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铁骑之缘起》 楔子 相思树下,婆沙袅袅。 幽冥竹下,翠竹幽幽。 湖心小筑,古色古香。 涟漪湖畔,微波粼粼。 “叶、狱、诺、寒、沫,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影端着古色古香的酒杯,端详片刻,一口气喝了下去。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叶一头雾水,问道:“今天是第几天了?” “第几天?你还好意思问。”众人异口同声地说道,“一千零九十四天!” “一、一千零九十四天?”叶一头雾水。 诺翻了一个白眼给叶,说道:“枉你数学那么好,不会做除法算数吗?”诺稍停了一下,看了看狱,“狱,你给笨蛋叶子翻译一下!” “小叶子啊!今天是第二年三百六十四天,差一天就满三年了!”狱窃笑,骨子里的妩媚。 叶反翻了一个白眼给狱:“别叫我小叶子,我还小燕子呢!”这名字让叶吐得出来,好像小太监。 “对!可别叫小叶‘小叶子’了!”寒语重心长地说道,心里却巴不得看叶听了“小叶子”这名好看的脸色。 狱见机灌醉寒,说道:“好啦,以后不叫了!寒,我赏你一杯!”说着将一杯液体为蓝色的酒给寒。 “啊!?”寒惊叫,嘴巴变成了一个“o”形,“小狱,你没下毒吧?” “放心,如果下毒了我帮你收尸,”诺凑过来,不忘说上一句,“你要火葬or(或者)海葬?” 冷,好冷的笑话…… “小芸怎么还没回来?”寒趁机转移话题,找机会把酒倒掉。 叶抚着下巴,说道:“不会迷路了吧?难道没开‘gps’?这个芸路痴!” “路上遇到帅哥了吧?”影趴在桌子上,懒洋洋地说道。 “帅哥?”诺笑着说道,“按芸那美男标准,估计真有这样的人就能成‘国家一级重点保护品种’。古往今来,除潘安潘公子才勉勉强强算半个。” “阿嚏!” 叶的脸阴沉下来,闷闷地说道:“有杀气!” 沫正在一旁嚼口香糖,偏偏被一句“有杀气”一惊,把口香糖都咽下去了,“唔、唔。” 沫还来不及反应过来,众人回头,一惊!此人竟是芸! 芸纤细的玉指指着其余六人说道:“在我不在的时候八卦了多少次?” “ 一次!只有一次!”大家异口同声地说道。 “我敢保证,”沫坚定地说道,“我一句话都没说,我在嚼口香糖。” “口香糖呢?”众人问道。 沫支支吾吾了半天,“被我吞了下去。” 晕…… “这能怪我吗?还不是叶的那句‘有杀气’害的?”沫装得像一只无害的小猫咪。 “我怎么打的喷嚏不止一个?”芸坐下,大口喝起了酒。 “那是因为你感冒了!”众人再次异口同声地说道。 狱一把夺走了芸手中的酒杯,闻了一闻,说道:“你喝的是不是我给寒的那杯?” “blue or red ? (蓝色还是红色的?)”叶用同情的眼神看着芸,“不过,你不用担心,诺会给你收尸哦!你是要火葬or(或者)海葬?” “我可不是义务收尸哦!”诺眨巴着双眼,“葬礼我主持。费用吗?到你银行会账。放心,葬礼肯定很有品位。” 这个笑话好冷…… 芸狠狠地盯着狱,狱摆摆手,笑着说道:“放心,就放了一点点安眠药。” “‘一点点’是多少?”芸质问道。 狱妩媚地笑道:“不多,只放了五粒,按芸的体质是受得了的。” “黑腹!”芸留下一句话,栽倒在了桌子上。 一个时辰后,至尊铁骑一个个醉醺醺地倒在地上,像一滩死泥。 “……小、小影,念、念一首诗改一下气氛……”诺抱着“龙年”酒说道。 “诺,你、你认为……现在我能改变气、气氛吗?”影看了一眼一个个醉得烂熏熏的至尊铁骑们,一脸无奈。 诺回到道:“就当……你念给我听吧!” “好!”影趴在桌子上懒洋洋地吟诵道,“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醒时同交歡,醉后各分散。 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影,”诺抿了一口“龙年”说道,“为什么是‘对影成三人’?” “要不改成‘对诺成三人’?”影叹了一口气,“惟寂静,出言语。 惟黑暗,成光明。 惟死亡,得再生。 鹰扬虚空,灿兮明兮。” 夜色朦胧,轻纱似的月光若隐若现,醉酒当歌,人生几何?相传,人死后有三种归宿。 第一种,上善若水,无私无欲,死后上西方极乐,得道成仙,受人景仰。 第二种,平庸平凡,无善也五恶,死后轮回再生,迷茫于红尘,也就是景仰者——人类。 第三种,无恶不作,无所顾忌,死后下修罗地狱,成妖成魔,无论是生是死都让人毛骨悚然,因此永不超生。 有些人,为善施德,但终究逃不过一个“欲”字,只好在凡尘中无限轮回。 有些人,上善无私,看似无所欲望,其实灵魂早已空洞,却受人景仰,可是终究还是逃不了一个“欲”字。 还有些人,笑看生死,快意人生,唯我独尊,桀骜不驯。比起那些神、仙更真实,有“欲”便求,乐得自在,虽为妖、魔但不愧其名,不枉为一世至尊。 ----------------------------- 九天之上,玄月挂于苍穹。 银色的光芒一泻而下,如萤光般三三两两聚于被誉为“永劫之地”神月阵之上。 相传,神月阵隐于“永劫之地”千年聚一次月之精华。具有神秘的灵力,能够打开时间的裂缝。不过只是一个传说,是真是假谁也不知,谁也不晓。各国都曾经派来考古学家来证实这个传说,却谁也找不到“永劫之地”的真实地点。 而碰巧被光柱吸引来到永劫之地的人都说那地甚是玄乎,走进黑暗暗地不见一无,昏昏默默,查查冥冥。不分南北,怎辩东西。黑烟霭霭扑人寒,冷气阴阴浸体颤。人迹不到之处,妖精来往之乡。一时地颤如山崩,响如共工怒撞不周山,似掉入万丈深浅地穴,让人如走过一遭地府,出来时如数百年不见太阳光,亿万载难瞻日月影,壮者断三魄,弱者断二魂,下半生便只能在床榻上度过了。 永劫之地,神月阵。 四面梨花环绕,微风轻拂、梨花飘飘,蔓延着一股淡淡的梨花香。梨花林中几棵梨花突然快速地移动位置,成片的珠沙罗曼,成片的金枝玉叶,以及神月镇旁升起的淡淡青烟。 他,一席银衣飞舞卷起一夜惆怅,银丝在冷风之中摇曳。男子,清淡出尘,俊逸非凡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脸型,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狂野不拘,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一种并非凡夫俗子能有的美。 忽然神月阵上光芒万丈,煞那间,神月阵旁的枯死的杂草忽然间起死回生,遍地的金枝玉叶、彼岸花曼珠沙华。 他勾起一丝微笑:“玄月,千年之约我没忘。”他平静的话语,恍若昨日。 “我也从未忘过。”九天之上,从玄月中走出的女子,她唤作:玄月。 女子蓬乱的青丝交错。她是玄月之神,但与常人无异,绝色倾城,当之无愧的佳人,女子披着一件狐皮斗篷,露出了白色的裙摆,裙摆上绣着雨荷,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发上仅插着一支晶莹剔透的水晶梨花簪,耳垂上挂着一对饱满的梨花耳坠。 她的发……很美,很美,媚而不俗,似有万种风情,淡淡的妆容,淡淡的微笑,却深入人心。 她浮于半空,而青丝却垂于平地。一阵风吹来,青丝舞到了他的面前,绝美的男子伸出了修长的手指青丝缠于指间。 “你和以前一样。”男子依旧平静地笑。 玄月勾起自己的发丝,玩味地看着男子:“你也是。” “这千年你想过我吗?”玄月轻轻地如一根羽毛轻盈的飘了下来,她很淡定、从容。 “没有。”还是笑,真实的笑,骨子里的温柔。 女子皱起了眉,但脸含笑意,她不信,因为这银发“君原不老,因月白头。” 他看着她,她看着他:四目相对。 “我想听你的琴。”女子的声音灵动至极,在神月阵之上回响。 他抽出古琴,席地坐下,修长的手指在其中穿梭。 她悄然而至他的身边,静静的坐下。垂下眸子,平静的看着这绝美的男子。 既不暧昧,又不疏远。 指间泻出一首《凤求凰》,玄月完美如泉鸣般的嗓子唱响了这锦言佳句: 有美一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旁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凤求凰·琴歌 王实甫) 一曲完后,男子温柔的眸子看着女子,女子有些不好意思了。隐隐想开口,又止住了。女子伸出手指,可她的手指早已伤痕累累,白绢裹着手指,吃痛地弹了起来玉手轻挑银弦,双手在古琴上拨动着,声音宛然动听,有节奏,以琴代语,宛如天籁之音: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我恨君生迟,君恨我生早。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 (《全唐诗续拾》卷五十六,无名氏五言诗。配合全文略有更改。) 过了许久,结束了这首曲子的弹奏,缓缓站起,却又无力地倒下。女子脸色苍白,一曲完后神情激动,好像还有话没说,曲虽完,但人已残。 “又是一场轮回,”他望了望男子“至尊她们还好吗?” “她们很好。”男子轻轻的道。 女子腰上一紧,有一些失措,很快回过了神。 女子安详的靠在了男子的怀边,很是不舍,贪婪的往深处钻,久久不肯闭上双眼,泪水湿透了男子的衣衫。 如流苏般细长的睫毛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女子闭上了双眼,化成了羽光。 一阵风吹过,刺骨的寒冷。 两滴泪水交融,滴落在神月阵,聚成光辉直插玄月。 寒风中男子苦涩地笑:“凤求凰,凤囚凰,凤何以囚凰?” 刹那间,梨花飞舞,淡淡的梨花香在永劫之地静静的蔓延。 玄月依旧高挂于空,带着淡淡的忧伤,好像玄月女神美丽的发。 像黑色天鹅绒衬底般的明净苍穹上星光寂寥。 千年的公约启动: 惟寂静,出言语。 惟黑暗,成光明。 惟死亡,得再生。 鹰扬虚空,灿兮明兮…… 千年一回的等待,命运的轮回。 旋转…… 旋转…… 至高无上, 唯我独尊, 至尊铁骑。 第一章 至尊逍遥于王法 lonely酒吧暗部…… 至尊铁骑七人。 长长的竹帘下,幽静的几个身影闪动,古色古香。 影托着下巴,修长的手指上套着一圈用红宝石打造的钥匙,处于无聊状态的影玩着钥匙圈转出了一个又一个漂亮的弧线,懒懒地道:“我们该走了。” 昏暗的酒吧别有情趣,外面传来了小提琴的声音,神秘而优雅。 趴在桌子上的影眯着眼睛,看着这个世界,流露出一股浓浓的懒散气息,丝毫没有至尊铁骑临战时的霸气,她瞟了一眼叶,意思告诉叶该她回答了。 叶坐在吧椅上,手摇晃着香槟酒杯,看着液体一点一点晃动,泛起了美丽的涟漪。一口气喝了下去,趴在吧台上不肯动弹了,只是含含糊糊地吐出了几个字,很不情愿:“还早着那。” 一旁在调酒的狱冷冷一笑,勾起了一个美丽的弧度:“还早着?芸刚接到消息,联合国悬赏50亿捉拿我们。” 影一笑“50亿?也太看不起我们了吧!至少这个数。”影做了一个“九”的手势。 “90亿?”狱问道。 “加10亿。”说着影埋下了头,不知在干什么。 黑色的液体从杯中流了出来:“影,你快起来,尝尝我新调的酒。”狱一手托着下巴,妩媚一笑,眨了眨眼睛,好像很期待她。 可是,影好像一点也没听到似的,依旧埋头。 “啊,怎么可以这样,小寒也要嘛!小狱偏心!”一声好像清泉流淌下的声音响起,说话的正是寒。寒比芭比还要灵动的眼睛散发着甜美的气息,就好像饱满莹绿的晨露。 寒拿起酒杯,允了一口,一脸“囧”像。 “啊!”寒一脸奇怪的表情。液体到了嘴里,不苦不涩,但好像在咬生铁,还有一股泥土的味道,正在寒不知该咽还是吐好。 “哈哈,”沫一脸坏笑,走过去拍了拍寒的肩膀“凡事太极都不好哦~嘿嘿~”沫看着寒,便走过去闻了闻寒喝过的,一阵怪味,“咦~” 就在此时—— “我回来了!”芸探完情报回来了。见以往这个时候寒应该向她扑过来,却发现寒怪怪的声音。便前去轻轻地拍了一下寒。 “啊!”寒大叫一声,就在这0点01秒的时间内作出了决定,吐了出来! 液体悄无声息地留了开去,扩散、扩散…… 很不幸的发现酒的液体流向了一直沉默的诺。 叶、芸、狱瞪大了眼睛,诺是至尊铁骑中最古怪的人,她一会儿对你百般爱护,一会儿就会对你要杀要打,只有影和诺比较性格相合,可惜影好像连这事理睬也没理睬,眼看着好戏要开始了。 “小小小诺,那个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寒一双眼睛泪汪汪的,这是寒的必杀技,至尊们全吃她这一套,只不过还没有向诺施展过。 诺双眼微微一亮,伸手接住了这滴“泪”,道:“这不是你的泪,我可是有阴阳眼的,比孙猴子的火眼睛睛还厉害哦,你这招对我没用,该练新招吧,”诺一笑,“你说呢坑埃∮埃俊?影趴在吧台上,头埋在一只手弯里,另一只手荡在下面,手指上挂着红宝石钥匙“吧嗒,吧嗒”地发着脆响,这种情况之下怪慎人的,就好像午夜凶铃,影趴在的地方更是吓人,好像是忘关窗了,白色的沙质窗帘在一旁飞舞起来,窗户边一轮玄月挂在了上空。 “该不会是——”叶拉长了音调,无奈一笑,“睡着了吧。” “嗯,大概吧。”诺轻轻地拍了一下影“影……” 没等诺反应过来,应抓起诺附在影身上的手一拉,毫无防备的诺被迫转了个身,另一只手抵在了诺的喉上,诺使劲的想喊出声来,可是喉咙卡住了,影正要用力,霎时间看清了诺的脸,立刻松了手。 诺咳了好几声,数声干呕后,感到天旋地转,有些站不稳,无力的向后倾倒,幸好眼疾手快抓住了吧椅。诺眼圈有些发红,可能是呛得受不了了,慢慢缓过气来,担任有些不支。 “影……你下手也太重了,这下我可知道死在你手下的人有多可怜了。”诺道。 “我……”影不知道说什么好,喉咙好像卡住了,她从未说过那三个字,因为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一向桀骜不驯,没人教过她要道歉。 …… 片刻后,“喂,带上家伙,走人了,今天还有正事要干!”芸打破了沉静,说完扫了一眼腰间的枪和狱调的那杯酒。 执起那杯黑如墨的液体,放到鼻下闻了闻,"嗯?这味儿啊!狱!你可真狠!居然放了兴奋剂!” 狱若无其事,道:“所以我单单只叫影喝嘛,她百毒不侵。” 影挑了挑好看的眉,装着咬牙切齿的样子说道:“叫你喝,你喝得下吗?” “这不寒代你喝了嘛。”狱争辩地说。 本来趴在吧台上的叶听到兴奋剂,不由精神大振,转头怒视着狱吼道:“兴奋剂?你当兴奋剂是偷的,还是抢的,有那么多给你调酒吗?” “好啦,好啦,闪人吧!”寒不耐烦了说道,“再不快点,小寒就自个儿先走喽!” 穿梭过热闹、喧吵的吧厅,离开了lonely酒吧,至地下室,以高速使出,至永劫之地。 lonely酒吧…… 小提琴的声音分外神秘。 刚才一直独自在一旁的男子勾起一丝邪魅的笑容:“永劫之地,恨,至尊铁骑让我看看你们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说着一口饮尽了干杯中的干红,转身走去。 第二章 至尊噩梦的开始 国际警戒线之境。 玄月挂于长空。 夜凉如水,偶尔空中袭来一阵凉风。 至尊铁骑六人,分头行动,集合点“永劫之地”。 高速路上,影耳朵上插着耳麦,一路的黑色让人都产生了视觉疲劳。 百无聊赖之时,在联系器上听到一条消息不禁精神大振,是叶发过来的:“我的第六感感觉到了一种古怪的力量,若隐若现。” 影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天际,一阵风吹来,青丝舞动,伸手拉直了话筒:“是那道光柱吗?” 听着音乐,闭眼聚集第六感的叶听到这条消息睁开眼。展现在眼前的是一道光柱,点点萤光直插——玄月,气势岂能用一个壮观可描述? 叶拿下耳麦,定了定神。没错,是一道光柱,而且位置很巧,正好在“永劫之地”上方。叶眯了眯眼,更可怕的是这股力量捞乱了她的第六感,让叶心神不宁,连正对叶的光柱也感觉不到实际地点。 一阵冷风吹来,叶伸手摸了摸冰冷的脸颊,不由得瑟瑟发抖。 “叶,这世界还真小。” 叶警觉地拿起了身旁的枪,回头一看,是影。 “我们不是掩人耳目兜远路,一个向西,一个向东走的吗?”叶道。 影无意的点头,疲劳的打了个哈欠,准备再次陷入梦境,她喃喃地说“还真是奇怪呀。”霎时,她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猛地睁大了双眼,连忙说道“一定是有人在捣鬼。”然后一脸坚定。可是坚定没持续多久,又有些昏昏欲睡,眯着双眼。 叶看了影的表现,大气,平静的脸上俨然,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我说影,你不参加世界吉尼斯睡觉纪录还真是屈才啊?” 影无意的地答道:“叶,你夸奖了。这不是我愿意的,是他自己老是觉得酸,我控制不住,不然我早就不打哈欠了。” 听到影的回答,叶无奈,看到影半睡半醒的样子,叶眼中的火竟无声无息地消散了。气消了一半,影因为在至尊铁骑中还从来没睡过安稳觉,她轻轻地摇了摇头,径直开向了影:“狱还真应该让你给你吃兴奋剂。” “言归正传,该不会是——”叶拉长了调子。 “光柱?”影、叶同时说出了答案,看着对方的眼睛,期待对方摇头。 影的思绪如流光般一闪,一切尽在掌握中,坦然一笑。 “按着速度狱她们也快到了,六辆车在一起恐打草惊蛇。”影踩了一下油门,飞似的开走了。 “咳,咳,影你油门也开得太大了吧?呛死我了。”说着也启动了油门,插上耳麦,一只耳朵听音乐,一只耳朵听消息,并与其他人联系。 不过这是叶太敏感了吗?只觉得这笑加杂了许多,好像最后的微笑。 不好的预感从叶的心底渐渐升起。 沫嘴中又嚼起了口香糖,在高速路上把车开得飞快。 寒嘴里嚼棒棒糖,含含糊糊应付了叶几句,不耐烦地再次通知诺。 就在寒地越野车后,一辆与寒相似的蓝色越野紧跟其后,车中坐的正是诺。 这时寒忙着给诺通知叶说的消息差点开错道,一个急刹车,差点和诺的车来个亲密接触。 “寒,你今天兴奋剂喝过头了吧?”诺刚从那惊心的一幕回过神来就被寒这一下,吓了一身冷汗,语言有些刚哭过的味道。 诺的阴阳眼在前一刻闪现了一个画面:影的越野的车开向了悬崖,诺想阻止影,可是想喊也喊不出声,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影跳下了悬崖。 更可怕的是影一口气启动了三个咒语:“消失的记忆之尽头,遥不可及冰冷生命,无人可以掌握的镜之裂痕……损坏的人偶歌咏,听不见的泥土之泪……听见时间断裂的声音。”这是第一句。 “凌乱不堪。记忆的碎片,无法拼凑完全,支离破碎,留下我一个人独舞。当初的至尊铁骑真的气数已尽了吗?”这是第二句。 “孤独是石头的灰,寂寞是齿轮的黑。挡无数纷扰喧嚣落幕,我所能留下的只是一层又一层的伪装。”这是第三句。 只不过她喃喃的第四句让诺胆颤“如果真的要死,那我代替你走最后一程,至尊。” 搞得诺心惊肉跳,好像丢了魂似的。 诺想起昔日举杯畅饮,影喃喃地吟着李白的《月下独酌》: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醒时同交歡,醉后各分散。 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月下独酌》 李白 ) 她不会死的,一定不会!!!!! 诺心绪很乱,百感交织。 到底是怎么回事?影到底怎么了?还是阴阳眼出错了? 永劫之地,神月阵。影,你要等我! 第三章 一曲插曲永劫路 高速公路。 天空无云,玄月绽放强烈的光芒,微弱的星光无法与之匹敌。 沫坐在车里,心里突然一颤,额上冒出了汗珠,仿佛是心中一样很重要的东西失去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闭上眼睛,冷静点、冷静点,没有事……” 此刻——寒调皮地眨了眨眼睛,甜甜地笑了笑:“小诺,我只是舌头碰到了一点点,”寒用手比划了一下,表示她真的只是舌头碰到了,“而且我还被芸给拍了出来,还还……吐在你身上。” “小诺,你在听吗?”寒见诺不回答,一下子有点儿担心,见反光镜中有诺的身影,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啊?!寒你说什么啊”诺想起了刚才的镜头,好像丢了魂似的,她不相信影会死,可是她的阴阳眼更不会出错。 寒不耐烦地有打算再说一遍,道:“我说,小诺,我只是舌头碰到了一点点,而且我还被芸给拍了出来,还还……吐在你身上。”明显寒已经没了刚才的兴致。 “不知道芸现在在哪儿?”寒问道。 “啊嚏!是谁在叫我?”正在高速路上的芸打了个喷嚏,有点狼狈,但她的右眼皮一直在条,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芸今天有难了。 今晚夜很黑,伸手不见五指。 突然,一道光亮得刺眼。 “啊,好亮!!”寒、诺眯着眼睛,手挡着光眼睛直发疼,齐声叫道。多年的经验告诉寒和诺:有敌人!忙摸起手枪,加了子弹。 诺的阴阳眼一闪,这车有些眼熟。 忍着强光吃力地说:“暗语。” “至高无上,唯我独尊。至尊铁骑:芸。”从车灯刺眼的光芒中传出了芸的声音。 “芸?!”寒和诺异口同声道。 芸调了调车灯的亮度,道:“睁大你们的眼睛看看本小姐是谁!” “我们不是没看出来嘛,你开那么亮做什么?”寒一手将枪放回了原处,调节了一下耳麦,经过刚才的虚惊,心一下子平静了下来。 “不开那么亮怎么看清楚前面的路?难道叫我往电线杆撞?”芸十分不满的说着。 寒吐了一口气本想继续开车,突然一声巨响,仿佛五雷其下,震耳欲聋。 “喂?是寒吗?”这是叶的声音“通知诺和芸and(和)狱,加快速度向光柱开去。嗯,莫多人行驶,防打草惊蛇。”说完,没信号了。 寒对着话筒大喊道“我迟早会被你们吓出心脏病的!” 寒调了调音档,叶的声音震得寒的耳朵嗡嗡直响,眼冒金星,叶的声音至今还在耳旁鸣响,胡乱的对诺和芸说道:“打草惊蛇……诺、芸……光柱,莫……多人行使?”说着糊里糊涂地开走了。 半刻后,寒的脑袋清醒了心想:我刚才说了些什么?不过诺那么聪明,一定知道的,至于芸嘛——我开那么响是聋子也能听到。想着心安理得地继续向前开进了。 还在后面的诺用直觉也向前开去了。 魄依钩样小,扇逐汉机团。细影将圆质,人间几处看? 这时,正在调音乐的芸刚刚调好了音乐“诺、寒你们打……”话还没说完,刚抬起头发现早已空无一人。 而枪的主人和芸有七分相似。 第四章 真真假假至尊芸 芸偏过头用眼瞟了那人一眼,瞪大了眼睛。“你——”,在愣惊之余,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面颊。 “很像,对吗?”那人微笑着,从口袋里伸出一只手,摸着自己光滑的脸,道。眼神平静似水,丝毫不惊讶与芸的相似。 “我不想伤害你,我的任务是代替你,只要你乖乖的——”那人走上前,怜惜的摸了摸芸的的脸。“好吗?” 得知来人的芸并不紧张,反而松了一口气,“呸,就你还想让我服服帖帖地,呵,”芸轻声笑了一下,这一笑让那人慌了神,又道“你不会成功的,你代替不了我的,真搞不懂,黑道他们什么法子都想的出!”说着用手敲着额头,做出一副很无奈的样子。 “什么?”那人听了芸的话后显得异常愤怒,"你凭什么说我?十年啊!我整整苦练了十年呐!每年,每月,每日,模仿着你,我将我的青春全都献出去,为的就是和你一模一样!我失去了那么多啊!呵呵,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啊!”那人双眼通红,失去了刚才的平静,大声吼出来。 芸摸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天啊!这是什么世道啊,我承认我美,但也不至于这样吧! 那人见芸闭了口,怒气消了大半。突然,她又想到了什么似的,忙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只注射器,用嘴咬掉针头上的盖子,一头扎进了芸的脖子里。 液体慢慢流入芸的体内,芸的眼皮沉了,那人一笑,扔了注射器,从芸的身上掏出车钥匙,边走边说道:“强效催眠剂,够你睡一天的了……”说完,开车追诺寒她们去了。 --------------------------------- 与此同时。 千里之外的影喃喃的念着三句咒语:“消失的记忆之尽头,遥不可及冰冷生命,无人可以掌握的镜之裂痕……损坏的人偶歌咏,听不见的泥土之泪……听见时间断裂的声音,凌乱不堪。记忆的碎片,无法拼凑完全,支离破碎,留下我一个人独舞。当初的至尊铁骑真的气数已尽了吗?孤独是石头的灰,寂寞是齿轮的黑。挡无数纷扰喧嚣落幕,我所能留下的只是一层又一层的伪装。如果真的要死,那我代替你走最后一程,至尊。”影喃喃说。 剑尖上,有残破的花,每一次樱落,都是成长的一次祭奠。仗剑的心,只在一天一地之间。 远处却又是咫尺“影,你的一意孤行会付出代价的。”男子邪魅地笑着。 …… --------------------------------- 悬崖旁。陡峭的悬崖旁停着六辆青一色的越野车。 “你确定是这??”狱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一旁苍白着脸的诺。 “恩。”诺眼圈红红的好像刚哭过。 “真的?”沫好死不死的问道。 叶在一旁弓着腰仔细观察着地面良久后,搔着后脑勺问:"不会吧?影开车的技术一向在这个世界上没几个人能敌得过她的呀。”说完,又一皱眉,转头一看,却见“芸”开着越野车,这才姗姗来迟…… “芸”一下车,寒就蹦跳着跑了过去,和“芸”抱了个满怀。寒大叫,身子向前倾,双手搂着“芸”的脖子,整个人挂在她身上,用撒娇的语气在“芸”的耳边说道“小芸怎么才来?害小寒好担心呢!”寒瞪着她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可怜巴巴的说道。 “芸”摸了摸寒的头,眼睛却飞快的瞟了一眼其余的人,却见算上她自己也只有五人,按组织给她的资料看来缺的那个人大概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影了。 “芸”故作关心地低头问正在自己怀中蹭啊蹭的寒,"影人呢?"说完,“芸”突然感到怀中的人儿猛地一怔,边往下看去。 只见寒满脸都是泪水,道“小芸,影……影她……死了。”寒说着潸然泪下。 “芸”听了先是一愣,后是眼里闪过一丝高兴,当初,就是那个叫影的女子和叫狱的女子下毒杀了她的全家。不久又被虚假的悲伤盖住了。 狱不巧看见了刚才“芸”的一丝高兴地眼神,心想:芸于影无怨无仇感情也好等很,怎么刚才芸居然…… “芸,暗语?”狱问道,顺手拉开了“芸”身旁的寒。 “至高无上,唯我独尊,至尊铁骑:芸。”“芸”假装一眼茫然“狱,你这是怎么了?” 狱高深莫测地一笑,道:“芸你难道忘了,刚才也发来消息,暗语早已改了。” “芸”一愣,仍假装道:“刚才只顾着听音乐,没听清楚。”“芸”意识到了不对劲,忙从口袋中摸自己的枪。 “哦,是吗?”狱微微地眯了眯眼:“我问你,你到底是谁?胆子这么大,竟敢在我的面前装蒜!” 诺眼睛一闪:“我问你真正的芸呢?”这口气好像如果那女子不告诉她,呵呵,等死吧。 叶和沫也会过了神。 女子诡异地笑道:“狱,诺。你们且听我说。” 就在这时女子飞快地举起了枪。 “嘭——” 见倒下的竟是那女子。 身后的那人竟是----芸!芸长发上沾着露水,衣服有点破损,手上有多处伤痕、小口子。有点狼狈,但压不住飒爽的英姿,开枪的正是芸。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诗:南唐后主 李煜《相见欢》) 第五章 一朝穿越至天涯 身后的那人竟是----芸! 芸长发上沾着露水,衣服有点破损,手上有多处伤痕、小口子。有点狼狈,但压不住飒爽的英姿,刚才开枪的正是芸。 芸运枪的手指关节发白,脸色发青,身体坚硬的好像冻住了,嘴唇干裂,满眼都是血丝,大概是因为中了“强性催眠剂”硬撑着的原因吧!芸见了人倒了下去,手上的枪掉到了地上,瞬间,身体想失去支撑似的无力的散了下来。 芸坐在地上,直喘着粗气,叶和寒忙跑过去扶芸。 一旁的诺,眼睛一闪,看着躺在血泊里的女子,曰:“你叫沙慈,没错吧?” “沙慈?”狱的脑海就像放电影似的,想起了——沙岸。 不知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沙慈的父亲沙岸,用50年研究成功一个惊世报告,一夜成名。黑道白道皆想得到。那夜,影和狱潜入沙岸家,盗取报告。不想,迟了一步,白色的地板上满是血,很刺眼,电脑旁一旁躺着沙岸的尸体,不,不能说是尸体,只能说是奄奄一息的沙岸,影和狱告诉沙岸她们是至尊铁骑的人,沙岸冷笑,他没想到他落魄到这种地步,竟要求至尊铁骑的人帮他照顾女儿——沙慈。不过他将这50年来的心血做为代价,将备份交给了影和狱。 可是当影和狱赶到沙慈居住的地方时早已空无一人。后来的事想也想得到,黑道抓走了沙慈,并且嫁祸给至尊铁骑。就造成了今天的事。 “沙岸是你的父亲,没错吧?”狱平静地道。 女子听到这话,神情激动,见狱欲杀之,可是伤痛使她连说话的力气也没了,躺在血泊中挣扎。 狱轻轻地抚摸沙慈的脸,无限温柔:“可怜的孩子,一直被蒙在鼓里却一点儿也不知道。世界上没有比痛苦时却哭不出来,更让人感到悲哀的事了 ,哭吧。”狱的每一句话带着窒息般的灵力,沙慈中了狱的“咒”,一滴眼泪滴在了狱的手上,从此沙慈死后的灵魂将永远属于狱。 “跟我走吧。”狱又道。 沙慈点了点头,立刻化作了青烟。 叶看得目瞪口呆,一下子回过了神:“何必呢?那个姓沙的在这活着时早已是痴魂游鬼,生活在之中飘渺,她死了又何必对她用咒呢?” “对了,沫,你不要去了,要事我们死了,至少还有你撑着‘至尊铁骑’。”狱叹了口气说道。 “为什么?”沫气愤地说道。 叶也点了点头,“当初得罪他的人是我们,你正好不在。” “可是,岂能我独活?我也是‘至尊铁骑’的人呀!你们不让我不去,那就是把我逐出了‘至尊铁骑’!”沫坚定地说道。 芸看着沫,抿了抿唇,“就当我们把你逐出了‘至尊铁骑’吧!”说着,一掌劈在了沫的脖子上,沫一下子晕倒了。 “走吧!”诺看了一眼昏倒的沫,将她扶到了她的跑车上,轻轻地说道。 狱一笑,这一笑意味深长,道尽苍桑。 第六章 一转至尊轮回始 永劫之地。 梨花盛开,微风轻拂,宛若雪花纷飞,玄月偏爱似的在永劫之地洒下了一大片银光。 “你们终于来了。”这声音不沾一点凡尘,就好像是世外高人。 “炙炎,是,我们来了。”叶说道。 这时,梨花林中几棵梨花突然快速地移动位置。走出一白衣男子,清淡出尘,俊逸非凡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脸型,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狂野不拘,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一种并非凡夫俗子能有的美。 至尊五人,见这绝美的男子,并不惊讶他的美,眼中却有着一丝愤怒。 三年前,至尊铁骑为所欲为,杀人不眨眼,黑白两道人人顾忌,闻风丧胆。那日炙炎竟用一人之力,打败至尊六人,三年之约再次相见,却没想到最痛恨炙炎的人早已烟消云散,当初的六人,变成了今日的五人。 “炙炎,当初之约我们以应,你要我们干什么?”诺一脸怒气。 炙炎莞尔一笑,眼睛闪过至尊五人,并未惊讶缺了一个孤高的影。 “我要让你们——死。”炙炎道。 叶的瞳孔一缩:“要我们死,没这么容易!” “消失的记忆之尽头,遥不可及冰冷生命,无人可以掌握的镜之裂痕……损坏的人偶歌咏,听不见的泥土之泪……你们怕了吗?”炙炎一笑,魅惑苍生。 “我们从来就我们从来都没怕过什么。”狱眼神坚定。 “好!”炙炎语尽,一阵风,卷起梨花千万朵,大得睁不开眼睛。 “啊!!!!!”一阵痛叫。 至尊们消失了。 永劫之地消失了。 子夜,是子夜。 玄月高挂于九天,刹那间,梨花飞舞,淡淡的梨花香在永劫之地静静的蔓延。玄月依旧高挂于空,带着淡淡的忧伤,好像玄月女神美丽的发。像黑色天鹅绒衬底般的明净苍穹上星光寂寥。 “你是?”炙炎看着眼前一身轻装的少女,清澈干净。 “我……”沫的眼中带着敌意,“我是沫。” “沫?我们见过面吗?”炙炎就好像没见过沫似的,突然间眼前一亮,“你还是叫‘至尊•;沫’?” 沫,不语。 “你是来找她们吧?”炙炎悠悠地开口。 沫眼中闪过一丝犀利,“她们现在在哪里?” “走了。”炙炎很简单地说道。 “走了?”沫的眼中闪过一丝不知名的感情,然后突然间变得冷淡,握紧了腰间的枪,闭上了眼睛,“你……把我也杀了吧……” “呵呵,”炙炎反而笑了起来,“杀了你?我为什么要杀了你?” “你不是也把她们杀了吗?身为‘至尊铁骑’的人,我岂能独活?”沫很坚定地说道。 “呵呵,她们没死,只是被我送到了另一个世界。”炙炎玩味地开口。 沫不假思索地说道:“我也是‘至尊铁骑’的人,你也把我送到那个世界吧,岂能留下我一个人 在这世界上?” 炙炎说道:“不,你只要答应我的一个要求,你就可以去。” “好,我答应你。”沫有点失了理智,一味地答应了。 “你待在我的身边九年,九年之后我送你过去。”炙炎笑着说道。 “好。”沫很坚定地答应了下来。 命运的轮回却刚刚转动…… 第七章 影番外 就这样死去 我,至尊铁骑,影。 在至尊铁骑之中我为首。 向来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只配做人中龙凤之人。 永劫之地,顾名思义:永恒的劫难的地方。我只是觉得好笑,这是专门为至尊铁骑而设的劫难吗?哼,我不禁自嘲的笑了,笑的好邪,好邪。 终于,穿过关隘,下了车,步入“永劫之地”,满眼都是梨花。月光石的石沓,散发着阵阵寒气。 玄月高挂,梨花飞舞,仿佛只有唐诗宋词中才有的意境。小桥流水,亭台楼阁。好一幅人间仙境的景象。悄无声息、不知不觉中,梨花纷纷,遍地的梨花开的灿烂多姿,一切沐浴着柔软得如丝一般的月光下,在月光中摇弋、轻摆,仿佛少女的轻歌曼舞,楚楚动人。“永劫之地”如丝、如雾、如烟、如潮。透着这缕缕蚕丝,世界的万物如同淡淡、蒙蒙的写意画,忽隐忽现。淡月笼纱,娉娉婷婷。有风拂过脸颊,掠起长发。月光如水平静柔和。 一旁,被命名为“奈何”的长廊,长廊上雕龙刻凤,这种美令人叹为观止,长廊下奈何之水一去向东流,流向“神月阵”。 我走向长廊,全然忘了我身旁早已进入四面楚歌、一触即发的境界了。梨花纷纷舞下,置入我手中,我欲想抓住,可是却因我而碎,我一阵惋惜,花瓣落在奈何之水上,随水向东而去,流向了“神月阵”。 习惯了一个人走的滋味,但步入这长廊时,我却找不到回去的方向;微风吹起来,我却怕它吹乱我的发丝不可收拾。 这个场景,好像似曾相识,就是记不起来了…… 终于在梨花边境,我看见了一块玉佩,悬于长廊至尽头,用绯线系着,呈月牙型,另一半呈满日型,这块玉乃稀世罕见之珍宝,玉色柔和,在暗夜闪着柔和的光,好像玄月,上面雕着浴火凤凰和九天飞龙,好像是……定情信物。 好像,好像……在哪见过…… “嘭!!!”一声枪响,震破九天。 影灵巧地一闪,躲过了枪弹。 那段绯红突然就断了,与记忆相关的那丝隐匿的感情之脉,断了。玉饰滑落在地上,一个漂亮的弧线,一声心音般的脆响之后,断成两截。那缕绯色,也断了。一块月牙型,一块满日型碎开了。 我拿起那两块原是一体的玉佩,转过头去,用犀利的目光看着那开枪的人。 那男人俊逸出尘,剑眉星目,气宇不凡,恰貌赛潘安。 我一时被那男子的俊逸一愣,很快回过了神,邪邪的笑了。 我知道无论是坚持还是放弃,却都是我想到的结局。我看穿了没有遗憾,也无怨无悔。取舍之间,成就一份美丽。 我默默的念着一首诗: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夜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儿,比翼连枝当日愿。 “ 消失的记忆之尽头 遥不可及冰冷生命 无人可以掌握的镜之裂痕… 损坏的人偶歌咏 听不见的泥土之泪… 听见时间断裂的声音,凌乱不堪。记忆的碎片,无法拼凑完全,支离破碎,留下我一个人独舞 。当初的至尊铁骑真的气数已尽了吗?孤独是石头的灰,寂寞是齿轮的黑。挡无数纷扰喧嚣落幕,我所能留下的只是一层又一层的伪装。如果真的要死,那我代替你走最后一程,至尊。”我喃喃说。 剑尖上,有残破的花,每一次樱落,都是成长的一次祭奠。仗剑的心,只在一天一地之间。 远处却又是咫尺“影,你的一意孤行会付出代价的。”男子邪魅地笑着。 我们同时举起枪。 黑夜一点点破碎,生命如暮春的樱花,一样惨淡凋谢,而这之中一定还含有幸福。 而时间快来不及了,这里将夷为平地。 “嘭!!!” 到了生命的最后,我却仍然想要微笑著着说“再见!”我眼里是盈盈的笑意,宛若一个纯真的孩子。 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我要笑? 我觉得我生命早已耗尽…… 我要倒下了…… 那男子,向我迈进,单跪,手指叠上手指,温度散去又重新聚拢。他在我身边,画出从未见过的晴天。音容笑貌渐强渐弱,声色逐步渲染,执起我的手,轻轻地吻了一下。 他盯着我白皙的脸,嘴角情不自禁地扬起一抹他都没有察觉出的微笑。 笑着说“我的名字叫“蝎”。”笑得很真实。 蝎?呵呵,我又自嘲地笑了。 于是蝎就停在我五步之外,不曾走远,也不会靠近。就像未散的大雾永远都是一场谜 ,他为什么告诉我他的名字?难道是因为我死在他的枪下? 奈何之水为何这般浩浩荡荡的流去,载着谁的悲伤?终点的伊人是否还在?在紫色的阴谋里,我只知道,我已到了生命尽头。我的那颗子弹啊,你应该射向那个叫蝎的男子。 我的世界: 瞳孔深红色,于是我的世界沉入黄昏。头发乌黑色,接着好像天地升起黎明。无数只飞鸟离开,无尽的大雪回来。从玄月中走出一个女子,她说道:“影儿,我叫玄月,是你的生母。”她的声音平静如流水。 嗯?生母? 我的世界: 瞳孔深红色,于是我的世界沉入黄昏。头发乌黑色,接着好像天地升起黎明。无数只飞鸟离开,无尽的大雪回来。从玄月中走出一个女子,她说道:“影儿,我叫玄月,是你的生母。”她的声音平静如流水。 嗯?生母? 飘飞如绯雪,夜樱朦胧的像是大气萌生的梦境。 生母?可笑,可悲得可笑! 她轻轻的点地,漂浮而下。那唤名叫“玄月”的女子向我走来我看清了那女子的样子。 她,一袭素腰的滚雪细纱衬底的席地长裙,裙角的边上用银色的闪线层层叠叠的绣上了九朵雨荷,在一片雪白中闲的格外注目,裙领由两条银色织锦细带交叉挂颈的样子。外衬一条较宽的云纹银白长绸带环绕在莹白的臂间,精巧动人的锁骨不偏不倚的露了出来如丝绸般柔滑的秀发随意披散在身后,用由三支尾端带紫白水晶珠串起的细钗组成,轻轻的环绕着如墨般的青丝,黑如墨,肤如玉。她长相平平,勉强的清秀,却又楚楚可怜。发很美。 玄月,好像有一股必杀的吸引力,让我的脑中浮现了这几个词: 冰清玉洁,娇弱春花 恰似幽兰含羞。 体态轻盈,身着素衣,清如芙蓉出水。 我心想,她必定是玄月女神。 “你……你……叫玄月?” 女子嫣然一笑,百生媚:“正是,”又道“也是你的生母。” 我冷笑:“生母?恨,我流落街头时我所谓的生母在哪?我饥寒交迫时我的生母在哪?我性命垂危时我的生母又在哪儿?若你真是,你也只是玄月女神,高高在上的女神,何必去理睬你的遗孤呢?做万人敬仰的女神岂不是更好?”我失态的说道,这多年来的苦与恨一时倾泻了出来。 “影儿,血浓于水。”又曰“我深知影儿还受不了这个事实,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这是事实。”玄月很平静,尽现母爱。 我心如潮水,沸腾不止。 玄月悄无声息地向我走来,碰触到我的手的刹那,我笑了,笑得很真实,好像是她的灵力,又好像不是,这是一种不同以往的感觉,我的心心被她,我的……生母感化了。 “影儿,若是我能和你们在一起我愿意放弃这个女神的神力,可惜我离不开它,”她苦涩地笑道“我其实早是已死之人,只不过我化身为玄月,成为了这玄月女神,若我失去神力,我将魂飞魄散,再也看不见你们?” “你们?”我感到了一丝不对,为何是“你们”难道我的生身父亲也尚在人世? 母亲淡定冷静,轻轻道:“他?他叫“炙炎”是满日之神。”她笑着,可惜她一眼地饱经沧桑之意,人们都说日和月是最相配的,可是又怎样?只是相配,有何曾相守?可曾看见过日月同辉,可曾见过他俩长相厮守过? 我一惊,当初我以为我是没人疼,没人爱的孤儿,没想到我居然是有父有母之人,而那人就是“永劫之地”的主人。也对,如此俊美的男子只因天上有。 我狂笑,原来……我自以为我什么都知道,熟读千万卷书、晓天文,通地理,知古今……原来,我什么也不知道……我的父母是神!恨,他们,一个在三年前打得我们体无完肤,一个一直在暗夜上空一直看着我…… 母亲又一笑:“影儿,我们也该到此为止了,我本不该扣住你的灵魂。” 没等我反应过来只是一阵光亮。 玄月高挂,梨花飞舞,仿佛只有唐诗宋词中才有的意境。小桥流水,亭台楼阁。好一幅人间仙境的景象。悄无声息、不知不觉中,梨花纷纷,遍地的梨花开的灿烂多姿,一切沐浴着柔软得如丝一般的月光下,在月光中摇弋、轻摆,仿佛少女的轻歌曼舞,楚楚动人。 我回到了原点。 只是那俊逸的男子早已不见。 我站起身,一笑,我穿着防弹衣,怎么会死? 回过头去,开车准备和寒等人会合时。 上百位个黑影将我团团围住。 我一时一愣,在车上的我早已被十面埋伏。 “这是热闹啊!百年难得一遇黑道、白道的人都齐了?”我笑道:“只不过——”我眼中闪过一丝犀利“这如此美景只怕被你们的血玷污了。” “你是至尊铁骑——”那人思量了一下,看得出那是联合国的人,“影?!” “不错有点眼力,你们这帮黑道的至少我们是同道中人,眼力劲那么差,高度近视就不要当黑道,别玷污了黑道的名声!”没等黑道开口我一声枪响,打破了沉静。 我不会回头,你们也不会给我回头的机会,每次战斗我都带着必死的心态,只不过今天我是想好了死在这里。 我以一敌百,死在我枪下的不计其数,而我也是满身是血,今天就做个了解吧! 我踩了油门,车向谷顶上开去。 一路上长发飘飘,眼前一片杂乱。 前面是——断崖。 我又一次冷笑,好,只要我意思能换姐妹平安,我死不足以,可是……我还是不甘心。 这是后面黑白两道的众人已赶到,在旁边无非是叫我束手就擒之类的话语,他们的眼神告诉我他们都想欲杀之而后快。 我又笑,惨白的脸,红色的血,和继承了母亲的黑如墨的长发。 “士可杀,不可辱。我至少没有侮辱‘至尊’这个名号。”说着我没眨眼地跳下了断崖。 猛然听见诺的声音:影,不要啊! 好像梦一样。恍然间,我又看见了一张俊逸的脸,深如潭水的眼睛,倏地笼上层嗜血的寒意,仿若魔神降世一般,一双冰眸轻易贯穿人心,刺透心底最柔弱,舞衣的角落。 他,蝎? 当我掉下山谷后,我发现我还没死透,当然,我不还想死,我这么聪明的人死了岂不可惜? 我转身欲站起身,猛地一声剧一颗痛子弹打进了我了身体。 我这时才发现,在我掉下悬崖后裂石划开了我的衣襟,子弹正中我的肩膀。 我知道我渐渐地在死亡……血染红了我的风衣,我闻到了血的腥味,我动弹不得,在血泊中我看见了开枪射死我的男子。 血流啊流,我看见我流了好多血。 怎么又是他,蝎! 梨花悄悄飞进,在我眼前旋转过后,悄然无声的落下,留下淡淡的清香。 朦胧中我看见,姐妹向我走了过来,她们看不见我,而我却看得见她们,他们和炙炎我们的……父亲在一起。 蝎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 一滴血滴在我的唇边,涩涩的,这不是我的血,是…… 就这样死去…… 第一章 虞姬霸王两相别 这是我:玄月,第一世。 我是千古传颂的“霸王别姬”中的虞姬。 公元前202年,秋风乍起,悲哉秋之为气也!萧瑟兮草木摇落而变衰,憭栗兮若在远行,登山临水兮送将归 。 我眺望远方,落英缤纷,秋风萧瑟,一片落叶悄无声息地落在了我的手中,我细细的看着这黄叶,细数精致的纹理,一叶知秋,羽的命运也会像这落叶一般,到了枯竭的时候了吗?我的泪一滴一滴地滴在了叶片上,一点一点化开。 此情此景,我放不下所有顾虑,眉头紧紧的锁着,面对这样的一秋景色,必定会欣然心动,我淡淡的苦笑,痛恨我自己是女子,无法帮助羽。 四面楚歌,用不着仔细去听,早已熟悉的旋律,就这么轻轻一拨,就能够拨动心弦。这是他们多么熟悉的楚地乡音啊!思念家乡的人们在外面呆的时间久了,就会用这样的歌声来表达自己思乡的情感。 夜,是夜!好像一双深邃的眼睛,残秋,就是在这样的残秋,四面楚歌。 在今夜里,听着持续不断的歌声,我有什么办法,我怎样才能帮上羽?将士思乡的情感被唤起了,思潮涌动。随着悠扬的歌声不断地冲击处在山下楚军驻扎的营帐中已经意志消沉,满身疲惫的士兵的耳鼓时,他们一个个竖起了耳朵。面对残酷的军旅生活,战场上的刀光剑影,陈尸遍野的原野和血流成河的疆场,他们没有流泪;自己身负重伤,掉胳膊丢腿,他们没有哭泣;看到战友亲朋在战场上失去生命,他们没有哭泣。而如今,听到这思念家乡的绵绵曲调,却禁不住泪流满面。 灯火通明的中军帐里,此时,满面愁容的羽,跪坐在桌几旁,手里拿着铜制酒杯,和他相对而坐的脸色苍白的我,我手里拿着酒壶,看着眼前的羽,我的丈夫。虽然我已经有好多天没有整容换装了,明显地显得憔悴、疲惫,但我的容貌依旧焕发出美丽的光彩,我强装的笑容变得无力,眼泪潸然泪下。 沉默啊,沉默……死一般的寂静。 我凄越的歌声在夜半时分响彻星空。 军帐中,只有闪烁的灯光在不停息地颤动着,那些无声的火苗,静静地燃烧着自己,也似乎在静静地聆听它曾熟悉的声音,蜡泪一滴一滴地滴落,红红的,这是最后的壮烈。 大楚要灭了吗? 羽迷茫地看着对面的我,轻轻拭去我脸上的泪。 我抽出长剑,水袖飞舞,分外妩媚、妖异。 这是羽的剑,英雄的象征,剑影中羽的身影在剑上闪烁。 我舞起剑来,舞姿柔美,恍若仙子,青丝乱舞,眼泪却不住地留了下来。 在那圆月的辉映和那繁星的点缀下,舞蹈。我旋转着,裙裾散开如雾,又似一朵盛开的睡莲,有些慵懒,随风摇曳。她笑着,有一丝满足,又有一丝坚定。也许,我会永远这样舞下去,做永远的舞者,永远为羽舞下去,就再来生。 苦涩地笑着道:“汉兵已略地,四方楚歌声。大王义气尽,贱妾何聊生……” 我柔弱的声音好像在和四面的楚歌抗衡。 他飞快地想阻止我,可是,剑轻轻地划过了我白皙的脖颈,血染红了剑,剑上一滴一滴地滴下了妖异的红色液体。 我掉到了羽的怀中。 他搂着我娇弱的身躯,抚着我发亮的青丝,分明的眼角泛起了泪痕:“虞兮虞兮奈若何!” 我笑着道:“贱妾乃虞地一平弱女子,亦无所作为,吴中起义与君相识相知,遂爱慕王的勇猛与雄壮,随君出征,沙场烽火历经无穷,虞姬与君形影不离,今日夫君受挫于垓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然妾耳?” 水袖轻轻地垂落下来,来生…… 轻轻地听见羽在我耳边道:“虞,来生再续前缘。” 大王,你还有未来,可在江东重整齐鼓!我大喊,却发不出声音。 我和羽至死不渝的爱情,鲜血可以作证。 天好像也在哭,你看那条流星! 我在临死之前看见了羽,他在乌江之上,提剑自刎,道:“天之亡我,我以何渡为!且籍与江东子为八千人渡江而西,今天一人还,纵江东父兄怜而王我,我何面目见之?纵彼不言,籍独不愧于心乎。” 那一瞬间,有太多东西不能实现,有太多事情无法改变。 歌: 我站在烈烈风中,恨不能荡尽绵绵心痛。 望苍天,四方云动。 剑在手,问天下谁是英雄? 我站在烈烈风中,恨不能荡尽绵绵心痛。 望苍天,四方云动。 剑在手,问天下谁是英雄。 人世间有百媚千抹, 我独爱爱你那一种。 伤心处别时路有谁不同, 多少年恩爱匆匆葬送。 我心中你最忠,悲欢共生死同。 你用柔情刻骨,换我毫情天纵。 我心中你最忠,我的泪向天冲。 来世也当称雄,归去斜阳正浓。 我心中你最忠,悲欢共生死同。 你用柔情刻骨,换我毫情天纵。 我心中你最忠,我的泪向天冲。 来世也当称雄,归去斜阳正浓。 我站在烈烈风中,恨不能荡尽绵绵心痛。 望苍天,四方云动。 剑在手,问天下谁是英雄? 人世间有百媚千抹, 我独爱爱你那一种。 伤心处别时路有谁不同, 多少年恩爱匆匆葬送。 我心中你最忠,悲欢共生死同。 你用柔情刻骨,换我毫情天纵。 我心中你最忠,我的泪向天冲。 来世也当称雄,归去斜阳正浓。 我心中你最忠,悲欢共生死同。 你用柔情刻骨,换我毫情天纵。 我心中你最忠,我的泪向天冲。 来世也当称雄,归去斜阳正浓。 (歌手:李宗盛、林忆莲) 昔日的霸王别姬,早已结束。 ---------------------------------------------------------------------------------------------------------------------------------------------------------- 奈何桥边。 我迟疑,孟婆的汤,一旦喝了便会忘了一切,愣愣的看着水中那绝色的倒影暗暗抽泣。 “孩子,虞姬。忘了吧!凡尘的红线只会给你更多的束缚。”孟婆和蔼地声音拥有魔力。 我看着…… “喝了吧……”孟婆的声音在我耳边回荡。 一滴眼泪滴落在了孟婆汤中,泛起阵阵涟漪。 “唉,”孟婆长叹了一口气,“我孟婆看见的痴情的又何止你一个,你却是头一个这般的女子。” “孟婆,”我潸然泪下,跪了下来,“求求您,给我点时间,让我再看一眼羽,求求你了!” 孟婆眼中闪过一丝柔柔的东西,用她饱经沧桑的手抚摸我的乌发,轻轻地道:“孩子,虞姬,你的项羽来生将是汉武皇帝刘彻,你赶快喝下这汤,赶快投胎,你将是汉武皇后卫子夫。” 我一听立刻跪地忙想孟婆磕头,磕出了血滴下了泪,血于泪水弄湿了奈何桥的那片幽地。 “孩子,喝了吧。”孟婆换了一碗汤给我,将汤用她颤抖的手给我。 我捧起碗大口大口地喝着。 喝至一半,我早已忘了我是谁,只不过死死不肯忘了他。 看了一眼奈何桥的另一边,远远地我好像看见了羽,我一犹豫碗抖了一下。孟婆笑着看着我喝光了孟婆汤。 “嘭!”碗碎了。 我愣愣地走向轮回的地方,好像听见了一个人再喊我。 “虞姬!莫走!”是谁?那个喊我人是谁? 虞姬?多好听的名字呀。 我殊不知那人竟是我的羽。 他在奈何桥的另一边愣愣地看着我。 看着这地上的一滩血和泪,那是我的。 孟婆看着,眼睛里红红的,轻声道:“虞姬呀,虞姬。你为何犹豫啊!同样是你最爱的人的皇后,只是刚才犹豫导致你错过了他。呵呵,多么悲情呀!陈阿娇,金屋藏娇的陈阿娇皇后啊!” 羽来到孟婆身旁,两人都望着我离去的方向。 孟婆说着很快又对羽说:“项羽,快喝了吧!去追你的虞姬吧!记住,来世有个叫陈阿娇的女子,你切莫负她,要给她造一座金屋,要让她开心!” 羽一口气喝下了这“汤”,只顾去追我。 其实孟婆让他喝的并非孟婆汤,而是我的泪。 “记住,陈阿娇就是你的虞姬!”孟婆喃喃着。 可是我的羽好像没听到…… 第三章 初见我郎兰陵王 这时,我隐隐听见了马蹄声。 龙脊贴连钱,银蹄白踏烟。 无人织锦(革詹),谁为铸金鞭。 (李贺《马诗》) 是谁?谁会发现这地方? 我提起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马蹄声的源头飘去。 见一男子骑于马上,气宇非凡,我阅人无数想必是皇家中人。见其一身黑衣,玄装,上面纹着银丝麒麟的图案,束腰部的腰带上有一块成色极佳的玉饰,脚下长靴,银丝纹花,青丝用玉簪子轻轻扎起,一骨子的妩媚,脸上带着一个如修罗般的面具,这面具下的脸必定是“惊天动地”的俊。 如果加上九珠玉链那就像刘…… 我在想什么?刘彻早就不在了。 那男子勒马停下,我一惊以为他看见我了,深吸了一口气:他无法看见我。 男子静静地走向河边,马乖乖地在河边吃草。 我悄“走”近,水面泛起了涟漪,我的心好像也在泛着那不知名的涟漪…… 他好像他,如出一澈。 是上天的天意吗?前世他们因为种种无法在一起,来世,再相爱?可是,我是神髓,我看得见他,而他却看不见我,我们是不会有结果的,当初我和他的爱昙花一现,又一谢…… 不,很快我止住了我的想法。 当初是他放弃了我,何必要去想他? “好!若得阿姣作妇,当作金屋贮之也。” “好!若得阿姣作妇,当作金屋贮之也。” 话语像致命诅咒一样在我耳边回荡。 忘了吧!忘了他! 这百年来没有任何事令我动容,当初,才华横溢的子建我没有为之垂青;英武俊逸的周瑜不为之倾倒;天下第一美男潘岳不为之另眼。今天我怎么会两颊晕红,手紧紧地抓住了衣角,不知所措,呆呆的不知道再干什么,这百年来我头一次失仪。 男子转过身来和我的唇一擦而过,熟悉的步数上了马,策马扬鞭,走了…… 只留下发呆的我 …… 风吹啊吹,风吹啊吹,刚才本以为不会有感觉,却余热萦绕在唇边,可、可是春去秋来,秋收冬藏,百年之见我“五感”全失,今天怎么会。 浓绿的草好像要滴出汁水来,冷风一吹,向着一个方向倾倒,拂起青丝。 水因风皱面。 我低下头见水中澄澈透明,如一面明镜。 突然,我惊讶地发现水中有东西,是一块玉佩,应该是刚才的那个男子掉下来的。 在水中,这玉佩乃真古玉器我当初在汉朝也难以见过这等美玉,据我的经验,这玉佩玉质老旧、应该手感沉重、外表来看软滑、沁色自然、刀工利落、包浆滋润,上等玉也。 没注意到那男子竟有如此美玉,在宫中必定是重臣、权臣。 我心中疑惑重重,他是谁? 我本不想招惹凡尘之事,却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捞这美玉。 我的手碰到了玉佩,穿过了玉佩。 我这是在干什么?我是神髓,没有实体,失去了“五感”,春去秋来,秋收冬藏,寒来暑往,我都无法感觉到,更加无法触碰到实物的。 看着这玉佩在水中,心中泛起了涟漪。 我凝神提起,反手一提,玉破水而出,溅起的水花穿过了我的身体,掉回了水里,发出了一阵响声。 玉佩浮于半空,正在我的手指之间,上面还有水珠在滴落,“吧嗒吧嗒”地发着声音。 果然是一块美玉,只是上面纹的龙凤纹路过于俗气、普通,反而减少了这玉佩的灵性。 我不禁觉得好笑?这是我成神髓第一次使用灵力,竟是如此情况。 我手指一转,玉佩随之翻了过来,我一惊,这玉佩上的字字摄我心魄: “高长恭” 我手指一颤,收回了灵力,玉佩掉到了水中。 “扑通”一声又溅起了水花。 是他?兰陵武王,高长恭,北齐高祖高欢之孙,北齐文襄帝高澄之第四子,勇冠三军,百战百胜的北齐名将。 他怎么回来着里? 我再次将玉佩浮起,使用月之华,施了一个咒,着玉佩便能够触到手指,手指抚摸着着美玉,将它系在身上。 心想:日后必还。 我心中一紧,日后?我没了未来,还有有日后? 一闪身,便消失在了河边。 玉佩散落的月之华在空中一点一点的散落,只剩下这一汪春水,向东流。 北齐皇宫,宴群臣。 北齐皇宫金纱,翠玉,有着汉朝的气息,庄严神圣,只是被这些北齐帝王的荒淫无道玷污了他的威严。 我此时身穿是淡白色宫装,淡雅处却多了几分出尘气质。宽大裙幅逶迤身后,优雅华贵。墨玉般的青丝,简单地绾个飞仙髻,几枚饱满圆润的珍珠随意点缀发间,让乌云般的秀发,更显柔亮润泽。 我来到时,美眸一闪,一眼就看见了高长恭,他和斛律恒伽坐在一起,青年才俊,满目生辉。 我凌空浮在半空,瞬间置于高长恭身后,想将玉佩还给他,我细细的抚摸着这玉佩,隐隐有些不忍。 这时,有一排歌姬在此献舞,衣裙飞舞,我满目厌恶,这舞蹈沾满了凡尘俗气,不如不跳,失了舞魂,就好像妖精乱飞,碍人眼,脏人目。 “长恭,你也不小了,也该成家娶妻了,这二十名女子就一并赠与你。”说话的是武成帝高湛,一双褐色的眼睛在夜幕中闪烁,他的话语打乱了我的思绪。 “皇上,臣无功不受禄,怎敢受皇上此等赏赐。”高长恭道,那声音如灵泉般好听。 “长恭你过谦了,这天下谁不知道兰陵王高长恭的威名,为朕立下了多少汗马功劳。今日你不可推辞,不然就算抗旨。”王者毕竟是王者,这寥寥几句带尽圣上的威严。 “皇上,臣不……”高长恭正想又推辞,手却被斛律恒伽抵了抵,他先是一愣,继而道:“多谢皇上美意,只是这二十名女子,恐怕臣无福消受。” 语毕,斛律恒伽狠狠地瞪了一眼高长恭。一时陷入了尴尬之中。 “长恭,那你从这二十女子中挑选几个罢。”高湛语气坚决。 我心中想:高湛要赐高长恭歌姬,那收了便是,有何不可? 莫非?他有心上人了? 怎么会这样?我心如绞痛。 “敢问姑娘芳名?”我的思绪被高长恭的话打断了。 此时,高长恭站在一女子面前,而那女子就是笨蛋也想得出来,她低着头。 我瞟了一眼,那女子大约十八九岁年纪,身形苗条,大眼睛,皮肤如雪,脑后露出一头乌云般的秀发。她必定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吧! 我自嘲的笑了,刚见到高长恭时还保持着少年时的懵懂和憧憬。 “冯小玉。”女子依旧垂头,脸红到了耳根子。 我想当年卫子夫撞怀刘彻时必定也是这般的晕红吧。 我心中又一紧,我想他们干么?我已没了玩“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游戏了,当时我彻底输了,有何颜面去想呢? 我笑得冷冷的,笑的刺骨,笑得凌人。 我度日如年,终于宴会完了,我看着高长恭的背影,他被斛律恒伽扶着,少许的醉意染红了双颊,红得可爱,身后跟着红衣的冯小玉。 刚刚入春,冷风刺骨,我看着单衣的冯小玉,她大概吸了五石散,竟不觉寒冷。 斛律恒伽说道:“长恭,我就送到这里,不打扰你和佳人在一起了。” “明月,你这……”高长恭道。 “冯小玉,好好照顾你家王爷。”斛律恒伽笑得像一只狡猾的狐狸。 斛律恒伽只是笑着走了。 “明月!明月!” 只剩下高长恭和冯小玉,还有身为神髓的我。 冯小玉想去扶高长恭他却甩掉了她的手。 高长恭唤来了他的坐骑,快步上马,凌空抱起冯小玉,与她共做一骑,但是还是有着一段距离,没有触碰到肌肤。 “驾!”高长恭说道,马奔跑了起来。 风抚起了我的长发,勾起了万千青丝。 兰陵王府。 高长恭下马,并抱冯小玉下马。 我泪眼模糊,随着高长恭的步伐向前。 天上我的形——玄月闪着奇异的光芒。 月光照在冯小玉的脸上,我看清了她的脸,冯小玉的脸竟那么像她——卫子夫。 卫子夫!竟是卫子夫! 一个刘彻,一个卫子夫,岂不绝配? 为何多出一个我?为何? 这时,不知为什么,天下起了雪,飘飘摇摇地撒在我的发上,我没发觉我的美。 我只知道,我要向北,我一点一点想回到清修之地,可是身体越来越重,无力地向北,我欲动身却不动,无力地倒在了兰陵王妻室所居住的别院门口——瑾舞阁。 瑾舞阁?金屋阁? 我到达魂飞魄散的极点了吗? 我笑着,好像看见了他…… (歌) 说了再见是否就能不再想念 说了抱歉是否就能理解一切, 眼泪代替你亲吻我的脸 我的世界忽然漫天白雪。 拇指之间还残留你的昨天 一片一片怎么听见完全, 七月七日晴 忽然下起了大雪 不敢睁开眼希望是我的幻觉。 我站在地球边眼睁睁看着雪 覆盖你来的那条街, 七月七日晴 黑夜忽然变白天 我失去知觉看着相爱的极限。 我望着地平线天空无际无边 听不见你道别, 拇指之间还残留你的昨天 一片一片怎么听见完全。 七月七日晴 忽然下起了大雪 不敢睁开眼希望是我的幻觉, 我站在地球边眼睁睁看着雪 覆盖你来的那条街。 七月七日晴 黑夜忽然变白天 我失去知觉看着相爱的极限, 我望着地平线天空无际无边 听不见你道别。 七月七日晴 忽然下起了大雪, 不敢睁开眼希望是我的幻觉 我站在地球边眼睁睁看着雪。 覆盖你来的那条街, 七月七日晴 我失去知觉 天空无际无边。 (《七月七日晴》许慧欣) 我笑着,闭上了双眼…… 第五章 初见我妻玄月兮 外面下起了雪,漫天飞舞,好像白天漫天飞舞的梨花。 我走向书房,却见瑾舞阁的院门口有一个身影,倒在了门口。 我疾步向前。 我瞳孔一缩,眼前奄奄一息的身影竟是魂牵梦挂的她? 此时身穿是淡白色宫装,淡雅处却多了几分出尘气质。宽大裙幅逶迤身后,优雅华贵。墨玉般的青丝,简单地绾个飞仙髻,几枚饱满圆润的珍珠随意点缀发间,让乌云般的秀发,更显柔亮润泽。发上点着点点白雪,美若天仙,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 我忙弯下身子,横抱起她。 轻功越向瑾舞阁,她在我的怀中细细的喘着气,身子发热,口中喃喃地含着:“刘、刘彻,刘彻、刘彻……” 我心中一颤,刘彻?汉武皇帝刘彻?这怀中的人可儿到底是谁? 我踹开瑾舞阁的门,急忙唤来大夫。 第二天早晨,我无心早朝,告假。 瑾舞阁,我看着床上的可人儿,紧闭着的双眼,长长的如流苏般的睫毛洒下了一片阴影。 大夫在一旁从容的诊脉,摸了摸胡子道:“王爷,恕小人直言,王妃的病乃奇症,小人闻所未闻,若王妃没有生的希望恐怕即使是太上老君的仙丹也没办法。” “滚!给我滚!”我大吼道,满眼的血丝。 那大夫行了一个礼,便逃之夭夭了。 “你们也是!也给我滚!”我大喊道,像一头发怒的雄狮。 躲在一旁的丫鬟在一旁瑟瑟发抖,个个脸色苍白,急忙提着裙子,颤颤巍巍地喊了一声:“是!” 急急忙忙地,踉踉跄跄地绕开我逃走了。 “把门带上!”我附加了一句,声音比起刚才轻了一些,但那丫鬟任然一惊,然后颤抖地关上了门。 为将躬勤细事,每得甘美,虽一瓜数果,必与将士共之的我如今因为她头一次对别人发如此大的怒。 我走进床边,握起她的手,听见她喃喃道:“刘彻……刘……”从刚才从未断过。 我心中一紧。 “痛……痛!”床上的女子喃喃道,微微皱起眉。 我这才发现我抓着她的手力气用大了。 我沉沉的眼皮合了上来……睡了…… “咚咚咚!”传来一记敲门声。 “滚!不是说过谁也不许进来!”我大怒。 门推开了,门口出现了一个人影。 “滚!”我大吼。 一声俊朗的声音响起:“长恭,是我。” “明月?”我一愣,掀起紫色水晶链,然后起身迎去。 一俊朗的男子映入眼帘,真是斛律恒伽。 “听说兰陵王今日告假,听说还是为了一个女人而大发雷霆,斛律恒伽只是好奇,是怎样的女子能让兰陵王高长恭如此这般。”斛律恒伽风度翩翩,气宇之间尽是潇洒。 我先是一愣,道:“明月兄,何出此言。” “呵呵,”斛律恒伽潇洒一笑,“大街上都传开了‘兰陵王一怒为红颜’就差出书了!” 我淡淡一笑,曰:“明月怎能相信市井谣言?” “今日一看,怎不相信?”斛律恒伽笑言。 “这里是?”一声轻柔的声音响起,紫色水晶珠帘中一抹倩影。 我和斛律恒伽相继向后望去。 ········································· 第六章 孟婆汤里玄月泪 “这里是?”一声轻柔的声音响起,紫色水晶珠帘中一抹倩影。 高长恭和斛律恒伽相继向后望去。 一双玉手轻轻地掀起了紫色水晶链子,呈现一死而复生的女子。 那女子身穿是淡白色宫装,淡雅处却多了几分出尘气质。宽大裙幅逶迤身后,优雅华贵。墨玉般的青丝,简单地绾个飞仙髻,几枚饱满圆润的珍珠随意点缀发间,让乌云般的秀发,更显柔亮润泽。说不出的“娇”,病如西子胜三分,恰似弱柳扶风。 斛律恒伽爽朗地笑道:“长恭竟有如此如花美眷,难怪连早朝都不上了。” “明月你误会了……”高长恭想解释,却被斛律恒伽打断了。 “好了,”斛律恒伽笑着,“不打扰你和王妃了。” “嘭!”门被关上了。 屋中,偌大的房子只剩下玄月和高长恭二人,四目相对。 空气在一时凝固,好像要窒息。 安静…… 安静…… 少顷,终于打破了沉静。 “姑娘,你……”高长恭道。 玄月轻轻一笑,尽是妩媚:“我叫……”玄月狠狠地将“陈阿娇”这三个字咽了下去,“我叫玄月。” “玄月?”高长恭喃喃道。果真,一个如月亮般的女子。 玄月笑道:“正是。” 续而又一阵寂静。 “我……”两人同时说道。 “王爷,您先说吧。”玄月笑道,百生媚,玄月手上在出汗,她……死而复生了。 “玄月姑娘昨日怎么会在在下的府中?”高长恭道。 玄月犯难了,总不好意思说她是跟着高长恭一起来的,那是她还是神髓。 “我……”玄月苦笑。 “咚、咚、咚。”响起了敲门声。 二人同时转过头来。 高长恭看了一眼玄月,玄月垂眸,暗暗点头,轻轻地笑了一下。 “进来。”高长恭毫无一丝波澜的声音响起。 门缓缓地被推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绝色的女子,只是和玄月比起来还是略逊一筹。身着淡蓝色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红梅,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将一头青丝绾成如意髻,仅插了一支梅花白玉簪。虽然简洁,却显得清新优雅。 “奴婢参见王爷,王……妃。”是冯小玉,她微微屈膝行礼只是被高长恭扶住了。 “小玉,以后不用拘礼。”高长恭道。 玄月感到一阵眩晕,是她——是卫子夫。又要上演一段当初的争宠只戏了吗? 玄月将不好的感觉深深地藏在了心中,平静的说道:“王爷,民女不打扰你们了。” 冯小玉听到“民女”二字一愣,还没等冯小玉回过神来,玄月便曲身打算走了。 “玄……”高长恭想挽留可是玄月早已不见影了,只剩下淡淡的薄雪草的味道,它的花语是——念念不忘,念念不忘以前的爱,念念不忘你当初的爱。 “王爷很喜欢……”冯小玉突然间不知道怎么称呼玄月,片刻道,“王爷很喜欢这位姑娘吗?”冯小玉看着高长恭,眼中澄澈无比,毫无一丝妒忌之意。 “是。”高长恭愣愣地望着玄月消失的地方,不假思索地道。 “一见钟情?” “恩。” 刹那间,冯小玉眼中不再澄澈,突然略闪过一丝妒意。 ----------------------------------分割线---------------------------------------- 是夜,是美丽的夜,月色朦胧。 雪花漫天飞舞,因积雪而失去了风驰电掣的风光,变得宁静至极,高长恭站在瑾舞阁的门前,想起瑾舞阁前的女子当初就是在这里遇见的,她的名字叫……玄月。 被拉长的影子在雪地上闪动,风轻轻地,拂起衣袖在空中飞舞。 时间在一时凝固,场景飞快的变换,从瑾舞阁一时之间来到了一个奇异的地方。 黑色的背景,地上开遍了彼岸花,长长的一直延伸到了彼岸。 高长恭向前走去,眼前看见一个苍老的老妇,白色的衣裳,散乱的银丝用一根桃木的簪子插着,凌而不乱,脸上挂着笑容可是慈而不善,皱纹在她的脸上变成了稀松平常。 “你是谁?”高长恭本能地警惕了起来了。 “我?你还是不知道为妙。你知道吗,河水为何这般浩浩荡荡的一直向东流去,载着谁的悲伤?终点的伊人是否还在?在紫色的阴谋里,只知道,爱是命运的背景音乐。 黑夜一点点破碎,生命如暮春的樱花,一样惨淡凋谢,而这之中一定还含有幸福。 她用我给她的最后的一分钟来思念你,只记得你对她的好。 孟婆的汤,虞姬的泪。 还记得那个仰慕你的女子,直到死了也念念不忘你的女子虞姬吗? 快想起她吧!她在你的眼前,不要再像你的前世那样错过。 长恭想起她吧! 即使她忘了你,就为你当初的负心赎罪吧!!! 其实你是汉武帝时你怀疑她是卫子夫,是赵勾弋,没想到她是你藏起来的阿娇!” 如魑魅的声音在长恭的耳边回响。 语毕,瞬间背景立刻变回到了原来。 瑾舞阁前雪花任然纷纷,只是染上了当初霸王别姬时的悲哀。 他快步走出瑾舞阁,骑上他的龙马。他追了上去,为当初的错赎罪。 她会去哪?一个念头闪现,必定在昨天的相逢之地。 风在他的耳边响起,什么也听不见,只有一个念头——一直向北。 ---------------------------------分割线----------------------------------------- 四面梨花环绕,微风轻拂、梨花飘飘,蔓延着一股淡淡的梨花香。一条河水波光粼粼,梨花、翠竹、曼珠沙华、金枝玉叶在水光波影中显得分外娇媚。四面轻烟袅袅,雾气腾腾,道有一股人间仙境的感觉。修长的竹枝甩着长长的水袖,抖落下一身的翡翠——雨滴;竹叶像一只只欢快的蝴蝶,在空中跳起轻盈的舞蹈。整个竹林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润润的,甜甜的,如品一茗香茶,清香不绝如缕。 玄月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玄月!”一声男子的叫声响起。 她纤细的身子转了过来,却见眼含泪花的玄月。 男子快速下马,喘着气:“玄月,虞姬是你,阿娇也是你……我……我寻了你两世……终于……” 高长恭见眼前的女子呆呆地看着他,瘦弱的身子在寒风中更显纤瘦。 高长恭的声音略微有些沙哑,看着这样的玄月只感到心痛:“玄月,你忘了吗?” 当初她是那么爱他,会忘了吗? ········································ 第七章 婚前再见斛伽兄 高长恭见眼前的女子呆呆地看着他,瘦弱的身子在寒风中更显纤瘦。 高长恭的声音略微有些沙哑,看着这样的玄月只感到心痛:“玄月,你忘了吗?” 她苦涩的说道,两眼泪汪汪地:“第一世,我聪颖,如水般的温柔,你勇猛,力拔山兮气盖世,英雄美人。我仰慕你,伴你左右。秋风乍起,四面楚歌。为爱你殉情“虞兮虞兮奈若何。”英雄末路,自刎殉情。你我双双终了。第二世,我娇美,天生丽质极妖娆,你威强睿德,雄才大略明智仁德,天子佳人。你说过为我建金屋,可是,覆水欲收宁复复,此情惟有谪仙知。相如自是薄情人。只剩下长门声声怨,只留下“金屋藏娇”千古传。第三世,我出尘,灵力超群汲前世之美,你神秘,勇冠三军深得民心。我是神髓,一见钟情,只因你再次重生,孟婆的汤,我的泪,我怎会忘。” 玄月投入高长恭的怀抱,高长恭垂着手,胸口感觉到了玄月的体温,玄月依偎在高长恭的怀抱里,柔软如飘飞的絮,温热如缠身的藤,瞬间将玄月狠狠地抱在了怀中,力气大得好像要把玄月拥入体内。 玄月在他怀中说道:“生,非月所求;死,非月所愿;但生死之间的岁月为月所用,你说过‘你我来生再续前缘’没想到却受到了那么多坎坷……” “玄月,以后我不会负你了,你我永不分离。”泪眼朦胧中高长恭道。 永不分离?命运可不会让他们永不分离。 -----------------------------------分割线--------------------------------------- 清晨,兰陵王府一片喜气,仆人丫鬟在一旁摆弄着红纱,几案上大红的金丝龙凤烛火苗在空中窜动滴下一滴一滴蜡泪,地上龙凤石膏雕案上散着成片的火红的花瓣在空中乱舞,好像妖精鲜红的指甲在空中晃舞,血红的滚金龙凤地毯延伸至大厅,喜乐响彻邺城,紫气东来实属百年难得一遇的良辰吉日。 兰陵王府张灯结彩,一片火红,夺人眼球的是那大堂上的囍字,红的妖异。 路过的一布衣路人道:“你可曾听说过兰陵王妃?” 一旁搭讪的麻衣路人应道:“这不?今天成亲了。早听说过‘兰陵王怒为红颜’如今真想见见那女子到底有怎样的能耐能够让兰陵王殿下如此痴迷。” 布衣人道:“我那妹妹就在兰陵王府当丫鬟,听说这兰陵王妃美艳至极,不像是凡人能有的面貌那!” “哦?”麻衣人不信:“此人再美能美得过汉武皇后陈阿娇?西楚霸王王妃虞姬?多半红颜祸水。” “哎呦,别那么说,人家兰陵王礼贤下士,兰陵王殿下的王妃也必定是仁善的好人呀。”布衣人说道。 “你见过那个王妃不是娇侈奢华之人,世态炎凉那!”麻衣人叹了一口气。 说罢便想着集市加速走去。 后面一双水眸久久地盯着他们的背影,那人便是今日的新娘——玄月,可是,身穿白色纱裙,腰间用水蓝丝软烟罗系成一个淡雅的蝴蝶结,墨色的秀发上轻轻挽起斜插着一支薇灵簪。肌肤晶莹如玉,未施粉黛。 今天是玄月魂牵梦绕的日子,可是她看见那华丽的凤冠霞披便心生畏惧,隐隐的心痛无奈只好出来散散心,却不想又来到了兰陵王府,她这是怎么了? 风拂起她的三千青丝,吹乱了她的心智。 生,非月所求;死,非月所愿;但生死之间的岁月为月所用…… “兰陵王妃?”正在玄月遐想之余,耳边响起男子的轻喊。 玄月转过头见一男子面庞俊朗,相貌脱俗,一身紫衣更显出尘“你是——” 玄月一惊,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是好像记不起来了。 “王妃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是斛律恒伽,”男子轻轻地笑着,“没想到今天还有幸能够见到王妃,真是沾您身上的喜气,不过今天王妃和兰陵王成亲按规矩男女双方是不能见面。” “斛律大人,别那么叫玄月,玄月只是……”玄月一时语塞。 斛律恒伽轻笑:“兰陵王妃相见长恭?” 斛律恒伽笑得别有深意,让玄月有一种不知名的感觉织上心头,好像是犯罪的人被逮个正着,玄月尽量从容地说道:“斛律大人误会了,玄月只是因为心绪不宁所以出来散心,不巧便到了兰陵王府,让大人见笑了。” “呵!”斛律恒伽好笑地看着玄月边笑边不住地摇头。 “兰陵王妃难道没有家人吗?”斛律恒伽问道。 玄月又不知说什么好,难道叫她说她的母亲是汉朝汉武帝的姑姑,长公主馆陶夫人吧!还是说是她的父亲母亲早已在秦末乱世早已不知去向。 片刻,斛律恒伽见玄月还是沉默,他看出了点花样道:“兰陵王妃还是先回家吧,到时长恭的八抬大轿迎亲队伍到了王妃家却不见人影。” 玄月微微屈膝,行了个礼,说道:“斛律大人不必叫玄月‘王妃’玄月还未嫁给兰陵王,只是一介平民。”说着拂袖而去,走了。 心乱了,她恐婚。 她逃不了当初金屋藏娇的阴影,被一个叫“过去”的咒困住了。 --------------------------------分割线------------------------------------------ 第八章 走尸王族有广澜 风拂起万千青丝,小巷边。 “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女,莫我肯顾。逝将去女,适彼乐土。乐土乐土,爰得我所。 硕鼠硕鼠, 无食我麦!三岁贯女,莫我肯德。逝将去女,适彼乐国。乐国乐国,爰得我直。硕鼠硕鼠,无食我苗!三岁贯女,莫我肯劳。逝将去女,适彼乐郊。乐郊乐郊,谁之永号?”一声声儿童的读书声在玄月耳边响起。 “啊!”一群小乞丐像一群乱蜂似的逃到了玄月的身旁,脏脏的小手拉住玄月的白色纱裙用恳求的眼神看着玄月,“大姐姐,求求你救救我们!后面……后面有一个妖怪!她是碰过很多的尸体,她……”那个说话的是一个满脸是灰尘的孩子,说话时满眼含着泪,声音呜咽,长相很普通没有什么特别的特质,只有一个字“脏”。 “哼,本宫又没有对你怎样,怕什么怕!”从小巷里走出一个身穿长长的不合身的破袍子的孩子,袍子连着一个帽子很大,一直遮住了眼睛。袍子很破,是黑色的,线都被拉开了,轻轻瞟了一眼,前面有七十二个洞,可是丝毫没有补过满头的银丝,可是个子却只有到玄月腰上,分不清是男是女,听声音大概六、七岁。 “就是她!大姐姐,她是妖怪!”又一个小乞丐大声地叫道,在玄月的面前他壮大了胆,可是任有一点不自然。 “她?”玄月冷冰冰的答道。 那个穿着袍子的孩子的嘴边勾起了一个不符合年龄的笑容:“你们何以见得我是妖?” 那孩子轻轻地走了过来,小乞丐们连连后退,松开了我的白纱裙,看了一眼头之后头也不回地逃走了。 “哈哈,走得好!走得好!哈哈……”穿袍子的孩子狂笑,“滚!给本宫滚!” “你笑完了?”我没有一丝感情地说道。 穿袍子的孩子立刻停止了笑声,转过头来看着玄月说道:“本宫还不知道是该叫您陈皇后还是叫你虞姬娘娘?” 玄月一愣,蛾眉皱了起来道恰恰更好看:“你到底是谁?竟以‘本宫’自称。” 穿袍子的孩子缓缓地抬起了手,摘下了头上的连袍帽,玄月并不认识她,是个女孩,眼睛很大,眼珠子是暗红色的,好像一滩鲜血,脸煞是白皙,嘴唇刚才没注意,竟是蓝色的,银丝虽乱但是很妖异,引人注目的更是她脸上的黑色印记上面有一个龙飞凤舞的“尸”字:“殷商年间,走尸族,走尸王之女,广澜。广纳百川之广,回狂澜于既倒之澜。” “哦,”玄月垂下了眼,“好一个走尸王之女!”玄月笑道。 “玄月女神,玄月娘娘,本宫不打扰了。”广澜笑得深不可测,黑色在雪地上很显眼,消失在了小巷的尽头,走了。 下起了大雪,我站在另一边眼睁睁看着雪,覆盖广澜来的那这条小巷。春光灿烂,和煦温暖,虽下起了雪,但是还是喜气洋洋的,看见今日广澜玄月心中好像开朗很多真实了很多。 (走尸族,殷商时代的一个诡异的部族,控制他人死后的尸体,身份高贵,外传是一个嗜血的部族。可是控制他人的尸体是大忌,犯下了重罪,走尸族的族人出卖了自己的灵魂,付出了永不超生的代价,直到最后一个走尸王观澜死后,纯正血统的走尸族们隐没了,从此再也没有出现过,连道家也遗忘了这个曾经强大的部族。) 第九章 大红花烛燃红泪 北齐之北。 梨花飘飘,雪花纷纷。 玄月伸出手,白白的,落在玄月修长的手指上,遥知不是雪,因有暗香来。 由远而近,幽径上传来一阵阵脚步声。 “王妃,时辰到了。”传来一声细小的叫声,轻轻地好像风吹过。 玄月垂下眼,兰陵王府的侍女奴婢们叫她“王妃”叫习惯了,可是她还没过门呢!玄月背对着那奴婢,玩弄着手中的梨花,冷冷的答道:“恩。”没有一丝感情。 玄月依旧背对着那奴婢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禀王妃,奴婢叫止兰。”名叫止兰的女子怯生生地答道。 玄月感到一丝熟悉,当初汉武帝刘彻给过玄月一个侍女叫芝兰:“哪个芝?哪个兰?” 那个叫止兰的侍女怯生生地在一次答道:“禀王妃,止住的止,兰花的兰。” 玄月摇了摇头,果然是不同的人,连说自己的名字时的样子也大不相同。恰恰让玄月想起了广澜那高傲清高、沉着淡定的样子说“广澜。广纳百川之广,回狂澜于既倒之澜。” 玄月缓缓转过身来,那丫头胆怯地退了一步,“走吧。”又是一记冰冷的声音。 “是。”止兰答道。 空中飘雪花,一朵一朵优雅的落下,绽放出那绝世的美与温柔。一曲幽径,蜿蜒曲折中消失了这丝白色,恰恰多了一抹红色,妖艳的红。日子总是像从指尖渡过的细纱,在不经意间悄然滑落。那些往日的忧愁和误用伤,在似水流年的荡涤下随波轻轻地逝去,而留下的欢乐和笑靥就在记忆深处历久弥新。 -----------------------------------分割线----------------------------------------------------------------------------------------------------------------------- 兰陵王府。 锦堂璧玉双辉映,彩室笙箫一起鸣。 凤舞千祥亲友乐,龙呈百福合欢盈。 鸳鸯同枕笑言真,龙伴凤随情意生。 蜂蝶双飞花上舞,月色正新花月圆。 拜堂成亲。 男子,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柔水,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云烟似的墨黑长发,正红色的精美袍服,金丝勾勒出九天中的金龙,墨色玉簪插在乌黑的青丝之中,俊美出尘。 女子,离繁花丝锦制成的芙蓉色广袖宽身长袍,绣五翟凌云花纹,红色纱衣上面的花纹乃是暗金线织就,点缀在每羽翟凤毛上的是细小而浑圆的蔷薇晶石与虎睛石,碎珠流苏如星光闪烁,光艳如流霞,透着繁迷的皇家贵气。臂上挽迤着丈许来长的烟罗红轻绡,用金镶玉跳脱牢牢固住。一袭暗红色的曳地望仙裙,质地轻软,色泽如花鲜艳,并且散发出芬芳的花木清香。裙上用细如胎发的金银丝线绣成浴火凤凰,刺绣处缀;红色的水晶珠帘,红色的朦胧长纱…… 好一对郎才女貌,恰似天作之和! ------------------------------------分割线---------------------------------------------------------------------------------------------------------------------- 正陷于一片喜气的兰陵王府连天都开始嫉妒了。煞那间,天阴晴突变,吹来了一阵阵卷地风,卷起千万朵娇艳的花瓣,忽,天沉下了脸,当在坐的都已为要下雨的瞬间,闪开双目有如盲,伸出两手不见掌,常如三十夜,却似五更时。 在坐的一片大乱,喧哗、嘈杂声瞬间响起,外面张皇的百姓喊着:“天狗吃月了!天狗吃月了!”府外人山人海,人们在黑暗中急促地乱跑。 玄月在黑暗中摸索着大喊:“长恭!长恭!你在哪里?”淡淡的有点带着呜咽的气息,连月神都乱了阵脚,只是在一片杂乱中玄月的声音好像石沉大海,有些无力,玄月跌倒在地,眼泪流了下来,并非摔疼了,只是她是月髓,一股力量在啃食她的魄。 一只手轻轻地盖在她的手上,玄月瞬间便被拉进一个结实的怀中,怀中瑟瑟发抖,轻轻地好像在安慰玄月:“月儿别怕只是天狗吃月,不用怕……”玄月呼出来的热气吐在高长恭身上。 “长恭,你知道我是谁吗?”玄月安静了下来,在黑暗中说道。 “你是我的虞姬,我的阿娇,还是我的玄月。”高长恭毫不犹豫的说道。 玄月在高长恭的怀中默默地好像在流泪,透过缝隙,玄月见月食即将过去,轻轻推开了高长恭,看着一点一点天色恢复。 月食很快就过去了,在座的人都陷入了恐慌中,唯有高长恭和玄月平静地看着这一切。 “兰陵王殿下,”一个红袍官员道,“今日甚是邪气,下官有要事在即,先走一步,天狗食月,必是大事,下官告辞了。”语毕,在座的人都相继离去,天狗食月,乃大事要发生。一下子,在场的只剩下了斛律恒伽和高孝宛,高孝瑜,高孝珩,高延宗等人。 斛律恒伽轻笑:“长恭,不是我说你,今天的确很不妙。” 高长恭看着唯一剩下的斛律恒伽道:“如若哥哥,明月也要离去,那便走罢。” “长恭,怎么不欢迎我们了?怎有驱逐客人之礼?”高孝瑜佯装生气说道。 “长恭成亲,我怎有因月食而有离去之理?”斛律恒伽一席紫衣,“今日你我痛饮,一醉方休!” 高长恭笑了,笑得豪迈,潇洒:“好!一醉方休!” 混沌初开姻缘起,经千百世情根深。 天长地久或有尽,良宵一刻成古今。 人生漫漫多歧路,红尘茫茫每自迷。 山伴绿妆水伴鱼,林思飞羽人思侣。 相识已怨相逢晚,相知犹恨相识迟; 相思苦为相知事,相依方脱相思疾。 执手当生望老意,死生契阔谁无惜! 比翼从此添双翅,连理于今有合枝。 会声只学琴与瑟,和鸣同作鸳鸯栖。 一朝打好同心结,万缕千丝永相系。 朝久难离形与影,有情人羡好夫妻! 玄月看到高长恭如此高兴不愿打扰,也便悄悄地离去至新房的路上。 且见一个不该来的人影,白色与黑色在红色中分外显眼。 玄月皱起眉,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本宫难道不能来?”轻蔑的声音响起。 第十章 婚夕走尸见广澜 玄月皱起眉,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本宫难道不能来?”轻蔑的声音响起。 从浓密的树阴中走出一个约莫六、九岁的孩子,一身黑袍,破烂不堪。银色的发丝更显诡异,乱发直遮住了眼睛,蓝色的嘴唇更是妖异,正是走尸王之女——广澜。 一身嫁衣的玄月冷笑道:“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娇颜在一颦一笑间更是妩媚。 “玄月娘娘该感谢本宫,”广澜说话的口气和外表大不相同,似看穿世俗的老者,“玄月娘娘难道没注意到娘娘您灵力尽失?” 玄月一愣,这个单单之见过两面的孩子对她洞察地竟然如此清楚,殷商年间,妖孽纵横,魔乱人间,这口中的妖魔十有八九是说走尸族,如今观澜死了,隐没了那么多年,群龙无首,灵力却到达了如此地步,不简单。 广澜继续说道:“玄月娘娘,本宫帮您恢复了法力,您可要感谢本宫。” “感谢?是感谢你造就了这场月食?”玄月好笑地反问。 广澜从容地答道:“若不是这场月食使众星归月,月华重绽,官场险恶,指不定娘娘哪天会横死宫中,娘娘别忘了金屋之变。” 玄月眯着眼,看着广澜,不可否认她的确需要灵力的支撑,冷笑道:“你为何帮我?” 广澜说道:“本宫从未想过要帮玄月娘娘,从前没有,现在没有,今后更不会有。” “你跟着我罢。”玄月淡淡道。 蓝色的嘴角微微勾起一个美丽的弧度:“好!” ---------------------------------分割线------------------------------------------------------------------------------------------------------------------------- 瑾舞阁。 樱花,宁静而平和。在这样的时刻,滑过樱花的边际,灵魂的阡陌。一团团、一簇簇、一层层、一片片,远看似粉雾,蔚为壮观;近看似锦缎,无限美丽。樱花开始飘散,似乎每一阵过往的风,都会带走一些花瓣。就像当人年老的时候,似乎每一个日升月落的日子,都会消逝在一些琐碎的记忆里——那些被风吹散的记忆啊,在岁月深处,悄悄弹奏一曲岁月的欢歌。细细的樱花撒了一地,那是一地再也拾不起的哀伤。 “看完了?”与这景象格格不入的广澜的一句话将玄月从漫舞樱花中强拉了回来,不忘泼一盆冷水,“玄月娘娘何时开始多愁善感了?”广澜说话很直接,很明了,一针见血,这就是玄月喜欢广澜的原因她比起那些笑里藏刀,脸慈心不善之人更真实,真真切切。 没等玄月回答,喜娘便说话了:“哎呦,我的姑奶奶呀!不能说‘看完了’,应该说‘看好了’,不吉利!”喜娘看不惯广澜这个“野小孩”,厌恶地说道。 广澜的眼中闪过一丝邪气,玄月关上窗子,知道广澜要“发飙”了,忙唤所有侍女,喜娘退下。 瑾舞阁艳红一片,凤舞龙飞,喜气洋洋,只剩下玄月和广澜,外面隐隐地传来男子痛饮欢笑的声音。 “广澜,你好自为之。”玄月不是很生气,但是还是要广澜改掉这性子,说着,坐在了大红酸枝木根雕凳子坐凳闭目养神。 …… 玄月睁开眼,天色早已入暮,天上抹上了一层嫣红,高长恭还在大堂和他的兄弟对酒。玄月转向一边,却见一个很不雅观的样子,广澜半躺在窗边的梨花檀木纹蝶雕麒麟书桌上,完美的侧脸在余晖中不是“媚”而是“魅”,手中摆弄着樱花树上掉进来的樱花花瓣,玄月眼中闪过一丝邪气,樱花煞那间被尸焰烧得连灰都没了。她在这片喜气洋洋中格格不入,甚至有一点碍眼。 玄月慢慢走到梳妆柜前,胡乱地拿下凤冠,扯下了发簪,青丝一甩而下,如瀑布一般,换下了凤袍霞披,一转身,只见一身浅蓝色的宫装,裙角上绣着细碎的樱花瓣。头上斜簪一支碧玉玲珑簪,缀下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 脸上薄施粉黛却倾国倾城。开口说道:“广澜,我出去片刻。” “该出去的应该是本宫罢,在这里不是很碍眼?”广澜头都没回,坐在窗边懒洋洋地回答。 玄月挑着眉,好笑地看着广澜,玩味地说道:“哦?看来广澜也有自知之明呀!我去北齐皇宫,你待在这里,拖住长恭。” 广澜瞥了一眼玄月,任旧埋头说道:“婚前不私奔作甚?现在拜堂了私奔可要浸猪笼的。” 玄月看着广澜苦笑:“什么叫‘私奔’,小小年纪心地纯良点。” “我?”广澜反问“我早已2163岁了。” 玄月一惊,很快反应了过来,广澜不是普通小孩,她是走尸人。 浅蓝色的影子轻捷地跳下了窗户,消失在了樱花雨中。 樱花被风吹进了屋子,扯起了红纱,在空中乱舞。 樱花雨,带着谁的被雨淋湿的心? ------------------------------------分割线---------------------------------------------------------------------------------------------------------------------- 北齐皇宫,富丽堂皇。 玄月来到当初宴请群臣的地方,可是,却一无所获她来找高长恭的玉佩。 玄月眉头紧锁,这“愁”道是更让人心生怜爱。 刚踏入宴臣宫中的高纬,眼中一亮。却见一位佳人两弯似蹙非蹙隽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露目。清秀绝俗,纤巧削细,面凝鹅脂,唇若点樱,眉如墨画,神若秋水,说不出的柔媚细腻,态生两靥之愁眉目如画,竟是一个绝色丽人。一身浅蓝色的宫装,裙角上绣着细碎的樱花瓣。头上斜簪一支碧玉玲珑簪,缀下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 脸上薄施粉黛更是天生丽质。 忽然玄月感到有人来到,心中一急,转过身来。 “啊!”玄月失态地一叫,花容失色,那个人竟在她的背后,“你……你是谁?” 第十一章 凤求凰兮凤囚凰 忽然玄月感到有人来到,心中一急,转过身来。 “啊!”玄月失态地一叫,花容失色,那个人竟在她的背后,“你……你是谁?” 眼前的男子脸添加了一丝不羁。狂野不拘。邪魅性感。身上还飘散出一股淡淡的清香,好像是只有皇室男子才配拥有的幽香…… 高纬用手抬起玄月的下巴,果然是国色天香!眯着眼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玄月脸色一变,本意来此寻她夫君高长恭的玉佩,竟不想会遭到次般调戏,眼中尽是冷漠:“干你何事?” “你不是寻常女子,到底是谁?”高纬追问。 玄月意想推开高纬的手,却没想到自己的手都被高纬抓住了,动弹不得,玄月皱着眉,让高纬更是大大提高了对她的兴趣。 “松手!松手……”玄月厌恶地说道。 迫不得已,玄月凝神使用灵力,“啪”!扇了高纬一个巴掌。 高纬嘴角嫣红,鲜血流了出来。 “贱人!”高纬把玄月一把推在地上,玄月正巧,看见在柱子旁边的金纱中阴阳眼看见了高长恭的玉佩。 玄月正想去拿,高纬见玄月朝柱子旁边的金纱中望去,先她一步,抢到了玉佩。 高纬翻开玉佩:“高长恭?兰陵王,高长恭?” 玄月愣愣地看着高纬手中的玉佩,欲伸手去夺,却不想在一次被高纬抓住了手。 高纬邪气地说道:“兰陵王高长恭是你的谁?” 玄月被高纬弄得吃痛,皱着眉说道:“干你何事?松手!松手……” 两人孤男寡女在宴臣殿中纠缠不休。 “松手,松手!还要本宫说第三遍吗?”极度威严的声音响起。 二人相继向殿外望去,玄月一惊,不是叫广澜好好待在兰陵王府吗?她怎么会来? -----------------------------------分割线----------------------------------------------------------------------------------------------------------------------- 小巷。 玄月和广澜在回去的路上。 “广澜,我不是叫你待在兰陵王府中吗?”天上忽然又下起了雪,玄月在雪地中瑟瑟发抖,一路留下了脚印。 “他来了。”广澜双眼愣愣看着前方,并未回答玄月的问题,“娘娘,您夫君来了。”远处,龙马:西北五花骢,来时道向东。四蹄碧玉片,双眼黄金瞳。 鞍上留明月,嘶间动朔风。借君驰沛艾,一战取云中。( 骢马 【唐】沈佺期) 龙马上的高长恭更是英气十足,犹如谪仙,看见玄月紧锁的眉头终于展开了,跳下马来,一把抱住了玄月,一阵风吹过,洁白的雪花簌簌飘落,飞雪若花。他抬头,俊美的容颜比樱花绚丽。他微笑着说:“月儿,我找得你好苦,看见你没事……好开心……”他的笑容清澈无瑕…… “……”玄月张开了嘴,可是,不知说什么好,广澜早已消失地无影无踪。 “月儿,回家吧。”高长恭无限温柔地说道。 高长恭轻捷地跨上马,揽住玄月的腰,轻轻地拉上了马。 天已经很黑了,浓的化不开,像一位丹青妙手,把一切都涂上了神秘的色彩,于是,凝重的夜便产生了一种激动人心的魅力。 许久,依偎在高长恭怀中的玄月渐渐地开口了:“长恭,我们能不能去……不回王府,我想去,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高长恭看着怀中的可人儿,无限温柔:“月儿想去哪里,便去那里,一切随月儿。” “驾!”高长恭掉转马头,向北齐之北。 -----------------------------------分割线----------------------------------------------------------------------------------------------------------------------- 相思湖边现在是树影婆娑、清风习习、月光如流水。 月亮底下,相思湖边,树阴处,高长恭和玄月相依而坐。 “长恭会弹琴吗?”玄月抬起头问,瞬间,玄月脸上染上了一层晕红,她和高长恭距离近得,连呼出来的气都感觉得到。 “弹琴?”高长恭一介武将,更何况,男子怎么会弹琴。 “恩,当初我还是虞姬时,我最想地就是有一天,我的羽能够给我弹奏一曲。”玄月满眼尽是幸福。 玄月起身,觉得有点冷,有点依恋刚才的怀抱,竹林彼岸,抱着当初霸王别姬时的古琴,抚摸着玄,好像回到了当初。 笑如夏花,四目相对,看着高长恭。 再次依偎在高长恭的怀中,还有刚才的余温。 玄月笑得好看,说道:“我想听《凤求凰》。” “《凤求凰》?”高长恭无奈一笑,玄月的手附在高长恭的手上,教他弹了起来,高长恭的手上尽是握剑,练武时的茧,高长恭天资聪慧过目不忘,玄月看着红衣黑发的高长恭,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他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让人怦然心动,宛若谪仙。 玄月唱道:“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兰堂,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凤兮凤兮从凰栖,得托孳尾永为妃。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夜初静,人已寐。一片静谧祥和中,那雪白的天使缓缓自夜空飘落。轻盈的雪,和着夜的舞曲,来了,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这一片叶子和花上。湖面荡起阵阵涟漪,夜色中更是妖异。 一曲凤求凰兮凤囚凰! 第一章 一朝至尊再重生(壹) 一场风花雨月过后,恍然回过神来, 昨日经过的一切,似黄粱一梦。 什么笑傲两道,什么恩怨情仇…… 都成了往然。 纵然美丽,逝去得也快…… 有些人什么也不在乎,仅仅只为了一个人而心痛。 看破红尘的,继续向前。 被红尘束搏的,停留原处。 何苦?苦哉! 一旦彼此纠缠,从此再不回头…… -----题记 -------------------------------分割线--------------------------------------------------------------------------------------------------------------------------- 君朝三十六年,潇湘氏带领十万禁军,攻打至开封,君湛皇帝于开封金銮殿被逼自刎,从此改朝换代。 潇湘氏于当年秋登基,建立潇朝,号大潇,潇焜皇帝,大赦天下。迁都洛阳,大兴土木,建造行宫,其内设富丽堂皇,若比凌霄胜三分,恰似王母瑶池境。民间,百姓苦不堪言。 一十三年,大旱四年。不见一滴雨水,庄稼枯尽,田地干裂,国家损失严重,百姓叫苦不迭。一个个衣衫褴褛,骨瘦如柴,遍地皆是白骨,饿殍遍野。千金难买一滴水,割腕饮血成平常。时难年荒世业空,弟兄羁旅各西东。田园寥落干戈后,骨肉流离道路中。 空气中翻搅着沙土、血尸体的臭味,浓烈得如同浸透臭油的棉球,几乎要滴出来了。来自各个方向的连绵不绝的人流,像一队队蚂蚁,缓慢地朝洛阳城门移近,又被守城的侍卫拦于门外,至此,城门口便成了难民窟,逃难的人一拨接着一拨…… 大潇初建,国第一开国皇帝潇焜皇帝因大旱乱民,操劳过度,吐血身亡,执政一十七年,享年三十九。立刚满月的太子为帝,号君瞬皇帝,因君瞬皇帝年幼,立梵天相为摄政王,政权便落入了梵天相兼摄政王手中。先皇一死,建皇陵,大兴土木。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君瞬三年,大旱不见好转。其年秋,地中掘出一龟形汉白玉石碑,镌有八字:天煞乱世,孤星天降。民心大乱,更有妖道传,六处生妖邪地:洛阳梵天府、天山傲雪山庄、冰域倾情宫、洛阳皇宫、传说中的绝尘谷以及涅槃城城主之居——“天下第一镖”镖局。 --------------------------------------分割线-------------------------------------------------------------------------------------------------------------------- 洛阳梵天府,政权集中于梵天丞相、摄政王——梵天问君手中,其内设丝毫不比皇宫逊色半分,富贵至极视珍珠为土,金如铁,丝毫不受大旱影响。 天香阁。 摄政王梵天问君一身紫绣龙袍,腰系文武双穗绦,尽是王者风范,年纪竟小得出奇,约莫二十左右,俊朗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 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 身边一女子,柳眉如烟,眸含秋水,也与梵天问君是一类人,冷艳妖冶,她正是潇湘霜——大潇九朝长公主,腹部凸起,看似已八九个月了,但妩媚不减,恰似高贵的神祈,神情简直是至尊·影的翻版,一双水眸看着梵天问君,高傲至极:“摄政王什么时候舍得离开那百名娇妾,赏脸来天香阁来看本宫了?” “哦?”梵天问君玩味地看着潇湘霜,“王妃有孕在身,本王难道不能来看你?” 潇湘霜听到这话,满脸尽是对梵天问君的恨意,她怎么会这么不争气,竟会怀上梵天问君的种?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一气之下开口道:“王爷,这孩子不是你的。”潇湘霜一想起梵天问君对她堂堂九朝长公主的耻辱,竟让她和一群民女甚至青楼女子共侍一夫,简直是奇耻大辱! “哦?不是本王的还是谁的?”梵天问君笑得深不可测,一步一步逼向潇湘霜,潇湘霜一味的后退,脚突然绊到了床沿,整个人坐在了床上,梵天问君正想解开潇湘霜的腰带。 “丞相,大事不好了!”一声惊惶的声音搅乱了梵天问君的“雅兴”。 一下子陷入了尴尬,梵天问君立刻停止了刚才的动作。 “卿煜,什么事?”梵天问君说道。 卿煜看了一眼潇湘霜,停了停,见梵天问君并未顾忌潇湘霜的存在说道:“禀丞相,今在咸阳发现了前朝太子君子仞即公主君岚!” 潇湘霜静静地,是君子仞,那个号称“君子之刃”的男子! ----------------------------------分割线------------------------------------------------------------------------------------------------------------------------ 咸阳边境。 “岚儿,还好吗?要不休息一下?”骑着飞踏刚刚逃脱官兵追赶的君子仞抱着怀孕已有九个月的君岚。 君岚身子弱,虽然不过公主金枝玉叶的生活早已有十七年可是毕竟是女子,再加有孕在身,更是憔悴,脸色苍白,她抿着唇,固执的说道:“……子仞,我没事……,万一停了……潇兵追来……你我和腹中的孩子……岂不死无葬身之地?” 少顷,君子仞意味深长地看着君岚,好像有千般万般地不舍,在飞踏上,衣袖飞舞,煞是浪漫。少顷,君子仞沙哑地说道:“岚儿……如果你生了个男儿,你要他重整旗鼓,光复大君;如果是个女孩,你要她学医济世,远离官场,切记!” 瞬间,君岚知道君子仞是想让她活下去,自己引开潇兵,撕心大喊:“子仞!!!!” 潇兵立刻追了上来,君子仞跳下飞踏马,拔出剑来向潇兵之首的梵天问君刺去,锋芒毕露,即使君子仞是练武奇才,号称“君子之刃”,勇冠三军,所向披靡,可是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是五万大军! “快走!!”君子仞大喊,一把利刃立刻刺到了君子仞的肩上,“飞踏,快带岚儿走!!!”三支箭刺在了君子仞的胸口,血化开来了。 飞踏撕心鸣叫,泪眼朦胧中飞踏疾步飞驰,带着一直往后看,死死不忘君子仞的君岚。 “子仞!我等你回来!”君岚的声音萦绕耳边。 ------------------------------------分割线---------------------------------------------------------------------------------------------------------------------- 至尊,天让你们放下屠刀, 你们可愿立地成佛? 人分九等,一等至尊,九等至卑。 情分三种,亲情难断,爱情难收。 意气风发,壮志凌云! 等待花开花落,生生世世,聚聚散散…… 怒马鲜衣,雄才谋略! 笑看潮起潮落,浮浮沉沉,孤孤单单…… 即使放不下屠刀, 也可立地成佛兮! 血斜阳,万般爱恨,一点红尘醉! -----至尊笺 第二章 一朝至尊再重生(贰) “快走!!”君子仞大喊,一把利刃立刻刺到了君子仞的肩上,“飞踏,快带岚儿走!!!”三支箭刺在了君子仞的胸口,血化开来了。 飞踏撕心鸣叫,泪眼朦胧中飞踏疾步飞驰,带着一直往后看,死死不忘君子仞的君岚。 刀剑相争,鲜血打湿了君岚的眸子,飞踏带着君岚已离开了咸阳。 咸阳城外。 潇兵将君子仞团团围住,马上的梵天问君看着君子仞,同样是男子,他,智谋深远,野心勃勃;他,坦荡君子,闲鱼野鹤。 君子仞再一次提起剑,上面沾满了血,一点一点地滴下了一滴鲜血,血雨腥风,他要杀出一条血路,死也要见到君岚! 刀光剑影,梵天问君下马,两个男子厮杀了起来,大潇的兵将看着他们,满身是血的君子仞连连被梵天问君凌厉的剑法倒退。 瞬间,梵天问君的剑穿透了君子仞的胸口,鲜血如泉水般涌了出来。 “君子当如梅,笑迎霜雪,傲骨不折。 君子当如兰,幽谷长风,宁静致远。 君子当如竹,高风亮节,坚韧不拔。 君子当如菊,清雅隐逸,澹泊凌寒。”寒风中君子仞幽幽地开口说道。 梵天问君豪爽地笑道:“好一个君子!只可惜你我站在两个立场上。恨相逢过晚,不然我与你大战三百回合,你是真君子!” 君子仞煞那间吐出了一滩血,他还是潇洒地笑着:“……若有幸……我君子仞定当奉陪……到底,”稍停了一会儿,继续说道,“我大君……不会灭,终有一天……我们会夺回江山……” 梵天问君笑着说道:“好!我梵天问君随时恭候你们!” 君子仞毫不犹疑地拔下了胸口的剑,瞬间停止了最后一次心跳。 岚儿,手指叠上手指,温度散去又重新聚拢。你在我什么,画出从未见过的晴天。音容笑貌渐强渐弱,声色逐步渲染。于是你就停在我五步之外,不曾走远,也不会靠近。未散的大雾永远都是一场谜。 君子仞死了,大君王朝的最后一位太子死了,一名坦荡君子死了,君岚的夫君死了…… -----------------------------------分割线----------------------------------------------------------------------------------------------------------------------- 话说洛阳,擎苍王,潇湘卿轩府邸。 擎苍王,潇湘卿轩风流倜傥、风度翩翩。潇湘卿轩休妻误打误撞居然凑成了一段佳话。说来也好笑,堂堂擎苍王居然对一个厨娘一见钟情,而那厨娘也不是一般的水性杨花,却好像吃定了潇湘卿轩似的,唯他不爱,居然逼着让潇湘卿轩为此休了家中如花娇妻。 就在梵天问君与君子仞打得开交之时,潇湘卿轩之妻落千被休,没人为这倾城佳人感到惋惜,她已怀孕九个月,可是他们没人帮她,一个人也没有帮她说情,落千叶也知趣,休便休了吧,他们当初在一起也并非真心相爱。 若真要比起感情,梵天问君对潇湘霜是万千妻妾唯爱一人,是钟情;君子仞对君岚是生死相许,是痴情;而潇湘卿轩对落千叶是一时兴趣,是游戏。只是这孩子…… 落千叶骑着奈何快马离开了擎苍王府,没有半点留恋,她是鲜卑人,走马鲜卑儿。 两天,天半黑,天刚蒙蒙亮。快到天山枫林巅,又一阵风吹过,带起一片叶子,那叶片便随风舞动。既是一小团正燃烧得旺烈的火苗,又是一只火红正在翩翩起舞的蝴蝶。由于有孕在身,落千双眼一糊,一翻白眼,倒在了枫叶林中,一个白色的身影倒在了铺满枫叶的林中。 翌日清晨,露水打湿了每一片枫叶。天山傲雪山庄庄主——赤穆逸,早晨散步至枫林巅,红色的枫叶如痴如醉于万山红遍,层林尽染中。 秋天的傲雪山庄因漫山火红的枫叶声名远播,它们扎根于岩石的缝隙,遒劲有力,像点燃的野火般在傲雪山庄内外蔓延,染红了长城,也染红了萧索落寞的秋天。 不同于一般植物的浓浓绿意,枫树,绿时耀眼,红时更是一塌糊涂、烂漫得无止境。从小生长在傲雪枫林巅的赤穆逸小时认为枫叶是世界上最美的,头一次看见一个女子倒在傲雪枫林巅,初见还以为见到枫叶的女神。 赤穆逸横抱着落千回了傲雪山庄…… 对落千叶来说,她是不幸中的万幸,梵天问君对潇湘霜是万千妻妾唯爱一人,是钟情;君子仞对君岚是生死相许,是痴情;潇湘卿轩对落千叶是一时兴趣,是游戏;而傲雪山庄庄主赤穆逸对落千叶来说是一见钟情,是至情。 ----------------------------------分割线------------------------------------------------------------------------------------------------------------------------ 再说君子仞死后,潇兵沿着君岚的留下的血迹,两天后找到了前朝公主——君岚。 一人骑着飞踏马的君岚被潇兵团团围住,君岚手无缚鸡之力更别说闯出去,再说君岚已知君子仞以死,她活着有何用?失魂落魄,眼睛愣愣的看着前方,脸色苍白,口中喃喃喊着:“……子仞……子仞……” 正欲杀了君岚,一名骑快马的士兵赶了上来对着梵天问君说道:“丞相,九朝长公主与凤仪公主在御花园,突然腹痛,怕是要生了……” 梵天问君大喝:“全军撤离,回洛阳!” 卿煜脸色一变,说道:“丞相,可是君岚怎么处置?” 梵天问君转向君岚,说道:“君岚,你是女子,本王不逼你,你走罢,”梵天问君以外地宽容,接着道,“本王随时恭候你们来复国。” 君岚好像没听到似的,跳下马,走到梵天问君面前,淡淡道:“子仞死了……” 君岚一阵伤感,突然,她拔出梵天问君的剑,刺向了胸口,血化了开来,一滴一滴与原本剑上君子仞的血融在一起:“子仞,你我……若不能死在一起,也、也……要死在同一把剑上……” “不要!”梵天问君大叫,他敬佩君子仞,他答应等着君子仞的后代复国,只有君子仞的后代才配,可是…… “卿煜,你去禀知咸阳太守,让君子仞与君岚合葬于前朝皇陵。”梵天问君冰冷的声音响起。 卿煜一向梵天问君抱拳答道:“是!” “走罢。”数十万大军一并撤离,梵天问君快马加鞭,向洛阳赶去。 刻在心底的爱,因为无私无欲,因为淡泊忧伤,才会是真正的永恒。黑夜一点点破碎,生命如暮春的樱花,一样惨淡凋谢,而这之中一定还含有幸福。岚儿用岚儿最后的一分钟来思念子仞,只记得子仞的好。 君岚发觉自己没死透,朦朦胧胧地看见一男子,从她身边拿走了她的孩子。 “你的孩子由我照顾。”男子说道。 君岚努力地说出了一句话:“你、你是……谁?” “我叫轩辕铘飒。”男子说道。 君岚看着轩辕铘飒道:“轩辕……帝……遗族……”然后安心地闭上了眼。 谁能想到,这个襁褓中被轩辕铘飒抱着的孩子就是至尊铁骑,至尊·狱! 后,君子仞与梵天问君之战,被百姓称为“君子之战”,以君子仞一人之力,灭大潇兵马三千,受百姓敬仰。其君子仞,君岚葬入前朝皇陵,前无古人般的被梵天问君追封为君朝君御皇帝,君岚为御岚皇后。 第三章 一朝至尊再重生(叁) 曾经说过,六处生妖地,在至尊·狱出世的同一个时间,六处生妖邪地:洛阳梵天府、天山傲雪山庄、冰域倾情宫、洛阳皇宫、传说中的绝尘谷以及涅槃城城主之居——“天下第一镖”镖局在一时间诞生了至尊铁骑其它五人。 涅槃城为天下第一城,大潇兵马久攻不破,相传是此地是凤凰涅槃之地,端庄、凝重,又是那么的绰约、朦胧,缥缈得好像似有似无的仙境,好似棋盘似的错落有致,星罗棋布。 涅槃城城主之居——“天下第一镖”镖局。这里的亭台水榭、曲折长廊都建在水上,绿树、翠竹、花草,在水光中显得格外妩媚。 景色幽雅,宜人的庭院中。 夕鹤轩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看着产婆手中的孩子,急忙接过,细细看着。 “鹤轩,孩子……取个名吧!”床上的女子叫念若菱,乌发如漆,肌肤如玉,美目流盼,一颦一笑之间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风韵,好似一朵牡丹花,是夕鹤轩之妾。 夕鹤轩看了看怀中的孩子,那孩子竟有一双阴阳眼!很不满意地看着夕鹤轩,手似乎要推开他,样子却甚是动人,长大后绝对是国色天香。 “夕……”夕鹤轩有点犯难了。 “诺!”怀中的孩子居然说话了!她就是重生的至尊·诺!全府上下全都震住了! 产婆一笑,忙上去说道:“夕诺!这孩子不一般,定时天降神女!恭喜!恭喜城主喜得神女!竟出生便会说话!真是天降神女于涅槃城啊,凤凰转世啊!”产婆一脸献媚的样子,看样子是想要打赏了。 “瑾瑜,带喜娘去领赏。”夕鹤轩轻声唤道,走出一少年,衣着整齐,相貌不凡。 少年恭敬地答道:“是,义父,”转过身来,对产婆有礼地说道,“李婆这边走。”绝对是翩翩君子,他叫君瑾瑜,前朝第十三皇子。 在夕鹤轩怀中的至尊·诺一阵鄙视,她叫至尊·诺,不叫夕诺! 这时,门被推开,走进一名身穿紫衣的女子——辛凝芙,身材苗条,样子妖艳,身材高桃,体态轻盈,顾装的端庄娴雅的样子让至尊·诺感到恶心,她微微屈膝向夕鹤轩行礼,刚得知念若凌生了一女,心终于安下来了,至少不会和她的儿子争城主之位,只是一听到“神女”一词脸色大变,万一来一个女城主这可怎办?好奇心驱使她来看看这“神女”。 “城主,妾身可否瞻仰一眼神女的光彩,让妾身抱抱?也来看看若菱,刚生过孩子,身子虚。”辛凝芙一脸贤良淑德的样子,笑着说道。 夕鹤轩松手将孩子报到辛凝芙手中,辛凝芙伸出白皙的玉臂接过至尊·诺,不禁赞叹,的确此女不凡,特别是双眼,让世间污秽无处遁形。辛凝芙说道:“好一个神女!这孩子叫夕诺对吗?多好听呀!长的这么好看,特别是这眼睛,是……”辛凝芙笑容黯然失色,辛凝芙曾听老一辈的说:阴阳眼只有凤凰神才能拥有。这个叫夕诺的女孩必定不同凡响! “是阴阳眼!”夕鹤轩毫不犹豫地说道。 --------------------------------分割线-------------------------------------------------------------------------------------------------------------------------- 倾情宫,寒疏门。 “……痛……”刚生下孩子的月凄凉被慕天熙抱在怀中,痛苦的说道。 慕天熙在月凄凉的耳边轻轻地警告:“凄凉,不要动,就抱一下,不然我要下重手了。” 没听他的话的月凄凉仍旧在他怀中挣扎个不停,执意想拉开她。慕天熙两眼一眯,出手如闪电般一拳重击在月凄凉的腹部。 “凄凉就是不听话,这就是你的下场。”毫不心软的慕天熙叹了一口气,将月凄凉唇角的血温柔的擦掉。 站在一旁的紫岚看着,出了一身冷汗。江湖上传倾情宫宫主慕天熙一拳可让人裂心断肠,况且这一个弱女子呢。 “宫主,凄凉姑娘她——”紫岚好心相问。 慕天熙白了紫岚一眼说道:“她死不了,”他耸耸肩,径自抱着月凄凉走出了寒疏门,完全将他们的错愕抛在脑后,“召集诸宫子,商讨重要的事。” 倾情殿。 万千白衣胜雪的宫子单膝跪在寒晶白玉石地上,好不壮观,雾气腾腾。 位于最高之巅的一身蓝衣纹丝滚银的冷艳男子,半眯着眼,懒洋洋中却显霸道,坐于寒冰玄晶凌霜御座之上,颇有一股君临天下的感觉。怀中紧紧抱着同她相同衣色的女子,女子闭着双目睡了……长长的睫毛如流苏般,在慕天熙怀中更显得纤细。 慕天熙冷冷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身影,乍眼一看还以为那是个略显纤瘦的清秀的男子,近看竟是一个身穿男装的女子,正是紫岚。紫岚略带七分男子气,代慕凌风告之倾情宫万千宫子说道:“代禀宫主之命,从今起,立这位……”紫岚看了一眼在寒冰玄晶凌霜御座之上的二位,整张脸开始抽搐起来。 宫主的样子成何体统,在寝宫中这样便算了,竟在万千宫子面前抚弄怀中人儿的青丝,真是倾情宫败在这一代了!巨汗…… 慕天熙阴着脸转过来,瞪了紫岚一眼,似乎在说:再看就把你的眼珠子挖了! 紫岚只好转过来,装作什么也没看见,清了清嗓子,保持干练,庄重的形象说道:“从今起,立这位月凄凉姑娘为宫后。”回声在偌大的倾情殿回荡。 千百万宫子置左手于右肩,半弯下腰齐声说道:“参见宫后!” 紫岚右眼直跳,左吉右凶,今天她倒了什么霉?话还没说完呢!尽量平心静气地说道:“立宫主和宫后之女慕……”再次巨汗,丢人丢大了,小宫主还未取名呢! 紫岚回头望望慕凌风,慕凌风随口说道:“慕寒凌。”说着又开始专心致志地抚弄月凄凉的青丝。 紫岚感到空气中弥漫着暧昧不清的味道,不过在紫岚心中,既不务正业又痴情,不要江山要美人把儿女私情放在第一位的宫主竟如此有才华,随口竟给小宫主取了个不错的名。 紫岚再次说道:“立宫主宫后之女慕寒凌为少宫主,毕!” 万千宫子齐声说道:“参见少宫主!” 轻轻呼喊,慕寒凌,慕寒凌……至尊·寒…… --------------------------------分割线-------------------------------------------------------------------------------------------------------------------------- 夕阳西下兮,入暮垂夕兮。 人分九等兮, 一等至尊,九等至卑。 情分三种哉, 亲情难割,爱情难收。 缘定三生,殊途同归。 梦于日出陨落,朝夕破晓聋来! 白花树下唤誓言,一缕幽梦朝夕改! 吾换名:至尊! ——至尊谕 第四章 一朝至尊再重生(肆) 三个时辰前大潇皇宫。 单枪匹马,身披战甲的梵天问君独自闯入皇宫,以一句“挡者死”连闯入了九门。 梵天问君飞速下马,拽住一手拿宫灯的太监,大声孔道:“本王王妃在哪里?” “……苍擎……王,王、王妃?”那太监脸色苍白,反倒开始结结巴巴,那太监是新来的,不认识梵天问君,却知道若是得罪了这个如发怒的狮子的男子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梵天问君满眼是血丝,拽住那太监的手指关节发白,咬着牙说道:“本王说是摄政王王妃!”看梵天问君的样子若是那太监再拖延他的时间便把他立刻撕了。 “啊?!”那太监的嘴立刻变了形,足足可以塞一个鸡蛋,“在……在凤蝶宫……” 小太监一说完,梵天问君飞一般地松了手,快步上马向凤蝶宫驰去。 小太监在慌忙中摸索到了刚才掉了的帽子,刚才知道那男子是摄政王时腿立刻酥了。摄政王当权,得罪了摄政王就等于得罪了皇上,他的小命难保了,连滚带爬地拿起宫灯消失在了长廊的尽头。 凤蝶宫。 彩蝶飞飞,千朵万朵桃花压枝低,桃花一簇开无主,可爱深红映浅红。敢问君情字何解?为一红颜一人独闯皇宫。 梵天问君一脚踢开凤蝶宫宫门,金纱隐约中潇湘霜躺在风塌上,痛苦地呻吟着,淡淡的传来了潇湘霜的声音:“……问君……问……君,好痛……” 梵天问君一手撩开金纱,见潇湘霜手伸向了他,梵天问君一把抓住,温柔地说道:“霜儿忍着点。”将潇湘霜的手抚于脸上。 潇湘霜没有叫梵天问君相爷,梵天问君没有叫潇湘霜王妃。 另一边,凤仪公主脸色苍白,痛苦地喊叫,驸马在一旁不知怎么,只好焦虑的问产婆怎么样了? 听不到婴儿的哭啼,孩子生了出来。 一曰梵天影,一曰潇湘芸。 至尊·影,至尊·芸! -----------------------------------分割线----------------------------------------------------------------------------------------------------------------------- 傲雪山庄早已入秋,涟漪阁一池残莲,挤挤挨挨,倒也好看,有诗意。 “笑笑,”在床上的落千叶逗弄着她的孩子,“笑一笑,笑一笑……”床上襁褓中的孩子,鄙视…… 此孩正是至尊铁骑,至尊·叶! 至尊·叶并非不像至尊·诺一般,一出身便会说话,那是因为刚出生的孩子没有牙齿,口齿不清,说话吃力,更是因为鄙视他们。不值她说一句话,迫不得已,还真是怕这女人叫上瘾了,给她起名叫“笑笑”,只好努力地发出音来:“我叫叶!” 落千叶微笑突然消失了,孩子居然说话了! “喂,我没吓到你吧?”至尊·叶努力地让自己正确地发音。 落千叶一时语塞,突然笑了:“那你叫赤穆叶吧。” “我叫至尊·叶!”至尊·叶折腾着,试着想起来,可是她没有牙,口齿不清,把“至尊·叶”说成了“赤尊叶”。 落千叶摇了摇头,满怀慈爱地笑着说道:“是赤穆叶,不是赤尊叶。” 晕……这怀疑古代女人是不是脑子哪里卡带了? 话说门外,赤穆逸和其兄长——赤穆黎,在外面谈话。 “黎,我想……”赤穆逸停顿了一下,说道,“我想娶那位姑娘为妻。” 赤穆黎看了看他的弟弟,严肃地说道:“不可以,她是你的姐姐!” 赤穆逸一下子呆住了,姐姐?这是怎么回事? “她在鲜卑叫落千叶,又名赤穆莲。是父亲生前第四个小妾的孩子!”赤穆黎平静地说道,“她在你很小的时候便嫁入了苍擎王王府,所以你没有关于她的记忆。” …… 风卷起三千树叶,一并卷起了三千凡尘。 ------------------------------------分割线---------------------------------------------------------------------------------------------------------------------- 三个时辰后,大潇皇宫。 “禀丞相,大事不妙,百姓突然起义,说要杀妖孽!”卿煜着急地说道,“要您杀了小姐!” 梵天问君一惊,百姓起义,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他要以大局为重! 回头,看见早已睡着的潇湘霜怀中的孩子,眼中竟有一丝逼人的皇家气息,圣神不可侵犯,双目看着梵天问君,直直的。 梵天问君一把抱起襁褓中的至尊·影,说道:“走,去见万千百姓!” 说着,走出了凤蝶宫。 至尊·影看着抱着自己的男子,眼中尽是奇怪的东西,终于明白了,这就是叶曾经说过的“穿越”。 楼台之下,万千百姓;楼台之上,军甲士兵,气势壮观之极,叹为观止。 梵天问君居高临下,君临天下。 楼台下众人喊着:“杀妖孽!杀妖孽!”声如潮,响彻云霄! 梵天问君犹豫片刻,少顷,抽出长剑刺了下去,血溅三尺。 影没有声音,谁都以为她死了,只是腹部有一样硬硬的东西一直抵在腹部,凉凉的,如同玉石一般。 只是影好像什么也不怕,眼睛直直的看着梵天问君。 “可惜啊!可惜!屠龙格,真龙命。得此命格者天生身怀利刃,可杀人于无形,如得贵人扶助,最后必将御宇九州。天降奇瑞!可惜就这样死了!”这时一声格格不入的声音响起,却不知是何人所说。 忽,怀中的至尊·影嫣然一笑,没死,她瞒过了所有人。 她是百毒不侵的,当初失血过多死去,现在她不会就这样死去! -----------------------------分割线----------------------------------------------------------------------------------------------------------------------------- 君瞬帝三年。 至尊铁骑一并降世。 至尊铁骑至尊·影:梵天影 至尊铁骑至尊·叶:赤穆叶 至尊铁骑至尊·芸:潇湘芸 至尊铁骑至尊·狱:段狱 至尊铁骑至尊·寒:慕寒凌 至尊铁骑至尊·诺:夕诺 再次重生,风云变色,扭转乾坤! 第五章 多事之秋废后兮 君瞬五年,天子年幼,初理朝政,懵懂无知,优柔寡断,做事左右踌躇不前,懦弱无能,害怕面对眼前的事实,逃避事实,且依赖其母潇絮太妃与汉献帝。 君瞬五年,秋。 洛阳梵天府,朝文斋——梵天问君书房。 手执御笔的梵天问君听其侍卫卿煜从皇宫里得知的荒唐的消息:君瞬皇帝——潇湘南弦与其母亲潇絮太妃在御花园散步时,居然被一条无毒的菜蛇吓得逃到了潇絮太妃的怀里。至今卧床不起,太医说是君瞬帝受惊故此在床窝病,连早朝都不上了。 梵天问君听到这里的御笔顿了下来,换了一种嗜血的眼神,说道:“潇湘南弦现在在哪里?” 卿煜看着梵天问君的眼神连头都不敢抬,梵天问君向来嗜血,今天连皇上都不叫了,直呼其名,今朝君瞬皇帝有难了,说道:“皇上现还卧病在床。” “走!去皇宫!”梵天问君一手拿起剑,站起身来准备起身。 卿煜被梵天问君的架势愣了半天,皇宫禁地不可佩剑,难道梵天摄政王想闯皇宫吗?若真是这样,谁还能拦得住他? 梵天问君调动三千禁卫军,直闯皇宫。 朝文斋,竹林边上,影一身穿纯黑色长裙,腰间用黑色丝软烟罗系成一个淡雅的蝴蝶结,未施粉黛。淡鳶色眸光流转在淡淡阴影下,附满灵气,簌簌浑然天成忧郁的气质相扶相称,浑然天成。 无事可做的她除了睡觉便是偷听一些朝堂之上的事情,她可是至尊铁骑之首,偷听对她来说简直是小事一桩。既然要去皇宫,影就陪你们走一遭,无所畏惧! --------------------------------分割线-------------------------------------------------------------------------------------------------------------------------- 大潇皇宫,皇帝寝宫。 “皇上,龙体无碍?”梵天问君淡淡的说道。 “梵、梵天问君,你这是做什么?难道想造反?”苍擎王潇湘卿轩道。他本意是来探望君瞬皇帝,却不想碰到了梵天问君,见其手持长剑,身带兵马,闯入皇宫,着实一惊。 梵天问君并不理会潇湘卿轩,先瞟了眼隔着金丝细纱上的黄金白玉御榻上蜷缩成一团的君瞬皇帝——潇湘南弦,脸色苍白,双目直勾勾的看着梵天问君,吓得连话也说不出来,躲在了太妃身后,太妃也被梵天问君的样子吓了一跳,顾不了自己的仪态,一把抱住君瞬皇帝,用颤抖的话语说道:“梵……天问君,你……候造反吗?还……不快叫你……的骑兵退下。” 梵天问君见状,双眉皱了起来,历史上还没有这么一个窝囊的皇帝,简直就是刘阿斗的无能,汉献的懦弱,晋惠的痴傻于一体,恼怒了的梵天问君,咬着牙说道;“我若要当皇帝,五年前早就登上帝位了;我若要当皇帝,今日的天下早就姓梵天了;我若要当皇帝,我随时都可以废了你!” “……来人……快杀了这个乱臣贼子!快来人!来人!”听完梵天问君的话,潇湘太妃的声音慌张至极,她的话却如石沉大海,没有一个人敢回应,因为没人有胆得罪梵天问君,这天下名义上是潇湘家的,但是人人都心知肚明:这天下实际上是梵天问君的,得罪了他如同得罪了皇帝,所有的人都欲动却不敢动。 趴在屋顶的影听着听着越觉得无聊,打起了盹。顺手从吊在腰际的黑色镶金锦囊中掏出了一个精巧的银钩,将钩子向下抛出去,纯熟的手法一下子就勾起了吊在君瞬皇帝床边的那颗硕大的夜明珠,影正想用力一拨,没想到这银钩上的钱质量太差,正在半空中“嘭”的一声断了!!! 如果在现代发生这事儿,芸一定会去退货,并且会将此线“说”得天“花”乱坠,遍地开“花”,落“花”流水,卖主一定会满地找牙地倒贴钱来芸收下。以前我们都“夸”芸是媒婆的神嘴,然后小叶就在一边“咯咯”地笑,因为在她的思维中媒婆是……满身油水,胖如母猪,远看如狒狒,近看似猩猩,貌像周星弛某部电影中的如花;一身俗气的红装,满脸横肉、水桶腰、大象腿、大饼脸集于一身的老妖婆。接着狱就会说叶这辈子一定会得罪月老or(或者)维娜斯和丘比特。 正想到这里,直线向下掉的夜明珠“嘭”地一声碎了,伴随着一声惨的痛哭地咸叫:“母妃!” 剑上的血一滴一滴的划落,溅起了一朵朵血花,化啊化……化啊化…… “梵天问君,你这个坏人,朕要杀了你……朕要为母妃报仇……''''心有余而力来足,五岁的君瞬皇帝终于在面对自己母妃死去的时候长大了! 影恶厌地看了一眼君瞬皇帝,翻了个白眼,眼中透露出对君瞬皇帝的浓浓的鄙视,鄙视他这个打断了自己美好回忆的人。 君瞬五年,多事之秋,摄政王闯入皇宫,废太妃潇絮,赐其死,葬入皇陵,按太后礼下葬。君瞬帝守灵三日,滴水未进,食不下咽,寝不安席。三日后,突变冷血无情,睿智聪颖,无不是君王气势。 ------------------------------------分割线---------------------------------------------------------------------------------------------------------------------- 涅槃城,“天下第一镖”镖局。 盘曲的白玉石桥围成四灵镇:麟、凤、龟、龙,麟为百兽之长,凤为百禽之长,龟为百介之长,龙为百鳞之长。状似张开羽翼的浴血凤凰,当中有亭、台、楼、阁数十座。四处弥漫着乳白色的雾气,像一层细纱笼罩着它,依山傍水,得天独厚。试问多少工夫始筑成? 火凤殿,大殿内,四周大红的柱子上浴火凤凰,雕得栩栩如生,活灵活现。此是涅槃城的主宫之一,此时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 殿正中间,凤凰神像竖立在殿内。凤凰神上半身为人形,下半身为凤尾。一身艳红,长发飘飘。半眯着的眼睛更显端庄、庄重。流露出恬静、淡雅的微笑,让人觉得如慈母一般的温柔;又似略含哀伤;又有几分矜持,让人捉摸不透。肌肤中好像有血液在流动,就好像任然活着一样,就好像睡着了似的。神圣至极,特别是浓重的红色中的阴阳眼。 第六章 多事之秋少庄主 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盘盘焉,囷囷焉,蜂房水涡,矗不知其几千万落。长桥卧波,未云何龙?复道行空,不霁何虹?高低冥迷,不知西东。歌台暖响,春光融融;舞殿冷袖,风雨凄凄。(《阿房宫赋》) 长亭。 坐在亭中的叶,灵秀雅致的小脸上桃腮泛红、檀口粉嫩、粉妆玉砌,头发束起一个马尾,一声帅气的男装,说道:“你若要娶赤穆莲,需得十三学书,三冬文史足用;十五学击剑,十六学《诗》《书》,十九学孙吴兵法,战阵之具,钲鼓之教。年要满二十二岁 ,身长九尺三寸,目若悬珠,齿若编贝,勇若孟贲,捷若庆忌,廉若鲍叔,信若尾生……赤木莲有毛嫱之姿,西子之色,褒姒之娇,息姬之艳,嫘祖之能,齐嫫之德,乐妻之贤,道蕴之才,……” 坐在一边的赤穆逸被叶说得天花乱坠,晕都要晕了,说道:“叶儿,你这是……” 一旁的沙慈一个劲地给叶翻了个白眼,强忍着不笑,说道:“叶,你什么时候成媒婆了?你娘都不急,你反倒给她说起亲来了,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语毕,一阵狂笑。 说起沙慈,她本来是狱“收藏”在玄铁香鼎中的一个怨灵,没想到穿越后狱的怨灵居然掉到了叶的声旁,叶知道这东西是认主人的,便一直放在身边,沙慈便附身在一个长相清秀的丫头身上,整整三年。 叶再次重复道:“说过多少次了?不是媒婆,是红娘!是红娘!”说起媒婆让叶想起了一身俗气的红装,满脸横肉、水桶腰、大象腿、大饼脸集于一身的老妖婆。 “那还不如维纳斯or(或者)丘比特。”沙慈在一旁说道。 叶整张脸开始抽搐,丝毫没有淑女形象地说道:“维纳斯and(和)丘比特是裸体的!” “唉!”沙慈深深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我真同情赤穆莲,摊上你这样一个孩子!” 叶最受不了磨磨蹭蹭地,长话短说,直接问道:“你到底娶不娶赤穆莲!?” “娶!”赤穆逸坚定地答道。 “好!”叶说道,“那么给赤穆莲做思想工作的事就交给我吧!ok?”说着就飞一般地闪人了。 “你应该回答‘ok’,”沙慈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赤穆逸,说道:“我相信,你和赤穆莲的婚后生活会很幸福。可惜啊!摊上了这么一个孩子,节哀,我为你们祈祷,阿门!”说完也跟上叶的步伐向赤穆莲住的地方跑去。 只剩下一头雾水的赤穆逸。 涟漪阁。 原本的一池残荷,开尽了荷花,正所谓“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赤穆莲一袭墨绿色委地长裙,只淡淡在腰处用浅绿色的丝线绣了一圈奇异纹路,若不仔细于近处端详却是万不可见;墨般的发绾了一个髻,斜斜的插了根碧玉簪,兀显出越发黑亮,近了淡淡一闻,似乎还有种清晨第一滴露水的清新,缓缓又凝于叶尖。 “喂,我有话要和你说。”叶说道。 早已习惯叶这样的风格的赤穆莲缓缓转过身来,慈爱地说道:“叶儿,回来了?” “长话短说,直入主题,你爱赤穆逸吗?”叶靠近莲花池,轻轻拨弄荷叶中的晶莹剔透的露珠。 赤穆莲愣了一下,然后说道:“逸庄主少年有为,实乃才俊,才华出众,为人正直,可是我和……” “在爱情面前没有可是不可是,只有爱和不爱。”叶认真地说道。 赤穆莲居然莲一下子上抹上了一层晕红,少顷,轻声说道:“……爱……”忽然,赤穆莲声音提响了一些,“可是我们是姐弟关系,和逸庄主相差了五年,而且我先前是被休出苍擎王府的。” 我晕…… 现代的时候不是最流行姐弟恋的吗?不就是五年吗?有的还相差十年了!再婚也可以啊!古代人真是古板!不是有一句话说“无盐娘娘生得丑,保着齐王坐江山。”人家无盐长得丑,你赤穆莲又不是丑女,长了一副娇容;人家无盐要帮齐王保江山,你赤穆莲又不用打点傲雪山庄,只叫你做一个“小女人”,有什么不好? “所有的悲伤,总会留下一丝欢乐的回忆。所有的遗憾,总会留下一处完美的角落。爱在前方,需要你去追寻,他爱你!”叶真是仁至义尽了,既当红娘,又要给赤穆莲做思想工作,痛苦啊…… 悄悄地,叶在他们身上下了一个咒:刻在心底的爱,因为无私无欲,因为淡泊忧伤,才会是真正的永恒。尽管爱神的鬓发已经纠结,尽管天使的眼睛开始朦胧……side by side with you till the end 。 i''ll always be the one,to firmly hold your hand 。no matter what is said or done 。,our love will always continue on。(和你相偎相依直到时光尽头,我永远是握紧你手的那个人,不论是什么已成为定局,我们的爱都讲继续下去。)启动公约! 一池的莲花开始颤抖,红尘再次卷起…… 九月。锦堂璧玉双辉映,彩室笙箫一起鸣。 凤舞千祥亲友乐,龙呈百福合欢盈。 鸳鸯同枕笑言真,龙伴凤随情意生。 蜂蝶双飞花上舞,月色正新花月圆。 男子,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柔水,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云烟似的墨黑长发,正红色的精美袍服,金丝勾勒出九天中的金龙,墨色玉簪插在乌黑的青丝之中,俊美出尘。 女子,离繁花丝锦制成的芙蓉色广袖宽身长袍,绣五翟凌云花纹,红色纱衣上面的花纹乃是暗金线织就,点缀在每羽翟凤毛上的是细小而浑圆的蔷薇晶石与虎睛石,碎珠流苏如星光闪烁,光艳如流霞。 好一对郎才女貌! 因此至尊•;;叶为傲雪山庄少庄主。 第七章 多事之秋转变兮 涅槃城,“天下第一镖”镖局。 盘曲的白玉石桥围成四灵镇:麟、凤、龟、龙,麟为百兽之长,凤为百禽之长,龟为百介之长,龙为百鳞之长。状似张开羽翼的浴血凤凰,当中有亭、台、楼、阁数十座。四处弥漫着乳白色的雾气,像一层细纱笼罩着它,依山傍水,得天独厚。试问多少工夫始筑成? 火凤殿,大殿内,四周大红的柱子上浴火凤凰,雕得栩栩如生,活灵活现。此是涅槃城的主宫之一,此时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 殿正中间,凤凰神像竖立在殿内。凤凰神上半身为人形,下半身为凤尾。一身艳红,长发飘飘。半眯着的眼睛更显端庄、庄重。流露出恬静、淡雅的微笑,让人觉得如慈母一般的温柔;又似略含哀伤;又有几分矜持,让人捉摸不透。肌肤中好像有血液在流动,就好像任然活着一样,就好像睡着了似的。神圣至极,好似高贵的神祈,特别是浓重的红色的眼影中的阴阳眼。 一脸色苍白的老妇,一头黑白夹杂的头发,眼角尽是皱纹,略带着一些老年斑,但还是能看得出她曾经美丽的韶华。口中念念有词,好像在念咒。终于,最后发出了一句清晰地声音:“恭请凤凰神降临!跪下,膜拜!” 听这话,这老妇像是一个巫师,殿外涅槃城子民们纷纷跪下,随着老妇一般大喊道:“恭请凤凰神!” 殿侧,诺一身不变的黑衣,腰上束一黑色轻纱蝴蝶结,淡扫蛾眉,美不胜收。一旁念若凌兰芷慧心,容色绝美,有着像瀑布一样泻在肩头的发丝,蝴蝶式的发簪,映合着月白色的衣裙,在烛光下泛着星光,像一位美丽的蝴蝶仙子。 涅槃的规矩,孩子入族谱必需接受神的祝福。 片刻,诺被念若凌领进了正殿。 巫师老妇看了一眼黑衣的诺,说:“吾问你姓氏名谁?”巫师老妇好像玩起了跳大神,来了个凤凰神附体。让诺一阵觉得好笑,涅槃城城主的女儿,还能姓什么?还不是姓夕?只是诺在此时要是笑出声来是不是不给这老妇面子?不给她台阶下?还以为这老妇什么都知道呢! 诺白了巫师老妇一眼,毫不犹豫地从口中脱口而出三个字:“至尊·诺!”声音在殿内回荡,巫师老妇脸色都变了,整张脸抽搐起来,要多“好看”有“多好看”!什么“至尊•;;;;诺”应该叫“夕诺”!殿外的涅槃子民们跪在那里开始窃窃私语,开始骚动,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诺,好像看见了外星人似的。 “这孩子叫夕诺,”为了大局着想,念若凌连忙说道,“凤凰神莫怪!”念若凌跪了下来,不但不显“卑”,更显“雅”,更显得十分从容淡定。 诺眼睛忽闪忽闪的,真的越来越厌恶这个地方,特别是那农得让人作呕的香火味儿,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 不知过了多久,巫师老妇竟在哪里跳起了“舞”!看得诺慎得慌,真怀疑这巫师老妇是不是得了羊癫疯,若真得了还不快打“120”急救? 许久…… “跪下,接受神的祝福!”一声苍老的声音在火凤宫回荡。 念若凌扯了扯诺的裙摆,轻声说道:“诺儿,跪下。” 老妇见诺还不肯跪下,再次大声说道:“跪下!” 诺不语,也不肯跪。 一下子陷入了僵局,空气开始凝固…… 许久,沉默了很久的夕鹤轩缓缓地开口了:“诺儿,跪下!”短短四字,尽显城主的威严。 “你叫我跪下我便跪下,那岂不是成了傀儡了?”诺不屑地说道。 所有的人都转过头来看着诺,看着这仅仅只有三岁的孩童,看着这粉妆玉砌的孩童竟然如此傲然,丝毫不像一个孩子。 若是梵天问君听到这恰似挑衅的话会对你,另眼相看。而诺面对的人不是梵天问君而是涅槃城城主——夕鹤轩! 夕鹤轩咬着牙说道:“你再敢说一遍!” 念若凌见夕鹤轩动怒了连忙说道:“鹤轩,诺儿还小,不懂事。” “容不得你管!”夕鹤轩冷冷地说道,“你是怎么教她的?” “叭!” 夕鹤轩一个巴掌不由分说地打在了念若凌脸上,念若凌姣好的脸上五道清晰的指印,嘴角流出了殷虹的血…… “城主……”君瑜瑾看着念若凌,也想为她求情,至少一夜夫妻百日恩,何必呢? “夕鹤轩,念若凌又没有错,你打她做什么?”诺一向看不惯别人被欺负,更何况是照顾了她三年的念若凌呢!忙去扶念若凌,她还没见过这般坚强的女子,念若凌居然一滴泪也没流! 念若凌突然在抬起头之时一滴湿湿的,凉凉的东西滴在诺的手上,慢慢蒸发…… 诺抬起头,傲然地说道:“夕鹤轩,你不爱念若凌为何要娶她?难道看见她伤心你开心吗?”繁华三千东流水,怎会有这样的婚姻? “来人!”夕鹤轩说道,“把夕诺拉下去,鞭策三十。” 鞭策三十?对现在只有三岁的诺来说这是什么定义?原本夕鹤轩并不想杀了诺的,毕竟血浓于水,只是诺的话刺进了夕鹤轩的内心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 一听到“鞭策三十”这四个字,念若凌立刻口吐黑色的鲜血,昏厥过去。夕鹤轩犹豫了一下,一手横抱起念若凌,打算离开火凤宫。 “城主!不要!”君瑜瑾忙说道,“如果城主执意要鞭策三小姐那就让瑜瑾替三小姐吧!” 君瑜瑾正打算跪下向夕鹤轩求情,却被诺一把拦住了,诺轻声说道:“何苦?男儿膝下有黄金。”然后大声说道:“不就是鞭策三十吗?来就来!” 少顷,那个巫师老妇突然开口了,缓缓说道:“城主大人,姑且听噩一言,”那个叫噩的巫师老妇顿了顿,继续说道,“噩觉得三小姐很像一个人,她就是我们至高的凤凰神!不是吗?还有这阴阳眼,这傲然的脾气,无不在说明三小姐可能是凤凰神!” 人的命运真是难测啊!那个叫噩的巫师老妇一句话改变了诺的命运,不仅带来了无上的待遇还带来了无尽的莫测的未来…… 子夜,宁静得像是无边的巨网,罩住了整个涅槃城。 火凤宫,香烛通明,但失去了白天的繁华,也安静地沉睡着,飘来淡淡的青烟。 一俏丽妇女静静跪在凤凰神的面前,淡雅朴素,倒有几番仙子的感觉,一袭素腰的滚雪细纱衬底的席地长裙,裙角的边上用银色的闪线层层叠叠的绣上了九朵曼陀罗花,披散的青丝,偶尔被风拂起,淡淡的开口了:“凤凰神,贱妾辛凝芙,贱妾……并非私欲,只是太爱鹤轩了,我不能没有他。为此贱妾心生歹念……但、但是贱妾不求您的怜悯,贱妾愿死后灵魂在地狱永不超生……贱妾只要鹤轩爱……” 美人把妆梳,云鬓花颜依兮,却不见郎惜,红颜未老恩先断。 凤凰神垂目,艳妆浓抹仍兮,却不见神悯,欲救众民无力回。 不知过了多少天后,夕诺无故失踪,念若凌为此疯了。 第八章 多事之秋绝尘兮 绝尘谷,顾名思义:断绝一切凡尘。 绝尘谷胜似永劫之地,此景只因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似陶渊明之桃园境,如南海紫竹林,宛若仙境一般见此景陶渊明那“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之色也不过如此。有的浩气长舒,有的秀丽明亮,有的层峦叠翠,还有的陡峭峻挺,别有洞天兮! 幽幽竹屋,雕梁画栋,别具匠心。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夜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儿,比翼连枝当日愿。人生若只如初见,何耐冷雨伤洒面?多日不见人尽变,终晓独身待苍颜。”狱一边捣着药,一边吟诵着诗词。 刚踏入屋中的轩辕铘飒见狱,着了一身深兰色织锦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梅花,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瞬间惊艳,只可惜那姣好的脸上数刀伤痕。 狱感到有人来了,抬起头,见紫色水晶珠帘外的轩辕铘飒,着清秀的五官,温润的眼神,长发随意的用白色的带子束着。柔和的风儿掠过脸颊,青丝随风飘舞,散发着阵阵独有的幽香。 狱妩媚一笑,继续埋头说道:“铘怎么来了?”这种口气不因该出自一个年仅三岁的孩童之口,却偏偏是她说出来的。 “狱,我若没猜错狱你诵的是出自纳兰性德的《木兰辞 拟古决绝词柬友》吧!”轩辕铘飒温柔地说道。 “ 狱,曼陀罗华没了。”轩辕铘飒笑着说道,温柔得能够让十二月的冰雪融化了,让人无法拒绝。 狱不耐烦地放下手中正捣着的药,叹了一口气说道:“是,铘大人,我这就去采。”狱实在是克制不住自己面对轩辕铘飒的“招牌笑容”。 本以为自己会施展世界上最强大的咒——温柔的话就能控制对手。原来,有些人不用开口,只需一个笑容便能勾人魂魄,人们说“女色乱智”,现在是“男色乱神”。 狱踏着一条幽径,走向曼陀罗华田。 狱的父母是前朝太子君子仞,前朝公主君岚,安葬于君朝皇陵。后来因君岚没死透,爬出皇陵生下了狱。正巧轩辕铘飒将其于绝尘谷抚养,学习医术及毒术。 轩辕铘飒其实什么都好,只是他那股子温柔的笑容难以抵抗,更是奇怪的是轩辕铘飒居然容颜不老,狱有时真怀疑他是人还是神? 曼陀罗华田,白色的曼陀罗华。曼陀罗华又名彼岸花,花开开彼岸,开时看不到叶子,有叶子时看不到花,花叶两不相见,生生相错。花如龙爪,摇曳着……远远站在田的一段,狱呆住了,绝尘谷地势险要,又有结界和瘴气掩盖,怎么会有一个骑赤马的少年在这儿? 那少年气度不凡,散发着王者气度,那双琉璃般纯净的褐色眼眸里有柔光在闪烁,一晃一晃。五官凹凸有致,堪称完美,身躯凛凛,相貌堂堂。年龄大概九、十岁左右,身上还有狩猎用的弓箭,有几分落魄,有几分凌乱,还有几分尴尬,看似误闯了绝尘谷。 一阵风吹过,粉白的花瓣簌簌飘落,飞花若雪。他抬头,俊美的容颜比樱花绚丽。他微笑着说:“这位姑娘请问这里是何地?在下一时迷路绝无打扰之意。” “你认为我会告诉你吗?”狱站在一段,试探着问道。 少年笑着说道:“请姑娘务必相告。” 狱一步步走进那少年,裙子在风中摇曳,好像一位仙子。走到少年更前停下,抬起头。马好像被狱脸上的数刀伤痕受惊,一声长啸。狱并未生气,淡淡问道:“我是不是很吓人?” 少年一惊,出于礼貌说道:“相貌只是皮囊,姑娘不因为此……” 话没说完,狱说道:“实话实说,我确实很吓人,有什么好掩饰的!” 少年被狱的话一惊,他从未见过这般的姑娘。 “下来!”狱面无表情地说道,少年踌躇片刻,狱再次说道:“别让我说第二遍!” 少年轻身一跃跳了下来,狱一把拉起他的手,给他把脉。 “你内力深厚,难怪会抵挡上半阵瘴气,你这种年龄还真难得啊!”狱轻轻采起一朵曼陀罗华交给那少年,说道:“嚼碎服下,可抑制瘴气中的毒素,不过嘛——”狱笑了笑说道,“但只有片刻功效,早点离开这里!别让我后悔了。” 少年缓缓接过曼陀罗华,看了片刻,狱最看不惯婆婆妈妈的人,一把夺过曼陀罗华,说道:“你若不信那就在这里等死吧!” “姑娘,曼陀罗华又有彼岸花之称,根茎有毒,如误食,可能会导致中毒。”少年说道。 狱白了少年一眼,死到临头了,不是被曼陀罗华毒死,就是被瘴气毒死,倒不如碰碰运气!道:“放心,没毒。”这句话是狱这辈子说过的最多的一句话,以前是对至尊铁骑说还耐得下性子,现在还要和这少年解释,气煞人也! “红花石蒜鳞茎性温,味辛、苦,有毒,入药有催吐、祛痰、消肿、止痛、解毒之效,”狱说道,“你到底服不服?还是要我喂?” 听狱说道这儿,这少年的脸顷刻红了下来,忙服了下去。 他于恍惚之间有片刻的失落心境,思绪却渐渐恢复了以往的清晰。赤炼一声长啸催他上马,一纵身轻巧地翻上马背,刹那间,心头涌上一丝莫名的怅然。 狱轻轻地抚摸着赤炼,轻轻地念着咒语:你是我大旱三季里唯一的雨水,你是我绵延万里黑暗中惟一的光,不要犹豫,向着那里去吧! “走吧!”狱喊了一声,马随着意念向前。 “多谢姑娘!”马上的少年说道。 “谢什么谢,我只是暂时留下了你的命,你还要听天由命,包括你的内力会全失。”狱依旧,裙子在风中摇曳,好像一位仙子。 少顷,少年已不见人影。 狱采着曼陀罗华,突然,闻到一股奇特的香味。抬起头,看到了轩辕铘飒,一身白衣胜雪,柔和的风儿掠过脸颊,青丝随风飘舞,散发着阵阵独有的幽香。 “铘你……”狱正想说话,却被轩辕铘飒的一席话堵住了。 轩辕铘飒轻抚着狱的脸,满是温柔地说道:“无论是坚持还是放弃,却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局。没有遗憾,也无怨无悔。取舍之间,成就一份美丽。如果当初没有好好保护你,让你……” “铘,你这是怎么了?”狱问道,不会是因为她和那个少年谈话,吃醋了…… 第九章 叶之式神步杀登场 纤陌红尘,大浪淘沙,在这隔绝世间红尘的山林之中,传出了这震天地泣鬼神的吼声…… “爆破斩!” 轰隆一声,如天崩地塌,岳撼山崩,一风撼折千草竹,十万军中半夜雷。刚刚合上眼的卜神又被从梦中惊醒,自从收养了这个不安心的徙儿后,就从未睡过一个好觉,让他吃尽苦头,“西天取经”只要九九八十一难就可以成佛,可他卜神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十二个时辰,一个时辰两个小时,一百二十分,一分十秒,一刻不停地被步杀“催残”。 说起他的徙儿——步杀,真能让卜神七窍流血而气死!在某日清晨的早上,在他上山采药的路上,有一只四脚朝天饿得快要断了气的小白猫妖,小样儿可怜得让人心里发酸,卜神瞎了眼把他带回了家,给他吃了饲料后小猫猫妖居然说话了:“靠,老头,你想杀了这世界唯一一只白虎吗?我可是四灵之一—白虎!可是神界一级保护动物!” 现在卜神真后悔当初救他回来,以至于他占去了他家的三分之一!他徙儿步杀说多诡异就有多诡异,枉他师父天文、地理、医术、卜卦无一不精,无一不通,全能发展;而那小子,样样都学,而样样不精,低能生物一个,还说是师父不好。成天和“爆破斩”好像谈恋爱似的,天天练,搞得天天闹地震,每每都要解释n多便,只能说这儿是地震多发地段。吓得邻居一个个逃走。每次想到这里,他就有朝他碗里下耗子药的冲动…… “喂,老头!你不好好睡觉,到处乱跑干什么?”步杀突然间冒了出来,好像鬼…… 卜神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他练“爆破斩会搞得他这副样子吗?居然还叫他“老头”!气得卜神快要口吐白沫了!抚着自己的心脏说道:“你这小子,你、你……”卜神气得心脏病、高血压、冠心病、哮喘病、高血栓都被这个不肖徒弟激起来了,“你就自生自灭吧!”卜神的那两撇小胡子倒着竖了起来,每次他这么说,卜神总会认真考虑一下,谋杀步杀的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次日半夜。 卜神再次惊醒,他再也受不了了!今天白天被惊醒就算了,晚上还梦见步杀在练“爆破斩”,连人带梦一起惊醒,气喘得频率达到了每分钟上百次! “死猫,快起来!”卜神一脚把睡在一根铁索上的步杀踹了下来。 “啊!”被踹下来的步杀一头雾水,胡乱地说道,“天亮、天亮了吗?天……”话没说完又睡了,口中还是年年有词,“爆……破斩,爆破……斩……”步杀说过最多的话便是——爆破斩,特别是做梦时,或者是吃撑了的时候话更多了。 卜神见步杀还没有醒来,一阵狂踹…… 两个时辰后。 “老头!我说过多少遍了!我不是‘猫’,我可是白虎!”步杀说道。 “死猫!我说过多少遍了!谁叫你叫我‘老头’,我是你的师父!”卜神说道,“呸!我才没有你这等不肖之徒!”卜神连带着口水喷了步杀一脸。 “喂!老头!说话时把你的嘴糊上,老是喷口水!”卜神的话赢得了步杀一阵白眼。 “死猫!” “死老头!” “死贼猫!” “臭老头!” “死杂毛!” …… 又一个时辰后。 “死猫!今天本尊非要把你逐出师门不可!”卜神感到一阵痛快,终于将闷了十多年的心腹大患,眼中巨钉终于要被赶走了! 卜神一阵狂笑,人仰凳翻,他以为这辈子就会葬送在这只死猫手中,免得这个小小的茅草茅屋被步杀搞得折寿十年,一下子震塌,他还指望着养老呢,他可没交“房寿保险”! “喂,老头!你这次叫我出去是给你买酒去还是去买米?”步杀问道。 晕……这臭小子的回答雷人那! “死猫!”卜神脸都被步杀气红了,用手指撮着步杀的胸口,一个一个字地说道,“我、要、把、你、逐、出、师、门!听、清、楚、了、没?” “老头,你梦到谁了?火气这么大?周公又晦气你了?”步杀若无其事地说道。 “你……”卜神气得话都说不上来了。 “人生就像一场戏,因为有缘才相聚。相扶到老不容易,是否更该去珍惜。为了小事发脾气,回头想想又何必。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我若气死谁如意?况且伤神又费力。邻居亲朋不要比,儿孙琐事由他去。吃苦享乐在一起,神仙羡慕好伴侣。这可是你教我的!”这小子,叫他背时不肯背,偏偏这时背得这么溜,气煞人也! “你自生自灭吧!”卜神说道,“你若有本事就给我去闯荡江湖!” “放心,我会去闯荡江湖,杀的他们片甲不留!”步杀说完,卜神的脸色一下子铁青铁青地,“闯荡江湖”难道是“杀光所有江湖人士”?卜神绝不承认这是他教出来的!领悟能力这么差,丢人!他到底懂不懂“闯荡江湖”的意思? 第二天,天色蒙蒙亮。 “喂!”步杀打了个哈欠,睡眼朦胧地说道,“老头,也不用这么早罢!” 卜神摸着自己少得可怜的胡子,笑着说道:“说早不算早,只是你太急。” 是步杀急吗?明明是卜神急着把步杀赶走。 卜神骨瘦如柴,长脸猴腮,一看就像一个专门招摇撞骗的江湖术士,现在笑得比哭还难看,奸笑…… “步杀!”卜神没有叫步杀“死猫”而叫他的名字,笑容突然消失了,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听着,若不在江湖扬名立万,就别想回来见我!”说完一阵狂笑,这小子终于要了,高兴得要死! 步杀看呆了,这老头今天没事吧?从他说决定要走就笑个不停,说道:“老头,你疯了?” “叭!” 步杀重重地挨了一个脑瓜子,卜神说道:“快走!快走!”说着一脚踹向了步杀,结果自己连人带鞋一起飞了。 步杀无奈地看看卜神,慢悠悠地背起长剑,踏着轻快地步伐走下了山,白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直似神明降世。他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四灵之一镇守西方的白虎步杀。 第十章 月凉如水应诺言 大潇皇宫 宫女、侍卫、太监们纷纷议论着两个风云般的人,一个是当今天子——潇湘南弦,而另一个便是权倾天下的摄政王殿下——梵天问君。一个一夜之间蜕变得冷血无情,嗜血霸气;一个无视宫中一切禁忌,君瞬三年为至爱闯宫,君瞬五年无故弑后,却无人奈他如何,百无禁忌,唯他独尊。 皇帝寝宫 檐下上层单翘双昂七踩斗栱,下层单翘单昂五踩斗栱,饰金龙和玺彩画,三交六菱花隔扇门窗。殿内明间、东西次间相通,明间前檐减去金柱。殿内铺墁金砖。殿前宽敞的月台上,左右分别有铜龟、铜鹤、日晷、嘉量,前设鎏金香炉四座,金纱飘飘,好不富丽堂皇,巧妙精美。 一个黑色的倩影在寝宫中的灯火中闪烁,此人便是影!出尘如仙,傲世而立,恍若仙子下凡,令人不敢逼视。一袭黑衣临风而飘,一头长发倾泻而下,黑衫如花,长剑胜雪,说不尽的美丽清雅,高贵绝俗。 影翻遍了整个寝宫,就是找不到当初的那枚纯银纹龙月光勾,这是怎么回事?记得几个月前钓夜明珠时崩断在这里的,怎么会找不到?真是出了奇了!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地推移,至尊铁骑中最容易睡着的影开始靠在床脚边睡着了。 “皇上驾到!”一声尖细的半带娘娘腔的声音响起。影迷迷糊糊地,上一秒摸索着床头的闹钟,下一秒意识到现在在古代,怎么会有闹钟? 一身冕服的潇湘南弦以玄上衣、朱色下裳,上下绘有章纹。此外还有蔽膝、佩绶、赤舄,冕冠为十二旒,为玉制。冕冠的颜色,以黑为主。冕冠两侧,各有一孔,用以穿插玉笄,以与发髻拴结。并在笄的两侧系上丝带,在颌下系结。在丝带上的两耳处,还各垂一颗珠玉,气度不凡,俊逸完美,霸气十足,一脸冷酷,淡淡的说道:“你们全都退下,没有孤的命令谁都不许进来!” “是。”宫女、太监们一拜,纷纷退下,不敢有任何疑义。 “嘭!” 大殿的门关了上来,殿内灯光闪烁,好像闪烁着的宝石,金丝细纱,华丽典雅。三年前,母妃就死在这里,他却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去…… 忽,金纱中发现一个黑色的人影,潇湘南弦皱起了好看的眉,是谁这么大胆?是公主?是亲王?还是——刺客! 自从他五岁母妃死后开始便对任何事物都起了疑心,轻声走至长剑旁,拔出比他高一个头的长剑,刺向黑影的方向。 “嗖!” 影一下子睁开了眼,面对直冲着她来的剑,拥有多年经验的影警觉性是100%,一躲,半个身子躺在了潇湘南弦的床上。 潇湘南弦飞快地掀开金纱,无巧不成书。 影胆子也太大了,什么地方不好找,偏偏到皇帝寝宫找?潇湘南弦也太巧了,什么时候发现不好,偏偏在影趴在他的床上时发现? 影在潇湘南弦的床上站起来,勉强和潇湘南弦齐头,暧昧地用手去伸向潇湘南弦的脸,一时才想起他就是当今天子,道:“小皇帝?” 潇湘南弦见一个比自己矮一头的小女孩,娇美处若粉色桃瓣,举止处有幽兰之姿,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如九秋之菊,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就是比自己小一点,一脸的傲气,如傲雪寒梅。不但没有因为影无意中半带调侃的动作而生气还另眼相看,挑着眉饶有兴趣的问道:“你是谁?” “我为什么告诉你?”影不屑地说道。 潇湘南弦双眼一眯:“你是来找这个的?”潇湘南弦直勾勾地看着影,右手拿出一个纯银纹龙月光勾,正事影的!只不过,怎么会落到这小子手中? 影正想伸手拿,在半空手停住了,用手指头想想也知道没这么容易,说道:“你要怎样才同意把它给我?” “很简单,陪我。”潇湘南弦冷笑着说道,笑得意味深长。 影这是不是倒了八辈子霉,碰到这么一个皇帝,挑着眉说道:“你能奈我如何?我想走,还没人能让我留……” 话还没说完,传来了一声尖细的半带娘娘腔的声音:“潇湘郡主,皇上有令,谁都不许进去!” “天下还没有我芸不能进去的地方!”一声熟悉的声音响起,很像一个人。 “郡主,不可以!”太监的话大煞风景。 …… “恩?!”芸在殿外用透视眼疑惑地看着殿内的景象,这也太荒谬了!一个只有九岁的皇帝的寝宫中竟有两个身影,一个是皇帝没错,另一个站在床上的竟像是一个女子的身影!这也太荒唐了吧!皇帝只有九岁!!! “算了,今天就不和你纠缠了!给我小心点!”芸警告道。 殿内,龙延香的香味四处飘散,香炉中阵阵幽香。 影觉得外面的女子有点熟悉,说道:“她是谁?” “潇湘郡主,潇湘芸,孤的表妹。”潇湘南弦淡淡说道。 影一惊,难道芸也穿越到这儿了?这不可能!那其他人呢?她们怎样?会不会是巧合?影跳下床,说道:“好,我可以陪你,不过——”影挑着眉说道,“你得答应我三件事。” “孤为何答应你?”潇湘南弦很感兴趣地问道。 影不耐烦地说道:“我可以帮你杀了你最恨的人。” “好!”潇湘南弦爽快地答应了,“替孤研墨。” 影在一旁研墨,潇湘南弦在批阅奏章,一旁顺便也一览奏章,指点一番。 忽然,潇湘南弦抬起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你不必知道。”影冷冷说道。 潇湘南弦最恨的人?不就是梵天问君吗?有什么好怕的?只是她是梵天影,名义上的梵天问君的女儿。可是她的父母应该是玄月和炙炎,可是…… 夜半,月色朦胧,好一个多事之秋,玄月依兮,轻纱似的光芒,柔柔的,清清的。 “月色凉如水,冷照秋千院落。夜深露又重,谁人夜深不知寐?清笛悠悠满相思。恨缘浅,叹情深,梦里依稀是君影。更漏残,夜未央。”浅浅的低吟,这佳句,影不禁思潮腾涌。 一旁坐在龙椅上批阅奏章的潇湘南弦早已熟睡。月光照在他恬静的脸上,没有凛冽桀骜的眼神,闭上了细细长长的单凤眼,洒下一片流苏般的阴影,高挺的鼻梁下是两瓣噙着骄傲的薄唇。 第十一章 凤凰涅槃得永生 涅槃城,圣巫居。 一间清雅脱俗的房间,墙上挂着一幅泼墨的牡丹画,靠着窗户的桌子上放着文房四宝,一旁放着一盆清雅幽香的兰花,窗户上挂着的白色梨花宫纱,随风飘动,在这明亮的夜晚中分外诡异,外面月光皎皎,宛若一块白玉盘。一张精雕细刻的床,兰花的幔帐,月牙白的绣枕,纯白的被褥上,绣着脱俗的荷花。 诺悄无声息地睁开了双眸,努力地撑起身子,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知是在几天前,有杀手刺杀诺,可惜,此诺并非彼诺,三年前的诺,乃黑道至尊,叱咤风云。三年后的诺,仅仅只有三岁,手无缚鸡之力,有心却无力。杀手追至荒野后便昏迷了,其它什么也不知道了,醒来便在这个不认识的地方了。 诺起身,发现自己换上了一件一袭透着淡淡绿色的平罗衣裙,长及曳地,无一朵花纹,只袖口用品红丝线绣了几朵半开未开的夹竹桃,乳白丝绦束腰,垂一个小小的香袋并青玉连环佩,发式亦梳得清爽简洁,只是将刘海随意散得整齐,前额发丝貌似无意的斜斜分开,清清爽爽的一个马尾辫。 突然,门被打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苍老的老妇,岁月如刀,刀刀催人老,苍老的她但能够看出昔日的美丽的韶华。 噩见诺要下床,急忙扶住诺,诺有一丝不满:“噩,我要离开这里。” “三小姐,不是噩不放您,只是您现在不可以回去,”噩语重心长地说道,稀松平常的皱纹在话语间一张一弛,“她会想尽办法除了您,您还是离开涅槃吧!” “你知道‘她’是谁?”诺眯着眼,盯着噩,好像要把她看透。 噩无奈说道:“知道,想必您也知道了,她就是您的三娘。” 诺不屑地说道:“她不配当我至尊·诺的三娘!况且我还没叫过念若菱一声娘” “我自知此地不宜久留,只是——”诺顿了一下,看似有些放不开,“我放心不下念若凌,君瑜瑾是夕鹤轩的亲信,他自然不会有事,可是念若菱她……虽然我在她身边并没有什么作用,但是至少会安心。” “有危必有机,噩会让瑜瑾少爷照看二夫人的,”噩停了一下,欲说又止,终于,“二夫人她、她疯了。” “谁害她这样的?”诺的手紧紧地抓住纯白的被褥,气愤的说道。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凤凰神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三小姐知道二夫人的出处吗?”噩长长叹了一口气,“当年,君朝气尽,城主南征北战,带回了一个长相奇像二夫人的女子。当时,城主和这位女子恩恩爱爱,说不出的甜蜜,后来直到城主娶了城主夫人后这个女子便消失了……后来二夫人出现了,她和当初那个女子无论行为举止都奇像,唯一的不同是二夫人叫念若菱而那女子叫君若菱……” “终于,噩在给二夫人和城主算八字时发现,二夫人和君若菱姑娘的八字完全相同。噩通过无字天书得知二夫人便是君若菱姑娘,二夫人本是君朝郡主——君若菱,城主征战回来带回了她,后来因为误会让城主和二夫人分开。三年后,二夫人因故失忆,城主娶她为二房,告诉二夫人她叫念若菱。” “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诺急问道。 噩摇摇头,说道:“这是他们的秘密,这事不该知道,也不能知道。除非他们同意让我们知道,不然三界之内即使是神也不可知道。” “我该去哪?”诺问道。 “噩知道三小姐是天上的凤,小小的涅槃是一个牢笼,您因该翱翔于九天,您因该去建功立业,干一番大事业。”噩说道,“三小姐腰间佩的玉佩是涅槃的信物,能够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利,包括香袋装着您的在这儿的信息,也能够证明三小姐您的身份。” “香囊?”诺问道。 噩慢慢道来:“只要是涅槃的子孙,不管是城主还是平民,还是来自外地的人口,在圣巫居都有相关资料记载,每一代的圣巫都会将资料记载整理,装在香袋里。噩将相待交给三小姐,希望三小姐成为下一任凤凰神。”噩伸开双手,然后并拢,这是涅槃最神圣的礼数,表示海纳百川,至高无上。 原来这个香袋就等于身份证啊!这个叫噩的巫女为何对她这么好? “噩这就送三小姐离开涅槃。”噩说道。然后抱着三岁的诺,下床,然后离开圣巫居。 涅槃城外—— 噩抱着诺说道:“三小姐,噩对不起你,噩只能帮您到这里,以后的一切全靠您自己了,望三小姐保重。”说放下诺,跪了下来,伸开双手,然后并拢。 “噩,帮我照顾好念若菱,”诺顿了顿,“不管疯了没有。”想必君瑜瑾也不需要噩照顾,他可是夕鹤轩的亲信。 “三小姐这样走了,怎么不向瑜瑾道别?”一声清澈的男子的声音响起。 诺抬起头,看见笑如春风的君瑜瑾,俊美的脸庞曲线像古希腊神话传说中的美少年纳喀索斯一样圆润完美,束起的青丝,免不了要带几分疏狂的味道。 “怎么?瑜瑾知道诺要离开?”诺问道。 君瑜瑾如沐春风,笑着说道:“不知道三小姐什么时候回来?” “该回来时自会回来,”诺也笑着说道,“你不用叫我‘三小姐’直接叫我‘诺’便是了。” “好!”君瑜瑾无限温柔地说道,“诺,后会有期,等你的涅槃后的永生。” 诺有点不懂这句话,将目光转向噩。 噩解释道:“凤凰涅槃而得永生,像凤凰一样经历风雨后得到永生。” 晕……怎么所有的人都把她当成凤凰神啊! “那么,瑜瑾,噩,拜拜!代我向念若凌也说一声!”诺打算走了。 噩和君瑜瑾一头雾水,“拜拜”什么意思? “三……”君瑜瑾刚想叫诺“三小姐”可是立刻打住了,“诺,把钱带上。”说着要把一定金子交给诺。 诺瞟了一眼,说道:“我不带走涅槃的一寸尘土,更不会带走涅槃的东西。” “……凤已飞倦了, 凰已飞倦了, 他们的死期将近了。 凤啄香木, 一星星的火点迸飞。 凰扇火星, 一缕缕的香烟上腾。 凤又啄, 凰又扇, 山上的香烟弥散, 山上的火光弥满……”噩轻轻吟唱起“凤凰涅槃”,目视远方。 远方,枯叶,只是代表着萧索与孤寂,其色惨淡,烟霏云敛,听着秋声,看着叶子一片片落下,是一场场的别离…… 三天后—— “少爷,溪水边发现一个女孩昏倒了。”一个侍卫说道。 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一个冷艳的美少年,淡淡说道:“把她带上吧。” “是,少爷,这个女孩身上有一个香袋!”侍卫说道。 “拿给我,”男子看后眉头皱了起来,“涅槃城城主之女——夕诺三小姐。” 第十二章 铘复少年之时貌 绝尘谷—— 还不到日出的时候,天刚有点蒙蒙亮;那是一种美妙苍茫的时刻。在深邃微白的天空中,还散布着几颗星星,地上漆黑,天上全白,野草在微微颤动,四处都笼罩在神秘的薄明中。寥廓的苍穹好象也在屏息静听这小生命为无边宇宙唱出的颂歌。 “一大清早就叫我去采药,讨厌死了!讨厌!讨厌!死铘,臭铘!”狱一边在药田中采药,一边不耐烦地在背后暗骂着轩辕铘飒。 努力地在药田中乱挖乱采,搞得药草上全是泥土和杂草。 挖着挖着,感觉有两道视线一直粘在狱身上。她不是清场了吗?怎么还有人?不会又像当初一样有个笨蛋在绝尘谷迷路了吧? 抬起眼睛四周瞄瞄,没有异常。还好,铘吃醋的样子不好受啊! 啊!御木神树上有人! 狱走到御木神树的树下,蹲下身来,装模作样地乱采草药。然后突然站起来,一运气,大喝一声,一脚踢在了树干上。 大树震了震,漫天飘落树叶,好像在下雨似的,却没有意料中的人影出现。 满头雾水,难道我猜错了,不是这棵?还是用的力不够?不够的话,别怪狱不客气,她可要施咒了! 果然,从旁边的树上传来扑哧一声,某人正在嘲笑狱! 狱气个半死,念起了咒语:“听,是谁的琴声,如此凄凉,低调的音,缓慢的节奏,仿佛正诉说着什么。音低调得略微有些抖动,听起来似乎心也有些抖动,抖动、抖动……” 御木神树剧烈摇动,树上的人好像丝毫不受影响。 狱大吃一惊,继续念道:“抖动,抖动,抖动……”回音在绝尘谷回荡。 躲闪不及,被某生物压个正着。 铘不会有这么无聊吧!他应该不是铘而且铘没这么小,他现在应该还在炼药。 “混蛋!起来!”狱怒喝一声,伸手扯他的头发。谁知那柔滑的秀发竟然抓不住,从狱指缝中溜了出去。这个场面要是被铘看见就完蛋了! 他慢吞吞地从我身上爬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然后伸手想要拉狱起来,一副乖顺贤良,乖乖的模样。 这、这、这——难道是狱眼花了不成?天使?妖精?天外飞仙?雌雄莫辩! 有喉结,男的?而且还是个少年! 他的手伸了半天,看狱没理会,要是被铘看见就完蛋了!他便满脸失望地将手收了回去,然后退开两步,抬眸迅速看了狱一眼,又垂下眼帘,细声细气地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这声音好熟悉啊!他长得好熟悉啊!一阵风,吹起万千青丝,一鼻子的铘独特的香味,这孩子是谁?铘是不是有一个兄弟啊?怎么会这么像,就是比铘矮了点,铘是温柔,可是这个孩子比铘可爱一些。 可是这孩子长得也太高了些吧,比狱还要高啊…… 他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看狱还是没打算理他,终于垂下双手,轻咬下唇,慢慢转身,满脸难过地离开。好像失落的小猫。 “喂,铘!不……小子,站住!”在他转身要挪动脚步的时候,狱终于反应过来了。“谁准你走开了?过来!我的腰估计是被你给压伤了,你要负责到底的。你走了,要是被铘知道我的腰受伤了,饶不了我!” 他走了过来,开始在狱身上东摸一把,西捏一块。 “你、你——”狱吃惊得说不出话来。这么小的孩子,已经学会乘人之危啦?被铘看到了还不宰了你的手! 他抬眸看了狱一眼,好像看穿狱的想法般,淡淡地笑道:“我在帮你检查,看是不是伤着筋骨了。不过又不是第一次了。” 不是第一次?以前也有过? 身子突然腾空而起,狱紧张地一把搂住他。 啊,公主抱!可是,铘不知道看见了没,要是看见了…… “放我下来!”狱惊叫道。 少年叫道:“丫头,什么时候这么乖了?”说着露出了温柔得能够融化三春冰霜的笑容。 “你是谁?”狱眯着眼问道,这也太像铘了。 少年不假思索地说道:“我是轩辕铘飒啊。” 啊!? 看这个少年的样子也不像撒谎,可是铘他比你高好多,温柔好多。 “喂!小子,撒谎的孩子可不是好孩子!”狱眯着眼说道。 “丫头,是我。每当玄月夜时我便会变成少年时的模样。”少年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不光长相像铘,而且神似。 “真的?”狱笑着问道,“哇!铘好可爱哦!比以前可爱多了!” 狱故意伸手环着他的脖子,脸贴得近近的,若有似无地朝他的耳朵吹气。 铘不会是身体回到了少年,连心理年龄也回到少年了吧? 很快的,他脸颊浮上两朵红云,一直红到了耳根。 嘴唇嗫嗫着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出来。 长长的眼睫毛弯弯翘翘的,飞快地眨了几下,犹如蝴蝶张开的翅膀,一颤一颤的,直看得狱的心也跟着一抖一抖的。 他抬眸似怪似嗔地瞥了狱一眼,又很快地移开视线。 “好了,丫头别闹了!下来吧!”轩辕铘飒红着脸说道。狱很乖地跳了下来,说道:“铘要是一直是这个样子就好了!” “丫头!”轩辕铘飒佯装生气,说道。 “铘真的好可爱啊!”狱笑着说道,好像掐一下轩辕铘飒的脸啊!狱上前比了一下个子,可惜铘好高啊,狱只到轩辕铘飒的胸口,看来要好好长个子啊! 渐渐地雨来了,再没有比春雨洗浴后的青山更迷人了,整个山坡,都是苍翠欲滴的浓绿,没来得散尽的雾气像淡雅丝绸,一缕缕地缠在它的腰间,阳光把每片叶子上的雨滴,都变成了五彩的珍珠。 淡淡的爱,就像铘的淡淡的笑容,融化了三春的寒。 第十三章 芸观影挑衅南弦 大潇皇宫—— 身为潇湘郡主的芸必需在宫中学习,当然是和一群皇亲贵族一起学习,包括身为皇帝的潇湘南弦,必需也要一起学习。 清晨,天蒙蒙连,早晨的空气好似清泉般甜美,让人感到不尽的清爽。在现代的夜猫子芸被迫从床上起来,脱离了黑白颠倒的生活。 芸的侍女叫倪香,是一个很胆小的丫头,看起来挺清秀的,瘦瘦的。可是她却是凤仪公主派来的“间谍”,随时跟着芸,监视芸,还是一个练武奇才,武功真是不可言喻。 早晨,被这个看似瘦巴巴的女孩拉出温暖的被窝,早早地换上了一身月白色与淡粉红交杂的委地锦缎长裙,裙摆与袖口银丝滚边,袖口繁细有着淡黄色花纹,浅粉色纱衣披风披在肩上,裙面上绣着大朵大朵的紫鸯花,煞是好看;腰间扎着一根粉白色的腰带,突触匀称的身段,奇异的花纹在带上密密麻麻的分布着;足登一双绣着百合的娟鞋,周边缝有柔软的狐皮绒毛,好重!然后被倪香又拖又拽地赶上了马车,送进了所谓的“学校”。 黑道的人见到学校就等于见到了监狱,讨厌死了! “皇家私塾”果然不同凡响!四角立着汉白玉的柱子,四周的墙壁全是白色石砖雕砌而成,黄金雕成的兰花在白石之间妖艳的绽放,青色的纱帘随风而漾,青烟袅袅的香炉上纹龙雕凤,十六个矮桌上四个桌角镶金镶玉,极尽奢华。 芸迷迷糊糊地找了个位子坐下,趴在桌子上正要呼呼大睡,就被这个看似瘦巴巴的女孩一脚踢醒。 “倪香,你造反啊!”芸惊叫道。 倪香摇摇头,朽木不可雕也!不耐烦的说道:“郡主,您要注意您的言行举止!” “知道了,”芸翻了个白眼给倪香,“不就是……”话还没说完,芸眼前一亮,直勾勾地看着前面。 倪香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直接说道:“郡主,您这样直勾勾地看着?有失礼仪。”倪香狠狠地把后面那一句:是不是看到那家帅哥了?咽了下去。 倪香转身,朝芸看的那个方向看去—— 清雅脱俗,一席纱制黑衣,帅气又不失秀丽,则眸如空灵,冷傲而空洞,发黑如墨,长身玉立,流畅而华美。墨黑的发丝反射出阳光般明媚的色泽。一股英气,光采照人,冷冷地注视着一切,好像十二月的冰霜。 芸悄悄拧了一下倪香,轻声问道:“他是谁?” 倪香思考了片刻,皱着眉,摇摇头,说道:“皇亲中没见过,想必是官宦之子吧!郡主千万不要……”倪香话还没说完,叫芸不要上前去问,这样有失礼仪,不像是大家闺秀做出的事,芸早就凑上前去攀谈。 “这位公子,尊姓大名?”芸问道。 可是这位冷傲的公子居然不理不睬,芸暗骂:“竟敢在我至尊·芸面前装酷,不想活了!”正想前去叫板,被倪香拖了回来。 “喂,倪香!”芸大气不出,“好歹本郡主是美女,居然不理不睬!我又不是看上他了,只是长得有点像她……” 倪香不说话芸也知道倪香要说“郡主,注意您的言行举止!”“郡主,这样有失礼仪!” 倪香并未理会芸的话,便向芸介绍起了个个皇亲贵族的名字,她真是“百事通”啊! 最后,坐在芸前面的是苍擎王的二儿子潇湘修竹,芸不忘插上一句:“听说苍擎王是二婚呀!不过‘修竹’这个名字好娘娘腔啊!” 倪香翻了芸一个白眼,无语。 芸后面的是凌思公主,芸不忘八卦一下:“你刚才看见没,这个叫凌思的丫头刚才偷瞄了一下刚才的那个冷冷的帅哥。” 倪香说道:“郡主……”满头黑线。 芸右边的是三朝元老的儿子,秦如墨,也是个美男子,可惜只和旁边的那位公子攀谈。 芸左边的便是那位冷冷的帅哥,芸对他无语了…… “皇上驾到!”一声不男不女的太监的声音响起。 全体朝拜,只是除了那个冷冷的美男和芸没跪下,其它都跪了下来。 倪香快要被芸吓晕了,她使劲地想告诉芸跪下,可是芸还是没跪下。 碰巧,潇湘南弦的目光注视在了冷冷的美男脸上,觉得他好眼熟,没注意芸。 “你叫什么名字?”潇湘南弦冷冷问道。 冷冷的美男瞟了一眼潇湘南弦,说道:“梵天影!” “梵天影?”潇湘南弦喃喃道,“你和梵天问君什么关系?” 梵天影不语,还用问吗?大潇只有梵天问君姓梵天。 这就是传说中的“冷战”? 潇湘南弦的目光固执而倔强,黑发下略显稚气的面庞居然有着一丝丝恨意,红润的嘴唇微微地扬起,带着一抹奇异的冷笑。潇湘南弦忽然转过身,一言不发地从凌的面前走开,宽大的龙袍在微风中轻轻地颤动。 可是对芸来说,她的末日到了! 琴?她会弹钢琴。 棋?换成五子棋行吗? 书?毛笔怎么拿来着?换成用钢笔写行吗? 画?芸会素描和水粉。 骑射?芸会枪战,换成cs行吗? 治国?“治国”是虾米东东? 好吧!芸要翘课!谁都拦不住,芸刚张开嘴,想说“我要翘课!”没想到,那个叫梵天影的酷酷美男子先在众目睽睽之下,挥袖而去。 “你就这样走了?”潇湘南弦明显被影的行为惹怒了,拍着桌案,墨汁在掌风间震动。 影看了一眼潇湘南弦,说道:“有本事就跟着我!” 芸差点把“帅”这个字脱出口,干得好!好样的! 影在挑战潇湘南弦的极限,对潇湘南弦来说这是挑衅!更是梵天问君的权倾天下的体现,有人挑衅皇上,居然因为影姓梵天就无人敢上前。 “梵天影!你也太嚣张了吧!”一声男子的声音响起,秦如墨和潇湘修竹站了起来。 芸现在真是大饱眼福!看斗鸡斗牛要付钱,现在看斗人不用付钱啊!他们也正够帅的,虽然潇湘修竹的名字有点像女人。 “好啊!一起上,来群殴是吧?”影眯着眼,她早就受不了了,梵天问君居然叫她女扮男装到这儿学习,看你现在叫我怎么学! 芸忽然觉得这个叫梵天影的人好像至尊·影!影不是死了吗?难道她也穿越到这儿了?不会是女穿男吧?这个念头在芸的脑海闪过,顷刻间消失了,可能是巧合吧! 第十四章 洛阳城吃霸王餐 洛阳大街—— 熙熙攘攘的人群,有的张罗着自己的生意,有的嬉笑打闹,有的在街上闲逛,自得其乐,热闹之极,不愧为大潇的都城。 影的快速换装的技术真不赖!瞬间,一身不变的纯黑色衣服,如黑绸般秀丽的长发只用几根银色发带缠住,整张脸脂粉未施,有种“珍珠不动凝两眉,铅华销尽见天真”的自然美态,仿若初萌芽的莲花般清雅清灵脱俗中隐含媚态横生,柔风若骨处又见刚绝清冷。随着丝带飞舞,抬手回萌处都是哀伤悲绝。 心想着:那三个小蛮子大概现在还在后面傻傻地追,呵呵!好好耍耍他们。 “皇……上,梵天……影不知跑哪儿去了?”潇湘修竹喘着气说道,“皇上……一身冕服,在街上……行走不便,还是别……” 潇湘修竹还没说完潇湘南弦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道:“……孤一定要抓……到他!” “皇上……”秦如墨劝道。 “小皇帝!怎么有空出来闲逛?”一声熟悉的声音响起。 三人回头,见一冷艳女子,只是长相略像梵天影。 “是你?”潇湘南弦忽然想起来,这就是那夜陪她的女孩。 影说道:“既然有空,那么我们一起去玩玩?” 影推着从那条街道回来,才发现,这条街道居然是这么好的一个地方。安静,人也少,路面不宽,两面是旧式建筑,也阴凉。慢慢走过去整个人都能平静下来。 “换下来吧!”影不知从何处从哪儿取出一件便服,只是又是黑色的衣服。 “放心,我不会占你便宜的。”影转过头去,等他们换好便装,在一旁窃笑。 “测字,算命,看相!”这话出自一个瘦削的老者,小眼睛,成一条缝,特别是那两撇小胡子,酷似一个招摇撞骗的江湖术士,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卜神。 “好一个屠龙格,真龙命。得此命格者天生身怀利刃,可杀人于无形,如得贵人扶助,最后必将御宇九州。天降奇瑞!没想到还能活到现在。”吵闹的大街上这句话本是普通得没人能够听到,只是这句恰似无病呻吟的话被影听见了,如果没记错的话这话在她第一次来到这里时也曾听到过。 “过来!”影像使唤侍卫似的使唤潇湘南弦和另外两位皇亲贵族。 “喂!老头!”影毫不客气地走向卜神,丝毫不顾及自己现在的形象。 卜神招谁惹谁了?他徒弟叫他“老头”就算了,连这个看似很小的小姑娘也叫他“老头”?!他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你是谁?”影盯着卜神问道,把后面两位当成了空气。 卜神摸着自己的胡子,傲然地说道:“卧龙卜神。” “哼!”潇湘南弦不满地说道,“江湖术士一个!” “这位公子看你气度不凡,并非常人所能及啊!绝对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卜神再次摸着少得可怜的胡子说道。 秦如墨傲然的说道:“看来真是江湖术士!” 影却另眼相看,冷笑着说道:“要不你给我占一挂?” “这位姑娘不是早就知道自己的命了吗?屠龙格!”卜神恰似仁师的样子说道。 影冷冷的说道:“卜神,我也可以为你算一下,”影装着样子说道,“你必将成为大潇的国师哦,而且是唯一的。”说完,影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潇湘南弦。 “小皇帝,我们去酒楼玩玩,你们嘛——”影看了一眼秦如墨和潇湘修竹,“你们就在这里闲逛吧!”说着飞快的拉起潇湘南弦的手逃跑。 “你这……在耍……孤。”潇湘南弦咬着牙说道。 “你先松手再说。”影冷冷说道。 潇湘南弦松开了影的手。 影指了指上面的牌匾,用金字书着三个大字“安然轩”。 “我耍你了吗?”影瞪着潇湘南弦说道。 安然轩—— “你觉得刚才的那个卜神怎么样?”影冷不丁地问起。 潇湘南弦随口答道:“江湖术士一个!” “我认为卜神他没说错,”影瞟了潇湘南弦一眼,“你的确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潇湘南弦忍着气,问道:“何出此言。” “在你的上头还有梵天问君!”影丝毫不顾潇湘南弦生气,直说道。 潇湘南弦气不打一处来,让他再次想起了挑衅他的梵天影和那年梵天问君杀他母妃的场景,历历在目。 影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淡淡说道:“自汉朝起,便有了立子杀母的法则,当时的钩弋夫人还很年轻,才二十多岁,而汉武帝刘彻已经到了风烛残年快到交权的时候了,太子又小,所以他越想越怕,果断做出处死钩弋夫人的决定,除掉这个隐患。因为不断出现外戚干政的乱象。不令妇人参与国政,使外家为乱。汝当继统,故吾远同汉武,为长久之计。” “可是母妃并未参与国政……”潇湘南弦说道。 影冷笑道:“哼,一个女人,听说吕后的故事吗?梵天问君为你的政治生涯除去了一个最大的障碍。” 潇湘南弦正当气愤之时,影说道:“点菜吧!”说着将菜谱交于潇湘南弦的手中。 “你还是快点长大,等到你长大时就可以借机废除梵天问君的摄政王之职。摄政王本就是因为你年幼才辅佐你的,”影趁他在点菜的时间说道,“尽量在百姓和朝廷中建立威信,尽量避开外人,不为外人知道的情况下培养这正属于自己的亲信,像秦如墨或者潇湘修竹这样的人可用,最好是你了解的人。还有,那个叫卜神的术士可信,封他为国师,可助你一臂之力。不过信人只信九分,要留一分疑。” 潇湘南弦停了下来,他忽然觉得这个女孩不简单。 一个时辰后。 “喂,你们别走!钱还没付!”影和潇湘南弦正打算离开,一旁小二急忙叫道。 “小皇帝,你带钱了吗?”影看着潇湘南弦说道。 潇湘南弦奇怪地看着影,说道:“不是说你请客吗?” “我什么时候说的?”影问道。 “没钱?没钱还来吃饭?”小二急着叫道,“来吃霸王餐啊!走,去见官!” “去见官!”小二说道。 影冷笑道:“小皇帝,咱们去见官吧!” “你……”潇湘南弦看见影,哭笑不得。 “……” 第十五章 叶招侍卫遇步杀 傲雪山庄,后花园。 “赤穆管家!赤穆管家!”叶坐在屋檐上,也不管下面奴仆们劝说,朝天大吼道。 “少庄主,小的在这儿呢!”赤穆管家趴在旁边的瓦砾上,腿哆哆嗦嗦的,看似好不容易才爬上屋顶的。 叶瞟了一眼赤穆管家,虽然以前似乎是说过,一叫必需到得规矩,可是这也太夸张了吧!?再说他到底是怎么爬上来的? “恩——”叶想了一下,“山庄里侍卫多吗?”想起昨天有贼光顾,叶心里就冒起无名烟火:丫的,竟敢偷到黑道至尊的地盘上来,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可是至尊·叶!悬赏多少金的都要抓到这小贼! 赤穆管家看了一眼大地,擦了把汗,说:“恩——挺多的……” 赤穆管家话音未落,叶便吼了起来:“多?!多会有贼光顾!?本少爷活了那么久还是第一次有贼敢光顾,这贼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在本少爷的地盘动土!还是在这种‘戒备森严’,侍卫‘超多’的地方,一群饭桶!哪家的小贼敢?不想活了!” 叶吼完,看见旁边的赤穆管家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便后悔了。 叶尴尬地干咳几声说:“嗯,那个,刚才我的意思是以后要严加看守,多加点侍卫,”叶忽然想起了一点事,“对了,要武功好一点,贴张榜就行了,就这样,你下去吧,再见!”叶挥挥手再见。 赤穆管家点点头,说:“小的,这就去办,小的,先告退了。”说着“爬”了下去。 “喂!选人时,别忘叫我一声!”叶向远去的管家喊道。 赤穆管家回头喊道:“小的明白了。” 叶看着远去的赤穆管家:“嘻嘻!过几天可就热闹了!”说着从屋檐一跃而下,奴仆们见了一拥而上。 叶不耐烦地看着那群奴仆,忽然,从远处奔来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到了叶跟前,说:“少庄主……夫人……叫……叫您去……吃点心!” 叶笑了笑,这是除了那个专门破她冷水的沙慈之外的贴身丫鬟,叫乞儿,是个孤儿,叶对乞儿说:“好,我这就去。” 点心,我来了! n个时辰后—— “少庄主,小的已经张榜啦!”赤穆管家兴冲冲地跑回来。 叶略加思索说:“恩,明天你们在偏厅里办个考场,我要亲自出题考考他们!” 赤穆管家是个好好先生,点点头,应了下来,又问:“可是,我们是在招侍卫呀,应该是武试才是啊!” “你笨啊!考考他们的应变能力,识字能力,以及脑筋转弯能力总可以吧!不然要是招了些什么文盲,白痴,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怎么办?“叶躺在屋檐上说道。 “是、是、是,小的知道了。”赤穆管家说着,连连点头。 说完便转身跑了。 次日,傲雪山庄,偏厅。 原本偌大的厅堂被应聘的人挤得满满的。 “安静——”赤穆管家喊道。 偌大的厅堂一下子鸦雀无声,甚至听得见赤穆管家说话的回音。 赤穆管家清了清嗓子说:“大家都是五湖四海远道而来的豪杰,为了宽带大家,我家少庄主专程为大家设宴,少庄主也为大家出了几道题,请各位到傲雪客栈出取。” 一个巨大的抽签箱被奴仆搬到了赤穆管家的面前,前来应聘者排队抽屉。 “啊?这是什么题啊?” “是啊!” “从来也没有见过呀!” “这个字怎么念?” 应聘者全都傻了眼,要知道这可是叶精心挑选的脑筋急转弯啊! 叶站在屏风后面,窥视着偏厅的一切,还不时时发出“咯咯”的笑声。 看来昨天的辛苦没白费啊! 昨晚叶熬夜才写下出这一箱脑筋急转弯呀!还冒着被沙慈嘲笑的险阻,说起这事儿,叶气不打一处来,沙慈也算是穿来的人,也不帮忙还在一边乱笑。 叶真不愧是“至尊铁骑”的一员! 就在叶陶醉为自己的杰作的时候,一声讨厌的“放我进去”打断了叶的自恋情结。 叶擦了擦嘴边的口水,随手抓过一人,问:“怎么回事?哪个小白在外面乱叫?”叶不顾作为少庄主的威严,脏话脱口而出。 不过府上的所有人都早已习惯了这个只有五岁但是有点粗暴,早熟的少庄主,反而认为这样很酷,也不顾主仆之别,俯身便在叶的耳边小声说道:“是一个身穿白衣的鲁莽小子,来应聘的,但是迟到了,守门的便不放他进来,结果他就在门口大吵大嚷。” “有这样无赖的人吗?”沙慈不满地说道。 叶点点头,突然眼前一亮,跑回了房间,换了一身家丁的服装,走向偏厅,小声说道:“我去看看那个人,你们就在这儿待着,我去去就回,特别是沙慈同学。”叶瞟了一眼沙慈,转身跑出了偏厅。 片刻,赤穆管家才回过神来,他挥挥手,走来两个侍卫,赤穆管家对他们嘀咕了几句后,他们便向叶离去的地方走去。 傲雪山庄副庄,府门。 “喂!快放我进去!我是来应聘的!”步杀冲着守门的侍卫大嚷着。侍卫看了一眼步杀,说:“你已经超时了,再说名额已满,别在这里胡闹了!” 步杀恼了,一把揪起侍卫的衣领,想破口大骂,却被稚嫩的童音打断了。 “住手!”叶扯开了嗓子叫道。却无奈,音量总是提不上来。步杀是叶在现代的式神,每个“至尊铁骑”的成员都拥有一个强大的式神,叶的式神就是镇守西方的白虎——步杀。可是现在这个时代步杀还不认识她,他和现代时一样莽撞,傻乎乎的,就让她耍耍他吧! 步杀闻声放开了手,转过头去,只见一个粉妆玉砌的小孩正坐在门口看着自己。 叶见步杀停了下来,便上前一步,拱手问:“这位仁兄,这是何故啊?” 步杀见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这般老练,一时忍不住笑出了声:“哈哈,你这小屁孩,装什么成熟呀!笑死我了!”步杀越想越好笑,竟一时笑得捂着肚子,直不起腰来。 叶的头上爆出一根青筋,造反了,敢笑我至尊·叶,可恶! 一旁的侍卫早已看不下去,指着叶对步杀说:“臭小子!这可是我们的少庄……” 侍卫话还没说完,叶抢先一步,说:“我是少庄主的书童,请问阁下是?师出何处?”叶一边说一边在自我夸赞:真是接得好啊! 第十六章 武试前夕叶步杀 侍卫话还没说完,叶抢先一步,说:“我是少庄主的书童,请问阁下是?师出何处?”叶一边说一边在自我夸赞:真是接得好啊! 步杀看了看侍卫,又看了看这个自称是书童的小孩:“我叫步杀,‘一步秒杀一个人’的意思,我师父那老头好像是一个江湖术士,外号‘卧龙卜神’。我是来应聘的。” “卧龙卜神”?侍卫们一个个瞪大了眼,大名鼎鼎的“天下第一卦”上至天文下至地理,无一不通,无一不精的“卧龙卜神”这可是偶像级的人物啊!这小子是“卧龙卜神”的徒弟是他的荣幸,怎么可以叫“卧龙卜神”“老头”? 叶听了步杀的介绍,怎么和在现代时第一次见到他的介绍一样?好小子,落到了她的手中,一定要好好耍耍他。 回过神,叶对步杀说:“你既然是来,那我就直接考考你。” 步杀见有机会进去,连忙答应:“好啊!不过我是习武之人,可不能吟诗作对哦!” 叶白了步杀一眼,应了下来,开始摇头晃脑的出题:“小明的爸爸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叫大毛,二儿子叫二毛,请问三儿子叫……” “当然是小明啦!”步杀还没听叶说完,便开始抢答。 叶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一边点头一边说道:“恩,不错,是小明……”忽然,叶猛然反应过来,“小明!你怎么知道是小明的?”说着一把抓住步杀的衣服。 “喂!喂!喂!快放手,你管那么多干什么?”步杀皱着眉,看着那虽小却力大无穷的小手,“放开我!反正我已经答出了你的考题,我可以进去了!”说着,就迈出步子打算进去。 “拦住他!”叶看着步杀,说道。 左右两名侍卫侧身退了一步挡在了步杀的面前。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步杀见两名侍卫挡住了去路,转头问道。 叶指了指刚刚叫人拿来的笔、墨、纸、砚,说:“写几个字瞧瞧,默写《三字经》。”说着叶“咯咯”地笑了起来。 《三字经》对叶来说可是:眼中钉,肉中刺。不过这次用《三字经》来欺负别人叶心中不经大爽! 果然,效果出来了,步杀在这纸面前足足站了半个时辰,也没瞧见他有动过多少次笔。 “收卷喽!“叶趁步杀不防,一把抓过纸,高声朗读道:“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狗不叫,猫不来。叫知道,喵喵喵。” 叶读到后面,两旁的侍卫都忍不住开始笑了。 步杀狠狠地瞪了侍卫一眼,对叶说:“喂!小孩,我算不算过啊?”叶合上纸卷,横了步杀一眼,说:“喂什么喂,我有我的名字!我叫叶!‘叶子’的叶,你这四句《三字经》一共十二个字,八个标点,也就算个会写字的,那就算过了吧!” 步杀好笑地说道:“你不去当账房就屈才了,算得这么准!” “就你不会算。”叶白了步杀一眼。 突然,叶回过头对步杀说:“你不用进来了,今天的初试就算过了,回去准备准备,明天早晨天山山顶,武试!”说完头也不回地进去了。 傲雪山庄偏厅—— “赤穆管家,往明日武试的名单上加上一个人,他叫‘步杀’一步秒杀一个人的‘步’和‘杀’,明日他会来参加武试的。”叶对赤穆管家说。 这时,旁边的两个应聘者走了过来,说:“凭什么那人不参加初试就可以通过!这不公平!我要见傲雪山庄庄主。” “庄主是你们随便想见就见的人吗?”叶拿出步杀写的《三字经》说:“你们自己看看吧,这是人家步杀写的,我猜你们两个蹭半天也拼不满这十二个字吧!”说完,将纸一扔,扔到了两人的手里,也不管他们是什么表情,转头伸了个懒腰,向房间走去。 翌日,傲雪客栈。 步杀的房间—— “步杀啊,起床!起床!起床!”步杀对自己说着。 啊!真是讨厌!终于脱离了那个臭卜神老头,现在还要被那小子折腾。他们难道不知道猫科动物大部分都是夜间行动的,白天都在睡觉的吗?!还让我起那么早啊!步杀心里暗骂着。 收拾完东西,步杀拿着佩剑,走出了傲雪客栈。 来到天山山脚,仰望那高耸入云的天山,步杀自语到:“这是什么人呀!房子建那么高!爬上爬下也不知道累的呀!你们不嫌麻烦,我还嫌麻烦呢!”说着,躬身幻化成一只高大生威的吊眼白额的猛虎,一甩尾踏着千年不化的白雪向山顶奔去。 途中,步杀故意避开其它前来应聘的人,好不惹麻烦。 突然,天空下起了鹅毛大雪,风刮得大势如排山倒海一般,应聘者在雪中中如乱竹遇风般东歪西倒,艰难的前行着,而白虎呢?他是镇守西方的白虎——步杀,身为“神界第一保护动物”的步杀当然不会被这小小的暴风雪所击倒啦! 步杀穿过树林,竟发现了一座比山下“傲雪山庄”更为华丽、气派。 步杀走近一看,不禁化石了,那大门上的牌匾上赫然印着滚烫的金灿灿的四个行书字——“傲雪山庄”。 步杀闭上眼睛,摇了摇头他那颗硕大的虎头,睁开眼睛,发现仍是这四个字纳闷道:难道我迷路了?可是这明明已经是山顶了呀!想着望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山顶迷茫了。 突然,步杀在那座“傲雪山庄”屋檐上,嘴里叼根狗尾草的小孩——叶! 步杀悄悄地采着猫步,一点一点靠近叶的所在的一片屋檐的那面白墙。接着,猛地一甩尾,一跃,一下子跃到了叶旁边。 叶闭着眼忽然觉得眼前一黑,有东西挡住了耀眼的阳光,便不满地在上方摸索着,并一边喃喃道:“谁啊?”却不料摸到一片又软又柔的毛。 步杀不满地看着在自己面前挥来挥去的小手,耍流氓啊!强忍着想要一口地冲动。却想不到对方竟更加嚣张的手抓住自己的脖子上的毛,扯来扯去,嘴里还念叨着:“这是什么?这是什么?”真是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hello kitty啊! 叶睁开眼睛竟看见一头大白虎,不由愣了半天,最后呆呆地问道:“你是谁?” 步杀听见了,着实差点被叶气得喘不过气来,步杀幻化成一美男,拍着胸膛说:“你小子给本大爷我看清楚了,我是步、杀!” 第十七章 武试遇饭桶悠菟 叶睁开眼睛竟看见一头大白虎,不由愣了半天,最后呆呆地问道:“你是谁?” 步杀听见了,着实差点被叶气得喘不过气来,步杀幻化成一美男,拍着胸膛说:“你小子给本大爷我看清楚了,我是步、杀!” 叶仍处于大脑离线状态,继续问:“那你怎么变成一只大白虎了?” “我的大少爷啊,”步杀说,“我可是四神兽之一,镇守西方的白虎,那我当然是大、白、虎了!” 叶忽然想起来了步杀是白虎,可是叶继续装傻,歪着头说:“神兽?白虎?步杀?哎呦,不懂,不懂啦!你到底来干什么?” 这回轮到步杀不好意思了,他说:“我来应聘啊!可是……我怎么走了半天又看见傲雪山庄了?” 叶听了“咯咯”笑了好久,站起身,拍拍灰说:“这回轮到你傻了吧?要知道,这‘傲雪山庄’可不仅仅指昨日看到的那个小山庄,当然也不仅仅是这个山庄,真正的‘傲雪山庄’是这大小两个山庄以及整座天山,还有天山下面‘野狼谷’,甚至这‘野狼谷’外的方圆数百里也都属于‘傲雪山庄’的地界,比如你住的那家‘傲雪客栈’也是。” 这一次,步杀真是“下巴掉地上”了,原来这傲雪山庄所涉及的地方那么大! 这时,赤穆管家来了,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步杀,拱手对叶说:“少庄主,武试马上就要开始了。” “什么?他是少、庄、主?!”步杀听了在一边大叫道。 叶刚想开口,却被赤穆管家抢去了话题:“那可不是?这可是庄主最喜爱的儿子。”当然,没人敢说叶不是赤穆逸的亲儿子,也没人知道叶不是赤穆逸的亲儿子,除了赤穆黎之外。 叶在一旁哑然失笑,催到:“快走!快走!大白虎你不是说要参加武试吗?我数到‘叁’,你俩再不走!哼!别怪我心狠手辣!一个撤职,一个删去参赛资格!” “你……” “好、好、好,我们这就走。” “快走!别耽误我看好戏!” “……” 天山,山脚—— 整个天山沸腾了起来,连那千年不化的积雪也热闹起来,参与这场由叶举办的侍卫挑选,别小看这小小的一个“侍卫”一职,傲雪山庄可是“天下第一庄”,与绝尘、倾情、涅槃齐名,小小的一个不起眼的“侍卫”就等于朝廷的一名将军。 台下坐在远处的,是傲雪山庄的傲雪村的子民。 步杀愕然地看着身旁一个个不是生得肌肉贲张,不然就是身上串了九个吓人的大环的男人,同场中那些造型跟他们不相上下的人,也都一同挤在列队中,准备听从指示抽签选择武台以及号码。 看了这些人会不会做恶梦? 随意抽了个签的步杀,走着走着,迎面差点撞上个壮如小山高、浑身又似擦满油的男人,他掩着鼻忙换个风水好的地方待。 他想,他一定是又走错路了,因这里根本就不像是选武林盟主的地方,这若不是那小家伙选男宠吧?可是他那么小…… 啧,又挤又臭,光闻了都觉得反胃,早.知道他就不没事闲晃到这来了。 其实这一切,说来说去都怪他家那个卜神老头,若不是他…… 回去一定要揍死那老头! 因打他下山以来,架,是有打了几场,人,也杀了几个。 可江湖里的高手不知因何事个精光,或是学山里的大熊躲去冬眠了,别说是称不上高手的没有一个留下来,就连登样点的也跑得无影无踪。 “喂!小子,抽完就走,别赖在这儿碍事!”一个彪形大汉说道,只是这人怎么和他师父一样,说话喷口水。 还是少惹这样的人为妙。三十六计,走为上策!逃命啊! 接下来的日子,他被安排上了武台,连续打了两天架,可两日下来,他整个人仍是兴致缺缺提不起啥劲。 讨厌!叶这家伙是不是找他碴,看见他被打伤就“咯咯”笑个不停。 到了第三日,位于主楼的看台处,来了一名身穿青色衣服的美男,他们叫他“庄主”,他大概就是傲雪山庄庄主——赤穆逸吧?叶的爹爹。 在他身边则是一位倾国倾城的美丽女子,她是赤穆莲,叶的娘亲。 站在前面的便是讨厌的叶!怎么帅哥和美女居然生出这样嚣张跋扈,高傲的儿子? 他将两眼往旁一撇,就见那个先前只用一拳就将挑战者轰下台的“十号同志”,此刻完全感染不到四下紧张的情绪,他老兄只是两手捧着一只大饭桶埋首猛吃,吃完了就往后一扔并再要来一桶,完全无视于他人怎么看他。 步杀想不通他是怎么进入初试的?不会是把试题吃了吧? 步杀提了一脚“十号同志”的饭桶,“十号同志”抬起头,傻傻地笑,然后憨厚地说道:“呵呵!吃!一起吃!……吃……” 好傻!这“十号同志”是不是白痴啊?这难道是卜神那老头所说的“昆仑奴”? 不知过了多久,大概三四个时辰吧,冠亚军的决斗开始了,赤穆管家拍了拍旁边睡的流口水的叶,示意精彩的要来了。 叶抬起头,用袖口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仔细一看,竟是十号悠菟vs十七号步杀! 叶马上开始暗地里骂步杀,却没想到步杀一连打了十几个喷嚏,还面红耳赤地回头骂道:“臭小子!敢暗骂我!” 叶不服气回骂道:“你自己感冒了。” 这时悠菟见了,傻乎乎说:“别吵了,万事以和为贵。” “现在开打!”叶说道。 步杀还想吵,却见那个昆仑奴很怪地挥拳打了过来。 “嘭!” 这、这也太夸张了吧? 地板被打出了一个大窟窿!大力水手啊!步杀被打到了绝地。 “你看后面!”步杀急中生智,说道。 傻乎乎的愣头三悠菟回头,正中下怀,被步杀一记“爆破斩”打下了擂台。打下后悠菟居然还傻傻的笑,丝毫没有一点心机,露出一排贝齿。 他iq是不是有问题? 赤穆管家说道:“步杀公子胜!” “不行!步杀耍赖!”叶说道。 步杀翻了个白眼:“兵不厌诈。” “你欺负悠菟老实!” “难道叫我呆呆站在那里等死?” “别吵了,万事以和为贵。” “去你的,我为你讨公道那!” “他自己输了。” “你欺负悠菟脑子不好使!” “……” 第十八章 云淡风轻一邂逅 洛阳大街…… 阳春三月,洛阳道上韶光明媚,轻烟淡薄。 大道两旁,柳色如云,桐花烂漫,艳杏烧林,湘桃绣野,分外动人。 “丫头,难道非要出来吗?”保持少年形象的轩辕铘飒用长袖遮住自己俊美的容貌,无奈地问道。 狱拉着轩辕铘飒的手,甜甜的笑着:“铘,现在好可爱啊!铘!”狱刻意将更加靠近轩辕铘飒,“铘,都出来了。” 狱白皙的脸庞,线条柔和。淡淡的娥眉,颇带点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一双迷人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灵动聪慧,只要眼睛一亮,准是想出了好点子。长长的睫毛。俊俏的粉鼻。樱桃小嘴润润的。一头青丝柔顺亮滑,随意的挽成一个髻,几缕发丝垂在耳边。只是脸上数十道伤疤,破坏了这块无暇的美玉。 “把手拿下来,铘真的好可爱!”狱说道。 “好!”轩辕铘飒无奈地看了一眼狱,“全听丫头的。” 狱怔怔地看着他微湿的头发轻轻随风舞着,薄薄的唇轻抿,嘴角微微扬起,脸部的线条利落俊美,五官几乎无懈可击。脸上点缀着点点潮红,可爱至极! “要是铘一直这样就好的,”狱喃喃道,“可惜,狱会长大,到时和铘站在一起就不配了。” 轩辕铘飒垂下目,看了一眼狱,狱长大了回去哪里?会离开绝尘吗? “铘,我要吃‘安然轩’的点心。”狱指着安然轩的牌匾说道。 轩辕铘飒温柔的看了一眼狱,说道:“好,我这就去买,狱在这里不要走。” “知道了,铘大人。我又不是小孩,”狱不忘说上一句,“铘小时候好可爱啊!” 片刻,从“安然轩”传来一阵吵闹声。 “喂,你们别走!钱还没付!”一声尖酸的声音响起。 “小皇帝,你带钱了吗?”冷冷的。 “不是说你请客吗?”傲然的。 “我什么时候说的?”如同冰霜似的。 “没钱?没钱还来吃饭?”又是尖酸的声音。 “来吃霸王餐啊!走,去见官!”尖酸的声音。 “去见官!”尖酸。 “小皇帝,咱们去见官吧!”熟悉的声音。 “你……”气愤的声音。 “……” 狱判断是三个人在“吵架”,两个男子,一个女子,半带童音。其中一个人的声音好熟悉,是、是——影! 狱抬头,见雕花红木窗户中的一个身影,一身不变的纯黑色衣服,如黑绸般秀丽的长发只用几根银色发带缠住,高傲的眼神,冷冷的话语,霜一般的气质。是影!一定是影! 可是影不是死了吗?是不是幻觉?还是……巧合。经历了那么多,实在是难以相信,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指不定那个人长得像影。 “这位姑娘,楼上的那位您认识?”狱转过头来,看见一张嬉皮笑脸的脸,一把羊胡子,长脸猴腮,江湖术士的浓缩。 “你是谁?”狱惊讶地问道。 卜神装着一派深不可测的样子,说道:“卧龙卜神。” “哦——”狱拉长了语调,“不认识。” 晕死……那你刚刚“哦”个头啊!还以为你知道本尊呢! 狱看了一眼卜神,一身道士服,问道:“你是道士?那你知道我等一下会发生什么事?” 卜神并未掐指,便说道:“邂逅,一场英雄救美的邂逅。” 狱一阵白眼,晴天白日,朗朗乾坤,拿来的英雄救美?好笑。你以为是在童话世界?幼稚。这种小儿科的东西去偏偏三岁小孩吧!至少要装个样子,恰一下手指吧! “‘英雄救美’?哪来的‘英雄’,哪来的‘美’?”狱好笑地问道。 “现在。”卜神摸着胡子说道。 狱站在大街中间,三匹快马朝狱的方向飞奔而来。 狱两眼发直,四肢发木。脑中迅速想到几条咒语,可是,晚了! 啊!!!! 当狱从刚才恐怖的一幕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在看着狱。 又是公主抱! 居然没死!可是救他的不是轩辕铘飒,而是—— 回想:绝尘谷,曼陀罗华田。迷路的少年,他就是那个少年! 天呐!铘千万别看见!上帝啊!阿门! 他眼里含满了笑。墨黑的丝丝发缕在庙外微风地扶动下不住飞扬着,时而贴着他白皙晶莹的肌肤,时而又扶过他薄薄的微微扬起的唇。窄窄的鼻梁,如山上雪般衬着幽光,拔卓挺立。而那双细长剑眉下的眼睛,狱竟仿佛是第一次看清了它们的全貌。 “放我下来!”狱四处张望,还好轩辕铘飒不在,急忙说道。 狱眨眨眼,吸了口气,看他用漂亮的手帕轻轻地把狱脸上的泥擦去,然后抚摩狱的头发。 “姑娘,我们好像见过面。”少年轻轻说道。 废话!狱可是他的救命恩人!怎么这么就忘了? “废话!本小姐可是你的救命恩人。”狱生气了,吼道。 少年一段回忆,绝尘谷,曼陀罗华田。 “姑娘,别来无恙。”少年笑着问道。 狱的脸开始泛红,现在的动作实在是太暧昧了,实在是她引人注目了。 “放我下去!你不嫌引人注目吗?”狱说道。 狱被少年轻轻放下,狱看见对面的卜神一脸深不可测的笑容,真是欠扁! “姑娘和以前一样,”少年脸含笑意,说道,“在下潇湘修竹,敢问姑娘芳名。” 狱瞪大了眼,她看见对面轩辕铘飒微笑着看着她,他什么时候来的? “狱。”狱丢下一句话,便朝轩辕铘飒的方向走去。 狱干笑道:“铘,咱们走吧,回绝尘。” “好,”虽然现在是少年时的轩辕铘飒,但是他还是温柔地说道,“丫头,你认识那个人?” 狱在轩辕铘飒的面前哑然失笑,但是她不能说谎,只好说:“恩,他就是当年误闯绝尘的那个少年。” 轩辕铘飒抬着头,淡淡问道:“狱喜欢他吗?” “只见过一面,谈何喜欢?”狱不假思索地说道。 “嗐!”卜神叹了一口气,“孽缘啊!孽缘!”看着他高深莫测的样子,狱心里骂了无数遍老狐狸,老狐狸。 云淡风轻,清风拂尘沙,潇湘修竹在失了神。 第十九章 诺获救遇秦如墨 秦府—— “四少爷,那个女孩醒了。”秦府的一名丫鬟,篦斓轻声说道。 秦如墨轻轻点点头,说道:“篦斓,带我去看看她。” 走过错落有致的花草树木,走过曲折的回廊,推开一间厢房,映入眼帘的不止是诺一人,还有秦如墨的六弟——秦如煜。 秦如煜坐在镶玉梨花几案旁,梨花嵌玛瑙榻上,诺和秦如煜聊得正带劲,没想到见秦如墨进来了。 “六少爷,四少爷来了!”提醒秦如煜篦斓说道。 秦如煜转过头来,若美玉雕成,站起来,恭敬的说道:“四哥。” 秦如墨对秦如煜悄悄说了几句话,然后瞟了一眼诺。 “四哥,那我先走了。”秦如煜说道。 “篦斓,你也退下吧!”秦如墨直勾勾的看着诺,却对篦斓说道。 篦斓行了一礼,恭敬地说道“是,奴婢告退。”说完轻轻关上门,走了。 屋中便剩下了秦如墨和诺二人,四目相对。 秦如墨先开口说话了:“你是涅槃的人?” “涅槃城城主之女,夕诺三小姐,我没叫错吧?”秦如墨眯着眼,好像要看穿诺。 “我离开了那里,便不是那里的人,你何出此言?”诺平静地说道,现在离开了涅槃,必需要找个靠山,现在机会来了。 少顷,诺说道:“我叫诺,‘诺言’的‘诺’。” 秦如墨挑着好看的眉,说道:“你既然已经清醒,你就可以走了。” 诺好不容易拉下脸皮说道:“你……能不能……把我留下。” “好!”秦如墨爽快地说道,“那你以后就听我的。” 呃……好像诺把自己给卖了…… 诺上辈子,叱咤风云,高高在上;现在呢?倒霉到居然给人当丫鬟。 “对了,你既然是我们秦家的丫鬟了,那就改名不叫‘夕诺’叫‘秦诺’吧!”秦如墨乐呵呵地说道,看着诺生气的样子就分外开心。 诺不客气地说道:“本小姐叫‘至尊·诺’!” “怎么不满意我给你的名字?”秦如墨皱着眉说道。 “不满意,怎么了!本小姐还没遇到像你这样的恶少!”诺嚣张地说道,丝毫不顾忌秦如墨想法。 “对了,”秦如墨这狐狸突然想起了什么,“你现在应该自称‘奴婢’,再敢叫一次‘本小姐’就打断你的腿!” 同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诺本想不说话,可是…… “把这里的花瓶擦干净,把地板擦好,把花园的花全部浇一遍,然后到柴房去帮忙”秦如墨好像很喜欢指使诺似的,心情便特别的好。 “你们秦府那么多丫鬟,仆人,凭什么就我一个人打扫那么多?”诺暗骂秦如墨是“周扒皮”,迟早会不得好死。 “你新来的,再说你当初又是小姐,当然要好好锻炼打扫能力啊!”秦如墨一边美美地品着茶,一边悠闲地说道。 “对了,不是自称‘我’而是‘奴婢’懂吗?”秦如墨看着诺,玩味地说道。 “不懂!”诺瞪大眼睛说道。 秦如墨从太师椅上站起来,说道:“难道要我教你?” “不用,只是——”诺瞟了一眼秦如墨的茶杯说,“你的茶杯有脏东西,不小心掉进去了。” 秦如墨看了一眼茶杯,说道:“你耍我?”秦如墨不信,又喝了一口。 “真的没骗你,”诺偷偷笑了一下,“你把那脏东西喝了下去。” 噗——很不优雅地把刚喝下去的茶水全部喷了出来,秦如墨不可思议地仔细瞪着那碧绿清澈的茶水,里面没有……难道被他咽下去了?!还是她在耍他? 秦如墨看了一眼诺,有一点不信任。 “真的,我有阴阳眼!你一定是喝了下去!”诺看秦如墨还是不相信,就说,“我可是涅槃的下一任凤凰神,我以凤凰神的名义发誓。” 诺又看了一眼秦如墨一眼,见他还不信,说道:“如果我说谎了就天诛地灭,五马分尸。”才怪。 秦如墨急忙说道:“你快去找大夫!快!” 诺见秦如墨这般着急,一阵狂笑,被她耍了! 秦如墨见被耍了,脸色立刻青了下来,说道:“你不想活了?”说着一步一步逼近诺,诺只好倒退。 “可恶!你以为仗着我对你的容忍,就可以随心所欲地耍我了?!放肆!来人,把她给我关起来,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给她送水送饭!”秦如墨说道。 诺不吃这一套,哼!谁怕谁? “不吃就不吃。”诺仰着头,倔强地说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吃一顿饭又死不了。” “是你自己上当的,怪得了谁?”诺好不顾忌,哼!谁怕谁? 秦如墨眯着眼,幽幽的开口说道:“这个是你的东西?”秦如墨不知从哪儿拿出了一个香袋,正是噩给她的。 这东西就等于现代的身份证,万一那一天自己被秦如墨玩死了,还指望着涅槃给她收尸呢!不然只有…… “你这小偷!还给我!”诺气愤地看着秦如墨。 “那你以后就听我的,要是不的话,”秦如墨闪过一个可怕的眼神,“要是不的话,我就把这个香袋烧了。” 君子不为五斗米折腰,现在就为了小小的一个香囊居然臣服于秦如墨,哼!诺一定要好好整一下秦如墨,不枉为“至尊铁骑”的“至尊·诺”! 诺咬着牙说道:“你就这么空闲?”诺挥舞着扫帚,扫起了一大片灰尘,漫天飞舞的灰尘! “可惜,整个大潇也没几个像我这样的,连皇帝都没有我清闲,咳、咳……你做什么啊?漫天飞舞的灰尘,你找死啊!”秦如墨被诺的举动弄得至咳嗽,差点儿岔气。 诺嚣张地笑着说道:“自找的!” “你还要不要香袋了?”秦如墨指着诺,说道。 “我……”诺左右为难,有什么办法?倒不如留在秦如煜身边,总比在秦如墨这狐狸身边好一千倍! 秦如墨最喜欢看诺气得要爆炸还拼命把怒火发泄在劳动上,似乎越惹诺,诺就越卖力。诺瞪着秦如墨,怎么好好的一个人偏偏又这样的不良嗜好? 秦如墨发束白玉冠,额饰墨玉月,身着黑色宽锦袍,腰围白璧玲珑带,若美玉雕成的俊脸上带着一抹雍容而闲适的浅笑,就这么意态悠闲的坐着太师椅,指使着诺。 诺一看到秦如墨的嘴脸就生气,一定要好好整整秦如墨。 第二十章 诺恶整秦家少爷 秦府—— 诺终于干完了一天堪比造长城的工程,不愧是“至尊铁骑”的“至尊·诺”,花了一个上午,终于干完了! 幸好!那只狐狸去“皇宫学习”去了,不然要是他在身边哪有干得完的活? 嘿嘿!今天秦如墨可有气受了! 三个时辰后…… 秦如墨和秦如煜以及几个不认识的秦家公子从皇宫回来,个个玉树临风,琳琅满目,飞舞,旋转着雪衣男子衣襟、袖袍,淡泊高远,婉转幽深,秦家公子个个宛若谪仙,可惜毁在了秦如墨这只狐狸的手中。 诺轻身一跃,窜到了树上,看好戏! 诺把身体缩到茂密的树叶里,保持平衡,躲在树上偷看。确定没有危险了,诺便开始看好戏了! 秦家公子一个个有说有笑地走向厅堂,可惜啊!要怪就怪秦如墨吧!若不是秦如墨得罪了她,其他的秦家公子便不会遭罪了。 “啊!?” 一位俊俏的公子很不幸,花容失色,今天早上诺路过的时候,“很不小心”弄撒了一点点油,居然会造成这么惊人的效果…… “三弟!”二少爷喊道。 二少爷手忙脚乱地扶着中招的那位二少爷,半路上不知踩到什么,二少爷全摔到了一块儿。可怜呀!怎么秦如墨还没有中招? 那个已经花容失色的二少爷以及三少爷狼狈地爬起来。 “可恶!是谁这样恶作剧!” “要是被我找到了一定要抽了他的筋,拔了他的骨。” 气呼呼地两位少爷吼了几声,愤怒地甩袖而去。 其他几个少爷站在那里一脸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某人还若有似无地朝诺这边瞥了几眼。 哼!要怪就怪秦如墨这只狐狸! 正静待事情发展…… “篦斓!这是怎么回事?” “奴婢不知,这儿的打扫是由前几天四少爷带回来的姑娘打扫的。” “是她?” 秦如墨如恶魔般的声音响起,搞得诺全身发麻。 却不料被一颗小小的硬物打到腰部,好痛! 谁那么歹毒,居然搞偷袭?用手指想也知道是秦如墨干的。秦如墨!你也吃不了兜着走!诺可是“至尊铁骑”的“至尊·诺”! 秦府书房—— 秦如墨正在看书,正打算寻找《论语》时不知是谁,怎么缺德在书架上放了个老鼠夹,一不小心被夹住手指,鲜血直流,正在找药包扎。 “喂!这是不是你干的?”秦如墨气氛地好像要吃了诺。 诺翻了个白眼,平静地说道:“是有怎样?谁叫你有胆量收养我‘至尊·诺’?这就是代价!” “这是止血的药,撒在伤处即可。”诺瞥了一眼秦如墨,说道。 秦如墨看了一眼诺给的止血药,吼道:“你依仗着我对你的容忍为所欲为,从今天开始你一个人打扫整个秦府!” “好啊!”诺爽快地答应了,不知她会想出什么方法整秦如墨以及秦府的所有人,“对了,我不叫‘喂’,我叫‘诺’。” 秦如墨给她带来的痛苦何止呢!一定要加倍偿还! 之后,听院子里的几个丫环闲聊,说是五少爷作好的画不知道为什么,在晾干墨汁的时候,蚂蚁都爬到了画上,啃得一个窟窿一个窟窿的,白白损毁一副墨宝,好不令人惋惜!五少爷正气得没处发火呢! 诺躲一边偷笑。不能怪我,谁叫他们自己没注意!怪得了谁? 这天晚上—— “四哥,今天晚餐怎么还没上?”无辜的六少爷秦如煜问道。 五少爷秦如锡黑着脸,说道:“听说四哥将秦府所有的活全都交给了一个七岁的孩子做,看来和今天的晚饭还是到安然轩去吃吧,今天算是吃不到饭了。” “好啊,五弟,我们出去吃!”头一个受到诺的恶作剧的三少爷秦如隐说道。 说着二人连头都不回,纷纷离去。 终于,等了整整一个时辰,诺慢悠悠地端上了菜。 诺虽说整了他们一顿,可是菜还是极品,让人飘飘欲仙,堪比安然轩的主厨的手艺。 可是感觉持续了不就,秦二少爷秦如傲问诺这桌菜叫什么名字? 诺回答:“最后的晚餐。” 全体的脸都黑了起来,这意味着什么?今天是不是菜里下毒了?有没有带银针试毒? 诺补充道:“对四少爷来说是‘最后的晚餐’。” 随后,秦家其它的少爷全部的目光全都盯着秦如墨,秦如墨却死死的盯着诺。 诺笑着说道:“和你们开玩笑呢,你们难道承受能力这么差?” 诺好笑地看着他们,其实诺很漂亮,倾国倾城,只是这种情况下,谁都会被诺气死。 “几位哥哥,如涵先走一步,看望大哥去了。”最小的秦如涵说道,看来被诺吓怕了,先打退堂鼓了。 随后,秦如傲说道:“七弟,二哥随你一起去。” “诺姑娘你还是先回房吧,四哥,消消气!”唯一一个让诺看得入眼的秦如煜心说道。 秦如墨死死地盯着诺,真想把诺生吞了。 两个时辰后…… 现在,就等秦如墨晚上睡觉,枕头埋的绣花针,还有浴桶里的痒痒粉,以及上午给他的打着“止血药”的名义的胡椒粉…… 翌日清晨。 天气晴朗,是一个美好的一天,可是对秦如墨来说就不一样了…… 再次见到秦如墨的时候,他还是像嗜血一样的表情,云淡风轻,好像没事人似的,只是咬着牙出来的,还有一点黑眼圈,可惜啊!这么一个大帅哥…… 奇怪,他怎么恢复得那么快?还是我从二少爷房里偷来的那些痒痒粉没起作用?还是篦斓那儿的绣花针起不了作用?难道秦如墨是铜头铁臂,不怕针扎?还是胡椒粉的量不够? 果然,他一双狭长的眼眸也瞪得大大的,又恼又羞地看着诺,“你!你一个姑娘家,怎么可以——顽劣如此!” “你带我回来时我忘说了,我不是普通人,请做好心理准备!”诺挑着好看的眉说道。 “从今天开始,你跟着我随我一起去学习,看你怎么耍我们!”秦如墨瞪着诺,说道。 “好啊!”诺顿了顿,“以后不用再打扫了。” “随我回来后还要打扫。”秦如墨的声音如恶魔般响起。 第二十一章 开杀戒心神不宁 洛阳囚牢—— 真正的凄凉,宛若修罗地狱,暗无天日,哭喊声,叫骂声比比皆是,弥漫了一股阴霾之气,好像会闹鬼。 潇湘南弦嗜血的眼神看着影,片刻,幽幽地开口了,“现在怎么办?洛阳太守也太固执了吧?若是孤回去了,一定要撤了他的官职。” “孤的冕服呢?”潇湘南弦问道。 影瞟了潇湘南弦一眼,淡淡开口:“你问我,我问谁?” “你……”潇湘南弦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怎么了?”影平静地问道。 没等潇湘南弦说话,一个披头散发的无赖说道:“哟!还没发现又来了两个陪我。” 他四下打量了一番潇湘南弦和影,一脸奸笑:“要是把这两个人卖到‘兰嫣楼’绝对是头牌!不知能赚多少钱。” “哼!你竟敢对孤这般态度!”潇湘南弦气愤的说道,虽然不知道“兰嫣楼”是什么但是十有八九是妓院,而且是男女统卖的妓院,正想揍一顿这个无赖,被影拦住了。 “小皇帝,此时并非彼时,你现在还想招惹无赖,你不懂‘打不死的小强’这句话吗?传出去让人笑话,你不想做一个好皇帝了吗?”影故作镇定,说道,其实早就想把这个无赖剁卸八块。 “好笑,好笑!我黑子活了二十多年了,居然有人敢自称是‘皇帝’,你是‘皇帝’我还是‘太上皇’了!”无赖挑衅地说道。 没想到潇湘南弦非但听了影的话而且安静了下来。潇湘南弦好像在思考“好皇帝”三字的意义。 好吧!让你这个无赖尝尝“咒”的厉害! “每一个人都拥有生命,但并非每个人都懂得生命,乃至于珍惜生命。不了解生命的人,生命对他来说,是一种惩罚。尝尝生命给你的惩罚吧!咒语启动!” 影念完咒语,无赖先是笑话影,然后笑得哭出了出来,喉部被一样东西卡住了,气提不上去,感到生不如死,想说话,可是说不了;想哭,哭不了;想动,动不了,七窍开始流血,手开始腐烂。 潇湘南弦见了,皱起了眉,影只是继续念,不停下来,一直一直念…… 潇湘南弦并未阻止,他只是冷冷的看着。 “咒语,毕!”影看见那“人”差不多了,不,不能说是人,应该说是死尸差不多了,停止了咒语。好好的一个人变成了一具死尸,一具还在滴血的死尸。 “你……”潇湘南弦惊讶地看着影,看着这个只有七岁的女孩。 影不说话,她也不想杀了他可是一念咒语就停不下来,而且控制不好自己的想法,或许这个人还是可救的,可以点化的,可是…… “算了,都死了,死了就没了。”影喃喃自语道。 “这是一种‘咒’,大概这世上只有我和‘至尊铁骑’的其他人会使用吧。”影不自觉地说道,没想到透露出了“至尊铁骑”的事。 潇湘南弦看着影,只觉得这个女孩不简单,但是他深知这个女孩不会伤害他。 影闭上眼,眼中浮现出当初的点点滴滴,沙慈、沙岸、刚才的无赖、还有许多许多死在影手上的人,以及杀了影的蝎。 “啊!?”影被吓醒,满脸是汗,是这个无赖的死勾起了影的回忆。 牢窗外,一轮月亮啊, 惨白, 浑圆, 带着诡异的气息在云雾中穿行, 却有着一种悲伤的美感。 这是令人恐惧的月亮,使人联想到苍白的面容和旷野中的呼喊, 那个夜晚已经过去, 而那清淡的月光仍旧会浸入梦境, 使人心头沁生凉意。 无赖的灵魂蠢蠢欲动,影毫不犹豫地收了无赖的灵魂,免得夜长梦多。 “小皇帝,我们走吧!”影淡淡开口,说着拉起潇湘南弦的手,一手劈开了牢房锁。 天接近了凌晨,影带着小皇帝越狱,终于离开了刚才开杀戒的阴影。 翌日,清晨。 豪华的梵天府,雕梁画栋,金碧辉煌。 湖心小筑上,两个一高一矮的倩影闪动。 “影儿,今天不去学习吗?”潇湘霜问道。现在,她不得不担心影,这孩子昨天出去还是一身男装,回来时却是一身女装,而且是破破烂烂的女装,衣角有多处划破,受损,听昨天守府门的侍卫说影回来时身旁还有一位少年。 拜托,影以梵天影的名义成功的得罪了小皇帝,现在还能去学习吗?要不下次再来个火药炸皇宫,看你们怎么叫影去学习! “不去。”影丢下一句话,头都不回地扬长而去,消失在了雕梁画栋的长廊边际,不见踪影。 潇湘霜越想越不妙,急得双眼噙泪,一滴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道尽心酸。 洛阳大街—— 影在百无聊赖时忽然听到琴声。 影抬起头,只听琴音从兰嫣楼的雪帘下袅袅升起,似湉湉流水,如细语呢喃,婉转缠绵,在空气里荡漾出细小的波纹。轻掠下尾音,雪纱曼起,沿青白色的绣着银丝边的裙角向上望去,衣袖随风飘舞,伴着音韵的流逝而轻轻扬起,再优雅落下,美好的如同幻景。 居然有人在弹琴,大概是一个美人吧!不知有多少人为这美人驻足痴望。 “啊?!妖怪!妖怪!”不知从哪儿传来一群小乞丐的声音像炸开的马蜂窝,一阵慌乱,大煞风景。 然后平静了下来…… “神主大人,什么时候被这种俗气的琴音吸引?”一声稚嫩的童音响起,很熟悉,带着一股脱离凡尘的味道。 转过身,看见一个衣着怪异的女孩,第一印象一个词“诡异”,身上带着一股地狱的味道,阴霾之气比洛阳囚牢还要多。 个身穿长长的不合身的破袍子的孩子,袍子连着一个帽子很大,一直遮住了眼睛。袍子很破,是黑色的,线都被拉开了,轻轻瞟了一眼,前面有七十二个洞,可是丝毫没有补过迹象,但是看得出这袍子不是普通的人工能编制出的,而且还有滚金,满头的银丝。 一阵风吹来,垂下了那个孩子的帽子,才发现是个女孩,眼睛很大,眼珠子是暗红色的,好像一滩鲜血,脸煞是白皙,嘴唇刚才没注意,竟是蓝色的,银丝虽乱但是很妖异,引人注目的更是她脸上的黑色印记上面有一个龙飞凤舞的“尸”字。 “是你?”影见到这个诡异的女孩,忽然,豁然开朗。 第二十二章 无上者爱的开始 大竺寺—— 潇湘修竹静静地坐在佛前修身,脸色苍白,神情憔悴,看似中了蛊毒。一旁青烟袅袅,香烛滴下几滴红红的蜡泪,竹帘外鸟语花香,好一派生意盎然的景色! 竹帘外,轻轻走来一穿身着一件赤色袈裟,面目慈祥的老者,白胡到腰,充满了智慧,云淡风轻,倒也悠闲。 他伸手撩开竹帘,看见潇湘修竹深深叹了一口气,从从容容地走向潇湘修竹身旁。 潇湘修竹听见有脚步身便睁开眼,恭谨地向那老僧一拜:“无妄大师,有何指教?” “放下。”无妄禅师深深地看了一眼潇湘修竹说道。 潇湘修竹不知为何,便放下了手中的念珠。 无妄禅师见了,继续说道:“放下。” 此时潇湘修竹早已两手空空,不解地问道:“无妄大师,弟子不懂,请您指教。” “我并没有叫你放下念珠,我要你放下的是你的六根、六尘和六识。当你把这些统统放下,再没有什么了,你将从生死桎梏中解脱出来,”无妄禅师说道,“禅,这个神妙的东西,一旦在生活中发挥功用,则活泼自然,不受欲念牵累,到处充满着生命力,正可以扭转现代人类生活意志的萎靡。” “当年小王爷从绝尘谷回来,身受重伤,一身瘴气。王妃边让小王爷到老衲这儿修行,疗伤,修身养心。可是,老衲无能,救不了小王爷。”说到这里无妄禅师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潇湘修竹无奈地看着无妄禅师,说道:“无妄大师认为我该怎么办?” “解铃还需系铃人,真正能够解脱你的还是小王爷您自己。小王爷六根未断,情缘未了,怎能安心修禅?”无妄禅师意味深长的说道。 “嗐,云水随缘。”无妄禅师喃喃道,“好一个云水随缘,逍遥自在啊!我也该走了!” “可是……”潇湘修竹说道。 无妄禅师说道:“小王爷,老衲问您,您来求什么?” “求佛知见。”潇湘修竹说道。 无妄禅师大笑,道:“佛已超越知见,有知见的就是魔,您没有佛性。” “为何?”潇湘修竹问道。 无妄禅师不语,突然,淡淡的开口:“小王爷二十年后再见时您就明白为何了,可惜,我不能将晚上那美丽的月亮送给你。” “还请大师指条明路。”潇湘修竹恭敬地说道。 “昔日,达摩祖师在最后一刻,一手指天,一手指地,说道‘天上地下,唯我独尊。’无上者,就是你的有缘人。”无妄禅师说完,扬长而去了。或许再过二十年……还能够见到他。 潇湘修竹呆呆地站着,如玉温泽,风拍打着衣袂,翩若惊鸿。喃喃地念着“无上者”三字。忽然想起了当年:绝尘,曼陀罗华田中遇到的女孩,她好像叫:狱。 马车中—— “小诺,我好不容易才从四哥手中把你要过来一天,你难道不高兴吗?今天好好玩玩啊。”秦如煜不解地看着诺,今天她这是怎么了?还是被四哥欺负地说不出话来了?还是被四哥点了哑穴?按四哥的性格这事儿能想得到的都能干得来。 忽然间听见秦如煜叫她“小诺”好怀念的感觉啊!破例说道:“那只‘狐狸’竟敢把我像东西一样‘出租’,今天怕是他还没吃尽苦头。” 秦如煜一头雾水,“狐狸?” “你不认为他像只狐狸吗?”诺问道。 秦如煜笑着说道:“小心四哥再罚你去干活!”他发觉诺还很可爱。 “煜,你还有没有痒痒粉?”诺淡淡地问道。 “痒痒粉?”秦如煜惊叫,花颜失色,“前几天的事是你干的?” 诺好不忌讳地说道:“恩,就是我干的。” “煜,我们去哪里啊?”诺接着问道。 秦如煜随口说道:“大竺寺,去见一个人。” “不会是潇湘修竹吧?”诺脱口而出,毫不犹豫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秦如煜不可思议地看着诺,这孩子怎么会知道的,莫非是神仙? 诺轻轻开口说道:“我当然知道,秦如墨曾经说过潇湘修竹在大竺寺修行,他不会是和尚吧?哪有和尚当小王爷的?莫不是苍擎王和哪个尼姑的私生子吧?” “你……”秦如煜气得说不出话来,解释道,“修竹是苍擎王妃所生,你竟然说是‘私生子’?听别人说,修竹在几年前突生怪病,一身瘴气,中了蛊毒,后来遇到了无妄禅师,从此成了无妄禅师唯一一个弟子,一边修禅,一边治疗,不回苍擎王府,常住在大竺寺。” “哦!?看来是半个和尚啊!”诺恍然大悟。 “见潇湘修竹有什么好的?” “人家可是小王爷!” “今天我回去狐狸会整死我的,有没有痒痒粉啊!” “大哥那儿好像有。” “说实话,我还没见过你们的大哥了,他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 大竺寺—— 微风地扶动下不住飞扬着,时而贴着他白皙晶莹的肌肤,散发着一股特有的香味,秦如煜带着诺踏上“大雄宝殿”。 “我不想来这里。”诺直接不留情地说道。 秦如煜不解地看着诺说道:“怎么了?”如同大哥哥般的问候。 总不好叫诺说她一踏进寺庙就心里发慌,发虚,感觉有人正看着她,不,不是人,以前在古代是枪瞄准着她,现在是更恐怖的东西…… 诺撒谎说道:“我不喜欢这里,我讨厌这里的环境,讨厌这里的人,更讨厌这里的味道,还有给我的气氛!”诺说得神情激动。 “好、好、好!以后不来了!再也不来了!”秦如煜想安慰孩子似的安慰诺,把她抱在怀里,好像一个大哥哥啊。 “要不现在就走吧!”诺佯装可怜,在秦如煜怀里曾来曾去,好像一只小猫。 秦如煜心一软,便说道:“我们去祥云庄吧!” “祥云庄是虾米东东?”诺问道,见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改道,“祥云庄是什么东西?” 秦如煜看着诺,一脸惊异:“去祥云庄给你做一件衣服。” 祥云庄—— 秦如煜给诺买了一身白色牡丹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身系软烟罗。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 不知怎么秦如煜感到脸上忽然滚烫…… 第二十三章 影又遇尸族广澜 洛阳大街—— 转过身,看见一个衣着怪异的女孩,第一印象一个词“诡异”,身上带着一股地狱的味 道,阴霾之气比洛阳囚牢还要多。 个身穿长长的不合身的破袍子的孩子,袍子连着一个帽子很大,一直遮住了眼睛。袍子很破,是黑色的,线都被拉开了,轻轻瞟了一眼,前面有七十二个洞,可是丝毫没有补过迹象,但是看得出这袍子不是普通的人工能编制出的,而且还有滚金,满头的银丝。 一阵风吹来,垂下了那个孩子的帽子,才发现是个女孩,眼睛很大,眼珠子是暗红色的,好像一滩鲜血,脸煞是白皙,嘴唇刚才没注意,竟是蓝色的,银丝虽乱但是很妖异,引人注目的更是她脸上的黑色印记上面有一个龙飞凤舞的“尸”字。 “是你?”影见到这个诡异的女孩,忽然,豁然开朗。 她皱着眉头,说道:“我的神主大人啊!怎么还没忘了本宫?不是在为刚才开杀戒而失魂落魄吗?” “我忘爹忘娘怎么会忘了你呢?”影妩媚一笑,“我的式神之一,走尸族广澜!” “我说你怎么来了?”影好奇地问道。 广澜并没有回答,只是装成孩子的样子说道:“本宫饿了,本宫要吃饭。” 影瞟了一眼广澜,面无表情地说道:“你有钱?” “神主大人想要钱还不容易?”广澜睁得大大的眼睛,无邪地看着影,可是现在她想的事却如此的龌龊,装的好像啊。 “你叫我去偷?”影瞪大了眼睛,惊叫道说道。 广澜看了一眼四周,又装着一脸的无邪说道:“本宫可没说。” 无奈,影从一个执阔的少年面前走过,纯熟的技法,在丝毫没有察觉的情况下,不费吹灰之力地偷走了那个少年的荷包。 倒也没看清被偷的人是谁,只记得一把扇子,上好白玉镂成的扇骨,蒙饰以薄如蝉翼的水云纱。扇尾还垂着一块血红玛瑙的流苏吊饰。平添了几许含蓄的风流,上面一有只血红的蝎子。 “给本宫看看有多少钱?”广澜踮起脚,强影偷来的荷包。 “帮着数钱数得那么起劲?”影鄙视地看着广澜脏兮兮的小脸,说道。 影忽然想起了点什么,对广澜说道,“对了,少在我面前自称‘本宫’,小心我把你卖到奴隶市场。” “神主大人,本……我知道了。”广澜数钱输得起劲,并未注意有任何的不对劲,居然听话地把“本宫”改成了“我”,这一改职位可下降了一大截啊! “走,我们去安然轩。”影毫不犹豫地说道。 广澜抬起头,脸上的“尸”字更是妖异:“神主大人,您还要去哪儿?别忘了,前几天吃霸王餐的事。” 影愣了一下,广澜这人不是外表的一个只有五岁那么简单,她从殷商年间开始到现在早已有上千年的修为,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甚至是未来的,幸好影降了她,不然可是一大祸害。 “哼,谁怕谁!我就是去。”影一旦撅起来就无人能阻止没办法,广澜便硬着头皮走进了安然轩。 安然轩—— “你……”小二见一熟悉的女孩进来,下了一条,她不是还在洛阳囚牢吗?看来这人不简单,还是别惹为妙,正想溜之大吉。 “站住,你还想往哪跑?”影冷冷的话音吓得小二一阵冷汗。 他赔笑道:“不、这不给二位小姐去倒茶,倒茶,呵呵……”笑得好假。 “……” 安然轩雅居—— 广澜优雅地吃着菜,只不过她面前的碟子就看起来不太优雅了,她已经吃了三十多盘了,竟吃相还是这么优雅? 广澜忙不迭地问道:“神主大人怎么不吃?” “你知道的,我有口忌的。”影翻了一个白眼给广澜,从从容容地说道。 影看了一眼广澜,打量了半天,说道:“你就这副样子上街吗?难怪把你当妖怪,看得我反胃,快变回以前的装束。” “哦。”广澜慢慢地挪动身子,变回了正常孩子的样子,唇红齿白,大大的黑色眼珠子,好像会说话,的倒也看起来伶俐。只是这气质太老成了,以及衣服像一个乞丐,脏兮兮的。 影淡淡说道:“以后跟着我,叫我‘主子’就行了,不用叫我‘神主大人’。” 广澜白了一眼,说道:“废话,我不跟你还跟谁?” “快点吃,我待会儿带你去祥云庄。”影不耐烦地说道。 梵天府,湖心小筑—— 丝毫没有古代的气息,现代的桌椅,床,甚至会认为这儿是现代,流畅的线条,简洁的装横,无不洋溢着现代的感觉,只是少了至尊铁骑的其他人……这里的装修全都按照影的意思装修的。 广澜头上用银色的发带扎起,戴着黄霜霜簪,耳朵上两个丁香米珠流苏耳坠,蓝绸子明花上衣,茶色潞绸螺纹裙子,可是广澜好像很不习惯这样的装束,总是皱着眉。 “广澜,我去去就回。”影说着跳下了窗子,消失在了湖畔,吹进来一大片满屋的樱花。 广澜听话地没有多问,只是闭目养神。 一个时辰后,影似一阵风,悄无声息地回来了。“主子回来了?”广澜睁开眼睛,淡淡说道。 “恩,以后你跟着我,在外人面前就叫你——”影思量了片刻,说道,“姽婳。” 广澜听了,面无表情,喃喃地念道:“姽婳?姽婳……” 一下子陷入了可怕的沉默…… 突然! 广澜幽幽地开口说话了,“主子有没有看清楚被您偷的那人的样子。” 广澜挑着眉,淡淡开口说道:“您不觉得那人很怪吗?” “再怪也怪不过你。”影瞟了一眼广澜,好笑地说道。 “看清楚了又怎样?”影毫不理会,搪塞道。 “没怎样,只是那人和您颇有渊源,和您关系不一般那。”广澜说道。 “哦?”影玩味地说道,“继续说。” 广澜摇了摇头,说道:“这是**,我无法探知。” 影笑了,看着广澜说道:“天下还有广澜你不知道的事?” “主子有没有注意到那人的扇坠,上面上面一有只血红的——”广澜说道。 “蝎。”影淡淡答道。 第二十四章 寒疏寒离紫陌寒 倾情宫,寒疏门。 房内昏暗,灯影全无。冰冷刺骨,好像在地窖似的,冷酷,无情。混蓝的一切,好像上帝创造的美轮美奂的世界。 白底绡花的衫子,白色百褶裙。 面庞细致清丽,如此脱俗,简直不带一丝一毫人间烟火味。寒挑着眉,问道:“紫岚,你说月凄凉现在在哪里?” 紫岚不加思考,脱口而出:“宫主在哪儿,宫后必定跟随。”听紫岚的口气好像有点担心,还有点无奈。 “哦?”寒若有所思地说道。 紫岚的担心并非不无道理。慕天曦现年方二十三,倾情宫现在在慕天曦的手中简直是为博美人一笑的工具。整日和月凄凉在一起,别说是处理宫中的事情了,就是武林盟主的比武也不再参与,月凄凉好像并不是很喜欢慕天曦,好像是单相思。现在,倾情宫的事全都由紫岚掌管。 紫岚稍停片刻,忽然幽幽开口,有欲言又止,寒见了,说道:“紫岚,你想说什么?” 紫岚吞吞吐吐地说道:“少宫主,再过下个月初就是就是武林盟主的比武了,宫主他……届时,紫岚希望少宫主参与,以免让江湖人士笑话倾情宫无人。” “我?”寒好像地指着自己,她根本不会武功,怎么去打?慕天曦只顾着和月凄凉在一起,从来没教过寒武功。 紫岚点点头,说道:“恩。” 寒笑着说道:“紫岚,我不会武功,再加上我只有七岁,那些江湖人士会认为倾情宫无人,再说我是个女孩,会让别人耻笑我倾情的。” “紫岚自知,希望少宫主参与,比武的事交给紫陌吧。少宫主只要出席观战就行了,其它的事紫岚自会处理,少宫主不用担心。”紫岚恭敬地说道。 “紫陌是谁?”寒在倾情宫从来没见过叫“紫陌”的人,大概和紫岚是同辈的吧。 紫岚说道:“紫陌是宫主收留的孤儿,常年一直在外,不曾回倾情宫,所以少宫主未曾见过紫陌。” 紫岚是倾情宫的辈分算是长老级的人物,虽然只有二十一岁,人未老,心已老。 紫陌是倾情宫的和紫岚同是“紫”字辈的人,在倾情宫的职位必定不下于紫岚。 “哦。”寒点点头,打算离去。 紫岚叹了一口气,他们那多情的宫主啊!至少还有少宫主在,还好…… 紫岚叫住寒,说道:“少宫主,比武在即,今日紫陌就会回来。” “啊?!”寒睁大了眼睛,嘴巴张得大大的,足足可以装一个鸡蛋,这么早? 片刻后—— 在倾情宫的夜是独特的,月光透过寒冰,穿透后是那么柔和,如同一块无暇的白玉盘,冷冷的,柔柔的,皎皎的…… 犹记得当时,月凉似水,青衫繁花,风流意气,良人踟蹰。 而他,如今仍旧是那个冷情淡漠的男子。 紫陌看看寒清秀的脸,四目相对,目光如同湛蓝的浩瀚的天空。 紫岚轻咳了几下,说道:“这位就是少宫主,慕寒凌。” “少宫主,他就是紫陌。”紫岚轻声说道。 寒暗暗点头,赞赏的目光看着紫陌,说道:“哦。” 紫陌转头对寒说道:“少宫主,可否叫你……寒?” 寒一愣,好熟悉的称呼啊!就像……淡淡的点了点头。 紫岚见状了,轻咳了一声,“少宫主,别忘了正事。” “啊?!”寒一阵慌乱,不知所措,“紫、紫岚,你说吧!” 紫岚无奈,叹了一口气,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说了出来,一边说一边感叹宫主的痴情,停也停不住。 “武林盟主比武初定在傲雪山庄,也不知会不会更改。”紫岚说道。 ---------------------------------------------------------------------------------------------------------------分割线--------------------------------------------------------------------------------------------------------------------------- 傲雪山庄—— “什么?”叶瞪大了眼睛,惊讶地说道,“武林盟主比武在这里举行?” 赤穆逸点点头,说道:“恩,每年都在傲雪山庄举行。” “不行。”叶斩钉截铁地说道。 “叶儿,为什么?”赤穆逸不解。 “不为什么。”叶说道,“只是不想。” ---------------------------------------------------------------------------------------------------------------分割线--------------------------------------------------------------------------------------------------------------------------- 寒离门—— 在银装素裹的寒离门,传出了阵阵嬉闹欢笑的声音。 “紫陌哥哥,你说离开这里会是怎样的世界?”听这甜润的声音,说话的正是倾情宫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的大小姐——慕寒凌。 她笑着跳着,溜到石桌椅边,似有用不完的精力。看见紫陌好像似曾相识似的感觉。 一俊美少年坐在石桌边笑着打趣:“寒,你总算知道自己在扰人清静了?你有寒疏门不回,倒是天天赖在我这寒离门做什么?”又蹦又跳,还一直拉着紫陌,说要去玩。害得他只能放下书本,先收拾了这个小丫头再说! “寒就喜欢在这儿玩,紫陌哥哥舍得撵我走不成?”寒贼兮兮地说道,看样子有点儿像无赖。 紫陌无奈地看着寒,苦口婆心地说道:“寒妹妹,下个月初就要比武了,不要打扰哥哥我清修,改天再玩吧。” “改天?”寒盯着紫陌,质疑道。 “紫陌绝对不会骗寒的。”紫陌双眼像深不可测的潭水,看不穿在想什么。 “永远?” 紫陌淡淡点头。 “永远。” “如果你骗我,我就叫你不得好死。”寒瞪着大大的眼睛,说道。 紫陌一愣,还没见过这样的女孩,很有趣。这句话应该是紫陌发誓,如果说碰到普通姑娘都会说,“别说了,我都相信”之类的话,可是偏偏是寒先说出口,这女孩不一般。 “紫陌哥哥,怎么了?”寒见紫陌在发呆,说道。 紫陌温柔地看着寒,轻轻抚摸着寒的发,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寒妹妹很特别。” 少年特有的温柔嗓音,令人如沐春风。 寒摇摇头,抬头看他。只是觉得紫陌很神秘,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看不穿,想不透,若是小诺在这就好了,她可以用阴阳眼勘测紫陌在想什么,小叶的第六感也行啊! 倾情宫大殿—— “紫岚长老,接到消息,武林盟主比武改地,在涅槃城。”一个白衣宫女说道。 “恩,我知道了。”紫岚一身紫衣,老练地说道,“你下去吧。” “是。”白衣宫女说完,便退下了。 第二十五章 涅槃城叶与步杀 涅槃城,“天下第一镖”镖局。 长长的旌旗车骑围满了“天下第一镖”镖局,镖局的仆人们难得一见地忙碌了起来。 蜿蜒阡陌的听风廊是江湖人士的必经之路,明黄琉璃瓦檐下,悬挂着雕饰着上古神兽的石风铃,当听风廊所有的石风铃响起时,声音就好像曼妙的灵泉般动听,音传千里。 “少庄主,为何不同意武林盟主比武在傲雪山庄比试?”一旁,一个不解叶的意思的随从思量了片刻,壮了壮胆,轻声问道。 叶一手潇洒地扇着扇子,一身黑色的男装显得玉树临风,如同上天鬼斧神工用白玉雕琢出来的一般漂亮到了极点,谁也看不出叶其实是女扮男装,笑着说道:“带你们出来旅游不好吗?” “旅游?”一旁耐不住性子的步杀给叶翻了个白眼,“这么远的路旅什么游啊!” 叶哑然失笑,翻了个白眼给步杀,咬着牙说道:“你给我小心点!别一不小心现回了原形,那可就不妙了!别把你做成一锅‘红烧白猫’。”说完嚣张地笑着。 “哼!重申一遍,我是白虎!”步杀不屑地看了一眼叶,“你这少庄主,长得跟女人一样,我看你还没比武就让对方笑死了。” 随从在一旁大汗,虽然听不懂叶和步杀在说什么,但是早已习以为常,没有阻止。只有沙慈在一旁优哉游哉地看着他们吵架。 “你这只小白猫!”叶怒视着步杀。 步杀不甘示弱,大吼:“你这女人。” “好了!好了!”悠菟这个和事老当得够称职的,大喊道。 “少庄主,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放步杀兄弟一马吧!悠菟走向叶说道。 “步杀兄弟,你比少庄主大,别吵了!别丢了你师父的脸,丢了傲雪山庄的脸!“悠菟对着步杀苦口婆心地说道。 没想到这时叶和步杀竟然异口同声说道:“不行!除非他向我道歉!” 悠菟再想去劝步杀,步杀不加理会:“反正丢的是卜神那老头的脸,傲雪山庄的脸不丢白不丢!“ “哼!他居然说我是女人!小白!你造反啊!这个不要脸的小子。”叶不顾周围的人,大吼道。 “你居然叫我‘小白’!” “‘小白猫’简称‘小白’!” “我是白虎!不是小白猫!更不是小白!” “少庄主,步杀兄弟,万事以和为贵!” “……” 其它随从摸着自己的脑袋,无奈地看着这三个活宝又混到了一起,到哪儿都吵架吵个不停,都已经听麻木了。 “吵什么吵?”满脸黑线的赤穆黎走了过来,俊美的脸上写满了怒气。 “副庄主。”其它随从恭敬地向赤穆黎一拜,低着头,退到了一边。 劝架的悠菟见了,忙向赤穆黎一拜,使劲地暗示叶和步杀不要吵了,大声喊道:“副庄主!”又悄悄地说了一句“来了!” 叶和步杀听见悠菟的暗示,停了下来。 赤穆黎的脸铁青铁青的,先走向步杀:“步杀,你是侍卫,少庄主的话你必须听!怎么可以和少庄主吵架?不想干就说一声,‘卧龙卜神’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徒弟?” 叶窃笑,没想到,赤穆黎转过身来,对叶大吼:“叶儿,你也是的,身为少庄主,不顾忌形象,竟与侍卫吵架,还在这种场合,要我傲雪山庄让其他江湖人士耻笑吗?” 赤穆黎狠狠地甩了一下衣袖,大喝,“走!” 在其后的是倾情宫的人,正不巧,刚才那一幕被倾情宫的看得一清二楚。 倾情宫宫子,白衣胜雪,唯有三人特别显眼,“紫”字辈的紫陌和紫岚,人如其名,一身紫衣。而寒一身黑衣,多了几分神秘。 寒凑过头去,轻声问道:“紫岚,刚才吵架的人是谁?哪个门派的?” 紫岚思量了片刻,说道:“刚才的那人是傲雪山庄副庄主,赤穆黎,紫岚曾见过几面几面。由此推断,那吵架的想必是傲雪山庄少庄主,赤穆叶,那个比少庄主高的可能是‘卧龙卜神’的徒弟——步杀。” 紫岚停了一下,赞赏地说道:“听说这个少庄主年少有为,而那个叫步杀的人,人如其名,‘一步秒杀一个人’所向披靡,武器高强,劝架的那位少年可能是悠菟,力冠三军,勇猛异常,傲雪山庄真是人才济济啊!可是我们的宫主……唉!”说到这里,紫岚便深深地叹了口气。 紫岚真是用心良苦啊! “哦——”寒若有所思,看这吵架的样子,像极了当年在现代时叶和她的式神——白虎步杀吵架的阵势,不仅是样子像,而且名字也有点儿相似。只是叶是女的,而且要高出一大截,天下竟有如此相似的人! 厢房—— 步杀面对窗户,咬着牙,一闭上眼就看见叶那副嘴脸,或许……叶如果穿女装会很好看,不说话时看起来更好看。 “步杀兄弟,再过几天就要武林盟主比武了,兄弟准备好了吗?”悠菟看起来很兴奋,一脸笑容,脸上漾起了一个个梨涡。 步杀给了悠菟一个白眼,“那老头让我学武,就是为了当那什么盟主,这样我就可以脱离叶那家伙,扬名立万,回到卧龙。” “卧龙有那么好吗?”悠菟不解的问道。 步杀再一次翻了个白眼,说道:“总比在叶那家伙身边好吧!” “哦。”悠菟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步杀转过身来,抓住悠菟的手,说道:“有一个问题,我已经迷惑很久了,你一定要告诉我。” 悠菟憨笑,搔了搔后脑勺,说道:“步杀兄弟,你说吧!我尽量回答,可是你知道,我脑子不好使。”说着皱起了眉头。 “你是怎么通过叶那家伙的初试——文试的?”步杀问道。 “恩……”悠菟好久不回答。 步杀一脸鄙视,“不会是把试题吃了吧!” 悠菟急忙解释道:“不、不是,那些题目真的太简单了。” 步杀眯着眼,他怎么会这么回答?说道,“好!我出一个题目:有两个人跌落山洞,后来全部获救,为什么还有一个人没救出?” 悠菟不假思索地会答道:“因为那个人叫‘全部’。” 步杀不服,继续问道:“一位高僧与屠夫同时去世,为什么屠夫比高僧先升天?”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悠菟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很简单啊!” “……” 第二十六章 一声妹妹了断情 “小姐,姽婳姑娘她——“ 微颦的柳眉,如同一汪春水般的水眸。 清秀的脸庞,煞白煞白的,花容失色,好像受到了巨大惊吓似的。 “怎么回事?“影见净衣这丫鬟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不属于这个年龄的平静地问道。心下想时,莫不是广澜她变回了原形了?还是今天广澜心情好,又去吓净衣这丫鬟了? 净衣苍白的脸,一下子更白了,她语无伦次地说道:“……今天奴……婢给姽婳姑娘她……”话未说完,一滴豆大的眼泪潸然而下,哭得雨带梨花。 影最讨厌有人在她面前哭了,这是懦夫的行为,不耐烦地说道:“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冷冷地砸了下来。 净衣这丫头胆子小,忙胡乱地用衣袖擦了擦脸,一边抽泣着说道:“……奴婢今天、今天给姽婳姑娘收拾东西,见一件破烂的黑色金边的披风样的似巫师斗篷似的奇怪衣服,奴婢以、以为姽婳姑娘不要了,打算扔了,可是……奴婢一碰到那奇怪的衣服,姽婳姑娘突然出现,对奴婢说、说……”净衣再也忍不住,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了起来。 影嘴角不禁勾起了一个优美的弧度。哼!这丫鬟碰了广澜的衣服,自然会如此,这衣服对广澜说是万万碰不得的,这丫鬟胆子也忒大了,居然还想把它扔了! 影玩味地看着净衣,没良心地说道,“继续说。” “姽婳姑娘她、她说‘若你再敢碰,本宫就把你的手剁了,喂、喂狗,把这对招子挖了。’”净衣越说声音越小,越说颤抖得更厉害了。 影看着净衣,冷不丁地开口说话了,“你知道那东西对她什么意义吗?” 每个人对自己来说都有一件最重要的东西,有的人为“情”,古有“梁山伯与祝英台”,有人为“财”,财迷心窍,“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有的人为“权”,费劲心机,到时聪明反被聪明误,有的人…… 有的人仅仅为活下去的尊严而耗尽青春,到时什么也没得到,散的散,离的离……仅仅剩下一件罪恶的衣服。 时间回转到殷商末期,万物生魔,魔生妖,人心开始难测。 在走尸族中,走尸王的权利至高无上,而走尸王的子女、妻妾却不会因为走尸王的关系得到像公主、王子、妃、后的权利,只是与普通走尸人一样,并不会出现“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事情的发生,所以这一切告诉广澜为了生存必须学会“强大”。 如果其他走尸人将广澜当成普通走尸人,便不会发生现在的事……,只因广澜的母亲是人类,所以彻底将广澜推向了深渊。 一望无际的原野,无尽的山峦,走尸族的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朝朝暮暮,暮暮朝朝,反倒乐得自在,闲鱼野鹤。 “哼!一个人类生的小杂种还敢来这儿?” “是妄想有一天依仗着王的女儿的身份翻身吧!” “一人得道,连这种鸡犬也能升天,真是可笑!” “瞧!这半人半妖的样子,哈哈……” 好像嘲笑广澜就成了唯一的乐趣。说完,传来了一阵讥讽般的嘲笑,那些嚣张的,那些猖狂的,还有那些丑陋的……在广澜的眼中都一样,都是活腻了的,总有一天会让这些人后悔的! 尸王殿—— 一身玄黑金边锦袍的走尸王——观澜,背对着广澜,一双锐利的如鹰般的双目半眯着,锦袍稍微松开的领口,露出秀丽的锁骨,看着这走尸王的御座,不禁感叹,“世界真大,人真小,做人类有什么好的?没有永恒的生命,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妳为什么如此固执?” 广澜痛恨这时的观澜,愤怒地大吼道:“你为什么要生下我?为什么生下这样的我?为什么给我永恒的生命?我恨你!做走尸人背叛了自己的灵魂,难怪她死了也不肯成为走尸人!” 观澜不语,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这御座。 走尸族禁地—— 这种树叫做相思树,是观澜的最爱,广澜也无声无息地爱着这叫“相思”的树。 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一个不该来的少年。一双清澈的瞳仁,像风拂过的春风,泛着粼粼的波光。修长的睫毛扑朔迷离,生来竟比女子还要妩媚,一张苍白淡漠的容颜,却笑如春风。 夜色凉如水,凄美断肠…… 小径两旁低矮的丛叶上冰冷的露水。寒蝉轻轻地名叫着,好像一曲古老的歌谣。几点残星,泄露下几缕清辉,漫不经心地照亮了蜿蜒的山路,玄月的高挂更显得诡异的气氛。 夜风带着少年的体香袭来,广澜不禁皱起了眉头,怎么在走尸族中没见过他?很冷淡地说道:“你是谁?” 月光照在少年的脸庞,照着少年精致的脸,淡淡地笑着说道:“观崎。” “观崎?”广澜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怎么和观澜同辈? 广澜毫不客气地说道,“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一点幽光,突然树丛中飞来一群又一群的幽光闪现。 “你也不是来了吗?”观崎很平静,很淡定的说道,“……妹妹。” “这种虫子在中原叫做‘萤火虫’美好却只有短暂的生命,妹妹喜欢?”观崎问道。接着,两点、三点、四点……越来越多的光点聚集起来,在黑暗中飞舞着,拖曳出浅淡的光痕,像孜孜不倦的舞者。它们渐渐地向这岸移动,在相思树前盘旋。相思树前霎时也倒映出无数荧荧的光点,顿时整片相似树林仿佛都被温柔地点亮,像天幕上无数星子摇曳生姿。 这些生灵们,慢慢在身边聚拢在观崎和广澜的身边。 “不喜欢。”广澜毫不客气地再次说道,“你可以走了。” 观崎似是有点惆怅,“怎么不喜欢哥哥?是因为王的原因吗?” 少顷,观崎幽幽开口:“妹妹恨王吗?” “不关你的事!” “我可以帮妹妹杀了王。” “是你自己想当王吧!借我之手,杀了他。” “各取所需,这是个交易。” “好,我答应你。” 一个交易,一个永世的交易,渐渐地让两个少年靠近……那些小小的萤火虫仍旧围绕着他们上下飞舞,无忧无虑的样子,仿佛丝毫不知晓秋至的悲伤。 转眼间,物是人非。还是在走尸族禁地,还是广澜,观崎…… 广澜一时玩心起,收起了气息,蹑起了脚步,潜到观崎身后,出其不意地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一边粗声粗气地说,“你猜猜我是谁?” 少年没有挣扎,感觉到广澜亮亮的手。良久,少年突然笑出声来。 “是妹妹。”观崎笑着说道,“是有一头绝艳的银发的妹妹。” 广澜松开手,“你怎么知道是我?” 观崎却仍旧没有睁开眼睛,“感觉。” 观崎和广澜相处不久,走尸王观澜就无故暴毙,那件玄黑金边锦袍就成了最大的诱惑,象征着权力,吸引来了无数贪婪的目光。 五月,五日。毒月,恶月。最后的日子,最后一秒…… 观崎和广澜为了争夺这权力,两败俱伤,不顾当初的情爱。 如鬼魅的银铃响起,观崎的一剑刺穿了广澜的心脏,广澜手碰到了那件玄黑金边锦袍,身后剧痛,快速转过来,手上的玄铁阴灵镰刀刺穿了观崎的心脏,为了一件锦袍,观崎和广澜一同沉睡…… 后来,她被影唤醒,第一次换下了那件罪恶的锦袍,但是,她还是逃不了这锦袍的魔障的阴影,想起了那个交易,想起了笑如春风的少年,那一声“妹妹”,想起了最后的残杀…… “这种虫子在中原叫做‘萤火虫’美好却只有短暂的生命,妹妹喜欢?” “不喜欢。” “怎么不喜欢哥哥?是因为王的原因吗?” “妹妹恨王吗?” “不关你的事!” “我可以帮妹妹杀了王。” “是你自己想当王吧!借我之手,杀了他。” “各取所需,这是个交易。” “好,我答应你。” “你猜猜我是谁?” “是妹妹。” “是有一头绝艳的银发的妹妹。” “你怎么知道是我?” “感觉。” “……” 第二十七章 万艳窟兮夏暑苦 秦府—— 牡丹花雍容华贵,端庄典雅。月季花池里,花开正艳,犹如琦丽的彩霞落入了人间。一簇簇丁香花,紫色的显得那么华贵,白色的是那样洁白无瑕,它们相互簇拥着,在微风吹动下,像一个花的摇篮。 “诺姑娘,拜托你帮忙将这药端到大少爷的房间。”篦斓一脸着急,可能是有什么急事,眉头紧皱。 “哦。”诺爽快地答应了,“可是秦如离的房间在哪里?” “梧萧斋。”说着,篦斓匆匆忙忙地走了。 大少爷,秦如离。听说,一直中毒不清,从四岁开始就卧病在床,常年不离开梧萧斋。诺对这个人很感兴趣。 梧萧斋—— 漫天的樱花纷纷扬扬地洒落,飘舞到地上,留下一地的粉色。阳光为樱花镀上温柔的金色。好一地的绚烂,在那零落的绝美的舞步。绚烂之极终归于平淡,张狂一时的美丽终化成一地的缠绵。一片轻柔的樱花瓣,轻轻地飘入温柔的掌心,淡淡的妃色,带着个美妙的生命,消逝…… 诺轻轻敲了一下门,屋内,传来魅惑般的声音,“进来。” 诺轻轻推来门,红色的绣牡丹的宫纱,红梅梨花木屏障,下面摆着一盆幽雅的兰花,地上铺着桃红色地毯,左边的墙壁上挂着一把纹龙青色佩剑,诺暗想:莫不是进了一个女子的房间?大概是走错路了。 “篦斓,今天怎么来这么晚?”从屏风内传来一声柔和的声音。 诺一时尴尬,不知说什么好,终于幽幽地开口了,“篦斓有事,叫我来帮忙。” “哦?”屏风内传来急促的呼吸,“……你、你叫什么……名字?” “诺,至尊•;;;诺。”诺不急不慢地说道。 接着,里面的呼吸声开始平静,“大潇好像没有‘至尊’这个姓氏。” “姓氏是人叫出来的,‘梵天’这个姓氏也不是叫出来才有的?”诺挑着眉说道。 里面的人开始笑起来,“还真是有趣,听说四弟收留了一个叫‘诺’的女孩,这个人‘非同凡响’,是你吗?” 诺左边的脸开始抽搐,是谁在她背后八卦的? “药呢?别愣着,端过来。”里面的人的呼吸又开始急促,但还是很柔和地说道。 救人如救火,诺顾不得礼仪,忙跑过去。 诺一抬眼,就看到了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庞。 那是一位穿着朱红色锦缎衣衫的绝色美人,松懒懒地斜卧在榻下,皱着眉,一头丝绸般光滑的黑色长发披泻下来,如瀑布一样,脸色苍白,神情激动,嘴唇是紫色的,大概是多年尝药的原因吧!看似中毒不轻。 诺将碗递到美人手中,美人拿到药,手颤抖着,连碗都拿不住,他吃力地吐出几个字,零零散散,“……喂、喂……快……” 喂?诺捻起勺子,喂到美人口中。 那美人睁着一双琉璃一样的眼睛瞅着诺,嘴角微微带笑,却并没有说话。 “呃,这位漂亮的姐姐。”诺犹豫着开口。“你怎么在秦如离的房间了?”莫不是秦如离的妻子吧?可是还没听说大少爷娶妻了。 美人儿抿嘴一笑,真是百花失色,倾国倾城哪! “呵呵。”美人轻声笑着,“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姑娘能唤我‘哥哥’。我就是秦如离。” 疑惑地将目光从他那绝美的脸上往下移了移,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有喉结,真的是男的! 喝完药秦如离的病开始越发严重,呼吸越来越急促,手捻成了拳头,皱得眉更深了,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诺不知所措,怎么办?诺一把抓住秦如离颤抖得厉害的手,给他把脉。 怎么会这样?诺再三把了几遍,他、他中了“万艳窟”的毒,“一滴万艳窟,十载夏暑苦。”他怎么会中这种毒? “……诺,你可以……走了,这是药的副、副作用,一个时辰后……便会恢复。”秦如离面对这种痛苦已经麻木了,很平和地说道,但是豆大的汗珠以及浸湿了他的衣服。 “混蛋!”诺一脸愤怒,“你给我振作点!” 诺也不知道现在在这里会有什么忙可帮,阴阳眼起不了任何作用,该怎么办?她又没有内力,诺脸上也开始冒汗。 要不,换血?可、可是,影的血具有百毒不侵的效果,她的血有什么效果啊?算了,碰碰运气! 诺一口张开嘴,一口虎牙,咬破了白皙的肌肤,鲜血如一朵朵梅花绽放,一点一点化开,一滴一滴,滴在秦如离干裂的嘴唇。 秦如离感到嘴边有一股腥甜的味道,好像鲜血的味道…… “恩……”秦如离慢慢正看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白皙的藕臂,上面开着多多梅花。 “诺,你这是?”秦如离看着诺的举动,一头雾水,只是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沉浸在这种味道当中,比往日更加清爽。 “解毒。”诺回答地很简单,但是,自己也不知道她的血有什么效果。 “你?”秦如离不太相信地看着这个七岁的孩子居然能够帮他解“万艳窟”毒,多少洛阳的名医、大夫都束手无策,这个只有七岁的孩子怎么会?只是自己的身体告诉自己,这种气息是自打四岁后再也没有的感觉。 诺淡淡点头,然后又摇摇头,一双大大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秦如离,很澄澈,很干净。 秦如离用手撑着,吃力地扶着榻的边沿,好像醉酒的大汉似的,踉踉跄跄地努力站起来,嘴角边的一抹诺的鲜血更是妖艳,惨淡的一笑,朝梨花木雕牡丹的门走去。 诺并未去扶秦如离,秦如离也没说叫诺扶住。 少顷,诺幽幽的开口了,“秦如离,我可以想办法解你的毒。” 这时,一阵风吹来,不知是无心,还是有意,吹开了窗,吹进了三千繁花,好像是一场樱花雨,煞是浪漫。 秦如离转过身,在一次惨白地一笑,好像一朵残落的樱花,一抹红色在唇边甚是妖异,“你知道我中了什么毒?” 诺只是听狱讲过,但是只是大概感觉认为是“万艳窟”,犹豫了一下,说道:“万艳窟。” 秦如墨眉头皱了起来,用另一种眼神看着诺,看得诺浑身不自在。 “你怎么知道的?你有解药?”秦如墨直勾勾地看着诺。 诺向后退了一步,说道:“我暂时没有,但是可以‘换血’。” “‘换血?’”秦如离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苍白的脸上更显得无力,“你刚才就是在‘换血’?” “不,”诺轻轻说道,“我只是让你饮我的血,我可不想看见有人在我面前撒谎!明明很痛苦,但是还这么麻木!” “十日樱花作意开,绕花岂惜日千回?昨宵风雨偏相厄,谁向人天诉此哀? 忍见胡沙埋艳骨,空将清泪滴深怀。多情漫作他年忆,一寸春心早已灰。(《樱花落》清-苏曼殊)”红衣少年嘴角勾起了一个优美的弧度,好像绽放的绚丽的樱花,“诺,你懂其中之意吗?” 诺摇摇头,双眼澄澈无杂质,说道:“我不懂诗文。” 樱花残落,一时的温柔。 漫舞纷飞,片刻的芳华。 瑰丽的剑芒,诗情的画意。 红衣少年惨白地笑容, 印刻在这美丽的瞬间。 如同樱花触碰到指尖的芬芳。 纵使是刹那芳华, 纵使是昙花一现。 至少至尊记得, 这曾经美丽的痕迹:樱落。 第二十八章 众里寻他千百度 涅槃城,厢房—— 正对着外面的花园的纹龙雕凤的窗口,上边放着一盆淡雅的兰花,清香扑鼻。对面的凤凰湖微波粼粼,一眼望去,好似一块翡翠,真是一个看风景的好地方! 远处的小树林闪着绿幽幽的光,在微风中轻轻摇响绿叶,像是唱着一支动听的歌。河两岸已由嫩绿色变为深绿的河柳,拂动着新生的柔软的枝条,倒映在河面上,使河水也染上绿色,仿佛一河翡翠向东奔流。 对着窗,微风轻拂,人也开始变得清爽起来。 叶看见此景,帅气的扇着扇子,说道“这景色真是‘犹抱吉他半遮面’” “拜托是‘犹抱琵琶半遮面’!”沙慈翻了个白眼,说道。 一旁,懒洋洋的沙慈依靠着墙面,眯着眼,说道:“叶,你来这儿不只是因为‘旅游’这么简单吧?” “恩……”叶还没回过神来,呆呆地说道。 “恩?”叶回过神来,睁大了眼睛,这沙慈怎么知道的?不会有看透别人内心的特异功能?“你怎么知道的?”叶死死地盯着沙慈,生怕漏了那个细节。 “叶,你可是‘至尊铁骑’的‘至尊•;;;叶’,怎么会因为这么一个小小的理由来这儿?”沙慈白了一眼叶,没大没小地说道,“你的那个理由骗骗步杀他们还行,可是骗不了我!” 叶鄙视地看着沙慈:“就你?当初还不是被芸一枪毙了?被狱收了魂?” “我学芸早已不是一两天,要不是芸自己醒来,你们早就上当了!”沙慈云淡风轻地说道,丝毫没有当初为此的憎恨。 “你……”叶眯着眼,看来又有坏点子了。 沙慈先下手为强,说道:“我没空,除非——”沙慈瞟了一眼叶,一脸坏笑,“除非你告诉我来的目的。” “你要挟我?”叶死死地瞪着沙慈。 沙慈云淡风轻地笑着,“这是交易,我帮你,你帮我,互相帮助,这是筹码。” “好、好、好!”叶瞟了一眼沙慈,这丫头怎么变精明了,“我的第六感感觉到涅槃城有一股奇特的气息。” “有什么好多气息?”沙慈不屑地看着叶,“多半是这里的鸟的味道浓了点。” “诶,对呀!”叶听了沙慈的说法眼前一亮,“凤凰死而复生叫‘涅槃’,母鸡死而复生就叫‘尸变’。” “额……”沙慈捏了把汗,“废话少说,直入正题!” “哦!”叶一时被沙慈弄晕了,忽的想起,“不是你把我带偏题的吗?” “废话少说,直入正题!”叶一脸温柔的微笑,说道,“这里有诺的味道。” “额……看见你这么温柔的微笑还真是难得啊!”沙慈一脸欠扁的微笑,说道。 “轮到你了,你去查查,这里有没有诺的踪迹。”叶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风景,乐呵呵地品了一口茶。 “好吧!”沙慈无奈,一阵垂头丧气,忽然一脸欣喜,“你知不知道狱主子在哪里?”至少,沙慈的主子还是狱,叶只是误打误撞才落到她身上的。 “不知道。”叶随便搪塞了一下沙慈。 沙慈不信,像无赖似的赖着不走,叶见了,无奈:“我若知道,第一个告诉你!”如果我知道的话,即使是天之涯,海之角也要去寻,可惜…… 一个时辰后—— 叶见沙慈回来了,忙上前去问,“沙慈,怎么样?” “这不像是叶少庄主的做事风格,万事都无所谓,桀骜不驯的风格,怎么这么急想知道?”沙慈故意拖延。 “说!”叶阴沉沉地说道。 沙慈走到青花雨荷茶壶前,倒了一杯茶,从从容容地说道,“我经过一个时辰的调查,去过圣巫居,哪里的香袋中凡是带‘诺’的人的资料的都看过了,什么赵诺、红妮诺、百里诺、李诺、许诺、承诺……” 叶的脸色更阴沉了,咬着牙,“说重点!” “哦,”沙慈又喝了一杯茶,不急不慢地说道,“通过调查,圣巫居里并未记载和有关‘至尊•;;;诺’的记载。但是,在城主子女的那一排,一个叫念若菱的女子的下面的那个香袋不见了?” “不见了?”叶一阵惊讶,“若不是诺就是城主的女儿?” 沙慈瞪了叶一眼,“城主的女儿共有三个,大女儿——夕阳,二女儿——夕日,三女儿她早在四年前就失踪了,没人记得她的名字。” “失踪?”叶对这个消息十分惊讶,“怎么会这样?”叶整个身子都摊了下来。 “不,可是念若菱还活在世上,一个母亲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自己的女儿的名字的。”沙慈的这句话让叶重新点燃了希望之火。 “念若菱在哪儿?我现在就要去见她!”叶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一下子就来了精神,欣喜地说道。 沙慈却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即使找到了她也没用。” 叶哑然失笑,“怎么没用?” “念若菱疯了。” 沙慈的声音如五雷轰顶,一下子就打破了叶的希望,但是她还是坚持着,“我还是要去看看。” “好!我带你去!”残秋庭—— 如同它的名字一样,其它的庭院如同生意盎然的春天,而这里,如同残秋一般,荒凉,凄惨……叶子一片片落下,是一场场的别离。残落的枯叶在风中,颤颤巍巍,好像抖动的手指在寻找什么东西。人们把落叶比喻成蝴蝶,而这时的场景是无法用蝴蝶来言喻的。花开了,没人赏;花残了,没人栽。 轻轻地推开那扇陈旧地布满灰尘的门,顿时灰尘飞舞。 “咳、咳、咳……好大的灰啊,看来荒、荒废很久了。”叶用扇子挡住灰尘,可是被里面的一切惊呆了。 这里布满了蜘蛛网,灰尘早已是稀松平常,在屏障后,有人影闪过。 传来了一声声痴痴地声音,“……诺儿,诺儿……” 叶听到这一声声的痴痴呢喃,不假思索地想到了“至尊•;;;诺”,顾不得这满地的灰尘,忙跑向那残破的屏障。 这时,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蓬头散发的女子,一身白衣,透过青丝,看见一双清如明镜的双眼,澄澈而不染凡尘。 忽然,看见叶,停止了呢喃,愣愣地看着叶,一滴晶莹的水晶从她那双清如明镜的双眼潸潸而下,泪眼朦胧中幻出诺的面影。 叶犹豫着,“你——你就是念若凌?” “念、念若菱?念若凌?”念若凌的记忆回到七年前: 那个冷漠淡情的少年,那个笑如春风的少年。 繁花似锦的夏天,夏花努力地盛开着,绽放着属于自己的青春…… “若菱……” “恩?”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夕鹤轩的念若菱。” “恩。”她淡淡点头,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夕鹤轩。 时间回转,到现在,念若菱忽的想起了当初的事,她喃喃道:“我不……叫念若菱,我叫君若菱……我不……叫念若菱,我叫君若菱……” 叶一头雾水,但是听说念若凌疯了,说出这种话也不足为奇,还是问道:“你是不是夕鹤轩的二夫人?” 念若菱不回答,只是澄澈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 叶见念若菱不回答,继续问道:“你的女儿是不是叫诺?” 念若菱听到这里,使劲地点头,忽然激动了起来,“你、你知道诺儿在哪儿吗?” 叶并未回答,说道,“你女儿叫夕诺?” “不、不,她不叫夕诺!”念若菱忽然想起当时诺曾经说过她叫“至尊•;;;诺”,忙说道,“她叫‘至尊•;;;诺’!” 叶感到如五雷轰顶,可是这个疯了的女子说的话当真可信? 念若菱好像知道叶在想什么似的,“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 第二十九章 一语道醒梦中人 梵天府,湖心小筑—— 进入湖心小筑,别有一番景致。 屋内,简洁即丰富,丰富亦简洁。最大特点是简洁、明了,抛弃了许多不必要的附加装饰,以平面构成、色彩构成、立体构成为基础,更显得活灵活现,充满了现代的设计感。雅致清新简约错层,若不留神,还会以为是穿越时空,再次回到现代。 “主子,楚净衣她不会是来这里诉苦了吧?”广澜看着影,毫不客气地说道。 影一手拿着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清淡的香味,回味无穷,冷冷地一笑,“你认为我会帮她吗?” “当然,按主子的良心,绝对不会帮楚净衣的。”广澜丝毫不顾忌影听了这话会怎样,大胆地说道。 “说出这种话,你不怕我会把你卖了?”影垂下眸子,淡淡说道。 广澜不假思索地说道:“不怕!当然,主子也不会。” “主子知道,下个月初会有‘武林盟主比武’吗?”广澜问道,当然,她知道影早就知道这事儿了,但是现在的影并非是当初的影,她现在就等于一个执阔子弟,那些叛逆的少年,那些不懂事的少年,自由惯了。但是,也没了当初的上进和拼搏之豪气。 “知道,我正打算去看看热闹。”影再次悠闲地抿了一口茶。 可是在这样云淡风轻的外表下,早已发现广澜今天有点儿不对劲儿,像广澜这样不理世事,遗世独立的人,今天怎么会提起这些在当初广澜眼中的俗事,怎么今天倒主动提起来了。影现在只是沉迷于这执阔的感觉,失去了上进心,但是不傻。 广澜瘪瘪嘴,说道:“现在就去吧!” “现在?”影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放下手了中的杯子,“广澜,今天你怎么了?吃错药了吗?还是因为楚净衣动了你的衣服,导致你头脑发热?” “不是,先睹为快啊!”广澜急忙说道,笑得很假。 影挪动了一下身子,很不情愿地说道:“好,走吧!” 广澜一脸欠扁的笑,不知道她在搞什么鬼。但是,影不知道,这次的决定,会打断了影的右臂,会让影性情大变,或许只有广澜知道这其中之事。 离开湖心小筑,一树春风千万枝,嫩如金色软于丝。婀娜多姿,依依的杨柳,如同亭亭玉立的少女,俨然像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一树绿柳就如用碧玉装饰,就像是千万条轻柔飘荡的绿色丝带。柳树灵动飘逸,风情万种。 杨柳之下,一身相服,七年来,丝毫不受时间的影响,反倒增加了几分成熟、稳重的气息。目若星辰,气宇不凡。由于多日处理朝政的原因,脸色愈来愈现煞白。削瘦的下巴,深不可测的双眸,如同深深的潭水。干裂的嘴唇,有些憔悴,但是不失优雅的风度,和高贵的气质。 “你想去哪里?”梵天问君淡淡地开口,不带一丝感情。 一阵风,杨柳飞舞,青丝摇曳,美不胜收。 他,如同悬崖上的樱栗,美丽中必然带着几分毒性,让人胆颤。 影不语,只是惊讶。什么风,把梵天问君吹来了?他自从影出世,就不再和影见面,已经有七年了。仅仅是应为她不知是被何人说成是妖女,不过看梵天问君的样子也不是信鬼神之说之人。此番来这儿,如此云淡风轻,不会就如此简单。谨慎为妙,万事留神。 影皱起了眉头,看着梵天问君,好像要看透他。 “你——”梵天问君的话从来便是如冰霜一般,冷冷的砸下来,不带一丝感情,甚至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你这几天一直没去学习?” 影觉得梵天问君的话好像要生吞了她似的,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但还是固执地说道:“那又怎样?” 梵天问君的威严能够让所有的污秽无处遁形,并非应为他清如明镜,可昭日月。而是因为他的邪,他的恶,是常人所不及的,如同大巫见小巫一般。 “呵呵,”梵天问君一阵冷笑,让影毛骨悚然,不寒而立,“很简单,本王只是想让你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谁知道,这温柔似水的一席话中暗藏着多少杀机? 影咬着唇,感到了威胁的存在,不由得握紧了拳头。她面对的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权臣而已。面对的是一个王者,一个当之无愧的王者,御宇九州的王者。 又是一阵风,拂面,无限温柔,无限杀机。 梵天问君轻轻折下一支杨柳,优雅地走向影。 一鞭毫不留情地打向了影,影一个快速地躲开了,锋芒毕露,接下来的几招影乱了阵脚。杨柳的一鞭狠狠地砸在了影右臂,右臂上的血如泉水般涌了下来。身上,白色的衣服,开出了朵朵红梅,映红了白衣。 影感到全身都无法用力,一阵剧痛,无力地瘫倒在地,强忍着痛,影咬着唇,说道:“梵天问君!你听着!我‘至尊•;;影’一定会让你死在我的手上!” “好!”梵天问君嘴角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随时恭候!好一个弑父的‘至尊•;;影’!胆子还真是大,不愧是我的女儿!” “哼!”影不屑地看着梵天问君,“‘你的女儿’,你的女儿早在七年前死了!被你一件刺死的!”梵天问君半带玩味的话让影愈加愤怒,整张脸都皱了起来,看似要生吞了梵天问君。 “你……”梵天问君显然生气了,皱起了眉。 影痛得快要晕了,咬着牙,努力地说道:“梵天问君,你杀了君子仞不就是应为潇湘霜喜欢君子仞吗?公报私仇!你只是应为潇湘霜身在你那,心却不在你那,和她同床异梦,而产生的恨意。”影的手指着梵天问君,露出一大截藕臂。 被影说中的梵天问君恼羞成怒,从未见过他这般:“潇湘霜没教过‘女容’吗?露出着么一大截手臂给人看作甚?” “哼!”影哼了一声,扭头不理梵天问君,疼痛让影出现了幻觉,看见了不止一个梵天问君,汗水浸湿了衣服,和鲜血融在一起,生疼生疼地。 “净衣,带小姐回小筑治疗!”梵天问君甩袖离去,看来真的生气了。 柳树,那长长的、软软的枝条在那平静的湖面上款款摇摆,动作是那样轻快,那样温柔。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绿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如贺知章诗中所描绘般唯美,诗意…… 湖心小筑—— 影躺在床上,广澜在给影治疗。 二人不语,很安静,安静得让人窒息。 广澜的圈套,善意的圈套,成功地套住了影。 影的决心,坚定地决心,半带恨意的决心被唤醒,或许这一刻是足以! 不久,芸在皇宫学习时又看见了一个帅气的身影,他还是一如既往,冰冷、无畏!看似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样子! 就好像“至尊铁骑”的“至尊•; 影”一样,霸气不减于当年!只是他只用左手写字,腰部好像曾经受过不少的伤。 天地之大, 是人类所不及的。 弱肉强食, 适者才可以生存! 强者当道, 王者争不上则下!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鬼颜修罗,至高无上,唯我独尊! 吾乃至尊! ——至尊悟 第三十章 梦中之人现眼前 潇湘宫—— 丝毫没有皇宫的浮华,遗世独立的美,仿佛是另一个世界,另一番的景致。 夜的美,无所能及。 夜色阑珊,繁星点点,独坐庭台,眼前一派浩瀚的星空,渺渺茫茫无边无际。黑暗的到来模糊了世俗的眼睛,剩下的只有妄自尊大的自己。这是谁的天下?潇湘南弦?梵天问君?还是……“至尊”的? 这天下之大,自己是如此的渺小,仿佛在这瞬间,我所能看到的不过是我自己以及我的影子。玄月的冷艳,柔柔地却又无比纯洁。忽地,想起了当初叱咤风云的日子,快意生死,至高无上,唯我独尊…… 夜阑人静,独自一人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不停地,不停地……黑夜笼罩着大地,万籁俱寂。忽的闻到了淡淡的,淡淡的香味,是串铃花的味道,不由得让自己想起了串铃花的花语…… 我转过身,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湛蓝湛蓝的双眸,好像一片大海,不!比大海还要蓝,那种是只有天空才拥有的。 他好像在对我笑,如沐春风,他的手指勾起我的一缕青丝,淡淡的一吻,吻在青丝上面! “啊!” 芸从梦中惊醒,脸色苍白,汗水浸湿了芸的衣服,气喘个不停。 倪香听到芸的叫喊,睁开眼,捏了把汗,看见芸,叹了口气:“郡主莫非是又做春梦了?” 芸白了一眼倪香,这丫头嘴巴也太不检点了! 倪香皱了皱眉头,发觉空气很浑浊,忙去开窗,“郡主没感觉到很闷吗?” 芸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仿佛魂都被留在了梦里,双眼空洞。往常做完梦,芸都一反常态,连话都不说。 倪香打开雕花檀木窗,刚刚入春的风冷冷的,带着一点儿刺骨。芸缓缓地抬起头,望着那如隔着一层膜的月轮。淡淡地散发出柔和的月华,浇洒在芸苍白的脸上,却也刺痛了芸的心,刚才的一幅幅画面,顿时涌入心头。 七年了!整整七年了!芸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孽?是前世的孽债太多了吗?七年仅仅只做一个梦,一个无比惊艳的梦夜夜折磨她!湛蓝的眸子,清幽的玄月,如墨的青丝,淡淡的一吻……无不浪漫、幽雅。也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中注定了的。 倪香意味深长地叹了一口气,好像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妈子,和外貌好不相称:“郡主,要不明天去大竺寺上香,占一挂如何?好解了这梦。” 芸沉默了很久,幽幽地开口了,“你认为我会相信这鬼神之说吗?这简直是无稽之谈,真是可笑!” 芸一语完毕,忽然觉得这事儿还真有点儿玄乎,七年来只做一个梦,每个梦都一样,这不是科学所能解释的。芸的穿越本就不符合逻辑,万一这梦也有这么一点脱离科学一说,卜卦也不是一种方法。 “要不这样吧!改天倪香你随我溜出宫一起去占一卜卦。”芸的口气半带着商量的意思,丝毫没有郡主的威严。 “好!一切随郡主,只是——”倪香眼中闪过一丝狡猾,“郡主要听凤仪公主的话,抄宫中的礼仪抄一百遍。” 芸听到倪香的话,呆住了,“还是我继续睡吧!”说起痛苦,抄书更痛苦,这简直是芸前十几辈子造的孽啊! 倪香含笑,滚瓜烂熟地说道:“‘下跪叩首’礼,‘下跪’礼,‘道万福’礼,‘颔首’礼四种;最重的是‘下跪叩首’礼,接着是‘下跪 ’礼,‘道万福’礼,最轻的是‘颔首’礼。对皇后行‘道万福’的简单礼仪;皇后行‘颔首’礼,对皇贵妃到嫔等级的后宫,行‘道万福’礼……” 芸感到一阵眩晕,好像面前有两只小蜜蜂在面前飞啊飞,眼皮子开始不听话,好像要闭上了…… “啪!”倪香拍了拍桌子,一下子吓醒了芸! “怎么了?地震了?海啸?还是来台风了?”芸吓了一大跳,忙跳下来。 倪香吞了一口口水,说道:“郡主,您这样会惹凤仪公主生气的。” “啊!?”芸瘪了瘪嘴,“哼!我才不想当那什么皇后!” 当然,芸知道,为何凤仪逼着芸当皇后。芸出生在宫中,又是女子,众人皆知,宫中险恶,可是那些所谓的达官贵人都巴不得将自家姑娘送到宫中,期盼一天能够“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凤仪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当初和九朝长公主一齐与其父——第一任皇帝潇焜帝一同南征北伐,一股子男人的豪爽。毫不逊色于穆桂英和花木兰,比普通女子都要深明大义;懂的诗书不亚于谢道韫与李清照,深得潇焜帝的宠爱。 凤仪深知,女子步足于宫中若无靠山便要有智。若离不开皇宫便要学会运筹帷幄,要不默默无闻,隐隐于世,要不就要做后宫之主,母仪天下。芸是一副至高无上、唯我独尊的样子,是不会甘心一辈子默默无闻,宝珠蒙灰的,那么就造成了现在的芸—— 芸一边翻着白眼,手中的玉笔迟迟不肯下,一旁的倪香,一边研墨,一边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芸。芸憋了半天,一个字也没有蹦出来。 芸咬着毛笔头,灰着脸,倪香瘪了瘪嘴,说道:“郡主,你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芸放下笔,拜了拜手,说道:“我不写!我不写了!”这时的芸看起来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在发脾气,说着将纸团成了一团,扔出了窗户。 皎皎的明月,伊人难眠。 “我说这里闷得跟冷宫似的,我可不愿意呆在这儿。”芸嘟着嘴,喃喃地抱怨道。 “嗖!” 窗户外闪过一个人影,又如鬼魅般消失。 “啊!” 芸和倪香一同惊叫,魂都要吓破了,没被这鬼影吓死,就要被她们的叫声吓倒了。 “倪香,你这儿……莫不是闹、闹鬼?”芸颤抖着说道。 倪香虽然武艺高强,但是至少还是一个小女生,怕鬼是自然地,“郡、郡主,听宫女们说,这里曾经是冷宫。” “啊!?”芸惊叫道,“那凤仪怎么会叫我住这儿?” “因为这儿偏僻啊!公主说要叫您隐蔽起来,免得遭人毒手。”倪香不紧不慢地说道,好像忘了刚才的一幕。 渐渐地,鬼影不再出现,反倒听到了杂乱的身音。 “刺客呢?” “好像向那边!” “追!” 芸忽然好奇心大增,“我去看看。”出于好奇心,芸大胆地说道。 倪香招手,忙说道,“郡主别去!郡主!郡主!”倪香忙阻止道。 “放心!他若是死灵人,便没有攻击人的能力,没有意识,只听巫师的话,还会发出尸体的腐臭,不会构成威胁;若是食尸鬼更不用怕,只要用铜质的偃月刀一刀砍上去就行了;如果是僵尸——”芸感到一阵触电的感觉,“那就逃!” 扔下一句话,立刻关上了门,走了。 月色幽幽,入春的风很冷,芸一身单薄的沙质,瑟瑟发抖,不禁摸了摸自己冰冷的脸颊,小心翼翼地望了望四周。 “嗖!” 一个黑影又浮现在眼前,怪吓人的,冲着芸逼来。 芸发觉自己说“倪香,救命”就被一把凉凉的利刃架在颈部,划开了皮肤。 这、这莫不是在做梦?眼前的人,一双湛蓝湛蓝的双眸,淡淡的串铃花的香味,这不就是她的梦中人吗?微微的生疼让芸知道这不是在做梦,是真的! “你……”那人丢下一句话便昏迷了,芸忽然看见地上的一滩血,明白了一切。 这人大概是一个刺客!受了伤,逃到了这里。 芸好像做梦似的,抬起头,望着那皎洁的明月,观赏着那迷人的烟火。月儿的银辉是浪漫的背景。此时的画面被定格在这良辰…… 第三十一章 樱落影洛情了断 梧萧斋—— 漫天的樱花纷纷扬扬地洒落,飘舞到地上,留下一地的粉色。好像粉色的柔软的地毯似的,阳光为樱花镀上温柔的金色,好绚丽!好像一片朝霞,又好像一个个美丽的小精灵。在那零落的绝美的舞步中,诺仿佛忘了世界,忘了自己。 “诺很喜欢樱花?”秦如离看着诺如痴如醉的样子,可爱至极,情不自禁地嘴角勾起了一个优美的弧度。 诺愣愣地看着这漫天的樱花,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忽地回过神来了,说道:“恩恩,挺喜欢樱花的,让我想起了日本,那个樱花之国。记得以前,在日本的时候我和小狱、小影、小芸、小叶、小寒在一起有说有笑地聊天。”诺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一个幸福的笑容,就好像这绽放的樱花。 秦如离看着此时地诺,也跟着笑了,“诺对你的同伴友谊十分深厚?” “恩恩,”诺看着樱花,“何止是友谊,我们就把她们当成自己的一部分。” 秦如离垂下了眼帘,眸下撒下了一片阴影,“诺既然那么喜欢樱花,那就跟着我罢,我向四弟把你要过来。这样可以天天与樱花相伴,这不是很好吗?” 诺听到“四弟”这二字,脸色青了下来,笑容都融化了,“他?秦如墨那只‘狐狸’能放了我吗?不把我整死就不放手。” 秦如离见诺如此讨厌秦如墨,竟叫他“狐狸”,“噗嗤”一笑,语重心长地说道,“其实四弟不是要整你,而是喜欢你,头一次见四弟这么放任你。像你这样的女孩还真的挺招人疼爱的。” 诺翻了个白眼,手叉着腰,丝毫不因为秦如离说的秦如墨喜欢她而羞涩,“他?他还放任我?我看是想扣住我一辈子了!” 秦如离并未回答诺,自顾自地说道,“……我也好像迷上你了……” 暧昧地空气弥漫了整个梧萧斋,空气在一时凝固。 这、这该不是告白吧? 诺脸上忽地抹上了一抹晕红,装着无所谓,“离,你该不会除了中了‘万艳窟’还有恋童癖吧?” 秦如离一阵自嘲地笑自己,自己怎么会迷上一个只有7岁的女孩呢?可笑!她既没有蔡文姬的才华,又没有陈阿娇的娇媚,一个小小的黄毛丫头,无知,莽撞,不过这就是她的特别之处,就好像这樱花一样,不是温柔,而是另一番风情…… “啊!”诺惊叫。 秦如离听到诺的惊叫,连忙跑向诺,“怎么了?” 诺焦急地说道,“惨了!我带没有把秦如墨房间的古董花瓶擦一边!” 秦如离听到诺的回答哭笑不得,忽然,由于刚才的着急,心脉产生了强烈的震动,呼吸困难,原来十分苍白的脸俞显苍白。 诺见状,连忙扶住秦如离,“怎么了?是不是‘万艳窟’又发作了?” “……没、没事,诺你不用担心!”秦如离强撑着说道。 诺扶秦如离坐下,给秦如离喂血,血染红了秦如离紫色的嘴唇,渐渐地呼吸开始顺畅,平静了下来…… “诺、诺,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救我?”秦如离脸色苍白,轻轻地问道,仅仅一句话,好像抽光了秦如离的全部力气,脸色更加苍白。 诺呆呆地站在那里,是在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地说道,“我不知道,但我不能让你死在我的面前,第一时间,我的潜意识告诉我一个字‘救’!而且刚才你是因为我而发作的,我不能不救你,我是爱憎分明的。” 秦如离惨淡的笑着,“诺,你知道吗?”秦如离并未让诺回答,只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出生的时候,体弱,我娘就让我男生女养,好让我身体好一些。自我出生,便没有离开过梧萧斋,药一直没有断过,爹爹也很少记得有我这个孩子,就连我的名字也是我娘给我起的。有时候,我真的很盼望有一天离开这里,盼望有个人来看我,后来我一个人服下了‘万艳窟’……” 诺大惊,原来“万艳窟”之毒是秦如离自己服下的,只为了有人注意他…… 诺强笑着,清澈的眼睛看着秦如离,说道:“离,你只要不嫌我,我可以给你取一个名字,叫……” 诺看了一眼秦如离,这个美若天仙的男子。 “叫樱落!”诺笑着说道,好像一只小精灵。 “樱落?”秦如离的笑容僵掉了,这个名字不是给女孩子家家用的吗? 诺好像知道秦如离在想什么,笑着说道,“你不是一只男生女养的吗?就这么一个名字你应该不介意吧?”诺看了一眼飘飘扬扬的樱花,“樱落很适合你,你就像飘落的樱花一样完美。” 被诺说得秦如离满脸布满黑线,看着诺哭笑不得。 诺见秦如离好像不太喜欢这名字,就补充道,“如果樱落这个名字实在不好,就叫影洛吧!” 诺看见秦如离还是皱着眉头,就继续补充道,“‘影’是——”忽地诺想起了当初小影曾经念过的一首诗中有一句“对影成三人”,笑着说道,“是‘对影成三人’的‘影’,‘洛’是曹植的《洛神赋》的‘洛’。” 秦如离点头,笑如春风,“恩恩,甚妙!没想到诺竟懂得诗词!真是不可小觑啊!” “恩恩。”诺点了点头,忽然,发觉秦如离的话中带着一点儿瞧不起她,“什么叫‘不可小觑’我本来就是才华卓绝,只是你没发现而已。” 听了诺的一席话,秦如离“扑哧”一笑,好像一朵绽放的樱花。 “笑什么?有这么好笑吗?”诺佯装生气,说道。 秦如离忍着不笑,那样子实在是好看。 诺无奈地瞟了一眼,“别忍了!这样会伤身的!” “哈哈!”没想到秦如离不再笑了,诺反倒开始捂着嘴笑了起来,眼睛里闪着晶莹的泪花,“离,你长得好妖孽啊!” 秦如墨再次哭笑不得地看着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樱花,在一阵阵清爽的微风中,飘飘洒洒,整个梧萧斋都笼罩在这一片祥和浪漫的世界里,显得格外的空灵。 谁都没想到,就在三天前—— 涅槃城,车水马龙,来自各地的武林中人集聚到了涅槃,翘首盼望着武林盟主比武的开始的同时,一个荒废得被人遗忘的宅院,满地的凄凉,满地的泪,漫天的怨气,无处去话苍凉,情何以堪? 一个身穿锦衣的美妇,黄色绣着凤凰的碧霞罗,逶迤拖地粉红烟纱裙,手挽屺罗翠软纱,风髻雾鬓斜插一朵牡丹花还真有点: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的味道。身后跟着两名身穿青衣的丫鬟,其中,一个丫鬟双手托着的案上有一瓶血红色的液体,谁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屋内,一身白衣的念若菱听见有人的脚步声,提高了警觉性,莫不是叶少庄主来了?还是辛芙凝来了…… 门被一下子推开,屋中飘来一股蔷薇的香味,有权有势的富贵人家,使用花露水,就是把花瓣摘下来,放到小瓦罐里,捣碎酿制而成,而花露水的香味为蔷薇花香味为上等,叶少庄主不会用这种花露水,那么就只有她了…… “你来做什么?” “本夫人难道不可以来?” “对!我家夫人难道不可以来?” “哼!你想做什么?” “好啊!好一个‘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 “掌嘴!” “你敢!我现在至少还是鹤轩的二夫人!” “鹤轩的名字还是你配叫的?我现在倒要看看你死了,鹤轩到底会不会着急?” “你们?!” “啊!”屋中传来一声惨叫,念若菱倒在地上,辛芙凝早已离开,地上只剩下一个血红色的瓶子,滴出一滴一滴地鲜血,念若菱睁着大大的眼睛,嘴角一抹腥红,滴在白色的儒群上,格外显眼…… 第三十二章 谋事在人定升天 未央宫—— 是夜,雨夜。 雨在下,一直在下,一刻都不停地,丝毫不见有喘气的迹象。这对大潇来说是个少见的雨季,雨“噼噼啪啪”地砸在未央宫的琉璃瓦上,发出一种十分清脆的音响,好像一曲优美的音韵,曼妙至极。纹着翔龙的铜铃在雨夜的微风中发出一阵“叮咚叮咚的声音,还伴随着宫女和太监杂乱、着急的脚步声,从远的宫,进的宫传来…… 潇湘南弦提着御笔,眉头皱得很紧,眼中冒着无名烟火,咬着牙,狠狠地捻着手中的战告,一气之下,推翻了御桌,桌子上的奏章随着“啪”的一声一并掉到了地上。 一旁的宫女、太监见状一惊,忙跪下,用颤抖的手,捡落在地上的奏章。 “滚!都给孤滚!”潇湘南弦俊美的脸一下子变得嗜血。 站在潇湘南弦一旁的大太监赵喜的头上汗涔涔地,人们说伴君如伴虎,当初还不以为然,没想到这个仅仅只有十岁的半大天子,居然比天还阴晴不定。但是,赵喜壮了壮胆,扯着鸭嗓说道,“皇上,息怒!”说着用颤抖的手,颤颤巍巍地端上一杯冒着热气的香茗,“皇上,喝口茶,消消气吧!” 潇湘南弦一脸嗜血,一把打翻了香茗,香茗沿着茶案一滴一滴地溢下来,“滚!全都滚!不然孤就剁了他的手脚!“ 宫女、太监们个个低着头,惊恐万分,急急忙忙地退下,不敢有异言。 潇湘南弦手捏着战告,死死地盯着“潇湘南异”四字,好像要生吞了这几个字似的。 突然,伴随着一阵清爽的风,传来一阵清脆的银铃的声音,不是混重的铜铃声,“丁玲丁玲”地,伴着人的脚步声一齐传来。 潇湘南弦的脸色越来越差,大吼道,“滚!”说着,将手中的战告扔向了,那个闯入未央宫的人。 一把扇子,上好白玉镂成的扇骨,蒙饰以薄如蝉翼的水云纱。扇尾还垂着一块血红玛瑙的流苏吊饰。平添了几许含蓄的风流,上面一有只血红的蝎子。一个身穿玄衣的男子,脸上一张纯银面具,一只红宝石天蝎,栩栩如生。嘴角一抹不变的邪魅笑容,让人不由得幻想这面具之下是如何一副绝世惊艳之容。 稳稳地接住了潇湘南弦扔出来的战告,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地翻开战告,面具遮住了他的脸,看不出他是如何的表情,也许是云淡风轻的吧! “不是说叫你滚吗?还不……”潇湘南弦转过头来,一眼看见了这个戴着银面具的少年,“scorpion?” “叫我迦蛮。”自称迦蛮的男子见到潇湘南弦丝毫不顾忌,肆无忌惮地随手将手中的扇子扔到了御榻上,一切都是那么随意,自然。 潇湘南弦见迦蛮这般,肚子里的火气不但没有增加,反而脸色更加坦然,“scorpion,潇湘南异征战回来了。” “潇湘南异?”迦蛮疑惑地问道。 潇湘南弦叹了一口气,不符合年龄的沧桑,“孤也是听太皇太后说的,潇湘南异是孤的皇兄,丽嫔的儿子。本来这个皇位是传给潇湘南异的,后来因为潇湘南异北平匈奴,征战在外,而且丽嫔出格,被贬。国有不可一日无君,所以太皇太后传口谕,让孤当上皇帝。” “哇唔!真龙归来啊!酷毙了!”迦蛮悠闲地说道,“对了!叫我迦蛮!不要用英文!” “真龙?”潇湘南弦又被激恼了,“哼!他还配当龙?” “南弦,你说得倒不是错,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和皇位一擦而过了,还真可惜啊!”迦蛮半笑着。 “迦蛮,你是穿越来的人,知道的一定很多,说说你的看法。”虽然潇湘南弦不知道“穿越”是什么意思,但是迦蛮绝对不一般,和当初遇到的那个少女,以及那个挑衅他的梵天影一样,他们带着一种相同的气息,是与常人不同的气息。 迦蛮腰间佩着一个银铃,在一步一步之间发出“丁玲丁玲”地声音,迦蛮倒了一杯香茗,品味着香茗在喉间扩散,散发出一阵阵茶香,“南弦,这茶还真不错,你真是不懂得享受啊!浪费是可耻的。” 潇湘南弦并未生气,但是有一点儿不耐烦了,“迦蛮,你到底要采取什么措施?” “静观其变。”迦蛮吐字清晰地说道。 “静观其变?”潇湘南弦真的恼了。 迦蛮见潇湘南弦不理解他的意思,淡淡问道:“南弦,我问你,现在谁的权力最大?” 潇湘南弦久久不说话,终于,忍了很久,“梵天问君。” “谁才是潇湘南异的最大劲敌?”迦蛮紧接着问道。 潇湘南弦很不情愿地说道,“梵天问君。” 迦蛮轻轻地抿了一口香茗,“谁才是现在最有利用价值的?” 潇湘南弦脸色一下子变了,“你莫不是说,梵天问君?” “正是!”迦蛮高深莫测一笑,“只要挑拨潇湘南异和梵天问君的关系,便可以保证你,南弦坐稳江山。只有他们只顾着内战,这时的你才是最安全的,让他们2平衡对方的权利,互相抵制对方。” “听过《管庄子刺虎》的故事吗?”迦蛮冷笑着说道,“ 有两虎争人而斗者,管庄子将刺之。管与止之曰:‘虎者,戾虫;人者,甘饵也。今两虎争人而斗,小者必死,大者必伤。子待伤虎而刺之,则是一举而兼两虎也。无刺一虎之劳,而有刺两虎之名。’届时便可坐享渔翁之利,乘机削弱对方势力,一箭双雕,岂不乐哉?” “切!”潇湘南弦不屑地看着迦蛮,“纸上谈兵,你这方法孤何曾没想过?” 潇湘南弦没等迦蛮回答就说到:“这般计谋,梵天问君早就能看出来了,到时不用他联手潇湘南异,一举攻入潇宫,你我都玩完了。” 迦蛮看着潇湘南弦,顺手摘下面具,“你死了不要紧,何必拖上我?你是真皇帝,我只是你的替身而已,帮你出面处理朝政罢了。” 面具下,一副惊世容颜,凛冽桀骜的眼神,细细长长的单凤眼,洒下一片流苏般的阴影,黑发下冷酷地竟如六月飞雪,红润的嘴唇微微地扬起,带着一抹奇异的冷笑,宽大的玄衣在微风中轻轻地颤动。 竟与潇湘南弦的容貌一摸一样,只是迦蛮的双眼更加犀利,冰冷。 “哼!要死一起死!”潇湘南弦固执地说道。 迦蛮不以为然,“梵天问君若是要当皇帝,早就在你还未登基时就可以废了你。他无心于此,他只想要潇湘霜。” 潇湘南弦瞪着大大的眼睛,“你就这么肯定梵天问君会中招?” “只要让梵天问君失去理智便可。”迦蛮不紧不慢地说道。 潇湘南弦的眉毛朝眉心聚拢,差异地看着迦蛮,“让他失去理智?谈何容易?”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弱点,而梵天问君的弱点就是潇湘霜!”迦蛮垂下眸,“让潇湘霜出格,让梵天问君像当初杀君子仞那样杀了潇湘南异!” “不行!”潇湘南弦一口咬定,“不行!九朝长公主是我的亲表姑!不可以!” “舍不得孩子套不找狼,像你这样心慈手软,迟早会葬送了大潇的江山。”迦蛮的淡淡的说道。 潇湘南弦大吼道,“那也不能像你那样心狠手辣!迟早会留下千古骂名!” “不能流芳百世,就当遗臭万年。难道就那么怕遗臭万年吗?”迦蛮镇定地说道,“怕什么想你这般怕东怕西地样子,难怪会保护不了你母妃!” “可是她是我的霜姑姑!”潇湘南弦声音略显沙哑,底气也不足了。 “真亦假来假亦真,无为有处有还无。让梵天问君怀疑潇湘霜出格。”迦蛮说道。 “可是,梵天问君自然会知道我们动了手脚。”潇湘南弦说道。 迦蛮镇静地说道,“有个人可以帮忙。” “谁?”潇湘南弦问道。“梵天影。” 第三十三章 公子莲白莲莲清 涅槃城—— 繁花似锦,车水马龙,热闹至极!大街上一片喜气洋洋,沉浸在一片火红之中,艳丽地就像一只浴火凤凰。涅槃子民们个个无论贫、富、贵、贱,个个洋溢着过节的笑容,穿红戴绿,走街串巷,不亚于中原的过年时的气氛,好不热闹。 一双灵动的大眼,忽闪忽闪地,格外秀气、甜美。嘴角一抹毫不掩饰的笑容,充满了灵气、楚楚动人。特别是鼻尖那一点红色的朱砂,在这灵气活泼的面容之下,添加了几分妖娆,“紫岚,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这么热闹?”那双大眼眨巴着,让人无法抗拒。 一脸不情愿的紫岚思量了片刻,有望了望四周,拉着一张精致的脸,说道:“今天……可能是凤凰神的诞辰,所以才这样热闹吧!”紫岚倒了什么霉?堂堂一个倾情宫长老,现在还得陪寒逛街!人道不人道啊! 不过归功到底,若不是那个大帅哥紫陌不肯陪寒少主子,也不会轮到紫岚陪寒这个“小祖宗”啊!现在紫岚真是接了烫手的山芋,无奈地陪这个“活宝”到处乱跑。现在的紫岚一边诅咒紫陌这个混蛋,一边心想:千万别碰到熟人!不然丢人丢大了! 寒歪着脑袋,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路人,然后抬起头问紫岚,“小岚!” “啊!?”紫岚回过神来,怎么一转眼她就成了“小岚”了?这比老天的脸变得还要快嘛! “‘小岚!’为什么这些人的衣服上都绣着一只麻雀?不对!麻雀没有这么大的尾巴,莫非这是个扫把?涅槃城的品味也真奇怪!麻雀下面还绣着扫把!不怕招来扫把星吗?这扫把的颜色也真够丰富的,竟用孔雀毛来做!”寒不解地看着少妇、少女衣服上绣的图案。 紫岚哭笑不得,面对寒目瞪口呆,舌头打结。 没等紫岚回答,寒又自言自语了起来,“哦!这莫不是——大白鹅?” 紫岚瞬间觉得天旋地转,就快要被寒吓晕了! “哦!莫不是‘生化鸭子’?还是‘变异大公鸡’?还是‘恐鸟’?哦!肯定是‘哈利波特’里面的‘不死鸟’!”寒胡乱猜测着,就是没想到凤凰。 麻雀?扫把?大白鹅就很不靠谱了,还来了一个‘生化鸭子’?还有‘变异大公鸡’? ‘恐鸟’?居然还说是那什么波特里面的‘不死鸟’! 紫岚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在叹息寒地可爱,还是叹息寒的无知,“少宫主!那、那不是那什么东西!是凤凰!”紫岚捏了把冷汗,被寒的猜测吓了个半死! “哦!凤凰啊!原来是凤凰这只鸟!”寒恍然大悟,不过人家凤凰是神兽,怎么成了,“这只鸟”了? “咦?”寒看着人流向着一个方向走去,不禁兴奋了起来,“紫岚,咱们也去看看!” 没等紫岚紫岚反应过来,寒就又拖又拽地把紫岚拉向了人流之中,淹没在了人群之中。 人群朝着四圣殿流去。 “少宫主?少宫主?”紫岚大声地喊着,寒和紫岚在人群中挤散了…… “四圣殿?紫岚,我们……“寒回过头来,却没看见紫岚,黯然失笑,“紫岚!?紫岚!?”寒大声喊道,却没人回应。 寒的声音越来越轻,淹没在了人流之中。寒只好出此下策——走回去。只是寒早已不认识回去的原路,人生路不熟的,这可怎么回去?逆着人流回去,寒现在的身体能行吗? 忽然,风中传来一阵淡淡的莲香,转过头去时又什么都没有,只看见一个中年少妇在那儿卖首饰。 寒心想:去问问这个人怎样才能回到倾情宫行馆! 寒走向那个少妇,少妇见有人来了,欣喜地笑了,“这位小姐,要买些什么吗?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家人呢?” 寒向少妇甜甜一笑,那少妇见了,如吃了蜂蜜似的,也向寒一笑。 寒奶声奶气地说道,“这位……”寒暗想:如果叫她大娘,听起来太老了,叫她小姐,把自己比下去了,叫她姐姐,好像不太符合实际。 少妇会心一笑,善解人意地说道:“叫我巫娘吧!” “巫娘?”寒皱起了眉头,好奇怪的名字啊!怎么会带“巫”字呢?强忍着好奇心,寒轻声问道:“巫娘,你知道倾情宫住的行馆在那儿吗?” 巫娘皱起了眉头,笑容消失了,“我们只是做小买卖的人,怎么会知道江湖之事?”她表示无奈,忙不了寒。 “哦。”寒失笑了,“不过巫娘,你人真好!” 巫娘笑了,热情地说道:“这还是我第一次受到别人的夸奖!这位小姐喜欢什么?我送你一件吧!”巫娘指了指那些首饰。 寒笑得很甜,巫娘做生意也不容易,怎么好意思白拿呢?说道:“巫娘,我想买,你做生意也不容易。” 巫娘轻轻点头,表示可以。 寒用手抵着下巴,一眼看中了那支水晶白莲簪,看起来不染凡尘,玲珑剔透,刹车好看,婉芜天成, “我要这个,”这时,除了寒发出了声音的同时,身后传来好听的男子的声音,散发出阵阵莲香。 寒循声回过头去,看见一位白衣男子,衣服上级了一朵泼墨白莲,右脸颊上一朵白莲,一直向下漫延,直到锁骨处被衣服遮住,看不见,好一个人如白莲的公子。 寒瞬间看呆了,此人与紫陌有这么一比!回过神时,寒镇定地说道:“这位公子,这是我先看中的,做事应该有个先来后道吧!” “何妨?”那公子一笑,百生媚,“我可以出一倍的价钱!买你那支簪子。”寒摇摇头,说道:“不是所有的东西都可以用钱买到的,无论你出多大价钱,都不卖。” “哦?!”公子好奇地看着寒,“敢问这位姑娘芳名?” “寒。” “真名!” “寒。” “我说真名!” “至尊 。 寒!” 那公子摇摇头。 “慕寒凌!” “慕寒凌?”那公子凑到寒耳边,轻声问道:“可是倾情宫少宫主慕寒凌?”寒本被那公子暧昧的动作羞红了脸,一听到这句话立刻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江湖上都传开了,倾情宫少宫主,慕天曦不参与武林盟主比武,派手下弟子紫陌出战,少宫主慕寒凌观战。”那公子平淡地说道。寒捏了一把冷汗,好家伙,敢情是自己一直被蒙在臌里,什么都不知道。 “你叫什么名字?”寒眨巴着眼睛,问道。 “白莲!” “真名?” “白莲!” “我说真名!” “连清!” “连清?”寒念着,“哇唔,好女生的名字啊!” “是吗?你是第一个有胆子这么对我说的。” “君子不夺人所好,这是我喜欢的。”寒大声说道。 莲清淡淡笑道,“这位妹妹,我也是一眼相中的,你怎么夺人所好呢?” 寒翻了一个白眼,“你可是一个男人诶!怎么会喜欢女孩子家家的东西?”莫非遇到了一个变态吗?想到这里,寒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送人。”莲清简单地说道。 寒像户口调查员似的,问道,“送给至爱?” 莲清淡淡点头。 “哇唔!定情信物!好酷啊!”寒兴奋极了,好像莲清要送给她似的,“她是谁?这么幸福!被莲清这样的大帅哥喜欢!” 莲清摇了摇头,无奈一笑,“她还没出现。” “哦!”寒恍然大悟,上前拉住莲清的手,问道,“你喜欢怎样的?我帮你物色人选!”寒的话一说出口,就后悔了,她怎么又学雷锋了?又当了一回“媒婆”,不!不是“媒婆”是“红娘”。 莲清看着寒,不知为什么眼前的女孩这么让人着迷,“鼻尖一点朱砂。”面对寒的热情,莲清不知是为什么,对着寒不会说谎,竟然告诉他这么多! “啊!?”寒一惊,一把捂住了自己的鼻子,由于用力太大,差点把鼻子打出鼻血,脸一下子通红通红地,“不、不会、会是我吧、吧?”不知怎的,寒居然结巴了起来。 莲清“扑哧”一笑,看着寒,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这么小,等你长大了再说。”看见寒结结巴巴的,莲清忽然觉得她十分可爱。 寒的脸更红了,鼻子一凉,鼻血好像要流下来了。 “呵呵!和你开玩笑呢!”莲清又笑了,转头问巫娘,“巫娘,有丝帕吗?” “嗯,有。”热情的巫娘递过来一块白色绣莲花的丝帕,带着几分莲花香味。 “给,擦一下。”莲清递给寒那块丝帕。 寒尴尬地接过丝帕,轻轻擦拭,寒清楚地闻到了一股幽幽的莲香。 “巫娘,我买下这只簪子。”莲清再次说道。 “恩——”巫娘为难地看了一眼寒一眼,见红着脸的寒微微点了点头,笑着道,“好!三两银子。” 莲清却递给了巫娘五两银子,巫娘正想说话,莲清说道,“合着丝帕的钱。” 巫娘一笑,并未推脱。 “莲清?莲清哥哥!能不能带我回到行馆?行吗?莲清哥哥?” “……” 天黑了,繁星点点,玄月高挂,说不出,道不尽的美。好美啊!夜里的风有点冷,有点刺骨,但是莲清的手紧紧地抓住寒的手,传来丝丝暖意,还不时时传来淡淡的莲香。寒的脸上抹上了一抹晕红,低着头,也不知道莲清此时又是什么表情。空气中弥漫着暧昧地气息。 行馆—— “好了!送我到……”寒抬起头,一眼看见了一身紫衣的紫陌,紫陌的表情很复杂,其中加杂几分特别的味道。 寒松开了莲清的手,跑向了紫陌,笑着拉着紫陌的手。 “寒妹妹,以后不要随处乱跑行吗?”紫陌一脸温柔,“我们不是曾经约定过‘永远’的吗?” “嗯。”寒淡淡点头,“以后不了。” 寒抬起头,认真地看着紫陌,“那紫陌哥哥也要答应小寒,永远陪着小寒。这样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紫陌笑着,满是宠溺,“永远。” 寒突然想起了莲清,拉着紫陌的手说道:“他是我刚刚认识的哥哥,叫莲清,是莲清哥哥带我回来的。” 当紫陌听见寒叫那个少年“莲清”而且是寒刚认识的哥哥时脸上的笑容僵了,只是一瞬间,在下一秒又是笑如春风。 “莲公子,多谢!”紫陌一笑,十分客套地一笑,很普通的一笑,不带任何感情的一笑。 “紫公子,久仰大名!”莲清也回应了一句。 无论他们如何,寒总是觉得紫陌和莲清之间隔着一堵墙,永远也打不破的墙。 “寒妹妹,紫岚很担心你,你先去见见她吧!”紫陌淡淡说道,想支走寒。 寒很识相,乖乖地回到了行馆,没有回头,可是寒却感到到了一股无形的杀气。 紫陌在寒走的那一刻,脸一下子变得冷酷,“我应该不是叫你‘莲公子’而是叫你‘公子莲’之一,‘白莲公子’——莲清!” “怎么没看见‘公子莲’之一的‘赤莲公子’?”紫陌冷冷地问道。 莲清并未回答紫陌的问题,只是不屑地说道,“哼!没想到被你看出来了,紫陌!”莲清一脸充满杀气的笑,从袖口抽出一把纱扇,在一扇之间,飞去九根玄铁白莲银针。 紫陌闪身一躲,九根玄铁白莲银针直直的打入了柱子,深入三寸之深。 空气中弥漫着莲香,莲清却不见了人影。 …… 第三十四章 绝尘 绝尘谷—— 幽寂,雅致。如同人间仙境,岂能用一个“美”字能形容?隐隐于世,山中山,水中水。正如“绝尘”这个名字一样,“断绝一切红尘”。青烟阵阵,雾气腾腾,隐约之美,让人捉摸不透,猜不出其中的奥妙,神秘而又遥不可及。美不胜收。彼岸花开得那么茂盛,火红火红的,形如龙爪,平添了几分妖艳。 香炉里散发着草药的香味,幽幽的,沁人心脾。幽幽的竹帘之下,一个白色的身影不停地闪动。朴实,淡雅的雕刻彩绘、造型典雅,行云流水,堪比陶渊明的桃源居。 一旁的黑色影子看着那白色的影子,用手撑着下巴,不解地问道:“铘,你这是做什么的?我看你这几天一直在研制这种东西,这用什么作用?” 轩辕铘飒一边捣药,一边温柔地解释道:“这是一种灵药,效果极佳。” 还没等轩辕铘飒说完,狱就惊叫道,“莫非是、是绝毒的药?” “呵呵!”轩辕铘飒淡淡一笑,看着狱,“这是药,不是毒,专门给丫头用的。” “啊!?”狱的嘴巴张得大大地,然后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确定温度十分正常,“额……我好像没有感冒啊!” 轩辕铘飒爽朗地笑了,无奈地摇了摇头,“难道用药一定是生病吗?” 狱凑过身子,看见轩辕铘飒手中的檀香盒子中恰似粘稠的鲜血似的浓厚液体,却散发着一股怡人的香味,红色彼岸花的味道。 “这是什么做的?莫非是鲜血?!”狱大叫道,丝毫没有顾忌现在的形象,“不会叫我喝下去吧?我可不是吸血鬼!” “当然不是。”轩辕铘飒伸出修长的手指,沾了一点那些红色的液体,慢慢地靠近狱的脸。 靠得这么近,狱不时时闻到了轩辕铘飒身上特有的药草香。 狱不知所措,一味地向后退,慌忙中大喊:“……铘,你、你这是做什么?铘……”狱的脸上染上了一抹晕红,嘴巴都开始结巴了,只知道一味地向后退。 “丫头,别动。”轩辕铘飒轻声说道,眼中澄澈无比,“就一下,很轻的。” 狱被轩辕铘飒一步一步逼到了墙角,狱感到退不过去了,轩辕铘飒的手靠了过来,狱吓得闭紧了双眼。 突然,狱感到什么凉凉的东西抚在脸上,悄悄地真开眼睛,见轩辕铘飒一脸招牌笑容,如三春之风,抚平了波澜,然后一句,“丫头,你想歪了。” “啊!?”狱瞪着大大的眼睛,“铘这是……” 没等狱说完,轩辕铘飒就宠溺地说道:“乖,别动。不然就把你画成小花猫。”轩辕铘飒修长的手指在狱的脸上轻抚,狱感到脸上一阵冰凉,红色的液体在脸上扩散。轩辕铘飒这是要做什么? 安静……狱不敢说话,也不敢乱动,静静地感觉轩辕铘飒的手指在她的脸颊间舞动。 “铘、铘,你这是做什么?”少顷,忍不住好奇心的狱轻声问道。 轩辕铘飒嘴角勾起一个优美的弧度,“届时丫头就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狱不敢动,她感到好像过了一个世纪,一直闻着轩辕铘飒身上淡淡的香味,轩辕铘飒的青丝在狱的面前飞舞,暧昧无比。 轩辕铘飒悠然一笑,“丫头,好了,看看吧!”轩辕铘飒递过来一面铜镜,递到狱的面前。 狱的手一僵,不知自己为何就接过了铜镜。 五年前,自从狱的脸毁容了后,轩辕铘飒就从不允许狱碰镜子,现在轩辕铘飒居然将镜子递到了狱的面前! 狱看了轩辕铘飒一眼,见他笑如春风,便垂下目,见镜中的人儿一惊。 轻描黛眉,略施唇红,白皙的肌肤,脸上一朵惊艳的彼岸花栩栩如生,宛若天成,美不胜收,亭亭玉立,幽兰芳草回眸笑,嫣然婉媚如月明。美目盼兮眉柳叶,巧笑倩兮若吹笙。宛若一位仙子,轩辕铘飒在给她治脸上的伤!? “铘,你……”狱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笑了,轩辕铘飒这几天居然一直在想办法治疗狱脸上的伤。 轩辕铘飒并未笑,只是温柔地看着狱,“丫头,你不用谢我,你脸上的伤我没有好好保护好你才造成。” “狱从来都没有怪过铘你。” “我会内疚的。” “呵呵,”轩辕铘飒又笑了,“丫头要不要出去玩玩?” 狱抬起头,问道:“去哪里?” “天下第一城——涅槃城,去看看武林盟主比武,跟他们玩玩。怎样?” “好啊!” 涅槃城果然名不虚传,韶光明媚,轻烟淡薄的大道。大道两旁,柳色如云,桐花烂漫。一辆小巧的马车扬起微尘,悠悠闲闲地一路行来。由于几日都属于“凤凰神诞辰”街道上分外热闹。 马车中传来男女的说笑声。 “真到了涅槃城了吗?”狱的话音刚落,便一双素手掀起轻纱制的帘子,探出脑袋。用好奇的眼光四下打望,黑眸里神采奕奕,好像分外高兴。 “丫头,你一个姑娘家家怎么可以探出头来?成何体统?”轩辕铘飒没有了在绝尘时的宠溺,但是依旧是那句“丫头”。 狱回过头来,嘟了嘟嘴,佯装生气,“铘不是说涅槃城是‘天下第一城’吗?我只是很好奇而已。” “丫头,你可是姑娘家家的,不可以抛头露面。”轩辕铘飒说道。 狱更扫兴了,瘪了瘪嘴,“我成陈阿娇了吗?天天被你藏着!” 轩辕铘飒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样吧!丫头明天我带你去逛庙会。” “好啊!好啊!铘最好了!真希望那天是玄月夜!这样铘就和我在一起!太棒了!” 许久…… 车外传来一声中年男子的声音,“公子,姑娘,到了。” 轩辕铘飒利落地跳下了车,然后很绅士地掀起帘子,抱狱下来,帮狱挽好绿色的披帛。 “铘,这里就是我们住的行馆?”狱皱起了眉头,“繁华是繁华,富贵是富贵,却不如绝尘的景色美。” “恩。”轩辕铘飒轻轻应了一声。 一位相貌清秀的侍卫见了,上前抱拳行了一礼,然后恭敬地问道:“这位公子,可有武林盟主比武的请柬?” 轩辕铘飒并未回答,只是对那个侍卫说了两个字,声音很轻,狱没有听见。可是当那个侍卫听见了却脸色大变,慌忙恭敬地说道:“轩辕公子,请!这位小姐,请!” 正巧,喜欢躺在屋顶的叶却看见了这一幕,看见了轩辕铘飒的口型,应该是“绝尘”二字。 “沙慈,你去查查‘绝尘’二字。”叶躺在屋顶上,悠然地说道。 沙慈在屋檐下,不耐烦地说道:“‘绝尘’是‘绝尘谷’简称。超绝尘路,即与人世隔绝许由务光非绝尘也。” “听不懂。”步杀在一旁发牢骚,不满的说道。 “又没叫你听懂。”叶瞪着大大的眼睛,恶狠狠地对步杀说道。 “哼!听不懂那又怎样!?” “听不懂就说明你是——小白!” “好了好了,万事以和为贵!少吵架!别惹来了副庄主!” “悠菟,你别管!跟这个小子不能用理!” “小白!你以下犯上!小心我叫你师父来,不想干了吗?” “哼!我还不稀罕了,这个侍卫我爱当不当!” “小白等于小白猫!” “我可是白虎!四灵之一,镇守西方的白虎!神界一级保护动物!” “白虎你个头!头上有个‘王’字就是老虎了?那么悠菟头上套个光环就是天使了吗?唐僧骑一匹白马就是白马王子了吗?” “……” 第三十五章 见影 一辆华丽的马车奔驰在洛阳大街,朝着皇宫的方向驰去。和煦的初阳,透过轻纱照在身上,分外温暖。清新的空气,以及那带着花瓣香味的微风,无处不体现着洛阳的繁华与欣欣向荣。似乎可以掩埋那即将到来的血雨腥风,一切都是那么云淡风轻,安然自若。天子脚下,百姓们个个安居乐业,忙得不亦乐乎。当然其间的原因重中之重就是天子的改变与迦蛮暗地里代替潇湘南弦执政,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马车内传来一阵半睡半醒的怒骂声,可以清晰地听清楚是一个女子的声音,“死狐狸!这么早叫我起床干什么?陪读的事交给篦斓不就行了吗?为什么叫上我?你这只死狐狸,臭狐狸!迟早你会死在我的手中的!” 面对诺不顾形象的大骂,秦如墨好像什么也没听见似的,一脸欠扁的坏笑,指不定又想出了什么幺蛾子整诺。 坐在一边的秦如煜看得目瞪口呆,凑到了诺的耳边轻声说道:“小诺,别骂了。我的四哥的忍耐是很有限的,小诺……” “煜,少在我面前提‘秦如墨’包括‘四哥’以及‘如墨’!以后跟我一起叫他‘狐狸’!”诺转过头来,对秦如煜大声说道。 “六弟?”秦如墨拉长了调子,意味深长地对秦如煜说道,让人毛骨悚然,不寒而立。然后一张俊美的脸上布满了杀气。 诺感到全身的汗毛都要没秦如墨吓得竖起来了,不由自主地向秦如煜的方向一点一点地挨过去。 “过来。”秦如墨见诺靠向了秦如煜,脸色更差了,“再说过来就把你的香袋烧了,今天就别吃饭了。” “喂!”诺壮了壮胆,胆怯地说道,“我又不是卖给你了,凭什么听你的话?” 秦如墨又是一脸欠扁的坏笑,“就凭这个。”秦如墨不知从何处拿来一块墨色的玉佩,是当初噩给她的,怎么会在这只狐狸这儿? “哼!”诺大叫道,“你偷我的东西!我要报官!” “喂,你自己不好好看管还说我偷你的东西!我告你诽谤!”秦如墨懒洋洋地解释道,听起来像有些若无其事。 “坐过来。” “不行!” “坐过来。” “不行!” “……” 诺固执地不停地回答“不行”反而越靠秦如煜越近,差点儿抱住秦如煜了。诺板着一张气死人不偿命的脸。 而秦如墨却摆着一张迷死人不偿命的脸,挑着好看的眉,“你信不信我这就把这块玉扔出去?”秦如墨摆弄着手中墨色的玉佩,一脸坏坏的笑容。 “你……”诺被气得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咬着唇,依旧固执地说道,“本小姐才不为这五斗米折腰,不行!” “哦?!”秦如墨笑得像一只狐狸,“原来这块玉就值‘五斗米’啊?”秦如墨抬起手,正要扔出去。 “不要!”说时迟,那时快,诺情急之下一把抱住了秦如墨,大声喊道,丝毫不顾忌现在的形象,睡意全消。 秦如墨笑得更邪了,更像一只狐狸了,“怎么没听说过,涅槃的姑娘这般主动?”秦如墨指了指抱着他的诺的手,笑得那么逍遥。 诺快速地松开了手,脸红红的,转过头去不说话。而秦如墨依旧一脸招牌的邪气笑容,倒是一旁的秦如煜越来越觉得此时地气氛很暧昧。 马车里面安静了下来,就连外面驾马的车夫也觉得少了些什么,让人心里发慌,连外面传来的声音都隐隐的可以听见。 皇宫说到就到了,那高大雄伟的宫墙,那壮观的大门,无处不体现着皇家的气派和威仪。过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耳闻不如目睹。” 秦家二少秦如傲不知给守门的将士看了什么东西,那个将士殷勤的点了点头,然后请秦如傲进去。 皇宫果然是雄伟壮观,洛阳是牡丹之乡,皇宫里尽是富丽堂皇的牡丹,千姿百态,争奇斗艳,果真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皇宫有一片人工湖,和诺曾经在现代时去颐和园时看到的昆明湖相媲美。大潇皇宫,自然与人的创造融为一体,相得益彰,自然的美,伦理的美综合为美的极致。 穿过九曲十八弯的走廊,诺只是觉得皇宫甚是冷清,清一色的宫女太监,好像长得一摸一样似的,一样低着头,走过的那一刹那是那么地卑微,是那么地渺小,永远都不会抬起头来。 诺歪着脑袋,看着形形色色的宫女、太监,故意避开秦如墨,悄无声息地走到年纪最小的秦如涵的面前,好奇地问道:“七少。” “恩?”秦如涵转过头,一张稚气未脱的脸,但是在气质上却三分像可恶的秦如墨,幸好,秦如涵没有笑,不然简直是秦如墨的翻版。 可能是和诺同名的原因,剩下的七分与其说像秦如墨,不如说像秦如离,还没有少爷的架子,还算是平易近人的那一种。 “七少,这里为什么没有皇宫没有书中所说的那种‘三千粉黛’争宠,争艳?反而这么冷清,除了宫女就是太监?”诺盯着那些来去匆匆,急急忙忙走过来的宫女、太监。 “这个……”秦如涵好像犯难了,皱起了眉头。也难怪,毕竟七少同志还是孩子,白问了。以后还是去问六少秦如煜吧! “喂!你那么关心南弦的婚事干什么?南弦才十岁,哪来的妃子?”秦如墨是顺风耳吗?诺故意避开他,他怎么会听见的? “南弦?”诺如果没猜错的话,“南弦”应该就是皇帝的名字,“你和皇帝关系很好吗?居然直呼皇帝的名号。” “呵呵!如墨和南弦的关系自然不一般喽!”一声温润的男子的声音响起,带着温和的笑声。想必又是哪位和皇帝关系好到极点的皇亲国戚吧! 诺回头,见一青衣少年,丝毫没有皇亲贵族的猖狂,很淡定,目光澄澈,少见的温润。身上有一股“佛”的味道,那种青灯古佛的感觉。气质超凡脱俗,身上没有一般贵族男子麝香的香味,却是和巫女噩一样的香烛味,脸色苍白,怕是中了蛊毒。十有八九,不是苍擎王之子——潇湘修竹就不是别人了。 “小王爷?”诺不假思索地会答道。 “恩?”潇湘修竹愣了一下,然后没有小王爷架子地笑了,“呵呵,眼力劲不错,还真不一般那。” “如墨,这么聪明的丫鬟,不如送给我怎样?”潇湘修竹半带开玩笑的口吻,向秦如墨笑着说道。 秦如墨也一脸招牌坏笑,“好啊!也不知道这丫鬟是愿意跟着你修竹呢,还是——”秦如墨意味深长地看了诺一眼,“还是我呢?” “哼,才不!”诺固执地说道。 “呵呵,这么倔强地丫鬟,不会是如墨你从哪儿抢来的吧?” “修竹认为我是那种强抢民女的人吗?” “你不说也罢,说了的却有点像。” “……” 诺对他们两人并不感兴趣,悄无声息地径自和他们走散了。 当然,诺不急于找回去的路,因为她感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七年前的那种凛然的气息和疏狂。 不知走了多久,只见那轻纱摇曳的一间清幽而又空旷的宫殿中传来了隐隐可见的对话,透过空旷的宫殿中打开的檀木雕龙窗,在轻纱中闪过两个身影。 “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又凭什么不相信我?” “我帮了你,届时你过河拆桥怎办?我岂不是白白丧了命?” “……” 一阵风吹来,掀起了轻纱,一身不变的纯黑色衣服,如黑绸般秀丽的长发只用几根银色发带缠住,高傲的眼神,冷冷的话语,霜一般的气质 是影!一定是影!只有影才有这样的气质!比起逻辑,诺更相信自己的阴阳眼。 “影!”诺不顾当时的场景,丝毫不顾现状,大声喊道。 殿内的人没有回应。 第三十五章 耶律煊 潇湘宫—— 寂寞的夜,天空纯黑色,倒是黑中透出一片无垠的深蓝,深远,好像一双深邃的眼睛,一直伸向远处,远处。让人不禁想象,这刺探天之尽头是什么?僻静的宫殿,一阵风吹来,潇湘宫的湘妃竹发出沙沙的声音,仿佛是少女的低吟。流星划过天空,真正的寂寞不是没人陪伴,而是看见了它,却熟视无睹。 “倪香,那个人醒了吗?”芸趴在桌子上,已经入夜了,她努力地睁开粘得牢牢地眼睛,半睡半醒地问道。 “郡主,还没有。”倪香拿来一件衣服,披在芸的身上。 “郡主,何苦呢?自己不睡床上,偏偏让这个还不知道身份的人谁。”倪香语重心长地说道,像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大妈。 芸苦涩地笑了,“你不懂。”这是我梦了七年的人。 传说,这湘妃竹有这么一个传说,娥皇和女英的眼泪,洒在了九嶷山的竹子山,竹竿上便呈现出点点泪斑,有紫色的,有雪白的,还有血红血红的,这便是“湘妃竹”。竹子上有的像印有指纹,传说是二妃在竹子抹眼泪印上的;有的竹子上鲜红鲜红的血斑,便是两位妃子眼中流出来的血泪染成的。 “郡主,您私自让一个身份不明的男人睡您的床,传出去会有辱您的名誉。”倪香依旧苦口婆心地说道。 芸不以为然,依旧照常,“担心什么,我又没和他做什么苟且之事。” 倪香依旧,“郡主,宫中人多眼杂,乃是非之地,没什么也会变有什么的,万一传开了可就百口莫辩了。”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芸还是固执地说道。 倪香看着芸,皱起了眉头,“郡主,不可!” “倪香,你想造反是吗?”芸恼了,对倪香发火了。 倪香摇着头,大声地说道:“我一定要告诉公主!” “倪香!” “我一定要告诉公主!这是为您好!” “……” “……昭儿,昭、昭儿,昭……”床上传来轻轻地呢喃。 芸和倪香一并转过头去,看见床上的男子皱着眉头,一直喊着一个人的名字。 “倪香,你退下。” “不行。” “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不敢。” “退下!” “是,奴婢告退。” 在芸的命令下,倪香还是乖乖地退下了,看起来倪香很不情愿。明天十有八九一定会叫来凤仪公主的。 芸靠近那个俊美的男子,床上的男子依旧喊着那个名字。 “公子,公子……”芸推了一下床上的男子,想叫醒他。 没想到,那公子却一把抓住了芸的手,很紧很紧,好像不舍得让芸离去似的。紧得让芸生疼生疼地。 一把将芸拥入怀中,芸一时错愕,呆住了。 他把她当做了另一个人了吗? 芸闻着男子身上的串铃草的香味,忽然感到心中一阵酸痛。为什么?为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那个男子终于清醒了……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夜晚,晚风轻拂,轻轻的吹动着窗竹帘,星空上的明月很是耀眼,那看似小巧的星星也镶嵌在旁边。在这样的夜晚,不禁令人忧伤烦恼的事情。 他瞬间松开了抱着的芸手。 芸感到一阵微凉,很怀念刚才的怀抱似的,但是还是很镇定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耶律煊。”男子淡淡答道,好像还是脱不了刚才的尴尬,接着问道“你是——” “我叫至尊•;芸。恩——或许你不知道我这个名字,我叫潇湘芸,是……” 耶律煊脑子转得很快,“潇湘郡主?” “恩,你很聪明。”芸笑了,倾国倾城煞是好看。 耶律煊尴尬地说道:“刚才,潇湘郡主多有得罪,在下并非想轻薄郡主。” “你……”芸正想发火,从来都没有被人这么吃过豆腐,可是…… 耶律煊却冷冷地说道:“潇湘郡主,多谢你救了在下。我不想欠别人人情,郡主救了我,在下定当会报答的。” “……” 耶律煊不顾身上的伤,执意独自走出来,静静地站在潇湘宫的湖边,冷清清的月光照在耶律煊恬静的脸庞,照在耶律煊俊美的脸上,一切都是那么地诗意,好像诗中所描绘的景象,浪漫至极。耶律煊望着北方,目光干净纯澈,好像寄托着一星半点儿的思乡的感觉。 耶律煊缓缓地抬起头,望着那如隔着一层膜的月轮。 “昭儿,对不住了。”耶律煊淡淡地说道,好像寄托着万千思绪,“昭儿……” 芸悄无声息地站在耶律煊的背后,淡淡地散发出柔和的月华,浇洒在他苍白的脸上,却也刺痛了芸的心,一幅幅甜蜜的画面,顿时涌入心头。梦中那如同魑魅般的影子和耶律煊的影子重叠起来。 昭儿是谁?是他的至爱吗?他既然是有妇之夫,那么为什么会闯入我的梦中?为什么?昭儿……多好听的名字啊。 芸上前去,轻轻地说道:“嘻嘻,你猜我是谁啊?不许转过身来!”一位如花似玉的少女脸上绽放着醉人的笑靥,站在耶律煊的背后。 耶律煊很不听话地转过了身,好像没有什么话可以让他入耳似的。芸心中暗想:真是一个有个性的人!芸赧然一笑,那可真是倾国倾城。 “潇湘郡主,不要因为你是我的救命之人就这般胡闹。”耶律煊脸上丝毫没有笑容,反而一脸严肃,很不喜欢地看着芸。 芸一阵失落,这是她千百日昼思夜想的人吗?为何如此冷漠淡情? 芸强忍着伤痛,咬着唇说道:“煊,我难道这么惹你厌烦吗?” “潇湘郡主是我的救命之人,我当然不会厌烦你。”耶律煊依旧那句话,丝毫没有一丝感情。 芸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为什么他这么冷淡?连那句“救命之人”说得都那么冷,好像相隔十万八千里只遥。他连“救命恩人”都不肯说,偏偏说是救命之人,让人难以靠近。 “呵呵……”芸自嘲般的傻傻地笑了,看起来像失恋了的少女,就像疯了一样,然后恢复了原状,强忍着心中的疼痛问道,“敢问耶律公子,你口中的‘昭儿’是谁?” 耶律煊瞥了一眼芸,好像并不想告诉芸,昭儿是谁。然后,好像很不情愿地说道,“家妻。” 家妻!? 芸感到五雷轰顶,这二字如雷贯耳。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是这样的?!他、他有妻子了?! “潇湘郡主问此事作何?”耶律煊明显看出了芸的心思,可是还是装作不知道,问芸为什么。 “我……”芸不知如何回答,然后,圆溜溜的眼睛一转,灵机一动,“你误闯皇宫,我可听说你是刺客。” “潇湘郡主,你的救命之情,在下定当不会忘记。”耶律煊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芸的眼眶一下子湿了,“谁要你报恩的?我又不是要你报恩才救你的!哼!现在我很后悔,宁可把你交给锦衣卫,也不要看见你!” 耶律煊愣了一下,“潇湘郡主,如若你真的要将在下交给锦衣卫,在下悉听尊便。” “你……”芸的眼眶又湿了一重,更显得水汪汪了,“我恨你!” 芸落寞地转身,再也没有回头。 只是在那柳絮下,只剩下耶律煊。想起刚才芸含着泪水,不禁心中剧痛。缓缓地走向去芸离去的方向,又止步了。耶律煊抚摸着那孤独的湘妃竹,湘妃竹轻轻地抖动,心头一下酸了起来。那是怎样般的黯然神伤! 第三十六章 戏影 尽的黑暗,无边无际…… 我不知道这是在哪里,可是,我深深地感觉到了孤单和寂寞。我是谁?谁又是我?在这一片黑暗之间,我不知道为何,心中抹上了一抹忧伤。 是、是玄月!就像穿越过来的那一天的月亮!是娘亲的化身!我处在的背景开始清晰,一弯玄月高高挂在墨蓝色的天空,清澈如水的光辉普照着大地。 我一定是在做梦! 心中这个意念一直在告诉我,是梦!快点,快点醒来! 我看见,月亮渐渐升高,她,那个冰清玉洁,娇弱春花,恰似幽兰含羞。体态轻盈,身着素衣,清如芙蓉出水的女子。身着白色的纱衣,娴静而安详,温柔而大方。她那银盘似的脸,透过柳梢,留下温和的笑容。 她缓缓抬起那张脸,啊! 瞬间化作了一缕烟,消失在了天际。夜,已静寂了。月亮静静洒下余光,竭力驱走黑暗,她再一次地消失了。 我不知道是失落,还是寂寞。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很想和她说话,即使是看到她一眼也会觉得很安心,很快乐。 忽!我的瞳孔中闪过一个黑色的身影,啊! 沙慈!是沙慈那张苍白的脸,看着我,她说要她的父亲。黑子!他死时狰狞的脸,那张扭曲的脸,就好像毕加索的抽象画。蝎!那双冰冷的眼睛,嗜血的笑容,冷得让人寒颤,让人心惊。 啊!不要啊! 影从梦中惊醒,脸色苍白,神情激动。粗粗地喘着气,“净、净衣!替我更衣!净衣!净衣?” 一缕清柔的月光透过窗子,洒在了窗框上,窗框宛若镀了银。一个黑色的身影打开了窗子,一枚新月好像一朵白色梨花,宁静地开放在深蓝色的天空中。 “主子,楚净衣早就睡了,”透过柔柔的月光,映出一张广澜秀气的脸,大大的眼睛,水灵灵的,“主子,您又做噩梦了?” “呵呵。”影惨淡地笑了,默默地点了点头,暗暗地告诉广澜,是的,而且又梦到了蝎,那个本该让影仇恨的人,那个杀了她的人。 “梦本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不用太放在心上。”广澜微笑着说道。 影失魂落魄,点了点头,“知道。” 或许是影多虑了…… 未央宫—— 冷月高挂枝梢,镶嵌在墨蓝墨蓝的夜空上,显得格外皎洁。潇湘南弦静静地坐在御椅上批阅奏章,俊美的脸上不时时皱起了眉头。 潇湘南弦低着头问一旁悠闲地品着茶的迦蛮:“说动梵天影的事你完成了吗?” “还没。”迦蛮品了一口西湖的龙井茶,悠哉地说道,“这事儿要慢慢来。” “哼!就知道你懒!”潇湘南弦轻蔑地看着迦蛮,说道。 “要不这样吧,”迦蛮瞟了一眼潇湘南弦,“你去说动梵天影,我来批阅奏章。梵天影可比奏章难缠地多了,对付他很浪费脑细胞的。” “既然连你迦蛮都觉得难缠,孤怎么对付得了?”潇湘南弦抬起头,用御笔沾了点朱墨,然后又埋头批了起来。 “好,这事儿交给我,我认栽了,”迦蛮还是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皇宫有什么地方比较偏僻?” “皇宫处处繁华,哪来的偏僻之所?”潇湘南弦还是低着头,忽然,他抬起头说道,“有。”潇湘南弦抬起头,看着迦蛮说道:“是囚禁孤二皇兄的冷宫。” “你二皇兄?”迦蛮不解地皱着眉头,皇宫的事,迦蛮自然没有潇湘南弦清楚。 “我二皇兄是静妃的儿子,因为孤的二皇兄——潇湘南陵一出身就得了失心疯,一直被人囚禁了起来。”潇湘南弦很平静地说道。 “呵呵,”迦蛮笑了,“你这王位来得也太巧了吧!南异正好出征,南陵正好疯了,两个最强劲的对手都被支开了。” 哼!无数次的巧合之后的巧合就不再是简简单单的巧合而已了,那变成为了圈套。能有这种能力的,莫过于已死的潇絮太妃,和那个偏偏只宠爱潇湘南弦的神秘而又从不出现的太皇太后了。 难怪,梵天问君除掉了潇絮,保住江山,女人啊! “迦蛮,那梵天影的事儿——”潇湘南弦瞟了一眼迦蛮。 “你总不好叫我现在就去吧?”迦蛮向潇湘南弦翻了个白眼,“别让他以为我去和他半夜幽会。” “ちょっと待ってください (稍等;等等),我去约他出来。”迦蛮悠闲地又抿了一口茶,带上银色镶嵌红宝石蝎的面具,拿起折扇,腰间的银铃“叮咚叮咚”地响着,消失在了繁华的宫中。 夜,优雅地夜,依然。 梵天府,湖心小筑—— 一弯朦胧的月亮正林蝉翼般透明的云里钻出来,闪着银色的清辉。 影正在更衣,刚刚换上了黑色的袍子。忽然,飞来一把飞刀,稳稳地插在屏风上面。 “恩?”影并没有惊讶,经验告诉影要镇定自若,影看见不仅飞来了一封信,一封既有实连,也有意连,有断有连,顾盼呼应的行书,行距拉开,跌扑纵跃,苍劲多姿,长细短粗,轻重适宜,浓淡相间,绝对是行书的老手。 “至尊•;影,明天潇宫未延宫见。”后面还写了一句话,“爷喜欢你的招子,真想挖出来玩玩。” “混蛋!”影一看完字条,脸色立刻青了下来,破口大骂,“竟敢调侃我!” “不是调侃,是调戏!”广澜就这道。 “恩?”影皱起了眉头,不懂广澜的意思,“调戏?” 广澜提高了自己的嗓音,装成男子的音调,拿影开玩笑,“爷喜欢你的招子,真想挖出来玩玩。” “混蛋!广澜,你造反啦!”影看见这样的广澜又发起了火。 “主子,您一直女扮男装,可是您别忘了,您可是女儿身,”广澜大声喊道,特别着重了“女儿身”三字,“那个人丛您换衣服的时候就一直在一边,窥视!” “混蛋!”影大声骂道,丝毫不顾形象。 这时,又一次飞来了一支飞刀,稳稳地又一次打在屏风上面。 “喂!爷又不是故意的,要怪就怪潇湘南弦!”然后又在结尾半带调戏地说上一句,“影,给爷笑一个。” “混蛋,本小姐杀了他!”影说着要出去,想去杀了那个人。没想到广澜这个丫头居然胳膊肘向外拐,居然拦住了影。 “广澜,你想造反吗?”影大喝道。 终于,在广澜n多遍苦口婆心地劝,静了下来。 影坐在几案边,喝了一口梵天问君给影的大红袍,“他——怎么会知道我叫‘至尊•;影’?”影眯起了一双莫测的眼睛。 月光,像一匹银色的柔纱,从窗口垂落下来。 “实践出真知,去look(看看)不就行了吗?”广澜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看着此时可怕的影。 影狠狠地捏着那张纸,看着那疏密得体的“潇湘南弦”四字,而且那纸上的字是用简体写的,而不是繁体字。 广澜哭笑不得,此时影到底是为了那人的挑衅而生气还是调戏? 未央宫—— 迦蛮很快就回来了,坐在窗口的茶桌旁,喝着清香怡人的龙井茶,神态自若。 “阿嚏,阿嚏。”潇湘南弦一连打了两个喷嚏,抬起头,“迦蛮,你别光顾着喝茶,一定是你一直开着窗,还得孤伤风了。” 迦蛮却丝毫没有理睬潇湘修竹,悠然地说道,“至若茶之为物,擅瓯闽之秀气,钟山川之灵禀,祛襟涤滞,致清导和,则非庸人孺子可得知矣。中澹闲洁,韵高致静……” 冬季快要过了,月亮,又清又冷,从西面泻下冰一样的银辉。 很明显,迦蛮心虚了。明天他可不敢用自己的名义见影了。 第三十七章 凤凰花 涅槃城—— 凤凰木一簇一簇,或鲜红或橙色的花朵配合鲜绿色的羽状复叶,显得格外妖艳。漫步在这片凤凰木之中,心情也格外晴朗。花色鲜艳如火,布满树梢,异常醒目。花瓣五瓣,花谢瓣落,树下宛如铺上一层红毯,令人动容,不愧是凤凰神涅槃之地!名副其实。 狱漫步在凤凰木之间,对涅槃城的景色赞叹不已,“《诗经•;大雅》说的:‘凤凰鸣矣,于彼高冈;梧桐生矣,于彼朝阳。’果真是一块福地!” “杳杳灵凤,绵绵长归。悠悠我思,永与愿违。万劫无期,何时来飞?”此时,传来一阵忧伤的声音,在这一丛丛的凤凰花之间回荡,夹杂丝丝失落的哀怨,且听这声音就让人不禁心寒。 “谁?”漫步在凤凰花中的狱感到一阵阵怨气,可是,没有一丝回应,淹没在了这片凤凰花中。 狱心中大惊,沿着怨气传来的方向,大步地跑去。 火红的凤凰花,就像一团一团的火凤凰的羽毛。枝头上的花瓣却开得又红又大,一团一团的花瓣裹起来。顾不得美景,狱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自己的脚不知为何,不停地向着那个方向跑去,有一种力量,告诉她不得不去。 穿过凤凰花丛,看见一残破的小院,现在正值初春,可是这里萧瑟地如同秋天一般,枯藤老树昏鸦,花还未开,就已经败了。何等的凄凉,何等的悲惨!一片残叶飘零而下,悲惨,真是一个可悲的字眼!谁会去与他作伴呢? 狱感到一股怨气,带着一股尸体的臭味,让她感到一阵恶心,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真是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叫上轩辕铘飒一起来? 可是,都是好奇心惹的祸,狱还是忍着,身体不由自主地走向了那个残破的房间。 门半掩着,地上布满了灰尘,满是蜘蛛网,说不出,道不尽的凄惨。 “啊!?”狱惊叫道。 地上躺着一个白衣女子,满地的鲜血,满屋的怨气,她睁着大大的眼睛,纯澈,干净,美丽得好像一朵百合,可是好像已经死了两三天似的,散发出阵阵臭味。 狱颤抖的手,小心翼翼地沾了一点地上已经凝固的血,闻了一下,然后尝了一口。 “佳人眠”,她被别人喂了“佳人眠”! “佳人眠”这种毒,大都出现在后宫,不过这种毒掺了一点水银,所以尸体比起其他的毒素来,腐烂得更慢,甚至不会腐烂,就像睡着了一样。这种毒只要知道成分,对轩辕铘飒来说不难解,只是为何这女子会有这么多的血溢出?莫非早已身患绝症?狱推了一下,想再次确定一下那人是否死透。 “啊!”狱再次惊叫道,那女子居然动了一下。狱慌乱地不住地向后倒退,撞到了布满灰尘的屏风,屏风摇摇欲坠,可是偏偏没有掉下来。 “叶、叶少庄主,诺拜托……你照顾……”女子睁着大大的眼睛,伸着手,好像要抓住什么,嘴中轻轻地好像在念着什么,然后手动弹了一下,就再也没有声响。 狱安抚自己,告诉自己不要怕,终于狂跳的心平静了下来。 刚才,那女子居然叫她“叶少庄主”,想必是狱的长相长得十分像她口中所说的“叶少庄主”,误认为是“叶少庄主”。还提到了“诺”,她口中的“诺”是谁?竟然让她在中毒多个时辰后,还是念念不忘,居然奇迹般地回光返照! 狱挪动身子,慢慢靠近那女子的尸体,心中竟然起了浓浓的好奇心,思索着让轩辕铘飒救她。 她冰凉的手,将那女子睁得大大的眼睛合上,然后,快速念起了“移尸咒”。 行馆—— 轩辕铘飒皱着眉头,俊美的容貌变得忧虑,嘴唇苍白,“丫头,你别胡闹!此人已死,早已回天无术。” “骗人!”狱少见地闹起了小孩子脾气,明显地生气了,“铘你当我不知道,你的医术在江湖上可是天下第一!” “丫头别胡闹!我又不是神,怎么可能起死回生?”轩辕铘飒还是皱着眉头,神情忧虑,好脾气地向狱解释。 狱瘪了瘪嘴,“铘最坏了!怎么可能会救不了?!怎么可能?!”狱闹着小孩子脾气,可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明显狱从本来的假生气到了真生气。 轩辕铘飒看出来狱生气了,但是还是努力地想安抚好狱,让狱开心,“丫头乖,别闹了,今天我带你去逛庙会,乖。”轩辕铘飒像安慰孩子似的安慰狱,想让她开心,不要生气了。 “哼!”狱还是固执的坚持原来的看法,不理轩辕铘飒,“最讨厌铘了!讨厌!讨厌!” 轩辕铘飒看着这样的狱,一把将其拥入怀中,紧紧地抱着狱,安慰狱,“丫头,别闹了。铘真的没有办法救她,真的……” 狱闻着轩辕铘飒身上淡淡的香味,比没有安静下来,还是任性说:“不行!一定要救!一定!”狱使劲推开轩辕铘飒的怀抱,可是反而被他抱得更紧。 “铘,放开我!放开我!”狱大叫道,使劲地想挣脱。 轩辕铘飒的手瞬间僵了一下,然后轻轻地松开了,对着狱惨淡地笑,“丫头,乖。别任性了。” 离开轩辕铘飒的怀抱,忽然感到一阵不知名的惆怅,不知名的失落,很怀念,身上一下子凉了下来,轩辕铘飒身上的香味很让人迷恋,就像樱栗花一样,明明知道有毒,但是还是忍不住去爱…… 狱再次漫步在凤凰花的世界,蓦然地,脚步被满地的落红锁住,抬起头,讶然地看到那一树的凤凰花已是灿烂无比,满树的红花,在绿叶的映衬下,相扶相衬,异常的娇艳!形如振翅待飞的凤凰,一树艳火俱焚尽,来年重生绽新芽,恰似凤凰涅磐。 狱冷静了下来,刚才…… 狱真的错了,铘是为自己好,她居然和轩辕铘飒吵起来了!?居然就为这点儿小事!为何自己如此任性,还闹小孩子脾气。 当狱再次回到行馆时看到的一幕,她终身也不会忘记的。 轩辕铘飒在居然在试毒!就只是为了知道“佳人眠”的成分,狱只是闹着玩而已,轩辕铘飒居然把她说道话当真了。 “铘,狱只是说说而已,不必当真,试毒很危险的,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狱潸然泪下,看着脸色苍白的铘,伤心地留下了眼泪。 “……丫头,不要哭,只要你开心,什么都行,什么都……行……”轩辕铘飒惨淡地笑着,俊美的脸上染上了一丝疲惫,脸色苍白,神情疲惫,半垂的眼睑在一瞬间闭上了。 狱大惊,“铘,你醒醒,不要吓狱。你不是说过陪狱去逛庙会吗?狱再也不要你医人了,铘,你醒醒。” 几度花开花落有时快乐有时落寞, 很欣慰生命某段时刻曾一起度过。 --------------------------------分割线----------------------------------------- “回光返照”注:人的细胞内还有一种能够储能、供能的重要物质叫三磷酸腺苷atp)。当人体遇到强烈刺激,如病菌侵犯、濒临死亡等严重情况时,atp会迅速转化为二磷酸腺苷(adp),同时释放出巨大能量,使机体各系统、各器官迅速获得强大动力,人就会突然表现出非凡的活力,如神志突然清醒、四肢力量增强、食欲增加。当然,这种靠一过性的力量支撑的活力只能是昙花一现,因为atp的能量只能维持很短的时间,所以人在临终前出现的兴奋也会十分短暂。这就是“回光返照”的原理。 第三十八章 不善来者 行馆—— 地理位置处于十分优越的凤凰湖湖畔,凤凰湖边的柳树抽出了嫩绿色的柳丝,在春风轻轻吹拂下,柳枝像一位少女在翩翩起舞。柳条儿还是青绿的,只是在尖稍露出一点新绿,枝条上已经有了新芽,嫩黄嫩黄的,像是树的眼睛,在偷偷地窥看春天的景色。湖水如同一块碧玉一般,清澈见底,让人不禁想吟诗一首,以表心中的惜春之情。 可是,懂得欣赏这美景的人却偏偏不住在这里,屋中的人真是大煞风景,传来一阵阵吵闹的声音。 “小白,干事怎么这么不利落,小心炒你鱿鱼!不想干了是吗?” “哼!炒就炒!谁怕谁?!我才不愿意待在你这里呢!天天和你这个长得和女人似的人待在一起!” “小白!你想造反啊!小心我告诉你师父去!叫你去办事,别人干这种事都穿一件夜行衣,你偏偏穿一身白衣,有没有叫你去耍帅!丢人丢死了。” “我才不怕那个老头!你去告好了。我是白虎!你不叫我穿白衣穿什么?!” “果然,小白就是小白,除了白衣就想不到别的了,人如其名!小白,我是为你好,不好好学轻功,非要练‘爆破斩’,要是把房子爆了怎么办?” “喂!没听说过我的可是‘踏雪无痕’!” “哟!你还是‘踏雪无痕’啦!我看你是‘搁地就响’!不过你学会运用‘踏雪无痕’这个成语了,不错不错,有点进步。” “既然你不怕你师父,就把《三字经》去抄三百遍,我可不要只有十二句,八个标点的,我要全文。是南宋王应麟写的,我可不要你写的‘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狗不叫,猫不来。叫知道,喵喵喵。’那种。” “喂!我给你写就很好了,你还那么多要求,不干了!” “……” 在一旁的乞儿早就感到一阵眩晕了,为什么倒霉的事总是她遇到?今天轮班,沙慈一个人溜了,把烂摊子丢给了她!唯一一个和事老悠菟又不在,因为步杀办事不利,悠菟被派去调查“绝尘”去了。 现在,一睁开眼,就看见步杀和叶在吵架,一大清早,就听见他俩吵架的声音,没人敢去阻止,看来不等到赤穆黎副庄主回来是不会停下来的。 “搞定,”这时,传来叶胜利的声音,乞儿知道叶在这场口水大战中胜利了,终于松了一口气。 “乞儿,你把这些东西带上,随我一起出去。”叶满脸都是胜利的笑容,指了指桌子上面的糕点和水果。 “是,少庄主。”乞儿柔柔地答道,一边将桌子上面的糕点和水果带到放在桌子上的篮子里面,轻轻地问道,“少庄主,这是干什么用的?” 乞儿一边问着,一边想,莫不是叶大少爷要去拜佛?好像这个少爷没有这么好的良心?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给人吃的,届时你就知道了。”叶由于在口水大战中胜利了,不管乞儿问什么都很耐心地回答。心想:念若菱被关在那个小院里,即使天天都有人送饭吃,也不一定会好到那里去。从她疯了后,没人理睬这一点就可见一斑了,以后有机会一定要看看这个负心汉,好替念若菱好好教训他一番,出这口恶气。 叶的正义感忽然在此时变得十分浓烈。 “哦。”乞儿点了点头,没想到这个桀骜不驯的叶大少爷居然学会关心别人了,难得,真难得。 当乞儿已经全部准备好了之后,叶微笑地看了一眼乞儿,就因为这一眼,看得乞儿脸都有点儿红了。 “走吧,”叶心情大好,然后不忘了对步杀说上一句,“小白,别偷懒!没写到三百遍就别吃饭了,光长肉,不长脑子。” “不吃就不吃,看你那我怎么办?哼!谁怕谁!?”步杀说着随手将手中的一张纸团成一团,扔向了叶。 “混蛋!敢扔我!”叶说着将那团纸扔向了步杀,正好砸在步杀的头上,然后转头对乞儿说,“办正事要紧,别理他。” 残秋庭—— 如同它的名字一样,其它的庭院如同生意盎然的春天,而这里,如同残秋一般,荒凉,凄惨……叶子一片片落下,是一场场的别离。残落的枯叶在风中,颤颤巍巍,好像抖动的手指在寻找什么东西。一个荒废得被人遗忘的宅院,满地的凄凉,满地的泪,漫天的怨气,无处去话苍凉,情何以堪? 荒芜的小院,还是和以前一样,倒是乞儿这丫头,居然吓得浑身发抖,说话都颤颤巍巍地,“……少、少庄主,这、这是哪里?怎么这、这般凄凉?” 叶丝毫都没有感到害怕,只是自己的第六感告诉自己这里发生了不同寻常的事,还有当年狱的感觉!不会有错! 叶加快了速度,赫然看见门半掩着,有人来过的迹象! 被落在后面的乞儿,大大的眼睛看了看四周,魂都快要下破了,“少、少庄主,等等奴、奴婢。”一句话,居然打了两个结。 叶轻轻推开那扇布满灰尘的门。 “啊!”一旁的乞儿吓呆了,惊叫道。地上赫然有一滩血,已经凝固。乞儿瘫倒在地,额头满是冷汗,不停地喘着气,眼睛瞪得大大的,直勾勾地看着地上的那摊血。本来带来的水果、糕点撒了一地。 叶并没有理会此时地乞儿,而是冷静地看了一看地上的血,然后推断出,血是两天之前的,而且是中毒后吐出来的。 叶扭过头来,看了一眼乞儿,“乞儿,你没事吧!还能走吗?” 乞儿吃力地爬起来,可是脸色煞白煞白地,半带哭腔地对叶说道:“少、少庄主,我们能离开这里吗?” 叶淡淡点头,但是眉头皱得很紧,居然没看见念若菱,却看见一滩血,而且还感觉到了狱的气息。乞儿这丫头胆小,以后还是叫沙慈一同来吧!有狱的消息,她肯定会卖力查的。 乞儿看了一眼地上的水果和糕点,然后又看了一眼叶。 叶好想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别捡了,又不缺这一点东西,留在这好了。” 清风拂面,当叶打算回到行馆的路上时,走在暖风拂面的听风长廊上,忽然有人叫住了她们。 “赤穆少庄主,我家少主听说您年少有为,所以有请。” 叶转过头去,看见一个长相清秀的公子,长相比起悠菟或者是步杀就十分逊色了,一身青衣,五官端正,很常见的相貌。 “你的少主是谁?”叶打量了一番那个人,然后疑惑地问道,如果没猜错的话,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赤穆少庄主届时就知道了,现在不方便说。”那公子皮笑肉不笑,很假,看起来好不狡诈。 果然,十有八九就是绑架,要么就是图谋不轨。 “好!”出于好奇心,叶爽快地答应了,叶是一个很好的冒险家,对任何新鲜事物都怀着好奇心,都想亲身去体验一番。 “好,爽快!小小年纪,不愧为堂堂傲雪山庄的少庄主,有魄力!”那公子笑了,摆出一个“请”的姿势,“赤穆少庄主,这边请” 叶转过头去,悄悄地对乞儿说道:“看着吧,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我看他们是图谋不轨。要是到了日落西山我还是没有回来,就去叫小白救我,我怕是敌不过他们。” “少庄主……”乞儿忧虑地喊了一声,可是叶还是随那位青衣公子走了。 第三十九章 最天使 行馆—— 以及入夜了,可是伊人难眠。 繁星点缀的星空,如同一张大网,散满了了整个天空。夜的美溢于言表,是夜改变了流浪的方向还是疲倦的心早有眷属?感觉夜快要支离破碎了,一轮明月挂在天空中,洒下皎洁的银光,银河又像披上了一层薄薄的银纱,淡雅,缥缈…… 穿着单薄的纱制白衣的寒,静静地看着明月。面凝鹅脂,唇若点樱,眉如墨画,神若秋水,说不出的柔媚细腻,清秀绝俗,再加上鼻尖一点朱砂,更加增添了一分灵动可爱。 忽然想起那个脸上一朵莲花的公子,他叫做莲清,果真是一个“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少年。 “嗯?”寒感到鼻尖一凉,寒摸了一下鼻子,“呀!”寒惊叫道。 寒修长的手上染上一抹暗红,怎么又流鼻血了?这是第二次了!暗红的血滴在寒白皙的手上,好像一朵梅花,绽放在雪地之上。 寒顺手抓起一块丝巾,这时才发现这块丝帕就是昨天莲清给她的,上面绣着一朵秀丽的白莲,还散发着淡淡的莲香。寒一下子愣住了,陷入了沉思之中。 “送人。” “送给至爱?” “哇唔!定情信物!好酷啊!”“她是谁?这么幸福!被莲清这样的大帅哥喜欢!” “她还没出现。” “哦!”“你喜欢怎样的?我帮你物色人选!” “鼻尖一点朱砂。” “啊!?”“不、不会、会是我吧、吧?” 莲清“扑哧”一笑,看着寒,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这么小,等你长大了再说。” 此时,寒再次感到鼻尖一凉,才把寒从回忆中拉了出来,大喊道:“紫岚!紫岚!快过来,我的鼻子又流鼻血了!” 一听到寒的叫喊,紫岚飞快的跑到寒的面前,“少宫主,怎么……”话还没说完,看见寒鼻血不停地流了下来,忙帮寒擦鼻血。 “少宫主,把头抬起来,别动。”紫岚叫寒不要乱动,搬来一个梨花木的凳子让寒坐下,让后询问寒到底为什么会无缘无故流鼻血,“少宫主,你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流鼻血的?莫不是……”紫岚不敢再说下去了,因为这种病寒的母亲——月凄凉也曾经得过。 “莫不是什么?”寒瞪着大大的眼睛,眨巴着问道。 “哦,”紫岚不知所措,只好转移话题,“少宫主,前几日也流吗?” 寒想了一下,然后淡淡答道:“恩——就前几天开始的,自从昨天看见莲清哥哥之后就开始了,这件事很重要吗?” “不、不,不是很、很重要。”紫岚忙说道,嘴巴都结巴了起来。 即使寒再怎么单纯也看出来紫岚有事瞒着,“紫岚,你别骗我,你说短短的一句话,可是却打两个结!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紫岚发觉自己的手开始冒冷汗,只好将大帅哥紫陌给拉出来,转移寒的注意力,“少宫主,你不去看看紫陌吗?” “恩——”单纯的寒果然上当了,“那我去看紫陌哥哥喽,拜拜!” 紫岚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果然一提起紫陌寒就上当,这么相信别人,小心以后被人骗了也不知道。 “最好的那个天使,我最熟悉的字是你的名字。我们会有大大的房子,你会送我一首小诗。最坏的那个天使,我最爱画的就是你的样子。我们守着距离拉成的相思,温柔着彼此的言辞,我最爱的就是那个天使……”寒哼着曾轶可的“最天使”敲了敲紫陌的门。 寒原本的笑容消失了,奇怪的是紫陌的房间里面居然有两个人的呼吸,然后传来紫陌的声音,“谁?” 寒还是甜甜地答道:“紫陌哥哥,是我——小寒。” 少顷,门打开了,映入眼帘的是紫陌一身单薄的单衣,英气逼人的五官清晰而立体,一双深不可测的眼睛在黑夜中闪烁,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半透明的单衣,贴在他修长挺拔而充满力度的身躯上。寒怔怔地看着他微湿的头发轻轻随风舞着,薄薄的唇轻抿。 “寒妹妹,什么事?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天这么凉怎么还不睡?”紫陌一脸宠溺地笑容,还是好脾气地问道。 寒看见这样的紫陌,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子。寒眨巴着灵动的眼睛,好像精灵一般,“紫陌哥哥,我睡不着……”寒话还没有说完,却不巧看见屋内紫陌的榻上,淡紫色的纱制帘帐中,伸出一只白皙的手,掀起一角,露出一双如秋水般的眼睛,以及淡粉红色的那绣着一朵海棠的一角。 如果寒没猜错的话,在紫陌榻上的是个女人!天呐!怎么会这样。 紫陌观察到寒神情的变化,在前一秒笑容消失了,后一秒有宠溺地笑了,“寒妹妹,有事吗?没事就去休息吧!都二更了。” 寒脸色很差,笑容消失了,变得十分郑重,低沉地说道:“紫陌哥哥,你的房间里面是不是有人?”声音变得反常,惨淡的声音。 “寒妹妹,你看错了吧?怎么会有人呢?”紫陌还是笑着,满是宠溺。 寒的脸色苍白,好像失了魂似的,“一定,一定有!我看见了。” 寒要进去,可是被紫陌结实的胸膛挡住了,“寒妹妹,都这么晚了,还是睡了吧!一觉醒来就什么都好了。” “哼!”寒生气了,“紫陌一直把我当成小孩子哄骗,我明明看见了!我明明感觉到了紫陌的房间不只有紫陌你一人的呼吸声!我可是‘至尊铁骑’的‘至尊•;;寒’!”寒的脸色更加差了。 紫陌被寒的一席话说得愣住了,呆呆地看着这个当初万千娇宠于一身的大小姐,现在一下子如蝴蝶般蜕变了! 寒硬闯进去了,飞快的跑到紫陌的床边,掀起淡紫色的纱制帘帐,里面没有女人,被子整齐地叠着。只是榻上还残留着海棠的香味,可是这不足以证明紫陌和别的女人…… “寒妹妹,你多疑了!别忘了当初紫陌答应过寒妹妹‘永远’的。”紫陌并没有生气,还是往常一样宠溺寒。 寒感到一阵眩晕,在一次想起刚才看见淡紫色的纱制帘帐中,伸出一只白皙的手,掀起一角,露出一双如秋水般的眼睛,以及淡粉红色的那绣着一朵海棠的一角。鼻子一凉,然后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倒了下去。 朦胧中看见紧张地紫陌一把抱起她,将她抱了出去,脸色十分难看忧虑,忙叫来了大夫。后来寒感到自己很累很累睡了…… 当寒在朦胧中听到紫岚和紫陌紧张地询问大夫的声音,和紫陌对大夫的怒吼。 “你若治不好,就让你给我家寒陪葬!”紫陌怒吼道。 大夫被吓得瑟瑟发抖,结结巴巴地说道:“紫、紫公子,老夫真、真的无法治好慕少宫主的症状,老夫无能。” “老、老夫真的无能,学艺不精,只是听紫姑娘说慕少宫主最近脸色苍白,时常流鼻血,老夫才判断是血虚之症,恕老夫直言不长远了……”大夫还是将医德放在第一,还是对紫陌坦然直言。 “可会致命?”紫岚尽量让自己平静地问道。 大夫叹了一口气,“不是说了吗?不长远了……” “庸医!我杀了你!”紫陌双眼通红,拉起大夫的衣襟,正要掐这大夫。 “紫、紫公子,不是没有救……”大夫忙补充道。 “还不早说!”紫陌早已没了耐心,立刻松手,“说!” “涅槃巫医甚灵。若连巫医也无法救慕少宫主,那只有绝尘公子能够救慕少宫主了。只是绝尘公子来无影去无踪,居住在绝尘谷,而且没人去过绝尘谷,指不定只是一个传说而已。”大夫颤颤巍巍地说道。 寒一听到“血虚”二字心中一颤,眼泪流了下来,并不是因为寒怕死,而是再也见不了紫陌了,寒在一次唱起还没唱完的曾轶可的“最天使”:“爱到可以去死,爱到整个世界灯全熄灭。最后还要给你体贴,我最恨的就是那个天使。恨到可以去死,恨到快把自己的全部忘记。最后还要刺青铭记, 最恨你那么久都不来见我一次。最爱你当远处传来你的相思,最容易想起。最难忘记,最想要得到。最害怕失去, 最初的陪伴。最后的需要,最远的距离。最近的心跳,最后我说了我恨你。可是我恨你,就是我爱你。” 寒忽然间想起紫陌说的“一觉醒来就什么都好了。”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血虚在现代就被称为“白血病”!连现代都不好治,在古代就只能是等死了…… 第十四章 美人鱼 秦府,秦如墨书房—— 古朴典雅的书桌,上面放着几本闲书,以及那名贵的纸、墨、笔、砚。左边月牙形的窗子旁边放了一盆幽雅的兰花,淡泊悠远。如同古诗词中所描绘的一般诗情画意,香炉中散发着淡淡的檀香的味道,袅袅的青烟在空气中弥漫。四处飘散着墨香…… 诺早早地干完了活儿,正被可恶的秦如墨叫去陪他看书,不想,闻着檀香和墨香的味道自己却睡着了。秦如墨看书反倒看得起劲,丝毫没注意诺这个可爱的举动。 “喂……”秦如墨正想叫诺帮忙把他的《左传》拿过来,却瞥见了诺趴在桌子上,浅浅地睡着了。 诺睡着时恬静的脸上,果真,不被秦如墨他气的样子就是好看。两颊晕红,周身透着一股青春活泼的气息,一张瓜子脸,双眉修长,肤光胜雪,长长的睫毛洒下一片流苏,竟是一个绝色丽人。 秦如墨不由自主地将手伸向从诺的眉心一直向下滑直至鼻尖,嘴唇,然后才停下。最后自嘲地笑了,要是她醒了,岂不是要宰了他? 秦如墨叹了一口气,径自走向书架,轻轻地取下了《左传》。 秦如墨不禁又一次自嘲地笑了,他难道真如大哥秦如离所说,他迷上这个半大的小女孩了?竟如此小心,生怕她被他大幅度的动作惊醒。 此时,屋外传来一阵急促地敲门声,“四哥!四哥!出大事儿来了!四哥!”原本应该是温润如玉的声音变得着急。 秦如墨一愣,然后平静地说道:“进来。” 门被推开,映入眼帘的是秦如煜一张忧虑地脸,原本俊美的容貌被着急地神情一并掩盖,眉头紧锁,看似十分匆忙,手中捏着一封信,已经被秦如煜捏得有点儿皱了。秦如煜完全不顾自己的形象,大喘着气,定时跑过来的,“……四、四哥,出大事了……” “什么事?怎么这般着急?”秦如墨不紧不慢地将《左传》放下,看着这般狼狈的秦如煜,自己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喝口茶。”秦如墨说着径自走向了摆放着茶具的几案,本来这事儿是由诺做的,可是想到诺还在睡觉,便不忍心叫醒,自己亲自给秦如煜倒了一杯普洱茶。 “四哥,”秦如煜看见秦如墨递给他一杯还冒着热气的茶,虽说这样的天气喝一杯热茶是一种享受,可是,这件事让他连茶都顾不上喝,结果后便放在一边,“顾不上喝茶了,出大事了!” 看见秦如煜的这般举动,秦如墨帅气的眉毛在一次皱了起来,很不满意秦如煜的样子,居然不喝他倒的茶,“六弟,什么事?” “太子殿……”秦如煜发觉现在的天下早已是君瞬帝——潇湘南弦的了,若称呼潇湘南异“太子”等同造反,恐怕有些不妥,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称呼潇湘南异,忙把刚才的话咽了下去。 秦如墨一听到“太子”二字,脸色便变了,真龙归来了,“他征战回来了?” “嗯。”秦如煜点了点头,表示秦如墨说对了。 潇湘南异?呵呵…… 他真是生不逢时,宫中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潇湘南异当初的“太子殿下”的身份有多么尴尬,人人顾忌。 “可是,爹他……”秦如煜的眼中闪过一丝忧伤,眼睛红红的。 他将手中的信递给秦如墨。 秦如墨看完后脸色苍白苍白地,眼睛也红红地,半带一丝忧虑,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反而一脸严肃。 “这件事我娘知道了吗?”秦如墨问道,在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心情。 秦如煜摇了摇头,“没敢告诉大娘,怕她难过。” “不告诉好,不告诉好……”秦如墨失魂落魄地喃喃道,苦涩地笑了。 “四哥,”秦如煜低下了头,声音压得很低,“你是嫡出,大哥因为一直病魔缠身,你要……” 秦如墨并没有说话,没有表示任何态度。 梦是如此的虚幻,又是如此的真实,虚中有实,实中有虚,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就像妖魔一般纠缠,铭心刻骨一般…… 残秋庭—— “啊!”屋中传来一声惨叫,念若菱倒在地上,地上有一个血红色的瓶子,滴出一滴一滴地鲜血,念若菱睁着大大的眼睛,嘴角一抹腥红,滴在白色的儒裙上,格外显眼,她,那么一个人,居然就这样…… “啊!” 诺惊叫道,从梦中惊醒,冷汗湿了她的衣服,猛的一个激灵,她感到天旋地转,眼中不停地浮现念若菱睁着大大的眼睛,嘴角一抹腥红的样子。 秦如墨听到诺地惊叫,什么都没想,忙跑到诺的面前,着急之情溢于言表,“你、你怎么了?是不是做恶梦了?” 慌忙中诺一把抱住秦如墨,头一次靠在秦如墨的怀里,感到多年没感觉到过的一阵安心,在秦如墨的怀中语无伦次,半带哭腔,“……念若菱,她居然……居然,她这样的人,怎么会这样……好人怎么会没有好报?为什么?难道是……我作孽做得太多?为什么……” 秦如墨在诺抱住他的时候,身子瞬间僵了,用生疏的方法,像安慰小孩子一样安慰诺,“没关系,只是一个梦而已,醒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不用放在心上……” 站在一旁呆呆的秦如煜不知从何而生的一股醋意,看着这样的诺,很像也抱住她,安慰她…… 天黑了,弯弯的月牙儿挂在了夜空,带着一星半点儿的“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气息。人们说“月朗星稀”还真说对了,月亮越亮,果真星星是如此的稀疏,刚刚入春,不时时吹来几分寒意。 诺趴在月牙形的窗口,拨弄着窗口的兰花,静静地…… 冷风吹来,瑟瑟的,带着兰花的浓郁的香味。不像是栀子花或者是梅花那样馨香,清雅而是带着霸道的沉迷,让身处花中的人有一种醉酒的眩晕,偶尔有几丝睡意,可是又被念若菱大大的眼睛吓醒…… 突然,流星划破天空,拖着长长的尾巴…… 诺的瞳孔一下子增大了,以前看过一本书曾经说过:每一颗星星都代表着一个人,每一颗星星的陨落,就代表着一个人的死去! 诺脑子中只有一个念头:回涅槃! 诺转过身,打算离开这里,不想一直在看书的秦如墨听到诺如此大的动静,抬起头,不解地问道:“你去干什么?” “回涅槃。”诺简练地说道。 “现在?”秦如墨好看的眉皱得更紧了。 诺推开门,在一次简单地会答道:“当然。” 秦如墨心中觉得好像空落落的。想留住诺,可是他深知这是不可能的事,这个倔强地女孩,说过的事都会不择手段地达到。留是留不住的,忙放下手中的书,说道:“我送你回涅槃。” “不用。”诺依旧是那么固执,不想欠别人人情。 秦如墨不依不饶,还只要送诺回去,“以你的速度,到了涅槃,你娘早就化作一具白骨了。” “我送你。”秦如墨不由分说地拉起诺的手,带诺离开了秦府。 月黑风高夜,望着黯然夜空 ,回忆的步伐。漫过岁月,回想,穿越时空早有七年。由远而近,茫然中走来,惆怅不知道是静止还是寂寥……黑夜是空的黎明总会刺破这层薄薄的面纱,难道是人都得躲过红尘,避开哗杂? “谁?”守城的将士看见有人骑马,出现在城门口,握紧了手中的兵器,谨慎地问道。 秦如墨大声说道:“连我都不认识了?” “秦四少爷?”守城的将士透过月光,认出了秦如墨,忙赔不是,“小人眼拙,没认出您,小人……” “少废话,开城门!”秦如墨明显已经没了耐心。 守城的将士很为难:“可是……现在早已入夜……” “开!一切责任由本少爷但当。”秦如墨在一次大喝道。 “这……”守城的将士为难了,他可不能得罪秦家四少,忙说道,“开城门!” 在一声轰隆隆的巨响中,城门被打开,秦如墨骑着马,和诺,离开了洛阳。 “冷吗?”突然,秦如墨无限温柔地开口问道,狐狸很少有良心地问道,听起来很反常,连秦如墨都觉得这不是自己。 诺不理他,独自唱起了林俊杰的“美人鱼”: 我在沙滩划个圆圈,属于我俩安逸世界。 不用和别人连线,我不管你来自深渊。 也不在乎身上鳞片,爱情能超越一切。 只要你在我身边,所有蜚语流言完全视而不见。 请不要匆匆一面一转身就沉入海平线,传说中你为爱甘心被搁浅。 我也可以为你,潜入海里面…… 第四十八章 果真最天使 涅槃城,行馆—— 心智的清醒为“觉悟”,仿佛大梦初醒,心窍剔透通明。当睡眼惺忪是没睡透的表现,迷迷糊糊是虽醒犹睡的征兆。或许寒现在该吃安眠药了,让自己一睡不醒;或觉让人将她催眠罢了,永远也不看到那一幕。可是……为什么紫陌哥哥现在寸步不离的守护着她?为什么偏偏会是他?现在寒竟不知道醒来还是继续装睡了。 朱门被推开,进来的不止有一身淡定紫衣的紫岚,还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一身青色的道服,一脸和气的慈笑,端正清秀的五官,三十左右的道姑,缟素的布衣掩饰不住那绝世风华,慈和的笑容如夏日的荷花,清风徐徐拂过,水波微漾的那种感觉。 紫岚称她“莫愁姑娘”,好动听的名字呀!不过寒更喜欢叫她"巫娘",应为她就是当初与连清邂逅之时遇到的……用流行一点的叫做"媒介"。 让寒不禁想起那只水晶白莲簪。 "莫愁姑娘,我家少宫主身患血虚,还请莫愁姑娘妙手一医。"紫岚依旧彬彬有礼,一派书香世家之感。 可是一旁的紫陌却显得没有了耐心,站起了身,"请莫愁姑娘务必救我家少宫主。"紫陌的语气毋庸置疑,没商量的口气,救也得救,不救也得救! 寒瞬间心中一颤,紫陌哥哥啊!你果真是我最爱最恨的"天使"!爱到可以去死,恨到淋漓尽致。 被称为"莫愁姑娘"的巫娘还是一脸如花般的笑容,没有被紫陌半带威胁的口气改变丝毫,像紫陌一样有礼地说道:"公子,还有这位紫姑娘,莫愁学艺不精,不及家师涅槃大巫女——噩。血虚之症确实是比较棘手,的确,莫愁承认自己还未曾治过此种病历,并无治愈的把握,还请紫公子,紫姑娘见谅。” "那你师父噩那?叫她来!"紫陌面对莫愁的无奈,早已沉不住气,不顾自己此时的形象问道。 巫女垂下了眸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家师病魔缠身,无法出面。" 紫岚看了一眼紫陌,示意他沉住气。然后和气的说道:"莫愁姑娘,我家宫主只有少宫主这一脉单传。莫愁姑娘,麻烦你,劳神了。" 巫娘再一次露出了如晨光般的笑容,好像照亮了这间昏暗的屋子,"不过能否让莫愁进一步看一下少宫主的病因,若在因为妖魔作祟,莫愁自有办法。能否让莫愁与少宫主独处片刻?" 紫岚点了点头。 可是,紫陌却绷着一张迷死人不偿命的脸,脸上写着大大的三个字"不可以" 紫岚尴尬的对巫娘一笑,然后干瘪的笑容失去的神采。对紫陌一而再,在而三地示意他,让他出去一下。她的好师弟啊!这时还是一脸的不允。 “紫陌?!紫陌?!我的好师弟!让莫愁姑娘与少宫主独处片刻吧!无伤大雅。”紫岚只好苦口婆心地解释。 紫陌深深地看了一眼巫娘,然后一句话也不说地出去了。 紫岚恭敬地一笑,然后径自走出门去,然后手轻轻地将门关上。 “巫娘,你怎么?!”寒的声音半带娃娃音,夹杂了几分慵懒,别有一番风味,听起来特别清新。 “倾情少宫主,您先躺着,”巫娘见寒想起来的样子,忙说道,“您伤患血虚,您应该多休息。” 寒调皮地吐了吐舌头,苍白的笑容显得无力,巫娘,别一口一个您,一口一个倾情少宫主。折寿我了,叫我小寒就好了。不过,巫娘你怎么……” 巫娘会心一笑,仿佛会悟心术似的说道:”巫娘全名莫愁,在涅槃被称为巫娘。至于巫医这个称号巫娘二十岁时便拜涅槃大师为师。至于那个首饰铺,是巫娘糊口之用,也为家师筹钱治病。” “哦。”寒恍然大悟,然后并不是十分在意地说,”巫娘,我的病怎么样?能治吗?如果不行……”寒的声音越来越来轻。 巫娘并未说话,垂下眼睛,只是去把寒的脉,然后在寒的眉心点了一点,最后不知巫娘在空中不知在抓什么。 巫娘的目光一下子黯淡了下来,失去了笑容,”寒,我救不了你。” 寒并未因为这个消息吓倒,只是眨大大的眼睛,看着巫娘,睫毛一颤一颤地,好像扑翅欲飞的蝴蝶。 像巫娘这样这样,城府浅,喜欢笑的人在这种社会中很少见。巫娘虽然三十上下,却永远把自己的心情挂在脸上,单纯善良。不像某些人,十七八岁,却永远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巫娘,不用自责,反正在这世界上没有我留恋的人,死了说不定还会见到她们。”寒叹了口气。语气一点儿也不像一个只有七岁的孩子,像一个饱经风霜的老人。 巫娘却又勾起了一个充满了生机的笑容,鼓舞着寒,“不!世界上还有许多人关心你,比如说紫姑娘,比如说紫公子,还有那个和你有一面之缘的莲清公子。小寒不要对生活失去信心啊!”巫娘的语气像一个大姐姐。 “紫陌吗?他关心我吗?关心吗?“寒独自喃喃道,没有眼泪,却有血泪。 巫娘欲说又止,可是她看了一眼寒的眼神,还是说了:“小寒,你若不介意,不妨听巫娘的话。紫陌不可信,虽然在你的面前他有多深情,有多宠溺。可是相信我,巫娘看人看的不是外壳,我的职业是巫,是和灵魂打交道的,我看的很清楚。” 巫娘并没有停下来,“我十七岁那年,和当初武林中的一品堂堂主相恋,可是后来呢?他还是抛弃了我,我依旧什么也没得到,换来了一身情伤。后来的三年,我看破红尘,拜涅槃大巫女为师,成为巫女,永不入凡尘。小寒听巫娘的话,巫娘是过来人,你知道我在紫陌身上看到了谁的影子吗? 巫娘终于平静下来,然后轻轻地说了一句,“当初我也如你一般单纯。“ 寒笑了,笑的像夏天一样,”巫娘,我何尝不知?紫陌就像一朵罂粟,我明明知道有毒,却忍不住尝。” “那祝你们幸福,”巫娘也随之笑了,像满山的夏花,”希望这是我的直觉,不会成真就好。” “可是,他总是拒绝我,很烦我,有点不喜欢看见我的样子。有一天我竟见他床上有,有……”寒抽噎了一下,好像要哭出来了。 巫娘忙上前安抚寒,”小寒,慢慢说。 “我看见他床上有个穿着海棠绣衣的女人!那双如同琥珀的眼睛,如一汪秋水。可是,我掀开纱帐时却不见那人的影子。紫陌说我看错了,可是,我明明看见了!一定,一定不会错!”寒越说越激动,有点疯了的样子。 小寒,被乱想!你现在需要休息,别乱了心脉,睡吧!睡醒了什么都好了……”巫娘的声音像催眠曲一般,好像梦魔般的咒语。 寒的耳边不断地想起那句“睡醒了什么都好了……”不是巫娘的,而是紫陌的那句话”寒妹妹,你一定是看错了,睡吧! 睡醒了什么都好了……”呵呵!我那最爱最恨的”最天使”!因为我恨你,所以我爱你。 寒睡了……不知是中了谁的咒? 巫娘打开门,看了一眼紫陌,说道:”紫公子,紫姑娘。莫愁已看完。” “怎么样?”紫陌着急地问道,一打开门,便迫不及待的上前问道。 巫娘无奈地摇了摇头,表现出了医者父母心的感情。 “庸医!”紫陌眼中布满了血丝,不顾自己的身份,大骂了起来,愤怒之情溢于言表,很少看到紫陌如此失态。 “师一弟一”紫岚虽然很着急,但还是保持她那一惯的作风一温文尔雅。紫岚拉长了调子警告紫陌。 紫陌狠狠的瞪了紫岚一眼,然后安静了下来。 “不过一”巫娘再一次会心一笑,”莫愁才学疏浅,学艺不精,对少宫主的病情无策。不过莫愁到知绝尘公子是天下第一医。定能治好少宫主的病,紫公子,紫姑娘,不妨去寻这位绝尘公子。 紫岚叹了口气,”众人皆知绝尘公子乃天下第一医。可是谁知绝尘谷在何处呢?而且知绝尘公来去无踪,又有三不救到何处去寻呢? “此言差矣,”巫娘依旧彬彬有礼,“绝尘公子在三天前已来涅槃参加武林盟主比武,现居凤凰花之地的行馆。” 紫陌听到寒有救,连忙说道:“好!既然有救,那带莫愁姑娘去邻赏。” 巫娘推辞道,“医者,义也。在义的面前无金钱。而且莫愁并未治愈少宫主,怎敢受禄?” “那莫愁便告退了。”巫娘含笑行了个礼,告退了。 当巫娘走远后,紫岚邹了邹眉,不解的说道:“听说 绝尘公子,从不参加外界纷乱,怎会参加武林盟主比武?” “不管怎样,只要有希望就行,管他是谁,只要能救她,要了我的命都行。”紫陌的话十分肯定,若是寒听到了定会由衷的开心的。 呵呵,果真最天使! 或许,言不由衷也是一种幸福。 第四十一章 love and like 梵天府,湖心小筑—— 黑白两种颜色相互搭配,对比效果强烈,搭配出了影的品味。没有奢华的“外形”,却在简约低调的“气质”中渗透着与众不同的品位,平静不失深刻。这种风格强调比例和色彩的和谐。人们开始会把一堵墙的上部分与天花同色,而墙面使用一种带有淡淡纹理的墙纸。整个风格显得十分优雅和恬静,不带有一丝的浮躁。 泼墨的荷花屏风,后面闪着三个人影。 “主子,这么早?”广澜一脸的疲倦,看起来十分无奈,早就受不了这种生活了。 一旁帮影更衣的楚净衣一句话都不敢说,胆怯地看着影,最后一脸的楚楚可怜,“小、小姐,您今天怎么又穿男装出门?” 影瞪了楚净衣一眼,吓得楚净衣瑟瑟发抖,把手中给影梳头的梳子掉到了了地上,影又瞪了一眼楚净衣,楚净衣只好乖乖地捡起地上的梳子,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 “我的事不用你管,”然后影把头转过去,问广澜,“把我的匕首拿来。” 广澜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不会要去杀人吧?” “怕什么?”影如无其事地说道,丝毫不理会后面两个丫头的惊讶。 影的目光久久地停留在梳妆台上的那块玄月型的玉佩,还记得当初被那个叫蝎的男子一枪崩裂的,另一半竟然不见了,她还奇怪般地居然和玉佩一起穿越了。 皇宫,未央宫—— “为什么这么早叫起我?”迦蛮一脸无赖相,打了一个哈欠,一脸疲倦地看着潇湘南弦说道。 潇湘南弦大喝道:“孤都起床了,你怎么可是安逸地躺在孤的榻上?” 迦蛮摆了摆手,“这么响,你把我的耳膜差点儿震破!届时谁来帮你对付梵天问君和潇湘南异?” “你可别忘了,今天是你约了梵天影出来的。”潇湘南弦一脸的愤怒。 迦蛮一想起昨天惹了影的事就打起了退堂鼓,今天指不定影会宰了他,“我替你上早朝,你代我去见她。” 潇湘南弦忙说上一句,“今天听说梵天问君也会上早朝。” “啊!?”迦蛮的嘴巴张得大大的,俊美的容貌失了色,“我还是去见梵天影吧!” 迦蛮一想起当初上早朝,碰到梵天问君时的事,和他辩论不知道烧了他多少脑细胞?还吓了他一身冷汗。 潇湘南弦邪邪地笑了,“就知道你不敢见梵天问君。” 迦蛮一脸不情愿,穿上了黑色的外衣,带上银色的月牙形面具,镶着的红宝石蝎更外妖异,拿起一柄白色的纱扇。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那块满日型的玉佩,就是当初在永劫之地遇到那个高傲的女子拿到的,还清晰地记得那次她如同六月飞雪的笑容。 皇宫,未延宫—— 影绕了一大圈,终于找到了未延宫,真是个偏僻的皇宫,里面真是萧瑟,没有人就像冷宫一样。 “喂!”一个慵懒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 影的警觉性促使影,一把抓住了袖中的匕首。 远处一个黑色的身影映入眼帘,邪魅地笑着,让人不寒而立,绝对是笑里藏刀,“好久不见,至尊•;;影。” 第一眼就看见了银色的月牙形面具,上面的那只诡异的蝎子,然后忽然想起了些什么,可是这个念头不久就被打消了。 “你——”影看见此人,一下子就感觉到了危险,真是入了虎穴。 然后那人又给影一个邪魅的笑容,“我叫迦蛮,scorpion,我相信你知道的,影。” “scorpion?”影皱起了眉头,如果她的英文没退化的话,“scorpion”应该是“蝎”的意思。 “呵呵,”迦蛮不想再浪费时间了,“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们做个交易怎样?” “什么交易?”影疑惑的问道,她可不会做亏本交易。 迦蛮勾出一个无比妖异的笑容,“一个对你,对我都有好处的交易,相信你一定会喜欢的。” “哦?”影起了兴趣,“说说看。” 迦蛮再次露出一个深不可测的笑容,“我们联手,杀了你最恨的人。” “你可知道我最恨的人是谁?”影挑起了好看的眉,“我告诉你,是一个叫‘蝎’的人。” 迦蛮狂笑。 影早就明白了迦蛮的意思,最恨的人是说梵天问君。而除了她,最恨他的人还有潇湘南弦。可是眼前的男子,绝对不会是潇湘南弦,即使他和潇湘南弦身上都散发着龙延香的味道。 “你过来,我告诉你要做的事。”迦蛮示意叫影过来。 影抓住袖中的匕首,慢慢地移着步子过去,十分小心。 “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迦蛮看着影这般谨慎地样子,笑了。 然后对着影轻轻地嘀咕了一声,然后看着影邪邪地笑了。 “迦蛮,你知道——”影的眼中闪过一丝犀利,“‘i like you’是什么意思?” 迦蛮毫不思考,脱口而出,“我喜欢你。” “那么——”影直勾勾地看着迦蛮,“‘i love you’是什么意思?” 迦蛮还是不假思索地说道:“我爱你。”只是话语之间丝毫没有一丝感情,真的像是随口说说而已。 “你不是普通人。”影看着眼前非同凡响的男子。果真是一个满面春风,心如蛇蝎的人。 “不过我凭什么相信你?”影再次问道。 迦蛮一脸邪魅:“你又凭什么不相信我?” “我帮了你,届时你过河拆桥怎办?我岂不是白白丧了命?”影谨慎地说道。 迦蛮一骨子挑衅的语气,“何必如此小心?不莫不是不敢了?” “敢,谁说不敢?”影依旧,当然她最受不了别人挑衅了。 突然,影悄无声息地伸手,给迦蛮来了个措手不及,一把摘下了他的面具。 双方错愕…… “你?”影一下子愣住了,怎么这副容貌竟然和潇湘南弦如出一澈,就是眼神比潇湘南弦邪魅许多。 “我怎么了?是不是太好看了?”迦蛮又是一脸邪魅地笑容,“你的手还真快,难怪是‘至尊铁骑’之首,不当小偷屈才了。” 影无语。 “对了,我们可不是第一次见面了,”迦蛮打开扇子,一把扇子,上好白玉镂成的扇骨,蒙饰以薄如蝉翼的水云纱。扇尾还垂着一块血红玛瑙的流苏吊饰。平添了几许含蓄的风流,上面一有只血红的蝎子。 影“扑哧”一笑,“那个倒霉鬼,原来是你啊!” “何止。”迦蛮一笑,说道,“当初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你不可说。” 影皱起了眉头,怎么也记不起来。 “月色凉如水,冷照秋千院落。夜深露又重,谁人夜深不知寐?清笛悠悠满相思。恨缘浅,叹情深,梦里依稀是君影。更漏残,夜未央。”迦蛮突然念起这句诗来,然后邪邪一笑,“怎么也忘了?” 影忽然记了起来,很多年的事了,那是第一次遇见他,原来遇见的竟然是迦蛮,不是小皇帝啊! “不跟你废话了,我走了。”影面无表情,心中却道:这个人一定要小心,随后和迦蛮擦肩而过。 迦蛮望着影消失的尽头,自嘲地笑了,然后再次带上面具。 “出来吧!居然让你听到那么多。”迦蛮的笑容消失了,一脸地嗜血。 纱帐中走出一身穿白色滚金绣龙的少年,相貌和潇湘南弦相似,只是没有潇湘南弦身上的霸气,反而多了一份谪仙的味道。 “没想到南弦口中的疯二皇兄,原来如此仪表堂堂啊!真是看不出啊!”迦蛮轻蔑地说道。 “如果你敢说出来,我便杀了你。”没等潇湘南陵说话,迦蛮便恐吓道。 潇湘南陵一脸淡定,目光纯澈。 “不要在我面前装傻,这种‘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游戏不要在我面前玩!”迦蛮一脸的嗜血,然后甩袖而去。 一旁躲在另一边的纱帐里面的广澜右眼皮一直疯狂地跳着,看见此时的影,仿佛看到了当初她和观崎的影子,我的至高无上的神主大人啊!可不要重蹈当初广澜的覆辙呀! 第四十三章 少年南陵 皇宫,潇湘宫—— 芸静静地坐在书桌旁,生着闷气,姣好的容貌皱成了一团。黑玉般的长发一泻而下,松松散散,不扎不束,看起来宛若可遇不可求的仙子,美丽得不可亵渎,特别是眉心的那一点朱砂,更是惟妙惟肖。长长的睫毛抖动着,好像一只扑翅欲飞的蝴蝶。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永远是那么冷漠淡情?是我想太多了吗?从穿越过来就早就二十多岁了,玩这种是不是太小儿科了?宁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能相信男人的嘴。可是,每次他说时都那么冷,不像是装的。天呐!哪个人帮忙拔了她的情根啊!上天让我天天梦到他,怎么会是一个有妇之夫? 芸抬起头,看着天色有些快要亮的样子,心中慌了。按耶律煊的性格,他怎么会委曲求全再次回到潇湘宫呢?坏了,莫不是他早就走了? 可是皇宫这般大,总会被锦衣卫发现的,他身上的伤又没有痊愈,一定会出事的! 芸心中纠结着,顾不了了,一定要去找到他!芸心中的这个念头促使着自己去寻找耶律煊。 芸披上外衣,忙跑出了潇湘宫。 外面传来了杂而不乱的脚步声,西宫那里隐隐的有火光闪烁,忽隐忽现,传来了锦衣卫的声音,“快!快抓刺客!谁抓到了,重重有赏!” “刺客往了然殿逃去了,可是那里是……” “可是什么?抓刺客要紧!免得让刺客伤了……”声音消失在了西宫,渐渐地听不到了…… 芸大惊,可是自己的速度怎么及得上锦衣卫的?芸自己连轻功也不会,怎么办?她又不是神,说到哪就可以到哪儿。 “嗖嗖……”从一旁的湘妃竹中传来一声摩擦的声音,湘妃竹抖了一下,湘妃竹叶掉了下来,飘落在芸的面前。 芸转过头去,看到一个黑影闪过,然后又一次消失了。湘妃竹也平静了下来…… “谁?”芸大惊,但是还是壮着胆,大喝道,“谁?给我滚出来!别在我面前装神弄鬼!这点小把戏也骗得了我吗?” 风卷起三千青丝,可是,还是没有动静,这种风吹在脸上,分外清爽。 “给我滚出来,少在我面前装缩头乌龟!我看见你了。”芸尽量把自己的恐慌和害怕压制下去,可是,此时的她早已心烦意乱。 黑影再一次如鬼魅般出现,又一次如鬼魅般地消失了。 “呵呵……”芸的背后传来一阵爽朗地笑声。 芸转过头去,一阵惊讶。身后一身白衣的少年,衣服上用金丝纹着四爪金龙,质地不凡。据说除了皇帝身上的衣服可以纹五爪金龙,其它人若是王子只可纹四爪金龙。相貌与皇帝有七分相似。 但是,比起皇帝,更多的是如谪仙般不染凡尘的气质。目光纯澈,如琥珀般的瞳孔在黑夜中闪着奇异的光芒,反倒看起来清爽,比起耶律煊来又是另一种风格,耶律煊是冷漠淡情,而眼前的少年却是超凡脱俗。 “你……”芸瞬间呆住了,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人是神? “呵呵,”那少年笑了,脸上绽出两个小酒窝,声音让人听得着迷,“本殿下还以为皇宫中最萧条的是未延宫,原来你住的宫殿比本殿下的还要‘冷’啊!” “那又怎么样?”芸有些不服气,这还不是要怪那凤仪老太婆? 芸忽然想起耶律煊此时有危险,便没有心情和那个少年瞎掺合了,“我没心情和你瞎掺合了,我走了。” “慢着,”白衣少年叫住芸,“你是要去寻那个刺客吧!我带你去。”说着,不由分说地一把抱起芸,居然飞了起来。 轻、轻功?天呐!头一次有这一种感觉,比起坐飞机的感受爽多了!芸暗暗自得,抬起头看着这个如谪仙的少年。 他,目光纯澈,看起来真的好像神仙,青丝摇曳,浪漫至极。一个少年,一个身穿纹龙外袍的少年,到底是何等的身份?居然还自称“本殿下”,又会如此高的武功,而且可以自由的出入皇宫,相貌如皇帝七分相似,他是谁?在他这谪仙的相貌之上,抹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你一直看着本殿下做什么?”白衣少年低下头,看见芸一直盯着他看,向她眨了眨眼睛,然后不解地问道。 芸不知如何回答,只好大声叫道:“我、我才没呢!”不知为何,芸脸上抹上了一层红晕,看起来煞是好看。 “瞎说,你脸都红了。”白衣少年笑了,如像初绽的白菊。 少倾,白衣少年的声音冷不了的响起,“抱紧本殿下,要下去喽。要是没抱紧,小心摔死你。” “啊?”芸脑子呆住了,这是生命才是最重要的,管他“男女之防”呢!想到这儿,芸一把抱住了白衣少年。 果真,由于地心引力的原因,掉下去的速度比飞时的速度快多了。根据力学,在力学里,物体没有大小之分,主要看他的飞行距离和飞行的速度。人从高处掉下,指不定会把地上砸出洞呢!芸想到这时,脑中只剩下几个字:一定很痛! 手慢脚乱之际,抱得更紧了。 “喂,你别乱动!别……”由于芸害怕,动了一下,导致重心不稳! “啊!“两人大叫,天呐,根据力学,这样掉下去一定会很痛,现在芸的这身板,看来不摔光肋骨是不可能了! 说时迟,那时快!那白衣少年在他两掉下去时掉了个位置,现在垫底的变成了那个少年,天呐!这个少年太绅士了,居然舍己为人!如果他还能活,芸有生之年必定会给你一个“诺贝尔舍己为人奖”! “啊!”两人被重重的摔在了然殿的汉白玉地砖上。 天!汉白玉地砖啊!那少年没死吧? 芸吓得闭上了眼,当芸睁开眼时才发现此时有多暧昧!芸趴在那少年身上,由于太近,差点来了个kiss(吻)! “混蛋”芸忙跳了起来,破口大骂,忘了少年可是她的救命恩人。 “喂,本殿下卡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反而骂本殿下,你有没有良心?”少年生气,努力的把自己撑起来,发觉自己并无大碍,便站了起来。 “你站我便宜!”芸大声说道,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那少年脸有些微红,有点像受了欺负的小猫,“你也不是占了我便宜了吗?” 可是在芸眼里,那就是占了便宜还卖乖,此时芸心中只有耶律煊,“我不跟你纠缠了,我要去找他,到时候在跟你算账!” 那少年没走,看见芸到处找人也不是办法,一把拉起芸的手,说道:“跟我来!” 那少年将芸带到了了然殿中,然后大喊:“皇奶奶,皇奶奶在吗?” 此时的芸一头雾水,用神奇的眼光打量着那少年,心想:这少年不一般,“皇奶奶”是谁? “是南陵啊!进来吧!”此事传来了一声并非苍老的声音,却和那个叫南陵的少年都有一种脱俗的感觉。 “走进去,不过走进去后不要说话。”南陵神秘兮兮的将芸带到了一间青烟袅袅的华丽的房间,在房间中央,跪着一个身穿华丽衣裳的中年妇人,跪在佛面前念经,闭着双眼。 “南陵,还有那位姑娘,坐。”中年妇女站了起来,可是还闭着双眼。 芸感到这中年妇女不一般,能住在如此华丽的宫,而且闭着双眼,竟然能知道有两个人过来,还知道芸是个女的! 突然,外面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很明显,是锦衣卫的。 芸想站起身来,可是被南陵挡住了,然后南陵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那个中年妇人,叫了一声“皇奶奶。” 那个重男妇女一笑,而后大声喊了一声:“混账!”声音在偌大的宫殿中回荡,传到了外面,立刻安静下来。 “太皇太后,奴才看见刚才有个刺客……” “放肆!哀家叫你这狗奴才说话了吗?”这个中年妇女居然是当今的太皇太后!天!那这个少年必定是皇子喽! “滚!”太皇太后的威严果真厉害!几声杂乱声过后,终于平静下来。 太皇太后转过身,芸细细的打量了一番。大干四十多岁,不惑之年竟做了奶奶,太可惜了!皮肤白净,容貌秀丽端庄,不像是一个奶奶辈的人物该有的容貌。身材偏瘦,一直闭着双眼,这让芸想起了汉朝著名的皇后——窦皇后,人家窦皇后倾情天下,一朝一夕间干朝于朝堂之上,造成了汉史上著名的“后官干政”。 “这位姑娘是来找人吗?”太皇太后面对芸,丝毫没有太皇太后的架子。 在其他普通妇人口中一句平淡无奇的话,竟然是出自于一个刚刚在上的太皇太后的口中,难免会有些匪夷所思。 芸欲说又止,因为她想起南陵对她说过不要乱讲话。 “皇奶奶,这……“南陵为难的看了一眼太皇太后,半带撒娇的口音。 太皇太后还是闭着眼睛,抬起手。南陵会意后跑过去扶住太皇太后,扶着她走到有九串琥珀珠子的帘子前,很熟练地拉了一下第九根琥珀链。原本放着佛祖的如来像右移动,佛像后面居然是一间密室!窄小的密室的地土一满了鲜血,室内闪过一个黑影。 太皇太后转过身,依旧闭着双眼,“姑娘找的是他吧?” 芸忙跑过去,密室中的人听到脚步声,抬起头。 耶律煊脸色苍白,那双深蓝的眸子失去了神采,衣服上血迹斑斑,肩上狠狠的插了一把飞刀,鲜血不停的淌了下来,浸湿了黑色的外衣,耶律煊眼中充满了惊异,她无法想象一个堂堂潇湘郡主居然为了他,一个只有一面之缘又让她如此伤心的人,寻他到了了然殿! 芸看见满身是血的耶律煊吓得一下子昏了过去。 耶律煊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他自己说的,吃力的他喊了一声“芸……”随后,感到自己的全身的伤口都撕心裂肺般的疼,也随之昏了过去。 第二天,芸睁开眼睛,发觉自己已经回到了潇湘宫。 一大清早,芸的头很疼,可是她清楚的听到了外面传来的一句尖锐的声音“凤仪公主驾到!” 第四十四章 秋水剑 行馆旁,此时正值阳春三月,湖光春色。 湖边的翠柳,随着这三月春风,婀娜而舞,好是妖媚娇人,却又不失清脆爽意,使人视而心境安宁。 柳絮飘于半空,视线变得朦朦融融,好似身置于迷幻仙境之中。 一晃眼,又过去了三天,自寒被确诊为“血虚”后已是整整三天,都被紫陌禁足于房间之内,整日只能绣花,写字,透过窗子欣赏窗外的无限美好世界,过着在正宗不过的古代小姐的闺房生活,但是,我们的小寒是谁?她可是二十一世纪黑白两道“至尊铁骑”中的至尊·寒!!!自小便逍遥惯了的寒怎么可能憋得住这种生活?!这分明是生不如死吗!! “砰!”的一声,寒一拍上好的红木桌子,站起身,打算实行她的第二百二十八次出门行动,寒经过上二百二十七次的证实,逃跑是行不通的,谁让紫陌武功那么高呢?!所以,暗的不行,就使明的。 寒走到门前,夸张的,故作声响的一脚踹开那扇可怜的门,果不其然,紫陌一听到动静便以闪身出现在了寒的面前,动作快的让人咂舌。 寒今天穿了一身色彩明亮的短打,一双俏皮,小巧的猎靴,长如瀑布的黑发,一部分高高挽起,插了一支木质镶五彩琉璃钗,另一部分则垂在胸前,打了辫,系了一根同样色彩鲜明的丝线,平日里挂的一些首饰全数撤掉,只在露出的藕臂上,带了一个绘彩的金镯子,这身打扮使人眼前一亮,怎么也猜不出,寒是患了血虚的。 紫陌收回目光,看着寒未施脂粉的俏脸,柔声问道:“怎么出来了?你现在可是有病在身,快回去休息。”说着,就想命人扶寒回去。 谁知寒一把抱住紫陌的胳膊,蹭了几下,撒娇道:“紫陌哥哥,”声音甜的滴得出蜜来,不管是谁都心为只一动,“小寒这几天在房间里实在是憋得无聊,可不可以让小寒出去散散心?”说着,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向紫陌。 紫陌被寒看的不忍心拒绝,便应了下来,当下,寒便兴奋的又蹦又跳,嘴里“哇哇”乱叫,刚才楚楚可怜的样子一下便没了影。 寒正高兴,却不料紫陌又冒出一句,“只能在行馆里。”寒当下便感觉一盆冷水倾盆而下,把刚才的兴奋一下浇的没了影。 寒又一下粘上了紫陌,细声道:“紫陌哥哥,就让小寒上街玩一会儿,就一小会儿!”寒苦着脸,哀求道。 紫陌瞟了一眼寒,狠了狠心,道:“不行,万一出事怎么办?你现在可是有病在身,要多多休息才行!!” 寒垂下头,心想:这下完了,又失败了……正想着,眼角突然瞟见正向这边走来的紫岚,便心中一喜一把拉过紫岚,对紫陌说道:“让小岚陪我去吧,她会保护好我的!”说着,有用胳膊肘碰了碰紫岚,示意紫岚快点说点好话。 紫岚刚才只不过是好奇紫陌和寒在说些什么,边走过来瞧瞧,却不知也卷入其中,再被寒那么一碰更是云里雾里,却也只好连连点头称是。 紫陌看着紫岚也同意寒出去走走,便已有些动摇,再一看寒一脸的可怜相,便也只好答应了,但是却任不忘,让紫岚多多注意,并让寒自己小心,最后还是在让紫岚带上了十个宫人,以保安全。 可怜的紫岚,后来才知道自己有十分荣幸的成了寒的上街监护人和护花使者,真是欲哭无泪啊…… 涅槃城,大街 寒哼着小调,走在最前面,到处张望,像只刚刚被放出鸟笼的小鸟雀,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也不知是寒的打扮太过扎眼,还是身后的人马太过惹人注意,使得寒所到之处,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寒所吸引。 但是过于兴奋的寒却什么也没注意,只知道这里望望那里看看,这里碰碰那里触触,很是自得其乐,倒是跟在寒后面的紫岚被众人看的毛毛的,像是身上被截了好多洞洞似的,很是难受。 一行人就这样跟在寒的后面,不知走了多久,走到了一簇凤凰花前,那簇凤凰花开得很是艳丽,火红火红的颜色,像血一样,分外美丽动人。 寒一下便喜欢上了这簇凤凰花,便停下了脚步,静静的观望,脸上浮现出喜爱之情。 一直跟在寒身后的紫岚件寒停了下来,便以为是寒走累了,就招呼身后的宫人就地休息片刻,而自己则走到寒身边,件寒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凤凰花,于是就开口叫道:“少宫主,少宫主?” 寒拉回思想,突然觉得口渴难当,就问紫岚药水喝,但是紫岚哪里有水,就只好自认倒霉的转身吩咐众宫人保护好寒,就快步离去替寒找水,可她那里知道原来他们一行人早已走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找水很不容易。 正当紫岚为找水而为难时,另一边,寒一遇到了危险,只见二十几个持刀大汉,将寒与众宫人团团围住,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激烈的斗争即将拉开帷幕…… …… 少顷,众宫人尽数倒下,带头的大汉一把扯过手无缚鸡之力的寒,说道:“这妞长得挺俏的呀,回头带给老大,享享福,哈哈哈哈……”说着大声的笑起来。 寒抬头,看着眼前的人,那人身形一闪,便像拎小鸡一样,拎着寒使用轻功返回“老巢”,其余的兄弟也跟着飞了起来。 正当寒打算着如何自救时,眼前一道黑影一闪,寒以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睁开眼,只见自己被一个少年抱在怀里,少年一手持剑,一手揽着寒的芊芊细腰,少年见寒望着自己便向寒轻轻一笑,寒见少年向自己微笑,便也向少年回之一笑,寒的一笑倾国倾城,鼻尖一点朱砂使之寒更加俏皮可爱,让少年心中为之一动。 那大汉见到手的美人儿又被一个臭小子夺去,心中不由大怒,骂道:“好个臭小子,竟然敢从本大爷手中抢人,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少年轻狂一笑,说道:“你的?这姑娘何时是你的了?我‘秋水剑’怎么不知道啊?” 大汉得知来人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秋水剑’后,脸色一变,但又想到眼前的人只不过是个不知世事的臭小子以后,又轻蔑的说道:“‘秋水剑’?就你这个臭小子?也不撒泡尿照照,你是‘秋水剑’?我还‘秋水剑’他爷爷呢!”说罢,和那些兄弟们猖狂的笑起来。 寒听后不知‘秋水剑’是何许人也,但听那些人猖狂的笑后,腰际的手明显的紧了紧,寒诧异的回头看,只见那少年脸色阴沉,脱口道:“好啊,原来‘秋水剑’还有那么个爷爷,看来真是我孤陋寡闻啊,那既然是‘秋水剑’的爷爷,那身手也定不错,那就请赐教了!!”说着,将寒圈入怀中,一手提剑,移步向大汉冲去。 大汉没想到少年竟有如此快的速度,不禁脸色一变,赶紧用刀挡住了少年袭来的剑,却不料少年的剑气如此强盛,把大汉的大刀硬生生的折断了!大汉抛开折断的剑,却仍被余下的剑气击退几步,喉头一甜,一口血随之喷出。 其他的兄弟见带头的仅仅受了少年的一剑便应之吐血,一下吓得面色苍白,双腿哆嗦着都站不稳。 少年收起剑,冷眼扫了一眼那些人,冷声道:“全都给我滚!以后别让我再见到你们!” 那些人听了如临大赦,一个个都连滚带爬的逃走了。 少年见那些人都走了,便轻蔑一笑,转过头见寒正等着眼睛看着自己,便好笑的说道:“看什么呀?眼睛瞪那么大,不好看了。”说着,便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在寒精致的鼻子上轻轻一刮。 寒愣了愣,这个少年的好帅,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句诗句:英目敛眉,谁家轻狂少年? 少年见寒不语,突然发现自己竟还搂着人家的腰呢!一下脸红到了耳根,松开手不好意思的咳了几声。 第四十五章 黑猫blackca 行馆,绝尘—— 狱趴在桌子上,抚弄着一只黑色的猫咪。 这是一只纯黑的猫,黑得好像……影的瞳孔!看着这只猫咪,狱突然想到了影的瞳孔。影的瞳孔是至尊铁骑中的最黑的。 狱给它取名叫做“乌鸦”。 这只猫不知道为什么会在狱凤凰花丛中散步时,突然,不知道从何处窜出来。 狱想起曾经看过的一段文字:“黑猫”曾经暗杀过无数政界要人的机密组织chronos前王牌杀手train,人称ck•;;cat,相传由于背叛组织而被杀。 狱一时兴起,便把它抱回来了。 轩辕铘飒起初看到这只猫,皱起了眉头,而且不是很喜欢。 狱起初以为他的铘和那些二十一世纪的妈咪们一样讨厌流浪猫咪,喜欢贵族猫咪。 轩辕铘飒却告诉狱,他有洁癖。 哈哈!狱“扑哧”一笑,然后对轩辕铘飒一片同情,可是还是固执的收留了这只黑猫。 当然,狱说过的话轩辕铘飒从来都放在心中。狱想做的事,轩辕铘飒从来不管性质如何,无论如何都会答应。永远把狱摆在第一位。 轩辕铘飒还是同意了收留这只猫。 人们认为黑猫可以转生,具有预言未来的超能力。在中国古代认为猫是很有灵性的。而且黑猫有很神秘,根据占星的话:“在你遇到黑猫的那个星期,会受到一件令你高兴的事情,你遇到了吗?” 埃及人曾经说过,黑猫是所养它的人的亲人的化身! 埃及神话里,猫是地狱之门的守护者。 基督教尤其恨黑色的母猫!说是代表了邪灵! 黑猫是一种极度通灵的动物;它会完全以自己的生命来保护自己的主人!其他的猫则不会!不要害怕,有黑猫在的地方,邪灵都会绕着走的! 不过对于“义庄”里的黑猫可就要小心了,因为它们是守护死灵的!也就是死人的尸体……我们中国一般叫做——僵尸! 当然,以上种种传说,狱可不是善男信女,不是相信鬼神之说的人,还是依旧收养了。 “喵喵……”被狱命名为“乌鸦”的猫轻轻地叫唤了一声,然后用它的粉红色的粗糙的舌头舔狱的手指。 说起来也奇怪,这只猫并非全身都是黑色的,它的左耳朵是白色的,轩辕铘飒说这叫“阴阳耳”,说它能够听懂人话。 狱笑了,真的吗? 狱想了想,恩……好久没见过那个人了……也不知道他的蛊毒好了没有? 他说他叫——潇湘修竹。“丫头,怎么又玩猫了?”轩辕铘飒脸色苍白,可能是因为刚试过毒的原因,看起来精神很差。 狱背着轩辕铘飒,不知道他现在的脸色,只是俏皮地说道:“猫?它不是猫,它叫‘乌鸦’,是我刚给它取得名字,你瞧它全身……”狱说着转过身来,一眼就看见了脸色苍白的轩辕铘飒。 “啊!”狱惊叫道,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一切,一直如谪仙的轩辕铘飒的脸色居然这般苍白! 轩辕铘飒还是温润地笑了,可是如同一张白纸一般,显得苍白无力,早已失了神采,“丫头,看来我来错了。” 狱连忙疯了般地惊叫道:“铘,以后不要试毒了!以后不要了!不是说过狱说的铘你全都听吗?不要试毒了!” “丫头,不管怎样,就算是你的一句玩笑,我也要完成。”轩辕铘飒无比认真地说道。 “喵喵……”“乌鸦”叫唤了一声,然后从桌子上跳了下来,一双墨绿色的眼睛死死地看着轩辕铘飒。 狱无心去理睬“乌鸦”的语病呻吟,差点想踢“乌鸦”一脚,然后狠狠地瞪了“乌鸦”一眼。 …… “丫头……”轩辕铘飒冰冷的手突然之间蒙住了狱的眼睛,然后轻轻地在狱的耳边吹热气,“不要看,会吓着你的。” 狱茫然不知所措,想挪开轩辕铘飒的手,“铘,怎么啦?怎么回事?” “……丫头……不要看!千万不要,不要……”轩辕铘飒吃力地说道,听起来好像用尽了全身力气,嗓子听起来有几分沙哑。 “铘,把手放开!快!”狱的声音半带哭腔,听起来快要哭出来了,“铘不是说过吗?再也不让狱流眼泪了,快!把手放开!” 轩辕铘飒的手在那一瞬间僵了,然后犹豫着,轻轻地放了下来。 狱的瞳孔瞬间增大,在一瞬间呆住了。 轩辕铘飒全身都是汗水,个子缩小了不少。俊美的脸上增加的一丝稚气,看起来小了好几岁。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般扑闪扑闪地,煞是好看!一双细长的眼睛。瞳孔竟是神秘的黑色。 可是,狱早已顾不上这般好看的轩辕铘飒了,因为轩辕铘飒的额前全都是汗水,在不经意间,铘变到了只有十三岁。 刚刚变成只有十三岁的轩辕铘飒的脸色煞是难看,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 “……丫头,我是不是吓……着你了?”轩辕铘飒好像很吃力地说道。 狱的眼眶再一次湿润了,泪水潸然而下,“没、没有,不管铘变成什么样,都很好看,就像谪仙一样。什么人都比不过铘你好看,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狱没有说假话,仅仅只是一笑,就让人七魂六魄都散了去,恐怕是那种“祸国殃民”的一类。 “丫头……”轩辕铘飒黯然失神,长长的睫毛轻轻翕合,眼眸看去更是漆黑如夜,“我有没有保护好你,又让你流眼泪了,我又食言了,对不起……” “铘……”狱百感交集,心中涌出一抹苦楚,说不出,讲不好的感觉。 “喵喵……”“乌鸦”又一次叫唤了起来,睁着大大的墨绿色的眸子,可怜兮兮地看着狱,在狱的脚边曾来曾去。 轩辕铘飒惨淡地笑了,还是和以前一样,温柔无比,让人无法抗拒的温柔,“丫头,‘乌鸦’饿了,给它喂点儿吃的吧!别把它饿坏了。” 轩辕铘飒还是一副勾人魂魄的招牌笑容,然后轻轻说道:“今天去逛庙会。” 所谓美女,应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也只有所谓的美女才配和轩辕铘飒在一起。狱心中暗想着。 “铘,”狱突然叫住轩辕铘飒,“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老?” “不,我会老的。”轩辕铘飒轻轻答道,“不是这区区皮囊,而是心……” “那心老了,会不会有一天会死?”狱不依不饶地问道,谁都不知道,狱问到这里心有多痛,就好像被火烧一样。 轩辕铘飒没有回答,只是温和地笑。 狱在给“乌鸦”喂食时,突然惊奇地发现“乌鸦”竟然不喜欢吃鱼。居然喜欢喝血,每次喝的时候,那双阴阳耳总会一动一动地。 我心不老,我心不死,因为有你…… 第四十六章 君主论 皇宫,御花园—— 桃花正开得艳,一簇压一簇,引来彩蝶纷纷。洛阳的牡丹也不甘示弱,开的那么富丽堂皇,开的那么生机勃勃,不愧是洛阳名花。亭台楼阁间,九曲长廊铜铃叮咚。湖光水色际,十里长亭听风缕缕。黑白交织之间,双方势均力敌,不见分晓。 一个睿智,一个淡情。一个顾全大局,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迦蛮苦笑着,举着一枚黑棋,不假思索地迅速地落了下来。 天啊!都怪这个潇湘南弦,一个去躲清闲去了。真皇帝不来,偏偏让他这个替身皇帝对付。现在,害得他不得不和梵天问君对弈。 说实话,迦蛮当初在黑道中号称的“trump card”(王牌),也没有学过围棋,后来看着梵天问君的套路,也便会了。 “皇上,你的棋艺过于锋芒毕露,杀气过重。”梵天问君轻轻地将一颗棋子下了下来,然后看了一眼迦蛮。 “呵呵,是吗?”迦蛮尴尬地笑着着,差一点被吓出一身冷汗,只好一笑了过。 然后,梵天问君深深地看了迦蛮一眼,神秘一笑,好像看穿了迦蛮似的,搞得迦蛮又一身冷汗。 “皇上对治国有什么看法?”梵天问君突然间,冷不丁地问起了迦蛮。 “啊!?”迦蛮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回过神来后,“有史以来的君主国都是用两种不同的方法统治的:一种是由一位君主以及一群臣仆统治——后者是承蒙君主的恩宠和钦许,作为大臣辅助君主统治王国;另一种是由君主和诸侯统治——后者拥有那种地位并不是由于君主的恩宠而是由于古老的世系得来的。” 迦蛮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居然把尼利洛•;马基雅维里的《君主论》搬来了。 “哦?皇上还真是别有一番见解啊!”梵天问君冷笑着,谁也看不穿他在想什么。 梵天问君的冷笑让迦蛮浑身不舒服,如果迦蛮的身边有一把枪,真想一枪毙了梵天问君,免得把自己搞得这么不舒服。 “一个英明的君主应该考虑一个办法,使他的市民在无论哪一个时期对于国家和他个人都有所需求,他们就会永远对他效忠了。”梵天问君淡淡说道。 天呐!迦蛮愣住了,梵天问君怎么知道《君主论》的?莫不是他和尼利洛•;;马基雅维里的思想一摸一样? 然后,迦蛮又一次冷不丁地说了起来:“君主为着使自己的臣民团结一致和同心同德,对于残酷这个恶名就不应有所介意,因为除了极少数的事例之外,他比起那些由于过分仁慈、坐视发生混乱、凶杀、劫掠随之而起的人说来,是仁慈得多了,因为后者总是使整个社会受到损害,而君主执行刑罚不过损害个别人罢了。” “皇上竟然有此番见解,真是后生可畏,”梵天问君又下了一子,“不过这种手段必将遗臭万年,不久可能会物极必反,导致政变。” 迦蛮听到梵天问君的话一愣,“谁是促使他人强大的原因,谁就自取灭亡。因为这种强大是由于他用尽心机否则就是使用武力促成的,而那个变成强大的人对于这两者都是猜疑的。怎么会呢?不是有爱卿在吗?”迦蛮话中有话,梵天问君定能听出其中暗藏的一句“爱卿会造反吗?” “哈哈!”梵天问君爽朗地笑了,“世界上有两种斗争方法:一种方法是运用法律,另一种方法是运用武力。第一种方法是属于人类特有的,而第二种方法则是属于野兽的。” “哈哈,有爱卿在,孤必定高枕无忧。”迦蛮也合着梵天问君,爽朗地笑了。 “大潇立国不久,民心未定。孤认为征服这些地方的人如果想要保有它们,就必须注意两个方面:一方面就是,要把它们的旧君的血统灭绝;另一方面就是既不要改变它们的法律,也不要改变它们的赋税。这样一来,在一个极短的期间内,它们就会同古老的王国变成混然一体了。”迦蛮看了一眼梵天问君的脸色,不紧不慢地说道。 “皇上,这样怕是会离心离德,百姓怕是很难接受。”梵天问君再一次下了一子。 “损害行为应该一下干完,以便人民少受一些损害,他们的积怨就少些;而恩惠应该是一点儿一点儿地赐予,以便人民能够更好地品尝恩惠的滋味。”迦蛮一脸阴沉之色。 “爱卿,”迦蛮和刚才比起来镇定了很多,反而占了上风,“可别忘了,君朝十三皇子——君子建还流落民间,要免除后患,这样才能坐稳江山。人们决不应当为了逃避一场战争而听任发生混乱,因为战争不是这样逃避得了的,延宕时日只是对自己不利而已。” “皇上,您还是太轻狂了。您知道君朝十三皇子——君子建现在何处吗?”梵天问君看了一眼迦蛮,“天下第一城——涅槃城!” “那便攻打涅槃!免除后患!”迦蛮简练的说道。 “大潇初建,民心未定,若是主动进攻涅槃只有兵败一条路可走。皇上您只是消灭了君主的家族,那是不够的,因为残存的贵族将成为新变革的首领。而且,由于皇上既不能使他们心满意足,又不能灭绝他们,因此,当他们的时机一旦到来的时候,皇上就会失去这个国家,”梵天问君落下了一子,“况且涅槃是天下第一城,不属于大潇所管辖,当初君朝久攻不破,这就能证明此城不可攻的重要原因。” “如果被征服的国家向来习惯于在它们自己的法律之下自由地生活的话,那么想要保有这种国家有三种办法:其一是,把它们毁灭掉;其二是,亲自前往驻在那里;其三是,允许它们在它们自己的法律之下生活,同时要它们进贡并且在那个国家里面建立一个对你友好的寡头政府。”梵天问君再次说道。 “孤要的是永绝后患!”迦蛮的眼神一下子就变得嗜血,瞬间让梵天问君感到了皇帝的勃勃野心,恐怕届时会祸国殃民,一发不可收拾。 “占领者在夺取一个国家的时候,应该审度自己必须从事的一切损害行为,并且要立即毕其功于一役,使自己以后不需要每时每日搞下去。”迦蛮的语气是彻彻底底的威胁,警告梵天问君要恪守本分,不要越线,更不要妄想。 梵天问君一点儿也没有被迦蛮的威胁动摇,还是神态自若,镇定至极,轻轻地落了一子,然后抬起头,看着迦蛮,“皇上,您输了。” 果真,这次对弈,梵天问君赢了。 “皇上,您下棋时杀气过重。不顾惜身边的棋子,步择手段,反而是了卿卿性命,物极必反。”梵天问君似笑不笑地说道。 “哼!你是在教训孤?”迦蛮脸色大变。 “微臣不敢。”梵天问君还是一脸淡定的笑容,“微臣还有事,微臣告退。” 看着梵天问君目无王法地离去的身影,迦蛮将整个棋盘全都推翻了。 黑白的棋子撒了一地,一旁的宫女太监大惊,慌忙去捡散落的棋子。 不知道是有意无意之间,听到梵天问君的一句话:“人生如下棋,不管多么精彩的棋,其中总有遗憾。” 梵天府—— “卿煜,你有没有发现皇上比以前有什么不同?”梵天问君淡淡开口问道。 卿煜不假思索地说道:“皇上比以前更有远虑了,对治国有了新的见解,而且处事论事都有了自己的风格,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恐怕会遗臭万年。”卿煜犹豫着说道。 “呵呵,连你都感觉到了。”梵天问君自嘲地笑道,“一个君主如果不能够在他的国家里看出滋生的忧患,他就不是真正英明的君主。还有呢?” 卿煜皱起了眉头,不解地问道:“卿煜不知,请丞相明鉴。” “皇上之前的眼角上没有一颗泪痣,而刚才看见他的时候,他的眼角居然有一颗泪痣。”梵天问君平静地说道,“你知道这说明什么吗?” 第四十七章 不了情 大竺寺—— 香火鼎盛的寺院,清净,悠远。善男信女们络绎不绝地来到这里,诚心地祈祷。书写着滚烫的四个大字的“大雄宝殿”,轻烟袅袅,如来佛祖拈花一笑,神情看起来淡定深邃,让人捉摸不透。垂着眸子,好像若有所思,神圣而不可亵渎。殿前,善男信女们个个闭着眼睛虔诚祈祷。 修竹静静地坐在禅房打坐,手中的念珠还是和无妄禅师告别时的。 俊美的脸上,表现出来的是不符合年龄的冷静沉着。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好像看穿了一切。一身青衣,看起来不着凡尘,宛若谪仙。三千青丝不扎不束,看起来不免有几分轻狂,但是很好地被一表的彬彬有礼所遮住。 无妄禅师曾经经常对修竹强调“人与神和妖及魔”的性质差别。他说修竹比起修神来,更容易成“魔”! 魔:魔界存在于天上与神界平行的反世界,空间与时间错乱。魔无思无想无欲求,无生无死无秩序。 妖:禽兽草木修炼可成妖,是原本无知无识的走兽草木,因灵光一现,或是偶然的机缘而幻化成妖。 人:血肉之躯,永远也逃脱不了七情六欲。迷茫于红尘之中难以自拔,以至于坠入红尘,难以自拔,误人误己。 魔主张率性而为,一切由心,是人心中非常理或是恶意的一面的扩大。 妖则是所有非人的有智慧、有强大力量生物的总称,心中并不会有人理常识的概念。 而人呢,无永恒的生命,坠入红尘便无法自拔。脱不了七情六欲,放不下手中的一切。 他说修竹知见过高,佛已经超越知见,有知见的便是魔!但是,汝心是佛,佛即是心。心佛不异,所以说心即是佛,若高于心,别更无佛。修竹乃“佛心魔性”,若是二十年后,修竹依旧心佛两异,那便会成魔;若是二十年后修竹心佛归一,那便能成佛。 修竹一直觉得自己很矛盾,自己现在一心向佛,无妄却说此时魔性占于上风;当修竹一想起那个冷淡,对人凶巴巴的狱时,无妄却说此时佛出于最高之处。 无妄曾经问过修竹,你后悔当初的误闯绝尘谷吗? 修竹当初只有八岁,只是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是什么意思?是不后悔还是后悔了?连修竹也不知道。 一切随缘,来的尽管来,去的尽管去。缘分到了,自然就会显现出来。 现在,无妄禅师走了,修竹却不知道自己此时是在修佛还是在成魔? 现在,大竺寺的主持是无为大师和无求大师。无求大师坚持让修竹遁入空门,而无为大师坚持让修竹等上二十年见分晓。 “玄璨,涅槃城城主邀请我大竺寺至涅槃观武林盟主比武,”进来的是无为大师,一身红色的袈裟,“老衲本是出家之人,不宜参加这种比武。可是,涅槃城城主盛情难拒。玄璨,你现在还并非正式出家之人,你代替我大竺寺参与武林盟主比武可否?” 玄璨是无妄禅师给修竹取的法名,在大竺寺,所有的僧众都叫他“玄璨”。 “这……”修竹为难了,因为他可是小王爷,又是皇亲,潇湘南异征战快要回来了,他不能缺席。 无为慈祥一笑,和颜悦色地说道:“怎么?玄璨有为难的事?” “不!”修竹忙解释道,“既然师父既然有事,弟子再所不辞!朝廷上的事,玄璨自己会处理的。” “玄璨,你若有事,师父可以让其他弟子参加。”无为平静地说道,一副为人师表的样子,一脸的正派的神色。 “师父,您既然有事,弟子义不容辞,朝廷上的事弟子会让父王告假。”修竹忙说道。 “哈哈,玄璨,老衲知道若是老衲有何要求,你玄璨必然赴汤蹈火,再所不辞,玄璨你尊师重道,老衲知道。可是,你也要多为自己想想,不要一味的付出,这样反而伤了自己。老衲知道,这样教你有违佛门舍己为人之心。可是,玄璨你毕竟是朝廷中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说到这里,无为深深地叹了口气,流露出深深的专属于佛门之人特有的慈悲怜爱之心。 “弟子谨遵师父教诲,”修竹恭敬地说道,“玄璨自知,玄璨自有分寸。” “好,”无为依旧一副平静的样子,“明天就和你无求师父一同去涅槃。” “是,”修竹淡淡答应,“可是弟子有一事不明……” 无为慈悲一笑,“但说无妨。” 修竹说道:“我们是佛门弟子是修道之人,本是不应该参与这种杀廖太大的比武,师父怎么会让弟子去?” 无为却一反常态,卖起了关子,严肃地说道:“玄璨,这事老衲自有用意,你不必过问。” “是,弟子不再过问。”修竹只好恭敬地说道。 无为恢复了当初的平静的状态:“玄璨,你知道什么是佛吗?” “弟子不知,请师父明鉴。”修竹疑惑地问道。 “不指天地。” 修竹更加疑惑了,“不是说万物同体,天地同根吗?为什么不指天地?” “因为惟我独尊,”无为平静地说道,“玄璨,今天你的早课就到这里吧!回苍擎王府准备准备,明天去涅槃城。” “是。”修竹合手一拜,然后悄悄离去。 “唉——”无为叹了口气,“好一段孽缘,竟让玄璨这般通灵之人毁了,孽缘啊!师兄,我已经照你所托,让玄璨去涅槃了解这段孽缘了。可惜了这个孩子,要用二十年去了解,成佛成魔在此一举!” 两日后,涅槃城—— 凤凰花开遍了整个涅槃城,那一丛丛一簇簇,好像浴火凤凰一般,艳丽妖冶。明媚的阳光穿过凤凰花的缝隙,一缕一缕地,那么柔和。街上的人个个张罗着自己的生意,形形色色,色色形形,个个为着自己的生命匆忙着。 一阵风吹过,粉白的花瓣簌簌飘落,飞花若雪。他抬头,俊美的容颜比樱花绚丽。他微笑着说:“这位姑娘请问这里是何地?在下一时迷路绝无打扰之意。” “你认为我会告诉你吗?”狱站在一段,试探着问道。 他笑着说道:“请姑娘务必相告。” 狱一步步走进那少年,裙子在风中摇曳,好像一位仙子。走到少年更前停下,抬起头。狱并未生气,淡淡问道:“我是不是很吓人?” 他一惊,出于礼貌说道:“相貌只是皮囊,姑娘不因为此……” 话没说完,狱说道:“实话实说,我确实很吓人,有什么好掩饰的!” 他被狱的话一惊,他从未见过这般的姑娘。 “下来!”狱面无表情地说道,他踌躇片刻,狱再次说道:“别让我说第二遍!” 他轻身一跃跳了下来,狱一把拉起他的手,给他把脉。 “你内力深厚,难怪会抵挡上半阵瘴气,你这种年龄还真难得啊!”狱轻轻采起一朵曼陀罗华交给他年,说道:“嚼碎服下,可抑制瘴气中的毒素,不过嘛——”狱笑了笑说道,“但只有片刻功效,早点离开这里!别让我后悔了。” “走吧!”狱喊了一声,马随着意念向前。 “多谢姑娘!”马上的少年说道。 “谢什么谢,我只是暂时留下了你的命,你还要听天由命,包括你的内力会全失。”狱依旧,裙子在风中摇曳,好像一位仙子。 …… 修竹想到这里,不禁痴痴地笑了。 “无求师父,如果心的灵知灵觉已出现,但却被一堆纷乱的念头束缚住了。此时我该如何用功呢?” “最好正视她,直接把这种念头抛弃掉。”无求说道,他知道他的好徒弟又是想起了那个绝尘遇到的女孩。若没有她,修竹便不会如此。无求不喜欢绝尘的人,便把狱称为“妖女”。 修竹愣了半天,可是还是忘不了那个女孩,忘了?短短一句话,可是真正能做到的,自古又有几人?谈何容易? “姑娘,我们好像见过面。”他轻轻说道。 废话!狱可是他的救命恩人!怎么这么就忘了? “废话!本小姐可是你的救命恩人。”狱生气了,吼道。 他一段回忆:绝尘谷,曼陀罗华田。 “姑娘,别来无恙。”他笑着问道。 狱的脸开始泛红,现在的动作实在是太暧昧了,实在是她引人注目了。 “放我下去!你不嫌引人注目吗?”狱说道。 狱被他轻轻放下。 “姑娘和以前一样,”他脸含笑意,说道,“在下潇湘修竹,敢问姑娘芳名。” “狱。”狱丢下一句话,便走了。神伤的只有他一个人。 心若倦了泪也干了, 这份深情难舍难了。 曾经拥有天荒地老, 已不见你暮暮与朝朝。 这一份情永远难了, 愿来生还能再度拥抱。 爱一个人如何厮守到老, 怎样面对一切我不知道。 回忆过去痛苦的相思忘不了, 为何你还来拨动我心跳。 爱你怎么能了今夜的你应该明了, 缘难了情难了…… (新不了情) 第四十八章 鸿门宴 涅槃,行馆—— 目送乞儿远去,叶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最近老是左眼皮跳,特别是今天,大清早的,跳得那叫一个字——“欢”,害的沙慈和步杀一阵喷笑。叶阴着一张脸,左眼皮死命的跳,那真是,那个“诡异”啊~~~ 叶瞄了一眼身边的人,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该来的还是来了,挡不住啊! 左眼跳灾,来者不善…… 有灾变要防着点,三百六十策,走为上策,叶过身,暗自抹了抹藏在宽大的袖子里的那对百炼金乌爪,抬起头,有武器在身,叶心松了许多,便挑着眉,双手抱胸,傲着眼前这个姿色平庸,和步杀悠菟有天地之别的男子,心里竟不由得萌生出一种莫名的厌恶之感。 大眼瞪小眼一阵后,男子不由得败下阵来,心里心里有种毛毛的感觉不好受啊—— “赤穆少庄主,现在可否起程,少主已派人在外等候多时了!”男子拱了拱手,低头问道,也不看叶的脸色如何,果然后台硬,就是不一样。 叶撇了一下男子,轻轻“哼”了一下,说“走吧”说完抬腿便走,也不理会男子。 叶负手而行在前,低着头凝思,呵!果然有备而来,人马都安置好了,好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赤穆少庄主,请上车。”男子一侧身,伸手一示,低声说道。 叶抬起头,发现自己早已走出了那片浓密的凤凰花林,眼前是一辆极其华丽的马车。 “奢侈”叶扔下一句话,便上了马车。 “驾——”男子高喊一声,高扬一鞭,马车前进了…… 不知颠簸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了。 “赤穆少庄主,请下来。”男子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叶窜下了马车。 眼前,一座宫殿般的建筑矗立在眼前。 “请进。”男子点了点头,伸手一示,让叶进去。 叶一挥长袖,进去了。 其实,叶来到这里心中有三个疑点。 一、对于他们找叶的目的不明,现在属于深入虎穴,指不定讨不到什么好处,反而不一定会有好事。再说叶只有七岁,即使算是过了年也只有八岁。 二、叶虽然是傲雪山庄的少庄主,但是论起权利比不上傲雪山庄庄主——赤穆逸,傲雪山庄副庄主——赤穆黎,在傲雪山庄也并不能起不到什么作用,如果有要事,要找的应该是赤穆逸或者是赤穆黎吧? 三、如果是有利可图的,那也不可能这般光明正大,早就应该把知情的乞儿也抓来。可是,偏偏没抓乞儿,反倒让她回去。铸剑门 “赤穆少庄主,请稍等片刻,容在下通报一声。”男子招呼叶坐下,看这派头倒挺大。 叶四处打量了一番,这儿很大,真的很大,起码……这个大厅比傲雪山庄的大一点,豪华一点…… 片刻。 “赤穆少庄主,别来无恙?”一个略带童音,却语调沉稳的声音传来,“来人,怎么可以怠慢了贵客?给赤穆少庄主上茶。” 这时,走过来一个青衣少女,约摸十四、五岁。肤光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在各人脸上转了几转。这少女容貌秀丽之极,当真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 “赤穆少庄主,茶。”一声如银铃般的声音响起,娇滴滴的,半带羞涩,简直不像是丫鬟,像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姐似的。 叶接过那丫鬟端来的茶,心想:惨了!忘了带银针试毒! 那少年好想知道叶的想法一样,轻声说道:“赤穆少庄主,你多疑了。” 叶一时尴尬,可是心中还是有几分戒备。也不好不喝,只好佯装要喝的样子,轻轻地吹了几口气。看了看那茶,是红色的,大概是大红袍之类的。 叶抬起头看见眼前那人一席玄青色长袍,上面绘着金色的图腾,双手负背,黑色的云靴,长发用一根黑带缠起。英姿飒爽,气宇不凡。只是那双不和谐的丹凤眼,使俊俏的人也变得妖媚起来。 叶鼓着腮帮子,愣是从头到尾看了一通眼前的男“人”,实在是很难和“人”联系到一起,简直就是妖孽! 那人被叶看得毛毛的,细看这个鼓着腮帮子的傲雪少庄主,神情很可爱,若不是事先知道傲雪少庄主是个男儿,估计也会认为这个傲雪少庄主是个女孩! 叶咽下了那口口水,见对方不作声,反而看着自己,便低下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衣着,却没发现问题呀? 那人反应了过来,尴尬地干咳了几声,“没什么,哦……我就是铸剑门的少主,在下夙辰。”夙辰心中道:天呐!失策,今天怎么这般语无伦次? “夙辰?呵呵,”叶挠了挠后脑勺,思考了片刻,笑着道,“没听说过。” “赤穆兄,今日约你,夙辰有要事要请赤穆兄帮忙。”夙辰姿态有礼,可是配上那张妖孽般的脸,还是很不协调。 “叫我叶就行了,”天啊!“赤穆兄”指不定谁比谁大呢?“有什么事?” 夙辰走到叶的面前,附身在叶的耳边低语道:“夙辰想让铸剑门和贵山庄联盟,一并拿下涅槃。” 叶一把推开夙辰,忙说道:“哼!联盟的事不是我一人能决定的,你找错人了!你应该找赤穆逸或者赤穆黎。” “哦?”夙辰轻蔑一笑,“也就是说少庄主不同意?” “我没说,”叶忙纠正道,“我的权利没达到这种地步,这是只能等到我加冕的时候才能说了算。”她才不想一次出门就把傲雪山庄“卖”给了铸剑门,不划算! “呵呵,”夙辰邪魅地笑了,“其实不用等到少庄主加冕,只要少庄主依计行事便可。” “这样说我是任人摆布的?”叶不高兴了,她可是“至尊铁骑”的“至尊•;叶”怎么会任人摆布!做梦! “那你就是说,你不同意?”夙辰一听到叶的这句话,也恼了,连“少庄主”也不叫了,直接叫叶“你”。 便大步走到叶的身边一把拉过叶,却见叶面泛红晕,另一只手捂着嘴,被自己一拉后更是瞪着那双剪水瞳仁,惊恐地望着夙辰,神情犹是动人,回想之前在叶耳畔低语时,那从叶身上传来的丝丝被一种非体香的香气所掩盖的甜香时,那似乎……是……女儿香!? 叶见夙辰惊疑地看着自己,夙辰还拉着自己,便一把生气地甩掉了他的手。然后背过身去,深吸了一口气,故作镇静地说道:“此事非比寻常,在下还要问过庄主和副庄主,所以在下便不多留了,告辞!” 叶扔下一句话便打算向外走,涅槃城的城主不是有个叫夕诺的失踪女儿吗?自己可不想因此事而阻碍了寻找小诺的事,毕竟,在叶心中“至尊”更加重要,其它都是次要! 夙辰见叶要离去,便以为叶拒绝了铸剑门的联盟请求,就将刚才的事抛在脑后,只要是傲雪山庄的人,管他是男是女。 “来人!”身后一个叫声响起,四周的侍卫便汹涌而来,拦住了叶的去路。 “大哥!?”夙辰回过头去,一眼便看见从内厅走出来的大哥——夙凌。 叶闻声也跟着回过头去,只见一名风度翩翩的公子哥走了出来,十七八岁的样子,一身紫色长衫,头戴金冠,手持书扇,好是风流倜傥。 夙凌走到夙辰的身边,对叶说:“赤穆少庄主,与铸剑门联盟之事,只要你答应便行,届时,攻下涅槃,我们自有厚礼备上,其余的事,我们铸剑门会处理好的。” 叶“哼”了一声,对这个夙凌好感不大,金钱利诱?哼,老子我见多了,我“至尊•;叶”岂是小小的金钱能说得动的?便道:“既然你们铸剑门会处理好,那联盟就免了吧,还不白白损失了那些厚礼?算了吧!”说罢,冲着侍卫走去。 夙凌脸色一沉,这小子竟然拒绝了,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啊!把这个赤穆叶活捉了!” 叶一皱眉,一下退出厅内,四周被侍卫围得死死地,夙辰和夙凌也走了出来,夙凌一副奸笑,而夙辰则是略皱着眉。 第四十九章 红鲤鱼 涅槃城,大街—— 大街上,人流涌动,络绎不绝。 此时正值阳春三月,空中柳絮纷飞,如漫天飞雪。凤凰花争奇斗艳,红红绿绿,好一个花花红尘! 诺骑在马背上,身后是一同前来的秦如墨,两人从秦府连夜奔波赶往涅槃城,此时已是精疲力尽了。 诺看着已离别有三年左右的涅槃城,心中不禁涌动起丝丝怀念,和丝丝激动,毕竟自己来到这里睁开眼第一个看见的就是这里,从某一个角度来说,这里也是她的故土。 秦如墨回过头,见诺正呆呆的看着前方时,不禁心中疑惑:这丫头今个儿是怎么了?总是心不在焉的……秦如墨甩甩头,一夜没睡已让他睡意难当,当下便向诺叫道:“诺,别发呆了,快点回镖局,我快不行了,困死我了……“啊——”说着,便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仪表自己的确很累了。 诺听见秦如墨在叫自己就回过头,只见秦如墨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就狠狠的踹了秦如墨一脚,说道:“别睡着,小心掉下来。” 诺穿一身嫩黄衫子,上面绣着一朵淡雅的菊花,当真是人淡如菊,看起来雅致清丽,如新月清晕,如花树堆雪,一张脸秀丽绝俗,恰似明珠美玉,纯净无瑕,可是人不能被皮相所迷惑…… 刚要睡着的秦如墨被诺这么一踹,一下子清醒了,瞪着双眼,看向诺,刚要发作,单一想到诺也是为自己好,心中竟不禁生出缕缕欣喜,诺在关心他哎。 诺白了一眼秦如墨,自己径自策马向前。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道路中央。 突然—— “卖面具喽,上好的面具哦!”诺耳边响起小贩的叫卖声。 诺回过头,只见路边的地摊上,一个小贩正卖力的叫着,身旁的竹架子上,挂着许多面具,但大多都是小孩子玩的人物面具,诺刚想离开,却一眼瞟到了一对挂在架子角落的金银半遮面的镂空花纹的面具。诺一下来了兴致,策马向前。 小贩见诺再向自己走来,便大声叫道:“哎!这位小姐,来看看面具吧,都很漂亮呢!” 诺翻身下马,走上前,一把摘下那对面具,细细的看了起来,真的很像呢,诺心中暗想,这只面具与当年那面自己执行任务时带的那面实在是像极了! 秦如墨走向前,来到诺身边,见诺正把玩着两面形状怪异的面具,便问道:“喜欢?” 诺闻声点了点头,又抬起头,说:“但是我没钱,你付。” 秦如墨刚想说句什么,可诺已转身走开,小贩也上前要钱,秦如墨没办法也只好认命。 诺买下面具后,突然天性大发,向正牵着马走在后头的秦如墨叫道:“秦如墨,把钱给我,我要买东西!” 秦如墨正相反对,可身手敏捷的诺已把荷包抢了过去。 得到荷包的诺向秦如墨得意一笑,转身逛街去了,只剩秦如墨石化的矗立在那。 一个时辰后—— 马背上已是“杂物”堆积成山,天呐!她当这匹马是骆驼吗?载这么多东西?这可是千里马…… 秦如墨心想:幸好自己带的钱多,不然早就被这个丫头给花光了!!! 诺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自己买了多少东西,任然蹦也似的四处逛游。 突然—— 诺撇见身旁的一个鱼贩手里正抓着一条浑身通红,鳞片发亮的有半只胳臂长的鲤鱼,而且这条通红的鲤鱼竟然还会眨眼!一般的鱼是没有眼皮的,除非这是一条神鱼!指不定还是东海的某位公主呢!诺看着心里漏跳了半拍,一下冲到了那鱼贩的面前。 只见那鱼的眼睛正看着自己,还悄悄的向自己眨了几下。 诺的心一下狂跳起来,这……这…… 一把从鱼贩手中抢过红鲤,问道:“这……这……这怎么卖?”诺变得语无伦次。 鱼贩想了一下,缓缓生出五个手指头。 “五两?”诺问。 鱼贩摇摇头,翻了一下手。 “十两?”诺又问。 鱼贩摇摇头,又翻了一下手。 “哎呀!这到底多少钱吗?”诺抓狂的问。 鱼贩张口道:“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五十两!” “天呐!你抢劫啊!卖这么贵!” 鱼贩却头头是道地说道:“姑娘,你可看这条鱼浑身通红,鳞片发亮,不一般那!这个价还是我忍痛割爱的!” 诺还真是没有买东西的经验,一把打开荷包,拿出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转身就走。 只剩鱼贩呆呆的站在那里,想到:这姑娘手可真阔! 片刻—— 诺回到秦如墨身边,抓起一个盛器就往里倒水,到完水便将红鲤放了进去,再小心翼翼的将其抱在怀里。 在一旁看着的秦如墨一头雾水,也不知道诺拿一根筋打错了,买回一条大鲤鱼,还那么细心的照顾,不会是良心发现了吧? 但是诺好像特别高兴似的,对秦如墨说道:“呐,钱还你,现在回镖局去!!”说着一翻身上了马。 可是,才刚走几步,秦如墨便见诺哭丧着脸回过头,说道:“秦如墨,我好像、大概、可能不认得路了~~~~”秦如墨只觉得当头一棒,吼道:“什么?!不认得路?!你好歹也是城主之女哎!!怎么连回家的路也不认得?被告诉我你是路痴!” 诺也反吼道:“你让我怎么认得?!我都离开这儿那么久了,记得才怪了!!” 秦如墨一下便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干瞪着眼,片刻后才说:“那好吧,今晚只能先住客栈了!走吧”说着,无奈的走开。 客栈—— “什么?!也只剩一间房间了?!”诺和秦如墨得知这家客栈也只剩一间房后异口同声到。 “是……是的。”掌柜被他俩一吼,吓得直哆嗦。 “那离这里最近的客栈有多少路?”秦如墨先反应过来,问道。 “没有了,小店是这涅槃城里最偏僻的一家了。”掌柜说。 天哪!!看来没有看黄历是绝对不能出来的,他们把涅槃城找了个便,结果那些店全都不是没房间了就是只剩一间房间了。说是什么“武林大会”就要开始了,于是五湖四海的人都来了,所以才导致房间紧缺。 “那怎么办?”诺问秦如墨。 秦如墨回过身,看着诺说:“能怎么办?就这么将就一夜呗。”说着,拉着诺就像楼上走去。 房间内—— 这件客房的摆设还真是清雅,还放了一盆小兰花,店主还真是一个懂得生活享受的人。 诺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对秦如墨说:“秦如墨,今晚我睡床,你睡地板。” “凭什么?”秦如墨也一屁股坐在床上,邪邪的问道。 诺一下和秦如墨保持距离,说道:“喂,臭狐狸,你离我远一点,再说我是女的,你是男的,女士优先的道理你不懂吗?你是不是君子啊?”诺说的头头是道。 秦如墨站起身,说:“算了,不和你闹了,快睡吧。”说着坐在圆凳上身体伏在桌子上,睡觉。 诺的睡意也一下上来了,看罢,直接躺在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 诺一觉醒来,发现秦如墨已经起来了,刚掀开被子,就闻到了一股香味,只见秦如墨手段一盆汤,从外面走了进来。 “这是什么汤?”诺问道。 “鱼汤”秦如墨简单的回答。 鱼汤?!诺大脑一白,回头去找那条红鲤,却怎么也没找到。 不会吧!不会吧!那可是一条神鱼啊!可恶的秦如墨!该不会把它…… …… 第五十章 冤家路窄 叶一皱眉,一下退出厅内,四周被侍卫围得死死地,夙辰和夙凌也走了出来,夙凌一副奸笑,而夙辰则是略皱着眉。 侍卫们如潮水般向中心的叶扑去,叶一下闪出那一对百炼金乌爪,寒气逼人。前头的侍卫停了下来。有所畏惧。 但随一声夙凌的一句“给我上!”侍卫们又再次发动了攻击。 叶一脚踹开某个自不量力的侍卫,又连续来了几个回旋踢,一下子,不少侍卫身上都挂了彩,叶明显占了上风。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n多柱香烧完了,可侍卫们还是如潮水般涌来。 呵呵!耗我体力?那我就来个全体攻击!叶手一挥,两枚自制的霹雳弹已经出现在手中。 “砰!” “砰!” 两声爆炸声,大多数侍卫都倒在了地上痛苦的呻吟着。 但是那群“打不死的小强”仍接着攻击,不顾那弹药的威力。 “可恶!”叶狠狠的骂了一声。一手百炼金乌爪一把挥向自己的剑,却不料左肩被人赐个正着。 侍卫们乘着叶皱眉的瞬间,让叶身上挂了很多彩。 好痛……却死不了…… 片刻的迟疑,却让叶被包围在重重地长剑之下,脖子上架着数多把剑。 可恶!混蛋!几十个大男人欺负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变态!叶心里恶狠狠的骂着。 夙辰心中暗叫:这小子还真是高深莫测,小小年纪,居然和铸剑门的六十四铸剑使打了这么多个回合,不简单,怪不得大哥看重了这个小子。 而夙凌却一脸的坏笑,心中想道:哼!这小子还真是不可小觑,难怪涅槃和倾情的人说他是年少有为,哼!可惜啊,你落到了本少爷的手中,只能怪你生不逢时吧! 叶抬起头,夕阳已爬上西天,讨厌!小白怎么还没来? “啊!”叶惊叫一声。一个王八蛋在自己被捉的情况下,给了自己一剑。 可恶!迟早有一天,我“至尊•;叶”会报这一剑之仇的! 叶喷出一口鲜血,神智开始模糊。 突然,叶的第六感感测到了一阵异常强大的杀气。 叶吃力地回过头去,只见在夕阳的余辉下,屋顶,一白衣少年手持长剑,一身月牙白。风过,带动那白衣少年的青丝。身上还透露着浓浓的杀气。 逆光,看不清来人的长相,但叶已经松了心,呵,死不了呢! 那人从屋顶跃下,四周便已发出惨叫声,侍卫一一倒下。 身未动,剑动,风刃而出,夺人命,血未沾。道道风刃从叶的身边巧妙地绕过,不出所料,一分钟都不到,侍卫尽数倒下。 夙凌目瞪口呆,风刃在他与夙辰的胸前各过一剑,却不致命,算是留于警告吧! 夙凌看着面前的白衣少年,早就听说过“天下第一卦”——卧龙卜神的徒弟在傲雪山庄奉命,看来所听非假,没想到卧龙卜神一个算命的风水师竟然教出这样厉害的徒弟,真是不可小觑啊! 叶轻笑了一声,便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好累,真想睡一觉,索性身子一歪,便倒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杀气未存。这个怀抱如此温暖熟悉,使叶安心…… 风从叶耳边经过,步杀横抱着叶,用最快的速度使用轻功离开铸剑门,前住行馆,怀中的人,血迹斑斑,正靠在步杀怀里熟睡。姿态安然,浓浓的睫毛不时时抖动,让人不禁萌生怜爱之心。 行馆—— “砰!”行馆叶的房间的窗户被步杀一剑劈开,窗,瞬间变成的碎片,被剑气撕扯得不知道反弹到哪里去了。 屋内,沙慈焦急地走来走去,听见巨响,便回过头去只见步杀横抱着满身是上,此时正倚在步杀怀中安睡的叶,破窗而入。 步杀月牙白的外衣也沾染了不少叶身上的血迹,是人触目惊心。 步杀将安睡的叶轻轻地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转身便对上了沙慈焦虑的双眼。 “叶怎么被人打成这样了?!”沙慈一把拉过步杀问道,语气的愤怒不加掩饰,看起来像在责怪步杀护驾不周。 天呐!女人生气的时候真是了不得!连这个沙慈都这么用力地扯步杀。 步杀坐下,筋疲力尽,他这辈子都还没这么快的速度救过人,而且铸剑门的六十四铸剑使实力也不可小觑,喝了一口乞儿递过来的热茶说道:“都是这些铸剑门的六十四铸剑使,六十四个大男人攻叶一个人,不被打死,也要被累死!”步杀愤愤然。 听明白情况的沙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叶,说:“行了!我知道了。你去换一身衣服吧!我要给叶疗伤!”说着,连拖带拽地把步杀轰了出去。 “哎……”步杀还想说什么,却已身在屋外,面前叶的房间的房门已被紧锁。 步杀不满地抱怨着:“什么嘛!不就是疗伤嘛!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见鬼!”说罢,摇了摇头。 “喂!我给叶换衣服!你是不是也要进来看看?”屋内传来沙慈的大吼。 步杀的脸一下子刷红了,话也说不出来了,回房换了一身银白色的外衣,幻成小白猫,跳到屋顶晒太阳去了。 片刻后,屋内……满地沾了血的布料,银针。水盆里盛着满满一盆又一盆的血水。 床上,原本被叶染血的床单,被兰心蕙质的乞儿都换去了,叶换了一身黑色的衣服。原先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毫无血色的脸在黑如漆的衣服的衬托下愈显得苍白。 “砰!”门又被某个不知好歹的人推开了。 叶睁开双眼,刚才被沙慈折腾了够呛的,现在好不容易又要睡着了,却又被步杀吵醒了。 叶起身,抄起枕头就往步杀身上砸,步杀一闪身,躲开了,指着叶骂道:“死人!你砸我做什么?我可救了你诶!” “谁死人啊!?是你打扰我睡觉的!小白,你师父没教过你进屋要敲门吗?”叶回骂道。 “小白!?拜托!要不是我去救你!你有个全尸就已经很不错了!”步杀瞪着眼睛。 “靠!你还说!”叶一下子站在床上,“要不是你救驾来迟,我用得着受那么多伤!?” “明明是你自己对乞儿说在日落西山的时候去救!” “你怎么又穿一身黑色的衣服?看起来脸色苍白得像鬼!”步杀不禁嘲笑起叶来。 “哼,”叶不屑地看了步杀一眼,“你也不是又是一声白衣?刚才是月牙白,现在是银白,人如其名——‘小白’。” “你……”步杀气得说不出话来,“总比你好,一身黑衣,别人还以为你是乌鸦!” “哼!你离我远点!靠在一起别人还以为是黑白无常!”叶气愤地大喊。 “切!”步杀一点儿都不在意,“丢的是你的面子,又不是我的!” “你……”叶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忽然叶觉得插在腰上的手一阵潮热,抬手一看,见手上满是鲜血。 叶抬头瞪了一眼什么也不知道的步杀后,仰头大叫:“沙慈!步杀害我生气,把伤口裂开了,呜呜——流了好多血,好痛啊!” 天呐!找帮凶!现在叶又找了一个战友!一起对付他! 门被沙慈推开,风一般地卷到叶的身边,一边查看和安抚叶,一边怒斥步杀,两不误:“真是的!叶刚才止血刚刚止好,干嘛这么凶她!你不知道要亲切对待病人吗?步杀,你这么大了,怎么可以欺负叶!” 步杀瞪大了眼睛,看着叶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骂了一句:“人妖!”转身便走了,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出。 叶看着步杀愤然离去的身影露出了胜利的笑容,比了一个大大的“v”字形手势。 一旁的沙慈检查了叶的伤口后,说:“哎?没流血?你装啊!” 叶大大一笑,转身睡了过去,呵呵跟我斗?没门!看来“血腥草”炼制出来的“血腥液”挺好使啊! 第五十一章 树曰合欢,豆曰相思。 涅槃城,四圣殿—— 四圣殿,顾名思义“四圣”:龟、龙、凤以及麒麟。分别为:灵寿殿、火凤殿、圣麟殿。四殿常年香火旺盛,香客络绎不绝,与洛阳的大竺寺有得一比。四圣殿最热闹的时候莫过于凤凰神的诞辰的九天,涅槃城会举行一年一度的庙会,隆重之景无法言喻,无数人因此慕名而来。 狱拉着铘的手,很少看见狱这般快乐,和铘有说有笑,不时时发出一阵阵毫无顾忌的笑声,仿佛银铃一般好听。 狱看着铘宛若谪仙的脸庞,不禁痴痴地笑了。这是她的铘,单单只属于狱的铘。 别看铘长得像谪仙,可是他还是有血有肉的,也有七情六欲,有时候也会像一个孩子一样。就比方说铘每天早上都要喝一杯“血菩提”茶,若是不许他喝,他一整天都会板着脸,好像有人欠他债似的;还比如说铘一天只吃两顿饭,如果硬逼着他吃,他一定会翻脸的;比方说铘很喜欢梨花,有一天某人在梨花园煎药,结果,上演了一场“火烧梨花园”,为此铘整整三天一看见某人就头疼,哭笑不得。 “丫头,怎么老是看着我?我脸上开花了吗?”铘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刚好把陷入甜蜜回忆中的狱拉了回来。 “啊!?”狱一时没有回过神来,又差一点被铘的笑容迷晕了,脑子差点短路,然后嘟了嘟嘴,佯装不高兴了,“铘是在取笑我脸上开彼岸花了吧?!” “怎么会呢?”铘撇了一眼狱脸上的那朵妖冶的彼岸花,轻轻的笑了,“呵呵,谁敢说不好看,我‘绝尘公子’非打折了他的腿!” “呜呜——”狱闹起了小孩子脾气,丝毫不顾忌自己此时地形象,在大街上向铘撒娇,“被铘说得我一定嫁不出去啦!没人敢娶我!我本来倾国倾城,国色天香的娇容全都被铘毁了!呜呜,我一定嫁不出去啦!” 铘轻轻地笑了几声,“呵呵,丫头你若是嫁不出去了,我可以勉为其难,娶你。”铘的口音若有若无地带有几分轻薄,真是很难想象铘此时的表情。 狱的脸上染上了一抹晕红,舌头不争气地打起了节,“铘、铘,你和、和我开玩笑吧?” 铘并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 狱憋了一眼四周,又打量了一下自己,然后又看了一眼宛若高贵的神祈般的铘,心中不由得有几分不爽,“铘,你长得太好看了,四周的人都直勾勾地看着你。回头率这么高,走在街上太危险了!总有一天,有人会把你抢走的,当压寨女婿!” 街上,那些十七八岁的妙龄女子,有的拿着团扇,羞涩地看了一眼铘,然后羞红了脸,用团扇遮住了姣好的容貌;有的眼神中满是爱慕之情,看着铘看呆了,不由得停下了手中的活儿,驻足痴望;还有的更是大胆,竟然暗送秋波!跟一个帅哥出门是好事,更一个帅到“祸国殃民”的帅哥出门便不一定是一件好事了! 铘却好像若无其事,丢对着狱眨了眨眼睛,然后优雅地说道:“是吗?哪有人敢抢绝尘谷的‘绝尘公子’?该不是丫头你吃醋了吧?” “哪,哪有?”狱结结巴巴地说道。 天啊!狱差点崩溃了,以后上街一定要让铘易容! 可是,铘还是一副淡定从容的模样,神圣不可亵渎。如墨般的青丝用一支银色的玉簪束住,儒雅而不文弱。一身月牙白的外袍,让人无法想象这般文雅的外貌下竟是医毒双绝的“绝尘公子”。 “铘!”狱惊叫起来,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又蹦又跳,“那儿是什么?好大一棵树,和绝尘谷的御木神树一样大!怎么这么多人围着这棵树?上面还挂着红布条?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许愿树?” 狱拉着铘的手,一蹦一跳地,像一个天真烂漫的孩子。铘不禁一边笑,一边无奈地摇了摇头,“树曰合欢,豆曰相思。” 狱皱起了眉头,摇了摇头:“听不懂。” “此树名叫‘合欢’,结了的果子叫做‘相思’。涅槃人一旦有男女相爱,便会来此将自己和对方的头发割下一缕,头发又名‘青丝’与‘情丝’谐音,然后打上结,寓意‘永结同心’将‘情丝结’上系上红布条,挂在上面,让‘合欢’来守护他们的爱情。”铘一边笑着,一边说,目若星辰。 “哦——”狱恍然大悟,“那‘相思’呢?” “‘相思’其实是红豆,古诗有云:红豆生南国, 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红豆又叫‘相思子’。可惜,‘相思’过于悲情。”铘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悲伤,然后被温柔所掩盖。 “哇!原来这么大有来头啊!”狱看着这棵高大的‘合欢’,目光中满是憧憬,竟不知不觉地看呆了。 “丫头,怎么了?也想玩吗?可惜你太小了。”铘宠溺地说道。 “铘!”狱一脸坏笑,然后恢复到了刚才的朝气,“我们也玩吧!” “可是……‘ “可是什么呀?铘不是对我说过吗?狱要是嫁不出去了,你一定会娶我的。“狱没等铘回答,便轻轻地抓起铘的一缕青丝,然后又抓起一缕自己的青丝,蹑手蹑脚地结了起来。 “我来吧。”铘看着狱怎么结也结不上去,打算帮狱。只要是狱要干的事,无论如何,铘一定会答应的。 狱松开了手,看着铘结青丝,脸一下子滚烫滚烫地。她怎么会干出如此孟浪的事?这不是她“至尊•;狱”的作风!铘只是把它当成小孩子因为好奇才这样,怎么会有什么其他感情?狱自嘲地笑了。 “好了。”铘轻轻一笑,示意结好了。 “嗯,”狱看了一眼四周,糟了!没有剪刀,若是没有剪刀,怎么割下来啊!“铘,好像没有剪刀啊?!”狱干笑了几声,表示无奈。 “要不先打开来,找到了剪刀之后再结上去吧!”狱灵机一动,对铘说道。 “也好。”铘并未表态,只是一味地答应狱。 狱解了半天,依旧打不开这个结,“铘,你这个结怎么打的?怎么解不开啊?青丝跟生在一起似的。天呐!我们现在就别指望着解开了!”狱无奈一笑。 “丫头,你转过去,我自有办法。”铘轻轻的说道。 狱不高兴了,当初铘蒙住她的眼睛,当睁开眼时,铘变成了只有十三岁的少年。她不敢想象这次铘会变成什么样子,直接了断地说了一句:“不行!” “放心,丫头多虑了。”铘好像知道狱在想什么似的,“我怕吓着你,放心。” 狱深深地看了铘一眼,见铘依旧笑如春风,狱迟疑地转了过去。狱只感觉自己的青丝被轻轻地拂起…… “刺”地一声,好像什么东西被融掉的声音,狱心中大惊:铘这是在干什么?难道……狱越想越糟糕,没等铘同意,狱便迅速地转过身来。 在0点01秒的时间内,狱看到了就在铘的袖子里转出一条又细又长的东西,铘感到狱转过身时,又将那东西迅速地放回了袖子,不!是它自己钻进去的!速度很快,就像闪电一样,那东西是、是…… “啊!”狱惊叫道,她亲眼看见了那东西有两颗毒牙!又钻回了铘的袖子! 铘捂住狱的嘴,平静地说道:“丫头,别乱叫!你嫌现在还不够引人注目吗?” 狱看了一眼四周,铘本来就十分引人注目,现在狱这一叫,把在“合欢”下的男男女女的目光都引了过来! 铘抬起手,狱看见了两缕交缠的青丝,上面还缠着红布条,铘温柔一笑,将狱的惊讶一扫而光,“缠好了。” 狱接过“情丝结”,细细地看了一番,并没有问铘怎么把它割断的。狱看见割断的地方不是利器斩断的,而是被毒液熔断的。其实,铘身上带有毒药是很正常的,人家是百姓口中流传的医毒双绝的“绝尘公子“嘛,可是为什么要叫她转过身去?铘的身上有太多狱不知道的事,就像铘的笑容一样,其中必定会含着几分毒素。 “怎么挂上去?“狱望了望那棵参天的“合欢”恐怕需要一个云梯。这么高,有了云梯至少还要一个安全带吧?嗯——还要签一份人寿保险…… “我来吧。”铘从狱手中轻轻拿过“情丝结”,月牙白的长靴轻轻一点地,铘便腾空跃起,想必武当的梯云纵也不过如此吧!在狱的惊讶声和“合欢”下男男女女的惊羡的目光中。铘竟然把他们的“情丝结”挂在了最顶端,一阵风吹来,红色的缎带随风摇曳。 铘从“合欢”上跃了下来,三千青丝飞舞,铘一脸淡定,如同谪仙般的容貌,更加神圣不可亵渎。嘴角勾起的一抹优雅地微笑,好像一束和煦的晨光。铘的眼中,流泻出来的是浓的化不开的温柔,狱再一次看呆了! “丫头,怎么又看呆了?我真的有这么好看吗?”铘淡淡地问道。 狱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转移话题:“原来铘的轻功这么好!我还以为铘只会鬼谷之术呢!” “哦?”铘好笑地看了一眼狱,“难道单单只是因为我会轻功吗?” 铘灼热的目光一直温柔地看着狱,看得狱怪不好意思的,羞红了脸,狱轻咳了一声,“咳咳,要不我给你唱首歌怎样?” “好啊,洗耳恭听。” “人说相思苦离人心上苦缠绵, 我说相思难山高路远难相见。 一点愁感概万千红豆应无言, 应无言红烛为谁燃。 今夜你不在身边偷拭腮边泪, 红红喜字我无缘。 一杯酒思绪万千望不回旧时燕, 旧时燕最怕你寂寞最怕你孤单。 今夜梦中应有你痴情一点, 最怕你寂寞最怕你孤单。 今夜梦中应有你相思一片。” 或许,铘永远也不会告诉狱,在涅槃还有一个规矩:男女一旦结发,也便成了结发夫妻。 第五十二章 身陷赌坊 和风拂面,阳春三月。早春的天气总是不断地变幻,皇都洛阳终于迎来晴朗的日子。早春的花在风中摇曳着,早晨,浅浅的薄雾弥漫在空气中。无尽的话语,不知道说与谁听,心中的寂寥又有谁知道?淡雅清新的早晨,传来一声声古色古香,略带几分哀怨凄清、黯然断肠的琵琶声…… 影漫步在洛阳繁华的大街,显得格格不入,一直游手好闲,一无是处。想起当初叱咤风云的日子…… 或许,只有现代的被污染的空气才适合她这样的人生活。只是,她不时时觉得自己很奇怪,什么时候学会了像林黛玉那样多愁善感,柳眉颦颦了? 影的心情很差,差到了极点。虽然,影此时身边有两个如出一澈的大帅哥,一个身份高贵到让你无法想象——当今天子潇舜帝潇湘南弦;一个高深莫测,莫测到什么时候被他害死了也不知道,一身邪魅气息的迦蛮。 “喂!你什么时候变得话这么少?”迦蛮冷不丁地打断了影的思绪,虽然迦蛮长得很好看,很养眼,可是刚才这句话听起来真的有点儿大煞风景。 影狠狠地瞪了迦蛮一眼,然后一句话也不说地转过了头去。 “喂!你到底听没听到爷对你说话啊!”迦蛮看见影这般耍帅,心中十分不屑,大声喊道。 影没理他,继续走自己的路。 “至尊•;影,你是不是人啊?少在爷的面前耍帅!小心爷挖了你的那对招子!给爷笑一个!”迦蛮邪魅一笑,一脸无赖相,这句话颇似逛青楼的执阔公子哥。 “无聊!”影转过头来,又一次狠狠地瞪了迦蛮一眼,然后鄙视的说道。 迦蛮哼了一声,天呐!费了那么多口舌居然换回来一句“无聊”,今天他出门是不是没看黄历?还是他的星座和影的星座正好相克?还是八字正好相克?难道和这个“至尊•;;;影”搭讪真的比登天还难? 迦蛮跟了上去,把后面的南弦丢在了后面,搭上了影的肩,一脸邪气地笑容,“至尊•;;;影,敢和爷去个地方吗?” 影看了迦蛮一眼,早就知道迦蛮在打她的坏主意,“哪里?” “喂!至尊•;;;影,好歹给爷一个面子吧?怎么总是两字两个字蹦出来?”迦蛮大声说道,挑着眉。 “放手!”影还是酷酷地两个字两个字地蹦出来。 迦蛮看了一下自己的手,将搭在影肩上的手放掉了,然后又是一脸邪魅的笑容,“去一个女人不能去的地方。” “哦?”迦蛮的话勾起了影的好奇心,影玩味地说道,“怎么?还有我至尊•;;;影不能去的地方?” 某人巨汗!终于不是两个字两个字地蹦出来了! “赌坊!”迦蛮简单地说出了这两个字,脸上还是挂着百年不变的邪魅,果真是人如其名:蛇蝎心肠,人如蛇蝎。 “好啊!”影妩媚一笑,看起来还真有几分深邃,“黑道的trump card(王牌)怎么有兴致去这种地方?” 这一笑让迦蛮有一些不知所措,第一次看见影既然还有这般的笑容,还以为“至尊铁骑”的“至尊•;;;影”永远是三无:无口、无心、无表情,现在还真有一点儿呆住了。 后面的某人心中暗骂:迦蛮!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枉孤这般信任你! 赌坊—— 一个龙蛇混杂的地方,人们说: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可惜大多的人怡情过后,总觉得不够刺激,总希望能做些伤身的事情。伤身之后往往是伤神,伤神最后往往是伤心,一旦伤心,人往往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所以,赌坊永远是最嘈杂的地方。 “来来来!下注了!下注了!”“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开!”“哈哈!赢了!老子今天赚了!”“切!再来一局!再来一局!老子不信今天老子手气那么背!再来一局!”赌坊内叫喊声不断,人如潮,压得整个赌坊都黑压压的。 赌坊果真是深如海!一旦入了就很难再自拔了,这迦蛮到底在打什么算盘?把她骗到这里?影有一种如虎穴的感觉,心中油然而生不祥之感。 迦蛮一脸奸笑,看来影真的是中计了;而南弦却皱着眉头,很不高兴地进去了。 影凑到迦蛮的耳边,向迦蛮的耳边吹热气,迦蛮有一点愣住了,影低声说道:“我发觉这里的气味很熟悉,好像某个人的感觉。” “你不会是想说小爷我吧?”迦蛮也低声说道。 “聪明。”影对着迦蛮一笑,然后凑到了人群中,旁观。 “呵呵,能得到至尊铁骑的至尊•;;;影的赞赏,迦蛮真是三生有幸啊!”迦蛮笑里藏刀,一脸的高深莫测。 “啧!怎么来了个这般俊俏的小子,啧!皮肤白得像一个女人!” “哈哈!要是卖到窑子里去,不知道能够赚多少钱?” “哈哈,照老子看,这明明是个女人啊!没看见这柳眉,这身量,这脸蛋……” “咳咳,”迦蛮干咳了一声,“各位兄弟,他是我的朋友。” 一个黑脸大汉看出了一点儿猫腻,那人长得跟黑旋风李逵似的,然后一脸奸笑,“原来是迦蛮兄弟的人,兄弟冒犯了,还请迦蛮兄弟见谅。” 什么叫“迦蛮兄弟的人”?看来这个迦蛮是经常混在这里,果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以前是黑道的trump card(王牌),现在还是和这群小混混在一起…… “迦蛮,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啊?”影狠狠地瞪了迦蛮一眼。 迦蛮一下子心虚了,可是还是顺着杆子往上爬,“不用谢,做兄弟的应该的。” “好啊!那我是应该谢(卸)你的胳膊,还是谢(卸)你的腿啊?”影瞪着大大的眼睛,“谁跟你是兄弟?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人了?” 迦蛮无奈一笑,然后狐狸般的眸子看着影,“怎敢高攀呢?不用谢了。” “好了,好了开赌!”那黑脸大汉大喊一声,一群赌徒立刻又忙着下注,赌坊又恢复到了当初的样子,早乱,嘈杂…… “迦蛮,你居然带孤来这种地方!不想活了吗?”一旁沉默了很久的南弦小皇帝终于开口了,看得出南弦很生气,他堂堂一个九五之尊居然到这种市井赌坊,传出去非成百姓的笑柄不可,大大增加了废潇湘南弦,立潇湘南异为帝的可能性。 “怕什么?有我在,潇湘南异是成不了气候的,不然我怎么当黑道的trump card(王牌)?”迦蛮不屑地看了一眼南弦,然后一直盯着影的一举一动。 这时,一个身穿布衣,贼头贼脑,干巴巴的瘦老头走来,朝迦蛮献媚一笑,看来迦蛮这人还真厉害,居然让这群小混混服服帖帖的,那骨瘦如柴的老头凑到迦蛮耳边,恭敬地说道,“迦蛮兄弟,我看着小子对你不敬,要不让兄弟出手,保管整得他服服帖帖的。” 眼前这人长得跟《水浒传》的地耗星,白日鼠——白胜似的,好煞风景!这在上演哪一出?这里不会是梁山泊吧? “你们若是能帮上忙,我能亲自出手吗?”迦蛮不屑地看了一眼那瘦老头。 影久久地看着那大汉手中的骰子,然后坚定地说道:“大。” 所有的人都愣愣地看着影,其中一个人不服气,大声喊道:“你说大就大了?” “我说大就大。”影不屑地说道,“我赌一百两!” 这时所有人都惊呆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想:这小子还真是阔绰,说一百两就一百两。 影将腰间的一块玄月状的玉佩拿了出来,扔在了那写有“大”字赌桌上,所有的人都围上去了。 迦蛮一惊,至尊•;;;影果真是至尊•;;;影,居然会把她娘的东西都拿出来赌!有两个可能性:一、至尊•;;;影真的是没心没肺,冷血无情。二、就是像她说的“我从来不干没把握的事情”,此时他早已胸有成竹。 “这块玉佩玉质老旧、应该手感沉重、外表来看软滑、沁色自然、刀工利落、包浆滋润,上等玉也!价值不菲,不仅仅只值一百两,倘若和氏璧现世,想必也不过如此,这块玉价值连城!”这是从内屋走出一妖艳女子,一身红衣,五官精致,一脸的笑容,一颦一笑都是女人味,“我也赌大!” “啊!‘半面妆’都出来了!”众人一惊,连“半面妆”都说赌“大”,肯定是大了! 众人慌忙说道:“我也赌‘大’!” “老子也赌大!” “开!”黑脸大汉大声喊道。 果真是“大”! “这位小兄弟,不介意的话可否陪姐姐玩玩?”号称“半面妆”的女子一脸妩媚地笑。 “半面妆?南朝梁元帝萧绎妃,徐妃只作‘半面妆’,知道徐妃是有意嘲笑自己,盛怒之下,指袖而去,一连几年不再理睬徐氏。李商隐《南朝》诗有‘休夸此地分天下,只得徐妃半面妆’之句,后世以‘妆半’来称赞其美貌。姑娘你果真是美若徐妃啊!”影说话的语气半带嘲讽,笑里藏刀。 “怎敢和徐妃娘娘相提并论?”“半面妆”一笑,果然是倾国倾城,“小兄弟,要不要和姐姐玩一局?” “好啊!”影一则出于好奇,二则对这个“半面妆”好奇,也便答应了。 “好!”黑脸大汉大声说道,“按老规矩,谁输了剁了谁的手,永不再赌!” 终于露出了本质,这迦蛮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第五十三章 易寒 少年见寒不语,突然发现自己竟还搂着人家的腰呢!一下脸红到了耳根,松开手不好意思的咳了几声。 寒突觉腰间一松,转过头,只见少年低着头,脸上弥漫着可疑的红晕,寒抬起手,掩嘴轻笑,银铃般的娇笑声透过衣袖传进了少年的耳朵里。 少年抬起头,见寒笑的花枝乱颤,美丽动人,果真是个美人儿,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不禁也跟着笑起来…… “哈哈哈……”少女银铃般的娇笑声交错着少年豪气冲天的大笑声,回荡在那片树林之中…… 盘旋……不停的…… …… 寒听见少年的笑声,惊讶的抬起头,眨着黑白分明的秋水眼,依旧桃花面,频低柳叶眉,奇怪的看着少年。 他在笑什么? “喂!你在笑什么?”寒疑惑的问道。 少年看了一眼寒,玩性大气,伸出手捂住了寒漂亮的眼睛,将头伸到寒的耳畔呼着热气,说道:“宝贝,本少爷我可不叫‘喂’本少爷我叫易寒,‘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易寒’,江湖上鼎鼎大名的——‘秋水剑’便是本少爷我!好好记着。”说着正打算放开手,突然又好像想起了什么,又接着说,“宝贝,记着,以后可别再拿你那双漂亮的招子那么看着本少爷我,本少爷我对美女可是没抵抗能力的,小心以后本少爷我以为宝贝在勾引我,一下没控制好,吃了宝贝啊!”说完,在寒颈项里戏剧化的贪婪的深吸了一口气,站直身,放开了寒。 寒整个脸都红的像熟了一样,瞪着易寒,语无伦次的指着易寒说:“你……你……无耻!流氓!你这个无赖!” 天哪!这……这、这家伙……这家伙刚刚还不是单纯的“脸红”,敢情是装出来的!?现在才露出了真面目啊! 易寒好笑的看着寒一副恨不得吃了自己的表情,说道:“‘你’什么‘你’,叫‘寒’!”脸上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 “什么‘寒’呀!本小姐才叫‘寒’呢!竟然盗听本小姐的芳名!?该当何罪?!画个圈圈诅咒你!”寒摆出了一副泼妇骂街的架势。 易寒捏了一把汗,心想:敢情自己是好心救了这个丫头,反倒戴上了顶“采花大盗的头衔了”?! 易寒看着寒,说道:“咦?难道你也叫‘寒’?”易寒奇怪。 “骗你干嘛?骗你有糖吃啊?再说了,本小姐我本身就叫‘寒’,‘至尊·寒’!”寒双手叉腰,瞪着易寒说道。 易寒好笑的看着寒,戏谑道:“‘至尊·寒’?怪名字。再说,貌似小爷我可是比你早生好几年了呀,无论怎么想,都是你盗版用我的名字吧?宝——贝——”易寒故意拖长“宝贝”二字,以气寒。 “别叫我‘宝贝’!我不是你的宝贝!”寒听后,果然生气了,一跺脚,憋足了劲,向幸灾乐祸的易寒吼道,可刚吼完,寒便感受到了身体的不适,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气一样,接着,寒只觉眼前一黑,单薄的身子摇了几下,便一头栽了下去。 易寒听到寒的怒吼后,奸计得逞,心中大喜,但那头吼完便没了声响,心中又不禁生疑,回头看去,只见寒脆弱,单薄的身子倒在地上,原本灵动的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刚刚那与自己斗气的模样全无。 易寒一个箭步上前,将寒柔弱的身体揽入怀中。 “寒——”易寒搂着寒叫道,但是,怀中的人儿一点反应也没有。 易寒心中无限悔恨,如果不是自己故意气寒,寒就不会有事。 易寒站起身,将寒横抱在怀里,看着怀里的可人儿恬静的睡颜,易寒心头一动,俯下身,轻轻地在寒的额头上烙下一吻,凝望片刻,抬起头,运起轻功,向自己所在的行馆飞去…… 寒,你不会有事的,只要有我易寒在,就没有人会伤你寒一根寒毛…… 即使是再强大的敌人,也……为你而战…… 行馆—— 易寒双手横抱着寒,走进行馆,引起楼下用餐的人一阵骚动,掌柜一路小跑着过来,堆笑的问道:“易公子,有什么需要小的做得吗?” 易寒扫了掌柜一眼,边走边说:“去把最好的大夫请来!” “是、是,小的这就去办。”说着,掌柜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脚像生风了一样,飞快的退下了,他深知:这种客人不能得罪。 易寒走到房门前,没手推门,便抬起脚,一脚踹开了那扇可怜的门。 门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一袭白衣。屋内那人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转过头,只见那人面孔俊凡脱俗,如墨般的青丝不扎不束,最扎眼的是那人的右脸上,一朵怒放的白莲妖娆动人。 “莲清?你怎么来了?”易寒一边说,一边走进房内,将寒放在了床上。 莲清站起身,摇了一下扇子,说道:“来窜窜门,谁知竟看见寒你抱得美人归啊!”说着,凑上前看了一眼寒,这一看莲清便楞住了,他和曾想过,易寒抱得的“美人”会是寒! “她……怎么了?”莲清见寒躺在床上毫无动静,不禁担忧道。 易寒給寒盖好被子,听莲清这么问,便奇怪道:“咦?你认识她?”莲清盯着寒,半晌才说:“嗯,以前在街上遇见过,她迷路了,还是我送她回家的呢!”说着,莲清想起那一日的事,嘴角不禁翘起,她真的很有趣的呢! 回过头,见难得笑的莲清竟然笑了,不禁有些奇怪,但一想到是寒,心中不禁泛起层层酸意。 “她到底怎么了?”见易寒望着自己不语,莲清问道。 “哦……”易寒注意到自己的失态,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她啊,嗯——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她被人绑架了,我救了她,还没说几句就晕过去了……” 话音未落,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谁?”易寒问道。 “易公子,是小的,您让小的叫的大夫小的叫来了。”门外掌柜的声音响起。 “进来。”易寒说道。 门开了,进来一位白须老者。 “大夫,快看看寒她到底是得了什么病?”易寒急切的说道,话语中的迫切不加一点修饰。 大夫走到床边,指起寒得手,开始诊脉。 片刻—— 大夫站起身,而一边早已等的焦头烂额的易寒一把抓住大夫的手焦急的问道:“怎么样?寒她到底怎么样?” 大夫看了一眼易寒后,摇了摇头,说:“这位公子,唉——自古红颜多薄命啊!天妒红颜啊!公子,节哀吧,这位姑娘她……她没得救了,这位姑娘她得了‘血虚’……” “血为气之母,气赖血以附,血载气以行。血虚,气无以附,遂因之而虚,故血虚常伴随气虚,病人不仅有血虚的症状,而且还有少气懒言、语言低微、疲倦乏力、气短自汗等气虚症状。”大夫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 大夫接着说道:“黄芪五十克,大枣十枚,当归九克,枸杞子九克。用水煎服,养血,可暂时缓解,但是治不了本。” 第五十四章 半面妆 “好啊!”影一则出于好奇,二则对这个“半面妆”好奇,也便答应了。 “好!”黑脸大汉大声说道,“按老规矩,谁输了剁了谁的手,永不再赌!” 终于露出了本质,这迦蛮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哈哈!有好戏看了,我看又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跟‘半面妆’斗,就等着剁了双手吧!” “别这么说嘛,他可是迦蛮兄弟的人,好歹给这个小子一点面子嘛!哈哈……” “未必,我倒认为这人不一般,‘半面妆’早已三年未碰过骰子了,千金难买一搏,现在居然主动提出和这小子玩,不是很奇怪吗?” “啧啧,这小子死定了,不过如今可以看见‘半面妆’一眼,那小子剁掉一双手又何妨呢?哈哈!” “半面妆”咬了咬唇,然后鬼魅一笑,全场的男人们都好像被吸了魂似的,“小兄弟,这样吧,姐姐我可不想以大欺小。你要是输了,叫我一声‘师父’我便放了你,你的手就不必剁了。” “要赌就赌的过瘾一点,就叫一声‘师父’我们可不服,不够热闹!起码也要砍掉他一条臂膀!” “对!管他是不是小孩!我们这里可没有说过小孩赌钱不用照规矩形式的!” 没想到“半面妆”反而帮起了影说话:“各位爷,这局是妾身与这位小兄弟玩,可不是你们。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没看见这位小兄弟出手阔绰,衣着体面,我看这衣料也不一般,你们得罪了他吗?”如果“半面妆”没猜错的话,只有宫中大内之手才能织出此等锦缎,他不是皇宫贵族就是达官显贵之子。 “哼!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难道是你想找个台阶下?”影反倒嘴巴不饶人,将了“半面妆”一军,“要是我赢了,我也不要你的一双手。这么好看的一个美人儿,少了一双手就不好看了。要是我赢了,你跟我走,怎样?” “半面妆”听到影这般无礼的话不但没有不高兴,反而笑靥如花,“小孩子可不要说大话哦!” “我可不是小孩子,”影争辩道,“你只要说‘同意’还是‘不同意’?” “好啊!我同意!”“半面妆”一脸笑靥如花,爽快地答应了,影不禁心生敬佩,难得古代的女人有这种气魄! “开始吧!”影用另外一种欣赏的目光看着她。 黑脸大汉熟练地操起了家伙,影瞥了一眼,如果影的眼力没有减退的话,总共摇了六六三十六下。 “二位,下注吧!”大汉看了影和“半面妆”一眼,恭敬地说道。 影心中暗想:这样和“半面妆”玩下去对双方都没有利益,恐怕不出点招数就不行了,只能让“半面妆”防不胜防。 影轻轻念动咒语,不巧被迦蛮看个正着。 迦蛮在现代的时候,早就听说“至尊铁骑”的人个个通灵。占星、风水、施咒、预言等等奇门异术无一不会,无一不通。 “怎么?想耍花招?”迦蛮的声音响起,“如果想耍花招的话,先把你的的那对招子给小爷当南珠玩。” “你……”影气愤地说道,可是,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耍花招了?”影还是理直气壮。 “是我看错了就好……”迦蛮意味深长地说道,这口气听起来,就像在说他清清楚楚地看见了影耍花招。 “大。”影不假思索地说道。当然,影没有第六感,也没有阴阳眼,不具备看穿事物的能力,也只是猜测,放手一搏也罢。 “我输了。”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 影抬起头,这句话居然是从“半面妆”的朱唇中突出,不免后一丝震惊。 “妾身输了,”“半面妆”在一次说道,“在一开始妾身就输了,输给了小兄弟的那股子傲气,愿赌服输,妾身愿意跟着小兄弟。” “你跟着我不会有好处的,万一我只是登徒子,家徒四壁呢?你也跟着我?”影玩味地看着“半面妆”。 “怎么可能?小兄弟身上穿的恐怕普通人家这辈子也穿不起,小兄弟出手阔绰,怎么可能家徒四壁?”看着“半面妆”一脸自信的笑容,看来把影的底细都看穿了。 有便宜不占白不占,影爽快地答应道:“好啊。” “小兄弟不问妾身的底细?”“半面妆”摆着一张国色天香的脸,半带笑容地问道。 “怕什么?”影毫不顾忌,“没人敢说我的闲话。” 赌坊中的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影,一个小孩居然说话口气这么大,而且出手这般阔绰。跟让人羡慕的是,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居然赢了“半面妆”,抱得美人归。 一声粗狂的声音响起:“大家,继续!继续!下注了!” 影回到了原来的位子,身后跟着倾国倾城的“半面妆”。 “快要过年了……”南弦的语气略带忧伤,目光意味深长。 影不屑地说道:“过年了又怎样?”说真的,影也觉得今年是个晚年,都春天了才过年。 “他也要回来了……”南弦的口气轻轻,却承载着无数哀愁。 “皇位真有这么重要吗?”影不会了解南弦的心思,因为影属于没心没肺的那一类。 南弦看起来更失落了,“母妃曾经对我说过:皇位在,人在;皇位换;人亡。如果不是他死,那就是我死,你希望谁死?” “只要我不死,天下人都死我都熟视无睹。”影依旧遵守这那条“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的原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真是太年轻了。”“半面妆” 轻声一笑,身上不停地散发着薄荷的气息,左脸的艳妆,像一朵不真切的花。 “在你说出那句‘真是太年轻了。’的时候,你暴露了自己的年龄。”影瞥了一眼“半面妆”,她果真是个大美人,可是在她的一笑之间,所有的繁华统统的落尽了,呈现出来的只是一个寂寞的女人。 “你也暴露了你的年龄。”迦蛮不知怎么凑了过来,调戏般地将手伸向了影的下巴。被影狠狠的一瞪,收了回去。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影厌恶地看了一眼迦蛮,真想将迦蛮碎尸万段,要不是他搅局,当时咒语早就施展出来了! “我只是说你的真实年龄至少有这个数……”迦蛮伸出了三根手指,然后一脸戏谑的笑容。 “你想死吗?敢说我三十岁!”影比划了一下拳头。 “我可没说!是你自己说的!”迦蛮解释道,“不过据说‘至尊铁骑’的人至少是我的年龄的十倍。” 当初,在现代的时候,迦蛮曾经在报纸上看到一个十九岁的警察围捕“至尊铁骑”的人,看见“至尊铁骑”的人竟然只是十五六岁的少女。可是到了这个警察四十多岁的时候,据说再次遇见“至尊铁骑”的人时,竟然还是十五六岁的少女!可惜,当那个警察再次见到“至尊铁骑”后的不久双眼便失明了…… “你把我的年龄说轻了,我至少,据我所知……”影思考了一下,“据我所知……我至少有一百零一岁……哈哈……快叫本小姐‘姑奶奶’!” 迦蛮还是比较镇定,还行!这个年龄还是能够接受的。可是一旁的南弦听得一头雾水!什么一百零一岁? “你叫什么名字?”影转过头去问“半面妆”。当然,“半面妆”这个名字一定不是她的真名。 朱唇轻轻开启,她优雅地说道:“妾身原名——徐昭佩。” 影瞪大了眼睛,《梁书列传第一》中曾经记载:“世祖徐妃,讳昭佩,东海郯人也。祖孝嗣,太尉、枝江文忠公。父绲,侍中、信武将军。天监十六年十二月,拜湘东王妃。生世子方等、益昌公主含贞。太清三年五月,被谴死,葬江陵瓦官寺。” “你不会是南朝梁元帝妃徐昭佩!?”没等影开口,南弦先镇惊地问道,“公元554年(南朝梁元帝太清3年),徐妃投井身亡,被草草埋葬于江陵的瓦宫寺旁。” 徐昭佩从容的说道:“正是。妾身大难不死,得以再生。” 有一种寂寞,身边添一个可谈的人,或许可以消减。有一种寂寞,茫茫天地之间,等待百年,直至成为万人怕,万人惧的僵尸才能缓解。或许只能各自孤独,素颜修行吧!天地之间,已无妾身容身之处,但愿这次是一个好的归宿,但愿从此再也不梳半面妆…… “你叫徐昭佩是吗?以后我就叫你‘小佩’。”影轻轻的说道。 第五十四章 话不投机 潇湘宫—— 清晨,外面的空气很是新鲜,嫩绿的青草,迎着温柔的晨风摇摇摆摆地伸展着腰枝。空气里湿润润的,青葱的枝叶、芬芳的花蕾,散发出浓郁的清香。独占这朦胧的美景,这馥郁的香气。 芸还躺在暖柔柔的被褥里,隐隐约约的听到一声新嫩如窗外出生新叶的声音,倪香怎么又像一个大妈似的叫她起床?芸轻轻揉了揉蒙蒙胧胧的眼睛,慢慢的睁开,然后又耐不住睡意,再一次闭上了眼睛。 “倪香,必要一直像一个大妈似的叫我起床!会变成老大妈的!”芸用被子蒙住脑袋,用半带朦胧的声音说道。 这时,用一股很大的劲,一直扯着芸的被子,芸只好乖乖地探出头来,揉了揉朦胧的眼睛,“倪香……别拉了!我这就起床!我这就起床!倪香……你这个老大妈!管得这么紧,催死人啊!” “你看看本殿下是谁!看清楚了!我可不是你的宫女!”南陵的话惊醒了半睡半醒的芸,一下子让芸清醒了。 芸并不是听出声音的不同,而是从“本殿下”三个字听出来的,除了那个人还会有谁?不过南陵的声音好像女生的…… “啊!?”芸惊叫道,此时的芸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南陵突然间脸泛起了晕红,慌忙中,捂住芸的嘴巴,然后警告芸,“本殿下出现在这里本就不方便,你再叫我就走了。你想把大内的人引过来吗?” 芸停止了大叫,并不是因为南陵,而是怕引来大内的人,伤着耶律煊。芸只是轻声的大骂:“你这个流氓!怎么可以掀我的被子?你难道不知道‘非礼勿视’吗?混蛋!你以为你是谁啊?别以为你是皇子就可以随便欺负别人!” “我只是叫你起床,别无他想,是你自己想歪了。”南陵反驳道。不过南陵的脾气还算好,不然按其他皇子,要是被芸这样骂,还不把芸碎尸万段? 芸四处张望了一番,看见金纱后面的耶律煊,心中的一块巨石放了下来。 “你在皇宫学习的时候没人教过你礼貌吗?我可是你的恩人!”南陵不服气,说道。 芸瘪瘪嘴,“不就是帮我救了耶律煊吗?你也用不着这样居功自傲吧?这个恩我迟早会报的!再说你损我,也不用说我没家教吧?” 南陵说道:“难道你很有家教吗?那我问你‘千里之行’下半句是什么?” “‘万里无云’。”芸毫不犹豫地说道。 南陵差点儿被芸的回答吓傻了,于是,接着问道:“‘前人栽树’下半句是什么?”“‘后人砍树’。”芸还是满怀信心地说道。 “‘两个黄鸣翠柳’呢?”南陵差点儿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的姑妈——凤仪公主,怎么会教出这样的女儿? 芸嫣然一笑,倾国倾城,媚眼含羞合,丹唇逐笑开。风卷葡萄带,日照石榴裙,“‘一日夫妻百日恩’。” 南陵傻了眼,“‘在天愿作比翼鸟’后半句?” “‘在地愿作马铃薯’。”芸还是不假思索,胸有成竹。 “‘谈笑有鸿儒’的下半句你该不会说‘往来无白条’吧?”南陵无奈的说道,哭笑不得。 “聪明!南陵你好厉害啊!真是……”芸差点想说“性有灵犀一点通”,可是想了想,不好,“真是‘知我者南陵是也’!” 此时,某人彻底晕菜,用看外星人的目光看着芸,一边笑,一边无奈地摇着头,不知道是说芸可爱,还是无知? “……”芸张开了嘴巴,可是不知道怎么叫耶律煊。 “喂!有人叫你!不要再外面装酷了!出来!”南陵这人说讨厌还真的很难让人讨厌,居然这般“乖巧”,难怪太皇太后这般喜欢他,别人想什么他居然什么都知道。 芸不由得“夸”了南陵一句,“不错!挺聪明的!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南陵听到这样的“夸奖”,左脸抽搐了起来,这是“夸奖”吗?“蛔虫”?还不如不说呢!果然,芸的嘴巴里永远也没有好话,一边夸人也半一边损人。 耶律煊一双湛蓝的眸子,看着芸。芸一下子看呆了,脸上染上了一抹晕红,舌头不争气地打起了节:“耶、耶律煊,你、你没事吧?伤、伤还好吗?” “他没事!怎么可能有事?他可是辽人,走马鲜卑儿嘛!再受使刀都没事!人家是钢铁做的!”南陵忍不住插上了一句话。 芸说翻脸就翻脸,刚才还“夸”南陵呢!现在一脸的厌恶,“你不说话没人把你的那个哑巴!哪凉快哪待着去吧!非要插上一句话不可吗?还说我没家教呢!你皇奶奶没叫过你别人说话的时候不要插话吗?” 芸暗骂南陵是“插话师”! 天呐!难怪皇奶奶都说女人惹不得,特别是漂亮的女人!果真,说翻脸就翻脸,比变天都还快! “在下无碍,郡主担忧了。”一如从前,耶律煊的语气还是不冷不热,就好像白开水一样,这让芸舒了一口气。 芸爬下床,看了一下衣着,还是和昨天一样。淡绿色的水衫,清新宜人,蝴蝶袖上朵朵海棠初绽。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不扎不束,看起来秀丽雅致,特别是眉心的一点朱砂,让人觉得好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可惜,一双玉足赤着,不过看起来更加自然,很活泼,楚楚动人。 南陵先是呆住了,然后结结巴巴地说道:“喂!快点穿鞋!” “我又不叫‘喂’!我叫‘芸’,‘芸芸众生’的‘芸’!我爱不穿鞋,就不穿鞋!干你什么事!”芸还是觉得南陵管得闲事太多,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南陵真觉得自己遇到了悍妇,“所谓美女,应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你那一样有的?现在连鞋子也不穿!” 芸还是嘴上功夫好,也顾不上耶律煊在场,先嘴上功夫赢了死南陵再说,“那又怎样?!做作!我本来就这样的!这就是我的本色!” “哼!在本殿下的面前少这样嚣张!你这辈子绝对嫁不出去了!”南陵也不甘落后。 “哦!?是吗?”芸假惺惺地说道,“还是多谢殿下对我的婚姻大事这么关心。不过我更喜欢做单身贵族!” “……” 正当两人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这是,传来一声不男不女的沙哑的鸭子般的叫声:“凤仪公主驾到——” 南陵脸色一变,连忙打退堂鼓,“姑妈来了,本殿下不宜在此,本殿下先躲躲。”说着消失在了金纱摇曳中。 “在下也不宜在场。”说着耶律煊也消失了。 芸心中暗骂:凤仪这母老虎真的有这么可怕吗?这两个人是不是男人啊!耶律煊倒是情有可原,可是这个南陵可是可是凤仪的亲侄子,他怕什么? 芸叹了口气,该来的终归要来的!欣然面对吧! 第五十五章 又见修竹 行馆—— 一双墨黑的眸子,深邃地如同此时地星空。骨子里的佛香,看起来儒雅淡定。更特别的是,一头棕栗色的长发,更是宛如谪仙。高挑的眉,领口微微露出锁骨,半带着几分少年的锐气,谁家轻狂少年? “玄璨,你先去四处走走,师父在这里和火凤殿的主持叙叙旧。”一旁,走在修竹前面,一身暗红袈裟的无求淡淡地说道。看来,无求和火凤殿的主持是老相识。 当然,修竹还是知道现在该怎么办的,于是,恭敬地说道:“是,您和火凤殿的主持叙旧,徒儿不必打扰。”说着,退了下去。没人能想到,这样一个儒雅少年,居然是当今的小王爷。 修竹漫步在四圣殿的周围,嘴角不禁勾起一个微微的弧度。果真,涅槃的凤凰庙会果然是名不虚传,和皇都的气息相媲美,真不愧有“天下第一城”之称。 不过,据说凤凰花是五月份才开的,可是在涅槃城,凤凰花却在二月份就开了。传说是为了迎接凤凰神的诞辰,凤凰花提前盛开。不过,涅槃城气候独特,一年四季如春,凤凰花之所以才这样早开放。 “这位公子,要买些红豆吗?”这是,一个清秀的少女半带羞涩地问道。 修竹礼貌地一笑,然后摇了摇头。 那少女看着修竹,愣了半天,然后才恢复了正常的说道口气。也难怪,修竹长这样俊美,是女的都会不知所措。 偶然间,修竹回过头去,一眼便看见了 “合欢”之下,一白衣少女。疏影横斜,暗香浮动,笑靥如花,人若彼岸花。云袖轻摆招蝶舞,纤腰慢拧飘丝绦。最是那回眸一笑,万般风情绕眉梢。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那少女一看见他的时候便失了笑颜。 “怎么又遇见他了?”狱心中暗想,没想到一下子说出了口。 “什么?”铘看见狱笑颜突然消失,一时纳闷,这时听见狱的这番话,心中不禁更加感到奇怪:丫头这时怎么了? 狱看了一眼铘,然后对着铘一笑,“铘,我去会会那个人,你在这等着。”没等铘回答,狱便跑向了修竹的方向。 “我们还真是有缘,小王爷,我们又见面了,”狱上前向修竹搭讪。 可是这种口气让修竹感到很陌生,修竹只是看着狱,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大大咧咧的。修竹不禁痴痴地笑了,并没有没有回答。 狱见修竹并没有理会她,咬了咬唇,仍旧笑如春风,“怎么?小王爷真是贵人多忘事,四年前我们还见过面呢!还是应为我的脸上长了一朵彼岸花就不认识我了?” 修竹一笑,“怎么会不认识狱姑娘?你不是我的救命恩人吗?怎么会忘了你?不过……狱姑娘你脸上纹的这朵彼岸花在下还真没有注意到。”修竹说的是实话,他真的没有注意到,能看见狱,他就觉得好像在做梦一样,也没来得及注意狱脸上的那朵彼岸花。 “嗯——”狱不知道哪里来的伤感,“当然,小王爷怎么会记得我?我们只不过是萍水相逢而已。” 我怎么会忘了?我一直记得那个笑靥如花的少女,那个直言不讳,大大咧咧,有时候对他还有点凶的少女。虽然只是萍水相逢,但她的的音容笑貌早已刻入他的心中,每次梦中惊醒时的呼唤……修竹真想将这一席话说出来,可是他没有。 “怎么会?在下怎敢忘此大恩大德?在下还犹记狱姑娘当时的音容笑貌,怎敢忘怀?”修竹淡淡说道,竟将多年以来藏在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 “小王爷严重了,我小狱何德何能让小王爷难以忘怀?”狱心中不知为何,涌上了一丝浓浓的伤痛,“小王爷的伤还好吗?蛊毒还有方可解?” 狱突然来的关怀让修竹受宠若惊,修竹会心一笑,“狱姑娘不必担心,修竹至少还是七尺男儿,这点伤还是能忍住的。” “这就好……”狱只是嘴巴上说说“这就好”,心中却暗叫:什么叫“能忍住”?你骗小孩是吗?绝尘谷的蛊毒是出了名的,你的内力虽强,但是也挨不住绝尘谷的半个时辰的蛊毒入侵! 双方陷入了沉默…… “公子,真的不要吗?”那少女还是执意不走,丝毫不顾忌狱的存在,仍然缠着修竹,眨巴着一双黑白分明的水汪汪大眼睛。 若不是修竹现在还尚未加冕,一旦到了加冕之时,必定是人见人爱。修竹与四年前早已大不相同,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还在想这是哪家的俊俏公子?要不是那头绝艳的棕栗色的长发,狱指不定会认为他是谁呢!颇有几分“吾家须眉初长成”之意,突然间有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阔别四年,当另眼相看。 修竹还是婉言拒绝,“姑娘,在下并无此意。”口气不冷不热,也只是对陌生人的尊重而已。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那少女反而念起了诗,一脸的失落,“哎,人呢?伊人何处?还不是死了?最不屑一顾就是相思……” 有些人,明明知道自己不会爱那个人。但是,一点看见有人跟她抢那个人,也会自私地去将那人赶跑,就比方说——狱就是这样的人。 明明知道,她不会爱修竹。但是,看见有人来抢,就会很自私地将那个人赶跑,让她知难而退。 因为狱是玄月的女儿,玄月又是陈阿娇的转世。陈阿娇是出了名的善妒,玄月不例外,那狱也就更不例外了。玄月曾经说过:“看见你痛苦,我也因你而痛苦;看见你幸福,可是我却更加痛苦。我宁可让你痛苦,也不要我更加痛苦,所以我选择自私。” “这位姑娘,红豆我买了,你可以走了吗?”狱邪恶一笑,让后从腰间的荷包里面掏出一定白银,让后递到那少女面前,“不用找了。” “这……”少女为难地看了一眼修竹,然后失落地走了,晚风吹拂着少女的衣裙,显得格外孤独寂寞…… 狱却一脸胜利的微笑…… “狱姑娘,这下你满意了?”修竹苦笑着,他早就看出了狱的心思,好一个自私的人。可是修竹却身为佛门弟子,不加以阻止,反而看着狱,纵容她…… 狱瘪了瘪嘴,心情一下子差了很多,“小王爷是不是想让我再把那个女的叫回来?” “狱姑娘,自然不用。”修竹有礼貌地说道,怎么感觉狱在吃醋呢? 狱突然间觉得,修竹和当初在绝尘谷时,遇见的时候大不相同。少了几分锋芒,多了几分淡定从容,好像出家人一样,怪怪的。 狱凑到修竹的身边,修竹在那一瞬间脑子一片空白,好暧昧的举动。 “你的身上怎么会有一股香烛味?”狱心中大惊,不由得大声喊道,“潇湘修竹!就算是想不开也不要做和尚啊!做和尚有什么好的?不能喝酒,不能吃肉,有什么好的?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 修竹被狱的几声大吼更加不知所措,不禁被这个叫狱的女孩深深吸引住,真是个特别的女孩。 “狱姑娘,你误会了。修竹只是俗家弟子,因为无妄大师看中了修竹,所以一直在大竺寺修行。若是修竹真的遁入空门,我娘亲也不会同意。”修竹一边笑着,一边解释道。 “哦。”狱松了口气,修竹现在留着一头棕栗色的头发,怎么会去当和尚?若是真当了和尚,苍擎王怎么办?他还要继承王爷的家产了。不过,自己也太失常了,居然会这样激动?她今天怎么了? “丫头,这是你的朋友?”一声温润如玉的声音响起,是铘。 “是、是……”狱一下子结巴了起来。 怎么铘也来了?狱心中大叫不妙,她一下子感到了尴尬,人们说:一个男人是肥水,两个男人是洪水,千万不要有三个男人,因为那是祸水。 第五十六章 第五弈 涅槃城,行馆—— 阳光灿烂的清晨,叶睁开了睡眼,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当然,这是叶头一次起这么早,以前都是睡到中饭当成早饭吃。起这么早的原因很简单,因为是在昨天的昨天,也就是前天,叶从前天开始睡觉,一直睡到今天才醒来。 清晨的涅槃是静谧的。当第一缕晨光射穿薄雾时是唯美的。当然,叶如果不是一睁开眼就看见步杀的一张放大的脸一定会更开心,即使步杀长得再怎么“国色天香”也挽回不了叶此时地心情。 叶在九曲听风廊散步,一身不变的墨黑色的外衣,纱制的外裳,看起来风流倜傥,好不拉风!修长的眉,如远山之黛;一双水灵灵的眸子,若一汪秋水,让人不禁心生异想,这一身黑衫的少年竟长得比女儿家还要娇艳,莫不是女扮男装? 现在,叶的身后跟着悠菟和“小白”——步杀。就在前两天叶被铸剑门的六十四铸剑使围攻,又不知道是被那个不知好歹的某人刺了一剑,昨天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睡得跟死人一样,今天却活蹦乱跳,好不自在! 步杀一边跟在后面,一边装量和叶的距离,还一边暗骂叶是“人妖”,一心三用,果然只有四圣兽中的白虎有这么窝囊的遭遇。 也就是在昨天,叶睡得跟死人一样的时候,突然睁开眼睛。要睁开就在晚上睁开就是了,偏偏是大白天睁开。前提请注意:白虎是猫科动物,一般猫科动物都是白天睡觉的,叶硬生生地将步杀叫了起来。叫步杀寸步不离地保护她的安全,可是,还是有前提的:要保持十米,以及十米以上的距离。理由更简单了:步杀喜欢穿白衣,叶喜欢穿黑衣,走在一起就变成了“黑白无常”了! 再一次倒置堂堂四圣兽之一的白虎大神一边跟在后面,一边装量和叶的距离,还一边暗骂叶是“人妖”。 “阿嚏!”叶打了一个喷嚏,叶想都没想地把凶恶的目光对准了步杀,不是他还是谁?看得步杀一下子呆住了,“小白!少在背后骂我!不然就罚你去抄《三字经》五百遍!” “又是《三字经》!?你会不会说点新鲜的?老是拿《三字经》来压我!天理不容!”步杀不服气,送了叶一个白眼。 “小白,黑夜给了你黑色的眼睛,你居然拿它来翻白眼!”叶半带讽刺地说道,“我不拿《三字经》来压你,你还会点什么呀?” “你……”步杀一时语塞,气愤地脸有一点晕红。不过,红得恰到好处,简直是“倾国倾城”! “嘿嘿!”叶得逞了,得意地笑了。 “哎呦!”叶眼前一黑,撞到了一个结实的胸膛,差点来一个脑震荡“好疼啊!”叶摸着自己的额头,嘟着嘴囔囔道。 “哈哈!果然是举头三尺有神灵啊!报应啊!风水轮流转啊!哈哈!人妖,老天爷也看不惯你这么嚣张了,你也有这一天啊!哈哈……”步杀在一旁幸灾乐祸,贼贼地笑,果真是欠扁! 叶眼中直冒着火,人妖?!小白你造反啊! 叶正想反驳的时候,撞到了眼前的少年的灼热的目光。一下子呆住了,不是因为眼前撞到的少年长得俊美,而是因为这眼前的少年好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面。 他的年纪很轻,少年般的冷傲和锋芒在他的眼角眉梢间尽显,固执得不肯收敛。眉骨很直,鼻梁很挺,脸部的线条干净利落,仿佛佛案上那柄古剑的剑脊,有一种疏狂傲世的气息。最引人注目的是古铜色的肌肤,黑得俊俏,反而没有粗狂的感觉,反倒增加了几分疏狂。 叶和悠菟and(和)步杀在一起惯了,对美男也有了抵抗力,眼前的少你和步杀and(和)悠菟有得一比。 那少年看着眼前的人儿,雌雄莫辩,愣了半天,那人儿比女人还要好看。俊眉修眼,顾盼神飞,文彩精华,见之忘俗。 “你是……”两人异口同声,双方一见如故,有一句叶不打喜欢的话说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是你!?”两人再次异口同声说道,眼中尽是惊讶。 叶大惊:怎么会是是他?江湖上号称“剑妖公子”的少年!外加她的“未婚夫”。 世界上知道叶是女儿身的一个手数得过来,赤穆莲and(和)赤穆逸,以及沙慈同学。正好,不知道哪儿跑来一个第五弈,也就造成了第四和第五个人知道,第四个是第五弈的老爹第五言,第五个就是人如其名的第五弈。 一站在旁的某人心中暗想:好心齐啊!这人居然和人妖要说的一摸一样,莫非和人妖是同路人? “小叶子!”那少年释然一笑,露出一排贝齿,“小叶子,好久不见啊!差不多五年了!小叶子,你的个子怎么还是不见长高啊?不然御剑城的那件织‘云霓裳圣羽嫁衣’你可就穿不上了哦!我还想看看你跳《霓裳羽衣曲》的样子呢!小叶子,你现在几岁了?你十五岁加冕的时候我可要娶你的哦!最好把你那大小姐脾气改一下,不要太凶悍,也不要太跋扈,不要动不动就发火……” 叶听得脸青一阵,白一阵,紫一阵,额间的青筋爆出,咬着牙,眼中冒着火。要是那少年再说下去,她的小宇宙就要爆发了,不过叶还是努力地忍着,人家至少是御剑城的少城主,江湖上的“剑妖公子”,“你说完了没有?我有这么多的缺点吗?如果你觉得我缺点太多就早点退婚!” “退婚?”那少年收敛了笑容,用宠溺的目光看着叶,然后大胆地伸手在叶的鼻子上刮了一下,“怎么可能?婚事都定了,怎么可以退婚?再怎么说我可是江湖上的‘剑妖公子’,说退婚就退婚,岂不成了儿戏?叫我第五弈如何在江湖上立足?小叶子,退婚你想都不要想。” 订婚的事就是应该怪赤穆莲,要不是赤穆莲担心到了加冕的时候恢复女儿身,还是像以前一样嚣张跋扈,桀骜不驯,没人敢娶她。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给她和御剑城的少城主定下了亲事,也可以说叶和眼前的少年定下了“娃娃亲”。 她中奖了!她真的中奖了!多少名门闺秀,多少富家千金都争着抢着成为“剑妖公子”的妻子,可是第五弈却不屑一顾。偏偏小叶同志中奖了,头一次见面,那种场景之下,这个第五弈居然选中了她!天上掉下的一个大馅饼正好掉在了小叶同志的头上…… 不过,叶不知道这个第五弈喜欢她什么?她要才没才,要德无德,要礼无礼,要温柔没温柔,要贤淑没贤淑……第五弈看中她的什么了? 叶感到一阵眩晕,她今天是不是没看黄历?怎么会遇到他?叶气愤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听、好!我、不、叫‘小、叶、子’!” “呵呵。”那少年宠溺地看着叶,坦然一笑,“小叶子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不过我不想叫你赤穆叶,更不想叫你叶,我还是喜欢叫你‘小叶子’。” 第五弈也不知道自己喜欢眼前的人儿什么?赤穆叶要德无德,要礼无礼,要温柔没温柔,要贤淑没贤淑……骂起人来还一套一套的,精力旺盛,骄横霸道,大大咧咧的,要是娶了她,改明儿御剑城就被她搞得天翻地覆。 “晕……”叶无奈地说道,然后偷偷看了“小白”——步杀一眼,幸好离得远,小白没有听清楚,不过按悠菟的脑子and(和)他的智商,也不会知道他们在讲什么的,还是放宽了心,“嘘——你轻点……”叶给那少年翻了一个白眼。 “怎么了?”第五弈不解,问道。 “没看见我后面有两个小白啊?!你没长眼睛吗?”叶还是和以前一样蛮不讲理,先给第五弈当头一棒。 “小叶子,你的脾气能不能改一下?是不是要吃拳头?没大没小的!”显然,“剑妖公子”被叶某激怒了,一个人的忍耐是有限的。江湖上众人皆知,“剑妖公子”脾气不好,少年轻狂,比较冲动,轻易不肯低头,最不愿意拉下面子和人讲话了。叶被第五弈的那句话惊住了,江湖上的人果然说的没错,“剑妖公子”这人果真很冲动,脾气不好,心高气傲,“喂!你不会是想用拳头说话吧?” 说实话,第五弈真的要是用拳头说话,叶可打不过他……不过好男不和女斗,他不会真动手吧? “放心,我不会真打你的,至少你过几年就是我第五家的媳妇了。倒是你,小叶子,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咬了我一口,我现在手上还有个疤了……”第五弈看着叶,久久地笑了。 可是叶听到这里还是毛骨悚然,江湖上说的“剑妖公子”喜怒无常,说不定今天只是心情好而已……赤穆莲怎么给她找一个这样的“未婚夫”?迟早有一天叶会推掉这门婚事的!等着吧!管他是“剑妖公子”还是御剑城的少城主! “我可没答应这门婚事!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我可记得我给你的印象不是不好,而是很不好,不好到了极点。你还说过‘我第五弈若是娶到赤穆叶,这辈子就会葬送在这个巫婆手中的!’”叶壮了壮胆,说了出来,看见第五弈并没有生气迹象,心中舒了一口气。 第五弈想起第一次和赤穆叶见面,忍俊不禁,巨汗……头一次见面就打了一架,两个人滚在地上厮打…… 他承认,在闯荡江湖的时候确实很想念这个凶巴巴的小叶子,也不知道为什么…… 第五十七章 双色瞳 “血为气之母,气赖血以附,血载气以行。血虚,气无以附,遂因之而虚,故血虚常伴随气虚,病人不仅有血虚的症状,而且还有少气懒言、语言低微、疲倦乏力、气短自汗等气虚症状。”大夫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 大夫接着说道:“黄芪五十克,大枣十枚,当归九克,枸杞子九克。用水煎服,养血,可暂时缓解,但是治不了本。” 易寒听了,楞了片刻,然后一把扯过大夫的衣领,吼道:“什么?!没得救!你他妈的一个庸医!”说着,正要一拳头打上去,却被莲清一把从后面抱住。 “放开我!莲清!”易寒向莲清吼道。 “大夫”莲清抱着易寒,也不管易寒的暴动,问着大夫“真的就一点治好的可能都没有吗?” 大夫沉思片刻后,说道:“不是没有,只是很难。” “你这个庸医,明明有办法还让我节个屁哀!”易寒在莲清怀里大骂道。 “易寒!”莲清终于也爆发了“安静点!听大夫说!” 大夫暗自抹了一把冷汗,继续道:“这个方法几率小到没有……” “说重点!”易寒又吼道。 “安静!”接着是莲清。 大夫咽了一口口水,战战兢兢地说道,“嗯……就是去找‘绝尘公子’!”大夫舒了一口气,总算说完了。 “老夫告退了。”大夫恭恭敬敬地说道。 易寒耐不住性子了,“滚!” “嗯……水……”寒在昏睡中呢喃。 “啊,寒!你终于醒了!”易寒叫道。 寒睁开眼,一眼便看见了易寒和莲清,说道:“易寒?莲清哥哥?” 易寒听见寒亲昵的称莲清为“莲清哥哥”不满道:“唉?莲清,她怎么叫你‘莲清哥哥’?” “嗯——”莲清思索了一番,淡淡地笑了,“就在涅槃城凤凰神诞辰的第一天认识的,小寒主动叫我‘哥哥’,我便叫她‘妹妹’喽!” “还因为莲清哥哥长得好看啊!”寒一脸甜甜的笑容,脱口而出说道。 “切!为什么不叫我‘哥哥’啊?”听了寒的话易寒更加不满了,说:“他好看?明明是我比他长的帅好不好!” “我可不觉得!你不符合我的审美观。”寒嘟起了嘴,很不满地看着无赖般的易寒,“为什么老是用头发遮住左眼?墨绿的瞳孔不是很稀有吗?” “这不关你的事!”易寒转过了头去,对这个问题一笔掠过,不想再提,好像不想回答寒为什么要用头发遮住左眼的原因。 这不禁让寒浮想联翩,寒调皮地眨了眼,轻轻地抿嘴一笑,“你不会是独眼龙吧?!” 易寒的脸色更差了,看得出寒要是在胡乱说话易寒可就要发飙了,“我从来不打女人的,你可不要逼我破例!”说着挥了挥拳头,半带威胁的口气。 寒深深地吸了一口冷气,“料你也不敢!有莲清哥哥在我怕什么?”寒笑着瞥了一眼一旁的莲清。 “切!”易寒不耐烦了,听着寒叫莲清“哥哥”实在是忍受不了了,“左一个‘莲清哥哥’,右一个‘莲清哥哥’你把我置于何地啊?” “我先去煎药了。”莲清先打起了退堂鼓,他才不想和他们两个吵起来。 “慢着。”易寒叫道,“我去吧!你留下,你一个人去乘风凉,偏偏撇下我和这个八婆在这里,我才不要!” “喂!”寒嚷嚷着,“我才不是八婆!你这个无赖!死无赖!臭无赖!易寒!你这个混蛋!” “我是君子,我没听见!我是君子,我没听见!”易寒皱着眉头,咬着牙,捂住耳朵,样子好像闹脾气的小孩,用自己的声音压住了寒的声音,“好男不跟女斗,我走了!”说着,便连门都不走了,直接翻窗跳了下去。 “哈哈!终于走了!”寒向莲清摆了一个胜利的poise(姿势)。 莲清皱起了眉头,口气好像一个大哥哥,不满地说道:“小寒,你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毕竟易寒救了你啊,你怎么能把他赶出去?” “莲清哥哥——”寒甜甜地叫了一声莲清,撒娇似的说道,“如果他不出去,那么出去的就是我了。” “唉……”莲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哭笑不得地看着寒,果真是个大小姐脾气。 寒眨了眨眼睛,然后问莲清:“我想问问你,我得的病是不是很严重?大夫说过我什么时候死啊?” “小寒,不要瞎说。”莲清听到寒这样说,看起来好像生气了,“大夫说只要找到‘绝尘公子’就能治你的病。” “怎么可能?连在现代都很难治好的病,在古代就不用说了……除非找到和我相匹配的骨髓,不过,谁给我骨髓移植啊?古代的医疗条件这么差!除非他是神。”寒闷闷地自言自语道。 寒本来的自言自语却不想被莲清听到,“别瞎说,不然我就要生气了!”莲清大声的说道,原来像莲清这样好脾气地人也会生气…… “我只是……”寒张了张嘴,但是不知道要说什么好,愣了半天。 窗内,冷风轻度,寒打了一个寒颤,怎么都初春了还这么冷? “是不是冷了?”莲清的声音温柔了许多,把易寒刚才破开的窗关上,然后认真地对寒说道“小寒,以后不要想不开好吗?” 寒点了点头,忽然间好像想到了什么,嘻嘻……要是易寒还想进来的话只能乖乖地敲门喽!窗被莲清关上喽!得逞地笑了。 “笑什么啊!?”莲清撇到寒“咯咯”地在笑,心中感到很奇怪,刚才不是还很失落吗?现在怎么这么开心? “嗯?!”寒一时没反应过来,“没、没什么……我只是笑易寒,这次他回来可就要乖乖地敲门喽!到时候莲清哥哥千万不要开门哦!” 莲清“扑哧”一笑,易寒,今天你遇到寒,可就是遇到你克星喽! “对了!”寒又想到了什么,在现代的时候看到过一本书,上面说“叶酸”(folic acid)具有帮助红细胞生成的功效,人体若是缺乏“叶酸”可引起巨红细胞性贫血以及白细胞减少症,更严重的是白血病,若是补“叶酸”说不定可以抵抗白血病,“莲清哥哥,以后我要吃莴苣、菠菜、西红柿、胡萝卜、青菜、龙须菜、花椰菜、油菜、小白菜、扁豆、豆荚、蘑菇、橘子、草莓、樱桃、香蕉、柠檬、桃子、李、杏、杨梅、海棠、酸枣、山楂、石榴、葡萄、猕猴桃、梨、胡桃……” 以上全都是富含叶酸的水果和蔬菜,寒刚刚说完,连喘粗气,累死她了,自己说得都快要说晕了。 “好!”莲清并没有问问为什么,爽快地答应了。 “莲清哥哥,你知道我说了那些东西吗?”寒怀疑起了莲清的记忆力,当然,她刚说过就忘了。 莲清一笑,“莴苣、菠菜、西红柿、胡萝卜、青菜、龙须菜、花椰菜、油菜、小白菜、扁豆、豆荚、蘑菇、橘子、草莓、樱桃、香蕉、柠檬、桃子、李、杏、杨梅、海棠、酸枣、山楂、石榴、葡萄、猕猴桃、梨、胡桃……” 寒惊呆了,莲清是不是人啊!怎么记忆力这么好? “嘭!”一声巨响,把寒吓了一大跳。 窗户突然间被一剑破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俊美少年,乌黑的头发遮住左眼,在跳下来的时候突然间青丝飞舞,寒惊讶地发现易寒居然是双色瞳!一只瞳孔是墨绿色的,一只瞳孔是银白色的! “喂!又是你吧窗关上的吧?”易寒犀利的眸子滚烫地注视着寒,,眼中一把火,好像要把寒烧了,一口咬定是寒做的“好事”,“幸亏本少爷剑术精湛,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秋水剑’,不然差点撞到窗子!” 第五十八章 订婚 五年前,初秋—— 第五弈漫步在傲雪山庄的血枫巅,真有几分步入仙境的感觉。傲雪山庄的秋天是最美的,而血枫巅的血蝶枫又是一绝。傲雪山庄的血蝶枫果真是名不虚传,其实早在御剑城的时候,第五弈的父亲为了讨他母亲开心,也在御剑城也种了很多很多血蝶枫,可惜都没有傲雪山庄的好看。 赤穆家和第五家是世交,第五弈早就听其父亲——第五言说过——傲雪山庄的枫很美很美……当年第五言和赤穆逸就是在傲雪山庄的血枫巅认识的。第五言的妻子,也就是第五弈的娘亲也是姓赤穆的。可惜第五弈的娘早死,再也看不到血枫巅的血蝶枫了…… 其实,今天第五弈今天来到傲雪山庄的目的只是貌似相亲似的见面。那个江湖上流传着的傲雪山庄恶名昭彰,凶巴巴的大小姐——赤穆叶见面。 其实,说真的,他从来没有见过赤穆叶,只是江湖上流传着一些关于赤穆家大小姐的传言——凶巴巴,大大咧咧的母夜叉。说起话来,不!不是说话,是骂起人来一套一套的,动不动就用粗。 第五弈忍俊不禁,对这个赤穆家的大小姐在江湖上的“奇闻异事”吓了一身大汗。据说:赤穆家大小姐是个聪明绝顶的人,别的大家闺秀都安安静静,乖乖地在风景秀丽的湖畔放风筝。这个赤穆叶却是与众不同,居然玩起了“飞天”。她把那叫做“滑翔”,用了一个很大的风筝,她把它叫做“滑翔机”。结果,飞是飞起来了,但是回庄时,本来的白衣沾满了泥浆,衣服破的破,损的损,谁也不知道她怎么了? 还有,在赤穆逸生辰的那天,江湖上的侠士前来拜访。这赤穆家大小姐,一个女娃娃居然和那些江湖上的侠士喝起了酒,而且比男人还会喝酒,和一群江湖上的侠士喝了个烂醉。这在江湖上被称为“千杯不醉”。这叫什么跟什么啊?他第五弈去娶赤穆叶还不如取个男人算了!?赤穆叶是不是女人啊!? 当然,这种事不胜枚举。可是,不久赤穆叶这女娃娃就不见了,第五弈以为这小叶子学乖了,谁知这回有出演了一场赤穆家相亲。这在演哪一出啊!?又听说,江湖上流传着赤穆家有两个孩子,一男一女,赤穆家的少爷一直男生女养……总而言之,第五弈都被这些江湖流言弄晕了,这到底是谁跟谁啊?! 就在五、六前,他的父亲突然告诉他,他未来的妻子,居然就是这个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的赤穆家大小姐,他彻底崩溃了!今天是和那个赤穆家大小姐定下婚事的日子。 温柔、贤惠、才艺,这三项至少占一个吧?为什么他未来的妻子一项也不占啊!?第五弈不是一个以貌取人的人,可是,无才、无德、无耻,三无少女。赤穆叶温柔、贤惠、才艺这三样都不占,只能指望着赤穆叶在相貌这方面不蒸馒头也要争口气啊! 不过,据说赤穆逸和赤穆莲都是美男和美女,基因不会差到哪里去吧?别人万一去了一个悍妻休了就可以,可是,他娶了这么一个凶悍的媳妇休得掉吗?更何况人家是赤穆家的大小姐,一旦休妻岂不是伤了赤穆家和第五家的和气?果真是一只烫手的山芋!大概取妾也没有可能了,第五弈这辈子真的栽在赤穆叶的手上! 血枫巅的血蝶枫在如血的夕阳照耀下映出生命终结前的宁静与和谐。夕阳仿佛落在树梢上,五星般的叶瓣刺破了,刺穿了,金浆随树梢淌下,把枫林镀得金碧辉煌。血蝶枫在这金光熠熠的世界里拥有了超凡脱俗的美。如同龙井茶过后的甘甜,慢慢飘散,沁入心脾。 第五弈挪动步子,因为学习轻功的原因,他走路从来都是没有声音的。 突然,血蝶枫之间,一红衣女孩在舞剑,正如诗词中所说——“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六合之中手、眼、身、法、步神形俱妙,剑法凌厉,势如破竹,一舞剑器动四方,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想必,昔日公孙氏舞剑也不过如此罢。 “嗖!”一柄长剑向第五刺了过来,第五弈一闪身,刚好躲过。 “喂!你爹娘没告诉你偷看别人练剑是很无耻,很没有江湖道德的吗?”说话的正是傲雪山庄少庄主——叶,一脸的傲然。 第五弈一下子被叶的容貌惊呆了,戏谑地说道:“难道你爹娘没告诉你,女孩子家家应该好好地呆在家里学女红的吗?怎么想学花木兰‘不爱红装爱武装,不系明珠系宝刀,艳李浓桃临战场’吗?” 叶将剑收回,“你不知道这里是我的地盘吗?” “喂!你难道是土匪啊!?不过这么美的土匪我还是头一次见过!”第五弈的语气半带调戏。 “流氓!”叶大骂道。 “喂!我可没有骂你,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可以骂人?”第五弈真的是有眼无珠,这么美的人居然这么会骂人!这什么时代啊! “喂!你叫什么名字?”叶并未理会第五弈,接着问道。 第五弈思索了一下,有打量了叶一番,“我叫第五弈。” “哈哈!第五弈!我还叫‘第六羿’呢!”叶反倒大笑起来,突然她想起了点什么,“什么?!你说你叫第五弈?!” 第五弈正想反驳,听到叶的质疑,他再一次说道:“本少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第五弈!‘剑妖公子’——第五弈!” 叶惊讶地张着嘴巴,“是你!?” 说起第五弈叶就来气,赤穆莲担心也到了加冕成人的时候嫁不出去,就给她定下了一门亲事,说是和御剑城少城主——第五弈定下来的。一旁五个媒婆在一旁夸第五弈怎么怎么好,天呐!听得头都大的!结果就答应了,没记错的话今天好像就是第五弈和她见面的日子。 果真是冤家路窄啊!居然在这里碰到了,那就别怪叶心狠手辣喽!谁叫你第五弈碰到我“至尊·叶”的?活该! “不好意思,谁叫你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闯进来?别怪我不客气了!”叶二话不说,叶提起拳头就向第五弈打了起来。 第五弈还不知道她到底要干什么,就看叶抡起拳头向他打了过来,自卫性的一闪,抓住了叶的拳头,忙问道:“你到底是谁?” 叶看见自己的拳头被第五弈抓住,又气又急,“我叫叶!你快放手!不然我就要喊非礼了!放手啊!” 第五弈一下子吓呆了,眼前对他拳打脚踢的女孩,不会就是他要娶的赤穆家大小姐吧?!天呐!他宁可打一辈子光棍,也不要娶这个母夜叉!好看是好看,但是,天下好看的女孩多的去了,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呢!而且是一个动不动就来风,动不动就来雨的树!一下子把手松了,努力地告诉自己这个“小叶子”不是他要娶的“小叶子”…… “我告诉你!你给我小心点,不然我宰了你!”叶丢下一句话就跑了。 第五弈看着消失在血枫巅的女孩,心中不禁暗暗祈祷,千万不要是赤穆叶!千万不要!不过这次还让第五弈知道了,只要带“叶”字的女孩都不好惹! 传说中,血蝶枫有一个传说:前世为着今生的相逢,不愿过奈何桥,不愿喝孟婆汤,化做一滴清露,挂在枫叶间,浸润着枫叶,陪着它寂寞,陪着它燃烧。且让那一树一树的火焰化做古筝,以三千青丝为琴弦,在这样一个寂静的黎明,柔柔的弹奏一曲,红枫是暗夜里跳动的火焰,青丝是前世的印记…… 第五十九章 定婚(贰) 五年前的傲雪山庄—— 虽说已经是初秋了,万物凋零,一片萧瑟,到了生命最弱的时期。傲雪山庄却十分例外,热闹至极,高大的朱门敞开着,白墙黑瓦。庄内奴仆们行色匆匆,纷纷向着傲雪山庄的沉星坊聚来。沉星坊共有三层,本是一座书斋,有闲心的时候用来观星赏月。后来,被叶占领了,改造成了“研究室”。当初,“滑翔机”就是在沉星坊,在叶的“千锤万凿”and(和)“千折万腾”光荣诞生的。 不过,此时的傲雪山庄不知道声势有多浩大!傲雪山庄的庄主——赤穆逸,副庄主——赤穆黎,以及赤穆莲全都站在沉星坊的下面,焦急地看着沉星坊的屋顶。上百名丫鬟和奴仆都站在沉星坊下方,往屋顶上看,一个个看得心惊胆战。 特别是下面的赤穆总管,吓了一身冷汗,心中暗想:我的姑奶奶啊!真是难伺候!这姑奶奶喜欢待在屋顶上就待着吧!怎么早不待,晚不待,偏偏这个时候待?待了又不肯下来,今天可是和御剑城的少城主定亲的日子,可不要让第五公子久等了…… 沉星坊黑瓦之上,一身纱制的红衣,看起来妖冶妩媚,云袖轻摆招蝶舞,纤腰慢拧飘丝绦。嘴不点而含丹,眉不画而横翠,自然的美。相貌脱俗,英气十足,肤若凝脂,明眸皓齿,天生丽质。眼中尽是少年的轻狂,天神般的俊美容貌,让人望而却步。 如果只是远观,那么叶真的很美,美得像一件艺术品,倾国倾城绝不夸大,国色天香绝无有虚。可是,如果你娶到了像她这样的美人,那么恭喜你,你中奖了!如果娶到的美人是“至尊•;;;叶”的话,那么就默哀吧,上帝,我的主啊,阿门! 在下面的赤穆莲一脸的焦虑,担心叶在上面会不会不安全,终于看不下去了,正想喊叶下来,却见赤穆逸拦住了她,“小莲,你身子虚,我来喊吧!”果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 感情好得真是让人嫉妒,是谁说爱情的保鲜期只有七个月的?!捏论! “叶儿,快下来!第五公子可都在大厅等久了!快下来!上面太危险了!快下来!”赤穆逸的口气半带安慰小孩的意思,不过今天叶爬到屋顶上来,赖在上面不肯走还不是赤穆莲和赤穆逸惯出来的?! “喂!你们难道不知道吗?那个姓第五的小子光长了一副好的皮相,我看是金玉其表,败絮其中的执阔子弟!说好听点叫‘公子哥’,难听点,我看是‘小白脸’!”叶躺在屋顶懒洋洋地说道,中气有点不足,声音有点沙哑,声音很轻,好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叶一边暗骂第五弈这个“小白脸”,要不是今天早上的时候骂他音量调高了一点,嗓子痛了半天,以后要是在沉星坊再“发明”点什么,一定要做点“草珊瑚含片”。 虽然叶的声音传到下面不太清楚,但是,赤穆逸和赤穆黎内力深厚,却听得一清二楚。幸好赤穆莲没有内力,不然非被叶气昏不可! 赤穆逸听得俊美的脸整张都抽搐了起来,心想:我怎么会教出这样的女儿?赤穆黎听得整张脸铁青铁青地,他怎么会有这样放肆的侄女?他们两个现在的样子不是“很好看”,而是“太好看”了! “二弟,你是怎么教叶儿的?女孩子家家怎么能说这种话?成何体统啊!我看这门亲事就这么泡汤了!早就对你说过,不应该把叶儿当成男儿养。难怪弟妹这么着急把叶儿定下这门亲事,我看即使是叶儿看上了人家,人家也未必敢娶叶儿!”赤穆黎的口气坚决,其实,他的内心很矛盾,巴不得让叶这个“小祖宗”早点嫁出去,也省心。又认为叶肯定嫁不出去了。 “大哥,我知道叶儿不乖,可是她至少是赤穆家的人啊!如果他不敢娶叶儿,那是他没福气,和叶儿没有关系,”赤穆逸还是一味地袒护叶,“大哥,要不我上去看看叶儿,都初秋了,待在这么高的地方,叶儿还不着凉了。”赤穆逸说着就利用轻功,如同飞燕一般,敏捷地飞了上去。 赤穆逸不禁暗叹:要不是赤穆莲和赤穆逸这么放纵叶儿,叶儿就不会没人敢娶她了! “叶儿,怎么这么说第五公子?第五公子哪里不好啊?声容皆美,文武双全,年少有为,哪样不符合叶儿的标准了?”赤穆逸半带宠溺地口气问道。 叶躺在屋顶上,嘴巴叼着一根草,懒洋洋地说道:“我要嫁的人,需得十三学书,三冬文史足用;十五学击剑,十六学《诗》《书》,十九学孙吴兵法,战阵之具,钲鼓之教。年要满二十二岁 ,身长九尺三寸,目若悬珠,齿若编贝,勇若孟贲,捷若庆忌,廉若鲍叔,信若尾生……” 赤穆逸呆住了,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叶滔滔不绝,“貌若潘安,才比子建,孔明之谋,三缺一,免谈!如果是兰陵王——高长恭的话我可以考虑考虑。”其实,如果是“某小白”叶也可以考虑考虑,可惜当时“某小白”还未登场。 “人无完人,金无足赤,叶儿这么高的要求,又有谁能达到呢?”赤穆逸保持着起初的亲和,“就当是和第五公子交个朋友好了,感情的事可以慢慢培养。” 晕!还是要定亲,那个姓第五的有这么好吗?让赤穆莲和赤穆逸这么力挺?那小子的魅力真是男女老少通吃啊…… “免谈!”叶大声说道,一口拒绝。被赤穆逸和赤穆莲长时间溺爱和纵容,反倒和赤穆逸没大没小了。 赤穆逸捏了一把汗,难道真的是他太溺爱叶儿了吗? “难道真的没有可能性了吗?叶儿……”赤穆逸真的觉得自己这个父亲做得太窝囊了,连女儿定亲都要和女儿商量半天,比他自己成亲还吃力,深感媒婆的无奈,“唉……”他怎么会教出这样的女儿?这在赤穆家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吧?! “没有可能性!让那个小子在大厅等着吧!”叶一脸坚决,没得商量,“如果当初没有那四个媒婆说不定会给第五弈的印象还会好一些。” “四个媒婆?!”赤穆逸忽然想起了三天前的事,忍俊不禁。 三天前,四个花枝招展,艳妆浓抹的媒婆到了傲雪山庄说亲。听说其中一个还是大名鼎鼎的洛阳第一媒,可是叶平生最恶心的就是媒婆了……在叶的印象中,媒婆都是一身俗气的红装,满脸横肉、水桶腰、大象腿、大饼脸集于一身的老妖婆。 当然,那群媒婆一个个笑嘻嘻地进去,有一个个哭哭啼啼地出来,脸上还青一块紫一块的。对他说:“哎呦!您家的小姐说恕我直言,没救了!这么凶,我看是……母夜叉!哎呦,是不是女人啊!?一进去就对我拳打脚踢的,还有那个叫沙慈的丫鬟,果真是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丫鬟啊!” 当然,赤穆逸对叶的宠爱可以不管到底是谁做错了,他的回答更是让这群媒婆惊了半天,“我家叶儿只是性子直而已,你们没能耐就不要说叶儿的坏话!信不信我现在就赶你们出去!总管,送客!” 那群媒婆张了张嘴,没敢说什么,只好提着裙子,落荒而逃。 “叶儿,可是也不能因为那几个媒婆,不承认第五公子的好啊!?”赤穆逸苦口婆心了老半天,也不见成效。 “也不是完全不可以。”叶吐掉了口中的草,拉了拉穿着十分不舒服的女装,“不过,别高兴的太早,我只是和那个姓第五的见见面而已。” 虽然,叶并不是完全答应,但是,还是让赤穆逸迎来了希望的曙光,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好!可以!那么就叫乞儿和沙慈给叶儿你梳洗一番。” “不过,有前提,”叶很扫兴地打断了赤穆逸兴奋地心情,“我要易容和那个姓第五的小子见面。” “可是……这样小莲会……”赤穆逸为难了起来,赤穆莲的精神十分脆弱,以前不止一次地被叶吓昏,这次肯定会吓个半死的。 叶翻了个白眼,鄙视地看着赤穆逸,“怕老婆就免谈!” “好!叶儿,我答应你。但是,不能做得太过分,吓着小莲。”赤穆逸发觉,那群媒婆说得没错,叶儿没得救了!别人的女儿不是温柔型的就是甜美型的,无容至少有点才吧?!他的女儿无才无德却貌若天仙,不温柔也不甜美,是属于吃人不吐骨头型。白天气死人,晚上不安生,做人高调,做事高调,气死人不偿命,还是为第五弈默哀吧! “好了,当然不会吓着你的宝贝小莲的!下去吧!”说着叶站了起来,出于疼爱,赤穆逸忙过来扶住叶。 叶被赤穆逸搀扶着,轻轻地说道:“不过,如果赤穆莲的精神是在太脆弱哦,那我就我无能为力喽!” 赤穆逸的手一僵,脸色变得越来越差,可是叶却没有发现。 叶比划了一下拳头,“嘿嘿!第五弈,等着瞧吧……” 一旁的赤穆逸右眼皮狂跳,左吉右凶,难道今天会发生什么事?他看了一眼一脸坏笑的叶,冷冷地打了一个寒颤…… 第六十章 定亲(叁) 傲雪山庄,大厅—— 等在大厅的第五弈早已耐不住性子,这叫什么回事啊!?还没嫁过来就让他等了半天,再怎么说他还是御剑城的少城主啊!怎么这么不给他面子?!别的女人因为害羞不敢出来,他还可以信,那个赤穆叶因为害羞不敢出来,他打死也不信!不是说那个赤穆叶是一个男人婆吗?怎么会害羞的?他还没有嫌她是个母夜叉就好了,摆这么大的架子,她以为她是谁啊!? “弈儿,人家姑娘家家,头一次见面,难免也会迟到片刻,你就忍耐一下吧!”第五言反倒镇定自如,看见自己的儿子耐不住性子了,忙说道。随后,轻轻地喝了一口丫鬟龙井茶,彬彬有礼地坐在椅子上。 第五言很清楚自己的儿子——第五弈,少年成名,心气越来越高,心高气傲,轻易不肯低头,他哪里能拉下面子在这里等上半天? “爹——”第五弈看了一眼他镇定自如的爹,站了起来,“我说那个赤穆家大小姐有什么好的?又凶又野蛮,江湖上还说是骄横霸道,我娶她还不如娶个男人算了,她这样还算女人吗?” “弈儿!坐下!赤穆大小姐又不是丑若无盐,你担心什么?感情的事可以慢慢培养,说不定你这脾气正好和赤穆大小姐相配呢?也好挫挫你的锐气,以免你老是把自己抬得那么高!”第五言看见自己的儿子怎样不懂礼貌,忍不住说了他几句。 “切!”第五弈乖乖地坐了下来,扭过头去不理第五言。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看见有两个人影出现了。 第五弈欣喜若狂,终于有人来了,站了起来。第五言干咳了一声,示意他快坐下,太没礼貌了。 那两个人影越来越近,一位是傲雪山庄的庄主——赤穆逸,一身紫衣,看起来清淡出尘。而一旁的一位较矮的女孩,一身艳丽的红衣,一直低着头,这让第五弈想起了早上在血枫巅看到的女孩,她说她叫“叶”。 赤穆叶不会就是这个红衣女孩吧?!不是说她又霸道又凶吗?怎么这时偏偏低着头?这让第五弈不禁浮想联翩,赤穆叶不会是丑若无盐吧?那样不祥的猜测让他出了一身冷汗。还是转性了,学会害羞了? “看什么看!”一声大喝把沉浸在想象中的第五弈拉回了现实。好吧,果真跟江湖上流传的一摸一样,凶巴巴的…… 叶抬起头,第五弈大失所望,虽说不是丑若无盐,但是这相貌也太普通了吧!?丢在人群堆里别说是会认出来了,就算是找也找不到。这种相貌真是街上一抓一大把了,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相貌平凡,但是这脾气可就不普通了,谁敢娶啊?!只是,那双眼睛很特别,就好像曼妙的星空一样。 叶忽然感觉到有破绽,易容虽然容易。但是忘了最关键的眼睛,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易得了容,但是易不了眼睛。 “喂!看完了没有!?小心我挖了你的眼珠子!”叶满口的脏话,毫不顾忌在场的人。 第五言的脸色一下子青了下来,用奇怪的目光看着赤穆逸。第五弈就更不用说了,一向心高气傲的他何时受过这样的气! “咳咳——”赤穆逸尴尬地干咳了一声,“叶儿,你不要太过分,要有点尺寸,不要太放肆!”虽然已经很严厉了,但是还是不忍用骂的语调说叶不是。 叶鄙视地瞪了赤穆逸一眼,然后没大没小地说道:“谁叫那个姓第五的这样看着我?我只是以牙还牙而已,不然的话我就回沉星坊的屋顶上去。” “叶儿……”赤穆逸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叶,然后向多年不见的老友——第五言尴尬地赔笑道,“第五,我家叶儿向来娇生惯养,不懂礼节,切勿见怪。” “赤穆小姐性子直,有话直说,不像那些深闺中的小姐,扭扭捏捏,实在是难能可贵。我家弈儿正好让赤穆小姐挫挫锐气,我看是绝配。”第五言这叫什么品位啊!?居然对叶赞不绝口,是不是人老了,脑子也糊涂了? 叶有奇怪的目光看着第五言,这老头不会是品位扭曲吧?谁不想自己的儿媳又听话又乖巧,又孝顺,这三样她一样也没有占,干嘛这么夸奖她?她可禁不起他这样夸。 第五言笑着看着他的儿子和叶,含笑说道:“让这两个孩子单独相处片刻吧,我们两个一边聊聊我家弈儿和赤穆小姐的婚事,一边叙叙旧,赤穆,你说怎样?” “好是好,但是……”赤穆逸用担忧的眼神看着叶,他还在这里,叶就这样没大没小,一离开,一离开岂不是要和第五弈打起来?! “走吧!孩子们的事,我们几个大人在场反而不好。”说着第五言站了起来,虽然已是三十上下,但是还有当年依稀的风采。 赤穆逸看了一眼第五言,然后又用恳求的目光看着叶。叶儿,一定要忍住,千万不要发脾气,也不要和第五弈打起来…… 叶目送着赤穆逸和第五言消失在目光的尽头,贼贼地一笑,然后大胆地打算离开,又瞥了一眼脸色极差的第五弈,“喂!你小子脸色这么差,好好在家里休养不好吗?来这里干嘛!?我对你说,我们俩的婚事就就此玩完了吧!?game over(游戏结束)了!” “喂!你以为我想娶你?!就你这样的姿色,我看是不堪入目!”第五弈也用不屑地目光看着叶,叫他娶她?还不如去娶那个在血枫巅遇到的那个凶巴巴的女孩呢! 叶的脸一下子气得通红,反击道:“以貌取人!低俗!” “我说你要才华没才华,又温柔没温柔,要贤惠没贤惠,我只能盼望着你在相貌上争口气了,可是就就你这点容貌……”第五弈说着连自己都皱起了眉头,再过几年,她的枕边人居然是一个母夜叉,如果真的会是她,他一定会离家出走的! “你……我也觉得你不堪入目!一点也不成熟,一点也不谦虚,一点也不稳重,还不温良稳重,又轻狂又心高气傲,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美男吗?不就是长了一副好皮囊嘛!我看是小白脸!”叶气得差点说不出话来。 “你说什么?”第五弈脸色更差了,天下的人没人敢跟剑妖公子这样说话,她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居然然骂他是“小白脸”!活腻了是吗?! 叶一点儿也不畏惧,反而一个字一个字地大声说道:“小、白、脸!” 第五弈举起了拳头正想打下去,却撞到了叶纯澈的目光,反而一下子气消了很多。忍不住伸手往叶的脸上摸了一把。结果,不摸不知道,一摸吓一跳,感觉不对劲,一下子就把叶易容的面具撕了下来。 第五弈给叶来了个措手不及,展现在第五弈面前的却是一张惊世容颜,淡扫蛾眉,,冰清玉润,清淡出尘,恍若神仙妃子。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此乃绝色美人纳! “是你——小叶子!”第五弈一下子看呆了,这不是早晨在血枫巅看到的女孩吗?这下完蛋了,虽说赤穆叶是她,他很激动;但是刚才的半带调戏地举动,小叶子一定会杀了他的,还不把他千刀万剐?! “混蛋!第五弈,你这个流氓!我杀了你!”叶大吼道,花容月貌一下子皱了起来,举着拳头往第五弈的方向打了下去。 “小叶子,我又不是故意的……”第五弈的话还没说完,叶的拳头便向着他打了过来。幸好他反应灵敏,一下子闪了过去。 叶不出气,非要打到第五弈不可。而第五弈那时候少年气盛,从来不肯让人,叶居然因为第五弈摸了她的脸一下居然要动手!在他看来摸一下脸是无所谓的事,叶这是无理取闹,所以叶打他非要打回去,骂她“臭叶子,烂叶子,笨叶子,死叶子”,两个孩子厮打成一团,闹得不可开交。 “第五弈!你这个流氓!我要宰了你!” “喂,小叶子!你这样可是谋杀你未婚夫!想守寡啊!快松手!” “你死了关我什么事?!放心,你死了我会给你烧纸钱的!” “我就是摸了你的脸一下嘛,有什么大不了的!?迟早是我第五家的人,有什么好生气的!?大不了你也吃我一点豆腐……” “你……你还是死了算了,给你个死无葬身之地!反正活着占用土地,死了占用墓地;活着乱花钱币,死了还要我浪费冥币!” “江湖上果真说得没错,你果然是又凶悍又刁蛮,做人张扬跋扈,脾气又大,我看没人敢娶你了!” “看不中我是他们没眼光!你这个流氓,不配!这门婚事退定了!小、白、脸!” “你叫什么?——你以为我愿意娶个老婆回来天天打架啊?” “……” 一身鹅黄色衣裳的乞儿刚想进来给第五弈和叶上茶。不巧,却看见叶和第五弈两人纠缠在一起,滚在地上正厮打地不可开交。叶滚在地上抓着第五弈的衣襟,而第五弈却抓着叶的头发,丝毫没有注意到乞儿的到来。乞儿一下子不知所措,看到这幅场景一下子惊呆了! “小姐,第五公子,不要打了!” “不要打了!万事以和为贵!小姐、第五公子!” 乞儿的意识里一下子就想到了:快去叫庄主和第五城主过来!自己这样叫他们两个对不会听进去的!说着放下手中的茶盘,头也不回地跑了。 少顷,地上了两人仍在厮打得不可开交,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可是,已经迟了—— “啊!”第五弈突然惨叫,“你是不是人啊!我的手!打不过就咬人啊!?” “怎、怎么回事?”突然闯进来的第五言和赤穆逸异口同声,眼前的一幕让他们俩都惊呆了——两人滚在地上,纠缠着,叶的嘴角沾满了殷红的血;第五弈的左手上的血一滴一滴地滴了下来。两人衣衫不整,头发都有点蓬乱。 “叶儿快起来!你、你做的太过分了!”看到此情此景,赤穆逸不用想就知道,一定是他的叶儿主动和第五弈打了起来,他家的叶儿打不过第五弈还咬了第五弈一口。天呐,他怎么会教出这样的女儿?! 叶嘟着嘴站了起来,闷闷地哼了几声,好像很不服气的样子。 第五言看见叶的现在容貌一下子惊住了,这女娃娃刚才还是姿色平庸;一转眼竟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第五言恍然大悟,第一次看见叶的时候是她易容了…… 第五言欣赏地笑了,真是个可爱的小丫头……御剑城已经非常需要这种让万物都能复苏的朝气了。 第五弈也跟着站了起来,他看了看自己在流血的手,“还好是左手,也没伤到筋骨,不然连拿剑都是问题。” “乞儿,快给第五公子包扎!”赤穆逸忙吩咐道。 叶大声地阻止道:“他活该!乞儿,别给他包扎!不是说他是‘剑妖公子’吗?我倒要看看‘剑妖’会不会得得不得破伤风!” 乞儿一下子愣住了,不知道是听庄主的好还是听少庄主的好,站在那里柳眉颦颦,不知所措。 “乞儿!快去给第五公子包扎!”赤穆逸一句极富威严地话,一下子让不知所措的乞儿知道了该怎么办。 乞儿慌忙中,恭恭敬敬地答道:“是。”说着给第五弈包扎了起来,第五弈也很配合地伸出手,让乞儿给他包扎。 乞儿不去还好,一去,刚才稍微安静一些的叶更加暴跳起来,又骂又抓,第五弈伸长手臂将她身子拎开去、费了好大力气才不让她踢到自己。 “咳咳。”第五言尴尬地干咳了一声,“这……我家弈儿年少,不懂礼节,行事鲁莽,连这点都不肯忍让,真是败坏我第五家门风,真是抱歉。”看来这个第五言对叶印象好得不知道有多好,认定叶是她家的儿媳了,连这种事都把错误往自己儿子身伤推。 “第五,是我家叶儿不懂礼节,还伤了令公子。”赤穆逸和和气气地说道。 “哈哈!赤穆,令嫒的确是可爱至极,这门亲事我御剑城定了!”第五言爽朗地笑了,竟是英雄的气魄。 额……叶巨汗,她做这些本来是想让他们不敢定亲的,怎么反而导致这门亲事加快定下?第五言这人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爹!我才不要娶这个凶巴巴的臭丫头!”第五弈大声说道。 第五言脸色一变,大喝道:“弈儿!这门婚事我定下了,你休想赖账!” “叶儿脾气不好,如果真的嫁到御剑城,你以后还是要多担待一些。”赤穆逸语重心长地对第五弈说道。 听到这话,第五弈转过了头去,表示自己十分愤怒和不满,果然是老封建! “不行!”叶大喊道。 “叶儿……”赤穆逸无奈地喊道,深知自己的女儿又要和他们唱反调了。 叶想了一下,然后一脸的坏笑,她想到了打发第五弈的方法了,“在傲雪山庄的血枫巅的血蝶枫有一个传说:前世为着今生的相逢,不愿过奈何桥,不愿喝孟婆汤,化做一滴清露,挂在枫叶间,浸润着枫叶,陪着它寂寞,陪着它燃烧。且让那一树一树的火焰化做古筝,以三千青丝为琴弦,在这样一个寂静的黎明,柔柔的弹奏一曲,红枫是暗夜里跳动的火焰,青丝是前世的印记……” “嘿嘿!”叶贼贼地笑了,“若是第五公子能够在血枫巅的血蝶枫树下弹奏一曲《凤求凰》我便嫁给你。” 叶深知,第五弈这人心高气傲,死要面子活受罪,叫他为叶弹琴,比叫他娶叶还难。而且第五弈是个武将的料,让他学弹琴这种事想都别想。 后来三天后,第五弈就回御剑城了。放在桌上的蜡烛快要燃尽了,宛如红色的眼泪一样流了下来。 不过,后来第五弈并没有练琴,反而练剑成痴,为剑而狂,被江湖上成为“惊神剑妖”。最著名的一战是他一人,单枪匹马杀尽琴宫的七七四十九名护琴师。最后,用剑把琴宫的宫主钉死在了琴宫大门口,一件穿喉,从此琴宫灭门,琴宫宫主的尸体便一直挂在了大门口,直至腐烂后也没有人敢给琴宫宫主收尸。 至此,是江湖上各大门派人心惶惶,生怕自己成为第二个琴宫。各大门派也对第五弈这个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年又惊又怕,都说是后生可畏。 江湖上的人都知道,第五弈最恨琴,所以至今也没有人敢在第五弈的面前提一个“琴”字。不过,却听说第五弈很喜欢枫叶,特别是傲雪山庄血枫巅的血蝶枫的叶子。 一晃都五年过去了,独自闯江湖的时候,常常梦见她。第五弈不得不说实话,自己还是很想念那个凶巴巴的小叶子的…… 第六十三章 抗婚 凤仪本想递给太皇太后的茶,在太皇太后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一下子掉了下来。凤仪脸色惨白,一下子跪了下来,“母后,不要,求求您收回成命。千万不要把芸儿嫁给二皇子,求求您了,放过芸儿吧!”凤仪吓得在地上直磕头,浑身颤抖。 谁不知道,当初这个皇位本是二皇子——潇湘南陵的,但是在当上皇帝的前一天就疯了。当今二皇子患了失心疯,芸要是嫁给他岂不是毁了一生? “南陵哪里不好了?声容皆美,又不像南弦那样不好伺候,还不像南异那样不知好歹,让芸丫头嫁给他岂不是天生的一对,地造的一双?”太皇太后的语气毋庸置疑,不嫁也得嫁,嫁也得嫁,打明了的是来抢亲的。 凤仪哭得雨带梨花,一边给她的母后磕头,一边求情,“母后,可、可是……二皇子是疯子啊!而且又、又有名无实……”凤仪为了芸的未来,不禁失声痛哭。 “凤儿,你可是当今的公主啊,哭得这般雨带梨花,谈何来的威仪?还配做大潇的公主吗?”太皇太后一脸的严肃,突然之间,语气一转,“凤儿是嫌弃南陵空有个皇子之称,没有实权,是吗?这简单,哀家明日就叫南弦写一诏书,封南陵为湘东王?凤儿,你看怎样?这下和芸丫头可就配了吧?” “母后,还是求您收回成命吧!即使南陵是湘东王,但是,南陵是疯子啊!”凤仪依旧,泪如雨下,豆大的泪珠流了下来,“吧嗒,吧嗒”地打在地板上。 “南陵哪里不配了?南陵只是得了失心疯,又不是没得治,怕什么?而且芸丫头都没说不要嫁给南陵,凤儿你着急什么?这事还是哀家说的算,凤儿你就安心吧!”太皇太后一脸的严肃,好像在告诉凤仪,芸非嫁不可。 叫芸嫁给南陵,凤仪怎能安心得下来? 凤仪只是失态地哭,哭得那么凄惨,一边求太皇太后收回成。堂堂一个大潇公主,跪在地上尽是乞求她的母后。 “凤仪公主,老奴也觉得二皇子的确不错,失心疯也不是没得治,公主还是往好处想吧!”一旁,站在太皇太后身后的婉容嬷嬷安慰道。看凤仪这般伤心,心中也不大好受,毕竟当初凤仪也是婉容一手抚养长大的,忙去扶凤仪起来。 凤仪哭得好像一个被欺负的小孩,失了原本的威仪和淡定。在一边被婉容扶着,一双大眼睛泪汪汪的,一边抽泣。 “哀家说凤儿啊!这时就定下来了,明日我就叫南弦去拟定懿旨,你说可好?”太皇太后笑得像一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 凤仪沉默很久,张开了朱唇,愣了半天才艰难地说道:“是……一切听、听母后的,凤儿没有意见。” “好、好!”太皇太后幽幽地露出一抹奇异的笑容,“呵呵……凤儿,就安心吧!南陵是哀家的孙儿,我宠他,自然也会宠爱芸丫头的。凤儿,芸丫头有哀家庇佑,凤儿就放心吧!宫中哪有人敢对芸丫头不敬,就是对哀家不敬!” “凤、凤儿自知,凤儿会安心的。”在太皇太后的身边,凤仪是显得那人薄弱,显得那么卑怯,好像微小得无容身之处。 芸一听到这句话,一下子就从床上跳了下来,慌忙跑到太皇太后的身边,不顾自己的形象地大叫道,“我才不要嫁给那个小子,我不要!” 凤仪是因为南陵是疯子才不肯,而芸对南陵得失心疯的事一无所知,却是她和南陵话不投机。 婉容嬷嬷却见一出尘女孩,一张瓜子脸儿,薄薄的嘴唇,眉目灵动,颇有秀气,眉目如画,清丽难言,她一生之中,从未见过这等美貌的女子,说实话,她这辈子最敬重太皇太后了,但是,太皇太后当年也不过如此吧! 只是,光着双脚,披散着头发,好没家教。不过,睫长眼大,皮肤白晰,容貌甚是秀丽,身材苗条,弱质纤纤,眉心的那一点朱砂显得那么神圣不可亵渎,好像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高贵的神祈。 婉容嬷嬷抿嘴一笑,用慈爱的目光看着芸,“郡主,您这样可就失仪了。见到太皇太后怎么还不跪下?” 芸骄傲地抬了抬头,宛若天成的傲气,反而看起来十分可爱。 这一举动让婉容嬷嬷看在眼里,心中暗想:好一个调皮丫头,难怪这么讨太皇太后喜欢,我看着也觉得这孩子灵动。婉容嬷嬷淡淡一笑。 “不用跪了,芸丫头,坐下吧!”太皇太后一脸的慈祥,“哟,婉容你也觉得这芸丫头很可爱是吧?我看南陵也会很喜欢的。” 婉容恭恭敬敬地答道:“老奴也觉得郡主灵动生气,反倒是给皇宫的森严,死板,带来了几分活力。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好姑娘啊!” “呵呵,婉容越来越会说话了,”太皇太后赞赏地对婉容嬷嬷说道,然后转过头去用和蔼可亲的语气问芸,“芸丫头,怎么?不满意皇奶奶给你安排的亲事?” 芸直言不讳,大胆地说道:“你是说那个小子吗?我不满意!我要的需得十三学书,三冬文史足用;十五学击剑,十六学《诗》《书》,十九学孙吴兵法,战阵之具,钲鼓之教。年要满二十二岁 ,身长九尺三寸,目若悬珠,齿若编贝,勇若孟贲,捷若庆忌,廉若鲍叔,信若尾生……” 芸滔滔不绝,接着说道“貌若潘安,才比子建,孔明之谋,三缺一,免谈!如果是兰陵王——高长恭的话我可以考虑考虑。” 额……果真是“至尊铁骑”的人,都想到一起去了。这句话好像某叶也说过吧?! “哟!人小鬼大,要求这么高?到哪去找?”太皇太后笑了,笑得很真实,“婉容你说呢?这芸丫头……” 婉容嬷嬷也笑了,“郡主的要求真是别出心裁,与众不同,真是难能可贵。若是当初二皇子没有得失心疯,这几项二皇子定能达标,可惜啊,天妒英才……”说到这里,婉容的眼中闪起了泪光。 “婉容,哭什么?南陵又不是死了,有什么好难过?”太皇太后听到婉容的声音越来越轻,淡淡地说道,略带责怪之意。 “老奴只是想起了当初的二皇子,天资聪颖,过目不忘……”婉容擦了擦眼泪,然后陷入了回忆。 太皇太后优雅地笑了,像一朵绽放的白菊,“也是,南陵当初要是没疯就好了。我看南陵比那个南弦好管多了,比那个南异听话多了,当初就应该废了南异那个太子!可惜啊,怎么就疯了?反而让南弦捷足先登,坐收渔翁之利。” 太皇太后也随之陷入了回忆,两个奶奶级别的人都陷入了以前的美好回忆,目光炯炯,让芸出了一身的冷汗。 当然,躲在屋顶上的南陵差点摔下去,南陵的冷汗出得那个叫厉害,突然就来了一个寒颤,差点打喷嚏。 “喂!别掉下去。”耶律煊不冷不热地说上了一句。 南陵脸色苍白,刚才就差点要从屋顶上掉下来了,幸好有耶律煊拉住了他,到时候“天上掉下来一个南陵”多尴尬啊。 “我的皇奶奶啊!少说几句不好吗?”南陵在屋顶上抱怨道。 “你……”耶律煊看了一眼南弦,眯着湛蓝的眼睛,“你不会就是她们口中说的‘二皇子’?早就听说大潇二皇子聪颖过人,有子建之才,潘安之貌,有过目不忘之能。可惜,在登上皇位的前一天就疯了。今日看来,果真是石井穿人,传言有虚啊!二皇子真是上天眷顾,居然在这世间,耶律煊能看见二皇子,真是三生有幸,呵呵……” 耶律煊的笑容突然间消失了,心中暗想:当初派“天下第一杀手”——神澈去刺杀潇湘南陵,他居然失手了。若是让潇湘南陵当上湘东王,对大辽来说就是后患无穷,一定要拔去这个眼中钉…… 南陵并未回答,只是觉得耶律煊不简单。然后看了耶律煊许久,好像要看穿耶律煊,但是还是什么也没有看透,他眼前谜一样的男子。 “芸丫头,哀家在昨天的时候不是对你说过吗?”太皇太后的眼中闪过一丝犀利,“你若想带走耶律公子,那就要每天来陪哀家说说话,散散心。” 芸一愣,好像是说过,一定是那天救耶律煊心切,居然答应了!完蛋了,居然答应这个老巫婆,真人可比凤仪老太婆难缠好多。芸咬着唇大叫不好。 太皇太后双眼已瞎,却能感觉到芸一脸的不高兴,“怎么?芸丫头不想和哀家这个老婆子一起聊天,散步吗?” 芸并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看着太皇太后那双闭着的眼睛,洒下的流苏似的阴影。 “你可要知道,就凭你当初私闯了然宫,对哀家如此无礼,哀家就可以让你死好几百次。哀家只是看在你是南陵的朋友上,才这般容忍你,看好你。芸丫头,你可不要像南异那样不知好歹!别以为你这个区区郡主哀家就把你放在眼里了!”太皇太后脸色一变,果真是伴君如伴虎。 ----------------------------------分割线------------------------------------ 亲们大家好,咱素小芸,现在小芸来调查一个问题……看清楚了哦! 亲们希望小芸和谁在一起?? 比如南陵啊,耶律煊啊等……这会涉及到内幕的内容,请亲们帮忙投一下票票哦。 调查如下: 小芸穿越最终归属: 1、南陵(关键词:大潇二皇子、湘东王、装疯、太皇太后最看好的皇子、聪颖过人) 2、耶律煊(关键词:大辽、敌国**、神秘、淡情、冷漠、已有妻室) 3、观夜(关键词:走尸族人、十夜门门主、相貌酷似南陵、做事从来都不需要理由、要美人不要江山、我行我素) 4、耶律祈(关键词:大辽、敌国***、性格不良、花心、多情、做事没原则、待人表里不一) 皇宫险恶 “你可要知道,就凭你当初私闯了然宫,对哀家如此无礼,哀家就可以让你死好几百次。哀家只是看在你是南陵的朋友上,才这般容忍你,看好你。芸丫头,你可不要像南异那样不知好歹!别以为你这个区区郡主哀家就把你放在眼里了!”太皇太后脸色一变,果真是伴君如伴虎。 芸哪是好欺负的,她听到这句话脸色大变,大喝道:“你以为我想去你那什么了然宫?我只是为了去找他!我才不需要你半带怜悯的宽容,我可是‘至尊铁骑’的‘至尊•;芸’!我能怕你吗?笑话!你听着,本小姐还看不起你家潇湘南陵呢!” “哈哈,”太皇太后笑了,笑得那么飒爽,“好你个芸丫头!有胆识、有魄力!你是第一个这样敢和哀家这么说话的人,哀家看好你。今后,宫中有谁敢欺负你,就算是南弦我也会给你讨回公道的!” 芸也随之笑了,原来是想试探她的胆量啊!她可是“至尊铁骑”,当初叱咤风云的黑道至尊可不是说着玩的。 “那么婚事能不能取消啊?”芸笑得甜甜的,半带讨好的意思,“太皇太后,只要能取消婚事,就是叫我一整天二十四小时、不!古代应该是十二时辰!天天陪着你都行,叫我搬家,搬到你的了然宫,睡到你的了然宫都行!” “不行!小丫头片子,君无戏言,哀家是太皇太后,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的!”太皇太后现在的口气慈祥、和蔼多了,但是还是一口拒绝。 “怎么这样啊!凭什么你说嫁我就嫁!不行!我不嫁!我死也不嫁!”芸嘟起嘴,撇过脸,一屁股坐在了床上,摆出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架势。 太皇太后见芸一副“你再过来,我就跳下去!”的架势,并没有生气,倒是好笑的说道:“你死?你死了南陵还不伤心死?” “噗!!”芸刚刚一手接过侍女递过来的茶水,就小小的抿了一口,结果就听到了太皇太后的那句“你死了南陵还不伤心死?”一口就将口中的茶水尽数吐了出来。 “咳咳咳……咳咳……”芸剧烈地咳嗽起来,一边好心的婉容嬷嬷一边拍着芸的背,一边劝道:“郡主啊,二皇子要相貌有相貌,要武功有武功,要文采有文采。先帝在世时曾说过二皇子有子建之才,潘安之貌。天资聪慧,而且记忆超群,天赋异禀又明事理,无不是当君王的料子……” “可是——”芸闷闷一笑,一脸的嚣张,“为什么还没有当上皇帝?还让自己的三弟当上了皇帝,岂不是很可笑?” 太皇太后突然间脸色大变,她的心腹大患,就是当初没有让南陵当上皇帝。偏偏让南异成为了太子,反而让南弦当上了皇帝!幸好南弦现在还根基不稳,又有南异跟他夺江山,待到南异和南弦争斗得鱼死网破的时候,她就坐收渔翁之利,她总有一天会把江山交给南陵的。 可是,这几年,南弦突然间变得好像有一个强大的后盾,虽然梵天问君和南弦水火不容,但是梵天问君也渐渐地开始帮助南弦稳固江山,开始欣赏他。 “潇湘芸,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哀家可没有心思和你开玩笑!”芸不知道太皇太后为什么突然间闹了,对着芸大吼道。 “我又没有……”芸正想反驳。 “郡主,您就答应了吧!别惹太皇太后生气了……”婉容嬷嬷看见太皇太后一脸的怒色,连忙劝道。 芸愤愤不平,“我又没有得罪你家太皇太后,我干嘛要打应啊?”芸还是不会察言观色,一直是大大咧咧有话直说的。 “潇湘芸,你给本宫跪下,向太皇太后道歉。”凤仪公主终于受不了了,芸再这样无理下去,必定会闯下大祸。 芸不是傻瓜,不语。她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太皇太后虽说不是什么大好人,但是这样的失态还是头一次看见。 婉容嬷嬷看见太皇太后真的生气了,连忙说道:“没你们的事了,退下吧!”说着就将那些宫女、太监都遣散光了,免得让那些人看笑话。 “太皇太后息怒啊!”婉容嬷嬷安慰着。 太皇太后喘着气,抚摸着自己的胸口,“芸丫头,就凭你私闯了然殿的这件事,哀家就可以治你的死罪!” “我没有!是南陵带我去的!”芸大声地解释道,不住地摇着头。 “南陵?”太皇太后叨念着这个名字,冷笑着说道,“芸丫头真会编啊!哀家的南陵一直都在未延殿,怎么会和你在一起?呵呵,芸丫头你越来越厉害了!” 芸双眸一眯,瞳孔闪过一丝犀利,好一个太皇太后,不愿意就要刺她死,这岂不是跟土匪窝一样?难怪人们都说皇宫险恶。 “我没有,你不信就去找南陵!”芸依旧固执地反驳道。 屋顶之上—— 耶律煊反手一把抓住南陵的左臂,南陵反手也一把抓住耶律煊的右臂,耶律煊一松手,一闪身,结果反而两个人变了一个位置。蓝光一闪,一把短匕首飞快地刺了过来,南陵迅速的闪过了,可是,衣袖却被耶律煊划破了一个口子,上面还在流血。南陵打掉耶律煊的短匕首,抓住了耶律煊的左手臂。可是屋内的人反而什么也没听到动静,这就是他们俩的功夫奥妙之处。南陵抓着耶律煊的左手臂,不解。搁谁被人这样无缘无故地被打一顿都会气愤不已,还好南陵还是从容镇定,急忙说道,“你要干什么?” “把你扔下去给……”耶律煊一下子不应该怎么称呼芸,半晌才说道,“把你扔下去给芸作证!” “不可以!”南陵却十分坚定地说道。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着耶律煊的袖子里面飞出一只纹龙玄铁飞刀,一直向着南陵的方向刺去。 南陵一闪,稳稳地躲过了。 突然间,南陵听到婉容嬷嬷居然说了一句,“郡主,您就答应了吧!老奴也觉得二皇子不错,您和二皇子在一起一定会幸福的。”一个重心不稳,再一个被这句话雷到了,突然间就掉了下去。 在外面守候的人都惊呆了,虽然南陵摔下来的样子并不是很难看,但是也不是很好看。难怪宫中的人都说南陵有失心疯,居然还从天上掉下来。 “二皇子!二皇子!”宫女们连忙去扶南陵。 连南陵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功夫也算不上差,居然会从上面掉下来,不会是因为听到婉容嬷嬷的那句“郡主,您就答应了吧!老奴也觉得二皇子不错,您和二皇子在一起一定会幸福的。”芸说不准会很幸福,可是他自己未必会幸福啊! “南陵啊,进来吧!”这时候传来了一声苍老的声音,正是太皇太后的。 芸在殿内也觉得很郁闷,这个潇湘南陵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偏偏这个时候出来,也不知道是福是祸,不过至少有个人给她作证了。 推门进来的时候,芸也吓了一跳。那个本应该自称“本殿下”的潇湘南陵竟然左手的衣袖上竟然被划开了,血一直在在流淌,脸色也略显苍白,头发披散着,是因为和耶律煊打起来的时候,被弄散的,真是够落魄的,而且真有一点疯子的感觉。 “南、南陵……”芸吃惊地看着南陵。 南陵却笑了,脸上的梨涡分外可爱,像一个稚气未脱的孩子一样。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芸看。 芸被南陵这么一看,却激起了一声的鸡皮疙瘩,闷闷地说了一句:“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吗?” “南陵,来!到皇奶奶这边来!”太皇太后像哄小孩子一样唤着南陵,脸上尽是慈爱。 芸心中暗想:这个老太婆怎么会有这么慈祥的一面? 南陵居然奶声奶气地说道:“皇奶奶,这位漂亮姐姐是谁啊?”小跑到了太皇太后的身边,笑嘻嘻地问道。 漂亮姐姐?芸一下子被南陵打败了。 “她叫潇湘芸。”太皇太后哄着南陵,笑眯眯地说道。 “潇……湘……芸…,”南陵轻轻地念着这个名字,然后傻傻地说道,“呵呵,这名字真好听!” “南陵啊,如果你喜欢哀家就吧潇湘芸嫁给你怎么样?”太皇太后慈爱地看着南陵满脸的宠溺。 凤仪公主早已死了心,自从她的母后要将芸嫁给南陵的这句话说出来之后,就没有了收回的余地,只好认命了。 “好啊!好啊!”南陵傻傻地拍着手叫好。 太皇太后接着亲切地问道:“南陵啊,皇奶奶还送给你一个王爷府,让你天天和潇湘芸在一起好吗?” 不用想了,傻乎乎的南陵只是一个劲地说好啊。 天哪!这两个一老一少果真是黄金搭档啊,你一唱我一喝,把芸弄得云里来雾里去的,真是欺人太甚! “不行!”芸坚持着自己的立场,“按辈分,南陵还是我的表哥,民间早有近亲之间是不可以通婚的,更何况是皇族呢?” 太后脸色一变,正想说话,却见南陵朝着芸走来。 “漂亮姐姐,你以后一定要陪南陵玩啊!”说着就孩子气地一把抱住了芸。 芸脑中一片空白,正在错愕之时,南陵的声音突然间传入了芸的耳朵,很轻很轻的声音,“御妹,听本殿下的话,只要你听本殿下的话,本殿下自然有办法帮你脱身,只要你装着演戏就是了。太皇太后脾气不好,你现在立马答应,本殿下自有方法让太皇太后退婚的。” 南陵将手松开,芸愣了半天,方才说道:“我想,我再怎么说都没有用,即使抗旨也只会害了我,我答应了。” “答应好,算你还识相,”太皇太后笑着,“走吧,哀家也累了,也该回了然殿好好颐养天年喽。婉容,摆驾回宫。” “是。”婉容嬷嬷是太皇太后的得意助手,当然是有干练有识时务。 半晌,太皇太后走了后,凤仪也哭哭啼啼地走了。 “潇湘南陵!你说怎么办?叫我答应了,现在又和你定下了婚事,现在怎么办?你居然在太皇太后的面前装傻!”芸大吼着。 南陵捂住了芸的嘴巴,笑嘻嘻地说道:“御妹,喊得这么大声,是不是想再把太皇太后唤回来?” 芸还是一贯的风格,“御妹?谁是你的御妹啊?” “难道还要本殿下叫你‘准王妃’吗?”南陵翻了个白眼,“我只是在提醒你,我们俩的关系只是皇兄御妹的关系。” 芸瞪了一眼南陵,“你现在满意了?” “美中不足,”南陵自己到了一口茶说道,“美的是——本殿下自由了,还有了一个湘东王的封号,而湘东王正好正好可以调动兵权,本殿下的寄人篱下的日子熬过头了。不足的是——居然摊上你这样的王妃!” “你……”芸这下才明白了,原来她成了南陵成就一番事业的工具,真是可笑! 南陵笑吟吟地说道:“你放心吧!本殿下不会亏待你的。” 第六十五章 只羡鸳鸯不羡仙 千金赌坊—— 李白醉酒举杯,流泻下千古名句“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去还复来。”好不壮志凌云!“千金赌坊”?这句千古名句竟被后人运用在这种地方,真是让人嗤之以鼻,齿冷三天。千两黄金一旦散去,还能再回来吗?真是好笑,太好笑了!这首千古名句被后世运用在此,李白地下有知会作何感想? 影静静地坐在赌坊的一间雅间之中,外面传来了赌坊杂乱的叫喊声,但是远远地被这里优雅清净的装修拒之千里。很难想象古琴、幽兰的外面竟然是龙蛇混杂的赌坊。 影笑了,不是因为这里的装潢,而是觉得“龙神混杂”这个词用得好!“龙”嘛?指的是坐在窗边,现在巴不得回宫的当今天子——潇湘南弦,而“蛇”呢?就是现在真用很不检点的目光看着影的黑道trump card(王牌)——迦蛮。 “迦蛮,你有异能吗?”影在百无聊赖之时,突然问道。 “呵呵……”迦蛮并未回答,只是笑。迦蛮的“招牌笑容”有一大特色——邪魅。 影知道,迦蛮不想说出他的异能是什么,但是还是刨根问到底,“你既然那么有能力,还有异能,怎么不修炼成仙?” “你也有异能,你也不是想修炼成仙吗?”迦蛮在一次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显得那么孤独,“只羡鸳鸯不羡仙……” “哈哈!”影笑了,她死也不相信,那个永远都是看起来冰冷淡情的少年居然会说出这种话“只羡鸳鸯不羡仙”?迦蛮是不是脑子出毛病了?还是因为最近是春天了,他就……想到这里影就毛骨悚然,“你小子还那么清高,骗骗幼儿园的小孩去吧!” “呵呵,我眼前不就是有一个小孩吗?”迦蛮玩味地笑了。 影这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挖了一个陷阱,自己却跳了下去,真是可笑…… “为什么不修炼成仙?不会是你修为不够吧?”影打破沙锅问到底,还是那句话,半带嘲讽地说道。 “切!天帝那老头说我长得太帅,怕我去勾引了他的那些女儿,不敢收我。”迦蛮轻描淡写地说道 影一阵狂笑,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哈哈……” “有什么好笑的?我也看不上他的女儿,那群昨日黄花,小爷我看不入眼!”迦蛮像一个骄傲地孩子似的说道。 影一边笑,一边说道:“迦蛮,你不做黑道trump card(王牌)我可以送你一个工作哦!去当幼儿园教师吧!你把这句话拿去哄幼儿园小孩吧!他们肯定会很喜欢你的。” 迦蛮翻了一个白眼,对影无语了,迦蛮咬牙切齿地强笑着,“呵呵,还是等我回到现代退休不当黑道trump card(王牌)的时候再说吧!” “回现代?”影一下子眼前一亮,“你有办法回现代?”影在古代已经待了七年了,真的好想好想“至尊铁骑”的人。 “当然有,你可以求上帝啊!”迦蛮冷冷的说道。 影一下子从天堂跌到了地狱,送了迦蛮一个白眼,“呵呵,我还以为黑道trump card(王牌)只知道冥王哈尔斯呢?原来还知道上帝啊!不错、不错!” “当然!我还和真主一起喝过早茶呢!”迦蛮喝了一口茶,用半真半假的语气说道。 少顷—— “小佩,咱们走了吧?”影看了一眼国色天香的徐昭佩,又看了一眼出于“望眼欲穿”状态的潇湘南弦,“小皇帝,你说呢?”最后,目光停在了迦蛮身上片刻,接着又转了过去,无视他。 迦蛮一脸无赖相,很不满地看着影,反问道:“喂!小爷我哪里得罪你了?这么无视小爷?” 影倒了一杯茶,吹了一口,然后轻轻地品了起来。 “怎么会呢?我只是怕被你电到。哈哈……”影敷衍道,结果说得自己差点被喝的那口茶呛到,“咳咳……” 这句话说得一直笑得十分坏的迦蛮的笑容戛然而止,整张脸都抽搐了起来。 影不解地问道:“我再说你魅力很大呢!你反应怎么这么大?” “呵呵……受宠若惊、受宠若惊,”迦蛮干笑着,“小爷我这辈子还真是没白活,有生之年居然会被‘至尊铁骑’之首‘夸奖’,呵呵……” 影转过头去,再问了一遍,“小佩,要不咱们走了吧?”影看了一眼国色天香的徐昭佩,又看了一眼出于“望眼欲穿”状态的潇湘南弦,“小皇帝,你说呢?走了吧?” “好啊!走吧!good idea(好主意)!”南弦等了半天,终于等到了这句话,笑着站了起来。 南弦这人还真不赖,这个英文单词还是当初迦蛮随口说说的。潇湘家的人都有一个特点就是“过目不忘”,聪颖过人。 徐昭佩含蓄一笑,点了点头。 “不行!”一旁悠闲的迦蛮却一脸坏笑,用邪恶的目光看着影,“这么快就要走了?难道你不敢了?要不给爷笑一个,笑一个就走,怎么样?”迦蛮的口气满是戏谑。 影皱起了眉,迦蛮难道活腻了吗?敢这样和她说话?!影咬着牙,拳头握得“嘎吱嘎吱”地响,“你信不信我废了你?我想走,天下还没有人能拦得住我!你要不要试试看我的忍耐底线?” 迦蛮一脸坏笑,看起来很欠扁的样子,“不敢——谁敢惹你‘至尊•;影’呢!走吧!我们去婉嫣楼玩玩吧,怎样?‘至尊•;影’——”迦蛮特地拉长了“至尊•;影”三个字,他就知道影最受不了他这样挑衅她。 徐昭佩一听到“婉嫣楼”三个字秀眉就皱了起来,柳眉颦颦,反倒更加楚楚动人,“姑娘,婉嫣楼可是男人去的地方……” 影转过头来,对着徐昭佩的美目,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她,好像要看穿她似的,而徐昭佩却依旧,丝毫不介意影这样看她,影张了张嘴,又停顿了一下,然后才说道,“……你怎么知道的?” 一旁的南弦一头雾水,什么“你怎么知道的”?面对这么无厘头的问题,根本就不知道影再说什么。 徐昭佩果然是在后宫里面会出来的,好像知道影在想什么似的,优雅的说道:“恕妾身直言,妾身生前在后宫为妃多年,阅人无数,又在赌坊生活数百年,怎么会不知道姑娘您是女扮男装?再说……”徐昭佩掩着脸偷偷地笑了。 “说!”影喜欢爽快一点,最讨厌别人在她的面前卖关子了。 徐昭佩优雅地撇嘴一笑,矜持地说道:“姑娘莫生气,只是您的男装实在不怎么样。姑娘国色天香,若是身穿男装也有七分女相,难以掩饰。” 影翻了个白眼,谁叫她就长这样了呢?要怪就怪生她的人。 “没事,反正又不是叫我去死,有什么好怕的?我连洛阳大牢都去过,这些地方有什么好怕的?”影翻了一个白眼,不耐烦地说道。 虽然徐昭佩只是和影见面不到一个时辰,但是徐昭佩出于主仆之情,还是很不放心,“可是……” “我身边不是有一个千年大僵尸吗?我害怕什么?”影站起了身,半带玩弄的口气,“对吧?小黑羊?呵呵……” 徐昭佩听了后,花容失色,一脸黑线,整张脸都抽搐了起来。 “小黑羊”是走尸族的族语,指的是被征服的,或者是被收服的僵尸、亡灵,当然这个称呼很不文雅,很不人道。 ----------------------------------分割线------------------------------------ 最近,小影更新减慢,因为要毕业考了。 第六十六章 鬼颜坊 “我身边不是有一个千年大僵尸吗?我害怕什么?”影站起了身,半带玩弄的口气,“对吧?小黑羊?呵呵……” 徐昭佩听了后,花容失色,一脸黑线,整张脸都抽搐了起来。 “小黑羊”是走尸族的族语,指的是被征服的,或者是被收服的僵尸、亡灵,当然这个称呼很不文雅,很不人道。 当然,徐昭佩不是人,她不会对这个称呼有多大的介意的。 婉嫣楼—— 金纱摇曳,脂粉的味飘香。花枝招展,霓裳女子在雕栏玉砌之上向着楼下的客人招手。彩绸、绢帕、凤叉是一道独特的风景线;琴声、琵琶声、靡靡之音在街上回响。堂内,虽然算不上富丽堂皇,但是还是可以说是“满园春色关不住”的那种。 一脸献媚的老鸨,踏着恶心的步子,径自走了过来,“哟!迦蛮公子,您又来了啊!我家明珠想得你整天茶不思,饭不想,天天在窗口盼着你过来。” “林娘,今天小爷我可不是主角了,你只要好好给我伺候好后面那两位公子就是了。”迦蛮笑得更是邪气。 那个叫林娘的女人再一次恶心地笑了,满脸的皱纹,用再怎么多的脂粉也遮不住,就好像涟漪一样绽放,“当然啦!迦蛮公子的朋友,我林娘是当然叫姑娘们好生伺候的!”说着职业性地挥了挥手中的绢帕。 老鸨又转过头来,不得眼前一亮,惊讶得差点说不出话来,“这、这……” 林娘第一眼看见的是霜一般的气质的影,林娘阅人无数,怎能看不出影是女扮男装?只是看影的气质不一般,不是王公贵族就是达官显贵,不好得罪。一旁皱着眉毛的少年更是气质不凡,有一种君临天下的感觉,更是让人难以靠近。 只是——在那个霜一般的气质的少年身后还有一个红衣女子,妖异而又美丽,是少见的倾国倾城,婉嫣楼的姑娘都失了颜色,自愧不如。最是那女子有一种母仪天下的味道,妖艳得威严。这么一个国色天香女人,怎么会进婉嫣楼?看样子是迦蛮公子的朋友,这几个人都不好得罪。 “怎么?这位妈妈怎么看见我们,是不欢迎吗?”徐昭佩的口气尽是老练,看见林娘这样看着他们,看着她不打紧,但是不可以这样看着她的新主子,少见地替影说起了话。 “哟——”林娘正想去掐一把徐昭佩的脸,却被警惕性很高的徐昭佩一下子打掉了。林娘还没见过这么刁的姑娘,想必这人的后台一定很大,不然怎有这样的胆子?只好认亏,闷闷了一声然后说道,“怎么还没见过你这样凶的女人。” 徐昭佩妩媚一笑,“呵呵,妾身外边的人都叫妾身‘半面妆’,妈妈不会不认识妾身吧?!”徐昭佩反问道。 林娘脸色一变,青楼和赌坊本是一家。青楼的人无情,赌坊的人无义,得罪了赌坊的人可不好,连忙赔笑道,“原来是‘千金赌坊’的赌娘——‘半面妆’啊!我真是看走了眼,不识泰山,‘半妆’姑娘可不要怪我有眼无珠啊!” 早有耳闻,千金赌坊的“半面妆”貌比西施,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林娘也觉得奇怪,赌坊和青楼从未有往来,今个怎么会到青楼来个赌娘呢? “今天的主儿可不是她,”迦蛮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再一次提醒道,“林娘可不要主次不分,被她的奇怪身份勾去了兴致。” 林娘一下子回过神来,连忙赔笑道:“真是对不住了,迦蛮公子,还有那两位公子,今天您们可要点谁啊?” “这里最好的。”一直沉默的影突然间说起了话来。 林娘起先愣了一下,然后献媚地笑了,用她那猩红色的爪子去碰影,没想到居然被徐昭佩再一次打掉。林娘这叫倒霉,这次徐昭佩可没留情,一下子打得林娘生疼。林娘皱着眉头,想骂几句又不敢,“哟,您怕什么啊?我可不会吃了您啊!” 没想到刚刚被徐昭佩打了两下,现在又被影冷冷地恐吓,“在这样献媚我就剁了你的一双手!” 林娘吓得再一次语塞了,然后才恢复了正常的老练,“我们这儿有两位都是国色天香,一位是明珠,还有一位啊,肯定不符合这位公子的喜好,还是让明珠服侍您们吧!” “还有一位叫什么名字?”影冷冷地问道。 林娘真是后悔方才说她那句话,“那、那位姑娘叫、叫姽婳,可是她固然是国色天香,但是她的双眼已瞎……” “少废话,我就要她。”影一脸坚决,不可商量。 姽婳?好一个姽婳,居然跟她的想法想到一块了。当初给广澜取名“姽婳”就是就是为了祭念那个号称“鬼手神颜阿修罗”的男人。 林娘此时真觉得自己是挖了个地洞,自己跳了下去。看了看迦蛮和一旁跟迦蛮长得一模一样,一言不发的少年也并无异议,还有那个下手狠毒的徐昭佩都没说话,只好乖乖地听话,给影他们引路。 在林娘的引路之下,影和迦蛮他们到了一处清静之地,没想到青楼还有这样安静的地方。 影抬起头,只听琴音从镌刻着“鬼颜坊”的雪帘下袅袅升起,似湉湉流水,如细语呢喃,婉转缠绵,在空气里荡漾出细小的波纹。轻掠下尾音,雪纱曼起,沿青白色的绣着银丝边的裙角向上望去,衣袖随风飘舞,伴着音韵的流逝而轻轻扬起,再优雅落下,美好的如同幻景。 居然有人在弹琴,大概是一个美人吧!不知有多少人为这美人驻足痴望。 就连在宫中经常听宫中歌姬操曲的南弦都有点入迷了。 影一看到“鬼颜坊”这三个字就感到了一种久别重逢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好像已经存在了上千年。每每看见这这几字,都会想到那个如佛陀般垂目,俊逸脱尘,宛若高贵的神祇,淡定的男子——“鬼手神颜阿修罗”。 林娘皱了皱眉头,然后装作十分无奈地说道:“姽婳姑娘啊,虽说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但是,从来都不肯说话,而且脾气古怪。当初,这姽婳姑娘是主动说要进我们婉嫣楼的,她说她到这里是来等一个‘至尊之首’,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听说她曾经学过巫蛊,邪气得很,这位公子还要进去吗?” 影一听到那四个字——“至尊之首”,一下子呆住了!“至尊之首”?这不是再说她吗?她是“至尊铁骑”之首,现在怎么打退堂鼓呢? “少废话!本少爷想进去,还没有不能进去的地方了!”影冷冰冰地说道。 林娘闷闷地啃了一声,“你这少爷,不识好人心,到时害怕了,可不要怪我林娘没对你说啊!”然后气冲冲地走了。 影微笑着看着林娘被她气跑,正打算进“鬼颜坊”,却不想被徐昭佩拦住了,“主上,里面真的好玄,妾身也感觉到了不对劲,还是别进去为妙。” “我怕什么?不是有你吗?”影再一次冷冷地说道。 徐昭佩却吞吞吐吐,折腾了半天才说道:“恐怕妾身也敌不过‘鬼颜坊’的那位弹琴的人,妾身怕是小巫见大巫,敌不过那人三招。” 影一脸的自信,“就算你不行,这还不是有迦蛮公子吗?”影半带嘲讽的口气说道。 迦蛮悠闲地扇了扇手中的扇子,“我可不一定,关键时候还说不定我会不会丢下你们几个一个人逃了呢!若是你们几个死了,对我的好处大得很呢!”迦蛮特地瞟了一眼南弦,要是南弦死了,他本就和皇帝长了一副相同的容貌,届时就可以狸猫换太子,以假乱真。 南弦即使是傻瓜也听得出迦蛮的意思,脸色一变,半带威胁的口气说道:“孤若是死于非命,你就是犯煞了。”南弦说得没错,当今天子若是死于非命,害死他的那个人就会导致人神共愤。 “果然是个小人!”影暗暗骂了一句,然后只身进去了。 徐昭佩看见影进去了,护主心切,管她敌得过敌不过呢!进去了算,主上才是最重要的。 南弦犹豫了一下,也不知道为什么,也是跟着进去了。 外面只剩下一身玄衣的迦蛮,还悠闲地扇着扇子,不当成一回事。 “主上,要不要奴家随您一同进去?”一个如同鬼魅般的声音突然响起,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迦蛮幽幽地开开说道:“不必了。” 第六十七章 妖娆姽婳 “果然是个小人!”影暗暗骂了一句,然后只身进去了。 徐昭佩看见影进去了,护主心切,管她敌得过敌不过呢!进去了算,主上才是最重要的。 南弦犹豫了一下,也不知道为什么,也是跟着进去了。 外面只剩下一身玄衣的迦蛮,还悠闲地扇着扇子,不当成一回事。 “主上,要不要奴家随您一同进去?”一个如同鬼魅般的声音突然响起。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伴随着琴音,飘渺如同神仙的声音响起,声音宛若天成。一段琴,一段情,道尽心中情爱苦,影不禁为之一震,蓦然的一股浓浓的哀愁涌上心头,逐渐越来越清晰……那个让她一见钟情,再见倾心的男子,好像又活了过来,站在她的面前,感觉触手可及,却又是那么虚无缥缈,遥不可及。 影倒抽了一口冷气,不禁心中暗叹,屋内的那个叫姽婳的女子琴技高超,出神入化,必定不简单。 “姑娘,既然来了,为何不到内屋来?”突然间,一声清脆动人的声音响起,摄人心魄,是男子都会为之折服,为之倾倒。 影的警觉性一下子高了起来,她怎么知道他是女儿身的?虽说影的男装很容易被认出来,但是,不是说姽婳双眼已瞎吗?再说,影现在和那个叫姽婳的女子一个在堂屋,一个在内屋,中间还隔了一堵墙,怎么会知道她是女子?难道真如林娘所说,那个叫姽婳的女子会巫蛊术? 想到这里,影不寒而栗。而然自己是,“至尊铁骑”之首,但是还是人性占据的大于魔性的。 “主上,别进去!以防万一,屋内的人高深莫测。”徐昭佩的声音突然响起,吓得影差点念出“咒”来。 影对着徐昭佩翻了个白眼,然后不耐烦地说道:“小佩,你什么时候来的?走路跟鬼似的,一点声音也没有,下次再不提醒我一声,我就不客气了!” “可……”徐昭佩犯难了,“主上,我是僵尸,走路时是半浮着的,哪来的声音啊?!”总不可能叫她,像传统僵尸一样,一跳一跳地走路吧? “也对!我忘了,原来你是僵尸啊!”影爽快地说道,一脸奇异的笑容,说着便谨慎地走了进去。 “这……”徐昭佩皱着眉头,在后面犹豫不决,想叫回影,可是为时已晚,影早就不听话地进去了。 “徐妃娘娘,进去吧!”这时,一声半带王者气度,又有几分童音的话语响起。徐昭佩转过头去,看见双手南弦叉着腰的南弦。 徐昭佩往南弦的左边看了看,瞟见慵懒地趴在南弦肩膀上迦蛮,和南弦勾肩搭背,迦蛮就是活脱脱的无赖相。 迦蛮看见徐昭佩还是犹豫不决,学着南弦的样子叫徐昭佩,“徐妃娘娘,快进去吧!不然你家主上要是被里面的妖精害死了,你好收尸啊,哈哈……” 果然,什么话从迦蛮的口中说出都变了调,这句话一出,语惊四座。难怪别人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迦蛮真是做黑道的料。说真的,徐昭佩不是很喜欢像迦蛮这样的人,表面上看起来玩世不恭,内地里却笑里藏刀,凶险得很呢!真是担心影和迦蛮混在一起,会不会吃亏。 徐昭佩看不惯地反瞪了迦蛮一眼,径自走了进去。 不进去就罢,一进去还真是惊艳。眼前的女子的美艳,让她都有些自愧不如。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就好像高贵的神祇。一双眸子半垂着,看起来神秘,真是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刚进内屋的男子们,一个个怔住了。这是人吗?竟然比影还要好看! 影在一旁皱着眉头,看着正在弹琵琶的女子,感到一阵眼熟,就连她身上的那种气质都那么像他。那双半垂着的眸子,独孤的气质,无懈可击的容颜,无不是他的感觉,就好像那个男子重现眼前一样。 “二位公子,还有二位姑娘,不知尊姓大名,可否告诉奴家?”琵琶声突然停止,那个叫姽婳的女子停了下来,垂着眸子,轻声问道。声音极是好听,或许“天籁”也不过如此,她是那么地优雅得体。 影略感到一阵神伤,她不是他,更何况他是男子,而眼前的人却是女子。 “小爷我迦蛮,无姓氏。”迦蛮爽快地答道。 影向迦蛮翻了个白眼,暗自骂了一句,“无赖……” “喂!小爷我不记得得罪你了?怎么动不动就说小爷是无赖?”迦蛮佯装委屈地反驳道,本性难改,装委屈时也那么邪气。 “孤……”南弦犹豫着说道,这个问题真是让人伤脑筋,若说是潇湘南弦,天下众人皆知他是堂堂天子,一国之君,居然逛青楼,还不笑掉大牙?更何况他的皇位坐得并不是很稳,还有当年的太子殿下——潇湘南异,人家可是前太子,又战功赫赫,才华卓绝,这个皇位本来就是他的。 “他叫楚离,爱新觉罗楚离。”影接着南弦的话说到。 南弦一听到这个名字,脸色一下子大变,左脸抽搐了起来,压低自己的声音,轻轻地在影的耳侧说道,“好你个厉害的梵天影!你居然一句话就把孤变成了爱新觉罗氏,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影转过头,发觉自己的个子不够高,便踮起脚尖,对着南弦的耳朵吹热气,压低自己的声音,轻轻说道:“呵呵……小皇帝,你也应该尝尝看做前朝余孽的感觉了,不是吗?整天高高在上的可不好……” “你……”南陵面对影,哭笑不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可别像我,一出生就被叫做‘妖孽’。”影在南弦的耳畔轻轻地说道。 “妖孽”?!这是什么概念?她是在告诉他,刚出生就被当成“妖孽”的苦楚吗?是在倾诉她一出生就应为“妖孽”这个身份,而不可以入梵天家祖籍吗?还是在告诉他,就因为短短的“妖孽”二字,让她失去了为人的尊严和自由?可是看她做“妖孽”做得那么不亦乐乎,还有什么苦楚可言? “梵天姑娘,请问您身边的那位姑娘叫什么名字?”姽婳垂眸,淡淡说道。 影不禁暗叹:好强的听力!居然连那么轻的声音都听得到,她是不是人啊?!而且南弦叫她梵天影,姽婳就能断定影就是梵天影,听力了不得啊!听说瞎子的听力超乎常人,原来是真的呀! “妾身姓徐。”徐昭佩带着一点警惕,但还是优雅地说道。 姽婳站了起来,手优雅地一挥,“各位请坐吧!” 雕花几案上放着茶具,泡着上好的江苏苏州洞庭碧螺春。 各自就座后,影惊人地发现,雕花几案上的茶具一一摆放整齐,就好像就是为了他们的到来准备的。茶杯中的碧螺春茶条索纤细,卷曲成螺,满披茸毛,色泽碧绿。冲泡后,味鲜生津,清香芬芳,汤绿水澈,叶底细匀嫩。茶叶依然徐徐下沉,展叶放香。 更加令人吃惊的是,碧螺春还冒着热气,即使姽婳的动作再快也不能在短短的这么一点时间里面泡好碧螺春啊,除非…… 除非姽婳有预言的能力,或者是悟心术,这个叫姽婳的女人果真不简单。 “你也发觉了姽婳的诡异之处了吧?叫你不要去,你非要去,现在知道已经深入虎穴了吧?”迦蛮的声音突然间传到影的耳朵里。 影转过头,看见迦蛮却悠闲地喝着碧螺春,暗中暗骂:死无赖,小心被碧螺春毒死,到时候我可不帮你收尸。 “说话小声点,小心被姽婳那个妖女听见,我可不想惹麻烦。”迦蛮的声音再一次传入影的耳朵,可是却不见迦蛮说话。她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迦蛮在用内力和她说话。 突然间,影大声地对迦蛮说道:“喂!我没有内力,你叫我怎么回答?”影这么一回答,别说是姽婳了,就连南弦都听得见。 “哈哈……”迦蛮挑衅地笑了起来,“原来你没有内力啊!?看来小爷高估你了。” “你……”影气得差点话都说不出来。她瞟了一眼姽婳,想起了那个孤傲的男子。如果他在的话绝对不会让她受这种挑衅的,为什么眼前的那个人是姽婳,而不是他?为什么让姽婳的出现,勾起了她对他的回忆? 影心中一阵疼痛,看着自己的左手无名指。当初,他和她用“一线牵”分别牵住了双方的左手无名指,如果有阴阳眼的话,可以清晰地看见影的左手无名指上有一根红色的丝线。 现在,他在现代,而她却在上千年之前。影的左手无名指轻轻地动了一下,她不知道他能不能感觉得到跨越了上千年的思念…… 可是,影清晰地看到,影左手无名指动了一下的那一刻,姽婳的脸色变了一下,左手迅速收到了袖子里面,这个动作很微小,但是还是被影发现了。 “请问姑娘本是何许人也?”影问道。 姽婳垂着眸子,礼貌地说道:“奴家不知,自幼就是孤儿,不知家住何地。七年前,七年前大旱,奴家颠沛流离,和家人走失,前面的事就都不记得了。” “听说姽婳姑娘当初说过你是来寻‘至尊之首’的?”影含笑问道。 姽婳并没有因为听到“至尊之首”四字而有什么大的反应,还是一脸淡定沉着,从从容容地说道:“正是,梵天姑娘可否认识她?” “她……”影黯然失神,她是他吗?若果她是他,那么为什么不来找影?影违背自己的心,说道,“不认识,若是以后碰到‘至尊之首’定当转告姽婳姑娘。” “多谢梵天姑娘。”姽婳礼貌地说道。 “那么,姽婳姑娘能否让我看一下你的左手。”影紧接着问道。 姽婳淡定从容,皱起了眉头,显然不愿意,“梵天姑娘这是为何?” “姽婳姑娘若是不愿意,我就不必再强求,”影的瞳孔一缩,对姽婳说道:“姑娘你弹的琵琶很好听,可否让我听上一曲?” “梵天姑娘过夸了,姽婳就献丑了。”姽婳礼貌而又优雅地说道。 她轻轻地抱起了琵琶,影注意到姽婳的左手偏偏被衣袖挡住了,真是太不巧了。 而她的右手十分纤细,手指看起来特别有力,柔韧性特别好。拢捻抹挑、压连滑颤,韵律婉转悠扬,澄澈空明、清丽自然的感觉。旋律既不是哀丝豪竹,也不是急管繁弦,而是象小提琴奏出的小夜曲或梦幻曲,含蕴,隽永。诗的内在感情是那样热烈、深沉,看来却是自然的、平和的,犹如脉搏跳动那样有规律,有节奏,而诗的韵律也相应地扬抑回旋。想必这就是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 姽婳却念起了《琵琶语》,“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最后还听到了一句很模糊的话“我本……”,后面两个字被迦蛮的话打断了。 迦蛮喝了口茶,很突然地问道“天主教教义里有七件事不可触及的罪恶,但丁在《神曲》里按照严重次序排列了了这七件罪过,依次是欲望,贪婪,饕餮,懒惰,愤怒,嫉妒,孤傲七件,触犯其中一条,便会受到惩戒。七个魔鬼代表着七种罪恶,你象征着哪个?” “lucifer(路西法)。”影鬼魅一笑。 “lucifer(路西法)?”迦蛮更是妖异地笑了,“lucifer(路西法)象征傲慢,lucifer路西法本名路西斐尔(themorningstar)最耀眼的魔鬼被称为“拂晓”(即金星)在叛变之前是天界所有天使中最美丽最有权柄的一位力量仅在创世神之下其光辉和勇气没有任何一位天使能与之相较列称撒旦级的大魔王中最被看好的一位,小爷我没说错吧?” 第六十八章 强吻 “lucifer(路西法)。”影鬼魅一笑。 “lucifer(路西法)?”迦蛮更是妖异地笑了,“lucifer(路西法)象征傲慢,lucifer路西法本名路西斐尔(themorningstar)最耀眼的魔鬼被称为“拂晓”(即金星)在叛变之前是天界所有天使中最美丽最有权柄的一位力量仅在创世神之下其光辉和勇气没有任何一位天使能与之相较列称撒旦级的大魔王中最被看好的一位,小爷我没说错吧?” “你怎么不告诉那个弹琵琶的美人,你就是‘至尊之首’?”迦蛮突然间问道。 影抿了抿唇,一点都不想告诉迦蛮真实的原因,“我没有必要告诉她,她又不是他,我说来没用。”说完,影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一脸的伤感。 “他?”迦蛮反复念着,顺着影的目光,瞥了一眼影的左手无名指,瞳孔一缩,脸色大变,一脸的杀气和嗜血。 “怎么不尝尝美人泡的碧螺春?”迦蛮尽量压抑自己的愤怒,可是语调却已经完全了。 影摆了摆手,说道:“我不要,我讨厌喝茶,我没你那么清闲。” “美人泡的,你怎么不赏脸?”迦蛮将碧螺春递到了影的面前,一脸妖异的笑容。 “你别一口一个‘美人’的,听起来就像地痞无赖似的。”影没有多加思考,接过了迦蛮递来的碧螺春,喝上了一口。 碧螺春清香袭人,口味凉甜,清香幽雅,鲜爽生津,汤色碧绿清澈,叶底柔匀,饮后回甘,果然名不虚传。只是——影觉得迦蛮有一点不对劲…… “怎么?是嫌小爷我太轻薄了吗?还是她男女通吃啊?”说完,迦蛮迅速从腰间拔出一把月牙形的匕首,一把抓起影的左手,影一时没反应过来。当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迟了,“一线牵”被迦蛮的匕首割断。 “不要!”影大叫着,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一线牵”显露了原形,飘飘摇摇地坠地,变成了一条普通的红色丝线。绯红色的线就这样断了,命运的红线一旦断了,就再也接不上了,“一线牵”也是这样的。 “嘭——” 在“一线牵”断了的一刹那,姽婳的琵琶的弦突然之间断了。姽婳的左手一收,藏进了袖子里面。 影并未看到这个细节,只是愤怒地看着迦蛮,“迦蛮,我杀了……”影抬起手,正想一巴掌打向迦蛮,可是自己的身子却不争气地向迦蛮的身边倒去,无力地倒在了迦蛮的胸口,动弹不得。 “呵呵……”迦蛮鬼魅地笑了起来,“怎么这么快就投怀送抱了呢?你这么快就爱上我了?呵呵……” “卑、卑鄙,无、无耻,下流,下贱!你、你……碧螺春有毒……”影连说一句话都感到万分吃力,不停地喘着粗气。愤怒地躺在迦蛮的怀里,想动又动不了,全身都使不上力气,倒在他的怀抱里,看来只能任人宰割了。 “beauty(美人),碧螺春里面可没有毒。有毒的是我递来的那杯茶时,你碰到了小爷我的手,才会中毒的,”迦蛮乘人之危,抱着玩起了影的青丝,“而且你只是中了‘十香软筋散’,只要有解药就行了。” “要不这样吧?你到皇宫住上两三天怎么样?我也好给你解毒啊!”迦蛮幽幽地笑了,特别是“解毒”二字,说得更是妖魅。 听到这般戏谑的话,姽婳垂着眸子,不知道她现在的心情到底怎么样,可是她的左手握得紧紧的地,连鲜血都要溢出来了。 影碰到迦蛮真是欲哭无泪。迦蛮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而且更别说他是“坐怀不乱”了,他向来都是见好就收的,她的一世英名就毁在这个无赖的手中了。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她唯一的希望就是徐昭佩了,“小佩,救、救我……” “你敢!”迦蛮大喝道,“徐昭佩,你如果救走了她,又没有解药,到头来还是要来求我。与其到时候低声下气地求我将解药给你,还不如让我先玩一下来的痛快吧?更何况,以你的力量,别想敌得过我。别忘了,我也有异能。” 徐昭佩一下子呆住了,迦蛮说的是。若是就走了影,到时候还要低声下气地求他交出解药,届时迦蛮还说不定会不那么轻易地交给她,提出更过分的要求。与其这样,还不如忍一时。 “呵呵……”迦蛮邪邪地笑了,好像在嘲弄影,“‘至尊•;影’,你做人都做到这种地步了。连你的‘小黑羊’都不管你了,你还能怎样?哈哈……” “你……小人!”影愤怒地骂道。 “随你怎么说。”迦蛮若无其事地说道。 影惊骇地想要挣扎,可是全身乏力,动也动不了。迦蛮起初只是想要恶作剧般地吻她一下,只要她不会忘记他,只要在她的心底留下一点点的烙印就好。 可是—— 在吻下去的那一刻,影的眼角湿漉漉的,她真的有那么讨厌他吗? “你、你……”影努力地说出了那句话,“小佩,快、快……帮、帮我!” 影的眼角流下了一滴眼泪,轻得不能再轻地喊上了一句,“无心……” “大地沉寂的那一刻,众邪如尘,神威似狱,如果寂寞是不老的代价,就让永恒的战斗,成为永生的刻印吧!吾之式神,无心速速归位!命运让我们纠缠在一起,不要让我在思念中沉沦……”没有回应的召唤,再也看不见那个号称“鬼手神颜阿修罗”的男人出现的迹象…… 迦蛮瞳孔一缩,眼中闪过一丝犀利,那个让她那么痴情的男人叫……无心…… 迦蛮毫不留情地吻了下去,她的嘴唇那么柔软,她拼命挣扎的身子那么清香,她惊恐睁大的眼睛里仿佛有闪耀的星芒。 深深吻了下去。 辗转着,吸吮着,两个人的嘴唇紧紧地吻着,他的嘴唇灼热滚烫,她的嘴唇清甜柔软。脑中一片空白,心在胸口狂乱地跳动,他拥紧她越吻越深,无法呼吸,无法去想,吻住她就仿佛再也无法放开她。 南弦的眼睛一下子瞪得好大,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吃惊地看着他们俩的接吻,或者说是强吻…… 姽婳弹着的琵琶的弦一下子断了,断的很突然,就在吻上影的那一刻,就在影呼唤着无心的那一刻。 姽婳只是呆呆地看着断了的弦,无视他和她…… 迦蛮邪魅地笑了,慢慢放开影,怔怔地看着她唇片上殷红的吻痕,他静静地等,等了又等,却只是看到她的神情从愤怒慢慢又恢复成一贯的淡然。 “为什么不打我?” 他装作漫不经心地问。常理来说,被强吻的女孩子应该会立刻巴掌就挥过来才对。 “哦,对了!原来你动不了。”迦蛮的口气半带戏谑,就好像在嘲笑影,“堂堂‘至尊铁骑’的‘至尊•;影’居然沦落到被人强吻却不能还手的地步,真是可笑!” “你……卑、卑鄙,无、无耻,下流,下贱!怕弄痛我的手,”影厌恶地看着迦蛮,“迦蛮你听着,今天的耻辱的耻辱,我会加倍奉还的!” “呵呵,我就是下贱了?那又怎样?你能拿我怎样?哈哈……”迦蛮邪气地笑了。 迦蛮清楚地知道,他容易被得不到的东西和与自己截然不同的人所吸引,也不时有惊人之举令旁人摇头感叹,他的内心一直住着一只执拗又蠢动的兽,但现实却是他的疯狂都是具有时效性的,对人的热度常常来得快幻灭得更快,任何东西只要体验过一次就容易兴味索然,真正好的永远是得不到的。 可是,爱情对影来说从来不是最重要的,甚至不是必需品,面对感情,她梦幻又现实,既相信世界上有着纯粹的情感又对之抱有深层的不信任。 深爱着那个叫无心的男人,可是就是从来都不说,直到穿越了之后,和他相隔了一个时空,在思念也无济于事…… 迦蛮不语,只是轻轻地玩弄着影的青丝,轻轻地笑了…… 影的声音冷冷地响起,“你玩够了没有?” “没有。”迦蛮笑了,笑得很真实。 影这时候真想打迦蛮一巴掌,狠狠地打他一巴掌,打得他嘴角流血方可。痛苦的闭上了双眼,可是——她不会认输的,她会让他双倍奉还! “神主大人……”一声熟悉半带童音的稚嫩声音响起,可是却有着不符合年龄的成熟。 眼前一个衣着怪异的女孩,第一印象一个词“诡异”,身上带着一股地狱的味道,阴霾之气比比皆是。个身穿长长的不合身的破袍子的孩子,袍子连着一个帽子很大,一直遮住了眼睛。袍子很破,是黑色的,线都被拉开了,但是看得出这袍子不是普通的人工能编制出的,而且还有滚金,满头的银丝。 一阵风吹来,垂下了那个孩子的帽子,才发现是个女孩,眼睛很大,眼珠子是暗红色的,好像一滩鲜血,脸煞是白皙,嘴唇刚才没注意,竟是蓝色的,银丝虽乱但是很妖异,引人注目的更是她脸上的黑色印记上面有一个龙飞凤舞的“尸”字。 “哟!?”广澜瞥了一眼此时的影,忍俊不禁,悠闲地说道,“呵呵,看来本宫来错了,我不打扰您和美男亲热喽,拜拜!” 第六十九章 回府 影的声音冷冷地响起,“你玩够了没有?” “没有。”迦蛮笑了,笑得很真实。 影这时候真想打迦蛮一巴掌,狠狠地打他一巴掌,打得他嘴角流血方可。痛苦的闭上了双眼,可是——她不会认输的,她会让他双倍奉还! “神主大人……”一声熟悉半带童音的稚嫩声音响起,可是却有着不符合年龄的成熟。 眼前一个衣着怪异的女孩,第一印象一个词“诡异”,身上带着一股地狱的味道,阴霾之气比比皆是。个身穿长长的不合身的破袍子的孩子,袍子连着一个帽子很大,一直遮住了眼睛。袍子很破,是黑色的,线都被拉开了,但是看得出这袍子不是普通的人工能编制出的,而且还有滚金,满头的银丝。 一阵风吹来,垂下了那个孩子的帽子,才发现是个女孩,眼睛很大,眼珠子是暗红色的,好像一滩鲜血,脸煞是白皙,嘴唇刚才没注意,竟是蓝色的,银丝虽乱但是很妖异,引人注目的更是她脸上的黑色印记上面有一个龙飞凤舞的“尸”字。 “哟!?”广澜瞥了一眼此时的影,忍俊不禁,悠闲地说道,“呵呵,看来本宫来错了,我不打扰您和美男亲热喽,拜拜!” 影连忙叫住广澜,大声唤道:“你站着说话不腰疼啊?我现在连动都动不了。你先帮我杀了那个贱人。” “贱人?”广澜明知故问,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你……”影气得连迦蛮的名字都不想提。 广澜从从容容地说道:“要杀人也要吃饱了再说吧?” 广澜好像在逃避什么?她看见迦蛮的第一眼就神情古怪,迦蛮在神界到底什么身份?居然让广澜都在不停地用借口躲避。 “哇!”广澜嗅了一下,顺着尸气,一直走到了徐昭佩的面前,然后眼前一亮,咽了口唾沫,“看起来好美味啊!我不客气喽!” “喂!广澜,徐昭佩不可以吃!”影惊叫道,人饿了什么都要吃,更何况是走尸族的广澜,她已经很久没有闻到这么浓的尸气了,居然这么沉不住气。 “知道,知道!神主大人的新的‘小黑羊’,我不吃啦!”广澜爽快地摆了摆手,她很清楚影的性格,换“小黑羊”比换芸男朋友还快。可是,广澜自己的口水却不自觉地“滴滴答答”落了一地。 “喂!广澜你是不是单细胞动物?掉了一地的口水恶不恶心啊?”影厌恶地说道。 广澜若无其事,依旧在空气中嗅来嗅去,就像一只狗狗一样。 南弦看得一下子呆住了,这是人吗? “哇!”广澜又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朝着姽婳的方向走去。 影一下子紧张了起来,虽然姽婳长得不是很像无心,并且姽婳是女的,无心是男的,但是影总是觉得姽婳就像无心。不!不是“像”,而是“就是”他。 “广澜,你做什么?!”影一下子激动了起来,这时,反而被迦蛮的用大力压住了她的锁骨,用得好大的力,好像要打断影的锁骨似的。 “不要那么用力地大叫,不然‘十香软筋散’的毒会渗入体内,那可就难办了。”迦蛮把影抱得更紧了,在影的耳旁轻轻地吹热气。 影厌恶地皱起了眉,“松、松开点,我呼吸困难。” “呼吸困难?”迦蛮笑了,“想松开?那就求我吧?” “求你?呸!做梦!”影生不如死,现在连广澜都不中用,现在唯一的希望都放在小皇帝的身上了。 影向南弦投来企盼帮助的目光,楚楚可怜,“小皇……” 还没等影说完,一直沉默的南弦突然间说话了,他尴尬地咳了几声,“咳咳……迦蛮,你不要玩的太过分了。” “过分?哦,是吗?”迦蛮邪邪地笑了,“你是不是感觉怪怪的?” “没、没有……”南弦口是心非,可是自己的脸已经很不争气地变得通红,一句话打了两个结,只好扭过头去,保持沉默。 说实话,南弦看着迦蛮这样抱着影,心里也酸酸的,就好像打碎了五味瓶似的。 好了,什么希望也没有了,连唯一的希望都破灭了。 “大地沉寂的那一刻,众邪如尘,神威似狱,如果寂寞是不老的代价,就让永恒的战斗,成为永生的刻印吧!吾之式神,无心速速归位!命运让我们纠缠在一起,不要让我在思念中沉沦……”影念起了召唤无心的咒语,可是那个该出来的人却不曾出来。 “神主大人,您不觉得她很眼熟吗?”广澜盯着姽婳,突然说道。 影愣了愣,不语。连广澜都觉得姽婳很眼熟…… “到底什么事?”影叫住广澜,她深知,居然能让广澜这样的“宅女”出门必定是出了大事,“不要磨磨蹭蹭,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广澜叹了口气,然后凑近影的耳畔,看了一眼抱着她的迦蛮,然后轻轻地说道:“梵天问君突然间中毒,现在中毒不轻。据说……” 影一愣,问道,“据说什么?” “据说梵天问君的眼睛瞎了。”广澜平静地说道,然后看了一眼最恨梵天问君的南弦。 影一听到梵天问君的眼睛瞎了,忙喊着:“带我回梵天府。” 广澜无奈地笑了一下,“神主大人,您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回去?” “贱人,解药。”影冷冰冰地说道。 “没有,我只有毒药,解药在皇宫里面。”迦蛮很简单地回答道。 南弦看着迦蛮抱着影,越看越别扭,心里好不是滋味。许久,才张开嘴说道:“我背你回去。” 影惊讶地看着眼前俊美的少年,他可是当今天子,居然会放下尊严来背她。 “小皇帝,你……”影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随你。”迦蛮很没有良心的,无情的一把将影扔向了南弦,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就像在扔一件不要了的物品一样。 影无力地趴在南弦的背上,轻轻地闻着南弦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龙延香,有点沉迷了。 “走了。”南弦简单地说道。 “等……”影突然间张开嘴,又不知道怎么结尾,看了一眼姽婳,她是多么想,让她和她一起回梵天府。 影鼓了鼓勇气,憋在心里的话终于说了出来,好像过了大半个世纪,“姽婳姑娘愿不愿意随我一起回梵天府。” “奴家何德何能让您这般牵挂?”姽婳垂着眸,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她此时的表情是如何。 影干练地说道:““我问你,到底愿不愿意?” “我家神主大人叫你陪她,那就走,一个花魁的钱,梵天府难道出不起这点钱?快走,小佩,快点扶这个小盲女回梵天府。”广澜连忙说道。 徐昭佩淡淡答道:“是。” “你——不走吗?”南弦看了一眼迦蛮,问道。 “你们先走吧,既然来了,小爷我要玩会儿。”迦蛮潇洒地扇着扇子,邪魅地笑着,就像一个执阔之子。 “小皇帝,走吧,别理那个贱人。”影冷冷的话音响起。 少顷,所有的人都走了,只剩下了迦蛮一个人。 姽婳原来坐的位置上,有一根红线,和影左手无名指上的红线如出一撤,完全一样。迦蛮轻轻地拿起那根红线,瞳孔一缩,一脸嗜血的表情,“一线牵!”顷刻间,红线被迦蛮的内力化成了灰烬。 洛阳街上,四人分外引人注目。 南弦自己也不清楚,他头一次背人,居然背的是自己最恨的人的女儿,更何况他是九五至尊,当时自己是怎样放下自己的尊严去背这么一个人? 姽婳安静地走在街上,她倾国倾城的容貌让一切都黯然失色。她永远都是那么纵容不迫,即使是瞎了双眼,被徐昭佩扶着还是那么优雅。 其实徐昭佩已经够美了,可是比起姽婳,徐昭佩的容貌就像是一朵陪衬的绿叶而已。徐昭佩只是感到心中有莫名的滋味,她真的不喜欢“小黑羊”这个称呼。 “其实——”广澜抿嘴一笑,好像一朵妖异的彼岸花,“她也把我当成‘小黑羊’一样养着,只是我和你不同。” 徐昭佩扶着姽婳的手突然间顿了顿,一下子愣住了。 “在这个世界上,能让她不当成‘小黑羊’的,只有那位让她一见钟情,再见倾心的号称‘鬼手神颜修罗’的男子——无心。”广澜若无其事的说道,好像说着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 广澜百年不见地发起了牢骚,“可惜啊!现在找不到他了。我就是不觉得他那里好,能让我家神主大人这样痴情?整天闭着眼睛,就像《圣斗士》里面的处女座的沙加一样。把自己装成高贵的神祇一样,从来都不屑一顾,话又少得可怜,表情永远都是那么稀少,说一句话难道还要他的命吗?长得漂亮,就漂亮了,还那么孤傲!无口、无心、无表情,简直是个三无少年!真是的……”广澜一提起无心,就滔滔不绝地说无心的缺点。 说到这里,广澜故意瞥了一眼那个自称是姽婳的青楼女子,充满了敌意。 姽婳和广澜口中的无心如出一撤,话少,气质高贵如同神祇,半垂着眸子,几乎跟闭着眼睛没什么两样。姽婳,一张绝世容颜,竟然比影长得还要好看!就是,唯一的一大不同点是——姽婳是女的,而无心是男的! 看见广澜这样发牢骚,徐昭佩不禁嫣然一笑。但是在姽婳的身边一下子失了颜色,还是没有那个姽婳好看。徐昭佩瞥了一眼广澜,满脸和蔼的笑容,“亏你还是走尸人呢!这么沉不住气!呵呵……” “切!”广澜嘟了嘟嘴,十分不服气,“我承认我长得丑,我没有那个叫无心的闷骚男灵力高强!还不如那个闷骚男沉着冷静,但是,他不能跟我抢神主大人!死闷骚男!他到底哪里好啊?” “闷、闷骚男?!”徐昭佩花容失色,看起来这么天真无邪的稚气女孩居然骂人这么不检点! 也难怪,广澜是走尸人,论起出生年月来说,广澜是殷商年间出生的,而徐昭佩却是晋朝出生的,相差了大概一千多年。如果徐昭佩叫广澜“太祖奶奶”也不够辈分啊! 不过,广澜是永远也长不大的,她的个子永远只有九十九厘米,连一米都不到。人类,长不大的孩子叫做“侏儒”,而走尸人长不大的孩子叫做“血婴”。所以,你碰到广澜,和她比什么都行就是不能比年纪!更不可以比个子,因为这样会惹广澜发飙的。 “对!要是以后碰到了‘鬼手神颜修罗’——无心,你就叫他‘闷骚男’好了!”广澜在无心背后,狠狠地骂他,看得出广澜这人不可小觑了吧?果真是,个子小的浓缩的精华,不得让人另眼相看。 广澜这人心很狠,喜欢捉弄别人。刚刚“教唆”以及“误人子弟”完了徐昭佩,又对姽婳下手了,“嘻嘻,姽婳姑娘你可要小心哦!我可是走尸人哦,哈哈……站在你身后的可是千年僵尸!嘻嘻……你要不要随了我?看你长得那么漂亮,死了之后腐烂了多不好啊!要不就做我的‘小黑羊’怎样?哈哈……” 广澜她,就是对美好的东西有破坏感,就是喜欢吓唬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就是喜欢“欺软”,当然,在广澜的面前没有“硬的”人,除了无心。特别是跟无心有点相似的人,即使那个人是个女人。 徐昭佩面对这么一个女孩真的有一点无可奈何了。 慵懒地趴在南弦身上的影懒洋洋地说道,“广澜,不可以欺负姽婳!”影的声音冷不丁的想起,冷冷的不带一点感情。说真的,其实广澜和影其实是同路人,影也很喜欢捉弄别人。然后,暧昧地对着南弦的耳边吹热气,直到南弦脸上抹了一层晕红,“小皇帝,我当初真是小瞧你了,原来你的力气还蛮大的。” 广澜幽幽地说道,“是,神主大人。”然后狠狠地望了一眼倾国倾城的姽婳。 ---------------------------------分割线------------------------------------- 放暑假喽!暑假最辉煌,不过小影可能会食言,对不起哦,放暑假的前几天可能还不能更章很快,对不起哦。 番外 我本无心 那是一个月朗星稀的晚上,月色那么温柔,如同水一般,流泻在亭台楼阁之间。你是一个玄月夜,曼妙的星空宛若棋盘一般,布局完美,美轮美奂,就好像是天的杰作。古色古香的楼宇,水榭楼台都显得那么寂静,没有肃杀之气,没有锋芒锐气,柔美得就好像一批上好的绸缎。 影开着保时捷的跑车在黑暗中穿行,带着一张金银半遮面的镂空花纹的面具,神秘而又妖魅。影的嘴角溢着鲜血,显得格外妖异。穿梭在无边无际的彼岸花花田之中,正向着“至尊铁骑”之所使去。 她今天的任务就是去盗“女神之泪”——会闪烁着奇异光芒的一块黑色水晶,人们说这是黑暗女神的最后眼泪,留给了她那一生唯一的挚爱,然后涅槃了,她什么也没剩下,就剩下了这么一滴眼泪。 今天很不巧,影被一颗子弹正好打中,伤口正在不停地涌出鲜血。她面容苍白,大概是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吧。 无边无际的彼岸花之间,一名黑衣少年的眼底有妖娆的雾气。 影第一眼看到那个少年,脑子里就奇怪地飞闪过这个字眼:清淡出尘般的妖异。 这几个字眼其实很矛盾,清淡出尘是很难和妖异这个词相配的。可是眼前的这个少年却是这个两个茅盾得不能再矛盾的词的结合体,美丽而又妖娆。恰似谪仙般妖孽的少年,干净得浑浊。 那天,花田里的彼岸花正在盛开,血红色的花朵在风中摇曳,淡雅的月光中看见那个少年如同天神般完美的五官,又如同妖孽般妖异的眸子。那个少年望着漫天的繁星,看见影的到来,缓缓地将目光转向了她,衣角被风吹得轻轻飘起。 影看得有些出神了,在二十一世纪,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和现代格格不入的少年,美得太不真实了,他好像来自异世界的时空。 美得让人无法呼吸,少年站在彼岸花的花田中央,美得有些不真实。头发黑玉般有淡淡的光泽,脖颈处的肌肤细致如美瓷。那双半垂着的眸子,给人留下了无限的遐想,神秘而又清澈,美得不可方物。一阵微风,彼岸花摇曳,这种影最喜爱的话,在那个少年的光芒之下,显得暗淡无光。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影的声音很不友好,带着一些淡淡的冰冷。 那少年朱唇轻轻开启:“无心。” 影感到一阵疼痛,回头看看,自己的血已经浸湿了黑色的风衣外套。初秋的风有点冷,冷的就好像影冰冷不留情的话语。 影抿了抿嘴,再次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少年不语,轻轻地抬起左手。透着淡淡的月关,看见少年苍白得有些病态的左手无名指上有一根十分扎眼的红线。红得耀眼,如同一滩鲜血,好像在这样的夜晚里面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影的瞳孔一缩,眼中闪过一丝犀利。 再回头看看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面赫然地有一条一模一样的红线,是暗红色的。 “是它带我来的。”那少年轻描淡写地说道。 影轻轻地笑了笑,有点自嘲,“千里姻缘一线牵?” “它叫‘一线牵’。”那叫无心的少年轻轻地说道。 影再一次自嘲地笑了,“我可不是相信鬼神之说的人。” “你太自负了,自负的人可不会有好的下场。”透过玄月淡淡的光芒,少年皱起了眉头。他显得格外美,美得让所有的女人都不禁自叹不如,美得甚至超过影。 影轻狂地笑了,脚已经踩动了油门,她应经不想再在这里耗下去了。 “我们还会见面的。”无心面无表情,只是声音好听得如同天籁之水。 保时捷的跑车早已开动。 开到彼岸花田的尽头的时候。影后头看,那少年已经不知去了何方,唯有左手的无名指隐隐约约的有一根红线。 那个妖娆得如同妖孽,出尘得如同谪仙,美得太不真切、不真实的少年。他消失了,就好像一场梦一样。影心中不禁有一点神伤,怎么就这么走了?伤的痛,心的痛交织。 影不禁自嘲地笑了,她怎么这么禁不起诱惑? 后来,一直没有看见过那个少年,那个如同泡沫般消失得无影无踪的少年。 一直到了另一个玄月夜的一晚,大概又是一个月之后,深夜零时。影的房间,一间暗不透光的房间,不容一丝光芒透入的房间,除了黑就是白,黑暗、潮湿、隐晦……可以说这不是人能住的地方。 影静静地坐在床头,手中拿着一把剪刀。她轻轻地抬起左手无名指,目光停留了片刻,一刀正想下去。 “命运的红线一旦断了,就再也接不上了,‘一线牵’也是这样的。”窗口,透过淡雅的月光看见一美得不可方物的少年,“你的心怎么这么狠?” 影将剪刀放下,盯着无心看了半天。然后,还是一贯的冰冷,“难道心软一点就好了吗?” “它会影响我执行任务的效率,碍手碍脚的。”影抬起手,指着左手无名指上的“一线牵”。 少年不语,转过身去,看着满天的星空,那浩瀚妖娆得星空,就好像少年永远半垂着的眸子一样。 “你破了我的风水。”影不满意的看着少年的举动,她的房间是不可以透光的。 少年并没有回答,这是觉得眼前的这个少女真的好孤傲。 静静地走向影的床头,她的床头全都是面具,一张张奇形怪状,一张张如同鬼面修罗的面具。唯独有一张,是当初第一次看见无心到时候带的,那张金银半遮面的镂空花纹的面具,做工精致优雅,线条流畅,很配她。 无心轻轻拿起那张面具,走到影的面前,手伸向她的脸。 轻轻地,无心摘下了影的隐形眼镜。影很喜欢隐形眼镜,特别是血红的隐形眼镜,戴在眼睛上可以遮掩她的那双黑得不透光的眼睛。 “黑色的眸子比红色的眸子好看,为什么总是用隐形眼镜遮掩着?”无心淡淡地说道,让后将那个金银半遮面的镂空花纹的面具戴在影的脸上。 “我不可以带着个面具,每次执行任务不能重复带面具,这是‘至尊铁骑’的规矩。这张面具,本来是应该被扔进垃圾桶处理掉的。”影冰冷地说道。 “心不要这么狠。”无心平静地说道。 影冷冷地看了一眼无心,拿起放在床头柜的手枪,然后打算出门。这时候才想到无心还在房间里面,冷冷的瞪了她一眼,“我要出去执行任务。” “你在我回来的时候,你最好消失。”影不带任何感情,“我不喜欢有人在我的房间里出现,而且我不想在看到你了。” 说着就关门走人了,偌大的房间里面只剩下了尤物——无心。 无心轻笑着,依旧带头看着天空。外面传来保时捷车的声音,影车子又一次走了。 当无心转过头去的时候,瞥见在那张床上有很多沾着鲜血的绷带,在这样的夜晚看起来那么扎眼。无心突然间想起,一个月前的初次见面的时候影受了枪伤,至今尚未愈合。 一个小时后,影又是一身伤,手上拿着一块血红色的宝石,它叫“幽血泪”,这次的任务差点要了影的命。 当再一次开过彼岸花花田的时候,一身伤的影不知为何下车了。看着这一大片的彼岸花心中又浮现起那次的初次见面,血红色的花朵在风中摇曳,淡雅的月光中看见那个少年如同天神般完美的五官,又如同妖孽般妖异的眸子。那个少年望着漫天的繁星,看见她的到来,缓缓地将目光转向了她,衣角被风吹得轻轻飘起。 若不是这次还是带这个面具,影也不会弄得这么狼狈,一下子就被认出来了。可是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听话,桀骜不驯的影,居然会乖乖得让无心摘掉自己的隐形眼镜,还带着当初的那张面具。 “你很脏。”突然间无心在彼岸花田之中出现,一贯的优雅美丽。 “要不是你害得,我才不会弄得一身伤回去!”影声音挺平静的,还是很冷淡。 无心不语,看着月光下的影,伸手摘掉了影脸上金银半遮面的镂空花纹的面具,轻轻地抚上了影的脸。然后横抱起影,从从容容地走向了彼岸花田旁的相思湖旁边。 一路上影既不挣扎也不言语,乖乖地任其抱着。 无心不语,只是轻轻地将影放下,简单地说道:“你很脏,特别是你手上的那块‘幽血泪’,很脏。” 影又恢复到了原来的状态:“那又怎样?我就是肮脏了?难道你是干净得不得了吗?”影只是幽幽地开口,没想到竟然牵动了伤口,伤口撕裂地疼。 “你很脏。”无心还是那句话。 影捂住自己的伤口,眼看着自己的伤口的血越流越多。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要走。无心却反手一推,一把抓住影的肩膀,正好按在了影的伤口。 “疼!”影的声音有点嘶哑干涩。 没想到,无心一用力,将影一把推下了湖! “你很脏,洗干净了再上来。”无心淡淡地说道,半垂着的眸子在黑夜中闪耀着光芒,就好像修罗一般。缓缓地转过了身去,修长的背影在夜色中格外迷人,左手无名指上有一根绯红色的线。 无心再一次轻轻地说道:“我不会看的。” 影轻笑着,三月里,湖水冰冷刺骨,影一入水中便打了个寒战,可她此刻并不在意这寒冷,而是从湖中站起身来,不知道是在笑她自己,还是在笑无心,影一言不发。 “你太单纯了。”影冷冷地说道。 无心并未接下去,只是转过身来,嘴角勾起一个优美的弧度,“需要我帮忙吗?” 影转过身去,并未回答。只是往相思湖的湖中心走去,越走越深,一直淹到了影的锁骨的高度, 岸上的人静静地瞪着她,一言不发。 影转过头去,对着无心笑,真实的笑容,“无心,我不是叫你在我回来的时候立刻离开吗?我不喜欢不我长得还要美的男人,小心我翻脸不认人!” “别再往湖中心走了,你一肩上有伤,小心发炎。”无心的一句若有若无的关切话语让影突然觉得乏力。 影的眼中的画面开始模糊,好像什么也看不到了,又好像看得很真切。 无心站在岸上,看着湖中的人。冰冷的湖水里,她的身子忍不住发抖,明明是那般脆弱,可那双黑眸里的光芒却明亮的胜过这霜天月华,是如此矛盾,又是如此引人沉溺。 黑瞳在夜色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无心端立不动,双眸凝视湖心。 影弯腰掬一捧冷水,自头顶浇下,水珠在月光里如晶莹的珍珠般流泻而下。 无心终于动了,一步步走下湖岸步入湖中,然后一步步走近影。终于,湖心中两人隔着一尺之距相对,湖水在两人周围荡开层层涟漪。 无心伸出手,修长温暖的指尖落在影肩头,相触的一瞬间,影身子微微一抖,鲜血不停地在流。 他温暖的手指拨开影肩头贴着的墨发,突然,化作了一片淡淡的月光,消失了。 相思湖中只剩下影一人在湖中痴痴地笑,伤口的疼痛从开始的清晰,渐渐地消失。可是,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 第二天,影还是在自己那间暗不透光,潮湿的房间,静静地躺在自己的床上。醒过来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就一张俊美得如同谪仙的脸,一双如同妖孽般美丽的眸子。影只是觉得昏昏厥厥的,眼中的人的轮廓开始模糊得不成样子,再一次昏厥了过去。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温热在脸上徘徊。影吃力地说道:“你是谁?” “无心。”那人的声音竟然好听得如同天籁。 影眨了眨眼睛,方才模模糊糊地看见了一个完美至极的轮廓,第一眼就对上了那双美丽的眸子,“我们在哪里见过?” “没有。”无心平静地答道。 “我睡了多久?”影再一次问道,看了一眼肩膀的伤口已经愈合。自己昏暗的房间依旧潮湿,空气混浊,床头的柜子上放着“女神之泪”和“幽血泪”两颗风格截然不同的宝石。 “很久。”无心简单的不能再简单地说道。 影笑了一下,惨淡的笑容显得那么无力,“‘很久’是多久?” 无心不语,只是笑了笑,他笑起来很美,可是他很吝啬自己的笑容,很快就消失了,“我还听到你睡觉的时候磨牙了。” 影面无表情,有点不友好地说道:“谁同意你进我的房间的?” 无心还是一贯的风格,看着外面的星空不语。 “你很眼熟,我们应该见过面。”影若有若无地说上了一句,瞥了一眼手上的那根暗红色的线,“帮我拿把剪刀,这根线真是碍手碍脚,剪断了算了。” “你的心为什么这么狠?”无心皱起了眉头,“命运的红线一旦断了,就再也接不上了,‘一线牵’也是这样的。” 影别过头去,看着无心的背影,这个动作似曾相识。黑色的眸子一下子冰冷了下来,“你只要告诉我,我们是不是曾今见过面?”“没有。” 一夜之间,影竟然将昨夜的事全都忘得一干二净,无心也对那个夜晚只字不提。 影固执地挣扎着要起来,她说她要去看看相思湖。无心扶着影,小心翼翼地带她去看那片湖。 深深的夜里,又是一个玄月夜。 “这片湖曾今有个传说,一个女子为了自己心爱的人死了。”影看着这片美丽的湖。 无心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突然间单膝跪下,“我做你的式神可好?” 影淡淡看了一眼无心,不语。 “大地沉寂的那一刻,众邪如尘,神威似狱,如果寂寞是不老的代价,就让永恒的战斗,成为永生的刻印吧!吾之式神,无心速速归位!命运让我们纠缠在一起,不要让我在思念中沉沦……”无心轻轻地念着这句咒语,“想我的时候就念动这句咒语,不管我们相隔多远,我们都会见面,即使是相隔遥远的时空,我也会去寻你的。” “你这是在臣服于我吗?”影挑了挑眉。 无心沉默了,单膝半跪在地上,半垂着的眸子悠远,深邃…… 或许,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放下自己的尊严,用“臣服”这种方法,才能永远地留在高傲的影的身边。 静静地站在相思湖的湖畔,仿佛能够听到千年前那个痴情女子心碎的誓言。她用生命的赌注成就了这一片让多少人断肠的相思湖,我们又用什么去追回曾经的誓言呢?一切的一切,多像一场醒来就不再存在的梦幻啊,可又真实的刻骨,痛楚的无以表述…… 相思湖的湖心,中间有一片殷红,好像是鲜血在涌动,一点一点地在融化。 影的朱唇开启,“这是谁的血?” 双寒之争 窗户突然间被一剑破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俊美少年,乌黑的头发遮住左眼,在跳下来的时候突然间青丝飞舞,寒惊讶地发现易寒居然是双色瞳!一只瞳孔是墨绿色的,一只瞳孔是银白色的! “喂!又是你吧窗关上的吧?”易寒犀利的眸子滚烫地注视着寒,眼中一把火,好像要把寒烧了,一口咬定是寒做的“好事”,“幸亏本少爷剑术精湛,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秋水剑’,不然差点撞到窗子!” “双、双色瞳!”寒惊讶地都结巴了。 寒惊讶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嘴巴却不争气地又结巴了起来,“易寒!你有双色瞳!双色瞳啊!” 寒高兴的那个劲,就好像她自己有了一双双色瞳似的,差点从床上站起来乱窜。 “易寒、易寒!你说话啊!” 易寒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又好像在遮掩什么。不语,只是走到梨花木的桌子旁,拿起那只蓝花陶瓷茶壶,直往嘴里灌,很不文雅。不过,对易寒这样长了一副表里不如一的好皮相,却说话一点都不温柔的人的确是少见,除了叶子的步杀之外。 “你真的有一双好漂亮好漂亮的双色瞳啊!一只是墨绿的,一只是纯银的,好酷哦!” 在寒的心中,她喜欢的那个人除了“需得十三学书,三冬文史足用;十五学击剑,十六学《诗》《书》,十九学孙吴兵法,战阵之具,钲鼓之教。年要满二十二岁,身长九尺三寸,目若悬珠,齿若编贝,勇若孟贲,捷若庆忌,廉若鲍叔,信若尾生……”这几条之外,还要有一双像漫画中的男主那样的双色瞳。 其实,紫陌在寒的心中早已是最佳人选,可是紫陌偏偏少了一双绝艳的双色瞳。 相反,易寒什么条件都不符合,就是有一双男人女人看着都又羡慕又嫉妒的双色瞳,天理何在啊!居然让这么一个无赖有这么漂亮的眼睛。 寒有一种欲望,真想把易寒的眼珠子挖下给紫陌。 “为什么用头发遮住那只纯银的瞳孔?”寒好像吃了兴奋剂似的。 易寒狠狠地瞪了寒一眼,说道:“你好烦,早知道就不救你了。” “是谁把窗子关上的?!”易寒乘机转移话题,一双美眸瞪着寒,“是不是你关的?” 莲清正想说是他关的,却不想寒却抢先一步,“我太冷了,所以才关上的,谁叫你不走大门偏偏走窗子的?!活该!” “你……”易寒气得说不上话来,只能干瞪眼,“你冷吗?涅槃成一年四季都温暖如春,你说冷,鬼才信呢!” 寒反唇相讥,“易寒,你能不能像一个君子一点啊!你不看看自己现在的姿势,客栈里人多眼杂,再加上都是江湖人士,我又是倾情宫的少宫主,被别人看到了,叫我倾情宫颜面何存啊?我可还要嫁人的哦!要不你娶我?你的手往哪放啊?” 易寒低头一看,她此时因为生气,正好趴在床上,一只手揪着寒地衣领。知道的是在吵架,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干那什么呢! 易寒一下子也感到了尴尬,立刻把手松掉了,“倾情宫的少宫主不会武功,就已经够让江湖人士耻笑了,就这么一点事,已经算不了什么了。” 寒感到脸上一阵滚烫,说出去还真会让江湖人士耻笑的,倾情宫少宫主居然什么武功都不会。 “易寒,别这样说了,堂堂‘秋水剑’欺负一个小孩,传出去更让人笑话。”莲清反而帮着寒说起话来。 易寒瞪了莲清一眼,送了莲清四个字——“重色轻友”! “易寒,莲清哥哥这是帮理不帮亲,懂吗?”寒“咯咯”地笑了。 “别左一句‘莲清哥哥’,右一句‘莲清哥哥’,听着好肉麻啊!”易寒瞪了寒一眼,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听到寒叫别人“哥哥”心里总是酸酸的,就好像打翻了醋坛子似的。 “呀!那可就不巧了,我还有很多哥哥呢!那你可不要肉麻死了哦?嘻嘻……”寒嚣张地笑了,“看见我和我哥哥在一起你可要多远一点哦!嘻嘻……” “你……”易寒自制跟这个“万千宠爱集于一身”的大小姐是不能讲理的,忙不迭地将一本书毫不客气地扔向寒。 “啊!”寒惊叫,易寒练飞镖果然是有天赋,哪天不练剑了,还可以学暗器。刚才那本书正好砸在寒的身上,“易寒,我可是女生,怎么可以拿本子扔我?有没有道德啊?我可是病人啊?你能不能温柔一点?你要是再用点力,我非要被这本书要了小命不可!” “喂!你又不是豆腐做的,一本书砸一下又怎样?”易寒很没有形象地又和寒吵了起来。 “易寒,”一直如同谦谦君子的莲清和易寒造成了一个很大的对比,“你这样扔过去,小寒还是病人。更何况易寒你自小练武,小寒又不会武功,你这么一扔,小寒本就体质不好,她能受得了吗?” “她是病人?鬼才相信呢!是病人还有力气和我吵架?这算什么病人啊?我看精力比我还好。”易寒的脸上不用看就知道上面写着什么——“重色轻友”! 寒随手翻了翻那本被当成“飞镖”的可怜的书。 天哪?上面写了什么?她怎么什么也看不懂? “其洗髓之说,谓人之生感于情欲,一落有形之身,而脏腑肢骸悉为滓秽所染,必洗涤净尽,无一毫之瑕障,方可步超凡八圣之门,不由此则进道无基。所言洗髓者,欲清其内;易筋者,欲坚其外。如果能内清静、外坚固,登寿域在反掌之间耳,何患无成?”寒看呆了,这是什么书? “易、易筋经?!”寒惊呆了,易寒是不是脑子的哪根筋打错了?哪里搞来这么一本书? 莲清起初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又想了一想,他的好兄弟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去偷少林至宝——《易筋经》,以他的个性的确是干得出来的。 莲清对寒解释道:“易筋经相传天竺和尚达摩为传真经,只身东来,一路扬经颂法,后落迹于少林寺。达摩内功深厚,在少林寺面壁禅坐九年,以致石壁都留下了他的身影。达摩会意后,留下两卷秘经,一为《洗髓经》,二是就是《易筋经》。易筋经是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武功秘籍。” “不过——”莲清瞟了一眼易寒,“你怎么偷到的?” “喂、喂!莲清,你不要用‘偷’这个词好吗?”易寒纠正道,“我只是看到大竺寺的有一间客房没有关,就‘顺手’进去了,然后就‘顺手’拿了……” “所以你就‘顺手’拿给我?”寒特别强调了“顺手”二字,她的眼神就好像再告诉他,什么“顺手”啊,明明就是偷! “呵呵……”莲清看着这两个冤家对头忍俊不禁。 “切!这跟‘偷’有什么区别?”寒鄙视地看着易寒。 寒心中暗想:好一个心高气傲的易寒。 易寒再一次纠正道:“最大的区别就是我只是‘顺手’而已。” 易寒心中暗叫: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 “无赖!” “刁蛮!” 两人异口同声,果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莲清看着这两个“不骂不相识”的少年,哭笑不得,只好先打退堂鼓,“易寒,小寒,我帮小寒煎药去了。”说着掩门而走。 某莲心中暗想,这两人的名字好拗口。都带一个“寒”字,一山难容二“寒”就是这个道理吧? 寂静…… 两人居然安静得不太正常。 “喂!”寒突然问了一句,“这本书有什么作用?好像是内功心法,可是我根本不需要啊!我有紫陌哥哥保护,根本就不需要这个东西啊!” “紫陌?”易寒咀嚼起了这两个字,眼中闪过一丝犀利,突然间就变得杀气浓浓地。 寒心中一凉,怎么会这样?紫陌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居然让莲清和易寒一提起他的名字就杀气变重。 寒干笑道,为了改变一下气氛,“你不会因为我叫‘紫陌哥哥’你肉麻了?” “滚你妈的肉麻!”易寒突然间脾气大变,不由自主地开始骂人。 当易寒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他已经把话说出来了。 易寒暗骂自己这张嘴,看了一眼寒,又不好意思道歉,只是干看着。 寒眼泪汪汪,看样子好像要哭出来了。 寒软绵绵地喊了一声,叫得易寒骨头都要酥了,“易寒……” 叫得易寒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坐在一边不知如何是好。他最受不了女孩子哭了,更何况像寒这样本来就看起来楚楚可怜的人,更是让他不知所措,做人真是难…… “喂、喂,你别哭了……” 寒的声音有点娃娃音,哭得雨带梨花,说起话来还真有点撒娇的感觉,“易寒,你难道就是这样安慰人的吗?” “啊!?”易寒被寒叫得好不自在,他实在受不了这样的女生了,还要他怎么安慰她? 总不可能叫他牺牲色相去讨好寒吧?! 宇文炫 “丫头,这是你的朋友?”一声温润如玉的声音响起,是铘。 “是、是……”狱一下子结巴了起来。 怎么铘也来了?狱心中大叫不妙,她一下子感到了尴尬,人们说:一个男人是肥水,两个男人是洪水,千万不要有三个男人,因为那是祸水。 “在下潇湘修竹,请问阁下是……”修竹淡定从容,还是一派不紧不慢的样子。 “在下复姓轩辕。”铘好像对修竹有戒备似的,只是说了自己的姓氏,未曾告诉修竹自己的全名。 狱这时候才感觉到夹在两个人中间的痛苦,这叫什么回事? “啊!”狱一下子被撞倒。 “没事吧?” 铘和修竹异口同声,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俩心有灵犀一点通了? “啊!痛死我了。”狱还没有喊疼,反而撞倒狱的那个人却很没有涵养地喊了起来,“娘啊,痛死我啦。” 这时候两双手同时伸出,铘微笑着看着狱,那一抹招牌笑容让人无法抗拒;修竹一点淡定,俊美的容貌在这一刻绽放。 这叫什么回事?叫她怎么办,接受铘的也不是,接受修竹的也不是,看着这两个想扶她的俊美男子,不知如何是好,犹豫了半天。 突然间一双手直接又毫不顾忌地就搂着她的腰,把她扶了起来。 扶起来时还说了一句,“看你这个人挺瘦的,怎么这么重啊?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手!”狱看了一看那双还搂着她的腰的手,咬牙切齿地微笑。 那双手猛然之间抽去,害得狱重心不稳,一个凛冽就往后栽。这一刻,狱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样摔下去,一定很痛,后脑勺朝下会导致脑震荡的,指不定还会失忆,那可就麻烦了。 “丫头!” “狱姑娘!” 两人惊叫道,铘眼疾手快,快若闪电,登萍踏水如步平地,轻若飞花风过随去,足落无声,可见轻功之高妙,一下子就抱住了狱。又是一个公主抱,狱搞不懂,她这一辈子为什么总是和公主抱结缘呢? 青灯古刹四圣殿前,相思树,凤凰花。红色衣裳飞舞,白色衣角摇曳,红色与白色相容,宛若天成。合欢连理枝之间,红色的丝带翩翩起舞;凤凰花如同浴火凤凰一般,妖艳,美丽。四目相对,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定格。 “放我下来。”狱看着铘的笑容,半晌才想起来这是在涅槃城,而不是只有铘和她两人的绝尘谷,脸一下子红了起来,挣扎着要下来。 铘轻轻地把狱放下,狱条件反射性地看了一眼修竹,正好撞到修竹的目光,狱一下子就体会到了“洪水”的力量。 安静,安静得可怕,狱最怕这种对视了,总觉得好像对不起铘和修竹似的。 “哇!”这时候,大煞风景的一句话,突然间从那个撞倒狱的少年口中蹦出,惊讶地看着一直笑如春风的铘,惊讶地嘴巴足足可以装一个鸡蛋,“你、你怎么会绝尘谷独传的‘踏雪无痕’!?” 狱转过身,天哪!那个撞倒狱的人将铘和修竹的注意力转向了他,终于有人帮忙解围了,帮狱脱离了两难的处境!他真是狱的大救星。即使那个人撞倒了狱,而且撞到她自己却在哪里喊“好痛”,扶起她的时候还说“看你这个人挺瘦的,怎么这么重啊?”,还大胆地搂她的腰,沾他的便宜,但是还是一笔勾销了。 狱看到那个少年的那一刻,她的潜意识告诉她“祸水来了”! 那是一个锋芒毕露的少年,英挺的剑眉。还有一点稚气,就好像一个小弟弟的感觉,可惜这个小弟弟虽然没有铘高,但是为什么还是比狱高出了一个头?!稚气未脱的他语出惊人,连跟着铘已有九年的狱都看不出,他居然一眼就看出了铘所用的招式,又是一个不简单的少年。 “阁下是……”铘谦虚有礼地说道。 那少年爽朗地笑了,一副招惹喜欢的样子,“哦,我叫宇文炫。” “宇文炫?”铘好想知道什么,问道,“你是四大家族的宇文家的人?” 宇文炫听到“四大家族的宇文家”几个字,有一丝不悦,笑容有点僵的迹象,炯炯有神的目光突然间黯然失色,踌躇了片刻才说道:“嗯,是、是的……” “嗯,是、是的……”狱学着宇文炫的样子嘲笑他,“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哪有‘嗯,是、是的’?吞吞吐吐干什么?” “你……”宇文炫瞪着大大的眼睛,好像要把狱吃掉一样。 狱好像说中宇文炫的心事了一样,她接着说道:“不会是被逐出家门了吧?嘻嘻……还真可怜。”狱妖魅地笑了,脸颊上的那朵彼岸花显得格外邪气。 “你……”宇文炫被狱这么一说更加激动了,反唇相讥,“那又怎样?干你什么事?” “的确,不关我的事,我只是好奇宇文公子怎么会被逐出家门而已。”狱这时候的话就好像针一样扎在宇文炫的心中。 宇文炫暗骂:这小姑娘真会刁难人。 突然间,宇文炫开始无视狱,反而笑嘻嘻地看着铘,然后兴奋的地说道:“你是不是‘绝尘公子’?” 铘淡定自若,反问道:“宇文公子,何出此言?” “我自小就听说‘绝尘公子’医毒双绝,人若谪仙,喜穿白衣,而且轻功极好,江湖上都说是‘踏雪无痕’,所以我断定你就是‘绝尘公子’。”宇文炫眼睛中闪着光芒。 铘依旧一副平静地看不出波澜的样子,“宇文公子认错人了。” “不!我肯定没有认错人!”宇文炫坚定地说道。 狱鄙视地看着宇文炫,对着他翻了一个白眼,“喂!你是不是碰到一个人看起来高深莫测的人就乱叫?难怪你被逐出家门呢!” “我声明一遍,我没有被赶出家门!”宇文炫气愤地说道。 转眼间,宇文炫又用充满期待的目光看着铘,从袖子里面拿出一大叠纸,又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支笔,“‘绝尘公子’你怎么会参加武林大会?不是说‘绝尘公子’从不理世事的吗?绝尘谷是不是确有此地?那个刁钻的小丫头片子和你什么关系?你怎么会在四圣殿?你的师承何人?听说‘绝尘公子’是轩辕帝的后人?能否一一道来?” 这么一大堆的问题,在现代宇文炫要是找不到工作就直接去当八卦记者好了。 “宇文炫!”狱闷闷地叫了一声。 “嗯?什么事?你知道为什么吗?”宇文炫紧接着问道。 看着狱妖异的笑容让宇文炫毛如松然,握着笔的手都要出汗了。 狱似笑非笑地看着宇文炫:“宇文炫,你把舌头伸出来给本小姐看看?” “你、你想干什么?”宇文炫看见狱诡异的笑容,全身发麻,捂住自己的嘴巴,做好逃跑的准备。 “不要怕嘛!”狱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我只是好奇你的话为什么这么多?看看你的舌头长不长?太长了的话本小姐好给你剪掉一截,话太多也是一种毛病。” “你这小丫头也太狠毒了吧?!”宇文炫向后退了一步,惊恐地看着狱。 “狱姑娘,不要玩得太过火了。”一直沉默的修竹站出来替宇文炫说话。 狱憋了憋嘴,佯装生气,“我可没有,我只是想替他剪掉一截舌头而已,话太多就是一种病。对吧,宇文炫?”狱狠狠地瞪了一眼宇文炫。 宇文炫这人胆子还真够小的,居然躲到了修竹的身后才大胆地说道:“既然话多也是一种病,那么话少也是一种病。” “宇文炫,你还想不想要你的舌头?”狱从腰际拔出一把匕首,吓唬宇文炫。 宇文炫不以为然,因为他找到了修竹做保护盾。本来修竹不帮宇文炫便好,一帮就惹麻烦了,宇文炫看到修竹一头棕栗色的头发,眼前一亮,“棕栗色头发?” “哦!”宇文炫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听说朝廷中有个小王爷,有一头棕栗色的头发,而且相貌俊美,母亲又是大名鼎鼎的‘娇娘’,你不会就是吧?” “啊?”修竹这时候才知道他因祸上身。 “小王爷,听说你拜在万法之宗的无妄禅师的门下?据说你在无妄禅师传给你了‘七绝’?‘七绝’被称为剑宗,资质高者只能学会其中的‘三绝’?无妄禅师德高望重,此次武林大会可会做仲裁?无妄禅师为何会收你为徒?听说你身患蛊毒,传言可真?”宇文炫的毛病看是改不了了,又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宇文炫!你有完没完?”狱再一次恐吓道。 宇文炫只好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说。 可是没过多久又是死性难改,“‘绝尘公子’,最后一个问题,别人说‘绝尘公子’永远都不会老是不是真的?还有小王爷,听说小王爷还有一位妹妹?江湖上传言是铜雀楼的赤穆叶是兄妹关系?” “宇文炫,你废话怎么这么多?”狱不耐烦地说道。 宇文炫又把目光转移到了狱的身上,“你身边居然跟着一个‘绝尘公子’,一个‘小王爷’,身份一定不一般,你叫什么名字?” 天哪?!主意都打到狱身上去了,宇文炫的胆子还真够大的。 狱瞪了宇文炫一眼,简单地说道:“狱。” “玉?‘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的玉?”宇文炫问道。 “看不出来嘛,你还挺有文采的,不过——”狱勾起一抹笑容,“我叫狱,地狱的狱。” 宇文炫瞪了一眼狱,丢下了一句:“人如其名,诡异,妖魅。” 宇文炫(贰) 狱瞪了宇文炫一眼,简单地说道:“狱。” “玉?‘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的玉?”宇文炫问道。 “看不出来嘛,你还挺有文采的,不过——”狱勾起一抹笑容,“我叫狱,地狱的狱。” 宇文炫瞪了一眼狱,丢下了一句:“人如其名,诡异,妖魅。” “那你姓什么?”宇文炫紧接着问道。 狱这下被难倒了,她不知道她到底姓什么,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个眉目来。 “轩辕,轩辕狱。”这时候铘突然间说话了,就好像是及时雨。 狱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铘,不知道说什么好,从见天开始她有姓氏了。 “轩辕啊?这可是个稀少的姓氏。据说‘绝尘公子’就是轩辕氏,不过这只是传言,其实没人知道‘绝尘公子’的真实姓名。”说到这里,宇文炫瞟了一眼铘。 铘只是温柔地一笑带过,就好像在告诉他,他不是“绝尘公子”。 “你问那么多问题干什么?是不是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嘴巴?要不要我帮帮你的忙,把你的舌头给剪掉一截?”狱实在是受不了这个话篓子了,干脆真的来狠的,拔出腰间的匕首就往宇文炫那边刺。 “啊!”宇文炫惊叫道。 “救命啊!”宇文炫很没有风度地大喊了起来,慌忙之间躲到了修竹的身后,脸皮不知道有多厚,“小王爷,救我啊。” “喂!你还有没有男子汉气概?居然躲到别人身后,求别人救你!”狱看见宇文炫吓成这样,就没心情和他开玩笑了。 “哼!我的武功本来就不好,找个人帮忙难道不可以吗?”宇文炫倒是脸皮厚,反而理直气壮地说道。 狱暗骂了一句,“厚颜无耻!” “这是什么?”狱碰巧看见宇文炫慌忙中逃到修竹的身后,居然从他的衣袖里面掉出一大叠的纸,狱一时好奇,捡起来正打算看。 “还给我!”不知宇文炫哪来的胆子,居然冲到了狱的面前,试图想去抢,难道他不怕割舌头了吗? 可是,不会武功就是吃亏,狱的手迅速一抽,宇文炫扑了个空。 宇文炫仍没有失去信心,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依旧去抢。没想到,狱再一次抽出腰间的匕首,一只手拿着那叠纸翻来翻去看,说道:“看一下嘛,别那么小气。小心本小姐翻脸不认人!” 狱不看便好,一看便皱起了眉头,姓宇文的这小子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上面白纸黑字地写着: 姓名:不详(据说为轩辕氏) 称号:绝尘公子年龄:不详(外貌上看大约十七到二十五岁左右) 相貌:绝美,宛若谪仙,喜穿白衣 身居:绝尘谷(不过,是否有此地也未经证实) 武器:不详 绝技:医毒双绝、独传轻功“踏雪无痕”,其余不详 附:“绝尘公子”向来独来独往,很少有人见过其真颜,江湖上是否确有“绝尘公子”此人也未经证实。 这是?铘的资料?狱随手又往后翻了几页,很多江湖人士的资料全都被如数记载,“秋水剑”易寒,“剑妖公子”第五弈,“白莲公子”子莲…… “你……”狱看得目瞪口呆,宇文炫这人怎么会有这么多江湖人士的资料? 狱惊讶之时,宇文炫乘机一把夺过了那叠纸,像看宝贝似的擦了擦,然后小心翼翼地塞进了袖子里面,嚣张地说道:“干你什么事?” “你这样不是未经本人同意,侵犯他人隱私权哦?”狱不耐烦地说道。她最讨厌又胆小又懦弱,而且就像侦探那样,跟他说上几句话就被知道所有资料的人太恐怖了,黑道最忌讳这种人了。 “有没有调查你的资料,你急什么?”宇文炫大大咧咧地说道。 狱真想让眼前这个人立刻消失,“喂!本小姐问你呢?你怎么连基本的礼貌都不会? “你难道很有礼貌吗?”宇文炫说道。 狱一下子被宇文炫气得颜面无存,“你至少也要学学君子吧?” “如果我面前的是淑女,那么你眼前的我也就一定是君子了。”宇文炫巧妙地回答道。 狱气得脸通红,居然暗骂她不够淑女,“如果你是君子,我也会很淑女的。” “你也好的到哪里去?”宇文炫反驳道。 “我看你是不好好练功,而且还怕疼,难怪会被被逐出家门呢!”狱还是对宇文炫一贯的冷嘲热讽,有点看不起宇文炫的样子,“宇文家是不是家财万贯的武林世家?结果出了你这么一个吊儿郎当的小子,宇文家就败在这一代喽!” 宇文炫还想一提到宇文家就很激动,看起来狱真的说中了宇文炫的心事了,“那又怎样?干你何事?你不用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这是我们宇文家的事,和你无关。”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说什么?”狱的笑容一下子僵掉了,“宇文炫,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只不过是一个被逐出家门的小子而已,武功不行,又怕疼,又懦弱,有点小,你只不过……” 狱被铘捂住了嘴巴,狱挣扎着要说,可是铘还是拉住了狱。 “宇文公子,我家丫头性子急,脾气也不要多有得罪,在下代狱向你赔罪。”铘还是很尊重宇文炫,或许有点欣赏,“宇文公子,有朝一日,公子必能干出一番大事业。” “借你吉言,我告辞了。”说着宇文炫就被狱三两句话,不知是气走了,还是另有原因。 宇文炫转过头来,对铘和修竹爽朗地一笑,然后用一个轻蔑的眼神扫过了狱,对着他们大声喊道:“我还是相信我的第一直觉,小王爷,‘绝尘公子’,很有幸认识你们。小丫头片子,我告诉你,你会后悔你说出来的那句话的,我可不是一无是处的执绔子弟!” “哼!”狱还是一抹似笑非笑般的妖异笑容,“那就看你的本事喽!” 狱转过身,佯装生气,“铘,你怎么可以这么不给我面子?为什么捂住我的嘴巴,不让我说下去?” “丫头,是你说得实在是太过分了,不是吗?宇文公子也没得罪你,撞倒你了还对你说了一句‘对不起’,你还那么依依不饶。”铘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就是看不惯他,”狱的表情突然间三百六十度大转变,“铘,连你也帮着那个小子,你让我太失望了!” “怎么会?即使丫头你做的事再怎么大逆不道,再怎么天理不容我也永远向着你,一辈子,永远也不变。”铘无比温柔地说道,就好像是诺言。 铘突然间说出一句很煽情的话,搞得狱不知所措,脸一下子红了起来。狱看了看被晾在一边的修竹,尴尬地笑了笑,天哪!早知道就不把那个叫宇文炫的小子气跑了,至少那个小子话多,可以不这么尴尬。 “走!我们去逛街!”狱同时拉起铘和修竹的笑嘻嘻地说道。 在吵杂的大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人群,乐得自在。小贩们张罗着自己的生意,不时时传来几声吆喝声,不亦说乎。 大街上,特别明显的是,一妖魅女孩双手拉着两名俊美的尤物少年,一身红衣,妖而不魅,艳而不俗。一少年一身白衣,宛若谪仙,清淡出尘,神圣得不可亵渎;一少年,一头绝艳的亚麻色头发,一双棕色的瞳仁就好像琥珀一样,一身青衣,美得不可方物。 “涅槃城果然是名不虚传,这么繁华热闹,不亚于当今皇城——洛阳。”狱看着这车水马龙的大街,发出了感叹。 铘笑着说道:“嗯,涅槃城是‘天下第一城’嘛。” “比起涅槃城,洛阳还真略逊一筹。”修竹淡淡说道。 狱回过头,只见路边的地摊上,一个小贩正卖力的叫着,身旁的竹架子上,挂着许多面具,但大多都是小孩子玩的人物面具。狱刚想转移注意力,却一眼瞟到了一对挂在架子角落的金银半遮面的镂空花纹的面具。 狱的兴致一下子来了,松开了修竹和铘的手,忙走过去打量那张面具。 小贩见狱再向自己走来,便大声叫道:“哎!这位小姐,来看看面具吧,都很漂亮呢!” 狱笑着走上前,一把摘下那对面具,细细的看了起来,真的很像呢,狱心中暗想,这只面具与当年那面自己执行任务时带的那面实在是像极了!看见这只面具就想到了“至尊铁骑”的当初叱咤风云的日子。 铘和修竹走向前,来到狱的身边,见狱正把玩着两面形状怪异的面具,便异口同声地问道:“喜欢?” 狱闻声一下子拘束了起来,点了点头,又抬起头,说:“但是我没钱,你付。” “我付。”两人一下子异口同声地说了起来。 狱这是深刻地体会到了洪水的力量。狱心中暗想:要是那个姓宇文的小子不走就好了,不然就不会这么尴尬了。 “二位公子!”果真是无巧不成书,说宇文炫,宇文炫就来。 狱皱起了眉头,巴不得宇文炫来呢!可是一看到宇文炫的那副嘴脸就巴不得让他早点消失,人真是矛盾啊,“你怎么又来了?” “我会去的时候坐立不安,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要是就这么走了,说不定我这辈子都看不到‘绝尘公子’和小王爷了,这样我死也不会瞑目的。”宇文炫简单地说道。 “所以你就屁颠屁颠地赶来凑热闹?”狱送给了宇文炫一个白眼,“我看你是为达目的誓不罢休,非要套到他们的资料吗?你到底居心何在啊?” 凤凰涅槃墨玉 第二天早晨——诺一觉醒来,发现秦如墨已经起来了,刚掀开被子,就闻到了一股香味,只见秦如墨手段一盆汤,从外面走了进来。 “这是什么汤?”诺问道。 “鱼汤”秦如墨简单的回答。 鱼汤?!诺大脑一白,回头去找那条红鲤,却怎么也没找到。 不会吧!不会吧!那可是一条神鱼啊!可恶的秦如墨!该不会把它…… “我的红鲤鱼呢?秦如墨,我的红鲤鱼呢?”诺双手叉着腰很没有形象地大叫道。 秦如墨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看着诺,然后指了一下那碗散发着浓郁香味的鱼汤,漫不经心地说道:“不就是在这里吗?” “啊?!”诺彻底被秦如墨打败了,怎么可以把她的红鲤鱼煮了?“秦如墨,你怎么可以怎样?” “我怎么不可以怎样?”秦如墨舀了一勺鱼汤轻轻地吹了一下,然后往自己的嘴里灌了下去,“你难道不喝吗?”说着就搅拌着鱼汤,鱼汤散发出淡淡的香味,甚是诱人。 诺看见秦如墨搅拌着鱼汤,大喊道:“喂!你知道给它一个全尸吧?被你煮了,又被你喝了,你到底有没有良心?”说着诺端起整碗,死死地抱住鱼汤,愤怒地看着秦如墨。 “难道你很有良心吗?”秦如墨坐了下来,慢条不理地说道,看样子是悠闲得不得了。 诺气愤地抱着鱼汤,大声说道:“至少比你好!你怎么可以拿我的小红煮汤?” “小红?”秦如墨不解,皱着眉头问道,脸抽搐了一下,“小红”她还真想得出来这样的名字。 诺连忙解释道:“红鲤鱼!我的红鲤鱼!” “哦?”秦如墨挑了挑眉,玩味地说道,“煮了又怎样?不煮又怎么样?难道买回这么丑的一条鱼用来观赏吗?真是有兴致啊!” “这条鱼很丑吗?很丑你还吃得下?”诺反唇相讥。 “对啊!丑得就跟你现在一样,”秦如墨玩味地说道,“快把鱼汤给我,你不吃我还吃呢!你就饿着肚子吧!呵呵……” “不行!你不觉得你很残忍吗?人家鱼也有生命啊,吃了它就是罪过,这条鱼也有父母亲人啊!”诺不知为何居然讲起了大道理,说完了之后才发觉自己这样说不是“至尊•;诺”的风格。 “咦?”秦如墨调皮了挑眉,“怎么夕家三小姐哪来的良心呢?这么关心一条小鲤鱼,我还以为你的良心被狼给吃了呢!” “你、你真是惟恐天下不乱啊!?”诺气得全身发抖,鄙视地看着秦如墨,俏丽的脸颊一下子皱了起来。 秦如墨看着诺气成这样,心情不由得大好,顺着杆子往上爬,轻轻地笑了一下,“我就是惟恐天下不乱怎么啦?能奈我何啊?” “你……”诺气急败坏,指着秦如墨,全身颤抖着。 “我怎么了?”秦如墨若无其事地说道,“是不是我长得太帅了?你喜欢上我了?” “自恋!你以为我会看上你吗?真是笑话!”诺暗骂了一句,然后顺手抓起了一只茶杯,毫不留情地砸向了秦如墨。 秦如墨眼疾手快,快若闪电,登萍踏水如步平地般的稳稳当当地抓住了这个青花陶瓷茶杯,说道:“喂!你难道不清楚,这里不是你家吗?怎么可以乱扔茶杯,砸坏了可要赔的!你有钱吗?” “哼!”诺自知拌嘴拌不过秦如墨,自己又身无分文,钱全都在秦如墨身上,只好坐在凳子上生闷气。 诺开始不说话了,抱着那碗已经凉掉的鱼汤一声不吭。气氛一下子变得很奇怪,安静得好像要窒息了一样。 “咳咳,”秦如墨也感觉到了这微妙的变化,尴尬地干咳了一声,“喂!你没事吧?你的小红还……” 秦如墨的话还没说完,诺一翻手,摘下了头上墨绿色的玉簪,一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刺向秦如墨。秦如墨一个潇洒的转身,很轻松地躲过了刺过来的玉簪。 诺气急败坏,居然又没有刺到他。看来秦如墨的功夫不错,虽说比不上冥颐。 “你这是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拿着簪子会伤人的!你想谋杀啊!?”秦如墨大气不出,他好像真的惹恼了诺。 “我的小红!赔我的小红!呜呜……”说到这里,诺早已眼泪汪汪,楚楚可怜,一边抽噎着一边说道。 “我……”秦如墨不知如何是好,丢下一句,“你的小红还活着。”说着指向了放在梨花木几案上的青花白陶瓷碗里面有一条浑身通红的鲤鱼,在水中自由自在地游来游去,不时时吐出一个个小泡泡,悠然自得。 “你、你耍我!”诺修长的手指指着,眼泪立刻就被止住了,转悲为怒。 秦如墨一脸不悦,他值得吗?本来想耍她一下,可是差点被这个小姑奶奶用簪子谋杀了,女人真是不好得罪! “喂!我又不是故意的!”秦如墨解释道。 诺皱着眉头,就好像小孩子任性一样大吼道:“不用你解释,死狐狸,臭狐狸,坏狐狸,迟早有一天你会栽在我的手上的!” “喂,用不着那么凶吧?!”秦如墨瞪了诺一眼,“把鱼汤喝了吧?快一点,出去找‘天下第一镖’镖局!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我还想早点回洛阳呢!” “你……”诺将鱼汤放回了桌子上,大大的眼睛眨了一下,“你是不是回了洛阳就不会在到涅槃城看我了吗?” 秦如墨点了点头,眼中有一点遗憾。 “真的再也不回涅槃看望一下我吗?你会想我吗?我可不可以再去洛阳看看你?”诺眨了眨眼睛,激动地说道。 诺一大窜的问题突然间蹦出,秦如墨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沉默不语。 “快点吃!”说着将一勺鱼汤吹了一下,送到诺的嘴边,秦如墨的嘴角勾起一抹优雅的笑容,“这可是我第一次服务别人,你不吃也得吃,你可是第一个受到这种待遇的人!” “不吃!”诺使起了小性子,倔强地一直保持原来的态度。 秦如墨见诺不领情,半带恳求的口气说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可以叫你‘狐狸’吗?”诺眨着大大的眼睛,嘴角一抹妖艳的笑容,这句话绵里藏针,她要秦如墨亲自承认自己是一只狐狸。 “不可以。”秦如墨一脸不可商量的样子,坚决地说道。 “小气!”诺立刻生气了,“不就是叫你一声‘狐狸’吗?有什么不可以的?” 秦如墨心中暗想:女人就是难缠! “随你,爱吃不吃!”秦如墨破罐破摔,冷冷的说道。管诺要死要活呢,他的耐心到了极限了! 诺转过了头去,不理秦如墨,自己一个人生闷气。 少顷—— 沉默是一种折磨,一种必有一人会在这场冷战之中认输。而诺绝不会服输的,剩下的就只有秦如墨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秦如墨不耐烦了。 “我嘛——”诺嘴角勾起一抹妖魅的笑容,“吧涅槃的那块凤凰涅槃墨玉给我,我就把鱼汤吃光,怎么样?”诺妩媚一笑,一种不符合年龄的妖异笑容。 秦如墨一下子没回过神来,这是诺吗?怎么会有这种不符合年龄的笑容,就好像一朵有毒的罂粟花一样。 “给。”秦如墨冷冷地说道。 他从袖子里面拿出一块墨绿色的玉佩,成色极佳,手工雕刻精致,样式老成,看起来价值连城。 诺抿嘴一笑,“多谢!”诺随手抓起那块凤凰涅槃墨玉,收入了自己的袖子之中。 “心机真是够深的,女人就是阴险。难怪别人都说,得罪小人,也不能得罪女人。”秦如墨微笑着,无奈地遥了摇头,淡淡地说上了一句。 诺的表情三百六十度大转变,嘴角勾起一抹奇异的笑容,“哈哈!当初一直是你耍我,现在轮到我耍你耍了!这叫‘风水轮流转’,‘十年水河东,十年水河西’,不是吗?” “我吃喽!”诺微笑着,那笑容大不相同,纯真可爱,和刚才的那个笑容截然不同。舀起一勺鱼汤,轻轻地吹了几口就往嘴里面灌。 “快一点!不然就走了!”秦如墨催促道。 “咳咳……”诺吃得呛着了,咳得满脸通红,连话都说不清楚,“秦、秦……如墨,呛死我了……” “我可没有呛死你。”秦如墨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也不管诺呛得得有多累,这是微笑着看着。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看到诺这么可爱的吃东西的样子,不禁心情大好。 突然间,秦如墨的笑容突然间消失了。当初,秦如煜给他看的那封信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那段文字: 大潇军在赶赴洛阳之时,潇湘南异殿下遇刺。秦将军为救潇湘南异殿下,以身殉职。 秦如墨苦笑着,原谅他吧!原谅他这个不孝子,身为秦家嫡出子,连父亲临终时还不能看见,尽孝守灵。明明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父亲以身殉职,可是却一人孤身离开,反倒在涅槃城和诺有说有笑。 宇文炫(叁) “我会去的时候坐立不安,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要是就这么走了,说不定我这辈子都看不到‘绝尘公子’和小王爷了,这样我死也不会瞑目的。”宇文炫简单地说道。 “所以你就屁颠屁颠地赶来凑热闹?”狱送给了宇文炫一个白眼,“我看你是为达目的誓不罢休,非要套到他们的资料吗?你到底居心何在啊?” “你才用心不良呢!”宇文炫挑了挑嚣张地眉,半带讽刺地说。 狱瞪了一眼宇文炫,然后碰了腰间的那把匕首,妖异地笑了,“哼!我看,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宇文炫退了一小步,然后闷闷地笑了一声,躲到了修竹的身后。 狱暗骂了一声,“胆小鬼。” “这位小姐,您到底买不买?”小贩看见狱身后的那两个公子阔气,相貌不凡,一个宛若谪仙,一个气质高贵,不好得罪,只好小心翼翼地说道。 “嗯——”狱为难地看了一眼铘和修竹,叹了一口气,算了吧!别买了,有他们俩在,狱看是用谁的钱都不好。 “不、不买了。”狱口口声声说不买了,可是那双水眸却一直盯着那张金银半遮面的镂空花纹的面具,真的好想当初“至尊铁骑”当初执行任务时的面具。 “丫头,你既然想要,那么就卖了吧!”铘温柔地说道。 狱摆了摆手,违背自己的意愿,淡淡说道:“不了,反正卖了也没什么用,就留给真正和这张面具有缘的人吧!” “哦?是吗?”宇文炫偏偏在这时说上了一句。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狱一脸诡异的笑容,直勾勾地看着宇文炫,“是不是要我把你变成哑巴。” 宇文炫感到脊背一阵凉意,后退了几步。不敢再说什么,只是闷闷地哼了上几句,“刁蛮!八婆!” 狱脸上爆出了一根青筋,狠狠地瞪了宇文炫一眼。对着宇文炫,装成一副很无害的样子,说道“要不我们去品茗楼一起去喝茶吧!”说着指向了那个雕梁画栋的雅致楼阁。 “好!”铘一脸招牌笑容。 修竹点头会意。只有宇文炫愣了半天,心中暗想:这小姑娘也太毒了吧?!果真是笑里藏刀! 优雅的包间,摆放着几盆淡雅的六月雪,果真如同它的名字一样,远看如银装素裹,犹如六月飘雪,雅洁可爱。竹制的几案,是用湘妃竹做的。香炉里散发着的紫檀的香味,碰巧面对的是一个庭院,庭中百合花开,昼虽有香,入夜而香始烈,现在恰好是入暮黄昏。精致得如同女孩子闺房一般,店主的品味果然不一般。 宇文炫不知话很多,原来还有多动症。 进到里面来就一直东看看,西摸摸,不时时拿出那叠纸不知在记什么。 “喂!你能安静一点吗?”狱瞪着宇文炫不耐烦地说道,“你不会有多动症吧?要不要铘给你把把脉?” “谢了,不用!”宇文炫婉言拒绝,一脸的不情不愿,突然间眼中闪过一星半点的惊喜之色,“你说他叫铘?” 狱给宇文炫一个白眼,说风就是雨,还顺着杆子往上爬,他是不是男人?怎么这么八婆? 狱娇艳的脸一下子抽搐了起来。看着宇文炫从袖子里面拿出一大叠纸,翻到了铘的那一页,兴奋地将“姓名:不详(据说是轩辕氏)”划去,改成了“姓名:轩辕铘”,然后一脸欠扁的笑容。 狱承认她被那个姓宇文的小子打败了。 “宇文公子,你这是干什么?”修竹耐不住好奇心,保持着一贯的优雅,问道。 宇文炫犹豫了一下,方才说道:“因为我别想在武略方面有点成就了,父亲又不太喜欢我,我想向他证明我并不是一无是处,所以我想写一本《江湖史记》。” 修竹半带安慰的语气,说道:“宇文公子,既然有心,必将干出一番大事业,光耀门楣。” “你去找司马迁吧!他肯定很喜欢你,陪他一起去写《史记》吧!”狱半带讽刺的口音说道。 “果然,孔子说得没错‘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宇文炫反唇相讥。 “好啊!”狱笑得分外诡异,“你以后不要娶老婆了,不是说女人难养吗?” “咳咳,”铘尴尬地干咳了一声,“丫头,应该说‘娶妻’而不是‘娶老婆’,女孩子家家,居然说出这种话,不觉得很不雅吗?” 狱还是和以往一样,大大咧咧地,“‘娶妻’不是和‘娶老婆’一个意思吗?差不多,管他文不文雅呢!我又不是文邹邹的文人呢!” “的确,自从看见了狱小姐,领略到了狱小姐的本事后,我还真不敢娶妻了。”宇文炫完全不顾狱此时的脸色,迎难而上,勇气可嘉。 “宇文炫,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啦?胆子怎么一下子这么大了?”狱半带威胁的语调。 宇文炫这次居然没躲到修竹的身后,而是闷闷地说上了一句,“你真是没心、没肝、没肺,一点良心都没有,居然不给我一点安慰。” 狱翻了个白眼,越来越看不起宇文炫了,“你是在乞求我的安慰吗?如果你像一个乞丐的样子,我可能会给你一点安慰!真是一个没用的人呢!”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那个人像我这样坦诚?”宇文炫真是脸皮那个叫厚,说出这种话脸都一点都不红,还说狱没心、没肝、没肺,反倒是宇文炫没羞耻心! “喝茶!喝茶!我们喝茶!不要让这个小子坏了我喝茶的好心情。”狱完全不把宇文炫放在眼里,将他当作了空气。 青花陶瓷中的茶叶在杯中一根根垂直立起,踊跃上冲,悬空竖立,继而上下游动,然后徐下沉,簇立杯底。芽竖悬汤中冲升水面,徐徐下沉,再升再沉,三起三落,蔚成趣观。早有耳闻“金镶玉”的大名,军人视之谓“刀枪林立”,文人赞叹如“雨后春笋”,艺人偏说 是“金菊怒放”,是为中国十大名茶之一。 狱尝了一口后,叶底肥厚匀亮,滋味甘醇甜爽,久置不变其味。 “这‘金镶玉’茶又名‘君山银针’茶汁杏黄,香气清鲜,叶底明亮,又被人称作‘琼浆玉液’。”铘也品了一口。 修竹接着说道:“这‘金镶玉’也太过俗气,还不如‘琼浆玉液’有几分仙风道骨。” 狱笑了一下,不是魅,而是媚,明媚的感觉,“我可是大俗人,才不懂你们的这些所谓的茶道,我只知道这茶的味道还没有绝尘谷的‘绝酿’好喝呢!” “呵呵,”铘温柔地笑了,“那说明丫头还太小了,还不懂得茶道的精髓,还不会平心静气地去品。” “狱姑娘在长大点就懂得茶道的精髓了,”修竹也宠溺地笑了,“君山银针茶香气清高,味醇甘爽,汤黄澄高,芽壮多毫,条真匀齐,白毫如羽。” “听不懂!”狱摇了摇头,一脸的疑惑。 “俗人!”宇文炫一边打量着雅间内的一副“凤舞九天”的一幅画,还不忘说上狱一句。 “你难道就超凡脱俗了?”狱转过头去,很不雅地说道。 宇文炫摸了摸那副“凤舞九天”的图,拿出那叠纸,记了一点什么,然后转过身来对狱说道:“你身边的那位‘绝尘公子’倒是超凡脱俗,小王爷气宇不凡。” “那我呢?”狱好奇地问道。 “你啊?”宇文炫窃笑,“诡异妖孽。” 狱的脸色一下子差了下来,铘是超凡脱俗,修竹是气宇不凡,为什么偏偏是她诡异妖孽?和铘在一起,简直是“谪仙魅妖”。 “铘是超凡脱俗,修竹是气宇不凡,我是诡异妖孽,你是——”狱一笑百生媚,“一无用处,废物一个,丢在垃圾场害怕你是属于‘有毒腐蚀性垃圾’。” “‘有毒腐蚀性垃圾’?”宇文炫一下子对这个词很明感。 “当然是怕你影响到其他垃圾的再次利用,就应该永久地被分解!”狱把宇文炫说得一文不值,连垃圾都不如。 “再次利用?永久分解?”宇文炫更是一头雾水,被说得云里来雾里去的。 狱一笑了之,“连这个都不懂吗?那说明你已经过时了。” “过时?”宇文炫只是知道狱这是在损他。 狱邪邪的笑了,脸上的那多彼岸花显得那么栩栩如生、诡异,“呵呵,听不懂就不要说,不然你会显得很无知。” “无知?”宇文炫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然后很严肃地对狱说:“狱姑娘,我能否从你的嘴中听到一句好话?” 狱轻笑着:“宇文公子,那我能否看到你的一点男子汉气概?” “若是狱小姐能说出一句好话,那我也能有一点男子汉气概。”宇文炫闷闷地说道。 “呵呵,那么宇文公子这辈子都别想有男子汉气概了,因为我不会对你说一句好话。”狱笑里藏刀,玩味的说道。 “狱小姐,你能积点口德吗?”宇文炫看着狱郑重地问道。 狱若无其事,可是,却显得十分坚定,“口德是什么?我从来都不是信鬼神之说的人,更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是因果报应,我只知道人定胜天,而地狱就是我的唯一而永久归宿!” 佛心丹 涅槃城,铜雀行馆—— “少爷,外面有两位公子找您。”乞儿向叶屈了屈膝,轻轻地说道。 叶此时正在一边看书,一边睡觉。其实说看书,这真的是算不上看书。拿着一本书,盖在头上睡大觉呢! “少爷?”乞儿皱着眉头,发觉叶毫无反应,再一次喊了一声,“少爷?少爷?” “乞儿,你先下去吧!等少爷醒了之后之后我自然会说的。”沙慈轻声唤乞儿下去,“别吵着少爷了。” “是。”乞儿口口声声说是,可是心中暗想:好大的架子啊!外面两位公子还等着呢!可是看见少爷还睡着,也不好意思打扰他。她也知道叶少爷可不好惹,不然她就吃不好兜着走喽。 乞儿刚走,叶正好醒来,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沙慈,刚才是谁来了?害得本少睡都睡不着了。本少的扇子呢?” “是乞儿,”沙慈将扇子递给叶,“她说外面有两位公子找您,也不知道是谁,我看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叶笑了笑,用玉扇遮住了绝色倾城的半张脸,“呵呵,是吗?你这么一说还真勾起了本少的兴趣,本少倒想去会会他们。” “不过,听说赤穆副庄主就在外面招待他们呢!小心又惹你的‘黎叔’生气。”沙慈语重心长地说道,口气颇像一个七老八十的老人。 “赤穆黎又不会吃人,即使是会吃人本少也不怕。”叶扇动着扇子,看起来分外妖艳,雌雄莫辩,“走吧!记得叫上‘小白’。” “你的‘小白’啊?”沙慈一想起那个步杀就气不打一出来,“他整天都在晒太阳,不干正事,说是养精蓄锐呢!” “正好,把他叫出来,不然还真会从一只上古圣兽——白虎,变成一只小白猫呢!”叶的嘴角勾起一抹瑰丽的笑容,“还有,‘小白’是本少的专用名词,不可以盗用。” “人妖,我可没得罪你,你怎么又说我是‘小白猫’?我郑重申明我是是白虎!”步杀突然间像鬼一样冒出。 “本少今天心情好,不和你计较了。”叶眼中尽是欢笑,那双眸子妖娆至极。 步杀却一点都不高兴,现在反而是叶占了上风。显得他斤斤计较,小肚鸡肠。 “只要你今天好好陪本少玩玩外面的那两个人,就免了你那三百遍《三字经》,怎么样?这个交易可好?”叶微笑着说道。 步杀眼中一亮,“好啊!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本少是那种不守信用的人吗?等着瞧吧!”叶笑着,得意洋洋,看起来如沐春风。可是,叶这个样子反而让步杀觉得浑身不舒服。 叶看着步杀皱着眉头,一脸怪怪的表情,玩味地说道:“表情这么奇怪,是不是身上长跳蚤了?我还以为只有猫身上有跳蚤呢!原来上古神兽身上也会长跳蚤啊!”叶特别着重了那句“上古神兽”四字。 沙慈无奈地摇了摇头,真是对活冤家。口口声声吵来吵去,嘴上不留情,可是走到哪里都会想到对方,竟然构成了一种心灵上的默契。 大厅—— 一名风度翩翩的少年,十七八岁的样子,一身紫色长衫,头戴金冠,手持书扇,好是风流倜傥。 叶的脑子像放电影一样,突然间就想起了十天前送他一剑的那个少年。叶的眼中闪过一丝犀利,好小子送上门来了,今天一定要报一剑之仇! “咳咳,”赤穆黎尴尬地咳了一声,“这位是……”赤穆黎还没有给叶介绍完,叶和夙凌却心有灵犀地异口同声: “小妖孽!” “伪君子!” 赤穆黎这次深切地感受到了当初太放纵叶的后果了,在家里闹闹就是了,居然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无礼,叫他们铜雀庄的面子往哪放啊?这让他想起了当初叶和第五弈初次见面的场景,如出一撤,他不禁为第五弈感叹摊上这样一个未婚妻…… 正当在场的所有的人都错愕的时候,叶和夙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态度三百六十度彻彻底底地大转变。 叶拿着扇子,笑着说道:“本少已经久仰夙辰公子的大名已久,今日终于见到你了,真是三生有幸。” 而夙凌也笑着说道:“我也对叶少爷的才华倾慕已久,今日一见果然是仪表堂堂,相貌不凡啊!” “呵呵……”叶用扇子遮住了一般的倾城面容,“你这么说是不是喜欢上本少了?可惜啊!本少早已和‘剑妖公子’订了亲了。” 夙凌的脸抽搐了一下,果然是妖人妖语,连这种话都说得出来,这个“小妖孽”跟“剑妖公子”岂不是绝配? 赤穆黎被叶打败了,叫叶不要说这么没礼貌的话是不可能的,只有自己假装没听到算了,先打退堂鼓吧! “呵呵,两位公子和叶儿慢谈,在下有事先走了。”赤穆黎趁早溜了,免得看他们两个人又生一肚子闷气。 “世伯,慢走。”夙凌很有礼貌地说道。 “世伯,慢走。”不说话叶也没看见,居然夙辰也来了。 叶冷冷地瞪了夙凌一眼,“世伯?本少的黎叔和你们很熟吗?” “叶少爷,你这就说错了,铜雀庄和铸剑门可是世交。”夙辰纠正道。 世交?叶突然间想起了第五弈的爹爹和她的爹爹——赤穆逸也是世交,这可真是好玩了,又来一个世交。叶不禁感叹,铜雀庄的人脉真是广啊! 他静静地坐在一边,喝着丫鬟跑来的茶。一席玄青色长袍,上面绘着金色的图腾,黑色的云靴,长发用一根黑带缠起。英姿飒爽,气宇不凡。只是那双不和谐的丹凤眼,使俊俏的人也变得妖媚起来。 和当初的最大的不同就是少了几分锐气,多了一份安静,和在铸剑门看到的完全像是两个人。 “原来夙辰公子也来了啊!坐在角落一句话也不说,本少还没有看见呢?”叶用扇子掩着面轻笑着,看起来真有几分妖孽,“几日不见夙辰公子还真是大变化啊,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安静,一句话都不说,这可不是夙辰公子的风格吧?当初还差点害得本少死在了铸剑门,不是吗?” “叶……”夙辰突然间意识到什么,方才止住,“叶少爷别来无恙啊,伤……伤还好吗?”夙辰说话的语调很怪,吞吞吐吐地。 “本少一点都不好,”叶丝毫没有掩饰,“还不是拜你哥哥所赐?”叶瞪了一眼夙凌冷冷地笑了一声。 其实叶的伤早已好得差不多了,可是她就是可看不惯夙凌。 “……”夙辰张开了嘴巴,想说什么,可是还是止住了。 叶给夙辰的印象还行,因为他有一双漂亮的凤丹眼,而眼睛不会说谎。而夙凌的印象是极差极差,也是因为夙凌的眼睛狭而长,往上挑,看起来此人居心叵测。 “这、这是……”夙辰从衣袖里面拿出一瓶丹药,“这是‘佛心丹’,是疗伤灵药,你拿去疗伤吧,明天就是武林大会了,带伤打架会伤口更严重的。” 夙凌撇到夙辰拿出来的“佛心丹”的时候,狭长的眼中闪过一丝犀利。“佛心丹”是铸剑门的镇门之宝,铸剑门曾经有个规矩,“佛心丹”只有铸剑门的二少爷才能保管,连他都没有,可是夙辰居然私自动用“佛心丹”给叶,到底居心何在啊? 夙凌现在真想抓住夙辰的衣领问个清楚,为什么要把镇门之宝赤穆叶! “嗯?”叶也有点错愕,她曾听说过“佛心丹”是铸剑门的镇门之宝,铸剑门也没有几颗,可是夙辰居然会给她,不会是夙辰干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吧?即使是良心发现也不会将这么珍贵的东西给她吧? 叶一笑,让人觉得好像有点眼晕,眼前的男装少年,是男是女?“那么恭敬不如从命,本少就收了。”说着叶毫不客气地从夙辰的手中拿走了“佛心丹”。 害得夙凌在一边干瞪眼了半天,他怎么会摊上这样的弟弟,这么大方?居然把家里的宝贝往外送,还一脸的若无其事。 叶瞥了一眼夙凌这个时候的样子,“夙凌公子,你不会是不舍得这‘佛心丹’?” “怎么会呢?是在下误伤了叶少爷,本该是在下向你赔罪才对。”夙凌佯装很和气地说道。 为什么同是兄弟差距就这么大呢?他们给叶的印象简直是曹丕和曹植。刺了叶一剑,现在还在这里充好人,果真是伪君子! “哪里哪里,这点伤本少还是能忍受得住的。”叶谦虚地说道。 “可是……”夙辰好像知道什么,犹豫着要说。可是,被夙凌的一个眼神给退了回去。 “呵呵,”外面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听着这笑声叶的右眼跳个不停,这时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小叶子,什么人怎么居然敢刺我‘剑妖’的人?” 天哪,不用猜就知道来的人是第五弈,除了他还有谁会这样叫她呢?现在已经够乱了,一个夙辰,一个夙凌,现在还要来个第五弈添乱。 地狱天堂携卿闯 “狱小姐,你能积点口德吗?”宇文炫看着狱郑重地问道。 狱若无其事,可是,却显得十分坚定,“口德是什么?我从来都不是信鬼神之说的人,更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是因果报应,我只知道人定胜天,而地狱就是我的唯一而永久归宿!” 在场的三人纷纷错愕,这是怎么回事?狱竟然会说出这种话,完全不符合她这样的年龄该有的纯洁,干净。 “心理变态!”宇文炫好像不说话就要死似的。 “丫头,我们该回去了。明天就是武林大会了,好好回去休息一下。”铘看了看天色,越来越黑,太晚的时候就是龙蛇混杂的时候。虽说以铘的实力是能对付那些人的,可是万一碰到一群像宇文炫那样的人可就麻烦了,万一还抖露他的身份就更麻烦了。 狱看了一眼天色,的确越来越黑了,“嗯!说得也是。” “啊!?”宇文炫眼前一亮,死性难改,拿出那叠纸,凑到铘的旁边,兴奋地一边记录一边问,“难道‘绝尘公子’也参见明天的武林大会吗?” “……”铘这时候好像也有一点受不了宇文炫了,可是还是很优雅地说道,“宇文公子就这么肯定在下就是‘绝尘公子’?” 宇文炫有理有据地说道:“敢问天下还有第二个人会‘踏雪寻梅’吗?” “有!”铘很爽快地说道,看起来不像在说谎,“拜月教祭司——独孤漠月公子也会‘踏雪寻梅’,他曾经也是‘绝尘’的人。” “真的?”宇文炫惊讶地大叫,说着就从那叠纸里面翻到了独孤漠月的那一页,在独孤漠月的出处中加上了“曾是绝尘谷中人”几个字,然后再一次询问道,“那么独孤漠月公子还会什么绝尘的功夫?” 天哪!这下又要从铘的口中套拜月教祭司——独孤漠月的资料,真是会见缝插针啊! “有完没完?一个男人怎么这么八婆?”狱再一次阻止了宇文炫的询问,然后一边喝了一口‘金镶玉’一边大喊道,“付钱!付钱!谁付钱?” “是哪位小姐说过是她请客的?”宇文炫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狱的声音一下子阴沉了下来。 真如狱所料,宇文炫果真躲到了修竹的背后,方才大胆地说道,“是哪位小姐说过是她请客的?” “嘭!”狱狠狠地在桌子上打了一拳,吓得宇文炫又后退了一步,“我从不打不会武功的人,你可不要逼我破戒!” 宇文炫闷闷地哼了一声,然后不敢说话了。 “我付钱,你们先走吧。”修竹说道。铘皱了一下眉头,“是我家丫头说要到品茗楼喝茶的,还是我来付吧。” 天哪!让狱去死吧,这两个男人真的彻彻底底把她打败了。 狱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我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谁回答出来的让我最满意,你没就谁付钱。” “如果有一天,我和你娘同时掉到了水中,你们会救谁?”狱微笑着说道,“不可以说不会游泳。” “救丫头。”铘很简单地说道,因为铘从来就是孤儿,既然生生父母这么无情,他何必要有情呢? 看来为难的是那个从小受佛门教育熏陶的修竹,思索了半天,方才说道:“我娘。” 狱瞪大了眼睛,如果是宇文炫说出这句话,狱还会相信,为什么这句话偏偏是这个一直温文尔雅的修竹说出来呢?好受打击,原来狱这个救命恩人还比不上他娘呢! “如果不能做到爱自己的生生父母,那么怎么去爱别人?”修竹垂下了眸子,“如果非要做出一个选择,在下自然会选择我娘。”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原来狱就是那条鱼。难怪狱和鱼谐音,原来是和狱一样一文不值啊! 有些人,明明知道自己不会爱那个人,还是希望他说他爱她。你可以说她自私,可以说她缺心眼。那是因为她真的太渴望别人的爱了,爱渴望别人的关怀了,她生活的地方实在是太缺乏爱。 狱就是这样的人,因为狱是玄月的女儿,玄月又是陈阿娇的转世。陈阿娇是出了名的善妒,玄月不例外,那狱也就更不例外了。 玄月曾经说过:“看见你痛苦,我也因你而痛苦;看见你幸福,可是我却更加痛苦。我宁可让你痛苦,也不要我更加痛苦,所以我选择自私。” “如果狱姑娘如果因为在下而死,那么修竹愿意陪你一起死。”修竹坚定地说道,目光纯澈、干净。 狱有点感动。可是,这下就更麻烦了,一个情真意切,一个至死不渝,这叫怎么选啊!早知道就不出这个题目了。 狱的目光转向了宇文炫,“你说!你会怎么样?” “我?”宇文炫呆住了,不过他放一百二十个心,他的回答可不会让狱满意的,“当然是就我的娘,不然把你捞起来我找骂啊?” “很好,”狱笑着,“就你了,你的回答我非常非常满意!”狱特别加重了“非常非常”四个字。 “小二!”狱大喊道,“今天由这位宇文公子付账,你向他要钱吧!” 宇文炫错愕,“我没带钱。” 狱鬼魅一笑,“那么就把帐记到四大家族之一的宇文家去吧!” “你……”宇文炫指着狱,真想立刻就把狱吃了。 狱贼贼地笑着:“莫不是宇文公子从宇文家被逐出家门的时候,身无分无吧?”狱特别加重了“逐出家门”四字。 “我……”宇文炫这下子被狱整得够惨了。 “嘻嘻,”狱笑着,拉起铘和修竹的手,“我们走吧!让宇文公子慢慢付钱吧!” 大街上—— 终于摆脱了那个话篓子,耳边安静了好多。 “狱姑娘,轩辕公子,”修竹看了看天色,“天色已经不早了,在下也该回去了,后会有期。” “嗯。”狱应了一声。 铘笑着说道:“潇湘公子,后会有期。” “呃……”狱有些心虚地笑了笑,“可是我真的很少出来。我们一直呆在绝尘谷,出来的出来的机会并不多。出来逛街的次数是十个手指都数得清。所以……” 狱向铘可怜兮兮地眨着眼。 褐眸中闪着笑意,铘无奈地说道:“你这丫头真的吃定我了。” “但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是叫你是小狱的铘?”狱一脸坚定,“可是,吃定我的人可是你吧?” “那丫头想怎样?”铘撇了狱一眼后,迈起步伐向前走去。 狱瞪了瞪他背影,也跟着前去了。 突然,一个吆喝声在身后响起——“卖冰糖葫芦喽!卖冰糖葫芦喽!一文钱一串——” “铘!我想吃!”兴奋的指着一串冰糖葫芦,又蹦又跳,真的像一个小孩一样。 铘含笑点了点头。 突然,铘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的眼神变得奇怪起来,“你不是最讨厌吃这种东西的吗?” “啊?我说过吗?”狱这时候却不认账了,“当初是因为……” “反正我要吃!你不给我买我就不回家!”狱闹起了小孩子脾气。 铘无奈地摇了摇头,到卖冰糖葫芦的小贩前,买了一串冰糖葫芦。 “给。”待老板交给狱之后,铘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下主动牵起狱的手,在街道上慢慢走着。 狱的两腮上渐渐浮起一抹嫣红。 她偷偷地看了一眼铘,发现他眼中的疼惜以及爱怜时,她心不禁一动。尽管心中有疑惑,此时的感情是不是亲情,而不是爱情,她还是忍住了,静静地享受着无声的甜蜜以及心湖里翻滚的幸福。 两人牵着手在众人异样的眼光中慢慢地行走。渐渐的,渐渐的,街道上人越来越少了,天空一片金黄,黄昏来临了。 金色的阳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静静地走着,仿佛可以走到天荒地老。 “铘,我也很好奇,宇文炫说你是不老的?真的吗?” “丫头相信他说的话吗?” “比起相信他,我更相信铘。可是,宇文炫虽然话很多,所说的话也并不是不着边际,我和你在一起,已经有九年了,可是铘你一点都没有变化。” “丫头还记得当初吗?你问我,我会不会老?我说会,心会老,还会死。” “我不懂。” “不懂就不要知道了。” “明天就是武林大会了,也会参加吗?” “你想参加吗?” “到时候看,或许我愿意参加。” “……” 铘木然地想起在品茗楼狱说的那句话“口德是什么?我从来都不是信鬼神之说的人,更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是因果报应,我只知道人定胜天,而地狱就是我的唯一而永久归宿!”,笑容一僵。 狱看出了什么花头,“铘,要是我下地狱,你会上天堂吗?还是你永远也不会死,永远也不会老?” “我会在地狱等丫头的。”铘很简单也很坚定地说道。 柔和的黄昏,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仿佛真的可以拉到地老天荒。 合欢树啊合欢树,何时能合?何时能欢? 我问合欢树,合欢树无语。 杀手神澈 “呵呵,”外面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听着这笑声叶的右眼跳个不停,这时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小叶子,什么人怎么居然敢刺我‘剑妖’的人?” 天哪,不用猜就知道来的人是第五弈,除了他还有谁会这样叫她呢?现在已经够乱了,一个夙辰,一个夙凌,现在还要来个第五弈添乱。 他的年纪很轻,少年般的冷傲和锋芒在他的眼角眉梢间尽显,固执得不肯收敛。眉骨很直,鼻梁很挺,脸部的线条干净利落,仿佛佛案上那柄古剑的剑脊,有一种疏狂傲世的气息。最引人注目的是古铜色的肌肤,黑得俊俏,反而没有粗狂的感觉,反倒增加了几分疏狂。那个很小就名震江湖的少年——第五弈。 “第五公子,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叶从容镇定地走上前去,对着第五弈打了个招呼。 这个招呼打了不打还行,打了反而让第五弈浑身不自在。愣是看了叶此时的装束半天,怎么一下子就换了一身男装?看起来好妖艳啊,雌雄莫辩,这是第一次见面就咬了他一口的赤穆叶吗? “第五公子看什么呢?”叶看见第五弈盯着自己看了半天,嘴角勾起一抹邪魅地的笑容,“是不是本少长得太美了?” “不是太美了,是太妖了!”步杀突然冷不丁地开口,狠狠地给叶泼了一盆冷水。 叶送了步杀一个白眼,然后笑如春风地,一步一步地走向步杀。步杀看见叶向他走来,还嘴角挂着微笑,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 “小白,你不是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小心本少把你做成‘红烧小白猫’,‘清蒸小白猫’的也行。”叶的笑容诡异,轻轻地在步杀的耳畔说道。 在场的第五弈等人,内力好听得一清二楚,所有人都错愕。 “哈哈,”叶放肆地大笑了起来,“小白,本少又没有想真的吃了你,不用怕哦!”说着潇洒地闪着扇子。 “小叶……”第五弈正想叫叶“小叶子”,可是还是止住了。疑惑地眼前的人,他是他的“小叶子”吗? “嗯?”叶转过头来,看着第五弈,“第五公子是在叫本少吗?” 第五弈愣了半天,抿了抿唇,方才说道:“你是男的还是女的?” 第五弈愣是从头到尾看了一通,眼前自称是男人的男“人”,实在是很难和“人”联系到一起,简直就是妖孽!那么美,早就超过男人的范围了。 叶笑吟吟地说道:“第五公子,我当然是男的喽,难道还是女的?” “怎、怎么可能?”第五弈错愕,他长得那么像“小叶子”,难道是“小叶子”的哥哥?可是那双如同星辰般的眸子是不会骗人的,只是眼前之人的那双眸子多了一份妖娆。 “第五公子,怎么不可能?”叶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好像流苏一样漂亮。 第五弈疑惑地看着眼前的美得如同妖孽的少年,他真的好像“小叶子”啊。 “本少?”第五弈轻轻地咀嚼着这个词,当初“小叶子”是自称“我”的,定不是眼前的这个人。 “那么在吗?”第五弈一脸疑惑,感觉怪怪的,但还是一如常态地问道。 “本少正是。”叶一脸妖娆得笑容,挑了挑眉,“第五公子,找本少有何事啊?” “啊!?”第五弈惊讶地瞪着眼睛,脸上就好像写着大大的四个字“怎么可能?”,高挑的俊美一下子皱了起来。 “呵呵……”一旁的步杀窃笑,让后放声大笑,“第五公子,你好倒霉,居然和这么一个人妖定下婚事,我很同情你!如果,你受不了他是个男的的事实,那么就叫他男扮女装吧,至少睡在一张床上看起来舒服点,人妖男扮女装的时候挺美的。” 第五弈的脸抽搐了一下,他怎么也想不通,当初见面的时候,那个一见到他就大骂的女孩,一张惊世容颜,淡扫蛾眉,冰清玉润,清淡出尘,恍若神仙妃子,喜欢穿着一身红衣,说话不积口德,动不动就对他拳打脚踢的叶,怎么回是眼前妖异的少年? 刷的一声,叶只觉面上一阵劲风扫过,桌上的茶杯不知何时被少年握在手中,瞬间被少年的内力震碎,以破风之速挡在叶的手臂前。 只是一片茶杯碎片。 可是,叶却不敢妄动。 再普通的东西,一旦到了眼前这家伙手里,就会变成可夺人性命的利刃。只要她的手再往前一寸,恐怕就会残废了。 干脆后退一步,叶抿嘴一笑,手中的玉扇,早就被第五弈的内力震成了碎片,“人们说第五公子是‘剑妖’,我看没错,动不动就用武力说话。本少要是嫁到御剑城,自身安全还真是保证不了。” “你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第五弈已经到达忍无可忍的地步了。他可以忍受一个张扬跋扈的未婚妻,可以忍受一个性格怪异的未婚妻,还可以忍受一个动不动就要拳打脚踢的未婚妻。可就是受不了,他终于可以接受这样满是缺点的未婚妻的同时,告诉他,他的未婚妻是个男的,搁在谁家谁都不愿意,更何况是大名鼎鼎的“剑妖公子”呢? “信不信随你,本少就是男的,不信你自己动手去看。”叶皱了皱眉头。 第五弈犹豫了一下,若真的是男的,传出去岂不是让大家笑话,堂堂“剑妖公子”,御剑城的少城主,居然把一个铜雀庄的少庄主的衣服扒了!万一是女的,到时候小叶子岂不是会打他一巴掌?再咬他一口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是,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非有弄出个真相不可。这第五弈不知道是不是脑子缺了一根筋似的,居然真的要亲自动手一看。 他的手正要伸向叶的衣裳,这时候传来一声略显中气不足声音,“表哥,你这可是在大庭广众呢!人家叶少爷可是堂堂铜雀庄的少庄主,自然是男的。” 两人同时转过头去,第五弈的手停住了。看见说话的正是夙辰,他脸色有点煞白,一双凤丹眼失去了颜色。不过,看上去真的如同诗词中所说的“倾国倾城并可怜”。 第五弈瞪了一眼夙辰,不语,还是将茶杯的碎片抵在叶的手臂之上。 叶抿唇,“第五公子,本少得罪了!” 纤细的玉手划空而下,直撮少年额头,那少年侧身一避,反手劈向她脖颈。一避一劈之下,两人的位置却在不知不觉间颠倒过来。 叶突然得意一笑,双手撑在少年肩上,翻身跃到他背后,右脚探出阻止他的动作,一只手支在他背脊要害,另一只手揽住他的脖子,动作轻柔优美,如技艺精湛的舞者,然后轻轻地松手。 “你怎么会武功的?”第五弈打量着眼前的少年正纳闷,武功不错,身法不错,根骨不错,看来也是个练武奇才。 叶不理睬第五弈的疑问,只是看了看自己的手臂,白皙的手臂上流下一条殷红的鲜血,看来是要留下一条疤了。不过也扯平了,第五弈的手上不是也被叶咬了一口,留下一个牙印吗? 她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夙辰,好漂亮的少年啊!叶如果没听错的话,刚才是他叫第五弈“表哥”? “夙辰公子,本少没听错的话,你叫第五公子‘表哥’?”叶微笑着,因为没有玉扇的遮掩,所以更加显得妖娆。 夙辰看到这样的笑容,一愣,方才说道:“铸剑门和御剑城本是出自同一门派,后来分裂成了铸剑门和御剑城两个门派。” “哦。”叶似笑非笑地看着第五弈,此时的第五弈一脸的心不甘情不愿。 “你的武功挺不错的,当初怎么不知道呢?”第五弈一下子就态度大变,一听到武功不错的人就思索着要和他比武,管他是男是女呢! “呵呵,本少的功夫当然不错喽!”叶笑吟吟地说道。可是中却暗骂:第五弈你这小子,居然害得本少凝聚了那么多第六感才从你的“妖爪”之中逃出命来。 第五弈大喜,“我们比一下武怎么样?” “呃……”叶的笑容一下子僵掉了,“你把本少的玉扇震碎了,本少怎么和你打?不是有你两个表弟吗?叫他们陪你打啊!” 这个时候,正在喝茶的夙凌连整口茶都很不雅地吐了出来,“咳咳,你说什么?” “你和第五公子比武呀!点到即止。”叶贼贼地笑着,她深知夙凌和夙辰的武功再怎么样也比不过“剑妖”,“不会是夙凌公子吓得连茶都吐出来了吧?” 夙凌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叶少爷,副庄主叫你去他那里一趟。”这时候悠菟居然走了出来,一身青衣。 “哦,本少知道了,让他等着吧,等本少玩够了再去见他。”叶不以为然地说道。 第五弈转过头去,看见悠菟,眼中竟然闪过一丝光芒,兴奋地大叫道:“是你——‘破晓’组织,天字号杀手‘神瞳’——神澈!” 杀手神澈(贰) “叶少爷,副庄主叫你去他那里一趟。”这时候悠菟居然走了出来,一身青衣。 “哦,本少知道了,让他等着吧,等本少玩够了再去见他。”叶不以为然地说道。 第五弈转过头去,看见悠菟,眼中竟然闪过一丝光芒,兴奋地大叫道:“是你——‘破晓’组织,天字号杀手‘神瞳’——神澈!” 听到这句话,夙凌也将目光投向了悠菟。双眸一眯,好像也想起了什么,“神澈?天下第一杀手?就是他?” “神澈吗?他就是‘破晓’的神澈?”夙辰皱着眉头,打量着悠菟,然后不住地摇头。怎么可能?神澈是“破晓”杀手组织中的天字号杀手,叫神澈去杀一个人,从未失手过,可是价格却高得惊人,千金不动手中刀,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所有的人的目光都转向了悠菟,悠菟一脸的不知所措,他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神澈之所以叫神澈,是因为他即使手上再怎么沾满了血腥,杀再怎么多的人,可是他的眸子干净得如同神一般干净、纯澈,江湖人称“神瞳”。眼前的少年的眸子正是如此,就是失去了神采。 叶看着悠菟,外表上看起来从容淡定,云淡风轻。 可是,不禁心中思潮起伏,即使第五弈再怎么不靠谱也不会拿悠菟开玩笑的?叶也听说过,神澈的眼眸被称为“神瞳”,正巧,悠菟的眼睛也干净地如同不染凡尘的神仙。可是,悠菟也算不上武功高强的人,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性,那就是…… 第五弈兴奋地走过去,拉着悠菟嚷嚷着要和“天下第一杀手”比武。 夙辰不禁心中感慨,难怪第五弈被江湖上的人除了被称为“剑妖公子”和“惊神一剑”之外还有一个称号就是“剑痴”,一直希望能够遇到一个能和他旗鼓相当的对手。 “你是谁啊?我们见过面吗?”悠菟看着第五弈,不解地问道。 看着悠菟一头雾水的神情,第五弈一下子意识到了什么,“你不会失忆了吧?” “什么失忆不失忆?”悠菟更是不解了,皱着眉头看着第五弈。 第五弈眯了眯双眸,“算了!管你失忆没失忆呢!只要你曾今学过的武功没有忘记就行,走!咱们去比武!” 夙辰暗叹:“剑痴”就是“剑痴”,只要有人跟他旗鼓相当,他就要跟他比武,管他到底是谁呢!武林大会真是对了第五弈的胃口了,明天他可以打个尽兴了,武林盟主之位非他莫属了。 “什么?”悠菟又是一脸不解。 “好了!好了!被你气死了!居然失忆了之后这么窝囊!枉你当初还是‘天下第一杀手’呢!失去了记忆就这么笨!”第五弈气愤地将手一甩,一阵劲风,行馆的门都被第五弈的内力差点震坏了。 叶抿嘴一笑,“第五公子若是失忆了,指不定还不如我家悠菟聪明呢!本少可真想看看第五公子失忆的样子。” “小叶子,都五年过去了,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嘴巴不饶人。”第五弈淡淡说道,不知为何嘴角竟然勾起了一抹莫名的微笑。 “第五公子过奖了!”叶笑吟吟地说道,丝毫没有注意到“小叶子”这个称呼有什么不对,听着也麻木了。 “小白!”叶大叫道,却没听见有什么回应。叶恼了,小白的胆子越来大了,居然还敢不回应她了,“小白!小白?” 叶转过身去,赫然地看见她的“小白”,上古神兽白虎——步杀,居然睡着了。而且,没注意到就算了,一注意到就听到了步杀打的震天响的呼噜声。 “娘的!居然在本少的面前睡大觉!就不怕本少把他做成‘红烧小白猫’吗?”叶气愤地踢了步杀一脚,步杀居然雷打不动地站在哪里睡着了,怎么踢也踢不醒。 众人错愕,忍俊不禁,那个叫“小白”的少年,正是“好运气”,碰到叶这样的主。 “哟!你家‘小白’还真是厉害呢!居然练就了一身站着睡觉的功夫,哈哈……”第五弈嘲讽地说道。 “呵呵,‘小白’是本少的专用名词,你不可以用哦!”叶转过身,笑吟吟地说道。 “小叶子真的是男的吗?”第五弈的心还是没死,固执地问道。 叶一脸虚伪的笑容,“你说呢?” “女的。”第五弈真是很不通情达理,固执地说是女的。 “叶少爷是男的。”身后传来一声清澈的声音,那个人嘴角挂着狡黠的笑容,一双清澈得如同天神的眸子这句话正是悠菟说出来的。可是这狡黠的笑容是悠菟所没有的,眼前的人是号称“天下第一杀手”的少年——神澈! “我不想玩了,所以我就主动承认了。”神澈微笑着,眸子纯净得好像一汪清水,“我承认我在假装失忆,呵呵……” 叶这时候才知道自己被骗了,原来神澈是盯上她了,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小妖孽,你这时的表情真的好可爱哦!”神澈眯着眼睛打量着叶,爽朗地笑着。 “‘小妖孽’?你这是在学‘小白’叫本少‘人妖’吗?”叶淡定从容,可是心中暗骂着步杀和第五弈这个两个人误人子弟,居然害得头一次见面的神澈也这么叫她! 一个“人妖”,一个“小叶子”,一个“小妖孽”。神澈这个人还真是有水平,竟然将步杀和第五弈取的绰号来了个融合。 悠菟还是神澈,一个善良老实,比郭靖够过之而无不及;一个狡黠莫测,一下子从郭靖变成了杨过。悠菟和神澈简直就像两个人,怎么会是同一个人?真是造化弄人。 想到这里,叶狠狠地踢了一脚步杀,“你还不给本少醒来?” “嗯?”步杀睁开了眸子,一双琥珀色的眸子竟然跟神澈一样干净,“发生什么事了?” “你还有脸对本少说?”叶惊叫着,步杀这个饭桶,只会睡觉不会干活,“不知道是谁一边睡觉一边打呼噜?” “你问问在场的那个男的睡觉不大呼噜的?”步杀若无其事,思索着还想睡觉。 叶瞥一眼在场的几个男的,夙辰只是愣愣地看着叶,夙凌在悠闲地喝着茶,第五弈窃笑着,而神澈依旧挂着狡黠的笑容。 “本少就从来不打呼噜。”叶用手撮了撮步杀的额头。 “你睡觉还磨牙呢!”步杀不以为然地说道,“还因为你根本就不是男人!” 叶脸色大变,心想:小白怎么会知道的? “你是人妖啊,长得那么像女人,真想看看你穿女装的样子,哈哈……”步杀轻笑着,然后是大笑。 “你这么说,意思是说夙辰也是女人喽?”叶嚣张地说道,一脸的坏笑。 夙辰真好在和乞儿端上来的普洱茶,听到这句话脸抽搐了一下,瞪着大大的丹凤眼,嘴中的那口茶不知道是该吐好,还是不该吐,最后被这口茶呛着了,“咳咳,叶少爷真会说笑啊!” 叶的声音如同少女的一般柔软圆润,“呵呵,本少只是说事实而已。对吧,悠菟?哦,现在本少应该叫你神澈了,对吧?” “呵呵,”面对叶这样的冷笑,神澈有点不知所措,尴尬地附和着,“叶少爷这个意思是说我假扮悠菟,欺骗你?” “本少不是这个意思,”叶挑了挑眉,解释道,“本少只是好奇,‘天下第一杀手’为什么会在本少这儿?莫不是想刺杀本少?” “叶少爷多虑了,那位用千金派我来刺杀的人不是叶少爷,另有其人。”神澈解释道,嘴角有挂起了那抹狡黠的笑容。 “你这么说的意思是说本少还不值千金?”叶似笑非笑,还是不肯放过神澈,非要问个清楚明白。 神澈一愣,说他是也不是,说他不是他又较起真来了,果然是个难伺候的主。神澈还是镇定地说道:“如果是叶少爷,至少得万金才行。” “那么说——”叶竖起一根手指摇晃,眼角含笑,语气认真,“只要给你钱,你就会去杀那个人?” “那要看多少钱了,还要看那是谁。”神澈凑到叶的耳侧,轻轻地说道。 “呵呵,是吗?”叶笑了,意味深长的看着神澈吗,果真是一双干净无瑕的眸子,还真配得上“神瞳”二字。 神澈愣了半晌,说道:“叶少爷,我一直有一事不明,可否向叶少爷请教一番?” “什么事连‘天下第一杀手’都不知道了?”叶似笑非笑地说道。 “叶少爷到底是男是女?”神澈有点玩味地问道,一双干净的眸子中突然来了一丝狡黠。 “这真是好玩了?‘剑妖’问本少是男是女?连‘神瞳’都要问本少是男是女?本少不是说过了吗?本少是男的。”叶挑了挑眉。 “哈哈,”步杀突然间大笑,“我看你是阴阳人吧?” 在场的所有人都忍俊不禁。第五弈更是心中嘀咕,莫不是真的是阴阳人?怎么会这样?他居然和一个阴阳人定下了亲事,太恐怖了!想到这里,第五弈一个寒颤。 “第五公子不是一直想和我比武吗?好啊,现在就比怎么样?”神澈突然间转移话题,对着第五弈狡黠地笑道。 “好啊!”第五弈一下子就兴奋了起来,抽出了腰间的“转魂剑”,瞬间一道蓝光闪过。 夙凌微微挑眉,“‘剑妖’和‘神瞳’比武定是少见,我就在旁观战。” “肯定精彩绝伦,怎能错过?”夙辰也笑着说道。 “各位,本少就不奉陪了,本少还有事,以后看他们比武的机会还多着呢,本少有事先走了,”叶却故意避开,不去看比武,对着第五弈一笑,“第五公子,别忘了,你震碎了本少的玉扇,可是要赔的哦!呵呵……”说着就走了。 内厅—— “叶儿——”陌黎突然间叫住叶,笑里藏刀,“我们的事还没了解了,别那么快想回去睡大觉。” 叶干笑着,刚才还是叱咤风云,一下子大转变,“黎叔,就得过且过吧!本少保证再也不闯祸了。” “哼!”陌黎一开口就没有好气,“是谁,三天前洗劫了紫薇门?” “呵呵,”叶干笑着,心中暗想不好,“可是本少去紫薇门哪里除了女道士就什么也没有了,穷的要命!” “你还有脸说!”陌黎大气不出,“又是谁把十夜门的价值千金的‘雨露琼汁’全部偷喝光了?” 叶窃笑,然后装着正儿八经地说:“哪里啊?那里的‘雨露琼汁’那个叫难吃,还不如铜雀庄的‘龙年’酒,好喝呢!” “那为什么不好好练功?”陌黎问道。 “我溜出来又不是来练武的,我是出来玩的,人不风流枉少年。”叶语毕还很肯定地点头,丝毫不顾陌黎此时的脸色有多差,“武功那么好有什么用?即使是天下第一高手又怎样?况且有‘剑妖’在,谁还想当武林盟主呀?” “叶儿,你就不能少惹点儿事吗?有哪个人像你这么会花钱的啊?别人一辈子都用不完五千两,可你却不出三年就花了个精光!败家子!”陌黎一边咬着牙,一边说道。 “五千两?没有啊!这么少,本少可一点都没有乱用,全都给你们准备金疮药了。”叶瞥里一眼一边正在“发骚”的步杀,“要是某人被打伤了,打残了,正好有用。” 步杀瞪了一眼笑得妖魅至极的叶,闷闷地说道:“谢了,你还是为你自己想想吧!” “为了明天的比武,本少还为你准备好了棺材呢!还准备了很多纸钱呢!本少对你多好啊!不用谢本少了,这是本少应该做的。”叶笑吟吟地说道。 步杀阴着个脸,“谢了,我不需要,省着你自己用吧!人间祸害!” “不对,不对,”叶竖起一根手指摇晃,似笑非笑,“怎么能说我是祸害?真要说也该用祸水来形容,这样才对得起本少的这番容貌……” “……” “……” 陌黎叹了口气,这两个冤家,到哪儿都会吵架,夹在他们俩中间,这日子可不好过啊! 害人终害己 梵天府—— 梵天孤浅正从朱红色的大门口出来,赫然地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黑衣少年,背着自己家的小姐,猛然一怔。那少年有着一双狭而长的凤丹眼,冷漠而又傲然,即使是背着一个人,也尽是王者风范,看起来气宇轩昂,气质不凡。猛然地让梵天孤浅想起了那个总是高高在上的少年。 惊诧之余,对上了那少年的眸子,情急之下慌忙跪了下来,“微臣梵天孤浅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南弦的瞳孔一缩,心中满是不悦。他堂堂九五之尊,竟然背着梵天影,而且还被自己的臣子看见,真是丢脸,还被认了出来。 “梵天爱卿,你倒是眼力好!”南弦轻蔑地瞥了一眼梵天孤浅,半带嘲讽的口音说道。 “小皇帝,”影懒洋洋地趴在南弦的身上,声音十分拖沓,“放我下来吧,免得别人说闲话,在府里面指指点点。” 南弦犹豫了一下,把影放了下来。影刚刚下来,重心不稳,反而是小盲女——姽婳扶住了她。 影意味深长地看着姽婳,看着她半垂着的眼帘,她给影的感觉真的好像无心,“呵呵,姽婳,好眼力啊,连广澜都没来得及扶住我,你就这么快,真的让人很怀疑你的眼睛是真瞎了,还是假瞎了。” “梵天姑娘说笑了,奴家的眼睛确实是瞎了。”姽婳还是一贯的优雅地说道。 “梵天将军,起来吧!”南弦冷冷地说道,心中很是不满。他讨厌一切姓梵天的人,可以说是憎恨。 梵天孤浅抬起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南弦。他还记得当初梵天问君对他说过,梵天问君和皇帝对弈的时候,赫然地发现皇帝的左眸下方,根本就没有一颗泪痣。可是,梵天问君是他的义父,不会对他说假话,那么定是皇帝身上出了问题。 “梵天将军这么看着孤干什么?”南弦冷冷地说道。 “哦,”梵天孤浅愣了一下,方才说道,“皇上,摄政王他中毒了,至今昏迷不醒。皇上就看在摄政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您去看看他吧!” 南弦敷衍地笑了笑,然后虚情假意地说道:“梵天爱卿是有功之臣,为大潇的江山有一半是他打下来的,摄政王至今昏迷不醒,孤当然要去看望看望,只是孤还有要事,改日再来探望梵天爱卿。”说着就甩袖而去。 “微臣恭送皇上!”看着南弦越走越远,梵天孤浅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转过头,毕恭毕敬地对影说道:“小姐,梵天王爷正在寝室里等着你。” “不是说他还昏迷不醒吗?”影挑着眉,玩味地说道。“呵呵,小姐是聪明人,难道不懂孤浅的意思吗?”梵天孤浅反问道。 影没有再和梵天孤浅拖延下去,只是被姽婳搀扶着,一步一步地走向了梵天府,一直走向了梵天问君的寝室。 影吩咐徐昭佩和姽婳站在外面后者,叫广澜搀扶着影进了进去。虽然影对姽婳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是防人之心不可无,还是防着点姽婳。 屋内,陈设豪华而又雅致,偌大的房间最显眼的就是那张汉白玉制成的床,奢侈之极。金纱飘扬之中,床前竟然有一名俊美少年,和影长得有点相似,一双和梵天问君一摸一样的眸子,竟然有异域的感觉,五官无懈可击,凹凸有致,不像是中原人,只是那双瞳孔是和影一样漆黑漆黑的。 “他是谁?”影冰冷的声音在偌大的房间之中回响。 那个少年听到了这句话,转过了头来,好漂亮的少年,长得很精致。 “咳、咳咳咳……咳咳,”床上的男子咳嗽了几声,声音有点沙哑,“珀儿,你先下去吧!我和你的妹妹聊聊。” “是,父亲。”那少年虽然对这个“妹妹”两个字皱起了眉头,但是,还是安安静静地走了。影心中暗叹:好儒雅的少年。 影盯着塌上的男子看了半天,梵天问君瘦了很多,脸色苍白得吓人,一双眸子黯淡了许多,眸子的颜色是琥珀色的。仔细地一看,梵天问君原来真的有几分西域人的感觉,影不禁皱起了眉头。 “他是谁?”影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影儿,咳咳……他是你的哥哥。他、他叫梵天珀。”梵天问君沙哑的声音显得有一些饱经风霜。明明只有三十岁上下,却看起来深不可测。 影并没有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梵天珀的身上,皱了皱眉头,“你不是中原人,我没猜错吧?” “是……”梵天问君的眸子更加暗淡了一点,“我是西域人,brahma(梵天)是我的姓氏,意思是创造宇宙之神。” “你到中原的目的呢?”影和梵天问君的对话就像从来没有见过面的陌生人一样,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梵天问君没有保留,只是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影,“一旦是梵天氏的人,必定有一个寂寞的开场,华丽的散场。出生的时候不带来一滴眼泪,死亡的时候不留下一点痕迹,而生前却要轰轰烈烈,每一代的梵天人都是这样,创造了一个神话,维护了一个神话,却也要终结这个神话。” 影垂下了眸子,这让她想起了印度的三大主神——“创造宇宙之神”--梵天 (brahma)、 “维护宇宙之神”--毗湿奴(viş;hnu)、“终结宇宙之神”--湿婆 (Ś;iva)。 “也就是说,你帮大潇的人打下了江山,维护了这个江山的和平,当你死了的时候,还要毁了整个大潇江山?”影冰冷的话语不带任何感情。 “对,”梵天问君简单的不能再简单地说道,“每个梵天家的人的宿命就是这样。” 影冷笑着:“我会改变这个宿命的,因为我不是像你们一样高尚的神的后裔,我是撒旦级恶魔——路西法(lucifer)的象征。” “呵呵,随你。”梵天问君不冷不热地说道。 影看着那扇打开的窗的窗外,梵天问君这个人真是痴情。他的寝室的对面,那扇永远都不会关上的窗子正好对着潇湘霜的天香阁,从这里可以清晰地看见潇湘霜的一举一动。 “咳咳……”梵天转入正题,“明天潇湘南异就要回京了,你会帮潇湘南异夺皇位还是潇湘南弦?” “我有这个能力吗?”影冷冷地说道,紧紧地盯着窗外的天香阁。 “有!你当然有,”梵天问君的注意力也转向了天香阁,然后痴痴地笑了一笑,他到死,终究还是他一个人单相思,“还记得你出生的那天有个高人说的话吗?屠龙格,真龙命。得此命格者天生身怀利刃,可杀人于无形,如得贵人扶助,最后必将御宇九州。” 影轻笑着:“我出生那天我怎么记得?” “你记得的。”梵天问君坚定地说道。 影轻轻地走到了梵天问君的面前,冰冷的手抚上梵天问君俊美而又削瘦的脸,“我会帮那个有真龙命的人。” “呵呵……”梵天问君笑了起来,这不是白说吗?影还是一直防着他,“我的眼睛瞎了。” 影的手一颤,还是不以为然,无情地说道:“瞎了就瞎了,免得你坏了我的大事。” “我梵天问君的女儿居然这么无情,自私自利,这就是我梵天问君这辈子杀的人太多的报应吗?”梵天问君这句话好像在对自己说,好像在嘲笑自己。 “对!上天派我来报复你。”影说话不饶人。 梵天问君突然间停顿了一下,然后说道:“影儿,你好狠的心啊!” 影呆住了,那个少年,那个在彼岸花田遇到的有一双妖孽般的眸子的少年,一身谪仙般的气质的少年,曾经就这么对她说过。突然间,她好像有点良心发现似的,手一颤。 “影儿,我们梵天氏的神子有一个特异功能,会预言未来,”梵天问君轻声说道,“你会死得比我还惨的。”“哦?是吗?我倒想看看。”影依旧无情到了绝情。 “你会失去你的至爱,被一把火从地狱烧来的火烧死。”梵天问君说出这些话丝毫都没有感情,既然影绝情,那么他还会更绝情的。 “你会失去你的至爱”这句话不停地在影的脑海徘徊,不!她不能失去无心! 影伸出手试图想掐死梵天问君。 “你想杀了我?杀了我,你就一无所有了。”梵天问君淡淡说道。 影停止了掐死梵天问君的意图。 梵天问君突然开口,不知是在对自己说还是对影说,“害人终害己啊!” “我的眼睛虽然瞎了,但是瞎子的嗅觉是很灵敏的。你的身上有龙延香的味道,是和那个人的味道?”梵天问君淡淡说道。 “哪个人?”影不以为然。 “那个左眸的下面有一颗泪痣的少年是吗?”梵天问君料事如神,不愧是神子。 影一愣,让她想起了在鬼颜坊的那一幕,心中恼极了,“随你怎么认为,我走了。” “影儿,为父送你一句话,自负,害人也害己。”梵天问君清晰地说道。 “我又不是傻子。”影说着就掩门走了。 风萧萧兮易水寒 寒的声音有点娃娃音,哭得雨带梨花,说起话来还真有点撒娇的感觉,“易寒,你难道就是这样安慰人的吗?” “啊!?”易寒被寒叫得好不自在,他实在受不了这样的女生了,还要他怎么安慰她? 总不可能叫他牺牲色相去讨好寒吧?! “喂!喂!你给我安静点!”易寒没好气,一脸的忍无可忍的样子,“子莲!子莲!我受不了了,这个小丫头你来管!我管不了了!”说着就跳窗,溜之大吉了。 “哼!一点都不好玩!还‘秋水剑’呢,这么怕女生哭的,还真是头一次看见!还禁不住我这么哭,不好玩!”寒嘟了嘟嘴,一脸的扫兴,“子莲!子莲,易寒一点都不好玩,看见我要哭了就吓跑了。” “呵呵,小寒不要玩了,易寒都被你吓跑了。”子莲哭笑不得地看着寒。 “天哪!我以为他是堂堂‘秋水剑’,禁得起我这样的吓唬的,原来他那么怕女生哭啊!”寒理直气壮地说道。 子莲淡淡地笑了一下,“别这样说易寒了,其实他的也身世也很凄惨的。” “他的身世?”寒一下子兴奋了起来,“我好好奇啊,说说看!子莲,说说看,那个一直摆出一张臭脸的易寒的身世到底怎样?” “那还是听我的师傅——‘千手禅’说的,就在十七年前,江湖上的四大家族,分别是宇文家,第五家,夕家以及陌家,”子莲静静地说道,就好像是在讲一个离现在很遥远的故事一样,“其中四大家族之首的宇文家是江湖上最有声望的世家。” 寒一边听着,一边不解地问道:“易寒是本是世家公子?” “对!”子莲淡淡说道,“那时候并不是像现在这样风调雨顺,而是大旱三年,百姓都颗粒无收,而只有宇文家所处的幽州偏偏是繁荣昌盛。” “天哪!这怎么可能?肯定是幽州这块地方有猫腻。”寒托着下巴,幻想着当时的情景,不寒而栗。 “宇文家的夫人十月怀胎的时候,半夜梦到幽州的水,一半变成了墨绿色,一半变成了银白色,吓得从梦中惊醒,几天后找来算命的术士算了一卦,卦象上说是‘天煞乱世,孤星天降’,”子莲叹了一口气,然后用平静的语调说道,“后来,宇文家喜得二子,宇文家当时当家的人是宇文华丰,接过次子的时候还是笑容满面,直夸次子根骨好,是练武奇才。可是接过长子的时候,笑容凝固了,一直消失了笑容,因为那个孩子的一只眸子是墨绿色的,而另一只却是银白色的!” 寒兴奋了起来:“那个孩子就是易寒?” “对,”子莲却没有寒那么兴奋,“这双美丽而又妖艳的眸子就是悲剧的前兆,越美丽的东西就越悲惨,消逝得越快。”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寒迫切地问道。 子莲叹了口气,“易寒五岁的那年,所有的人都说宇文家的长子是妖孽,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宇文华丰也不是很喜欢他,为了让幽州的老百姓的心定下来,宇文华丰竟然想把自己的长子双眸挖下来祭天!” 寒听到“祭天”二字心头一颤,毕竟是血浓于水,虎毒还不食子呢!怎么会有意图将自己的儿子的双眼挖了的父亲? “本来,那天是易寒挖下双眸的日子。可是,那天来了一个老者,别人都叫他‘魇魔’,在江湖上是鼎鼎大名的杀人狂魔。他说他要了那个易寒了,可是易寒还是不希望拜那个恶名昭著的老者为师,哭着喊着叫父亲留下他,可是,他的父亲依旧舍弃了他,他说‘或许妖孽和‘魇魔’在一起才是最好的归宿。’”子莲的眼中闪过一丝悲哀。 “那么为什么易寒偏偏姓‘易’,而不姓‘宇文’呢?”寒不解地问道。 “易寒看在眼里,他知道他的父亲不要他了,就默默地跟着‘魇魔’走了,从此跟着他的师父‘魇魔’姓,就叫易寒。”子莲叹了口气,“那小子到现在还是不肯原谅宇文华丰,固执地说自己是姓‘易’而不姓‘宇文’。所以他到现在还是逃不脱双色瞳给他带来的阴影。” “难怪呢!那小子听见我说他的双色瞳的时候那眼神,那个叫凶。”寒瘪了瘪嘴,一脸像是受了委屈一样。 “其实,你是第一个说易寒的双色瞳漂亮的人,以前他还一直让我们不要靠近他,他说他是怪胎。”子莲笑吟吟地说道。 “又在说我的什么话?”——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 两人错愕,看见窗口站着一俊美少年,一双绝艳的双色瞳分外妖娆美丽。 “说你长得很漂亮,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寒笑嘻嘻地说道。 易寒的脸抽搐了一下,很漂亮?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这不是形容女人的吗,这么用到他的身上了? “我想好了。”易寒郑重地说道。 寒很好奇,迫切地问道:“想好什么了?要不把《易筋经》送回去吧!” “把《易筋经》送回去是没有可能了,还是把你送回去有点可能性!”易寒很没形象地大吼道。 “什么?”寒长的了嘴巴,吃惊地说道,“我可是病人啊!” 易寒质问道:“你难道是病人就可以爬到我的头上去作威作福吗?难道就可以在这里大吵大闹吗?” “大吵大闹的人是你吧?”寒解释道。 “反正就是要把你送回去!”易寒不容解释地说道,“免得我耳根子不清净!妨碍我练功。” “拜托!你如果有能力,就不会受我的声音影响,”寒恼了,大声地说道:“我还嫌你制造噪音呢!” 子莲苦笑着,他还嫌他们两个在一起,制造更大的噪音呢!把寒带回来简直是带了一个活宝回来,真是的?!两个人怎么这么默契?吵到现在还没停下来,以后还真要易寒多学学君子应该是怎样的。 “走了。”易寒一边对子莲说道,一边拖着寒掩门走了。 路上—— “喂!你家在哪里啊?”易寒突然间冷不丁地问道。 寒皱了皱眉头,纠正道:“我叫‘喂’吗?” 易寒咬了咬牙,忍了忍,说道:“宝贝,你家在哪里?” “‘宝贝’?我和你很熟么?自己说出这种话,难道一点儿都不会脸红吗?易寒!”寒很没形象地大叫道。 “小丫头,你家在哪里?”易寒拼命地告诉自己他是君子,不可以生气。 寒再一次叉着腰,大声地纠正道:“我叫寒,或者就叫我慕寒凌也行。”为什么她和易寒在一起总会吵架呢? “慕、寒、凌?”易寒一个字,一个字地咀嚼着这个名字,好熟悉哦,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可就是想不起来了。 “我家在……”寒愣了愣半天,她家在哪儿呀? “你不会不知道你家在哪里吧?”易寒咬着牙,气愤地看着寒。怎么回事?他居然救了一个路痴,而且是一个烫手的山芋。 “我才不是路痴呢!”寒双手叉着腰,纠正道,“你只要找倾情宫的行馆在哪里就是了!” 易寒的脑中像放电影似的,想起了很多事情,“你叫慕寒凌?哈哈……”易寒突然间疯狂地笑了起来,“早就应该知道了,慕寒凌……不就是倾情宫的少宫主吗?哈哈……” 寒看着像疯子一样的易寒,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易寒,你没疯吧?” “倾情宫的人,本少爷不屑于顾,你自己去回去吧!”突然间易寒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挑衅似的说道,“告诉那个叫紫陌的人,我‘秋水剑’随时奉陪到底,本少爷倒要看看明天比武是我赢,还是他赢!哈哈……”突然间,易寒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寒呆呆地看着弃她而去的易寒消失了,她不知道紫陌和易寒以及子莲有什么恩恩怨怨,可是为什么要强加到她一个人根本不知情的人的身上? 寒孤孤零零地走在彼岸花盛开的路上,各形各色的人和她擦肩而过,此时的她就好像一个被遗忘在另一个世界的人,孤独得徘徊在路上。 终于走到了一片凤凰花的尽头,寒地鼻子一凉,昏倒了过去。 入暮时分,日头淡下去了,就如一团烧红的煤块,将尽时,还是会留下片片的红晕,诡秘的形状,魅人的神色。残阳如血,晚霞似火,给艳丽的凤凰花都镀上了柔和的金色。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美得让人不敢呼吸。天渐渐地黑了起来,寒倒在了凤凰花丛中,就好像睡着了一样。 “祭司大人,在凤凰花丛中,有一个女孩,和月凄凉教主长得很像,要不要去看看?”一个黑衣人突然间出现,对一个白衣人毕恭毕敬地说道。 那个被称为“祭祀大人”的男子,嘴角勾起一个优美的弧度,淡淡地说道:“好啊,去看看。对了,记得带上‘小毒王’,免得他看见我们不见了,自己一个人逃走了。” 独孤漠月 “祭司大人,在凤凰花丛中,有一个女孩,和月凄凉教主长得很像,要不要去看看?”一个黑衣人突然间出现,对一个白衣人毕恭毕敬地说道。 那个被称为“祭祀大人”的男子,嘴角勾起一个优美的弧度,淡淡地说道:“好啊,去看看。对了,记得带上‘小毒王’,免得他看见我们不见了,自己一个人逃走了。” 月色中,一身金黄色的云烟衫绣着秀雅的兰花,逶迤拖地黄色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云髻峨峨,戴着一支镂空兰花珠钗,脸蛋娇媚如月,眼神顾盼生辉,撩人心怀。 这中相貌,教中的女子多得是比她美的。可是,鼻尖的那一点朱砂却煞是显眼,娇艳得让人怦然心动,美不可方物,让人的目光挪不开。 独孤漠月一愣,就好像是似曾相识似的感觉。 寒闭着的双眸,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地,撒下一片阴影。 她真的长得很像当初的月凄凉教主,如出一澈,特别是鼻尖的那一点朱砂,独孤漠月玩味地笑了,“‘小毒王’,你过来看看,这个人是不是长得很像教主?” 从黑暗中走出一个孩子,一张稚气未脱的俊美脸庞,看起来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因为常年炼毒,和试药的原因,嘴唇是紫红色的,看起来有一份不属于这个年龄的妖娆。 “小毒王”一开口就没好话,“像又怎样?又不是真的教主。我才不想再在这里和你浪费时间,我走了。”说着就要走了。 看得出,“小毒王”和独孤漠月的关系很差,虽然都是同教中人。但是说实话“小毒王”很看不惯独孤漠月这样的人,笑里藏刀,永远都是表一套,里一套。 “‘小毒王’这么早急着走干什么?后面的事还要靠你呢!”独孤漠月笑吟吟地说道,一看就知道不会有好事的样子。 “只要是你说的事,我都不会答应。”“小毒王”很不给面子地说道。 独孤漠月笑了笑,“天下的人,众人皆知,‘小毒王’的鬼谷道术天下第二,你救救她。”独孤漠月的口气就好像是在命令,而不是在请求“小毒王”救她寒。 “哈哈,如果是独孤祭司求我的话我说不定会答应。”“小毒王”还是不愿意。一切独孤漠月赞成的事,他都会反对,一切独孤漠月反对的事,他一定会支持,他永远都会和独孤漠月对着干。 “呵呵,这么说‘小毒王’是不帮忙喽?”独孤漠月笑里藏刀。 “小毒王”不想再耗下去了,“那还用问吗?” 独孤漠月从袖子里面拿出一瓶红色的丹药,“小毒王”瞳孔一缩,傲然地抬着头,“你这是干什么?你想用‘天衣丹’救她吗?你这样可是犯了教规,教主曾经有令,‘天衣丹’不可以让非本教中人服用。” “既然你见死不救,那么我就是救她,”独孤漠月挑衅地说道,“管你呢!” “哼!我可不记得独孤祭司这么善良,”“小毒王”冷嘲道,“你这样可是犯了教规,按规矩可是要挑断手筋脚筋的。” “我独孤漠月会怕这点小小的惩罚吗?”独孤漠月冷冷地说道。 “随你!”“小毒王”对独孤漠月翻了个白眼。 突然间,寒的睫毛颤抖了一下,一双黑色的眸子睁开了。连一贯都很冷漠的“小毒王”都有些震惊,那个女孩,双眸似水,却带着淡淡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一双美艳的朱唇,长发直垂脚踝,腰肢纤细,有仙子般脱俗气质。 “哈哈,‘小毒王’?你动情了?”看着月光下,“小毒王”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那个女孩,独孤漠月玩味地说道,“不过,这个小丫头和你挺配的,等到我们找到了教主之后,求她赐婚怎样?” “你、你说什么呢?”“小毒王”的脸有点微红,说话都有点结巴,俊美的容貌带了点未脱的稚气。 “你们是谁?”寒看着眼前的两个少年,不由得大吃一惊。 独孤漠月笑着说道:“我叫独孤漠月。” 然后,独孤漠月瞟了一眼“小毒王”,“小毒王”冷淡地说道:“你就叫我‘小毒王’就行了。” 寒抿嘴笑了一下,好可爱的少年啊,他年纪看起来和她差不多!可是说话为什么老成呢?寒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可以看得出,眼前的这个只有十一二岁的少年是在隐瞒是么,“小毒王”只是他的外号,而真名绝对不会轻易地告诉她的。 “你们能带我回家吗?”寒一脸的楚楚可怜,少顷才说道。 独孤漠月眼中含笑,“你家在哪里?”其实独孤漠月觉得寒有一点眼熟,就是不知道在哪里见过。 “伪君子!假惺惺!”“小毒王”再一次不给面子地说道。 “要不——”独孤漠月的嘴角勾起一抹奇异的微笑,“既然说我是伪君子,假惺惺的人,要不就‘小毒王’来送这位姑娘回去怎样?” “小毒王”本来就是非自愿被拉出来陪独孤漠月,参加这次的武林大会的,当然没心情陪一个半大的女孩出去了,“人是你救的,你惹来的麻烦,我才不会帮你,你自己送她回去,我没你那么好心!” 寒这下觉得又捅了一个像易寒那样不好惹的马蜂窝的感觉,这两个人现在就好像在冷战,还是自己一个人走吧。 正当寒想溜之大吉的时候,被独孤漠月叫住,“姑娘这么晚了,回家的路还认得吗?” “我……”寒突然间就想到了,她是个大路痴,回去是不可能的事。 “要不这样吧,姑娘若不嫌弃,随我们一起住到我们的行馆那儿,明天一早,我们就把你送回去,可好?”独孤漠月一脸的和善,可是这种人往往就是用心不良。 寒犹豫了一下,“这样好吗?” 寒已经有好几天没回到倾情宫行馆了,紫岚和紫陌会担心的,而且明天就是武林大会的日子了,现在不回去,明天可就麻烦了。 “姑娘是介意我们这儿不够好吗?”独孤漠月虽然还是一脸笑容,可是,他的那双深的如同潭水的眸子却无比的神秘。 “她既然不愿意就不要留她了。”“小毒王”什么事都和独孤漠月对着干,连这种事都不愿意。 寒有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推脱也不是,答应也不是,“不是,当然不介意了。” “那就走吧!”独孤漠月很主动地拉起了寒的手,对着“小毒王”说了一句绵里藏针的话,“‘小毒王’,如果你把今天的事说出去,你应该知道你的下场的。” “独孤祭司,我想你的好日子也要过头了,别忘了,你把‘天衣丹’给了一个非本教中人服用,你也应该知道你的下场。”“小毒王”冷笑着说道。 好可怕的两个人,寒现在唯一的想法仅此而已,这两人的冷战为什么要拖上她这个无辜的人呢?她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他们两个人钱?现在反而被夹在中间,真是够痛苦的。 “有自知之明是好事。”独孤漠月冷冷地说道。 “小毒王”闷闷地哼了一声,“就算你是祭司又怎样?你也奈何不了我,有本事你把教主找回来?” 冷嘲热讽还是没有结束,只是换了一种威胁的口气,“我自有方法,可是,到时候‘小毒王’你的脸色肯定很难看!” “我倒要看看我死得比你惨,还是你死得比我惨!”“小毒王”人如其名,真是够毒的! 独孤漠月冷笑着:“哈哈,我也真想看看呢!” 天哪!寒受不了了!这两个人在这么冷战下去,寒就要崩溃了,难怪他们的教主会失踪,肯定是受不了了他们两个人的冷战!寒不记得她前世做错了什么啊!不就是盗走了几百件价值连城的宝贝吗?可是她一直保持着盗亦有道的风格啊!不就是造成了上千起意外事件吗?可是她做事都是很有原则的!不就是挥金如土了一点吗?可是她不知道喂饱了多少商家呢!这都不是她的错,可是为什么要受这样的冷战啊!? “等着瞧吧!看你嚣张到什么时候!”“小毒王”说着就自己先走了。 独孤漠月笑着将寒拉到了他们的行馆。安顿好了寒之后,突然有一个黑影出现在了独孤漠月的面前,“祭司大人,小奴只是不解,为什么要留着那个女孩,您应该知道的,那个人是倾情宫的少宫主啊!” “哼!”独孤漠月冷冷的笑了一下,“我知道是倾情宫的少宫主才会收留她,给她吃‘天衣丹’的。” “那为什么不把她杀了?” “为什么要把她杀了?”独孤漠月反问道,然后鬼魅一笑,“她还有用。我倒想看看,明天武林大会,倾情宫的那群人,看见自己家的少宫主居然和一群邪教的人在一起,到底是何想法,到时候他们的脸色肯定很好看。” 归家 涅槃城大街—— 诺一身白色纱裙,腰间用水蓝丝软烟罗系成一个淡雅的蝴蝶结,墨色的秀发上轻轻挽起斜插着一支薇灵簪,看起来美丽之中带了点灵气,一颦一笑动人心魂。真有几分“人面桃花相映红”的感觉。 秦如墨却面对这样的一个美人脸色丝毫没有变化,因为,就是这样一个漂亮得看起来无害的人刚刚用计将一块凤凰涅槃墨玉抢走了。 “秦如墨,你说今天街上为什么这么热闹?”诺看着街上形形色色地人们和她一个个擦肩而过,好奇地问道。 “我哪知道?”秦如墨慵懒地说道。 诺瘪了瘪嘴,扫兴地说道:“天哪,你在敷衍我!怎么可以在这样?” 可是,很快诺的心情一下子就恢复了,因为他们到了市集,对于诺这样的购物狂来说,到了市集就等于到了自由的天堂。 诺总是兴奋地说道:“秦如墨,你看!这张面具多漂亮啊!我可不可以买下来?我已经很久没有逛街了,这次就满足我吧!” 而秦如墨只是很扫兴地说道:“我没记错的话,你昨天就买过一张金银半遮面的镂空花纹的面具。” 诺笑嘻嘻地说道:“切!那我想买这只小兔子,你看它多可爱呀,白白的就好像雪一样漂亮!” “哟,你什么时候心地变善良了?我还记得某位小姐今天早上就吃了红烧兔子肉,还一直夸那只兔子好吃呢!”秦如墨讽刺地说道。 诺眼中一亮,可是,不久就又看中了一把玉扇,“呃……那我要买这把扇子,我喜欢玉扇,上面的画不是很漂亮吗?上面还有浴火凤凰的画。” “呵呵,请问你买了这把扇子用来干什么?你不是不喜欢文人的东西吗?”秦如墨坏坏地笑着说道。 诺并没有失去信心,还是死缠烂打地说道:“喂,我要买这块玉,晶莹剔透地多漂亮啊!成色也挺不错的,手感也不错,雕得也挺漂亮的。” “夕诺,你就用你的那块凤凰涅槃墨玉跟着块玉换一换吧!”秦如墨玩味地说道。 诺瘪了瘪嘴,“不行,那我岂不是吃亏了?我从来不干亏本的生意的,你就帮我付一下钱,好吗?” “好了,好了,被你打败了。”说着,秦如墨受不了了,掏钱买了下来。 “喂!秦……”诺刚想说话,却被秦如墨打断了,秦如墨用不可商量的语气说道,“从现在开始,你禁止说话,禁止去集市,禁止购物,禁止大吵大嚷,禁止撒娇。” “哦……”诺闷闷地应了一声,“我是不是很烦啊?我是不是话太多了?我是不是像一只小麻雀一样?” “的确,你可以不说话吗,小麻雀?”秦如墨笑着说道。 诺点头答应了。但是,不久,诺又看中了一个紫色的蝴蝶步摇又动心了,看着秦如墨不可商量的样子,诺闷闷地笑了一下,“秦如墨,我想买那个紫色的蝴蝶步摇好吗?” 秦如墨摇了摇头,心中却想:女人就是麻烦。 诺不解,问道:“为什么不可以?” “男人送女人簪子就代表是送给情人的。”秦如墨简单地说道。 “秦如墨。”诺用撒娇的方法说道。 秦如墨装作没看见,“我说过,禁止撒娇的,而且我也不吃这一套。” “秦四少爷。”诺并没有灰心,依旧用杀手锏——撒娇。 秦如墨视而不见,不当成一回事,“叫我什么都不可以,没得商量!” “秦哥哥,就答应了好吗?”诺这次真的是用狠招了。 “咳咳……”秦如墨被诺的这句话雷到了,被这句话呛住了,自己不停地咳嗽着,“你说什么啊?!” 诺若无其事,重复了一遍,“秦哥哥,就答应了好吗?” 可是一说完那句话,街上的人都盯着诺看了看去,还有的人在一边窃笑。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人都用怪异的眼光看着诺,诺却一头雾水,什么也不知道。 “谁是你的情哥哥呀?别乱叫!”秦如墨解释道。 诺云里来雾里去的,没注意到前面的行人。 “啊!?”诺突然间撞到了一个软软而又香味扑鼻的东西。抬起头的时候,看见一张熟悉的脸,一个身穿锦衣的美妇,黄色绣着凤凰的碧霞罗,逶迤拖地粉红烟纱裙,手挽屺罗翠软纱,风髻雾鬓斜插一朵牡丹花还真有点: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的味道。身后跟着两名身穿青衣的丫鬟,一个丫鬟身穿青衣,一个身穿黄衣。 一股蔷薇的香味,有权有势的富贵人家,使用花露水,就是把花瓣摘下来,放到小瓦罐里,捣碎酿制而成,而花露水的香味为蔷薇花香味为上等,那么喜欢蔷薇香气的人,而却能用蔷薇的花瓣研制香水的人只有那个人了…… 诺的瞳孔一缩,就是她——那个当初将她赶出家门,派杀手想杀了她的狠心女人——辛芙凝。 “谁家的丫头啊?这么没规矩,竟敢撞到我家夫人,不想活了吗?”那个黄衣丫鬟挑衅地说道。 “别管她了,”辛芙凝一脸的富态,“你是她的情哥哥吧?管好你的情妹妹!哼!这么无礼,还嫁得出去吗?”辛芙凝果然是在夕府养尊处优惯了,竟然将诺这个人忘了,再说都是五年前的事了,她怎么还会记得呢? 这下诺才恍然大悟,原来她叫秦如墨“秦哥哥”,那些路人们听到的却是“情哥哥”。 “哼!这么一个没大没小的野丫头,还撞到了我家的夫人,快向我家夫人赔礼道歉!”那个青衣丫鬟更是嚣张,竟然想让诺道歉! 诺一张高傲的脸,冷冷地笑着说道:“哟,原来是夕家三夫人啊?你真是贵人多忘事,还记得我吗?” 辛芙凝突然间想起了什么,可是就是觉得诺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在哪呢? “哼!想攀高枝吗?你这种贱丫头还想攀上夕家的高枝,别以为你长得还算漂亮就可以随便这样对我家夫人说话!”青衣丫鬟挑着眉说道。 “贱丫头?”秦如墨回味着这两个字,也不是道自己是一时冲动还是什么。竟然一气之下扇了那个青衣丫鬟一个巴掌,玩味的说道:“你敢再说一次?!” 青衣丫头被打得嘴角都流下了鲜血,哭得雨带梨花,“不、不敢了!” “你是谁?竟敢打我的丫鬟!”辛芙凝看见眼前的俊美男子竟然出手打一个丫鬟,心中满是不服。 “你敢耐他如何?”诺挑了挑眉,冷冷地说道,“人家可是当朝一品大将军的四子,你们可想为了一个小小的丫鬟,得罪朝廷一品大将军?” 辛芙凝气得全身颤抖,愤怒地看着眼前的小女孩。 “我叫夕诺,你难道忘了吗?对了,我娘还好吗?”诺冷冷地笑了,目光犀利,好像要把辛芙凝她们杀了一样。 辛芙凝身子一颤,眼睛瞪得大大的。陡然间,倒了下去,幸好有那两个丫鬟扶住了。怎么回事?不是说夕诺已经死了吗?不是说已经斩草除根了吗?现在,反而让这个夕诺攀上了朝廷一品大将军的儿子这根高枝,为什么上天对她这么不公?让夕鹤轩和她同床异梦,半夜还喊着念若菱的名字,还让她的女儿这个时候回来! “怎么?怕什么?是做了亏心事了吗?”诺的目光犀利地如同第一束晨光,扎破一切的黑暗。 “你……”辛芙凝又惧又怕,或许有点心虚了,良心发现了,“我们走。”说着就带着她的两名丫鬟走了,留下了一路的蔷薇花香气。 路人们惊讶地看着那两个人,一个娇艳美丽,一个俊逸高贵,竟然将夕家的三夫人气跑了,眼光更是怪异。 有的人小心地议论着,一个老妇说道:“听说了吗?刚才那个女孩说她叫夕诺,你不知道,夕家三小姐夕诺自从四岁的时候就失踪了,我们的噩巫女大人都说了,夕诺三小姐是神女转世。”“我也听说过了,不过,听说夕城主不是很喜欢这个孩子啊!”一旁的一个老汉接着说道。 “可不是吗?当初祭神的时候,夕城主差点想打死夕诺三小姐呢!还好噩巫女大人说夕诺三小姐是凤凰神转世才保住了性命。”老妇轻轻地说道。 “唉……也不是这个女孩到底是不是真的夕诺三小姐,若是真的我们涅槃真的是有望了。”老妇叹了口气,轻轻地说道。 “……” 秦如墨听到那几个人的小声议论,问道:“你到底经历过什么?” “说来话长,改天再对你说。”诺只是冷淡的说道。 夕府,“天下第一镖”镖局—— 君冥颐听到下人说外面来了个很面熟的女孩,那个女孩说有要事找他,只有看见他才能将这件事情说出来,君冥颐皱起了眉头,可是毕竟出于礼貌,也要去见一下那个女孩。 当下人引路,到了夕家大门的时候,一眼就撞见了一双美丽的眸子。那个一个黄衣少女笑吟吟的站在肤光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这少女容貌秀丽之极,当真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眉目间隐然有一股熟悉的感觉。 “你是?”君冥颐皱起了眉头。 “冥颐哥哥,这么快就忘了我吗?”那黄衣少女笑吟吟地说道,“我是夕诺。” 武林大会(壹) 涅槃城—— 二月初七,外面一片车水马龙,来自各门各派的江湖人士都前来参加武林大会。蜿蜒阡陌的听风廊是江湖人士的必经之路,明黄琉璃瓦檐下,悬挂着雕饰着上古神兽的石风铃,当听风廊所有的石风铃响起时,声音就好像曼妙的灵泉般动听,音传千里。 走到正殿的时候,叶猛然地看见正殿有两排座椅,每边各十张椅子。 “黎叔,这二十张椅子用来干什么的?给所有的门派的人坐可是也不够啊!”叶总是觉得手中少了什么,猛然间就想起了昨天的时候,她的玉扇被第五弈的内力全部撕裂,现在手中空荡荡的,没有了武器。 陌黎告诉她,这二十张椅子是给黑道、白道的各十大门派代表准备的。而除了十大正邪门派之外,其他的门派是没有位子的。 叶潇洒地一笑,“呵呵,原来江湖上也有地位高低之分啊!那么,本少可有位子?” “如果说,叶儿代表铜雀庄的话,可以坐第五个位子,如果说,叶儿代表自己一个人的话,那么就没有位子可坐。”陌黎很简单地说道,口气有点讽刺的意思。 “哼!”叶闷闷地哼了一声,不就是她现在处于江湖上的威望还没有吗?这次武林大会,虽然因为有第五弈的存在,不可能当上武林盟主,但是这次比武她肯定能在江湖上建立威望,志在必得。 “那么叶儿是代表个人,还是铜雀庄?”陌黎笑着说道。 叶很没有礼貌地瞪了陌黎一眼,闷闷地哼了一句,然后转身就要走。这一刻,陌黎真正地体会到了,太溺爱,太放纵叶的后果了。 “小叶子!” 不用想,叶就能知道,天下只有第五弈这一个人会叫叶“小叶子”。叶转过头去,给第五弈翻了个白眼,“第五公子,找本少什么事?” “呃……”第五弈犹豫了一下,少年般的冷傲和锋芒在他的眼角眉梢间尽显,固执得不肯收敛,“这、这个,是、是送给你的……”第五弈犹豫了半天,脸上突然多了一抹晕红,结结巴巴地说道。 “什么?”叶一脸的不耐烦,今天,陌黎说没有她的位子,她已经很不高兴了,又看到了第五弈,心情就更加糟糕了,“本少今天心情不好,本少的耐心有限!” “这、这个……”第五弈手中拿出一把玉质的折扇,很漂亮的雕刻,线条流畅,看起来简单而不失优雅,不失其中的风韵,典雅中带着几分疏狂,和第五弈的风格很配。 “这个干什么?”叶眼前一亮,“是送给本少的吗?” 很直的眉骨,很挺的鼻梁,脸部的线条干净利落,仿佛佛案上那柄古剑的剑脊,有一种疏狂傲世的气息。愣了半天才说道:“昨天不是把你的玉扇用内力震断了吗?这是赔给你的,我‘剑妖’向来都是明算账的。” “呵呵。”叶的嘴角勾起一抹优雅的笑容,美得让人觉得好像出现了幻觉,让人有一种不知名的冲动。叶毫不客气地收下了第五弈给她的玉扇,果真是一把漂亮得让人窒息的扇子,上面龙飞凤舞地雕刻着“陌残叶”三个字,好像是特别为她订做的。 “怎么这样的啊?!”第五弈孩子气地大叫了起来,“你怎么连一句‘谢谢’都不说?” “是你向本少赔礼道歉还是,本少向你赔礼道歉?”叶扇动了一下那把玉扇,“是你应该对本少说谢谢本少接受你的道歉吧?” “切!”第五弈不屑地哼了一声。 “第五公子,你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今天可是武林大会,你跟本少这样拉拉扯扯,就不怕江湖上的那些人士说你和本少是分桃、断袖吗?”叶笑吟吟地说道 “不怕!”第五弈却无比坚定地说道,“那么——步杀说你是阴阳人是真的吗?” 叶玩味地笑了,反而戏谑般地说道:“呵呵,如果我说真的,你相信吗?”说着就不理第五弈,一个人走了。 说起来,开个武林大会还真是够麻烦的。狱被一大清早叫了起来,很早就被拉到了正殿,又困又累,怎么也提不起精神来。 狱一身淡紫色衣裙,身上绣有小朵的淡粉色栀子花。头发随意的挽了一个松松的髻,斜插一只淡紫色簪花,显得几分随意却不失典雅。略施粉黛,朱唇不点及红,脸上的那朵彼岸花更显妖娆。因为起得太早,狱没心情梳洗,这一身的装扮,除了换衣服之外其他全都是铘帮忙挽发髻的。 “铘,这几天都是在比武吗?”狱半睡半醒中突然间问道。 铘宠溺地看着狱,温柔地说道:“嗯,所以丫头还是不要因为好奇,而参加比武,刀剑无眼,万一弄得满身是伤,那可怎么办?” “我怕什么?不是有医毒双绝的‘绝尘公子’在吗?受点伤怕什么呀?”狱却不以为然地说道。 铘还是一贯的风格,“还是小心点为妙,不然磕着碰着,怎么向你死去的爹娘交代啊?” “怕什么?”狱若无其事,大步向前走着,“啊——”狱突然间惊叫,今天的运气居然这么差,昨天撞到了宇文炫,今天又不知道还撞到了谁。 “啊!?狱小姐,怎么这么巧?又碰到你了?我倒了什么霉啊?怎么又撞到你这个毒舌了?”一声熟悉的声音响起。狱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墨黑色的眸子,黑得有一点不纯正,有一点泛银白的感觉。英挺的剑眉,带着一点未脱的稚气,比狱高了一个头,看起来锋芒毕露。不过,看起来根骨很好,是练武的奇才,只不过武功真的不怎么样。 “是你?!”狱也想说,她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居然第二次撞到了宇文炫了! 宇文炫惊叫着,“毒舌,昨天你还害得我把身上的所有的钱都花光了!” “哈哈,当时我不在场,真想看看你当时落魄的样子,肯定很好看。”狱的口音半带嘲讽,很是她的风格。 “怎么不可以是我?”宇文炫东张西望了半天,然后不解地问道,“怎么没看见小王爷,你们不在一起吗?” 宇文炫说道这里,铘的笑容突然间有一点不自然,不过,很快就恢复到了原来的镇定自若,“小王爷不和我们同路。” “哦,原来是这样的啊!我还以为你们和小王爷是在一起的呢!”说着宇文炫就很识相地走了,“那我走了,‘绝尘公子’稍后再见。” 狱暗暗骂了一句,“难道只有‘绝尘公子’一个人吗?没看见还有我吗?怎么不给我打招呼?” “对了,毒舌,后会无期。”宇文炫突然间蹦了出来,然后又逃之夭夭了。 “啊!?‘毒舌’?怎么可以这么叫我?万一他这么一叫,在江湖上一传开去,大家都叫我‘毒舌’了怎么般?”狱惊叫着。 “呵呵,如果有人敢叫丫头毒舌,那么,我‘绝尘公子’绝对会把他们的嘴巴毒哑的。”铘突然间很坚定地说道。 狱愣了一下,这是铘吗?她好像从来也没有认识过铘一样,“铘,不用了,只要教训一下就是了,用不着毒哑他们的。” “呵呵,丫头多虑了,只要丫头开心就是了。”铘还是一贯的宠溺。 “哈哈,不过,铘要事把那个话篓子——宇文炫,毒哑了我绝对支持!而且我会很开心的噢!哈哈,真想看看那个话篓子说不出话的样子,一定会很好看的!”狱一脸坏坏的笑容,兴奋地说道。 猛然间,在正殿的宇文炫背上感到一阵寒冷,打了一个寒颤,自言自语道:“不会是那个毒舌又开始拿什么鬼点子整我了吧?” 正殿—— 现在,黑道的十个位子。 第一个本是拜月教的教主的。可是,拜月教教主却无故失踪,拜月教群龙无首,现在暂时有拜月祭司——独孤漠月和“小毒王”掌管,拜月教的拜月祭司——独孤漠月和“小毒王”貌合神离,已经是到达了明争暗斗的地步了。可是,今天一大早就没有看见拜月教的人来到这里,黑道第一的位置现在一直空着。 第二个位置是“破晓”组织的。自从昨天神澈的身份被认出来了,就没有再回到陌残叶的身边,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在“破晓”组织之中了。当然,这个位子当然是由“破晓”组织的“神瞳”,号称“天下第一杀手”的神澈坐镇喽! 神澈还是一贯狡黠的笑容,看了一眼白道的第五个位子,坐着的是陌黎,没看见陌残叶,心中竟然有几分莫名的感觉。 第三个就是第五弈。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明明是代表御剑城的,御剑城的第五家是名门正派,可是自己“剑妖”的那个称号挂在外面,偏偏让他坐在黑道的那一边,让第五家的面子往哪个啊!? 而且,白道的第四个位置是第五家的,这下正好空了下来。这下,第五弈真不知道现在应不应该坐到白道的第四个位子,还是继续坐在黑道第三个位子? 武林盟主——拓跋音瀧 而且,白道的第四个位置是第五家的,这下正好空了下来。这下,第五弈真不知道现在应不应该坐到白道的第四个位子,还是继续坐在黑道第三个位子? 其实,跟第五弈一样,不知道是坐黑道的那边还是白道的人除了他还有号称“秋水剑”的易寒。就坐在第五弈的对面白道的第三个位置。 易寒师承魇魔,魇魔是黑道中人,黑道第六个位子就是他的。可是他的“秋水剑”的名号可是正派人士的。 易寒瞪着那个黑道第六个位置半天,也不知道该不该坐到那边。 这时,一个一身红衣的少年毫不客气地坐在了易寒瞪了半天的位置上。 那是一个美得让人窒息的少年,乍眼一看还以为是一个女人呢!长长的睫毛,红色的眼影,深邃的眸子,仔细看那少年的眸子竟然是鲜红色的,看来是个异域少年。可是,一身的红衣,明明是汉服,真是个“国色天香”的男人。 除了那个性别不明的陌残叶之外,在场最美的男人应该就是他了。 第四个位子是十夜门的门主——观瞬,一个有一双妖异的桃花眼的男人。当修竹看到观瞬的时候突然间有点眼熟,观瞬长得很像当今二皇子——潇湘南陵,只是,南陵笑的时候会有梨涡,而眼前的人很冷淡,冷淡得目空一切,脸上根本就没有一丝笑容。 第五个位子空着,本来是琴宫的宫主的。结果,琴宫宫主被第五弈一剑钉死在了琴宫的大门口,所以没人坐。 第六个位子坐着一个异域女子,一身彩衣,很漂亮的西域人,一句话也没说,一双水眸打量着这个正殿。 第七个是“公子莲”之一的“赤莲公子”,是一个很美的人,有一双紫色的眸子,可惜今天他没来。 第八个是号称“人面桃花相映红”的红衣教教主——媚桃夭,一双美目若秋水,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女人。 第九个是不知道是谁的位子,可是,却被宇文家的大公子——宇文焰坐了。这是什么时代?为什么会还有乱坐位置的人? 第十个是捕猎者——昀息的位置。 第五弈的眸子扫了扫四周,眼中一亮,一眼就看见了他对面的易寒,好一把“秋水剑”,这把剑如果没猜错的话,是前一任黑道至尊——魇魔的佩剑吧? 第五弈挑了挑眉,看来易寒是一个强劲的对手。 其实,坐得最痛苦的应该是易寒,就在他的旁边就坐着他的父亲——宇文华丰。 “寒儿,你……”宇文华丰的语气有点自责,如果不是他,就不会造成易寒的这种生活,连“宇文”都不姓了,偏偏要姓“易”。 易寒不冷不热地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宇文华丰看着自己儿子的那双绝艳的双色瞳,一下子愣住了。 叶突然间走了进来,挑了挑妖异的眉,走向了白道第四个位置,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 “叶儿……这是第五家的……”陌黎尴尬地说道。 “怕什么?第五弈又不会吃人,他不是坐在黑道的那边吗?反正这个位子空了下来,不坐白不坐,对吧,第五公子?”叶向着第五弈抛了一个媚眼。 第五弈一愣,方才说道:“世伯,那个位子就给小叶子坐吧,反正小叶子是我的未婚妻,将来也是第五家的人,让她坐去吧。” 叶笑吟吟地说道:“第五弈,你比以前有风度多了,本少开始有点欣赏你了。不过请注意‘未婚妻’这三个字,本少可是男的哦!” “呃……”第五弈感到一阵错愕。让他去死吧!为什么让他和一个性别不明的人定下了婚事?! “呵呵,小妖孽,你的这般容貌,不做女的还真是可惜了,不然你肯定会比江湖第一美人夙回眸还要漂亮。”神澈玩味地笑了。 “夙回眸?”叶呢喃着这个名字,和夙辰同姓,不会是铸剑门的人吧? “回眸小姐今天怎么没有看见?”神澈一双漂亮的瞳孔,看了一眼夙凌。 夙凌淡淡地说道:“我家妹子今天身体有些不适,所以今天不在。” “呵呵,好可惜啊,武林大会没有天下第一美人在场,那可就无趣了。”神澈笑着说道,那双眸子却不染凡尘。 “‘回眸一笑百生媚’想必是美若天仙喽?”叶用玉扇遮住了半张脸,看起来真是魅惑众生啊! “叶少爷可不要这样看着我们,我们可没有柳下惠那般有坐怀不乱的能力。”神澈戏谑的口气,狡黠的笑容显得分外魅惑。 “呵呵,那么神澈公子的意思是把持不住自己喽?要不这样吧?只要你把‘破晓’做聘礼,那么本少就嫁给你,怎么样?”叶笑吟吟地说道,玉扇遮面,倒有一种“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的感觉。 “呵呵,要是叶少爷用铜雀庄做嫁妆,我也同意。”神澈嘴角一抹惊艳的笑容,可是那双眸子却干净得让人不敢亵渎。 叶瞥了一眼第五弈,第五弈的脸色差极了,好像叶要事再敢说一句出格的话,他就要杀人了一样。 夙辰看着第五弈那恰似要杀人的表情,一个寒颤:“叶少爷难道不顾虑你的未婚夫吗?” “嗯?”叶一脸妖里妖气的笑容,丝毫没有把第五弈让在眼里,“其实——夙辰公子只要用铸剑门做聘礼,本少也愿意嫁给你们的,哈哈……”说着一阵狂笑。看见第五弈黑着一张脸,她就觉得应该再加点料,让第五弈的那个表情持续更久。 “神澈公子有实力,在下可没有能力和‘剑妖’抢人,在下消受不起,”夙辰却打起来退堂鼓,“在下可没有断袖之癖,龙阳之好。” “那么——”叶眼中含着笑意,“本少说,本少是女的呢?夙辰公子可有兴趣?” 夙辰的笑容有点僵,“不敢,叶少爷可不要再开玩笑了。” “哼!男生女相!”突然间传来一声很蛮横的声音。 叶转过头去,看见一黑衣少年,和那个没得不可方物的红衣少年相比,那个红衣少年是美艳,而眼前的黑衣少年和第五弈、神澈是一种风格,看起来很帅气、很清爽。 “呵呵,柳下惠来了。”叶调笑地说道。 那黑衣少年一脸黑线,看起来是被叶的那句“呵呵,柳下惠来了”这句话说恼了。 “呵呵,盟主好!”陌黎突然间说道。 一旁一直很安静的宇文华丰也说道:“盟主好!” 这时候,除了神澈、绝尘公子、第五弈、以及易寒和红衣少年之外,全场的人都站了起来,向黑衣少年问好。 “什么盟主啊?本尊做武林盟主做厌了,不是应该退位了吗?到了明天本尊可就不是武林盟主了。”黑衣少年的口气有点无所谓,还真有一点放荡不羁的感觉。 “呵呵,我叫拓跋音瀧,”突然间一身黑衣的拓跋音瀧走向了叶的那边,一脸的满不正经,“那么我把武林盟主的位子给你,你可会嫁给我?” 叶的脸抽搐了一下,怎么会有这么不正经的武林盟主?他是怎么当上武林盟主的?不会是把全场都雷倒了,才当上的? “呵呵,可能吗?”叶挑了挑眉,微笑着说道。 “的确,不可能。”拓跋音瀧一脸的嬉皮笑脸,很简单地说道。然后箭步走向了武林盟主的位子,坐了下来。 拓跋音瀧懒散的声音响起,“各位请坐吧!随便坐!” “好随便的武林盟主啊!”站在铘身边的狱闷闷地说道。 “呵呵,那位小姑娘是在说本尊吗?”拓跋音瀧笑着说道,“本尊向来都很随便。” “的确,随便起来不是人。”狱闷闷地说道,“我还以为宇文炫的话就够多了,够随便了,原来,还有比他更随便的人啊!” 说道宇文炫,宇文炫的父亲——宇文华丰突然间一愣。他的三个儿子,一个改姓“易”,恨不得再不相见;一个离家出走,至今未归;还有一个冷漠无情,一心只想着练武。 拓跋音瀧看了一眼这在座的几个人,唯独缺了正派第一的倾情宫和邪派的第一的拜月教,心中很是不爽,“拜月教的和倾情宫的呢?” “嗯——”宇文华丰顿了一下,“属下不知,只是听说拜月教的教主——月凄凉失踪了十年,而倾情宫的宫主此次不参见武林大会,据说倾情宫少宫主失踪了。” “哈哈,这两个大门派向来都不和,现在怎么这么默契,同时失踪了一个教主,一个少宫主?莫不是拜月教主被倾情宫的人带走了,倾情少宫主被拜月教的人带走了?看来倾情无人了。”拓跋音瀧的口气戏谑得很。 “尊主这是什么话啊?怎么能说倾情宫无人呢?”这时,从大殿门口走进一抹紫色,冷漠淡情的少年,一脸的冷峻,嘴角那一抹优雅的弧度,真是惊人。 易寒的脸色一变,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双拳立刻抓得紧都得陷入肉中,一脸的嗜血,狠狠地念着这个名字,“紫陌——” 潇湘南异 那年的初春,是牡丹花开的日子,那是一个依稀能够感觉得到寒冷的日子。牡丹花丰姿绰绝,形大艳美,仪态万方,色香俱全,在皇宫中分外艳丽。 初春时节的月夜,银色的月光透过澄净的夜色,洒在庭院里,雨后微凉的空气中隐隐弥散着桃李的清香。 那个本是当今圣上的男子,从边疆回来,依稀可以看见他高贵的气质,独领风骚。站在这一片桃花之中,显得很英挺,真是不一般的男子。古铜色的肌肤,霸道得不可靠近,他只是静静地站在这一片桃花林之中,完美得好像是画中的人。 影还记得,第一次看见那个浑身上下都充满了高贵的皇家气质的人,还是在洛阳大街上,他骑着战马,一身战衣,打了胜仗归来。 可是,当时本应该是喜庆的日子,他却面无表情,头上戴着白绫。身后的数十万大军中,士兵们抬着秦将军的棺材回来,白绫在风中飞扬,纸钱化作白蝴蝶。 不仔细看,原来一直如同战神般的潇湘南异左边的眼角下面多了一条疤,若隐若现的。幸好并不是很清楚,可是,这么一道疤反而增加了一份霸道的感觉,另一种风格的美丽,那是一种放荡不羁的感觉。 瞬帝率百官迎大军于帝京西郊,亲执其兄长潇湘南异之手归朝。 十里庆功酒,潇湘南异被封为睿王,麾下将士均依战功加封晋爵,只可惜秦将军因公殉职,追封为万户侯。 夜,是夜,完美的夜。 细枝风响乱,疏影月光寒。那种境界,那种情操,那种神情,如一段段悠扬的笛声,越飘越远,越飘越远……熏陶了每一个人。一眼望去,疏疏的林,淡淡的月,衬着湛蓝的天,御花园的桃花已经开了,漂亮得很,而且洛阳的名花——牡丹也展开了身姿,正是赏花、庆功的好日子。 赏花晚宴那日,即给潇湘南异庆功的日子,潇湘家成年的宗室和权臣贵族几乎都来了,只为了看一眼那位当初的太子殿下。 因为梵天问君中毒不轻,所以影随着潇湘霜来到了那里。这时人才来了一半,真是无趣。 影抬起头来,仰望星空,看来今天不是一个好日子,紫微星黯淡无光,看来此次潇湘南异回来,双龙相争必定会会有一个会死亡。 “美人,看什么呢?”玩味、邪魅、戏谑三种风格加在一起,不用想,就知道是迦蛮的声音。 “紫微星黯淡无光,紫微星号称“斗数之主”,又称为“帝星”,所以命宫主星是紫微的人就是帝王之相。看来潇湘南异和潇湘南弦,他们其中有一个人必定会死去。”影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会有一点伤感。 迦蛮一脸坏坏的笑容,“哟,美人难道是担心其中一个人?是皇太子潇湘南异呢?还是小皇帝潇湘南弦呢?” “他们两个人谁死了我都不关心,如果潇湘南异死了,那么下一个要对付的就是我梵天家了,我说得没错吧?”影很简单地道破了玄机。 迦蛮似笑非笑,“呵呵,你的意思是说你想帮潇湘南异?劝你早点打消这个念头,不然第一个死的人就是你,这么漂亮的美人,死了岂不是可惜?” “我想帮谁就帮谁,你能我奈何?别忘了,我现在还是梵天问君的女儿,杀了我会惹怒梵天问君,反而导致梵天问君和潇湘南异联手一起杀了你们。”影的口气恶毒,一点也不留情。 “呵呵,何必这么狠心呢!你太自负了,自负的人是要付出代价的。”迦蛮的话似曾相识,当初无心也是这样对她说的,可是,早已人非物是。 影的话语一下子柔和了下来,“小心你的容貌,跟小皇帝长得一摸一样,万一和小皇帝撞到,小心闹出事来,那这样你可就有九条命也死不过来了。” “你这是在担心我?”迦蛮笑着说道,“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为什么关心别人的时候还是用哪种恶毒的语调?” “少废话。”影一下子就变得冷漠淡情了起来,要不是因为他的那句话让影想起了无心,她才不会帮忙呢! “我就是认定,你就是我的答案。”迦蛮笑着说道,戴上了那副纯银面具,上面一只红宝石天蝎,栩栩如生。一只嘴角一抹不变的邪魅笑容,让人不由得为此惊艳。 一把扇子,上好白玉镂成的扇骨,蒙饰以薄如蝉翼的水云纱。扇尾还垂着一块血红玛瑙的流苏吊饰。平添了几许含蓄的风流,上面一有只血红的蝎子。 走了之后,就没有看见他。 影垂下了眸子,果然,梵天问君说的没错,迦蛮的脸上的左眼的眼角下面有一颗泪痣,很漂亮,很妖艳,这就是和小皇帝的不同之处。 “影儿,你去哪了?本宫找了你半天,你怎么到这里了呢?”潇湘霜发现影不见了,急忙去找,居然在一片桃花林中发现了影。猛然间,看到了影的身边有一抹玄色的身影,当她走过来的时候,那抹玄色早已消失了。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影很冷淡,只是客套地回答道。 一身冕服的南弦在月光下显得柔和了很多,可是,一脸的无表情,却不知道他此时在想什么。 宴会很快就开始了,其实也没什么,无非是为潇湘南异接风洗尘而已。只是,这天晚上的主角,本来是潇湘南异的。可是,今天却不见人影,他公然地不参加这次的庆功宴。 大太监赵喜匆匆忙忙地走了过来,欲言又止,可是又不敢隐瞒,只好轻声说道:“睿王爷失踪了,睿王府的管家说睿王爷已经到达了皇宫,可是现在还不见踪影。” “潇湘南异,它还可真的大胆啊!别以为他当初是储君,为大潇建下了汗马功劳就这样不把孤放在眼里。传孤的命令,快点去找,不要声张出去,免得某些人在背后嚼舌根。”南弦的脸色很差,他其实一点也不喜欢这个皇兄,最好让潇湘南异战死沙场。 潇湘霜拉着影参加了这次的晚宴,其实,影一点都不想参加这次的晚宴。可是,梵天问君说这次是为潇湘南异接风洗尘的晚宴,影一直对潇湘南异很感兴趣。这么一个有威望的太子居然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皇位落到了别人的手中,真是一个特殊的人物。 影看了一眼南弦,他一张臭脸,脸上布满黑线,看起来不太开心,影挑了挑眉,这小皇帝又遇到什么不合心意的事了? 南弦注意到了影,然后再影的身上停留了片刻。 潇湘霜也突然觉得有点很奇怪,皇帝的眸子一直注意在她们这边,方才转移了注意力。当潇湘霜再一次转眼时候,影再一次不见了。影今天已经第二次不见了。 一下子便被浓浓的粉红所俘获。枝桠错综的桃林,大片环着小片,小片衔着大片,竟然看不到边际。而这诱人的红,一树一树,缀满枝头,一簇簇,一串串,密密匝匝,宛若一场红色的大雪降过,其间偶而几株稀疏的,却给整个御花园凭添了几息灵动气韵。 就是在那里,居然看见了今夜的主角——潇湘南异。 他一身紫衣,皮肤有点古铜色的感觉,很粗狂的感觉,但是五官却很精致,比南弦还要屡胜一筹。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战神般的气质,果真不愧被称为“狂狮铁帅”,好一个风流人物! “谁?”潇湘南异警觉性很高,很快就察觉了影的存在,他的声音在黑色中回荡。 影也知趣,从从容容地走了出来,一阵风吹来,身上尽是湿漉漉的桃花。一身黑色云烟衫逶迤拖地,白色宫缎素雪绢云形千水裙,头发梳涵烟芙蓉髻,淡扫蛾眉薄粉敷面,明艳不可方物。 潇湘南异略挑了挑眉,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人,或许是在边疆呆太久了,宫中仅有如此姿色的美人都不知道,“说,你是谁?” 影双眸愣愣地看着眼前的战神,潇湘南异居然长了一双桃花眼,很不符合潇湘南异给影的感觉,这不是战神的样子,“我叫影。” “影?”潇湘南异皱了皱眉头,“你姓什么” “我姓……”影还没说完,却听到一身尖锐的声音响起,“哎呦,我的睿王爷啊,您怎么再怎么在这儿呀?可让咱家好找啊!皇上都等急了,怎么还没参加夜宴啊?” “本王知道了,这就去了。”潇湘南异淡淡应声,瞥了一眼影,说着就要走。 “哎呦,怎么梵天小姐也在这儿呀?长公主还等着,看见您不见了,着急着呢!”赵喜抑扬顿挫地说道。 “咱家带王爷和小姐走。”说着,赵喜就在前引路。 亭台楼阁之间,潇湘南异突然间停了下来,说道:“你姓梵天?” “对。”影简单的不能再简单地说道。 “呵呵,原来是梵天摄政王的女儿,看来还真是来头不小啊!”潇湘南异的话语冰冷得让人寒颤。 相认 亭台楼阁之间,潇湘南异突然间停了下来,说道:“你姓梵天?” “对。”影简单的不能再简单地说道。 “呵呵,原来是梵天摄政王的女儿,看来还真是来头不小啊!”潇湘南异的话语冰冷得让人寒颤。 到了目的地的时候,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只不过,影是跟着潇湘南异一起来的,显得很突兀,所有的人都看着潇湘南异身边的女孩,显得很尴尬。 那里,洛阳的牡丹花开得正妖艳,真不愧是被称为“国色天香,花中之王”!刚下过几场雨,牡丹的花色愈显娇艳。 “影儿,你去哪了?”潇湘霜急急忙忙地拉过影。 影不说话,只是看着眼前对面的那个安静的少年——梵天珀,真的是很镇定啊,真有一种摄政王世子的风范!那双深邃的眸子,很有一种妖孽的感觉,镇定地恍若谪仙,好像似曾相识啊! 他安静地坐在一边,安静得有点不像梵天珀,就像另一个人,那个号称“鬼手”的少年,很矛盾的少年,清淡出尘般的妖异。影抿嘴笑了一下,“珀哥哥不是说在家里陪爹爹吗?怎么还来了?” 梵天珀倒是从容得不正常,“爹爹说了,叫我陪妹妹一起参见晚宴,怕妹妹又惹出什么祸来,在家里就罢了,在皇宫中那可就赔笑大方了,不是吗?而且今天又是睿王殿下班师回朝的日子,岂不是让睿王也看笑话了?” “呵呵,珀哥哥真是抬举妹妹了,妹妹可不是到什么地方都会闯祸的。”影似笑非笑,她有一种直觉告诉她,眼前的少年绝对不是梵天珀。 影突然间抿嘴一笑。 南弦转过头,正好看见她一个人在偷笑,浅浅的笑容仿佛月光照耀下飞舞的桃花,天真无邪却又偏偏妩媚动人,让人难以移开目光……他微一失神,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怎么可以这样,偏偏自己被最恨的人的女儿迷上了? 梵天珀感觉到似乎有人也正注视着影,顺着那目光望去,他心里微微一惊,万万想不到的是,竟然是——皇上。 司乐的宫人们开始拨动琴弦,琴声如水散开,渐渐浸渍四周的空气,让月光和间或飘落的花瓣似被清水漫过,宛如水面倒影被打碎,粼粼轻晃中透着点点如萤的光彩…… 影轻轻地喝了一口酒,突然间有一种幻觉,梵天珀好像无心啊!还是,眼前的梵天珀是无心的幻想? “皇上,本王先告退了。”突然间所有的人的目光都注意到了潇湘南异的那里。潇湘南异真是不给皇帝面子,今天他本是潇湘南异的庆功宴,来的时候迟到,到的时候又急着要走,以为他现在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吗? 南弦一听到这句话就脸色更加沉了下来,铁青的脸色,“皇兄,今天可是你的庆功宴,你走了,这场宴会岂不是没有了眉目?” “呵呵,皇上说错了,现在您是君,本王是臣,您不应该叫本王‘皇兄’,”潇湘南异丝毫没有顾忌到南弦现在的表情,反而变本加厉,“本王身体有些不适,还请皇上见谅。” 南弦脸色更加阴沉了,往影的方向看了一眼。 影闷闷地说了一句,“看我干吗?我又帮不了你。”声音很轻,轻得连自己也听不见,可是偏偏被梵天珀听见了。 “皇兄难道还是不卖给孤面子吗?”南弦知道自己在朝堂中的威信不如潇湘南异的高,也不好和潇湘南异在这种情况下翻脸。 潇湘南异好像真的要和南弦杠上了,“皇上,可是本王真的是身体不适。” “太皇太后驾到——” 走出一华衣妇人,雍容华贵,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步摇,可是韶华已逝,红颜易老啊! 华衣妇人身后跟着一少年,是个很美的少年。笑起来脸上有梨涡,很甜的少年,和潇湘南异一样,也有一双桃花眼。潇湘南异看着那少年的时候,目光一下子柔和了下来。 潇湘南异轻轻唤了一声,“二皇弟。” “皇奶奶,他是谁啊?”南陵一脸的傻笑,站在南陵身边的芸心中暗想:好阴险的男人啊!装傻都装到了这种地步,呵呵,又是一个为了皇位不择手段的人。 太皇太后和蔼地说道:“他是你皇兄。” 影突然间注意到了那个跟在太皇太后身后的女孩,很眼熟的女孩。身穿白色纱裙,腰间用水蓝丝软烟罗系成一个淡雅的蝴蝶结,墨色的秀发上轻轻挽起斜插着一支薇灵簪。肌肤晶莹如玉,未施粉黛,真是天生丽质。 最为眼熟的是,左眼下面有一朵胭脂画的黑色曼陀罗花,曾经听人说过,黑色的曼陀罗是曼陀罗当中最高贵、最稀有的品种,是高贵典雅而神秘的花儿。黑夜里的曼陀罗是一种花朵很像百合的花,花香清淡幽雅,但真正的黑色曼陀罗那是一种闻多了会让你产生轻微幻觉的香气。清丽,枝叶妖娆,有剧毒,无解,也称情花。 就好像似曾相识,难道是酒喝多了,眼睛出现了幻觉?眼前的人就像——芸。 “南异,都十年没看见了,真是变了,变得越来越能干了,平了边疆的纷乱,真不愧是睿王爷啊!就留下一会儿吧,也好叙叙旧啊!”太皇太后从容不迫地说道。 潇湘南异瞥到了影一个特殊的表情,突然间答应了,“既然太皇太后都开话了,那么本王就恭敬不如从命。” “给太皇太后、湘东王、潇湘郡主赐坐——”大太监赵喜拖着长长的调子说道。 少顷—— 太皇太后轻轻开口,说道:“今个儿的牡丹花开得不错,听说梵天家的小姐诗词书画样样精通,不如作首诗怎样?” 影一愣,她从来没见过太皇太后,这太皇太后怎么会点名叫她来作诗?还说她诗词书画样样精通,这是哪跟哪啊? “太皇太后对我家小妹过夸了,我家小妹并非才情过人,太皇太后就不要为难小妹了。”梵天珀居然为影说话,这不是梵天珀的风格啊! 这让影想起了无心,那个不管她做下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总是袒护着她的少年。 太皇太后不饶人,“那你就是说哀家在为难你家小妹喽?” “不……”梵天珀正想说什么,可是却被影打住了。 “太皇太后,小女恭敬不如从命,小女献丑了,”影却跟梵天珀唱反调,“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影念起了刘禹锡的《赏牡丹》中的一句。 “好!”潇湘南异居然赞赏地说道,微笑地看着影,“很妙,真是让本王另眼相看。” 影突然间有点不自然,看见南弦黑着一张脸,像有人欠了他钱似的,听到潇湘南异的那句赞赏,南弦就好像要杀人似的。 “果然是名不虚传,不愧是梵天问君的女儿!”太皇太后也一脸笑容。 影似笑非笑地看着芸,总是觉得她很眼熟,“小女斗胆,还请潇湘郡主也吟上一句?” 芸这才注意到影,一个一身黑色云烟衫逶迤拖地,白色宫缎素雪绢云形千水裙,头发梳涵烟芙蓉髻,淡扫蛾眉薄粉敷面,明艳不可方物。 特别是那种气质,冷冷的,淡淡的,高傲的眼神,冷冷的话语,霜一般的气质。是影!一定是影!可是,影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什么会这样?难道只是看错了?还是只是巧合?可是,现在的场合也不好问她是不是“至尊•;影”。 芸知道轻轻说道:“那么本宫可就献丑了,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本宫的这句诗,接上小姐的这句,岂不是天作之合?” 影皱了皱眉头,这首诗是刘禹锡的《赏牡丹》,全诗是: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这不是在告诉她,眼前的这个潇湘郡主有猫腻吗? “诗名就叫《赏牡丹》。”芸和影异口同声。 在场的人一整错愕,芸和影却相视一笑。 芸轻轻地说道:“牡丹积蓄了一秋,一冬的精气,经历了一春的努力,如今,它要轰轰烈烈地迸发出来。看哪,花朵纵情怒放,如排山倒海惊天动地,那么恣意,宏伟,那么壮丽,浩荡。它不开则已,一开便倾其所有,开个倾国倾城,让人面对牡丹,除了赞叹,膜拜,都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小女觉得牡丹美则美矣,却美得张扬,俗艳,觉得是世人的恩宠让牡丹名扬千古,心中虽不再讨厌,但要说喜欢实在是称不上。”影道破了芸想说的话。 芸震惊地看着眼前的高傲女子,是她!只有她才会说出这种话! “那么,请问梵天小姐喜欢什么花?”芸如果没忘记的话,影最喜欢的是彼岸花。 “彼岸花。”影无比清晰地说道。 猛然间,芸手中的酒杯突然间激动得掉了下来。 拜月少教主 “尊主这是什么话啊?怎么能说倾情宫无人呢?”这时,从大殿门口走进一抹紫色,冷漠淡情的少年,一脸的冷峻,嘴角那一抹优雅的弧度,真是惊人。 易寒的脸色一变,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双拳立刻抓得紧都得陷入肉中,一脸的嗜血,狠狠地念着这个名字,“紫陌——” “尊主,紫陌来迟了。”紫陌抱拳微微弯下了腰,双眸看着眼前的少年,拓跋音瀧还是和以前一样,懒懒散散的倚在尊主的位子上。 紫陌往下瞥了一眼,正好看到了易寒,那个一脸都是杀气的少年,正是和往日大不相同。记得当初见面的时候,他连他师父——“魇魔”传下来的秋水剑都没有能力开封,现在却能把秋水剑运转自如,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让人另眼相看! 紫陌毫不客气地走向了第一个位子,毫不客气地坐了下去。 “呵呵,紫陌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当初,武林大会的时候,你差点把本尊的命都要了。本尊看,这次我想武林盟主的位子就非你莫属了。”拓跋音瀧笑吟吟地说道,真是放荡不羁的。 紫陌面不改色,淡定从容地说道:“我哪有尊主那般玩乐人生啊?作了三年武林盟主就做厌了,提前退位。”紫陌的口气半带嘲讽,笑吟吟地说道。 “呵呵,”拓跋音瀧懒洋洋地倚在武林盟主的宝座上说道,“本尊也不想啊,谁叫你们都说当上武林盟主就可以执掌武林,比当皇帝还惬意,本尊才上当了,傻乎乎地抢了一个武林盟主的位子,现在本尊才发现上当了。” 呃……众人错愕,拓跋音瀧三年前打败江湖武林人士只是为了玩啊!原来他们说拓跋音瀧放荡不羁原来是真的,搁在谁家都是败家子,果真是玩乐人生啊! “呵呵,尊主真是拿得起放得下。”紫陌似笑非笑,表面上看起来云淡风轻,暗地里却深不可测,让人毛骨悚然。 “真是的,最讨厌你这样的居心叵测的样子了。”拓跋音瀧很不给面子地说道。 叶用玉扇掩着面偷偷地笑了笑,心中暗想:好不靠谱的男人。 “陌残叶,你笑什么?本尊难道很好笑吗?好笑的是你吧,男生女相,不是吗?”拓跋音瀧哈哈大笑,真是内力高,耳力好。 叶轻轻一笑,看着那双放荡不羁的眸子,“那还有比你可笑吗?不靠谱的男人,本少可比你靠谱多了。” “我也觉得很不靠谱。”一旁很安静的狱也闷闷地说道。 “本尊难道命犯桃花吗?怎么怎么老是得罪女人?”拓跋音瀧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对了,陌残叶不是女人,哈哈……”说着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死你……”叶闷闷地喊了一声。 拓跋音瀧反倒不以为然,“哈哈,本尊可不觉得笑死有什么不好,总比老死好多了吧?不过要是有陌残叶这样的人陪本尊一起死就好了,既可以把你当红颜知己,又可以当蓝颜知己,不是吗?”拓跋音瀧有点讽刺的感觉。 叶还是不要和这样的人说下去了,不然,越纠缠越不清。跟这种人纠缠下去,到时候又换得一个“尊主夫人”的称号就麻烦了。 “哈哈,比本尊还不靠谱的不是还有神澈公子吗?不知道他是在谁家扮小厮扮了四年,某个人还认不出,不是吗,神澈公子?”拓跋音瀧的口音半带嘲讽。 神澈若无其事,即使他再怎么虚伪,可是,那双眸子一直都是那么干净,“我们每一个人都是天生的骗子,还是婴儿时就懂得凭借笑容或啼哭来索取,当慢慢长大,以生存手段为名,我们继续进行着欺骗与自我欺骗,骗术高明或拙劣,目的高尚或卑微。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在这一出戏的舞台上,谁不是都在演戏?” 众人毛骨悚然,又是一个伪君子。可是那个人的眸子为什么永远都是那么干净,神圣的不可亵渎? “怎么拜月教的人还没有来?还有没有把本尊放在眼里?”拓跋音瀧虽然不靠谱,但是,还是转入了正题。 “让尊主多等了,漠月向尊主赔罪了。”说着,外面走来一黑衣男子,一双黑得不透一丝空气的眸子,虽然长得俊美,但是阴险得很。 拓跋音瀧好像和独孤漠月很熟的样子,笑吟吟地说道:“漠月,你可迟到了。” 独孤漠月笑了笑,淡定地说道:“尊主,我不是给你赔罪了吗?” “算了,本尊就不放在心上了,以后漠月可不要迟到啊,”拓跋音瀧眯着眼睛看了看外面,不解地问道,“怎么没看见贵教的‘小毒王’?本尊可是很久没看见过漠月你和‘小毒王’在一起了,听说漠月和‘小毒王’一直不和啊!” “尊主里的话?”这时候,走出一个一身黑衣的少年,长相俊美,稚气未脱,还有点娃娃脸的感觉,但是气质却十分老成,年纪却小得出奇,看起来只有十一二岁。 “呵呵,说曹操,曹操就到。”拓跋音瀧还是懒洋洋地,好像提不起精神似的,“‘小毒王’你来得好及时啊!” “不来得及时,怎么把倾情宫的少宫主带过来?”“小毒王”眉飞色舞地说道,似笑非笑,看起来嚣张极了。 坐在一边的紫陌身子一僵,怎么回事?寒失踪了,居然到了拜月教祭司——独孤漠月那儿?倾情宫向来和拜月教不和,这不会是有陷阱吧? 可是,从门口走出来的那个少女让紫陌不得不震惊万分,一身金黄色的云烟衫绣着秀雅的兰花,逶迤拖地黄色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云髻峨峨,戴着一支镂空兰花珠钗,脸蛋娇媚如月,眼神顾盼生辉,撩人心怀。 特别是鼻尖的那一点朱砂,更是惹人怜,看起来楚楚可怜。 易寒一愣,突然间清醒了很多,要不是他将寒撇下,寒就不会被拜月教的人带走了,他当时是被仇恨蒙住了眼睛! “喂!你把小寒还给我。”易寒心直口快,竟然发现自己的嘴巴这么不靠谱,居然说出这种话,看来在这里最不靠谱的人好像是他。 紫陌一愣,“秋水剑”——易寒怎么会帮寒说话,这几天寒不见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呵呵,‘秋水剑’易寒是吗?”独孤漠月轻笑着,“怎么她是你的人?” “呃……”易寒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就当我没说。” “这位姑娘长得好眼熟啊,本少好像在哪里看见过。”叶将玉扇抵在自己的下颚下,对寒眨了眨眼睛,百媚横生。 “紫陌……”寒轻轻地喊了一声紫陌,声音轻得好像只有自己听得见。 可是,这句话偏偏给“小毒王”听见了,“小毒王”一下子就抓住了寒的手,轻轻地在寒的耳边说道:“你再敢动一下,我就毒死你。” 寒闷闷地哼了一声,这时候才感到了深入虎穴的感受。 “漠月,不要玩得太过分了,”拓跋音瀧倚在位子上,突然间说道,挑了挑眉,“不过,慕天曦什么时候有这么漂亮的女儿了?哈哈,看这长相长得挺像当初的江湖第一美人,拜月教教主——月凄凉的。” “漠月公子,可否把我家少宫主还给我?”紫陌沉默了很久,才闷闷地说道。 “哈哈,当初倾情宫宫主——慕天曦强行掳走我家教主,若是将我家教主交给我教,我独孤漠月立刻放人。”独孤漠月不顾这时是什么场合,威胁道。 “呵呵,原来你是想要我家宫后啊!”紫陌笑着说道,目光犀利。 独孤漠月一愣,他们的教主,怎么会是倾情宫的宫后?这怎么可能…… “还请漠月公子放人,不看在我家宫主的面子上,也要看在我家少宫主的身上还流着贵教教主——月凄凉一半的鲜血,还请放人。”紫陌从容不迫,语言却无比犀利。 在场的众人都错愕,这个倾情宫宫主怎么会这样?堂堂第一正派,偏偏和第一邪派生下了一个孩子,这也太…… “原来是偷情啊!”叶扇着玉扇,毫不顾忌地说道。 众人错愕,果然是妖孽,说出来的话想都不想的,是人能说出这种话吗? “咳咳……”拓跋音瀧被这句话噎住了,“陌残叶,请注意你的用词。” “偷情就是偷情,难道我说得不够通俗吗?”叶用玉扇掩面笑着说道。 拓跋音瀧满脸黑线,笑容都僵了,“是够通俗的,呵呵……” 独孤漠月的身子僵了一下,大步走向了拜月的位子,坐了下来。 “少宫主,过来吧!”紫陌的眸子柔和了很多。 “这事可还没有完,既然她的身上有月凄凉教主的一半血液,那么也是我教的少教主,不是吗?她应该坐在拜月的位置。”“小毒王”据理力争。 独孤漠月毫不客气地强行将寒拉向了他,横抱着寒,将她抱到了拜月的位置,搂住寒,与寒同坐一个位置。独孤漠月在别人都没注意的情况下,点住了寒的穴道。 紫陌看得眼中全都是血丝,握紧了拳头,指甲陷入了肉中。 人面桃花 “那么,请问梵天小姐喜欢什么花?”芸如果没忘记的话,影最喜欢的是彼岸花。 “彼岸花。”影无比清晰地说道。 猛然间,芸手中的酒杯突然间激动得掉了下来。 影突然间感到有一双冰冷的目光盯着自己,转过头去的时候,第一眼就看见了一张纯银面具,上面一只红宝石天蝎,栩栩如生。一只嘴角一抹不变的邪魅笑容,让人不由得为此惊艳。 一把扇子,上好白玉镂成的扇骨,蒙饰以薄如蝉翼的水云纱。扇尾还垂着一块血红玛瑙的流苏吊饰。平添了几许含蓄的风流,上面一有只血红的蝎子。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影,眼中尽是邪气。 影一惊,若是这样相认,迦蛮必定找到了她的致命弱点。拿芸来威胁她,更何况本来无辜的芸也会牵扯到这场夺权之争之中,芸就会受到伤害,那样必定会适得其反。虽然很想和芸相认,但是,为了她,也为了自己,不可以相认! 影顿了顿,胸口涌上一层莫名的伤感,压抑住自己的感情,说道:“彼岸花虽好,但是不吉祥。比起彼岸花,小女更喜欢风信子,特别一到春节,红、蓝、白、紫、黄、粉红色的风信子,芳香阵阵,充满节日欢乐气氛。风信子的花期过后,若要再开花,需要剪掉之前奄奄一息的花朵。所以风信子也代表着——重生的爱。忘记过去的悲伤,开始崭新的爱。”影强颜欢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原来这么难。 “呵呵,是吗?”芸笑了笑,嘴角的微笑很苍凉,举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本王的庆功酒,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悲伤?”潇湘南异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偏偏说了这么一句话。 南弦看了看天色,月色越来越美,“要不这样吧——”南弦的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好像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那么就请梵天小姐和潇湘郡主一起合奏一曲,怎么样?” “呃……”影的脸抽搐了一下,难道和迦蛮在一起,南弦也变得那么狡猾吗? 芸只是一味地往自己的口中灌酒,凤仪不停地给芸使眼色,可是芸却一点也不当回事,自顾自地喝着。 南陵猛然间瞥见芸不停地往口中灌酒,心中不悦,凑近芸的耳畔,“你要是再喝下去,本殿下就现在求皇奶奶当众赐婚!” 芸突然间停了下来,瞪了南陵一眼,闷闷地说道:“潇湘南陵,你不要欺人太甚!” 南陵似笑非笑地看着芸,在众人不注意的情况下,一掌劈了下去,将芸打晕了。南陵突然间大喊,“皇奶奶,漂亮姐姐怎么了?是不是睡着了?”太皇太后看着晕倒的芸,心下想之:芸丫头难道真的是喝醉了?可是,太皇太后一反常态,就像普通人家的奶奶对孙儿一样,很和蔼地说道:“南陵,芸丫头喝醉了,你带她回去吧!” 突然间态度一转,一脸严肃,“凤仪,带潇湘郡主带回潇湘宫。” 这时候,众人才知道,原来太皇太后宠爱潇湘南陵是真的。对潇湘南异、潇湘南陵永远都是严肃,爱理不理的。唯独对潇湘南陵一直都是宠爱有加,即使那个聪颖过人,文武双全的潇湘南陵不复存在了,她也永远向着南陵。 芸被南陵带走了,只剩下了影,影望着芸消失的方向,心中有点失落。 “呵呵,现在就剩下梵天小姐了,本王很想听听梵天小姐弹奏一曲。”潇湘南异举着夜光杯,玩味地说道。 影瞪了潇湘南异一眼,潇湘家的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我没心情了,我走了。”影很不给南弦和南异面子,说着就甩袖走了,没有给任何一个人面子,任凭在场的人再怎么错愕,再怎么气愤,影连一个头都没回。 “妹妹,妹妹……”梵天珀看见影就这么走了,也忙着去追影。 不找走到了哪里,只是知道里有一种桃花,花瓣开了一层又层,颜色血红血红,活象牡丹花,它的名字叫做碧桃花。据说,它是陈碧的鲜血幻化成的。陈碧流了血,却再也止不住。流着流着,流尽了最后一滴血,他身子一歪,一头靠在桃树上,便化成了桃林里的一棵最大最大的碧桃树,很难想象,这么一个偌大的御花园,居然会种这么伤感的花。 “这是本王的母后——潇柔后种的,可惜她死得太早了……”突然,一声充满了酒气的声音响起。 影转过头去,撞到了一双充满了霸气的眸子,撞到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那眸子中冰冷的神情,令影浑身打了个冷战,是那个犹如战神的男人。 南异一身紫袍,腰间紧紧束了条绛紫色的带子,满身戾气朝她袭来,影手心里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但还算是淡定从容。 她抬眼,这男人脸庞上的棱角像是刀削过的一般,鼻梁高耸着,那双黑暗深邃的眸子仍是紧盯着她不放。 南异又重复了一遍,语气颇不耐烦,“你快点走,不然,小心本王杀了你。” 走这么近,影可以闻到他口中喷出的浓烈酒气,他身上散发的厚重男性气息,将她裹得严严实实。 “别人会怕,我可不怕。”影丝毫没有被南异半带威胁的语气吓着,而是平静地说道,“睿王爷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还在宴会上?”南异眯起眸子,将她从上到下细细看了一遍,眼里瞬间闪过一簇火苗,又随即黯了下去。 “就凭你这句话,本王就可以立刻杀了你。”南异笑了一下,虽然口头上不饶人。 影大胆地看着南异,“你不是还在宴会上吗?” “本王三万将士全都死于辽国边界,今日正是他们的祭日,更何况秦将军为了救本王,以身殉职,本王大仇未报,岂能在皇城独自一个人享福?更何况辽国太子尚未杀死,我要用他的血,来祭奠本王三万将士的亡灵。”潇湘南异突然间认真了起来,严肃地说道。 “好!”影欣赏地笑了,“睿王爷不愧被称为‘狂狮铁将’,了不起!有义气,重感情!” “你和那个潇湘郡主很熟吗?本王看见你看她的眼神很奇怪。”潇湘南异盯着影,淡淡问道。 影却无比坚定地说道:“不熟,我根本不认识她,睿王爷怕是看错了。” “本王不会看错。”潇湘南异不容置疑地说道。 影恍然回神,连忙垂下眼帘,突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才是好。 “妹妹……”突然间,一身白衣的梵天珀出现在了影的眼前,那双妖异的眸子更显绝艳,就好像是无心的那双眸子一样,清淡出尘般的妖娆少年,在这一片碧桃树之下美得不可方物。 影对着梵天珀点点头,转眼又看了看潇湘南异,便转身离去,脚步之快,像是前方有十万火急之事在等着她一样,走到了梵天珀的身边。 “哥哥,你怎么在这里?”影挑了挑眉,淡淡地说道。她在这里,眼中只有无心。 梵天珀简单得不能再简单地说道:“我看见你走了,所以就追出来了。” “哥哥,那我们走吧。”影也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拉起梵天珀的手。 正想走,可是,偏偏被叫住了,南异突然勾了勾嘴角,“本王只知道你姓梵天,那么,你叫什么?” “影,你可以叫我小影。”影笑着说道,说着就拉着梵天珀的手走了。 潇湘南异看着影,竟然出现了幻觉,觉得眼前的那个好一身黑衣的少女像碧桃树一样美丽。还是因为他酒喝太多了,才产生了幻觉? 影和梵天珀漫步在一大片的桃花林之中,影突然开口,可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一片片的桃花飘落,完美得凄美,“哥哥知道桃花的花语吗?” “不知道。”梵天珀很简单地说道,瞳孔妖娆得如同妖孽,“妹妹知道?” 影娓娓道来:“桃花的花语和象征代表意义:爱情的俘虏。桃花一直以来都离不开爱情两个字,人们常说桃花运,就是因为桃花能给人带来爱情的机遇,有了桃花的祝福,相信你会很快拥有你自己的爱情,所以,它的花语是爱情的俘虏。” “嗯。”梵天珀轻轻地点了点头,眼中尽是妖娆的雾气。 “不过,刚才看到的碧桃花的花语却是——消恨之意。”影看了一眼梵天珀,“在我的眼里,碧桃树就是桃花劫。” “桃花劫?”梵天珀反复地念着这个词,“一线牵”的出现也是他的桃花劫吗? 突然间,一阵风,吹起了全部桃花,曼舞纷飞之中,走出一黑衣少年,那个拥有独一无二的邪魅笑容的少年,妖娆得美丽,“呵呵……” “是你?”影的瞳孔一缩,一下子起了戒备心。 少年扇动着那把玉骨蝉翼水云纱扇,“呵呵,如果小爷我没猜错的话,那位白衣公子不是梵天珀,而是那个号称‘鬼手’的少年,小爷我应该叫你——无心吧!?” 桃花劫 “是你?”影的瞳孔一缩,一下子起了戒备心。 少年扇动着那把玉骨蝉翼水云纱扇,“呵呵,如果小爷我没猜错的话,那位白衣公子不是梵天珀,而是那个号称‘鬼手’的少年,小爷我应该叫你——无心吧!?” “他是?”梵天珀一脸的不知所措,不解地看着影。 “别理他,哥哥,我们走。”影说着就打算要走,可却被那句“而是那个号称‘鬼手’的少年,小爷我应该叫你——无心吧!?”这句话硬生生地打住了。 “他说什么?”影突然间很认真地看着梵天珀,迦蛮不会骗她,更没有理由骗她,而眼前的人很不像梵天珀,特别是那双妖娆的眸子,真的很不像那个长得很像西域人的梵天珀,那么眼前的人只能是——无心! 迦蛮的咬字很重,特别是“无心”二字,“还要小爷我再重复一遍吗?无——心——。” “呵呵……”梵天珀突然间轻轻地笑了起来,笑得那么妖娆,笑得那么清澈,好似谪仙,又像妖孽。 桃花片片零落,漫天飞舞的桃花。风袭来,零落的花瓣飘进影的怀中,与影影绰绰的记忆一起放大成一片片悲愁,落红不是无情物,谁做春泥能护花? 影惊讶地看着那个身上还有飘零的片片桃花的少年,脑子突然间又再一次奇怪地飞闪过这个字眼:清淡出尘般的妖异。 这个少年是这个两个茅盾得不能再矛盾的词的结合体,美丽而又妖娆。恰似谪仙般妖孽的少年,干净得浑浊。 突然间想起了那天,花田里的彼岸花正在盛开,血红色的花朵在风中摇曳,淡雅的月光中看见那个少年如同天神般完美的五官,又如同妖孽般妖异的眸子。 无边无际的彼岸花之间,一名黑衣少年的眼底有妖娆的雾气。他一直抬头,看着星空,眸子深邃而又浩瀚。 那少年美得让人无法呼吸,美得有些不真实。头发黑玉般有淡淡的光泽,脖颈处的肌肤细致如美瓷一般。那双半垂着的眸子,给人留下了无限的遐想,神秘而又清澈,美得不可方物。 影痴痴地笑了,她的等待,她的咒语,终于唤来了无心。可是,影的笑容突然间消失了,她好像看到了什么…… 透着淡淡的月关,看见少年苍白得有些病态的左手无名指上什么都没有了,那根完美的绯红色的“一线牵”没了。 影愣了半天,那么想和无心见面,可是一见面,没想到自己说出的第一句话是这句,真的好可笑啊,“……你的‘一线牵’呢?” “影,你只要记住,你是我无心,生生世世的桃花劫。”无心微笑着说道,完美得好像有一点不真实。 影“扑哧”一笑,笑靥如花。 瞬间,只是顷刻间无心就消失了,好像梦一样似的,化作了淡淡的月光,就像他随着月光出现一样,随着月光消失,就像当初一样,再也没留下什么痕迹,只留下一句“影,你只要记住,你是我无心,生生世世的桃花劫。” “桃花劫……”影轻轻地念着这个词,桃花劫是什么意义?难道是看见她,是他一生中的劫难?呵呵,到底是他的劫难,还是还是她的劫难? “你喜欢无心?”突然间,很不和谐声音响起,那种邪魅独一无二,世界上只有那个脸上有一只血红色蝎子的少年才有。 影瞪了迦蛮一眼,然后独自一个人走了。 瞬间,迦蛮的脸色阴沉了下来,“我以为斩断了‘一线牵’你就不会这样走神了,看来是应该杀了那个叫无心的少年,呵呵……”迦蛮突然间笑得很恐怖。 湘东王府—— 南陵静静地坐在书房里面,研读兵书。突然间,门一打开,一个一身滚银黄衣的少年走了进来,一双暗淡无光的黑色眸子,两撇秀气的眉。看起来很安静,很沉着,一身的书香气息,可却没有文弱的感觉。 “王爷,潇湘郡主醒了,这次王爷下手也太重了吧,可能伤着她的脑部了。”黄衣少年淡淡说道,可却不带一丝感情。 “本殿下不打昏她,她不知道会惹出什么祸来,”南陵放下手中的书,叹了一口气,“那她现在怎样?” “还好,就是有点闹。”黄衣少年却回答得很平静。 “泽唯,带本殿下去看看她,免得她把本殿下的湘东王府拆了。”南陵怎么也不放心,他可是领教过芸的厉害的。特别是当初的那句“两个黄鹂鸣翠柳,一日夫妻百日恩”的超常能力,现在怎么敢再让她呆在他的王府里面闹呢? 龙泽唯点了点头,将南陵领到了霜瑟轩。可是,刚踏入霜瑟轩的时候,南陵就愣住了,他听到了一阵行云流水的琴声。这琴声好像在云端的感觉,有如从天上俯瞰人间,拨开云层,由模糊慢慢变得清楚。 南陵却吓了一大跳,他没走错吧?这太不正常了,不会是吧芸的脑袋真的打坏了吧?还是他的耳朵出问题了。 “王爷不必惊讶,潇湘郡主并无大碍,一大清早就在弹琴。”龙泽唯很简单地说道。 南陵却说道:“一大清早就在弹琴?这还没有大碍?问题可大了,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乖了?不会是本殿下真的把她打傻了,还是打疯了?” “呵呵,王爷多虑了,泽唯已经查过了,潇湘郡主只不过是被重力打得昏厥过去了,其他并无大碍,没傻,也没疯。”龙泽唯云淡风轻地说道。 南陵还是皱着眉头,这是那个“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作马铃薯”的潇湘芸吗?怎么看也不是她的风格啊! 突然间,传来一阵歌声,娓娓动听: 不等来世再相约,今生就要无恨无悔, 不问前缘我是谁,只管今尘和你日日月月。 我愿与你雪中泥,红尘寸寸泥中血, 冷暖相随悲欢同泪,朝朝暮暮相依偎。 我是萍你是水,相逢相爱不是罪, 地久哭天长泪,为你染红我的血。 …… 人间痴情迢迢不归路,不如天上比翼蝶。 南陵一惊,听这声音倒是芸的声音,但是这人嘛……可就不一定是芸了。芸那丫头,怎么会唱这种歌,莫不是真的打傻了? “砰!” 一把琴正好从霜瑟轩中砸了下来,正好朝着南陵和龙泽唯的方向。两人一闪,正好逃过了一劫。 这时候,一个花瓶又砸了下来,接二连三的是那些南陵收藏的名人书画、诗词一通都砸了下来,二人一一闪过。 “喂!这么没有涵养的,偷听别人弹琴,不觉得羞耻吗?还在宴会上把我打晕了,你是脑子缺了一根筋,还是多了一根筋?缺不缺德?”这时候,走出一俏丽少女,双手叉着腰。除了一头黑发之外,全身雪白。面容秀美绝俗,只是肌肤间少了一层血色,显得苍白异常。,脸上有一朵妖娆的黑色曼陀罗,颇有一种惊艳的感觉。 南陵舒了一口气,还好,没把她打傻,这还是原来的那个张扬跋扈的潇湘芸。 “还好,没把你打傻。”南陵笑着说道。 “喂!你快点送我回去,我还不知道耶律煊现在怎么样了,万一出事了怎么办?”芸大大咧咧地说道。 南陵一愣,这丫头一醒来怎么就想着耶律煊? “放心,耶律公子已经安顿好,现在就在湘东王府的希墨阁。”龙泽唯很有礼貌地说道。 芸忙问道:“你是谁?希墨阁在哪里?” “在下龙泽唯。”龙泽唯瞥了一眼芸,好像想到了什么,“希墨阁在王府的后花园的庭院西侧。” “你还不早说!”芸突然间就跑了,好像有十万火急的事似的跑了。 “呵呵,跟原来一样,看来本殿下没有把她打傻。”南陵却笑着说道。 龙泽唯皱了皱眉头,“王爷,现在可怎么办?潇湘郡主把您最喜欢的王羲之的书法都砸下来了,好像被弄破了。”龙泽唯弯下腰,捡起那幅可怜的字帖,叹了口气,放在潇湘芸的手上,真是报遣天物啊! “什么?”南陵突然间哭笑不得,早知道会这样的话,真有一种想把芸打傻的冲动,不傻还不如傻了好呢! “来人,潇湘郡主砸下来的东西收拾好。”龙泽唯吩咐道。一群黄衣丫鬟和蓝衣仆人纷纷过来,急急忙忙地去捡那些被芸砸下来的字画、古董花瓶,和那把倒霉的古琴。 “禀王爷,这把琴的琴弦断了,这把琴是太皇太后御赐的。”一个丫鬟小心地说道。 南陵无奈地看了一眼那把琴。要是去找芸理论的话,芸肯定会反而骂他一通,还是认栽了吧,免得得罪这种人。 “算了,让它去吧。泽唯,帮本殿下把这把琴的琴弦接一下,你可是洛阳最有名的琴师。”南陵叹了口气。 “王爷,可否进一步说话?”龙泽唯神秘地说道。 南陵皱了皱眉头,“什么事?” “潇湘郡主有猫腻,她会五行之术,她的道行很深。”龙泽唯轻轻地说道。 南陵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王爷别忘了,泽唯除了是洛阳最有名的琴师之外,还是洛阳最有名的阴阳师。”龙泽唯小心翼翼地说道。 南陵并没有惊讶,“泽唯,你打算怎么做?” “泽唯只是封住了潇湘郡主的灵力。”龙泽唯很简单地说道。 南陵叹了口气,“潇湘芸啊,潇湘芸,你真是本殿下这一生的桃花劫。” 凤裔 独孤漠月毫不客气地强行将寒拉向了他,横抱着寒,将她抱到了拜月的位置,搂住寒,与寒同坐一个位置。独孤漠月在别人都没注意的情况下,点住了寒的穴道。 紫陌看得眼中全都是血丝,握紧了拳头,指甲陷入了肉中。 拓跋音瀧突然间觉得自己这个武林盟主做得太窝囊了,再让这两个人冷战下去他这个武林盟主就不要当了。 拓跋音瀧说着就扯开话题,“呵呵,今年的武林大会居然‘绝尘公子’都来了,好像从来都没有一个武林盟主有这种大幸,居然能请得动‘绝尘公子’,本尊只是走运啊!” 拓跋音瀧刚说完就觉得他在说假话,这算是大幸吗?刚过来的时候,碰到了一个男生女相的陌残叶。差点没被陌残叶勾了魂,然后就遭遇陌残叶说他不靠谱,又遭遇拜月和倾情的恩恩怨怨,哪个武林盟主像他那样倒霉的? “盟主抬举在下了。”铘很谦虚地说道,一举一动都是那么优雅,简直都要把拓跋音瀧的风头都要抢走了。 “闲话莫说,要比武的话就快点开始。”第五弈早就等得都要烦了,而且今天早就被叶的那几句话说得心情够差了,现在真想找几个高手,一起去打架。 “哟,‘剑妖’就这么等不及了?呵呵,要不要和桃夭一比高下?”红衣教教主——媚桃夭向第五弈抛了一个媚眼,娇滴滴地说道。 第五弈打量了一下媚桃夭,居然不被美色所惑,很镇定地说道:“我不和女人打架。”更何况,媚桃夭长得再美,也美不过那个魅惑众生的陌残叶。 媚桃夭挑了挑修长的绣眉,“呵呵,难道‘剑妖’你瞧不起女人?” “随你怎么以为。”第五弈很冷淡,转过头去看着一脸暴戾的易寒,“喂,我们打一架,怎么样?” “没兴趣。”易寒连一眼都没有看第五弈一眼。 “呵呵,有个性。不过,我们肯定会有机会切磋武功。”第五弈反而没有生气,倒是欣赏地笑了起来。 “要不这样吧,”叶收起了玉扇,美目看着第五弈,“第五公子要不和本少打一架,怎么样?本少正想试一试这把玉扇的威力如何呢!” 第五弈的脸抽搐了一下,然后闷闷地说道:“你的那把玉扇是用天山寒冰蚕玉做成的,威力不可小觑,你不用试就可以知道它的威力。” 在座的众人一惊,天山寒冰蚕玉是琴宫的镇宫之宝,琴宫被第五弈灭门了之后,天山寒冰蚕玉也不知下落,原来在第五弈的身上。第五弈这人还真大方,居然把这么宝贵的东西送人了。 “莫不是第五公子把本少当成女人了,所以才不愿和本少切磋?”叶挑了挑眉。 第五弈扭过头去,固执地说道:“不是。” “那又是为什么?还是本少不够资格?”叶仍旧不依不饶。 “不是,都不是。”第五弈再一次说道。 “既然第五公子不愿意,在下愿意,叶少爷可否愿意和在下切磋武功?”神澈站了出来,嘴角挂着一抹狡黠的笑容。 “好啊!”叶妩媚一笑,然后转过头去,对着第五弈说道,“此地不留本少,自有留本少处。呵呵,神澈,我们走吧!” 说着二人便笑着走了。第五弈突然间有一种冲动,真想立刻把这两个人拉回来。现在的感觉就像把自己的未婚妻推到别人怀中一样,不过,叶是男是女还不明呢! “咳咳,‘剑妖’不要看了,那两个人都走了。”拓跋音瀧忍着不笑。 第五弈瞪了一眼拓跋音瀧那张臭脸,一句话都不说。 这时候,拓跋音瀧深刻的体会到了,他当这个武林盟主当得有多窝囊,居然有那么多人都敢这么对他用脸色。其实也应该他想想自己,要不是他自己当一个武林盟主一点儿都不正经,当了三年就要罢工,才不会造成现在这个局面。 突然间,不知从哪里,闯入一个一身红衣的女孩。和陌残叶穿女装的时候有点相似,第五弈看见那个闯进来的女孩的时候,还以为她是小叶子。可是,看见那个女孩的腰间挂着一块墨色的玉佩,那个相貌在这里最突出的红衣少年,看见那块凤凰涅槃墨玉,眸子突然间闪过一丝光芒。 诺走进来的时候,感到一阵尴尬,所有的人都看着他,特别是夕鹤轩。他的那个失踪了五年的女儿突然间出现,而且是在这种情景之下,这样他猛然间想起了早已五年未见的念若菱,也不知道她是生是…… 诺左右看了一下,正派人士的位子全都坐齐了,只有那个红衣少年旁边的那个位子的旁边空着。便大大方方地走向了那个位置,正想做下去,可是,想了一下,还是不好,万一这个位置的人等一下来了怎么办,那岂不是更尴尬了。 诺瞥了一眼红衣少年,“这位姐姐,这个位子是不是空着?” 红衣少年俊美的脸抽搐了一下,刚才的那个陌残叶是男生女相,这时候,这个名号有轮到他了?红衣少年面无表情,闷闷地说道:“你的眼光有问题吗?还是精神方面有问题?如果你叫本尊哥哥,本尊就告诉你。” “放心吧,小诺,那个位置上的人要是还能出现,也不是来找你的,应该是去找那位第五公子的吧!”狱脱口而出,也不知道为什么狱第一句喊出来的居然是“小诺”。 惊诧之余这才发现,自己不是没有理由地叫她小诺,她和小诺如出一澈,甚至和小诺一样,有一双绝艳的阴阳眼。 诺听到“小诺”二字,连忙抬起头来,惊讶地只能说出,“小狱……” 狱一愣,怎么回事?她怎么知道她叫狱的?那个红衣女孩叫她的语气,和当初在现代的时候,诺的语气一摸一样!难道…… “坐下。”红衣少年一把拉住诺系在腰间的凤凰涅槃墨玉,很霸道地强制诺坐下。 诺打量着这个红衣少年,他长得真的好妖孽。 “我可好看?”红衣少年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红色的眼影真的很妖娆,在这么一群美男之中,相貌最出众。 “妖孽。”诺闷闷地骂了一句。 红衣少年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你认为妖孽会长得这么漂亮吗?为什么不往神的方向想本尊?” “呃……”诺呆住了,“好像神之中还没有像你这样自恋的人。就你这张脸,还怎么当神呀!一看就是妖孽!” 红衣少年的脸再一次抽搐了一下,“你可是第一个说本尊自恋的人!” “我相信,我不是最后一个,只要跟你说过话的人,都会这么说你。”诺得理不饶人。 “我也相信,只要见过你的人都会说你眼光有问题,男女不分,我不是第一个,但不是最后一个。”红衣少年反而将了诺一军。 “自恋狂,算你狠!”诺闷闷地哼了一句。 “本尊叫凤裔。”凤裔挑了挑眉说道。 正当此时,拓跋音瀧早就受不了他们两个人的“打情骂俏”了,立刻说道:“要比武的就去比武,不比武的就各自回家吧!” 众人错愕,能说出这种话的人,大概只有拓跋音瀧这一代武林盟主了,“要比武的就去比武,不比武的就各自回家吧”这是一个武林盟主能说出的话吗?他当武林盟主,不导致武林大患就怪了,这个拓跋音瀧真是玩乐人生啊! “自恋狂,你就别去了吧!看你娇滴滴的,怕你被打伤了俊美的容貌,让万千少女都心碎了,那可就麻烦了。”诺眉飞色舞地说道,话语中尽是讽刺。 凤裔狠狠地瞪了诺一眼,送了她一个咬牙切齿的微笑,“你也要小心啊,小心一出门就摔一个踉跄,那可就丢人现眼了。” “怎么会?”诺咬牙切齿地说道。 众人都走出准备比武,诺也不甘落后,也要跟着一起出去看热闹。 刚想跨出门槛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妖孽般的凤裔。然后自顾自地要跨下去,没想到脚上居然有一股无形的力量被牵扯住了,诺的身子一个重心不稳。 在摔下去的时候,诺只想到,要摔死也要拖上一个垫背的,一把扯住了凤裔的衣袖,凤裔被诺这么一拉,也重心不稳,一起摔了下去。 这下可好看了,凤裔被诺压在地上,正好当了垫背的。诺和凤裔面对着面,四目相对,居然就吻上了! 诺瞪大了眼睛,鼻子里全都是凤裔的体香,是凤凰花的香味。凤裔的那双有着妖异的浓浓的红色眼影的眸子也瞪得大大的,花容失色,他本来是想让诺摔一跤的,没想到自己挖了一个坑,自己跳了下去。 “喂,你还不快起来,本尊的豆腐有这么好吃吗?”凤裔还是改不了以前的语调,自恋狂还是自恋狂。 诺猛然间回过神来,立刻爬了起来,突然间发觉有人正看着,转过头去的时候才发觉宇文家的大公子宇文焰正看着他们俩。 诺回过头来,用杀人的眼光看着凤裔。 到底谁心狠? 一夜间,可能有些夸张,那满树的桃花化作落红,被风扫下,如一场桃花雨铺满地面,不免心生感伤,花如此,人又何如。春对于桃花来说,只是短暂的一瞬,人的一生对于历史的长河而言,又何曾不是!桃花自有它的企盼,只是不知道,我又在等待什么? 唯一只有潇柔后生前种下的碧桃树上的花还开着,这让宫中的人都大为震惊。宫中的人都窃窃私语,说是潇柔后显灵了,她要帮自己的儿子登上帝位。 流言是长了脚似的飞,最终传到了当今天子——潇湘南弦的耳朵之中,包括潇湘南弦的最大幕后推手迦蛮的耳中。迦蛮只是说,在这个时代,不管它是真是假,流言是最可怕的,因为它可以将一个人从高高在上的位子上拉下来。 当影那天晚上回梵天府的时候,特地看了一眼梵天问君,其实目的就是看一眼梵天珀是不是无心。可是,这个结果很简单,说他梵天珀一直在床前陪着梵天问君,而影叫梵天珀无心的时候,梵天珀一点反应也没有,看来那个人真的是无心幻化出来的。 不过,这给影给了一点信心,或许,就在她的身边,不知不觉的当中可能就在她的身边,无心舍不下她,也舍不了她,因为她是他生生世世的桃花劫…… 湖心小筑—— “神主大人,昨夜潇湘南异接风洗尘的日子,一个晚上过去之后,御花园的桃花全都被打落,只剩下潇柔后生前种下的碧桃树的花还开着,宫中有流言蜚语传出,说是潇柔后显灵了,她要帮自己的儿子登上帝位。”广澜从容不迫、有条有理地报告着昨天发生的事情。 影点了一点头,思索着南弦听到这流言蜚语后的表情,肯定很好看,“哦,呵呵,陪我去一趟皇宫,我倒想看看小皇帝这个时候的表情。” 广澜似笑非笑地说道:“神主大人啊,昨天你那么不给潇湘南弦面子,今天你那么大胆地想去看他的笑话,他岂能让你吃得了兜着走?还有那个幕后推手黑道trump card(王牌)岂不是又要调戏你一番?” 影的脸抽搐了一下,前几天的事她差点忘了,现在又被广澜勾起了雪耻,心中好不爽! 突然间,影看见外面闪过几个人影,身材臃肿,长得很喜气,就好像宫中的嬷嬷一样,一身彩衣,很献媚,很不中看。 “楚净衣,过来!”影的心情更差了,“她们这群老妖婆过来干什么?” 影一说话就没好气,一开口就说了一句“老妖婆”,吓得楚净衣瑟瑟发抖,楚净衣结结巴巴地说道:“王妃说按小姐的性格,缠足就不可能了,所以叫她们来帮小姐穿耳洞。” “什么?”影一声大喝,本来影心情好的话,说答应也难,现在她的心情那么差,能给她穿耳洞就更别说了。 楚净衣被影的一声大喝,吓得眼泪汪汪。徐昭佩看见楚净衣这样,幸灾乐祸地笑了一下,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净衣姑娘可不要哭哦,我家主上最讨厌别人在她的面前哭了,小心你的眼睛啊,哭瞎了可怎么办?”徐昭佩着重加重了那句“哭瞎了可怎么办”,然后一脸阴险的笑容。 吓得楚净衣想哭也不敢哭,闷闷地说了一声:“小姐,净衣告退了。” 真是什么样的人,养怎么样的丫鬟。叶的丫鬟沙慈就快要爬到了叶的头上了,人家叶少爷却不以为然;芸的宫女倪香说出来的话完全不像是一个宫女的,可是芸一点儿都不在意;而影身边的“小黑羊”一个比一个阴险,一个比一个凶悍,全都去欺负人类——楚净衣。 “去吧!”影冷冷地说道。 “呵呵,神主大人,广澜我好久没有吃过人肉了,”广澜一脸阴险的笑容,突然间脸色一变,“可是,这几个人的肉肯定很难吃,一看就知道一身的油水,我最讨厌吃肥肉了,如果是徐昭佩的那种货色就咽得下去了。” 一旁的几位妇人错愕,虽然听了这句话挺吓人的,可是看了广澜的那个身材,一个小孩子的样子,就不相信她会吃人了。 “呵呵,看来广澜小姐的身材还是不够吓人啊!”徐昭佩轻笑着,虽然想看看广澜被叫做“侏儒”的脸色,但是看着广澜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吓了一大跳。 真正恐怖的人,不是愤怒的时候,而云淡风轻地笑起来是最吓人的,比方说一直笑里藏刀的迦蛮,还比方说此时的笑得那么灿烂的影。 影笑得灿灿烂烂地说道:“各位嬷嬷是想来干什么的?” 众妇人一阵寒颤,这个梵天小姐笑起来怎么这么恐怖?这比那个想吃人的那个小孩还要吓人。 “回小姐,是王妃叫老奴过来帮小姐穿耳洞的。”翠衣妇人颤抖着说道。 影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哦?那么还想不想给本小姐缠足呢?” “不、不敢。”翠衣妇人说道,“可、可是,王妃那儿老奴怎么交代呢?王妃最近心情一直都很不好。” “哦?是这样的?你们当中谁剁下一只耳朵,就可以帮本小姐穿一只耳洞,你说这样可好啊?”影说得云淡风轻。 所有的妇人都吓了一大跳,唯有一个老妇倒是面无表情,“老奴见过的富家千金,刁钻古怪的见多了,还真是又一次看见像你这样的!”“你们几个,压住她!”老妇一脸的严肃,“我婉雁此后前皇后那么多年,难道还怕你这个小姑娘吗?” “小佩、小澜,你们说本小姐该怎么办?”影微笑着看着徐昭佩和广澜,那种笑容和犀利,和迦蛮如出一澈。 广澜和徐昭佩的脸抽搐了一下,难道是跟着迦蛮久了,所有的人都变得很像迦蛮吗?当初是南弦,现在是影,那个笑容,可是迦蛮的招牌笑容啊…… “随你。”广澜干笑着留下一句话,“神主大人,遇到了大事,在叫我们出来帮忙,不要老是拿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找我们,我们也是有尊严的。”说着就走向了内厅,一个人先打了退堂鼓。 徐昭佩干笑了一下,倾国倾城,“主上,您自己加油啊!”说着也溜之大吉了,平日里看着挺厉害的两个人,一个千年大僵尸,一个走尸族的“血婴”,遇到了这种不痛不痒、不大不小的事情上偏偏不肯插手,这叫什么回事啊! 影的脸一下子阴沉了下来,看来应该再去找几个称职一点的“小黑羊”才好。 突然间,影被一群妇人压住了双手,又被强行地压在凳子上。那个叫婉雁的老妇,走了过来,恭恭敬敬地向影鞠了一躬,“梵天小姐,得罪了,您可不要乱动,不然会弄伤您,那可就不好了。” “你……”影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们把蜡烛点着。”婉雁将一根金针在蜡烛的火光之中烧了半天,然后走到影的面前,恭恭敬敬地说道,“梵天小姐,忍着点。” 婉雁的手法很娴熟,无声无息地刺了下来,血溅了开来,滴在了地上。影却眉头皱都没有皱,影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自从和迦蛮接过那一吻以后,影连疼痛的感觉都不知道是怎么样的。 可是,感觉不到的疼痛更是疼痛,影的头上冒起了汗,眼看着那根金针又要刺下来了。 猛然间,看见了一清淡出尘般的妖孽的少年,他面无表情,一下子就弹掉了婉雁手中的金针,深深地看了影一眼,然后又无声无息地消失了,正如他悄然无声地来一样。 “无心!”影大喊着,心很痛,可是却感觉不到心痛,“为什么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一而再,再而三地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你消失。” “影,你只要记住,你是我无心,生生世世的桃花劫。”声音若隐若现地出现,又再一次消失。 影失落地跪在地上,不为其他人跪下,只为那个拥有一双妖孽般的眸子的少年,放下自己的尊严,就像他当初半跪下,请求她让他成为她的式神一般,放下了自己的尊严。 “梵天小姐,你的另一只耳朵,老奴留着明天穿,老奴这就走了。”说着婉雁带着那群老妇走了。 影的耳朵滴下了一滴又一滴的鲜血,她却顾不得鲜血的滴下,血泪同时滴下,影一直跪在地上…… 第二天—— 影在广澜和徐昭佩的劝说下,终于肯站起来,而婉雁却吃了闭门羹。 “小姐,这是皇上送给你的。”一个黄衣丫鬟送过来一个锦盒。 影瞥了一眼,然后转过了头去。 走过来一个粉衣丫鬟,“小姐,刚才睿王爷说要把这个东西送给你您。” 影无视了。 “小姐,”这次是楚净衣,“迦蛮公子说送你这个东西。” 影漠然地看了一眼。 门再一次被打开…… “本小姐不是说过了吗?给我滚!”影大喝道。 “妹妹,外面有一位很美的公子说送你这个,”这次居然是梵天珀,“他叫我转告妹妹,说你是他生生世世的桃花劫。” 影猛然间身子一颤,突然间大喊:“无心,你又何必呢?” 梵天珀的身子一颤,然后掩门走了。 影打开无心送来的锦盒,竟然是一只红色的水晶耳环,接着打开迦蛮的,小皇帝的,以及潇湘南异的,竟然很巧合地都送来了一只红色的水晶耳环。 影轻轻地拿起了无心送来的耳环,凄惨地笑了起来,无心啊,无心,你说我的心狠,你何尝不是呢…… 妖精少年 “喂,你还不快起来,本尊的豆腐有这么好吃吗?”凤裔还是改不了以前的语调,自恋狂还是自恋狂。 诺猛然间回过神来,立刻爬了起来,突然间发觉有人正看着,转过头去的时候才发觉宇文家的大公子宇文焰正看着他们俩。 诺回过头来,用杀人的眼光看着凤裔。 “喂!你这么看着本尊干什么?不会是对本尊图谋不轨吧?”凤裔挑了挑眉,向诺抛了一个媚眼。 “不要脸!”诺暗骂了一句,“是你吃我豆腐吧?本小姐怎么这么不幸,居然和一个变态男来了个kiss(吻)!你赔本小姐的初吻!” “喂!本尊还没有叫你赔本尊的初吻呢,你说什么说!?本尊吃的亏比你大多了,本尊都没喊,你就叫得那么厉害!”凤裔算是遇到了诺算是遇到了克星了。 诺看了一眼附近,宇文焰已经看得不耐烦了,早就不知去了哪里。诺揪着凤裔的衣服,恶狠狠地说道:“凤哥哥,你得娶我!” “龙妹妹,亲你一下就要娶你,要是摸你一下,你是不是叫本尊对你负责啊?”凤裔皮笑肉不笑,顺着杆子往上爬,一个“凤哥哥”,一个“龙妹妹”,真是好玩! 诺咬牙切齿地微笑,“凤裔,你还真是顺着杆子往上爬啊!去你的‘凤哥哥’,‘龙妹妹’!你不要脸,果真是天下无敌啊!” “是妹妹你叫了我一声‘凤哥哥’,本尊哪里好意思不回你一句呢?不是吗,妹妹?”凤裔微笑着说道,好像刚才的事情都忘了一样,云淡风轻地说道,“再说,妹妹可不要这样说,本尊什么都可以不要,就是不能不要脸!” “对啊!你就长了一副好脸皮,变态男!”诺暗暗骂着,“难怪别人说,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凤裔你好贱!” “随你。”凤裔倒是很无所谓的样子。 “以为你长得很好看吗?你可是正宗的男生女相,变态男、自恋狂,你赔我的初吻!”诺不依不饶,更加叫起了劲。 凤裔最讨厌有人拿他的相貌纠缠了,包括怀疑他的性别,皱了皱眉头,“这样可好?”说着就将脸凑向了诺的那边,一个kiss(吻)一下子就吻在了诺的左脸颊。 诺瞬间脑子一片空白,瞪着一双大大的水汪汪的眸子吃惊着,这个凤裔的脑子是不是少了一根筋? “这样可好?你欠本尊一个吻,现在抵消了。”凤裔认真地看着诺。 诺突然间觉得,她眼前的这个人是不是人?这是人会有的思维吗?诺被凤裔彻底打败了,但是心中还是愤愤不平,“不好,你有占我的便宜,一点都不好!” 凤裔皱了皱眉头,“那就……” “别亲了,我服了你了。”诺被凤裔吓怕了,万一他的脑子还是转不过来,再亲下去就要出问题了。虽然凤裔长得很出众,诺不得不承认在那群美男之中,凤裔是最出众的,最美的,也是最女人的。 凤裔又皱了皱眉头,看起来真的有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大不了本尊娶你不就是了?” “什么?”诺瞪大了眼睛,凤裔他真的是人吗? “大不了本尊娶你不就是了?”凤裔不耐烦地说道,瞥见诺一脸的不高兴,突然间眼前一亮,“看你那么不高兴,本尊也不为难你了,那就一笔勾销了吧!” “哼!别想就这么完了,本小姐可不想这么就便宜你了,”诺瞥了一眼凤裔,“你可以不用娶我,但是必须得完成我的三个愿望!” 凤裔突然间脸色一变,“难道本尊长得不好看吗?你居然看不上本尊?三个愿望本尊可以答应你,但是,本尊娶你娶定了!”凤裔的口气有点小孩子的赌气似的,看来这个大美男——凤裔的心理年龄还是很低的。 诺对着凤裔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很正常啊!为什么这个凤裔的脑子…… “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本尊不够好吗?”凤裔似笑非笑,虚荣心突然间好像得到了满足似的。 诺的口气嘲讽,阴阳眼很漂亮,“你很好,可是我怕配不上你!” “本尊不会嫌弃你的。”凤裔一脸欠扁的笑容,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变态男!”诺快步走了,免得去招惹那些脑子少了一根筋的人,那个凤裔真够难缠的,越纠缠越难办。凤裔反而追了上去,紧跟着诺。 诺和一直紧跟着她的大美男——凤裔到了比武的现场的时候,早已开始了好几场,现在比武胜利的是“破晓”的“神瞳”——神澈。 虽然,被一个美男跟着是一种幸福,可是被这个变态男跟着就是一种不幸。 “喂,变态男,你能不能不要跟着我?”诺实在是受不了了,这个男人真是难缠,孔子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现在应该改成“唯凤裔与小人难养也”。 当诺转过头去的时候,看见的那一幕真是让人大跌眼镜,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那个闲不下来的凤裔,和紫薇门的那群女道士勾搭了起来! 也好,诺可以趁机溜走,可是没走一步,凤裔竟然也跟着走了一步。诺遇到凤裔这样的人,真是欲哭无泪,“你不是在和紫薇门的那群女道士搭讪吗,跟着我干什么?” 凤裔一笑,倾国倾城,魅惑众生,“呵呵,你吃醋了?” “没有,我们好像一点儿都不熟,你就站在哪里不要动,我走了。”诺看了凤裔的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半天,差点被勾了魂。 “我答应你,我绝不招蜂引蝶了!”凤裔有点服了诺,反倒安慰道。 “你别跟着我,不然我我就喊非礼了!”诺破罐破摔,威胁道。 “还有哪位想和我比上一场?”赢得有点不耐烦的神澈的声音有点慵懒,都赢了那么多局了,实在是无聊。难怪拓跋音瀧当上了武林盟主三年后就喊着要罢工,原来每次都是胜利的滋味也是非常痛苦的。不停的赢,不停地胜利,战无不胜也是一种痛苦。 可是,拓跋音瀧看得有点厌了,总是神澈胜利,居然睡着了,武林的面子全被这个玩乐人生的武林盟主挥霍光了! “本尊倒想和你比试一番,神澈公子怎么样?”凤裔突然间开口,浓艳的红色眼影显得那么妖娆。 “呃……”神澈狡黠的笑容一僵,脸抽搐了一下。 凤裔有点不解,突然间有点明白了神澈的意思,开始有点不明白。 “变态男,我的墨玉在你的身上……”诺暗暗提醒道,没想到在场的那些人内力甚好,耳力更是不用说了,全都听得一清二楚。 “呃……”凤裔瞥了一眼自己腰间的东西,好像是当时被诺拽倒的时候,手忙脚乱的时候,把墨玉居然系在了自己的身上。 “这个就当定情信物,本尊收了。”凤裔淡淡说道,也不管在场的那么多人,特别是夕鹤轩的脸色那么阴沉。这个凤裔真是不要脸,居然说出这种话。 凤裔也不管诺当时的表情,用轻功飞上了比武的台子上面。 凤裔从腰间拿出一条纹凤金鞭,其鞭长四尺,鞭把与剑把相同。鞭身前细后粗。共为十三节,形如金凤。 拓跋音瀧虽然睡着了,可是耳力却不减,一听到两个美男要打起来了,而且是那个美若天仙的红衣美男,心中大爽,眼前一亮,不由得嘴角挂起了一抹欣赏的笑容。 “呵呵,天下第一杀手是吗?本尊倒像看看你的功夫到底怎样!”凤裔挑了挑眉,挑衅地说道。 神澈笑了一笑,“我也想看看你的功夫如何。” 诺曾经听说过,鞭比较难练,要达到随心所欲地舞花,或是狂抽乱舞,需要长时间的训练,练习时需注意别打到自己,还得让飞舞的鞭子完全保护自己,使对方无法攻入。练习的核心要领是苦练飞转速度,转速的快慢是衡量持鞭者技术高低的惟一标准。无论你会多少种套路,若转速不高,则很难发挥鞭的攻击力度。 是放长击远之劲,发力点在后脚、头、手之处,后脚要有下蹬之劲,头要有外顶之领劲,手要有向外摔放之劲,三处合为一体,刚柔相济,内外合一,才能打出放长击远之鞭劲。 真是看不出凤裔这样的美男,居然是学鞭术的,身上肯定有不少伤。 凤裔的鞭术凌厉,和凤裔的外貌完全不同,看起来截然不同;而神澈的剑法很干净利落,一击便逼向要害,就像神澈的那双干净的眸子一样。 凤裔居然打败了号称天下第一杀手的神澈!神澈却一脸笑容,那种笑容不是狡黠的,而是很满足的那种。 凤裔打败了神澈,本应该成为擂主的,可是他却潇洒地走下了比武的台子,让在场的人一阵错愕,又是一个无心武林盟主的人。 可是,让诺很震惊的是——凤裔在挥鞭发力的时候,诺的阴阳眼中突然间消失了,诺的瞳孔一缩,凤裔真的不是人类!而且凤裔会异能,道行远远超过诺的估计范围,甚至异能远远超过诺。这么一个美得不太真实的少年,喜穿红衣,那么浓的红色眼影,他到底是何人? 可曾念若菱? 凤裔这么一下场,台上空无一人,反倒寂寥了很多。拓跋音瀧看得睡都要睡着了,打了个盹,可是还是没看见有人敢上台,就连一直急着想比武的第五弈也一声不吭地站在那里,想必又是在想那个人妖吧? 火红的凤凰花在树梢昂然吐芳,绿意盎然的树木,浓艳蓬勃的花朵,凤凰花红艳绽放着,红透了半天边。“叶如飞凰之羽,花若丹凤之冠”,火红火红的花,碧绿碧绿的叶,红配绿,绿衬红,本应该是艳俗的,可是却显得那么恰到好处。 在那妖娆的凤凰花的那边,一身紫衣的叶扇动着玉扇,慵懒地说道:“怎么没人敢去了?还是被刚才的两位吓怕了?你们既然不去,本少就来领教一下你们的功夫如何!” 说着就用轻功飞到了比武的台子上,那嘴角勾起的笑容魅惑众生。虽然,论其实力来,叶的功夫真的不怎么样,但是,她可以凝聚第六感,只要不遇到道行比她高的人,就未必跟打败她。 “喂!陌残叶,可以参加比武的人只有在名单中的人,才能参加,你不可以哦!”拓跋音瀧顽劣地笑了。 “也不知道是谁?就在三年前的那场比武,某个人的名字也不再名单里,偏偏也参加了那场比武,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当武林盟主,拓跋盟主可知道本少说的那个人是谁吗?”叶挑了挑眉,玩味地看着拓跋音瀧。 拓跋音瀧俊美的脸抽搐了一下,他不是再说他吗?当初他参加上次的武林大会的时候,他的名字确是不再比武名单里。 “随你。”拓跋音瀧被打败了,他承认自己玩不过这个伶牙俐齿的陌残叶了。 可是,为什么这个男生女相的陌残叶总是揭他的短?一见面就说他不靠谱,然后说他不正经,最后还拿他的“光辉事迹”来对付他,果真是个妖孽…… “哈哈,老子倒要看看你这个小子的功夫到底如何!”这时,走来一个彪形大汉,一身的蓝衣,足足有两个叶那么高。 叶谈笑风生,“好啊,本少可要看看你是不是光吃饭不长脑子?也帮你减一下这一身的肥肉,呵呵……” 大汉听得脸色一青,说着就一拳挥向了叶,叶灵巧地一个转身,轻松地躲过了。心中不爽,为什么跟她打的是这种货色的人? 大汉急忙一个转身,可是叶的玉扇早已顺着大汉身上的肌肉划了一道口子,划得很巧妙,正好是顺着大汉的肌肉的方向划下去的。 叶微微一笑,现在即使用什么华丽的武功,也是对牛弹琴,最好就是将那个人一击中了要害。 “本少玩厌了。”叶说着妖异地一笑,她凝聚第六感。玉扇挥了过去,身未动,扇动,伤人而未见血。 拓跋音瀧听到这句话,突然间一震,好耳熟的一句话,他曾经也说过同样的这句话。 叶的玉扇一下子就将大汉的衣服钉在了柱子上,就差一点就入了咽喉。 突然间,在场的人想起了三年前的那场比武,那个玩乐人生的少年,在最后一刻,说了一句“本尊玩厌了”,竟然用内力将八大高手的筋脉全被震断。 叶一步一步地走向大汉,笑里藏刀,“呵呵,真是不自量力,也不看看你自己到底几斤几两,还敢跟本少比武,真是天大的笑话!” 大汉看见笑得如同修罗的叶,吓得浑身发抖,“叶少爷,饶命啊!小的不敢了,叶少爷,饶命啊!” “本少排行第四。”叶扇动着扇子,纤纤的玉手扣住了大汉的咽喉。 大汉语无伦次,只是一个劲地说:“四少饶命,四少饶命……” “哈哈,你说的本少很开心,”叶突然间很喜欢“四少”这两个字,“那么——到底是谁输了呢?” “我、我输了……”大汉沙哑的声音突然说道。 “呵呵,”叶微微地笑着,“那就给本少滚!” 大汉落荒而逃,突然间那大汉转过了身来,趁叶不防,一拳就要向着叶挥过去—— 叶还没有回过神来,只是向后退了一步。 一阵蓝光,在众人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个大汉被一把闪着蓝光的剑,将钉死在了柱子上,那把剑上面赫然的刻着“转魂剑”三个字。 用“钉死”这种方法杀人的,天下只有“剑妖”一个人会用这种残忍的手法,也只有“剑妖”一个人会有转魂剑。 “这是他自找的。”第五弈冷冷地说道。 叶却不以为然,反而谈笑风生,“第五公子这是在帮本少?” “我没有,”第五弈干脆地答道,“我只是在帮小叶子,没有帮陌残叶。” 叶突然间意识到什么,她有点愧对第五弈。 话锋一转,叶笑吟吟地问道:“那么,拓跋盟主这次是谁赢了?” 拓跋音瀧很坦然地说道:“既然那个人早已认输,那么当然是叶四少赢了喽!” 叶突然间笑了一下,那个最不靠谱的拓跋音瀧居然叫她“四少”,还真是少见啊!而“四”这个排行是叶在“至尊铁骑”中的排行。 “那位想上来请教本少?”叶笑着说道,这一笑让在场的所有的人都浑身颤抖了一下。 少顷,还是没人上来,所有人都知道要是打伤了陌残叶,迁怒于“剑妖”,他杀光这里的人也不是不可能。 叶挑了挑眉,“难道没人愿意和本少比武吗?还是因为别的原因?”叶说到“别的原因”的时候,特别看了一眼一脸不高兴的第五弈。 第五弈不会是因为她和神澈一起比武,所以吃醋了吧? “第五公子,要不你和本少比一场?”叶笑吟吟地说道。 “不要。”第五弈丢下这句话,说着就连一个头都不回地走了,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今天怎么心情这么差? “第五公子,慢走……”叶突然叫住了第五弈,稍等了片刻方才说道,“今夜,本少有事找你,还请第五公子准时赴约。” “知道了。”第五弈连客套都没客套,说着就走了。 叶看着第五弈孤独的身影消失了,心中一凉,第五弈今天居然这么冷淡,是不是吃错药了?。少顷,回了神。 “那么——”叶将目光转向了神澈,“神澈公子,我们比上一场怎么样?” 神澈笑着推脱道:“我哪敢得罪叶少爷呢!不然‘剑妖’岂不是要杀了我?我可不敢得罪剑妖。” 叶突然间觉得第五弈这个人,居然在江湖上的威望这么高! “他是他,本少是本少,他和本少有没有什么关系,怕什么?”叶皮笑肉不笑,这是早就被那个第五弈搞得心情很差了,第五弈居然一个人跑了乘风凉。 突然间说出“他和本少有没有什么关系”的时候,感到了脊背一阵凉意,第六感告诉她,有杀气! 可是,转过身的时候,有什么也没有,是她多虑了? “‘剑妖’都走了,你们还怕什么?”叶不以为然,第五弈真是添乱。 “本少想和夕家的主人比武,可好?”叶突然间想起了念若菱,其实叶也没有见过夕家的主人,只是她今天一定要帮念若菱出了这口恶气! “四少这是为何?”人群中响起一声中年男子的声音,叶顺着声音,找到了声音的源头。一个长得很精致的人,看起来还是有几分英雄气概的人。 “你就是?”叶突然间觉得这么俊俏的男子真是少见,没想到夕家的主人看起来只有三十岁上下,看着也不像是那种负心之人。 夕鹤轩很有礼貌地说道:“正是。” 叶皱了皱眉,再一次重复了一遍,“本少要和你比武。” “四少,我不参加这次的比武。”夕鹤轩是长辈,可是没有长辈的架子。 “为什么?”叶一想起第五弈就恼了,可是,看夕鹤轩的样子也不像是那种欺软怕硬的人,“莫不是你看不起本少?” “四少多虑了,”夕鹤轩的脸色不是很好,“只不过我是长辈,和你一个晚辈比武岂不是很不妥?” “有什么不妥的?”叶的目光犀利,一针见血,突然间一笑,“夕城主可还记得念若菱?” 夕鹤轩一听到这三个字一愣,握紧了拳头,只是站在那里不语。 叶再一次问道,语言犀利地不透一丝空气,“夕城主可曾记得?” 夕鹤轩还是不语。 “我娘现在在哪里?”突然间一声带着一星半点的焦虑的声音响起,叶看见了一个一身红衣的女孩,长得很眼熟。 叶顿了顿,语调有点悲伤,说道:“她被死了。” “怎么可能?”夕鹤轩激动地说道,他的样子很失态,在众人的面前的眼中竟然眼中有一点血丝。 叶淡淡地说道:“那可要问夕城主你自己了。”语气中带着无声地指责。 “呵呵,怎么可能?四少可不要开这种玩笑。”夕鹤轩颇有一点强颜欢笑的样子。 叶挑了挑眉,“本少和夕城主非亲非故,为何要和夕城主开这种玩笑?” 夕鹤轩脸色一变,突然间就消失在人海之中了。 狼子 热闹繁华的涅槃城大街上车水马龙,拥挤的人群都向着一个方向——这一次的比武大会的地点。 “千绝,你说今天武林大会的预赛我会赢吗?”稚嫩的童音里带着几分疑惑和几丝兴奋,从人群里传出来,让人不由闻声而望。 “嗯,当然啊。”一个像白璧般无瑕完美,像冰一般清澈,如玉一般温润。仿佛一点儿不染世间俗尘污秽的少年说道,“呃,不过,你被炙炎关了九年了,这次出了永劫之地,可不要捣乱啊!不然,炙炎说过,我有权把你带回去。” “呵呵,我一定会乖乖的。”小孩咧嘴笑笑,可爱的脸蛋粉扑扑的,让人不由萌生出一种保护的欲望。 “听我说,听我说!”小孩兴匆匆的“如果今天这次比赛,沫赢了的话,你会给我什么奖励啊?”自称叫“沫”小孩急不可待的问道。 “呃……”绝色少年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反射性的问道:“沫想要什么呢?” “沫想要……”沫转着那双灵动的大眼睛,思考着。 “什么?”旁边的千绝吊足了胃口好奇的问道。 “人肉大餐”沫脱口而出,“或者千绝来娶我,怎么样?” 千绝一愣,呆了,他实在是非常的意外啊!这么个外表可爱,行为活泼,语言天真的小女娃,大脑里,竟然在想着,这么邪恶的东西,这实在是令人意外。 “是吗?这不可能……”千绝扯着嘴角干笑道。 “可能的!胜利我来喽!”沫拉起少年的手向前飞快的跑去,这引来不少路人奇怪的回头观望。 “砰!”两个人在街上跑着,沫回过头和千绝嬉笑便没有注意前面,忽然沫感觉头上撞了什么石头之类的硬东西,接着视线就有些模糊。头胀胀的,十分难受。 “哇,好痛哦!”沫一边揉着自己起包的额头,一边抬起头喃喃,只见——个体型彪悍,四肢发达,像屠夫的大叔级人物。 “喂!”沫不客气的喊道,“你给我道歉!” “唔?”“大叔级人物”转过头,瞄了一眼正揉着起包的额头的沫,接着好笑的用手比划了一下两人身高之间的差距,满是轻蔑的讽刺到“呦,小家伙,这么点儿火气怎么那么大呀?这样不好呦!” “呵,你以为每一个人都像你一样,是头猪啊!!”本来就很倒霉,又被人看不起的沫,嘲讽的反驳道。 “大叔级人物”一听这话,额头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看上去就是一只发了怒的公牛。害得把一些路过得人都吓得双腿直发抖。 “快给我道歉!肥猪!”沫提高了自己说话的声音又很不客气的说了一遍。 可“大叔级人物”对沫熟视无睹。 “你……你”沫被气得说不出话来,瞳孔开始渐渐变成血红色。是他明明庄撞上了我们,不道歉,还蔑视我,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染坊啊。沫完全忘了是他们先撞上去的。 在旁边的千绝,看了一眼“肥猪“冷冷的开口道:“你,道歉!” “嘿,你是‘他’什么人啊,管你什么事,凭什么让我向‘他’道歉啊!”“大叔级人物”看了一眼千绝刚还想说是“他”撞上来的。 刚说完,千绝便解口道:“凭你撞到了她!凭撞得头都青了!” “哼,是‘他’先往我身上撞的,撞疼了还说我,有没有人性啊?”“大叔级人物”说道,说完还指了指在一旁想把他五马分尸的沫。 “大叔级人物”刚还想说什么,刚张嘴,还未出声,一把佩剑已架在脖子上了。 “你……你干什么?”“大叔级人物”没了刚才的强势,眼中满是惊恐,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哆嗦着说道。 “道歉!”千绝眼中的寒意更加浓了。 “大叔级人物”双腿不住的颤抖,好像不能支撑他那硕大的身子。接着,既不情愿的转过头,对沫说:“对……对不起。” “走吧。”千绝收起佩剑,拉过沫的手,“快要迟到了。” “哦!”火气已全无的沫淡淡的看了一眼身后的“大叔级人物”,便跟着千绝转身走了…… 街上依旧是车水马龙,川流不息。 “哼!今天的耻辱,我会让你们血债血偿的”说完,“大叔级人物”露出了一个残忍的笑容,人也阴森了一些。 “等等!”“大叔级人物”一皱眉“这个味道是……好熟悉啊,好像在哪里闻到过……”看着人群,他们已经消失在视线范围内了,“他们不是已经……算了,还是先参加比赛吧。”“大叔级人物”深思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说。 …… 正当这时,“狩猎者”——昀息打败了“千垂子”——赫章。 “呼……还好,还好,没有迟到。我倒要会会那个人。”沫喘着气,开心的大叫着,旁边的参赛者都不由惊讶和疑惑的看向沫。 “沫,到你了,加油哦!”千绝在一旁小声的鼓励道,“不行就别硬来啊!我帮你打!” “嗯,知道啦!知道啦!我一定会行的,不然堂堂朱雀大人出现在此,岂不是吓到众人?”沫转身对千绝调皮的一笑,做了一个鬼脸,便飞快的向擂台跑去,一下跳了上去。 千绝见了无奈的笑了笑,摇了摇头,希望她没事才好啊! “不过,我可不记得‘狼羽沫’这三个字出现在比武的名单之中。”突然间走出一位很眼熟的男人,一双眸子很犀利,就像猎人一样。当那个男人看到沫,就好像发现了猎物了一样。 “谁?给我滚出来!”沫没有了刚才不可一世的傲气,警惕的向四周望了望,脸上出现了一丝惊讶和疑惑。 “是我啊,哼哼……”一个高大强壮的身影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好久不见啊!小不点儿。” “哦,原来是你。”沫冷冷的眯着眼睛,可爱的脸蛋闪过一丝杀气,沫瞟着那位“大叔级人物”也就是她的对手——昀息!“好久不见?我们才刚见面吧,大叔?难道只有在名单中的人才可以吗?” “当然!”昀息很简单地说道。 “‘大叔’可是,前一代武林盟主也不是不没有在名单中的人吗?他反而当上了武林盟主,不是吗?”沫据理力争。 “咳咳……”拓跋音瀧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为什么要拿他当靶子?自己的缺点偏偏被宣扬地那么厉害,“要打快点打,别磨磨蹭蹭的,本尊的耐心有限。” “狼羽沫!”昀息握紧了拳头,浑身都开始发颤。明明才二十出头,却被人叫成“大叔”,之前还被叫成“肥猪”,试问天下谁能不气? “我的耳朵又没聋,你喊这么大声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杀猪呢。”沫冷笑着回答道。 “狼羽沫!今天,你的对手就是我!”昀息握紧了拳头,爆出一股内力,向沫袭去。 “哦?你就是‘昀息’?不错的名字啊,可惜,你配不上!”一丝玩味的笑容在沫的嘴角绽开。 “你是‘狩猎者’——昀息?”沫一惊。 “不错嘛,这么一丁点儿,就能认出我来,挺厉害的嘛!”昀息嘲讽的说道,接着又用手比划了一下两人之间的身高差距。 这下,可把沫惹毛了,“别废话,还比不比,肥猪!”沫一声低吼,瞳孔刷的变成了血红色。 “好,那——我来拉……”昀息话音未落,一根藤编一划过了沫白皙无暇的脸颊,瞬间,沫的脸颊上多出了一条血痕。 沫不禁有些恼怒,不由对方反应,右手一动,银光一闪,几把短刀呼啸着朝昀息射去。 昀息双眼一眯,灵巧的躲开了。 “哼,好戏还在后头呢!”看着嚣张至极的昀息,沫一声冷哼。 一闪身,沫极快的抓住了云系的手,闪出一把短刀,毫不留情的次入了昀息的心脏,昀息一惊,却躲不开了……“狩猎者,猎物。你注定是猎物,哼,在死之前,让你看看这世间最美的景色吧!哈哈!!”沫冷冷的说着,拔出了插在昀息心口的短刀。 血瞬间破口而出,挥洒在空中。是那样红,那样凄凉。血染红了这快地,染红了沫的衣衫,也染红了——整个天空!鲜血般红艳的血色残阳,仿佛也在为沫的胜利庆祝! 沫跳下擂台,向千绝走去,一步一步,踩在每一个观赛者的心上,压抑的让人透不过气来。 昀息的血顺着沫的脸,一滴一滴的落到地上,溅起一朵一朵梦幻般的血花。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谁也没有想到,一个七、八岁大的小孩子,居然能有那么大的力量去杀死一个成年人! “千绝,我赢了!”沫轻轻的说道,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 “是呢,沫好厉害!”千绝笑了笑,“来,让我看看,受伤了没。” 沫摇了摇头,嘴角扬了起来,微笑着看着千绝,忽然眼前一黑,一头栽了下去。 “沫!沫!”千绝惊呼道,刚才还对着他笑的沫,现在却悄然无声的倒在他的怀里,这……沫到底是怎么了? …… 封印 湘东王府—— 刚下过几场小雨,天色渐新。清晨的时候分外清爽,王府里的花草树木郁郁葱葱,生机勃勃,王府安静得让人感到奇怪。 “泽唯,今天怎么这么安静?”南陵呆在书房里,感到分外的寂寥,放下了手中的书。总是觉得耳边少了点什么,可是也不知道到底是缺了什么东西。 “是少了潇湘郡主的吵闹声。”龙泽唯很简单的说道,目光停留在南陵的书架上。 南陵皱了皱眉头,“她现在在干什么?” “是潇湘郡主还在睡觉。”龙泽唯翻阅着南陵的书籍,看到了一本《雪岩残音》不禁来了兴致,翻阅了起来。 南陵的脸抽搐了一下,看来潇湘芸最安静的时候,是她睡觉的时候,“可是现在已经快要将近晌午了。” “王爷,您不想想,潇湘郡主昨天的时候闹到了三更,半夜起床拉着您和耶律煊一起去逛街,还好我不在,不然也会跟着一起倒霉的。”龙泽唯说道这里,脸上已经布满了黑线,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南陵不禁打了个哈欠,说的也是,昨天那个潇湘芸非要闹着去逛街,不去就用杀人的眼神看着他。三更天的时候,哪家店还开着呀?唯独赌坊和青楼,潇湘芸差点拉着他去青楼,还好耶律煊劝住了她。 回来的时候,还不尽兴,非要喊着吃夜宵,导致他现在一想起夜宵就想吐。 不细细地看,还真的没发现,原来南陵原来俊美的脸上,还有一点淡淡的黑眼圈。 “改天把她送回潇湘宫,免得她打扰本殿下。”南陵不自觉地说上了一句,可是今天没听到芸的大吵大闹真的反而有点不自在。 龙泽唯叹了一口气,一边笑着,一边意味深长地说道:“呵呵,王爷舍得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南陵看了一眼那个笑得深不可测的龙泽唯,“本殿下怎么不舍得?” “这般倾国倾城,泽唯是修道之人,本就断绝了六根,连泽唯都快要把持不住了,王爷还能这般淡定自若吗?”龙泽唯笑吟吟地说道。 “我和你不一样,我只要登上皇位。”南陵坚定地说道。 “呵呵,”龙泽唯瞥了一眼南陵,“英雄过不了美人关,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古书上不就是这样说的吗?” 南陵突然间愣了一下,“那是古书,本殿下也不是古书中的人。” 突然间,两人都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书。 “泽唯,”南陵突然间放下手,抬起头来,“本殿下叫你炼制的东西炼好了吗?” 龙泽唯放下《雪岩残音》,拨弄着自己的青丝,看起来很妖异,“王爷叫泽唯炼制的东西,泽唯怎敢怠慢,已经炼制好了。只要潇湘郡主喝下去就能封印住潇湘郡主的道术,只不过这药……” “只不过什么?”南陵皱起了眉头。 龙泽唯细细道来:“这药需要服用九九八十一天才能完全封印,只不过这药的副作用很大,会导致服用的人封印完了道术之后身体会比常人还要虚弱,搞不好甚至会影响这个人的下半辈子。” 南陵的身子颤抖了一下,“把最坏的可能性告诉本殿下!” “最坏的可能性就是——”龙泽唯垂下了眸子,“死!” 南陵一下子脸色苍白,“泽唯,你认为芸喝了这药之后会怎么样?我要听最坏的可能性。”他只想听最坏的,他要做好最坏的准备。 “按郡主的体制,很难说,不过郡主是弱女子,结果不会好到哪里去。”龙泽唯一字一句无比清晰地提醒着南陵。 南陵瘫倒在椅子上,按现在的局势,他一定要将芸的力量封印,以免这个小迷糊会反而被利用。更何况芸好像和那个叫梵天影的人很熟,梵天影一直帮着潇湘南弦,芸很有可能会跟着梵天影帮助潇湘南弦,到时候更会导致南陵和芸针锋相对。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一点也不想造成这种事发生,可是,他更不想为此让芸丢掉性命。 南陵问道:“泽唯,你和芸的道行相比,可比她厉害?” 龙泽唯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南陵的瞳孔一缩,他很希望龙泽唯会说他能压制住芸,可是龙泽唯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分伯仲,很难说,”龙泽唯很简单的说道,“说是郡主动真格的,或许会打个平手,同归于尽。” “好,与其让她死在你们的手里,还不如死在本殿下的手中。”南陵低着头,也不知道他是怎样的表情。 “啊,南陵救命啊!”突然间一声熟悉的喊声将南陵喊回了神,这是——芸的声音! 猛然间,南陵书房的人被芸一脚踢开,一双纤手皓肤如玉,身上只穿了一身单薄的纱衣,身材若隐若现,一双大大的水灵灵的眸子就好像水晶一样。脸上不施脂粉,肤色白嫩,与其说是“不施粉黛”或者应该说是“忘施粉黛”。 “咳咳,你这是干什么?怎么连衣服都没有穿好就过来了?”南陵看得有点不自在,看着只穿着这么一点的芸跑进他的书房,而且还被龙泽唯看到了她这个样子。 “救我!”芸赤着双足就跑到了南陵的身后。 南陵略微皱了皱眉头,直勾勾地看着芸,然后解开自己的腰带,正想脱掉外袍。 “喂!你、你这是干什么?非礼勿视!男女收受不清啊!”芸一个劲地后退,一只手挡住南陵。 南陵脱掉了外袍,芸吓得闭上了眼睛,却见南陵将外袍披到了芸的身上,“喂,你满脑子在想什么啊?本殿下看你还看不入眼呢,本殿下不会碰你的!” 芸舒了一口气,青色的外袍上还有南陵的体温,以及淡淡的麝香的味道。突然间,芸有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说我长得不够漂亮?” “呃……”南陵突然间感到一阵目眩,“难道本殿下轻薄于你就证明你很漂亮吗?真的轻薄于你,你岂不是要杀人啊?不碰你你反而这般刁蛮!” 南陵暗想:女人真是难伺候! “王爷,不知郡主是否在您这儿?”这时,一身黄衣的老妇走了过来,她似乎四十来岁年纪,可是眉目甚美。 “婉雁嬷嬷,什么事?”南陵说话的语气一变。 婉雁恭恭敬敬地说道:“回王爷,凤仪公主说郡主再不缠足可就晚了,所以就派老奴过来帮郡主缠足。” “缠足?”南陵听到这个词突然间笑了起来,瞥了一眼芸,原来是因为不想缠足,所以连衣服都没穿好就跑过来了。 芸大吼道:“我不要缠足!我才不要缠足!南陵,我不要缠足,你帮我说说情,我不想缠足。” “郡主,每个女人都要缠足、穿耳洞,郡主就忍一下吧!”婉雁客客气气地说道。 芸看见南陵这时坏笑,一点都没有想帮她的样子,于将求救的目光转向了龙泽唯的那边,跑到了龙泽唯的身边,撒娇似的拉扯着龙泽唯的衣袖,“泽唯,帮我说说情怎么样?” 龙泽唯轻轻地将芸的玉手从自己的袖子放掉,“郡主,王爷看着呢!您可是准王妃,和泽唯拉拉扯扯,若是别人说闲话可就难办了。” “御妹,只要你答应本殿下一件事,本殿下立刻帮你说情。”南陵稍停了片刻,方才说道。 芸一下子欣喜若狂,“可以、可以!” 南陵微微一笑,脸上的梨涡很漂亮,“那么婉雁嬷嬷就看在本殿下的面子上放过御妹,怎样?” “王爷,不是老奴不肯,可是凤仪公主说的,老奴不敢违背,更何况老奴也是为郡主好,所以还请郡主配合。”婉雁嬷嬷苦口婆心。 南陵淡定自若,“御妹本是本殿下的人,她的夫家都没有嫌弃她,婉雁嬷嬷就不用多虑了。” “那……”婉雁嬷嬷突然间为难了起来。 “婉雁嬷嬷,这事泽唯会向凤仪公主说明的。”龙泽唯文雅地说道。 婉雁向南陵行了一个礼,又向芸和龙泽唯行了一个礼,“这就好,老奴告退了。” 少顷—— 南陵一看到芸的这一身不伦不类的衣服,突然间就心情差了起来,“你还不快把衣服穿好?” 芸瘪了瘪嘴,然后正想走了。 “慢着,把这瓶药喝了。”南陵突然间叫住了芸,将一瓶红色的药物交给了芸。 芸一头雾水,不解地问:“为什么?我又没有生病。” “不为什么,只要你喝下去。”南陵的话不容置疑。 芸拿起那瓶红色的药物,皱了皱眉头,在毫不知情的场景之下,一口气喝了下去。那种凉凉的液体灌入了咽喉,突然间芸觉得有点呼吸困难。 “南陵,你给我喝的是什么……”芸一句话都没有说完就向着南陵倒了下去。 南陵看着怀中的芸,突然间有一点心痛,有一点后悔,可是已经没有后悔的药了。自从他成为二皇子的那一刻开始,他的命运注定是一辈子的孤单,一旦出生在潇湘家,就再也没有了回头的余地了…… 解药结何毒? 阳春三月,梵天问君的毒已经解得差不多了,现在已能上早朝了。梵天珀还是和以前一样,对影的态度不冷不热的,就好像平淡无奇的白开水。影一直都再也没有看见过无心,往日的风花雪月都成了泡影,就好像一场梦一样,梦醒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影左耳朵上的伤口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左耳朵上一直带着一个血红色的手工制成的水晶耳环,右耳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皇宫中尽是浮华,雕梁画栋也抵不过岁月的冲刷,看惯了这华丽,早已习惯了这种惨淡的繁华。 未央宫—— 南弦静静地在批阅奏章,而迦蛮却悠闲地在一旁品着上供的杭州西湖龙井茶,笑吟吟地看着影的到来。 “你们找我什么事?”影有点不耐烦,更加不屑于迦蛮。 南弦抬起头,方才看见影,她还是一身不变的黑衣,出尘如仙,傲世而立,恍若仙子下凡,令人不敢逼视。一头长发倾泻而下,说不尽的美丽清雅,高贵绝俗。左耳上有一只血红色的水晶耳环。 “你怎么只带了一只耳环?”南弦皱了皱眉头,不大满意地打量着影。 迦蛮却似笑非笑地说道:“不是她想带一只耳环,而是她的左耳有耳洞,而右耳却没有,小爷我没说错吧?” “你不说话没人会把你当哑巴。”影狠狠地瞪了一眼迦蛮,那个永远都是笑得邪魅的少年,或者说是妖精。 迦蛮不以为然,只是继续说道:“小爷我曾听说过,女孩子扎了耳洞下辈子还是女子,你一只耳朵扎了耳洞,一只耳朵没扎,下辈子不会是阴阳人吧?”说着就笑了起来,笑得很妖孽。 “呵呵,即使我下辈子是阴阳人,也不要遇到你。”影字字落实,毫不留情地说道。 “其实——”南弦顿了一下,眨了眨眼睛,“其实你带了耳环也挺好看的,总比你当初那种傲然好接近多了,看起来见之忘俗。” “到底是什么事?我的耐心有限。”影不冷不热地说上了一句。 可是,迦蛮还是玩世不恭地说道:“最近你有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什么感觉?”影突然间想起了自己五感尽失,莫不是迦蛮捣的鬼,眼中闪过一丝犀利,“你对我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只是输给你一点灵力而已。你的异能只是百毒不侵,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灵术,小爷我不是再帮你吗?怎么连一句谢谢都不说?”迦蛮淡淡说道。 影脸色一变,果然这迦蛮心术不正,“我的五感呢?” “五感要了有什么好的?”迦蛮挑了挑眉,“小爷我可觉得有了五感可不是什么好事啊?做起事来有五感岂不是碍手碍脚的?” 影的话语冰冷得不透风,“前几天没看见你,我真是想死你了。” “真的?”迦蛮喝了一口西湖龙井。 “对啊,想死你了,想你死啊!”影似笑非笑地说道。 迦蛮笑吟吟地再一次说道:“就知道你说不出好话。” “解药。”影冷冷地吐出了这两个字。 “什么解药?”迦蛮佯装不知,笑吟吟地说道。 影一脸的无表情,冰冷得不可接近,“你不要明知故问,十香软筋散的解药。”说实话,影是百毒不侵的,可是十香软筋散实在是药力太足,行走站立还行,可是要是写字、练武就不用说了,连力气也使不上。 “哦,原来是这样啊。”迦蛮再一次玩味地笑了,不知道他此时在打什么坏主意,“很简单啊,给你。” 迦蛮说着就将一瓶丹药交给了,影疑惑地看着这瓶丹药,“我凭什么相信你,你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不要算了,反正我也不想让你相信我。”迦蛮摆了摆手,若无其事地说道。 “迦蛮,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影突然间提起了五年前的事情。 迦蛮很突兀的一个动作,戴上了那张纯银半遮面的面具,笑若春风,“记得,当然记得。” “你答应我的三个愿望,你可曾记得?”影轻轻开口,其实自己也大不了保票这个一直都是伪君子的迦蛮会不会履行诺言。 “那么,你还可曾记得,前提是杀了梵天问君不是吗?敢问现在梵天问君是否还在人世?”迦蛮清晰地说道。 影瞪了一眼迦蛮,“就知道你会耍赖!” “哈哈,有什么不可以的?”迦蛮狂笑。 “咳咳,”南弦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迦蛮,“迦蛮,就把解药给她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是吗?” 迦蛮嘴角勾起一个弧度,但没有笑,“说到头来,你也不是在利用她稳固皇位?” 南弦不语,影只是轻描淡写地说道:“纷扰的世界里,各种不确定的因素,尔虞我诈,互赠笑脸。被利用,是生存的一部分;利用,是攀爬的基点,到头来只不过是成长路上的笑谈罢了。能够利用我的人,也是一种强者,看你有没有本事了!” “你的世界是分阶段的,有时候你格外精明,任何人都休想从你身上捞到什么好处;有时候你又很笨拙,低级错误一个接着一个,明知道是火坑也傻乎乎地跳下去。”迦蛮不急不慢地说道。 “哼,到底有什么事?”影打开天窗说亮话。 “事情很简单,我只是想问你,你会帮谁?是潇湘南异还是潇湘南弦?”迦蛮一针见血。 影瞪了一眼迦蛮,“你说呢?”影从见到潇湘南异的一开始就有了异心,潇湘南异真的是一个值得欣赏的人,而这个高处不胜寒的位子更适合潇湘南异。 “我只会告诉你,紫微星黯淡无光,紫微星号称“斗数之主”,又称为“帝星”,所以命宫主星是紫微的人就是帝王之相。小皇帝,你和潇湘南异之间必有一个人会死。”影只是冷冷地丢下这句话甩袖而去。 未央宫中,南弦瘫倒在龙椅上,苦笑着说道:“为什么?为什么会到这种地步?到了这种非要挣到鱼死网破的地步?为什么我要生在潇湘家?为什么我是三皇子?为什么我是天煞孤星?为什么?” “喂,你别这样了,你的命很怪,小爷给你算过了。你的命数还未定,不是天煞孤星就是帝王之象,连天也说不准,”迦蛮从从容容地说道,“你的命很玄哦!” “帝王之象那又怎样?天煞孤星那又怎样?孤根本不想当皇帝,当上了皇帝又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了!”南弦说得一次比一次激动,一气之下竟将几案推翻,文书、奏折全都掉了一地。 当影回到梵天府的时候,梵天府静如止水荡不起一丝涟漪的湖面。梵天府的墙还是威严地耸立着,遮掩着里面繁华奢侈的生活。 突然间,梵天府门口刷地站着一排皇家侍卫,腰间佩剑面无表情。为首的那个拱手而立,气势凛冽不容置喙。 “你们这是做什么?这里可是梵天府!”影镇定自若,“你们还敢在这里撒野,不怕惊动我家父王吗?” “梵天小姐不要生气,我家王爷请小姐你过府一聚。”随即闪出一个一身黄衣的少年。 影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犀利,“你家王爷是谁?” “小姐到了就知道了。”黄衣少年笑得像一只狡猾的狐狸。 “你叫什么名字?”影的声音不冷不热,听不出有什么感情。 黄衣少年向影鞠了一躬,毕恭毕敬地说道:“在下龙泽唯。” 双方对峙,影偷偷打量,对方人多势众,由不得她拒绝。门口连一个下人都没有,实属异常。看来他们已经恭候多时,怕是府内也有变化。 “既是王爷相邀,本小姐怎可不给面子?走吧。”影挑了挑眉,按身份,大潇的王爷只有潇湘南异和潇湘南陵两位需要梵天家的人帮忙,而潇湘南陵有失心疯,而且和影也不熟,未必会是他,那么只有可能是他了…… 影面无表情,由一队侍卫变相押送,浩浩荡荡地前进。 睿王府——只因一句“睿王爷现有不便,请梵天小姐暂居残一阁,稍候数日”,算是将影软禁了! 数日后,还是没有看见潇湘南异有什么动静,就连外面的什么消息都没了,潇湘南异连一步都没有踏入残一阁。一日三餐确是天天按时过来,而且在古代的时候,是一日二餐,潇湘南异却这么清晰的知道她一日用餐情况,这可就不得而知了。 终于有一天,影推开残一阁的门,却看见了一个一身白衣的男子,背对着影,那男子转过身的那一瞬间惊艳。 影第一眼看到那个少年,脑子里就奇怪地飞闪过这个字眼:清淡出尘般的妖异。 这几个字眼其实很矛盾,清淡出尘是很难和妖异这个词相配的。可是眼前的这个少年却是这个两个茅盾得不能再矛盾的词的结合体,美丽而又妖娆。恰似谪仙般妖孽的少年,干净得浑浊。 “无心?”影突然间说出了这连个字。 那少年美得不像是人类该拥有的容貌,他不语,只是将一瓶鹅黄色的药瓶交给了影。 少年再一次消失了,化作了淡淡的月光,什么都没有了。 影突然间狂笑了起来,“哈哈,无心啊无心,十香软筋散的解药我要来有何用?为何总是躲着我?解药结何毒?”影将十香软筋散的解药扔进了湖中,突然间,湖边闪过一个白影。 不死不救 涅槃城—— 已经打胜了数十场的叶已经开始有点筋疲力尽,喘着粗气,一身紫衣也早已汗水弄湿,可是容颜不改,还是那么妖艳。众人震惊的看着眼前如同妖孽般的陌残叶,大惊这个少年的内力如此的深厚,在场的人怕是也找不出有几个敌得过他的,真是后生可畏啊! 叶将那个被打败的自不量力的大汉踩在脚下,笑吟吟地说道:“你说是谁赢了?” 叶脚下加重了一点力气,大汉颤抖着说道:“四少,是您赢了,您就饶了小人吧!小人不敢再那么不自量力了!” “这就好。”叶笑着将脚松开,潇洒地扇动着扇子,“还不给本少滚?” 说着那个大汉就急匆匆地逃走了。 此时的叶早已如沐春风,扇动着那把玉扇,英姿飒爽,无论是女子还是男子都会被其迷惑,颇有几分魅惑众生之意,“又有那位敢上来向本少讨教讨教?”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真没有人愿意上来向叶讨教。第一个上来的人,被第五弈钉死了;第二个更可怜,被陌残叶的内力,震得筋脉全断;第三个上来的被铜雀庄的铜雀散,毒得七窍流血;第四个还没出招就被陌残叶封住了内力;第五个陌残叶说他长得看不顺眼,就把他的脸上用玉扇划了三刀;第六个被陌残叶打得踩在了脚下,颜面全无,还被陌残叶嘲笑了一番。 “盟主,照这样打下去,武林盟主的位子非陌残叶莫属了。”宇文华丰再拓跋音瀧的耳边悄悄地说了一句。 “哼!如果让陌残叶当武林盟主本尊第一个不同意,这个男生女相的陌残叶带领整个江湖岂不是会天下大乱?整个武林岂不是被他毁了?”拓跋音瀧越看陌残叶越不顺眼,很不满意地说道。 宇文华丰的脸抽搐了一下,让他拓跋音瀧这样的玩乐人生的人当武林盟主岂不是也要天下大乱?与其叫一个玩乐人生的人当武林盟主,还不如叫一个叫男生女相的人当武林盟主靠谱,不是吗? “不行,本尊跟他打一场,本尊就不信打不过他!”拓跋音瀧有点坐不住了,他真的很不想让那个一来就抢了他的风头的陌残叶当武林盟主。 宇文华丰小心翼翼地说道:“盟主,您可要为大局着想,你若参加这场比武,赢了陌残叶,这场武林大会岂不是成了一场笑话?” “那么现在还有那几个人可能打得过陌残叶的?”拓跋音瀧用手撑着下巴,半眯着眸子,带了一种慵懒口气地说道。 宇文华丰思量了一下,“拜月教祭司——独孤漠月,倾情宫的紫陌和‘剑妖公子’第五弈以及‘公子莲’之一的其中一位公子,或者是天下第一杀手神澈公子和那个打败了神澈公子的凤裔公子。” 拓跋音瀧点了点头,“嗯,可是——漠月他怕是不愿意参加此次比武;紫陌更是不用说了。第五弈一个人溜走了,‘公子莲’的赤莲不在,那个白莲看来也不是愿意参加的人。神澈看他一脸偷得半世清闲的样子,也不愿意参加,凤裔那个人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只是宇文世伯漏了两个人。” “嗯?还请盟主点明。”宇文华丰突然间意识到什么,拓跋音瀧不会是在说易寒吧?呢么还有一个人是谁? “大名鼎鼎的‘秋水剑’——易寒以及‘绝尘公子’。”拓跋音瀧不紧不慢地说道。 宇文华丰一愣,谁说拓跋音瀧玩乐人生的?他的脑子清醒得很,甚至不常人更清醒,超脱了常人的智慧。 当宇文华丰看了一眼他的……儿子。 那个拥有一双漂亮的双色瞳的少年,抱着自己的那把秋水剑,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而那双妖异的眸子却一直盯着拜月教祭司——独孤漠月旁边的小女孩身上。 而在此同时,还有一双眸子正盯着那个叫慕寒凌的女孩,那人一身紫衣,一双犀利的眸子,正是倾情宫的紫陌。 易寒终于忍不住了,虽然不是很喜欢紫陌很讨厌倾情宫的人,但是寒是无辜的,再加上若不是他丢下寒一个人,也不会导致这种事发生,责任是在他的身上。 “独孤漠月,你把寒还给倾情宫。”易寒沉默了片刻,终于才开口了。 独孤漠月没有动容,笑了一下,“敢问易公子,寒凌也是我教的少教主,难道只能站在倾情宫那边吗?” “那你把她的穴道打开,让她自己选,”易寒突然间换了一种奇怪的语调,“你要知道,武功内力再怎么深厚的人,穴道被封住的时间长了,血脉运行不畅,会导致残废的。更何况寒是女孩,身体也不是很好,你是不是要杀了她?” “对!我就是要杀了她,谁叫倾情宫的人玷污了我家教主?”独孤漠月说出这句话本应该是很生气的,可是却是很意外的平静。 易寒激动地说道:“独孤漠月,罪不及宗!” “呵呵,易公子不是最讨厌倾情宫的人吗?怎么今天开始帮倾情宫的人说话了?”独孤漠月嘲讽般的说道。 “我……”易寒突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话,然后理直气壮地说道,“本少爷爱帮谁就帮谁,容得找你管,你到底交不交人?” 独孤漠月欣赏地说道:“果真是少年出英雄,易公子此般气势,还真是少见啊!”“少废话,交还是不交?”易寒这句话真是气势十足。 拓跋音瀧挑了挑眉,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不交又怎样?交又怎样?” “交的话,本少爷就不和你们计较了,不交的话,那可就别怪秋水剑无情了。”易寒此时的样子霸气十足。 独孤漠月镇定得可怕,“好啊,我真的很好奇秋水剑的威力到底如何?” 说着就有一把飞刀快速地飞向易寒,易寒一个侧身,正好躲过。突然间易寒勾起一个妖异的微笑,双色瞳多了一份若有若无的妖气,他从剑鞘里抽出秋水剑,一道白光,瞬间就刺向了独孤漠月,独孤漠月的飞刀真好挡住了剑气的去向。 “嗖”的一下,秋水剑一下子就刺向了独孤漠月的腰部,易寒的剑法最精妙的地方就是灵活多变,而独孤漠月就以不变应万变,又是一下,挡住了剑气。 “当”的一下,双方的剑气突然间被一把紫珞缠绕的长剑打掉。 “易公子,这是我宫和拜月教的恩恩怨怨,易公子不用管了。”紫陌向易寒拱了拱手,云淡风轻地说道。 “你……”易寒气愤地看着紫陌,他帮他还不好吗?紫陌这个人真是奇怪到了底,恨他的人应该是易寒吧?紫陌怎么会这么不领易寒的情,“寒是我的妹妹,我救她只是因为她是我的妹妹。你是知道的,本少爷从来都没有把倾情宫放在眼里,更不会为了你而救下寒的,我只是为了自己。” “当然知道,易公子和在下有不共戴天之仇,怎么会帮在下呢?”紫陌轻轻地笑了,这个笑容里面包含了很多。 独孤漠月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两位江湖上的风云人物,“二位想要我家的少教主当然这可以,让寒凌自己选,可否?”说着独孤漠月就把寒的穴道解了。 寒一被解开穴道,就觉得眼前一片漆黑,一头就向易寒的方向栽倒了过去。 “寒!” “寒妹妹!” 两人惊呼,唯有独孤漠月眼中却是闪过一抹微笑,独孤漠月的这一抹微笑,很好的诠释了他这样的人:心狠手辣,伪君子! “‘小毒王’,去看看少教主。”独孤漠月吩咐道。 “小毒王”却是一脸的不愿意,“你不是有‘天衣丹’吗?你喂她吃下去不就是了吗?她现在是少教主了,现在可就不犯教规了?怎么,不舍得了?” 独孤漠月只是轻笑,人家快要香消玉损的时候,独孤漠月突然间就见死不救,反而和“小毒王”杠上了。 “‘小毒王’,你难道不救吗?”独孤漠月对这“小毒王”说道,可是那双眸却饶有趣味地看着紫陌和易寒。 “不死不救。”“小毒王”丢下这句话就走了。 易寒举着拳头,看着似笑非笑的独孤漠月,真相一个拳头打死他,“去你妈的,本少爷给他吃丹药不就是了!” 说着就从袖子里面拿出了一瓶碧色的丹药,用牙咬掉了盖子,倒出了三枚丹药。 这时,一白衣少年看到那三枚丹药,眼中一寒,“易公子,三枚‘碧血丹’一起让你怀中的女孩服下,恐怕会弄巧成拙。那女孩身子虚,服下三枚‘碧血丹’会导致气血逆流的。即使那个女孩受得了这样强大的药劲,也未必会治好她的病。” 听到这段话,易寒的手一僵。 “嗯?”紫陌闻声转过头去,猛然间瞳孔一缩,那个人……因该是这里最不染凡尘的吧?一身白衣,干净得仿佛是谪仙。身旁还有一个小女孩,一身红衣,脸上有一朵栩栩如生的彼岸花。 紫陌猛然间嘴中吐出四个字,“绝尘公子……” 止殇 残一阁—— 影皱着眉头,看着这水天一色的景象,不禁笑了起来,皱着眉头笑了起来。这已经是第十天了,被潇湘南异已经软禁十天了,虽然衣食都是锦衣玉食,但是厌倦了这样的生活。水天一色也罢,锦衣玉食也罢…… 影转眼的时候,看见桌子上摆着一瓶鹅黄色的丹药,十香软筋散的解药要来又有何用?出现了,又消失,为什么无心不愿意见到她?那么为什么对她那么好,她想要什么,无心就给什么? “梵天小姐,怎么这么有闲情雅致在这里看风景?”突然间,潇湘南异突然间出现,他倚在门口,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影的眉头皱得更深了,“王爷能否直接告诉小女,软禁小女到底是为何?小女对你有用处吗?” “呵呵,”潇湘南异笑得很飒爽,“梵天小姐怎么可以说是软禁呢?本王只是请小姐过来坐坐,只是因为前几天有公事,所以怠慢了小姐,小姐不会是生气了吧?” 影抿了抿唇,看来这个潇湘南异也不是一个武将那么简单,他的头脑甚至比常人还要清醒,“王爷,明人不说暗话,王爷有话就直说吧!小女已经有将近十天没有回到梵天府了,想必家父和家母一定很着急。” 潇湘南异想必也不会轻易放了影,更何况影早已在不知不觉之中搅入了这个局,再也没有了回头的余地,“小姐就不愿意再在这里呆上几天吗?还是本王亏待小姐了?” “小女谢谢王爷的招待,只是将客人关在残一阁,不让她出去一步,这就是王爷的待客之道吗?”影微笑地说道,笑得很不单纯。 潇湘南异微笑着说道,笑意中多了一分潜伏的杀机,“都是聪明人,想必梵天小姐也明白本王的意思。” “明白,当然明白。”影微笑着,心中暗想不妙,脱不了身了。 “那么请问梵天姑娘,你认为那个人最有真龙之象?”潇湘南异微笑着,那种笑容如同冷酷的战神。 影不语,只是送了潇湘南异一个如花般的微笑。 “请问王爷,小女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影淡然地问道。 “这个问题真的很难说啊,”潇湘南异微笑着说道,用手抵着下巴,“到时候看吧,哪天本王心情好了,本王就立刻放了你,怎么样?” 影慵懒地笑了一下,笑容带着几分妩媚,“是小女对您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吧?” “你既然知道,那为何还要问本王?”潇湘南异丢下一句,“女人太聪明是不好的,小心聪明反被聪明误,到时候误了终身那可就难办了!”便要转身走了。 “王爷,小女斗胆也想送你一句话,自古帝王之命是由天定的,奈何桥边是不会不留人的!”影说着就笑了起来。 潇湘南异冷冷地哼了一声,甩袖而去。 影得以地看着潇湘南异的背影渐渐地消失在水天一色之中,再也没有回头,不禁叹了一口气。好一个战神啊,战无不胜,上天都有点嫉妒你的才华了,可是你终会有一场战争失败的,输得什么也不剩下,一败涂地! “小姐……”突然间,一声娇柔的声音响起,叫得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当她转过头去的时候,看见门口有一个身穿绿衣的少女,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皮肤雪白,就跟楚净衣一路货色,看得真是让人心疼啊! 影皱了皱眉头,打量着这个小巧玲珑的少女,“你是谁?” “回小姐,奴婢叫幽草,是王爷派来服侍小姐的。”幽草低着头,娇滴滴地说道。 影打量了一下幽草,“呵呵,潇湘南异想得太周到了,居然连看守我的人都想好了,回去告诉你家王爷,派个看守的人来,就派你一个,看得住我吗?” 幽草低着头,笑了一下,幽幽地开口说道:“小姐只是说什么话?奴婢就是王爷派来服侍您的。” “呵呵,潇湘南异真会选人,口风这么紧,是怕我从你的口中套出点什么吗?这演技还真赶得上奥斯卡奖了。”影冷冷地笑了。 幽草只是低着头,静静地站在那里不说话。 少顷,影幽幽地开口:“那么,你家王爷是否继续把我禁足?” “小姐这是说什么话呢?您本来就是王爷的贵客,怎么会禁您的足呢?您是自由的,王府上上下下随您散心。”幽草微笑着说道,这丫鬟还真够灵巧的,处事论事是个精明的人,很有主见。 “这还不是把我禁足了吗?只不过从残一阁换成了睿王府而已,换了一个更大一点的鸟笼,不是吗?”影面无表情,挑了挑眉,“哦,是吗?那么我要出去散心。”说着就大步向着门外走去,幽草却寸步不离地跟着也走了出去。 “你可以不跟着我吗?我在散心的时候讨厌有人跟着我。”影停下了步子,淡淡说道。 幽草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说道:“小姐,王府大得很,奴婢怕您会迷路,所以才会跟着您,不然您叫奴婢怎么向王爷交代啊?” “哦,是吗?”影意味深长地说道,真是一个尽职的丫鬟,跟得这么严,还那么灵活多变,应该是潇湘南异的得意助手。 在幽草的紧跟之下,影发觉幽草很厉害,脚力很好,一般丫鬟是受不了影这种走法的,看来幽草曾经学过轻功,而且轻功好得很。散心到了最后,影发觉幽草所指的路线总是绕过了什么地方,而那个地方绝对是睿王府最不可见人的地方。 “幽草,我们是不是绕过了什么?”影突然间开口说道。 幽草却很坦然地说道:“是的,绕过的是王爷的书房,您不可以去那里。奴婢先给您提醒过了,要是小姐如果去了,惹怒了王爷,那可就不是奴婢的不是了。” “你这是在威胁我?”影一字字落实地说道,“你说得让本小姐反而很感兴趣啊!本小姐反而想去看看那里倒底是什么地方?” 幽草低着头,很镇定地说道:“小姐,请三思。” “难道里面有洪水猛兽吗?”影挑了挑眉,玩味地笑了起来,“还是王爷在图谋不轨,想篡权夺位吗?” “小姐真会说笑,王爷一直对皇上忠心耿耿,是大潇的有功之臣,怎么可能会图谋造反呢?”幽草淡定得很,一点也不像是一个丫鬟该有的平静。 影挑了挑眉,笑吟吟地说道:“怕是某人心中不服,不情愿是自己的大好河山,拱手交给别人呢!” 幽草低着头,抿了抿唇,“小姐可以说奴婢的不是,但是请不要侮辱我家王爷。” “呵呵,好一个忠心耿耿的丫鬟啊!”影笑着说道。 幽草还是低着头,说起话来真得有点平淡得如同白开水,“小姐过奖了,奴婢只是在说事实而已。” “呵呵……”影冷冷地笑了,很不听话地继续向着潇湘南异的书房一步一步地走去。 “小姐,您可不要不听奴婢的劝告,您万一惹怒了王爷那可就难办了,小姐是聪明人,应该会知道后果的,不是吗?”幽草并没有挡住影,而是警告着,因为她知道被影看重的东西,用武力是多余的。 “被我影看重的东西,用警告更是多余的,”影冷冷地说道,“正因为我知道最严重的结果所以我才要那么固执地去看看。” 幽草只是再一次警告道:“小姐,好奇心杀死猫。” 影听到了这句话,可是还是固执地走了,连一个头都没有回。因为她知道,她不是猫,既然无心总是再她最危险的时候出现,她就要把无心逼出来! 当影走到潇湘南异的书房的时候,猛然间发现了书房中除了潇湘南异的紫色影子之外,还有一个白色的影子。 影并没有叩门,只是推门进去了。听到声音,潇湘南异转过头来,一眼就看见了一身黑衣的影,他并没有震惊,更没有生气,只是笑着对那个白影说道:“呵呵……止殇,看来你真的对梵天影最了解,算准了她会来。” “王爷过奖了。”那白衣少年转过身来,一下子就撞到了影黑得不透一丝空气的眸子。 影震惊地看着眼前的少年,清淡出尘般的妖娆。 这个少年是这个两个茅盾得不能再矛盾的词的结合体,美丽而又妖娆。恰似谪仙般妖孽的少年,干净得浑浊。如同天神般完美的五官,又如同妖孽般妖异的眸子。美得让人无法呼吸,美得有些不真实。 “无心……”影呢喃着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 “这位姑娘认错人了,”那少年温润如玉,看起来很儒雅,“在下不叫无心,在下名叫止殇。” 影皱了皱眉头,突然间心中涌上一股怪怪的感觉,心在痛,痛得很厉害,可是偏偏却感觉不到,“止殇?” “对。”止殇微笑着说道,真是一个漂亮的少年,这种美丽不是人类该有的,他的皮肤白得有点病态,就好像是白瓷一样。 一遇千绝误终生 各位读者,小影已经将所有的男主的大结局大致的情况写完,有空的话去看看。 http://tieba。baidu/f?kz=838916082 (就在这个网站) ------------------------------------------------------------------- 残秋庭—— 诺看着苍凉的一片片落叶,明明还是春天的,可是这里居然凄凉得如同秋天。蜘蛛网、灰尘满地皆是,残垣断壁,叫人情何以堪?花都凋谢了,叶都飘落了,唯独地上的那一摊鲜红色的鲜血那么妖冶。 “娘——”诺突然间大喊道,撕心裂肺地喊了起来,可是没人回应。没有了那个拥有一双大大的黑白分明的眸子的女子,只有那摊早已凝固的鲜血。 “喂……”凤裔也跟着到了这里,看见这么苍凉的场景,看见诺这个此时的表情,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诺,开了口却不知道如何解释。 诺转过头去看着凤裔,眸子中尽是悲伤,可是却硬气地说道:“谁叫你跟来的?你是来看我的好戏的吗?你给我滚!你给我滚!” 凤裔一把搂住了诺,看着怀里的诺,微笑着说道:“臭丫头,遇到了这种事嘴巴怎么还是这么毒啊?你哭好了,本尊绝对不会嘲笑你的,你哭吧!人都死,你不要伤心了,哭出来就没事了……” 诺闻着凤裔身上淡淡凤凰花的味道,突然间有点沉迷,“变态男,你快一点松开,快一点!不然小心我不客气!” 诺在凤裔的怀里拼命地挣扎着,凤裔不语,只是加重了手臂上的力量,紧紧地将诺搂在怀里,不再松开。 “我们才认识几个时辰啊!你就这样搂着我,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是什么意思,不然我就要叫你负责了!”诺气愤地挣扎着,小脸都皱成了一团。 “大不了本尊娶你!”凤裔猛然间说道,一下子把诺惊呆了。 诺抿了抿唇,这个凤裔真的是脑子少了一根筋,“你是谁啊?你又不是人,你怎么可以娶我?你说,你到底是不是妖精?而且本小姐还看不上你了,你快一点松手,我透不过气了……” “那你不伤心了?”凤裔天真地问道,诺真的被凤裔打败了,真的是一个不染凡尘的少年,那么无邪。 诺闭上了双眸,“不伤心了,既然没有看见我娘的尸体,那么未必是她以经死了,或许是被人救了。” “这就好,”凤裔笑了,然后松开了怀抱,浓浓的红色眼影看起来很妖冶,突然间,凤裔那双暗红色的眸子一亮,“原来你也和我一样啊,也有一双阴阳眼。” “嗯?”凤裔不说她还没有发现,原来凤裔也有一双阴阳眼,“哦,那又怎样?” 凤裔微笑着,真的有几分蓝颜祸水的感觉,浓浓的红色眼影好像会化开来了一样,“本尊没猜错的话,你是夕诺对吧?” “你怎么知道的?”诺突然间觉得凤裔的身份很可疑,凤裔既然不是人,而且知道的东西很多。说真的,凤裔看起来真的有几分眼熟,可是又不知道在哪里看见过的,真的是一位谜一般的少年。 凤裔嘴角略微勾了起来,似笑非笑,“呵呵,本尊知道的东西多着呢?本尊还知道你五年前再涅槃城失踪了,没错吧?” “我们认识?”诺不解地问道。 “错了,”凤裔微笑着,这种笑容就像白开水一样,“是本尊认识你,而不是你认识本尊,懂吗?” 诺眯着一双阴阳眼,用奇异的眼光打量凤裔。 “怎么这么看着本尊?是本尊长得太好看了吗?”果然,自恋狂还是自恋狂,到哪里都改变不了自恋的本能。 诺的脸抽搐了一下,夸奖道:“你很强大!” 凤裔的虚荣心好想得到满足了似的,爽朗地笑了起来。 “你是什么妖精变的?”诺突然间眨巴着大眼睛,抬起头问道。 凤裔的脸抽搐了一下,“为什么是妖精?难道本尊长得很像妖精吗?本尊可不觉得本尊是妖精变的!夕诺,本尊能否从你的嘴里听到一句好话?” “谁叫你长得那么妖孽的,我唯一想到的就是妖孽,你不会是——”诺突然间窃笑了一下,“你不会是狐狸精变的吧?” “你说什么?狐狸精?”凤裔花颜失色,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好像要把诺吃掉了似的。 诺尴尬地笑着,“凤裔,说你是狐狸精变的,你不要那么激动啊!我只是开开玩笑而已,你不用这么生气吧?” 猛然间,凤裔一个吻落在了诺的额头,然后占了便宜的凤裔得意地笑了起来,这场战争就已凤裔第三次吃诺的豆腐开场。 “变态男,我杀了你!”说着诺就一脚踢向了凤裔那厮。 凤裔一闪身,正好躲过,然后得意地微笑着,“哈哈,有本事就打赢本尊,本尊倒要看看你的道行有多深!” 诺步步紧逼,可是凤裔招招化解了诺的招数,而且打得很轻松…… 酒馆—— 夕鹤轩在酒楼里面喝着闷酒,他没有脸去见念若菱。他一次次的负了她,他不能再去伤害她了,现在他又没有好好地保护好她,他不敢去那里。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再酒馆喝闷酒,借酒消愁。 “小二,上、上酒……”夕鹤轩喝得已经很醉了,可是任然固执地继续喝着苦酒。 小二为难地看着夕鹤轩,“夕城主,不是小的不给您喝,可是您已经喝醉了,要不叫冥颐少城主带您回去吧!” “少废话,快一点上酒!”夕鹤轩不耐烦地说道。 小二叹了口气,人家是城主不好得罪,只好乖乖的上酒。 “小二!”一股清朗的少年声音响起,小二正想先把酒端给夕鹤轩,可是偏偏被一个身穿蓝衣的少年叫了过来。 小二打量了一下这个少年,十五四岁的样子,相貌不凡,有一种肃杀之气,但是只是隐隐约约的,很俊俏,这也是小二见过的最俊美的少年。在少年的旁边,跟着一位小姑娘,一身淡粉红色的衣服,上面点缀着几朵桃花,扎了个马尾辫,很清爽,看起来天真无邪。 “二位客官,可否让小的把这坛酒先送过去?”小二毕恭毕敬地说道。 少年皱了皱眉头,“你是不想做生意了吗?他重要还是我们重要?”说着就拿出了一片金叶子很不屑地扔在了桌子上。 “可是……”小二犹豫着。 “酒,快来酒,小二你不想活了吗?”夕鹤轩醉得迷迷糊糊地大喊道。 小二看见夕鹤轩这个样子,心中还是想着自己家的城主还是要重要,“夕城主,小的脱不开身,城主能否等一下,小的这就来了。” 那个粉衣女孩抬起头,对这蓝衣少年说道:“千绝,那个喝醉的原来是涅槃城的城主——夕鹤轩,要不我们去会会他?” 千绝皱了皱眉头,“我随你一起去。” “小二,这酒我帮你送怎么样?”千绝看见小二犹豫了一下,将一片金叶子扔到了小二的眼前。 小二立刻笑了起来,“好,谢谢两位!”说着就把酒交给了千绝。 千绝和沫走到夕鹤轩的身边的时候,闻道了浓而刺鼻的酒味,沫不禁皱起了眉头,“夕城主,您的酒。” 当夕鹤轩抬起头接过酒的时候,他看见了夕鹤轩绝艳的容貌,不愧是当初的江湖第一美男,果然名不虚传。现在已经是三十上下了,还是那么俊美,他年轻的时候,大概千绝都比不过他的俊美吧? “呃……”沫顿了一下,“这位美男城主,我想问您一个问题!” 夕鹤轩只顾着自己喝酒,可是他也能感觉得到,那个穿蓝色衣服的少年深厚的内力,半醉半醒地说道:“二位要问在下什么问题?”沫挑了挑眉,“夕城主果真是聪明人,我只是想问一下夕诺是不是您的女儿?” “夕诺?”听到着两个字,突然间激动了起来,狂笑了起来,“若菱啊若菱,你的好女儿没有死,你现在可以安息了吧?” “什么?”沫听得一头雾水,打算问下一个问题,可是却看见千绝示意叫她试图要她说话,继续让夕鹤轩讲下去。 夕鹤轩苦笑着,自言自语似的喃喃着:“呵呵,我负了你三次,现在我一定会好好地保护好诺儿的。当初我答应你,不让你受到一点伤害,可是自古因缘由天定,奈何桥边不留人啊!但愿你下辈子,下下辈子,永生永世都不要再遇到我了。”然后自顾自地喝起了酒,一醉解千愁,可是真的能解愁吗?借酒消愁,愁更愁。 “好一个痴情人啊!多情不如无情,”沫感叹着,突然间将目光转向了千绝,“千绝,要是我死了,你会为了我这样吗?” 千绝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个小丫头扯到了那里去了?一下子怎么扯到了他身上? “不会,你死了我会立刻娶妻,以弥补我心头的遗憾。”千绝很平静地说道,却看沫早已是用吃人的眼神看着千绝。 “一遇千绝误终生啊!”沫一边摇头,一边感叹着。 千绝看着沫,突然间笑了起来,“沫,是我遇到了你才误了终生吧!你这小丫头真是难伺候,难怪炽焰受不了你了,提前六个月把你放了。” “哪里?我只是为了把‘至尊铁骑’的人找齐而已,而且炽焰说了,影也穿越了。” “呵呵,你这是来找人的吗?我看你是出来玩的吧?不干正事,小心又被炽焰骂一顿。” “先吃饱了,玩饱了,这样就有好心情去找人了吧!你不说我不说,没人会知道的,记住,我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蚁!” “蚂蚁?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吧?” “差不多啦!都是昆虫哦!” “……” 蛊毒 涅槃城—— 狱站在不远处的一个雅致的石亭之中,看着比武的情景,说实话,这里的地理位置还真不赖,下面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不过此次比武真的是让狱越看越没劲,那些所谓的高手不是不肯来,就是不愿意参加,站在那里什么事也不干,就在那里瞎看。就连铘也是这样,光看不打,是不是所有的人都是深藏不露? “毒舌,我们可真有缘啊,又见面了!”熟悉而又青涩的少年的声音,特别加长了“有缘”这两个字。 毒舌?天下只有宇文炫一个人敢这样叫她,也只有宇文炫这个人那么欠扁。 狱笑嘻嘻地看着宇文炫,那种笑容带着一点儿的邪气,“宇文炫,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嫌舌头太长了,叫本小姐帮你剁掉一截?” 宇文炫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不敢劳烦您大驾,我自己会。” “剁吧!”狱还真的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匕首,扔到了宇文炫的面前,笑得像一只恶魔,就差没有帮宇文炫,亲自动手了。 宇文炫潜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尴尬地笑着,“呵呵,狱小姐真的想把我的舌头剁了,还是先让我把《江湖史》写完好吗?不然我会死不瞑目的!” “你以后就改名叫做‘宇文迁’吧!”狱讽刺着,笑里藏刀。 宇文炫的脸抽搐了一下,突然间就觉得今天出门的时候没看黄历,“宇文迁?毒舌,你的想象力真的很丰富,我宇文炫服了你了!” 狱笑吟吟地说道:“怎么样?效仿司马迁,本小姐向来都是才华卓绝的,没说错吗?” “对,狱小姐您才华卓绝,哈哈……”宇文炫说道“才华卓绝”四个字的时候,立刻就大笑了起来,笑得脸腰都直不起来了。 狱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脚一踢到了扔到地上的那把匕首,释放内力,一下子就直直地定在了石亭的柱子上,深入柱子一寸深,“宇文炫,你死定了,你再笑一次本小姐让你到地狱里去写《江湖史》!” 宇文炫真的被狱的举动吓到了,使劲地忍着不要笑,脸变得通红通红的,红得很可爱,就像一个红苹果,真的很想掐一把宇文炫的脸,指不定还会掐出水来。 狱突然间自己也笑了起来,“宇文炫,你这个样子也挺到好看,继续保持这个表情,不然本小姐也叫你到地狱里面去写《江湖史》!” 宇文炫这才发现,狱的八字肯定冲着了他的八字,或者是狱真的是他的克星。 狱伸出手,在宇文炫的脸上掐了一把,笑得就像一只偷到了鱼的贼猫一样,笑嘻嘻地说道:“哈哈,宇文炫你的脸可比女人还要嫩啊!” “你……”宇文炫看着这个俏丽少女,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她是女人吗?居然公然地在他的脸上掐了一把,这么吃他的豆腐,这个毒舌还笑得那么开心,居然还说得出“宇文炫你的脸可比女人还要嫩啊!”这句话! “嘻嘻,饶了你了!”狱从袖子里面拿出一块丝帕,擦了擦手,然后把钉在柱子上的匕首拔了下来,“不过,你给我小心点!” 宇文炫无奈地看着狱,“毒舌,你能不能说一些好话?” “那要看什么人了。”狱用丝帕擦拭着自己的匕首,打量了一会儿,又有一下没一下地小心擦拭着,就好像在擦拭稀世珍宝一样,“你看见过我对铘或者是修竹用这种态度吗?” 宇文炫摇了摇头。 “这不就是了,因为你是自讨没趣,非要找骂!谁叫你给我的第一印象那么差的?头一次见面就撞了我!”狱擦拭完毕之后,把匕首插回了腰间的剑鞘里面。 “原来你是歧视人啊!这是不公平对待,公报私仇!我不是还把你扶起来了吗?”宇文炫不服气,闷闷地说道。 狱看见受了气的宇文炫反而心情大好,“活该!” “毒舌果然是毒舌,说出来的话怎么总是那么恶毒?”宇文炫突然间一笑,脸上多了一对梨涡,还真没发现,宇文炫还真长得挺招人疼的,“呵呵,毒舌你可要谢谢我,看我把谁带来了?” 狱不屑地看着宇文炫,这个小子会带来什么好人啊? 她转过头去,第一眼就看见了一头亚麻色的头发,一双漂亮的眸子,那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少年,身上有淡淡的麝香的味道,麝香也只有皇族的贵族男子才能拥有的香味。和煦的笑容就好像铘的一样,一身青衣。 “修竹……”狱惊呆了,宇文炫怎么找到修竹的?看来那个小子还不是一无是处的,总归除了话多了一点,其他都还好,其实还是一个水灵灵的少年。 其实,用“水灵灵”形容一个男生是一种用错词,但是宇文炫真的是那种很适合当小弟弟的少年,就是话多了一点。 “狱姑娘,又见面了。”修竹的话语还是温文尔雅,就好像温水一样,永远都是适中。 狱先是惊讶,然后是镇定,最后抿嘴一笑,“小王爷,我们真的是很有缘啊!可是,小王爷您这脸色……”狱猛然间发现修竹的脸色异常苍白,而且嘴唇略带一点紫色,难道是蛊毒发作了? 修竹只是一笑了之,反而觉得狱这样的关心让他很不自在,特别是那一句“小王爷”,那一个“您”,生疏得不能再生疏,“狱姑娘可否叫我修竹?” 狱抿了抿唇,“那么小王爷可否叫我狱?” 修竹一愣,原来是问题全都在自己的身上,他叫她“狱姑娘”,所以她叫他“小王爷”,真的是很好笑啊,原来是互相都在很无知地伤害自己。 “狱。”许久,修竹才开口说道。 狱笑了,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看起来有点像一个无底的黑洞,不时时地吸收着别人的目光,“修竹,你的脸色怎么会这么差?是不是蛊毒发作了?” “没有。”修竹却很坚定地说道。 “胡说!”狱不相信,一把抓起修竹的手,想替他把脉。可是修竹却很敏感似的,狱凉凉的手一碰到修竹的手,他立刻收了回来。 狱突然间有点惊讶,修竹的手很冷很冷,就好像刚从冰窖里面出来一样。而且修竹的内力不停地再和这股寒气作斗争,修竹的内力很雄厚,雄厚得不言而喻,甚至可以说在场的人,即使是拓跋音瀧和“剑妖”联手,也不是修竹的对手。 修竹垂下眸子,他不想让狱给他把脉,更不想让狱知道蛊毒的严重性,只是用接口很婉转地拒绝,“男女授受不……” “修竹,不要用借口!至少你曾今救过我,不然我救被马车碾死了,所以这是我报恩的时候了,也是你报恩的时候。”狱很快就察觉到了,修竹这是在用借口拒绝她,修竹一定中毒不轻! 狱一步一步地靠近修竹,转过头去对宇文炫说道:“这里有没有银针?有没有火?” 宇文炫一愣,狱不会是想要谋杀吧? “快去!”狱再一次吩咐道,“你想吃刀子吗?” 宇文炫一听到“你想吃刀子吗?”这六个字,吓了一大跳,当初修竹也带他不薄,飞一般地就去帮忙找了。 “修竹,你怎么会这样,我当初给你的那朵白色彼岸花呢?”狱正想靠近修竹,可是修竹却一步一步地后退,不让狱靠近他,为他解毒。 “修竹,不要动!”狱深知,叫修竹不要动是不可能的,除非是用自己威胁他,“修竹,你再动一下我就自杀!”狱说着就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匕首,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好,我不动了。”修竹投降了,可是脸色苍白得有点吓人。 “这就好。”狱伸手将修竹冰冷得僵硬的手拉了过来,轻轻地按在了脉搏上面,突然间大惊,脸色一下子变得很差,“修竹,你怎么会这样?” “狱,你应该知道的,用药三分毒,师父们为我解毒,不断地用药,所以一直沉淀再体内的药物就一直没法子清除,所以就导致适得其反,物极必反毒素加重。”修竹淡紫色的嘴唇显得很妖异。 “这倒是,我当初给你的那朵白色彼岸花最好不要动,因为一旦过了时辰,那朵白色彼岸花就不是救世灵药了,那便成为了杀人剧毒。”狱解释着,看了看四周,也没看见宇文炫过来,“宇文炫这家伙办事效率真够差的!” “毒舌,你要的东西!”说宇文炫,宇文炫就到。这小子跑得满身是汗,气喘吁吁地说道,将狱要的东西交给了她。 狱接过了那包用丝巾包着的银针和火种,赫然地看见丝巾上有上面有三个字——“陌残叶”!不顾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救人要紧,“修竹,为难你了,我要给你针灸,所以……” “我知道了。”修竹会意,说着就解开了自己的上身衣服,露出了略显苍白的的身子,修竹的身材真的很好,又是小王爷万金之躯,自然是完美得像是艺术品。 宇文炫却哼唧了一声,“毒舌,你是不是女人?看着男人的身子连眼都不眨的?” “干正事要紧。”说着狱擦着了火种,用银针在火上消毒了一番,就专心致志地帮修竹针灸,“修竹,我的医术尚浅,帮你针灸只能暂时压抑住你体内的蛊毒,不能全部解除,或许坏则一两天,或许好则三四天就会发作,或许铘帮忙可以救得了你。” 宇文炫的嘴巴果真闲不下来,“毒舌,你知道给你这些银针和火种的人是谁?” 狱忙着给修竹针灸还来不及,哪有心思理他,敷衍了事,“少说废话,不然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宇文炫就好像没听到似的,自言自语似的继续说着:“你知道吗?就是那个人称‘四少’的‘妖少’——陌残叶啊!” 狱听到这三个字,突然间手一僵。 “其实,那个时侯还是陌残叶和那个玉齐子打得最关键的时候,他为了将这包银针和火种交给我,结果分了神,被那个叫玉齐子的人打了一掌。幸好那个小子武功底子深厚,反把那个叫玉齐子的人反打下了台!”宇文炫滔滔不绝地说道,“虽然那个小子长得男生女相了一点,狂妄了一点,看来他对你还是挺好的,是不是那个小子看上你了?” 狱正想帮修竹扎下一针,可是却被宇文炫的那句“是不是那个小子看上你了?”差点扎错地方。 狱扎好针的时候,看见宇文炫在写什么,狱一把夺过宇文炫手中的《江湖史》,赫然地看见陌残叶的那一页上面写着“陌残叶对轩辕狱有意思”这几个字。 狱看得脸色越来越差,抬起头说了一句:“宇文炫,你想死吗?你就留着去地狱写你的《江湖史》吧!”说着狱就将那叠纸砸向了宇文炫。 宇文炫这小子突然间就逃走了,狱就在那里死死地追着宇文炫,一脸是杀人的表情。 修竹穿好了衣服,看着他们两人,不禁笑了起来。 弯月 涅槃城—— 陌残叶的内力真的不可小觑,大战了那么多回合,连拓跋音瀧看得都打起了哈欠,打到第十三个人的时候拓跋音瀧都睡着了,陌残叶却丝毫没有累的迹象,精力真是旺盛!宇文华丰数着,已经是第三十二个人了,看叶还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样子,真的在想,这个后生是人吗?难道真的如他们所说,陌残叶是妖孽? “还有人要上来吗?”叶果真是精力旺盛,打到现在都不想停下来,“本少可不要那些三教九流的再和本少玩!” 三教九流?众人错愕,玉齐子是三教九流的人吗?人家是玉衡派的掌门,难道也是三教九流?还有那个被叶踢下台的那位,可是江湖上的一流的高手——马司横,威望可不亚于夕鹤轩和宇文华丰呢! “紫薇门大弟子——秋鹤向四少请教!”这时,站出一位衣着道服清秀道姑向叶鞠了一躬,温文尔雅地说道。 “啧啧……”叶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秋鹤,就好像是无赖调戏良家妇女一样,人长得挺清秀的,就是清秀得普通,丢在人群堆里面怕是很难认出来,叶不住地摇着头,像鉴赏家似的说道,“这姿色,这脸蛋,这身材,还是叫你的美女小师妹出来和本少切磋切磋这样啊?本少自认为不是君子,更不是英雄,可是本少这相貌可配得上令师妹?” 秋鹤听得脸红一阵白一阵,没想到居然被这个妖孽羞辱了一顿,而且是一石二鸟,她的师妹也连着被陌残叶羞辱了一顿,气得说不出话了。 拓跋音瀧本来是睡着了,可是听到叶的这句话活生生地被吓醒了,巨汗!这陌残叶果然是妖孽,这种话都说得出来,果真很拽,很绝!这人不但长得很妖孽,而且言行举止都那么妖孽,果然是人间祸害,他要是一朝得权必定会天下大乱! “喂,陌残叶这里可是武林大会,不是选美大会,更不是相亲大会,你说话给本尊检点一点,要美人也不要说得那么直白,私下再说,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拓跋音瀧懒洋洋地趴在长椅上,半睡半醒的声音带了一点慵懒。 叶嘴角过着微笑,转过头去看着拓跋音瀧,“哟,原来一直玩了人生的拓跋盟主也有这么正气的时候。” 拓跋音瀧被打败了,实在是受不了这个人妖了,干脆直接不回答,闭目养神。他开始有点同情第五弈了,居然摊上这样一个,连性别都不明的未婚妻。 叶的那双魅惑众生的眸子转向了紫薇门的那位美女小师妹的身上,笑得很妖孽,“这位小师妹,可否愿意和本少切磋切磋?” “你……”那小师妹一张俏丽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又气又急,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无耻,不要脸!” “呵呵,本少可不觉得,本少只是认为人不风流枉少年!”叶帅气地闪动着玉扇,那一抹不变的笑容显得很妖气,“要不小师妹嫁给本少怎样?” 拓跋音瀧叹了一口气,果然是妖性难改! “下流!”紫薇门小师妹一气之下骂了叶一句,然后气愤地落荒而逃。 叶却笑嘻嘻地说道:“本少自命风流,但不下流!” “小师妹,小师妹……”秋鹤看见自己的小师妹受气,忙去追她,看见自己的小师妹跑远了,自己怕是追不上了,只好停下来。秋鹤转身,拔出长剑刺向了叶,“陌残叶,拿命来,我要你向我家小师妹道歉!” 叶的玉扇削铁如泥,刀剑不催,一下子就挡住了秋鹤的剑气,玉扇一扇,秋鹤的剑一下子断成了九段。拓跋音瀧一时觉得这个陌残叶要是真的在这样下去,一定会祸害武林的,还是趁早找到叶的克星才好。 “你这不是以卵击石吗?”叶的玉扇抵在秋鹤白皙的脖子上。 秋鹤倒是硬气,闭上了眼睛,坚定地说上了一句,“陌残叶,要杀便杀,少说废话!我秋鹤绝对不会像那些贪生怕死之徒求你放了一命的!” “好!没想到你这个小道姑反倒是硬气,本少喜欢你这样的人,本少可以放了你。”说着就把玉扇挪开了秋鹤的脖子,大声说道,“还有哪位想向本少请教?” “四少,可不是‘请教’是‘赐教’。”神澈也被叶吓到了,怎么会有人说出“还有哪位想向本少请教”这种话? “用‘赐教’岂不是贬低了我自己,而且本少战无不胜,用‘赐教’干什么?”叶突然间狡黠一笑,“要是神澈公子和本少打一场,本少愿意用‘赐教’二字!” “算了,我可不敢得罪‘剑妖’,万一在你身上弄伤了一个口子,‘剑妖’岂不是要把我千刀万剐?”神澈摆了摆手,好不容易偷来半世清闲,怎么能浪费在打架上面? “那还有哪位想向本少请教?”叶大声地说道。 “紫薇门掌门倒要想向妖少讨教几招。”站出了一位老道姑,一身的青衣道服,看起来很有威严。 “老婆婆,小心你的老胳膊老腿,也是时候颐养天年了!”叶笑吟吟地说道。 “妖少,你洗劫我紫薇门,盗走了紫薇玉戒,老尼还没有向你算账了,你羞辱我徒弟,你还要欺负到老尼的头上去了,是可忍,孰不可忍!”老道姑拔出剑来,对着叶说道,“妖少,你只要交出紫薇门掌门信物——紫薇玉戒,老尼便不再为难你了!” “哎呀,”叶突然间皱起了眉头,一脸的为难,“不要意思啊,本少身上没有啊!” 老道姑气得脸通红,“妖少,你可不要狡辩!” “不好意思啊,你要你的紫薇什么玉戒来着?被本少拿到当铺去了,你那枚紫薇玉戒真的很值钱啊,换了三千金叶子。”叶眨巴着眼,楚楚可怜地说道,看样子真的好像是不管他的事的样子,男女通吃。 “什么?”老道姑气得喘不过气来,差点的昏厥过去,幸好有秋鹤扶着。 “算了,算了,本少不和你开玩笑了,免得你的高血压、心脏病被激起来,要是头一歪就驾鹤西去了,本少可是罪过了,”说着就把一枚紫色的戒指扔向了秋鹤,“秋鹤,你可要收好了,不然本少有本事给你,也有本事拿回来哦!” “多谢四少!”秋鹤鞠了一个躬,她发现陌残叶其实还是有点良心的,本性也并不是很坏,只是玩世不恭了一点,当初还那么热心地给宇文炫银针和火种,自己却受了伤,“四少,这只我门的‘紫薇散’,你和玉齐子的切磋的时候受了玉齐子一掌,这个给你疗伤。” “呵呵,恭敬不如从命。道姑姐姐,要不再给我一瓶怎么样?好事成双怎样?”叶笑吟吟地说道,潇洒而不失风度。 “贪得无厌,你得罪了我家的师父,我给你‘紫薇散’早已是万难了,不要那么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只是看在你为了救人,自己受伤的大义才给你的!”秋鹤半待指责的口气,已经没了怒火,反倒语气柔和了很多。 送走了紫薇门的那群小道姑和老道姑,心中不由得大爽,要是多几个像秋鹤这样的人就好了,免费送丹药。 “呵呵……”突然间一声娇艳的笑声响起,声音娇得让人骨头都要酥了,“拜月教祭司弯月向四少请教!” 叶转过头去,看见一个一身彩衣的妖异女子,衣着不是中原人,看样子是南疆人,长得很妖艳,而且是很惊艳,绝对是国色天香,一流的美人胚子。彩色的水袖,不会是江湖上的那个号称“浮罗水袖半弯月”的妖女吧?妖女对妖少,看来是棋逢对手了。 “呵呵,本少喜欢和美人切磋!”叶的样子看起来风流而不下流。 “小女有理了。”弯月笑嘻嘻地走了出来,一骨子的妩媚,突然间眼中闪过一丝犀利。水袖一甩,弯月突然间就出招了。 叶快速一闪身,稳稳地躲过了这一招,弯月招招毙命,分毫没有给叶还手的余地,叶好是灵活多变,招招躲过,可是经过前几次的比试,叶真的感觉有点累了。 不对!他比武的时候,用的是第六感,他第六感是不会感到累的,必是弯月这妖女在比武的时候动了手脚,袖子里面有迷魂散,或者是幻蛊! 站在屋顶上的第五弈察觉了一点的不对劲,是弯月这个妖女动了手脚。其实,第五弈没有真的走,他当然放心不下叶和别人比武,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他绝对会后悔的! 弯月双眼一眯,反手从袖子中飞出了三根银针。叶敏捷得一闪,却不想弯月的另一只袖子里面居然飞出了一只化尸蝶。化尸蝶的化尸磷洒在了叶的左袖上面,叶紫色的袖子一下子被化尸磷腐蚀掉了。瞬间,叶白皙的左臂上一下子被化尸磷腐蚀得开始流脓。 “啊!”叶疼得喊了出来,差点儿就要晕倒了。 拓跋音瀧一愣,虽然他很讨厌陌残叶,可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点心中怪怪的,莫非他真的有断袖之癖,龙阳之好? 神澈猛然间瞳孔增大,不知为何,心中酸酸的,夙辰的笑容也霎那间消失了,而夙凌的笑容有一点僵。第五弈镇定得有点异常,照以前的性格他一定会钉死弯月的。 众人错愕,那个不可一世的陌残叶不会就败在这个拜月的妖女手上了吧? 白虎神 众人错愕,那个不可一世的陌残叶不会就败在这个拜月的妖女手上了吧? 叶疼得满脸大汗,从小到大没人敢这样对他这样,从小都是陌家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陌家少爷,哪受过腐蚀的痛苦? 化尸磷的效果真的是不一般,叶对感官方面特别敏感,现在他的手臂好像要断了似的,像在被几千几万条毒蛇啃咬似的,苦不堪言。 “呵呵,妖少,很痛苦是吧?”弯月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笑容,果然是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天下万般毒,最毒妇人心,“长得这么漂亮的人真是少见,要是被手臂被腐蚀掉了,那可就太可惜了,姐姐会心疼的。要不这样吧,妖少你只要认输,姐姐就给你一条生路,不然连你这张漂亮的脸都会被腐蚀掉的。”弯月惋惜地说道。 叶咬着牙,捂着自己生疼的手臂,吃力地突出了一句话,“这位……姐姐,你做梦吧!谁胜……谁负还未必呢!士可杀,不、不可辱!” 众人错愕,有的人惊诧,有的人震撼,没想到这个妖里妖气的陌残叶这么有骨气! “哎呀,”弯月妖异的笑容在叶的眼前闪现,“小孩子可不要说大话啊!忘了对你说了,化尸磷中还下了幻蛊哦!妖少,你既然那么想死,那么姐姐就成全你,可好?这就算姐姐做的一件大功德,呵呵……”弯月举起鸳鸯刀,正想一刀刺下去。 叶的幻蛊入体,眼前尽是幻想,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幻蛊会勾起叶最痛苦的回忆。永劫之地,影坠崖,炽焰灭至尊铁骑,最后穿越……叶的眼前像放电影似的释放出了尘封已久的记忆,压抑了整整九年的痛苦,在这一刻爆发。 弯月揭开了叶永远的伤痛,叶的眼神刹那间就好像嗜血狂魔,狠狠地说道,“弯月,你有胆揭开本少永远的伤痛,是要付出代价的!” 弯月一愣,手中握的刀一僵。在场的人都不可思议地看着叶,都在窃窃私语,小声议论着这个传奇般的叶四少。 在千钧一发之际,弯月刺下去的那一瞬间,叶什么都忘了,双眼空洞,一切的一切都开始迷糊,唯有一句话在叶的眼前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清楚,直至叶喊出那句惊世的咒语,疼痛开始变得麻木,第六感开始隐退,却在隐退的过程中诞生了更加强大的第七感! 那句尘封已久的话语,“白虎……吾以你的神主的名义召唤你,众邪如尘,神威似狱。即使是打入永劫不复的地狱,唤醒你那一些永远不可能被唤醒记忆吾也愿意陪你走到底。若是只有沦为妖孽才能成为真正的胜利者,吾愿成为你的永世的枷锁。吾之式神,白虎速速现身。” 步杀被这句话惊住了,他知道叶会使用“咒”,可是没想到他会召唤白虎神!他一点而也不愿意为陌残叶而战,可是这次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元神居然被这“咒”的力量要突破自己的肉体,这是怎么回事?冥冥中注定吗?步杀闭上了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接收了叶的召唤,心甘情愿的…… 一道白光,一双狭长的眸子半垂着,左耳上有三枚银色的耳钉。一身月牙白的战衣,黑色战甲,滚着银丝,绣着羽翼和白虎的图腾。白皙的左脸颊上,刺着乌黑的纹烙,银色长发束起,浓密的刘海覆盖着额头,一柄白色绷带绑着的剑在转剑中开封! 银色的光芒在这种神颜之上添加了几分锋芒。他的眼色飘忽,空灵得不沾一丝凡尘,朱唇轻轻开启,“叶……” 果不其然,步杀人如其名,“一步杀一人,百里不留人”,只是这个名字杀气重了一点,不过身为战神的白虎,就需要这样锋芒锐气的名字。 却邪剑的一闪之间,身未动,剑已动,剑气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 就好像是一眨眼的时间,血,滴了下来。 “吧嗒,吧嗒……”弯月的额心滴下了一滴又一滴的鲜血,她妖异的笑容在瞬间凝固。她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眸子,看着眼前如同战神般的少年,空灵得不可亵渎。弯月突然间倒了下去,彩色的衣裳在风中摇曳,彩色水袖的主人已故,但是彩色的水袖依旧飞舞着。她突然间明白了什么,这都怪她生不逢时,遇到的对手是叶四少。 “小、小白,还不快……”叶吃力地说道,可是话还没说完就眼前一黑,昏倒了过去。 步杀很没有良心地踢了一脚叶,这个样子的步杀真的很帅,帅得不可言喻,“喂?死了吗?”原来步杀变得再怎么帅原来的性子还是改不了,怎么整叶怎么高兴。 “喂!步杀,你想杀人啊!扶本少回去!”叶突然间就醒来了,吓得步杀差点很没形象地跳了起来,“你想变成‘红烧白猫’吗?” 听到“红烧白猫”这四个字,步杀一下子就勤快了起来,一把横抱起叶,三下两下地跃向了铜雀行馆。 众人错愕,这陌残叶真的是人吗?据说刚才的那位白衣少年是“卧龙卜神”的徒弟,会一点奇门遁甲也不是奇怪的事情。可是,刚才步杀一头的银发,嘴唇也是银色的,脸上还有白虎的刺青,这不会是他们看错了吧? 宇文华丰看见弯月倒下了,“盟主,拜月教祭司——弯月她……” “生死有天定,富贵在天,死了就死了,管本尊什么事?这里是武林大会,可不是办丧事的地方!”拓跋音瀧一脸的无所谓生死的样子,一脸的懒散,“继续,继续,陌残叶他走了就说明弃权,继续打下去,不要停下来!”拓跋音瀧还巴不得陌残叶下场呢! “办丧事是拜月教的事情,本尊管来干什么?”拓跋音瀧翻了一个白眼,不以为然地说道,难怪拓跋音瀧在外面的称号是“修罗面”,“漠月,弯月的后事就交给你了。” 独孤漠月一脸和煦的微笑,“漠月知道了,盟主放心,漠月这就把弯月的后事办了。”说着就从袖子里面拿出一个白净的瓶子。 独孤漠月的一双眸子很干净,走到了弯月的尸体身边,轻轻地笑了一下,那种笑容很温暖,很和煦,接着就打开了那个白净的瓶子,将瓶子中的液体洒在了弯月的尸体上面。 众人看得心惊胆战,独孤漠月这样温柔的笑容下面,居然把化尸液洒在了弯月的身上,弯月的尸体一下子被侵蚀得一干二净,连一滴血都没有。 有的世家公子都看得吐了出来,还有的差点没有把眼珠子瞪出来,更多的人是捏了一把汗,难怪江湖上独孤漠月被称为“笑面罗刹”。 “你是人吗?居然这么对待你们同教众人!”狱看不下去了,她差一点就要被独孤漠月的举动吐出来了。 独孤漠月转过头去,看见一身穿红衣的女孩,乌黑的头发,扎了个马尾辫,很清爽,很干净,用流苏簪子绾了起来。她说话时,流苏就摇摇曳曳的。白白净净的脸庞,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整个面庞细致清丽,如此脱俗,简直不带一丝一毫人间烟火味。脸上纹着一朵红色的妖艳至极的红色彼岸花。 “你是?”独孤漠月并没有回答狱的问题,只是问狱的姓名。 狱大大方方地说道:“我叫轩辕狱。” “轩辕狱?当初站在‘绝尘公子’身边的人就是你?”独孤漠月皱起了眉头,上上下下地打量了狱一番。 “对,就是我,怎么啦?”狱很大方地说道。 独孤漠月微笑着,这笑容让人有点心寒,有点让人胆颤,“漠月斗胆问一句,轩辕姑娘和‘绝尘公子’是什么关系?” “呃……”狱一下子被问倒了,总不可能说是铘从外面捡来的小孩吧?狱也是有自尊心的,她一点儿也不愿意这样说。 “狱和‘绝尘公子’是师徒关系。”修竹突然间站了出来。 狱虽然很不喜欢“师徒关系”这四个字眼,但是,这已经是最正当,最合适,最合情合理的关系了。 “呵呵,原来小王爷也在这儿呀?”独孤漠月笑了笑,然后就走开了。狱正想大步向前,却被修竹挡住了,“狱,你想干什么?” “我也要参加这场比武,我闷得慌,有时间和那个宇文话篓子浪费时间,还不如和那些江湖人士打打,松松筋骨。”狱毫不顾忌地说道。 “你这样上去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怎么办?叫我怎么向轩辕公子交代?”修竹皱着眉头说道。 狱一下子生气了,“他?他怎么会理我?刚才还不是和别人混在一起,把我一个人丢在那个石亭里面,叫我不要走开,去去就回,可是他到现在都没有回来,难道叫我不生气吗?” “狱,不要一意孤行,万一你比武的时候受伤了怎么办?”修竹用忧虑的眼神看着狱。 狱突然间笑了笑,“弄得满身是伤也好,这样他就可以注意到我了,他就会一心一意地为我疗伤了,不是吗?” 狱说着就要走向比武的中心,修竹突然间叫住狱,“狱,这个给你。”说着将一根雕着彼岸花的玉箫交到了与的手中。 “这是……”狱抚摸着这根彼岸玉箫,突然间有点伤感,这是修竹送给她防身之用,看质地定时价值连城,天下难得。 “去吧!”修竹轻轻说道,摸了摸狱的头,笑了一下,笑得很惨淡,紫色的嘴唇和漂亮,漂亮得凄美。 第一王爷 湘东王府—— “御医,怎么样?他还没事吧?”南陵拉住一个满头银丝的御医问道,看样子只是逢场作戏一样,装装样子,让外人不要把这件事谣传出去而已。 御医摇了摇头,“王爷,请恕老夫直言,郡主的病老夫真的束手无策,头一次看见这种病。让人昏迷了,可是有如同正常人一样,心跳和脉搏都很正常,就是脸色有点苍白,身子有点虚。” “好,你走吧!要是芸出现什么问题,本殿下自然会来找你!”南陵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送了御医一个咬牙切齿的微笑,摆了摆手说道。 “湘东王殿下,老夫告退!”说着御医向南陵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然后才敢从容不迫地走了。 少顷,霜瑟轩里面安静了下来,南陵垂下眸子,看着芸有点苍白的容颜,心中有点于心不忍。突然间开口吩咐道:“把本殿下的那朵天山雪莲拿去给潇湘郡主补身子。” “可、可是,那是太皇太后赏赐的……”一个侍婢小声地说道。 “去拿,既然太皇太后赏给本殿下的,那就是本殿下的东西,容不得你多说一句话。”南陵的声音闷闷的,看来他的心情真的有点差。 “是。”说着,那个侍婢就低着头,向南陵行了一个礼就走了。 南陵突然间不知为何叹了一口气,突然间目光又有些坚定,这个世界上除了皇位,其他的东西都可以舍弃,不是吗? “你们也全部退下吧!”南陵的声音柔和了很多,淡淡说道。 那些侍女,侍卫都纷纷退下,霜瑟轩很安静,金纱帐子中闪过一个黄色的人影,一个挺拔的身影,一双狭长的眸子,带了几分仙风道骨。 “泽唯,你出来吧!”南陵的演技竟是一流的,一瞬间的阴沉全部消失,一下子就变得云淡风轻,只是叹了一口气。 从纱帐里面走出一俊俏少年,一边笑着一边说道:“王爷的演技真是以假乱真,泽唯看得也有点差点信以为真,王爷竟然把百年难得的天山雪莲都拿去给郡主补身子了,泽唯真的是吓了一大跳。” “让它去吧,都是身外之物,是本殿下先对不起她的,这只不过是补偿而已。”南陵对那朵身外之物的天山雪莲不屑一顾。 “唉,”龙泽唯叹了一口气,“英雄难过美人关,敢问王爷江山和美人孰轻孰重?” “当然是江山!”南陵毫不犹豫地说道,可是一说出了这句话,突然间有一点违心的感觉,“本殿下忍辱负重,装疯了整整有十年,本殿下一定要翻身,让那些人不要小看本殿下,让他们都后悔!”“哦,是吗?”龙泽唯笑了笑,走到芸的床头,淡淡说上了一句,“她醒了。” 龙泽唯猛然间掐住了芸的咽喉,目光变得犀利,“郡主可曾听到什么?” “你们……”芸被龙泽唯掐得眼冒金星,刚刚醒来,可是发觉自己什么力气也提不上来,只能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将目光投向了南陵。 “泽唯,松手。”南陵淡淡说道,此时若是别人的话,南陵一定会说“掐死”的,可是一看见芸的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自己就没办法对芸下手。 其实,南陵自己也一惊,他自己也在想,要是芸继续装睡就好了,就用不着知道那么多了,他也可以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芸不知道这件事情。 龙泽唯很听话地松了手,转过头去说道:“王爷,你这样优柔寡断会导致你失去整个江山的。” 南陵闭上了眸子,说道“她也是笼中鸟,也干不出什么危害本殿下的事情的。你不要伤害她,就把她当成准王妃一样看待好了。” “是。”龙泽唯颔首答应,瞥了一眼芸,眼中带了一分怪怪的东西,“只要郡主答应泽唯,不要将今天的事情说出去,泽唯必定会为郡主的安危付出一切。” 芸不说话,只是看着龙泽唯,又看了看南陵,突然间觉得自己进了虎穴。 “如果我说出去呢?”芸静静地说道。 “死。”南陵面无表情,声音在偌大的霜瑟轩回荡,声音淡而无情。 芸的目光黯淡了一点,声音冰冷得有点生疏,就好像是一场交易,而芸使用自己的生命做赌注,“蝼蚁尚且偷生,我知道该怎么做的。” 南陵的眸子突然间闪过一丝对不起,听到那句“我知道该怎么做的”,南陵真的觉得他害了芸,看来南陵还是没有因为权利的欲望而失了良心。 “郡主果然是聪明人,泽唯代王爷多谢郡主了。”龙泽唯果然是礼数周全。 芸笑了笑,讽刺般的说道:“谢什么,我还要感谢你家王爷不杀之恩呢!”南陵啊南陵,你终究不是我的归宿。 南陵听到那句生疏的话语,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快一点吃药!”说着瞥了一眼龙泽唯。 龙泽唯端上一碗棕褐色的药物,芸一看见就差一点晕倒,可是还是很乖地喝了下去。 “噗!”芸很不文雅地一口吐了出来,干咳着,“咳咳,潇湘南陵,你想杀人啊?怎么这么苦?我不被龙泽唯掐死就要被这药苦死了!” “喂!本殿下为了你还把天山雪莲都拿出来了,你现在还把它吐出来,你有没有良心啊?”南陵瞪着大大的眼睛,说道。 “天山雪莲?”芸脑海里面猛然地浮现起了大白菜,“你居然拿带大白菜给我吃!” 南陵哭笑不得,这个潇湘芸的想象力真够丰富的,居然把天山雪莲想成了大白菜,“喂!是你自己不识货,明明是天山雪莲!” “哼!这种大白菜,菜市场上一抓一大把!”芸狡辩着,指着碗里的那个酷似大白菜的天山雪莲。 好男不跟女斗,“好了,本殿下服了你了!就当是大白菜好吗?你快一点喝下去!”南陵满脸的黑线,为什么每次遇到芸都会搞得那么囧? “南陵同学,以后可不要把大白菜叫做天山雪莲了!”说着,芸继续喝了下去。 南陵早已是青着一张脸,是她以后不要把天山雪莲叫做大白菜了吧?! “咳咳……”芸拍着自己的胸口,喝到一半差点又要吐出来了,盯着碗中的“大白菜”看了半天,“南陵,我不记得我得罪过你,你为什么给我喝这么苦的药?” “你得罪我的时间还少么吗?”南陵闷闷说了一句。 “哼!就知道你记仇,改天我也让你喝这么苦的药!”芸盯着南陵暗骂着。 没想到南陵正好听见,“不好意思,本殿下的身体很好,不用喝药!” “我不喝了!”芸打闹着,看着龙泽唯,“龙泽唯我喝不下去了,你带我向你家王爷求求情,我不要喝了!” “恕难从命。”龙泽唯毫不留情地拒绝了芸。 芸光顾着生闷气,一头钻进了被子里面怎么叫也出不来,大喊着不要吃药。 南陵自小就是二皇子,头一次看见这么拽的女生,正是大开眼界,威胁道:“潇湘芸,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本殿下可不吃你这一套!” “郡主,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耶律公子想想吧?”龙泽唯果然是小人,知道芸最在乎的就是耶律煊,这个时侯偏偏拿耶律煊做威胁。 果不其然,芸一下子就从被子里面钻了出来,瞪了龙泽唯一眼,“龙泽唯,算你狠!”说着就皱着眉头喝了下去。 “啊!苦死了!”一喝完芸就大闹了下去,在床上跳来跳去。 突然间南陵强行按住芸,让芸张开嘴巴,把一样东西塞入了芸的嘴巴里面。 南陵不冷不热地说道:“不苦了吧?” “嗯嗯。”芸点了一点头,突然间眉头又皱了起来,“可是很酸啊!” “梅子当然酸啊!”龙泽唯窃笑,有点在嘲笑芸的意思。 “算你们两个狠!先让我苦死,然后让我酸死,你这不是在虐待我的胃吗?”芸指着他们两个笑得像一只狐狸的南陵和龙泽唯,“白狐狸,龙狐狸,你们走着瞧吧!” 白狐狸?龙狐狸?两人错愕。 龙泽唯再一次端上了一碗和昨天一模一样的汤药,红色的液体。芸犹豫了一下,一口喝了下去,喝得她差点要吐出来了,这是什么药?在喉咙里面凉凉的,可是这味道真的有几分似曾相识的味道。 “这是什么啊?”芸不解地问道。 南陵一下子呆住了,他总不可能说这是封住芸道行的药物吧? “这是给郡主你补身子用的。”龙泽唯真的是很厉害,说起谎来脸一点都不红,亏他还是修道之人呢! “哦,”芸单纯地相信了,天下还没有比芸更单纯的人了,“可是,我怎么感觉怪怪的?这个药怎么一点儿不苦?” “你要苦的本殿下立刻就叫丫鬟们去煎!”南陵笑吟吟地说道。 芸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要!我还巴不得天天喝这种不苦的药呢!”芸很天真地说道,殊不知就是这种药,把她害得连一点力气都快要没了。 “我要下床,我要去看看耶律煊!”芸欢喜地说道,可是一阵的头晕目眩让她提不起力气,连穿鞋也穿不好。 南陵突然间的一个动作,让芸这辈子都会难以忘怀,或许会惊讶一辈子。 他轻轻地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帮芸穿上了鞋子。 芸惊讶地脸话都说不出来,他可是堂堂二皇子,他可是湘东王,他可是那个足智多谋的皇子,居然弯下腰来给芸穿上鞋子!他的那些所谓的尊卑之分,那些所谓的王爷架子全都放下了,居然会帮芸穿鞋子! 大概,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南陵这一个皇子居然愿意帮一个和他刚刚吵过一架的女孩,屈身下来给她穿鞋子了吧?他大概是第一个这样的王爷吧? 南陵抬起头,对着芸笑了笑,脸上有两个很漂亮的梨涡,露出了一对很漂亮的小虎牙,轻轻地说道:“穿好了,你去找耶律煊吧!” 妖性难改 铜雀行馆—— “喂!那个妖孽死了没有?”步杀坐立不安,一张俊美的容颜带了一点的无所谓,难道步杀和叶的关系这么差,居然一进到叶的房间,一开口就是这句话。 “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本少还没死呢?”叶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可是那张惊世的容颜却依旧妖艳,特别是百年不变的妖异表情还是和原来一样。 步杀眨巴着眼睛,嚣张地说道:“死人,你怎么还能说话?你不是已经去见阎王爷了吗?” 沙慈暗暗骂了一句,“猫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能说出一句动听一点的话吗?什么叫‘那个妖孽死了没有’?你不会巴望着少爷死吧?” “我第一还看见他跟死人一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脸色还煞白煞白的,”步杀很直白地说道,“他到底怎么样啊?” “大夫说化尸磷很厉害,毒药已经腐蚀掉了少爷的左手臂,大夫说少爷的手臂可能废了,你不要对少爷说,不然他会精神崩溃了的。他要是少了一只手臂可能会引来那些仇家的,少爷得罪了不少江湖人士,若是那些人知道少爷少了一只手臂,还不回趁火打劫?”沙慈叹了口气,语气像一个饱经风霜的老人。 步杀不解地说道:“那怎么还像一只打不死的蟑螂一样,还活着?” “断了一条手臂难道就活不成了吗?步杀,你这个乌鸦嘴,少说几句话!”沙慈听到步杀的这句话,真的想一拳揍死这个乌鸦嘴! 步杀翻了个白眼,大大咧咧地说道:“说一句话有弄不死那个妖孽!我看,那个妖孽比蟑螂生命力还旺盛呢!” “蟑螂?死人?妖孽?”叶在床上念着这三个词语,然后阴沉着一张脸,“沙慈,本少起床的时候想吃‘红烧白猫’你记得要帮本少烧哦!”说着狠狠地等了一眼步杀。 步杀俊美的脸抽搐了一下,“人妖,我至少还是你的救命恩人呢!你这是做什么?” “沙慈,他威胁本少,本少还要吃‘清蒸白猫’!”叶撒娇的口气对着沙慈说道,“好沙慈,把小白灌醉了之后载了,千年的小白肉肯定很养颜!” “养颜?”步杀听得实在是被吓怕了,“你一个男人,养颜来干什么?” “难道男人就不可以养颜吗?本少要的就是男女通杀,要不小白你当我的男宠怎么样?”叶向步杀抛了一个媚眼,笑吟吟地说道。 妖性难改,躺在床上还说出了这么妖里妖气的话语,这就是陌残叶。冷艳傲娇,人前傲,人后娇,有王者的气质,还有妖孽的性子,腹黑至极。 “人妖,你省点力气吧!你买的那口棺材看来是给你自己享用的吧?”步杀笑嘻嘻地说道,银色的嘴唇看起来很酷! “沙慈,”叶又开始娇气了起来,简直是一个女生的样子,“把本少买的那口棺材砸了,那个棺材的木头就用来做‘清蒸白猫’和‘红烧白猫’的柴火吧!这叫低碳环保,废物利用!”叶笑嘻嘻地说道,看起来很嚣张,简直把自己手臂上的伤痛忘记了。 “死人,你还是闭上眼睛去见阎王吧!放心,我会跟阎王说清楚的,让你来生投一个好胎!”步杀看见叶,简直想把叶立刻送到地狱。 “本少死了至少做个饱死鬼吧?把你吃了,本少还有一个美男做陪葬,死而足以。”叶笑吟吟地说道。 “你……”步杀气得说都说不出来了,指着叶咬牙切齿。 “本少怎么了?是不是本少长得太漂亮了,你被本少迷住了?”叶笑得很妖异,看起来真的像是一个妖孽,越看越嚣张。 步杀被叶打败了,叶果真是“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妖则无敌”,现在叶是天下无敌了! 叶的口气半带嘲讽,“小白,你听我一句劝告,你为神不善,为妖不良,还不如做一只小白猫呢!本少没有说错吧?” “你——”步杀气得咬牙切齿,一张俊美的容貌就被此时的表情给毁了,“你不要做男人了,直接做女人吧!那些男人绝对会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的,包括那个神澈、拓跋音瀧、夙辰、夙凌。” “你会吗?”叶妖异地挑了挑眉。 “呃……”步杀呆住了,突然间很爽快地说道,“我又没有龙阳之好,断袖之癖,喜欢你做什么?我吃饱了撑着了?看着你还不如看着我的却邪剑呢!” “呵呵,小白你总有一天会承认你有龙阳之好,断袖之癖的!”叶很坚定地说道,玩味地盯着步杀,看得步杀还有一点不好意思了。 步杀大笑了起来,笑得自己连腰都直不起来了,“怎么可能?如果有一天我喜欢你,我就画地为牢,在地上跪着三天三夜,让我自己沦为妖孽,怎样?” 叶笑得更嚣张了,完全忘了手上的伤痛,“哈哈,要是堂堂白虎神为了本少沦为了妖孽,本少会觉得很可惜的,四圣兽就少了一只了,天帝会不会怪本少勾引你?你还要画地为牢,跪上三天三夜,到时候你肯定瘦得跟一只小白猫似的!” “你不要太嚣张了,会有那一天吗?”步杀笑吟吟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叶。 “的确,没有那一天了,你就快要被本少煮成‘红烧白猫’或者是‘清蒸白猫’的?”叶笑得更嚣张了,居然牵动了伤口,“啊!” 沙慈忙过去扶住叶,“步杀,都怪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少爷,少爷受伤了,你怎么可以这样?” “那里?”步杀看着躲在被子里面偷笑的叶,被叶气死了,“是他乐极生悲,自作自受的,而且他的生命力那么旺盛,跟打不死的小强似的,怎么可能去见阎王?” 沙慈语重心长地说道:“少爷是病人,你要多担待,少爷说什么你就答应是了,用得着这样吗?你这可不是第一次了!” “难道他叫我变成‘红烧白猫’或者是‘清蒸白猫’我就立刻变回原形,立刻献身给这个不可一世的人妖吃了?我可是维护西方的白虎神!”步杀大叫着。 “你少说几句,不管少爷说对说错,你都答应就是了!”沙慈真的也是拜倒在叶的白玉扇下的惊世容颜之下了,这小子果然是男女通吃。 步杀瞪了一眼蛮不讲理的沙慈,叹了口气,认栽了吧!人家沙慈可比陌残叶那个家伙好很多了,至少不会把他做成“红烧白猫”或者是“清蒸白猫”。 叶突然间从被子里面钻出来,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快要到晚上了。”沙慈说道。 “呵呵,人妖你睡了快要将近四个时辰了,你如果是妖怪变得,那就是……”步杀还没说完,就被沙慈的一个眼神打掉了,可是他的嘴真是不听话,居然就说了出来,“那就是猪变的。” “步杀,”沙慈闷闷地喊了一句,“全都听少爷的,少爷说什么不可以反驳,即使是说错了也不可以反驳!” 步杀闷闷地哼唧了几声,然后才安静了下来。 “沙慈说得好,步杀你学着点,”叶笑着说道,“本少想去凤凰湖游湖,你去帮本少叫一只画舫,快一点,小白!” “啊?”步杀大吃一惊,“我这个样子该怎么办?一头银发,嘴唇还是银色的,还有这一身的铠甲,还有脸上的这个白虎刺青,还有耳朵上的三个耳钉……”步杀一口气,滔滔不绝地说道。 “小白,这不是很帅吗?”叶说道。 “什么叫帅?别人还以为我是妖怪呢!”步杀大声说道。 “妖怪?”叶突然间听到这两个字眼好像要笑得哭出来了,“小白,你怎么这么快就喜欢上本少了,本少可是男的,这么快就要沦入妖道,本少真的好心疼啊!” “你……”步杀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妖孽!看我不今天把你这个妖怪收了!” “沙慈,小白对着本少大吵大闹,还恐吓本少,说本少是妖精,本少的伤口好痛啊!本少觉得自己的手臂快要不行了!是不是快要被腐蚀干净了?”叶对这沙慈撒娇了起来,叶的这一招是无敌的,男女通吃。 “步杀——”沙慈大喊了一声。 步杀二话不说,立马就消失了。 “哈哈,还是本少赢了,小白跟我本少斗还嫩着呢!不然他就不叫小白了,真是给四圣兽丢脸!”叶嚣张地大笑。 沙慈担忧地说道:“少爷,你要游湖干什么?你怎么办伤呢?” “伤没事,本少已经有了第七感,就这点伤死不了,本少是能熬过去的。”叶若无其事地从床上站了起来,“沙慈,帮我更衣。” “可是……”沙慈皱起了眉头。 叶更是一点儿都不在乎,反倒云淡风轻地说道:“沙慈,你帮本少把手臂上的穴道点了,让本少的左臂失去知觉。” “是。”沙慈点了点头。 “这次本少要穿女装,就穿第一次和第五弈那小子见面时候穿的那件红色女装,梳和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用的妆,”叶很简单地说道,“对第五弈那小子说一声,叫他今天晚上到凤凰湖一聚。” --------------------------- 这是小影写的男主大结局,各位可以提一下意见: 影: 南弦:郁郁而终。 南异:被南弦刺死。 无心:青灯古佛,等待来生的相遇。(待定) 迦蛮:被影刺死。(待定) 莲宸:跳塔而亡。 叶: 步杀:好好的活着。 神澈:既然他双眸那么漂亮,那么就毒瞎了双眼吧! 第五弈:在血枫巅为叶弹上了一曲《凤囚凰》,引火自焚。 拓跋音瀧:音信全无。 夙辰:突然间很离奇地就倒地而亡,猝死。 夙凌:战死。 寒: 紫陌:化蝶。 独孤漠月:没死,但是这个人把拜月教给玩完了。 易寒:好好地活着。 “小毒王”残月:不知去向。 子莲:他一个人闲云野鹤,也不知去向。 狱: 铘:好好地活着。 修竹:一念成魔。 宇文炫:当上了武林盟主。 梵天孤浅:在朝为官。 诺: 如煜:跟随诺生生世世。(待定) 如离:“万艳窟”毒素被解,成为秦家世子。(待定) 如墨:服毒自杀。(待定) 凤裔:好好地活着。 冥颐:涅槃城城主。 芸:耶律煊:登基当上帝位,和芸长相思。 观瞬:好好的活着。 南陵:双腿残废。 耶律熔:永不再相见。 耶律炘:永不再相见。 耶律炴:永不再相见。 龙泽唯:封印了芸的道行,只要芸一剑刺死他,血染芸的衣裳。 沫: 千绝:好好地活着。 梵天珀:回到了西域。 谁是谁的桃花劫? 影皱了皱眉头,突然间心中涌上一股怪怪的感觉,心在痛,痛得很厉害,可是偏偏却感觉不到,“止殇?” “对。”止殇微笑着说道,真是一个漂亮的少年,这种美丽不是人类该有的,他的皮肤白得有点病态,就好像是白瓷一样。 “止殇,你可真是了解梵天影啊!莫非是认识她?”潇湘南异笑着说道,瞅了一眼静如水的止殇,总是觉得止殇和梵天影颇有渊源,好像和梵天影有一段情缘似的,可是止殇的眸子却干净得好像没事人似的。 止殇眸子很妖娆,清淡出尘般的妖娆,一点儿也不像是在说谎,真实得很,“王爷说错了,止殇并不认识梵天小姐。” 影突然间好像笑,眼前的人明明和无心长得一模一样,而且那双清淡出尘般的妖娆的眼睛是无法被复制出来的。但是止殇的眼中什么都没有,就好像从来没见过她一样。还是平静地问道:“请问止殇公子姓什么?” “无姓氏。”止殇淡淡说道。 “无姓氏?公子是姓‘无’还是没有姓氏?”影不肯放手,好不容易无心出现在面前了,她不愿意再一次放手,让他化作一片月光,只留下一句“你是我生生世世的桃花劫”这句话就走了,她不甘心! 止殇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外面的曼舞的桃花一片片地从开着的檀木窗口,飘落到了他的指尖,然后零落了下来,遗留下一片短暂的桃花香味。 影突然间明白了什么,又突然间有一点懵懂。 “你们既然知道我会来,那么你们问我什么事?”影一针见血,语言犀利。 “小姐真的是聪明的人,本王就不和你客套了,”潇湘南异如同战神一般犀利的眸子停留在了影的身上片刻,“小姐是会帮助谁登机,完成大业?” “小皇帝不是就是皇帝吗?还要帮助谁?”影佯装不知,可是,她的心意早已表露在外,帮助潇湘南弦。 潇湘南异突然间脸色一变,但是,依然是战神般的气质和皇帝般的清高,“小姐这意思是说会帮助皇上?” “小女可没有那么说,”影看了一眼止殇的那双妖娆的眸子,从容不迫地说道,“小女只会帮自己,谁对梵天家有利,小女必尽绵薄之力,效犬马之劳。” “好一个只会帮自己,好一个谁对梵天家有利就帮谁,小姐真是深谋远虑,智慧过人。不过女人太强势总是不好的,小心最后害人终害己,”潇湘南异并未表态会不会帮梵天家的人,只是下一句话道破了他的目的,“那么,本王就要好好地把小姐你关在残一阁,小姐可要乖乖的。” “王爷,您让小女留在府中,难道不会一起府中女眷妒忌?”影微笑着,这个微笑真的很陌生。 “本王府中没有女眷,就连侍女也只有幽草一人,小姐放心吧!”潇湘南异很随意地说道,手中拨弄着自己的青丝,看起来不像是战神,反而像是世家公子。 影突然间有一点惊讶,“王爷早已二十有一,没有王妃?” “没有,”潇湘南异很爽快地说道,“本王十一岁的时候就到边疆征战,还没来得及娶王妃。小姐这么关心本王的终身大事,本王看小姐长得倾国倾城,智慧过人,要不嫁于本王怎么样?” 影摇了摇头,“王爷现在不需要女人,只需要天下,王爷是战神,需要的只是利刃,而小女不是王爷的利刃。而且小女还年纪尚幼。” 潇湘南异用欣赏的眼光看着影,“哈哈,好一个梵天影,真是说出了本王的心声,这么聪明的人,本王要是不让你成为本王的人,还真是一大损失。年纪小又怕什么?本王的母后六岁就嫁给了父皇都不足为奇,你现在的年纪怕什么?” “王爷,您不需要女人。”影很直接地说道,那个心怀天下的战神不会把一个女人放在眼里的,更何况他只是想得到天下。 “梵天问君的女儿果然不同凡响!”潇湘南异目光恢复到了战神的犀利。 影临危不乱,反而很镇定地说道:“王爷打算把小女关到什么时候?” “只要小姐乖乖的,本王不会亏待你的。”潇湘南异还是不对影说,要把她关到什么时候,只是告诉影,要乖乖的。 “小女是知道进退的,小女会很识相的。”说道这句话的时候,影看了一眼止殇。无心,你忍心看着我被软禁吗?为什么你的眸子还是和以前一样,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还是,你根本不是无心…… “王爷,那么止殇告退了。”止殇向潇湘南异鞠了一个躬,然后和影擦身而过。 佛说:“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姻缘是命中注定的,有缘人早就在冥冥之中被选定,今生相遇了,可是寂寥的错过,让彼此留下无法弥补的遗憾。 影看着止殇离去的背影,心中有一点伤感,他再一次不知不觉地离开了她。无心说影是他生生世世的桃花劫,怕是说错了,他才是影生生世世的桃花劫。 影眸子有一点黯淡,“王爷,小女也告退了。” 潇湘南异并未点头,突然间,潇湘南异不知是有意无意地将手伸向了影的左耳,少了战神般的气质,多了一分登徒子的感觉,调笑般的说道:“本王还没有发现,原来小姐只带了一个耳环。” “那又怎样?”影现在只想着离开,不想和潇湘南异耗下去。 潇湘南异很简单地说上了一句,很随意,“其实你带了耳环也挺好看的,总比你当初那种傲然好接近多了,看起来见之忘俗。” “果然是兄弟,王爷居然和小皇帝说的那句话说得一模一样,简直连语气都一样,如出一澈。”影淡淡开口,神情有一点淡然,冷若冰霜。 潇湘南异一愣,转移话题,再一次随意地问了一下,“这个耳环谁送给你的?看起来是手工制作的,前几天,看见止殇手上有一个跟这个一模一样的耳环。” “王爷,您认为呢?”影漠然地说了一句,可是心头却狠狠地一颤,怎么会有那么多巧合组成了一个不是巧合的巧合? “你怎么总是那么冷淡?”潇湘南异皱起了眉头。 “热情和冷淡有什么区别吗?这时冷酷无情是我的风格。”影说着就推开门,连头都不回地就走了。 “梵天影,本王终会让你后悔你用这种态度对待本王的!真的很想看一下你伤心流泪的样子,哈哈……”潇湘南异说着大笑了起来,他真的不应该出现在洛阳,他应该继续回到边疆,在战场上洒热血才是战神的最终归宿。 残一阁—— “幽草,跟我说说在你家王爷身边的止殇的事情。”影坐了下来,喝着幽草倒上来的茶,用平淡无奇的口气说道。 幽草一边擦拭着残一阁的那些古董花瓶,一边很坦然地说道:“止殇公子是王爷的贵客,也是王爷的军师,智慧过人,而且神机妙算,不亚于三国时的诸葛孔明。具体是因为什么而和王爷认识的,幽草也不清楚,据说止殇公子是一个神出鬼没的人,而且长得很像谪仙,这是不得不承认的。” “还有呢?”影继续问道。 幽草摇了摇头,“小姐,止殇公子的出处,年龄,习惯,是否会武功等等都是一个谜,只是听说止殇公子会奇门八卦,还弹了一手的好琴,几乎什么都会,什么都行。” “你们家王爷警惕性真的很差,居然收留一个身份不明的人。”影插上了一句。 幽草继续干着手中的活,一刻也不停下来,“小姐还想知道谁的事情?” “你还真够坦然的,”影看着窗外的风景,“还有那个叫龙泽唯的人,他是阴阳师,怎么也是你家王爷的手下?” “泽唯公子是湘东王的手下,是洛阳最道行最深的阴阳师,也是洛阳最有名的琴师,一直在湘东王的身边。”幽草很简单地说道,说得很粗糙,不像是介绍止殇那样仔细。“你是王府里唯一的女眷?”影再一次问道。 “不是,现在除了小姐,幽草就是王府里面唯一的女眷。”幽草向影沏了一杯茶。 影接过那杯茶,轻轻地喝了一口,“你泡的茶很好,比楚净衣泡得好。” “多谢小姐赞赏。”幽草从容镇定,好像什么事都不会让她慌张,或者闻风变色,看来是老江湖了。 “你既然是睿王府唯一的女眷,那么武功必定不同凡响了。”影喝着茶,淡淡说道。 幽草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小姐有什么事就直说好了,幽草能办得到的必定愿意效犬马之劳,只要不对王爷有害。” “你可以教我武功吗?”影说话的口气永远都是淡淡的,真的好像是冰霜一样。 “尽力,请问小姐要什么做武器?”幽草真的是直入主题。 影皱了皱眉头,“有区别吗?” “区别很大。”幽草简单地说道。 “我要杀人于无形的。”影看着水天一色的风景,真的是很美的景色啊! “那么就是白绫,七尺白绫。”幽草很直接地说道。 “七尺白绫啊?”影皱了皱眉头,“也好,一物多用,至少还可以当上吊绳用。” 幽草嘴角抽搐了一下,“小姐真的是很厉害,不过王爷对奴婢说叫小姐安分点儿,不要老是想出奇奇怪怪的事情,这里不是梵天府,他说您是时候该学学作女红了。” 影点了点头,“他有胆子叫我练女红,我就有胆子让他后悔。” 突然间有一阵琴声,这声音本来是很干净的,不染凡尘的,可是却有一点坠落红尘的感觉,影皱起了眉头,这个曲子是《凤求凰》,以前曾经听那个人弹过,可是现在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谁在弹琴?” “是止殇公子。” “呵呵,他的琴音有一点坠落红尘之意,连像他这样的人都被染上了尘埃……”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翩翩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张弦代语兮,欲诉衷肠。何时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于飞兮,使我沦亡。 明月照伊人 凤凰湖—— 月夜很美,皎皎明月照人来。那是一个玄月夜,美得有点让人痴迷,凤凰湖美得如同一块明镜,水中波光粼粼,照着一红衣女子的身影。画舫古色古香,花前月下,诗意得不可言喻,让人都有一点沉迷了。 当第五弈踏上画舫,不禁皱起了眉头,这个陌残叶在搞什么?花前月下,凤凰湖,不是情人约会来的地方吗?明明是说到这里来,可是连陌残叶的影子都没看见。 突然间,凤凰湖边上的相思树突然间抖动了一下,多年来的江湖经验告诉第五弈,有埋伏,说着蓝光一闪,转魂剑拔出了剑鞘。 “喂!用不着这样招呼我吧?”树上传来很不和谐的声音。 第五弈抬起头,一下子呆住了。树上坐着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孩,那女孩毫不客气地摘下一片相思树的叶子,狠狠地扔向第五弈。 青翠的树木空隙之间,皓如白雪的肌肤,漆黑的长发散在湖面,一双像天上星星那么亮的眼睛凝望过来。那身红衣,那嚣张的笑容,还有那对笑起来有的小虎牙,以及一见面就喊的一声“喂”?这不就是那个陌家的大小姐——陌残叶吗? 第五弈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你不是男人吗?怎么穿一身女装,害得我差点叫你‘小叶子’,陌残叶,你真的很人妖啊!” 叶脸色一变,在树上大喊着:“第五弈,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小姐本来就是女的,你是不是还想让本小姐咬你一口,把你的手咬得不能拿剑才行?” “呃……”第五弈满脸黑线,怎么老是要提五年前的那场相亲呢?突然间扑哧一笑,笑了起来,“五年不见,小叶子你还还是妖性难改啊!” “五年不见吗?本小姐不是和你今天早上已经见过一次面吗?”叶瘪了瘪嘴。 “可是我的记忆还是停留在五年前,那个嚣张跋扈,对我拳打脚踢,还一口脏话的小叶子,动不动就用杀人的眼神看着我的小叶子……”第五弈一说起叶的缺点居然滔滔不绝。 “停!本小姐有那么多的缺点吗?”叶立刻打住了第五弈的话。 “还没完呢,你的缺点多得是。”第五弈笑着说道,看来他的心情很好。 叶纵身从树上跳到了画舫,明艳圣洁,仪态不可方物,红衣倒映水中,落花一瓣一瓣的掉在她头上,衣上。他眼前出现了一张清丽白腻的脸庞,带了一点的妖气,小嘴边带着俏皮的微笑,月光照射在她明彻的眼睛之中,宛然便是两点明星。 “本少是不是本漂亮?看得连眼睛扎都不眨?”叶一个漂亮的转身,衣裳飞舞,恍若神仙妃子。云袖轻摆招蝶舞,纤腰慢拧飘丝绦。 “小叶子,就你会说出这种话妖话。”第五弈俊美的脸抽搐了一下,“不过不得不承认你越来越漂亮了,就是脾气应该改一下。” 突然间,一身黑衣的少年出现,那双如同神仙一般干净的眸子在黑夜中闪着光芒,嘴角的那一抹狡黠的笑容让人生晕,“回头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江湖第一美人夙回眸都没有四少这般美,人面桃花。” “陌残叶,看你穿女装的时候真的是挺漂亮的,云想衣裳花想容,本尊差点都把持不住了。”不速之客原来是一群一群地到来的,那个玩乐人生的武林盟主居然也来了,而且是这个时候,真是来添乱。 “想不到四少原来是女人啊!”夙辰居然也在,丹凤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芙蓉如面柳如眉,我还以为只有诗书之中才有的,原来四少就是这样的人啊!”夙凌微笑着,身边还有一个俏丽女子。 “你们快一点消失?没看见本少正和第五公子约会呢!消失!”叶蛮横不讲理地说道,“你们难道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八百瓦的大灯泡吗?” “八百瓦的大灯泡?” “就是说你们很碍眼!”叶大声说道。 起初拓跋音瀧和神澈、夙凌、夙辰还以为碰到了哪家的美人了呢?这下肯定了下来,用“本少”自称的长得很像女人的人,只有陌残叶一个人! 叶并不惊讶他们的出现,她自有方法脱身。 她很清楚,神澈是一个闲不下来的人,而拓跋音瀧是哪里有好玩的就到哪里来,这就是他的玩乐人生的宗旨最好的写照,夙凌和夙辰是陪这个美人出来的。 只是将目光投向了夙凌身边的美人,着一身淡紫色衣裙,身上绣有小朵的淡粉色栀子花。头发随意的挽了一个松松的髻,斜插一只淡紫色簪花,显得几分随意却不失典雅。略施粉黛,朱唇不点及红。 “这位小姐是谁?长得这么美,不会是夙家的人吧?”叶玩味地看着那个俏丽女子,差点忘了自己这个时候还是女装,竟然就像登徒子一样打量着那个俏丽女子,“啧啧,这姿色,这相貌,这身材,比那个紫薇门的小师妹漂亮多了,要不嫁给本少如何?” 夙辰看了一眼俏丽女子,说道:“家妹。” “呵呵,原来是夙回眸,江湖第一美人啊!”叶笑吟吟地看着夙回眸,“夙美人长得这么美,要不嫁给本少怎样?” 拓跋音瀧听到这句话,扑哧一笑,“哈哈,陌残叶,你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说出这种话不觉得脸红吗?”“你认为呢?”叶挑了挑眉,特意把自己脸和拓跋音瀧的脸靠得很近,有点像在诱惑他似的,拓跋音瀧一鼻子的叶身上的体香,连忙向后退了好几步。 拓跋音瀧突然间血气向上冲,脸色通红,真的彻彻底底地被叶打败了。 叶笑嘻嘻地说道:“原来拓跋盟主练功那么认真,现在的脸色是不是走火入魔了?” 拓跋音瀧无语了。 叶看见拓跋音瀧后退了好几步,突然间觉得好好笑,“哈哈,拓跋音瀧你怕本少做什么?本少又不吃人,莫不是怕自己把持不住?把持不住了也很简单,只要拓跋盟主把整个江湖当做聘礼,本少立刻嫁给你。” “陌残叶,快一点换回男装,不然本尊就不客气了!”拓跋音瀧被叶打败了,皱着眉头,和叶保持了一大段的距离。 “呵呵,盟主是不是因为本少长得太美了?”叶妖言妖语。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算你狠!”拓跋音瀧拿叶无可奈何,看见叶那张勾人魂魄的脸,一下子也打不下去,只好认输,“第五弈,本尊还是很同情你的,娶到的未婚妻连是男是女都不清楚。” “是男又怎样?能娶到像四少这样漂亮的人也是福分啊!”神澈一脸狡黠的笑容,“四少说我只要用‘破晓’作为聘礼就可以娶你,可曾当真?” “当真,”叶很爽快地说道,“不过,本少可不拿铜雀庄做嫁妆。” “真会扯!”拓跋音瀧冷冷地说上了一句,说着就坐到画舫的那一桌酒席之上,毫不客气地拿起酒,大口大口地喝起了酒。 叶向拓跋音瀧抛了一个媚眼,“拓跋盟主,可不要呛着了。即使抢注了也不要吐出来,这酒可是天下第一绝酿,本少珍藏了十年的‘龙年’。” 拓跋音瀧差点被叶这个媚眼惊得被一口酒呛死,叶谋杀人的方法真是独出心裁,“咳咳,四少十年前还没有出生吧?四少现在才几岁啊?” “这是本少前世留下的。”叶不慌不忙地说道。 “呵呵,本尊服了你了!”拓跋音瀧干笑着,陌残叶果然难对付。 叶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夙凌公子,你家妹妹真是长得漂亮,要是本少的妹妹,本少绝对舍不得让她出来,真有一种效仿汉武帝刘彻的冲动,也来一个金屋藏娇。” 叶突然间有一点调戏地意思,在夙凌身边的美人的脸上拧了一把,那美人错愕,到还算镇定,不愧是江湖第一美人,“四少,轻放尊重点!” “本少已经很尊重你了,对吧,夙美人?”叶向夙回眸居然也抛了一个媚眼。 红色的衣裙真的很漂亮,美得恍若是神仙,明珠生晕、美玉莹光,眉目间隐然有一股清淡出尘的清气。他不是被成为妖孽吗?怎么会有这种气质?轻罗小扇彼岸花,纤腰玉带舞天纱。夙回眸暗想:如果这个四少真的是女人的话绝对是祸水,让无数英雄想竞折腰。和她自己相比甚至可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 “四少,听说你在和拜月教的祭司弯月比武的时候受了伤,现在伤口可好?”夙回眸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有夙美人这一句安慰,本少的伤口好像好了很多啊!”叶笑着,那种笑容是叶的专利,妖媚中带了一点出尘。 “四少过夸了,不如回眸为四少弹奏一曲如何?”夙回眸看了一眼画舫上的那把古琴。 叶微笑着,“ 夙回眸玉手轻挑银弦,双手在古琴上拨动着,声音宛然动听,有节奏,宛如天籁之音。肤光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果然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朱唇微微开启,唱起了李义山的《锦瑟》: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年华。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夙凌看了一眼叶,玩味地问道:“四少这么看着家妹?” “看美人会养眼!”叶继续盯着夙回眸,然后拍手叫好,“夙美人果然弹得好,看着夙美人,本少突然间很想吃饭,这就是秀色可餐的道理吧?” 夙回眸也习惯了叶这样的口无遮拦,只是笑了一笑便了过了,“四少过奖了。” 叶回头,看了一眼一小杯一小杯喝着“龙年”酒的神澈,突然间有一点恼,“神澈,难道本少长得不够秀色可餐,居然你就这个一小口一小口喝,装优雅啊?” “噗!”神澈被叶这句话说得,嘴巴里面的酒很不雅如数地喷了出来。 异域美人 “这是……”狱抚摸着这根彼岸玉箫,突然间有点伤感,这是修竹送给她防身之用,看质地定是价值连城,天下难得。 “去吧!”修竹轻轻说道,摸了摸狱的头,笑了一下。 “等一下,”拓跋音瀧果然和以前一样,站着说话不腰疼,非要泼一盆冷水才叫好,“可以参加比武的人只有在名单中的人,才能参加,你不可以哦!”拓跋音瀧顽劣地笑了。 “也不知道是谁?就在三年前的那场比武,某个人的名字也不再名单里,偏偏也参加了那场比武,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当武林盟主,拓跋盟主可知道我说的那个人是谁吗?”狱挑了挑眉,微笑地看着拓跋音瀧。 拓跋音瀧俊美的脸抽搐了一下,她不是再说他吗?当初他参加上次的武林大会的时候,他的名字确是不再比武名单里。 “随你!”拓跋音瀧被打败了,为什么所有的人都拿他以前的“光荣事迹”出来对付他?他承认自己玩不过这个伶牙俐齿的陌残叶,现在还来了一个古灵精怪的轩辕狱,都怪那个陌残叶揭他的短! “呵呵,那么哪位敢和我切磋切磋?”狱微笑着,手抚摸着彼岸玉箫,上面精致的纹路,细腻的雕工,真的是世间罕有的宝物。 “第一是个长得像女人的男娃娃,这下来了个女娃娃,这叫老夫怎么下手啊?” “这小妞长得真够漂亮的,夙家的那个小妞都没她长得那么漂亮,啧啧,这真是人间罕有啊,就是性子烈了点,还是‘绝尘公子’的徒弟,唉……” “看在‘绝尘公子’的面子上也不敢打伤她呀!啧啧,难道让这个女娃娃不战而胜?这也太便宜她了,可是又不好对一个女娃娃下手,江湖上还会说我欺负一个小孩呢!” “……” “媚桃夭向轩辕姑娘请教几招,还请轩辕姑娘不吝赐教!”走到台上的是红衣教的教主媚桃夭,一身水红色的衣裳,长得人如其名,很妖媚,二十上下。 狱笑了笑,小心翼翼摸着那根彼岸玉箫,“红衣教教主?我真是有幸啊,第一场就和红衣教杠上了,正好看看这跟彼岸玉箫的威力!” “看招!”媚桃夭眼中的妩媚一下子一扫而光,只剩下了犀利。 媚桃夭真的不是一个花瓶,就是个画皮,下手狠毒不留一丝感情。狱果然在下风,比起内力真的是比不上媚桃夭,能撑到现在,全都靠彼岸玉箫真的威力,削铁如泥,既是器乐又是难得的武器,修竹竟然把这么珍贵的东西交给了她…… 几招过下来,两个人都没有得到好处,气喘吁吁。 媚桃夭看着狱手中抚摸着的彼岸玉箫,“这把玉箫真的是非同凡响,那位公子想必和姑娘关系很好吧?” 狱不语,只是继续过招,二十招之内,既是那根玉箫再怎么威力超群,狱绝对没有任何胜算。可是——狱赢了,堂堂红衣教教主居然被狱打下了比武的台子! 狱自己也不相信自己有这种能力,可是当她看到修竹的左手的时候,她一下子明白了,刚才那一掌修竹隔空传来了内力。 媚桃夭嘴角有一抹鲜血,手抚着自己被狱打得那一掌的位置,“轩辕姑娘内力深厚,桃夭甘拜下风,只是桃夭不明,姑娘你的内力超群,不知习了多少年?” “我……”狱一下子有点回答不过来。 修竹却依旧帮助狱,替狱说话,“狱是‘绝尘公子’徒弟,内力惊人也不是不可能。” “‘绝尘公子’果然不同凡响,不是我等凡夫俗子,不知桃夭可否有幸瞻仰一下‘绝尘公子的风采?”媚桃夭居然打起了铘的主意,这个风骚女人会有什么好打主意? 狱挑了挑眉,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的语言有什么不对,“媚教主不是说了吗?家师是神仙般的人物,怎么让你等凡夫俗子见面?” “好一个神仙般的人物!‘绝尘公子’连出现了还犹抱琵琶半遮面!只见其声,不见其人!”媚桃夭笑了起来,转过身去看了一眼修竹,“敢问这位公子叫什么名字?” 修竹温文尔雅地说道:“在下潇湘修竹。” “潇湘修竹?”媚桃夭挑了挑眉,“朝廷的小王爷,无妄禅师唯一的真传徒弟,桃夭没说错吧?” “媚教主没说错。”修竹脸色变了一下,还是和和气地说道。 媚桃夭笑着说道:“听说无妄禅师有‘七绝’,桃夭倒像看看‘七绝’到底如何厉害!” 可是,没想到修竹的内力竟然到达了外力无法侵入的地步,媚桃夭出招的时候,修竹还没有动手,自己打出去的内力居然反弹了回来,她自己竟被打得倒退了十几步,花颜失色,丢下一句,“小王爷的‘七绝’真的是到达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了,怕是就连拓跋盟主都不是小王爷对手了。” “媚教主过夸了。”修竹还是彬彬有礼。 走了一个媚桃夭,在场的人都不敢小看狱了,都对狱敬三分,怕三分。狱只是看着修竹,在他的身上停顿了许久。 “不好玩了,本尊可不愿意待下去了。”拓跋音瀧伸了一个懒腰,“神澈,要不随本尊一起去凤凰湖一起去游湖,就是少了美人相伴。” 神澈点了点头,突然间笑了起来,“不是还有那个既可以当盟主的红颜知己,还可以当蓝颜知己的叶四少吗?” 拓跋音瀧一阵干咳,“咳咳,本尊可消受不起那个不可一世的陌家四少。” “走吧!”拓跋音瀧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个哈且,从最高的观战台上用轻功飞了下来。 宇文华丰叹了口气,这个拓跋音瀧真的是玩乐人生,连这种场合都能用这种理由逃走,“盟主,你可是这里的仲裁!” “不是有那两个老头吗?”拓跋音瀧指着那个身穿袈裟的老者,和一个瘦骨嶙峋,瘦脸猴腮的老人,“那个无妄老头和卜神老头,当初本尊当上武林盟主还不是拜他们俩所赐,非说本尊看法不同于常人,会带领整个武林走向一个新的境界,本尊才上当,当上这个倒霉得要命,一点儿也不逍遥的武林盟主?本尊还没有找他们算账,他们俩居然也来了,那么就代替本尊当仲裁吧!” 无妄慈祥地笑着,脸上洋溢的是那种专属于佛门中人的淡定和沉着,处事不惊,“拓跋盟主,别来无恙啊!老衲看盟主还是和以前一样玩了人生,老衲倍感欣慰。” 卜神还是一贯的作风,一派老顽童的感觉,幸好步杀不在,不然卜神还不把自己的鞋子脱下来砸向那个小子?“我可不觉得这个拓跋音瀧有什么高明之处,终于他当盟主的时间就要玩完了。” “不和你们两个老头纠缠了,本尊走了。”拓跋音瀧说走就走,一下子就和神澈消失在了人海中。 “唉,玩世不恭,桀骜不驯,放荡不羁,这就是我们当初选的武林盟主,看来他真的不适合武林盟主这个位子,老衲当初是看错人了。”无妄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师父……”修竹反应性地喊了一声,可是,他突然间想起了无妄三年前对他说的那句话:二十年后见分晓,成魔成佛在此一举! 接二连三的江湖人士上场,要不是败在狱的手上,就是败在修竹的手上。众人都用异样的眼光中,狱一次又一次地胜利了。 狱抚摸着手中的彼岸玉箫,目光扫视了一下四周,在场只少了铘。狱突然间很失望,铘到底去哪里了?为什么到了这种地步连铘的影子也没有看见?铘不是说了吗,这辈子绝不再让狱受伤的,可是偏偏在这个时候,连人都找不着了? 狱语言中有一点坚决,“修竹,你走吧!我不信我逼不出铘!就算是让我浑身浴血都要把他逼出来。” “狱,何苦呢?你这样到最后只能是互相伤害,让对方也让自己都遍体鳞伤。”修竹苦口婆心地说道。从狱说要参加比武的那一刻,修竹早就知道,狱这是要逼出铘,她这是在伤害自己,也在伤害铘。 狱很固执,不听劝告,“修竹,不用说了,你先走吧!” 修竹向狱淡淡点了点头,心中还是很不放心,即使彼岸玉箫再怎么厉害,可是狱的内力真的比不上在场的人。 望着修竹消失的方向,突然间狱觉得自己说话说得有一点过火。算了,既然都说出来了,伤害都伤害了,就让他去吧! 无妄看着那个脸上有一朵用胭脂画成的彼岸花的女孩,突然间叹了口气,口中不停地念叨着,“孽缘啊!孽缘……” 狱微笑着,虽然没听见无妄的这句话,可是她还是能知道,无妄这是在说她和修竹。 突然间用轻功飞上来一个女子,那女子不说话,一身绿色的衣服,看着装像是中原人,可是深邃的眸子,深深的眼帘,凸鼻凹眼,身材也不像是中原女子。手上用的是鞭子,头发很简单地扎了起来,看样子是西域人。 狱皱了皱眉头,“你是西域人?” 绿衣女子一脸的敌意,手中紧紧地握着鞭子,“沃叫亚莎娃,难到西域人布可以参加泥们的笔误?” 看来这个西域人的中文真的不怎么样,这句话让狱思索了半天,狱才想到,翻译一下应该是:我叫亚莎娃,难道西域人不可以参加你们的比武? “拜托,以后好好学一下中文好吗?为了翻译哪句话,我想了很久啊!”狱有点嚣张,有点玩世不恭。 突然间,在场观战的人群中传来一阵哄笑。 亚莎娃脸色一变,看来是生气了,“那名蓝!” 亚莎娃说着就一鞭子打向了狱,狱敏捷地一个闪身,稳稳地躲过了,“小娃,不是那名蓝,是拿命来!”狱纠正道。 没想到亚莎娃更加生气了,招招用尽全力,狱有一点招架不住了,这下她才知道不应该随意嘲笑别人,即使嘲笑中原人也不要嘲笑西域人。 “啪!”的一下,狱手中的玉箫被亚莎娃的一鞭子打掉了,砸在了地上,瞬间被鞭子的力量断成了两节! 难进家门 诺用尽办法,终于把那个大帅哥——凤裔甩掉了,乘机回到了“天下第一镖”镖局,至少那只狐狸被她扔在镖局里面,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诺甩掉了凤裔,心情大好,一边唱着林俊杰的“美人鱼”一边走回了镖局,到达镖局时,居然被侍卫拦了下来,“你是谁?” “我?”诺指了一下自己,虽然被拦了下来,可是诺的心情还是挺不错的,至少把那个凤裔甩掉了,微笑着说道,“我叫夕诺,是这里的三小姐。” “你说你是三小姐你就是了吗?三小姐五年前就失踪了,现在下落不明,你敢说你是三小姐,说谎都不打草稿?”侍卫们嘲笑着。 诺摸了一下腰际,可是却摸了个空,她的凤凰涅槃墨玉呢?猛然间想起那块玉在凤裔的身上,被他当成“定情信物”收藏了,现在完蛋了,凤裔真的成了诺的克星了,一见面就叫了他一声“姐姐”,然后来了个kiss(吻),之后就是被拿走了墨玉,过后又被他抱了半天,走后怎么甩也甩不掉,还被三次强吻…… 现在改怎么才能证明自己的身份啊?诺唯一想到的就是君冥颐,“我找你家少城主,可否把他叫出来?” “我家少城主可是你想见就可以见面的吗?”侍卫真的是不依不饶,不给诺一丝机会。 诺叹了一口气,突然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身穿黄衣的少妇,身后跟着一个绿衣丫鬟。诺计上心头,微笑着走上去搭讪,“辛芙凝,怎么我们这么有缘啊?又见面了,不是吗?” “你……”辛芙凝一看到诺大吃一惊,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虽然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但是做贼心虚还是有的,“夕诺?你怎么还回来?” 诺的语言犀利,讽刺地说道:“哟,这里可是我的家,我怎么不可以回来?我可不想让某些人嚣张得太久,你说是吗?” “三小姐,你以为你是谁啊?再怎么说我家夫人也是你的三娘,怎么可以这样说我家夫人?”那个小丫鬟看见诺身边没有秦如墨,胆子也大了起来。 诺笑得有点让人胆颤,“哟,原来三夫人你是要出去遛狗啊!怎么今天没看见那只黄色的狗,不会是昨天被我家秦哥哥打得面脸见人了吧?” 辛芙凝一下子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不巧今天她也穿了一身黄衣,搞得她又气又急,可是又对现在的夕诺无可奈何,现在真想立刻除掉夕诺! 辛芙凝咬牙切齿地微笑,还是保持着仪态的优雅,让人觉查不出有什么不对劲,在这里充好人,“夕诺,既然都到家门了,怎么还不回家?三娘这就出门给你买一点衣服首饰,叫丫鬟吧你以前住的房间收拾一下,在外面的日子一定没有比家里过得好吧?” “我在外面过得很好,你不用假惺惺。不是我不进去,是我进不去,他们不相信我是这里的三小姐。”诺的目光扫过了门口的侍卫。 辛芙凝这下才反映过来,她被利用了?夕诺进不了家门,现在在场的人听了她和夕诺的这段对话,早就听出来了,她就是夕家的三小姐。 辛芙凝献媚地笑着,装得很像一个贤妻良母,“侍卫,你们不想活了吗?我家诺儿回来了,你们居然不让她进去,看我怎么告诉城主!” “不敢,不敢,三小姐请!”说着就开门请诺进去,几个人笑得都带了点奉承的意思。 诺很顺利地进入了夕家。诺突然间想起了秦如墨,他在夕家已经将近三个时辰了,也不知道怎么样。听下人们说秦如墨在后花园,诺走到后花园之后,看到的景象真的是让诺大吃一惊! 秦如墨那只狐狸在镖局里面居然过得那么惬意,短短的三个时辰,居然和镖局里面的人打成一片了,还在那里喝着西湖龙井,和一个身穿白衣的少年在一起下棋。 “你是谁?”那个白衣少年察觉到有人来了,站了起来,还没等诺说这句话,他偏偏代替诺说了。 诺也很没有礼貌,大大方方地说道:“我叫夕诺。” 白衣少年皱了皱眉头,这个女孩一点儿也不像是大家闺秀,一点儿都不知道害羞,居然就这样盯着他说出这句话,好不礼貌! 白衣少年四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女孩还是有一点眼熟,长得有点像他的父亲——夕鹤轩。一身妖异的红色衣裳,看起来不是艳俗,而是出尘,扎了个马尾辫,不施粉黛不点朱唇,好清淡秀丽的女孩,大大的眼睛看起来有点熟悉。 “你是谁?我好像不认识你?”诺很不自在地看着那个白衣少年,很不满意那个白衣少年的打量。 “有你这样的姑娘吗?怎么可以这样问本少爷的名讳?这里可是本少爷的家!”白衣少年有一点不喜欢这个女孩。 “这里是本小姐的家,什么时候成你的了?”诺争辩着,看了一眼在一旁窃笑的秦如墨,“死狐狸,你笑什么?” “当然是笑你可爱喽!”秦如墨喝了一口西湖龙井,他这个样子,就好像在看诺的好戏,这儿反倒不像是夕家,反倒像是秦家。 “少渊少爷,她是三小姐——夕诺。”突然间冥颐出现,一身的儒雅气质,看起来就像翩翩君子,身上配了一把长剑就有一点突兀。 “夕诺?是不是五年前失踪的那一位?”夕少渊突然间有一点惊讶。 冥颐应声说道:“是。” “那又怎样?怎么可以保证是夕家的人?万一是有人假扮夕诺呢?怎么可以就这么相信这个一个陌生人?”这时,从桃花丛林中走出一紫衣少年,紫色的丝带束发,身上还有一朵两朵的桃花,看起来有一点世家公子的样子。 诺皱起了眉头,这个人穿紫衣的少年不会是夕诺的大哥——夕少卿吧?看来也不是一个友善的人物,而且是辛芙凝的儿子,夕家的长子,看起来嚣张一点是正常的,可是为什么诺怎么看也看不顺眼? “少卿少爷,他的确是三小姐。”冥颐再一次解释道。 夕少卿挑了挑眉,微笑着,“有什么可以证明?不能证明就趁早滚出夕家,不然小心本少爷不客气。” 诺一时尴尬,只能想到的就是凤裔身上的凤凰涅槃墨玉,可是不景气,居然被凤裔那个小子拿走了。 “有证明!”秦如墨喝着龙井,从袖中拿出一个纹凤的香袋,随手打开香袋,上赫然地写着“涅槃城城主三女——夕诺”! 夕少卿脸色一变,一把从秦如墨手中夺过那个香袋,看了又看,没有错,这个香袋是用涅槃独有的凤翎丝和天蚕丝磨合而成的布料,而香袋里面的纸是用千年不烂不化不蛀的千年纸,上面的字迹也是大巫女噩的笔迹,上面用的墨会散发淡淡的凤凰花的味道,这些东西都是无法复制出来的,可是他不能让夕诺轻易地回到夕家。 夕少卿脸色恢复到了刚才镇定的样子,“那这个又有何证明啊?这个香袋早在五年前消失了,说不定就在五年前被你们偷走的?五年前夕诺只有四岁,也不知道四岁的小孩子能不能在五年前活下来?” “那还不是拜你娘所赐?”诺愤怒地看着夕少卿,恨屋及乌,只要是身上流淌着辛芙凝的血液的都该死,这个少年简直是辛芙凝的翻版。 “你是谁?竟敢混入我夕家!”夕少卿用手抬起诺的下巴,微笑着,笑里藏刀。 “你放尊重点!”诺一下子把夕少卿放在她的下巴下面的手打掉,“你认为天下还有第二个人有阴阳眼?”诺说到“第二个人”的时候猛然间就想起了那个身上有淡淡凤凰花香味一身红衣的少年——凤裔。 夕少卿果然是有备而来,早就料到了诺会说这一句话,“你既然要假扮夕诺,自然是准备好的,专门找来一个有一双阴阳眼的人也不会有假,不是吗?” “什么样的女人生什么样的儿子,辛芙凝能生出什么好儿子?”诺真的不愿意踏入夕家一步,可是为了查清念若菱是为何而死,她不得不来到这个让她百般厌恶的地方。 夕少卿不语,可是脸色很差,看似又有什么阴谋诡计想出来了,“你这么说我娘,可是你也想想,人家二夫人念若菱心地倒是好,可是还落了个死无葬身之地,不是吗?” 夕少卿在故意激怒诺,乘机叫侍卫把诺赶走,诺果然中了圈套,对着夕少卿拳打脚踢,还好被秦如墨抱住了,“你不想想,你这个冲动会造成怎样的后果,到时候还被羞辱一番,你认为这样值吗?” 夕少卿用另一种眼神看着诺身边的秦如墨,果然是一个头脑清醒的人物,突然间有一种威胁感,这个人气宇轩昂,气质不凡,而且举手投足都有贵族的气质,怕是朝廷中人,“这位公子是——” 夕少渊帮着秦如墨说话:“大哥,这位公子是朝廷中秦将军之子——秦如墨,少渊看他气质超凡,所以拉来一同下棋。” “原来是秦公子,少卿多有得罪!”夕少卿见秦如墨的后台很大,不好得罪,只好来了圆滑这一套,连忙赔罪。 “夕公子多礼了,”秦如墨颔首微笑,接着说道,“夕公子可否相信在下说的,此人便是夕家三小姐?” “秦都公子说了,而且这么多东西都证明这位小姐是家妹,少卿怎么会不相信?”夕少卿果然是一个处事灵活,“三妹,五年未见,大哥真的认不出来,大哥向你赔罪!”说着就向诺鞠了一躬赔罪。 “怎么态度说变就变?”诺很看不惯这样的人,阴险的小人,看来凤裔这种人算是好的那一类了! “喂,你还想惹祸啊?本少爷已经帮你,你怎么谢谢本少爷?”秦如墨在诺的耳根子边说道。 诺不识好人心,翻了个白眼,“谢你八辈子祖宗啊!” 秦如墨弯下腰,再次在诺的耳根子旁说道:“本少爷的八辈子祖宗可没有帮过你,本少爷可是要现成的,你说给怎么谢本少爷?” “你要我怎么谢你?”诺眨了眨眼睛,就知道秦如墨不会有什么好主意。 “很简单——”秦如墨微笑着,突然间有一点狡黠。 半夜敲门 湘东王府—— 南陵的寝室,摆设繁丽精美,透着一派婉雅秀丽之相,墙边挂着鎏金凤灯,屏风案几端庄典雅,突然间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踹门声。 纱帐被一只几近女人般细腻的的手掀开,露出半张惊世的容颜,然后是温润如玉般的声音,带了几分睡意,有带了几分烦躁,“谁啊?这么早就敢敲本殿下的房门,不想活了吗?给本殿下滚!”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南陵早已知道那个天色才蒙蒙亮就敲他的房门的人是谁了,天下的人,除了她已经没有人敢这样了,天下也没有人会在所以睡意朦胧的时候这么有精神。 “砰!” 还没有经过南陵的同意,门走就被一双赤着的脚踢开了。走进来的是一身单薄的轻纱似的衣服披着,露出了半个肩膀,身材若隐若现,披散着一头秀丽的乌发恰似明珠美玉,纯净无瑕的芸。就是衣服穿得并不遮体,左边露出了一个香肩,下面又露出了一条白皙的腿,看来这个世界上只有芸一个人敢穿成这样在王府里面乱跑。 “你精神那么好,这么早,怎么不睡觉?”南陵早已是睡眼朦胧,没有注意到芸此时身上的穿着,翻了个身只顾着埋头大睡。 芸有点生气,一把拉开南陵床上的纱帐,爬到南陵的边上,也躺到了床上。这个举动让南陵吓了一下跳,一下子睡意全消,苦口婆心地说道:“潇湘芸,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你居然跑到了本殿下的床上,难道要和本殿下同床共枕啊?”可是一说完话就被睡意打败了,差一点就直接躺下去睡了。 芸不说话,只是把南陵的丝被抢了过去,盖在自己的身上。 南陵这才体会到,自己捡了个活宝回家,“潇湘芸,你自己的霜瑟轩不睡,睡本殿下这里干什么?” 芸转过身去,躺了下来,一点都不理睬南陵。 南陵打了个哈且,很想躺下睡觉,可是自己的枕边居然躺了一个女人,自己怎么也睡不着,推了芸几下也不见反映,把自己的丝被拉了几下,可是芸竟然死死地抓着丝被不肯放手,怎么拉也拉不过来。 南陵只好破罐破摔,“潇湘芸,你再不安分地睡到自己的霜瑟轩,本殿下可不是柳下惠那样有着坐怀不乱的功夫,本殿下可控制不住自己,你和本殿下万一发生了什么,你可不要大惊小怪,是你自找的!” 说着,整个身子压向了芸,左手搂住了芸的纤腰,一张俊美的脸就要往芸的脸上凑,芸突然间说了一句话,“潇湘南陵,你给我安分点,把你的手松开,我同意你搂我的腰吗?你这个流氓!”说完还踹了南陵一脚,差点把南陵从床上踹下去。 “你终于有反应了,”南陵舒了一口气,要是芸再没反应,说不定他就要动真格的了,到时候会发生的,不会发生的都会发生,“你可以下去了吧?本殿下还要睡觉,你不回你自己的霜瑟轩睡觉在这里打扰本殿下歇息干什么?” “我闲着无聊,特地来找你的!”芸俏皮一笑,将整条丝被全都抢了过来盖在自己的身上,“没想到你这么好玩,居然反映这么大!” “你……”南陵看得目瞪口呆,这种事还能玩?躺在别人的床上,还穿这么点衣服,差点和他发生关系,这种事情还叫好玩? 芸好像知道南陵在想什么,吐了吐舌头,这个样子很俏皮,很可爱,“我知道你不会对我怎样的,而且你又不是好色之徒,只是来吓吓你,顺便踢你一脚,谁叫你让我喝那么苦的药?我非常了解你,了解到这种事情我都能保证。” 南陵承认芸不是一站省油的灯,今天还被芸算计了,“好吧!你算计完了,喝药的仇都抱了,那么就快一点回自己的霜瑟轩睡觉吧!” “不行,”芸撇了撇嘴,“我现在闲着无聊,你陪我出去逛街,可好?” “这么晚了,哪家店还开着?你还是回到自己的房间睡觉去吧!本殿下可没有精力陪你耗下去,本殿下要睡了。”说着就从芸身上把丝被抢了过来,抢过来的那一刹那,南陵一下子呆住了。 血气向上冲,脸上突然间闪过可疑的晕红,“潇、潇湘芸,你就穿这身衣服跑过来?你不知羞耻!”说着将丝被扔向了芸,“你把自己盖好。” “你也不是一身白色薄纱内衣吗?你也不知羞耻!”芸毫不客气地将丝被盖在自己的身上,拉了拉自己身上的衣服,“难道有问题吗?不就是没穿外衣吗?用得着这样大惊小怪的?现在是春天了,穿外衣多热啊!” “那你也不可以只穿这么一点,本殿下只穿这么一点是因为在睡觉,你穿这么一点却爬到本殿下的床上,男女之防你难道不知道吗?”南陵红着脸,起床穿上了宽大的袍子,那身白色的滚着金丝,绣着四爪蟒的衣裳。 “你下来,本殿下送你回霜瑟轩。”南陵向芸招了招手,可是自己还是睡眼朦胧,打了一个哈且,“如果你想出去逛街,那么就去找那个耶律大帅哥。” 芸摇了摇头,“这么早,我不忍心着么早就把他叫起来。” “那你就忍心着么早把本殿下叫起来?你这不是在摧残本殿下吗?小心你该没有嫁到湘东王府,本殿下就被你折腾死了,那你可就要守一辈子寡的了。”南陵满脸黑线,芸的心肠可真叫黑。 芸贼贼地一笑,黑暗中,少女的容颜还是欺骗世人的舒雅温文,“你有怪得了谁?谁叫你摊上我的?要不你就叫太皇太后取消婚约怎么样?” “好,天一亮本殿下就去求太皇太后。你今天就安分点,快一点回去,不然明天本殿下怎么向太皇太后求情?”南陵招架不住了,一连打了好几个哈且。取消婚约就取消了吧,反正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芸站起了身,从床上跳了下来,“万一太皇太后说是谁想出来的,就说是你想出来的馊主意懂吗?” 南陵突然间瞥到芸赤着的脚,突然间满脸黑线,“潇湘芸,你有没穿鞋就跑来了?你脏脏的脚还爬到本殿下的床上!” “那又怎样?我只不过是忘了穿而已。”芸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 “唉,”南陵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本殿下服了你了,本殿下送你回霜瑟轩。”说着将自己的衣服披在了芸的身上。 踩上花径的小石子,发出轻微的声响,芸被南陵送到了霜瑟轩。划破满园的静瑟,黑夜带了一点的神秘。小柔正想着芸这么早,天都还没有亮,到哪里去了?听到外面有人的声音随即偏转过头,看见衣衫不整的南陵和芸一下子大吃一惊,不由得往不好的方向想,孤男寡女,衣衫不整,能干出什么好事? “奴婢拜见王爷,郡主。”小柔低下头,向芸和南陵行了一个礼。 “不用多礼了。”南陵微笑着,很和蔼,脸上有两个很可爱的梨涡。可是谁也想不到这样一个温润如玉的少年,心机居然如此的深,在自己的至亲面前装疯卖傻了整整十年,一直运筹帷幄之中,居然所有人都没有发觉他的威胁。 小柔看到南陵这样的微笑,突然间不自觉地脸红了起来。 可是,芸面对南陵这样的眼神,总是那么高雅,和蔼可亲,没有王爷的架子,可她总是觉得南陵是山巅不可攀附的冰雪。每每让他看了,都不由自主的自惭形秽,似乎没有对他造成丝毫影响,或许只有那个高处不胜寒的帝位才能让他动容吧! “王爷,我不想要小柔,明天能不能去一趟潇湘宫,我想要倪香。”芸看着小柔,心里总是不放心,即使南陵对她再怎么好,芸也放不下戒备。 每每想起南陵当初喊的那一句“御妹”心中不禁一颤,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可是一想起南陵,一个堂堂的王爷,居然愿意屈身下来为她穿鞋心头也不禁一颤,涌上一股温暖和另外一种不知名的感觉。 南陵猛然间觉得芸有一点高深莫测,“倪香吗?她不是背叛你了,你还要她?” “至少她陪了我将近五年了,不是吗?人非草木,是有感情的,她这样也是情有可原,更何况她是为我好,我可以原谅她。”芸嘴上一套,心中却想着倪香她虽说背叛过她,不过若是真的遇到什么问题,倪香绝对是会帮她的,而且倪香又有一身高超的武艺,也可以在这样夺位战争中保护好她。 “可以。”南陵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南陵真的想问一下,她可以像原谅倪香一样,原谅一个把她当成获得权利的工具,封住她的道行的人吗? 可是,他没有问,他知道这辈子如果捅破了那张纸,芸是永生永世都不回原谅他的,他只能隐瞒着,一辈子隐瞒到底。 “郡主,求求您了,求您就让奴婢留下来吧!”小柔突然间跪了下来,哭得雨带梨花。 芸看见这样的小柔,心还真是软了下来,“你可以留下,不过,以后我不在你就听倪香的,懂吗?” “一定,奴婢记住了。”小柔一边磕头,一边擦着眼泪。 “你们慢慢纠缠吧!本殿下还要去睡觉了。”南陵打了个哈且,语言有一点慵懒。 “不行!你得陪我出去逛街!” “你叫耶律大帅哥陪你。” “我不忍心打扰他。” “那你就叫泽唯陪你。” “龙泽唯他也在湘东王府?” “对!” “那么你和龙泽唯都别想逃走,一起陪我逛街!我这就去踹龙泽唯的门!” “……” 得勾魂者得天下 月黑风高杀人夜。 铸剑门的屋顶上,一黑衣男子,踏着敏捷的步伐,跃上了另一个屋顶,如同一只飞燕一般跃了下去,躲藏在扶疏的枝叶空隙之间。 “大哥,你有没有看见有一个黑衣人?”夙辰急急忙忙地跑了过去找夙凌。 夙凌却不以为是,“二弟怕是多虑了,怎么可能呢?铸剑门守卫森严,别说是人了,就算是一只蚊子飞进来都会被发现的。” “可是,我明明刚才看到了一个黑衣人,怕是来抢那把勾魄剑的。”夙辰皱着眉头,可是打量了一下四周也没有看见一个人影。 勾魂剑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绝世好剑,和“剑妖”的转魂剑,那天武林大会看到步杀手中的却邪剑合称“万剑之首”,而这三把剑中,勾魂剑是三剑之首。 夙凌保持一贯的作风,“呵呵,若真有人打勾魂剑的念头,那也不可能得逞,勾魂剑是要夙家人的血才能开封,也是有夙家人才能使用,外人无法驾驭,不是吗?更何况守剑的六十四名铸剑师可是等闲之辈?” 可是夙辰眼神那么冷静清澈,与夙凌从前熟悉的迷离浅笑,截然不同。夙辰的武功虽说不上是上乘,但是他的眼力绝对是江湖上无人能敌,他肯定没看错。 “大哥,我去勾魂阁看看,问一下六十四铸剑师们勾魂剑是否安全。”说着夙辰就向勾魂阁跑去,躲藏在扶疏的枝叶空隙之间的黑影,也随着夙辰的方向飞了过去。 谁也不知道,夙辰这一去却把那个心怀不轨的人也引了过去。 “各位前辈,晚辈今天过来只是请问各位,有没有看到一个黑衣人?”夙辰看来对六十四铸剑师都很尊敬,以晚辈自称。 “二公子,我们并未看见有什么黑衣人,只是二公子这样叫我们,真是折杀了我们。”铸剑师之首的莫一说道。 夙辰微笑着,“莫叔叔过谦了,莫叔叔是铸剑门的长老,这样说夙辰真的……” 话还没说完,“嗖嗖”几下,有两名铸剑师居然倒了下来,“不好,有人来盗勾魂剑了!各位兄弟,护剑!二公子,你快回去通知门主!” 没过几下,铸剑师们就摆成了阵势,可是敌人在暗,他们在明,虽然铸剑师个个都是受过训练的,可是还是招架不住了。 黑衣人的轻功甚好,居然在铸剑师的眼皮子底下闯入了勾魂阁!夙辰眼力甚好,也跟着进去了,当夙辰听到莫一喊的那一声“不要”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门在两人进入的瞬间已经被关上,而出去的钥匙就是——勾魂剑! 可是,夙辰进入之后也大吃一惊!勾魂阁中竟然是剑冢,上万把剑都沉睡在这里,有的是盗剑者的,有的是护剑者的。一旦进入了,除非和勾魂剑有缘从上万把剑中认出勾魂剑,不然就被困死在这里!要是拔错了,就会触动机关,被万箭穿心而死。 那个黑衣人徘徊在上万把剑之中,突然间转过身将手中的双锏架在夙辰的脖子上,“你是铸剑门的二公子,那么你可知道勾魂剑是哪一把?” “我不知道,这里是禁地,即使我知道我也不会说的,你杀了我吧!”夙辰闭上了眼睛。 勾魂阁向来都是铸剑门的禁地,除非是铸剑门的门主,其他人都无法入内,就连一只生活在铸剑门的夙辰,和守护勾魂剑的六十四铸剑师都无法入内。 “哼!杀了你?”那黑衣人一笑,“杀了你又如何?杀了你就可以出去了吗?更何况即使找到了那把剑,也需要你的血来给勾魂剑开封,杀了你我还驾驭不了呢!不如,做个人情,我到剑,交了差之后,我就把勾魂剑转送于你,你看怎样?” 听这语气看来并不想杀了夙辰,夙辰只是猜测,能有那么好的轻功的人会是谁?“绝尘公子”?不可能,他是不会理尘世间的恩恩怨怨的。拓跋音瀧?他那么玩乐人生,现在必定在那里玩呢!“剑妖”?他已经有了转魂剑了。陌残叶?不可能,她的武器是玉扇,而且夙辰相信她不会,更何况陌残叶不会用双锏,那会是谁呢? “你不用想了,我是赤莲。”说着,黑衣人摘下了面罩,露出一张惊世容颜,一双如同紫宝石的紫色眸子,脸上有一朵栩栩如生的赤莲,赤莲耳钉明光烁亮,红宝石花蕊玲珑透漏。他的瞳孔散发着紫罗兰的光芒,一个绝艳的男子。难怪他们都说“赤莲公子”有“江湖第一美男”之称。 夙辰有一点惊讶,“赤莲公子”早有将近五年没出现在江湖上了,连武林大会都没有参加,怎么回来盗勾魂剑? “你不必惊讶,我赤莲是受人之托,他用黄金千两买下了这把剑。”赤莲一张脸惊世绝尘,看起来那么高雅,清高,他似乎是山巅不可攀附的冰雪。每每让他看了,都不由自主的自惭形秽。 “我不相信,”夙辰摇了摇头,一脸坚定,“有谁可以买动‘赤莲公子’?而且你不像是为了贪图这么一点钱而去盗剑的人!” “我不喜欢解释,反正我做了,你不用把我抬得这么高,”赤莲双锏突然间指向了一把青铜剑,“就是这把!” 赤莲拔下那把剑,突然间触动了机关,万箭齐发!赤莲的身手果然不同寻常,用内力挡住了箭的去向。猛然间勾魂阁就开始震动了起来,刹那间,房板塌了下来,整个勾魂阁轰然之间倒下。 外面的铸剑师们看见勾魂阁倒下,愣了半天!在废墟中开始寻找夙辰和勾魂剑。 铸剑门门主赶来的时候,勾魂阁已经塌了,铸剑师们也认不出这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把剑中那把是勾魂剑。勾魂阁中有很多的骨骸,不是护剑者的就是盗剑者的,早已分不清,也不知道夙辰到底是生是死。 莫一知道,这里本来有十万把剑,其中一把剑被那个黑衣人拿走了,而那一把必定是勾魂剑,不然勾魂阁绝不会坍塌下来的。可是,随黑衣人一同入内的夙辰也和勾魂剑一样,下落不明。 翌日,清晨。 入夏了,这几日天气是反常的热,烈日当头,竟连一丝清风也无,就算是早晨也有一点窒息的感觉,只听得树枝上的蝉鸣一片连着一片。在那个湖面上布满了碧翠欲滴的荷叶,一下子来了一点清凉,水面上,有三两朵赤莲开得分外妖娆。 夙辰睁开眼睛,看见自己躺在床上,外面的阳光火辣辣的,有一点睁不开眼睛,太阳穴很疼。想起床的时候,却发觉左肩撕裂的疼,衣服没有换,只是身上却又剑伤,穿透了整个肩膀,被白色的绷带绑住了。 猛然间想起了昨天惊心动魄的一幕,勾魂阁万箭齐发,猛然间塌了下来,危难之际他竟被赤莲救了下来,然后就不记得了。 夙辰垂下了眸子,突然间感觉到有一样凉凉的硬物在自己的身边,吃力地转过身,发现身边居然有一把剑,一把散发着幽蓝色光芒的剑,剑上沾着血,剑上面赫然地写着“勾魂”二字!如果没错的话,这把剑就是号称“万剑之首”得此剑得天下的勾魂剑。 赤莲居然把这把剑留给了他?只是为什么?那么剑上的血应该是他的?他把这把剑开封了!那么,整个天下,只有他一人能驾驭这把剑了? 他突然间有一点明白了,就是为什么拔对了剑也会万箭齐发,那是因为布下这个局的人知道这把剑会祸害苍生,会造成武林的浩劫,所以万箭齐发过后就是勾魂阁坍塌。 夙辰有一点想笑,得此剑想必会招来杀生之祸吧!这么一把绝世好剑开封了,必然会在武林引起一场难以想象的巨大浩劫,更何况江湖上早有“得此剑得天下”之说。 他吃力的站起了身,看到桌子上有一封信: 夙辰: 得此剑这的天下,我们能相逢就是缘分,我赤莲将此剑曾于你,待到有一天让我看到你成为人中之龙的日子。这把剑就是你的,只有你才有能力,才配驾驭此剑! 署名是赤莲。夙辰握着这封信,突然间觉得造化弄人。无心插柳柳成荫,他真的不想什么得到天下,竟然赤莲将勾魂给了他。他本来武功并不是天下一绝,可是这把剑让他地位一下子升到了和武林盟主平起平坐。 然后,在这封信的旁边还有一张地图,是走出八卦赤莲阵的地图。这么说,现在夙辰就在八卦赤莲阵的中心? 突然间想起了那个笑靥如花的四少,用玉扇半掩着面,微笑着说道:“坐拥天下又怎么样,到头来还不是一无所有。还不如做一个快快乐乐地做一辈子的浪子,仗剑闯天涯,人不风流枉少年!” 夙辰抚摸着勾魂剑上的那可幽蓝色的宝石,凉凉的,这把剑挺重的,上面细细刻着的两个字——勾魂。 勾魂剑上的血一滴一滴地滴下来,就好像在告诉夙辰,这就是你的宿命…… 蝴蝶咒 鸳鸯蛊 凤凰湖—— 此时的寒正躺在湖边的小船上,双手交叉叠在脑后,望着天边流云变幻着不同的形状,心情也随之不停起伏。突然间一句咒语,一下子把天空上的白云全都便没了,天空一下子变成了蔚蓝色,就像海洋的蓝色一样。 紫陌一身紫衣,很难得居然没推脱地陪寒在外面游湖,紫陌微微敛起了笑容,他的黑色眸子依旧深邃,像是被正午阳光温暖着的湖水,“寒妹妹,现在可好?” “不好!”寒很不给面子地说道。 “那么寒妹妹怎样才能高兴起来,紫陌万死不辞!”紫陌眼中很柔和,就像湖面一样,可是就是看不到底,或许下面真的是万丈深渊,或者是暗藏玄机。 寒瞪了紫陌一眼,说实话,此时寒真的是很生气,一个易寒把他丢在了路上,一个独孤漠月差点没让她气血逆行,还有一个“小毒王”见死不救,再加上一个子莲也不知道跑到了那里去,紫陌还…… 寒想也想不下去了,居然和一个女人在一起发生了关系,不让她撞见就是了,偏偏让她撞见又在她的面前假惺惺地左一句“寒妹妹”,右一句“寒妹妹”,现在寒真相狂抓。 “好啊,万死不辞是吗?”寒突然间变得有一丝阴险的笑容,“紫陌,我在你身上下一个咒语怎样?只要你有异心你就得死!你敢不敢?” 紫陌一愣,好特殊的女孩,心肠居然这么狠,这和以前的那个慕寒凌相差好大,“好!” “别这么早就答应了,万一你有了异心,我必然会置你于死地!”寒语言犀利,字字落实,“你可不要后悔!” “永远不会。”紫陌却异常坚定地说道。 这让寒想起了五年前的“永远”约定,可是她不能心软,当初就是败在了紫陌那一句“永远”上,这次可不能再相信他了! 寒咬了咬唇,用手扒开了紫陌的衣服,在紫陌的左肩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咬得自己的嘴唇也一流下了血。 紫陌只是轻笑着,擦掉了寒嘴唇上的血,“妹妹可否满意?” “不满意!”寒看见轻笑着的紫陌,心中大为不悦,为什么紫陌总是那么温柔?这叫她怎么下得去手? 寒的心一狠,在紫陌流血的左肩上用手指画了一只紫色的蝴蝶,然后双眸对着紫陌那双眸子,“这叫蝴蝶咒,鸳鸯蛊!” 紫陌没有问蝴蝶咒和鸳鸯蛊的威力,因为他知道,蛊可以解,但是咒是解不了的,咒是他永生永世的枷锁,除非下咒人说可以解,不然就是大罗神仙都没办法。 寒看到紫陌居什么反应也没有突然间有一点心烦意乱,随手扯了一片荷叶下来遮出了自己的脸,一股荷叶的清香传入鼻端,让她的心情略微舒畅了一些。 “你想知道蝴蝶咒和鸳鸯蛊发作的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吗?”寒把荷叶拿掉,现在她觉得此时在狠狠地报复紫陌。 可是紫陌却表现得略胜一筹,一直都是那么镇定,接受所有的报复,这场战争寒输了,彻底输了。 紫陌很坚定地说道:“我知道蝴蝶咒和鸳鸯蛊永远不会发作的。” “哦。”寒闷闷应了一声,继续把荷叶盖在自己的头上。 少顷,寒发觉一下子除了水声,其他什么声音也没有,从荷叶的缝中看到了紫陌居然在这个时候在这个时候打坐提升内力,寒一下子生气了,准备吓一下紫陌。 “紫陌,其实我……”她慢慢地凑了过来,空气中仿佛浮动着若隐若现的荷叶清香,她的笑容象晨曦微露中临风轻颤的花朵,如此的美丽而诱人。 “妹妹,风大了,还是回行馆里面去吧!”紫陌用最通俗的理由打断了寒的话语。 好你个绝情的紫陌!居然这么逃避她?用理由也不要用这么通俗的,至少要用寒看不出的理由吧!连一句好听的话都那么吝啬,即使是搪塞她也好啊! “我不冷,你就慢慢练功吧!”说着就要走,没想到船也不知道这么巧,居然摇晃了起来,戏剧性的一幕就造成了。寒中心不稳,居然头朝天向下摔了下去,紫陌眼疾手快地抱住了寒,正好来了个公主抱。 可是这个公主抱反而让寒更加生气,“紫陌,你快一点松手,不然你你这样是以下犯上,小心本宫主把你赶出倾情宫!”寒第一次这么生气,居然会拿倾情宫少宫主的身份来压她,狠狠地在紫陌的怀中挣扎。 紫陌陡然间松手,寒再次重心不稳,这次可就没有那么好运,头往后一栽,居然掉到了水中,给紫陌来了个措手不及,“扑通”一下掉到了凤凰湖中。 寒闭上了眼睛,破罐破摔吧!陡然间沉入落入水中。 唯一感觉到的就是一双手揽住了她的腰,将她横抱起来,眼睛睁不开来,只是摸到了一块水玉,活生生地拽了下来。突然间觉得身上很重,破水而出。 “紫陌,你可不要把我家少教主弄伤了,不然我可不会放过你!”一声玩味的声音响起,这句话的口气没有担忧,只有嘲笑,嘲笑紫陌护主不周。 寒睁开眼睛,看见的是一双琥珀色的眸子,那个半大的孩子,大概有十二三岁的样子,可是脸上的笑容却好像太过老练,沉稳地不太符合年纪。一身黑衣,还有淡淡紫色的嘴唇,有这个样子的人,只有拜月教的“小毒王”! “那么还请‘小毒王’将我家少宫主交于紫陌。”紫陌谦逊有理,可是当时他的脸色很差,看得出来,他一点也不想碰到拜月教的人,特别是拜月教中只手遮天的人。 寒很不喜欢“小毒王”,他看起来像一个孩子,可是心机很重,每每看见他都会毛骨悚然,特别是他笑起来的样子。“小毒王”也不告诉她,他真正的名字是什么,总是以江湖称号见人。这些都不怎么样,可是他的那句不死不救就很让寒生气! “哼!”“小毒王”从鼻子里冷冷地哼了一声,“难道她不是我家的少教主吗?凭什么交给你?” “你们两个冷战,不要拖上我!”寒一下子恼了,为什么每次冷战他们两人都会拖上她? “小毒王”还算是客气地把寒放到了小船上。此时的寒全身湿透,那身红色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玲珑的曲线看得一清二楚,身子看起来真的有一点单薄,瘦得有一点可怜。 长长的黑发沾在身前身后,一滴滴水珠从她身上发间滴落。一张脸似水浸的白玉,就是白得有一点病态,嘴唇有一点惨白,有点像失落的精灵,漫不经心的展现惑人的魔力。 “非礼勿视!”“小毒王”连忙转过了身去,看来这礼数“小毒王”却是很知道的。 紫陌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寒的身上,“妹妹,在这里风大,你身上全都湿了,小心伤风,妹妹可要小心点。” 紫陌的嘘寒问暖反而没有让寒感到温暖,寒反而更加有一点不领情,紫陌当初也不是这样的吗?无论怎么样也不领她的情,真是十年水河东,十年水河西啊! “你们好了没?”背着寒的“小毒王”转过了身。 “我还没说好了呢!你转过来做什么?”寒身上披着紫陌的外袍,可是身子还是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小毒王”从外表看起来稚气未脱,可是他给人的感觉就是阴险,和独孤漠月差不了多少,“不是把衣服披好了吗?少教主,明天就跟着我们回拜月教可好?” “不好!”寒很不客气地说道。 “随你,”“小毒王”真的比拓跋音瀧还要随便,“少教主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去采毒莲子?” 寒皱了皱眉头,“毒莲子?” “小毒王”是玩毒的,毒莲子大概是要采的其中一味毒药,为什么还要叫上她? “啊!”寒没有反应了过来,“小毒王”很不客气地将寒一并拉了下去。 “寒!寒?”紫陌看见寒被“小毒王”拉下了水,知道“小毒王”没安好心,也随之跳下了水。 黄昏时分,夕阳从天洒下浅浅金光,映得凤凰湖面波光粼粼,分外妩媚,水天一色,纤尘不染,完美得好像染上了胭脂。就连江边那几丛芦苇,也染上一层淡金色,岸边的凤凰花绝色妩媚,妖艳得一发不可收拾。 少顷,一名身着宽大黑色锦袍的年轻公子,面如冠玉,气宇不凡,脸上还挂着一丝优雅的浅笑,神态间说不出的高贵潇洒。站在湖边,看着水中没有一丝动静,不禁皱起了眉头,这个“小毒王”也玩得太过分了吧? “独孤漠月,你可满意了吗?”突然间从凤凰花花丛中走出白衣男子,脸上有一朵清淡出尘的白莲。 “呵呵,我还没有玩完呢!”黑衣男子看着紫陌居然也跳下去了,心中不由得很开怀,连那个不可一世的紫陌都跳了下去,看来那个小女孩真的对紫陌很重要啊! 紫陌,终于抓住你的弱点了…… 安逸日子 睿王府—— 也不知道为什么,潇湘南异这样的一个战神般的人物心思居然这么细腻,在残一阁面前中了大片的翠竹与梧桐,枝叶扶疏之间分外的安静,这片桐林竹枝,入目的清幽绿意。在早晨的时候,空气湿润而清新,让人心旷神怡。 “小姐,”幽草刚从外面回来,帮影做了一点糕点,还带回来了两个锦盒,“小姐,这是王爷送你的,这是止殇公子送你的。” 影一把接过幽草手上的糕点,微笑着说道:“这是你送给我的?你送的比较现实,正好我也饿了,幽草你来得真够及时的。” “小姐可别光顾着吃,这些东西是王爷和止殇公子送您的,您不打开看看?”幽草将哪两个锦盒挪到影的面前,很期待地看着影,其实她更期待的是潇湘南异送的礼物,因为这是幽草认识潇湘南异以来头一次看到潇湘南异送女人东西。 “哦,你帮我打开看看。”影一边嚼着幽草送来的龙须糕,一边看着幽草将那个锦盒打开,幽草顺手打开了潇湘南异送来的。 打开的那一刹那,连影都有一些惊讶,居然是七尺白绫!准确地说是绣着红色风信子的七尺白绫,这让她想起了昨天的事情,幽草问她要什么武器,最后影说要七尺白绫,这个潇湘南异果然是心思缜密,第二天就送来了七尺白绫,而且是绣着风信子的。 为什么是绣着风信子的,影再一次想起了那次夜宴,潇湘郡主问她最喜欢什么花,为了隐瞒事实,影说她喜欢风信子,没想到潇湘南异竟然记了下来。 “王爷果真对小姐很好啊!”幽草微笑着,手中捧着七尺白绫,看这手感绝对是大内织出来的,也只有大内的人才有这种能力。 “看看止殇送的。”影指了一下那个还未打开的盒子。 幽草打开之后,也略微有一点惊讶,竟然也是七尺白绫,不过这个七尺白绫上面绣的是彼岸花,火红火红的彼岸花。 随手扯下一片新生的竹叶在指尖缠绕,柔软的叶片随着她手指的动作不停的扭动,影眼中忽然漾开笑意:很有意思。 幽草的表情却依旧是镇定从容,“小姐,看来王爷和止殇公子都对小姐有这么一点意思。” “是吗?你这么在你家王爷背后八卦他的事,就不怕他翻脸不认人?”影嚼着龙须糕,看着窗外的景色不禁心情大好。 幽草不说话,只是继续打扫残一阁的卫生,几乎幽草很卖力地擦着整个残一阁,每天起床的时候,影都会看见幽草把这整理得井井有条。 “幽草,看你的样子应该是武林中人,怎么会为潇湘南异效力?”影打量着幽草,幽草步法和身形都是练武的奇才,看她的动作很轻盈,看是练家。 “对!幽草本是江湖中人,王爷有恩于幽草,从此幽草就为王爷效劳,为此报恩。”幽草擦拭着古董花瓶,动作很利索,很不顾及影知道了这些事情会怎么样,一并告诉了影。 影咬了一口龙须糕,有点口干,便喝了一口茶,“幽草,你教我什么武功?” “嗯?”幽草愣了一下。 “我可不要学《葵花宝典》或者是《九阴真经》或者是《嫁衣神功》。”影慢条斯理地说道。 “为什么?”幽草有一点不知所云。 影很简单地解释道:“《葵花宝典》是给太监练的,《九阴真经》太阴了,我可不想像梅超风那样不阴不阳的,《嫁衣神功》顾名思义就是给别人做嫁衣,我从来不干亏本的买卖,所以这三样我死也不练。” 幽草“扑哧”一笑,虽然不知道影在说什么,但是看影的表情就知道她的意思了,“呵呵,没想到小姐这么会说笑啊!” “我像是喜欢开玩笑的人?”影吃完了龙须糕,优雅地擦了擦手,然后看了一眼静静地躺在锦盒里面的两端七尺白绫。 影好像有一点犹豫,但是狠下了心,“幽草,给我拿蜡烛过来!” 幽草很聪明,她知道影要干什么,反而扯开话题,“小姐,梵天相爷昨天亲自来找您,可是王爷说小姐来王府做客,还不能放人。结果和梵天相爷吵了起来,梵天相爷差点派兵把睿王府包围起来。” 影很没良心地问道:“那又怎样?” “没怎样。”幽草把古董花瓶擦得很亮很亮。 影笑吟吟地说道:“要是梵天问君想问我过得怎么样,就是我差点成了睿王妃。” “咳咳,”幽草被影的这句话呛着了,“小姐要用白绫的话,说实话幽草的最擅长的只是轻功和毒术,以及一点的暗器。若真的是碰到什么武功高强的人,幽草也无济于事,而且幽草最不擅长的就是内功心法,所以小姐可要想好了。” 影只是想学的武功能和迦蛮过上几招,“你可否知道一个叫迦蛮的人?” “他?”幽草好像也认识迦蛮似的,“幽草只是听说这个人是江湖上最神秘的人,赌术超群,几乎他从来没有输过,而且是江湖上最风流的人,经常逛青楼,不过据说是风流而不下流,经常带着银色面具出现,没人知道他到底是如何的容颜。” “我问的是他的武功怎样?”影不想听江湖上的人对迦蛮的评价,不听也知道他们对说迦蛮是个风流人物。幽草摇了摇头,“没交过手,若是真交过手幽草怕是真的打不过他,江湖上的人称他为‘毒手’,落到他的手上怕是生不如死。” 毒手?这个称号还真的和无心的鬼手有一拼啊! “你教我什么武功?”影直接切入正题。 幽草不语,只是将一本书给了影,封面上沾了一点血,赫然地写着《血莲诀》,“这全靠小姐的命了,若是不行,那也是定数。” 影接过那本书,随手翻了几页,上面是用繁体字写的,虽然看起来有一点麻烦,但是至少没有像《乾坤大挪移》那样,上面还有波斯文。影越往后翻,后面的纸页就越来越泛黄,看来是放了很多年了。最后几页上面沾满了血,最后一页全部被血沾满。 “这是赤莲公子交给幽草的。”幽草继续干自己的活,动作很麻利。 “赤莲公子?”影对江湖上的事情不太清楚。 幽草翻起袖子,开始给字画拂尘,动作很熟练。是有一点好笑,堂堂一个江湖女侠居然在睿王府当奴婢,“江湖上称他为赤莲公子,真实名字不详,赤莲公子和白莲公子并称‘公子莲’,听说赤莲公子是江湖上最美的男子。” “真的如你所说?”影有一点不相信,“他怎么会把这种东西给你?” 幽草好像有做不完的活,拂完尘又开始在那里擦桌椅,“我也不知道,他给我的,说如果有个人向你学武功,你就把这本给她。” “有趣,真的很有趣!”影翻弄着《血莲诀》,看着上面的鲜血,真的很像见一眼那个仿佛会预言术的赤莲。 幽草看出了影的心思,擦着桌椅,“唉,可惜啊,赤莲是江湖第一美男,神出鬼没,在江湖上又是黑道的人,难找得很。” “在说什么难找的很?”一身如战神般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 幽草看见了,连忙把挽起来的袖子翻下来,低下头说:“王爷好!” “王爷?”影转过头去,看见了一身紫衣的潇湘南异,看着潇湘南异有一点发呆了,这个王爷不会又来找她的茬? “为何你总是发呆?”突兀的声音惊扰了眼前的平静。 影收回缥缈的思绪,幽幽开口:“为何你总是悄无声息地出现?是想偷听些什么吗?可惜我的口风很紧的。” “哦,是吗?”潇湘南异微笑着,这是在质疑,“本王可不相信,本王现在把你灌醉,就不信不能从你的嘴里套出话来。” “那就要看是王爷把我灌醉,还是我把王爷灌醉了!”影扭过头去不看潇湘南异。 他自顾自地坐下,倒了杯茶。“如此妙景,今日我们不要再争,可好?”影并未施礼,坦然在他对面坐下。看着外面的景色,再也不说话。 潇湘南异顺着影的目光,看着外面的景色,“你飞不出去的,即使你学了武功也一样逃不出去,你已经入局了,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 “小女知道。”影慢条斯理地说道,拿起一块龙须糕就往嘴巴里面塞。 潇湘南异看见影这么无理,皱起了眉头,不冷不热地说道:“梵天影,你再吃可就变胖了,本王可不会养你一辈子。” “多谢王爷关心,小女受宠若惊,小女不会胖的。”影依旧大口大口地吃着龙须糕。 “若是给你权势,也许还能有一番作为。”他眉宇间闪过光芒。 “小女可没有这种力挽狂澜的能力。”影谦虚地说道。 潇湘南异依然是面无表情,但至少没有反对,影当他是默认。 “本王以为小姐很聪明呢!原来小姐也不过如此。”潇湘南异也拿起一块龙须糕,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今天本王在残一阁用早膳,幽草,你去准备一下。” “是。”幽草说着就出去了。 幽草走了,残一阁就剩下影和潇湘南异两个人了,影觉得很不舒服。 潇湘南异冷冷地开口,“本王就要娶王妃了。” “哦。”影反应不是很大,只是应了一声。 影并不惊讶,这个王妃必定是小皇帝钦点的,当然那个王妃肯定不是影,所以她也无所谓。小皇帝不舍的把她嫁给潇湘南异的,而那个嫁给潇湘南异的人肯定很可怜,因为潇湘南异对女色一点都没有感觉。不过,他娶王妃对她说干什么? 影倒了一杯茶,“到时小女会送王爷和王妃一盒贺礼的,可要请小女喝喜酒啊!” “当然。”潇湘南异不冷不热地说道。 陪你走一遭 叶回头,看了一眼一小杯一小杯喝着“龙年”酒的神澈,突然间有一点恼,“神澈,难道本少长得不够秀色可餐,居然你就这个一小口一小口喝,装优雅啊?” “噗!”神澈被叶这句话说得,嘴巴里面的酒很不雅如数地喷了出来。 第五弈扑哧笑了起来,然后是大笑。在场的人都有一点忍俊不禁,夙回眸为了保持大家闺秀的风范,笑不露齿,有水袖捂住了半张脸。 “笑什么?”叶扇动着玉扇,潇洒得有一点飘渺。 “四少真的是与众不同啊!”夙回眸微笑着,用手捂着半张脸,真的是像江湖上的人说的“回眸一笑百媚生”。 叶挑了挑长长的眉,略微有一点邪气,“夙美人这么一笑,凤凰湖的美景就失了颜色,若能得次妻,此生不愿再和那孟婆的忘情水啊!本少都有一点被迷惑了,最是那回眸一笑,万般风情绕眉梢。” 夙回眸举止优雅,只是嘴唇微微勾起,笑容淡淡中带了一点高贵气质,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四少过夸了,是江湖上的人言过其实了,再美的容颜是会衰老的。四少若是女子,见过你的男子一定会为四少而倾狂的。” “不是说那个‘绝尘公子’容颜是永不变的吗?”叶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笑吟吟地说道:“那么说,现在我是男人真的是吃大亏了,不是吗?” “呵呵,是男是女早已注定,四少怎么样也变不成女人了……”夙回眸的笑容略带了几分羞涩,真的是国色天香的美人。 叶欣赏地看着夙回眸,只是欣赏,“听说和夙美人并称江湖第一美人的,还有夕家的夕美人,虽然没见过夕美人,可是本少反倒认为夙美人的美超过那个夕美人。” “好了,四少可不要继续调笑我家小妹了,我家小妹都脸红了。”夙凌笑了笑,轻轻地执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叶看了看那把琴,很漂亮,是一把古琴,每一根弦都很精致,“夙美人既然给本少弹了一曲,那么本少也应该给夙美人弹一曲,怎么样?” “四少居然会弹琴?”夙辰有一点惊讶,都是舞刀弄枪的江湖人,怎么会弹琴。 “哈哈,”拓跋音瀧大笑了起来,有一点嘲讽,“陌残叶本来就长得很像女人,会弹琴也不足为奇啊!哈哈!” 在场的人忍俊不禁,只有第五弈脸色很差,江湖上的人都知道,第五弈这辈子最恨的就是琴。当初,就是因为琴宫有一个“琴”字,所以琴宫惨遭灭门之灾。 “我走了。”第五弈抱着自己的那把转魂剑,甩袖而去。 叶踮起脚,对着第五弈走的方向大喊,“喂!第五弈,我们的约会还没有玩呢!改天再约会吧!” 众人满脸黑线,这是人能说得出来的话吗?难怪被别人说成妖孽。 “算了,算了,走了就算了!”叶大不了地摆了摆手,无所谓地看着第五弈消失的地方,在场的人都想,这个陌残叶的良心何在啊? 不过,比起陌残叶说的那句,拓跋音瀧在弯月死了的时候,说的那句话何尝不是没良心呢? 那句“生死有天定,富贵在天,死了就死了,管本尊什么事?这里是武林大会,可不是办丧事的地方!继续,继续,陌残叶他走了就说明弃权,继续打下去,不要停下来!”真的是让人毛骨悚然。 叶修长的手指抚摸着上面的每一个弦,然后看是弹琴。可是,一听到琴声,不禁让人忍俊不禁,这不是单纯的“拉弦”吗? 这一曲哪有什么动听可说,“拉弦”的样子美是美,可是,“拉弦”谁不会啊? 夙回眸掩面偷笑,“四少,您不要弹了,都二更了,您的琴声怕是会把睡着的人吓醒,您说这一曲‘入暮血残阳’,我看是‘半夜鬼敲门’,呵呵……” “夙美人,你说的好,你真的是本少的知音,本少弹的就是‘半夜鬼敲门’,就是要把那些这么早就睡觉的人吓醒!”叶大大咧咧地说道。 “呵呵,四少真会说笑。”夙回眸腼腆地笑了。 叶放下琴,瘪了瘪嘴,嘴角还是带着笑意,“本少只是在说事实啊!夙美人要不要坐到本少的身边,一起喝酒怎么样?” “回眸不胜酒力,回眸再不回家爹爹可要急了,二位哥哥可否送回眸回家?”夙回眸拒绝了,看样子真的是久居深闺的小姐,既优雅又绝代风华。 叶皱了皱眉头,带着三分的醉意,“夙美人真的要走吗?那么可就后会有期了,像夙美人这样的美人走了,在这里游湖就失了兴致了。要不本少把这把琴送给你好了,这把琴的名字叫做‘暮血残阳’,夙美人可要收好了。” “多谢四少美意,回眸恭敬不如从命。天都这么晚了,再不回家爹爹就要担心了,多谢四少款待。”夙回眸带着笑意接过了琴,将眸子转向夙辰和夙凌,“二位哥哥,打扰你们的雅兴了,可否陪回眸一起回家?” “好!”夙凌很爽快地站了起来,“四少,后会有期。” 夙辰向叶颔首点头,目光中带了一点歉意,看得出,夙辰的眼神中有一点猫腻,可是他在想什么呢?就不得而知了。 这是夙回眸第一次见到陌残叶,也是她这辈子的最后一次正式的见面,待到下一次她早已是披上了嫁衣,成为人妻了。 即使再过十年,二十年,当夙回眸韶华不再的时候,对着铜镜中那皱纹满布的容颜,她却依然能面带微笑、轻松愉悦的回想起这一天,想起那个嘴巴有一点放肆的少年。 送走了夙家兄妹三人,也不再去想夙辰看着叶眼神中蕴含的那些猫腻。 叶举杯,豪爽中带了一点明媚,说道:“各位,不醉不归啊!” 现在,画舫中只剩下了神澈和拓跋音瀧以及叶自己三人,拓跋音瀧只是一个劲地往嘴中灌酒,神澈嘴角挂了一抹狡黠的笑容。 “陌残叶,你快一点把男装换上。”拓跋音瀧皱着眉头,看着这时叶的打扮真的让他很看不顺眼。 叶摇了摇头,嘴角挂着笑意,“不行,本少好不容易才穿好的女装,花了本少整整一个时辰呢?怎么可以说换掉就换掉,我还要给那些江湖人士看看,到底是本少美,还是夙美人和夕美人要美?” 拓跋音瀧扑哧一笑,刚喝下去的酒居然吐了出来,“你还要和女人比美,你是不是男人啊?本尊要是长了你这副模样女人相,还巴不得躲在家里不要出来丢人现眼呢!你现在还有脸说要和女人比美?” “跟你开玩笑呢!”叶笑了笑,俊秀非凡,倾国倾城中带了几分豪放,风迎于袖,纤细白皙的手执一把扇。 他嘴角轻钩,美目似水,未语先含三分笑,说风流亦可,说轻佻也行。这样的相貌,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又出现了一分错觉。 拓跋音瀧只是觉得自己酒喝得太多,居然把陌残叶这小子当成了女人。不过他不得不承认,陌残叶这小子其实穿女装真的很美,美得无法言喻。 叶没有理睬拓跋音瀧,只是到神澈的耳边,轻声说上一句,“拓跋音瀧这小子的住的地方是不是放了很多江湖人士的资料?” 神澈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叶,“你不会是打主意打到拓跋音瀧的头上了吧?我可打不过拓跋音瀧,若真的打到他的头上?那么就不要约上我,去约‘剑妖’,我可打不过他。” “喂!”叶争辩道,“不要本少说的老是以为是什么坏事!” “你想出来的,那也好不到哪里去?”神澈退了一步,转身就要走,不走的话,这个陌残叶一定会把他拖下水的! “喂!这么怕干什么?本少又不会吃了你,只不过是问一下啊!你不想去就算了,本少还不稀罕呢!”叶破罐破摔,直接把神澈拖下水算了,“你若是再敢走一步,就小心你毒发身亡!” 神澈愣了一下,这个陌残叶,真的是什么都想得出来,“怎么了?” 叶的玉扇一挥,微笑着,“你喝的酒里面有毒!呵呵,解药只有本少有?只要你答应,本少就立刻给你解药。” “噗!”拓跋音瀧一下子把口中的酒吐了出来,指着叶大吼,“陌残叶,你不早说!” 叶笑了一下,安慰着拓跋音瀧,“你的酒里面没有,你就放心吧!随你醉死还是喝死都无所谓,这可是本少珍藏的十年的‘龙年’酒啊!你怎么可以吐出来?” “哈哈,堂堂陌家四少居然心疼起了这么一坛酒!”拓跋音瀧大笑了起来,“即使你在里面下毒了,本尊一样也可以把毒逼出来!” “哦,真想看一眼拓跋盟主把毒逼出来的样子,可惜了,居然忘记在‘龙年’里面下毒了,”叶很可惜地摇了摇头,玉扇指着神澈,“呵呵,神澈公子可否一去?” “好!”神澈很爽快地答应了,不是因为怕毒发,而是觉得陌残叶这个人很有趣,陪她走一遭或许也是一种乐趣。 夕阳无限好 “你要我怎么谢你?”诺眨了眨眼睛,就知道秦如墨不会有什么好主意。 “很简单——”秦如墨微笑着,突然间有一点狡黠。 “只要你请我吃饭,怎么样?”秦如墨的笑容越发觉得有一点异样,看样子是想要回洛阳了,他前几天就收到书信,现在的睿王爷已经班师回京。 诺有一点惊讶,难道就这个简单,“为什么?” “当初你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现在就你请客吃饭你还这么推脱!”秦如墨滔滔不绝地说道,“要是没有我,你早就昏死在了小溪边了……” “好了,狐狸,我服了你了,请客就请客!”诺最受不了秦如墨这只狐狸这样了。 “秦公子,这棋……”夕少渊指了一下桌子上的残局,这场棋还没下完呢! 这个后果就是——秦如墨这只狐狸男女通吃,反客为主,和夕少渊在后花园一边品茶,一边下棋,好不风流自在,而那个可恶的夕少卿就带着诺回到自己的房中,命令丫鬟们把房间收拾好,然后夕少卿自己就溜之大吉了。 诺反正闲着也闲着,开始到处闲逛,顺便去圣巫居见一下大巫女噩。走到半路,虽然丫鬟侍婢们都恭恭敬敬地让道,可是,总是能听见奴婢们在窃窃私语,偷偷地上下打量着诺。 “听说了吗?他就是夕诺三小姐,听说失踪了五年了。” “可不是吗?回来的时候还带来了一个男人,好像是洛阳秦家的,现在正和二少爷下棋呢!看那个人长得气宇不凡,三小姐这五年到底遇到什么事了?” “错了,听说三小姐和那个秦公子关系不浅。” “是啊!不过听说三小姐和三夫人关系很差,和大公子见面的时候还还闹得很僵!” “……” 诺并未理睬。 “你们在后面嚼谁的舌根?”可是只不过这时走来一华衣女子,气质不凡,气势很大,看来是不是富家千金就是贵族小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不敢不敢!”那几个奴婢慌忙跪下来,知道那女子脾气很大,从来都是夕鹤轩的掌上明珠,都不敢惹她。 “不敢?”那少女瞪着大大的眼睛,“不敢吗?说!你们在说谁?不然就继续给本小姐跪着!” 那几个丫鬟不敢说,只是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因为她们看见诺就在附近,万一得罪了诺,说不定这个三小姐比二小姐更加喜欢刁难人呢! 诺循声望去,看见那女子,双眸似水,却带着谈谈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一袭白衣委地,上锈蝴蝶暗纹,一头青丝用蝴蝶流苏浅浅倌起,额间一夜明珠雕成的蝴蝶,散出淡淡光芒。颈间一水晶项链,腕上白玉镯衬出如雪肌肤,脚上一双鎏金鞋用宝石装饰着。 美得有一点艳俗,诺突然间看见这样一个美人觉得有一点扎眼,“她们没有在说你,是在说我呢!” 那女子转过身去才看见了诺,一脸的傲气,摆着小姐的架子,很傲慢地问道:“你是谁?” “夕诺。” “夕诺?”那女子想起了来了,的确是有这么一个人,“是你啊!本小姐还以为你死了呢!怎么现在想着回来了?五年过去了,你的生命力还真的很好啊!” 诺脸上的青筋都暴出来了,居然巴望着她死? “上天眷顾我,让我大难不死,回来要那些得罪我的人血债血还!”诺狠狠地盯着那女子,说道“血债血还”咬字很重。 “你……”夕阳手指颤抖地指着诺,“夕诺,本小姐至少还是夕家的二小姐,你只不过是夕家最小,最没有地位的贱人而已,你想死吗?我要告诉爹爹!” 诺微笑着抿着唇,笑得就像罗刹,“好啊,原来是二小姐啊,小女没有认出来呀,我还以为眼前的是一只花蝴蝶呢!” “你……”夕阳气得身子都在颤抖,整个身子向后倾倒,幸好有那些眼疾手快的丫鬟扶着没有出大事。 诺瞥了一眼气得差点晕倒的夕阳,头也没回就走了。 走着走着就不知道哪里应该是圣巫居了,指不定去圣巫居也找不到噩了,或者会在四圣殿打点一下事情呢! 诺目光不由自主的又落向后花园的桃林之中,桃花飞舞中的两人,都是面如冠玉,仿佛是画中的神仙。 诺微微一笑,就让她去破坏这张画的和谐吧!侍婢们看得脸都要红了,可是这画中似乎多了一点刺目之物,定睛一看,这个夕诺三小姐居然去破坏这张画的和谐与完美? “夕少渊,你笨死了!不应该下在这里,你应该把这个围起来,让这只狐狸逃不了。” 夕少渊刚要落下的棋子半途忽被诺拿走了,诺笑嘻嘻地把这颗白子下在了秦如墨的陷阱之中。 “喂,我还没听说过你会下棋啊!这一步可是你下的哦!” 秦如墨刚要把黑子下下去,诺却一把夺过了黑子,下在在了夕少渊设下的陷阱之中,然后拍手叫好,“这叫通吃!” “呃……”两人满脸黑线,这个夕诺什么时候过来不好,居然这个时侯过来,这盘棋简直被夕诺毁了! 诺乐此不疲,反而越来越带劲,这盘棋就变成了诺自己和自己下棋,“夕少渊,你应该把这子放在这里。然后呢,这只死狐狸肯定下这里……你呢再下这里,正好把死狐狸的后路拦住……死狐狸再下这里……然后你再这样……最后呢……你看这不就把他棋子又吃完了吗?这就叫活捉死狐狸!”死狐狸还能活捉? 但见夕诺两手在棋盘上抬起落下,一盘棋不到一刻便给她自个全走完。 呃……这明明是一场围棋,没想到被诺下成了五子棋! “本小姐高明吧!”诺大功告成,一下子把那两个差点没雷倒。 “呵呵,高明!”秦如墨看着棋盘上一个黑子都没有了,白字也一颗都没有了,棋盘上空空如也,全被夕诺玩完了。 “三妹好厉害!”夕少渊干笑着。 “呵呵……”夕诺得意地笑了,身子一纵,便坐在亭栏之上,一双腿垂下栏杆左摇右摆,就是觉得自己很有成就感,“死狐狸,这下我比你厉害了吧?” “对啊!你还能活捉死狐狸呢!三小姐这是了不起,秦某佩服!”秦如墨讽刺地微笑,死狐狸还能活捉吗? 诺知道秦如墨在讽刺他,可是这又怎样呢?都已经习惯了这个这个狐狸的习性,实在是太了解他了。当初秦如墨叫她一起下棋,下十局输十局,这一局至少她赢了! “二哥——”一声娇滴滴的半带撒娇的声音在桃林中回荡,听得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夕阳从远远的走过来,美目看到了诺,咬着牙、拧着手、跺着脚恨恨的看着夕诺,那个样子叫好看! 突然间看到了诺身边的白衣男子,面如冠玉,美得无懈可击,看着秦如墨看得有一点呆了,脸上闪过一丝晕红。 “夕二小姐,可不要光看那只狐狸长了一副好看的皮相就被迷惑了哦?”诺微笑着打断了夕阳的想入非非。 夕阳脸一阵红一阵白,怎么总是碰到夕诺? 娇滴滴地看着秦如墨,“二哥,这位是……” “这位洛阳秦家的四少爷——秦如墨,”然后转过身向秦如墨介绍夕阳,“秦公子,这是家妹——夕阳。” “果然是‘夕阳无限好’,人如其名!‘所谓美人者,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柳为态,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夕小姐当之无愧!”秦如墨装得很优雅,站起来向夕阳行了一个礼。 诺泼了一盆冷水,“这里可有两位夕小姐,你是说我,还是说夕阳?” “咳咳,”夕少渊干咳了一声。 秦如墨弯下腰,在诺的耳畔说道,“‘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柳为态,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你哪一条做到了?” “呃……”诺的脸抽搐了一下,她还真没有一条做到。 夕阳也是装得优雅至极,隐隐透出一层胭脂之色,双睫微垂,一股女儿羞态,娇艳无伦,“多谢秦公子夸奖!” “夕小姐过谦了。”秦如墨含笑说道。 诺一看到秦如墨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就想吐,“秦公子啊,以后叫可不要‘夕小姐’地叫,这里可有两位夕小姐呢!” “我叫‘夕小姐’就说明是在叫你二姐,叫‘喂’就是在叫你,你跟着我那么多年,怎么这个习惯都忘了?”秦如墨贼笑,在诺的耳旁说道。 诺气得咬牙切齿,好一个戴了正人君子面具的秦如墨! “二哥,大姐回娘家来看你了。”夕阳选择了无视诺,对着夕少渊撒娇。 夕少渊好像很宠溺夕阳似的,一味地答应:“好。” “夕诺,大姐说她也想看一眼你,五年未见了,说很想你,”夕阳不冷不热地说道,又换了一副样子,转过头对秦如墨微笑着说道,“秦公子是我三妹的救命恩人,就一起去吧!” “好,秦某恭敬不如从命!”秦如墨还是一贯装出来的优雅。 诺心中暗骂着,这个秦如墨,怎么这么有女人缘?还装得这么优雅,看我到了大厅不拆穿你的假面目!装得可真的好像是正人君子,演技还真是一流的,不过总会抓到你的狐狸尾巴的!就等瞧吧! 南异成亲 那天,潇湘南异成亲,队伍隆重得惊动了整个洛阳,排场很大,打得让人有一点看痴了,一般人家这么一折腾,怕是倾家荡产了。 这一天,来了很多人,包括当今天子——潇湘南弦。喜气洋溢着整个睿王府,除了影住的残一阁,其他地方都是红绫囍字,鲜花撒满地。 影还未起床,听到外面传来的鞭炮爆竹声,被惊醒了,迷迷糊糊地喊了一声:“幽草,今天什么事啊?好吵啊!” 没听见幽草的回答,只是看到人影,一个很突兀的人影,一身清淡出尘的白衣。轻轻地将凉凉的手抚上了影的额头,只是留下一句,“你病了……” 这声音还熟悉,就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么温润放人声音,还有那个身影,是在……漫山遍野的彼岸花田,那个清淡出尘般的妖娆的身影重叠了起来,还记得他说过的那句话,“影,你是我生生世世的桃花劫……” “无心……是你吗?”影觉得自己的身体好烫,真的好像是发烧了,可是她还是硬生生地记得那个拥有一双妖孽般眸子的少年,“无心……” “是,我在……”声音温柔得可以融化一切,他抓住影的手,可是他的手依旧冰冷。白色的影子,看不清他当时的五官,看不清当时的相貌,“你睡一觉吧!你病了,要好好修养,答应我,以后不要总是在窗口吹风好吗?” 影睡得朦朦胧胧,只是轻声应道:“好……可、可是,我不能睡,我怕我睡了,一睁开眼就看不见你了,就像当初那样,你化作淡淡月光……” “你抓住我的手,我不会走的,你好好的睡上一觉。”无心的语言依旧温柔得如同春风,好像在安慰小孩一样,眼神中充满了宠溺。 影就像抓住救命的稻草一样,抓着无心的手。可是心中愤愤不平,迟迟不肯睡去,无心会说假话的,他会在她睁着眼的时候消失,为什么无心总是在最需要他,最落魄的时候出现?真是造化弄人! 无心无意中听清影念叨些什么时,先是一怔,随后低低地笑开,没猜错的话是那句永恒的召唤语,“大地沉寂的那一刻,众邪如尘,神威似狱,如果寂寞是不老的代价,就让永恒的战斗,成为永生的刻印吧!吾之式神,无心速速归位!命运让我们纠缠在一起,不要让我在思念中沉沦……” 仿佛是无意识的,他那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白皙的前额,将那些垂落的纤长刘海丝丝密密的缠上去,复又轻轻柔柔的挽到了她的耳后。 他的眸子渐渐迷离,看着影一点都没有想睡的意思,不禁皱起了眉头,微微俯身,吻上了她的唇。毫无预兆的,轻柔有力的,温柔细致的——吻了上去。 影下意识地惊住了,这不是吻,这只是镇定她的情绪的安眠药,这个吻只是让她放松警戒,让她睡着…… “无心,你这是在报复我吗?”影咬住自己的唇,眉头紧皱,“我不要睡觉,今天是潇湘南异成亲的日子对吧?他答应过我,要我喝一杯喜酒的,我必须赶过去喝!” “好!”无心居然答应,无条件,无理由地答应了。 影掀开被子,却觉得自己很无力,觉得身子很重。下床的时候,连站都站不稳,幸好无心扶住了影。 “衣服还有力气穿吗?”无心的声音有一点虚无缥缈,带了一种仙风道骨。 影不说话,可是自己真的是病了,居然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好好地睡一觉,可是睡醒了,无心就会消失,她不能睡着,不能倒下…… 无心见影不说话,居然帮影穿起了衣服,不急不躁地将衣服一件一件地替她穿上。小衣、上杉、下裙、腰带、外衫……灼热的手指不时轻触到她。微微任他摆布,听话地抬手动作,或站或立。最后又被他抱坐膝上,让他握住她的脚踝,为她穿上绣花鞋。 影没有笑,她知道这种幸福迟早会变成一个遥不可及的梦的。一切美好的开始,都是悲剧的预兆,如果让那些过于美好遮住了双眼,就像吸食罂粟一样,就会着魔,就会在不知不觉之中毒发身亡。 白色的繁花宫装,裙角绣着展翅欲飞的白色蝴蝶,外披一层白色轻纱。微风轻拂,竟有一种随风而去的感觉。这身衣服和无心所穿的很匹配,同样都是一身白衣,也不知道无心是有意还是无意,今天是潇湘南异成亲的日子,却让她穿一身白衣去和他的喜酒,潇湘南异还不是要杀了她? “无心……”影突然间不知道为什么喊了一声。 “不离不弃。”无心语气柔和,但是却带了几分坚定,好像是一场誓言。 影突然间皱起了眉头,声音有一点嘶哑,“无心,你是无心吗?还是那个止殇?还是梵天珀?我不相信……” “我是,永远都是。”无心扶着影,可是影却很清楚地感觉到无心的手很冷,冷得好像是从冰窖里面出来一样。 踏出了残一阁,影突然间觉得自己病怏怏的,“无心,我不想去喝喜酒了,我想去骑马,你可以陪我吗?” “不可以。”无心异常坚定地说道。 “呵呵,就知道你不会答应的,我白说了,罢了……”影笑了起来,被无心搀扶着就好像是被一块冰块搀扶着,无心的手永远都是冷冷的,“罢了,我们还是去喝喜酒吧!” “那么,我不方便在场……”无心突然间决绝了。 影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无心总是决绝,不冷不热地说道:“罢了,你走吧,我不需要你了,你可以走了。你不是很希望离开这里吗?我放你走,从此你不是我的式神,我不是你的宿主,你自由了……” 无心不语,也没有走,只是那双妖异的眸子盯着影,那冷若冰霜的气质就有一点让人心头一颤。 影接着说了下去,脸上居然有淡淡的笑容,“你不是说了吗?命运的红线一旦断了,就再也连不上了,‘一线牵’也不是这样吗?既然你我的手上都没有‘一线牵’了,那就说明我们的缘分已尽,成早散伙吧!” “再续前缘。”无心漠然地说道,脸上没有表情,真的很吝啬微笑。无心手中突然间出现了一条殷红色的红线,他轻轻执起影的手,在影的左手无名指上轻轻地缠绕,“缘定三生,殊途同归。” “无心?”影突然间又一次叫了起来,“你不是无心,你不是我认识的无心,如果你知道‘一线牵’会断,为什么不阻止?你不是我的无心,我的无心早就和彼岸花一起同生共死了,在玄月夜的时候化作了月光!” 影毫不客气地扯断了“一线牵”,上次是迦蛮斩断的,这次是她自己扯断的,前缘还能再续吗?真是笑话! “幽草,扶我回房休息。”影抬起手,幽草上去扶着了影,影缓缓地问道,“幽草,我叫你送的东西给了你家王爷吗?” 幽草淡淡答道,语气有一点凝重,“还没有,小姐回房睡下了之后,幽草再去送,更何况那么多的皇宫大臣,贵族官宦都送来了礼物,小姐认为王爷会注意到吗?” “会!我只是想看看潇湘南异看到那样东西的表情!”影微笑着,笑容有一点凄惨。 幽草回头看了一眼无心,“止殇公子,多保重。”说着就把残一阁的门关上了。 无心冷冷地看着残一阁中的身影,苦笑着。一阵风,衣衫被风吹得轻轻飘起,头发黑玉般有淡淡的光泽,脖颈处的肌肤细致如美瓷。那双半垂着的眸子,给人留下了无限的遐想,神秘而又清澈,美得不可方物。无心站的地方,什么人都失了光彩。 睿王府大厅—— 一身新郎服的潇湘南异依旧是一副战神的样子,面无表情,没有因为成亲而高兴。因为吉时还没有到,还没有拜堂。新娘子盖着红盖头,看身段就可以知道定时美人。 在场的有很多人,包括小皇帝和梵天问君。其实,梵天问君这时来的目的无非是要带走影,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王爷……” 潇湘南异循声望去,看见一身粉衣的幽草,不禁皱了皱眉头,她不是陪着梵天影吗?怎么私自出来了? 潇湘南异还是和以前一样,语言不冷不热,“什么事?” “这是梵天小姐送给您的。”幽草将一个锦盒端到了潇湘南异的面前,幽草保持着一贯的镇定自若,她知道影给潇湘南异的一定不是好东西,或者是会让潇湘南异大怒的东西…… 潇湘南异示意叫幽草放下就可以了。 幽草转告道:“小姐说了,叫王爷您亲自打开。” 潇湘南异瞥了一眼那个锦盒,心中生了疑惑,这个梵天影在干什么?顺手打开了那个盒子,里面的东西让潇湘南异瞪大了眼睛,重重地摔在地上,让在场的人都吃惊万分! 竟然是七尺白绫!上面绣着的是风信子,潇湘南异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好你个梵天影,仗着本王对她的放纵,他就可以这样不识相!” “王爷,吉时已到!”一旁的太监赵喜压着鸭嗓说道。 潇湘南异脸色更差了,脸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战神发怒当然非同小可,众人都又惊又怕,潇湘南异丝毫没有给小皇帝面子,看着那七尺白绫,一气之下咬牙切齿地说道:“这堂本王不拜了!看本王怎么收拾这个梵天影!” 说着丢下了错愕的新娘,气冲冲地向着残一阁走去。 幽草笑了笑,梵天小姐的能力可真大啊,看来小姐在王爷的心中很重要啊!居然让王爷抛下新娘,连拜堂都不拜了,不顾及大局就气匆匆地去找小姐算账了。 无心看着天色,几丝明月光,在地上形成了淡淡的光斑。从他的位置真好看到了月亮,又是一个玄月夜,不知为何却能感觉到今夜的月光格外温柔。 是的,很温柔。虽然没有炙热的温度,这然他想起了彼岸花田中的那个邂逅。 大概她现在也睡了吧!一觉醒来,真想让她忘掉一切。 他生莫作有情痴,人间无地著相思。 明天——或许是个好天气。 况谁知我此时情? 诺敛了心思,提起裙摆,踏上这气派的石阶,想着夕家的大姐会是一个怎样的人?会不会是像夕阳一样刁蛮的美人?不过,听说夕日已经嫁人,大概即使是有这种性子也会收敛一下吧!夕日是夕鹤轩的正夫人生的,不是那个可恶的辛芙凝的种,这一点让诺给了夕日一点好印象。 秦如墨瞥了一眼诺,微笑着,“在想什么呢?不会是……” “你不要自作动情!”诺一下子打断了秦如墨的思路,瞪了那只狐狸一眼。 上到阶梯顶,到了豪华气派的大门,门外边站了两排威武的侍卫,动作整齐地朝诺鞠躬作揖,齐声喝道:“二少爷好!二小姐好!三小姐好!”声音浑厚宏亮。 诺心中不满,为什么自己排在最后?算了,认命了吧!谁叫人家晚出生的? 大厅的走道上整整齐齐地站了两排丫鬟,有数十个之多。看到我们经过,她们纷纷垂首敛目,朝诺盈盈下拜,嘴里齐声呼道:“恭迎三小姐回府!” 看见在大厅的位置上,坐着一个少妇和一个中年妇女。 那少妇一身白底绡花的衫子,白色百褶裙。坐在那儿,端庄高贵,文静优雅。虽说没有夕阳长得漂亮,但是还算得上是清秀雅致,比起那个夕阳,这个夕日看起来更加赏心悦目,有一种很干净利落的感觉。 那个中年妇女和夕日长得有一点相像,一张脸都很清秀雅致,并没有穿金戴银,但是有一种高贵的气质,看来是以前必定是名门淑媛。 中年妇女笑眯眯地看着诺,嘴里唠嗑着:“是夕诺啊!都长那么大了,人也越发标致了,长得真的很像若菱,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管分开了多长时间,我这做大娘的铁定认得出来!”中年妇女喜滋滋地把诺带到上首的座位前,示意诺坐下。 夕阳被冷落了,突然间就使起了小性子,“大娘,你就知道三妹,怎么不让我和二哥坐下来?” “二妹,都这么大了使小性子呢!到时候怎么嫁出去呢!快坐下吧!”夕日真的是一个当好姐姐的料,宽容大度,很有风范! 说到“到时候怎么嫁出去呢”夕阳脸上一阵晕红,偷偷瞥了一眼秦如墨。 “这位是?”大夫人看了眼秦如墨,看这个少年长得甚是漂亮,而且气度不凡,有一种贵族的气质,突然间就觉得这个人身份不一般。 诺还没向大夫人介绍秦如墨,夕阳偏偏向大夫人介绍起了秦如墨,“大娘,这是洛阳秦家的四少爷——秦如墨,就是他带三妹回来的。” “哦,原来是名门望族之后啊!快请坐,阿妙,快看茶!”大夫人的礼数很周到,很像一个东道主,很有大家风范,“秦公子带我家夕诺回来,就是我家的恩人。“ 秦如墨品着阿妙递上来的茶,优雅地说道:“大夫人抬举了,如墨只是略尽绵薄之力而已,是贵小姐福大命大造化大而已。” 大夫人很欣赏地看着秦如墨,诺一个劲地暗骂:好你个秦如墨!你这只狐狸还在这里装优雅!看我怎么抓你的狐狸尾巴!演技可以当奥斯卡影帝了! 大夫人转过头,将注意力继续放到了诺的身上,“可怜的孩子,这五年在外面过得一定很不好吧!你娘疯了,还有大娘呢!大娘一定会像你的亲生母亲一样照顾你的,夕诺一定要快乐啊!” “对啊,三妹这几年一定受了不少苦,有什么需要大姐的,大姐一定会帮你的。可惜啊,大姐是嫁出去的人了,不能一只看望你,有空记得到大姐的夫家玩哦!”夕日简直是对诺宠爱有加,和夕阳成了一个很大的对比。 “大娘,大姐,这几年让你们挂念了。”诺说得很敷衍,可是她也不知道自己给说些什么。 “大夫人,二小姐,二公子,还有三小姐,”秦如墨顿了一下,但还是说了出来,“既然三小姐已经回府了,那么如墨的事情已经做好了,家中有急事,如墨也是时候应该回到洛阳去了。” “洛阳?”夕阳听到秦如墨要走了,突然间紧张了起来,极力挽留,“秦公子走么早就要走,就在这里多待几天吧!” “家中还有要事,所以这几日要尽快赶回家,夕二小姐的好意如墨心领了。”秦如墨温文尔雅地说道。 夕阳使劲地给夕少渊使眼色,夕少渊愣了半天才明白夕阳的意思,“秦公子,多留下几日吧!你救了我家三妹,我们还没有好好款待你呢!” 诺翻了个白眼,这两个兄妹倒是献殷勤,现在她就要赶他走,“秦如墨,你尽管走吧!就是把我的红鲤鱼和香袋留下。” 秦如墨习惯了,夕诺向来都是这样的,“那么如墨告辞了!” “慢走不远送!”诺欣喜若狂地向秦如墨摆了摆手,兴奋地站起了身,“狐狸,一路顺风哦!” “我自然知道,夕诺,出来我跟你说一件事!”秦如墨转身就要走,突然间停住了,转过身,在大庭广众之下拉着诺的手跑到了后花园。 众人错愕,大夫人偷偷地笑了起来,夕日也掩面偷笑,她们俩好像看出了些什么花头,而夕少渊却是一头雾水,夕阳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咬牙切齿咬着牙、拧着手、跺着脚恨恨的看着夕诺和秦如墨消失在大厅。 后花园——只见那高高的屋顶之上,坐着一名黑衣男子和一名白衣女孩,白衣女孩耷拉着双腿,有一点不耐烦,而黑衣男子倒是极尽贵族气质,优雅得无懈可击。夕阳出现了,天色快要黑了,晚霞绕在两人周身,模糊了那两人的容颜,那一刻,仿佛见着了幻境中的仙影。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啊!”秦如墨看着无限的夕阳,突然间有一点诗意。 诺当头一炮,一点都不给秦如墨面子,“狐狸,你什么时候学会发骚了?夕阳无限好?你是在说那个夕美人吗?人家长得的确是无懈可击啊!连你这只狐狸都迷上了?” “我说过,不可以叫我‘狐狸’!”秦如墨有一点温怒,但是语言中还有一点笑意。 “哦,”诺似笑非笑的应了一声,突然间开起了玩笑,“你说我和夕阳哪个比较‘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你和夕阳有得一比吗?‘所谓美人者,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柳为态,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你有哪个有的?”秦如墨抬头看着晚霞。 诺瘪了瘪嘴,“至少本小姐花容月貌这一条是有的。” “红颜祸水!”秦如墨暗暗骂了一句。 诺并没有生气,至少以后就不用看见那个可恶的狐狸了,有话快说,“你找我什么事?” “没什么,”秦如墨很随意地说道,却从袖中拿出一颗白色的月牙形的玉,“这个给你,有空可以到秦家来玩,但是我不会再来涅槃城了。” “为什么?”诺不解地问道。 “你不知道内情。”秦如墨伸出手,好像要触摸晚霞,那血色残阳真的很美,曾经有人说这是用血染成的,在涅槃人们的眼中,这是凤凰涅槃的影像。 诺玩弄着这块长得很奇怪的玉,“这是什么?” “你不必知道。”秦如墨眼中只有血色残阳,没有看诺一眼。 诺把玩着月牙形的玉,“好啊,这块玉小了一点,不过看成色还是挺不错的,改天拿这块玉到当铺当了,换点酒。” “若真是要拿来换酒,换来的酒可以把你喝死。”秦如墨有意无意地说上了一句。 诺一下子来了兴致,“这么贵?岂不是价值连城啊?那么我岂不是赚了?” “对,你赚了,我干了亏本的买卖。”秦如墨转过头来,看见诺把玩着玉,不住地摇了一下头,无奈地笑了起来。 诺将玉揣在怀中,“你既然给了我,可不能要回来!” “我又不是你。”秦如墨若有若无地说上了一句。 诺挑了挑眉,“那么你这就打算走了?” 秦如墨看了看天色,入暮十分,即使快马加鞭日夜兼程,最早也只能赶上自己父亲的出殡,“时辰差不多了,我也该走了。” “哦。”诺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句。 秦如墨从屋顶跳下来,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屋顶上的诺。还没有好好地看过她一眼,如果再过几年,她也应该嫁人了,人一定变得很出落。血色残阳之中添了一分潇洒,一双大大的眼睛漆黑光亮,嘴角也正自带着笑意。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眉如翠羽,肌如白雪。突然间秦如墨感到心烦意乱,他在想什么啊? 此次一去,可能他再也见不到这个小丫头了。不见也罢,至少耳根子清静一点。 “死狐狸,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莫不是喜欢上我了?”诺瞥见下面的秦如墨看着她,她好不自在。 秦如墨自嘲地笑了,“你认为呢?我会喜欢上你吗?” “当然不会。”诺很直接了断地说道。 秦如墨笑了,“你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我走了!”说着就消失在血色残阳之中,再也不见回头,谈笑之间,还能再见吗? 只是,隐隐间听见秦如墨念上了一句“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况谁知我此时情?” 玉玺 没想到亚莎娃更加生气了,招招用尽全力,狱有一点招架不住了,这下她才知道不应该随意嘲笑别人,即使嘲笑中原人也不要嘲笑西域人。 “啪!”的一下,狱手中的玉箫被亚莎娃的一鞭子打掉了,砸在了地上,瞬间被鞭子的力量断成了两节! 亚莎娃一鞭子甩了过来,狱一个躲闪不及,居然要从比武地台子上摔下来,一下子头重脚轻就向下倒了下去。 瞬间,好像是踏着风来的,狱掉入一个有着淡淡的药草味道的怀抱中。万千青丝在风中飞扬,那嘴角的一抹奇异的微笑让狱看得有一点晕,这个人是谁?这种微笑不是铘的,可是事实却是残酷的,这个人一身白衣,乌发飞扬,精致的五官就是铘! 明明是触手可得的美丽,狱总是觉得此时的铘好陌生,陌生得好像有一点难以认出。 铘轻轻地把狱放下,自己踏上了比武的台子,目光不似当初的温柔,而是犀利中带了一点霸道,这种笑容有一点残忍,“你伤了我家丫头?” 亚莎娃果真是败在了中文上面,为什么说出一句话都是那么雷人,“泥时谁?” 惊讶的是,铘居然听得懂亚莎娃那点超烂的中文,“轩辕铘。” “我真想看看你的功夫,是不是和你说的中文一样不堪一击?”铘的语言犀利,有点不想是绝尘谷的那个温润如玉的少年,而是在战场上足智多谋的王者。 果然,铘的一句话正中了亚莎娃的死穴,一鞭子就向铘甩去。 铘手上什么武器也没有,只是一抬袖子让在场的人都惊呆了,里面有一条手臂一样粗的蛇,以惊人的速度朝着亚莎娃的方向! 这样一个清淡出尘的少年的身上居然有一条蛇!狱也震惊得不得了,她跟着铘将近有十年了,连铘的袖子里面有一条蛇都不知道! 铘的身上有很多的迷,就像他永远不会变老一样,那张惊世容颜之下又藏了什么秘密?狱觉得她对铘一无所知。 亚莎娃被这条蛇吓了一大跳,有一点不知所措,她知道“绝尘公子”医毒双绝。人们往往记住了“绝尘公子”最完美的一面,可是却遗忘了“绝尘公子”最嗜血的那一面。 铘的左袖闪出一把剑,在场的人都很震惊,突然间想起了“绝尘公子”那个被人遗忘了多年的习惯,他右手是用来救人的,而左手是用来杀人的。 脸色苍白的不只是亚莎娃,还有狱。 铘瞒着她的事情有好多,比方说手上的那条手腕粗的蛇,那张惊世容颜,那左右手的规矩,和温柔笑容下的罗刹心肠! 刹那间,血溅了一地,那条蛇一口就把亚莎娃的半个胳膊吃了下去。 铘只是静静地看着,脸上的微笑是那么的优雅,让人看得有一点心惊胆战。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无妄闭上了眼睛,不忍心去看这一幕。 狱差点吐了出来,铘撇到狱身体有一点不舒服,皱了皱眉头,“丫头,怎么了?难道不喜欢?” 喜欢?如果她说一个喜欢,是不是立刻亚莎娃就会被这条蛇吞了? 就为了让狱喜欢,这条蛇就在铘的命令之下吞掉了亚莎娃的胳膊?这不是罪过吗? 狱不说话,铘看出了一点眉目,好像知道狱的心思似的。 左手一伸,那条蛇迅速地钻回了铘的袖子之中,盘在铘的手臂上。 狱看得越来越恶心,她的那个神仙般的铘突然间消失,出现了一个修罗般的轩辕铘。 铘一步一步地走下台子,走向狱,目光很温柔,很干净,仿佛刚才的嗜血是一场梦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可是他的手再也不干净了,上面全都是血,月牙白的衣袍之上全都是血,就像展开的红色彼岸花一样妖艳。唯独干净的是那双眸子和那只用来救人的右手。 铘微笑着,那种笑容是铘的招牌笑容,温柔得可以融化一切,就好像神仙一样,“丫头,现在可好?回行馆了好吗?” 狱不说话,目光一直停留在铘杀人的左手上,铘的指甲上还滴着血。那只左袖中的蛇还吐着信子,看得狱一阵恶心难忍。 “走了。”铘伸出干净的右手拉住了狱的手。 “不要!”狱甩掉了铘的右手,激动地浑身颤抖,“铘,你还是铘吗?你很脏,你的身上全都是血!” “丫头,乖!”说着就像哄小孩一样抱起狱。 在铘的怀抱中有血的味道,月牙白的袍子上面有一点淡淡的药草味道,狱没有反抗,只是看着这样的铘很心痛。铘本来是一个像神仙一样的人物的,是她害得铘入了魔道,她真的是妖女。 众人看着铘和狱的这般举动,叹了口气,乱伦了!乱伦了!师父居然抱徒儿,这…… “绝尘公子,”无妄突然间叫住了铘,叹了口气,带了一点慈悲和怜悯,“你身上沾满了红尘,绝尘二字和你已经很远了。” 铘没有回头,就像当初误入魔道一样,没有回头,“我从来不觉得我是神仙般的人物,我不觉得做谪仙一般的人物有什么好,也不觉得沦入魔道有什么不对。” 卜神看见铘屡教不改,“绝尘?绝尘?在这个红尘堪多的世界中,谁能一尘不染,就连那个神仙般的绝尘公子也染上了红尘。” “重叠泪痕缄锦字,人生只有情难死。”铘朱唇开启,没有回头,声音有一点淡青,背对着江湖上的所有人说道,“绝尘?谁能真正做到绝尘呢?” “唉……一念成魔,一念成佛,缘起缘灭,终堕无间。”无妄不再劝铘,只是带了一点慈悲地叹了口气,“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绝尘公子,老衲送你一句话,无论到了什么时候都不要忘了本性!” 铘没有说话,这句话却深深地印在了狱的脑海之中,看着铘衣服上的鲜血,突然间觉得自己是天煞孤星,她活生生地将一个神仙般的人物拽入了魔道。 在众目睽睽之下,铘只是苦笑着抱狱回到了行馆。 “铘……”狱的声音沙哑,她觉得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一个错误,“放我下来吧!” 铘很听话地把狱放了下来,愣愣地看着狱,目光中没有杀戮,柔和得好像是净水一样,干净得就好像没有发生过刚才血腥的一幕,“丫头,这不是你的错,这就是我压抑不住的魔性,现在只是发作了而已。” “对不起……”狱的目光黯淡了一点,“是我太任性了……” “我从来没有怪过丫头你。”铘目光柔和得让人有一点沉迷。 “好……”铘的脸色很差,差得有一点恐怖,皮肤白得有一点病态。嘴唇有一点发紫,白色的衣服显得铘的脸更加惨白,染红的血衣很漂亮,漂亮得有一点凄美。铘的全身都在颤抖,突然间倒了下去。 “铘?铘!你快醒醒!”狱看见铘倒了下去,心中恐慌、担心、忧愁、紧张一并涌了出来,看着铘惨白的面容,狱突然间失声痛哭。 想想也难怪,铘天天试毒,还为了狱大打出手,为了救那个人天天晚上看医书,还每天陪狱逛庙会,能不累倒吗?铘不是神仙,他只是一个平平凡凡的人,怎么可能撑得住? 狱将铘扶到了榻上,帮铘配了几副药,可是铘还是没有醒,只好把铘上身的衣服脱了,帮助针灸。 可是脱掉了右臂的袖子之后,狱的手颤抖了一下,铘的左袖里面有一条手臂一样粗的蛇,那条蛇一口就咬掉了亚莎娃的手臂…… 想到这里,狱突然间毛骨悚然,还是硬着头皮把整件血淋淋的外袍脱掉了,很奇怪,上面没有蛇。 “啪!”一样东西掉了下来,这个东西在夜色中闪着光泽,是玉制的。 狱轻轻地拾起那个玉器,觉得好眼熟,这个玉的成色就是普通人家不能拥有的,帝王家从能有的。和氏璧也不过如此吧! 透光烛光,这个玉没有瑕疵,很漂亮,价值连城的样子。突然间看到这居然是一颗印章,这么大的印章,看来只有玉玺才会这么大吧? 玉玺?狱打量着这颗印章,这不就是玉玺吗?不可能!铘怎么可能有玉玺?私造玉玺是犯法的,要株连九族的!可是,看着成色雕工不像是仿制的,狱陡然间看到这玉玺上面居然有金镶着的。 这让狱想到了一段历史: 秦王政二十八年(前219),秦始皇乘龙舟过洞庭湖,风浪骤起,龙舟将倾,秦始皇慌忙将传国玉玺抛人湖中,祈求神灵镇浪。 秦子婴元年(前207)冬,沛公刘邦军灞上,秦王子婴跪捧玉玺献于咸阳道左,秦亡。传国玺得归刘汉。西汉末年,外戚王莽篡权,时孺子婴年幼,玺藏于长乐宫太后处。王莽遣其弟王舜来索,太后怒而詈之,并掷玺于地,破其一角。王莽令工匠以黄金补之。及莽兵败被杀,禁卫军校尉公宾得传国玺,趋至宛,献于更始帝刘玄。 更始帝刘玄三年(公元25),赤眉军杀刘玄,立刘盆子。后刘盆子兵败宜阳,将传国玺拱手奉于汉光武帝刘秀。至东汉末年,宦官专权。灵帝熹平六年,袁绍入宫诛杀宦官,段珪携帝出逃,玉玺失踪。 到现在,玉玺早已不为人知,以后的历朝历代的皇帝的玉玺全都是自己仿制的,铘怎么会有这颗金香玉玉玺? 这说明了什么?是秦始皇的“得玉玺者得天下”之说?明明是一个神仙般的人物,居然坐拥天下,拥有了正真的皇帝拥有的东西! 据说 秦始皇帝 取 蓝田 玉,刻而为之。面文曰: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这块玉玺上面赫然地写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看着昏迷的铘,依旧是那副神仙般的长相,他是帝王命吗?真的是一个谜…… 失忆 猛然间,那双黑色的眸子睁了开来,眼神有一点空洞,头很痛,好像忘掉了一些重要的东西。 看到地上的血衣,突然间头有一点疼,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这里怎么会有血衣?这里不是绝尘谷吗?他皱起了眉头,他怎么可能出谷? 他转身,穿好了衣服,无意中看见一个女孩趴在桌子上,好像是睡着了,她是谁?怎么会在他的房间? 看着那个女孩浓密的睫毛一颤一颤地,那么纯纯的,嫩嫩的,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纤尘不染,肤光胜雪,眉目如画,就好像是画中人一样。 看起来和“绝尘”二字很配,可是看到那女孩脸上的那朵彼岸花心头突然间一颤,他突然间有一种想吻一下她的冲动。 他不禁笑了一下,外面突然间下起了毛毛细雨,雨水正好淋在了他窗口的医书上。 他在那个女孩的身上停留了片刻,无奈地过去将窗户关上,可是,当雨淋到了他的手上,他又改变了意思,把书放了回去,依旧把窗子打开,让雨水淋湿自己月牙白的衣服。 他突然间觉得自己少了些什么,站在窗口看着落花,“暗一,出来吧!” 如同鬼魅一样,出现了一个一身夜行衣的男子,抱拳弯下腰,恭恭敬敬地说道:“殿下,时机快要成熟了……” “说下去。”他的声音冷冰冰的,看着落花飞到自己的指尖,突然间有一种莫名的伤感,好像触到了自己哪个最软的地方。 暗一无比清晰地说道:“瞬帝在朝中威信不是很大,睿王又班师回朝,听说当初的二皇子又成了湘东王,看来他们三兄弟的战争越演越烈,等到他们争个鱼死网破的时候就是我们复国的日子。” “嗯。”他点了点头。 “殿下认为怎么样?”暗一毕恭毕敬地问道。 “你不必多虑,我自由办法。”他微微一笑,瞬间一阵风将桃花林的桃花全部吹散。 暗一没有疑义,他很相信殿下的选择,只是对他说了一句,“殿下,恕属下直言,有的时候,殿下不要太过仁慈,那个小姑娘即使殿下再怎么喜欢也不好坏了殿下复国的大事。属下告退。”说着就消失在桃花林之中。 他有一点不明,暗一口中的女孩是谁?看了一眼睡在桌子上的女孩,难道是她? “嗯?”狱听到声音,突然间醒了,看见铘没有躺在床上,转过身便看见了铘站在窗口,月牙白的衣服淋湿了很多,突然间狱有一点温怒,“铘,你刚醒来,不要站在窗口,你身子虚,可不要再晕倒了。” 铘转过身,目光却陌生得很,铘皱了皱眉头,“姑娘是谁?怎么知道在下的名字的?” 狱脑中一片空白,铘怎么不认识她了?这是怎么回事?铘的双眼空洞,陌生得很,感觉就是第一次见面似的。 狱嘴角好不容易才扯开了一个微笑,“铘,你不会在玩我吧?是昨天我的任性生气了吗?生气了你可以说,可是你不要装傻好吗?” “姑娘在说什么?在下听不懂。”铘微笑着,保持着一贯的温文尔雅,可是目光却一直保持着陌生的状态。 狱心中一颤,说昨天铘受刺激了吗?居然把所有的事情都忘了,还是坠入了真的是魔道?这几天铘夜里看医书,白天给那个不知名的女子治病,还在一边冒着生命危险试毒,他又不是神仙,当然,脑子会受不了这样的超负荷运转。 更何况昨天他一身血衣,眼中嗜血,不会是…… 狱瘫倒在地上,不敢再想下去了! 铘感觉眼前的女子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禁皱起了眉头,可是就是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的,“姑娘,我们是在哪里见过吗?” 好痛啊……这是心在痛吗?心脏好像不属于自己似的剧烈地跳动着,只是觉得有一把火在烧,要把她的心烧成一堆灰。头也是,好重,好晕就好像要死了一样…… 眼前的东西渐渐地开始模糊,浑身的力气也像要被抽走了,什么也感觉不到,整个人仿佛沉到了黑暗冰冷的海底,没有空气,令她无法继续呼吸…… 狱不语,只是倒了一杯茶,端到铘的面前。 铘的手僵了一下,犹豫地拿过茶。狱看到这样的铘突然间明白了,铘这样犹豫地接过茶是怕茶中有毒,一夜之间,关系竟然生疏到这种地步,“放心,里面没有毒。” 铘结果杯子,还是放心不下,闻了闻茶的味道,没有毒才喝了下去,这是“血菩提”茶?这个小姑娘怎么知道他每天都要喝“血菩提”茶的? 铘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他也擦觉到了,这个女孩很了解他,而且连日常饮居都那么清楚,知道的太多了! 狱微微一笑,笑得有一点勉强,“我叫……”狱不知道该怎么说,轩辕狱这个名字是他给她的,可是现在他不认识她了,她何必要用这个名字呢? “我叫至尊•;狱!”狱的眼中有一点坚定,有一点神伤。 春寒料峭,百花丛生,丝丝缟白的雾气游走在潮湿的空气中。铘突然间笑了起来,“我说的是你的真名。” 狱顿了一下,有一点梗咽,“这就是我的真名。”那沙沙作响的枝叶嘶哑而无力,为静谧的气氛平添了一分落寞。 “你怎么会在这里?”铘像是审问犯人似的在套狱的资料,铘对这个叫“至尊•;狱”的女孩起了兴趣,真是个有趣的人,他也意识到他可能遗忘了一些事情这些事情可能就是对这个女孩的记忆。 “我……”狱说不下去了,铘变得很陌生。 “这样吧,看你这个样子,怕是我失忆前和你有非比寻常的关系,这样吧!我试着看看还能不能恢复记忆,你就住在这里好了。”铘很爽快地说道,不过眸子比以前更加充满了睿智,“对了,你怎么知道我每天早晨喜欢喝‘血菩提’茶的?” “你对我说的,九年来你早晨一直会喝。”狱不冷不热地说上了一句,可是她现在有一种无家可归的感觉,失去了铘,她一无所有了。 “对了,我和你相处了九年?这个数字还真的是让我惊讶啊!”铘若有若无地应上了一句,自己也纳闷,这个小女孩是谁家的姑娘,居然能让他在失忆前陪了他九年,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铘再一次倒了一杯茶,眯着眼睛看着狱一张似曾相识的脸,“你既然跟着我,以后就跟我姓吧!就叫轩辕狱,怎么样?” 狱不说话,同样的一个人,同样叫她以后改名叫“轩辕狱”,可是为什么态度就完全变了,难道真的是失忆了? 铘看着狱的眸子黯淡了下来,也便不理睬狱了,“我走出去一会儿,你最好不要乱走,走丢了我不会来找你的。”说着就走了头也不回地走了。 狱走到昨天铘换下来的那身血衣的旁边,突然间目光变得柔和,就这样一夜之间失忆了,来得让她打击很大! 狱从血衣里面拿出那颗人人都想得到的至高无上的金香玉玉玺,突然间狂笑了起来,造化弄人啊!真的是造化弄人啊!发现了你的那么多秘密,你却失忆了! 初春的桃花飞漫在天际,卷融着一阵又一阵清淡的飘香,夹带着雨丝飘进房间里。 狱倚在窗边,望着窗外微微下着的雨,雨水打湿了狱的衣服。她闭上眼睛想象着合欢树的情景那句“豆曰相思,树曰合欢”。 猛然间睁开眼,看见雨已经停了,外面的空气很好,‘空气宛如秋’的感觉。一只小麻雀扑腾着翅膀飞到了窗框上,歪着小闹袋寻觅食物,小小的,很可爱。 突然她有一种冲动,想碾死这只这么幸福的麻雀,可是看见他那么幸福,她真的于心不忍,算了,不能将自己的不幸强加在一只无辜的麻雀身上。 直到身后的人将手放在了她的肩上,她才蓦地回过神来,第一反应就是将身子一缩,避过了他的手。 铘没有生气,又低低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看麻雀也能看得这么出神?这只麻雀很好看吗?” 狱不想理他,只是扭过头去,原来的那个铘已经不复存在了。 几乎是在同一瞬间,他忽然迅速出手捉住了那只小麻雀,递到她的面前,“给你。” 她惊讶地看着他,“我不要,你把它放了吧。我不想要麻雀。” 他的嘴角轻轻一扬,随手放了麻雀,“刚才看你看得那么认真,还以为你想要呢!你想要什么?” 狱愣了一下,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我想要原来的那个铘,你可以给我吗?” “看着办,”铘微笑着看着外面的桃花林,眼中闪过一瞬间的温柔,“我试试看能不能回复到原样,不行就别怪我,我尽力。” 狱一刹那间有一点失神,为什么失忆的铘和没失忆的铘一样?无论是什么事都无理由、无条件地答应她。 凤裔谜团 从凤裔知道诺住的地方的开始,诺就再也甩不开这个自恋狂了,而且是神出鬼没。可能半夜的时候就会突然间出现在诺的床边,有的时候一睁开眼就看见了一张放大的美男的脸。而且一出现就很难把他赶走。 从那一天开始就是灾难的拉开帷幕。 诺一阵开眼就看到了一张放大的美男的脸,吓得诺出了一身冷汗。然后凤裔那长长的睫毛就在诺的脸上轻轻的颤抖,在诺的脸上痒痒的,扑闪扑闪的一双灵动的眸子让人过目不忘,真的是很让人心疼啊! “凤、凤裔,你、你怎么来的?”诺惊讶得连话都说不完整,一把将凤裔那张绝艳的脸挪到了离自己三尺远的地方。 “走过来的,本尊还敲门了,可惜你没有开门,我就直接进来了。”凤裔简单得不能再简单地解释道。打量着屋中的上上下下,好像是资深的鉴赏家似的。 诺大怒,“你不知道这里是我的闺房吗?给拿群没事找我茬的那些人看见了,岂不是又要好好地帮我宣传一下?” “本尊都说了,本尊不是娶你的吗?”凤裔再一次拿那个宇宙无敌强大的理由压诺,没过多久又把自己的脸贴得离诺的脸到达睫毛长的距离了。 算了,跟这种人讲话比登天还难!诺用力地把凤裔的那张惊世容颜挪到了三尺之外,“你快出去,我要换衣服!我不相信你是正人君子,你最好都得越远越好,最好就是你从哪来回哪去!” “本尊转过身去不就是了?”凤裔依旧是一身红衣,妖艳得让女人都要嫉妒了起来,人们说“红颜祸水”,这下“蓝颜祸水”也有了。 诺叹了口气,能让凤裔转过身去已经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记得前几天的时候,凤裔居然说要不要他帮她穿? 穿着一件略嫌简单的素白色的长裙,用深棕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奇巧遒劲的枝干,桃红色的丝线绣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根玄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可是,勉勉强强地诺会穿古代的衣服,可是古代的发髻她根本不会梳,只是扎了一个马尾辫。 没等诺说好了,凤裔已经转过了身,“你怎么只会扎一个辫子?昨天也是,莫不是你不会梳发髻吧?” 诺闷闷地哼了一声,“你转过头来干什么?万一本小姐没穿好衣服怎么办?” “你没穿好衣服的时候本尊也看过,没什么大不了的。”凤裔无所谓地说道,脸上的笑容懒洋洋的,有一点像是拓跋音瀧的笑容。 “你怎么学那个玩乐盟主?”诺一看到凤裔的笑容就想起了拓跋音瀧,突然间又想起了秦如墨那只死狐狸笑起来也有一点懒散的味道。 凤裔突然间安静了下来,腰间的金凤鞭在这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到了大厅的时候,他们说夕鹤轩由于喝太多的酒,现在都还没有清醒过来,辛芙凝陪着夕鹤轩。那个大夫人去送她的女儿夕日回夫家去了,看见她还睡着就没忍心打扰。夕阳说身体不舒服,所以不出来吃饭了,而另外两位少爷就在那里陪着那个夕美人。 这正巧让凤裔有机可乘,反倒反客为主,也随着诺一起坐在大厅一起吃饭,这让诺差点把今天吃的差点吐出来。 “三小姐,这是桂花糕,这是富贵鱼,这是佛跳墙,这是八宝珍珠玉米汤……”阿妙优雅地介绍着,红色的指甲在个道菜之上指来指去,滔滔不绝地说道。 诺听完阿妙的介绍之后,开始用餐,可是……眼前的一幕让诺吃惊死了!凤裔是人吗?吃那么多,他不怕自己引以为傲的容貌变胖吗?可是,他的吃相那么优雅至极,这让诺想起了那只死狐狸,演技真的是一流! 诺正要动手把鸡腿撕下来,可是却被凤裔优雅的抢去了,又被凤裔优雅地咬了一口,连咀嚼都没有,就优雅地再一次咬了一口,然后优雅地对着诺倾城一笑。也不知道凤裔的胃是什么做的,居然能吃那么多,而且总是那么优雅…… 然后凤裔正想撕下来另一个鸡腿,不想被诺抓住了,“这个鸡腿是我的!你吃了那么多,不觉得不知羞耻吗?” “本尊只觉得很饿。”凤裔优雅至极地把诺的手挪开,送到了自己的碗里。 诺干瞪着眼,心里愤愤不平,要是再让凤裔这样优雅地抢走,那么今天早上她只能饿肚子了,“凤裔,我要吃鸡腿!把鸡腿给我!” “给你也行,”凤裔微微一笑,看来想到了什么好办法折腾诺,“你叫本尊一声哥哥,本尊立刻给你吃。” 诺突然间笑了起来,这让她想起了她和凤裔一见面就叫了一声“姐姐”,怕是凤裔有一点心里不平衡了,才叫诺叫他哥哥。诺甜甜地大喊了一声:“哥哥。” 凤裔突然间皱起了眉头,“早知道你喊得这么爽快,就叫你喊本尊一声‘夫君’。” 诺脸色一变,从凤裔的手上夺过鸡腿,大口大口地嚼了起来,“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这不是找打吗?” 凤裔皱着眉头,“你难道不担心自己的身材吗?” 诺不以为然地大口嚼着鸡腿,“凤裔哥哥难道在自己吃的时候不担心一下自己引以为傲的容貌吗?你不担心我担心来干什么?” “……” 诺正在研究秦如墨给她的玉,可是凤裔偏偏转过身来说了一句:“这是佛牙舍利,可是价值连城的东西,你怎么会有?” “这个嘛……”诺买起来关子,“别人送的。” “哦。”凤裔只是暗暗地应了一声,也没有太大反映,他那张容颜,站在这一片的桃林之中,桃花都失了颜色,真有几分“人面桃花相映红”的感觉。 “凤裔,你家在哪里?”诺突然间问道。 凤裔看了看天,然后就沉默了,“我家在世界的尽头,或者说涅槃城就是我的永生之地。” 诺大笑了起来,“你当你是凤凰啊!还说涅槃城是你的永生之地,说出去别让他们当成疯子,哈哈……” 凤裔向诺翻了一个白眼,“你爱信不信。” 诺笑得有一点直不起腰来了,“凤裔,我觉得你越来越可爱了!” “哦。”凤裔有意无意地说上了一句。 诺喊着无聊,拉着凤裔陪他下棋。可是,诺既不会围棋又不会象棋,所以只能拉着凤裔一起下五子棋,搞得凤裔俊美的脸都抽搐了起来。 看着凤裔突然间有一种感觉,凤裔很完美,完美得好像是神仙一样,诺打量着,突然间觉得凤裔也是一盏不会省油的灯。 当夕阳被两个大帅哥搀扶着的出来散步的时候,居然很不巧地看见诺在和凤裔下棋,“哟,昨天三妹带一个男人来,今天怎么又带来了一个男人?” “呃……”诺笑吟吟的,没有抬起头来,只顾着手中的棋,“我还以为你会把这位帅哥当成女人呢!眼力不错,不愧是比我多活了五年呢,我还以为你这五年白活了呢!” 凤裔的脸抽搐了一下,还是和诺一样,很不给面子地低着头和诺对弈,和夕阳一句话都没有说。 夕阳忍着,微微一笑,“听说三妹现在还没有丫鬟伺候,二姐倒是有一个聪明伶俐的,又不二姐送给你怎么样?” 凤裔暗暗说了一句,“披着羊皮的狼!” 诺鼓掌叫好,“凤裔,你这辈子说得最好的就是这句话了!精辟啊!道出了在场的那位小姐的心思。” 夕阳看自己气不过夕诺,只好向夕少卿撒娇,“大哥,三妹不领我的情,还骂我!” 夕少卿想说些什么,可是看到凤裔抬起头的样子,那浓浓的红色的眼影,一双桃花眼,突然间欲说又止。 诺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夕少卿那个嚣张的小子,怎么一看到凤裔的脸就什么话都不说了呢?凤裔的身份一直都是一个谜。 诺打量着凤裔,可是除了长得很女人,其他什么都没有什么啊?凤裔就是长得很妖艳,夕少卿到底看出来什么啊?居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难道是他身上的凤凰涅槃墨玉吗?还是有其他关系? 夕阳被气得脸色有一点发青,在两位夕家大帅哥的搀扶下,回到了自己的房中好好的对着丫鬟撒气。 诺总是想不通,夕少卿看到凤裔的脸,那张又惊又怕的表情,有一点猫腻。她没有直接问凤裔为什么,她也知道凤裔不会告诉她原因的。 当天二更的时候,夕鹤轩被从酒楼扶了回来,喝得醉醺醺的,回来之后就一个人在书房里面睡了,半夜的时候还听得到夕鹤轩在喊念若菱的名字,搞得诺晚上怎么也睡不着。 醒来的时候,没有看见凤裔的身影,突然间消失了那个红色身影突然间有一点不习惯。洗漱完毕之后一打开门就看见了一张绝艳的脸,差点和那张脸来了个亲密接触,不过都习惯了,微微一笑,挥了挥手,“凤裔,早上好啊!” 凤裔那张绝艳的脸突然间有一点熟悉,可是又不知道在哪里看见过。凤裔微笑着也跟着打了个招呼,“夕诺,今天都快要中午了,你想吃中饭还是要吃早饭?” 诺抬头一看,太阳已经到了头顶,看来是睡到了中午。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无辜的凤裔,“为什么不直接进来?害得我不知道是吃中饭好,还是吃早饭。” 凤裔一下子错愕了起来,要是她直接进诺的房间叫醒她,她岂不是又要杀人了? 绝尘拜师 铘失去了记忆,性情大变,有时候说起话来有一点陌生,铘一直防着她。就像每天早晨,狱会将一杯“血菩提”茶端上来的时候,铘都是先愣一下,然后看了一下茶色,确定没有毒才安心的喝下去。 狱曾经和他大吵一架,既然铘那么防着她,就不要喝这杯“血菩提”茶了!可是,铘总是淡然一扫而过,然后走了。 说来也很奇怪,铘谁都记得,记得玩乐盟主——拓跋音瀧,记得宇文炫,甚至记得修竹,唯独狱一个人忘了。就像无妄前几天所说的,越是放不下的人,就越容易放下。一切都如同梦幻,如泡沫,越美丽的越容易消逝。 铘说,他不喜欢在外面,失忆的第二天就说要回绝尘谷,他问狱要不要跟着,狱不说话,他只是一笑,还是那句话:如果我一旦恢复记忆,看见你消失了,我怕会后悔一辈子的。就因为这句话,狱就跟着铘一起去了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绝尘谷。 到达绝尘谷的时候,物是人非了。狱只是坐在窗口发呆,看着一片片的梨花。那里是铘最喜欢的梨花林,里面的梨花常年不败,一只都是灼灼梨花。 铘在彼岸花田,看着开得那么茂盛的彼岸花,心好像在砰砰直跳,就好像在哪里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铘摘下一朵彼岸花,拨弄着它如同龙爪般的花瓣,突然间想起了那个叫狱的女孩,脸上也有一朵丹青绘画的彼岸花,冷冷地开口:“暗一,你可知道那个女孩的身份?” 暗一低着头,不敢有什么隐瞒,可是又怕他的殿下又变回原来的样子,为了那个女孩优柔寡断,犹豫不止,只是粗略地说道:“回禀殿下,她原本姓君,是前朝太子——君子仞的女儿,是您收留了她。和她相处了九年。” “君子仞的女儿啊?”铘看着天空,突然间有点想笑,“看来我和她是同一类人,同是天涯沦落人,难怪我在失忆之前收留了她九年。对了,我和那个女孩什么关系?” 暗一迟迟不说,可是又不敢违抗殿下的意思,“回禀殿下,您和那个女孩是师徒关系。” “哦,”铘似笑非笑地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暗一,你做的很好,下去吧!” “是。”暗一低着头,告退了。 铘手中捏着彼岸花,就像是画中的人一样,真的像是神仙般的人物。回眼望去,看见一个狱又在窗口发呆的样子,不禁痴痴的笑了,如果他一旦恢复记忆,看见一下子变成了这个样子,他怕会后悔一辈子的。 “算了,还是不看到为妙,眼不见心不烦。”铘喃喃自语,微笑绽放在脸上,漫不经心地扔掉了手中的彼岸花,走向了狱的药房的方向。 绝尘谷是种花草的好地方,只要是花草,不论是什么季节开的花,在绝尘谷永开不败。屋檐的走廊下种了一大片白色的菊花,白菊本是秋天的,可是在这里,即使是秋天的花草,春天都能生长得极其茂盛。丝绢一样弯曲的花瓣用高贵的姿态向外伸展着,花芯闪烁着朝阳般浓淡绝妙的色调,凛然而立的身姿在春风中散发出清冽的香味。 听到走廊上传来脚步声,狱抬起头,看见的是一身月牙白的铘。突然间想起了比武当天,铘一身血衣,感觉有一点晕。 狱微微一笑,可是这个笑容有一点牵强,“轩辕公子,什么事?” 铘有一点对“轩辕公子”这个称呼不是很喜欢,“你继续叫我‘铘’好了。” 她摇了摇头,抿着唇,“公子还没有恢复记忆,我若是叫你‘铘’,别人会往歪的地方想的,更何况我们现在就像是陌生人一样。” “好!”铘居然爽快地答应了,“你可以叫我轩辕铘,也可以叫我轩辕公子,不过更妥当的应该叫我师父。” “师父?”狱有一点惊讶。 铘微微一笑,“我们在外的关系不就是师徒关系吗?我可以教你我所有的本事,不过,你到底学得怎样,我不过问。待到三年之后,你出师了,你就可以离开绝尘谷了。” 狱被这句话镇住了,“师父这是要赶徒儿走?” 轩辕铘的眼中闪过一丝柔和的东西,“三年后,无论在外面受了多少苦,你只要记住,绝尘谷是你最终的强大后盾就是了。” 狱心中一软,强大的后盾? “好了,”轩辕铘的手一挥,“跟我来,我教你武功,从今天开始,三年的倒计时就开始了,待在这里一天,就少一天。” 狱不说话,跟着轩辕铘走,走了很多的弯路。四周苍木森森,放眼望去,对面一个山洞在云遮雾绕中隐然显现。山风吹过,衣袂翻飞。狱抬头看了看天,碧空如洗。她不禁深深吸了口气。到了绝尘谷的的尽头,看到了一大片的黑暗的山洞,里面是一个人工开凿得很整齐的密室。 密室里面的地砖很冷,突然间让狱想起了古墓派,真的很隐蔽的样子。轩辕铘带着蜡烛进来,蜡烛的光芒并不是很亮,昏暗得有一点阴森。密室的墙壁上刻满了文字,有甲骨文,有金文,有象形字,还有大篆等等。跟着轩辕铘走了很久,好像密室是没有尽头的通道似的,然人有一点毛骨悚然。 越往里面走,里面就越来越冷。狱觉得自己单薄的衣服,有一点受不了这样冷的密室,身子再不停地颤抖。 “手伸过来。”铘冷冷地说了一句,一把抓住了狱的手,他知道这个小丫头受不了这里的寒冷,不停地通过握住的狱的手传输真气给她。 狱突然间铘虽然失去了记忆,但是待她甚好。从轩辕铘身上传来的淡淡暖意贯通了狱的全身,开始没那么冷了。 “到了。”轩辕铘不冷不热地说道,停了一下来。 狱松开了轩辕铘的手,这时候才感觉到,原来松开了他的手,这么冷,自己怕是待不上这里一个时辰就变成冰块了。 轩辕铘抓住狱的手,淡淡说了句,“你不要太任性!” 狱突然间想到了,如果不是她太任性了,铘就不会血染白衣,就不会沦入魔道,更不会失忆了。 “你想学什么?”铘抚摸着密室里面刻的字,微微一笑。 狱没有回答,打量着四周,只有一张石床,后有一张石桌,上面也只有一盏灯,其他什么也没有。看了看四周的石壁,猛然间看见,这里唯一一块没有没有文字的石壁上面挂着一张画。 上面有一个女人,很美的女人,美得有一点让人怦然心动。那女子眉目间隐然有一股绝尘的清气,就是皮肤白得有一点病态。出尘如仙,傲世而立,恍若仙子下凡,令人不敢逼视。一身绝艳的红衣,披散着一头黑发,狐裘裹身,手中拿着一把玉箫。 轩辕铘转身看见狱一直看着那张画,微微一笑,“她长得很像你。” 狱定神一看,真的长得很像她自己,好像是专门照着她的模样画出来的丹青美人画。问道:“师父不知道她是谁吗?” “不记得了,可能是忘了。不过她真的长得很美,很像你。”轩辕铘微微一笑,然后坐到了石床上,不再去瞧那张美人图。换了一种语调,“你要学什么?” “我……”狱想了一下,“师父会什么,我就要学什么。” 轩辕铘转过去,看了一眼那个美人,“这个美人既然和你长得那么像,你的武器就是玉箫好了,若要学武功的话,我可以叫你轻功——‘踏雪无痕’,其他的我可以教你茶道和医术。” 狱垂下了眸子,“师父打算把我打造成画中的美人?” “或许吧!”轩辕铘再一次看了一眼画中的美人,“这样美的人,若是被定格在画中,那就太可惜了,不是吗?” “哦。”狱闷闷地答应了一声。 “你只要看上面写的字就可以练成绝世武功。”轩辕铘看着上面的石壁叹了口气,这些石壁都是世间的大祸害,多少江湖人被只为了这几块石壁付出了自己的性命。 狱摇了摇头,“师父,我不对那些绝世武功感兴趣,我只对这张美人图感兴趣。” 轩辕铘没有看那张图,只是从袖子里面拿出两段玉箫,“这是你的彼岸玉箫?” 狱看了一眼,从轩辕铘的手中拿了过来,上面有彼岸花的纹路,玉制是上乘的,上面还有轩辕铘的体温,“对,是我的。” 轩辕铘不问出处,“这玉箫断成了两段,怪可惜的,这玉箫的玉价值连城,送你玉箫的人可不是一般人。” 狱感觉这句话好像是讽刺。 “我先走了,你在这里好好研究石壁的文字,冷了的话就吃一点丹药。”轩辕铘将丹药放到了狱的面前,“吃这个可以增加你的内力。” “哦。”狱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轩辕铘松开了手,狱顿时感到从脚底心里面传来的冷气,让狱一阵颤抖。 轩辕铘看到冻成这个样子的狱,心中一软,把自己的衣服解下来,披在了狱的身上。狱身子一僵,上面还有轩辕铘身上有淡淡的体温。 狱转过头的时候,看见轩辕铘已经走了,密室里面就剩下狱一个人,和那副清清冷冷的美人图。 狱打量了那张图半天,真的很像她,如出一澈。缓缓地从袖子里面拿出血衣包裹的玉玺,这是轩辕铘的东西,她没有还给他,一只放在自己身上。 那身血衣是唯一那天的纪念,和轩辕铘刚刚给她披上的外袍一模一样,都是月牙白色的,唯一的不同点就是一件上面染满了血。 从此,轩辕铘到这里来的时间很准时,一般都是在辰时。来到这里,除了听狱背一些医书上的东西,就是看一眼那张美人图,然后和狱对比了一下。 密室的蜡烛到了轩辕铘来的时候会准时灭掉,轩辕铘总会带来新的蜡烛,顺便带一些食物。轩辕铘过了一个时辰便会走,剩下的时间就是狱一个人待着。 紫衣 一身湿漉漉的寒被紫陌带回了倾情行馆,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一抹紫色的倩影。寒突然间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那个人应该是紫岚吧! 可是,寒仔细一想,紫岚的穿着向来都是很中性的,不会穿得很女性化,更不会带真什么配饰,而且这个背影比紫岚的还要窈窕,那么这个人是谁?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寒心中起了浓浓的疑惑。 那女子耳朵都是很厉害,听到脚步声便转过身来。那样的长相,真的让寒大吃一惊,不是因为她长得很美,而是她曾经见过她! 一个身穿紫色绣着淡紫色的海棠花抹胸,腰系百花曳地裙,手挽薄雾烟酱紫色拖地烟纱,风鬟雾鬓,发中别着珠花簪。眼神有神,眼眉之间点着一抹金调点,撩人心弦,果真是一位绝色佳人!一双褐色的眸子,绣着海棠的衣服,这不就是在紫陌榻上看到的女子吗? “海棠。”紫陌朝着那个女子打了一个招呼,微微点了一下头。 海棠看到寒,向寒微微屈膝,行了一个礼,“属下紫衣参见少宫主!”一直保持着卑微的身份,低着头,没等寒说免礼,海棠就一直低着。 “你起来吧!”寒不冷不热地说道,看见海棠抬起来头,可是寒却无声无息地开始讨厌这个女人,“你不是叫海棠吗?” “回少宫主,属下小字海棠。因为出生的时候,海棠花正开得艳,所以,师兄师姐们都叫紫衣海棠。”海棠看来很听从寒的话,一只低着头不看寒,一双褐色的眸子看着底下,每次回话的时候,这是海棠卑微的表现。 寒皱了皱眉头,这个女人真的很懂得礼数,“你和紫陌、紫岚是同辈的?” “是。”海棠低着头,看得清楚的就是海棠头上戴的那朵漂亮的海棠花,“不过,属下的武功,还不能和紫岚师姐和紫陌师兄相提并论。” “行了,你抬起头来吧,不要总是低着头!”寒看到这么一个礼数周到的女人,心中真的不好受。这个女人,除了长相之外,其他地方都远远超过了寒,这让寒很自卑。 “是。”海棠抬起头,这让寒觉得自己做出了一个错误的抉择,她长得那么漂亮,抬起头简直把她的风采都抢走了。 “少宫主!”寒听到有人叫她,转过身,看见一身紫衣的紫岚。紫岚脸上带着笑容,眼中泪闪闪的,看到寒平安回到了家,激动地一把抱住了寒,自己鼻子一酸,眼泪就不由自主地掉了下来,“少宫主,属下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少宫主了呢!要是少宫主真的有三长两短,属下也一定不活了!” “师弟,怎么回事?”紫岚摸到寒全身湿透,一下子就用责怪的目光看着紫陌,“你是怎么照顾少宫主的?怎么全身湿透了,海棠,快带少宫主去换一身衣服!” 寒突然间笑容收敛了一下,“我不要紫衣给我换衣服,紫岚,我们好几天没见面了,你带我去换衣服怎么样?” “好,好……”紫岚看到寒鼻子一酸,眼泪又掉了下来,寒是她一手带大的,都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抚养了,她能不心疼吗? 紫岚带着寒到了房间换衣服,紫陌不放心地说道:“少宫主,你怎么会全身湿透?” “唉,”寒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还不是那个拜月教的‘小毒王’把我拉下水的?害得我全身湿透,那个‘小毒王’年纪看来和我一般大,可是心怎么就是这么狠毒呢?我可不记得得罪了他,他口口声声叫我‘少教主’,可是他还说不死不救!”寒看着照顾了她那么多年的紫岚,不停地吐起了苦水。 紫岚的手一僵,听到“拜月教”这个三个字,有一点不悦,“少宫主,这几天您对属下说一下,您还碰到谁了?” “啊?!”寒有一点反应不过来,想了想,紫岚是担心她,然后老老实实地说道,“我碰到了子莲和可恶的易寒,还有‘小毒王’和独孤漠月。” “独孤漠月?”紫岚的脸色一下子差了起来,“少宫主,听属下一句话,以后不要搭理独孤漠月懂吗?他本就不是善类,会害了你的。” “哦。”寒似懂非懂地点了一点头,那个独孤漠月啊?看起了真的很有害,紫岚都说了,肯定不是好人,小心为妙。 紫岚打开寒的衣箱,一下子皱起了眉头,“唉,人家姑娘家家,衣服不是粉色就是黄色,穿得都很明艳,可是少宫主您的衣服,不是白色就是红色,不是红色就是黑色,再也找不到其他衣服了,真是够单一的。” 寒都没有因为自己的衣服发愁,紫岚居然却因为寒的衣服眼色太单一唉声叹气了起来,真叫好笑的。 在紫岚的百般折腾之下,寒换上了一身身穿是淡白色的长裙,淡雅处却多了几分出尘气质。可是,紫岚看见寒穿上这身衣服,却不住地在摇头。 “紫岚,我不喜欢那个叫海棠的女人,她什么时候走啊?”寒抬起头,眨巴着眼睛,让人不忍心拒绝。 紫岚摸了摸寒的头,和蔼地笑了一下,“呵呵,她是我们倾情宫的四大护宫使之一,怎么可以走呢?” “啊?”寒张大了嘴巴,“那我以后的生活岂不是会很痛苦,很不幸福?” 紫岚有一点惊讶,一向很随和的寒怎么这个时候这么讨厌紫衣? “这样吧,今天去看武林大会怎么样?”紫岚微笑着摸着寒的头,拉着寒的手带寒走出了行馆。 说实话,寒一点儿也不想去看比武,可是那又怎样呢?头一天的时候,就造成了那么多尴尬的事情,就比方说“小毒王”和独孤漠月还有易寒,他们三个人和她的关系,在第一天的时候搞得扑朔迷离。 到了武林大会的比试的地方的时候,已经开始了好几场,这个时侯是易寒在比武的台子上,几乎是无人敢上来和他比试了。 在场早已是议论纷纷,对易寒这个人物早已是又敬又怕,居高临下的易寒脸上掉下了很多汗珠,看来有一点累了,一身蓝色的衣服都已经陪汗水浸湿。这个时候,太阳十分毒辣,易寒的一双绝艳的双色瞳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秋水剑——易寒果然了得,居然连胜了二十几场,看来这次的武林盟主非他莫属了。” “还不是定数呢!你看看,‘剑妖’还没有出场呢!秋水剑即使再怎么厉害,车轮战肯定受不了,更何况他已经打了二十几场呢!再上来一个‘剑妖’岂不是会被打下台?” “我看这个‘剑妖’是要保存实力,等到易寒被打得什么力气都没了,正好把易寒打下台,不是吗?” “别说了,你不看看‘剑妖’这个眼神,怕是要吃人了,别说了!” 第五弈抱着自己的剑,瞪了在八卦他的那群小喽啰,转眼继续盯着台上的易寒,发觉易寒的剑法很灵活多变,看样子基础很好。可是,第五弈内力很强,差的就是基础。易寒的基础很扎实,内力却平平。如果,他现在上去,怕是会打个平手也不是没有可能。 “砰!”也不知道易寒是有意无意,被易寒打下台的那个术士,居然倒在了寒的脚边,差一点就撞到了寒。 寒吓得差点心要跳出嗓子眼了。紫岚护主心切,大喊道:“易寒,你到底有没有长眼睛,居然把这个术士打到到我家少宫主的脚边。” 易寒也不知道为什么,居然这个术士打到了寒的脚边,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我长了眼睛,是秋水剑没有长眼睛,刀剑无眼,谁知到它的剑气会把这个术士打到你家少宫主的脚边呢?” “你……”紫岚气得手都开始颤抖了起来。难怪江湖上的人说,行走江湖,碰到三个人不可以讲理,第一个是“剑妖”第五弈,第二个是“四少”陌残叶,第三个就是“秋水剑”易寒。 “有本事就和我刀剑上说话。”易寒将剑指向了紫岚,微微向寒一笑。 寒转过头,拉了一下紫岚的衣服,“紫岚,你不会武功的。跟这个人讲什么理啊?更何况跟这种无赖只能以无赖治无赖。” 紫岚暗想不妙,这个易寒其实是另有目的,他想趁这个机会逼出紫陌,他要的对手就是紫陌! “我家紫岚不会武功,你这不是为难她吗?要不和本宫主打?”一熟悉的声音在空中回荡,有一点慵懒。 众人转过身去,看到的一幕可以惊讶得让他们把眼珠子都掉出来。 一身淡蓝色纹花的长袍,英挺的俊眉,慵懒的微笑,有一点像是拓跋音瀧的感觉。可是,别人叫他倾情宫主。身旁的女子也是一身淡蓝色的长裙,裹身的是狐裘,脸上带着一丝清高,只见雪白一张瓜子脸,又眉弯弯,凤目含愁,竟是个极美貌的女子,微笑地看着寒。 这两位人物的出现一下子让在场的人议论纷纷。 “倾情宫宫主怎么和拜月教教主在一起?” “倾情宫宫主不是说不参加这次的比武吗?怎么会到这里来?” “一个白道第一大宫的宫主,一个是黑道第一大教的教主,两个人在一起成何体统?” “……” 天下阁 今晚的夜色浓得深沉,只有几颗不知名的星子闪烁着微光。夜黑风高杀人夜,想到这几个字眼真的是让叶毛骨悚然啊! 天下阁—— 他站在天下阁的屋顶之上,衣衫飘动,一身的紫色的男装,看起来有一点扎眼。身法轻盈,尖尖的脸蛋,双眉修长,相貌甚美。面凝鹅脂,唇若点樱,眉如墨画,神若秋水,说不出的柔媚细腻,稍有不慎还以为此人是女子。 “呵呵……”传来一身飒爽的笑声,更叫人添了一种说不出的情思。 叶转眼看过去,看到神澈一身黑衣,就是没穿夜行衣,连面罩都没有带,手上连武器都没有,看来是打算过来耍帅了! 叶上下打量着神澈,除了一双漂亮的眼睛和一张俊美的脸看得顺眼的,其他的都让叶嗤之以鼻,“神澈,你怎么不穿夜行衣?连武器都没带来?” 神澈微微一笑,“我的武器在比武的时候,被那个叫凤裔的金凤鞭打掉了,断成了两段。而且是你约我出来的,我穿夜行衣干什么?你也不是没穿吗?” 叶皱了皱眉头,“本少不穿有本少的原因,你连武器都没带,你过来是找死吗?” “不是你叫我来的吗?我的安全还是你来保护啊,不是吗?”神澈说出这种话都不觉得不好意思,脸上挂着的还是那种狡黠的笑容。 叶突然间将手臂勾住了神澈的脖子,暧昧地倚在神澈的身上。神澈身子一僵,一鼻子的叶的体香,一时没反应过来,错愕了半天。可是叶却嘴角含着笑意,星眼流波,娇滴滴地说道:“神澈公子,人家可是弱女子,难道你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吗?人家可是弱女子,你难道还要人家保护你吗?” 神澈把叶的手臂挪开,推开叶的身子,不冷不热地说道:“四少,这个时候还有兴致装女人啊?是不是昨天装女人装得不过瘾啊?” “呵呵,”叶扇动玉扇,“原来神澈公子也招架不住了,算了,本少不和你开玩笑了。对了,你不是专门干这一行的吗?你比较专业。” “我们是杀手,又不是大盗。”神澈看到叶,果真是没辙了,难道在陌残叶的心中,杀手等于大盗吗? 叶不以为然,“还不是穿着夜行衣干活的?大晚上,等别人睡着了,潜入别人的屋子各取所需的人吗?” “这是两码事,杀手是杀手,大盗是大盗。他们盗的是钱财,我们取的是性命。四少,你好好分清楚性质好吗?”神澈无可奈何地解释着。 “切!”叶看了看天色,“差不多了,刚过二更,拓跋音瀧那个小子怕是现在还在看他们比武呢!潜下去吧!” 说着就跳了下去,也是运气不错,正巧这时在外巡逻的侍卫里有人正好没看见,趁着他刚到阴暗处,灵巧的身手打晕了门口的守卫和巡逻的守卫。 神澈看着叶这么快地打晕了那几个守卫,突然间玩味地说道:“唉,你这么娴熟的技法,不当杀手真是屈才了。” “嘻嘻,”叶用脚踹开门,“本少是无师自通。” 神澈笑了笑,也跟着进去了。 “咳咳……”一下子一大片的灰尘就掉了下来,叶用玉扇挡住了灰尘,“拓跋音瀧这个小子,居然不打扫打扫,这么多的灰尘!他想拿灰尘来招待本少吗?” “这里是天下阁,过了明天就不是他的了,大概下一任武林盟主就可以在这里任职了。”神澈打量着里面的装潢,说实话很黑。 “黑忽忽的,什么也看不清。”叶皱起了眉头,早知道就那一柄蜡烛,看来在这里只能学瞎子摸象了。 突然间,里面亮了起来。叶转过头去的时候,看见神澈从袖中拿出了一颗夜明珠。 “好东西啊!给本少看一下!”叶看到夜明珠,眼中发亮。这颗夜明珠的光芒可比蜡烛那些昏暗的光亮好多了,“看来叫一个杀手陪着,至少还可以看看杀手使用的专业武器呢!本少果然是找对人了!” “不行,给你四少看过的东西,过了三天我怕是就到了你的金库里面去了。”神澈一口拒绝,一点都没有给叶还嘴的余地,“你要到天下阁看什么就快一点看,不要磨磨蹭蹭的,不然被发现那守护天下阁的人看见,天下阁有光可就麻烦了。” 叶笑了笑,打量了一下四周,天下阁是个藏经卷的好地方,全都是书籍。 叶随手翻了一本,居然是一本关于武器排行的书,白底黑字,封面是湖蓝色的。叶饶有兴趣地打开,眼中一亮,“第五弈的转魂剑居然在所有武器中排行第二,呵呵,改天借一下他的转魂剑玩玩。” 神澈突然间觉得,第五弈真的好可怜啊! “第一的是铸剑门的勾魂剑,”叶突然间眼中又一次亮了起来,“勾魂剑怎么没有写出现在的主人是谁啊?” “勾魂剑还没有主人呢!勾魂是天下最强大的剑,可是,只有夙家的人才能驾驭,至今还没有一个夙家人能够让那把勾魂剑开封。”神澈将夜明珠放下,也开始翻阅天下阁的书籍。天下阁中记载的都是武林中的大机密。 “什么!”叶大叫了起来,差点把门外的守卫惊醒,“是哪个写书的在上面写的!说本少不是陌莲和陌逸的儿子,说本少居然是苍擎王和陌莲的儿子!哪个老头写上去的,看本少不把他宰了,剁成肉酱!” 神澈也一惊,反而开起了玩笑,“若你真的是苍擎王和陌莲的儿子,那你可就要叫潇湘残叶了,那个一头亚麻色头发的少年可是你的堂兄啊!不过,潇湘修竹和潇湘残叶听起来真的挺像是兄妹的。” “神澈,你是不是找死啊!”叶一生气,居然把这一页给撕了,正不巧,陌残叶的反面一页就是“破晓”的神澈的资料,一同被叶从天下阁打开的窗子里面扔了出去。 “对了,神澈,我们该走了!”叶有一点恋恋不舍地看着那本专门记录兵器排行的书,说着就要往自己的怀里面塞,“看不完的就打包带走,回家去看!” 打包带走?神澈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吗?算了,不可以和这个妖精计较。突然间想起了行走江湖,碰到三个人不可以讲理,其中陌残叶就是这三个人的其中一个! “你这样拿走,不怕天下阁的人找你算账吗?”神澈懒洋洋地说了一句,看着窗外的漫天星空,今天的天色真好,明天大概是一个大晴天吧! 这本书实在是太大了,叶塞在怀里真的很不舒服,“不怕,就说是‘天下第一杀手’想出来的馊主意!” “呃……”这和他有什么关系?来这里偷看经卷是陌残叶的主意,来这里“打包”是陌残叶想出来的,怎么这个时候把帐赖得一干二净,全都变成了他做的! 四少不好惹啊! 叶再一次拿出了杀手锏,整个身子倚到了神澈的怀中,一只玉手勾在神澈的肩上,嘴角的微笑让人沉迷,夜色中,陌残叶双颊晕红。就好像来了错觉,眼前的人是男是女?神澈就是想不通,这个陌残叶的演技怎么这么好! 突然间,神澈搂住了叶的腰,可是自己的肩膀却不住地颤抖了起来。叶觉得自己的腰好像要断了似的,神澈的嘴唇都有一点发紫,叶身子一个不稳狠狠地栽倒了下去。 “砰!” 两人同时摔在了地上,或许说叶摔在了神澈的怀中,自己和神澈都动弹不得了。 事实是这样的,倚在神澈的怀中,叶主动用内功攻击神澈,然后神澈很不客气地一掌大在了叶的腰上。结果就造成了这场很暧昧的战争。 “砰!”天下阁的门被掌风打开,一身的黑衣,衣角飞舞,那双锐利的眸子看见倒在了天下阁中的两抹影子。紫色的趴在黑色的怀中,衣衫不整,两人都是披头散发倒在地上,乍眼一看,还以为是两情相悦,在做鱼水之欢呢! “哈哈……”看清楚了哪两个载到在地上的人,那人大笑了起来,“陌残叶,神澈,你们俩做什么呢!原来神澈你有断袖之僻,龙阳之好啊!” 叶从神澈的怀中抬起头来,很不高兴地说道:“拓跋音瀧要不要一起加入啊?” “哈哈,妖孽果然说不出人话!”拓跋音瀧笑得有一点直不起腰来了。 叶和神澈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冠,然后束起青丝。 “拓跋盟主怕是看错了,在下的肩胛差点被四少的内力给打断。”神澈保持着优雅的外形。 “打断?”拓跋音瀧狂笑了起来,“本尊看是陌残叶在勾引你吧?” 叶打断了拓跋音瀧的话,“喂!拓跋音瀧你可不要乱说,本少是那种喜欢男色的人吗?” “看看也像。”拓跋音瀧果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非要泼一盆冷水。 叶笑了笑,“拓跋盟主,要不你和本少一起试试?” “本尊可没有断袖。”拓跋音瀧摇了摇头,还是用玩味的眼神看着他们俩。 玩笑婚礼 突然间,外面下起了绵绵春雨,雨丝细细的落在庭院中,雨敲柳叶,稀稀落落的倒是映出了几分萧何。大片的翠竹与梧桐,枝叶扶疏之间分外的安静,这片桐林竹枝,入目的清幽绿意。雨水在一点一点地飘落,传来了阵阵的翠竹和梧桐的摩擦声。 听到雨声,影躺在床上开始有一点烦躁,“幽草,外面下雨了,把窗关上。” “是。”幽草静静地答应了一声,走到床边,关上窗子,看到放在窗口的那本《血莲诀》愣了一下,“小姐,这本书还要看吗?” “看完了,”影向幽草招了招手,“把这本书放在我的枕头旁边吧,对了,外面有没有一个穿月牙白衣服的少年?” “嗯?”幽草打开窗,向外面探了一下,对着影摇了摇头,“您是说止殇公子吗?他不在了,下雨了大概是回到自己的别院去了。” 影点了点头,“哦。扶我起来,潇湘南异怕是要过来了。” 幽草叹了口气,她知道,影这是故意要惹恼潇湘南异,“小姐何苦要惹怒王爷,王爷带您不薄,您这样得罪他以后的日子肯定不好过了。更何况王爷看到了七尺白绫,当时气得把这个锦盒都砸在了地上,连堂都不拜了,抛下新娘子怕是要过来找您算账了。” “砰!” 幽草的话刚说完,残一阁的门就被潇湘南异踢开了,一身红衣的潇湘南异脸色很差,锐利的眸子盯着有一点虚脱的影。 “梵天影,你干的好事!”潇湘南异把影总来的七尺白绫扔在了地上,眸子中有一点血丝,看来真的被激怒了。 影被幽草搀扶着转过身来,镇定地看着那段七尺白绫,然后微微一笑,“王爷,今天可是您大婚,可不要耽误了吉时,小女可不想因为小女一个人耽误了王爷的终生大事,小女可担待不起。” 潇湘南异不想和影纠缠起来,跟影对话是一种很耗费脑细胞的事情,“梵天影,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影微笑着反问,“王爷关了小女将近半个月了,小女已经有半个月没有看见过爹爹和娘亲了,小女想回家。” “就是想回家这么简单?”潇湘南异不太相信,她用这种方法刺激他,难道理由就这么简单?这个理由还真是太让人匪夷所思了。潇湘南异心情倒是平静了下来,坐了下来喝了一口茶,然后抬头的时候看见影的脸色很差,好像是病了。 “对,只有这么简单。”影点了一点头,倒是很有礼数,“幽草,给王爷倒茶。” “不用了,你若是想要回家的话明天本王陪你去。”潇湘南异拒绝了幽草给他倒茶。 潇湘南异还是不肯放了影,连回家都要亲自跟着影,影真的觉得这种感觉就像是她嫁给了潇湘南异,回一次梵天府简直是回娘家一样! 影挑了挑眉,可是脸色却异常苍白,“王爷,你不放心小女?还是怕小女耍花样?” “谅你也不会。”潇湘南异的目光转向了窗外,翠竹很优雅。幽草说,女孩子都会喜欢花,若是梵天影会喜欢翠竹,或者是梧桐,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居然会在残一阁种下梧桐和翠竹。 影垂下了眸子,“既然王爷今天成亲,还请王爷回大厅拜堂去吧!” “哼!”潇湘南异脸色又一次阴沉了下来,“你就那么希望本王成亲吗?” “王爷成亲与否对小女没有关系,王爷成亲也罢,不成亲也罢。”影说得有一点无情,脸色差的有一点恐怖。 潇湘南异注意到影的脸色,“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 “王爷,你先去拜堂吧!”影保持着一贯的镇定和沉着。 “王爷,吉时都到了,错过了吉时可就不好了,您这么不给皇上面子,皇上也很不高兴啊!”大太监赵喜跑了过来传信。 潇湘南异摆了摆手,“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赵喜有一点驼背,弯着腰,背驼得更加厉害了,“可是,王爷您现在不跟着奴才一起出去,怕是皇上也要生气了。” “好,”潇湘南异皱了皱眉,看见一身月牙白长裙的影,“你跟本王一起去。” “王爷,小女不好去,王爷还是去大厅拜堂吧!”影一味地推辞,搞得潇湘南异的脸色也很差,让人胆战心惊的脸色。 潇湘南异二话不说,一把横着抱起影,在场的人都有一点吃惊,最吃惊的应该是影。潇湘南异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吃错药了?今天是他和尚书之女——颜双秀大婚的日子,可不是她和潇湘南异成亲的日子! 一开始是送七尺白绫,然后是丢下新娘不拜堂了,现在还就这样横抱着她到了大厅,谁看了都会觉得不合礼数的,不禁会让别人浮想联翩,更何况影不回家,住在睿王府早已有半个月了,难免会有闲言蜚语。 大厅,瞬间让所有的人惊呆,睿王抱着一身月牙白衣的女孩出来了,所有的人都有一点面子挂不住。 特别是新娘颜双秀的脸,幸好大红盖头盖住了脸不然肯定是一阵红一阵白,她的丈夫居然抱着别人出来,还因为这个人延误了吉时,丢下一句不拜堂了就走了。 影瞥了一眼坐在宴席上的梵天问君和潇湘南弦,小皇帝的脸色最差,“潇湘南异,你不想被说闲话就放我下来,免得被那些在场的官员说闲话。” “知道。”潇湘南异走到梵天问君旁边的位子上,轻轻地放了下来,在影的耳旁淡淡说了一句,“你识相点,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着就就位,开始拜堂。 影一点儿都不在意,用平静得可怕的神情看着周围,打量了一下四周。很多人都在看她,用怪异的眼光看着她,然后窃窃私语。 “阿影,你住在睿王府可好?”梵天问君的样子有一点疲倦,脸色差得和影一模一样。 “还好,就是差点成了睿王妃。或许会比在梵天府住得好。”影的话语有一点不给梵天问君面子。 “这就好。阿影以后我怕是等不到你成亲了,不过我若是死了,你成亲的那天记得给我烧纸钱,可好?”梵天问君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神有一点黯淡,他们之间可能还是有一点父女之情吧? 影有一点惊讶,梵天问君知道自己活不久了,说出这种话真的很让人难以置信,“知道,定会的。” 拜堂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好了,睿王妃和侧妃已经送回了洞房,官员们开始来给潇湘南异敬酒。 影将目光一直放在了小皇帝的身上,小皇帝很沉默,可是脸色真的很差,看样子是因为刚才的那个横抱着的出场吧!或者是住在睿王府差不多半个月了,心情很差。 “小皇帝,我敬你一杯。”影倒了两杯酒,一杯递到了潇湘南弦的面前,潇湘南弦愣了一下,接了过来。 接过酒杯的时候,潇湘南弦触到影的手,很烫很烫,好像是在发烧。潇湘南弦失态地抓住影的手,皱起了眉头,脸上写满了忧虑,“你的手好烫,是不是发烧了?” 影想把手抽出来,可是潇湘南弦抓得很紧,“是又怎么样?” “潇湘南异既然让你住在睿王府,怎么可以让你这样?”潇湘南弦怕是很担心,“梵天相,今天就叫梵天影住到皇宫里面来。” 梵天问君不说话,只是自顾自地喝酒。 “你若是把迦蛮赶出皇宫,我说不定会愿意。”影讽刺般的说道,可是怎么也争不开南弦的手。 “皇上,本王敬你一杯!”潇湘南异站到了南弦的面前,带着战神般的笑容,目光在南弦握着的手上停留了片刻。 南弦这时候才感觉到自己的失态,立刻松开了手,“好……”南弦一饮而尽。 “梵天小姐,本王也敬你一杯,小姐可原来本王的鲁莽?”潇湘南异将杯子放到了影的面前,微微一笑。 影很爽快地一饮而尽,目光停留在潇湘南异的身上,突然间感觉到一阵的眩晕,头好烫,好像火烧一样,突然间倒了下去。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潇湘南异手上的酒杯突然间就掉了下来,南弦的脸色也很难看,然后影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影清醒过来了的时候,看到的居然是那个如同战神般的脸,虽然脸上有一道伤疤,但是破坏不了这张脸的精致。身上穿了一身的新郎装,还没来得及换掉。 影惊讶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不是现在陪着自己的王妃吗?现在怎么会在残一阁,冷落了人家尚书的女儿虽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是,像他这样的战神般的人物,怎么会陪着她呢? “幽草,她既然醒了,那就交给你了,本王还要上早朝去了。”潇湘南异不对影说一句话,只是交代了幽草一会儿就走了。 幽草给影的枕头垫高了一点,让影喝了杯水,“小姐,幽草看来王爷和皇上都很喜欢你,皇上陪了你一个晚上,因为早上有早朝所以先去上早朝了,不过赐了你很多的滋补的药物,整整有三大箱。” 影点了点头,这下,她得罪了睿王妃和那群侧妃,即使是只手遮天的梵天问君的女儿,怕是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打开《血莲诀》又开始看了起来。 葬月 “倾情宫宫主怎么和拜月教教主在一起?” “倾情宫宫主不是说不参加这次的比武吗?怎么会到这里来?” “一个白道第一大宫的宫主,一个是黑道第一大教的教主,两个人在一起成何体统?” “……”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倾情宫主,拜月教主,别来无恙啊!”无妄保持着那一抹专属于佛门中人的笑容。 慕天曦微微一笑,对着易寒看了一眼,“无妄禅师,本宫主有礼了。今日本宫主到这里不是为了参加比武,而是公告一件事情——” 慕天曦的目光转向了寒,让寒后退了几步,“从今天开始,本宫主的女儿就是倾情宫的宫主,拜月教的教主,我和凄凉打算把所有的后事料理完了,然后退隐江湖。” 众人都议论纷纷,对寒当黑白两道第一大派的主人都不是很满意。一则,寒的威严压不住在场的人。二则,寒根本不会武功,这让在场的人都很不服。三则,寒的年纪太小了,又是一个女娃娃,也不知道能不能管理好这两个黑白两道第一大派。万一有个闪失,怕是会被贼人乘机而入,削弱中原武林的势力。 “有何不服,尽管说出来!”月凄凉倒是爽快,不愧是女中豪杰,当初的江湖第一美人,绝色倾城还是和当初一样。 “教主,”第一个不同意的居然是独孤漠月,“教主,属下不同意!少教主太小了。” 月凄凉皱起了眉头,独孤漠月这个人寒怕是真的很难驾驭,这个人心狠手辣,不是一站省油的灯,她当拜月教主的时候早就体会到了独孤漠月的厉害,杀人不眨眼! “漠月,我已经不是教主了,更何况我家寒儿年纪尚小,还是可以改变的。”月凄凉临危不乱,这是她和独孤漠月冷战三年之后练成的。 不过,拜月教有一个“小毒王”可以牵制住独孤漠月,独孤漠月不同意的事情,“小毒王”必定会支持,至少是“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的道理。 “我同意,就像教主说的,少教主还是可塑之才。”“小毒王”不出所料,必定是支持寒的,一则和独孤漠月作对,二则寒这样的小女孩在拜月教不会有所作为的,到时候也会成为傀儡教主。 慕天曦将目光转向寒,“寒儿认为如何?” 寒觉得自己现在很为难,可是,都这样了,“爹爹,我一定会好好学武,管理好倾情宫和拜月教的,爹爹放心。” “这就好,”慕天曦保持着原来的独裁精神,“既然我家寒儿说她会努力的,那么就让她当教主好了,不用说了,就这样吧?”寒还以为这个慕天曦几年不见至少成熟一点吧?怎么一点都没有变,一只都是一个独裁者,蛮不讲理,自己定下来的事情没得商量了。而且那么没有责任心的,居然自己一句话,把黑白两道第一大派——倾情宫和拜月教都交给了她,自己和月凄凉做神仙眷侣去了。 “寒儿,过来,”月凄凉至少还是对寒挺有感情的,“这是拜月教的教主令牌,交给你了,可要妥善保管,若是落到了奸人的手中,中原武林会打乱的。” “这个给你。”慕天曦也把倾情宫的令牌交给了寒。 寒接过令牌,感觉自己上了贼船,自己就这样傻乎乎的当上了黑白两道第一大派的主人,压力好大啊! 首先,易寒感觉寒就是红颜祸水,会造成武林打乱的! 月凄凉半倚在慕天曦的怀里, “天曦,我这就放心了,我们就走了吧?” 慕天曦点了点头,瞬间就和月凄凉不见人影了。 好了,就这样走了把这么大摊子交给了寒,真是不负责任!寒闷闷地哼了一句,看了一眼独孤漠月和“小毒王”,她能压得住这两个大帅哥吗? 易寒愣了一下,把剑指向了第五弈,“你上来,我和你打!” 第五弈微微一笑,用轻功就跃上了台子。高手过招看得就是稳准狠,变化多端的招数让人应接不暇,看得有一点眼花缭乱。 “紫岚,他们都是高手,你说他们俩谁会赢?”寒看着他们俩的比武,速度很快,若是常人的话就招招致命。 一把秋水剑,剑气逼人;一把转魂剑,削铁如泥。 紫岚摇了摇头,这两个人怕是不相上下,“不知道,看样子很难分出胜负,不过,有一点紫岚大概可以肯定,这将是江湖历史上第一次出现有两个武林盟主的结局。” “两个,不是说一山不容二虎吗?这样不会造成……”寒看了眼独孤漠月和“小毒王”,突然间毛骨悚然,“不会和独孤漠月和‘小毒王’一样明争暗斗的关系吧?” “至少如果是他们俩当上武林盟主不会明争暗斗的,虽说‘剑妖’是黑道的,可是至少还是正派人士,不会像他们俩个人一样的。” 寒突然间想起“小毒王”,他很神秘,“紫岚知道‘小毒王’的真名吗?他总是用外号见人,也不知道他的真名是什么。” “不知道,不过听说他的年纪和我差不多大,也是二十多岁了。”紫岚思索了一下,得出了一个让寒很震惊的结论。 “什么?”寒睁大了眼睛,“看起来他不是和我差不多大小吗?怎么会和紫岚你差不多大?”想到这个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少年居然和紫岚一样大,真是让寒惊讶死了! “拜月教的人都是这样的很正常,‘小毒王’算是正常的一位了。最不正常的应该是独孤漠月吧?”紫岚将目光转移到了独孤漠月的身上。 寒也瞥了一眼独孤漠月,“我不觉得他有什么奇怪的?长得挺不错的,就是阴险了一点。难道他才几岁,居然就这么高了?”寒不由得浮想联翩。 紫岚不得不佩服寒的想象力,“不是独孤漠月长相上的不正常,是说他冷酷无情,知道拜月教还有一位祭司叫弯月吗?” 寒摇了摇头。 “弯月是拜月教的右祭司,可惜死了。死了之后独孤漠月就用化尸磷把弯月的尸体毁了。”紫岚轻描淡写地说道,可是她一想起那个场景不由得想吐。 寒也有一点不寒而栗,唉!自己当拜月教主简直是被独孤漠月和“小毒王”宰割! “教主……”寒听到叫声,转过头去,看见的居然是那天把她拖下水,长相只有十一二岁的“小毒王”,他的眼神很老练,就像他二十多岁的年纪一样。 寒差点被吓了一大跳,“什么事?” “教主不知道吗?一旦入了拜月教,那么应该改名,要带‘月’字的名字。”“小毒王”微笑着,有一点稚嫩的脸庞长着一双如同深深的潭水的眼睛。 “哦,”寒点了点头,“就叫劫月吧!” “小毒王”的脸抽搐了一下,良久才缓缓开口,“教主,劫月是我的名字,教主另取其他的名字吧?” “呃……”寒有一点惊讶,原来“小毒王”的真名叫劫月啊,怎么会和这个小子这么有缘,十万个名字里面居然正好挑中了“小毒王”的劫月,“好巧啊!劫月怎么不早说呢?不过,劫月这个名字真的很拉风。那我就叫揽月好了。” 劫月很不客气地说道:“左使的名字就是揽月。” “幼月?”寒眨巴着眼睛,别告诉她这个名字又有了。 “有了,这是右使的。”劫月再一次打击寒。 寒不耐烦了,好看的脸皱成了一团,“劫月小弟弟啊,为什么我说什么名字都已经有了?” “教主,你又说错了,属下比教主大了十岁。”劫月这家伙生来简直就是来跳她的毛病的,“教主应该叫属下哥哥。” “哼!”寒生气了,“你给我几个名字,我来挑。” “葬月,私月,斜月,血月,杀月你要哪个?”劫月报出了五个名字,这五个名字的意思都不是很好。 第一个葬月,不就是巴望着她入土为安吗?第二个私月,一听就是死月。的三个斜月,歪歪斜斜的,就是让她坐不稳教主的位子。血月是血光之灾,而杀月的意思溢于言表,不就是杀了她吗? 寒皱了一下眉头,“随你。” “那就叫葬月吧!”劫月看来是存心想让她死了。 寒点了点头,一个名字就能杀了她吗?搞搞清除,要是一个名字可以诅咒死她,那么她直接改名叫“寒长生”好了,一听这意思就觉得吉祥,小寒一定要长命百岁,不是吗? “对了,教主既然在倾情宫住了已经有九年了,那么现在也应该在拜月教住上九年了。”劫月不容分说地拉起寒的手,“教主到了十八岁再回倾情宫,其他日子就在拜月教。” 紫岚心头一紧,十八岁?那么其中的九年是寒最关键的九年,在九年之内,拜月教岂不是把寒玩弄于鼓掌之中吗?更何况“小毒王”和独孤漠月并非善类,说不定会对寒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 “不可。”紫岚一口拒绝。 劫月却笑得有一点阴险,“紫岚,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带我家教主去拜月教合情合理。”劫月一说完,紫岚立刻倒了下去。 “劫月,你对紫岚做了什么?”寒一下子激动了起来,想去扶住紫岚,可是被劫月拦住。 劫月漫不经心地说道:“放心,她没有事,只是被迷倒了,自然会有倾情宫的人把她送回去的。” “你的心好狠!”寒瞪了劫月一眼,没想到自己也被迷倒了,倒到了劫月的怀里。 武林大会比武第五弈和易寒大战了整整九天还是不分胜负,最后,第五弈成为武林盟主,易寒成为了武林尊主,各自统治黑道和白道。这一战,也是武林大会最长的一次比武,也是有史以来最精彩的一次。 意外帮助 叶笑了笑,“拓跋盟主,要不你和本少一起试试?” “本尊可没有断袖。”拓跋音瀧摇了摇头,还是用玩味的眼神看着他们俩。 叶瘪了瘪嘴,“为什么本少和神澈在一起,就说是本少勾引神澈?难道不是他贪图本少的美色吗?” 说道“贪图本少的美色”这句话的时候,拓跋音瀧彻底被叶吓着了,“陌残叶,就你一个人会说出这种话,你以为你是女人啊?不是你勾引神澈还会有谁?难道神澈还勾引你吗?是谁说出这种话都不觉得害臊?” “本少是有话直说,总比某些人说得靠谱一些!”说完这句话,叶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拓跋音瀧的身上,摆明着说拓跋音瀧不靠谱! 拓跋音瀧不好反驳,脸色很差,是被叶逼的,只是瞪了叶一眼。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干瞪眼’啊?多谢拓跋盟主以身试教,告诉本少这个词哦!”叶最喜欢的就是嘲笑、讥笑和讽刺。 “陌残叶,你不说话没人会把你当哑巴!”拓跋音瀧的声音更加阴沉了,看样子叶加的料果然是厉害啊! “嘻嘻,”叶干笑了一声,怎么这个拓跋音瀧来得这么不是时候,偏偏在这个时侯过来,正好撞见这种场面就算了,“拓跋盟主,我们走了,后会无期。” “嗯?”拓跋音瀧突然间懒洋洋地说道,“你们来这里干什么?如实招来,特别是你——陌残叶,你来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 叶尴尬地摆了摆手,知道自己打不过拓跋音瀧只好如实招来,“本少只不过是过来玩一下而已,没有其他的意思。” “玩?”拓跋音瀧的脸抽搐了一下,“你们就是这样玩的吗?居然跑到天下阁,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还打伤那么多的护卫,你们陌家是不是想打算得罪整个武林?” 叶丝毫不在意,“喂!用不着说得这么严重吧?你可不要吓唬本少,人吓人会吓死人的,更何况捉贼要拿脏,你看见我们在这里做了什么手脚吗?” “这不就是吗?”拓跋音瀧从袖子里面拿出一张纸,笑容有一点懒散,“没说错的话,这张纸是你扔出来的吧?还有你怀里的那本书!” 叶皱了皱眉头,“嘻嘻,你说出来谁信啊?前天本少比武的时候已经受伤了,现在怎么可能会跑到天下阁呢?更何况江湖上的人都知道,中了化尸磷就怎么可能伤好得这么快,还不是在家里修养吗?” “算你狠!”拓跋音瀧看了看天色,月亮很美,就和昨天一样,昨天叶还穿了一身女装。响起叶弹的那一曲“半夜鬼敲门”就觉得好笑,“不过,陌残叶你穿女装还是挺好看的,今天怎么没穿女装?” 叶笑了笑,“原来拓跋盟主想看本少穿女装啊?可以啊!改天本少穿女装让你看个够,怎么样?”叶眨了一下眼睛,有点像在迷惑拓跋音瀧的样子。 “本尊可不想得罪‘剑妖’。”拓跋音瀧玩味地笑了起来。 叶的手插在腰上,“拓跋音瀧,好歹你也是武林盟主,你怕‘剑妖’干什么?” “过了今天,他就是武林盟主了,不是吗?”拓跋音瀧已经料到了明天的比武,第五弈一定会出手,而且会当上武林盟主。 叶的笑容有一点僵,响起了第五弈的那一声“小叶子”,突然间激起了鸡皮疙瘩,“你不要在本少的面前提那个小白脸,小心本少发飙!” 叶的动作有一点做得太过火了,居然把腰扭伤了,都怪神澈那个下手不知道轻重的人,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差点把她的腰打断了。 “啊!”叶捂住自己的腰,修长的手指指向神澈,“死神澈,本少的腰都要被你打断了,你怎么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的?本少的腰要是断了那可怎么办?” 神澈的脸抽搐了一下,“怜香惜玉”?这不是形容女人的词吗?是不是陌残叶这个家伙昨天装女人装得不够过瘾,到了今天还在这里耍他? 神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来了个将计就计,“四少的腰要是断了,若是四少执意要在下做什么的话,在下愿意养你。” 拓跋音瀧的脸抽搐得更厉害了,他们两个在搞什么?这是哪一出啊?来了一段男欢“女”爱吗? 叶的目光转向了拓跋音瀧,“拓跋盟主,我们可以走了吗?这么晚了,本少还要回家睡觉了,要是熬夜的话,会影响本少的花容月貌的!” 让他去死吧!这个陌残叶什么话都说得出来,妖性难改啊,还真以为自己是女人啊!? “算了,本尊不和你纠缠了,本尊服了你了,”拓跋音瀧将那张记载叶的资料的纸扔掉了,“你们快一点走,不然这里的守卫就要醒来了,不然本尊也保不了你。” 叶微微一笑,“多谢拓跋盟主了。” 叶和神澈刚要出去,却被守卫们围了起来。 神澈左手扶桌,站在叶身后,自己被叶的内力震得肩胛都快要断了,现在怕是要拼了命才能杀出去了。五指按住自己的袖子,几道白光闪过,飞刃击倒了一片的护卫。 叶看见神澈居然会使用暗器,有一点吃惊,“原来神澈公子是使用暗器的能手啊,可否借本少玩玩?” 神澈还没有说可以,叶就从神澈那里夺过飞刃,叶右手拿着一柄飞刀,纤指执白刃,如持鲜花枝,美目流波,樱唇含笑,举手毙敌,浑若无事,说不尽的妩媚可喜。 刹那间,玉扇和飞刃同时飞出,众人刹那间都有一种错觉,他若是女人绝对会让天下人折服,拜倒在他的石榴裙之下。 神澈不由得一惊,“四少好功夫,要不我们比试比试若何?” “好!”叶很爽快地答应了,“怎么比试?” 神澈嘴角勾起一抹狡黠,或许是一抹欣赏,“我们就比谁擒住的人多,不伤人,但是要点住他们的穴道,怎样?” 话一说完,叶立刻发动了攻击,玉扇一扬,直冲着守卫的面门而来,他急忙一低头,只觉那冰冷的玉扇贴着自己的头皮而过。 心下也是一惊,再抬起头的时候,只见自己的几十根发丝正在空中飘扬,轻轻飘落在地。刹那间自己就动弹不得了。 神澈一出手,宽大的袖子之中如蝴蝶般的飞出白光,刹那间漫天的飞刃,就好像是六月飞雪般的壮观,可是却不伤人。 可是,叶很清楚,神澈比不过她了,即使神澈一次点中的守卫再怎么多,可是飞刀的缺点就是总有一天会用完的,用完了之后就只能有自己的手指攻击了。 而叶依旧可以用玉扇攻击,试想一下,神澈的肩胛被叶打伤过,只能有手指,还不把他的手指戳出血来? 长恭在心里哀叹一声,连忙一个闪身,躲过了守卫的攻势。可是自己的腰和左手怕是不行了,腰刚才被神澈打伤,左手又被弯月的化尸磷侵蚀了一番,刚才的那个转身怕是伤着腰了。 “快,快抓住这个奸细!”宇文护在一旁大喊着,只见越来越多的侍卫从四面八方涌了上来。 叶一边招架着对方凌厉的攻势,一边寻找着退路,此地不可久留,如果再继续和他们纠缠下去,恐怕自己也只有死路一条。更何况,神澈的飞刃已经用完了,现在怕是只有拓跋音瀧发话,叶和神澈才能逃脱。 叶好后悔,就是不应该攻击神澈,害得自己的腰被打伤就算了,神澈也被打得肩胛都快要断了。本来对付这些守卫的是绰绰有余的,可是自己和神澈都有伤在身。 “神澈,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撤!”叶说着就一跃而起,消失在浩瀚的星空中了。神澈看局势不妙,也跟着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追!”守卫的头领吩咐道。 “慢着!”说时迟那时快,拓跋音瀧终于出手了。 守卫们半跪下,恭恭敬敬地说道:“盟主,属下要去追那两个私闯天下阁的人,盟主您这是什么意思?”“你看见他们是谁了吗?”拓跋音瀧慢悠悠地走到守卫头领的面前,手中玩弄着自己的青丝。 “是……”守卫头领犹豫了一下,可是这两个不好惹,可是拓跋音瀧要问,只好如实回答,“回盟主,是妖四少——陌残叶和‘天下第一杀手’——神澈!” “哦,是吗?”拓跋音瀧突然间笑了起来,“本尊一直在天下阁,可没看见这两个人,今天的事就算没有发生,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可以再有其他人知道。若是被本尊查出来,本尊是不会饶了你的。” 守卫头领知道拓跋音瀧是有意包庇神澈和陌残叶,不好违背拓跋音瀧的话,“是,今晚属下什么也没看见,只是虚惊一场,看错了。” “很好!”拓跋音瀧微微一笑,那双黑色的眸子在夜色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看着夜色越来越柔美了,突然间被触动了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狐裘 狱在密室里面差不多有一个月了,看着密室里面挂着的那副美人图,画中的美人一股“绝尘”之气,突然间有一种冲动想把它撕下来。看着轩辕铘的眼神还是和以前一样陌生,就觉得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密室里面很冷,冰渣子到处都是,轩辕铘给的丹药差不多了。现在不知道是为什么,本来吃了那么多的丹药,应该可以有内力了,可是怎么也使不上来。肯能是自己还不回吐纳和掌握怎么控制内力吧! 狱看着石壁发呆,有一点苦恼,这些文字中的繁体的狱是看得懂的,可是大篆,小篆,甲骨文等等都看不懂。轩辕铘也没有给狱翻译一下,那些文字到底是什么。他说,他只是教狱鬼谷道术,不管狱最后学得怎么样,他已经仁至义尽了,一切随缘…… “又在想什么?”声音还是和当初的一样,出尘得如同神仙一样,“怎么总是发呆?连看着石壁的时候都这样?” 狱转过头去,看见一身的月牙白,就好像是神仙一样。这让狱想起了一个月前,轩辕铘一身血衣时的样子,“师父,徒儿只是在想这石壁上的文字到底怎么念?” 轩辕铘笑了一下,他看得出来狱是在说谎,可他还是将错就错,“很好,很认真。这是给你的……” 狱疑惑地接过轩辕铘拿过来的一个包裹,打开来的时候,看见的是如同雪一样白的皮毛,皮毛很滑,就好像是上等的丝绸,这是上等的狐裘! “狐裘?”狱看到它,却皱起了眉头,这个狐裘和画中的那个美人的狐裘一模一样,轩辕铘这不是别有用心吗? 轩辕铘坦荡荡地说道:“你不用多想,这是我给你的,很单纯的给你,你不用想着这是因为画中的美人才送给你的。我只是看见你还不回运用体内的内力,怕是在这里冻得不轻,给你防寒。我可不想三年之后带着一个冰雕回去。” “哦。”狱一点儿也不惊讶,不冷不热地声音好像遇到什么事情都不会慌乱。 沉着得有一点让轩辕铘惊讶,这让轩辕铘想看看这个女孩慌乱时的样子。或许她镇定得有一点可怕,让轩辕铘有一点佩服,难怪自己失忆前那么迷恋她。 轩辕铘很快就回过了神来,直入正题,“手太阴肺经,首中府、云门、天府、侠白、尺泽、孔最、列缺、经渠、太渊、鱼际、末少商。列缺是何功效?” “止咳平喘,通经活络,利水通淋。”狱脸上带着笑容,很流利地答了出来,这让轩辕铘有一点另眼相看。 “不错,有待长进。”轩辕铘转过身去,看着那副美人图,然后和狱对比了一下,狱比画中的人要清瘦得多,“连翘。” “清热解毒,消肿散结。” “天南星。” “燥湿化痰,祛风止痉,散结消肿。” “柴胡。” “和解退热,疏肝解郁,升举阳气。” “不错不错,很有进步。”轩辕铘不由得赞赏了几句,怕是狱已经尾巴翘到天上去了! 轩辕铘发觉了什么,看见狱站的那块地方上的石壁上全都是波斯文,这让轩辕铘感到很奇怪,狱繁体字看起来都有一些问题,什么时候会看波斯文的,“背得不错,还须多多用功。还有,你认识波斯文的对吧?” 狱点了点头,“看得懂,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狱是在说假话,她在现代的时候会十二种语言,波斯文是她最喜欢的其中一种,本来是由于兴趣才去学的,没想到居然派得上用场了。 “哦,”轩辕铘知道狱在说假话,可是他仍旧将错,没有追究下去,他却转移了一个话题,“你想学轻功吗?” 狱点了点头,以前在绝尘谷的时候,轩辕铘怕学轻功伤着她,不肯让她学习。现在轩辕铘失去了记忆,但是反而给了她学习轻功的机会,这就是祸福两相依的道理吧! “从现在开始,我会把蜡烛拿走,你必须在黑暗中学习轻功。”轩辕铘不由分说地将蜡烛吹灭了。 这里一片漆黑,隐隐地只能看见挂着的美人图。其他,就连自己的手指都很难看见,密室的寒冷甚至开始忘记了自己是自己了…… “我在这里。”轩辕铘抓住狱的手,一股暖流开始传递到狱的体内,这是轩辕铘在给狱输真气。这股温暖让狱产生了错觉,眼前的人真的是失忆的轩辕铘? 轩辕铘微微勾起嘴角,“轻功的最佳境界其实是对外界的感觉,就像风一样的感觉。五感很重要,要用五感去感受风的流动。当你瞎了,你就会自然地调动你的耳朵你的感觉。四周的一切都不是完全静止的,你走路的时候会带起风声,会搅动气息。只要你学会如何运用你体内的内力,就可以很好的控制你的轻功,可以达到轻功的最高境界——化有形而无形。这就是‘踏雪无痕’。” “顺着风的流动?”狱的脸抽搐了一下,“这里这么冷,风怕是进不来了,这里怕是全都是寒气吧?” “可以这样说。”轩辕铘的话让狱有一点吃惊,既然没有风,那么叫她怎么练啊?轩辕铘还是以前的那句话,“我只教你,三年后,不管你是学成还是没学成我都不管。” 狱点了点头,可是想到一片黑暗,肯定看不见她在点头,“知道了,师父。”好没有责任心的师父啊! 轩辕铘保持着一贯的风度,松开了狱的手,隔空传来了真气,“寒气也是风的一种,只不过是冷了一点,气息微弱了一点。” 冷了一点吗?是很冷很冷!狱脑子里面只有一个字:冷! “太冷的话把狐裘穿上。”轩辕铘的话音刚落,黑暗中,一件又滑又暖和的的狐裘不偏不倚地扔向了狱。这么黑,轩辕铘靠的是这就是风的流动才确定狱的位置,扔到狱的身上去吧! 狱虽然接到了狐裘,可是这么黑,连狐裘都不会穿了。 “我帮你。”轩辕铘走到狱的身边,帮狱穿上狐裘,“伸手……套进去,然后转一下……对,然后再伸手……好了。” 狱发觉轩辕铘很细心,每个步骤都给她穿得很认真。 可是,轩辕铘的最后一个动作被狱发觉到了,这个动作很多余,是在狱的长袖下面顿了一下。狱很清楚,轩辕铘为什么停顿了一下。轩辕铘早就发觉自己的玉玺不在他的身上,就是要借助给狱穿狐裘的机会给,试探狱的身上有没有他的玉玺! 可是,狱搞不定,为什么轩辕铘已经知道了玉玺在她的身上,反而没有从狱的身上取下他的玉玺。要是从她的身上取下玉玺是,对轩辕铘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是为什么还要留在狱的身上? “又在发呆?”轩辕铘随后离开了狱的身边,到密室的东侧去了。 “呃……”狱愣了一下,“没有,师父,开始吧!” “好!”轩辕铘回答得很爽快,“你现在就练习怎么可以躲开我的飞镖,一天要躲过九百只飞镖,我会在同时发出十只飞镖,你可要多好啊!” “九百只?”狱吓了一大跳,可是还没来得及反驳,轩辕铘已经射出了十只飞镖。 一个时辰后…… “你的表现很好,这个给你……”轩辕铘将一瓶药水交给狱,“擦在伤口上,过几天伤就会消失,不会留疤的。你的手臂上有三个伤口,背上有十六个伤口,小腿上有四个伤口,腰上有五个……” 狱有一点惊讶,这也是靠风听到的?轩辕铘真的好厉害!就跟蝙蝠一样,靠超声波就可以知道大致情况。唉,这辈子有这么厉害的师父是不可能再出师了! “我要走了。”轩辕铘转身,就打算出密室。 “师父,等等……”狱大喊道,“你明天过来的时候带一点蜡烛过来,我不好擦药。” “不行,”轩辕铘不容分说地拒绝了,“我若是明天带来蜡烛,你擦药我岂不是也看见了你的身子了?” 狱一下子脸红了,闷闷地哼了几句。 轩辕铘不冷不热地说道:“哪里痛你就擦哪里,这不是很简单吗?” “啊?!”狱瞪大了眼睛,“可是这样我就看不见石壁上的字了,总不可能师父你比让我学医术吧?” “石壁上的字是刻上去的,你可以摸着上面的字来辨别。”轩辕铘的声音在密室里面回荡,声音有一点虚无缥缈。 “啊?!”狱再一次惊呆了,这不是虐待吗,“师父,你……” “今天你练得一定累了,明天我给你去安然轩给你买一点糕点。”轩辕铘宠溺的声音就和以前一样。 狱一下子笑了起来,欢呼着:“师父最好了!师父最好了!小狱想吃安然轩的桃花糕,还有五花糕,龙须糕和梅子糕,还要血糯糕……” “知道了。”轩辕铘的声音有一点笑意。 “师父,”狱突然间叫住轩辕铘,调皮地说道,“师父你长得那么漂亮,叫你师父真的有一点老,师父我以后能不能叫你哥哥?” 轩辕铘摇了摇头,看着狱真的有一点哭笑不得,这个女孩难怪会让他当初那么着迷,笑了笑,佯装生气,“少贫嘴!明天可就要有一千只飞镖!” “啊?!”狱苦恼地皱起了眉头。 -------------------------- 以上的二十篇文章是小影向大家赔礼道歉的,这几天因为在乡下养伤,所以忘记更新了,这次是赔礼道歉的二十篇。 偶遇凤裔 圣巫居—— 诺再一次被圣巫居的守卫赶来出来。那群守卫看得真够严的,诺说自己是涅槃城的三小姐,可是那群守卫说三小姐也不能进来,除非是城主来了,不然即使是少城主都要通报一声,不然也休想进来。 说也难怪,圣巫居记载的是涅槃城的机密,难怪不许闲杂人等进入。 诺的眉毛皱了起来,“我已经说了,我不是图谋不轨,你们圣巫居里面的破烂资料本小姐不屑一顾,本小姐是要来找你们的大巫女的!让本小姐进去。” “可有大巫女的手谕和请柬?”侍卫不为诺所动容,坚持自己的原则,“若是没有的话,还请三小姐回去,向城主要来令牌才能进去。” 向夕鹤轩要?这不是比登天还难吗?夕鹤轩醉得连一句整话都说不清,怎么可能给她令牌?更何况夕鹤轩现在喝得醉得像一滩泥,身上全都是酒味,说得最完整的就是“若菱”两个字。虽然他当初是江湖第一美男,可是那一身的酒味弄得诺一点也不想靠近他。 除了夕鹤轩的令牌,就是那块凤凰涅槃墨玉了,可是被那个可恶的凤裔拿走了,想到这里诺就咬牙切齿。 算了,诺肯定打不过那几个守卫,不看看自己的身板?这样就是会被扔出来的!还是等到晚上的时候晚上溜进来吧! 夜色朦胧,月黑风高杀人夜!诺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这个时侯,在外的巫女都从四圣殿回来了,三三两两的,看样子是在外面干活的低等巫女。算了,顾不得那些巫女是谁了,溜进去还是重要些。诺乘机打晕一个巫女,互相换了一身衣服。 诺这是第二次进入圣巫居了,可是自己挑的巫女真的是手气不好的原因,居然打晕的是一个打杂的巫女,惨啊! 虽然说是第二次进入圣巫居,可是第一次来的时候自己才四岁,连圣巫居的大门都不知道往哪里开的,只记得大巫女住的房间有一朵很大的白牡丹花。 随着那些巫女们,总算是混进去了,可是看样子这群巫女都走向一个方向。如果她到处乱跑的话,肯定会被认出来的,还是硬着头皮跟着那群巫女们一起向着走廊的方向走。 “等一下,你给我停下来。”一声清朗的声音喊住了诺。 诺头皮发麻,不会是被认出来了吧?要是被扔出圣巫居,那个夕少卿和夕阳去不是要笑话死她?小心翼翼地转过了身,冒了一身的冷汗。指了指自己,脑子里面一片空白,颤颤巍巍地说道:“你是在说我吗?” “我本来是叫你旁边的,既然你停下来了就你吧!”一身缟素的巫女服的少妇,头发用白色的缎带乍起,“你过来,帮忙去给殿下打水,他要洗澡。” “啊?”诺张着大大的嘴巴,怎么这下还要去帮忙打水,不会是今天出门忘记看黄历了吗?怎么会这么惨? “快去,可不要让殿下久等了,殿下就在圣雅楼等着呢!”少妇吩咐道。 诺哼了一声,哪来的殿下,怎么这个时侯洗澡?连打水都要别人帮忙!诺连圣雅楼都不知道在哪里,怎么去打水啊? “快点,还愣着干什么?圣雅楼不是在东面吗?快点去啊!”少妇再一次非常严厉地吩咐道,“要用泉水,不要用井水,懂吗?” “泉水?泉水在哪里?”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少妇在诺的头上打了一下,毫不留情地说道:“就在圣雅楼的旁边,你难道不知道吗?要不是现在要不是殿下说要洗浴,打完水回来受罚,今天晚饭你就不要吃了,磨磨蹭蹭地做什么啊?” “是,知道了。”诺慌忙逃跑,看来做巫女的待遇真的好差啊,在众人的面前受人敬仰,可是在私底下却干着杂役般的活。 诺跑到圣雅楼,心下想时,她根本用不着那么听话,在这里打水,现在去找大巫女噩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其他都是次要的事情,正要扔下手中的活,一了百了。 诺刚要抬头,看见的是一身红白服饰,双手叉着腰,狠狠地盯着诺看:“你是在干什么?快点打水啊?” 那个少妇看着诺皱了半天的眉,“你是谁的徒弟,怎么没看见过你?难道你是偷偷潜入圣巫居盗取资料的?” “我……”诺一下子无言以对。 “快来人,把这个小丫头抓住!”少妇不容分说地喊来了手下的小巫女们。 诺看到这种阵势,撒腿就跑,后面的那群小巫女们就在后面追。跑了没多久,诺就觉得自己的脚力怕是不行了。看见后面那群巫女渐渐逼近,再这样下去就会大事不妙,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一个闪身,躲进了离自己最近的一个房间。 一踏进那个房间,她立刻扣上了房门,唉,没想到她堂堂至尊铁骑的至尊•;诺居然落到这种地步,说出来真的是让人嗤之以鼻啊! 里面的成设很简单,一间清雅脱俗的房间,墙上挂着一幅泼墨的牡丹画,靠着窗户的桌子上放着文房四宝,一旁放着一盆清雅幽香的兰花,窗户上挂着的白色梨花宫纱,随风飘动,在这明亮的夜晚中分外诡异。 这间房间很熟悉的装横,诺以为这里就是噩的房间可是想了一下,万一圣巫居的上等巫女的房间都一样怎么办? “谁?” 诺的动静居然被人发觉了,为什么她这么倒霉,这个房间居然有人!诺看到屏障里面走出一身红衣的少年,与其说是一身红衣,还不如说是没穿衣服,这件红衣半透明的,里面的身材尽显无疑。一头黑色的长发,那个人背对着诺,转过来一个绝艳的半侧脸,浓浓的红色眼影,好像是准备沐浴的样子。 转身抬头,不觉一愣,“这位姐姐,你只要不说话,我就不为难你!”诺咽了一口唾沫,握紧了腰间的匕首,可是知觉却告诉她,这个人长得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样子。 “夕诺,本尊怎么见过你几次你就叫本尊几次‘姐姐’?”那人整张了转了过来,披散的长发就好像是上等的绸缎。 “凤、凤裔?”诺吃惊地张大了嘴巴,她的嘴角抽动了一下,结结巴巴道。居然是凤裔,随后就放松了下来,很不客气地坐了下来,“谁叫你长得这么失败呢!” 凤裔披散着头发,扑朔迷离的目光像是月光,“你怎么进来的?” “当然是踹门进来的。”诺毫不客气地说道。 “呵呵,”凤裔突然间笑了起来,“亏你还有一双阴阳眼呢!怎么连男女都分布清楚?本尊难道真的那么女人吗?” 诺随手倒了一杯茶,“何止是像,简直你不当女人都屈才了。”诺大口大口地喝了下去,没有很认真地去品味这茶的味道。 “呵呵,看你喝茶跟喝白开水一样,一点也不懂得品味,这可是龙井茶。”凤裔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魅惑众生般的笑容。 “你要找有品味的,你就去找夕阳,”诺翻了一个白眼,看着凤裔穿的跟薄纱似的衣服,修长的身子若隐若现。体内的气血向上升,嘴巴不争气地结巴了起来,“凤、凤裔,你快一点把衣服穿好一点……” 凤裔若无其事地说道:“本尊正打算沐浴呢!” 诺瞪大了一眼,那个巫女口中的“殿下”就不会是他吧?可是凤裔和圣巫居有什么关系啊?他不应该是江湖人士吗? “你怎么又发呆了?要不和本尊一起沐浴,怎么样?”凤裔微微一笑,玩味似的说道。 诺有一点慌了,结结巴巴地说道:“算了,你脑子是不是缺了一条筋?我走了!” “殿下,奴婢可以进来吗?” 这一记的敲门声一下子让诺警惕了起来,后退了几步,转身对着凤裔挤眉弄眼,告诉他不要让外面的人进来。 “可以,进来吧!”凤裔好像是要和诺对着干,反而玩味地说道,吓得诺躲闪不及。 走进来一个清瘦的巫女,看见她家殿下的房间居然多了一个女人,吓了一跳!一下子认了出来,大喊道:“快来人啊!捉住她!免得她伤了殿下!” “你不要喊了,就饶了她算了。”凤裔一派大家风范,有一种王者的气度,居高临下的气势。 “是,”清瘦的巫女点了点头,毕恭毕敬地说道,“殿下,可是她的身份不明,要不要先把她交给大巫女?” “不用了,”凤裔突然间笑得很邪气地看着诺,就好像是一只狐狸,“就罚她服侍本尊沐浴,怎么样?” 诺的脸刷的一下红了起来。 那个清瘦的巫女还真听凤裔的话,果然答应了,“一切随殿下的,奴婢告退。” 凤裔思索了一下,“对了,你们守在门外,免得她跑了。门窗可要锁紧了,她狡猾得很呢!”随后,那个巫女走了出去,吩咐外面的人守候在门口,不要让诺跑了,就掩门走了。 是她狡猾吗?真正狡猾的应该是他本人——凤裔吧? 屋中就剩下了她和凤裔两人,凤裔对着诺微微一笑,“快点帮本尊更衣沐浴。” 诺瞪了该死的凤裔一眼,她居然沦落到这种地步,可悲啊! 亦真亦幻 只见屋子中央有一个大浴盆,浴盆里的人正背对着她。从她的这个方向望去,只能见到对方一头柔软的黑色长发,和若隐若现的白皙肌肤。和那双不时时转过来的绝艳般的侧脸,突然间让诺心跳加速,不得不承认,凤裔很美,美得让人惊心动魄。 诺苦恼地坐在桌子前面,双手托着脑袋,看着外面已经很晚了,可是凤裔洗一个澡居然要洗个半天。都两个时辰了,算成现在的时间,应经是四个小时了,他就不怕自己的皮肤泡烂吗? “凤裔,洗好了吗?”诺的声音很拖沓,有一点慵懒,半睡半醒的样子。想起了当初在秦家服侍秦如墨的日子,他总是刁难她,最后两个人都没讨到好,“我想回家了,你再洗下去,我就要睡着了。” “还没有,早着呢!要不你来帮本尊洗?”凤裔慢条斯理地说道,手再才一次试了一下水温,皱了皱眉头,“我的水冷了。” 诺翻了一个白眼,“你洗了四个小时了,水能不冷下来吗?”哪有男人洗澡洗个半天,不是女人胜似女人的样子让诺快要崩溃了。要是哪个女人瞎了眼,谁嫁给凤裔这小子,绝对会倒霉一辈子的! “四个小时?”凤裔瞪大了眼睛。 诺意识到说错话了,这个时代是以时辰来计时的,“哦,不是,是两个时辰。” “算了,谁都冷了,本尊不洗了。”凤裔漫无目的地站了起来,说出了一句让诺几乎惊讶死的话,“不许转过头来。” “我难道愿意看你一点衣服都没有穿的样子吗?”诺背对着凤裔,有一点气愤,这样的人她简直不想再看见他第二次了,不然她会被气死的。 凤裔一边系着红色的薄纱纹云腰带,一边问道:“现在几更天了?” 诺转过身来,幸好凤裔已经穿好了衣服,脸上突然间泛起了晕红,“不知道,应经很晚了,我差点要睡着了,你洗澡就洗了两个时辰,能早得到哪里去?” 凤裔抖了抖湿漉漉的头发,浓浓的红色眼影在烛光下面显得扑朔迷离,“算了,这么晚了,要不你就睡这里好了,本尊明天送你回夕家,怎么样?” 诺的脸抽搐了一下,“就你这副样子送我回夕家?你难道不怕涅槃城的把你当凤凰神来祭拜吗?”诺猛然间想起来了,难怪诺长得这么眼熟,原来凤裔的这副长相跟凤凰神的一模一样,可是人家凤凰神可是女的呀,这个凤裔是男的。 “你不要这么说,那么本尊也觉得你长得像一个人。”凤裔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微笑着打量着诺。 诺一下子来了兴致,凑过来说道:“我长得像谁?” 凤裔眨了眨眼睛,魅惑般的将半张脸凑过去说道:“你亲本尊一下,本尊就告诉你。” 诺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脸上的笑容也僵掉了,土着一张脸,“凤裔,你这个妖精,好不要脸啊!我说你是凤凰神还是抬高你了,看来你还是当狐狸精的料子!去你的,不想死的话就送本小姐回夕家!” 凤裔微微一笑,恢复到了正常的样子,“只是说说而已,用得着这么生气吗?本尊只是说你长得像天上的月亮——玄月女神。” “玄月女神?”诺好像对这四个字有一点印象,歪着脑袋好像想起了什么。可是看见凤裔那张魅惑众生的脸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你认识女神吗?可不要瞎说哦!” “本尊可没有瞎说,可是人家玄月是一个很自私的人,听说她喜欢满日之神——炽焰。”凤裔笑着抚弄着自己的头发,若无其事地说道。 诺却惊呆了,炽焰?不就是那个一头白发,永劫之地的那个男子吗?不就是让她们穿越的男子?凤裔怎么会知道?诺惊讶地什么话都说不吃来,瞪着大大的眼睛,“凤、凤裔,你、你认识炽焰?” 凤裔皱了皱眉头,反问道:“你认识炽焰?” 诺不冷不热地说道:“算不上是认识,只是一面之缘,我连他的真实面目都没见过,只知道他是永劫之地的主人。我想见他,你知不知道他在哪里?” 说实话,若是真的找到了炽焰说不定能找到至尊铁骑的人,诺听到凤裔的那句话的时候不知道有多高兴。若是能找到炽焰让她回到原来的世界,她就算是失去所有的异能,让她成为会生老病死的凡人她都无所谓。 凤裔突然间笑了起来,笑容要一点让人眼晕,“呵呵,那可是世界上最美的男子啊,美得让人嫉妒呢!” “你也嫉妒他?”诺嘲讽般地说道,看着外面的满天星辰,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正巧今天就是玄月夜,“凤裔啊,你可是越来越可爱了,居然想和人家满日之神比相貌,虽说你不是人类,但是他是神啊,怎么可以和他比呢?” 凤裔嘴角抽搐了几下,在石化了片刻后忽然轻轻笑了起来,他可没有诺所说地那么不靠谱,“本尊有那么不靠谱吗?更何况本尊也不屑和他比相貌,他可是兰陵武王转世,兰陵武王高长恭的美名早已传遍天下,和本尊有可比性吗?” 诺干笑了一下,原来这个这个对自己的相貌不可一世的凤裔,居然也会自己亲口承认他的相貌比不上炽焰啊,诺还以为她自己听错了呢! “你今天就睡在本尊这里吧,明天本尊送你回去。”这是凤裔第一次看到他露出那样纯粹的笑容,好似小溪潺潺流过,清澈微凉,带着水漾的温柔。凤裔美得甚至有一点超过了,他口中所说的世界上最美的男子——炽焰。 “不好!”诺毫不留情地说道。 凤裔把窗打开,看见外面的玄月夜,不禁叹了一口气,圣巫居依山傍水,圣雅楼的后面就是一座山。出了这座山就可以离开涅槃城,可是他不能,也不可以离开涅槃城。这是他的义务和责任,生生世世都要待在涅槃城。 “你想回家都不行了,现在已经二更天了,你……”凤裔关上窗,转身的时候,居然看见诺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凤裔不禁笑了起来,看来她还是一个孩子…… 诺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就好像是扑翅欲飞的蝴蝶一样,凤裔将那块凤凰涅槃墨玉轻轻地系在诺的身上。叹了口气,至少诺还是一个孩子,连睡着的时候一点防备都没有。小心翼翼地抱起诺,将她放到了床上,帮她盖好被子。 可是诺居然把被子踢了下来,凤裔耐心地帮她再一次盖上,诺却毫不领情地再一次把被子踢掉了。凤裔皱起了眉头,这小丫头怎么这么不领情,这么大了还踢被子?索性自己也脱了外袍,自己也睡了上去。 “……死凤裔,还我的墨玉……还我的墨玉……”诺睡意朦胧中竟然都还没有忘了他,躺在床上说梦话。凤裔躺在一边,有意无意中听清影念叨些什么时,先是一怔,随后低低地笑开。 仿佛是无意识的,他那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白皙的前额,将那些垂落的纤长刘海丝丝密密的缠上去,复又轻轻柔柔的挽到了她的耳后。 诺开始安静了下来,可是不久又看是喃喃了起来,“……死狐狸……你都回洛阳那么久了……怎么一直没有来看我?死狐狸……就算是告诉我一点消息也好啊……呵呵,你给我的佛牙舍利被我……拿到当铺当了……” 凤裔听得有一点不耐烦,这个小丫头真会说梦话,死狐狸是谁? 他闷闷地说上了一句,“夕诺,如果你再说梦话,本尊就把你踹下床!”诺好像是听到了凤裔的这句话,开始安静了下来,这让凤裔舒了一口气。 诺突然间皱起了眉头,她好像回到了秦家。可是,她不是应该在圣巫居和凤裔在一起吗?怎么会在秦家? 诺看见漫天的白蝴蝶,不!这不是白蝴蝶!这是纸钱和白绫,还有蜡烛!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秦家在办丧事?猛然间,诺看到秦家的大厅有一口棺材,很多人都跪在那里哭,有诺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身上穿着孝服,系着白绫。 诺看到秦家的七少秦如涵,跑过去问他,可是他什么反应也没有,秦如涵哭得眼睛有一点红,一身的狼狈。 六少秦如煜在那里烧着纸钱,唯独没看见的就是秦如墨。反倒看见了一个身穿白衣的中年男子,一脸的横肉,在那里泣不成声,指着下面的哭的人,“秦如煜,我问你秦如墨去了哪里?他不是大哥的嫡子吗?我大哥死了,就应该他来守孝,这小子跑到哪里去了?” 秦如煜跪在地上,眼圈也红红的,“爹,如煜不知,四哥他……” “你既然不说,那么,”中年男子将目光转向了秦如傲,“既然你不说,那就继续跪着吧!秦如傲,你说秦如墨去哪里了?” 秦如傲沉默了一下,想到自己二叔的脾气,如若不说等到秦如墨回来会更糟糕的,“爹,四弟他在上个月的时候就离开了洛阳,听守城的将士们说,四弟连夜出了洛阳,身边还带着一个小女孩。” “什么?”中年男子一拳打在了桌子上,震得桌子上的供果和蜡烛都在摇晃起来,“秦如墨到底是碰到了什么事,居然连自己的父亲死了都重要!” 诺大惊,一个月前?一个月前不是秦如墨带她回涅槃城的日子吗?他明明知道自己的父亲因公殉职了,居然还陪着她回涅槃城!难怪到了夕家他就急着回去。 篦斓匆匆忙忙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二、二将军,四少爷回来了!” “哼!”中年男子气得一拳再一次打在了供桌上,“他还有脸回来?他不是只顾着往外跑,连我大哥的葬礼都不参加了吗?” “二叔……”秦如墨风尘仆仆地到来,一身黑衣,看了一眼站在一边板着一张脸的二叔秦宇,在灵柩前“扑通”一下跪了下来。 “你还有脸回来?我今天就帮我大哥打死你这个不孝子!”说着就一把拿起当年秦如墨的父亲用的长枪,众人都拦住了秦宇。 “二将军,息怒啊!” “爹爹,不要啊!这可是我们的二哥!” “爹爹,手下留情啊!舅舅就只有四弟和大哥、七弟三个儿子,大哥一直身患重病,七弟又小,只有四弟一个人可以撑得住舅舅的这个家了,爹爹……” 秦宇听到这句话,放下了手中的长枪,还是一脸的严峻,“秦如墨,你可就别想这么快就过去了!我不管你上个月出城做什么,即使是天大的事情不可以,总之你就在你爹的灵前给我跪上三天三夜,没有我的允许不可以给他喝水吃饭!守孝三年!” “是。”秦如墨只是默默地承担,这是他的错。他是嫡子,秦如离常年有病在身,他理应守孝。诺站在一边默默地看着,她知道在场的人都看不见她。 “咳咳,二叔……”突然间从外面传来了一声病态的声音,一身孝服的秦如离居然也出来了,他不是久病在身吗?怎么会出现? “如离,你出来干什么,你不是有病在身吗?回去好好休养,至少你还是我大哥的嫡长子!”秦宇的语气柔和了很多。 秦如离惨淡一笑,“咳咳,既然二叔都说我是嫡长子,那么守孝的事情应该是交给我的,而不是四弟的事情。” 秦宇看到自己的大哥的嫡长子病怏怏的,心中好不是滋味,“算了,都算了。秦如墨,守孝的事情你们都逃不了,还有秦如涵,就算你只有九岁也要守孝!你们跪着吧,我要去睿王府一趟!” 秦宇走了,秦如墨跪在地上,随后秦如离也跪了下来,秦如涵就在那里烧着纸钱,眼泪一滴一滴地滴了下来。 诺这才知道,秦如墨和秦如离、秦如涵是秦宇的大哥的儿子,秦如煜和秦如傲、秦如锡、秦如隐是秦宇的儿子。秦宇的大哥战死沙场或者是其他的原因,所以导致了今天的这一场事情的发生。 突然间,诺看到了一直默默地跪在地上的秦如墨转过头来,在诺这个位置停留了片刻,眼神中有一点留恋和不舍。诺一惊,这是她在梦境里面,秦如墨应该看不见她的,这是怎么回事? 命不久矣 半个月下来,芸这下被累惨了,不仅是生活上的礼节,刚刚参加完秦家的葬礼,有去参加睿王的婚礼,红白喜事两不误啊!参加完葬礼,芸最终的评价是:悲剧!而睿王的婚礼却是被芸说成了“闹剧”,这个婚礼简直是一个笑话! 南陵是在是受不了了,这个小丫头和谁订婚都好,为什么偏偏和他订婚?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问道:“你在嘀咕什么啊?” 南陵看见芸坐在马车里面一点儿也不安分,一开始说她受不了马车的颠簸,再颠簸下去她就要跳车!然后就说要走自己回湘东王府,走到半路上说要骑马,可是不久又说还是继续坐马车吧!最后好不容易安静了下来,居然这么不给面子地在马车里面哼唧。 芸托着下巴,看着马车外的风景,“我只是觉得自己过日子过得一点都没有惊喜。” 惊喜?南陵感到一阵眩晕,潇湘芸永远都是把“惊”留给他和龙泽唯,或者是耶律煊,而总是把“喜”留给自己。 这个小迷糊不会是又想出什么整人的好办法了吧?以前学过了书上一本都没有说怎么对付像潇湘芸这样的人方法呢?还是孔夫子说得好: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惹不起,他难道就躲不起了吗?看《三十六计》果然没有白看,还是先走为妙吧! “泽唯,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本殿下先下去透透风,”南陵不容分说地叫住了外面赶车的车夫,“停下,本殿下要下车!” 马车即刻停了下来,南陵匆匆忙忙地下了马车。 “对了,龙泽唯我们也下马车,一起去逛逛怎么样?”芸这是请问的话语,可是没等龙泽唯说什么,就一把拉着龙泽唯下了马车。 南陵看见芸也下了马车,有一点吃惊,“泽唯,不是叫你好好看住她的吗?” 龙泽唯苦笑着,无奈地摇了摇头,“王爷,泽唯怎么能看得住郡主呢?是郡主拉泽唯下马车的,王爷都看不住,泽唯哪有这种能力呢?” “算了,不和你计较了,”南陵无奈的目光移向了芸,叹了口气,“你到底打什么主意,有事就快说,本殿下今天还没有向太皇太后请安呢!” 芸微微一笑,拉起南陵和龙泽唯的手,“陪我去逛街,走吧!” 南陵灰头土脸,不情不愿地跟着一起去了。 入夏了,天气异常炎热,这个时代没有空调,没有冰箱,过日子真的很难,懒懒散散的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人来人往的街道熙熙攘攘,可是这日头真的是让人叫苦不迭。天气热,生意不好,小商小贩们总是盼望着天气能够凉爽一点。 芸也觉着了今天的天气异常炎热,更何况这样的天气刚刚参加完潇湘南异的婚礼,身上还穿着繁琐的华服,看样子不热得眼冒金星就算好的了。 这次是芸失算了,南陵的马车里面有过冬的时候留下的冰块,所以不是很热,没想到在外面居然热到了这种地步。这里若是北方就好了,可是陕西洛阳本来就是缺水的地域,现在大热天的非要晒成干尸了! “热死我了!”芸看着自己身上这一身繁琐的华服就生气,皇家的规矩真多,出这种大场面居然要裹得这么严实!东扯扯西扯扯,最后打算把外袍脱了。 “你这是干什么?”南陵看着芸拉扯着自己的衣服,就知道了芸怕是打算把自己的外袍脱了,在大街上成何体统啊! 芸若无其事地解着身上的扣子,可是怎么解也解不开,“当然是把外袍脱掉,无伤大雅的,又不是赤着一个胳膊,没关系的!” 南陵的脸色那个叫难看,皱着眉头,“算了,你还是回湘东王府好了,你想买什么就叫下人去买,免得你在这里丢人现眼!” 芸气愤地扯着扣子,这件衣服是怎么回事,居然穿上了就脱不下来了。看看人家龙泽唯,觉得很奇怪,这是怎么回事?龙泽唯居然没有感觉到热?他是人吗? “龙泽唯,你难道不热吗?”芸上下打量着风度翩翩的龙泽唯。 龙泽唯淡淡一笑,“泽唯是修道之人,相信心静自然凉。郡主的心没有静下来,当然会酷热难当,不是吗?” 芸不和龙泽唯说下去了,她最讨厌那些所谓的修道之人了!看了看,对面正好是布庄,有现成的衣服可以换下来,不是正好吗? “你们俩,跟我来!”芸大步跑向了布庄,转身向南陵和龙泽唯招了招手。 南陵有一点不情不愿,她这样不是在指使下人吗? 大热天的,店中的掌柜正在那里热得发慌,看见有客人来了,而且看来的人气质不凡,怕是几个大人物,眼睛立刻亮了起来,笑面迎客,恭维地说道:“这位小姐,请问您要买些什么啊?” “你们这里现成的衣服有没有?最好是简单一点的,凉爽一点。”芸很简单地说道。 “有、当然有!”掌柜殷勤地说道,转眼的时候看到了龙泽唯,“这不是龙公子吗?怎么今天到小店里面来了?真是让小店蓬荜生辉啊!” 芸热得不想废话,“少废话!快一点把现成的衣服拿出来!” 掌柜慌忙中拿出了十几件看起来比较清爽的衣服,芸挑中了一件白色的,夏天的时候穿白色的衣服吸热比较少。而那件繁琐的华服,芸把它交给了南陵拿着,南陵不肯,就叫龙泽唯拿着,而龙泽唯却把衣服交给了跟在身后的小厮拿着。 芸换上了一身轻装,立刻就活跃了起来,带着龙泽唯和南陵在大街上乱逛,本来因为天气太热,生意不好,而了无生机的大街一下子变得热闹了起来。 芸身上没有带钱,南陵懒得带钱,龙泽唯也没有准备钱,最后芸一句“明天去湘东王府去付账”导致南陵的脸色差得好像是中暑了。 芸注意到南陵的脸色很差,她赶紧挽回局面,免得他翻脸,到时候找谁付账啊? “你看有樱桃卖哦!我去买一些来,我们一起吃!”芸赶紧朝着前方一指,兴匆匆地跑了过去。 芸买了一袋鲜红诱人的樱桃,看着就有食欲。拉着南陵和龙泽唯在湖边的亭子里面休息一下,可是累倒就是身后帮忙提东西的小厮们了。 “南陵,不要脸色那么差呀!吃一个吧!”她的唇边绽放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捏起了一颗樱桃递了过去。 南陵接过了那颗樱桃放进了嘴里,明明是那么甜的味道,为什么吃下去却是那样的苦涩呢?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好像要撑不住了,这不是中暑的迹象,他可能真的是不行了…… 芸发觉了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将一颗樱桃递向了龙泽唯,“南陵你到底怎么了?一下子脸色白得跟纸一样?” “没事。”南陵有一点隐瞒的意思。 芸不是傻瓜,是南陵自己不愿意说出来,那就算了。说着就将一袋的樱桃全都分给了那些帮忙拿东西的小厮,然后自己将手上所剩无几的樱桃其中一个给了南陵。 “小迷糊,万一有一天我死了,你就向太皇太后要一道懿旨,就说是我说的,这样你就可以不用嫁给我了。”南陵眺望着河水低声道。 “嗯,当然。”她顺手又往嘴里扔了一个樱桃。她口头上说得云淡风轻,看是心里一直在犯嘀咕,这是怎么回事,南陵怎么会突然提起这种事情? 南陵看着外面的湖水,湖水由于阳光的反射,波光粼粼,可是他自己的身体怕是熬不过三、四年了,现在皇位对他来说也没有什么意思了,到头来一样都是什么都没有得到,反而把自己害得什么都没有了。 “南陵,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芸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将一颗樱桃喂到了南陵的口中,南陵先是躲闪了一下,然后才吃了下去。 南陵还是那句话,“没事,可能是中暑了。” 芸皱起了眉头,这是中暑的迹象吗?南陵这是想骗小孩吗? “你这是中暑了吗?”芸笑了起来,“我看你是有相思病!” 南陵干咳了一下,“胡说八道,本殿下就是想不通,太皇太后怎么会把你这样的女人赐给本殿下?” “我怎么了?”芸不服气,大嚷着。 他的眼中是掩不住的笑意,“刁钻、古怪、光长了一副漂亮的脸的女人!” “难道你就很好吗?”芸双手叉着腰,“还不是一个小白脸?” 南陵俊美的脸抽搐了一下,这个丫头说出这种话难道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你可以安静一点吗?像一只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个不停!”南陵不耐烦地说道。 “小麻雀?”芸瞪大了眼睛,“我难道很像小麻雀吗?” “当然不像,”南陵笑了笑,“正常的小麻雀说那么多话都会感觉口干舌燥的,而你一点事也没有。” “潇湘南陵,你把吃我的樱桃吐出来!” “这樱桃不是本殿下付的钱吗?” “你心疼钱了?” “花的不是你的钱,你当然不会心疼!” “钱留在身边太不安全了,免得被贼人顶上,所以给你‘破财消灾’。” “不管花多少钱,只要把你这个大灾星消灭了本殿下都愿意。” “……” 湖中,粉红的色泽娇艳欲滴,成为画中一处惹眼的风景。城内大小院落,河岸码头,到处飘散着夏日独有的恹恹气息,沾一丝,人便也困倦起来。接天莲叶无穷碧,给炎热的天气带来了一分清朗。 妖少 武林大会已经结束,对于武林大会的结局叶并不是很关心,他清楚得不能再清楚地知道,这次独占鳌头的应该是第五弈,或者是那个易寒。 叶躺在马车里面,步杀在外面赶车,原本的悠菟居然是“天下第一杀手”神澈,这让叶再一次想起的时候也不太惊讶了。 叶躺在马车的榻上,现在叶几乎是起不了床了,都怪当时逞强,还有那个一点儿也不“怜香惜玉”的神澈。先是被弯月那厮手上撒了的化尸磷还没有解毒,搞得左手活动不舒服就算了,又被神澈在腰上打了一掌,这一掌真是要了叶的小命了,差点把叶的脊柱打断,肋骨被打断了一根,现在只能躺在榻上乖乖地被沙慈擦拭草药。 沙慈把叶身上的纱布拆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抹上药膏,“少爷,我说你还真是的,居然这么不听话,有了伤还到处乱跑,旧伤还没好,新伤就把自己害得差一点没命了。” “哼!本少看那个神澈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肩膀怕是要被本少卸下来了,锁骨断了一根,哈哈,真想看看他当时的样子!”叶躺在榻上居然笑了起来,笑得有一点嚣张。 沙慈打开了一个紫色的瓶子,将里面的药物散在叶被打伤背上,“还好,少爷你认识的人里面还有几个算是有良心的,紫薇散、佛心丹、青玉丹、粹幻散不间断地送过来。” “青玉丹?粹幻散?这是谁送过来的?”叶只知道紫薇散是紫薇门的小道姑送的,佛心丹是夙辰送的,青玉丹听也没有听说过是谁送的。 沙慈一边给叶敷药,一边解释:“青玉丹是第五公子送过来的,粹幻散是打伤你的神澈公子送过来的。” “神澈那小子送给本少的?”叶有一点惊讶,挑了挑眉,邪邪一笑,“神澈那小子会那么好心吗?他送的可能不是解药,说不定会是毒药呢!” 沙慈的手僵了一下,“少爷,我已经把粹幻散敷在你的身上了。” 叶翻了一个白眼,若无其事地说道:“沙慈,少骗人,你用的是紫薇散,别以为本少看不出来,”然后将一瓶透明玻璃的瓶子拿了过来,“这瓶才是粹幻散吧!” 沙慈呵呵地笑了起来。 天色渐渐黑了起来,回到铜雀庄还有一天的路程,晚上行路不安全,更何况叶在这次的武林大会得罪了不少人,怕是路少会遇到阻碍,所以打算住客栈。 黄昏了,夕阳无限好,血色残阳很漂亮,漂亮得有一点扑朔迷离。对面居然是一个湖,波光粼粼,上面镀上了一层金色,很典雅,很庄重,这和涅槃城又是另一种风格。 叶带着满身的伤痛下了马车,看到这种景色不禁吓了一跳,“黎叔,这里是哪里?” 陌黎简单地解释道:“御剑城。” 好家伙,居然走到了第五弈的地盘上去了! 陌黎不冷不热地说道,“叶儿,你少惹祸上身。过来的时候,我一转眼你就得罪了紫薇门的人,还把紫薇门的门主的掌门戒指盗走了。这次,步杀你可要看好叶儿,如果他到处乱跑,又捅了什么篓子,我就拿你试问!” 步杀懒洋洋地应了一句,可是心里却大大地抱不平。 一则:他看不住叶。二则:叶是一只打不死的蟑螂,死不了的,诅咒了他那么多遍死人,现在还活得好好的。三则:人妖的身上有伤,不会跑远的。 “黎叔,这次叶儿肯定很乖的。”叶意味深长地说道,只有步杀知道,这是他不安分的前兆,也是他受罚的前兆。 陌黎还是放松不下来,前几天叶私闯天下阁的事情,虽然拓跋音瀧做了保密工作,可是陌黎还是知道了。陌残叶和神澈偷闯天下阁,把天下阁的守卫打了个重伤,还把天下阁中最关键的一本书“打包”拿回家了。 “好,回客栈休息去吧!”陌黎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叶在沙慈的搀扶下,终于到了客栈。 难怪他们说“不是冤家不聚头”啊!又碰到紫薇门的人在这家客栈吃饭,叶正闲着无聊呢,看来有聊的事情来了! 叶看见秋鹤扶着她们的门主在那里吃饭,叶的玩性一下子来了,伸手接过了自己的玉扇,潇洒地走到紫薇门主的面前,微笑着说道:“门主,别来无恙啊!又和本少见面了,真是有缘啊!” 紫薇门主大惊,抬起头的时候映入眼帘,看见的是一身紫衣,笑靥如花,又好似魅惑众生的妖孽一般。纤细白皙的手执一把玉扇,嘴角轻钩,美目似水,未语先含三分笑。皮肤白净,肤光胜雪,眉目如画,若是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女子呢! 这般长相的,除了妖少——陌残叶之外还会有谁? “妖少,你来这里做什么,紫薇散我们都给你了,我们互不相欠,你走你的路,我们紫薇门也没有得罪你,你又来招惹我们做什么?”紫薇门主知道惹不起陌残叶,更何况行走江湖有三个人不可以讲理,其中陌残叶就是一位,但是和他用武力又是自寻死路,惹不起难道躲不起吗? 陌黎看见这幅场面,叹了口气,就当他什么也没看见,独自一个人走向了客房。 “别这样啊,本少有没有得罪你们的意思,本少只是过来玩玩而已。”叶佯装无辜,玉扇轻轻地比划着,看着外面的天色,血色残阳很漂亮。 秋鹤站了起来,“四少,这里不是闹的地方,紫薇门也不是好欺负的,四少喜欢玩弄别人就不要到紫薇门闹事!” 叶皱了皱眉头,笑吟吟地说道:“秋鹤,本少是给你送的紫薇散面子才这么和和气气的,这已经是本少的极限了,本少没有拿你们家的门主的相貌开涮已经是很好了。” 紫薇门主实在是一看到叶就来气,站起身来就对着小二说:“小二,结账!” “师父,您出得了这口气,可是幽静出不了这口气!”这时候,一个叫幽静的女道姑站了起来,拔出剑来,一脸恼怒,剑对准了叶。 叶想了想,原来是前几天被他调戏的那个小师妹,看来这下就好玩了,“原来美人的名字叫幽静啊,啧啧,长得这么漂亮,做了道姑也太可惜了,不如嫁给本少怎么样?” “妖少,少废话,拿命来!”幽静一不做二不休,一剑就刺向了叶。叶的玉扇一收,正好夹住了幽静的剑。 叶瞥了一眼站在一边的步杀,轻轻一笑。步杀,这下要把你也拉下水,“幽美人头上的簪子真漂亮,可否送给本少玩玩?” “你……”幽静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想把自己的剑抽出来,可是叶的玉扇跟河蚌似的,伸进去了就拔不出来了,夹得太紧,居然抽不下来了! 叶抿了抿唇,看着幽静的样子就想笑,将别人的痛苦建筑在自己的玩乐之中,这是叶其中的一个不良嗜好,“幽美人,本少的一位朋友很喜欢你,要不你就把这个簪子当做定情信物送给我的那位朋友吧?”说着自己动手把幽静头上的簪子拔了下来,当飞镖似的射向了步杀的方向。 “小白,可要收好了,这可是人家姑娘的一片心意啊!”叶将扇子收了回来,正好幽静的剑拔了出来。 步杀愣了半天,这个簪子被叶飞过来的时候,差点要了他的命,现在还无缘无故地把一个女人推给他,陌残叶果真是人妖! “小白,要不要本少把幽美人送到你的怀中?”叶挑了挑眉,笑吟吟地看着步杀一阵青,一阵白的脸,心中窃喜。 步杀果然又被叶气跑了,丢下一句,“人妖!”就溜走了。 “哈哈……”叶一阵狂笑,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了,这个步杀果然是脸皮薄,以后对付步杀就有办法了! “妖少!你太过分了,你欺负老尼就算了,还欺负到了老尼的徒儿身上,你欺人太甚了!老尼看来不能置之不理了!”紫薇门主被叶惹得发飙了,拔出剑来就向叶刺过去! “唉,本少不喜欢欺负老人,可是看到你这么想和本少比试比试,万一你不小心自己把自己弄伤了,可不要怪本少啊!”叶正好想活动一下筋骨,瞬间就打开了玉扇,“还有,秋鹤,你们门主是本少给脸不要脸的,看在你给本少紫薇散的面子上,本少会给她回家养老的机会的!” 正要打起来的时候,一股强大的内力打断了他们的交锋,叶只是被打得倒退了几步,可是人家紫薇门主毕竟是老了,居然剑都被打了出去。 从楼上雅间传来的声音,“住手!打扰我的雅兴了!” 叶皱了皱眉头,他的腰啊!刚才的内力虽然伤不了他,可是他的腰怕是刚才敷上去的紫薇散白费了。 紫薇门主面子挂不住了,连忙问道:“敢问阁下是何人?” 叶挑着眉,大口地喝了一口茶,“小子,不要在楼上装酷,本少不吃这一套,你不要装君子了!” 雅间里面的人叹了口气,“唉……几天不见,你还是妖性难改……” 从雅间里面走出一名身穿黑衣的男子,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眸子干净得有一点让人始料不及,就好像神仙一样清澈的眸子。 物是人非事事休 残一阁—— 影躺在榻上不停地咳嗽,脸色苍白得有一些异常,这几天药都没有断过,可是病还是不见好转。影知道自己是百毒不侵的,可是现在连这么一点伤寒都整整半个月了都不见好转,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迦蛮动了手脚,自己这几天就连床都离不开。 影皱着眉头,自从那天开始,无心都没有来看过她。只是暗暗地听到过幽草说止殇公子来过,可是看见小姐睡着,不方便打扰。更何况小姐这几天一直住在睿王府就已经大损您的名誉了,现在在小姐的屋子里面待久了,免得别人说闲话,就走了。 “咳咳……”影见自己的病还不见好转,反倒药一旦用上了就停不下来了,心中不由得起了疑心,自己怎么会染上风寒,“幽草,我的药呢?” 屋内见没人回答,影觉得好生奇怪。每天这个时辰,幽草都会准时送来药膳,可是今天怎么连人影都没有看见,影的心里也嘀咕着,莫不是出事了? 潇湘南异已经娶妻,成亲当日又给妻子难堪,头天就被冷落,幽草十有八九是被潇湘南异的王妃给扣住了。更何况潇湘南异现在正在上早朝,也管不了这档子的事,现在他的王妃侧妃就可以欺负到她的头上去了。 影扶着床边的雕花栏,一点一点地起来,看自己病怏怏地,自己也觉得自己很没有用,幽草带她挺好的,自己居然连自己的丫鬟都保不住了,枉为一世至尊•;影了。 拼劲全力地穿好衣服,换了一身的乌黑银丝绣边的长裙,本来没有血色的脸变得有一点阴沉,难以捉摸。可是又看不出戾气与血腥,虽然一身黑衣,但是反而感觉很干净。浑黑的眸子看不出感情。 穿完衣服,差不多自己的力气都快要抽光了,看样子她怕是不行了。若是找到那个迦蛮,绝对要把他宰了,他就像是厉鬼一样折磨着她,每每都是把她害得体无完肤。 拐了好几个弯,终于到了睿王妃住的别院,影看见幽草在和潇湘南异的王妃纠缠着,便躲到一边静观其变。 幽草端着影的药膳,幽草面无表情,没有看颜双秀一眼,只是一直看着托盘上的药膳,不冷不热地说道:“王妃,小姐的药膳就要冷了,若是再不送出去,小姐可就不能喝了。这是皇上御赐的,皇上吩咐过,这药要每天定时服用,若是皇上将罪下来,王妃怕是有多少个脑袋都不够砍。” 颜双秀挑了挑眉,“你这是什么意思?本王妃难道就会怕你家主子吗?你家主子又不是喝不到这碗药就会死,晚一点又怎么样?” 幽草微微一笑,“小姐要是喝不到这碗药,死的大概不是小姐,而是王妃您吧?若是王爷或者是皇上,还是梵天相爷知道了这件事,都可以让您死无葬身之地。” “混账东西,你这是在要挟本王妃吗?”颜双秀恼了,一把拿起幽草端着的药膳,狠狠地砸在地上,“哼!别以为皇上向着她就可以欺负到本王妃的头上去了!” “王妃,这事您可要自己负责啊!”幽草很冷静,不愧是潇湘南异派给她的丫鬟。 颜双秀居然一点儿也不担心,在那里冷冷地笑,“你这丫鬟嘴巴倒是硬啊!小兰,给这个贱人掌嘴!看你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在睿王府,唯一的女婢跟着影,就连颜双秀的丫鬟小兰,也是她从娘家带来的陪嫁丫鬟,单单从这个方向看,潇湘南异也对影不薄,这让颜双秀颜面大失。 小兰揽起袖子,正要打下去。 “住手!”影终是看不下去了,不只是因为幽草,还因为自己也咽不下这口气,就连潇湘南异都要敬她三分,她一个小小的王妃就可以这样对她? “你是谁?”颜双秀不认识影,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颜双秀是蒙着盖头的,看不见。以后的日子因为影一直在生病,潇湘南异守在她的身边,潇湘南异把影看得太严了,没机会看见她。 颜双秀第一眼看见影的时候,第一个印象是,她的瞳孔!是浑浊的黑,看不出情感。她轻挑起眉,勾起嘴角,邪肆地朝自己笑。长长的青丝遮住略显病态的脸颊,很漂亮,长得挺像九朝长公主——潇湘霜的,而有这样的长相的女子,也只有梵天影能够拥有的。 影的脸色惨白,“我叫梵天影。” 颜双秀的身子一颤,然会就一脸献媚地笑容,“梵天小姐,不是病了吗?怎么还会在这里,不是应该躺在床上好好休养吗?不然,王爷回来了,看见你病还是没有痊愈,岂不是又要生气了?” 影笑了笑,扑面而来的皆是陌生,透过薄凉的语气,“睿王妃,小女的药膳会定时的送过来,可是今天却迟迟不见送来,所以特意出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这样啊,这不!我正好看到了这个贱婢居然把小姐你的药膳打翻了,居然不知悔改,还在那里咄咄逼人,耽误了小姐喝药的时间,正想叫小兰好好教训一下这个贱婢,没想到小姐居然来了。”颜双秀赔笑着。 影皱了皱眉,这个颜双秀真是说谎不打草稿。她不想最后惊动了潇湘南异,让颜双秀难堪,指不定哪天颜双秀为了报复自己,被她毒死了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王妃,既然是小女的婢女弄翻了小女的药膳大不了就从新煎药不就是了吗?竟然惊动了王妃大驾,真是麻烦王妃了。” 颜双秀突然间有一种感觉,影像一尊雕塑,老是那么个表情:不乐不忧,不慌不忙,不焦不躁。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但那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能不魂牵蒙绕,难怪潇湘南异会这么宠溺这个小丫头,任她胡来。 “王妃,那么小女可以带着幽草走了吗?”影彬彬有礼,其实自己现在真相一个巴掌打死这个颜双秀,竟然敢欺负她的人,不想活了吗? “慢着,”颜双秀叫住了影,大方地一笑,“小姐要是不嫌弃我做的糕点不好吃,请小姐一同去我住的水烟阁吃些点心?” 影看了一眼幽草,幽草低着头不说话,看是看不出幽草有什么害怕的样子,镇定地有一点不正常,难道幽草和自己是同类人,也是三无少女一类的?这让影有一点喜欢这个镇定自若的女孩了。 影婉言拒绝,“王妃,小女何德何能,更何况小女还未喝药,怕是撑不住了,先回残一阁吃药去了。” 颜双秀像是有一点挂不住面子,看是看她的那个样子,怕是已经有一点受不了了,“小姐这是不领我的情?不管怎么说,小姐现在可是在睿王府,已经不是在梵天府,小姐可要想清楚了再说。” 影看颜双秀给脸不要脸,在她的面前居然用起了这套,难道不怕她的顶头上司怪罪下来吗?女人真的是头发长见识短,只知道现在赢了,也不想想到时候潇湘南异知道了这件事会怎么样吗? 影抿嘴一笑,脸色苍白得有一点楚楚可怜的感觉,“王妃,你可不要给脸不要脸,小女已经是很客气了,别以为小女什么都不知道,小女可看得清清楚楚啊!” 小兰护主心切,“梵天小姐,这里可是睿王府,不是梵天府,我家主子可是睿王妃,你在这里什么名分也没有,你也得敬我家主子三分!” 幽草依旧面无表情,话语淡得如同白开水一样,“小兰姑娘,小姐是王爷的贵客,得罪了小姐就等于得罪了王爷,王妃对小姐试一点脸色就算了,你一个丫鬟有插话的份吗?” “你也不是丫鬟吗?”小兰指着幽草,大声地喊道。 幽草并不是很介意这句话,“我和你不一样。” “还不是一样伺候人,只不过我是伺候王妃,而你伺候的却是一个连在王府里面什么身份也没有的姘头!”小兰居然忘了自己身份,居然骂影是“姘头”! “啪!”幽草的一巴掌狠狠地打在小兰的脸上,幽草当初是习武的,但是她知道“姘头”的意思是未婚而和异性发生某种不正当的关系的人。 “你再说一遍!”幽草倒是一下子激动地不得了,没有了刚才的镇定,“你这么说,不就是说王爷和小姐发生关系了?” 小兰捂着自己的脸,在那里哭得雨带梨花。 影抚弄着自己的青丝,面无表情地看着颜双秀,黑色的瞳孔让人突然间心中一颤,“王妃,你的丫鬟嘴巴真是够不检点的。幽草,帮王妃教训一下这个丫鬟,免得她乱说话,毁了我的清誉就算了,还忘王爷的脸上抹黑。” 颜双秀气得身子颤抖,她也不顾及什么了,直接对着影大喊,“梵天影,你别仗着是梵天问君的女儿,皇上的宠爱和王爷放纵就可以这样欺负到本王妃的头上!若不是你,王爷会这么绝情吗?他连她的王妃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小兰说得没错,你就是姘头!” 影的脸色一变,要是颜双秀再这么大喊下去,她不是也要变成是的了,王府的人指不定会传出去,“你既然觉得自己在这里过得一点都不好,那就向潇湘南异要一纸休书,把你休了不就是了吗?” “你……”颜双秀一巴掌就要往影的脸上拍。 影突然间被拉走了,一身黑衣的少年带着影跑了。穿过了水烟阁,穿过了残一阁,穿过了王府的后花园,到了一片桃花林,一片碧桃花的林子。 影受不了这样剧烈的运动,手扶着碧桃花忙喘气,下意识地说出了两个字,“……无心……” 可是当影抬起头的时候,看见的是一身黑衣,那人嘴角勾着一抹微笑,邪魅至极。一张银色的面具,上面有用红宝石镶上的蝎子。手中拿着一把折扇,腰间的银铃“叮咚叮咚”地响着,依旧那副优雅的神态,只是物是人非了…… 神澈如斯 客栈雅间—— 竹帘幽幽,雅致中带了几分简单。几案上,放着热气腾腾的茶,一旁坐着温文尔雅的神澈,他的眼睛真的很漂亮,漂亮得有一点让人产生幻觉。叶随意地在神澈的对面坐了下来,毫不客气地大口大口地喝着茶,就好像是在喝白开水似的。 “你这种喝法,简直是作践我的茶。”神澈不太满意地打量着叶的喝相,很漂亮的一个人,怎么就这样“不拘小节”呢? 叶瘪了瘪嘴,这个表情单纯地属于女子,在叶的脸上出现有一点怪怪的感觉。叶依旧大口地喝着茶,“不就是一杯茶吗?堂堂神澈公子怎么会心疼这么一点茶?” 神澈看到叶的那个表情,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然后就恢复到了原来的平静,“算了,和你讲理真的是一个错误!” “知道就好,”叶不管自己的名声在别人的眼中,到底是怎么样的。突然间,叶把喝下去的茶水吐了出来,不住地摇着头,“用茶水漱口,还不如拿‘龙年’漱口,嘴巴里面怎么涩涩的?” 神澈的脸抽搐了一下,这可是上等的大红袍,居然拿来漱口,还说用茶漱口,还不如用酒漱口,天下能干出这种事情的人,大概也只有叶一个人吧! 神澈镇定地喝了一口茶,“你可欠我一个人情。” “大恩不言谢,”叶不喜欢喝茶,很不礼貌地站了起来,打量着屋内的陈设,“本少又不是打不过那个老道姑,你是多管闲事!” “你若是打赢了,你可就成为了武林白道的公敌了!”神澈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看着那个坐不住的陌残叶,如果他是个女的一定是红颜祸水,祸乱天下的那种女人! 叶不以为然,“怎么了,不是还有神澈公子帮本少吗?” 神澈笑了起来,很爽朗的笑声,“呵呵,你说得轻巧,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我的身上,陌残叶,你到底有没有良心?你做的出来啊?” “做得出来,什么事本少做不出来的?”叶手中玩弄着一旁的香炉,里面放着檀香,做得很精致,店主真的很有品味啊! “救你也是一个错误,这个错误会让我一辈子后悔的。”神澈也随着站起了身来,可是肩胛上的疼痛有让他想起了在天下阁的那个夜晚,这个陌残叶下手还真是重,现在他的肩胛差不多要养上一两年才能彻底痊愈。 叶漠不关心,只顾着玩那个漂亮的香炉,“希望你不要在救本少的时候后悔。” “我现在已经很后悔了。”神澈把香炉从叶的手中夺了过去。 叶抿了抿唇,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你若是以后再闯祸,我便不会来就你。”神澈把香炉放回了原处,看着叶坐着的样子,自己坐在凳子上,然后自己的一只脚也不安分守己一点,踩在凳子上,这个样子是在是说不出的难看! “本少可没有叫你救我。”叶倒了一杯茶,翻脸不认人。 “四少果然做事与众不同,过河拆桥的事你也做得出来。”神澈并不惊讶,若是陌残叶知恩图报那就不是陌残叶了,过河拆桥才是陌残叶的风格。 叶再一次倒了一杯茶,大口地喝了一口茶,“你不要这么小气呀,本少帮了别人从来不要别人的任何报酬的,你是不是当杀手习惯了,那种‘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的生活?居然敲诈到本少的头上去了!” 神澈玩味地笑了起来,“若是按‘破晓’的收钱规矩,今天四少你可欠我一千片金叶子。” “什么?一千片金叶子?你是不是看像本少是冤大头,你敲诈啊?算了,直接打个欠条就算了,要是本少没钱还就拉倒算了。”叶瞪得了眼睛,这不是狮子大开口吗? 神澈笑得有一点邪气,“当然有啊,以四少的姿色,以身相许或许我会愿意。” 叶一听到这句话,一拳砸在了几案上,“什么?你短袖本少可不短袖,你分桃本少可不分桃,你龙阳本少可不龙阳!神澈,你的脑子是不是进水了?本少可不喜欢耽美!” 神澈的嘴角边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微眯的双眼在跳跃的血色残阳中散发出不明意味的色彩,“用得着那么激动吗?难道四少真的是女子?” 叶被这句话呛着了,“咳咳,你想呛死本少吗?” “呵呵,说说而已,若是四少真的是女子,我也不敢娶啊,在下消受不起四少这样的美人!”神澈真的是越来越会开玩笑了。 叶反而越闹越厉害,居然站到了凳子上面,爬到桌子上,和神澈面对面,“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本少不够温柔吗?是本少不够贤淑吗?还是本少不够漂亮?” “咳咳,”陌残叶再说下去,他没被呛死,神澈反而要被他呛死了,“就当我没说,你就不要计较了吧?” “什么叫‘就当你没说’?说都说出来了!”叶不依不饶地拉着神澈,非要问清楚才行! 神澈受不了这样的人了,“妖性难改”这几个字形容他再贴切不过了,“四少,你先从桌子上下去!” 叶翻了一个白眼,从桌子上跳了下去,扇了扇玉扇,看着天色越来越黑了,看样子今天是不能在这里久留了。 “算了,遇到你,就是我完美的人生里面最大的瑕疵!”神澈大气不出,看着叶越看越不顺眼。 叶瞪大了眼睛,把玉扇指向神澈,“本少是瑕疵?神澈大公子,你搞搞清楚好吗?本少遇到你,才是本少完美人生中的最大瑕疵!” “算了,我不和你胡搅蛮缠了,”和陌残叶吵架,只有吵到陌残叶赢了才会停止,所以正常的江湖人士,看到陌残叶,第一个反映就是逃!神澈看着叶手上的玉扇,淡淡说道,“四少知道铸剑门的勾魂剑吗?” 叶玩弄着自己的玉扇,心中也觉得纳闷,无缘无故说起那把勾魂剑干什么,莫非神澈要打那把剑的主意?这是不可能的,除了夙家人,其他的人都无法驾驭这把剑。 叶收了手上的玉扇,若无其事地说道:“这不是夙家的东西吗?问本少干什么,若是丢了也不是本少去偷的,最大的可能性应该是你吧?” 神澈再三地解释着:“我说过,我是杀手,不是盗贼,这个的性质是两样的!” 叶扯开话题,“还不都是穿着夜行衣,在晚上工作的? “你不要混淆概念,我们是杀手,取的是命,做的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的活,而且杀人又不是只有晚上才能杀的!”说到这里,神澈已经是一个头两个大了! 叶反而说起了歪理,“没听说过那句‘月黑风高杀人夜’吗?这不就是形容神澈公子干的这一职业吗?” “四少,我服了你了,就算是杀手等于盗贼吧!”神澈暗想,如果有来生还会遇到陌残叶,来生死也不要当杀手,免得陌残叶对这个职业大做文章。 明人不说暗话,叶最讨厌别人打哑谜了,“说吧!勾魂剑到底出了什么事?” “听说被盗走了。”神澈爽快地说道,可是他的目光却停留在外面的血色残阳之中,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啊! 叶有一点吃惊,这把剑怎么会被盗走?即使被盗走了,那个人也无法驾驭这把剑,那么要来干什么,难道是用来当摆设,“什么?被哪个人盗走的?” “勾魂剑连同夙家二公子——夙辰也一起消失了。”神澈异常淡定。 叶下意识地想到,是不是夙辰取走了勾魂剑,这小子一个月不见变机灵了,“好样的!肯定是夙辰把勾魂剑开封了!夙辰居然有这么一手,了不起!” 神澈反而没有很高兴,“你这是什么意思?勾魂剑不见了,你反而幸灾乐祸!夙辰失踪将近一个月了。” “什么?怎么可能?”叶惊讶得有一点失态。 神澈看到叶的表现,觉得有一点奇怪,“原来四少你还是有良心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本少向来都是有情有义的,更何况没了他本少就没有佛心丹了。”叶的借口很符合在他人面前的形象。 神澈却很清楚,这个陌残叶虽然口头上说说是为了佛心丹,但是他知道陌残叶是一个敢爱敢恨的人,他现在是有一点担心夙辰了,“呵呵,是吗?” “神澈公子见过本少真正担心过别人吗?”叶挥动着扇子,脸上满是笑意。 神澈摇了摇头,眼角一瞄看在眼里,嘴角一勾,浮起一丝浅笑。若真是陌残叶担心别人,像陌残叶这样的人也绝不会露出一点关切的神情的。 神澈突然间肩胛一阵剧痛,这让他想起了和他同病相怜的陌残叶,“对了,四少,你的腰还行吧?” 叶若无其事地说道:“托你的福,本少的腰当然没事,就是神澈公子的肩膀怕是会有事吧?神澈公子因为肩膀受伤,怕是要修养一年吧?这一年下来,神澈公子怕是会损失惨重,指不定有多少金叶子少进入了账目,不是吗?” “呵呵,能让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妖四少担心在下的钱财问题,真是三生有幸,”神澈反而笑得有一些诡异,“在下的面前不就是有一棵摇钱树吗?” 叶的脸抽搐了一下,这个摇钱树不就是指在他,“哈哈,那就要看看神澈有没有这力气摇得动本少这棵树了。” “呵呵……”神澈笑了起来,“四少,血色残阳你可喜欢?” 叶很清楚一件事情,江湖上的人叫他有两种称呼,第一种是最通俗的“四少”。因为他排行老四,所以就这样叫他,这是算客气的那一类的。而不客气的,看不惯他的就是叫他“妖少”。 可是,神澈刚才喊的那句“四少”颇有一种扑朔迷离的感觉,让人捉摸不透其中的用意到底是如何…… 两人忽然沉默下来,一种莫名的气息在两个人中间飘散开来,风萦绕在周围,带起树枝叶梢浪潮般涌动“沙沙”作响。天色黑了下来,外面传来了若有若无的蝉的叫声,打破了原来的平静。雅间下面是一片蔷薇花的花海,惴惴不安的随风摇来摆去,如同飘忽而捉摸不定的人心…… 不肯多留 入夏了,绝尘的景色一向都是很特别,一直都是原来的景色,百年不变。虽然已经过了梨花盛开时节,可是绝尘谷永远都是别具一格的,即使是夏天了,梨花还是常开不败。远远望去,那一簇簇雪白的梨花,如团团云絮,漫卷轻飘。颇有几分“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的感觉。 轩辕铘站在窗口看着医书,桌子上摆着文房四宝。梨花翩翩地飘落,落到他的医书上面,他轻轻地抖去,抬起头看着一片的雪白,看着的是梨花,想着的确是彼岸花。那个脸上有一朵彼岸花的小女孩,大概又在密室里面发呆吧? “桃花人面各相红,不及天然玉作容。总向风尘尘莫染,轻轻笼月倚墙东。”轩辕铘轻声念出了这句诗,想象着狱穿上狐裘的样子,是不是和画中的人一样漂亮。真可惜,当时一片黑暗,没能看见她穿狐裘的样子。 轩辕铘想把这首诗写下来,可是一拿起狼毫,却不由自主地写下了“至尊•;狱”三个字,轩辕铘不禁皱起了眉头。这个小女孩的魅力真大,居然让他这么沉溺,居然让他连医书都看不下去了。 手停泄了下来,墨水滴在了宣纸上,化了开来,就好像是一朵墨梅一样,盖住了“至尊”二字,只剩下了“狱”一个字。 “暗一,你说我当初就是因为,那个叫至尊•;狱的小丫头,一而再再而三地停止我们的计划是真的吗?” 一身黑衣的暗一点了点头,就在那里不语了。他只知道,他的任务就是让他的殿下重整旗鼓,打下天下。 轩辕铘看着那些梨花,密密匝匝,层层叠叠,如白云轻飘,如雪花漫洒,满枝,满树,满谷都是,心中突然间想起了什么。朱唇轻轻开启,“我要你带来的可曾带来了?” “是,殿下吩咐的,属下已经带来了,”暗一手指了一下地上在梨花之中窜来窜去的黑猫,“这就是殿下你失忆前,狱姑娘收养的黑猫。” 轩辕铘脸上面无表情,可是从他的语气之中可以听出来,他很讨厌这只猫,“她知道我有洁癖的吧,我会同意她养这只猫吗?” “恕属下直言,殿下当初的确是同意养这只猫的。”暗一低着头,没想到轩辕铘失忆了,洁癖的个性还是没改掉。 轩辕铘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自己失忆前怎么可以这样纵容那个小丫头,简直自己都不相信这是真的,自己居然会同意那个小丫头养一只猫! “暗一,把这只猫抱走,我看了恶心,”轩辕铘厌恶地看着在梨花中穿梭的黑猫,“免得它玷污了我的梨花。”“是。”暗一低头,两三下就抓住了那只黑猫,然后人和猫都消失在了绝尘谷。 这梨花一簇簇,一层层,像云锦似的漫天铺去,在和暖的日光下,如雪如玉,洁白万顷,流光溢彩,璀璨晶莹。轩辕铘放下手中的医书,看了看天色,差不多是要辰时了,这个时间是他去密室看望狱的时候。 密室的冰有一点融化的迹象了,狱知道现在已经入夏了,可是密室里面依旧很冷。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之下差不多已经有三个月了,这种日子真的是叫暗无天日啊!狱身上的上在轩辕铘给的药物的作用之下,已经差不多好了。 什么光也没有,狱就成了瞎子。 她静静地在黑暗中,摸着上面的文字,感觉就像是在学盲文,就像是盲人摸象一样,在黑暗中的第一个月,她还什么也摸不出来,现在已经三个月了,至少知道了大概这个字怎么念,十有八九不会出错。 “啊,好亮!”狱眯着眼睛,今天轩辕铘居然带了一根蜡烛过来,狱早已适应了黑暗,突然间来了一点光芒,学了三个月暗器,她反应性的躲闪了一下。 “看来你的警惕性还是挺高的。”轩辕铘微笑走到了狱的面前,手中拿着一节白色的蜡烛,将蜡烛放在狱的面前,透过烛光大量着狱,“你别动,让我看看你穿狐裘的样子。” 狱身子僵住了,站在那里不敢动,精神紧绷着。一则被轩辕铘吓着了,二则现在的轩辕铘已经不是以前的轩辕铘了,要多小心一点才行。 烛光中,由于一直处在黑暗中,狱的面容依旧煞白,眉目间隐然有一股绝尘的清气。长长的如墨一般的头发被解了开来,随意的垂荡在胸前,用一根青色的丝带缠绕在发间,黑发如云,青丝带穿插在其间,别是一番风味。一身的狐裘更有一种飘然如仙的感觉,脸上的那一朵彼岸花亦真亦幻,让人生晕。 “果然不同凡响,就是头发乱了点。”轩辕铘笑了笑,身上居然还有几片梨花,可能是刚才梨花飘到身上去了,居然没注意到就到了密室里面来了。 狱上前去,轻轻地把轩辕铘身上的梨花拿了下来,不冷不热地说道:“师父,你拿蜡烛过来就是想看我穿狐裘的样子吗?您难道不觉得你这样很没有为人师表的样子,倒像是登徒子似的。” 轩辕铘笑了笑,没说什么,将蜡烛吹灭之前把昨天去安然轩买的的点心给狱吃。 糕点的香味还在,甚至还有一点冒热气,蜡烛的温暖溶化了衣服上的冰渣子,狱有觉得轩辕铘有一点怪怪的,对她有时好,有时爱理不理的。她一天只能吃一顿饭,其他的时间都在密室里面学瞎子摸着石壁上的字,已经是很饿了。抖了抖衣服,呵着手走到桌边,旁若无人的大吃。 轩辕铘突然间把蜡烛吹灭了,狱吓得筷子一抖,她的餐点还没有吃完呢!轩辕铘真是的,一次比一次绝,现在叫她怎么吃?她有点恼火地想,是鬼也没这般吓人法,“师父,你把蜡烛吹灭了,我怎么吃饭啊?” “你总不可能把饭吃到鼻子里面去。”轩辕铘不冷不热的语气让狱有一点不满意,自从失忆了之后,轩辕铘就是这样,一会儿对狱好,一会儿对狱爱理不理。 狱闷闷地哼了一声,“虐待,等你恢复了记忆,绝对会后悔这样对待我的!我要把你的梨花林烧了,把你的药草全都拔了,呜呜……” 轩辕铘挑了挑眉,“是吗?少贫嘴!” 狱听到轩辕铘不知道在干什么,只是听到了“乒乒乓乓”的声音,就知道轩辕铘是在准备下一个任务了——练轻功。 两个时辰之后,轩辕铘摇了摇头,不冷不热地说道:“比昨天慢了很多,你是不是有心事反应才这样慢的?” “没有,”狱手臂上,身上全是飞镖划出来的小口子,这伤口又恰到好处,不疼不痒的就是会流很多的血,她微微皱了皱眉头,“我只不过是没吃饱才这样的,要不这样吧!师父把蜡烛点燃,我还想吃。” 轩辕铘的语气不容分说,“使暗器的人,总有出人意料的一招,一招致命!你若是反应慢了,我就可以让你一命呜呼。” 轩辕铘说到这里,自己心里也一颤,若是真的自己杀了这个小丫头,万一有一天自己恢复了记忆,岂不是要后悔一辈子?这个小丫头真是一个烫手的山芋,杀也不好杀,留着又觉得烦! 狱闷闷地哼了几声,试着摸到了放在桌子上的糕点,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无边的黑暗给人无形的压力。轩辕铘突然觉得,这样对孩子来说,太残忍了。他很喜欢这种黑暗与安静,觉得安全舒适,他是不是也有点变态?绝尘公子居然喜欢黑暗,说出去真的会让人觉得这是神仙般的人物吗? “师父,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狱大口的咀嚼着糕点,说出来的话有一点口齿不清。 轩辕铘将一瓶药物交给了狱,“两年后,你出师了,我便可以让你出去,我叫你鬼谷道术,如何?” “啊?”狱失望地感叹道,还得待上两年,两年之后,她不变成蝙蝠,就变成鼹鼠了,皮肤白得肯定和吸血鬼一样! 狱在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只能睁着大大的眼睛,“师父,如果你遇到仇人了,要是你的鬼谷道术打不过他,该怎么办?” “逃。”轩辕铘很简单地说道,可是这个答案很毁绝尘公子的形象,居然会逃跑,这应该不是神仙般的人物做得出来的事情。 狱失望地叹了口气,“我还以为你会硬拼呢!原来还是逃跑。” “学了轻功,不逃跑还干什么?”轩辕铘的语气中有了一点笑意。 狱眨了眨眼睛,“当然是……”想到这里,狱也觉得轻功只有这么一个作用,轩辕铘真会误人子弟,他不是当老师的材料,还是当他的谪仙吧! “不要多说了,不要多想,我走了。”轩辕铘的语气中有了一点笑意,看样子他今天心情还不错,可是他总是匆匆地来,匆匆地走。他到底在做什么,狱永远都不知道。 听到轩辕铘的脚步声越来越远,越来越轻,心中的疑惑却越来越浓,轩辕铘为什么从来都在这里不肯多留? 南疆拜月 当寒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处于一个不认识的地方,甚至屋内的装潢不像是中原的,却像是苗疆建筑,虽是少数民族的建筑,却也豪华奢靡,很漂亮别具风格。 寒吓了一跳,这里莫非就是拜月教?又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是苗族的服饰。下装是百褶裙,上装为缀满银片,外罩缎质绣花或挑花围裙,全身衣服为黑色为主。裙前后各拴一块二尺见方几何图案挑花围裙片,肩披挑花披肩。这让寒想起了一点,拜月教的圣花不是彼岸花,难怪挑花绣的是彼岸花。 曾经在书上看到过,拜月教地处云南,彩云之南的苗疆境内,处于澜沧江以南,苗疆灵鹫山山上。灵鹫山山顶,有一圣湖,名圣月湖,湖水血色,水面有红莲烈火。湖旁有五宫殿:一大宫,即月神宫,那是拜月教的精神力量的象征的所,供奉着月神;四小宫围绕着月神宫而建,即青龙宫、白虎宫、玄武宫、朱雀宫。 “你睡得跟猪一样,现在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还要再睡下去。”不冷不热的声音从殿外传来一阵带了一点童音的声音。 寒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那个“小毒王”劫月。 当劫月进来的时候,寒真的有一点惊讶,劫月也是一身的苗族的衣服,他穿这么一身的苗服还真有一点孩子气,和老成的气质有一点不搭。还是穿一身的汉服比较帅气,可是穿苗服又是另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或许是看见穿汉服的人看多了吧! 劫月看见寒一直盯着他的这一身苗服看,心中有一点痒痒的,“难道没有看见过穿苗服的人吗?你也不是穿了一身的苗服?” “我?”寒看了一下自己穿的这一身苗服,“谁帮我换上这一身的苗服的?” 劫月若无其事地说道:“我。” “什么?”寒惊讶地瞪着眼睛,“你们拜月教不是有很多的女人吗?为什么偏偏是你帮我换衣服?你可是男生!” “你现在又不是女人。”劫月翻了个白眼,对他来说好像大不了的事情。 “我?”寒被劫月的这句话呆住了,小毒王占了便宜还卖乖,简直和他这副表里不如以的相貌一模一样,难怪紫岚说拜月教的人都是怪人,都不是善类,“算了,不和你纠缠了,我要回倾情宫。” “你回不去了。”劫月很不客气地打断了寒的希望。 寒不解,即使拜月教所有的人都阻止她,可是她还有杀手锏,她学的“咒”可不是白学的,“为什么?” “和你说实话吧,我们已经和紫陌、紫岚达成协议,你必须在拜月教呆上九年才能回去,你十八岁之后,随你爱管不管拜月教和倾情宫的事情,我和独孤漠月会帮你打理拜月教的事情,紫岚和紫陌会帮你打理倾情宫的事情。”劫月很不客气地说道。 寒彻底被劫月的这句话打破了所有的希望,居然连紫陌和紫岚都不要她了,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就这样吧她送到虎口,他们忍心吗? “独孤漠月不同意让你当拜月教的教主,你的教主的位子坐得不稳,”劫月一边讲着,一边把寒带到了月神宫,“这里就是月神宫,祭祀着月神。” “月神?”寒惊讶地看着月神宫正中央的一尊神像,月神的脸庞,毫无无瑕疵,是用白玉雕刻而成的,晶莹剔透,就好像是水晶做的。披着一件狐皮斗篷,露出了白色的裙摆,裙摆上绣着雨荷,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发上仅插着一支晶莹剔透的水晶梨花簪,耳垂上挂着一对饱满的梨花耳坠。 劫月看着寒的脸,说真的,与其说寒长得月凄凉,还不如说寒长得像月神,甚至就像是月神的一个分身一样。很美,很美,媚而不俗,淡淡的妆容,淡淡的微笑,却深入人心。 劫月看得有一点痴迷,还是回过了神来,“以后,你就跟着我,独孤漠月不喜欢你,我住在朱雀宫,你就跟着我一起住在那里。或者你可以住玄武宫,那里本来是弯月住的,她死了就你住吧!” “什么?”寒真觉得这是虐待!要么和这个不良的小毒王住在一起,要么住一个死人住过的地方,劫月还真想得出来,“不行,难道当初我娘当拜月教主的时候,她就和你们住在一起吗?” “当然不是,她住在月神宫。”劫月很不客气地告诉她,这是两样对待。 寒叹了口气,“你们的独孤祭司呢?他到哪里去了?叫他把我这个拜月教主开除了算了,当这样的教主窝囊死了。” 劫月稚气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他只不过是拜月教的祭司之一,他没有那么大的权利,更何况这是月教主下达的,他不能违背,我也是拜月教的祭司。” “你也是?”寒并不是很惊讶,“独孤漠月姓独孤,你姓什么?” “不管你的事!”劫月被寒一提起姓氏就脸上闪过不耐烦,他一点都不想提起自己的姓氏,就像他当初不想告诉寒他的名字叫劫月一样,“你可以叫我朱雀祭司。” “啊?”寒有一点意外,这个劫月怎么什么都不告诉她,拜月教真的是一个迷,包括小毒王劫月和独孤漠月。 “你还是少招惹独孤漠月,”劫月微微一笑,玩味地说道,“你若是跟了他,说不定你十八岁时回倾情宫时还带着他的孩子一起回去。”寒瞪大了眼睛,可是看起来独孤漠月不是那种会干出这种事的人,而且独孤漠月不好女色的吧?虽然他心狠手辣了一点。 “你可不要把他想成正人君子,他可以下手把弯月死后用化尸磷毁尸灭迹,也可以为了报复倾情宫,在你的身上下手都有可能。”劫月带着寒来到了朱雀宫,看着对面的青龙宫,笑了笑。 “他是不是住在青龙宫?”寒一直看到劫月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看来独孤漠月大概是住在青龙宫。 劫月脸色微微一变,“对,他就住在那里。如果你觉得紫岚和紫陌,承受得起你成了独孤漠月的人的打击,那你就去青龙宫。” “能相信吗?你不是和独孤漠月是死对头,怎么可能会说他的好话?”寒打量了一遍劫月,就是长得嫩了一点,其他的都很歹毒,“那又怎样?你也不是正人君子,我住在你这儿,搞不定会怀上你的孩子呢?” 劫月的脸色阴沉了一点,他不说话,瞪了寒一眼就进到了朱雀宫。 “喂!你不要这么不负责啊!你还没有陪我去玄武宫了!”寒跑进朱雀宫打算把劫月叫住,可是朱雀宫里面的陈设简直叫寒惊讶死,简直不敢相信这是拜月教的祭司住的地方。 地上是很有苗家特色的地毯,房屋中的摆设很简单,房间很大,大得可以听到回声,里面只有一张床,一张用白玉雕成的大床,大得很。除了这些,就是一张大大的桌子,上面全都是草药和毒物,难怪他叫小毒王。 “啊!”寒惊叫着,回声在朱雀宫回荡,一条蜈蚣正爬在她的裙子上面,吓得寒移动都不敢动,在那里大喊,“劫月,死劫月,过来啊!” 劫月手中缠着一条竹叶青蛇,那条竹叶青蛇还在吐着信子。劫月若无其事地把弄着竹叶青蛇,“我不姓‘死’。” “劫月,过来啊!”寒大喊着,眼中泪汪汪的,蜈蚣从她的裙子上面,爬到了她的衣袖上面,急得寒欲哭无泪。 劫月没有反应,反而对那条蛇把弄得更加厉害。 寒已经吓得有一点头晕了,眼睁睁地看着蜈蚣渐渐地爬了上来,“劫月哥哥,劫月哥哥,快来帮忙啊!”寒叫得劫月骨头都酥了。 “不好。”劫月脸色微微一变,嘴角抽搐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原样。一只手抛开竹叶青的嘴巴,从毒牙上面提取出了毒液,放到了一个瓶子里面去,然后继续研制毒药。 “哼!你不帮我,我去找漠月哥哥!”寒知道劫月最讨厌的就是独孤漠月。 劫月果然受不了这么刺激他,放下手中的竹叶青,从寒的身上拿走了蜈蚣,闷闷地说了一句,“你去找独孤漠月,你就等着成他的人吧!” 寒眨了眨眼,“莫不是我到了独孤漠月那里,独孤漠月会对我说‘你到劫月那里去,你就等着成他的人吧’?” 他的唇蓦的没有预兆的覆上来,嘴唇的温度却是冰冷得好像是六月飞雪。寒的大脑蹭的一团糨糊,他、他、他这算是什么意思? 寒还没来得及想清楚这个问题,劫月已经放开她。 “你丑死了!”劫月冷冰冰地丢下了这句话不管了。 寒皱着眉头,摸着自己的唇,心中一肚子的闷气,可是听到劫月说她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居然笑了起来,“你说独孤漠月做事不正当,可是你也不是什么好人,他做事不正当,你做事更下流!或许独孤漠月比你好很多了!” “你!无理取闹,你若是想去独孤漠月那里就去好了!”劫月怕是真的又生气了,脸色铁青铁青的,回到了原来的位置,继续研制毒药。 寒瘪了瘪嘴,闷闷地哼了几句,“占了便宜还卖乖!有什么大不了的?小气!一提起独孤漠月你的脾气就这么差,用得着这么凶吗?你说他不是正人君子,你就更不是正人君子!” 劫月的身子僵了一下,片刻就恢复到了研制毒药的认真之中。 劫月 寒已经逛遍了拜月教的各个地方,青龙宫是独孤漠月住的,朱雀宫是劫月住的,玄武宫是弯月住的,可是弯月死了。据说,晚上的时候,玄武宫会闹鬼,所以寒不敢睡在玄武宫。可是,睡到朱雀宫抑或者是朱雀宫,还不如继续睡到玄武宫呢! 而白虎宫一直以来就没人住,有人说白虎祭司是被劫月毒死的,还有人说白虎祭司是被独孤漠月赶出拜月教的。还流传着,其实白虎祭司根本就没有死,只是被赶出了拜月教,流落江湖。总之,白虎祭司肯定和劫月或者是独孤漠月有关系。 听到这些关于白虎宫的传说,寒就更不敢睡到白虎宫了,现在只能乖乖地待在朱雀宫,帮劫月管理毒物。至少比在青龙宫陪独孤漠月喝酒好多了,酒后容易乱性,若是喝醉了,劫月说的事情说不定就会发生。 “把我的金蚕拿过来。”劫月伸出手,寒把金蚕放到了劫月的手上,不仔细看,劫月的手指甲里面有很多的脏脏的草药屑,或者是毒虫残存的毒液,若是他好好的打理一下,容貌肯定不会比紫陌差的。 “喂!”劫月大叫道,连忙把金蚕放入瓶子里面,“你难道不知道吗?金蚕使人中毒,胸腹搅痛。肿胀如瓮,七孔流血而死,可是剧毒!你居然把它从瓶子里面拿出来放到我的手上,若不是我经常和毒物打交道,不然早就中毒了!” 寒觉得自己受了委屈,她根本就不知道金蚕是剧毒,而且劫月也没有说清楚,金蚕的毒性到底如何,“可是,你又没有和我说清楚!” “算了,你去独孤漠月那里去好了!你在这里越帮越忙,少在我这里添乱!”劫月受不了寒了,眼不见心不烦。 寒一下子眼泪汪汪,“你……” “我怎么了?”劫月很不客气,“是你在这里总是添乱的,要不你就回白虎宫,要么回玄武宫或者去独孤漠月那里,不要在我这里多待。免得你没被毒死,我先被你毒死了!” 寒大吼着,“我又不是自己想过来的,还不是你和独孤漠月带我过来的吗?你受不了的话就把我送回倾情宫,你以为我想待在这里吗?” 劫月一下子语塞了,不知道该怎么说。本来寒是无辜的,是拜月教和倾情宫的纷争才导致了现在的寒,成为了两派纷争的进攻对象,心中毕竟产生了一点歉疚。 可是,说起劫月没良心是真的,他这点愧疚没过三分钟就烟消云散了,继续埋头研制手中的毒物,一点一点地炼蛊。 寒知道,蛊,相传是一种人工培养而成的毒虫。放蛊是我国古代遗传下来的神秘巫术。过去,在中国的南方乡村中,曾经闹得非常厉害,谈虎变色,谁也不敢当它是假的。文人学士,交相传述,笔之翰籍,也伊然以为煞有其事。一部分的医药家,也信以为真。于是,就想出许多治蛊或制蛊的名堂。 可是,独孤漠月却不会炼蛊,拜月教上上下下,只有劫月一个人会炼蛊。其实,劫月本来也是一个医者,医术的精湛性,仅次于绝尘公子,可是他的那一条“不死不救”的规矩却把他分配到了邪教的那一类。 “把我的金蚕蛊拿过来。”劫月居然再一次吩咐寒,这让寒有一点惊讶。 寒在劫月的药物之中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金蚕蛊,一边找着,一边开玩笑,“你难道不担心我把你毒死吗?” “你毒不死我,”劫月将金蚕放在一个金锁链上面,看见寒这么久了都没有把金蚕蛊拿给他,“就在第三层的抽屉的金锁链里面,这种蛊毒可以嫁接金银器物。” 寒知道,在所有蛊中最有名的就是——金蚕蛊,放在金银器物之中,可以杀人于无形,想到这里她突然间脊背一阵凉意。 寒将金锁链取出,交给劫月,看着劫月一点一点炼蛊,突然间觉得好恶心,真想吐。 劫月好像是知道寒在想什么似的,“觉得恶心就不要看,小心被毒死了也不知道是被什么毒死的。” 寒眨巴了一下眼睛,“至少我知道是被谁毒死的,去找那个人算账不就是了?” “哼!越来越会说话了,算了,有你在真晦气,先吃饭吧!”劫月放下手中的金锁链,直接走到了桌子旁边坐了下来。 不久就有人端上菜来,可是寒有一点吃不惯,这些都是苗家的菜系,吃惯了中原的东西,一时吃不下。 更恐怖的是,劫月他居然手都没洗就吃了起来,“劫月,你难道不怕中毒吗?你刚才还碰了金蚕蛊,现在还吃得下吗?即使你现在已经百毒不侵了,可是你难道不觉得很恶心吗?还有那条跟蚕宝宝一样的金蚕,恶心死了!” 劫月反而开起了玩笑,“你们听说过吗?《赤雅》中曾经记载的:‘蛊成先置食中,味增百倍。’这饭反而就变得好吃了。” 寒差点没有把刚吃下去的饭吐出来,蛊毒难道还可以当下饭菜吗?小毒王真会吓人,人吓人吓死人的!还说“成先置食中,味增百倍。”以后叫她怎么吃得下饭啊? “呵呵,还吃得下吗?”劫月看着寒吃不下的样子,反而笑得更厉害了,“吃不下就别吃了,去独孤漠月那里去吧!他那里的饭干净,不会有蛊毒,而且不用碰那么多的毒物,免得你想吃饭,也不敢吃。” 寒咽了口唾沫,说真的自己很饿,可是被劫月这么一说,自己什么也吃不下了。倒了一杯茶,看看茶的颜色是无色透明的,大概没有毒。 劫月反而幸灾乐祸地说道:“有一种毒叫做‘万艳窟’,无色无味,放在茶水里面最不容易发现了,喝了之后就会面无血色,直到窒息而死。” 寒刚要喝下去,被劫月那么一说,结果就再也喝不下去了。看了看桌子上的菜,差不多就要被劫月一个人吃完了,心中好生不快!站起来,打算去独孤漠月那里。 “你应该听说过‘五步散’的吧?一旦走上五步就会气血逆流、七窍流血而死,紫岚应该对你讲过这种毒药的吧?”劫月如同魔鬼般的声音,再一次在寒的耳边响起。 寒只好坐下干瞪眼,看着劫月把一桌的食物都快要吃完了,心中又气又急,自己想拿起筷子也要吃。 劫月的声音再一次在寒的耳边响起,“筷子上是最容易下毒的地方,也是最出其不意的地方。你手上的那双筷子好像被我用来撬响尾的嘴巴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沾上毒液,响尾可是出了名的毒!” 响尾?大概是响尾蛇吧!寒气得一张脸都红了起来,“劫月,我不记得我得罪了你,你怎么就这样对付我,我要吃饭你就说有金蚕蛊,我要喝水你就说有‘万艳窟’,我要出去你就说‘五步散’,现在我拿起筷子就说是撬过响尾蛇的嘴巴的!你是不是存心刁难我的?我不记得我得罪了你!” “当然,你是没有得罪我,这是我的个人爱好!”劫月大口地吃着饭,然后还不忘玩弄一下寒,“对了,还有一种毒,你说话说多了,会筋脉自爆而死的,它会随着人的情绪进入非常激烈时发作,包括很激动地说话,这种毒叫做‘情幻丹’。” 什么?这是他的个人爱好,简直就是不良嗜好!喜欢恐吓别人就算了,就连寒说几句话,他都能报出一种毒药,绝!真够绝的! 寒看到劫月大口大口地吃着饭,真想吐!可是,自己的身体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劫月紫色的嘴唇,居然一阵干呕。 劫月看到寒一阵干呕,脸色有一点奇怪,突然间放下了筷子,用怪异的眼光看着寒。 寒脸色很差,“劫月,你该不会看到我干呕,你就又想起了什么毒药吧?” 劫月突然间塞到寒嘴巴里面一粒丹药,“以后不要在我吃饭的时候干呕,不然别人还以为那什么呢……”劫月说到这里就不说下去了,脸上却红得很可爱,和这张稚气的脸很相配,好像熟透的红苹果一样。 寒追问到,“说下去!” 劫月瞪了寒一眼,不说话,埋头继续吃饭。 寒皱了皱眉头,大闹了起来,“你不说下去,我就去找独孤漠月,他和你知己知彼,肯定能知道下面的那句话。” 劫月果然最受不了提起独孤漠月这个名字,“别人还以为你怀孕了,在朱雀宫怀孕就和我逃脱不了关系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寒笑了起来,原来这个劫月还是挺可爱的,居然会想到那里去,小毒王劫月难道很怕流言蜚语吗?不过,他也不想想,寒现在还是女孩,又不是女人,怕什么啊? 寒看见劫月脸红红的,突然也开起了玩笑,开始调侃劫月,“喂!要是我在朱雀宫怀孕,那么你就娶我不就是了?” 劫月的头埋得很低,脸上一抹晕红,连忙扯开话题,“要吃饭快一点吃饭!”说着就撕下一个鸡腿塞到了寒的嘴巴里面。 寒大口地咬着鸡腿,终于知道劫月的这个弱点了,控制不了独孤漠月,但是可以利用劫月的这个弱点,控制劫月,不是很好吗?想到这里,寒不禁心情大好! 半醉半醒时 青龙宫,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劫月说独孤漠月在青龙宫干的事情,除了喝酒还是喝酒。整天在青龙宫喝得醉得像一滩泥一样,醒来的时候,还是喝酒。 劫月还说,独孤漠月就是因为嗜酒成性,差点被他的金蚕蛊毒死,本来整个拜月教应该只有一个祭司了,没想到独孤漠月居然把金蚕蛊给逼了出来! 青龙宫和劫月的朱雀宫真是大相径庭,朱雀宫全都是毒物,而青龙宫就全都是酒!几乎整个偌大的宫殿,除了一张床之外,其他的东西都没有,只有一坛坛的酒。 很难想象,一个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心机叵测的人,居然嗜酒成性。劫月说,一般情况之下,独孤漠月在青龙宫就是喝酒,酒醒了就是想法设法的对付别人,当初的白虎祭司就是第一个独孤漠月的酒醒对付的人。 可是,单单听劫月的片面之词是不能相信的,因为劫月一旦停止炼毒,就是想方设法地对付独孤漠月,在她的面前嫁祸他人也有可能的。更何况,还有一个传说,说白虎祭司就是被劫月毒死的。 寒迈入青龙宫的时候,就闻道了浓浓的酒气,与其说朱雀宫是药味浓的可以杀死人,那么青龙宫的酒味浓得可以把死人熏活。 寒拧着自己的鼻子,走进了青龙宫,紫岚真的没说错,拜月教的都是怪人! 偌大的青龙宫,独孤漠月的形象有一点让寒崩溃了,本来是一个美男子的,可是却衣服穿戴得衣冠不整,也是一身的苗服,可是穿出来的样子和劫月差多了。他穿着显得放荡不羁,整个人居然全身上下都被酒水浸了一遍,臭得要命。 这么一对比,玄武宫闹鬼,白虎宫深不可测,青龙宫酒气重得要命,看来朱雀宫是最正常的一个宫殿了。难怪劫月刚才一脸,“不怕寒不回来”的样子,他是知道的,寒受不了青龙宫的酒臭的,最后还会回到朱雀宫乖乖地陪他炼药。 独孤漠月一笑,此时的他躺在地砖上,一身的青色苗服,一点祭司的样子都没有,可是这笑容让寒毛骨悚然,“教主,你什么时候有心情到青龙宫来了,不是一直在朱雀宫吗?真是奇怪,怎么还没被小毒王毒死?” 寒无奈地摇了摇头,“就快了,所以到你这里来避难了。不是被毒死,就是被他吓死,我要吃饭你就说有金蚕蛊,我要喝水你就说有‘万艳窟’,我要出去你就说‘五步散’,现在我拿起筷子就说是撬过响尾蛇的嘴巴的,我多说一句话他就说‘情幻丹’,我干呕他居然说……”寒都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呵呵,教主干呕,他就说是怀孕了,漠月没猜错吧?”果然是知己知彼啊,他们明争暗斗了多少年,就连这句话独孤漠月都知道,能明争暗斗到独孤漠月和劫月的境界,也是一种强大! 寒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可是,独孤漠月身上的酒气让她差地窒息而死,连忙去把窗户打开,外面吹来了一点凉风,可是寒还是不得不捂住自己的口鼻。 “教主要喝一些吗?这可是五十年的陈酿,拜月教的‘月破’酒,和铜雀庄的‘龙年’,绝尘谷的‘绝酿’齐名的。”独孤漠月将一坛酒抵到寒的面前。 寒使劲地摇了摇头。她不想喝酒,更不想像独孤漠月那样,喝酒喝成那个样子,简直可以去死了!江湖上叫独孤漠月“笑面阎罗”可以改名叫“酒鬼阎罗”了! 独孤漠月使劲地往自己的嘴里灌酒,停下来的空隙就看着寒捂着口鼻好笑的样子,“教主,听说你在拜月教里面的名字叫葬月?” 寒点了点头,不知道独孤漠月问她的名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教主不知道,”独孤漠月喝了一口月破,“教主的名字和漠月的,小毒王的名字恰好凑成了‘葬漠劫’,知道‘葬漠劫’吗?” 寒摇了摇头,她根本不知道“葬漠劫”是什么东西。 独孤漠月喝光了一坛的月破才说道,“拜月教有个传说,一旦出现有三个人的名字连起来是‘葬漠劫’的时候,拜月教就会发生内乱,小毒王的意思是说,就在你这一代,拜月教会四分五裂。” 寒一惊,劫月到底是什么意思,给她取这个名字的用意是什么? “对了,这只是传说,不是真的,教主不用记挂在心上。”独孤漠月微微一笑,继续喝起了月破,他喝酒的样子很飒爽。 独孤漠月自顾自地喝酒,注意到寒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微微一笑,“入夏了,教主,把手放下来,用手捂住口鼻难道不热吗?” 寒一愣,只好把手放了下来,脸上因为捂住了太久,闷出来了一片晕红。寒一把手放下,就闻道了浓浓的酒气,恶心得寒一阵干呕。 独孤漠月玩味地笑了起来,“小毒王这小子,不会真的对教主做了什么吧?教主居然干呕得这么厉害。” 独孤漠月伸手到寒脸上按了一下,一按一个白色的手指印子,可是很快又被嫣红遮蔽了。寒脸上忽然透出愤怒的神色,猛的扭头看着独孤漠月。可是独孤漠月只是淡淡的笑着,好象酒还没醒似的。 寒的脸由红转白,由白转紫,“独孤漠月,你不要随便说话,怎么和劫月说得一模一样,居然都往那种地方去向,难怪劫月说你是伪君子呢!” “哈哈!”独孤漠月大笑了起来,“小毒王这小子,是不是活腻了,居然说我是伪君子,他难道不是吗?就是嫩了一点,光长了一副好皮相,不是吗?” “呃……”寒这时候才知道,什么叫互相调侃,互相嘲讽的真境界,这不就是在说劫月是小白脸吗?呵呵,一个骂他是伪君子,一个骂他是小白脸,绝,真够绝! 寒从独孤漠月的手中夺过月破喝了一口,她一不小心呛了一口酒,咳嗽个不停,苍白的脸蛋整个的涨红了,好象要咳得背过气去。 独孤漠月一边拍着她的背帮她镇咳,一边叹息道:“我说的不是?酒能伤身。” 寒皱着眉头,“咳咳,可是,你还叫我喝?” “你血虚,绝尘公子说叫你好好休养,不然我怎么向倾情宫的人交代?”独孤漠月解释着,拍着寒的背,“以后不要喝!” 寒点了点头。 独孤漠月的手居然轻轻摸上寒的长发,顺着长发又摸到了她空荡荡的耳垂,然后是她的面颊。寒惊讶得一动都不敢动,生怕独孤漠月酒后乱性,劫月果然说得没错,在青龙宫真的很危险! “不要碰我!”寒猛的抬起头来,狠狠的打掉了独孤漠月的手,寒这觉得待在独孤漠月的身边是一种危险,即使被劫月毒死,也不要在独孤漠月的身边被酒气熏死! “教主长得真相她……”独孤漠月的眼神越来越迷离,逐渐变得难以捉摸。 她?她是谁啊?月凄凉吗?可是,即使是长得像月凄凉,也不可能会让独孤漠月有这种眼神,那么独孤漠月说的到底是谁? 独孤漠月抱着一坛子的酒,躺在地上。衣服的扣子掉了,露出了他漂亮的锁骨,“教主今天是打算住漠月这里,还是和小毒王住一起?” 寒皱起了眉头,“我想住月神宫。” “那好,我叫她们把你的月神宫收拾一下,你就住那里吧!”独孤漠月躺在地上,喝着破月酒,有了一点醉意。 “小毒王应该带你去过月神宫了吧?你不觉得你长得很像月神吗?”独孤漠月的眸子迷离之色消失了很多,“小毒王吻过你?” 寒呆住了,这是什么跟什么? “呵呵,你的唇上面有‘落雁沙’,小毒王最喜欢的毒就是‘落雁沙’,‘落雁沙’的颜色是紫色的,所以小毒王的唇色也是紫色。”独孤漠月笑着解释着,笑得有一点迷离,真不知道他的笑容到底有什么意思。 寒愣了一下,看见独孤漠月继续自顾自地喝酒,自己也打算走了。 “葬月,我给你一个忠告,”独孤漠月半醉半醒,突然间叫住了寒,“小毒王绝对不是善类,或许他比我更可怕,他比我隐藏得更深,你若是被他骗了,就连你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寒不说话。 “哈哈,”听到独孤漠月喝醉了酒,在那里不知道说真话还是说假话,“劫月啊,劫月,我就应该把你送到青楼,你这副不老的长相绝对是头牌!哈哈……” 难道独孤漠月要对劫月下手了?他难道不担心她把今天听到的,告诉劫月吗?不过,如果让小毒王把自己的脸擦干净,说不定真的会很好看,特别是那双手,把指甲里面的毒液洗了,说不定真的会比紫陌还要好看! 当寒回到朱雀宫的时候,看到一身苗服的劫月还是在若无其事地炼毒,手上正盘这一条比她的腰还要粗的蛇,吓得寒差点拿刀子刺死那条蛇。 青龙宫—— 独孤漠月缓缓收回了自己的手,端起酒坛大口地喝了起来,可是,他真的醉了吗?劫月说他酒醒了之后,就是算计人的开始。那么,他在和寒对话的时候,是醉了还是没醉就不得而知了,或许只有时间才能证明。 独孤漠月站了起来,掸了掸袍子,举起一坛月破,却没有饮,只是端详着酒色。然后将其统统洒在了地上,手一松,酒坛就碎了,在偌大的青龙宫传来了回声…… 镜中花 湘东王府—— 绿阴生昼静,孤花表春余。已经入夏了,不由得带来了几分闷热,让人烦躁不安。唯有婆娑的绿荫之中,蝉在不知疲倦地叫着。南陵的寝室的地理位置果然不错,附近有幽幽翠竹,阴凉得很。而且府中的下人又把冬天过冬的时候的冰块储存了起来,到了现在,就把它洒在了他的寝室附近,走到他的卧室的时候,就会倍感清凉。 因为南陵的寝室附近特别凉爽,所以以至于芸死皮赖脸地赖在了南陵的寝室里面,赶也赶不走。 南陵躺在床上,自从前几天到外面去,结果发现自己命不久矣,就一直病怏怏地躺在榻上,不肯下来。现在,他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一双大眼睛一直看着很不安分地呆在他的卧室里面的芸,生怕她一个不小心,把他的寝室闹翻了。幸好还有耶律煊和龙泽唯在一边,芸安分好多了。 芸盯上了南陵的这个卧室,说什么都要和他换一个房间。笑吟吟地对南陵说道:“南陵,瞧你的脸色那么差的,你的房间这么凉爽,对你的病不好,要不我们俩换一个卧室怎么样?不然你会冻出病来的!” “不行!”南陵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拒绝她了,“若是把这个房间让给你,本殿下会中暑的,你难道忍心一个病人呆在你的卧室晒死吗?” “那你忍心让我一个弱女子在霜瑟轩晒死吗?你可是男人!这点热算什么?你一个病人难道就可以这么享受吗?”芸一只手叉着腰,一只手指着躺在榻上的南陵,“现在你还有力气跟我较劲,这难道是生病发热征兆吗?我看是你现在精神好着呢!你在你大哥潇湘南异、三弟潇湘南弦的面前装成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不觉得很虚伪吗?” “不觉得,”南陵很直接地说道,“他们以为本殿下疯了,那么本殿下就装疯给他们看,本殿下现在只是想参与一下朝政而已,你看着吧!在过几个月,本殿下就能名副其实地成为湘东王!” 芸一点都不对朝政一点都不敢兴趣,却对南陵的卧室及其感兴趣。 “算了,我帮你浇花吧!”芸闲着也是闲着,正好潇湘南异来看望南陵的时候送了一盆镜中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盆花的名字这么奇怪,镜中花的这个名字出自“水中月镜中花”,这个名字很有诗意。 耶律煊总是喜欢看着外面的翠竹,就静静地坐在几案旁边。南陵说,耶律煊是契丹人,可是芸听说,现在的睿王——潇湘南异最讨厌的就是契丹人,当潇湘南异来看望南陵的时候,潇湘南异还意味深长地看了耶律煊一阵子,然后笑得很恐怖。 芸不由自主地大量了耶律煊片刻,他一身黑衣,很安静地坐在那里,目光一直看着北方,大概那里是他的家乡吧! “啊!”芸一个失手,居然把潇湘南异送给南陵的镜中花给摘了下来,这下可就完蛋了,南陵一直都很喜欢镜中花,要是知道这朵花被芸不小心在浇花的时候扯了下来,绝对会翻脸不认人的! “咳咳,怎么了?”南陵听到芸的惊叫,连忙问道。 芸干笑着,试想着蒙混过关,“南陵你是不是一向都是很大方,很不会的计较的?不会因为一点点小小的损失而翻脸不认人的?” “那又怎么了?”南陵一头雾水,他只是觉得现在的芸很奇怪,一点儿也不正常,是他在做梦还是芸脑子发热了? “呵呵,南陵,若是有人把你的镜中花扯了下来,你会怎么样?”芸试问着,生怕南陵因为这多稀世奇花而翻脸不认人。 “什么?”南陵惊叫着,从床上站了起来,跑到了芸的面前,惋惜地看着西域进贡的镜中花,“天下之后这么两朵啊!其中一朵居然被你给扯掉了!” 南陵咬牙切齿地看着芸,哭笑不得!看来以后有什么好东西一定要把它藏起来,免得又被芸给毁了,又不能奈她如何,只能自己受气。 “不就是一朵花吗?”芸大不了地看着自己扯下来的镜中花,“又没有把它连根拔起,到时候它会开花的,不是吗?” “可是……”南陵叹了口气,只能自己认栽了,“镜中花一百年一开花,你难道叫本殿下等上一百年?真是的,你真是本殿下的克星!” “不就是等上一百年吗?”芸打量了一番南陵,看他的身子,怕是撑不到镜中花开的时候了,不由得一笑,“呵呵,不是还有一朵吗?” “还有一朵已经在辽国皇宫之中,你真会选东西,偏偏选了最名贵的东西弄坏!”南陵哭笑不得地回到了榻上,脸色有一点微红,看来被芸气得不轻。 芸看见南陵并没有怪罪得很重,一笑而过。继续在房间里面打转,摸摸东摸摸西,怎么也安静不下来。芸打量了一番龙泽唯,这小子真有修道之人的感觉,还真在一边打坐,丝毫也不受外界的影响。 “郡主,若是安静不下来就跟着泽唯一起打坐。”龙泽唯闭着眼睛,却知道芸在他的眼前晃来晃去,看来道行不浅。 芸瘪了瘪嘴,摇头说道:“我可没有你那种耐心,这种天气还有精力打坐。我又不是什么修道之人,更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打坐来干什么?” “呵呵,”龙泽唯笑了笑,“郡主果然不同于常人,就连说出来的话,一般人都说不出来。”他依旧闭着眼悟道,还不耽误和芸打趣。 芸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缓解一下情绪,对龙泽唯打趣,“龙泽唯,你既是修道之人,怎么不穿道服?一身黄衣,一点都没有修道之人的感觉,就像是世家公子一样。” “那么,郡主要泽唯穿什么衣服?”龙泽唯浅笑着,依旧闭着眼睛,有点尊重别人,“泽唯除了是修道之人,还是琴师,难道琴师不可以穿黄衣吗?” 芸摇了摇头,“你大错特错了!琴师就应该穿得比修道之人还要潇洒飘逸,你现在穿得简直就是一个大俗人,若是穿紫衣就会有不同的感觉。” 龙泽唯睁开眼睛,打量着芸,这个小丫头果真是闲不下来,就连穿什么衣服都要管,“紫衣不就是和睿王爷穿的一摸一样了?” “睿王爷?”芸想了一下,想起了那个如同战神般的人物,“他不适合穿紫色的衣服,他适合穿一身的战甲,这和他的气质很配。” “呵呵,原来郡主对这方面也这么有研究。”龙泽唯说着又闭上了眼睛。 芸忽听到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湘东王府的管家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喘着气,头上豆大地汗珠流了下来,结结巴巴地说道:“王、王爷,不、不好了……” 本来南陵已经睡着了,听到管家的喊叫,一下子惊醒了。 “什么事?”南陵躺在床上,翻了个身,声音有一点慵懒,转过来问道。 管家急得说不出话来,怕是有什么大事。南陵知道有什么大事发生了,看见管家急得说不出话来的样子,连忙吩咐了一声龙泽唯,“泽唯,给管家喝口水,慢慢说。” 龙泽唯睁开眼睛,破带了几分仙风道骨,顺手给管家倒上了一杯茶,递到了管家面前,镇定地说道:“管家,是睿王爷来了吗?” 管家连忙点头,心中暗想龙公子的道行真是不浅,居然连这些事情都知道。喝了口茶镇定了下来,“王爷,睿王爷带着兵马,把整个湘东王府全都围住了!” 南陵瞪大了眼睛,一阵咳嗽,突然间口吐鲜血,“咳咳……怎么会这样?”嘴角溢满了妖异的血液,看起来真的很美。 芸心中一紧,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侍女们已经上前扶住了南陵,龙泽唯连忙去吩咐大夫过来。芸呆呆地站在那里,以为南陵的病没有什么大碍的,怎么会吐血? “王、王爷,睿王爷说、说……”管家看见南陵这身子怕是撑不住了,不好说下去,生怕南陵听到了之后再受到刺激,可就要一命呜呼了。 “说下去!”南陵喘着气,可是他的气息越来越急促。 管家支支吾吾了半天,可是又不好隐瞒,“睿王爷说要过来,只要王爷把王府收留的契丹人教出来就可以了。” 耶律煊一愣,身子僵住了,湛蓝的眸子凉了一截,握紧了手中的拳头,大不了硬拼了!他就是潇湘南异口中说的要交出了的契丹人! 南陵看着耶律煊愣了半天,他知道耶律煊是契丹人,看耶律煊的气质不一般而且身份一定不一般。他知道潇湘南异的性子,他是最讨厌契丹人的,他对契丹人恨之入骨!耶律煊的身份肯定不一般,不然怎么会让潇湘南异动兵,把整个湘东王府都围了起来? “不行!”芸下意识地大喊着,“要抓就抓我!” 万人之上 “不行!”芸下意识地大喊着,“要抓就抓我!” “咳咳,”南陵胸口一阵发闷,鲜血再一次溢了出来,”你又不是契丹人,我皇兄向来公私恩怨分明,该杀的杀,该抓的抓,他要是想抓耶律公子,怕是皇帝来了也阻止不了。你就让我皇兄把耶律公子带走吧!若是耶律公子没有得罪皇兄,皇兄自然不会伤害耶律公子的,皇兄自有定夺,常人是拦出住的!” 芸使劲地摇头,当她想起那霜一般气质的少女的时候,就知道希望了来,“我去找梵天影,潇湘南异那么看重她,她一定会有办法的!” “你找到他的时候,耶律公子还能等得到那个时候吗?”听南陵的口气是打算把耶律煊交出去,“你还是让他去吧!若是耶律公子真的是无辜的,皇兄会放人的!咳咳……” “王爷,您不要说话了,泽唯已经派人去请太医了,您若是再一激动,太医还未来您怕是就不行了。”龙泽唯一心为南陵着想,也知道南陵的时日不多了,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看是熬不过这一年了。 芸的眼中红红的,她也知道南陵的病不轻,可能会危及生命,可是她依旧固执,“不行!不可以!耶律煊若是被交出去了,只有死路一条。更何况潇湘南异不是什么等闲之人,他只有战神的锋芒和锐利,不是什么善类!” 沉默了很久的耶律煊拿起自己的佩剑要冲出去,一人做事一人当,大不了死在潇湘南异的面前也不枉这一生! 更何况潇湘南异已经认出他的真实身份了,他不会轻易放过他的!躲在湘东王府中算什么男子汉,至少要出去拼了,也不枉身为契丹人的尊严! 芸拦住了耶律煊,她很清楚耶律煊这时候出去和潇湘南异要拼了,“你这不是要出去送死吗?” “即使是死了也不要躲在湘东王府,做贪生怕死之徒!”耶律煊心意已决,芸已经拦不住了。 他知道他自己的真实身份会让在场的人都听得目瞪口呆的,潇湘南异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杀了他爱将的凶手的! 芸脸色突然间很白,回头看了一眼嘴角尽是鲜血的南陵,他一身的白色四爪蟒袍,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摸一样,血已经染红了白色的衣裳,他大概是不行了。 想起南陵屈身下来帮她穿鞋子,想起南陵把他的衣服脱下来,披在她的身上,心中不由得涌上一股酸楚。 “南陵,若是这一劫,你不死,我也不死,你一定要亲自为我戴上凤冠,穿上霞披,我嫁你!”芸说着就不回头地随着耶律煊一起走了。 南陵突然间气喘得厉害,说不上话来,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惨淡地笑了笑。走吧,你就和他一起走吧……最好一去再也不要回头…… 当耶律煊一走出王府的时候就已经被士兵包围了,中间站着一身紫色蟒袍的潇湘南异,脸上的杀气在耶律煊出来的时候,变成了冷冽。 耶律煊湛蓝色的眸子转了一下,从他身上散发的居然是王者的气质,“潇湘南异,我既然已经出来了,那么你可以退兵了吧?” “哈哈,”潇湘南异笑了起来,不由得让人脊背发凉,“耶律公子原来也有今天啊!本王倒是很好奇,耶律公子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耶律煊咬了咬牙,“你要杀便杀!悉听尊便!” 潇湘南异冷笑,“本王就是觉得很好奇,当初的那个叱咤风云的耶律公子,怎么落到这种地步,本王不想亲自杀了你,有一个人更应该亲自杀了你!” 耶律煊不语,就是站在那里不说话,手中紧紧地握住剑,等待时机杀出去,要死也要死在自己的国家,也不要沦为阶下囚。 潇湘南异挑了挑眉,现在他就好像是在玩一只垂死的蚂蚁一样,“哈哈,耶律公子怎么不说话了?” “呵呵,”耶律煊眼中突然来了一分锋芒,“我只是觉得可惜,神澈居然失手了,没把你杀了,偏偏杀了个不痛不痒的将军,真是浪费了一万两黄金!” 说到这里,潇湘南异的脸色特别差,拳头紧紧地抓住了手中的剑,气得咬牙切齿:“今天我们就新帐旧账一起算!本王要用你的血,来祭奠本王失望三万将士的在天之灵!” 耶律煊拔出剑了,瞬间杀气升腾,“有本事就单挑!” “和你单挑的人,不是本王,应该是另外的一个人。”潇湘南异招了招手,将手中的剑扔向一个黑衣少年。 那个少年长相甚是眼熟,一身黑衣,头上戴着白绫,一身孝服。芸在前几天见过他,就是参加秦将军的葬礼的那一天,看见过这个少年,他跪在秦将军的灵柩前面,奇怪的是,他却没有掉一滴眼泪。 “如墨,那就是杀了你父亲的凶手!”潇湘南异微微一笑,笑容如同修罗一般,战神一般的冷酷,让了出来给秦如墨和耶律煊位置。 “咳咳……住手!”声音中气不足,虚弱得让人心寒。转过头看去,竟是南陵!这么一打量,看得出他瘦了很多,脸色苍白,最让人惊心动魄的是他嘴角的鲜血,妖异至极! “二皇弟?”潇湘南异抬起头来,看见憔悴不堪的南陵,眼中温和了下来,至少潇湘南异对南陵还是有一点兄弟之情的。 南陵苍白的脸色有一点吓人,“皇兄,冤冤相报何时了?” 潇湘南异听到南陵的这句话,眸子中冷了一点,“本王只知道血债血偿!” “可是……耶律公子欠了皇兄什么?”南陵皱着眉头,眼中多了一分悲天悯人。 潇湘南异冷笑着,“三万边疆将士的性命,和秦将军的性命!” 南陵依旧帮着耶律煊,大概是因为芸喜欢耶律煊,所以他也不知不觉地在帮助耶律煊,他觉得自己伟大的窝囊,居然会帮“情敌”,“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不是兵家常事吗?更何况契丹人已经输了,他们不是也死了很多将士,不是吗?” 冷酷是潇湘南异的惯例,“他们死了多少将士,本王不管,本王只知道他派人杀了本王的爱将!本王要他一命抵一命!” “皇兄……” “二皇弟,你可不要包庇他,别怪本王不顾及兄弟之情!”潇湘南异执意要杀了耶律煊,他对耶律煊的恨早已入骨,“耶律煊本王是杀定了!如墨,你还不快动手?杀了他,于私替你父亲报仇,于公是为国除害!若真论起武功来,耶律煊并不是你的对手!” 芸心中着急,她不能让耶律煊就这么死了,他既然想回辽国,那么芸就帮他一把!芸悄悄地对耶律煊说道:“耶律煊,你拿我要挟潇湘南异,我至少是大潇的郡主,他们不会拿我怎么样的。” “……”耶律煊的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悦。 “快啊!你到底想不想回辽国?”芸再一次说道,自己动手,将耶律煊手中的剑架到自己的脖子上面,“你们别过来,再过来本郡主就没命了!” 在场的人,看是耶律煊是在拿潇湘芸做要挟,可是,潇湘南异和南陵都看出来了,耶律煊不是那种拿别人当挡箭牌的人,这剑是潇湘芸自己架上去的,她就是想让耶律煊顺利逃走! 潇湘南异的眸子寒了一截,看见秦如墨真的不上前,怕伤着潇湘芸,一下子就想把潇湘芸给杀了,她居然去帮一个辽人,“潇湘芸,别人看不出,你当本王也看不出吗?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芸的手中尽是汗,潇湘南异果然难对付,“皇兄!臣妹都被人威胁了,你可不要置臣妹的生死于不顾!” “潇湘芸,本王是看在二皇弟的面子上面才这样放任你,你不要演戏了!”潇湘南异被芸气得脸色发青。 芸假戏真做,可是她知道胜算很小,因为她一死,对潇湘南异真的是不痛不痒的,大喊着,“皇兄在说什么?臣妹听不懂!皇兄快退兵啊!臣妹可不想死在契丹人的剑下!” 潇湘南异握紧手中的剑,“潇湘芸,你不要太过分!” 南陵看局势不好,潇湘南异怕是要拔出剑来,把耶律煊和芸一起杀了,“皇兄……得饶人处且饶人!” “哼!他杀了本王的爱将的时候,他可曾想过‘得饶人处且饶人’?侵犯大潇的领土的时候,可曾想过‘得饶人处且饶人’?”潇湘南异冷冷地说道,“二皇弟可知道你收留的这个耶律公子,在辽国的身份是到底是什么?” 南陵不语,脸色更加苍白了。他真的不知道耶律煊的真实身份,但是他的身份肯定不简单,能让潇湘南异真么痛恨! “好吧!本王告诉你,”潇湘南异冰冷的目光停在了耶律煊的身上,“呵呵,在辽国,他的地位仅次于辽国的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芸呆住了,什么叫“仅次于辽国的王”?什么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千门 自从,铸剑门丢了勾魂剑,在江湖上陆续传开,勾魂剑连同着夙辰的消失,一下子变得扑朔迷离。得此剑者得天下,这让江湖上的人都提心掉胆,若是让奸人得了此剑,岂不是要天下大乱,幸好早有传闻,非夙家人无法驾驭此剑。 从御剑城大闹紫薇门的那一天开始,江湖上流传的四少就一直失踪了,或许说是陌残叶被神澈拐走了,神出鬼没般的出现在兰州夙家,又神出鬼没般地消失。已经失踪将近一个月了,失踪了那么久,铜雀庄却安静得有一点可怕。 叶和神澈走在一条偏僻的胡同之中,若不是因为叶和神澈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愈合,因为他和神澈的相貌太扎眼。在兰州人生地不熟的,怕遇到仇家,若是敌不过就麻烦了,不然也不会走这种偏僻的小巷,“神澈,都已经一个月了,夙辰会去哪里?” “呵呵,”神澈看着胡同的尽头,若有所思,“他一定还在兰州,更何况他很恋家,不会走远的,自己居然把尘封了那么久的剑开封了,只是他觉得没脸去见父母。” “我们这样走偏僻的路,能找得到夙辰吗?更何况他若是有心躲着我们,岂不是一辈子也找不到他了?”叶不大满意,自己身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为什么还是要走荒无人烟的小巷子? “呵呵,”神澈神秘一笑,“四少看着吧!我自有办法让他自己现身相见,四少要不要和我打个赌?若是夙辰真的自己现身相见,四少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好!”叶的心中虽然不是很开心,觉得神澈这句话别有用意,可是依旧答应了。 叶玩弄着自己手中的玉扇,打开,合上,再一次打开,合上,看着上面凤舞龙飞地雕刻着“陌残叶”三个字,“无聊死了,找人真是麻烦!偏偏走这么偏僻的路!路上也没有地方找乐子,本少觉快要死了!” “呵呵,四少这么闲不住?”神澈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要是遇到什么有聊的事情,还不是要惹出祸来?到时候得罪人就别说了,还会和别人打一架,他的伤还没有完全好呢! 神澈是知道这条小巷长而无人的,免得让陌残叶这小子去闹事! 叶听到巷子里面传来了一阵哭声,眼中一亮,有好玩的事情了,打开玉扇,大步向着哭声的方向走去。 神澈在后面无奈地摇了摇了,走这么偏僻的小巷子,这陌残叶居然也能找到乐子,上帝怎么这么眷顾这个妖孽的? “怎么回事?”神澈看见叶听到哭声之后,又不走了,躲在一边偷听。 叶瞪了神澈一眼,“本少这不是在听那里的动静吗?你安静点!别妨碍本少!” 神澈看叶听了那么久也没有听出什么花头,便也躲在一边偷听。他看见两个十七八岁的撇子在和衣着光鲜的少年纠缠,好像是在拐骗小孩似的。那个小孩看样子有点来头,身上的衣服绝对不是一般人家能穿的起的。 “他们是千门的人,”神澈指着那两撇子说道,“千门的居然会要这个小孩,那个小孩的身份一定不一般。” “千门?”叶对这两个字眼不大熟悉,想起自己当初读过的书,才一时反映过来,相传,古老的中国存在一个神秘的门派——千门。历史上不少出身神秘,像流星般崛起的风云人物都是出自千门隐士精心培养和训练的一代千雄。比如苏秦、张仪出自鬼谷子门下,张良则师从黄石公。千门之人一出,天下大势势必为之改变。 现在,千门堕落了,除了鬼谷子的门徒之外,其他的人也渐渐江湖化,成了江湖中的一个小小的门派,也没有传说中那么厉害了。居然会去骗一个小孩,要么是因为这个小孩的身份不一般,可是,哪家的小孩这么好骗? “他们两个不就是老千吗?不在赌场,在这里干什么?”叶不解问道。 神澈不语,看见那个男孩长得和陌残叶居然有几分相似,只是男孩没有陌残叶的邪气,一下子明白了些什么,“四少,你不觉得这个小孩和你长得很像吗?” “嗯?”叶有一点惊讶,可是他真得长得很像自己,“好吧,看在他长得和本少这么像的份上,本少救他一命,免得他被骗了,还倒着替人家数钱!” 神澈微微皱了皱眉头,不知道陌残叶又想起了什么怪招。 “到时候,你就好好配合本少演戏就是了,”叶看见神澈用怪异的眼光看着自己,心里痒痒的,“你转过头去,本少要换一身女装。” “都是男人,怕什么?”神澈玩味地说道。 叶挑了挑眉,接着说道:“好啊!还请神澈公子替本少把衣服脱了,再帮本少穿上女装,如何?” 神澈的脸抽搐了一下,冷冷地说道:“你自己去换衣服吧,我连自己的衣服穿起来都有一点麻烦,还帮你穿衣服?”说道这里,他就想起了他可怜的肩胛,被陌残叶伤得不轻,害得他自己穿衣服都很麻烦。 “神澈公子可是第一个受到本少这种待遇的人,艳福不浅啊!”叶勾起自己的青丝,装出女儿的娇羞,害得神澈的肩胛一阵剧痛,他是男人吗? 叶笑了笑,然后就利用轻功消失了,只剩下神澈在这里盯梢。 叶换装的速度还真不赖,过了片刻就换好了,身穿镂空红色轻丝鸳鸯锦月牙上衣,黑色百蝶戏花罗裙。头发没有盘起来,披散着,居然用自己的玉扇当簪子束了起来,琴宫的镇宫之宝本就是稀世美玉,和叶的肤色很配,美得有一点怦然心动。 可是很不配的是,脚上居然穿的是一双靴子,而不是女儿家的绣花鞋,里面还若隐若现地看得出是一身紫色的男装领子。原来,叶里面穿的是男装,外面穿的是女装,难怪换起来那么快! “呵呵,四少穿女装简直比女人还要漂亮!”神澈调侃般的说道,心里却很明白,陌残叶若真是女人,肯定很危险。 叶微微一笑,招牌的笑容让人感觉有一点眼晕,“神澈公子若是喜欢,本少可以天天穿给你看!” 神澈的笑容一僵,大概这世界上也只有陌残叶一个人能说出这种话,正常的男人怎么会因为被夸长得很像女人,说出这种不是人能做出来的回答? “配合好!”叶说着就大步了过去。神澈觉得,陌残叶的女装真的很出神入化,就是他的行为举止和谈吐,简直是妖精才会有的。刚才走路的样子,一看就不像是女人。 “你们两个带我到这里条胡同干什么?我要回去!我要回去!”男孩大嚷着,语气中有一点哭腔,“你们是坏人!识相的话就带我回去,不然我要你们全都去死!” 蓝衣的撇子大笑着:“哈哈,你以为你现在是谁啊?虽说这是你家的地盘,可是,你还不想想,勾魂剑已经失踪,你们夙家已经没落了,还以为是还是当初的夙家吗?” 一旁的青衣撇子说道:“你就乖乖地去见我家门主,夙辰一失踪,夙家佛心丹的药方就在你小子的手上,我没说错吧?” “不在我的身上!二哥哥一走,药方就一起消失了。”男孩固执地大喊着。 蓝衣人邪邪地一笑,一个巴掌正要往男孩的脸上打下去,却被强劲的内力挡住了。二人转身的时候,却看见了一个比妖孽还要美丽的少女。 青衣人见这个少女居然有那么强大的内力,结结巴巴地说道:“你是谁?” “我是他的姐姐,”叶在一边听了那么多,当然知道了,这个小孩也是铸剑门的人,应该是夙辰的弟弟,“我叫夙回眸。” “夙回眸?”蓝衣人听到这个名字,大笑了起来,他知道夙回眸不会武功。他没有见过正真的夙回眸,看叶的相貌,这么漂亮,夙回眸是江湖第一美人,就信了,“哈哈,老子这辈子居然还能看见江湖第一美人!实在是大幸啊!” “你不是回眸姐姐!回眸姐姐没有你长得那么妖孽!”男孩却很不配合地大喊,让叶越看越讨厌,这小子也太不识相了,居然这么不给面子!人家第五弈还要敬他三分了,这个小屁孩居然不领情,还在这里大喊! 叶恼了,这个小屁孩居然说道长得妖孽! “本少给你面子你不要!居然还敢将本少唯一的乐趣给打掉!”叶一下子就没了淑女风范,手指着男孩大喊。 蓝衣人和青衣人都看晕了,这是什么跟什么?一个说是他的姐姐,一个说不是他的姐姐,然后那个自称是夙回眸的人,居然左一个“本少”,又一个“本少”地称自己! “喂!你到底是谁?”蓝衣人看叶是弱女子,恶狠狠地说道。 叶很没有形象地说道:“本少是……” “她是我的妻子。”神澈果真是,看这里乱了,非要过来也要掺和一脚,而且说出来的话简直也跟妖孽一样。 神澈说着就搂住了叶纤细的腰,“这位两位兄台,家妻鲁莽可,还请两位兄台谅解。二位兄台,怕是抓错人了,这是我家的衷儿,不是什么夙家的三公子,还请兄台将我家衷儿还给我。” 蓝衣人和青衣人低估了半天,难道真的是自己抓错人了?然后问道:“这个小子和你们是什么关系?” 神澈微微一笑,“当然是我和爱妻的儿子。” 叶的脸抽搐了一下,说什么不好!偏偏说自己是他的妻子,说那个小屁孩是他的儿子!神澈是不是肩膀又痒痒了? 假扮夫妻 那两个人愣了一下,看神澈的书生打扮,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样子,眉清目秀的,特别是眼睛很干净就像神一般的清澈,觉得奇怪得很。又觉得这两个人不可留,身份很奇怪,两人居然走这么一条偏僻的小巷子,一个长得倾国倾城,一个长得绝世俊逸,怎么会不觉得奇怪,想杀人灭口。 二人正想动手,却被神澈的下面一句话给吓到了,“在下名叫神澈,的‘神’,清澈的‘澈’,要是各位放了在下的爱子,‘破晓’必会给二位备下厚礼!”神澈特地加重了“厚礼”二字。 破晓?神澈?天下第一杀手?神瞳?他就是“破晓”的天字一号杀手?眼前的人的确有一双干净得很的眸子,倒有几分像是神澈,可是还没听说神澈居然娶妻了,还有一个那么大的孩子,这也太荒诞了吧? “哼!还敢骗老子,神澈哪来的妻室?”青衣人嚣张了起来,就好像街头无赖似的。 叶不住地摇了摇头,“你们这两人,真是丢千门的脸!还说什么‘千门之人一出,天下大势势必为之改变’?本少看是跟街头无赖差不多!” “哈哈!‘本少’?你一个女人,居然这么动粗口!你是不是女人啊?”蓝衣人大笑了起来,“你以为你是铜雀陌家的妖四少——陌残叶吗?” 叶勾了勾嘴角,伸手将束发的玉扇摘了下来,墨色的青丝一泻而下。俊秀非凡,风迎于袖,纤细白皙的手执一把玉扇,嘴角轻钩,美目似水,未语先含三分笑,说风流亦可,说轻佻也行。 扇子轻轻打开,上面龙飞凤舞地刻着“陌残叶”三个字,让那两个人不寒而栗。叶似笑非笑地说道:“你说本少是谁呢?” “四、四少!”二人结巴了起来,转眼看到了神澈那双干净的眸子,一下子恍然大悟,他们倒了什么霉?居然遇到这两个江湖上鼎鼎大名的人物! 神澈摩挲着叶的青丝,轻轻地吻了一下他的青丝,这个吻让叶的头皮发麻,“叶,你可不要吓着两位兄台,不然他们怎么会轻易地放了我们的儿子呢?” “爹爹,娘亲!救我!”男孩大喊了起来,很配合的演起了戏。 叶的脸一下子阴沉了下来,这小子不肯叫他“姐姐”就算了,现在叫他和神澈“爹娘”偏偏叫得这么起劲,是不是脑子缺了跟筋啊? “你、你们……”二人结巴得更厉害了,开始不由自主地倒退了几步。 神澈的演技可以拿奥斯卡影帝奖,“二位兄台,可否让我将我的儿子带走?不然今晚我妻子,不许我进她的身。” “呵呵,”二人献媚地干笑着,知道自己的武功打不过神澈,“神澈公子,四少,您们儿子您带走,是小的眼拙,居然将您儿子这般对待!”说着就翻墙走了,溜得好快啊! 叶差点被“神澈公子,四少,您们儿子您带走”这句话呛死,他说出来的时候不觉得别扭吗?一个公子,一个少爷,能生出儿子吗?还是叶的女装真的迷惑了那两个老千? “爹爹,娘亲!”男孩哭着抱住了叶和神澈,害得叶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叶的脸抽搐了一下,扯了扯男孩白皙的脸,“死小子,你叫什么名字?人都走了,还叫本少‘娘’?快叫哥哥!” “姐姐,我、我叫夙茗。”夙茗眨了眨眼睛,好水灵的男孩。 叶的脸色更差了,“不是姐姐,是哥哥!要么叫本少‘四少’,随你选,就是不可以叫本少‘姐姐’或者是‘娘’。” 夙茗看起来很老实,“可是,姐姐是女的,我怎么可以叫姐姐‘哥哥’呢?” “算了,你叫本少‘四少’吧!”叶受不了这个继承了他二哥夙辰超凡的眼力的男孩了,一眼就认为他是女的,“本少带你回家!” 夙茗摇了摇头,大哭大嚷地说道:“我不要回家!我不要回家!我要跟着姐……不是!是四少!我要跟着四少!我不要回家了,夙辰哥哥不在了,我不要回家!” 叶一边脱掉自己的女装,一边说道:“那你为什么那么不配合本少?本少扮你的回眸姐姐,你还那么不给面子的拆穿!非要等到神澈那小子说本少和他的夫妻的时候,你喊‘爹娘’喊得那么大声?” “我不知道。”夙茗很老实地摇了摇头。 “神澈,你帮我拿衣服,本少拿着手酸,”叶将自己的女装交到神澈的手上,“还有,本少还没有找你算账了,你什么不好说?说本少和你是兄妹关系,朋友关系,路人关系不好,居然说本少和你是夫妻关系,还说那个茗小子是本少的儿子!” “呵呵,”神澈笑了笑,“不是看见四少长得那么美,说兄妹或者是朋友、路人关系太不过瘾了,说你是我的妻不是很过瘾吗?” “编!真会编!”叶指着神澈大嚷着,“本少要去洗头发,你小子居然敢亲本少的头发,本少现在头皮还发麻呢!” 神澈笑了起来,“不是跟四少待久了吗,这是为了救夙茗?四少要我怎么赔礼道歉,要不被我勉为其难也被四少也亲一口?” 叶惊讶死了,神澈现学现卖,简直这种话也只有他说得出来,“很简单,请神澈公子帮本少洗头发,怎么样?这可是你的荣幸,你可是第一个碰过本少头发的男人啊!”神澈的脸抽搐了一下,“好!就是我发觉四少的腰比女人的还要细,头发上面还有一股香味,就连四少刚刚穿过的衣服上面,都还有四少的体香,这样的男人还真特殊啊!”神澈意味深长地说道。 叶不自在地抿了抿唇,依旧是谈笑风生,“呵呵,是不是神澈公子拜倒在本少的石榴裙下面了?可惜啊,本少今天穿的是黑色的百蝶戏花罗裙,太可惜了!要不神澈公子娶本少过门吧?” “怎敢,怎敢!我怎么敢娶四少呢?我可对付不了‘剑妖’!”神澈笑意正浓,若是他真的不说自己的天下第一杀手,别人真的会误以为他是弱不禁风的书生呢! “本少和品花楼和天香楼的姑娘相比,哪个更美?”叶勾了勾眉毛,向神澈抛了个媚眼,魅惑众生。 神澈摇了摇头,“呵呵,品花楼和天香楼的姑娘可不会左一个‘本少’,右一个‘本少’!至少比四少温柔多了!” 叶的手很不安分地勾上了神澈的脖子,“走吧!去客栈,帮本少洗头,顺便把这个小子送回去!” 神澈反应性地甩掉了叶的手,前几次就是因为这个样子,害得他的肩膀差一点碎了,这次他可不敢再让叶的手在他的身上乱动了,免得再一次两败俱伤。 夙茗半带哭腔地大喊着:“四少,我不想回去!夙辰哥哥不在了,我不喜欢夙凌哥哥!” “好!看在你那句‘我不喜欢夙凌哥哥’的份上,你就跟着本少吧!”叶笑了起来,他还是忘不了,那个背后给他一剑的夙凌,那个小子不是什么好人! 神澈皱起了眉头,“夙茗你这样跟着我们,不怕吃苦吗?” “不怕!”夙茗单纯的笑容看起来天真无邪极了,“只要不回去,我吃多少苦都不怕!” 叶突然间想起了什么,弯下腰来,“茗小子,你们家的佛心丹的药方在哪里,给本少看一下!” 夙茗突然间抱住胸口,“刚才他们几个坏人想要夙辰哥哥的佛心丹的药方,连你也想要,我不给,这是夙辰哥哥的,除非夙辰哥哥同意,不然不给!” 叶一把从夙茗的衣服里面搜出了佛心丹的药方,看了起来,“这什么跟什么啊?本少看不懂,还是还给你的夙辰哥哥吧,本少不稀罕!” 夙茗做了个鬼脸,“哼!你看不懂就算了!” “哟!小孩子家家可不要乱说话,小心本少哪天缺钱了,把你卖到青楼,瞧你这货色,绝对是头牌!”叶摸了摸夙茗的脸。 夙茗不解地问道:“什么叫头牌?” 叶开始误人子弟地胡乱解释,“头牌就是把你的脑袋拧下来,当牌子使用!” “哈哈,四少你可不要误人子弟啊!吓唬小孩难道是四少的作风?”神澈笑了起来,“若真抡起年龄来,你还未必比夙茗的年纪大!” 叶抿了抿唇,“茗小子,本少瞬帝四年出生的,你是哪一年出生的?” “我也是瞬帝四年,”夙茗大声地说道,“瞬帝夏至二十七。” “呃……”叶干笑了起来,这个小子比他大至少有三个月! 不过个子却比叶小很多,是按照身体发育的规律,先是女孩比男孩长得高,然后男孩才比女孩长得高的。更何况叶的个子特别地高,所以看起来也是瘦瘦的。 看着三个身影渐渐消失在了巷子里面,一身墨绿色长袍的少年从上面跳了下来,一柄剑,一柄完美得勾人魂魄的剑,架在了那两个老千的脖子上面。 绿衣少年逼问道,“刚才那两个人是谁?” 那两个老千吓得不敢动,结结巴巴地说道:“他、他们两个、个,一个是天下第一杀、杀手神澈,一个是妖四少陌、陌残叶。” 绿衣少年的剑一颤,不说话了。 “大侠饶命啊!大侠饶命!”二人连忙跪下求绿衣少年剑下留情。 绿衣少年垂下眸子,“算了,你们走吧!告诉千门的主人,别以为铸剑门没有了勾魂剑,就没落了!” 绿衣少年说着收起了手中的剑,那两个人清楚地看到,绿衣少年的剑上面烈火般镌刻着炽热“勾魂”两个字! 有情何似无情 刹那间的失神让芸有一点觉得晕,就算耶律煊是谁,也都要让他回到塞北辽国,“皇兄,您就快一点退兵啊!不然臣妹还有命吗?” “不!本王绝不退兵!潇湘芸,我不和你纠缠,你若是执意要和本王过不去,你就等死吧!”潇湘南异不得商量地说道,“如墨,本王命令你,上去把耶律煊杀了!” 秦如墨手中的剑握得更紧了,可是,他突然间不想杀了耶律煊。若是违背了潇湘南异的意思,不仅自己很难在朝廷之中立足,更何况他的二叔又是睿王的人,若是不杀了耶律煊,他一辈子都会愧对祖宗的。更何况现在胜之不武,耶律煊一个人,这不是以多欺少吗? “王、王爷,王爷!出事了!”从包围着的士兵之中,跑过来一个身穿一袭素蓝的宫装的少女,皮肤白皙,大大的眼睛,颇有一种小家碧玉的感觉。 她的轻功极好,走路都是随着风的流动,连一点声音都没有。 潇湘南异转过头去,看见急急忙忙的幽草,皱起了眉头,不是叫幽草照顾着梵天影吗?不好好看着她,居然跑了出来,莫不是梵天影又在耍什么花样,“幽草,不待在残一阁看着梵天影,什么事这么慌张?” “王爷,小姐失踪了!”幽草咬着唇,低着头,“幽草办事不利,请王爷责罚!” 潇湘南异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怎么这个梵天影总是在他最关键的时候闹出事情? 他沉默了片刻,紧紧地握住了拳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不是病得很厉害吗?怎么有力气逃走的?快说!” 幽草一五一十地说道:“王爷,今天给小姐送药的时候,却被王妃扣住了,王妃不许我把药送过去,还咄咄逼人。小姐这时候就过来了,没说几句王妃就叫她的丫鬟动手打人,小姐倒没事,可是王妃骂小姐和王爷是‘姘头’!” 潇湘南异被“姘头”两个字气得咬牙切齿,“好一个颜双秀,别以为他的父亲是礼部尚书就可以这样没大没小!回去不把她的舌头割下来!后来呢?” “后来,王妃气得要动手,可是小姐就在这个时候不见了,好像是被一个黑衣少年带走了,那个少年的轻功极好,身手了得,连我都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幽草低着头,将刚才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潇湘南异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去找了吗?” 幽草点了点头,“都去了,就是只有梵天府和皇宫不好进去,梵天相爷不好惊动,皇宫向没有手谕向来都是不好进去的。王爷,这件事要惊动梵天相爷和皇上吗?” “最好就是不要他们知道。”潇湘南异冷冷地说道。 可是潇湘南异自己心里却觉得,这两处地方最有可能,梵天影在洛阳人生地不熟的,除了这两个地方还能去哪儿? “王爷,这件事幽草没有办好,还请王爷降罪!”幽草从腰间抽出一柄匕首,承在潇湘南异的面前,听从发落。 潇湘南异叹了口气,“算了!这个梵天影的确是一个不太好控制的人,本王这就动身,就是把整个洛阳翻个底朝天也要找到她!” 梵天影不把她放在眼里,就别怪他找到她的时候无情了! “王爷,”幽草再一次叫住了潇湘南异,“王爷,带走小姐的人丢下了这个。” 幽草从袖子里面拿出了一块漂亮的玉,上面雕着龙,是五爪真龙!若是诸侯藩王是不得佩戴五爪的龙的玉佩的,而有权利带这种玉佩的也只有当今天子,潇湘南弦! 潇湘南异看到这块玉佩简直想杀了梵天影,一怒之下,也没有心思去杀耶律煊了,全部的心思全部放在了梵天影的身上,“走,领兵马把洛阳的城门给封了,本王就不幸,她能飞到哪里去!” 潇湘南异转过身去,对耶律煊说道:“耶律煊,你的命本王还留着!你逃不出本王的手掌心的!”说着就甩袖而去,骑上高头大马走了。 幽草忧虑地看着潇湘南异,那个战神般的男子,他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整个洛阳城就要遭殃了,一日找不到梵天影,潇湘南异必定会拆了整个洛阳城才肯罢休才行! 芸松了口气,将剑放回了剑鞘里面,“终于走了!这个潇湘南异简直和阿修罗差不多,可怜的梵天影啊!居然这样被潇湘南异纠缠,不过还要谢谢她这次的失踪!” 南陵站在外面,因为太热了,可能是撑不住了,“咳咳……你可不要高兴得太早了,皇兄是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耶律公子的,还是早日把耶律公子送到辽国再说!可是,皇兄怕是已经料到了,已经把洛阳城给封了!” 耶律煊冷冷地说道:“我不想欠你们人情,潇湘南异也说了,也我的身份是不可以欠你们人情的!若是待到大辽和你们再一次交战的时候,我依旧会毫不犹豫地拔出剑来,和你们交战的!” “咳咳……你、你既然这么不济人情,本殿下也不会管你的!”南陵冷冷地哼了一声,转身回湘东王府了。 耶律煊愣了一下,转身对着芸说道:“郡主对耶律煊的大恩,耶律煊没齿难忘,我不想欠别人人情,郡主还是请回吧!” 芸咬了咬唇,坚定地说道:“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耶律煊呆住了,他虽然是契丹人,但是这句话他还是懂的,他沉默了,面对芸这样坚决的女生,他只有用沉默掩饰自己心中的感情。 “这样吧!我身上有太皇太后的手谕,即使潇湘南异把洛阳城给封了,我也能让你出去!”芸微笑着把太皇太后的手谕交给了耶律煊。 她知道自己不能为耶律煊做点什么,只能让他平安出城,回到大辽,以后就再不相见就是了。耶律煊有他的妻子,芸就下嫁南陵不是吗? 可是命运就是喜欢和他们对着玩…… 耶律煊拒绝了,“我不需要!” “难道你不想回大辽?你难道不想念你的昭儿?你难道不想回去过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生活?”芸不解,他什么时候开始优柔寡断的? 耶律煊再一次沉默了,过了半晌才说道:“我不想拖累你。你这样帮我,潇湘南异是不会这样轻易地放过你的!更何况,若是太皇太后知道你拿她的手谕去帮助一个契丹人,岂不是也要降罪于你?” 芸倒是没想到这么多,可是,她一定要让耶律煊平安回去! “不行!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让你平安出去!”芸固执地说道。 耶律煊湛蓝色的眸子看着芸,“要不……你和我一起去大辽吧!虽然你在大辽不是郡主,但是我不会亏待你的!” 芸沉默了,点了点头。 可是她点完头,就想起南陵屈身下来帮她穿鞋子,想起南陵把他的衣服脱下来,披在她的身上,心中不由得涌上一股酸楚。 算了,南陵是王爷,要什么女人没有啊!也不缺她一个! 湘东王府有一座摘星楼,这是太皇太后给南陵用来享乐建的,在洛阳城是最高的建筑,洛阳城发生什么事情,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南陵站在高高的摘星楼之上,眺望着城门口,看着芸和耶律煊的身影越来越模糊,他们离开了洛阳…… “王爷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郡主离开你吗?”龙泽唯走上摘星楼,看着南陵削瘦的身影,心中不禁有一丝不明白。 南陵叹了口气,“咳咳……那又怎样?让她嫁给我这样病怏怏的人,还不如让她随着耶律煊一起去辽国算了,接下来的会是一场浩劫,她不应该加入这场浩劫之中,去了辽国或许是一件好事。” “呵呵,王爷忍心吗?” 南陵苦笑着:“不忍心也要忍心。她不属于这里,我要她自由,我是一个将死之人了,我一旦死了,她的一半前程就要被毁了,她还有大好年华……” “若是睿王向您要耶律煊呢?您不会就说您把他放了吧?” “我自有办法,用我的全部去交换,我相信皇兄不会对我这么绝情的!” 龙泽唯说道:“王爷,你还是会去休息休息吧!有你在,没人敢拿郡主分毫,你若是死了,郡主岂不是成了只会光着脚丫子乱跑的野丫头吗?” 南陵看着远处的人影,消失在了他的视野,“以后,我不必替那个小丫头穿鞋子了,至少现在是耶律煊帮她穿。若是耶律煊敢动她分毫,我依旧有能力把她从大辽接回来!即使那个时侯我已经死了……” “王爷,还是回去吧!” 南陵转身对龙泽唯说道:“泽唯,你去看看他们,即使他们拿了太皇太后的手谕也不一定能出洛阳城,你去帮帮他们,让他们顺利出城!” “是!”龙泽唯说着就下了摘星楼。 南陵苦笑着也下了摘星楼,明明知道自己命不久矣,送走了芸却心中万般爱恨都被勾了起来。看看自己的身子,简直就快要撑不住了,还是先把后事都给安排好吧! 耶律煊,你既然是辽国的太子,是辽国的储君,就应该好好保护好她! 或许这才叫“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吧! 绾青丝 天色开始亮了起来,诺半睡半醒似的睁开朦胧的睡眼。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一片的红色,那种张扬的红色,就好像是火焰一样的红色,恰似凤凰涅槃。 转身的时候,看见背对着她,在她的身边还躺着一个人,红色的衣服,如墨般的长发散在了榻上,身上还发出浓郁的体香,味道有一点让人沉迷的感觉。 诺半睡半醒,也没有多去思考,还是靠着自己正常的思维,第一句话就是,“夕阳,你有你自己的房间,你怎么睡到我的床上了?” 那人转过身,嘴角的微笑让诺吓了一跳。长长的睫毛像是扑翅欲飞的蝴蝶,在诺的脸上刷来刷去,狭长的丹凤眼中尽是雍容,红色的浓郁眼影看起来不是女人胜似女人,“夕诺,你这是第几次把本尊当成女人了?” “啊!”诺支起身子,一声尖叫。 当醒来的时候,什么事情最恐怖?当然是床边睡了一个男人,即使那个男人美得绝色无双也要吓个半死。 “嗯?”凤裔反而不以为然,神色慵懒至极,很诱人的表情,看他的样子是没睡够,半眯着眼睛,看着这时候惊慌失措的诺的表情发笑,“呵呵,叫什么?你是想把圣巫居的巫女全部叫醒,破门而入,观看你我现在的样子吗?” 诺如遭雷击,心里百感交集,惊慌、失措、羞愧、厌恶、着急、全都聚集到了脑间,觉得自己全身发麻,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慢慢的感受到一丝屈辱,随后陡然放大,因为这屈辱她全身都微微颤抖起来! 诺使劲地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情,可是头痛得很,怎么也记不起来了。 “你放心吧!你衣服穿得好好的,本尊也没有碰你,”凤裔这下显得很君子,反倒和原来的样子大相径庭,让诺有一点意外的是凤裔的下面一句话,“夕诺,你的凤凰墨玉本尊已经还给你。” 凤裔这句话,让诺安心了很多,想想凤裔虽然有时候变态了一点,有时候自恋了一点,但是也不是什么好色之徒。 诺指着凤裔,反而责怪了起来,“你怎么和我睡在一起?你这是干什么?” “难道你还叫本尊睡地上?这里可是本尊的地盘!”凤裔觉得诺有一点胡搅蛮缠,随即站起身来,整顿了一下衣冠,在镜子前面梳起了头发,“本尊你说本尊是该睡榻上还是睡地上?” 诺很不讲理地说道:“当然是睡地上,于情于理你都应该睡地上!你不送我回夕家就算了,还让我在这里住宿一夜,我的名声都没你给毁了!更何况你一个大男人,居然还睡着我的身边,你难道不觉得很无耻吗?” 凤裔反而更加无耻地说道:“本尊可不觉得,于情于理,我是主你是客,本尊让你睡榻上已经是你的万幸了,不然我叫她们把你扔出去!” 诺气得牙痒痒,可是这里又是凤裔的地盘,不好和他翻脸,还指望着凤裔带她回去呢!只好忍气吞声,“凤裔,你现在可以带我回去了吗?” “不好!”凤裔爽快地说道。 诺抿了抿唇,可是又对凤裔无可奈何,看着凤裔在镜子前面梳妆比女孩子还慢,看着就气不打一处来,“凤裔,你一个大男人,束发还要束半天吗?你直接扎一个马尾了事好了!不是女人胜似女人!” “本尊可不是你,一个马尾辫就解决了,”凤裔依旧在镜子前面仔细地束发,“你已经不止一次说本尊像女人了!” 诺看得实在是受不了,走到凤裔的面前,夺过他的梳子,“我帮你梳,免得你一梳就是两个时辰,我可等不了那么长的时间!” 凤裔挑着眉微笑,“好啊!妻子帮夫君梳头,很正常!” 诺咬牙切齿地送给凤裔两个字——“无耻”! “哈哈,做无耻之人岂不是很逍遥,有这样漂亮的妻子天天帮忙束发,不是吗?”凤裔笑了起来,他的容貌倾国倾城,绝对是一流的。 诺随意地帮凤裔把头发扎了起来,其实诺也只会梳马尾,这让凤裔左看看右看看,怎么也看得不顺眼,最后很无情地把诺的作品给拆了,自己慢条斯理地梳了起来。 诺怎么看凤裔怎么不舒服,凤裔长得比女人还有美,这是公认的事实,可是他长得再怎么美也是男人,每次都被诺“姐姐”“姐姐”地叫,他心里肯定很不舒服! 凤裔身上的那衣服很宽大,制作得非常典雅,衣料是暗红色的,没有系上衣带,看起来松松垮垮的,很懒散。和但领口与袖口却有一条大约一寸半宽的黑色镶边,其上纹着隐约滑过暗光的精美纹样,很典雅,穿着的时候简直比女人还要漂亮。 过了一个时辰,诺早已再一次睡着了,凤裔方才束完头发,在那里洗漱,系上腰带,“夕诺,你怎么总是睡着?轮到你了!” 诺睁开眼睛,看见衣着完整的凤裔不由得看呆了。极度的疲倦已经让诺有一点不在乎凤裔的外表,诺径自走到镜子前面,随意地扎了一个马尾辫,然后随意地洗漱了一下,就打算走了。 “喂!你就打算这样走了?”凤裔打量着诺,搞得诺全身不自在,掉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是第一次有男人这么仔细地打量她,就算是秦如墨,他也只是简单地扫过一眼就过了,然后说上一句,“挺好看的”就走了。凤裔将诺推到镜子前面,帮着诺梳起了头发。凤裔的手简直比女人地都要灵巧,可是看凤裔这个时侯的样子,怕是要给诺梳“灵蛇髻”,是当初魏文帝之甄皇后创下的,甄后有次在梳妆时发现一条绿蛇盘成一个发髻的形状,巧夺天工、美丽异常,于是就梳起了这个发髻,当时在宫里风靡一时。 可是,这个发髻比平常的发髻高出了三分,诺怕是受不了这么厉害的发髻。 果然,凤裔果真是梳不下去了,“夕诺,你的头发怎么这么短?梳到一般不够梳了,你是不是剪过头发?” 诺点了点头,“是剪过,以前在秦如墨那里的时候,我把头发剪掉了一截。” 凤裔将梳到一半的“灵蛇髻”耐心地拆了下来,改梳其他的发髻,一边帮诺绾青丝,一边问道:“秦如墨是谁?” “是一只狐狸。”诺不想多解释。 凤裔皱了皱眉头,“狐狸?”突然间想起诺说他是狐狸精,不由得笑了起来。 诺不管凤裔为什么会笑,反而想起念若菱曾经对她说过的,若是遇到一个能帮她绾青丝的男人,那么那个男人就是她的真命天子。这只是一个传说,她根本不相信这种传说,更不相信凤裔是她的真命天子。 “凤裔,不要梳太繁琐的发髻,我一个头两个大了!”诺很不满意地看着凤裔在她的头上游走,心中痒痒的。 凤裔笑了,“就你这点头发能梳什么繁琐的发髻?本尊看勉勉强强地扎一个马尾差不多,难怪每次看见你都都扎着马尾辫呢!” 凤裔靠得她很近,诺一鼻子的凤凰花的香味,搞得她浑身不自在,差点打喷嚏。 诺再一次问起,“你是什么妖精变的?” “你就不能往神仙的方向想本尊?”凤裔的脸色有一点发青,诺总是说他是妖精变的,以前还说是他狐狸精。 诺歪着脑袋想了想,“你这样的相貌,我只能往妖精的方向去想,若是神仙绝对不会长得像你这么妖孽!” 凤裔皱了皱眉头,心中好不痛快,哪个人被骂说是妖怪会开心?除了那个被成为妖孽还不以为然的陌残叶之外。 他随意地把诺的头发束了起来,松松垮垮地,好像走一步就要掉下来似的。不知道他是从什么地方拿出来的一只簪子,一只纯银的凤凰簪子,凤凰的眼睛是红宝石镶嵌进去的,看起来很典雅,薄纱蝉翼似的凤尾是黑色的。 “这个簪子是你的?你送给我的?”诺伸手去摸那只簪子,特别是上面的纹路很漂亮,栩栩如生。 凤裔没有回答诺的问题,“你可以自己走了,你身上的凤凰涅槃墨玉直接可以证明你的身份,她们不会为难你的!” 诺看了看自己腰间的凤凰涅槃墨玉,开玩笑般的说道:“哈哈,你小子什么时候找到自己的良心的,把这个东西给我?” “本尊向来都很有良心。”凤裔很无耻地接了下去。 诺送了凤裔一个白眼,这种语气怎么和秦如墨一模一样的,“凤裔,你越来越会说话了,我简直佩服死你了!” “呵呵,能听到你这句话,本尊是不是耳背了?”凤裔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诺说出来的,她不是经常骂他是“自恋狂”和“变态男”吗? 诺鄙视地看着凤裔,站起身来打量自己,经过凤裔这么一打扮,虽然不施粉黛,可是漂亮了很多,绝对和凤裔有得一比! 凤裔微笑着,浓浓的红色眼影漂亮得有一点妖异,“这个簪子当然不是送给你的,你还要还给本尊的,到你娘七七回魂日的时候,你到四圣殿的火凤殿来,你就会知道本尊的真实身份!” 然后就化作红光消失了,在凤裔消失的时候,诺好像听到了一声凤凰的鸣泣! 琉璃公子 可是当影抬起头的时候,看见的是一身黑衣,那人嘴角勾着一抹微笑,邪魅至极。一张银色的面具,上面有用红宝石镶上的蝎子。手中拿着一把折扇,腰间的银铃“叮咚叮咚”地响着,依旧那副优雅的神态,只是物是人非了…… “是你?”影大口地穿着粗气,自己刚才累得够呛的,“你把我带到这里干什么?” 迦蛮笑了笑,几个月不见,依旧是那副邪魅的样子,“爷只是想你了,看见你过得日子那么好,爷真是嫉妒死了,爷在皇宫里面做替身皇帝可没有你过得日子那么逍遥,看来潇湘南异对你不薄啊!” “你到底要说什么?”影一看见迦蛮便气不打一处来,冷冷地说道,“有话直说,我不想和你掺和下去!” “不要那么冷淡呀,爷救你出来你连一句好话都不对爷说,难道就问心无愧吗?”迦蛮将扇子抵在影的下巴下面,标准的一个纨绔子弟调戏人的样子,“啧啧,这几个月不见,你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了,脸色差得跟白纸似的,可是过的日子却比爷爽多了,爷真是不知道是羡慕你还是惋惜你。” “好了吗?我可以走了吗?”影打掉了迦蛮手中的扇子,却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梵天府肯定不能回去了,若是回到潇湘南异那里,他肯定是发火了,回去又是找骂。 迦蛮绕着影打量了一圈,“要不这样吧!你跟着爷,爷给你找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保管你能毫发无伤地进去,毫发无伤地出来!” “呵呵,住你的地盘上,我岂不是跟住在潇湘南异的王府差不多?只不过是换了一个鸟笼而已,倒有可能这个鸟笼比潇湘南异的更加危险重重。”影很不给面子地把迦蛮的地盘比作鸟笼,自己感觉到没有喝药,身子很不舒服。 迦蛮观察到影的脸色微微有一点变化,看来是受不了了,今天没有喝药的,看她的样子难受得很,大概是病发了,“你跟爷去吧!爷的那个地方供得起你这尊佛。” “你不怕我把你吃药把你吃穷了?”影勾了勾眉毛,毫无血色的脸看起来暗淡无光,“咳咳,你可养得起我这样的药罐子?” “潇湘南异养得起你,爷也养得起你,保管你过的日子比在潇湘南异那里还要舒服,即使你吃上一百年也吃不穷爷。”迦蛮看起来很自信。 也不知道他的钱是通过何种手段得到的,他也是穿越过来的人,有两种可能性,要么他是富二代,投胎投了一个富可敌国的家族。要么就是他重操旧业,继续做黑道的人。第一种可能性很小,那么他就是第二种可能性了。 影咬着唇,咬出了鲜血,“你带我去的地方能是什么好地方吗?” “当然,那个地方比皇宫干净不到哪里去,至少比你回睿王府,看潇湘南异黑着一张脸好很多。这个时候,潇湘南异在湘东王府和那个契丹人纠缠呢!你这么一失踪,他大概已经火冒三丈了,”迦蛮笑里藏刀,“爷已经把你所以的后路全部打断了,你不跟着爷,也要跟着,由不得你了!” 影知道跟着迦蛮会很危险,那天失身与他了也有可能,可是这样怎么呢? 迦蛮已经斩断了她的所有后路,一切都在迦蛮的掌控之中。现在不需要潇湘霜出格了,她这么一失踪,潇湘南异和梵天问君已经闹开了,都在他的一手盘算中。 “跟爷走吧!”迦蛮横抱起影,朝着碧桃花的尽头走了过去,消失在了桃花林的尽头。现在影做的任何反抗都是徒劳,已经迟了,所有的人都在迦蛮的算计之中。 迦蛮带着影到了消音院,是青楼的一种。青楼是最隐蔽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那里的情报是最多的。 起初,那里的老鸨只顾着招呼生意,还没有认出迦蛮,看见是一男一女到消音院,觉得不是什么善类,随口说了一句,“进来玩的请走正门,要卖身的走侧门,若是在找茬的,就请回吧!” 迦蛮打开扇子,带上了半遮面纯银的红宝石蝎面具,大笑了起来,“水袖,爷是要来干什么的,你难道不知道吗?” 水袖一看到这副装扮,一下子就奉承了起来,献媚般的笑容,“原来是琉璃公子啊!水袖眼拙,没有认出来,这嘴巴就是不识相,居然说出这种话,真是该打!” 消音院的老鸨——水袖,是一个很艳丽的女人,很干练,瘦瘦的,个子挺高的,算不上是年纪大的,最多说是三十上下。可是颧骨很高,看起来不是很南方人的水灵,显的有北方人的体态修长。 在那里的人都叫迦蛮——琉璃公子。 影对“琉璃”这两个字印象本来一直是给女人的,迦蛮用这两个字让影觉得很别扭。迦蛮的名字有很多,小皇帝叫他迦蛮,消音院的人叫他琉璃,可是影却更喜欢叫他蝎! “你带我来的地方就是这里?我的一剂汤药就可以把这里吃穷了,”影很不给面子地说道,“这个庙不够大,供不起我这尊佛!” 迦蛮大笑了起来,“哈哈,你若是能把消音院吃穷了,爷把整个大潇的江山都毁了差不多就差不多了,你想呢!消音院再怎么也不会被你吃穷。” “琉璃公子,这是……”水袖指着影,看过很多的人,她这是头一次看到过像影这样气质的女人,头一个和琉璃这样说话,琉璃却没有杀了的人。自己阅人无数,眼前的人虽然看起来气色很差,但是也掩盖不住骨子里霜一般的气质。 迦蛮微笑着说道:“有事进去再说。” 水袖将迦蛮和影领到了隔壁的侧门,然后穿过了满是烟柳气息的长廊,到了一个倒是幽静的别院。干净而又僻静,沿着长满青苔的石子铺成的小径走过去,走进竹帘遮挡着的屋子里面。里面简陋得很,上面屋子中间只有有一个火炉,这个火炉很蹊跷,大夏天生着火岂不是要热死? 水袖将火炉里面的火点着,迦蛮和影在一边安静地看着,热得汗珠掉了下来,当烧完所以的柴的时候,出现了一个密室。水袖带着迦蛮和影走过暗道,顺着石壁的方向,蜿蜒曲折地走了半天,暗道里面倒是很冷。 当不知道走了多少的路的时候,终于到了目的地。 一片晶蓝色的时间,到处都是冰雕,有点像是在哈尔滨的感觉,可是这里应该还是在陕西洛阳,可是陕西洛阳向来都不是很冷,这里怎么会是一片冰冷? 再走了几圈,看到了偌大的“千门”的两个字,影这才明白,她这是在千门里面。 曾经从书上看过,相传,古老的中国存在一个神秘的门派——千门,历史上不少出身神秘,像流星般崛起的风云人物都是出自千门隐士精心培养和训练的一代千雄。比如苏秦、张仪出自鬼谷子门下,张良则师从黄石公。千门之人一出,天下大势势必为之改变。 迦蛮进了千门,绝对是英雄找到了用武之地,不过迦蛮绝对算不上是什么英雄,最多说是枭雄。不过,他是一块很好的做老千的料子。 “琉璃公子,现在可以告诉属下这位小姐是谁了吗?”水袖低着头,对迦蛮恭恭敬敬的。 迦蛮微微一笑,“她是爷的贵客,她可是当今梵天相爷的独女,你可以好好招待,她若是想要什么就给她什么。” “是。”水袖点了点头。 迦蛮将影安顿好之后,自己摘下了面具,赖在的影住的地方,“喂!你怎么总是沉默?爷可不记得亏待了你,怎么总是看你郁郁寡欢的,要不陪爷玩玩?” “你无耻!”影说道这句话的时候,目光一直停留在迦蛮的脸上,他左眼角下面的那一颗勾人魂魄的淡淡朱砂上面,这个位置的朱砂叫泪痣,是不祥的位置,偏偏他张了一副帝王相,很让人费解。 迦蛮挑了挑眉,“看着爷干什么?” “你的左眼角下面的那颗朱红色的泪痣,怎么那些大臣们就看不出来你是假扮的皇帝呢?”影玩味地将手伸到了迦蛮的脸上,摸着迦蛮左眼角的泪痣,很漂亮。 迦蛮抓住游走在他脸上的影的手,微笑着说道:“若是爷被拆穿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他们不能奈爷如何的,就连梵天问君知道爷不是潇湘南弦,可是他也没有公布于众,因为他对付了爷,查不到爷的底细。” 影努力的挣脱迦蛮抓住的自己的手,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体虚,没力气了,还是迦蛮的力气真的是太大了居然怎么也挣脱不了。 迦蛮笑吟吟地说道:“怎么,觉得爷好看?” “当然不是,若是我觉得你好看,那么我觉得小皇帝会比你更好看!若是你的脸上没有那颗泪痣,我会觉得你更好看的!”影使劲地挣扎,也不知道迦蛮什么时候力气变得这么大了。 迦蛮皱了皱眉头,“你说那个叫无心的小子长得好看,可是他跟鬼似的神出鬼没,又被那个小侏儒说成为‘闷骚男’有什么好的?” 小侏儒?他不会在说广澜吧? 影咬牙切齿地说道:“就是比你好!至少他不会抓住我的手就不放掉!” 迦蛮放掉手,依旧是无赖的样子,“他再好也不管用,反正你不久就是爷的女人了!” 影顺手将身上的玄月玉佩扔了过去,大吼道:“滚!” 赫连劫月 住在拜月教的日子将近一个月了,天气越来越热,云南苗疆向来缺水,到夏天就有一点酷热难当,幸好朱雀宫被劫月到处挂满了草药,用来清火去热,方才不是难以让人忍受。寒总是在朱雀宫发呆,看着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可是自己却无事可做,劫月只顾着专心致志地研制毒物,郁闷得很。 寒托着下巴,坐在凳子上面,苗疆的衣服很繁琐,穿着很热,现在动一动就出汗,“劫月,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去?你一直研制药物难道不觉得很烦吗?” “别吵!”劫月专心致志地研制着药物,不想搭理寒。 寒搞不懂,既然独孤漠月和劫月都不是很喜欢她,为什么执意要把她留在拜月教?既然他们有他们的事情,没有时间搭理自己,为什么就是不肯放了她? “劫月,我可不可以回到倾情宫?这里热死了!整天憋在朱雀宫,你难道不觉得很无聊吗?要不你直接和那些毒物谈恋爱好了!”寒看着劫月不耐烦地在那里研制毒物,嘴巴里不停地抱怨。 劫月大吼了一声,“你安静点!” 寒只好乖乖地不说话,想起了莲清,想起了易寒,想起了紫陌,也想起了在青龙宫喝得烂醉的独孤漠月,“唉,要是莲清在就好了,他什么事情都会答应我的,和你这个小毒王在一起简直闷死了!” 劫月听到“莲清”两个字,突然间停掉了手中的事情,抬起头问道:“你说的‘莲清’是‘公子莲’之一的白莲公子——子莲?” 寒点了点头,莲清好像和拜月教没有什么关系吧? “他过得可好?”劫月有意无意地问道。 寒不知道怎么回答,劫月怎么会关心起莲清的生活?他不是只对毒物有兴趣吗?是不是今天吃错药了?还是莲清和劫月颇有渊源,“我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我和他见面的时候已经是好几个月之前的时候了,当时我还病的不轻。” “哦。”劫月继续埋头研制毒物,明显地发现,寒说完莲清的时候,劫月那毒物的手好像有一点颤抖,是不是他受到什么惊吓了?居然连他的动作都变得僵硬了。劫月手一抖,一只蜈蚣正好爬到了劫月的手上,咬了一口。 寒惊讶地跳了起来,“劫月,你的手!”寒大步跑到劫月的旁边,自己反而出了一身的汗,可是劫月这是才发觉自己的手被蜈蚣咬了一口,连忙将自己的手上的毒吸出来。 寒看着老是走神的劫月,越看越不舒服,“劫月,你这是怎么了?居然一听到莲清的名字就发起了呆,而且还让蜈蚣咬了你一口。” 劫月再一次呆住了,最后还是寒踢了他一脚才恢复了正常。 寒惊讶地看着这时候失魂落魄的劫月,开玩笑地说道:“劫月,你是不是今天脑子卡住了,还是碰了太多的毒物,脑子受损了?” “你才脑子受损了!”劫月孩子气般的地吼了一声,脸突然间就红了起来,瘪着嘴依旧在认真地在那里研制药物,拿了一把小刀,一点一点地铺开了蜈蚣的肚子。 寒看着恶心,心里不舒服,皱着眉毛开始远离劫月。第一看到劫月被蜈蚣有了一口,自己还流了一身的汗,现在黏糊糊地黏在身上,好不舒服。 劫月的朱雀宫的偌大的房间很阴暗,他的窗子一直是关着的。拜月教地处云南,彩云之南的苗疆境内,处于澜沧江以南,苗疆灵鹫山上,山上的风一定很凉爽,可是劫月偏偏把窗子关着,热得很,幽暗的宫殿简直可以闹鬼了! 寒径自走到了窗口,正打算打开窗子,这时候才发现,朱雀宫的窗子都被封住了,劫月难道不热吗?居然把窗子封住了,简直不是人了! 寒推了一下窗户,可是却碰了一鼻子的灰,怎么大也打不开,“劫月,这个窗子怎么打开的?好热啊!” “热的话你就跳湖里面去好了!”劫月只顾着自己的毒物,连头都没抬起来看一眼,不冷不热地说上了一句。 “小气!”寒气愤地跺了跺脚,看着劫月那些瓶瓶罐罐地毒药,真想毒死劫月,“难怪你都十九岁了还没有老婆,肯定是她受不了你总是和这些毒物待在一起!” 劫月这下终于抬起了头来,“你说完了没有!我没有把你的嘴巴毒哑了简直是一个错误!你要吵就去吵独孤漠月,别再这里烦我,不然我毒死你!” 寒瘪了瘪嘴,不就是说上一句吗?用得着这样生气吗? 太阳实在是太毒辣了,在朱雀宫简直跟炼狱似的,真搞不懂小毒王是怎么挨过来的,怎么这么不怕热?灵鹫山山顶,有一圣湖,名圣月湖,湖水血色,水面有红莲烈火。劫月叫她去跳湖,要不去跳他们拜月教的圣月湖? 寒“咯咯”地笑了起来,这时候一个身穿苗装的白衣的少女走了进来,乌黑的发色,有一点不食人间烟火,端来了一盘冰沙,笑靥如花,“教主,这是独孤祭司说给您的。教主一直待在倾情宫,倾情宫又是在冰域,教主怕是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热,所以独孤祭司叫我交给你吃。若是还想要,独孤祭司说了叫您尽管到青龙宫拿。” “哈哈!代我对独孤漠月说上一句谢谢!”说着寒就抱走了那一盘的冰沙,经过这件事之后,寒对独孤漠月的印象好很多了,他还是算是挺细心的。 劫月一听到“独孤祭司”四个字比寒还有激动,不冷不热地对寒提醒道:“你吃的时候记得用银针试试看有没有毒。” “呵呵,独孤漠月又不是你,你会下毒,耍阴的,他可不会!”寒抱着冰沙就大吃了起来,看见劫月的脸气得拧成了一团就觉得好笑,一直是劫月欺负她,这时候也应该轮到她耍一下劫月了。 劫月冷冷地瞪了寒一眼,然后转眼对白衣女子说道:“揽月,你可以走了。” 原来左使揽月就是这个大美女啊,可是看起来劫月不是很喜欢揽月,甚至要赶她走! “赫连祭司,独孤祭司说你一直在研制毒药,也应该降降暑,这个是独孤祭司给你的。”揽月将另一盘冰沙放在了桌子上,“赫连祭司可要记得吃啊,天气太热,要是化了可就不好吃了。” 原来劫月姓赫连,全名是赫连劫月,挺好听的名字,可惜听着不想是中原人的好记。 劫月的脸色很差,“我不要,对独孤漠月说一声,我不需要他假惺惺,教主在我这儿,我自然会好好照顾她的,用不着他瞎掺和!你可以走了,别怪我翻脸!” 即使劫月再怎么翻脸不认人,可是揽月依旧毕恭毕敬地告退了。 “劫月,人家大美女,你干什么那么凶?这么不给大美女面子?”寒替揽月打不平,难怪劫月都十九了都没有老婆,大概是因为他的怪脾气吧! 劫月瞪了寒一眼,“小心被毒死!” 寒被这句话呛住了,“咳咳,你这样说,若是我吃着独孤漠月带来的冰沙,被毒死了也是你下毒的,谁叫你叫小毒王呢?” “如果你认为在独孤漠月那里很好的话,你可以过去,我绝不拦你!”劫月气得放下了手中的毒物,手都没洗就去碰独孤漠月送来的冰沙,冰沙一下子就变成了黑色。 “冰沙里面有毒?”寒惊恐地问道。 劫月摇了摇头,“当然不是,是我的手上有毒!” 寒惊讶地看着劫月,自己的冰沙差点也被劫月这么一个动作导致吃不下了。随后,劫月从腰间拿出一个小瓶子,把里面的水倒在了冰沙上面,过了片刻,连整个盘子都被那些毒物侵蚀掉了。 寒看得目瞪口呆,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出了一身的汗。 劫月观察到寒满头大汗,便伸手轻轻摸上寒的长发,顺着长发又摸到了她空荡荡的耳垂,然后是她的面颊,帮她擦去脸上的汗水,没想到自己没擦还好,一擦反倒自己的手上搞得寒的脸脏脏的。 “哈哈……”劫月笑了起来,笑得很狂。 寒不解地问,“你笑什么?” 劫月不说话,径自走出了朱雀宫,也不知道是去了哪里? 寒大喊:“喂!劫月,你去哪里?喂!” 没有人回应,劫月居然丢下寒一个人跑了! 当寒见到劫月的时候,已经将近是傍晚,也不是很热了,可是却看到劫月满头大汗。 寒不解,劫月不冷不热地将一套衣服扔到了寒的面前,“你试试看,能不能穿上。” 她翻了一下衣服,是中原的衣服,“嘻嘻,劫月,你是不是看我穿苗家的衣服太热,特地给我去买的?” 劫月的脸上涌上一抹晕红,很不自然地说道:“给你穿已经是很好了,你不要有那么多的废话!” 寒瘪了瘪嘴,劫月很容易害羞,虽然语言老练,可是他少年的外貌总是和内心有一点差距。寒到屏风后面换上了劫月给的那件衣服,双蝶戏花的墨绿色外衫,绣着细碎梅花的桃花色锦缎交领,下面穿着一件嫣红的百折细绢丝玲珑罗裙,腰间束着一根墨绿色的织锦攒珠缎带。 寒转了一圈,微笑着说道:“劫月,好看吗?” 劫月毫不犹豫地说道:“丑死了!” 寒瘪了瘪嘴,为什么劫月总是口是心非? 萤光 处于长时间的黑暗,人的五感会特别灵敏,狱在黑暗中发呆,黑暗中只有寒冷,从地上的石砖上面冒出来的寒气,连血液都可以凝固。身上的狐裘虽暖,可是裹不住寒冷的侵袭,虽然有内力,也不知道应该怎么使用。 静静地感受着地室中静寂的气息,听到传来了脚步声,这时候的狱已经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一片黑暗,她只知道困了就睡,所以没有时间计算时间。 “又在发呆了?”轩辕铘的声音打破了密室的静谧,声音在偌大的密室里面回荡。 狱搓了搓手,抬起头来,可是眼前依然一片黑暗,“师父,这里一片黑暗,你怎么知道我在发呆?莫不是会特异功能?像猫一样晚上都看得见?” “感觉。”轩辕铘的声音在密室里面化了开来。狱一说到猫,轩辕铘就想起了那只黑猫,全身不舒服,他有洁癖,最讨厌猫了,特别是那只黑猫。 狱点了点头,即使在黑暗里面,轩辕铘还是能和在白天一样,知道狱的任何动作。 “对了,今天我带你出去,你把狐裘脱了吧!” 狱以为自己耳朵出现了问题,轩辕铘居然会让他出去!狱已经是欣喜若狂了,可是有一点不解,问道:“出去为什么要把狐裘脱了?” “因为,外面已经是夏天了,你已经在密室里面呆了半年了。” 轩辕铘的声音毫不留情地进入了狱的耳朵,狱虽然知道自己待在密室的时间很长了,可是密室一片黑暗,也没发觉什么。 半年了!那么说,她现在只能待在绝尘谷还剩下两年半了! 狱瞪着大大的眼睛,心中很不是滋味,“哦,我知道了。” “你换一身衣服吧!外面很热。”轩辕铘将一件衣服扔到了狱的手上。 狱接过衣服,在密室里面呆了那么久,已经习惯了在黑暗里面怎么穿衣服了,这件衣服是红色的,她很清楚,和美人图上面的美人的衣服是一模一样的。 狱穿好了衣服,轩辕铘带着狱走出了密室。狱以为外面会很亮,可是没想到这个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刚才寒冷的密室里面出来,外面很热。 狱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这件衣服是轩辕铘还没失忆的时候买给她的,大概是半年过去了,半年前穿得还很合身,可是现在居然袖子短了一点。 轩辕铘注意到了狱的衣服的袖子短了一点,他愣了一会儿,狱长得真像画中的那个美人,可是,那个美人到底是谁?他怎么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了? “师父,这件衣服的袖子短了一点,不过大夏天的,袖子短了一截很凉爽。”狱微笑着,将袖子绾了起来,露出了白皙的藕臂,狱这才发现,自己在黑暗中待了那么久,肤色白得跟鬼似的。 轩辕铘笑了笑,毕竟还是孩子,让她去吧! 狱注意到轩辕铘的笑容,将目光转向了轩辕铘的耳朵,他的耳朵上有一只墨红色的耳钉,另一只耳朵上面有两只墨红色的耳钉,“师父,你什么时候带耳钉了?” 轩辕铘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我的事情,你不用管那么多。” 狱觉得轩辕铘好冷淡啊!不就是一个耳钉吗?用得着这么凶吗?失忆了的人果然变化真大,就好像是一个陌生人一样。 轩辕铘看着月色,这个时侯是满月,“你是前朝皇室的后裔?” 狱皱得眉头皱得很厉害,“师父说这个干什么?好像是吧!生我的一个是前朝太子,还有一个是前朝公主,他们的好像是不伦之恋?” “对,是不伦之恋,君子仞是太子,君岚是公主,近亲本不可成亲,”轩辕铘点了点头,沉默了片刻,“你想复国吗?” 狱惊讶得说不出来,轩辕铘这是什么意思?如果她说想复国,那会怎样?狱摇了摇头,“不知道,复国和不复国都差不多,其实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若是真的能复国,我也未必能守得住江山。反正我现在的日子过得很好,逍遥自在的,想着复国干什么?” 轩辕铘点了点头,用特别的目光看着狱,她真的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孩,居然不想复国,不想当皇帝,他笑了,自己还没有一个小姑娘豁达,“你说的倒是有道理,难道你就忍心拱手将江山让给别人?” “未曾得到,何来的忍心和不忍心?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向来都是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一切随缘!”狱微笑着看着绝尘谷漫天飞舞的萤火虫。 “呵呵,你这个样子倒像是修道之人,颇有一种仙风道骨!”轩辕铘玩笑般的说道。 狱吐了吐舌头,俏皮地说道:“这还不是跟那个小王爷学的?” 狱接着问道:“对了!师父提这件事情干什么?” “没什么,你不要多问,知道的越多你就越不安全。” 夜色朦胧,让狱看不出轩辕铘说完这句话的表情,可是这个轩辕铘已经不是原来的轩辕铘了,当初的是谪仙,现在的是王者。 狱仰望星空,她们说夏天的夜晚是最美的,当初在现代的时候很忙碌,还没来得及看一眼这样的星空,即使想看也只有高楼大厦和灰茫茫的夜色。也没有静下心来看过星空,原来星空是如此地曼妙! “师父,整日待在谷里面,过这样的日子不寂寞吗?”狱仰望星空,目光深邃无比。 轩辕铘一愣,他有一点不相信,一个小孩居然说出这么老成的话,“寂寞,当然寂寞,但是又怎样?” “师父,你可以离开这里吗?”狱睁着大大的眼睛,在黑暗之中闪烁着光芒。 “不可以。”一阵风吹来,他完全融入了周围的环境,他的呼吸融入了夏季的晚风。 狱仰着头问道:“为什么?” 轩辕铘叹了口气,说道:“因为我姓轩辕。” 狱心里一惊,就因为这个姓氏?转过头去的时候,看见轩辕铘的目光如鬼火一般幽幽凝视着他,让她感觉即使在黑暗中也无所遁形。 听到了树梢叶片随风颤抖,心里却感到了不安。 轩辕铘突然间开口,语气柔和了很多,就像没失忆前似的,“外面露水很重,衣服都湿了,快点回去吧!” 小径两旁低矮的丛叶上冰冷的露水,沾湿了两人的袍角。狱不以为然地说道:“师父,没关系的,好不容易才出来,我还想多呆一会儿,今晚的夜色多漂亮啊!” 轩辕铘依旧,“若是衣服上沾了露水,到了密室里面可就会结冰的!” 狱笑了笑,依旧来着不肯走,拉住轩辕铘的手,讨好似的说道:“师父,就让我对待一会儿好吗?我苦不想回去再去做蝙蝠了!” 轩辕铘扑哧一笑,可是掌心的热度却一直源源不断地传来,成了寂寞的夜里唯一温暖的路标。轩辕铘不懂,狱明明刚才是在密室里面,掌心怎么会这么暖和? 狱突然间注意到轩辕铘的衣服,不是月牙白的,而是黑色镶红丝双龙戏珠纹的劲装,这不是皇家的吗?轩辕铘真的在一点一点地改变…… “看什么呢?”轩辕铘发觉狱看着自己发呆。 狱愣了一下子才回过神来,“只是看到师父穿的衣服和往常的有一点差距,以前一直是穿月牙白色的,这次却穿了一身黑色的劲装。” “呵呵,是因为这个吗?”轩辕铘笑了起来,笑容和往常大相径庭,“不就是一件衣服吗?用得着这么发呆?” 狱皱了皱眉头,对啊!不就是一件衣服吗?用得着这样大惊小怪吗? “对了,师父知道为什么梨花林的梨花少了很多吗?”狱抬起头看着轩辕铘问道。 轩辕铘摇了摇头。 “哈哈,那是被我烧了的!”狱笑了起来,“你当初叫我去煎药,我一个不留神就把梨花林给烧了。” “哦。”轩辕铘笑了下,随即笑容便消失了。 狱叹了口气,看着这个样子的轩辕铘,耳朵上有耳钉,还穿了一身黑色镶红丝双龙戏珠纹的劲装,感觉就好像很别扭的样子,轩辕铘越来越妖艳了,不像谪仙了。 两点、三点、四点……越来越多的光点聚集起来,在黑暗中飞舞着,拖曳出浅淡的光痕,像孜孜不倦的舞者。萤火虫的光芒是鬼火,狱却非常喜欢。 “你若是喜欢,改天放几只到密室里面去。”轩辕铘看见狱用那种眼神看着萤火虫,便知道狱喜欢。 狱摇了摇头,“这样的话,萤火虫会冻死的。” “冻死就冻死吧!你不是喜欢吗?喜欢就捉来,死了就再捉,不是吗?”轩辕铘说得平平常常的语气可是让狱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那些小小的萤火虫仍旧围绕着他们上下飞舞,无忧无虑的样子,仿佛丝毫不知晓秋至的悲伤。狱再一次摇了摇头,“这样,我宁可不要。” “不要就算了。”轩辕铘不以为然地说道。 月色撩人,星子如稀疏的雨点,点缀于漆黑的天幕,一轮满月当空悬挂。他们说,月亮越大,星星就越稀疏,果然没错! 可是,早已物是人非了,轩辕铘变了!他虽然近在咫尺,可是在狱看来却是如此的遥不可及。 辽国太子 辽国皇宫—— 风尘仆仆地半逃亡般的到了辽国,穿过了边界便安全了。到达辽国的时候已经是七天之后的事情了。辽国的宫殿没有大潇的豪华,但有着契丹的风格,那里的夏天不是很热,可是现在芸真的是成了背井离乡的人了。 “站住!这里可是皇宫,你们是谁?入者格杀勿论!”皇宫的守卫的长矛指向了他们,拦住了耶律煊和芸的去路。 耶律煊轻咳了一声,从腰间掏出一块玉佩,“你看我是谁?” 守卫看到这块玉佩一下子跪了下来,连忙喊道:“太子殿下千岁!”其他的守卫看见了,连忙都跪下喊“太子殿下千岁!” 芸看到这般气势才知道,原来耶律煊是辽国的太子,当真无愧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真正的仅次于皇帝的地位,自己已是惊讶得不得了。 守着皇宫的统领连忙过来,毕恭毕敬地说道:“太子殿下,皇上为了找您差一点动用全国的兵力,你去哪儿了?” 耶律煊云淡风轻地说道:“都过去了,扶本太子进宫吧!” 皇宫统领打量了一番站在耶律煊身后的芸,心中疑惑不解,“太子,她是谁?看起来像是汉人?怎么会跟着你?” 耶律煊笑了笑,“她本是契丹人,一直生活在中原,所以看起来像是汉人。就是她帮本太子离开大潇的兵马追杀的,应该算是本太子的恩人。” “哦,原来是太子的恩人啊!看不出来啊!”皇宫统领狐疑地看着芸,虽然口头说芸的耶律煊的恩人,可是自己一点儿都不相信,看芸穿的衣服就看得出来不是平常人家穿的起的,就算是汉化的契丹人也说不上是像。 耶律煊看出了皇宫统领在想什么,连忙扯开话题,“萧统领,我要去见父皇,你带萧姑娘去东宫吧!” “是。”萧统领狐疑地看着芸,总是觉得眼前的人来路不明,看在耶律煊的面子上也不好意思盘问芸到底是谁,憋着一肚子的疑问吧芸带到了东宫。 芸这时候才发现,其实,说耶律煊他们是契丹人,可是他们也受汉文化的影响逐渐变得汉化,连皇宫都和中原的差不多,有一部分的人的穿着也比较汉化。 安顿完芸之后,她想起了刚才耶律煊称她是“萧姑娘”不禁笑了起来,在辽国只有两个姓氏,一个是耶律氏,还有一个便是萧氏。芸的名字正好是潇湘芸,这次就改成了萧湘芸了。虽然听起来差不多,可是这个名字总是让芸想起《红楼梦》里面的史湘云。 芸在东宫的时候看到的第一个女人,就是耶律煊口中的昭儿——萧昭,一个汉化的契丹人,个子高高的,清瘦极了,算不上是国色天香,没有南方人的水灵,传统的北方人的感觉。她穿的倒是汉服,浅蓝色对振式收腰托底罗裙,水芙色的茉莉淡淡的开满双袖,三千青丝绾起一个松松的云髻。 萧昭皱着眉头看着芸,第一句话便是,“你就是太子带回了的女孩?” 芸咬着唇,点了点头,发觉萧昭不是什么有害的人,可是又不敢随便说话,她根本不懂契丹的语言,怕说了之后,口音是陕西洛阳的就麻烦了。 “你叫萧湘芸?”萧昭再一次问道。 芸点了点头,她彻底成为哑巴了。 萧昭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芸什么话都不说,“你是哑巴吗?怎么不会说话?还是你不把我放在眼里?” “不是,我不懂礼节,只是怕说了什么让太子妃不开心的话。”芸低着头,心想着耶律煊带她到这里来岂不是也是那么倒霉。 萧昭笑了起来,“呵呵,萧姑娘真会开玩笑,太子回来了,我能不开心吗?你可是太子的恩人呀!既然是太子的救命恩人,那么就是萧昭的恩人,我们当然会好好地照顾你的,只是听说萧姑娘一直生活在中原,怕一时习惯不了。” “太子妃言重了。”芸笑得脸有一点僵。 萧昭手一挥,立刻有一个比芸高出了一个头的丫鬟走了过来,“萧姑娘,这是我派给你的丫鬟。萧姑娘在中原待久了,怕是记不住契丹人的名字,以后就叫她涅儿吧!” “哦。”芸点了点头。 “涅儿,带萧姑娘去她的住处看看。”萧昭吩咐道。 涅儿领着芸到了她的住处,芸打量了一下里面的陈设,虽然比不上在大潇皇宫里面的豪华,但是还算得上是雅致。陈设都是汉化的,听涅儿说,桌椅都是按照中原的打造的。 芸点了点头,一住就是五天,这五天里没有看见耶律煊的影子,风平浪静得很。第六天的傍晚,芸正打算吃晚膳,这时候却看见一身天青色麒麟暗纹锦缎长袍,腰系白银腰带坠麒麟碧玉的耶律煊进来。 看见耶律煊穿成这个样子,心里觉得痒痒的,在中原的时候,没看见过太子的穿着,这下到了辽国,终于有幸看了一眼太子的穿着了。芸被喝的那一口水差一点呛死,“咳咳,耶律煊,你、你过来干什么?还穿得那么正式?” 耶律煊看到芸喝了一口水都呛个半死,咳嗽个不停,苍白的脸蛋整个的涨红了,好象要咳得背过气去,不由得笑了起来。 耶律煊一边拍着她的背帮她镇咳,笑着说道:“呵呵,瞧你的样子,连喝一口水都能呛住。晚膳还没吃吧,你快一点换一身衣服,我父皇在御花园设宴,是想见你一面。” 芸听到这句话咳得更厉害了,简直连话都说不上来了,过了半晌才缓了过来,“你再说一遍!你可不要吓唬我,人吓人吓死人的!” “太子……”萧昭正好进来,看见耶律煊和芸坐得很近,他一边拍着芸的背帮她镇咳,脸上洋溢着笑容,心里好不是滋味,只好尴尬地说道,“太子,皇上说叫你快一点,四位王爷都已经到齐了,就差你的萧姑娘了。” 耶律煊点了点头,“知道了,你先去吧!” 萧昭低头离开,这是她第一次感觉到威胁感。 耶律煊在芸的背上拍了几下,笑着说道:“我父皇在御花园设宴,是想见你一面,这是家宴。你又不是没有参加过,应该有经验了吧?” 芸灰着一张脸说道:“你不要吓唬我!我可不喜欢那些所谓的家宴,还有谁会去?” “我二弟、三弟和四弟还有五弟,太子妃,以及我的皇弟的妃子,还有我父皇的宠妃,我母后,还有萧统领也会去。”耶律煊一五一十地说道。 芸的脸更加惨白了,“这么多!你还说是家宴!去掉一半的人我说不定愿意去,这么多人,你们家的人口怎么这么多?” 耶律煊的脸抽搐了一下,苦口婆心地说道:“父皇指定了你,说好了一定要把你叫过去,你若是不过去就是抗旨!” 芸还是不愿意去,“家宴一般都是装装样子的,根本就吃不饱,要是在湘东王府的话,我至少可以混到厨房去偷吃,可是在辽国我人生地不熟的,岂不是要饿死了?” “放心,有我在,”耶律煊话锋一转,“你若是不去的话,我可就帮不了你了!” “啊!你们这是强制我去,没有人道啊!”芸赖着不肯走,她很清楚,所谓的家宴都是摆摆样子的,她在大潇当郡主不是白当的。可是,看见耶律煊这么苦口婆心也不好拒绝,“除非去去就回!” “好!”耶律煊爽快地答应了,“那就快一点换一身衣服。” 芸再三犹豫了半天,“耶律煊,你说我是穿你们辽国的衣服,还是穿汉服?辽国的衣服我不会穿,汉服我勉勉强强会一点。” “随你,我对父皇说了,你一直待在中原,喜欢穿汉服,即使你穿汉服父皇也不会说什么的,快一点,他们还等着呢!”耶律煊催促着。 芸到了内屋换了一身红色对振式收腰托底罗裙,水芙色的茉莉淡淡的开满双袖,三千青丝绾起一个松松的云髻,随意的戴上绘银挽带,腰间松松的绑着墨色宫涤,斜斜插着一只简单的飞蝶搂银碎花华胜,浅色的流苏随意的落下,眉心照旧是一点朱砂。 “勒死我了。”芸苦恼地大喊着。 耶律煊不解地问道:“什么勒死你了?” “腰带!”芸大喊着,“还有头上重死了,我怕走不上面的簪子就会掉下来,晚上睡觉的时候可能脱不下来了!” 耶律煊扑哧一笑,“呵呵,我觉得挺好看的,用你们汉人的话是说‘芙蓉如面柳如眉,雪肤花貌参差是 ’!” “可是……”芸又打起了退堂鼓,“你父皇要是知道我是大潇的潇湘郡主怎么办?你们不是最恨姓潇湘的吗?” 耶律煊强调着:“可是,你现在不姓潇湘,也不叫潇湘芸。你姓萧,叫萧湘芸,懂吗?你只要防着点我的四个弟弟就是了,他们个个居心叵测。” 芸点了点头,“你记得要帮我的!” “放心,有我在!” 夜宴 这是芸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夜宴,又是一个云遮月,浑然一团漆黑。芸看着天上一片漆黑,心中不禁涌上一股不详的预感,今天本来应该是满月的。这个时候歌舞升平,丝竹阵阵,舞动着那吹弹可破的玉臂,就好像是太平盛世一样。 穿梭在长廊之间的宫女们,穿着薄如蝉翼的衣裙,有的手持花篮,有的拨动琴弦,有的口吹玉笛,有的轻摇折扇,影影绰绰,翩翩而来。果真是受了汉文化的影响,简直和大潇皇宫如出一澈。 芸跟在耶律煊的身后,觉得自己这样走过去很尴尬,耶律煊的身边走的应该是太子妃,可是太子妃早已坐在席中。萧昭的脸色很难看,芸随着耶律煊一起坐下,坐在耶律煊的走手边,大胆地打量着四周。 心中乱乱的,总觉得这次很危险。 “皇兄,她就是你的救命恩人?” 说话的是辽国的三皇子耶律熔,一个和耶律煊一样都有一双湛蓝色的眸子的少年。一身青衣,说话的时候和南陵一样,有一对甜美的酒窝,简直是南陵和耶律煊的结合版。 耶律煊点了点头,可是脸上的笑容却不是很和气,眼中尽是锐利,“对,她就是,三弟可不要打她的主意!” “当然,三弟再怎么大胆,都不会打主意打到萧姑娘的身上去,对吧?”接着出来的是一身紫衣的耶律炻,脸上带着嘲弄的笑容,用怪异的眼神看着芸。 芸这下在明白了耶律煊的那句话“你只要防着点我的四个弟弟就是了,他们个个居心叵测”真正意思,原来是真的,他们个个人都在互相调侃,互相奚落对方,在这种场合之下耶律煊也变成了和耶律熔他们一类人,个个心机叵测。 耶律熔微微一笑,脸上的酒窝让芸想起了南陵,“二哥怎么这么说话,三弟又不是那种总是打歪主意的人,对吧?” “你若不是,那么还有谁会是?”耶律燎讥讽地说道。 “咳咳……”坐在最上面的辽国皇帝尴尬地咳了几声,知道他还没有死,自己的儿子为了皇位明争暗斗,是在是看不下去了,“炻儿,熔儿,燎儿,你们安静一点,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去,不要老是把心思放在其他的地方!” “是,儿臣知道了。” 三人只好安安静静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去,芸第一还在惊讶,按照皇宫的辈分,坐在芸旁边的应该是二皇子耶律炻,可是旁边偏偏坐着耶律熔那个小子。 芸转过去看他的时候,他正好也转过了头来,对芸笑了一下,脸上甜美的酒窝让芸差一点失神了。恍然间想起了南陵那张苍白的脸,记得最后离开洛阳的时候忘了对南陵说上一句再见,以他的聪明才智,应该知道她在辽国吧? 耶律煊看见芸看着耶律熔痴迷的样子,心中一紧,芸是不是看到耶律熔想起了潇湘南陵?他只好转移话题,“湘芸,在看什么?” “啊?”芸这才反映了过来刚才的失态,“没什么。” 辽国皇帝喝了一点酒,转眼拉起了家常话,“萧姑娘,听说你一直住在中原?” 芸点了点头,可是心里大叫不妙。 耶律熔发热声音半带调侃,“萧姑娘国色天香,皇兄能遇到这样漂亮的红颜知己,真是艳福不浅啊!也不知道是住在中原的哪里?” “陕西洛阳。”芸好像是酒喝多了,没有多加思考,结果居然把洛阳给说了出来,这可是大潇的皇都啊! 耶律煊被这句话呛住了,不停地在那里咳嗽。萧昭拍着帮耶律煊的背帮耶律煊镇咳,她的眉头皱得很紧。 “陕西洛阳?”辽国皇帝听到这四个字脸色阴了下来,“萧姑娘,那里可是中原的皇都啊,萧姑娘居然住在那里,真的好意外啊!” 芸这下才意识到自己的嘴巴说错话了,真是倒霉。 “父皇,萧姑娘的母亲是汉人,住在陕西洛阳,父亲是契丹人,因为母亲思乡心切,所以就一直住在洛阳,儿臣被追杀的洛阳的时候,就是萧姑娘收留了儿臣。”幸好有耶律煊帮忙才没有露馅。 “哦,是吗?”耶律燎勾了勾嘴角,“我可不觉得,听说潇湘南异把整个洛阳城都封了起来,皇兄为了离开洛阳还动用了大潇太皇太后的手谕,我可没说错?” 辽国皇帝的脸色更差了,对芸的身份产生了怀疑,“煊儿,是这样的吗?萧姑娘真有这么大的本事,居然能动用大潇太皇太后的手谕?” “这……”耶律煊无言以对。 萧昭却帮着耶律煊说道:“父皇,媳妇听萧姑娘说,她的父亲在朋友人脉很广,这次是拼了命地将太子就回来的,太皇太后的手谕是靠他的朋友从大潇皇宫里面盗出来的!为此,萧姑娘的父亲还死于非命呢!”说着,萧昭就拿起手帕擦起了眼泪。 芸心想:萧昭的还真厉害,这演技简直是奥斯卡影后奖! 为了配合萧昭的谎言,芸也在那里哭了起来,可惜,没有萧昭那么厉害,连眼泪星子都没有挤出来一点,看是装得也能够蒙混过关。 辽国皇帝觉得也不大好意思,害得两个姑娘在这次的晚宴上哭哭啼啼的,“现在是喜庆的日子,就不要哭哭啼啼的,是朕不好,不应该勾起萧姑娘的伤心事,朕自罚一杯!”说着就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芸终于舒了一口气,宫里的美酒的确是佳酿,每个人都喝得面红耳赤,却乐而不疲。 坐在对面的曼妙女子,一身黄色的汉服,举手投足尽是优雅,“父皇,儿臣新编了一曲舞曲,儿臣才疏学浅,今个太子哥哥平安回宫,想表演给各位,给父皇和各位哥哥嫂嫂和萧姑娘助兴如何?” 辽国皇帝笑了,“哈哈,好!如此甚好!” 女子伴随缓缓的古筝声音。一步、两步,慢慢旋转。风儿吹过,她的青丝渐渐飞舞,月光下,她越发越妩媚,越发越寂寞。头上点点粉色珠子,摇摇欲坠,美得惹人怜。美丽的凤眼充满淡然,她的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微笑。她像一个精灵的舞者,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扣人心弦。她像一个孤寂的仙子,淡淡的妆容,淡淡的微笑,深入人心。 芸感觉,这个女子一点儿也不像是契丹人,倒是有着江南人的水灵。转眼,看见耶律炻看那个女子的眼神有一点异样,也不知道这个耶律炻想什么,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芸转回头去的时候,看见耶律燎灼热的目光正看着自己,心中好不舒服! “芸,你不想看了吗?”耶律煊压低的声音在芸的耳边响起。 芸点了点头,皱着眉头说道:“我不想看了,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啊!” “再忍一会儿,就等韶化跳完了这支舞我就说你身体不适,你就可以离开了,我是太子,我还要待到晚宴结束了才能走,”耶律煊轻声说道,“若是不认识回去的路,就问一下宫女或者是太监,这块玉佩给你。” 耶律煊偷偷地把一块玉佩塞给了芸,慌乱中,芸糊糊涂涂地塞到了自己的袖子里面,也没看到这到底是一块玉佩。 “呵呵,韶化的这支舞曲果然是漂亮,要父皇什么赏赐,尽管向父皇提出来!”辽国皇帝很高兴,至少他的女儿还算是争气。 耶律韶化想了想,笑着说道:“能不能让萧姑娘住到儿臣那里?” “这……”辽国皇帝犹豫了起来,看着耶律煊为难了,“煊儿,你说吧!” 耶律煊说道:“这事还得问萧姑娘她自己愿不愿意,儿臣不能一个人做主,至少,萧姑娘是自由的!” 自由的?这三个字狠狠地扎入了在场的人的心中。 辽国皇帝对芸问道:“萧姑娘认为怎么样?你一个待字闺中的姑娘一直住在东宫也不是办法,免得别人说闲话,既然是煊儿说你是自由的,那么就你自己说吧!” 芸听得出,辽国皇帝是想让芸到韶化郡主那里去,可是,一旦离开耶律煊她自身也难保了,可是于情于理也不应该住在东宫,这下该怎么办,“我……” “我其实仰慕太子很久了,我想留在太子身边!”芸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自己说出来的话,自己的嘴巴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辽国皇帝看出了芸的意思,芸是耶律煊的救命恩人,也不好拒绝,“这样啊!可是,这样有毁萧姑娘的清誉,要不让萧姑娘嫁于煊儿如何?煊儿,你认为呢?” “萧姑娘既然是儿臣的恩人,儿臣三生有幸能娶到萧姑娘!”耶律煊爽快地答应了,或许耶律煊不是真心喜欢芸的,但是他答应过南陵会好好照顾好芸的! 萧昭的身子抖了一下,耶律煊娶她的时候都没有这么主动,这次却答应得那么爽快! “父皇,”耶律熔连忙说道,“萧姑娘是皇兄的恩人,也便是儿臣的恩人,萧姑娘嫁给皇兄也只能做侧妃,萧姑娘才貌双全,国色天香,未免委屈了萧姑娘。要不,让萧姑娘嫁给儿臣吧?” 微笑琉璃 千门—— 影住在自己的房间里面,或者说是被软禁起来,外面是一片的冰域,什么也看不见,就连每个晚上都看着她的玄月都没有看见过。 迦蛮,不!应该叫他琉璃!他们叫他琉璃,水袖这么叫他,千门的老千这么叫他,消音院的姑娘们也是这样叫他的,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个名字。 琉璃推开门,迎接他的不是影,却是屋子里面的灰尘,就好像漫天飞舞的蝴蝶一样在琉璃的眼前飞来飞去,“咳咳,养那么多的灰尘干什么?” “我可没有养,这里这么冷,就连灰尘也应该是被冻住的。”影拨弄着手中的玄月玉佩,偶然间发觉琉璃的身上有一块玉佩,和她的一模一样,只不过他的是满日形的,而自己的是玄月形的。 琉璃皱着眉头,可是身上却沾着外面消音院浓浓的脂粉的味道,“你越来越懒了,现在还躺在榻上,不知道现在已经是晌午了吗?对了!你药吃了吗?” 影毫无征兆地笑了起来,笑得阳光灿烂,虽然这里没有一丝的阳光,“能得到琉璃大人的慰问,小女的病好多了,就是身子支不起来,不想起床。” “呵呵……”琉璃笑了起来,笑容依旧是他的风格,摘掉了脸上的面具,影这时候才发现,原来琉璃的脸上还有一只血红色的闪光银片绘成的丹青手绘蝎子。他一步步地走进,那张精致的脸越来越靠近。 “你离我远一点……”影皱着眉头,“你身上的味道先去洗了再过来!” “哈哈,”琉璃狂笑了起来,戏谑地说道,“能让你这么讨厌爷身上的味道,爷真是三生有幸啊!你是因为爷逛青楼,吃醋了吗?” “你去逛青楼很正常,不去逛我才会觉得有问题!”影支起自己的身子,吃力地起来,可是怎么也支不起来,身子很重,重得好像是石头。 “呵呵,你继续躺着吧!爷不会乘人之危的。现在爷的心情很好,前几天梵天问君和潇湘南异闹翻了,爷的目的差不多也干得差不多了,”琉璃意味深长地说道,“你生日的那天,爷会送给你一个惊天动地的礼物。” 琉璃的惊天动地的礼物?琉璃给的东西,能是什么好东西?怕是会吓死她吧? “你不上早朝吗?”影躺在床上,气息还算是平稳,黑不见底的眸子看不出一丝感情,“怎么有时间来看我?” 琉璃将腰间的满日玉佩摘了下来,随手扔在桌子上,“他已经十二了,早朝的事情已经完全可以交给他了,也是时候可以废了梵天问君这个摄政王的职务了,爷正在和他商议着怎么把梵天问君的摄政王废了。” 琉璃他那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白皙的前额,将那些垂落的纤长刘海丝丝密密的缠上去,复又轻轻柔柔的挽到了她的耳后,这个动作和无心当初的动作相吻合,朦朦胧胧中,琉璃和无心两个身影叠在了一起。 影不知道听到这个消息是喜是忧,南弦开始自己一个人处理朝政了,“你以后就不做替身皇帝了?” “不!”琉璃的手顿了一下,“我要帮他处理掉了两个最大障碍之后,才能真正地让一个人处理朝政,他将是我的一把利刃,除了商纣,夏桀,又一代暴君。” 影叹了口气,“可是,这把利刃也会伤了你,要看看你能不能驾驭得住他!” “哈哈!我不得不这样说,你越来越厉害了,你将会成为我无法控制的一把利刃,你是第一把,也是最后一把!”琉璃把影从床上拉了起来,发觉影现在就像是一个人偶,瘦得就剩下一把骨头了,“你这么瘦,南弦那个小子还叫你一起去狩猎呢!看你的身子这么差,还是不要去了。” “他叫我去吗?”影的黑瞳看着琉璃的眸子,琉璃的眼中有她的身影。 “当然!”琉璃笑了笑,他的笑容若是一直这样的话,一定很好看,“可惜啊,你现在一定连马都骑不上,那就不要去了,反正你对这种事情都不屑一顾!” “我去的!”影撑起自己的身子,接过发觉,自己的身子越来越不争气了,居然连站都站不稳,“琉璃,扶住我!” 琉璃很快扶住了影,可惜,他的身上浓浓的脂粉味道又被影推开了,琉璃有一点懊恼,“你干什么啊!是你叫我扶住你的,现在还要把我推开,你这是什么人啊?” 影大吼着:“洗干净了再过来!脏死了!给我出去!” “杀或者剐,我都不会离开的!”琉璃依旧扶住影,同样是一句话,为什么琉璃说出来的就这样邪气,“衣服还有力气穿吗?” 无心也说过同样的话,可是他的声音有一点虚无缥缈,带了一种仙风道骨。而琉璃说这句话的时候,简直是和妖孽一样,邪气得不得了。 “有,当然有力气!”影咬着牙说道,即使是占便宜也不能给琉璃占。 琉璃不说话,看影自己硬撑着自己要穿衣服就觉得好笑。看她怎么穿也穿不好,索性直接帮影穿起了衣服,不急不躁地将衣服一件一件地替她穿上。小衣、上杉、下裙、腰带、外衫……灼热的手指不时轻触到她。微微任他摆布,听话地抬手动作,或站或立。最后又被他抱坐膝上,让他握住她的脚踝,为她穿上绣花鞋。 影使劲地告诉自己,琉璃等于无心,可是,心里的怒火总是息不灭! 琉璃抬头的时候,看见影黑着一张脸,心中觉得好像,头一次看到影这样的表情。笑吟吟地说道:“呵呵,你可是全天下第一个接受过我这种待遇的人哦!你难道不觉得幸运吗?居然还给爷黑着一张脸,来,给爷笑一个!” 影冷冷地说道:“你这种话还是去对消音院的姑娘去说吧!” “跟她们说没劲!她们听了这句话只会说‘讨厌’之类话,看你黑着一张脸倒是挺好看的!”琉璃调侃般的说道。 影笑了起来,看见琉璃总是邪气的微笑,从来没看见过他黑着一张脸的样子,“如果我有生之年能看到你黑着一张脸,那就是我这辈子的荣幸!” “你这辈子都很难看到爷黑着一张脸的样子。”琉璃一边帮影把头发扎起来,一边说道。 影皱着眉头,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和游走在她头上的琉璃修长的手指,“你只会扎马尾辫吗?” 琉璃笑了笑,“当然不是,要不爷直接把你的头发剪了,怎么样?” 影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不、好!” 琉璃玩味地笑了起来,“放心吧!剪了头发,你家无心肯定能认出你来的!” 影的脸再一次阴沉了下来,“你能不能不要说是‘我家’的无心?我不想听到他的名字包括他的一切!不然,本小姐把你的舌头割下来!” “哈哈,你们分手了?还是吵架了?”琉璃反而幸灾乐祸了起来,脸上的丹青看起来栩栩如生,“原来你和那个闷骚男也会吵架啊!” 影的脸抽搐了一下,这个琉璃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现在的琉璃让影给他的印象完全改观了,以前以为他是只会邪魅的微笑的黑道trumpcard(王牌),原来也有这样的一面。 “你如果安静一点就会更像黑道trumpcard(王牌)。”影不耐烦地说道。 琉璃帮影束好了头发,自己戴上了面具,佩上满日玉佩,整理了一下衣角,“你再单纯一点,爷会更喜欢的。” “单纯?”影扑哧一笑,“你如果要找单纯的女孩,你可以到幼儿园或者是托儿所去看看,虽然嫩了一点,不过还是纯天然的女孩。” 琉璃叹了口气,“你就是太成熟了,老练得过头了,你是时候去幼儿园或者是托儿所去学学那里的小屁孩怎样才能单纯一点。” “你不要和我胡搅蛮缠!”影瞪了琉璃一眼。 “哈哈,我有生之年能和至尊之首胡搅蛮缠是我的荣幸!” 影不说话。 “我有一个消息,是关于至尊铁骑的,你愿不愿意听?” “我要听有价值的消息!” “当然有价值!你只要付一千两就可以告诉你!” “一千两?不听也罢!” “算了,免费告诉你。” “说!” “我的手下打听到,原来在邺城附近有一个地方就叫‘永劫之地’,听说是南北朝的时候的。不过,有人说这是一个传说,没人去过那里,去过的人都去见阎王了。” “我可不喜欢花钱买个传说!” “知道涅槃城吗?” “听说过。” “涅槃城的三小姐叫夕诺,有一双阴阳眼;铜雀庄的少庄主陌残叶,和至尊•;叶很像;绝尘谷的轩辕狱是一个医毒双绝的人;拜月教和倾情宫的主人是慕寒凌,和至尊•;寒如出一澈;最后一个就是你当初见过面的潇湘芸,可惜,后来失踪了。” “无稽之谈!” “你难道不相信她们是至尊铁骑的人吗?” “不相信!” “哈哈,你可不要自欺欺人!” 无处话凄凉 这个凤裔实在是太不负责任了,他一个人走了就算了,还不送诺回家。最后导致诺一个走回家就算了,头上还顶着一个这么重的一只纯银的凤凰红翠薄纱蝉翼簪子,大夏天的能不热死吗? 回到家的时候,看见夕鹤轩坐在大厅和一些不认识的人在商议事情,没办法,只好乖乖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去的时候顺便去了一趟残秋庭。看见那里风景还是依稀,可是依旧没有看见念若菱的尸体,就连一个鬼影都没有看见。 思索着要离开的时候,却闻到了一股尸体散发出来的味道,诺像小猫似的,顺着味道往前走,穿过了一片凤凰花的丛林,疾步过去是一片的鹅卵石的小路,接着,看见的是一间别致的小筑,这是当初绝尘谷的人住的,里面还散发出了浓浓的药味。 “有人吗?”诺小心翼翼地扣了一下门,这间屋子里面应该没有人,当初绝尘的人在武林大会还没有结束的时候就离开了涅槃城,可是怎么会有尸体的味道? 诺喊了好几声也不见人回答,索性直接推门进去。映入眼帘的是墨绿色的帷帐和摆放得整齐的家具,屋内却很干净,没有一丝灰尘,大概是有人来大扫过的。桌子上摆着热茶和点心,这让诺心生了疑惑。 “有人吗?”诺再一次喊了一声,却听见内屋传来了一点点声音,很微弱…… 诺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可是出于好奇便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看见的却让诺惊呆了,是念若菱!虽然脸色苍白,没有了血色,而且瘦了很多,可是那双大大的眼睛不会骗人,可是眸子也黯淡了很多。 念若菱从床上下来,惊讶地看着诺,浑身都在颤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暗淡无光的眸子中闪着泪花,眼泪滴了下来。 诺张着嘴巴,惊讶地说不出话来,跑到了念若菱的面前,好不容易才吐出了几个字,“……娘……娘……” 念若菱抱住诺,失声痛哭了起来。诺的声音更是嗫嚅,“娘,你没死就好……没死就好,不然我会杀了辛芙凝的!我们回去,我们回去!去找夕鹤轩……去找他,杀了他!你这样好,他为什么要娶那么多的小妾?娘……” “不……”念若菱重生的说得第一句话居然是在袒护夕鹤轩,“不要杀了他,不要!能看到你,我已经是万幸了……不要再有杀戮了,我不想再看到有人死了!我们走吧!离开涅槃城,离开这里……” “为什么?”诺惊讶地说道,“你又没有错!凭什么你走?该走的应该是辛芙凝和他的女儿和儿子!你没有错!走,我们去找夕鹤轩,找他去!” 念若菱却拒绝了,“不……不要!因为我爱他!” “去找他!去找他,要回你应该拥有的一切!你一直这样唯唯诺诺地才会被辛芙凝他们欺负!”诺挑着眉,气愤地说道,“我要替你报仇!你瘦了那么多!” “冤冤相报何时了?”念若菱的锋芒锐气,全都从她嫁给夕鹤轩的那一刻全部消失了。 诺皱着眉头,“你好不容易重生了,就不要那么温婉!你温婉给谁看啊?夕鹤轩不知道你那么善解人意,不知道你那么可人!你死了,他一点都不在意!你要活出个样子来,不要让辛芙凝看扁了!走!去找夕鹤轩!” 诺帮念若菱擦去了眼角的泪水,她沉默了很久。 诺先帮念若菱收拾起了东西,先让她一个人思量一会儿,收拾完了之后看见念若菱面无表情地坐在床边,咬着唇,也不知道她有何打算。 “好……”念若菱答应了。 诺笑了起来,带着刚刚重生的念若菱去见夕鹤轩。 可是,为什么得来的幸福那么容易消逝,念若菱突然间倒头便一觉再不醒来了…… 诺浑身颤抖地看着念若菱还没有迈出房门就死了,心中又气又恨,就想把夕鹤轩和辛芙凝千刀万剐!诺抱着念若菱的尸体却没有哭,她要让夕鹤轩后悔死! 大厅—— 夕鹤轩在和他的朋友讨论事情,辛芙凝这时候正好过来端茶给他们喝。诺便大大咧咧地走了进来,也没有顾及到这时的场合,大声喊道:“爹爹,快叫你的这群狐狸和狗离开,我有一个人要你见一眼!” 夕鹤轩一时没反应过来,反而是辛芙凝大喊着:“你这小丫头,居然这么没礼貌,你说什么呢!念若菱是怎么教你的?” “辛芙凝,我可没看说你是狐狸或者是狗,我说的是爹爹的狐朋狗友,”诺瞥了一眼在场的个个人,然后挑着眉说道,“辛芙凝,你不要那么生气啊!你以为我说的是你吗?你也不配做狐狸和狗啊!你可不要姿抬升价哦!” “你……”夕鹤轩指着诺说道,“夕诺,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你快一点向在场的人道歉!” “不!道歉的人应该是你!我是看在碍在你的面子上才把他们叫走的!”诺大喊着,然后转身对在场的人说,“养一条狗主人叫它滚,至少它还懂得什么时候滚吧?爹爹你的这群狐朋狗友就不肯滚呢?” 在场的人都气得脸色发青甩袖而去! “哈哈,他们承认自己是狗了!滚得好!”诺拍手叫好,不管在场的夕鹤轩和辛芙凝的脸色到底有多么差。 夕鹤轩气的咬牙切齿,可是一看到诺的那双眸子就不停地颤抖,忍着不打她,这是他欠念若菱的,“夕诺!你到底想干什么?” 诺大吼着,“我想干什么?你还要问我吗?你很清楚,我就是要你难看!你现在还活着干什么?我娘都死了!我刚才还看见她对我笑,还说不要去打扰你,然后就死了!你为什么不陪她去死?她那么爱你,你为什么还活着?” 夕鹤轩被诺这么一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浑身颤抖了起来,脑海中不断地回响诺的话语“她那么爱你,你为什么还活着”!不停地像梦魇一般在他的脑海回响…… 辛芙凝立刻感觉到了威胁感,诺肯定知道了什么,转眼又换了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你这孩子在说什么呢?是不是疯了?鹤轩,不要停这个孩子说的,若菱的死和你什么关系都没有,倒是夕诺这孩子是不是疯了?” “你可不要用以前的办法,像诬陷我娘一样,诬陷我是疯子!我看真正的疯子应该是她!佳人眠是吗?今天晚上我就用佳人眠毒死你!”诺笑着说道,还真是有一点疯了的感觉。 夕鹤轩不说话,这本来也有他的错。 “夕鹤轩,我给你看一个人,你怕是无颜以对她了!”诺的左手一挥。 夕鹤轩看着门口,走出一女子,她低着头,看不清她的脸,单薄的身子,好像一阵风吹过来就会被吹走似的。一身白衣在风中摇曳,三千青丝用一根青玉簪束发,渐渐地抬起头,看见了她那双大而失去了颜色的眸子。 夕鹤轩连忙跑了过去,稳稳地抱住了念若菱,念若菱的身子一摊,倒了下去,他再也没有醒来过。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夕鹤轩抱着念若菱的尸体,失声痛哭,“若菱,对不起……对不起,我至始至终……还是负了你……可是,我爱你……我爱你……我一直都爱你……” 诺看见夕鹤轩抱着念若菱的尸体失了神的样子,心中一阵心酸,明明是两个相爱的人,偏偏要弄到阴阳相隔,才肯吐露出自己的心事,真是造化弄人,无处话凄凉啊! 诺垂下眸子,心中的一个柔软的地方被碰触到了,看着他们俩好不容易换来的相依相偎,居然最好抱着的居然是一具冰冷的尸体,“自古因缘由天定,奈何桥边不留人……” 如果,有一天,自己喜欢上一个人,一定会大胆地说出“我爱你”的,千万不要想他们那样到了失去了,再说上一千次,一万次的“我爱你”都来不及了! 夜黑风高杀人夜! “我要你血债血偿!”一把火烧着了辛芙凝住着的晗音院。 红衣少女微笑着看火焰像狼一样吞噬着一切,就让这火焰来消除她对那个女人的怨恨!红色的火焰,就好像爪子一样吞噬着一切一切!就好像是凤凰涅槃的火焰一样,看着火焰,一寸寸,一段段地烧毁着房梁,屋中人影渐渐地被火焰淹没。 远远地,红衣少年看着这一幕,不禁叹息了起来,“唉……没想到我真的输了……” “这个赌局你输了,你可要付出代价的!”黑衣少年拍了拍红衣少年的肩膀,“你说我该怎么罚你?” “你不用罚我了,我面对那个小丫头已经输得很彻底了!”红衣少年笑着说道,看着远方在火焰那边微笑的红衣少女,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喂,你是不是喜欢她?” 红衣少年沉默了,半晌点了点头。 “作为兄弟我才劝你的,以你的身份是不可以喜欢人类的,更何况她会毁了你的根基,坏了你的道行的,你可不要犯了规矩,到时候你会被打回原形的!”黑衣少年提醒着。 红衣少年化作红光消失了。 火海中的诺好像,再一次听到了一声凤凰的鸣泣! 真假表白 拜月教—— 寒苦恼地坐在一边,看着劫月在那边不停地玩弄着毒蛇。劫月好不容易不在那边研制毒药了,居然这个时候在那里不停地玩着毒蛇,就连她看都没看一眼,难道她现在一个堂堂拜月教主还不如一条毒蛇吗? 寒早已被这鬼天气搞到了受不了的地步,热的汗流浃背,虽然穿着一身凉爽的汉服,可是依旧酷热难当,“劫月,你怎么总是抱着那条蛇?你不热吗?你是不是人啊!你去死好了!” “不热,一点都不热。”劫月只顾着看自己的蛇,很简单地说道。 寒一身的鸡皮疙瘩都被激了起来,有一种冲动,真想把劫月的那一条宝贝蛇的鳞片狂抓,看见劫月这个样子真想去把他的蛇掐死,“劫月,这条蛇真的有那么好吗?我可比这条蛇长得好看多了!” 劫月的蛇缠在他的身上,一边玩着他的蛇,一边笑了起来,“哈哈,你吗?你可没有我的獠牙可爱。” 寒瞪着大大的眼睛,劫月这小子毒药碰多了,是不是自己中毒了,“什么?至少,我比这条蛇漂亮多了,你是人不是蛇,要不你娶这条蛇做老婆怎样?我看你是神经不正常!脑子少了一根筋!难怪你这个时候还没有老婆呢!” “哈哈,即使你比獠牙漂亮,即使我一辈子都没有老婆,那我也不会娶你做老婆!”劫月更加嚣张了,他的獠牙一边吐着信子,一边向着寒的方向爬。 “啊!”寒大喊着,出了一身的大汗,“劫月,快一点把这条蛇拿开!快一点!我可是你们的教主!独孤漠月,快来救命啊!我要死了!” 劫月一听到“独孤漠月”四个字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立刻把自己的蛇拉了回来,闷闷地说道:“不要在我的面前提独孤漠月四个字,不然我让你被这条蛇吃了,也不管你的死活!” “哈哈,以后独孤漠月就是你的最大弱点哦!”寒突然间想起了独孤漠月当时说的那句话,“前几天的时候,我去见独孤漠月,他说要把你卖到青楼,说以你的相貌可以当头牌,看来他说的没错,就是下手狠毒了一点!” “我下手狠毒?他下手比我还要狠毒,他居然说得出这种话,我倒要看看是他把我卖了还是我把他卖了!”劫月突然间又笑了起来,“哈哈,你说这条蛇漂亮吗?” “难看!难看死了!就和你长得一样难看!”寒大吼着。 劫月突然间笑得人仰马翻,从凳子上栽了下来,在地上不停地打滚,“哈哈,为了提条毒蛇争风吃醋,这就是你的作风吗?” 寒大吼着:“我才没有!” 劫月忍俊不禁,抱着自己的蛇打滚,“好吧!要不你和我的獠牙亲一个?” 寒踹了一脚和一条蛇滚在一起的劫月,大吼着,“去你的!你带着你的蛇在我的面前消失!立刻消失!我不想看到你了!” 劫月一把拉住了寒的衣角,寒一个重心不稳也跟个滚到了一起来。劫月抓住蛇往寒的面前吓唬她,寒吓得往后滚。可是,劫月却拉住了寒的手臂,和她靠得很近,几乎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声…… 很不习惯这样的感觉的,寒拒绝似的大喊,“松手!松手……” “别乱动,在乱动就让你被蛇咬死!”劫月的声音在寒的耳边响起,就好像是恶魔一样,也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他的眸子渐渐迷离,寒吓得不敢睁开眼睛,劫月却笑得有一点花枝乱颤的意思,悄然无声之极,吻上了她的唇。毫无预兆的,轻柔有力的,温柔细致的——吻了上去。 “咳咳,你们两个做什么啊?”突然间,从浓浓的药味中散发出浓浓的酒味,一身苗服的独孤漠月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他的眸子中好像暗淡了很多,有一点颓废的样子,可是他的笑容很犀利。 劫月突然间就推开了寒,情绪说变就变,最后还加了一句,“丑死了!” “我……你……”寒气得语无伦次,她都还没有说丑死了,劫月居然还说丑死了,真是占了便宜还卖乖! “哈哈,小毒王你越来越厉害了!居然打主意都打到教主的头上去了!”独孤漠月的笑容意味深长,绝对不是那么简单。 劫月擦了擦自己的嘴唇,表情依旧淡然,嘴角有一抹嚣张的微笑,这么尴尬的场面被独孤漠月碰上了,他居然还有这么嚣张的笑容,“我们不是说过吗?你不可以踏入我的朱雀宫,我也不踏入你的青龙宫半步,你可是坏了规矩了!” “呵呵,不过,我记得我们还有一个规定,”独孤漠月瞥了一眼寒,“你我都不可以碰教主一下,你难道忘了吗?” 寒恍然大悟,他前几天不肯理睬她的原因原来就是这个啊!不过,怎么才过了没几天劫月就破戒了?这小子太不靠谱了! 独孤漠月随手撕掉自己的衣角,走到寒的面前,小心翼翼地帮寒擦嘴唇。独孤漠月身上的浓浓酒味让寒差点受不了,独孤漠月却若无其事,“你以后可要小心点,小毒王嘴唇上的落雁沙很毒的,还是小心一点为妙,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哈哈,我也看你不是什么好人!”劫月阴着一张脸,手一挥,他的蛇一边吐着信子,一边缠上了他的手臂。 “小毒王,在朱雀宫这么久,智商怎么一点都没有长?”独孤漠月微微一笑,“你的獠牙是伤不了我的!你又不会武功,哈哈……” 寒这时才明白了,劫月为什么那么喜欢玩毒,原来他不会武功啊! 劫月的脸色阴沉得很,“我即使不会武功也能把你杀了!” 独孤漠月笑得有一点阴险,“呵呵,劫月你越来和你的外貌距离越来越小了,你就和你的外貌一样,只有十三岁的样子!你成熟点好吗?” 劫月也不例外,往往战争是从在这个时候开演的,“呵呵,我更认为,拜月教应该只有一个祭司!我倒想看看在拜月教最后一个活下去的祭司到底是谁!” “哈哈,我也想看看,那个最后活下来的祭司到底是谁!”独孤漠月和赫连劫月针锋相对,两个人总是纠缠不休,力战到底! 劫月皱起了眉头,可是脸上依旧是原来的笑容,“可惜啊!你不用看了,你也看不到了!” “呵呵……”独孤漠月不语,只是在那里微笑,他的微笑让人不寒而栗,心中不由得一寒,独孤漠月和劫月的战争才刚刚开场。 劫月闷闷地也笑了,瞥了一眼寒,心里纠结了很久,片刻才说道:“你小心点,但是,你绝对不可以拿教主作为我们的纷争之中的工具!” 寒心里一颤,劫月再怎么傻也不要把自己的弱点公诸于世啊,他不是很聪明的吗?怎么这个时候就变笨了? 独孤漠月笑得有一点蹊跷,好像掌握了什么似的,“哟,你什么时候把教主看得这么重要?莫不是动情了吧?” “你才动情了!”劫月闷闷地说道,“你只有说好不好!” “好,当然好!”独孤漠月抚弄着自己的青丝,“因为我爱她,我当然不会让她成为我们纷争的工具的!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劫月听到“因为我爱她”这五个字的时候,突然间勃然大怒,“滚!你给我滚!” “哈哈,你这么容易生气啊?看来你的弱点被我掌控了,不过,我也是真心喜欢教主的,你抢不过我!”说着,独孤漠月转身走了。 寒吓呆了,这是独孤漠月吗?独孤漠月不会真心的喜欢一个人的,这是寒听到独孤漠月说喜欢她的时候的第一直觉…… 寒指着劫月说道:“劫月,我说你也够笨的!直接把我说出来,我不就是成了你们纷争的工具了吗?” “因为我爱你,所以我变笨了,我好想控制不住自己!我不想让你受到伤害,所以才会这样说,”劫月的样子很认真,“原来,这就是爱呀!” 寒不敢相信这是劫月说出来的话,他不是一直玩世不恭吗?他不是最喜欢和他的蛇在一起吗?他不是一直和毒药谈恋爱吗?怎么会性子转变得那么快,真的是吃错药了,还是碰毒碰多了,自己也中毒了? “你说什么,你可不要玩我!是我听错了,还是你中毒了?” 劫月再一次毫无预兆的,轻柔有力的,温柔细致的——吻了上去。 吓得寒不敢说一句话,看着劫月的样子心寒!劫月看样子,真的是中毒了! 然后,无比认真地说道:“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很爱很爱你!爱到死去活来!” 寒吓得反应不过来了,呆呆地坐在那里不敢动了,也不知道是谁说的,“即使我一辈子都没有老婆,那我也不会娶你做老婆”? 可是—— 这小子变化得还真快!没过半个时辰,不久他又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坐在一边玩着自己的蛇,自顾自地睬也不睬寒一下,也懒得和寒再说话。 哼!他就和这条蛇呆在一起一辈子吧! 至尊铁骑之缘起(终) 客栈—— 将近半个月了,连夙辰的影子都没有看见,倒是看见夙凌来找夙茗。结果夙茗死也不肯回去,拽着叶的袖子不肯放手,实在是没办法了,这小子难缠得很,怎么也不肯回铸剑门。夙凌也很不负责,他是怎么当哥哥的?夙茗说要跟着叶和神澈,夙凌还真同意了! 总之,这个月下来,什么也没有收获,除了收获了一个死缠烂打的小屁孩之外,倒是传出了他和神澈的绯闻!那些江湖人士,传绯闻也不打草稿的,非要说叶和神澈有断袖之癖,龙阳之好,分桃之恋! 一大清早的,叶就听到外面热闹的声音,真恨自己不会狮子吼,不然把下面的那群打扰他睡觉的小子吼成聋子,“神澈,你去看看,下面是怎么回事,居然这么吵?” “姐姐,哥哥不在这里,哥哥早就出去了。”夙茗扯了一下叶的衣服,可是却被半睡半醒的某叶狠狠地打了一下,“啊,好痛啊!姐姐,你下手有没有轻重的?难怪神澈哥哥不敢娶你!” “小子!本少只不过是轻轻地‘摸’你一下,你不用这么夸张吧?被本少‘摸’一下你又不会吃亏的!”叶大吼一声,睡意全消,“为什么总是把本少和神澈扯在一起?还有,你注意了!不是叫‘姐姐’,是叫‘四少’懂吗?叫本少‘哥哥’!” “可是,姐姐长得很像女的!”夙茗的诚实让叶很生气! 叶差点晕倒,这小子的眼力劲真的不错,可是,叶最讨厌眼力劲好的人了,“算了,让你占本少的便宜吧!你就叫本少‘陌残叶’好了!” “叶叶,你以后不要‘摸’我了!你‘摸’得我很痛啊,我的脸现在还红着呢!”夙茗摸了摸自己的脸,叶下手真的是不知道轻重的,如果这叫做“摸”的话,叶真的打他一下要出人命的! 叶的脸阴沉了下来,“你说什么?你叫本少‘叶叶’?听起来好像‘爷爷’!算了,还是叫本少‘姐姐’把!你小子给本少小心点,小心本少把你卖到青楼去!” “姐姐,不要!我可不想把我的头拧下来当牌子!”夙茗被叶吓着了。 叶摸了摸夙茗的头,把他的头发都弄乱了,“乖!你这就乖了,本少要睡觉,你把下面的那群打扰本少的人赶走,不然本少把你卖到青楼去!” “可是,姐姐,现在已经是中午了,你还要睡吗?”夙茗指了指天色,太阳都升得那么高了,叶难道相当猫头鹰吗? 叶从床上起来,穿好紫色的外袍,夙茗以为叶要起床了,没想到,叶拿起自己的玉扇,打开客房的们就是一声大吼:“楼下的!给本少安静点!不然,别怪本少不留情!” 正当所以的人都愣住了的时候,叶很快地又一次跑回了床边,睡觉去了。 楼下的人看呆了,手上一把玉扇,自称‘本少’,长得比女人还要女人,那么不讲理,这个人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妖四少——陌残叶吗? 有的开始窃窃私语。可是,也不知道是因为叶的听力太好了,还是什么原因,叶居然听得一清二楚,叶再一次很不讲理地在楼上大吼:“安静!谁敢再说一句话!本少就把他的舌头割了!” 楼下的人立刻没有一个人说话了,偶尔听到几声磨牙的声音。外面的黑色影子忍俊不禁,轻轻地推开门,瞬间,一把玉扇向他的方向飞了过来,他一个闪身,稳稳地躲过了。这时候,始料不及的是,一条百炼乌金爪正向他的方向袭来。 他伸手将乌金爪稳稳地抓住,可是,好像是用力过猛了,他的手臂上的伤有一点再一次拉伤的感觉。他皱了皱眉,然后满带笑意地说道:“四少就是这样招待人的吗?先给我扇子,这次又给我爪子。” 叶抬起头,看见是神澈,“本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啊?进来的时候要敲门,不然本少会殃及无辜的,不然可就要你的命了!” “我只是有一点意外,四少的武器,除了玉扇之外,原来还有百炼乌金爪啊!”神澈看着自己手上的乌金爪不由得笑了起来。 “你想不到的事情还多着呢!”叶起床,将自己的百炼乌金爪夺了回来,“只是,有个人对本少说,本少应该多有一些文雅的气息,所以,本少就开始用玉扇做武器!” 神澈扑哧一笑,“我看,四少即使用书做武器也都文雅不了,一看就是纨绔子弟。若是真要文雅的话,四少不应该自称‘本少’,应该自称‘小生’!哈哈……” “去你妈的!”叶的嘴巴真是不干净,“本少自称‘小生’,不就成‘奶油小生’了吗?一听就像是小白脸,本少觉得神澈公子你比较适合这样称呼自己!” “哈哈,四少过谦了!”神澈摆了摆手,挑了挑眉,“这几天,我听到消息,有勾魂剑出现的地方,带着勾魂剑的是一个穿墨绿色衣服的少年,不过,看过他真正的相貌的人,都去见阎王了。” “看来,那个带着勾魂剑的人不简单啊!”叶微笑着将百炼乌金爪放回了袖子里面,“知道他的武功的步数是怎么样的?” 神澈微微愣一下,“听说,他的武功和江湖第一美男——赤莲的,有几分相像。可是,还带了一点夙家的武功,还有你们陌家的武功,还会倾情宫的武功。集百家的武功的精髓,夙辰的武功大概没有那么厉害,那个人和第五弈比起来不相上下。” “什么?居然脸我家的武功都会?是山寨版的吧?”叶不屑地说道。 神澈勾起了嘴角,“四少口中的‘山寨版’,可能真的抡起陌家的功夫来说,四少还真打不过他。我发觉,四少只不过是内力超乎常人之外,也没什么特别的。” 叶瞪了神澈一眼,“你真会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谁和四少是自己人了?”神澈觉得好笑。 “什么叫奴家不是公子的自己人?奴家可是公子的妻子啊,公子可不要不认账啊?奴家都想死公子了!”叶向神澈抛了一个媚眼,搞得神澈差点被吓晕。 夙茗差点被叶的这句话,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记得,在天下阁的时候,叶给他一个拥抱,害得他的肩膀差点断了;半个月前,在巷子里面亲了一下他的头发,害得自己伺候叶洗头发;这次,叶向他不止变得那么温柔,还向他抛媚眼,看来有没有好事发生了…… “咳咳,四少,我劝你还是去看看华佗,或者去请绝尘公子帮你的脑子看一下,你这个样子,我会做恶梦的!”神澈往后退了一步。 叶大笑了起来,“哈哈,真想看看神澈你做恶梦的样子!” “姐姐,你刚才那样,我也会做恶梦的!”夙茗睁着大大的眼睛,很老实地说道。 叶白了夙茗一眼,“茗小子,小心本少把你卖到青楼去,你不说话没人会把你当哑巴,给本少安静一点!等你长到和神澈一样帅的时候,再和本少插嘴也不迟!” 夙茗闷闷地哼唧了一下,然后郁闷地站到了一边。 叶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且,“困死本少了,本少还要去睡觉,你们谁要是吵着本少,本少就把他宰了,叫楼下的人也安静一点,不然本少下手不留情的!” 神澈笑了笑,“现在还睡吗?四少不觉得你很懒吗?” “本少不觉得,本少知觉你很烦!别吵本少睡觉!”叶没脱衣服就躺到了床上。 “咚咚!咚咚!”突然间传来一声敲门声,和急促的脚步声。神澈听见被子里面传来了咬牙切齿的声音,外面敲门的人完蛋了,他惹恼了江湖上最不讲理的妖四少! 门被推开,走进来的却是一身布衣,瘦瘦的店小二。可是,看看店小二的身材,挨得住叶的一拳吗? 店小二还不知情,躺在被窝里面的人到底是谁,只顾着自己的事情,“陌残叶公子在……” “滚!” 叶一声大吼,差点把在场的人的耳膜都要震破了!店小二颤颤巍巍地说道:“陌残叶公子,这是你的信,那个人说了,叫你看到信就快一点动身回去。”说着就把信扔在了桌子上,飞一般地逃走了。 神澈拿起信,将信扔到了被窝里面的叶的面前,叶却将信扔到了神澈的面前,“夫君,帮奴家念一下,奴家看这些字有一点晕。” 神澈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随意地打开信,“残叶,见此信速回铜雀庄,出大事了!” “没了?”叶从被窝里面爬了出来。 “没了。” 叶惊讶地抢过那封信,“就这么一点?你还用得着用那么大一张纸吗?本少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了呢?大不了回去打一架就解决了。” “呵呵,四少怎么总是想着打架?” 叶起床,整理了一下衣服,“本少正好这几天闲着,打几架,松松筋骨!” “走吧!夫君,茗小子和本少一起回铜雀庄!” 神澈脊背一阵发凉,点了点头。 --------------------------------------------------------- 亲们,《至尊铁骑之缘起》终结,但是《至尊铁骑》未完,待续…… 《至尊铁骑之魅生》正在构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