣随着周子信的撕剥,已经落在水里,随着水汽腾腾在水里像雾像纱,褪下里衬,她穿着一件系在脖子上的黑色吊带内衣,这件内衣是她来到江宫后自己无事时做的,类似于二十一世纪的内衣,她刚来这里时,总能看到宫里那些不管穿得多厚的女孩子那胸前挺立的如樱桃般的两点,以前在宁国,她便用布条裹着胸前,那晚裹身掉了,在这边,管她的苏嬷嬷又不让她裹,说是影响发育,为了能让自己胸部在穿衣时没有那么透明,也能让自己走路更自在,她便做了这个类似于泳衣的胸衣和内裤! 周子信在看到她那件黑色的内衣时,喉结一直在滚动吞咽着,可是这是一个心冷如铁的男人,他虽然已经情动,却双眼微眯,两手用力的捏着包裹在里面的两团如兔般的雪白饱满,他下手极重,痛得乔依嘶的叫了出来! 叫声如媚似娇,却又含着几分压抑的痛苦!诱惑无限! 周子信只是停了一下,便把乔依上身放倒浴池边的榻上,他用力褪下她的白色衬裤,大腿深处,穿着黑色丝带丁字裤的三角地带,美如仙境,和那黑色胸衣,像是一幅诱人的美图,黑色衬得她的美肌如雪,微烫的水蒸得她的皮肤有些许透明,带着晶莹亮光! 他的手挑开黑色底裤的边缘,伸了进去! 感觉比上一次更细腻,他像是捉弄般的,脸上含着冷笑,手指在她体内摩挲,找到敏感的突起点重重的揉捏起来,乔依脸色发白,原本的疼痛慢慢的由着她自我调节,自己给自己打气,告诉自己,没事,只要是女人,就一定会经历这一劫!慢慢的,疼痛终于化成了无限的电流,传递全身,那感觉让她无法控制的颤栗,她双腿微弓,脚趾蜷缩,想用腿肚子夹住他的双手,可是却又不敢! 乔依红唇轻咬,却不敢睁开双眼,她害怕看到周子信裸/露的身子! 周子信突然上前,把乔依的吊带内衣解开后,顺手用它把乔依的双手扣在头上,他用力把内/裤扯开,俯身向前,一口咬住她的雪白饱满上的樱红,他用力咬住,扯上来,拉长,痛得乔依全身发麻,偏偏他的手指却仍旧在下面揉搓,只令得她全身上下突然变得十分绷紧,从头到脚,一阵如电般的酥流猛然传过,一种又满足又痛苦的感觉袭卷而来! 她不由自主的发出如欢愉如痛苦的娇喘,丝丝如绵,身体越来越敏感,随着颤栗感加强,她突然觉着自己身体的某一个地方,仿佛有什么东西会控制不住的要喷出来了,她连忙抬头弯腰,用力去夹住他的手 !她的头使劲摇晃,嘴里娇声道:“求你,别动!” 他脸上带着阴森般的冷笑,那种冷笑让她一怔,这时,他一只手轻轻扳开她的双脚,手一用力,只见她全身不由自主的颤抖了几下,突然,那处像是没有控制住般,泉水蓬勃而出,喷出一些白色的液体来!如溪水般涌出来,顿时乔依便发现自己如失了禁般,全身由不得自己控制! 许久,周子信仍旧用手张开那里,那里在颤动,还有小些略为清辙的液体流了出来! 他突然恶作剧般用手指伸进去,看到她疼得发出滋滋的声音,全身已经软瘫的身子却没有躲避,他抽动了几下,然后手指伸到浴池里清洗干净,披上浴巾,嘶哑的声音粗声斥道:“听说宁国赵晴公主冰清玉洁,端庄大方,知书达礼,是为女子的表率,今日一见,才知道脱下衣服后,也不过一荡/妇! 今日一见,才知脱下衣服,也不过一荡/妇! 今日一见,才知脱下衣服,也不过一荡/妇! 这比刚刚相爱过后,情人捅你一刀更容易让人心寒! 乔依感觉自己死过一次般! 周子信仍旧冷冷的看着乔依,狠戾的声音又响起,道:“这样挺好,跟了北燕国的国王,虽然再也叫不出来,可是身体却是极软和的!”说完,他朝外走去,他走得极为匆促,甚至有些踉跄,他刚走出不远,便拉进一个容色较为清秀的处子,拉进了自己的寝宫,然后把那个女子推倒在床旁边的榻上…… 周子信走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乔依一直保持原来的姿势没动,外面进来了两个侍女,两个侍女走过来,扶持乔依,乔依麻森的,任由她们帮自己洗干净身子,然后伺候她躺下! 乔依像木头人一样任由这两个侍女摆弄,她觉着自己为什么不是木头人!也对,尊严踩了一地,心都被人挖了出来,活着还有何意思只是这个周子信,果真是个人渣,恶魔!以如此手段,戏弄了女人的清白,最后来这么一句,乔依活了两世,第一次发现,原来,有些人,真的比恶魔还要毒! 她原本计划,如果跟北燕国走,也不一定是坏事,可是,她知道,如果她跟北燕走,她必定会成一个哑女!再说了,声名暴戾的周子信果真比外面还要冷血,那这个有变态之名的北燕国国君,又怎么会是一个好人 如此不生不死的活着,还不如赌上一把,逃出去!赌赢了,就逃出了生天,输了,大不了再死一遍,做个孤魂野鬼,也好在这里受这 侮辱! 想到这里,她眼睛里发出了光亮!她悄然起身,拿起包袱里的几条汗巾,用水浸湿,见苏嬷嬷不在,便让其中两个女子替她去拿午餐,又把另一个女子叫进来,让她去找针线,待把她们支开后,她让留下来的这个十□□岁的丫头给她来按摩! 这个侍女没有一点防备心,也对,谁会觉着她在处子宫里这种侍卫众多,防卫森严的地方还打着逃跑的主意 她趁着侍女帮她按摩脚的同时,拿着浸湿的汗巾,用力握住侍女的嘴唇,约莫半晌,只见这个侍女终于没了争扎,身子软软的倒了下去!她见此,忙换上侍女的衣服,然后拿着包袱飞速往外走去! 她朝后面走去! 以前,她常打着逃跑的主意,有关注过,处子宫的后面,是一断残壁,荒草有半个人高,她轻轻迈过草丛,跳过那半截墙体,她手脚灵活并用,越走越靠后面,她边走边听着处子宫前面的动静,大约几分钟后,她听到了人群的脚步声,有人来追她了! 想到有可能会被抓到,她越走越慌,越走越乱,竟然走到了一个黑漆漆的屋子前! 她记得这后面有一条河,她以前在学校的游泳本领是最强的,她正在飞奔冲河边跑去,却听到黑屋子里传来一个嘶哑的女声! 一个似乎是从地狱里传来的声音,像是破了音一样的嗓子,拉着破了的风车在叫她:“小丫头——进屋来——我能救你!” 声音像是地狱里的幽灵传来的,难听得像是有什么东西撕扯自己全身! 乔依却只是顿了一下,也只是稍寻了一个声音的来源处,便推门而入! 她觉着,她走到这里,能听出她是一个小姑娘,并且说能救她的人,至少有着非人般的本领,再说了,她如果不进去,这人告诉侍卫,她同样也跑不到河边! 透着开门的亮光,只见一个四肢被铁链锁住的人影!凭着她的耳环,可以判断出,这是一个女人!只见她的脖子处,也栓着一条铁链!白苍苍的头发下面,一张全是皱纹的脸,约莫六七十来岁! 头发很长,像是乞丐婆子一样,乌黑的脏兮兮的脸上可以看出,这个婆婆,已经近大半年没有洗脸,或者没有见过天日了!乔依凭着如裙衩般的衣物分析出来,这是一个后宫妇人,她压抑着自己内心的害怕,问道:“婆婆,刚才是您在说话” 心里都气自己,这真是病急乱投医!眼前这个这么一个四肢皆被锁住的人!她 如何救得了她 乔依有着几分失望,原本听着声音,以为这里关着一个上一辈失宠的妇人,像这种妇人,都有几分宅斗的经验,也有几个死命相随的丫头,她们有手段,甚至可能还有后台,可是走进这里,荒废的屋子里,简陋得除了一张倒在地上的木桌子和一个银质小碗,便什么也没有了!没有死命相随的丫头,没有暗卫,甚至没有自由! 这模样,可不只是一个失宠的妇人,这简直像是敌国要犯啊! “你是宁国赵晴公主”嘶哑的声音打破了乔依的猜想,这老人的声音压抑得很低,她说出来的话,让乔依有种全身不舒服的不适感,这种不适感从心底里冒出来后,她又极力劝自己,别以貌取人!类似像是周子信这种看似长得可以说上极品男人的男人,却是如此恶心狠毒!她极力把对这婆婆的不适感甩掉! 乔依见她身上那铁链已经生锈,看来这老人在这里被锁已经不止一两年,可是老人却能一眼认出她的身份,这让她的心里莫名的滑过一丝喜悦,她抬起头,看着这头发已经结成了垢的老人道:“莫非婆婆认识我” “我不认识你,但我知道这宫里每天发生的每一件事情!”老人看着乔依,见乔依带着怀疑的目光瞪着她,老人顿时莫名的笑了,她的笑极为伤心,含着怜悯,看着乔依道:“你一柱香前被周子信占了身子,他却仍旧打算把你送给北燕国王对吧”见乔依惊恐的面孔,她目光茫然的盯着外面,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堪回首的事般,冷声道:“不要怕,我跟周子信是死敌!” 她话刚一说完,乔依便舒了一口气! ☆、婆婆 周子信从浴池里出来后,全身便渴得紧,心里窜出一股邪气在压抑着每一根神经,浑身闷热,他是如此的想释放一下自己,如此的想把赵晴公主嵌入体内!可是他是极其理智之人,他不愿意因为美色而毁了自己的大局! 他出了浴池,便随便抓了一个朝这边走来,有几分姿色的处子,这美人见他的目光发狂,把她推倒后便开始撕衣,那原本有着几分害怕的小脸便变成了娇柔的羞涩,这种羞涩让她的脸如红玉,艳如桃花! 周子信剥开了这女子的衣物后,几乎没有前戏,便直撞而入,痛得这女子几乎要尖叫出声,可是这美人为了媚好他,即使是痛,也带着几分娇羞的模样迎合着周子信,如娇似嗔,周子信那带着几分狂热的腥红的眼在看到她这般模样时,突然想起了刚才在浴池的赵晴! 赵晴的娇羞和隐忍,赵晴那如烟如雾般的眸子,赵晴那似语未语却一直紧咬的唇,赵晴的羞涩,没有一点作伪…… 他突然觉着身下这女子怎么会如此不堪如此虚伪他闭上眼,让自己不去想,可是越是闭上眼,眼里却全是赵晴的身影,她那双比一般人更亮的水眸像在含笑般看着他,突然,那眸子里含着忧虑,他用力甩掉赵晴的影子,可是那笑脑却怎么也晃不掉!这样的笑容,赵晴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展露过,平时,赵晴永远是一副温文高贵的模样,只有一次,就在那次客栈,她展露过她的真性情!如同小孩般的真性情!想到这里,他的心情竟然愉悦起来! 那是一个多么可爱的女子,如此真性情,哪怕生气时,也是十分可爱! 他不知道,他已经深深的入了障,只觉着自己心情突然好了起来,觉着身下的美人就是赵晴,便用力抽/插起来,可是一睁开眼…… 想到北燕王给出的条件,想到宁国王城——他草草结束后,便命人进来替他清洗了身子,清洗完后,他任由侍女帮他穿好了衣,坐在旁边的几上!他意欲甩开已经入了脑海的赵晴,便打开桌几上的书信,看这些平时他安插在各国的暗卫报上来的动静及秘闻,这些秘信,平时他是最仔细了,可是,这下不管他如何静下心来,那书信上都会露出赵晴的脸! “上等种马!”他给自己理由摒弃杂质! 可是这种事,又岂能是自己想控制就能控制的他这么一想,眼前又露出赵晴那洁白干净的身子,那身子像是美玉般的发出粉红的光,他想了想,告诉自己,女人除了脸,其它都一样,想到这里,便往榻几上扫去,榻几上的 处子还没有着衣,那身子—— 怎么这白花花的身子如此做作这身子与赵晴比起来,真是极其侮辱了那美好的身子!如此想来,这女子便变得更加不堪起来,想到这儿,他便有种他刚才竟然对这女子做了那等事情来的怀疑只要想到刚从与这女子发生了那种事,全身就觉着极其不干净,想了想,心中便更加厌恶起来,于是,他叫了武夷进来:“叫苏嬷嬷给她处理一下,然后给她安排出去,越远越好!” 语气是极为厌恶的! 床榻上的美人原本带着喜悦的心理赖在床上,想王上并没有让她出去,便等着王上再给她宠爱,甚至是赏赐,谁知,竟然等来这个……她顿时泪眼汪汪,身上原本就不着一丝一毫,她居然没有想过要遮掩,爬起来冲过来跪在周子信身边,抓着他的袍角道:“王上,奴婢愿意跟着王上,哪怕一生为奴为婢,只要王上不要送奴婢出去……” 武夷连忙扭过头! 这美人对自己的身子太自信了,却不知,有时候半遮半掩才是最迷人! 周子信看着眼前这白白的没有一丝遮掩的身体,更加觉着这美人不堪了,他眉头微皱,轻轻敲了敲几,问武夷道:“要不送去军营” 这下美人的脸完全是惨白了,这美人原本是家族里的一位大美人,家族把她送上来,也是希望她的几分姿色,能让她在宫中攀龙附凤!即使没有攀上王上,也有机会被王上赐给权贵! 在这里,历朝历代被王上宠幸过的女子,如果王后入宫后,这些宫女便会被王上赐给一些权贵,有时候,有些女子因为美貌被王上看上,也会被当成礼物给养着!可是这宫女进宫后才知道,这江王周子信不但不贪美色,而且治宫之严,让她们后宫的处子根本就没有近身的机会!更别说让他发现旁边的美人了,今天好不容易碰上了这等好事,谁知这王上不但不赐给她一个好的夫家,还如此安排! 她凄凄凉凉的抬起头,正准备为自己争取几句,便被武夷用她的玉带堵住了嘴,武夷从地上捡起她的衣物包裹着她,像拖尸体般把她倒拖着拉了出来,武夷把那倒霉的女子安排好之后,便又回到了周子信的寝宫前,他正要入殿内,便听到周子信低沉的声音问了一句:“如果有一个人的笑脸一直在你眼前晃,你觉着这人是不是被下盅了” 武夷怔了怔,突然想起刚刚江王对那女子的无情,便马上明白了什么事情,想通后,他心里顿时乐了,他原本与江王从小一起长大,看到他一直是一个极有 控制力的人,如今竟然入障了! 他在心里笑道:原来王上也会入障,看来是那个有着几分高傲的赵晴公主,只是如此一来,便苦了我们,那赵晴公主,可不是王上这种在感情上极为无知的人能搞定的! “王上,这不是被人下盅了,这是入障了,看来王上是入了情障了!”文仲很老实的回道! 周子信听此回答,身子怔了怔,竟然有着几分坐立不安,他板着脸,一直在思索!武夷见半响都没有声音,便走了进来! 周子信看着刚进来的武夷,眉头跳了跳,徐徐问道:“如果我让你们在北燕王回国的途中劫下宁国公主,你们有几分把握” 武夷这下呆住了,他原本知道周王入障了,便知道自己与文仲要吃苦头了,谁知才开始,王上竟然已经打着劫人的心思了,看来这不是普通的入障,这是情根深种,志在必得了,想到这里,武夷便摇头,思索道:“王上,如果我们要劫人,定不能在江国境内,可是要在北燕境内劫人,我想危险会更大,一不小心失手,便可能会造成两国交恶——还有,在江国往北燕途中这二十来天,我们又如何保障宁公主的安全与清白” 武夷这么一说,周子信的脸便沉了下来,他沉下来思考时,一个宫内侍卫急步走进来,正要汇报事情,却被武夷用手挡了下来! 周子信的手轻轻的叩了叩桌几,突然,他抬起头来道:“文仲,告诉黑庄主,我要几个美人,送与北燕王的,你带苏嬷嬷前去挑选,这几个美人中,除了有一个必须略有几分像宁公主外,另几个美人定也要倾国倾城,容色绝佳,告诉他,如果北燕王能看上他送的美人,便是完成了任务,如果任务完成了,他就是宁国的大功臣,我有重赏!” 文仲领命而去! 周子信发完这个命令后,像是下定了决心,对着武夷道:“你去把赵公主送到这里来,我想……” “王上!”那个被武夷挡下来的侍卫一听到江王要见赵公主,顿时跪下来,略有几分颤栗,道:“赵公主不见了!” ”不见了”周子信一听,刷的站起来,脸色一下子阴沉得可怕,冷声道:“不见了,什么意思一个大活人怎么会在宫里消失呢” **** 周子信派人在大力搜查乔依时,乔依正站在婆婆的对面看着这婆婆,她的全身绷得很紧,心口一蹦一跳的,仿佛要呼之欲出了! 婆婆看了看她,然后对着黑漆漆的屋 子,似哭似笑,语气十分诡异:“丫头,你是我这一年来见到的第一个人类!我一直以为,我可能直到死,也不会再见到任何人了,没有想到,上天终于听到我的咒骂了,在我死之前,他还是派了一个周家的仇敌来我这里——老天,看来你还是没有忘记我呀!” 阴森森的声音,那凄厉的语气,让乔依原本已经麻木紧张的心开始忘却了逃跑,甚至有种直接面临死亡的恐惧! 一年来没有见到一个人,难道这是地牢不对啊,这四周都有窗户啊,虽然窗户有着几分破落!虽然没有看到从哪里递饭菜过来,可这的确不是地牢!难道,饭菜是从已经破了一个大洞的窗户外递进来的乔依抬头往外看了看,这窗户对着的外面,那里是一片有着一个人深的草丛! 乔依的脸色更白了! 她到底是人是鬼作为曾经是灵魂穿越的乔依有些探索的看着对面这个面色十分可怖的婆婆,心里在惊悚的猜想着! 看模样像人! 可是,她为什么知道我和周子信的事难道,宫里已经传遍了也不对呀,她说我是她这一年来第一个见到的人,那说明她最近没有见着人,而且以周子信治理之严,谁敢偷听乱传 正在乔依沉思时,这老婆婆突然把声音压得极低:“丫头,我让地鼠在这屏风后面的破床下面挖了一个地道,你赶紧躲一下,搜寻的人来了!” 外面院子里没有脚步声啊!乔依愣了愣,虽然怀疑,但在这个时候,她除了相信这婆婆,却也没有其它办法,所以依这老婆婆之言,走到屏风后面,只见这里果真有一张床,一张看起来像是红木的大床,她想了想,爬到床底下,拉开床下有一块松动的石板,推开石板,看到一个比半个人高的地洞,她犹豫了一下,只是犹豫了一下,便蹲下腰,往下爬去! 里面居然是一条半个人高的小地道!头稍稍往高一抬,便会碰到满是泥土的洞顶!她刚刚下来,便听到外面院子里有人冲了进来,脚步声很急! 她忙低着头朝前走,还好,这个地洞下面的土比较硬,虽然也有小土沙掉下来,可是并不影响整个地道,她走了大概一两里路左右,洞前突然一亮,乔依加快脚步往外走去,几乎是用跑的速度,果真越往前越亮,光越来越亮,终于到了洞口,她立在洞口往外一看,心中不由的欣喜万人!这洞穴的口子居然设立在一座山壁的峭壁上,上面是崖壁,下面是水,朝左右两边看去,全是藤蔓,如果借着藤蔓往上或是往下爬,逃走一点也不 难! 那是一种别有洞天的感觉,在这一刻,她突然相信了一句话:上帝给你关上门时,定会给你一扇窗! 她立在洞口,看着洞外的蓝天,是如此的光净明亮!想到现在就可以逃出去,她的心情便是大好!她走到藤蔓前,想了想,觉着应该还是把那困在这里的老婆婆一起带出去!必竟是人家的地洞嘛! 如此想来,她便往回走,几乎是半蹲着朝前走的,走到床下的洞口时,正听到上面,侍卫在老婆婆的房间里寻找,人数不少,老婆婆却生怕乔依莽撞的冲上来,嘴也不闲着,开口问这些凶神恶刹的大内侍卫:“喂,你们在找什么人说来听听,看我老婆子有没有见过喂,都是哑巴吗看来这个小黄儿比周天俊更坏,竟然把宫里的大内侍卫都弄成了哑巴——”见没人回答,婆婆又道:“听说周天俊死了,死得很惨,他那个狠毒的老婆子也一起去陪他去了,像他们那对无恶不作的狗男女死了,我还以为小黄儿吸取到教训了,看来这对狗男女生的小黄儿竟然比周天俊还要狠毒” 婆婆的话刚一落音,一侍卫嗖的拿出一把剑对准老婆婆,冷声道:“死老婆子,你竟然直叫先王名讳,想死吗”说着正要行凶,另一个侍卫用急促,甚至带着对婆婆畏惧的声音制止道:“别动她,她是万兽之王,你杀了她,我们可能都会惹祸上身!” 这个侍卫的话刚说完,一个年长的侍卫也道:“是呀,你想想,这里都一年来没有进来过,怎么可能会有逃犯跑进来,我们快走吧,我进宫时就听说过,这里关着一个妖人,听说关了十多年了,看这老婆子的模样,应该是她!”他说完就推开门急促往外走去,他刚一走,另外的侍卫也慌乱的退了出去! ☆、往事 乔依等到完全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后,才从地洞里爬出来,她爬出来时,头上全是泥少,宫女装的衣服也脏乱不堪,可是她却一脸兴奋的笑着朝婆婆走来! “地洞完全通了”婆婆有些不相信! “对,完全通了,通往一处峭壁,洞口在峭壁上,有藤蔓做掩饰,外面的人完全看不到!婆婆,我们一起走吧!”说着,她走到锁住婆婆的手臂的锁链前,锁链连在墙体里,她踩着地上松软的松土,朝这已经破落不堪的墙壁前走去,想看看这链子有没有办法弄断! 破落的墙体上有着各种尖锐的爪子痕迹,她拉了拉链子,却发现链子是从墙体里穿梭而过,伸向另一端,她扯了扯,便见另一条被扯了过来!从破旧的墙壁可以看出,这铁链烧成了一条,熔成了一块,哪怕是把墙推倒,链子也仍旧困在她身上!墙壁周边有许多痕迹,看来是什么东西咬过的痕迹,可是不管咬得到深,终是没有铁链的铁那么坚硬! 满是皱纹的婆婆看着她拼命努力的模样,摇摇头道:“赵晴小丫头,别弄了,没用!” 乔依有些激动,她来到这个异世,除了第一次指点她来投胎的老爷爷外,这个婆婆便是唯一一个对她好的人了,如今,她竟然无法救她,她跑到另一端,悲催的发现,另一端也如此!她拉着链条,看着婆婆,美丽的眼睛里流出了伤心的眼泪! “赵晴丫头,别伤心,我已经在这里呆了十多年了!这条链子,锁了我十多年,这辈子已经无人能解开,钥匙早已被周天俊化成了铁水!”婆婆望着窗外,她满脸皱纹,可是,那双被皱褶压住的双眸,眸子却清明无比! 乔依就这么望去,发现婆婆这双眼睛竟然很漂亮!她看着锁在婆婆身上的铁链,心里一股生生的寒意冒了出来:“这是何种恨意,关在此地,不给吃不给换洗,连钥匙也被熔成了铁水” 这是多么狠毒的一种囚禁方式,到死都无法解脱! 婆婆见乔依看着她发呆,突然苦笑道:“赵晴丫头,如果有一天,周天俊那小黄儿说喜欢你,要你做他的王后,你可会同意” 婆婆问得莫名其妙,乔依却仍旧认真的想了想,然后用无比坚定的语气回道:“不会,婆婆,他不会喜欢我,像他那种人,如果有一天说喜欢我,也只是因为我有什么东西能被他利用而已,在他的眼里,女人只是衣裳,这衣裳漂亮,可是如果不穿,也不会光着身子!” 老婆婆愣了一下,她没有想到乔依会分析得 如此条理清楚,她点了点头,却又说道:“也许你说得极对,可是,对于他们这种上位者,没有什么东西是得不到了,如果有一天,他说喜欢上你了,而你又拒绝他,便又是另一个我!” 乔依看着婆婆,这婆婆现在至少有六七十岁的年纪,怎么会…… 乔依如此想时,婆婆已经猜到了她的想法,幽幽道来:“许是我这么跟一个陌生人说来,定是没有人会相信,丫头,我认识小黄儿的父王周天俊时,也只有十六岁……” 乔依见她的思绪飘到了远方,便安静的坐在旁边,听眼前这个神奇的女人说起她的故事来: “那年,我从雪山下来,原本只是游历一下中原便会回阿尔特,你知道阿尔特吗雪山下面的一个部落,我们阿尔特很美,有着热情奔放的儿郎们,我们可以一起骑着马在草原上奔跑一天一夜,可以看戈壁和草原的夕阳!” “我从小无父无母,被雪山上的师父拉养大,山下部落里的阿叔阿郎们都叫我:“雪山圣女!”大家都忘了我真实的名字叫子婴!” 乔依一听,心里顿时隐约知道了一点事情后面的走向,因为周子信的姐姐叫子婴,嫁给辽大王子做王妃的公主! “有一次,我随着部落的酋长见了从中原来的商队,那个中原的商队头领跟我说,我长得极像中原的女子,从他话落时那一刻起,我便下定决心,要来中原看看!” “我骑着马,从辽国穿梭而过,终于在一个月后,来到了江国!来到江国第一感觉是:江国真的很美,有美丽的城墙,有豪华的马车,有漂亮的衣裳,有很多美食,只是,这里的阿郎们,比草原上的阿郎要纤弱许多,他们太文弱,太有礼貌!” 婆婆苦笑了一声:“那时候,我不知道,原本中原人与草原上的人在骨子里就不一样,草原上的人推崇血性男儿,做什么都喜欢光明磊落,而中原人,看似文弱,个个像书生一样,可是心肠却是极坏,我在入中原后的第三天,就中了软骨香!”婆婆看着远方,透过一米深的野草,她仿佛记起了那天,满是皱纹的脸上浮过一丝痛苦,一丝欢乐,这两种极端的表情在她脸上显得特别的怪异! “我差点被人卖去了花楼,说来也极为惭愧,我原本是一个使毒高手,可是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那种下三滥的小人下了手!我被他们丢在马车里,许是那时候,我还有几分姿色,他们色心大起,在拉着我往郊外的道上时,其中有一个终于按捺不住,进了马车,欲对我行不轨之 举!”她的声音突然有些飘渺,低落:“就在这个时候,正在民间体察民情的周天俊救了我,大我三四岁左右的周天俊长得很帅气,剑眉星目,一张微厚的唇总是紧抿,给人一种过于严肃,过于压抑的心理冲击!也许是因为他救了我,我从心底便开始有着报恩的感觉!我觉着他心情不好,便想尽办法逗他笑,做了另种美食给他吃!” 婆婆说这话时,表情还是有着几分温柔,看得出来,她至少曾经爱过周天俊! “周天俊虽为太子,可是他母后早死,父王又娶了续妻,这位新的王后心思极毒辣,派出了江湖高手欲在外面杀掉他,我们正面交战了几次,被逼无奈后,我便把我的独门暗器做成了药筒形状,给周天俊的侍卫们暗中反击……后来,我们终于反败为胜!” 婆婆突然对着乔依冷笑道:“其实,我觉着他那个时候会爱上我,也许就像你所说,是因为我的暗器对他有很大的帮助!”婆婆说完,没有等乔依回答,便继续说了下去:“周天俊在反击中胜出后,便带着我回了宫,可惜我是一个没有多少心思的女子,回到宫中,厌烦了周天俊的母后对着他使用各种手段,可他却仍旧还要保持表面上的风度,我极讨厌这种虚以委蛇的惺惺作态,就对这个王后下了毒手,对她下了肤裂散!” 什么叫肤裂散,就是皮肤裂开而尸骨分散的□□! “我下了毒后,周天俊生气了,从我手里拿到解药,有近半个月不理我,也不见我——后来我才知道,他这个母后,是一个大家族的世家女,因为这件事,她背后那个强大的家族便向他父王施予压力,并且联名有权有势的大臣,欲将他拉下太子之位!” “我听到这个传言,觉着心中十分愧疚,我记得他有跟我说过,他极爱七彩凤鸟,他觉着那七彩凤鸟就是他的母后的魂魄变的,我为了给他去捉七彩凤鸟让他消气,特意跑去白眉大山里替他捉灵鸟,白眉大山原本就是原始森林,自古以来,灵鸟定与巨兽为邻,我发现七彩凤鸟时,设了十几次陷阱,眼看终于捉到凤鸟了,被巨兽追赶,落入了山崖下……” 婆婆想到这里,那双清明的眸子竟然发出光来:“我落在那儿原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却被一个身着青衣的儒雅少年所救,这个少年,他全身散发着一股祥和,温暖的气息,他救下全身骨头几乎已经断掉了,几乎要瘫痪的我,把我带到他在山里的木屋里,每日给我煎药,像父亲哥哥一样对我百依百顺,照顾了我半年,直到我恢复正常……”婆婆的声音有些哽咽:“ 可是,我却仍旧识不得他的好,我一确定自己能正常行走后,便告诉他,我要下山,去找我的情郎……他很舍不得,却还是点头同意了,并且送了一只七彩凤鸟给我,说是满足我的所有心愿!” 婆婆的眼泪开始像泉水般涌了出来:“我下山后便听到江国大赦天下,到处一片喜气洋洋,原因竟然是因为江国太子与西夏公主大婚,我当时听到这个消息时,十分固执,甚至伤心欲绝,拿着七彩凤鸟去了江都,准备去找周天俊问问到底为什么,可是,在他的太子府外面,我看到到处挂着一片喜气洋洋的灯笼和彩带,我就知道这个不是传闻,这是真的!……我虽然不是中原女子,却还是知道中原的尊卑和婚娶律法,他娶了西夏公主,怎么可能还有我的位置” 乔依没有说话,她其实听到这里,也有些明白了,周天俊定是有些爱这个婆婆的,可是,在他的心里,再重要的爱情,也不如权位来的实际! “我在江都晃了两个月,终于决定离开中原,回到雪山去,回到阿尔特去,到草原看戈壁,和儿郎们喝酒,也许,我不会再爱上任何一个儿郎,也许,我会找一个特别喜欢我的阿郎一起在草原奔驰——我在回阿尔特的时候,经过了白眉山,我便想着,把这七彩凤鸟送回给那个少年吧!” 婆婆说到这里,似乎想到了什么,表情又开始痛苦起来,乔依大约猜到了后面定是她与这个少年发生了一些什么,许久,婆婆幽幽的声音才传来:“语林是一个好人,他是万兽之王,如果不是认识我,他定会找一个美丽的女子,平安幸福的生活一辈子,可是,如此温和的性情,如此喜欢安静的男人,认识了我,并且爱上我这种招蜂惹蝶的女子,最后竟然坠入了无底悬崖……” “赵晴丫头!”乔依还沉浸在婆婆的往事中,她想到那个爱身着青衣的温和少年如痴如狂的爱上了一个王子的女人,而这个女人却因为心已经付给了负心郎而在悲伤,婆婆却把她叫醒:“丫头,我有一个女儿,如果在世,今年已经十六岁有余,我把我的独门暗器和柳郎的万兽之王的咒本给你,你到白眉山练成后,替我找到我女儿可好” ☆、离开 乔依在婆婆的房里呆了约莫半个月,这半个月,她大至知道了婆婆与周子信父王母后之间的恩怨,婆婆教她最浅的训兽技能和使毒手段,训兽技能能提高她的听觉,如果技成后,像婆婆般,就能听到近十里的所有声音! 她开始死记蛮干的把婆婆教给她的秘本给记牢,有时候计得太多时,她也偶尔放松,学着婆婆训练来给她们送果子的灵兔和来清理垃圾的鼠王,甚至开始学会与从这里飞过去的小鸟沟通! 终于,大约在她来这里后的半个月左右的一天清晨,她似乎清晰的听到处女宫里有几个女子的声音,隐隐约约的传来:“……王上要把我们都送给北燕国王,如果是这样,我们不如一起设上一计,让他把宁国公主赵雅送过去……” 她们压低了声音,乔依原本不打算仔细费神去听,可是听到她们有提到赵雅,便竖着耳朵在听,谁知,她们谋划时,又压一压声音,她便又听不见了!她有些想知道内容,这群女人既然已经知道赵雅的身份,那证明宁国公已经拉起了内战,周子信为了助宁国公拿下宁国江山,必定会扣下赵雅,如此一来,赵雅的真实身份自然也挑了出来! 她原本坐在地上,这下听不见之后,嗖的站起来,恨不得挨近一点,把后面的事也听进去!那着急的表情露于言表! 婆婆见她如此,冷斥道:“这么点小事就如此慌乱我们是顺风耳,最忌情绪不稳……怎么,你还担心那个赵雅你不用担心,她马上就要做江国王后了!” “啊”乔依惊讶之后,马上又想到:也对,周子信和宁国公结盟了!自然会娶赵雅!看来果真应了一句古话,叫做鱼配鱼,虾找虾,乌龟配王八,像是周子信这种黑心王八,就应该找像赵雅这种人!”她想归想,心里却是百般不爽,必竟,周子信是那个毁掉她清白的第一人,这个男人,她曾经对他,产生过依靠的想法,甚至有着想对他投怀送抱的主意,却被他给拒绝了!所以,她对他的心理,其实是极其复杂加恨意的! 没有爱,却有恨! 那种如果我有一天能傲立于世,我定让你周子信因为侮辱我而受到报应! “周子信花尽心思弄来五个世家美人,其中有两对双生子,个个身姿窈窕,肌肤如雪,另一个侧脸略有几分像你,你当时出场时,化了艳妆,故此,他把那个女子扮成你的模样,毒哑了送给北燕国王,这女子模样不比你差,身段柔软,甚至略胜你一筹,北燕那个狗国王,色中饿狼,竟然相信了,周子信为 了得到那笔让他称霸天下的马,甚至让四个世家女做陪嫁!哼,说得冠冕堂皇,其实根本就不把中原一夫一妻的律条放在眼里!” 婆婆说得好像亲自看到一样,乔依想到自己仅有的微小见识,疑惑的问道:“世家女被他如此糟蹋,那个家人自个儿没有意见吗”周家坐稳江国天下已然有近百年,而自周天俊坐江山以来,江国的世家其实就是一个摆设,一个附依在王权上的家狗!”婆婆其实是极其恨世家女这三个字的,只听见她咬牙道:“世家女原本就是家人培养来给朝庭权贵,用来筑固自己势力的工具罢了,家族给人,权贵给利,如同买卖货物般!她如得到权贵赏识,自然是好,家族也能借此上一个台阶,如果惹得权贵不高兴,他家族别说是追究权贵,连给她们收拾尸骨都不会!所以近些年来,不管是江国还是你们宁国,世家女最后死无葬身之地的极多!” 乔依一听,原本有些替这里的女子悲哀,可马上想到自己,自己也是如此,顶着堂堂公主的身子,却如逃犯般受万般羞辱!也许哪一天,也是死无葬身之地!便从心底冒出一股彻骨的寒意! 乔依的耳朵越来越灵敏,她有时甚至能清晰听到周子信跟诸国使者商量:“宁国王子城,欺我江国太甚,如今宁国内战已响,我欲支持宁国公,大家可有意见” 诸国之中,大国本就只有辽国,北燕,江国,宁国,广国,如今江国发话,西夏姻亲自然是举双手赞成,而北燕国国王收到了五个绝色美人,当然也是欣喜万分,加之希望邻国上战场能削弱一下势力,自然也是乐得其成,只是辽二王子,乔依一直努力,也没有听到辽二王子的声音! 婆婆看到她的疑问,道:“你离开处子宫的第三天,宁国公叛乱,后来,周子信单独约见赵雅,跟她承诺娶她,并且要求她跟辽国二王子演一出戏,如今的耶律鹰,不但不会喜欢你,而且可能会恨你!” “为什么”乔依问完,便马上清楚明白了,赵雅定是说了她想利用耶律鹰来对抗江国周子信的事! “你是不是忘了你写了一封信回国,让她们依你之计,借辽国大王子妃的手杀了辽王,然后嫁祸江国”婆婆此话一出,乔依想到此计竟然被公布天下,顿时全身冰冷!知道宁国定会败矣! “这封信一直在周子信的手里,他当着耶律鹰的面读出来,你觉着耶律鹰还有可能喜欢你像耶律鹰这种草原上的男人,喜欢单纯善良的女人,他虽然入了你赵晴的障,可是人家必竟是二王子,让他娶一个想害他 辽国的女人,你觉着有可能吗更何况,这个女人还抱着挑拨离间,随时抽离的心态!”婆婆在说这话时,某种意义上是排斥乔依这种有心计的中原女子! 乔依呆呆的立在那儿! 她咬了咬唇,试探的问道:“莫非辽国二王子如今已经回辽” “没有,他决定听从周子信的建议,去西夏找已经失踪的赵晴公主,北燕国王建议她,找到你,再把你软禁起来,当他的禁脔,辽二王子虽然没有表态,但我想他是动了此心的!我猜这几天他应该已经到了西夏!”婆婆冷笑着说道,表情是鄙视这些上位者的心思的! 突然,她像是在听什么,神情特别的严肃! 乔依不知道她在听什么,因为有些细小的声音她是听不到的,她见婆婆一直皱着眉,低着头在那里想什么东西,便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坐在后面靠着墙壁打坐! 第二天乔依刚醒来,看抬头看到婆婆竟然一直在看着她,她擦拭了一下嘴角的口水,朝婆婆问好,婆婆突然冷声道:“丫头,你今天开始启程,离开这儿吧!” “啊这么快”乔依还没有缓过神来,便发现婆婆的神色极其不对! 只见婆婆压低声音道:“丫头,你从地洞出去后,用我的灵兽之咒,把我的神兽招来,然后让神兽带你去我白眉山的住处,你在那里安心学会这段时间我让你记在脑海里的东西,待技成后,你便带着神兽下山,却替我寻女!” 乔依不知道这个婆婆为何突然这么着急让她出去,可是,她对婆婆几乎是言听计从,点头应是! “丫头,你这次走了后,尽量离江国远远的,如果你不希望你如婆婆般,一生一世都被困在一间屋子里,任由别人打杀,你便离这里远远的,离周子信远远的!”婆婆有着几分怜悯的看着乔依,看着眼前这个有时带着几分傻愣,有时却有着几分灵动的美丽公主,想到眼前这个与自己有缘的女子,有可能有一天会走一条自己原来走过的路,心中不由的又对她产生了一些好感! “丫头,周子信不可靠,他的骨子里,定然有着疯狂的因子,心里甚至已经扭曲——这是婆婆造的孽,我当时为了报复周天俊,在知道小黄儿周子信跟在他背后,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时,我却从来没有想过要告诉他,周子信从四岁起,每次晚上,他父王在我身上做的事,他都亲眼所见,一个男孩从孩儿时代便看着他的父王用如此手段禁锢一个女人,得到一个女人,十几年如一日的跟随着前来,有时候 ,他走后,总是能听到他拿着剑在乱砍乱杀……如此疯狂的男子,绝不能沾染半点关系!” 乔依慎重的点点头,回道:“婆婆,你放心,我这一生一世,也不会跟周子信有着半点关系!”乔依有些不舍的替婆婆梳了梳头发,她知道,婆婆因为周子信有着跟周天俊一样疯狂的因子!虽然周子信不一定会对她有半点执着,可是婆婆还是不希望她有一丝意外,走一条跟婆婆一模一样的路! “找到语真,不要告诉她,我还在世间!”婆婆拉着乔依的小手,嘱托道 “是!婆婆,我会告诉语真,你已经走了,去天堂跟柳叔叔见面了!”乔依跪拜在地上,叩了几个响头,抽泣道! “丫头,绝不能让她知道我在这儿!”婆婆甩动着手上的铁链! “明白!” 婆婆痛苦中带着得意的笑,笑中带泪,笑了许久,才转过头来又重复道:“丫头,找到语真后,把你学到的东西教给她,你们两个都如此孤苦无依,请一定要她当成亲姐妹一般对待,如果能劝她回雪山,便让她回雪山找到师父,如她不愿意回雪山,我希望你能尽最大的能力照顾她!” 乔依流着泪,点了点头!看着婆婆,有些不舍,这婆婆虽然严厉,可是,却是她来到这异世,待她最好之人! “丫头,忘了我!”婆婆像是看出了乔依的善良软弱,再次嘱咐道:“以后两姐妹行走江湖时,记住,对待感情一定要慎重,不要轻易相信别人,也不要对任何人随意交出感情!” 乔依看着婆婆,她满是皱纹的脸上有着几分泪水,泪水带着浑浊的颜色!乔依用衣袖替她擦了擦脸,她有些心疼,婆婆其实真实年龄也就三十□□,是个可怜人,因为遭此劫难,才变得如此容貌!婆婆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道“丫头,别伤心了,我未老身衰,并不是因为关在这里,而是上了那个死去了的西夏公主的当,七年前,她劝我,说只要我喝下那碗白发七十红颜老的□□,便可以放我走!我想着她都已经主动说出来那个是毒,她定没有坏心,再说,如果我服此□□后,容颜如同七十岁的老妪,周天俊定也会弃我,谁知……” 乔依知道,婆婆上次已经与她说过周天俊那异常偏执的性子,如周天俊这种偏执狂,定是哪怕看到婆婆七十岁的模样,也不愿意放了她! “丫头,告诉语真,找一个温和的,如她父亲一样的男人!你也一样,看男子时定要看他的性情!” 乔依心酸 的感动,泪流满面的点了点头! “丫头,出去吧,召唤兽应该已经在洞外等你了,出去后,记得不要再来了!”婆婆如在交代后事! 乔依点了点头,终于又一次低下头,进了地洞! ☆、白眉山 乔依叩别婆婆后,便揣着婆婆给的那块戴在婆婆脖子上的玉佩进入了地洞! 她从地道里出来,依婆婆所教,用召兽语尖啸了一声,果真,啸声刚落不久,便从陡壁上跃下来一头神兽,说它是神兽,那是因为乔依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之兽,头像龙又没有翅膀和尾巴,虎身又全身是白色的毛,爪子有几分像麒麟,可那圆圆的眼睛又似灯笼,它在离乔依约莫五米左右的峭壁上立着,瞪着乔依,乔依用兽语与它交流,只见它目光缓缓平和下来,眸中竟然含着几丝温柔,它甩了甩尾后,缓缓走过来,低下高大的身子,慢慢的在乔依的身前蹲了下来! 乔依原本是一个极爱干净漂亮的女生,这次在婆婆那黑漆漆的屋子里呆了近一个月,没有机会洗澡,有时还得天天跟野兽打交道,与它们沟通,虽然这些兽类很可爱,可是卫生却不太讲究,开始在里面因为生命得不到保障,倒没有觉着自己身上脏有什么受不了的!这么一逃出来,并且看到干净的湖水后,身体便莫名的又痒又不舒服,甚至自我感觉身上有股异味! 她坐上灵兽,让神兽停在下面的水池边,她就着衣服,简单的清洗了一下身子,折腾了约莫半个小时左右,出来却看不到灵兽所在,她立在湖边的沙滩上,冷风吹来,湿漉漉的有些寒凉,正准备召唤灵兽过来,却见灵兽从林中飞了过不,嘴里居然还叼来出一件似棉非棉的淡紫色衣服! 她拿着衣服穿上,这是一件异族的衣服,穿在她身上略有些大,看来是一个身段高挑,身材极好的女子的衣裳,她对着水里照了照自己,想到那个关在屋子里的婆婆,看这衣服的大小,这衣服应该是她的!想的这儿,便想到了婆婆的人生,顿时酸甜苦辣各种味从心底里泛来! 婆婆,谢谢您,你就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我在有生之年,一定会努力救你出去! 乔依换上新的衣服,蒙着脸后,坐上神兽,从山峰跃下,只觉像在飞车般,树影重重在倒退,灵兽很快飞到了一个热闹的城区,乔依摸了摸肚子,示意它停下,她牵着它走入城楼,看到城墙,才知道又到了江国都城,她找了一个当铺,把宫里偷出来的银饰拿去当了,换成了银两,还没有等别人反应过来,便然后带着神兽又走了几里,然后才在江都通往西夏的大道旁边的酒楼吃了一顿好吃的! 穿着异装的她,带着一只奇怪的灵兽,虽然蒙着头纱,可是从身影上,从身子散发的淡淡气味,都可以猜到,她是一个美人,在这个美人不能单独出门的世界 ,她出现在人烟稀少的官道旁边的酒楼上,她的一举一动,有着许多像火一样烫的视线!她刚坐下,便感觉这些灼热的视线像燃烧的火苗,烧得极烫,如同已经剥光了她的衣服,看到了她的美好!他们中有人吞咽着口水,几人蠢蠢欲动,却因为一个穿着锦衣,肥头大耳的男子朝她走来,那几个准备动手的人便又坐了下来! 锦衣男子走到近乔依一米左右的地方时,原本躺在地上的召唤兽突然立起来,瞪着灯笼般的眼睛,对着这个有着肥头大耳的来人低低的唬了一声!露出尖尖的獠牙!白白的尖牙发着亮眼的光,让这个锦衣男子止了步! 乔依以自己对这世界的了解,如果不是她旁边这神兽,这些视线的主人,早就无所顾忌,甚至可能她刚出现在官道上,便已经被人抓走,关在哪个不知名的院子里,做他们的宠物,禁脔!任由他们玩耍! 所以此刻,她其实是非常厌恶眼前这人,甚至动了些杀机! 如果说刚来的乔依是一个懦弱的女子,还不如说那个时候的她,受二十一世纪的影响,认为每个人的人权都一样,没有人可以践踏别人的生命!可是来了这段时间,她受到了各种事物的影响,心里渐渐明白,要想在这里活得自由自在,不但要有过人的本领,还得真正认可弱肉强食这四个字的意思! 她吃饱后,微微抬头,扫了一下这酒楼里看着她的人,这时的乔依,其实内心仍旧是胆小甚至害怕的,虽然她的内心,动了杀机,可是她知道,她现在不能生气,不能惹事,她心里仍旧略有几分紧张,害怕自己在这异世了,踏错一步,便把这好不容易得来的身子落个终身粉身碎骨! 在乔依的眼里,虽然她顶着宁国公主赵晴的身子,可是却没有很强的家国观念,但她受过周子信那般侮辱,而这又是周子信的国境,如此一来,在她的眼里,这些人,便像是周子信的家人一样,家风不好,家里的人就没有素质,国风不好,整个国家的人就没有一个是好人!她狠狠的瞪了一眼来人,目光中带着怒火,在桌上丢了一两银锭,然后气势凌人的坐上神兽! 神兽低啸一声,从二楼窗户往外一跃,大家只见街上一道闪电般飞过,一道紫光便消失在大家眼前!街道上有人恰好看到那道紫光,他们擦了擦眼,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只有那个酒楼上的人,那些人,嘴张得很大,许久,大家才庆幸自己没有去冒昧打扰那个飞走如仙人般的女子! 神兽的脚步极快,长得又很凶恶,乔依一路倒也平安,她是三 天后到的白眉山,其实她也希望快点!如果在路上再耽搁久一点,她可就身无分文了,待召唤兽带她来到婆婆所说的那座茅屋时,乔依只看见几根破落的木桩,看着破墟的程度,这里应该早已经变成了一堆废墟! 也对,以周天俊在有了太子妃后,仍旧把婆婆掳来藏在后院,如此强烈的占有欲,又怎么会允许婆婆与别的男人的爱巢安在 不过召唤兽却不简单,它拉着乔依,来到倒下的一外茅屋前,用脚扒着上面的东西,乔依是现代人,见多识广,马上明白这下面定是有什么东西,便在旁边拿了一根尖尖的木棍,帮着它一起来翻,果真不久,她们便挖出了一个黑匣子! 上面挂着一把小锁,因为时年久了,小锁已经生锈,召唤兽用力一拉,匣子便打开了,里面躺着两本书,一本是万兽之王的孤本,一本是使毒大全! 春去秋来,转眼便已经过了半年多,这半年来,乔依一直一个人和召唤兽生活在丛林中,她把屋子搭在几棵不知名的大树上,大树本来盘根错节,树枝粗大,她每天除了学兽语便是学练毒,怎么使用毒镖,闲来无事时,她便搭房子,从第一棵树的第一间卧室,到第二间客厅,到第三间厨房,到第四间召唤兽的卧室,一间间,像极了二十一世纪的二室一厅! 乔依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在林中生活,她原本来到这世界,就是莫名其妙,后来在自身生命安全都无法保障下,又经周子信如此侮辱,那半年来,活得几乎像蝼蚁一样,时时刻刻都担心着自己的小命,如今来到林中,吃的林中果,喝的林中水,高兴可以拿锅子炒个野菜,吃个野鸡蛋什么的,不高兴便跟着猴子,各种野兽在林中跑来跑去!活得可是自由自在!当然,除了穿差一点,吃错一点,日子倒也是逍遥自在! 她有时候也带着灵兽去采药,她知道,如果有一天,她要下山,终是要花钱的,所以,她备存了许多价值不菲的纯正药材! 慢慢的,她学着猴子,能从这棵树跃到另一棵树,像一个野人一样,在林中飞来飞去,也能从林中树木丛生中捉到正在乱窜的兔子,她自从学了兽语后,便不食动物!因为在她学会了万兽之语后,在她的眼里,动物就像她的朋友一样,既然像朋友一样,又怎么能去吃它们呢 白眉山的春天到秋天都是绿意盎然,空气极好,乔依吃的是召唤兽给她采摘的奇异果,那个果子对身体七筋八脉很有清毒作用,加上她又有事没事跟着这些灵猴比赛跳高跃远,身子骨已经轻盈得跟仙子般柔软 了! 这个时候的乔依自己并不知道,她的这具身体,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如果说她以前只是美人,那她现在就是仙人! 天下的男人都喜欢美人,那是很正常的!可是如果让他们在诸多美人中挑选一个,百位美人在他们眼里却总是各有千秋,希望拥有这个,也能拥有那个!有如一些男人喜欢端庄大方的美人却希望自己还有一个热情似火的情人,有些男人喜欢柔弱楚楚可怜的美人却渴望和那火辣辣的女人来一次露水之缘!甚至还有些男人,家里娶了一个千娇百媚,妖娆风姿的女人却还爱看看别的清水挂面! 可是所有的男人却都喜欢仙女! 那是一种仰望,是一种从心底的拜服!仿佛她集合的所有美人的优点! 乔依来的时候,正是六月月末,待她的毒针使得出神入化时,白眉山已经进入了严冬!乔依先前来的时候,还让灵兽帮她捉过肥胖胖的小兔子,可自从学兽语后,她从心底里便拒绝吃肉类动物,冬天,几尺厚的积雪下,树上没有野果,地下也找不到野菜!有的只是一些松鼠送来的松果,乔依见此,便决定带着召唤兽开始下山,寻找婆婆的女儿柳语真! ☆、一人一兽 白眉山一面朝西夏,一面朝江国,乔依带着神兽从西夏下的山,正是严冬,她披着狮虎皮,领着召唤兽,带上她平时挖的珍贵药材,到了下面镇子,她用珍贵的药材换了些银两,用这些银两买了两套换洗衣物!西夏偏西北地方,这里的女人不像是中原的女人,特别是那些富人家的小姐,她们穿着很注重艳丽,冬天,她们穿着雪白的皮毛或是漂亮的棉袄,即华丽又显富贵!有钱人家的小姐还头戴毡帽,毡帽上嵌着各式各样的珠宝! 一般,在街道上行走的女子,看她的身份,除了看她身后跟的丫头的穿着,还看她头顶的珠宝!华丽丽的珠宝总能衬得三分容色的女子硬是有了七分妖艳!所以,珠宝在这里是极受欢迎的! 乔依也很喜欢看她们,喜欢她们那华丽丽的娇纵模样,像极了历史上的西藏女孩!那种着装上的熟悉视觉,让她有了回到熟悉的世界般的亲切感! 召唤兽带乔依去找柳语真,凭的就是气味以及自己能听十里的顺风耳,来到西夏国都后,乔依牵着灵兽,见到处张贴的告示,告示上写着西夏王后和公主都中有剧毒,而这毒,却正是乔依在白眉山所学之肤裂散!她看见这告示,心情还是有几分激动的! 用婆婆的话来说,她们的毒门暗器是独个传授,没有第二个人会,乔依学了此功夫,还是因姻缘际合!如此说来,婆婆受雪山上的师傅所授,如果这位使毒之人不是在雪山上的婆婆的师傅,便是柳语真!而照灵兽下山便直冲西夏而来的直觉告诉乔依,这柳语真至少不久前,来过西夏,虽然不知道她现如今在何方,可是,这就是线索啊! 虽然不知她现在何方,可是能有线索便是好事,如此一来,一人一兽便行走十分缓慢,乔依见到西夏国名,总会想到华夏历史,可是据她打听,这里的西夏并不是历史上的李元昊建立的李氏西夏,这里的西夏是夏氏子孙建立的西夏! 乔依有些失望,她原以为,虽然历史有在改变,时空也在变,但地理位置应该没有变,再说这里的人说的话,她刚来时虽然并不是完全听得懂,可是那时候她以为,这极像古代的语言,有些口音很正常,但现在,事实在告诉她,这里,跟华夏公元一千多年历史上的同一时期,完全不一样,大理,西夏,辽国,北燕,有可能只是相同的名字而已! 找人本来就是漫无目的,不过此时她有了线索,便会常留意这些线索! 西夏不似中原,这里的女子不但在家有说话权,而且泼辣凶狠,她们个个少女时 期便会打扮得漂漂亮亮,甚至经常会常出家门,有些带着家僮仆人一路浩浩荡荡的游街!西夏又重商轻武,这里的人大多都有钱,有钱便可以逛窖子,可以采买一些外面可以买卖的私生女放在后院!所以,一个女人在这里行走,反而要比中原安全许多! 乔依自从知道西夏王后与公主被人下了肤裂散后,便天天在西夏国都转悠,想听一听有没有语真的下落,也让灵兽嗅一嗅语真的气息! 她带着灵兽在西夏国都住了半个月了,可是却仍旧没有听到柳语真的半点信息,仿佛这个人已经离开了西夏,去了很远的地方! 这一日,乔依露宿在一个酒楼,无意中听到“赵晴”这两个敏感的字眼,她用念力一听,只听到在离她住的不远处的一个花楼里,有几个行走在宁国与西夏做买卖的商人正在和其他几个来自辽国的皮草商人说话,话语大抵都在讲宁国公和宁国王子的内战! “……江国一定不会出手,从他们的大部队驻守在江宁交接处却从没有动静可以看出,他们还在犹豫!我分析:江国大约想到,只要他们加入战争,那广国必定也会加入战争!所以,依我看来,其实江王虽然很想报那夺妻之仇的,可是却不想卷入战争,他们如此强大的兵马驻扎在边境,表面上是给宁国公撑腰,实际上却是为了防止别国参与进来……”说话的是一个约莫四十来岁的男子的声音,从分析事情的条理可以看出,行走江湖是把老手了! “都说江国周子信是一个有谋有略的国王,可是看他这么驻扎在江宁交接处,既耗掉了时间和金钱,又显示出他的软弱,依我看,这种人纯粹就是懦弱!大家看:大理,西夏等强国都非常看好宁国公,必竟人家是正牌的国王弟弟,第二顺位继承人,姜还是老的辣!他常年征战,在将士的训练做得很好,有一支堪比江王的铁骑!此种人怎么会是宁王子那种小儿可以战胜的呢如果不是宁王子常年掌控边境军马,我猜宁国公也不会与宁国王子胶在那里!江王周子信如当初立马参与进去,可能还没有等其他国的国君反应过来,战争已经结束了!”另一个商人喘着气道,从喘气的声音可以听出,这说话之人,应该是一个三十多岁的胖子! 乔依一凛,心中不屑的想来:这些人如此说周子信懦弱,却不知道,周子信这个人,根本就跟懦弱扯不上关系,他有着钢铁侠般的战斗力,也极为阴险冷血,他这么驻扎在江宁两国交界处,应该是想趁着这个内战,做一件螃蚌相争,渔翁得利! “你们说这个赵晴公 主到底去了哪儿,如果她出现,这个战争局面定能完全改变!” 乔依一听到这些人说自己如果出现,定能改变局面,她虽然知道此话差矣,却仍旧十分好奇! “我猜应该不外乎两种事,一种是江国哪个权贵悄悄的把她给软禁在家,做了禁脔,另一种就是死了,必竟这么柔软的女子,一个人行走江湖,哪里可能还平平安安只是这样便好了那个得到她的人……” 此人话刚落,一道听着让人恶心的猥琐的声音阴森森的笑来:“想那赵晴公主,曾经天下公认的最冰清玉洁的公主,各国国君王子最想娶的公主,如今经江国国君插这么一手,应该贬值不少,虽然辽国二王子仍旧在寻她,可是他如果知道这女人已经经过几手,定会放弃!此番看来,她失踪了也并不是坏事,如果再转手卖到哪个花楼,说不定我们也能玩到!” 乔依听着这声音,真气不足,略带喘气,应该是一个纵欲过多的男子!她听此人道出那些话,开始并不舒服,可是想想,如这种男人,因平时纵欲,身体必然差劲,说不定哪天就归西了,何必与他计较呢 想到这里,她正欲闭耳睡觉,却又听到另一个人笑道:“要是我说,得到赵晴公主的这个人,真是个木榆脑袋,如此妙人,送去花楼,价值连城啊!”说完,他自个自的笑了起来,笑意□□,他那猥琐的奸笑声刚落,便听到一个女人故作的娇叫:“爷,轻点嘛!”如此听来,这男子身上定然坐着一位放荡的女子!看来,这些人是聚在花楼里! “话可不能这么说,哪个花楼敢收她,怕是觉着自己的脑袋挂得太牢了,天下谁人惹得起江国国王和辽二王子两人的怒火”这话是第二个说江王懦弱的商人说的,他说完后,又聊了一些宁国内战的事,大抵是米粮往宁国方向运输,是三倍的利润,可是现在商人的利益都无法得到保障!然后便是叹息宁国重武轻商,所以才得此乱国之报应! 乔依听着听着,心里就在盘算,此番来到西夏国都,虽然有语真的消息,可是灵兽在国都转悠了近半个月了,却找不到柳语真的半点线索,如此一来,要不要先回宁国,虽然自己不是真正的公主,可也毕竟是这身体的家,如果能回去宁国,借助自己的一份力量,让宁王子,这身体的哥哥坐稳了江山,自己在江湖上做任何事,会不会更有保障些再说了,如果宁国真的换主,那届时,她乔依也终日只得做一个流浪在外,不能露出真面目,孤苦伶仃的女人,如果是那样,那她以后即使能平安生存,也无法融入这里 的生活! 想到这里,她把自己的想法跟召唤兽勾通了一下,没有料到召唤兽并没有反对,反而在用它的肢体语言告诉她,婆婆有令,以后,乔依就是它的主人了! 乔依从决定回宁国后,她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很好了!仿佛生命有了盼头,有了方向! 这一日,从西夏出来,来到西夏与江国的交界处,到了一个叫布的大城,布属江国!她一路上虽然可以借助灵兽飞速赶路,可是却仍旧故意放缓脚步,每路过一个繁华的镇子或是城区都停下来住上一晚,顺便听一听周边的信息,看能不能听到一丝有关于柳语真的消息! 这日,到了布城,乔依在进了城后,便听到了这里的马蹄声,听到马蹄声的灵兽,有种蠢蠢欲动的馋涎之态!乔依知道灵兽饿了!可她并不知道灵兽的猎物是什么,以前在白眉山时,灵兽也常是消失一个小时,回来时便已经是大腹便便,饱食了一餐! 灵兽是一只很奇怪的动物,它不吃野兽,反而更喜欢吃家禽或是牛羊和马之类的动物!乔依见灵兽有些馋嘴了,便挑了一个酒楼,坐在角落一方,安静的点了餐,待乔依在酒楼吃饭时,它便一跃而出,去吃它的午餐了! 乔依那在紫纱下的美目笑了笑,她并没有在意,因为灵兽每回出去寻时,总是不会超过一个小时! 果真,不过半小时,她还在吃饭时,便见召唤兽回来了,它一回来,乔依便见到了它下面白白的,圆溜溜的肚子,乔依想着自己来到这异世,一直孤军奋战,甚至差点死掉,后来因为婆婆,她才得以逃生,如今她对待这婆婆送与她的灵兽,便有着几分温柔。她放下筷子,像对待小孩一样,轻轻的慈爱的替灵兽顺了顺毛,拍了拍它的背,然后继续吃她的午餐,却在这里,听见下面客栈两边,来了大批人马! 如果是以前的乔依,来自异性,对这里一点也不了解,又没有一点防身本领的她,定会坐上灵兽,飞驰而离开,可是她现在不一样了,她是雪山圣女的传人,怎么说也会使飞镖,如果动不动就躲,那她怎么将来融入这个世界 她不但没有躲,反而坐在那里,极为安静的听着下面的声音,只听见脚步声渐渐清晰,她极其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美目往窗外一睨,正好看到二十来人的一个小纵队在酒楼下面下马,这些人马,不知道为何,全是朝着这个酒楼来的!她的心中不由有些惊怕!难道是自己暴露了可是,她看了看周边的人,每个人的表情都非常正常,仿佛来了大量的军士,是非 常正常之事,她极力压抑住心中的慌乱的情绪,告诉自己,不是自己暴露了,只是正常的巧遇而已! 她感觉自己都快成惊弓之鸟了! 正当她准备放下心思时,她听到下面传来一个清亮的男子的声音:“那野兽会飞跃,你们举起弓箭,抹上毒,我不相信,这一次我们还会失手!” ☆、夏鸿 乔依听到外面的声音,心里立马揪成一团,她看着灵兽,灵兽像是已经知道有人追上来了,它乖乖的躺在她的脚底边,凶狠的眸子此刻极为温驯,它的眼睛半睁的看着乔依,示意乔依坐上去!乔依摇摇头,低声道:“你闯祸了” 灵兽伸了伸獠牙,嗒了嗒嘴,一副餍足饭饱的满足样,乔依抚了抚头,这才知道,灵兽定是把人家的什么宠物给吃了! “小家伙,跑不掉了,他们有毒箭,我们得智取了!”乔依纤细修长的手指握成团,尽力保持平静,坐在位子上!对于下面的几队人马并不是周子信派来追她的人,她的心情还是平静了许多! 乔依长久生活在法治健全的二十一世纪,虽然对坏人有动过杀意,可是对于自己的灵兽做错了坏不,她潜意识就没有打算带着灵兽逃避!她拉出包袱,摆在桌上,点了点里面仅有的银两,这些银两是她拿药材换来的,并不多,她拈了拈重量,约莫三四十两左右,她不知道灵兽到底吃了人家什么宠物,不过在她的潜意识里,再贵的宠物也不过是这个价钱罢了,所以也没有在意,甚至为了平抚紧张,她还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来冲缓紧张的心情! 下面传来咚咚咚的马靴声音,灵兽听到这声音,便立起来,甚至用嘴来拱乔依,尾巴晃了晃,让她坐在它背上! “人家箭上抹了毒,你怎么逃”乔依轻声道! 上来十来个弓箭手,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青年男子,大概是一个头领之类的,只见他脚步深稳,目光炯炯,上来见到灵兽旁边的乔依,他怔了怔,便又朝这边走来,仿佛在他的意识里,没有料到这灵兽旁边还有一个似天仙般的女子,他步伐很稳很沉,乔依虽然是个外行人,却也看出他是个练家子! 来者走到乔依面前,声音洪亮,冷声问道:“你是这兽的主人” 乔依点了点头,清亮柔和的声音里有着几分甜美:“它吃了你的宠物,对吧,多少钱,我来赔!” 那男子听了,冷笑道:“赔,你赔得起你知道它刚才吃的是什么马吗西域有名的雪里兔,价值连城,单说这个你就赔不起!还有,这畜牲,近五年来,吃了我们军营近百头壮马,我们设计捉它,它竟然伤了我们的将军——”男子谈到此处,想到伤病在床的将军,目光狠戾的盯着乔依身边的灵兽! 从他的眼里透露出来的信息是:不管你今天如何处理,我都要把这兽杀了! “军营怎么会”乔依惊了一下, 略顿了顿,道:“我们才来此地,它如何伤你将军” “对,你们是刚来此地,可是你与这畜牲,是不是近五年来都住在白眉山”此人说这话时,目光一直盯着乔依,虽然乔依头上戴着纱巾,可他像是能穿透这纱巾般,声音异常的肯定:“这五年来,我们一直在设计捉它,可无奈它速度极快,我们几次都没有逮到它,如今我们已经在这周围几里埋伏了的百名神箭手,我料它也跑不掉了!不过,这畜牲既然是有主人的,那我认为,你作为这个畜牲的主人,应该把这如此滋意妄为的畜牲交给我们,以免我们伤了和气……” 来人这话已经如此直截了当,就是一句话:不要阻挡我捉灵兽,否则……话里的威胁气息浓厚! 乔依见他说得斩钉截铁,脸色一白!其实二十一世纪的乔依,虽然机灵,可是终究没有遇到这种说一不二的军人,她咬了咬唇,过了好一会儿,还有琢磨着怎么处理,可是她试着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如今召唤兽惹了这么大的事,这让她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好了!只得有些无奈的盯着灵兽,谁知此时,灵兽竟然仍旧一副不在意的模样!乔依见此,知道跟灵兽是无法沟通此时的情景,便抬头,声音既轻且柔,甜美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软弱,看着来人,脸红通通的,有些装可怜道:“大哥如此说来,我现今还真赔不起,不过你告诉我多少钱,我会尽力还!但是——” 乔依实在开不了口,所以声音此时低了许多:“灵兽,不能给你!” 灵兽终究是灵兽,它见乔依向别人低头,咬了咬乔依的裙摆,大抵意思是:逃吧!真不明白你们人类! 这男子用不屑的目光鄙视的看了一下乔依,道:“不用找借口,你赔不起,不过我们也不打算让你赔,我们只是要它,今日不管谁在这儿,我们都必须杀了它!”男子恶狠狠的说完,就让弓箭手拉开架式,做出了射杀灵兽的准备! 乔依突然想到刚下山时那张告示,连忙站在灵兽面前,对着男子急声道:“不能杀它,虽然它做了坏事,可是它全身都是宝,它的血,能清万毒!我这几日虽然才下山,却也有听到你们西夏王后中有剧毒,它的血,便能清你西夏王后之毒!将军,也许对于您来讲,杀了它,你的军营便能永无后患,可是对于将军你的本心来讲,救国救民才是您的首任,对吧……” 乔依的声音甜柔柔的道来,让那些举起弓箭的人心都软成了蜜,他们相互看了看,无奈的看向他们的将军! “ 西米,听说那畜牲在这上面,并没有逃”一个清亮的年青男子的朗朗问话声从下面响起,待话说完,这人也快步走了上来! 清秀的五官,白净中带着几分清涩,几分柔弱——是西夏王子,乔依在江国王宫见过他! 西夏王子见戴着头纱,身材婀娜多姿的乔依像仙子般的站在那里跟他的将军西米对持,纯净的眼睁得大大的:“难道,这灵兽是妖人变的”他第一感觉是,那畜牲是不是就是眼前这个美人,他说这话时,是惊吓了一番的,可是当他说完后,便看到了美人后面的那一掇白色的毛发! 他仿佛因为这美人不是野兽的而舒适一口气!然后带着几分自来熟的走到西米前方,温和的眼光看着乔依,轻柔的问道:“你是那畜牲的主人” 乔依暗暗心惊,其实她最不愿意看到他了,在二十一世纪的亲情观念里,这个男人,就是周子信的表兄弟,既然是表兄弟,如果认出她了,便对她十分不利,可是,开始没有逃,现在更逃不掉了,如今,她只得利用自身的优势,跟这个王子谈判试试! 她还没有开口,旁边那个西米已经凑到了西夏王子的耳边说了些什么,西夏王子听了,看着乔依的目光越来越温柔,脸上也如同舒放的鲜花,越来越鲜艳了!这里的人,成熟的时期较早,这个西夏王子,年纪约莫也就二十来岁,可是那脸上上一秒还在笑,下一秒就恢复了正常! 虽然有几分严肃,可是从脸上可以看出,他并不是一个厉害的主! 西夏王子看着乔依,怀疑道:“你说这灵兽能清百毒” 乔依点点头!其实这灵兽的血能不能清百毒她不知道,可是她那西夏王后和公主的毒,她却是有把握的! 西夏王子听了此话,脸上顿时一喜,双手握成一团,向乔依行了一揖,道:“仙子,能不能请你帮忙,向此灵兽要点鲜血,帮我救两位亲人我家人如果得救,本王子不但不计较灵兽闯的祸事,还会赠送仙子千金,望请仙子施手善,我夏鸿定感恩不尽!”他说完,目光极其认真的看着乔依,乔依虽然对他不了解,可是他的身上和眼里,没有半点周子信那种阴沉不定和捉摸不透,看来,他是说真的! 乔依心中一喜,想到如果他能欠我一个人情,他日定能助我一把,便浅浅回了一礼,道:“走吧!” 西夏王子白净的脸上露出大喜之色,伸手做出一副邀请的姿态,乔依站在他跟前,轻柔道:“王子你先走吧!”说着,跟着他走下楼! 没有马车,西夏王子拉出马让乔依坐,乔依却摇摇头,她原本是想坐在灵兽背上,可是看那络腮胡子的西米防备的目光盯着她,便牵着灵兽随着西夏王子一起朝西夏王子在这宁国的行院走去!西夏王子牵着自己的马随着乔依走路! 乔依身材婀娜多姿,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香气,香气扑向旁边离她很近的西夏王子,让西夏王子的双眼越来越亮,话也自然而言就多了!他们走到路中间,四周均是军士兵,开始仍旧提着亮晃晃的毒箭,乔依看着这阵仗,极为不适,清柔的声音冷声问西夏王子:“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礼” 她柔软的话语刚落音,西夏王子便伸手作了一收手的姿势,顿时两旁的人便把箭给收了! 西夏王子对着乔依,一直像是久不见面的老友一样,主动和乔依说话,他的脸上面带讨好的笑容,乔依却对他要理不理,他近距离对着乔依,能闻到她身上散发出的香味,清淡而幽致,是一种让人沁人心脾,心神动荡的体香!脸上不由自主的红了!目光带着迷恋的偷偷的睨向乔依! 乔依此时身姿优美,走起路来如同腾云驾雾,如拂杨柳,身怀异香,她说话的声音慢慢的习惯了这里的腔调,语音中不免无意中带着喃呢娇柔,让男人在无意中失掉了心神,她当然不知道,就在这么一刹那,这个西夏王子已经被她仙人般的仙姿给搅得七魂八素的! 乔依随着西夏王子夏鸿一起走出了布城,西夏王子带着乔依来到城郊一个偏僻的院落,大院两边站着几个侍卫,西夏王子领着乔依,穿过略有些荒落的前院,走进后院,从这里可以看出,原本这院落有些破落了,是他们临时来住,才收拾一下,连石子路两旁的杂草是刚拔不久的! 他们为何大批军队往宁国开进乔依心里暗暗揣测,如果说这西夏王子是来偷袭宁国的,以他的胆色和谋略,应该不太可能,看来——乔依突然心中一惊,她的直觉告诉她,这西夏王子鸿如此率领大军前往何方了!顿时,她的心又揪成了一团…… ☆、敬慕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看来,这个一心有权霸天下的周子信不止是想要那几城,他如今要做渔翁了! “不好意思,为了赶路——原本想让我母后和姑姑随着大军一起住帐篷,可是我母后和姑母不愿意住在帐篷里,所以就临时收拾了这一座宅子!” 乔依咬了咬唇,她心中却在盘算着,西夏王子鸿是一个没有多少心计,并且也没有什么野心的王子,他如此甘心居之周子信之后,应该不只是因为两国的姻亲关系,定还有其它原因,如果在这个时候,抓其弱点,离间他们,会不会对宁国是一件极好的事 乔依浅浅笑了笑,风姿优雅的随着王子鸿进了内院,这身子原本身材苗条,婀娜多姿,此间加上了乔依那淡定柔和的气质,硬是多了几分飘渺的姿态!她的一举一动,落入王子鸿的眼中,便像谪仙般有着一股不着风尘的高不可攀的气质! 进入内院,躺在榻上,躲藏在帐内的西夏王后是一个年纪约莫三十五六岁的女子,她的五官有着西域那边的特征,深凹入内的大眼突显得鼻梁特别的高,虽然中毒,可是仍旧能从她苍白中透着血丝的脸上看出她很精明! 她面相上的精明告诉了乔依,这个女人极其阴狠!乔依记得二十一世纪留行这么一句话,二十岁前的女子,容貌长相是父母给的,二十岁以后,漂亮与丑,气质以及容貌都是自己长久的神态岁韵出来的! 这个女人,苍白精致的五官上裂化着血纹,面目原本就是有着几分阴森恐怖!可是血纹上的眸子,那眸子里还有着几分暴戾和精明,就像是她以前看到的妖怪般,异常诡异,她那薄薄的唇在血纹的肌肤两周,弯成了一个弧,透着几分阴险狡诈! 如此面相之人,定是她做了什么不好之事,让人下了狠手! 从表面上能看出,是肤裂散的毒!这种婆婆的独门毒器,天下间只有四人会,一个就是婆婆,另两个就是婆婆的女儿柳语真和乔依!如此看来,她得罪柳语真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乔依走上前,白洁如玉的小手伸出来,手指挑起她的眼皮,看了看她的眼睛,又从身上拿出一根针,轻轻的拈起王后的手,柔声道:“看症状,你是中了独门暗器,我如今要拿针刺破一点皮,看看中毒的深浅,不会很疼,可行” “无防!无防!”王子鸿替他母后应道! 乔依伸出手,拿出银针刺了下去,顿时,王后的手上就出来一小粒黑中泛绿的血珠,她轻轻的抹了抹血珠,看了 看颜色,还好,毒没浸入血液,还有救,她正要说话,却不料这一直阴沉着不说话的王后突然素手一伸,一把把乔依的头巾给掀了起来! 乔依长得很漂亮,因为这具身体的主人赵晴,原本底子不错!加之乔依本身从二十一世纪经过的世面,看过的经历,让她本身比这里的人更多了一份平静,淡定!她那双聪慧,狡黠的眼睛比一般的人更黑更亮!这些气质与乔依这段时间在白眉山的修习所散发出来的灵动,让她整个人不止貌美如仙,还散着一道美得不食人间烟火,不可逼视的高冷的气质! 西夏王后看着眼前这位如仙般的女子,她愣住了,她原本以为,这个年轻女子定是原本在她身上下毒的女子或是那女子的亲人,可如今看这面貌,气质,神态与那个刁钻野蛮的丫头完全不一样! 西夏王子完全惊住了,包括这里面的侍女,个个都被乔依这种出尘如仙,恍若仙子下凡般的惊艳绝俗,美丽清雅的容貌给迷得晕头转向!有些侍女,在见了乔依的惊艳绝姿之后,竟然慢慢的低下了头! 西夏王子没有认出眼前这个绝世高艳的美丽女子就是在江宫出现过的那个楚楚怜人的哑女,如果说乔依出现在江宫是艳如蓝花,那她今日出现便如仙女拂尘般,清秀,高冷而不可直视般的耀眼! 这是始料未及的,乔依冷眼站在那儿看着王后,她心里想道:果然没有猜错,这个女人不但精明无比,而且毫不尊重别人!想到不尊重,她突然想到那个极其冷血,全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周子信,心中便淡然告诉自己:也对,这里的人,特别是当权者,又有哪个人会考虑到尊重别人 王后看着乔依这般仙人般不可侵犯的模样,和她冷若冰霜的平静表情,也愣了一下,然后转脸为笑,带着虚伪的歉意,道:“对不起,仙子,我以为——我以为你是那个下毒的恶丫头!” 乔依没有说话,而是伸出白玉般的十指,缓缓拉下头纱,对着西夏王子道:“鸿王子,您母后的病虽然中毒已深,可如果经药物调理,应该不会有大碍!待会儿我开个方子,你派人拿着方子替她抓药吧!”乔依说完,自顾自的转身朝门口走去,她走出门,西夏王子与他的护卫便跟了出来,王子鸿想想眼前这如谪仙般的女子,母后大人竟然还去冒昧唐突了人家,以至仙子不乐,心中忐忑不安,小心翼翼的问道:“仙子,能不能请你移驾,前去看看我姑姑,我姑姑跟我母后是中的同一种毒!” 王后与公主的毒其实很容易解,乔依手中便有这毒的 解药,可是她仍旧装模作样的让王子鸿派人去抓了药!拿到药后,她又让人煎了,然后在王后与公主吃了中药后,她才给出一颗用她的话来说,是灵兽的血丸做的药引! 她此番举去路,不止是因为不愿意让这狠毒的王后知道自己与柳语真的关系,而且她还存有一些心思,想在这异世,让王子鸿觉着欠她一个大人情,以便她以后在江湖中有一立足之地,虽然有可能他帮不了她什么,可是至少不会再危害到她! 王后与公主的病毒其实在一颗解药后毒性就已经解了,可是她仍旧让她们吃了几天中药,见到脸上的血丝裂纹越来越消退,王后与公主便召她前去,公主甚至侧面向她打听她的来历,她跟王后与公主说自己是医女,因为机缘巧合所以能解这肤裂散! 西夏王子是一个热血方刚的年青男子,年青男子的通病是,绝不会为难自己心中的仙子,更何况他如今还欠着乔依如此大的一个人情! 西夏王后在身体痊愈后,乔依提出准备离开时,私下悄悄劝西夏王子用各种手段把乔依扣留下来,用她的理由是:“这个女人跟那个下毒的女人一样,带着一只莫名其妙的禽兽行走江湖,她们一定认识,或者干脆就是姐妹之类的……” “母后,仙子刚帮你解了肤裂散,如果这毒没有解,你也知道,你会受什么苦难,你怎么还教我用卑鄙的手段留下人家仙子母后,不怪我没有警告你,如果你敢对仙子动歪脑筋,别怪我永远不会原谅你!”西夏王子鸿说到这里时,语气明显带着威胁! 此语惊得西夏王后立马噤声,西夏虽然和中原一样,实行一夫一妻制,大多国君,在妻子生下孩儿后,都不会考虑离婚再娶,只是私下会要几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放在后宫,这些女人,有些极有心机,并有幸得到一儿半女,如果此时王子鸿出现意外,那定然有一个国君的私生子会过继到王后这边,前期甚至有一个国君,因为王子去世,王后年纪已大,便休妻再娶!所以,王后的权益,在某种意义上是跟王子牵扯在一起的! “鸿儿,如果可以,姑姑倒是希望你去求娶人家仙子,你看,她能解百毒,听说长得又是绝色美人,像这种女子,留在身边也能助你不少事情!”开口的是一直在旁边沉默的西夏公主,西夏王子夏鸿的姑姑!西夏公主原本嫁了一个夫君,只是那个夫君后来迷上了一个花楼女子,西夏公主便休弃了他。认识了这王后嫂嫂的表弟,相识以为,这世家子对公主倒是百依百顺,可是在外面却也是个风流胡乱之人,如这一次 ,便是她这情人,他在外面用尽各种黑暗手段,想亲薄单身一人闯荡在西夏国都的柳语真,被柳语真毁了其命根,她们两个便派人追杀柳语真! 夏鸿听了公主的提议,白净的脸上一下子胀得通红,但想想仙子那惊人不可亵渎之貌,心中热血便冷却了不少!表情自然落寞了下来!犹豫的看着自己的母后和姑姑,清秀的眉头微皱,道:“姑姑,我不是没有动过心思,可是你也注意到了,仙子不但有惊人之姿,而且聪明灵慧,又有医术,如此高贵这人,我想,是一般的王子都难以求娶到的!” “鸿儿你妄自菲薄,天下间,能与鸿儿齐驱并进的男儿不多,可是有鸿儿如此清明的心性的男儿就更少了,你为何担扰你打动不了仙子仙子孤身一人,你应该问问仙子有何需求,然后尽量去满足她,如此一来,一回生二回熟,你们不就是自然而然的水到渠成吗” 西夏王子鸿一听,白净的脸上顿时像个孩子般笑开了花! 乔依自从习得万兽之王的孤本后,便也是顺风耳,周围十里之音只要她凝一凝心性,便全部能听见!这几日她瞧着这西夏王后那双不怀好意的眼神,便心下提防了,如今他们在商量着怎么样让自己心甘情愿跟着西夏王子时,她乔依却是听得一清二楚! 她心里犯着滴沽,如果不是西夏王子与那野心勃勃的周子信像有着连襟之好的关系,在这个异世,选择一个崇拜自己,爱护自己,并且有一定地位有一定权势的人,自己在这里也能过得风生水起,自由自在! 可惜—— ☆、离间 乔依原本在那世,就已经是一个二十三四岁的女子,如如今在这里又遇到诸多事情,心情早已经没有了开始的单纯,此时,她在知道这西夏王子鸿对她有着敬慕之心后,便怀着要好好运用这西夏王子,来对付周子信! 隔日,穿着白蓝相间的绵袍的西夏王子来见她,只见他手持玉扇,清秀的脸上有着几分欢喜,几分青涩的羞意,他先让护卫奉上两箱礼物,一箱为金银珠宝,另一箱为各种已经缝制好的衣服,清凉的质地,清爽或脱俗的上等华衣上绣着七彩白云,鸟语树木,有些甚至是龙凤呈祥,王子鸿的语气极为客气,儒雅而又斯文有礼:“仙子,感谢您为我母后和姑姑治病,这是她们送予您的礼物!” 乔依在想,如果是真正的仙子,会不会道:“感谢你的心意,金银首饰乃身外之物,我等不需要!”可是她不是仙子,知道这是一个行走皆要花钱的世界,所以她决定收下金银!她看着面前这个目光如痴般迷恋自己的青涩男子,轻柔道:“王子,既然你母后与姑姑都已无大碍了,那我也将离开了!” 王子鸿一听乔依将要离开,原本脸上带着几分欢喜的神情顿时变得委顿不堪,神情失落!不过他虽然不是花丛中的高手,却也与几个女子相处过,有几分手段,转口便问道:“仙子,你此番前去何方可有何需要我帮助的如有需求,请你道来,我等愿尽全力!” 乔依和道他是何意,可她原意也是欲擒故纵,与他多多相处,离间他与周子信之间关系,便轻柔道:“我想去广国看看,路途遥远,鸿王子,有朝一日,我们再相见,那时候如果你能帮我时,我再开口可否” 乔依没有直言自己将要去宁国,她怕这么一说,反而对以后的离间之计有负面影响! 西夏王子一听乔依前往广国,那欣喜之色溢于言表,他欢喜道:“仙子,我这次率领带着护卫,原本是计划前往江国国都,送我母后与姑姑去江国王宫治病,如今母后与姑姑身体已经无恙,我明日便会派人送她们回国,而我则会带着护卫前去宁国看看宁国内战局面,如果你觉着方便,我们同行可否你的灵兽虽然能飞跃,终是不安全,特别是前往广国必过要经过宁国,而宁国内乱,仙子又有如此美貌之容,我担心会引起一些有势力的贵人趁乱对仙子下手,以仙子一人一兽之力,虽然前行速度极快,可却终究无法敌过人类的强枪暗箭,如果灵兽又出现上次那种情形,我担心仙子落入不妙的境地!” 乔依一听他果然是率领护卫前往宁国,并且听这 几天周围近十里的动静,大军为了不让行走江宁两国的商人注意,是兵分几路潜入江国,此番一来,周子信的动机竟然是昭然若揭,想到这里,她心里顿时便更加坚定要离间这西夏王子与周子信的关系,如果能策反周子信的这个表弟西夏王子鸿,会不会给周子信是棒头一喝 没有人会明白,她有多么恶心并且对周子信这个有异常手段夺了她清白的男子! 只有她自己知道,每晚洗浴时,只要想到,那个男人的手,曾经摸遍过她全身,那个男人,曾经用最侮辱人的方式破了她的身,却又把她踩在脚底,告诉她,她只是一个在他眼里,什么都不如的女人!不,他说得更甚!她的心里,便会冒出一股恨意! 她讨厌周子信,从心底里厌恶! 乔依不管是上辈子,还是在这里,在她的心底里,她都不是个很计较,很记仇的人,所以,虽然她厌恶周子信,虽然很恶心他,可是如果不是他去算计宁国,想一举拿宁国,她也会抱着当被狗咬了的心态!可是现在,他不只是那条狗,他是那个渔翁,阴险算计的狡诈渔翁,而整个宁国将都是那条鱼! 她不会让他得逞,故此,她决定无原则一次,利用这王子鸿对她的爱慕之心! 这个年代,女人的权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乔依原本在西夏便有听过,西夏重商轻武,人人得以休生养息,这西夏国君更是一个喜欢玩乐之人!当年前江王去世,江国内乱,西夏国君还在外都荒淫玩乐,还是这西夏王后作主,把十万大军借予周子信的!如今看情势,这王后极会算计,认为只要江王周子信在一天,西夏国君便不敢对她怎么样,可是虽然如此,但如果她没有西夏王子这利器,结交再多的权势,也守不住这王后之位! 既然西夏王子鸿和王后处在一条蚂蚱上,那个王后,不损坏她的利益,她都会无条件站在她儿子的立场上,当然,也不排除她会阻挡她儿子鸿做一些愚昧之事!但是,只要劝服西夏王子坚定决心,不对宁国进攻,相信西夏国君也会无奈的!更何况,将在外,军令有所不从! 大军在第二天出发,西夏王子鸿照顾到灵兽只吃大型肉食类动物,便准备了一条野猪给灵兽做食!乔依和以往一样,每天都吃得极少,她并不是在减肥,而是这里的饮食原本就没有二十一世纪的美味,再说了,在这种朝不保夕的日子下,怎么能够像以前一样,安心的放心的享受美食呢! 西夏王子为乔依准备了马车随着大军,乔依坐在马车里,平时有 两个侍女服侍,日子倒也轻松自在,西夏王子原本和周子信约好大军直接去战场,而他则和西夏王后,西夏公主一起前往周宫,如今西夏王后和公主都已经治痊愈了,他便差人送信给周子信,告诉他,他将直接前往江宁交界! 王子鸿待乔依特别的好,每日搜寻美食奉上,并且绫罗绸缎,金银首饰变着各种花样都给她呈上来!不过这里的男人,倒跟历史上古代的男人般,对于女子参与时事或是政事很不能理解,乔依每每问到江宁战事,他都是笑着回避!不过还好,每晚住的地方却都是相邻的两间上房!每天,乔依都用意念来偷听西夏王子的一举一动,她发现西夏王子与周子信每日都有书信来往,只可惜,这西夏王子虽然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却是一个极为谨慎的人,他每天看完信,便把信烧了! 接连几日,乔依每日都感觉到,近百里的马蹄声有些异常!看来,有大部队随着这支部队在前进! 这日天公不作美,大雨澎湃,部队的一些将士在一个可以容纳千人的石洞里休息,士兵在外面扎营,每日一信的信在他们刚刚扎营时便有专门的人快马送来! 乔依向西夏王子打听,虽然随着他们朝宁国只行走了十来日,可是他们走的是近道,只要再过十多日便可以到江宁交界!这个西夏王子接到快马送来的信,一个人走到里面看完信,便一脸轻松的向洞口走出来,走出来便看到坐在门口大石上的乔依,只见纱巾下面的乔依脸上隐约有着几分忧色! 他缓缓的在她旁边坐下!也随着她的目光望着外面那阴沉沉的天空! 乔依一路上一直很想策反西夏王子鸿,可是无奈她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不是一个善于利用别人的女子,她原本有几次想跟西夏王子聊了聊,拉近距离,可是这西夏王子鸿,对她的痴迷,超出了她的想象,她每每与这王子鸿靠近,便能感觉到他灼热的气息以及他那可以焚烧她全身的像火一样的眸子,她有时甚至感觉,她如果提到让他去杀周子信,他定然也能同意,便马上就会有一个附加条件,那就是:做我的女人吧! 西夏王子看见乔依似乎欲言又止,纱巾下那雪白的下巴微抬,可以看到那洁白如玉的脖颈和小脸,见她若有所思的望着外面直流的暴雨水,轻轻的咳嗽了一声,问道:“仙子可是想家了 乔依回转过头来望着西夏王子,望着这双少有的,带着几分洁净,有些干净明亮的眼睛!其实,眼前这个男人,虽然同样沾染了这里世人的奸诈世俗,可是,他却 是她第一个遇到的,待她最好而且真心痴迷她的男子! 虽然他不知道她的身份,她不知道如果他知道她的身份,他会不会也把她当成奇货可居,可是至少现在,他对她是真心的好! “宁国内战如何了”乔依看了看周边如此多的将士,虽然离他们有些距离,可是他终是不能靠近她! 西夏王子鸿显然对这个事情是有着几分消息的,他见乔依主动与他说话,脸上一喜,道:“仙子对这个事情感兴趣” 乔依娇柔的声音轻声道:“宁国公作乱,江国国君周子信趁虚而入,这个事情天下皆知,我怎么会没有听说过呢”乔依说到这里,看着西夏王子鸿,柔柔的问道:“王子是不是也准备率领众将士一同进攻宁国只是我不明白,江宫十万铁骑在此时攻入宁国,便已能使宁国马上沦陷,为何还要调西夏十万大军” “你知道后面还有大军”西夏王子脸色惊讶的看着乔依,他没有料到,自己悄悄安排的大军,分批分次的潜入宁国边境,原本以为除了周子信,旁人便是无法查知,谁知道旁边这位仙子,竟然一清二楚! 乔依浅笑,她跟了西夏王子十天,这十天来,前后左右的镇子上,均有大批军马如影随行,不用猜,也知道西夏王子为了不让消息外露,大军是分批入侵前往宁国!她原本还怀着侥幸心理,希望这是西夏王子是来悄悄反水的,现在看来,他根本不在意她知道,这说明,周子信也知道这个事! 西夏王子靠近乔依,他甚至能闻到乔依身上散发的香气,馨香中带着淡淡的迷人的隐秘的幽香,那股幽香,离开一尺便是闻不到,走近闻着,全身一荡,便想走得更近,他感觉到自己全身上下都开始发烫,一股莫名的兴奋遍布全身,那股兴奋,让他很想把好好的对待眼前这个仙子! 西夏王子靠近时,乔依身体是自然而然有所防备的,甚至身体会产生自我反应,就是想移动身子离他远几步,可是她努力压制着自己没有明显的避开他,只是站立起来,立在洞口,身上的绿纱像是如仙般被风飘动! “江王决定一举拿下广国!”西夏王子也随着她立起来,他的声音说得很轻,动了□□的声音有些暗哑!说完后,他听到自己的声音便脸红了,自觉的离乔依远了几步,轻声道:“仙子放心,我与江王是表兄弟,仙子此番若是去广国寻亲,我定找人护送,并且我会向江王要一块令牌,使得仙子的亲人好友得以平安!” 乔依见西夏王子声音不对,她反过头 看着他,见他面郏菲红,声音沙哑,隐隐约约有些明白!想到这事,她又想到那日,在浴池,周子信离开时,声调也是变得异常不同,乔依是现代人,没有经过人事,虽然与周子信有那么类似于肌肤之亲的经过,可是情动后受的羞辱更大,所以,对这事,她得出的结果是:极其肮脏不堪! “远交近攻!这是战略之一,可是王子有没有想过,江王一旦统一了中原,那下一步的动作,就是大理,辽国,北燕,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江王拿下广国第二步,应该不是大理,应该是辽国或者北燕,因为大理和西夏,对他来讲,完全没有任何威胁,所以,拿下辽国和北燕,统一神州大陆,便举手可得!只是到那个时候,王子将何自处是臣服还是决裂或者什么都没有做,便已经被江国吞噬掉了”乔依的声音婉转动听,可是这么厉害直白的话说出来,还是让西夏王子脸色一白! 西夏王子许久没有说话! 乔依知道,他——有些异心了! ☆、宣告 西夏开国近三百年,对商人一直很重视,家国富裕,兵强马壮,历代西夏王便越来越散漫,到西夏王子鸿的父王这一代,更是过着娇纵□□的日子,然而,西夏国历朝历代的律法,都重商轻武,这里的贵族不需要像中原,家有必须养大量护卫,西夏王朝不允许贵族有大量护卫!这里最大的家族,像是王后的娘家,也就百来名护院! 没有强势的大家族以及私兵,西夏王权是极稳的! 西夏王子虽然年有二十一,可是却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这个江国的国君周子信,一直依靠着西夏的周子信,野心勃勃的周子信,会不会在统一天下那天,把西夏也给收了! 王子鸿原本与周子信的感情极好,从小到大一直很敬佩这个有能力,有奇谋会隐忍的表哥!所以,当周子信决定在宁国内乱时,给宁国一次痛击时,他还理所当然的认为应该支持他,他甚至还十分信任周子信有奇谋能一举拿下宁国! 宁国王子城把江国未来的王后都掳走了,给宁国一次痛击,这是每一个热血男儿应该做的事!他从来没有想过,周子信的野心,周子信将来会不会统一天下,他只是无条件相信人,甚至有些盲目的信任他! 如今听乔依这么一分析,他便开始沉默了!西夏王子鸿虽然是个世俗的男人,却也是一个没有多少心机,一直活在他那个暴戾狠毒的母后的保护下,这个男人,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表兄,会不会有一天也会觊觎自己的西夏! 西夏王子鸿想归想,不过他终究是一个没有什么志向的男人,再说了,在他的心里,即使有一天,他的表兄成了天下霸主,也不会为难西夏,所以,他虽然因为乔依的话烦恼了几天,并没有把乔依的话放在心底里! 乔依又侧面跟他交谈了几次后,发现了他那犹如软泥扶不上墙般的心思,心里暗笑,便打定注意离开西夏王子这支部队,独身前往宁国! 这一日,乔依打定主意后,想着做出最后一次努力,便随着西夏王子一起在镇上转悠,两人一路上听闻不少江宫近期发生的事,其中最让人震惊,也最让江国人兴奋,让乔依觉着匪夷所思的传言居然是:江王周子信向天下公布要迎娶宁国公主为江国王后! 宁国公主乔依骇得脸色发白,难道,她这身子不是正宗的宁国公主吗不对呀,以自己对这身体的了解,这是如假包换的宁国公主赵晴!只是,这江王周子信到底玩的是什么把戏 如果不是到处都在议论纷纷,乔依一定 以为这是流言! 她也想过,会不会是赵雅,可是只要宁国公没有正式称王,那其中真正意义上算得上宁国公主的就只有赵晴,赵雅充其量只能算个郡主罢了! 赵雅,赵雅,对,一定是赵雅,记得婆婆有说过,赵雅和周子信联手,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她赵晴身上,并且让辽二王子恨上了赵晴!想到这里,乔依脑海里就浮现出她第一次见赵雅的情景,记得当时,那个跟自己原身有几分相像的女子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当时她为此心疼了很久!哎,看来这里的人都早熟,像十六岁,在二十一世纪,还是一个啥都不懂的高一生!有哪个能装到赵雅这般的伪善! 只是周子信此番如此宣告,莫非他已经认定宁国公会赢莫非他从西夏调大军过去,真是为了支持宁国公 不对!以他的心计,以他的野心和他的行动,如果他只是为了报那掳未婚妻之仇,也犯不着让大军在江宁两国边境一直扎营而无所动静! 那他此举是为何 乔依随着西夏王子来到镇上最热闹的酒楼里,他们上了二楼!这镇子,是辽国,西夏,江国等三国通往宁国的必经之路,来往有不少商人,乔依甚至感觉到西夏大军都经过了此镇,只是西夏王子为了不让人察觉,便让人马从十里外的山下走小路而过! “……都说宁国公主赵晴,不但风姿绝美,冰清玉洁,还聪慧娴雅,辽二王子见了她,便思思念念想了她五六年,如今江王定是也没过那美人关,竟然摒弃宁国王子城给江国带来的耻辱,仍旧娶宁国公主……” “赵晴公主,天下闻名的大美人,听说那小脸蛋,绝色天香,听说那柔软的身段,媚若无骨,那模样可不是广小公主可以比的,如此说来,其实江王还赚了,这好比拿一块美玉与一块普通的玉来换——宁国如今也是迫不得已!”后面说这话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丑汉,说着这些话时,流着口水,十分不堪! 乔依听着这些人如此说来,心中一股恶寒冒了出来,她思忖道:周子信此举,让天下都误以为,他要娶宁国赵晴公主为妻!这里定然存了什么阴谋,可是具体是什么,乔依却一下子也想不明白! 乔依心里总觉着有什么不对劲,但具体哪里不对劲,她又说不上,她在纠结时,没有注意到周围的情况!突然,一直随着她,像一只温顺的猫一样乖乖的躺在地上的灵兽刷的站起来,灵兽嗅着外面,表情很是激动,不停的扯着乔依的衣服,乔依仍旧在思索着这个周子信到底在打 什么主意,便没有理会! 她总觉着心里像是要明白周子信准备要干嘛,可是明明觉着他的意图那么明显,却一下子想不到…… 灵兽见乔依没有理会,蓦然从窗口一跃而下! 灵兽寻食,或是做什么,乔依都没有很放在心上,她自知,像是灵兽这种兽类,一般的人或是心怀不轨的匪类,还真搞不定它! 西夏王子见她没有说话,便悄悄的,痴痴的望向她,透过遮住她脸的白纱,能隐约看到她如雪的肌肤,美若天仙般的脸庞,那飘然若仙般的气质从里到外散发出来!西夏王子看着看着便觉着自己很幸运,这么天仙般的人物,竟然与他天天同进同出,此时还与他面对面而坐! 他这个时候并不知道,自己入障有多深,他只觉着这仙子如此绝色,是他不能亵渎的!有时候,人遇到了最好的而自己又认为唾手可得的东西或是人,等自己因为胆小或是其它原因失之交臂,那么以后就算是遇着合适自己的,也觉着这合适自己的人像粪土般不堪!再也不愿意将就,就像你吃过一段时间天下最美味的菜,突然让吃你天天白菜煮豆腐,你会吃得下吗 “听闻半个月前的宁国内战,宁国公受伤,旗下三将有二将已向宁国王子投降,看样子,宁国这场混乱有望在下个月结束!”一个声音从旁边的酒楼隐约飘来!乔依听到这话,心中一喜,想着如果宁国混乱平息,她便可以马上回宁国了!正在这时,她的眼里突然闪过一丝寒光:此时江王周子信向天下宣告,他即将迎娶他根本就不知道在哪里的宁国公主赵晴,是不是为了迷惑宁国王子 上帝,菩萨保佑,我这身体的哥哥,希望你在江国安排了眼线!如此一来,你定然知道自己的妹妹已经不在江国了! 乔依的心揪成了一团,她隐约猜测这个没有见面的哥哥,并不靠谱!特别是跟那个阴险狡诈的周子信比…… “如果我是周子信,我会助宁国公来攻打宁国王子城,那么为什么要宣布自己迎娶宁国公主赵晴呢难道是偷袭……” 乔依正觉着脑光一灵,突然一把冰凉的刀子一下子刺过来,寒光一闪,刀便抵在脖子上!脖子上有着轻微的刺痛!乔依脸色一骇,抬头一看,却见一个身着红衣,扎着凌云髻的俏丽少女正拿下着一把明晃晃的剑顶在她的脖子上,她娇美的脸上有着几分怒气,瞪着乔依! “你是谁”西夏王子鸿见来人嗖的一下便拿剑抵住乔依,怒火一下子窜了起来,但他害怕来人一不 小心伤到了她的仙子,便站起来,手势一抬,周围他的士兵护卫十几个便把来人团团围住! “你是谁”这个青春活泼,有着几分娇丽的少女反问乔依,她一手持剑,另一手用力一扯,便把乔依的头巾扯了下来!扯下来后,她望着眼前这个有着几分清丽高冷,面容绝丽的乔依顿时抽了一口凉气! 原本在酒楼,那些看到有打斗准备逃离的人看到乔依的绝色后,顿时一下子鸦雀无声,他们看着惊为天人的乔依,都以为自己遇上了仙子! “语真你为何跑这么快”楼梯口传来一阵脚步声,紧跟着一个爽朗的年青的男子的声音从楼下传来!话刚说完,人已经走到了二楼楼梯口!乔依随着声音一瞟,顿时便心中冒出来几分喜色! 来人是辽二王子耶律鹰!虽然婆婆说他现在说不定对赵晴恨之入骨!可是乔依对这个人却是蛮有好感的! 耶律鹰几下跑了上来,见到立在人群中的红衣女子,大步走过来,正要说话,却也瞧见了有着绝丽容色的乔依,他俊俏的脸上带着几分惊讶,回过头来,正要说话,却突然心里闪过一丝疑惑,又抬起头来看着乔依! ☆、妹妹 耶律鹰对着乔依的面容有着几分怀疑时,西夏王子却认出了他,语气带着不善,冷声道:“耶律兄,这女子是你的朋友请你让她放下剑,别伤到了仙子!” 乔依看到耶律鹰其实心中是十分高兴的,在她的心里,这个异世,可能真正能待她好也能让她活得自由自在的,就是眼前这个辽二王子,眼前这个王子,虽然是对原身赵晴入障,可是,现在她乔依就是赵晴,赵晴就是乔依啊! 她的面上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丝欢喜,虽然很是隐蔽,可是却被拿剑的少女瞧见了,这红衣少女见眼前这清艳绝伦的仙子竟然在看到辽二王子第一眼时,脸上浮现出笑意,她的心里顿时酸甜苦辣一下子涌了现来!手中便用力了一些! 乔依只觉她的异动,头往下一缩,手上突然多出了两根银针,向红衣女子射去! 红衣女子原本是可以躲过这银针的,可是她因为乔依看了一眼辽二王子后便醋意大发,顿时也没有注意到这银针,便被乔依给偷袭了! 剑随着红衣女子倒地而落在地上,灵兽见此,直直立在红衣女子面前,着急的朝乔依低啸,乔依正要开口询问,却见到了红衣女子腰间挂着的一个玉佩! 那个玉佩,全天下只有两块,一块在婆婆手里,现在给了乔依,而另一块却在婆婆的丈夫手里——难道,这女子就是柳语真想到刚刚耶律鹰叫的那个语真二字,乔依只是怔了一下,马上蹲下身,给红衣女子喂了一颗白色药丸入口! 她正要给红衣女子拿水让她吞药丸,耶律鹰已经拉开她,托起红衣女子,问乔依:“你刚刚喂她的是何药” “解药!”乔依简单的二个字,便拿起自己刚刚喝过的水,走到耶律鹰身前,半托着语真的头,让语真吞下药丸,待语真吞下药后,她伸出手在语真手上压了压,见毒已解,便施施然的坐下,然后问耶律鹰:“这位姑娘是不是叫柳语真” 耶律鹰看着淡定温暖的乔依,他不知道,为何他会对这个极美的女子有着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和好感,他点点头,道:“姑娘认识她” 乔依面露笑意,她这次终于知道,原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是什么意思了! 她如水般的眸子里有着几分兴奋,点头称道:“对,我与她虽不相识,可是渊源极深……”乔依话还没有说完,红衣女子便已悠然转醒,恨恨的瞪着她道:“谁与你渊源极深,死不要脸,□□生的贱人,我与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乔依愣了一下,没有明白,但见这柳语真对自己有着极深的恨意,难道听着这语气,莫非柳语真以为她是婆婆的女儿想到这个误会,乔依马上解释:“我是婆婆的徒弟,遇难时无意中得到她的帮助,你是婆婆的女儿柳语真小姐对吧!婆婆让我来找你!” 柳语真恨恨回道:“找我假仁假义,为何她自己不来” 乔依见她这么一问,面色有些不好了!想到在她临走前,婆婆有交待,不希望柳语真卷入上一代的恩怨,也不希望她前往江宫救她!乔依喏喏的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拉住她的手,真诚道:“婆婆有她的苦衷,语真妹妹,我在离开婆婆时,曾向她发誓,这辈子护你,爱你,照顾你,与你像亲生姐妹一样相扶相持,一辈子不背叛你,语真妹妹,从今日开始,你有什么事……” 其实赵晴的身体和柳语真相差不大,可是乔依在上辈子可是二十三岁的大姑娘了,她很自然而言就把语真叫成了妹妹! 乔依这话说得是极为真诚,极为热情,可是她还没有说完,柳语真便甩开她的手,赌气的站起来,一个人往下跑去!见她往下跑,乔依立马跟随而下,她跟下去,西夏王子鸿和耶律鹰也跟着跑了下来!语真走得很急,乔依追得也快,人群中,大家只觉一红一绿一闪而过,一小会儿,乔依追了上来,看到语真坐在镇外的一个小山包上! 风吹起她的红衣,瘦俏的身子,让她格外显得孤寂! 乔依悄悄的坐在她的旁边,也跟随着她,望着远方!她犹豫了许久,不知道该如何跟语真说婆婆的事!此时,语真却开口了,她的声音很柔,很飘渺,像是天边传来般:“她过得好吗”她没有等乔依回复,便苦笑道:“她一定过得很好吧,改名换姓,在哪个大户人家或是相府里生活,做着官太太……” “她过得不好!”乔依是个现代人,她受不了虐心的误会,受不了藏着掖着,她轻轻道:“婆婆已经不能随便出来见人了,她变了,变得即使你走到她跟前,也认不出她来了,她很痛苦,可是,她不愿意见你,她说如果要让你知道她现在的事,她宁愿去死去!” 语真的脸色大变,盯着乔依,此时,乔依的头纱已经被风吹起,她的脸色很平静,不像是说假话,语真看了许久,苍白的脸上冷笑道:“活该,谁叫她抛夫弃子,谁叫她攀附权贵,谁叫她私自丢下我们去见旧情人,我父亲待她如此……”她没有说完,便被一双略有些温柔的手握住了! 是乔依握 住了她的手,乔依看着语真,看着眼前这个眼睛里闪着光亮,脸上印着任性,骨子里刻着单纯的女孩,慎重道:“来到这里,我遇到了两个待我极好的人,其中一个就是婆婆,是她给了我新的生命!语真,我告诉你,婆婆从来没有背弃过你和她的丈夫,就是因为没有背弃你们,所以她才过得不好!语真,我曾答应过婆婆,永远不把她的真实情况告诉你,所以我现在不能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事,不过,语真,请相信姐姐,我就算拼尽全力,终有一天也要救出婆婆脱离苦海!” 语真听着乔依如此道来,知道自己的母亲真在受着灾难,脸色大变,顿时反拉着乔依的手,清亮的声音急促的问道:“姐姐,你的意思是——我母亲现在生活在水深火热中或者是,她一直被人囚禁了” 乔依用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语真额前的头发,认真道:“语真,听姐姐的话,不要冲动,也不要问,那是一个极强的对手,我们都无法敌过他!不过姐姐承诺你,等我们两个有能力的时候,我定会告诉你在婆婆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语真闪亮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看着乔依,俏丽的脸上,两行清泪滑下,她任由乔依帮她擦拭,许久,才哽咽道:“姐姐,你有时间,能不能告诉我,你跟我母亲相处时的点滴” 乔依点点头! “姐姐,你长得真好看,你叫什么名字” 乔依看了看远远还没有跟上来的耶律鹰和西夏王子鸿,道:“乔依,我叫乔依!” 乔依轻轻的咀嚼着自己的名字,突然有一种释放的感觉!终于,她在这个世界上,有自己的名字了! 语真可能因为乔依跟她母亲认识的关系,特别的粘乔依,两人一起回了房,说了一个下午的话!也就在这个时候,乔依才知道,可怜的无父无母的语真以前一直在外面流浪,前段时间,她偷偷放了西夏王宫宫里的采办给西夏王后买的雪狐,遇上了西夏公主的情人,然而那情人在见到她长得漂亮后,便对她心怀不轨,于是,她便任性的毁了此人! 谁知这人的后台如此硬,自从她对那个想把她抓起来的男人下了狠手后,她便被人追杀,许久后才知道,竟然是西夏王后下了追杀令,当她被一波一波的剑客和侍卫高手追杀,每一次都差点死里逃生时,她为了报复,便给西夏王后和公主下了肤裂散! 就在她又一次被追杀甚至可能命休矣时,她被耶律王子救了! 语真说到辽二王子时,那双原本就漂 亮的眼睛里会发出一种晶莹的光芒——典型的英雄救美,然后美女爱上英雄的故事! “你喜欢辽二王子,他喜欢你吗”乔依如此直白的问道! 语真脸一下子红了,如她这般一直一个人在山野里长大的女子,并没有发现乔依说话与这里的女子的区别,她羞红着脸,然后摇摇头! “姐姐!”语真粘在乔依身旁边,有着几分幽怨道:“二王子特别的喜欢宁国公主,他此番前来,也是听传闻说江国周子信要娶宁赵晴公主为王后,他决定前往宁国,问一问赵晴公主的!”语真说到此处,站起来,有些忿忿不平:“听说那个宁国赵公主,原本打算与辽国和亲,可是结果却是骗辽二王子的,所以此次前去宁国,我也定要替辽二王子问问赵晴,看她如何解释” 乔依轻轻的抚着语真的后背,轻柔的问道:“如果赵晴公主喜欢辽二王子,你会怎么样” 语真原本就是一个单纯的孩子,虽然一个人在这个世道上混了十多年,可是在感情上却是第一次,如此听到乔依此番话,她顿时愣了,许久才轻轻的嘟了嘟嘴:“宁公主不会喜欢辽二王子的,如果她喜欢辽二王子,也不会想借他之手,让辽国与江国起冲突的!” 乔依正要说话,却听到走廊外的脚步声在自己门口停了下来,她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走到门前,突然拉开门! 她没有料到,站在门口的竟然是辽二王子,只见他脸色惨白,木然的立在那里!显然是听见了她们的话! ☆、如果 语真软嘟着嘴把对着赵晴的不满气乎乎的说完,美目闪亮如电般满不在乎的随着乔依盯向门口的人,看到是辽二王子后,她刷的站起来,脸上一阵羞白,唯唯喏喏不知道怎么解释,慢慢的低下头! “我是来看你们——为什么半天没有出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辽二王子的语气平静,可是越是平静,乔依越感觉他难受! 难受,为他难受!其实辽二王子这类人,正是乔依喜欢的类型,长得帅气却也不是那种特别精致招桃花的帅气,目光沉稳,高大的身材配上有些内向的性子,还挺会打仗,让人一看就是可以依靠的男人! 她不明白,为什么赵晴当年不喜欢他 语真咬了咬唇,低声道:“耶律王子,我刚才只是随口说的!” 耶律鹰没有接语真的话,只是沉沉的朝她们两人问了一句:“一起去吃饭,鸿王子特意让人准备好了餐” 一桌了的山珍海味,说是三珍海味,一点也不为过,这里的厨子有几手,味道做得极佳,可是语真仍旧吃得食不知味,并且动不动就睨向耶律鹰,耶律鹰却一直沉默不说话,西夏王子没有看出来,只是不停的把每一道菜的名字告诉乔依! 乔依见目光欲滴的语真,心里有些有意成全这对年轻人,咬了咬唇道:“你们确定周子信要娶的是赵晴公主而不是赵雅公主你们要知道,赵雅名份上是郡主,可是在周子信的眼里,她就是公主!”她说着看了看一脸不以为然的耶律王子道:“据我所知,赵雅公主一直生活在江宫,和周子信日久生情是很正常的事,再说了,我听到一些消息,说宁国公造反,其实是周子信才是最后的主使人!周子信之狡诈,天下闻名!” 乔依与西夏王子相处以来,能感觉到,这个西夏王子,对她有着特别的痴迷!如果依照乔依上辈子的性子,她不喜欢西夏王子,便绝不会与西夏王子与任何牵扯,甚至会断了他的念头,可是在这里,她却希望能利用这种痴迷,改变一些东西,所以,她跟耶律鹰说此话时,也不避着西夏王子! 她在这里,下了一剂猛药,以西夏王子的聪明,应该明白,他如此痴迷的人对周子信没有好感! 耶律王子脸色一振,西夏王子坐在旁边,一直愣愣的看着乔依,他与乔依相处这么久,第一次听乔依如此犀利的评论一个人,乔依仍旧温文尔雅,柔柔的撕开真相:“耶律王子,赵晴公主既然是那种在她王兄做出掳走广小公主的事后,马上就会想到与你辽国和亲,你觉 着如此机智的女子,会嫁给那个被自己哥哥夺了未婚妻的江王吗如果赵晴公主在你心里就是那种没有用脑想问题的女子,那你为什么喜欢她,是因为她的那副皮囊” 西夏王子一听,脸色顿时尴尬,讪讪道:“我与赵晴公主六年前曾有见过一面,那时她十一岁,是一个极其聪明又骄傲的公主,都说人长大会变,而现今,江王周子信对天下公布,欲娶赵晴公主为妻,他在朝天下这么宣称后,便与赵晴公主携手朝宁国出发,姑娘你又焉知会不会因为宁国内战,赵晴公主如同向我国提出使和般,亦向江国主动提出条件,希望江国支援” 乔依冷笑,她本人在这里,怎么携手,即使携手,也不会同周子信那个禽兽吧!可是她的身份不能跟他们说,原本不能跟西夏王子说,是因为他与周子信的关系,就像是一块铁般融到了一块,如今不能说,便是因为眼前这个语真妹妹,这个对着耶律鹰已经情种深种的柳语真! “这是周子信在外面这么宣称,如果是赵晴公主,真的需要用自己的婚姻来换取国家的平安,我想她按常理来说,也会先选择与宁国毫无恩怨的辽国,因为辽国与宁国并没有任何恩怨,对她以后一生的婚姻的有保障,而且远交近攻,这是周子信使出来的手段,周子信既然已有意拿下宁国,又怎么会凭赵晴公主嫁了便可免了宁国之灾,周子信如果真想娶宁国公主,又何不在与广联姻前,先向宁公主求娶耶律王子,我在两国王子面前谈论周子信,其实只有一句话: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乔依这么说完,西夏王子鸿看她的目光,便不再是阻止了,而是惊讶了!对,以他对他那个周子信表兄的了解,表兄确实是那种不会因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扩展权势或是放弃唾手可得的宁国! 不过,乔依有一件事情却是错了!在这个世界,不管是漂亮的女人还是不漂亮的女人,都不会议论国事,在这里,男人在外面征服天下,女人只需要征服男人的这条至理,得到了最好的诠释! 这里的女人,对爱情的大胆,热情比二十一世纪,开明的女子更大胆,更热烈些!漂亮的女人,只需要用自己的姿色为自己博得一个好的夫君便是最好的前途!这里的女人,没有那么强烈的贞洁观,如果梦想从这个人身上倒下,她们并没有感觉丢脸,她们会从这个男人的身边再找一个她们所认为是优秀的男人!所以,如果赵晴公主放弃了辽二王子而选择周子信,在这里的女人眼里,也是非常正常的! 这里的爱情观,就像二十一世纪的 事业观一样,在女人的心中,如一辈子的事业,楔而不舍! 所以,赵晴公主向辽国使和,便就像在告诉辽二王子,她有意于他,只需要两个相处相处便可以谈婚嫁了!所以,辽二王子才如此介意赵晴公主没有如约前往辽国,却又嫁与江王!这就像是现代人女人,主动约一个男人去看电影,结果没有去看电影,却又约另一个男人去开房般让人无法接受! 如此一来,乔依这么大篇幅的谈论各国战事,在辽二王子和西夏王子的眼中,才是那么的独特,那么的让他们诧异! 乔依并不知道,如果说西夏王子原本只是惊讶于她的外貌,那他此刻,却是从骨子里对她产生了敬佩,那种敬佩,已经升华,超过爱欲,到达了由里到外想保护她的,怕别人亵渎她的心态! 辽二王子也惊到了,他们是辽人,辽人里的女人不似中原女子,那里有许多女人会打仗,会指挥草原上的战马,可是,那些都是一些性子强硬,刚烈并且有如柳如真般如火的女子,像是乔依,即使他见她第一面,她朝柳如真射出了毒镖,可是他从心底里认定,那是娇柔的女子的自保行为,如今,她这么一说,让他第一次感受到中原女子那种外表如水般平和,柔软的性子下,有着怎样的聪慧,怎么的从骨子里散发的骄傲,那种骄傲,并不像草原的女人,如火般热烈,而是如水般清凉,让他全身上下都觉着十分通畅! 这般感觉,比第一次遇到赵晴公主的感觉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打量着乔依,他在打量乔依的时候,柳如真那双闪亮如火的眸子也在望着他和乔依,乔依有些不自在,轻咳了一声! 辽二王子见乔依既然如此道来,思索着回道:“赵晴公主是我见到的第一个如水般清淡,却又聪慧的女子,我就是不相信江王的宣告,不相信赵晴公主是如此之人,才千里迢迢赶到江宫,想问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到了江宫才知道,原来江王周子信已经带着赵晴公主前往宁国了!” 乔依一听,心想,前往宁国看来果真是赵雅!只是为什么,他要用她赵晴的名号乔依总觉着哪里不对!可是又说不上来,她原本跟西夏王子在一起,只是为了早些了解西夏王子和周子信的下一步动作,顺便了解一下这个世界的一些事情,如今该了解的了解了,以西夏王子的谨慎,她怕是得不到第一手消息了! 如此一来,乔依便开始更想知道第一手消息了,打定这个主意后,她看着耶律王子,试探着说出自己的想法:“耶律王子,我不知道江王如此宣称是为 何,不过以你的雄才大略,你应该猜到了周子信的下一步动作了,不过如果我处在二王子你的位置上,我想,我会趁周子信离开江国,而率领大军一举南下,此番江国国内守兵无强军,势如破竹,而宁国与广国已经是姻亲,辽二王子南下,广国便没了顾虑,如此一来,宁国广国牵制周子信,让他陷入两军之中,到时辽二王子可以轻轻松松一举攻下江宫!” 西夏王子这时就是再怎么傻,也听出来了,这个叫乔依的仙子,跟江宫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啊,只是他想不明白,以周子信的谨慎谋划,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么一个有谋有略的女子,而且还是谪仙般的美人!他见辽国二王子有些心动,忙讪讪道:“仙子,你可能误解了,江王周子信,是天下第一信守承诺,一诺千金的国君,他此番娶的是赵晴公主,怎么可能是赵雅公主既然是赵晴公主,又怎么会有宁广联手的可能” 乔依咬着牙,在心里痛骂:还信守承诺,还一诺千金,赵晴公主都在这里,又怎么会有赵晴公主跟他一起前往宁国 这分明是□□!是迷惑诸国的□□,待诸国反应过来,他已经一举拿下了宁国! “是吗鸿王子,我相信你比我们更清楚周子信的阴谋!这样吧,看在你一路待我如贵宾的面子上,我给你一个建议:鸿王子,西夏本与江国是姻亲,你与江王亦是表兄弟,可是,你们之间,是国与国之间的利益,如今你舍弃了整个西夏来帮周子信达到他的野心,可如果败了呢”乔依说完,看了看西夏王子的脸! 西夏王子脸上讪讪,可是他终究是一个没有什么野心的人,又特别的敬佩周子信,那种敬畏刻在骨子里,已经近二十年了,所以即使乔依如此说来,他仍旧没有打算背弃他与周子信的盟约! 乔依见此,略有些失望,不过心中便也是一松,至少她以后想到此时,会觉着不曾亏欠西夏王子,如此想来,她便站起来道:“各位,我突然决定,先一步离开,耶律王子,我妹妹柳语真,麻烦你帮我照顾她,如果有机会再见面,我再带她一起去找她的母亲!” 乔依说完,看着耶律鹰和语真,她的心有些酸,她知道,如果有一天耶律鹰知道她其实就是赵晴公主,定会对她有恨意!可是如今语真对他已经情种深种,即然如此,她怎么可能去让语真这个妹妹伤心她只得期盼,语真与他能日久生情! “语真,姐姐有事得先走了,姐姐希望你能跟耶律王子在一起,待我处理完我的事后,定来找你!” 语真 没有想到,好不容易认识这么一个姐姐,才一天就要走了,她是极其舍不得的,她拉着乔依的衣襟,摇摇头道:“姐姐,就不能和我们呆在一起吗” 乔依摇摇头:“姐姐这次急着离开,是有紧要的事,你跟耶律王子在一起,定能平安,姐姐只要有机会,一定会来看你!如果我有什么事,我也会让灵兽告诉你关于婆婆的事!” 语真见乔依执着要走,看了看耶律鹰,犹豫了一下,终是点了点头! 乔依转过头对耶律鹰道:“辽二王子,我妹妹请你帮我照顾好她,不管发生任何事,请别弃她而去!”说完,她对着耶律鹰行了一礼! “仙子!”耶律鹰很认真的看着乔依道:“刚才仙子一席话,耶律鹰都有听进去,然而,仙子可能有所不知,我辽国北面,有一游牧部落,行事十分彪悍,近十年来,他们部落首领统一了北方草原,并有南下的意向……” 乔依看着耶律鹰,她没有料到,眼前这个男人,真正的想了她所想的问题,她低低道:“谢谢!” 乔依说完,坐上灵兽,她如仙子般,朝三人行了一个叩别礼后,便拍了拍灵兽后背,灵兽一跃而起,只见她美丽如仙般的影姿便消失在大家的视线里! ☆、被捉 乔依一路直奔宁国,灵兽原本就有日行千里之速,她入了宁国后,便与灵兽倚树而眠,将就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进了宁国边境! 随便一打听,便知道宁国公现在已经退守在宁国国都,而宁国王子在国都外驻军!宁国王子城原本是一个酷爱军队,不喜国家政事的年青人,他年纪不大,约莫二十来岁,来到这宁国都城外,如不是宁国公用宁国国王那瘫痪的身子做要挟,又加上他怜悯都城里的百姓,他早就攻进了都城! 在这城外僵持了约莫二个月了,虽然派出了三批护卫想一举杀掉宁国公,可是宁国公的防备却是极为谨慎,一直没有得手! 前半个月,他接见了江国的使者,使者告诉他,宁公主赵晴因长久呆在江宫,与江王日久生情,如今两情相悦,故江王周子信向宁国求娶宁国公主赵晴! 宁王子虽然鲁莽,不善阴谋诡计,可是却特别的爱他这个唯一的妹妹,他接到江王的求娶信后,立马回复了使者:“如王妹果真同意了,那他作为王兄,定会支持王妹的决定!只是,希望江王能让王妹回宁国,然后风风光光嫁到江国去!” 这一日,他派出了第四拔勇士潜入都城内后,就接到了江王带着赵晴公主前往宁国的消息! 江王还带着一支强大的队伍!他的十万铁骑!说是为了他的新婚妻子早日能风光出嫁,故此让十万铁骑助宁国王子平乱宁国战乱!为宁国王子壮势! 宁国王子城原本心里一直以为江王对赵晴用了强迫手段,如今看来,这些顾虑可以摒弃了!他与广国公主虽然没有举行婚礼,可是两人已经情素暗种,珠胎暗结,只等这场内乱平息后,便举行一个天下人人皆知的婚礼! 他去迎接江王时,是带着广小公主的!在他的观念里,广小公主虽然温柔可人,可是跟他那个机灵,聪慧又美貌如仙的妹妹比起来,自己的妹妹还是强上了许多!所以,如今江王因祸得福,应该对他和广小公主的事,没有了间隙! 这日清晨,在乔依已经驾着灵兽进入宁国的清晨,宁国朝都城方向,约莫三十公里的路上,出现了十万铁骑,十万铁骑前面,有一座豪华的八骑马车驶入!其实这个队伍进入宁国后,队伍经过的地方,所有的人都盯着马车,一个个迫不及待的看向豪华马车里的公主和马车前后的骏马! 十万匹骏马,骏马上的骑士兵,个个年青高大,身材俊伟,勇姿勃发! 豪华马车的前面,有一个长相英俊,有 着几分威严的年青男子坐在一匹雪白的骏马上,他那不怒自威的英俊模样让人群中议论纷纷:“那个就是江王周子信怎么不像传说中的那样,噬血狠毒倒是看起来有几分俊俏” “配得上我们赵晴公主!” “上天保佑,江宁两国联姻,内战就能立马平息,天佑宁国呀!” 一阵风吹起马车帘,只见一个戴着半截面纱的美貌女子坐在马车里,随着风的袭来,露出那美丽的女子那红润如血的樱唇和那雪白的细嫩的下巴!虽然只露了半边脸,只是,这半边脸却让人更想加遐想——如此惊人动魄的美,也只有赵晴公主有吧! 十万铁骑在离都城三十里左右驻扎,随着马车继续前进的,是十骑近侍和赵晴公主的马车! 宁国王子领着众将站在路迎接,他远远望去,果真‘赵晴’坐在马车里,穿着她最爱的紫色外裳,羞羞嗒嗒的拉起马车帘布,轻轻柔柔的朝宁王子叫了一声:“王兄!”她的头上戴着一条白色纱巾,纱巾中,面色娇羞,整个人穿着珠光宝钗,华贵艳丽,脖子上那块玉佩,随意的露在衣襟外,她只是叫了一声宁国王子后,便轻轻的靠躺在马车里的榻上! 江王甩掉马鞭,大步走到一直盯着马车内看的宁国王子城面前,他行了一礼,然后低声道:“晴儿已有身子两个月有余,身体有恙,又长途跋涉,极为困泛,望王子先让她休息片刻再来向你行礼!” 宁国王子听此一说,便立马让广小公主带着‘赵晴’下去休息,他见江王几乎没有看广小公主,而是亲自上前搀扶着‘赵晴’下马车,那怜惜,疼爱的模样,让他心中放心原有关顾虑,江王搀扶着‘赵晴’下去休息后,还派了两个嬷嬷在帐外守候,宁国王子城见两个嬷嬷走路的姿势和手上的粗茧都能看出她们两个是有功夫在身的,他诧异的望着江王,但想到这兵荒马乱,心中想道:没有料到这江王竟然如此细心! 江王似是看出了他的心思,道:“我不想晴儿和肚子里的孩儿有任何意外!” 江王原本来信便说为了和赵晴能早日成婚,将带十万铁骑助宁国王子,宁国王子原本没有同意,谁愿意让别人的军马插入自己的心脏可当他把江王周子信的这个想法告诉诸将时,他的谋士及手下三大将士却个个都非常赞同! 诸多谋士分析来分析去,讨论了近四五天,由他的得力干将文夏来回的他,文夏很直接表达了各位谋士的意见:江王周子信如果真要攻打我们,也就在王子你截了广小公主后 ,他就动手了,而不会派十万铁骑驻守在江宁边境近一年,却一直没有动手!如今,他娶了我国赵晴公主,决定与宁国强强联手,与王子共拥江山,王子更不能疑他! 三大将军道:“我等对都城一直久攻不下的原因在于,王子一直在乎自己的名声,怕强攻或是采用其他手段,有伤王子名誉,如现在有江国相助,由他们动手,我等可以推辞,说是江王为了赵公主,所以行事有些偏激,江王原本在天下的名声就不怎么好,我等料他也不会在意!” 如今周子信一来,安顿好赵公主后,便领着诸将朝宁国王子营中前去,他们将商量一下如何攻下宁国都城!周子信携带了八名武将,两名护卫,个个都勇猛善战,宁国王子带着三名谋士,三位将军,双方站在营帐内,看着都城的地图! 乔依到营帐来时,正遇上这一幕,她冲到营帐中,看见周子信正在和一个穿着金白相间的锦衣男子正在商量着如何进攻都城,心里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地儿,正欲退出去,宁国王子近侍已经跟了上来,他看着宁国公主,像是看鬼一样,跑到宁国王子跟前,说话极不畅顺:“王子殿下,她——她——说——她是——公——公主” 金白相间的锦衣男子看了看乔依,正欲说话,乔依却已经想了个明白,她掀开纱巾,看着周子信冷笑道:“周子信,你又在玩什么把戏你对外宣称要娶本公主为王后,是不是想借此机会混入宁国军营” 周子信看着乔依,他深遂如墨的眸子原本冰冷阴寒,见到乔依,他竟然笑了! 宁国王子看着乔依,愣了一下,他盯着乔依,隐约从乔依的脸上可以看出七八分的赵晴来,乔依虽然这一年已经长开了许多,原本漂亮的清容变得更加清雅秀致,更加绝丽清冷,可是,不管她如何变化,她的神情,她的举止如何不一样,可是她的声音变不了! 周子信突然笑了,他放下拿在手上的地图,目光温柔:“果真是你,我一直没明白,你怎么就从宫里出去了呢原来,你是跑到囚宫里向那个女人学了驯兽之术,不错,如今看来,我看中的女人,果真不简单——”周子信没有说完,宁国王子已经明白了个大概,他边用眼色示意手下下去准备,边问:“江王,能否跟我说说,这个怎么回事吗” 周子信几乎没有回头看宁国王子城一眼,他眸中带笑,笑容像月亮一样极为明亮,仿佛这个骗局,揭穿了就揭穿了,他看着乔依,道:“我没有戏言,我说要娶宁国赵晴公主为妻,这是千真万确的事,你看, 这不你就自己回来了吗” 乔依满脸鄙夷加佩服的眼光望着周子信,天啦,如此赖皮,如此不要脸,如此小人,怎么就让她给碰上了呢 她冷嗤了一声,那美目含恨,咬牙切齿道:“周子信,可能你的狡辩能让你骗过一个又一个人,可是我是那种认为某一个人有劣质根脉,那就不会突然变好的人——”她话没有说完,突然手指飞动,转眼,手上十几支飞镖便朝周子信射去! 就在她射出飞镖的同时,周子信身边一个侍卫挥剑朝帐顶一刺,紧跟着另两个侍卫挟着周子信,拥护着他朝上跃去,乔依的飞镖十枝齐射到了地图上,周子信在离开的同时,却仍旧向他帐篷里的诸将下了命令:“抓住赵晴!要活的!” 乔依见他飞了出去,顿时拍了拍灵兽,跟着他追了出去,她一出营帐,便见四周全是烟雾,心中大觉不妙,正让灵兽继续追,却听到了周子信驻扎在周围的十万铁骑已经整顿出发,朝这边嘶杀过来,她反过头去,看到宁国王子赵城正和周子信留下的几人边打边从帐篷里出来,乔依心知不妙,加入战争,对着宁国王子道:“王兄,赶紧集合你的三军,周子信的人已经朝我方冲过来了——”她突然听到城里宁国公的人也正准备打开城门进不,便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脸色苍白道:“哥,这周边可有退的地方” “为何要退”宁国王子也是一个铁血男儿,一个极爱战争的王子,因为他的指挥得当和他的三军极为剽悍,故能几个月便把宁国公困在都城内,此时,他虽然边和周子信留在这里的高手在过招,却也边给三军下令集合! “宁国公攻出来了,他们两面挟击,对我军极不利!”乔依的话刚说完,都城门果真开了,宁国王子大喜,正要下令让三军入都城,乔依脸色大变:“哥,你如果此刻让我们进了都城,岂不是让他们来一个瓮中捉鳖!”乔依在说话时,还在凝神听着周子信那边的动静,自然没有发现朝她走来的两个妇人!这两个妇人虽然瘦小,可是走路却步步生风,她正在凝注心神,来听周子信给诸将下令! 突然,她感觉自己全身上下莫名的一阵麻木,等她回过神来,看着她身后的两个妇人的脸时,才知道自己着道了! “哥!”她没有叫出声,看着宁国王子城着急率领三军抵御双方攻击,便一头栽倒在地上! 软绵绵的,思维却是极清晰,仍旧能听见军队在战斗时的那种嘶杀声,只是像电视里的声音一样,不真切,她迷迷糊糊的睁不开双眼,只感 觉自己被一辆马车拉着往什么地方去,迷迷糊糊中,她听到赵雅的声音道:“江王为什么要捉她” “这个奴婢不知道!但江王有吩咐,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苍老的声音,极为冷漠! “我要杀了她!”赵雅的语气中似乎对赵晴这身体恨得咬牙切齿,说着,冰凉的什么东西便抵在乔依的脖子上,乔依此时,突然有种感觉,原来任人宰割是这种无力的感觉,她悲哀的想着,既然在这里生存下来如此辛苦,大不了生生世世坠入妖道吧! 冰凉的刀子没有切下来,她的脖子也没有什么液体流出来,她不知道是自己太困了,还是放弃了,神思竟然越来越迷糊!昏昏沉沉竟然睡着了! ☆、宁国公 乔依是被什么毛茸茸的东西给蹭醒的,蹭醒前,她原本在做梦,梦见自己原本在神州大地发生的事都是做梦,她心情大好,躺在自己房间睡了,睡到半夜,母亲养的金毛又爬上了她的床,想自己一年到头才回家住几天,这金毛还老来她卧房,弄得她床上和衣物上都是狗毛,让她每天都觉着自己全身痒痒的!乔依睁开眼,正要尖叫着跟母亲辩论一个八十平米的家里到底该不该养狗,睁开眼往四周一望,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个巨大的铁笼里! 她苍白的小脸顿时神色俱黯,原来回到二十一世纪才是做梦,她真的掉进了异世!掉进了无法离开,无法死去的异世!想着自己孤苦无依来到这鬼地方,没有真正可以谈心的朋友,没有亲人,心中的悲凉俱增!腿脚边来软软的温热的呼吸,召唤兽正在用嘴蹭她,见她醒来,灵兽蹦了蹦,咧开血贫大嘴,像人一样立起来,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示意她如今她们的处境! “晴丫头,醒来了”远边传来略有几分熟悉的声音,乔依四周一扫,便看到她的身后是宁国王宫,阶梯上站着一群人,为首的不正是那个曾经给她,给当时处于政治危机出谋献策,并且把自己女人献出来的宁国公 看到这宁国王宫,她的心理泛着几分苦涩,如果她附身在这身体上后,做一个普普通通关在宫里的公主该多么的幸福! 乔依见过宁国公,是在自己刚来到这里不久,那时候,她以为自己这具身体的叔叔,是一个极淳厚老实的人,他肥胖的脸上总是挂着一脸的笑意,他那时看起来那么为宁国着想,建议赵晴向辽国使和,以他的女儿作饵,来躲过江王周子信的追杀! 多么善良的一个人!虽然当时她有怀疑过! 如此动作,是真实给来自二十一世纪,平安长到二十三岁也没有遇到多少真正的阴谋诡计的乔依上了一课,什么叫奸诈,宁国公这种就叫奸诈,什么叫伪善,宁国公这种就是伪善!如果说周子信是老虎,是狮子,是吃肉的畜牲,那么宁国公就是一条有毒又不能吃的花蛇,说他是花蛇还有点对不起蛇类! 宁国公看到乔依冷冷看着他,他那肥胖的脸上开始笑了起来,乔依突然发现,他笑的时候比哭得时候更难看,他笑的时候,脸上两砣肥肉纠结在了一起,把眼睛眯到了□□里,他的旁边站着一脸没有表情的江王周子信和略带着得意的笑意的赵雅,他们的后面,则跟着宁国公的随臣和周子信的两个护卫! 宁国公叫人拿了几条椅子出来,他领着周子信和赵 雅坐在离乔依三米远的地方!脸上略带胜利的,奸诈得逞的笑容! 乔依坐在牢中,已经死过一次的她,虽然心里特别的害怕死亡,可是她的脸上没有表露出半点来,灵兽很急躁,凶狠的獠牙在它血盆大嘴里不停的吞来吐去,乔依淡淡的坐在笼子里,她觉着,如今之计,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想想来到这里一年,竟然比上辈子二十三年经历的还要多,也许人生就是一种经历,真正遇到了,就当自己的运气不好吧!她很平和,很淡定的替灵兽抚摸着毛皮,让它安静下来! 周子信看着忠于赵晴的那只灵兽在王宫前的这只大铁笼里挣扎却慢慢的被赵晴安抚了下来,他的脸上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意,那双黑如深潭的眸子中有着暖暖的笑意! 宁国公看着乔依的淡定,终于露出了恨,那恨让他脸色开始扭曲,他看了看周子信,倾身朝向周子信那边,磨着牙关道:“江王,这只灵兽我们已经捉到,便不必再怕那个丫头跑了,我打算明日把她吊在城门,吸引王子城前来营救,这个赵城,待任何人都极为冷漠无情,可是唯有对他妹妹,他却一直把她护在手心窝里,呵护有加!如果他知道他那么宝贝的妹妹被挂在城墙,他定来收尸!” 周子信一脸浅笑的看着笼子里的乔依,被下了迷药丢在这个笼子里,已经三天时间了,她却一直双目清明,绝艳的面色清冷却仍带容光,仿佛这些人,这些事都无法干扰到她。她穿着一套淡紫色的长裳,头顶的紫纱已经掉落,露出她绝美的容颜!此时的她,白玉般的玉手抚摸着灵兽,仿佛被锁在笼子里的仙子! 绝美胜雪!这个人,终于又回来了!他那黑如暗夜的眸子里突然闪过一丝欣喜! “不合适!”周子信缓缓回过头来看着宁国公,手轻轻的敲着自己的大腿,徐徐道来:“王子城跑了,宁国民心不齐,宁国公主赵晴在宁国国民的心里可一直是不可亵渎,高高在上的存在着,如果我们在这个时候动她,会惹众怒!赵兄,本王倒觉着现在赵晴不足为患了,倒是王子城,本王担心他逃往广国,如让他逃到了广国,联合广国陈友谅对我等反击,那我们原本计划好的一切都极有可能是空谈!” 宁国公听了,眉头微皱,顿时心中那对付赵晴用刑的心思便消失的烟消云散了,而是看着周子信,着急的问道:“那我们现在去殿中坐下,商量下一步的行动如何”说完,他立马起身,等周子信点头,便领着臣子们朝王宫里面走去…… 周子信看了看乔依,朝身边两个护 卫轻轻吩咐了一声,也朝宁宫内走去! 宁国公一走,大群人便跟随着走了,乔依见此,盘着腿坐在牢子里打坐,她正在运气想试试自己中了迷药后有没有其它异状时,却听到轻微的破碎的脚步声朝这边走来,乔依美丽的眸子顿时变得十分幽深,她听出了这脚步声,是女人的脚步声! 自古以来有一句话叫做无毒妇人心,不管赵晴原来与赵雅关系如何,不过只怕一直以来都只是表面上是相亲相爱的堂姐妹关系,实际却是一个怀着怜悯,而另一个却怀着嫉妒的心态! 果真是赵雅,这时的赵雅,比之前见到时也长高了些许,婴儿似的脸小了些,清秀了些,明亮了些,也漂亮了一些,可是,相对乔依来说,这时的赵雅,却是无法跟乔依对比的,因为她在江宫这大半年来,虽然吃得好,可是因为住着忐忑不安,脸上有着几分清瘦和阴戾! 随着赵雅前来的,除了几个穿着华贵的贵家之女,还有几个武士模样的汉子,乔依开始还没有明白这些汉子来做什么,等这些人用几根粗绳拖着笼子走时,乔依这才知道,原来赵雅想给她们挪地方!她见赵雅不语,她便也坐在里面闭上眼修养心神,她刚才已经打量过了,这笼子根本没法逃,既然如此,先看看对方想要做什么! 等笼子终于停下来时,她才睁开眼,这时,她发现她的铁笼竟然处在一个改造的兽园里!说是改造,那是因为这笼子处在一个园子里,这个园子围着假山高做了一个约三四米高左右的围墙,四周全用铁丝网把假山包围了,只留一扇门! 笼子丢在园子里,一个兽师模样的男子拿出一条链子锁在灵兽的脖子上,然后把灵兽锁在笼子里,留了一条五米长左右的链条! 这样的兽园,乔依曾经在周子信的后宫也有见过,那一次,那个曾经陪伴过周子信的世家女就在那么一霎间,便被几头狮虎兽给撕吃掉了!想到那一幕,她脸色刹那间便变白了!朝四周望去!只望见不远处有一个巨大的笼子,笼子里有几只长臂猿猴! 乔依并不记得,这长臂猿猴原是赵城在赵晴十五岁生日那天,在山林中用计为赵晴捕来的生日礼物! “姐姐!”脸上带着几分戾气的赵雅对着乔依婉尔一笑,那娇柔的弱美人的目中有着几分阴狠! 乔依双眸冷冷的带有煞气的盯着她,想看她要说什么! “听说你是万兽之王”赵雅像是在跟乔依打商量:“我想试一试什么叫万兽之王姐姐,我这里有一包 娼情草,据说即使再怎么冰清玉洁的大家闺秀,吃了这个药,便会变成娼妇,姐姐在天下众人眼中,是一个知书达礼,端庄优雅的高贵公主,是天下第一公主,想那辽国二王子,六年前在宁国的国宴上见了姐姐一面,姐姐便把他的心给掳走了,去年你去了江宫,又把江王给迷得七魂八素,然而你虽然这么妖媚惑众,可是在众人眼里,你却仍旧是天下人认可的最美丽最知书达礼最冰清玉洁的公主——我今日想让全天下仰慕你,以你为榜样的众人看看你骨子里到底是一个多么放荡之人!” 乔依望着赵雅,从脸上看,赵雅也就十五六岁,刚抽条的身材,有着几分瘦削妖柔,婴儿肥的脸蛋已经变成了娇艳的瓜子脸,这么一张水嫩嫩的脸下,有着如此肮脏狠毒的心,这样的女人,真是不可小觑! 赵雅说着话时,又有几个武士模样的男子抬了二个铁笼进来,他们把铁笼放在园子的一个角落,只见铁笼里立着五六只三四米长的狮虎,金黄色的狮虎那獠牙外露,闪着白白的光,几位大力士把笼子放下来后,轻轻的解下下面的铁栓,然后走到乔依的笼子前,也把笼子的铁门打开后,悄悄的退了出去! 狮虎的到来,引起原本在这个临时搭建的兽园里的长臂猿猴的注意,它们伸出长长的手臂巴在铁笼顶上朝着狮虎叫嚷着,它们这么一叫嚣,笼子里的狮虎便凶猛的冲了出去,冲开铁门后,几只狮虎便饥饿辘辘的朝长臂猿冲了上去! 长臂猿原本就在巨大的兽笼里,见狮虎这么一冲上来,它们灵活的跳到了笼中…… 赵雅笑盈盈的盯着强装镇定的乔依,她命令侍女们拿来十几块十来公斤的,血淋淋的肉块,朝乔依笼外的狮虎园中的猛兽抛去,这些猛兽,原本就极饿了,见到长臂猿猴消失后,正急躁不安,闻到血淋淋的肉食,顿时扑了过来! 赵雅又朝笼中的那几只猿猴抛了一些野果香蕉之类的东西,她抛完这些东西后,才命令其中一个大汉把半边马肉丢进乔依的笼子里! 乔依闻到了浓浓的药味,她知道,这些东西是掺了赵雅手里拿着的那个药的药粉的! 赵雅带着一种痛快的,想看笑话的模样看着这些畜牲把她丢进去的东西吃完!她的小脚在略有些镂空的竹亭中轻轻的踢打着地板!心情有些激动,有些兴奋,她是如此的希望早些看到眼前这个原本高高在上的公主是在怎么难堪的情景下受辱而死的! 待这些食肉动物把食物吃完后,她打开了包着娼情草的纸装,拿了几个 馒头,在馒头上沾满了娼情药粉,然后轻柔柔的走到赵晴上面,目光中带着浅浅阴毒的笑意,狠毒的眸子里有着几份报仇的快感,她拿着馒头道:“姐姐,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想你当年总是爱在我面前装作如何爱护我的模样,可是却处处抢我所爱,如今妹妹却没有你狠心,下面的众兽全都中了娼情草毒,姐姐,你也吃点吧,要不然做狮虎王的王后是很痛的!” 乔依淡淡的看着赵雅,看着头上不远上这张细嫩的脸上的毒辣的笑,她没有料到,这里的女人,居然如此年纪轻轻便如此阴毒! 她把馒头抛下来,乔依直接没有接馒头,而是冷冷的看着赵雅,淡淡平静的问道:“你喜欢周子信”赵雅闻听此言,美目带羞,似乎沉浸到了一种美妙的回忆中,只是突然间,脸色大变,目光含恨,满怀怒火的盯着乔依,乔依这下是明白了,今天竟然因为周子信才有这一遭,她心里暗暗咬牙道:我就是要死了,也不让你们好受,也要拉个垫背的! 作者有话要说:下几章有点无下限,无节操,如果有不喜欢的朋友,可以跳过!如果被锁文了,麻烦大家耐心等候! ☆、恶毒的赵雅 “知道他是什么人吗比禽兽还不如!”乔依边说,边用心神感受到了诸兽的异样,她能听出来,这些野兽的呼吸已经开始慢慢变得急促,慌乱不安,顿时心中也不安起来,她不知道,这些已经伺养多年的猛兽,在食用的娼情草后,会不会听她这个驯兽之王的控制! 心中的火苗一直往上窜,努力压抑住后,嘴里仍旧徐徐劝来:“那是一个比禽兽还冷漠的男人,他抓我往周宫回赶时,在一个大的县城里,有一个大家族把最美的世家女献给他,那世家女长得可真漂亮,不比你差,因为她柔软无骨的身子,说话声音媚态十足,周子信每晚与她缠绵,听说这个世家女的家族,从她小时候便计划着把她献给贵人,所以她自小便习得房中术,故此与周子信相处甚是融洽,天天半躺在周子信的马车上!”见赵雅注目倾听,乔依长叹一声:“只可惜啊——” “可惜什么”赵雅冷声问道! 乔依抬起头来,美丽的眸子突然带着几分怜悯的望着赵雅:“辽二王子的人向她打听了我的事情,她只是知无不言而已,周子信的耳目探知后,刚报告给周子信,周子信当场问完话便把她丢到了狮虎园……她长得可真的很漂亮,穿着红衣,楚楚可怜的大眼睛,我看犹怜,周子信那时也极喜爱她!可是——只是那么一件错事,如此漂亮的美人,不到一刻钟就被几只大狮虎给分了——” 乔依作出一副想到当时便害怕的模样:“我当时吓得就那么抬眼瞟了一下,便看到了那红衣胜血的衣裳里,露出那半截血淋淋的大腿,那细嫩的大腿,前一天还被周子信爱抚过,可后一天却被这个男人下令落入了狮虎口中,死无葬身之地!那狮虎吱嘎吱嘎的咬骨头的声音我至今难忘!”乔依说到这里,上面有几个贵女已经吓得倒抽了一口冷气,有些更是瘫软倒在地上! 可是乔依却像是没有看到,她仍旧保持平淡的声音道:“——小雅,你想想,那个男人,能把跟自己在床上纠缠过的女人丢入猛兽之口,这个男人是如何的无情,我想你也听出来了!我知道,也许我以前没有顾虑过你的感受,可是,不管如何,我终是不希望你爱上一个如此无情如此狠毒的男人,我总觉着,跟这种男人在一起,天天过得跟马车走山路一样,极不平坦啊!这天下美人在那个周子信眼中,可能都只不过是一只宠物狗罢了!这只宠物狗哪一天一不小心惹他不高兴了,马上就有可能成为他伺养的猛兽的食物!” 赵雅肯定也被她的话语给吓到了,她立在那儿,吓得跟痴儿般!她原本六 年前便倾心辽二王子,赵晴知道后,便悄悄的把辽二王子约来,想给他们两人牵线搭桥,谁知辽二王子见到约会地点站着的不是赵晴,而是赵雅,便沉下了脸,赵雅对他暗许芳心,正要向他开口表达,谁知辽二王子竟然冷口斥她:“都说中原女子比草原上的女子要矜持,你的矜持在哪儿”如此说完后,便拂袖而去!自那件事后,赵雅便把赵晴怀恨在心!她认为这是赵晴故意在戏弄她! 赵雅越长越有几分像赵晴了,甚至跟她关系密切的贵女还说她的容姿比赵晴还美几分,赵雅听后,心情大悦!便怂恿她的父亲大人以以假乱真之计送赵晴出使辽国! 开始到江国时,她以为周子信会看在她父王与周子信的同盟下,会成全她,可是没有料到,在江国,却被周子信押了下来,并被周子信恩威并施的逼迫她与周子信演了一场戏给辽二王子看!她在江宫呆了大半年,周子信对她虽然不愠不火,可是不知不觉,她却倾心了这个威严,不怒自威,有着霸者气质的周子信,她知道周子信在找赵晴,所以一直以来都在谋划怎么样把这个天下人人皆认可的赵晴公主给毁了。她自然也知道周子信的狮虎园,她在离开江宫前一个月,周子信告诉她,他决定娶她加强两国结盟,问她乐不乐意,她当时羞涩的把脸埋进了纱巾里,娇羞无比的说:“任由周郎与我父王商榷!” 当日周子信握着她略有几分颤动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玉手,问她,想要他拿什么来求娶她她当时含羞带娇的想了想,便特意要了他最爱的兽园里的狮虎,她原本也是随口一句,没有料到周子信竟然不舍,甚至愿意以其它美玉来换,她撒娇坚持了一会儿,便把周子信搞定了,自从周子信同意她带了这些狮虎过来,她便让人打造了三座大铁笼! 赵雅原本带这些狮虎过来,也是想着给她的闺蜜们开开眼界,让她们看看自己现在活得多么的高高在上,不料这次带着贵女们来,却还用其中一个铁笼罩到了赵晴的灵兽,为此,周子信还赞她有福运!她当时听到此话,乐了许久,不过马上她就发现,周子信在捉到这个现在已经有着绝色容貌的赵晴后,并不打算杀了这个比自己美上几分的赵晴,心中便生一计,决定毁了赵晴! 那个世家女她当然认识,她亲自见的那个女子,长得柔若无骨,容姿绝佳,身姿风骚,后来辽二王子走后,她在江宫再也没有见到那女子了,她原以为那女子被周子信送人或者是那女子请离了,没料到,那个女人竟然落到了周子信给养的宠物的肚子里了!而这些宠物,就在自己眼 前! 一个男人,一个在床上与你无限纠缠的男人,一个在床上痴恋你,温柔的抚摸着你身体的男人,那个男人能在你犯了一个小错,一个不值得任何女人在意的小错时,他能把你丢入猛兽的口中,连个全尸都不给你,这种男人,确实如赵晴所说,能付之所托吗他一直对自己不是很迷恋!虽然他也不近别的女人的身,开始她以为他是操心国事,注重权益,可现在看来,他是真心的冷漠!如果自己以后不小心惹他生气了,他会不会也突然把自己丢进狮虎园 赵雅许久都没有缓过神来,这时的她,自然没有注意到乔依已经坐下来,嘴里不停的说着些什么类似于咒语似的话语,这个时候的狮虎,已经不再像是江宫的狮虎园里的狮虎,它们吞完食物后,那凶猛的目光已经由乔依的引导,转向了赵雅等众贵女! 赵雅呆了约莫一刻钟便清醒过来,她想了想,便把自己的不安抛之脑后,此时,因为心中的不安,对赵晴的嫉妒心便更甚了,她看着赵晴,原本对周子信的不信任和烦躁,顿时发泄到了赵晴身上,她咬着牙,眯着眼看着说出这个事情的赵晴,道:“姐姐,你少来挑唆,告诉你吧,我如今怀着周君的孩儿已有二月,他便是再心狠,也不会对他孩儿的母亲下手!今天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会要你做百兽的王后!”她说完,仿佛心头落下一石,顿时兴奋激动的咯咯的笑了起来! 她这么一笑后,原本压抑害怕的这些贵女们也都跟着笑了起来!这些贵女,原本是宁国的贵女,是赵晴不待见却与赵雅走得近的贵女,她们刚才本是被乔依那几句凄厉的话给吓到了,如今被赵雅这么一笑,才记起此行的目的,顿时个个美目都射着与脸上不一样的精光,仿佛这曲未了,枉费了她们来此一行! 乔依冷冷的看着赵雅,她在这里也呆了近一年了,这一年来,她虽然接触的人极少,却也发现,这里虽然许多民众意识,观念并不比二十一世纪差,可是,由于这里的人没有很平等的社会地位,没有很安稳的生活保障,所以众人在心底上,也没有什么大爱!特别是这些贵女们,没有什么追求,心思各种阴毒怪异! 特别是这些上位者,这些贵女!他们年纪轻轻便生活在各种宫斗,各种宅斗中,阴谋算计随时充斥着她们的脑海甚至生活,她们在小小的十几岁年纪,便已经不再善良,心态没有安宁详和,她们的心里已经提早开始了扭曲,开始畸形的希望那些比自己过得好的女子早一日坠落深渊! 乔依自然知道这些人想干嘛,只是 她此刻的心已经平静了许多,她刚刚发现,这些猛兽吃了此药,虽然万兽之王的万兽之咒却仍旧有效,这个时候,这些猛兽,它们仍旧害怕的把她当作神诋般的存在,可是,这些猛兽的兽性越来越重,甚至能感觉到它们全身散发的那种诡异的像烈火般的□□! 她能在笼中躲多长时间 乔依在这里计划着怎么逃出去时,赵雅蹲了下来,看着有些猛兽已经朝赵晴的笼子走来,心中一乐,拉近最大的距离看着笼子下面的乔依,兴奋道:“姐姐,你吃了我手中的馒头,满足我们,我们便把这灵兽的铁链松了如何你的灵兽不是有飞腾的本事吗到时能不能逃出兽园,就看你的本领了!” 乔依看着赵雅,看着眼前这个貌美如花的少女,她心里暗暗下了决心,既然你如此狠毒,那我就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吧! 她的美目在圆溜溜的转着,心中却在打料,如何在赵雅不注意的情况下,冲出笼子,跳上亭中,然后把赵雅等人给丢下来 正在这时,这些狮虎有些看到亭楼上的人,便冲着赵雅等人冲过来,朝上跳跃几步,其中一个站在亭边的侍女,竟然就这么脚一软,便掉了下去! ☆、不堪 在动物世界里,狮虎的战争是以绝对的胜利者占有母狮,可是,这是一群吃过药物的狮虎,那些獠牙撕扯得猿猴血淋淋的,那个可怜的侍女,吓得尖叫一下,便被一只狮虎咬住脖子,朝园中一角冲去,紧跟着,又有几只狮虎也追了上去! 赵雅看着这么凄惨的一幕,眉心跳了跳,突然,她遥遥望去,见掉下去的侍女竟然没有被咬死,而是发出一阵凄凉的尖厉的尖叫,像是受到了什么侵害,她心里顿时便想着,如果这侍女是赵晴,又会如何,想到这儿,她两颊发红,盯着下面的狮虎! 果真,只有一只狮虎在那边,其它狮虎便又朝这边跑来,有一些在下面虎视眈眈的望着赵雅,朝她们跳,吓得赵雅她们心全揪在了一起,有几个贵女甚至吓得正欲往亭下跑去,可她们正欲离开,却传来赵雅的声音:“谁敢逃,谁逃今天就让她下去!” 众贵女被吓得像钉子钉住了般! 赵雅得意的看着下面,看着这些狮虎直往上跳,但终是因为隔得太高,总是跳不上来! 这些狮虎,因为中了此毒,像发春的狂兽般,渐渐失去理智,慢慢的开始围着赵晴的笼子打转,赵晴见此,忙用灵兽的铁链捆绑住入口的铁门! 众贵女看着乔依,只见不管外面的狮虎兽如何发狂,乔依几乎没有一丝慌乱,闭着双眸坐在笼子里念着咒语!赵雅等人在上面看得她们恨得咬牙切齿,因为乔依会兽语,她们也没法奈何她,其中有一个贵女看着下面,有些不高兴的嘟噜道:“没什么好看的,她不吃,我们也耐她不何!” 赵雅正恨恨不已,另一个贵女突然道:“她不吃也没事,我们给她点香,这香里放娼情草,一样有效!” 赵雅一听,顿时便兴奋起来,几人退了下去,吩咐下人把迷香点了起来,几位贵女为了让效果更佳一些,让侍女们点了七八个香炉在亭中,让侍女拿着香炉垂在亭下,赵雅她们在离这里半里左右的后花园亭中等候! 等香燃了约莫一刻左右,站在亭下面离约莫百米左右等候的几个侍女虽然用汗巾握住了口鼻,可是仍旧开始面带潮红,一个侍女见众女都无法忍耐,顿时连跑带摔的走到了赵雅跟前,只见她平凡的五官此时红得有了三分颜色,声音媚中带娇:“公主,我等都无法忍受了,可否上亭熄了香炉” 赵雅见她说话如此妖媚,伸了伸舌头,对着众贵女做出一个惊喜的表情:“如此药性,走,我们前去看戏!” 赵雅朝前走去 ,侍女们顿时上亭熄了香炉,待她们上去时,众侍女均面色潮红,香衫鬓乱,扭着身子有着几分春情荡漾,春意爬上了脸,极不自在,一个跟赵雅关系交好的贵女握嘴笑道:“行吧,你们都下去吧,记住今日之事绝不能外传,去找几个侍卫去破了身,等我们事成后,你们再求公主把你们赏给那些侍卫做妇,子孙后代都可以服侍公主,这是何等荣幸之事” 空气中的残留香气飘渺,几个侍女听了,红着脸扭姿作态退了下去! 赵雅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这贵女的直白让自己心猿意马!她用汗巾轻握着自己的小嘴,掩饰了自己的春心荡漾,笑着看着笼中的赵晴,此时的乔依,坐在笼子的一个角落,灵兽时不时到她面前蹭一下,赵雅看了看外面那个侍女,衣服破烂,雪白的身子露在那里,已经被糟蹋得到处可见血痕,不知是死是活,旁边那只狮虎一只在用嘴拱着她的身子!赵雅顿时兴奋起来,几人立在亭台的中间,看着赵晴! 乔依仍旧没有说话,她的脸也开始发红,飘荡的毒香已经潜入了她的脾肺!她在等,她知道这媚香下得极重,这香味还没有散开,赵雅等人便走来了,如此一来,她们也定会中了此毒! 众狮虎不停的往笼中抓去,乔依只觉自己全身泛上一股春潮,下身开始有着一股莫名的东西在搔痒般的让她颤抖!她知道毒性发作了,摸了摸头上,头上没有戴钗,便取下耳朵上的耳环,拿着那尖尖的耳头,狠狠的刺入十指,顿时,一阵入骨的刺痛让她清醒过来! 众兽越来越狂,腥红的发着春!灵兽也在骚动不安,乔依看到如此景象,心中不由的叫苦,她忙坐下来,用着驯兽之咒来控制这些猛兽,在她不停的念咒中,猛兽终于缓缓的安静了下来! 赵雅她们看着下面的一幕,菲红的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的望着下面! 乔依望了望那面的长臂猿猴,冷笑一声,缓缓的拉开灵兽的铁链,打开兽笼,正当赵雅她们不明白乔依想做什么时,乔依已经拉开长臂猿的铁门,朝长臂猿说了些什么,只见赵雅她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突然,几只长臂猿便冲上了亭子! 亭中传来几声尖叫!混乱中,只听见女人那种绝望,惊恐,在死亡濒临时的尖叫和一个个女子掉落园中的情形! 遥遥几里皆能听见这叫声,凄惨无比! 灵兽仗着五米的锁链,蹦了上来,便最近的贵女中随便咬了一个,它咬着那贵女的肩膀拉入笼中,那贵女尖叫一声,一股血液便随着肩 膀上流了下来,流到了华丽的衣服上,只见灵兽叨着她,放在笼子里! 众贵女被灵兽这一曲吓得缩成了一团,甚至瘫倒在地! 乔依看着狮虎兽走到众贵女面前,看着已经瘫软在地的众贵女!她闻到了一股尿臊味,往下一看,只见有两个的下裳已经湿成了一片! 她冷笑几声!几个贵女便抱头缩成了一团! “赵晴,救,救我”赵雅看着围着她们转,嗅着她们身上的气味的狮虎兽,吓得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乔依没有说话!她不是那种懦弱之人,她原本奉行的一句话是:以德抱怨,何以报德更何况,她现在绝不能救她们,她得要让她们来解决了这群禽兽,自己才会得救!如果自己此刻救下她们,那自己也会成为狮虎身下之人! 乔依的眸光迷茫妩媚,脸如发烧般的烫,她拿着尖石又刺了刺手臂,身子有了几分痛后,又清醒了不少!她的眸子也清明了不少!激得她清醒过来!她朝亭下走去,想想自己不是有几分轻功在身吗,攀爬这个亭楼,应该是轻而易主的事情! 亭中的木阁真不高,还没有原本林中那个小木屋高,乔依依旧自己的攀爬技术往上爬,可是不管怎么用力,身子皆是软柔无比!正在多次攀爬时,她突然听到了一众脚步声朝这边跑来!跑得极快!她看了看那些已经轻中余香,迷乱在狮虎长臂猿身下,衣不遮体的众贵女!想想如果自己就这么爬出去!被那些人捉个正着,以自己现在这中毒的情况,说不定比这些贵女还惨,还不如躲在假山后面,待他们以为她身入兽腹时再逃! 乔依刚好不容易拖着软弱无力的半爬半跑的在假山里躲藏好,亭中便涌上来十来人! 来者极多,走在前面的是有着几分轻功的众侍卫,众侍卫往下一看,顿时个个被下面的场景给惊呆了,呆滞惊骇的看着下面!从那狮虎那庞大的身躯下,隐约可以看到洁白的女子身体!而这些娇喘的声音中,他们已经明白,这些是刚刚跟赵雅公主在一起的这些贵女,也就是说,这些女子中,也许还有赵雅公主! 这是一地不敢入目的现场,这里的人原本没有什么贞操观,可是,赵雅是公主啊,是即将嫁给江王周子信的赵雅公主,一个大国公主与众贵女,竟然在这里与猛兽寻欢,这是何等不堪入目,不堪入耳之事 他们想到这里,均知道自己性命即将不保! 他们开始互相看了一眼,正不知道该如何自保时,周子信和宁国公已 经缓步走了过来! “何事”宁国公原本脸上是带着笑的,见大家都呆滞成僵,还没事的笑了笑,便顺着大家的目光望着下面!对于这兽园原本要发生的事,他其实是知道一点的,关于她女儿准备对赵晴做这不堪之事的端倪的! 赵雅等人因为没有防备,也闻了娼情草的余香,中了媚毒,这时迷乱到已经不知身上是人是兽,狮虎这类猛兽原本发情时,便能持久□□,如今中了这媚毒,岂是一时半刻会停下来的…… 于是,大家看着下面,四五只三四米长的狮虎正在与人类女子交/欢,那边还有长臂猿猴……这靡/乱的场面,让个个面红耳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现场,只传来声声女人的娇喘声! 突然,一个臣子看到了自己女儿的衣物被撕破在旁边,顿时吓得大叫:“赶紧,赶紧用箭射了这些猛兽,留下下面的女人,快点……”他的慌乱无措让宁国公听出了异样,他往下仔细一看,骇得目瞪口呆中,顿时直挺挺的倒了下去!他这么一倒,那些跟他来的臣子们脸色瞬间黑得跟锅煤般,个个都阴沉得不说话了! “不能射狮虎,一射,下面的人一个也救不了,它们在交/配时受到外部袭击,死前会咬死与它们□□的雌性!”周子信的侍卫文仲冷冷道来,他的这么一句它们死前会咬死与它们□□的雌性,让其中一个大臣顿时眼光闪过一丝狠厉,他望着那些下面的女子们,知道如此一来,这些贵女们不但不能要了,而且他还想让所有在这里的人全部闭上嘴,便狠狠的叫道:“那就一起射杀了!” ☆、激变 文仲淡淡的立在亭中,没有说话,而是缓缓的朝周子信望去! 立在周边的那些宁国公的护卫们,这时也从那个大臣嘴里听出了阴森森的气息! 周子信抿住呼吸,过了一会儿,才缓缓道:“这空气中的香里,带着娼情草的媚香,她们定然是中了媚香!” “定是赵晴公主那个祸国妖孽带来的!”另一个大臣看着下面混乱不堪,不能入耳,觉着此辱奇耻!听着在下面传来的不能入耳的女儿的娇喘声,狠了狠心,在这里,原本女儿就是权贵拿来做交易的礼品,他有些心疼之前的用心栽培,却更加害怕这奇耻大辱所带来的后患,咬了咬牙,道:“射吧,这种女儿,既然已经被人陷害,做出了这种让天地不容,让家族蒙羞的事,卷入这种骇人听闻的丑闻,不管如何,我们都会让世人指脊梁骨,如此女儿不要也罢!” 他刚一说完,他的旁边这些大臣顿时都点了点头! “我们去大殿吧,让文仲带人处理!”周子信看着文仲,他深遂的目光中幽黑幽黑,道:“把这里一把火给烧了,烧得一干二净,另外,找一找,看有没有赵晴公主的下落!” “是!”文仲跟随了周子信十多年,看他的目光,自然已经明白他们的王要做什么了! 待周子信与宁国公等人走远后,文仲与周子信的另一个侍卫大人武夷,两人看着宁国这些侍卫,武夷轻轻的嘀咕了一句:“哎,宁国公这些属下,怕是要杀人灭口了,我等倒是这次回了江宫,便会没事,可这……哎,造孽啊!” “大人,救救我等!”一个侍卫突然跪下来道!他这么一跪下,众侍卫也都刷的一片跪了下来! “如何救你们”文仲看着众侍卫道:“王上虽然慈善,可是总不能与宁国交恶吧!” 武夷似乎不忍,道:“文仲,话不能这么讲,宁国公怎么说现在也不能算是宁国国君,在天下宁国人眼里,他只能算是——”武夷没有把后面那句说出来,顿了一下,又道:“赵雅公主如此不堪,江宁两国联姻便作废了,如果这个时候,王上找到了他深爱的宁国公主赵晴,赵晴公主如此美貌,像天仙下凡,王上定会十分喜欢,即使赵城王子不在,王上也会给赵晴公主一个名份!” 武夷短短几句话,说得跪在地上的众侍卫心中顿时看到了希望! 文仲有些木头木脑,道:“虽然如此,可是只要宁国公在,他们就不可能存活于这个世界上啊!” 文仲这么一说完,众侍卫中的一个忙站起来道:“属下求两位大人指点路径!” 乔依躲藏在假山后面,她有千里耳之能,自然能听得见这些话,她死咬着唇,苦笑,想道:“这周子信果真无情,不是说这赵雅都有他的孩子了吗如今说弃就弃,简直没有心!只是如今他们要怎么处理宁国公,看来是杀了!” 她这么想时,心里好不容易压抑下来的春情激荡又涌了上来,全身一阵颤栗,空虚,好想拥抱一个什么东西,把他嵌入自己身体里,这感觉如同海水一波一波涌了出来,她忙又拿起一块尖石,朝大腿上刺过去! 正当她心神意乱时,只感觉有什么脚步声朝她走来,还没有等她来得及反应,那个武夷的声音便在旁边响起:“晴公主,走吧!”声音一落,她只觉身子一痛,有什么东西刺向她般,便晕了过去! 当天下午,宁宫大火,火烧了宫里所以归顺于宁国公的众臣,也包括宁国公!据逃出来的侍卫说,火是宁国公的郡主赵雅放出的火,为的竟然是因为父亲做了宁国的叛贼,宁国公郡主赵雅觉着自己羞于面对世人,已经跳入火海! 当天,宁国国都内便有传言:宁国国城无主,由宁国公主赵晴暂理国事,由于赵晴公主决定正式嫁入江国,宁国便跟随赵晴公主并入江国! 宁国国宫大火后的第三天,辽二王子携柳语真与西夏王子同时进入宁国,宁国举天上下都在看着变天,看着宁国二百年江山改姓江,于是,宁国公主赵晴,成了宁国天下人人皆骂的叛国公主!也不能说是人人,有一些因为受了宁国大半年战火的百姓,却是终于舒了一口气了,因为如此一来,他们便在没有战火的情况下,变成了江国国民,至少不需要经历战火了! “王子赵城还没有死呢,这赵晴公主不等王子回来,就把宁国天下交给了江国!原本以为她是最聪明,最善良的公主,现在看来,赵晴公主啊,也就是披着一块好看的皮囊而已,没有一点头脑!” “是啊!哎,变天了,宁国开始姓周了,这个傻公主啊,虽说赵晴公主生下来的孩子姓周,可是天知道那个暴戾的周子信,会不会给她生孩子的机会” 辽二王子耶律鹰听到这里,脸色越来越黑,可是柳语真的脸,却越来越舒展开来,她原本以为陪着耶律鹰来到这里,见到赵晴公主后,她便没有理由也没有身份再跟着辽二王子了,可是照这么看来,赵晴公主对辽二王子可是完全没有一点情意啊! 西夏王子鸿 则一脸佩服的听着酒楼里的人议论着宁国的变化,他自然是知道周子信的野心,可是他从来没有想到过周子信几乎不费一兵一卒便拿到了宁国天下,如此一来,那广国何足为患 他们越往宁国国都走,通往国都的大路上的人与马车便越来越多,听那语气,都是各州朝贡江王周子信与王后赵晴的,越往国都走,大路都有一种水泄不通的感觉了!辽二王子越来越孤避,不爱说话,好在柳语真性情纯真,总是一个人叽叽喳喳的问西夏王子鸿:周子信是何种人! “喂,你是不是因为他是你表哥,便把他说得如此之好有勇有谋,长得又有魅力,如此好的男人,为何二十四五岁还未成亲” “各国王子成婚都晚啊!”王子鸿晃了晃头,看着前面一个人不说话的辽二王子,道:“辽二王子不也有二十一了吗你看他不也没成婚吗” “那是因为他钟情于赵晴公主!真不知道赵晴公主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何把这宁国江山拱手让人,为何又撩拔鹰哥哥,却嫁给了江王周子信,最讨厌这种人了!还说是天下第一美人,要是我觉着,天下最美,都不可能美过我姐姐!”柳语真说到这里,苦恼的想了想:“也不知道姐姐现如今在哪里,我们又要何时才能见面” 柳语真正在想念的姐姐乔依,此时正在驿馆里,那晚她被武夷点了穴位昏迷后,便被放在这驿馆里,等她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晚上了,只见她躺在一座殿里的睡榻上,外面来来回回的侍卫在给一个大木桶放水,看到水,她不由心中冒起一阵旖旎,知道自己毒未解开时,她忙凝神听了听外面状况,只觉外面到处一遍喧嚣,热闹非凡!武夷给她解了穴位后,便退了出去! 武夷出去后,紧跟着走进来的便是周子信,周子信穿着一件白玉长袍,腰上系着一条碧绿的龙凤玉佩,他手摇甩着第一次与乔依见面时,从乔依身上骗走的那块玉佩,看样子心情极好,见到乔依正坐在那里打坐,走过来,手指捏着乔依的唇,指腹轻轻划过,道:“来,洗一洗,本王帮你解毒!” 说得如此云淡风清,如此随意!仿佛就像是帮别人理理衣物那么简单! “你——”乔依怒目圆睁的看着他,冷声道:“我就是全身被烧死,也不愿你碰我!”她虽然故装冷意说出来,可是心底的春意一波一波的涌上来,让她的话语变得软绵绵的,娇糯娇糯,像在撒娇般嗔痴道来! 周子信看着她,他深遂的眸子像无底的深潭,产生着无限的黑旋窝,冷眼看着乔依, 乔依被他这么一视,春意盈盈的娇羞表情竟然冷得打了一个冷颤!她忙低下头来,微微扭过头去!手轻轻的放在烛火上一烫,想让自己恢复清明,谁知刚放上去,一只大手便捉住她的手,大手轻轻抚摸着那原本已经红肿被敷了药的手指!突然用力一压,乔依顿时痛得泪水便出来了! 她含着泪,看着捉住她手的周子信,周子信的脸色很阴冷,仿佛这手不是乔依的,而是他的,他轻轻的敲着床榻,清冷的声音像从天边传来:“来人,把赵雅郡主送上来!” 周子信的话刚一落,门外便有两声应:“是!”乔依已经清醒了一大半,因为清醒过来,心中便有着几分害怕周子信,见他如此叫赵雅进来,不知道所谓何意,只能傻傻的盯着周子信,周子信却冷冷的盯着她的手,此时,她的手被他这么一压,便马上就在流血,原本白洁如玉的十指,此时鲜血淋淋,极是可怖! 就在乔依这么傻傻发呆时,门外传来一阵铁链声,伴随着几声脚步缓缓的走了进来,只见门口进来一个侍卫和另一个长着一张老鼠脸的干瘦男子,干瘦男子手里牵着一条铁链,乔依透过铁链,往后看去,只见穿着中衣的赵雅正四肢着地的朝这里爬来,她跑得极慢,可是只要她慢一步,那个鼠脸般的干瘦男子便用手中鞭子抽打了她一番! 赵雅痛得一阵抽气,立起来正要对打,却不料头刚立起来,便被男子踹了一脚! “黑五郎!训练了半天,仍旧只有这般水平,看来,你跟你父亲比起来差远了!”周子信漫不经心的看着走来的赵雅! “是!王上,这小兽不乖,还待训练!”干瘦的男子睁着圆溜溜的鼠眼,看了看乔依,回道!他这对鼠眼往乔依身上一看,乔依顿时发现全身都绷得死紧,那种来自他身上的可怕变成了恐惧,让她死死的揪住眼前这个决定她生死的男人! “黑五郎,你觉着躺在本王旁边这个美人,交给你训练,几天能像宠物一样听我的话”周子信边缓缓的把赵晴的玉佩放入怀里,轻轻柔柔道问道,仿佛这话就像跟送乔依去上学一样平静自然! “王上,最多半个月!在我父亲手上的美人,最倔犟的二天能变乖,我只学到了父亲十之二三的□□功夫,半个月绝对没问题!” 周子信抚摸着乔依那柔软的头发,像是在跟乔依打商量:“要不这样,你的毒,跟赵雅一样,由着那些中了情毒的狮虎兽帮你解不过狮虎兽这两天不曾吃东西,可能会有点点危险……” 这是 一种极度的感观压力和身体压力,让乔依一下子心里防线便崩溃了,她忙用着血淋淋的手抱着周子信的腰,话语几乎是哽咽道:“不要!不要!求你,只要不送我去,你说什么我便听什么,好不好!” 乔依说着此话时,身子已经半边瘫软在周子信身上,表情尽是柔怜中带着讨好的模样了,此般模样,让周子信看着,嘴角终于轻轻扯出一个浅浅的弧度! ☆、清毒 “为何一定要吓你才听话……”周子信手挥了挥,让黑五郎退了出去,黑五郎正牵着赵雅走出去时,赵雅:“啊!啊!啊……”的叫了几声,朝周子信和乔依望来,那目光中如火般的恨意,是那样的明显,周子信见此,又不喜了,冰冷的声音道:“黑五郎,如果你还让她带着这种目光看着本王,那你就自己回黑暗山庄领罚吧!” “是!王上,如果她再这样,我就马上把她的眼睛挖了,让她这一辈子也看不见!” “看不见有什么用如果她再有这样的眼光,做成陶娃倒是不错,那种类似于不倒翁的陶娃,本王以前在北燕见过,很可爱,丰富的表情,眼泪汪汪的看着人,让人实在喜欢!行!就这么决定了,她再用这种丰富多彩的目光看人,就把她做成陶娃吧,到时放在一个大瓷器中泡着,给各国开开眼界……”周子信说到这里时,他感觉抱着他身子的手又颤抖了!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满意的笑!怀里这个女人,终是知道害怕了! 赵雅爬出去后,乔依此刻的心情应该紧张害怕到了极限,药物让她原本一直理性压抑着的,这一下,压抑的所有都崩溃了,她极度害怕,极度疲惫,极度空虚,她抱着周子信,香甜的唇主动凑到他面前,卷进他冰冷的檀口中,她开始吸吮这陌生的舌,陌生的的气息,她想依靠,她的气息席卷着他的气息,她害怕,害怕他要把她丢给那些狮虎兽,她相信,他是做得出来的! 他没有反应,她有些着急,眼泪就这么流了下来! “你真的如此想要” 乔依见他这么问自己,她以为他在装,她很认真的点点头! 周子信把她抱在浴桶里,自己脱了衣物,轻轻的涌进这原本就已经拥挤的木桶,他一手抱着她,另一只手轻轻的帮她剥了她身上的衣物,任由她的长头散落在水中,三千青丝随水飘荡,让她整个人显得有着几分迷离!他的手轻轻的揉搓着她的身子,缓缓的帮她释放了一次,待她情潮退去,身子缓缓落入桶中,他才把她捞起来! 她任由他帮着她擦拭身子,他帮她把头发揉搓了一会儿,才轻轻的帮着她洗了洗!她可能是真的吓坏到了,半天没有说一句话,很乖的,像他的宠物一样,任由他摆弄! “别害怕!”他轻声说! “我没有害怕!”她这么回答时,明明泪水一直哗哗的往下落,嘴像停不住般的嚅动! “你很喜欢本王吗”周子信边帮她洗,唇轻轻的有 些戏谑的凑到乔依的耳边! 乔依的双目有些发愣,直到她的耳尖来一阵锐痛,她才知道周子信生气了,所以她连忙回应道:“喜欢!” “你会乖乖听本王的话,不再逃跑吗”声音仍旧清冷! “是!”这下她点头比做什么都快了! “你其实说这些话,都是骗人的是吗” “是!——不是!”乔依说完,美丽的眸子便泪汪汪的望着周子信,周子信见此,只觉自己膨胀难耐,他抱着这个女人,轻轻帮她擦拭了一下身子,然后把她放置在床上!她的十指红肿,手臂上也是遍布伤口,他轻轻的抚了抚那个伤口,轻柔的问道:“可痛” “痛”乔依原本春意已经释放,可是经周子信这么一撩拨,一股莫名的痒又开始由身体下面传了上来,全身春意盎然,心火撩火撩的,周子信这么一句温柔的关心,她便不管他是谁,不依不挠的附了上去,只觉着身子极为需要抚摸,她屁股略往上翘,两脚无师自通的勾上了周子信的那如虎般健壮的腰身! 周子信原本还在抚摸着她的手,见她面颊菲红,原本乔依为了自己不要迷失,已经刺得十指血淋,身上全是伤口!周子信不由冒出一阵怜惜,此刻见她这么情迷意乱,知道如果如她所愿,她此刻是没事了,只是醒来时,定会痛得无法忍受,便轻轻抚摸着她的手臂,道:“本王有一种药丸,能解你的毒,只是会对你以后的生养有着极大影响,要不要用药” 乔依原本是会坚持要药也不会让周子信碰自己,可是见到赵雅那毫无自尊的像狗一样的被人操控后,她心里那坚硬的墙壁便塌了下来!她知道周子信的手段,自然也从心底害怕周子信,如此一来,心里那种求保护的欲望便浓了很多,害怕慢慢的转换成某种像爱又不是爱的情素,就是把周子信当成了那根救命稻草,拼命去讨好他! 乔依没有说话,而是用那温热的唇,轻轻的吸上了周子信胸前那两点樱红,她学着周子信轻轻的噬咬着那里,其实她对床上运动这种事,完全是个外行,只觉着周子信噬咬她的身体那里,让她有着反应,便如此学来,于是——伸手正从床旁边拿出药准备给乔依手臂上药的周子信的脸色变得奇黑! 周子信本有着特强的自制力,硬是让乔依挑逗,没有反应的压在她身上,轻轻的把药擦在她的十指,她的手臂上,她的身上也有两处痕迹,他用手抹着药,轻轻的抚摸上去!乔依原本就春心荡漾,现在周子信如此撩拔她,两手像在替她按 摩一样帮她擦药!她全身发热,早已有了反应! 两人本就是不着寸缕的一坐一躺在床上,这时,乔依突然立起身,反身便把周子信给扑倒在床上,她坐在他身上,不顾压得他下面那硬挺处不舒服,而是继续噬咬他胸前那两点樱红!她用着她细细的牙,轻轻的咬着,她洁白如玉的手,缓缓的摸上了他的腰身,然后随着腰身往下,经过两侧,落在大腿上! 她身体越来越难耐,总觉着身体里面需要什么,她想了想,便跨坐在他那硬挺处!原本她身体发软,情已动到了深处,一触碰便入进去,进去了一个头,紧热得他抽了一口冷气,她却觉着很痛,委屈的泪水一下子冒了出来,紧跟着,她居然退了出来! 如此一来,他真是被弄得全身发疯!“不要出来,乖,来,给本王!”他双手钳着她的细腰! “疼,我不要!”她退出来后,竟然不顾自己全身发热,坐在他旁边,把胸前的柔软放在他嘴前,道:“要不,你咬咬就好了!”她的声音如媚入丝,又带着孩子气的娇憨,见她此般模样,又毫无经验,他顿时有了几分好笑,又多了几分温柔,他把她放倒,道:“放心,本王会轻轻的!” 她倒在床上,摇头,含着泪的美眸无辜的望着周子信,身子却一副任由他采撷的模样! 他缓缓的抚摸着她,让她放松,然后轻轻的进入了里面,他刚一进入,她的泪水又出来了,嘟着嘴,十指去揪被单,手指一碰到被单,便痛得她差点叫了起来,她这么一惊,下面便紧得让他差点泄了! 乔依虽然是第一次,可是必竟大半年前被周子信破了身,也没有那般疼痛,□□上头来后,她的脚便夹着周子信的腰身,嘴里不由自主的娇喘,那如娇如媚的声音,堪比上等的□□,让周子信顿时在她身体上疯狂抽动起来! 周子信原本是一个极有控制力的男子,所以才虽然两次可以近赵晴的身,却一直没有强占了她,如今她这般主动,他便起了占了她的心,可是一碰到她,才知道这个女人身子如水中沼泽般把自己吸了进去,那种美妙的感觉,让他无法停下来! 可她终是第一次,中了媚毒,又没有什么经验,青涩的模样和那不停的如嘤如泣般的娇喘连连,压抑的娇叫声,都让他极为兴奋,她突然全身僵硬,美眸发白,双手揪住他,让他别动,他见此,浅笑,猛得抽动了几下,觉着她身子顿时变得特别的紧,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处一股温热喷流而出,热得他猛得一紧,身子倒在她的身上! 她头发原本是湿得,刚才又叫得额发处汗珠一片,他轻轻的替着她擦了擦她脸上的汗珠,然后从她身体里出来,到旁边拿出浴巾,沾上了水,正欲替她清洗一番!可当他正欲给她清洗时,发现她那处仍旧有汩汩流水般的白色乳汁流出来,他不知不觉,发现自己全身又渴得紧了! 乔依醒来时,已经是第三天早上了,其实她中途也有醒过来,只是每回醒过来,便对上那张清冷的脸和一双满是欲/望的眸子,他仿佛没有吃饱过般,把她的身体折过来,翻过去,不知道满足了多少次,每一次都折腾得乔依死去活来,嘴唇咬破,喉咙都叫嘶哑了! 乔依醒来后觉着肚子极饿,便准备坐起来穿衣服,然后吃点东西,再洗一洗身,谁知刚一动身子,才发现,自己脚像被别人抽了筋骨般,疼痛难忍,她动了动手臂,发现手臂也如此!想想半夜醒来时,曾经被他把她两脚折起来……她咬咬唇,心里骂道:这畜牲,还好我练过瑜珈,要不然脚都被折断了! 她缓缓坐起来,正欲穿衣,却发现自己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身子一软,又倒了下去!躺在床上,心里恨恨不已,原本心里在清明的时候,还勉强告诉自己:周子信好歹也是一个有钱有势的大帅哥,我睡他我还赚了的那种心态,此刻已经因为完全清醒而消失殆尽,她见自己已经坐不起来,便挥手把放在旁边的一个青铜器给砸在地上! “啪!”的一声脆响后,两个婢女模样的女子跑了进来,齐齐跪在她面前,道:“公主!” 乔依躺在床上,来到这里近一年,摆出了第一次真正的公主姿态,极为冷淡道“我饿了!” 两女子互相看了看,道:“公主,要不要我们抬水进来给你清洗身子” “我饿了,要先吃饭!”乔依说完,有些怒火的眸子望向两个婢女,从她们这问话可以看出,她们极有可能知道自己这两天发生的事,想想自己如今这个模样如让这两个宫婢帮自己洗澡,不丢死脸才怪呢!先吃饭吧,吃完饭才有力气动! ☆、骨子里害怕 乔依正半卧在榻上吃饭时,周子信回来了,周子信见乔依一个人坐在榻上,伸着那软弱无力的手去拿那碗!乔依原本肚子极饿,可是身子却也没有力气,竟然拿不稳那碗,她好不容易把那碗放在床旁边,伸手用勺舀了一口吞了下去,再舀第二口时,周子信便进来了! 周子信站在那里看着她,只是那么一眼,便笑着走过来,乔依愣愣的看着他,她不知道,为什么从心底里讨厌这个人,便不管这个人做如何主动,都觉着那么的难看!比如此番周子信带着笑意走过来,她便觉着他的笑里藏奸! 她没有说话,而是仍旧想拿着勺子去吃饭,谁料这周子信走过来便拿起摆在旁边几上的碗,夺过她手中的勺子,道:“这么饿了,何不叫侍女来服侍你” 乔依不语 “生气了或者是还痛”见乔依不语,周子信的语气顿时便阴森了不少! 乔依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不善,忙抬起头来,轻声道:“极痛!”她这么轻柔柔的道来,周子信脸上马上就舒展开来,乔依见他脸上有着浅浅笑意,嘴角舒展开来,便又不由自主的道:“我又不是纸,怎么全身都被折成了这样”她这话这么低般说出,如嗲如嗔,周子信只是愣了一下,便哈哈大笑起来! 周子信笑开了怀后,轻轻的把乔依搂在怀里,低下头来在耳边道:“晴儿,本王不知道晴儿说此话是何意思”说完,不顾乔依怒目直瞪,便吩咐人给乔依打热水洗浴! 待下人把水准备好后,周子信挥手让婢女出去,然后抱着乔依进浴桶,乔依害怕他进来,便阻挡道:“我自己来洗” 周子信听了,笑道:“如果你可以自己来洗,那本王也进来,你洗完自己也顺便帮本王洗洗” 乔依心里十分想抽他,可是脸上还得装作一副单纯的模样,她美眸痴痴的看着他穿着干净的黑白相间的长袍,装傻装呆的问道:“你早上没有洗浴你就这么去见人了”她这么呆滞的模样,这么可爱的问话,让周子信顿时心情大好,他轻轻的抚摸着她的下巴,故意逗她道:“不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乔依正想说,你身上这般模样去见人,不怕有气味吗可是她终是羞涩无法说出口,便忙闭了嘴! 周子信蹲下来,叹了一口气,道:“晴儿,我想跟你谈个事!” 乔依看着周子信,这个如魔如狂的周子信,今日为何自我称呼为我而不是本王 “辽国二王子耶律鹰马上会前 来宁国,他此番前来,你应该知道是为了何目的!”周子信的蹲在外面,轻轻的帮乔依擦拭着身子:“辽二王子如此喜欢你,可是……” 乔依知道,自己现在不管周子信如何安排,她都必须听从他的,她前天虽然中了媚毒,情迷意乱,可是赵雅那一幕她还是记忆深刻的!说到辽二王子,想着那张俊秀,有着几分武将模样的忠诚的年轻男子,她能感觉到他全身上下散发着那股对赵晴的狂喜,可是,他的爱,真的是爱吗要不然,怎么连她在他身边,也没有认出来!她一阵叹气,他的身边,如今有了柳如真,不再需要她了!她——要给柳如真,这个世间上唯一给过她温暖的婆婆的女儿,一个美好的交代! 周子信见她不语,他那眸子又越发清冷了,感觉到他手道的重力,她轻轻道:“我不喜欢耶律鹰的,你不必担心!” 周子信听了她的话,脸上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意来,他笑道:“好,晴儿,那我们就趁这个机会,举行大婚!” 乔依心中顿时一揪,倒不是为了自己的什么心理障碍或是别的,而是极其敏感的觉着,这个周子信,又想用她设什么计捉王城还是想稳定宁国各州府官及民众以她对周子信的了解,宁国上下,拥有兵权的官员,如今应该不是被他用各种手段收买了过去,便是被他直接杀了! “我们大婚你不怕如今你拿下宁国,辽国与北燕担心你有称霸天下之心而联手攻入江国”乔依轻轻说出自己心中所疑! “果真是与我匹配的王后,机智聪慧,有男人之识!别怕!辽国担心北方的蒙古族,听说蒙古人极为彪悍,个个都是铁骑上的热血男儿,本王想待统一中原后,便与这蒙古男儿一决胜负!”周子信的手,轻轻的抚上乔依的下巴:“到时候,我让你成为天下人人敬爱的王后!” 乔依不语! 突然她下巴一疼,却是周子信捏住她下巴的手加重了力道,乔依抬起泪眼汪汪的双眸,看着周子信,周子信原本温情的眸子上染了一丝猩红,他的目光如火,冷语中带着几分暴戾:“赵公主,你是不是在计划着怎么逃走”语气一下子降到了零度! 乔依被这一话语吓得打了个机灵颤,然后笨拙的摇着头! 空气中染上了几分寒气,让浴桶里的水也冰了下来,周子信的周身越来越寒冷,直到乔依被他这目光盯着,不由自主的站起来,抱着他的腰身,她这没着一物的温柔软体抱着周子信后,周子信那猩红的眸子慢慢的恢复了平静,周身的寒气 也慢慢散了! 他抱着她出来,把她放在那铺着蚕丝的被褥上,用着毛巾帮她轻轻擦拭着身子,他的语气极淡,极平静的像乔依陈述一个事实:“曾经,有三个女子入过本王的眼!第一个,是十七岁那年,本王还是太子时,在打猎时认识她,她很热情大方,爱穿火红的衣物在马上飞奔,她长得极漂亮,是一个草原上的女孩,没有什么心计,对本王也热情如火……!”周子信帮乔依擦干了头发后,坐在乔依对面,对着乔依洁白如玉的身子,像看墙壁一样问道:“你觉着她后面怎么啦”眸子中带着几分事后的恨意及快态,这两种极端的情绪在他的脸上一闪而过! 乔依只能顺着他:“她后面怎么啦” “后来本王知道她竟是辽国派来的奸细后,便把她送给了黑暗庄主,就是黑五郎的父亲!”周子信轻轻抚摸着乔依洁白白皙的脸庞,轻声叹气道:“她真热烈,会与本王主动纠缠,那如火般的模样,似爱本王入骨,谁知,竟然如此作伪,她既然这么爱演戏,本王便让她去黑暗山庄演戏了!” 乔依想到前几天拉着赵雅进来的那个黑五郎,那种猥琐的长相,而他说他才学到了他父亲的十分之一,天啦,他父亲手下的女人,会是什么样子,难以想象! “本王十九岁那年,又喜欢上了一个女孩,那女孩也爱穿火红的衣物,可能,我当时就是被她出场的那一瞬间给吸引住的……”周子信像是陷入了回忆,乔依却在想,看来这个周子信极喜欢女子着红衣,已经是传遍了江国天下了!看来上次那世家女的家族里,定也是听到了这个传言! “后来呢”乔依忍不住问道! “她家世不好,本王不能给她身份,便告诉她,只要她安心呆在处子宫,本王能予以她一生富贵平安,谁知道……”他的声音狠戾:“她竟然和前去见她的表哥私通,本王当场截住后,她居然告诉本王,她不想一个人经常呆在处子宫,她想要和一个男人长相厮守……” 这是一个正常的女人,谁愿意做个地下情人!乔依这么想,便又问道:“所以你便把她送给了她表哥” “没有,她喜欢男人,我便把她送给了很多男人……嗯!在铁骑营,这次应该有随军出来,要不要去看看”周子信说完,突然兴趣十足的帮乔依穿着衣服,道:“本王陪着你一起去看看吧,本王也想看看,这几年,她被江国铁骑营这些如狼似虎的士兵滋润成什么模样了!” 周子信不只是说说,他说要去看看他的第二 个女人,便真的带着乔依去看! 乔依是第一次来军营,周子信给她穿着男装,蒙着黑纱,除了走路的姿势,倒也看不出她是一个女人了,她和周子信刚从马上跳下来,便来了几个年青英武的将军,这几个将士一脸煞气像铁桩一样立在那里,迎接周子信! 乔信在这个时候,心里其实是极其复杂的,一方面,心里隐约有几分敬佩周子信的治军之严,从而知道,周子信以这种谋算和军队,定能早日统一中原,而另一方面,则又希望像周子信这种冷血无情,暴戾无道之人早些死了!死了她定能自由! 武夷走上前,对着其中一位将军耳旁说了些什么,那位将军看了看乔依,便森森然道:“可以!稍等片刻!” 乔依跟着周子信在军营里转了转,这些铁血男儿,平时没事干的时候,便设了一个擂台,周子信携着乔依的手立在下面,轻轻告诉乔依:“他们这里有一个规定,打仗时,有战功的人可以得到奖励,奖励除了财富,官职还有女人,没有打仗时,他们为了训练,选一个公认的,平时战功最多的那些士兵作为擂主,能胜过擂主的,便能去后面享受……” 他说完,看见几个擂台上下来四五个粗暴的汉子,便捏着乔依那柔软的手道:“我们去看看吧!” 乔依看着他,见他不像是在说假话的模样,心中一悚,便顿住脚步,见旁边立着的武夷和文仲,她脸红的立着脚,柔柔的在他耳边道:“我是女子,怎么可以看除了自己相公以外的别的男子的裸体” 类似于这里的女子真没有这种羞涩感,这种羞涩感让周子信看着她,目光渐渐染上一丝狂喜,像在看一个珍稀的宝物似的,看着乔依!不过也只是那么一下,他想着原本赵晴公主就是一个极为狡诈之人,此番模样,也许是装的,所以,他的脸色马上就像夏天的天气一下子变了,变得冷了下来,寒森森道:“不要怕,本王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乔依可不想去看现场版的字母片,她咬着唇,娇嘀嘀的说:“我想回去,好不”她撒着娇说道,声音如娇似媚!让周子信的骨子里都软化了几分,他原本也是心软得正要答应,可是想到如今立在自己身前的这个美人,这个让自己心里一上一下的女人,心里有可能还在盘算着离开,想想心便揪着痛! 他带她来,便是给她一个下马威,如今没有看到,如何会同意呢!他把武夷叫来,在武夷耳边轻声说着,他原本是轻声说话,特意避开乔依,可无奈乔依却是千里耳,她清 晰的听到周子信跟武夷道:“让那乡绅之女停半刻,本王想带公主进去见见她!不需要她洗身接待,就按平常样停顿半刻即可!” 武夷领命而去,周子信牵着乔依之手走在武夷之后,跟随着他们朝一个帐篷走去,只见武夷刚进去,那帐篷里面便出来十来个将士,他们低着头列成队朝一边跑去,刚一跑开,里面又出来一个衣着不整齐的男子,那男子低头出来后,武夷便走了出来,朝周子信行了一礼! 周子信携着乔依的手走进去时,只见一个女子躺在一张床塌上,上衣盖在肚脐以上,看来是有人刻意帮她盖住的,两腿以最大的力度摊开而跨,那□□盖了一条裙子!那腿张开的模样,像极了以前在医院看到表姐生孩子的姿势!走近一看,只见她白色的大腿上染了许多白色的液体,还有她没有遮盖的肚子上也有! 这个女子略有些胖,圆润的身体,圆润的脸蛋,大大的眼睛盲目失神的盯着帐顶! 她此番模样,极像一个充气娃娃!不,还不如充气娃娃,全身散发的那股子味道和身上的那些稠粘之物,还有那不得已张开的下身,都让乔依觉着她不像一个女人,甚至不像一个人!简直比赵雅还要不堪! 周子信牵着乔依之手,乔依不知为何,总觉着想呕,全身不由自主的害怕着,害怕眼前这个如禽兽般的魔鬼! “看来在这里过得不错”周子信冰冷的眸子看着那女子! 那女子刷的一下转过头来,看到是周子信后,突然那双空洞的大眼睛里有了恨意,那恨意让她咬得牙关吱吱作响,手也在咯咯作响,突然,她哈哈大笑起来,没等乔依和周子信反应过来,她拉开遮住下面的裙子,笑着问道:“来吗你要来吗” 突然入眼的那一团乌黑得不能入目的糟糕,让乔依终是吐了,不止是因为那股气味,还有害怕,紧张!这一些情绪让她一下子觉着一股恶心冒了出来,她忙松开周子信的手,拿着丝巾掩着嘴跑了出来,她跑出来在外面想要吐出来,却只是干呕,等好不容易缓过神来时,周子信的话语传入了她耳中! “她一直是心甘情愿呆在这里吗” “没有,刚来时,老是闹着自杀!只是当时上峰有吩咐,让她在这里好好的,我们便留了心!” “噢,为何后面却没有死成”周子信其实是一个独占欲特别强的男人,那时候他为了这里面的女子的背叛,心中十分恨之入骨,便想把她丢入军营,让她羞辱不堪,想着她可能会自杀,没有 料到今日前来,她竟然接受了这样惨无人道的日子! “军营里的女人就像是沙漠里的水,我们怎么能让她自杀来到这里后的女人,每一个都闹腾着要自杀,后来,军医便为她们配了一种药,每天的早中晚的米饭上,便放此药进去,有许多女人,吃了半年到一年的□□,想着如果自杀,会对家族里不利,也就习惯了这种命运,而且我们这里,给她们吃的都是最好的!有许多人来这里后,还长胖了!” 周子信见到那边一直在泛着恶心的乔依,突然冷冷道:“如果她想离开,就让她离开吧!”周子信冷声说完,说完便朝乔依走来,他远远看到乔依惨白的小脸上,眸子像兔子一样的惶恐不安!他其实是有几分欣喜的! 乔依随着周子信去看了那个被周子信丢在军营里充妓的女子后,应该说是彻底的吓到了,变得脸色惨白,周子信走过来后,她便温驯的缩在周子信旁边! 他们坐的马车很大,前后左右随着的侍卫有几百人!像这么一支队伍在宁都旁边走着,是极为显目的!两旁的宁国国民都不由自主的让出道路来,让这辆马车穿过!周子信为了收服宁国民众,便把马车两旁的帘子掀开,让大家看到坐在他旁边的赵晴公主! 乔依此番吓得人都晕了,哪里知道周子信的想法不过她虽然没有揣测出周子信的想法,却隐约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平护卫,马车里的真是公主吗” “远远看去,像!”声音又是极熟悉! “如此说来,那天下就没有我们兄弟等人的容身这地了,要不,我们就听建荀的话,去白眉山吧,听说那里是宁国通往西夏的必经之路,我们在那里盘山而居,平时打猎,偶尔也劫富济贫,如何” “……” 他们是谁呢,为何声音如此熟悉 作者有话要说:哎,是不是写得真差?其实我写这文,真不图什么,就图自己在写的那一刻能快乐,可是,写了一小半,就想传上来,然后传上来,又想知道自己写得到底如何——我好像真有点自己找抽!看到这么少的收藏,写的时候就特别特别的颓废! 怎么感觉,自己的初心到现在全变了—— ☆、周子信 周子信从小没有得到过父母的爱!父王极为严厉,母后则性子太过温驯!小时候他就开始学习帝王之术!所以心总比别人想得更多些! 周子信之父周天俊一直喜欢着雪山圣女子婴,对西夏公主不冷不热,与西夏公主生的第一个孩儿也叫子婴!小时候,周子信一直以为,父亲原本就是一个性子冷淡之人!也就在周子信七岁半时,刚懂事的时候,周天俊便把雪山圣女掳了回来!那个时候的周子信,突然发现父亲每每从后院呆了一阵回来后,便变得十分温和慈爱,那时候已经有些心思的他,便悄悄的跟了上去! 七八岁的年纪,其实总是啥都好奇的,他跟随着父亲身后!总看到那个时候还是王子的父亲在给一个手脚都被铁链锁住的女人喂饭,脱衣服,擦拭身子,每每擦拭完后,便在那个女人身上又撕又咬,等筋疲力尽后,父亲又为那个女人清洗身子!然后再帮那个女人穿上衣服! 那时候才七八岁的他,总是隐约觉着有些不对劲,为此,他便回来悄悄把看见的告诉母亲,每每这时,母亲就自顾自的抹泪,抹完泪后,抱着略觉着不对劲,怒气冲天的他,道:“王儿,那是父亲找她谈一些国事,你定不能去打扰!” 那个时候他不明白,可是长大后,他去了西北军营,在军营里,他开始了解了男女之事,自然也明白了这些事情的因果,也明白父王常常跑去后院在干什么,他开始有些恨母后的懦弱,恨父王的无情!甚至开始有着暴戾的情结! 十六岁那年,母后把他从西北军营里叫了回来,他跑去后宫见母后,见母后苍老了许多,这才知道,父王为了联姻,决定要把不到十八岁的王姐子婴嫁给草原上的辽国大王子! 据说草原很穷!那里又冷又饿,穷人没有房子,只有帐篷!即使是辽国王宫,也不怎么富贵!母后不同意,希望他回来劝劝父王! 父王非常固执,温柔的母后也生气了,冲着父王叫喊道:“这半辈子,你自从有了那个女人,便没有管过我们娘三个,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把我的小公主送给野蛮人” 父王非常不耐烦,道:“都说你们女人是困在感情里的傻瓜!草原上的人善骑术,个个都是铁血男儿,把子婴送过去,这是为了壮大我们江国的将来,有什么可惜的”父王异常坚持,并以为江国将来而要求王姐无条件服从,送走王姐那天,一向良善的母后非常生气,便拿了□□,给关在处子宫后面那个偏殿里的女子服了! 周子信那天跟在母后 身后,亲眼看到那个女子服了药后,头发一瞬间就变成银白,洁白的皮肤顿时衰老得跟七十岁的老婆婆一样!那女子服了□□后,居然笑了,笑着说感谢王后,感谢她,让自己不再受辱,不再对不起自己的丈夫与女儿! 母后在这个时候,才知道这个女人,这个一直被锁在这里的女人,原本一直心不甘情不愿!她良心发现,想悄悄把这女人放了时,周天俊来了! 周天俊见到昔日美丽如仙的情人,竟然像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婆,顿时吓得倒退了几步,坐在地上!许久,他站起来,拿起旁边侍卫的剑,拔剑便要刺向王后,周子信连忙从黑暗处跑出来,抱住父王,他紧紧的抱住父王,大声厉喊道:“父王,你怎么可以如此狠心你可知道,王姐如此一去,母后的心里已经剐走了一块肉,你如何还要杀她呢这女人只是女人,可是母后却是替我们周家诞下王室血脉的王后!” 父王愣住,他似乎没有料到,十六岁的儿子,已经如此冷静自如! 母后一直没有看父王,只是呆呆的看着那个女子,一直道歉,她轻柔的声音低低的真诚的说:“对不起,我一直以为,我才是那个委屈了十多年的女人,原来这个受委屈的人不是我,是你!” 那女子笑得凄厉,狠叫道:“不用如此装善良,你定恨我久矣,今日之事,不过是一借口,你想把我整成那样,再与周郎合好,你却不知,周郎即使不再与我欢好,也定不会碰你,不会碰一个害她女人的仇人!”她说完,便凄凉的看着父王,道:“周郎,念在你我相识相恋一场,让我如此死去,可好” 这是周子信第一次听这女人说话,他以前常跟着父王后面来见这女子,见这女子不管在父王如何的折腾下,她都不言不语,如今才知,这个不言不语的女人心肠如此歹毒,她即便成了如此模样,也不愿父王母后好过! 女子终是没有死,虽然父王再也不会见那女子,有时甚至走到门口,也终是没有进去,可是父王却也不愿意见母后,不管母后如何对他好,父王都对母后冷若冰霜,甚至避之不及! 父王与母后的结合,原本没有爱情,后来因为这个女子,甚至带着仇恨!这让周子信非常恨那个女人,他曾又单独却见了那个女人,那个父王不再来看望,没有人伺候的女人,这时,这个女人已经蓬头垢面,全身都脏兮兮的,她想让周子信杀了她,便告诉了一个让周子信后来一直害怕,甚至讨厌天下所有女人的惊人的真相:“小黄儿,告诉你吧,小时候,你每次跟 在你父亲周天俊身后,看着他与我欢好,我都有看见!怎么样我告诉你,我原本是可以反抗的,可是我偏偏没有,我想让周天俊的儿子看着他的父亲与别的女人欢好时的模样!每次他折腾我时,我便看着你,我便觉着这折腾的不是我,而是你”这女人满是皱褶的脸上笑得极为阴森可怖:“我告诉你,这天下般的女人,没有一个愿意喜欢像周天俊这般疯子,你以为你母亲爱周天俊吗不是!她也不爱周天俊,只是与他生了孩子,没有办法离开罢了!” 这句话,像魔咒一样定在周子信的耳朵里,浸入他心里,刻在他骨子里! 后来,十八岁那年,他知道他的恋人,竟然是辽国派来的奸细后,他便想起了这个女人的话,想到这个女人的话,便想到那个在自己面前如此装得爱自己的恋人,就像是这个女人一样心机狠毒,便无法容忍下去,所以,他把她像丢垃圾一样丢给了黑暗山庄! 二十岁那年,他又认识了一个漂亮的女孩儿,他其实是想娶那个女孩儿为妻的,只是,他也知道,只要他在王子的位置上一天,便不可露出他真实的思想,否则那个女孩儿便会惨遭他父王的毒手,谁知道,他如此护着的女子,竟然能在他的眼皮底下,跟她的表哥厮混到了一起……他记得当时他看到那一幕时,突然想到他父王曾在后院与那女子的模样,心中便恨恨不已,他一生气,便让那个女子去军营里尝一尝万人骑的滋味! 父王去世后,叫人携了一封信给他,他记得信中有这么一句话:“……王儿,你说子婴说喝了你母后的药后,还感谢了你母后,父王一直不信,直至今日,父王感染上了一种由野兽身上传播过来的病,才相信这话!王儿,子婴一直没有爱过父王,只是父王偏执,以为她爱父王,以为她在任性!所以,父王便把她锁在身边!子信,父王对不起你,对不起你母后,让你母后陪着父王一起入黄泉!如今,父王只想劝你,如果你遇上了心仪的女子,你不需要告诉她,你要不要给她名份,而是需要问她,她没有名份愿不愿意给你生孩儿,只有这样,她才是真的爱你!如果你爱上的女人,不爱你,那就把她早些毁了吧,以免让我骄傲的孩儿痛苦!” 周子信坐在马车里,他知道自己的心!他对眼前这个赵晴公主,是有几分喜爱的,喜欢她的理直气壮,喜欢她对他虽然用尽心思,却从来没有用过虚伪的讨好!他开始害怕自己喜欢她,害怕自己如父王一样,过着一辈子得不到所爱的那种悲凉的生活! 他那时候,甚至都已经做了决定,决 定如果赵晴公主永不出现,那他就是忍,压抑,也让自己忘了那个有几分狡诈的女子! 没有料到,赵晴公主又出现了,她出现那一刻,他发现他的心,居然在跳,剧烈的跳!鲜活的跳,也在那一刻,他决定,不管怎么样,哪怕是一辈子的爱恨纠缠,也一定要要了她! 在周子信的眼里,他知道乔依不可能爱他,他也不需要她爱他,他需要的,只是她在身边就够了!爱情这种东西,在他心如钢铁的意识里,这些都是些花前月下没有的软弱的人的一种心灵寄托,像他,就不需要! 他三番四次如此作势,也就要让乔依害怕!乔依是害怕了,可周子信却不知,类似乔依这种女子,这种从二十一世纪来的女子,即使害怕了,也不会委屈一辈子,缩着脖子就这么软弱的卑微的过一生!更何况,在乔依的眼里,周子信可是一个暴戾,拥有杀生大权的上位者,如此男人躺在身边,就像跟狮虎躺在身边般,一不小心就被他吃了! ☆、耶律鹰的情 没有人知道,耶律鹰对于赵晴的爱到底有多深,那也许只是一睥睨,却被偷走了一生! 辽二王子耶律鹰是天下人认可的铁血男人,是善战将军,是一个勇士!可也是天下人都知道的痴情男儿! 六年前他与赵晴公主曾见过一面,便一直安心等着赵晴公主及笄,待赵晴公主及笄后,他第一个向宁国求娶赵晴公主!可是得到宁国国君的回复是:“公主太小,暂时不议婚嫁!”一个慈善父亲的宠爱,便把他六年的等候拒之门外! 去年,当宁国公病危,江王周子信与广国联姻时,他当时在与北蒙古的游牧部落在一个草原上对持!他原以为,他的满腔情意,只能用在战场!在他听到赵晴公主出使决意出使辽国时,他简直欣喜若狂,心情愉快,连设连环记,把那整支部落设计围在一个山峰下,包了饺子! 他回到辽国,没有参加父王以及诸臣给他准备的庆宫宴,便前往辽国来迎接他的公主,他害怕那个阴险狡诈的江王周子信,会对他的晴儿不利,他带着辽国与江国交好的礼物,前来接宁国公主赵晴! 他一直以为,那个蒙着纱巾的柔弱女子便是赵晴,虽然这个女子,与他梦中的女子很不一样,可是,这是他思思念念了六年的女子,是他的圣女,是他的仙子,在他的心里,她是他们草原上那个神圣而从来没有人见过的雪山圣女! 他以为,只要与江王周子信周旋,便能带走赵晴!他甚至每天晚上在参加江宫宴时都很开心,因为周子信已经表明,他决不会因为赵晴而让江辽两国交恶!直到—— 那一日,就在北燕国君用千头最优良的种马换周子信的一个哑女处子后的第十天,周子信突然请他和北燕国王前去大殿参加宴会,他其实非常不愿意与北燕国王见面,他极不喜欢这个变态的男人,这个长得有几分怪异的男人在每次出现,都喜欢给众人看一些他自己认为好玩的东西,而这些东西,在耶律鹰的眼中,简直是惨无人伦的变态手段! 只是无奈,他在江国,江王周子信则是一个八面玲珑的小人,周子信用各种手段,笼络着这个有着天下最好的战马的北燕国君,他耶律鹰作为一个客人,不能扫了他的兴,不能让两国对他产生不满,所以,他得很平静的,甚至表情也不执反对意见的参与他们的游戏! 这一天,耶律鹰进了殿,刚刚坐在赵晴公主的旁边,便见殿外舞进来五个美人,前面一对美人,穿着绿衣,圆圆的小小的脸,肌肤透明如牛奶般乳白,身子柔弱无 骨,她们一举一动,都有一股性感的韵味,最重要的是,这一对美人竟然长得一模一样,就在他惊讶周子信在哪里弄来的这一对尤物时,舞姿一换,后面那一对美人露出脸来,竟然也是一对一模一样的美人!只见这对美人穿着红衣,小小的瓜子脸,小巧的脸上有着对闪亮亮的大眼睛,四个美人围绕着中间那个穿着黑衣的美人而舞,舞姿挑逗,像四个美人在调戏中间那个美人般! 这一次,不止北燕国君惊讶到了,西夏王子惊到了,连旁边的赵晴公主也惊到了! 赵晴公主发出了惊叹的叹息声,只是那么一声叹息,在这舞姿暧昧的时候发出来,让耶律鹰把她当成心中那神圣的圣女,那冰清玉洁的仙子,在这一刻,似乎有些破碎! 赵晴公主是如此端庄优雅,如此高贵自洁的女子,如此知识达礼,知羞廉耻的女子,怎么会一直盯着低俗的舞女看,特别是她们跳的是挑逗之舞,有些情景,真是不宜女子观看!可是,她却没有提出要先离开! 北燕国君见到此四名绝色佳人,心花怒放,激动道:“周王,你不愿意把那蓝衣哑美人送与我,那就把这五位美人都送给我可好我甚爱这种美人,长得如花似玉,有身段又有媚态,看来定是内媚之女,个个都精通房中术,就把她们五人送与我吧!我愿拿一千一百头最优质的种马来换!” 耶律鹰觉着,这个周子信应该做一个商人,因为他知道如何把自己的商品抬高价格,可是,他没有在意,他不在意任何人的一举一动!天下诸国都畏惧江国,他耶律鹰也不曾畏惧,他认为,如果单从战场上来说,他定能胜周子信一筹! 周子信没有同意,他一手轻轻的敲打着茶几,他总爱这样,耶律鹰发现,他这么敲打时,一定在谋算什么事情,果然,他拒绝北燕国王时,待北燕国王准备寻更好的东西与他讨价还价时,他说了一句模凌两可的话:“来自各国的朋友,如今本王有一件事,想道出来,可是,却不知道如何道来,该怎么处” “何事”北燕国王迅速问道,北燕国王是一个暴力并且变态而真正冷酷的刽子手,在他的眼里,没有什么事处理不了! “大家也知道,我宁国原定与广国联姻,可却遇到宁国赵城王子横刀夺爱,把小公主截了去,本王当时确实非常愤怒,可后来因为宁国公主明白是非,主动愿意在我江国做质子,希望平和两国茅盾,本王见赵公主楚楚可怜,乃真诚实意,亦想放过此事,谁知她们竟然来了这么一个挑拨离间之计!做出了一石二 鸟之肮脏事,既向我江国来信,说愿意让公主做我江国质子,又向辽国宣称,赵晴公主出使辽国……” 下面个个坐着不是上位者便是权高位重的一国之使,江王如此道来,下面顿时一阵喧哗!个个表示对宁国不屑! 耶律鹰正要站起来替赵晴公主说话,却被周子信用手制止,他坐下来时,发现身边的赵晴公主竟然没有一丝害怕,心中顿时觉着有些不对劲!果然,还没有等他想什么,周子信的话又传来了:“辽国与我江国乃是姻亲之交,本朝唯一的公主便嫁给了辽国大王子!所以,宁国即使如此作来,本王亦打算不再计较,并且让赵晴公主随辽二王子回辽,可是,昨天本王才得知消息——据说天天在我们面前的这个赵晴公主居然并不是真正的赵晴公主,而是赵雅郡主……” 这下,包括耶律鹰,所有的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坐在那里的赵晴公主! 只见这时,耶律鹰唰的一下盯着旁边的赵公主,手以迅不及掩耳的速度打开她头上的纱巾! 她的纱巾被取下来的那一刻,辽二王子便马上知道,眼前这个女子并不是赵晴公主,而确实如周王所说,这女子是赵雅郡主! 纱巾下的女子有着几分像赵公主,可是又不太像,在他的记忆中,赵公主是一个明艳,轻亮,有着几分活泼,又有着几分高傲的冰清玉洁的女子,而眼前的女子,虽然长得很不错,可是,气势上,风度上,却差着赵公主几层!而且,她的双眼除了满目柔怜,看不到半分机警! 周子信见到辽二王子如此举动,苦笑一声,道:“宁国王子可不只是做出了此举偷龙换珠如此简单之侮辱之事,他还做了更卑鄙之事,他一方面向辽国说,让赵晴公主出使辽国,然后让一个与赵晴公主有着几分想象的伪公主代替赵晴公主前来出使辽国,又同时在被我江国扣下来时,把这个消息透露给辽二王子,其实这番举动,便是想引起辽江两国相战!他还做了第二手准备,即是派人潜入辽国,以我王姐身份,杀了辽国国君,然后嫁祸到江国,让辽江两国相互产生仇恨!” 耶律鹰听到此事时,心中怒火顿时大起,他拉起赵雅之手,恶狠狠的盯着她,道:“江王此话,是否是真的” 赵雅低着头,泣泣然道:“是真的!我是宁国公的女儿赵雅,赵晴是我王姐,王兄极其疼爱王姐,又怎可能让王姐千里跋涉前往辽国” “那当时赵晴公主写与我的那封亲笔信呢”耶律鹰不甘心的问道! “那是我写的!王姐说她根本不屑写这封信!”赵雅轻咬樱唇,满脸怜意,轻声说完,耶律鹰便脸色涨得通红,他的呼吸在加速,他的眼睛像野兽一样发着红光,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有多愤怒!就如没有人知道,他有多爱赵晴公主般! 他不知道那天周子信后面说了些什么,他只记得几个字:“士可忍,孰不可忍!他觉着这话也是对他说的!他无法忍受此般捉弄!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江宫的,他的头剧烈的疼痛,他的心,像是被人剐走了! 他原以为,他最终能带走赵公主,他原以为,上天终是眷顾他,让他拥有他梦中的女人!谁知,突然有一日,有人告诉他,这个女人不但不爱他,而且连一封信都不屑写给他!这是何等讽刺何等可笑 他那几天几乎像是疯狂了般,他真想冲到宁国去,把那个女人剐了心,剁了吃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下告诉他另一个的消息,那就是宁国国内派出了大量隐卫,在江国都城大面积隐蔽的搜查赵晴公主的下落!他当时听到这个消息,有几分不信,甚至捉了几个在隐蔽搜查赵晴公主的人,捉到一问,这才知道,原来赵晴公主确实准备出使辽国,并且已经出发了,出发时,是分两批走的,一批随着赵雅郡主前往大路,招摇过市般的吸引周子信的眼光,而另一批人则随着赵晴公主走西夏方向前往辽国,可是,就在进入西夏那天,大军覆灭…… 几百号人,就像消失了般,没有一个知道怎么回事,守在西夏接应的人没有接到赵晴公主,也没有一个人逃了回去,如此一来,宁国上下顿时觉着不妙!这时,宁国左相甚至不敢把此事告诉宁国王子,这才派人前往江宫都城寻找,看是不是江王周子信把赵晴公主掳走了! 耶律鹰突然想到,他刚来江都时,曾派人前往处子宫刺听消息,听到处子宫确实住着一位公主,他想方设法跟这位公主见了面,这才知道,这位公主原本是世家女,是周子信新封的公主,他正失望离去时,那位公主却告诉他,处子宫还住着一位类似于公主的高傲女子,这个女子似乎非常惹江王头痛…… 就在他计划如何接近这位公主时,周子信却安排他与公主见面了! 这里面定有什么不对是哪些方面呢莫非是周子信来了一个贼喊捉贼 他开始谁的话也不信了,派出大量的手下全面查探消息,直到半个月左右,他才听到另一个暗哨传来的消息,那就是说:“江王周子信也在找赵晴公主! 耶律鹰听到这个消息后,便非常坚信,他的赵晴公主,一定因为某种原因被人抓起来了,想到这个乱事,一个女人有可能发生的意外,他便决定用尽一切力量,去救她! 他为了赵晴公主,搜遍了江国,西夏,甚至带着暗卫和侍卫们把每一座山的地头蛇,山寨寨主都见遍了,用尽了各种手段,简直可以用疯狂来形容他!那个时候的山寨和地头蛇只要一见到辽人就害怕,可是,他仍旧没有赵晴公主的消息,赵晴公主像是在天下消失了般…… 直到前不久,周子信宣布,娶赵晴公主为妻,直到这时,他才有了赵晴公主的消息! 从她决意出使辽国以来,近一年左右,他一直在不停的找她,可是找到的却是传来她决定嫁与江王周子信的消息!当他第一次听到江王的这个婚誓的宣告时,他也是不相信的! 所以,他决定前来见她,见一见六年没有见面的赵晴公主,他想听一听,他在这个女人心中,到底处于什么地位! 此时,他的心情是极为压抑的,甚至有些急躁!紧张,害怕,这些以前在战场都不可能出现的情绪,现在像阴影一样笼罩着他的全身!他双脚用力夹着骑下的俊马,飞快的朝宁都跑来,柳语真及西夏王子,还有后面那一支护卫队,此时也加快了马速,马蹄在官道上扬起一阵阵黄尘! 各位亲,由于故事终于要朝□□上发展了!我能不能死皮赖脸,要点收藏!跪谢! ☆、支开 辽二王子进入宁国国都那天,天空飘着小雪,气温微寒,街道上十米即站着江国侍卫,个个都像铁桩一样立得笔直,像江国这些战士,因为来自偏北方地区,所以人人耐得了寒,可是如宁国这些本地或是偏南来的官员们,便是觉着这天气真的糟糕极了! 他们的心情非常差,可是行的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大家都不知自己有没有明天!更朝换代,江山易主,这些官员们也在狡尽脑汁保住自己的乌纱帽! 可是宁国国都所有人却异常兴奋!先前大半年因为战火的阴暗终于走了出来,如今江山虽然易主,可是他们不但不需要承受战火,而且还能饱饱眼福!西夏王子入都城后便去见了周子信,此时周子信与宁国公主都住在都城里的都督府! 辽二王子带着柳语真朝离都督府不远的地方租了一个院子,原本这个院子是一个五品小官的官邸,然而半年前,因为家主不愿意背叛宁国跟随宁国公,全家被宁国公所害,只留得了一个幼儿与满院的奴仆,那个管家见辽二王子带着二十来个北地人,有些害怕殃及小主人,便一口同意耶律鹰带着众人住下来,而他们则自己移到了侧院,平时下人住的地方! 辽二王子拉着语真一同朝都城最大的酒楼走去,走到街道上,便碰到了近十起送礼的车队,有送香车美人,也有送价值连忙城的美玉,就在他们刚入酒楼时,便又有一支车队从他们身边经过,直朝都督府走去! 马车上拉着的香车美人身材娇媚,艳丽无双,车子从辽二王子等人的旁边而过,一阵香气袭来,竟然有着让人心情激荡的异样情绪从心底里冒了出来,随着马车后面,是一辆放着礼物的马车,马车两边没有帘子,上面一座碧绿色玉珊瑚的,旁边的人一看到这个价值连城的礼物,都忙避开来,紧跟着,是百来骑伴随着一个精瘦的官员! “鹰哥哥,刚才那个女子抹了美人香!”柳语真本是一人长大,不知道如何保侍中原女子的矜持,像一般抹了美人香的女子,定是从小到大便被培养成送给贵人的礼物,女子如果小时候便用此香,定身子内媚外娇,是一个极为诱惑的香肌美人!居说这种抹了美人香的女子,是上层贵族有权势的人最爱的上品禁脔,因为此种女人床上媚态十足,让人一试便摆脱不了,可是因为长期使用美人香,所以终身不会再孕! 也就是说,个别贵族之妇,为了不让自己的丈夫出去寻花问柳,直接花高价钱买几个这等女子上后院养着! 语真见耶律鹰一直沉着脸,有 些无聊的嘀咕:“不知道如此多的人送美人给江王,宁国公主会如何作想” 耶律鹰一听语真这话,原本一下沉着重眸子一下子利了起来,他咬了咬唇,却终是没有再说什么! 语真见耶律鹰此般情景下却仍旧心里挂虑赵晴公主,心里十分难受,晚上,吃过晚饭后,她便找了个借口单独走了出来,出来后,她想了想,决定却见一见那个赵晴公主,她召唤出自己的灵兽,蒙着脸,便潜入了都督府! 语真潜入都督府后,发现都督府内四处都埋伏着暗卫,从这些暗卫所呼吸的声音,可以听出这些暗卫,个个都是高手,她正准备原路潜回,却发现灵兽有些激动,并且示意她前面有熟识的人,她随着灵兽在屋顶往偏殿走去,只见偏殿守卫松了许多,只有两个卫队在巡视,灵兽趁着两支卫队的空档,突然跳进了一个院子! 一进院子,语真便听到其中一个房里,有着轻微的声音,这声音像乔依姐姐那只灵兽发出的痛呼声,她听了听里面,好像无人,便悄无声息的推开门! 只见里面竟然有一条地道,她随着地道往下走,走到底,黑幽幽的什么也不清,她立在底层,只见前方,一双灯笼大的眼睛朝这边看来,然后,她听到熟悉的喘息声和呼唤声——这是姐姐的坐骑! 语真的心在这一刻一下子揪了起来,灵兽在这儿,姐姐呢 她从身上拿出平时夜行时的夜明珠,走到灵兽前,只见灵兽四肢皆被挑断,雪白的毛发下,到处都是伤口,已经奄奄一息,被一条铁链锁在此处! 语真感觉到自己座下的灵兽已经缓缓的跪下,她泪水一下子流了出来,轻轻抚摸着这只忠于人类的灵兽,轻轻的,有些不忍人类的残忍,柔柔的问道:“你为何此般模样” 灵兽缓缓的闭上那双血眸,仿佛刚才那么一呼,双眼那么一睁,便是花费了它不少力气! 语真拿着铁链,从头上拿出一支银钗,缓缓的套了进去,没有多久,铁链哗的一声就打开了,她把灵兽救出来后,替它上好药,然后抱着它出了地牢,到了外面,见外面没有人影,便抱着它坐在自己的灵兽上一跃而出! 大家只觉着一个什么东西飞了出去,等他们追上去时,已经不见了踪影! 乔依是第二天中午听到灵兽被救的消息,当她听到灵兽被救后,便隐约猜到了语真已经到过了这里,知道语真来到这里后,她便目光中带着希望的光亮,她知道,如让语真的灵兽来救自己, 轻而易举! 乔依起床梳理好后,便说要出去走一走,谁知,周子信因为灵兽被救,居然派出两个高手做她的随身奴婢,而跟随着她的这两个奴婢正是上次暗算过她的那两个老妇!两个长得有三分想像,约莫四十多岁,干瘦如柴,可是走路连她都听不到声音! 据说这种人功夫极深!乔依见自己身边跟着如此高人,即使灵兽来了,也没办法近身! 她脸色一黯,找了一个借口想打发这两个妇人离开!好方便她找机会与语真通上消息,可是她们如影随行,她见这两人随影随行,便像在发公主脾气般的冲到前院去找周子信,可刚走到后院的九曲回廊前,便听到前院周子信与西夏王子鸿正在商议怎么处置辽二王子的事! “……本王原本不想对他下手,可是如今他不但执迷不悟,而且身边还有如此帮手,那我们就想一个办法,让他往大理走,然后让他消失在大理!”周子信在敲着几轻轻的下着命令! “让他怎么去”西夏王子鸿摇摇头:“我现在很担忧他一旦知道你娶的是真正的宁国赵晴公主,他回到辽国就调兵攻打江国!” 周子信一听,哈哈大笑:“此事完全不必担心,如今辽国一片雪地,如何行马!即使辽国有意要攻打江国,也定会安排在明年开春三月,等那个时候,本王已经拿下广国返程了,到那个时候,我军大胜,将士们正愁没地方用!” 乔依站在九曲回廊,她拿着鱼饵,轻轻的丢进池中,看着那些不畏寒的小鱼仍旧摆着尾来抢鱼食,她灵机一动,便叫侍女拿了一些鸟食,丢在院中,等着院里的鸟儿下来! 果真,有几只不畏人的麻雀飞了下来,它们一步一步的靠近乔依,乔依丢一粒食物,便跟它们说上一句…… 周子信没有料到,他计划好的瓮中捉鳖,借刀杀人之计,竟然在下网的那一天,辽二王子走了! 辽二王子走得很光明正大,据说是因为北方的游牧民族新出了一个战神,叫猛,这个战神在短短的二个月内,居然把北方十几个游牧民族给收归麾下,如今已经在北地称建国称王,国号就用他自己的名字:猛! 在这个时候,周子信还真不敢拦他!也不愿意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拦下他! 乔依自从与语真取得联系后,心情便开始稳定下来,为了不使周子信生疑,她开始对周子信开始虚以委蛇,不但跟着周子信接见了各位宁国大臣,还附和周子信作的每一个决定,仿佛一副嫁鸡 随鸡,嫁狗随狗的心态! 乔依把宁国大臣们美名其曰说送给赵晴公主做嫁装的美人全部收了下来,这些美人自然知道,只要讨好这个准王后,将来便会享受荣华富贵,如此一来,她们便像跳梁小丑一样在乔依面前扮着各种人物,似柔怜,似无意于攀附,似无奈,似逼迫,有些则很坦诚表示,家庭所逼! 乔依见着众鬼跳舞,也没有挑破,并且像古代历史上的王后般,常常带着这些美人一起坐在外面享雪,聊着各种人世风情!有时候周子信无意在后院碰到她时,便见她在这些美人众中一个人游魂!有时候昏昏入睡! 有一日,她就是在亭中睡觉了,睡梦中,她甚至听到周子信上前来,众女各施所媚向周子信讨好,周子信仿佑无视,她便如此被周子信抱了回来!周子信把她抱上卧床后,让文仲传了太医! 随军的太医,是一个谨慎而又古板的中年人,太医进来后,替乔依把了脉后,只见他十分严肃而认真,细心揣摩后,才轻声回道:“公主身体无大恙,可能是前段时间劳累之原故,吃几副药调理调理即可!” 周子信一听,俊俏的脸上无可抑制的闪过一丝失望,他望着乔依那略瘦的身影,冷声问道:“身体劳累有没有影响到怀育子嗣” 太医一听,忙诚惶诚恐道:“那倒不会,如果君上渴求子嗣,那下人替公主开几副调理身子这方面的药” 周子信微微点了点头! 乔依以她那千里耳的听力及无数丰富的想象,极度怀疑,周子信那僵尸般冷漠的人的心里根本就没有爱,他对她好,也是因为她有着能给他生育一代的优秀基因,或者是她原本的身份高贵!想在她身上借一份种! 于是,第二天,乔依便开始无奈的被迫的去吃那又苦又没有糖去味的中药!她其实真不想吃,一方面纯粹不想吃这个苦药,另一方面,她也不希望自己怀上周子信的孩儿! 谁愿意做一个代孕孕母!可是,在这个时候,她是没有说话权的! 有时候她都恨得咬牙切齿,甚至暗地里埋怨那些各地方送上来美人儿,怎么一个个都不会去诱惑周子信弄得周子信为了让她早些怀上孩儿,每天都那么拼命的折腾她!有时候她也在想,是不是因为她跟周子信有仇,所以他才在床上如此折腾他!当然,她更多的时候是相信,周子信这个人心里的扭曲的! 她当然并不知道,这些美人儿并不是不想去诱惑周子信,据说有这么一个美人儿,从 小便沐浴过美人香的美人儿,在园中的石子路上巧遇江王,并且假装脚崴着了,半躺的倒入了周子信的怀中! 周子信见她春意荡漾,媚态十足,娇脸羞涩中带着诱惑,当即就把黑五郎叫过来,问:“此妇人内媚作态,春情涌动,似乎像传说中的花痴女,应该作何处置才能让她满意” 黑五郎当即就回道:“回禀王上,有一木驴,能满足任何空虚的妇人!” “行,那就赐她木驴吧!嗯,叫所有宁国臣子们送上来的美人来观刑!”周子信懒洋洋的把这个尖叫着求饶的美人交给了黑五郎! ☆、回江国 乔依知道这件事,是春节过后,话说这里也要过春节! 春节过后,天气已经回暖,万树开始苏醒,露出浅浅的尖尖的嫩芽,乔依就在这个时候跟着周子信回江国! 马车走得极缓,乔依知道,周子信早在一个月前就派着十万铁骑与西夏王子的十万大军前往广国,如今每天都能收到那边的捷报! 这一日,就在周子信正坐在马上与他们的诸侍卫心腹们商量大事时,乔依便把离自己不远的一个处子叫过来!她招呼那个处子上自己的马车,那个处子犹豫了一下,见周子信离这里约莫一里左右,便惶惶然的爬上了马车! 乔依只是敏感的觉着这些处子们最近都不怎么主动找自己玩了,便摆出一副高高在上模样,冷声问道:“你们最近对本公主有意见” 这女子叫成源,父亲本是宁国五品州官,如今改朝换代,为了讨好江王,让她这个家中最漂亮也最机灵的小女来为家族在江国中博得一席之地!她原意也是想借宁公主往上爬,想结识一下江国权贵,或是拉近与宁公主赵晴的关系,而依靠宁公主赏她一个好的婚姻,谁知与宁公主认识这么久来,才知道这宁公主虽然长得漂亮,可是却是一个没有多少心计,或是人情世故长期关在宫墙里的公主! 其实与她一起被送给江王的处子都存有这种心思!大家见宁公主故此,她也懒得花心思在宁公主身上了! 于是,才有了一个女子主动去勾搭江王之事! 如今赵晴公主这么一问,她面讪讪,不知道如何回答! 乔依虽然不爱参与她们的事,可是并不代表她就好欺负,原来一直活得惶恐那是因为对这个世界不了解,如今见这个普通的处子也敢对她的问话藏藏掖掖,顿时火气一下子下来了,冷眼盯着成源,道:“看来是本公主对你们太仁慈了,我今日问你话,定是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事情才对我避之不及,如今我问你便是给你面子,你如若不珍惜,那我就把你舌头割了如何说!休得诈我!” 成源定是没有料到,平时坐在她们处子中,任由她们说辩的公主,今日竟然如此狠厉,她连忙跪下,吓得颤栗的身子在马上的动荡中差点摔倒在地,声音有着几分惶恐:“公主,奴婢不敢诈您,一个月前,有一个处子凭借着有着几分姿色,去勾搭了江王,谁知……” 成源没有说下去,她害怕说下去,但脸色想到当日之情景,便是一阵阵发麻! “后来被赐死了”乔 依看了看一身金边黑衣的周子信坐在马背上,英姿挺拔!从背后便可以看出,他的性子坚毅,有着杀伐决断的魄力!这男人,单从外表来看,真是一个令女人倾慕的好男人!乔依想到这儿,便想起他做出的种种,心中一寒!这男人也就是有一副好皮囊!如果他不喜欢的女子被他赐死,倒是极有可能! 他是不是同性恋一个正常的男人,不是应该对美人有着怜悯的心态吗!他对自己在床上的诸多粗暴行动可以看出,他的身上完全没有柔情!难道…… “没有赐死!”成源带着颤音的回忆着当天的事:“我们所有处子被叫到一个地下室去观刑,当时,地下室刑场有着许多…许多淫具,一个…一个长着老鼠脸的干瘦男子,拿出一辆木头做的驴子,上面有一根粗大的圆头棒子,他命令那个美人…他把那处子的下衣脱了,让那处子坐了上去……” 单纯的乔依怎么知道那东西是什么,不过她一听到老鼠脸的干瘦男子,便想起那个黑五郎,想到黑五郎,她就想到了被狗链栓住的赵雅!她自是知道,像是黑五郎,定不是一个什么好东西,猥琐又变态! “后来呢”乔依的声音里已经有着几分担忧那处子的现状了! “后来听那干瘦男子说,那个叫驴车,是一种……”成源抬起头来看了看乔依,见她没有露出不喜,便轻声道:“说是有些贵族家里的主母因为不喜下人勾搭主人,故赐她们木马,让她们不再随意卖弄风骚!” “那个处子现在状况如何”乔依黯然,怪不得没有处子去诱惑周子信了,原来这厮竟然对柔弱的女子使出这招辣手摧花! 只可惜了她,被这个魔鬼看上,成了他泄/欲的工具,或者说是生孩子的工具! “那处子在那木驴上坐了不到一柱香时间,便受不了了,全身瘫软在木驴上,可是那个有人操纵着它转动,她如果倒下来,便会被撞得自己五脏六腑全无,只得一直坐着,而那个干瘦的男子更狠,后来竟然叫人把她绑在上面……她下来后,在床上躺了一个月,如今已经永远不能行人事了……” 乔依听到这里,倒吸了一口凉气!她虽然没有听说过,可是眼前这处子已经讲得如此明白,她即是最迟钝,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脸色惨白,想想这周子信果真是一个阴晴不定,心狠手辣之人,如今我还是想着怎样与语真联系,早些逃离他身边为好! 成源正要退下时,乔依突然想到那个落入狮口的世家女,低声问成源:“你可希望我早 些把你送出去如果你有这想法,便在沿途中留意,看到有适合的小郎,可以向我求出,我会想办法帮你们——”见成源点头,她轻声说:“你刚说的话,不管对任何人都不要再提起,否则你会尸身无存!” 成源忙叩头谢恩,然后悄悄退下! 自从成源说了那骇人听闻的事后,乔依越来越害怕跟周子信在一起了,可是这周子信却像是迷上她了般,每晚不管他接见沿地官员或是处理国务上有多忙,终是要回她的房间或是营帐搂着她睡!每晚自然也会折腾她一番,乔依怀疑他是为了让她早日怀上他的孩子,便每次都在完事后便自己起床清洗,想让他留在她体内的□□能流出来! 开始几日他倒没有说什么,可是后来,他明明都已经完事了,可是就是不愿意出来,仍旧任由那疲软留在她的体内! 乔依越来越害怕自己怀上了他的孩子,她不知道,如果自己怀上了他的孩子,以后该如何与他共度一生或者,她会不会因为牵挂……,有时候,她甚至担心,他那种偏执的独占欲,如果她生了孩子,他也许会为了让孩子变坚强,而让她这个制肘消失……想想都毛骨悚然! 这一路,每每在野外扎营时,她都找各种理由避开周子信,让那两个身怀武技的妇人站在离她十米远处,然后一个人去喂林中的小鸟!她用舌语跟小鸟沟通,她想用这小鸟与语真早日取得联系,像在这种山林中,她们两个是万兽之王,如果语真驱得各种野兽来救她,那可是轻而易主的事! 乔依天天如此,抓紧一切机会与语真联系,这一日,她终于见到一只飞来的鸽子带来了信息! 语真等人一直在他们的不远处,尾随着她! 她得到这个消息,心情顿时就像是放了一块大石头般,终日紧起的眉头也舒展开来,这一日,中午,她刚用唇语与语真派来的麻雀联系,得知语真决定在前面的山头,一条一次只能通和一辆马车的那条路上救她!她的心情便又略有些几兴奋,几分紧张! 想想来到这里,刚开始便过着紧张压抑的日子,后来即使逃离开这里,到了白眉山,却是一个人孤苦伶仃,与众兽为伴,如今这次她要是逃了出去,定能过上正常快乐的日子,等那个时候,她与语真在天下找到一利器,砍了婆婆的锁链,到时她们便能自由自在的游走江湖了! 她想到此般景象,心中便不由的一阵激动一阵紧张,如此反复时,周子信纵着马跑过来,然后跳上她的马车,眯着眼看着他! 乔依怕周子信看出端倪,忙作出一副软弱可欺的模样! 周了信一把把她掳到怀里,冷声说:“你在想什么想着怎么逃出去或者是已经想好了”他说这话时,大手已经缓缓从乔依的衣摆里摸了进去,用力捏着她胸前的柔软,乔依只觉一阵疼痛,便是他用力在她胸前抓了一把! 她疼得呼了一声,他的唇缓缓的落在她的脖颈,冷声问道:“知道痛如果你要是想着逃离,本王定派出我江国所有人手,把你捉回来,然后把你锁在本王的寝宫里……”他说到这里,狠戾的语气中突然带着丝丝欲望:“其实本王真想把你□□,把你撕吞到肚子里,怎么办”他说这这话时,突然一把把乔依下摆的里裤给抽了下来! 乔依看到外面两面青山,旁边两排像铁桩一样的护卫,脸一下子红了,捉住他那只正在裳下抚摸着她白皙如玉的大腿的那双手,颤声说:“别在这里,行不” 原本便在林中,又在马车上,乔依是抵死也不愿意从他,可是他一把把车帘扯下来,然后把乔依的手压在前面的榻上,他从后面抱着她的下身,脱下自己的马裤,只是轻轻抚摸了她一番,见她虽然全身紧张,可是身子却已经软了下来,便从后面进入了她体内! 如果说以前在床上他们的亲密关系给乔依带来的不适只是每天完事后,她便全身酸软,双脚飘浮,那在马车上,这便是羞辱! 极薄的车帘在林中行走,风一吹便见车帘往里拂晓而来,乔依虽然被他用这种像狗趴下来的方式压在车窗前,可能她仍旧能隐约透过车帘,看到外面两排铁卫,这个该死的周子信,动作非常剧烈,让她又不敢轻易叫出来,只得死死的咬住唇! 又是提心吊胆,又是害怕别人听到,如此一来,乔依已经是情/欲全无,可是这身子却不像是她的,被他撩拔后,完全顺着他的心意跟随着他一摆一动,发出啪啪的声音,她的脸此刻已经羞得可以滴出血来! 唇间的血迹缓缓流入嘴里,带着腥味,他见她心猿意马,竟然还狠狠的在她原本就一直在跳的胸前那一对柔软上狠狠的抓了一把,疼得她不由自主的娇叫了几声……他终于倒在她的身上了! 周子信像是看出了她的所想,这几日,竟然一直在马车上陪着她,这一日,在她们过那狭窄的山道时,她还衣襟半敞,被他搂在怀里,她听到灵兽的啸声,这个男人正在她身上发情,却哪里敢接口 周子信在做这种事情时,总是那么的激烈,不把 她整得骨头散架,不把她折腾得爬不起来,他就不会罢休!她才有一小点分神,就觉着他突然抓住胸前柔软,在身后一使力,她被他就这么从后面抱在身上,疼得她一抽搐,只觉全身一阵电流传过,紧跟着周子信便压在她的背上……就在他们情迷意乱,心神荡漾时,突然,马车外面传出一阵轰轰隆隆的脚步声,仿佛千军万马,紧跟着,所有的马队停了下来! 冷冷的抽气声,然后一匹马急速向这边驶来,接着,外面传来文仲那略有几分诧异的惊悚声:“王上,前面有近万只猛兽挡着去路!” ☆、初露身手 周子信听到文仲的回报,脸色一下子冷得有些发青,替乔依盖上雪白的狐皮,拉开车帘,冷声问道:“近万只猛兽” “对!隐约看去,似乎是一个穿着红色披风的女子在驱驶这些猛兽,武夷在问话,她却一直装聋作哑,不知为何事而来!”文仲非常恭敬的看着周子信,周子信麻利的把下衣收拾了一下,跳到车辕下,他朝前走了两步,突然又往回走,对着文仲厉声道:“叫黑五郎拿一副铁链来!” “是!” 乔依开始并不知道周子信拿这副铁链是对付自己的,当铁链在周子信的手里,周子信拿着铁链,边把她的脚锁在车架上,边轻声似在安慰她,声音却带着戾气,像在极力压抑着自己:“别生气,本王不在的时候你安稳些就好!”说着,轻轻托起她的头,然后俯身吻在她的额头上! 乔依突然很想骂人,骂眼前这个垃圾!可是——她不敢! 周子信朝前走去时,突然一道黑光,紧跟着,一头猛兽冲般的朝着乔依的车前跳去,乔依看到跳到眼前的灵兽,这灵兽正是语真所坐的那只,她的心软弱一酸,便柔声道:“对不起,我走不了!”她话刚说完,突然脸色一变,厉声道:“快走,有埋伏!” 果真,灵兽刚跳出去,便被一只网给网住,乔依连忙伸手一抓,抓住网落下来的一角,高高扯开,让灵兽从中跳了出去!她刚这么一动,那两个妇人便用力一甩,想把网甩下来,!乔依自知自己不是这两个妇人的对手,便随手拿起车上的两副棋子,当作暗器往两个妇人身上扔去! 只见十只棋子向天空飞去,两个妇人没有料到像乔依这种平时脆弱的女子竟然会使暗器,她们连忙往旁边一避,便被灵兽钻了空子,从乔依揪起的那一处逃了出去,等灵兽刚一逃开,两妇人连忙追上去!可是,她们怎么可能是灵兽的对手 乔依见两妇人走开后,便凝气心神跟语真传话,她轻言细语,尽量保持平静道:“语真,如今我是走不脱了,你先离开,以免也落入在他等之手,等我寻得机会,会让他对我放松警惕,到时我再去找你!” “好,我会一路追随你!”语真那执着的话语远远的传来! 语真领着万兽走远后,周子信便退回了车上,他上车前,听那两个妇人已经详细禀报了刚才所发生之事! 他坐在车上,一直靠在车帘上,深遂如墨的眸子冷冷的盯着乔依,乔依不知道他心里所想,只得柔柔的坐起来,甩了甩脚上的链子, 柔声似撒娇般的问道:“能不能把这条链子解了” 周子信听她如此一说,突然几步就跨到她的面前,一把把她揪到怀里,随着他这么一揪,乔依身上的狐皮一落,便露出她雪白的身子,他咬牙切齿的用力在她胸前捏了一把,正要斥她,却碰上了乔依那含泪的怯生生的模样,他叹了一口气,道:“你与那红衣女子认识” “她是我师妹!”乔依老实道来! “你平时与她怎么联系是通过那些雀鸟”周子信的声音有些几分肯定! 乔依点点头! “你现在操控万兽的本领,到了何种程度” 乔依咬了咬唇,她想了想,还是把自己的真实本领说出来,至少这样,他以后对自己也会顾忌一些,甚至会因为自己的本领而不敢对自己下手,于是,她坦承道:“跟我师妹一样,只是稍比她差一点!” 周子信听乔依说完,许久没有言语,只是一直这么看着她,看着她! 乔依用手悄悄的托起掉落在地上的狐皮,盖住大半个身子,也盖住了他的手! 周子信缓缓的抚上乔依的脸,略有些粗茧的指腹在她的脸上轻轻的压抚着,他的声音低沉,徐徐传来:“听你这么一说,本王都不知道该如何处置你了,你会驱驶灵兽,如同控制千军万马!怎么办好呢,本王从来都不信任任何人,像本王的王后有着如此绝技,本王可不能丢那种王后跑了的脸!要不,关起来本王是把你关在笼子里好还是用锁链锁住好” 他这么一说完,乔依的脸色顿时白了! 她揪住他的衣服,柔怜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泣意,脸在他的身上蹭了蹭,摇着那含泪的娇脸,道:“不要这样,好不好,好不好,我不会跑了,还有,你不用担心,宫里也没有野兽,我也无法与它们联系啊!”乔依说到这里,拉着他的手,摇了摇乞怜的呢喃道:“再说,我为什么要跑,我马上就要成为宁国王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后,我为什么要跑呢” 乔依这么说完,周子信却仍旧冰冷着脸,只是常常抱着她,轻轻的抚摸着她,脸上意味不明!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乔依见此,也就越来越温驯了,她心里咬着牙,狠狠的在想:总有一天,如果有一天,有机会,我终是让你尝尝在笼子里呆着是什么滋味! 经过那次万兽挡路事件后,乔依的脚也就开始被锁上了铁链!被锁上了铁链后,她的心情是有些急躁的,为了让自己平 抚下来,她开始每天看书!这辆马车是原来宁国大臣左相大人的儿子用的,马车不但极为华丽,而且上面有许多宁国史书! 看一些关于这里的史书以及各类杂记!慢慢的,她开始知道,这里天下曾经在近七百年前,是天下统一的,那时候,有一个王朝,叫做神州王朝,然后那次之后,这块大地便被称之为神州大地,从那次混乱后,就一直战乱,直至两百年前,各国才安守纪份的和平共存下来! 这里相对乔依以前了解的历史,是先进许多,这里的许多对商业的放宽政策,是任何一个历史上都没有的! 乔依翻了翻宁国的祖先,宁国的祖先,原本就是一个富贾之家!巨富的赵家大小姐,看上了一个大将军,然后纳大将军为婿,娶了回来,两人生了一儿一女,儿子有勇有谋,在乱世中谋得了自己的一席之地,创建了宁国! 如果我逃出去了,要不要也去从商 乔依靠在车鸾上看着外面的青山绿水,自从上次发现了万兽之事故后,周子信便把整个路线调整了一下,如今这路线,走过一截山道,便会转入水路! 如果从商,我应该是不会很差,虽然我人不够奸诈,可是我有万兽,能打探到一切消息!到时候……乔依想到自己如果离开周子信之后,便能走上光明大道,想想她的心情便是十分开心了! 如果在那个时候,我很有钱了,也可以娶一个夫婿回来,说不定,我的子孙后辈,也能人才杰出! 到那个时候,找一个喜欢的,却并不在乎我不是完璧之身的男子!这个倒不难,这里的人似乎对这方面就不是很重视!可是——想想如果出去,以自己的容貌,定然要躲躲藏藏,便有些失落! 他们是在傍晚上船的,武夷倒是个能干之人,这么一天时间,竟然租到了十来艘大船,每条船上能容几百号人!乔依随着周子信上了一辆铺着豪华毛皮的大船,船开了约莫半天,她在上层那间与周子信共住的舱位里,被周子信吃干抹净后,便得到了自由! 这是继三天前被锁上链子之后的第一次自由,乔依犹感这次自由得来不易,虽然她略有些晕船,可是她仍旧坚持到顶上来坐一坐! 就在她躺在榻上的那一刻,她无意中看到后面的一艘大船上,赵雅与那十几个贵女还有被关在兽笼里的狮虎兽!只见赵雅等人,穿着黑色紧身衣,像狮虎兽一样,四肢朝地,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任由其他人观看! 乔依站起来,就在 她站起来时,她隐约听到赵雅旁边的一艘船上,有一个处子低声道:“各位姐姐,你们是十分羡慕宁国公主赵晴,可是小妹却不这么想!”她这么说时,乔依顺着声音寻去,只见十多个宁国各处大臣送上来的处子站在远离自己约莫三四里的一艘船头上!其中有许多羡慕的目光盯着乔依姿态优雅的躺在榻上! “为何这么说”其中一女子看着乔依,声音中带着嫉妒:“宁公主如此得江王喜爱,只因为她是公主出身,大家想想,我们这些妹妹们,有几个比她差多少,可是江王连看都不看一眼……” “你们仔细瞧瞧,对面那些穿黑衣的兽女中,有一个眉眼有着几分像赵睛公主,听说那是赵雅郡主,原本替代赵晴公主出使辽国,在江国与江王还有几分亲密关系,可是回来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得罪了江王,便成了兽女!” 这处子说了这么一通后,顿时十几个处子带着怀疑的目光盯着黑五郎拉着的几个兽女,突然,其中一个处子认出了黑五郎拉着的里面的一个女子,道:“第三个,那个头上戴着碧玉钗的,是都督大人的大小姐,上次她随着她父亲大人一起来离都,在我父亲为都督大人举办的欢迎晚宴上见过她!当时,她是一个极为高傲的大小姐,我们离都一个小县官的小郎因为爱慕她,想和她近距离说话,便被她的护卫打断了腿!没有料到,那时那么高高在上的她,如今竟然像狗一样趴在地上!” “真的” “当然真的,我清楚记得那天她走后,我父亲大人的相师说她:小小的脸,大大的眼睛,长得是极为精致,可惜下巴尖细尖细的,把她的福气全散完了!” 她这么一说完,大家便朝前仔细一看,看完后,发现是真是如她所说,这女子的下巴比一般的人更为尖细! 众处子中有计多不由的抽了一阵冷气,人群中,有人呢喃自语道:“如此说来,娟上次只是坐了一天的木驴,竟然还是较轻的惩罚了!”话里寒颤不已,已然是非常非常恐惧害怕了! 乔依冷哼一声,便往耳朵里塞了一个棉花,想在上面躺躺…… 乔依醒来时,已经是晚上凌晨,她总感觉水里有什么东西朝这边游来,便坐起来凝神一听,仔细一听,果真在几里外有人从船上跳下去,朝这边游来,她想了想,脸色一下子凝重起来!自己是一个纯粹的旱鸭子,如果有人偷袭,像是周子信这种从来只把人看作值多少利益,如果真到了糟糕处,他说不定就这么把自己丢了! 她这 么想时,身边的周子信已经配来,见她这么坐在那里发呆,不由的抚摸着她的头发,慵懒的问了一声:“是不是睡不着来,枕我的手臂躺下来!” 万年难得遇上他一次柔情,竟然自称‘我’!乔依见他正要搂着自己躺下,激动的拉着他的手道:“有人跳入水中朝这边游来,看来是想在船底对我们下手!” 周子信一听,嗖的一声坐起来,仔细听了听,他没有听到什么!可是,他却是一个极为谨慎之人,见乔依这么慎重,他替她盖好被子,道:“别害怕,我出去布置!” ☆、相府小姐 乔依在里面听到周子信跟武夷在布局,派人在每一艘船下面埋伏,乔依听着声音,来人竟然有几千人之众,从声音可以听出,这些人在水里的功夫居然是如此灵活!她突然想到,前几天在车上看的一些史记,上面有记载,宁国历代国王都有在这河防上布局! 这么说,这些河防是宁国国军 她想到这里,心中简直要恨死自己了,怎么竟然把这可以救自己的机会给弄丢了 一股血腥臭味传来!就在这时,她突然听到下面有鲤鱼在发出不寻常的动作,大批量河底的鱼着急的朝一个方向游去,像在避什么祸,紧跟着,其它小鱼小虾也开始逃命!她凝神听,缓缓的,她感觉离这里约莫二三十里的地方,有大群的什么东西朝这边游来,看那些是什么宠然大物! 宠然大物,难道是鲨鱼 如果说人类之间的战争,乔依倒觉着自己可以坐山观虎斗,谁赢了对她来说都无所谓,反正她该丢的已经丢了,也不可能更差了!当然,这只是针对于乔依这妞从平安幸福的世界到到这异世自我的一个感觉,等她确实尝到这天下都视人命如草芥,视鲜血为无物时,她才知道,原来她丢个贞操给周子信,真的算不了什么! 乔依穿好衣物,走出来!只见十四的月光下,晚上像白昼般清晰可见!周子信与他的几个忠实能干的侍卫还有几个谋士立在船头,周边众船已经围成了团,船的四周,所有的弓箭手都在往水里射箭,水上浮出一层层鲜血,这些鲜血染红了湖面…… 她突然明白,为什么海底那些鱼类正在加急离开这里了,原来这大面积的血腥味,不吸引鲨鱼或其它食血的鱼才怪! 她缓缓走到周子信身边,周子信见她走出来,淡漠的语气中却带着类似于关怀的情感:“这个时候露水重,回去躺着吧!”他说这话时,乔依看着下面仍旧有新的血液流出来!有一谋士低声说了些什么,然后周子信冷声问武夷:“箭够不够,不够就开始用毒镖!你们勿必做到,不能放过一个!” 武夷点了应是!朝另一条船跳过去! 风很冷,周子信脱下自己的披风,给乔依披上,走到船头,拿出似望远镜的一个镜筒,远远的望着四周!一个约莫五十来岁的谋臣随着周子信的目光看着远方,徐徐说来:“我们得速战速决,以免引起海底的大鱼怪过来!” 他这话一说,周子信拿着镜筒的手僵了一下,便立刻对着文仲道:“你去查查,水里的小鱼小虾都朝哪个 方向逃去了!”他这么一说,文仲便明白了,点了应是,脱下衣服,跳下了水! 乔依第一次看周子信在他的属下面前指挥作战,虽然这算不得作战,可是他那有勇有谋,大胆行事,小心谋划的举止却让她心中莫名的流过一丝暖意!看着他侧脸,那鬼斧神工般雕塑出来的五官,那坚毅隐忍的神情,一点点撩拔起她的心! 正当她心中伸起一丝暖意时,正当她莫名的涌出某股冲动时,突然,那一日在浴池,他冷漠的那句话在她的耳边响起:“……都说赵晴公主冰清玉洁,原来脱光衣服,也不过是一荡/妇!” 此话一忆起,一股寒意便从脚底生起,让心生生的痛了起来!身子竟然莫名其妙的打了一个冷颤,僵僵的站在那儿!直到文仲从水里爬上来,她才咬了咬唇,心道:“反正他也猜到有大量的鱼怪要过来的,就要他自己处理吧!” 她披着周子信的披风正要入舱,却心中很不舒服,反过身,脱下他的衣服,走过去递给她,然后淡淡的朝舱里走去! 不需要他的温暖,也不希望他的温暖让她动摇! “水里已经没有一条鱼,我问了一下船底的侍卫,都说鱼当时在他们下水时便四散开去了!” 乔依立在舱口,她已经能清晰感觉到此处五里左右,那些大型鱼怪正在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往这边游来,她想了想,知道剥床及肤,便淡然的说了一句:“我们现在必须马上往上游划!否则我们遇上鱼怪,可能所有的船都会不保!” 周子信盯着乔依,他的目光深遂似夜空里的星星,良久,他才徐徐的,冷冷的说来:“上游那些不是宁国的河防,他们早已经变成了海盗!莫非赵晴公主不知或者是赵晴公主有计谋在这一次就把这些早就已经叛了宁国的河防一次性端了老窝” 这家伙是读了心理学吗这种地方有心理学吗 为什么每一次有想法,他都能猜到 乔依盯着周子信,她想从他眼里,看出他有没有诈她,她盯着他的双眸,发现那眸子像旋窝一样,能把她的心给搅进去,她忙掩盖自己的慌乱,浅笑道:“江王定是说笑了,我本是深宫内院的一个无知丫头,怎么能知道外面发生的事呢” “上面的海盗,藏得离这儿有多远”周子信缓缓抬头看了看天!却是在问乔依! “十里左右!人数倒也不多,二三千人!”乔依干脆直言自己所听到的一切,他倒要看看,这个周子信如何凭借这几千人 跟人家那些守在暗处的人斗! 乔依走了进去,进去后便听到周子信和众谋在商量,大家都力争不要在水里与这些水匪比勇!商量完后,乔依听到周子信让文仲吩咐侍卫把所有的船蒙上夜色的布,通知船底的人在船驶离时,倒吊在船底,火速离开! 就在他们的大船离开不到两里左右,乔依便听到了许多鱼怪在进食的声音,那大口大口的呼吸,让她甚感心揪,她在暗暗的想知道这些河防是不是真的成了海盗时,周子信却在低声吩咐武夷,让他明日待他们到了陆地,便带一千侍卫及从当地的县衙和州府调些护卫,前来把这拿着宁国军需却做了多年海盗的海匪给劫杀了! “王上,属下觉着,要不要先查一查他们的老窝在哪儿,像是这些做了多年的海匪,不但有个老窝,有时候还在一些地方置了家产,甚至有变身为良民的宅子及家人,珠宝财务也是藏匿在一些村子里面!” “行,给你三日时间,待完事后,你再追上来!” “是!” 乔依愣了愣,突然有些想笑,真料不到,这周子信,不但有称霸天下之心,竟然还会做一些小人才做的打劫之事! 乔依来到这异世虽然也有一年在余,可是她一直在奔波中或是在怎么样揣摩别人的心理中度过,从来没有平和的作为这个世界的一份子了解过这里,也没有享受过她作为公主,作为异世来客的优势带来的好处! 她坐在舱里,心里暗暗忖道:“等有一天,我逃出去了,定要去从商!不管这个世界如何变化,都改不了钱能使鬼推磨的真理!” 船如周子信所料,确实平安的远离了那帮海盗!直到他们都驶离了近两三里的路程,乔依才听到有一个年纪较大的水匪在望着她们的船队后不确定的声音远远的传来:“我好像看到有十来只大船从眼前过去,仿佛又没有……” 船上岸后,便到了江国境内,周子信虽说名声不好,但却是一个较为清明的国君,他入境后并没有去骚扰各地方官员,而是让武夷自己去了附近的几个县衙调兵!第六天左右,武夷眼了上来,他跟上来后,身后多了十多车箱财物! 就在他们这支队伍进入江国国都那日,周子信接到了他的将军发来的捷报:已经拿下广国!广国陈友谅投降并且愿意前来江国国都做降俘! 周子信在半年内,几乎没有牺牲多少伤亡便拿下了宁国和广国,统一了神州中原!在这个时候,作为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他是志得意满!略有几分骄傲的,可是他也是一个比同龄人更早熟的国君,他在这个最兴奋的时候,仍旧能保持十分冷静! 不管这里多么的鄙视私生子,可是仍旧有不少女子飞鹅扑火般为了权势,有些自愿,有些被迫! 乔依进国都后,慵懒的躺在马车里,偶尔往外看,便看到了坐在白马上的周子信与那些为了提高自己身价,故意打开车帘的处子们! 这些处子们又分两批,一批是在宁国出发时,宁国原来的大臣呈上来给赵晴公主做嫁妆的,而另一批,则是入江国后,由诸地送上来的美人!而在江国频频露面,显露自己如花似玉般美貌的便多是江国美人! 在离江宫近十里处,站着两排官员,个个恭敬顺从,低眉顺目的站在两旁!他们的后面,是立着有自家府内想见一见江王大驾,也有一些内室女子,对赵晴公主是十分好奇的,就在时宫前,江国相父尹相与索里大人便前来迎驾! 几人行了礼之后,正要退让开来,突然,一个清脆明亮的声音响起:“王上哥哥,我能不能见一见赵晴公主” 在这里,一般有权家的贵人和贵人子女在宫外,不管对比自己身份尊贵的人还是比自己身份低的人,都自称我!这里的规矩,并没有那么严格! 乔依没有听到周子信回话,却听见有两个女子已经走上前来,其中一个女子掀开乔依的车帘,看到露在外面,乔依那露有几分清冷的绝容,她闪耀的大眼睛冲着乔依笑了笑,然后对着周子信道:“王上哥哥,赵晴公主长得真漂亮,我以后可以经常找她来玩吗听说常与美丽高贵的女子在一起,自己也会变得漂亮高贵起来……”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娇滴滴的,像水一样,让她原本只有三分颜色的小脸顿时就娇艳了几分! 周子信没有回话,而是带着浅笑,似是宠爱般的看着乔依,让乔依心生错觉,他这般模样,仿佛跟她认识很长时间了般! 就在她说这话时,她后面的另一个女子,一个长发清秀的女子,年纪约莫十七岁左右,她平静的瞧了瞧乔依,眼眸里有着几分失落! “圆脸的小姐是尹相府的尹敏小姐,后面那个不爱说话的是索里大人的索樱小姐!尹相和索里大人家族是江国开国以来的功朝,又历代在江国为官!故王上亦给他们几分薄面!”文仲在马车的另一边轻声向乔依介绍,乔依一愣,顿时明白,文仲这是在暗中告诉她,这两个贵家小姐,是江国两个举足轻重的两个贵女, 她心存感激!缓缓一笑,然后,冲着在外面时不时用略有些嫉妒羡慕的眼光盯着她的两个小姐嫣然一笑! “真美!姐姐你真美!姐姐,我可以常去宫里找你玩吗”尹小姐又问了第二次! 这一次乔依略有些明白了,尹小姐虽然只是这么一问,可她能看出周子信笑而不语而来问她,却是别有用心!因为在这里,处子或是别的女子进后宫,只有两件事情:权和利! 尹小姐这么三番二次说要进宫去看她,不是想让巴结她,让她家里的地位更牢固,便是想靠近她,然后为自己谋得更好的身价! 乔依心想,我倒要多交几个朋友,说不定能为我逃出博得一些机会,便笑笑道:“可以!” 就在乔依的马车驶入宫里时,乔依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传来:……虽说她是宁国公主,可是在江国却是孤苦无依的,索樱是个极为深沉之人,定也会和她拉好关系,然后借她之身去靠近江王,待我与她也拉好关系后,便下手把这宁国这只狐狸精除了,再把这个罪名丢到索樱身上…… ☆、江国水深 乔依听到尹敏在马车内悄悄的跟她的心腹说话时,心里不由一阵感慨!这里的人真早熟,先前是赵雅,现在又是这个尹敏,虽然身份显贵,可是那可爱温婉的背后,竟然是如此狼子野心!不过还好,这里的人明面上只能娶一个妻子,如果是像记忆中的古代,可三妻四妾,像自己这种没心没肺的人,随时都有可能被深宫内苑里的女子就这么黑死了! 她想着这尹敏会对付自己,人家在暗处,自己在明处!心情就十分不安! 听着那尹敏的话,那个索里大人的索樱小姐,也不是一个善茬,心情就更加不安了! 马车驶入宫里,她黑着脸,由着那两个有着内力的妇人扶着下了马车,下马车后,她便看到后宫前来迎接她的众婢女,其中站在前面的,正是那个一直待她不错的苏嬷嬷! 苏嬷嬷那张真诚发自内心的舒心的笑脸让她愣了一下,这种笑容,让人心情十分温馨,她眉眼的不快缓缓的舒展开了,冲着苏嬷嬷笑了笑! “公主越长越漂亮了!”苏嬷嬷接过那两个妇人的挟伴,扶持着乔依,浅浅的温婉的声音道:“公主就放心呆在后宫吧,王上虽然性子暴躁,可是对公主这种可人儿却是一点也没有办法的!” 乔依听着,也就听着,她不想反驳,她知道,像苏嬷嬷这种特别忠诚的奶妈,是永远也不相信自己奶出来的孩子是多么暴戾,多么残忍的人! 江国大胜,江王娶妻,这本就是天下大事,顿时,大理归顺朝贡,辽国,北燕,以及北方诸小国均前来江国朝贺!就在广国陈友谅被押解前往江都时,江都涌现出了各国来使,在这个时候,辽二王子也尾随着辽国的来使潜入了江都! 周子信在回到江国的第三天,他和乔依正式谈判,非公平谈判! “本王知道你有异常的本领,本王原想学着父王,把你锁在寝宫里,让你安心在这里给本王生儿育女!可是,本王知道,如果这般待你,你定心有不甘,所以,本王想和你做个交易:你安心呆在后宫做江国的王后,本王给赵城一条活路!” 乔依很悲催的发现,他们两个的交流,正常的交流,基本上在床上运动时! 如果按正常推理,在这个时候,她只要撒撒娇,吹吹枕边风,她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当权者,至少对自己的自由有着百分百操控!可是,这周子信本来就是一个奇葩,一个非正常人类,在这个时候跟她谈条件,基本上是她点头称是的机会占多数! 你不答应,那就变成千纸鹤吧,被他变着花样折腾得不知道自己是谁!然后再在床上躺个一天身子都复不了位! 所以乔依在这个时候,会变得十分温顺,十分柔媚!甚至有时候闭眼一想,眼前这男人绝对是自己幻想出来的,自己明明生活在二十一世纪,仍旧在那里上着那个三千块一月的实习翻译,没有去坐那直升飞机,这绝对是自己一直的臆想! 因为这样一想,受苦的一定不是自己,身子也不会感觉到疼痛!直把它当成一场春/梦,这梦中有一个比较个性特别的男人而已! 乔依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鬼斧神工般雕刻出来的脸庞,看着这能勾魂摄魄的眸子,她带着几分情意,搂住他的脖子,减少自己的疼意,柔柔脆脆的娇嗔道:“王上,我还能不能提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周子信见这个女人最近主动了不少,表情也生动了些,心里还是有些动容的!原来女人还是这个时候最漂亮!只是为什么别的女人这么一撒娇,他就觉着恶心十足,觉着极不干净而这个女人这么一主动,他心里竟然有着丝丝欢喜心里的某一个地方竟然有些柔软 “王上,能不能放了婆婆!”乔依忐忑不安的道出自己的条件,却很怕死的又加了一句:“如果王上能放了婆婆,我定从心里感激王上一辈子!” 周子信看着她,他的眸子意味不明:“上次你是怎么从那里逃出去的” 乔依心想,那可是我将来可以逃出去的通道,要不要告诉他她这么一想时,顿时胸前一阵刺痛,原来竟是周子信见她在犹豫,已经狠狠的咬在她胸前的樱红上!乔依疼得发出嗞嗞声,她不由的感激这赵晴的身子!还好,因为年轻,恢复快,一般被他这么重咬出血迹,也就两三个小时就不再有痕迹了!如果是自己原本那二十三岁的身子,早就被眼前就神经病给折腾跷了! 想归想,疼却仍旧十分疼痛,她忙两只脚紧紧的勾住他的腰身,身子俯上前去,搂着他的脖子,半吊在他身上,她咬着唇,因为疼痛,声音也异常的脆生生中带着甜糯糯的喘气音:“王上,婆婆那房子里有一个地道,我从地道里爬出去的!” 把地道供出来,总比把自己能在宫里联系灵兽般来的好!至少这么供出来,半真半假,他听了也会相信!他大不了把地道一堵,说不定堵了后,对自己的防守,也会松懈不少! 乔依没有料到,周子信竟然如此大方,不但向天下发了宁国王子赵城的赦免令!还 找来高手把婆婆的链子给切开! 链了切开后,婆婆在离开江宫时,乔依在几个内卫高手的陪伴下去见了她一面! 宫女帮她已经洗干净换上了新衣!她虽然面目像七十来岁,可是身姿与风度却仍旧能看出来,曾经是一个绝代佳人! “见到语真了吗”她目光茫然不知所措的盯着外面已经过去了十多年的世道! “嗯,她长得很好!婆婆,她为了救我,定在这江都城里,你可以与她取得联系!然后,你们远远的离开这里,去白眉山或是回到雪山定居吧!”乔依说完后,又用唇语道:“我会找机会逃出去,逃出去后,我定会来找你们!” 婆婆的目光一直飘忽,乔依并不知道,原本婆婆是那种招摇并且爱恨分明的女子,如今这么出来,心中仇恨已报,面对的又全是嫌弃的目光,在知道自己的女儿生活的很好时,已经产生了轻生的念头! 就在婆婆和乔依告别后,婆婆召唤了灵兽!见到已经无法正常飞跃的灵兽,和灵兽后面跟着的语真,她苍老的面颊流下两行清泪! 语真无法相信,眼前这个年纪约莫七十来岁的婆婆竟然是自己的母亲,她有些不敢靠近,可是看到灵兽与这婆婆的亲近模样,残酷的现实告诉她,这真是她母亲,她怨了十六年,恨了十六年的母亲! 她们在见面后,婆婆便坚持要去见语真的父亲,她希望能在他的坟头上拜一拜!语真没有多想,只是跟耶律鹰说了一声,便驾着灵兽,朝白眉山飞去! 就在她离开宁都那天,辽二王子接到飞鸽传书:辽国在猛的内线传来消息,猛国已经集结大军,欲在春夏草原牧草丰盛之际,攻入辽国! 辽二王子在接到这飞鸽传书时,立马率领着护卫往辽国回赶,他在离开江都时,还是留有近二十名他的贴身侍卫在江都等着柳语真以及援救赵晴公主! 离赵晴公主与江王周子信的大婚越来越近,宫外那些跳梁小丑也缓缓登台亮相! 乔依也是在这个时候,才知道周子信明面上倚仗的权相有两个:两个都是家族在江国建国以来越来越位高权重的权臣!一个是索里大人,一个是尹相大人! 历朝历代,不管在哪个时空,权臣都拥有一个利益集团,一个盘根错节的势力团体,当两个集团彼此势利相当,不是合作就是敌对!索里大人与尹相大人,就属于拥有江国势力的两大集团中心,两人均想把自己的势力淫侵到每一个角落,利益自然会 相冲,如此,两人便开始水火不融! 这一左一右两个权臣关系处于敌对状态,已经明争暗斗了近半个世纪! 周子信在阳谋上重用这两个大臣相互牵制的大臣外,他还有一个给他做阴暗事的:黑暗山庄! 这个黑暗山庄却比这两个臣子更加听从于周了信的指挥! 所以两个臣了明里暗里都想把这山庄灭了,可是对于这个山庄的隐蔽势力及靠山,他们却又避之不及!唯恐伤及自己实力!于是:为了扩充自己的势力,大家打的主意,便是周子信的后宫之位!两位权臣原本希望周子信娶的是广小公主,据说那个广小公主懦弱无比,如果周子信娶了广小公主,他们再把自己聪慧的女儿送入内宫,动用手段,让自己的外孙坐上太子之位,如此一来,那自己的家族也能越来越牢固! 可是中间变化太大,广小公主被宁国王子劫走!当听到这个消息时,不管是索里大人还是尹相大人,都兴奋了好一阵子!他们原本打着算盘,是让自己的女儿进了内宫,然后想办法把那个广小公主给欺住,然后等自己外孙出世,再把外孙记挂在广小公主名下,一步一步用手段把那个孤靠无依的公主给悄无声息的弄没了,再让女儿成为继王后!像任何一个时期任何一个王国都无法避免这种事情!小三谋害了正妻上位的事在这里随时上演! 当然,有些是那个男人也清楚的!但他们大多保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现在广小公主不能嫁过来了,那天下能与江王匹配的也就只要他们的女儿了! 谁知半路杀出一个赵晴公主!江王居然不顾宁国王子赵城给他带来的羞辱,坚持娶赵晴公主! 他们再三分析,在自己府内跟自己养的谋臣几次商议,大家都认为如今情形,江王定是想利用赵晴公主稳定宁国归顺来的众臣!于是,他们认为:还是按原计划行事,先把女儿送进后宫,名义上是陪伴王后,实际却行着勾引江王,为江王怀育子嗣再行鸠占鹊巢之举! 必竟周子信的冷酷无情和暴戾,让他们坚信,周子信不可能忘了那夺妻之恨,去爱上去在意这个有着家仇国恨的潜在敌人! 原本他们不能送女儿入宫,因为在江王大婚前,如果送女入宫,是入处子宫,那行的也是把女儿献给江王然后谋权之事,那样,送的女儿在江王大婚时,是要被送出宫去的,如今,如果江王大婚,送进宫内,却可以用尽各种理由! 乔依就在这个时候,分别接见 了尹相以及索里大人——还有他们那两个年纪不大,却心计阴沉的两个贵女! 索里大人及索樱,是两个极会算计的父女,索里大人一面用慈祥的语调跟乔依分析:赵公主你远嫁前来江国,下臣之女樱儿对你一见如故,希望能与公主你结交,如今一见,公主如此善人,索某愿意做公主的靠山…… 索樱此时已经朝乔依盈盈一福,见乔依沉默不语!她便走到苏嬷嬷面前,拉住苏嬷嬷的臂弯,甜甜一笑:“嬷嬷,我会多带一些都城贵女来见姐姐,替姐姐解闷!到时可能会叼扰到嬷嬷,嬷嬷不会介意吧!” 苏嬷嬷本是十来岁就入宫了的老嬷嬷,自然知道这索里大人打的是什么主意,她不好拒绝也没有立场拒绝,便看向乔依…… 乔依低头嗤嗤笑了笑,抬起头来时,脸上已经是阳光明媚,她点头站起来,半挽着索樱的手,笑嫣如花,道:“好啊!”声音甜润,完全像是十多岁啥事都不管的公主! ☆、将计就计 尹相大人的家族曾在江国发生各种变故时都忠于故主,尹相更是随着周子信之父被流放在外面,他们家族不管前江王周天俊如何不被江国各权势看好,周子信上位时江国内乱,他们都坚持站对了队伍!尹相大人是功臣也是忠臣! 这个忠臣性子与那不温不火,随时保持笑容的索里大人完全不一样! 尹相不止嚣张,甚至有些飞扬跋扈,他来见乔依,虽然也是带着自己的女儿尹敏,可是话语态度却是非常强势! 他摒开乔依身边的嬷嬷与宫女! “赵公主单身一人嫁到江国,虽然说有王上宠着爱着,可是王上国事繁忙,无法从各种小事上护赵公主周全,天下诸国不管是北燕王后,还是已经是亡国奴的陈友谅已故王后,都因为势单力薄而被人谋害!下臣欲与赵公主做一场交易!赵公主认下臣做义父,有下臣给赵公主撑腰,赵公主在江国可以安全无恙,终生平安……” “条件”乔依手里原本拿着一串玉络子在玩耍,听到尹相如此道来,她抬头问道! “下臣之女尹敏,爱慕王上多年,望请公主给机会成全——虽然有鸠占鹊巢之疑,可是公主也可以看到,下臣之女与公主相比,姿色差远了,她要求并不高,希望能常看到王上!历朝历代,不管是任何一个王上,都不只是一个王后,都还有别的不能见光的女人,公主不想让尹敏进宫,也会有别的比尹敏姿色更佳的女子被送进宫来!尹敏无志,相思成灾,愿意做一个不能见光的女人,下臣只有这么一女,就当没有生她!既然已下决心!定会尽全力成全她!”尹相这话说到最后,却有着威胁之意了! 乔依抬头看着尹敏,如果不是那天听到尹敏与别人的说话声,她定也不会相信这个带着可爱的笑的娃娃脸少女是一个心机非常之深的女子!她想,如果让尹敏与索樱在宫时来斗,周子信会作何处理 想到这里,她浅浅一笑:“好,昨日索里大人也带着索家千金前来见我,我见索樱小姐冰清玉洁,甚招人喜爱,便同意以后留她在宫里玩,与她做朋友,这样吧!以后我们三个就情同姐妹,患难与共了!” 尹相:“……” 尹敏满脸可爱的笑僵在嘴角! 乔依说完,便起身,从盘子里拿着糕点去园中喂鸽子去了! 江国王上大婚,尹相与索相都把自己的千金送入宫内陪伴远道而来的宁国公主,她们打扮得花枝招展进来后,都没有见着宁公主!此时的 乔依,借口要学习江国礼仪,天天与苏嬷嬷呆在后苑,呆在周子信的操练场,美名其曰:为了早日适应江国的宫内生活及待人接物的礼仪! 尹敏以及索樱两位相府小姐倒是不在意,她们只要进了宫,便能随意见到周子信!在没有赵晴公主在旁边,使出各种手段去勾引周子信也能坦坦然! 乔依在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周子信的暴戾只是针对人!像宁国送上来的处女,装软弱倒入他怀里,便被赐了木驴,让人家女孩子终身都不能人事!女人都做不了了,而对于尹敏与索樱两位美人,他却是耐性极好! 乔依所认为的耐性极好,只是对比,针对不同参照物的对比! 像周子信那种人,怎么可能耐性好 据乔依所了解,索樱在后宫周子信常经过的石子路旁边用花枝架了一个秋千架,她穿着白衣,吹着笛子,一副仙女落凡的模样!结果吸引了周子信的驻足!最后的结果是:周子信那晚突发好奇,问乔依:“你会吹笛吗” “不会!”不会才怪,连拿片树叶都能吹出美妙的声音来!想当时学那驯兽之语,什么声弄不出来了 “明日开始,宫里的乐器师教你吧!”这是盖棺定论!没得商量! 乔依只能在心里跺脚,甚至有些气得破口大骂:既然那里有一个飘飘入仙的美人在勾引你,你装什么圣人呢晚上临幸就是了,我不在意,真不在意的!她甚至开始埋怨:为什么这里不是古代,要是像古代当权者可以三妻四妾,那该多好,至少这样,她哪天逃了出去,周子信绝对不会知道! 就在乔依学乐器时,尹敏小姐出手了,她拿着百子被去献给周子信,人家在献被子时,可是欲哭欲泣,对着得不到的男人,那模样,虽然娇憨却很是可爱,她用着她那张单纯善良的脸一副情深的样子:“王上哥哥,敏儿虽喜欢你,渴望能陪伴在王上哥哥身边,可无奈上天造化弄人,也可能是敏儿无福,竟然得不到王上哥哥的喜爱!王上哥哥,你去娶赵公主吧,敏儿会终身不嫁,永远守护着你们的!这是我亲手绣的百子被,祝你们永结同心,得百子千孙!” 看看,什么叫爱,这就叫□□! 尹敏小姐的爱真伟大!爱到爱乌及乌的这种深刻地步了!这种爱,多高尚,多美丽如果是一般的男人,在这个时候,有美人主动投怀送抱,愿意一辈子守护自己,凭着同情心,也会把她搂入怀中,亲热一番,然后再成全她,给她一生陪伴在自己身边的机会 周子信只是深思了一番,便温柔的劝解了尹敏:“你还年轻,还不懂,有时候,你会遇到更好的,然后会发现,那个人比王上哥哥待你更好!” 尹敏激烈的摇头:“不会,一生都不会有这么一个人了!王上哥哥,你不用管我,你就当敏儿不存在,我愿意在宫里做一个老姑子,一辈子能看到你就好” 一个人不计名份,愿意跟在你身边一辈子,在周子信的眼里,他是感动了,可是在乔依的眼里,这是二十一世纪十足的小三精神!这种小三精神,在这种虚荣心作祟的男人眼里,竟然是美德! 周子信把百子被给收下来了,然后赐了尹敏一只血玉镯!这只血玉镯,原本是武夷从宁国那批海防那里搜来的,乔依有理由相信,这血玉镯,绝对是宁国的东西! 太可惜了,两位演技派的高手竟然没有打起来!看来个个心机不是一般的深,简直是那抽水井一样,看不到底! 乔依这么感慨,这么希望剧情按她自己的发展,可是结果却是十分失望!终于迎来的了大婚!大婚那天,到处一片喜气洋洋,奢侈的纯白色羊毛地毯,繁华锦丽的衣裳,像乒乓球般大小的夜明珠,还有那一个个红灯笼,都在告知江都天下,江王结婚了! 乔依在前一天晚上,就得知,尹敏要准备下手了! 白天,乔依像提线木偶一样随着周子信拜天地,宴请群臣,在流水宴上向那些江国的老臣敬酒!她浅笑晏晏,却一直在凝神打听尹敏与那个索樱的一举一动,她知道尹敏今晚有行动,却不知道有没有变化…… 晚上,终于把所有礼节都完成了,乔依一脸疲惫!周子信见她走路都开始靠两妇人扶持着,便浅笑,让妇人带着她回房休息! 乔依知道尹敏今晚一定会把她给弄出宫去,所以回到后宫,便吩咐两妇人守在院外,她开始搜刮着宫里的各种易带走的珠宝,等衣袖里,腰的四周都塞满后,她又放了许多在鞋子里,想想,如果出去寻得机会逃了,这些都是必须品! 就在她准备得差不多时,外面通报:索樱小姐求见! 索樱进来后,不知是为何,突然变得十分亲热,一直拉着乔依的手,嘘寒问暖!那模样,似真心实意想把乔依当成姐姐来待,乔依正觉疑惑她为何突然变化如此之大时,突然,她灵敏的闻到房间里有一股迷香入侵…… 几分钟后,内宫三人均倒在地上!然后,从屋子后面的窗台上翻了几个黑衣人进来,其 中一个把乔依的新娘装给脱了,然后换上一件男装,另一个把她脱下来的大红色衣裳给披在倒在地上的索樱的丫环身上…… 乔依并没有晕过去,她的衣袖里,藏着几根锈花针,刚才那人帮她换衣时,她悄悄的把那人身上的迷香刺了一小个洞,然后由着香跟着她一路到了后院,到了后院后,感觉有人把她拉到一僻静处,然后有妇人帮她化妆,紧跟着,抬着她入了一辆马车,朝宫门外驶去! “马车里是谁”宫门口的侍卫拉开马车,看着晕乎乎半躺在马车上的乔依,问车夫! “状无郎,三品监察大人!” 侍卫看了看马车,又看了看满脸通红,胡须在一翘一翘的监察大人,问道:“他怎么啦” “喝醉了!”车夫从出两绽银两,丢给侍卫! 车帘被落下,然后马车又开始驶动,乔依坐起身来,她摸了摸脸,摸到胡须时,突然有几分好笑!也对,如果这般模样,出现在周子信面前,他定然也认不出来,她想了想,如今这边把她用另一个人的名字弄出来,如果那个人早些出来,她的行迹定会被别人看见,想到此处,她便已经听到有马蹄的声音朝这边赶来!她拉开车帘,待马车转过一个街道时,突然悄悄的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然后跃上了旁边院落的一棵大树上! 就在她跳下来不久,她感到有几匹快马追了上来,果然,她躲在一个院子的大树上,便听到几声大叫:“前面的马车停住!快快停住,否则以叛国罪论处!” 马车没有停,而是跑得更快了,可是虽然这车夫用力驱赶着马车,可是马车却终于跑不过俊马,不到街尾,便被俊马追了上去! 乔依没有看下去,而是悄悄的行走在这个院落里!她知道这里离江宫不到十里路程,如果周子信知道她逃了出来,定然会马上派人出来搜查,如此一来,她被捉回去的可能性很大!而她如果被捉回去,可能就会被锁上锁链,想到此番景象,她便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 果真,就在她观前瞻后,躲在院落中的大树后不久,街道上便响起了整齐划一的脚步声,紧跟着,是全城搜查! 到处一片灯火燃起,街道四周响起了错落不一的狗叫声!这个时候的半夜,是有着几分寒冷的,她缩在大树里,心里此刻觉着,自己十分非常幸运,如果不是在白眉山煅练出这灵活的身子,如何能这么幸运的逃出来 只是在这里定不能呆太长时间,等天一亮,不同的意外便会出现! 她想想,便全神贯注的搜寻着语真的院落,语真为了救她,定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只要与她碰面,就会一切解决! 她在凝聚心神之时,却见到有着许多兵马包围了前面不远处的一座宅子,她顺着黑蒙蒙的灯火,能看到灯火下,那开门的管家身后,竟然站着十来个辽人! “何事”声音有些粗犷而不耐!辽人个个都是血性男儿,这几个儿郎更是耶律鹰为了救出他的赵晴公主而特意留下的! “刚才宫内出现了刺客,这刺客刺杀了监察大人,然后用监察大人之名逃出了宫,王上下令,全力追击!”几句简捷之话一说完,便朝辽人住的宅子里走去!辽人的两个侍卫队长互视了一下,然自相散开来,任由江国侍卫追查! 他们收到辽二王子耶律鹰的指示,只是救出赵晴公主,其它事情,当然是不惹事为妙! 一百多号人在一个小小的四合院似的院子里搜查了近两个小时,终是没有搜查出什么结果,于是,他们辙了出来,就在他们辙退后,乔依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派四个隐卫盯着他们,看他们可与公主联络!” 声音极为隐蔽,可是乔依还是听出来了,这是周子信的侍卫队长,武夷的声音! ☆、终于逃离 就在乔依左右为难缩在树上时,天色已经慢慢泛起鱼白,她盯了盯下面,其实躲在这树里,一到白天,下面的人抬头便能看见她! 她正四周张望,准备要不要从树枝的一头攀到屋顶上去,虽然以前见到电视里那些轻功高手能在屋顶上走路!她在白眉山时,上下飞跃,除了身体灵巧些,却没有把握在屋顶上轻轻的走上一圈!她又看了看外面,现在街道无人,如果天亮后,混入人群,会不会被查出来如此犹豫间,突然一阵疑惑从心底冒出来…… 这院落住的是何人,为何前后左右的院子里都搜查了,可是这院子里却只有两个侍卫前来敲门问了问消息,一听到守门的老人说回答说没有人进来,便不再进来打扰 是索里大人 还是尹相大人 她在疑惑中时,外面响起了一阵马蹄声,马蹄声在这院落的门口停住了,透过树叶,只见院落里面一个举着灯火的老人走了出来,老人看着回来的那个满是络腮胡子的青年男子,絮絮叨叨的问道:“西米将军,王后娘娘漂亮吗咦,王子还没有回来” 王后娘娘漂亮吗谁也不知道!以周子信那种人,那种对女人的信任度为零的男人,怎么可能会让自己的新娘出现在大家面前所以,乔依白天,一直由着苏嬷嬷牵着,蒙着头巾,厚厚的红头巾,苏嬷嬷让她弯腰她就弯腰,苏嬷嬷让她行跪,她就跪下,完全是一个包着严严实实的提线木偶!乔依还以为是这里的风俗习惯,看这老人这么一问,新娘竟然可以和大家见面的! 满是络思胡子的男人踏着军步朝里走,铁一般的脚步声朝里院走来,他边走边说:“陈叔,你去睡吧,王子今晚留宿在江宫了!” “听说江宫发现了刺客”老人跟在西米将军的后面问! “不止是刺客那么简单,马上就有一场血风腥雨出现了!”西米将军说完,突然站在那儿不动,炯炯有神的目光像利箭般朝乔依躲藏的树上望来,他望了一眼乔依躲藏的树木后,朝着老人延:“陈叔,去睡吧!”说完,他在乔依全心都揪成了一团时,大步朝他的房间走去! 乔依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正要周转身子,坐正时,突然一转头,便对上一张脸! “啊!”她尖叫出声,还没有说出话来时,人已经吓得往下掉落下去! 她没有掉落下去,也没有叫出声来,嘴被一只满是粗茧的手给握住了,腰间也束着强劲有力的手臂!满满的全是 男性的气息!这男人那张满是络腮胡子的脸正凑在她的脖颈处,像在闻着她满身的脂粉香味! “宁公主”西米轻声问道! 乔依满眼泪水汪汪的点点头瞅着他! 他一手持着乔依,从窗户上跳入了他的房间,然后放开握着乔依开口的手,他在松手时,那张黑脸已经涨得通红,粗犷的声音有些嘶哑,问道:“赵公主怎么在外面不是听说你被人劫持出来了” “嗯,是尹相府做的事,我对迷药过敏,侥幸逃了一劫!”乔依软糯糯的低声说着这件事,看着眼前这个红脸的大男子,如果是二十一世纪,他与她的年纪其实差不多!像这样年纪的男子,正常的男子,见过赵晴这原身容貌的男子,不被迷住才怪!何况,眼前这个只会作战打仗的男人! 西米果真上当了,他虽然是个粗犷的男儿,可是却也有些细心思,他给乔依倒了一杯白开水,问道:“你躲在树上,是害怕他们的追寻还是在躲着江王” 乔依不语!她低垂着头,看着地面! “你虽然打扮成这样,别人认不出你来,可是近过你身的人,都知道你身上的香气……”他这么一说时,乔依刷的抬起头,闪着大眼一脸呆呆的望着他! 西米的脸更红了!他唇张了张,然后转过身道:“你先在我床上躺一下我出去试着帮你联系柳小姐,如果能联系她,你靠着灵兽就能离江都远远的……!”他走到门口,看到乔依仍旧站在那儿,他粗声粗气道:“你是嫌弃我的床有气味吗如果是,你可以拿柜子里的衣服垫着!” 乔依忙摇头,轻声回道:“我担心有人进来!” “别怕!连鸿王子也不敢进我房间!”他说完,乔依便朝床边走去,他低声又问了一句:“可饿了,要不要我去厨房准备点吃的!” 乔依这才记起来,她做了一天的提线木偶,确实饿慌了!她点点头,轻声问道:“可方便” 西米点头:“你等下!” 见西米大步朝外走去,乔依望着他的背影,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相信这个粗汉子!也许是直觉,也许是他那像大男生一样的表情!乔依并不知道,自己许多观念许多思想已经根深蒂固无法再融入这个世界了!比如,在她的意识里,男女之间,除了爱情,应该还有友情! 在二十一世纪,总能有那么一些人,你喜欢他,无条件的欣赏他,却没有□□,也没有占有欲,纯粹的觉着他值得信任!怎么 来讲呢,应该是知已吧!乔依在第一次见到西米时,西米虽然被她惊为天人的容颜给惊住,可是他却仍旧公事公办!在这个时候,她其实已经略有些欣赏他了! 西米为乔依准备了一些吃的,他把菜摆在桌上,乔依闻到了他身上的一些油烟味,好奇的问道:“你自己下厨做的” “嗯,只是热了一下剩菜!”西米话虽这么说,却一脸期盼的看着乔依! “味道真好!”乔依慢慢的吃了一碗饭!西米已经走了,他说他要试着去联络语真!乔依放下碗,她感觉,这是她来到这异世,吃得最好最真的一顿饭!虽然在逃亡,可是那种感觉,却不知道为什么,那么踏实! 西米没有联系上语真,他带回来的消息是:辽二王子倒是留了二十来个高手在江都,可是以现在全面警戒的江都来看,接近那些人,就等于把自己送到江王周子信面前!他建议乔依要不要去白眉山找语真,如果去白眉山,可以随着他们西夏的大军一起回去! 乔依在西米的房间里躲了十多天,这十多天,她不管是沐浴还是吃饭,都在他的房间里解决!在这个时候,乔依真正认识了,什么叫做正人君子,西米这个长相看似最像禽兽的男人,却是最正人君子的,他不但为乔依提水给她沐浴,还为她倒夜壶…… 她满脸不好意思,可是他却一脸正经!仿佛像她的下人般,服侍她是应该的!她突然有种冲动,如果……如果没有与周子信认识的那一段,跟这样一个老实又能打仗的男人过一辈子,也并不是一件坏事! 可是这种想法也只是她无意起的一个意念,她知道,像西米这种粗枝大叶的男子,合适找一个温柔多情的女孩儿,而不是像她这种已经有瑕疵,而且可能会给他带来祸灾的女人! 半个月后,西米率领驻留在江宫外面的大军一起起程回西夏,当日,乔依把脸抹黑像一个不起眼的小兵混在侍卫队里!她看到前来送大军的西夏王子鸿与周子信! 此时的周子信,比半个月前瘦了许多,眼睛深凹,颚骨突出,眸子更为犀利,嘴唇周边的胡须没有刮,显得倒是成熟或者说是更加戾气了几分!他的声音略有些嘶哑,对着大军行了一个礼,一个致谢礼,便挥手让大军离去! 乔依并不会骑马,也不能长途跋涉,原本她还担心她一出江都后,会不会给西米带来麻烦,可是她试着学了一下骑马,却发现,她用兽咒之语对这马竟然也挺有效的!她顿时放下心来,也对!她如今是万兽之王啊!什 么兽类不听她的 随着近十万大军的步伐,一路极是平安,乔依在知道西米的心思后,在路上的吃饭与住宿时,都极力压制着自己不去招惹这个有些厚情的大男孩,她一路高冷,他一路压抑着痴迷的目光,终于在四十多天后,到达到白眉山脚下! 她原本是想着,要不要掉头就走,不给西米一点儿想象盼念的余地,可是抬起脚来,却终究觉着自己对不起这个对自己极好的男儿!她顿住马,看着西米!西米比刚见她时,阳光了许多,脸上也带着笑!也对,他好像自从见她之后,脸上就开始每天都在笑! “西米,我要走了!”她晶亮的眸子里满是愧疚! “我送你上山!”西米那清亮的笑就这么毫无防御的看向她! 乔依摇摇头!她调转马头,有点不敢直视他的笑容。道:“西米将军,我一入白眉山,便是入了我的王国,这段时间,感谢你对我的种种!不过希望你忘了我,否则,可能会给你带来杀身之祸!” “我不在意!”声音粗犷中带着热血沸腾! “可是我在意!”乔依想了想,终是转过身来,她拉下脸上的胡须,看着西米,认真而坦诚的说出心里的想法:“西米将军,你是这一年来,待我最好的人之一,我会把你当作哥哥,像亲生哥哥一样一直把你挂在心里!”乔依说完,双脚一夹,马就飞快的朝山上跑去! 西米坐在那漆黑油亮的俊马上,他望着的乔依,身影越来越小,越来越小,他的视线也开始模糊,慢慢的模糊!转眼,这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男孩,在战场上被敌人砍了一刀也不会流泪的将军,在乔依离去时,泪流满面! 他在心里喊道:“不怕,她说把我当成哥哥!哥……哥……如此漂亮的仙子,如此高贵的女子,她与我相处五十六天,我夫复何求” ☆、前往辽国 乔依上山时,便看到她常住的木屋上挂着白幡,她隐约觉着有些不安,急忙纵马跃下,然后几下爬上木屋! 木屋里,一个枯瘦如柴的没有生机的女孩子躺在她平时睡觉的床上,女孩子见人来了,勉强的睁眼一望,却见到乔依,她张开那张已经干枯得发咽的嘴唇,嚅嚅的唇语道:“姐姐!” 乔依忙蹲下来,俯身摸向她的额头,这才发现,语真竟然在发着高烧!她朝四周一望,看不到任何食物以及水果,忙走出来,拿着蔓藤,吊在上面往前方飞跃而去!她知道这里哪儿有止渴的水果,知道哪些水果能让语真的高烧退下来! 在她拿着水果回来时,语真已经陷入了昏迷!她把果子的汁水捏了滴在语真的唇上,口中!见语真不由自主的把那些果汁给吞咽下去了,她终是舒了一口气! 语真是傍晚时醒过来的,她醒来时,突然抱着乔依,满是伤心的脸:姐姐,我妈妈殁了! 啊 “姐姐,原来我一直在误会妈妈,我以为,她为了荣华富贵,把我们抛弃了!我甚至在回来后,都一半欣喜一半怨恨!她从来没有想过,她一直在爱着爸爸,一直都在爱!她一回来,就往废墟中里找东西,找父亲的遗物!她终于找出一个匣子,那是一个压在父亲床下的匣子,她打开一看,竟然是父亲为她写的近一千篇相思情诗!” 乔依握住语真的手,只觉着鼻子一酸!几滴泪,掉落在已经骨瘦如柴的手上! “她抱着那些情诗,抱着父亲那些笔迹,天天似笑似哭!当时,我见到她这种情形时,甚至还在心里想,她是不是在装,可是那天,我带着灵兽去采果子,回来便看到她写在榻几上的信……”语真说到这里,哗哗哗的嚎啕大哭起来!憋了近一个月的委屈与不满,终于发泄出来了! 乔依搂住语真,她不敢告诉语真,婆婆曾经受过的苦,她知道,以语真的性子,如果知道婆婆曾经受过周天俊以及周天俊那个西夏王后的侮辱,她定会把周天俊的坟墓给挖出来,或是对周子信下手! 如此一来,便是鸡蛋找着石头去拼命了! 乔依想想婆婆,想着她在那个院子里,关了十多年,受着周天俊侮辱时,因为想着柳叔叔,才没有寻短见,后来,得知柳叔叔走了后,便是计划着报仇,如今报完仇了,与柳叔叔唯一的女儿语真,她也见到面了,便已经没了生存的意志!如此爱恨已了,定然走时,也是愉快的吧! 语真搂抱住乔 依,凄凉的叫喊道:“回来后,我并不信她,我对她是时好时坏,骨子里总是有些嫌弃她的,可是不管怎么样,我都是爱她的,她怎么舍得把她丢下,就随着父亲走了呢她真是一个极为冷血的人,那些人抛弃父亲一走了之,如今仍旧是不管我,就这么追随着父亲走了,她倒是心安了——可是我呢我怎么办” 乔依在木屋里照顾语真,语真的灵兽去江都找乔依了!乔依的灵兽已经无法恢复,乔依便把它当作宠物来养着,只是它的食物,却是越来越难找,灵兽越来越瘦,乔依看着,心中很是心疼!两人一兽在白眉山就这么安静平和的过了近一个月! 这是一个夏日的早晨,乔依正在外面采蘑菇时,突然听到,下面有近二十来人的脚步声朝山顶她们的木屋走来,这些脚步声每一步都走得很轻很轻,踩在干枯的树叶上,几乎听不到声音,如果不是她们极为敏感的听觉,定也不知这些人前来了! 她从树上跳跃而回,走到半路,便遇上已经前来寻她的语真! “会是什么人”语真压低声音问道! 乔依摇摇头,两人相视一下,一起迅速的回到木屋附近,爬上那棵茂密的大树中,然后缩小身子,朝下看去! 她们手里持着银针,那银针上绿光闪闪! 来人到了树下,是十七八个辽人,他们由语真的灵兽牵引而来,一个首领模样的男子立在树屋下面,对着树屋一躬,道:“柳姑娘,我是二王子的护卫可蒙,我们在江都得知消息,赵晴公主与江王大婚那天,被陌生人劫走,我们四处打探消息,却无从查到赵晴公主的下落,还请麻烦柳姑娘,能不能请你用你那些可爱的宠物们帮我们找找赵公主” 高大威猛的男子汉,说起话来却是文绉绉的,语真听到话后,嘴角轻扯出一丝笑意,道:“姐姐,不用怕,他真是二王子身边的可蒙,我以前见过他,一个真正的射击高手!” 语真说完,拉着乔依从树上一跃而下! 众护卫一看到语真,便满脸欣喜,转眼,他们望向旁边的乔依,此时的乔依,里面穿着白色的贴身长裙,外面披了一件白色披风,金黄色的滚边,既有几分仙子绝尘之味,又有几分高贵温雅之气!这些护卫,平时看到的最多也是像语真这种热情的辽国美人,第一次看到如乔依那类仙人姿态般有着惊人之姿的女子!那目光已经不单单是惊讶,甚至有些不敢直视了! 乔依朝他们福了福,道:“谢谢各位仍旧记挂小女子,此番恩 情,我定当回报!” “不敢求回报,这是二王子的命令,我们一直惶恐,担心公主受难,如今见到公主,我等忧心顿去,也敢回去见二王子了!” 语真看到他们的到来,或者是说他们说到辽二王子的名字时,她那原本已经有着几分憔悴的脸色突然发出亮光来,乔依隐约知道!语真这是恋爱了! 语真如此喜欢辽二王子,我要不要帮她呢如果辽二王子不爱她,我帮她,会不会反而是害了她 乔依如此想来时,语真却已经用那轻快的声音问众护卫:“二王子呢” “二王子与猛国国君在赤路河交战,前几日我等收到众兄弟飞鸽来信,二王子与锰蛮子在一场交战中,那锰蛮子诡计多端,用了迷烟把二王子那一支骑兵引到了一个山林中,然后放了迷烟,第二天众兄弟率领大军前去寻二王子,却一直没有寻到二王子等人……” 他没有说完,语真已经惊得差得跳起来了,她大声道:“什么鹰哥哥消失了是不是那个游牧部落的叫什么锰的坏人把他给抓走了” 众护卫都低下头来!在他们的眼里,如果辽二王子落入了别人手中,二王子也不会想活了,如此一来…… 语真忙跨上灵兽,对着乔依道:“姐姐,我得去寻二王子……” “语真!”乔依忙拉住语真,语气有些真切:“婆婆曾经是雪山圣女,与辽二王子交战的锰国那些游牧部落,都是雪山脚下的牧民,你如果前去,考不考虑回到雪山……”乔依试着把婆婆的愿望说出来! 她本想说:语真,如果辽二王子不爱你,你回雪山,去寻一个像婆婆所说的草原儿郎嫁了可好可是,话到了嘴边,她对上语真那急急切切的表情,却啥话也说不出来了! “姐姐,我不能跟你多聊了,你与众护卫哥哥先回辽国等着我,可好等我救得辽二王子,我有事与你说!”语真一说完,与灵兽道了一声,灵兽便像汽车一样飞一般的速度驶了出去! 乔依不知道语真准备与她说些什么,这一次相遇,语真从没问过她有关于她与辽二王子的事,与她做了一个月真真实实的姐妹! 她心底冒出一股热血,那沸腾的热血在告诉她,不管怎么样,都要想办法成全语真与辽二王子! 乔依回到木屋,收拾了一下,便下来跟着这些从辽国来的护卫下山,朝辽国方向赶去! 走了约莫三四天的马程,这些辽国男儿,天天坐在马背 上,从不觉着疲倦,可是乔依不一样! 她这一次,不知道为何,特别的感到疲惫,心身俱疲的劳累感,从骨子里生生的冒出来!那个可蒙见她如此心狡力竭,便为她买了一马车,于是,她在累的时候,便躺在马车里休息! 一路上,可蒙他们扮成商人,乔依又常在马车里,即使出来露面,也扎成一个老妇人头发,然后抹了一脸的灰尘!倒也没有出什么意外!只是马车走得较慢,虽然乔依有时候也支撑着去赶路,可是走了近二十多天,才走到辽国,北燕,江国三国的交界处,如此一来,可蒙已经是心慌乱乱的! 看到可以远远瞧见的辽国国城,可蒙喝着马往乔依的马车前走去,他走到马车车帘前,不掩心中急切道:“公主,如今已近辽国,应该安全无恙,我欲前往战场找二王子,留下四名护卫尾随公主前来,可好” 在可蒙的眼里,他以为赵晴公主与语真既然是同出一师门,那功夫什么的应该都差不多,而这赵晴公主比语真还要谨慎,所以派四名护卫护她到辽国二王子府,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而他现在最着急的是:他仍旧没有二王子的下落! 像他们这些护卫背后的家族,在辽国是略有些身份和影响力的,因为跟随了二王子,整个家族也等于是投靠了二王子!如今二王子消失了,如果再也寻不到了,那他们不但前功尽弃,而且可能会遭到他们家族平时得罪的人的报复,甚至于整个家族都有可能颠覆! 乔依晕乎乎的点了点头!她这些日子一直异常嗜睡,她只以为自己是因为终于逃了出来,心神俱悴的身子如今在自我补足体力了,却没有往其它地方多想! 可蒙走后,乔依又随着四名护卫朝辽国赶去,越往北方赶去,黄尘越重,那重重黄尘中的房屋,也与南方有着许多差异,还有饮食,像是那些在集市上买的粗粮,乔依实是难以下咽,这一日,终于见到一个像样的酒楼,乔依摸了摸已经饥饿辘辘的肚子,便与四个护卫商量,要不要停下来吃完饭休息片刻再走! 众护卫想着,如今可蒙大人已经前往赤路河寻找王子,他们迟一点到辽国,倒也影响不大,便商量了一下,就朝酒楼赶去,到酒楼后,他们把马栓在下面让酒楼的下人牵去喂食,他们便拥着乔依朝酒楼走去! 乔依开始从白眉山下来时,不但扎着老人头,头上蒙着纱巾,脖子以下只要露面的地方均抹了灰尘!可是这一次,她并没有防备,因为这里离江都已远,这里的民风倒有几分像辽国那边的 风俗,街道上到处可见没有遮挡的,穿着艳丽的,手持马鞭的高挑白皙的少女!如今她只是吃一顿餐便走,想来也没有多少人留意她! 乔依并不知道,有些男子,那些经常从花丛中混的男子,可是能从她背影,就能知道她是一个容姿绝佳的女子! 像周子信这种对女人之事尚且不怎么在意的国君,都有黑暗山庄这种遍布在天下每个角落的黑手在插管女人之事!更何况是北燕国君那个色中饿狼,奢侈荒淫无耻的个中高手…… ☆、地下暗庄 乔依随着四个护卫一同上了二楼,她头戴纱巾,走路的时候尽量姿态端正,可是即使如此,在别人的眼里她也是个扭臀摆腰的美人,那窈窕的身姿,那优雅高艳的举止,让不少人眼前一亮! 此时的乔依,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落入了一个犯罪团伙的眼中!北燕王勤于去江国是因为极喜欢江王那种投其所好的行事风格,知道他喜欢江国美人,每回都送他几个带回来,这一次他特意去参加江王的大婚,谁知,婚礼举行完当天晚上,新娘消失了! 如此火大的江王周子信,怎么可能保持平静,怎么可能还记挂着这个喜欢美人的朋友他自己王后都没法守住,根本就没有这个心情来照顾这盟友了,如此一来,这北燕国王甚至像怀着希望而去,失望而归的小孩般,便连连下了命令,让人帮他找几个绝色的南方女子送给他!需要那种清冷的,柔弱的,或是娇嫩,有着柔软无骨的走姿的南方女子! 据说宁国赵公主就是这种女子!北燕王还记得,大婚那天,他是见了赵公主的身姿的,那身姿飘渺,看似柔弱无骨,可这么一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却在新婚当晚逃离,看来是一个有趣的女人……想到这个女人的身姿,他就全身渴得慌! 北燕王这命令一下,有多少少女遭殃!以前他要女子,都是要北燕本国女子,派人去寻,如今他要南方女子,不少人便盯着与北燕有着三城之隔的这个叫雾的都城! 可是,他们来到江国才知道,原来江国与北燕不一样,这里的权贵,只要在路上看到美人,便想办法掳入后院,如此一来,稍有几分姿色的女子是不轻易上街的,即使上街,也是大量的护卫重重保护,如此一来,这掳绝色美人人去北燕便是一个难以完全的任务! 这不,他们这伙人已经在这酒楼盯了三天了,三天来,竟然是第一次见到如乔依这般走着中扬柳般风姿的女子! 乔依并不知道,她与几个护卫一同吃过饭后,便下楼赶路,到了晚上,她们仍旧如同往日,找了一个客栈投宿! 乔依是在头痛欲裂中醒过来的,她醒来时,发现自己被绑得严严实实的像一个棕子一样躺在一辆马车上!马车一路急促的赶路,每到中午时,便有人挑开马车车帘,塞了一个馒头在她嘴里,每日晚上,这马车就停在一处休息二十分钟左右,外面似乎有留一人在看守乔依,剩下的人便朝着酒楼饱食一顿! 每回这样,等他们吃完,便有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小男生走上马车,手里端着一碗米饭 ,米饭上五颜六色的摆着各色的菜! 马车就这么紧锣密鼓的赶了近二十天后,终于驶入了一个院落,一个阴森的院落!一个连土黄色的院墙都长满了蔓藤的院落! 乔依被那个小孩子倒拖着人往院落里走,乔依是倒是进去的,走到里面,少年把她往地上一丢,她顿时便摔倒在地!身上一疼,正要闷哼,突然看到周围后,便傻呆呆的望着这里! 这是人间炼狂狱! 一排排的少女,像牲口一样,脖子上锁上了链子,她们穿得极少,胸前抹胸,下身也就是一条平角短裤,露出大半雪白的肌肤!许多少女那露在外面雪白的肌肤上有着红红的痕迹,那纵横相交的痕迹可以看出,是人用鞭子抽打的! 乔依还在继续观看她们,又有一个少年走进来,这个少人手里拿着一条狗链子,把乔依锁在这像流水线一样排着纵队的少女的对面,一条柱子上,便离开了! 乔依看了看对面这些少女,直有七八排,近百来号人!从她们的五官,那明显的轮廓,可以分析出,这些少女,个个都是北燕的女子,高鼻梁,深凹进去的眼眶,雪白的肌肤,那红色的头发衬得那她们略有些晶亮强悍,那些目光即使在如此环境,也泼辣似火! 乔依被锁住脖子约莫半个小时,一个男子拉着一桶食物走进来,那桶食物像是猪食一样,看不出是什么东西!只是发出炖煮的含着肉香的气味,男子把食物放下,便有十几个少女朝着桶中冲去,可是她们的链子虽然很长,却仍旧够不着这桶子,还有,因为链子够长,所以在争跑中,一不小心就与其它的链子打结了! 没有人理会,仿佛这是稀松平常之事! 这些少女在争吵着,乱哄哄的打开结头时,又有几个男子走进来,他们手提了四五桶食物进来,就在他们把桶倒入一个个槽中,然后把槽朝着这众女推过去时,这众女已经全部过来抢食了,她们无视旁边的勺子或是筷子,都开始用手抓着吃……这些人没有理她们,只是又拿了一个盘子,装了一些食物,丢过来放在乔依这边! 乔依没有吃,她看着对面这些少女,这些被别人当作猪一样对待的少女,一个个不掩她们的清秀,可是她们却任由别人对待她们像对待牲畜一般!躺在那里半天没有动静,只有看到食物来时,她们的眸子里才闪着救生的欲望! 乔依发现自己的内心已经快要崩溃了!这个时候,心中没有了食欲!心情就像是在绝望的悬崖上,想想,如果自 己也如她们,还不如死了算了! 一天一天就这么看着对面如在喂牲畜般,特别是洗澡时,把她们牵到院子后面的池塘里,让她们一个个进去洗了再上来任由他们锁住!乔依敢肯定,包括那些站在岸上的男子们,也没有一点看到上百少女沐浴的美感,而是麻木不仁,如同看到上百条肉花花的猪! 管理她们洗澡的男子瞪着乔依,让乔依也下去,几天没有吃过半滴食物的乔依,终于就这么晕了过去! 醒来时,她终于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张床上,这是她被掳到这里,第一次见到床,醒来的这一刻,她都差点以为被掳的事情是梦! 一个服侍她的婢女见她醒来,忙往外面跑去,过了一会儿,便见几个长得胖乎乎的高大的北燕中年男子走进来!走在前面那个戴着白头巾,一脸的横肉,那薄薄的嘴唇上,有着两条三羊胡须! “美人醒来了”胖乎乎的男子盯着乔依,可幸的是,乔依能感觉出来,他盯着她,那目光没有欲望,而是像看到了许多金银珠宝一样! 乔依点点头,只要这个人喜欢钱,那就是好事,大不了让他把她送回江国,也比这里妄丢了性命的好! “美人,我跟你谈个交易吧!”中年胖子在说话时,胡须一颤一颤的! 乔依抬起头来,她亮晶晶的眼睛盯着眼前这个胖子!能谈交易,对她来讲,就有机会! “我国国君有令,令我们给他找南方美人,你来这儿一路上应该也有看到,南方美人总是爱藏在家里,所以我们一路想尽办法,也只找了三个可以将近的中等姿色的处子!”男子说这话时,一边说一边看着乔依的反应! 乔依知道,他定是有什么要求,所以柔声道:”如此暴君,何不投靠别人” 中年男子摇摇头:“虽然说我国国君不好,可是因为他荒淫无耻,反而让我们找到了赚钱的机会,如果让我们投靠别人,投靠辽国耶律家的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为人又克刻,上次我们捉了两个辽国美人,被耶律鹰杀了我们一个庄院的全家老少尽三百号人!投靠江国南方人称我们为蛮子,说我们没有脑子,所以更加不会去……” 乔依听到这里,便很直接的问道:“那你说吧,你需要我做什么……” 中年男子一听,乐呵呵的笑了,一副乔依孺子可教也的模样:“我有一个哥哥,是北燕的朝中重臣,美人如此相貌,定能获得我国国君的宠爱……”他说这话时,盯着乔依 ,欲言又止,见乔依一脸期盼的看着他,他便很直接道:“……美人,我知道你已经怀有身孕,且已有三个月……” 乔依突然骇住!她睁大眼睛看着中年男子!见中年男子点了点头,她的脸色刹那间白了!一时间,心中泛过各种滋味,酸甜苦辣涌出了喉咙,想到如果有了这孩子,她在这异世,能养活他吗?能给他过上平安幸福的日子吗? 一种对自己不屑的想法缓缓涌了上来!她的手紧紧的拉住被角,心里不停的在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我连上天送我一个亲人,我都害怕,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懦弱了,我是谁?我是百兽之王,我怕什么,我使毒镖的速度已经很熟练了,还有,我也会用毒…… 这种想法,缓缓的浮上来后,她并不知道,她的心,已经开始慢慢的坚硬起来! “美人——北燕国君残暴无情,如果我把你献给他,以他对食人之好,定会把你肚子剖开,然后把婴儿拿出来煮了吃了……”他说完这话,眯着眼,如愿以偿的看到乔依脸上一脸自然而言的泛上的惊恐,他嘴角显过一丝得意的笑,但这笑马上又被他给压抑下来了! “所以,我希望你能施尽所能,得到北燕国君的宠爱,然后,再在一个月后,宣布怀孕——你不用担心,我们会安排妥当,会把怀孕时间说短,到时候,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十月怀胎时生下孩儿,而这个孩儿也可以成为北燕国的王子!” 乔依用手肘撑着自己坐起来,道:“可是……生的时候如何提前三个月” “那不是你担心的事,我们会派医生全权照顾你,然后会说因为婴儿在肚子里面位置不正,怕对母子双方有影响,所以令他们生了些催生的药……” 乔依缓缓的躺下来,她盯着眼前这个中年男子,这个男子虽然一个北燕人,可是那细眯眯的眼睛可以看出,他是一个极会谋算的人!乔依躺下来,淡淡的问道:“那你需要什么样的利益” “你得认我义兄做义父,如此而来,我便是你的叔叔,你生出来的王子有可能是未来的太子,而我哥哥就会是未来的国丈!”中年男子摸了摸他几乎摸不着的胡须,目光中不由显露着得意,他呵呵的看着乔依的脸色说道! 交易就这么谈成了,大家各怀心思,在送乔依去见北燕王之前,她开始被他们用人参以及各种补品帮她把脸色补回来,就在乔依与这里管事的男子商议见北燕王的前一天,乔依见到了这个中年男子所说的义兄!这个中年男子的义兄看似比他 年纪更少,从他走路的姿态与他脸上的气质可以看出,这是一个上位者,一个手握大权,权顷四野的男子! 这个男子年纪并不大,三十三四岁左右,个子并不高,约莫一米七,在这些个个都一米八左右的北燕人中,显得反倒像个宁国人,他精瘦的面孔上有着精致的五官,眸子十分犀利,看着乔依的眼里有着几分阴沉几分意味不明! 中年胖男让乔依叫他义父,乔依朝着这个眼眼深遂得像井水一样见不到底的男子,软糯糯的柔声叫了一声:“义父!” 来者的眉跳了跳,他一拂袍角,潇潇洒洒的坐在乔依躺着的床榻上,低沉着嗓音用一着无法让人反驳的语气对着中年男子道:“我想跟她谈点事情,你先下去!” “是!”中年男子说完,低着头领着众人一起离开了! 待他们离开后,男子一直就这么沉默的看着乔依,看得乔依都有几分不自在,正欲转头时,突然,他伸出手去抚摸乔依的脸庞,乔依见他对着自己的那双眸子在跳着亮晶晶的光,她有些害怕,头连忙往一旁躲开他的手!只见这双白皙中略有几分粗茧的修长的手指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突然缓缓的拢上了她的头发! ☆、海纳 “我叫海纳,是北燕的相国!”磁性的声音,深沉而温柔!乔依不明白他什么意思,转过头来望着他! “你长得真美,像我梦中的仙子一样!”海纳大人说完,突然俯身下来,乔依睁大眼睛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干吗?只见他那黑如点漆的眸子里能看到她那惊恐呆滞的样子!他那两只手像猎手般,已经紧紧的捏住了她的手,让她举朝上面,躺在床上! 此时的乔依,摆了一个投降般的姿势! 他的头轻轻的压下来,两手紧紧的禁锢着她的手,让她的头无法动摇!他那细牙,轻轻的噬咬着乔依的脖颈,她的耳朵……乔依被他这么突然而然的举动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冷冰冰的唇这么在她露在外面的雪白的肌肤上攀爬着! 这是一个成熟的男人,或者说海纳是一个在万花丛中淡定而穿过的男人,这种男人,比起周子信来,更加禁止欲,更加小心,内心却更加疯狂!他懂得怎么撩起一个青涩的少女的情感!或者说,他懂得怎么样让一个女人完全对他五体投地! 乔依虽然是一个已经活了二十五年的女子,可是她接确的男子太少,或者是太少有海纳这种熟男型的! 他就这么在乔依的耳边噬咬着!乔依能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慢慢发热,她咬着唇,脸已经慢慢转红,由红转黑,身子也由开始慢慢的变得十分酥软!这样的反应让她开始恨自己,恨这身子!也开始恶心这个男人,她甚至恨不得立马拿起旁边的烛火杀了身上这个男人! 乔依不懂□□,两世二十五年来,真正挑逗过她的,也只有那个曾经趁虚而入的,几番挑逗,几番折磨她的周子信!可是当初周子信第一次对她,或者后面对她,都是因为她当时软弱又无法反抗,又在极度的惶恐中,像是落水的人,哪怕是根稻草也想抓住! 周子信一直是那种急躁的火暴脾气的男人,他即使在床上运动时,对着乔依这种柔弱如水的女人,也像在战场上战争般直来直往,狠狠的把乔依当作对手一样的折腾,让乔依感觉不到半点愉悦! 可是,乔依并不是那么恨他对她的亲密接确!她只想远远离开他!必竟她的潜意识里,他是对着她有仇恨的,而他为人处事如此苛刻,她害怕,她觉着自己的生命得不到保障…… 乔依能感觉到自己这个身子,至少对周子信是欢迎的!有如第一次,她在泳池,被他用手挑逗——不过想到此事,便又想到后来——那个不解风情的男人说的那一句像尖刀刺入她心脏一样 的话,让她终身也不敢忘记!所以,她在周子信面前,永远是有些保守的,甚至是压抑的! 所以,她才这么坚决要离开他! 眼前这个男人,他的眼里透着欣喜,迷恋,珍惜!他的动作温柔,他的情话动听!但乔依却总感觉这个男人比周子信更阴险狡诈,他的手指缓缓的挑开她胸前的衣襟,让她坦胸露/乳的躺在那儿,他轻轻的舔砥着乔依那胸前的樱红,乔依顿时觉着由胸前开始,全身渐渐起了鸡皮疙瘩! 可是鸡皮疙瘩后面伴随的是,身体不由自主的,莫名流过的电流! 这股电流与身上的僵硬成对比,让她全身更加不自在起来! 她死死的咬着唇! “我真想把你嵌入我的身体里,怎么办?”海纳抬起头来,喃喃自语看着眼前这个美丽的女人,这个女人,脸颊菲红,身上虽然已经软成了泥,可是神精的每一处却仍旧绷得很紧,他缓缓的坐直了身子,指腹轻轻的抚过乔依的唇,柔声道:“好好养着身子,知道吗?你只需要进宫讨好王上,待生下孩儿,我会想办法让王上立他为王子,如此一来,你便是北燕王后,我会尽全力护你周全,你也要保护好你自己,我终究有一天……” 乔依抬头看着他,她的目光非常清明! 突然,她伸出手,缓缓的摸上他的衣襟,轻柔的胆怯的问道:“你想让我好好服侍王上?可是听说他极为残暴不仁,动不动就烹人为食!我很害怕……” 海纳看着她突然的转变,愣了一下,嘴角浮过一丝苦笑,道:“对,他残暴不仁,去年江国送了他五个绝色处子,其中有三个便被他烹了!这种残暴之君,没人愿意服侍他,可是——他是谁他是北燕国的王上,只要他一天坐在王位上,他让谁生,谁就生,他让谁死,谁就死!” “准备什么时候送我前去?义父”乔依的声音已经开始变冷了! 海纳摸了摸乔依的肚子,平坦的洁白美好的肚子,也许过几个月就显露出来了,他低低的叹了一口气,道:“明天,明天是他从北地回来的日子,到那时候,我们需要你像仙子一样出现在众人面前,让他一下子被你迷住!只有这样,你才能得到他的爱宠!” 乔依低垂着头道:“愿意听义父安排!” 海纳见她如此温驯听话,一直盯着她的脸色看,见乔依表情平静的望着头顶上的床纱!他呵呵笑了几声,道:“好,你如此聪明,倒也不需要我多费神,你放心去做 吧,等我们成功了,你再给你肚子里的孩儿生一个弟弟,让他弟弟继承北燕,到时你安心做王后和太后就好!”说着,他的手指在乔依的下身柔软处轻轻的捏了一把,捏到此处时,他强忍着欲望,站起来朝外走去! 他走到外面时,只听见他大声跟外面的人说:“把小姐打扮一下,让她如仙子般不可亵渎,让人人见到她后,对她敬若神明!” “是!” 乔依安静的躺在床上,来这里这些天,她也渐渐的看出这里的套路,这个院子的幕后黑手,就是今天来这里的海纳!他把掳来的少女,分了几个等级,初来的少女像牲畜一样对待,让大家把自尊和骄傲踩在泥里面后,再慢慢的给一些人机会,让这些人死心踏地的跟着他们,然后,他便让人教这些女子舞蹈,媚惑男人的各种手段! 许多人,在这里过上一段时间生不如死的日子后,被他看中提□□,便是人人皆把他当作神明,愿意做他的奴隶,向他奉献生命! 他对乔依没有使用这一招,那是因为乔依来的时间太短,而且肚子里又怀着小孩,这个孩子,对于他来讲,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安插了不少人在北燕王身边,这些年来,却没有一个能怀上孩子,有些是因为跟北燕王时间太短便被北燕王弄死了,有些是被北燕王赏人了,如今,如果这个绝色美人在趁着这个北燕王需要南方美人时送入宫中,应该不会被他看了端倪!再说,只要他宠幸了她,等一个月后,宣布她怀了孕,这对于这个已经近三十的北燕王来说,怀孕是一件极大的喜事! 他一定会激动的即使谁起了疑心,他也会非常生气的!而且他会立马立下太子! 于是,他在这个时候再下手,让北燕王死于非命,然后,他以国丈的身份正大光明,名正言顺的做监国大人——于是,他可以权倾四野,他可以像王上一样为所欲为!甚至,他还可以和这个名义上的义女,这个虽然不是处子这身,却有着一尘不染的眸子的义女来一场颠鸾倒凤,然后让她怀上他的孩子! 她长得真的很漂亮,她的漂亮在于,她有着几分仙气,可是还带着几分南方人特有的柔怜,这份柔怜,总让他想把她嵌入骨子里,天天抱在怀里! 如果她玩花样,他可以把她那个野种弄死,让他们的孩子冒着天下人的眼光顶上去,做北燕的王上!如果她很听他的话,倒是可以把这野种丢出去,让他自生自灭! 想得如此周密,他如今只是直觉觉着 ,自己对里面那个女人,仍旧没有掌握! 所以,他叫来几个管事的,低声吩咐:密切关注她的想法,如果不行,宁可不交上去! “义兄,日子那么赶,不交上去,你可也是会受罚的?再说王上现在越来越暴戾,听说宫里每天都会有人被他烹煮着吃了,都没有愿意入宫了……” 海纳沉默了一会,低低的惋惜的声音传来:“倒是一颗好棋子,可是似乎太聪明,能看出我的计谋,这等女子,最让人头疼……” 乔依在里面听到海纳的评价,苦笑了一声!目光中带着不屑!看来,这个异世,真的没有多少真正的爱情! 乔依原本是生活在什么年代的女生是那种知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女子!也是一个提倡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年代,这种年代的女子在对上坏人时,说出来的话,做出来的事,本来就没有几分可信度!更何况,乔依可是在周子信身边千锤百炼过的女子! 可是,这样的她,竟然被海纳在动情迷恋她时,被识破了! 这样的海纳,真正是一个深不见底之人! 管事的胖子进来后!听到他们在背后评论自己的乔依,已经会说一些话作伪来保护自己了:“大人,义父多大了” 管事的胖子怔了怔,徐徐道:“大哥三十有二!” “哥哥家中可有娶亲”乔依面带绯红,满脸羞色的看着管事的胖子! 胖子摇摇头:“哥原本有一个部落首领的女儿嫁给他做夫人,两人亦举案齐眉,可是几年前,因为一场瘟疫夺走了她的生命,哥哥却一直没有再娶妻了……”他说到这里,看着乔依面带羞意的听着自己说义父,心中一阵激动:“原来这丫头看上哥哥了!” 看上哥哥并不是坏事,而且对于他们的计划还更有利! 于是,他的心开始冒着想法:真的非常的佩服义兄,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就把这个绝色美人的魂给勾走了! ☆、北燕王 作者有话要说:每一天在写文时,都会产生无数次放弃的想法,因为工作太忙,因为点击太低!现在越来越佩服那些高产量的作者!其实我在写文方面,是一个纯菜鸟级的写者!当时写这文,只是因为坐车的时间太多,经常看文,然后发现,几乎很难找到自己想看的文,所以才动手写——自己坚持了这么一阵子,越来越,越来越觉着每一个写者都不容易!特别是许多像我一样,从不图钱,只是纯粹想写写故事的屌丝写者!大家都不容易! 见北燕王的这天上午,天蒙蒙亮,乔依便被这里服侍她的婢女们叫醒,她们替她沐浴更衣,这些婢女们原本也是被迫来到这里,或是被这里的人买回来的奴仆,说什么话都极其小心翼翼,也对那个管事的言听计从 乔依着了一件白色的长裳,这件衣服分为里衣和外裳,里衣胸口处,一抹金红的边滚过,外衣衣领高高竖起,乔依就这么一着身,便发现,铜镜中的自己,竟然有着几分不言自威的气质,这种高冷的气质配上发髻,真有几分仙人之姿了! 胭脂轻抹,一点红唇,就这么站起来,有如仙子下凡! 乔依昨晚便听到了他们的安排,今早在北燕都城,待那北燕王归来时,八台大轿——这里的轿子是没有顶的,也就是说,乔依就像是一个展品,由着八个人抬着出现在这个北燕王前! 乔依顺着她们帮她插了几支珠钗,她唇角浅笑,暗暗道:她需要的就是这些东西! 依海纳的计划,太阳缓缓爬上树梢时,乔依听到了外面,离着约莫十里左右的地方,有着一阵急剧的马蹄声朝这边奔跑而来,只听见那阵阵马蹄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就在近一里左右,这些人抬着乔依开动了! 蒙着白纱,众这个院子缓缓的出来,走出每一步,她身上沉浸的花香便缓缓散了出来,香气袭人,只见街道上不管是那些行商走卒,还是部落首领还是北燕朝官,都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看着这个由着八人抬出来的美人! 蒙胧中,能看出这是一个绝色美人! 她的身上,散发着一阵阵清香,这是一种幽清的花香,沁人心脾! 乔依坐在轿中,看到站在两旁边,各行各色的人群,她暗暗的拉了拉袖口,咬着唇道:“乔依,来到这里,一直都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如今不用怕了,你都是怀了孩儿的人,如果死了,大不了叫黑白无常在带孩儿走时,顺道把自己也带去投胎吧!” 当然,谁也愿意死, 特别是乔依这种死了也无归处的女子,她如今是想借着这次机会,置之死地而后生! 马蹄声越来越近了,越来越近了,就在北燕王的马蹄将要从她身边过去时,突然,一道咒语缓缓从乔依的嘴中念出,只觉一道银光闪过!马冯痛苦的嘶叫了一声后,竟然生生的立起来,然后给停住了! 北燕王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他旁边的侍卫有一个吓得脚往下一崴!就在北燕王揪住僵绳,然后由着侍卫扶下马来时,已经瞧见了旁边的乔依! 只见他原本已经要发怒的涨红的脸,突然因为看见乔依,竟然硬生生的由红转白,由白转成粉红色,慢慢的,开始缓和了下来! 就在他要开口时,乔依已经令八个抬轿的轿夫停下了轿子! 北燕王只见这个绝色美人像仙子一般,从轿中走出来,然后盈盈朝他走来!美人身姿柔软,我见犹怜!一步步都散着香气,看来,是一个极为罕见的尤物!如此美人,如果还能自主的投怀送抱,那可是天下间最让人自豪的事!北燕王的脸一下子露出极为欣喜,极为兴奋的情绪来!他双目炯炯的盯着乔依,喉结不停的滚动着! “参见北燕王上!”乔依声音懦懦的! “起身!”北燕王正要去扶她,却听到她后面那句略为大声的话! “我乃江王周子信新娶的王后赵晴……”乔依声音故意抬高几百个分贝,果然,她如愿意的听到了人群中的抽气声!也如愿的看到了北燕王那错愕的面容,她浅浅的盈盈一福,又道;“想我当日,被陌生人掳走,日日夜夜赶路,竟然欲将我带去猛国,中途蒙得海纳大人相救,如今听闻王上归来,欲请王上帮忙传达信息回江国……!” “猛国人将你掳走”北燕王眉挑了挑! “对,听掳我之人道‘欲用本王后换取我江王的联盟!”乔依声音掷地有声!她的声音有些颤抖,脚也开始颤抖,只见她抖着肩膀,略带着哭音道:“猛国狼子野心,欲用本王后逼迫江王与之联盟,他们说,有了江国,可以先灭辽国,再灭北燕!” 楚楚可怜,我见犹怜!北燕王如此‘怜香惜玉’之人,当然是起了□□的心思了,他盯着乔依,又盯着周边的人,周边人群,有近千人立在此处看着热闹!他微微皱了皱眉,问道:“你说你是江王后赵晴,便真是赵晴了?” 乔依一听此话,便知道这个色中恶鬼对自己起了心思,她再次浅浅一福,道:“我肚中已经有了江王的骨肉,如果 王上不信,大可将本王后的信息传达到江国,看我家王上会不会来迎接我?” 她的这句话仍旧说得很大声!她这么大声道来,她知道这个北燕王定是不敢对她动心思了,至少不敢在明面上动她的心思,还要对她以礼相待! 想来,谁愿意为了一个女人得罪强大的江国?甚至在北方还有此强敌虎视眈眈的情况下? 还有:人群中定会有人传播消息,如此传播出去,我乔依在北燕的事也会传到辽国耳中,就是再不济,至少能回到江国! 总比在这个心理已经畸形变态的北燕王身边好! 乔依如此想来,定然是对的,可是,她没有料到,北燕王竟然是那种已经荒淫到已经无法用无耻来形容他了!他把乔依安排在驿馆,安排了近二三十人守护着她,乔依心想,只要他不乱来,倒也不必害怕,以自己的易容之术,逃出去就是了! 乔依开始至少安全了,谁知才第二天,他便吩咐人把乔依请进宫! 明义上是:为江国王后压惊!实际—— 乔依忐忑不安的随着宫女入了殿中,入了那大殿中,只见殿中两旁边,坐着十来个道貌岸然的臣子!大殿中央,放着熊熊燃烧的一盆火,火上面支着一个大铁架,一根铁棒串着一只乳羊,整只乳羊已经烤得金黄金黄! 北燕王让人给乔依倒了一杯□□酒,然后说了一些客套的话,乔依也以礼相回!然后是吃着乳羊,谈着一些恭维的话,乔依也在这种平静的气氛中越来越放松了! “赵晴公主,你等不需担心,我已经把你在辽国的消息让人快马送回了江国!” “谢谢!”乔依轻轻起身,躬了躬身!然后坐下! 北燕王浅浅一笑!其实他长得不错,高大英猛!可是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却极不好!偏北方人硬郎的五官,一头红发中那双阴鹫的眼睛有着几分阴沉!这种极不相衬的两种气质混合在一起,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暴戾! 只见他拍了拍手,然后便从外面舞进来几个女子!几个女子身着一套透明的裹身红纱!红纱下面是一件白色裹胸,和一个白色得几乎有些透明的亵裤!的从那热情的舞蹈动作中,可以明显看到那些女子胸前那两抹樱红!有些甚至能看到它在颤抖,呼之欲出! 北燕的女子比起南方,像是宁国与江国人,他们五官更加立体,皮肤也更加白皙! 可是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热情许多,粗犷许多 ! 她们舞着舞着,仿佛因为香汗淋漓,披在外面那层纱,在不约而同间,缓缓落地! 如玉般的手臂,那修长的长腿在那亵裤的系带松了后,缓缓的露了出来!虽然里面仍旧着了一条类似于四脚短裤一样的小裤,可是那白晃晃的长腿就这么在众人面前做着各种诱人的动作,扭胸摆臀…… 大殿中的气氛,在不知不觉中有些暧昧,温度一直在上升!眼前这些火辣辣的艳女们,在众大人面前,穿着如泳衣的三点式,在大殿中跳着她们仿佛在挑逗的舞,其中一个四五十岁的,脸色黑如包公般的大臣大口咽了咽口水,突然一把揪住舞到他旁边的女子,把那女子强行拉入怀中! 只闻得那女子娇声一呼,然后便是痛得直哼哼的叫! 黑如包公般的大臣把那双毛茸茸的手伸入她的胸前的柔软前,他的手重重的捏了两下,痛得那女子顿时泪眼汪汪,他见此,便是笑了起来,另一只手从那白边底裤就这么往上伸去,顿时,大殿里传来这女子一声声娇喘声! 乔依尽量淡定的坐在那儿,她告诉自己,没什么大不了,不过就是在看字母片的现场直播嘛! 可是——可是——如果人家决定全场淫/乱…… 在她还没有回过神来时,人家的确已经这么做了,包括坐在乔依身边不远的海纳,怀里也抱着一个女子,那个女子不紧不慢的哼哼几声!便瘫软在海纳的怀进而! 北燕王抱着一个几乎是半裸的女子,带着满是欲/望的笑看着乔依,哑着嗓音问道:“公主,可要本王替你叫一个美少年?” 乔依脸一下子红了,见他既然已经说出来了,便站起来道:“王上,我等先行告退吧!” 北燕王一听乔依说到告退,那原本在笑的脸刷的变得阴沉起来,他冷笑问道:“怎么,赵晴公主觉着我如此欢迎你,你不高兴?莫非你也和那些庸脂俗粉的南人女子一样,认为我这是在淫/乱?我就不明白你们南方人,明明男女交合,是极其自然的事,是上苍赐予的美好,你等为什么要觉着它肮脏?” 乔依咬了咬唇,她知道,像对付北燕王这种喜怒无常之人,还真不能用平常心来回答,她手紧紧的握成了团,浅浅笑了笑,道:“没有,本王后只是会叼扰到王上的清扰!” 乔依在说这话时,把本王后三个字咬得极重!她在故意提醒着北燕王,她可是江国王后! 北燕王推开身上的女子,一把把那 女子的头压在他的下身处,用命令的语气道:“把它侍候舒服了!”他如此说时,那个女子,把他裤子带子松了,裤子褪下一半,然后朝他那个耷拉在那儿的黑黝黝的那团东西舔去…… 这个北燕王,在这女子侍候他时,他那发红的眸子却一直盯着乔依,乔依这时,莫名的感觉到,他的那双野鹰般的双目像手一样,仿佛在自己的身上游走,她极度不适,一下子竟然恶心,差点吐了出来! 突然,人群中站起一个四十来岁的大臣,大臣一脸慈祥,他看着乔依,义正言辞的道:“王上,宁国公主即是公主亦是江王新娶的王后,如今我们在大殿如此随意,如果被江王知道,他是是否有什么想法?请让江王后先回去休息吧,她身子不适,不适合在我们这种地方呆着!” “我们这种地方?我们这种地方怎么啦?”北燕王突然嗖的站起来,只见他大发雷廷时,不知道为何皱起眉来,冷哼了一下,仿佛是什么非常痛,痛得他咬牙切齿,立起来时,身下那那个东西像柱子一样横立起来,像棒子一样明晃晃的亮瞎了人!乔依忙转过头来,这才发现,刚刚替她求情的中年男子仍旧衣冠整齐,看来是一个好官! 北燕王说完这话,见乔依扭转了头,他一把把身上这个女子一脚踹开,怒斥道:“该死的狗奴才,敢用牙咯到本王?”他说着,竟然一甩把那裤子全脱了,又坐下来,手随意指了一个美人上前来侍候,然后对着地上那女子下了一道命令:“来人,把她的牙拔光!” 立马有侍卫走进来,把地上的女子拖起就走! “救命啊,王上,求你不要……”女子坐起来抱住北燕王的小腿! “再说就把你烹了,也好让江国的贵客前来尝尝人肉的滋味!”声音冰冷之极,乔依突然打击一个冷颤!心里第一次对人动了杀意!她想:如果有一天,有机会,我一定要把他杀了! “来人,把求大人的千金从府中带到宫中来……”北燕王盯了一眼乔依,然后冷森森的对着那个替乔依求情的大臣道! 他此话一出,那大臣顿时吓得跟抖糠般伏地求饶:王上,王上,求你饶恕小女一命,求求你,你要杀要剐对着下臣来吧……! 乔依见这求大人吓成如此,心觉不妙,正要替这大臣求情,却见这北燕王嘴角扯过一丝阴笑,那抹笑很是诡异—— ☆、成长 乔依实在坐不住了,又不知这北燕王要玩什么花样,便借口要去更衣,然后就这么走出来了,她出来后,听到北燕王在殿中与他的几个大臣商量:“我突然有一计,不知道大家可否同意!” 北燕王从宫殿上的行为以及他们说话的语气便可以听出,他们没有向江国那么多讲究! “我在想,江王后说她是被猛国掳去,可是我在江国却听到不一样的消息,如今我们向天下公布江王后在我北燕,江王定会派人前来迎接!如果就这么接走!这事是不是有些太简单了——我们应该把这赵晴公主留下,并且藏起来,然后把这个罪名交给锰国?” “王上英明!”这声音一听就是那个黑脸包公般的大臣说的! 乔依见他们如此打自己主意,心里十分着急,更衣出来后,便又借口肚子疼,问侍卫哪儿有太医?侍卫告诉她,宫里有一个太医院,里面随时住着几个太医,乔依便又让那几个侍女陪伴着她一同来到太医院! 太医院里的医官出去了,只留了一个小僮,小医僮并不知道乔依不是宫里人,他只道宫里的女人便是北燕王的女人,所以,在乔依要求看一看他的藏药时,他一口就答应了! 这个时候,不管是江国还是北燕,都喜用针疗! 乔依见小僮自己在忙,她悄悄的把几十根针沾了蒙汗药,然后放入衣袖,出来时,她跟随着那几个侍女走到黑暗之处,突然几根银针射出,把几个侍女同时放倒!听到倒地的声音,附近的一个护卫朝这边跑来! 他刚一走到附近,亦被突然射来的银针给刺中了,他只是愣了一下,便也晕晕乎乎的倒了下去! 乔依想了想,她把几个人拖到一旁,把那侍卫的衣服脱下来,穿了侍卫的衣服,把这侍卫的头巾一戴,然后大摇大摆的走出来! 一路倒也无阻!就在快要走到宫门口时,一个十五六岁的侍卫在后面叫道:“前面正在走的侍卫哥哥,王上要人去找赵晴公主又让人去看求大人的千金来了没有,你帮我去宫门口看看求大人的千金来了没,我去找赵晴公主!” 乔依立住,想了想,这男子说话不男不女,说明年纪并不大,如此之人,应该没有多少经验,于是行了一个北燕国的侍卫礼! 还好,那个侍卫并没有起疑,只是朝宫后面跑去,乔依走到宫门口时,果然见三四个侍卫驾着一辆马车朝这边跑来,乔依想了想,这个求大人是为了护自己,虽然不知道北燕王要他女儿干 嘛?可是求大人如此害怕,看来并不是什么好事! 想到这儿,便用刚才那男子的声音跟前来的几个侍卫道:“各位哥哥,赵晴公主丢了,王上大怒,几位兄弟接求千金的时间亦过了,王上定会开罪你们,这样吧,求千金由我带进去,几位哥哥先去找赵晴公主!” 黑漆漆的宫门口,借着上面的火光,大家没有注意他是谁,只是见他刚从宫里走出来,便点头,然后齐齐飞奔朝着宫里跑去了! 乔依拉开车帘,帘子里坐着一个女子,一个长相有几分秀美的女子!这个女子有几分像北燕人,又有几分像江国人!只见她怯生生的坐在里面!乔依一把把她拉下来,突然朝那马使劲的抽了几鞭,只见如此一来,马便飞快的朝着宫里跑去,乔依见宫门口的人都被飞奔而入的马给吸引了视线,便拉着那女子飞快的跑了起来! “你是谁”那女子被她这么一个陌生男子拉着,脸色顿是大变!正要尖叫,乔依突然顿住,看着她道:“你父亲刚才因为我而得罪了北燕王,此时叫你进去,定是没有什么好事,所以你现在不能进宫!” “你是”求小姐一听,眼泪顿时哗哗的流了下来,拉住乔依! “我是宁公主赵晴!你父亲有没有信得过的人,我们得先躲上一晚,明早离开这儿!”乔依低声看了看四周环境,到处都是一些土墙以及土砖砌的房子! 求千金听到此话,点了点头,朝左边噜了噜嘴,道:“那边有我父亲一手提□□的人,走,我们去投靠他!”说着,引着乔依朝她所说的地方跑去! 两人在夜晚中走了约莫二十多分钟,走到一个红漆的大门前,求千金正要敲门!乔依忙拉住她,做嘴角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乔依听到宫里虽然有追来,可是离这儿有些远,便拉着救灾千金两人从后院的马厩里爬了进去,进去后,乔依闻着呼吸,找到了靠后面的一个空落落的小院子,她拉着求小姐在那个院子的墙壁旁边蹲了下来! “为什么不去找他们,他们很可信的!”求小姐虽然疑惑,可是却还是信乔依的! 乔依摇摇头:“人心叵测,虽然他是你父亲的人,可是也不代表就会不投靠北燕王!” 求小姐一听,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咬着唇道:“我父亲——” 乔依见她欲哭泣,轻声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你父亲听闻北燕王招你进去,吓得全身抖得不成样子,甚至求北燕王把他杀了,你刚才亦是 听到你父亲得罪了北燕王,便主动跟随我出来,莫非你知道北燕王招你进去干吗?” 求小姐目光闪过一丝害怕,一丝惊恐,甚至有些恨意,她咬着牙道:“这个昏君,他定是想让我们父女两个死不暝目!” “?” “听说你认识海纳大人?”求小姐低声问道! “对!” “海纳大人的夫人,是我们这儿一个部落的首领的女儿,有一次,这个首领因为见到海纳大人怀里抱着王上赐的美人而不高兴,得罪了北燕王,当时北燕王把海纳大人的夫人请进宫里,当时真的谁也没有在意,包括海纳大人,他怀里还抱着王上赐的美人呢——可是,谁也没有想到,我们这个该死的会遭报应的疯狂的狗王上,他简直不是人,他—他—竟然让人喂了娼情草给海纳大人的夫人吃,海纳夫人吃了娼情草,王上便要殿中所有人……所有人……其中还包括夫人的亲生父亲!首领没有料到,自己一次嫉妒,便把自己女儿一生都给毁了,他当场就想一头撞死……可是,他不能死呀……他没有满足那个疯子的愿望,所以疯子王上不准他死,并且说了,只要他一死,便杀了他们全族!” 乔依见求小姐咬牙切齿的怒火,轻轻握住她的手背! “海纳夫人清醒过来后,目光呆滞,她觉着自己已经没法再存活在这世上,可是,她还不敢死,她害怕自己的死会给海纳大人以及她的父亲带来灾难!她只能回到家中,求得海纳大人帮她买一些受病的马……后来,她死于一场传染病!听说她死前,特意去看望了她父亲——她为了把病毒传染给她父亲!”求小姐说到这里,牙齿已经在咯咯作响! “我总有一天,会杀了他!”乔依轻轻的念道! “我也是!”求小姐像在立誓般! 两人手握成了一团! 夏天的北方,天气有些微冷,两人在后院的一个偏避处呆了一晚,第二天早上,天蒙蒙亮,求小姐半靠着乔依睡觉了,乔依隐约听到四周都在搜查,她尖起耳朵来听,只听到护卫搜查队的人到了这个院子,到处搜查了一片,把人数叫齐看了看,他们简单的的问了几句后,便丢下一句话:“王上有令,谁举报出求小姐在何处,官升三级!查到谁私藏求小姐,诛全家!” 护卫队走了后,乔依松了一口气! “他们走了!”没有料到求小姐也醒来了! “对!” “我们怎么办” 乔依看了看前院,道:“我们不能明着出去,你父亲这朋友,虽然很好,可是我们也不能给他惹祸!”她倾耳听了听前方,只听见一个略为清郎的声音传来:“母亲,师父家出了何事,为何清儿被王宫搜查?” “不要乱说!除非你想全家给人抹了脖子!”这声音是一个四五十岁的妇人,只听见她略带尖厉的声音传来:“原本让你投靠求大人,是想着他为人正直,不需要花太多的钱,如今看来,他这棵树是倒了!” “母亲!求大人对我是很好的!” “母亲知道!可是谁叫他那蠢脾气呢?如今别说他是你师父,就是有人说他认识你,也会给你惹祸,荀儿,不管如何,从今以后,都不要与求家的人有任何来往!否则母亲会把你给关了禁闭!”苍老的声音多了几分严厉! 这个叫荀儿的跟母亲又挣执了一番,终于向母亲投降,他要入屋时,只听见他母亲对着他严厉的劝解道:“求清是不适合做你未来的妻子了,如今你只能把她忘记了,另寻良偶!” “……” 求清见乔依的脸色越来越凝重,轻声问道:“公主,外面有什么不对吗” 乔依见她在这么一次□□中,仍旧如此淡定,很是佩服,淡声扯过话题:“你怎么长得如此像江国人?” “我母亲是江国人!”求清似乎不愿意提这个话题,她转过话来问乔依:“我们现在要不要去找这家主人,然后请他派车送我们出城?” 乔依握了握她的手,摇头道:“我们不能找这家人了,因为谁也不会冒着全家被诛的风险带我们出去!我们得找一个机会扮成别人逃出去!” 乔依与求清两人在后院里呆了约莫二天,她们白天躲在后院的空房子后面,晚上便在厨房拿了东西吃了,然后在那空房间里睡了两晚,第三天,乔依终于听闻这家主人要去邻县接他母亲指定的一个什么人,听着名字,大抵是一个女人!乔依在这个时候,便悄悄的带着求清,两人把来后院的车夫给打晕了后,把他们捆在一起,便扮成了他们的模样大摇大摆的赶着车朝外面走去! “绝对不能让这主人看清你的脸,否则……”乔依再三嘱咐求清! 求清点了点头! 马车走到院门口时,乔依见到另一辆车上的求清头压得低低的,她悬起的心一落,只见一个二十一二岁的,略比这里的人清秀的男子走了出来,他走出来后,后面跟着一个干瘦瘦的高大妇 人,高大妇人把清秀的男子送上求清坐的那辆马车后,苦口婆声道:“那七小姐是一个火爆性子,你忍着点!” “是!母亲!”青年男子对他母亲言听计从! “荀儿啊,母亲不是为难你,母亲是怕王宫里的人知道你与那求清的关系,所以才想让你快快把七小姐接过来,如果合适,你与七小姐的婚事,也可以早早定下来!” “是!母亲!” 乔依看到以车夫打扮的求清的动了动! ☆、求清灭情 马车在咚咚的石板路上跑,一路的人纷纷散开,走到城门前,因为是认识的马车,那一列队的人只是拉了拉车帘,看了看里面,便把马车放行了!车子继续赶路,走了约莫十多里路时,乔依突然把马车往朝辽国方向拐去! 求清的马车在后面,她见乔依跟了上来,便径直跟了上来!随从侍卫一见他们赶着车往这边跑,骑着马正要过来怒斥她们,乔依突然手一甩,几根银针朝着他们的穴道射去,射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顿时几人倒落在地! 坐在车里那个荀少爷一听外面的声响,拉开车帘问道:“怎么啦?” 乔依没有理他,跳下马车,她把这几人身上的银针取下来,搜刮了他们身上的银两,正准备拉他们离路边远一点的地方置放,求清这时走下来,她不只是一个人走下来,她揪住那个青年男子走下来,然后把吓得全身瘫软的青年男子丢在地上,拾起那这些护卫掉落在地上的剑,一剑一个,剑剑穿心! 鲜血有些溅落在乔依与她自己的身上! 乔依看着她的狠辣劲,说不出话时来,她红着眼,咬着唇道:“姐姐,我父亲曾经待他如亲生儿子,他却在这个时候,选择弃我们而去,如此狼心狗肺之人,怎么能留在世?”她说完,拿着血淋淋的剑逼着地上的青年道:“阿荀哥,去把他们拉去埋了!” 青年站起来,应该说是颤颤崴崴的站起来,他看着穿着车夫衣服的求清,用低声害怕的声音问道:“你是清儿?” “对!”求清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伤心,绝望!可是声调却是异常的冷漠:“阿荀哥,去把他们葬了吧!” “为…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了他们?”青年男子在求清的血剑下吓得发拌,被迫拉着地上的尸体往慌慌张张朝旁边山脚上走去,乔依与求清也一人拉了一个往那边走,走到一半时,乔依突然看到那青年男子丢下手中的尸体往山里跑去,她立马放下手中的人,出手射出一支银针,银针射在他的脚上,顿时,他整个人倒落在地! 求清一见他竟然打着逃跑的主意,原本腥红的眼睛变得火一般的红,拿着箭快速朝他走去,正要说话,乔依连忙拉住她的手,轻声道:“来人了!” 来了一大批人,乔依开始还以为是正常过路的人,可能见这些人在离这时不到一里路处,居然脚步放慢了,她心觉不妙,轻声道:“这些人是冲着我们来的!我们得赶紧跑!” 求清听到她这么一说,一箭朝那青年男子射去 ,她射去时,眼睛腥红,唇也被她的牙咯破皮了,强忍痛苦! 那青年男子看了看她,那一双眼睁得大大的,摇摇欲坠,缓缓的倒了下去! 乔依拉着求清朝旁边树林中的大树跃去,她们刚刚藏匿好,大队人马便出现在她们刚才的身影处! 一个五六十岁,干瘦瘦的老头道:“人还没有断气,定是离得不远!”他说到这里,突然那双眼睛带着锐光朝乔依这树边看来, 乔依正在想辙,求清这个时候,却拉住她的手,在她手心上写道:“我去引得他离开,你先逃吧!”说着,正要下去,乔依拉住她,食指挡在她嘴唇上,轻轻的作着唇语道:不要怕,我有办法! 乔依当然有办法,她是谁?百兽之王! 如果在别处,她可能还担心,可她们现在可是在树林中,是在有着各种野兽的树林中! 就在那个有几分内力与耳力的老头正率领人朝这边跃来时,突然树林中窜出许多鸟儿,有各色的鸟类,有乌鸦,有麻雀,还有盘旋在蓝天上的老鹰也直朝下坠,朝着这些人啄来!它们速度灵敏无比,虽然身子小气力小,可能只只都有尖尖的嘴! 老人与他的人都被这么一着给乱到了,就在这个时候,乔依叫了两匹马停在她们树下,她带着求清,就这么在那些人面前招摇的跳上马,然后踢着马腹,扬着马鞭朝着前面奔驰而去!就在她们走后,那些人仍旧在挥甩着双剑,只见鸟毛白哗哗的飘落下来! 骑着马赶了约莫一天路,肚子饿得极慌,她们路过一个镇子,远远看到一个客栈,里面一阵饭夹杂着鸡肉的香味传来,求清摸了摸肚子,皱眉道:“姐姐,真有些饿了,要不,我们进去吃点东西?” “好!” 两人到了客栈下面,跳下马,把马栓好后,让客栈里的下人拿草料来喂,两人齐步朝二楼走去! 在楼梯口,乔依一眼便望到了酒楼里竟然而几十个江湖人士,大家都做江国国人的打扮!乔依拉着求清两人坐在一个靠窗的座位上,由着求清点了几个清淡的菜,待菜送来时,求清拿出一支银钗,把每一个菜都试了试,然后才让乔依开吃! “孙公?”一位中年大汉从楼下走上来,他看到坐在靠角落的一个像书生一样的中年人道:“孙公十年前就隐居了,何故此时出山?还出现在北燕?” 那个中年书生对着来者微微一颔首,道:“前日接到江王的飞鸽传书,你也知道,孙某 欠江王一个人情!宋老弟此番前来北燕,莫非也是受了江王之托?” “是!看来那个赵晴公主虽然是亡国的公主,可是江王却很是看重她,此番为了她,江王可是发起了江湖救急令!”大汉说罢,在孙公旁边的位子上坐下,他坐下时,顺手把身上的刀子往桌上一放! “他们个个都是江湖隐士!”求清轻启唇语道! 乔依没有说话,而是用手蘸了蘸水,在桌上写道:“我不想回江国!不要暴露身份!” 求清看着她这么一写,顿时明白!怪不得,她为何要往辽国方向来! “一个黄毛丫头,要天下一千多个高手寻她!江王也太瞧不起我们的本事了!”孙公略有些不满! 那位宋姓大汉一听,哈哈大笑:“孙公这你就有怕不知了,江王这叫儿女情长,据说赵晴公主失踪当日,江王大怒,徒手捏坏了一个樽,当时双手血液淋漓,可是他却毫无察觉,反而是急下了几十道命令找人,自己也骑着马在江都寻人……上个月,有人抓到了前宁国王子赵城与广小公主,江王在赵晴公主不知所踪时,居然还为赵城造房建府,取名赵公府……由此可见,江王对赵晴公主的感情真是不一般啊!” 不一般?在床上把自己眼中不一般的女人当成纸片人折来折去?不一般就是看得起我!觉着我这身体给他生个身份尊贵的继承人应该没有问题!也不知道他是洁癖还是对血脉重视!不过如果我没有逃出来,他倒是成功了! 一股不屑的眼神这时浮上了乔依的嘴角! “你们错矣!那赵晴公主是江国名正言顺的公主,她肚子里可是有着江王血脉的……!” 就在上面这些人各自旁顾无忧的在北燕的国土上说着他们江国人的事情时,下面那些原本一直追着乔依他们跑的北燕江湖人士又追了上来!他们刚才可是十分狼狈,被那些鹰啄得有些头发零乱,有些是脸上都渗着血液! 他们气冲冲的跑上来倒并不是发现了乔依,而是他们实在是饿极了! 几十个人刷刷的出现在楼梯口,二楼有一些不想惹事的过客便忙放下手中的筷子,开始让开了位子! 果不其然,他们上来后,便蛮横的坐满每一张桌子,不但包括那几个江国人旁边的位置,也包括乔依与求清两侧也挤了人!他们并没有说要别人离开,他们只是人多,只是觉着他们原本就是江湖有头有脑,小罗罗都来巴结的人,如今与你们这些小人物共桌,是给你 们脸了! 乔依与求清对视了一眼,两人让开位置,像书生一样潇洒自如,假装没事其实心中却十分忐忑的朝楼下走去,她们正走到楼梯口时,突然一句厉喝道:“两位小哥请留步!”却是被那个干瘦的老人认了出来! 说罢,他已经站了起来,他这么一站,已经是准备全面面对敌人!故此,他旁边的人也全部都警觉的站起来,用戒备的眼光看着乔依与求清! 乔依看着他们那紧张的模样,目光扫过那个在这种情况下,仍旧安然自若的吃着自己东西的孙公与宋姓大汉,忽然咯咯一笑,那软糯糯的声音像铃铛一样响起:“你们羞不羞啊,北燕王想悄悄的把我赵晴关起来,然后告诉江王,说我是被猛国掳走,幸得我聪明,被我逃出来了,如今你们恃强凌弱派这么多人来追我一个弱女子,敢情北燕没有一个堂堂正正的汉子,上至北燕王,下至江湖人士,个个都是偷鸡摸狗之辈” 那老者见乔依这么一说,目光扫了扫坐在那里稳如泰山的几个江国高手,冷声道:“都道赵晴公主聪明狡诈,如今一见,果然如此!既然赵晴公主连我北燕王上都敢戏弄,我厉某在这里恃强凌弱,又有何人在意”还未说完,他身子已经朝乔依掠过来,一阵劲风,夹杂着强大的力度,求清忙拉住栏杆,用手挡在乔依后面! 乔依摇摇头:“错矣!错矣!厉公,你今日对我动手,面对的可不是一国的追杀,而是天下的追杀!你此举,让江湖人士瞧不起,你也不屑自称江湖人士!” 乔依如此说来,厉公的掌声已经挥到,就在她以为那个坐着的孙公与那宋公不会动手时,却突然发现,到眼前的掌声不见了,然后眼前出现的是两个纠缠在一起的身影! ☆、巫毒 乔依其实在说这些话时,她也是在博那个孙公与宋公的好感!刚才听他们两人几言,便知道这些人,并不只是用钱就能差使得动! 像这种不爱钱财,有原则的人,乔依在来到这个异世,还是第一次见! 她心里莫名其妙就冒出一股想法:我要结交江湖人士,只有这样,我才能更加强大! 所以她不惜暴露自己的身份,来取得这些江人的好感!可是,就在这些江湖人士与厉公带来的人从酒楼打到外面,一场混乱时,乔依听到从北燕过来近千铁骑,这些铁骑的步伐整齐,看来不是简单的骑士! 她脸色大变,悄声跟求清说了此事,求清更是惊得脸都白了,低声道:“那是北燕王的铁骑,每一个骑射手,箭无虚发!如果千骑在此,就算是这些江湖人士,不管多少,只要是被他们围了下来,定是被包了饺子!” “怎么办?”求清说完,看着乔依在咬着自己的大拇指,便问道! “我是万兽之王,虽然不能控制人工伺养的俊马,可是用兽咒,对他们还是有效!”乔依说着,便不停的念着咒语来,就在她开始念咒语时,她突然听到从辽国方向传来的灵兽的叫声,乔依猛然睁开眼睛,只见辽阔的草原上,一个穿着红色披风的女子坐着一骑怪兽过来,那女子不是语真又是谁? “姐姐?”灵兽的速度就像是以前的跑车,那几里路只是一眨眼就到了! 她刚停下灵兽,便把乔依拉上灵兽背上,正要驱使灵兽离开,乔依却拉住她道:“这个是求清,与我同病相怜过,可否带她一起走?” “好!” “那些北燕人刚才欺负了我!”乔依这么一说,是想让语真与她一起对付这些北燕人!好赶在那千骑精兵到来时,让这些江国人脱身! 语真皱了皱眉,清脆的声音道:“你们敢欺负我姐姐,便是欺负我,受我一镖!”顿时,几十只毒镖便从她的袖□□了出来,她在射这毒镖时,乔依也在用她那些银针,两人几下就把这势头给颠了过来!乔依见那孙公与宋姓大汉快要赢了,便大声道:“大家不要恋战,北燕来了上千精骑,马上就要到了!” 乔依说完,拉上求清,坐上灵兽,就开始飞一般的速度往辽国驰去,她远远的听见孙公与宋姓大汉追了上来,他们那声音急促又激动:“王后,我等奉江王救你回江国,如今你又要去……?” “各位英雄,北燕求大人,对我有救命之恩,如果能帮 我救出此人,感激不尽!”声音越来越少,越来越少,后面几乎听不见了! 孙公与宋姓大汉看到辽阔得一眼能望到底的草原上,乔依她们三人一兽的身影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终是一点也看不见了,后面果真是轰轰的铁骑声,他们也顾不得其它,朝江国方向跃去! “辽二王子找到了吗?”乔依把头靠在语真的背上,问她! “找到了,被锰国设计,进了他们的迷雾森林,全中了毒气,然后被锰国的四王子掳去了……” 乔依听到语真说到这里,语气顿了一下,很不自在,她不由自主的问:“莫非还出了什么事?” 语真头稍抬了抬,突然声音加大了些许,在风吹吹作响的耳边大声说道:“姐姐,此番你前去辽国,多陪陪鹰哥哥可好?我在想,等他恢复过来,便为你们两个举行婚礼!” “举行婚礼?”乔依没有听明白! “是啊,鹰哥哥如此喜欢你,他人又这么好,你们两个就应该在一起!”语真声音很大,可是声音里带着抑制后的轻松!像是放下来的轻松!在乔依那敏感的听觉中,乔依听到了她泪水滑落的声音! 乔依在后面抱着她的腰身,哽咽道:“语真,不需要,姐姐不会嫁给辽二王子,姐姐——已经不配嫁给任何一个人!” “为什么?”语真转过头来,乔依果真在她眼睛里看到了泪光! 乔依清了清嗓子,笑道:“你忘了!我嫁过人的!” “耶律哥哥不会在意的!”语真低低的说! 乔依摇摇头,坚决的说:“对,他是不会在意,可是我会在意!语真,我决定了,我想带着求清,一起浪迹江湖……”乔依说到这里,往求清瞧去,却见求清一脸悲恸,她忙拉住求清的手,轻柔的问道:“求清,怎么啦?” 求清反过头,望着北燕,嘶哑着声音道:“我真恨,我真的恨不得现在杀入北燕,让那个杀我父亲,亡我爱人的北燕王,死无葬身之地!” 乔依听着她有些激动,忙摇摇头道:“别担心,求大人说不定还活着呢!” 求清摇摇头,苦笑道:“姐姐,你是太不知道那个狗王上了,他那心胸如此狭隘,怎么可能让我逃了之后,还会给我父亲留一条活路?” “对不起!”乔依不知道如何安慰她! 求清摇摇头,道:“姐姐,你是有所不知,父亲大人性子耿直,与那狗王上 一直政见不同,他欲对我们下手已经不是一两天了,父亲也是因为如此,才在我母亲过世后一直没有续娶妻子,他说不管是谁,在北燕过的日子,都属于提心吊胆的日子,娶一个女人进来,只是害了她而已!” 乔依反手过去,帮她拍了拍背! 她们是第二天下午到的辽国!辽国与北燕有着几分相似,过了太长时间的帐篷生活,让他们生活在固定的房屋下,总是不那么注重外观!土灰土灰的城墙,那带着青苔的城堡,都让乔依有着感觉:这里的人好是简陋! 对!这里的人甚是简陋!城里的男人,只是下半身围了一个兽皮做的短裤,他们做活时,那迈着大步的光脚丫子,就在这青石路夹杂着青苔上任意的踩着,有一些女子也是如此,不穿鞋子,上半身围了一个兽皮,下半身围着齐膝的短裙,光着脚丫拿着东西在城里跟别人以物换物! 这里的经济,跟江国宁国是相差好几百年历史的!乔依看了看她们头上戴着的珠钗与脚上那环在脚上的金脚链,以及那些带着大队护卫,脚上却仍旧只是穿着一个兽皮鞋的大户人家小姐,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我有孩子了,为了孩子,我要在这个异世立足!然而立足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做一个非常有钱的商人! 找到了未来方向的乔依,心情轻松了许多!语真领着她与求清去二王子府见辽二王子时,辽二王子正在休息,语真便让府里的人为她们准备好饭菜与房间! 管家在听到乔依竟然是赵晴公主后,那原本不怎么在意的目光亮了亮,悄悄的盯了乔依两眼,便领着她们来到后院的一个小院子! 这是一个仿照宁国宫院修建的小院,这种建筑在北方极少见!像是小桥流水,假山杨柳,乔依看到这小院,不知道为何,心中为辽二王子冒起了一股不值!她虽然知道,如今的自己就是赵晴公主,赵晴公主就是自己!可是,辽二王子喜欢的是自己的前身,而不是自己! 所以,她为辽二王子不值!像他这种男人,她真不明白赵晴为何不喜欢他? 可是,她从来没有想,靠自身去爱辽二王子!因为在她的骨子里,辽二王子喜欢的那个人不是她,而她,她如今残花败柳,如何配得了辽二王子这个痴情的男人? 房间里面也是超奢侈豪华,洁白的纯羊毛地毯,丝绸做缎,铺在茶几上,那冰凉柔滑的床单与被褥,无不在宣告别人,这是一个有着爱心的人为他的爱人准备的! 乔依感觉自己如果再站在这里,有些侮辱了辽二王子的感觉!她立在门口,轻轻看着语真,柔声道:“语真,我想回江国!” “回江国?”语真被她的话吓到了! “对,我想回白眉山!”乔依立在门口,来这里已经快二年,这两年来,她经历过许多事情,也放弃过许多以前坚持的东西!可是,她不想让自己丢掉了自己坚守的某些东西!比如,她如今怀着别人的孩子,住在另一个男人,精心为她准备的房间里,像这种事,她就坚决做不出来! 更何况,她对这个男人,虽然有好感,可是却没有爱! “为何要回白眉山?这房间不满意吗?哪里不满意,我改?”身后传来憔悴得略有几分熟悉的声音,这声音,让乔依听着有些发麻,像负重千金般压在她的心头!她缓缓的回过头,看见耶律鹰站在她的身后,他的身子似乎很不好,由可蒙扶着,脸色异常的苍白! “鹰哥哥,你为什么要出来?”语真正要去扶他,伸出手,却终是缩了回来! 耶律鹰并没有发现语真那些细微的变化,他伸出手,那好不容易举起的手朝乔依脸上抚来,那原本孔武有力的手臂,举了几次,却终是掉落了下去!辽二王子苦笑了一声,低声说:“也对,我曾经健壮如虎时,你尚且看不上我,如今我这般无用,你又怎么会看得起我?” 语真一听,大恸,抓住耶律鹰的手,道:“鹰哥哥,别怕,你的毒,能清除,真的!真的!”语真咬了咬唇,看着乔依,突然跪下来,跪在乔依面前! 乔依被语真如此举动给吓得直退了两步! “姐姐!你嫁给二王子可好?”她拉着乔依的衣襟,道:“姐姐,我这辈子,没有向别人求过什么,只想求你这一次,能不能……”她这么一说,辽二王子顿时脸色灰白,忙去拉她,可是刚是一激动,便头一昏,晕了过去! 语真见辽二王子晕了过去,连忙呼出灵兽,跃上发兽,对着乔依道:“姐姐,求你,帮我看住二王子,稳住他,让他别激动,以防□□攻入他的心肺……”她的话刚说完,灵兽便朝外面飞去! 可蒙忙扶着辽二王子在床上躺了下来,辽二王子躺下来后,乔依把手搭在辽二王了的手脉上,以查出二王子的毒早已经缠入心脉,可是却好像有另一股淡淡的毒在抑制着他!乔依皱眉搜刮了自己所了解的一切,却没有查出二王子中的何毒,她看着可蒙,问道:“二王子中的这毒,原本是已经无可救药,可是现在 却被另一种毒给相克压制下来了,可是,这两种毒,我都是闻所未闻,你可知道另一种毒是何毒吗?” 可蒙摇摇头:“每一次二王子陷入昏迷时,柳姑娘都出去替他寻药,每次回来把药给二王子吃下去,二王子便能清醒一点,有时候,我有也想问问柳姑娘,为什么去找药不多找一点,或者叫上我们帮忙也行!可是每次……”可蒙吞吞吐吐! “怎么啦?”乔依感觉不对劲,追问道! “柳姑娘每次回来,都像是跟什么猛兽博斗了一番,全身无力,有时候回来要躺个两三天才能恢复正常,有时候回来,那张脸白得跟纱一样的脸上还有一些咬痕!” “咬痕?”求清低低的叫了一声! “是!”可蒙红着脸道! “莫非是跟什么怪兽打了一架?”乔依如此想来,又觉着不对,自己与语真都是万兽之王,即使再怎么凶猛的野兽,对于她们来讲,只要用兽咒,都可以制服,如何会被猛兽咬到?她如此想时,求清却陷入了沉思! ☆、语真的爱 乔依拿了一些清毒的药给了二王子含着,然后随着求清在外面的石亭中等候语真回来,她在等候语真时,有些急躁,坐立不安!突然,在这个时候,她感觉肚子里的那个孩子,竟然动了动! 她凝住屏息,感觉了一下!又没有了动静! 她正在如此焦虑如此烦躁时,求清轻轻的道了一句:“公主,关于你妹妹后,我有件听闻,想告诉你!” 乔依看着求清,认真的看着欲言又止的求清,道:“你说!” “相传,猛国有一支部落,部落里有一个巫脉,他有一种毒,这种毒如果对人咬一口,毒性发作时,像是上千只虫子齐在噬咬着受害者……”她说到这里时,看着乔依,见乔依正在认真听,她又把自己的所见所闻说了出来:“这还只是初期的中毒状态,到了中期,毒会越来越深,深入骨血,无药可治,中毒者会陷入深度昏迷,下毒者可以控制他的意念,像是如果下毒者阴狠一些,想一些残暴之事,那中毒者的血毒接收到这个意念,就真如在受着残暴之事……” “我明白了,被人下蛊了,对吧!”乔依想到以自己上辈子的记忆,曾经也听过老人讲,西域有一种蛊,能让人生不如死!想到这里,她看着求清,问道:“这种毒,是不是只要找到下毒之人,就能解?” “也可以说对!”求清慎重的点了点头! 乔依兴奋起来,道:“那我们只要找到那个下毒之人就好了!” 求清低着头,轻声道:“你妹妹柳姑娘已经找到了下毒之人!” “你怎么知道?”乔依诧异的看着求清! 求清看着乔依,轻声问道:“公主,你既然知道下毒之人即能解毒,那你定会知道柳姑娘过去,那下毒之人会如何对她?” 乔依愣住:那下毒之人对语真做什么事?莫非真是做了什么事?想到可蒙说的那些咬痕,乔依突然脸色惨白,吓得声色都发抖:“莫非,你说的那个下毒之人,因为伺养了这些毒物,已经变成了怪物?又或者说,语真脸上那些咬痕,是那个怪物咬出来的?” 求清点了点头! 乔依这时的眼前,泛现出一副画面:语真与怪物博斗,那怪物像毒物一样,变成了一头无数个脑袋的怪兽,然后每一个脑袋都朝语真咬了一口!乔依如此想来,便是自己也打了一个寒粟! 第一晚,她与求清在守着辽二王子的床边等候着语真归来而度过的! 辽二王子倒像是睡了过去般,可是语真没有回来! 第二天上午,语真也没有回来!直到第二天晚上,约莫凌晨过后,又将要天亮时,乔依与求清终是昏昏欲睡,在这个时候,乔依突然听到灵兽的轻啸声,她睁开眼睛,便看到了语真!看到满是疲惫的语真! 语真的衣襟有些零乱,她的脖颈处甚至有着几个或轻或浅的咬痕,这些咬痕,却像是人的牙齿留下的痕迹! 语真挣扎着从灵兽身上爬下来,乔依忙起来扶着她,乔依扶着她走向二王子的床榻前时,发现语真的脚,软弱无力,仿佛是虚空般,她的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怪异的想法,这个想法一冒起,她便惊得心慌意乱! 语真把药给二王子喂了下去,然后拿着水,轻轻的哺入二王子的口中,待这些事情忙完后,她便对上了乔依那一双深究的眼睛! 乔依没有问她,而是扶着她到这个院落的另一间房间,让她躺下!她替语真脱衣时,看到语真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她的手在抖,可是却仍旧死命的告诉自己,要淡定! 语真看着如此镇定的乔依,淡淡的苦笑道:“姐姐聪明,定是看出了我的秘密!” 乔依看着她,突然,她死死的搂住语真,搂住这个虚弱的身子!心中一酸,她觉着自己真没用,不但不能保护自己,还无法保护对自己好的人!目前,这个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妹妹,因为她没有给过一丝劝导,如今爱上一个男人,已经能疯狂的牺牲到这种程度! 两行清泪滑落在语真的眼角,语真轻柔道:“姐姐,你替我嫁给二王子吧,你替我守护他,可好?” 乔依抬起头来,满脸泪水,看着语真,认真而又固执的泣道:“语真,我会跟二王子去谈一谈,我想,以二王子的性格,他定不会介意的,等他恢原了,姐姐替你作主,嫁给他吧!”她用食指压住语真正要启动的唇,道:“语真,姐姐没有办法守护二王子,姐姐肚子里已经有宝宝了!” 语真点点头:“我知道!” “所以,二王子由你自己来守护!”乔依轻轻的搂着她道:“我相信,你们过了这一劫,一定会过得很幸福的!” 语真突然番了一个身,让自己面朝里面,她低沉的声音传来道:“姐姐,你定是不知道这毒要如何解吧……”她正要开口时,求清走进来,接着她的话来说:“公主,你让语真姑娘睡一觉吧,她定是很累了!” 语真看着求清,求清一直在眨着 眼,似乎有话要说!乔依见此,轻轻的拍了拍语真的背,哑着声道:“语真,姐姐先出去!” “好!”声音已经带着疲倦! 乔依跟着求清走到外面,两人来到园中,一阵冷风吹来,让乔依清醒了不少!她盯着欲言又止的求清,轻声说:“求清,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柳姑娘这一辈子,没有办法离开那个下毒之人!除非死!”求清的声音很轻,可是乔依还是被她那些略带发光的眼睛给吓到了! “为什么?” “二王子中的应该是传说中的巫毒,这种巫毒,据说是一般不会用,除非有血海深仇,而中了这种巫毒的人,原本也是无药可解,生不如死!如果要解,听说只有一种办法,就是用血链子!” 乔依呆呆的看着求清,她突然发现,眼前这个少女,知道不少秘密! 求清坐下来,她看着乔依,幽幽道:“你定是在想,为何我知道这些对吧!对,这应该从我母亲说起:我母亲原本是西夏的一个商人之女,有几分姿容,被我外祖父请了各种老师教她琴棋书画,到她十五六岁时,已然是样样精通!” 求清看着天空,弯成月芽一样的月亮,黑得看不见底,她的声音遥远的飘来:“母亲与外祖父行走在草原上贩马,十六七岁的年纪,在蒙蒙胧胧中,与一个草原上的儿郎相恋了,在这个时候,外祖父知道了,便把不争气的母亲送给了北燕太子!那个时候,北燕王还是太子!他不像现在,如此暴戾,那时候,他为了稳固他的权势,便把母亲送给了可以给他稳固势力的当朝相府大人之子,求励!” 求清苦笑的看了一眼乔依,道:“我母亲与我父亲,是一场悲剧的开始,父亲对母亲是一见钟情,宠之,爱之!母亲对父亲却是一直痛恨,厌恶,甚至可以说是避之不及!有一次,母亲在父亲睡觉了,往父亲胸口上插了一把刀子,当时,被求家人抓到,决定当场烧死……” 乔依看着求清,看到她那黑亮的眼睛里闪着泪光! “父亲让他的下属扶着他,在下人要点火把之前,赶到了现场告诉我爷爷,说是母亲的肚子里有了他的孩儿,所以绝不能烧死母亲!那时候,正权倾北燕的爷爷自是不信,可是父亲坚持要救下母亲,爷爷也无法阻挡,便是把母亲贬到了柴房!母亲到了柴房后,父亲常去看她,也许是父亲的痴情感动了母亲那颗冰冷的心,时隔半年后,母亲终于怀上了我——母亲生下我后,决定与父亲终身相伴,好好度 日!就在我约半岁左右,母亲去寺庙里还愿,又遇到了她以前在草原上相恋的那个儿郎……!” “……以前如此相恋,如今母亲不管是不是自愿,终是背叛了他,母亲不想与他相见,便是避开他……”求清苦笑道:“……谁知那个男人,竟然是草原上巫脉之后,母亲与他无意中碰面两个月后,便生病了!病来得凶势涛涛,母亲当天发作,晚上就起不来床了!叫了全北燕所有的神医,都无法查出原因,后来,父亲抱着试试的想法,请来了草原上的巫医,巫医查了查母亲的情形,问母亲,是否背叛过一个男人!” “……母亲自是不愿意说,可是父亲是何等爱母亲,他点头称是,说母亲是受他所迫!巫医告诉母亲,她得罪的那个男人,是巫脉一族,会用巫毒作盅,母亲的毒无药可解,除非找到那个下毒的男人,制作血链子!” “什么血链子?当时父亲第一句话是这么问?”求清用手握住脸,沉默了许久,才徐徐道:“那个巫医说,血链子,即是下巫毒之人与女子交合后,拿两人之精血喂的毒虫,而这毒虫会两天之内,孵化出一条没有喂过人血的小虫,那条没有喂养过的小虫,与放入各种解毒的药材一起炼,可以炼成血链子,而这种血链子,吃上七七四十九次,便可以化解!可是……” 求清双眸闪着光,看着乔依,道:“公主,我第一次见到柳姑娘这种女孩,明知道自己做了血链子的药引子,一辈子也离不开那个下巫毒之人,可是也愿意去救辽二王子,我担心她是不是想救出辽二王子后,便自刎!,你一定要劝她……” 乔依被求清这么突然道破的真相吓到了,她怔在那儿!实在难以接受,任由求清抓紧自己,许久,才幽幽的问了一句:“你母亲后来呢……?” 求清怔了怔,放下抓住乔依的手,淡淡的说:“对母亲下盅之人道,父亲就是送她一百个美人,他也不愿意要,他只要我母亲,我父亲想想,虽然很是爱母亲,可是也不愿意自己的爱人在如此折磨下离开人世,便决定把母亲送给那个人……”声音虽然很是平淡,可是仍旧充满怨恨! “你母亲没有去?”乔依清冷的声音从夜空中传来! “母亲去了,在见到那个男子后,她只是苦笑了几声,道‘上帝待我不薄,给了我别人一生也遇不到的爱!’母亲说完,没有等那个男子反应过来,便撞死在那个轿门上了!” 夜风越来越冷,冷得心在发抖,乔依看着语真睡着的那间房,她突然害怕了!害怕 语真也像求清的母亲一样,会自杀身亡! 求清看着已经黑得没法见一物的夜空,道:“后来,那个下盅之人也死了!”她噗嗤一声笑道:“他们巫脉一族,一生也不能随意下盅,因为盅毒本是他身上的血液养成,是他的心毒,下在与他有着血海深仇之人的身上,倒也没有什么,可是如果下在他爱的人身上,那心毒就会开始反噬……” 乔依紧紧了衣裳,道:“我想回去见见他!” 求清摇摇头:“杀了他?等柳姑娘替辽二王子解了这毒后,柳姑娘已经离不开他了!” “为什么?”乔依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讨厌求清那平淡的议论着语真的语气! “要想真正清干净二王子身上的毒,是要用爱的血链子才能有效,语真姑娘想必是知道,所以才想让你嫁给二王子,了结了她自己的盼头!”求清说完,往房间里走去,走到一半,她转过头来看着乔依,道:“公主,其实我从小时候知道我母亲死于那场人为之事后,就一直想要灭了巫脉一族,可是,据我调查,他们神秘莫测,除非死于自身意外,真正被人杀死的,几乎没有一个!” 乔依看着求清,就在求清走得快要看不见时,求清听到乔依那轻柔的声音传来一句:“谢谢!”求清听到这句话,脸上泛起了苦涩的笑容! ☆、亚都 乔依回到房间,她坐在床榻前,看着已经睡熟的语真!语真在梦中,眉头微皱,似是十分痛苦,乔依心中那股酸楚,越来越重,她轻轻的把语真搂入了怀中,让她的头枕着自己入睡!她的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轻轻的说:“婆婆虽然开始执着迷恋周天俊,可是最终还是爱上了那个爱自己的柳叔叔,语真,你会不会这么幸运呢?”她动作温柔慈爱,缓缓的,声音低喃:“其实有些时候,我也说不清什么是对,什么是不对!只是,我觉着善良的活着,上帝就一定会给一条最好的路!” 她不知道语真听进去了没有!如果在生命与爱情中选,她希望语真最终选择妥协! 这一夜,语真睡得很香,她睡来时,看到自己躺在姐姐的怀里,姐姐半躺在床上,那模样,仿佛小时候她见的那些小屁孩子的母亲搂着自己的孩儿睡觉! 那一丝温暖,她今日终是感觉到了! 她其实是听到了乔依的话!也许是姐姐提到父亲与母亲的那些话,也许是自己突然明白过来,她终于下了一个决心,其实,只要下定决心,真的没有什么了! 辽二王子会是她的哥哥!她最亲的姐姐的男人! 乔依醒来时,语真正在梳洗,她刚沐浴好,头发还是湿的,可是,她的脸却带着少有的笑,乔依第一次看到她眉梢都松开了的笑容!她愣了一会儿,突然心里突突直跳!站起来十人不舍十人伤感的拉住语真的手,道:“语真……” 语真转过身来,她用食指压在自己唇上,一副撒娇的模样,浅浅笑道:“姐姐,告诉你一件喜事,我想带你去见你妹夫!” 乔依错愕的看着语真! “姐姐,其实这些天,我已经想开了,与其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男子,还不如选一个能为自己牺牲的男子——我想去见他,去问问他,愿不愿意随我一起去我母亲长大的地方,雪山定居,姐姐,我决定了,如果他同意,我便会与他一生相随!” 乔依看着她,她自然明白,语真下的这个决心是为了断自己的念想!一丝苦涩爬上心头,可是却没有别的办法!有如昨晚求清所说,这是一条最简单的路,甚至也是一条无法改变的路! 乔依在为语真想通而兴奋,虽然,她知道,有如她自己般,就是走入外面世界,遇到再多危险,再多求知的事情,她也是乐意在外面行走,而不愿意关在周国后宫,做周子信的王后! 即使他给了她足够多的尊重,她也不需要! 可是,就在她以为自己会被北燕王掳走的那时候,那一刻,她还是期待周子信能救她!她甚至违心的利用了周子信的名号! 在辽二王子醒过来时,语真又去见了见辽二王子,这个昔日威风凛凛的大将军,那个做事果断行事狠厉的二王子,那个在这世上待她最好的男人,如今因为被巫毒折磨得已经瘦了一圈,胡渣慢慢的爬了出来,那模样,哪样平时那个俊俏儒雅的模样? 语真拉住他的手,她的心在煎熬,她知道,他此时每一天都在死亡线上争扎!只要她放弃,他就会这么消失,永远消失在她的眼前! “鹰哥哥,姐姐怀孕了,可是,你也知道,那不是她自愿的!鹰哥哥,如果你现在仍旧喜欢姐姐,就去追她吧,草原上的儿郎,个个都是血性男儿,我们不像南人一样,计较那么多!” 辽二王子目光飘得较远,他望到了园外,望到了那个穿着浅蓝色的衣裳的女子,那个五年后再遇上却一直没有开怀大笑过的女子!她的目光中总是有着淡淡的忧愁!他原以来,只要他努力,他会让她恢复到以前的高傲,以前的任性,可是,如今他的身子,他还给得起她幸福吗? 语真在见过辽二王子后,决定带着乔依与求清去见她未来的那个夫君! 因为乔依怀着孕,语真便与那个男子约好在离辽国都城外面的一片草原见面!虽然乔依并不明白为什么要约在外面见面,但想想人家可是喂那种毒虫长大的,心思多也是正常!三个女子在二王子的几个忠实的下属的陪同下,坐着马车往城外赶去! “他待你如何?”乔依其实是非常忐忑的,她总觉着,像使这种阴毒的男人,一定会像黑五郎一样,长得特别的不能见人!要不然也不会这么费力来逼迫一个女人! 语真有些麻木的盯着外面,她的声音也极为空灵,问道:“姐姐,你说我母亲到底爱不爱我父亲?” “爱!”乔依拉着语真的手,想了想,终是轻轻的把婆婆以前的事跟语真说了个七七八八,她自然不会说婆婆后来受到周天俊的□□,只是告诉她,婆婆被周天俊关禁在一个地方,语真从不没有听过母亲之事,听到乔依这么一说,已经不能用惊呆了两个字来形容,许久,她才缓过神来,问道:“姐姐,你的意思是,我妈后来极其厌恶那个周天俊,所以才被他禁锢起来吗?” 乔依点点头,认真的拉着语真的手,劝解道:“语真,有时候,人的感情极其微妙,也许,当有一天,你的 心里装下了另一个人时,你会发现,你当年也曾经喜欢过另一个人!你想起这件事时,会觉着这就像是命运!” 语真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思考乔依所说的话! 求清看了看乔依,又看着语真,轻轻道:“还是像我好,我就打算这辈子不爱上别人,不嫁给别人,一个人自由自在多好!”她说这话时,语气极是认真!乔依原本是一直望着外面的草原,经她这么一说,才转过头来看着她,看着她那柔软的面孔上那刚毅的表情,心中已然明白,她定是受她母亲之事,打击太大,对于情爱之事已不敢触及! 乔依轻轻的握住她的手,轻轻的包住! 两人相视时,四目都是泪,然后都轻轻转开! 马车出了城门,在往草原上驶去,语真见越来越近,竟然越来越不安,情绪十分紧张,心也跟着砰砰直跳!她突然转过身来,咬着唇,红着脸,看着乔依与求清,低着头犹豫的问乔依:“姐姐,我原本在花楼听过一些墙角,对男女之事,也是略有了解一些的!我感觉,女子在男女之事时,也应该是极愉悦的,有些人甚至还忍耐不住高叫出声……”她的耳尖都红得透血了,但话还是说得极为清晰!也对,以她那过于强悍的听力,何止只听过别人的私闱? 她想了想反正眼前这两个人,一个是她姐姐,一个是随着姐姐浪迹的女子,于是反而是放心了,便咬着唇问得很是直接:“……为什么我老害怕他碰我?他只要一凑过来,我就会全身僵硬,紧张!姐姐,你也并不是自愿与那江王周子信在一起的,即使后来他要给你王后之位,你也坚决要离开他,是不是也是因为受不了他在那件事上的过于……!” 求清刷的一下脸红了!她看了看坐在乔依旁边的语真,心里不由的打量!这个语真姑娘,是不是也太…… 乔依是哪里人?二十一世纪文明社会来的!在她们上大三那年,宿舍里的人那些有男朋友的女同学,就有私下评论说某某人的男朋友看似高大英猛,实则那方面不行,然后自己的男朋友看似瘦小,持久力怎么样!这种事学生都可以说,何况现在她们两个——已经不是少女了! 乔依听了虽然略为不自在,可是却在想与周子信在一起的事! 她与周子信刚在一起时,其实也是极为害怕他行夫妻之事,只是,她越是害怕,便越是不适,于是她…… 所以乔依看了看语真,沉思的整理了一下语句,轻轻道:“他是一个性子很冷淡的人,我曾亲 眼见过一个与他上有过一夜情的女子,被他喂了野兽,也曾见过我的堂妹,那个差点要跟他谈婚论嫁的美人儿,被他送给了一个做阴私事的山庄!那个山庄的人把她当成小猫小狗一样栓在地上!所以,开始他碰我时,我的骨子里,对他是厌恶的,是排斥的!身子骨也会不由自主的拒绝他,可是后来为了不惹怒他,我便闭上眼睛,其实闭上眼睛还是有用的,可以把他当成一个陌生人,至少那样,身体不会那么疼痛……” 乔依说得很慢,很慢,她的心里,也在思索着这种事,在回忆时,莫名的,有着一股温暖浮出心头! 语真听到这里,若有所思! 求清开始见她们两个如此坦白的讲这些,怎么没有忌讳,甚是大窘!可是想一想,如今她们两个是把自己当成自家人,便没有避开!心头却是一热! 语真想了想姐姐的话,心里对马上到来的事终是不再那么抵触了! 就在她们三人的马车停下后,语真在原地啸了一声,约莫几分钟,只见草原左侧的山林中出来一支队伍,队伍里领头的是一个头发全是银白色,长是黑乎乎的瘦小男子,只见那个男子朝乔依等人望来,见到语真,他低低的点了一下头! 乔依原本非常紧张,如今见这长得如此难看的男子骑着马出了队伍向她们行了一礼,顿时拉住求清的手,吓得浑身直抖!她的嘴哆嗦了几下,却终是没有说出半句话来! “黑雪,你们四王子亚都呢?”语真见他没有来,沉着气问道! “柳姑娘,四王子说要给他草原上的女神送上最美的礼物,如今他是去取礼物了!”回答的正是那个长相怪异的男子! 求清自然也明白乔依所想,她看了看语真,低声道:“你的那个他,不是他吧!” 语真糊涂了一下,然后突然笑道:“这是他的跟班黑雪!”看着求清奇怪他的长相,便轻轻解释道:“猛国是部落组成的,部落与部落打仗,便会把投降的部落的一些没有多少身份的捉去做奴隶,黑雪姓黑,是奴隶的姓,雪是因为他的头发像雪一样白!” 就在她们三个议论时,一支马队朝这边骑来,最前面的那匹白马,雪白色的白马上坐着一个穿着黑衣的男子,一个穿着黑衣的男子手持一个锦盒,在她们三人面前停下,男子一手抱搂着锦盒,一手拉起锦袍,一跃而下,看到他,乔依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个男子长得并不差,甚至可以说还不错! 虽然谈不上什么剑眉星目,却看着是一个深沉的约莫二十三四岁的男子,长得略有几分俊秀,甚至带着几分儒雅,他跳下马后,朝着乔依行了一礼后,然后开锦盒,咧嘴一笑道:“真儿,你看,你喜欢的玩意儿,我已经找人做出来了!不要离开我,可好?” 声音痴情中有几分傻气!让他整个人看起来不像这个年代的二十三四岁! 乔依往盒中一看,目光怔住!然后两眼发亮! 她没有想到,这个男子居然会这么听语真的话! 盒中,是一个可以装数百根毒针的枪筒!这是一个极好的暗器!如果她与语真,不管谁,拿着这个暗器,行走江湖,那可以说是顺风顺水,再也没有人敢欺负她们的!甚至说,杀了眼前这个男子,也是轻而易举之事! 语真自然是看到了姐姐的表情,她走到那个亚都身边,接过盒子,淡声问道:“亚都,我想回雪山居住,你可愿意陪我?” 亚都只是愣了一下,便满脸惊喜!头点得跟什么一样! 语真把锦盒拿过来,递给乔依,带着决绝的意味道:“姐姐,我决定了,今天就走,去雪山,也许再也不回来了,我去了后,会定时让灵兽送药给你们!这个话暗器筒,我原本就只是一句玩笑话,可是没有料到亚都已经帮我做好了!姐姐,这个就送给你吧!说不定你会需要到它!” 语真旁边的亚都一听语真说要定居雪山,再也不回来了,顿时脸上笑得无法掩饰,一直呵呵的咧嘴在笑!他虽然是四王子,可是因为他又是巫脉一族,锰国没有一个女人愿意接近他,他见到语真第一次时,是语真来寻辽二王子那次!那一次在地牢,他与她对持,她手持银针,与他那上百个护卫对持,面无惧色!哪怕她知道,她有可能永远也走不出四王子府!那是他第一次见到,一个女人竟然能为一个男人付出这么多! 他原本只是想试试她,想试试她对爱情到底能付出到什么程度!他没有料到,他作死的折腾她,她却永远也不吭一声!他也由开始对她的好奇,慢慢的变得对她期待,到后来,他慢慢发现,自己真想跟她在一起,长久的在一起! 语真又与乔依说了许久的话,大抵都是在劝她,等生下孩子,放下一切,与二王子在一起! 语真说什么,乔依都点头称是,她知道,她得成全这个妹妹!让她放下心! 语真与亚都骑马离开后,求清与乔依回了辽国! 乔依原本是打算 不回辽国,在她的意识里,她不打算与辽二王子发展一段感情或是嫁给他,便要离他远一点! 开始,她还本着来到辽国凑合语真与辽二王子,可是如今语真突然这么离开,她在面对辽二王子时,反而没有了那个勇气! 可是她得留下来,就如求清所说,她们得在辽国,让辽二王子恢复健康,让语真平安幸福!乔依想想,反正现在她们两个也无路可去,必须在辽国等她的孩儿出世,等到孩儿出世后,她再与求清一起浪迹江湖! ☆、遇子婴 语真走后,乔依与求清回到了二王子的住所!可蒙派人的暗线打听到,在乔依逃出来的第三天,求大人就已经被北燕王杀了,乔依派过去的人替他收了尸!还有,求府上下也在当天,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据说,里面的人没有一个逃出来! 求清听到这件事时,她没有落泪,立在窗台前,许久,许久!然后她去了厨房! 仿佛从那天开始,她迷上了厨房!她变着花样给乔依做着各种美食!乔依不和道她的想法,开导了她几次,每一次,她都淡淡的说:“没事,我早就猜到了,以父亲这种愚忠的性子,定会是这个结局!” 慢慢的,乔依也就放任她这样把自己的心事都发泄在厨房!有一天,早上,乔依醒得较晚,她去二王子房里看二王子时,远远就听到求清在与二王子聊天,求清用极尽平淡的语气告诉他语真已经走了,随着猛国四王子走的,语真用她的一生,换取了辽二王子的生命…… 求清把这件事情告诉辽二王子后,辽二王子当场气得眼睛发白,直盯着床顶的纬帐,眼睛通红通红,却硬是没有说出来半句话!求清把这件事说完后,看到二王子的表情,她嘴角含过一丝极冷的笑,然后走了现来! 等她从辽二王子的房里出来时,她便发现,乔依站在九曲回廊前看着她!或者说乔依一直在这里等着她!乔依的目光第一次如此骇人!她甚至整个人的周身都很冷漠,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求清! 看着求清缓缓走过来,乔依冰冷的声音问道:“说说吧,为什么要刺激二王子!” 求清并没有奇怪乔依为什么能听到他们之间的话,而是很淡然的走到乔依身边,像是平常聊天般的浅浅的淡淡的回了一句:“如果我不刺激他,以他的性子,在恢复后,便会死死的缠着你,让你再也离不开辽国!” 乔依盯着求清,不知道她的可信度有多少,她冷冷说:“你不用气他,我也会离开,我不是都说了吗等我生下孩子,等辽二王子身体恢复了,我们三个便一起离开这儿,你为什么还要去刺激他?” “以二王子对你的痴情,你以为等他恢复了,他会放过你?你的性子极为软弱,被他这么一纠缠后,你定也会慢慢软化,然后——我只是在想,你们如果大婚,你觉着江王周子信是会攻打辽国,还是会直接派人取了你性命去?”求清与乔依认识这么久来,第一次说这么犀利的话,乔依被她愣住了! 她开始对求清起了疑心!只是,乔依是那种人,只要 别人不图谋她什么,她也真不那么计较!或者说是,二十一世纪的女子,本就没有那么多歪歪扭扭的心思! 只是,那天之后,求清对她仍旧很好,她开始孕吐,她便变着花样给她做着各种美食,她起得晚,她便替她把灵兽送来的药物给二王子送去! 自从求清把真相告诉二王子后,乔依去看望二王子时,二王子看乔依的眼神,不再那么炽热,也不再带着欣喜或是痴迷,甚至已经开始躲避! 对,他知道乔依与语真情同姐妹,或者说是比一般正常的姐妹感情还要好!如今语真为了他而嫁给了她不爱的锰国四王子,他觉着他作为一个热血男儿,太让人瞧不起了! 日子就在这种平淡中淡然的流失掉了,冬季很快就过来了,就在乔依已经怀胎十月,将要生产的前几天,乔依见到了本来应该早就见到的人——辽国大王子妃周子婴! 周子婴来见乔依时,乔依开始并不知道她的身份,只是那日大雪,园中梅花开得极艳,白茫茫的铺天盖地的雪花中,梅枝上红艳艳的几点从雪花里探出了头,让二世都生活在南方的乔依觉着很是惊艳! 求清牵着乔依两人在园中走动,求清偶尔也会跟乔依讲一讲二王子目前的情况,目前二王子已经能正常出去行走了,除了偶尔会发病外,他平时都跟正常人一样了!乔依问还要多久才能恢原!求清摇摇头:“以前那些都不算是解药,都是以毒攻毒,真正完全把毒逼出来,还得靠最后那枚药!最后最枚药,得等到语真姑娘生孩儿时……” 也是在这个时候,乔依才明白,原来爱的血链子,说的是初生的婴儿生下来后那脐带血伺养出来的毒虫炼出来的药!而真正那颗药,才是以前那只母虫的解药! 两人就在议论这事时,乔依听到园口传来很多脚步声,脚步声零乱,可是走在前面的那个,似乎是一个什么大家庭里出来的,走出来的步子极小极慢!她抬头看着来人的方向!心中甚是诧异,她来这个园中半年多,第一次见到外人来到园中! 今早,二王子与可蒙去了宫里!二王子虽然身体还没有恢复,可是两个月前,就已经开始处理公事! 这些来人并不是二王子的人!因为二王子与护卫走的脚步声没有这么重,而且,这些来人,脚步声差错不齐,是一些宫女与护卫! 乔依与求清在园中的亭中等候!约莫十来分钟,只见一个略有几分姿色的女子被众人拥着,朝乔依这边走来! 来者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贵妇,或者是一个有着身份的夫人!贵女后面跟着八个宫女与二十几名护卫!只见她长得很漂亮,模样有着几分娴雅,几分平静自如!乔依来到这里虽然已经有二年有多,可是并不了解这里的穿戴! 可是求清认出来了!求清不但认出来了,她还知道,这个来人与乔依有何关系! 然而,贵妇人一看到挺着大肚子的乔依,嘴角轻轻挑起,神色一松,便带着略有几分希冀的眸子盯着乔依的肚子,那柔和喜爱的目光盯着她的肚子看了许久,良久,才幽幽的问:“离产期还有多久?” 她的声音温柔而慈善! “也就这几天吧!”乔依从她眸子里看到那份真心的关心,便心地一软,自然也回得直接! “我能与你单独说说话吗?”她说着,盯着求清! 求清想了想,低头在乔依耳边道:“看她的打扮,应该是大王子妃,周子婴!”求清说完,乔依怔了怔,愣愣的看着求清朝亭下走去! 周子婴!周天俊之女,与婆婆的名字一模一样!是周子信的姐姐! 周子婴摒退了两旁的人后,便拉着乔依的手,摸了摸她略有些冰凉的手心,轻轻道:“都快要生了,怎么还跑出来呢?”说着,把自己手上的暖炉递给乔依! 乔依原本还想着她要是骂她一顿,说她水性扬花!她应该怎么回答,谁知这周子婴居然不但不骂她,还如此温柔如此真心实意的关心她! 乔依接过暖炉,低着头,没有说话! “果真与人不一般,怪不得我那傻王弟如此痴迷!”周子婴低低的看着乔依道! 乔依愕然,然后心里暗暗揣测:你知道你那弟弟是什么性子不?算了,任何一个弟弟在姐姐眼里,都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我家以前很冷,我母妃带着我们姐弟两个,父王天天管国事,不是见大臣,就是出去一两个月再回来,那个时候,我和我王弟都希望我们是父亲的臣子,或是他的护卫,能天天看他一眼!”周子婴幽幽的看着园中,淡淡的叙着她们的过往! 乔依乖乖的呆在旁边,她其实对他们的过往,她真是挺不感兴趣的! “弟弟很小就被送去了军营——十岁那年还是十一岁那年?不太记得了,只记得回来以后,动不动就用军令!对待任何人都像对待他的护卫一样!他从军营里回来,是被母亲叫回来的,那时,我刚被父亲许给了大王子!”周子 婴说这话时,她的思绪是飘远的!六七年没有见的少年,如今是什么模样?还是像以前一样沉不住气吗? 绝对不是了!想一想,他半年时间就拿下宁国与广国,如此会谋划之人,怎么可能是一个人冲动易怒之人? 只是,听说他因为眼前这个宁国公主居然启动了江湖救急令! “他一直很孤独,以前他与我陪着母后,有一次,他养了一只鹦鹉,会和他说话!有一次,他那只鹦鹉没有关好,后来跑了!他天天郁郁寡欢,母后为了逗他开心,又给他买了一只一模一样的!从那以后,那只鹦鹉他再也没有碰过,却也不许任何人放了它!后来他才刚刚懂事,便被父王丢进了军营,回来时,便遇上了我出嫁——我记得我出嫁前几日,他替我向父王求情,希望不要把我嫁那么远!父亲拒绝他了,父王告诉他‘一个成功的王者,眼里看到的应该只有利益,王朝的利益!而不能被任何感情束缚!’他被父亲训了,也没有把我留下,然后,他便认识了一个女孩儿……” 乔依知道她说的有些事,比如他的第一个女人与第二个女人,却第一次听到子婴说到他的第三个女人,那个女人,居然是以前的国相之女!“……后来,那个女子与她父亲被子信杀了后,他的心,就像是冰封了起来!他便真如父亲期盼的那般,没有了一丝感情!在决定娶广小公主时,他确实也没有打算给广小公主一个好的将来,他那时候打的主意也是远交近攻,然后趁广国没注意时再趁机拿下!”子婴看着乔依,道:“他当时跟我说,如果广小公主识相,留她一条生路,也不是不可!” 乔依心中一冷,对!他确实是这种人,这种高高在上,喜欢随意掌控别人生死的人! “只是他万般谋划,却料错了自己的心!” 乔依没有说话!心里却在腹诽:你的弟弟,你当然说他好啊!就如你所说,他都没有了感情,谁知道他对我的好,是不是只是在利用我?对,一定是利用,就如我在危机之中,也会利用他般!或者说,我就是他的徒弟! 子婴叹了一口气道:“赵公主,我知道我说得再多,你也已经对他失望了!可是,我还是要说一句,你不要嫁给二王子,你如果带着周家的骨血嫁给二王子,你不但害了自己,也会害了二王子!甚至害了整个辽国!你应该清楚,以他现在的实力,他想打辽国,是轻而易举之事!” 乔依脸色刷的一下白了起来!其实这些,求清早就分析过了!乔依想了想,站起来,借口说自己 要生产了,每天易疲倦,便朝里面走去! 见她心事沉沉的朝房里走去,子婴突然嘴角噙出一抹笑意! “王妃,她怎么说?”周子婴的大丫环问她道 “她并不是一个安于呆在后宫的女子,既然她不愿意呆在江宫,定也不愿意呆在二王子的后院!”周子婴慢慢的盯着乔依离开的背影,笑道:“我王弟说这女子挺单纯挺可爱的,我倒觉着她有几分跟我王弟的性子相似!” 她身边那个丫头,是她从江国带过来的丫头!那丫头心里想:“这女子居然跟江王一个性子,天啦,那得多凶多残暴?为什么像这种人,江王还为了她痴痴不忘?莫非真是鱼配鱼,虾找虾,乌龟配王八?” 乔依回到房间时,求清正在让下人织一些小孩的衣物还有置一些男装衣物!乔依见她如此行径,有些疑惑,求清低沉着声音道:“公主,待你出了月子,我们就得离开了!” “怎么这么急?”乔依说完,便是明白了,也对,自己在这里的信息被周子信的姐姐知道了,怎么可能还能在这里长住呢? 只是,现在大着肚子,真不好离开! 求清看着外面,看着由大量侍卫拥护着离开的周子婴,低声道:“周子婴既然已经确认是你,那么马上就有书信传给江王周子信,如果时间快,周子信可能会在一个月之内到达辽国,如果他到达辽国,让辽王交出你,你觉着辽王会护你吗?” 乔依看着求清,她觉着求清分析得极对,正在着急问怎么办,突然感觉肚子一阵疼痛…… ☆、孩儿 乔依感觉腹部一阵疼痛,心中顿时觉着定是要生了!就这么想时,便觉着自己□□处似乎流了什么,她虽然没有生过孩子,可是却两世为人,也略为懂一小点,怔了怔,便拉住求清,轻声道:“我肚痛,莫不是要生了?”求清一听,立马让下人去把二王子给乔依早准备的产婆叫来! 求清在扶着乔依在床上躺着时,又吩咐人把乔依即将要生产之事告诉周子婴! “为何告诉她?”乔依虽然开始疼痛,可是也才刚开始阵痛,一阵疼痛过后,便又像正常人一样,这时听到求清把这事告诉周子婴,便觉着求清有些大惊小怪! “二王子人倒是极好,看起来也是一个君子,可是他终究是太喜欢你,如果我们不防着点,他或是他的下人来一个让孩子发生点什么,我们去哪儿后悔去?” 求清这么说完,乔依便觉着求清确实是极其谨慎!也是,二王子是一个极有忍耐力的人,他都已经等了她近六年了,如果现在说他心中真的已经放弃了,这几乎不太可能!如果说他现在见到乔依不自在,只能说他觉着他对不起语真,无颜见乔依! 如果二王子的属下,随便谁对她这般端着不满,把她的孩儿弄没了!她便是悔死也求不来孩子了! 生孩子是一件极为痛苦之事,周子婴一听到乔依要生了,便急急的带着众人来到了产房外面,她看了看二王子为乔依准备的稳婆,终是不放心,便又在宫里为她请了两名她信得过的稳婆过来! 疼了一天一夜了,可是孩儿的头却一直没有下来!乔依疼得冷汗直冒,嘴里含着周子婴叫人拿来的人参!极好的人参,含在嘴里,确实是能提神,可是这痛了半天了,这宫口硬是没有开一点,有时候乔信自己都感觉自己有可能一口气上不来就要这么走了般! 冬天的雪夜,北风刮得呜呜作响,外面有人生火烧水,有人递盆递毛巾,有人为乔依擦拭,人来人往的往产房里跑,乱哄哄的!乔依的头开始晕晕沉沉了!她苦笑!如果自己真这么死去,应该不会孤魂野鬼的在外面飘了吧!如果是这样,死了也好,喝一碗孟婆汤,前世今生的所有都忘得一干二净,多好! 她晕了过去,她晕过去时,脸上带着笑! 产婆暗叫不好,孩儿的头已经开始冒尖了,产妇却没有了力气,这是最危险的!她让人把这事儿告知外面,周子婴一听,忙往里面跑…… 就在周子婴手足无措时,突然,二王子大步朝里走进来!他朝里走 来时,一个产婆低声说:“二王子,产房阴气重,不适合你前来!”说着,让其她几个丫头把二王子请出去! 二王子冷着脸,他自从生病后,已经憔悴了许多,可是,他是上过战场杀过敌的,那股威严冷刹总是不由自主就露在了他那张原本看起来有着几分书呆气的脸上!他瞪着产婆,斥道:“这里阴气重,正需要一个阳气十足的男子来压阵!”说着,他便走到床榻前,弯着腰身,半蹲下来,看着脸色惨白的乔依,突然,他一把抓住乔依的手! 乔依开始做梦了,她梦到自己又回到了二十一世纪,梦到了她回到学校,梦见她们正在考试,别人都在刷刷的答着题,可是她却一点也不会了,她咬着笔竿!她以前虽然不是班里冒尖的,可是也算是个优秀生,如今这题目一出来,她便开始慌乱—— 这么一慌乱,她便挣扎着醒了过来!醒过来,又是一阵阵疼袭来! 如果能真回去,即使什么也没有,也是极美好的!至少不会像现在,活得一蹋糊涂,莫名其妙有个孩儿! 乔依还是醒过来了,她醒来时,便看到了二王子,看到了那张平时威严冷刹的脸此时是如此的慈善平和,只是略有几分憔悴!看到他,她想到语真,想到在这儿生活的每一个人,其实大家都不容易! 突然,外面一阵阵雷响过,紧跟着一阵闪电从屋顶轰过——就在这个时候,乔依吐出了一口气,然后,屋里传来了响亮的哭声! 终于,在她疼了两天一夜后,她平安产下一子! 乔依生下孩儿后便晕了过去,等醒过来时,便看到求清抱着孩子!一个像小老头一样皱着皮的小婴儿,全身红通通的!她轻轻的摸了摸小脸,一脸不可思议!求清见她太劳累,便要她先去休息,然后自己抱着这孩儿出去喂水了! 求清异常的喜欢这孩儿,每天都有宠溺的目光看着孩儿,有一天,她抱着孩儿给乔依喂奶,等乔依喂完奶递给她时,她看着乔依,轻柔的问道:“公主,他可不可以认我做干妈?” 乔依看着求清那发着母爱的光辉的脸,突然,一个小小的计划的雏形在她的心里形成了!她拉着求清的手,轻轻道:“好,你以后也不要称我为公主,就叫我乔一吧!等孩儿懂事以后就让他叫你母亲!” 求清怔了怔,顿时明白过来,脸上浮过一丝兴奋,或是一丝满足! 又过了几天,有一天求清从外面回来,她的脸沉下来,低低道:“公主,我们得赶紧想办 法,今天你午休时,周子婴向二王子要求,要把孩儿与你带到大王子府中去休养,二王子没有同意,看那架式,周子婴可能还会来!” 乔依点点头,然后低声开始吩咐求清,可以暗暗准备什么东西了!求清听了后,低声道:“现在除了银两不足,其它的东西都备得差不多了!”求清说到这儿,又低低的说:“我们还要计划好,如何避开二王子离开这儿,依我看,二王子现在往这院子里增加的侍卫也越来越多了,而且,他现在几乎天天露宿的这儿!” 乔依看了看外面那些影影重重的人影,轻声道:“二王子是行军打仗的,我们如果买通他的人,反而有可能会打草惊蛇!二王子是辽人,纯粹的辽人,你在这个时候,多跟他无意说一说,我们南人的孩子,在满月那天,是要向菩萨记个名的!我们可以在记名那天离开!” “可是周子婴知道我们说的是假话”求清担忧道! “别怕,周子婴并不会揭穿,如果她是个心机重的,甚至还有可能会在半路截了我们去,在这个时候,你安排妥当一些吧!”乔依轻轻的道:“我们准备一模一样的马车,找好跟我们身材差不多的两个女子,然后……” 求清顿时明白过来!她连忙下去开始准备! 乔依在坐月子时,周子婴来看过她一次,周子婴来看她时,并不是一个人,她的背后还跟着一个辽二王子!可能是两人有过什么争执,所有周子婴啥事也没有说,只是抱了抱孩子,给了孩子一副长命锁金手镯,便领着众奴婢离开了! 周子婴离开后,乔依与二王子聊了儿天,问他最近身体如何,让他别多去想语真之事,她浅笑着道:“有时候,有些事情,就像命运般,人总是无法控制!” 二王子看着她如此云淡风清的说起这件事,他的脸色暗淡了下去,许久,才淡淡的问:“你决定要回江国还是要去别的地儿?”看到乔依装作不懂的模样看着他,他有些落漠,低着头站在床前,淡声说:“走吧,走了好,避开这是非之地!如果找不到合适的,就去西夏吧!” 乔依见他都已经说开了,便点点头,道:“我也是这么决定的!” “孩儿娶好名了吗?”二王子轻轻的俯下身,用他常年握刀的手抚了抚婴儿的小脸!只觉着他的皮肤,丝一般的顺滑!他褪下自己腰间的玉佩,轻轻的放在小婴儿的身上! 乔依看着孩儿,望了望外面,她心想,我来到这个异世,就取名叫乔世界吧!想到这儿, 她轻轻的,声音飘渺的道:“我跟求清商量一下,我想给他取名叫世界!他随我姓,就叫乔世界吧!” “乔世界?挺好听的!咦,你跟语真说,你全名叫乔依,是你的乳名还是?” 乔依愣了愣,却不愿意解释,也不敢解释,笑道:“对,是我的乳名!” 乔世界满月的前一天,辽二王子接到消息,周子信已经带着他的十万精兵朝辽国赶来,就在这几天要入辽都!二王子想着乔依,又想着曾经他与语真前去宁国,他坚持要去问赵晴公主时,在半路遇到他并没有认出来的赵晴公主,她当时跟他说的那番话! 她是一个极爱自由的女子!就让她去自由吧!等以后—— 满月的前一天,二王子替乔依与求清准备了马车,也准备了四个忠诚的护卫护送她们悄悄的离开了二王子府,当天,她们离开了辽国都城!求清没有料到,她花了钱花了力做了那么多事,竟然让乔依轻轻松松的搞定了! 乔世界满月那天,辽国都城外往江国方向的一辆马车里,坐着一对年轻夫妻,丈夫蓄着浅浅的八字胡须,长相清秀,身子骨瘦削,一看就是一个好拿捏的主儿!一路同行的妻子,却是一个略为精明的少妇,少妇手里抱着一个婴儿!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 乔世界满月后的第三天,这对夫妇在辽国与江国的交界处,在官道上,他们遇上了江国的大队人马! 大批的马队扬起了官道上的尘土,朝他们扑面而来!乔依令马夫把马车赶到旁边,让这一大队人马先过,就在他们把马车停在马路边时,一个略为阴沉的声音从一匹雪白俊马上的青年男子传来:“武夷,拉开车帘,看看他们是什么人!” 他说完这话时,马车里的男子两手握紧,紧张不已!突然,一双玉手拉开车帘,紧跟着一个略有几分姿色的少妇露一张笑脸来,少妇低低向这支队伍躬了一下身,然后淡然道:“各位,奴家本是西夏人,去年下半年前来辽国经商,无奈我夫君身子骨不好,所以决定要回西夏!如今夫君久病缠身,幼儿又小,还请各位行个方便!不要惊到她们!” 武夷往里看了看,确实是一个长相略有几分白皙的青年男子坐在里面,看不到他的全部面貌,可是,那胡须在一动一动的,却是一个正儿八经的男人,他悄悄的把这事跟坐在雪白俊马上的周子信一说,周子信点了点头示意让他们通行! 马车就这么南辕北辙的在这里分开了! 作者有话要 说:不好意思,我近半个月在出差,所以近期更得有些随意了些!这文到了这里,也要开始走入男女主的正面交锋路线了,如此一来,我定不能随意快更了,写的可能会慢一些!有可能会偶尔两天一更,如果遇着两天没更,大家记得一定要催我!我这人写文原本就是图个玩儿,可是如果发现有人还是在看,定不会弃坑! ☆、四年后 江国新迁的都城,晋城的白天,街道上一片繁华景象!人来人往,商贸学子各色人士穿梭在街道上! 四年前江王周子信一举并得宁国与广国,二年前迁都晋城,迁都新城后,他娶了尹相之女尹敏为后!终于打破了他那娶妻总是出意外的诡异怪局!他娶妻后,便开始厉精图治,邦国安康!先是对外开放,统一江国国内货币,放松对商业的抑制,这两年来,因为良好的经商环境,让整个江国一片繁荣,特别是新迁的晋城! 新的都城,城里富商云集,那一座座豪宅大院拔地而起,除了侯门高官的住宅还有这些富商购买的宅子!这些富商为了保护自己的财产,学着那些侯门高官,各自圈养了一些私人护院!当然,养这些私人护院是要交官府申报的! 因为经商的便利,各处的商人随处可见!京城里也可以见到来自各地各式各样的商品,有大理的茶叶,南地的水果,西夏的丝,麻,布,以及各地产的青铜器,纸!几乎天下可以行卖的东西都可以在晋城街道旁边的商铺看到! 像是这些产业,如果细心一点的,就会发现,有着许多铺面门口都有一个小形的标志,上面写着一个似图案般的“衣”字!几乎十个店就有九个店有这个衣字! 不过这个庞大的产业背后的老板,似乎不经营两种营生!第一种是妓院,第二种是酒楼!仿佛这两种生意扰乱了她的清净般! 这一日,一坐八抬大轿在这个带着衣字的晋城最大的珠宝店铺前停了下来,这轿中的人看来是哪一个侯门之妇,旁边跟着七八个婆子丫环,后面整整齐齐的排着近百来个侍卫!只见轿旁边一个四十来岁的婆子走过去,轻轻的拉开轿门,马上就上前两个十三四岁的少女上前扶出一个二十来岁,略有几分娇柔脸上还带着几分尊贵的娃娃脸的女子! 娃娃脸的女子抬头看了看这气派的珠宝楼,眉头微皱,似乎有几分不喜!可是她是极会掩饰之人,厌恶之情刚显在脸上,便又转变成雍容华贵的笑容! 扶着她的婆子是她极信得过的嬷嬷,只见这个齐嬷嬷轻轻道:“娘娘,等会儿不管这家店如何应答您,娘娘定要诱出这幕后的老板来,以免我们好不容易出宫一趟!” 这个娃娃脸的娇柔女子正是江王周子信新娶的王后尹敏,她谋划几年,终如愿以偿坐上王后之位!随着水涨船高,她的父亲也由原来的尹相大人变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尹国公!如今,这个王后上个月在宫里,听母家舅母前来哭诉!母家舅舅 原本依仗父亲做些生意,眼看生意越做越大,可以一家独揽,在商道横行了!可是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个世界商行,这世界商行不知道从哪里进来的货,货色都比他的好,竟然抢掉了他百分之九十的生意!于是有一次因为一笔大生意又被世界商行抢走了,他仗着自己是王后的舅舅,国公的舅子,上前寻滋衅事,谁知——这寻滋挑事的人居然被对手让护院打断了腿送到了尹公馆门口! 可怜尹母虽然痛惜弟弟,却也不能仗着国公权势仗势欺人,原本就是舅舅先挑的事,带着人到别人的地盘伤了人家的人,被人打出来的,如今堂堂一个国公府,竟然只能打落牙齿往嘴里吞…… 尹相大人虽然现在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是现在江王周子信敬严官,正在严治官场风气,惩治贪官污吏,在这个时候,尹国公可不愿意自己为了这个扶不起墙的妻弟去触这个霉头!于是,尹敏这个母家舅母,王家夫人便想到了宫里的王后娘娘…… 尹敏原来是个心思缜密,极会算计之女子!可人就是这样,懒而生惰!她曾经唯一的对手索樱因为她的算计,在原王后赵晴的失踪时,被周子信牵怒而指亲给了一个三品大臣做续妻!那个三品大臣已年近四十岁,家里女儿比索樱年纪还大!据说索樱嫁的时候,硬是没有哭泣!只是因为如此,周子信也没有再牵怒索里大人! 尹敏想想索樱,便觉着这天下有自己这种聪明才智的女子极不多了! 如今二年来,宫里没有一个对手,周子信对她又像对妹妹一样极为宠爱,让她为所欲为,甚至还帮她涨着气焰!于是,这个原本由尹相大人细细教导会步步谋划的女子变成了一个心高气昂的女人,一个只会一味娇纵霸气的王后! 她听闻母家舅母说这世界商行与那些一世布庄,二世成衣制作,三世茶叶……那些与世有关的店铺竟然全是一家,心中不止是被如此的财大气粗给惊到了,而且也在揣测:会不会是她们的宿敌索里大人搞出来的大手笔,于是便有心试一试这银楼背后的主人!如果是索里大人,那她得慢慢想办法对付,如果不是,像这种在都城没有背景的纯正商人,她轻轻动一动脑筋,用一用权势,就打压掉了! 当然,如果别人要依附她,只要付得起钱,她倒是十分乐意!她尹敏自从做了江国王后,虽然江王宠着她,几乎是她要什么都会满足她,可是在男女之事上,江王周子信却不怎么近她的身,她几番前去前宫找江王,可是得来的答复都是国事繁忙!以至于她入宫两年都无法怀孕 ! 如果,如果她能得一巨贾做自己的势力,想必王上会因为此事,而会满足她…… 尹敏在前呼后拥的走进去时,银楼的掌柜连忙露出一张讨好的笑脸亲自迎了上来…… 在晋城东边,依着城河而居的一座深宅,宅门口一块小木牌上写了两个小小的字:衣宅!宅子后院里的书房中,一个二十来岁做妇人扮的女子怀里抱着一个四岁的男儿,男儿长得眉清目秀,只是目光总是有几分生冷!这个妇人正在手把手教她怀里的孩儿写字,她的字其实写的也不怎么样,可是为了让孩子早日有成,她便极有耐心的一笔一划的教着! 这时,一个二十来岁,长相清秀,留着一排八字短须的瘦削青年走进来,青年走进来看到她这么宠溺的教着孩子,低声道:“求清,男儿要穷养!你让他自己学,这么手把手教,那得学到什么时候!”说着话锋一转,严厉的道:“乔世界,告诉你,今天没有把那一页写完,就不得吃饭!” 四岁的孩儿听了‘父亲’的话,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委委屈屈的盯着他面前这个有着几分清秀却特别严厉的父亲!被他父亲这么一瞪,便又老老实实的从他母亲身上下来,低着头站在书桌前写字! 他母亲见此,有几分舍不得,却又不能说什么,等他父亲走出去时,这才追了上去,低声在孩儿的‘父亲’身边道:“乔依,你这么逼世界干嘛呢?他才四岁,四岁的孩儿本应该正是玩的年纪!” “我知道!”乔依抬起头来,她望着她儿子现在名义上的母亲求清,轻声道:“求清,我靠我的一些异能,确实也赚了一些钱,可是,你也知道,这是一个吃人的世界,我们都是女子,我的身份又不能见人!所以再怎么有钱也不能给世界铺任何路!如果想要世界长大以后能堂堂正正的做他想做的事,我们便要从小教他独立……”她说到这里,便突然顿住了嘴,然后朝左边的小道上望去! 不一会儿,只见这条通往院外的小道上跑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少年见到乔依,低头尊敬把来因禀明:庄主!珠宝店来了一位贵客,像是宫里的娘娘,她定了近三十万的贵重玉器与首饰,说是要见我们的幕后老板! 求清一听,一脸不屑道:“原以为他们要谋划多久才开始出手,现在看来是已经不愿意等了!不过也好,直接来一个大的一刀……” “别小看尹敏!她长相才华都不是江国众大臣贵女中最出众的,可是却能坐上江国王后之位,定然不是一个简单的 货色!”乔依低沉喝住求清即将要说出口的话!其实她不管怎么掩饰说话,声音终究还是略带女声,以至于除了她从白眉山山脚下收回来的宁国侍卫,其他那些不知她根底的管事的以及下人都猜测:这个衣家庄的庄主长相貌若女子,容貌太过清秀,应该不是个能人事的!虽然说有一个四岁的儿子,可是这四岁的少庄主不像夫人也不像庄主,看来是夫人在外面找的……,怪不得庄主与夫人现在都是分房睡! 大家都极为可怜这衣庄主,虽然家财万贯,可因为自己不能人事,也只能任由自家夫人在外面给她戴了一顶绿黝黝的帽子! “我去见她吧!”求清硬声道:“她以一个王后的身份来我们银楼,原本就是出格张摇之事,如果由你出面,我怕她寻到错处,由我见她……!”求清的话没有说完,乔依摇摇头:“不用,当初我要建荀打了那个王家当家的,就有料到尹国公会出手,没有想到,如今尹国公极重视他的国公府,竟然让这尹敏出来丢人了!可是我乔依也不是五年前那个见谁都要躲避之人,怕她干啥” 乔依跟随着珠宝店的跑腿的走到门口,谷管家已经准备好了轿子,两个护卫像桩子一样立在轿子旁边!这两个护卫原本是宁国国宫里面的护卫,几年前曾护送过宁国公主赵晴去辽国,中途遇袭,后来无处可处,便在白眉山脚下落草!四年前,乔依与求清在需要人手时,便把他们给招来做护院!乔依让她的小动物们跟暗中留意他们近一年时间,发现他们个个都是忠心可靠的,便把他们安排在了身边! 如今虽然乔依的人手在短短四年已经到了近万人,商号也遍布在神州大地每一个角落!她凭借自己是万兽之王,在许多事情上有着得天独厚的先天优势,做了许多买卖,有些买卖盈利并不多,可是为了让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浪儿能食一顿饱饭,便把商号越做越多,人手也越来越多! 如今坐拥家财可以抵半个江国!可是在自己身边的人手,却仍旧是宁国那几十个知道自己身份的老护卫和一些忠诚能干在晋城帮她做事的管事! 她懂得物尽其用,懂得如何利用每一个人的优点和缺点!至于每个人在背后做什么小动作,她都一清二楚,也能及时改变商号的布局! 她不在意人一定要忠诚或是要品性多好,只要她的人没有对她动坏心思想做恶奴欺主就足够了!其实当时她在辽国也有疑心求清,甚至一度想把求清送走,可是看在求大人救她的份上,她都忍住了,如今和求清经过这么一段风风雨雨,她便知道, 求清与她自己求的一样,要的只是平安自由的日子,如此一来,便对求清也是极为放松的! 轿子在珠宝店后院停了下来,她走出来时,掌柜连忙恭敬的迎了上来! 她随着掌柜的引领,走到二楼,见了这个江国目前红极一时的江王王后尹敏! 只见尹敏穿着一见大红的华服,头上佩戴着一顶十几斤重的王冠,乔依嘴角抹过一丝笑意:蠢货,看来两年的宫中生活,让她的脑子已经生锈了吧!一个堂堂王后,想来珠宝店挑事,不是在告诉别人,她准备为她那个滋事生非的舅舅报仇? 尹敏见到这店家竟然是一个年青清秀的男子,只见这男子貌若处子,又带着几分处事沉稳的稳重,几分淡然的风度,她的心不禁抽动了一下!她原本并不是一个注重男人长相的女子!可是江王周子信在那方面不勤,甚至几乎是没有,这让这个虽然过着娇奢日子却因为内心空虚的女子开始内心晃动了! 可是这个年青的当家人,却不上道!尹敏提出可以帮他把宫里甚至各位大臣的开销用度都包予给他世界商行去采办!可他听了只是笑笑,讲的每一句话都是淡然处之!因为男女有别,尹敏也不敢多坐,便也是起身离开,吩咐让珠宝店里的人把东西送到宫里去! 在尹敏走后,乔依总觉着这尹敏不会这么轻易就放手!她觉着这尹敏虽然是过上了自己如意的日子,没有以前那般聪明,可是阴险狡诈的性子是骨子里刻着的,怕是这件事没有这般容易结束!想了想,她走到珠宝店后面一个院子里,手轻轻的勾了勾,一只白色的鸽子飞落在她的手心,等它飞起时,十来只深色的鸽子便从一棵大树上齐飞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菜鸟级别的,很想问一问,有些人在评论区给我留言了,可是我打开一看,却见上面写着:评论审核未通过,无法查看,是怎么回事!已经有近四五次都这种情况了! ☆、再见周子信 第二日,世界珠宝被官兵团团围住,来人指名点姓的要捉拿世界珠宝的当家人乔庄主,说是世界珠宝售卖假货,如今竟敢欺上瞒下,把假货卖给了当今王后娘娘! 乔依算准了尹敏要滋事生非,却也没有料到这个已经是一国之后的女子,竟然心胸狭窄,生了歹毒之心! 乔依当即冷笑,没有出现在现场,任由来人封了世界珠宝,自己带着护卫来到了江国新上任的二品大臣李准李大人之府!递上名贴前去拜见!据乔依了解,李大人是一个两袖清风的大清官,他之所以能坐上这个位置,还归功于尹国公与索里大人日趋越烈的斗争而他这个两不相靠的人便占了便宜! 他把王后娘娘亲自前去世界珠宝店买珠宝之事的来龙去脉全部告诉了李大人,请求李大人做主,还她清白! 李大人沉思了!这次告的对象不是别人,是王后娘娘! 在这个封建统治社会,王上的权利有时候代表就是一切! 如果是由宫里的嬷嬷或是采办官出去买的,李大人还敢接这案子,可是这是王后娘娘,是王上三次娶妻才娶回来的娘娘,如果没有告对,可是会撸到老虎胡须的! 李大人有些犹豫,沉思着问道:“你怎么会如此肯定娘娘是在故意陷害于你?你说娘娘特意去你珠宝店采买,是在行着对国公舅弟之事来报复你,可是这些都只是你的臆想!就平日里,如果你把你刚才这些话跟别的大臣说,许多大臣就凭这几句话便可以把你丢入牢里吃几年牢饭!” “我知道我珠宝店的真珠宝被娘娘藏匿在哪儿?”乔依虽然个子小,可是立在那儿却潇洒自如,她平静的说出最有力的证据! “那她藏在哪儿?”李大人不由自主的追问! 乔依没有说话,她知道,如果她想堂堂正正做个天下第一商人,那她必须过了这一关,让这些手里有着权杖的人知道,她不是那么好欺负!如果整个江国知道连王后娘娘都无法对付她,便也不敢随意再对她下手! 虽然未来可能会发生意外! “你确定你知道那些真正的珠宝藏匿在哪儿?”李大人双眼发光!他是一个清官,可是并不代表他是一个没有欲望的官员!如果能借这件事情把让王上都觉着赏无可赏的尹国公给拉下位来,确实是一件值得让他兴奋之事! 乔依点点头!见到李大人面露犹豫之色,她淡声道:“李大人,这样吧!我凭空说出来,你定觉着我可能会害到你! 要不,我以乔家庄晋城一百五十六家店做赌,如果我找不到王后藏匿的世界珠宝所在,我就用这一百五十六家店铺做礼送给你,给你受王上斥责甚至贬官的补偿!如果我找到了我的珠宝,证明了我乔家庄是清白的,你定也能借此事做一个举天下闻名的清官,一个敢于对王后娘娘质疑的好官,留名青史,对你也是极为有利……” 李大人思索了一下,见这长相清秀的青年说得如此谨慎却如此坦荡,他想了想,便是同意了! 乔依心中暗笑!找对了,这个李大人,极其爱护他的清誉,他定能把这件事情给办妥! 果不然,第二天清晨,李大人上早朝便把世界珠宝的事给禀了出来! 朝中当时诸位大臣都是被他的话给怔住了!个个不由为这李大人揪了一把冷汗!这李大人不告别人,告的竟然是这王宫后院中的王后娘娘!这个躲藏在深宫后院,他们几乎都没有见过的后宫女人!话说这个世界,大家对女性的尊敬不似历史上那般把女人当成玩物或是当成衣物,虽然女人不能干政,可是许多大臣,在家是妻管严却是很稀松平常的! 如今这李大人,竟然敢告王后娘娘!殊不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而江王素来又对后宫管理极严,娘娘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坐在上面的周子信听到这李大人这么一告,也愣住了!他原本娶尹敏,只是因为她可爱又听话,想着赵晴死活也要逃离他身边,便是心灰意冷,随意娶了一个温驯的女子回来!可是这感情之事,却不像理智那般能控制的,人是娶回来了,但一亲芳泽的欲望都没有,便这么把她置在深宫后院中! 因为这般把这大好年华的女子丢在深宫中,他也觉着极为对不起人家的,于是对这尹敏可以说是有求必应! 如今这李大人这么当着众大臣一告!他脸顿时黑了! 这李大人重名,却不知道,如果这件事真是尹敏错了,他江王的脸面放在何处?如果就这么安慰一下受害者,那他宣告严惩贪官污吏的决心岂不是被自己给打破了? 朝堂一片静寂!一时间,连呼吸声都轻了许多! 个个都不敢抬起头来,生怕被高高在上的王上看到了他们脸上丰富精彩的表情! 许久,周子信终于言语了,他轻咳一声,道:李大人说受害者认定那珠宝是真的,而王后娘娘挟私报复,莫不是李大人知道那珠宝现在放在后宫,还准备派人搜宫不成? “王上,不必搜宫, 那受害者道,他的珠宝在仓库出来时,都带有一丝特别的香味,只需要派一只灵巧一点的嗅犬闻一闻,便能从宫中把那珠宝找出来!"李大人言辞凿凿道! 周子信听闻竟然有此犬,露出怀疑的态度,道:“噢?竟然有此犬?莫非他自己伺养了?”他说到这里,手轻轻的叩了叩龙椅旁边的扶手,这一下,他原本已经阴沉着的脸慢慢的浮现出兴趣!沉思片刻后,竟然对这犬十分感兴趣! 底下的尹国公冷着脸斥李大人,道:“荒唐,娘娘一个后宫女人,不缺花销,何必诈那三十万两财物?李大人这不是在间接说王上短缺娘娘的供给,虐待娘娘了吗?”尹国公说完此话,道:“王上,不管娘娘是不是买到了假货,老臣都会劝娘娘把此案给辙了!希望王上怜娘娘在后宫中久无同伴,竟生出了孩儿般的性子来!” 尹国公这是在侧面抱怨,他的女儿有如今行径,均是王上没有给她播个龙种,让她滋生出无聊的心来! “国公,此话错矣!如果娘娘深在后宫,却插手外面之事,甚至于敢乱冤枉商人,这王上的名号可会被她损得一干二净!”李大人十分冷静的顶了回去! 周子信是谁?是短短几个月就吃下了宁国与广国的国君!他在朝中表露得宽容大度,愿意倾听各大臣意见,可并不代表他就是一个可以拿捏之人!或者说,只要下面的人没有触碰他的底线,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说,他短时间内拿下两国,国内彊域扩大了近二倍!他需要大量人才啊!可是,下面这个尹国相看惯了王上的宽容之笑,却忘了上面这只老虎是只真会吃人不吐骨头的老虎,而不是一只会尊敬他们功臣的绵羊! 周子信懒懒的眯着眼看着李大人,笑道:“李大人,那受害人真有如此本领,莫不叫出来试试?” 尹国公再要说什么,王上都只是轻轻摇了摇手,道:“尹国公先莫急,本王对这事十分感兴趣——”他说着,对着下面的大臣问道:“各位卿,你们就不好奇吗?” 尹国公虽然权顷四野,可是周子信却也不是一个昏君,虽然下面的下臣有个别畏惧尹国公的各种手段报复,可是如今王上都开口了,他们答一句却也是在势所迫!于是,下面传来齐声道:“下臣等也非常好奇!” 乔依就在这个时候被人通传前来叩见了周子信!见周子信时,她还带了两个丫头,这两个丫头是她曾经在往大理采玉时遇到的两个宁国世家女,两人因为家道中落,被人买来培养成送给贵人做礼物的,在逃 跑时,被乔依救下来的女子! 因为她们略懂些算术,又有几分容貌,求清便把她们安排在衣宅照顾乔世界! 周子信等人见到略有几分弱不禁风的俊俏男子与两个美婢走进来,两个美婢手中各牵着一只黑狼狗。周子信摸了摸他这两年来蓄起的胡须,看着乔依,他本目光如电如鹰,能深遂入人的人心,乔依自是不敢与他直视,只得低低的垂下脸来! 周子信只是这么一瞟了一眼乔依,便觉着这个略有几分阴柔的男子自己在哪儿见过,可是具体在哪儿,却又是记不清楚了,他微皱着眉,看着乔依,低沉着声音道:“你说你的犬能嗅出你那珠宝藏匿在何处,你可知道,如果冤枉了王后娘娘,是要受车裂之刑的!” “小民知道!”声音带着几分故作的粗哑,可是却仍旧无法掩饰声音中的娇柔清亮! 周子信双眼一凛!死死的盯着站在下面的乔依!乔依只觉着两道如利箭般的目光向她射她,让她有了一股冲出去的冲动! 周子信这么关心受害者,这让尹国公打了一个寒颤,他连忙悄悄的示意跟随自己进宫的下人赶紧去通知尹敏! “平民乔依,乃世界珠宝的当家的!”乔依虽然害怕周子信,可是她在外面闯荡了四年,四年来历练出了一身不怕天不怕地的胆量,她微微抬起头来道:“小民原是一个安守本份的生意人,可是却与尹国公的舅子因为生意上的竞争而交恶,上个月,王当家的带着许多护卫前来我们世界商行寻事,打伤了我们布庄一个掌柜,当时,现场十分混乱,我们的护卫亦在混乱中打伤了王当家的!后来,我们付出王当家所有的医疗费用,小民以为这事已经了了,谁知前几日王后娘娘……” 她没有说下去,她发现周子信一直看着她,仿佛能把她给看穿!她的脸原本是抹了东西的,可是因为害怕,发烫的脸颊竟然也略带红色,耳尖却是红透了! 一个女子的十七岁与二十一岁是有着许多区别的,特别是生过孩儿的女子,原本是乔依是偏瘦削的,可是现在的乔依却带着几分丰满,虽然这几分丰满被她掩饰得当,可是却掩饰不了她的圆润如玉般的脖子!这四年来,因为长开了,成了真正的女人,声线也更加柔美了些!所以乔依这些年都故意粗着嗓子,改变了音色,使得原本柔糯的声音都变了味! 可是,周子信这目光如炷般的盯着她,却让她全身发毛! 周子信也愣住了,他是一个极为冷漠之人,他对于无用之 人,是从不关注,所以对于他要关注或留意的人,便能做到过目不忘!如今,这下面跪着的这上男子,为何让他冒起了一股熟悉感?一股撩人的感觉! 看到下面这商贾白皙的脸上的胡须,他突然冒出了一股恶寒! 他冷下脸走下来,道:“走吧,去看看你这犬的本领!”他这么一走,乔依便领着两个美婢缓缓的跟了上去,她的后面跟着李大人与尹国公! 周子信经过她身边时,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香味,这是一股青草的皂角味,可是,他感觉自己心里的某处,突然莫名的蠢动! 突然,他开始怀疑自己了?娶尹敏两年来,不管如果想着她那软香玉体,可是只要手一抚摸上去,却对她一点欲望也没有了,莫非自己…… 想到这里,这个江王周子信突然目光越来越阴冷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云南这边的火把节,云南有很多特别的节日,也有许多离经叛道的故事!有时候想想,要不要把那些离经叛道的故事写进来,可是又害怕许多人看了,觉着我三观不正了!虽然我本来就是一个三观不正之人!可是还是有些不敢写…… ☆、得罪尹府 后宫深院,树荫凉爽,一阵轻风吹来,带着几分香气!乔依这些年,因为仗着四处游走,对花草一类是极为了解的,她闻到了这香味中有一味香草,对人有轻微的迷幻安神作用,而这类草结成的花,晒干后放入灯火中,可以起到催/情的作用! 她浅浅一笑,一抹讽刺浮出心头来,想那周子信如此能折腾,这尹敏还捣鼓这些,看来这尹敏果真是个人不可貌相的,居然这般欲求不满!她这讥讽刚浮上唇角,眼角却瞟见周子信正朝她望来,四目相对,她竟然生生的打了一个冷颤! 她忙低下头来,心中腹诽:这人怎么阴魂不散的用那鬼神一样的厉眼盯着! 在这个世界,因为后宫只有一个正主儿,所以里面住的人不多,也就几十个宫人,在这里,或者说是在这世界里,万事都以怀育子嗣为上,人口繁殖是每一个国家的大事,所以从来就没有太监这种阴阳人! 这么一大队侍卫拥着江王前来,在外面侍奉的几个丫头一见,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乔依因为已经跳出了这种任由别人控制的生活,反倒有些用平常心来判断事情了,看到这繁华豪丽的装饰与这些穿着虽然精致却只有寥寥几十人的宫女,暗中叹道:这里一夫一妻虽好,可是像以前在电视里看到那种大型宫剧片的场景却是看不到了! 尹敏接到了尹国公传递来的信息正在焦头烂额的处理,她命令着下人到处喷香,周子信领着众人入殿后,只见一股浓郁的香水味沉沉压来,重得李大人打了一个喷涕,周子信懒洋洋的看着乔依,那意思很是明确:开始吧!或是说看你表演了! 乔依蹲下来,低头在两条她精心养的嗅犬面前轻轻的拍了拍,便令它们只直去目的地寻找! 这尹敏原本还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向周子信躬了躬身,这下一看到这嗅犬直奔她藏匿物品之处,马上脸色大白,然后刷的一下跪在周子信面前,低声哭道:“王上,妾身错了,妾身原本只是觉着这世界商行莫名其妙就在晋城开枝散叶,并且成为江都第一庄,妾身不应该干政,不应该存着想干预国事的心去做这种打探查明之事!” 尹敏虽然在宫内生活了两年,变得有些嚣张,可是脑筋却仍旧转得很快,三言二句便把这件报复之事变成了为江王周子信着想的政事! 在这里,女子不可以干政!可是并不代表女子不可以为自己的丈夫做一些让自己丈夫铺路或是解忧之事! 乔依愣了一下,她知道此番自己已是得罪了尹国公, 如果再这么四两拔千金的给打发了,那自己以后在晋城就难以立足了!她连忙跪下,道:“王上,听闻娘娘如此道来,是因为小民生意做得好,故想查明背后靠山,可是她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后娘娘,她动一根指头,就足以让我们这等小民死一万次,如果小民不去求李大人,小民店面被王后娘娘封锁了,人或者这几天也准备捉拿——王上,娘娘行了此番事情,知道内情的懂娘娘是为王上操心,不知道内情的却道王上在包庇王后抢良民财务!天下商人闻之后定然都不敢再前往江王行商!王上,请王上给小民这等行商之人一个安身之所!” 乔依这般讲了这么一大段,那两条狼狗却已经带着侍卫把珠宝找了出来,武夷拿着珠宝放在地上,慢慢的退到殿外面站着! 周子信的眉头跳了跳!他伸出手来正要发出什么命令,尹国公顿时跪在地上,道:“王上,王后娘娘虽然做错了事,可是因为年少顽劣,请王上看在她时刻为江国着想的份上,放过她这次!” 李大人冷声道:“国公,此话错矣!她虽是王后娘娘,可却也是一国之母,她的一言一行,均有史官记载,你认为她是顽劣,可天下人却会认为她在行着报复之事,如今如果草草了事,天下人怎么看我江国?” 尹国公正要驳回,周子信却手掌一伸,道:“都别说了,王后娘娘私自出宫,行事不端,禁在西院一年,不得出来行走!”他说完,看也不看眼泪婆娑的尹敏,而是朝着乔依走了两步,道:“你这狼狗当真如此厉害?” 乔依点了点头:“它们能闻气味寻找猎物!” 周子信嘴角浅浅的勾起,道:“你随本王前来!”说着,便不理会还在地上跪着的尹国公与拉着他衣袍一角的尹敏王后,拂袖朝外走去! 乔依忐忑不安的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的随着他来到前殿!随着他入了书房,乔依第一次来他的书房!里面铺着黑青色的方砖,不知是不是这砖的原因,总觉着一股幽凉之气扑面而来!他示意乔依坐下,乔依依言坐在下面一个红木椅上,周子信转身坐在书桌后面,乔依刚坐下,便有一个四十来岁的嬷嬷端着一杯清茶走来,乔依接杯子时只觉着这嬷嬷身上的气味有几分熟悉,她抬头一望,见竟然是苏嬷嬷! 乔依连忙低下头来,周子信这个奶妈苏嬷嬷是一个非常细心的人,以前乔依在后宫时,她便对乔依的爱好兴趣了解得一清二楚,如今,乔依这下连呼吸声都少了许多! 好在苏嬷嬷是一个知礼之人 ,她清茶端上来后,便缓缓的退下去了!正在乔依忐忑时,周子信坐在书桌后,轻轻的叩着桌面,令苏嬷嬷去取出赵晴公主之衣物到这里来,他特意加重了一句:“就是那件放在我卧房的外裳!”苏嬷嬷不解的望了一眼头都低到了胸前的乔依,点头退了下去! 半晌,苏嬷嬷拿下出乔依当年最喜爱的那件紫色外裳! 周子信接过外裳,他拿着这衣服,表情是十分复杂的,他略有几分粗茧的指腹轻轻的揉捏着细柔的衣裳,失神的走到乔依面前,道:“你替本王做一件事,就是让你那驯化出来的狼狗帮本王找这衣裳的主人来,需要多少人手,本王可以给你!” 说着,他拿着衣物正要交到乔依手中,可是乔依正要接手时,他又想了想,还是令苏嬷嬷用丝帕把这衣服包起来才递给乔依! 乔依去接这衣物时,手指不小心触碰到他的指尖,想到这虽有几分温热的手指却是一柄杀人不见血的刀,忙不着痕迹的缩了回来!她的不自在惹得周子信对她侧目瞟了一眼,却终是没有深究,周子信把衣物放入乔依的怀中,坐了回去,道:“你把此事办妥,我重重有赏!” 乔依拿着衣物,坐在回去的马车上,其实她平时更爱坐轿,在这里,只要有钱,坐的轿子可以装得像二十一世纪的宾利一样柔软舒服,不过今日她是受害者,作为一个受害者,总要有受害者的模样出来!只是回来时,她真真正正像一个受害者了! 抱着自己的衣裳去找自己?乔依知道,虽然这是白费工夫,可是也得装模作样!有时候,她真想用这种事情把那周子信骗到哪个深山沼泽地,然后把他杀人灭口得了!想归想,可是虽然周子信那人有什么手段,她还不是全清楚,但那人的手段绝对能把十个她给先弄得尸骨全无,所以她也只是想想,却万万不敢真动那手脚! 哭丧着脸抱着衣物回来,正看到平护卫在教世界防身功夫,四岁的世界虎头虎脑的正在打桩,那严肃的模样倒跟周子信有那么几分相似!她突然心里渗得慌,什么时候她这么没用了,居然帮那恶虎在养崽! 她吩咐下人装模作样的去北燕与辽国寻着这衣物的主人,总得做个样子出来,这边人刚出发,她还没有来得及布置如何应对尹府可能使出来的招,那边王宫里又来人了,竟是传她去见周子信! 这次见周子信又是在书房,周子信正在写字,他的字写得如他的人一般,笔锋刚劲有力,见到乔依进来,他下巴点了点,让乔依侯在旁边,乔依远远的 望去,却见到他正在写一个忍字,只见忍字的最后一笔,竟然穿透了纸张,印得极深! 乔依心中不由更加惧怕眼前这个男人!他已经是坐拥半个天下了,如何还需要忍?想想这人的心机,定又是在算计哪个人或是哪国罢了! 周子信放下笔,突然露出他那万年难得的一笑,道:“走,本王带你去开开眼界!” 马车朝城西驶去,走了近三十里左右,到了西城一个山脚下,乔依见外面的车速慢了不少,抬头一看,只见车子正在缓缓驶入一个山庄,山庄外面的黑色木牌上写着:黑氏山庄! 黑暗山庄虽然在晋城西边的一座山上,占地面积很大,可是在外面一看,就是一个普通的山庄! 乔依第一次来黑暗山庄!可是对于黑暗山庄的名头,她却是早就了解的!黑暗山庄在替周子信做一些不能见人的事,乔依也隐约知道,见他的马车直直驶入庄内后,乔依心里却是极为害怕,她害怕他是不是从哪里看出了端倪,认出了她?她记得他曾经把一个背叛过他的女子丢进了黑暗山庄!想得这里,她其实恨不得能叫住车夫,掉转马头转身离开!只是——在这种场景,由不得她!即使再不适,也只得强压着跟了进去! 前面,一个长得略有几分尖嘴猴腮的中年人领着约莫七八号人站在那里迎接,只见随着他迎接的还有十来个美貌的女子!这些女子穿着各异的纱衣,红,黄,蓝,绿,紫,白,黑,青……没有一个是一模一样的,这纱衣很薄,明透得很,里面那如挺的葡萄般的两点都清晰可见,下面那光洁白皙的细腿更是如光着身子般,这些女子低眉顺目像货物一般站在他们面前,由着周子信这么打量! 乔依悄悄的看了看周子信,周子信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类似有些轻松!没有看对面这些女子!只是一个人就这么朝里院走去,他一往里走,后面这么一大堆人便跟了上去! ☆、黑暗山庄 五年前的乔依,对这个世界是陌生的,所以做任何事,都以保全自身为主!如今的她,在这天地间游荡了四年,自由自主,顺风顺水!原本过得是极为舒坦的,可是因为得罪了尹国公妻弟王当家的,便又卷入了这种让她心惊肉跳的宫廷生活! 可是乔依这四年并不是白混的,她经历过诸多事情,心肠也硬了许多!这几年来,她为了自己,不得不对付的人也有一些,只是她对付人手段也颇为特别!就是要不就不出手,要出手也从不自己出手! 周子信带着乔依逛了逛,乔依看到了许多不能见人的勾当!类似于这些像流水线一样培养出来的抹了美人香的女子,这些女子因为长期抹了那些柔骨之香料,身子柔弱无骨,媚态百生,而且终身不得育孕,像这种女子,据说有很多贵族极为喜欢,因为这种女子有从小就得到了内室□□,会房中术,让人欲罢不能,而且不能生孩子,放在家里,家里的母老虎也不会怎么闹,有些贵族太太,因为自己年纪大了,害怕男人被年轻漂亮的女子勾引上了,找个理由把自己给休了,便买来这种女子放在家中!以保全自己的位份! 周子信暗中控制的黑暗山庄培养这种女子定不是为了做这皮肉生意! 乔依依着周子信平时的做法,猜到八九不离十,这些女子,定是他养的耳目! 走入后院中,随处摆着一些铁架子,铁架子上面挂着一些带着血迹的阴森森的链子,乍这么看去,倒有些像是刑场,乔依生生的打了一个寒颤,她开始后悔起来,如果不踏进来她或许借助暗镖就这么逃出去,还有几分活路,来到这里,如果周子信真要把她丢在这里,那她可真是掉进了人间地狱,生不如死! 想到这里,她的脚步也越走越慢,慢慢的,也就落在周子信与那个黑氏身后约莫十来米远了!隐隐约约,她见到周子信瞟眼看了看自己,然后低声与黑庄主道:“北燕王十几日便会来至江国,他极喜欢这里,你准备准备……” “王上!”黑氏四周望了望,见那个随着王上一起来的年轻小子也离着他们近十米远,便咬咬牙低声用只有周子信听得见的语气道:“要不,小人在这一次便把他留下!” 周子信看着黑氏那完全没有脑子的小人模样,冷哧道:“留下,就是真想留下他,本王的侍卫就能把他留下,可真能留下吗?北燕国的国相可是虎视眈眈,正等着谁帮他来出这个手,如果你把那荒淫无耻遭人怨恨的北燕王留下来,那国相海纳便借着为王复仇的幌子带着兵马 朝江国冲来,据说北燕王宫有千骑铁骑射手,百分百中呀!” 黑氏忙老实的低下头来,低声道:“那王上的意思是?” 周子信望了望乔依,低声说:“他当时想把本王昭告天下娶的女人给留住,我岂能不给他送点礼?”周子信阴沉着脸看着黑庄主道:“你好好想想!嗯,这次本王给你带来了一个人,这个人不但有钱,而且很会揣摩人的心理,你与他好好交往,可以好好利用他,人让他送出去,可信度却是更大!顺便看看他可不可以为本王所用,如果能为我们所用,这是一颗很好的棋子!” “是!小人遵命!” “巧妙的运用,是一颗极好的棋子,不过要先试试,类型这种凭空出来的大富商,只有两个出处,第一,是哪个世家公子与家人闹翻了,第二,就是哪个暗敌给本王送来的绊子!”周子信森森然的目光盯着乔依,看着她见到自己便是十分害怕的景象,心中暗暗揣道:“像他这种害怕,不似故作,看来只是我多心了,如果真是如此,倒是一个很好用的人!” 乔依没有料到,周子信竟然是想利用自己,让自己帮黑暗山庄做事,为他所用! 可怜她刚一进黑暗山庄,便是绷紧了心弦!心里十分担心他是不是看出了她的身份! 见周子信又踱步到其它院落时,乔依也缓步跟了上去,武夷和文仲两人像影子一样不离身的跟在周子信在身边,五人就这么走进一间亮堂的院落!只见院落里横七竖八的吊着许多根竹棍,这些竹棍约莫手臂粗细,像小纱袋一样吊在半空,乔依初见,开始还以为是一个什么八卦图之类的,随着他们往里走,却见到前面,有一个长得五大三粗的汉子,上身赤着膀子,一手拿着鞭子,另一只手往竹棍上倒着浆一样的液体,只见他这么一倒,立在他身下的那个女子便用嘴含着那手臂粗的棍子吸允着那液体! 这浆流得极快,女子吸入嘴中的浆吃不过来,只要她一分神,背上便狠狠的着了一鞭子,那皮鞭打在那女子身上,女子的眼里顿时噙着泪水,却不敢哭出声来,只得拼命把那棍子上的浆给舔个干净! 乔依开始还在揣摩,前面那些从小被美人香养着的女子,周子信是如何让她们这些终身不能生育,只能给权贵做禁脔的女子心甘情愿给他做耳目的,如今看这情景,也大概明白,像一个正常的女子,遇到此情此景,已经感觉不到正常的需求!这时刻,就她这个四年来已经培养成的强大心理,此刻都只觉着生命是那样的低贱,当然心 甘情愿做这些人的耳目! 乔依看到周子信与黑氏边走边看,黑氏低声看着几个正在吸浆的女子,轻声说:“这几个是前两年花高价买来的,北燕王喜欢这种游戏,说着美人在这一刻是最美的,每回他都要在这院落里挑上一两个!” “没有为他准备什么新花样吗” “有!”黑氏说着,便领着这一行人往另一个院落里走去,走到院落中,黑氏拍了拍手,只见两个年约二十七八的高大妇人持着一个身披白纱的美丽女子走出来,这美丽的女子身上的纱像帏帐一样透明干净,她的长发散落在肩膀上,有着几分清纯性感! 另外一个高大妇人推着一辆类似于木马的炉车进来,放在院落中,乔依盯着那木马,正在感慨这木匠手艺不错,这马做得倒是惟妙惟肖,却发现,这马为何上面倒长着一物,她仔细一看,发现这一物竟然像是玉石做的类似于男人那身体的命根子! 她心中一骇,已经想到这是什么了,正这时,黑氏那阿谀谄媚的笑脸又起来了,只见他带着罕见的兴奋劲道:“这是我那五郎从广边回来时带回的玩意儿,据说那边有这么一个习俗,如果女子出轨,便给坐木炉,只是他们的木炉下面有齿轮,是刑具,而小人做的这个却是一个让人心血膨胀的助兴的有趣玩意儿!” 他这么说时,前面的女子已经走了上去,只见美人撩起纱衣,露出白皙的长腿,她坐上马后,两脚踩上踏板,身子微微往下一坐,身下在那清凉的玉石棍棒物面前轻轻的确碰,只见那冰凉之物刚触碰到了她的身子,便见她唇微微一颤,美丽的眉眼已经皱成了一团,她咬着牙,深呼了一口气,缓缓调节了一个姿势,便慢慢的坐了下去! 乔依原本看着这物件,便大概猜到了,只是没有料到会来一个现场直播,她心里惜着这女子,只觉她定不堪疼痛,心也跟着她揪到了一块儿!像这种美丽的女子,如果是二十一世纪,定然也是被男子捧在手心里的美人儿,可是在这里,却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 不过,这女子是为北燕王准备的!想到那个北燕王曾经想如何对她,乔依这四年来养的那股自我掌控之气便让她心中一痛!北燕王是一个真小人!一个手段卑劣的十恶不郝的狗王上,他杀了那个救她的求大人!那段日子也是她来到这里最为惊悚的,自己这四年来常常做梦,梦到那几天! 既然如此,那应该如何利用这女子,让那北燕王身不如死?想到这里,她便没有注意脚前方,眼睛在盯着这个女子, 脚不由自主的跟着前面走,却不料前面的人突然站住,她也就这么直直的撞到一个坚硬的胸膛! 乔依原本身子就是极为轻柔软弱的,生完孩子后,那孩子又是她自己奶大的,胸部也就大了几个尺寸,如今虽然全身裹得严实,穿着大几号的衣服,也看不出来,可是撞在人家胸膛上,软软的肉体就这么撞了上去,而且还是撞入一个气息熟悉的怀里,这下,她的脸便全白了! 周子信的身子僵硬了几分,立在那儿不动!好一会儿,等乔依反应过来从他的怀里出来时,他才用带着危险的目光眯着眼看着乔依,戏谑道:“乔当家的喜欢这美人?听说你家那个通情达理,要不,本王把这美人送与你可否?” 乔依这下,吓得连忙摇手,道:“没有没有,小民哪敢?” “噢,也对,必竟不愿后院起火,要不,让黑庄主给你腾一间房,你在这儿享享美人福?”周子信虽说话语像在戏谑,但行动却是真实的,他拍了拍黑庄主的肩膀,眼神示意了一下! 黑庄长原本一脸馋相的在看着在马上面像圆规一样两只白皙修长的腿在飞快的打着圈的女子,见周子信下令,深咽了一口口水,忙用手勾了勾,那尖细的声音,道:“来,先下来,乔当家的看上你了,如果伺候得当,你可就大发了!” 乔依这下明白过来了,自己这么一盯,结果别人美人送入怀中了!再不想办法,可是祸事要惹身了! 她想了想,这周子信并没有怀疑她,只是有想拉笼她之心,既然如此,便可以周旋,便轻声道:“王上,她技艺虽好,可是无奈小民有极强的洁癖,不喜被别人看过的女子,更不喜这种不干净的女子!” 那女子原本疼得泪眼汪汪,一听这模样俊俏的男子对自己感兴趣,便觉着自己遇上了好运,终于要离开这泥泞了,谁知她干巴巴的从马上爬下来,人都没有站稳,便听到了这么一段嫌弃之话!顿时,身子半缩在地上,露出一副柔怜的模样! 没有人理会她的柔怜! 倒是周子信,听闻乔依说的这么一段,顿时哈哈大笑,他边笑边把手在乔依脸上揉搓了一把,道:“看乔当家的长得秀气,以为是个阴柔的,谁知,竟然这么刚硬!不错!不错!”他这番说辞时,许是觉着乔依的脸很好捏,又捏了好几把! ☆、算计 乔依被周子信那长年拿剑的手捏了几把脸,略有几分粗茧的指腹带着几分温热,吓得她当时蓦然心脏都停了一瞬,背上顿时一片湿透,她颤栗不安!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脸上抹的只是那些磨粹的黑米粉!当年为了长年能抹在脸上,又对她的肤色没有多大影响,她是想了很多辙的,最后用到这黑粉磨成的粉沫,却只是因为看到一个有皮肤病的少年,脸上白一片黑一片,她想想,如果脸上随便抹些别的,然对肤不好,不如就用些黑米粉末! 可是这些东西只要遇水就掉,甚至可以说,手在脸上揉搓一下,也是会掉一大层!如今这周子信在她脸上这么一揉搓,不知道他看到手指上那些略带黑色的粉末,又是作何想? 还有,脸上那一片有没有因为他的揉搓而白一片黑一片? 周子信捏了她几下脸上的肉后,总觉着自己有着想把这眼前这个面貌俊俏的少年压在身底的冲动,而这股欲念似乎要破体而出,他愣着皱眉把自己这股欲望给压抑住,转过头来,眼风顿时变得冷冽,却也没有再去逗她,而是让黑庄主率着他们去别处看看! 他们跨进了一个带着糜烂气息的院落,只见这个院落的气味让人心中有着一股放纵,颓废,甚至疯狂的感觉,他们走过院落,朝后面的大殿中走去,正看到几个穿着火辣辣的女驯兽师带着几只猿猴在做倒立,猿猴依着驯兽师的话语,直直立在下面,那长长的猿臂把驯兽师举朝上面,几个这几个女驯师上身只简单的围了一层白纱,下身穿着短裙,正摇摇欲坠的立在猿猴之上,她们想在这猿臂托举间做出天人之姿,可是试了几次,却终是没有成功! 乔依原本还饶有兴趣的盯着前方,突然,她被前面一张略为清艳的熟悉的面孔给惊住了! 那略有几分娃娃气的脸现在已经完全长开了,带着几分狂野的性感,几分置若罔闻的冷漠,这种性感与冷漠相结合,让虽然穿着简陋的她比之五年前更加耀眼,更加夺目!她认出了赵雅!她愕然时,转头朝周子信望去,却发现周子信也一脸诧异! 周子信何偿不是认出了眼前这个美人? 黑庄主见周子信那略有几分冰冷的眸子死死的盯着赵雅,便略有几分拘束!那些不安之容形诸于形! 赵雅从猿猴身上跳下,那猿猴长臂一带,如野兽搂着美人般把她抱在怀里,几下就消失在人的视线中! 只见周子信看着赵雅消失的人影,略微沉吟片刻,便低沉着声音问道:“她们可适应了 这里的生活?” 黑庄主贼眼四溜,心中暗暗叫苦,隐隐不安的跪下来,道:“小人该死,小人并不知这女子原是王上熟识之人,小儿五郎带她们回来,只说她们是不洁之人,等她们到了这里后,便成了杂耍之人,常与猿猴厮混在一起,去年时,有一个与这美人交好的女子,可能是因为与猿在一起久了,或是原本生性放荡,与猿厮混,竟然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病,这种病当时让她□□腐烂,红肿不堪,后来肚中又怀了兽娃,五郎便让下人把她处置了!” 乔依一听,她没有料到,自己居然会听到这位肮脏之事! 可是她对这几个原本是宁国的贵女的美人却是没有一丝怜悯之心!五年前,她们可是先算计着她,用心歹毒,包藏祸心,谁知天可怜见,竟然算计到了她们自己头上! 如果说乔依在这世界上,最恨不得他们死去的人,这些贵女便是第一人,然后才是北燕王,当然,还有眼前这个周子信与海纳!只是当时,她以为这些贵女早已经化做了春泥,或是已经死在哪个老头子的后院,谁知…… 想到北燕王,乔依莫名的心生惧怕,这种惧怕带着一种恶寒,让她莫名的觉着心里吞了苍蝇般的不舒服! 突然,她想到这些贵女的病,心中莫名而生的一股阴谋便生成了! 其实她上辈子,活在那种阳光的沐浴下,从来没有料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算计,做一些杀人不见血的事!可是,为了自己,也为求清!她必须把那个当权者北燕王给悄然的解决掉!这是一股恶念,这股恶念一浮上来,便挥之不去! 执之为魔!却之为佛! 她盯着眼前这些晒得有几分健康的美人,浅浅的仿佛无意的说道:“这种病,是一种传染病,因不洁而生,可却在多种情形下会传染,类似同用衣裳毛巾,碗筷或是血液传播,可是,这些传播却都没有行夫妻之礼时来得快……” 她仿佛是无意中说出来的,可是黑庄主却是一个阴谋诡计之师,乔依说到这里,她的余光瞟见黑庄主,只见黑庄主那原本混浊不堪的双目顿时一亮!亮得发光! 乔依嘴角浮过一丝浅浅的笑意,道:“可惜了这些美人,竟然已经是半边身子进了棺材中!不过不幸中的万幸是,她们身体有异味,又都开始发病,即使被送人也因为此事不会再传染别人了……” 黑庄主脸色那失落之情顿然显露! “依乔庄长之言,可有办法救下她们?” 周子信侧目望着乔依! 乔依浅浅一躬,用着无比真诚的语气,道:“王上,无药可医,并且还希望王上将此院封锁,不要此病传了出去,否则是祸害无穷!" “噢?你刚才不是说此些人即使出去,也定会被人看出不洁,如何传染?”周子信似是无意问之! 乔依忙作无知状摇头道:“王上,话虽这么说,可是,如果有心之人用美人香给她们抹肌,用药水给她们沐浴,却是能把这些外在的糜烂给掩盖了,如此一来,便会出现大面积的疾病……”乔依一口气说完,说完后才发现,自己原来真的变了,变得在借刀杀人时说话都无比平淡了! 离开黑暗山庄,乔依回到衣家庄时,心情仍旧很是沉闷,一半是因为与周子信相处这半日让她忐忑不安,一半是因为她亲眼看到了赵雅的下场! 其实看到赵雅,她心里是极不适的!那种人命如草芥的苍凉感一股一股的清晰的浮入她的脑海! 她在家里躺了几日,一来是因为她这几日惊到了,二来是她要来月事了,她每次月事前几日,总是全身冰凉,肚子疼痛,不能出去吹风! 这日,平护卫悄悄的跑来告诉她:“主人,我们被人监视了!几日前开始,我们院落以及各大商行都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人在关注,特别是我们院落,四周有许多陌生的面孔在打着转悠!” 乔依冷笑,淡然道:“肯定会有,想想尹国公府,江宫,还有黑氏等人都在派人盯着我们呢!不用担忧,跟往常一样,仿佛不知道这事,正常去行事吧!” “是!”平护卫低声应道! 乔依懒洋洋的盯着眼前这个宁国以前的宫内侍卫队长,轻声说:“平护卫,让建荀去露一些线索,让他们都查到我乔依的身份!”乔依这么说,是因为她来到晋城前,便把自己的身份给洗得清清白白了,如今可以任由他们这些想查自己的人查到自己那原本就做好的身份! 平护卫点头应声是! 几天后,乔依得知消息,守在门外的陌生面孔虽然还有,可是却是辙退了一些!乔依浅浅一笑,边喝着那红枣炖的鸡汤,慢慢道:“周子信的目的,是想知道莫名在晋城生根的这个商贾是什么底细,是不是纯粹的商人,黑暗山庄却是想知道我能不能为他们所用,这两伙人得到了他们所要的消息,自然就辙了,只是,尹国公的人却仍旧在守着,寻着我们的错处!” “依,尹国公不是简单人物,他们家族能世 代辅佐历代王上而不倒,定是个心机深沉的,你要小心些他!”求清抱着依儇在她怀里睡着了的乔世界道! 乔依浅浅一笑:“对,我也在布置!” 就在这时,管家进来通报,说是外面来了侍卫,江宫请乔依入宫! 乔依眉头微皱,她其实真不愿意出去,特别是今天,她身上月事正是第二天,量特别的大,如果一不小心便能露出她的真实身份!可是她知道像是周子信的命令,在江国还没有人能拒绝得了! 乔依回到里间,换了一身纯黑的衣裳,黑衣上挑着几处金边,就这么穿着她身上,竟然有着几分俊逸不凡! 乔依入宫后,仍旧是书房,书房中已经坐着一个四十来岁的官员,乔依抬头细细一看,是索里大人! 索里大人看到乔依,也是愣了一下! 苏嬷嬷依旧像隐形人一样悄悄的走进来,给乔依泡上一杯浓浓的茶水!她在给乔依砌上茶水端上来后,在乔依面前稍稍停留了一下,然后悄然的退在帐帘后面,只见她悄悄的朝乔依盯了几下,乔依正在朝周子信报告现在找人找到了哪一步了,她本说的是谎话,自然要更加小心些!便是没有注意到苏嬷嬷躲在那帘子后面看着自己! 许久,苏嬷嬷又缓缓走上前来,把乔依一直摆在那儿的冷茶给倒了,重新换了一杯温茶! 她动作细腻,轻柔,只是目光时不时看向乔依那细细的浑圆的耳垂! 白净净的耳尖处有一小小的孔! 周子信与乔依又谈了一些细节,大抵是这赵晴公主可能去的去处,乔依当然是很老实的低着头应:是! 良久,待谈得差不多后,她与索里大人退下!乔依与索里大人走出江宫,乔依正要上马车时,索里大人在后面叫住她,他那深沉的眸子盯着乔依,仿佛要看她是个何等人物!只见他看着乔依的眼睛,平静无波的声音道:“听闻乔庄主得罪了尹国公,得小心啊!” 乔依一听,慌乱不堪,然后虚心请求索里大人指教! 索里大人摇头:“这事我无法助你,尹国公心机深沉,手段颇多,今日看乔庄主正在给王上办事,你应该请求王上给你一些避护!” 乔依忙真诚实意谢过索里大人的指点! ☆、如愿 三日后,宫里来人请知乔依入宫,乔依谎称自己身体不适!约莫半个时辰,文仲前来亲自来接乔依去黑暗山庄,据说是陪伴那个所谓的贵宾——北燕王! 乔依原本是不愿意去的,她又不是官,更因为身份在这里摆着,如果一不小心被那些人精给瞧了出来,她可能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在江国,周子信的命令,由不得别人违背! 乔依老老实实的穿上一件黑色的外裳,披了一件斗篷便跟着文仲出来了!她坐的是马车,从她的宅子去黑暗山庄,少说也有几十里路,文仲一路看似相伴,却让她有一种挟持的感觉! 乔依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一路都缩在马车里,她不知道,她走后不久,宫里又来人了,而这些人做的不是别的,而是邀请求清入宫!就在她走后不到一个时辰,求清就带着乔世界坐着宫里的马车入宫了! 乔依小手握得死死的,紧张不安,在马车里摆弄她袖里的针筒,她这四年来,依靠语真那个痴情的男人送的这针筒,一路闯荡,遇到什么事情,都半个针筒就解决了!后来,她遇到了练家子的平护卫等宁国原来的宫内侍卫,却再也没有用过这针筒! 今日,如果……她可不在乎鱼死网破! 外面马蹄响起,平护卫拉开车帘,低低道:“主人,不必害怕,我已经安排建荀等人跟了出来!” 乔依这时才想起,也对,她不再是那个任由人宰割的赵晴公主了,她是在这天下有着近五百家商铺,几个矿产,一万多号人的衣家庄庄主了,她还是万兽之王,像是黑暗山庄这种阴暗地方,如果有兽,也是她的助手! 想到这儿,她神情便是轻松了不少! 到了黑暗山庄,文仲领着乔依朝另一个院落走去,只见穿过长长的藤蔓做成的长廊,便到了一个宽阔的院落,院落两旁,搭起了一个个看台,看台下面,有着一个回形的洞形广场,广场里面,有着几个美人正在表演! 这绝不是普通的舞蹈表演! 文仲带着乔依来到看台前,领着她坐在周子信的右下角!乔依依言坐下,这才发现,这次来看这表演的人不少,除了与周子信并排而坐的北燕王,以及北燕王带来的几个北燕贵族人,还有江国的尹国公,索里大人,以及几个略有身份的王爷! 大家都看着刚来的乔依坐在周子信右侧!目光中无法排掩饰对这个刚被周子信看重的少年的好奇! 只见这个少年,长得偏瘦,脸略有些发黄,只是那双眼睛,却像美人一样,极为妩媚动人! 周子信却并不在意她招风头,只是带着浅笑示意她坐在他的身边,见她坐下,倒也没有再盯着她,而是转过头,目光转向下面那广场,里面有着几个如花似玉的少女正在与狮虎抢食,只见她们穿着白纱,那模样是如此的柔弱! 狮虎栓在广场四周,铁链约莫十来米长,黑五郎站在广场旁边,手里拿着一块插着铜牌的鲜肉,五六个穿着白色衣裳的美人立在广场中央,她们背靠背依着广场中央这根竖立的约莫手臂粗的金属杆靠着!黑五郎笑着说:“丢五次食物,谁抢中了这食物中的木牌,便获得这免死的机会!” 众女神色一阵慌乱,惊恐,那双眸子死死的瞪着黑五郎的手,仿佛那是一双决定她们生死之手! 只见黑五郎手中食物往下一丢,一道白光划过!刚落下去,便被一只狮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抢得了食物,那狮虎刚夺得了食物,另两只狮虎便飞快的凑了过来,三只狮虎狼吞虎咽,只见那血贫大口一咬,顿时便只听见大口大口把那鲜血淋淋的野猪肉给吞食进了肚里的声音! 众女盯着那块求生的木牌,一阵咯吱!那木牌被一只狮虎利牙一咬,便成了破碎之物! 黑五郎叹息道:“好好的一次机会,与你们失之交臂!唉,少一块木牌,也就代表你们其中一个定是抢不到这木牌了,一次不够敏捷,等一下你们听到的便是自己身边其中一位同伴的骨骼被咬碎的声音! 话一落,下面的五个美人便脸色一白,那原本美丽的眸子此刻水汪汪的,有着十分怜悯!让人莫名的产生了保护欲! 乔依愣愣的看着黑五郎!又看向广场中央的赵雅以及那几个面熟的宁国贵女! 她知道黑庄主要想办法把这赵雅送与北燕王,却不知道他准备如何送给北燕王! 她兴致盎然的盯着下面!她想知道,这黑五郎会用何种方式吸引这北燕王的注意! 又是一大块食物丢了下去,只见食物在空中正要落下,那赵雅突然把身旁边一个美人往那食物落下之地的那几只狮虎眼前丢去,只见白色纱衣在风中一吹,趁着狮虎被这白衣吹起的美人给吸引时,赵雅一把把那大块鲜血淋淋的野猪肉给抢了回来! 用一个美人换得一块野猪肉!此种手段,此种心计,竟然是一个柔弱的美人做出来的事! 上面观看者一 阵低呼! 赵雅穿着一件浅红色的类似肚兜一样的小衣,下面穿着一件红色的短裤!露出那白皙的皮肤与那妖娆多姿的身材!她抢到食物正要翻找里面的木牌,突然,另一个美人推了她一把,眼尖手快的拿到了木牌! 赵雅正要夺回木牌,黑五郎在上面厉声道:木牌入谁手中,谁就是胜者,不可置否!说罢,两手一挥,几根蝇索一勾,便把那个夺得木牌的美人给拉了上来! 赵雅望着那被人救走的美人,又看着那已经落入那几只狮虎口中的白衣美人,仿佛是明白过来,这是规矩,无法改变,那楚楚可怜的大眼瞪着黑五郎,她的小唇轻咬,便又把目光放在黑五郎手上,仿佛,刚才那件事,她已经认命了! 黑五郎往下丢这食物时,剩下的两个美人为了防止赵雅推她们,两人相视一望,竟然全力来推赵雅,只是这么一下,那食物便又落入了狮虎口中!只是,这一次,三只狮虎在抢这近十来公斤的野猪肉时,铁链锁在了一起! 赵雅看了看两个美人,然后低低的朝她们说了些什么,两个美人开始拼命摇头,表情十分惧怕,但赵雅咬唇低声劝道,两个美人终是点了点头!三人达成了意识后,只见她们三个像三道白影一样,突然掠到了三只纠缠在一起正暴怒的狮牙面前,赵雅拿起扣在腰间的小刀,突然咬牙提起那铁链,在那狮虎没有愣过神来时,往那狮虎脖子下一划! 不到一柱香的时间,三道血光,三只四五米长的狮虎,竟然被三个柔柔怜怜的美人给杀了! 乔依怔住了! 她在怀疑,像是北燕王这种喜欢柔美人的好色之徒,怎么会看得上赵雅这等凶残的女子!她想归想,却不知道,这北燕王什么样的美人没有见过?像他这种人,已经冷血无情到了发指的地步,也荒淫无耻到了无可控制的地步,像他这种人,不是每一色美人都要收一两个放入后宫吗? 乔依这边思不透时,那边北燕王却是已经看得入了神!他踮着脚看着三个杀了狮虎的美人,看着她们又设计把这剩下的食物丢出去,然后趁着它们抢食之际,从后面拿捏住它们的铁链,顿时,六只狮虎当场被杀! 血淋淋的,有人恶心,却有人全身血液膨胀! 赵雅等人把那狮虎杀了后,便围着铁杆高兴的跳起了舞来,她们那舞姿撩人,有几分像是乔依在前一世偶尔看到的钢杆舞!北燕王嗖的站起来,他那的两眼发亮,腥红腥红,目光如柱,嘴角含着一抹像是野兽看到猎 物般的那种兴奋的笑容! 这抹笑容很是熟悉,乔依记得,那一日,她在北燕都城城门见到他时,他也是这种目光! 突然,乔依有些明白了——为什么狮虎那么容易杀了…… 赵雅等人换完衣服上来时,下面已经换成了另一个节目,是一场纯粹的血腥节目——斗牛!当然,斗牛场上,仍旧是美人! 其实这种节目,乔依上辈子曾经在电视里也见过,她不喜太过地残酷的节目,所以一直都尽量把目光避开广场!就在她目光四处飘荡时,她竟然对上了周子信那双深沉的眸子! 只见周子信竟然不知道何时开始在打量她!那双深沉幽暗的眸子里有着几分探究,见到她直愣愣的无辜的眼睛望过来,四目对视了一阵,他才若无其事的冷着脸转过头去! 乔依被他瞪得毛骨悚然!身上一阵鸡皮疙瘩层层冒起!目光恍恍惚惚的望向广场,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赵雅等人已经被黑五郎领着往这边走来,黑五郎低声在嘱咐她们:“北燕王看上你们,是你们的福气,你们好好侍候北燕王,如能怀上北燕王的一儿半女,这辈子便熬出头了! “是!”几声清脆的声音! 赵雅原本就是一个美人儿,这时,略有几分像赵晴的脸蛋已经脱了稚气,多了几分清丽!她长得不错,也很会画妆,她浅浅几笔,已经把她那性感的一面用淡妆掩饰过来,让她整个人柔柔怜怜的,美得有些惊艳!而那穿着紫衣的身子却是婀娜多姿,妖娆无比! 她一身紫裳,像仙了般走到北燕王跟前,刚刚跪下,依儇在北燕王身边时,一直盯着她,已经迫不及待的北燕王便色急的一把把她拉入怀里!他抱着她,抱着她那柔怜的身子,那双大手游走在她白皙的脸上,嘴里啧啧的赞个不停:果然是南地的美人儿,就这么望着,心就渴得慌了!" 赵雅这几日被黑庄主用各种美人香给好好的养着,就差给她换一张皮了,好在她本身年纪也不大,如今那皮肤柔腻如水!北燕王轻轻捏了几把,只见她像怔性的几番轻微挣扎,那脸上泛粉,春意荡漾,就这么软软的瘫在北燕王的身上了! 武夷前来见周子信,在周子信的耳边低低的道:“宫里来消息了!”他这么说完,周子信便站起来朝北燕王致歉说要先离席一下,北燕王哈哈大笑:“无防!”北燕王见周了信一走,高大的身子便站起来,抱着赵雅低低的跟黑庄主说了一句:“有没有休息处?”他这么说完,黑庄主便点头:“早已备 好!” 黑庄主说完,便领着北燕王与那赵雅朝内间走去! 看来行此种行径,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赵雅原本及笄以来,就一想只想嫁给像是辽二王子或是周子信这般英俊伟岸之男子汉,可是命运之盘却总是与她作对,她与辽二王子之间,终究隔着一个赵晴!如此一来,她便把心思一心一意放在周子信身上,她对周子信也曾主动撩拔了多次,然而周子信虽然有近她身,可却没有做到最后! 开始,周子信总以他们未举行大婚,不欲伤害她!她也信了,必竟,像是她这种美人,除了辽二王子那种对赵晴痴情的傻楞子,有几个男人不感兴趣? 可是,就在她差那么一点就能成为江国王后时,她却在毁掉赵晴之时被赵晴反噬了,并且不由自主的做出了骇人听闻的事情出来!那一刻,或者说后来知道周子信娶了赵晴后,她一直在暗暗谋划,终究有一天,她会爬出去,杀了赵晴这个祸害! 她在黑暗山庄,想尽一切办法去勾引黑庄主,或是黑五郎,她甚至已经主动投怀送抱了!可是,不管她做出多么诱惑他们的事情,那个猥琐的黑庄主或是黑五郎却怎么也不上她的当!或者说,根本就不看她一眼! 她在黑暗山庄,过了五年生不如死的日子! 她觉着,这种日子都是赵晴赐给她的!她一直在忍气吞声,她认为,她总有一天,会出人头地,会报那一次的反噬之仇! 可是,日子越过越没有希望,越过越觉着生不如死!也就在这个时候,她发现与她一同来的几个曾经的宁国贵女,在空虚寂寞时,竟然搂着与她们一起耍杂技的猿猴相互取暖…… 她开始是极为鄙视的,在她的眼里,她认为,她仍旧是郡主,是那个差点成为江王之后的高贵女人,像她这种女人,怎么可能做那种肮脏这事!这简直在把自己给毁掉! 黑暗山庄的日子,并不是常人能承受的日子,特别是她们曾经过着前呼后拥的贵女生活,如今,她们白天被人鞭打,那个长相比不上耶律鹰一根指头,身份低下的驯兽师,竟然完全没有把她当人看!甚至,在那个丑得跟老鼠一样的黑五郎的眼中,她们这些人的人命,连草芥都不如! 她开始认为,这些男人都有病,都没有长眼睛,她开始彷惶无助,她虽然没有结过婚,可是却也算是个妇人了!每晚,听到那些让人耳红心跳之事,慢慢的,她想想,反正她也不是没有过这种事,便在不知不觉中,也 开始走上了那条她自己认为的不归路—— 如今,终于有一个正常的男人看上她了…… ☆、还施彼身 北燕王抱着身穿紫裳的赵雅朝内间走去!斗牛仍在继续,有些权贵甚至没有留意到北燕王已经离开!乔依却觉无趣,正在计划如何找个机会离开这嘈杂的地方时,那个干瘦瘦的黑五郎眼巴巴的跑过来,他看着乔依,低声邀请道:“乔少爷,我们庄主有请!” 他的声音虽然压得极低,可是仍旧很是尖锐! 乔依原本想离开吵闹之地,集中心神,听一听周子信那边有什么事,所以黑五朗有请,她便立马站起身来! 乔依姿态潇洒的跟着眼前这个鼠眉猴脸的真小人走出来,平护卫自然而然的追随上前,黑五郎看着平护卫,似乎想要说什么,却没有道出口!三人出了后院,徐徐朝后院一座小山走去,黑五郎说他父亲在亭中有关于驯兽女之事请教于乔依,乔依开始也没有多怀疑,不紧不慢的跟着他朝前走去! 山顶亭中确实有人,乔依听到周子信那异常冷煞的声音道:“……如果不是,那他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是!”答复他的是武夷! 周子信说谁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乔依迟疑的站住,停顿了脚步!心中思索着,美目却瞟见黑五郎见她站住的,竟然眼神有些慌乱! 她愣了一下,看了看四周,突然觉着不对劲! 为何亭中之人是周子信,黑五郎却骗她说是黑庄主?她原以为黑庄主有关于赵雅之病要请教于她,但现在看来……她看那黑五郎那双小眼时不时扫过来,仿佛是担心她有没有跟上来,乔依定住心神,用心听了听,居然发现,前面这荒无人烟的草丛中居然有轻微的呼吸声! 突然心头大沉觉不妙! 她看到自己站着的半山腰上,然后又看着黑五郎,浅笑道:“黑少庄主,有何事要上山顶说?我不喜山上荒芜,更担忧山中有蛇鼠一类!有何事,在这里说怎样?” 黑五郎愣住,那双鼠眼眯成一条缝,慌乱的看着乔依与平护卫,许久,才结巴道:“不,不是,您,您上去,我父,你父亲有,有事,有事要见您!” 有事要见自己,何事要在这等荒凉之地说? 莫不是周子信要见自己?如果是周子信要见自己,那可并不是什么好事!先不说他刚才下令要杀谁,就凭着周子信那阴沉的性子,估摸也是为了赵雅与那北燕王之事杀人灭口来着! 乔依向平护卫使了一下眼色,平护卫顿时明白过来,身子一掠,飞了出去,乔依趁 着黑五郎一下子没有愣过神来,手一扬,数百根银针齐朝黑五郎身上射去!黑五郎正要张口说什么,嘴张了张,却愣是没说出来便像柴块一样倒了下去! 乔依扒了这黑五郎的外衣,穿在身上!心中冒起一阵恶寒,这黑五郎原本瘦小,衣服她自然是可以穿的,虽然不合身,却也不离谱! 只是,想到是这种猥琐的男人穿过的衣物,心中总是不舒服!可是,如果确实无路可走,借这衣服逃命也不一定! 她把穿着中衣的黑五郎拉到草丛中掩盖起来!以他中的银针上的迷药,不睡上个三天三夜,他是醒不过来的! 一阵青烟从平护卫刚才消失的地方冒起,只见平护卫刚一点烟,草丛中数百个人影朝青烟冒起之处掠去,平护卫忙朝乔依这边跃来!两人朝山庄下面窜去!乔依靠着自己敏捷的身手并不比平护卫慢下几分! 她一边跑一边懊恼,怎么这段时间的安逸生活都让自己忘了一件事:知道的□□越多越害死人! 就在她们往山庄外面方向逃时,她听到前面草木从中,竟然有数百个人的呼吸声,那呼吸声一长一短,极有节奏,看来掩饰在前面的个个都是个中高手! 她停住了脚步,打了个手式,让平护卫赶紧躲起来,然后自己依着一棵大树,轻轻的爬了上去! 混乱的脚步声,然后一道厉声传来:“黑庄主,你在搞什么鬼?难道想造反不成?”武夷的声音非常狠戾,可能是他捉住了黑庄主的手,痛得黑庄主痛呼出口,低声解释道:“武大人,那乔少爷知道那几个驯兽女之事,我与五郎想把她请到山庄里小住!” “衣家庄乔当家的?看来你胆子越来越肥了!你可把这事报告过王上?你可知道,王上非常欣赏这乔庄主?”武夷看着已经扑灭的青烟,道:“现在赶紧把你的人给辙下去,如果被王上发现你想私自扣押乔当家的,我想你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是!”黑庄主诚惶诚恐的回道! 只见他手一挥,近百个人影就这么朝山下窜去!就在武夷准备上山时,乔依从树上跳了下来,她几下来到了黑庄主面前,把手里黑五郎的衣服丢给黑庄主,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指了指黑庄主站的后边不远处,道:“黑庄主,你家五郎在那里!” 黑庄主原本看到她穿着黑五郎的衣服,就觉着不妙,这下见她指出五郎在草丛中,只是愣了一下,便黑着脸急急朝那草丛跃去,果然,在他飞过去那一瞬间,看到倒在地上 挺尸一样的黑五郎,顿时黑脸涨得发紫! 黑庄主原本有孩儿七个,五儿二女,其中有三个儿子与二个女儿均是他的正妻所生!另两个儿子则是他在黑暗山庄与其它两个女子所生的孩儿,他原本行的就是暗黑之事,又不离开黑暗山庄生活,自然也不计较这世间名份上的东西! 有一天,一个由贵族带来黑暗山庄,因为不喜黑暗山庄的各种血腥表演,不顾身份表示要先离开,便得罪了那贵言辞,被那贵族丢在黑暗山庄,等这贵族人走后,这个美貌女子因为气质出众,吸引了黑庄主的注意! 这个女子模样端庄,秀丽美艳,知书达礼,举行有度,在他面前百依百顺,他在她的要求下,把她带回了他自己住的院落!把她当成自己的女人悄悄的养起来! 谁知,半年后的一天,这个爱他爱得死去活来的柔顺女子竟然趁他不注意之时,在他几个孩儿的食物中放了□□后逃了出去! 当时七个孩儿全部毒翻了,他顿时疯狂了般,重金请了当时江都最有名的几位郎中全力来救他的孩儿,最后,最大的黑五郎与吃食最少的黑五郎给救了回来,还有一个女儿,虽然救了回来,却是终身痴傻,永远也恢复不过来了! 黑夫人在事情发生之后,便认为这事情的发生是他所做之事的报应,非常果断的带着她自己的亲生儿子与那个白痴女儿离开了他!并且从此不准他去探望,也不准他跟别人说她们是他的亲人! 黑庄主自从发生那件事以后,对别人更是冷心冷血,辣手催花! 可是,他对这个一直在他身边与他相依为命的黑五郎更是从心底里疼爱! 他把黑五郎抱出来的时候,手颤颤崴崴的摸了摸黑五郎的鼻息,见到仍旧有呼吸,他那阴沉的发黑的脸仿佛像看到了希望!那身子仍旧在颤抖,抱着黑五郎急冲冲的朝乔依与武夷走来,这时,周子信已经听到声响,走了下来! 黑庄主抱着黑五郎,砰的跪在乔依脚前,声音颤崴道:“乔少爷,请救五郎一命!” 周子信见此,皱眉看着他们!武夷低声把刚才发生之事向周子信低声说了一道! 乔依没有料到,这个做了如此多伤天害理之事的黑庄主,竟然是一个如此疼惜自己孩儿的父亲!她看着黑庄主那激动之情,心中泛起的并不是同情,而是害怕! 不能得罪这种小人!这是她心里第一反应! “他又没有死,只是中了迷药!”乔 依不屑的从衣袖里掏出一颗药,放入黑五郎的口中! “谢谢,谢谢!”黑庄主那声音苍老了几分! 周子信看了看乔依,冷声对着黑庄主道:“行了,若不是你自作主张,黑五郎怎么会这样!如今好了,你先下去吧,小心别让人家瞧出了端倪!” “是!”黑庄主低头应道时,黑五郎已经低低醒了过来! 乔依见黑庄主正要离开,想想如果借他们之手,也省自己不少事,便似笑非笑,模棱两可道:“黑庄主,你虽以怨报德,可是我却以德报怨,告诉你一个秘密!” 黑庄主警惕的看着乔依!他对眼前这个能把五郎轻易放倒,像女子一样的俊俏阴柔的男子有着几分忌惮! “北燕有一个相国,叫海纳,他有一个地下山庄,行着寻遍南地美人送给北燕王之事!而这海纳,是北燕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相国,北燕王能随意到处行走,也是托他之福……”乔依说到这里,看着黑庄主! 黑庄主愣了一下,乔依又笑道:“这算是对刚才黑五郎之冒犯的补偿!黑庄主,你要是为王上立了大功,可不要再记恨于我噢!” 黑庄主终于明白过来,脸上大喜,忙低下头道:“谢谢乔少爷!” 作者有话要说:亲!请假三到四天!有一个会议要举办!而我是负责人! ☆、林中惊情 一个女人如果喜欢上一个男人时,他做的任何事都非常有魅力!反之,当她不喜欢一个男人时,这个男人就是再有魅力,在她的眼里,也不过是一座雕塑!一座没有感情,任由人观看的摆在那里的物件! 如果说周子信以前在乔依眼里,只是一座生怕毁了让自己无法赔付的雕塑,那么,现在就是一只养在身边的恶虎,随时可以把自己吃掉!让人心生寒意的恶虎! 乔依从黑暗山庄回来,便一直在想办法,想办法如何避开周子信,这晚,她把求清,平护卫叫到后院,把自己可能被周子信盯住的事告诉两人,让两人在家看院,看住晋城的生意,她得找个借口,离开这里一段时间! 她决定去大理走一趟,看看那里的原石矿采得如何,顺道在这边带些上等的工艺品,瓷器与胭脂去那边!她把自己需要的东西交代给求清和几个掌柜的,让他们尽快把东西准备好!果然,不出三日,她所交代的物品便已经准备妥当并且出现在她面前! 乔依以前不是没有去过大理,那年她与求清,带着不到一岁的乔世界,靠着能听懂兽语,辩别能力比一般人更强,开发了几个好的金矿和原玉石矿!不过那个时候因为有平护卫与建荀等三四十个江湖高手陪伴,倒也没有遇到过什么问题,但这一次,她却不能带上这些人! 她原本计划让乔世界跟她一起去大理,可是求清不同意,说是乔世界马上就要上国学了!她不能让他随着乔依到处奔波,过着提心吊胆颠沛流离的日子!在乔世界面前,乔依觉着求清更像是他的母亲,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极为他着想的! 乔依见此,便让平护卫与建荀都留在晋城,她知道自己得罪了尹国公,得防着他来暗的阴的,以防他把自己衣府以及在晋城一百多号商铺给洗荡了! 乔依是简装上路的,约莫二十多号护卫,几个她的心腹,还有几个侍女!一行人也就十来辆马车,四五十号人,走在官道上,别人就这么望去,只觉着她们像是出游的公子哥! 这次路上,不像以往那样什么都需要她亲力亲为,这一次,她身边有两个十五六岁的婢女,这两个婢女原本是四年前求清买来服侍乔世界的,两个女子都很机灵! 这是不到五岁的乔世界见‘父亲’要远行,特意的安排,他觉着自己不能随身侍奉‘父亲’便把自己两个贴身的大丫头派去替自己照顾‘父亲’,小孩子并不知道什么,只是觉着父亲要远行,得有最信得过的人相随! 两 个丫头,两种性情,叫小青的女子,文文静静,略有几分老炼,衣食住行,什么都替乔依考虑到了,只是她细心仔细体贴入微,倒让乔依有些害怕她看出了端倪得知了自己身份,另一个丫头叫小蓝,是一个典型的可爱型的少女,心无成府,笑点极低! 乔依极是为这两丫头在自己身边头痛,可是那个小青,动不动就依仗她是乔世界的贴身大丫头,以受乔世界的重托来照顾她的,时不时像一个老太婆一样管着她的许多事,类似于,有时候乔依在赶路中,不愿意下马车去官道或是路过的乡镇就餐,而是随意在马车里吃点干粮时,她就语重深长的用尽各种理由劝乔依下马车,定是要把乔依劝下马车方能罢休! 这一路上,因为有她们俩,路上倒也没有什么事,乔依便整日坐在马车里,不是看看书,便是假寐半日,日子倒过得很是平淡,很快,就进入了大理国的管辖范围内! 大理国山道崎岖,劫匪极多,一般的小队人马都不敢单独跑商,有许多是交了费用依附马帮帮忙运输,所以马帮的势力特别的强大! 乔依见此,便让下人把马车从里到外都换成最普通的模样,从外面看去,破旧的破马车,应该像是哪个破落的世家子正在出游! 山道崎岖,烈日炎炎,官道上,马蹄不断,激起的黄尘一层层,让人莫名的心生压抑!一路上,越来越多的马车在她们的视线前面,晚上,在平原上,许多马队甚至不约而至的在一起落宿,在一起砌灶做饭,搭帐篷休息!倒也平安! 这一日,乔依见外面烈日正火,便靠在马车上假寐,突然听到外面有整齐的马蹄声,她拉起车帘往外一看,只见黄尘飞扬中,一支长长的马队出现在她们的视线里,他们个个腰插大刀,身佩铠甲,从乔依这一行队伍中路过,竟然长长拉了前不见头后不见尾的队伍! 乔依看着他们个个身穿大理国的军服,面带煞气,而且这种大规模的迁徙,突然想到一事,便觉不妙! 她上次来大理,已经是近四年前的事了,那时候,她便听说大理国王端木淳生性懦弱,国政全由相国全权处理,相国在大理国的地位,已经超出了端木淳!这事原本没有什么,因为端木淳信佛教,生性慈悲懦弱,可是他那个近二十岁的儿子,却不像他! 这个端正伊,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特务头子!为何这么说呢?据她所得到的消息,所有大理国的阴私事,他都有份! 比如说,相国吴加的铁哥们,大理国的那个管财务 的李文,四年前在游湖时莫名其妙死了,官面上的说法是不小心溺水身亡,而据乔依所了解,这个李文,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水猴子,水性极好,怎么可能溺水身亡,再说,他可是携美人在游湖,不是在游泳! 乔依当时没有去多关注,可是却还是让人查了个大概,后来还是她派出的宠兽从李文携带的美人的宠物狸猫中得知,李文根本就不是溺水身亡,而是被美人诱入水中,然后在落水后被水中早已经等侯的人给弄死的! 后来,她得到的消息是,那个美人,是端正伊养的杀手! 后来,她又调查了这个端正伊,才知道,端正伊可不只这一个美人杀手,他的人早就入了酒楼,花楼,还有水路! 这是一个□□/裸的地下特务组! 那时,她顿觉着这个端正伊是一个比周子信还要暗黑的特务头子!她也尽力避免根端正伊有任何生意或是别的事上的冲突!所以,衣字商行,从不开花楼,酒楼! 如今这大量的军队前行,不用猜,便知道,大理政变了! 想到这里,乔依看着不到六七日马程便可以赶到的大理都城,摸了摸头,看着周围群山环绕,想了想,便把小青叫了过来,让她告诉整个马队,停下来,在这山地里驻扎,看情形,要不要进都城做炮灰! 小青见乔依神色略带慌乱,便猜到了可能出什么事了,她张了张嘴,却终是没有问出来! 她们的帐篷离开官道,搭建在离官道不到一里之遥的巨石之下,半坡中,地面光滑,看来是平常有人常在这里留宿之地!乔依吩咐随从,弄些碎石铺在地上,以防住在帐篷里下雨时极不方便,她做完这些事后,又吩咐了几人,往附近村民中购买一些粮食以及生活用品,做了长久在这驻留的打算! 就在她们做好万全准备之时,又有几只商队从大理都城出来,然后在她们驻留之地的旁边扎起了营帐! 乔依坐在帐篷中,能耳听八方,她听到旁边几个营帐的人在谈论战事:“端王子平时温文尔雅,如不是吴相国逼迫太过,他也不会决定要杀吴相国,一举歼灭叛党!” “哎,五年前,宁国内乱,几个月,宁国公主赵晴变成了江国周子信的新嫁娘,而宁国国土,不到二个月时间,到处插满了江国国旗,站满了江国兵士,那个曾经与江国棋鼓相当的宁国,因为赵晴公主的幼稚,而变成了江国的领土!” “不用担心大理没有这种为了爱情连自己姓氏 都抛弃的女子!” “据说赵晴公主嫁入江国后,还是秘密被江王给弄死了,所以,赵城才在江王给他封府建侯时,悄悄离开了江国!” “哎,因为有如此糊涂的妹妹,才让他背井离乡,不得不抛弃身份,从此过着躲避的日子!” “如此说来,这端王子,命运倒有几分像是赵城王子,大理国虽然没有赵晴这种傻女人,可是却有吴加这种只手通天的奸相,吴相国的弟弟,吴敏将军可是一个运筹帷幄的大将军,他与南闽交战十多次,次次都在毒障中险胜那些心思狡猾,做事狠辣的南闽人! 话语断断续续的传来,乔依却心情越来越郁闷! 她原以来,大家对赵晴公主的评价,她毫不在乎,因为她从来都不是赵晴,她是乔依!是从二十一世纪过来的乔依!可是,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她开始在乎别人对赵晴,特别是对她乔依是赵晴时,诸多做法鄙视时的那种不屑的态度! 那种不屑的事,是她乔依做的! 乔依穿着白色的绵纱外裳,朝山中走去,每每她心情不好时,便会在山中坐上一坐,在山里,她是万兽之王,她不必担心会有什么危险,或是她的言谈举止行差有度,对她声誉有所影响! 山野寂静,她此时心情郁闷,便没有关注,这山为何如此寂静!只是觉着山野寂静,心情却莫名的浮起一股苍凉之感!仿佛天地万物,只有她是孤独的!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只听见不远处,水声潺潺,一股清香的水气扑面而来,她不由自主的朝着水声走去! 一条瀑布如天而降,溅起阵阵水花,水花溅在她的脸上,微凉,有几分清爽! 乔依看了看四周,想着林中寂静,连鸟语蜂鸣的声音都没有,除非了水声潺潺,定是没人!想想这阵时间,因为小青与小蓝的随身服侍,竟让她都没有时间泡澡,身上也是几天没有冲洗了!想了想,便脱下外裳,中衣,解下缠在腰身上的布条,只留了她自制的胸罩与底裤便缓缓的走入水中! 水中倒影,只觉自身身材玲珑有致,想想她两世加起来,也不过活了二十七八年,正是美好的年华,爱美之心自然有之! 她轻轻的解下头冠,取了胡须,光着脚丫,把东西放在衣服上,然后又朝水中走去,水中清凉,她看了看水池不远处,有树叶可以改变肤色,想想便用手捧着水清洗了一下脸,然后朝着水中倒影望去,倒影中的女子,穿着比基尼,身材火爆,五官精致,带着几分诱人的美 色,几分高冷的气质,肤色晶莹剔透! 哎,虽然是一个美人,可是却只能隐藏起来,让容色悄然变老! 想想便是略有不甘,可是却也无法!她在水中自矣自怜的嬉戏玩耍了几番,正要上岸,突然,一阵极为混浊的呼吸声从瀑布后面传来!声音因为瀑布的水声而变得极弱,极弱,可是却仍旧激起了乔依所有的毛孔倒竖,瞳孔猛的聚缩在一起! 这里有人,而且是一个男人!一个因为看到她美色,而发出无法抑制的错乱混浊的呼吸声的男人! 她忙朝岸中走去,有种撒开丫脚拔腿就跑的趋势! ☆、银发男子 乔依虽然没有什么轻功之类的本事,可是在白眉山呆了半年,常年与猴戏耍,攀爬树木,身子比一般人更为轻巧!这次,一听到声响,她便朝放衣服的沙滩上跑去! 她第一次开始讨厌自己这能耳听八方的能力,如果不是自己有这个能力,哪能这么自信的把衣物放在岸边,便一个人在这水中央玩耍?听得声音后,心觉不妙,却无法马上跑到摆放衣服的地方穿上衣服马上离开! 她朝岸边跑去,只觉瀑布后面掠出一个身影,她胡乱的捡起地上的暗器筒,闻得声音已经很近了,便拿起地上的衣物挡住身子,慌乱的朝着来人射去! 来者是一个三十来岁,雪白色头发,一脸阴柔却略有几分煞气逼人的男子!他略有几分阴柔的脸上,那双眸子像火一样贴在乔依身上,乔依见他身手了得,躲过了她发射的暗器,手都吓得在颤抖,她咬着牙关,问道:“阁下何人,为何突然在此?” 男子没有正面回复她,只是目光热烈的盯着她那玲珑有致的身材,他的喉结在滚动,热切的用字正腔圆的语气道:“你跟我走吧,我不会伤害你!” 声音极是生涩,仿佛不常说话,只是声音虽然热切,倒是也有着几分硬郎,不像他的长相! 乔依想了想,如果硬碰硬,是打不过这个像杨柳一样的男子,看着他虽然长得偏阴柔,满身煞气,可是从他说话的语调可以看出,他不常在外面走动,心机定然不深!如此想来,她便盈盈一笑:“噢,小女子还吓了一跳,以为阁下是小女子的仇人,特来夺命!阁下既然不是想要小女子的命,那转过身来,要小女子先穿上衣服可行?” 来者顺了顺银白的长发,望着她那雪白的肌肤,似乎她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果真的认真的想了想,然后点头转过身去! 乔依见他当真转过头去,心中一喜,披上衣服,上百枚银针齐朝他后背射去,银针一出,转身往相反方向跑去,跑入林中,树木丛生,后面那个银发男子已经追了上来,她却越跑越来劲,越是密林对她来说越有利,她有本事拉着藤条跃过去,如此奔波,走了十多里路,原以为男子早被她给甩了,谁知屏住呼吸一听,却发现这男子竟然一路跟了上来! 乔依用兽语招呼林中万鸟,蛇狐猴猿,齐朝四面八方奔跑而去,回奔而来,一时间林中到处都可以听到声响,她却没有仔细想,原本进入林中,林中异常寂静,为何现在又有声音?她一面逃跑,一面静心听那男子的呼吸,只觉这男子一长一短的 呼吸声竟然离自己越来越近,后来那追来之势简直是奔直线而来! 乔依顿觉不妙,额头上渗出了微微的汗水,汗水冰凉冰凉,她突然想到一事,心中一骇!这男人既然独自一人在这林中,那说明这林中对他有着特殊的意义,既然如此,那林中便对她来说是不能长久呆下去的地方! 想到这里,她立马便转了一个方向,朝外面官道上奔波而去,拼命在跑,越跑越快,心情却是越来越紧张!凭着敏锐的听觉,她已经听到了这时,官道上又进了一批人往林中而来,这批来人竟然有数百之众,听那屏住呼吸的本事,个个都是江湖人士! 来者承包围森林之势一扫而来,乔依四周一望,心中竟生绝望! 想想刚才那个银发男子,那瞧着她的目光是如此热烈,仿若已经剥光了她的衣物!她便觉着全身不适,特别的害怕,可是追上来的人离她不过二三里路之远,而前面来的人也不过四五里之遥!如果他们不是一伙的,那这数百之众朝山中涌来,是为何了谁?为他?还是为她?如果他们是一伙的…… 如果是一伙的!后果不堪设想! 到这个时候,乔依已经不想怎么逃了,她披上衣服,扎起头发,原本想拿那树叶,抹黑肤色,恢复自己衣家庄的当家身份,可是想想,自己好不容易瞒天过海的过上自己如意的生活,如今要是再被后面这个长得比女人还白的男人给捣乱了,那乔世界与求清,又得与她一样,隐姓埋名,开始逃窜了! 再说,以后面这个男子对林中的了解,说不定即使她抹得再黑,也能一眼望出她的身份,还不如就这么自自然然! 大不了……大不了!如果到了那一步……!她咬咬牙关,告诉自己,如果到了那一步,一定要先找一只大腿先抱紧了,然后再让他们互相残杀! 既然这男子把她当作秀色可餐,那她就应该利用这美色,让大家来夺食吧! 想到这里,她把树叶一扔,又往前跃去!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因为她在逃窜,自然也没有掩饰自己的呼吸以及掠到树枝的声音,很快,她感觉前面来的人的圈子越缩越紧,竟然呈环抱状态朝她包抄而来! 她一阵苦笑!也许命该如此! 隐约可以看到前面黑衣人的模样了,只是瞧着他们的衣服有些熟悉!乔依正在努力回想这黑衣人的装扮在哪里见过后,后面追来的男子像是听到了前面的动静,突然身上冒出一根竟有五六十米长 的长绫,长绫像蛇一样,头子竟然朝乔依袭卷而来! 长绫像是有灵性般,刚一触碰到乔依,便把乔依席卷入长绫! 刚刚卷到乔依,正要将她拉回去,突然前面冲过来两个黑衣人,只见其中一人长剑一挥,长绫立马就断成两截,另一个黑衣人脱下身上的黑衣,把她包起来,恭敬倍加的把她抱在怀里,退了回去! 一瞬间,乔依只觉着自己从一个陌生的怀抱里回到了一个健壮有力的怀里,后面这个抱她的人极为用力,仿佛怕她逃离开来!她抬头往上一看,看到了一双像鹰一样深遂无底的眸子,这双眸子里,竟然看到了一丝血红! 这双眼睛太熟了!也太冷了,冷得她打了一个寒颤! 可是,却也有一股酸甜苦辣的百般滋味从心中涌了出来!她原本以为,自己终究是逃不过被□□至死了!可是来者是周子信,这周子信虽然定不会放过她,可是一具熟悉的身体折磨她总比落入另一个不知会不会发生各种意外的阴柔男子手中! 果不其然,银发男子刚刚追上乔依,上百个蒙面高手便悄然的围上了银发男子! 银发男子看了看四周,作了一个揖,咬文嚼字,一字一句道:“阁下,神州大地不管在哪儿,都有先来后到之理!这个美人是我先看到的,请把她还给我!” 他说得很慢,却很认真! 乔依极想磨牙!她又不是物件,何来先来后到? 周子信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笑得很放纵,山野不时能听到他的回声! “你说这美人是你的?你可有证据?莫不是?”周子信那高挺的鼻尖处冰冷如霜,他的双眸也是如坠入谷底般寒气逼人,他用手重重的掐了掐乔依露在外面雪白的香肩,语气极为平淡的问道:“莫不是,你刚才已经占有了她?所以她是你的人?” 银发男子摇了摇头,道:“我是万兽之王国的雪狼一族,我们狼族有规定,看光了女子的全身,所以这个女子就得是我的!” 周子信冷哼了一声! 乔依感觉他的怒气冲天,周身亦是寒气逼人!他掐得很重,疼得她差点晕了过去,却终是没有昏过去,她以自己对他的了解,他要是弃棋时,那枚棋子是什么下场,他是不会管的!为了使自己不成为他的弃棋,她低低的回道:“你乱想什么,我刚才在瀑布那里洗澡,不巧被他看到而已!” 周子信瞪着她!瞪了许久! 她面色绯红,容颜娇嫩,这么半怒半嗔的说出来,使得周子信原本怒气冲天的火焰也消了不少!他原本紧绷的神色,松了不少! 他仿佑无事与银发男子打着商量,语气平淡的与他道:“我说这美人是我的,便是我的,你虽然是大理大将军吴敏面前的第一红人,可是却没有本事跟我争!这么讲吧,吴敏这次在与端正伊的对战,谁死谁活,乃我一念之间便能决定的事!”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煞气!乔依却知道,他杀机已露! 银发男子一听,瞪着丹凤眼看着他,见他态度坚决!便转过头来看着乔依,他用低得只有乔依能听见的声音问道:“姑娘,我刚在追你途中,见你有指挥百兽之能耐,并且也有能耳听十里的本事!莫非你是我柳师叔的女儿?” 乔依虽然被周子信从后面抱在怀里,不能有半点争扎,甚至头都是固定的,可是她还是轻轻摇摇头,道:“我不是他的女儿,而是机缘巧合得到他的真传!” 她回答这句话时,是用平常的声音回答的! 银发男子听到她回道后,又依依不舍的看了她几眼,他看了看四周的众侍卫,突然,他对着周子信弯腰作揖,行了一个大礼,对着周子信极为认真道:“阁下大人,我是万兽之王国的独脉传人,自小不但能指挥百兽,而且能耳闻千里,阁下如若将你怀中女子送与我,我愿意终其一生为阁下卖命!” 如此一字一眼的说出自己的能耐,字正腔圆的说出他那志在必得的决心,令得周子信突然对他刮目相看! 乔依能感觉到抱着自己的手臂松了不少,她抬头往周子信望去,却看到他的下巴,青湛的胡须以及嘴角的抽动! 她听到他似乎动心了,嘴角嘣出一句:“噢?这么说来,大将军吴敏那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本事都是你帮出来的原故?” ☆、仍旧是物件 大将军吴敏能险胜心思狡猾,做事狠辣,中原众国忌惮的南闽人,在诸国之中,吴敏便也成了让人忌惮之人!如今,这银发男子说能为周子信卖命,周子信心动也是情理当中! 周子信揉了揉乔依白嫩的小脸,嘴角一扁,竟然嗤笑出声,道:“就这么痴迷于这妇人?哪怕为了她,背叛旧主,也在所不惜?” 银发男子道:“我本是下山来寻找我师叔,顺道游戏中原,不在乎功名利禄,阁下若是把她给我,我定能助阁下取得功名!”他目光灼热的盯着乔依,道:“阁下定知,原本大理大将军吴敏,只是一个黄口小子,如不是我,他定没有今日!” 乔依只觉周子信搂住她的腰身之手越来越紧,仿佛一个不如意,便要把她捏死般,她盯着对面的罪魁祸首,银牙细咬,死死的望着他,一副厌恶之情表露于面! 也对,一个正人君子,哪能因为一个女人,便把自己的主人给出卖了! 看他长相,艳如妖物,以及那腰身,如杨柳风般,让她不觉生出厌烦!如果落入这等男人手中,定能生出千百种折腾她的方法来吧!想想也是,一个人没有起码的道德观,没有正确的人生观的男人,人品是极有问题的! 乔依正在思索着如何让这男人厌弃了自己,却听到头顶上,周子信哈哈大笑的声音:“不错,识时务!这样吧,我需要吴敏与那端正伊的人头,你办妥之后,带着人头来这里寻我,我自当把美人奉上!” 银发男子看着周子信,晃晃头脑道:“为何要他们两人的人头?”他说完后,仿佛又是想明白了,便自言自语道:“也对,你要想坐上人上人的位置,端正伊就不能存活!”他说完,便执着道:“阁下莫要诈我,我是万兽之王的雪狼传人,得罪我之人,我们雪狼一族终身于吸血虫一样附在你的骨头上!” “一个美人而已,定不会食言!”周子信冷言又道:“可是这美人自若狡猾,生性浪荡,我曾得到她,却不小心让她在外逃窜了四年,也不知道被多少男人转手,如今倒是担心阁下你为了她背弃了旧主,可是得到她后,她却如到手的泥鳅,又滑走了,到时你可得有办法防着,我可不愿意背这罪名!” 银发男子听罢,看着乔依,那阴柔的目光固执得似蚂蟥一样,道:“我们万雪狼一族,虽不在乎贞洁,可是却还是有些手段让人离不开的!”说完,仿佛是舍不得,他又道:“不知阁下,可否同意,让我摸一摸她!” “不行!”这回是乔 依回答的! 来到这个异世,近过她身,想用自己强势的有利地位占有她的男人,她都在计划一步步将他们杀掉,当然,除了身后这个男人!身后这个男人之所以还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不只因为他是乔世界的父亲,还因为他实在实力强大,她担心自己动手,反而把自己卷进去了! 眼前这个男人,如果抚摸过她的肌肤,她定会恨不得把那里刷干净,如此一来,定是痛苦不堪,还不如现在把这事给阻了! 周子信愣住了,那银发男子愣住了!他原本都已经抬脚朝这边走来,听到乔依的话,征忡了一会儿,看着她,她表情凝重,道:“如果我以后一定要是你的人,那你就在那个时候再行使你的权利吧!现在,我不希望我是一个物件,由任意一个人来触碰!”她说得义正言辞,银发男子看着她那略有几分血气的小脸涨得通红,美得跟艳阳一般,炫目夺彩,他看着看着,竟然笑了,像是大哥哥看到任性的妹妹般,无奈的点点头道:“好,听你的,我会早些时日接你回去!” 说罢,拂袖含笑,转身离去! 乔依没有料到,一个她如此看不上眼的阴柔男子,竟然有这温情!她有些怔忡,呆呆的望着他,望着他身子如仙般飘渺,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后来身影便消失在林中! 待他身影消失不见后,周子信用力把她往怀里一嵌,冷言低语在她耳边喃喃道:“看来本王一直不了解你,原来你是一个如此爱口是心非的女子,既然如此想跟他离去,要不本王现在便让侍卫帮你把他叫回来?” 乔依这才回过神来,她用漠视的目光回瞪了一眼周子信,便不再理会他!类似像是这种永远以利当先的男人,既然干不掉他,便不要再与他有任何瓜葛!无法回避必须相处,就这么把他当个透明人便可!想到这儿,她便目光淡然的望着地上,望着绿油油的草丛! 周子信见她如此,便又用力捏了她几下,直到捏得她喘不过气来,这这样横抱着似木头般的她出了林子,他一出来,把乔依当成物件般丢进马车,然后自己拂了一下衣袍,便也跃上了马车! 乔依坐在马上的榻上,目光微闭,她不知道周子信会如何对她,便如没看到这个人般,淡然处之! “你能耳听八方?”周子信的问话陡然而至! “是!”乔依回答得很是爽快!她知道,她得在这银发男子取得那吴敏与那端正伊的人头前,让周子信重视她这颗棋子!甚至,她得用自己这个能耐 ,做点事情了! “那个什么狼族的传人,有没有跟来?”他的声音低了些许!细得只有乔依能听见! 乔依凭着呼吸,静静听了听,道:“他正在离我们不到一里之处,也在屏息听我们的……”乔依话还没有说话,周子信身子突然欺压了过来,那带着淡淡的青草味的唇落在她唇上,舌头趁着她没注意,就这样入了檀口,吸吮着她的芳香!他的大手,撕开抱住她的黑衣,就这么重重的揉搓着胸前那饱满的樱红! 乔依一愣,她没有料到,他会突然来这么一下,也不知道他来这一下是为了一里之外的那个银发男子,还是真在发情了!只是她却十分不喜这么没有一点温情的突然来袭,而且,眼前这个男人,仿佛很想把她拆吞入肚! 想到这本是马车,马车不但没有走,而且刚才虽然被他掳在怀里,可是仍旧看到,周围在这落脚之人极多!如果,周围随便一人挑开这车帘,便能看到他们两人所行之事!想到这里,一股受辱感从心底冒了出来,所以极是抵抗!挣扎! 想想这个正在对她行使暴力的男人,正在计划如何把她送将出去! 这个男人,他在猜测她这几年,经历过多少男人易手后,却仍旧想回味一下,再将她脱手! 想到这些,她如何受得了他的抚摸?只觉着那只手像是咸猪手一般,有多恶心有多恶心! 她眉头微皱,大眼怒瞪,厌恶道:“你不是想把我送与那银发男子吗?你这样就不怕他听见你行了禽兽之事,然后反噬你?” 周子信一闻,手中略停了一下,然后吃吃的在她耳边笑道:“错矣,他是从山中下来的青葱少年,不知如何行这事,我得好好教你,好让你以后方便于讨好他!”说着,他的舌尖便像在尝味一样,吸吮上了乔依那雪白的肌肤! 女人与男人之间的区别在于,女人再怎么放荡,也不会在自己厌弃的人面前放荡!如今这周子信既然已经存有把她送人之心,她此刻怎么能当作没事一样,任由他索取? 她用力推开他,冷声斥道:“你可以随意如禽兽般拥任意一人入怀,可我不行,我是高级人类,高级人类,你明白吗?智慧型高级动物,你既然要把我交给别人,就干干净净把我交给别人,别让我身体里沾上一些肮脏的东西!” 清亮的声音义正言辞! 乔依本是非常害怕周子信的,可是这四年来,她自由自在已经习惯,骨气也自在了许久,又加之今天刚 刚萌起对周子信的相救之好感,却又听闻他欲将她送人之事,便心生硬冷,由原来对他寻找她一事变成了对他的厌恶,生了抵触之情!于是,讲话也硬气了不少,可是,她却忘了,周子信的骨子里都是属老虎的! 周子信那目光骤然变冷,一阵风雨欲来的模样!乔依顿觉不妙,果不其然,还没有等她晃过神来,便被他拔光身上那简单的略带湿漉的胸衣与内裤,只见他大手如铁钳般夹住了她的双手,用那束身的布条捆住了她的手,把她倒扣在马车壁旁的横梁上…… 一种莫名其妙的害怕从骨子里冒了出来,乔依不由的豁出去了般,厉声骂道:“周子信,你个神经病……”她刚骂出口,却被他从车里阁层中抽出一块丝帕堵住了嘴! 她双眼圆瞪,怒怒的注视着他,如果眼睛可以杀人,她相信,他已经死了千百次了!可是这怒瞪也是一瞬间,只见他解下自己脖子上那条蒙面的黑纱,折将起来,把她那瞪得大大的双眼也给蒙将起来! 如果说原来只是害怕,那现在就有一种任由人宰割的无助感,这种无助感使看不到,说不了话,动弹不得的她开始冒着全身冒着寒气!她有心想要向周子信伏低做小,可是嘴里塞了东西,想说也说不了,只得吱吱呀呀的左右扭动着头! 一双大手游走在她身上,那大手游走之处,冒起一阵阵寒气,有种毛骨悚然之感! 仿佛是感觉到了她的僵硬,只闻得唏唏嗦嗦的声音,紧跟着,□□在外的长腿便碰到了一片烫热的肌肤,紧跟着,肌肤相碰,只觉着他应该是半跪在马车上!那滚烫的肌肤触碰之处,让她觉着极不自在,她忙张开了腿,尽量不去触碰他,可是想想,自己虽然看不见,身上已经是不着片缕,这么大腿一张,是不是有些诱惑放/荡的嫌疑了! 于是,她双腿并紧,便紧身触碰到了他的腰肢!健壮有力的肌肉……她想到自己如此狼狈,可是这人却如在调戏她般的看着她!虽然蒙着脸,却仍旧羞得只能别过头去! 羞辱加羞愧席卷而来,让她全身烫得有些发红,粉红粉红的,竟然有种艳光四射的娇美! ☆、意外 周子信的马车与乔依原本驻扎休息的地方不远,这次随她来的护卫中,有七八个护卫,都是宁国以前的宫内侍卫,自然是知道乔依的身份的!他们见乔依入了林子,有大半天没有出来,这个由平护卫安排的队长,王伍便带着几个护卫也进了林中,他们翻山越岭的找了半天,可是却只是看到瀑布旁边乔依的一件中衣! 他们虽然不知道这件雪白的中衣是不是乔依的中衣,心却一直往下沉,直觉不妙! 其中一个宁国的护卫低声在王伍耳边道:“刚才我有见江王周子信率领着近百名护卫从那边出林,周子信的手中抱着一个用黑衣抱着的长发女子,只是这公主女扮男装都四五年了,怎么可能是女装出现……” 他的话一说完,王伍便脸色一白,急切的问道:“江王周子信入了这林中?为何当时你看见不说?”见护卫一脸为难之情,他心中也知,大家都是以前与周子信交过锋之人,现在对于周子信,他们是杀不了,便避之远之!想想,如此一来,庄主便有十之□□是落入了他的手中,现在得想想办法,看如何把庄主救出来吧!” 周子信的马车靠近林中的一块空的上,来者有十几辆马车,马车上都放着各种压得沉沉的类似是银粮之类的东西,二百个穿着黑衣的侍卫在搭建帐篷,帐篷扎得很结实,像铁桩一样围在周边! 王伍带着护卫求见时,并不敢直接说出来他们此时前来是寻人的!只得委婉而道,说由于原来准备不足,粮食短缺,既然大家都是江国人,想见一见他们的主人!商量一下看能不能行个方便! 侍卫听他说得于情于理,便带着他一人来见武夷,武夷像铁桩一样立在周子信的马车前方十米远处,他看了看王伍,掳了掳嘴,道:“返程回去,不到一天时间,便可入大理国的边城,那里并不知道马上会发生战事,粮食定然没有涨价,你要买多少可以买多少,如果银钱多,还可以顺带把边城的粮给收购回来,做一笔买卖!相信你们的老板会对你刮目相看!” “可是我们庄主不在,我们不得擅自活动,大人可否借我们一晚的口粮?”王伍边说边打料着周边! “多少人?” “五十八个!”王五边说眼睛边往马车里瞄,只见马车在不停的晃动,细细听去,可以听到细细的撞击声,他眉头微皱,实在是怜惜自家公主,可是却也无奈!武夷见他目光往马车那边瞧来,脸露不喜,道:“不借,不借,速速离去,以免扰我主公休息!”说着手往腰间一拿 ,竟然做出了提刀的姿态来! 王伍见此,忙退了出来,他退出来后,脸色有些发黑!他们原是宁国子民,自是对周子信有着强烈的敌意,如今虽不能确定周子信是在与赵晴公主在马车里博斗,还是周子信在马车里对着公主用强,行着虎狼之事!但可以确定,那赵晴公主,定然是在马车里! 众护卫见他出来,自是围了上去,问道:“可有见到庄主” 王伍摇摇头,却又不能说出真相,只得领着十几个人垂头丧气的往回走,走到帐篷前,正要召集所有人,想想有没有其它办法!小青与小蓝两人便迎了上来,两个十五六岁的女子齐声用清脆的声音问道:“王队长,庄主呢” 王伍原本想没好气的拒绝回答,可是看到眼前这两个长相明亮,容姿不错的少女,突然心生一计,他就这么看着她们,仔细打料着她们,正欲说话,直爽的小蓝被他盯着有些发毛,已经开始骂斥了:“王队长,你可是在庄主身边的老人了,活了一大把年纪,自己家里有美妻娇儿,如今竟然还盯着我们这些没结婚的女子看,莫不是你看庄主出事了,想打我们主意不成?” 王伍听到此话,顿时笑了起来,然后摇头道:“错,错,你们两个暂且过来!” 说着,他一个人朝一个帐篷走去,走到帐篷外面,才发现小青与小蓝站在原地根本没有过来,他又低声劝她们两人:“我与你们两人商议救庄主之事,你们且过来吧!” 两人听他这么一说,才不情不愿的跟着他朝帐篷走来,走到帐篷前边,小青拉住小蓝站住,不愿意随他一起入内,他见此,苦笑道:“你们是不知道我王伍家里那位的厉害,你们若是知道,定不会这么想我!”他说完,便压低声音道:“我上次听庄主与平护卫,建荀等人谈话,大抵是江王周子信是一个有龙阳之好的男人,他类似于看上我们有几分书生气的庄主了,我们护卫里头,有人看到,江王周子信挟持着一男子入了马车,我想……”他说罢,便低低的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小青与小蓝! 小青与小蓝听完,朝着不到半里之外的周子信搭建的帐篷处看去,小蓝看着外围那些穿着黑衣的侍卫,笑道:“不是趁机会拉开那车帘看看嘛?看到如果马车里是庄主,我们就趁机把她给救出来,我晓得了!” 小青瞪了她一眼,然后盯着王伍的眸子,在确定王伍不是在讹她们后,她便带着小蓝,朝周子信这边走来! 小蓝喜爱跳跃,走几步便跳几步,小青却是个做 事沉稳之人,想了些辙,便要求小蓝纠正走姿,还要她露出一副极悲愤的表情! 小蓝虽然不知小青在打着何主意,可是却还是依她所言!两人走到周子信这帐篷外围,小青走到几个拦住她们的护卫面前,面带泣然,道:“大哥,是这样,我们是江都晋城衣家庄少年的大丫环,这一次,我们是随身侍候老爷的,可是今日上午,老爷失踪了!那些个恶奴,见主人不在,竟然想打我们主意,可是我们虽然是大少爷的丫头,却是身家清白的姑娘家,可能就这么让他们欺了去?请几位大哥行行好,让我们避一下祸,可能就一天,也许几天……” “不行,武大人有吩咐,不得让外人进来!” “大哥,我们不会打扰你们,而且我们很会做事的,我们会洗衣,还会烧水做饭,你就让我们留在这里几天吧!求求你们了!”小青这么一说,那秀丽的脸上顿时带着几分梨花带雨!让人看了怜惜!旁边的小蓝却见侍卫如此坚持,劝小青:“姐姐,要不我们两个徒步走回江国吧,虽然辛苦,可是至少能够保持自己的清白!” “小蓝,你傻了吗?我们身无分文,就这么走回去,我们一路吃什么?好吧,就算我们可以吃野菜,可是就这么走,一年?两年?再说了,我们两个女子,如果遇上坏人,又该何处?”小青说着,像是想到了伤心时,竟然抽泣起来! 几个护卫见到两个清丽的少女哭泣起来,自是心带怜惜,可是他们刚得了武大人的命令,不得让任何人入内,自是不敢松口!仍旧像铁桩一般竖立在那儿! 这时,文仲从旁边走来,看着她们两个问站在这儿的侍卫:“发生什么事了?” 其中一个侍卫见文仲出来,便走到他面前,把刚才小青与小蓝之事复述了一遍!文仲听见,正要说话,小蓝突然冲过去,他以为这看似柔弱的女子正要行刺于他,于是正要拔刀,却不料那女子竟然跪在他脚下,拉扯着他的裤腿道:“大哥,求你看在我们无依无靠的份上,帮我们一次吧,求你了,大哥,做好事会得好报的,你一定会有好报!” 文仲虽然长得清秀,可是因为是周子信身边的红人,却也没有几个女子敢这么靠近他,如今一个长相这么灵秀的少女拉着他的裤腿,抬起头,睁着一双大眼睛泪眼汪汪的望着他,竟然让他慌乱不已,忙往慌乱的往后退去,谁知…… 在这里,侍卫大多穿的是类似于古代的胡服,没有固定的皮带,也没有用布做的钮扣,便是用一条绳子这么束着腰身,如 今这文仲急促往后一退,而这小蓝便是咬紧牙关要抱着这大腿,于是,只听见哗的一声,文仲那长着黑色毛发的长腿是拔了出来,不过这裤腿却被小蓝这么拉了下来! 这个地方的人,在天气尚且炎热之时,身上穿的,除了外面的裤子,里面没有什么里裤之类的,小蓝这么一拉,便是呆呆的,然后傻呆呆的,愣愣的望着文仲下面露出来的那森林中的异物…… 乔依原本就知道,自己落入了周子信之手,被他大吃一顿定是免不了,甚至还有稀奇古怪的方式来折磨她,可是没有料到,他会把自己调到最恐惧之时,最羞辱之时,来行这种最亲密之事! 她如果知道自己只是强硬了几句,便成了这模样,定然开始一句话也不说!如今要是能说话,已经不会只是求饶了,定然还会好好的顺着他的意!可是她嘴里是塞了东西的,想说的话说不出口,只得拼命的挣扎着摇头,想减轻自己一些苦楚,可这一直以来心里略有几分畸形的周子信,他行的又何尝是正常人行的事?他尖尖的利牙和那双修长略带粗茧能让她的身体充满了害怕,到充满了期待,再到充满情/欲,就这么短短的时辰,他便让她从地狱到云端,再落进地狱般的来回折磨了几次! 她自是知道王伍来寻她了,只是那个时候她既不能分神,而且也不希望周子信知道她就是乔一,她不想把自己的后路给堵死了!等王伍一走,她终于累得睡着了,汗水浸湿了她额头,散落在雪白的肌肤上,黑发上渗着汗水,有些纠缠在抱着她的周子信胸前,也有些零落的黑发沾在她自己雪白的身躯上! 她的身子被迫半依在周子信的怀里,就这么望去,此时的她,身上就像是一块地图般,青一片,红一片,紫一片! 她雪白的双腿被另一双长着黑毛的长腿夹住,胸前的柔软也被一双虎爪捏在手里,紧在眼睛上的黑纱已经半褪,美目微闭,却透着匀称的呼吸! 突然,外面传来两声尖锐的大叫:“啊……!!!” 声音里不止有尖锐的女声,还有清朗的男声!只是,那男声此时的声音像是遇到了老虎般,那般失控,那般惊讶! 乔依瞪的就想坐起来,可是动了动身子,身边的男人却像铁钳一般夹住了她,她睁眼,黑巾却又挡住了眼睛,让她看不见这男人是醒了还是没醒,她把头凑过去,想把眼睛上的黑罩给蹭下来,谁知,刚这么一蹭,便发现自己面碰到了一片滚烫的柔软! 这温热的柔软轻轻的碰了碰她的脸 ,然后那双钳住她的铁臂动了动,紧跟着,她的眼睛便给解放开来,紧跟着,他用手取下她嘴里的丝帕,他嘴角微挑,食指轻轻挑逗起她粉红的唇,带着几分罕见的笑容,问道:“都说久旷之妇,是最喂不饱的了,果然,才休息了片刻,便又想要吃了!” “刚刚有人在尖叫!”乔依任由他这般挑逗,唇上的麻麻痒痒让全身抽搐,一股热流从身下流出,她不由的愣了一下,想到自己是半躺在他身上,脸顿时就红了!嘴里连忙转移话题! 可是他却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 他的身子僵硬了一下,突然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车中温度一降,寒气逼人,乔依只觉胸前那柔软处被他捏得极疼:“本王听闻黑庄主说,有个别女子,天赋异禀!只要开了窍,懂得□□后,身体适应了,便再也离不开男人!本王四年前,便发现你有这天赋,可是你却在新婚当晚逃走了!这四年来本王日思夜想,总是担心本王的女人在别的男人身下宛转曲承,常常不得眠,你说说,这四年来,你与多少个男人有过肌肤触碰?" 说到后面,竟然有磨牙的声音了! ☆、从容 乔依原本很想说有几个,看能不能摆脱他像蚂蟥一般的纠缠。她知道他洁癖,可能因为洁癖,不再碰她,可是嘴张了张,却变成了温驯而柔软的声音:“哪有,就是不喜欢这种事情,所以尹相与尹敏当年设计把我弄出去,我便不想再回江宫!” 想归想,可是理智占上了上风!想想还是老实些好,以免哪一句话说得不对,说不定就会葬身狮虎,或者在把她送与那个阴柔的银发男子之前,突然把她送给将士们做礼物,以资鼓励!很怀疑他真会这么做,必竟以她对他的了解,他这次来大理,定是看中大理内乱,想这么插一脚看能不能像把宁国隐无声息的吞占那般占了大理! 可惜大理没有一个正欲待嫁的公主,否则他又可以来一次美男计! 周子信自是不知她一下子想了这么多,听到她轻言细语的半撒娇半埋怨后,眉头微皱,问道:“你说是尹相把你绑出去的?你为什么知道?”说到这里,他像是想起来什么,道:“噢,你能耳听十里,自然有这本事,所以你便顺水推舟,借那机会离了江宫……”他说到这里,想了想,终是敲了敲车壁! “主公,何事?”武夷的瞭亮的声音在外响起! 周子信从马车的侧壁内找出一份纸巾,一支笔,乔依连忙拿着马车里的毛毯裹着身子,像小狗一般,蹭到他的面前,老老实实的帮他研墨! “刚才文仲在外面鬼叫什么?”周子信看着乔依,看着她裹着毛毯,那雪白的肩膀露在外面,竟然如珠玉般洁白耀眼,他轻轻的润了润笔墨。话却是在问武夷! 武夷一听,噗哧一声,笑了出声,道:“文大人好艳福,晋城世界商行的乔爷这一次带了两个美艳的丫头,乔爷不知道为何,突然失踪了,下人见没了主子,便欲对两个丫头行不轨之事,两个丫头见不对劲,便跑来求助我们,想她们定是看出我们是晋城商人的马车!说是想在我们这里避几天,我们的侍卫没有同意,她们就赖在外面不走,文仲见了,上前去问出了何事,其中一个机灵的丫头见管事的出来了,便死死的抱着文仲的裤腿,文仲不是想着,主公你军令如山,不得留任何不认识的人入队伍,便连忙拔腿,谁知,女子竟然把他的裤子给拔了下来……” 武夷说完,周子信亦写完了! 乔依悄悄望去,只见细纸上龙飞凤舞几个字:立即监控一号国敌! 周子信对着纸吹了吹,问道:“后来呢?” “如今那女子不该看的也看 了,竟然还说是文仲耍流氓,属下担心他们扰到主公的事,便令侍卫带她们下去了,这下正要请示,主公,文仲的清白,可否要属下帮他讨回来?”武夷说到这里,竟然有着几分玩笑了! 乔依被他的话逗得拿着丝巾抿嘴一笑! 周子信看着乔依,只见这几年来,长开了的她,竟然带着几分娇媚!他的目光这么阴森森的没有表情的盯着乔依,乔依心中咯噔了一下,正要疑心他是否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如果知道,那可惨了!她好不容易维持下来的世界商行,衣家庄可能都要像冰塌化般消失掉了!想到这里,她笑容便冷在脸上,脑子里在拼命琢磨,想要如何,才能既可以保护商行,让她可以全身而退,又可以不被他控制? 她在胡思乱想时,周子信却淡声回武夷:“赵公主远道而来,岂能没人服侍,你去与那两个女子说说,问她们可否愿意在这里做工?” “是!” 周子信说着把纸递出去,许是怕没有穿衣的乔依被外面看到,他只是拉起了车帘的一只小角,轻轻对着武夷道:“这个,今晚发出去!让暗卫迅速执行!” “是!” “让厨子做几个小菜上来!”周子信吩咐正事后,声音带着几许轻松,道:“顺便弄点野味来,今晚大食一顿,明天一起去石县走一走!” “是!”武夷看见周子信光着上膀,优雅自然,自然是知道自己主公是在某种事情吃饱喝足了,怪不得性子都如此温和!刚刚这么一想,却对上周子信那深遂如潭般幽暗的双眸正冷眼看着他,他连忙又低下头退了下来! 武夷走后,周子信捏着下巴看着围着毛毯的乔依,其实现在这天气,围这毛毯,真有几分燥热不适,可是总不能就这么不着一缕的在这马车里,对着这光溜溜的如野兽般的男人吧! 周子信突然双眼一眯,冰冷的脸上第一次带着几分无赖的模样,问道:“两种选择,一种是每天的衣服就是毛毯,另一种是拿条链子,把你锁在马车里!” 乔依看着他那严厉而又危险的脸色,知道自己四年前骗了他,如今想要逃跑,是加倍的困难!可是现在的乔依,在江湖摸爬打滚也有四年,算是个老江湖了,自然知道,如果锁了个开头,她这辈子,估计就跟别的女人一样,下半辈子在哪个荒弃的后院里过了!说不定还如婆婆般,终身不得见自己的孩儿,如果被那个工于心计的尹敏知道了,可能给的不只是一瓶红颜七十的□□了,而是一瓶真正的断肠 药! 她想了想,忙主动蹭了上去,靠在半躺在床榻上,绕着二郎腿的周子信面前,像个小娃娃般,讨好般的用修长的小手轻轻的替他按摩,轻言细语,软绵绵说出自己的顾虑:“我不要一个人在马车里,要不,去做条链子,把你和我的手铐在一起,这样你就不用担心我逃了,对吧!如果你把我丢在马车里,我可能被别人莫名其妙杀了都不一定!想想四年前,我们新婚夜,如果不是你没有护我周全,我又怎么会出那种事?难道,你还想让坏人知道我没死,再来补上一刀?” 洁白如玉的小手在身体上轻轻的按摩,惹得周子信通体燥热,美人嘴里灌着蜜糖,身子往上一蹭,难得的主动,周子信眉头挑了挑,却也没有再讨论这个问题,而是任由着这打着小主意,如小狐狸般的小美人服侍舒爽了! 两人又免不了最后滚到了一起,不知疲怠般!自古以来有一句名言说得很恰当,那就是吹枕边风的威力可以抵十级台风!果不然,乔依这般俯低做小,这般热烈的柔情似水的服侍着这个如火一般暴燥的王上,终是把这火给熄得差不多了! 那晚周子信把她抱进帐篷,像清洗布娃娃般替她认真仔细的洗了洗,戏谑道要顺便研究检查,看她说的是不是真话,是不是这些年来真没有同别的男人有过肌肤之亲!语气虽然仍旧冷冷,可是却像是化开了的冰水,终是不那么刺人了! 两人躺在帐篷里的床榻上,如正常夫妻般相拥而睡!虽然这相拥而睡也分主动与被动!可是乔依却很庆幸,周子信终究没有问乔世界的事!不过想到这里,心中却是隐隐有些酸意,有些觉着对不起自己的儿子,因为她的原故,原本许多属于他的东西,他却得不到!她知道,周子信定然知晓乔世界的存在,周子婴不可能没有告诉他!可是他却没有问,想必不是他忘了,而是因为他与她的婚娶,终究是过去式的,所以,这个在这世界任何一个地方都鄙视的私生子,要不要回来也就无所谓了! 乔依在这里想得心酸掉眼泪,旁边周子信却是睡得极沉,他久饿之后,终于吃饱喝足,里外通透,睡着了的呼吸均匀,心情自然是倍加的好!想必是睡觉梦到了什么,突然睁开眼睛一看,见乔依还躺在他怀里,又把身边的人搂紧了些! 乔依就是在他的钳制下睡着的,一晚倒也无梦,只是早上是被旁边的人吃‘早餐’给吃醒了,蒙蒙胧胧中,那种感觉最好,许是周子信也看出了被吃之物第一次如此配合,竟然吃得津津有味,加倍努力了几分,让乔依后来上 马车时,腿脚都是酸软的!弄得乔依越来越笃定,这周子信心理定是超级变态,放着家里的甜品不吃,那甜品都自己在园子里添料了!想想,他定是因为跟自已有仇,心里屈辱在折磨,才下得了嘴! 乔依不是没有怀疑,为什么周子信会在那个时间进入林中,刚好那么巧救了自己!可是,她自己有着异常灵敏的触觉,知道他是近两日赶上来的,要不,她早就怀疑他是不是一路跟踪自己! 看周子信与武夷谈正事时,全是以笔墨或是棍子在地上一笔一划着,并且多次看到了银狼这个字眼,她也就大概猜了出来!银狼这个名字,与吴敏多次配合出现,看来银狼应该就是那个银发男子!看他们如此防着那个银发男子能耳听十里,定是早就跟踪他了! 他们一路像是在旅游般的到处游荡,乔依有几次在休息时见到了小青与小蓝,小青像是认出了她,那目光疑惑,又像是在问询!可是乔依却一直做出一脸不认识她们的模样,小青是聪明人,便没有再盯着乔依仔细打料了,反而是每次见到她,都特别的恭敬客气有礼,不多说一句话,仿佛真不认识乔依般! 小蓝却与文仲两人像是斗鸡般的互相看不顺眼,文仲本是一个温顺之人,没有武夷那般的牙尖嘴利,是一个典型的老实人,可是却时不时被小蓝气得内伤,激得有几次都差点瞪眼想去抓小蓝!虽然如此生气,可是仔细细究,却似是乐在其中! 乔依看着文仲与小蓝打情骂俏,突发其想,如果有一天,要把世界的东西都还给他,那么,就应该考虑给他找一个牢固的靠山! 而这靠山,可能就是一直跟随在周子信身边的文仲与武夷! 她与周子信认识这么多年来,发现周子信这人,虽然待任何人并不怎么好,可是待一直跟随他的文仲与武夷,却如待亲人般! 既然如此,那为何不凑合文仲与小蓝!想想文仲反正未婚,如果两人成了!以小蓝与世界的感情,就像是大姐姐与自己的亲弟弟的感情,是那种仿佛透着浓浓血情的感情!这种感情,以后要她施加援手,是不是非常容易? 这时的乔依,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从容的为自己与自己的孩儿开始筹划未来…… ☆、时光老人 来到石县后,她们住在一个寨子后面的落里,这里的寨子,外观很是漂亮,尖尖的屋顶,像是欧派别墅般!可能是为了防野兽或是蛇虫,不似宁国或江国的房子都是一层或是小阁楼,这里的房子,是用树木搭建起来的三层阁楼,一楼除了四根柱子外,什么也没有,二楼才是住房!倒有几分像乔依在白眉山搭的简陋房! 乔依与周子信住在顶楼!这种光明正大的同居,让她总有种感觉,感觉大家都在盯着她,她觉着自己像个小三般,跟着金主在众人面前摇着尾巴,而这干众人,则是金主的诸多属下,在这些属下眼里,她这小三与金主的关系,他们仿佛是心知肚明的! 周子信来这里应该是办一件非常重要之事! 他第二天一早便与文仲去拜见石县的一个有名的老人,让武夷在寨子里陪着她!虽然说是陪着,却是监视她与防止她逃跑! 周子信出去后,乔依在床上躺到腰酸时,便起床与小青小蓝张罗着饭菜,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其实乔依原本也是一个普通小女子,只是来到这里,为了生活得有尊严一些,才借助自己机缘巧合学得的兽语,开拓金矿,赚取钱财,让自己强大起来!虽然现在已经非常强大了,可是骨子里,却仍旧是一个小女子,与小青与小蓝做着各种美食,乐在其中! 她们在做美食时,武夷站在旁边,偶尔也会帮忙添柴加火,乔依第一次发现,武夷为人很幽默,老说些不伤大雅的玩笑,逗得小蓝与小青开怀大笑! 与周子信来的这些侍卫,应该是常与周子信在外行走之人,这些侍卫,在外面的生存能力相当强,有在山中逮肥肥的兔子的,也有一些,抓了长长的乌蛇回来煮着吃,乔依不吃兽药,却能把他们采摘的蘑菇做出色香味俱全的大餐来! 石县的天气,出太阳便是夏天,一下雨就回到了春天,蘑菇满地都是,有些村民不知道何种可以食,何种不得食,便很少去食这些东西,可是乔依认识——当然,她在白眉山与灵兽为生,认识的可不只是最基本的蘑菇!她对山里何种野菜可以吃,何种有毒也是一清二楚的! 周子信中午没有回来,晚上回来时,乔依已经沐浴后躺在床上睡了!他归来时,蹑手蹑脚,仿佛担心把乔依吵醒!洗漱后,他轻轻的在乔依的眉心吻了吻,然后躺在床上,眉头微皱,眼睛愣愣的看着屋顶,似乎有什么事无法解决! 第二天他又一大早出去了,同样很晚才归来!乔依倒是挺喜欢他现在这般愁苦,至少这样, 她能清净些许时间,只是,第三天早上,她起床时,却发现他竟然在睁大眼睛望着屋顶上的雕刻!有些呆呆愣愣的! 如果摒弃他的性格,单单讲他的长相,他长得真是不错,近三十的人,有着一张似雕刻般的俊脸,因为长时间的严厉,倒让他有了几分上位者的不严自威的气势,只是,如今他眉头微皱,那模样,竟然隐隐的让乔依瞧着心里不舒服! 他似乎看到她醒了,坐起来,自己开始穿衣!他边穿衣服边道:“我今天还得出去,如果今天事情成了,我明日便带你去石县的石峰山转一转,听说那里的石峰很美!” 乔依愣住,她仿佛没有想到,以她自己的身份,他竟然想带她去美丽的地方看看! “你是女子,你们最是清楚人心,你觉着,像是有身份,有地位的老者,最喜欢什么,最忌讳什么?”他仿佛是无意中说出来,但这话跟随着上句话这么道出来,乔依心中那片柔软的温暖顿时破碎,他果真是周子信,一个随时随地都在计算着如何利用身边人的男人,时刻都在盘算着如何交换同等条件! 乔依只是愣了一下,便淡然道:“如果是真正的智者,或者诚心比任何一切都重要!”乔依这么说时,其实是有讽刺他的意思了! 只是周子信没有听出来她那讽刺之意,倒是真的认真想了想她的话!然后一言不发的下楼去了! 见周子信带着文仲又出去后,乔依倒有了几分好奇,他这三天都是去见哪一个老人? 周子信带着文仲来见时光老人,这是第三天来见他!前两日他们来见时光老人时,时光老人每每接待他时,都在与他下棋,这日仍旧是摆着棋盘,一副周子信本是他棋友,就是来与他下棋的姿态! 周子信想了想乔依早上的话,想到眼前这个老人有的各种能耐,便心中一硬,第一件事就是跪下! 眼前的时光老人,这个满脸红光,一头银发的老人,见中原第一大国江国国君居然跪在他的面前,两日来的那种悠然之态顿时消失不见了,表情有着几分仓惶,忙去拉他,嘴里不停的骂:“你这黄口小儿,这不是要折杀我吗?你一堂堂国君,就这么跪我?不会把我这把老骨头给跪散掉了吗?” “老师,在这儿,没有国君之称,我只是您的学生,学生在这儿,只是想告诉老师,学生的真实想法!”周子信深遂的眸子清辙的望着他,不亢不卑道:“老师在山野中闲鹤惯了,学生原本不能打扰老师,只是学生从小便生活在 各种战火阴谋中,侥幸得以生存下来,长大后便立志,无论如何,定要把这天下给一统了,让人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依,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 周子信此话一出,不只是时光老人吓了一跳,而是文仲也给吓得不轻! 这天下混乱,也不止几百年了,可是为何没有一个人能一统天下,则是因为大家都善于使用平衡之术! 周子信统一了宁国,广国,并不能引起大理,北燕,辽国的重视,那是因为宁国与广国,江国在三百年前,本是一国!可是大理,北燕,西夏,辽国却是已经分据天下有几千年历史了,没有一个人想有如此野心,想要吞下这几国,一统天下! 如果有人有这种苗头,也会迅速被其它几国给攻之! 北燕国在两百年前,兵强马壮,曾想吞下旁边的辽国,谁知反而被那个时候还不是江国的前朝给插了一脚,反倒被辽国划去了近十郡的肥沃之地! 这些年来,不管是辽国的耶律鹰,还是荒唐的北燕,个个都在暗中蓄积力量,以防不测!可是也都是本着守卫自己国土的想法,没有一人怀着独霸天下之意!包括那个常来江国寻美人的北燕王,何不是借着与之交好,寻美人的机会,来看看江国内情如何,只是知道江国是根硬骨头,便打算着不让他与辽国联盟对付北燕便好! 如今这个人人忌惮的江国王上,竟然在大理国的一座青山上,说自己想要称霸天下,这何不是在冒着让江国自寻死路的节奏? 时光老人一直盯着周子信,死死的盯着他,周子信表情淡然,一副安于泰山的模样!他终是认输了,轻轻叹息了一番,道:“你有这志向,本是不错,可是你可知道,这天下撕开表面的和谐,里面的肮脏丑恶是臭不可闻,可能会把你给薰死!” 周子信仍旧一副坦然的模样,道:“学生知道!学生就想治一治这丑恶!” 乔依并不知道周子信成功了,她只是在武夷的属下逮得的鼠王中得知,这石峰山旁边的有一玉矿,那玉表面被石灰掩盖,层层遮掩,没有人想到这么一块顽石下有这么一块美玉原石,只是众兽却知道,这里到了冬日夜里,那石便会发出温暖和谐的光芒来! 她与这鼠王交流了近一个小时,得知准确位置时,原本想着给王伍送信息过去,让他联系大理这边世界商行的人,然后带人来开采,可是想想,那玉既然是最好的美玉,那自己可得在旁边小心看 着他们把那原石挖出来! 只是,如何让这武夷放松警惕?然后自己去行这事? 周子信回来时,脸上抚平了他这三天内的皱纹,一副从容平静的模样,甚至带着几分狂,连眉眼间都可以看得出来,他要办的事,终是办成了! 他办成了事,自然是很好讲话,见乔依蹲在地上在划着什么地图,便走过来,带着几分戏谑道:“在画怎么逃出去的路线?要不要我给你一份大理地图?” 乔依抬起头来,只是望了他一眼,便又低下头来,用树枝继续画着一些弯弯曲曲的支线! “你是射镖厉害还是爬树厉害?”周子信在乔依身边蹲下来,乔依原本没有带衣服过来,这两日,穿的都是一路上在这边买的带着民俗风情的衣服,这黑色绣着暗花的衣服穿在这里的女子身上,有着几分小老太的感觉,可是穿着乔依身上,却衬得她的皮肤更加的白皙透明! 明眸皓齿,唇红齿白,异常的清秀雅丽,让人生出一股别样的怜悯之情来! “为何这么问!”乔依还在画!她以为,她画的这些东西,周子信定是看不出什么来,可是她却没有看到,蹲在她旁边的周子信在看到她画的线之后,嘴角浅浅勾起,眉间带笑! “我想给你一个公平的机会!如果你赢了,我便给你几天做主的机会,比如让你自由行走,比如……”他还没说完,便对上乔依猛然抬头那张惊喜的笑脸! 美人的脸,笑靥如花!他突然间心痒痒的了! “射镖厉害!”乔依这般欣喜说来,少女带着期望般的,殷切的期待的望着他!其实她心里也在打鼓,也不知道这周子信玩的是什么花样!不过从这次可以看出,他对她的独占欲,仿佛没有那么强烈了! 也对!他现在是有妻子的男人了,许是上了床,发现没有灯光的照耀下,每个女人都差不多,便也没有对她有多渴望!并且,他由原来对她的恨意,到现在已经慢慢转淡了,便也从她身上找不到那股释放的感觉了! 可怜的我们的乔依,两世为人,活得都极为理智,特别是来这异世后,更是步步小心,随时担心自己的小命,哪敢谈情说爱?如今这周子信像逗小狗般这么抛出一个小球,她就乐得忙去捡了! “那就比爬树吧!”周子信看着眼前这个眼睛里都冒着亮光的女子,懒洋洋的给她泼了一盆冷水! “为什么?”乔依脸色僵了僵,咬着唇,气嘟嘟的望着他! 周子信挑了挑眉,没想到,这个女人,生气的时候也是这么好看!看来还是要经常逗逗,这种有情绪,比以前或是冰冷或是虚伪的讨好他来的好看!他拾起她拿的树棍折下来的枝头,晃了晃,道:“因为我两样都不算厉害!” “好不君子的!”乔依低声呢喃了一句,可是却没有再追究,而是道:“比赛规则是什么?如果我输了,会怎么样?” “赢了给你几天自由,输了今晚你得听我的!”周子信说到今晚时,那字眼咬得极重! “好!”单纯的乔依,就这么入了套了! ☆、无赖似江王 乔依没有什么轻功,可是灵巧却是有的,周子信带她来到他们住的院落后面,只见院落后面,是一整排有着高大树枝的李树,李子已经摘完,只留下厚重的树叶,重重护着李树,乔依看了看李树,心中有些打硌,这李树她是清楚的,十多年前,她还小的时候,曾跟母亲一起去乡下外婆家摘李子,小小的她逞强,见外公外婆在下面拉网,母亲用棍子敲打着李子果实,实在有些笨拙,便独自爬上树去摘李子,结果李枝太过脆弱,才十二三岁的她从李树上掉下来,还好!当时落在外婆与外公拿着的那个渔网中! 冲劲太大,结果外婆被她这么掉下来一拉扯,也差点摔了一跤! 那次之后,她记忆犹新,每每想起这事,都记起外公当时的那句话:“李树枝脆,易折!所以许多人摘李子都是用棍子敲打李果!” 周子信看了看围绕在院落的这一圈李树,挑了挑眉头,道:我们从这里爬上去,然后从树中直接跃过另一棵树,就这么在树上跑步,第一个到达最后那棵树的树底下的人为胜利者,如果谁中途掉了下来,则算输! 乔依想了想,从屋子里换了一件带着修身的外衣,只是这外衣,腰上里三层,外三层裹满了飘带!她算是心里清楚,这周子信也就是闲时把她当作打发时间的玩物,如果她不小心摔下来,摔断了腿脚,这周子信别说不会替她叫大夫给她医治!说不定看她无所用处,便就这么顺手把她给送人了! 有这飘带,如果踩断枝头往下坠时,用飘带绑住树枝,也不失为一个自救之法! 乔依准备妥当便走出来,走到梨树下,众人已经在等她了,乔依周子信看过去,见到看到周子信也换了衣服!他换的是特别便捷的类似辽国人穿的骑服!绛紫色紧身上衣,镶着金边,下面是淡灰色长裤,裤腿处收紧,露出一双白布鞋,显得有着几分英姿飒爽,干脆利落!却又带着几分不染尘世的孤傲! 乔依见到他如此打扮,竟然有着几分潇洒后,心中莫名的生出不乐,居然隐隐有着几分厌恶他!一方面觉着上帝极不公平,给这种人一张迷惑女人的俏脸!却没有给这种男人一种正确对待女人的头脑!另一方面也讨厌自己,竟然有种这男人居然长这么帅气的想法! 武夷与小青做裁判! 周子信松了松筋骨,在小青那清脆的声音落下后,身子便如箭一般的朝上射去!乔依没有轻功,上树是自是抵不过有着几分功夫在身的周子信,可是从一棵树跳到另一棵树,比的却是身 子轻盈!所以,开始虽然是周子信遥遥领先,可是比到中间时,乔依却靠着自己的身子轻轻松松追上了他,特别是后面那几棵树,因为隔得远一些,树枝又极是脆弱,周子信每次跳过去,都差点掉了下去,如果不是他轻功了得,早就掉在树下的玉米地里了! 乔依有几次看到他狼狈的模样,都十分想笑,并得意的看着他,美目含笑,望着他站在细细的树杆上摇摆不定的模样,仿佛在说:你也有今日? 在最后三棵树时,乔依是先几步跳上树枝的,她跳过去后,灵巧的身子借着助力往对面窜过去,素手抓住旁边的树干,正准备跃到对面,再行跳到另一棵树上,就在这时,可能是周子信借着轻功跃了过来,树干承受不了重量,只听见一声脆响,乔依便觉着身子往下一落! 身子往下坠时,她玉手一扬,身上的飘带便朝主杆飞了过去,可能是飘带勾到了什么地方,身子坠落的速度在减慢,直到没有下降时,她连忙伸出手去抓别的树叶,却不料,身子突然被动往上一提,她抬头一看,只见那个始作俑者竟然站在粗枝上,一手拿着她的飘带! 乔依正轻轻的松了一口气,却见周子信突然带着戏谑的笑,然后把她的彩带牢固的系在粗枝杆上,系完后,他对着乔依诡异一笑,然后朝对面树上跃去,乔依见此,忙飞快的爬上了树,想去松那飘带,却发现,那飘带的那头竟然被他系了几个死结头!像结成了一个络子! 她咬着牙,解这结头,细细的指尖去夹,急急的抽着那飘带,想到当时决定比赛时,是抱着完胜的信心来的,如果输了,今晚这周子信定然又会想出什么辙来惩罚她?想到这里,冰冷的汗水从头上冒了出来,等她结头松了时,周子信已经在目的地抬头仰望着她了! 乔依银牙细咬!瞪着周子信! 输了就是输了,虽然周子信耍了诡计,可是谁叫自己与他斗了这四五年,还这么傻上当呢?想想便恨得自己咬牙切齿,可是这些都没有什么,等她晚上吃饭与周子信在二楼阁楼上的窗前吃饭时,听到了让人更加生气的事情! 离他们约莫二三十米远的楼下院落中,小青与小蓝正和文仲,武夷等侍卫正围坐在一起准备吃饭,他们今晚的晚餐是半头野猪肉,这野猪肉以往对于护卫们来讲,只是烤着或是白水煮着吃,不过如今他们有小青与小蓝这两个高级厨师!小青与小蓝常年跟在世界身边的侍女,这两个侍女几年前进府时便学到了求清从乔依这里学来的烹饪功夫! 这 几天,近百名侍卫都因为小青与小蓝养叼了嘴,大家闻着香味,流着口水望着锅中的野猪肉!只因小蓝与小青正在调味! 近二百斤的野猪肉被砍碎了丢在大锅里,放着野葱,八角,朝天辣,山芋,野芹,生姜,煮沸后再慢慢的炖上一个小时,煮得肉都是近乎烂透,香味全部入了肉里,远远闻着,香气袭人!乔依坐在几前也有一盘,是小蓝她们单独为周子信做的,不过她却因为不食肉类,只得忍着香味,吃点素炒的野菜与蘑菇! 只听见小蓝边盛菜边咬着大块肉,嘴里含糊不清,与文仲调侃道:“喂,你那无赖的手段都是从你们主公身上学来的吧!哼,故意站在下面,把赵公主树枝拉断,让如仙子般的赵公主差点掉下去,这还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看到人家已经找到了自救之法,居然不是想着怎么自己赢,而是假意伸出援手,再一脚把对方踢下去,想想真有够无耻的!” “没有踢下去呀!”武夷低声讨好的笑道! “把那飘带绑死,不是跟踢下去没两样吗?天啦,我真对你们这种厚颜无耻而感到脸红!”小蓝说到这里,问小青:“小青,能不能在菜里多放些盐,我觉着味道好淡的!像他们这些人,应该多喝点水!” 乔依白着眼看了看坐在身边的周子信,四目相对,他的表情倒是平静,只是如今乔依真有一股冲动,就是如果有这能力,真想现在便把这人给踢下楼去!想归想,却只是咬着牙关,然后避开他那似有似无的眼睛,转过身去看着下面,只见下面,小青提着裙子,拿着盐巴,趁大家没有反应过来时,往菜里倒了小半包盐! 文仲拿着筷子愣愣的看着她,武夷直接把筷子丢了,冲过来正欲抢这勺子把盐掏出来!却被小蓝拉住! 小青用手挡开前来拉她的武夷的手,用勺子飞快的搅拌起来,她边搅拌边道:“我与小蓝都觉着今晚之菜甚是没味,各位护卫哥哥可有发现?” 这吃大锅饭,原本就是围在一起这人一筷那人一筷,大家都有尝过,这味道哪有像小蓝说的淡?味道可是刚刚好! 如今,却因为武夷与文仲——这半包盐包已经化在里面! 吃还是不吃? 众侍卫苦巴着脸看着得罪了小蓝与小青的文仲与武夷,武夷一阵哀嚎,文仲直接被小蓝这恨之入骨的双眼给盯得呆滞了!有几个侍卫见他们发此,直接挤开他们两,然后伸出长长的筷子,朝锅中夹去! 咸!定是极咸,从 刚入嘴的侍卫那皱着的眉头可以看出!有些侍卫见状,把肉搅拌在大碗米饭里面,把咸味冲淡,也有些侍卫,惋惜的拿出一碗水,冲淡了咸味再吃,只可惜,这么一冲下去,那原本浓浓的香味也变得极淡了! 乔依抬头望了望对面这个始作俑者,只见这个始作俑者虽然看到了下面发生的一幕,可是却是一个冷血无情之人,眉头都不皱一下!仍旧品着他自己面前那碗下人为他独做的美味佳肴! 乔依感觉自己的手在发抖,她真有一股冲动,那就是把这碗中肉扣在他的头上! 可是想归想?她却没有小蓝与小青那股血性!不!应该说是在周子信面前不敢! 饭后,周子信带着她在一个围着密集的栅栏的耳房里沐浴洗了个干净,这中间,自然少不了被他那只略带粗茧的大手给吃了个痛快!乔依见他动不动就兴趣大起,有时都开始怀疑,那个尹敏养在园子里那些提高某个部位的东西,是不是积成了毒,压在周子信身体的哪一个角落,而这一次她恰好倒霉,遇上他准备驱毒,便成了那个做药引之人! 原本以为他就是手上沾沾便宜,谁知,到了房内,这个冷面冷心的男人,居然让她用舌头来行一些下作之事!她自是不愿意干,可是他却一脸正经模样道:“愿赌服输,你可是想耍赖?” 当真是无耻之徒的宗师!贼喊捉贼! 乔依当场翻脸,道:“今日之比赛,你当真以为我不知吗?你故意折断我的树枝,让我差点摔下来,再把我的飘带给绑在树杆上,打成死结,你觉着你好意思说今日是你赢了吗?” “没有说不可行诈啊,兵不厌诈,怎么,真想耍赖?”他竟然翻脸,面带怒容,腥火的眸子盯着她,仿佛她要是不愿意,他便要行一些报复之事了! 乔依想想,终是不能做这下作之事,咬着红唇,硬气道:“不行,我没有输,你不能这么凌强恃弱!”说完,她便裹着被子道:“你今日之事得以成功,也定是因为我早上的提醒吧,你就不想好好报答下我,而是想着怎么让我俯低做小?这样我觉着不服!” 虽然说的是硬话,可是终是不敢真的惹怒于他,所以说话的语气,也是嗔中带娇,软糯糯的像抹了蜜般,周子信含笑看着她转过身,看着她那副生气的模样,他突然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她的各种表情了! 见她说完,抽抽嗒嗒,仿佛委屈的要哭泣出来!他从背后抱着她,低声道:“好啦,好啦,不要哭了,今日算平手,怎 样?” 周子信说完,才发现,自己竟然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哄女人! 乔依仍旧有低声抽噎,周子信见此,把她身子扳了过来,一个翻身,便把她压在身下,道:“今日算平手,要不,我吃点亏……!”他说到这里,在这梨花带雨的眉眼上吻了吻,道:“这样吧,今晚我吃点亏,好好侍侯你,如何?” 乔依被他这话气得,当是那脸,简直可以直接去唱京剧了! 那晚自然又是舒筋动骨,这无赖自己贪吃,却还道担心乔依没被他侍候好,所以又加倍努力,直到乔依终于闷哼出声,娇喘息息,替这夜色作了一曲春宫曲,他才作罢!完事后,定要乔依评价他功夫如何! 想着这冷面冷心之人居然说这等无耻之话,乔依越来越觉着他简直是一个奸诈无耻之师! ☆、变故 周子信携美游石峰,众侍卫作陪,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这天然的雕琢之地!只见满山满地的各种奇形怪状的类似峰峦的石头,看到略有几分熟悉的场景,乔依突然像是被电住般!站在那儿,愣愣的! 来到异世,已有五年有余,五年来,她不是没有怀疑,这是不是另一个时空的神州大地!可是,那个时候,她除了从南北的天气与大致的河流上猜测过,却都没有得到过证实! 可是这一次不一样! 她去过石林! 大三那年,她与原本会成为她男友的小四以及她的另外几个同班同学一起在夏天去过昆明避过暑,那个二十一世纪的昆明,是四季如春的!她们在夏日里看遍了昆明的各种五彩缤纷的花朵,然后决定去拍《西游记》的石林走一走! 那个时候的石林,与现在她看到的石峰山,除了多了一些人工雕刻出来的东西外,园里的许多景象,竟然有那么八分相似! 行走在里面,看着如同竹笋般的石头竖起来的一座座小峰,城堡,乔依的心情不可说不复杂!她甚至开始盘算着时间:这会是同历史时期的南北朝吗?不对!这里的经济比南北朝发达多了!唐代?宋代?明代?都不像!仿佛这个时空,在很早的时候,便走上了另一条岔路口,于是,有了另一种历史!历史的轨迹在变,历史的一切都可能变,可是大自然给予的某些东西,却有着惊人的相似! 如果这真是记忆中的那块神州大地,是另一个时期的古代,那么,时间的轨迹终究有一天,会到二十一世纪吧!是她灵魂安息之后吗?或者,这里连二十一世纪也会不一样? 她的手轻轻的抚摸着旁边的石头,如果真是这样,那这段时间的灵魂飘荡就不是梦,那她就与她的父母亲人,生活在同一块土地上,只是在不同的时空!既然如此,她便不再是一人!一个人,想到这里,她突然想起那个略有几分像身边这个男人的乔世界! 这个世界,她唯一有着血缘关系的儿子! 生下乔世界后,她其实一直没怎么关心他!至少没有完全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责任! 并不是她不爱他!只是,只要看到他,她便会想到他那个无情冷血的父亲,总是觉着,这个身体生下来的孩儿,只是与她一样,在借助着这身体之力,她对他的那份血缘关系之情,没有那么浓烈,甚至总是有着几分担心自己的孩儿,像他的父亲一样,也是个冷面冷血之人! 加之,求清十分宠 他,仿佛他并不是她生的,而是求清的儿子! 这一刻,她却突然想他了! 四岁多的孩儿,知道自己的‘父亲’远行时,让自己身边最得力的丫环前来陪伴左右!可是她却在这四年来,一直冷眼旁观这世界的每一个人,也包括对他!她没有带一丝感情,没有对任何人真心!仿佛她真的只是住在这身体里的灵魂! 如今,在殷殷期盼着自己在下辈子再见一次父母时,才发现,其实有一个人,也如自己般,在惦记着自己! 想到这里,她暗暗决定,把这石峰旁那隐藏的那块玉王原石找出来,便带着护卫一起晋城,带着乔世界,好好认真的,平淡的生活下去!如果周子信要打扰她,便寻找一个与她长相身材差不多的男子,扮着她的模样,然后做出一副碰到腐蚀性物品而毁容的丑恶姿容! 不知道那个虎头虎脑的乔世界如今在晋城如何?那个尹国公有没有为难他们?如此想来,便是归心似剑!想归想,可是在这上百个像铁柱一样的,膀大腰圆侍卫的盯守下,别说是她这么大一人,就是一只苍蝇也别想飞出去呀! 乔依有这想法后,逛这石峰便是有心没心,周子信见她怏怏不乐,便问她是否是生病了,她点头称是!周子信见此,便领着她与众侍卫早早就准备回去!就在他们上马车时,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侍卫疾速飞奔而来,他在他们面前勒住马蝇,跳下马,然后悄悄的在武夷耳边细细道了一些话! 乔依本是千里耳,自然听到他所道之言!听他说完后,她脸色顿时苍白!原来那银狼从那天离开后,真把他的主公吴敏给刺杀了!当吴敏被他一直信任的军师银狼所杀被旁边亲兵发现后,众将士群体激奋,当场把那银狼给捉住欲执行火刑,可是,却被正好赶来的吴加所救…… 武夷把这事报告给周子信时,并没有避开乔依,然而乔依却在想:这银狼定不会真被周子信所重用!如此为了美色就背弃旧主之人,不管多有能耐,都会是天下英豪所弃!可是,吴加却把他给救了! 救一个杀了自己亲弟弟之人? 这个吴加,他想干嘛? 乔依想到这里,周子信与武夷低声说了些什么,便走过来,搂着她的肩膀上了马车,扶着她在自己身边坐下,道:“你看看,在这里还有什么想要做的事,如果有,我让文仲或是武夷给你加派人手,等你把事情赶紧办完,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了!” “为什么?”乔依从他语气里听 出似乎有什么事情会变得不好! “吴加把银狼保下来,自然是用他来对付端正伊,可是,他定然知道,要想好好利用这银狼,又要稳住众军士之心,便得找出一个十足的好借口!这银狼为了你,肯杀旧主,自然也会为了活命,把我们给供出去,到时候,他有万兽做追踪,又加上有吴加这大理国相,大军在手,众将士复仇之心殷切,我们便会有麻烦!” 乔依心中一硌,如果真是如此,那这些人就会被银狼率人包了饺子!可是却又想道:有麻烦是好,只要一混乱,我便可以趁机逃将出去!她心里想着,嘴里却不在意道:“那银狼此番举动,本就是你惹出来的,谁知他如今是不是因为你的话,盯上了那端正伊的人头,如果是,他定会与那吴加合作,第一可以拿那端正伊的人头,第二可以防止你反悔……” 话没说完,肩上却是一痛,她吃痛的抬起头来,便看到周子信一张微怒的面孔! “哼!我不是怕他,我已经找到了对付他的法子,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我得看到吴加与端正伊两败俱伤!原以为这精彩的一幕要明年才看到,可是看这情形,年底就会露面,如此一来,便得提前回江国做安排了!”周子信说这话时,表情冷冽,语气里似乎对乔依有着几分郁怒! 周子信的猜测是对的,果不其然,当他们回到住的院落时,派出去的探子得到了准确消息,武夷与文仲前来报告:“主公,有大量的吴军正在朝这边赶来!这一次,吴军打出的旗号是为吴敏将军报仇,看来,那银狼已经被吴加说服了,两人一起合作了! 乔依在旁边冷眼旁观,看了一眼一脸平静的周子信,心中暗暗想到:这男人就是如此,想不费吹毫之力得些便宜,谁知…… “率将是何人,来了多少兵马?” “五万左右,看来那吴加为了调高军队气势,把那吴敏之死归罪于我们了!如今是想杀了我们,为吴敏报仇,提高军队气势,再去与那端正伊一决胜负!” 周子信手轻轻的敲打着桌几,沉思了一会儿,便看着武夷道:“你派人下去,去大理都城,找一些能干的人,务必在七天内把银狼为了抢夺一商队里的夫人,被商队里的领队随便一激,便真把他的主公吴敏给杀了……” “是!” “文仲,你现在找一个寨子里熟悉这周边地况之人,我们得避开正峰!” “是!” 不久后,文仲带着寨子里的人来到了院 里,周子信下去见他,乔依远远听了几句,大抵是这通往江国的路况有没有无法让大军通行之路,哪条山路可以走……待那寨子里的老人走了后,他又与文仲两人在商讨如何躲开大军,回江国,他们安排的路线,依乔依在这大理来过几趟的经验,确实是一条绝佳之路,退可入林驻守,进可入咽喉处攻之,只是,他们打算如何对付那个在这林中有着耳目的银狼? 他如此行事,看来他真的想到了法子! 乔依只是想了一会儿,便把心思放在如何趁这机会逃跑的计划上了! 他们是在夜里走的,看这百来号侍卫的夜行衣与各种熟练的准备,那坦然平静的表情,便可以猜出,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遇到这种危险之事而做出躲避的举动了! 夜色茫茫,周子信牵着穿着黑衣的乔依走在队伍的中央,他们潜入了林中,武夷与文仲手时拿着一个可以定位的罗盘!他们刚入林中时,在他们对面的山头,突然响起了几阵巨响,仿佛是火药在炸山般,乔依只是一愣,便被周子信牵着隐入了山林! 如此几声大的巨响,周围十里到处一片鸟飞兽鸣,野兽们一片鸡飞狗跳!四处逃窜! 乔依突然明白了,周子信说他有对付银狼之法,看来这是第一招!他们潜入山林,正遇上动物们的慌乱逃窜,这周围百里,如果再继续放点火药,可能一两天内都会绝鸟兽,四处一片鸦雀无声!等那银狼带着五万精兵来到寨子,看到人去楼空时,再来找他们,他们已经消失在对手的视线里了! 走了三天三夜的山路,每日只是休息四五个小时,大家虽然都有帐篷,可是这里的天气,白日里温度刚刚好,晚上却异常的寒冷,乔依与周子信同睡一个帐篷,男人的身体与女人最大的区别是,女人身子属寒,男人却如一团火般烫热,乔依晚上躲在烫热的怀里,倒也没有感到寒冷! 只是,人群中还有两个女子!她们晚上互相取暖,仍旧无法消寒!走到第三天,两人便喉咙嘶哑,全身发痛,生病发烧了! 乔依见此,便叫侍卫采了一些山中的野橙,剥了皮,放了一些野葱,野姜,野蒜,炖了一锅水,让两人各喝了两大碗!然后她又要一些自己感觉到泛力的侍卫也去喝一些!做完这些事后,她看到周子信一个人站在山峰上的树下,远远的往山下望去!她这么看着他,第一次发现,这个男人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强大! 她轻轻的朝他走去! “你有没有发现,今日的 红嘴啄木鸟特别的多?”他没有回头,却知道是她走了过来! “是银狼派来的!他不但查到了我们的位置,还打算在我们下山的金鸡山镇围堵我们!”乔依轻轻立在他的旁边! 周子信突然捉住乔依的手,轻轻的在她的手心写道:“他们也定会过水里桥?” 他写完,拉着她修长的手指,盯着她的眸子! 乔依认真的点了点头!心中却有几分抑不住的窃喜! ☆、美人乡 周子信看了看风向,突然嘴角一勾,眼眸了冷意化了成浅浅的冷笑,他朝武夷与文仲走去!三人在地上用树枝写了半天,商量好后,武夷与文仲站起来时,也是一脸的兴奋! 大家休整完后,武夷命人人做一个火把,待他们将行走时,一路丢一个火把,火随风起,等他们走不到半里,后面顿时半面山便烧将起来!他们迎风而行,每时行走便让人扔火把出去,不到半天时间,整个山头一整滋滋的响声! 火烧得极旺,谁也没有想到,他们走到半路,扎了上百个稻草人立在那里后,竟然倒退了回来,穿过那烧过的山! 火烧山后,山里温度极高,近百里的鸟虫野兽的早就飞走了,他们行了近四五里山路,又转了几个弯,越过火灾区,穿过石桥,走到了对面,上了一条青山绿水的山路,山中果子极是丰富,乔依又会识得果子的品种,大家倒也食了一餐美味,就着带来的肉干,有干粮,有水果!吃过后,身劲百倍! 夜里雾重,他们宿在水里桥右侧的山坡下,乔依依在周子信的怀里,自从她能耳听八方后,便不常睡熟,这怀抱倒是温暖,每每睡在他怀里,她都睡得极香,只是这人脑袋里的想法与人品不似他的身体那般讨人欢喜!再说,这男人如今有女人了,她也没打算为了这怀抱便自个儿躲在后院过一辈子! 只是如果离开这怀抱,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像他这般温暖的靠山?乔依见自己竟然想着如果离开他,定会想念这身板!便觉着自己是不是因为年岁已经不少,加上二十一世纪活的岁月,这个年纪也该找个男人了! 她想想,如果回去晋城,把商号丢给别人去打理,她与乔世界两人去各处走一走,顺道叫他见识一下天下的风俗人情,也好让他自己为自己挑选一个好的继父!好让他成为一个正式的家族的长子! 还好,这里的妇人并不难嫁,应该说这个世界,只要是女人,哪怕是五十岁的妇人,只要想嫁,都能嫁得出去! 蒙蒙胧胧的想着,就这般入睡了,约莫在凌晨五点左右,睡得正香的她被一阵轰隆隆的马蹄声给吵响了!她惊醒般的坐起来,刚坐起来倾听四周,周子信也醒了!他睁开眼,看着她!目光里全是询问! “他们来了!”乔依低声道! “他能听到走路声吗?我们这百号人的走路声?” 乔依想了想,压低声音,只以他们两人能听见之声道:“我们得快点准备,在他们到来之前的十里之遥,我们 便要准备妥当,等他来到一里之外,即使听到我们的呼吸声,我们也要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到那个时候,他就是想逃也来不及逃避了!” 马蹄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大,掩盖了他们的呼吸,甚至闻到了尘土飞扬的气息!乔依心里,隐约有着几分兴奋,却又略有些害怕!想想这段日子以来,周子信对她比以前好多了!只是,如果她不离开,以他如今这般作为,回到晋城,她定就这样成了他后院那个不能见外人的女人! 她的儿子,那个他至今问都没问的世界,她怎么会忍心,让他知道的父亲如此不待见他?她又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孩儿成为那个让人人鄙视,十二三岁便必须入营的私生子? 再说,她连江王王后都不屑做,怎么可能愿意做一个被那宵小的心机女人控制命运的后院情人? 想想要离开他,离开这温暖的怀抱,离开这不必自己撑起一片天空的安逸日子,她竟然有着几分不舍!可能真如周子信所说,她这身体,真是传说中的天生媚骨,一经挑拔,便离不得男人!可是自己是二十一世纪的女子,上过那么多年的正规教育,思想与意志自然是要比这里的女子要坚强许多,应该能控制下来! 乔依原本极为单纯,自然不知,不管多么强悍的女子,都希望有一个坚实的靠山,何况是她这么柔软,无依无靠,一步步行走而来的异地女人? 迷雾中,能清晰听到马蹄声时,周子信让一个护卫带着乔依,小青与小蓝在后面一棵大树下等候,他们静等这些人进了包围圈,只听见下面,马蹄声扬来,带着清晨的尘土气息!就在这时,周子信手一挥,这百多位护卫突然齐声呼喊:“银狼,赶紧跑上来,我们替你善后!”话语一毕,滚石,含油的火箭,带毒的毒镖,一波一波的朝下面那些骑着马的骑士们招呼下去! 打得他们一个措手不及,顿时,只听到人马翻落的哀嚎声,有些趁机逃跑,有些持刀欲反击,乱哄哄的,可是毒镖与那火箭一波波的往下射来,却不见攻击他们的人到底在哪儿! 突然,下面的人群中,有人喊到:银狼军师杀了吴将军,又巧言说服吴相国,把我们骗到此处,他定是端王子的奸细,我们杀了他! “杀了他!” “对,杀了他,替吴将军报仇!” 银狼一见不妙,大声道:“兄弟们,我们都中计了,别的在这个时候起内哄,他们所有人加起来也不过百来号人,我们杀进山中去!” “兄弟们,不能去,我们一入山中,便会中了他们的埋伏,我们杀了这叛徒,带着他的人头找吴国相领功去吧!” “对,杀了他,领功去吧!” 他们正欲提刀去砍这银狼,却见这银狼身子一跃,只觉着一道银光闪过,他的身影便消失在大家眼前!众将士见他已经逃跑了,山上的人又没有把前面给堵死,便冲出重围,朝前奔逃离而去! 周子信自然也听到了下面的动静,知道这银狼并没如他意被众吴将士杀掉,便让所有侍卫全面围堵这银狼,将他杀掉! 乔依一看众侍卫慢慢的围上去搜这银狼,她悄悄的跳了下来,一个刀手,便把守护她的侍卫打倒在地,小青正要说话,她几个刀手,顿时也把她们砍倒在地! 小青倒在地上,并没有晕过去,见到倒地的小蓝正要大声呼喊,她忙握住小蓝的嘴!食指压唇,道:“噤声!” 小蓝正要说话,见到小青如此道来,便如小青般倒在地上!乔依见小青竟然认出了自己,也顾不及解释,看了她们一眼,想想没有真晕过去,倒也放心几分!她朝后跃去,几起几跳,便消失在了林中! 天蒙蒙亮,风呼呼作响,她在林中走了近十里左右,只身到处都有侍卫搜林的声音,自己却总觉着身后有人在跟踪,仔细一听,又像是风声,想想会不会是山里的猴子,爱学人的模样!只是每回回头都见不到一物,吓得身上开始冒冷汗,走到水里河瀑布时,突然觉着后面一阵劲风吹来,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便只觉脖子一痛,就晕了过去! 乔依醒来时,感觉自己身上仿佛有蛇在爬,粘粘的什么,略有几分温热,她睁眼一看,吓得倒抽了一口冷气,只见胸前伏着一坨银发,仔细一看,竟然是那银狼的头,此时,这银狼正趴在她身上! 一阵恶心,她想顺手捡起一物往他那满头银发砸来,谁知双手白银挣扎一动,才知道,双手竟然被他绑缚在了一起! 乔依一直觉着周子信够下作的,可是第一次见眼前这种男人,他那略带几分苍白的大手狠狠的剥下她那缚身的胸衣,许是见它奇形怪状,又是包她美好之物的小衣,便拿起这胸衣,伸出那长长的舌,轻轻的舔了舔,那胸衣带着淡淡的体香,让他闻之觉着十分舒坦,还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仿佛那是一枝带着淡香的花朵! 见他行着如此恶心之事,乔依那祼露的雪白的身子一下子起满了鸡皮疙瘩,她甚至想象到自己在这阴柔的男 人手下会有何种悲惨的景象! 无法挣脱蝇索,只得乞求周子信的人马赶紧追来!轻轻闻着,总觉这附近仿佛有除了他们两人的呼吸声外的第三个人的呼吸声! 可是,仿佛能听到,又仿佛不能听见! 现在,在这些救她的人马到来之前,她需想一计,让这男人放过自己! 可惜,在她一计还未想出来之时,这男人已经轻轻的把她自制的那内衣揣入了怀里,然后又低头埋了下来!只见他手指轻轻夹起这如樱桃般的红蕊,然后轻轻的含在嘴里! 这是一种异常羞辱的感觉! 如同一个肮脏之物趴在身上,在噬咬自己,而他却仿佛还不餍足,大口大口的吞噬着那片雪峰! “你不是说会娶我吗?知道中原人是如何行娶婚嫁的吗?你如此行事,是在看不起我……”乔依鄙视的斥责他! 银狼抬头,血红的眸子发出热烈的光芒:“我上次听见你在那狡诈的江国人身下十分欢悦,他说他原本□□你便是为了把你送给我,所以,我想现在享用你!”他偏着脑袋又想了想,道:“我曾在花楼墙下,听到女子骂身上的男人,只是为了让这男人抽打自己,莫非你也是希望我这般调节情趣?等等,等我先吃饱,再陪你玩!” 说完,银发又埋入了乔依那雪白的酥胸里! 乔依想想,与这男人讲话,如同跟白痴神精病交流般艰难!便痛苦的闭上了眼,她想着,早知如此,定要在这上面抹上□□,一把把这男子毒死! 只是这男子果真以为乔依喜欢他的打骂,竟然轻轻的噬咬着,一阵阵扯痛传来,痛得她眼泪都差点流了下来,她双手双脚不得动弹,唯有这嘴了,便骂道:“你是白痴吗?你没行过男女之事吗?有哪个女人喜欢让别人折磨自己?” 她这般骂来,银头男子见此,咕噜自语道:“这样也不对,那样也不对,不如就直接先来?”说罢,他便把自己衣物脱了,乔依见他衣物脱了,那黑森林处的东西如此丑恶,便闭上了眼,只觉自己身下一股温热的热流涌了出来,只是一想,她心中便是一喜! “你今日不能碰我!我来月事了!”乔依咬着唇,像对待小孩般诱导他! “什么是月事!”银狼可没有管这么多,便已经扯开了乔依的裙子,拉开了她那如同内衣般的自制底裤,他拉着那裤子,如同第一次见女人般,呆呆的盯着乔依那处,那目光,仿佛在欣赏圣物,然后,手轻轻 的抚摸进去! 轻轻的摸了一下,便摸到了腥红的血液! “你受伤了,流血了!”他惊讶的问道?见乔依一脸灰白,他伸出舌头舔了那带着腥味的血色,看着乔依,却对上乔依那欲哭无泪,欲言无状的表情! “你不用怕,我不会伤你!”他说完,低下头来,用舌头轻轻的舔噬着那处…… 一种想让寻地狱躲进去的冲动伴随着酥麻的感觉从心底窜了出来,这是一种流电般的感觉,乔依看着埋在自身下处这个银发男子,突然有些败下阵来,心道:他是一个思想像小孩般单纯无知的人,看他这般喜欢自己,自己如果好好教导他,说不定会是她在这异世的一个靠山! 如此想来,便任由他这般舔舐,只见他终是动了情,伏在她身上,傻愣愣的将那烫热之物抵在她的大腿处,却不忍碰她伤处,轻言细语道:“我在这纡解一下!”说着,便开始靠着她那双夹紧修长的细腿开始抽/插起来…… 乔依虽然谈不上情动,见他如此疼惜自己,却也任由他这般借自己双腿来纡解,原本还在算着时间,这事何时才能了!突然只觉门口一阵劲风袭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便见他顿时止住了抽动,呆坐不动,目光呆滞!不一会儿,一股热流从他背上滑落下来,落在她雪白的大腿上! 紧跟着,他倒在她身上!大眼圆睁!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样! 乔依被这突发的一幕给吓到了,她呆呆的看着那埋首在自己胸前的银发,只是轻轻一动,便见他身子如同物体般滑落到了一旁,这滑落时,她便看到了他背上那把泛着绿光的尖刀,刀没入极深,几乎只能看到手柄和发着绿光的刀锋! 那刀极其熟悉!这呼吸之声也不是一两人在这左右,想想刚才,他们竟然早就埋伏在这里,她没有想过拉一件衣服遮住自己,她的心,突然有一股死过般的感觉! ☆、诈死 三个月后,晋城 十多辆马车缓缓驶入晋城,马车车壁上有一个小小的衣字!黑色带着金边花纹的车帘,有着几分低调奢华之姿! 略有几分见识的人都这知道马车是世界商行,衣家庄的! 酒楼里好事的人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这十多辆衣家庄的马车进入晋城,有一个四十来岁,大嗓门的胖子道:“想那乔庄主,二十多岁,英年早逝,夫人改嫁,也真是可怜!” 知道□□消息的人看着下面的马车道:“听说这马车里坐的是乔庄主的妹妹,乔夫人,据说这乔夫人可是大有来历,人长得如天仙般的漂亮,夫家在大理是一个响当当的世家子,只可惜也是英年早逝,如今这乔夫人为了家兄之独子,竟然来晋城寻亲!” “不是说王上疼惜他办事着力,见他英年早逝,而认他儿子乔少爷做义子吗?王上虽然正值英年,可是膝下无子,乔家少爷如今可是过着如太子般的日子,如此好事,何必再认回去?”另一个粗犷的声音回道! “哎,话虽如此,可听说乔家庄家产颇丰,甚至有天下第一富之称,谁知王上是不是看中了他家产业?再说这乔夫人看家嫂改嫁,家产全留给了姪儿,回来争一争这家产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马车里坐着一个女子,女子容色绝佳,如凝脂般雪白的肌肤带着几分透明,她双眼漆黑如墨,带着几分冷然,这个女子正是乔依上面传闻已经去世的乔庄主乔依,她穿着一件淡紫色的长裳,下面配着一条雪白的长裙,长裙上滚着金边,衣着有着几分艳丽! 她没有死,可是,她必须诈死! 那一日,银狼死后—— 她任由来人进来,帮自己裹上衣物!当时的她目光呆滞,脑海里还是银狼死去时那双碧眼圆瞪,诡异中带着几分阴森的眼睛!来这世界已经快六年了,那却是第一次有人死在自己身上,还是一个跟自己正在行着肌肤之亲的男人! 当时的心情不但惊恐万分,而且非常愤怒,如果说她刚才真的失去了贞洁,可能计划的是嫁了银狼或是杀了银狼,可是,偏偏这个占了她便宜的男子,只是被别有用心的人用她作诱饵来杀他的可怜虫而已! 那一刻,她突然非常厌恶周子信,甚至第一次因为羞辱之心,对他动了杀机!这倒并不是因为喜欢上了这个银狼!她虽然动过心思,可也只是那么一瞬间!可是,她却非常讨厌周子信利用她!她一直知道周子信冷血无情,对女人毫无怜悯之 心,把每个女子都视为衣服,随时可以丢弃! 只是,曾经,在她的心底里,或者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的存在着一种期盼,那就是:周子信对她是不一样的! 这一次,他面对强劲的对手,站在外边,利用银狼对她乔依的眷恋,让他在欲望中失去警觉,然后他们突然出现,用暗器杀掉了他! 他从来没有在乎过她是否害怕!或者,他本就把她与别的女人视作是一样的,只是她恰巧长得漂亮一点,便被他眷顾了几次!如今,尝也尝过鲜了,女人脱了衣物,定然也差不多,便再也不把她放在心里了! 作为一个女人,一个在新世纪生活过二十多年的女孩儿,对今日之事,不只觉着羞耻,而且觉着非常愤怒,对他的愤怒,恨他利用她,恨他不给她一丝丝尊严!她的心里有火,可是,却不敢发泄,不敢怒吼出来! 所以,周子信抱着她走出来时,她的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搭在月儿般的眼睛上,透着几分痛苦,脸色死灰般的难看,周子信把她丢进水里河,冰凉的河水顿时淹没了她,在她吞了几口河水,她才不得不睁开眼来!她睁眼一看,才发现,河的四周无一人,周子信正在旁边看着她!只见他的眸中含冰! 也对,他定是极其郁怒!在她的记忆里,他有浅浅的洁癖!虽然她只是他的物品,可是他也不喜欢他的物品上沾染了别人的印迹! 她突然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冷笑出声! 许是她的笑惹怒了他,他突然提着她的头发,往水中一按,让她又吞了几口河水才把她拉上来,拉上来后,他咬着牙,有着几分暴怒,道:“怎么,看到他是你的同道中人,便心怀不忍了?如此阴险狡诈的男人,你竟是喜欢上他了?” 乔依一听,怒极反笑,道:“周子信,我告诉你,你要杀他可以,可是别利用我!有时候我觉着,他比你好上一千倍,他知道我来月事,即使情动,□□涌了上来,也不沾我,可是你呢?你与他比,他妈的差得太远了!” 这是乔依第一次骂周子信,骂得如此露骨不堪!这般骂来,便见周子信的眸光越来越冷,越来越像寒冬的冰霜!突然,他站起来,大步朝外走去,乔依没有转身,却听见他的脚步声,竟然是径直这般走了出去! 乔依不知他要干什么,便呆在水中,呆呆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半晌,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他竟然这般走了! 太阳朝西沉去,水越来越冷,周 围只听得见鸟语花香,她从水中走出来,穿上周子信丢在岸边的衣服,朝四周望了望,静了静心倾听,近十里,居然只能听见小鸟的鸣啼声,没有一个人或是兽类! 她想了想,走到林中,拿了一种染色的树叶,给自己抹了一遍,便赤脚朝她原来安排的护卫驻扎地走去! 回到队伍中,王伍直是惊得直跳起来,又惊又喜,两脚乱跳,目光含泪! 她二话没说,倒在帐篷里面睡了两天,等第三天醒来时,便又满是精神的带着他们朝石县找玉王原石! 她的心情突然非常非常的轻松!近六年来,周子信居然因为银狼,因为她的身上,有别的男人沾染过的气息,而对她失去了欲望! 她因祸得福! 找到玉王的原石后,她与她带来的人往回赶,却在一路,接到一封一封的急信! 这些信都是求清发来的: 第一道信是:王伍,老爷真的殁了?江王回晋城,把小青与小蓝带了回来,同时也带来了一个消息,说是老爷殁了,是在寻宝的过程中,被大理吴兵在混战中失手杀了!如果真是如此,请替我寻到她的尸首,给界儿看最后一面……! 第二道急信,仍旧是寥寥几字:乔依,我中计也,如今上了别的人当,江王逼我改嫁,替我主婚,嫁予李大人!下个月举行婚礼! 第三道急信:江王周子信已经把界儿认作义子,并且派人接管了世界商行!我已经无力阻挡,只得用你之计,说界儿的姑母即将由大理返回,请江王把世界商行留与乔家,留给界儿长大之后,江王并未反对! 乔依拿着这信,她坐在马车时,自是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周子信没有与她争世界商行,只是把世界夺了过去!也好,世界如今真的堂堂正正的坐在了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她既然抢不过周子信,便只需要好好经营,给他做一个坚实的靠山即可! 乔依本来在河水浸泡过冷水,身子一直虚着,这求清一道一道急信发来,她便心火上升,急得真得卧榻不起了! 许是经历的事情太多,而且已经死过一次了,便也没有什么事值得害怕了般,病了一两个月,在快到晋城时,居然病好了,好了后,她在一个镇上休息,换上女装,召来王伍等原来宁宫的侍卫,一道一道的命令下了下去! 于是,便有了刚才那一幕! 周子信知道她是乔庄主,定是很久之前就知道的事,如今,她 只需要一个身份,好好掌控这个世界商行,不出现在周子信面前,让他生恨便可! 当时,她回到乔府,与平护卫,建荀,王伍等人商议,得知周子信虽然已经令求清上月改嫁,却并没有动她的商号,不由心中松了一口气! “他定是知道了你的身份,所以逼你不能再以乔老爷的面目出现在这世间上!公主,要不你就以赵晴公主的身份大大方方的出现吧,这般行事,少爷也是名正言顺的王子!再说,你如果以宁国公主的身份出现,王子定然也会来找你!”建荀低声出策! 他们几十个宁国侍卫,原本宁可落草,也不愿意来江国投靠公主,只是落草为山大王后,见弱小不愿欺,见书生不愿欺,见商人行苦亦不愿意劫,于是……乔依无意中遇到他们时,他们已经贫困不堪,揭不开锅,于是,便把他们带在了身边,一起行商,如今,这世界商行,有今日,他们也有一大半功劳! 这四年来,他们个个跟着公主,吃香喝辣的,公主也给他们安排了亲事,个个家中有娇妻俏儿,幸福美满,自是希望公主也能幸福! 乔依摇摇头:“周子信已经非常厌恶我,自然不喜我再用赵晴公主的名号,再说,我只要用赵晴公主的名号,世界定然极不安全,所以,就这般低调的度日吧!” 他们想平平淡淡度日,故此乔依简居不出,仍然天下局势一片阴雾迷茫,像是都要变了天般! 首先,在她回到晋城不到一月时间,便听到辽国国王病逝,传位于正在北部与锰国对战的二王子耶律鹰,耶律鹰带兵与锰国休战后,回辽都城时,却被大王子挡在辽国都城外!箭在弦上,大王子率兵与之对持,似乎是在等江国援兵! 周子信会支持辽大王子吗?乔依坐在她的桌几后揉搓着太阳穴,她这阵身子虚弱,不知为何,这几天晚晚做了春梦,早晨醒来,全身像是水中出来般,全是冷汗,骨头像是散架了般,被单上也不干爽,她并没有在意! 就在她猜测周子信会不会支持辽大王子时,一个月后,她又听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北燕亦乱了,原因居然是——北燕王原本专宠从江国带去的贵女赵雅,相国海纳却担心北燕王专宠赵雅一人,使得赵雅专权,便从四处寻得一个天生柔弱无骨的美人送与北燕王,谁知这个有着天生媚态的美人,竟然得了一种说不出来的病,这种病如今传染给了北燕王!北燕王得知原由后,大怒,欲杀海纳全家,宫内暗卫前去执行命令时,却发现海纳一家大小早已经转移! 几天后,海纳到了军营,带着他军营的几个学生反了! 乔依自是知道,这全是黑暗山庄生出来的事!她倒没有想到,这黑暗山庄与赵雅,竟然有这本事! 乔依也是在这个时候,才知道,几百年前,这里原本就是战火不断,后来甚至战到了人口只有原本十分之一,战无兵战的地步,北燕与辽国新主上位,见人口如此稀少,便最先开始了休息养息,鼓力生育,甚至防止那些贫苦人家无法娶亲,于是,制订了一夫一妻制!他们走出了第一步,中原效仿之!人口与经济才开始猛增!如今看这样子,马上又会进入混乱期! 天下大乱,唯一不乱的江国肯定会成为最终的得利者,只是不知道这周子信会如何谋划? ☆、鬼胎 日子这般淡淡的过去,天下几近混乱,江宫却平静如初,周子信不止把心思放在力精图治上,也仿佛迷上了射骑,平时常常私下微服外,也带着侍卫以及快五岁的乔世界,满山遍野的带着他去射猎,一副天下诸国大乱,与他江国何干的模样! 也对!自古以来,辽国,北燕,大理如何大乱,中原终是不会插手!因为那些地方与肥沃的中原来比,甚是荒凉,拿来何用?更何况,像是那些野蛮之地的人,也是难以驯化,不足以花费江国的心血来抢占! 辽国内乱刚起,耶律鹰便把大军全部辙回,猛国趁机侵犯,辽大王子见这边搬不来救兵,而弟弟竟然把大军全部朝自己这边开来,就自行举起了白旗!这个耶律鹰,本就不是一个凶狠手辣之人,见自家哥哥已经举手投降,倒也没有杀了他,给了他一个闲职王爷当着,倒也不差他的吃穿用度!这安排妥当后,便是又带着大军朝已经被猛国侵占的几个城池奔去!几日之后,便传来那几个城池被他已经夺了回来! 乔依当时便想:这周子信果真阴险狡诈,知道如果助战辽大王子,定然会被那猛国占了便宜,不如让耶律鹰替他守着北方!如此想来,这个男人果真是一个十足的狡猾小人! 乔依在这衣府,操着这天下大变的闲心,身子却是越来越弱了,不知为何,这几日竟是怏怏无力,每日就想躺在床榻上! 她渐渐也发现了自己不对劲,只是前段时间,虽然每晚入睡后便入梦魇,睡得极觉,仿佛在做着各种淫/秽不堪的梦,开始她以为自己真如周子信所说,是那种天生媚骨的身子,故此才做这种在梦里极为放荡之事!可是这梦越来越多,每晚做那梦后,早起时那床单上都有污秽的东西遗留!如今想来,会不会是因为那银狼死不瞑目,所以灵魂在跟随着她? 她如此想来,便吓得香汗淋淋!也对,想想自从银狼死后,她每晚入梦,都觉着有一男子在温柔的亲吻自己,想想原本虽与那周子信多次缠绵,可是却一直因为从心底里对他的害怕,而有些放不开,甚至在努力压抑着自己内心的不适,万般迎合,从未尽兴!如今在这梦里与陌生的温柔男子纠缠,没了什么心里负担或是发自内心的隐约讨好,甚至身体里都是恣意放开的,便每每尽完兴后,都是内衬湿透,全身瘫软…… 如果真是与鬼魂在行这般放荡之事,想想便是可怖! 在二十一世纪,看过《聊斋》,隐约知道,这鬼魂是能吸人阳气的!包括自己入这身体之前,也曾经是一个 飘荡的灵魂!那老者也曾说过,如果想让灵魂与身体快速交融,找一个阳气重的男子,便能达成愿望!如今想来,自己这身体阴气重,是不是更招鬼魂? 这般想来便是更加害怕起来! 她虚着身子起身让平护卫与王伍去找这晋城的巫师,巫师来了后,拿着一只公鸡,在她卧室门口,又是放血又是画着各着符在她的门口跳舞,折腾了几个小时,终是由着管家带下去大鱼大肉的招呼着! 那一晚却真是清净了! 几日后,嫁到了李准李大人家的求清前来看往她,看着她略有几分憔悴的姿容,便让下人替她去请大夫前来帮她把把脉! 她开始本是拒绝了,可是拗不过求清,便任由着求清请来了宫里的太医! 太医年纪不大,四十年岁,捏着乔依那纤细雪白,几近透明的素手,一脸严肃,许久,才看了看周边,欲言又止! 求清七窍玲珑,一看便知不对,对着下人道:“你们先下去吧!” 待下人全走开后,屋子里只留下了求清与乔依,太医终是开了口,却是一条惊得让乔依晕过去的消息:“乔夫人,恭喜你,有孕三个月了!只是…只是…如今您是双身子,在行房事时,不宜过于激烈!” 此话一出,乔依脸色顿时由惨白变成了死灰!求清也吓得双眼圆瞪,愕然望着乔依! 乔依扶着床榻,心想道:“完了完了,现在肚子里都怀鬼胎了!” 她吓得手脚冰冷,太医却是以为她因为肚子里怀的是私生子,被他诊了出来给吓到了!还替她压惊道:“乔夫人,如今江王爱民如子,李准大人又向王上颂布新法,如今新法上规定:这江国男儿,不管是何种身份何种来历的男儿,都有进学堂的资格,你何必如此害怕,这会对你肚里的孩儿不利的!” 乔依没有说话,不知那太医如何走的,她只觉着,自己肯定是死定了! 鬼胎都怀了,那最后自己还不是一个气毁人亡?想想,便觉着自己果真毫无力气,全身居然有一种虚脱之感,昏昏欲坠!求清却以为她是因为怀孕,身子不适,便替她把丫头叫过来,扶着她入里院休息! 自从知道自己怀孕后,乔依在床上躺了几日,这几日,可能是因为门口那巫师画的那道符起了效果,晚上竟然再也没有梦到那种不堪的梦了!想想,原本怏怏不快的身子便是有了几分劲儿!求生欲也越来越旺! 如果把这鬼胎打了下 来,自己也并不是没有活路了呀! 只是,如今这身子真是虚,要不先把这身子调理好了,再吃虎狼之药?……这般想来,光明大道仍旧在眼前!乔依便挣扎着起身,吩咐她的丫头,给她做汤!她原本也知道几分医理,这次便是用尽了各种补品来补贴身子! 想想自己灵魂都在这里飘过二月,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一个鬼胎而已,没什么好害怕的!好好养将这个身子,等这身子好些了,等肚子里的鬼胎不超过五月,食得一钱红花,打出来看看,看这鬼胎的模样到底是何样? 只是不知为何,这怀鬼胎的反应,怎么与怀乔世界一样,过了三个月后,精神便恢复了正常,而且越来越有精力,挺着这不显怀的肚子,去各个商号查帐,走走,居然也没有什么不适之处! 腾得出精力来了,她便开始关心起她那养在江宫里的乔世界来! 回来晋城,她有几次想去见一见界儿,却终是因为那一日周子信那厌弃的目光,那冷漠的背影,她始终没有鼓起勇气来!如今自己这般身体,如果有幸得救,自然是界儿的靠山,如果最后没有走过这一关,是应该提前帮界儿铺好路,给身后事做些安排了! 只是这周子信,知道她能与兽通话,不知在江宫中设有什么铜墙铁壁,她多次放鸽与各种小灵兽进去,竟然没有一种回来见她!让她无法刺得宫里一丝半点的消息! 纯属无奈,只得去求见求清! 这一日,她坐着轿子,去李府见求清,想让求清请李大人帮忙,跟周子信说说好话,她想见界儿一面!求清一听,倒也没有为难,只是表示无奈道:“这事可得要缓上几日,我上次与你见面后,见你实是憔悴,便想让界儿回来见你一面,可那日我便听我家老爷说界儿随着江王一起去狞猎去了,昨日都听说还没有归来!” “狞猎?那是去哪儿了?”乔依如今是女儿身,说什么话做什么事女儿态十足! 求清摇头,笑着看着乔依,道:“姐姐,你从前一两个月没有见界儿,都不见你着急,如今怎么这般急躁?”她说着,便湊过来笑嘻嘻的问道:“姐姐,上次见你,身体不适,便没有问你,如今你这脸色,好了许多,妹妹便想问问,这肚中孩儿,到底是谁的?” 乔依一听,原本那有些红晕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求清见她突然如此,心中便觉着不对劲,连忙笑道:“姐姐不说也无防,妹妹只是随意问问,妹妹一直没有孩儿,便有心把界儿当作自己 的孩子,如今看这江王对界儿之心,便知妹妹想把他当成亲生孩儿也无望了,姐姐这肚中孩儿,若是没有出处,可否将他送给我来抚养?” 这求清说这话,在这世上,原本是非常体贴现实的!必竟如果她肚中有孩儿一事,被周子信得知,定然会瞧不起界儿! 可是,乔依心里却十分不是滋味,想想这肚中,怀的可不是普通的孩子,是鬼胎! 乔依苦笑了一下,没有正面回复求清,只是探着问了问世界如今的情况! “江王当然十分喜爱他,听我家老爷说,江王有时上朝都把他带上,教他许多事情,看来是有心栽培于他!”求清说到界儿,脸色便开始发光,她那原本略有几分姿色的脸上一下子亮了起来,竟然漂亮了许多:“想想我们界儿,本就天姿聪明,加之长得又非常可爱……”她说到这里,突然脸色落了下来,顿了顿,看着乔依,低声道:“只是现在宫中与官员中,常有人说,界儿与江王长相有那么几分相似,大家都怀疑这界儿是不是王上的私生子!连我家老爷都私底下刺探了我几次,问你是不是就是赵晴公主!说如果不是,那界儿的身份可就尴尬了!” 乔依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 “你担心他的得不到认可?” 求清点了点头却又摇头:“这也是其中之一,只是更担心他的安全!你也知,如今这尹王后一直无所出,我担心这尹王后知道界儿是江王的亲生儿子,会对他不利!”求清说到这里,喝了一口茶,道:“我不知我家老爷知道多少□□,你也知,我没什么本事,原本在衣府,只会好好带着界儿,让他多学知识,如今在这李府,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也是听我家老爷有一次跟他一个幕僚讲起,说是尹国公与素王叔最近走得很近,看那情形,意欲从素王叔那边挑选一个聪明伶俐的孩儿,放在尹王后身边……” 求清讲得极其隐晦,可是乔依还是听出了里面的各种阴谋各种刀光剑影来! 她咬了咬唇,冷静的看着求清:“你怎么看这事?” “依我看来,姐姐,想让界儿在宫里平安,我们还得替他扫除一些东西!”求清看着乔依,目光突然冷冽道:“姐姐,你也知道,我从不参与你的任何事情,我只关心界儿,如今我却希望姐姐你能为界儿谋划谋划,必竟,在这世界上,握在手里的权势才能保证自己真正的平安!没有权势的时候,自己想要清净,却还要看别人愿不愿意给!” 乔依没有说话, 她知道,求清说的这些都是真实的!可是应该怎么行事?她本就不是一个心机很重很会谋划之人!如今即使心里很想探得这宫里情况!可是这怀孕期间,这身子如果还来费神听这宫中言语,定然不出半月,自己不被这鬼胎折磨死,也累死了! ☆、谋划 乔依从李府回来,便天天打探这周子信有没有回来,这一日,她终于得到信息,这周子信率着众护卫与义子乔世界一同狞猎尽兴归来! 这个时候的乔依,对周子信已经是完全没有存过一丝念想,如今在她眼中,这周子信对她亦是没有半分感觉,甚至有相望两相厌的可能,为了不让自己太过于狼狈,她还是挑了一件比较宽松的衣服,稍稍打扮了一番!出来时,只见她一袭白裙,下裙摆有些飘荡,倒也看不出是一个怀孕五月的双身子,她如仙子般坐在轿中,出水芙蓉般的清秀小脸时不时挑开车帘,往外望去!与众多大臣一同在这江宫外面等侯江王归来! 她这般绝佳容姿,如仙子般半卧在轿中,轿子虽然停的比较偏僻,可是还是惹来了好事之人的关注,不久,大家便都发现了这轿中坐着一个绝美佳人,好奇之心人皆有之,不一会儿,就有许多来纷纷朝她看来! 必竟那衣府轿子还是好认,不一会儿,终有官员的下人前去打听得知,她便是那个大理归来的乔夫人,乔世界的姑姑! 得知她是寡妇后,这看她的目光也不再是那种带着敬重的仰望,而是□□裸的带着欲望的朝她看来,仿佛听到她是一个寡妇后,便觉着这女人自己随时可以拉入怀中,压在身底!乔依见这目光厌烦,便素手把轿子的围帘给拉了下来!就在她拉下帘子不久,便听到了马蹄声…… 她拉开帘子,远远望去,只见扬起的尘土中,英姿勃发的几十个男儿坐着俊马朝这边奔来,五岁的乔世界坐在一匹黑色俊马上,他穿着白色镶金边的短骑装,短短的黑发在头顶上就这么简单的束起来,竟然有几分帅气逼人,只是五岁的他眸子像极了他父亲,冷例中带着几分煞气,乔依见此,心中热血翻腾,拉开车帘,跳了下去! 诸位大臣行礼后,乔依漫步朝他们走去,她突然发现,不管她在这世界有多努力,其实她能真正拥有的,可能只有界儿! 只是,这个还不到五岁的孩儿,他微微抬头看了一眼漫步走来的仙子,只是一征,仿佛这人这般熟悉让他愣了一下,便又转过头去!转过头后,他的目光便没有了任何表情,只是这般望向周子信! 周子信仿佛没有看到乔依,只是略微向前来迎接他的诸位大臣点了点头!他没有下马,界儿也没有下马,两人在众侍卫的拥护下骑着马朝宫里跑去!界儿骑着马,在入那漆黑的大门时,突然转回头来,看了一眼乔依! 只是一瞟,便又跟上周子信,消失在她的 视线里! 乔依站在那里,心隐约有些酸酸的!期盼了多年的自由终于来了!可是,她却非常失落!她立在那儿,望着越来越少的背影!心中,一股莫名的恨意由心底冒了出来! 也对!为什么,她的儿子,他想带走就带走! 站了许久,思绪万千,可惜她知道自己斗不过那个真小人周子信! 就在她失魂落魂的朝轿前走去时,文仲却大步走出来,对着她朗朗上口,道:“夫人,王上有请!” 乔依那原本已经坠落谷底的心一下子亮了起来,她抬眸,略有几分期盼的问道:“是不是界儿要见我?” 文仲本是与她略有几分熟悉,自然知道事情始末,也不忍她伤心,便轻声道:“王子并没有说见你,只是刚才,尹国公上本,请求王上从周王室家族中过继一儿给在宫中一直无所出的尹王后,武夷提议,让王子认祖归宗,认尹王后做义母,想来是想把这事告知于你吧!” 乔依一下子呆住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她的儿子,那个在她肚子里怀胎十月的儿子,那个她一手拉大的乔世界竟然会有一天会与她无关! 即使她如今拥有不比周子信国库少多少的财富,可是仍旧连她儿子都保不住! 她的脸一下子阴沉了下去! 只是如今,那个略有几分洁癖的周子信对她已经是非常厌弃,甚至逼她诈死,让界儿必须认他作父,手段如此之强硬,又怎么会给她反驳的意见呢? 乔依跟随着文仲来到偏殿,她以为进来是见周子信的,可是进了偏殿才发现,里面只有她的界儿与他两位大丫头,小青与小蓝!许是她们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虽然见她穿着女装,却仍旧齐声叫了她一声:“老爷!” “坐吧!”界儿生涩的语气中有着几分僵硬,板着小脸对着她! 此番情景,让她有几分心惊肉跳之感! 她依着界儿坐下!刚坐下,小青就端来一杯参茶来给她!小青看了看她,轻声道:“夫人面色极差,是生病了吗?” 乔依摇摇头,却看着世界,她发现小青说她是不是生病了时,界儿是有些动容的,甚至悄悄的看了她一眼,可是也只是一眼,便扭过头去! 乔依见此,心中有些酸楚,她这次急着见界儿,也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太大了,不能再拖下去了!可是这打胎之事,并不像二十一世纪那般安全,一碗红花下去,可 以整条命也不见了!想想,她便拉着界儿的手,低声道:“界儿,父亲,不——母亲此番远行,有可能不再回来了,如果我不再回来,我的所有产业,都将交给你……” 界儿突然抬起头来,目光有些震惊,望着她,问道:“你是我母亲?”他这目光直厉的射来,乔依突然只觉着自己心中一轰! 她上那周子信的当了!她见小蓝知道她身份,便以为世界也知道她的身份了,如今看这模样,界儿竟然一直蒙在鼓里! 没有一点缓冲,只有震怒,然后再是五岁小儿的冲天怒火,世界本是一个天姿聪明的孩儿,如今细细想来,一下子便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突然站起来,冲动的掀动桌几上,几碗放在桌几上茶水滚落下来,滚烫的水落在坐在他对面的乔依身上,是那般的生生的痛! 界儿没有看到,只是大声道:“骗子,你们都是骗子!骗子……” 茶水本是极烫,乔依又没有料到界儿会有这般反应,顿时没有回过神来,等界儿奔跑出去后,她便觉着大腿一阵直痛,这才发现,泼到她身上的茶已经贴上了衣物!她直哼了一声,便眉头皱了起来,小青忙拉着她去换衣,她带着她去了后宫她们宫女住的地方,找了一件宫女装给她换上! 淡黄色的宫女装穿在她身上,仍旧不掩盖不了她的清秀迷人,她与小青从宫女的房里走出来时,正遇上携宫女从前殿回来的尹敏,尹敏本是冷冷瞟了她一眼,走了几步,突然站住,把她们两叫住,目光讬异,朝着乔依呶了呶嘴,问道:“你是谁” “回王后娘娘的话,她是王子的姑姑,乔夫人!”小青拉了拉她的衣袖,乔依立时低下头来,! “乔夫人”尹敏又冷冷的打量了她两眼,便扶着宫女的手朝后走去! 乔依却在她转身离去时,看到她的眼里动了杀机! 就在她们快走到前殿时,乔依突然听到尹敏的声音隐约传来:“那个赵晴,果真没有死,小月,你去通知我父亲,乔世界乃是赵晴公主的儿子!” “好!” “娘娘,你既然认出了她,何不……” 尹敏沉默了一会儿,道:“杀,肯定是要杀的,而且小的也不能留!只是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小红,你去查查,这狐狸精,如今与王上是不是还有来往?” “好!” 乔依樱唇轻勾,她摸了摸肚子,冷笑了一声!原本她便是一直担心自己如果出什么事后 ,世界没人照顾,如果像尹敏这种小人暗地里对他下手该怎么办,像界儿才五岁,根本分不出别人的笑脸背后,藏的是祸心还是□□! 她也不是没有想过,要不要把这尹敏给杀了,把道路给界儿清理干净,想归想,却一直没有下定决心,如今这尹敏既然如此,那是在逼她下手了! 乔依那日从宫里回来后,又安排了几日,过了约莫半月,便找了个机会去见世界,同去时,她还给世界带了一对鹦鹉! 她把这鹦鹉交给小青,道:“帮我放养在这宫中,必要时,能救你们一命!” 小青从照顾世界的苏嬷嬷嘴中隐约知道,这个女扮男装的‘乔老爷’便是世界的生母,赵公主!她当然也知道这赵公主当年独自一个弱女子能从宫中逃出去,带着孩儿在吃人的世界里一步一步站稳脚跟,到拥有如今这泼天的财富,定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见赵公主把这一对鹦鹉交给她,定是其中有什么窍门! 鹦鹉刚刚飞入林中,乔依便看到了宫内那棵老树上盘居着的老鹰!那老鹰正要伸出它的爪子,乔依便轻轻的吹出一个口哨声! 老鹰那爪子伸了出来,却又缩了回去,然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这红嘴鹦鹉在这宫里盘旋了! “如今界儿的饮食是在你照料吗”乔依把这间谍放了进来,便安心坐在界儿宫里与小青聊天! “不是,是苏嬷嬷!”小青正说着,苏嬷嬷就走了进来,苏嬷嬷看到穿着一袭紫裳的乔依正坐在世界常坐的椅子上,她温文一笑,走过去对着乔依行了一礼,道:“公主,好久不见,你脸色可是好了许多!” “是吗?”乔依摸了摸脸! “许是生了孩儿,略丰韵了些,如今这般看来,倒是脱了几分稚气,艳丽了也漂亮了不少!”苏嬷嬷说着,把世界宫里的甜点拿出来道:“这小主子与王上一般性子,不爱吃零食,枉费了老奴替他准备!” 乔依食了一块米糕,甜而不腻,正要食第二块,苏嬷嬷却似在不经意般道出:“公主,你今晚可以留在宫里参加宴会,今日素王爷的孙子,二岁的小图被尹国公作主,过继给一直无所出的尹王后……” 乔依拿着糕点,心中自是知道这苏嬷嬷说这话什么意思,可是脸上却仍旧很是平静,淡淡问道:“不是说要把界儿过继给尹王后吗?怎么又变成了素王爷的小图?" 苏嬷嬷讪讪笑道:“公主可能有所不知,前几日王上召集众臣,想把王子过 继给尹王后,正式立为太子,可是听国师说界儿命太硬,与王后王上皆相克,不但不能过继给王后,还不能长久伴在王上身边!否则对王上的命福有损,王上当时听了,沉默了许久,却也没有理由驳回国师之言,所以便顺了尹王后之意,从与王上有着血脉的亲人,素王爷家找了一个婴儿过继过来!” 乔依拿着糕点,她知道,这里的人,极信迷信!周子信定也信了几分!可是,乔依却不信,她知道,这定是尹国公与尹敏在玩着什么把戏!只是,这国师不就是黑庄主明里的身份吗?他是替周子信做阴私事的亲信!难道,什么时候他投向尹国公了! 如果他们联手,并不是一件好事! 那周子信一定也已经开始警觉了! 乔依想到这儿,苏嬷嬷却已经看出了她的疑惑,淡声道:“素王爷的儿媳,是黑暗山庄出来的美人,据说当年,身体自若带香,从小便被黑暗山庄买了去,听说黑庄主对她很是看重,甚至还认了她作义女!想想,如今因为她,黑暗山庄与尹国公联手,王上想反驳也无从下手!所以,如果这个时候,界儿再被王上珍视,会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她说到这里,看了看乔依,苦笑道:“界儿就是命苦,想来如果要是有个可以依靠的母亲,他定不会这般被人瞧不起!” 乔依摸着茶杯,手轻轻的转动着它! 茶杯在她的手里,像花儿般的旋转!她的界儿,如果他愿意在山野中平淡长大,她定会拼尽全力助他!如果他要在这宫中拿回自己的位置,她也会替他铲平一切,就如求清所说,有权便有一切!她,怎么可能让他没有靠山? ☆、对持 乔依在这个时候,与五年前的心性,其实是完全不一样了!她的心,已经开始不由自主的变硬,变得会为自己谋划了! 出现在宫宴前,武夷特的前来为她送来了衣袍,并且轻声劝告:“夫人,王上有令,让你在宫宴时,蒙上面纱!”他见乔依眸中闪过一丝不悦,又道:“公主,您想想,如果您不蒙上面纱,您是以赵晴公主的身份出现?还是以乔夫人的身份出现?” 乔依想想,必竟这些人里,有许多是见过赵晴公主的!想想既然如此,那就戴上面纱吧! 只是,这周子信终于视她为路人了! 只是为什么,这心里好像吞了一只苍蝇般,很是不舒服! 如此一来,她对周子信利用她来杀了银狼之事的仇恨,也淡化了不少!她点头谢过武夷,从小青那里借得了白纱帽一顶,戴在头上,竟然有着几分高雅之气! 宫宴上各位大臣都是携夫人出席!在这里,虽然也似古代那般尊卑分明,可是却没有像古代那般,王后也执有杀生大权!这里的妇人,是没有权势的!所以,即使是官职低下的夫人,如若是冒犯了王后娘娘,最多也只是遭斥!故此,今日之宫宴,大家喧宾夺主,个个争相艳放! 这些夫人,仿佛像孔雀般,努力展开了尾巴!一到宴会的宫院,亭院里远远便听见娇声嗔语,一路走去,脂气袭人,艳香美园,媚眼乱飞! 乔依来到这里五六年,自然知道,这些夫人们,平时在后院,有些为自己的丈夫戴了几顶绿帽子,也是稀松平常的事!必竟这里没有那么强烈的贞洁观,再说,既使计较,这里没有手机,也没有摄像头,做这种事,只需要隐蔽,自是无人知道!如今看到这模样,她脑海里晃过二个字——争艳! 就在这时,尹王后走了进来!只见她着装隆重,那娃娃脸在这华丽的衣服衬托下,多了几分贵不可言!她的手里抱着一个二岁大的孩儿!这两岁大的孩儿长得倒是十分可爱,肉嘟嘟的小脸,闪乎闪乎的大眼睛!她的身后,跟着一个穿着黑衣的女子!黑衣女子五官小巧,肌肤白皙,脸上泛着如玉般的光茫,樱红的嘴唇亮晶晶的,一身黑衣包着她玲珑剔透的身子,走起路来,一股略像迷迭香的香气从她身上传来,这让原本略有几分性感的她硬生生的多了几分神秘,几分诱惑! 果然,宴会里的诸多官员朝她望去,那目光闪过明显的惊艳! 周子信与一个看起来三十五六岁的略有几分严肃的中年男子一同 进来的,中年男子长得儒雅俊朗,略有几分成熟的那种让人信赖的味道,看这男子眉眼,跟周子信倒有几分相似,仿佛像他的哥哥般,见他穿着王爷的衣服,乔依猜测,他应该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素王爷! 世界跟在周子信身后,五岁的孩儿,走起路来,也有几分气势逼人! 周子信的目光瞟了一眼乔依,仿佛不认识般,淡淡的转过视线,径直朝前走去,乔依拿着糕点的手,不知为何,停顿了一下! 她心里告诉自己,绝不是爱他,绝不是!只是因为他曾利用过她,如今又弃之如履!心里梗着一根刺罢了! 宴会过程中,求清站起来主动与人套近乎!求清的丈夫李准李大人是不大不小,官居二品的大员,当她主动与各位官太太套近乎时,没有一个会拒绝!有些甚至略带几乎讨好的与她说话! 开始倒好,只是这个求清,本就是一个北燕女子,性子自是直接,只见她喝了几口酒,咬着唇,娇憨的问旁边索里大人的夫人:“王上如今还不到而立之年,尹王后也正值青春,为何要领养这孩儿?我便是想不通,莫不是尹王后担心自己一直无所出,会被王上休了,另娶能生孩儿的美人?” 坐在索里夫人后面的几个官太太忙拉着她,轻声道:“莫要乱说,知道这尹国公如今这势力吗?他可是权倾天下!” “我知,我知!可是,他能大过王上?想我不过一女子也,如果是男子,我定要为王上寻得一美人,然后让那美人替王上诞下流着王上骨血的孩儿,如今又不是王上不能生!以前就听说,当年赵晴公主为王上生过孩儿!如果我寻得一女子替王上生了一孩儿,难道这尹国公还会杀了我不成?” 求清这般挑开了头,那边底下便是议论吩吩!求清下去休息时,人群中,又混进来两个看似身份不高的官太太衣着的女子! 谣言的坏处在于,会越传越变味!没有多久,人群中便传来了一些不一样的话语了:“听说王上瞧中了黑庄主院中的一美人?” “应该是!你想想,如今虽然办这宫宴,说是把这素王爷的孙子过继给尹王后,让他从小陪伴在尹王后身边!可是没有说王上认他作义子呀!” “对呀,王上又不是不能生!” 就在场中局面朝求清想象中发展时,大家看过尹王后的目光自然就不一样了!乔依原本以为,尹王后即使再怎么生气,也会在这宴会上保持她一贯作伪的习性,露出她那端庄娴雅,高贵大气 的形象来,谁知她竟然在听得这些人的言论后,脸色顿时作出凄然状,拉着周子信走到园子旁边的一座宫殿里,如小孩般露出无邪的委屈模样,眼泪像水一样的滚落下来! 周子信听她哭诉完后,出来时脸呈铁青,坐在上面的主位上,手轻轻的敲打着摆在他面前的几,把武夷叫了过来,在武夷耳边低声细语说了几句,顿时,武夷便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只见他带着百来个侍卫佩大刀走进来! 刀子在烛光下照得有些闪光,众人顿时脸色一白! 武夷走到中央,右手扶着刀柄,道:“刚从人群中有人乱传谣言,抵毁王上与王后,现在给你们一柱香的时间,乱嚼了舌根的站在我后面来!”他说着,使了一个眼色,他旁边一个侍卫拿出一柱香来…… “一,二,三……我数到六十,这我数数的这段时间内,站出来的可以免受刑罚,否则,被人举报或是被我们查出来,我们都将把乱嚼舌根之人交由王后处置,轻者断其舌根,重者判去充军……”武夷的话没有说完,人群中已经有几个穿着华丽的妇人低头朝他身后走去! 一柱香烧完时,原本坐在这边的妇人竟然只留下廖廖几个,武夷看着她们,道:“谁起的头,交代完便可以回宴席了!” 众人开始不语,武大人又道:“说吧,谁起的头,我现在不想罚你们,只想找出始作俑者,能在宫院内公然乱嚼王上的舌根,这等同判乱,你们如今若是不把她交出来,罪同窝藏犯人……” 武夷的话刚一落音,这些没有什么气节的妇人便开始做起叛徒来,叽叽喳喳道:“我们本没有说什么,是李准李大人的夫人,她说王上与王后之事,我们只是问了几句!" “对呀,对呀……”另外几个妇人也开始附合! 乔依想到,她们高三那年,有一天星期天在补习,几个同学撺掇全班同学去郊游,结果那天中午吃完饭后,一个班级五十八个人有五十个人旷课去爬山,老师来问他们,谁带的头?问了半天,没有一个人站出来,结果,全班抄了一本语文书!那时的语文书,哎,乔依记得她自己不眠不休抄完后,眼睛都近视了两度! “你得救她!”身后一个童音响起,乔依转过头来,看见乔世界站在她身后! “如何救她?”乔依声音有些颤抖,她的界儿,五岁的孩儿看着那个含泪带羞的尹王后,眸中竟然有几分恨意! 她拉着界儿,心中盘算着如何救下求清却又不惹怒这个 性子暴跳如雷的周子信,想想界儿必竟是周子信的儿子,他虽然轻信尹敏,可是应该不会轻易驳回儿子的请求,便轻声道:“她是你名义上的母亲,你可以向你义父试一试!” “我救不了她!”乔世界扁着嘴,道:“义父待我很好,可是义父跟我说,让我学会孝顺,不要忤逆王后!说这样王后便会把我当亲生王儿来看!”他说到这里,又清了清嗓子,道:“小蓝姐姐前几日被王后指给了王后的舅舅王老爷做继室!想必你也知道,那个王老爷是个什么人,被你派人打得半身瘫痪,老婆带着钱财跟人私逃了,如今这王后想让人侍候他,便看上了小蓝姐姐……” 乔依一听,心中揪成一团!只怪自己粗心大意,这次入宫,一直没有看到小蓝,也没往深处想!想必是骨子里安逸习惯了,竟然忘了这是一个能吃人的地方!王后一时不敢朝世界下手,便从他的身边人开始下手了! 乔依颤声问道:“如今小蓝呢?” “你也知道,父王对尹王后是百求百应,小蓝姐姐自知逃不过,便喝了半碗断肠散,还好发现的早,只去了半条命,如今躺在床上,被太医用千年人参给吊着口气儿!”乔世界说到这儿,看着被带进来的求清与院中跪了一地的人群,人群中虽有声音,可是却都是互相攀咬的声音,他的声音颇有几分苦楚,道:“娘,你既然如此想逃开这儿,为何又让把我送进来?” 乔依心中蓦然一痛,梦里曾经千百回,有界儿的童音在叫她:娘!娘!如今他真开口叫了她! 求清被带上来,尹敏想到当日李准李大人曾经让她丢了一个脸,便低声向周子信要求,把求清送去充军,周子信几乎没有思索,便回了一句:“你看着办,今日是在为你举办宴会!”尹敏嫣然一笑,许是充军她又觉着还是便宜了求清,对着武夷道:“割了其舌根,再丢去军营!” 求清冷笑,看着尹敏,道:“小人得志!” 尹王后见此,更是生气,直接让武夷现场执刑!武夷正要命令下刑,李准李大人便从人群中走出来,只见他跪下道:“王上,内子虽有犯罪,然是下官管教不当,请让下官替她受罚!” 在这个世道,许多女人在家中都极有权势,可是出了院子,在外面在大家眼里,女人便只是一个繁衍后代的工具,如今这李大人替求清求情,实属难得! 尹敏冷笑的站起来道:“李大人,你替她受罚?是替她割了舌根还是替她去军营?本王后今日本不想追究,可是这求清 心思歹毒,竟然生了挑拔离间之计,我今日若是放过她,天下人会如何想王上与本王后?” 乔依见这尹敏如此嚣张,心中暗笑,看来有一句话说得对,安逸富贵,任求任取的生活会让人头脑变得简单,她拉着裙摆,走了出来,对着周子信与尹敏跪了下来,话语却是不疾不徐,问道:“王上,王后,各位大臣,民女有顺风耳之能,对今日之事一清二楚,今日敢问娘娘,李夫人错在何处?” ☆、迷药 尹敏正要说话,乔依却已经低声念了出来:“王上如今还不到而立之年,尹王后也正值青春,为何要领养这孩儿?我便是想不通,莫不是尹王后担心自己一直无所出,会被王上休了,另娶能生孩儿的美人?——莫要乱说,知道这尹国公如今这势力吗?他可是权倾天下!――我知,我知!可是,他能大过王上?想我不过一女子也,如果是男子,我定要为王上寻得一美人,然后让那美人替王上诞下流着王上骨血的孩儿,如今又不是王上不能生!以前就听说,当年赵晴公主为王上生过孩儿!如果我寻得一女子替王上生了一孩儿,难道这尹国公还会杀了我不成?” 乔依学得惟妙惟肖,她说完后,白纱下的眼睛无辜的望着尹王后道:“娘娘,想必你也清楚,李夫人只是说出天下人心中所想,你今日借自己是王后娘娘,堵了李夫人的嘴,割了她的舌根,可是明日开始,天下人都会说,莫非你也用这权势去拔了这天下人的舌根?”她不待尹敏反驳,又看着武夷身后的妇人道:“今日宴会,来这里的官夫人有四十七人有余,其中有竟四十人参与了嚼舌根,为何这么多人在说,娘娘就不觉着大家只是说出自己心中的疑惑吗?” 尹敏盯着她,咬牙切齿道:“何处来的蒙脸妇人,竟敢出诳言,指责本王后……”她用手指着乔依,指尖在颤抖,道:“来人,把她拉下去喂狮虎!” 她一发话,顿时来了几个侍卫架着乔依,乔依冷笑,看着周子信! 周子信正在与索王爷逗那个二岁的孩儿,仿佛这现场与他无关!武夷站在几个侍卫正面,悄悄摆手示意他们放开,乔依借机挣脱开他们的桎皓,望着周子信,道:“后宫娘娘,在众大臣的宴席上,口出诳言,欲置国法于不顾——李大人,像这种事情,按律应该如何惩罚?” “当斩!”李准李大人忙站起来走到乔依身前,回答得极为清晰! “民女请求王上,给在这里的众位大人一个交代,给天下一个交代!”乔依说罢,又低头顺服的朝周子信跪拜了几下,她这般低下头来,整个人笼罩在纱帽里,让周子信瞧着,有一种俯低做小的错觉! 周子信看着乔依,透过她蒙着的面纱,他仿佛看到了她狡黠的水眸!他低声冷笑一声,道:“如此说来,竟然是乱嚼舌根之人有理了?” “王上,乔夫人说得有理!自古天下立世以来,女人便不得参政,如今王后娘娘,在王上与诸位大臣面前,直接命令侍卫把无罪之人拉去喂狮虎,想这心肠如此歹毒…… ”索里大人走上前来正欲再说尹王后的失德之处,谁知周子信摆了摆手,道:“好啦!众位大臣念在今日是尹王后认义子的喜事上,把她年幼无知犯的错给忘记吧!”他说完冲武夷道:“这种喜庆之日,把李夫人也给放了吧!” “是!” 周子信说完,懒洋洋的起身站起来道:“本王还有事要忙,你们放开心思玩吧!”说罢,便先行离席了! 求清得到了自由后,走到乔依身边,略有几分苦涩的低声道:“果然还需你出面!” 乔依看着周子信的背影,以及前面那素王爷不时瞟来的目光和尹国公那道不善的厉光,淡声道:“今日你做这些事有些鲁莽了!” 求清哼了一声,道:“那是因为聪明的你从不替界儿想任何事情!所以我才出手,你都不曾想过,界儿今日十分难受吗?” 求清这般说完,乔依便朝世界看去,只见界儿一个人站在园子旁边的荷花池边发愣,五岁的孩儿,像个小大人一样,呆呆的看着池中! 乔依心中泛酸,她走过去,拉着世界的手,轻声道:“界儿,不要怕,娘能帮你解决所有一切,走,我们现在先看小蓝姐姐!然后娘今晚陪你睡!” 世界本是绷着脸,一脸佯装怒色,见乔依这般低声下气,脸便变成了好颜色,略有几分兴奋,拉着乔依的手道:“真的陪我睡?” “嗯!” 乔依陪着世界一起去看小蓝,小青守在小蓝床榻旁边! 乔依自是知道,如果要给儿子铺好路,这小青与小蓝便是界儿以后的亲信,心中想到此事,便计划着如何实现! 小青见乔依来了,把小蓝如今的情况告诉她!小蓝身体好了许多,只是仍旧还不能床,常常一天睡上十七八个头,乔依替小蓝把了把脉,知道她身子里的毒清得也差不多了,只是因为伤着心肺,所以才这般疲惫!乔依要小青去府中拿一些调理身子的药,替小蓝调理调理!小青表示无法出宫,乔依淡声道:“你与武侍卫关系熟稔,有事可以找他与文侍卫帮忙!” 从小蓝那儿回来后,乔依牵着界儿到界儿宫里陪他,五岁的孩儿很能讲,把他这几月与周子信在一起的故事细细的跟乔依说了!说着周子信时那双眼发亮,很是佩服他的父亲!讲到半夜,在乔依轻轻拍着他的背才睡觉,世界睡着了,原本带笑的眉头渐渐皱成一团,仿佛有什么不开心般,有时睡着,甚至会梦魇,乔依坐在他旁边,手指轻轻的替他抚平眉 头! 乔依一方面为自己的孩儿如此懂事感到高兴,一方面又为自己孩儿如此早熟感到痛心!五岁的孩儿呀,在二十一世纪,这么大的孩子,正在上幼儿园,在父母身边快乐的任性的玩耍,而她的孩儿,却在想着如何保护自己身边的人! 待世界睡透,苏嬷嬷走进来,她慈祥有礼的对着乔依行了一礼,道:“公主,王上有令,王子得从小独立,公主留宿宫中的房间我已经准备好了,请随我来吧!” 乔依想了想,没有反驳苏嬷嬷,便随着苏嬷嬷来到世界旁边的偏殿! 乔依坐在床上,想想今日宴会上求清行那一着,虽然略有些粗糙,可是却也能看出一些人的本质!只是这周子信,不知他真实是何想法!乔依本是一个有几分聪慧的女子,只是如今对周子信这人偏见极见!本来有一句话叫: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她也怀疑这周子信对这尹敏过份关照是否有几分故意使其张狂在里面,可是想想,周子信对这尹敏如此温柔体贴,难不保是因为童年之事,所以对她特别的关照也不一定! 虽然在她眼中,这周子信对女人只分有没有价值这两种,可是她还是觉着这周子信对尹敏有几分怜惜与特别! 想想,如今自己这般模样,也是不知道会出什么事,世界这边,一定要早下替他把旁边的障碍给清理了,哪怕是把自己给拖累了,也在所不惜!如此想来,便是夜不能寝! 坐到半夜,隐约感觉到房间外面有轻微的风声吹过,可是她那灵敏的触觉却清淅的感觉到,这外面来了一个人! 就在她全身绷紧时,敏锐的触感触到从细小的声音之处冒出来一股略有轻淡的安眠的清香,这股清香中含着份量极重的迷药,虽然无毒,可是可让人致入晕迷……她忙握住口鼻,十分警戒的瞪着外面,可是这清香份量下得十分重,她挣扎了半会儿,便觉着全身泛力,头脑开始混沌! 还略带几分清明的她从袖口里拿出一枚银针轻轻的刺到指尖,一阵锐痛传来,痛得她差点直呼出声,可是终于清醒了不少! 带着几分略为清楚的意识中,她感觉有人推门而入,睁开眼看着来人,靠着一两分清醒的意识,她看到来人竟然是周子信! 对,是那个利用她,厌弃她的周子信! 她想想既然是他,倒要看出他来干嘛,便装作完全失去了意识! 只觉脚步声慢慢的走到她的床前,然后听到悉悉索索的脱衣物的声音, 紧跟着,他掀开被子,略带冰凉的身子钻进被窝,还没有等乔依反应过来,一股熟悉的亲吻袭了上来,伴随着这亲吻的是那只熟练的手,只见那手轻轻的剥开她的衣服,挑起她的敏感处…… 这种感觉,太似她平常做的春/梦! 闪电般的恍悟!脑海里一下子明白过来!心中也顿时松了一口气,原来这孩儿,根本就什么鬼胎,想到这儿,心中对这个周子信便是更加不齿起来!想想这周子信,自己行着龌龊之事,却害得她一直以为怀了鬼胎,命不长矣! 想想这男人,真真是一个十恶不赦,该死之人! 乔依这般想来,这男人却仍旧行着他平日里行着的便宜事,那粗糙的大手抚在她那略有几分显怀的肚子上,舌尖在雪白的肚皮上亲吻了几下,手缓缓的挑开她那内裤的结绳,慢慢的滑了下去!他手法娴熟,只是小会儿,便挑起了她的情动!乔依自知原来一直是他在搞鬼后,便松了一口气,如今这般恨他,可是这身子却仍旧被他挑得有几分情动! 谁都无法料想这周子信白日里,一副严肃冷漠的模样,仿佛对女人真没有什么兴趣!到了晚上,无人瞧见时,其实是个行事放荡下作之人!要不然乔依也不会以为是那银狼的鬼魂在行事!只见他挑得她情热后,寻了一个不齿的姿势,便急不可耐的进入了她的身体! 仿佛是许久没有吃了,饿极了,匆匆了事后,又担心伤到她肚中孩儿,便搂着她,来闻闻她的气息,乔依本就只有五分清醒,这般纠缠,早让她香汗淋漓,她口中呢喃不知何语,这舌头卷上了他的脖颈,翻身坐在他身上…… 这事本是乔依以前‘梦’中常做之事,乔依为了不让他发现她今日的不同,自是依着记忆行往日之事!周子信自然没有防备,只是疼惜般的抱着她,低声道:“别这样,伤到宝宝了!”他话一说,胸口便传来一阵锐痛! 他低下头来,只见乔依迷糊中带着无邪的笑,这嘴角含笑咬着他那左边一点樱红,见他睁大眼看着她,她仿佛做了什么极为得意的事般,又是一笑,低头咬得范围更大了些,仿佛这是一件很有趣之事,顿时,周子信那脸黑得奇难看! 只见她那头脑迷糊,行事也甚是大胆,这牙关一路往下,直朝他大腿深处探去,这本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甚至还有几分刺激,可是周子信想想她食得这迷药后,这奇葩的爱好越来越多,行事也甚是火辣,如果在那人命根子上咬上一口,自己不也只得吃这哑巴亏!想想便忙是挣扎起身,把她 头拥在怀里,抚摸着她的背,让她睡! 乔依被他如此抚着背,果真睡着了,这周子信因为她怀着孕,便没有似以前在梦中那般再折腾她,而是起身在门外拿起已经准备好的水,替她擦了擦身子,然后帮她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他出去后,乔依那迷雾般的眼睛突然睁开,嘴角挂起一抹淡淡的冷笑! ☆、挑起 王后认义子后的半月左右,晋城都城发生了一件小事,住在晋城城郊的黑大郎,是一个在外人眼里,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男人!那个在邻里看起来本份老实的孝顺男儿,竟然在傍晚时潜入离他家不远的一座幽静的的院子里,去侵犯住在院里那个不到十四岁的清秀少年,而这事正好被路过的尹国公发现了!尹国公见此不堪一幕,怒不可遏,从护卫手中拔刀,一刀就把那黑大郎给杀了! 在这年头,有钱贵族家的老爷或是哪位当权者,看中一个长相清秀的男子,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跑人家家里去侵犯人家,更何况一个没官没位的普通男子!故此,尹国公觉着杀了也就杀了! 而周围邻里除了觉着这平日里老实本份的黑大郎人可不貌相外,对这个为民除害的尹国公还竖起了大姆指,多么正直爱民如子的尹国公呀!于是,民众把这个充满正义的尹国公的形象加以广传…… 消息传到黑暗山庄时,黑暗山庄当天便悄悄出来几人,混在在忤作里,把尸体弄了回来! 不出一日,便查了出来,黑大郎呼吸道里有微量的致幻剂! 黑庄主把黑大郎的车夫召来,问了那日黑大郎为何去了那院子,车夫本以为黑大郎就是一个靠着祖上有点家底的忠厚的寡妇儿子,如今见他家竟然有这么大一靠山,吓得直接发抖,稀里哗啦全招了:“……半月以前,小人与少爷一起出去,撞倒了一个女子,当时女子伤到了脚,少爷扶她上车……两人情投意合,不出几日,少爷便为她神魂颠倒……只是女子神龙见首不见尾……前几日,少爷才得知她是住在那个院子里,只是,那个女人,居然是别人悄悄养的外妇……” “外妇?谁的?” 车夫低下头来,声音像蚊子般轻不可闻:“尹国公!” 黑庄主这下明白了,怪不得那公事繁忙的国公爷傍晚去了那个偏僻的院子,原来那里竟是他养在外院的私妇!只是自己年近中年的儿子,不知为什么这般命苦,偏偏喜欢上了尹国公养在私院的外妇!想想就是心中恨意顿生!这尹国公捉奸就捉奸,竟然下如此狠手,当场把他儿子给杀了,他还博得了一个当场为民除害,把这欺凌良家少年的男子给除了的好名—— 至于这大郎的呼吸道里为何会有轻量的致幻剂?在这经常经手各种阴私事的黑庄主眼里,这定是那外妇与大郎在玩什么刺激游戏! 黑庄主带着五郎,在一个月不黑风不高的夜晚,去见了那少年的母亲,他们个个蒙面 ,突然出现在这妇人房中!只见这妇人正要睡觉,见他们出现,有几分讶异,正要尖叫出声,黑庄主示意,一人上前握住她的嘴,黑庄主道:“问你几个问题,你认真答完了,也就什么事没了,否则,你这叫出了声,让你儿子知道了,我们便不能再留你儿子!” 这般说完,这妇人虽然全身害怕的颤抖,却也没有再叫出声,她坐在一条木椅上,看着坐在榻几上,反客为主的黑庄主!这妇人三十来岁,面容姣好,清秀艳丽,如果好好打扮,竟然似一个未婚少女! 不过此刻,黑庄主可没有心情看这妇人是不是丽人,如果说女人,他黑暗山庄网罗了天下的美人!如今他恨得咬牙切齿,可是据调查,这妇人还真是尹国公养在外院的私妇,虽然恨不得食这妇人的皮,可是他却是一个极为谨慎之人,得知尹国公对这外妇极是看重,他便不想打草惊蛇! 站在黑暗的灯火背后,看着这个略有几分害怕的妇人,黑庄主换了一种可以嫁祸他人的问法:“你既然与那黑大郎情投意合,为何还要巴着国公爷?是不是国公爷威胁于你?” 女子睁大一双蒙着雾的眸子,望着黑暗中的身影,拼命的摇头:“我不认识什么黑大郎!” “不认识黑大郎?那个日日与你在晋城城郊相会的年轻人,你今日居然说不认识他?”黑庄主非常生气,咬牙切齿,自己大郎为她丧命,如今她居然说不认识他?他这般气得发抖,小眼直冒红光,狠狠的盯着这尹国公的外妇! 黑五郎拿出一条毒蛇放在地上,道:“老大,她既然不认,上头的意思是就让她死在这五步蛇下就好!” 黑庄主看着这女人,他没有想到这女人竟然在大郎死后,否认了一切! 只是,他的儿子的情人,怎么可能否认他的存在?莫非是她见尹国公瞧出了端倪,所以才这般掩饰?想想即使她再掩饰得好,他有将一日,也要送她去与大郎团圆! 但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他得先把尹国公,那个杀人凶手弄得妻离子散!再来对付这女人!这女人,弄死她如掐死一只蚂蚁般简单,只是,这是把大郎害死的女人,怎么能让她死得这么简单呢? 黑庄主这些年为了权势,做了计多阴私事,所以包括尹国公在内的许多人只认识他带在身边的黑五郎,却不知道他还有一个儿子,就是那个被他妻子带到晋城的这个黑大郎! 权倾四野的尹国公把黑大郎杀了,大家都以为尹国公爱民如子,谁知,事后过了 半个月,事情又有了新的变化,不知从哪天开始,城里就开始流传:这个院子里的清秀少年,并不是有幸得救,而他本就是尹国公养在这院子里的外妇生的私生子!而据旁边的人说,这尹国公的情人,可不是一个简单人物,她原本是晋城有名的艺技名伶,她的那个儿子,更是夸张,常穿着这女人的衣物在外招摇,勾引男人入院! 原来这少年,本就是一个放荡的纨侉子弟!一个内里肮脏不堪的私生子! 原来这尹国公,居然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于是,谣言开始越来越烈! 又过了几日,黑大郎的车夫莫名其妙死在逃出城的路上! 黑大郎的车夫为什么要逃,是不是因为这车夫道出了真相? 就在大家关注这件事情时,出事的院子旁边的一些邻里,发现一大队护卫把这院里的妇人与儿子悄悄带走了! 看来谣言都是真的…… 背地里,一股暗涌激流像是随时要爆发般…… 乔依挺着大肚子在家里抱着看戏的状态听着两只恶虎明里暗里的战争,如今她已经是快七月的身孕,常常深居简出,这一日,却听到管家说有人在前院要见她!她问管家是何人,管家唯唯喏喏,不敢多言! 她挺着大肚子走出来,这是第二胎,她因为怀世界时,又是惊吓又是逃跑,再加之那时候住在辽国,条件极差,没有吃好,倒致世界生出来后身体极为虚弱,如今有这条件,她又有钱,便是想着法儿让自己做最幸福的孕妇! 走出来一看,果然是周子信!是穿着普通的周子信,后面跟着改装了的武夷与文仲! 周子信脸色阴沉,似是有话要说,乔依带他来到内院的亭中,武夷与文仲便立在这亭外的园门入口!任由他们两人朝里走去!这亭子设计独特,周围一里,虽然鸟语花香,可是每一条入口,都有乔依写的:未经许可,不得入内! 这是乔依平日里与人谈事的地方! 二年前曾经有初入府的丫头,好奇心特别的重,曾趁周围无人,悄悄走进亭子里,摘了一朵玫瑰,本以为无人知晓,谁知那晚便被平护卫派人架去,打断了手脚扔了出去,从此之后,这府中再也没人敢违背这条规定! 乔依见侍候的丫头把点心放下,走出园子后,便侧在一旁,低低鞠了鞠,开口问道:“王上特地前来,不知何事?” “黑大郎的车夫,我已经让武夷帮 你杀了!”周子信说这话时,眼睛盯着这妇人的肚子,手端起这妇人让人准备的饮料,只见这豆腐脑,放了点点蔗糖,竟然入口即化!他浅浅尝了尝! 乔依笑了笑,低声道:“王上说的事,民妇不明白!” “妇人家的,不要参与这些争斗!”周子信说这话时,仍旧目光灼灼,盯着乔依的肚子看,据他耳目传来,这妇人刚怀孕时,天天坐立不安,仿佛这肚中怀的是鬼婴般,而自从上次从这宫中回来后,竟然淡定从容了许多! 莫非她那日根本没有中那迷药?想想那日她那般热情恣意,不可能是平日里这般清冷能做到的呀! 想到这儿,再看着这妇,只见这脸色竟然白里透红,像熟透的苹果般娇嫩,他这般盯着她时,却见她嫣然一笑,许是知道她做的事,他全部都清楚般,软糯糯的回道:“王上,其实我也在帮您,您想想,那黑庄主与尹国公,素王爷三人勾结,势力不可小觑,如今有民妇这一招,不就让他们自相残杀,给你省了不少事呀!” 周子信见她这般抵赖时的表情,有几分狡黠,居然被勾得心痒痒的,恨不得立即把她按在身下,只是这妇人性子孤傲,不是那么好驯服,便轻轻的敲打着石桌,冷声道:“怎么,现在就开始打着给界儿清理阻碍的主意了,是不是杀了这尹国公,灭了这黑庄主,剩下的就是本王了?” 乔依瞠目结舌,没有料到这周子信还真了解她,只是如今她却摸不准这周子信心中所想,便咬着唇,有几分小媳妇受气般的姿态,道:“哪敢呀,你可是界儿的靠山,靠山倒了,界儿怎么办?” 周子信被她口不对心的话给气得扑哧一声,冷笑出声,又板着脸逗她道:“这会儿知道是靠山了,那会儿怎么计划着如何逃跑?话说你这肚中孩儿是谁的?那日里为了那银狼死去,要死要活的,如今不到一年,就怀了他人的孩子!看来你这女人,是个十足的水性扬花的女人!” 乔依心中狠不得一刀杀了这既占了她便宜,又还想在这时卖乖的男人!可是想想,总不能真被他这般白白给占了便宜去了!嘴里只得低声道:“王上,这孩儿如今十月有余,我盘算着日子,应该是我与王上在大理的孩儿!” “噢!”这周子信敲打着石桌,冷声道:“那不是十个月前的事了吗?再说,那日你不是来了月信?怎么如今怀上了却说是我的?”他这般说来时,眸子却一直盯着乔依,乔依咬了咬唇,谁知这周子信竟是个这般无赖的! 她 想了想,坦然道:“我听人说,有些孩儿,怀孕三年才生出,想必这孩儿有些特别!再说,我又没有与他人同房,那王上您替我说说,这胎儿如何来的?”说罢,睁着大眼无辜看着他! 周子信看着她,徐徐道来:“几百年前,西夏开国王上夏衍的母亲,是一个寡妇,有一日怀孕,她道是在山中砍柴,午睡时,入梦见一菩萨送了她一个金牛宝宝,回去后,果真怀孕了,谁知这夏衍长大后是个有谋有略的男儿,十五岁参军,十八岁做先峰,二十二岁做了将军,不到三十,便成了权倾四野的相国,许是见他这般能干,后来他坐上王上之位时,他出生的那县城里一个做捕快的男人前去求见他,并找了这夏衍母亲,三人对质,说来道去,原来这捕快竟是与这夏母在林中快活的男子,你这孩儿,说是已孕十月,莫非想让我做你那梦里的送子菩萨!” ☆、谣言终是谣言 这个时候的乔依,两世的年纪,活了也有二十□□岁了,这般年纪的女人,在江湖上行走了四五年,便不再像原来那般生涩固执,甚至有些圆滑了,她虽不知这周子信打的何主意,可是却也不愿意得罪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狮子! 周子信对着她的对面,勾了勾唇,面色无波,道:“本王未曾见过怀胎十月不生的婴儿,可否让本王见一见?” 乔依愣了一下,只是犹豫了一下,便走到周子信面前!想想这周子信大概是像寻常人家的父亲,想看看她肚里的孩儿到底是何模样罢了! 这周子信摸着她的肚皮,因为不便,就伸手把她硬是攥到怀里,那双略带粗茧的大手在圆溜溜的肚皮上摸了摸,许是还不够瘾,这手一路往下,嘴中却没有一句好话,讥讽道:“本王说过,你这身子骨,外娇内媚,是个离不开男人的,你定要装成个男儿模样,如今这身子久旷不食,你看看……”他伸出湿漉漉的手指,手指上沾了少些白液,他伸手欲往乔依嘴中送,乔依吓得脸色苍白,往她肩膀上一躲,他嘿嘿一笑,又把手伸回了原处,许是觉着逗她很是过瘾,脸上便温和了几分! 乔依心想,你要吃就吃,当了婊/子还在这里立什么牌坊!想想,这周子信又不是婊/子,完完全全的贱人一枚!她搜刮了脑海,虽对这周子信厌恶之极,讨厌至极,可却不知该如何腹诽他!想这身子大概是因为不是自己的,果然控制起来便没有那般得心应手,如今自己对这周子信是从骨子里都厌恶的,可这身体在他那万般挑逗下,居然有了反应! “这样吧,你既然说这孩儿是本王的,本王也且信了他,待他生下来,便送去宫中,与界儿为伴!” 虽不是情浓时,可是在此时这般风光旖旎时说这些,话音冷冷,仿佛是千般恩赐!却让乔依更是万般不悦了! 乔依咬着唇,心里把他骂了百儿八十遍,那几句骂人的话都到了嘴边,却硬生生的给她压了下来,如今总不能为了逞口舌之快,毁了自己的计划! 只得在他的挑逗下挣扎着自己的立场,道:“王上,这孩儿我想自己领着……如今这府里求清不在…嗯……我一人也是孤独……啊……”乔依咬着唇,尽量不让自己□□,话说到这里,这周子信已经把她抱在腿上,整个脸俯在她胸口,那嘴叨着她胸前的雪白,这般吸吮,一股颤粟的感觉,仿佛真有奶水给他吸出来了!他这手也不闲着,挑逗得她情-欲涌动,理智与羞耻心却告诉她,不能再与他这般纠缠,只得尽力让 自己恢复清明,道:“王上,这在亭中,你这般行事,不怕别人看去了?” 周子信却是头也不抬,含糊不清道:“我若是不替你纾解了这需求,你当真只能在梦中得到这般快活,如今你我虽然两看相厌,可是念在你曾替我生儿的份上,我且帮了你这次!” 你当这个是内急吗?你当你是厕所吗? 乔依这下,被他堵得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如果她道出来,早知道他就是那梦里出现的男人,即使他不怀疑她瞒着他那背地里的居心!那她那般不经意的恣意放/荡,也够他说上一辈子,再说,如果他一旦疑心她,以他对付人的性子,她可讨不了半点好去! 温情柔意下,肉体上的放纵却让她这个记仇的性子时不时的回忆起他对她的万般不是来,心中一盆盆的冷水泼下,让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有些僵硬,一段段割血剜心般的回忆,如今只得咬着牙,任他这般羞辱了! 亭中衣服落地,隐隐的压抑声加夹着几声呢喃,身体与心灵的互相折磨,让她生出一股股凉意!这凉意在他的冲击下,硬生生的疼痛了几分,不久后就变成了大声叫喊,求饶!乔依本来内心就对他有着反感,如今这周子信此般行事,让她开始怀疑,这肚中孩儿是否真不是他的,要不这般再折腾下去,还不到十月,这孩儿就给折腾了出来! 只是这男人不分时间不分地点,动不动就发/情,真真实实是一个没有心的禽兽罢了! 周子信尽兴后,便把这半倒在石桌上的女人捞了起来,拿衣服给她遮掩着身子,把她抱回到了卧房! 放在床上后,乔依几分羞愧几分恼,脸色羞红,泪珠犹存,周子信却拿了一条棉巾替她清理了身子,然后半带威胁并严厉道:“你在怀孕期间,莫要出门,想想那黑暗山庄多少耳目,若是一不小心,被他探知是你在其中搞鬼,莫说是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就是十个你也会被那黑庄主与尹国公给吞了不留籽!你可以把自己不当一回事,可却要替界儿想想,别给他惹事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乔依原本就极其困顿,如今他这般说她,她心里已经明白,定是她打乱了他计划!既然他已经在计划,那她何必更惹这些事!于是乖乖的点了点头! “这半年内,不管听到什么,或是发生什么,都尽力当作没有听见或是不知道!” “嗯!” “别去做什么也别去想什么!” “嗯!” 周子 信见她如此老实,冷哼出声,却是在解释,道:“那黑庄主本就是本王的人,本王只想看那尹国公能做出些什么事来……”他说着往外走,走到门口,又道:“你若有什么想法,去王宫里跟苏嬷嬷说,你肚中的孩儿,不能再像界儿那般,不清不楚,像私生子一样在外面买个身份,这个孩儿,将来本王会给他一个堂堂正正的身份!” 乔依一听,心中不悦,道:“这孩儿不能再给你带去宫里,再说那宫里……”她看着他闪烁不明的眼睛,声音不由自主的压得很低,道:“那地方吃人不见血,我才不愿我的孩儿去那种地方成长,谁知道他长大是个什么性情?” “那事由不得你!界儿在你身边四年,你没有尽过一天做母亲的职责,如今他对李大人的那个蛮子女人唯听是从,这些都是你的原故!本王不想界儿的弟弟也像界儿那般长大!你不想两个孩儿长大后恨你,就听本王的安排!” 乔依听此,恨不得冲上去掐死他!不过想想,如果去掐死他,可能先死的是自己!想想,自己还不够狡猾,如果狡猾一些,也不会像现在这般被他捏在手里,想睡她便这般睡了,想说这孩儿不是他的,便说不是他的,想抱进宫里,又说得如此冠冕堂皇!想想这此,心中实在是郁闷,便侧卧在床,不再理会他! 这周子信那日在府上占尽了乔依便宜,嘴里说了那般冷血冷情的狠话后,便没有再出现! 不久后,宫中便传来消息,江王周子信迷上了一个美人,据说这美人有着雪一般白洁的肌肤,从小用美人香养大的,全身柔弱无骨,又会房中术,江王如今被她迷得七魂八素,夜夜高歌,已经久不上朝! 在这年头,男人有外妇就像二十一世纪的男人有情人般,虽然见不得人,可是最多也是道德不容,却也没有法律治裁,再说这是江王周子信,有谁敢说他不是?想想这江王与尹王后,虽然没有什么矛盾,可是也谈不上琴瑟和鸣,找个不会生孩子的美人宠一宠,也无伤大雅的! 可是,人心难侧!久而久之,江国就开始流传,这王上与王后不合,尹王后已经失宠!一个没有孩子的王后失宠,代表什么? 想想这王宫之事,真是瞬息万变,这尹王后领养孩儿,在宴席失德却被江王强行护下,此事才过去几月,这王上就另觅美人了! 只可惜这新晋的美人不能生孩儿,要不然这王上何愁无儿? 于是,江国官场上下开始涌动,这王上收了那国师呈上的美人,难道还会拒 绝其她美人吗? 阳春三月,就在这流言传到衣府时,乔依只觉着肚子一阵隐隐作痛,她的丫头赶紧去找宫里十多天前由界儿的管事嬷嬷苏嬷嬷派来的稳婆!于是,在第二天,一个桃花开满园的美好日子,乔依顺利产下一儿! 孩儿生下来后,不哭不闹,吃饱了就睡,睡醒了就吃,乔依见他虽然长得与自己有几分相似,可能性子也有几分像自己,!可是却还是极为担忧:这孩儿,是不是被周子信那迷药给毒坏了脑子?话说,那迷药不是没有多少毒性吗? 六月的一天,正是这新生儿过百日,天气开始炎热,乔依做了冰冻豆沙,想想世界极喜欢这零食,便用食盒装了一盒,让丫头提着,由嬷嬷抱着孩儿,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坐着轿子前往江宫! 江国热闹非凡,晋城到处可见人来人往的商人!辽国与猛国仍旧交战,那北燕国听说海纳下面有一个将军被北燕王的一个妃子策反了,导致海纳这边情势非常危急!大理仍旧在内乱,然而这原本如狼似虎的大江国,却因为江王迷上下面送的美人,已经半年有余不露面,大小事务都交给了索里大人与李大人! 如今江国在这索里大人与李大人胸无大志的管理下,竟然上下一片繁荣!而这周子信,自从有了美人,仿佛已经是拔了牙的老虎,没有了厉齿,便没有斗志般! 进了江宫,还没有见到界儿,便遇上了正在处子宫宫门外徘徊的盛装打扮的尹敏,尹敏看到她,自是敌意非常浓郁,许是因为骂不到那处子宫里那个千娇百媚的美人,便把这气撒到了乔依身上,只见她冷冷看着乔依,看着这个生完孩子,却越来越艳丽的美人!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异世灵魂借体的原故,乔依的容色反倒比没生孩儿时更是娇艳了,她皮肤白皙,露着淡淡的红晕,睫毛像雨帘般低低的刷下来,遮住了那双含情的眸子,那樱唇微张,像一个流落在人间的慵懒的仙子般! 乔依向她微微行了一礼! 她冷斥道:“又一个送上门来的狐狸,哎,可惜如今王上,被那□□过的女人迷得七魂八素,这狐狸再怎么盛装打扮,也没用了呦!” 乔依听此,想笑,又忍住了,心里想:原来还以为你是个有些心计的,如今才知,只是一个色厉内荏的花瓶!不,你连个花瓶也算不上!花瓶都知道在里面插朵什么花合适,你这般盛装装扮见见老百姓还可以,在这美人环绕的宫里,反而让你显得老气了几分! 尹敏许是被周子信 伤透了心,如今已经没有这个心神再对付乔依,而且她心里知道这乔依便是赵晴公主!心中有些底气不足,便不再以言语相欺,转身领着宫女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乔依去见世界,走进世界住的殿里,才发现这里防犯得极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站着的都是穿着宫中侍卫衣装的正牌侍卫!她提的绿豆沙经过了几重检查,又在外面等了许久,才见到前来领她进去的苏嬷嬷!她随着苏嬷嬷走进去,看到界儿站在殿中的书桌前,正在练字,一手毛笔字,五岁的孩儿写得极为刚硬锋利! “发生什么事了吗?”乔依把绿豆沙用碗装起来,递给苏嬷嬷! “没有!公主!”苏嬷嬷恭恭敬敬的接过碗,端给世界!然后走过来,伸手要抱这百天的娃娃! “嬷嬷,好热,替我拿些冰来降降署!”界儿说罢,放下笔,走过来逗了逗婴儿,问道:“长得像个女娃儿,娶名了没?” 乔依摇摇头,坐在他旁边,看着他吃冰沙,他低头沉闷的吃了几口,突然抬起头来,看着乔依道:“昨日母亲——李夫人前来看我,她希望我请求父王,把小蓝姐姐许给文仲大人,把小青姐姐许给武夷,你认为可行?" 乔依一听,点点头,道:“这事我俩倒是想到一块去了!” “等父王回来,我便向他禀报!”界儿说到这里,抿了抿嘴,道:“我这弟弟,苏嬷嬷极为重视,与我是同一个父亲吗?” 乔依点点头,看着微皱眉头的小孩儿,慎重的问道:“莫非你不喜欢?” 界儿摇摇头,又走到婴儿前,道:“既然是我弟弟,那待父王归来时,我让父王给他赐名!” 乔依听了此话,心中有些酸酸的,这孩儿,只是在宫里住了不到一年,却开口闭口都是他父王,如果有一天,她对他父王……想到这里,她突然想起他刚刚的话,问道:“你说你父王归来,你父王出宫去了?” 界儿看了看旁边两个宫女,淡声道:“对,出宫半年有余了,这事没有几个人知晓!”他这般说完后,便慢慢的尝着冰沙,不到六岁的娃儿,一脸的严肃! 乔依想想,自半年前,这周子信便从宫中传来传闻,说是迷上一美人,久不上朝,难道……??? ☆、下棋 周子信并没有如传闻中那般迷上了一个女人,而是悄悄的出宫去了,具体去哪儿了,界儿没有说,或许是本就不知道!不过乔依可以猜出来,周子信在这里摆了这么大一个□□,不是去大理了,就是去辽国或北燕了! 周子信的野心,远远大于他表面上那种慵懒的荒唐所制造的那些小胜利! 自从知道周子信出宫去了后,乔依也常去看望界儿,不过周子信在对界儿的教育和防范上,却是做得极好!虽然说不上重兵把守,可是整个侍卫队的重心都放在界儿这边,有时候,乔依甚至在自己衣府周边也看到了侍卫队的身影! 却又像是一闪而过的幻影! 乔依并不计较,她当然不会认为周子信在这周边安排人是为了监视她!反而,因为他的此次出行,她的心里,开始慢慢的对他有着细微的改观! 周子信出宫后在宫里放了那么大一个□□,终是约起了一条大鱼! 大约在七月中旬的一个节日下午,晋城全城上下都在过节,这里七月中旬会过一个沐阳节,大抵是感谢上天,感谢太阳,感谢月亮之类的一些祈祷!大家在这一天,家家户户都会做着最好的食物,于中午阳光最烈的时候去祭拜上天,于太阳下山时去祭拜太阳! 就在这个人人都聚集在一起的日子里,传来一件罕人听闻之事:尹国公疯了,举刀追着尹夫人在晋城街头上跑,那个原本一直高贵的官太太,被她的国公丈夫砍得全身是血,像鬼一般在街头奔跑……最终还是因为体力不支,倒在血泊中!街上有几人去帮忙,也被尹国公砍伤了! 乔依其实不太信这节日,像是二十一世纪,这个时候,倒也有个节日,叫中元节,不过中元节这天,大家只会祭拜死人!不过来这里后,她虽是不信,可是却还是拈了香和大家一样对着天拜了拜! 当平护卫告诉她这些时,她正在房里给小孩做辅食!当时听了不但惊到位,甚至还有些不信,反问了一句:“难道其他护卫都是死的?” 平护卫犹豫了一下,道“也不知道为什么,听说那国公府上的人都中了软筋散,全身无力!” 平护卫这么看着乔依,自是有原因,这世界上会有这种软筋散的人不多,而坐在眼前的赵晴公主,就是其中一个会使用此毒之人! 乔依心里咯了一下,她自是知道,这黑庄主用软筋散,不管他有意无意,便已经把这冤头案扯到她身上,只是,不知这黑庄主是有意为之,而是无 意为之?如果他是有意为之!那他定是知道是她乔依搞的鬼,让黑大郎白白的牺牲了! 乔依揉了揉太阳穴!是不是因为我是二十一世纪的,所以就我一人在过中元节!你看,这鬼都找上门来了! 乔依抱起旁边的小苹果,因为周子信承诺,要替这儿子取个响当当的名字,乔依便只替他取了一个小名,叫小苹果! 乔依抱起小苹果,对着平护卫道:“瞪着我看干嘛?如果是我做的,我定让你们去行动,难不成我独个儿跑去给国公府整个府下毒吗?现在不是怀疑的时候,现在你帮我想办法查一查黑暗山庄在这晋城到底有多少眼线?我要开始防他了!” “是!”平护卫领命出去! 尹国公自从杀了国公夫人后,便闭门不出,然后上折,请求王上给他时间彻查,以证明他的清白—— 乔依去见界儿,在界儿宫里遇到了求清,求清正在跟界儿下棋,界儿见乔依进来,便拉着乔依坐在他的位置上,替他来与求清对执! 乔依本是一个粗枝大叶之人,自是对求清与界儿的过分亲密没有多的想法,反倒是与乔伋两人边下棋边聊,求清的棋艺不精,头一直埋在棋子里,可是讲出来的话却是一鸣惊人:“姐姐,我听说尹国公呈上的折子,大概内容是说国公府被人陷害,而陷害他的人,依他再三强调的语气,说全府侍卫皆中了软筋散,而他也不知中了何毒,当天神智不清!他咬定是与他有仇之人在行报复之事……所以请求王上给他时间查清楚,还他清白……” 乔依举着棋子,心中突生不悦,正要落棋,坐在她旁边看她下棋的界儿却道:“母亲,不必担忧,即使你杀了这尹国公,父王也不会责罚于你,你想想,父王本就对这尹国公不满,如今你走这一步棋,只是替父王杀了这狗奴才罢了!” 乔依听到此言,转头看着界儿,低声问道:“你认为是母亲给尹国公下的毒?”见界儿点点头,她心中开始翻腾,看来这黑庄主的嫁祸之计做得不错,只是为什么自己派出去的那么多灵兽还没有探到他欲对自己行什么报复之事!想了想,手执青玉子,轻轻落下,温婉的向界儿解释道:“我虽会用软筋散,可是你们应该清楚,我只把此毒放在银针上,从未主动对人下过毒!” 求清听此,缓缓回道:“那就好,我以为是姐姐动的手,如此说来,是那黑庄主想把此事嫁祸于姐姐!姐姐,这般看来,那黑庄主留不得呀!想想这些年来,那黑暗庄主在外面布了多少耳线, 如果他要嫁祸于你,便是想趁机除去你,这般劲敌,我们要动他,可得要连根拔起才行!” 乔依听着求清当着界儿的面这般不忌讳的讨论着官场之事,斥道:“求清,你这是干嘛?在界儿面前糊说些什么,什么叫留不得?我们为什么因为别人这么一点私心,便要把人家给连根拔掉?” 她这般说完,便对着一脸不在乎的界儿,心中突然有些慌乱,她握住他的小手,道:“界儿,母亲以前疏忽了你的教育,是母亲的不是,不过有几件事,你需谨记于心:这世上是有因果报应的,我虽不强求你一定要以德报怨,可是却希望你能在对得起自己良心下,多做善事!还有,厚德载物!尽量培养自己的一种好的品德,做一个正气凛然,勇敢善良的人,会活得更轻松更快乐,内心会更加自在……” 界儿脸色有些尴尬,走到乔依身边,低下头来轻声道:“母亲,我知道错了!” 乔依带着小苹果离开时,在界儿的宫门口见到苏嬷嬷,她拉着苏嬷嬷,带着几分真挚道:“嬷嬷,我以前一直不懂事,几乎把界儿给疏忽了,您能不能帮我多跟界儿说一些关于善良以及孝顺的故事给界儿,我不希望六岁的孩子,每天都生活在阴谋诡计中!我希望他跟正常的孩子一样,健康平安的长大!” 苏嬷嬷看了看里面的求清,低声道:“公主,你如此说来,老妇便也说说我的看法吧,王子与李夫人走得很近,这些你都知道!李夫人这人来自北燕,性子刚烈,甚至有些偏激,许多教育对孩儿都不怎么好!老妇曾跟王上提过,只是王上当时也有心无力,当时老妇听了,也觉着无奈!许是你这母亲或许能跟王子说说,要他不要太信这李夫人的话!” 乔依看着里面正在给界儿做凉爽的冰沙的求清,想着去年尹王后认义子那次之事,道:“求清确实有些偏激,这些我会说说她,不过她对界儿是真心的好!她没有儿子,把界儿当成了亲生儿子!” 苏嬷嬷听此,叹气道:“果然,王上果然最了解公主您!” “为何说此话?”乔依不解的问道! 苏嬷嬷低声道:“我与王上提到,王子与李夫人走得极近,对界儿的品性培养并不是一件好事! 王上道‘界儿自若没有生母的疼爱,如果你现在连他养母也不让他靠近,这会不会让他更加孤独?’ 老妇当时便与王上争辩‘王上可以把公主接进宫来教王子,公主原在宁国,是天下闻名的知书达礼,蕙质兰心的公 主,让公主来教王子,王子定能成为一个优秀的太子!’ 王上听此,苦笑道‘昔日她狡尽心计逃出去,如何怎可能再愿意回到宫中来?算了,即使强迫她入宫来,反而是让她心生仇恨,对界儿不利……!’” 乔依没有说话,她素来是一个不爱多动脑子的女子,对人家的话也从不多次猜想,人家说爱便是爱,说恨便是恨!她不喜去琢磨人家揣测人家的想法,如今听嬷嬷这般说来,才知自己在别人的眼中,竟然是一个不顾孩儿,只顾自己享乐的母亲! 也许,自己真是如此之人! 乔依有些失落的出了宫,出了宫门后,她坐在马车中,心中沉思,问小苹果的乳母:“你觉着我是一个好母亲吗?”见这妇人傻笑不答,她又道:“我觉着我不太喜欢孩儿……” 乳母见她自己说出这话,便道:“夫人生意繁忙,没有顾得上才是真的!” “像你们普通家庭,又是如何对待孩儿的?” “我家中有三个儿子,每次我家汉子从田野中回来,他带着孩儿写字认字,我便做饭,我们村子里没有大米,只能吃红薯,可是我三个孩儿都喜欢吃我做的红薯,我每次都在煮好的红薯上撒几粒蔗糖,甜甜的,再给他们烤一烤,实在是香透了……”这乳母在说到自己孩儿时,有几分幸福几分得意:“我晚上会陪我的孩儿睡觉,给他们讲故事……” 乔依正在与乳母在马车中说话时,突然听到人群中有提到她的名字,一种本能的自我防范,她凝神一听,隐约听到人群中有人低声道:“注意,这乔夫人的马车马上就要拐入左侧胡同了,通知那边的兄弟,准备动手!” “是!老大!” 这话乔依本没有用心听,只是听到对方说到她的名字,她便用了几分心思,如今听到此言,知道前方有不利于自己的陷阱,便叫停车夫,然后把平护卫叫过来,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乔依的马城在晋城街道上转了一个弯,停在了世界银楼门口,她在银楼前与乳母下了马车,从银楼里又带着乳母躲到了离银楼四五个商号的玉器商行,然后在那后院里,吩咐下面的人去办事! 一个时辰后,在尹国公小舅子的酒楼里,二楼,有两个外乡人模样的男子在小心议论:刚入晋城,便听说尹国公把夫人给杀了? “是呀!前半月发生之事!骇人听闻!” “哎,因果报应呀!黑大郎死的时候,我便猜测, 这尹国公的好日子,怕是到头了,果然如此呀!” “兄弟为何这般说?” 他们这边说话时,旁边不知有多少耳朵在竖得尖尖的,等着听这爆料! “看来这晋城人都不知?黑大郎是谁的儿子?就没有人想过吗黑暗山庄!那个做阴私事的黑庄主的亲生儿子!如今这尹国公把黑庄主的儿子给杀了,你觉着他的好日子不是快到头了吗?杀国公夫人?这还只是一个开始吧!想想那黑庄主对那些跟他无仇之人都可以睁着眼做了那么多损害别人之事?如今对这害死自己亲生儿子的尹国公,他难道会放过?” 他们两人聊天不久,便有几人悄悄跑下楼,没过多久,这几人便到了尹国公府! 尹国公当时听到他暗线报上来的事,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讶异了许久,才有些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怪不得,我原一直以为那个女人不止精通算计,还悄无声息的布了这么大一个局,如今看来,竟是我在不知不觉中得罪了一条毒蛇!” ☆、中毒的亚都 乔依把尹国公对准自己的视线挑拔到了黑暗山庄后,便对他们的事留了个心眼,如今每隔一日,她便在自己府里理一理从万兽中得来的消息,了解这黑暗山庄与尹国公的近期活动!现在两边势均力敌,斗得热闹得很,都无瑕再来关注她的事情了! 乔依很喜欢这种事情,她想了想,觉着自己其实有那么几分像周子信了! 最喜爱以术攻事!以最小的成本换取最大的利益! 她想想,自己对界儿说,希望他是一个善良的勇敢的孩儿,其实她自己却做不起榜样! 可是有些事,却并不是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也许是经历过了太多的变数,也许是来到这里,便没有得过安全感,如今总想掌握自己的命运! 这一日,她从后院出来,遇上正来寻她的平护卫,平护卫急促的走上来,在她耳边低声道:“来了一个北漠的男人,牵着一个五岁不到的女孩儿,自称是什么柳语真的朋友,请求见公主您! “你说来人看似是北漠人?”乔依理了理衣服,问道! “对!长得异常高大!满脸络腮胡子!”平护卫讲得很是详细!虽然公主与周子信怎么说也有那么一层关系在里面,如今公主这般行事,周子信也任由她,只是睁只眼闭只眼!但如果北漠人与乔夫人熟识并且有什么关系,传到别人耳中,会是一个话柄! “还牵着一个孩儿?你没有看到他身后有一个妇人或是女子之类?”乔依边说边朝外走,她大抵猜到这男人是谁,只是为什么只有女婴出现,语真呢?想想这些年来,自己一直隐姓埋名,也不知道语真如今过得是何日子!这般想时,已经随着平护卫一起走到了门口,到了府门外,只见外面站着一个略有几分苍白,深眉高颧骨,满脸络思胡子的男子,他的手中牵着一个不到五岁的女娃儿!人很陌生,只是这目光却有几分熟悉,乔依一时不知这是不是那见过一面的亚都! 来者身体不是很好,眼腔周边,呈着青黑色! 一脸倦容! 这人中了毒,是慢性的化骨散! 乔依的心中一下子冒出一股不安来! 看着他手中的孩儿,虽然眸中略带几分北漠人的蓝色,可是嘴唇和鼻梁,跟柳语真却有着几分相似!莫非?她抬头仔细再看看这男子,终于从这男子身上依稀看出了六年前的影子!只是,如今眼前这男子,完全不见了六年前那张充满喜悦,期盼的带着朝气的脸!只是六年不见,便 是满脸的憔悴与狼狈! 她心中不安,问道:“语真呢?为何是你们前来?” 亚都突然跪了下来! 一个约三十岁的七尺男儿跪在她面前,让她吓得直往后退了几步!心中更是不安!她想想,忙又上前去扶他,眼中却不由的发酸,甚至不敢再问下去了! “姐姐!”亚都抱着孩儿,极为隐忍,道:“姐姐,真儿走了,她去辽国找辽二王子了,亚都请你帮我照顾我的慧儿……”他话未说完,乔依脑海突然闪过一丝害怕,颤声问道:“莫非你中了真儿的化骨散?她难道想杀你?” 亚都苦笑,见乔依搂过孩子,便站起来道:“她倒没有那么狠毒,只是希望我不要去找她,便给我下了轻微的化骨散!”他微微抬头,让自己不至于那么狼狈:“下了白眉山后,我一直用巫术在控制这毒,没料想还是让姐姐看了出来!” 乔依看着旁边的孩儿,孩子的泪眼刚干,圆溜溜的大眼睛里又眶满了泪水!她抱起孩儿,带着亚都往里走,道:“你们吵架了吗?为何又突然扯到了辽二王子?” 亚都摇摇头,咬紧牙关,一字一句道:“她一直没有忘记辽王耶律鹰,以前以前姐姐与这耶律鹰在一起,便没有胡思乱想!今年猛国与辽国交战后,有一次,她从我的属下口中得知,那耶律鹰长情,因为姐姐与语真的关系,一直未再娶!她一听,那几日便是常常发呆,我知她心中所想,便与她说话,想让她忘了那小子!谁知她心意已定,许是猜到我绝不会同意,便往食物里放了□□……” 乔依听到这里,心中没有多想,只觉着这感情之事不能勉强,先把亚都稳在这儿,联系上语真,把毒解了再劝他们两个好好把心思说开,合不笼便离! 乔依把建荀叫来,让他去找几个老妈子来照顾这语真的孩儿,她让自己的嬷嬷给这孩儿找了些食物给她,许是饿得极狠,这孩儿吃食时,狼吞虎咽,有几次噎到了,乔依忙拿了甜浆缓缓的喂她! 亚都那蓝色的眼睛略有些羞愧的低垂下来! 这化骨散与软骨散都是婆婆的□□,软骨散毒性轻微,十二小时过后,毒性便自动解了,但这化骨散却是慢性□□,中毒者精力一日不如一日! 乔依自是知道柳语真的想法,定是不想这亚都去找她!然而亚都找到了自己这儿,解还是不解?乔依想想便是头痛得很! 解了,以这亚都这固执的性子以及会使巫术的本领,语真以后的日 子定是很难过,说不定还会扯上耶律鹰,如果不解,总不能看着这五岁的慧儿就此没有爹吧! 她这般想来时,平护卫与建荀却找上了她,两人毫不掩饰,不同意她把人留在府中,建荀看着亚都住的方向,道:“先不说他是一个猛国的王子,就说他是巫毒一族,便让人敬他离他,如今公主你还把他留在府中,这让我心中随时都毛骨悚然!” 乔依还没有说话,平护卫也点头称是:“想想公主虽然与江王有过一子,可是江王那性子冷漠,如果你收留猛国王子在府中一事被有心之人利用,定会说你叛国通敌,到那时,江王如不念公主旧情,公主便会陷入……” 乔依听到此话,站起来,想了想,如果不是当年他送语真那暗器筒,她这几年说不定早死了!虽说他当初的初衷是为语真做的,可是凭他对语真一片赤心,她也得救他!只是,这如何救,得先清楚语真那边的想法! 她派了灵鸽与语真联系!如今已经是第七天了,如果不出意外,这几日,信息应该回来了! 在没有得到语真的准信时,亚都与照顾他院子的管家说想见她,她躲了一次又一次,这一日,从宫里回来,便遇上正在她院门口等她的亚都! 剃了络腮胡子的亚都,倒是有了几分男儿模样!只是如今中毒不清,略为憔悴了几分!乔依看着他,心里道:“真不知这爱情是什么东西,虽说耶律鹰是长得好看,可是这亚都也不差吧!这是两种不同风格的男儿,不知为何,语真就是看不顺眼?" 亚都倒也直爽,对着她作辑道:“姐姐,我住在您这儿,给你带来了不便,为了不影响你与真儿的感情,要不然我另想办法解这身上的毒吧!如果真是解不了,那也是我的命数,想想死在我巫毒下的人,便觉着我罪孽深重,如今这便是我的报应吧!” 乔依抚额!如果这亚都生着怒气找她吵闹或是直接拂袖而去,她都会淡然处之,只是如现在这般谦和有礼,她却隐有些良心不安起来了! 她带着亚都往园中走,来到后院,她坐在榻前,让下人给亚都准备了一条椅子,然后颇有些谈心的作态:亚都,说来道去,我本应该叫你一声妹夫!只是如今你与语真有这般纠结,我反而不知应该如何称呼你…… “姐姐随意吧!”亚都仍旧一副儒雅老实的模样! 乔依又觉着太阳穴痛了!这语真,干嘛让她做坏人!特别是对着亚都这种看起来老实本份的谦和君子!虽然知道他是一个会用 巫毒的巫族后人,可是看着他这单纯的模样,总以为他是被人利用! “亚都,这化骨散呢……”乔依这话到了嘴边,又改了,道:“不是我不能给你解,我已经让人去配解药了!” 亚都一听,忙站起来道:“谢谢姐姐给了亚都第二次生命!”他咬了咬牙,道:“我本无所谓,这辈子有过语真,便已足矣!无奈上天垂怜,让我有了慧儿,有了慧儿后,我便心生贪念,想一直陪着慧儿长大!” 乔依想到他那巫族是一脉相传,便不由自主的给语真找理由,问道:“莫非是因为你想把这巫术传给慧儿,所以语真才不喜?” 亚都听到乔依这话,低下头来,道:“姐姐,巫毒之术,真没有您想的那般不堪,她也还是能防身的,如你们使用的银针那般……” “你已经教慧儿巫术了?”乔依知道,如果是因为这碴,那只要能说通亚都,便没有多大的事! 亚都摇遥头,苦笑道:“真儿不允许,我又怎么可轻举妄动?” 很让乔依奇怪的事是:这灵鸽北去有竟半月,竟然一直没有回来? 语真彻底联系不上了! 灵鸽没有回来,可能是被有经验的‘猎人’给打了下来! 语真联系不上,有两种原因,第一种,是被人控制了,无法联系!第二种,便是:语真本就是那个有经验的猎人! 一个月过去了…… 乔依边给这亚都解毒,当然,是在拖时间的那种!她这一面解毒,一面又从下人中挑了一个性子活泼的漂亮的小丫头去侍候亚都,想当年这丫头小红刚从求清那边调到她身边时,对她这‘乔老爷’可是细致入微,让乔依自己都觉着,如果自己是一男子,定愿意把这女子温柔体贴的女子收在身边! 谁知把这小红派过去还不到半个月,就被亚都给轰了出来,亚都把原因说出来让乔依汗颜:“这丫头行事太不端庄周正,我担心她会影响到慧儿,姐姐,这丫头你看能不能把她从我院里调出去——不过姐姐,我也不建议这丫头留在你府上,想想这种丫头,动不动就想上主人的床,是一个极为贪婪没有道德,只爱享受的低贱丫头……” 乔依没办法,第二天便把小红给调了出来,派上去扫院子,然后又另给亚都挑了一个性子娴静的管事丫头! 想想这应该没有多大事了,她一面便去见了求清,请求求清与耶律鹰联系,看这语真是不是真在辽国! 求清拿着这信,戏谑道:“姐姐,那耶律鹰是个长情的男子,如今又是辽王,为何你不与他联系,为你将来博一博?” 乔依被她这话说得双眼差点翻白!如今这般安宁,如果跑去勾搭耶律鹰,是不是想让自己早些死在周子信或是别人手中? ☆、迷雾 不管是二十一世纪,还是在这里,乔依都是一个对别人没什么意思就决不主动往人家面前刷存在感的人!再说,自从第二次与周子信相遇,这男人一面与她温存,一面却把她当成抹布般随手丢弃的冷血模样,刻在骨中,让她再也没有动过把自己嫁出去的心思!如今,她能在这江国平安的生活下去,便不想再去招惹什么麻烦,这信让求清来写,也是不想让耶律鹰有什么想法! 不过这耶律鹰对赵晴也是痴情,七八年来,仍旧孤身一人!每每想到这儿时,乔依总会不由自主的想上一想:如果这原身还在,会不会与耶律鹰在一起? 日子过得很是平淡,一晃又是一年的冬天到了,冬季第一场雪时,乔依包了饺子,想想世界喜欢吃她包的青菜馅的饺子,便把包好的饺子装在食盒里,趁着小苹果睡觉时,给世界送去!到了宫里,才知道求清正在给界儿做米粉团子,乔依把饺子拿到小厨房顺道去找求清,问求清有没有收到耶律鹰的信,求清抬起头来,摇摇头,正要伸出沾满米粉的手去拂额头上的留海,跟在乔依身后的界儿却伸出小手帮她把留海给拂到了耳朵后面扣起来! 这一幕,本极是温馨,可是身为母亲的乔依却不知为什么,心里有种酸涩的味道在喉咙里打转! 求清冲世界很慈爱的笑了笑,道:“界儿,我与你母亲要谈些事情,你先去外面可好?等一下我给你把米粉团子送来!” 界儿点了点头,朝外面殿里走去! “许是他正在与猛国交战,我写了几封信,他都没有回信!”求清边说边接过乔依手中的饺子,把米粉团子捞了出来,道:“要不要先尝尝我做的这米粉团子,不过里面有肉!界儿爱吃,说是里面放些肉沫,味道更好!”她这般说来,却没有真的给乔依装一碗,乔依也不在意,她是不食肉食的!求清拿着托盘装着两碗米粉团子往界儿的殿中走去,边走边问:“这么冷带小苹果进宫来,就不怕冷着他了?” 乔依摇摇头:“没有,没有带小苹果!” 求清与界儿坐在一起吃米粉团子,团子刚拿出来,略有几分烫,她夹起一个,给界儿吹了吹,界儿看着乔依,问道:“母亲,你吃吗?”乔依还没有回答,求清却道:“你母亲忌浑的,怎么忘了?”这般说来,界儿像是也想了起来,便埋头专心吃着包着肉的米粉团子! 乔依借口怕小苹果醒来,便提出先回去! 心神很乱!仿佛略有几分嫉妒求清!想想觉着是不是自己太小 心眼了!她便又想到与求清说的话! 如今入冬了,北方都冰天雪地了,如何行军作战? 原以为耶律鹰是因为赵晴才没有再娶,原来不过如此! 从宫里出来,坐在轿中,经过素王爷府时,却见他门口人山人海!下雪的天气,人群仍旧往素王爷府中挤去!乔依让建荀去打听发生了什么事,建荀跑上前去,拉住一个朝着素王爷府跑的年轻男子,男子见他不知内情,便用带几分兴奋的眸子,唾沫四溅,道:“如今出大事了,听说那素王爷家的世子亲自把素王爷与那儿媳捉奸在床,如今正在对那世子妃进行家规处置,骑木驴,见过那世子妃吗?多么柔弱的一个女子,可是这世子却毫不怜惜,不但让她骑木驴,还让全王府上下的仆人全来观礼……” 乔依在这边听得可是清淅!她见过素王爷的,三十七八岁的人看起来像是三十来岁,成熟稳重中带着几分儒雅! 她也略听说过骑木驴是什么事,大抵是一件其为羞辱极为不人道的处罚!被处置过的女人这一辈子,也只能算是半个女人了! 只是,为何一向软弱的世子,今日怎么这般强硬?莫非——她敏感的嗅到:要发生大事了! 轿子落在衣府后院,远远的便听到了小苹果的哭叫声,她忙往里面赶,脑海又浮现出界儿替求清拂头发的情景,说实话,她真有些嫉妒了,嫉妒自己的儿子跟自己不亲,反而跟求清很是亲密! 抱着小儿子,拿着米糊喂他!等他吃饱后,她抱着他哄着他睡觉,两人一起躺在床榻上,半响,自己也在床上躺着睡着了!冬天总是好睡的,温暖的床,被窝里有个暖暖的宝宝! 傍晚时,她被房里的丫头叫醒,睁开眼睛,站在床头的丫头略有几分惶恐,道:“夫人,平护卫有急事找您!” 平护卫第一次这么着急找她,她忙起身穿好衣服,简单梳洗了一番,便朝外院走去,走在里院的石板路上,远远便看到正在等侯的平护卫,平护卫与建荀两人都在这里等她,建荀不停的在院门口来回走着! “公主,那个猛国蛮子被人捉走了!”建荀一见乔依出来,便冲上前去,道:“刚才在路上听说素王爷的事,我便觉着这晋城会出大事,如今这猛国蛮小子被侍卫抓走,我很担心,是公主的仇敌出手,想致公主于死地呀!” 乔依摆了摆手,让建荀别着急,三人朝外院的议事厅中走去,坐到厅中,乔依便让下人把火炉拿了上来!泡三杯热茶上来! 平护卫原本是宁国宫中的侍卫队长,如今又随着这乔依历练了几年,做事倒是十分沉稳,他握着丫头送上来泡着热茶的茶杯,取了几分热气,道:“我今早如同往日一般,派了两个侍卫跟着这亚都出去,您也知道,这亚都来这晋城后,哪儿也不去,就爱往马场跑,今天下午,他也跟往常一样,骑了几圈马就往回赶,谁知刚入城,就遇上大量民众往素王爷家跑去观礼,人潮涌挤,我们侍卫一个疏忽,便找不到人了,后来等他们去寻,却在一条巷口捡到几根白色的马毛!” “马毛?”乔依问话时,平护卫摊开手中的马毛,只见几根雪白色的毛发躺在他手中! 亚都喜欢雪白的马,这些她从见亚都第一次便猜测到了! “这么说来,这些人盯了亚都很长时间了,而亚都都已经发觉了!”乔依抬头看着平护卫! 这非常危险!她的人每日都跟着亚都,却没有发现另一批人也在跟踪亚都! “对!我们的人只关心亚都每天做些什么——不过,这还说明,我们府被人监视了!”平护卫说这话时,建荀早已经忍不住了,道:“这两个护卫回来后,我与平护卫便觉着十分不对,我们两人朝这府周边察看了一番,发现监视我们府的竟然有三起人之多!” 乔依站起来,她踱了几步,道:“我知,周子信的人,尹国公府的人,还有一帮人,应该是黑暗山庄派来的!这般说来,对亚都下手之人,不是黑暗山庄便是尹国公府的人!”乔依说到这儿,便往外走去,道:“我去查查,尹国公府最近出了什么事!” 乔依查了几天后,终于理出了头绪,这几日,尹国公可没有空闲招呼她的事,尹国公知道自己惹了这黑暗山庄后,便开始用全部精力对付这黑暗山庄,可是这黑暗山庄又岂是好对付的?几番对奕下来,他便落了下乘!如今这次,也不知这黑暗山庄许了这世子爷什么,这素王府的世子妃与素王爷私通,世子爷请人去观礼,并且宣布,尹王后领养的那孩儿竟是素王爷与世子妃的私生子! 尹王后认养的孩子是私生子,那么——这孩儿再怎么培养,再怎么有尊贵的血统,都只是一个乱伦生下来的私生子!一个身份不正统的孩子!尹国公见这认领的王室血统这条路走不通了,便入宫与尹王后商议,再找新的靠山! 这黑暗山庄的黑庄主,也是这般忙碌,甚至还打着拉近她乔夫人来对付尹国公,哪里会对她身边的人下手? 思来想去,只 有一人…… 这一天早晨,天气有些阴暗,下着蒙蒙细雨,她抱着小苹果来到宫里,跟苏嬷嬷说要见周子信,苏嬷嬷见小苹果来,忙不迭的让下人给小苹果准备肉泥炖粥!安排妥当后,领着乔依往处子宫走! 乔依曾在这处子宫住过,五年来,这里一点也没有变,只是冬天,碧绿的荷花池里只剩下光秃秃的荷叶杆! 里面有莲藕应该可以吃了! 她跟着苏嬷嬷朝她曾住过的地方走去!听闻周子信这一年来一直宠着一个女子,她便颇有兴趣的四处张望,想看看这女子何般模样,只是可惜,这天寒地冻的,宫外面一个人影也没有! 走进她以前住的那个院落,廊下便见到武夷与文仲像是桩子一般立在门口,两人见她进来,朝她友好的笑了笑!苏嬷嬷领到这儿,便退了出去! 周子信坐在案几后,眯着眼看着乔依抱着不到一岁的奶娃娃进来,她的身后还带着几个奶妈,只见她虽然穿着冬衣,走姿仍旧有几分轻便,洒脱,仿佛如今自家般自在!他的嘴角抽了抽!看着她带着几分浅浅笑意的面庞,比怀孕时瘦了些许,清秀了不少,这模样,倒比五年前更艳了几分! 乔依见到他,对着几个奶妈子道:“去找苏嬷嬷,把小苹果的粥拿过来吧!”说罢,抱着婴孩朝周子信走去! 几个奶妈子正要退下,周子信却道:“文仲,把小王子护送去苏嬷嬷那里!” “是!”文仲示意一个奶妈上前,把襁褓中的娃娃给抱了出去,几个奶妈忙识趣的跟了上去! 周子信盯着乔依,他的眸子冰冷,看不出感情!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敲着案几,乔依见他这般,便是略有几分惶惶,她轻轻咬着唇,鼓起勇气,抬头看着他,道:“亚都是不是被你的人给抓走了?” “你府中那个猛国王子?” 乔依点点头! “很好的一枚棋子,我会物尽其用!”周子信仿佛不愿意说到这事上,便又道:“你王兄本王替你寻了回来,这一次,本王准备给界儿一个正式的身份!” 乔依双眼睁得大大的,愣了半响,才知道他说的王兄便是曾经的宁国王子赵城!她倒是一直忘了,这个原身还有一个哥哥,一个曾经待这原身特别好的哥哥! “不高兴?难道本王得到的消息是错的?你跟你王兄关系不好?” 乔依忙摇摇头,她哪敢承认?像是周子信这类人,如果知道 她来自异世灵魂,恐怕明日她便上了火刑架!只是,大约在这里大多时间为了生存,为了自由,挣扎了这般久,竟然把赵城的事给忘了! 周子信见她有些迷茫,走下来,把她搂进怀里,道:“我会待你王兄好好的,赐他高官厚禄,给他建府……” 乔依心中一暖,许是这周子信还有几分人性!虽然她跟赵城没有多深感情,可是这周子信却能这般对她便是用心了!她这边刚一暖心,周子信那不愿吃亏,喜欢物尽其用的性子又开始发作了,只见他头一沉,糯湿的舌尖便卷上了她的樱唇! 这个给半颗糖便要讨要好处的势利作法,本是乔依非常厌恶的,只是如今行这事的男人,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上位者,乔依只觉心里厌恶,却仿佛又是想明白了,这周子信本就是一个谋权家,如今这般行事,也没有存什么感情在里头,纯粹就是一种需求,一种对她身体熟悉的本能的需求!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看到一个读者评论,说我写的女主太没有智商!我在这里抱歉:生活的压力真的极大,我只想写一篇酸酸甜甜的虐文出来,可是文笔真不怎么样!没办法,这算是我写的第一篇正式的——算是文吧! 另外,各位一直追随这文的亲们,谢谢您们,不要担心这文会坑,大纲早就写好了,会有一个很意外的结局!这段时间,公司里有一个部门全体辞职,乱套了,所以更的有点慢!但我会尽力的!谢谢您们噢! ☆、义字当头 稍有几分心思的女人都会吹枕边风,周子信这边刚把乔依抱在旁屋休息的榻上,乔依就环上了他的脖子,睁着她那双带着迷雾的双眼,试探着问道:“能不能放了亚都?他虽是猛国王子,可也是我义妹柳语真的夫君,本是因为中了毒,才来我府上……” 一阵噬骨的疼痛从胸口传来,疼得她不由的住了嘴!她不由的往这周子信头埋的地方看去,只见他咬着那□□,生生的疼痛让她眼泪差点流了出来! 她轻叫了一声!周子信抬起头来,锋利的双眼像是刀一般把乔依的心思刺得破碎零落!双手不由的落了下来! 真想访问他祖宗十八代!可是,那个访问,有实质效果吗? 面对现实吧!在床上不讨好他,吃亏的最终还是自己! 两相对望,她嘴唇微嘟,泪眼蒙胧,小脸因为疼痛已经揪成了一团! 他只是停顿了一下,便是更加兴奋,急不可耐的扒下她的衣物!然后拉起自己的下衣摆,掏出物什,准备行事…… 知道他如此急燥,自己又要受苦了,便伸出素手,轻轻揪住他的衣襟,软言细语道:“我来……”说这话时,小脸已经红成一遍,周子信见她这般道来,翻身躺在床上,把她抱在他身上! 轻柔的触碰,却仍旧阻不了他那急不可耐的行事,不到一会儿,乔依便是娇喘吁吁,倒在了这个衣着零乱的男人身上,只是这男人,在外面传得是一个得了美人便从此不早朝的荒唐男人,而实际却可能满心满意全是怎么去谋划他的大业了,这劲头,看是憋了一年半载,像是饿慌了的人硬是要吃这饱般! 说实话,像周子信这种男人,就像是冬日的雪,看着洁白无瑕,摸着也舒服,只是像乔依这种终年冷血的人却不能长时间接确,否则冻得个半死! 这周子信却是没有食饱,几番云雨下来,乔依已经是又累又痛,昏昏欲睡,只是觉着太亏,爬在床上揪着这周子信的衣领道:“你到底为何要捉这猛国王子,他本是可怜之人,你这样是不是有些过于小心了!”说到这里,想到他以往行的事,又道:“你最会阴谋算计,是不是又在算计什么了?” 周子信被乔依这般说道,气得噎着,冷声问道:“你如此想救他?” 乔依点点头,埋在被子里的小脸红通通的亮晶晶的瞪着他!双眸带着几分腥松几分迷离,这模样,比几年前又是娇媚了几分,周子信又觉着自己全身又绷得特紧,他突然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道:“既然这样,那你牺牲一下,再来侍候一次,我们再谈条件,如何?” “可是已经很痛了……”娇声软语,像是春意盎然…… 周子信更是全身发烫“没事,我会尽力轻些的……” 不知他到底行了多少次,乔依在半夜里昏死了几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睡在干爽温热的被褥上,只觉着空气中带着些许冰凉的青草气息,她望了望周边,只见前面窗台上,摆着一个漂亮的花瓶,瓶中插着几朵红梅,在漫天的白色中,特别的显目,她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住在处子宫! 昨晚行事甚是荒唐,记得有一次她甚至失禁,这被褥何时换了新的,她竟然一点印象也没有了!身边的被窝冰凉,看来周子信早就起床了! 她在几个陌生侍女的服侍下泡了个澡,穿好衣服一问,才知道,这周子信一大清早便出去了!她咬着唇,以为周子信食言了,生着闷气去看了界儿!刚进界儿宫门,远远便听到界儿与求清的声音,大雪天的,这求清正在界儿宫中替界儿准备膳食! 看着他们母慈子孝,乔依略有几分酸酸的,走出来在前院的拱形桥头上,遇上了尹王后! 尹王后前呼后拥,朝后院走去,见到她,冷冷的看着她,看着她的穿着!这衣物是刚才起床时,那些侍女给她穿的!乔依突然有些慌乱,有种被女主人捉奸的尴尬!她羞愧的对着尹王后行了一躬后,便往外匆促走去,走到宫门口,隐约听到有人问尹王后:“王后,这女人昨晚留宿在处子宫!” “我知!”咬牙切齿的声音! “那为什么……” 约莫一分后—— “王上曾经说过,如果不是她不要这王后之位,这位置也不会轮到我坐,既然这女人不打这般主意,我便不要去防碍她……”她说到这里,又加了一句:“至少在名面上,我不能对她动手,可是——” 乔依摇摇头,顿了一下,心想:树欲静而风不止!便往宫外走去! 刚出宫门,便遇上武夷,武夷走上前来,道:“公主,王上要您在马车上等他” “要去哪儿吗?” “去军营!”武夷说着,领着乔依往宫门口的一辆马车上走去,乔依掀开帘子,走了上去,坐在马车上!这马车两旁边的帘子用的是兽皮,挡风御寒,坐在里面倒也不畏这冰雪天气!不一会儿,周子信拉开车帘坐了上来!他穿着一身黑衣,近三十岁的 人,五官越来越立体,还有那双长久阅人而十分敏锐冷漠的眸子也是越来越深遂! 周子信上来后,乔依正在玩弄着她的手,她那双洁白如玉像莲藕般的手腕上戴着一个类似于宽大的银手镯,仔细一看,银手镯上满是细细的针孔! 周子信握住她的手,转着这个银色的手镯,问道:“这个就是你的护身暗器?” 乔依点点头,道:“对,是亚都做给语真的,语真没要,亚都便把它送给了我!” 周子信的手轻轻的握住那手镯,似乎在思考,又似乎生气,乔依没有抬头,追问道:“你说说要放亚都的条件吧!” 周子信一听,放开乔依的手,坐到了马车的另一条,冷声道:“本王立春后即将对大理用兵,然而大理你也知道,崇山峻岭,山中瘴气毒气十分严重,而你行走江湖,经验丰富,又常在山中,自然对这些有防备之法……” “可以!我以前常去大理,对那里的山倒是有几分熟悉!”乔依答应的很是干脆,对于这类不会伤害她利益的事情,她一点意见也没有!再说,她原本以为周子信会提出一些苛刻的要求,谁知——只是给一个防备瘴气的方法,这个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乔依与周子信去了军营,也不知这周子信怀了什么心思,带她来了,却没有让她下马车!乔依坐在马车上,拉开车帘,远远望去,只见冰天雪地,这支军队却像是铁人般,赤着上膀子在雪中练靶子,雪花飘落在他们的肩上,头上,然后他们却全身冒着热气! 周子信进了军帐与几位将军说了会儿话,不一会儿就出来了,他出来时,看着乔依正挑着车帘怀着心思看着校马场的众兵士! “好看吗?”很是随意的一句话! “满腔热血,让人也跟着沸腾!”乔依不由自主的回话,回过话后才猛然发现,刚才与她说话之人竟是周子信! 周子信坐在她旁边,随着她的目光望向外面,道:“天下四分五裂,各国之间时不时就会有战争,有些小国当权者本就是乡村粗野之人上位,没有一点尊贵的血统,也没有良好的知识和世家教养,传了几代,一代不如一代,大多时候,不是被相国□□就是将军□□,这个天下,没有忠诚,没有信任,甚至没有道德约束,人与人之间,越来越只有赤/裸/裸的利益关系,这一次去大理,见到许多饿死在路边的弱小,有些年青人,为了不让自己被捉去当兵,便自残了身体来陪伴在家人身边……” 乔依没有说话,只是细细的倾听! 这个周子信,如果说作为君王,他应该算是合格的君王!只是,作为男人——或许,女人都喜欢强势很有能力很有谋算的男人,可是却不喜欢这个男人把自己也谋划进去! 不爱自己的男人,自己也不爱的男人,便只是个路人!既然是个路人,他的心思,她也不愿意多加猜想! 乔依与周子信回到宫中时,周子信带乔依去地牢里看了亚都! 沾着血迹的铁链,锁在脚上,让那双脚像是浸泡在血水中!那黑衣略有几分反光,仔细一看,五彩斑斓,他的手和头悬在横梁上,那条梁上染了许多年代不一的血迹!头发蓬乱,衣襟不整,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站了一会儿,那双略有几分失神的目光才淡淡的看着乔依! 异样的诡异,异样的恐怖! 乔依看着周子信,声音有几分颤抖,不止是害怕,还有激动:“能先把人放下来吗?” 周子信冷眼看着亚都,话却对着乔依道:“你确定一定要救他?”见乔依点点头,他全身冰冷,鼻尖都透着寒气,道:“想把他带走可以,可是没有经过本王允许,不得再见世成!”他说到这里,乔依愣愣的看着他,看着突然又变得暴燥不可理喻的他!只见他道:“本王已经安排苏嬷嬷把世成接到了宫里,你如果把他带出这地牢,便不能再看你抱你的儿子,如果你放弃救他,本王会让你做一个好母亲!” 乔依听此,略有几分明白了过来,原来他所说的世成,便是小苹果! 她犹豫了一下,只是犹豫了一下,在人命与抚养权上的选择,她对上了亚都那双灰败的眼睛! 她眉头微皱,只是略一思索,便点头道:“行,我答应你!你把他放了吧!” 周子信见她几乎未加思索,便做了决定,心中略有几分不满,又道:“我还要一百万金!” “可以!” 虽说乔依这几年来,各商号经营不错,她有几个金矿,开采的也不错,只是这一百万金,却要她这几年的积蓄加她几个好的金矿才够,如果把这些东西给了周子信,她便只有那几个还没有挖到矿的铁矿与各大商号了!虽说这商号经营不错,可是——她的人马也多呀,依附与她的都是整个家族,所以交完这十万金后,她便由一个富得流油的商人变成了一个普通甚至还需努力赚钱才够给这些人养家糊口的商人! 亚都从地牢里救了回来,用一个防瘴之法, 一百万金,以及一个儿子换取回来的! 亚都带到府中,还没开始医治,这周子信便派人来接这些财产!乔依见这男人,前一分钟还抱着她亲热,下一秒钟便前来打劫,更是心中寒意顿生! 只是,如今已经无别的选择! 乔依虽说没有心情,可是仍旧每日派大夫前去查看亚都,这亚都躺在床上终于恢复过来时,便听到衣府下人在传,这乔夫人进宫去看大少爷,却看到尹王后抱着小少爷,小少爷哭得极为凄惨,近在咫尺,亲生母亲却不能抱!乔夫人回来后,躺在床上,病怏怏的,几日过来,竟然削瘦了不少!亚都听了,背过脸去,几滴滚烫的泪水落了下来! 半个月后,亚都走了,带着被乔依精细指派的人养得干干净净白白胖胖的慧儿一起走的! 他走时,只在他住的屋里留了两个字:谢谢! 没有人知道亚都的心里,没有人知道他走的时候,心中有多么的羞愧!却有多么的绝望! 就如语真所言,她的姐姐乔依,是一个命运不眷顾的女人,遇上周子信这匹豺狼,被多次生吞活剐,不知受了多少苦,可是,这个与他无关的陌生女人,为了救他,居然……她病了,他不忍也不能再对她下手了! ☆、女人的眼泪 亚都走的时候,正是寒冬,霜冻的早晨,他住的那个院子里的丫头把两个字的纸条拿给乔依时,躺在床上的乔依默默的流泪了! 这几日,平护卫有几次前来告诉她,王子城来府探望她,她都冷情拒绝了!想想自己这般乱七八糟的生活,还不如不让他沾上边!让他活个自在! 日日蓄积勇气,半个月后,她算准这亚都已经离开江国后,想想这周子信就是想追也追不上了!便起了个早,挑了一个白色的加棉长裙,外面配着一件黑色的狐狸毛皮做的大衣,让丫头用心给她梳了一个仙女髻,戴了一副水晶耳环,这般用心打扮,粗看如此素净,可细看,这照得铜镜里的美人,竟然亮得晃眼! 她乘着轿子进了宫里!周子信还在议到厅里与众大臣议事,她直直前往周子信的书房,周子信常批折子的地方等他! 这殿里前面是周子信退朝下来办事的地方,后面是他偶尔休息之处,地上铺着青砖,略有几分清凉! 两个长相水灵的丫头见她这般怒气冲冲,直接闯进来,敢怒不敢言,一个丫头悄悄跑了出去,不会一儿,武夷便走了过来,武夷见这坐在椅子上的女子是乔依后,冲两个丫头示意,让她们出去,然后低低朝乔依行了一礼,也退了出去,不一会儿,小青与小蓝便走进来。小青的托盘里端着一碗红枣茶,她轻轻的把红枣茶放在乔依桌上,便慢慢的退在她身后! 小蓝站在她身后,细细的替她敲着肩膀,略有几分俏皮,道:“夫人,小青有喜事秉告于你!” 小青一个眼刀使去,小蓝略有几分不好意思!小青也上前一步,替乔依轻轻的捶着肩背,羞涩道:“这小蓝,自己有喜事,却要奴婢来告诉您!夫人,小蓝要出嫁了……” 乔依抬起头来,看着小蓝! 小蓝却狡黠道:“夫人别听她的,明明是王上把她赐给了武夷大人,她却借机取笑我!” 乔依这下记起来了,她记得界儿曾经问过她,说求清想把小青与小蓝许给武夷与文仲,看她意见如何!当时界儿问她意见时,这武夷与文仲均不在宫中!所以她也没有多想!如今回来了,许是看她没把这事放在心中!界儿便自己亲自向他父王求了这道旨意! 她心中一半欣喜,一半酸涩! 欣喜的是:宁国孤女出身的小青与小蓝如今能嫁给武夷与文仲这两位周子信的身边侍卫大臣!她们终于有了自己的归宿!酸涩的却是:这些事情,她们仿佛还有一个‘ 女主人’在安排,这个‘女主人’便是求清!求清在主导界儿身边的人和事,她这个真正的界儿母亲,却已经插不上手了! “我向王上申请,你们从衣府出嫁吧!”乔依拿着红枣茶轻轻抿了一口,这红枣茶的味道有几分浓郁,带着淡淡的人参味道!她月信刚过,喝红枣茶倒是极好的事,只是她自己这段时间心情郁闷,完全没有顾上! 见小青与小蓝一阵欣喜,她轻声道:“我能帮你们的,也只是给你们身份,只是不知王上会不会同意!” “夫人,王上待你与众不同,怎么可能会不同意?”小蓝心直口快,道:“刚刚武夷向王上报禀夫人在这里,王上便让我与小青前来服侍您!夫人,您想想,这江国有哪个女人,值得王上这般对待?” 小青在旁边也点头道:“是呀,夫人,有时您适当的向王上示弱,二王子的事便不是什么大事!”她说将到这里,突然低低道:“王后娘娘借着二王子之事来找过王上几次,第一日成功留宿在这儿,可后来几次,每一次都被王上打发走了,几日前,也不知那娘娘做了什么,好似在这儿与王上发生了什么事,王上说得更是直接,当着我们四个丫头的面斥责王后娘娘,让她别满脑子的乱想,带好二王子才是正事!王后娘娘被他这般道后,哭着去了后宫便再也没有来过了!” 乔依想着那百万金以及小苹果,便满心的冰凉!她没有说话,心中却是清明:这周子信这般重视她的到来,定是为了她的那个防瘴之法!像这种男人,如钢铁般的心,怎么会善待哪一个女人? 不一会儿,一个丫头端了一碟红豆糕过来,乔依瞧着这丫头是界儿宫里的丫头,朝她一笑!这丫头口齿也伶俐,道:“夫人来了!这是李夫人给王子做的红豆糕,苏嬷嬷说王上爱吃,便让奴婢送了一碟过来!” “放在案几上吧!”乔依一听这红豆糕是求清做的,脸色顿时落了下来,没有说话!丫头见她突然不喜,不知是自己哪句话说得不对,便低低的退了出去!许是退出去时撞到了谁,只听见她在外面忙不迭的道歉:“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何事这般慌乱?”周子信冰冷的声音从外面不远处传来! 丫头颤声道:“苏嬷嬷叫奴婢给王上您送一碟红豆糕,奴婢送进去时,见到乔夫人也在里面,便与乔夫人说了几句,谁知乔夫人开始心情不错,可奴婢刚一说完,她突然脸色阴沉的害怕,奴婢也不知道说错了什么惹得夫人生气了,便急急退了出来……” “是那李夫人做的红豆糕?” “是!” “你先退下吧!”周子信说完,朝这边大步走来! 周子信穿着一件镶着金边的黑衣,英俊的脸上略有几分严苛,走进来时便似带着股冷流灌了进来般,小青与小蓝连忙行了一礼,低着头退了下去!待她们两人下去后,周子信仍旧不语,只是冷冷坐在案几后面,翻起折子来! 乔依发现自己这半个月好不容易培养的勇气在见到周子信后便是消失殆尽了,她有些后悔自己来见这个男人!于是,慌乱的手轻轻的拿起桌几上的茶,抿了一口红枣茶,许是想到曾在二十一世纪,在她来月信时,母亲总会给她泡上一杯红枣红糖水,想到这儿,怅然若失,一股酸涩浮上心头! 她放下茶杯,略带几分嘶哑的声音道:“王上,民女突然不适,先行告退!”说罢,站起来就想往外走! “你来这里,不是想见世成?”周子信抬起头来看着她! 说到这个小儿子,乔依可是满腔委屈,可又不愿意向这男人示弱,如今这男人肯主动说出来,她心中一喜,咬着唇,低声问道:“王上可是想要那防瘴之法,只是这段时间,我身体不适,尚未研制出好的药物,不过我会……”她这般说来时,便瞪着泪眶微微抬头望着周子信! 周子信见她眼泪在眼睛里打转,站起身来,走到她身边,道:“今日一定会把世成还给你,你不需伤心!只是世成长大后,如果知道他母亲如此嫌弃他,定会痛恨你一辈子!” 乔依一听,虽说这男人本是罪魁祸首,可是被他这般说了两句,这段时间受的委屈便是涌了出来,想想在这男人面前流泪,会不会有些失了脸面,她正要抹了这眼泪,这男人却突然头微微俯下,身子已经半蹲下来,温热的唇这般舔砥了她的眼泪…… 这般慢慢的噬啃,轻轻的带着□□,带着细小的疼痛,他一把把她抱起来,乔依只觉一阵昏天眩地,却已经被这周子信放在了案几上! 见他手往她身下探!这段时间被他如此对待,她又如何愿意他来碰她?心思刚起,手便已经捉住了他的手,极快的急智道:“王上,我今天来了月信,不能侍候!” 周子信满身热血,被她这般道来,僵硬了一下,也已经是冷却不下来了,他喘着粗气,捉着她白嫩的小手道:“那你用这个来!” 乔依一听,一句:“外面……?"话到嘴边,却没有说出口!她原 本想说:外面有几个清秀的处子你不用,硬用我的五指山,你是不是有……可是这话她终是没有勇气对这男人说出来!一阵心惊胆颤,只觉着自己温热的手已经摸到了那坚硬滚烫的物什! 这男人的耐力非比寻常,又岂是这五指山满足得了,乔依累得手都快要抽筋了,这男人身子却是越来越烫,甚至有些按耐不住了,他用低沉嘶哑的声音诱导她道:“你可记得,你当日中了那娼情草,我可是尽了心力的,如今……” “我今日无法侍候!”乔依的手加快了速度! 这男人见乔依樱唇小嘴嘟成一团,他那双略有几分粗茧的手轻轻的摩擦着这樱唇,细言细语在她耳边道:“那就……” 乔依一听,脸顿时由白变红,由红变黑!也顾不上他生气了,自我打脸:“今日早上月信已经走了……”说罢,还主动附身前去!丢这身子总比让这头低下去侍候他来的好! 让这男人尽兴后,已经是下午了,乔依躺在床上,身子骨完全没有力气,这周子信拿着宫女送上来的营养汤来喂她,她爬起来却发现自己坐着都是无力!想想自己在床上躺了近一个月,身子骨本来就差了,这般鼓起勇气来与他讨价还价,却仍旧被他占尽了便宜,想来便是一阵气闷,又躺在床上,转过身,眼泪就这般滑了下来! 其实这女人的武器也要分对人,比如像是周子信这人,对他吹什么枕边风,说没用呢,也谈不上,但效果不大,可是如果说这眼泪,必竟是乔依第一次使用,居然立马见效了! 周子信拂了拂这衣摆,坐在床上,把她搂在身上,拿被子盖住她的身子,用袖子替她抹干泪水,然后拾起放在床头托盘里的汤碗,一口一口的喂她! 就在这周子信正给乔依用勺喂她喝汤时,外面传来武夷的声音:“索里大人,王上在里面休息,有任何事情等王上醒来再说?” “来不及了!尹国公疯了!今日王上赐他令牌给他洗清自己的机会,谁知他竟然带着王上的令牌,领着整个旗兵营私自把黑暗山庄给包了!我刚闻到讯息,便急着入宫,如果再晚些,这尹国公便会把黑暗山庄给包了饺子,武大人你也知道,王上怎么可能任由这尹国公公报私仇?” 这索里大人的话里满是急躁,然而武夷却低沉道:“索里大人,赵公主在里面,你若不想要这脑袋,便现在闯进去……” 索里大人一听,顿时站在那儿!虽然他隐约猜出那乔夫人就是赵晴公主,只是,如今这武夷这 般道出来,却是意义非凡! 乔依听得极为清晰,可是她知道,这索里大人说的声音不低,这周子信应该是听到了! 可是这男人,却仿佛没有听到般,喂完她后,把碗放在旁边的托盘上,用白色的丝巾擦拭了她的嘴唇,便拥着她入睡! 这乔依正要说话,他却用手指抵住她的唇,道:“睡觉!”乔依本已经累了,身子虽然黏黏的,可是吃过温热的汤水,寒冷的天气在这温暖怀里竟然睡着了! 睡得极为香甜,醒来时,是被外面李准李大人那粗暴的嗓音给叫醒的,李大人在外着急的叫道:“……王上,那尹国公谋反了,他带着旗兵营把黑暗山庄给洗劫了,国师死了,黑五郎死了,黑暗山庄被他烧光了……他杀上了瘾,居然领着旗兵营朝宫里冲来了……” 乔依睁开眼,看着周子信,周子信半倚在床头,她的长发散落在他胸膛! “武夷,带着侍卫队把尹国公这叛逆捉拿回来!如有反抗,当场格杀勿论!”周子信的声音有几分慵懒! “是!王上!”脚步声飞快的跑了出去! “文仲,派人通知苏嬷嬷,把二王子从王后那里抱过来!” “是!王上!”又是一阵脚步声! 周子信连下两道命令后,带着粗茧的手在乔依白皙细嫩的背部轻轻的抚摸着,突然叫道:“来人,服侍公主去后面浴殿!”说着起身下床来,他自己穿衣服,他边穿衣服边道:“你受了些寒,去浴殿里泡久些,把寒气给蒸了出来,再来看你的小苹果!” 乔依看着这周子信,没有说话,直觉告诉她,这些事情有些诡异! 泡在偏热的温泉水中,乔信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理了理,突然略有几分明白过来:这周子信早晨才给尹国公证明他清白的机会,上午便告诉她,小苹果会还给她!下午这尹国公便去把这黑暗山庄给灭了…… 这一桩一桩的,看似是无意,可是她却总感觉有一只巨大的幕后黑手在牵着这些事情的走向!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由于之前有近四十章,用的是半角字符,所以很多标点符号莫名其妙消失了!我近期正在一章一章修改!不是修文,不 ☆、女人心 乔依从浴殿里出来,她披着一件紫色的外衣,这外衣有着几分新衣制成后新熏染的清香! 走到铺着白色大理石的地板,朝周子信的书房走去时,隐约听到议室厅那边有女人的哭泣声,隐约压抑!她站着看向外院,轻声问旁边两个侍候她的宫女:“谁在那儿哭?” 侍候她的宫女是两个年纪约莫十五六岁的女子,带着几分害怕,慌张的摇了摇头!乔依突然想起,周子信对待下人极为严苛,记得那年,那个世家美人只是无意嚼了几句舌根,便被丢入狮虎之口!像宫中这些侍女,常年在宫里,定是见类似这种事情见得多了,已经谈话色变了? 想到这儿,乔依便不再追问,朝书房奔去! 刚一入殿,便见苏嬷嬷抱着小苹果,她飞快的提着裙子跑过去,一个多月不见,仿佛又长大了些!小苹果见到她,张着双手,依依呀呀的叫着要她抱!那可爱的模样……她突然感到很幸福! 小苹果依赖她!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小东西在依赖她!他很小,甚至什么都不知道,可是,他会找她,哪怕一个月不见了,他都还记得她…… 那种感觉很奇妙!软软的,让人心变得很温柔! 她抱着小苹果,苏嬷嬷端着一碗鲫鱼汤过来,配了一点米饭! 乔依感激的冲苏嬷嬷笑了笑,道:“谢谢!” “是王上吩咐的,二王子进宫后,饮食都是让我亲自在管!” 乔依习以为常,几年前她便知,苏嬷嬷总希望她能喜欢周子信,关心在苏嬷嬷心中永远只是小孩子的周子信!她浅笑,淡淡的听着苏嬷嬷说! 苏嬷嬷边说边喂小苹果吃饭,许是味道不错,小苹果吃得极好,小嘴一扁,就这般吞了下去!苏嬷嬷看着小苹果,满怀慈爱,道:“时间过得真快,想想一眨眼,王上便有两个小孩了,想当年,他也爱喝鲫鱼汤——二王子口味有几分像王上,可是长相却更像公主,清秀可人!” 乔依仔细看了看小苹果,快一岁的小孩儿,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圆溜溜的盯着她,小手胖乎乎的揪住她的衣服,生怕她又突然消失了般,那模样,煞是可爱! 她紧紧的搂着他!直到苏嬷嬷拉了拉,才醒过神来! 外面远远的突然传来一阵宫女慌乱的叫声:“王上,王上,娘娘晕死过去了,娘娘晕死过去了!” 没有多久,便传来周子信略带几分严苛的着急的声音:“你是她贴身宫 女,就应该劝着她些,还尽任着她来胡闹!”这般说道后,便传来他的脚步声,甚至带着几分着急的似在跑步的声音对着旁边的人命令道:“叫太医,听到没,快叫太医!” “是!”是文仲的声音! “把太医全都请来!” “是!” 脚步声往后院走去! 乔依心中突然有几分失落!她茫然的望着外面!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又下雪了!天气似乎寒冷的要命!她发现自己有些孤独失落!她不知道自己的内心为何会失落?难道因为周子信刚刚抱着尹王后朝后院跑的那个着急的模样? 没有看到,可是听声音便可以想象那个画面! 他从来不会为她这般着急!如果有需要,他甚至会随手把她丢出去!丢给北燕王,丢给银狼! 她突然有些鄙视自己! 像周子信这个心硬如铁,目空一切,唯我独尊,不可一世的男人,对弱小——特别是对她乔依:以势欺人,掌握着她杀生予夺,更是弹指之间便是另一种性情!他其实是个实实在在的变态,神经病,像这种男人,居然值得她吃醋? 是不是因为肉体上接触多了?原本空白的情感就自然而然依靠了他? 想到自己居然对他有了微妙的想法,乔依觉着自己是感情空白太久了! 也许,她得找一个值得她感情寄托之人! 夜风袭来,她哄着小苹果睡了后,便去了世界的宫里,刚到世界那儿,世界正在与求清对奕!求清边动棋边用一只手捏了一块糕点放在界儿口中!她望着求清对世界那般宠溺的模样,突然想起求清曾经在马车上说过:这一辈子不求嫁人! 求清的感情寄托应该是界儿吧!所以她才常在这儿,所以她才如此对待界儿! 她应该宽宏大亮,或者她应该不这么自私!求清对界儿好这也是好事,至少她能代替她这个自私的母亲在没有界儿身旁时的那个的空位,替她照顾界儿! 自己的孩儿,多一个人爱,有什么不好呢? 求清见她进来,叫她的丫头给乔依抬了一个樽过来! 两人对栾,界儿打着瞌睡,求清便让丫头服侍界儿先去睡了了,乔依便抱着一个小抱枕与求清坐在案几前有一搭没有搭的说话! “刚才傍晚,尹国公已经被捉了!以谋反罪之名打入了大牢!刚抓回来时,众大臣请求王上判他腰斩,王上 沉思了很久,后来王后晕了过去,王上便道‘念在尹王后多年无出无依无靠的份上,判了他一尺白绫,明日执行!’”求清的话语低低的,把刚才几个小时发生的事如数家般说来! 乔依倒是才听到讯息,她愣了一下!心里道:“看来这周子信并不是冷血无情!他至少挺给尹敏情面的!” “王上的意思是,王后是王后,尹国公是尹国公!”求清突然冷笑了一声,道:“没有料到王上这般无情的男人居然对王后有这么深的感情!虽然听李准说他们曾是青梅竹马,小时候王后便天天缠着王上,可是对王后这般感情还是挺让人意外的!” 乔依没有说话,手轻轻握着了怀中的抱枕! 求清见此,突然转过话头道:“十天前我想去找你,听说你生病了,身体可好些了?” 乔依点点头,有些恍惚,问道:“你有事找我?” 求清点点头,低声道:“一个月前,如今的辽王耶律鹰回信了,他说语真根本就没有去找过他!我把语真出走并对亚都下毒之事告诉了他,他说不可能,说语真即使不喜欢亚都,也不会对一个与她生活过五六年的男人下毒,他说他会查,我当时就想与你商量这事……” 乔依的目光一下子灼亮起来,盯着求清:“查到了没?是怎么回事?莫非……”乔依想着亚都,想着他临走时说的那句‘谢谢!'不!不可能!他应该不是那种人,他绝不是那种人! 求清低低道:“前日,耶律鹰回信了!”求清说到这儿,凑过去,拍了拍乔依紧紧抱着抱枕的手背,轻声道:“姐姐,我真有些害怕告诉你,可是又怕如果不告诉你,以后你知道事情后会恨我!” “什么事?”乔依的语气被求清这般正经说来给吓得话音都颤抖了! “辽王耶律鹰查到,语真是被猛国的人捉走了!猛国的人当时捉拿她,却是想让她来诱你出来,然后逼耶律鹰就范!谁知……”求清的声音低得几乎乔依都听不见了:“语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自然是不愿意!耶律王子分析,亚都装作中毒来找你,定有什么阴谋,说不定是怀着别有用心来靠近你,然后拿你去救语真!” 乔依突然想起:亚都中毒之事确实诡异,虽然说语真心中有可能仍有耶律鹰,可是她本就是被母亲遗弃的!虽说后来她知道这是一个误会,但这想法在她的心里存了近十五年,所以她绝不会这么狠心把这女儿丢下,甚至丢给被她下了毒的丈夫!这自相矛盾之事,自已当初怎 么就没有想到呢?看来真如求清所说,她是被猛国之人捉走了? 不行,我得去救语真! 乔依想到这儿,站起来便往外走! “姐姐你去哪儿?” 乔依看了看门口站着的侍女,没有说话! “姐姐,万事都先谋划谋划比较好吧!”求清这般说来时,走到乔依面前,拉着她又回来坐下,然后摒退屋子里的宫女,低声道:“你想单枪匹马去救语真,然后如猛国所愿,中了猛国之计,被猛国捉拿了后用来威胁辽王耶律鹰?或者你是干脆拿自己去换语真?你这般行事,简直完全没有替界儿与世成考虑过!” 求清这般斥责乔依!乔依想想,求清的话确实是对的,虽然她没有打算独自一人去救语真,可是这事多一个人商议,总是好的! “你有何计谋?”乔依问求清! 求清犹豫了一下,便道:“辽王耶律鹰倒想了一计:他说用你作饵,诱出语真,他再带着人趁机救下她!” “如何个行事法?” 求清的手松了握成拳,紧握了又松,低眉敛眼,语气平淡道:“这事我也不知道,他不愿说!姐姐,你也知道,这天下能让辽王耶律鹰出面的,只有你,如果是我前去找他,他定不会出面救语真!” 乔依倒也没有注意求清这些细节,想了想,犹豫道:“虽说救语真是最大的事,可是我却不愿意借这事让他误会!” 求清抬起头来,道:“姐姐,虽然天下人都知道辽王耶律鹰待你痴情,可他也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儿,难道你以为他会像江王一样对你用强?如果他会如此卑劣,早在六年前,你生界儿之后,他就不会让你离开!” 乔依想了想,倒也是,这耶律鹰原本就行事光明磊落,又是个认死理的,像这种人,的确不会如周子信这般卑鄙行事! “可是我如何过去,你也知道,虽然我这周子信没有夫妻之名,却有夫妻之实,他这般人怎么可能让我去辽国?”乔依低低问道! 求清倒是很有把握,低声道:“姐姐应该知道,立春过后,江国便会对大理发兵,大理路途遥远,无瑕再顾姐姐,姐姐如果在那时候前往辽国,会不会没有人知道?说不定等你从辽国回来,这江王周子信也没发现呢!” 乔依见求清说得轻巧!心中知这事艰难万分,先不说自己如何去辽国,就说自己借语真这事去利用耶律鹰,便有几分不是好主意! 只是,这事除了找耶律鹰,谁还会助她? 以周子信这般会谋划之人,知道这事后,不但不会救语真,说不定还真会把她丢给猛国,让猛国与这辽国互相残杀…… ☆、筹划 乔依自是迫不及待的想去救语真,可是如今她思来考去,这事都不能冒然行动,像如今这般冒然去猛国,以自己之能,不但救不了语真,还可能让自己陷入危机! 她得布一个局,一个特别大的局,让猛国失陷的局! 黑暗山庄的黑庄主与黑五郎被尹国公一把火给烧了,尹国公被王上判了死刑,这些曾经红极一时的江国大鳄,被周子信慢慢布局,一个一个铲除了!只是这两人在江国经营久矣,盘结错杂的关系却仍旧存在的! 乔依开始颇有心计的去接触黑暗山庄的产业,不是为了别的,而是想控制一些江湖上面的势力!像控制这些人,其实比控制正义之士更容易,他们都有人性的弱点!像是黑暗山庄埋在外面的暗线,每一条暗线,不是被黑暗山庄控制了家人,便是因为经济或是其它原因!只需要掌握这些,其实都不是大问题!而她与众不同,她是万兽之王,自然有着能撬开这些秘密的本事! 这几日,她把平护卫以及以前宁国的那些心腹侍卫都派了出去,这般大的动作,周子信却只是前来问了一句,便没有再提及这些事情!她给了周子信一本防瘴之法,这是她从各类动物里交流得来的,里面甚是详细!不过周子信这人,不但折腾得她第二日早晨起不了床,还美名其曰:犒劳她! 周子信从衣府出去后,便一心钻进了军营!他打的主意乔依自是明白!定是待天气好些,军队便要开始向大理进攻了! 这一日,求清送小青与小蓝坐着轿子回衣府!她们回衣府之事,原本乔依就说过,希望她们回衣府以衣府小姐的身份出嫁!所以她们回来时,乔依便要管家给她们安排了两个单独的院子,每人按这晋城小姐的待遇,拔了四个丫头服侍她们! 求清很是热情,发挥了这衣府女主人的热情,带着小青与小蓝一起去了她们各自的院落!各种细节安排妥当后,便领着她们前来见乔依! “尹王后怀孕了!”四人均坐下时,求清话说得极为小声!她说完后,眼睛瞟了一下乔依,乔依却是吓了一跳!惊讬的望着求清! 求清拿着乔依身边的丫头递上来的红枣茶,喝了一口,挥了挥手,待这几个服侍她们的丫头都下去后,她看了一眼小青与小蓝,道:“我今日回来,是有事与你们说,我想去做一件事,界儿以后就靠你们护着了——我决定用尽全力,把尹王后肚中的娃娃打下来!” 乔依吓得站起来,连忙做出噤声的模样,朝四周看了看,又走到 窗边,把窗户关了起来,求清见此,道:“你不是能耳听百里吗?像我们坐在这里,外面有没有人,你会不知道?” 乔依皱着眉头,低声道:“也不知这周子信,弄了些什么药,自从大理回来,我便发现我耳朵失聪般,一日不如一日了,有时候甚至觉着轰轰作响!”说到这儿,她压低声音道:“你疯了吗?你不知道周子信那性子,心狠手辣,如果知道是你动的手,界儿也救不了你!可能会生不如死!” 求清浅笑:“生不如死?你觉着我在乎这个?姐姐,你应该知道,我除了世界,我什么都不会在乎!”她站起来看着园外,道:“这辈子,我不求别的,只求在世界长大后,坐上江王之位,然后替我把那北燕给灭了!每每夜深人静,我便梦到我父亲……有时候,只恨界儿长得不够快!” 乔依心中隐约酸楚!求大人是因为她而死! 小青与小蓝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 一阵沉默,两人皆不语,泪光闪闪,半响,求清打破这寂静:“你什么时候去辽国?” 乔依摇摇头,略有几分木然道:“不知!” 求清从怀里拿出一封用帛帕包好的信,道:“辽王耶律鹰已经派了可蒙前来迎接你!他的意思很是明确!你去辽国,他替你救语真!” 乔依接过信,笑笑不语! 求清见此,倒也没有再追问,只是与她聊了一些小青与小蓝婚礼上的细节问题,大抵意思是如何把这个婚礼办得热热闹闹的,给足她们面子!两个丫头羞愧不语,乔依倒也是如此想来,两人说了好一会儿,求清走后,小蓝前去送她,乔依从怀中抽出耶律鹰的帛帕,看了一下,然后在炉火上点着烧了! 火苗滋滋作响! “公主,尹王后是假怀孕!”小青低声道! 乔依用铁丝弄着火炉,像是早就猜到了般,问道:“你为何知道?” “尹王后为了保住王后位置,曾经借着二王子留宿在王上宫中,想来是准备行什么事,可是当晚不知为何,两人皆喝醉了,娘娘倒在床上,王上却在午夜时分,骑马出了宫门!当晚苏嬷嬷见此,便让宫女替她简单的擦洗了一番!许是第二日,她见自己衣襟散乱,床上一塌胡涂,便以为发生了些什么!前些日子,她晕倒在地,身子不适,也不知为何,竟然这般一躺就是半个月,许是觉着这身子泛困,便以为自己怀孕了!但我听另一个太医私下谈过一些,大体意思是王后娘娘各种症状,皆不 像怀孕之症!只是她这般行事,也不知是不是想趁着王上攻大理之际,来一曲想狸猫换太子之举?” 小青给乔依换了一杯茶,然后自己也倒了一杯,道:“李夫人许是不知道,所以才说些如此偏激的言语!”小青边说边站起来,站在乔依身后,替她揉着肩膀,低低道:“公主,我不建议你去辽国,你定知道,你前往辽国,会被有心之人用来要挟王上!” 乔依端着热茶,苦笑道:“可是语真被猛国的人捉拿了!语真是我唯一的妹妹,我定要救她!” 小青见此,摇了摇头,却也不会再上前劝告了! 第三天晚上,建荀与王五回来,乔依正在逗白天从宫中带回来的鸽子,她跟灵鸽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一人一鸟聊了半天,建荀与王五进来时,她才停住,看向二人,建荀见此,上前一步,低声道:“公主,我们已经陆陆续续与黑庄主的那些眼线联络上了,只是有一条暗线呈报了一条关于李夫人很特别的信息!” “噢,什么信息!”乔依饶有兴趣问道!见建荀很不自在,她挥手把鸽子放入了后院! “据我们的眼线透露,李大人与李夫人结婚二年,至今没有圆房,据说是李夫人的原因!为此,李大人甚至在后院悄悄埋着外界,养了一个年轻的贫苦人家的女人,如今那女人怀孕二个月了!” 乔依端着米浆喝了一口!想想求清在这里咬牙切齿的说想把尹王后肚中孩儿打掉,当时她还奇怪,为何求清这般恨这尹王后肚中孩儿,现在听到这条信息,心中便是猜疑,这求清是不是间接在讲,她极想把这李大人的新人肚中的孩儿打掉吧!想到这儿,她看着他们二人,道:“先不要动,我们且观望观望!” “公主,你真的决定去猛国?”建荀又问! 乔依点了点头! “我们已经召集了近百名死士,个个愿意随我们去猛国!只是公主,这语真姑娘被锰国藏身何处,我等根本不知,这般冒然趟过去,属下非常害怕!”建荀说到这儿,拉了拉王五的衣襟,王五连忙也在旁边附和:“公主,你不止是宁国公主,还是当今王子之母,你需要坐镇江宫,为王子争取一二,为何还要前往辽国冒这险?” 乔依看着这两个忠心于她的侍卫,轻声道:“我知道你们所想,其实你们不必担忧!我正在安排,我希望语真要救,这猛国也要祸害!”她说到这里,看着他们二人道:“这事不需要告诉平护卫!我需他在衣府,替我把所有势利接过来, 他得替我的儿子护航!” 小青与小蓝结婚前日,正值世成一岁生日! 这两场酒席做得,那可是一个热闹! 世成一岁生日后,便被苏嬷嬷接到宫里去玩几日! 就在小青与小蓝的婚礼举行当日下午,白色的两头戴着红花的高头大马领着两座花轿朝江宫旁边的两个挨着的新府邸走去!一路上,轿子两边各站着两个美丽的少女,她们正在撒糖,玉白的手像天女散花般,一把把桂圆,红枣往街道上扔,满地的大人夹杂着小孩在疯抢!就在这时,衣府后院的后门,出来三个男子,其中两个穿着护卫衣服,另一个单单瘦瘦的,戴着一条纶巾,遮住了半边脸!他们三人出来后,便坐上早已经准备好在后院门口的马车,车夫等他们坐稳后,便急速朝晋城外驶去! 这个单瘦的男子正是乔依! 她坐在马车上!这一次,她是直接去猛国!她其实也动过利用耶律鹰来救语真的想法!可是想想,这耶律鹰已经够可怜的了,被赵晴害了十来年,如果她这次前去,虽是借他之力,可如果惹怒了周子信,以周子信这阴险奸佞之人,定会借这次机会,与猛国联手,把这强敌辽国给灭了! 她不能再害那个痴情的男人!所以,这一次出行,她已经做好了回不来的准备! 临前行,她把平护卫以及原宁国那些忠心于她的势力全部梳理了一遍!然后叮嘱平护卫,不管这江国与天下发生何种变化,他们只能听界儿的! ☆、到猛国 乔依前往猛国,是有一定把握的,她虽然还没联系上语真,可却查到了亚都的藏身之地!她知道,以亚都的性子,定不会置语真不顾的!虽说这一面是他的家人,一边是他的女人,可是在这个一夫一妻制的社会里,私生子永远是不会受到家族重视的,即使是猛国也如此!亚都以前,定是没有受过猛王以及诸位兄弟的爱护!故此才会被语真这般笑容坦率的女子一次便吸了魂魄! 她坐在马车里,想:这次去猛国,得利用亚都对语真的爱进入猛国腹地,甚至利用他的恨意去朝这猛国国君下毒! 据她所了解,这猛国国君可不像这中原人,他们是游牧部落,虽没有三妻四妾,身边却有二三个女人!这些女人共为他生了九个儿子,而现在,在猛国最有影响力的是他的三儿子与五儿子!猛国人好勇,猛三王子英猛好战,屡战屡胜,甚至几年前,曾把耶律鹰困住的也是这个三王子! 而这个五王子,年纪不大,二十六七岁,却极是阴狠毒辣,猛国一面横扫整个游牧部落,一面朝辽进攻,在短短几年时间扩展如此版图,他有一半以上的功劳!而且据乔依所了解,设计用语真逼亚都掳她乔依之计,亦是他的主意! 乔依到猛国之前,建荀与王五已经安排在江国笼络的那个死士在猛国国都会宣城买了一座院子!乔依一路女扮男装,很是顺利,到这猛国时,已经是绿意盎意的深春了! 这猛国原是游牧部落,如今即使想学中原稳定下来,可是却没有时间也没有那金钱来建一座类似于晋城的繁华国都,泥土堆成的城墙与同样是泥土与石块砌的房子,在绿意盎然的草原上,像一座座固定的蒙古包!倒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乔依与建荀等二十多个护卫刚进会宣城,便遇到了一群骑着高头大马的穿着兽皮的男子!为首的那个男子长得白皙高大,眸子略有几分阴柔!许是水土与生活方式不同,这里的人比江国人更高大,一米□□的个头,白皙的皮肤,深陷的眼眶,高挺的鼻梁,还有那健硕的块头,这些都是江国那些男儿无法比拟的! 而这个男人,高大的块头配上那略有几分阴柔的眸子,像白无常一般,让人觉着阴森森的! 乔依这队人,都是偏南方的宁国人,两队人马相遇,自是矮了一截,骑在前面的那个阴柔男子看了看乔依,乔依如今女扮男装,描得浓眉大眼,那胡须更是典型的西夏三羊胡须!青年只是望了一眼她,冷冽的眸子便冲着建荀望去! “来人乃中原何国人 士”略有几分生涩的江国话! “原广国贵族!因家国灭亡,不愿意向江国乞生,便投靠西夏亲戚,如今学着亲戚行商,带着广国精美的工艺品前来猛国换取皮毛货物!望请贵地放行!”建荀带着一口广国口音回道! 年轻男子低声用猛国话跟后面的人说了些什么,从人群里出来两个护卫,两人骑奔而来,迅速的挑开马车,看了看,只见每辆马车里,均是些精美的工艺口以及纺织品,一脸喜色,朝那年青男子点了点头!退了回去! 猛国与辽国交战,商人不愿意行走猛国,故此猛国纺织品极超! 如今他们送来急需品,他们自然让行! 乔依等人行过,待人离他们的骑队有半里路左右,乔依见他们马仍旧没有动,便凝神聚听他们的行动,果然,没有多久,便听到那队人马中的年青男子突然调转马头,用乔依听不太懂的猛国话道:“他们为首的那个男子,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女子,伯里,派人盯着他们!” “是!”一个极为宏亮的应呼声! 建荀见乔依的面色凝重,低声问道:“乔掌柜的,出什么事了?” “我们被人盯上了!”乔依想了想,边走边淡声道:“等我们入了热闹的地方,化整为零,然后你与人去把这纺织品去换一些在内地值钱的货物,到买好的院子里集合!” “你呢?”王五看着乔依,有些不放心! 乔依望了望前方,低声道:“我得装作不知道,并且配合他们,如果被他们发现我们已经知道他们在监视我们,而我们还消失了,以他们的性子,定是会把这会宣城给搜一个遍,到时我们更是难以行事,如今我得引开他们!” “那我随你吧!”王五看着乔依道! 乔依点了点头! 到了市集里,建荀带着人马冲往市集,正儿八经的去谈生意去了,乔依带着王五,两人一路到处看! 突然,乔依看到前面有一个装得很花俏的院子,外面挂着一副牌子,写着:“梦扬柳!” 这梦扬柳下面站着两个穿着□□的女子,这两个女子扭着扬柳般的腰肢,冲着来人道:“大哥,要不要进来玩一玩,我们这里来了许多宁国的贵族美人噢,一个个娇嫩嫩的,赛过赵晴公主,要不要来看看?” 乔依想了想,跳下马! 王五瞪着眼睛看着乔依!却见乔依浅浅一笑,朝里面走去! 经过那两个站在门口的女子,她手一挥,便甩了一块银子给她们!这两女子接过银子,抛了抛,看这货色,脸顿时变得热情洋溢,朝乔依以及王五扭着腰肢扑过来! 乔依避开她们,冷眼斥道:“你认为爷花了这些银两,就是为了来看你们的?” 两个女子一听,连忙堆着笑脸道:“这位爷,我们哪够格来伺候您两位老人家!您看,我们是领着你进去的!”说着,甩着手上的帕子,大声道:“桑妈妈,桑妈妈,来贵客了,招呼贵客!” 这般扯着嗓子大声叫,叫得乔依略有几分不自在,却也有些好笑:桑妈妈,莫非这就是妈妈桑的来历? 乔依在这梦扬柳住了三日,这三日里,这梦扬柳里的美人,乔依几乎个个都请了一遍!第三日下午,乔依听到下面门口有人朝这桑妈妈打听:“……休得啰嗦,五王子有令,得知晓上面那两个中原男子在这梦扬柳每日行程……”定是用刀要挟了,乔依听到了桑妈妈吓得直尖叫,却又被惊得叫不出来了! 半响,这桑妈妈才害怕道:“这两个……一个叫建荀……一个叫西米,好像听……他他们的语气,不似是江国人,而是西夏人!”桑妈妈战战兢兢,换了口气,又说了起来,只是此番便是顺通了不少:“这个叫西米的,听我这院里的丫头说,略有几分不举,所以,所有……”这桑妈妈果然是八卦始祖,说到八卦,便是精神一振! “所以什么?”话语略带几分不满! 桑妈妈看拿不起架子,便道:“所以行事很是变态!他喜欢把姑娘们灌醉了,然后把她们的眼睛蒙起来,再使用各种淫/具,从早到晚的折腾,现在我这梦扬柳的姑娘们,个个被他这般弄得几日都起不了身,只是这两人又极是大方,所以……”她这般说完!坐在屋子里的乔依,转过脸去,瞪着王五,王五被她这般瞪得很是无辜! 乔依觉着这世界的男人挺变态的,周子信如此,那银狼如此,北燕王如此,海纳亦如此!没有想到,这王五看起来平时看起来很是老实,可一到了这梦扬柳便全形毕露…… 这三日,乔依用药把当晚来陪他们喝酒的两个女子迷醉后,因不喜听那旁边传来如杀猪般的叫喘声,自己便悄悄溜到了后院,从那后院跃出去,到前面不远处的衣香阁楼睡了,任由王五把这两个女子丢在里面的床上,做出一副被人□□的景象,谁知这王五,看起来人不怎么说话,竟然见她离开,便对着这些女人行如此不堪之事! 想想他 家中可是娇妻俊儿,怎么内里也如此不堪!看来对这异世的男人要求还真不能太高! 乔依这般想入非非时,下面的人却听着更是讬异!连问了几声真假!这桑妈妈信誓旦旦,那男子自是急忙回去回话,把听到的消息报告给了五王子! 五王子一听,皱着眉头道:“我以为那男子略有几分艳色,是一美人女扮男装,你这般道来,他却是一个不举的阴阳人,或许是江国哪个贵族人家中逃出来的禁脔!既然如此,不必再在他身上浪费心血了!” 乔依见外面没有再监视后,便带着王五出来,只是如今她对这‘变态’的王五已经从心底里略有几分忌讳,身子不由自主的离他五米左右,然而这王五哪知道,他陪这公主在这烟花扬柳之地过了三日,却被自己的公主想得如此龌龊? 等到了这早已经准备好的院落,建荀迎了上来,领着乔依进了院落,压低声音道:“掌柜的,已经查到了亚都的住处!” “先歇几日!”乔依边说边往里走:“你可知,这段时间为何猛国与辽国熄战了?” “半年前,猛国与辽国交战,猛国派出二王子,三王子,五王子,六王子与辽国交战,辽王耶律鹰亲自迎战,带着众战士把这四个王子陷在赤路河,六王子为了回来搬救兵,落入了沼泽地,生死不明!二王子被耶律鹰生摛,并且当场把他的首级割了下来,挂在赤路河的石桥上!三王子前去夺这尸身,中了耶律鹰的计,深受重伤,目前仍旧不能下床!猛国大败,故此这五王子便献上一计,就是把赵晴公主掳来猛国……” “你如此说来,他定知道我来了这里!”乔依淡然往里走去! “怎么可能,衣府如今把这消息给瞒得严实,对熟悉的人宣称夫人去了大理,对外宣称夫人生病了,怎么可能……”建荀说到这儿,看着乔依凝重的脸色,半响不再言语! 乔依坐在里面院子里,道:“我们不能去与亚都接洽!他身边全是五王子的眼线!” “那……” “猛国人爱马!”乔依坐在这北方独有的坑上,手轻轻的敲打着案几,望着前面,想到外面那万里的青草绿油油,这猛国其实也有极好的美景,只是这里的人在草原呆惯了,便想着中原的繁华……想到这草原,乔依突然灵光一闪! ☆、月狼 草原上的人除了放羊便是狩猎,他们用牛羊跟中原人换取米食还有丝棉纺织品!北方草原上的草比南方的草更肥嫩,更有养料!那些没有上战场的将士,平常闲下来不是与人格斗便是牵着马来草原上让马自由自在的吃着肥沃的草料! 猛国九个王子,个个都英猛善战,而以三王子阖里与五王子月狼犹甚!三王子阖里的阿姆是草原上火红的雌鹰,年轻时常追随着那时还是部落首领的猛王,与猛国国君在各个部落奔走!她性子泼辣,行事果敢!是一个雷厉风行的女人! 而五王子月狼的阿姆却是草原上难得的温柔女人,来自辽国的她不像辽国人,反而更像是宁国或是江国人,她个子偏瘦小,而且性子也不似草原上的女人,柔柔弱弱,没有一点功夫,是个手无寸铁的娇气女人!在外人面前如同一只可以随时被狼捕食的羊! 可是只有月狼,她的儿子才知道,他的阿姆,是世界上最有智慧也最有谋略的女人! 这几日,月狼东奔西走,四处为三王子阖里求医,在父王面前博得了一个兄弟友爱,重视手足之情的好名!可是,谁也不知道他这努力真诚的背后,怀得是什么心思! 他在布局!半年前就开始布局,就在那一日,他那常得父亲宠爱,与三弟同母的六弟在沼泽地里消失,他那个只会冲杀在前线的二哥被耶律鹰割下首级,他那个他一直忌讳的三哥被耶律鹰重伤那日,他便与他的阿姆一起在布局! 三哥晕迷,他为了让三哥早日醒来,便替他前往中原求得神医前来救治他!然后再安排一人在煎药时换掉一味药!三哥的病反反复复,他便闲得下心来等一个人! 他在等一个人,等一个女人!等一个据说很漂亮的女人!他不知道那个女人到底漂不漂亮,可是他却知道,那个女人身怀异技,富可敌国!而这个漂亮的女人,与他那个他一直瞧不上眼的四哥强娶的女人,却是异姓姐妹! 他在等那个传说中的女人前来!不为别的,只为了那个女人背后的江王周子信! 江王周子信在他阿姆眼里,是一个强劲的对手!这个男人,为了让辽国能牵制猛国,他好在中原称王,便在他那唯一的姐姐向他求救时,也冷下心来!宁可冒着他那个世上唯一的亲人有被耶律鹰杀了的可能,也没有调出一兵一卒! 这样的男人,真如他阿姆所估计:是一个强劲的对手! 他那个阿姆是辽国人士,二十多年前,在辽国得罪了贵人,全家逃到猛 国来的,逃来时,阿姆还是个姑娘,才十五岁,鲜艳的年纪,人也水嫩得像花一般,行走在草原上,被三十多岁的父王一眼瞧中,便掳了去! 辽国人已经有着近一千年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观念,突然与猛国这等三四个蛮横的女子同待一夫,想想便是何等让人揪心之事?更何况,这男人的女人,可不是一般的蛮横,行事做风多事泼辣,让阿姆更是常常垂泪! 一晃二十七八年过去了,如今猛王已经快六十了,六十岁的雄鹰,已经老了,不能再展翅高飞!身体也开始越来越差了!暴跳如雷的性子,这些日子,在儿子们出事后,只留了月狼阿姆一人在旁边侍候! 在这个时候,他月狼不但要猛国天下,还要辽国天下!他想要这一片草原,想要统一这北方!当然,如果可以,他希望可以统一天下! 辽王耶律鹰是一个像铁一般钢硬的男人!几乎寻不到什么缺点!他与三哥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那个男人骗进赤路河,让他陷入沼泽地!让他中了盅毒!都说兄弟同心,其力断金,那一刻,那个辽国的战神就这么差一点一命归西了! 可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那个他们几兄弟背地里一直看不起,可是却得罪不得,惯常使用盅毒的闷葫芦四哥亚都,却突然迷上一个女人,为了那个女人,他干愿抛弃这猛国王子身份,抛弃这一切,只为了那个女人而救了他们整个猛国的劲敌耶律鹰! 当时他们几兄弟气得恨不得把这亚都给捉来喂狼!可是这亚都,虽是一个虽然没有什么身份,也没得到过父王喜爱,却是个连父亲也不敢得罪身怀异毒的怪人!醒过来的耶律鹰果然更是狠戾,行军作战更是比之前诡秘!更奇怪的是,他坐上了辽王之位后,亲自率领大军前来与他们对敌,这般行动,既鼓舞了军心,也让民心所向!而且他人如钢心如铁,更是攻无可攻! 月狼花费了多少力气,才打听到这耶律鹰与江王周子信竟然同时喜欢上了那宁国赵晴公主!而耶律鹰更是为了赵晴公主,终身不娶!知道这事情后,他激动了许久,除了想看看这美人儿长得何样,他更想试试用这美人来做一些事! 只是,该如何来把这赵晴公主给掳到猛国来! 如果把赵晴公主掳到猛国,即可以逼迫耶律鹰投鼠忌器,扰乱军心,又可以要挟那江王与他合作,双面夹击!虽然他没有把握这江王会为了一个女人便愿意与他合作,可是他却相信那江王定也觉着耶律鹰是一个强劲的对手!如果以这女人之事来谈 ,应该有机会…… 其实他以前曾悄悄鼓动过辽国的大王子与江王的姐姐周子婴夺这辽王这位,甚至在那时便是期盼这江王周子信灭了这耶律鹰!谁知这辽大王子是扶不起墙的阿斗,这周子信更是冷血无情,他想利用这周子信之手灭了耶律鹰,可他此番看来,这江王周子信何尝不是打着利用耶律鹰来对付他猛国的心理? 月狼这算盘拔得可是砰砰作响,这一日,他又如常率着众将士盘旋坐在草地上,让马自由在草原上慢慢的悠闲的吃着草!他与几个心腹坐在一起议事,议到一半,突然一个士兵骑马奔来,远远便传来惊叫声:“五王子,军营里出了大事?” 五王子与众将站起来看着来人!一个将领直问道:“耶律鹰那只秃鹰来攻了?” 士兵从马上跳下来,上气不接下气,道:“军营里的马,不知为何,突然有一半以上倒在地上,马嘴里冒着白沫!” 五王子一惊,从地上跳起,把自己的马叫过来,跃上马背,双脚用力一夹,便朝军营中跑去,后面的几个将军,那张原本没有照过什么阳光的惨白粗犷的脸也是瞬间变黑!顿时,马蹄声响起…… 王王子到了军营那一日,马医与军医都在马房带,几个医士坐在一起,查了诸多记载,却不但没有查出什么,反倒是第二日,第三日,便有大批量的马儿莫名其妙的开始死去!他们开始剖开马腹,查不是有人投毒,可是胃里草料里,以及马体其它地方,均查不出是何原因,于是,他们又开始到草场上去查原因,却发现,不止是草场,还有军营附近,到时浮着一股淡淡的臭味!随着天气的升温,这种气味越来越难闻! 派了大量的士兵前去查找原因,终于看出了问题!最近,这草原上莫名其妙有着大批量的死老鼠! 这死老鼠是怎么死的?平日里,这里的老鼠有着天敌蛇与黄鼠狼,这里夏日的蛇与冬日的黄鼠狼都是极多的!几乎看不到这老鼠竟然还会这般大面积死亡…… 正在他们还在拿着这死老鼠研究时…… 军医生病了……紧跟着,兽医也病了…… 接着,军营里的人便开始发烧,总是低烧不退,这烧像是会传染般!事态一日比一日严重,越来越不受控制!等五王子明白过来,整个军营已经有一半以上的人染上了低烧,后来,他紧急隔离,可是已经晚了!等他发现时,一日便有七八个在低烧中就这般死去! 就在他冒着生命危险混在军营里带着从各 地网络而来,重金或是直接掳来的各路神医,各个医官时,他收到了一封信! 一个女人写来的信!一个他一直在等的女人写来的信! 一张素帕,廖廖几字:病毒袭来,给你指导一条路!这病毒,只有柳语真能阻止,如果你再犹豫,就烧了这军营与里面所有的人吧! 这般嚣张的写信给他,竟是那个女人的行径,想想他便是气得暴跳如雷!可是……???他把这帛帕揉搓成团,丢在烛火上,正要烧了它,却看到背面道:“如果你选择放了柳语真,公平与耶律鹰战斗,我只会坐山观虎斗!” 五王子气极了,可是,他不得不忍住!猛国唾手可得!他不能在这节骨眼上出事! 阿姆说得对!留得这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五王子放了柳语真!他不但亲自把语真从地牢里迎了出来,还让人带着她去清洗了一番,穿上干净的衣服,叫了一顶轿子,拉开轿帘,让她坐在轿子里,在整个猛国热闹的地方行了一圈!然后才把她送到了亚都的住所! 第二日,五王子又收到了一封信! 他拿着信,眼里冒火:“到底是谁送的,有没有人跟踪?” “王子放心,那人送信离开时,我便派人跟了上去!” 没有多时,便有人上来回禀:“五王子,那送信人去了四王子府……” 那人说这话时,五王子正在看信,这信上写了几味药草,他正琢磨着这几味药草能不能抑制这般怪异的病毒时,这人唯唯喏喏:“五王子,四王子怪使用毒,这毒会不会便是他使出来的巫毒……” 五王子摇头:“那倒不至于,他虽然对猛国没有多深感情,可是却不会亲手杀猛国一个子民!” 草药煎下去,让那些低热的将士喝了草药!这般按着贴子吃了三天草药,病情得到了抑制,至少军营里便没有再死人了!他心中一喜,正要下令自己的亲兵去封锁会宣城,查找这个女人到底藏身何处,却又闻有人送信来! 他打开一看,这女人写得一笔秀气的好字:这解药有五帖,我现在奉上第二帖! 五王子本就是一个疑心较重之事,他拿到药方,命给一半的将士移按着药方煎第二帖药,剩下一半的将士却仍旧只是煎第一帖药!他这般按排下去时,便命令亲兵悄悄的寻找来自中原的女人! 三日后,人没有寻到,可是却听到一个消息——四王子亚都携带柳语真正要离 开会宣城! 四王子亚都虽说是他的亲哥哥,可是那个没有什么志气,却一身毒物的男人,他真对这男人产生不了任何感情!他带着人马来到亚都府中,坐在高头大马上,看着已经打点准备离开的亚都,含着冷笑道:“四哥,父王从不追究你当年如何投靠辽王耶律鹰,连你这次回来,也以礼相待对你,如今猛国有难,你却准备如此报答父王吗?” 亚都本不善言,柳语真却冷哼道:“既然把我们当作亲人,那为何把我关在地牢,你们便是如此对待你四嫂的!” “四嫂,此话错矣!猛国与辽国作战,你与辽王耶律鹰本是异性兄妹,我等把你请来,只是害怕你感情用事,行对四哥与我猛国不利之事!请四嫂在地牢,却仍旧富贵相待,以羊皮铺地,以白玉为床,夜明珠作灯!这般以礼相待四嫂,四嫂便只记得那地牢吗?” 这般僵持时,街道上突然一匹马急疾奔来,马上的人在五王子面前勒住马,跳下来,在五王子耳边轻声道:“王子,旧营里的将士,又有许多人病情开始反复……” ☆、回程 柳语真望着月狼,嘴角浮现浅笑,见月狼抬起头来望向她,她盈盈一笑,道:“五弟,这般说吧!今日你不让我走,我也是走定了,不过四嫂素来大人不计小人过,即使你不仁,我也不会不义,想来你四哥本是猛国王子,我怎么可以让猛国人受苦难?听闻你为了军营里的人中了莫名其妙的传染病而着急,而四嫂却无意得到了这解药的三张药方!”说着,她往衣袖里一掏,把药方拿了出来! 素白的帕子上,黑色的字迹,远远望去,跟他以前收到的那两张一模一样! 这月狼通过这次,自是知道这药方是有效的,他盯着柳语真,却不知她会提何要求! 柳语真却用手拈着药方,道:“五弟,这药方可以给你,可是五弟你性子刚毅,四嫂惧你!所以,这药方得这般给你——你派三人送我出城,到了城门,其中一人持一药方回来,两人再送出去,出城十里,我再给其中一人一张药方,拿到药方的人须立即回转,等到二十里时,我便把第五张药方给最后那人!你不必担心我出尔反尔,你身边之人,均会十八般武艺,我与你四哥,车夫,也就三人,我们还带着孩儿……当然,你也不必耍什么阴谋诡计,你须知,我那姐姐,既有计谋,使你放我出来,便有计谋,让这猛国不得安生!” 月狼目光透过一丝狠厉,但马上又恢复了平静!这般被人要挟,真有些丢人脸面!可是他是要成大事的人,忍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因为这么一句话便冲动?语真见他目光闪烁,突然手微微一用力,其中一张药方便破裂开来!纸张在风的吹拂下,仿佛要随风飘去! 月狼那淡蓝色的眸子跳了跳,双手捏了一把汗,想想那旧营里的上万将士,咬了咬牙,示意所有官兵退后!作出承让之态,道:“四嫂,还请你看在军营那几万人的妻儿份上,救他们一命!”说罢勒住马,吩咐他的三个侍卫队长出列,其它人均往后退了近百米! 语真见此,脸上浮出笑意,道:“好,五弟,只要你信守诺言,我亦如此!”说罢,手一收,把药方放在怀里,抱着慧儿拉着亚都道:“赶紧走!” 两辆骏马拉着马车朝会宣城的城门跑去,三个身着锦衣的护卫不紧不慢的跟着他们,一个月狼的心腹侍卫随上前来,低声问道:“五王子,我们便这般放了他们?” 月狼遥遥望着四王子亚都的方向,目光越来越寒冷,道:“如今自是只能让他们走,不过你派人悄悄跟在他们后面,悄悄跟着他们,不要打草惊蛇!等那药方一到手 ,你便让弓箭手下手,务必把他们留在猛国国内!哪怕是……!” “是!”那心腹领命而去! 那天下午,月狼的人跟着四王子的人出了会宣城,第二日,走到半路,还有半里,便可以拿那第五张药方时,突然前方一条小路上出现几只绵羊,跟随在后在护卫刚想追上去,可是这绵羊却是不让人,他勒住马在那里等一等,谁知这山道口看似很小,可跑出来的绵羊却是数之不尽,很快便发现肥羊滚滚,竟然有上万只在这马上,挤得他与马站在地儿也没了!远远望去,竟然望不见头,慢慢的,等这波羊群一过,再追上去,却已经不见了四王子亚都一行人! 如此意外却又是意料之中的事,气得这月狼差点吐血,当场抽剑便砍了这护卫! 杀了这护卫时,他想想这药方虽说有五张,可是却真不在乎缺那一张,或者说这一张本就是那柳语真与那个从未见过面的赵晴使的障眼法!他一边派人快马去追语真等人,一面命猛国所有懂医术之人入营,想从这四张药方中来看出第五张药方到底是变些什么…… 谁知,这上百来个懂医之人研究来,研究去,终有一个年轻人拿着这四张药方,犹豫的道出了自己心中之言:“五王子,这四张药方,看似确实是解热的药方,并且还加了各种解毒的药草,可是其中两味药……其中两味药……” “其中两味药怎么啦?"五王子眸子闪过一丝精光道! “第一味药,最能解热……可是……”这年青人看着五王子一脸期盼的模样,道出了真相:“但是其中两味药,煎熬在一起,却是慢性剧毒,而且煎服十日左右,便会出现死亡……” 月狼一听,拿着药方,看了看随着年轻医者前来的其他人,其中有几个老者也略略点了点头,显然,大家都已经看了出来,只是刚才不敢道出真相而已…… 银狼咬着牙关,切着齿,问道:“第二张药方呢?” “是……是另一种不能一起服的药……” 军营里传来一阵暴吼…… 银狼发现真相时,乔依已经与语真到了辽国边境!到了辽国后,语真便松了一口气!语真虽然与亚都在一起后,便未再见过耶律鹰!可是,在她的心里,这耶律鹰就如她的亲哥哥般,如今到了亲哥哥的国家,自然是要去见一见的!并且还要寻个技巧,暗中告诉耶律鹰,趁这机会,赶紧把这猛国给灭了吧! 乔依却不是很想见这耶律鹰,想想这耶律鹰 对这原身是如此痴爱,她便有些于心不忍!再说,自己虽然是两个孩子的妈了,可是身份却仍旧是单身,如今随语真去见他,倒有几分去勾引他的意思了,既然他都已经快忘了,就让他忘了吧!至少留个美好的记忆,也算是对自己这原身的主人一个回报了! 乔依这般想后,便与语真言:到了辽国都城,便分开行事! 语真自是不允,语真本是计划与乔依同行,一同在辽宫小歇后,便一同前往江国,她计划得很好,在江国衣府呆个半年,如果江国好呆,她就长长久久选择在那里住下来,如果不行,再行西夏,在西夏寻得一山灵水秀之地,然后隐居! 可是乔依却坚持已见!她可不希望周子信寻着这一借口,又来攻打这辽国!所以不管语真怎般说一千道一万,她都不愿一起去见耶律鹰! 一路上,语真有几次无意问到乔依怎知她被掳之事,是不是亚都依那月狼之计,想用她来换自己?乔依每每都当作没有听见,这一日又被语真追问急了,见没法逃过去后,便摇头,转移话题,问出了她一直想问却藏在心里之事:“你可知,像万兽之王是不是还有雪狼一族?”她说着,便把自己在大理遇到银狼之事说了出来!说到最后,隐藏了最后银狼被周子信杀死在她身上那可怕的一幕!只是说那银狼是被大理战乱时误杀…… 语真细细回忆了一阵,道:“姐姐,我对这事倒有些模糊记忆,记得小时侯,父亲喝醉酒后,便会抚着我的头说如果我有一天无去处,可以去找他的亲人,这般说来,定是说的是那个什么万兽之王国,你若是感兴趣,我便帮你查一查?” 乔依摇摇头,心想,原本想查这事便是怕那银狼的族人来寻事,如今看来语真也不知这雪狼一族之事,如果让语真去查,而雪狼一族本还不知这银狼已死!语真这般去查,倒有些故意给自己寻事了! 乔依笑笑:“也没有什么事,只是随口问问,如果你有听到关于这一族之事,便把消息告诉我吧!” 语真慎重的点了点头!虽然她不知这乔依有何想法,但她却敏感的感觉到这姐姐问这话便是有事! 这一日,终于到了辽国都城,语真入城后见乔依坚持独行,便径直领着亚都与慧儿去了辽宫!语真走后,乔依带着王五与建荀几人像普通商人般朝这都城内的大酒楼走去,几人决定在酒楼吃过饭便赶路,王五还多叫了几份菜,准备包起来,晚上行走时在半路上吃! 乔依坐在桌前,静下心来倾听这周 边之人在议论时事!她虽没有什么政治野心,也不想趁天下大乱沾些什么光,可是心底里却暗暗希望这辽国早日把那北燕给灭了!以免那北燕王还出来祸害百姓! 倾听之时,在议论这次天下局势的有几拔人,其中一拔人谈得很是直接:这江国王上周子信可不是一个什么好人,他狼子野心,借赵晴公主拿下宁广两国,如今对大理亦是野心勃勃,看天下这般形式,如果他真拿下那大理,对我辽国亦是很大的威胁呀! “那倒不然,近千年来,北方与南方因为气侯与饮食不同,虽然南北两方各自战乱不停,可是却没有哪一个国君想从南方攻入北方这贫瘠之地,也没有北方的国君欲往南方与那南方狡猾的蛮子同享一片天下!” “这话说是这个理,可是这周子信与旁人不同……”这人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道:“听闻王上明日便准备亲率大军攻打猛国,并且这三十万铁骑均立了军令状,不拿下这猛国野人不得归国,如我辽国攻下猛国,再将那猛国儿郎驯服了放在前线,倒也是不怕那江国人来欺!只是……” 乔依轻轻抿了一口这里的羊奶,味道极腥,她微微皱了皱眉,心里觉着不妙,这耶律鹰何时准备的,怎么都已经准备进攻猛国了?她原本想要与店家说换米汤,早些吃饱喝足早些离开这是非之地,抬起头来,却见楼梯口,一个略有几分面熟的辽人带着几个士兵从下面走上前来,这人面容熟悉,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他是谁? 四目相对,乔依脑光突然一闪,顿时明白,这个人便是耶律鹰的心腹可蒙! 乔依见遇到熟人,自知此时相认并不是一件好事,便低低的垂下头,安静的坐在那里吃饭!心里甚至在嘀咕:千万不要看见,千万不要看见! 可蒙却不如乔依所愿,大步朝这边走来,走到乔依面前,微微行了一礼,道:“公主,王上请您入宫相见!” 乔依真的恨不得掩耳盗铃,想如今自己可是女扮男装,他怎么一上来便认出了自己,要不要装作听不明白!以免遇到不少麻烦!可蒙见乔依仍旧低着头,他又道:“公主,王上在几日前,便替公主准备了宴席,还请公主赏个脸吧!” 乔依想了想,几日前便准备了宴席,看来这耶律鹰也不会这般让自己就这么从辽国土地上轻松的走过了,想到这,她抬起头来,道:“既然都已经准备好了,那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自从上次开完会后,各种意外便是穷出不层,这几日终于理顺了 !其实中间有许多更得不是很满意,可是也只能如此了!明天开始会坚持每日一更,直到完结,谢谢各位! ☆、战争 乔依随着可蒙到了辽宫,这里比江宫要朴素得多,宏伟的建筑带着质朴的灰□□调,灰白的墙体上刻着辽国历朝历代的演变过程! 这是一面很特别的墙壁! 乔依在宁国没有看到多少传统文化,在江国也没有看到关于古代的文化,可是在辽国却有见到! 她突然记起在宁国哪一本古书上有看过,上千年前,这世界是以强者为王,贵族与贵族之间经常有战争!这里人与人之间没有忠诚,没有道义,甚至许多时候,只有强抢弱食!平民无法娶妻生子,甚至沦落为奴,富家子则坐拥娇妻美妾数十人,有些甚至荒唐至上百人!这些人有着宠大的妻妾队伍,没有精力顾得上后院的每一个女人,阴暗龌龊之事便常在后院发生,美貌年轻的少女收进这些贵族的后院,不出几年,大多人还不到二十五六,便成了隔日黄花,被害死的有之,被迫无法活下去而自杀的也有之,那时候,后院的小孩,能平安活动二十岁的,竟然不到百分之三十! 人口越来越少,后来,辽国当时的国君便颁布了一夫一妻制! 这墙壁上,便有这些典故! 乔依跟着可蒙来到耶律鹰的书房!书房里空无一人,却能听到耶律鹰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乔依站在门口,便可以看到与书房一帘之隔的旁边,耶律鹰正在与众将讨论如何以最稳妥的方式拿下猛国!她站在书房门口,便可以看到立在地图前的他!如今已近三十的他,声音多了几分稳重,他不再像以前般,总是穿着深色或是玄色,而是着一白袍,夏日炎炎,手腕处轻轻挽起,略为刚劲的手上有着淡淡的青筋!他多了几分儒雅!目光比几年前更加内敛,柔和中带着几分深沉! 他与众将谈话时,嘴角笑意淡淡,仿佛是心有灵犀,突然抬头看到了乔依,四目相对!久久遥望!乔依看着他那深遂的目光中那丝丝欣喜!突然心中泛出苦涩!她不是一个保守的人,可是五千年的传统文化在她的骨子里根深蒂固,她觉着自己再也配不上这个如此儒雅温文的男人了! 或者从一开始,便是错过了! 乔依略略的转过身子,坐直在门口的会客椅上!她的背影,是那样的挺直!带有几分僵硬! 耶律鹰那略带笑意的眸子突然淡了下来! 那边,又开始传来他的声音,只是,仿佛是乔依自己心中想象的!他——不再那般激情澎湃! 没有多久,便有两个辽国侍女送茶过来!用 白色的玉盘端着一个漂亮的琉璃碗装着的飘着花香的羊奶,和一碗冰凉的豆沙!羊奶极浓,腥味被花香给掩盖,轻轻抿了一口,竟然味道极好! 乔依在等待过程中,把这豆沙吃了,奶也喝了,终是坐不住了,总觉着旁边有那么一道烈火般的光朝自己这边射来,便站起来走到他的书桌前,看他挂在书房后面的字画! 都说字可以看出一个人!他那一手漂亮的字便可以看出,他是一个性情极为儒雅并且温柔的男人! 只是,这些笔墨中间,有一副仕女图!一个穿着紫衣的美人,脸上蒙着紫色纱巾,露出一双皎洁如月的双眸,眸中那点漆黑,让她整个人带着几分神秘的忧郁!如同仙子落入凡中,无奈心痛般…… “饿了吗?”轻轻的问侯声,乔依转过头,只见耶律鹰站在门口! 乔依摇摇头!略有几分尴尬,然后指着他的笔墨道:“你的字很漂亮!” 耶律鹰红突然红了,走过来,把一副字画盖住仕女图,道:“让你见笑了!” 乔依看着他的动作,突然明白,这画中穿着紫衣的女子是谁了!她更是不自在,从他身边退了出来,道:“不知您……?” “在江国过得好吗?”他的声音很温柔,是那种略有几分深沉的温柔,轻轻的打断她原本想拉开距离的那句生疏!也对,如今已经是三十的男人,又是一国之君,怎么可能还是那个二十多岁,青涩的男子? 乔依微微征了征,便轻轻点点头! “听说你用小计便把猛国搅得天番地覆?”他的目光温柔,甚至带着几分宠溺!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拉开几本折子,然后边问边在批复! 乔依浅笑!心中却也略有几分心思!他看似温柔儒雅,却也如周子信般在步步算计敌方!只是,他与周子信却是完全不一样的,他给人的感觉,如沐春风般让人舒坦——她突然有几分嫉妒赵晴这个原身了!这个原身,定是有某些发光发亮的地方,才值得一个男人如此牵挂了这么多年! 耶律鹰没有想要乔依的回答,把折子回复了,便把笔搁放在桌几上,然后叉着双手,看着乔依,浅笑看着她,温柔道:“我明日便要启程拿下猛国,如果这一次不出所料,定能一举打到猛国国都,捣毁整个猛国,到时捉拿了那猛国几条恶狼,我们辽国便不会再受战乱困扰,如果意愿达成,你便有功劳在里面,你——愿意在辽国等我归来吗?” 目光灼灼,带着深深的期许!竟 然让乔依无法拒绝! 如果说与周子信在一起,是虚与委蛇,那跟耶律鹰在一起,便是良心极度不安!总觉着自己像是个坏人般! 耶律鹰见乔依没有回复,仿佛自嘲,道:“其实这些年,你没与那江王周子信在一起,却也没来找我,我便知道你心的心思,可是相思也在心里刻下了痕迹——”他看着乔依,仿佛无奈,道:“我们并没有真真相处过,你也不知我的好处,这般很不公平,要不——你在辽国,我给你个院子,像在江国般在这里行你的商,做你的事,偶尔也来看看我?” 乔依头压得低低的!她有些内疚! 见乔依还是没有回复,耶律鹰又道:“如此请求,还是不愿同意,想来定是我那一日错了,其实我也悔那日,如果我当时不被赵雅那扮成你的模样迷惑,或者说我不被自己这固执的想法困住,一眼认出了你!当着几国使者,把你从江王周子信身边要了去,我便不会受这般相思之苦了……”他定定的看着乔依,看着乔依的目光,道:“那一日,你是那般殷殷期盼的看着我,那目光,这八年来,总是在我午夜的梦里,让我心恐慌,生怕我会再一次保护不了你……” 乔依不知为何,听了这话,心中鬼使神差,便道:“行,我在这里等你,等你从猛国归来……” 耶律鹰听了这话,脸上大喜! 乔依心想,他既然要去攻打猛国,倒是让他去个开开心心吧! “我回来后,便带你去看这里的落日,这里的落日极美,我们去最广阔的草原,坐在草地上……你不喜北燕,我们把那北燕给灭了,把那北燕宫殿给烧了……”他想了想,站起来道:“你放心,只要你一日不同意,我便不会要求你为我做些什么,我如今要求很低,只需要你愿意呆在我身边,就是很好很好了!” 一个男人,一国之君,肯如此低声下气说这般话来,乔依心软软的! 那一晚,他们俩一起在后院吃饭,耶律鹰为她切羊肉,帮她抹蜜,然后再烤好放入她碗里,他总是面带笑容,仿佛身边有她,天下便是晴天般让他欢喜! 第二日,耶律鹰带着铁骑朝猛国进攻!他出发前,把可蒙留下来照顾她! 他走后,遵守了他的约定,可蒙带着她来到了靠近辽宫的地方,这是一套三进三出的院子,院子里种着各着爬藤,有小桥流水,虽然小巧,却是五脏俱全!这风格,倒有些像宁宫里的布置! 乔依带着王五与建荀 在这里住了下来!她住下来后,便让建荀出去打听江国情况!不出半月,她便得知,两个月前,就在她离开江国不久后,求清在周子信在主持下,与李准李大人正式和离!求清住进了衣府! 乔依得知这消息后,连忙写信给平护卫,让她留意,不要把所有势力交给求清,可以助求清帮世界,但却不能让求清用她的势力去布局! 几日后,她又得知,江国大军攻打大理,一个月前到了大理,还没有正面交峰,便被那端正伊的人设计,扮成当地民众引大军入了大理群山,十万大军,竟然迷失在古老的山林中!周子信得知后,气得差点吐血,几日前,周子信为了挽回局面,已经亲自率领大军前大理! 周子信走前,正式承认了世界的太子身份,让世界以太子之位在江国执政! 乔依在辽国半个月左右,在辽国都城救下了一个民女,这妇人三四十来岁,肤色略黄,身子瘦小,乔依遇见时,她正被一个北燕商人在殴打,乔依救下她,她当时已经只剩下半口气了! 乔依当时救下她,只觉着自己反正也不差那一点钱,给她一口饭吃,谁知她醒来后,与之聊天,她竟然是原宁国人!丈夫在宁国内乱时死去,她不愿意呆在侵占了宁国的江国,便流浪到了辽国,只是这异国他乡,混口饭吃竟然是那般辛苦! 两人因为来自同一方向,有了相同的话题,这妇人做事伶俐,后来,这女子便跟随在乔依身边,做了一个得力的仆妇! 许是耶律鹰安排妥当,住在这里近半年,竟然没有一个人前来打扰她,甚至连周子婴也没有出现过! 七个月后,乔依得知消息,苏嬷嬷查出,尹王后乃假怀孕!于是,尹王后被在江国执政的太子周世界以欺诈罪以及阴谋罪处死!天下皆惊! 乔依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儿子已经长大了!她想想,便把自己对历史上的一些看法,以及历朝历朝各种朝政布局写出来,让灵鸽或是信使送给世界,让世界观其优点,学习之!她觉着,中国五千年文化,值得学习的东西是很多的! 不久后,传来消息,世界依她所写,在江国命人广开纺织厂以及各种手工艺厂,广集有想法,爱钻研的民间高手!不久后,世界回信,道:“母亲大人,我做了许多弓箭,这与你以往在别处看到的完全不一样,待耶律叔叔从猛国回来,你遵守了你的诺言,便早些回江国来,看看我的弓箭队!……” 乔依见此,也不愿意落后,她开始钻研怎 么让布料染色,让蚕丝与棉花取代兽皮! 周子信在攻打大理,需要大料的物资,可是江国却不但没有因为战争而变贫穷,相反,这些参战的士兵的家人都得到了最好的安排!江国用大批量的手工艺品与纺织品在西夏商人手里换取了大量粮食,在北燕与辽国商人手里换取了大量战马! 谁也没有料到,江国与大理这场战争,一打便是五年,五年来,周子信不是没有想过在战场上略占上优势,便先回江国,必竟江国只有那个略有几分幼稚的女人和那个不到十岁的儿子,可是中途他几番中了那端正伊的奸计,差点便魂落大理! ☆、男人的风度 耶律鹰与猛国的战争,前前后后持续了四年,这四年来,乔依在辽国做自己的事,可蒙都是尽心尽力的协助她,要人给人,要物给物,乔依偶尔也想回一次江国,可是每次可蒙都随身跟着,他那铁桩一般的面容,以及后面那队像蚂蟥一样的近百人侍卫亲兵队相随,即使到了边境,江国守卫看着这些铁桶般的辽国将士,也会像防贼般的拦住,可蒙那感觉好像就是想跟江国守卫故意找茬!这几年,江国大军耗在大理,路程遥远,辽国胜利在望,乔依担心这些痞子般的将士如以前那阴险的周子信般,趁机攻入江国! 攻入这江国原本也与她无关,只是如今在江国坐镇的是她那年幼的大儿子! 乔依咬咬牙,退了回去!可蒙这人做事也不过份,就是乔依出去,他远远跟着,有人想欺负她,他便带着士兵出现在她面前!做她背后的势力!但只要她有准备出辽境的动静,便有大批兵马跟随在后,那般模样,倒像是乔依准备率着这辽国大军攻入江国之势,这般作势来了几次后,乔依便打消了回江国的念头! 其实在辽国与在江国生活,于她来说,都无所谓,她现在的商铺在各地都有,甚至这几年在辽国开的店铺,每一个都在当地成为最受欢迎的店铺!这里的商业虽然有雏形,可是这里的人,长期在草原上跑,女人对于绣花,本就不在行,花着高价购买从大理或是江国过来的锈花,如今这般把一些比锈花更便宜更漂亮的染色棉衣丢出来,这些棉衣的制作又是根据她们辽国爱骑马的特性来设计的,超像她们的骑装,有上衣下衣之分!超受她们的欢迎!冬日来临时,那棉衣在辽国完全是供应不过来! 这一年,辽国与猛国之战取得胜利,耶律鹰率领大军归来,乔依这年三十一岁! 三十一岁有过两个孩子的女人,本是昨日黄花!可是乔依却不一样,岁月却待她一直很是照顾,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这些年的经历,却让她比十五年前更加娇艳,周身举手投足之间,随时散发着女人的韵味!只是这女人模样,平常人却是不常见到,她总是身着男装,粘着小胡须,让自己像一个普通的江国商人般混迹在辽国这个商业圈中! 耶律鹰大胜归来之时,她以朋友的身份前去迎接!原本计划仍着男装,可这可蒙,不但是一个铁桩一般的守卫,还是一个谈判专家,他巧言令色,说得乔依不得不穿着女装出现!立在辽宫不远处,可蒙随侍在旁!辽国都城的街道上,人山人海,百姓们自发前来迎接他们那个胜利归来的王上!一些辽国贵 女,穿着大红的艳丽的衣服,手握马鞭,青春漂亮!活力无限! 他是她们心目中的神! 马蹄声一阵阵传来,千呼万喊,将士们整齐的回复声,震耳欲聋!乔依站在街头,突然有股豪气顿生,她望着远方渐渐出现在视线里的耶律鹰!黑色的骑装,外面套着一件亮铠甲,那铠甲上飘扬着一根红色的丝带,仿佛能看到他驰骋在战场的模样!那个曾经青涩中带些木讷呆板的男儿,已经成熟得凭他炯炯有神的目光便让人信赖! 如果,如果……这一刻,她不否认,她有些心动了! 只是以自己如今的身份,选择他,会平安的走完这一生吗? 不愿意改变!不愿意改变如今的生活! 心底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不要选择他,不要选择谁,就这般过着,多好! 耶律鹰在经过她身边时,突然勒住马,只是在马上呆坐了一分钟,便从马上跳下来,下来时,他大步走到她的身前!取下头盔,交给后面的人,然后带着笑脸,看着她! 稳重的脸上带着几分浅淡的微笑! 街头上瞬间静极了! 耶律鹰突然伸出手,道:“谢谢你的信守承诺!” 乔依呆在那儿,十几年没有悸动过的心,在这一刻,猛然跳得非常快! 耶律鹰盈盈浅笑,拉着她垂在身边的小手,轻轻拉起,然后放在他的大掌内!他轻轻的握住她的手,转身朝宫里走去,边走边道:“我刚回国,便看到一路鲜艳多彩的衣服,听说那些衣服都是你的功劳?” 乔依有些不自在,低低:“嗯!”了一声! “为我辽人做了这等好事,让我想想,我如何报答你为好!”耶律鹰低沉的声音边走边道:“晴儿,这般可好,你不喜北燕王,我便替你杀了他!你恨江王周子信,我就壮大势力,把江国给灭了,把周子信给你捉来羞辱,如何?” 乔依抬起头,看着耶律鹰的眸子! 他的眸光里,没有一丝戏谑,是真实的想法! 只是,只是把这江国灭了??? 人总是有野心的,就如辽国的这些臣子们!耶律鹰大胜归来,接受百官朝拜后,几个老臣坐下来谈话时,坐在侧院等侯耶律鹰过来一起用餐的乔依便隐约听到一个臣子道:“王上,你如今已经三十四岁年纪,膝下无子,而王上您的心上人在辽国亦有四年,她为人善良,聪明,行事做 风亦端正,老臣建议王上早日娶她入后宫,为王上诞下子嗣!” 乔依听着心中砰然在跳!这里……这里真不在乎那些虚的东西! “王上,此事老臣倒认为这事可以缓一缓!”另一大臣压低声音道:“如今猛国已灭,江国大军在大理那边周旋,我们要不要趁着猛虎没有归园,先把他的后路切了如何?” “噢?” “如今江国代理监国的是赵公主的亲生儿子,那小儿不到十三,我等可以用赵公主诱他……” 乔依听到此言,一下子紧张起来!她用力抓紧秋伦的手!秋伦是她几年前救的那个妇人,这些年在辽国,找的辽国小丫头,没有几个称心如意,倒是这个秋伦,做事成熟老炼,颇有几番像江宫的苏嬷嬷,让她省心不少!这几年,她不管在府内还是出外,总是让她跟随在自己身边! “这事绝不可以做!我堂堂男儿先不说不屑行这事,就是觉着——不忍她伤心!”耶律鹰说后面时,声音思绪带着飘渺,声音轻得仿佛听不见! 另一大臣道:“王上,你此时不动手,待江王从大理归来,便是辽国与江国决战之时……!” 耶律鹰低声叹了一口气,突然像是想通了般,语气激昂道:“战场上的最终决战,本王从未怕过谁,管他是周子信还是北燕,既然一定要有这场战争,我等便不需要来这些阴暗之事!”说罢,他像是站起来了,边朝后走边道:“趁着军队热情高涨,本王想亲领大军,攻打北燕,灭了那北燕国!” 等耶律鹰出了内殿,朝这边走来时,乔依依稀听到后面的议论声:“北燕相国海纳,听说躲藏在哪个山头,与北燕王僵持着,如今我们这般攻打,会不会如江国攻大理那般,两支队伍齐朝我们攻来?” “那倒不会,想想那大理,本就是那端正伊策反了那相国吴加的几个将军!这端正伊倒是个人物,只是运气不佳,如果不是江王周子信在这个时候攻入,他端正伊不但能坐稳江大理国之位,还能成为一代贤君!” “所以说,如今王上仁慈,可是我们却不能犯这错误,周子信是个野心很大的君王,与历朝历代的中原人君主不一样,他不但兵强马壮,而且又有西夏做支撑,我等非常惶恐,攻下大理后,他便会瞄准我辽国,所以,下次我们再劝劝王上……!” 耶律鹰走进来时,便让下人去准备膳食,然后牵着乔依一起吃饭。乔依一直以来,味道食得较重,喜欢炒食,辽人在吃食上却是粗 糙简陋些的!如今耶律鹰为了配合乔依,倒是照着江国人,一桌子上来了十七八个菜! “味道如何?”见乔依点头时,耶律鹰低声道:“看来这宁国厨子找得不错!”说罢替乔依夹了一筷子野芹炒牛肉,然后放下筷子,拿着盘子上的烤肉,用小刀切了一块最嫩的,也放在乔依碗里,然后才自己拿起盘中的烤羊腿,大口咬着! 耶律鹰是在军营里长大的,他拿着那烤羊腿,几口便吃完了,吃完后,他放下骨头,拿起筷子,陪着乔依浅尝几口小菜,道:“你不知道,如果没有你把那猛国军营这般整惨,我与那猛国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 乔依心想,他不是一个会恭维之人!定是有什么故事!便抬起头来看他说下去! “其实那五王子骗了许多人,他本就计划谋位,自然是保留了自己的势力,以往其他几个王子在时,他只是不声不响跟在旁边出个谋划,什么点不起眼的事!便让我疏忽了他的势力,这次,我们攻过去,攻进猛宫,都活捉了那猛国君王与诸位王子!就在我们返程,大意之时,突然在半路,被他带着他的暗蓄力量,攻了过来……”耶律鹰讲到这里,眉头微皱,仿佛有几分苦涩,却又突然抬头笑起来,道:“那天我差一点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所以我咬紧牙关,被困在那山里近十天没有吃喝,我都告诉自己,想到你如今在我辽国,如果我还这般死了,不能回去见你,这辈子便是太不值了!” 云淡风清几句话,却道尽了他的千般艰辛! 乔依吃着饭,觉着心中十分酸涩!已经尝不出这菜的味道!她声音微有些哽咽,道:“其实……” “我明日便会颂布立你为辽国公主!”耶律鹰语气突然变得很轻松,说完后声音又低了些许:“我既然已经等了近二十年了,也不在乎再等十多年,晴——只是人生苦短,我也不知我十多年后,还是否在世……难道,我们有生之年便不能在一起吗?” 乔依握紧筷箸,咬了咬唇,已经无法躲避了!她轻轻回道:“我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怎么配得上你?你不如忘了我,找一个年青的,能配上你的女子!生许多孩儿……!” 耶律鹰压住她的手,让她无法说下去,他望着天空上飞翔的鹰,轻声道:“这些我都不在乎,我不在乎你生过几个孩儿,或是嫁过几个男人,我只在乎,你愿不愿意要我!晴,辽国有句话,人生最美,不过一生一世一双人,许是我母后怀我之时,便渴望我如老鹰般翱翔在天空。这么些年,我如 母后所愿,像老鹰般的长大,可是,那随我一起飞翔之人,却在二十年前,便刻在心中,刻在骨血里,无法更换!只希望你能……” 他停顿了一下,又道:对不起,我不应该逼你! ☆、不安的心动 乔依那晚失眠了!她躺在床上,秋伦拿着薄薄的羊绒被过来,替她换下了那床厚厚的棉被! 乔依坐起来,看着秋伦,虽然两人站在一起,像是相差着十多岁,可是乔依的两世年纪加在一起,却是与秋伦一般大的!她靠着枕头,像是询问,又像是求开解般,问道:“秋姐,你丈夫过世的这么些年,你就没有考虑过再找一个吗?” 在这年代,三四十岁的妇人带孩子再嫁,也是稀松平常不过之事!再说这秋伦,以她的年纪来算,她丈夫在宁国内战去世时,她也不过二十来岁呀! 秋伦闻得乔依这般问来!愣了一下,替乔依换了羊绒被,然后把棉被抱在怀里,坐在床沿上,叹了口气,道:“夫人,哪是那么好找的……说来惭愧,本来我也不愿意提那段记忆,既然你今日这般问起,我便把我的故事道给你听吧!——我也找过,我最先嫁给的那位,是个指挥使,二十二岁,那年我才十六,他是个粗人,跟他六年,他没有给过我一句贴心话,第一天晚上,他动作有些粗暴,让我躺在床上休养了半个月,他觉着女人这般柔弱,很烦,后来便是有几年都住在前院,很少碰我!到我二十那年,他母亲逼我早日生孙子,他才搬到后院来!搬到后院不到一个月,便上了战场!他出事时,我才二十二岁,二十二岁,可是女人最好看的年纪! 他走后,我随着他家族那些族一起逃到江国,向他家族中那些在江国的远亲寻求避难!在那群逃难的女人中,我是最好看的……” 乔依打量着秋伦,其实平时没有注意她,这时仔细看她,她五官长得挺周正的,这几年在这里,吃穿丰厚,倒也有着几分三十四五岁的女人的丰韵!这个实际年龄只比自己大三四岁的女人,在她面前,却像苏嬷嬷一般,给人温婉,慈善,如长辈般的照顾! “……那年,我在江国一个叫燕子郡的地方停留了下来,那里有我男人表姐的族人在做地方官!一个小小的郡县的同知,我在那里,受到了那个亲戚的关照!他发妻已经死了两年,家里也正在给他物色续妻!人都已经找好了,是他亡妻的堂妹,一个有身份的世家女!可是他觉着那女子性格要强,又任性,一直没有同意!他家人见他对我这个没钱没势的孤身女子百般照顾,便拼命的阻止!” 秋伦说到这里,脸上的回忆呈现一线苦涩! 乔依静静的看着她,看着她说下去! “他的家人不同意,我又怎么会接受他?他见他的父母阻止,而我又不愿意见 他,就跟家人赌气,跑去喝酒,喝到口吐血,身子都快塌了,他以前从不赌博,自从跟他父母赌气后,也染上了赌,有一晚上,便输了三万两银子!甚至和同僚一起去逛花楼,差点被上面抓到!这般和他家人折腾了一年半后,他的父母终于同意了!” 她说着,突然略有几分混浊的眼睛里,流下几滴眼泪! “后来呢?”乔依追问道! 秋伦的声音低了很多:“后来,他的父母给了一个极为苛刻的要求,便是要求我为他生个一儿半女,才可以进入他家族!”秋伦有些呆滞,抬头望着床顶,让眼泪回流了进去,道:“我其实真没有多喜欢他,只是当时,我一个人流落江国,周边没有一个跟我有血缘关系,我就在想,一个女人,不管怎么样,怎得有个男人靠着吧!他既然这么喜欢我,我也就感动了……我们没有举行婚礼,就这般住在了一起!” 刚入夏的天气,夜晚略凉,带着几丝轻风,从窗户吹进来!秋伦从床上下来,把被子放在旁边的椅子上,然后关了窗户! “我们在一起,只有半年左右,我便怀孕了,于是,我正式入了他的家门,做了他的夫人……”秋伦说到这里,看着窗外,道:“是不是天下的男人都如此,没有得到前,总觉着没有这个女人自己就活不下去,得到了,便不会再珍惜!我这人生性就迟纯,在我儿子办二岁生日家宴时,我在后院招呼客人,有丫头跑来告诉我,说是我儿子瓜瓜掉进了荷花池中……” 秋伦的手紧紧的捏成了一团,身子都在颤抖,许久才道:“大冷天的,两岁大的男孩儿,掉进荷花池中,怎么可能还能救活?救上来时,身体已经僵硬,全身冻成了紫色,我当时抱着我儿子冰凉的身体,气得一看到瓜瓜的乳母,那个在照顾他的婆子,揪住她便想当场掐死她!这个时侯,这婆子被我这般模样,也吓得半死,才说出事情的经过,原来,她本是带着瓜瓜在前面的亭子里玩,说是我那丈夫的前妻堂妹,那个堂小姐怀孕了,要求她去小厨房拿些酸糕过来,她还犹豫了一下,想着要不要抱着瓜瓜一起去,而堂小姐却说瓜瓜由她看着就好,让她快去快回……这婆子说到这里,我那个曾经没有我便不能活下去的丈夫终于赶到了!……” 秋伦突然凄凉的冷笑了一声! “我是一个笑话,自己的丈夫与别的女人有了孩子,连孩子的乳母都知道了,而我却不知道!我那个虚伪的丈夫到了,那个浑身湿漉漉的女人在大堆丫头丛中上前拉着我丈夫的手,道‘姐夫, 都怪我,我怀孕后,时常不舒服,刚才也是如此,突然反胃,便让熟悉这里的乳母替我去厨房拿酸糕!乳母走后,我突然肚子疼,便想靠在亭中休息,几个丫头见我不适,都慌了神,瓜瓜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出来,许是被乳母穿得太厚,这衣服太笨重,走到荷花池前,没有走稳,便滚落到了池里!姐夫,我听到水声,便下水去救她了,可是……可是晚了!’她边说边作势的哭,边哭边打噗涕,我听着,顿时明白了,明白我瓜瓜为什么会从亭中走到几十米远外的荷花池边了……然后,我的丈夫忙拉住她的手,道,你的手为何这般冰凉,赶紧去换衣服……” 秋伦说到这里,突然闭紧眼睛,许义,猛然站起来,拿着棉被朝外走! “后来呢?”乔依听得心揪成一团,见秋伦突然不说,在后面追问 “没有后来了……!”秋伦的脚步在门口迟疑了一下,回道! 没有回后……后来大概是她离开了那个男人吧!所以才没有了后来……乔依靠在枕头上想! 女人总是因为男人,才让自己变得更加的悲惨! 那天晚上,乔依很晚才睡,睡得迷迷糊糊中,做了一个噩梦,梦里:她与耶律鹰结婚,穿着大红的吉服,在拜堂时,突然,几个年轻漂亮的女子走进来,几人抬手几人抬脚,把她抬起来往外一扔,大声斥道:“你这个水性扬花,生过孩子的妇人,凭什么做我大辽国的王后?” 说罢,笑声震耳欲聋! 醒来时,全身冷汗浸泡过般!额头疼痛得厉害! 辽国决定攻打北燕,耶律鹰决定率领大军亲征,他问乔依可愿意跟随前去?乔依想想那北燕的赵雅,以及那个欲对她行不轨的北燕王,还有,求清的父亲求大人,想到这些,她便是非常想去看看这北燕的灭亡,想亲自看着北燕王如何死去! 她想跟随前去,却又担心耶律鹰不方便,甚至担心会不会对军心有影响?耶律鹰温柔的回道:“你不是常常男扮女装,已经扮上瘾了吗?就做我的随身侍卫吧!” “可是我骑马很差!” “又不要你上战场!”耶律鹰宠溺道:“我这次攻打那北燕,便是决定替你报仇,有何担心的?那北燕的势力,本比猛国差很多的,而且内战也有这么些年了……!” 大军在出征的前几天,乔依正在府内让下面的掌柜带着裁缝到府里,她教他们如何安照她的图纸,给她自己做骑装,耶律鹰也在那里,他最近除了辽 国朝政上的事,便是喜欢看乔依在捣鼓的那些稀其古怪的东西!两人最近相处很是融洽,除了耶律鹰偶尔会说一两句温柔诱惑的话外,两人说话像朋友般! “你这般来看我的图纸,是要付费的!”乔依咬着唇,看着被耶律鹰抢过去的图纸,嗔道! “付费?是结帐的意思吗?”耶律鹰把图纸还交到她手里,问道。 “嗯,差不多吧!” “晴,我把整个辽国给你可好?”耶律鹰突然走到她面前,调笑她道:“当然,还要加一个我,你只要把我收下,整个辽国就是你的了!” 掌柜与裁缝连忙把头压得低低的,装作什么也没有听见! 乔依叹了一口气,如今这耶律鹰也是越来越不正经了,甚至有些无赖了!她把图纸再详细讲了一遍,便打发了他们两人下去! 秋伦端了两杯茶水过来,乔依的红枣茶,耶律鹰的毛尖!她把茶水放在桌上时,还递给乔依一封信!乔依打开一看,竟然是语真的信!语真自从上次在辽国都城与她分开后,便是没有再相见!乔依也没有去查过她的行踪!当时只是觉着自己这般千里迢迢来救她,到最后,她仍旧对自己耍了心眼! 虽然这坏心眼没有什么给她带来什么坏的影响,可是这却是继亚都那次骗她后,他们夫妻的又一次背叛!心中总是觉着不舒服! 她撕开信,语真却是满满写了一张帛帕:姐姐,已经近五年未见,你可还好?我期望你能与鹰哥哥厮守终身,便做了一些你不喜欢之事!对不起,可是我仍旧要去做……好了,我不扯了,这一次给你写信,便是告知你一件事情:你曾经说过的银狼,是万兽之王雪狼一族的传人,前段时间我隐约听说,他的亲弟弟雪豹,已经到了中原,在替他报仇,他并没有查出是谁杀了他哥哥,所以凡与他哥哥有关系的人,他都杀了,像是大理相国吴加,便是死在他的手里……我听说,他还在查一个女人,据说他哥哥曾经喜欢过一个女人,他想找到那个女人,让那个女人给他哥哥赔葬……姐姐,你要万分小心了,这大山里出来的人,本就性格古怪,而且他又有一些本事…… 乔依拿着帛帕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她倒不是怕这雪豹前来找她麻烦,只是,她害怕那个略有几分神经的银狼的弟弟,会因为她的事,而牵怒到她的亲人! 周子信还远在大理!而且,这雪豹,会不会找上他?他可是真正的凶手! ☆、手上的血 耶律鹰攻打北燕都城时,大理王子在江王周子信的强追猛打下,端正伊自杀了,几天后,大理投降! 这个消息传到耶律鹰的手中时,那天,耶律鹰正在帐篷里与诸将商议如何一举拿下北燕都城!可蒙急忙把他们的暗线传来的消息呈上来给耶律鹰,耶律鹰拿着那张传递来的纸条,双手紧握,目光深沉,许久,才淡声道:“各位将军们,我们没有多余的时间了,大理向江国投降,江王周子信已经返回江国!我们必须在一个月内拿下北燕都城!” 诸将抬头望着他!大家都明白,这江王周子信返回江国,对他们极为不利!这江王周子信,从不按常理出牌!如果知道他们辽国国内空虚,有可能会直接率大军攻进他们辽国! 耶律鹰敲打着案几,看着可蒙,淡声道:“继续盯着江国动向,特别是周子信归国后的下一步举动!” “是!” 耶律鹰从大帐里出来,他看着外面那些在这几日攻城受伤的将士,心中十分压抑!站在外面,想了想,然后抬脚朝旁边的小帐里走去,这小帐里是他特意让可蒙给赵晴公主安排的住处!耶律鹰到乔依帐篷时,乔依正穿着普通辽军军医的衣服,在她自己那小小的军医帐里捣茨着那些伤药!她对药理不是很懂,不能去前面帮忙,所以只能呆在这里捣鼓这些药!其实她对□□更在行一些! 她锤压着这些药草,鼻尖上慢慢的渗出一层层香汗,为了使这汗水不掉落在药罐里,她想用衣袖去擦拭,谁知这宽大的衣袖已经被她用麻绳捆绑起来,刚一擦,就刺到了她白皙的肌肤,她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耶律鹰如今与她相处,就像朋友般,他立在帐篷门口,看着她这般动作,走到面前,伸出衣袖给她擦拭,他取笑她,笑得很温暖:“你这模样倒真像个小药童了!” 乔依拉着衣袖擦了擦,看着耶律鹰,把手中的活放下来,微微皱了皱眉头,道:“看来我们都小看这北燕王了,这北燕王看似荒唐,但军队操练得不错,这都城守得跟铁桶般,害得我们的人伤亡不少,每日都有伤员……有没有想到攻打的法子了?” 耶律鹰听到她说‘我们’这两个字,心中一阵暖意,走到里面,自己拿了个杌子自己坐下,然后颇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看来还是我大意了,早知道他这都城弄得跟铁桶似的,我就多养积蓄锐再过来,如今在这里耗着,又不再拖延时间,心中总是挂心回到江国的周子信会攻打我后方!” “大理投降 了?”乔依反过头来问道,她一脸毫不知情! 看到乔依那略有几分惊诧的表情,耶律鹰的心中还是有些不喜的,可是想想,至少她没有与那周子信暗中通信,便是最好的了!他淡笑道:“对,大理也落入了江国之手,看来这江国周子信,有心称霸天下,如果我们不能在两个月内拿下北燕,便只能放弃回国了!” 乔依看耶律鹰脸上愁眉不展,他与她这不老容颜不一样,他三十五六了,虽然显年轻,可是仍旧有三十多岁的成熟与苍桑!她想找一句安慰他的话!虽说当时打这北燕,他说是为了她不喜北燕,可是攻下来,于他来说,也是有极大好处的! 不管怎么说,他这般急着攻打北燕,却有一半原因是为了她! 她想安慰他,搜肠刮肚,终于想到,道:“如今已经秋末了,再过一个月,便是冬天!江国将士虽然善战,可是却受不了冬日那寒冷……”想到秋末,她突然脑中浮现出秋高气爽,小心火烛那八个字,想到这里,她突然两眼发亮! 想到如何攻下北燕的方法了! 耶律鹰看着她两眼发亮,娇俏的脸上露出狡黠的笑意,像十六七岁的小女孩!他看得有些痴,心中甚是欣慰,为自己苦等了近二十年而满足!她值得他这般等待!也不知为何,这十多年,她好像一直没有老,自从他在江宫见到她以后,她除了变得更加明艳,仿佛仍是如十七八般,青春美丽! 乔依让辽军先退十里,停下进攻北燕都城,这北燕都城的人虽然好奇他们为何不攻,却也只料想他们想久攻断粮!而没做其他想法,北燕虽然在这几日攻城上沾了优势,可也只是地理优势!他们不敢攻出来! 乔依派人去找石油! 江国,周子信已经率领大军回国! 周子信回国不到十天,江国都城发生了一件让人震惊的大事! 江王周子信以一种极为惨烈的方式处死了李准李大人的前妻,那个曾经与太子有着母子关系的女人求清!周子信在文书里提及,求夫人判敌通国,心思歹毒,处以骑木驴□□! 在这个世界,特别是神州大陆这中原地段,这里没有很强的贞洁观,可是不管在何时何地,都有很强的独占欲以及私有欲的男人,这些男人,他们认定的女人娶回家,这妇人不忠,而这些出轨的女人家世又不够足够强大,难以对敌夫家这边,被处以骑木驴也是有的! 可这只是一种私刑! 像求夫人 这般被处以这种私刑的女人,还是第一个! □□当日,晋城内所有百姓全来观刑,坐在刑车上,这个女人什么都没有穿,二十□□的女人,身材匀称,甚至有几分诱人,白皙像水蜜桃般的皮肤就这般□□在外面,看得许多男人流口水! 她坐在木驴上面,身子被铁链拴住,靠后反头挺胸坐着,头发高束向后,发尾也被绑在木驴尾尖上,其实她这个姿势,是不得不挺胸反头!她的头发与头已经拉成了一条直线,紧到了头皮发麻!后面两个将士推着木驴前行,这驴子走一步,她就疼痛的惨叫一声! 这般模样,艳光乍现,加之这监刑官沿途道:“这女人心思歹毒,人尽可夫,死前为了满足她,大家可随意……”这话这般说出来,便是有许多男人凑到了刑车前,用那些肮脏的甚至长满了老年斑的手去捏一把她胸前那白皙的柔软,或是有更夸张的!于是,这刑车旁边便是一路都有许多人团团围住,有些乞丐从未沾过荤,也来摸一摸占占便宜,还有人直接问监刑官:“能不能行刑完,把她赏给我们?” “是呀,把她赏给我们,比给这木驴是不是好多了?” “……” 没有多久,求清的身上,大腿上,小腹上,便无一处雪白,不是肮脏的手印,便是被抓红了的痕迹,那木驴本是只要一动,那东西就在□□里搅拌,可是有些人还要掐她,这般受辱,让她生不如死,她咬着唇,撕扯着嗓子,大声呼道:“各位乡亲们,我与宁国赵晴公主原本情同姐妹,只是赵晴公主终日受……啊……”她的嘴里吐出一口血来,她咬着血牙仍旧尖着嗓子叫道:“赵晴公主受够了江王虐待,我便……我便协助她逃往……逃往辽国……如今她受辽王关照……得封辽国公主……如有江湖朋友……请替我转达赵晴公主……请她一世也不要回江国……” 这般随着疼痛叫出来的声音,有着几分淫!叫般,引来一阵哄笑!她看着眼前,一张张无比冷漠或是带着□□的脸,心中凄凉无比,她没有料到,她求清算计这么多年,竟然……早知道,她就应该防着这周子信!不过,‘他’不会放过他的!一定不会! 围观群众中,也有个别的人,知道辽王新封了一位叫乔依的女子做公主,听这求清这般道来,他们都猜测出了个大概!还有人被这惨无人道的处罚方式给吓得没有说半句话! 人群中,争议是有的!不管是何原因,这是一种极为凄惨的,毫无人格的,毫无尊严的处罚方式! 在这些江国人心里,原本这刑罚,只是让这女子终身不得人事,不能再放荡,他们男人那种尊严得到了守护,可是如今这江王不知为何恨极了这女人,不但让这女人死,而且让她痛苦的,毫无尊严的,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中慢慢的受折磨受羞辱而死! 求清的死传到乔依耳中时,乔依正在与耶律鹰争执! 是她决定用的火攻!可是,她当时用火攻,原本只打算用在攻这城门上,她以为,只要火把射上城楼,城楼上的士兵就会退下去,城楼上没有箭雨射下来,这城门便不攻自破,谁知,这北燕王在城楼下守着,退下楼者死,于是北燕人,即使身上着火,也一波一波的人涌上城楼…… 辽人见箭如雨般下来,北燕反而被越攻越猛,这辽人本就不慈善,这些将军,一个个如狼似虎,更是不愿意如妇人之见! 于是,一支支带石油的火箭,射入了北燕城内,落在北燕人身上,发出滋滋的响声!一支支火箭,随着秋风,越烧越汪,后来,这场大火竟然烧了三天三夜! 城门没有开,整个北燕都城,一个人也没有逃出来! 乔依坐在马上,看着冒烟的北燕城,她的心揪成一团!她刚才隐约听到了可蒙向耶律鹰报告求清的事! 她来自异地,对这神州大陆,原本没有什么感情!可是这些年,她有吃有穿,有朋友有亲人,生意做顺了,自然对这里受苦的百姓是有着一着怜悯的感情了! 在她的心里,她可不管这些人是北燕人还是辽国人,她觉着,只要没有做错事,便是好人! 可是,都是因为她,都是因为她,北燕都城内的无辜百姓,命丧火海!因为她,她那像姐妹一样的朋友,被周子信以一种近乎残酷,让人死都无法闭眼的方式处死! 她看着冒烟的北燕,突然有些害怕,害怕因为自己,她本不数不多的亲人与朋友,会一个一个死在她的面前!害怕自己的手,会沾来越多的血迹!她甚至觉着有一日,这些辽国将士,为了他们的私心,也用这一招来对付江国,对付她的儿子!她害怕那个丧心病狂的男人,如果她再不出现,他又会做一些什么事来! 头一下子疼痛欲烈! 思绪万千!她突然双脚蹬着马,朝江国方向狂奔去! 一直跟在她身后的耶律鹰,并不知她已经知道求清的死去!以为她是因为火灾之事而自责!他何尝不知她的心思?只是他是辽王,是他们辽国的战神,他不能因为 一小点慈善心软,便让自己的战士倒在敌人的箭雨中! 他从不后悔!可是,他感觉,眼前这个女人,像是要离他远去…… 所以,当看到乔依突然骑马朝江国奔去,他的心一直在沉,一直在沉…… 他忙骑马跟了上去!他得跟上去,她还不知道求清的死!她现在不能回江国,那个男人,曾经把背叛他的女人扔进军营!曾经把欲与他订婚的赵雅郡主,丢给了驱兽人。可能因为这场火灾,她不会信任他,甚至不会相信他的每一句话,可是,他也不能让她回江国! 如果没有她,他活着,是为了什么? 可蒙见耶律鹰追上去,连忙带了一队侍卫队也追了上去! ☆、雪豹来了 乔依的心,揪成了一团,从北燕都城烧成一堆灰烬时,她那燥动不安的心,终于爆发了! 在这个时候,她的脑海是非常不清明的!她来到这里,一直活得小心翼翼,颤颤兢兢,这几年,好不容易,她感觉自己能够逃开周子信的手掌,能自由自在的活着了!然后,当她心思略有几分认可的男人,却给她…… 一个都城因为她而消失殆尽,那里面的人,有老人,有小孩,有太多无辜的人在里面!他们的灵魂在空中飘荡时,都带着恨意看着她吧!都在诅咒她吧!所以,才在遥远的江国,在那里,她得到了最确实的报应!一个与她一起生活了近十年的女人,一个她待之如姐妹的女人,被这般羞辱凌虐至死! 此时此刻,她的整个人,整个心,都像被刀子一块块割了起来般! 马跑得极快,夹杂着风,风吹着头发,头发散乱,跑到江国边城时,整个人已经到了非常不好的状态! 从北燕入江国,过城门是需要盘问的,一个官兵刚开着粗声大问,她便抬起那双已经略有发红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对方,那目光没有焦距,已经是茫然的!甚至带着恨意!看到穿着男装的女子这般模样,官兵直觉着不妙,正准备叫人把她拉到一旁查问,她的手微扬,手中暗器筒中的毒针在呼之欲出!就在这时,已经换成了布衣的耶律鹰跟随了上来,耶律鹰跳下马,拉住她的手,走上前,递上几两银子,谦虚谨慎,客气有礼,道:“抱歉,我家夫人听闻家中亲人去世,头脑已经混乱了……” 官兵接过银子,看着乔依,对着耶律鹰,语气有些不好,道:“看着点,这模样,不会咬人吧!”这官兵已经把她当成了疯女人! “谢谢,谢谢!”耶律鹰这般千恩万谢,乔依那边却已经跳上了马,直往江国官道冲去!耶律鹰见此,忙追了上去! 进入江国第三日,可蒙终于带着十几个亲兵跟了上来!他们追上来后,耶律鹰带着他们不近不远的跟着乔依,乔依不爱说话,哪怕是进酒楼吃饭,也是只点一个青菜,一碗米饭,非常随意,耶律鹰想与她同桌而座,她却拿起碗筷又坐在另一桌,有时候,她吃完了,耶律鹰这桌的菜还没上,她出酒楼,耶律鹰便随意啃了几块干粮,跟了上去! 这一日,行走在几座大山间,翻过这几座大山,便到了江国都城晋城!乔依为了赶路,已经是几日奔赴,带的干粮早就吃完了,许是饿了,坐在两座山中的河边,拿着叉子对着河中的鱼叉去,叉了半天的鱼,一 条也没叉到,耶律鹰叉了许多,递给她,她又不要! 后来,她从背上包袱里掏出一条纱巾,在水少的地方,笼了几只大一点的虾子!只见她把虾子后背上的筋抽了,拿一根树枝穿了起来!然后在上面洒了一小些盐! 耶律鹰等人坐在旁边,望着她!她自个儿支起一个火架,手脚麻利,烤了几只虾子,可蒙等人见她烤的虾子传来一阵阵香味,也学着她的样!可蒙没有带盐,问她要盐,她倒没有拒绝他们,把带着身上的盐瓶丢给他!她吃饱后,拿了一件斗蓬,铺在地上,躺在上面靠着火堆睡着!耶律鹰悄悄让可蒙在她睡的地方上面支起一个帐篷,谁知刚一支帐篷,她便睡来了,又拿着自己的东西,走了出去,在旁边重新支起一个火堆,然后睡在外面! 仍旧无声的告诉耶律鹰,她不需要他的一切! 这是他认识她这么久,她第一次生气,耶律鹰摸了摸鼻子。她生如此大的闷气!他拉了一床毛毡,躺在离她几米远的地方,望着天空,天上的繁星依旧闪眼,他清郎的声音仿佛在自我开导:“我知道,你觉着我骗了你!” 她没有动,像是睡着了! “我必须得这么做!”耶律鹰看着她,她听到他的话时,眉头微微皱着,仿佛很是痛苦,他开了几次口,仿佛有什么要说,可是犹豫了一下,却又说了一句:“我知道,我不能怨你,即使我已经让我的亲人以及辽国众大臣失望透顶,我也不能怨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吗?”声音很缓,仿佛是知道她不会回答,他轻声道:“那天,我入宁国,只是问了你一句……”他记得那日,他随着使者入宁宫,在宁宫行走时,他看着这里的院子随处有绿草小径,弯曲回廊,这与辽国的一座座尖尖的堡垒式的房屋很不一样,他不太懂这里的亭子为什么建成这般复杂模样。那时才十五六岁的他,对任何事情都好学,便拉住一个正在旁边采花的十一二岁的穿着黄衣的少女问:“你们这里的亭子为什么叫建成这般弯弯曲曲,是为了漂亮吗?不对,你们江国又没什么文学底蕴……” 他原本极是自傲,这般问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女,本已经有些丢他辽国王子的脸面了!可是他没有料到,被他拉起的这个清秀的黄衣少女抬头望着他,看了看他的穿着,清亮中带着几分童音的声音回他:“你便是那辽国王子?听说你们辽国宫室有近千年的文化沉绽,我倒个人觉着,那些东西,只是一些表面上的东西!什么叫建筑艺术,中原这些才叫艺术!”她说完,头一抬,俏皮的往里面跑去! 那是与她第一次相见!第二次相见时,她在宁国国君面前,扎着一个可爱的童子头,看向他时,当做不认识! 可笑的是,她还替他与赵雅牵过线! 不到十二岁的她,就这般入了他的眼!她那可爱的,娇俏的模样,慢慢的入了他的心!后来,她越长越漂亮,许多人都向宁国国君求娶她,他也求着父亲,帮他向宁王求过亲!可是,宁王却不愿意这个他最宠爱的女儿嫁那么远! 心事这么搁浅!他的心里最是难受,他主动请缨去与猛国作战,听到宁国可能会受江国与广国攻击,他当时第一时间,竟然是有些期盼的!他希望江国与广国攻打宁国,如果江国与广国围攻宁国,他出面去求娶她,那个舍不得她的宁国国君便会看在他的诚意上…… 他虽然心里有那么期盼过,可是从来不希望她发生不好的事!后来,她写信说要出使辽国,他从边境上收到他父王的信,乐得第二天便领着将士把那猛国边境的几个羊群给毒死了,又是火攻,又是突袭,弄得猛国边境十分不宁,主动请和,他才骑着他的宝马一路狂奔回国! 他要去接她!可是……他还是上当了。他以为那个蒙着面纱的女子便是长大后的她!他从来没有想过,她会被周子信掳回来!而最让他难受的是,江王周子信那个阴险狡诈之人,竟然当着她的面,问他把她送给他如何? 他拒绝了!习惯性的拒绝,虽然眼前这个女子身姿如仙,可是他还是拒绝了! 后来,当他语真告诉他,那个紫衣女子,那个如仙子般飘逸目光陌生的女子,竟然是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时,他不是在怀疑自己这些年的喜欢是否只是固执,而是为这件事悔死了肠子!那一日的事,像虫子般在噬咬着他!无数个噩梦中,她朝周子信走去,目光中那种绝望,让他心碎!让他恨自己! 她没有睡,听着他徐徐把过往道来,她的呼吸混浊,身子慢慢的侧过,转了一个身! 一滴清泪落下!这般错过,到底是谁的错!只是,北燕都城这般烧得灰尽,还会有第二个北燕都城吗?如此生活便好,她不愿意也不敢再迈出这一步! 清晨,她刚刚入睡不久,只觉着悉悉索索的什么东西朝这边爬来,她以为是梦魇,清晨的露水极重,微凉,睡得头晕晕沉沉的,突然听到有人叫道:“天啦,快起来,快起来,怎么帐篷周边如此多的蛇?” 乔依一下机灵顿时给吓醒了过来,坐起身子一望,只见上万 条黑色带着白点的蛇朝这边游来!黑白一片,很是可怖!她一时反应不过来,耶律鹰却已经拉着她的手,掠过草地,抱着他飞一般的速度坐上马!乔依终于缓过神来,她本就是个使毒之人,自然知道这些东西是极毒的,所以手上那暗器筒,不停的朝地上那蛇射去,条条射中七寸,可是这蛇的数量,岂是她一人可以射杀得了的…… 这数量太是庞大了,凌晨的早上,找何物来降蛇?她坐在马车上,听到后面马儿的惨叫,那些没有冲出来的将士因马被蛇咬死,马倒落在地,他们只得疯狂挥刀的声音以及中毒后倒地被毒蛇缠食的声音,那般阴森恐怖,让人寒颤,恶心,她的心中揪成了一团。正这时,清晨的早上,几只老鹰在天盘旋,她只是呆了一下,便用手指做出了一个口形,朝天一吹,吹了约莫几分钟,慢慢的,又有几只老鹰出现在天空…… 鹰的出现,紧跟着便是大雕,犀鸟,从最初的几只,到十几只,到黑压压的一片…… 耶律鹰的马缓缓的停了下来,他望着天空,低压下来的鹰,这些擒拿毒蛇的这些鸟类,正像箭一般朝地上冲来!耶律鹰拉住僵绳,马逐渐缓了下来,他搂住乔依的腰,等着乔依指挥着这些鸟类,把这突然出现的蛇群给捉擒干净! 突然,前方山中隐隐传来一阵笑声,笑声越来越大,传来一个人的声音,那人道:“雪豹兄,看来你这师妹,本领学得不错啊!”另一个阴柔的冷笑声回道:“不过是要死的一个女人,任由她耍弄一下又如何?”话这般说完,乔依顿时全身绷得很紧! 她虽然生气周子信这人卑鄙,可是不得不承认,像那银狼,如果不是在那个时候,周子信一时半会儿还真杀不了他! 这个雪豹,依语真的语气,是那银狼的兄弟,那本领自然不简单,像这样的男人,出现在这里,可不是一件很妙的事! ☆、杀机 不一会儿,山上那两人便出现在耶律鹰与乔依面前!只见来的两人,骑着灵兽,前面那人身材高大,红色的头发卷成一团,松松的散在肩膀上,肩膀上背着两条巨蟒,巨蟒的头正在他胸前往前探出,蛇信子伸得老长!这男人穿着兽皮,皮肤略有些白,高鼻深目,一看便知是异域人! 乔依手指微微收紧,她自然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谁! “果然是同宗人!”深凹进去的蓝眸望着乔依,目光冰冷,声音微微带着寒气,仿佛从地狱里传来的那股阴寒之气!让乔依莫名的打了一个寒颤! 乔依见他找上自己,自然明白是为何事,可是这个时候,却只能装傻,她冷冷笑道:“你是谁,为何搞出这般阴险动作?” 雪豹呵呵一笑,手轻轻的摸了摸肩膀上的巨蟒,微眯着眼瞟了一眼他身后之人,道:“端王子,你不是说这女人年纪已经三十有余了吗?为何看着比你送给我那些处子漂亮许多?会不会是我们认错人了?或者是那女人的女儿?如此模样的女儿,如果愿意跟随于我,我倒愿意放过那女人……” 后来那男子从灵兽身上跳下!这男人倒是文质彬彬,儒雅有礼,可是说出的话却比这怪异的男人更是让人不舒服:“果然是红颜祸水,才几眼,便把雪豹兄诱惑了,是这女人,年纪倒有三十左右了,只是这容颜,定是用什么妖术,仍旧是十七八岁般,所以才这般把那江国阴谋狡诈的周子信给迷得团团转,!”说罢看着乔依,冷声道:“——赵晴公主,我等知道你与江王周子信联手用卑鄙的手段杀了雪豹兄的兄弟银狼兄,我愿意给你一次机会,随我等前去,我等需你诱周子信——否则,今日这里,便是你的坟墓!” 他这般说话时,完全没有正面看耶律鹰一眼!然而耶律鹰是何人?是大辽那顶天立地的男儿!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男儿,他怎么可能让自己放在心肝上的女人受别人欺辱?更何况是当着她的面被这两人这般随意议论? 他横眉冷目一扫,抽出身上的剑道:“阴阳怪气的小人,敢这般大放狂话,也不知我这剑答不答应?”这般说出来,人已经持剑朝这两个来者冲去! 只是这两个来者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他才冲过去,人家脖子上的那巨蟒突然转弯朝他咬来,他头一偏,便刺了个空!这雪豹坐在坐骑上,皱着眉,用冰凉的语气看着乔依,道:“并非我不怜香惜玉,而是我们雪狼一族有这么一种说法,被我们族人碰过的女子,不是我们新的族人,便是死人!”说罢,话一 说完,长手一伸,越过耶律鹰,便朝乔依抓来! 可是耶律鹰又怎么可能让他近身美人?他半路又是一剑,朝这来人砍去!这个时候,他的手下已经慢慢的跟随了上来!只是这时候,近二十来的骑队已经只剩下七八人了!这七八人虽然才刚上来,却发现了这里的不对,他们是些什么人?是曾与耶律鹰在刀尖上舔过血的,是多少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他们一见势头不对,便缓慢的围了过来! 山野间,清晨的早上,鸟啄食毒蛇的声音很大,让这周边几片林子的清晨热闹非凡!可是,在这万鸟集结的早上,林中却仍旧有野兽踩着落叶的细碎的悉索声! 乔依被可蒙等人隔在外面,她笑盈盈的看着来者,道:“你便是雪豹?” 雪豹狂妄的的笑了笑,道:“看来是认出我来了!” 乔依浅笑,看着他,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十指,道:“你这般道来,仿佛是我们认识般!”她说到这里,突然抬起头,一步步朝人群中走去,冷目看着他身边的男子,道:“你便是大理王子端正伊,我听闻你已经自杀,原来只是借这由头,来见我?只是,我没料到,大名鼎鼎的端王子,居然——你这般来找我,让我很不喜!” 雪豹正在说话,端正伊听到此话,压住他的手,哈哈大笑,郎郎大声道:“听闻赵公主与李夫人曾经‘伉俪情深’,那残暴之君毁你宁国,烧你家园,杀你污你的闺友,占了你的清白,赵公主,莫非你就不想与我等联手?” 乔依听完,咯咯的笑了笑,清亮的道:“端王子心思慎密,果然值得我交心!这事本就可以坐下来商量,只是你这朋友,火气有些大……” 耶律鹰诧异的看着身边这个女子,他不知她心里打的是何主意,便停住了手,安静的站在一旁,看着她! 乔依施施然的坐在草地上,挥了挥手,让对方两人也随她盘膝而坐,这端正伊只是犹豫了一下,便在她不到三米处的地方坐下来,耶律鹰见此,带着属下坐在乔依身边,围成一团!雪豹虽然不懂中原规矩,可是见所有人都坐下,他只是晃了一下那红色的头发,从灵兽身上跳下来,坐在端正伊身边! “你们寻我,只是需要我诱那周子信,对吧!” 端正伊点点头! “这等事何其简单,你们不过是想杀那周子信,我随意一封信,便可邀他出来,只是……”乔依抚着手指,悠悠道:“周子信那人不但残暴,而且冷血无情!一般的人对付不 了他,你等可否能将如何对付他之法告诉我?如不告诉我,我可不愿意与你们联手!他那般狠辣,我可不愿意事败后,落入他手,像我的闺友般,死得那么狼狈!” 乔依的声音软糯糯的,带着几分绵远,听着让人心神荡漾! 她本就有几分颜色,加之这嗔怨模样有几分俯低做小的姿态,这雪豹本就是来自大山里,何尝见过女人这般模样,顿时心就痒痒的,看着她,口水都快流出来了,粗着嗓子道:“美人你不必担心,不过就一阴险小人,我替你除去便是!我能指挥千军万马的凶猛之兽,何尝怕这区区一人?” 端正伊咳了一声,道:“赵公主,我等不需要你做任意一件冒险之事,只需要你随我等前往长亭镇便可……” 乔依低头作出思考状,许久,她抬起头来,幽怨道:“这事倒也不是难事,只是我这十几个兄弟,可以随我一同前去吗?” 端正伊的脸上浮现一丝奸计得逞的笑意,但马上又谦卑的点头,道:“当然可以,我们是合作伙伴,是同盟!” 乔依站起来,扭着那细柔的腰肢走到雪豹的灵兽前,她玉白的手指轻轻的抚着灵兽,然后贴在它头上,轻声道:“这灵兽可乖了,我曾也有一只,只是受那周子信设计,被擒拿受了伤,我便把它放归了森林……” 乔依本就是绝色容颜,几时这般温柔浅意的笑着谈过往,这笑意,不止是迷恋她的耶律鹰心中一酸,便是端正伊,心也柔软了几分,这雪豹更是如此,他走到她的面前,轻声道:“你喜欢,我便把它送给你!” “真的吗?”乔依面露惊喜! “真的!”雪豹走到她的面前,轻轻把这灵兽的驯兽语告诉她,她低头浅笑,试了试,果然是灵验的!她抚着灵兽,正要坐上去一试,雪豹伸手去拦她的腰,许是无意,手轻轻的触碰到了她胸前的柔软,顿时很是尴尬,正要道歉,却见美人脸色虽羞涩,却没有斥他!他大喜! 耶律鹰正要说话,却不料见乔依转过头,头发轻俯,人已经进了他的怀里,她轻言笑道:“我们两一起坐一个试试,我许久没有试过了,师兄!” 这声师兄叫得那个让人心颤!雪豹大喜,正要揽乔依上这灵兽,端正伊又咳嗽了一声,道:“雪豹兄……” 乔依嘟着嘴,睁着无辜的大眼看着端正伊,道:“莫非端王子认为我会对师兄下手不成?”她这般说完,美人泪眼欲泣,看着雪豹道:“师兄,你也觉着师妹会害你不? ”这般说完,却是看到了雪豹身上的巨蟒头贴到了她的脸前,突然吓得她身子往后一倒,雪豹正要去扶她,却见她满目恐惧的盯着他身上的巨蟒! 雪豹把巨蟒甩开放在地上,两条巨蟒顿时游入草丛,雪豹这般扶起乔依,温香软玉在怀,自然是少不了动手动脚,仿若无意,手扶着这柔软的腰肢,呼吸着这吐气如兰的香气,道:“师妹,师兄唐突了!” 乔依轻轻摇摇头,面带轻笑,挂着雪豹的脖子欲起身而来,这雪豹见怀中美人对他也有此心!他本就对这繁华世界中的女人不是很了解,见这美人半推半就,以为这美人跟端正伊送与他的美人般,喜欢这般惺惺作态!他那双长着黑毛的大手正欲伸入这美人那昂贵的锦纱包着的绫罗柔软时,突然眼睛发愣,身子发直! 乔依狡笑一下,甩开呆若木鸡的雪豹,手一甩,一筒毒针朝这端正伊射去! 她甩开雪豹那僵硬的身子,对着端正伊下手,都只是那一瞬间的事,谁知这端正伊,本就是一个小心翼翼之人,对着这女人的毒针,他仿佛是知道会发生这般事情,竟然一下子躲了过去! 只是耶律鹰这几个手下,便是吓呆了,原本他们还觉着王上喜欢的这女人在王上面前装清纯,在外面竟然是个内里如此放荡的,谁知女人心海底针,才这么几下功夫,她竟然对着那雪豹下手了? 耶律鹰只是愣了一下,便与那端正伊厮杀到了一块儿! 乔依站在旁边,她知道雪豹只是被她的□□迷封住了血脉,不一会儿便会醒来,便拿着这剑朝雪豹刺去,谁知刚朝雪豹刺去,那灵兽便冲了过来朝她咬来! 可蒙等人受耶律鹰吩咐,拼死都要护乔依安全!如今看她受这灵兽攻击,便是跃了过来阻挡了这灵兽的冲击!只是这灵兽岂是好杀的?原本乔依那灵兽,便是被周子信用乔依诱它,用笼子把它活捉的,如今这雪豹的灵兽,虽然听着乔依简单的一句驯兽语,不再攻击乔依,可是却与可蒙等欲提刀杀雪豹之人卷杀到了一起! 乔依见可蒙与几个侍卫把这灵兽引开了,她带着两个侍卫,示意他们杀了这雪豹,两个提刀前往,走到雪豹前,刚伸出手,突然草丛中的那两条巨蟒嗖的一下子冲出来,大口咬住两个侍卫的大腿,竟然把两个大人活生生的给拖倒在地,吓得乔依紧张的那根弦终于崩掉了,惊叫起来! 突然,从山林中射出几枝亮晃晃的箭,几箭分别射到乔依身边的雪豹与那地上的巨蟒身上,巨蟒伸出头,立起那蛇 身,约莫四五米长,脖颈上那根亮闪闪的箭像是沾着毒,只见它们抖动着身子,如人般朝山林中跃去,却只是动了动,便倒在地上! ☆、杀意并起 巨蟒死后,林中出来一支队伍,一只约莫上百人的队伍!队伍前面,坐在雪白的高头大马上的那两个男子长得十分相似,大的约莫三十来岁,一张俊脸略有几分严苛甚至带着几分阴郁,小的不过十三四岁,瘦瘦高高的,清秀的眉头微皱,俊秀的脸上竟然也带着阴郁! 乔依看着他们两个这般出现,心中竟然没有一丝欢喜,反而是有几分心酸的!想想,自己因为信守耶律鹰那个承诺,与自己的儿子五六年未见,谁知曾经那个长得奶声奶气的儿子,经过这些年,竟在长得跟那凶狠的罗刹一个模样! 周子信看到乔依脸上表情平淡,想想自己任由这个女人在外面呆了五六年,谁知回来竟然没有一点羞愧感,反而是一副陌生的表情,心中便是不喜,如果是平时,便早就已经拉到一个僻静的地方修理了,只是现在这多人在此,总不可能当着如此多的人把她拉进林子,按在身下降服了吧!想想,便是低声对着身边的儿子,道:“界儿,你母亲受到了惊吓,你去哄她一哄!” 想想这女人,对自己不喜,对自己的儿子总是有几分想念的吧! “是!”清秀的声音,十三岁的男儿还没有变音! 耶律鹰与端正伊虽然卷战在一起,可是过了几十招后,胜负便已经分了出来,端正伊本就只是个阴谋家,招势虽然也有,可是跟这天天在草原上的雄鹰对战,他那几招便成了绣花拳!自然是胜不过耶律鹰这等猛将,几番拼斗下来,已经略见疲惫,这边又见那江国周子信出现,便是心神一分,被耶律鹰一剑刺穿,倒地而亡! 周子信一直坐在马上看着耶律鹰与端正伊对战,他表情冷冷,面前这两个男人,他一个也看不顺眼,最好是这两个人互相残杀至死,如果没那么巧,那个辽王也要死在端正伊手里才是上好的结局!杀端正伊没有多困难,他站在这江国土地便是跟死了一样!可是杀这辽王耶律鹰,他却担心旁边那个女人不高兴!这几年这女人一个人在外面闯荡时,他还是在她身边安了探子,也怪这耶律鹰会哄女人开心,近六年来,竟然一直对她坚守礼道,让这女人敬之…… 当然,自己的女人如果被这男人碰了,他早就下手把这女人捉拿回来了!他的女人怎么可能让别人碰?只是,这男人偏偏像是和尚吗?见到女人,怎般只是一昧过嘴瘾来讨得女人欢心? 只是没有料到,这个在大理诈死差点骗过他的端正伊,竟然就这般没用,轻易就死掉了!他看着正在与灵兽卷斗到一起的辽人,挑了挑眉 ,看着耶律鹰,道:“耶律兄,如今天下大定,南北分治,然而耶律兄却仍不满足,率领兄弟朝我江国而来,欲掳我那不安份的女人回辽国,你等欺我江国无人……” 耶律鹰也是冷眼看着周子信,两人相视,耶律鹰突然目光带着红色的戾气,道:“如今晴儿在此,我等愿与你公平竟争,如果你赢了,我便从此不与晴儿见面,如果你输了,你便从此不能插手她的事,你敢吗?” 周子信懒洋洋的看着耶律鹰,冷声道:“有何不敢?” 乔依傻傻愣愣的看着他们,看着他们!她却没有听到他们说话,或是已经听到了,也没有听进去,她只是在想,如今这场面,怎么看,怎么猜得到最后结果?仿佛喜欢过她的男儿或是近她身的男儿,不管她喜与不喜,差不多都死了!她终是害死了这耶律鹰! 世界走到乔依面前,想了想,宽大的衣袖里伸出瘦长的手,抱住乔依,道:“母亲!别怕!儿子在这儿!” 乔依本就被这两条巨蟒吓着了,有些痴呆,如今看到周子信与世界这般出现,便知道辽国这几个人今日定会葬身此地!见到世界抱着自己,她那眼泪便像是打开的水笼头,哗哗的掉了下来,不去想这事,她转过头,望着界儿,问道:“这段时间,你过得可好?” 世界似乎有些压抑,看着乔依,点了点头,许久,才又哽咽道:“母亲,求阿姨死了!” “我知道!”一股火在心里窜,不停的往上窜! 界儿看着场子上正在跟耶律鹰打斗的周子信,低低把头埋在乔依肩膀上,道:“是父王杀了她,父王不喜她,便用最是残暴的暴刑……母亲,她死时,五脏六腑全部被搅碎,身子被□□……母亲,我好恨,好恨自己,站在旁边看着那些肮脏的贱民伸手□□她……” 乔依已经比他矮,她轻轻的拍着他的背,有些泣不成声,道:“怪不得你!怪不得你!” 界儿抬起头,脸上带着一股戾气,道:“母亲,我想……”说罢,他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 乔依听着,泪水给吓住了,看着周围的人,还好没有人听到他们说话!她的心略有些寒,她没有料到,自己这个儿子,如今竟然打着把父王杀了,嫁祸于耶律鹰的主意!只是……或者儿子真是因为求清的事,被周子信这种残暴的性子给吓到了吧! 但儿子杀死老子,不管在任何时候,于天理也是不容的!再说,她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儿子一辈子背着这个心里负担? 乔依拉着他的手,轻轻的摇摇头! 界儿看着乔依,目光坚定,道:“母亲,他如此逼迫于你,你莫非还对他存有怜意?他从来不为你着想,亦不为我着想,他不是一个好人,我今年已经十三岁了,如果没有他,江国的天下会更平静,江国人会更幸福!母亲,你没有看到,求阿姨死的时候,那种惨状……父王在监刑的,那些肮脏的贱民那长满老年斑的手,抚摸在求阿姨那洁白的身子上,那个场景,每晚都像噩梦般在我脑海里回转!如果我不杀了他,我想我会疯掉的!” 乔依放在两侧的手,捏得极紧!她与求清,在她离开江国时,其实是已经有了间隙,她甚至让平护卫去防她!如今想来,她的心里更是愧疚!她觉着自己是嫉妒求清对界儿好,所以才莫名的防备她!然后,这个女人,她的父亲,曾经因为自己而死,而她,也是因为与自己一同在江国而卷入周子信的仇恨而死! “母亲,等一下你让开,我会不动声色的动手……”世界的声音很低,却很坚定:“你看,他定会胜耶律叔叔,胜了后,他便会把你捉拿回江国,如果他怀疑你已经不洁,是会把你赏给军营他的手下?还是让你步求阿姨的后尘?如果在那个时候,儿子们应该怎么办?是继续忍耐还是与他对持,然后被他杀掉?" 乔依真正动心的,是界儿那句话! 她想了想,轻声道:“界儿,你退下,所有的一切,应该由母亲来给你解决!” 世界一听到这话,轻了一口气,带着众将退下! 乔依缓缓朝耶律鹰与周子信两人打斗的地方走去,她穿着青衣,青衣在风中吹得瑟瑟作响,她目光有些凄凉,周子信见她走来,一刀挡下耶律鹰的剑,对着她吼道:“傻了吗?怎么朝这里走?” 就在这里,乔依见周子信没有防备,突然手中毒针朝周子信射去! 耶律鹰见乔依过来,自然往后一退,脚刚踩到端正伊,却不料端正伊本就没有死透,这般踩到端正伊身上,端正伊拿起藏身的一把小匕首,一刀刺入耶律鹰的大腿,耶律鹰当场就被刺得跪倒在地! 乔依用毒针射周子信与耶律鹰被端正伊刺伤是同时进行的,端正伊刺到耶律鹰,失声大笑道:“原本替那周子信准备的毒器,却喂了你,看来你真是活该……!”这般说着时,周子信却握住胸膛,大家自然已经发现不对,便都呆呆的看着乔依! 周子信本就是个硬朗的身子,中了乔依十几支针, 身子要倒时,大刀抵在地面,撑着身子,望着她,有些不置信:“你为了他?”目光欲喷出火来! 乔依想起,这个男人,曾经虽然强迫于自己,可是更多的时候,自己也睡在他的臂弯里,沾着他的温暖。看着他那咬牙切齿的目光,余威仍在,她吓得倒退了几步,慌乱道:“不是,不是因为他,谁叫你杀了求……” 她话没有说完,突然发现周子信目光不对,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便被周子信扑过来压倒在地!只见几只毒镖射来,周子信吃痛的叫了一声,还有些毒镖便是越过周子信的背飞向他的前方,紧跟着,耶律鹰与端正伊都倒在地上! 顿时旁边一阵箭入肉体的声音,乔依被周子信压在身上,发现周子信的嘴唇竟然有些发乌,她心知不对!身子不能动,便转过头去,只见那地上的雪豹像是箭靶子,又像是一只刺猬,全身上下竟然有上百只箭! 知道是雪豹放出来的毒镖,乔依忙从身上掏出几颗解周子信身上毒针的解药,塞到他的嘴里,看着他吞咽了下去,虽然已经没了精神,可是那眼睛却没有泱散,她心中略为放心,对着世界道:“界儿,快,快从雪豹身上搜解药!” 几个侍卫跳下马,跑到雪豹身旁边,检查有没有解药,世界走过来,听到侍卫叫道:“太子,已经搜遍了,身上没有找到任何药物!”世界听到这话,脚微顿了一下,便又抬步走过来,把已经略陷入昏迷的周子信从乔依身上扒下来,周子信身子往旁边一倒,镖便又入了体内几分,他疼得醒了过来,醒过来时就对上了界儿那厌恶的眼神! “母亲,这般便是最好的结局了,莫非你是心软了?”界儿蹲下来,冷冷的看着周子信,问道! 乔依看着周子信,周子信本已经陷入昏迷,这时因为妻儿的背叛,竟然死死的睁大眼睛看着他们!她略有些不忍,咬唇道:“他再怎么残暴不仁也是你的父王!” “可是他是只吃人的禽兽!”界儿说罢,正要拉乔依起身,周子信却用尽全力,拉住界儿的手,那略无精神的声音很是严厉:“界儿,你母亲可以杀我,因为我万般对不住她,可是你却不行…”他轻轻的咳了一声,吐出一口乌黑的血来,手死死的捏住界儿的手,道:“父王从来都只为你好,你竟然为了那妖女……”他终是没有说完,便晕死了过去! 众将围了过来,看着周子信虽然晕了过去,可是仍旧紧紧拉着太子的手,死也不放开,一个武将不安的问道:“太子,王上怎么样了?” 世界那清亮的声音略带几分嘶哑:“父王中了奸人的巨毒,已经陷入了昏迷,他担心江国未来,已经将江国王位传位于本太子!” ☆、大结局一 乔依自是知道世界的想法,可是在周子信为她挡那一毒镖时,她便是百般恨意,那颗心也柔软了下来,她见界儿这般宣布,便不再理会他,而是蹲下来替周子信把他大腿处的毒镖取出来,这毒镖挨着臀部,因为他转了个身,已经没入了肉里,乔依拿着小刀轻轻拔了出来,只听到周子信轻声哼了一句,便是没有声响! 这个雪豹与那看着便知手段不一般的银狼是同族之人,犹是这雪豹,看那些蛇,就知他镖里的毒不易清除,这镖取出来,便见周边肌肉已经发乌,她忙从衣襟上撕了几块布条,把发乌的那处用布条给系紧,让毒素无法散开,然后往伤口散了一些能解毒的药粉入内,她不知这药粉有没有效果,做完这个,她突然想到耶律鹰! 抬起头来往耶律鹰方向望去,却见一个没了半边手臂,断口处狰狞可怖正在滴血的男子正在单手替耶律鹰把毒素给控制住!看那衣服,竟是可蒙! 可蒙什么时候也受了重伤?她竟是不知! 这雪豹原本恨乔依太狡猾狠毒,又知今日自己与端正伊入了这周子信的套,已经无法活着离开,所以趁没人注意,便想拉着这乔依一起下地狱!杀了这女人,他也等于圆了这银狼的事!这些毒镖便是朝着乔依身上招呼的,他知道自己下手,便会招来报复,所以一抬便下了狠手!这镖射出来,五指便夹了四枚毒镖,可人算不如天算,无奈镖刚射出来,正面对他的周子信便发现了!周子信把乔依压在身下,这镖便射到了周子信,耶律鹰与端正伊! 世界正令人把周子信扶上马,乔依想着界儿刚才跟自己说那些话,如果猜得不错,界儿对他的父王已经动了杀机!如今这情形,界儿只是当着众人的面把周子信带回宫中,进了宫内,便是弄个毒发身亡,当然也可能有第二种情形:周子信的亲信找来什么神医,救治了他,只是这般更不如意!周子信这人如此野心勃勃,醒来定会与界儿来个父子夺位大战! 她不愿意看到这般情况发生! 便把界儿拉到旁边,道:“界儿,你也知,我与你父亲,一直关系不和……” “母亲你莫非要救这禽兽?”界儿目中带着狠戾,毫不掩饰! “可他刚才终归救我了——”乔依一愣,界儿这般毫不做作的模样让她有些害怕!她想了想,这是自己的儿子,虽然已经如此,总不可能杀了自己吧!便仍旧坚持说出来,道:“在我朝他射出了毒针时,他仍旧救了我!”乔依这般说时,界儿脸上闪过一丝厌恶,但马 上恢复了平淡,仿佛那丝厌恶是乔依看错了!他清了清嗓子,道:“母亲,你想多了,我只是想把父王带回江宫,再想办法救治他!” 乔依一听,脸上一喜,但心中又觉着不对,想想界儿如今这性子还有界儿刚才脸上那丝厌恶,虽然消得极快,可是这不由让她多了一分谨慎,她想了想,道:“界儿,虽然他刚才救了我,可是如果这般带他回江国,他毒发身亡了,我担心你我皆会受人指责,甚至还有可能:他恢复了身子,定会跟我算我背叛了他的这笔帐,指不定会怎么折磨我,母亲不想让他再回江宫,这般,我把他带去白眉山,一来我在那里方便配药,二来我会看能不能找到解他的毒,如果能解,定是他的造化……” 界儿听到这里,那阴郁的脸上如松了一口气般,露出笑意,只是又踌躇道:“你这般决定,怕是父王那几个忠实的属下不肯!母亲,要不这样吧,我派人送你们去白眉山,让一队护卫守护着你们,一来可以防止出意外,二来也好有个说头!” 乔依没有料到自己的儿子,不到十五岁的儿子,心机已经深沉到了这般程度! 她眉头微皱,却是不敢说出半句不是来,她知道,这儿子与周子信在一起的日子比她还长,她还是挑破了他的心思,指不定这救这周子信不成,反而还搭上了自己的性命!想想心里便是苦涩万分!只是嘴里还说得很是圆滑:“既然界儿这般有心,那母亲就感激你了,只是,界儿这次回去登基,母亲却不能帮你一二!” 界儿一听这话,脸上倒是露出这般年纪的得意的笑来:“母后不必担忧,儿子八岁便已经开始执政,现在江宫上下,除了父王带出来的那几个将军,其他人都已经在我的掌控之中! 说罢,他挥了挥手,大声道:“王上身中奇毒,王后不愿意放弃,决定带王上去山中解毒,本太子劝阻无用,决定从了父王母后的意愿——”讲到这里,他又感慨道:“想想父王母后相识十五年有余,一直处于两相猜疑,如今母后因为父王舍身相救,愿放下这仇恨,与父王过上平常人的日子!本太子决定从了父王母后之愿,让他们像一对正常夫妻那般没有仇恨,没有家国之事的烦扰,过着平静的日子!” “……”周子信带来的人跪倒在地,有一武将抬起头来问道:“太子,我等不能从命,这事还需问过武夷大人与文仲大人!” 乔依想了想,站了出来,看着那武将道:“我明白你的想法,只是如今王上已经不能再等,他身中奇毒,我想带他回山, 早日寻得治他之药,你若担心,派人随着我们,然后再禀报武夷与文仲大人如何?” 那武将想了想,也觉着乔依这话不错,便重重的点了点头! 世界见这事已经得到解决,便抬着冷眼看了一眼正在与灵兽厮杀的辽人,手一挥,便有一小队持箭手,几十只箭射去,只见灵兽与辽人顿时便变成了刺猬! 别说是乔依,就连正在为耶律鹰疗伤的可蒙也没有料到,他看到自己那七八个手下惨死在自己面前,这个汉子,眼睛血红,正要怒吼,却发现这箭头已经对准了他! 界儿坐上白马,持着僵绳,看他仿佛看死人般,道:“给这辽人笔与纸,让他留下笔墨,告诉辽人,耶律鹰中毒而死……” 可蒙看到朝他走来的江国人,看到这些人冷血无情的冰霜脸,他突然笑了,道:“你欲让我们全队覆灭,你却忘了,王上与那猛国交战四年,辽国不但没有混乱,反而治下越来越好!你杀我们,只是增添辽人的仇恨罢了!你就不怕辽国与北燕交战的二十万大军朝江国开来吗?” 界儿一听,冷哼一声,骄傲道:“本太子一点也不在乎,辽国迟早是我们的!”说着,朝他的身边人道:“把辽人均中了巨毒之事传到辽国去,然后再把耶律鹰的尸体给辽人送回去!”说到这儿,抬头看了一眼现场,又道:“处理好后,放火把这里给烧了!”说罢,不再理会可蒙,准备驾马先行离开! “界儿!”乔依叫住了世界,把周子信的头轻轻放在地上,然后追上世界,她尽力表现出温柔慈爱些,虽然知道现在做这些已经晚了,可是如今她得求这儿子!她声音温和,道:“界儿,能不能把那耶律鹰与可蒙留给母亲?” “为何?”界儿眉头拧在一起,问道! 这般直接,乔依心中像是几把刀子在刺着心脏!她在此时时刻,是后悔自己在界儿小时候,没有像正常的家庭那般呵护界儿! “你父亲中了如此奇毒,母亲没有把握,便需要几个能帮我试药的,我还不止要耶律鹰,还要那端正伊……” “母后,你可知,如果我应允了你,那他们醒来后逃了怎么办?你这是让我放虎归山!”界儿说得十分严厉,说到这里,看着乔依,声音又软了几分,道:“母后,赵城舅舅可是盼你盼得很紧,要不你随我回去看看他?像是救治父王这种事,就交给儿子来办?” 乔依摇摇头,道:“界儿,你也知,母亲能与万□□流,耳听十里,然这些事 都是语真阿姨的母亲教与我的,你如果杀了可蒙,又不愿意救治耶律叔叔,我担忧你语真阿姨会恨上你!”她看到界儿正在思考,又道:“母亲这次随你父亲入山,便不打算再出来,你不必担心可蒙与耶律鹰会悄悄回辽国,先不说耶律鹰能不能治好,就说治好了,他中如此深的毒,也就是一个废物了,他如果要呆在哪儿,可蒙将军定不会弃他!如果你为了一个废人得罪你柳阿姨,母亲担心柳阿姨会算计界儿啊!” 乔依看到界儿在沉思,又道:“你也知道,母亲没有一点功夫,所以把自己会的一些异能花着心思全投在商行上,可是其他人不同,你在山中,定看出来了,我杀那雪豹,都是用了诡计才突如其来把他杀了的……界儿,万兽之王的人,绝不可小觑!” 世界坐在白马上,想到了柳阿姨以及母亲那遍布天下的商号! 一个王上,有了权势,有了无尽的财钱,便可以称霸天下了! 他想了想,看着可蒙,郎声道:“母亲,这般可好?我从没想过杀耶律鹰,可是也不打算救一个对手,你如今执意救他,我便满足了你,只是这辽人,他想呆在耶律鹰身边,便是要付出些代价的!” 乔依与远处的可蒙都看着他! “挑了脚筋吧!”界儿手指轻轻的敲打着马背,仿佛这话是经过他深思熟虑才说出来的! 可是乔依还是听了出来,他这简直像在恩赐!乔依看着可蒙,本已经只有一只手,如今要是挑了脚筋,还不如让这个曾经上阵杀敌的将军去死了痛快,想了想,她便道:“如果挑了他的脚筋,到了山上,岂不是还要派人照料他?” 界儿几乎没有犹豫,道:“那就挑一只脚吧!”说完,竟然不再议论他的事,而是看着乔依,道:“母亲,我欲称霸天下,你那几个金库能不能借些给界儿?” 乔依原本就没有想过要把这些银钱都带走,在她的心里,只需要有吃有用就好,如今她的钱财,她再如何浪费,也够她花十辈子的了!现在界儿用这耶律鹰之事向她挑明,她又怎么会不知,便是点点头道:“那些都没有问题,本来母亲的这些商号,是在生你之后才开始经营的,那个时候,只觉着若你没有父亲的庇护,也没有显赫的身份,前途一片茫然,便想攥些钱财,好让你长大多个选择,如今你能用得着,自然是全部给你!衣府的平护卫,我写张纸条给他,他可以替你安排,这些商号,你可以直接接管过去的!” 许是界儿听到了乔依这句替他着 想的真心话,心中一暖,道:“母亲,我要那些商号干嘛,我只是想向母亲要些银两罢了,你不必给我,我也管不了是不……?” ☆、大结局二 乔依与儿子都商量好了这周子信的归宿,大抵就是儿子不愿意要这老子了,她这个做娘的就勉为其难的把他带上山照顾他一辈子!以免上演父子争王位的大戏,然后这事又岂是乔依与界儿说了算?虽说世界在周子信攻打大理时暂代了江国朝政,把江国打理得蒸蒸日上,可是他们还是小看了这些江国臣子对周子信的忠心! 这里本与晋城隔得很近,许是周子信带来的侍卫中有人向江宫透露了消息,马车走到半路,已经有半数大臣前来迎接,迎接队伍中,江宫里的太医竟然全在队伍里! 各种稀奇药物,各种珍藏的补品,满满两大车,人家上百名臣子在官道上等着,对着车队行着大礼,一听王上受伤中毒,别说那些太医围上去,追着马车来一个百堂会诊,就是那些个老臣们,都恨不得俯下身来替王上吸毒,那情形,世界便知道让父王与母后隐居山中,只是一个梦了! 文仲与武夷上前护着周子信的马车,乔依见马车上的人太多,便跳了下来,向世界的侍卫要了一匹马,追上一直在边缘看着这一干众臣子的世界! 乔依轻声对着世界道:“界儿,你没有你父王会笼络人心!” 世界的眉头挑了挑,眸中的火一直在燎!乔依叹了一口气,劝解道:“你回想一下,你父王,除了对女人非常残暴,对下人非常严厉,你看过他莫名其妙杀过一个臣子吗?即便是那尹国公,他也一直是以礼相待……” 世界看着父王的马,低低道:“父王待臣民如子,可是对妻儿却会是如对待敌人!母亲,你也知道他的性子,便知道,等他醒来,我们的好日子便到了尽头,母亲,要不你与文仲武夷叔叔说说,就说我们送辽王耶律鹰回辽,然后我们……”世界没有说出来,他是知道这辽王耶律鹰是个没有儿子的,他也知道这耶律鹰痴迷于他的母亲已经近二十年!看他如今这般昏迷不醒,即使救了过来,也是个半瘫痪状态,如果她的母亲在他旁边美言几句,那辽王的位置指不定就是他的了! 有了辽国,他的父王便不敢决定他的生死! 乔依看着儿子,看见他那年轻焕发的脸上已经因为这次起事失败的打击而变得灰白,她想起了周子信曾经对待过的赵雅!那个赵雅,只差一步,便与他成亲了!然而最后的结果,就是被他丢进兽园!虽然说赵雅最后还是因为被北燕王发现了她的病,而被北燕王烧死了,只是这周子信对背叛过他的人,是真不会仁慈的! 她的儿子害怕!可是界儿再怎 么错,也是她的儿子! 她即不希望她的界儿手刃父王,却更不希望界儿死在周子信手里! 那晚,坐在周子信的寝宫,看着被摆在地上的辽王耶律鹰,端正伊,以及被放在那张大床上的周子信,十几个太医在不停的反复研究他们三个中的毒!乔依听到他们在说:“……奇怪了,虽说是中的同种毒素,可是为何症状不一样?” “……你们的意思是,王上中的毒比他们两个要轻,是因为王上中毒前中了迷药?” “是,开始被迷药封住了血脉,所以即使中了毒镖,那毒也没有发散……” 一太医走到端正伊面前,翻了翻他的身子,道:“这个是当时流血过多,加之毒镖是射在心脉旁边,所以即使解了毒,这人也废了!” “不止他,那个辽人也是如此,只是稍好一些!”另一太医替耶律鹰切过脉,站起来冷漠道! 乔依想到刚才她进宫时,可蒙那乞求的目光看着她,那般无助,把她当成了救命稻草!她略有些不忍,虽然文仲与武夷在得知她向周子信射了银针之事后,仍旧像往常一样对她,可是现在周子信在躺着,她也不知该向谁开口,让人在救治周子信时顺便也给耶律鹰开一个解药方子! 她在这里徘徊不定时,送来的药却有两份! 一太医看着侍女送来两碗黑乎乎的药,瞟了一眼地上的耶律鹰,道:“太子还是决定救治这辽人?他知不知道,这辽人即使救活了,也只能终身躺在床榻上!” “为何?”乔依走过去问道! 这太医看见乔依这般娇俏的模样,自是明白,这便是大家口中那个辽王迷恋了二十年,太子的母亲赵晴公主!当时为了治病,他们也听到了这江王是因为救这赵晴公主而中毒的,所以对这赵晴公主虽然不是很热情,却也不敢放肆了,他虚虚行了一礼,道:“公主有所不知,这辽王中了两支毒镖,一支中在腰间,一只中在离心口不远处,如果说救他,还不如把这药给了那个大理人,说不定那大理人……” 乔依看着这太医,都说这些太医是医痴,这般讲话,倒真有些痴了,她冷冷道:“我为什么要救那端正伊,本就是一个已经在这世上消失了的人!” 话虽如此,可是那药还是由着侍女喂进了耶律鹰的口中,该敷的草药也没有少他的! 几天后,祸害遗千年的这句话便得到了最好的验证! 当然说的不是那端正伊 ,端正伊被人拉进牢里,几日后终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周子信醒来时,乔依正伏在床上睡觉!这个地方的床,有床沿,这般靠在上面睡觉,本是极不舒服的,只是可能是她累了,竟然做了一个好梦,醒来时,才发现自己躺在周了信的被褥上睡着了! 什么时候,谁把她的脚也给放上了床? 乔依正在这边发愣时,界儿走了进来! 界儿看着躺在周子信旁边的母亲,阴郁的脸上又多了几分不愉快,他看着母亲道:“母亲,你是不是眷恋这样的日子?” 乔依坐起来,正要下床,却发下,她腰身上的衣襟,被周子信抓住了! 她这般磨蹭时,界儿已经走了过来,他看着他的父王,他的父王呼吸平缓,他的声音几乎没有感情:“耶律叔叔已经醒过来了!” 乔依正要说话,便发现抓住她衣襟的手掐了一下她! 他醒了!乔依的眼皮跳了跳! 她不知该如何劝解:“界儿,他是你的父王,你是他的嫡亲骨肉,不管怎么样,江国的王位,早晚有一天是你的!”乔依说到这里,看到界儿嘴角扯过一丝不屑,她又低声道:“我虽不知世成这几年长成了何模样,不过如果你担心,等你父王康复了,我便带着世成去行商!行商其实挺好玩的,能走遍天下,而且还当旅游……” 世界的脸顿时黑了,他看着躺在床上已经逐渐恢复的父王,讽刺道:“母后,你不会认为父王醒来后,会放过我们吧!”说着,他走到床沿,手轻轻的抚过周子信的头发,声音发颤道:“耶律鹰已经醒过来,虽然不知能不能治好,可是他已经能睁眼了,而父王却仍旧这般躺在这里,母后,你认为这正常吗?” 乔依并没有听出他的话外音,而是跟着他的话题走,道:“莫不是他还中了别的毒?” “母后,只有你的银针!不过……我想让太医来检查检查,告诉他们,说不定还有很多东西……”世界说到这里,突然站起来,正要离开,乔依却拉住他的手,道:“界儿,你父王从不亏待于你,你为何这般恨他?” 界儿站在那儿,他的身子如松般挺直,背脊有些发硬,许久,他才用嘶哑的声音道:“他杀求阿姨时,我们父子亲情便已经断了!” 乔依正要说话,突然发现掐自己的手劲大了很多,正当她怔了一下时,一道冰冷的声音传来:“……她该死!” 乔依看着周子信! 世界的身子颤了一下,然后转过头看着他!他的眼睛喷着火! 周子信的目光冰冷,道:“那尹敏怀孕,本王便从中看到了她的影子,那个时候,本王想看看她到底想玩什么花样,当时以为她是想替你母亲把宫中的道路清理干净,便没有多理会!可是她却频频与耶律鹰私通书信,并以你母亲的笔迹给耶律鹰写信,还设计让你母亲赶往猛国!单凭这一条,她便该死!”周子信像是在回忆,有些咬牙切齿:“那时候本王便想杀了她,可是想想,即将要前往大理,等从大理回来再治她也不迟,再说一个没有儿子甚至没有丈夫宠爱的女人,在宫里能搅出个什么花样!可是本王还是大意了,她竟然还意图把你母亲的所有势力抓到手里……” 世界有些嘴硬,道:“她不过是想帮帮我罢了!” 周子信的目光突然犀利的转过来看着世界,语气颇有些严厉,道:“界儿,父王本不想把这些龌龊事告诉你母亲,可是你一昧引你母亲入你的套,父王便当着她的面说出来好了!他说到这里,握住乔依的手,口气非常不好,道:“一个卑贱的女人意欲在江国做王太后,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是,那个肮脏不堪的女人,她竟然打着引诱本王十三岁的儿子,我那个有着高贵血统的儿子,这种女人,她就应该受千人骑,万人唾弃……” 乔依听到这里,全身莫名的打了一个寒颤!她有些不信,看着儿子,却发现儿子涨得通红的脸,一向怜牙俐齿的他竟然没有反驳! 可是这个事,乔依还是不愿意相信!她看着周子信,周子信缓缓的点了点头! 乔依的头猛的反过来看着界儿,界儿看着母亲像是看怪物似的看着他,他有些气极败坏,道:“是我先喜欢她的,她既像我母亲,也像我爱人,为何不可以,谁叫你们一个两个都只会顾自己的事,从来没有管过我……”界儿说完,冲了出去! 乔依还有这个事情中没有缓过神来! 周子信看着已经失魂落魄的乔依,想想她这般柔软,竟然还让她受如此打击,便把她拉倒在床上!在她耳边轻声道:“你是因为求清之事,所以向我射银针?” 乔依没什么意识的愣愣的点了点头! 周子信莫名的就笑了! 三个月后,江王周子信向江国宣布,由于身体抱恙,把王位传给了太子周世界,与王后赵晴退居二线! 二王子世成因与哥哥感情特别的深,便决定留在江宫 陪伴新的世界! 临行时,推开轮椅,缓慢扶着马车上车的周子信发现队伍后面多了两辆马车,不知是何人,便问乔依的身边人秋伦,秋伦本就是他安排在乔依身边的妇人,略有些身手!秋伦看了一眼后面,皱眉道:“说是那耶律鹰一定要跟随公主,公主有些不忍,便同意他带着他的侍卫可蒙……” 周子信的火一下子窜了出来,那目光凶狠,秋伦见他正要发火,又道:“王上,你还是别惹公主生气了,那个耶律鹰跟着就让他跟着吧,他一辈子都不能坐起来,完全是个废人了,那个随身护卫,少了一只手,脚筋又被挑断了,能起什么妖风……” 周子信想了想,那女人本就是个不能惹哭的,如果他这般生气,为她弃了江山,最后却被她抛弃了岂不是一个大笑话?想想还是秋伦说得对,这男人跟着便让他跟着吧,他生龙活虎时尚且斗不过自己,更何况现在伤得还比自己重!如果他要是起什么妖风,他定让这辽人见识什么叫真正的男儿…… 乔依并不知周子信在腹诽,她迫不得已得答应耶律鹰与他们同行入山隐居时,便知会惹得周子信不高兴,安置好耶律鹰后,由着秋伦扶着上了周子信的马车!上了马车后,乔依想想,这个男人,为了她肯放弃自己的江山,有些小心翼翼把耶律鹰的事告诉他,没有想到,周子信竟然没有很大反应! 乔依愣愣的看着周子信!以前明明是一个很小心眼的人,怎么如今……?莫不是打着趁她不注意时杀了人家? 周子信被她盯得发毛,只得浅浅道了一句:“不过就是一个不能动的……有什么好计较的!”说着,把乔依搂入怀里,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说得乔依气得拿着粉拳轻轻的敲打着他的胸膛,周子信捉住乔依的手,道:“如果你再这般吵闹,我便让你现在就尝尝那般气死那辽人的滋味……” 乔依嗔道:“你敢……”心中却是十分甜蜜安稳! 一个十分强势,甚至不会与女人相处的男人,终究做了一个最真诚的承诺!我抛弃一切,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样的男人,值不值得忘记一切的不愉快? 马车就这般朝白眉山驶去…… 作者有话要说:历经三个月,终于完结了!总想说些什么,应该说谢谢你们,谢谢路人甲,问津,迟,abc,虫子,20521527,声声慢,20078446,宁,亦叶,薄凉!写这文时,因为工作出了很多意外,心中总是想弃文,因为有你们,我才坚持到最后! 谢谢!还会有番外,只是一两章吧,大家有时间再过来看!如果以后再写文,也是半年后的事了,因为我决定,如果不写完四分之三,坚持不上传!以免让看文的朋友心焦!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