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娆之乱世佳人》 第一章:谁扼杀了她的情和爱 好痛,好痛啊……啊……林林抖着双手使劲捂着胃……胃好像被冰冷坚锐刀子狠狠的刺穿了,还扯得后背都颤疼了起来。 倦缩的躯体无力的搭在床,脚底蹿出的阵阵凉气冻透了她的身ti。额头的冷汗也冒个不停,冰凉的汗水早已浸湿了她的短发。 林林死命的yao着颤抖的嘴唇,血腥味渐渐的漫溢了整个口腔。好难过啊…,这就是要死了吗?泛凉的身ti已经让自己意识到,真的是到时候了。 她还记得刘医师昨天衷告的话,“林林啊,怎么这么不爱惜身ti呀!本来近段时间还挺稳定的……,你…你又没有按时吃饭吗?这情况可不乐观啊,这次可一定要把你家人带来了,最好入院治疗”职业式的语气,却是她听到的最贴切的关心。 刘医生是半年前林林第一次就医时认识的,那是多次胃痛最严重的一回,当时是被快餐店里的同事发现送进医院的。她从认识刘医师到现在,他总是劝她注意这注意那的,每次看完病都要嘱咐一句,下次一定要把家人带来,最好入院治疗。 而林林总是笑笑却并不答话,刘医师可能会觉得她太不看重生死了吧,甚至还有可能认为她是怕家人担心吧,呵呵…只是他永远都不可能猜到真正的原因的。 原来这次是真的不太乐观了,刘医生说了那么多次,这次是最准的了,半年前就确定是胃癌晚期,到现在也是时候了吧,就是不知道人死了会去哪里?还是真的灰飞烟灭消失于尘土中。 家里人吗?是有啊,不过却不能带来…… 这死寂漆黑的夜里只能听见自己的chuan息声,太静了,也太大了。 平常总闲家里太小太吵,没有她的容身之处,现在才发现是她自己弄错了,再大的屋子也不能容于小小的她,这里毕竟不是她的家呀! 她的家早在十年前就解体了,对她慈爱平和的父亲,热情洋溢的去拥抱了美丽的初恋qing人;而温柔可人的母亲,在最初的悲伤难过后,毅然投进了隔壁邻居陈伯伯的怀抱;他们各自现组成了幸福的家庭,还给林林添了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不过都和她一样是个拖油瓶。 不过拖油瓶也是有优劣的,他们是优等产品,而林林当然是那个劣质品了,~她成了那个多余的人~ 某种不知明的原因,林林无条件的被选进了继父的家庭,当然她并没有像童话里的灰姑娘那样受苦,但是也从此没了真正的家。 她的继父是个小学教师,刻板严肃,在人前总是表现的很疼爱她,甚至他亲生的女儿都曾为此对继父吵闹过。可只有当事人的林林知道,演戏和现实中的差别在哪。继父,甚至是母亲都很关心林林,用嘴的,很好听的……当然,也就只能听听。 林林的妈妈冬天总叫她们穿暖点,却年年都先给继父和妹妹织毛衣。同样的家长会,却总是要等妹妹开完了,才粗粗见见她的老师。年年的春节,她们都去继父的亲戚家,而林林却被丢进外婆家,美其名曰是为了促进祖孙的感情。这样的事情层出不穷,林林从最初的受伤,愤怒,慢慢平复,到现在已是心如止水。 而她的正版老爸呢…似乎已经忘了还有她这么一个女儿。据三姑六婆猜测,她的那个弟弟是真的亲弟弟,这样说来好像也情有可原。 林林中学毕业后就开始了打工生涯,不是成绩不好没考上,只是为了一句话,一句自己亲老爸说的话,“林林啊,你中学快毕业了,就别一天总想着玩,没事也该想想以后做什么呀,我和你ma也不能照顾你一辈子,你ma妈没工作,那边还有个小的,而爸爸了,生意也不太顺,弟弟也不听话……” 后面说了什么没太去听了,她只总结出了一句话,“没有多余的钱让你读书,该干嘛干嘛去吧”母亲也是这么想的吧,只是让这个不亲的父亲代表发言而已。 她平心静气的结束了学习生涯,挥挥手告别了同学和老师,简单的踏进了打工的旅途。自给自足的日子反而让她流浪心的有了归宿感。 然而平和的日子却在接到医院通知时,再起风波。老天开了个好大的玩笑,她尽然得了胃癌! 癌…是多么让人恐惧的一个字眼,那只能代表死亡。 林林的世界顿时沉默了,没希望的日子她该哪么过…… 想到淡漠的父母亲情,她实在是没有勇气告诉他们,她有点害怕了,害怕自己就算说了,父母也会无动于忠,害怕死后这个世界没有人会记得她;但是一次次病痛的折磨,让她对生死也淡漠了,如果说了会不死的话,她会选择活下来,但她明白,不可能,一千一万的没有可能了,那又何必去烦她们。 半年的时间转眼而过,死神今夜想是不打算放过她了,撕裂般的疼痛折磨的她快不能呼吸了,一个人等着死,为啥会觉得这么孤独这么无助,咸涩的泪水什么时候爬满了脸颊,胃和心太近了吗,心为什么也这么痛了。 锥心的痛泛起了淡淡的愤怒,渐渐的心底的怒火越烧越旺,好不甘啊…… 为什么我的心里会这么怨这么恨? 为什么别人都有完美的家庭,我的父母却要离婚? 为什么我要从小像个拖油瓶一样和妈妈,在继父所谓的爱护下生活? 为什么我的爸爸要爱别的女人和别人的孩子,却从不愿看我一眼? 为什么,我有父有母,却要中学毕业就要自己养活自己? 为什么我得了胃癌要蛮着他们,自己一个人痛苦? 现在就是要死了,他们是不是也该伤伤心,流流泪,受受良心的谴责呢!水流过不是也要留下痕迹吗! mo索着找到电话,抖着手拨了妈ma的号码,电话响了又响,却没人接听。林林一遍又一遍的打过去,却像石头沉进了大海,无踪无影。 快接啊,为什么不接?老天,你不会连这个机会也不给我吧? “喂,谁呀?”终于传来了一声懒洋洋的男声。 “妈……妈妈……在……在吗?”是林林继父,她从来不想叫他爸爸,所以和他说话能省则省。 “哦,林林啊,你ma妈陪妹妹出去了,她的电话没拿,你有什么事吗?”他淡淡的说。 什么妹妹,我从来没妹妹,她和我没一点关系,却是我妈妈极其宝贝的女儿,继父的女儿。呵呵,我有多久没和妈妈单独在一起了,记不得了……可是这个妹妹却天天享受着妈ma的爱,她代替了我的位置,那我找谁代替妈ma的位置?? “我…我不舒服”林林就这样莫名其妙说了出来,好久没在他们面前说这种软西西的话,她自己都不习惯了。 “哦,那去医院了吗?有病就要去医,拖不得哦,给我们打电话有什么用,我们又不会医病,就这样,我这会儿要去找你ma和你妹吃晚饭,再见!!” “…”电话已经断了,对我真好呀,是呀,有病的确应该去医院,不去医院去哪?哈哈哈,小学生都懂,我还要你来教吗?他又不是我亲老爸,是该这么说的。那我亲老爸会说些什么呢?我鬼使神差的拨了我爸爸的电话。 “嘟……嘟嘟”也把电话忘家里了吗?没人接唉!好巧哦!呵呵…林林又哭又笑,她的对面好像永远只站着自己的影子,只能自己看着自己,自己想着自己。 爸爸和妈妈都有了自己的圈子,可能圈子太小了,她用力挤,却总没我的位置。什么时候,她没再去挤,没再去想的,记不得了。 她的病痛不是一天两天了,为什么这一次却这么软弱的要人关怀,要再去用微弱的力量去挤呢?难道时间真的要到了吗? 打通电话又有什么用,没能力改变就顺其自然吧!关上电话,和以前一样林林把电话放在枕头下,擦掉冷冰冰的眼泪,拉好被子,慢慢等待着黑夜的降临。 胃还在痛,心却不痛了,可能它冰了吧! 眼前好像看见了爸爸和他的女人和孩子,坐在车里有说有笑,这就是一家人吗,呵呵…他们笑我也笑。 一片的白,好白,这是妈妈和她爱的男人和女儿,正在吃晚饭,好像很好吃的样子,我也好饿哦!吞下一口唾沫,好苦,苦的心又痛了起来了。 真不想再看他们,本来和她没多大的关系的;其实一个人一直过的很好的,根本没感觉到所谓的孤单,反而很自在… 她一直不习惯太多的人的生活,就算是在同龄人中,也不会去jiao往太深的朋友,大家都只是淡淡的;有时候也会想改变,像别的女孩子一样交个男朋友,但都是想想,没能碰到一个可以的试验对象。这样的自己可能是有病的吧,也许本来的自己就是这样的人,也许是环境改变了她。 21年了,好长又好短日子!每天夜晚的降临,是她最快乐的时光……宁静的黑夜完全拥抱着她,轻抚着她……她放任自己的身ti满满的依赖着黑夜…… 满眼温柔的黑夜,满心的安宁,满身的柔和,它才是我最亲密无间的爱人;“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 我的心早已经一片黑暗 再没有什麽是可以点燃 我只剩眼角的一滴泪光 怎能把这世界照亮 对你的恨已经慢慢变少 对你的爱依旧无法衡量 在原谅与绝望之间游荡 唯一的感觉是伤伤伤 我以为你给了我一线希望 我伸出手却只是冰冷铁窗 若现实它总教人更加悲伤 就让我在回忆里继续梦幻 我以为我从此能快乐飞翔 在梦醒后却只是冰冷铁窗 若现实它能教人更加勇敢 就让我在地狱里等待天堂 第二章:生与死 好冷…好冷…怎么还没死?……老天啊…不要折磨我了,求你来个痛快吧…林林一心只求解脱,根本没注意周围早已物是人非。 “啊…小…小如你…你…啊……”一声高过一声的惊呼突然在林林耳畔响起,她惊的一跳,条件反射的张开双目。 一个四五十岁的女人脸突得冒出来,颤抖着双唇嚷道:“啊…啊…孩子…孩子活了…啊…妈呀…诈尸了…啊…” 诈尸…?我死了…又活了?…我没死!……林林惊讶连自己都不敢相信,她又一次逃过了死神的锁命…… 刘产婆及两个丫头chun心和夏心,三人替小如接生已忙了整个晚上,在凌晨之时,婴儿总算是生了下来,可没成想却是死胎,而产妇在孩子离体之时,更是全身痉luanxia身血流不止,三人顿时吓得惊叫连连,可就在这时,却发现chuang上的死婴又张开了眼睛,瞬间,三人的身ti抖得如秋风扫落叶,惊吼得更大声。 “鬼叫什么,还不给我必嘴,快把东西拿出来。”肖老爷也在门外枯等了一夜,眼看就要得到所需的药引了,可是屋里的仆人却只顾大叫,他怎么会不恼怒。 这一声暴喝响起,打断了林林心中的庆幸,纳闷的想看来声处,却感觉自己无法转动脖子,这一疑惑间,立即抬手去mo脖子,而此时却傻眼的呆住。 婴儿的手…她的…?惊的翻来覆去查看,恐慌的发现这的确是她的手,脑子顿时蒙住,心里也凉凉的发毛,抬眼心慌的看着自己周围,………她成了婴儿…光溜溜的婴儿身ti……???? “啊啊…小如…呜…妈呀…”chun心和夏心耳朵里明明听到了老爷说的话,可是一双脚却不听使唤了,嘴巴哭爹喊娘的也没法合上,两人只能软着身子挨在一起不停的发抖和大叫。 “老…老爷…夫…夫人好像不…不行了,流…流黑血呀…啊…”刘产婆被这家男主人的吼声惊了过来。发抖的嘴巴喏喏的回着话。 呃,夫人?谁呀?听闻的林林脑子里冒出更大的问号来,慌忙的朝说话的人望去。 床前站了三人,一个是刚刚见过的老妇人,身穿暗红长马褂,梳着古代妇人发鬓,另外两个是全作丫环打扮的秀美小姑娘,十七八岁的模样,三人皆一副惊吓过度的表情,所有的注目全集中在chuang上的她及她右后方。 “什么夫人,这里没有夫人,不要管那么多,快把东西拿出来,快点……”肖老爷的声音只是透着急切,根本没听到刘产婆说人快要死了。 什么老爷,夫人的?大家还穿成这副模样……林林肯定自己不是在做梦,更不可能是拍古装片,还有变形的自己……她…她…重生?穿越? “鬼…鬼啊…啊……”恐惧颤抖的哭喊声再次打断了林林的思虑,老妇人一只手抖着她右后方向,林林疑惑的使劲扭头去看。 一个女人,一个全身乌黑的女人。 女人的一团杂乱的头发全贴在了脸上,泛着黑气的脸早没有了人气,眼睛又大又突出,嘴巴抖抖的张张合合,好像想要说话,又像是要大叫;一双手拼命的朝她的方向乱抓,就像个索命的女鬼; “啊”林林也想吼来着,但是却没能发出声音,她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场景,以前也要看恐怖片,但不是这种现场版的,这么直接的亲密的接触,太让人接受不了。 “该死的奴才,耳朵聋了不成,鬼哭狼嚎的不要命了是不是,再给老子装聋作哑,你们一个个就永远都不用再说话了……”肖老爷又急又凶的再次吼骂出声,药引可得尽快放于药中,不然就前功尽弃了。可是这一个个死奴才总是鬼吼鬼叫,却把他的话当成耳边风了。 门被肖老爷怒火冲天的撞了开,屋子里的丫环婆子这才惊醒,一个一个全条件反射的跪在了地上。 “老…老爷饶命啊…奴婢该死,奴婢该死……”chun心和秋心瘫在地上不停的求着饶,惊吓过度的身ti又不受控制的抖了开来,虽然早听说小如有可能会死,但是这种死法,真让人太惊惧了。 “混账东西,等下在收拾你们,还不快起来,把东西拿上跟我走。”他再也顾不得男人进不得产房的说法,实在是时间紧迫,都怪这些没用的奴才办事不利。 “老爷,等一下,你快看看这产妇是怎么回事呀?哦哟……好吓人的,还有这孩子,本来是死的,这会儿又活了……老婆子接生了这么久了,还从没见过这样的,啧啧…”产婆也被惊醒,还没缓过气来,就看着这才进门的主人又要出去了,顾不得其他,直接开口嚷嚷起来。 肖暮风顿住脚,扫了眼chuang上的小如,眼里滑过丝丝愧疚,转而看向婴孩,却与林林的小眼睛对个正着,他的身ti机不可微的振动了下,面上一闪而过震惊及痛悔,可一思及谷秋的病情,他狠闭下双目,直直的转身而去。 林林面对奇怪言语的几人,虽不明个中来由,却已证实了自己的确是穿越了,而且到了古代,而这位俊逸又爆燥的肖老爷,大有可能是生她这副身ti的爹,而chuang上快死的女人……她的娘吧!林林默默的望向垂死的小如,心里流过些许伤感。 “老爷…你…?”刘产婆急忙追上肖老爷,疑惑的想再问出口。 “滚开,你个死婆子……来人啊…给我把这婆子嘴给封上,再多话老子就弄死你……”肖暮风险些撞上跟上来的刘产婆,急急的站住脚,刚刚就被这两个丫头气的不轻,现在还有人往上撞,一把怒火烧得更旺了。 肖幕风说完抬脚就冲了出去,听到老爷处罚产婆的话,两个小丫环的脸色大变,急急忙忙的跟了上去。她们清楚,这不光光是因为产婆的话多,而是…… 肖暮风离开后,产婆就被两个护位样的人,塞住了嘴巴捆绑着丢进了柴房。而chuang上的女人早没了动静,只是一双哀怨的眼睛瞪得更大。 林林望着惨死的小如,心里紧紧的,她还是一个人呀……即便是重生……她的新生,却也是这世母亲的死期,如果这世身ti的母亲不死……她是否可以拥有一次母爱亲情呢? “大哥,这孩子怎么办,这毕竟是老爷的…”肖城再踏进产房,看见小小婴孩竟然面露忧伤,惊讶之余,呐呐的问出口。 “嗯…老爷那……还是先不要去问了,夫人不是早就找了奶妈吗,叫人去把她叫来吧,这孩子也是命不该决啊……还好夫人好心,不至于丢着不管,唉……”看了看的小婴孩,肖忠横量了一下做出了决定。 “哼…这也叫好心…”听了大哥的话,肖城不满的小声嘀咕。 “阿城,记住你的本份,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难道还要我来教你吗?”肖忠停下脚步,转身横着亲弟弟。 这个弟弟跟着他替老爷办差也有一年了,人挺机灵的,事办的也不错,主子们都蛮喜欢的,但就是不改小孩心性,有啥说啥直来直去的。在大宅大院里,这个性格可不好,总有一天会吃亏的,看来他得好好说到说到。 “知道了,大哥,算我错了行吗……再说了这儿不是也没人,你就别瞎担心了,呵呵…”肖城知道自己又说了不该说的话,忙赔着不是呵呵傻笑。 肖城明白,虽然他们的爹是肖府有名的大总管肖岩,而娘还是厨房管事之一,大伙都叫他城妈,他们两兄弟更是老爷的贴身护位,并且极受老爷信任,一家子人都比别的下人要高些,但是,还是tuo不了一个~奴~字,这也就是大哥说的要守的本份。 肖忠看弟弟说的也算实在,也就没再去计较,然后招来个丫头去叫奶娘,两兄弟开始处理小如的尸骨。 “两位小哥,是叫奴家吗?”一声柔和淡雅的女声在门口响起。 “你就是奶娘?”肖城疑惑的问道。 “是,可以叫我云娘”很简短的回答,却是非常肯定的语气。 “大哥……”这女人一点也不像是奶娘啊,更不像个下人……她那股淡雅的气质和下人联系在一起,就好比茶壶搞错了茶盖扣不上盖子一样,不是那么回事儿。 “是是…别站着那了,快来抱孩子吧。”肖城看大哥楞了一眼自己,又不说话,就忙去了。他明白又是自己多事了,忙把孩子丢给了奶娘。 “等等…”清雅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肖忠和肖城扛着尸体都不自学的愣了一下,停下了脚步,疑惑的回望着云娘。 云娘也不管他们想什么,抱着小婴孩走上前去,就伸手盖住小如的眼睛,停顿了一会儿,等拿开手后,小如那双死不冥目的眼睛终于是闭上了。 “走好…”云姨轻轻的叹了口气,抱着孩子府了府身转身走了。 “大…大哥…”肖城快晕了,小如的死状,连他们这样的大男人都害怕去碰,都只是用隔着被子包住尸体的,而这个女人刚刚……这是个什么女人啊? “走…”肖忠看了看云姨的背影,催着弟弟继续走。 第三章:美好的生活 日月如梭,光阴似箭,林林重生至现在已有十个月,当日被奶娘云姨抱走后,再也没见过她刚醒时所看的任何人,虽然对那日事情满是疑惑,可也只得不了了之。 现在她的生活可是很安逸,吃吃喝喝乐不思蜀,又有云姨无微不至的照顾,而且还多了个开心果,阿玉。 “娃娃这里…这里…呀…好能干呀…小娃娃能走路了…呵呵……”三岁的阿玉围着林林直打转,乐呵的闹着学走路的林林。 林林面对她的逗弄,是好气又好笑,不过自从有了阿玉,她不再感到孤单,也已经能够很好的适应了这个新环境,以及尴尬的婴儿的生活。 阿玉三岁模样,身穿粉红小马褂,头上梳着两个可爱的小发包,圆圆的脸蛋红红的腮帮像极了熟透的苹果,眉眼俊秀像个男孩子。 林林从云姨和阿玉平常的言谈和装扮上观察出,她是重生在了不知名的古代时期,平常云姨话不多,而阿玉又太小,所以她暂时没法确定这里究竟是哪个朝代。 不过,对她来说,这是哪里差别都不大,重生这段日子虽然短暂,却是林林有生以来过的最踏实舒心的时候,离开了前世的父母和生活了21年的现代,她没有遗憾,只有轻松和解tuo。 她不紧身ti重生,没有可怕的胃癌……连心也一起新生……她会珍惜上天的垂怜,更要努力的过好每一天。 林林一直和云姨及阿玉一起生活,她们生活的小院也没有外人来过,平常的日用必须品都是云姨亲自到外面去取。她们住的房子很朴素,一张简单宽大的木床,木质的衣橱、桌椅、洗涑用品以及很有特色的木格窗户。墙上没有挂任何装饰品,屋里也没有摆放华丽的装饰物件。整体感觉有点像客栈,不过干净温馨的环境却比华丽的家还要温暖。 三面的房子成凹形的围在小院的周边,院子里种了很多花草,不过大多都是阿玉从后山挖回来的,按云姨的说法,阿玉就是一只调皮捣蛋的小耗子。院门的左边种了几棵不知名的大树,这树干大叶也大,树成环形生长,所以下面有了好大一片阴影,在盛夏的六月很是凉快。 于是云姨就摆上了桌椅,有时乘乘凉,喝喝茶;偶尔睡在躺椅上小睡会儿,养养神,日子过得还算滋润…… 一个六月天的清晨,云姨抱着林林坐在树下的木椅上,桌上的花茶正冒着热气,虽然是清晨,但六月天的闷热已慢慢的展现出来了,可是此时的阿玉却觉得背上凉风阵阵。 林林也是醒着的,早睡早起已成了现在的习惯,林林正用她那圆亮的大眼睛,若有所思的看着阿玉,心里疑惑想,如果她没看错的话,阿玉是在练习扎马步,她以前在电视剧里见过,可是温柔似水的云姨,为什么会教阿玉功夫呢,难道说云姨是传说中的武林高手? 事实就摆在眼前,林林不得不重新认识一下这个清雅朴素的云姨。 “知道错在哪儿了吗?”云姨平常清淡的语气中透着严肃的说道。 “知道了,我不该只顾着和小娃娃玩,忘了练功……”阿玉小声的答道。 “还有呢?”云姨定定的看着阿玉,又问出声。 “我,我不该骗姨姨,说自己练完功了,说谎是坏孩子,姨姨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阿玉诚肯的求着。 “唉,阿玉,姨姨教你练功不过是对你力大的一个控制方法,你不愿意没人会勉强。但是,你不该说谎,你知不知道欺骗有时是会害死人的!”云娘清淡的语气里有着淡淡的伤感,似在说阿玉又像在说别人。 云娘继续说道:“不过,你过大的力气再伤害到别人,即便是无心的,那也是你错了,因为你根本就不想改变,云姨是不会原谅这样的阿玉,所有的人都不会原谅。” “不要,不要,姨姨,阿玉错了,真的错了,阿玉改,求你了,好不好……”阿玉委曲的快要哭出来了,可心里却早已泪流成河了,她要和小宝贝永远在一起的,她们还要交好多好多朋友的,一定要控制好力气,一定! 云娘心里有丝丝的不忍,看也差不多了,于是轻声的安慰道: “好了,乖了,讲诚信是做人的基本条件,记住今天说的话,姨姨不会给第二次机会。” 云娘再叹了口气,也是造化弄人呀!上天为什么要给一个女孩子这么异于常人的力气呢?小小的阿玉才六岁却要承受着,父母的遗弃,同龄人的厌恶的异样眼光。 云娘还记得初见阿玉时的情景,穿着破烂衣裳的阿玉,孤独的站在路口不停的张望,路人的寻问才知道她是在等她的父母。云娘立马就猜到了,她这是给抛弃了,如今很多人家生的孩子太多,又养不起,年岁小又不能卖了,就只能丢掉了。同情小小阿玉也是一个人,云娘也就带上了她,一直到现在。 阿玉再次认真乖巧的扎着马步,而林林则深思的猛盯着云姨瞧。 “怎么了小宝贝?饿了吗?还是想要便便?”云姨看着林林也是若有所思,这个孩子真特别,平常饿了或是要拉屎撒尿,都会啊啊直叫的提醒她,而且还不太哭,一双眼睛似会说话,就像这会儿盯着她的样子,可一点也不像是个才几个月的小婴儿,就好像她听得懂她们说的话。林林的眼神云姨是一看一个准,可云姨的眼神林林就没读懂了,因为这会儿她真是饿了,起床就坐这儿了,真饿了……林林羞窘的拿脑袋撑了撑云娘的胳肢窝,无声的说着请求。云姨瞧着林林可爱的样子,亲切的勾了勾嘴角,起身抱着她快步往屋里走。而这时的阿玉了,眼睛是一眨都没眨一下,意志坚定的继续扎马步。 林林在上一世就喜欢宁静的夜晚,来到古代的这些日子是更喜爱了,现在每天晚上要睡之前,云姨都会用一种叫埙的乐器吹曲子,静静的夜里听着幽幽的埙音,林林觉得,她的心前所未有的平静和安意,从此寂静的夜晚也不再孤单。 埙是泥巴烧制而成的吹奏类乐器,外形像颗稍大的鸡蛋,蛋面上有九个小孔,吹奏埙音有点类似吹箫和笛子,不过这两种乐器的音色婉转清脆,而埙的音色古朴纯厚,底沉幽远的声音似是从泥土中散发出的,并且,埙音是最合适表现人的内心世界的声音。 云娘的埙音透着悠悠的思念和悲伤,有时林林听着听着都会不自觉的揪心,她似乎身同感受的体会到云娘内心的酸楚和无奈。 林林从初次见到云姨时,就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云娘是一个有着悲伤过往的女人……平常云姨处事的淡定和冷清,有点像前世的自己,这不过是一种伪装……她思的谁,又伤的谁,那就不得而之了,不过这样的云姨却更让人心疼,林林初次感受到了一种心疼别人的感觉。 这天傍晚,林林正恨劲的yao着云娘蒸的葫萝卜,死磨着下牙chuang上刚冒出来的“小米粒”,林林的心里又一千一万遍的埋怨老天,为什么婴儿出牙这么折磨人,她吃不好,睡不好,全身都不好。林林心里憋着一口怨气,是见谁就想yao着谁。 阿玉看见小宝贝长出的牙齿到觉得挺新鲜,越看是越觉得好玩,心动不如行动,就在林林刚啃完的时候,阿玉出其不意的伸指捏住了林林的门牙。林林突的抬头看到阿玉,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小嘴一口就yao住。 “啊…疼疼…呼呼…”阿玉瞬间拔出的手指已血红,嘴巴呼呼的直吹气。 云姨好笑的看着阿玉,轻轻说道:“看你还敢乱来,还不快放进凉水里,这样就不那么疼。” 云娘和阿玉是一阵忙乱,没人注意到chuang上的小宝宝正得意勾了下嘴角,眼睛里竟是报复后的快gan,谁叫阿玉总是来烦林林呢,小小的惩罚但愿她能有所觉悟吧,此婴儿非彼婴儿。 就在这时,寂静的小院里响起了一声撞击声,有点像是风刮掉东西的声音。可是接着又传来更大的撞击声,一直持续不断的声音,在这黑乎乎的夜里,听着让人心里直发毛。林林突然想到好多小说里的一句话:“月黑风高杀人夜”,小胳膊不尽恨颤了一下。 云姨安顿好孩子们提着灯笼就走了出去,到了院子里才发现是有人在敲院门的声音,于是状着胆子打开了院门。 “你是?呃,是你!”云娘惊愕出声。 第四章:肖梵音 云娘没想到敲门的竟然是夫人身边的贴身丫环春心,疑惑的问道: “春心姑娘你这是有什么事吗”这个时候不该会有人来啊。 春心提着灯笼,略一施礼笑说道:“云娘安好!我是奉命来传话的。”顿了下,没等云娘开口又说道:“夫人说了,明日想要见见那孩子,不过要我提前支会你一声,云娘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是”云娘略一弯身,轻声回道。 春心满意的笑了笑,盯着手上的灯笼,有意无意的又问道:“云娘,来这还习惯吧!” 云娘深看了一眼春心,身子稍弯的再低了点,恭敬回道:“很好,谢谢姑娘当初给我的机会。” 春心轻笑了一下,提着灯笼边往回走边说道:“呵呵…咱们做人奴才的,可要有奴才的样子,再装也不过是个让人使唤的命……”最后一个字拖得老长。 云娘送走了春心,对她的话并不在意,转身轻关上院门进了里屋。 次日清晨,肖府别院的主屋内,香薰袅袅,异常安静…。肖夫人正躺在在睡榻上养着神,就听见夏心在耳边轻问道:“夫人,那孩子已经带过来了,要这会见吗?” 肖夫人的眼睛一瞬的张了开,一丝丝无奈闪过眼底,轻点了下头,深叹一口气…… 云娘抱着林林跟随着春心步入主屋,轻施了一下礼,便站在旁边候着,林林则好奇的打量着肖夫人,冰肌玉肤,温婉动人,云髻峨峨,珠翠环绕,雍容娴雅的靠于睡榻上。 “把孩子抱给我看看。”肖夫人只瞟了眼云娘,便轻声的开口。 云娘无议意的抱着林林递上去,肖夫人接过孩子,静静的凝视,一度深思晃神……看着林林的眼睛说道:“你现在就是我的孩子,肖府的三小姐,取名肖梵音。”说完,便抬着眼睛扫视着屋里的两心和云娘,眼里的厉光尽显,十足的当家主母的气势。 “是……,恭贺夫人,拜见三小姐!”三人立即俯身,齐声附和。 肖夫人满意的抬了抬手免了礼,对云娘吩咐道:“今日起,梵音就由我亲自扶养,你随春心找处近点的屋子,有事再叫你。” “是”云娘仍然淡淡的答道,转身临走时深看了眼林林,现在应该叫梵音…… 送走了云娘,肖夫人锁紧了眉头,揉了揉额角,便命夏心把梵音放进早准备好的婴儿床里。就在这时候,屋外传来了一阵急切的脚步声,跟着门帘被用力从外拉了开。 “秋儿…哎呀!还不赶快躺下,又难过了是吧!这两丫头越来不会做事了,快快…躺下躺下。”肖老爷进门就急急说道,还亲自扶着肖夫人躺在睡榻上,把进门前想问的事儿也丢在了脑后。 “风哥,这会儿怎么会回来?”肖夫人皱眉轻问道。 肖暮风这才想起要问的事儿,便追问道:“肖忠禀报说,你把那孩子抱了回来?……你现在才好了点,抱她来做啥?” 肖夫人轻叹了口气,用绣帕细擦了他额上的汗,温柔的说:“风哥,你对我真的太好了,为你照顾孩子,我心甘情愿……再说了,小如还是为我死的…我……”说到这儿肖夫人已哽咽了起来,再也说不下去。 肖暮风忙捂住她的嘴,死紧的搂住她的身子,急切的道:“不准你再想这些有的没的,你是我的……那三个亲生的我都可以不要,更何况这么个东西,现在就叫人给我丢掉,丢掉……” “什么不要的,东西的,她们都是你的骨肉啊……我就是要带着她,好好的把她养大,我不是你的,不是……”肖夫人想起还留在大宅里的自己的三个孩子,一把推开肖暮风,失去理智的对着他大吼。 “不准,不准,你就是想折磨我……你心里只有他们,根本没有我,你说是不是…说啊……!”肖暮风被推开也恼了,扯上肖夫人的手挽也不自觉更用力。 肖夫人听到夫君的话,恼羞成怒的哭道:“呜…你个死没良心的,这么些年你还不了解我吗?心里没你,那我这是在替谁受罪呀,呜…还有我那没出世的孩子,我的孩子…呜呜……”肖夫人泣不成声趴在夫君的怀里埋怨念着。 春心夏心则是眼观鼻,鼻观心,这样的事情她们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了,不过每次都是以夫人获胜而告终。 肖暮风又惭愧又心疼的急忙安慰道:“秋儿,秋儿,是为夫的错,是为夫的不是,别伤心了好吗?秋儿,秋儿,亲亲……” 一声接一声的情话,让肖夫人慢慢红了脸颊。肖暮风知道自己又犯混了,紧紧的抱着夫人,心疼的吻掉她的眼泪,轻轻的呵护着。 而早被遗忘在chuang上的梵音,听着啧啧的声音,红着小脸玩着手指,不停的小声呀呀嘀咕:“真是有人拿肉麻当有趣…恶…听不到,听不到…” 两心对视一眼,偷笑了下,抱着梵音放轻脚步走了出去。 梵音被送到云娘处时,云娘和阿玉已经收拾好了新住处了,这间屋子比原先的小院jing致点,使用的东西也要好些,不过对于梵音她们三人来说,还是比较喜欢原先的小院,简朴,温馨最生要的是僻静。 当天晚上,梵音像以前一样,正静静的听云娘吹埙,云娘也照样是用心的吹着,只有阿玉嘟着小嘴,闷在一边。阿玉终是忍不住了,看着云娘道: “娃娃有娘的吗?” “是!”云娘放下埙,看着阿玉认真答道。 “会离开我们吗?” “暂时不会!” “那以后呢?” “不知道!” 阿玉又垂着脑袋想了会儿,然后舒展开皱着的小脸,开心的说道:“现在在一起就好,以后我们也不要分开。” 云娘一直等着阿玉这一句话,听到后忽了口气,然后继续吹着埙音。 林林也听到她们的对话,又想了想今天听到那对爹娘说的话,很容易判断出她所处的状况。 现在她是死了娘,爹又不爱,只有那个夫人能勉强接受她,不过好像她的亲娘的死还与这个夫人有关,挺复杂的关系……梵音觉得她真的要好好的想想接下来的生活。 而梵音思考的结果就是,该怎么过还怎么过,小说里写的那些穿越主角们怎么的能干,怎么的与众不同,那不过是小说而已,她生活在现实中还是现实点的好,而她是个和平主义者,惹人注意,就是惹麻烦,不想有麻烦当然得顺其自然了。 接下来的日子也如梵音想的那样安稳的过着,肖夫人虽说要亲自扶养梵音,不过也只是每天早上见见,问问生活上的小事罢了,梵音仍然是与云娘和阿玉一起生活的。 不过换了个环境也让梵音终于了解到了,她重生的这个时代并没有在中国历史上出现过,从chun心和夏心的交谈中得知,这个国家叫赤国,她们住的地方在离赤国的国都赤城的郊外处,这里是肖府的别院之一。 为什么会重生到这里来,梵音也不去研究,既然重生这么悬的事都发生了,这也就理所当然了。 一天又一天,日与夜在梵音平淡的日子里不断的更换着,冬天悄然无声的逝去,春天一步一步的来临,春意昂然的初春,在肖府的别院中又有了新的一番景象。 这段日子的确对梵音来说与之前变化不大,如果非说有什么变化的话,那就是过了一回古代的年,不过因为人太少,也没多大感觉。还有一个变化就是每天早上的必做工课,请安! 初春二月的早上,虽已过了冬天,不过空气仍然冷的很,梵音穿着喜庆的大红袍,牵着云娘的手去给肖夫人请安。 “娘…好…”梵音圆圆的身子,笨笨的跪下,奶声奶气的说着不太顺溜的请安话。 肖夫人欣喜的抱过她的小身子,捂着她的小手,轻说道:“梵音饿了吧,咱们这就吃饭饭好吗!” 机灵的两心忙帮着布吃食,肖夫人带着梵音也落了座,等着肖暮风坐下才开动。 “梵音这个好,来!”肖夫人亲切的对梵音说。 肖暮风刷的瞥了一眼,发出了好大一声:“嗯嗯” 肖夫人好笑的看了看他,也给肖暮风夹了一样的。边上的两心对视了一眼抿着嘴偷笑。看见夫人拿眼睖她们,马上收住笑容站好。 “这么麻烦,就交给奶娘带吧!”肖暮风淡淡的说。 梵音听闻,看了一眼她的爹,没作他想又继续吃着娘喂的饭。 “不要你管!”肖夫人轻斥一声。 肖暮风正要再理论,就听见门外的贴身护卫肖忠禀报:“老爷,大宅里来人了,要现在见吗?” 肖暮风与肖夫人对视了一眼,双双眼里都闪过惊讶。 第五章:回肖府 肖夫人镇定了下,问道:“来的是谁?” 肖忠禀报道:“是老夫人身边的福姑姑。” 肖老爷听闻怒气就涌上了脸,皱着眉头就想说不见,肖夫人赶忙向他使了个眼色,紧抓了一下他的手背,眼里有着心痛的乞求。 肖暮风恨压了一下火气,硬声的吩咐道:“带进来!” 两心灵巧的赶紧撤下了早餐,这会儿大概也没人吃得下了吧。 她还没吃饱呢…梵音无辜的想着,无奈的咋吧了两下小嘴,乖乖的坐到肖夫人身边,她也有点好奇娘和爹的表情为什么这么怪异。 说话间,肖忠就带着人走了进来,福姑姑慢悠悠的扭着进门,昂着头略一施礼道:“老婆子见过老爷,见过夫人,二位安好!” 福姑姑大概五十来岁,浓装艳抹的五官平凡无奇,有点发福身ti穿着桔红锦绣长马褂,神情倨傲不屑。 福姑姑没等人免礼,很自然的回身站好,肖夫人看自己的夫君快要火烧眉毛了,死扯了下他的手,赶在他之前对福姑姑客气道: “真是稀客呀!什么风把福姑姑给吹来了呀……哎呀!也不让人儿给我们提个醒儿,这下人可越发的放肆了……下人就是要有下人样,你说对吧,福姑姑!” 福姑姑的老脸变了变,似是想到了什么又略一松气,严肃平板的说道:“婆子我是奉老夫人的命来传话的,还请夫人老爷细心听着些。”她可是老夫人的人,她说的话也是老夫人的意思。 肖老爷直直的瞪着福姑姑,那火气在xiong口是一拱一拱的,可想而知,福姑姑再放肆一下,他是决不会管她是谁的人,都一样的完蛋。 肖夫人也很气愤,但再想想大宅里所关心的人,又无奈的压下来。 福姑姑却像没看见似的,仍然居傲的站的笔直,不过那双老眼却不敢再直视肖夫人和肖老爷,牢盯着地面,平述的说: “老夫人说了,谷秋丫头的气儿也该消了,病好了就回来吧,不惦记我这老婆子,那三个小的是真的不要了……?再说了,这饺子煮久了可是会露馅的,那味道可只有自个儿吃的人才知道啥滋味……” 肖夫渐红了眼圈,肖老爷瞬间站了起来,怒不可遏的吼道:“死奴才给老子滚,滚——” 梵音正啄磨着福姑姑这阴阳怪气的话,没想着被这突然的吼声,给吓掉在了地上,愣头愣脑的望着肖老爷。 肖夫人看到地上的梵音,胖乎乎的小脸骄憨可爱,水嫩的小嘴儿傻傻的微张,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满是莫名其妙……本来她是蛮伤心的,可被梵音这惹人爱的一幕弄的却有点好笑,屋里本来紧张的气氛也无形消失。 肖夫人边抱起梵音边吩咐道:“chun心,福姑姑这一路怕是也累了,扶着些她老人家下去息着吧!夏心替老爷整理整理,老爷要出门了。” 肖老爷也知道夫人这么做的原因,也就没再说什么,只是踏出房门的步子略显狠重了些。 福姑姑的确是被chun心扶下去的,因为福姑姑的脚软了。 肖夫人理好梵音的衣服,轻声的问:“疼吗?” “不…不疼…!”梵音乖巧的回到,摇了摇头。 肖夫人轻轻笑了一下,眼神渐漂远,轻轻的说道:“真的不疼吗?可是娘却好疼。”她的手压紧xiong口,有点揪心的味道。 梵音看的出来娘不是在说她,而是那福姑姑说的大宅里的那三个小的,也是娘的儿女吧,梵音细心的想。 不过也有丝奇怪,娘既然想她的孩子,这么长时间为什么不去看也不接来见了?古代人贵族家的生活真有点复杂。 其实,哪是古代人的生活复杂,现代中的也一样的,只不过梵音上世的生活比较简单,经历又不够罢了,说白了,她生活在自己的象牙塔中,还不知道现实的残酷。 肖夫人压下悲伤的思念,轻轻的又问道:“梵音我们去见哥哥姐姐好不好?” 梵音不让娘失望的答道:“好…姐姐…哥哥…”,其实她明白娘并不是在征求她的意见,而是已经下定决心回肖府了。 紧紧一天的准备,肖老爷就带着别院的众人驾着马车回赤都的肖府,可见肖夫人和肖老爷的急切,子女永远都是父母的心头肉,又有谁真的不在乎呢! 梵音有羡慕也有对遥远亲人的悲思,可是睁眼看见马车里的云娘和阿玉,悲伤的思念又无可奈何的放了下,过去了不是吗?心里苦涩的想到。 “姨姨,快来看啊,快来啊,好漂亮的花哦,还有小鸟,好多树还有……”阿玉从上了马车就叽叽喳喳的说着,真不愧被云娘说成耗子。 梵音放下杂乱的想法,挪着小身子也想去看看外面的景致,来这也快一年了,不好奇这个古代的世界,那也说不过去不是。 云娘看见了,舒展开原是皱着的眉头,抱着她一同趴在马车的窗边上,她似乎也有很久没出来过了。 冬去春来,大地回暖,温暖的春风吹化了残雪,吹绿了树枝,吹蓝了天空,吹得大地也泛起了绿意,虫儿鸟儿也来凑热闹,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小宝贝快看那是什么鸟?”阿玉又发挥了她耗子的天性,一刻也停不下来。“……” “那是什么花?” “……” “还有……” 对于阿玉没营养的问题,云娘可能是不肖去答,而梵音是才学说话,太累人,不值得去答。 梵音在这个时代的第一次外出,就这样“热闹”的宣告结束,不过却惊讶的发现,她住了近两年的地方,竟然是在赤国都城赤都的城郊,肖府的别院落座在城郊的半山腰,周围少有房屋,遍出遍地的果树林木,而这一切皆属于肖府所有,可见肖府非富即贵,她更郁闷了,这么长时间,只道肖府是大族,具体情况一点都不知。 肖老爷带着这一大队人马,在傍晚到达了赤城,片刻功夫就将到达肖府大宅。 刚进城门,肖夫人就不安的掀开车帘望向肖老爷,眼里有着激动更有无助,肖老爷轻拍了拍夫人的手,给了个鼓励和安心的眼神。 “老爷,夫人!”远远的传来了一声非常激动的喊声。 原来是肖府的大总管肖岩,他在前一刻接到儿子肖忠的飞鸽传书,就急切的来到城门等候,果然不到一刻钟,就看到了肖老爷一行人,三年多没见,故而失礼的老远大喊出声。 肖老爷亲切的迎上了他,忙伸手扶起肖总管要下拜的身ti,笑道:“岩伯这些年身ti可好啊?” “好好!”肖岩抹着老泪连连的答道。 “岩伯——”肖夫人也温柔的唤了声,她看到这个一直帮助他们的老人,刚才的心慌似乎也平静下来。 “夫人…夫人这真是好了啊,好好,走回家去。”肖岩的声音有着激动的哽咽,拉着肖老爷的手大步往前走。 肖夫人和肖老爷听到这声“回家”,真是五味杂坛,肖夫人更是红了眼圈,不过却同时有着更强硬的坚定。 一行人终是来到了阔别三年多的肖府大宅。 肖老夫人早就吩咐了肖老爷的妹妹肖美兰在门口等候着,肖美兰安排了两排长长的仆人队伍站在肖府大门的门两边,她看见肖老爷扶着肖夫人刚下马车,立即使了个眼色,众仆人得令,齐声恭敬道:“老爷好,夫人好,欢迎老爷夫人回家!” 肖美兰并不是肖老爷胞妹,两人皆是肖老太爷通房丫头所生,而正室肖老夫人却并无所出。肖美兰丈夫败光家业,因疾病过逝,肖老夫人念她年青守寡又无生活保障,于是命她带着独女陈红娇长住娘家。 “哟…哥哥嫂嫂可算是回来了,妹妹我呀盼的眼儿都长了,呵呵…”仆人的话刚毕,肖美兰就扭着身子走到马车旁边,尖着嗓子说道。 肖老爷扶着夫人步下马车,肖夫人只是略一点头,淡漠的道:“妹妹好!”然后看着她身后,像是在寻找些什么。 “呵呵…可别见礼了,这会儿啊,老夫人正等着了,快点进门吧,妹妹我来扶着姐姐可好,刚好的身子可经不起再折腾了,不然呀,我那傻哥哥又会可劲儿的心疼了。”肖美兰也不见意自家大哥的冷落,自己以为好笑的消遣她们,还热情的要去扶肖夫人。 肖夫人看见伸过来的手,下意识的就退了一步,肖美兰顿时尴尬不已,伸进也不是,缩回来也不是。 就在这时候,云娘抱着梵音快步走向她们,轻声中透着急切的说道:“夫人,三小姐似乎着凉了,有点发烧。” 肖夫人闻言脸色一变接手就抱了过来,看了眼肖老爷,肖老爷伸手mo了mo再点了点头,肖夫人一看就急忙吩咐着两心去收拾屋子,自己则抱着梵音紧跟着就要进门。 肖美兰见状,脸色一肃斥道:“别个儿的到当是个宝,自个儿的病了伤了可没见有人急过,死活可能都不顾了吧!呵呵…看我这记性,哥哥可说过了不要的,没了也就没了,我这是瞎cao哪门子心哦,呸!臭嘴!” 肖老爷和肖夫人闻言脚步一顿,肖夫人还差点儿站不稳身子,肖老爷急扶了一把,两人互视了一眼,在对方眼中都看到了惊骇,同时向上天祷诰,孩子们不会有事的,不会…… 第六章:变故 梵音的确是着了凉,而且是一整夜的高烧不退,急坏了肖夫人,不过也奇怪,等到了隔日凌晨时却又奇迹般的退了烧,而且jing神也慢慢好了,连点小咳嗽都没有。 大家疑惑的同时又猜测到,肯定是肖老爷的医术更高明了,而且肖家的药材又是出了名的优质地道,当然这么怪的事情也就变的理所当然。 梵音这才知道,原来肖府是赤国有名的大世家,以经营药材和制造保健药品为主,肖家在赤国各个城市都有药铺,并且肖老爷还是赤国皇宫的太医,只不过,两年前的一场变故,让肖老爷决然的辞了官职。 梵音刚了解到这样的肖家时,还是小小的惊讶了一下,她没法想像的是,她那火龙似的爹会是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 不过事实证明肖老爷不仅是天使,更是医术超群的天使,这不,肖老夫人不就因为儿子的医术太好了才如此的闹心的吗! “你到底想好没有,三天了还没办法吗?”肖老夫人看着这个一进屋就闷坐的儿子恼火的问道。 “有什么可想的,去就去!”肖暮风事不关已的回道。 肖老夫气的猛跺一下拐杖,怒气冲天的吼道:“那是皇上,太医院的人都不敢轻举妄动,你竟然这么不管不顾……有个好歹会死人的,你个孽子哟,哎哟…哎……”福姑姑见状忙上前帮着肖老夫人拍背顺气。 肖老爷突然一下站起身,平静的说道:“我会一人做事一人当,不会连累母亲的,母亲既然有恙就歇着吧,我就先回了。”说完就走了出去。 肖老爷走了好远都还能听见母亲不听的念着孽子,他淡漠的苦笑了一下,孽子吗?也要是你的子才会孽你呀!母亲啊…… 肖老爷的问题已解决,可肖夫人这边的事情却大条了,看来他们的祈祷老天只听到了一半。 肖夫人无奈的看着三个儿女伤感的问道:“你们就一点儿也不想娘吗?” “想啊,娘,弟弟妹妹也是呀!”七岁的大姐肖静宜乖巧的回道,不过秀雅的小脸上并没有思母之情。 “什么想不想的,我还要斗蝈蝈,你快点一次问完好不好,比福姑姑还唠叨。”五岁甜美可爱的二姐肖惜宝不耐烦的嚷嚷出声。 而肖夫人唯一的儿子肖凌却和孪生姐姐惜宝恰恰相反,他把自己默默的缩在木椅里,低垂着头,看起来像是事不关已,又像是害怕肖夫人,似乎有点自闭。 梵音细细的听着她们说话,其实也只是肖夫在说,大姐偶尔答一句,这样的相处模式决不是肖夫人之前所想的,她扪心自问,这就是报应吗?悲苦的回看了一眼梵音。 梵音看到肖夫人的难过,她有点感同身受,上辈子这样的感觉可是一直随着她的,她突然觉得和这个娘有了同病想连的感觉,再想了这段与娘的相处,这个娘似乎对她也不错,于是站起身子缓缓的走向肖夫人。 “娘…娘…饿饿…肚肚…”梵音奶声奶气的说着幼稚的话,说完自己先机不可见的恶心了一下,其实她早就能通顺的说较短的句子了,那不是为了不想找麻烦吗,所以就只有自己麻烦了。 肖夫人听了二女儿的话,正满是为难的不知所措,听到梵音喊饿,像是松了口气的说道:“chun心带三小姐回奶娘那儿用早膳吧,我现在没胃口……你们也下去吧,晚上娘再去看你们。”她又扔下她们那么久,现在要怎么去相处…… 肖惜宝在娘的话音刚落,就急不可耐的跑了出去,肖凌则像刚活了过来似的,一下跳下椅子起身跟着,只有肖静宜轻轻施了礼才走,不过转身时眼里闪过一丝伤痛,肖夫人垂着眼正发愣,没能看见,可是小小的梵音却发现了,小脸上还闪过了然的笑意。 肖夫人深深的叹了口气,回眼才看见秋心和冬心还跪在地上,又呼出口气无奈的说道:“两个丫头也不用跪了,从现在起还是留在我身边吧!” “夫人,是奴婢们无能,没有照顾好少爷和小姐们,辜负了夫人当初的嘱托,奴婢们该死,奴婢们心甘情愿的接受惩罚。”秋心和冬心略有哭音的求道。 “好了,这也不是你们能左右的事,我不怪你们,都起来吧!”肖夫人真诚的说道,突然脸色一肃又说道:“府里的事以前怎么样,现在照就,兰夫人如果来了就直接推了,我到要看看她们还要玩出怎样的花样来……少爷小姐们那儿你们也别管,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肖夫人刚吩咐完,肖老爷就进了屋,三心实相的退了出去。肖夫人用眼神询问了夫君,肖老爷皱着眉头点了点头,两人心情沉重的互相握紧对方的手。 隔日,肖府的肖老爷要为赤帝治病这个消息传遍了赤都的大街小巷,众人都在猜测,皇上这病太医院都束手无策,这肖老爷他凭什么下这样的决定呢?众说纷纭,一时间赤国的赤都是砸开了锅,而肖府大宅却异常的安静。 自从肖老爷今晨进宫后,肖老夫人就住进了供奉祖仙排位的庵堂,并且勒令了各房不准出自己的院子,仆人不经允许不得出府,每日的请安也全免了。 一时间一股无形的低气压笼罩了众人的心,人人自危,个个都**着尾巴过日子。 不过梵音的小院却安静而平和,肖夫人拨给她的小院叫菊宛,与静宜的梅宛和肖凌的竹宛比邻而居,而惜宝的兰宛则在她的小院的前方,四个小院围成了圈形,中间则是一个大大的花园。 同时肖夫人还给梵音送来了新的成员,两个小厮阿木和阿金,及两个大丫环红杏和白露,四人都只有十三四岁,不过都很机灵老练。 现在的云娘只负责梵音的膳食,起居由两个大丫头分担,而阿玉则开始同两个大丫环学着伺候梵音,按她的话说,她要成为最能干的贴身婢女,永远同娃娃在一起。 日子一晃而过,肖老爷入宫已经快一个月了,可是却没有半点消息传回来,肖府众人的心是越发的沉重了。 一日午后,梵音正在院里的木榻上睡着晒太阳,突然听见院门口吵吵闹闹的,还夹杂着打骂和哭泣声。她正觉得奇怪,身后的两个大丫头就开始小声的嘀咕着。 “知道吗,竹宛昨晚有人偷跑了,被老爷的贴身护卫逮个正着。”红杏对白露说道。 “是哪个?”白露小心的问道。 “听说是兰夫人表哥家的远房亲戚,是红姑姑。” “红姑姑!怎么会是她,她不是竹宛的管事姑姑吗?” “那不是因为兰夫人说她表哥生病了,便带着堂小姐和义少爷去探病了,这漠姑姑也是个见风使舵的主,能不明白兰夫人的用心吗,她本想跟着走的,可惜老夫人没让,这不看到老爷这么久没消息,不是就急了吗?” “红杏姐,你说老爷是不是…,嗯嗯!”白露正说着,却见榻上的梵音坐起了身,才知道小姐一直都没睡着,故而假意轻了轻嗓子。 “两个姐姐这些话在我跟前说说还行,出去了可要闭紧嘴巴,家里在这个时候可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我可不想明天见不到两个姐姐了。”梵音爬起来背对着她们严肃的说道,说完就进了里屋。 两个丫头愣愣的互相看着,白露还自言自语的说:“小姐什么时候能说这么长的话的?”可两人再一想小姐说的内容,都不由的冷汗直冒,然后急急忙忙的跟进里屋伺候着。 梵音看着两个严肃的丫头也很无奈,刚刚只不过怕她们嘴多会出事才说,不过有没有她说的那么严重,她也不知道啊! 现在看她们时不时的用怪异的眼神瞟她,梵音更无语了,心里更是悔得肠子都青了,默哀了几分钟自己平淡的日子,然后像是下定了重大决定般的说道:“去把阿木和阿金还有云姨阿玉叫进来,阿玉找不到就算了,我有事要宣布。” 两丫头则是愣头愣脑的走出房门,这样的三小姐她们还需要时间才能适应,不过办事的效率却只花了很少有时间,说话就全到了,连平常跑得没影的阿玉也找着了。 梵音看着莫名其妙的众人,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下才说道:“从今日起,阿木和阿金锁紧院门,没重要的事,一律不见外人,而且院里的人不管什么原因都不能出去。至于日常所需嘛……就由云姨定时的去主院领取。……还有这段时间里大家除了不能谈论有关我爹及肖府的事情,其它的一切照旧。” 梵音看着呆若木鸡的众人,故意凶巴巴的说道:“至于你们现在所关心的问题,我没必要向你们解释,以后小姐我就这样了,我的话没人听到吗?” 云娘率先回过神,轻俯xia身说道:“是,小姐,奴婢遵命。” 其于的人也条件反射的连连称是,只有阿玉还在情况之外,傻眼的在旁边看着。等到大家都出去了,才小声的喊了声:“小姐?” 梵音也不想这样子,看了看阿玉和云娘,轻声的问道:“云姨你会觉得我是怪物吗?” 云娘轻mo了下她的小脸,轻轻的说道:“不会。” 梵音顿时放下了悬挂很久的心,云娘就是这样她说不会就肯定不会。 “我也不会,小姐我也不会!”被忘记的阿玉急忙的说道。 梵音闷闷的心顿时散了开,与云娘相视一笑,是呀,有这个快乐的活宝,她的日子怎么会闷。 菊宛的确像梵音说的那样一切照旧,刚开始新来的这几人还惶恐不安的过日子,可发现小姐除了说话怪异点,其它的与别院的小姐少爷也没啥不同,而且为人还比她们和气,又好伺候,到后来几人都还以有这样的主子而自豪来着。 菊宛里这场小小的风波就这么随风而逝了,而肖府的风波似乎也感染了似的,肖老爷在进宫两月之久的一个清晨回到了肖府,并且带回了一个大家意想不到的消息。 在肖府大宅的前院里,肖家所有的主子及一干仆众正俯地跪拜的大声喊着:“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轰隆的谢恩声有太多的不被外人所知的感激,安心及惊喜,梵音也庆幸她爹真的治好了皇上的病,还得了个“肖神医”的封号和太医院首院的官职,这么牢固的外在保障,是身为女性的她在封建的古代迫切所需要的,更是她稳定安逸日子的基础。 当然梵音是欢喜了,可有人可愁死了,肖美兰听到消息,下午便带着女儿陈红娇回到了肖宅,可是当时走时太不光彩,回来时又过于迫切,使得肖家主人都对她没有好脸色,但是肖美兰是谁,这些她有看重过吗? “呵呵,我这弟弟呀就是个能干人,不像我这没用的妹妹,没了丈夫,又没儿子,更没本事,呵呵…”肖美兰一大早就带着女儿侄子来给肖老夫人请安,等着大家都来请安了,又千篇一律的说着自己的可怜处境,其实大家都清楚她不过是给自己找个回来的台阶罢了。 肖老夫人清了嗓子说道:“回来就回来吧,说那么多做什么!”责备的瞪了她一眼,才又道:“以后就由谷秋丫头打理府中内院的事宜,各院的大小事也不用再禀报上来了,你自己做主就行了……另外,明日的宴会对肖府甚是重要,不乏会来有权有势的,人多事杂的,谷秋丫头一个人也忙不过来就让兰儿从旁协助你吧!” 肖老夫人吩咐完就说累了,叫大家都回去,在所有人都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肖老夫人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说道:“这段时间事也太多,还没好好看看我的小孙女,梵音今日便留下来同祖奶奶一起用膳吧!” 肖老爷及夫人听闻,都极其怪异的看着肖老夫,并没有马上应答,其余的人则陆续的离开了,肖夫人走时频频回头看着梵音,眼里尽是害怕和担心。 梵音见娘这样正觉得奇怪,突然一阵异香传来,顿时整个人坠入了黑暗中,而肖老夫人和福姑姑却相视诡异一笑。 第七章:宴会 肖老夫人有点激动和急切的问道:“怎么样,是不是,是不是?” “真奇怪呀老夫人……唾液…血液还有…身ti怎么都没有异常呢?……”福姑姑割破梵音手指,滴了几滴血入绿色液体的杯中,又用勺子取下梵音口中唾液放进另一杯红色液体杯中,两杯之物皆无变化。 肖老夫人闻言,脸色一正说道:“不可能,小如产下孩子后的确是毒发生亡的,这孩子既然能活下来,就一定是。”停下思索了会儿,又再自言自语的说道:“难道是他……?” “要不把雪蝉拿出来?”福姑姑阴狠的提议道。 梵音从昏睡中刚舒醒就听到福姑姑这么说,她虽不了解雪蝉是什么,可福姑姑那透凉的语气却让她有种不好的预感,于是一下坐起身假意迷糊的喊道:“祖奶奶,祖奶奶!” 这突然的叫唤声把肖老夫人和福姑姑惊了一跳,不过老辣的肖老夫人随即就又镇定了下来,阴沉的凝视着梵音,片刻后说道:“我有些累了,福姑姑叫人把三小姐送回菊宛吧。”转身离去时,心里便下定了主意。 梵音回到菊宛问过丫头才发现,她在祖奶奶那儿只呆了一个时晨,可是却怪异的记不得了她是怎么睡着的,而破口的手指……似乎都透着不寻常。胡乱想了会儿,仍然找不到合理的解释…… 肖老夫人怎么也不会想到,就因为她们这次试探梵音的身ti,才使得梵音平凡的身ti不再平凡,而肖老夫人也永远没机会得到她想要的东西。 梵音更不会知道她的身ti正在发生着天翻地覆的改变。 是夜,梵音和往常一样躺在chuang上听着云娘的埙曲,悠悠似水的曲音让她像是淋浴在温暖的阳光下,她的心随音动,快乐、舒适又安逸,脸上也浮上淡淡的微笑。 云娘正静静吹奏着,突然一种似曾相识的异香飘入了鼻间,眉一皱瞬间张开不可思议的眼睛, 直直的盯着梵音。 梵音不解的看向云娘,似是在问她怎么了,梵音从没看过这种表情的云娘,这莫名其妙的让她有点心慌。 云娘mo了下她的脸蛋,轻摇了头,梵音顿时放下心来,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与云娘不再交谈也可以了解对方的意思的,好像自然而然的就这样发生了,不多想后慢慢的入睡了。云娘带着疑重的神情也退出了屋子。 次日早上,梵音被两个丫头早早的就挖了起来,迷糊着眼睛看着她们给自己打扮,她就弄不懂了,自己才是个奶娃用得着这样隆重其事的装扮吗? 眼尖的红杏似是解释的说道:“三小姐你才回来还不太知道,这大家的小姐呀可只有在这种场合里才能正当的露面的,而且呀,说不定就被哪家的夫人太太看准眼许下了亲事,所以呀各家小姐不管年龄大小都要在这个时候尽心的装扮的。” 梵音没傻的去反驳,反正她还小,就算真的被哪家看上了,也不会马上就嫁人,再说了谁会无聊的看上一个奶娃,这样想着也就随着她们弄了,可没成想尽打扮了近两个时辰。 她与云娘到的时候还挺早,但是宾客却已经来了不少,源源不断的道贺声一波又一波,小厮丫环们个个jing神饱man乐呵呵的招呼得脚不沾地。 梵音与二姐惜宝还有哥哥肖凌坐在一起,同桌的还有肖美兰的女儿陈红娇,而大姐静宜则挨着祖奶奶坐着。祖奶奶正和一位与她年龄相仿的贵妇客气地交谈着,肖夫人和肖美兰则热情地招呼着才进来的女客。 看着庄重贵气的肖老夫人,梵音不jin又想起昨日的事来……而后才从丫环们口中得知,她这祖奶奶才是肖府真正的主人……在肖老太爷早逝后,肖府所有生意甚至大多药的秘方皆掌握在她手中,而且医术更不在她爹之下……确切的说,祖奶奶算得上医痴,下毒解毒无人能及,年青时在赤国轰动一时。 而在她爹娶了神医之女凌谷秋…她娘之后,肖府的状况才有了些许改变,一家之主始终还是要男子继承,不过她爹却并未掌管肖府,原因就不得而之了……而她娘肖夫人也不久再怀孕,但却诊出身中奇毒,胎儿与大人皆有生命危险,于是两夫妇从此安住别院治病安胎……梵音非常清楚,她并不是肖夫人亲生,那娘的孩子是没了…?而自己……她的生母又为何那样惨死……以及一直待她奇怪的爹……似乎处处都透着怪异,却件件与她相关…… 热闹的大厅中央,一个响亮的的女人笑声特别突出,笑完后还特别大声的夸赞道:“老姐姐呀!你可真是有福气人呀,不仅肖大人前途不可限量,连这些个小的都长的水葱似的惹人爱哟!” 肖老夫人哈哈大笑的回道:“哈哈……老妹子,你这是说哪的话,谁不知道季老太爷是咱们赤国顶顶有名的再世华陀,又是太医院的老人,暮风还要喊他一声世伯,你这不是太过见外了吗!” 季老夫人闻言脸色有些尴尬,突的又是一笑说道:“这就是静宜呀,啧啧…长得可真俊啊,端庄大方又不失娇美,真是个可人儿!”赞叹完,随既眼神一转,又对肖老夫人说道:“老姐姐呀,妹子我有个不情之情,不知你可愿听听?” 肖老夫人略带笑意的喝了口热茶才客气的说道:“你我还见外么,说来无防!” 季老夫人才又笑盈盈的说道:“妹妹我的大孙子和你这孙女年龄正相仿,不如我们来个亲上加亲…你看可好?” 季老夫人的话刚落下,整个大厅都突的静了下来,似是大家都在等着季老夫人的答案,这些贵妇们虽然看似与周围的人交谈,其实都长着心眼的注意着这边,这不是肖家现在得势了吗!为了自家老爷的仕途,当然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而肖夫人在听到这个提议的时候,就紧张的看着肖老夫人,双手还不知觉的握紧了拳头。 梵音看到娘这个样子,有种与昨日早上娘看她时的相似感,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肖老夫人看似有意的问道:“妹妹今日有带孙子来吗?让我瞅瞅!” “呵呵…来了,当然来了,之宏,快,快过来给肖奶奶磕头!”季老夫顿时笑容满面的从身后拉出个男孩。 男孩就正正规规的给肖老夫磕头行礼,梵音正打量着他,就听见二姐小声的嘀咕道:“呸!真丑!” 梵音细看了男孩其实算不上丑,十一二岁的样子,脸长得也算俊朗,不过身ti太过纤细,皮肤又似病态般的惨白,偶尔还拌着咳嗽声,看来身ti不是很好,梵音这才了解娘刚才那表情的原因。 肖老夫人慈爱的扶起季之宏,笑容可掬的要再问季夫人的时候,突然听闻外面男客间大声齐呼:“武阳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声音刚毕,就听见一个非常爽朗的女声说道:“起来,起来,肖暮风我是来看谷秋妹妹的,别堵在这儿,快告诉我谷秋妹妹在哪?我自个儿寻去!” 随后女客间的门帘就被仆人恭敬的掀开,一个身材窈窕的年轻美妇走了进来,虽衣着清素,淡装视人,却没能掩盖得住主人的高贵气质,硬是把一屋子jing心打扮的女人们比了下去,这就是武阳长公主,当今赤帝胞妹,八年前下嫁于赤国太上皇义子,现今人人皆知的镇国将军。 肖老夫人带头与众人一起给武阳公主行了礼,三呼千岁,话音刚落,武阳公主就不耐烦的说道:“得了,得了,真有千岁我还不成老妖婆了,起吧,起吧……肖暮风你也别处在这里了,该干嘛干嘛去?” 打发了多余的人,武阳公主马上又笑mi眯的问道:“谷秋妹妹呀你在哪呀,可想死姐姐我了!” 肖夫人马上从众人身后走出来也是开心的说道:“武阳公主,妾身在这儿,公主金安!”说完一施礼。 武阳急扶一把,假意生气的说道:“怎么,多日不见就和我生硬起来了,姐姐也不叫了吗?可要让姐姐心疼了,哎!我知道了,你呀!肯定是怪我没早来看你……哦!对了,妹妹的身子现在可是全好了?” 肖夫人知道公主并没真的生气,温柔的笑着说道:“武阳姐姐你还是和以前在女学(顾名思义女子上的学堂)时一样,不仅模样没变,连这性子呀可都是一模一样,妹妹我托姐姐的福了,现在身子已无恙了。”肖夫人边说,边扶着武阳公主入了主座。 武阳闻言更是真心的说道:“妹妹可别呕姐姐的气,当时我有皇命在身随驸马出使周国,没法即时来看你,吃了不少苦吧?” 肖夫人亲切的欣慰一笑的道:“姐姐还是一样的心疼人,妹妹永远也不会生姐姐的气,吃苦才会使人成长呀!”说这话的时候有意不意看了眼肖老夫人。 “呵呵…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呵呵…”武阳朗声大笑的说到。 众贵夫人们也和着笑起来,大厅一片和乐融融。 “老身见过武阳公主,公主安好!”突然季老夫人带着献媚的笑脸上前一施礼。 武阳公主有些不快的收住笑容,然后像是想了会儿才问道:“可是季老夫人?老夫人有何事?” 季老夫人也不以为意,笑呵呵的急忙说道:“武阳公主可来的巧了,老身正与肖老夫人谈孙儿们的婚事,这下可好了,武阳公主可否给做个大媒,也让她们沾沾公主的贵气?” 武阳询问的看了眼肖夫人,肖夫人机不可见的摇了下头,而肖老夫人这时却像事不关已似的坐在一边喝着茶。在坐的众人也被再次吊起了兴趣,伸长脖子不停的向这边张望。 突然武阳公主像是刚想到什么似的猛站起身,张望了一下才大喊:“赤千夜你个混球快出来,千夜,小夜,小夜夜……” 武阳是变着花样的喊着,屋里一干女人全傻愣在那儿了,这哪跟哪儿啊? 梵音也一样呆掉,没让她多想,一个身穿鲜红锦衣的男孩满身怒火的冲了进来,喘着粗气恶狠狠的说道:“来…了…来了,别再喊了!” 武阳夸张的说道:“儿啊,娘的小乖乖…怎么流了这么多汗啊……乖乖病了,娘会心疼死的哟……”武阳说着就给儿子抹了把汗,动作之粗鲁,决不是说的那么心疼。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突然武阳公主像又想着什么似的开心的看着儿子问道:“小夜,要不娘给你娶个医药世家的女儿做媳妇好不好…有病有痛也不用太担心了…呵呵……” 娘又玩什么……将军府何时少过太医…赤千夜脸色一变,顿时想起娘最爱恶作剧,这是要拿他开刀了吗…… 众贵妇们听闻,皆惊诧的看向武阳公主,这么简单就要为世子选妃吗?同时又满心可惜,自己怎么不是医药世家…… 武阳突然又道:“哎呀!谷秋妹妹你们家不是就有好几个吗?快来,快来,到武阳姨这儿来,让我们小夜好好挑挑。” 说着,真的让人拉着梵音她们几个走到武阳公主面前,梵音有些好笑的看着这场闹剧的发展,同时和几个姐姐一起给武阳公主磕了头,然后再乖乖的站好,等着这对肉麻母子所谓的“挑挑”。 第八章:赤千夜 肖老夫人则像入定了般眯着眼养神,肖夫人却有点了然、有点感激的望着武阳公主,季老夫人也阴着脸回到坐位,不过脸上的神色却不停的变化着,有打断好事的不满,又有面对权势的无奈,更有事在必得的坚定。 武阳公主乐呵呵的拉住儿子,扳过儿子的小身板面对着梵音几个人,笑mi眯的对他说道:“看看…看看…喜欢哪个?娘觉得都不错哎,小夜咱们都要了成不?”武阳的口气不像是在选媳妇,到像是给儿子挑玩具。 赤千夜俊俏的小脸满是怒气的盯着娘亲吼了道:“娘……!”他才六岁哎……! 武阳夸张的捂住耳朵,作投降状的退一步说道:“一个,就一个行了吧!那你说要哪个?随即眼睛一亮,拉住静宜就推到千夜面前笑嘻嘻的问道:“哎…这个好不好?又漂亮又端庄,大是大你点不过更会照顾人心疼人,儿子,娘觉得这个好,儿子你觉得呢?” 被拉住的静宜有点局促不安的低着头,小脸上已布满红晕。 赤千夜听到娘亲这么说,顿时俊俏的小脸上布满了黑线,一双渐渐燃烧的目子警告性的盯着母亲。 武阳公主嘿嘿一笑,又自顾的建议道:“哎呀!小夜夜不要温柔大方的媳妇,那咱们就要这个甜美可爱的好了!这个好哎,一看就是和你一样爱玩儿,儿子你一定会喜欢对不对?” 没等千夜回话,一声甜甜的“好…”就从被点名的惜宝口中跑了出来。 惜宝没有姐姐的羞涩,张着一双可爱的大眼睛直直的盯着千夜看,脸上还挂着惹人爱的笑容。 武阳公主听到这声好时愣了一下,带着幸灾乐祸地大笑道:“呵呵…好好好!” 陈红娇瞧眼惜宝不屑的瘪瘪嘴,又满是红心的看向赤千夜。厅里众人笑笑更起劲,甚至有几个与肖夫人交好的贵妇更是起哄的开始道贺。 千夜见此,双眸瞬间狠瞪着惜宝说好的小嘴,眼火四冒,一双小拳头死握了下,伸手要大吼惜宝的时候,却愣住了。 他的手指不知怎么伸到了梵音的小嘴里了。正起哄的众贵妇们看到这样的情况则笑得更大声了,而武阳公主和肖夫人也被弄得哭笑不得。 梵音本是静静的在一边看戏,谁知被千夜吓着的惜宝突然扯着她就挡在了身前,而赤千夜的手指正好指来,便伸进梵音有点愕然的小嘴里。 几个小孩子都傻眼,梵音的小she头条件反射的顶顶口中异物,随即,那带满是唾液的手指便滑了出来,千夜俊俏的小脸立即爬满红晕,倔犟的眼里渗满了不合年龄的尴尬,同样呆呆的不知如何是好。 武阳公主已经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还没形象的边抹着眼泪边朝着自己的儿子笑道:“呵呵…小夜夜呵呵…你怎么这么可爱啊!呵呵…娘爱死你了,哈哈…” 肖夫人也笑得不行,拍着武阳的背说道:“呵呵…看你这个样子哪像个当娘的人啊!呵呵…” 但这时本是无措的千夜却瞬间灿烂的笑了起来,用小手捏捏梵音的脸蛋儿,说道:“呵呵…娘亲啊,儿子觉得这个小肉团好,又软又嫩,胖乎乎的像个福娃娃,儿子决定了就选她做媳妇,明天就给我娶回家吧!” 武阳公主这时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了,他的儿子什么时候能拿她的话来哽她了,难道是自己个儿平时熏陶的结果? 而肖老夫人这会儿也不再入定了,微眯着一双jing明的老眼审视着武阳,肖夫人的脸色也有点不自然,双手有点紧张的互握着,厅里有些机灵的贵妇们也闻到了一丝丝不寻常,大家一时静静的,似乎都在等着武阳公主的最后答案。 梵音的脸虽然被捏得有些生疼,但是仍然耐心的等着千夜自己放手或者武阳公主来拉走儿子,可是从这小朋友宣布要娶她过后,大家就都不说话了,严肃的样子似乎给当真了。 梵音心里闪过一丝厌烦,耐心也逐渐用完,cao着奶声奶气的童音诚恳的道:“公主姨姨不会真的让你娶媳妇,你也不用再捏了,我的脸如你所说的确是又软又嫩,所以这会儿很疼!” 千夜听闻愣头愣脑看着被自己捏着的小脸,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梵音嘴里说出的,于是试探性的再捏了下,却看见手下的小脸马上吃痛的皱了下,千夜顿时有些不自在的放下双手,而那因战胜自己母亲正得意的俊脸上又有些发红。 大家听到梵音这么说话多少有点奇怪,可同时又不约而同松了口气,这不过是小孩子的玩笑罢了……… 这时一个婆子急步走到肖老夫人身边恭敬的说道:“老夫人,前边儿传话说要开宴了,请各位贵人主子们入席了。” 肖老夫人轻点了下头,等婆子退下了才对武阳公主一施礼沉静的说道:“公主请入宴吧!各位也请吧!”武阳公主也没推迟,轻笑的允了后,便带着千夜及一大众贵妇们向宴会厅走去。 梵音并未把刚刚的事放在心上,更没发现赤千夜走时投过来异样目光。 梵音只吃了一点就没了胃口,而且脸上还有点烧疼……便向娘称了不是同云娘回了菊宛。云娘看着梵音是真有些累了,便吩咐了两个大丫头服侍着睡了,自己则到下人房里去用午膳了。 白露和红杏看着小姐已睡熟便也坐在旁边打着盹儿,红杏快要睡着的时候突听到白露问:“红杏姐你有没有闻到什么东西好香?” 红杏被这一叫顿时醒了过来,有点不满的看着她说道:“别大惊…呃!真的好香哦!这是什么味道啊?”说着还用力的嗅了嗅了。 “红杏姐,好像越来越香了哎!啊…好…好难过…心跳得…好快…好痛…啊…”白露正闻着,突然大喊出声,并且身ti抽搐着倒在了地上。 “啊这是怎么…啊…!”白露正要去查看她的症状,却觉得自己也难受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云娘用完午饭回来了,还没进门就闻到了这股异香,脸上神色一变,立即变幻了脚步的步法瞬间就进了屋子。 这时红杏和白露已经双双昏厥,云娘看了眼她们便熟练的封住了她们身上的几处大**,然后倒了一杯白开水走到梵音床边,从她手指上采了两滴鲜血滴进了杯里,再分别喂进了两丫头的嘴里,片刻过后再查看了她们的脉搏和眼瞳,觉得是正常了这才松了口气。 云娘把两个丫头抱到睡榻上安置好才来看梵音,梵音似正在做恶梦,满脸冷汗死锁着眉头,牙齿已把嘴唇yao破了血,而双手更是用力的抓着被子,似是急烈的忍耐着什么。 云娘看着梵音的样子,随即拿出身上的埙张嘴就开始吹起来,这埙音的曲调比以往更柔和,更纯静,古朴的嗡嗡声似是一个慈爱的母亲在哄着怀里的孩儿入睡。 云娘看到梵音已不再难受,便停止了吹奏,静默的看着梵音的小脸,眼里尽是沉重。 “清音咒!你是谁?”突来的问声顿时惊醒了云娘,她转身有点惊讶的喊道:“老爷,夫人!” 肖暮风直盯着云娘,仍然严肃的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会清音咒?” “你也知道清音咒,那么也知道梵音现在的状况……不对,应该是你们造就了这样的梵音,肖老爷你说我说的对吗?”云娘已恢复过来,严厉的反问道,意有所指的看了眼榻上的两个丫头。 肖夫人闻言满是内疚的不敢看云娘,而肖暮风的脸上则无一丝变化硬声的说道:“再不说清楚你的来厉,休想出得了我肖府的大门。”说毕便摆出随时要出手的架势。 肖夫人连忙拉住肖老爷的手真诚的道:“我从一开始便觉得你的来厉不简单,而你的性子更合了我的胃口,又无害人心思,于是留下了你……你既然会奏‘清音咒’,必然与水国失踪‘圣女’tuo不了干系……你的身份我们并不想知道,但是我的梵音也变成这样……若被世人知晓,定会与水国‘圣女’同等下场……云娘……我真心的希望你帮帮梵音,这孩子不该呀……”肖夫人不jin伤感起来。 云娘听闻“圣女”二字,眼里闪过伤痛,身ti不jin轻颤了下,片刻后才淡淡的道:“我只能告诉你们我姓水,其外的我不想说也不能说,至于梵音……” 云娘审视着肖老爷及肖夫人,慎重的行了一礼说道:“如若信任云娘,寻一处幽静的住处,把梵音交于我照顾……直到梵音有足够条件回肖府为止。” 肖暮风紧盯着云娘的眼睛问道:“你的目的?” 云娘淡然一笑,说道:“这是我与梵音的缘分,梵音在我心里的份量绝对比她在你们心里更重要,肖老爷大可放心!” 肖暮顿时有丝被人猜中心思的难堪,更有被人无礼训斥的愤怒,随即便要出手去教训云娘,却被肖夫人狠狠的用力拉住……云娘说的确事实,他们对梵音的确是责任多于亲情。 肖夫人说道:“好!我信你……肖府在奚吴有一处偏辟的小农宅,明日就派人护送你们过去。” 云娘轻轻的施礼后说道:“云娘谢夫人信任,不过请恕云娘直言,梵音是从老夫人那儿回来后才变成这样的,我不知道老夫人到底对她做了什么,还望夫人以后小心留意着些。” “你放心,这不用你cao心,她不会再有机会危害我身边的任何人!”肖暮风这时接话狠声的说道。 肖夫人则哀伤的看着自己的夫君,悲痛的想着,母亲哪……不是亲生的就真的容不下吗?……梵音,等你再回到我身边时,娘一定会好好待你!chuang上的梵音仍然静静的沉睡着。 第九章:转眼十二载 肖夫人看到惜宝的模样怒极,伸手就要想给她一巴掌,却又硬生生的忍了下来,好无奈,打了女儿不仅伤了女儿的心,还有可能让姐妹俩以后产生间隙…可是不打呢,梵音才刚回来就碰上这样的事,以后要她怎么在府中立足! “娘,惜宝哪有不认妹妹的,不是才见面吗,等大家相处过一段时间自然就能玩在一起了,再说惜宝平日里说话都这样的,哪存有什么坏心思,她那就是个小孩心性。”肖静宜急忙上前就拉住肖夫人举起没落下的手,边说还边给陈娇红使眼色。 “就是呀!舅母!梵音妹妹刚回来可别因为这件事坏了姐妹的和气,相信妹妹也是个识礼之人不会价怀的。”陈娇红当然看懂了静宜的暗示,于是也去拉过肖夫人的另一只手摇着,并且边说还瞟了一眼梵音。 梵音凝视着说话的两人,19岁的大姐是一位典型大家闺秀,冰清玉洁,温婉端庄,而18岁的堂姐陈红娇,却是几人模样中最出众的,人面桃花,柳眉杏眼,jiao媚的声音使人**陶醉。 梵音无奈的说道:“娘,二姐并没有说不认我这个妹妹,而且妹妹的确不如二姐漂亮,是娘太过夸赞了。”根本就没有问题不是吗? 肖夫人松了口气,狠瞪了一眼惜宝,对着梵音又无比愧疚的说道:“梵音,惜宝是给我宠坏了,都怪我这个做娘的,你可别真往心里去啊。” 肖夫人心痛的眼神,顿时让梵音有点不适,稍往后退了一步淡淡的道:“娘,我没事!”。 陈娇红娇艳的笑着走到梵音的身边,挽住她的手臂眯了眯眼笑道:“妹妹性子可真好,以后有什么事儿尽管到水云阁来找姐姐便是,姐姐我可一眼就喜欢上你了,可别跟我客气哟!”,看来舅母是真的喜欢这丫头呀! “就是呀!妹妹,姐妹们的院子住的挺近的,也随时到大姐二姐院子里来玩,是吧,惜宝?”静宜扯着惜宝要她也做点表示,毕竟大家都是姐妹。 惜宝眼睛看着地上,轻轻“嗯”了声,爹说过的识实物为俊杰,她就当回俊杰。 肖夫人这会儿总算嘻笑言开,站在姐妹几人身边欣慰的笑说道:“娘看着你们姐妹和睦相处,可比什么都开心,以后呀,我们这个家就算是真的完整了,可不许再闹别扭了。” 肖夫人的话毕,几个姑娘都随着笑了起来,肖夫人刮了一下还嘟着嘴的惜宝,惜宝马上就赖进了娘的怀里,又笑又哭,几人笑得更大声。 只有被李娇红挡着的梵音还是静静的,她与她们的确会和睦相处,不过仅此而已。 这时候有婆子传话说晚饭已经准备好子,于是肖夫人和几个女儿说笑着就去吃饭,晚饭过后,又说了会儿话,肖夫人看天色已晚了,便拉着梵音亲切的问道:“梵音累了吧,先去休息好了,你爹和哥哥准是让太医院的事给缠住了,明日再见也行,你们几个丫头也回吧,娘也累了。” 肖夫人拉着梵音站起来,姐妹几个也跟着起身,肖夫人又对身后两个丫头吩咐道:“青果,hua蕊以后你们俩就跟着三小姐身边伺候着,菊宛里缺了什么直接到夏姑姑那儿支就行了,小姐才回来,闲时你俩带小姐四处转转,姐妹几个也别生份了,平时啊多走动走动……!” 姐妹几个相似而笑,乐呵呵的别了娘亲,梵音和两个丫头也回了菊宛。 梵音站在这阔别十年的院子里,看着这熟悉又有点陌生的院落不jin想起了云娘,她脑海里像是放电影片段般一一闪过她们过往的日子……那些的自在、随意、温暖和安逸的日子…… 太过热闹温馨的肖府,使她像个无辜又无奈的闯入者,如此的不协调,格格不入……她不需要别人的注意,更不要像娘亲这般的关怀……别人对她太过关切,那会让她觉得有压力,她…本就不想走入她们的生活…… 还有这肖府……梵音一直对当初她昏睡在肖老夫人屋里,而耿耿于怀……虽然听两丫头说祖奶奶早不问世事,终日念经礼佛,但是自从她进入肖府后就心绪不宁,似有双诡异的眼睛时刻注意着她似的……梵音疑心的四处张望着,却并无所获。 “呵……小姐休息了吧!”阿玉打着呵欠来到梵音跟前。 “好啊…我们一起睡吧……”梵音柔笑的拉起疲倦的阿玉,转身回屋……mo着燥动不安的心…随遇而安吧…… 菊院里屋灯刚熄灭,一道黑影由院口浓密树叶处一闪而过,消失于黑夜中。 隔日早晨,青果和hua蕊端着洗漱用品来到梵音房前正要敲门,门却被人从里面拉开了,梵音已自己梳洗打扮妥当了,看两丫头愣愣的样子,她淡淡的道:“走吧,娘正等着了。”边说边带着阿玉走了出来,两丫头听闻忙收敛心神,急步跟上去,她们明日可得再起早点了。 梵音主仆来到日月阁时,姐姐们还没有人来,肖夫人和肖老爷也才刚起,于是,梵音便携三丫头在外厅里静静的等着。 不多时,肖夫人扶着肖老爷就走了进来,梵音立即起身行了礼道:“女儿给爹给娘请安,爹娘安好!” “奴婢见过老爷,见过夫人……”三人齐声称道。 肖夫人听着梵音这礼貌又客气的声音眼里闪过一丝难过,再看着夫君冷淡的点头,眼里又有丝愧色,她们都需要时间。 肖夫人扶着夫君坐下,笑着看向梵音道:“昨日才回来,怎么不多睡会儿呀,可别累坏了身子。”拉起梵音的手走到肖老爷和她的身边坐下,几个丫头也起身站于一旁。 梵音有点局促的坐直了身子,才淡淡的道:“习惯了。”以前在奚无可比这儿起的还早,不过明日她会迟点过来。 肖夫慈爱的理了梵音的头发,有点小心的道:“这些年身子还好吗?”肖老爷这时也放下茶碗淡淡的看着女儿,梵音听闻心里一紧,随后又自然的道:“好!”她如果说不好,不知道她们会不会送她回去。 肖夫人脸上机不可查的闪过一丝心安,肖老爷又端起茶喝着,不过身上的气息却明显的比刚刚缓和轻松。 “呵呵…梵音可真乖巧啊……这么早就来请安呀…昨日才回家身子可别累坏了哟…来来…姑母瞧瞧!”肖美兰刚入门口便呵呵笑说起来,走到梵音跟前就拉着她来左看右看,还真的是瞧瞧了。 屋里三人听闻都不自己觉的皱起眉头,梵音当然不认为她和娘说的一个意思了。 “啧啧…真不得了了,这几个丫头都水灵的像朵花,真不馈是我们肖家的孩子,你说是吧…嫂嫂…?”肖美兰有些献媚的看着肖夫人,肖夫人没回话只是略客气的笑了笑。 “娘…爹…安好!”“舅舅…舅母…安好!”随着几声请安的声音,静宜,惜宝和陈红娇陆续走进屋,肖夫人微笑着叫起了她们。 几姐妹起身便坐进了平日里常坐的位置上,可能因为肖老爷休息在家的原故,几人都比较安静。 梵音见此,便走到唯一的空位上坐好,刚坐下就听到旁边的二姐小声的说道:“那是肖凌的座位。” 肖美兰耳尖,意味的一笑道:“丫头们可越来不懂事了,怎么不知道现在肖府添人了吗……哦,看我这张快嘴,怕是嫂嫂事太多忘记了叮嘱了吧!”又向身后的丫头吩咐道:“还不快去搬张椅子来,是要三小姐站着用膳吗!” 姐妹几人听闻仍然安稳的坐着,不过却有丝压抑,空气一下静了下来。 肖夫人先是看了眼梵音,这才说道:“不用去搬了,凌儿昨日在书院休息,早上不会过来。”肖夫人松了口气,她还真是给忘了,梵音心思太细,这种事以后可不能再发生。 随后,丫环们便开始布膳,肖美兰没讨到好,也知趣的不再说话,梵音和姐妹几个也开始净手准备用膳。 饭后肖老爷就进了书房,而梵音几姐妹则陪着娘闲话家常。 梵音是最不热衷于这种交心的谈话,自然就说的很少了,肖夫人见此也没多说什么,最后吩咐了几姐妹说是,快到六月了女学要开课了,让她们这段时好好准备一下,之后便让大家都散了。 梵音一行人回到菊宛,阿玉就疑惑的问道:“女学是什么?” 青果扶着小姐坐好才回道:“阿玉…你不知道吗,女学是只有四品以上的官家小姐才能读的书院呀!”梵音也不知道,寻问的看向两丫头。 倒茶的hua蕊又接着说道:“小姐才回来,也不怪小姐不清楚了。”hua蕊把茶递给了梵音才和青果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给梵音听。 原来,朝庭规定凡是四品以上的官家小姐满十岁时就必需进入赤都的女学院学习,主要学习的内容分为琴棋书画,针线刺绣以及如何为人子女,妻子,母亲,媳妇。 学习时间定为,每年的六月初至年末,在学习期间小姐们必需住进女学院,没有学院的批准不得擅自离开。 而且只有在小姐们成亲嫁人时才算完成了女学的学习,否则便继续学下去。 梵音静静的听完两丫头的话,心中不尽思量起来,女学听起来挺像中国古代女戒的内容,都不过是规范和同化女人的身ti及思想的工具而已,不过这女学的规定确实有点过。 梵音又淡淡的问道:“有没去学的吗?” “贵族大家都只娶上了女学的小姐,而小姐们也以嫁入豪门为荣,又有谁会不去呀!而且奴婢听说啊,好多人还使银子走后门的进去了,小姐你问这个做什么?”青果有些不解的问道。 “没事!”梵音淡淡的道,不去又怎么样,女人在这个时代到哪儿不都是一样。 “小姐你不用担心的,大小姐二小姐和娇红小姐都在女学呀,小姐们肯定会好照顾小姐的,而且少爷的尚林院与女学院才一墙之隔,如果想要回府只要告诉少爷一声,老爷和夫人自然就会想法让小姐回来的!”hua蕊安慰的笑着说道。 “小姐,你还有阿玉,我一定会保护好你。”阿玉急急的保证说道。 青果也笑mi眯的道:“就是呀,小姐,要不奴婢们陪你到府里走走可好,出去透透气心情也会好起来的。”虽然小姐的语气淡淡的,可是她们仍然看的出来她不快乐,特别是问过女学后更是沉默。 梵音轻一含首轻站起身道:“你们不用跟来,我想一个人走走。”被人跟着她会觉得别扭,还是一个人走走的好,想到以后就要到女学院过集体生活了,安静的日子就要到头,心里的确有点闷有点堵。 第十章:亲情 肖夫人看到惜宝的模样怒极,伸手就要想给她一巴掌,却又硬生生的忍了下来,好无奈,打了女儿不仅伤了女儿的心,还有可能让姐妹俩以后产生间隙…可是不打呢,梵音才刚回来就碰上这样的事,以后要她怎么在府中立足! “娘,惜宝哪有不认妹妹的,不是才见面吗,等大家相处过一段时间自然就能玩在一起了,再说惜宝平日里说话都这样的,哪存有什么坏心思,她那就是个小孩心性。”肖静宜急忙上前就拉住肖夫人举起没落下的手,边说还边给陈娇红使眼色。 “就是呀!舅母!梵音妹妹刚回来可别因为这件事坏了姐妹的和气,相信妹妹也是个识礼之人不会价怀的。”陈娇红当然看懂了静宜的暗示,于是也去拉过肖夫人的另一只手摇着,并且边说还瞟了一眼梵音。 梵音凝视着说话的两人,19岁的大姐是一位典型大家闺秀,冰清玉洁,温婉端庄,而18岁的堂姐陈红娇,却是几人模样中最出众的,人面桃花,柳眉杏眼,jiao媚的声音使人**陶醉。 梵音无奈的说道:“娘,二姐并没有说不认我这个妹妹,而且妹妹的确不如二姐漂亮,是娘太过夸赞了。”根本就没有问题不是吗? 肖夫人松了口气,狠瞪了一眼惜宝,对着梵音又无比愧疚的说道:“梵音,惜宝是给我宠坏了,都怪我这个做娘的,你可别真往心里去啊。” 肖夫人心痛的眼神,顿时让梵音有点不适,稍往后退了一步淡淡的道:“娘,我没事!”。 陈娇红娇艳的笑着走到梵音的身边,挽住她的手臂眯了眯眼笑道:“妹妹性子可真好,以后有什么事儿尽管到水云阁来找姐姐便是,姐姐我可一眼就喜欢上你了,可别跟我客气哟!”,看来舅母是真的喜欢这丫头呀! “就是呀!妹妹,姐妹们的院子住的挺近的,也随时到大姐二姐院子里来玩,是吧,惜宝?”静宜扯着惜宝要她也做点表示,毕竟大家都是姐妹。 惜宝眼睛看着地上,轻轻“嗯”了声,爹说过的识实物为俊杰,她就当回俊杰。 肖夫人这会儿总算嘻笑言开,站在姐妹几人身边欣慰的笑说道:“娘看着你们姐妹和睦相处,可比什么都开心,以后呀,我们这个家就算是真的完整了,可不许再闹别扭了。” 肖夫人的话毕,几个姑娘都随着笑了起来,肖夫人刮了一下还嘟着嘴的惜宝,惜宝马上就赖进了娘的怀里,又笑又哭,几人笑得更大声。 只有被李娇红挡着的梵音还是静静的,她与她们的确会和睦相处,不过仅此而已。 这时候有婆子传话说晚饭已经准备好子,于是肖夫人和几个女儿说笑着就去吃饭,晚饭过后,又说了会儿话,肖夫人看天色已晚了,便拉着梵音亲切的问道:“梵音累了吧,先去休息好了,你爹和哥哥准是让太医院的事给缠住了,明日再见也行,你们几个丫头也回吧,娘也累了。” 肖夫人拉着梵音站起来,姐妹几个也跟着起身,肖夫人又对身后两个丫头吩咐道:“青果,hua蕊以后你们俩就跟着三小姐身边伺候着,菊宛里缺了什么直接到夏姑姑那儿支就行了,小姐才回来,闲时你俩带小姐四处转转,姐妹几个也别生份了,平时啊多走动走动……!” 姐妹几个相似而笑,乐呵呵的别了娘亲,梵音和两个丫头也回了菊宛。 梵音站在这阔别十年的院子里,看着这熟悉又有点陌生的院落不jin想起了云娘,她脑海里像是放电影片段般一一闪过她们过往的日子……那些的自在、随意、温暖和安逸的日子…… 太过热闹温馨的肖府,使她像个无辜又无奈的闯入者,如此的不协调,格格不入……她不需要别人的注意,更不要像娘亲这般的关怀……别人对她太过关切,那会让她觉得有压力,她…本就不想走入她们的生活…… 还有这肖府……梵音一直对当初她昏睡在肖老夫人屋里,而耿耿于怀……虽然听两丫头说祖奶奶早不问世事,终日念经礼佛,但是自从她进入肖府后就心绪不宁,似有双诡异的眼睛时刻注意着她似的……梵音疑心的四处张望着,却并无所获。 “呵……小姐休息了吧!”阿玉打着呵欠来到梵音跟前。 “好啊…我们一起睡吧……”梵音柔笑的拉起疲倦的阿玉,转身回屋……mo着燥动不安的心…随遇而安吧…… 菊院里屋灯刚熄灭,一道黑影由院口浓密树叶处一闪而过,消失于黑夜中。 隔日早晨,青果和hua蕊端着洗漱用品来到梵音房前正要敲门,门却被人从里面拉开了,梵音已自己梳洗打扮妥当了,看两丫头愣愣的样子,她淡淡的道:“走吧,娘正等着了。”边说边带着阿玉走了出来,两丫头听闻忙收敛心神,急步跟上去,她们明日可得再起早点了。 梵音主仆来到日月阁时,姐姐们还没有人来,肖夫人和肖老爷也才刚起,于是,梵音便携三丫头在外厅里静静的等着。 不多时,肖夫人扶着肖老爷就走了进来,梵音立即起身行了礼道:“女儿给爹给娘请安,爹娘安好!” “奴婢见过老爷,见过夫人……”三人齐声称道。 肖夫人听着梵音这礼貌又客气的声音眼里闪过一丝难过,再看着夫君冷淡的点头,眼里又有丝愧色,她们都需要时间。 肖夫人扶着夫君坐下,笑着看向梵音道:“昨日才回来,怎么不多睡会儿呀,可别累坏了身子。”拉起梵音的手走到肖老爷和她的身边坐下,几个丫头也起身站于一旁。 梵音有点局促的坐直了身子,才淡淡的道:“习惯了。”以前在奚无可比这儿起的还早,不过明日她会迟点过来。 肖夫慈爱的理了梵音的头发,有点小心的道:“这些年身子还好吗?”肖老爷这时也放下茶碗淡淡的看着女儿,梵音听闻心里一紧,随后又自然的道:“好!”她如果说不好,不知道她们会不会送她回去。 肖夫人脸上机不可查的闪过一丝心安,肖老爷又端起茶喝着,不过身上的气息却明显的比刚刚缓和轻松。 “呵呵…梵音可真乖巧啊……这么早就来请安呀…昨日才回家身子可别累坏了哟…来来…姑母瞧瞧!”肖美兰刚入门口便呵呵笑说起来,走到梵音跟前就拉着她来左看右看,还真的是瞧瞧了。 屋里三人听闻都不自己觉的皱起眉头,梵音当然不认为她和娘说的一个意思了。 “啧啧…真不得了了,这几个丫头都水灵的像朵花,真不馈是我们肖家的孩子,你说是吧…嫂嫂…?”肖美兰有些献媚的看着肖夫人,肖夫人没回话只是略客气的笑了笑。 “娘…爹…安好!”“舅舅…舅母…安好!”随着几声请安的声音,静宜,惜宝和陈红娇陆续走进屋,肖夫人微笑着叫起了她们。 几姐妹起身便坐进了平日里常坐的位置上,可能因为肖老爷休息在家的原故,几人都比较安静。 梵音见此,便走到唯一的空位上坐好,刚坐下就听到旁边的二姐小声的说道:“那是肖凌的座位。” 肖美兰耳尖,意味的一笑道:“丫头们可越来不懂事了,怎么不知道现在肖府添人了吗……哦,看我这张快嘴,怕是嫂嫂事太多忘记了叮嘱了吧!”又向身后的丫头吩咐道:“还不快去搬张椅子来,是要三小姐站着用膳吗!” 姐妹几人听闻仍然安稳的坐着,不过却有丝压抑,空气一下静了下来。 肖夫人先是看了眼梵音,这才说道:“不用去搬了,凌儿昨日在书院休息,早上不会过来。”肖夫人松了口气,她还真是给忘了,梵音心思太细,这种事以后可不能再发生。 随后,丫环们便开始布膳,肖美兰没讨到好,也知趣的不再说话,梵音和姐妹几个也开始净手准备用膳。 饭后肖老爷就进了书房,而梵音几姐妹则陪着娘闲话家常。 梵音是最不热衷于这种交心的谈话,自然就说的很少了,肖夫人见此也没多说什么,最后吩咐了几姐妹说是,快到六月了女学要开课了,让她们这段时好好准备一下,之后便让大家都散了。 梵音一行人回到菊宛,阿玉就疑惑的问道:“女学是什么?” 青果扶着小姐坐好才回道:“阿玉…你不知道吗,女学是只有四品以上的官家小姐才能读的书院呀!”梵音也不知道,寻问的看向两丫头。 倒茶的hua蕊又接着说道:“小姐才回来,也不怪小姐不清楚了。”hua蕊把茶递给了梵音才和青果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给梵音听。 原来,朝庭规定凡是四品以上的官家小姐满十岁时就必需进入赤都的女学院学习,主要学习的内容分为琴棋书画,针线刺绣以及如何为人子女,妻子,母亲,媳妇。 学习时间定为,每年的六月初至年末,在学习期间小姐们必需住进女学院,没有学院的批准不得擅自离开。 而且只有在小姐们成亲嫁人时才算完成了女学的学习,否则便继续学下去。 梵音静静的听完两丫头的话,心中不尽思量起来,女学听起来挺像中国古代女戒的内容,都不过是规范和同化女人的身ti及思想的工具而已,不过这女学的规定确实有点过。 梵音又淡淡的问道:“有没去学的吗?” “贵族大家都只娶上了女学的小姐,而小姐们也以嫁入豪门为荣,又有谁会不去呀!而且奴婢听说啊,好多人还使银子走后门的进去了,小姐你问这个做什么?”青果有些不解的问道。 “没事!”梵音淡淡的道,不去又怎么样,女人在这个时代到哪儿不都是一样。 “小姐你不用担心的,大小姐二小姐和娇红小姐都在女学呀,小姐们肯定会好照顾小姐的,而且少爷的尚林院与女学院才一墙之隔,如果想要回府只要告诉少爷一声,老爷和夫人自然就会想法让小姐回来的!”hua蕊安慰的笑着说道。 “小姐,你还有阿玉,我一定会保护好你。”阿玉急急的保证说道。 青果也笑mi眯的道:“就是呀,小姐,要不奴婢们陪你到府里走走可好,出去透透气心情也会好起来的。”虽然小姐的语气淡淡的,可是她们仍然看的出来她不快乐,特别是问过女学后更是沉默。 梵音轻一含首轻站起身道:“你们不用跟来,我想一个人走走。”被人跟着她会觉得别扭,还是一个人走走的好,想到以后就要到女学院过集体生活了,安静的日子就要到头,心里的确有点闷有点堵。 第十一章:女学院 六月初始,赤国众贵族小姐们迎来了入女学的日子。 梵音走到门口,看着门前停的三辆马车,又回头看了看爹娘和姐姐们,娘正眼睛红红的拉着大姐静宜和二姐惜宝不停的叮嘱着,两个姐姐也红着眼的应答着,毕竟一分开就是好几个月,是该有些舍不得。 梵音轻步走到肖夫人身边淡淡道:“娘,女儿好了。” “梵音…梵音你第一次去女学,可要好好照顾自己哦!青果,好生伺候着,三小姐有任何闪失可要为你是问!……”肖夫人搂着梵音轻轻的叫着,梵音静静的不作声,心里也静静的,对她来说去哪儿又什么区别。 “好了,时候差不多了,别耽搁了。”肖老爷站在一旁,拍了拍肖夫人的肩膀,把梵音从怀里拉了出来,看着她淡漠的道:“自己顾好自己的身子。” “是!”梵音轻声回到。 “哎呀…女儿呀……娘可真舍不得你呀,呜呜…红娇,我的红娇…”肖美兰被女儿扶着走了过来,靠着陈红娇的肩上用手绢捂着脸嘤嘤的哭着。 “娘,放心吧……女儿没事,呜…你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ti,呜…”陈红娇拉着肖美兰伤心道。 梵音看着她们的样子,虽然有点做作不过却也是真情流露,再看着娘和姐姐们互抓着的双手,一股悲凉渐渐从自己心底冒了出来,她的双手又能够抓住谁呢? 不想再多看,别过阿玉,扶着青果的手臂率先上了马车,不多时,几辆马便出发了,呆呆的坐在马车里……她为什么会有要抓住什么的想法,她又可以抓住什么呢? 一路上梵音都在思索着自己这奇怪的感觉,以前的淡漠到底是自己的本性,还是对现实的无可奈何,如果现在真有一个人愿意让她抓住,她是否可以……? “三小姐,女学院到了。”青果清脆的声音传来,梵音顿时一震,她想得太多了…。…阿玉被娘亲留下教导礼数,她在多好…… 梵音深吸了一口气安定好心神,这才轻掀了车帘,映入眼帘的是数不尽的马车还有五颜六色的女人们,争奇斗艳,好不热闹,细碎嘈杂的声音丝毫不亚于一个菜市场。 梵音轻皱了一下眉,扶着青果的手臂步下马车,刚下马车,静宜便来到了她身边轻轻问道:“梵音妹妹累着了吧?”静宜轻理了下梵音的头发和衣裳。 梵音退了一小步轻摇了一下头“不累!”。 静宜温柔的笑着道:“梵音可真乖巧,姐姐真有点喜欢你了。”静宜看了眼女学院门口才又说道:“等念到了我们家的名字咱们才能进去,今天只要熟悉环境就好,明天便正式学习女学……爹爹已经嘱咐过了,咱们姐妹还住一个院子,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姐姐就好。” “好!”梵音也礼貌的笑了笑,抬头看着门口的几个中年妇女,这几个女人像是正在点名,难怪大家都站在这里聊天。 “肖二小姐你太过份了,为什么要推我家小姐,小姐啊…你怎么了,呜…小姐…”一声女子的愤吼声突然响起,众家小姐听闻都好奇的张望声音的来源,几家爱热闹的小姐已经凑了上去,静宜发现是自家妹妹与人在争论,也拉着梵音走了过去。 “惜宝这是怎么回事?”静宜焦急的问道。 “大姐你要相信我,我真没推她,不信你问红娇姐姐,红娇姐姐你说是不是?”惜宝委屈的哭丧着脸回道。 娇红闻言有丝难为的看着静宜道:“我刚刚同刘家小姐说话,没太注意惜宝妹妹这边。” “呜…就是你推倒我家小姐的,你是忌妒我家小姐比你漂亮又比你有才华,而且夜王爷喜欢小姐不喜欢你,你才怀恨在心要对付我家小姐的…呜…管事姑姑…管事姑姑快来呀,打人了…打死人了,救命啊…”搂着地上小姐的小丫头顿时一阵抢白,抵得惜宝像是故意杀人似的,又哭又闹的好不泼辣。 “没有…姐姐…我真没有推她,姐姐你相信我啊,姐姐…”惜宝搂着静宜有点激动的哭诉着,不停的要姐姐相信她。 而此刻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众小姐们是七嘴八舌的自说自己的意见,有说这是对的,说那对的也不少,一时间这里是吵闹的热火朝天,梵音皱紧了眉看着众人,内心有说不清的烦闷。 这时,远处迎面来了几个管事姑姑,打头的姑姑咳嗽了几声,喧嚣的场地上立马安静了下来,全部凝神看着她。 “怎么回事啊?”那人满意的笑了笑,嘴角略一勾起,一丝冷肃挂在脸上,眼神有些倨傲的来回看了看。 “呜…首院姑姑你可要为我家小姐做主啊,呜…她肖家二小姐推倒了我家小姐,我家小姐这时还昏着了,呜……”小丫头跪在地上不停的瞌着头,似是真有天大的冤屈一样。 “嗯?”问话的首院姑姑听闻便瞄了眼另外一个姑姑,那人轻声的在管事姑姑耳朵边嘀咕会儿,管事姑姑点了一下头:“嗯嗯!”轻了一嗓子。 众人又再次安静下来,哭诉的小丫头也机灵的闭了嘴,大家都齐齐看着首院姑姑。 “来人啊,先扶着凤小姐进去躺着,灵姑你马上去宣太医,小姐们也散了吧,轮到自个儿就安生的进去,不然就应该规矩的等着。”管事姑姑严肃的吩咐完,众人听闻散去了,这才冷着脸看着肖家姐妹道:“知道规矩吧,下不为例!”说完便转身离去。 “姐姐,姐姐我没有,我不要,呜…姐姐我真是冤枉的,姐姐……。”惜宝趴在静宜的怀里已哭的像个泪人儿。 静宜有点烦燥的道:“好了,闭嘴!事情会怎么样发展,也得等凤小姐醒来再说,再说大家打小就熟识,她定不会太为难你,而你现在就去打扫院落,以后要给我安分点,哼!”静宜说完也急着走了开。 “姐姐你去哪儿啊?不管我了吗?呜…” “好了,静宜姐是去找管事姑姑去了,走吧…我陪你进去。”红娇扶着惜宝慢慢的走进女学院。 梵音默默的看着她们的背影,清亮的大眼冷静而平淡。 黑夜慢慢的降临,吵嚷的女学院也暂时归于平静,梵音倚在窗口静静的望着月亮,赏月…真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种雅致,形容月亮词语她是不记得了,不过…今夜的月色的确很幽很静也很美,它一直都这么美…… “呵呵…”梵音轻声一笑,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感性了,这是哪跟哪啊。 “小姐有什么好笑的吗?”青果拎了净脸的巾帕,轻试着梵音的脸和手,梵音拂开了青果的手,自己扯了帕子洗着道:“没什么,你这么久去哪儿呢?” 青果理着床被说道:“小姐,奴婢到明真那儿拿了些鞋样子,听说凤小姐已经没事了,不过二小姐还是要打扫一个月学院课堂。” “明真是大姐的婢女吧?”梵音洗涑完毕,就坐在梳妆镜前梳着头发。 青果接过梵音的木梳,轻梳着道:“是啊,我还听明真说,这凤小姐是凤丞相最宝贝的女儿,不过她从小就体弱多病,丞相大人原本是请教养姑姑去家里教的,可不知道什么原因,这凤小姐今年却非要上女学院来学习,丞相大人无计于施才给送来的。” “是吗,我听大姐说,几个姐姐原本就与这凤小姐熟识?” 梵音闭着眼睛享受着这不易的平静,青果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梵音的头发道:“是认识,但是不常走动……这凤小姐还是咱们赤国出了名了才女,大家都说她是赤都第一美人,她待人又和气,王爷,公子们都喜欢的不得了……不过却和二小姐的关系不太好,可能是因为两个小姐同时喜欢夜王爷吧…” 喜欢同一个男人……三角恋吗?……梵音盯着镜中幼稚的脸孔渐渐陷入沉思,她还好小啊…要是在现代……哎…难道真的去成亲嫁人来离开这里吗?……嫁人…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生活中会出现一个男人,而且这古代还是一夫多妻制,想想都觉得恶心! 梵音甩掉脑子里这些杂乱的思虑,在青果的服侍下上了chuang,静静的闭上眼睛。 日与夜不停的轮换着,梵音来女学院已经三个月了……这个时代教育女子,甚至不如中国古代,这里的琴棋书画,各门只做简易的了解,而着重的只是针线刺绣及做一名众人眼中合格的女人,女人只是男人的依附品而已,真的是可有可无。 午后,梵音用过午饭同姐姐们一起回院子,走在前面的静宜回头轻问道:“梵音这段时间还习惯吗?” “还好”梵音轻声道。 “哼,问她做啥!”旁边的惜宝轻视了眼梵音,拉着静宜道:“姐姐,托人给肖凌稍个口信吧,我好想回家哦!” 李红娇取笑道:“不是想回家才给肖凌口信吧,有的人是想……” 惜宝向她做了个鬼脸,抢白道:“是啊,我就是想他了,怎么着?不像有的人,只在心里嘀咕人家!” “你…你不要脸,你想男人还托着我的不是了,不要脸!”李红娇红着脸说道。 静宜闻言使劲的捂住她的嘴,轻喝道:“一个个的真不要命了,敢这样嚷嚷的议论夜王爷,惜宝的教训还不够看是不是!” “千夜,原来真有人念叨你了,难怪今天非要来这里了,呵呵……”一声取笑的声音突的在她们姐妹身后响起。 静宜和惜宝及红娇听闻立马红了俏脸,看向来人三人急忙行礼道:“见过夜王爷、云世子、平世子!” 梵音有些愣愣的站着,说实话,对于古代这些见人行礼的规矩,她一时还真没习惯。 再看向身后的三个男人,确切的说是三个男孩,前面领头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阳光俊美少年,他那好看的剑眉紧皱着,而一双有丝火气的眼睛正狠盯着左边的少年,左边的少年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娃娃脸,刚刚似乎就是他在说话,这时还带在看好戏的笑容望着她们。 “你是谁,见了我们怎么不行礼呢?”两个少年的身后走出来一个胖乎乎的男孩,大概只有十岁左右,有点骄憨的小脸上满是不赞同的看着站着的梵音。 静宜听闻忙抬头看着梵音使眼色,梵音刚准备行礼便听见一声肉麻jiao媚的声音传来: “夜哥哥,夜哥哥你怎么现在才来看云儿啊?云儿都等你好久了!” 第十二章:忍无可忍 上 “夜哥哥,云儿好想你啊,你想我吗?”凤华云在婢女的扶持下慢慢的从梵音身后走出来,绝美的小脸忧郁yu泣,贝齿轻yao着g唇,一双媚眼含羞的望着赤千夜。 芙蓉如面,娇艳惊人,无疑是胜过肖家众姐妹,梵音看大家的目光都被她吸引了去,于是悄悄的跪了下来,太突兀的事情不适合她。 静宜见此终是放下心来,斜了眼旁边惜宝那满是妒忌的脸,警告似的瞪着她,惜宝撅了撅嘴狠狠的垂下了头,只有红娇一直垂着小脸。 “怎么,就这么想我吗?呵呵……”赤千夜的手指轻勾着凤华云的白玉似的下颌,目光灼灼的对上她的媚眼,爽朗的呵笑道:“呵呵…我的云儿是白伤心了,本王在这次的“采hua会”上就禀明母亲要了你,到时再不离开你一步可好?” “夜哥哥你坏死了!云儿听你的就是。”凤华云骄傲的瞥了瞥肖家姐妹,不屑一顾的轻哼了一声,随即露出一副娇艳羞赧的笑容迎着赤千夜……只是可惜了,垂着头的肖家姐妹根本就没有看见。 “唉…有的人是甜言mi语你侬我侬的,看不到我们哥俩也就算了,可是人家几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可是跪了好久了,唉!真是心疼死了!”赤千云一只手攀着赤千平的肩膀,一只手装模作样的捂着心口,似心痛的看着肖家姐妹笑道。 “华云见过云世子,平世子!”凤华云满脸红潮的瞟了眼赤千夜,含羞带怯的用手绢轻挡着小脸。 “大家都认识还见什么礼,云儿的礼以后都给我免了!”赤千夜一把拉起了行礼的凤华云,霸道的拥住她的小蛮腰,有些臭臭的俊脸横了眼赤千云,这才冷冷的道“还跪着干嘛!” “呵呵…千夜今天心情不好哦…呵呵…起吧,起来吧!”赤千云笑呵呵的扶起红娇又来扶梵音,梵音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赤千云的手顿时停住,眼睛有些深意的笑看着梵音自己起身站好……轻笑了一下,干脆的收起还伸着的手掌,又才笑呵呵的去扶惜宝和静宜。 本是气极的惜宝见赤千云亲自来扶她,阴沉的小脸总是好了点,还大方的给了一个笑脸,赤千云也礼貌的笑了笑,看静宜已自己站了起来,便点头对她笑了一下。 “你叫什么名字?”一声憨憨的怒吼惊动了所有的人,赤千云第一个反映过来,笑mi眯的道:“小平,她怎么你了,告诉阿云哥,我给你报仇去?”,赤千云蹲xia身子扳过赤千平的肩膀,轻笑的看着他。 赤千平气乎乎的指着梵音道:“是她,爷问了她好多次,她就是不告诉爷她的名字,哼!真可气……云哥咱们要怎么报仇呀?”赤千平的怒气顿时消失无踪,有些兴奋的眼睛里满是问号的看着赤千云。 赤千云安抚的拍拍赤千平的小脸,这才佯装很怒的对梵音道:“你为何不说出你的名字,没听到爷在问你吗?” 梵音略沉定一下才淡淡的道:“我说了,不知道你问的‘名字’与别人的理解是不是存有差异?”名字而已她还没必要藏着掖着。 赤千云闻言有些发蒙的看着赤千平,赤千平无辜的看着大家道:“她一直垂着头,我哪看得到她的嘴巴在说话,我…。你知道的平哥…?”赤千平憨厚的小脸盛满了委曲和自卑,白净的小手使劲的抓着赤千平的衣角,一双水亮的眼睛红红的盯着有些惊讶梵音。 梵音惊讶之余,又冒出点点心慌,轻步走到赤平跟前,拉着他的手诚心的道欠“对不起,我……我不知道,对不起!”,她在电视里见过这种因听不见而会看唇语的人,没想年幼的他会是残疾人……肖家姐妹也满是同情的看着赤千平,他可真不幸… 闻言的赤千云,有些愧疚的看了眼梵音,头痛的捂住额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同时赤千夜好看的眼里却闪过一丝狡黠,俊美的脸上邪恶一笑,双眼戏谑的看着道欠的梵音。 “哈哈…死丫头看你还不理爷,怎么样被爷耍个正着吧!哈哈……”阴谋得成的赤千平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哪里还有委曲的样子,更不用说是自卑了。 肖家姐妹这时也明白过来,个个都怒极的瞪向赤千平和赤千云,梵音只是眉头微皱了下,便平静的放开还拉着赤千平的手,轻轻的退向一边。 “呵呵…阿云哥哥我聪明吧,怎么样…下次去春风楼我也可以跟了吧!……哼!我也要去逗逗小桃红,看她还说我是小孩子不!”赤千平得意洋洋的看着赤千云。 赤千云的娃娃脸上顿时布满红晕,尴尬的看着大家:“呵呵…小孩子嘛贪玩,贪玩,呵呵…” 顿时,赤千夜是毫不吝啬的大笑出声:“呵呵…去得,去得,呵呵…”,凤华云嘲笑的看了眼肖家姐妹,与红尘中人相提并论可真是丢脸之极。 静宜黑着脸紧拉住惜宝的手,惜宝怒不可接的吼道:“姐姐……”静宜急急的向她摇着头,这里的人她们是不能也不敢得罪,如若与之交恶只会是给父亲找来麻烦,得不偿失呀! “小孩子吗?敢问平世子今年几岁?”缓缓的轻问声一出,使得众人都不由得静了下来。 梵音一步一步走近千平:“如若不是三岁无知孩童那又何谈这“还小”二字,既已懂事理,又怎会如此欺骗于人,你可知你拿梵音与青楼中人相比,既是贬低于我…更丢了你这世子的德性!” 第十三章:忍无可忍 下 梵音的一双清目直直的盯紧赤千平的眼睛严肃的又道:“不知是世子的声誉要得紧…还是无知玩乐更重要!” 赤千平脸色灰白的看着梵音,这个女孩字字珠玑言词咄咄逼人,他平日里的胆大包天完全发挥不出来,而且父皇是最厌恶寻花闻柳的世家公子……赤千平想到这里身ti有点不受控制的轻颤起来,猛咽了口口水脚步稍往后移了移。 梵音见此也不再紧逼,转头冷冷的瞥向呆愣的赤千云,冷冷的道:“云世子又可知何为正人君子?何为正人先正己?何为上梁不正下梁歪?…”赤千云眼中闪过不解,呐呐的看着梵音。 梵音看他这模样,轻笑道:“呵呵…倘若世子知晓此中道理,刚刚的事情便不会发生了…是梵音失礼了,告辞!” 梵音眼里渐渐涌进浓浓的悲哀,轻一瞌眼转身便走,她是真的忍无可忍了才会傻到同这此古人讲道理。 肖家姐妹这时才大梦初醒,这样的梵音是她们从未见过的,静宜收起心神,扯上惊讶的妹妹和红娇轻施了礼,便跟着梵音而去。 “这个女人胆子可真大呀!呵呵…有趣,真有趣!”赤千云的娃娃脸已不复刚刚的羞涩,专注的神情更显其成熟和稳重,一双漂亮的黑瞳意有所思的盯着梵音消失的方向。 “云哥你不会看上了那个母老虎吧?”赤千平瞥瞥嘴不屑的道,女人就该温柔似水,那个凶女人就该一辈子呆在女学院。 “那又如何!”赤千云无所谓的道,眼里兴趣正浓。 赤千平不屑的冷哼了一声:“没眼光!”赤千云笑着摇了摇头并不再言语。 “夜哥哥!”赤千夜紧盯梵音的背影的样子,凤华云心里顿时有些不安,心慌的拉住赤千夜的手,忙捂着头气须的道:“夜哥哥云儿难受,云儿头好晕。” “怎么了,累了吗?”千夜忙扶着她的手臂,凤华云身子轻晃一下便靠进了他的怀里,有些撒娇的道:“夜哥哥送云儿回屋可好,云儿腿软了。” 赤千夜宠腻的刮了下她的俏鼻笑道:“好,夜哥哥遵命便是。” 赤千夜轻松的抱起凤华云,凤华云顿时安心的对他jiao媚一笑,千夜眼睛里的宠爱便更浓了些,抬头向凤华云的院落走去时,而黑目中却闪过一缕疑惑和深思。 赤千云与赤千平对视而笑,识相的没再跟着去,俩人说笑着回了尚林书院。 梵音回到屋里便命青果去打清水,青果刚端着木盆走到门口,便看见大小姐二小姐及堂小姐向这儿走过来,于是忙向她们问了好,静宜皱眉问道: “三小姐可在屋里?” “小姐刚刚让奴婢打清水来着,这会儿子肯定在屋里。”小姐不在屋里那要在哪里,青果闷闷的想着。 “都这会儿了,还有心思梳洗吗?”红娇烦躁的问道。 “走吧,进去看了就知道。”静宜也是一脸烦燥,率先踏进了梵音的屋子,红娇和惜宝也紧跟了进去,青果无辜的叹了口气,今天小姐们是怎么了? “姐姐们来这儿可有话要对梵音说?”梵音换好衣服轻步走出里屋,静静的看着进来的三人。 “梵音你…”静宜刚张开口便被打断了。 “哼!你可了不得了,敢跟王爷世子们呛声,也不momo自己长有几个脑袋!”梵音教训平世子时惜宝当时是觉得挺过瘾,可是看着她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惜宝就气不打一处来。 “就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还转身就走,可曾把姐姐们放在眼里过,哼!自已做的事可得自己担着,和我们可没有关系。”红娇也在一旁帮着腔。 “好了,你们俩别说了,我……”静宜的话又给梵音接了去。 “姐姐们不用再多说了,妹妹竟然这么做了就有了担当的准备,决不会连累你们甚至是肖家。”梵音轻步的走到青果身边接过她的木盆开始清洗起手来,刚刚拉过赤平的手,似乎有点脏了。 “姐姐你看她这是什么德性,她……” “好了!”静宜一声大吼顿时打断了惜宝刚要说的话,姐妹几人都惊得愣愣的看着静宜。 第十四章:燥动的心 上 “怎么!都不把我这个大姐放在眼里了是吧!”静宜猛然的盯住要再说话的惜宝,冷冷的道:“我说话你们不许再插嘴!” 静宜转头看着愣着的梵音,沉着声音说道:“梵音什么叫不会连累我们和肖家,哪么你又当你是谁,你不是肖家人吗?你认为你现在有能耐一人做事一人当吗?” 梵音呆愣的脑子如当头棒喝,是她错了,这个时代哪有她说话的份儿啊…… 静宜难过又心痛的再看向惜宝俩人道:“还有你们俩个,刚才不是我拉得急,惜宝你当真忍得下那口气?现在又来找梵音的不是,不嫌多余吗?她是谁呀……是我们的妹妹,妹妹是用来当挡箭牌的吗……” 静宜狠声的说完便气愤的坐进椅子里,惜宝不安的走到跟前拉着她的手轻唤了声“姐姐”,静宜烦燥的把脸撇向一边,红娇也走到跟前拉着静宜的手说道:“姐姐对不起,我们都太自私了,你别气了好吗?”静宜仍然不为所动。 “姐姐…是世子他们欺人太甚,我们也并不全错对吧!可是,如果舅舅知道了,我们该怎么办呀?毕竟梵音是真的顶撞了世子呀?而且,如果他们真要追究责任的话,我们几个女子哪里能够承受得住呢?”红娇静静的分析道,一双眼睛仍然是有意无意的撇向梵音,一旁的惜宝也满是赞同的连连称是。 “唉…你们俩先下去吧,这几日就安份些吧…这件事不要告诉爹和娘,我自有主张。”静宜呼了一口气。 静宜等她俩都出了门了,这才走到梵音身边拉起她的手道:“怪姐姐凶你了吗?”,梵音还有些迷芒的眼睛慢慢调向静宜,再缓缓的摇了摇头,她只是突然正视现在的自己…那么的无足轻重…… “梵音,看着姐姐的眼睛!”静宜直盯着梵音的眼睛才又道:“我们都是肖家的女儿,将来便会荣辱与共,福祸共担,所以你的事也就是我们的事。” 看到梵音赞同的眼神后,静宜才又道:“这件事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们就不再说谁对谁错了,可是你毕竟顶撞了世子,安礼法来说我们总是不占礼的,如果捅到了管事姑姑那里就不再会是错与对那么简单了,所以姐姐会寻个机会陪你去给世子赔礼道欠你说可好?” 静宜紧张的看着梵音,这样的梵音她真没把握能说的动,而且梵音这时的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更让她有股说不出的忧心。 梵音终是明白过来姐姐的话意,静静的闭了下眼睛,才道:“一切由姐姐做主。”长长的睫毛轻轻的颤了颤,睁开眼睛又淡淡的看向静宜,“顶撞”真是可笑的用词,原来自己也是一个应现实而被动屈服的胆小鬼。 静宜闻言顿时舒了口气,虽然是真的为难了梵音,可这也不得不为之,总比连累到爹娘来的好,虽然王爷和世子不见的是这样小气的人,可凤华云却不得不防,怪只怪惜宝平日里太过与她交恶了,唉!静宜再叹了口气,轻拍了拍梵音的背,这才悄悄的离去。 片刻过后,青果小心的上前轻声问道:“小姐下午开课的时晨到了,要奴婢去给你请个假吗?” “不用!”梵音轻声回到,拿了要用的针线锦布便轻步出门。 学习针线刺绣的课堂上: “呵呵…瑞雪郡主你说的是真的吗?她的胆子可真够大的!”一个穿红衣的胖小姐夸张的呵呵的笑起来,管事姑姑闻声顿时望向这边,可一看全是惹不得的主便又当没看见似的看向别处。 瑞雪郡主看了眼认真刺绣的凤华云,这才不屑的撇了下嘴道:“哼!什么胆大胆小的,还不是些勾人的花招,哼!我说啊……。” “嘘…公主她来了!”一个娇小可爱的小姐瞧见梵音进来忙提醒起郡主。 瑞雪瞥眼进来的梵音,厌恶的道:“有本事做,害怕被人说不成,她那些个花花肠子哪能逃过我的眼睛,不就是想勾搭个体面的爷们儿光宗耀祖吗!……哼!就是不知道小蹄子看上的是谁……哎呀!凤姐姐…该不会是你的夜哥哥吧……瞧你那弱不jin风的模样,可怎么争得过人家哦!” 瑞雪骏主凉凉的挑拨起来,一双mi眯眼还在两人中间来回的转悠,似真的比较起两人来。 “瑞雪郡主,凤姐姐可没惹你,大家都知道凤姐姐和夜王爷是公认的郎才女貌,郡主你这样挑拨她们的感情这又是何道理?”与凤华云同桌的太傅之女李婉如不平问着瑞雪骏主。 凤华云仍是静静的刺绣,不过美丽的眼睛却泛起了点点在意。 瑞雪郡主尴尬的呵呵一笑,责怪的瞥了眼平静的梵音,讨好道:“我是为凤姐姐担心着了,都怪肖梵音丑人多作怪……”凤华云听闻忍不住轻勾了嘴角,瑞雪郡主这才放下心来…母妃可是要她与凤华云处好关系的,这么重要的事怎么给忘了。 众家小姐听闻那句“丑人多作怪”都不jin的笑出声,明眼人一看便知这个丑人对某人可是名副其实了。 瑞雪骏主的确长得有够丑的,mi眯眼,猪鼻,厚嘴唇,还满脸的雀斑,唯一可取的可能只有那纤度合宜的身材了,不过作怪的个性却把她最后这点资本也给抹杀掉了。 瑞雪郡主想着母妃的交待,便更卖力的讨起好来:“肖梵音你别装着没听到,我劝你别再痴心妄想,凤姐姐和夜王爷可是情比金坚……当然了,更不要去肖想世子们的垂怜,你一个小小的太医之女哪有资格同皇族相提并论……哼!你爹都不敢顶撞王爷世子,你竟然敢这么做就等着乖乖受罚吧,呵呵……”瑞雪骄傲的昂首挺xiong呵呵的嘲笑起来。 第十五章:燥动的心 下 其他身份高贵的小姐们也有些然然自得,而大部份的人却听闻这句话后都默不出声,瑞雪郡主有一句话是说对了,她们的确是要嫁入贵族豪门才能光宗耀祖,可这身份高低的计较却使得她们为之却步。 梵音正听着跟前几位小姐的闲话,原来,中午所见的几个男孩,个个身份不凡。 赤千夜是武阳长公主之子,算起来他们还见过,不过时隔太久,映像不深……这赤千夜的父亲镇国将军过逝后,就被封为王爷,在年青一代皇室之中,可算特例,不过他也争气,文治武功样样傲人,再加上其父生前的声威,他从十岁入军,便事事拔头,立功不断,最为乐道的一次是,他十五岁那年,独率赤军平定边疆战乱,一举成名。 赤千平与赤千云皆为赤帝的三子四子,赤帝共生四子,赤帝对这俩个儿子最为宠爱,赤千平小小年纪便随赤千夜军中历练,而赤千云却另树一帜,以小小14岁年纪于去年考进三甲夺得状元美名,现任命于礼部。俩人虽未封王入候,但是仍是赤国第一顺位新贵,更是大家小姐心目中的理想夫君人选。 难怪姐姐们如此担忧,不过怕是多忧于肖府的利益地位吧……而她……梵音不jin烦燥起来,今天的事完全颠覆了往日的认知,她只能做个听命的古代小姐吗? 秀美的紫衣小姐突然对凤华云说道:“她的脸皮可真厚呀!可真不要脸!” 凤华云抬头瞟了眼梵音道:“婉如别这样说肖三小姐,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不是,肖家另外两个小姐可也在女学院里,咱们与她们还是要顾着些交情的。”凤华云说这些话并未放低声音,故而所有人的听到了,并且有人不断的嗤笑出声。 李婉如嗤笑道:“哼!咱们赤国可是礼仪之邦,那容得了这种人破坏我们贵族小姐的名声的,我一定要禀明管事姑姑,把这坏丕子趁早给赶出去……。不过呀,凤姐姐你说这肖家也真够特别的,一个克夫嫁不出去的大姐不够,现在又多了个水性杨花的小妹,啧啧…以后还有的是热闹可看了…呵呵…”说完与凤华云对视一眼相视而笑起来。 众人听闻也嘻笑得更大声……梵音刚被针不小心扎了下,顿时恢复了所有的感官知觉,便听到了这句意有所指的话。 什么叫克夫嫁不出去…大姐何时嫁过了?…。水性杨花,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可配得上这四个字,如果是真正的古代小姐还不得一头撞死,她没必要也没力与这群愚妇计较,即便是与她们争论了,也不过是中午的结局罢了,燥动的心更难受…… 晚课终于结束了,梵音没顾得上他人诧异的目光,快步的回到自己的小屋,青果进门疑惑的看着坐在chuang上抱紧身ti不停的喘着气的梵音,担忧的问道:“小姐你生病了吗?” 青果轻步走近梵音,一只纤手轻捂了下她的额头,梵音打掉青果的手“没事,你去忙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真没事吗…?要不奴婢去把大小姐找来,小姐……” “我说没事,你耳聋了吗,出去,你给我马上出去!” “是是是,奴婢就守着门外,小姐有事再叫奴婢。”青果连忙跨出房门,静静的守在门口。 听到青果不断的自称奴婢…奴婢的,更让她的心烦燥的冒火…… 她厌恶没有言论的自由,厌恶礼法尊卑,更厌恶向现实低头的自己…… 她的心和身ti在这一刻是如此的渴望自由,未来会是怎么样,她没能力也没权力去决定,这种无法把握自已命运的感觉,让她烦…怒…以及莫名的害怕。 手不经意的触到腰间的硬物,眼神顿时一阵的清明,随手便拿了出来,原来是云娘送她的埙,她一直紧记云姨的叮嘱决不轻易吹奏埙曲,不过云姨也只说过她教导的两部埙曲不能视人,那么随便吹吹应该没有多大关系。 打定注意后,梵音便把埙轻靠近嘴唇轻轻的随意吹奏起来,不成调的嗡嗡曲音渐渐的迷漫了整个小屋,干净纯粹的音色也渐渐平静了她烦闷燥乱的内心,梵音神色越发的安然平和起来了。 当然跟随云姨学习控制自己的异香能力,她现在也自持掌握有度,要不然今日中午怒极的她还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了……所以这会儿她也无需担忧身边的人会受她的干扰,因此梵音更是无所顾及的情入音中,音随情动。 世人都说投入感情的音乐才能称得上是好乐曲,而这么特别的埙曲加上梵音全身心的投入更是能够深入人心了,梵音小院的三个姐姐便听着醉人的埙音睡得是更香甜沉静,以至于三人这时都以为是身在了美好的梦境之中。 小院一直是静静的,突然一声清幽的筝音划空而来,段段续续的音调似在寻找与埙音的切合点,一遍又一遍的尝试,筝音终是找着了梵音这随意曲调的惯性,便悠悠的与之合奏起来。 梵音轻笑了一下,调皮的不断变幻着曲调,可筝音仍是可以随它跟进并且和的得体而忧美,她再次笑了笑,吹奏的埙音又低了三分,似是轻言细语对筝音诉说着什么,筝音也随既划低直到轻到再也听不见为止。 梵音拿开埙低头细细的看着它,一抹纯美的笑花出现在她的脸颊上,原本清丽的面容更显得清雅tuo俗神采醉人,梵音默默的念叨出声:“你是谁?还会再来与我合奏吗?” 与此同时,女学院与尚林院中间的隔墙上,站着的白色俊挺身影也同时默默出声:“再会!”,随既潇洒一笑飞身下墙,不刻间便消失于黑夜之中。 第十六章:清王 上 “小姐你已经起来了啊!”青果端着洗涑用品走进梵音的房间,闷闷的接过梵音的木梳“小姐你说怪不怪,奴婢明明记得昨晚一直都守在门口的,可是什么时候睡着了连何时回房都没有印象哎?” 说起来,青果就更疑惑了,小声嘀咕道:“奴婢不会是撞鬼了吧……”身ti顿时一颤。 梵音柔柔一笑,想起昨夜吃力的搬她就冤,哪有小姐伺候婢女的。 “呵呵…看来是奴婢真的糊涂了……不过昨晚奴婢却睡得极好…小姐你睡得好吗?” “呵呵…好啊!” “小姐你笑了哎!” “呵呵…我又不是不会笑,奇怪什么……”梵音呵呵笑得更起劲,照了照铜镜作了个鬼脸,便转身就往门口走去。 “青果,麻烦你今天去告诉院厨姑姑一声,今后我的膳食就在院里小厨房里自己做了,不会再上膳堂用饭了。”话毕人已经走的没影了,只有青果还拿着木梳呆若木鸡的傻站在屋里。 梵音走到院里深吸了口气轻轻的笑了起来,这会儿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是性淡还是性热了,也许是认识透彻现实而改变了她,也许是一直有一个火热的梵音本来就住在她的内心深处,也许是这样的她才是完整的肖梵音吧……她现在有太多的不确定,不过内心却前所未有的平和。 人的潜力本就是无限的,梵音毕竟两世的经历都算短暂,即便经历了些不堪的过往,可终究对她整个人生而言影响并不大,一个人除了情感得失之外还有很多值得在意和追求的东西,梵音也直到现在才算真正意义上的新生。 “小姐…三小姐…呼…呼…”梵音听见青果的叫声便张开了眼睛,轻笑的看着她道:“瞧你急成这样,有什么事?” 青果跑到梵音面前急忙道:“小姐你刚走首院姑姑就传下话来说要见你,这会儿大小姐她们都在你屋里等着你了,看样子不会有好事。” 梵音安抚一笑道:“小姐不会有事,随我来吧!”梵音与青果前后脚走进了梵音的屋里,看见几个姐姐果然都来了,便笑着行了礼。 “你可真够悠闲的,火烧眉毛了还笑得出来!”惜宝愤愤不平的看着梵音,她们姐妹都急得不行,这到好,人家正主儿却如此的平静,哼!那她们这算是什么啊,多管闲事吗? “惜宝!”静宜脸色不好的喝斥了妹妹,再看着梵音无奈的道:“梵音,是姐姐无能,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的这么快,早知道昨日就…唉!现在说什么也为时过晚,梵音,姐姐们陪你同去,咱们共同进退。” “姐姐,还是梵音独自去的好!”见静宜脸色一变,梵音便又急着解释道:“不再是什么我一人做事一人当的话,而是…这件事的确是因我而起,所以必须我自己来负责,姐姐们去了少不了同被责难又于事无补,这又何苦呢……放心吧,妹妹自有分寸。” 这是不是叫做识时务为俊杰?……上天的怜惜让她重生,即便当中有些磕绊也不过分吧……梵音已经接受现实,不能改变,那就顺应而生,生活是自己的,怎么样舒服怎么样来……解决掉麻烦,才能更好的过接下来的日子不是。 “是呀!梵音说的不错,真要有个万一我们也能有个接应……”红娇急急笑着附和,静宜冷冷的看眼她,红娇有些尴尬的闭上嘴。 静宜走上前拉着梵音的手道:“妹妹也不用太过担心,说起来这也不算什么大事,怪只怪这事发生在了女学院里,女学的条规使然,那帮老宫妇才会如此的嚣张……哼!她们若敢折磨于你,我们肖家也不会让她们好过的。”静宜眼里jing光一闪。 梵音随着来传话的姑姑来到女学院的惩戒堂,平静的向主位的管事姑姑行了礼,便起身站到一旁。 “肖家三小姐是吗?”主位上的姑姑冷冷的问道。 “是!”梵音上前轻声答到。 “昨ri你顶撞了王爷和世子?”首院姑姑突一抬眼严厉的盯着梵音,不耐烦的眼睛一眯狠声的又道:“抬起头来…。进了惩戒堂还装什么高贵,告诉你,即便是公主郡主来了这里也得放下尊贵的架子,何况是你这样的人!” 梵音仍是平静的抬起头淡淡道:“是!”,清幽的眼睛也同样不畏的看向上座的姑姑。 四五十岁的年纪,黑白相间的头发梳的光滑的在头后面梳成一个髻,面容平板消瘦,黑色锦衣光亮整齐穿着于身,她的身后两边站着同样打扮的两个老妇人,虽然衣着同款却是布衣。 第十七章:清王 下 首院姑姑冷声道:“你挺倔的嘛…难怪敢顶撞世子爷了,不过是顶撞还是勾还得两说了,但是无论哪一种都不是一个贵族女子该有的行为,灵姑姑,如姑姑!” 首院姑姑身后的两个姑姑,立即听命上前扯住梵音的手臂架了起来,一副要动刑的架势。 梵音真的无法理解这些人所说的勾,难道生在这个时代的女人就只有勾男人这种事情可做吗?被架住的她更不能理解这些姑姑现在是要干嘛,难道要对她施刑吗?太过了吧? “怎么?害怕了吗,肖梵音你……” “奴婢叩见清王爷…奴婢叩见清王爷…”首院姑姑正要给梵音定罪之时,突听到屋外的姑姑们一阵高呼。 随即惩戒堂的房门便被推开,首院姑姑一瞧来人便急忙上前见礼“奴婢叩见清王爷,不知王爷驾临有失远迎!”架住梵音的两个姑姑也带着她跟着行礼。 “呵呵…漠首院请起…在本王面前无须多礼,大家都起吧!”清王爷须一扶,走到堂上的主位上坐下,随即首院姑姑领着众人起身分别站于一旁。 “首院姑姑也请坐吧!”清王爷友好的朝她一笑,首院姑姑也不拒持,理所当然的坐于清王爷的左下方……清王爷有些深意的瞥了她了一眼,高深莫测的一笑也没有多言。 仆人们陆续的为二人上了茶,清王爷瞟眼梵音淡淡的道:“看来首院姑姑有事正忙?那……” 首院姑姑看见自己的下属还架着梵音,顿时一阵恼怒急忙使眼色“不是什么大事,你们快带她下去…”两个姑姑机灵的准备带走梵音。 “站住,本王可要你们离开了!”清王爷一改刚刚温和的模样,厉声的喝道。 “王爷请息怒,都是奴婢管教无方,烦请王爷责罚奴婢!”首院姑姑一个激灵猛上前瞌头认错,两个架着梵音的姑姑也急忙转身跪在地上。 清王爷眼里冷光一晃而过,整了整衣襟这才又温和道:“漠首院这是干什么呀,不是说是在本王面前无须多礼吗,起吧,都起吧!” 首院姑姑有些哆嗦的爬了起来连连称是,又看清王爷正等着她说话的样子,于是便又连忙解释:“这是肖太医的三女肖梵音,因其昨日勾夜王爷及云世子和平世子不遂,又对王爷世子加以辱骂,故而奴婢才审问于她,而且肖三小姐已供认不讳,按女学院院规必须开除肖梵音以儆效尤。” 首院姑姑说到后来又放松了下来,再怎么说这女学院还是听她的,而且她处理这类事件是以院规为理,根本找不到她的不是。 梵音听闻顿时愤怒不已,虽然她是想离开女学院,可是何时何种方式离开都得她来决定,更何况这种强词夺理的罪名。 “敢问首院姑姑,姑姑既没对梵音进行过审查和询问,凭什么认定梵音会对此种罪行供认不讳的,莫非是首院姑姑年老体弱产生幻听了?而你又可曾亲眼目睹梵音勾辱骂王爷世子?如若不是,那这又从何人何处听闻?既然是听闻又是如何判断其真实性?梵音愚昧,望首院姑姑给梵音一个明确的说法。” 被问个正着的首院姑姑一副给哽住的表情,一双厉目惊讶狠毒的直盯着梵音,而此时梵音无所畏惧的模样更使得她怒不可遏,但是清王爷在此,她又不得不拼命压抑起内心的邪火。 清王爷挺有深意的一勾嘴角清了清嗓子道:“漠首院,本王看来这件事另有内幕,而且又关本王的三个兄弟……” 清王爷若有所思的想了会儿,看着首院姑姑严肃的道:“这事可大可小,院规可限定了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女学院,而这三个不知好歹的小子竟枉礼法于不顾,这…漠首院,本王既已知晓了此事岂有不管之理,这肖梵音的事本王要亲自审理,等查明真相本王自会给女学院一个交待。” 清王爷都这么说了首院姑姑哪有不听之理,而且贵族公子们进入女学院也的确触犯院规,论起来她自己可也有失察之嫌,可这也是无能为力的事,世家小姐还好管理,可这贵族公子们可不是她们这些个老奴妇人能惹得起的,既然清王要过问她可是求之不得。 梵音满是疑惑的看着清王爷,清王爷发现梵音的目光,饱含深意的对她眨眨眼睛。梵音眉头一皱,她更不懂了,这是…? 第十八章:回家 上 清王爷满意的又笑道:“本王奉娘娘之命亲办这期花会,今日主要是视察两院的准备工作……漠首院也该听闻,皇后娘娘将会在这次花会上为炬王殿下择选新妃,而夜王与云世子皆到了成亲年纪……所以这期花会不容有失,务必做到尽善尽美……” “是是…奴婢紧记王爷吩咐,定将这期“采hua会”办得有声有色。”首院姑姑恭敬的道,另外的两个姑姑也随之跪拜行礼。 “那好,时间也不早了,本王还要去尚林书院,就告辞了。”清王爷起身客套的笑了笑,首院姑姑连忙跟着站起身亲自为清王爷开了门,并且利索的退于门边恭恭敬敬的弯着腰。 清王爷眼里冷光一闪笑说道:“首院姑姑,本王不是说过在本王面前无需多礼的吗!难道真的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太好吗?……要不…本王上禀皇后娘娘准许你早日告老还乡,你说可好呀…漠首院……?”最后四个字yao牙切齿的说出来的。 首院姑姑顿时吓得跪倒在地,“王爷请收回成命!这次定会记住了,记住了…” 清王爷满意一笑,抬头又发现了梵音那略有所思的目光,随即又一眨眼魅惑的射向梵音,梵音白净的小脸顿时微微泛上了红晕,眼睛不太自然的调向别处。 这清王二十五六的年纪,身材适中,皮肤洁白光滑,五官柔和俊朗,一身飘逸的白衣温文尔雅,飘逸出尘……在梵音的认知中,这才算真正男人,成熟而稳重,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哈哈…。”清王爽朗开怀大笑着率先往外走,梵音顿时一阵难为情静静的跟着离开,她这是怎么了?……momo余热的脸颊,梵音弄不清自己为什么有这种反映。 “请吧!肖三小姐!”马车前清王作了一个请的手势,梵音也不计较太多撑着仆人的手臂便踏进了马车,清王眼里随既闪烁着趣味的亮光,也跟着进了马车。 梵音看了眼小几上摆放着各式甜点,嘴角机不可见的一扯,便坐于一旁眯着眼养起神来。 “这有桃仁酥,杏仁酥,核桃酥…三小姐你喜要吃哪一种?” “我不吃甜食!”梵音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眼清王,不是他吃的吗?问她做什么? “呵呵…还好早有准备,还有包子,油条,豆浆…嗯,豆浆没有放糖…”清王看梵音听到‘豆浆’便睁开了眼睛,忙笑嘻嘻的解说到。 “豆浆!”一大早首院姑姑就宣了她,来不及用早点,这会儿还真有点饿了,拿起清王递上的豆浆喝了一口,大豆浓郁的醇香溢满口腔,梵音顿时有了胃口,随手又拿起一个小笼包开吃起来,等到梵音吃饱喝足了这才发现清王一直微笑的看着她吃,而他自己却什么也没动。 梵音的小脸有丝别扭,难道这是专门为她准备的?她和他又不熟…这是……?不过又很快镇定下来。 “来,这是普洱茶,饭后喝一杯有助于消化!”清王亲手给梵音倒上茶,并且递到她的手上,抬头一看到梵音嘴角的油渍,有趣的笑了笑,然后捏着随身的手帕便擦掉。 梵音愣愣的不知如何反应,紧紧望着清王好一会儿才冷冷的道:“清王请自重!” “呵呵…梵音,本王还以为你会一直不开口说话了,呵呵…”清王也不生气,调好姿势随性的躺在软垫上,一双温和的眸子绕着梵音悠闲的打量着……梵音混身不自在的挪开视线,这种纯粹的注视,她不知觉的有点羞意,心跳也随即乱了节拍,有些慌还有点不明所以的激动。 “不要躲开…”清王的眼睛渐渐浮上淡淡的伤痛,轻声细语话音似要通过梵音传向心中之人。 “你说什么?”梵音莫名其妙的看向清王,这才发现他根本没有看她,那没有焦距的瞳目里尽是哀伤,那种似乎从心底涌上的痛处也灼热了梵音平静的心。 “启禀王爷,肖府到了!”马夫的声音顿时惊动了车里对视的两人,清王猛收了心神温和的展颜一笑道:“到家了,回吧!” “你…?”为何要帮我……梵音心里问着,一双清幽的眼睛又是不解又是感激的看向他。 “本王就罚肖三小姐在家面壁思过,直到…直到“采hua会”!……本王希望能在寻花会上再次见到三小姐,你…你很特别,再会!”清王看着梵音的眼睛真诚而温柔的说道。 梵音深深的细看着他的眼睛,而清王眼里除了真诚再无其他,她不知道自己是松了口气还是泄了口气,她…这是怎么了? 梵音回到肖府便向爹娘说明了自己回来的原因,肖夫人起初也为梵音担忧着,可又听闻清王承担了此事,便又安下心来,最后梵音临走时只对她说道:“那就安心在家呆着吧,既然清王过问了这事,我们就真不用再cao心了。” 肖夫人看到梵音疑惑的样子又说道:“清王是皇上长子,母妃过逝后就由皇后亲自教养,他常为百姓请命,颇有贤王美誉,又极受皇上赏识……清王殿下既然已做出‘处罚’,这事也就结了,女学院也不能再插手……再说了,爹跟娘绝不会让儿女受到伤害……梵音就安心吧……” “好了,夜已深了,回吧!”肖老爷拍了拍肖夫人的肩膀,转身便进了里屋,肖夫人瞪了眼肖老爷的后背,转向梵音温柔的笑了笑,这才亲自送她回菊宛。 第十九章:回家 下 梵音本就没觉得自己犯了多大的错,回家又有阿玉的陪伴,故而她在菊宛这几日过得也实在安逸舒适。 几日后的一天傍晚,肖夫人派人来传话说姐姐们也因“采hua会”将至而回来了,所以梵音晚饭得到主屋用,等hua蕊为她打理妥当衣着和装扮,梵音便带着阿玉来到了肖夫人的日月阁。 “呵呵…这丫头就是笑话多,唉哟……笑得我肚子痛了,呵呵……”梵音刚到门口便听见娘的声音,在她印象中娘从来没有这么笑过,她的脚步略有些迟缓,她们这会定然很开心了…… “爹!娘!梵音来了,梵音见过爹娘,见过两位姐姐!”梵音不再多想推门而进。 “阿玉见过老爷夫人,大小姐二小姐!”阿玉也有礼拜到,肖夫人的tiao教果然见成效。 “梵音,来来来,快来见见你的哥哥,说来也好笑……呵呵…你都回来这么久了还没见过他,呵呵…”肖夫人乐呵呵的拉过梵音推到肖凌面前。 “都怪凌儿老爱住在学院,不说你的姐妹了连我这个当娘的都难见你一次,也不知道这学院有啥好的?” 肖凌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后退了一步,盯着地面与梵音互相施了礼,“妹妹好!”“见过哥哥!” “呵呵…瞧肖凌害羞的呆样,娘还说要在寻花会上给他找个媳妇,呵呵…到时要是肖凌因为不敢看人家姑娘长相就许了婚事,掀了盖头才发现是个丑八怪,那可怎么办是好哦!呵呵…”惜宝绕着肖凌呵呵的笑道。 “呵呵…”听了惜宝的话几人都好笑起来,梵音则习惯性的避开热闹区,退到稍到角落的位置上坐下,这才发现除了她,被大家调侃对象肖凌也默默的缩在角落里。 梵音还记得小时候第一次见面他也是这样子,这个哥哥真有点问题?看见肖凌发现了她的注视,梵音马上友好的对他微笑,可他却有些愤怒的样子猛瞪了她一眼,梵音顿时愣住,是她惹到他了吗?有吗? 用过饭后,大家似乎都还没有离开的打算,梵音也只好继续呆在这里,娘和姐姐们聊女学院的事情她也没有插嘴的机会,故而她又研究起肖凌来。 这个哥哥现在也有十六岁了吧,眉清目秀的样子比她们姐妹还要出色,身板也有些纤细,如若不是知道他是自己的哥哥,她真会认为他是女装男扮的姑娘,想必爹娘也以有这样出色的儿女而自豪吧!倘若自己也是娘生的……,梵音马上摇了摇头,上天给她这样的命运自有它的道理,她又何必妄自菲薄。 正在大家聊得尽兴时,肖凌突然站起身来,一双漂亮的黑目狠狠的瞪了梵音一眼,不顾大家的惊诧转身就走。 肖老爷顿时就站起身来,指着肖凌的背影狠狠的吼道:“你给我站住!”而肖凌则像没听见似的,脚步一点迟疑都不曾大步就跨出了房门。 “夫君,让他走吧!说了有用的话,他也不会跟我们隔膜这么多年了!唉……”肖夫人拉住要追儿子的肖老爷无奈说道。 肖老爷也深叹了口气,内疚的拍了拍肖夫人的手,转身沮丧的进了里屋。 肖夫人调整了一下心绪,走到几个女儿跟前说道:“时候也晚了,你们几个也回屋休息吧…娘已安排了绣娘明日来为你们量做“采hua会”的衣衫,午饭过后娘再亲自带你们到天香居去选胭脂水粉和珠宝首饰……娘这次定要好好的打扮打扮你们,咱们漂漂亮亮的去参加花会,最好给娘带几个俊女婿回来,看那些乱嚼舌根的人还有什么话说!” 肖夫说到后来怜惜的看了看静宜,静宜面上虽是沉静如她的名字,可是双手的指甲却深深的扎进了掌心里,犹如心里的疼痛一般。 梵不忍的伸出手,轻轻的掰开她的手指,紧紧的与她交握,她仍然记得李婉如说过的那句“肖家大小姐克夫嫁不出去”,虽然她不明白其中因由,但是对于一个古代女人来说,这样的话无疑是比死还痛苦。 梵音和静宜前肩走在通往自己院落的石子小路上,虽都没有说话,不过却不时的对视而笑,这份本来淡漠的姐妹情谊不知何时已经升华,淡淡的一次注目都包含着对彼此浓厚的关爱之情。 “他还好吗?”静宜突然问道。 “谁?”梵音有些糊涂的反问静宜。 “是他送你回来的吧!还是和以前一样好心啊……。” “……”姐姐和清王认识吗?难道清王是因为姐姐才……? 第二十章:贵客来访 上 隔日一早,梵音和姐姐们便到主院选料裁衣,几个人的兴致都特别的高昂,而最让大家开心的是午饭过后要去天香居。 并不是天香居有多吸引人……几人平常胭脂水粉首饰之类,都是专人送到府里供她们选购,而亲自上街买东西对她们来说才是兴奋的主因……梵音也好奇古代街道会是什么样子,更好奇这异时空的赤国同中国古代会不会有相似之处。 这时,肖美兰携同女儿李红娇似无意逛到了这里,扭着腰就率先踏进了屋里。 “哟……几个丫头在这做新衣裳呀…花会上要穿得吗?……哟…这这布料可真好,又软又亮得……” 姐妹三人都忙着向师傅们提新衣的式样,哪有闲功夫理她,而肖夫人也不知为何似是不愿意与她说话的样子,看都没看她一眼,一直保持着原先喝茶悠闲的模样。 肖美兰东momo西看看,突然急步走上前,拿起一块锦布,“哎呀,太好了,这块布料的色泽最适合我的红娇了,呵呵…红娇,还傻站在那里做啥!快点过来,让师傅们给你量量尺寸,这块料做成衣裳穿在你身上肯定最好看!” 红娇听话的走上前,一瞧果然是她最喜欢的红色,心下顿时也欢喜起来,可突见肖夫人不理睬的模样,又存了几分难为情,便有些不舍的轻轻放下。 肖美兰装模作样的理了理头上的发鬓,这才转身看向肖夫人,似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 “哎呀!嫂嫂,看妹妹这记性,我和红娇都分出来了,她怎么还能和静宜她们一起做衣裳呢,要不妹妹把所需的银子算给嫂嫂可好?” 梵音几人闻言都瞧向她这里,家里何时已经分家了? “不用了,就当是我送红娇的,妹妹要不也做件衣裳吧!”肖夫人正眼都没瞧她一眼,也没有丝毫恼意。 肖美兰顿时噎住,妒恨的剜了肖夫人一眼,右手习惯性的理了理发鬓,无所谓的吩咐了师傅们赶快来给女儿量尺寸,有便宜不占那才是傻瓜,她也是肖府的一份子,作件衣裳而已她理所当然。 梵音微笑的听着两个姐姐谈论赤都城里的趣事和见闻,也大至了解到赤国的人闻风情与中国古代的宋朝极为相似……现在的赤国与东面的成国,南面的水国同为国力最强的三大国,周围还有不少的小国,不过多数都是这三大国的附属国。 当梵音听到“水国”二字的时候,便想起了云姨,云姨也姓水,难道她是水国人,找个机会向姐姐仔细问问这水国的情况,也不知道云姨现在怎么样呢? “启禀夫人,武阳公主到访!”一个小厮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 肖夫人便立即带着大家赶往前院待客厅,肖美兰瞬间也来了jing神,扯上还在量身的女儿跟了上去。 肖夫人刚出院子,便瞧见了武阳公主也朝她们这边而来,于是急行几步热情的迎了上去,“臣妾拜见武阳公主,呵呵…” 武阳公主听闻顿时面上一变,惹得肖夫人咯咯直笑道:“武阳姐姐……”,这声姐姐拖得老长。 武阳满意的笑道:“就知你是故意,哼!下次再叫错了,看我怎么罚你,呵呵……” “呵呵……是是是,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肖夫人连忙作投降样,惹得武阳公主又是一阵好笑,这时梵音等人也到了,几个分别向武阳行了宫礼。 武阳乐呵呵的笑道:“这几个丫头可越发的俏丽可人了,唉…真可惜,我要是生的也是女儿那该多好啊!” “娘觉得儿子哪里不让你满意,儿子这改便是!”,赤千夜及近卫铁宏铁默这时也走到,原来武阳公主同肖夫人一样把跟着的人都甩在了身后。 肖夫人等人没想到夜王爷也来了,一众人又赶紧的再次行礼,“臣妾等参见夜王殿下!” “得得得,起吧,都起吧,他就一毛孩子,按论还得叫你姨娘,哪受得了妹妹如此大礼呀!”武阳公主急急的扶起肖夫人。 肖夫人闻言只是会意的笑了笑,虽然她与武阳公主向来亲厚,但是怎么说使终都是君臣有别,再说自己夫君又是庙中人,平日里小心行事才不会落下话柄……她不求夫君前途似锦荣华富贵,只愿一家人平安和气的在一起。 “夜王爷风度翩翩一表人材,年少时便封疆封王,将来的作为就更不可限量,妹妹的礼,王爷受得起,决对受得起!呵呵……”肖夫人打量着赤千夜真诚的笑道。 赤千夜自信一笑,俊美的容颜,魅力无穷的笑容,顿时惹得几个年青小姐红了俏脸,有因心仪于他而难以自持,也有被他魅力所惑的自然反映。 梵音也红了脸颊,难怪都说男人在认真和自信的时候最有魅力。 第二十一章:贵客来访 下 “姐姐谢谢妹妹的吉言,可惜…唉!”武阳公主眼里透着无力的烦恼,揪着肖夫人的手也紧了紧。 赤千夜的身ti很明显的一紧,拽紧的拳头狠狠的道:“娘放心,儿子决不会轻易放弃……他若敢辱于本王,本王会让他知道什么叫得不偿失!” 肖夫人听闻顿时发觉事情的严重,不解的道:“何事竟然会难到了你?” “他……”武阳公主扫眼伸长脖子的肖美兰,烦躁的怒瞪一眼,肖美兰没发现异样,仍然向着这边拉长着耳朵。 肖夫人马上会意的道:“看妹妹这糊涂的,竟在这个地方就与姐姐聊了起来,真是怠慢姐姐了,姐姐请吧!上妹妹屋里咱们再继续唠!” “好!姐姐可有些日子没见到你了,你也是,没事从来都不来找我,那像我……。”肖夫人携着武阳公主向日月阁而去,又遗撇下在场的几人。 梵音对于别人的事哪会在意,看娘亲与公主尚且走远,便对大姐道:“姐姐,妹妹要回菊宛了你可要与我同路?” “梵音……王爷还在这里,别太失礼了!”静宜扯着梵音袖袖口小声的提醒到。 梵音瞧了一眼赤千夜,赤千夜似乎还没从刚刚的异样中转过来,眼睛仍然发狠的瞪着…惜宝和红娇二人不明所以,仍呆呆的保持着淑女风范笔直的站着,而肖美兰则望着肖夫人和武阳公主离开的方向正出神,也不知道她又在想什么。 “本王告辞了,还请几位小姐转告家母一声!”赤千夜这时已无心情再多做停留,说完便要离去。 “请等一下……夜王爷请留步!”肖美兰急急的跟了上去,赤千夜听闻便转身疑惑的望向她,肖美兰顿时摆出一副主人的样子。 “夜王爷难得来肖府作客,这又是尚午正是用膳之际,作为主人哪能这样的让王爷离去,再说武阳公主还不知会待到何时……王爷就赏个面子吃过午膳再回去吧!” “那…好吧!”肖美兰说的合情合理,赤千夜也不好太明显的搏了她的面子,毕竟他mu亲与肖府当家主母情意深厚,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 肖美兰满意的一笑,随既便带头引着赤千夜向膳厅走去。 梵音见此正要离开,便听到肖美兰远远的说道:“这几个孩子怎么回事,快来呀,贵客可还等着了,真是不懂事,王爷可别见怪哟!” 赤千夜诧异的看了一眼肖美兰,肖美兰会意的道:“家里几位小姐同王爷从小熟识,都是年青人何必在乎那么多弯弯道道……有同龄人陪伴,王爷也吃的开怀不是!”,既然人家主人都这么说了,赤千夜哪有拒绝的道理。 梵音只好打消了回菊宛的心思,无奈的随着几个姐姐跟上前去。 不多时便有下人传话来说,肖夫人和武阳公主要在屋里用膳,叫大家不用等她们了,而肖老爷今日也去了太医院要到晚上才回来,肖凌也于今晨一早就回了书院,以至于现在只有几个年青的小姐和肖美兰这个唯一的长辈陪同赤千夜用午膳。 席间姐妹几人都有些局促,吃饭用汤都异于平常的小心意意。 赤千夜本就有些心烦,再发现惜宝和红娇两人时不时的红着脸偷瞟她……而肖美兰还有意无意的向他提些红娇的事,内心就更显烦燥难耐……一杯又一杯的接过肖美兰倒的美酒,不多时便上了脸,脑子也渐渐浑浑然然起来,终于趴在桌上昏睡了过去。 肖美兰见状得意的一勾唇角,立即吩咐了仆人扶他进了客房休息,见梵音几人已用完了膳便遣了她们,不过却独留下自己的女儿。 梵音姐妹三人一路往自己院落走去,惜宝是回头又回头,终是忍不住的问道:“姐姐,你觉不觉得今日兰姨挺奇怪!” 梵音也有点怀疑,兰姨不停的给王爷倒酒,而且还是爹珍藏的成年老酒,这不是明显的是想要灌醉他吗?……这会又把她们姐妹几人支走,却独留下红娇,可不要告诉她,兰姨是想要撮合王爷和红娇……嗯嗯…她在想什么呀…猛摇了摇头。 静宜却也想不到原因,因此不能给妹妹解答,只交待了她们俩,“今日武阳公主突然到访,娘可能带我们去天香居了,叫婢子们先不要准备出门的物品,如果能去了再弄不迟。” 姐妹三人失望的叹口气,各自回了自己的院落,她们今日注定得呆在府里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下次出府的机会。 第二十二章:捏死你 上 梵音回来便坐在院里的躺椅上,双手轻轻的mo着云娘给她的子埙,浓浓的思念也不知觉得笼罩了她的心,“云姨什么时候你才会来找我……” 她回院之前向大姐提起水国,大姐也只知道,水国是以奇异的音曲治病而著名,其中以水国最大世族水族为最,并且水国每代君王皆立水族圣女为后,不过‘圣女’却从不诞下子示。 梵音虽还不能肯定云姨是水国人,但是水国人善于使用音曲治病救人,这与云姨教她用音曲控制异香似又有一曲同共之妙,她有预感云姨和水国肯定存有不知名的关系。 “以前是梵音想得太多顾虑太多,以至于从没有敞开心对你,我本就喜欢亲近你,可却一直压抑自己的感情,是怕失去吗?我不知道!……不过现在我想你,真的好想你,云姨我们还会再相见吗?梵音看着子埙默默的念着。 梵音想着云娘,不知觉得吹出了她们都喜欢的清音曲,她的思念也随着音曲越来越浓烈,清幽的曲音紧紧的缠绕在她身ti周围,悠悠的思念,浓浓的情感,连连叠叠的散发出来,同时一股沁人心肺的幽香也飘浮在空气之中。 “怎么停了?”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传来,惊了梵音好大一跳,她立即警戒的看向声音的来源处。 一个男人坐在小院的墙头,确切来说是,本该喝醉的夜王爷这时却坐在她院子的墙头,而且看他的样子并不像刚刚才到。 “你不是…?…你没醉!”梵音顿时惊讶出声。 “没人告诉你们吗?本王是千杯不醉!”赤千夜跳下墙壁高傲的说道,走到梵音面前又对梵音命令道:“再吹一曲给本王听听!” 梵音顿时记起了他刚刚也听到了清音曲,小脸一肃冷冷的道:“你最好忘记刚刚听到的,不然……” “是你!肖梵音!”赤千夜这才认出她来,猛然打断了梵音的话,梵音满是恼意的闭了闭眼,暗暗压下不知名的火气。 “你好像总喜欢教训人,不过却从不看对象……哼!本王的命令没听到吗?还不快吹!”,赤千夜危险的盯着梵音的眼睛,冷冷的再次命令道。 “你知道这首曲子?”梵音没看出他是否有异样,所幸问出声。 “费什么话,本王的命令你敢违逆!”赤千夜的语气突然狠烈起来,黑眸也染上了冷霜。 梵音仍然不为所动,清幽的眸子严谨的盯着着赤千夜的瞳目,巡视般的又扫了一遍他的周身和小院,最后再沉沉的看了他一眼,便转身打算离去。 赤千夜被梵音这种注视弄得火冒三丈,还从没有人拿眼睛这样看过他,本想狠狠的教训她,可没成想梵音却突然走了,手脚顿时快过心思捉住梵音的手臂,便向自己扯过来,没有任何防备的梵音立即撞进了他的怀里。 “哼!怎么你也想来投怀送抱吗?” 梵音看了眼他玩世不恭的样子立即站稳身子,看来兰姨还真的自意为是的做了好事,不过似乎没成功,梵音恭恭敬敬的曲身施礼这才又要离去。 “站住!肖梵音,本王的耐性可是很有限的,你确定真要走!”赤千夜冷冷的注视着梵音的背影,一双铁拳握了又松,松了又握紧,如若他不是面对柔弱的女子的话,可想而知他早就出手教训了。 梵音停下脚步,恼怒的狠狠转身看向他,突的撞入他的视线,看清他眼中的的执拗和羞恼,顿时就泄下气来,她有必要和一个十多岁的孩子斗气吗!…而他似乎并不知道清音曲,吹给他听又何访。 赤千夜本是以为梵音会对他反攻,可没成想她却一副泄气的样子看着他,眼里还透着不以为然,他心里的火气便又是一拱一拱的,“本王的命令你是耳聋了是吧!还不赶快吹!” “是!”梵音不想再惹恼他,便拿出子埙打算随便吹吹打发于他。 赤千夜还没见过这种乐器,便好奇的抢了过来,梵音哪容得了他这种霸道的举动,伸手就去夺,两人争夺这际,子埙突然tuo落了赤千夜的手掌,梵音一惊反射性的扑身挽救,埙是安稳接到了,可她的手却撞伤破了皮。 “笨死了,不就是一个土疙瘩吗!看你宝贝的样子,呵呵……”赤千夜顿时便散了刚刚的怒火,乐呵呵的斥笑道。 赤千夜正笑得起劲,却发现趴在地方的梵音痛苦的皱起了脸,便疑惑的上前查看,这才发现她的手腕并不是简单的破皮,似乎是错了位,顿时便有些懊恼的去扶她。 第二十三章:捏死你 下 “放开!”梵音冷冷的喝斥道。 “你说什么,肖梵音不要太放肆,本王要扶你便扶你,你没有说“不”的权力!”赤千夜发火的扯起梵音的身子,接过手臂就准备给接骨。 梵音yao紧嘴唇拼命的忍着痛,手腕处一声脆响,骨头就被赤千夜接了回去,梵音试着动了动,已没有刚刚的刺痛,手腕手指也能活动自如,似乎没什么大问题,梵音缩回手就再次转身走。 “你…肖梵音你太过份了,本王亲自替你接手,你连句感谢都没有不说,还……一个泥巴疙瘩而已,本王赔你十个百个就是,你那是什么表情……敢忤逆本王,你死定了!” 梵音慢慢的再次转向赤千夜,冷冷的盯着他道:“你无故闯入我的院落,又死皮赖脸的要我吹曲,现在还夺我乐器伤我手腕,你要我谢你,是要谢什么?谢你的无故迁怒于我,还是谢你无心伤害于我……恕梵音大胆,你这样的人梵音是惹不起,可我躲你还不成吗?…王爷再见,不,我永远也不要再见到你。” “肖梵音…”赤千夜赶在她再次转身前喊出声,他三步并两的走向梵音,一把便掐住了她的脖子,内心的一股邪火即将不受控制,他的忍耐真的到了极限。 “敢这么说本王,不要命了是吧!嗯?本王现在就捏死你,看你还有什么能耐再来顶撞本王!” 梵音还没反映过来便被掐个正着,随着手指的收紧她越来越没法呼吸,难过又痛苦的滋味真像上世临死时的感觉,死的恐慌瞬间布满了内心……她不要死,她在心里愤愤的吼叫着她不要死。 “这什么味道?”一股异香突然传入赤千夜的鼻间,梵音趁他走神之际,灵敏的挣tuo了他牵制。 “咳咳……”一阵咳嗽不断的从梵音嘴里传出来,奋力的撑着身ti狠狠的大口呼吸,心跳渐渐的正常下来,感觉好多了这才愤怒的看向赤千夜。 “这是……你敢给本王下毒,该死的,本王不会饶恕你的,呼…呼呼……”赤千夜突然难受起来,急剧的呼吸过后便不支倒地,不仅没有昏迷,反而神智还特别的清醒,清楚的感觉到xiong膛里的心脏急烈的跳动,皮肤下哗哗速流的血液,以及毛孔明显的冒出得汗水,最严重的是他的身tiruan绵绵的一点都动不了。 赤千夜顿时惊惧的看向梵音,这是什么毒这么古怪? “坏蛋…竟然要掐死我……呼…忍让着你就以为我好欺负吗?你个高傲自大,自以为是,臭屁的沙猪,再敢来惹我,我才要捏死你!” 梵音第一次这么不顾形象的骂人,不过似乎她还不能解气,梵音奋力的扳过赤千夜的身ti,使他侧身躺着,然后,摆了一个踢球射门的架势,发狠得就给了赤千夜一脚,被摆弄的赤千夜顿时痛呼出声。 “啊……肖梵音,本王不会饶了你的,肖梵音……” 梵音邪恶的想,要丢面子大家一起丢,王爷什么王爷,还不是痛了会喊疼的凡人一个。 “小姐,怎么回事,奴婢怎么听到有男人的声音在叫你的名字,啊…这这…小姐,王爷怎么躺在地上呀?”闻声而来的丫头hua蕊惊疑的大叫道。 赤千夜听闻恼怒的闭上眼睛,俊美的脸孔有些微微发红,羞恼的模样惹得梵音一阵好笑。 “我也不知道呀,刚散步到这儿就瞧见有个人,走近一看才晓得原来是夜王爷,噢!可能午膳时王爷喝太多了,醉糊涂了才走错院落吧!”梵音无辜的说道。 瞧丫头仍是愣愣不信的样子,梵音便突然提醒道:“哎呀!hua蕊你还站着干嘛,还不快去找王爷的近卫来抬走他,要是让别人看见他在我的院里,可要说小姐我的闲话了。” “是是是,小姐,奴婢这就去叫人来,不对,小姐奴婢先把阿玉叫来,免得你一个人陪着王爷落下话柄!”小丫头本是朝院门而去的身影,突然刹车转向不远的主屋。 “哈哈……喝!我好像好久没这样笑过了,真过瘾哎!”梵音自言自语道。 “肖梵音……”yao牙切齿但却极其小声。 “哈哈……” 第二十四章:姐姐 上 晚上梵音躺在chuang上把玩着子埙,嘴里庆幸的小声嘀咕,“还好我手快把“你”接着了,不然你这会儿还真成了一堆烂泥巴!” 那云娘是否真的会来找我,梵音突然想起云姨走时的忠告“如果你有危险,只要摔破子埙,无论何地云姨都会找到你。” “不行,我怎么能够这么自私,云姨这会儿肯定还有更重要的事处理,我不能让她担心,再说了,这是云娘送我唯一的东西,我当然要好好珍惜……他竟然差点摔坏‘你’,真是可恶!…不过这个王爷也被我整得够呛,呵呵……” 梵音想起赤千夜当时的样子就觉得好笑,当时hua蕊叫他的近卫时也惊动了娘和武阳公主,和她料想的一样,这个王爷太好面子,根本没有向娘她们提一个字,为了少丢脸只得接受她的说词,她当然有把握他的症状的确如她所言是醉酒的原因,结果可不其然,症断的结果也是这样……当时的武阳公主着实疑惑了好久,还直夸肖府的酒够劲,连她这个从未喝醉的儿子也给撂倒了。 不过送武阳公主她们离开后,娘看她的样子似充满了怀疑,但是也没问她,这个娘的眼力还真是不简单,不过也有可能娘现在没时间过问她吧!还记得送完公主她们后,娘就满脸的严肃,时不时的在她们姐妹之中审视查看着什么,那种目光总让她有种评估商品价格的错觉,肯定没好事。 接下来的几日肖府异常的安静,梵音猜想主要是因为少了兰姨时不时的诈唬声,也不知道娘是怎么处理兰姨她们的,反正从公主他们离开后就不见她们的影子了,就连“采hua会”也没有参加,不过这样也挺好的,现在没有兰姨监视味道的搅和,她们的日子是过得更安逸,可惜安逸的日子注定在今日傍晚宣告结束。 主院膳厅里,梵音姐妹像往日一样来陪爹娘用晚膳,几人刚进门便听见肖老爷愤怒的吼道:“他凭什么管我肖府的事,造谣生事的混蛋,老子跟他没完……。” 肖老爷气愤的直喘气,恼怒之极的摔掉了几上的茶碗,肖夫人担忧的上前查看他的手有没有烫伤,看无大碍,忙用手反复的抚着他的xiong口帮他顺气。 “夫君…你先消消气,这事决不能如他们所愿,常说事在人为,咱们再想办法便是,我不相信几句谣言就能毁了女儿的幸福,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一定可以找到解决之策!” 听闻,静宜身子突得一晃,梵音赶忙扶起她的手臂,看看娘再看看大姐,她心里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同样有点猜到的惜宝,轻轻的问道:“娘…是季家又说大姐什么了吗?”肖夫人忙向她使了眼色轻摇了头。 惜宝顿时肯定了猜测,气乎乎的道:“她们还真不要脸,自己的儿子本来就有病,却愣说是大姐克死的,还说大姐是克夫相,实在是太可恶了!” “砰…”肖老爷怒火中烧的一掌拍在小几上,几面瞬间破裂了好几道口子,肖夫人忙用秀帕裹上他被划破的手掌,恼怒的瞪了眼惜宝,惜宝有些害怕的一缩脖子,小心的退到梵音她们身后,不敢再多嘴。 “可恨,要不是她,静宜哪会摊上这种婚事,她就是在庵堂里忏悔一辈子,老天都不会饶恕她所犯过的罪孽,可恨的女人,我决不会让她好过!”母亲可别怪儿子做事太绝,这都是你逼我的,肖老爷心里愤恨的怨念道。 肖夫人无奈的痛苦叹口气,老夫人这一生真没做过一件好事,可怜她的静宜也深受其害,她往后的路可要怎么过呀!看着女儿姣好的面容,年青的身子,她的路还好长,怎么能够这么消极的等待命运的安排了,肖夫人一振心神,她不准她的子女受半点伤害,命不由天要由人! 肖夫人吩咐了婢女们收拾了惨局,亲手扶起还余怒未消的肖老爷,送他进了里屋休息,片刻过后才又出来,安排了女儿们一起吃过晚膳,之后便退了仆人,独留母女几人。 “娘……我……”静宜一直压抑的声音有些颤抖,喏喏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肖夫人被这声“娘”弄得立即红了眼圈,怜惜的拉着静宜的手,轻缓的道:“娘知道女儿你委曲,你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娘的心比你更委曲更难过,静宜…你一直都是个懂事孝顺的好孩子,你漂亮,温柔,善解人意,更是真心对待妹妹们,这么好的姑娘肯定好多人抢着要,谣言止于智者,肯定有一个有心人正等着你,咱们一起闯过这个难关,过了这个坎你的幸福就在眼前,相信娘!更要相信你自己!” 第二十五章:姐姐 下 “娘…呜呜……”静宜不再压抑用力的扑进肖夫人的怀抱里,梵音和惜宝两人也红了眼睛。 “姐姐,惜宝定要在你出嫁之后才嫁,姐姐…我的好姐姐……” “大姐,娘说的没错,你的幸福就在前面,我们一起闯过去!”梵音也感慨的道。 “妹妹…有你们姐姐再辛苦也不怕,妹妹……” “对,咱们不哭,咱们要笑着向前看,呵呵…姐姐成了小花猫!”梵音逗着伤心的静宜,希望她能很快从悲伤中走出来。 “呵呵……那你们俩就是花猫妹妹,呵呵……”三姐妹又哭又笑的闹成一团。 肖夫人欣慰的看着她们,俏俏也擦掉眼角的泪,轻松的吐了一口气,微笑的道:“这才是真正的姐妹情谊,快乐的时候分享欢乐,受伤时共同面对困难,有女如此,娘真的是老怀安慰了!” “娘你一点都不老…”,“娘你真好…”,静宜惜宝围着肖夫人撒娇道,梵音也微笑看着她们。 “好好…娘不老,不老,这样吧!…明日咱们娘几个去月老庙许愿,愿你们几人都有好姻缘,最好后日‘采hua会’上就给娘和爹带回新姑爷!到了明年再添几个小外孙,呵呵…到时啊,娘不老也要喊老啰!呵呵……” “娘……”姐妹几人都羞红了脸,不好意思的看着肖夫人。 梵音虽没有嫁人的打算,不是因为她年纪还太小,而是她真的不想嫁人,一个可以拥有许多女人的男人,她真的为之却步,可毕竟是少女怀春,难免也会幻想一下能与自己相爱之人,他会是什么模样,又是什么性子…… 会是这个样子吗?梵音看着墙头上的白色身影迷糊的想着,怎么现在的人都不走正门喜欢翻墙呢?赤千夜的脸顿时闪入她的脑子里,梵音马上摇掉他的影子,然后再小心的看着墙头的人影,月黑风高的夜里,这个人是小偷?强盗? 这时,梵音真后悔没有叫起丫头们陪她上茅房,咽了口唾沫鼓着勇气轻轻的向院墙走去,如果是歹人她就大叫,反正爹给她们院里都配有护卫,可是好像护卫们睡着了吧,不然怎么有人明目张胆了站在墙头都没人发现,不管了,她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怕什么,梵音振振jing神继续往前走,她都不知道她的好奇心会这么大。 “三小姐还没休息吗?”墙头的白影突然开口说道。 梵音一惊,认识的人,谁? “看清楚了吗?可还认得?”白影一闪便来到了梵音跟前,弯着腰带着笑意看着她,梵音很明显的感觉到他的气息吐在自己的脸上,尴尬的往后退了步,借着月色才看清来人的模样。 “梵音见过清王!”没成想竟然是清王,可也在意料之中,毕竟她认识的男人就这么几个。 “呵呵…看来还记得本王,起来吧,在本王面前不需多礼!” 梵音可还清楚的记得他在首院姑姑面前也说过这种话,“不需多礼”可不代表不用行礼。 “看来你的“面壁思过”还挺安逸呀!”清王看着她小院新做的秋千说道,随即走到跟前双手试了试结实度,又问道:“我可以坐坐吗?” “啊…当然可以,王爷请坐!”梵音忙收起惊讶,走上前扶起秋千,清王给她一个大大的笑脸便坐上去轻轻摇起来。 “你推推我!”清王转头温和的看着梵音道,眼里满是笑意,梵音突觉一阵暖风袭面,她又和他挨得这么近……梵音不好意思的退后一步,清王急忙捉住她的手道:“怕我?”,黑眸you惑的勾着梵音的眼睛。 “不…清王…我……”梵音抬头突得发现他眼里的戏弄,马上恢复神志,冷冷的问道;“不知王爷来这里干嘛。” “呵呵…你真特别,很少有女子像你这么理性。”清王从秋千上站起身,看着梵章又道:“本王来这儿……”淡淡的看了一眼他刚站的院墙的方向,突然不耐烦的道:“本王想来便来,何需向你解释!” “是……”梵音埋怨的想,“王爷”还真是一丘之貉,都这么狂妄自大! “给…”清王突然递给梵音一个纸包,梵音纳闷的接过,热乎的?这什么东西呀?梵音打开一看,是两个胖乎乎的烤红薯,这个王爷可真奇怪,大晚上的来给他送这个干嘛?梵音不解的看向清王。 第二十六章:月老庙 上 “你怎么了?”身ti不好吗?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为何她的心……? “不要躲我,不要……”清王看着梵音手中物,模糊的不断念叨着这句话,他的神志似是有些幻散。 梵音顿时担忧的去mo他的额头,手却被打掉了,梵音面上一冷退后了一步,她为何要担忧他?为何要送去给人嫌弃? 清王立即恢复清明,再次挂上招牌似的温柔面孔,“夜凉,小丫头回屋去吧!” 梵音突然有些烦燥,他当她是什么,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奴才吗?梵音也管不了太多,转身便走。 “梵音…”清王突然柔声叫住她,梵音回头淡淡的看向他。 清王才说道:“和你说话很舒服,我…我还能来见你吗?”看梵音听到后立即变了脸色,马上又道:“我是诚心的,我想和你做朋友,虽然你看起来年纪小,可是却给我一种相知相融的感觉……梵音,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你不是都叫了吗?她很想这么说,还是不太相信这些王爷的真心有多真,而且她不喜欢被人耍弄的感觉,朋友在于真诚,没有这种心态她令可不要,即便…即便她对他有点不同……那更得一样! “你没事吧!”梵音轻声的问道,性子也变得太快了点吧! “呵呵…你在关心我?你愿意做我的朋友……梵音,我喜欢你,喜欢和你呆在一起!”清王顿时展开笑脸,笑意真诚而温暖。 如果没有后面那一句,那该多好…啊!她在想什么呀,都怪娘今晚总说“郎君”“姑爷”的,害得她尽乱想,停下来……梵音重复的默念着,暗暗的控制脸上的红晕,清清吼咙说道:“嗯,谢谢你的点心…”她在说什么啊,脸红了红“我很喜欢吃…”她好想封住自己的嘴巴,她在紧张个什么劲! “是吗?她也…”清王又陷入深思,不过这次很快清醒,但是面上已收了笑意,看了眼梵音手上的红薯,嘴唇动了动,可并未说出话来,最后才盯着梵音的眼睛轻声道:“走了…”随即身影已掠过院墙,远远的漂来一句“赤清泽…” “赤清泽?”……他的名字?还是谁?张望了一眼他离去的方向,嘴里又不自觉的嘀咕“毛病…” 梵音捧着红薯轻轻的走回房,这会儿她那还有睡意,所兴剥了个吃,味道又香又甜,真的挺好吃的,等等……梵音呐呐的自语道:“墙那边好像是大姐的院落,他…上次大姐有说过他们认识,那今晚……”想到这个可能,顿时失去了吃东西的胃口,梵音愣愣的上chuang睡觉,闭上眼又猛的张开,羞恼的吼道:“他什么意思呀?………” 一大早,hua蕊和青果就到梵音屋里来伺候,两人走到床前才发现,小姐还在睡,青果小声的叫了一声:“小姐…小姐…”今日怎么还在睡,小姐不是最爱早起的吗?两丫头都纳闷的想。 “呵…天亮了吗?怎么这么快呀?”梵音懒懒的声音从床里传出来,两丫头对视偷笑,原来小姐也会赖床,随即分头忙活着伺候起来。 “小姐,昨晚没睡好吗?怎么都有黑眼圈了?青果去把粉盒拿过来,这么严重可得遮遮才行…”hua蕊不停的叨唠声,总算让梵音彻底醒了过来,昨晚也不知道几时才睡着的,看来今日定要头痛了。 “行了…hua蕊,再抹,我的脸快成面团了,就这样…快传膳吧!” “小姐,奴婢觉得你变了好多哦!”青果一边摆着早膳一边感慨道。 “是吗?嗯,的确今天和往日不一样,脸色苍白,肤色暗淡无光,黑眼圈…”梵音照着铜镜,假意的说着。 “小姐,你知道奴婢说的不是你的脸,是说…反正你给我们的感觉像是变了一个人!”青果放下碗筷急急的纠正道,hua蕊则默默的笑起来,这样的小姐不可为不好,又何必计较了,最主要的是小姐高兴就行了。 “是吗?”梵音淡笑的自语着,随即又疑惑的问道:“阿玉呢?” “夫人叫去了,说是交待她今日进香要备的东西…”青果与hua蕊满眼的羡慕,阿玉常被小姐惦记,她真幸福…… 早膳过后,肖夫人便带着几个女儿坐上马车赶往月老庙,马车上,母女几人和乐融融的说着话。 第二十七章:月老庙(下) “娘…肖凌这次要去参加花会吗?”惜宝突然想起说到。 “唉…明明是双胞胎怎么性子却差这么多,他要是有你一半…唉…你们几个年纪也不小了,是该成家了,虽然凌儿是男子,可是早为肖家留下子嗣,娘也就早了一份牵挂,这次娘会亲自押他去的,你们姐妹也帮着留意下有没有合适他的姑娘,如果你们都能在这次找到人生的伴侣,娘和爹睡着了可都会笑醒的,儿女幸福,做父母的才有幸福可言!” 梵音感动于肖夫人这番话,心里默默的想,她的重生真的是上天的怜惜吧,这样的娘,真人让人敬爱。 肖夫人对上梵音的目光,温柔的问道:“梵音怎么了?有事要问娘吗?”。 梵音一回神,这才发现刚刚自己一直看着娘亲,忙笑脸相对道:“娘…为何哥哥也要去‘采hua会’,他不是男子吗?”,其实她大概猜到了,只不过这会儿实在应该说点什么……其实在她内心深处已有点想亲近她们。 “妹妹你怎么连这都还不知道啊,‘采hua会’本来就是尚林书院与女学院共同举办的呀!肖凌自然要参加呀!”静宜惊讶道。 “哼!土包子,笨死了…”惜宝小声道。 “惜宝~”肖夫人立即瞪她一眼,转而看着梵音道:“别听她乱说,是为娘的疏忽大意,你从小不在家,当然对这些事不清楚了…”随既肖夫人便像她简单说明了何为‘采hua会’。 ‘采hua会’从两院立校起便存在,每年九初九都要举办一次,说起来到也是个平常的事,不过从来都只有两院中人才能参加,当然皇家除外了。 在花会举行之前,两院便会向考官们呈上学子们平日最好的作品,经过筛选将其中优秀作品,于花会当日成列花会中供众人欣赏,被推选作品的学子,如若让上位人看上眼,还有幸得到意想不到的赏赐及机会。 花会当日,上午游园赏花,并设有对诗,比武,两大擂台,不论nan女皆可参加,不过大多以尚林学院内部较量,获胜者不仅能向心仪姑娘表示爱慕,还能得到皇上赏赐,轻则珍奇书画古玩,重则入朝封官进爵。 而下午便是‘对花’,女学院小姐的才艺展示,由皇后选出琴棋书画,针线刺绣中的一项为题,而小姐们则抽签轮赛,每组十人,每组优胜者可以向心仪之人献上头戴之花,表示爱慕之意,愿与之结为fu妻,如若对方也有意愿,皇后将当场赐婚。 说话间便到了赤都东面的月老庙,看来和肖夫人同此想法的人还不少,家里有适龄的女儿的贵妇们纷纷带着来烧香许愿……五光十色,珠环翠绕的众女们不是相互攀比家世,便是互相抵毁耍弄嘴皮子,暄闹的气氛哪还有庙寺的庄重和气。 肖夫人领头,三姐妹随其身后,纷纷上了香跪拜许着愿,梵音看她们都默默的念叨着什么,而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愿望,她要对月老说些什么呢? “月老,如果你真的显灵,那就给梵音一个平凡的夫婿,不用太富贵,不用人才出众,不用对我情深似海,只要身心只衷诚于我便好……” “嘻嘻…小姐,她的愿望可真怪…嘻嘻…”一个小声嘻笑的声音从梵音右后方传来,她疑惑看过去,怎么是她,原来是与她同期女学的凤华云,赤国丞相凤相之女。 梵音拉住脸色不佳的阿玉,淡淡的对她们点点头,不过人家似不认识她一样,本看着她的目光却投向香案,梵音见此心里难免有几分计较,以后她不会再对这种人先示好。 随后,肖夫人便领着她们抽签解签,不过着实花了不少时间,尤其是解签,排了好长的队伍,肖夫人见此便叫她们四处转转,自己在那儿等着,梵音同姐姐们便绕到了月老池,池中央有一个脸盆大小的玉莲花,据说只要把铜钱投进莲花里不掉进池里,许愿之人便会如愿以偿。 惜宝乐呵呵的最先投,可惜连续两次都不中,顿时,气愤的闹着非要投进去不可,再一次仍然也未进。 就在梵音以为她又要再接再厉时,一个干净明亮的男声传来,“我给你投进去,不过你的愿望得告诉我,怎么样?”话还没完,一个穿宝蓝色锦衫的男人就从她身后夺了铜钱,立即就掉向池中央,很幸运的,铜钱正命中目标。 “呵呵…你好厉害哦,我还要再投一个…”惜宝乐呵呵的大叫道,兴奋的再mo了一枚铜钱递给那人。 “惜宝…”静宜看清来人,小声的提醒起她,随即与梵音二人便恭敬的给那人行礼道:“见过云世子!” “我…我…,对不起云世子,惜宝刚刚冒犯了世子,请世子大人大量不要与小女子计较。”惜宝忙躬身说道。 “呵呵,没事没事,你们都快起来,不需多礼不需多礼…”赤千云温和的道。 几人便听命站起身,云世子想起一事来,又说道:“给我吧,一定再给你投进去,不过这次我要听她的愿望!”赤千云指向梵音。 第二十八章:仇人见面(上) 要听别人的愿望做什么,帮人家实现愿望吗?梵音闷闷的想着,她的愿望又不是什么机密,说于他听又何访! 不过有的人却不这样认为了,惜宝羞恼的道:“女儿家的愿望怎么能随便乱说,要听你听她们俩的,我可不行。” “阿云…”突然假山后面传出一个男声。 梵音姐妹三人惊诧的望向声源处,一男子正拨开竹枝从里面走出来,原来这池边的假山中间有一通道,但由于周边竹林太过茂盛,遮掩住了路口。 “小夜…打扰到你了吗?…呵呵……就没见过像你们这样如胶似漆的一对,又不是没有了明天,呵呵……”赤千云迎上说道。 这下梵音才看清来人,是赤千夜,而且身后还拉着一女子,竟然是凤华云,不过也不奇怪,本来这二人是两院中出了名的一对,可奇的是,这俩人竟然在这种地方私会,不可为不胆大了,不过再想二人的身份,嗯…的确有胆大的资本。 静宜和惜宝也同样惊讶,当然一直与凤华云争斗的惜宝,更多了份忌妒和不甘心。 姐妹三人对视了一眼,便齐齐的行了礼,“见过夜王爷殿下!” 赤千夜的心思本就放在牵手之人身上,当然眼里也看不见外人了,这会的行礼声才让他发现周围的几人都与他熟识,而且还有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俗话说,仇人见面份外眼红,而赤千夜的眼不仅红,还怒,辣,狠,凶恶的模样好像梵音是他数世冤家对头一样。 聪明如凤华云当然也有所觉,轻拉了赤千夜,“夜哥哥,送我回去可好?”她也不为什么,总看肖家姐妹不顺眼,而且还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她与她们会有意想不到的牵扯。 “有人好不知羞,光天化日之下竟然与人私会,勾勾搭搭的还说什么惊世才女,哼!我看是惊世yu女才对…”惜宝看她小鸟依人的模样,顿时忍不住了忌妒,愤愤的说道。 “你…,夜哥哥,你看她竟然这么说我们,骂了我还好,竟然连王爷都不放在眼里,夜哥哥…你可不能放过她!”凤华云委曲的说道,还不屑的看了眼惜宝。 “好,我送你回去!”赤千夜一直狠盯着梵音,凤华云的话他是听到了,可这会儿却没有替她解围的心思,再说女人的口舌之争,他一个大男人也不便参于。 他不便并不代表别人也这么想,云世子就扇风点火的道:“是够大胆的,不仅敢骂王爷,最重要的连本世子的命令都听,这个肖惜宝着实该打!” 梵音姐妹听闻,顿时不知该笑还是该哭,有他这样说话的人吗? 凤华云耳尖连忙问道:“她竟然这样不识好歹,不知云世说的是什么命令?” 赤千夜本就一直狠盯梵音的,说送凤华云回去,也只不过是顺口,一双黑眸仍然紧盯不舍。也许凤华云也是查觉了这一点,故而两人都没离开的打算,而云世子的话又刚好引起凤华云的注意,又岂放过之理了。 云世子道:“愿望啊!她说了只要本世子替她丢进铜钱不掉出来,便告诉本世子她的愿望,可她却食言,你说她是不是该打!” 说完还有模有样的狠瞪了眼惜宝,惜宝顿时有些笑意挂于面上,再看一眼凤华云错愕模样,更是心里乐开了花,还以为可以对付她,不知这又是谁丢脸。 梵音陪静宜一直旁观,相对于静宜的平静安然,梵音却的心却有几分不安,不安的所在当然是赤千夜的雷达眼,毕竟这人是王爷,这儿又是在外面,他会做出什么事,她真没敢多想,这会儿她心里好希望,凤华云能沾得他紧点再紧点,最好把他拈走。 而在梵音分神之际,突听凤云这么说道:“我和夜哥哥情深似海,永远都不会分开,肖惜宝,我劝告你别再做美梦了,我们中间决不会有你的位置,哼!烦你在花会上也要有自知之名,别做些丢脸的事,夜哥哥可不是人人的花都接的,哼!” 也不知惜宝说了什么,惹得平时娇弱的凤华云这么大反映,梵音不解的看向静宜,静宜瞪了她一眼,似在说她多事,随后便拉住快要失去理智的惜宝,惜宝气愤的道:“大姐,她这么说我,我定要教训她,是亲姐姐的就别拉着我,我不管了……” 第二十九章:仇人见面(下) 赤千云急忙说道:“小惜宝这个样子可不好看哟,经常生气的女人很容易老的,快别气了,笑笑,笑一笑十年少,好了…来咱们深呼吸,对再来一次,接着再做一次……” 莫名其妙劝人的话,更莫名其妙听劝的人,这两人还真是一对活宝…… 静宜把妹妹交于赤千云安慰,这才正视着凤华云和赤千夜道:“惜宝年少气盛,说话有得罪之处还愿两位别价怀,我代妹妹们向你们道欠了……并且祝王爷和凤小姐早日结成连理,比翼**!”说完很正式的一躬身。 赤千夜突听这种恭喜的话,顿时回了心神,又想起他们之前谈论的事情……看着凤华云娇美的小脸,眼睛一狠的想着,本王必然会拥有这一天的时候。 “静宜…惜宝…梵音你们在哪儿啊?静宜……”姐妹三人突听到娘的传唤声,肯定是娘解完签又不见她们回去,便来寻她们了,几人忙向王爷世子施了礼,便朝着肖夫人而去。 “走吧!还没闹够吗?”赤千夜对赤千云说道。 “冤枉啊,也还知道谁闹谁了,不过这几姐妹挺好玩的,老大温柔娴静,老er甜美可爱,这老三年龄虽小可却是个心细入尘之人,而且长得还娇小玲珑,清雅秀丽……” 还诡计多端,心狠手辣!赤千夜发狠的在心里加一句,如果不是今日地点时间不对,想他怎么可能会放过她……往回走的梵音这时耳朵一阵发热,纳闷的momo,这是怎么了?当然是被人念得太狠了呀! 肖夫人带着梵音三人上了马车,惜宝问肖夫人签意如何,她只说都是上上千,叫三人安心的参加花会,月老准会给她们牵好红线,不过眼色却冲满担忧和疑惑。 “刚刚那是夜王爷吗?好像还和凤丞相家的小姐在一起。”肖夫人似是自言自语的说道。 “就是那不要脸的凤华云,竟然和夜王爷在月老庙里私会,哼……。”惜宝还有些愤愤的说起来。 肖夫人脸色顿时有些沉重,思虑了片刻,“如果…如果娘把你许给夜王爷,你……”看着满面红心的惜宝,立即停下要说的原话,一震道:“算娘没说,不会有这样一天!”武阳姐姐就算妹妹无能为力吧,毕竟女儿的幸福比什么都重要啊! 惜宝虽焦急娘的话意,可毕竟是十五六的大姑娘,这种事情再也不能像小时候那么直接了,她也会羞涩嘛,以至于终是说的人没说完,听的人听不明白也白搭。 马车咕咕的驶在赤都的街道上,突然一声叫卖声传来,“烤红薯,又香又甜的烤红薯哟…” “静宜要吃吗?娘还记得你小时候最爱这口,你爹也喜欢,每次你要时,他都亲自去买,而且还只买东市天桥的,说是天桥的烤红薯最够火候最好吃,呵呵…还真是个老小孩啊…今天我们又正好经过这里,要不也买些来?” “哼…娘和爹好偏心,我和肖凌可从来没吃过爹亲自买的红薯,哼!” 静宜温柔的笑道:“呵呵…瞧你这张利嘴,那时可还没有你们了,可是冤枉娘亲了!”又看着肖夫人道:“娘…咱就不给她吃,看她还乱说不!” “呵呵…你这个丫头哟,一点亏都不吃,谁要是娶了你可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哟!”肖夫人取笑惜宝,惜宝又不知嘀咕了些什么,肖夫人和静宜便都呵呵大笑起来。 梵音此时已没在意听她们说了此什么,因为此时她脑子里不断的浮现出清王送她红薯的情形……是送给她的,还是送不出去才丢给她的…… 不多时家丁便买来一大包,母女几人便开始分着吃起来,梵音说自己胃涨便没有吃,肖夫人等也没多在意,只说回府后拿些消食的药汤给她吃,梵音应了是,便眯起眼更出神。 梵音回小院后便上chuang休息了,丫头们以为她累着了也没有多问,晚膳时梵音草草吃了点食物便称累回了屋。 第三十章:采花会(上) 梵音睡在chuang上拿着子埙静静的看着,每当她心烦时都会不由自主的看看…… “云姨,我应该生气吗?他…那个清王,似乎和姐姐……为何我心里这么堵,这么揪…?云姨……” 梵音躺在chuang上怎么也睡不着,今晚她注定要失眠了…… 与此同时,武阳公主府: 在公主府的大厅里,武阳公主与儿子已僵持了近一个钟头,她苦口颇心的最后劝说道:“小夜,不过是个女人罢了,咱们既然要不起就不要了好不好,娘为你这事头发都白了不少……你就听娘这一回吧! 赤千夜一拍桌子,火爆的吼道:“不……所有的人都知道云儿是我要的人,皇后和炬王却非跟我抢另起事非,这是对我莫大的耻辱!娘…儿子不服,儿子咽不下心里这口气…” “不服也得服,咽不下,就给老娘吐出来,你是想怎么着啊…你以为老娘我就好受吗?……要不是事牵储位之争,娘岂会让人如此欺辱于你!……皇后以姻亲方式替炬王加重筹码,目的就是要位列太子之尊,他们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当初要不是皇后和国舅延误运输料草,你爹也不会战死杀场,如今都找不到尸骨…………你有个闪失,你要娘怎么活啊……”武阳公主满眼心痛,随即冷光一闪,对着异常愤怒的赤千夜又无奈的轻声道: “小夜…你爹已过逝…如果你再……娘真得不敢想……儿子啊…好女人多得是,那个凤华云弱不jin风,看也不是个好命的主……娘已经与肖夫人提起过,肖惜宝模样不错,脸色红润身强体壮,而她又喜欢你,你俩若凑成一对,肯定会是最好的良配……!” “够了……”赤千夜怒火中烧的大吼道。 “我和云儿决定在采hua会上直接求皇上赐婚,想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抢人,不过……如果他们执意而为的话……” 顿时,赤千夜一双厉眼中崩射出的冷光充满了凌厉和凶恶,而握紧的手指关节嘎嘎直响,“就算鱼死网破也不准欺辱本王……本王誓在必得!”一字一句yao牙切齿说完,便踏着刚硬的脚步离开。 武阳公主颓然跌在木椅上,儿啊……天威不可违呀…… 今晚的夜是注定不平静,才九月的赤都城已有了些冷意……不过,当黎明初来的第一缕署光照在这片土地上时,似也照进了人们的心中,并且温暖了冷然的人心。 九月初九“采hua会” 花会是在“流芳园”举行,“流芳园”乃赤国皇室消遣圣地,其中栽种了无数珍奇花卉树木,四季皆是花团锦簇,绿叶成荫。 雕梁画栋的亭台楼阁,嶙峋奇异的怪石假山,天然玉成的泉池,处处巧夺天工,jing巧而华丽。 难怪皇室把‘流芳园’誉为消遣圣地,如此的美景,即便是在现代也少之又少,梵音跟着母亲和姐姐们进入园始,不住在心里赞叹着,美不胜收的景色使ren流连忘返。 “咚咚……”这时传来一串响亮的击鼓声,惜宝听闻,激动道:“啊…比武开始了,快啊…娘,大姐快一点嘛……”扯着她们就急步走。 “呵呵…你这孩子……”肖夫人一阵好笑,静宜微笑的回看梵音,梵音立即追上她们的步子。 几人刚到,肖夫人就被熟识的夫人拉进亭阁,亭阁成四方围绕,正面首座便是赤国皇上,皇后娘娘及皇室中人,另三面已坐满了各家夫人,小声的说着话,吃着点心香茶。年青姑娘男子则围在比武台及斗诗台四周,两场地隔了座假山水池,皆是热火朝天的进行着。 肖夫人吩咐姐妹三人各自玩乐,惜宝得令眨眼就跑得无踪。 “梵音你想看比武还是斗诗?”静宜看着两场比斗,为难的问着。 “比武吧!”梵音轻声回道,诗…她不在行,就不去滥竽充数。 两人携手并肩走向比武场,场中一男一女皆使枪术正打得难分难解,这种比赛中出现女子可是少之有少,围观的人群越集越多,兴致勃勃的呐喊助威。 “大姐这女子是谁?”梵音悄声问道,这女子十**岁,一身紫衣劲装,英姿飒爽,又不失俏丽柔美,武功使得漂亮又有力道,对打男子几次险些跌落台下,围观女子连连叫好,男子们斥叹不已。 “她呀…是威武将军的独生女,名唤沈落英,从小习武,一身好武功,经常随她爹出入军营,有时将军大人出征争战也带上她,她的能耐可一点也不输男儿……女人中这样的人当属异数……不过,可能自小环境影响,沈落英行事大而化之,又与男子称兄道弟,不顾女人规矩,她与我同般是双十年华,为此,将军夫人唯恐她嫁不出去,才勒令她入女学学习,她与你也算同期,想是你平日不爱交际,以致于对她不熟知。” 说到这里,静宜渐渐沉默,眼里泛起忧虑。 “姐姐……”梵音轻声叫道,伸手拉住她,大姐温柔似水,更有一副好心肠,这样的姐姐却为别人的闲言闲语所害暗自神伤,真是不值。 静宜淡然一笑,“没事,姐姐一定会找到如意郎君,也不妄母亲费心的打扮不是吗?” 静宜身穿一件鹅黄锦绣长衫,发鬓珠翠环绕,一朵清雅莲花置于发中,温婉动人。 第三十一章:采花会(下) 梵音看着她发里的丝绢莲花,虽是仿制却极可乱真,花会有个习俗,姑娘们这日都要在发中插一朵绢花,如果发中花朵被男子摘去,即表示对姑娘有意,姑娘也同样有意,便是允诺了亲事,“采hua会”采hua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因此,众小姐即担心不是心中良人来摘,又担心无人来采摘,时不时的momo,生怕出意外。 梵音身穿粉红衣衫倒与头上淡雅梅花相得益彰,娇小纤细的体态,清丽出尘的面容,如若加以时日成年之后,相比娴雅的静宜会更胜一筹。 梵音伸手momo小梅朵,幸好自己选这种多枝花小的绢花,稳固牢靠才重要,她可不想以这种无聊的方式惹事生非。 “小子怎么样,还打不?”场中沈落英,一枪正顶上对打男子的脖子,嚷嚷道。 “原来已经有胜负了,这女子真强悍……”梵音赞叹不已。 围观的众人连声叫好,羞得场上男子面红耳赤,不敢抬头视人。 “吴向东你真丢我们男人的脸,输得这么惨……” “向东起来啊……再跟她较量……” “打呀…打呀……。” 几个身穿锦服的公子,不甘的嚷嚷出声,旁观的一些人也跟着附和起来。 吴向东呐呐的爬起身,一躬身道:“小生认输,姑娘胜出!”旁观人听闻皆一阵唏嘘,吴向东脸色更红上几分。 “呵呵……”沈落英爽朗大笑,得意向左面亭阁吼道:“娘亲…我赢回相公了…你答应我的事要说话算数…”沈落英扯下头上的太阳花就丢给吴向东,花被吴向东傻眼的接住。 众人听闻哄堂大笑,将军夫人尴尬不已,难为情的不知怎么面对大家,而傻眼的吴向东,脸红得快透出黑来。 皇上听闻,也乐呵的道:“呵呵……好一个将门虎女啊……不过啊…落英丫头,谁规定赢了人家就要嫁给人家?朕可从未听闻哦?”皇上饶有兴趣的看着台上两人,皇后和炬王别有深意的对视了一眼。 “启禀陛下,落英喜欢这傻小子,不要你的赏赐,只要求个夫君,求皇上赐婚!”沈落英恭敬的跪拜道。 众人惊愕过后,皆哄堂爆笑,“哈哈……” “沈落英还真没眼光,明明是炬王正妃人选,却挑了个窝囊废……”一个女声从梵音身后传来,随即又听另一女声道:“哎……你是羡慕还是忌妒啊……不过那也轮不到你,看见没…炬王身旁站的人!” “凤华云?怎么会是她?她不是和夜王…” “嘘……千万别再说…听爹说,皇后娘娘在花会前就决定了炬王正妃人选,一个是沈落英,不过这会儿已经死档,另一个便是这凤华云,至于夜王……怎么能跟未来太子妃,以及母仪天下的皇后地位相比呢!” “这么说皇上是要立炬王为太子了……这凤华云也真好命,哎……也难怪夜王不见踪影……不过,要是我呀…就选夜王,夜王长得可比炬王俊多了……” “呵呵…我也喜欢夜王,这下少了凤华云,咱们…呵呵……” “呵呵……”两人偷偷乐起来。 梵音不以为然的一瘪嘴,沙猪男一个也值得窥视? 众人正乐呵着,便听皇上大笑道:“呵呵……好好…落英敢爱敢言,有将门子女的豪气,更有我赤国人民的真性情,哈哈……朕准了,赐翰林学士之子吴向东,威武将军之女沈落英择日成亲!” “臣女叩谢圣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沈落英眉开眼笑的赶紧跪拜道,吴向东反应过来之时,亲事已板上钉钉,无意义的同样跪拜谢恩。 “哈哈……。”皇上大乐,众人乐呵一遍,皇后娘娘阴冷的剜了眼将军夫人却并无作声。 趁大家向沈落英道贺之时,梵音俏声问道:“大姐,我口有点渴,想去娘那儿喝口茶,你去不?”她也有心与沈落英结交,但是却不喜欢凑热闹,两相比较,还是顾我更重要。 静宜道:“你去吧!我正好去给沈小姐道贺!” 梵音别过大姐,向亭阁走去。 在此同时,沈落英排开众女,又向皇上求道:“启禀皇上,臣女早听闻炬王殿下一套‘迷踪幻影’出神入化,……臣女同是习武之人,有心向殿下赐教几招,还望陛下让臣女得偿所愿!” 沈落英深意的凝视炬王,眼中不知为何布满不屑。 众人皆被她的提议止住了笑脸,条件反射的看向炬王,赤千炬乃是赤帝二子皇后所生,也是赤国太子之位的热门人选,据闻他的“迷踪幻影”未遇敌手,不过众人只闻其名却不知其祥,如若今日有幸得见,也得了心愿。 第三十二章:波动 “这王儿是男子,若伤了丫头……?”皇上一阵为难,与皇上近坐的赤千云也一脸不赞同,严肃的向沈落英使着眼色,看其两人早就熟识。 炬王与沈落英目光对视,接口阴冷道:“父皇请安心,儿臣会手下留情……”字字狠yao之间身已起,炬王凌空一脚正对沈落英面门,沈落英灵巧逼开,随即两人更急厉的比斗开来,相较于刚刚那场斗武,此战虽皆未使兵器,可众人都看出两人决对使了全力。 梵音再回到原先站的地方时,已无静宜身影,正要寻找大姐之际,却被比斗台上两人的对战吸去了心思。 两人拳脚你来我往,身形不断变幻出招,强劲对抗的确比早先那场jing彩,不过沈落英总规是女子,在力道上确实不占上风,再有炬王有“力大无穷“的封号……这沈小姐怕是要输了…… 果不其然,百招过后,炬王一个连环脚功,招招命中沈落英腹上,她嘴角已渗出血迹,随着炬王的连踢,她的身子像断线的风筝朝台下落去,不过幸好未着地之时,一白影翩然而至,正接下她的身子,两人一跃而起却又落在台上。 众人都紧着心看着这一幕,炬王还真是心狠手辣呀!梵音对他之前所说的“手下留情”,顿觉不以为然。 皇上见沈落英并无大碍,一放心后警告的瞥眼皇后,而皇后似无所觉,盯着场上三人jing光一闪,冷硬的嘴角便勾了起来。赤千云早已担忧的离座前来查看。 “夜王?……也要与本王较量一番吗?”炬王倨傲的昂头,阴冷的说道。 赤千夜一反常时的红衣,白衣飘飘俊美非凡,着实比熬黑阴冷的炬王更显feng流倜傥,他刚才花俏的入场,更引得众家小姐脸红耳赤垂怜不已,无数痴狂爱慕眼光皆抛向赤千夜,秋波阵阵,心跳阵阵! “做作!”梵音顿生不屑,炬王身形高大壮硕,而赤千夜虽也gao挺,不过却少了强劲粗犷的骨格,看来也要输给炬王啰!……大概全场只有梵音一个女子这么愿望吧! 赤千夜并未立即接受炬王挑畔,他仔细的检查了沈落英的伤势,沉声道:“你下去!” “千夜!”沈落英一阵担忧,是她太鲁莽才招来麻烦。 赤千夜眼光已调向炬王,再轻声喝道,“下去!” 沈落英却一阵倔强,是她的错,决不能让视为亲弟的千夜受过,于是道:“你同我一起下去!”眼睛直直盯着他的脸,神情祈求。 “哼!要谈情说爱,似乎走错了地方,二位请吧!”炬王摆出一副不屑的模样,作“请”的手势更显出强悍于人的架势。 赤千夜眼温已降低至零度,沉狠的道:“落英下去!”赤千夜阴冷的气息骤增,眉眼狠决,身ti坚硬紧绷,暴烈的战斗力一发而出,立即就要出手。 赤千云立即上台扶起沈落英下台,二人对视一眼,他们同感受到赤千夜的坚持,这场男人的对决再所难免啊…… “炬王,夜王,你二人这是干什么?”高座上的皇上同样感受到二人的不同,冷声问道,威严尽显。 皇后娘娘闻言,轻松的道:“孩子们想比比,有何不妥,‘只有在对战中才能提高自身的能力’,这句话不是陛下常说的吗?” “你……”皇上一阵哑言,下座靠左的武阳公主接口道:“娘娘此言差矣,陛下说的是人在逆境中不断对战才能提高自身能力,想起当初皇上还是王爷时再到现在的天下君主,也算应了此话,而此时两孩子这种气势汹汹的对比,不紧伤了兄弟情谊,若有闪失更失皇室内部和气,想必娘娘也不愿见此吧!” 皇后阴冷的面孔对上武阳严厉的目光,凶狠皆盛。 而赤帝面对同胞妹妹妹武阳之时,却不知为何满眼愧色……皇上对场中二人冷肃面孔,威严的道:“落英丫头已负伤输战,夜王带其下去疗伤,此局定炬王胜!” 虽然大部人皆想一睹二人龙虎相斗,但皇上此言即出,哪有人再敢异议。 场中二人闻言不得不泄下气势,沈落英靠撑着赤千夜和赤千云往母亲方向走去,将军夫人早担忧不已,刚一接过女儿的手,二话没说就拉着她进了女客休息间。 炬王凝视夜王背影,突然狡诈一现,面对赤帝跪拜道:“启禀父皇,儿臣既然赢得此局,斗胆请父皇赏赐儿臣!” 皇上一脸认真的道:“炬王所要何赏赐?” 众人听闻皆引去了心思,牢牢的盯着拜倒的炬王,赤千夜闻言顿回身,警告的狠盯着炬王,赤千云急忙抓住他的臂膀,担忧的看着赤千夜,现在他终于明白小夜这几日的异状为何。 炬王面对赤千夜不善目光,大乐的道:“儿臣要娶凤相之女凤华云,望父皇赐婚!” 同样的求赐婚,刚刚那场是哄笑一片,而此刻却全场鸦雀无声,连银针掉落都能听得见。 梵音奇怪大家的反映,本来想再偷听周围人细语八褂,不廖众人私底下竟也静俏俏,就更疑惑了,就算凤小姐与夜王俩人早生爱慕,炬王后来抢亲,那也是平常不过的三角恋而已,大家用得着这么严肃吗? 梵音越想越糊涂,便看进场中各主角。 赤千夜听闻,阴冷更剧,紧握起的铁拳青筋尽冒,凌厉的眸子灼烈的盯紧炬王,若不是云世子阴止相必早就动手了。炬王一心求婚,诚肯跪拜赤帝面前,赤帝眼中一再审势,面上不见任何表情,一旁的皇后娘娘,绞紧绣帕,全神贯注的凝视着赤帝的嘴唇,心悬半空候着他接下来的话。 周遭各人甚至水池那边的斗诗台众人都凝神的注视着赤帝,而武阳公主却大为不同,沉脸沉身更是闭其双目闲适养神,不过梵音眼尖发现,武阳公主右手不停的拨着左腕上的佛珠,身形并不闲适而是疆硬无比。 皇上神情一动,沉声的道:“既然是炬王的愿望,朕允了你便是……”立即,周围人群就小声的议论起来,赤帝接着又道:“不过,本是喜庆之事,炬王一人心意欠妥,还得问问凤小姐的意见,俩人皆情投意合才为佳偶!” 此言一出,武阳顿呼出一大口气,看向赤帝的眸子里疑惑的深思,赤千夜心中也是一松,一扯嘴角不屑的视着自以为是的炬王。 而炬王却不以为意,大笑而出:“哈哈……谢父皇龙恩!”再一叩首,起身面对凤华云。 赤千夜听闻,心中一紧似有不好的事要发生,也牢盯着凤华云,局势一再转变,梵音及大家皆调转目光看向凤华云。 赤炬大乐的道:“云儿,把你头上的牡丹花给我吧!”一手掌伸向凤华云面前。 从花会开始到现在,凤华云总是垂头不语,即便是赤千夜到来都未看他一眼,似正恼着很重要的事无暇故及其他,再听闻炬王的问话,才终抬头视人,不过眼儿心儿都只对上眼前之人。 “把花给你…”凤华云momo头上牡丹,自言自语,随之她的动作,众人皆提心思,赤千夜眼里顿生不可至信。 炬王一改冷硬面孔,温柔的诱导道:“对!给我,你要嫁给我,忘了吗?” “嫁给你……太子妃…皇后……”凤华云呐呐的想起父亲昨夜的劝语,父亲给她提了意见,只要她选择,便全力支持,无论是嫁于谁……凤华云眼光突得一亮,终下定决定般的扯下头上之花,双手奉上递给炬王。 “哈哈……本王的新妃,凤华云!”炬王握起凤华云的右手,高举过头,向所有人宣布道。 众人一阵错愕,都无法想信凤华云竟然临时倒戈,而面对炬王的强势,大家回复心思后又立即恭贺不断,不过真实想法只在各自心中。 赤千夜身ti疆硬深深凝视眼凤华云,无波无涑的面容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赤千云眼中更加担忧,这样的凤华云……何若惜之啊…… 武阳公主冷眼旁众人围绕的凤化云和炬王,眼里流过失望及更肃的冰凉,面对儿子满眼顿生撕心之痛,武阳俏声吩咐身后暗卫带下赤千夜,唯恐他做出无法挽救的事来。 看完这出闹剧,梵音也向母亲走去,这会儿从周围人群的讨论声中才知道,原来皇上也同意选凤华云做炬王妃,只因忌于武阳公主府的势力……现在武阳公主府拥有人人胆惧的“飞云十八骑”,据说这十八骑,,训练有素,晓勇善战,一人抵百……是当初赤千夜的父亲镇国将军为现任赤帝培养出的铁卫,并以此助赤帝夺帝位,不过却只听镇国将军号令,现在当然听任赤千夜。 想想也是,镇国将军本就功高振主,更有威协帝位的势力,难怪皇帝会忌惮,而现下的赤千夜若连合权倾朝野的凤相……嗯…改朝换代也不为过呀!梵音悠悠的想着,已走到肖夫人座前。 “梵音,看到两个姐姐了吗?”肖夫人一见梵音焦急的问道。 梵音一回想,才记起要找大姐来,而二姐……“刚刚我看到二姐好像跟着夜王去了,大姐……我这就去找找……”梵音看回早先站的地方,就起身再往回走。 “梵音…梵音……”肖夫人担忧的喊出声时,梵音早已不见终影,肖夫人眼皮直跳,总觉会出事。 “娘……我回来了!”这时惜宝不知从哪冒出来,肖夫人闻言,放下一半心思,可再望向梵音的方向又担心起来,“你回来没看见梵音吗?” 惜宝一皱俏鼻,烦燥的道:“娘就知道梵音,梵音,怎么不关心一下我呀!”接着又道:“娘你不是说要把我许给夜王吗?现在正是时候,我们什么时候去提亲啊?” 肖夫人听闻,脸色一板,冷声的道:“你最好收下心思,嫁于夜王想都不要想!”帝王家关系复杂诸事多,弄个不好就要掉脑袋,能不进就不进这道门。 “娘啊……我就要嫁给他……” “住嘴!再嚷嚷,你别想再出肖府一步……你大姐和梵音也不知在哪儿?跟我去找!”眼皮跳得更起劲,肖夫人心里更发慌,这两个女儿都是不能出事的人呀!静宜的闲话已是满天飞,而梵音的身ti……肖夫人顿加快的脚步,肖惜宝瘪着嘴只好随起身后。 刚刚事毕,皇上游乐性质顿失,扶起一妃子手臂便进了皇室专用休息阁,随着众人一阵叩拜,炬王与凤华云的亲事已即成事实,只消选定黄道吉日便可大婚。 第三十三章:变数(上) 梵音在比武场四周寻着静宜却无所获,刚抬头远望忽见貌似大姐身影,便追随那人拐进一密林之中,在幽静小经上却再无那人影子,四周一片茂密林木,根本无法顾目远望,无奈只得返回原路,却在这时,听到林木深处一对话传来。 一男声冷硬道:“你还跟来作什么?” “我……我不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就答应他,我已经后悔了……原谅我好吗?我这就去告诉大家爱的是你,求圣上收回成命!”一柔弱妖嫩女声低声回道。 “凤华云,你当皇后炬王是傻子,任你想怎么就怎么,还是觉得本王日子太安逸,想给本王找点事做?啊!哈哈……你又放得下太子妃,皇后之位吗?”讽刺的声音中满是苦涩。 梵音心一震,这是赤千夜和凤华云,这俩人是……凝神之余才惊觉自己在偷听,而且还是这种极其隐晦的事情。一打定注意就要俏声回避,却听来处一阵脚步声传来,并听到:“母后,华云柔弱胆小怎么会来这阴森之地,你可有听清近卫传话了?” 是炬王,天……梵音现在是进退两难,左右都不是,却又听到凤华云大声哭道:“呜……夜哥哥,我是你的云儿啊……我爱的是你…真是你,求你原谅云儿一时糊涂好不好,咱们去求长公主帮忙,皇上肯定会给她面子的,我们……” 赤千夜突起怒火,“住嘴……”梵音太谢谢他这么说,看着要近的皇后炬王已怀疑的张望,她不再迟疑警告的咳了声,“嗑嗑……” “谁……”“谁……”夜王和炬王同时惊异出声,而夜王已身快而出捉住梵音。 同一时间炬王也赶到,皇后紧跟着也到来,随后是数名婢女侍卫,而最不该显身的凤华云却也走出来,几人一照面,均是黑了脸。 梵音规矩的行礼道:“梵音拜见皇后娘娘,炬王殿下,娘娘炬王千岁千岁千千岁!”这是不是叫祸从天降,夜王真是个霉星!梵音暗扯还被夜王抓紧的手腕怨怼的想着。 皇后一声响亮冷哼,“哼!夜王…你太不识好歹,竟然勾炬王新妃,紊乱宫庭,该当何罪!” “本王勾炬王妃?呵呵……众人皆知凤华云是本王的人,而炬王却横刀夺爱,这似乎不叫勾吧!应该是‘再续前缘’呵呵……你说对吗?凤小姐…呃!不对,现在应该叫‘炬王妃’哈哈……”声音透出阴森的寒意。 皇后及炬王皆一变脸,恼怒的盯着还泪痕花花的凤华云…… 凤华云似不敢相信昔日爱人的薄情,惊讶之余却极快回神,脑中不停转着自己tuo身之法,盈盈一拜道:“臣妾正焦急寻路,不想碰见夜王和肖家小姐幽会,正难为情之时,还好皇后娘娘和炬王来了,不然……”凤华云红着小脸,尴尬的瞧眼仍牵手的梵音和夜王。 梵音恼火的抽出手腕,听她再编……眼泛火气的看着凤华云。 凤华云不顾其他,对上炬王眼目又娇柔的道:“殿下是来寻我吗!云儿好欢喜……” 炬王眉眼心神全被娇艳的凤华云勾去,皇后娘娘恼意一咳:“嗑嗑……”炬王顿回心神,不过一双灼亮眸子仍时不时向她那瞟,严厉的问道:“果真如此?”眼睛不停在三人中穿梭。 凤华云身子微微一抖,柔弱的低声道:“是!”低垂的眼儿布满乞求,纤细白净的双手紧张的掐入掌心。 夜王刚闻凤华云的话,面上一阵松动,似此时之事已无重要,冷脸冷眼旁观作戏的凤华云,不过黑眸中却一闪而过怜惜之情。 梵音仍跪在地上,最无辜的就是她,这些关她什么事情…… 第三十四章:变数(下) 皇后琢磨一阵,又道:“你是肖府小姐吗?起来吧!” “是!谢娘娘千岁!”梵音规矩的回道。 “是你撞破夜王和炬王妃的好事对吗?”皇后却突然狠烈的吼道,正起身的梵音的吓了好大一跳,一个歪身就要倒地,被夜王反射性接住。 “……”梵音顿时不知道要怎么说,左右又是一阵为难。 皇后紧逼梵音而来,冷声道:“说!”梵音起初也是被她气势所迫,不过现已渐安心神,看着仪态万千却阴冷无比的皇后,静静的道:“梵音是为寻大姐而来……” “炬王殿下……我不舒服,头好晕……”凤华云突然打断梵音的话,娇弱的体力不支,倒进炬王靠近的怀里。 梵音离赤千夜最近,明显的感觉到他顿时紧绷其身,并无完全不在意啊…… 皇后看着拥抱二人,一阵恼怒道:“继续说……” 梵音见做作的凤华云,又瞥眼像事不关已的夜王,心中顿生不耐,冷冷的道:“梵音只为找寻大姐,没看到任何人任何事……梵音离开母亲已时过太久,唯恐母亲担忧,请娘娘开恩准许梵音先行离开!” 皇后一板面孔道:“大胆女子,竟然捏造事实,明明就是你寻其姐,却撞破夜王勾炬王妃之事,现下唯恐夜王报复,才不敢上报本宫……本宫可有说错,还不快从实招来!” “啪啪……皇后娘娘说的太合理了,哈哈……”赤千夜急烈猛拍双手,虽然大笑却未达眼底,冷冷扫着明显抖擞的凤华云,怨恨的眸子里却渗进不相符的心痛。 炬王满眼疑云紧盯凤华云,凤华云抖声急说:“没有…没有……炬王信我……”炬王眼睛危险眯起,与赤千夜冷笑的眸子对个正着,电花火石顿出。 皇后娘娘已无耐心,一心要开罪夜王,阴狠的道:“夜王犯错却不知悔改,本宫多说无益,来人啊……给本宫拿下此子!”皇后威严尽显,狠烈剧增,听命的侍卫齐齐上前。 而赤千夜仍然倨傲挺立身躯,冷烈的目光,骄傲威严的气势,侍卫无不被他的气焰所摄,胆战心惊不已。 恰在此时,路径头传来一女声吼道:“慢着……”武阳公主及其婢女近卫翩然而至。 武阳临近认真的审势几人的模样,虽不不太明确却也猜了个大概,面对皇后娘娘恭敬的拜道:“武阳见过娘娘,不知我儿所犯何事,竟要娘娘出动御林军,望娘娘明示!” 皇后冷笑道:“夜王胆大包天勾炬王新妃,这算是大还是小?”眼中闪过一阵得意,嘴角不自觉勾起。 武阳哈哈大笑道:“哈哈……怕是娘娘误会了吧!皇室中人谁不知他二人自青梅竹马,感情浓厚,平常也是形影不离,说到勾太过了吧?” “太过?呵呵……武阳啊,凤小姐已是炬王妃子,夜王却与她在这隐密林中相会,是不是太不把本宫放在眼里,又至炬王这兄长于何地?” 武阳观查赤千夜与炬王的眼光互斗,及炬王怀里擞擞发抖的凤华云,顿觉事原委,对着炬王怀里的凤华云冷冷道:“还不从实说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凤华云原来就怕武阳公主,这时面对她更心须不已,可夜王已对她如此冷漠,她自觉现下只剩炬王这颗救命稻草,于是急按下心慌,把刚才对皇后的那段说词又重复了一遍,话未完就不支的倒进炬王怀里昏厥过去,不知是体力不支还是其他。 武阳看向一旁梵音时沉脸思量,突得灵光一现道:“娘娘有所不知,武阳早与肖夫人商量过,yu把肖家姐妹之一许给夜王做妃,肖老爷及夫人皆同意,而夜王也有其意,就等他定下确实人选,现下想必是决定肖家三小姐了,呵呵……小夜还真是心急,这会儿就拉着人家小姐幽会呀!” 武阳笑眯了眼看着儿子和梵音,梵音一下傻眼,什么时候的事?她为何不知道,不对……现在不是论这个的时候,她根本就没有和夜王幽什么会……公主这是……要保护儿子! 皇后脸上一闪不甘,冷声问道:“肖三小姐,此事当真?” 武阳灵巧挡过皇后严狠的目光,温柔的示意梵音回话,梵音感激武阳公主的细心,而她对儿子又如此保护,更是搏得梵音所有好感,梵音安下心思,静静的道:“是……”就算是帮这慈爱的母亲吧! 赤千夜与炬王眼光撕斗正烈,根本没注意事情已发生转变。 “肖梵音……”突然后方传来一声明亮的女声吼来。 第三十五章:情乱(上) 几人疑惑的张望而去,原来是寻女心切的肖夫人及肖惜宝,肖夫人警惕的捏了惜宝手背,与她一起急行几步,恭敬拜道:“臣妾拜见皇后娘娘,武阳长公主,炬王,夜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客套一笑道:“呵呵……肖夫人与本宫不需多礼,肖太医的补药却见成效,本宫失眠之症已大好,还得多谢你肖府医术高超药材jing良呀!” 肖夫人恭敬的回道:“服侍皇后娘娘及其宫中各主是我夫责任所在,娘娘多礼臣妾不敢当!” 皇后又道:“是是是……夫人恕来与武阳公主交好,近来还谈论儿女婚事,不知可当真?” “不是……”没等肖夫人开口,肖惜宝突然嚷道,武阳与皇后皆惊疑,肖夫人仍然保持平静,而主角梵音和赤千夜却都一副事不关已。 “哦……?”皇后娘娘眼波一闪,凌目示意她继续。 肖惜宝顾不得其他,急步上前道:“才不是肖梵音咧……是我,娘说过要把我许给夜王,请娘娘为我做主!”皇后眼中亮光一逝,烦怒的凝视起弓身的惜宝。 武阳公主安然一笑,面对皇后失算的表情,更加得意不已,梵音在心中为惜宝鼓劲加油,若二姐嫁给夜王,她就功成身退。 一直安静的炬王适时的道:“母后…你正在调理身子,这会儿子也乏了……云儿身子也有恙,儿子陪母后下去休息可好?” 皇后不甘却又只得允诺,临走之际危险的眯眼凌剜在场几人,炬王只对夜王凶恶冷声道:“本王会给你机会,让你输得心服口服,哼!”甩袖而去。 赤千夜满面阴霾,深狠凝视两人相拥的背影,一紧铁拳只字不吭也转身离开。 惜宝没得到皇后的示意,却见其离去,随后赤千夜也走了,失望之后急向赤千夜追去道:“夜哥哥……等等我……” 肖夫人对二女儿此举,无奈深叹口气轻声道:“武阳姐姐,这事就这么轻易结束了?”怎么都不像皇后历来的作风! 武阳笑道:“水来土淹,兵来将挡,我才不怕她……呵呵,不过这次多亏你的三姑娘,满灵性的丫头……”满意的看着机灵的梵音,温柔的笑道。 肖夫人也微笑道:“看你夸得,小丫头怕是要自以为是了,呵呵……”梵音适合的微笑起来,太不习惯别人的称赞了。 “谢长公主夸赞,梵音只是配合公主说词演场戏而已,顺应一句话就能帮到公主,也属万幸!”最重要是“作戏”,千万不要当真。 肖夫人接道:“呵呵……看她臊的,怎么呀!还生怕人家夜王赖上你吗?呵呵……姐姐可不要见怪呀!梵音还是小孩心性,只知小女儿玩乐,哪懂nan女之事呀!” 武阳听闻大乐道:“哈哈……妹妹你太谦虚了,这样乖巧灵敏的丫头做儿媳……我看也不错呀!”梵音听闻一下软脚,不要吧…… 肖夫人脸色也一动,正要拖词却听闻林外有人声咳嗽,立即疑惑问道:“谁在那里?”三人对视一眼向林后走去,小径一拐一处清池跃入眼帘,而池边上竟然有一男一女在“tou欢”、。 武阳顿一肃脸,厉声问道:“何人在此妄为,敢至礼仪规矩于不顾?” 上方男子听闻惊喜抬头,急呼道:“长公主……快帮本王宣太医,肖大小姐溺水了!”此男子竟然是清王。 肖夫人心里顿生担忧,急切上前抱入昏迷静宜,慌乱的叫着她的名字,武阳则令暗卫速传太医,命自己婢女上前服侍。 梵音在她们几步距离止下脚步,清王的焦虑关切只为静宜一人,明眼人都能读懂他眼中的情谊。 肖夫人不再猜疑,问道:“清王可知为何小女会溺水,王爷又为何出现在此处?” 武阳同样不懂,难道说此二人有私情么? 第三十六章:情乱(下) “肖夫人见谅,本王也是闲逛于此,听闻有人呼救才来查看,不想竟然是肖大小姐,救人要紧本王也顾及不了太多,还望肖夫人不要怪罪本王侵犯到令媛!” 肖夫人见其神情坦荡,眉眼又颇关心静宜,自当说的不假,可也正因他此心意更扰人心神。 肖夫人与武阳深意对视一眼,才又道:“清王言重,你是为救小女,我谢你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怪罪你呢!” 清王轻松展颜道:“那便是好……”抬眼看到梵音,便对他客气点头一笑,梵音也回一微笑,这才走到肖夫人身旁,轻扶娘亲手臂,回以安慰笑脸。 这时武阳暗卫也带来了太医,太医急忙上前诊治,而回来的暗卫不知和武阳公主说了什么,武阳公主面上紧绷,神情严肃。 肖夫人忙道:“姐姐若是有事大可前去,静宜有太医照疗,自当无碍!” 武阳迟疑的回道:“妹妹,不是我有事……而是……”一双眼睛直直审视着梵音,肖夫人惊疑的道:“是什么?” 武阳突然坦然一笑道:“呵呵……看来咱们注定要成为亲家,这也是小夜和梵音的缘份!” 梵音不敢相信,她和夜王……成亲…… 肖夫人不解问道:“莫非是皇后娘娘又做了什么?” “皇后娘娘向圣上禀明,说是为了促进兄弟情谊,皇室祥和,求皇上同样赐婚夜王,夜王妃人选便是梵音,还要与炬王同天大婚,好事成双……皇上听其言大乐,已颁下圣旨……” 肖夫人及梵音同时睁大眼睛满是不信,却又不得不接受现实,皇上是金口玉言,岂有转还余地。 清王疑思过后,朗声道:“那本王就提前祝贺长公主及肖夫人,还有肖三小姐,祝你二人良缘天配,白头携老!” 梵音一收心神,对上清王无比真诚的目子,心似被人揪住,不痛却乱,更有无理由的憋屈,大大的眼情热乎乎干涩涩。 “嗑嗑……娘……”静宜在太医救治下已转醒,太医立即恭敬道:“启禀长公主,肖大小姐因急时救助,气息已畅顺,只要稍做调理就无大碍!” 几人听闻都放下心,清王更是喜上眉稍,亮眼的笑容大大的挂在俊逸的脸上,发觉武阳疑惑的目光,才有些收敛,不过注视静宜的关爱目光并无收回。 武阳对太医道:“嗯!刘太医你先下去吧!紧记此事不得张扬!”刘太医连忙称是,一拜礼退下。 “静宜你担心死娘了……还好没事,还好……”肖夫搂着女儿不停的说道,梵音也欣慰一笑,大姐无恙也真是有幸,至于其他……再说吧! 武阳对肖夫人说道:“还是先回我的休息间换下她的湿衣再说吧!九月天凉不要着凉了……”又对清王道:“清王也回吧!奴才们一直不见你,怕是早急死了……” 清王随后也走了,不过却是一步三回头。 武阳与肖夫人再次深意对视,在彼此眼中都看到了深疑,算起来清王是皇后一派的人,这与静宜……是故意,还是…… 梵音跟随公主母亲身后,深思起长久以来与清王的点滴,还有渐变亲切的大姐,一幕幕过往皆闪过梵音脑海,她心里乱哄哄,紧紧酸酸好不难受…… 静宜在武阳公主休息间渐已回神,只说自己失足掉进水池,至于为何到那去及清王出现,都不愿多说,她眉目间思虑不断时时走神,又惊疑转醒过来,这样持续个把时晨才体力透支睡过去。 静宜是不能参加‘对花’,至于梵音……她再深叹一口气,好不想参加‘对花’……用过午膳娘就去照顾大姐,而梵音必需同武阳公主去‘对花’宴,只因‘夜王妃’人选这几个字,皇上来兴致,众人皆好奇,她就不得不前去作戏娱乐大家,也为众女们添一笔八褂资料。 “她就是夜王妃啊……” “也不怎么样嘛……” “不怎么样,能勾上夜王殿下,她呀…比你我有能耐……” “…………” 一路上不断有人声传出来,梵音只能垂头眼观鼻鼻观心,武阳甚是满意她不娇不燥的性格,时不时的回头对她一笑,梵音也回其暖笑,这武阳公主也是个细质的人,而且对人少有架子,为儿子更没得说,梵音同样对她富有好感,二人同样能感受对方的好意,于是,武阳干脆牵起梵音手掌,亲密无间并肩而走,当然可知周遭人群更发不满。 第三十七章:对花宴 武阳公主和梵音到花宴时,皇后娘娘,及凤华云和一贵妇也同样抵达,几人一阵施礼。 “皇后娘娘金安!”武阳公主和梵音同时拜道,皇后须扶一把,对武阳冷冷的点头,眼里总觉不怀好意。 风华云和那贵妇也道:“见过长公主!”两人皆躬身行礼,诚肯无比。 “呵呵……凤夫人可别多礼,凤府今非昔比,武阳岂敢受此大礼!”武阳公主笑mi眯的扶起凤夫人,凤夫人顿觉尴尬,昔日与长公主何时这么客气过,凤华云也觉理亏,低头不敢正看武阳公主。 “武阳此言甚是,炬王身份尊贵定得太子之尊,凤小姐便是太子妃,未来的皇后……武阳早有远见提前祝贺,本宫及凤府都受得起。”皇后威严傲气的道。 武阳公主淡笑不语,梵音静默一旁,凤夫人及凤华云微弯的身子渐伸直,面容上再无刚才的尴尬。 “二哥是太子之尊!又置大哥于何地?”一声稚气男音cha入进来,几人回望原来是清王和平世子同来。 二人上前向皇后娘娘行礼道:“儿臣拜见母后!”“千平见过皇后娘娘!”皇后面有不愉,抬手轻扶。 “母后请见谅,小平年小不懂事,说话常失分寸……众人皆知儿臣只爱游玩赏乐,mei女温香,根本无意朝堂之事,更没想过做太子,儿臣做个‘闲’王已足矣!”清王警视着赤千云,唯恐他再出言不逊。 皇后道:“清王多虑,你虽不是本宫亲生,但你与炬王也都是本宫孩儿,你二人在本宫教导下能力皆胜人一筹,谁做太子都是赤国之幸,百姓之福,清王可不要妄自菲薄!” “是!母后教训的是……花会要开始了,母后请入宴吧!武阳公主请……”清王客气的向武阳及梵音一含首,便随皇后进入宴会。 “对花宴“在一开阔场地举行,四周奇花似锦,艳丽夺目。九月天气还算温和暖意,不少大胆小姐还穿上盛夏轻沙薄衣,面如冠玉袅袅娉娉,也如花儿争奇斗艳。 宴场首位当然是皇上皇后,其下是皇室成员,尚林学院及女学院对座两边,最靠后便是众贵妇,中间留一大块空地,做为小姐们比试用。 梵音的位置是头排居中,右手便是凤华云,刚一入座就感受到无数不善的注视,同样被大家围视的还有凤华云。 这种无声的敌意,难免让俩人浑身不舒服。凤华云坐立难安,时不时的注意周围以及身旁的梵音,在接受到了皇后的警视后,才安静下来。 梵音本是忽视不见,但对面男子们对比她俩比较的目光渐过激烈,对凤华云多有赞美,而对她却尽是鄙夷,无来由的梵音起上心火,鬼使神差的对准他们注视,给人家一个大大的甜笑,弄得一干人等顿时傻眼。 赤千云不自觉乐开嘴角,拿手拐撞撞赤千夜,向梵音方向噜噜嘴,赤千夜随其看过去,凤华云的身影入了眼帘,一股阴冷气息顿时笼罩全身,赤千云也感受到他的情绪变化,后悔起自己多事,忙捏把赤千夜的肩膀,对他轻声道:“要开始了,别再惹事!”凤华云一点异样也没有,这样的女人……何苦惜之! “皇上驾到……”一声尖锐声音传来,众人急忙跪拜接驾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哈哈……众卿家快平身,今天就不要论君臣之别,众人同乐,哈哈……”赤帝心情似乎不错,乐呵的说完就令皇后开始“对花”比试。 众人都回座了,皇后娘娘便宣布女学这边抓阄,梵音幸运中招抽到第一组,巧的是凤华云也是这一组。 皇后别有深意笑起来,一双眼睛jing明的穿梭在凤华云和梵音身间……梵音顿觉不安,却也无奈,就算难墙还得往上撞不是! 当大家分好组,皇后已抽出考题转交于清王,清王立即朗声读道:“第一组比试的题目是……琴棋书画中的‘琴’……”,跟着第一组的各家小姐们便起身向主位拜了礼,便各自准备起来。 皇后娘娘说道:“琴艺啊……呵呵……难得未来的炬王妃和夜王妃都在其中,想必接下来的比赛会相当jing彩呀!……武阳你说对吗?” “当然了,凤小姐是赤都第一mei女,她的琴技自是举世无双,无人可敌啊……”武阳公主客气的附和道。 皇后笑道:“呵呵……自然是,华云当是这组优胜者,这肖三小姐……呵呵……武阳可别说我们华云欺负你未来儿媳妇哦……” 武阳大乐的道:“呵呵……无妨,无妨……梵音啊!武阳姨当年也没胜过这种比赛,你别太在意哦……好好玩才最重要哟……” 梵音一勾唇角,武阳公主的话顿解了她心里的不安,玩……也只有长公主会说这样的话吧!不过却也在理,只当是玩而已。 第一组首当其冲的是凤华云,她一身大红锦衣风吹仙袂飘飘举,腰肢袅娜似弱柳,云鬓花颜金步摇,她轻盈向主位施了礼,刚摆好古筝,炬王突然就站起身,向赤帝拜道:“启禀父皇,据闻凤小姐一曲‘十面埋伏’天下无双,今日不如就让她弹这曲可好!” 赤帝正是爱音之人,乐道:“呵呵……炬王有心,朕也听说凤府小姐这首曲子堪称一绝,却无缘赏乐,今日却是好时机,只可惜她身子娇弱,而这首曲子极费心神,恐怕……” 凤华云急忙拜道:“启禀皇上,臣女身ti早已康健,能为皇上献艺,是臣女莫大荣兴!”。她是赤都第一mei女,是炬王正妃…未来的太子妃…母仪天下的皇后……赤国最尊贵无比的女人!凤华云傲视众人,她的选择……坚定不移。 赤炬满意的一笑,再道:“父皇,儿臣就以舞剑为其助兴,不过……只有儿臣一人显得太无趣……”赤炬一妇围众,向着赤千夜道:“本王与夜王对艺不是更好……夜王意下如何?” 众人听闻瞬间明白炬王真实目的,皆一副好戏上演的兴奋模样。 皇后一眯凌目嘴角微勾,不怀好意的瞄向武阳公主,武阳公主全神贯注凝视着炬王,似要从中看出端疑。 赤帝正一阵难为,却听赤千夜道:“本王荣幸之至!”身ti已拔高,落在炬王面前。 炬王得意一笑,向凤华云喊道:“云儿,奏乐!”已摆好攻击身势,夜王一敛心神,牢注视着炬王,随时准备迎战。 赤帝本要阻止,可凤华云已划下一串音符,两人随琴音已出招,二人拳脚相攻,招招狠烈,你来我往难分高下,凤华云所弹的“十面埋伏”技艺颇高超,让众人都如身临其境。 “当其两军决战时,声动天地,瓦屋若飞坠。徐而察之,有金声、鼓声、剑弩声、人马辟易声,俄而无声,久之有怨而难明者,为楚歌声;凄而壮者,为项王悲歌慷慨之声、别姬声。陷大泽有追骑声,至乌江有项王自刎声,余骑蹂践争项王声。使闻者始而奋,既而恐,终而涕泣之无从也。” 凤华云所弹的“十面埋伏”深刻描绘了楚汉相争中垓下之战的情景,赤千夜与赤千炬的激烈对攻更烘托了这份紧迫意境,众人随她琴音和两王比武,皆身心激动陶醉其中不能自拔。 突然,赤千夜一个燕子翻身,避开炬王连串脚功,跃过其身后狠猛一脚,炬王避无可避,狼狈倒地,嘴角渗血。 皇后惊恐站起其身,死紧双手,凌目阴狠。 炬王狠擦嘴角,一跃而起空中接住随侍利箭,直逼赤千夜而来,赤千夜不避直迎而上,侧身躲过剑尖利锋,一拳直击炬王掖下,炬王不想他如此不怕死,惊异之余已被所伤,拿剑之手再无力抬起。 没想到赤千夜也有这样一面……梵音也看得入神,重新认识了这位“夜王”。 炬王惊恐过后,眉目一狠,眼角微眯,瞳目jing亮似变成漩涡,嘴上念念不断,众人只听嗡嗡一片,四周似被这种声音笼罩其中,众人惊恐不已,都不知如何是好。赤千夜就要再加一拳,却不知为何停下攻势,一双黑眸陷入炬王幻目之中,似被人cao控了神智,心起身却不动,赤千夜心下大惊,几番挣扎仍无能自主,头痛剧烈的大吼一声“啊……” 炬王眼神无变,嘴角动作更快,突拔起身ti,狠猛脚攻连踢赤千夜xiong口,赤千夜像破败的布偶满面渗血倒地不起,可炬王仍不放过,再起凶狠连串狠踢,赤千夜意志稍有回潮,以双拳抵挡,却仍受其控制。 赤帝心下大惊,忙喊道:“炬王住手!”,皇后得意冷笑。 炬王似已着魔,听其言却不为所动,而弹奏的凤华云也是满面冷汗,全身抖擞不已,却又不能停下手下动作,似已沉入音境之中。 第三十八章:赤国双姝(上) 众人更惊惧,总算见识到炬王的“迷踪幻影”为何物,控制心性之术当然强过正面交锋,而且还影射之广,连他们这些围众身心也是疼痛不已,体质稍弱的人更觉五内剧梵,难受不已,这夜王是讨不了好了…… 武阳正焦燥难耐,突听凌空漂来一祥瑞之音,清幽温婉,丝丝绕绕,似遥远的呼唤,却让所有人感到它最是贴近心灵,最是震撼灵魂。 武阳惊异抬头查看,发现竟然是梵音所奏,她正用一土器吹奏而出,这音似追随着萧杀之气正浓的“十面埋伏”,一丝一缕渐渐缠绕,杀气明显弱败下来,直至凤华云划断琴弦,众人只听“当……”一声脆响,凤华云已不支趴在琴上,凤夫人争忙上前查看女儿,众人才皆醒过来。 此时,炬王与赤千夜的对比也发生了莫大的变化,原本受挫的赤千夜正全面反攻,炬王大惊之余忙作躲避,赤千夜全身阴狠剧烈,招招要夺其性命,皇上皇后及武阳皆大惧,恐怕炬王要不好…… 突然,梵音埙音一转似向赤千夜而来,悠悠然然音声渗入失心的赤千夜身心之中。 赤千云也拔身而起,接下赤千夜一招,大喊道:“小夜醒醒……” 赤千夜一愣神后,才真正回笼心神,一软气劲倒向地面,赤千云急忙扶起他的身ti,连连急叫道:“小夜,小夜……” 众人这才放松身ti,chuan息不已,心神仍尤存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大家未曾缓过气就听赤帝威严的大吼一声:“炬王你可有话说?” 炬王已让其手下掺扶上前,忍痛跪道:“启禀父皇,儿臣技不如人,甘愿服输,日后当要勤加苦练武艺,不负父皇期望!” 赤千云扶起赤千夜也上前跪拜下,梵音一收音声同跪其中。 皇上恼火的大吼道:“你还要学这种邪功不成,伤人伤已还无心悔改吗?这种样子朕岂能托大任于你……” “皇上息怒,炬王年青气盛,争胜之心常有之事,经此一役,他当有自知之明,决不会再碰这邪魅功夫,炬王说的苦练武艺指的当然是正派功夫,臣妾也会在旁督促教导,决不任他行为有失,皇上就看在他为博圣欢之心饶恕于他吧!”皇后急忙向儿子支着眼色。 炬王诚心再道:“父皇,儿臣已知错,请再给儿子一次改过机会!” 清王连忙也接口道:“父皇,改过自新之人,才会警觉再犯同样的错误,依儿臣看,当给二弟一次机会!” 武阳沉默不语,赤千夜面无表情,而赤千云与皇室众人也皆不语,大家皆以赤帝之命而适从。 皇上渐下火气,绕看众人,在武阳公主方向暂停片刻,似再三思量的道:“朕就饶过你这次,下不为例,以后与兄弟要团结友爱,对臣民百姓更要有仁爱之心,且不可再妄做不义之事!” “是……谢父皇隆恩!”炬王诚恳俯头再拜道,低垂的黑眸却不以为然。 皇后大喜过望,听圣上之意,她的儿子…… 皇上对武阳道:“武阳啊……是皇兄教导不严,以至于重伤夜王,朕代儿子向你道欠!” 武阳公主听闻赤帝这么说,眼过不耐,道:“皇上过虑,比武场上死伤难免,夜王常代兵争战,大伤小伤早就习以为常,这点小事岂会在意!” 赤帝释然而笑,皇后插嘴道:“今日众人可算以饱耳福,既有振奋人心的筝乐又来轻幽无比的此音,本宫不明肖三小姐所奏之乐为何名,手中土制乐器又为何名?” 众人皆不明,深思的打量起梵音。 第三十九章:赤国双姝(下) 武阳安然向梵音一笑,似叫她不用太过担心,梵音用了“清音咒”自然早料到会麻烦上身,但不料赤国皇后竟然不明这音由来,那么……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梵音所用之物名叫‘埙’,至于所奏之曲……只知这是梵音小时奶娘所奏,名字真的不知!” 皇上也疑惑道:“为何这埙音能破炬王的‘迷踪幻影’呢?”炬王瞬起火焰,灼烈凝视着梵音。 梵音接道:“启禀皇上,梵音小时身中奇毒,药石无灵,直到遇奶娘云娘以埙音相救,才得续命,奶娘离去之时唯恐梵音再犯病,才教导吹奏此曲,不想竟然能破炬王‘神功’……梵音真不知其因,而爹娘只知云娘是水国人氏,用音救人也属平常,至于其他就不得而知了。”于其一点点编完,不如一次了结,原来她说谎也颇有天附。 赤帝仍有疑虑,可又不想在炬王这事上再做纠缠,于是只能不了了之。 皇后也同样不信,一眯凌眼,深意一笑道:“肖府还真是藏龙卧虎,这肖三小姐也不愧为‘夜王妃’人选,果真是与众不同……” 梵音不知还能说些什么,只能必口不言。 此时,赤千夜突然道:“凤府小姐也与以往不同,一曲‘十面埋伏’演奏得淋漓尽致,引人入其境,本王还以为真的身于陷境之地,再无回还之力!……哈哈……本王不得不配服啊……炬王得此心意相通之人,实乃有幸,哈哈……有幸啊……” 赤千夜甩开赤千云掺扶,大笑离去,众人都能感觉到他心中的冷意,凤华云娇弱身子更显虚弱,闭紧眼目靠在凤夫人怀里,仍显抖擞不已。 皇后一闪恼意,赤帝先开口道:“皇后说的是,今日朕与众人能够欣赏到两位小姐jing采琴艺,实属有幸,朕自该赏赐二人……两人容貌上品,才情不凡,朕赐你们赤国‘双姝’之美誉,望你二人在音律造诣上更上一层!” 梵音与被人扶着的凤华云连忙拜道:“谢皇上赐名,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大乐道:“哈哈……好好好!赤国最有才能的两名女子都是我皇室媳妇,朕真是开怀不已……哈哈……”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众人也忙附和着,一串一串的道喜声围着赤帝,以及天命安排的两个不凡女子。 梵音只是淡笑不语,事已至此,再做他计也为时过晚,而自己的心意……看眼随波逐流的清王,她又能怎么样?嫁人……就嫁吧! 凤华云听闻这赤国“双姝”之名,似被雷击,她胜过肖梵音太多,为何要在轮为同一等次,她心好不平,而更不平的是梵音竟然要嫁于夜王,她心下有说不出的压迫和不甘。 接下来便是其他小姐展示才艺时间,众人经过这一事,对下来的事物皆不在挂心,因此,清王只得宣布这期“对花”结束,余下的节目就只有晚上的花宴,皇上皇后带头转向听戏堂,众人紧随其后,一大队人到时,清王早已准备好上演的戏剧,于是大家便欣赏起来。 武阳担心赤千夜,经过赤帝准许便带起梵音回到她的休息间,此时肖静宜已转醒,jing神也尚好,这时,武阳公主接到暗卫报告,说赤千夜带伤之身却在练功房与手下打了近两个时晨,武阳公主担忧他伤势,便急忙别过肖夫人,走时只说,明日就会亲自上门下聘,请肖府做好准备。 武阳离开之后,肖夫人就交待梵音照看静宜,自己去找惜宝和肖凌,打算回肖府了。 不多时肖夫人找到惜宝,但肖凌从进入花会到现在都不见人影,肖母无奈,想他是男儿身,又常在书院歇息,也就不再担心。 母女几人上了马车,肖夫人刚一坐好,便听闻好大一声“啪……”诧异看过去,竟然是惜宝狠劲的甩了梵音一巴掌,梵音迟疑之间,肖惜宝又恼火的给了第二巴掌“啪……”声响更大! “惜宝你在做什么?”肖夫人急忙阴止惜宝再扬的手掌,惜宝恼火的看着肖夫人道:“放开我……” “惜宝你为什么打梵音啊……”静宜也不敢相信平日可爱的妹妹,竟然变得这么泼辣。 “为什么?哈哈……姐姐,我的好姐姐……自从肖梵音回来后,你什么时候关心过我的想法了啊?哈哈……你不知道吗,是因为夜王,我喜欢夜王,我说了好多次,你们都不管我的想法,就只有梵音…梵音……那我呢?你们心里有过我吗?……娘!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皇室太复杂,不是女儿好归属,可是女儿不在乎……你懂吗?我是用心爱他的,就算是天天过着刀尖添血的日子,就算嫁给他只有一天fu妻之缘,我也愿意……哈哈……结果却是肖梵音,我恨你母亲,我恨你们所有人……” 惜宝泪流满面,愤然跳下马车而去,肖夫人心惊的猛喊道:“肖忠,快跟着二小姐,找着她尽快带回肖府!” 第四十章:姐妹之情(上) 与此同时,武阳公主府。 武阳公主来到练武房,立即吩咐陪练的近卫离开,“铁宏,铁陌你们先下去!?”两人顿时松了一口气,苦笑着看着眼对方的伤势,再和王爷打下去,他们明天肯定爬不起来了。 武阳再看儿子身ti并无大碍,便也安下心来。 赤千夜仍然未停下来,使了棍术又开耍大刀,不言不语的狠样,似乎敌人就站在他的面前。 “娘…你不要命了是不是?……”原来赤千夜心思太乱,根本没听见武阳公主的叫唤,武阳无奈就直直的撞向练武的赤千夜,还好收得急时,不然还真出事不可。 “好了…耳朵都给震聋了,你老娘喉咙都喊破了,谁叫你不吭声嘛!” “我什么都不想听,不要来烦我!” “老娘给你泄火的时间够久了,还练个屁,来来…坐下听娘说!”随即便拉起赤千夜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赤千夜咕咕的猛灌了一口茶,这才看向笑成一朵花的娘亲,“说什么?” “唉…娘真的是老了,你都长这么大了,可是马上就要成别人的了,娘好不舍哦!” “没事我继续练功去!”赤千夜作势力要起身,武阳赶快拉住他,笑mi眯的道:“好好…娘就说正事,嗯嗯…”清了清吼咙淡淡的道:“明天咱们就去提亲!”虽然话说的平淡,眼睛也端看着手中的茶碗,不过心神可全注意着儿子的反映。 “砰……”赤千夜黑着脸,一掌击碎了几角。 “儿子啊…冷静…冷静,你应该知道…” “好……”赤千夜争先吼道,随即又跳进练功场中,发狠的耍起拳脚来。 “小夜,其实这也没什么不好,你早点成亲,就早生儿子,娘也就能早抱孙子,你爹在天之灵也就安息了,想想活崩乱跳的小孙子,娘就……” “娘啊……”好大一声怒吼传出来,似乎屋檐都摇了两摇。 娘就高兴的睡不着,武阳公主在心里补充道。武阳装模作样的遥望夜空,“啊呀!都这么晚了,娘要睡美容觉了,哎哟…我的皮肤哦…”念念叨叨离开。 赤千夜顿时失去了再练下去的,恼火的大叫了一声“啊……” 肖夫人带着梵音和静宜在掌灯时才回到肖府,刚步下马车,便闻一声传来。 “嫂嫂,你们回来了呀!哎哟,肯定是累着了吧!妹妹已经替你打好了热水,铺好了被,快进屋躺着吧!哟…看你乏得!要不回屋后妹妹给你捏捏怎么样?”肖美兰殷勤的迎向肖夫人。 肖夫人笑脸都没一个,淡淡的道:“不累,不早了,你也歇着吧!”说完便绕过她向府里走去。 “嫂嫂,你还跟我见外什么呀!妹妹手艺可好了,保证你舒舒服服,jing神百倍……”肖美兰也不计较,急急的跟着肖夫人而去,连梵音姐妹都未瞧见似的。 静宜牵起梵音,共同走进了府门。刚走到姐妹几人小院前的花园,俩人便远远看到了陈红娇的身影,她似有意等着她们,率先向她们走来。 “静宜姐,梵音…你们回来了,花会好玩吗?” “红娇,身子好些了吗?怎么病得这么不是时候……白白错过了一次机会!”静宜轻声的道。 “嗯…好多了,谢谢姐姐关心!”红娇脸色有些不自然,看向梵音又平静的道:“梵音,我是专门来恭喜你的,你和夜王的消息……府里都知晓了,大家都为你高兴,姐姐也替你开心,呵呵……” 梵音看着她强作的笑脸,淡淡道:“谢谢红娇姐姐!” “哼!马屁jing!”惜宝突然从梵音身后冒出来,不屑的看向李红娇,李红娇顿时有些恼,有些难为情,可怜的低垂下头去。 “惜宝你回来了,回来就好……”静宜急忙上前说道,还向随后到来的肖忠点头表示谢意。 惜宝立即吼道:“我回不回来gan你什么事,你也和她没什么区别,别总是一副大姐的模样来教训人,哼!我稀罕!”转而看向梵音,火气的道:“我问你肖梵音,你真要嫁给夜哥哥?” 梵音瞧她的模样,突然有些好笑,这算什么,于是淡淡的道:“不可以吗?” “你个不要脸的土包子,你明知道我喜欢夜哥哥,还这么无耻的来抢,还敢不知羞的再嫁给他,你可恶……我跟你没完了我!” 怒火中烧的惜宝故计重施又扬起手掌,可这一巴掌却被人从半路上接了去。 “你太无法无天了,还不滚下去!”这么厉害的肖夫人,吓得几人都不自觉得后退了一步。 “放开我……我讨厌你……快放开我……”惜宝带着哭音愤狠的吼着! 第四十一章:姐妹之情(下) 肖夫人也动了怒道:“肖忠把二小姐带回兰宛,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她出房门一步!” 肖忠立即听令行事,被制止的肖惜宝不断的哭喊着:“我恨你,我恨你们所有人……肖梵音你不会如愿的……夜哥哥是我的……” “惜宝……”静宜望着妹妹的身影担忧的道,又看向默不作声的梵音,“梵音你有没有事…”挑起梵音被打的脸细看着,“这么红,明天肯定要肿了……” “还站在这里做什么?都回去!”肖夫人转身便走,回身时一抹痛心一闪而过,手臂微不可察的颤抖着。 “娘这是怎么呢?”以前娘从没有对她们这么凶过。对上梵音又道:“到我屋里来,姐姐给你上药吧!” “不用了大姐,我房里有药,丫头们上就行了……你身子才好点,还是早点回院歇着吧!”梵音自己都没查觉自己话里透着莫名的疏离。 陈红娇低垂的小脸,一闪而过幸栽乐祸,“看我呀……你们肯定也累了,那我就回院,静宜姐,梵音妹妹也早些休息吧!”虚假一笑,安静的退开。 陈红娇离开后,静宜才细心的道:“妹妹…是生惜宝的气吗?” 是你,还有清王……梵音在心里说着,面上却并无其他,道:“二姐是个敢爱敢恨的女子,梵音佩服她,如果可以的话,我非常愿意把这‘夜王妃’之名让给她,只是……我们都是任人cao纵的命运,又哪有自已做主的时候……” 静宜虽不知梵音此时的伤感为何,却也能理解她将嫁人的茫然,道:“妹妹…虽然姐姐早有弟妹,可是肖凌从来都不与人亲近,惜宝又……我从来没有做姐姐的自觉,娘夸赞我的那些话,实不敢当……惜宝说的不错,自从有了你……我不能说咱俩是姐妹情深,但是却是姐姐少有的知心人……姐姐是真的喜欢你,不知不觉得就喜欢这个不多言,却知冷热的小梵音,这就娘经常提得姐妹情谊吧!” 梵音听了这些话,不感动那是假的,上世没听过这种话更没经历过这种亲情,这世……她是有些先入为主,与人淡漠其实只因不进入情里,就以为不会受伤,可却忽略了,也同样得不到爱啊……梵音心下鼓动,眼睛有些赤热,可想起自己刚才……她也和二姐一样,为了不相干的男人……何苦牵怒女人呀! 梵音想通后,面对静宜含泪微笑道:“好!咱们去擦药!”静宜听闻有些触动,同样笑开脸。 两张相知含泪的笑脸,在这一刻是那么美丽,那么温馨! 是夜,肖夫人躺在chuang上怎么也睡不着,于是掌起灯,和肖老爷谈起话来。 “老爷,你说怎么办啊……难道说,真的让梵音嫁进公主府吗?不说做皇家媳妇的难为,就是梵音自身的问题……哎!” “皇上已下了圣旨,金口玉言啊……咱们又能怎么样?” “话是这么说,但这事总叫我担忧不已,唯恐又生出变数……梵音今日的一曲‘清音咒’…肖府怕是要惹祸上身了!” “呵呵……这个你大可放心,要不是为夫当年为治你病,机缘下得幸见识‘清音咒’,可能直到如今也只能知其名……这曲子连水国人都极少听过,更何况赤国人……你就放心吧!” “哎……”肖夫人深深叹口气,似乎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一样,道:“还有那不省心的惜宝,是我这当娘的疏忽,不了解女儿的心意,不然…哎……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啊?” “夫人啊……儿孙自有儿孙福,你我不用太为她们cao心,命运自有安排,不会偏向谁,也不会落下谁……想起当年的我们,不也是风里雨里的经历种种磨难方能有今天,咱们没靠谁不是也过来了,以后就由着她们吧!只要你我都健健康康,做好孩子们永远的后盾,就够了。” 肖夫人苦涩的一笑,命运啊……可不可以给我的孩子们平淡的人生啊…… 第四十二章:下聘(上) 肖府菊宛: 一大早,就见阿玉急冲冲跑进梵音房里,大声嚷道:“小…小姐,夜王来了…武阳公主和夜王来下聘礼了,来了好多人哦…十几辆马车全装的是采礼……小姐你没看到大伙吃惊的模样,呵呵……全都傻眼了,呵呵……” 梵音放下手中书,轻声道:“是吗……?”嫁人吗……真的要嫁吗? 青果勾笑递给阿玉一杯水,道:“给,看你喘的……”这时hua蕊也进了屋,手上抱了好多东西,喘着气道:“青果快帮帮忙,来接一下……” 青果连忙上前去接,阿玉立即问道:“hua蕊,你拿这么多针线布料干嘛啊?” 青果道:“瞧你这记性,咱们小姐不是要成亲了吗!这些当然是为小姐大婚准备的呀!”两人合力把大堆东西放在了小桌上,hua蕊才道:“夫人说小姐的嫁衣由专门的师傅做,咱俩和绣房的丫头们就做小姐日常穿的衣物,里里外外可有八十多样……另外还有四季的被褥,帐子……” “好了,你们忙吧!我到院里走走!”梵音走出房门还能听见丫头们叨唠着这个…那个… 阿玉对这些东西也不在行,急忙向梵音喊道:“小姐,等等我……” 肖府客厅,大老远就能听见武阳公主乐呵的笑道:“呵呵……谷秋妹妹,看你说的,什么高攀不高攀的,咱俩还论这些个吗?……你说是吧,肖暮风…还记得当初我和谷秋在女学院时,那会儿我还跟妹妹抢你来着,呵呵……想想都不可思议,本来对立的两个人,后来还成了姐妹,呵呵……” 肖老爷忙道:“是是是……微臣惭愧……”有些不自在的向武阳一施礼,肖夫人立即笑道:“都是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你还拿出来说,也不怕羞人……”与武阳相视大笑后,又再道:“他一大老粗,武阳姐姐和他这么闹,可是难为他了,走走走……咱不管他们,上我屋里唠去……” 肖美兰听闻,不自在的收回前探的身子,假意咳了咳,喝茶时仍用余光瞟着她二人,肖夫人与武阳深意而笑,武阳道:“好啊……姐姐也想和妹妹说说两孩子的婚事……”与肖夫人走至门口,突然回身道:“小夜啊……你也去找你未来媳妇聊聊话吧!都是要成亲的俩个人,还这么生份,那怎么行。” 肖美兰接口道:“也是,该让他们培养培养感情……红娇啊…还不快为夜王殿下引路!” 红娇听命上前向夜王一施礼道:“夜王殿下请随红娇来!”赤千夜却无任何动作,武阳顿时一使眼色,赤千夜身后近卫铁宏悄声道:“夜王……” 赤千夜烦躁一闭眼,起身率先踏出客厅,武阳满意一笑,和肖夫人手牵手也离开,肖美兰向着众人背影jing光一现,向肖老爷道:“哥哥,妹妹有些乏了,先行告退!”肖美兰出客厅后,并未回自己院落,而是鬼鬼祟祟朝庵堂而去。 陈红娇前面带路,不时的回头微笑的看着夜王,夜王只顾走路,神思也不知道已飞到何处去了,他身后紧随的是两名冷面近卫,铁宏和铁默。 一行人刚踏入姐妹几人院前的花园,刚巧一石子在路中间,陈红娇眉目一喜,突然大叫一声:“哎哟!我的脚!”已痛苦的跃落在地上,似扭到了。 跟随的三人同时止步,赤千夜幽暗的黑眸凝神视着她,陈红娇柔美的小脸,不经意与另一张同样姣好的小脸重合,也是常出现这种梨花雨的模样,他的思虑不自觉深陷入过去。 陈红娇见其神色,一阵得意,道:“夜王…上次都是母亲的主意,才对你……娇红事前一点也不知,请不要厌恶我,其实我……其实娇红对你……” “铁默!”赤千夜突然冷声喊道。陈红娇终是没说完这句话,一双媚儿眼不解的看着他。 “属下在!” 赤千夜已踏出步子,道:“送陈小姐回院!”已走远,铁默冷俊的脸上顿显错愕,铁宏偷笑的看他一眼,才追上去。 第四十三章:下聘(下) 梵音坐在小院的秋千上轻轻荡着,阿玉双手支着下巴不解的深皱着眉,一双眼睛看着梵音正出神。 “怎么这种表情?阿玉有事吗?”阿玉突然这么安静,真有些不习惯。 阿玉一撅嘴道:“是你有问题?”看梵音不成认,又道:“咱俩一起长大你骗不了我!” 梵音深叹口气,道:“是吗?那你说我有什么事?” “你不想成亲对不对!”阿玉瞧她脸色,更肯定道:“我说对了,哼!小姐你一个眼神我就猜得出你在想什么了,还想骗我!……可是,阿玉不明白?” “嗯?” “嫁进皇家是好多姑娘的愿望,你为什么有这机会却一点也不开心啊?……就像厨房的小红,她就说如果能嫁给夜王啊,她做梦都要笑死!”阿玉眉目一亮道:“难道小姐你不喜欢夜王!” 说对了,梵音心里说道,其实也不jin然,梵音道:“我一点也不想嫁人,更何况是那样的男人……” 阿玉问道:“夜王不好吗?可是大家都说……” “听说?不是有句话叫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梵音见其兴趣的目光,又道:“夜王是我见过脾气最不好,最自以为是,最自大的人……而且他还是毛孩子,才十几岁就要成亲生子,也不知道后代会不会有问题……”梵音叨叨越说越起劲,根本没发现阿玉提醒的眼色。 梵音越说越烦,叫道:“啊……我不想成亲,更不想嫁给夜王,讨厌这个时代,讨厌死了……” “奴婢见过夜王!”阿玉急忙喊道,总算提醒了梵音,梵音嘴巴一滞,顿时回头,赤千夜也不知道听到了多少,现下脸色黑的快成锅底,黑洞洞的眼睛火烧火燎的钉着梵音。 赤千夜阴冷的瞥眼偷笑的铁宏,铁宏立即止笑,瞬间又装成冷脸,阿玉看他模样,突得一乐,梵音忙清了口嗓子警告阿玉:“嗯嗯……那…那个……” “哪个?”赤千夜一步一步重重走近问道。 梵音从没做过这样尴尬的事情,真不知要如何解释,阿玉立即警惕的挡在梵音身前,以为赤千夜要伤害梵音。 赤千夜勾起唇角邪恶一笑,身子一闪避过阿玉,抓起梵音就提起跃上半空,阿玉急忙去抢人,担忧的喊道:“小姐……” 青果与hua蕊闻声而出,惊讶于大白天竟然有人行凶掳人,正要急呼求救,铁宏忙上前制止,说明原因,三人皆愣在当场,这要怎么办啊?帮谁是好? 赤千夜左跃右跃,阿玉紧跟不舍,两人轻功都属上层,一时半会儿还真看不出高下,不过被抓痛的梵音可没心思看她们谁更厉害,冒火的大吼道:“赤千夜……赤千夜放开我……” 赤千夜被个小丫头紧追不放,心下也大火,回吼道:“我有什么不好,你就那么不想嫁给我?”刚避开阿玉一袭又道:“还是你嫌我地位不够高,不能满zu你虚荣心……” “放屁……不要以为都是凤华云……” “死女人住嘴,不准提她……” “你输了女人…输了面子…关我什么事……” “不准再说……”赤千夜更用力爪紧梵音的肩膀,梵音吃痛道:“你不要那么幼稚好不好……你也不想娶我不是吗?干嘛要和我过不去!” “他ma的不错,本王一点也不喜欢你,更不想娶你,你以为你就好得很吗?……身材像牙签,长得这么丑,娶了你我才倒霉……” 赤千夜带起梵音已落到房顶上,梵音双脚着地立马挣扎起来,而赤千夜仍抓不放,道:“你想摔死是不是?” “那你去说不要成亲啊……怎么,你是怕了么?炬王抢了你的女人,你竟然害怕炬王不得不娶我,呵呵……夜王也有装龟的时候……好笑啊真是好笑……” 赤千夜眉眼剧燃狠火道:“谁说我怕他……” “那你来我家干嘛?”梵音立即抢白道,不是怕还来下聘?摔死她都不相信是因为喜欢她。 赤千夜被抵个正着,张嘴:“你……”却没说出话来。 这时,阿玉大喊道:“小姐我来救你!”话落已拔身而来。 梵音大喜,使劲扯开赤千夜的手,正伸手给阿玉时突听一声:“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听闻竟然是清王的声音,望去之际错过阿玉的手,向房下摔去。 赤千夜恼火一吼:“笨女人!”身子像大鹏展翅朝梵音滑去,接着梵音时,因为离地太近,不得不抱着她一起摔在地上。 梵音觉出身ti已不再下落,一松气时却惊了一跳,她的嘴……梵音惊疑张开双目,赤千夜余怒未消的俊脸放大在眼前,而且两人的嘴接在一起,天……梵音立即爬起来,小脸羞得通红。 第四十四章:无缘(上) 因为清王突然造访,说是来探望静宜的病情,肖夫人想必竟是清王救了静宜,怎么也推不掉这救命恩人的关心,于是便允了,但是又不放心静宜和清王单独相处,只能与武阳同来,刚到静宜院落时,就听到梵音院里吵闹的声音,于是大伙就朝菊宛而来,刚入院门就看到了这一幕。 武阳捂嘴乐道:“谷秋妹妹,看来这俩人相处得还不错哦!都……啧啧……”武阳双手做了个亲嘴的动作,惹得肖夫人笑也不是,恼也不是。 清王也笑道:“你们俩刚刚在做什么?”静宜也止不住笑起来,同跟来的婢女奴才们也不jin偷笑出声。 梵音已羞得脸儿大红,恨不得自己能找个洞钻进去,为什么清王会来,她和夜王刚刚……天啊……她怎么在清王面前丢这么大的脸啊…… 赤千夜已赖赖的爬了起来,嘴角皮皮的笑道:“你吃大蒜?”凑近梵音耳边又道:“真臭!”梵音脑瓜瞬间冲血,反射性的捂上嘴,恨死这不要脸的坏蛋,干嘛说出来,她早膳吃的是炸酱面,当然有大蒜,再看周围暧昧的目光,她不要活了…… “怎么俩人说悄悄话么?本王能不能听听?”清王再取笑道。 武阳接口笑道:“呵呵……清王没看梵音小脸都要滴血了吗?可别再羞小夜媳妇了,看小夜跟你急哦!呵呵……” 所有又止不住笑起来,梵音更不好意思起来,公主是帮她还是臊她呀! 赤千夜冷笑一声,道:“清王不为炬王大婚安前马后吗?怎么到清闲起来,来肖府串门?” 武阳与肖夫人听闻,也深意注视起清王,清王道:“夜王不要看谁都像坏人,呵呵……也对,本王和炬王一起长大,你这么说也不错,呵呵……本王是为静宜而来……”一双幽眸子凝视着静观宜,又道:“你的身子好些了吗?要不要本王给你传太医?” 梵音心头一堵道:“我们爹就是太医!”真想给自己一嘴巴,她在干嘛? 赤千夜眼目异光一闪,疑惑的看着梵音和清王。 清王不在意的继续道:“那也得多注意,天气渐渐凉了……”不住的交待这交待那,在场的人都能感觉到他的真心,而静宜只是客套的回一笑脸,不停的“嗯嗯”应着。 梵音心下一空,她真对他……她不能,静宜值得这么好的男子珍惜,而她……梵音不自觉抬头看眼赤千夜,与赤千夜凝神的目光碰个正着,“良人?他……怎么可能?”梵音一个激灵忙调回眼,她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武阳公主适时插嘴道:“谷秋妹妹你看我们俩就继续商量婚礼细节,让她们几个年青人单独聊聊怎么样?” 肖夫人三思才道:“这也好,静宜,梵音招呼好两位王爷!”再调向丫头们道:“青果你们三个搬些桌椅,上好茶点心瓜果什么的,好生伺候着王爷们和两位小姐。” “是夫人!”三人礼道。 武阳公主笑道:“就让她们在这里用午膳吧!近中午了难得跑来跑去!” “也好,丫头们多备几个菜,需要什么到主屋来取就是!”肖夫人吩咐道,几个丫头连连称是。 肖夫人和武阳公主离去后,四人移步摆好的桌椅处,坐下来后才发现几人都无话可说,于是清王又不厌其烦的再次叮嘱起静宜来。 梵音瞄眼冷淡淡的赤千夜,人比人还真是气死人! 静宜刚剥颗桂圆放入嘴巴,清王急忙喊道:“静宜不要吃桂圆,现在正值入秋,天气干燥,这东西吃多了上火,你要多注意饮食,这养身之道……” 梵音突然觉得口中的桂圆苦涩难过起来,苦味流进腹中时似也入了心里,好苦…… 赤千夜突然好大一声:“咳咳……”眼睛泛火的灼着红眼的梵音,梵音立即回神,吐掉口中之物,用清茶涑了口,苦的东西就不要了…… 赤千夜黑眸瞬间闪过了然,冷笑的一勾嘴角。 第四十五章:无缘(下) “清王,对女人还真细心,呵呵……难道是和府里众夫人相处久了,赔养出来的心得吗?嗯……本王听阿云说,虽然皇后娘娘此次又没有为你选新妃,不过却送你十个美妾,呵呵……真让兄弟们羡红了眼呀!” 清王有些不自然的道:“母后也是为了有人照顾本王,所以才……呵呵……夜王愿意的话,大可分去几位美人就是,呃……看我这记性,夜王正要大婚,这种事当然不能有了,呵呵……梵音可别价意本王失言啊……咱们夜王出了名的痴情种,自不会像本王这样浪dang不鞭,哈哈……”苦笑起来。 赤千夜也还一冷笑不再多言,凤华云……你不会是我永远的污点! 静宜一阵尴尬,只能虚弱陪着笑容,梵音在心中自言道,“我怎么忘了清王可能早就成婚,按他的年纪说不定孩子都会打酱油了,那我这算什么?呵呵……清王,我们注定无缘!” 此时的清王虽然同样温和有礼,却失了先前的真实,他似还有事,不停张望天色,最终道:“时候也不早了,夜王说得不错,本王还要去炬王府‘鞍前马后’就不打挠各位了……”起身又道:“再会!”一抱拳转身离去,再没留意过静宜一眼。 静宜与梵音同样还礼与他道别,静宜转身向夜王也一拜道:“静宜身子也有不适,夜王和妹妹多坐会吧!我也告辞了!” 坐着的赤千夜赖赖的点头,静宜别过梵音就往梅宛而去。 “你对清王有意?”赤夜突然问题。还望着院门发愣的梵音,顿时惊吓回身望向他,恼羞道:“你别胡说!” 赤夜冷冷的又道:“有没有你自己清楚,不过,本王要警告你,嫁给本王后,再和别的男人牵扯不清,休怪本王冷酷无情!” 梵音也起火吼道:“你就会吓唬人,有本事不要娶我啊……对我凶有什么用!” “你个死女人就……谁?谁在那里?”正说着的赤千夜突然转向院口吼道,铁宏已经机警跑去查看,梵音不解的看着院门,什么也没有啊?还是跟着赤千夜一起向门前走去。 两人及婢女们出来后,铁宏和来找赤千夜的铁默正好堵住偷偷momo的人。 梵音惊讶的喊道:“兰姨!……你来这里有事吗?”肖美兰脸色微变,不自在的说道:“呃!我是替嫂嫂来叫你和夜王吃午膳……看你们还忙所以……” “不是说让我们在院里用膳吗?娘为什么还叫你来?”梵音疑惑更深的问道。 肖美兰眼神变幻不停,结巴道:“嗯…那…那可能我…我听错了,兰姨这就去再问问,呵呵……你们聊你们聊……” 梵音她慌张的样子,明显是说谎,可是原因呢? “呵呵……肖府的人还真有趣!”赤千夜冷笑的带走两个近卫慢悠悠离开。 青果问道:“小姐那还要准备王爷的膳食吗?” “不用了……”为什么兰姨是这种表情?梵音深深皱起细眉,总觉得不是好事。 肖美兰并没有去肖夫人的日月阁,而是转身去了庵堂,走进供奉祖先的内室里,跪着平述的念着:“没听到什么特别的乐声,不过婚事已定!” “你下去吧!”黑暗的门帘后,传来一沙哑的老妇声音。 肖美兰急道:“你答应我的事可当真?” “说一不二!”一洪亮妇人声音回道,似换了个人。 肖美兰深吸一口气,脸上布满灿烂笑容,美滋滋的款款而去。 这时从暗黑的帘子后传出一阴冷声音,似从地底发出来的冰凉之音,“别想逃出我的手掌……你可以动手了!” “是……”沙哑声音凶狠回道。 隔日一早,皇宫就人来传肖老爷速进宫,肖老爷急步出府,见竟然是皇宫jin卫军亲自来传,顿感事情重大,心下几分思量,急忙上了快马,jin卫军首领一声大喝,十几人的列队整齐而迅速的向皇宫而去。 第四十六章:怀疑(上) 早膳过后,梵音在院里荡着秋千,悠悠的想着即将来临的大婚,一大早丫头们就忙着赶针线绣活,连坐不住的阿玉也去帮忙了,她是真要嫁了……“赤千夜……赤千夜……我真要嫁给你吗?” “你也觉得配不上他吗?”突然一声凉凉的男声插进来。 梵音惊诧的道:“你怎么来了?”竟然是肖凌,真稀罕……这个哥哥从不与她说话,整个人也阴阳怪气,他来,是为哪桩? 肖凌阴冷吼道:“你不该出现,更不该再回来,为什么要去招惹夜王?你想干什么?离他远点,离开肖府,不要再回来,你最好永远消失,消失……消失……” 肖凌冷酷的不断重复着,一步一步逼向梵音,梵音惊疑连连后退,他这话什么意思…… “哥……你怎么呢?” 肖凌立住,阴狠的道:“哥?哈哈……我不是你哥,你是魔鬼……我没有魔鬼妹妹……” “小姐,你在跟谁说话?”阿玉在屋里喊道。 肖凌一惊,凶狠的盯了梵音一眼,转身就跑掉。 梵音一松气,回道:“哪有人,你听错了!”,还能听见阿玉自语“我幻听了?”,梵音向着院门深深的注视着,昨天的兰姨,今天肖凌……都这么怪!这是为什么…… 夏心一进菊宛就看见出神的梵音,问道:“三小姐怎么了?”梵音吓了一跳,呼了口气道:“呃,夏姑姑来这里可有什么事?” 夏心道:“这会儿老爷回府了,说是有事宣布,奴婢是来传话给各院主子。”停顿一下又道:“三小姐赶快去主院吧,奴婢还要去通知兰夫人母女,先告辞了!”一施礼,与梵音点点头便出院门,临门时又回身问道:“小姐没事吧!”刚刚那种表情,像是遇上麻烦的模样。 “呃!没…没什么事,夏姑姑快去吧,不要让爹娘等急了!” 梵音送走夏姑姑,无暇再琢磨原因,吩咐了丫头们一些事,就带着阿玉就往主院而去。 梵音刚进日月阁主厅,就感觉一股无形的低气压笼罩其中,再见爹娘神色沉默不语,更觉事情蹊跷,梵音向爹娘行了礼,便与静宜挨着坐下,两人含笑点头招呼,便静静无声。 在大家都到齐了后,肖老爷沉沉的开口道:“昨夜皇上宣我进宫,是为平世子出诊……”停顿一下又道:“平世子已于今日凌晨毙了……是中毒生往!”肖老爷脸上难掩气愤和沉痛,连连叹气,几人听闻皆睁大眼睛,惊疑不已。 肖夫人支眼肖老爷继续,于是又道:“皇上哀恸不已,宣布朝庭上下哀悼早逝的平世子,一切喜事皆推后……所以,梵音和夜王的婚事要暂缓。” 惜宝闻言,暗暗喜在心里,肖美兰与陈红娇也是一阵窃喜,对视浅笑,得意之情不言而yu。 肖老爷狠一咳道:“咳咳……”几人赶紧收拾面上表情,端端静座下来。肖老爷凌目一闪恼光,片刻后才道:“这事发生在皇室家宴之时,云世子因为贪杯,喝了夜王的面前的御酒而中毒……皇上惊疑此事不简单,已经扣压众人,而且夜王已下狱……到底真相如何,只有等调查结果……”肖老爷渐渐沉思。 肖夫人凝视眼吓着的几人,道:“此毒非同小可,到现在连老爷都没查出是什么……我们肖府最近太出风头,总惹人眼光,接下来大家必需严于律己,什么事该说该做,自己得有个分寸,特别是你们几个小的……”肖夫人对起静宜姐妹和陈红娇道:“明日回学院后,顾好自己,少惹闲事,知道吗?” “是……”几人连忙回道。 肖夫人看着肖老爷说道:“老爷还是回太医院守着吧!得赶快查出是什么毒,不然恐怕会祸及太医院啊……”肖老爷含首起身,向肖夫人道:“毒的事qing夫人就不要管了,你多注意身ti,家里的事就托给夫人了!”肖夫人连连点头,向梵音姐妹道:“你们还要准备明日回学院的东西,都退了吧!” 梵音姐妹连忙道:“是……”,几人陆续离开日月阁,肖美兰母女紧随其后。 几人刚出主院,惜宝乐嘻嘻的拉住静宜道:“大姐,妹妹到你院里玩玩可好!”一拐身ti,挤开梵音又说道:“姐姐不是生我气了吧!呵呵……妹妹最爱闹着玩了,那日的话你不要当真好不好,好不好嘛?” 静宜温柔笑道:“好……我们使终是姐妹嘛,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哪还有隔夜仇了!”静宜笑着拉住梵音又道:“还有梵音啊……你们可不能再闹事哦……不然姐姐真要生气喽!” 梵音了然看眼大姐,她总是这么好心,惜宝脸色几变,才回一笑脸道:“都听姐姐的,梵音妹妹多多指教啊……”惜宝双拳一握,向梵音一躬身道。 静宜被她逗乐,咯咯笑起来,梵音扯嘴同笑,不过眼尖的她仍发现,惜宝疆硬双拳为哪桩,指教?哪敢!不要给她惹事就烧高香喽! 第四十七章:怀疑(下) “怎么?你们忘了我了么?”陈红妖从后面说道,已与母亲走到三姐妹跟前。 惜宝呵呵一笑,“哪能呢!红娇姐姐……”又向陈红娇作一辑,惹得她一阵好笑。 肖美兰斥道:“看你们还笑这么大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乐见世子逝了嘞?” 几人顿一收笑脸,同感压抑起来,陈红娇担忧的道:“梵音肯定担心了吧!夜王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事啊?” 梵音轻轻一笑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不是夜王所为,自会有人还他清白,我何必多伤心神!”可心里还是一紧,看这皇后和炬王对长公主府如此忌惮,怕夜王此次不能轻易tuo身了,昨日还和他说话来着……应该没事吧! 陈红娇忙道:“梵音说的不错,夜王肯定没事,肯定没事,呵呵……”看眼母亲,同样得意一眯眼。 静宜微笑的拉起梵音的手,似要给她鼓励,梵音安然一笑,并没有表现出内心的忧虑来。 此时肖凌刚好路过几人时,好大一声“哼!”也不知道谁招惹了他,冷傲的走了。 惜宝眼中一计较,连忙向他追去道:“肖凌等等……你跑什么啊?”一跑一追二人片刻不见踪影。 梵音等到肖美兰母女离开后,问着静宜道:“二姐和哥哥很好吗?” 静宜柔声道:“好啊?算不上,只能说惜宝是肖凌少有说话对象吧!” 梵音纳闷,“嗯?” 静宜回忆道:“当初爹跟娘走时他们才两岁,正是离不开母亲的时候,也不知为什么,惜宝是比原来还活泼好动,而肖凌却从那时开始就不爱说话,更不要人碰他,甚至有人和他同待一个地方,他似乎都受不了,当时啊,只有惜宝想娘哭泣的时候,他才会默默陪着她,直到她好了为止,大概是因为双胞胎的缘故吧!” “爹和娘回来后还是一样吗?”梵音又问道。 “不能说没变,我和惜宝不都好太多……说实在的,爹跟娘当年丢下我们,是真的恨过她们……”静宜脸色忧郁,伤心一过又道:“呵呵……说这些干嘛!……不过肖凌还是这样,越大时也越沉默不言,和我们也不亲,现在还经常住在尚学院,似乎一点也不想呆在家里……”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慢步回了各自院里。 菊宛里,青果和hua蕊两丫头听了梵音暂缓大婚的消息,都嘟起了嘴,青果道:“哪要什么时候才成亲啊?” 不成亲更好,梵音心里想着,阿玉接口道:“当然是查出平世子中毒的原因后呀!” 梵音在心里感概着,真想不到那个傲气的十岁男孩就这么死了,世事还真无常啊! hua蕊问道:“为什么把夜王下狱了?这事明明是要毒夜王呀!皇上什么意思呀?难道怀疑夜王下毒的吗?” 阿玉接道:“这怎么说的清楚,说不定就是夜王下的毒手啊?” “不可能!”“不可能”青果和hua蕊同时喊道。 阿玉张嘴,“啊?” 青果道:“你不知道吗,夜王和云世子,平世子最要好了,他怎么会害世子嘛……说不定是栽赃陷害夜王爷!” 阿玉小声道:“那也不能排除夜王的嫌疑啊!” 花芯耳尖听到,吼道:“你说什么,你干嘛非要污蔑夜王啊?” “阿玉,该不会你功夫不如人,没救着小姐,又眼红夜王功夫高过你,所以怀恨在心,才这么争对人家吧!”青果猜测道。 阿玉不屑道:“我赖得跟你们……谁?”阿玉突然大喝一声,瞬间跃出了窗户,梵音几人忙跑出去看,只见阿玉身影追一黑影,从院墙上一晃而过,就消失无踪了。 两丫头害怕的手拉手,hua蕊小声嘀咕道:“又有了……” 梵音疑惑问道:“hua蕊你说什么?” hua蕊抖着声道:“小姐,昨夜里奴婢起夜,看到一抹黑影正趴在窗户偷看你,我吓得叫了一声,那影子瞬间漂过院墙消失了,奴婢还以为眼花,就没说出来,可是他又来了,小姐,会不是会鬼啊?” 青果一抖道:“不会吧!” 这时,阿玉已施展轻功翻墙回来,她喘气道:“呼…小姐,没追到,那人轻功比我高,呼……” “是人啊!”青果楞眼吓唬自己的hua蕊,hua蕊也一松气,不好意思笑看着大家。 梵音思索片刻道:“这事先不要乱说,明天我禀告娘亲,我带阿玉回女学院后,你们俩就到日月阁任职,有什么事只找娘,必不可多言!” “是奴婢遵命!”两人感激的拜道。 梵音陷入更深的疑思之中,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决不是巧合! 第四十八章:回女学院(上) 梵音和大姐静宜别过肖夫人,就回到了女学院,而惜宝因为突然身ti不舒服,继续留在家里。 女学院为定亲的小姐们设立了专门学堂“妇堂”,征对嫁做人妇女子的有关教导……服侍丈夫,生儿育女! “妇堂” 与原先的授课所无异,jing美而宽广的课堂密集的摆满了单人桌椅,正前方是授课姑姑座席,另外三面墙皆是木格窗户,因以入秋早被白纸封了起来,窗与窗相隔的墙上都挂着历代学子优异之作,书画皆有。 此时,小姐们已全数入座,一眼望去或清秀,或艳丽,或娴雅姿色各异的小姐们,皆安安静静的聆听着主教妇堂的两个姑姑的训话,大多又是把女学规矩什么的重新翻来说一遍,话声终毕,两位冷脸的姑姑就挨着给小姐们发了一本小册子,有些小姐好奇打开一看,立马脸色微窘急忙关上,不过一双眼儿仍时不时瞟上一眼,小脸越发烫红。 梵音扫眼脸儿红红的众人,虽然她未打开看,但心下也猜到是何物……“**图”,她是经过上世教育的人,在21世纪影视,网络上这些都平常不过,但是,她使终没经有过这种私秘之事,现在却要把**图当教材学习,同样臊得不行。 小姐们尴尬不已的听着姑姑们解说这本小册子,什么“招式啊”“体位啊”……名头还不少,但真的认真听的小姐却没几个,姑姑们也像习以为常,自顾不断的继续说。 教导姑姑最后说道:“这小册子各位主子小心保管着,下去细细研磨,不懂得就来问奴婢们,奴隶们自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大家低头吐吐舌,谁会去问啊!)但是……不得不提醒各位,‘赤都女学院’代出杰出女子,即便是这种si密之事也要学好了,学这些为的可是你们日后生活‘幸福’,夫君爱不爱自己,就看各人‘功夫’到不到家!最重要的是,决不能污了学院名声!”最后一句非常大声且严厉。 随后另一位姑姑再叮嘱说,“妇堂每日只有上午开课,下午和晚上小姐们只需自习,另外,如若想回家只要父母同意就大可。(定婚之后待遇果真改善喽!)”下了晚课,各家小姐俏脸早已布满红晕,大家止不住的消遣对方,你一句我一句好不热闹,突然两位小姐推嚷之间,其中一位绿衣姑娘撞到了梵音,梵音不支到在地上,那姑娘连忙道:“对不起,没弄伤你吧!” 梵音无事的爬起来道:“没事!” “哦那就好……哎!你…你是肖梵音,夜王殿下的未婚妻呀!”绿衣姑娘这一嗓子,叫住不少正要离去的小姐,大家一窝蜂的朝梵音而来。“听说夜王惹了官司了……” “我也听说了,好像平世子之死和夜王有关哎……” “你是说,夜王杀了平世子……他们关系不是一直不错吗?” “难怪凤华云称病不来,原来是为了老qing人呀……”一女声讥笑道,众人听闻,尴尬的看着梵音,梵音脸色平平,正准备收拾东西离开,大伙又各持已见的嚷开。 那不屑女声又道:“你们还围着她干嘛?不怕被她牵连吗?”一声惊吓了不少小姐,大家心中清楚,皇室势力瞬息万变,如今夜王深陷牢笼能否得出升天还得两说,但与之保持距离是万万在理,各人心中一计较顿都下了注意。 “住嘴!”突然一冷硬女声吼来,梵音诧异一看,这是“沈落英……”梵音低声说道。 沈落英对大家道:“一群无知女人,休要再胡言乱语!”一些胆小的小姐已偷偷走掉,可仍有胆大的,比如李婉如,道:“难道你不是女人吗?哼!夜王tuo不tuo得了嫌疑还是未知,你少在这咋呼……人家正牌未婚妻子都没吭声,你恼个什么劲?不是也对夜王有意吧!” 沈落英火气一冒:“你懂什么,我们是……”却未说出来,围观小姐都疑惑看着词穷的沈落英。 “我们是姐弟情谊,你们不要乱想”沈落英总算找出理由来。 “哈…哈……”李婉如夸张的一停一放的冷笑起来,道:“我就不信男人和女人会有纯粹的友谊,你是什么心思你心里清楚!”最后一句拖得老长,暖昧笑着转身而去。 沈落英一阵不自在,恼火的道:“我都定亲了,才不要听你乱说……”又对不吭声的梵音道:“任人家说夜王,你是死人吗?哼!”转身而去。梵音一脸委曲,无畏的征辩有什么用,淡淡向围众一点头,大家立即逼了开,梵音冷笑一声拎起东西就离开,走至门口时,原先站在门边的几个小姐也急忙避身,似乎当她成洪水猛兽一样,梵音静静的离开。 众小姐也都往自己住所走去,梵音没有与静宜姐妹同院,因为女学院为定亲的小姐准备了单独的院落,她现在的小院离原来的还颇远,中间隔着“膳堂”“姑姑所”还有一幽静庭园“飘阁”,据闻这是赤帝最爱的妃子在女学时的住所,不过听说早逝了。 梵音的小院就在“飘阁”后面,也是离众家小姐最远的院子。 “幻音阁……”梵音轻声读着自己院子的名字,虽然牌匾略显旧败,字迹也有些模糊,但她仍然看清了院名,并且一下就喜欢上了这个名字,“幻音”和她真有缘…… 阿玉嘟嘴道:“小姐……我明明看到前面还空了好多院子,而你却分到了这里,姑姑们明显欺负人嘛!不行,我找他们理论去……”阿玉丢下包袱就要走。 梵音赶忙拉住她,道:“你不要去,我喜欢这里……”又看了看院名,才道:“走吧!我们进去参观新家!”阿玉老大不愿意,但是只要小姐喜欢也就无奈跟着进去。两人打开门后,吓了一跳,阿玉立马恼道:“她们欺人太甚,竟然把荒废的院子给你住,小姐……你还要忍吗?” 梵音看着杂草乱生的庭院,眉一皱,原来……是因为下狱的夜王吧!她都受其牵连,那武阳公主…… 第四十九章:回女学院(下) “小姐……我们就找他们去!”阿玉扯着梵音叫道。 梵音轻柔一笑道:“阿玉……我真的喜欢这里,就住下吧!”阿玉极其不理解道:“小姐为什么呀?你怕她们是不?不用担心,有我嘞……” 梵音抢说道:“我知道你会保护我,但是……”梵音再望眼颓废的院子道:“但是你不觉得这里很像奚吴的农宅吗?(脸上释然而笑)而且,我极喜欢此处清静,就住这里好不好?”不喜欢也得住呀…… “受不了你了……”阿玉捡起包裹先进开路,这哪像夫人给她们的农宅,差太多好不好?枯黄野草一人多深,不过还好不算太多,东一堆西一堆的,而原本花台的里的花儿早不见踪影,余留一片杂草,院边上的几株树木更颓败,不见生机,如此枯干只能做柴火了吧! 阿玉嘟嘟囔囔仍有不赞同,可又不愿意难为梵音,可一打开寝门,满室灰层蜘蛛网,桌椅又破又旧,她深入大叹一气,好想再劝小姐来着,可却发现梵音已挽起袖子收拾起来,阿玉也只能无奈的也来帮忙。 两人忙活大半夜,屋子免强能住人了,二人疲倦倒在桌子上就睡了过去。 接下来的日子,主要是整修幻音阁,因为妇堂只有上午有课,梵音又不想麻烦别人,所以就主仆两人自己收拾起来,这样她们也花了十几天的时间,把满院杂草拔了个jing光,寝房的里里外外都洗刷了个干净,什么破桌子烂椅子啊……向管理生活的姑姑要了器具,主仆两人自个儿全给钉上了,最后二人合力去取小院门口牌匾,打算清理干净再挂上去,新家就落成了。 “你们在忙什么?”这声男音传来,吓了梵音两人一跳,要不是阿玉手快扶住她,可能要摔下竹梯来。 阿玉气道:“云世子,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吗?要是小姐有个好歹,你陪给我吗?”梵音忙向阿玉道:“阿玉,不懂礼貌还不逼嘴!”阿玉喏喏的闭上嘴,眼儿仍然气气的。 云世子已走至两人跟前,轻笑道:“呵呵……无妨,无妨,是我惊吓二位了,小生陪礼了……”一躬身有模有样的作一辑。 梵音忙退下竹梯道:“不敢不敢……世子太多礼,不知来此有什么事吗?”自从搬到这里,除了自己出去,还从未有人来过。 赤千云微笑的向后噜噜嘴,梵音瞧眼过去,“飘阁”什么意思?赤千云一笑道:“这里是我母妃以前住过的地方,我常来看看,顺便打扫一下。”眼里泛满温情,看来是个极爱自己母亲之人。 梵音轻声:“哦……”原来这位极受赤帝疼爱的妃子,就是云世子早逝的亲娘。赤千云脸上微笑,想起小时与娘亲在一起的日子。 这时,阿玉似想起什么,急忙跑进院里,不时就听传来喊声:“小姐……水沸了,快来呀!”梵音向赤千云欠意一点头,便也进了院中。赤千夜感兴趣的同进“幻音阁”,他刚一踏进院门,突得愣住,嘴巴适时的惊讶张开,还没见过这么“干净”的院子,没有树,没有花,就是连草都没有,一片光秃秃,正面一间主屋,明显被水冲刷过,整洁一新,但是仍显暗淡陈旧,右手边一处旧旧小小的平房,与主屋“相伴”在一起。 “小姐,你这次可要多做点,我晚上还要吃!” 赤千云闻声过去,阿玉的声音正从平房里传出来,看似像间小厨房,她们在做东西?赤千云也闻声走过去。 梵音正在做红枣蛋糕,这款糕点是上世网上无意看到,材料只需发酵面粉,鸡蛋和红枣就成,于是就从膳堂领了食材尝试做做,没想还真成功了,连做两天阿玉都还吃厌,这不今天阿玉还闹着要吃。 赤千云打心里另眼相看这个女子,肖梵音入女学后的种种他都清楚,被人排挤……淡笑不语自顾自乐,破荒庭院……洗洗刷刷再拔个jing光就成,现在还亲手做膳食,不知道她还要多少面是他不所知的…… 赤千云一乐笑道:“我是来得早又来得巧,不知道是否有幸一尝肖三小姐的手艺啊?”赤千云眼馋的盯着锅里白嫩嫩胖乎乎的糕点,闻起枣香浓郁的味道,不自觉暗吞了口口水。 梵音淡笑着说道:“云世子看得起这粗食,梵音自然乐意分享!”吩咐早就撅嘴阿玉,道:“还不快去摆好碗筷!”阿玉脸黑黑不甘愿的跑出去。 梵音满是包容笑意,又忙着将糕点切片装盘,赤千云指着案板道:“这一碟碟的是什么东西?”梵音道:“酱黄瓜,五香花生米,还有凉拌豆蒜。” 梵音已经切好糕点,又拿了三个碗开始舀粥,阿玉摆了碗筷又回来传菜,一挤就弄开了嘴馋的赤千云,有些气呼呼的端走了碟子。赤千云一点也不在意,看向铁锅又问道:“你煮了粥吗?我最喜欢喝粥喽!”忙伸手接过梵音的碗道:“我来端吧!” “这……”不好吧!梵音没说出口,赤千云已抢了去,也不愿和他过多疆持,净了双手便朝食厅而去。 说是食厅其实就是主屋的小客厅,里面一阁便是梵音和阿玉的闺房。 三人落座后,梵音略有些尴尬,不过还是道:“开动吧!”自己先吃起来,余光却瞄了眼赤千云,阿玉则忙抢了大块红枣糕放进嘴里,赤千云好笑的一咧嘴,也急急的动筷子,满口赞叹不已,“好吃,都好好吃哦!”那模样像是他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一样,阿玉像没听见,急着抢吃着每样东西,两人馋嘴的模样顿时冲淡了梵音莫名的窘迫,心里有些热乎乎甜滋滋东西冒出来。 刚用完早膳,赤千云放下筷子,赞美道:“梵音这是什么粥啊?刚入口有些粗造,再吃一口却口齿留香,非常好吃哎……这小小的颗粒是什么啊?” 梵音……?一顿饭而已,用得着这么亲近了吗?赤千云故意套近乎让梵音又有些不自在,不过看其认真问话的模样,还是真诚的回道:“小米粥,这就是粗粮,非常适合口喂不佳或者生病的人食用。” “哦……梵音我可不可以带些回家吃?”赤千云似想到什么,又得寸的说道。 “呃……”有这么好吃吗?梵音有些受宠若惊。 阿玉抢先道:“锅里的红枣糕和小米粥都是我的,你不准和我抢!”还zhan有性的瞄着厨房方向。 赤千云笑道:“呵呵……我家正有一位病人,几天都吃不进饭了,所以才冒然……呃!没有多余的那就算了,呵呵……” 狡诈……阿玉心中顿恼起来,这不摆明要小姐不得不给他吗?…… 果然,梵音忙道:“那你就带去吧!阿玉要吃,我再做就是!”赤千云眯眼乐乐一笑,突然一肃脸道:“这里……”眼睛绕一圈陈旧的屋子,再道:“这些个宫妇还真是见风使舵,竟然分给你这么简陋的屋子,要是小夜出来,看她们怎么向他交待!” 这么说夜王没事吗?梵音迟疑的道:“夜王还好吗?” 赤千云晒然一笑,取笑道:“梵音在担心小夜啊?呵呵……你还不知道吗,小夜五天前就回公主府,因为身ti有些不适,所以一直在家中休息,不过有你的关心,(瞟眼包好的膳食)小夜一定会马上痊愈!” 梵音呐呐一笑,我哪有担心……只是……只是替武阳公主担忧而已,一想到这里道:“武阳公主没事吧?” 赤千云欣慰微笑道:“放心吧!长公主好得很!”公主府跺一跺脚,赤都城也要摇三摇,岂会有事! 好吗?儿子又是入狱又是生病,公主怎么会好得起来,想起随和的武阳公主,梵音真的有点担心她。 第五十章:猜疑(上) 赤千夜自从回府,怒焰之火熊熊燃烧得更旺,逮谁“炮轰”谁,弄得伺候他的婢女们无不怨声再到,这位爷还要闹到什么时候啊……特别是到三餐的时候,负责为他做膳食的厨娘,是换了一批又一批,可是仍然没有一个中意的,为此武阳公主不得不从外面请大厨为他做料理,但是赤千夜仍然不中意把人给全轰跑了,这下更麻烦,赤都城所有厨师只要听是公主府来邀请,全部推三阴四,跑得比兔子还快,不过也有不到难墙心不死的人。 府中膳厅里,赤千夜怒气早已布满俊脸,剑眉笔直斜飞,俊目似着了火,凌厉凶恶的盯着眼前灰衣俊俏的男孩。 “滚……”赤千夜发了好大一通火气,即便是发怒也是如此俊美不凡,应该说更有男人味,灰衣男孩对他的吼骂完全不在乎,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满是红心的望着赤千夜,已然忘记自己每天来送饭的目的,眼里心里满载着眼中男人的俊模样。 和前几日一样赤千夜大吼完之后,灰衣男孩才轻声和他说起话:“这软酥凤尾鱼,红烧花蟹,脆皮孜然烤羊腿都不想吃吗?那…那明天我去‘十里香’买他们的招牌菜,听说那的大厨手艺最好,不然还有……”男孩轻柔的再次叨叨的推荐起来,不过脸上难免有些失望。 赤千夜烦不胜烦,恼怒道:“肖惜宝不要再装了,本王已知道是你,你不用再来!” 男孩儿眼里闪过惊讶,这还是他与自己说过最长的话,但是所有的人都以为她是肖凌,怎么偏在夜王面前露出马脚了,转念一想,夜王分辩的出他们来,平常肯定有注意过她,那么她还是有希望得到他的心……肖惜宝心思转了好几遍,才敢轻声道:“你下了大狱我就好担心,但是没法去看你,直到你回了公主府……可是我又不能随便进来这里,所以才求了肖凌互换身份,以你学院同期的身份来看你……夜王…其实…我是真的喜……” “闭嘴!”赤千夜脸色一冷,断然截过话,肖惜宝心里紧缩,一股子闷痛散满xiong间,为何你仍不能接纳我。 赤千夜冷冷盯着女扮男装的惜宝,心型甜美的小脸灰白无力,jiao媚湿润的眼睛正望着自己,与另一双常常看向他的目光一样冲满爱慕……他曾以为那双眸子的主人会永远这样凝视着他,但是……心里顿生冷痛,这种痛处chong刺着xiong腹,现在还如此难受,凤华云…凤华云……每念一次这三个字,他的心脏就像再一次被人割上一刀,再望着肖惜宝已是梨花带雨的俏脸,满身顿出戾气,凶恶吼道:“你说喜欢,本王就非得回应?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话意狠毒,刀割似的眸子钉着惜宝,已然把她当成某人……再道:“可是本王不喜欢你,从来没有喜欢过你,现在甚至厌恶起你自作多情,送上门的女人,本王不屑要,你滚出去,滚……” 一口恶气直面惜宝而来,吓得她无助又委曲的哭了起来,“呜……”掩面就要离开,可到了门口却突然站住,你会爱上我!……心里有个声音不断在耳旁响起,像宣誓一样一遍又一遍,“你会爱上我……不会放弃,不能放弃,我还会再来!”轻声响应内心的誓言,似在对赤千夜说,更像是在为自己加气,声逝人已飘然离去。 这时,赤千夜听闻又有开门声,立马开口骂道:“滚出去!” “谁惹你啦!”一男声传来。 赤千夜恼火道:“你总算死起来了,调查得怎么样?”,进来的是赤千云。 赤千云赖赖走过来,道:“……调查啊?”看着焦急的赤行夜,又笑道:“呵呵……不忙不忙……吃了东西再谈!”顺手扬扬手中的包,现在不吃的话,等下听了报告再好吃的东西都会没胃口。 赤千夜怒道:“少罗嗦,说正事!”赤千云也不反驳他,正要放下东西,才发现桌上早摆满了膳食,赤千夜突得意的乐道:“吃过了啊!那我就不给你了,嘿嘿……”立即乐乐打开手中包,一股清香味飘出来,比满桌名贵的菜品更香更。 “不是给我的吗?我要吃……”赤千夜抢了过去,本是一心想着调查的事情,可是这小子总是左右而言他,那明显是没结果,正是余火将出的时候,却闻到如此清香的食物,几天食yu不振他早已闹心不已,现下却突然有了吃食yu望。 第五十一章:猜疑(下) 赤千云了然笑起来,他们的三餐都是jing雕细琢,多荤少素,吃久了难免口舌无味,对于本就火爆的小夜来说,本是烦事缠绕,难免会心情烦燥,不找点事来闹腾,那才不正常,越是无味面对这些油灿灿的肉食,那就更没胃口喽,而当自己吃过梵音做的清粥小菜时,那股清淡味道顿比肉食勾人食yu,他立即就想到现在的小夜太适合吃这个。 赤千夜是好久没吃得这么过瘾,小米粥清淡适宜,入口留香,再yao一口糕点,一股浓郁的枣香味便散发出来,软嫩适度入口即化,还有碟子里的小菜,卖想是难看了点,不过却是极开胃之物,赤千夜稀稀呼呼片刻间就消失了所有食物,神情大为满意,一丢筷子大声道:“这是哪家厨子?手艺还不耐,明天就招进府里来吧!” 你家的……赤千云闻言好笑,还真让他给猜对了,不过梵音……嘿嘿迟早是你家的人,不过自己平常可受不少这小子恶气,岂能这么如他愿!赤千云似苦恼的道:“这‘厨子’我可不能随意使唤,人家可是名花有主的人,让人一黄花闺女入府里给你做菜,怕是要给她惹来闲言碎语,不可不可……” “女人……”赤千夜声音有丝可惜,再三看向吃完的碗碟,才道:“那就算了!”声音可充满不舍之意。 赤千云眼闪趣意,这么简单就放弃了?轻笑的道:“怎么吃了人家的东西,才嫌弃岂不太晚!也许小弟说奉夜王之命叫厨子给你做膳食,也许就不样哦!”赤千夜冷冷的刮了他一眼,赤千云突然明白他嫌弃的是什么了,迟疑的道“小夜你还为凤华云的事……” “住嘴!”话未说完就被赤千夜阻止,断字中倍透着恼意,赤千云无奈的叹口气,想是日子久了小夜就放开心思了吧!……这凤华云使终是伤了他的心啊…… 赤千夜想起一事,突道:“现在说吧,小平之死可查出眉目了?”赤千云脸色顿是一肃,道:“吏部传来消息,当晚下毒之人是宴上一侍女所为,但是追查到她时,她已经死了,而且与小平死状一样。”两人眼里都显出深疑与气愤,赤千云接着道:“要说进展,那就是此毒已有些名目。” “什么?”赤千夜厉眼问道。 赤云道:“名为‘鹤毒’,此毒成粉沫状无色无味,只要人与物略沾一点,就会被其腐蚀,多了甚至不用入口就会毙命,而当日小平整杯喝下,自然必死无疑啊!”声音冲满了伤感。 赤千夜一狠拳捶向墙壁,冷冷的道:“查出下毒之人本王要将他碎尸万断!”赤千云也悲从中来,小平才十岁啊……年青的身ti,大好的前程皆毁于一旦。小平自小和他俩亲近,跟自己更是同病相连,都是母亲早逝,俩人虽得圣宠,可生于皇庭中,这种亲情不是温暖,而是藏匿于无形的冷箭,岁月磨砺使他们也懂得生远父王以保自身,但必境都是几岁孩童,也就是两人相持陪伴,才走过多少孤单岁月。 赤千夜阴声再道:“此毒可查到出处?” 赤千云一收心神,道:“暗卫来报,只知是水国皇室秘药,外人难以接触,这事怕是不简单啊!” 赤千夜仔细琢磨,如果真是水国皇室秘药,那么,“肖太医可有真凭实据,证明是水国皇室用药?”水国岂会tuo得了关系。 赤千云叹口气,道:“没有……还有,这毒不是肖太医查出来的,是季之坚查获所得。” 难道……赤千夜紧问道“是他?有他祥细资料吗?” 赤千云立即拿出一大叠纸来,道:“就知道你会怀疑他,我早就查过了,这个季之坚的生平还真像一部戏。”顺手递给赤千夜,道:“季之坚年紧十九岁,生母是春风楼二十年前有名的花魁‘柳艳眉’,老爹是大世家季家的当家季尚义,不过已经死了,现在季家当家是季老夫人,而季尚义的妻子李氏在独子季之宏夭折后,不知原因出家为妮了,听说这季老夫人极其在意门户之见,也是季之宏死了,季家决种,才不得不接回一直生活在门十六年的季之坚。” 赤千夜斥道:“就这么多?”又不是编故事,没有重点的线索? 赤千云双手一摊,道:“其外大家都清楚的啊,季之坚三年前入尚林院,又被炬王推荐进太医院……” “等等……”赤千夜听到“炬王”两字时,急忙喊道,惊疑的盯着赤千云,赤千云迟疑的道:“炬…炬王,不会吧!”怎么说大家都是兄弟,他无法想像二哥是杀小平的凶手。 赤千夜凌眉一紧,眼露凶光道:“就往这方向查!”皇位之争……先就要除掉他,公主府有闻风丧胆的“飞云十八骑”,更有爹当年留下的旧部属暗中扶持他们母子,而重要一点是,经过多年查实,当年闻名全国的镇国将军,也就是他爹在十年前战场之死与皇后国舅一党大有关系,他们心须先向自己起杀意也无可厚非!想起那杯子本是他所用,要不是小平……赤千夜阴狠捏起双拳,不查清此事事不罢休。 赤千云虽然不愿意相信这种猜测,但也只有查出真相才能解开疑团,是他人所为固然好,若不是……反正要弄清楚才行,于是赤千云听其猜疑,匆匆去追求真相。 第五十二章:祸水(上) 当日晚上,赤都皇城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冷风袭来已生寒意,赤国皇庭后宫,当国皇后住所,金碧辉煌的殿堂之上一位霞帔着身,珠翠环绕的美丽贵妇威严坐于厅中主位之上,身边站着的高大强壮男子正在报告着什么,男子身穿明黄锦衣,头戴玉冠,面貌熬黑刚毅,五官也算俊朗。 “不行!”赤国皇后断然打断儿子的见议,肃道:“平世子才离世,陛下正是哀痛不已,如若此时冒然提起册封太子,必然会遭到皇上喝斥,王儿你也会受其波及!” 炬王闻言顿感在理,赤国最重仁义孝道,礼仪道德,父皇也多次提醒自己要有仁爱之心,而四弟又刚丧,如果现在提这太子人选,真是撞在父皇龙霆怒火之上,上位不可得自身也是难保啊……想到此,炬王猛冒一身冷汗。 皇后想起一事,突暗声问道:“纸条之事可有眉目?”此条竟然人不知鬼不觉放入自己枕头下,肯定是亲近人所为。 炬王满是泄气的道:“所有太监,婢女都查遍了,但一无所获……”两人皆陷入沉思,是来人隐匿太深,还是另有其人,但皇后宫中任人来去自如,这事岂能让人安眠? 皇后冷肃道:“继续追查,务必找出这个人!” “是!”炬王急回道,想起纸条上的内容,心下又一阵暗爽,赤千夜虽然未死,却也经历了牢狱之灾,平日一不可世的样子,真有些欠扁,看来夜王得罪的人也不少,一眯眼又说道:“母后,咱们不如趁此时机,随便安个罪名给长公主府,再加上夜王下毒嫌疑未tuo,借父皇丧子之痛之手彻底铲除公主府的势力!” 炬王满面热切的盯着母后,似就等她一点头,长公主府就真被消灭一样,而皇后并不像他想得这样理想,思虑片刻后,才道:“此时时机已过,如果当日夜王还在牢笼,此法还有可行之施,但是现在不行,长公主府内有‘飞云十骑’保护,外有朝中一干武将相袒,皇上当日抓夜王可说是因为他有下毒之嫌,也可以解释为皇上为保护他而为,你父皇到底是什么心思,母后还真猜不到,而我们在此事上也要避嫌疑,不要偷鸡不着反失把米,所以还是等下次时!” 炬王听闻虽有不甘,但也极其占同母后的话,只能怪自己当日错失如此大好良机,要等下次,何其不易呀!皇后突然想起一事来,望着儿子道:“王儿可查清肖府三小姐过往了?” “和肖府人说词一样,过去十几年她都在奚吴养病,也的确有位水国云娘之人做她奶娘!”炬王沉述道。 皇后似仍存怀疑,道:“哦!她所奏之乐能破你神功,岂会是简单的人,她如果没有问道,肯定是那个奶娘,你下去调人去水国一趟,误必要查出这云娘真实身份。” “是”炬王刚临门之时,皇后突然叮嘱道:“无事多去凤府走动走动,凤华云也该回女学院了,她莫非还要坐实这,为旧qing人伤心而生病之说吗!” 炬王脸一黑,狠道:“是!”这才转身而去。 又过几日,正是尚午时分,因为梵音已正式向院方提出,自己做三餐膳食,所以梵音带同阿玉正急忙往幻音阁走,只为某人自称快饿死了。 “小姐,我还想吃昨天那种蒸南瓜,还有前天吃的卤海带和莲藕,还有……哎呀!越想越饿,小姐我带你飞回去好吗?”阿玉衡量一下两人的身高,小姐身材纤细,她又这么壮又有劲儿,完全没有问题。 梵音未停脚步,取笑道:“真不知道你上辈子是不是饿死的,怎么总是喊饿啊……不过,我可不想在这里高来高去引人注意,你要是真受不了,先行回去吃些早上剩下的馒头,我慢慢跟来就是。” “小姐你说真的哦?”梵音赖得理她,阿玉傻笑道:“嘿嘿……那我就先回院升燃火等你喽……”话落人已飘出丈外,梵音无奈大摇其头,还真像要饿了…… “你的婢女竟然会武功?”一声娇柔女声传来,梵音一惊,讶道:“凤小姐……你好!”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怎么无声无息的。 第五十三章:祸水(下) 梵音正走至飘阁前门,这里刚好有一凉亭坐立池边,池周几颗垂柳枝条伸进亭中,一位娇柔女子轻靠坐于亭凳,芙蓉如面,肌fu略显苍白,柔弱似水似乎随时就要昏倒,此时她凤目微眯,柳叶细眉紧紧皱拢,刚刚的话音就从那艳美g唇吐出,凤华云此时同样满脸惊讶望着梵音。 “是,阿玉只懂些皮毛!”梵音轻声道。 凤华云轻步走出凉亭,淡淡道:“是吗?”似乎并不想追根究底,看着梵音似在琢磨些什么,又听她道:“可愿与姐姐聊聊!”已伸手去拉梵音,却未碰着,只因梵音巧妙躲过,梵音只是想着,这凤华云如此病弱,说不定下刻就昏了过去,这里就她俩,自己岂不是说不清楚,再想起阿玉正等着急,梵音轻声道:“有些不巧,梵音正有事回院里,就不陪风小姐了。”就要离开。 凤华云急踏一步,阻了梵音的道,有些傲然道:“不能走!”似乎觉出自己口气硬了些,再说话时已放轻声道:“知道吗?我是真的爱过他,曾经为了他,我甚至可以不要性命……”她似乎不自觉陷入回忆,莫名想和梵音说起来。 你爱谁关我什么事?梵音顿有些不耐。 凤华云看向梵音又道:“你呢?也和我一样吗?……但是决没有我用情深,所有的女人都没有我对他情深……你离开他好不好?”凤华云猛然向前踏进一步,梵音立即大大往后退,凤华云似对她的动作有些恼,太多人巴结自己都不过来,她却如此嫌弃,就像那人现在对自己一样,心顿起怒意,道:“你必需离开他,听到没有,听到没有……”一双白玉似的手,也抓住梵音胳膊猛摇,却是太过大力,或是凤华云真是大病初好,自己却摔在了地上,可她不所觉,嘴巴仍然念叨着,像着了魔般。 “云儿……”一声男声猛吼过来,声音透着明显的担忧。炬王大踏步而来,凤华云立即惊醒,梵音瞧炬王已扶起凤华云,才轻声道:“见过炬王!”微行一礼。 炬王凌目一狠,吼道:“你为何要推倒云儿?”凤华云温柔的趴进炬王怀抱,再没说过话。 凤华云果然是颗霉星,梵音略想,才道:“是凤小姐自己摔了,炬王于梵音正面而来,应该看清楚才对!” “本王没有看到,就是你推她摔在地上,还想誓口否认,走!跟本王去见首院姑姑!”手下立马上前去押梵音,一到首院姑姑那里,有炬王见证,梵音即更无机会tuo身,她急道:“炬王岂能只凭自己猜测,就要拿下梵音问罪,何不问问凤小姐是怎么回事?” 凤华云思及自己刚才失态之举,即便炬王不信,心里难免会生疑,于是接口道:“炬王,确实是云儿身子弱了,自己摔倒在地上,肖小姐当时就站在这里看着我,她什么也没做!” “肖小姐你为什么不扶起云儿,姑姑们就是如是教导你的吗?”炬王再开罪起梵音。 梵音一晒,呃…她根本就没想过扶人,自己摔倒自己爬起来就是,看来下次得再离凤华云远些,以测安全啊…… “炬王殿下,皇上怕是快等急了,还是先进宫吧!”随炬王同来的一年青男子提醒说,梵音这才注意这个人,刚刚他一直站于炬王身后,还以为是侍卫之类的,但是此时看他穿着气度,却不其然,挺俊身材着一件宝蓝锦衣,长发及腰比女人还过柔顺黑亮,肤白如玉相比凤华云苍白之色更显晶莹剔透,一双天生的桃花眼只是随意一扫,已是颠倒众生,邪魅之姿易男易女。 炬王闻言,狠瞪眼梵音,鼻间响亮一声“哼!”才半抱半扶着凤云走入飘阁,梵音纳闷的看着二人的背影,此地不是云世子母妃的故居,凤华云怎么会住进来,那以后她们不是低头不见抬头见了,想想心下微烦…… “不感谢我替你解围吗?”一赖赖xing感男声突然在梵音耳边响起,耳边一股热气随之吹来,梵音一个激灵,猛退开一步,抬望之时,撞入一邪气玩味的黑目之中,那人再上一步,梵音反射后退一步,那人一扯嘴角,“呵呵……你玩什么?”笑容魅人,摄人心心魂,梵音自然红下俏脸,微窘道:“谢谢!”那人立即邪笑道:“拿什么谢我?嗯?”头轻府下来与梵音清目对上。 梵音从未被男子这么看着,当然会窘迫,而此人长相又如此魅惑众人,梵音当下怔在那里,同样看着男子双目,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男子笑意加深,轻声道:“季之坚,记住了!”话毕已起身站好,向飘阁一恭敬道:“炬王请!”一伸手向来路作邀请状,再无看梵音一眼,已随炬王离去。 梵音如梦初醒,人人都会喜爱美好的事物,她会盯着人家入神也正常不过,不过男人还是阳刚点好,长成他那个样子啊!呵呵……如果穿上女装肯定比凤华云还漂亮啊……瞎想些什么啊…好笑的猛摇着头,俗话说自古红颜多祸水,沾不得,沾不得……这蓝颜祸水更不能沾啊……梵音自顾又摇着头。 第五十四章:探病(上) 梵音刚要踏步离开,就望见清王翩翩而来,心下微动,脸上已勾着微笑道:“梵音见过清王!” 清王已近到面前,笑道:“你又摇头又傻笑,在想什么乐事啊?”梵音看着风度翩翩,玉树凌风的清王,已是数日未见自己仍有惦记他啊…… “真傻啦?怎么不说话?”清王笑意更浓,眼前纤细清雅的女子定定看着自己,怎么就走神了? 梵音笑意加深,嗔道:“哪有!只是好久没见到你了……”心里的话如此就说了出来,面上一热,心慌改口道:“呃…梵音还要回院,就先行离开了!”轻轻一拜,已然恢复如初。 清王道:“能邀请本王参观一下你的院落吗?”看着梵音略皱起眉头,又道:“本王是来找炬王,不过听房门说刚离开,刚好又看着你,所以过来打个招呼!”梵音听其是在解释,略有些不好意思,不用向她说这么多,他们又不太熟不是,但心里仍是有些小窃喜。 梵音陪伴着清王慢步向幻音阁走去,清王叨叨的说些他见闻趣事,不时加些笑话什么的,两人总是相视而笑,梵音的心在这刻是愉悦的,有种就这么走下去的愿望。 清王不知怎么就说到静宜,自此就yu罢不能一直说着俩人相处的事情,根本没发现身旁女子的异样,梵音早就收走嘴角笑意,心下已空,却仍然和他时时对视而笑,她现在才清楚,原来清王小时经常生病,于是皇上为治他的病,命他在当时闻名的“肖神医”也就是她家肖府中住了一年,自此结识了静宜,那正是清王犯病最难过之时,吃了太多中药以至于无胃口进食,静宜看其可怜分食了自己喜爱的烤红薯,清王年青心里顿时注入一缕温泉,到后来这份温柔变成了对一名女子的爱慕之情。 梵音心下明了,她迟了何止十几年,是几个世纪呀……自己就算成为静宜,成为清王心里的所爱的人,她也无法接受姬妾成群的男子,即便是再爱他,又或许还不够爱…… 这时清王突然轻喊一声:“静宜!” 你还真是思慕大姐啊……梵音涩涩的想,可抬头一看,那不是静宜又是何人,幻音阁门前正站着大姐和陈红娇。 只听俩人喊道:“见过清王!”清王忙须扶一把,静宜礼貌的还以微笑,红娇也适时的勾起唇角。 梵音立即上前,微笑道:“姐姐怎么有空来了,站着干嘛,进去坐坐吧!”静宜笑着挽决道: “不了,我们还要赶着回去了,你也知道那边管得严,下午也还有课……”望向梵音身后笑容满面的男人,又诧道:“怎么清王会和妹妹在一起?”“路上偶然碰到的,王爷正要走了!”梵音急急抢先道,话里不自学透着焦急,是怕大姐误会吧! 静宜好笑的盯着慌乱的妹妹,笑道:“你怎么了?” “梵音妹妹和王爷的关系不真不错嘞!人家心里想着什么你都知道啊?也许清王殿下并不想走呀?”红娇似调侃着,可梵音却清楚她的不怀好意,明明是要挑拨离间她和大姐……正要再作解释,就听清王道:“本王的确还有要事,正要进宫,那……”深深望眼娴静的静宜,才道:“本王就告辞了!”静宜三人忙向他行一礼,“恭送王爷!” 已看不见清王身影,梵音立即道:“姐姐你不要误会……” “妹妹……呵呵……”静宜满面好笑,嗔道:“你乱说什么了?姐姐和清王只是朋友!” 是吗?……清王可不这么认为,还是姐姐害羞不好意思成认吧!梵音不愿多想,皱眉问道:“姐姐前来可是有要事?” 静宜止住笑脸,点头道:“是,娘传话说,让你明日午膳后到学院门口等她,说是要去看长公主,再有夜王已病了这么久,你作为未婚妻子也该看望不是。”静宜望望幻音阁,皱眉道:“梵音委曲你了,这里……还住的习惯吗?” “这里甚好,姐姐也知道我比较喜欢清静,这里偏僻正合我意。” 静宜舒眉已释然,真是个玩强的好女孩,换成自己也不一定这么平静吧!又欠道:“姐姐那里女学学习太过严厉,离开一步也要请示姑姑们,自是不能像以前那样照顾你……要是妹妹有什么事的话,自是来找我,不然去找肖凌也可以!” 梵音微笑着点头,大姐总是这么照顾人。 红娇似有些羡慕,嗔道:“静宜姐看你尽cao心,梵音如果有事自然会来找我们,再说还有夜王嘛……而且她们妇堂又与尚林院相通,施点小钱买通守卫,见肖凌也好,夜王也好,不是方便得很吗?”更方便会情郎不是…… 静宜与梵音了然同笑,并无对此评论些什么,姐妹俩多聊了几句,静宜和红娇便离开了。 第五十五章:探病(下) 是夜,又是一个雨夜,丝丝细雨飘满空中,梵音仰望着黑夜,眼里有着淡淡的惆怅,心里也似这雨水般稀稀落落,不着不落……一阵凉风拂过,她顿时打了个冷颤,葱白细手立即抱着自己,似这样身子就不会泛冷,手指无意之间碰到腰间硬物,梵音拿出子埙,脸儿顿有些微苦,似看到了久违亲人,小脸凑近子埙轻轻摩擦着它,默默念道:“你说……我该放弃了吧!”又记起清王见到静宜时高兴的样子,心下一空,鼻间酸涩,却不知自己到底是为哪桩?空空的心,空空的情……恋慕渐渐已逝。 梵音与阿玉用过午饭,便依约到学院门口,片刻功夫,肖府的马车就向这里而来。 马车刚停,梵音立即迎上去,却见是惜宝掀帘而出,一怔后,才记起二姐一直在家养病,现在大概是好了吧。 “二姐身ti好了吧!”梵音微笑道。惜宝面无表情看着梵音,片刻才轻点下头,随即朝学院门口走去。梵音看着二姐背影,是病还没好吗?怎么看来越发憔悴了? “梵音上车吧!”肖夫人掀帘轻喊,梵音回过神,轻点了点头,便上坐进马车里。 梵音轻声问道:“娘和爹最近可好?” 肖夫人欣然一笑,点头道:“好……梵音呢?”微笑着拉着梵音,周身看了个遍,清丽依旧,只是小脸更红润了些,身子也抽长不少,比刚回来时有肉些,已有少态。 “梵音也还好!”和娘还没有单独相处过嘞……梵音心底突然冒出新奇的感觉,这是她娘啊……好想和她多说会儿话,也不知道二姐平时怎么有那么多的话头,经常能够逗得娘呵呵直笑。 梵音想起二姐,就顺便问道:“二姐身ti还好吗?怎么觉得她有些憔悴呢?” 肖夫人脸上微笑略回,又复出笑脸,道:“已是大好,所以才把她送回来,不然依她那性子,不玩野了才怪了,呵呵……”虽然是笑脸,却显有担忧意味的感觉,梵音想娘即是这么说,她就不再问了。 个把时晨,马车已到了武阳公主府,肖夫人与梵音两相挽着下了马车,一座雕梁画栋,轩俊壮丽的长公主府就出现在眼前,今日难得是个大晴天,灿灿阳光照得屋顶琉璃瓦金黄一片,大红抱大的柱子顶立府门两边,丈高的铜门又亮又威严,门口站立着两个威武的守卫。 早有管家模样的人等在了门口,五六十岁的年纪,头发胡子已是花白,慈眉善目模样挺像一个圣诞公公,他一看到肖夫人俩人下了马车,连忙笑着迎过来道:“谷秋丫头,贵客呀!呵呵……丫头啊……你可总算是来了,我家公主都不知道问了多少遍了……”管家一副与肖夫人很熟悉的模样,叨叨的就说起来。 肖夫人笑着道:“陆伯,身ti还大好吧?”陆伯听闻猛拍一下xiong口,宏量的说道:“丫头你别看俺快七十了,身ti可比年青的人还壮实着嘞!嘿嘿……俺可要抱了夜王的孩子才打算去见将军大人……”又叨叨的说起来,甚至谈到了当年镇国将军和长公主大婚的情景,陆伯正说得起劲,突瞧见肖夫人背后正偷笑的小丫头,心下顿时嘿嘿一声,闪身就抓住了梵音乐道:“你个小娃娃敢偷笑俺,快告诉俺你在笑啥了?” 肖夫人忙拉起梵音的手,嗔道:“真没规矩,还不给陆爷爷行礼!” “梵音见过陆爷爷!”梵音忙喊道,看来这个圣诞公公不是一般的仆人,在公主府的地位还挺高的,不过他说话总是“俺”“俺”的真滑稽。 “你说这娃娃就是梵音丫头?”见肖夫人好笑的点头,陆伯似受了什么打击一样,整个人立即就焉了,眉毛胡子一夸,叹气道:“小娃娃真是夜王的媳妇吗?……哎哟!她这么一个小不点儿,俺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抱将军的孙子呀?呜……”苦皱起老脸,似打击还不轻。 这模样逗得肖夫人不住咯咯笑起来,梵音微窘小脸也红了下,初潮都没来过,怎么生?……不对,她才不会生赤千夜的宝宝,却不自觉稍稍幻想一下和夜王***有了宝宝,一家三口……呃!她想什么……梵音俏俏的mo了下小脸,妈呀烧烫!!心里大喊着不要红了……不要再红了…… 这时,等人的武阳公主再一次到门口查看,却发现肖夫人等早就到了,立即讪笑道:“我就说嘛!怎么早该到了的人,却就是不见影子?原来是陆伯堵截了我的客人啊……哼!陆伯你该当何罪?”似真有些生气的样子。 肖夫人哑然一笑,与武阳公主一起好笑的看着陆伯接下来该有的变脸,可却听他赖赖的道:“是!公主大人,我知错了,唉……”深叹口气,又不甘的瞄眼梵音,抬起一手指向人家似想对她说些什么,却又再叹一气,一气又一气赖赖的回了府。 武阳忍俊不jin笑起来,问着肖夫人,道:“陆伯这是怎么呢?” “谁知道他又玩什么花样?呵呵……”肖夫人也止不住再笑起来,武阳公主也是一乐,拉着肖夫人就进了府,梵音静静的尾随其后。 第五十六章:捉奸(上) 梵音紧跟着娘亲的脚步,偷偷的打量起公主府,入目是一片好大的花园,花坛错落有致,或是稀罕花草或是名贵树木,四周房屋装修华丽,院坝青石铺就,古色古香,十分幽雅。 一行人七拐八弯走出了前院便进了一jing致回廊,走过一个又一个圆形拱门,从拱门一眼望去或小桥流水,或假山林园,处处景致大不相同,却同是美不胜收。 武阳公主领着肖夫人母女来到了府中宴客厅。 几人才刚落座,武阳公主就忙吩咐身边奴婢,“红玉,快把小夜叫来,就说贵客来了,让他出来招呼!” “是!”那清秀女子立即应道,二十几岁,干净清爽的样子很容易让人亲近。 “等一下!”肖夫人急喊道,红玉闻声站住,疑视着肖夫人。 肖夫人对着武阳道:“听说夜王病了好长时间,还是继续歇着是好,可不能再加重病情了!”又向随身夏姑姑示意,从她手上接过一大包东西,转手递给了武阳,说:“这些个是老爷新研制的进补汤药,姐姐拿给夜王喝喝,看有没有效果?” 武阳无奈一笑,说:“他啊?那是心病,身ti好着嘞!妹妹你就放心吧!不过,姐姐还是替他谢谢你这未来丈母娘的关心喽!呵呵……” “这点东西,看你说哪去了?”肖夫人嗔道。 “呵呵……心意最重要嘛,在这个时候也就妹妹你不必闲来看我,姐姐打心里感动着嘞!”武阳公主与肖夫人默默而笑,武阳看眼梵音,又说:“我们俩说说知心话,让梵音去看望小夜吧!” 肖夫人道:“自然可以了。”叮嘱着梵音,说:“娘和公主聊聊,你去吧!”梵音只得答应,轻轻向两人施了礼。 “红玉你领路吧!好好照顾肖三小姐,这位可是我们府里未来的夜王妃哦!”武阳嘻笑着说道。 红玉立即道:“是!”友好的向梵音一行礼,才领着梵音离去。 武阳公主和肖夫人互相握着手,同看着梵音的背影,笑意更浓。 梵音和红玉到了赤千夜的“追风阁”却发现他不在这里,红玉问过院里的丫环才知道,夜王这会儿正在练武场,于是就迎着梵音朝那里走去,这一路上,也不知遇到了多少路过的仆人丫头们,个个都俏俏的打量着梵音,虽无言语,但那眼神却在说,原来这就是我们未来的夜王妃啊!梵音注视了几路人,便静默看着脚尖,不愿再多看多想,不过红玉偶尔回头微笑,梵音还是礼貌回着笑脸。 弯弯绕绕两人来到练功场了,却听近卫铁宏说,夜王刚刚练完功夫,正回院去,红玉好笑的自语道:“看来是路上错过了,怎么好像在捉迷藏呀!”,只得又迎着梵音朝夜王院落走去。 俩人一路又来到了“追风阁”前后走进院里,果然是男人住的院子,少有花呀草啊的,院墙边上只有几棵青翠大树点缀其中,三面jing质房屋前在各有一长形坛,也只种了四季长青的万年青,修剪的整齐而干净,院正中却留一大片青石地面。 梵音入院一目了然,此处却不见仆人,红玉正在疑惑之时,却看见一小厮模样的男子从院门进来,那男子十**岁,模样老实,看着俩人在院里,明显怔了下,随即跑了过来,躬身道:“红玉姐姐好,不知姐姐来有什么事吗?” “你们一个个都跑哪去了,皮紧了是吧?”红玉厉声道,看来男子有些怕红玉,急忙低垂下了头,却无解释。 此时有梵音在,红玉也不好多说什么,于是道:“阿沫,王爷可回来了?” 阿沫的头垂的更低,偷偷瞄眼主屋方向,口里含糊不清的道:“王爷……王爷在…在屋里。” 红玉冷冷的哼了声,转身忙笑着迎起梵音向主屋而去,梵音这才知道,这座院落有两层,外面只占追风阁的三分之一,两人走向正屋一拱门上了回廊,回廊两边外或是奇石假山,或是玉池拱桥,又是一阵弯绕才真正走到赤夜的房门口。 红玉正要扬声喊人,却听来屋里传出一女声:“王爷…王爷…奴儿爱你,奴儿好爱你……”只听砰一声过后就传来男女声。 红玉顿知发生了什么事,忙看向身后的梵音。 第五十七章:捉奸(下) 梵音哪有听不出房里面两个人在干嘛,只是……只是她要怎么反应,本来就不喜欢赤千夜,说来更讨厌他才对,但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种声音心里却堵得厉害,一冲一冲的邪气渐渐顶住了喉头,有一股什么东西就要暴发出来,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梵音慢慢的走近门口,“砰”的一声打开了门。 …… “肖梵音……你怎么会在里?”一声惊讶冒火的大吼顿时惊醒了屋内外所有的人。 梵音像没听到他的问话,转身朝着跑来的红玉,急急叫道:“红玉我想洗洗,你给我安排一下可不可以?” 红玉未出声,赤千夜的声音又近道:“你给我跑…还敢给我跑掉,站住肖梵音…听见没有……”跟着脚步声临近,赤千夜随意穿件外衣就走了出来。 红玉和闻声而来的近卫仆人近十人,连忙躬身行礼,道:“见过夜王!”各人脸上表情都怪异不已,低垂着的嘴角不受控制的裂开,有几人身ti还一耸耸颤动着。 “好脏啊……红玉拜托你先给我找个地方清洗好不,真的好难受!”梵音哪顾得了其他,光想沾了那种东西就觉得全身都不自在,好像有无数个小蚂蚁在身上爬。 红玉一阵难为,瞄瞄真的难受的梵音,又谨慎的瞟眼全身快烧起来的夜王,正触及他那火烧火燎的凶目,又立即害怕的低下头,妈呀!那恶狠狠的模样就像要吃人喽,可是某个傻女人还在不停叨唠着什么。 “喂!我要洗洗,你们告诉我地主我自己去,行了吧!”大家像没听到也没看到。 “女人转过来!”似从地底冒出来的恶声。 某女仍然不甩人家,梵音看这些人都一副不敢吭声的样子,找他们帮忙看来是白搭,邪火也不自主的冒上来,有些厌恶,有些愤怒,还有一点点不知名的委曲,委什么曲呀我……梵音更怒起自己乱蓬蓬的心,火火的转身,怒火中烧的赤千夜就冲进眼帘。 梵音莫名的愣了下,思起他早先做的事,一火道:“凶什么凶……该发火的人是我好不好,你生哪门子气呀?哦……我知道了,你是气我打断你的好事对不,没关系,王爷大人请继续,小女子已然知趣了,不敢也不会打饶你‘忙正事’,哼!”风火火的大步就走,边走又传来一句“你们一个个的还站在这儿干啥,不怕你家王爷yu求不满,拿你们泄火……” “啊……”某恶男终于出手了,某女“凄然”大吼一声被人家抓个正着。 “好脏……放手,快放手啊……”梵音使劲的掰着赤千夜的手指,可是仍然解救不了自己的手臂。“你个女人真该死,总是会惹怒本王,不让你尝点苦头,长不了记性是不是?”赤千夜手下大力一抓,梵音忍痛不住,“啊……坏蛋,坏蛋……”痛得整个手臂似要断裂开。 红玉生怕两人再闹下去,肯定要受伤了,连忙求道:“王爷,手下留情啊……再用力恐怕肖小姐的手就要废了!”同时给近卫们支了个眼色,铁宏铁默立即上前分开二人。 梵音得救之后,力竭而摔在地上,红玉急忙去扶她,被两近卫逮住的赤千夜频频喘着粗气,仍然凶恶的瞪着梵音,看来真的怒的不轻,另外的仆人侍卫则俏俏离开各自忙去,再待下去恐怕真要被其波及。 第五十八章:毁婚(上) “肖小姐很痛吗?你…你不要哭……奴婢给你传太医好不好……”梵音仍然坐在地上,也不知怎的就想哭,鼻子酸酸,眼睛涩涩,手臂痛得钻心钻肺,“呜……”大方的哭了起来,红玉急得不行,以为伤了手骨,吓得连连追问。 “肖梵音,你干嘛?又玩什么把戏?”赤千夜恶声恶气的说道,这女人面对什么事都淡然处之,想凶她吧,她比你还凶恶,整个就是一母老虎,哪有这么脆弱。 梵音只顾fa泄,哪管他说了些什么,不自觉想起清王和大姐,心下更是难过。 红玉听赤千夜的话,立即给了一记冷眼,赤千夜黑眸一瞪,平时毕恭毕敬的丫头竟然敢这样看他,小火苗又在xiong里拱了起来,不仅红玉,连铁宏和铁默都摆出一副不耻的脸色,大家看他的眼神,就像他犯了什么天大的错一样,赤千夜正要怒从心中起,一柔软玉手即时攀挂在他身上。 “爷,这位姑娘是何人?” 赤千夜扯开那女子手臂,冷声道:“下去!”那女子脸色一暗,但并没有动作,原来是刚才与赤千夜欢好的女子,这女子年纪与红玉差不多,虽然长相不是极美,却是一难得尤wu,。 那女子没等赤千夜再说话,已经款款朝梵音走去,那女子道:“姑娘别哭了,再哭可就不美了!” 伸手就要替梵音擦眼泪,手却扑了个空,梵音顺着红玉手臂忙站了起来,有些厌恶的看眼她,绕过这人就往赤千夜走来,那女子也不在意,轻轻勾了一笑。 红玉皱眉轻声对那女子道:“奴儿,稍会儿你自己向公主解释吧!”声音有些冷硬,奴儿脸色立即不自然一下,手扶上腹部时,眉眼又轻然舒展开来。红玉不再理她,跟着梵音身后,生怕两人又发生什么事。 “我们解除婚约!”梵音涩声说道,波动的情绪暂且缓了下来,冷冷的看着已是黑脸的赤千夜。 “肖梵音你就那么不想嫁给本王?还是你认为本王如今的地位不能满zu你?”赤千夜的口气立即阴冷起来。 梵音冷清一笑,非常清楚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也正因为想起凤华云,对他刚才和女人亲热的行径更不耻,看眼余媚未退的奴儿,梵音厉声道:“随便你怎么想,反正我是不会和你成亲,你不是也不想娶的吗?这不正合大家心意,还是说,娇傲的夜王殿下不能接受女人的嫌弃吗?……那好,就算我被你嫌弃好了,向大家说明是你先退婚也成,只要毁了婚约,你爱怎么说都行。” “你……”赤千夜火气四射,却火火的说不出话来,憋火之际,又要出手教训,梵音灵巧闪身躲过,恼道:“无耻,你就会向我动武,没长嘴巴,不会说话是不!” 赤千夜火冒何止三丈,再要动作时,又恶狠的停住,却说不过梵音,憋气了半天,才宏声大吼“闭嘴!”扑哧一串声音而过,大群不知名的小鸟从众人头顶一飞而过,可见这声音之宏亮,气势之磅礴,同在这里的铁宏铁默及红玉还有奴儿都不自觉得捂住了耳朵。 梵音怕是已被他吼习惯了,唯独她还是镇定自若,再来火上浇油,道:“原来会说话啊……”得来赤千夜恼火一瞥,梵音当没看见,又说:“毁不毁婚?”看其仍只是狠瞪着自己,梵音也有了计较,还想用她来保命?花会上的事已过了么久,又碰上平世子夭折,说不定皇上一家子早就不注意她嫁不嫁给夜王了,于是再道:“夜王不吭声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你喜欢上我了,舍不得毁婚是不?” “本王会喜欢你,除非天要下红雨!”赤千夜立即着火,也快冒烟了,同时也解救了心尖都颤起来的奴儿,红玉几人看这两人的架势怕是要作真,心下都不停转着。 “那还在等什么!毁婚啊!”梵音跟声喝道。 赤千夜也不知道心里怎么这么窝火,气喝道:“一言为定,你可不要后悔!” 梵音立即曲身拜道:“谢夜王殿下成全!”原来是个不能激的人啊……哼! 第五十九章:毁婚(下) 赤千夜不知怎么得,心下却是一堵,总有一种输给梵音的感觉,看她一种解tuo的模样,一股邪火又开始在xiong膛里作怪,上蹿下钻得弄得自己火不胜火,可发现梵音却已经恢复成冷冷淡淡,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他突得有种想要拔开梵音这身冷漠面具的冲动。 赤千夜率先朝会客厅方向走去,两近卫铁宏铁默紧跟其后,红玉扶起梵音担忧的看了眼她,叹口气,两人同往而去,梵音经过奴儿身边时,不自觉深凝视了眼她,奴儿已知梵音身份,赶紧恭敬跪拜道:“肖小姐,都是奴儿的错,你千万不要和夜王解除婚约,奴儿只是一名小小通房丫头,这种坏王爷姻缘的罪名奴儿受不起呀!”声音又颤又骇,似乎真的被吓到。 红玉脸上一冷,心下即生了然,道:“你是什么心思,你自个儿清楚,还不起来,跟我一起去见公主!” 奴儿满面苦涩道:“是,红玉姐姐!”看身梵音时,眼里顿渗出了湿泪,梵音面色静静的看着她,这种凄婉模样,难怪高傲如赤千夜这样的人也会心动,她早就是夜王的女人,自己这是怎么呢?会气上她呢?梵音呼了口气,轻扯下嘴角道:“和你无关,起来吧!” 红玉却是不占同,勾着冷脸,扶着梵音先步离开,片刻过后,赤千夜和梵音先后脚走进宴客厅,红玉轻步走近武阳公主身后,并未立即说话,却是紧盯着他二人,像是要看事情发展再说。 武阳公主立即笑呵呵的道:“谷秋妹妹呀,你看她俩人是越看越相配,呵呵……果不其然是对郎才女貌啊!呵呵……”梵音作害羞状低下头,赤千夜仍是面无表情的模样,武阳与肖夫人对视而笑,并未查出二人异样。 停笑后,武阳打趣的说:“千夜还站那干嘛,还不快见过你未来岳母呀?” 肖夫人立即接口道:“姐姐这就不用了,到正式成亲那日再行礼就行,呵呵……”武阳公主正要打趣几句,却看到儿子已起身过来,心下立即满意极了。 也不知道赤千夜是怎么想的,听话的上前行礼道:“见过肖夫人!”此话一出,二老立即一怔,这是怎么说的,却听他又朝武阳公主道:“娘亲,我想退婚,望母亲成全!” 武阳脸色一肃,静声问道:“原因?”肖夫人立即看向梵音,却发现她神色默然,似早就知道一样,放心的同时,又起了疑心。 赤千夜道:“孩儿不喜欢她,不想和她成亲。” 武阳脸色微怒,道:“你可想清楚了,真要退婚?”这句似乎说出了所有人心中所想,大家的目光无不受他吸引而去。赤千夜脸上一冷,思起这婚事的由来,心下更硬,道:“要退!”垂头的梵音微一勾嘴角,肖夫人紧盯着梵音,自是发现她的小动作,心想二人却是有古怪。 武阳公主心下大恼,似要向他发火了,又转向梵音,说道:“你和梵音婚事是圣上作主下的婚约,岂可儿戏,再说,你毁了婚,要让梵音如何自处,世人又要怎么说她闲话,这不是毁了人家好好一个姑娘的前途吗?夜王,真的想清楚了吗?”声音再冷上一分。 赤千夜并不言语,转而望着梵音,似全看她的,梵音轻身跪拜道:“谢谢公主如此维护梵音,但是梵音的家世和人品,都不是王爷正妃的首选,而现在就不得王爷喜爱,成亲后又如何能够fu妻同心相亲相爱呢?再说,(抬头面对众人)梵音现在才十三岁,就要做ren妻子母亲实在太过年青,而且梵音这才回肖府,还想和娘亲姐姐们多相处一段时间,所以也不想这么早嫁人,公主…娘亲…(紧盯着两人)梵音甘愿和夜王解除婚约,请你们成全好不好?”梵音立即府身下拜,声音已是涩涩。 不想嫁人吗?还是不想嫁给本王?赤千夜断定了梵音也是贪慕虚荣的人,厌恶,不屑,一一射向梵音,沉面跪拜道:“母亲成全!” “你…你们……”武阳似有些惊讶,有些受打击,这世上女子哪有不在乎自己身誉的?面向肖夫人,却见她也同样惊讶,俩人呐呐得都说不出话来,成全?岂有说得这么容易? 红玉忙俯身在武阳公主耳边轻轻嘀咕,武阳皱紧的眉渐渐松了开,嘴角似还挂上了些许笑意,肖夫人疑惑的看着她,只看武阳向肖夫人点了点头,要她不要担忧。两人已嘀咕完了,武阳就道:“梵音,你过来。” 梵音听闻起身,见到红玉在身前,已是明了公主想差了,果然听她道:“小夜年青气盛,总做些说些惹你的话,梵音就不要与他计较,刚刚的事武阳姨都知道了,却是他的错,只要能消了你的气,这个儿子任你处置可好,当然还有那奴儿(瞟眼红玉)都由你来发落。” 立即听到红玉传唤奴儿进厅。 第六十章:命运(上) “奴儿拜见公主!”奴儿一身轻纱蓝衣撩撩一拜,膝上玉指已深掐入掌中,可见她现在是异常紧张。 肖夫人见到此女,大概也明白出了什么事,比起还算小孩子的梵音,成熟风韵的女人的确更得男人喜爱,但是为此就毁婚的话,却有些太过……可是夜王坚持要退婚,女儿看来是不愿意嫁人家,那么说这婚……肖夫人已思索起毁婚的可能性,毕竟早先她和肖老爷都是不太看好女儿们嫁入皇室。 武阳公主火眼金金,自是知道自己姐妹在想些什么,于是对跪在面前的奴儿,当是板起脸色,肃声喝道:“大胆奴才,眼睛瞎了么,还不快给肖夫人和未来王妃行礼!” 奴儿身子立即抖开,忙着向肖夫人和梵音,跪道:“奴婢该死,请肖夫人和王妃恕罪!”虽然身子抖擞,可话是说得却稳定而清楚。 梵音默不作声,那是因为她并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夜王妃,可肖夫人不知为什么也不作声,一时只看见奴儿抖着身子越趴越低。 “娘,你就退婚便是,何故牵连不相干的人?”赤千夜声音透出生气,不知是怜惜奴儿,还是另有他因。 此话一出肖夫人还算平和的脸,立即沉下来,看起夜王对此女还真有些上心……梵音仍是无所动作,静静站立在武阳公主身边。 武阳一马脸道:“你闭嘴,不准再说话!”赤千夜冷嗤一声,再未开口。武阳公主面对梵音,和善道:“梵音,想怎么做都由着你,武阳姨给你撑腰。”梵音淡淡而笑,并未立即回话,而是转向娘亲对视着,眼里第一次在肖夫人面前涌现出乞求的目光,肖夫人自是知道女儿真实的想法,横量再三,她也觉得如果能够解除婚约,那是再好不过。 “姐姐,男人三妻四妾实属平常,夜王有一两个丫头服侍,那也在情理之中,不过,他俩人都不喜欢对方,那才算是问题不是,要是成亲了不成眷侣,却变成了怨侣,那岂不是我们做父母的罪过,所以……” “妹妹!”武阳公主急忙打断肖夫人的结论,温和的笑道:“我知道你担忧的是什么,可是他俩不是还没有相处过吗?也许处处就会对彼此产生好感也说不定,自然了,我是知道妹妹顾虑的,你和肖老爷深情恩爱一辈子,眼中只有彼此,自是希望儿女也能得到这样的伴侣,姐姐也经厉过情爱,当然明白作女人的无奈,所以姐姐决不会亏待梵音,至于这奴儿,咱们送走就是……” “公主…求求你不要送走奴儿,呜……不能送走奴儿啊……”一直跪着的奴儿突然哭喊出声,“呜……公主,奴儿已经有夜王殿下的骨肉了,现在快两个月了,奴儿不能走,不要走啊……”武阳公主和肖夫人同时呆一下,怎么也不会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情况,梵音冷勾嘴角,两个月,那不是赤千夜和凤华云打得正火热的时候,这算什么啊……花会上凤华云成为炬王妃的时候,他不是一副失魂落魄的鬼模样吗?呵呵……男人的爱和性分得还真清楚。 “殿下,咱们已经有孩子了,不要送走奴儿好不好?好不好?”奴儿收住哭声,跪着挪到赤千夜面前,含泪笑着说着,满面的温情脉脉,对腹中骨肉,更对面前的男人。赤千夜起初也着实怔了一下,孩子吗?他重没有想过,回神后不知怎么得,反射就看向梵音,满面不屑的梵音对视着赤千夜的黑眸冷冷捌下嘴,似太看不起他,又似厌恶他,赤千夜一股邪火又升腾起来,灼灼的烧向梵音,对地上的奴儿道:“本王不会送走你,还不快起来!” “真的?真的吗?谢谢殿下,谢谢殿下……”奴儿忙不迭的磕着头,又挪到武阳公主面前,弱声道:“公主,不要送走奴儿好不?奴儿从小服侍殿下,早对殿下生了情爱,殿下怜惜才让奴儿得偿心愿,奴儿不要名份地位,只求一直侍奉殿下,日后王妃进门,奴儿愿做王妃婢女,尽心服侍好王妃,求求公主成全奴儿,公主求求你!……” 第六十一章:命运(下) “砰砰……”奴儿猛磕着头,一个比一个响。武阳公主深皱起凌眉,眼里满是审视不定,梵音静静看着磕头的奴儿,不知怎么得心里突然涌出了罪恶感,自己好像变成第三者,变成毁人幸福的坏蛋,心里有说不尽的憋闷。 “武阳姨,不要送走她吧!”梵音轻声的说,武阳公主和肖夫人皆望向她,梵音对起赤千夜的眼眸道:“梵音在此先恭喜王爷喜得孩儿!”微笑的曲身行礼,又道:“我们解除婚约吧!”声音轻而柔,还有点点涩然。 武阳公主和肖夫人均听出她话里的认真,对于这种分离的情行,大家难免有些伤感,赤千夜原本的火气悄悄的暗下,认真的对视着梵音的眼睛,心里不知名的闷气涌了出来,咙头也有些疆硬,道:“好!”同样轻声,随着吐出口的一字,心腹却莫名一空,似逝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梵音难得对他温柔笑着,眼里虽有些干涩,可却一点也不会后悔,就算再来十次,她也会这么做。 奴儿此时悄声跪在地上,收拾了所有声音,甚至憋足了气,听到赤千夜那声“好”字,心下才一放,同时又悬挂起来,夜王迟早要成亲,她仍然只是他的丫头,捂上腹部,心里已生不甘。 肖夫人柔笑着看向武阳公主,眼里尽是求情,武阳公主大叹一口气,也释然一笑,怕是俩人还真没到缘份,可惜的道:“唉!妹妹看来我们只能做姐妹喽,唉……”肖夫人释然勾起嘴角。 “启禀公主,炬王殿下驾到!”门外的仆人突然打破厅里静默,武阳闻言立即深锁起眉,此时炬王已随起仆人走入了宴客厅,肖夫人及梵音等人忙施了礼,礼毕,炬王对武阳公主道:“禀长公主,本王是奉父皇之命来看望夜王,据称夜王归府后一直抱恙,父皇尤其担忧,所以差本王亲自来探望。” 武阳道:“有心了,请代本宫向皇兄至谢,小夜身子已是大好,请皇兄不必太担忧。” “是!”炬王了然一勾唇角,面向赤千夜道:“夜王可要保重身ti啊!你不来尚林院,本王甚是不习惯啊!” 赤千夜冷冷一笑,并未答话。 炬王面对肖夫人道:“夫人也是带三小姐来探病的吧?” “是!”肖夫人恭敬道。 “既然夜王身ti已是大好,那么这月十五兄弟们万佛寺为四弟祈福也要来,不如带上三小姐一起来可好?本王还真想再听一次三小姐那美妙的埙曲嘞!”直直盯着梵音看了片刻,才转向赤千夜道:“夜王不会不舍得夜王妃为兄弟们献艺吧!” 赤千夜深皱起凌眉,思虑片刻一扯嘴角嘴,仍是冷笑而已。 这婚约看就要退了,却来这么一遭,是大家都没想到的,梵音心下略有些紧张,怕自己再吹埙曲露出马脚,更怕这婚是不成也得成,肖夫人也是明白皇上赐婚岂能说毁就毁,大概计较一番,与武阳公主交换一个眼神,大家都明白,这出戏还得往下唱。 武阳公主道:“年青人多走动也是好的,梵音也应该认识一下皇室兄弟姐妹,小夜就带她去玩玩吧!” 赤千夜道:“是,母亲!” 梵音心下一空,完了,说不定自己还真为行势所必,不得不嫁给夜王。 炬王满意一笑,道:“那好,本王也带上凤小姐,正好凑齐赤国‘双姝’,看来我们兄弟又有耳福喽,是吧,夜王?” 赤千夜阴冷一笑,道:“后日见!”一抱拳明显是要送客。 炬王也不为意,乐呵大笑道:“呵呵……那么本王就先告辞了,长公主,夜王不必相送。”武阳再次回座,炬王才轻步离开。 大概炬王已出府,武阳沉脸道:“红玉,替奴儿安排一清静的院落待产,夜王日常服侍就交给阿沫,院里所有丫头全给安排别院去,调些婆子去‘追风阁’打理即可!”赤千夜也无异议,或者说他正在沉思着什么,没留意太多。 红玉扶起奴儿,奴儿身子现下是真颤真冷了,看来自己是要一辈子孤独老死在公主府了,她最大的本钱已无用处,再闹可能结果会更惨吧!习惯性捂上腹部,心下不甘更强烈。红玉轻叹一声,不多话把她交给了门外两名婆子。 梵音和肖夫人大也明白,这婚是退不了了。 第六十二章:午膳(上) 武阳公主面对肖夫人温和的道:“妹妹,现在这种时候却也不是说毁婚的好时机,再说我使终有种感觉,梵音肯定会成为我的好儿媳,所以还是按我说的,让她们相处一段时间吧,要是彼此上了心,那自是好,如果不然……姐姐保证,决对按梵音的心愿解除婚约,妹妹,你说可好。” 已做到这份上,说到这份上,肖夫人岂是不通情理的人,自是答应。 梵音心里一阵好笑,这是在干嘛?浪费大家的表情和时间吗?……就算不嫁给夜王,她这辈子也会嫁给张三李四,妻妾成群的丈夫怕是跑不掉了,想到这里心下更空,她的未来啊…… 武阳放松一笑,对着赤千夜道:“小夜明日就回尚林院,多照顾下梵音,有时间就带她回公主府玩,不对,你每天都要见一见梵音,不如,每天午膳带上梵音回府吃吧,吃完又一起回去,你们啊!就少了相处,多交流肯定会是对好姻缘。” “姐姐,也不要折磨他们一来一去,梵音院里有小厨房,她又喜欢做膳食,就让她负责夜王殿下的午膳就好,闲下来有空再回公主府,当然也要来肖府哦。” 梵音呐呐的看着娘亲,娘不是也不看好她和夜王吗?这是什么意思…… 武阳开怀道:“呵呵……是吗?梵音还自己做膳食啊,真是难得的好姑娘,(转向赤千夜)小夜啊!这么好的姑娘可不要错过哦,好好把握机会,嗯?”武阳公主询问的看着儿子。 赤千夜面无表情道:“是!”眼里深看着梵音,自是也明白这就会是他今生的妻。 肖夫人和梵音用过晚膳才驱车离开,因为时间太晚所以梵音只能暂回肖府,明日再到女学院。 马车里,梵音掀开车帘愣愣的盯着什么都看不到的黑夜,怕是心里也如这黑夜什么都没有了吧!不能自主的命运,不能随意的生活,无法预见的未来,都是那么让人无奈又心凉,她重生在这异世为的是什么?或者说,有什么为的?有什么目标?人生如此无意义…… 肖夫人轻拉开梵音的手,放下车帘,道:“天凉,不要受凉了。”mo着梵音的手才发现已是凉透,心下一阵难过,想来是女儿心里也不好受吧,换说如果自己的夫君有其他女人,怕也无法轻易释然吧。 “梵音,别怪娘没有坚持退婚,这是你的命啊……”轻拥着梵音,道:“女人就是菜子命落到哪儿就在哪儿生根,有遇到好的良人,相亲相爱一辈子,也有不如意的伴侣过完一生,既然你已落到公主府,咱们就积极面对命运,好好的与夜王相处,只要想着,他是我的夫君,是我孩子们的爹,是我的天是我的地,你会爱上他的,就算不能情深似海,即是相敬如宾也好呀!孩子不要难为自己好吗?如果到最后仍不能对他动心,就按你自己的想法生活吧!” 我的意思吗?那是什么?她还重没想过怎么生活,现在这样是好?还是不好?梵音心里都没有明确的认定。 不多时,俩母女就回了肖府,梵音在青果和hua蕊的欢笑下,回到了菊宛。 俩个丫头总算歇息去了,梵音无来由松口气,她总是不能融入别人的欢乐中,似乎自己太不近人情了,太只顾自己的感受了些,梵音站在床前拉开被子本要上chuang睡觉,却又不自觉走神。轻叹口气打算不再想太多,有些口渴便转身去倒水,却对上窗外一双阴冷黑眸,那人满身全黑,发现梵音的注视,立即隐身离去,梵音并未追,刚才突见心下已乱,身子也冒上了冷汗。 “呵呵……(低哑一笑)怎么什么事都找上我呢?”梵音默声道,也不想喝水了,直接上chuang休息,什么成亲,夜王,女学院,还有这黑影,都抛到脑外,好累真的好累,梵音什么都不愿再想。 梵音昨日回府就没看到爹,只听娘说,爹这几日身ti不太好,休息在家叫人不要打搅,想来爹自己也是大夫,大概也不太严重,梵音就听娘亲的话,一大早直接回了女学院。 “兰姨何时这么关心我了?”梵音又想起在肖府的怪异,晚上的黑影不是一次两次,而早上走时兰姨会关心她更奇怪,说什么保重身ti,无聊找姐姐们玩,还说什么红娇姐姐想学琴艺,要她没事多多指导,她哪会什么琴技,只会……吹埙吗?是这个原因?这和兰姨有什么关系?“怪……太奇怪” “小姐什么怪了?”阿玉挎着竹篮走进小厨房,篮子里装满了瓜果蔬菜。 “没什么,我要的东西找齐了吗?”梵音接过篮子,把东西一一摆在案桌上。 “齐了!”阿玉一嘟嘴,道:“现在要做这么多份,小姐肯定累得很!”也帮忙拾着菜。 梵音柔笑道:“一人也是做,几人也是做,再说不是还有阿玉帮我的嘛!”手上忙个不停,拾菜,洗菜,切菜一气和成。 阿玉只能打打下手,她用刀劈柴还可以,要来切菜,还是算了,指不定就砍烂菜板子,小姐要做她俩和夜王及两名随从的膳食,不累才怪!长公主,都不心疼未来媳妇儿哦? 第六十三章:午膳(下) “小姐,这些素食夜王能吃吗?”阿玉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便去升火。 梵音道:“不知道,爱吃不吃!”她只按着自己喜好做吃得,今天因为人多,所以就弄简单一点的素菜盖浇饭,至于赤千夜喜不喜欢,她不知道,也不打算问他的喜好,要是他嫌弃不吃更好,谁愿意做他煮饭婆。 武阳公主早就向两院打了招呼,赤千夜在未来媳妇那里用膳,所以院首们也只能默许,尚林院的早课通常比女学院要晚个把时晨,赤千夜带上两近卫往女学院去时,赤千云忙叫住了他:“小夜,你问问梵音,我可不可以也去她那用膳啊?”不自觉的添了两下嘴巴。 梵音,俩个人这么亲密吗?他怎么不知道,赤千夜心里乱别扭一把,烦道:“好!”赤千云满意笑起来,“太好了,太好了!”又拍手又蹦跳,“恶!”赤千夜止住恶心,忙看了周围,一个大男人做这种动作,他也不嫌丢人!和两名近卫快步离去。 走到幻音阁院前,铁宏和铁默前步打开院门,迎着赤千夜先进,三人走进院里同样一愣,空空入野的院子,除了孤零零的两个陈旧的小房,就再无其他。 “嗤……”和肖梵音还真搭配,要是换成别人住他会奇怪,但,是她的院子的话,再奇怪也不足为奇,不知道怎么的,赤千夜就是这种感觉,率先踏进院落,听声响,很快便找到不尽责的主人正在厨房里。 “嗯嗯……”赤千夜清了清喉咙,立即引起梵音和阿玉两人的注意。 阿玉连忙向他俯身道:“奴婢见过夜王!”赤千夜轻抬手,算见过礼了,有些气呼呼的看着某个瞎忙的女人。 “马上就有得吃,你先进客厅吧!”梵音轻声道,拿好五个盘子开始盛饭。 赤千夜一皱眉道:“你……”也不来给本王行礼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恼恼的转身走向客厅,铁宏铁默奇异的对视一眼,默默的跟上前去。 饭桌上摆了五个“花俏”的盘子,“花”在,盘子里不仅有红萝卜,青椒,莴笋,黄瓜,小白菜……,“俏”在,红红绿绿的蔬菜配合亮晶晶的勾芡煞是好看,素菜的清香混着大米的浓香很是,阿玉早就垂怜三尺,就等着梵音说开动。 梵音清了手走进来,道:“吃吧!”率先入座,用勺子送了口饭菜,满意的吃起来,可某人不动,铁宏铁默和阿玉也只有咽口水的份儿。 “你就给本王吃这个?”赤千夜恼火在心里,虽然看样子不错,但是对待他这高贵的王爷,也忒随便了吧! 阿玉皱眉,嫌弃了么,可恶竟然敢嫌弃小姐的手艺!铁宏铁默无奈一叹,爷就吃吧!你不饿,有人可饿得肚皮巴背了。 梵音冷冷的看眼他,好笑一勾嘴角,道:“阿玉过来吃饭!”阿玉瞄眼有些火冒的夜王,心下是有些怕的,但眼前的美食如此,那也只能当没看见喽,快步入坐忙着就吃起来,刚入口就发出好大一声叹息,真好吃哦! 赤千夜三人也跟着咽下一口口水,好饿! 梵音对两近卫道:“你们主子嫌弃这种饭食不愿意吃,他饿了自会找吃的,你们跟前跟后肯定早就饿了,如若不介意也来用膳吧!” “快来,快来,真得好吃哦!”阿玉忙着咐和。 赤千夜一瞪眼有些动摇的铁宏,铁宏忙收住踏出去的那只脚,惹来铁默一记冷眼。 “坐!”赤千夜火火的吼向两近卫,三人才落坐,赤千夜有火无处发,凶恶瞪着盘子,发狠的吃起来,饭菜入口,明显愣了一下,吼咙咕嘟上下一滑动,叫啸着快点吃,这是阿云带给他的饭菜的味道!赤千夜很肯定肖梵音就是赤千云说的那个名花有主的“厨子”,可没想到竟会是自己家的!随即传来稀稀呼呼大快吃饭的声响。 用完午膳,几人都满意的打了响咯,仰在椅子上懒懒的不想动弹,还有些回味刚刚的饭菜,梵音瞧几人模样,有说不出的满意和自豪,原来给人做饭也会给自己带来快乐!自打重生,她还是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有用的人,也是第一次如此满zu。 其实说来,梵音的饭菜也简单不过,但对于常吃惯山珍海味的赤千夜等人,是新鲜的尝试,梵音又jing心烹做,在不毁坏食物的营养,又尽情烘托食物本身的滋味,的确味道很好,也对身ti大有益处。 梵音和阿玉收拾起碗筷,她可没想过伟大的王爷会帮她的忙,赤千夜临走时道:“以后晚膳也在这里用,你准备准备!”说完就走,梵音冷冷瞄着他的背影,还真成他的主饭婆喽! 铁宏铁默对视一笑,向梵音作一辑道:“属下告辞!”铁默紧跟出去,铁宏临门又折回来,有些害羞的道:“肖小姐你的手艺真棒,我们王爷好久没有吃这么多了,谢谢你啊……呃,(有点尴尬)如果份量再多点那就好了,呵呵……”mo头傻笑离开。 “嗤……”梵音却被逗乐,心里真有点满zu嘞,微笑的和阿玉收拾起来。 第六十四章:播种 下午,可能午膳没吃够,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赤千夜早早就有些饿或者说嘴馋,提前两个时晨就走出课堂,也没理赤千云暗示明示着想跟,吩咐近卫先回公主府,自己一个人往幻音阁去了,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是不想有人跟来,特别是和肖梵音看似关系不错的赤千云。 前几日天气总是阴冷冷的,不过最近这几天却晴朗暖和,快近傍晚仍然还有太阳,赤千夜走在往幻音阁的小径上,心情也没来由的舒畅温和起来,徐徐轻风吹来,也没觉多有凉意,反而更清爽舒服。 赤千夜满以为梵音肯定快准备好晚膳了,没想到竟然是这种情形,梵音昨天回家向娘亲讨了些菜种子,看今天天气好,于是午后就和阿玉两人翻了土,赤千夜来时,两人刚弄完,就剩点种和盖土了。 “奴婢见过夜王殿下!”赤千夜慢腾腾走近地边,阿玉放下锄头忙起来行礼,梵音继续点着种子,根本就没理他。 赤千夜本是满是高兴的心情,一下子就阴了起来,皱眉道:“肖梵音你在瞎弄什么?还没做膳吗?” “没有人们这种瞎弄,你拿什么吃?”梵音凉凉一句,也未停下手上动作,随着阿玉一锄一坑,连续点着菜种子。 “你不给本王行礼就算了,为什么总是不好好和本王说话?”赤千夜口气也冲起来,为梵音的语气,也为他真的不知道她们在干嘛。 “我又没要你来,也没要你非和我说话,怎么还成我的不是了?”昨日的事在梵音心里本就不算完,却又不得不接受武阳公主的安排,自己还变成这自大男人的煮饭婆,不生气才怪,气这自大自以为是的男人,更气她自己。 赤千夜火气顿冒,这女人就有弄火他的本事,习惯性的挽上袖子,像是要教训不知礼的梵音。 梵音冷冷瞥他一眼,勾笑道:“怎么又要教训我吗?还是今天又忘记把嘴带来了?” “你……”赤千夜恼火一甩袖子,气得说不出话来,又不甘被梵音这样冲,按下火气,沉声道:“本王饿了,快做饭!” 梵音停下手上动作,气恼的盯着赤千夜,就那么自然要她做事,凭什么?赤千夜也剜着梵音,两个都火火的钉着对方,就不知道谁先败下阵来,最无辜的还是阿玉,她是要继续挖土还是去劝劝忘我的两个人哦…… “阿玉!”梵音突然喊道,惊了阿玉一跳,连忙望向梵音,又听道:“晚饭还没到,夜王饿了的话,你给他拿些点心和茶水先垫垫。”是对阿玉说,也是对赤千夜说。 赤千夜火焰烧上眉毛,吼道:“肖梵音,你耳朵聋了是不?本王不吃点心,要吃晚膳!” “阿玉,不用去了,夜王大人不要吃,我们继续播种。”梵音一点都没吓着,拉起阿玉又一阵忙活。 赤千夜熊熊燃烧的怒火,又一次发不出来,灼得xiong腹都生闷起来,狠握双手成拳,骨骼叭叭作响,梵音照样无动于终,赤千夜火了半天却是在和自己过不去了,可他也不走,搬了院里的椅子就坐在地边上,拿双恶眼时时剜刮着忙碌的梵音。 梵音并非真想和他过不去,而是不知道怎么的,只要弄翻赤千夜,她就心情大爽,再烦的事见了他这种耍脾气的模样,也给消了去。 一个时晨过去,赤千夜早逝了那份较劲的心情,不过这么一闹似乎也不那么饿了,无聊的他开口道:“哎……肖梵音,本王替你重新安排个院子怎么样?”这里也太不像女孩子住的地方,那屋边的院墙也有些破烂,有一大块地方连土砖都没有,要是有肖小起了歹心,怕是两个女子都要遭殃。 “不用!”梵音断然拒绝,忙得好起劲,得赶在这大爷用膳之前点完种不是。 赤千夜一皱眉头,张口yu吼,又奄奄的闭上嘴,对这个女人就不能太好心,她吃亏关自己什么事?一阵邪火的闭上眼睛假寐。 又一个时晨过去,梵音忙活了半天,总算种完了,两人拾起锄具,往地边走去,抬头看到了眼赤千夜,梵音真不知道该气还是该大笑,她俩人忙活得不得了,可人家王爷大人正睡得正香,不时还一两声打鼾。 “小姐,还是叫醒王爷吧,不然可要着凉了。”阿玉道。 梵音大叹一气,烦人的人总做烦人的事,伸手推了推赤千夜,可人家只动了一下嘴巴,好像还是吼人的话,就不动了,梵音一气,趴下就要吼他一声,不经意间对上了看了数遍的男人脸,“睫毛比我的都长,男人长这么漂亮干嘛?” “梵音,你在做什么?”一女声喊出,惊醒了赤千夜,梵音立即起身站好,脸不jin红了下,看向声源处,原来是姐姐们来了。 “大姐,你们怎么来了?”梵音忙迎向她们。 红娇立即接口道:“呵呵……打搅了妹妹的好事了,对不住了!”暧昧的看眼已站起的赤千夜,梵音微红的小脸,稍稍加深了些,被误会了呀!惜宝苦笑一下,悠悠的望着走近她们的男人。 “见过夜王殿下!”红娇打头和静宜及惜宝忙行礼道。 赤千夜点头道:“嗯,都起吧!”转向梵音皱眉道:“弄完没?”,梵音小脸一冷,但姐姐们都在她哪好发作,只得听话去做晚膳。 “姐姐们也在这里吃晚膳吧,也来偿偿妹妹的手艺怎么样!”梵音向着姐姐们立即回复笑脸。 静宜微笑道:“我听说了,你现在自己做吃的,而且夜王也来用膳,想必手艺一定不错,那姐姐们就偿偿,嗯?”转向红娇和惜宝问着。 红娇道:“好啊,我也去帮忙好了,呵呵……梵音可别嫌姐姐碍事哦?” “哪会!”梵音客气一笑道,静宜也尾随二人进屋,隔一段距离才转头看眼痴望赤千夜的惜宝,不由的深叹一口气。 惜宝见梵音和赤千夜如此契合,那般自然的对话,那般随意态度,这是自己梦中才会拥有的,却被梵音轻易夺得,惜宝除了不甘之外,还有浓浓的悲伤,似乎自己再也走进不了赤千夜的心里。 “夜哥哥……”惜宝用了好大的力才喊出这声来,心里无限的压抑,连嗓子也压迫得沙沙的哑哑的。 赤千夜皱眉,“嗯?”直看着无所适从的惜宝。 惜宝道:“我……” “夜王真在这儿啊?”一男声突然传过来,惜宝只能弱声在心里千篇一律的说,我喜欢你! 赤千夜立即一抱拳道:“炬王!”赤千炬大阔步向这边走来,梵音姐妹闻言,都从房里出来,姐妹几人同时拜道:“见过炬王殿下!” “不用多礼,都起吧!”炬王仔细打量眼梵音姐妹,在红娇身上多停留了一下,对赤千夜道:“夜王好服气,这里可真热闹呀!” “不知炬王来此为何事?”赤千夜只问道。 “本王听到幻音阁里欢声笑语,于是就前来看一下,原来不仅夜王在此,肖家姐妹也全在这儿,呵呵……正好,本王今日邀了清王和季兄在飘阁聚会,不知是否有幸请夜王也来赏光,还有肖家妹妹们?” 赤千夜本想一口回绝的,但听到飘阁时,一眯眼思量片刻,道:“那本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请!”向炬王作了手势,二人含笑起步,也示意梵音姐妹也跟上来,于是一伙人便朝飘阁走去,梵音的幻音阁前门正对飘阁后门,没几步就进了飘阁,比起梵音的院落,飘阁算得上豪华别院,青石铺成的小径条条岔岔,路旁不时有各种林木花草,走过林院是一jing致玉池入眼前,小小白玉拱桥弯向正对的主厅。 第六十五章:波动 炬王迎着赤千夜下了拱桥,不经意道:“这里房舍挺宽敞,要不请肖三小姐与云儿同住?” 赤千夜笑道:“那就不用了,她习惯了幻音阁,本王也是爱清静,谢过炬王的美意!”回去就调人装修幻音阁,堂堂夜王妃的住所,怎么能让人给比下去,随即刮眼无所觉的梵音。 清王打头笑嘻嘻的迎了过来,道:“呵呵……夜王咱们又见面了,请,里面请!”赤千夜扯着嘴角虚应着率先走进主厅,随后,便是梵音姐妹也走进来,连忙拜道:“见过清王殿下!” “请起,请起,来者都是客,大家随意,不必太多礼节!”清王微笑道,那眸子永远只注视着静宜,梵音见此也渐渐释然,轻轻呼口气,心里没有原来见到他那么揪了。 随即屋里又走出一人,见到厅里有这么多人,明显愣了下,不过很快回过神,恭敬道:“微臣拜见夜王殿下!” “嗯!”赤千夜点头虚扶一把,道:“听闻季兄和炬王关系密切,看来不假,这里……”环顾了一下华丽的主客厅,道:“竟然能在炬王妃处所见到季兄身影,还真是难得!(学院规定,凡是订婚女子不得轻易接见除未婚夫婿以外的男子,当然身份高贵的就另当别论。)” 炬王接道:“夜王请入席吧,今日大家有口服了,云儿专门请了‘十里香’的主厨做料理,也只有她有这个面子,换了本王啊……那也不定请得到,呵呵……请,请…!”赤千夜怪看季之坚一眼,扯着冷笑走入座。 季之坚一勾薄唇,邪邪一笑,眼里盛满了算计,满脸阴谋诡计的模样却也引得一干女子愣了神,红娇小声的在心里歌唱道,绝色呀!!静宜满面红晕的盯着人家出神,对上季之坚媚惑的单凤眼时,心急剧跳动起来,似要从嘴里蹦出来一样,直到清王小声喊她一声时,才愣愣的回过神,忙查视自己是否失态,也听从清王安排坐到清王身侧。 季之坚邪勾起嘴角,眼里满是勾人的光彩,盯着清王背影在心里冷斥一笑,不想转眼撞入一双清澈温婉的眸子中,梵音并未如姐妹们一样立即调开注视,清冷的在他眼里寻找着什么,见姐妹们的神态,这男人似有意勾…… 赤千夜正和清王炬王聊着无关痛养的话题,见到梵音直盯着漂亮男人不放,心下火苗就被点燃,狠狠的在桌下掐了把梵音的手掌。 “怎么?”梵音吃痛,转向他问道,只听他低声道:“笨女人!”梵音瞪直眼,道“莫名其妙!”赤千夜见她没再看男人出神,又和炬王两人客气来客气去。季之坚盯着他二人灿烂一笑,眼里对某人冲满了性趣,随即在惜宝旁边也入了座,不受季之坚魅力受影响的女人,也只有惜宝了,因为她的眼里心里都只有某人,也看到了赤千夜和梵音的小动作,心里正苦得不行嘞。 片刻过后,就有丫环们开始上菜,这才是王爷们用的膳食,jing质而昂贵的一桌子菜色,梵音一样都没见到过,更别说吃过,要是赤千夜吃了这主厨手艺,就爱上这种口味那该多好啊,想必武阳公主为了儿子的口腹之yu,一定不在意花大价钱聘请这位厨师,那她就不用再当他的主饭婆喽。 最后一道菜是凤华云亲手端上桌的,她大概早听说添了人,进厅后一点也没吃惊,温柔的笑着行礼道:“华云见过清王殿下,夜王殿下。”声音绢绢如流水清脆飘入众人耳间,jing心细琢的云卷发鬓,只用几根羽毛点缀其中,xue白貂毛马褂衬得她那jing致小脸越发美丽动人,衬裙也是xue白,乍一初看以为是雪中仙子入凡尘,不意外的立即吸走了众男的眼球,女人们微微有些忌妒也在情理之中。 炬王早醉在她那一娉一笑中,现在的情况使得他不得不清醒过来,初初有些后悔今日邀请太多人来,不然……炬王满面春风,骄傲的扶起凤华云,轻道:“云儿辛苦了,随本王入座吧!” 随着凤华云落座,大家都毕了小声的交谈,厅里气流微有些波动,气氛也冒出怪异来,梵音悄悄瞟眼赤千夜,见他也痴醉的看着对面的美人,看他全身心都放在了凤华云身上,她心下乱一把喊着,se鬼!大家也望着赤千夜,季之坚满眼看好戏,清王淡淡只是看着,红娇略有些忌妒,静宜满是担忧,惜宝仍是痴迷着某男,而看似软言细语的炬王和凤华云,其实也留意着赤千夜,目的为何大概只有他二人心里才清楚。 赤千夜仍盯着凤华云,并不是梵音认为的痴醉,只是看着,赤千夜没转眼球,仰侧着身子倾到梵音耳边,低声道:“你在骂本王什么,回去再收拾你!”神情仍没有动过,梵音一怔,这人会读心术么? 赤千夜对着凤华云的眼睛道:“看来本王还真是有口福了,托了凤小姐的福,能够品到这一桌子山珍海味,本王先进凤小姐一杯,干!”端起洒杯朝凤华云一示意,凤华云在炬王特殊的眼光中并未动作,赤千夜一冷笑率先喝完酒,不等众人反映,他又大喊一声:“好酒,好酒,哈哈……” 凤华云低垂下头,桌下小手早被炬王抓得泛疼起来,炬王凌目乍现,阴刮着独乐的赤千夜,清王一计较,笑道:“呵呵……这酒当然不凡,‘十里香’能打出名堂也全靠它了,本王也是好这口,哎……大家别愣着,也尝尝吧!” 季之坚赏脸喝了一口也说好,和夜王你一句我一句聊起品酒来,梵音虽然听不太懂他们品酒的道道,但也极感谢这俩人的搅和,酒桌上也渐渐热和起来,应该说稍微正常起来。 吃饭也要看环境的,这种看似闹热的饭局,却使得梵音极不习惯和别扭,为了所谓的淑女风范,众女只是吃着面前的菜式,不几筷子便一个一个放下来,称自己吃饱了,梵音离饱可还差好大一截,但为了自己不太突出,只能随大流不吃了,低垂着头立即参考起小厨房里的食材来,看能弄点什么来果腹。 男人们也是声响大雨点儿小,看似大快大剁吃着酒菜,真得入腹的有又多少,几轮敬酒后终于结束了压抑的晚膳,也不知道谁那么不懂事,说了句上茶聊聊天,梵音恼恼的跟起转入偏厅里。 炬王和清王及季之坚均对凤华云赞赏有佳,什么美丽漂亮又端庄,什么待人温和又理家有方……还大赞二人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凤华云轻然微笑大方接受,炬王满面得意非常骄傲,而赤千夜像突然对人家茶碗产生了浓厚兴趣,直盯着手中茶碗看,对他们的谈话显的并热忠,梵音姐妹只能闭嘴陪笑着,这种磨人的聚会还要托到几时? 最后赤千夜大概研究完茶碗,站起身向炬王作一辑道:“多谢炬王今日热情款待,时候不早了本王也就告辞了!” 炬王深深一笑,起身道:“咱们都是皇家兄弟,应该时常走动增加彼此的感情才是,夜王以后也不要与本王太生疏,带上未来夜王妃经常用来飘阁作客吧,云儿也是喜爱闹热的人,肯定会好招待肖三小姐的,妯娌感情融洽,兄弟团结友爱,那也是父皇一直所教导和期许的。” 赤千夜淡笑不语,一抱拳眼不斜视,“告辞!”凤华云媚眼微眯,流连在他的脸上,赤千夜和笑着挽起梵音,轻点了头示意一起离开,梵音难看得扯个笑脸,同时肖家姐妹也起身尾随其后,走至门口突然听到炬王喊道:“夜王稍等!” 几人看过去,炬王才缓缓道:“今日本王陪父皇母后用午膳,提及到几兄弟祈福一事,父皇甚是满意,而且下旨也要前往,所以让本王代转兄弟们,月中十五时,父皇汇同我们兄弟同赴万佛寺,一为四弟祈福,二为父皇解忧散心,大概要待十日左右,所以告诉大家做好准备。” 炬王同样挽着凤华云走至门口,赤千夜仍淡笑不语,扶着梵音向炬王两人一点头,才同出门口,身后还传来炬王几人,“告辞!” 第六十六章:争吵(上) 一行人刚踏出飘阁,赤千夜立即甩开梵音的手,手支起下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梵音一愣,“切……”脸一冷嘴一扯,一股厌烦自心中腾起。 “梵音,你也先休息吧,姐姐们就不打搅你了,也是应该回院落了。”静宜走到梵音身边缓说道。 梵音点头,“嗯”微勾笑脸道:“姐姐们要多到妹妹这儿来玩哦!”静宜温和同笑着,静宜突然一声“哦!”,像才想起什么道:“看姐姐这记性,怎么忘了今日找你的目的了……我听惜宝回来说,爹近日身ti不是,你回家时他有没有好点?” “爹说不要人打搅,所以我也没见到他,不过爹本身就是太医,小病小痛肯定没大碍的,姐姐你就安心吧!” “嗯,妹妹说得也对,你现在时间宽余,有空就替姐姐们回家看看。” 梵音点头,乖巧回道:“好!” 随即几姐妹向赤千夜告了礼便离开了,只是一直无言语的二姐频频回头,看那目光溢满伤痛和不甘,梵音又不能安慰她,只能陪着笑脸,目送她轻然走远。 梵音深叹口气,转身回幻音阁,却听赤千夜道:“去给本王弄些吃的。”率先踏进院门。 梵音恶皱起双眉,那股厌烦又冒出来,还有上升的趋势。 “凤小姐准备了那一大桌子美味佳肴,你还没吃够啊?还是,老qing人和别人恩爱,弄得你失了胃口?”梵音诈唬起来就像满身长刺的刺猬,还专向人伤疤进攻,可想而知,赤千夜听了,定是火冒三丈了。 “肖梵音,本王容忍你够久了,不教训你,你当本王是病猫是不是!”火火的朝梵音而来。 “你又要干嘛?想对我动武是不?” 赤千夜定在梵音跟前,浑身已被烧得快冒烟,激动的快要抖起来,可是又拿人家没办法,使命压下火气,吼道:“肖梵音,你就不能好生和本王说话吗?温和一点对待本王吗?” “哈!我又没要你和我说话,也没要你来和我相处,你大可以走啊!谁稀罕,呃……也是有人稀罕的,比如对你恋恋不忘的凤小姐,她不是一直注视着你吗?你不是还痴迷着人家吗?去啊,是男人就把她抢回来,干嘛非要和我耗,害怕炬王的话,不是你府中还有一个尤wu奴儿吗?” 说到此梵音也气得全身抖起来,死男人的女人还真够多的,还和她瞎扯个什么劲。赤千夜要不是有傲人的自治力,恐怕早就捏死某女人了,他现在何止用冒火来形容,怒不可遏,怒目而视,怒发冲冠,怒气冲天,能怒的能火的形容词都不能形容他现在的模样和心态了。“你……”xiong腹没命的狠压着怒火,使得自己都说不出话来,只能拿根指头摄着梵音的眉间,梵音怪眼一翻,哪有怕的样子,更恶得瞪冒烟的赤千夜。 “怎么?我哪句说错了?本来我们就是要解除婚约……不对,我们根本就不该有什么够屁婚约,要不是你没用得让人家抢了女人,又偷约会人家的未婚妻,我用得着来掺和你的屁事么?还有你那怀孕的美妾,吼……你干嘛成天和我耗,回去陪你的老婆孩子,让你自己的女人给你煮吃得,本小姐不屑做你这沙猪的煮饭婆,走啊!走啊……呼呼……”说到后来,梵音是真动气了,连连喘个不停。 赤千夜余怒未消,又被这么火上一浇油,本是不想计较太多,第一次想对女人出手,可眉目一皱,似想起什么来,勾着邪笑,要发攻的手指也变成挑起梵音的下额,立即梵音那张仍火火的小脸就出现在眼前,xue白玉脂般的额头,颤微长卷的睫毛,一闪一动之间似也能勾动人的心跳,水亮清测的眸子撅强的对视着他,因怒火而红艳的小脸无来由媚惑着赤千夜,牵动心弦荡漾起朵朵涟漪。 梵音冒火的扯开他的手指,“干嘛?美男计么!不好意思本小姐不吃这一套!” 赤千夜冷眼一眯道:“你是看上那不男不女的季之坚了,所以才这么急不可耐的想甩开本王么?” 梵音冷哼一声,“听你鬼扯!”她疯了才和他吵架,恼恼的闭下眼,起步就要绕过他回屋。 赤千夜冷脸一嗤,用力抓住她的手臂道:“怎么?打算成全大姐和清王了吗?说本王被人抢了女人,你也差不了哪去,不是也被亲姐姐抢了喜欢的男人么?”盯紧梵音眸子,道:“所以咱俩是天生的一对,你不要再肖想别的男人,本王可不容你给我丢脸!” “好呀!你怕丢脸是不?明天我就向清王告白去,他嫌弃我的话,我就找季之坚,至少人家比你懂礼貌,又比你漂亮,反正我就是要丢你的脸,让你在所有人面前失面子,看我们谁恶得过谁?” “你……死女人你就那么不想和本王一起么?他们哪一个比本王强了,啊?既然你早晚要出墙给本王看的话,那好,现在就让你成本王的人,看你还有什么脸面去找别的男人!” 第六十七章:争吵(下) …… 赤千夜恼火的抬起头来,一把抓住她的下额,吼道:“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梵音用力扩张着眼睛,就怕那温热的水珠掉落下来,可嘴巴却仍不放松道:“我讨厌你,恨你,我不要嫁给你,不要!”声音涩然宏亮,却仍不掉下一滴泪珠,已惊醒屋里的阿玉,屋里的灯火随即点燃。 赤千夜也被她真正击到,何时受过这种厌恶来着,纯粹看他成厌烦的臭虫,女人多得是,肖梵音算什么?恶厉大吼道:“好!本王成全你,你可不要后悔!”甩开她的小脸,狠烈阔步离去,随着他的动作,梵音不支倒在地上,那强忍的泪水顿时倾泄而出,阿玉闻声而来忙伸手扶她,不停的问着,“小姐怎么了?怎么了……”梵音顺势倒进阿玉怀里,终于痛哭出声,原因为何她自己也不知道,只想fa泄…… 梵音早上起来时一看,自己的眼睛肿得像核桃般,有些干痛不适,接过阿玉递来的冷巾子捂住才缓和些,不期然又想起昨夜的争吵,苦涩一笑,赤千夜怕是不会再来用膳了吧,他是那么骄傲的人……唉!心里并未想象中的释然,她是想解除婚约,如今已经闹开了,却有些新的烦思升起,那是什么?她想不明白,只道心下从今日起有些沉有些闷,时时还走神,阿玉轻叹一声,道:“小姐,早课时晨到了,你要不要去?” 梵音轻点头,“嗯!”随即带着阿玉出了院门,阿玉时不时查看下小姐,她虽然不知道小姐为什么哭,但也清楚肯定和夜王有关,夜王昨夜的吼声也着实吓人,全不顾小姐是弱女子,更是他的未婚妻,唉!怕是小姐正为此而伤心吧! 走入‘妇堂’,好些个小姐们都怪异的看着梵音的样子,她不自在的mo下红肿的眼睛,赤千夜这霉星人不在,也会给她招来麻烦,不过小姐们虽然奇怪却也没人说些什么,甚至有几人还温和的和她打招呼。 “肖小姐来了……” “肖小姐真早啊……” “梵音妹妹没睡好么?我有些消肿药你拿去擦擦吧!” “梵音姐姐,我叫肖如花,和你同姓哎!好巧哦!我以后就叫你姐姐好不?” 一张又一张笑脸出现在梵音眼前,说真的她真不知道这些人谁是谁,平日里自己本就不善交际,突然面对一大群如此“友好”的关切,真有些不适应,只得虚应着笑符和着,直走到自己座位,立即就出现一绿衣小姐给她擦桌椅,人家热情笑着和她套近乎,梵音更觉得无所适从,正要说些什么,就听闻教导姑姑进来了。 教导姑姑拍了拍手道:“大家安静一下!”小姐们听闻都端坐起来,也不说闹了,教导姑姑满意一笑,道:“肖三小姐请上前来!”随即望向梵音,堂里共分三组,梵音坐在中间一组的最后座位,梵音四顾望一遍,大概只有她是肖三小姐喽,只得听命上前。 教导姑姑对着右墙第一位小姐道:“李小姐,请起,你和肖小姐换个座位!”脸色板板的,严肃得不行,李婉如一愣,小脸瞬音涨红起来,难堪的抓紧绣帕,慢慢起身,众小姐盯盯看着她,眼里皆闪着好笑,李婉如更尴尬,急忙起身朝后排走去,与梵音擦身而过时,忌恨的瞪了她一眼,梵音不会傻得叫她不用换,那只会换cheng人家更加难为情,还会认为自己是假猩猩作戏。 刚入座便迎来了同样中间首座,凤华云友好的点头微笑,梵音一怔,真后悔刚刚没有反对教导姑姑的安排,她宁愿李婉如误会,也不想要坐这里,极不自在的对她也还一笑脸,大概因为昨晚和赤千夜为她吵架的关系,面对凤华云时略有不自在,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响亮的冷哼,梵音略微转头瞧去,原来是沈落英,“唉……”叹一气,心里却吼着,赤千夜你真是个霉星,所有怨气都冲向那可恶的某男。 早课按时完结了,教导姑姑一走,梵音就被后面的沈落英拽了出去,把她抵在“妇堂”侧门墙上,扯出一叠手卷,冷声道:“拿去,这是千夜最爱吃的东西,他的忌讳也记在上面,认真服侍好夜王,别竟给他添乱!”也不等梵音反映,就“哼“声转身走。 没几步却又回头道:“肖梵音,你最好记清楚自已是未来夜王妃的身份,不要面对凤华云就变成小媳妇儿的模样,那卑微的样子,我都替你丢脸,哼……记住,夜王的身份一点也不比炬王低,我会时时关注你的,决不能让你失了千夜的面子,你给我早点认清自己的位置,该有的仪态,敢给千夜惹下麻烦,那后果……”沈落英双手互握,发出一阵“啪啪……”关节活动的声音。 梵音对着沈落英离开的背影彻底无语了,她哪里“小媳妇儿”“卑微”来着,一千一万次又怪起那可恶的某男。 第六十八章:出行(上) 梵音昨夜回来就交待了青果,今日一早上街买些甘果,娘亲又为她准备了些简单的药品,再加上必备的几套衣服,她们足足打了两大包,梵音有些担心会不会带得太多了,惹人闲话就不好了。 肖夫人陪着梵音走出府门,赤千夜及两近卫三骑也刚好走到,赤千夜翻身下马向肖夫人道:“夫人好!” 俩近卫也道:“见过肖夫人,肖小姐!” 肖夫人微笑着和梵音还礼道:“见过夜王殿下!”梵音仔细的打量着赤千夜,还是一身红艳,降红貂毛披风帅气的披在有形的肩上,他的高贵俊美因为这抹红,更加耀眼夺目,只是那冷硬的眼目稍稍破坏了这份美感,昨日她和赤千夜看似合好,可是他们中间却划下了一条无形的鸿沟。 肖夫又道:“还望殿下多多照顾我的梵音,她年纪还小,若有失礼的地方,夜王多多提点和包容她才是!” 赤千夜只道:“夫人请放心,她的事本王自会上心,因为是轻简出游,皇上已下旨不用带婢女,都是定亲小姐,在学院也学了这些时日,想来也会自理生活。”肖夫人点头,示意了阿玉不要跟。 赤千夜转眼也打量起梵音,这女人好像一直不爱装扮,平日里就简单的束个发鬓,另外的散发就随意披在肩上,今日更简单,就弄了两把长辫子就完事了,不过简易的装扮却更突显了她那份清丽淡雅,纤细的身子着一件淡紫棉马甲,看那小腰细的一折就会断似的,他甚至还能清楚记得搂抱那小腰的触感,好细小,好柔软,也好适合他一掌而握,可想起她的回应,赤千夜顿失了xiong中升腾起来的缕缕涟漪,脸色又冷了些。 肖夫人虽然并不放心,可也只得相信他的话,看着梵音,子女总要有长大cheng人的机会。 两近卫已接过梵音的包袱翻身上马,赤千夜也跳上马背,面无表情的向梵音伸出手,梵音直直的看着他,有些不习惯这种刻意的冷漠。 “时间来不及了,你还在磨蹭什么?”赤千夜冷声道,虽严厉却未动怒。 梵音一扯嘴角,已不在意这些,向肖夫人道:“娘亲保重身ti,女儿告辞了!”说着便伸手抓住赤千夜有些冰凉的手掌,随势上了马安于他的怀抱前,肖夫人湿着眼眶,静静的目送他们离去。 梵音以为他们会到皇宫和皇上他们汇合,不想赤千夜却带着她往相反的方向狂奔,试了几下,梵音才问出口,道:“我们这是去哪儿?” 赤千夜邪勾嘴角,道:“卖了你!” “你……”梵音反射性争扎起来,推拒着他的手臂,“你放我下去,快放开我……” “不要动,放心,卖了你也值不了几个钱,本王还赖得花这心思。” “那你告诉我,这是去什么地方,不然……我要下马,我要回去!” 赤千夜顿一牵马绳,“吁……”马儿都停了下来,赤千夜一下冷了脸,“你就不能相信本王一次么?”转开头,又扯嘴角冷笑道:“呵……不信也没差,反正……”断了话,却只说道:“御林军早就护着皇驾队伍往万佛寺而去,不过里面坐的只是皇后娘娘,而我们要去的是竹山,皇上的仪队会在城外十里亭与我们碰面,所以此次出游是微服出巡。” 梵音呐呐的张着嘴巴,皇家的事还真够复杂,简单的出游还要放这么大一个烟雾弹,做皇室人真累,做皇帝可能更累吧! 据闻这竹山原先只不过是一片长满各类野生竹子的荒山野地,在二十年前,山顶上建立了座道观,取名为“玉清观”,自然山脚下的百姓就有上观许愿的,不想还真灵验无比,于是一传十十传百,“玉清观”便成了百姓心中神的信仰,香客随即也多了起来,竹山自此也小有了名气。 赤千夜明白她在想什么,也不打扰梵音的瞎想,过后,才悠然开口道:“不知肖小姐可还有问题?”不耐烦的扯着笑脸,皮皮的看着梵音。 梵音绕开他的视线道:“没了,走吧!”赤千夜邪笑一声,伸到她耳边,低声道:“其实本王真想把你给卖了,你不怕么?” 第六十九章:出行(下) 梵音并不受他威吓,扭开头避过他太亲密的接触,赤千夜喷出好大一声口气,不要他碰么?哼!为那两个男人……那些要给他丢脸的话又回荡在耳边,赤千夜凌眼一厉,一股恶烈的愤恨自心中升起,铁宏看他眼色不对,连忙提醒道:“夜王,时辰不早了!” 梵音也感到身后的人有些异样,随时准备接受他又一次“火”攻,刚下好心里准备,身子却被后面的男人拥进怀里,用红艳披风紧紧褒紧着,她的背密合贴在他的xiong膛里,清楚能感受到他身ti的温热,及两人如雷鼓的心跳,梵音全身紧绷,好不自在,可没等她反抗,赤千夜已经吹马跑起来,铁宏铁默顿笑着对视一眼,满是轻松的跟随身后。 快马飞奔,三骑很快到了城外约定的“十里停”,说是皇室仪队也不竟然,赤帝及众皇子们只带了随身一两名侍卫,云世子和炬王陪着赤帝坐候在停中闲谈,旁边站立着一名高大威武的二三十岁的汉子,像是皇上的守卫,与那汉子并肩而站的竟然是季之坚,他不时躬身也与赤帝交谈着,两人对面则立着一名书生模样的清秀男子,梵音对此人却是记忆犹新,他就是沈落英的未婚夫吴向东。 亭子前停了三辆马车,随行的小姐们大概都坐在车里,看这情形,他们果然是最后到的,两人立即下马向赤帝跪行了礼,“微臣拜见皇上!”“臣女拜见皇上!” 赤帝自亭中站了起来,笑着道:“呵呵……夜王来了,快起吧!”几人都出了亭子,赤千夜和梵音同时迎向赤帝,只听皇上又道:“肖三小姐!嗯,夜王的眼光不错,此女俏美灵性与夜王到是极为相配,呵呵……” 赤千夜点头称是,梵音微笑着颔首,此时马车里也走出人来,凤华云和李婉如左右扶着一娴静端庄的美妇,美妇手牵着一个十岁左右的秀mei女娃,赤千夜示意梵音,打头再次行礼道:“见过梅妃娘娘!心雅公主”梵音立即也附和着,“梵音拜见娘娘!心雅公主!” “夜王不必多礼!”那美妇客气的道,又笑着与梵音点了点头,那秀美的心雅公主随即挣开了梅妃的手,跑到赤千夜身边道:“夜哥哥,你们好慢哦,雅雅都等得快睡着了喽!”甜美可爱的撒娇立即引来大家的微笑。 赤千云立即跳出来,调笑道:“呵呵……是啊!咱们雅雅可是从昨夜就睡不着了,急着闹着要跟来着。”斜眼赤千夜俩人,假意喝道:“都怪你那夜哥哥只顾自己媳妇儿,磨到现在才来,哼!这二人可真是大胆!”抱起心雅公主,笑mi眯的道:“尊贵的公主大人,咱们该治他们个什么罪才好呢?”赤帝轻拥着梅妃,俩人慈爱笑看着女儿,梵音等众人也被逗乐了开,满面好笑。 心雅公主立即高傲的抬起头,蛮威严的道:“夜哥哥,本公主大发慈悲,就罚你做我一天的使唤的仆人好了!”挑起一边小眉毛,道:“还不过来抱本公主么?”赤千夜灿烂一笑,“呵呵……尊贵的公主请吧!”张开怀抱迎向她,心雅公主立即开心的伸手抱住他的脖子,赤千夜抱着大大转了个圈,惹来她一阵尖笑,“咯咯……好玩!再来一次夜哥哥,咯咯……”赤帝也呵呵大笑起来,几人也被他俩逗得不行,乐弯了嘴。 梵音笑开脸,没想到赤千夜还有这一面,他那未出生的孩子遇上这样的父亲看是有福了,没来由得,梵音毕了笑意,眼一转对上凤华云jiao媚的笑脸,两人轻点头,皆不在意又调向闹得更起劲的俩人。 这时,路口传来一阵马蹄声响,一匹xue白矫健的俊马正朝大家飞奔而来,马上的骑士一身白色披风英俊潇洒,俊雅非凡,怀里紧搂着同是白衣的温婉秀美的女子,俩人飞骑过来真像一对恩爱非常的神仙眷侣。 清王扶下肖静宜,向赤帝一起拜道:“叩见父皇!”“臣女肖静宜,拜见皇上!” 赤帝轻皱下厉眉,道:“就是此女么?”无头的问话,却让大家都听了明白,此女就是清王喜爱之人,大家也同时静默,梵音一阵担心,为何皇上脸上如此严肃,大姐配清王有何不妥么? 清王道:“是,父皇!”朗笑着面对赤帝,干脆的扶起垂头的静宜,轻轻捏了下她的手指,静宜抬眼看到他眼里的放心,随即也勾了下唇角,便也安下心来。 赤帝深思片刻,最后只对大家道:“时晨不早了,李托准备起行吧!”那威武汉子立即抱拳道:“恕下尊旨!”随既就吆喝起十来个侍卫列队起行。 第七十章:粗食(上) 赤帝性质颇高,也和赤千夜他们几人一样骑马代步,炬王和清王一左一右护着赤帝打头前行,跟着是梅妃和心雅公主的马车,由御林军小队长李托及手下亲自护卫,其后是炬王三名近卫守护的凤华云和李婉如的车辆。 梵音当然和大姐一辆,至于沈落英,她是不屑和这帮女子为武的,与赤千夜,季之坚及吴向东并骑跟着马车后面,再后就是所有人的行李,由剩下的近卫骑马护送,一大队人马,还颇有哪家富商出行的架势。 梵音见姐姐脸有愁容,想必是在为刚刚皇上的表情而难过,“姐姐你没事吧?” “梵音,我和清王殿下……我对不起他!”静宜苦着脸,似有难言之隐。 “姐姐放心吧!我看清王殿下是真心喜爱你,肯定会争取和你在一起的,你就不要为此烦心好不?” “梵音,你不知道,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我受不起清王如此的厚爱,我对不起他,真得对不起他……可是又不想拒绝他的殷勤呵护,我是不是很坏啊?梵音,你告诉姐姐,我刻怎么办才好啊……” 梵音奇怪大姐痛苦的模样,更不解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大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静宜满面苦涩,绞着手指,似要说却又张不开口,几番折腾最后只道:“可能是今早清王殿下突然邀请,我太激动了,这会儿尽乱说话了,呵呵……”梵音疑意更深,明显不信,听她又道:“呃……姐姐没事了,你别担心我,有些累了先眯会儿啊,到了你再叫醒我就是,呵呵……没事,没事……”苦笑着闭上双眼,可神情并未因此放松。 大姐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呢?梵音眉头皱得更紧。 快到尚午时,一行人到达了竹山脚下的青竹镇,赤帝选择了家名为“青叶酒家”的客栈歇脚打尖,一行人,男的不是俊雅帅气就是高大威严,最差也是清秀少年郎,女的年青又美貌,漂亮且端庄,一看就是大家闺秀,特别是凤华云和季之坚走入客栈那刹那,那一连串的抽气声此起彼浮,像这样山间小镇的朴素百姓,哪有见过这等非凡容貌与气度齐并的一行人,零星几桌的客人都哑言呆愣望着他们。 机灵的店小二回神后,急忙上前招呼,“各位尊贵的客人,快请请……”用巾子殷勤的擦净桌椅,献媚的迎着气度非凡的赤帝首先入座,这小二也是极其jing明之人,识人之能堪称绝顶,他又喜乐问道:“尊贵的客人,是要打尖还是住店呀?” 炬王立即道:“上几样你们的招牌菜,再来几壶清茶即可。”小二立即躬腰道:“是是是……几位稍等片刻,马上就到。”得了炬王打赏,就乐嘻嘻的跑去张罗。 店里的几桌客人都稍回了神,不过仍在心中感慨着他们不凡的面貌和气度。 赤帝满意的点头,男人们得令也竟快入座,而梵音等女子们则与梅妃娘娘同桌,因为是微服出游,也不好太多礼节才是,所以大家皆会意的称赤帝为老爷,梅妃娘娘则称之为夫人。 片刻过后,小二上完了菜,大家一看皆皱起了眉头,这些个就是店里顶尖的菜品么,只看桌上摆了三大器皿,一竹篇织的大盘子,层叠着数张金黄大饼,高大的陶罐里装满了焦黑的米粥,最正常的大瓷盘里,一堆一堆和放着几样蔫蔫的小菜,看那色泽并不新鲜。 心雅公主怕是有些饿了,有些好奇的抓了块大饼放进口中,却立即吐了出来,“呸呸……好粗,好难吃!”梅妃娘娘连忙抢下她手中的饼,生怕有些不干净,会吃坏肚子。 男客这一桌人也是微愣,每人脸上均出现嫌弃的表情,那几桌百姓客人闻言看过来,立即就激了起来,有人道:“这是些什么人,竟敢嫌弃玉清大师赐下的福泽?” 一人接口道:“肯定是外来的富家大官,自是吃不惯我们平民百姓的吃食喽,不过,我们决不能容忍有人糟ta粮食,这些可是玉清大师祈祷上苍降福于青竹镇,咱们才能得以温饱,年年才能种出这么多米粮呀!” “对,他们敢嫌弃这些食物,就是对玉清大师的不敬,我们岂能作视不理呢?你们说是不是?”一粗野汉子已站起身来,挑起几桌人跟着附和起来,大家皆一副凶恶的对上赤帝他们这俩桌。 炬王等人虽有气,也不怕这些杂民,但是赤帝一直不吭声,他们也不好发作,只能暗压住火气,注视着赤帝,只要他一声令下,肯定是要教训这群不识好歹的平民。而赤帝还是不吭声,只是直盯着桌上之物,眼里有着莫名的痛意,这下却引得同桌几人的注意,更是不能作何动作了,于是那几桌百姓叫嚣得更起劲,还以为真的强龙压不了地头蛇。 第七十一章:粗食(下) 店家闻言跑来,是一阵麻烦上身的衰脸,正要偿试调解来着,却听女客这边一女子,道:“这是贴锅玉米饼吧!虽然有些粗糙却也蛮香得!” 店家忙走到梵音面前接口道:“姑娘说得极对,这就是玉米饼,小店简陋亏待了各位贵客了,只能拿这个来招待各位,抱歉呀!” 此言引得喧闹的百姓顿看向这边,就连赤帝也注意起女客这桌,赤千夜等人满脸诧异的看着自顾吃饼的梵音。 “店家此言差矣,玉米面做饼虽然粗糙,但其本身的营养价值却颇高,这东西不仅益肺宁心,健脾开胃,利水通淋;对于健脑也有一定功效,所以这对于像心雅小姐这样正成长fa育的小孩子来说是最好的食补膳食。” 梵音笑着掰开玉米饼底部的锅巴,递给满脸怀疑心雅公主,道:“小姐再来偿偿,这可是玉米饼最好吃的部分,很香得哦!”梵音拉起心雅公主的小手就放进锅巴,自己则yao口饼肉吃起来,那模样看起来还真的蛮好吃得。 心雅公主难看的皱起细眉,在梵音一再鼓励下才偿试着yao了一口,入口仍然粗糙,好似she头都给磨痛了,可看大家都猛盯着她的嘴,又不好意思立即吐出来,只得机械的嚼着,但是当她yao细后,却觉得口中留满浓香,而且这锅巴又脆又甜的确不太难吃,于是自己又掰块丢进嘴里,笑道:“姐姐说得极好,没想到吃着吃着就变好吃了嘞!”望着梅妃又道:“娘亲,你也吃。”也递给母亲一块,梅妃微笑的接过也附和说好吃。 梵音笑mi眯的又道:“其实玉米的营养价值很高,我刚刚说的那些不过是一小部分而已,这可比吃那些又贵又稀罕的药材来得方便和安全,必竟是药都有三分毒,但食疗却不同,不仅对人身ti有益无害,还有助治疗疾病和增强健康的作用。” 梵音和梅妃及心雅公主吃得又香又热闹,三人都说好吃,又听梵音把玉米饼夸得是天上有地上无的样子,店家总算安心了,那几桌的百姓却哑言了,他们还真不知道这东西这么的好,同时感慨道,玉清大师真是神人,才会赐下这么珍贵的食物。 女客这边的人都偿试着吃起来,看梅妃和心雅公主都能入口,大概也如梵音所说不难吃才对,不过,也有人不买账的,沈落英俯到梵音耳边不屑的道:“你还真能冒尖啊!你要显摆我可管不着,但是记住了,千万别丢了千夜的脸!” 梵音脸色平常继续吃着玉米饼,眼一转却对上凤华云那深究的媚眼,似还闪着恨意,不过对上梵音眼睛时,却灿烂点头微笑起来。 赤帝挂满深意的笑容朝梵音走来,道:“肖三小姐对食物还真有研究,不知道这些东西又什么样的说法?”随即指向另两大器皿的食物。 梵音立即站起身行礼道:“禀告老爷,这陶罐里装得应该是锅巴粥,想来这家店早上应该供应大米饭,因为这里多是种田的百姓,上田耕作肯定没有时间限止,早上当然不能吃流质食物。” 一老丈听闻,立即起身附和道:“女娃娃说得极对,我们早上就是吃大米饭,有余钱的再带上几个饭团就解决了午膳,至于这锅巴粥嘛?呵呵……那是因为店家够jing明,jing打细算弄些玉米饼和稀粥也能卖几个钱嘛!嘿嘿……不过听女娃娃这么说,店家倒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以后啊指不定有多少人来吃他这玉米大饼嘞!” “嘿嘿……”几桌百姓也是附和着笑起来,店家则窘得满面通红,垂着头搔耳抹腮蛮是不好意思,这一笑呵,彻底暖和了店里的气氛,都是些朴实的百姓哪会计较太多。 多久没感受到这么纯朴的笑声了,被这笑声感染的赤帝顿时龙心大悦,笑呵道:“千夜啊!你小子眼光不错呀!好!是个居家过日子的好姑娘,呵呵……”赤千夜止不住脸上的笑意,看梵音的黑眸中蕴藏着无限的暖意和欣赏。 其外的人也和着赤帝笑起来,不过是真还是作假就在个人心中喽。 “梵音丫头,也听老爷来说说这一大盘是什么东西怎么样,老爷我说错了,你可要提醒哦?” 赤帝也起了玩乐心思,看着满盘嫣巴巴的小菜,道:“这一堆是酱黄瓜,这是泡白菜,这是冻豆腐……这是……?”指到最后一样时,赤帝满眼研究,却说不出来是何物,赤千夜等早也围了过来,可就没人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店家道:“老爷不知道也在理的,这是我们竹山的野菜,还没名字嘞!嘿嘿……” 那老丈立即接笑口道:“嘿嘿……是呀!自打‘青叶酒家’在青竹镇开业以来,我们这些个乡民可是见识过多种野菜嘞!这可都要耐店家的功劳,没事就在竹山上瞎找,不然大家还不知道竹山上这么多东西可以吃嘞!嘿嘿……” “哈哈……”店里所有人又是一阵大笑,店家这次是窘得连脖子都红起来了,大红着脸也附和着笑起来。 第七十二章:山竹(上) 欢声笑语的用过午膳,一行人又朝目的地前进,没用多时就到了竹山脚下,竹山原本就是一荒山,虽然近二十几年来闹热了点,但必竟还是乡野地方,山路只有两三人并行那么宽,微缓笔直通向山顶,梵音也奇了,怎么就有人把山道修得这么直,层层石阶一眼望过去,纯粹看不到底。 这样的路肯定是不能骑马,更不用说驾马车了,所以一大队人都只能步行上山。 赤帝仰望着连绵青翠的竹山,心中无比的感叹,“啊…朕有多久没有爬山了呀!”思及纷繁的朝庭政事,此刻身心似乎都得到了放松。 “这样的机会也是属难得,梅妃啊…”赤帝牵起梅妃的手,道:“与朕彼肩同行怎么样?” “是,陛下!” 一部分侍卫先行上山打点,其余的一部分侍卫紧随而后,搬运着大伙的行理,赤帝与梅妃的打头向山顶攀爬,心雅公主则耐着云世子携手跟上,梵音等大家小姐们被各家未婚夫婿掺扶着紧跟着大队。 “来吧!”赤千夜向梵音伸出手掌,他们身后只剩清王和姐姐。 梵音深深的看眼他,冷着脸孔,平板的语气,我欠了你么?“不用,我自己能行!” 赤千夜冷哼一声,率先踏上石阶。梵音不以为意,挽着大姐也跟随其后,清王护在最后。 赤帝身后的吴向东和季之坚不住的说着竹山的情况,不时还能听见几人即兴做的诗,云世子则逗着心雅公主,时不时的传来俩人的笑声。 大伙喘着粗气节爬了大约两个时晨,却只走了行程的三分之一,男人们到还好点,就是大家小姐们却有些受不了了,可看着赤帝和梅妃都没有异样,也就暗下不愉继续爬着。 “哎呀……”静宜脚下打滑,身子一斜就要摔倒,还好身后清王护得及时,急问道:“怎么样有没有伤着,脚夫有没有事?”忙俯xia身查看她的脚踝。 梵音也回身扶起静宜,最前的赤帝听闻,深皱了下眉,脸色微板。 “怎么比凤姐姐还娇弱来着?切……”李婉如小声的围着嘀咕。 “大姐有事么?还能走么?”梵音暗用身ti挡下前面众人不愉的目光,轻声在静宜耳边问着。 静宜脸颊微红,轻轻摇了头,就垂下了下来。 这时传来梅妃的的声音,听道:“老爷,这山顶看着不远,走起来还真废劲嘞!”又笑道:“呵呵……看来要上山顶的话,就我们这速度,哎……是要入夜才能到达了吧?”声音冲满无力和败兴。 赤帝道:“夫人累了么……这样吧,这几个小子功夫都不错,就用轻功上山怎么样,正可以比试一下几个小子的武功高低,怎么样小子们带上各家的媳妇上山顶,敢接招吗?” 炬王一展朗笑道:“呵呵……儿子遵命!”挑衅的看眼赤千夜,众人眼里滑过深浅不一的深意,不过大都有一较高低的想法。 “父亲,赢的人有奖赏么?”云世子也插了嘴,心雅随即就乐开道:“呵呵……爹爹,赢的人由女儿赏赐好不?”赤帝与梅妃相视笑着点头,听她又说:“至于奖励嘛……暂时保密。不过谁要最后上山来着,你们的未婚妻子就得给本小姐做几天婢女!” 几人一听都不住乐开了嘴,同时深看了眼自己的伴侣。 第七十三章:山竹(下) 梵音对视着赤千夜冷幽的目光,是呀,在众人眼里,他和自己始终是一对,难道他真是我的命运么…… 赤帝与梅妃互握,由季之坚和云世子带着率先飞身上山,接着是炬王和凤华云,李托满脸窘意的扶起李婉如也拔身跟随其后,他身形壮实高大,浓眉大眼,而怀中女人却秀美纤细,这就叫mei女与野兽的组合么?梵音自顾乱想着。 “夜哥哥,快点追上他们,加油啊!”心雅公主跳上赤千夜的背,兴高采烈的大喊着。 梵音反射性的看向二人,赤千夜对上她的目光还未说话,就听清王道:“夜王带雅雅先走就是,肖家小姐有本王照顾。” 赤千夜嘴中轻斥,斜眼满脸谢意的梵音,一声不吭背上心雅公主就飞身上山。沈落英立即抓住吴向东的后领,紧追其后,“千夜,我们看谁先到达山顶!” 清王扶着静宜,暖笑道:“我们走吧!”梵音这个大电灯泡跟着二人身后,不时听到清王关怀大姐的声音,一句一句又真诚又贴心,不自觉得自己的思虑也漂向那抹红艳,那种自大的男人永远也不会这样关心自己,又怎么会是自己的命运呢?可他不是,又会是谁…… “静宜,我背你,上来吧!”清王矮身担忧道。 梵音此时才发现大姐已是满面汗水,脸色却泛着灰白,看她的体力也真快透支了,“清王殿下,你先带大姐走吧!”又望眼山顶,此时正处在半山腰上,道:“夜王大概也快来了,你们就先走吧!不用担心我。” 清王满意是为难,静宜喘着粗气道:“那怎么行,这荒野山林你一点也不熟悉,又你一个娇弱女子,要出点啥事,那可怎么办呢?不要担忧姐姐,我好得很,没事的啊!” “大姐,我一个人真得没事,夜王也快到了,而且这里不时还有路过的香客么,不要担心我好么?再说,你看我爬了这么久不是一点也没事!”梵音的确一点也不累,全身经过运动越有冲满力气的感觉。 静宜看梵音脸不红,气息也稳定,是有些放心,但是要留自家妹妹一人在这里,说什么也不能,“殿下,我真没事,我们一起走吧!” 清王迟疑,“这……这个……”脸色灰白,需汗不止,这叫没事么?可是……看眼梵音,在二人中音来回看着,就是拿不下主意。 梵音二话不说,拉着静宜的手放在清王肩上,推着她爬在清王的背上,道:“快走吧,再疆迟下去,大姐就要昏倒了。” “妹妹……”静宜仍是满是担忧。 清王背上静宜,转向梵音递了一个小哨子,道:“有事就吹这哨子,再远本王都能听见,你……你自己注意点。”深看了眼梵音,拔身飞离。 好远还能听见静宜满是担忧的嚷着,“梵音……”“妹妹……”的。 把小哨子挂在腰间,自己无意识的轻然一笑,山路好像太安静了呀!刚滑过孤单的感觉,就听道“切……”一声低屑,梵音警戒的四处望去,只有满山杂竹随风摆着,清静的山道上哪里有人,幻听了么? 除了安静点,也没什么,不怕,我不怕……梵音也起身向山顶攀爬去。 真是怪了,为什么自己感觉不到一点累呢?安一般人的体力来看,早就应该累得直喘气才对,可自己就像步履在平坦地上,一点异样也没有,她的身ti也好得太出奇了吧!梵音疑惑的自我感觉一下,却实一点一异样也没有,难道说,和她的体质有关么?随即又记起昨夜的黑影,监视么?还是有什么目的?………… 梵音正想得入神,突听到前方传来脚步声,心中一喜寻声望去,却见不过是两个陌生男人,心下略有失望,却见二人不时鬼祟的瞄着自己,眼中尽是亮光,不是吧,她运气不是这么好吧? 却听一乱杂胡子大汉小声道:“啧啧……兄弟怎么样?”二人互给了个意有所指的笑意,搓着手掌就走向梵音。 梵音暗吞了口口水,不要过来……加快了脚步更急着上山。 “哎……小娘子,一个人呀?”一男子满脸猥琐的笑着跳到梵音面前,那人腰间还挂一大斧,看那利落的身法,却是有功夫的人,不等梵音后退一步,另一人已堵住后路。 梵音立即绕开二人,向前跑去,二人相视大笑“哈哈……小娘子和哥哥们躲猫猫么?俺哥俩最喜欢玩了,哈哈……跑呀,再跑快点哟,哥哥追来了喽!” 梵音心下大恶,猫捉老鼠么?我怎么会是那老鼠!也不跑了,回身面向二人,道:“不要跟着我,不然本姑娘要你们好看!” 二人笑得更大声,“哈哈……我们好怕哟!再怎么好看,也没有小娘子好看是不?哈哈……大哥你先来,还是老弟来?” “坏小子,大哥怎么能亏待你老弟呢?咱们一起上,哈哈……”两人大笑,都向梵音伸出脏黑的手掌,随既梵音就被俩人抓住,可她却不急反笑,道:“我说放开!”声音却冷咧无比,两人不自觉一愣,还没见过这么口硬的女子,“啧啧……这娘子不仅长得俊,这肌fu……妈呀,比艳盈那娘们儿嫩多了!” 火焰已燎烧在心中,若不是自己的香气太过特别,生怕接外伸枝为肖府惹上祸事,不然早就出手教训这二人。 “混蛋,滚开!”梵音奋力甩开二人,急步跑到安全地待,可那二人岂会就此了事,一男子一个猛抓,扯住了梵音的袖子,拉扯之间却扯下了整个衣袖,二人盯着那手臂,口水都不自觉的流出来。 同时在那竹林间一红色身影,漂扬的红艳轻着竹枝顶上,阴冷眉目的男子剜刮着二人,那狠裂模样,使得满身红艳快要惨出血意来,正要出手,却见梵音已有动作,于是按下怒意,再观察下去。 被围攻的梵音,厌恶更甚,再无他想,拿起子埙,一声尖亮的“呜……”声飘出的同时,一股异香似利箭般射向那二人。 “啊……”只听那俩人一声大吼,皆无力的倒下,双手死抓着xiong口,异常痛苦。 “啊……死丫头,你…你敢给本大爷使毒……死丫头…拿…拿解药来…拿来……”二人皆痛苦无比,气息混乱,xiong腹灼痛,又无伤口立即下定是中了毒。 “哼……”梵音一声响屑,转身就走,那二人也是武林中人,对使毒也不陌生,却查不出来这是何种毒药,刚才还难受得紧,以为就此死去,此时却已无害,二人深看彼此,都同时猜测道,这种毒岂会如此简单,二人同时朝梵音后背攻去。 不过,还未mo到人家衣袖,就被人一脚踢了开,二人又是一声惨吼,“啊……”已摔下石阶。 梵音一冒火,以为那二人还没得到教训,转身正要大骂,却傻在那儿,赤千夜…… 说不出此时是什么感觉,只觉得眼睛热热涩涩,吼头紧绷,她从未遇到过这种事,虽然自己明白不用害怕,可心下却也绷得死紧,但这抹红影入到眼目中时,却顿时放松了心弦……她…她好想扑进那红艳的怀里,大哭,特哭哦! 第七十四章:伤心(上) 那二人早被梵音子埙所伤,再遇这么强大的对手,哪还有余力应付,赤千夜招招凶恶,强劲十足,只听到那二人鬼哭狼嚎的求饶,“大爷啊……饶命啊……饶了我们兄弟吧……饶命啊……” 梵音听见一阵骨裂的声响,那俩人再无声音,四肢无力搭在地上,嘴巴张张合合却不成语句,眼里布满深烈的惊恐。 她见赤千夜奋力抬脚就要踏向一人的脖子,这要下招哪还有活命的机会,“赤千夜……”已拉住他的手臂,顿时制止了他的动作,“不要,赤千夜……饶了他们……”他阴冷的盯住梵音,“放开……” “你不能杀人,不要杀人好不好?” 他绷着的脸一松,冷道:“哼!被tiao戏了还替人求情,肖梵音你是木脑袋吗?”一声大吼,震得梵音耳朵嗡响,“我不是没怎么样吗,放了他们吧?”声音极其小声。 赤千夜冷眼一刺,恶吼道:“那你是要等到被人怎么样了,才来计较么?好好好……本王多管闲事了是吧!你请便,随便你怎么样,哼!”转身就走,她要怎么和他有什么相关,气死他了……可他气个什么劲? “不是这样的……赤千夜等等我嘛!”梵音急紧紧中跟着。 “赤千夜谢谢你救了我,你等等嘛……” 赤千夜一顿脚步,冷道:“哼!本王才赖得救你,只不过看那两个混蛋就那么点本事,连个女人都对付不了,作为男人本王都替他们脸红,出手教训,不过是不想丢咱们男人的脸而已……” “你早就看见了,那你……可恶,你是故意看我出丑对不对?”虽是问句,但看他脸上的邪笑,早就不言而喻,梵音满是柔软欢喜的心,一顿空凉,“你……还没见过你这种恶劣的男人,比起他们,你更叫人厌恶!”眼睛泛红,心里滑过丝丝疼痛…… 赤千夜冷脸盯着嫌弃他的女人,对刚才的话有丝后悔,看来这女人jing神还好得很,那他担个什么劲的心,真是好心没好报,可恶的家伙就不能像个女人点么?赤千夜越想越气,脚步更快。 梵音索性停住脚,看着他远离的背影,心里生满了委曲,凉风冷冷飕飕的刮来,没袖的手臂冰凉生疼,为什么要跟着他来这里?“不该来的,真不该来这儿……”入目之处尽是冰凉的山地竹林,就入她此时冷却的心一样。 这时,山上下来一群香客,各人都满脸奇怪的看着梵音,盯着梵音无袖的手臂,有同情,怜悯,还有让人难受的嫌恶。 嫌恶……?以为她……什么嘛!梵音恶狠的回瞪着路过的人,抱着手臂恼火的拔脚就向前跑,惹来人家一串嘻笑,下山的香客更加对她指指点点,站在周围小声嘀咕。 “哎哟!这谁家姑娘啊,啧啧……是给tiao戏了吧,作孽哦……” “毁了,毁了……以后可就嫁不出去了……哎!最近这山上怎么一点也不太平嘞,前天俺也听说镇东刘家小姐上山祈福也给人欺负了去,现在还在家寻死觅活的哟……” “哎……就是嘛,毁了人家一辈子,这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恶人哦,作孽呀!” “切……我说啊,不定是哪里来的sao狐狸,怕是出来跟人tou情来了吧!” “刘麻子,不要以为自家婆娘爱偷人,就以为人家都和她一样,小姑娘就十二三岁,这样子怕是给人欺负了,你说这种话你还算是人么?” “就是,就是……这老小子还真不是人……” 梵音冲耳不闻钻出人群,面对一堆异样的眼光,她也变得羞窘起来,抱着光溜溜的手臂,脚步更急,却不小心撞上一人,“对不起,对不起!”未抬头,绕过那人就往前去,却被人扯住手挽,在她未回神之际,一件大红披风罩住了她。 第七十五章:伤心(下) “你……”是赤千夜!“放开,我不需要你假好心,放开我!”梵音不停的争扎,恼火的拔开身上的披风。 赤千夜也不恼,冷脸俯到她耳边,道:“你想就这样上山么?”意有所指的瞄眼她光溜溜的手臂,发现周围香客同样盯着她看,那本是嘲笑的眼里,掠过丝丝恼火,恼怒的瞪了众人一眼,围观的人立即散开,三三两两的下山,不过仍然时不时回头看他们俩,比起梵音的模样,注视那突然到来的漂亮男人的人更多,暖昧不明的目光就在他两中间来回看着。 赤千夜回看着梵音,露出来的肌fu也不知道遮一遮,这家伙怎么没一点女人的自觉,强制的再次包好梵音,立即引来她的反抗,总觉这男人没这么好心,道:“我怎么样都好,和你有什么关系?” “女人!你是非要和我较劲是不?再不闭嘴,本王不介意帮你封口!”他的脸与梵音只有一寸距离,那双明亮的黑眸定定的注视着梵音的嘴唇,樱红水亮的小嘴让他心神顿时一荡,可那漂亮的小嘴里吐出的话,“se狼,你在干什么?”那目光似要吃掉她一般,梵音俏突得红起来,双手反射性的忙捂住自己的嘴巴,羞窘的盯着他。 笨女人!赤千夜顿收了心中缕缕涟漪,梵音的动作使得自己无由得大乐,邪恶得笑着促到梵音耳边道:“肖梵音,本王终于找着了你的弱点了,要是你胆敢再抵抗本王的话,哼…”声音一下转冷,细想之下自己在这女人面前还真吃了不少亏,心情随之也突得变恶。 “你……你土匪!”梵音小脸更红,大都猜测到这恶质男人是威胁她什么,害羞的同时那xiong中的心跳却无来由得加快了许多。 赤千夜脸更冷,不再与她争辩,一把就抄起梵音的身子,提气拔身而起。 “啊……”梵音惊叫起来,赤千夜立即大吼一声,“闭嘴!” 梵音被包得密不透风,小脸都被完全罩住,黑漆的披风下,使得自己更清楚的感受到被他抱着的感觉,一双强劲的铁臂大力的横抱住自己的身子,强力的束缚下却生出阵阵温暖,梵音轻闭上双目轻轻的靠着他厚实的xiong堂,伴着一声又一声强力的心跳,梵音渐渐安心的放软了身子,如若能一直这样依靠着下去,也不坏…… 不多久赤千夜已停下来,肯定已经到了山顶了,梵音猜测着,轻推了他的xiong膛,道:“放我下来吧!”声音无来由的特别温柔,赤千夜心下也是一动,怀抱她纤细的身子为何如此的安逸,似她本来就属于自己一般,“闭嘴!”虽然同是那二字,听得人却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多了些窝心,多了分甜意,一股异样不明的气息顿缠绕在二人之间。 “梵音……妹妹你怎么了?”大姐的声音在身边响起,梵音赶忙用力推着赤千夜,小声道:“放开我!”声音里渗了少许的警告。 赤千夜搂得更紧,也明白她的顾虑,但是就不想放开她,心中顿生出莫非这女人还在意着清王么?才紧张得想要挣开自己的怀抱,心下没来由得一怒,搂得越发用力。 “她有些受凉,本王直接抱她回房就是!”赤千夜盯着静宜道,同时冷刮一下同来的清王,清王一阵莫名其妙,嘴巴张张合合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位爷。 “肖家的小姐,还真是娇气,一个两个全是给抱着上山得,切……”李婉如的话立即顿住了梵音要挣扎的动作,或许凤华云也在这里吧!这种猜测立即使得梵音心下一闷,不想推开赤千夜反而使劲靠向人家的xiong膛,赤千夜也感觉到梵音突然的柔顺,不明原因,却也有些高兴,有意的抱了抱她,踏步就离开了。 第七十六章:刺客(上) 赤千夜抱着梵音进了房间,屋里只有一张木床及一张小桌子,这是清心道观为留宿的香客专门设置得,房间不大,刚好一人所住。梵音立即跳下他的怀抱,拔开披风瞪着赤千夜,有些恼,有些羞窘,脸色微微发红。 此模样立即换来赤千夜畅快的大笑,“呵呵……你也会害羞的么?不知道刚刚谁拼命往本王怀里钻来着,这会儿怎么着了,嗯?呵呵……”。 梵音气得瞪怒了眼,谁稀罕来着! 见她这么样,他笑意更浓,心情也无比畅快,懒懒的跨步走进床边,反身就躺了下来,一双黑亮的桃花眼,异样水亮的盯着羞涩难当的梵音。 “这是我的房间!”非常肯定的口气,赤千夜只是挑起一边眉头,脸皮有够厚的继续赖着不动。 “你不走,我走!”梵音不知是羞还是气多一点,反正再不想再待在这里,脸好红,气好紧,心跳更加急迫了些,都怪他拿这种眼光看她,为什么自己会有种被人抓住的感觉,是身也是心…… “站住,本王累了这么久,抱你上山没有功劳也该有苦劳吧!未来娘子不感谢为夫,也该倒杯茶水才是啊!”脸上邪笑得更浓,赖皮的模样真是欠扁,却也让人无法突略他那慵懒you惑的模样,梵音着魔般盯着那更亮更深的桃花眼,鬼使神差的温柔得倒杯茶水递上,赤千夜非常得意的接过来就是一口,却听她道:“亲爱的夫君请慢用!” “卟……”一口水立即喷了出来,梵音早就作好准备,灵巧的闪了开,赤千夜一阵猛咳,“咳咳……”妖女!!一点也不能吃亏! 梵音忙捏起小拳头用力的捶他的后背,不住的喊道:“来人啊……快来人啊……夜王被呛住了,快来人啊……”那急切的吼声,似赤千夜快给呛死了般,立即惹出来了他的火气,翻身就压住了梵音,脚手同时因定了她得乱动,“要玩是不?本王奉陪到底!”。 “救命啊……杀人了,快来救命啊……”梵音才不怕他的威胁,奋力得扭着身子,可她那有赤千夜的力气大,刚抽出一脚立即被他的腿脚压住,才拿出一支手来,却引得他全面的反攻,双手被赤千夜恼火强劲的制住在头的两侧,长腿一顶分开了梵音的双腿,屈膝压住了它们。 梵音是没了丝毫的反抗能力,“赤千夜,你放开我,你个混球,我的手好痛快放开我……” “闭嘴!”惹来他奋吼的大喝,脸色深红恼怒,手脚更加用力压住,就不幸今天制不住这个小女人! 梵音的手脚立即痛得不行,这人可是全身都压在自己身上了,而且还不住的用力,她甚至觉得自己就会被人压死了,“快来人啊……抓刺客呀,夜王快死了……” “唔唔……”赤千夜不假思索得张嘴yao住梵音的嘴唇,成功得堵截了她得乱喊,心中却一个激荡,他在亲她…… 梵音瞪着大眼,这这这……两人互瞪着,嘴巴互yao着,是她也是他…… “殿下,刺客在哪里?”“殿下你有没有事?”铁宏和铁默闻声而来,不假思索得破门而入,入即眼中得却是这翻景象,两人红脸傻定在门口。 赤千夜突得回神,松了牵制,阴冷的眼近卫们,脸色也微微泛着红晕,极不自在的,“咳咳……”。 他们这么样怎么都会让人乱想,梵音小脸更红,一股羞恼,一股无来由的难堪立即蹦出了xiong间,什么赤千夜的青梅竹马凤华云啊……还有那怀孕的小妾奴儿啊……一bo波的涌进了自己的脑子里,比起羞赧更多出了愤怒,心乱得同时,已反射性抬脚就是一踢,正中赤千夜***。 “啊……”赤千夜痛苦大吼,不相信的怒视梵音,女人吃了熊胆了么?可恶……梵音冷着脸推开他,立即翻起身来。 “小夜,刺客在哪里?你还真走运哎,刚上山就碰上好事么?哈哈……”听闻是赤千云的声音,铁宏傻眼得同时,反身立即拉起同样冒傻气的铁默闪身就出了房,赶忙关住房门,“云世子,殿下他没事,你先请回吧!” “怎么会没事啊?本世子明明听得很清楚,刚刚那是小夜在大吼啊?”疑惑的同时,发现这是梵音的房间,立即会意暧昧的笑道:“你家王爷也真心急,转告他慢慢办事,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哦,嘿嘿……”根本没发现两近卫异常怪异,想笑不敢笑的模样,可惜热豆腐已经入了口,还被烫了好大一个泡嘞。 赤千云又对着房门小声道:“小夜,那你忙哦!小弟先告辞了,嘿嘿……”这才转身离去,铁宏铁默难看的对看一眼,不知道殿下有没有事,刚才那一脚可不轻嘞。 第七十七章:刺客(下) 房里两人听了那句,“你忙哦!”满是怒火的二人同时记起早先发生的事情,更明确的肯定了他俩确实亲过了,他们正同时对此事恼怒嘞,不过因有不同而已。 “你出去!”梵音冷脸沉声道,拿起桌上茶水一口一口的涑起来。 赤千夜看她的动作,可恼,可气,更烦乱,真想再逮住这女人再猛亲一遍,非要给她留下自己的记号不可,可是……一直捂在手中的宝贝,妈得,这女人真够狠得,要不是自己躲得急快,那还得了么?而现在她还生个什么劲得气嘞! “哎哟……好痛,肖梵音,快给我传大夫去,我的……这个好像给你踢坏破了,我快痛死了,好痛……” 赤千夜捂跨下在chuang上来回翻着,脸上却也痛苦不堪。 赤千夜平时可是顾及形象重于一切的人,他此模样顿使得梵音急了起来,刚才佯装的愤怒也消失无踪,脸上的担忧真实而急切。 “你……赤千夜,真得很痛么?” “你……你到底怎么样啊?”梵音小脸微泣,满心的后悔,亲就亲了呗,要是真害他成了太监,那怎么得了啊,她重来没有想过真得伤害他啊! 赤千夜轻mo着梵音脸上的泪珠,温热而湿润水渍,似浸满了他干涩生硬得心田,一股叫温柔的东西顿填满了整个xiong间,赤千夜轻一使劲带起梵音的身子,倒进自己的怀里,心满的拥住,这女人是她得,好像也不错。 梵音一皱眉,顿知道自己被骗了,恼火得推开他的怀抱,冷吼道:“你拿这种事来玩,恶劣得男人,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出去……”用力拔起他的身ti,就往门口拖。 在平时,哪可能这么轻易拖动这么个大男人,也是赤千夜随她心意而已,借道给自己台阶下,“放手,本王自己走就是!”声音略显些捌扭,弄得梵音的火气乱冒却无处发,仍然推着他出了房门,赶忙关上门,心下一松,紧张而急跳得心房暂时缓和了下,捂住自己发红的小脸,太不正常了,这样的自己太不正常了…… “砰……”一声门又被人推开,一见又是他,梵音莫明其妙的立正站好,惹来赤千夜得意得大笑,“呵呵……这么紧张干嘛?” “我……”梵音小脸微热,气死自己这种异样。 “忘了告诉你,本王就住隔壁,有事就喊一声!”满正常的说话,却一低,道:“当然,若是睡不着的话,到我房里我们再继续也可以哦!” “混蛋!”吼声一出,手也用力关上了房门,好大一声“砰”过后,听道:“呵呵……”那是赤千夜那恶人得意得大笑,梵音又羞又恼更气自己傻冒的样子,为什么她面对喜欢得人时总是做傻事,尽出丑啊……“啊呀……天,喜欢的人?我怎么会喜欢他?”梵音被吓得说不出话,来回反复得道:“怎么会?怎么会?不会呀……” 赤千夜得意得看着梵音的房门,似自己带兵轮番大战终于给大获全胜一样,畅快啊……畅快!“呵呵……” “殿下!”铁宏小声得喊了声,赤千夜立即收笑,面对俩近卫疑惑深意的目光,顿生难为情,“你俩下去,小心守卫着!”太过急烈得的大笑,使得此时的命令异样得温和,全失平常威严模样。 铁默定了眼他的裤裆,小声的问道:“殿下,没事吧!”惹来赤千夜难堪得大吼,“本王有什么事,还不下去!”同是一脚踏前,侧挡住了二人的关切注视,铁宏忍俊不jin,“嘻嘻……”看他要变脸了,闪身就飞身上无影,只传来,“殿下,有我二人守护今晚就好生休息吧!嘿嘿……” 赤千夜脸色涨红,“铁宏……”一声大吼,朝着铁默怒火冲天得一瞥,铁默一阵捌扭,盯着他的裤裆仍不放,赤千夜狠烈阴冷道:“小子,找死是不是?” “属下只是担忧殿xia身ti,肖小姐那脚肯定不轻,若是忽略了,恐怕会生出事来……”看主子脸色越发难看了,虽然自己平日是出了名的木纳也有些明白要闭嘴了,“既然殿下觉得无事,那属下就告退了!”一抱拳有些生气的转身而走,像是赤千夜不识好人心一般。 赤千夜吸气再吸气,终是平下心中的恼火,盯向梵音房门时想着,肖梵音你逃不出本王的手掌,总有一天你要屈服在本王之下,太过火气,根本没认清自己心里那份誓言真正的目的为何,也为他日后找来了太多不必要得麻烦。 第七十八章:清心道观(上) 客房成四合院落座,他们所住的院落是最宽敞的,几面房屋都看不到彼此,正屋当然是皇上一家子用,两边就是几位男主们分用,女人们则是分别住在各家未婚夫君的旁边,以利于保护和照顾。 院中是一宽大的林园,几处假山恰当布置其中,最当中还有一小小玉池,四面垂着长长得柳枝,虽才十月,却有少许雪花洒落在枝头,为光溜的枝条装饰一新,初雪已降临了清心道观。 大家稍作休息,便有小道童领着进了膳厅,除了赤帝这一行人,还有三四家香客留宿,也是携家带小,膳厅里只有几个小道童安静得布着膳食,并不见那闻名的玉清大师。赤帝一行人虽是微服,明眼人一看却知道都是些不凡的人,大家时不时注视他们。 用过晚膳食,静宜便拉着梵音进了自己的屋子。 “妹妹,你没事么?”拉着梵音东看西瞧。 梵音脸色柔和,止住她的手,“大姐,没事,没事,你快不要担心我了,你自个儿怎么样,身子好些了么?” 静宜也算安了心,轻声道:“有清王照顾,我没有事,就是……就是我始终是负了他啊……”轻轻打开窗户,脸有愁容,目光漂散着暗黑的夜空。 凉风缕缕刮了进来,梵音关上窗户,“大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叫妹妹来不就是要说给我听么?”马车里那yu言又止,晚膳时频频发愣,有事得应该是她才对。 静宜突然抓着梵音的手,激动得道:“梵音,我…我…”却未说出来。 “什么啊?你慢慢说,妹妹听着嘞!”梵音满脸鼓励,使得静宜终于像有了勇气般,“我……我有喜欢的男人了,就是……” “咳咳……”门外传来一串男人的咳嗽声顿打断了静宜的话,她像突然想起什么,脸色一和,笑道:“时间太晚了,妹妹还是先回房休息吧,其实我也没什么事,咱们回家再聊!”推着梵音就出了门。 喜欢得男人么?就是清王是不,大家都知道的事情,难道大姐知道了自己喜欢过清王,所以……梵音胡乱想着慢慢回屋。 静宜看不见妹妹的身影,脸上又复上愁容,注视着清王的房间良久,才踏进房门,刚关上门一股大力扯着她得身子进了一副冰凉的xiong膛,静宜正挣扎,却听道:“别动,是我!” 静宜一愣,抬头之时眼里满是欣喜和爱意,“你……你来了,我我……” “嘘……”男子一指点在她的朱唇上,邪气一笑,低声道:“清王可在隔壁,你不怕么?” “你……”静宜委曲得说不出话,只能更紧得搂着他的腰,深深埋进他的怀里…… 梵音走至房前,小心的看了眼赤千夜的房间,屋里没有一点灯亮,莫非这么早就入睡了么?轻轻吐出口气,想起那不算吻的吻,mo着嘴唇,心里忽热忽热的,我不会真的喜欢他了吧…… 夜风入骨,这天……怕是要变了吧!在清心道观的后门,几个道人抬着两副单架陆续进入观中,几人训练有素,面上严肃而愤怒,架上的两人手脚骨皆断,出气多进气少,已成废人。 第七十九章:清心道观(下) 梵音一夜无梦到天明,轻轻睁开眼睛,翻身面向与赤千夜相隔的墙壁,触mo着嘴唇,昨日两唇相碰的感觉,一一回旋脑间,心里热热痒痒,丝丝甜mi…… “咚咚……”一串敲门声传来,梵音顿时回神,小脸微红,“谁呀?”忙起身着衣。 “是我,开门有事找你。”赤千夜的声音传来,使得梵音小脸更红,好难为情,怎么想什么就来什么?披着衣服就跑去开门,脸上欣喜点点。 “你…你搞什么?”梵音声音略透着好笑,讶然得看着他。 赤千夜披头散发,脸色微窘,抢先踏进房间,梵音跟着身后,“你…你不会束发么?”忍着笑看着更窘的赤千夜。 “本王不是有未婚妻子么?哪还用得着自己动手。”自然而然的坐到桌前,背对梵音的俊脸仍是窘红得紧,催道:“傻站在那里干嘛,还不来侍候本王!”口气微冲,却透着羞意。 “嘻嘻……”那捌扭的模样还真逗人,梵音极力忍着笑,打理好自己,就开始为他束发,他的头发不似自己的细柔,黑亮粗长的黑发就如他的人一样,坚韧而苍劲,一抹温和之气渐渐漂散在她心间,手下更是温柔而细心。 赤千夜轻闭着双目,自然体会到她的异样柔和,稍前略窘得心渐收起来,有种本来就该是她来打理自己的感觉,这有何可窘得,似乎一直这样与她相处也再好不过。 梵音束好头发,绕到他的面前,左看右看,极满意得点点头,梳得还不赖。赤千夜突然睁开眼睛,正对上梵音的打量目光,目光似漆般沾到了一起,双双沉入彼此眼潭之中,深深不可自ba,涓涓nuan流渐入两人心腹,异样的情动同时在二人心中升起。 这陌生的感觉扰乱了赤千夜的心,痴迷得勾着梵音的眼目,那双常常清淡得目子中也激起了圈圈mi乱,他得意俊笑,拉着梵间坐进自己的怀里,梵音忙用手抵着他的xiong口,“啊……你干嘛?”却闻到一股清新的青草气息进入鼻间,男人的味道也这么好闻……,她晕晕陶陶的不再动作,闻着他身上了味道,心里何止是着迷,是恋上了么…… 赤千夜立即紧了手臂,拥着她入怀,柔顺得梵音让他升起就是她的感觉,似自己的怀抱就是为她而准备得,那一直骄傲强劲的内心,散出了丝丝叫温柔得东西,得意,满意……他得心因她而完整了般。 赤千夜触到梵音耳边,“要不要再亲亲?”沙哑男音you惑着梵音混乱得脑子,心里却轻轻荡了开,那shuang唇互触得记忆再次袭入脑间,轻抬起头,jing亮的水眸探进染情黑眼,和他么……似也不难,这个男人让她如此想亲近,更亲近呀! 着迷得轻轻闭上清眸,倾近呼吸浓重得男人,他眼里无比认真,轻勾着她得下额,慢慢探进自己得的嘴唇,亲吻过很多女人,sao乱得心却比第一次亲吻来得兴奋和激动,他得唇即将触到梵音得嘴唇,赤千夜睁开温柔的眼睛,染情得俊脸满意而笑,这个女人要永远陪伴着他,“你是我的!”霸道得宣誓,梵音睁开眼睛,你是我的……你是我的……这句话一直绕着脑间,她更想听到,喜欢或者是爱,爱么? “闭上眼睛!”他再次霸道的说,满面得意的zhan有yu,让梵音一个激灵,她真的爱他么?她能够接受这个男人的全部吗?心里顿生迟疑,太多得不确定,让梵音脑子渐渐回神。 赤千夜没发现梵音得异样,满是情意得拥紧她的身子,相近得嘴唇就要占领……梵音极剧推开,不想会被拒绝,一个不留意从长橙上滑倒在地,摔了个狗吃死,“肖梵音你又抽什么风?”赤千夜一阵恼火大吼,没能“攻入城池”的心间,火星四冒。 梵音傻眼得看着他,她有这么大劲儿么?“我,我不是故意得,你有没有事?”忙伸手去拉他,却被赤千夜一个使劲拥着她翻倒在地上,男上女下,“不是故意,有意得是不?”pi股还有些生疼,不给这女人一点教训,他就不是男人,霸道得再次进攻那肖想已久得“领地”。 “赤千夜你敢!”梵音紧急大吼一声,止住男人的进攻,“本王还没有不敢做的事,女人你再挑战极限,看看是否本王不敢,哼!”再次进攻,梵音死命得抵抗,使得赤千夜怒火更盛,“肖梵音你是怎么回事,你不一样也对本王有感觉么?为什么要拒绝,还是……还是有其他想法……”正视她得黑眸中渐渐生冷,“放心,本王一定会娶你,让你做夜王妃!”低沉微凉得话语顿伤了梵音的心,过分难受得何止是因为他话中的不屑,更多得是他的心意啊…… 梵音心冷嘴硬得道:“我从未想过做你的王妃……”看他又要冒火,再道:“刚刚只不过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错乱得环境,错乱得时间里,生出得错乱得感觉,意luan情mi而已,换成任何人都可能会发生。” “任何人?哈哈……肖梵音你是最会打击男人自尊心,最无情的女人。”赤千夜的心似乎给人一把抓住,揪得生疼不已,这是意luan情mi么? 是的,这只是意luan情mi,梵音不断在心中默念着这句话,可是心里却生出点点不肯定,她不知道自己是否爱他,不过非常肯定是喜欢赤千夜,可是还没有喜欢到接受这个男人所有的地步,他府中得妻儿,这个时代的三妻四妾…… “梵音,你在屋里吗?”门外传来静宜的声音,顿时打破了两人异样了气氛,梵音整理了衣衫,跑去开门,赤千夜也冷着脸跟着其后,他只想离开这里,他只想……什么?他也不知道,心下冷笑这样混乱的自己,却见梵音跨门时,脚下勾着门槛,身子就要摔倒,“啊……”梵音吓得大叫,却被一副温暖熟悉得的xiong膛抱满怀,“还要抱多久?”赤千夜冷冰的道。 第八十章:迟疑(上) 梵音立即放开,为他的话心中微苦,她刚刚太过分了么?却用力过猛又向后倒去,赤千夜连忙伸手拉住,脸色更冷,梵音苦涩连连,心里好难过。 “妹妹,你怎么样?”静宜与清王已走近门前。 “大姐,我没事。”梵音道,清王向赤千夜点头打招呼,却见对方一点也不理自己,也不在意,笑容满面的道:“两位感情还真不错,这就牵上了。” 梵音和赤千夜同时甩开相握的手,赤千夜冷撇眼清王,不待见你,你还皮厚得往上曾……“咳咳……”清王马上收敛笑脸,这小子大早上吃了什么药,眼神怪怪得吓人。 “你们俩怎么……?”静宜迟疑得道,指着梵音两人,再看看梵音的房间,意指非常明确。 梵音小脸不受控制得微红,急解释道:“没有,我只是为夜王殿下束发而已,姐姐千万不要乱想。”静宜是不乱想了,可是某个未消火得男人却乱想不断,哼,在清王面前才这么急着解释吧,肖梵音啊…肖梵音,你对谁都可以意luan情mi,指得就是他吧!赤千夜冷了眼,“哼!”好大一声,再不迟疑甩袖而走。 “夜王,这是怎么呢?”静宜疑惑小声的说。 梵音的心也随着他的离开而低落,悠悠的看着他的背影,浓浓得不舍chong刺着心间,这就是她的选择不是吗?可是为何心里会这么痛…… 清王深意得看着他两,意外得笑开来,打是情骂是爱啊……看着娴雅的静宜,静宜却躲过他的视线,和梵音手挽着手向膳厅走去,“唉……”清王深叹口气,俩人之间总是客套疏离,他宁愿像赤千夜他们俩一样吵吵闹闹。 “哈哈……道长,道法jing神深,与你相谈,受益非浅啊……”赤帝感慨的对玉清大师道。 用过早膳,赤帝一行与几家香客同听玉清大师讲解道法,那几家香客可能不是第一次来道观,只听大师出关,众人皆高兴不已,好似能够见见玉清大师是多么大的荣幸一样,而听其讲解更是聚jing会神,认真无比。赤帝更是连连夸赞不断,似遇上知音般畅快淋漓得与他交谈,其下年青小辈们看似也深懂其意,不时有人提出自己的见解与问题。 梵音却是听得云里来雾里去,只能仔细盯着这闻名的玉清大师,生怕自己不小打起瞌睡,引起大赤帝的不悦。在山下就听山民讲起神化般得人物,亮白须发仙风道骨,身形高挑jing干,与电视剧里那些修仙论道的人,不相上下,果然仙风飘飘,确实有神人的形象。 玉清大师道:“先生悟道与贫道不相上下,若有意愿不知可否与老道入静室深谈?”干净洪亮的声音透着真诚之意,亲和有力得笑脸给人一种亲切之感。 炬王微眯眼视着玉清大师,“大师,我等小辈难得有幸听到如此高深的道法,为何却要避开与家父深究其意?莫非……?”脸色微沉,目光如炬,听此言的护卫长李托立即手mo上跨剑,释机而动。 未等玉清大师说话,闻其言的几家香客立即不乐意大叫,“年青人,说话也不知道轻重,能够与玉清大师论道,可是我等梦寐以求的事情,你却如不知好歹,哼!”其余的人也为其维护辩解,赤帝注视着玉清大师,眼里深不可测,而玉清大师却随和得劝着怒视不平的几家香客,对炬王的话毫不在意。 “千炬无礼!”赤帝警告的一声低喝,同时震醒了一甘昏昏yu睡得几位小姐,她们也听不懂这道法,却因赤帝而不懂装懂,而那低沉得解惮便成了大家的催眠曲。 “哈哈……”那玉清大师畅快大笑,任谁看那磊落得样子,也不像奸小之人,炬王受到赤帝微喝,马上收敛,极快向玉清大师作一辑道:“大师,请见谅,只因家父是赤都大户,出门在外自然小心为上,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声音到后来缓慢而低沉,似在警告着那些嘲怒的香客。 给读者的话:对不起,惜发烧了,去打了针,不能更很多,见谅哈! 第八十一章:迟疑(下) 赤千夜几男子也因那几家香客而心中生恼,并不是不能受人闲言,而是这几家香客所违护道长得言词,已把他当成神人,可这天下能与神并称在百姓心中的人,除了帝王怎么可以有第二个人,想来这道法高深得玉清大师也该明其深意,他却大方接下众人的赞颂,一副心怀百姓的慈悲面容,那先前留在几人心中仙人之姿顿时变了模样,无不在心中存了疑。 赤帝也道:“还望道长恕小儿无礼之罪!”同时一抱拳,尊敬之意不言而誉。同时几家听法的香客也消了肃容,全看向清玉大师。 “无妨,无妨,先生有此孝儿是你得福气,他是在为父亲担忧,为父亲尽为人子的孝义,老道又岂会怪罪。”玉清大师言词肯切,面容温和,仍是一副慈眉善目得模样。 “哈哈……玉清大师果然不凡,我等与之比较稍显小气了……”赤帝诚意十足的又道:“如若不嫌弃,老夫乐意与大师探讨道法,不过,老夫有个不情之情,能否也邀这几家香客主人同往,大家对大师可是奉为天神,不知大师意下如何?”同时几家香客听闻,皆是高兴不已,满心期待着玉清大师的答复。 “呵呵……怪只怪老道入关时日较多,轻待了众位道友,大家请请……”亲自邀请着几家香客主人,几人是感动得快流泪得样子,而玉清大师的形象又变得高大起来,如此随和的仙人,怎么能不受众人膜拜。 而赤帝眼深光更盛,背着炬王一行人道:“你们也不必装样子应付,去逛逛竹山景色。”李托要跟,却见赤帝一抬手,阻止了他的动作,他会意的站住脚。 梅妃抱起已深睡的心雅公主,“大家都去吧!”望眼赤帝消失的方向,“不必担忧。”温柔笑着起身率先离开,帝王有帝王的尊严,气量自然不能输人,单独与之赴会都不敢,可不是帝王风度,相当年啊………梅妃渐行渐远。 赤千云与赤千夜深意对视一眼,飞身就要跟其身后,却被清王拉住,“三弟,他是我们的父亲!”又近到他耳边低声道:“更是一国之君!”大家顿时明白其意,是啊,怎么能在小辈面前失了帝王面子,即便那玉清大师有什么,赤帝仍然会独身前往。 梵音无聊得在心中大叹,这就是让人羡慕的皇室中人么!羡慕吗?没觉得…… 一行人绕到道观后山而上,一样是窄小石阶,条条叉路延伸入竹林深处,也不知道会通到哪里?梵音与姐姐还有清王走在最后面,几人不住的打量着山上景色,深默的竹海像块大棉被一样覆盖在山上,偶有山崖向下一望,无穷得默绿进入目中,眼界宽阔同时,心也宽广无比,似能够包揽世间一切。 “梵音,你看那山尖上已堆满积雪了,xue白一片,晶莹透亮真美,好想momo。”静宜跳望着竹山最高山顶,欣喜不已。 “姐姐,就么喜欢雪么?只要有人陪你同往随便你怎么mo呀!就是不知道人家意下如何?”看眼笑意浓烈得清王,梵音有意调侃大姐,之前她的异样总是让人不放心,怕姐姐误会自己对清王有意,却又不能直接解释,只能这样做,希望大姐能明白。 静宜脸色微红,羞涩偷看眼前面心仪之人,娇羞得道:“小丫头,竟敢拿姐姐玩笑,看我不撕了你的嘴。”两手伸着假意要撕她的嘴,梵音乐着跑到清王身后,“救命啊……”小声对清王道:“姐夫快救救我啊……”正闹腾的静宜一下止了脚步,脸有异色的盯着满脸笑容的清王,知道他是误会了,随即垂下了头。 在清王眼里不意外的解读成她在害臊,梵音自然也这么认为,心里松了口气,但愿姐姐不要再误会自己,整理了两边的辫子,不意外抬眼看到肃目相向的赤千夜,心里咯噔一声,似有什么东西在心里破裂而出,揪得喉头紧绷难过。 赤千夜冷脸得继续往前走,对身边沈落英的讲解冲耳不闻,心突突得跳得激烈,在他面前就那么开心么?还拉着人家乱蹿,也不想自己是谁的女人,太不故本王的面子了,赤千夜阴冷着脸突然停住脚步。 “千夜怎么不走了,咱们不是要攀上顶峰吗?听小道童说那顶峰上的景色可更美哦……好想立刻看看啊……”沈落英并未发现他的异样,早对听来的景色垂涎不已。 “夜王……”一声娇弱的女声轻喊了一声,顿时让赤千夜的目光调向了她,凤华云与李婉如紧随他的后面,再之后就是赤千云几人,只有炬王和李托半道而回了道观。 这山道太小,他停在路中,谁也无法过去。 赤千夜定定得看着凤华云,众人皆不明其因,他专注看凤华云的神情,无不猜测他还对人家余情未了,梵音当然也这么认为,心一揪,更确定自己没信心喜欢上他。 却只有凤华云不这么认为,虽然他是盯着自己,可那黑眸中全无亮光,似陷入什么事情之中呆愣在原地,不过,她心里也是欢喜的,让大家误以为他对自己还有情,那受人爱慕的私心得到了极大满zu,而之前他对自己的冷漠,实在可恶……凤华云作娇羞得看着赤千夜道:“夜哥哥累了么,是否要歇歇?” 围观几人听闻,都以为自己幻听了,炬王妃这么亲密的唤别的男人,太失礼了……李婉如难以自信的看着凤华云,“姐姐……”轻扯了她的衣袖,换来她不在意的笑容,“我们以前不都是这么叫夜王殿下么?难道你认为这有什么不妥,嗯?”同时无辜得转向异色的几人,大家皆淡笑不语,妥不妥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第八十二章:心动(上) 赤千夜微勾冷笑,转身却走了,凤华云何意他自然明白,可是却见到那个让他挂心的女人一点也不在意,他又何必解释什么,要不是凤华云插嘴胡说,他已经走向肖梵音,却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做什么,只为心中那句“谁的女人……” 早在什么时候他已认定她是自己的了?她的存在似乎对于自己来说有些不同……但是那个无情的女人却是这种反映,他得骄傲不许自己……脑子清楚的想着,何必在乎她,可心里却止不住得想着她,念着她,按着乱如麻的心上,已弄不清了它到底要怎么样? 凤华云骄傲的瞥眼梵音,流露得不屑似在贬低她的自不量力,起身后忌妒忽闪眼底……他是在想肖梵音!没想到这么快他就喜欢上了别人……与李婉如互握的手指,无意识得掐入她的手掌,李婉如痛得一叫,“姐姐……” 凤华云忙放手,“对不起,你有没有事?”声音透着担忧,身后几人围上来查看,凤华云急急问着李婉如,拉着她的手满脸后悔,直说自己不对。季之坚为李婉如青红的手臂抹了伤药,说是无大碍,不过凤华云仍然不断的道着欠,几人脸上怪异,默默转开脸,她也太大题小作了吧。 梵音姐妹看她还有得说,便停在路边一长石橙前坐下,两姐妹互相捶着腿脚,清王尽责得守候一旁,只顾与两人聊着天。 凤华云眼中jing光突闪,已有计较,拉着李婉如受伤的手,却未控制力道,又抓痛了人家,她痛苦得皱起了脸,却见凤华云满面严肃,扯着她走到梵音姐妹面前。 “肖小姐,你看我这妹妹因为我弄伤了手,是否劳驾为她让个座,让婉如也歇歇?” 清王立即脸上一冷,严厉得看着二人,竟敢这般无礼要求,实在厌恶……静宜轻轻扯着妹妹的手,就站了起来,“那有什么,李小姐快座吧!” 李婉如满面迟疑,平日她和凤华云当然随便对同期的小姐们,可是现在清王毕竟在这里,她怎么能不小心,不害怕,看清王严肃的模样怕是护定了肖家姐妹,她第一次不愿意做凤华云指示的事情。 “婉如!”凤华压声冷喝,李婉如吓了一跳,不自在的向静宜表示欠意,她当然也想对清王道欠,可人家根本就像没看见她,一双严肃的眸子直视着凤华云。 此时却听道沈落英近声,“你们又怎么呢?不走了吗?”众人望去原来赤千夜和沈落英因为大伙没跟上,怕有什么意外,才又折回来查看。 “啊……”凤华云突然叫了一声。 大家闻声转眼看去,皆不信的张大了嘴,不知道怎么回事李婉如摔倒了,却被凤华云给接住,两人叠着倒在地上,而清王则抱着受惊的静宜,最好笑得是梵音,竟然跳上长石橙上,一双眼睛警戒得看着那摔倒的二人。 赤千夜二人缓步而来,他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调向赤千云,他也不知道只是捌嘴摇头,谁知道这位凤小姐又玩什么花样,不过肯定和肖家小姐tuo不了关系,看来又有好戏上场喽,赤千夜严厉得警视了眼赤千云,止住了兴风作浪的的嘴。 “啊……好痛,快起来,好痛……”凤华云不住的喘着气,难过得捂着xiong口,李婉如闻言快速爬起来,担忧得去拉她,却被季之坚制止,“不要碰她,只要放平她的身ti,让她能够顺畅呼吸就行。” 凤华云躺在地上难过得喘着气,恼怒得甩了眼李婉如,李婉如害怕得往后退了小步。 梵音大呼一口气,幸好自己跳得快,不然肯定又要赖上她什么事,她可忘不了,惜宝第一天入女学就因为“推”晕了凤小姐而扫了一个月学院,自然要和她保持距离。不过,她却意外得发现,在凤华云的脚挂倒李婉如时,清王却快速反映捞起了静宜,而且怎么看她摔在李家小姐身下都和清王tuo不了关系,不是有武功么,能做到也不奇怪,却实在为她们姐妹出了口气。 梵音意有所指得看着清王,与他相视而笑,这一幕却恰巧被赤千夜在意到,又觉得两人关系非浅,那眉尖的火气迅速高涨起来,“肖小姐,看见同伴摔倒,其实扶一把一点也不难,太过冷漠无情,会有报应的。”同时扶起顺过气的凤华云,她的身ti看来已有些弱败,不支得倒向赤千夜。 两人相拥得样子,梵音心里一揪,眼里酸涩难过。 第八十三章:心动(下) “是,夜王殿下说得极对,小女子天生冷漠,距人千里,就是不爱扶这个扶那个,这都是我的事,和殿下有关系吗?你爱扶人也罢,抱人家也罢,和我有什么相干?夜王殿下不觉得管得太宽,太过份了么?” “你……”赤千夜xiong中是有火气,但是她眼圈红红的模样,却让心里一突,多想拥着她扶平她心里的难受,不自觉责怪起自己来 凤华云似有些晕眩,捂着头更靠近赤千夜。 大伙一阵尴尬,假意咳嗽得转开脸,偷瞄梵音皆露着怜惜。 季之坚了然邪笑得来回看着三人,原来他喜欢的是肖梵音啊……注视梵音的目中,闪出了跳跃的火花…… 静宜拉着难受的梵音,走到清王面前,“王爷,可不可以送我们姐妹先回去。”声音同样涩然,她初识情感,自然能体会妹妹心里的难受。 清王点头,三人相扶而回。 赤千夜自责顿失,黑脸看向三人,她居然就这么走了…… 季之坚邪勾嘴角,愚蠢的男人…… 几人也失了再爬山的意愿,皆打算回道观算了,赤千云正要抬脚离开,却不得不接过凤华云娇弱的身子,只因某人毫不怜惜得把这么个弱女子推向他,就继续攀山而去,沈落英紧随其后。 吴向东默默低声道:“她要去哪里?还要爬山么?”看看天际,也快中午了…… 大家满眼同情,他在未婚妻子眼中的妙小和无视。 赤千云张嘴要叫赤千夜,却见到大家一副吃了他的表情,是呀,难道让小夜抱这女人回去?那炬王还得了!哎哟……倒霉得为什么总是自己,赤千云嘟嘟嚷嚷得跟着几人往回走,凤华云那骄傲的心又一次被无视,微眯着细眼,岂会就此做罢。 时至傍晚天空终于漂下细雪,最后一丝余光照在观中处处白亮,白茫茫的世界让人无不感到孤独,大姐和清王已相约出去看雪,梵音不想做电灯泡,也害怕冬日的严寒,只能躲在屋中透过小窗看着外面的世界。 赤千夜好像现在都未回来……梵音苦笑一下,她又反驳了他,说得过份了吗?可是,他说得又何止过分而已!好想他似乎……他是否也会想着我? “吱……”听到一声开门声音,他回来了……梵音小心得细听下来,却再无声响,于是俯耳到隔墙上,仍无所获,心里一阵空空荡荡…… 同时,赤千夜也静默的盯着隔墙,脸色温和无比,常常竖着的眉头也舒展开来,挂满了思念盯着墙面,似看着某人的小脸般…… 沈落英常常与赤千夜相处,自然明白他今日的失常,虽然如愿的陪她爬上了山顶,却少了那份欣赏凤景的心境,二人也莫名其妙得饿了两顿,真可惜那烤鸡……她咽口口水,他不要吃,为什么自己也不吃,为何自己会在乎他的难过?乱七八遭的什么东西……转身帅气的倒进床被里,手捂着腹,好饿…… 却左右睡不着,干脆起身出门去找吃得,不想刚打开门却见到一傻子愣在门口,身上也坠满了雪花,双手拿着一纸包,见到她微笑着道:“我还在担心你睡了嘞,正打算回去你就出来了,是饿了么?”吴向东打开纸包,递上了几个白面馒头,“我特意为你留着的,赶紧吃吧!” 沈落英呆了呆,“为什么给我留吃得?”接过馒头就是大啃了一口,毫无淑女样子。 吴向东光笑不语,走至桌前又替她倒了一杯茶递上,“小心呛着,慢慢喝。” 沈落英连连点头,不说还真差点呛到,满嘴包着馒头,不能言语,却笑开了脸,似乎从来没有人这样惦记着她……似乎她根本就不需要别人关心……似乎有人关心也不错…… “你是喜欢夜王殿下的吧?” “什么?咳咳……”惊吓过大,连续得咳了起来,吴向东温柔的再递上茶水,看她顺了气才又道:“喜欢他就告诉他,为什么要和我定亲?” “住嘴!咳……”大呼一口气,压下心中突然冒出得捌扭,“你发什么神经,我哪有喜欢千夜,我们只是姐弟情谊,你不要想得这么龌龊,污了我们的名声,以后不准再说这种话了,小心本姑娘的拳头,知道了吗?”威胁得比比拳头,脸上强硬得吼着。 吴向东少了平日的温吞,静静得看着沈落英的眼睛,“你确定自己的感觉么?想清楚再告诉我,你对夜王到底是什么样感情……如若真是你说的姐弟情谊,那么你就做好接受我的准备,你我将是fu妻,一辈子相处不离不弃的fu妻,记住了,嗯?” 轻轻擦掉她嘴边的细屑,温柔凝视着她良久,深叹口气,轻步离开了。 沈落英愣愣得看着他离去的方向,那个俊秀儒雅的男人是吴向东,她的未婚夫?不自觉得滑动下喉头,平常不是顶害羞胆小的么?这是…… 她愣愣的倒进床里,不久就传出均匀的呼吸声,已是坠入梦乡,只不过却在梦境里时时出现赤千夜的脸孔,那句“你是喜欢夜王殿下的吧?”一直回荡在耳边。 第八十四章:忌妒(上) 梵音这夜睡得极不踏实,想着那人,念着那人,一直到天明,昨夜是下了整夜大雪,这山上的温度骤然降了下来,手脚都冻得不行,她的脚一晚上都冰凉冰凉的,被窝无一丝暖意。 天刚蒙蒙亮,已无睡意,头却难受的疼起来,她竟然为了“赤千夜”这三个字整夜不能安眠,不是说没信心喜欢他么?可心却不由人,也骗不了人,她喜欢那人怕不是一点两点儿,赤千夜……莫名低念着,突然想起昨日他披头散发找她的样子,微微笑起来,真像个小孩儿,心里暖暖烘烘的,笑容更深。 梵音急忙洗漱起来,心里想着他可能又要来找她,手脚更显麻利。 跑到他门口,门窗都紧闭着,也听不到起床的声响,举起手来,却迟疑不决是敲还是不敲,可是心里却快过手下,她是喜欢他的,真的喜欢他……这一刻已忘记所有一切,之前所在乎的似乎也不再重要了,展了容颜,心中那人的模样越来清晰了,对他浓浓的爱慕越陷越深。 深呼了口气,平复了这起伏不定的心房,有些激动得敲了下他的门面,那突之yu出的爱恋就要确定,就要无所顾及的向他敞开心扉,牢牢抓住那盖过一切的心动,只为他,只有他。 梵音正要叩第二下,门就打开了,赤千夜有些意外的看着满是笑容的她,正待问起,身后一女声传来,“千夜,是谁呀?”梵音面露惊讶的朝他身后看去,沈落英拿着木梳走了出来,她轻轻一笑,“是肖小姐呀!你也这么早起么!”和赤千夜并肩而站,那样自然而然。 心下一堵,酸酸涩涩,一股无言的难受闷在心间,顶着咙头紧绷,梵音失了笑脸,那暗哑的小脸,神色转换不定,起初的喜悦,惊讶,意外,了然,现在已是难受不已。赤千夜垂眼细想,掩住眼中的笑意,有些明白她为何如此变化神情,心中微喜,“找我可有事么?”声音却自然平淡。 梵音突然清笑,那笑脸似苦似幻,好不真实,“没有了。”声音沙哑低沉,眼睛睁大,就怕在他面前落下泪来,大家尴尬。 赤千夜抿嘴勾笑,心里更喜欢,已确定她心里是有自己,不喜欢才怪,“外头冷,进屋来坐可好?”小心说着,极度温柔。 眼儿微热赤痛,眼珠微调向他,意外此刻的温柔,是否对象是自己?刚才瞧见沈落英从他屋里出来,那突然来的揪心,更明白自己的感情深陷,更清醒了,那冲动的爱慕种子是否能够开花结果,好多的不确定顿袭上了心,她似乎需要他更多的回应,作为勇气坚持自己的爱慕之心,所以她试探的道:“沈小姐怎么会在这里?”这才刚天亮不是吗? 赤千夜闻言笑容渐深,更明确她在意自己,两手伸出按在她的肩膀上,就要解释,却听到沈落英开口说道:“昨晚太冷了,我又睡不着,所以就来找千夜啊!肖小姐昨夜可睡好了?”她扯下了赤千夜手中的玉冠,自然的拉矮他的身子,为他束紧发束。 赤千夜温和的让她打理未做完的事情,心想着弄完这些,再与梵音好好谈谈,微笑的示意梵音进屋,便和沈落英向里屋走去。 肩上突失的力道,让身子一轻,那二人相携并进的背影,是那么赤痛她的身和心。心似被人紧紧抓住,又给扔得老远,空了,一切都空了……那失了的是什么?是集聚了所有勇气的爱恋,是她第一次向男子敞开的心意,却赤luoluo的bao露在凛冽的空气之中,清晨的寒风袭来,身ti透凉冰冷,他们俩人果然在一起,一起呆了整晚,二人有无私情已不重要,可是……自己盯着隔墙想了他一夜,而他……那无比委曲的泪水再也包不住,双颗双颗往下掉,湿了脸,也润湿了心。 梵音所有理智皆飞得无影无踪,只觉眼痛,心痛,无法再继续忍受什么。眼泪管不住默默直流,因为她看见,他那般自然让沈落英束发,整理面容,她以为那只有自己能够做的事情,原来……原来谁都可以……或许,只要是他身边的女人……她只是那些为他束发的女人中的一个,其中之一么? 赤千夜弄完了一切,溢着笑意向梵音走来,却未见到沈落英为他整理双手愣停在空中,看着他雀跃的神情,她突然喊一声,“千夜……” “啊?”赤千夜疑惑的回看向她,示意她继续说,心里只想着梵音,真想马上听到她亲口说……喜欢自己。 沈落英突来一笑,跑到他跟前,伸手拿着玉腰带,两手圈起他的腰,就为他绑上,赤千夜脸上意外,落英今日是怎么了?有些不自在她如此的亲近,平日虽然两人交好,可那止于朋友,或者说是兄弟……他从未把她看成女人。 沈落英第一次与他如此接近,那急束蹦着的心跳,似乎响应了吴向东的那句“你是喜欢夜王”,心乱了,小脸也红了起来,看着他的俊脸已然出神,赤千夜意外她这么呆愣,与她对视中,在她眼里看到了……是情么?心下也是一惊,却微笑的退开,示意已弄好了,似乎要与她保持一点距离。转头看往外面的梵音,只见她清冷的笑颜上,已布满了泪水。 梵音看了他二人的相处,那是姐弟情谊么? 第八十五章:忌妒(下) “梵音……”赤千夜急忙向她跑来,不要真的误会了。 梵音莫名的更是难过,哭得更急,难受掩面跑开,后面那焦急的喊声和脚步声,似变成了催命伏般,让她避之不极,难受不已,脚下步法更快,只想着不愿意让他追到。 梵音前面慌不择路急跑,赤千夜焦急万分的边追边喊,而沈落英也叫着赤千夜的名字跟了上来。 这样的声响,当然惊动了院中的其他人。 梵音自是脚程没有他快,突然看到假山中间有条暗道,就闪身钻了进去,没入浓密的竹枝茂叶之中,果然赤千夜没有发现,随着小径追了过去,之后是沈落英。 片刻后,梵音才默默的从另一头走了出去,一条暗黑的小径穿透假山,另一头就是院中的小玉池,天寒地冻,玉池的水已然冰冻,梵音觉得真冷,越靠近冻结的玉池,越是感觉寒冷不已,刚淌下来的眼泪立即冰凉,冷了小脸,似乎也要结成冰般。 也不管地上太凉,颓败的坐了下来,直盯着冻结的玉池,默默的流着泪,为谁哭?只觉心痛难受,不似当初对清王的感觉,那时只觉心空,无处着落般……现在却揪着难压的痛,那般不容突视,她已然放下了真心,还能收回么? 她当然看得出,赤千夜有些喜欢自己,只要她愿意,她们自然能够成亲,永远在一起。但是,那份喜欢在他心里,有多少份量,是否一如她般全身心对一个人?很想相信他,可是,他离开凤华云时的冷漠,让她明白,赤千夜的那份喜欢只是喜欢,谁都可以。这个时代的男人,三妻四妾早就根深蒂固,怎么可能会一心一意待一个女人,又哪会舍得左拥右抱享受齐人之福了!梵音脸上暗沉,心中苦笑,现在他已有妻儿,在现代来说,自己就是那第三者,是破坏别人婚姻的女人,并且只能是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这是她要的么?说句俗气的话,值得么? 太多的不确定,又让梵音缩进了龟壳中,那好不容易确定的心动,再一次为之却步。 梵音默默的走进玉池,边缘的冰踩上去都没碎,于是,梵音探步向池中走入。 “喂……你不会想寻死吧?”季之坚本就坐在假山上,当然看见了发生的事情,一直注视着梵音低哭不止,只当看戏一般,却发现她呆呆的朝湖中走去,莫不是看错了她,这样就要轻生? 寻死?她只是好奇而已,梵音冲耳不闻,继续探索步子走着。 “肖梵音……”见她直直走着,身形默然,季子坚以为她真的是去寻死,慌忙跑向她,扯住了她的身子。 冰上太滑,梵音不支倒向他,季之坚用力扶住,“你……”正要大骂,却看到她脸上竟是泪水,一双本是清亮的眼睛,已然失了光泽,有些呆滞的看着自己,他心里一突,莫名怜惜起那微泣的小脸。 “真的那么伤心么?”轻声问着,拿出手帕,小心的擦净脸上的泪水,邪惑的黑眸认真的描绘着梵音的小脸,细嫩bai皙的小脸,晶莹剔透,吹弹可破,眉儿眼儿清清淡淡,却是如春水般涓入人心,一身素清装扮,更显清雅秀丽,柔柔弱弱让人怜惜,让人心疼。 梵音静静让他擦着脸,看他面露疼惜,自是知道他并无恶意,男的阴柔俊美,手下温柔怜惜,身旁纤细的女子,秀雅柔美凝视着男子,一阵清风而过,男子一身白衣和着淡粉裙摆随着飘起,池边垂柳枝条也一起飞舞,空中雪花漫漫飞扬在俩人身畔,真是一副唯美的画卷。 欣赏这副图画的几位观众,却失了那份心情,遍寻不着人影的赤千夜,又折了回来,正好看到这一幕,就像一桶碎冰砸得满头满心,疼痛难忍,心上被狠狠的割了一刀,他气,她的女人在别的男人面前寻找安慰,他恼,是自己没能急时解释,才让梵音误会伤了心,见她温柔的让季之坚擦着眼泪,一种叫忌妒的感觉钻心钻肺,铁拳紧绷握得青筋突冒,瞪圆了黑眸警备的盯着季之坚,如若他再进一步,誓要他好看。 第八十六章:误会(上) 清王来接静宜,听到那一路呼喊,当然引起了注意,以为梵音出了什么事,与静宜一起跟着赤千夜和沈落英,也看到池中相依的二人。 静宜讶然呆立,不敢相信的向两人走近,却让清王拉住,向赤千夜方向努努嘴,静宜呆呆的看着他,又朝赤千夜望去,这才回神,脸上异色遍布,让清王皱起了眉,“怎么了?” “啊?呃,没事……”静宜急着摇头,像受了极大的惊吓般,默然退回了脚步,身子像失了力般,撑着清王才能站得直立。 清王眉皱得更紧,深深的看着她,似要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池对面隐身在竹深间的凤华云,一阵失笑,肖梵音啊肖梵音!,竟然挡不了漂亮男人的you惑,你也是个平常不过的女人的而已啊!哼!真是好笑啊……赤千夜会怎么对待红杏出墙的女人呢?真是让人期待。季之坚是长得不错,不过……盯着右手,用力一握,男人光长相好看有何用…… 李婉如低声在她耳边道:“这肖梵音真可恨,竟然勾起季公子了,好不要脸……” “怎么?你在忌妒么?” 李婉如脸有异色,急忙解释道:“凤姐姐,你在说什么呢?我…我……你知道我和李托都定了婚了,怎么这么说话,我们还是姐妹么?”有些生气的别过脸。 凤华云深意微笑道:“好了,我都知道,你是为了我,才委身给李托,不过,只要炬王继位,肯定不会亏待你的,好妹妹!” 李婉如小脸微展,想起爹爹已和炬王同坐一条船,嫁给御林军统领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于是收下心,叉开话道:“凤姐姐,他们这么明目张胆的私会,这下可有好戏看了,呵呵……”盯着池中二人,眼里还真是溢满忌妒。 “好戏?哼!怎么会只是一场戏呢?”算计的深眸渐渐眯起,脸上笑得意味深长,已然冷下来的凤眼顿起阴狠,惊得李婉如连咽口水,悄然退后。 池中俩人对周围的注视仍无所觉,季之坚第一次给女人擦泪水,细细抹着梵音的小脸,那jing质的五官悄悄的深入了心间,似乎转眼就能细致的描绘出来。深深看着她的眼睛,那一汪清水却深深撮住了他的心,着魔般慢慢的贴近梵音。 梵音并未感觉到他的异样,同样细细描绘着他的五官,真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男子,微微笑着伸手mo上他越靠近的俊脸,“真漂亮!”对她的动作季之坚脸露异外,却听到这样的赞美,却无欣喜,哪个男子会接受用“漂亮”之词来赞美自己,而且……想起因为这张脸的难堪过往,心腹冷硬,仇恨紧紧包住了那千疮百孔的心,脸上却魅惑笑开,只要是女人哪有逃得过此种you惑。 赤千夜再也呆不下去,火焰熊熊燃烧住了周身,沈落英连忙拽住他上前的身子,“千夜冷静一点,看那……”沈落英指着凤华云的方向,原来炬王此时正向那里走去,怕是大家都看到了这一慕,那么皇上知道也是早晚的事,如果夜王再和季之坚干一架,可想而知,谁都讨不了好,更别说他所在意的肖梵音了,在皇室最忌讳为一个女子而争风吃醋。 赤千夜急厉忍着火,想要控制怒火怕是难了。 “千夜……”清王踏上前,分析道:“肖三小姐不是个随意的姑娘,你可千万别误会了她,再说季之坚也没那个胆子肖想你的夜王妃,难道你连这个自信也没有么?” “哼!放开!”冷冷的甩开了沈落英的牵制,黑压着脸看着池中二人怒目而视,完全像个快要暴炸的火球般,沈落英一阵难过,千夜从来没有这样冷脸对她。 清王了然轻笑道:“沈小姐,向公子好像一早就在找你了,没看见吗?” “呃,是么?可能错过了,等下我就去找他。”仍舍不得走,悄悄的紧盯着赤千夜。 清王话已至此,回到静宜身边,又轻轻扶起她软软的身子,“你不舒服吗?要不要回房休息会儿?” “不用!”静宜想没想的坚决回到,仍直直盯着梵音俩人,清王只当是她在担心妹妹,已不在意。 第八十七章:误会(下) 这边的对话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量,却也让季之坚发现了,同时感到还不止这几人,耳朵轻轻动一动,竟然发现还有炬王几人,如若再待下去,恐怕皇上都会来看好戏了,看着眼前那并未受他you惑的小脸,慢慢站直了身子,有些可惜了,这么难得的机会。却在心中一气,还真是个顽固的女子,换成别的女人,恐怕早就投入了他的怀里,难道她只是作戏!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的魅力在她面前毫无作用。 “肖小姐真让人意外……”捂下她mo过的脸颊,“还没有哪个姑娘敢这样tiao戏在下,不知道这张脸似否让你满意?”换成了一直魅笑的模样。 梵音突得一笑,tiao戏?真是抬举她了,故意道:“真好看,比女孩子都长得亮眼,相必你的母亲肯定以你为荣吧?” 季之坚脸上突得一冷,硬着目子射向梵音,“她早就死了。”为荣?的确,因为他的长相她捞了不少钱,自是为他而荣耀,不过却是他地狱磨难的开始。 “过逝了吗?我的亲娘也一样,刚生下我她就死了……”看着他聚然变冷的脸,她突然想为他抹平伤痛,也想起那无缘的亲娘,莫名的却对他说起,恐怕现在的家人都不知道,她早就知晓了亲生娘亲难产过逝。 季之坚不自觉眨了下眼,露出意外,却渐渐柔和了俊脸,似有同病相连的感觉冒出心间,和梵音若有若无的亲近了些,但是,周围那些虎视眈眈的注视……“肖小姐,不知道和在下相交的女子都被人传得很不堪么?就不怕夜王误会?”意有所指的撇眼赤千夜站的方向,声量似乎大了点。 冷冰冰的雪已铺满了身子,梵音再听到赤千夜的名字,心间仍然是一痛,小脸又失了柔光,暗然垂下来,季之坚心里小有难过,若是自己肯定不会让她如此伤心,这种想法突出无来由惊了一跳,女人只能是他手上的玩物,何时变得如此在意过?深深的看着梵音,再无那平常的笑脸,却感到赤千夜已踏步而来,一阵计较仍然是选择保护梵音最重要。 “肖小姐,时晨不早了,再不去膳厅怕皇上会问起了,虽然我们只是聊聊天而已,但是让他们误会了……呵呵……你也知道,嗯?” 梵音自然明白,要在皇室中生存的确不容易,“那就走吧,季公子请!”礼貌的笑了笑。 季之坚与梵音慢慢朝另一边走出玉池,虽然冰上太滑,却也不能扶住她,斜眼周围,却意外赤千夜并未跟来。 赤千夜愣在池边,只因清王说,“小夜,莫非你还想揍他一顿么?你那么做了只能让梵音误会更深而已,她的心也会离你越来越远,那不是你想见的吧!你看,她现在不是笑了么!都冷静冷静,找个好机会再和她好好谈谈吧!” 静宜失魂落魄的跟着清王和赤千夜走向膳厅,沈落英落在最后,低着头慢慢走着,那脚步轻得似乎快要飘起来,突然停下来,心里不断的计较着,她喜欢上千夜了……虽然还是模糊得很,却偏向肯定的感觉多一些,愣愣的站住了脚。 “想清楚了吗?”是吴向东的声音,从她身边擦身而过,默默的向前走去。沈落英盯着他的背影,满脸欠意,她这是在干什么? 梵音自是不明白为何早膳的气氛会这么压抑,看看凤华云几人总是盯着她的悄悄的暗笑,梵音满脸困惑,检查了下周身,也无异样,莫非是早前哭红了眼睛,现在肿了么?可这也不可能引她们的注意不是?无法,只得静静的用着膳食,偶尔看眼黑如锅底的赤千夜,眼中委曲,他还气上了么? 赤帝连着几日都和玉清大师说道**,连下了几日大雪,道观中铺满了厚厚的积雪,于是今日道长邀请赤帝一行到“登仙楼”赏雪。此楼座落在观中最高处,在所有弟子平日练功的地方,只有道中高级弟子才能进入的阁楼,据说,登上此楼会接受到天地灵气,平常人会益寿延年,练功之人有增进内功的功效。 看来赤帝与玉清大师几日相处非常投机,一行人用过早饭就登上了“登仙楼”,此楼全是竹枝建成,也是少见,一共两层,按着主次座位,大家安座在二楼,玉清大师和赤帝仍然谈论着道法,几家定亲小姐们自然是挨着自家夫婿坐着。 刚落座,炬王就起身道:“启禀爹,华云听说今日赏雪,愿意弹奏一曲为大家祝兴。”凤华云已然起身,袅袅一拜,赤帝非常高兴,哈哈大笑,“大师可有耳福,老夫这未来儿媳妇可是了不得,那一手弹奏技巧,可称天下一绝,呵呵……” “好好好!老夫洗耳恭听,哈哈……”与赤帝同时高兴笑起来,对凤华云都是满脸赞美。 炬王自是骄傲,示意凤华云jing心弹奏,凤华云偷瞄眼赤千夜和肖梵音,暗暗一笑,勾着红唇意味深长,轻轻一勾手指,一串串流水般的乐符漂扬而出,果然技艺高超,换来众人赞美的掌声。 第八十八章:合奏(上) 凤华云琴技本就高超,此时选了一曲激荡回畅的曲风,更得赤帝的心意,君临天下,唯我独尊的霸气,一如那曲音铿锵豪迈…… 赤帝高兴不已连连点头称赞,玉清大师也忍不住的赞叹,双双给以热烈的掌声,自然大家都急着附和,暴以热烈的掌声,不过也确实心存赞美。 激烈的掌声,顿时惊醒了梵音的烦思,和着鼓掌声,轻轻的瞄了眼赤千夜,脸色阴沉愣神端坐,偶尔阴狠冷冷瞟眼季之坚,脸黑如锅底。 赤千夜自然感觉到梵音的注视,斜眼她,微皱起凌眉,忆起她俩池中相依的模样,俊脸又黑了几分,本是想和她缓和关系,此时却又不想搭理她了。 梵音小脸微沉,目光一调却对上季之坚的目光,立即客气微笑点头招呼,他却直直转过了脸,原来赤千夜正狠狠盯着人家,那忌妒的黑脸,快要把季之坚火烧火燎。梵音闷闷的低下头,却被赤千夜突得抓住下额,执向自己,“管好你的眼睛!”又恼又气的声音,似要狠不得啃她一口,眯眼注视着梵音,良久才松开。 在座有人自是发现他俩的互动,有人暗笑,幸灾乐祸,有人皱眉,担忧不已。静宜一直静静坐着,此时也见到她二人的动作,愁苦的小脸,丝丝担忧却也冒了出来,看似一团和气的气氛,却觉得无比压抑,似乎快要不能呼吸了般。 赤千夜一杯一杯喝着茶,像是把那当成了烈酒,整个人沉默更深。一股莫名的委曲从梵音心里冒了出来,涩涩酸得心揪得更紧,喜欢一个人,为什么又苦又涩? 连着几日大雪纷飞,这竹山笼着白茫茫一片,今日难得放晴,温和的日光照耀着晶亮的xue白,山上山下灿亮耀眼,尤如布满了各式珍奇宝石。 凤华云溢着适当的微笑,完美划下最后一串音符,顿时楼间掌声如雷,赞美之声源源不绝,炬王满脸骄傲,神采飞扬,大方的扶着她向赤帝行了礼,“爹……是云儿献丑了,还如你老心意?”。 “好好……凤小姐比起上次演奏,这技艺似乎又jing进了不少啊……这声声乐音,震得老夫雄心万丈啊……这种感觉有多久不曾感受到了,以前啊……”眼光渐渐漂远,似在回忆起往事。却也立即回神,继续道:“炬儿,能娶到凤小姐真是你的福气,要好好珍惜啊……” 炬王满意的与凤华云相视而笑,忙道:“是,儿子会好好待云儿的,爹你就放心吧,以后等云儿过了门,让她天天为你弹奏。”笑容更深,在座的人也溢开了笑脸,看着炬王二人,自是羡慕,又是欣喜,算是男才女貌,天生一对。 赤帝满面笑意,显得尤为高兴,向玉清大师道:“大师这一曲怎么样,不错吧?”话中难掩喜欢。 “自是好,有此人才双收的儿媳,道友有福了,呵呵……”玉清大师微笑道,显得客气。赤帝又是一阵喜欢笑开,几座人也是附和着。 炬王突然说道:“云儿的曲子却也平凡,自是比不上肖三小姐特异的曲风,还记得上次她二人比试时,可是肖三小姐先占了上风,今天又难得有如此机会……”笑笑的看了眼闷不吭声,兀自垂头神游的梵音,转头对赤帝道:“父亲,儿子对她吹奏的曲子特别有兴趣,想请肖三小姐也奏一曲,不知道你老意下如何?”那日的仇恨又燃烧起来,要不是她,恐怕赤千夜早就…… 大家忆起花会那日的情景虽然少许担忧,却也来了兴趣,希望再听一次那清淡幽然的曲子。 赤帝笑容不减,缓缓的朝梵音方向望了一眼,梵音立马站直了身子,难怪眼皮一直乱跳,可不是好兆头,不自觉的momo子埙。又听到玉清大师道:“莫非比凤小姐的技艺更高超?真是难以想像!”语气极为赞叹,丝丝忌妒立即渗进凤华云眼内,微眯起的媚眼又忌妒又不屑。 赤帝回脸微笑道:“是,也不是,不过却是让人记忆犹新,难以忘记。”威严的目光却溢满了深沉,赤帝对当日梵音吹奏的曲子,音乐幽幽低清,却一丝丝的控制了着魔了的“十面埋伏”,而且音起之时竟然连炬王的邪功也不及,虽然听了梵音的解释,她自是说的情理皆有,却未减赤帝心中半分的疑惑。 这时,凤华云向赤帝盈盈一拜道:“老爷,上次华云身子欠妥输得莫名,难免小小的不甘,借此机会请老爷为我二人重新评审一番,即便是输也要让华云心服口服,而且比试过后,不论输赢,我俩互相学习讨教,增我之长补其之短,自然提高技艺。”又朝在座的的人一一望过去,“而且大家一定想再次欣赏到那首特别的曲子,我可说出了大家的心思,是吧?”大家接受了她的询视的目光,仍未说话,就听到赤帝笑道:“好,有请肖三小姐吹奏一曲。” 第八十九章:合奏(下) 梵音静静的垂下眼,她此时哪有心情演艺娱众,而且……那首“清心咒”越少人听到越好才行啊……忆起云姨的叮嘱,梵音难为起来。 大家都看着她,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起身之时朝赤千夜看了眼,那黑眸中未有波涛,那样淡淡然,梵音微微调开视线,移步正厅之中,赤千夜脸上一沉,看她微愁的小脸,满是不愿意,为何不向他求救?此时却后悔没有关切一下她,他只想要她一直笑着,让他保护她。 梵音刚刚站定,拿起子埙,真要吹奏“清心咒”?为何不好的感觉越发强烈起来?沉默的盯着子埙未有动作。 赤帝微笑的眼睛渐渐溢出疑惑,却也笑笑不作声,耐心的等着她,几座人也感到梵音的异样,却不知其因,不明的互相看来看去,赤千夜心想,莫不是真有难处?刚要起身,就被身旁的赤千云手快抓住,向他皱眉摇头,赤帝已来了兴致,此时动作肯定会引起他不高兴。赤千夜再次落座,眼中担忧看着梵音。 凤华云脸上一冷,就那么在乎她么?忆起早上偷看的情景,jing光突闪眼底,又起身向赤帝道:“老爷,肖三小姐的曲子自是极好,要是有筝曲合奏的话,想来又是一番境技,自是更好。” 赤帝道:“莫非华云想与肖小姐合奏么?”声音轻轻低沉,听不出喜恶。 “我的技艺大家都听过,再说要与她合奏,老爷又怎么能分辩出谁胜谁负呢?华云听炬王总是夸赞季公子样样jing通,而且琴技与华云不相伯仲,早就有心向他讨教,如此机会华云怎可放过,只请老爷恩准我的请求,圆华云的心愿。”输给她当然好,赤都第一才女仍然是她,如果合他俩人之力赢了,那也没差,胜之不武不是,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俩的合奏肯定会引起赤千夜的怒气,那么……凤华心里冷冷笑开。 赤帝仍然面上笑容,看看各个主角,最后视线落在赤千夜身上,那一身的火气呀……啧啧……小子真的动心了……忌妒,才是qing人间最好的催化剂,呵呵……如此也好,那就帮你一把,赤帝满面含笑,显得很有兴趣应道:“好,准了。” 声音刚落,凤华云乐了,坐下的身子激动的轻轻颤起来,聪明的炬王心里一喜一忧,深深的看着凤华云似乎在研究着什么。 梵音微微蹙紧双眉,她只会云姨教导的两首曲子,哪会其他的来和季之坚合奏呢?看着一身xue白衣衫的季之坚已经做好准备,梵音只能愣愣的站立不动,不知道为什么季之坚入座就未看她一眼,一声轻轻的音声从他xiu长的指间漂出来,双手伸直按在弦上,这才抬眼看着梵音,那柔美俊逸的面容轻轻笑开,如面春风般清新自然,满室清冷渐渐熔化,一改平日邪气模样,如此干净纯粹的笑容,更加掳获人心,难免惹红了几家小姐的俏脸。 长眸jing亮的凝视着梵音,“你跟着我……”像誓言般字字吐出来,梵音轻轻点头,实在不行,只由他弹奏就行,至于其他,稍后再说。梵音走近他跟前,心神紧紧的注视着他。 若不是赤千云抓得牢,赤千夜恐怕早就掀翻了桌子了,那怒火啊腾腾的往上直蹿,看梵音向那家伙走近,“砰”的一声捏碎了茶杯,同时一声“筝”音划出,大家的心神都被吸引了去。 清清如流水般的曲子立即让大家惊讶的发现,这就是梵音花会上所吹奏的曲子,梵音惊得心脏急速乱跳,他怎么会“清心咒”,千百个猜测瞬间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却又听到调子突得一下变高出许多,像是突然水势蓦然拔高,梵音惊讶的张开了嘴,随即莫名扯开了一朵笑花,轻轻的和他合奏起来。 声如破竹般的洪水,急速而迫切,高亮急变的筝音,让大家莫名感觉到这楼阁似一只小船般,漂荡在那浪尖高处,而清幽丝丝的埙曲就像是这只船,虽然动荡不安,却一直安然无恙继续前进。 浪潮一波高过一波,小船却渐渐悠然的行驶起来,bo波流水虽然仍然急切,却似在和小船嬉戏,故意惹着小船东飘西荡,小船仅是追着跑,却突得没了兴致,一绕弯离开了那浪尖,却是浪尖跟着它慢慢的变得平静,渐渐无波,只听到梵音埙音呜呜幽然,筝音偶尔叮咚清脆,一圈圈涟漪从小船周围轻轻荡开,埙音漂低至静静悄悄,筝音清然一收已是风平浪静。 楼阁上也是风平浪静,大家仅仅是看着二人,再无任何动作,那急烈的浪潮波动,让大家心神紧绷至极端,却又忍不住莫名兴奋之极,而清幽的埙曲引得大家直面波涛汹涌的烈浪,丝丝暖音似给了无比勇气,和着埙音渐渐战胜了凶险浪潮,大家越发兴奋不已,恶浪渐渐平息似是认输般,只绕着埙音直转,你来我往之间,似只是一场游戏,最终归于平静,大家仍觉得身ti还悠悠然然漂在波浪之上。 梵音难掩开心,凝视着季之坚肯定的道:“是你,你……”却见他轻轻摇头,忙止住话头,心里兴奋之情更盛,他就是那wan与他合奏的筝音,那时,她因为顶撞了赤千夜及世子们三人,被院里姑姑教训,正是最难过的时候,晚间睡不着吹着“清心咒”就听见有筝音合奏,俩相追逐之下,让她心境突然开阔,放开了太多计较的事情,重此就只做她自己,真正的新生也是从那时开始。今日他们二人也是吹得那日的曲子,却是这般合拍,却也解了今日的燃眉之急,知音难求,却就在眼前,怎么不叫她兴奋高兴呢! 第九十章:比试(上) “啪啪……”玉清大师率先鼓掌,“这二人实在是默契,合奏是配合的天衣无逢,难得,难得……难怪道友说过目难忘,的确是与众不同啊……”满口赞叹,使得梵音少许羞涩,“大师言重了,梵音太笨,学的曲子甚少,这都多亏季公子带我而已,不然梵音今日怕是要出丑了。” 几座人这才回神,微笑凝视着梵音,满是赞叹,“赤国双殊”名副其实。 赤帝道:“肖小姐莫要谦虚,你二人的合奏得非常美妙,凤小姐的提议果然不错,不过,这样一来,怕是要赢过你了哦!”赤帝向着凤华云如是说,脸上笑容意味深长,似有调侃之意。 凤华云微微一笑:“他们两人像是演练了千百遍般契合,而且两音追逐嬉戏,你来我往好不热闹,让我们大家皆沉醉在他们的欢快之中,身同感受那份兴奋和欢喜,如此相融的境界华云自叹不如啊……”像是赞叹,却让大家同时静了声无不偷眼赤千夜,梵音心里好笑,干嘛说得她和季之坚好像有一腿似的,无聊! 自是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这种情况自是无法与季之坚说什么,只能轻轻施了礼打算回座,还未动作,却听到玉清大师道:“道友,这位姑娘也是你家儿媳?”未等回答,又朝季之坚方向看了一眼,“郎才女貌,少有如此般配的一对。” 大家脸上更怪,凤华云心里乐开了花,这大师还真是帮了她一把,赤千夜看你的脸以后要往哪搁!赤帝只是微微笑着,有意无意的瞄着快爆发的赤千夜。 梵音闻言微皱了眉,仍是轻轻一拜,“老爷,梵音退下了。”微转身走开,同时季之坚也施礼回座。 梵音一转身便看到了快烧着的赤千夜,溢满怒气的身ti已颤抖着,黑深的眸子狠狠盯着梵音,狠握着的左手的样子,似正掐着梵音的脖子,使得她心里突得一颤,喉咙似真被他捏住,紧绷得极其难受,梵音眼里露出疑惑,他……肯定不是在吃醋,只是自己与季之坚的合奏让他丢脸罢了,轻叹一声,走到座前,转向玉清大师轻轻说道:“大师!”随即大家停下了小声的交谈,都朝她这方看来。 “这才是我的未婚夫婿!”清雅的声音吐出的字让大家一阵莫名,却听玉清大师道:“哦,失礼,失礼,是老道失言了,还请姑娘莫要怪罪。” 这时,大伙才明白梵音是在解释,却也知道她有违护赤千夜之心,季之坚一直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少有笑意,却极快消失,要在皇室中生存,自是不能和王爷的妃子传有暧昧,那样的结果是他,以及季家都无法承担,所以,即使他清楚梵音是欣赏他,只要他愿意肯定争得过那不懂情爱的夜王,只是……他放不下的东西太多。 早上池中他就对梵音有些心动,此时合奏更确定了他的心意,如若换成别的女人,他早就下手了,而面对梵音……他即便踏出了那一步,等待他的结果决不是他要的,看得出梵音也对夜王有了情意,两个糊涂虫谈恋爱,却把他给绕在了中间,他自是不愿意成为有心人的炮灰,长眸微眯看眼凤华云,心中慢慢升起一种保护yu,又看温柔的看眼梵音,他甘心情愿。 “坐下!”赤千夜低沉一声,梵音马上入座,显得极其乖巧,见到大家有意的笑脸,心里却想着,我给你面子……客气得和在座人相笑着。赤千夜那火焰正冒的心,像是突然失了火势般,渐渐平缓了下来,可是忆起二人的融入的默契,心里仍是不是滋味,“原来你知道谁才是你的男人!”仍然沉着脸,看未看梵音一眼。 “我……”梵音张口无言以对,得了好还卖乖,“男人”二字怎么听怎么暧昧,心里一阵抽搐。 这时大家都小声交谈着,指指说说的看着遍山的大雪。凤华云也难得未再出声,只因为炬王说了一句话,“炬王妃,你今日有点失常了。”凤华云惊得不能动弹,赶紧陪笑着和炬王交谈着,说了不少好话,才让炬王不再计较,凤华云又看着赤千夜这一桌,那忌妒的心又突突的往外冒,使终她心里还未放下赤千夜啊……如此才会忌妒,再看到他那么容易就忘掉了自己,使她觉得之前那情浓mi意的时光,只是一场梦,他太薄情。 赤千夜见梵音哑声以对,低沉的嘴角微勾了勾,可是那季之坚……心里也有了打算。有些孩子气的正面高傲的看着季之坚,当然引得他的注意,同时本就注视着他们的几座人,也引起了兴趣,不知道又有什么事发生。 赤千夜盯着季之坚笑意浓烈,左手一挎突得搂住了梵音的小腰,随即在大家错愕的眼神中,俯身在梵音小脸上就是一吻,一声“啧”声突兀得响起,梵音立即红了脸,赶快推开他,却换来他更加的紧捆的搂抱。 季之坚脸上失笑,幼稚! 第九十一章:比试(下) 满脸羞涩的梵音,那纤细的身子抱在男子怀里是那么协调,赤千夜有意闹着她,时不时的吻吻她的小脸,又突然含住她的小耳垂,弄得梵音燥得更凶,心时突突跳得厉害,却也有少少的喜欢chong刺在心间,一张小脸红得似火,清丽容貌越发艳丽出尘,虽然手上推据着,而那水漾的眸子里迷上一层朦胧的情意,无不说着她并非对赤千夜无心无情,大家都看得明白,赤千夜自然得意得不行,水亮的黑眸中闪着耀眼的神采,肖梵音只能是他的。 赤帝也了然笑起来,这小子才知道抓紧自己想要的,不过也不晚,俩人亲热的模样染红了大家的脸,一股暖意漂散在凉丝丝的楼阁,热了几家小姐的心房,害着羞红着小脸凝视着自己的那一半。只有沈落英愣愣看着赤千夜二人,似被人点了**道般直挺不动,吴向东默默的替她倒好一杯热茶,这热流温动的楼阁,恐怕也暖不了她的心吧。 季之坚却再也笑不出来了,心里嗖嗖得灌入冷风,刺刺的疼痛。 片刻后,也不知道谁提议要比试功夫,怕是两个娇俏女子的比试还没看够,赤帝自是欣然同意了,所有男子都移步楼下准备起来,赤帝与玉清大师自是坐在楼阁上观战,梵音一起的小姐们都站在赤帝周围为各家夫婿加着油。 梵音时不时受到周围人暧昧的注视,就连赤帝也不例外,“肖小姐,看你们二人情投意合,回去后就给你们办了婚事,怎么样?” “……”梵音一阵无言,这要怎么回答,她有权利说什么吗?可想着赤千夜早先……此时说“不”,不是显得太矫情了,只是脸红红的不能说话,凤华云低垂的小脸满上忌妒,可看到炬王的寻找的目光,又立即笑着举起拳头加油。 “哈哈……”赤帝哈哈大笑,梵音的模样似娱乐到了他,这才知道,赤帝是故意这样调侃自己,羞得更起劲,赤帝只是更乐,周围的其他小姐们脸上虽陪着笑脸,心里计较的可是各不相同,羡慕,忌妒,厌恶一张张笑面的小脸,却掩藏了种种恶劣的心境。 这时正是赤千夜一个漂亮的燕子翻身,竹剑便定在了季之坚的脖颈处。楼上传来了热烈叫好声,只见到季之坚轻抱着拳头:“在下技不如人,认输了。”赤千夜却无任何动作,一双阴冷的眼眸直直盯进他心里般,冰凉刺骨。 这人怎么样这?太小气,梵音认为他是在计较他们二人合奏的事,却不知道早上玉池相依的模样早就让赤千夜忌妒的发狂了,却也是他极力的压制才没有暴发出来,不然…… 赤帝深意的微笑,似乎一点也不担心会出事。赤千云连忙拉下赤千夜的竹剑,同时握着他的手举了起来,“这一局小夜胜出,哈哈……”同时大家也跟着笑开。 这时赤千夜有意的望眼梵音,眼里满是认真,也不知道那双黑眸想传达什么样的消息,只是在这一刻,梵音感觉到了那个男人在意自己,真诚的俊脸比任何时候都能进入她心里,甚至有种立即扑进他怀里的冲动,两人交织在空中的视线,纠缠不清,那呼之yu出的情感就要绝提。 赤千夜仍然狠瞪了眼季之坚,这才收回摄人的气势,就在刚才,季之坚甚至觉得他就要取自己的性命,现在才能真正喘口大气,至于那妄想的心动,只能埋在了这竹山顶上的冰天雪地里。 接着就是炬王来挑战,两人又打斗了起来。 赤帝深深呼了口气,果然没有让他失望,如果因为一个女人让他失了本性,要人性命,那么这个女子就没有继续留下来的必要,他对赤千夜的期望,可不至于此,虽然他们一直误解他,不管出于什么心理,他要培养赤千夜,让他成为他下一任继承人的守护者,至于他的继承人……赤帝深深得看着炬王,虽然不甚得心意,却也是不错的人选。 静宜默默的走近梵音,轻声道:“梵音……”立即转了头看着大姐,惊讶的发现她怎么憔悴如此,只是一晚上的光景不是?“大姐,你身ti不舒服么?” 静宜惨淡一笑道:“有些头痛,不是大事,你……”迟疑得没说出来,梵音疑惑的挑起一眉,静宜呼口气,才小心的开口道:“夜王似乎很喜欢你”瞎子都看的出来,梵音知道她不是说这个,于是不开声静静等待着下文,只见她犹豫不决的才道:“你呢?喜欢他,还是另有心仪的人?”更加紧张小心的神情,让梵音疑惑更深,试探着说道:“大姐……你问这个作什么?” 第九十二章:坠楼(上) “没……没事”立即退缩了回去,梵音连忙拉住她,一直觉得大姐不对劲,这下更加确定她有事瞒着她,怎么能就这样让她跑掉,“大姐,你问啊,梵音好好回答就是。” 静宜轻轻笑开,叹了口气道:“我只是担心你,这里不就是我们俩姐妹吗?大姐照顾妹妹也是应当的,早上看见你和…和季公子在玉池……”注意着梵音的脸色停停顿顿,更加难以开口的模样,梵音听到立即明白过来,“大姐你不要误会,没有什么的,我们只是……算是朋友吧。”难怪姐姐这样,想来她现在的身份,自是应当注意nan女有别。 静宜急着插嘴道:“我没有误会你们……只是……只是早上的时候夜王也看到了,所以……所以……”找不到更确切的话接下去。 梵音展容一笑,原来是这样,“没事的大姐,我会跟他解释,你就不要cao心我的事了,对了,真得很头痛吗?要不要我陪你回屋躺会儿?”静宜似乎安了些心,只道:“没事,这会儿……”转眼大家都兴致勃勃的,她又道:“还是不要扫大家的兴了。” 梵音默默的笑开,牵着姐姐的手轻轻握着,半扶着她。 两人走到楼上的竹栏台边,向下望去,赤千夜和炬王正斗得难分难解,招招都不含糊,赤千夜几次险些躲不过,梵音为他少不了担心起来,移步趴着栏上探着身子想看得更清楚,不料刚撑在竹栏上,手下一晃荡,栏杆是坏的,惊得梵音一身冷汗,连忙站住脚撑住自己,险些摔将下去。 才吐出一口气,就觉背上有人推了一把,梵音无法支撑,就这样往下摔去,余光所及之处似乎有绿衣衫晃过,急速下落的身ti使她无法再想其他,无边虚无的恐惧感瞬间撮住她的心。 “啊……” 楼上楼下都吓得大叫起来,正打斗的激烈的赤千夜看见,吓得心胆剧裂,却不能及时摆托炬王的攻击,眼看着梵音的身子就这样掉下来,不假思索迎面受了炬王一击,嘴角立即渗出血来,顾不得太多就向梵音落下的身子奔过去。 赤千夜始终是晚了一步,梵音掉落的身子正好让沈落英和季之坚两人接着,三人落地前一个翻身,才稳稳的着地,同时楼上下的人才同时呼了口大气,静宜早已吓得白了脸,抖着手盯着凝视了好一会儿,才动作缓慢的擦了把脸上缀满的冷汗。 赤帝立即吩咐随从去查看,再注视着破烂的竹栏深皱起凌眉,那地方本是他原先入座的地方,只因那里是阴影里,他想晒晒太阳,才让李托挪了位置,这是巧合?脸上却深沉不见底。 玉清大师也起身查看,几番检查才对赤帝一抱拳道:“道友实在是对不起,怕是这楼栏年久失修,才会这般不牢固,实属老道的罪过,还望道友不要介意!”声声肯切。 这时随从传话来说,梵音被人接住没有伤着,赤帝才舒展眉头,向玉清大师道:“孩子现在没有事,大师不要自责,不过……要是老夫不换了位置,也像那孩子一样趴在栏台上,怕是掉下去的就是老夫了呀……我这上了年纪那比得过年青人身ti,恐是没这么幸运躲过这一劫,哎呀……想想都后怕呀!” 梅妃满脸担忧,握紧赤帝的衣袖,“老爷……”赤帝微笑拍着她的手,轻轻摇着头,梅妃才安定了下心神,不过心里仍然有些忧心,莫非有人知道了陛下的身份,想要加害他么?还是竞快离开这里才好。 玉清大师只是陪着笑脸,无言以对,悄声吩咐了道童立即找人来修理,便向赤帝道:“近日老道得了一副暖玉棋子,不知道友是否愿意与老道对上一弈?” 赤帝满面含笑的答应,吩咐了梅妃回房照顾着凉的心雅公主,经过刚上楼来的炬王,深意的朝他瞥眼破烂的栏台,才举步跟着玉清大师转进里屋。炬王立即明白,轻声招了二个随从,悄悄走近栏台,仔细查看走来。 梵音被他们俩接住,虽然身上没有受伤,可是却吓得不清,浑晕的身ti只能借住沈落英撑着,才不至于脚软摔倒。 赤千夜一个箭步冲上去,一耳瓜子就甩了过去,梵音不支倒进沈落英怀里,众人大惊呆了,不安慰人家,这小子在发什么疯? 梵音脸上突痛,这才愣愣的回过神,吓蒙了的小脸灰白无色,惊惧眼里毫无神采,傻盯着赤千夜道:“我没事……”声音颤颤抖抖,看来着实吓得不轻。 赤千夜眼中突红,波光闪动,再走进梵音,沈落英连忙伸手挡过,以为他又要打人。他只是直盯着梵音,黑眸红艳更透亮,晶亮的水波绕转着眼眶。 第九十三章:坠楼(下) 猛得甩开沈落英挡着的手臂,一把扯过梵音仍是呆滞的身子入怀,好有劲儿的碰撞,梵音心口正撞进他怀里有些生疼,这才有些真实感,她真的没有事! 揪紧的心疼溢满了赤千夜正颗心,用力抱着梵音,那热乎乎的男儿泪才悄悄的淌了下来,一发不可收拾。 清王及赤千云对视而笑,同样欣慰不已,小夜真心爱上了梵音了,让人开心,又让人羡慕。 沈落英愣在地上,只因赤千夜用力过猛,她被甩开之际却滑绊倒在地上,雪地里冰凉透骨,碎冰块刺痛了双手,更刺痛她的心,吴向东悄悄的扶起她的身子,她却无所觉,只是看着赤千夜二人相拥的身影,已是神不守舍。 赤千夜不停的chou动的xiong腹,正视了梵音的猜测,他真的在哭!不是说男儿有泪不轻谈么?他为了自己竟然……梵音心间nuan流波动,从来没人为她伤心为她流泪。浓烈的欢喜注满了心间,这个男人这么在乎她啊…… “赤千夜……”梵音轻声喊了一声。大家都看着嘞,他还哭得惨西西,这样不丢脸吗? “笨蛋闭嘴!”闷闷的哭声低哑得吼开,声间仍然有些颤抖,又用力拥紧些她的身子,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冲淡心里的害怕,那时见她像碎布一样漂下来,他的心缩成一团,xiong间紧得似要窒息般难受,那楼上楼下的惊吓声似乎还绕在耳边一直不去,他是真的害怕了。 “赤千……”他怎么这么抖,梵音再开口叫他。 “你个混蛋,要说什么?”砰声推开梵音的身子,太过大力,又连忙拉紧她的手臂,恐怕她又要摔倒。 “你……”眉一皱,什么笨蛋,混蛋的乱叫,人家从那么高的楼上掉下来,不关心一下就罢了,还总是这样骂她,坏小子,就不会说些好话安慰一下她么?不知道她现在还怕得不得了么? “有没有受伤?”拉着梵音仔细检查起来,身上到处都看了一遍,就差翻开衣服查看了,那关切的目光虽然单纯不过,梵音自是窝心不已,被照顾的感觉真得很好。但是让喜欢的男人这样挨着查看一翻,也是羞得不行,急急拉下他拨开她头发的手,“你干什么?”偷偷看眼笑得意味深长的清王和季之坚,脸上红晕密布,“我真的没事,你不要担心。” “你说没事就没事,那怎么行,肯定伤着了哪里你根本不知道,快让我看看……”说着又伸手倒处mo着。 梵音一窘,“赤千夜你快住手!”声音羞涩jiao媚起来,这才让赤千夜觉得有异,才发现周围的人还没散去,正盯着他俩笑得一个个像是tou腥的狐狸,当然脸上也有些挂不住,刚刚还为这女人哭了嘞,俊脸悄悄微红不自在,“你们还等在这里干嘛?有什么好看的?” 赤千云暖昧笑起来,“我是奉命来看肖小姐的伤的,还得禀告老爷了,这不……”指向一脸招牌邪笑的季之坚道:“你检查顶个屁用,还是让季兄替肖小姐看一下,有没有事不就一目了然了,我也好向老爷报告去。”其实早就报了赤帝,梵音无事,不过是故意闹他,想看他笑话而已,连带着把季之坚也扯了进来。 季之坚脸上一直保持着招牌的邪笑,让人总觉得他不是好男人,他一直呆立这里不去,只是为了梵音似否无事,她还是一样牵挂他的心啊! 赤千夜自是不爽让季之坚亲近他的女人,忆起他俩的互动,觉得梵音还是少接近他好一点。正要拒绝来着,却看见梵音已伸出手主动让委之坚探了脉,那xiu长干净的男性手指就那么自然的搭在他女人的皓腕上,心里酸揪揪像喝了碗醋般难过。 清王见这他这模样,好笑的摇头,踏出一步正好挡在他面前,小声的道:“好酸!”取笑的看着他,赤千夜心恼得不行,又有些臊得慌,只得停住脚步,引来清王爽朗大笑。 这时季之坚也收回了手指,“身ti好得很,只是有些惊吓过度,血脉跳动得厉害,稍休息片刻就无事,如果晚上睡不着,找我拿份安神的药就行了。”最后一句话是朝着赤千夜说的,一副公事公办,只是一位大夫的模样,梵音轻轻蹙眉,她刚刚向他点头微笑,他却……他似乎有意与自己保持距离。 第九十四章:找茬(上) “真的没事?”赤千夜猛得搂上梵音小腰,急着问道,那zhan有味的举动,让梵音小脸又热烫起来,这人现在怎么总是对她搂搂抱抱! 季之坚眼睛不自在一调对上赤千夜认真严肃的眸子,取笑道:“不相信的话,夜王回房再亲自检查一遍就是,呵呵……”低低的笑起来,却未达到眼底,那晃动揪住的心神,仍不意外的注意着梵音。 清王与赤千云也是暖昧莫名的笑开,逗得梵音极不自在,这什么……他们可是很清白的,尽乱说,却忆起两人的初吻,chun心荡漾,好不羞涩 赤千夜直盯着她瞧,不放过她脸上流过的任何神情,专注的眼睛里jing亮闪动,情意绵绵,无声诉说着缠mian的情意,梵音低下微红的小脸,不敢正眼看他,这人干嘛这么看她?这么多人好难为情……清王三人取笑的声音再也不受控制,“哈哈……” 梵音小脸红的快渗出血来,“谢谢季公子为我诊治。”轻轻的施了个礼,对方只是微笑的点头,梵音没看赤千夜,红晕生满的小脸,盯着雪地轻轻的道:“我…我这就要回去了,你…你们聊!”自是对着赤千夜说的,觉得他的眼神更迫切的注视着自己,随时都要抓住她的模样,让梵音好羞,在大家面前更难为情,故意插开话头,似是解释的道:“哎……姐姐哪能去了,姐姐呢?”他的眼神似乎要吃了自己般,自己就像身无寸缕bao露在他的眼前,再也无处藏躲内心失律的鼓动个不停,兴奋欢喜的心情快要让她窒息。 忙着退出几人的包围圈,急急的跑开他的视线范围,才想起她坠楼后,却没见到大姐来看她,正疑惑着却又记起她落下来瞬间看到的绿衣晃过,今天只有姐姐穿得绿衣……大姐她?连忙摇头,她心好恶劣,怎么会怀疑起一直照顾她的姐姐来?边想边找着静宜。 赤千夜好笑的看着她这么害羞的跑开,原本刚烈的外表下藏着这么一颗羞涩单纯的心,她的每一面都让自己好着迷,在不知不觉的情况她的身影已经深种在心里,就算看着她也会想念着她,一点也不能忍受她和别的男人亲近,那种忌妒的发狂的心情,头一次掳获了他骄傲的心。 看他一脸痴痴的笑容,赤千云暖昧的怪笑,撞了他一拐子,“哎…动心了?”赤千夜凝视赤千云认真的道:“不……” “啊?”赤千云傻张着嘴,“不?”怎么会? “我爱她,我爱上肖梵音了,小子!”赤千夜用力的也撞了下赤千云一拐子,赤千云夸张的捂着肚子,“爱就爱了呗,撞我干嘛,好痛……”赤千夜哈哈大笑的抱紧赤千云,赤千云向天翻了个白眼,又是一个走进坟墓的傻瓜,此瓜还自得其乐,啧啧…… 清王自是明白他此时的激动,如果……如果静宜有一天能接受了自己,他可能比小夜还激动,静宜……为什么你总是躲着我呢?看着赤千夜收获感情的幸福,似乎也给了他莫大的勇气,想着心爱的女人,今天他一定要告诉她,他爱她,要和她在一起。 季之坚仍然保持着邪魅的笑容,却笑得那么无力,只是一天仅仅一天时间,他经历了动心,失心……呵呵……心里一阵苦笑,脸上收了笑容,冷若冰霜,似坚定了什么事情一样,片刻后才又恢复了平常模样。 雪地恢复了安静,他们为着各自所关心的人和事都离开了。 寒风呼呼的刮着,沈落英呆愣的矗立原地,她不知道何去何从,现在没有人要她关心,也没有事要做。为什么她现在才明白,她从认识赤千夜开始,就总是围绕着他生活,她非要跟着父亲去军队打仗,有一大半是因为他也在父亲挥下,她是为了他,一切都是……而她还自以为是的选了未婚夫,以为那只是姐弟感情,她一直这样告诉所有的人,也这样告诉自己,好傻,她是天底下最傻的人…… 吴向东静静的看着她,站在她背后一直陪着她到很晚。 静宜见到梵音落地并没有受伤,又有那么多的人关心,觉得自己好像挺多余,所以才悄悄的退了开,走着走着便来到了那结冰的玉池,记起梵音早上就站在池中央,于是也翻下栏杆向池子走近。 梵音能做的事情,她也一样。 “肖大小姐!”一个女声在背后响起,静宜闻声转过头,凤华云和李婉如皆一愣,池边上绿衣女子满面憔悴,无神的大眼突出的盯着她们俩,一颗颗冰凉泪珠,卟卟的往下落,而她似无所觉一样。 第九十五章:找茬(下) 静宜轻轻抹掉脸上的水渍,怎么这么多,怎么也擦不完,怎么也控制不了它掉出来,她是生病了不成,怎么越擦越多? 凤华云平定下心里闪出的一丝不忍,恢复如初完美的笑脸,道:“你怎么在这里,没去看肖三小姐吗?还是……”眼里流动着恶毒的光芒,“还是觉得对不起她,所以才躲在这里不敢见她?” 静宜愣愣的抬起头,惊吓得退后一步,小声的道:“你…你乱说什么?我怎么不敢见梵音了,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脸上却心虚不已,满是惊色。 “哼!肖三小姐坠楼就是你推的,我和凤姐姐瞧得清清楚楚,难道你清想狡辩不成……看不出来呀,平常见你温和善良,一副好人模样,却不知道你会有这种歹毒心肠,要是让肖三小姐知道是她亲姐姐推了她,不晓得会发生什么事情哦?”凉凉的直冲静宜门面,李婉如取笑得直咯咯的笑起来,没注意到凤华云眼中的幸灾乐祸,和那深暗的恶毒凤眼。 静宜如遭雷击,连连后退,“不不不……我没有,那是……那是有人撞了我,所以才连推到了梵音,我是她姐姐,怎么会害她,你乱说的,你们都是胡说八道。” 李婉如脸色不屑的道:“哼,犯了事的人都说自己冤枉,还不是同样受到惩罚,你呀明明推落了肖梵音,还死不认账,肯定要遭天谴,就等着受惩罚吧!” 静宜脸上苍白如雪,嘴角都抖了开,当时她就站在梵音身后,的确觉得有人撞了她,所以才致使梵音坠楼,还好没有事,不然她也难辞其究,追其根本若不是她撞到梵音身子,她也不会……所以她有罪,是有罪的,已是遍体伤痕的心更加苍白无力,随时都要失去心跳般难以承受,身子摇摇yu坠快要支不住。 凤华云心恶脸冷,再次攻击道:“如果让清王知道你这歹毒心肠,不知道还会不会那么喜欢你,也是怪了,你们肖家的女儿就这么会勾男人,一个肖梵音不够,还多了一个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竟然想嫁给清王!你们肖家能够攀上夜王这棵大树已是了不得了,还要缠上清王,肖老爷还真会教导女儿,一个个的都削尖脑袋往皇室里钻,就不知道有没有那个命承受?” 李婉如接道:“你以为光是清王喜欢你就够了么?皇上决对不会让你进皇室门槛,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住嘴!”突然小径弯处拐出一个俏丽身影,瞬间就跑到三人面前,突得甩了一巴掌给李婉如,肃声吼道:“好大的狗胆,竟敢明目张胆的议论起皇室,你是不想活了是不?本小姐不介意帮你一把。” 梵音到处找着大姐,走到玉池边上,刚好听到李婉如这句话,让她怎么能不生气,姐姐何其无辜,喜欢一个人哪有什么错,凭什么让她们这样贬低。 “肖梵音,你真是无法无天,竟敢打李小姐?”凤华云连忙帮腔,李婉如糟透的脸色总算好了一些,却又听道她说:“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你竟敢不把本小姐放在眼里,岂有此理!”凤华云气得发抖同,自从遇到肖梵音后,就样样输给她。 李婉如夸张的惊愕的盯着凤华云,“狗?”她竟然给了自己这么一个字,她们不是好姐妹好朋友吗…… 梵音才故不得她二人是什么模样,扶着肖静宜就要离开。姐姐的脸色好苍白,在她来之前,这俩个混蛋指不定说了多少混帐话。 “肖梵音站住!”凤华云大喝一声,混然不查觉李婉如已经悄声离去的身影。 梵音猛得转过头来,“你到底还要怎么样?”姐姐白面如雪的脸上全是冷汗,若不是她撑着,早就混倒在地上了,得快要找大夫看看才成啊。 梵音脸色自然难看,那愤恨的小脸,看得凤华云心里一阵紧抽,凭什么在她面前这么无礼,她可是炬王妃未来赤国的皇后,竟然一点都不尊重她,心里更是忌妒她得到了赤千夜的爱,而自己却只有紧紧抱着那闪亮的凤冠,孤单一人奋力向前。 看她强罕的模样,凤华云恨不得yao她一口,也不能泄愤,厉声道:“向我道欠!”却只能说这么一句,强硬的挡住肖梵音两人的去路。 第九十六章:相爱(上) 梵音一脸莫名,“我欠你什么?为什么要向你道欠,要欺负人是不是应该找个更好一点的理由?”气呼呼的小脸,布满不耐,似乎她说了多可笑无聊的话一样。 “肖梵音!”一声猛吼。 “在”梵音反射性回道,不自觉得笑起来,“干嘛?再不说话我要走了,姐姐还生着病了,本小姐没时间和你穷蘑菇。”绕开她就要离开,一点也不把凤华云放在眼里。 凤华云心狠脸黑,推了一把肖静宜,梵音没拉到,就这样大姐摔在了地上,她们正站在玉池边上,差那么一点大姐就摔进坚硬的冰刃上,“卟”一声熊火冒出梵音眼目,奋力的冲向凤华云,静宜担忧得不得了,怎么能打架了呢?却脚软得跌在地上爬不起来,眼看着两人撕扯起来,一起摔进了玉池冰块上,“咚”好大一声,冻结的冰块立即碎了开,静宜害怕得喊道“梵音……快来人啊,救命啊……” 底下的凤华云当然掉进了寒水之中。 梵音傻眼,些些愧疚冒出来,赶忙扯住她的身子,可别淹死了,她没有要真的伤害她。 这时,一红色身影如大鹏展翅般向她飞来,抱起她的同时,也带上了凤华云的身子,破冰而出三人空中旋了身影稳稳的落在小径上。 “梵音……”静宜有气无声的喊了一声,却无力爬向她,跌在地上连连喘着粗气,显得更难过。 “赤千夜,是你!”梵音激动的眼里都快流出泪来,多亏他救了他们。 “有没有事?”赤千夜赶紧检查着梵音,拉住了她的身子,一丝甜mi如温泉般流进了心里,正要说没事,就听到凤华云呻的声响,就看他又忙扶起了凤华云,又不停得撮着她的手臂和小脸。 梵音心里一堵,凤华云发抖的模样,却没让她醋意发出来,忙担忧的道:“她没有事吧?”这女人可是麻烦中的麻烦,平时是少惹为妙,今天自己是抽了什么风,和她较上劲了,这下可好,把赤千夜给扯了进来,真不想看到他们牵扯不清。 赤千夜没说话,只是帮着凤华云取暖,看她似乎缓过气了,呼了口气,看着梵音气道:“你在干嘛?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吗?”口气有些冲,梵音的关切的心就这么凉了下来,怎么不死了干净,死女人光找她麻烦不说,还让赤千夜吼她,梵音难得如此恶毒的想,都因为某男。 但是,的确是她惹得麻烦,只能轻轻的垂下小脸,虽然心里气得要死,静静走到大姐身边。 这时听到凤华云喘声说道:“夜哥哥……是…是你,我就知道是你来救我了…了…好冷,云儿好冷……”弱弱的直往他怀里钻,梵音嘴角微抽,你就演吧……反正这个男人最吃你这一套。 梵音只是扶着静宜,姐姐也一身虚弱的模样,得快要找大夫才行啊……为什么她就这么强健,摔了一大跤却毫发无伤,这又跌落玉池,除了手掌有些疼外,啥事也没有,郁闷……她也想昏了算了,是不是这个男人就只照顾她了……呃,忌妒!这就是传说中的忌妒! 赤千夜见凤华云也没多大的事,就是天寒地冻的她一身湿恐会着凉,到时他的梵音肯定tuo不了关系,看了眼气呼呼的梵音,知道她有些醋意,嘴角又微勾起,手下却悄悄的推开些紧紧贴着自己的凤华云,却又不得不抱起她的身子,得赶快送回房间找季之坚医治才是,虽然这一刻他挺享受某女人的醋意的,呵呵……心里闷乐起来,眼角轻轻上挑,乐得不行。 梵音有些生气的扶着姐姐站起来,虽然太清楚应该先送凤华云就医,可就是看不得他抱别的女人,碍眼啊啊啊啊啊啊! 几人正打算要离开,就听到身后一声大吼:“你们在干什么?”原来是炬王等随从来了。 好了,这下更好玩了,又是一出三角恋,呃……不对现在加上她是四角恋,你说她怎么就蹿进这三人的“恩怨情仇”之中了呢?要是继续喜欢清王多好,温温柔柔肯定没这些烦事,要不季之坚也行,虽然花俏了点,但是至少和她默契十足,梵音连连摇头,不值,太亏了吧……既要承受凤华云的忌妒,还有炬王时不时的炮轰波及……啊啊啊啊啊啊……本来最无辜的就是她嘛。 赤千夜面无表情的把凤华云推向炬王,而这女人却像八瓜鱼一样紧巴着他不放,嘴里还连连叫着,“夜哥哥……”这女人真是火上浇油哦,梵音愤愤的想,看着她的眼里射出刀光剑影,赤千夜无来由得再次勾起嘴角,她的醋意大大的取悦了某大男人。 凤华云不想离开那曾经温暖的怀抱,只想在这刻紧紧抓住那本属于自己的美好。 第九十七章:相爱(下) 炬王脸上黑得冷冷冰冰,梵音要不是扶着大姐,还真想再给她一巴掌,让她好清醒清醒,赤千夜脸上仍是无所变化,一根一根掰开凤华的云的爪子,总算把她还给了炬王,立即就听到凤华云说道:“殿下你总算来了,云儿被肖小姐推进了玉池,差点就死了,我好难过哦,殿下要为云儿做主啊……呜呜……”低低哭得梨花带雨,好不惹人心怜,炬王掩上妒火,把所有怒恨全散向赤千夜和梵音。 梵音立即满面黑线,怎么要报仇了,也不想想谁先挑起的事端,又是谁救了她。完了,这一次是她让赤千夜遭受了无辜的波及,难怪某男吼她消停消停了……呜……她后悔了,这只“凤”真得沾不得! 赤千夜平静的脸上总算变了色,冷硬的嘴角强硬得勾起裂痕,眼里严肃得看着凤华云,余光悄悄得关心着梵音,一步一步朝梵音走去,并列站在梵音身边,满是保护的姿态,让梵音红了眼,以前怎么不知道这人这么好,虽然没听到他半句话,可是此时握着她的手的铁臂,却给了她无限的力量。 说真的她还真有害怕炬王黑脸模样,本来脸皮就够黑的了,这会儿就像阴间的黑无肠一样,一副非要要拿她的小命凶狠,让她心里突突得冒着心慌,还记得头一次遇见赤千夜,就因几句话,让一波一波的人来“问候”自己,再说她背后还有一个肖府,啊呀!凤小姐,你可不可以也消停消停啊…… 炬王紧紧冷瞪着他们,良久才冒了一句话道:“你们就祈祷云儿身ti无事,不然……”冷硬的声音似从地底下冒出来的,梵音害怕的吞口唾沫,赤千夜捏着她的手紧了紧,似是要她不要担心。 梵音和赤千夜送回大姐,由清王照顾就出来了,留给那对小qing人独处的时间。这会儿季之坚当然是去给凤华云看诊去了,静宜再难过也只能忍着,还好她们带了些镇静的汤药,这会大姐吃了药总算睡着了,清王自是不愿意离去,照顾她的责任无意义的交给了他。 梵音和赤千夜一起往屋走,梵音抬头望望,似乎还能瞧见凤华云房间灯火通亮,那边吵吵闹闹,肯定是惊动了皇上,唉……梵音现深叹了口气,满心无奈。 “真得害怕了么?你以前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这会儿是怎么了?”赤千夜轻轻搂着梵音xian腰上,手掌特别暖热。 梵音只觉腰上烫呼呼的,心里也暖融融,是呀,以前她的确没啥害怕,可是,自从知道喜欢上了他,她心里那七情六yu似乎突然间醒来了般,什么感觉都冒了出来,有了担忧,有了想要依靠他,这样的心情使得自己有些懦弱了。“还不是因为你,不然我还是原来的我!”想没想一句就冒了出来,羞红的小脸立即低了下去。狠不得立即yao掉自己的she头,这什么……不是间接说心里有他么! 赤千夜笑意颇深,停下步子,拉着她正面向自己,“这话怎么说?”轻声细语,冲满了you惑,梵音轻轻抬起头来,心里温暖如春,“你让我变成真正的自己,真正的一个人!”认真而莫名的话,却见到他眼里溢满了然,“我的心意你应该知道了,你呢?喜欢我吗?”问得小声,梵音小脸立即红遍,又听他道:“爱我么?”透着丝紧张,手里不自觉紧紧抓住了她的肩膀。 面前清丽的小脸绯红一遍,清淡的眸子映着他一脸认真,是否他的身影在她的心里也是这般清澈,两朵红晕越来明显挂在梵音脸上,伸出洁白纤细的指尖,轻轻的划着他的轮廓,黑浓飞直的剑眉,jing亮的黑眸无比的真诚,浓浓的情意一圈一圈流露而出,紧紧的捆绑住了她的身心,怎么还能逃得过,当然爱了……心里无限感叹。 手指轻轻触到他的唇上,干涩的唇舌轻轻的添了一下她的指腹,湿润她也湿润了他。 赤千夜黑眸幽深,突然抓住她惹huo的手指,喉结咕噜滚动,脸上微微发红,梵音看得认真而专注,那含笑的清眸让他心里一窘,立即把脸揉进她的脖颈,霸道的低声道:“说你爱我!”沙哑的男音因为情yu而越发低沉,you惑。 害羞的男人好可爱啊……梵音满脸幸福的笑着。 “我爱你!”梵音着迷的呢喃,赤千夜心间狂喜,兴奋的拥紧了她,似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ti里……这一刻像拥有了全世界。 相贴的心房同样激励燥动,为对方而激动莫名,心动的涟漪深深捆绑住两颗孤独的心。 梵音甜mi的笑着,什么也不想了,只有他,有他就满zu了……轻轻踮着脚温柔的吻上他不由自主裂开的唇角,赤千夜笑容微愣,黑亮的眸子惊讶而感动的凝视着她,梵音脸儿红得似火,羞得要退开,却听他说:“我爱你,梵音我爱你!”誓言般的爱语,把梵音的心紧紧抓住。 那火烫的唇舌猛得直入甜mi的源泉,吃进了梵音欢悦的惊呼……他爱她,她爱他啊……深爱的nuan流臊动着彼此的心,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寒风暗夜里俩人相拥久久。 第九十八章:温暖(上) 夜里的风雪下得更加猛烈而凤华云的房间也是一直灯火通明听说好点了又听说发了烧再传来说是她休克了再后来又说人缓过来了……吓得梵音一直没敢睡觉不停得在心里祈祷着她好起来千万不要出事。 赤千夜当然是陪着她梵音,房间里早就升了两盆炭火,照得两人暖烘烘得,相拥的身ti紧紧靠在一起,一室的温暖与房外的冰天雪地形成鲜明的对比。 赤千夜伸手轻轻抚平她一直皱着的眉头“不要担心了,炬王不会让她有事的,要不要眯一会儿,有情况铁宏铁默自会来报告,我守着你到时叫醒你就是了。” 梵音把头枕在他肩上苦恼的道:“我怎么会不担心,怎么说都是因为我才得的病,而且……就算完全好了,就看炬王的模样也不会善罢甘休,也不知道皇会怎么处理,会不会牵连到你啊……”梵音担忧的看着赤千夜,这种可能性太强了,花会上不就看见皇后和炬王对赤千夜不顺眼么?这下真是撞在火炮口了。 赤千夜不在意笑着看她,能为自己担心,他心里比炭火还热乎,笑道:“我喜欢你担心我,不过这事就让我来cao心就好,你安心的呆在我身边,本王说没事就没事……没有本王的允许我到有看看有谁敢动尊贵的夜王妃!” 霸道的模样总算惹笑的梵音,“呵呵……以前看你还挺像个王爷样,怎么现在看着这么搞笑,其实就是一个小屁孩,还整天本王本王牛屁冲天的叫,不过就是一只纸老虎罢了。” 赤千夜脸上一黑故意狠声道:“哦,敢说本王是纸老虎,看来面前就有一个吃了熊胆的小女子哦,看本王不好好惩罚你,拿命来……”双手立即挠着她的胳肢窝,梵音最害怕这种,连忙求着饶“嘻嘻……不了…不说了…王…王爷大人放过我吧……嘻嘻……求你了…受不了……嘻嘻……” 赤千夜紧追不放,笑得比她还大声“哈哈……”梵音实在受不了,腰都直不起,只能滚到了地上还不停的求饶,赤千夜却不放手一趴也压着上去,开始还只是挠着痒痒,慢慢发现两人相贴的身子有点热。 梵音笑得喘不过气,觉得他停了动作这才睁开眼睛“放了我了?”却对上那深幽火热的黑眸……他的手双撑在梵音的头两边,两相起伏不定的xiong腹紧紧贴在一起,彼此都吸进对方呼出的热火气息,是他的心跳,还是她的心跳,两个热火的心似乎快要跳出xiong口。 “可以吗?”赤千夜已低贴在梵音的小脸上眼对眼鼻对鼻…… 梵音自然知道他这时的不同,她不是真正的古代大家小姐,只要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她的心都是他的,何况是人…… 见到心爱的姑娘脸红的点了点头。 一室的温暖,那热火的nuan流似让冰雪都要融化了…… 而门口两个尽职的下属却冻得鼻子都快掉了,不过两人吵得是热火朝天,铁宏说:“你进去,这密信是公主传来的加急信,必需马上传给殿下。”急得直跺脚这小子,以前不是挺好说话了的吗?最重要的是最不会看脸色,嘿嘿……听殿下和肖小姐笑得那么高兴,天都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他可不能作这个炮火筒。 铁默脸黑黑坚决到底“不去。”尽职的站的笔直,你接的密信你去,上次就是他多管闲事才被殿下一阵好骂,这回死活都不去打扰,特别……是和肖小姐在一块的时候。想起上次看到的情形黑脸上不自在的红了红。 铁宏无奈又不能误了加急密信,说不定公主真有什么要急的事,试了几次调整了自己的声音,才轻声喊了一声:“殿下……” 屋里静静悄悄似乎一只乌鸦从房顶飞过。 铁宏叫苦连连。 “殿下……”稍稍高一声。 两只乌鸦又飞了过去。 “夜王殿下……”声音整个拔高真得很急哎…… “滚开……”一声暴喝冲出房门又听到一声“砰”有东本砸在门上。 一群黑鸦从铁宏头门儿飞过。 “有信……武阳公主的急件。”急着吼完铁宏心里猛喊完了完了肯定是破坏殿下的好事了。 只听到一声低咒“砰”又一物体击中门面,铁宏到觉的是打在他的脑门上,脸上苦皱成一团殿下不会放过他。 铁默冷硬的嘴角提起掩饰性的咳了咳,仍然控制不住xiong腹间的笑意,抖啊抖还是弯下腰…… 第九十九章:温暖(下) 房里。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可是……娘亲的急件…… ma的,赤千夜在心里破口咒骂。 梵音身上只剩一件小肚兜,底下空无一物,要不是刚刚的喊声,他们…… 羞得脸儿通红,轻轻的推开赤千夜紧绷僵硬的身子,哑声道:“你快去……”却觉得他绷得更紧了,一股火热暖昧的气息从被子间漂了出来……赤千夜眼睛红亮,干涩的道:“不要碰我……”梵音吓得立即放开了手,“你快去,他们还等着……”耳根烧红的转开了头,不敢在看他火热的眼神。 “混蛋……本王要这小子好看,呼……呼……”深深的呼了口气,猛得翻身起来,就怕再呆下去,真不能自持,管他什么急件,还是火烧房子。 梵音立即拉着被子盖满全身,羞得恨不得裹成蚕茧。 男人三下五除二穿好了衣衫,猛灌了几口凉茶,黑红的俊脸总算冷静了些,在梵音小脸上轻轻吻了下,“等我回来。” 梵音陷进被子里的小脸,轻轻的点了点头,还不快走……估计脚指头都通红了。 赤千夜满面不舍,再亲了亲了梵音,黑绷绷的脸触进梵音劲间,吻了吻,蹭了蹭,滑溜的手伸向某处…… 梵音羞得抓紧他偷袭的手,双双十指相握,“你快去啊……”低低哑哑好不害羞,再不走,她……梵音坚难的吞口唾沫。 赤千夜不满的咕嘟一声,才抬起头来,为她盖好被子,这才离开。 梵音本想起身的,可是身子热燥得难受,躺着想平定会儿磨人的sao动,却不自觉得睡着了。 天已蒙蒙亮,凤华云的房里总算熄了灯火,季之坚呼了口气,总算不折腾了,其实凤华云只是有点着凉,但是她的表现真是……一会儿晕一会儿休克,他完全明白那都是装得,不过这事却只能装在肚子里。 这时赤帝也派人来打探,炬王随从只说还好,那人领命便走了。 赤帝房间里,这一夜赤帝也没休息,只因为他接到了京城皇后的急件。 梅妃轻轻拍着女儿入睡,迟疑的问道:“我怎么都想不到,下毒害死云世子的人是肖太医,他看上去不是那样的人啊。” 赤帝面无表情,眼眸阴沉,“不管是谁害了我儿,都不会放过他。”狠烈拽紧了双手,失了儿子比什么都痛苦,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梅妃不敢再说话,陛下的怒气是没有人能够承受的。 随后李托进来报告了凤华云的事,两人先后走出了房间,来到观外的竹林小径,赤帝才吩咐了李托一些事,只看李托脸有迟疑,愣了会儿才领命离去。 赤帝望着满山冰雪覆盖竹林,沉思良久,而他身后暗处的玉清大师盯着他的背影,一直未离去,那一身仙风道骨白衣飘飘,此时却冷白的阴森吓人,眼眸与赤帝一样狠烈冰凉。 梵音快到中午才起身,正想去看看静宜,却听到有人敲门,忙跑去开门,以为是赤千夜来了,心里乐开了花。 拉开门了,愣了下,收了笑脸,客气问道:“李大人可有什么事?”李托带着四个侍卫模样的人站在门口,脸上非常严肃。 李托面无表情,只对身后人道:“带上肖小姐。”转身先离开了,梵音立即让人押上,一阵莫名其妙,这是……难道是,“凤小姐怎么样了?”向李托急步走去。 “没事。”李托回答道。 真没事?那这……“你们要带我去哪儿?”却没有人回答,不管她怎么问,几人都不开口,未几,梵音被带到了像密室的房间,门口站了两个脸生的侍卫,开了门就把她丢了进去,没等反映就听到了关门声,梵音心里一阵害怕,却听到一熟悉声音喊她,“梵音你怎么也来了……”声音弱弱伴着低咳。 梵音惊讶抬头,“姐姐,你怎么在这里。” 第一百章:蹊跷(上) 赤千夜从出了梵音的房间,就一直呆在铁宏俩人的房里,摆在面前的就是那封插着白色羽毛的加急信件。 沉着脸数次读过武阳公主的急信,赤千夜脸上越来阴沉。 铁宏耐不住,总算问出口:“殿下,你打算怎么办?”也是一脸严肃,眼里溢满担忧之色。 赤千夜仍未说话,直直盯着急信,眯眼陷入沉思。 铁宏继续说道:“信上说,毒害平世子的毒药出自肖家,肖家是医约世家,可是属下从未听过肖太医竟然会使毒,还是罕见的‘冰魄寒蝉’?这……要提取这么jing炼的毒药,岂是轻易简单之事,而且,说这肖太医下毒害死平世子,真是让人难以至相信!” 的确,以肖太医的为人,是决不会做出这等事,而且……他又有何目的去加害小平?赤千夜觉得这事定有蹊跷。 “王爷,你还是竟快拿个主意,这事要让肖小姐知道了,肯定会不好过。”铁宏早就将梵音当成夜王妃不二人选,自是替她担忧。 赤千夜眼皮一跳,有他在谁能伤害她,果断对铁宏吩咐道:“这冰天雪地的不益行走,估计我们还要呆上几日,你现在立即速回赤都,告诉娘亲,确保肖老爷狱中安全,先不要与皇后娘娘正面,万事要从长计议,一切等皇上回宫了再说。”举时他也应该想出办法,又扯出一只云形玉牌,对他道:“拿我令牌,命‘飞云十八骑’暗中保护肖府,府中失一草一物,提头来见。” “是,属下遵命!”铁宏一包拳回道,声音严肃。这时铁默推门进了屋,步子显得急切,赤千夜紧眉问道:“什么事怀这么慌张?” “王爷大事不好了,皇上把肖家俩姐妹软jin起来了。” 赤千夜眉眼着急,何止担忧,正走出房门,又立即顿住,思虑片刻,才道:“铁宏你立即出发,悄悄的出去,不要让人发现。” 铁宏严肃的点头称是,已经离开。 铁默跟着赤千夜,脸上也有急色,可看自家王爷沉思不出声,也只能一直陪着他。 密室里,这里像是道观弟子闭门思过的地方,四面光秃秃墙壁上没有窗户,地上除了两个圆形的菩垫,再无其他。似乎天黑了,从门口缝隙看到的亮光,已成烛火。 梵音和静宜紧紧抱在一起,外面正下着大雪,这屋里只有靠在一起才有一丝暖和。 黑灯瞎火,就两个女子呆在这里,怪吓人,似乎只有出点儿声,才能减轻心里的恐俱。 “妹妹,你说皇上为什么要抓我们俩,这没道理啊…啊……?”静宜冻得声音颤抖,语不成调。梵音吸吸鼻子,又拥紧了她一点,僵着嘴唇开口:“我也不知道,莫不是炬王和凤华云……?”想想又不对,“我觉得皇上为了凤华云,也不会这样对咱们俩,不过……也说不定,都怪妹妹当时太过冲动,连累了姐姐跟着我一起受苦,你本来身子就不太好,这下可别落下病根。” 身ti似乎快结成冰块了,大姐这弱败的样子怎么受得了,要她有个好歹……梵音心里满是愧疚…… 黑夜里静宜看不到她的表情,颤颤柔柔的握起她手,温柔道:“你是心疼我,才会生气他们欺负我,你为大姐出气,大姐好窝心,心里好高兴妹妹爱姐姐的心意,又怎么会觉得是连累,这是咱们姐妹感情好,要换成别人想被你这么‘连累’,还没资格了嘞。” 轻松的语气,让梵音不再过于自责,窝心不已,“大姐,你做我姐姐真好。”俩人拥着心里更暖,你一言我一语静静的说着话。 赤千夜思虑再三,才带着铁默来到赤帝房间,此时,所有人都集在这里,怕是都有所耳闻了。 赤千夜刚踏进门,就听赤帝道:“不要说话,你的任何解释,都只是推托包庇之词。”赤帝有一下没下浮着杯中茶叶,眼都没抬一下,声音透着阴沉疏离。 赤千夜早料到皇上报仇心切,宁可错杀,也不放过一个,若是可能的话,也许现在就要拿肖家姐妹开刀,心里微紧,他的梵音誓要好生守护。 第一百零一章:蹊跷(下) 赤千夜沉默走进,抱拳道:“臣只说一句,肯请皇上即刻回宫。”冷静自若,并不是炬王及凤华云期见的慌乱,炬王脸有不屑,凤华云却沉了脸,回宫?还不是想竟快救回肖梵音,就那么急切担心么! 赤帝眼中难有赞色,可很快消失无踪,向炬王问道:“被子送去了么?可不要冻死了,朕还要等回宫,拿了肖家人的血来祭我儿,心慰平儿在天之临。”声声冷酷,已定下肖家万恶之罪,难有转还余地。 声音刚落清王难掩脸上伤痛,身ti颓败后退了一步,若不是赤千云支撑,怕已摔倒在地。 炬王轻声吩咐了随从,去给梵音两人送被单,凤华云脸上闪过恶毒,只见到她悄声跟着那人走了出去,压抑低沉的气氛,各人自顾着自己,未有人注意到她的离开。 赤千夜面无表情,心中却波涛海浪,双手成拳微颤。沈落英着实担心他,和他自小熟悉,哪有不知道他的脾气,轻轻移步到他身边,无声的支持。 吴向东暗低下头去。 众人沉默,气息紧绷,压抑。 这时却听到季之坚道:“皇上,微臣觉得还是审问过肖太医之后,再下定论。”大家都感叹他的勇敢,这个时候来劝阻皇上。 赤千夜眸中愤怒,这不是摆明激怒皇上么?是在帮梵音,还是在害她? 赤帝挑眉,冷眸威严,道:“哦,难道季太医认为肖家是冤枉的?”凌眼立即向他扫了一记。 季之坚脸上挂笑,毫无所惧,坦言道:“没有。”赤帝听闻眉眼狠烈,知道他还未说完,才没有立即发作。 又听季之坚说道:“臣只是听到陛下说,毒害平世子之毒是‘冰魄寒蝉’所炼,而肖家恰好拥有这毒源,却并未有确切证据证明就是肖太医所为,所以,臣说要审过肖太医,再下定论,切勿冤枉好人,却放过真正的歹毒之人,而且,若是软jin的肖家姐妹此时出了差错,恐怕……” 虽未挑明,大家却心如明镜,到时若真查出肖太医无辜,俩个女儿却受了不白之冤,或者意外死了,那即便是皇上也无法向天下人交待,更污了皇室友声誉,若有心人挑畔,不定会闹出怎么样的事情来? 赤千夜愤怒的眼眸,转换成忌妒,他凭什么救梵音,那是他的女人,身上阴冷更浓。 未等到赤帝作声,就听炬王凌烈吼道:“季之坚你竟敢致疑父皇,言辞中还透着父皇在道听途说,谁给你这狗胆,还不快退下。” 这一说却让他记起那来路不明纸条,他和母后一直都没查清是谁传的信息,但那在母后宫中发现,说不清道不明,虽然赤千平不是他们毒害的,但谁能说一点关系都没有了?说不定是母后见父皇宠爱千平,所以……心里大振。 但是这季之坚此时言语……他不是处处表明向着自己么,炬王觉得越发看不透他了,疑心顿生。 季之坚脸上沉着,毫无害怕之色,仍然保持着恭敬之态。 “季之坚你可知罪?”赤帝冷冷吼道。 季之坚收起招牌笑脸,恭敬道:“微臣不知所犯何罪?”一抱拳,神色仍然平和。 赤帝眉眼肃冷,口气愤然,“他肖家世代宫中任命御医,却拥有这罕见恶毒之物,若不是被皇后查实,他是要把这歹毒之物用于何处?他隐藏此毒物就已是罪该万死,这毒又无故害死朕儿子,你还敢替他狡辩,维护肖家人,是活得不耐烦了么?”赤帝激动严肃大吼,那失去儿子切身之痛,完全爆发出来,那长久时间找不到凶手的隐忍,使这刻认定了凶手,即便儿子活过来了,也消了不了他心中龙庭之怒。 众人心惊肉跳,无人敢再言语,季之坚已然沉默。 “来人啊,来人啊……”赤帝叠声大吼,就要拿下季之坚开刀,却未听到任何回应。 大家还沉侵在惊慌之中,没有发现此时异常的宁静,赤千夜看眼铁默,他立即出门查看,刚打kai房门,却见到不该在此时出现的人。 “哈哈……道友出了何事,老道替你分担怎么样?”玉清大师及大群道观北子拥了进来,这阵式立即让赤帝觉出事出有异,未消怒容的眉眼更加难看,正前面的铁默已然抽出兵器,赤千夜等也严振以待,均查觉此人不善,保护在赤帝及梅妃周围。 这时李婉如,突然大叫一声,“啊……”倒在地上全身失力般不能动弹,众人蓦然大惊,这才发现座上貌似睡着的梅妃,及抱着的心雅公主均是中毒晕厥,还未从惊慌中醒过来,竟然看见玉清大师身后的弟子,陆续抬进他们随行的侍卫,个个血衣染身,已无生息。 李婉如之后,吴向东,沈落英……接连着赤帝也不支倒下,赤千夜等惊恐万分,暗使内力却已全失,中毒,二字让所有人睁大了眼。 “老道,你胆大包天,竟然敢向我们下毒,你可知我们是什么身份?”炬王恼怒吼出,赤帝已然奄奄一息,语不成调,抖着手指,“你你……”颓然垂落下来,心有不甘,因为肖家之事才让他失了平日里的警觉,看这阵仗怕是大势已去。 “哈哈……”道士装扮的一群歹人哄然大笑起来,有人说道:“不就是狗皇帝和你的一群狗儿子吗,中了我们毒就只有受死的份,还敢这么嚣张,爷们这就送你下地狱。”一群人蜂拥前去。 第一百零二章:中毒(上) “你要什么?”清王冷冷出口号。 玉清大师上前一步,真奔赤帝前面,赤千夜等身不能动弹一分,哪有阴止之力,玉清大师却在大家诧异的目光中,跪在赤帝面前,向着赤帝身后正屋墙壁,恭敬作揖道:“爷,属下为你报仇了,我要用这狗ri的血告慰您的在天之临,爷你安息吧!”重重一拜。 一个道观弟子这时才扯开堂中壁画,墙上凹了四方一块进去,上面供着一个牌位,“赤国皇太子,赤正之临位。” 炬王惊骇喊道:“前朝,正太子,皇叔……”吓得说不出话来,眼睛反射性看向赤帝,赤帝面目灰白,不知是毒药发作,还是惊恐所至。 在此同时,梵音姐妹也不好过,本来冻得受不了了,拉着姐姐正在黑屋子里跑步热身,却见到凤华云开门进来,身后随从抱着两床被子跟着,梵音惊喜叫道:“被子,被子,姐姐我们有救了。”已经朝随从跑去,却被凤华云挡下来。 梵音立即问道:“你干嘛?”她姐姐可正等着救命了。 凤华云讪笑,“我真服了你了肖梵音,你还没有把本小姐放到眼里么?即使是这种时候,你也不会学会尊重我,被子要不要给你,可是我的一句话,要被子可以,你得向本小姐道欠!” “梵音……”静宜轻声担忧的喊道,体力透支,听上去到像在呻。 梵音一笑,到不在意,道:“好,我道欠,为所有你觉得我做错的事,我全部道欠。”口气干净利索一点也不含糊,却让听得人怎么也感受不了那份欠意。 凤华云脸上不满,立即推开梵音探来的双手。听她道:“我还没有说原谅你,你休要认为这样就过关了。” 梵音心怒,故意要为难她是不?挑眉冷眼,“那你要怎么样?”到是把凤华云问住了,她要怎么样?她要怎么对付肖梵音还没有想过,心里只道极恨肖梵音,甚至于不惜弄死她。 自从她生活中出了这个肖梵音,她从赤国第一mei女,变成赤国“双姝”之一,从此失了最心爱的人,拿她俩相比,总是她比自己强,而最可恨的却是她得到了赤千夜的爱。 赤千夜走得干净利落,一点也未有为自己伤心的迹象,她致疑过赤千夜对她的感情,先走开的虽然是自己,可是真正冷漠无情却是这个男人,她选择了炬王之后,才发现赤千夜早在心里生了根,不管她怎么样做,也拔不开,丢不掉那个男人,这时却发现他竟然爱上了肖梵音,凤华云怎么能不心生恨意,她一次次对付肖梵音,却总是自己承受,让她更看肖梵音不顺眼,誓要除掉这个夺了她一切的女人。此时不经意间,看到角落里的肖静宜。 “呵呵……可笑,有的人在这里全心全意为姐姐,却不知道自己的亲姐姐才点害死她,我都替她可怜哦,呵呵……你说对吗,肖静宜?”面向静宜笑得更灿烂,一步一步走近她。 静宜冷缩了一xia身子,低垂着的小脸,已然说不出话来,梵音心惊,不会是大姐,肯定有什么误会,这凤华云就是要挑拨她们姐妹感情,让她们俩互相生恶,来满zu自己变tai的自尊心。 “你说慌,大姐决不会推我下楼,肯定是你使的诈,故意栽赃给姐姐,你不说,我到想不到是有人害我才坠楼,哼,我一定要查清楚此事,找出害我的真凶,举时在皇上面前摊牌,让他为我做主。”却未发现大姐身子轻颤了开,不敢直视梵音。 梵音轻轻抱着静宜,只听她小声叠声道:“不是我,不是我……是有人撞了我,才让妹妹坠楼,不是我,不是我……”像是解释,如果梵音够理智的话,肯定能听出大姐此时更像是tuo推,像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只愿承认对自己有利的说辞。 凤华云不屑道:“切……肖静宜就算是有人撞了你,才使得她坠楼,但是当时你就站在她后面,完全有机会抓住她,可是却后退了一步,我和婉如都亲眼所见,你还要说和你无关么?” 梵音立即道:“当然不关大姐的事,她身上还生着病,又无武功,哪有力气拉住我,而且我还要谢谢大姐没拉我,不然她为我受伤了,我会比她还难过,比她还痛,这种感觉是你这个骄傲的大小姐不能体会的,所以你不要再污蔑大姐,我们姐妹情深,不会受你挑拨。” 第一百零三章:中毒(下) 句句真切的话,让静宜生出了暖意,她有这个妹妹,才是真好啊!但是记起当时情景,梵音摔出去那刹那……她后退了,那瞬间的冷漠无视,让她心惊的道:妹妹坠楼真与自己无关吗?心里微惊自己的自私,为了那个人,怎么能这么做,心里无不欠疚,不安的想着,以后再也不会了,她从此会待梵音更好,最好…… 凤华云失笑,心里大骂笨蛋,可却有丝羡慕肖静宜有这么个姐妹,看她们姐妹笑得甜mi又幸福……心里冷狠,最不想看到jian人的笑脸,凉凉开口:“唉呀!看你们这么相亲相爱,到是不知道你们的爹现在正在牢中受苦,还想在皇上面前说我事非,哼,真是可笑之极,怕是现在皇上最想做的事,就是要了你们肖家一家子的性命喽。我好心告诉你们这消息,不用太感谢本小姐,不过,肖梵音你说你是不是太天真,真不晓得,他怎么就……”那么喜欢上了这个jian人,傻乎乎的还真当她是宝贝。 静宜立即开口:“你说什么?我爹怎么会下大牢,你快说呀?”梵音扶着她走近凤华云,开口安慰道:“姐姐你不要担心,肯定又是她造谣生事,就是要我们不好过,等咱们回肖府自然就撮破了她的慌言。” 不过这却恰恰解释了,为什么她们姐妹被人软jin,如果不是受最高“领导”指示,的确还没有人敢动他的“夜王妃”,突然想起赤千夜说的笑语,心道,他知道了自己被软jin了吗?他会担心自己么?其实已经相信了凤华云说的话,不过不想让静宜担心,或者说是自己不愿意相信肖暮风会犯事。 凤华云一脸讥笑,“哼,你们肖府也真是出胆大的人,生的女儿没有规理也就罢了,竟然当老子还敢毒害平世子,本小姐真是佩服佩服啊……也不晓得是谁借你们的狗胆,该不会认为贴上夜王就万事无忧了吧,想必现在武阳公主府,也不会再与你们肖家为友了吧,害死皇室中人可是灭门之罪,即便公主府想为肖家开tuo,也不敢与整个皇室为敌吧。哼,本小姐到要看你们会怎么死。”想来心里无比的高兴,凤华云觉得在这一刻她才能畅顺呼吸,真想立即看到,肖家一家人法场受刑的情景。 刚听到爹毒害平世子时,静宜就软了身ti,叠声问着梵音:“不会,怎么会啊,不会的,肯定弄错了……”却是自言自语不能自己,身ti抖得职残风扫落叶。 梵音抱着大姐,脸上沉云密布,点点冷汗冒出额头,在她心里同样认为爹爹不会这样作,但是太多宫廷剧里演得都是真正歹人害了人,却逼得太医啊之类得下手,而且事发后全是让太医代罪,要不然皇上为免落下口实,都会杀了知情的全部人,爹现在就已下狱,不管是不是他所为,要想tuo身可是难上加难。 凤华云总算见到她们害怕了,心里又是一阵舒爽,嘴上却道:“真是可惜了,如果肖家败了,肖三小姐可再也没有身份与本小姐话说家长,唉……我还觉得有你常常拌嘴,还挺……啊……好痛啊……”看她正说得起劲,却突然倒在地上,一双手紧压着腹部,大叫着好痛,梵音看她嘴唇已然青白,肯定不会装假,这才走前查看她。 “你怎么呢?”好像是什么病发作了,只听她语不成调的说:“你…你……是你给我下毒的,你们肖家果然歹毒,啊……好痛……”她身后的两名随从听闻,已拔出长剑,静宜连忙颤身走到跟前,“你们要作什么?”刚问出口,两姐妹却见他们俩人也倒在了地上,全身抽缩着,似也痛苦难法,只是没有叫出来。 两姐妹互看一眼,有人在这里下毒,她们怎么没有事?梵音问凤华云:“你吃了什么,这真的有些像是中毒。” “少…少在那里猫哭耗子假慈悲,你就是要拿了我的命,陪你一起死是不是,肖梵音你好狠毒啊,本小……本小姐……到了阎王面前决不会放过你…你的,啊……好痛……” 梵音自是觉得问不出个什么,凤华云中自己的毒的确太深,不过是恨自己的心毒,以至于她在这种时候也不能相信自己,那怕一丝的相信,所以,又向随侍问道:“不管你们相不相信,我的确没有下毒,再说我俩姐妹一直关在这里,哪有带什么毒品,你们要想活命,就赶快告诉我,吃了些什么,全部说出来。” 两侍卫痛苦的脸上有些迟疑,看了凤华云一眼,有些顾及她早先的猜测。 静宜急着说道:“快说啊,我们是真的不会使毒。”梵音眼睛一暗,她会,那特别的体质却是天生就会,突然眼睛一亮,她的体质……她的血不就是解毒圣品么?这么久了差点就忘了。 于是抽出随从的剑,俩人吓得立即说道:“肖小姐不要杀我们,我…我们说了,我们只吃了晚膳,连茶水都没有喝一口,真的,你不信问外面的人。” 第一百零四章:解药(上) 恐是练武之人,俩人此时虽然中毒,jing神却还行,口齿也清楚,清楚得让梵音胆战心惊,连忙拔开门,结果一样,门口两名守卫也倒在地上呻不已,梵音脸上沉重,手脚冰凉,一股冷气由脚底蹿起,冻得自己颤得厉害。像是想到什么,急着走到凤华云跟前问道:“所有人都吃了晚膳?” 凤华云摊着身子不能动弹,只把眼睛闭上,梵音一怒,吼道:“是不是?”那声音冷烈,像是再不说,就要给她一剑,凤华云也是心里一颤,何等聪明的人,梵音如是说,她也猜到几分,之前她只认为是梵音下毒,但有信心决不会真的毒死她,这下明白肯定不是她,那么……“你…你说的是……我们都吃了晚膳,和往常一样,怎么会不吃呢?莫…莫非……”恐是害怕了,不敢说破那明显的猜测。 梵音想的是,都吃了那就表示没有人发现问题,而下毒的人也不是宫里**来的人,原来和他们住在客房的香客前两日就下了山,那么除了玉清观的道士,还会有谁? 梵音看着姐姐,慌乱说道:“姐……我们……我们可能……他们……可能所有的人都中了毒,有人要害皇上,现在我们可能不好……”这惊心的发现,已让梵音语无论次,如果是道观的人,是一个,还是整个道观?皇上在这里,想来这事都不小,也许他们都已经……梵音害怕的不敢再想,也不知道这毒怎么样?还是先救人要紧,连忙划开手挽。 静宜害怕得不得了,却见到梵音自残割了自己一刀,抢身过去,急得喊道:“你在干什么,疯了不成?”忙用手捏住冒出血水的伤口,以为梵音吓得作傻事。 梵音抚开姐姐的手,认真的道:“我是在救他们。”静宜眼中迷忙,凤华云这才注意到她的举动,同样不解,救他们为何要这么做。 一刻钟过后,四名侍卫及凤华云,喝是梵音的血都缓过气来,侍卫打坐运气过后,已是大好,但是凤华云怕是身子娇弱,又是柔弱女子,故全身还是使不了力气,不过也能稍微动弹。 梵音由着大姐包扎好伤口,静宜yu言又止,一脸的担忧和疑惑,梵音只是轻声道:“姐姐,等咱们回家后,我再解释给你听。”现在重要的是眼前的困境,恐是下毒之人心神都被皇上一行人吸引而去,到是她们反而相对安全,而皇上他们……要怎么救他们,还是他们已经遇害?赤千夜……你千万不要出事啊……梵音心慌意乱,拿着那不灵光的脑袋,一点一点分细,但愿找出解决之策。 凤华云由着随从扶上座位,注视着梵音半晌,才阴阳怪气的开口,“你们肖家还真是邪门儿,连身上的血水都能做解药,虽然是你救了我,但是我一点不会感谢你,我们之间还是对头,不要妄想本小姐有放过你的一天。”语气却冲满无奈,为什么偏偏就是被她救了呢,让骄傲的凤华云第一次觉得,在她面前自己傲不起来了。 梵音哪有理她,见到四个侍卫大好,这才问出口:“你们是谁的侍卫?”原先跟着凤华云进来的两个率先开口,“属下两人是炬王殿下帖身侍卫。”另外两人再说道:“属下们是李统领手下的御林军。” 梵音立即问道:“你们谁的轻功最高?”其中一人立即回道:“属下愿听候姑娘差遣!”刚才的救命之恩,早就让几人打心里信任梵音,而她猜测的话,大家心里明白,目前面临怎么样的一个情况,所以无意义的听候她的号令。 梵音一阵感动,被人相信的感觉真得不错,又是一阵豪气甘云,还从没有指挥过别人,而且还是一名真正的战士,这一时让梵音觉得自己突然高大了起来,突然就脑袋发热的决定,一定要拯救所有人走出困境。 凤华云脸上冷冷,丝丝忌妒之色闪过眼底,不过很快消失不见……的确,她们依然是死对头。 梵音命令了轻功好的侍卫,先去查探赤帝等人情形,再让两名御林军暗地回宫,给宫里传消息,剩下的人就只能等待。 未几,那名轻功的好的侍卫,悄声从门外溜了进来,脸上难掩肃色,对梵音道:“所有的人如姑娘所料全部中毒,而下毒的人竟然是道观中的道士,那个玉清大师带了所有的弟子,把人全部困在皇上房间,看那中毒际象,似已散尽了功力,全部软身倒在地上,身ti较弱的已经昏死。” 梵音脸上一和,只是中毒而已,他没死! 第一百零五章:解药(下) 另一名侍卫道:“姑娘……恐怕皇上他们坚持不了多久了,既便那恶老道没有下杀手,就是这毒也……属下亲生经厉过,这毒除了‘软筋散’外,还有好几种致人性命的毒药,虽不是立即致死人,但是时间长久了,恐怕就连姑娘也无力回天。”那侍卫有意的看了眼梵音挽间,手挽上的布巾已经渗出了血迹,与洁白的皮肤成鲜明的对比,让人看了余心不忍。 却是唯一的救命“良药”。 “梵音……”静宜担忧的叫了一声,梵音轻轻摇头,阻止了她未出口的话,现在要想的办法就是如何把“解药”送过去,这是最为难的事情。 凤华云不屑的低声道:“假圣人!”静宜立即脸上难看,要换她理论,却被梵音一把拉住,挂着笑脸走到凤华云面前,“我想到办法了,不过得劳凤小姐大架,配合我演出好戏。” 凤华云眼上一瞪,似是不屑,不相与她为伍,看大家都期待的望着自己,想来如果救了赤帝……那份功劳决是跑不了自己的了,再说她好像也没有拒绝的权力,已经让两个侍卫左右架起跟着梵音往外面走去。 “喂喂……肖梵音,你总要告诉我要怎么做吧。喂……你快告诉我怎么做啊?”第一声问话,透着不耐烦,还有小小的施恩之意,后面问话却透着少许惊慌和兴奋之情。 赤帝房间里,玉清大师及座下弟子,向牌位一拜再拜,脸上严肃阴冷,使终不致一词,那一身xue白道袍,此时看来让人心里冰凉的发慌,赤帝脸色已然泛出紫色,怕是快受不住毒药发作,李托虽然自身难保,还是尽责的用掌盖着赤帝后背,输着微弱却温暖的真气,而他自己嘴角已经渗出血迹,脸色比赤帝还要难看。 几位女眷已然昏死过去,被赤千夜等人挤在里面,赤帝轻轻抚着眼女儿心雅公主的小脸,疼惜的目光久久焦住那暗无血色的孩子,只有那微弱的呼吸才能证实,她仍然存活着。 终于,玉清大师等人行完了礼,这才面对赤帝,全部的人面露萧杀之气,那手中明晃冰烈的刀剑,让人看得胆颤心惊,炬王白面着脸,抖着身子往后爬去。 “哈哈……在生死瞬间,即便是尊贵的皇室王爷,也变成了胆小孬种,怎么,炬王殿下……害怕吗?”玉清大师走近炬王,一脸轻视,让炬王难堪无比,却只能往缩着身ti,又听玉清道:“是啊……你的确应该怕死,等你这伟大的父皇归天之日,可就是你一掌大统之时啊……天下,这天下全是你一个人的,君临天下,好不风光,何人能比……”玉清站起身ti,双手伸向天空,高调的感概起来。突然他身ti一降,阴狠剜向赤帝,脸上有痛色,“就是这个耀眼的位置,才让有的人丧尽天良,杀弟弑兄,为防后顾之忧,竟然灭了兄弟的满门,一个不留啊……这位……”狠指向赤帝,赤帝身ti蓦得猛颤,似受到恐吓,却瞪着黑深的凌眼,直视着玉清。 “这位就是你们尊敬无比的皇上,父皇,而他却是杀人不眨眼的侩子手,他双手沾满了同胞兄弟的鲜血,才夺得今天的位置,我要代表天下人讨伐你,让你为自己的罪恶负出代价……”玉清神情激动,兴奋得双手颤抖,拔出宝剑就朝赤帝猛刺过去,众人惊呆,无力与之对抗,千均一发之际,清王不顾自己安危,闪身就挡在了赤帝面前,那狠劲一刀从清王肩膀处穿透而过,鲜血像喷雾般洒了出来,染红了赤帝的衣衫,也染热了他那颗严酷的心。 这是他一直轻视鄙夷的大儿子…… 众人脸上愤怒,狠不得立即杀了这个恶道,身ti却只能一点点向清王处挪动,更遑论杀玉清,他们没有那个能力。 “孩子……”赤帝眼里含泪,温热晶亮,红了双眼。 清王虚弱笑笑,坚难得转向玉清,眼中坚硬,“你…你是谁?”说出的话却弱力无比,却是拼着最后一份心力,问出所有人想的问题。 那正太子的牌位,他们自然明白是前朝太子,像玉清所说,前朝正太子正是赤帝所杀,当年一切现在论来,谁是谁非,没有人能够说得清楚。为了争夺皇位,哪有没有死伤的,强者为尊,落败的人只有等着任人宰割的命运,这是皇室不变的法则,但眼前这号人物,却打着为前朝太子报仇的口号,躲在这竹山状大势力,其心可诛。 玉清大师也是一惊,不过很快回过神,愤激的道:“狗皇帝,你这种人还能生出这种儿子,真是老天瞎了眼,小子你也不用问老道是谁,老道只是个小人物,一生跟随正太子的人,当年要不是正太子救命之恩,老道早就不存在这个世上了,而这个狗皇帝竟然杀害了老道的大恩人,夺了本来应该是正太子的皇位,灭了正太子一族,连个根都没有为太子殿下留住,老道为太子叫曲,势要灭了狗皇帝,为太子报仇。” “是呀,为你的前朝太子报了仇,你如意了,那之后呢?”一声清淡的女声漂了出来,赤千夜一激动,脸上微怒,这个该死的女人,还跑来这里干嘛?之前他还在庆幸,那软jin还真是时候,至少梵音没有事,但愿她能够逃出生天,不想这傻瓜尽然笨得跑来送死。 第一百零六章:解困(上) 梵音一行五人来到赤帝房间,门外有两个道士模样的守卫,里面还能听见玉清老道的说话声,没等梵音作声,两名机警的侍卫立即迅速放倒了守卫,梵音在心里竖起一大拇指,果真是王爷贴身侍卫,身手了得。 梵音悄声的向凤华云道:“走吧。”凤华云一脸生气,她做这种事太有失shen份了,太有失shen份了……但是现实没有多给她时间哀怨,随着两侍卫开路几人顺利的走进了房间,这些人的注意力全集中在赤帝等人身上,都没注意到房间里多了人。 “狗皇帝,你这种人还能生出这种儿子,真是老天瞎了眼,小子你也不用问老道是谁,老道只是个小人物,一生跟随正太子的人,当年要不是正太子救命之恩,老道早就不存在这个世上了,而这个狗皇帝竟然杀害了老道的大恩人,夺了本来应该是正太子的皇位,灭了正太子一族,连个根都没有为太子殿下留住,老道为太子叫曲,势要灭了狗皇帝,为太子报仇。” 玉清大师说得激动不已,道士们听得愤愤不平,梵音只得出声提醒自己的存在,“是呀,为你的前朝太子报了仇,你如意了,那之后呢?” 玉清老道总算发现了他们,立即有道士上前来拿人,赤千夜脸上焦急担忧,是想起身保护她,却无能为力,只能用无比气恼和担忧的黑眸,灼灼的盯着梵音。梵音一进来首先注意的就是赤千夜,看他安好这才放心,所有心力都用来对付这恶毒的老道。 几道士立即被梵音身前的侍卫挡下来,更多的人一围而上,两人虽然武功高出许多,但显吃力,梵音瞪了眼凤华云,凤华云一捌嘴,满眼冒火,不过还是照原先商量好的做。 “啊……呜……”惊天动地的一哭声飚出来,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看向凤华云,围攻的道士在玉清大师一声令下都停了手,只听他道:“你们怎么没有中毒?”是看向梵音,又对凤华云道:“你哭喊个什么劲,吵死了。”就要道士上前制止凤华云,哪晓得看她柔柔弱弱,却大力的一巴掌搧了过去,那道士结实的吃了一记,都还没愣过神。凤华云已向梵音扑了去,伴着尖锐的叫声,“啊……肖梵音……” 玉清大师及赤帝等到人都不解,这是在演哪出。 凤华云在梵音面前停住,应该是被两个侍卫拦了下来,只听她那高声呗的叫唤道:“肖梵音,你竟然想害死本小姐,我跟你势不两力,拿命来……”张牙舞爪的朝梵音猛抓。 这女人是作戏么?怎么那么认真?梵音眼一垂,一脸害怕,随即抽泣起来,“呜……凤小姐,真的是误会,我不是故意推倒你的,再说要不是这两位大哥人好,提醒我饭菜里有毒,我早就被你毒死了,是你心肠歹毒,还来说我,我…我冤枉啊……”捂着脸就往赤帝等方向跑。 还听她道:“皇上,你要为小女子作主啊,我没有要她的命,全是她逼迫我啊……呜……”比凤华云的哭声更烘烈,凤华云一愣,立即也哭着跑过去,“皇上啊……儿媳都要被她害得快死了,儿媳不甘啊……求皇上作主啊……呜……”尖亮的哭声已然压过梵音,梵音立马再尖叫哭起来,凤华云又跟上去,两人像是在比较谁的哭声够大般,你来我往,在这屋子里的人都被吵得捂上了耳朵,实在是受不了他们高分呗的叫喊。 叫喊声越来越大,似要把这房顶抬起来,赤千夜捂紧耳朵,看向两人的眼里幽深,暗流涌动,似猜测到什么,却不太相信两个弱女子,有能力改变困境。 赤帝等人都是沉默不语,暗奈不动,只是看着二人卖力表演。 玉清老道被吵得难过,又看到座下弟子各人都受不了的后退,岂能让俩个无知妇孺破坏大事,他大吼一声;“住嘴!”两人保持不变,哭喊连连。玉清脸一沉,阴冷射向两女背影,手中长剑立即飞向二人,赤帝等人大惊,担心她们受了伤,却见梵音拉着凤华云一起跌倒,像是跌倒,却真正避过致命一剑。 “住嘴……”玉清大吼,暗使眼色,两弟子立即抓起梵音俩人,正面朝玉清跪下,同时梵音带来的俩名侍卫也给制住,一把明亮尖刀放在了肖静宜脖子上,这时听玉清老道说:“我不管你们为什么没有中毒,只要明白现在我已经控制了你们伟大的皇帝,和这一群狗官……”指向赤千夜等人,“他们的命和你们的命都在我的手中,你二人再胡搅蛮缠,休怪老道拿你们先开刀。” 第一百零七章:解困(下) 凤华云脸色灰白,害怕的缩了一下,梵音身子也是一颤,刚刚要不是自己手快,她俩早就被开刀了不是,没想到这老道如此恶劣,连俩个弱女子,也狠得下杀手。 梵音调整下语气,不能bao露自己惧意,“大师你是盗匪么?”一脸天真,哪有怕意。玉清老道挑眉瞪眼,恶声道:“小娃娃休要胡说,老道是修练之人,这竹山上下谁人不知玉清道观的善名,你哪只眼看到我等是匪徒?”似污辱到了他,气得玉清老道直吹胡子瞪眼,座下弟子也是一脸愤色。 梵音冷着脸,一挑细眉,肃声道:“哪为何要给我们下毒,这种行为不是君子所为,更遑论是你们这些修练之人?” 玉清被激得语塞,此种方法是太卑鄙无耻,犹不得他解释,但是……一个年表白面道士接口道:“你懂什么,我们这是为正太子报仇,为天下的人伸张正义,不管用什么办法,只要除了这个狗皇帝就行,你一个小女子还多嘴什么,竟然敢对我们师傅不敬!” “哦是吗?小师傅也就十几岁吧,想必正太子死的时候,你还是光pi股的娃娃,你又怎么知道正太子就是好人,死得冤枉?”这话不尽堵得那小道无言,连同那些年小的道童也不尽自已思量起来。 玉清一正脸色,还小瞧了这女子,“不要在这里趁口舌之快,今日老道誓要用狗皇帝的血来祭典正太子在天临。”说完已有弟子那剑递给玉清道士,梵音一急,一把掐在凤华云的大tui处,只听“啊……”一声大叫,尖锐的声音,又让所有人捂上了耳朵,凤华云痛得直哭,也管不了什么事了,扑向梵音就是一顿猛扯,梵音也不示弱,两个女子,两个被赤帝封为赤国“双姝”的大家小姐,就这么无形象的打起架。 本来押住她俩的道士,这一下是满脸黑线,要怎么做?劝架?还是让她们打个够? 玉清一恼,“叮”声扔了利剑,“明日再来处置你们,弟子们看好了,若有闪失,拿你们的命来见。”说完已是揉着额际走了出去,大部分的道士也跟着后面,各人都是一脸惨白,捂着耳朵直念,受不了,受不了…… 留下两个道士在屋里看管,估计门外还有人,那两人也不管梵音两人,只是站得老远,像害怕了两个女人的尖叫。 梵音见此,一抹笑意闪过眼底,推了推还趴在身上,死yao自己的凤华云,ma的,这女人yao得她手臂好痛,她发誓凤华云决对不是在作戏,再推推某个发狂的女人,还是没有放过梵音。梵音翻个白眼,“好了吧,还没报够仇么?” 凤华云愤愤的抬起头,正要骂回去,才发现赤帝等都注视着她俩,肖梵音像死鱼一样躺在自己身下,而自己则毫无形象的跨坐在她的肚子上,随着他们眼中越浓的笑意,“轰”一声一股热烫的气息烧着凤华云的小脸,故做无事的站起身,又是象征性的理了理衣衫头发,其实不论她怎么弄,都是一副疯妇模样,梵音也是一样,披头散发的让静宜拉了起来。 这会儿才听赤千云开口,“两位嫂嫂,你们这是唱哪出?”一脸的怪异,或者说他还没法接受,平日里鲜亮的mei女变成泼妇后,会变得这么可怕,其余的人也是一脸惊恐,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两“双姝”。 静宜一笑,脸上却难看得很,“她们这是在作戏。”似是解释,凤华云此时小脸的红晕慢慢消退,对着梵音道:“肖梵音,我可是为你自毁形象,记得你欠我一回。” “我还救了你一命了,这又怎么算?”梵音立即回嘴,凤华云气得眼直,却找不到反对的词。 这时听到赤帝道:“两丫头用心了,朕此时是捡了一条命,但是明日是怎么也逃不掉了,只是连泪了我的孩子们……”赤帝难掩苦涩,有一下没一下的mo着有气无力的清王。 众人才一脸了然,看向她俩的目光盛满感激。 房里两个守卫的道士,机警的随时朝这边看过来,梵音止住了凤华云快要出口的话,她也是聪明人,要想从这里出去,还真得靠肖梵音不可。 玉清恶道临走的话,让大家渐渐失了笑脸,沉重的气氛压抑着所有的人。 赤千夜一动不动,直直盯着梵音看,像是怎么也看不够一样,静宜轻轻扯了下梵音的手,朝赤千夜点点头,梵音心里一动,刚走到他身边,立即就被拉进了久违的怀抱。 凤华云看见两人无所顾及的拥抱,脸色微沉,找着炬王身影而去,而静宜则是静静的坐在梵音两人身边,悄悄的用余光注视着关心之人。 赤千夜用尽所有力气,才能抱紧心爱的女子,刚刚那一慕真的好险,恶道的剑飞向她的时候,以为天地都要塌下来般,那般难受,那般痛苦,赤千夜再也无力骂她笨蛋,只是向上天感谢,他心爱的女人还在他的怀抱里。 第一百零八章:救人(上) 梵音静静趴在赤千夜怀里,这时才觉得后怕,眼睛热烫,一滴滴热泪“噔噔噔”滚了出来,惊慌的心这才找到了归宿感。赤千夜也用微弱的力气,一点点紧紧抱住梵音,混乱的心这时才安定下来,即便是现在就要他死,他也……甘愿! 想起什么来,梵音扭动着身子,悄悄mo到腰间藏着的匕首,赤千夜觉得她有异,拉开她一看,差点惊呼出声,梵音已经割开了另一个手腕,在他惊呼之前,用冒血口盖住了他的嘴唇,这边动静,立即引来两守卫注意,看到一男一女相拥的样子,两道士对视怪笑,以为是一对小qing人在亲热,也就不再理他们。 梵音用力抱住赤千夜的脑袋,悄声道:“什么也不要问,快喝下去,多喝点。”赤千夜眼睛都急红了,但想到梵音不会无故这么做,身ti又弱败,根本掀不开梵音的牵制,只得照做,一口一口喝进腥甜的鲜血。 估计差不多了,这才松了牵制,其实梵音也不知道喝多少可以,但想的是,他中毒这么久,唯恐他留下后疾,多喝点也没关系。 赤千夜慢慢抬起头来,那一双黑傲的眸子,此时是晶亮绯红一片,点点亮动的水珠一颗颗如珍珠般掉落下来,梵音心里一紧,猛的抱着他,“傻瓜,男儿有泪不轻谈。”只是未到伤心处,赤千夜深深的在心里扎下一句。他明白了,明白梵音为何这么做。随着一口口鲜血入腹,一股热气从身ti里升起,那痛苦的折磨渐渐弱了下来,热流蹿进肝田之时,他感觉自己的内力在慢慢的恢复。 梵音的血可以解毒! 太多的问题想问她,可是喉咙紧绷得说不出一个字,心里已经揪成了一团,他的梵音啊……只能用手臂拼力的捆紧她。 梵音紧紧拥着不断抽搐的男人,心里是感动的,第一次有人为自己流泪,那滚热的泪水深深触动了她的心,那颤抖的身ti暖得她的心也为之轻颤,心里涨满了温情和爱怜。梵音轻轻的一下又一下抚mo着赤千夜的背,直到他渐渐安静下来,终于赤千夜再次抬起了头,静静的专注的凝视着梵音,那清丽的小脸上灰白一片,想来和她同进来的几人,肯定都喝了她的血才无事的,心里一沉,梵音的动作已经证实了他的猜测。 梵音轻轻的往清王身边挪动,非常小心的动作就怕引起两个守卫道士的注意,哪知才挪了两步,就被赤千夜抓着,又扯进他怀抱里,这次换赤千夜紧紧的抱住她。 “不准。”断字yao牙切齿的低hou出来,引来所有人的注意,两个道士已经闻声而来,赤千云悄声挪前挡住了二人,呻的大叫起来,只想引去守卫的注意。 赤千夜紧紧抱着梵音,眼里哪容得下别的人。一双黑亮的眸子阴冷的盯着两道士,虽然明知道他身中毒,两道士心里却莫名一颤,吞了口唾沫,骂骂咧咧的又走了。 赤千夜抱着梵音,用力之大,生怕她再做傻事,伤了自己,梵音也无言,这刻静静体会着他的温柔和爱护。 赤千云此时才松了口气,刚才那大声叫唤却是费了他所有的力气,脸色灰白渗满了冷汗,ma的这毒也太邪门儿了,弄得全身酸软无力,腹中还绞痛难忍。转头看向赤千夜两人亲密的拥抱,心里眼里都制不住会心一笑,调侃道:“小夜,要亲热……”后面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赤千云苍白的脸上满是错愕,看着哭得红肿眼睛的赤千夜,轻声道:“小夜,你怎么呢?” 赤千夜看未看他一眼,只是重复着低声沉重的道:“不准,不准……”眼里心里只有怀里的人儿,梵音轻轻抬起头,一朵清雅的笑花荡在小脸上,那般tuo俗,那般惹人心怜。赤千夜伤痛的闭上眼睛,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了,他的梵音不会见死不救。 梵音紧紧的抱着jing壮笔挺的腰杆,在他怀里闷声道:“别担心,我心里有分寸。”她没有那种舍身救人的情cao,更何况现在有了要关注要爱的人,其实她也是有私心的,就怕这血也是有限,自己先倒下,所以才先救心爱的人,至于其他……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 赤千云看着这二人,完全能够感受他们那忧伤的气氛,轻声道:“小夜……”声音硬沉,透着悲凉,只怕今日大家都难逃一死啊…… 只见梵音转过头来,轻轻的笑道:“帮我照顾好他。”赤千云刚张开嘴,就让梵音的直流的血腕堵住,大惊的张开眼,正要挣扎,却被赤千夜压住,只听他道:“喝下去。”赤千云还在云里雾里,却是平时听惯了赤千夜的命令,反射的照做。 第一百零九章:救人(下) 接着梵音又为清王,梅妃,心雅公主,赤帝,李婉如几人稍严重的喂过血,这时她已无力再用血救人,按照现代的输血规定,她早就超标了,头晕目眩,脸无血色,却是无力再救他人。 赤千云与赤千夜暗地里调着气息,眼看梵音喂过李婉如过后,似乎要晕倒,又见赤千夜眯着眼,正在深入的调息,赤千云顾不得许多,起身就要接梵音,却被赤千夜抢先抱住她显得异常纤细的身子。 赤帝眼里盛着深思,为梵音这么特别的体质,更为她的无私,如若梵音先就救他这个万人敬仰的皇帝,他都无太多感觉,可是她却是先救最需要救助的人,看着怀里仍然昏晕着的清王,脸上已渐渐涌显出血色,虽然梅妃和心雅都昏迷不醒,但是脸色都已经转好,而且明显觉得几人呼吸畅顺了许多,只要走出这里活命已无大碍。 夜已深,那两个守卫的道士已经入睡,赤千夜的动作并没有引起他们丁点儿的注意,赤千夜扶好梵音,双手撑在她背上,梵音立即出声道:“不要这样,你才刚好,为我们所有的人留点力气。”是的,他救赤千夜也是因为,他是有能力帮助大家走出困境。 “坐好。”再无说话,一丝丝nuan流已经涌进梵音微弱的身ti,梵音只觉全身温暖安逸,感叹的呼了口气,已无力再劝告他什么。未几,赤千夜脸上已是渗满汗水,太阳**上那急速跳动的脉搏,证实着他的内力已消耗得太多。 这时突然感到背后一股nuan流送进来,解了他的困境,俩人合力将源源不断的真气输给梵音,赤千云静静的向赤千夜身ti里输着内力,仅凭俩人的默契,无需言语,合作无间。终于梵音气色恢复如初,只是脸色白了点,jing神却是大好,赤千夜两人这才收了气息。 梵音用袖口轻轻的擦净赤千夜满脸的汗水,一遍又一遍怎么都舍不得离开他的脸,清亮的眼儿静静的在他俊美的脸上巡视着,轻轻的抿嘴微笑,“看你累得,叫你不要,你非不听。”刚说完,就被赤千夜抓住乱动的小手,执到刚硬的唇边,轻轻的吻了起来,灼热的眼神直直的看进梵音的灵魂最深处,梵音小脸一红,微低下脸来,却怎么也抽不开被握着的手。 只感觉那轻轻的吻,点点的亲吻移到那渗满血红的腕间,迟久不去,一遍一遍,亲呢的吻着或者说是添着。 梵音脸儿更红,赤千夜这才满意的放开,满心满意的抱住她,他的梵音最适合脸色红润的样子,适才那种苍白他永远都忘不了,心里头一次振动的害怕起她就此苍白的消失,再也抓不到感觉不到她,再一次紧紧闭上眼睛,眼里似乎又湿润了。 赤千云看二人相知相爱相拥的模样,眼睛也不期然的红了,悄悄的回身座好,仍然是挡住那两个道士守卫的视线,虽然那两个家伙已经睡死了。 却是防住外人侵扰,却未发现自己人的变动。 炬王痛苦难掩,看到梵音的动作,及喝了他血的人的脸色,已是明白她的血的作用。只因早先被玉清那恶道吓得失了尊严,在赤帝面前失了面子,才一直隐忍着没有发难,任由着肖梵音替别人解毒,却不料她体力不支,让赤千夜两人调息好了之后,他等了许久都不见她来救自己,身ti的疼痛实在是不能再忍耐了,于是示意凤华云扶着他往梵音而去。 “肖梵音,给…快给本王解毒……”炬王话里命令的口气,让在座的人都直了眼,不要脸的人见过,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赤千夜率先给了他一记冷箭,狠狠刮着他,那眼神里,是狠不能他死不下去,自己亲手弄死他般狠烈。 凤华云的心是矛盾的,虽然自己说和肖梵音一直是死对头,但是的确是她救了自己,以及这么多人,不感动那是骗人的,只有不过那初来的感动,早因他俩人旁若无人的拥抱,及男人深深的爱怜而消失殆尽,她是恨得,恨她夺了自己所有的一切。而赤千夜此时的狠烈更是刺痛她的心,曾几何时,他也是这样保护着自己拥在怀里,曾几何时,他爱的人只是自己而已,男人的心果然不可靠,那她就是要靠自己。 凤华云深深的看着急燥的炬王…… “给我解毒…毒……”似是觉得自己说得太过,炬王面对生死时刻,还是放下了自己的面子,轻声求着梵音,眼睛却看着赤千夜,那深默的眸子里,只有他们二人懂得深意,赤千夜深严的目光直视着炬王,他却一点也不闪躲。 赤帝看着炬王,眼里布满了深沉,片刻过后才沉重的闭上眼睛,自此再没看他一眼。 梵音感觉出二人暗地里的较劲,炬王和皇后早就看赤千夜不顺眼,如果这次救得了他,说不定他们欠了自己一次人情,就此放过公主府,不再找千夜的麻烦。岂不知他们的恩怨集得太深,怎么能说放下就能放下,再说还有自身利益的前提下,谁也放不了谁,只有永远这么牵扯不清。 第一百一十章:对策(上) “千夜,我已经大好了,他们……”看了看几个还没喝“解药”的人,沈落英率先捌开头,而她身后的吴向东一直照顾着她,虽然看起来比怀里的女子还弱败,不过仍然给了梵音一个微弱的笑脸。再就是刚硬的李托,快不要不支的他却一声不吭,正被赤帝照顾着,看来也是主仆情深。而季之坚最显例外,仍然保持着平日里的笑颜,只是苍白无力,可能更多的无力是面对梵音和赤千夜的相爱吧。不过奇怪的却是,大姐正在旁边照顾着他,想来是大姐心善为的是帮助人,梵音也未有多想。 看着赤千夜道:“我不忍,千夜……我害怕再迟就真得回天乏术了,到时我会后悔的……千夜帮我。”亲声说完最后一个字,就睁着清亮真诚的大眼渴望的看着赤千夜。 赤千夜觉得眼眶又湿润了。 在所有人用完“解药”之后,梵音再次不支晕了过去,赤千夜稳稳的抱住她,几个练家子才恢复一半,就有条不序的为梵音输真气,人人是感动在心里,明日会怎么样不知道,但梵音用鲜血救大家的情,他们除了感动,还要用自己微薄的能力保住这个惹人怜爱的女子。 当中以像铁默这样的侍卫触动最深,他们的存在就是随时为主人死,可是这一次却是被主子无私救治,而且还是这样一个柔弱的小女子,他们心中更多的是感激和佩服。 “千夜……千…夜,我好多了,让他们停下吧,我只要睡会儿就会……会好的。”梵音背后是不知道名字的侍卫,在帮她输着真气,经过大家连翻的救治,她的脸色的确是大好,不过唇色却是白的吓人,干裂的嘴唇因刚刚说话,而渗着血红痕迹,看着实在吓人。 赤千夜心是硬堵得无法言语,眼圈涨红得厉害,涩然的看着虚弱的她。 “千夜,我真没事了,真……真的……”以为他不信,梵音免强睁开眼睛再说道,赤千夜依然扶着她的身子,牙关yao得死紧就是不忍再看她苍白死沉的小脸。身后却是换成李托接着输真气给她,大家静静的这样轮着,心里同时祈祷她快好一点,再好一点……是啊,任谁流了这么多血,只怕是……大家都不敢多想,而赤千夜更是不要也不能再想其他,他的梵音不会有事,肯定会没事。 梵音轻轻扯着嘴角,怎么说没事就是没人相信了,不是她在装巧卖乖,她是真的好了些,随着众人的输真气,她的身ti轻松了不少,而且一股nuan流通过全身经脉流动,感觉就像是在现代输血一样,越发饱和,身ti轻然,经脉之中慢慢凝聚起一股力量,在每个毛细孔中跳动,皮下的血水快沸腾了一样。不过眼皮却是怎么也睁不开了,只想睡一下,就一下…… 在梵音入睡之后,一股甜腥的异香慢慢漂出来,最先发现的是她背后的李托,在刚闻到此香味时,一股血气冲上喉头,“哇”的一声就喷了出来,人也随即倒下来,惊了所有的人。 “你怎么呢?”赤千夜首先问道,自己却也感觉腹中难奈,血气上涌,立即也是吐了一大口污血,紧接着一个个都吐了血,全身弱败的躺在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又下毒了么?”炬王有些害怕的高声喊了出来,惊醒了两个守卫的人。 一个小道士率先骂骂嚷嚷的走了过来,“干什么你们,吵什么吵,不安分点,老子现在就送你们归天,哼!”还威胁的比比手中的长剑,看他们吐得满地污秽,厌恶的捌捌嘴,却闻到一股好闻的异香,深入吸一口之后,没有过度直接一猛口鲜血喷出,摔倒的身tichou动没几下就无声了。 另一个觉得有异也跑了来,却是同样的情况。 两守卫无声无息就这样死了,那下毒的是谁?他们又为何没有立即死掉? 此时,大家也是闻到了这异香,却再也没有难受的感觉,适才的不适也有好转,虽然早先梵音的血让大家缓过了气,此时却是全身通畅,而且还觉得比先前更好,体力充足,jing神百倍。 难道吐出的污血,却是为他们清了余毒? “母妃……”低哑一声叫唤,才让大家醒了过来,原来是心雅公主醒了过来,而且身ti弱败的梅妃也因女儿叫唤而舒醒,看着女儿,连忙抱住她,“雅雅你没事吧?宝贝……”叠声轻声唤着,唤得赤帝也是红了眼,轻轻抱着母子俩,沉声不停说着,“好了,没事了……” 大家看着赤帝一家,均是红了眼,只差一点,只差一点大家都没命了,运气的运气调息的调息,一时间大家都庆幸不已。 第一百一十一章:对策(下) 沈落英本是个练家子,比吴向东这个文弱书生强多了,有些不自在,有些脸红的为他输出真气,吴向东推拒不了,只得接受她难得的关怀。各对定亲的nan女,也顾不得什么礼节规矩同,自是欣喜的相拥相泣,场面好不感动。 赤千云这时悄声问着赤千夜,“小夜,刚刚的异香,好像是从……”却是盯着他怀里仍然沉睡的梵音,赤千夜也是明白,看着梵音的眼神中充满沉重,只是不在意回道:“她醒来再说,你去休息吧。”顾不得别人的目光,抱着梵音走到角落里,相拥而眠。 赤千云怎么会不明白他如此回避的原因,面向大家疑惑的神情,故意轻松的说道:“我们赶快休息一下吧,明日可还有硬仗要打,大家养足了jing神,咱们给这群恶道一点士厉害瞧瞧,可恶的臭道士,老子决要端了他们的老窝。 这么一挑,大家都是气愤难当,想起目前的窘境,他们这些人何时被人这么挣过,都恶劣的在心里大骂这群恶人,李托已经向赤帝请旨道:“陛下,属下这就与各位王爷商议明日对战之事,请皇上恩准!” “父皇,儿臣定要这群恶人狗命,雪本王今日之耻,求父皇准许儿臣带几人打前峰,先灭了这那玉清恶道,取下他的头颅,这群肖小根本就不足为患。”炬王立即出声请命,已是恢复过来的他,又是平日张狂狠烈的模样。 接下来大家都来请旨,赤帝严肃的的开口,“李托,带两个人先把这两个人抬下去。” “是!”李托带着两人,把那已死硬的两道路士抬走。赤帝来回看着面前的几人,炬王,赤千云等人,清肃着脸,唯等着赤帝下令。 炬王双手成拳,就等着赤帝开给他命令。 “这时正是半夜时分,正是突围的最佳时机,千云你悄声往门口查看,勿要mo清守卫的人数。” “儿子领命!”赤千云低声回道,便暗地往门口查去。炬王激动的紧看着赤帝,做好随时听命的准备。 赤帝沉默片刻,最终赤帝把目光落在,角落里闭眼养神的赤千夜身上,停落片刻才沉声道:“一切准备就序,李托你带领所有的人听夜王指挥,他说的话就是朕的命令,你们只能服从听命于他。朕累了,睡会儿,你们想好对策再叫醒我。”赤帝接过梅妃怀中的心雅公主,又轻轻为清王擦净脸才和女儿一起入睡。 李托不管大家的呆愣,直直朝着赤千夜走去,此时,赤千夜早就睁开了眼睛,看了看赤帝,又对上呆若木鸡的炬王,轻扯了个笑脸,就与李托商量起办法来,之后赤千云等行动自如的男子,都静静的向赤千夜靠过去,几人悄声议论着,此时天已有微光,即将天明,黑夜最终是要过去。 炬王败弱的跌在地上,只有凤华云前来扶持,她同样严肃着俏脸,看着炬王冷声斥道:“殿下,你还在等什么,皇上不是要你与夜王商量对策么,还不快去。”这才面对赤千夜微笑点头,似乎什么事也没有,炬王慢慢走出迷惘的神情,整整jing神与夜王等人商量起来。 这时,肖静宜走到赤千夜身边,小心说道:“王爷,把梵音交给我吧,我会好生照顾她的。”赤千夜深深看眼梵音,又亲了亲她已泛红晕的额头,才把人递给静宜,却是因为梵音一直抓着他的衣袖,赤千夜没注意,梵音差点摔倒,幸好让身边的季之坚接到,顺手也是递给了静宜,她舒服的呼了口气,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梵音是舒服了,可是却难看了几家人的脸,赤千夜冷着脸狠瞪着季之坚,静宜则是苦涩的闭了眼,扶着梵音走开了一点,用自己的背挡住了那伤人的注视。季之坚这才收回凝视梵音的眼神,看到赤千夜的模样,自觉失态,不过却是不在意的笑了笑,并不与他解释什么。 赤千夜一直盯着季之坚,那眼神如猛虎,狠不能立即撕碎那张厌恶的笑脸。 “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既然夜王太忙,本王不介意取而代之,相信凭本王和诸位的能力,一样能够灭了这群恶人,夜王还是顾着你的女人为好,恐怕闪个神,就让人家夺了去,谁让夜王眼光那么独特,寻了个这么随意的女子,本王到还是记得,早上季兄与她在湖中相拥的情形,啧啧……那一慕真是美得就像一副画,想来大家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幕吧。” 炬王询问的看了围着的几人,大家有些难为情,毕竟是偷看,而且,还是这种feng月之事,又牵扯到夜王,大家不自在的咳了几声,回避着炬王的眼神。 沈落英担忧的喊了声,“千夜……” 第一百一十二章:逃命(上) 看这情形,大家都看到了早上那一幕,赤千夜脸色更难看,刮向炬王的眼神如利刀冲来,炬王直面接下他的烈目,赤千夜越是这样,他的心里越是开心,这次来竹山是他赤千炬最后悔的事,在父亲面前,大家面前都丢了脸面,这所有的一切全是因赤千夜,都是因为他…… “王爷,我与肖三小姐只是点头之交,早上之事只是担心她有危险,才扶她走出冰池,刚刚也是顺手之劳,如若大家非要为救了我们的肖小姐,安下这个罪名,我决是不允许的,说我什么都无关,但别污了肖小姐的高洁。”说到后来,已成厉声,一时大家都无所言。 梵音舍命救了所有的人,这是事实,为这种捕风捉影的事,而伤害梵音,是在座所有的人都不准许的事,更何况他们也不相信梵音是随便的女子,他们二人相拥相爱的模样是有目共睹的,都肯定梵音对赤千夜的心意是真诚无比的。 赤千夜看向季之坚的目光,多了层东西,是让人不易察觉的欣赏,心里暗庆幸,梵音还好早遇上自己,不然这人决对是一个强劲的对手。不过,如今梵音归他管,不容有人窥视,无论他是善是恶。 炬王没得好处,反而显得无他自己小人,脸上自是不好过,恼怒的火焰却只能隐藏在心中,“你们那些事本王管不着,现在最要仅的好像是突围吧。”成功引起李托等人的注意,抛开梵音的事,李托正要向赤千夜询问,就听到炬王又道:“哼,夜王莫不是怕了这帮杂碎,就这群人,还用得着这么‘jing心策划’?我看啊……现在就是最好的突围时机,趁那帮狗东西不设防之际,杀他个措手不及。” 几人静下思考,看似成赞同之意。 闭目养神的赤帝,这时睁开眼睛直直注视着赤千夜。 “不行。”赤千夜果断做出结论。 炬王没等众人反映,立即吼出:“你……原因。”yao牙切齿。 赤千夜凌目含笑,凝视着炬王,并未马上回答,这时却听到,赤千云与季之坚异口同声的说道:“缓兵!” 赤千夜自豪的看了看沉睡的梵音,轻声说道:“如我所料不差,明日清晨‘飞云十八骑’就能赶到。”停顿片刻才面向几人,严肃的道:“虽然我们解了毒,自是能够解决这群恶道,但是皇上,娘娘和公主却不能有一丝闪失……”眼看炬王要开口反驳,烈目立即**过去,厉声道:“谁能保证那群恶道不会狗急跳墙,做出更狠的事情来,如若皇上出一点差错,你我等人乃至赤国百姓,将要面临的是何等结果,你们可曾想过?” 如今的天下,虽是和平年代,但是周国均是虎视眈眈,特别以临近的陈国为首的外邦国家,年年都有兵sao扰边境百姓,那狼子之心,招然若可。现在的和平,只是各国表面的一种某种意义上的平静,如若赤国出现内乱,难免会给边国以可趁之机,不管结局如何,受罪都是无辜百姓。 几人细想来,不经一头冷汗,看向赤千夜的目光中,流露出欣赏。严阵以待的神态,自是听其命令。 炬王恼怒异常,为何总是挑他的刺,让他脸面尽失。 “哼,如果派去的侍卫半路遇劫,根本没能回宫报信,照夜王这样说,我等岂不是只能在这里等死?” 赤千夜根本不受他激,微眯凌目沉脸思虑。 众人静声,自顾垂头,不愿意参和在两王的争论中。同样想着,赤千夜定会有第二方案突围。 炬王面露得意,暗地里瞟了眼闭目的赤帝,之前父皇对自己的冷漠,着实乱了他的方寸,若不是凤华云的提醒,他……转而朝凤华云处看去,几位女倦都以浅睡,只有她在第一时间里,对上炬王的注视。 两目相撞,不是情深意浓,爱恋流转,有的只有他们能懂的肃默交流。 片刻过后,赤千夜反复思考炬王说的话,确实有这种可能,“如果黎明时分还未见到缓兵……”沉沉的说完,突然抬头起来,一脸坚决,“天际露出第一缕署光的时刻,我们发动突围。” “是!”几人严肃抱拳听命,自是明白其身肩的重任。 又对上炬王颇疑的黑眸,似有解释的说道:“黎明时刻是人睡得最沉的时候,守卫最松散,此时突围是最好的时机。” 炬王瞪着干眸,恶狠的撮了牙,发现凤华云更冷更肃的注视后,脸上露出闪所未有的恶毒神色。 本是闭目的赤帝,静听完此话,再未睁眼,浓眉紧锁,似有更沉重的事情思考。 第一百一十三章:逃命(下) 破晓之际,赤千夜带头和几位武艺高深的侍卫,猫着身子悄声解决掉院房里明里暗里的守卫。赤千夜与赤千云只用军队里暗有的手势交流,两人配和的相当默契,甚至以武功卓越的御林军统领李托都佩服不已,这无疑又让炬王更深的敌视赤千夜。 赤帝及梅妃等女子都被几人包围在靠后的中间位置,打头的自是赤千夜与赤千云,而梵音则被赤千夜亲自背着,其在意的程度,让人看着眼红。凤华云身边自是有炬王照顾,他是想在赤帝面前立功的,只是赤千夜的能力确实高于他一筹,这一点他不得不认同,再有,他是皇储之选,像玉清那道士说的,也只有先保住了性命,才有继统天下的一天不是。 当然,炬王是不会放过趁机表现的机会,受伤的清王则是由他掺扶着,不时的看顾着凤华云,看似手足情深,又是fu妻和蔼。余光过处还时时注视着赤帝,趁赤帝摔倒之际急扶一把,只是凤华云把这一切看在眼里,脸上更是清冷无比。 最前面的是赤千夜安排的几名好手的侍卫,果真手段非常,悄无声息的就解决了外院守卫。 寒冬腊月天,晨风呼呼刮过,刺冷得骨头都生疼。天刚蒙蒙亮,大地还呈现一片浑暗,山地竹林处竟是xue白一片,昨夜下了一夜大雪,早上终于停了下来。 脚下踩出一串嚓嚓的声响,在这寂静浑暗的山地间,显得异常清响。 所有人猫着身子,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终于要走出道观。道观大门就在眼前,两旁的两棵苍松,幽黑高耸入天空。 赤帝凌厉的回头最后扫眼道观,万年苍松?尔等奸佞肖小也想延年万代?厉眯起黑亮的双眸,脸上出现噬血的狠色。 所有人此时心里都无比轻松,竟然这样轻易逃了出来,赤千夜所说不假,这群狗东西肯定还在云里来雾里去梦周公嘞。 如果不是要保护赤帝等人,他们这些血性男儿,岂有不报今日之耻的道理。 一行人刚出大门,只见赤千夜突然抬起右手,做了jin声的手势,后面的人立即学着细耳听来,却什么也没有。 而赤千夜转头只与赤千云对视一眼,便立即做了分开手势,李托等人机警安排不会武功的人隐匿两旁,赤千云则先行飞身前去查看。 大伙藏匿在冰天雪地里,可想而知那滋味决不好受,心雅公主冻得全身颤抖,小孩子哪能受得了这种苦,又是天之娇女,于是,受不住便哭出声来,“呜……母妃我冷。”梅妃急忙捂住她的嘴,却也来不及,只听到远处一声问声传来,“谁?” 跟着就看到一黑影朝这里飞奔过来,赤千夜等手握基层紧手中的利剑,严阵以待。近处却见到是赤千云,没等大家松气,就听赤千云低声急道:“前方有人,看模样是练家子,不过却是俗世装扮。” 刚是悄声说完,前面就飞奔来三道黑影,打头是一脸胡子的大汗,粗劣的吼道:“你们是什么人?” 赤千夜与赤千云二人并肩站在空路上没有作答,只是握紧手中利剑,身后两旁暗藏的人也是死捏着兵器,看形势发展以作准备。 那大汗心里自觉此二人有异,这种阵式更觉不对劲,与身后两人立即抽出身上兵器,就要叫嚣,却听到道观里一声开门声响起。 三人动作一停,看了过去,赤千夜暗里一个手势,沉声令道:“上!”二人像只大鹏飞速向三人杀了过去。 此时却还能听见,道观里传来一声问话,“大胡子,你们总算回来了,师傅……”后面的话,因为赤千夜两人的动作,而停顿半秒,那起来解手的小道童,断续喊着:“来…来人人啊……跑了…囚犯跑了,啊……”那声“囚犯”二字自是惹怒了炬王,一剑横切过去,就再没有了声响。 赤千夜与赤千云没费吹灰之力,便解决了两人,赤千夜抱起梵音,喊道:“走。”所有人立即起身,像上山之际,每人带上一人就朝山下飞去。 沈落英抓住吴向东飞奔在最后,只听到吴向东嘀咕道:“这么爱提人,我又不是货物?”声音掺着窘迫,俊脸微红。惹来沈落英一个冷眼,却是飞跑的急快,两张脸就这么撞在一起,红得似火的两张净脸,都是一阵不自在。 时不等人,沈落英第一次害羞就这么过去,抓着吴向东急跟着大队,不过换力之余,用右手穿插在他的腋下,半搂着吴向东飞奔。 “其实也没什么?刚刚抓着挺好?”可能连他自个儿都不明白,在解释着什么?只觉两人靠近,那若有若无的体香,真是引人乱想。 “我…沈…落英?” “闭嘴!”那两个“落英”的连字,无端的又让沈落英红了俏脸,心如乱麻的制住他的碎嘴,这会是聊天的闲功夫么?好像身后已经听到喊杀喊打的追杀声。 沈落英生生的提高了一个速度,心里念着,吴向东没有武功,她得保护好他,他……他是她未婚夫! 第一百一十四章:被劫(上) 只听到一声烟火响声,山上山下立即涌来大量的追兵。赤千夜抱着梵音冲在最前面,发现前方路有异动,立即停了脚步。身后跟随的人刚刚跟上,前后的追兵也立即赶到了。 “小夜……”赤千云抱着心雅公主,与赤千夜对视一眼,两人眼中的严峻险而易见。前面围攻的一伙人是俗世打扮,看来这玉清道观非同一般,其规模已扩展如此广阔。而且来人个个虎背熊腰,恐武有力,手中利器明晃森寒,都是一副不好惹的狠恶模样。 前无退路后有追兵,且赤帝一行人,又有女人小孩,能战的男子却是极少。面对这样困境,个个担忧在心中,今日看来非得一场血拼。虽然随行的侍卫个个都是好手,而赤千夜等武功也是赤国数一数二的,但是敌人人多势大,今日之战凶多吉少。能否突重围,只能看天意了。 赤千夜等众武功高强者立即保护赤帝为中心四面守护,手握利器狠烈的警戒着敌人,严阵以待,随机应变。 “恭迎玉清大师……”这时道观方向,急速飞来一抹xue白身影,来人头发胡子均是xue白,面容清肃,白衣飘飘仍有仙人之姿,其心却是极恶之徒。 前后所有追兵全抱拳作辑,恭敬不已。 玉清老道左手微抬,环视众手下,眼中严肃。所有人立即听令起身,严阵以待,听候差遣。秩序井然有条,场面宏大却是鸦雀无声。这些人看起来更像军中之人,赤千夜深眉突耸,心下惊骇万分,莫不是这玉清恶道早有谋划。 赤帝微服,临行才亲自改了路线,却恰恰陷入歹人境地,是巧合,还是……赤千夜暗地里凝视眼赤帝,只看他面容萧肃,神情沉默。只从面上难以看出赤帝此时想法。赤帝当然会想到这一层,应该说从昨夜开始他就想到这种可能。但,向他荐言来竹山之人,是怎么也不可能有害他心,虽然他与她一直是相近如宾,但,聪明如她,决不会舍弃她的后路……更不论,那个人是她的亲生骨肉。 赤帝面上沉静,垂下的凌目波涛涌动。 “各位尊贵的客人,莫非是老道待客不周,才使得众位趁夜离去么?如果真是如此,老道在此向各位贵人致欠。”说完深深的鞠了一躬,神态恭敬。 “恶道要打就打,何必如此猩猩作态,让人恶心。”沈落英气得直冒气,哗啦一声亮出利剑,直指玉清。 沈落英刚一动作,前后围攻的追兵,纷纷拔出利器,面容恶狠的缩紧包围圈。赤千夜等立即全身戒备,作势杀敌。 “哈哈……大家误会,真是天大的误会,我等只是为正太子讨回公道,并不想为难众位。这样,只要你们交出杀正太子的凶恶之徒,我等立即放了各位,不知几位意下如何?”玉清话毕,却直看向赤千炬问道。 “交出凶手,交出凶手……”玉清手下众徒立即咐和,一遍喊声惊动天地。 这玉清也实在是卑鄙无耻,昨日对所有下了剧毒,若不是肖梵音舍命相救,他们一行人恐怕早就命归西去。这时带人追来却说是误会,简直拿人当三岁小孩唬弄,更成心挑拨离间赤帝与炬王父子情份。 但是,在有心人听闻,却是另一番计较。赤帝冷冷的注视着炬王,只因当玉清话毕的那有意的一眼,炬王并未立即否定,而是迟疑了片刻。虽然接着炬王说了要与赤帝同生共死,但是仍不消赤帝中疑虑,神情严肃而冷漠。无不让炬心中冷寒,背脊冰凉透骨。 玉清冷冷泛笑,盯着赤帝狠毒了眼睛,见到赤帝如此神情,心思全用在了思索疑惑,而外围赤千夜等也分心之际。背在身后的右手作了一个杀的动作。 只听一阵风势呼来,前方雪地竹林深处,飞来一只冷箭。赤千夜脸上大变,闪身立即去挡那只直刺赤帝的箭势。 “夜……”一声久违的女声撕喊破声,赤千云等惊魂未定,连忙挡住赤帝成保护之势。无不担忧起赤千夜,此时箭势已近他身影,赤千云等即便再想救人却为时已晚。 利箭飞来自是眨眼之间,所有人认定赤千夜肯定所伤,却不想天空突然划来一声“呜”声,似悲似利,一股腥甜之气成剑气之势,以利箭百万分速度挡下冷箭。在赤夜身前半公分之处,冷箭折断,且一点点熔化成烟,消失于空气之中。 第一百一十五章:被劫(下) 众人大惊。 “恶道,你竟然下毒!”一声愤火的女声传出来。 没等大家明白是何人所为,只见一抹小身影扑入赤千夜怀包。 “夜,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死了,你为什么这么不爱惜自己,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办?我怎么办啊……呜……混蛋……”梵音粉拳头噼哩啪啦直往赤千夜xiong口上招呼,小脸哭得泪流满面。 如果她未即时醒来,他……这后果,梵音打个冷颤,不敢再往下想,可惊吓却未定,又哭又闹好不狼狈。 玉清一伙眼睛愤火,竟然没得手!在他恼怒之际立即发难,所有手下成围攻之势全部倾朝而出,赤千云等不再停息,起身奋勇直前,个个以一抵十。一时间竹山上喊杀一遍,惊天动地。 赤千夜搂着梵音未来及说话,抱着她连连躲开敌人的攻势。而刚刚一幕还停留在梵音心中,只顾自己的感受,哪管身在何处,直往赤千夜身上fa泄。 当然她相信自己的男人,不管再恶劣的环境下也会保护她没事,更有信心,他为自己安危连命都可舍去,因为她心中也是一样。经过这突发事情,梵音觉得与赤千夜心灵相通,两人相处的默契十足。 赤千夜满满的抱住她娇小的身子,心中似甜似酸,整个心都是益满了一种叫幸福的东西,眼角悄悄的湿润,“你没事就好……”从下山起,梵音一直闭眼沉睡,好几次他都以为……所以隔段时间,他就会查探她的鼻息。那种担忧的感觉让他抓狂,永远都忘不了,温热的呼息吐在手上的感觉,她还活着……心中只有这个信念。 虽然赤帝一方个个都是能手,始终人数差距过大,体力消耗过境。渐渐成弱败之势,会武功的人少,而身边多少都带有要保护的人,赤帝一行人躲避得非常狼狈。 “恶人你杀害正太子时可想到今日被困,哈哈……正太子,属下一定让这歹人一家陪你共赴黄泉……杀啊……哈哈……”玉清站在外围,面上已近疯癫,对着上天又磕又拜,哪还有仙人之姿。 变tai!梵音瞪着老道心中冷斥,这时一柄利刀砍来,险险被赤千夜挡住来势,抱着梵音腾身落在树叉上,这才发恨的吼道:“笨蛋,你在干嘛?这是要命的时候,乱出什么神,你知不知道那刀砍过来,不死也伤……”赤千夜面红耳赤的教训着梵音。 “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梵音笑着轻轻吐出几个字,赤千夜那突突冒的邪火,瞬间消失无踪,声音哽咽的道:“我也有失手的时候,要是你有个三长两断,我也不活了。”狠狠的搂住梵音的身子,一股无言的刻骨之情流动在二人周围。 梵音心中甜滋滋的,的确,她除身ti的特殊之外,一点武功都不会,更不说要灵敏的躲过突来的利剑。但是,只要呆在他身边,她就无比的安心,以前种种担忧,将来的一切未知之事,都变得那么不起眼,只要……只要他们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好了,你乖乖呆在这里别动,我去杀完这群狗杂碎。”赤千夜轻声说完,就飘下树去,赤帝等人明显不敌,他没有时间再儿女情长。梵音轻轻一笑,男儿志在四方,当然要有所担当。可是她这人小女子,也不是吃素的,既然赤千夜并未因她的特殊而不要她,那么她再无所顾及。 梵音手mo着土埙,小脸冷寒,却见到赤千夜突然转过身来,“我相信你能够保护自己,但是我不能丢下你一个人……”话未完已闪身飞来,最后一句是触在梵音耳边吐出,搂着梵音进入战场。 梵音嘴角勾了勾,在着地时,大声道:“无论天崖海角,梵音跟定你了赤千夜。”周围敌人愣了愣,还没见过这等云淡风轻的“困徒”。 “哈哈……”赤千夜心情大爽,一把扯掉梵音腰间束带,一个飘身转过,与梵音背靠背,赤千夜手下用劲,那根长长的紫红腰带,像有身命一般,瞬间缠住两人腰上,捆绑住两人的身ti,也绑住了二人火热的真心。 赤帝处随行的侍卫所剩无几,只有赤千云和李托站在身前,而赤帝着抱着女儿,身边跟着梅妃,躲得好不狼狈。赤千炬及侍卫保护着凤华云,非常吃力,任凭心中再想往赤帝那里,也无计可施。 剩下的人都故着眼前之势,无法分shen。 玉清狂笑不止,说他变tai一点也不夸张,明显赤帝成落败之势,却令手下慢慢进攻,他则在一旁看戏,玩着猫捉老鼠。 这时一声冷利的“呜”声响起,那浓烈的甜香腥气猛过,敌人成一片倒之势,个个抽搐着倒在地上,眼鼻皆直冒血,像是中毒,却只是痛苦嚎叫,良久都没有死去。 第一百一十六章:残红咒(上) 围攻之人全成疯成魔凶恨无比,手下用足了全力。保护赤帝等人抵制得吃力。是问,面对一群不怕死的疯子,又有谁抵挡得过这种着魔的气势。 赤千夜狠劲的挑断面前人的腿筋,朝身后梵音喊来:“梵音……不要再等了……”这种气势,他们即便是再不忍,也不得不出手。这是战场,敌人不死就是他们亡。 梵音闲上清目,随着“残红咒”的响起,心中一股狠烈猛出,也许是残红咒的影响,也许面前这群疯魔至使她发了心狠,再无所顾及,犹如一个冷恶的杀手。手下再不留情面,吹出的埙音泛起浓烈的血腥味,缠满雪满的山地,空气中血腥味更加浓烈。 随着梵音的吹奏,赤千夜等似也受到了感染,刀砍之处,个个狠绝,一时间山地遍野堆满了残尸,洁白干净的雪地里遍处生满血染的红花…… 梵音的出手,才使得保护赤帝的人松了口气。赤千云等保护着要保护的人都朝梵音二人身边接近。肖梵音闭着眼睛,埙音的毒狠是他们所见实的,那毒辣的埙音却能夺过他们自己人,只往敌人身上招呼。真是玄妙不已。 所有人都站在梵音身后,本想为其挡下后方之忧,却发现根本用不着他们出手,此次梵音吹奏之音有所不同,已不再是随音成剑攻击对方,而是埙音似毒般浸噬着敌人的身ti和心灵。敌对的所有人再也拿不起刀剑,个个抽搐的倒在雪地里,七巧流血好不残忍。 “母妃我怕……”心雅公主直往梅妃怀里钻,从凌晨逃跑,虽然她年纪尚小,但明白他们为何这么做,更恐惧的曾以为她和母亲妃及父皇必死无疑。面对这场撕杀,早就吓傻了幼小娇身惯养的她。只因他们在逃命,没机会也不敢说出心里的害怕,这时一歇下来,才后觉得害怕起来。 不过却有人看似误会的说道:“肖大小姐,真想不到你三妹是这么厉害的人物,她气势怕是千军万马也所挡不及呀……咱们今日还多幸亏了她才减回条命。”凤华云笑笑的开口,像是天真的话,却惹来几人的沉默。静宜也是今日才知道梵音的“能耐”,她打从心底惊惧妹妹的异能,但是忆起妹妹的心地,和对自己的亲情,自是认为自家姐妹这么厉害,是她们肖家的富气。 但是这种富气却是未知之数,赤帝太过冷静的注视,使得赤千夜渐渐提起警戒之心,今日危难之际梵音帮助大家逃tuo,怕是他做得最错的一件事,即便是他拼完最后一份心力,都应该保护好心爱的女子,既是面对凶恶的明枪,也是防患于背后的冷箭。 赤千夜冷了脸,深深的撇了眼凤华云,才慢慢放松捆绑的腰带。此时,梵音已制止住敌人,他们已没有什么威胁。赤千夜轻轻的把梵音身子靠向自己的xiong膛,给她一个chuan息歇息的地方。二人顾目望去,他们所站地势颇高,四周野竹乱成一团,随处都染满血迹,但是,山上山下还有人朝他们这里而来,也不知道这是些什么样的人,怎么都杀不完一般。 梵音突睁开眸子,眼中疲惫不堪。“什么都别管,靠着我……”赤千夜轻轻把梵音的小脑瓜拉向自己的xiong膛,遮住她的眼睛。 “杀啊……”不知道是谁一声号声传出,山下涌出新一轮的敌人,群起的人众是先前的二三倍之多,这偏远的竹镇是怎么会有如此多的人…… 赤千夜等不敢再做停息,又狠狠的握起面前的利器,虽然他们又累又饿,却未敢一丝松泄。神情紧绷着注视着来势之众。 领头之人是一位身形颇高,杂发纵生的猛男子,此人肩抗一把巨大刀,两腿分立像座大山一样处在赤帝等人面前。 那人举手示意,所有来的人都停下动作,听其号令。 “玉清那臭道士竟然这般无能……啐……”那带头人朝已断气的玉清身处嫌恶的吐了口垂沫,一双世故的混眸直向赤帝而来,“我山熊不管你是什么人,只要给得起这个……”那人空出一只手,做了mo钱的手势,一双贼亮的眼睛突突的发着冷笑,粗野吐口垂沫,又道:“怎么样?是你们自己交出来,还是要我们动手呢?” “嘿嘿……”慢慢的他手下的人都围了上来,一行中的女子,发出恶心的嘻笑。这才是真正的贼人,山上的活土匪。 炬王此次不敢再轻易开口,就怕像上次那样惹huo烧身,而且他们走的充忙,根本没有带任何金银,怕是他们等人随身物品,是满zu不了这群看似凶恶之人。几番横量,他暗地里向里面挪了挪。 沈落英看见,不屑的嗤了一声,遭来凤华云狠狠的瞪眼,沈落英捌捌嘴,把脸拐到一边,似根本懒得再看他们。凤华云气愤在心中,脸上却未对炬王表示半分不瞒,由着他握紧自己的手,连她都不如,竟然微微颤起来。 第一百一十七章:残红咒(下) 赤帝喝道:“胆大妄为的匪徒,青天白日尽做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朗朗乾坤岂由逍遥法外之理……”“哗啦”一声,赤帝抽出李托腰间一把明黄宝剑,直接刺向那带头之人。剩下的人惊讶不已,连忙护其左右,唯恐他有所闪失。皇上都拔刀相向,赤千夜等自是群起而攻之,面对这等场面,却也只有硬拼之数。 此时众人都已把死度之身外,更何况还有肖梵音的异香打前峰,个个都拼尽全力,勇猛无敌。不用等那带头山熊号令,他身后的手下全部攻了上来。新的一**战又开始。面对这群恶人,用尽气力,哪有虚发之理。虽然赤帝这方人过少,却有厉害的梵音助阵,反而扭转局势,涨势赤帝等的气力,而那大汗等匪人却连连退败。 那山熊命手下使冷箭朝梵音射去,却一只未躲过梵音布下的音网防护,或者是有较幸射进去的,立即被梵音身周的人劫下。梵音攻外,众人守内,一时间他们所居之地,成了完美的保护墙,匪人根本拿他们无方。 这才是一群玩命之徒,而且是经验丰富,胆大心细的一群恶鬼。看久不攻下立即撤了攻势,一个贼眉鼠眼的小个男子朝山熊喊道:“老大我们根本接近不了他们,死了这么多弟兄,要不要扯退啊?” “不行,兄弟们后退,守住所有通道。决不能让人逃tuo了……”山熊吼完,其实心里也没有底,那玉清老道都死了,也不知道这群人真如他言,协带了大批金银的贵族中人。但是赤帝等的穿着,却又告诉他玉清所说不假,而且这一行人太过张狂。那日上山之际,伤了他手下两个兄弟,现在弄得半身不随,成了废人。怎么也得报了这仇,不然他山熊还怎么在竹山上混。 不想这祸却是赤千夜所引起的,那日上山梵音走在最后,山上下来两个男子看她孤身一人,起了歹心,tiao戏不成却被赤千夜怒极挑了脚筋手筋。山熊早有报仇之心,却被玉清所阻,告知他等候时机,一下拿下所有的人。趁机劫了他们的金银财宝,山熊一想果不其然,一石二鸟,至到昨日晚间得到消息,今日按时赶来,却发现玉清已死。心中暗想,这行人决不是一般的人,为此他才特别小心行事,却又舍不得那让人惹眼的财宝,于是与赤帝一行疆持不下。 正在赤千夜与梵音商定是否要杀出重围之际,山下突然传来惊声哀叫声,那惨烈喊声一点也不比梵音手段弱。赤帝冷目向下,只见到远处飞奔而来近十骑黑士。人人以黑巾遮面,个个手段非常,刀起刀落只在眨眼之间。 不时间山地间惨叫声一片,山熊等恶匪还未明白怎么回事,就已丧命在黑骑足下。倾刻间只有十骑黑士一刀一势间,生生灭了半个山头的人。其威力惊人,让所有人不寒而立。虽然大家知道那是来救他们的缓兵,却是赤千炬等从未见过的狠烈和冷漠肃杀。 赤千夜扬起笑脸,扶着梵音慢慢走出人群,梵音还在莫名其妙,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请陛下恕罪,属下救驾来迟。”原来是报信的铁宏,他一身灰头土脸,看来也是吃了不少苦才般来救兵。 赤帝心中宽慰,但面对十位竖立森寒的黑士,心里突得紧了紧,面上却无任何变化道:“时间刚好,快快起身。”言语中难得充满客气。铁宏抱拳称是,又道:“禀告皇上,威武将军随后就带军上山,请皇上稍作休息,即刻回宫。”铁宏报告完毕,退了下来,这才朝赤千夜望去,那焦虑的眸子无言的诉说着担忧,看夜王及梵音伤及不大这才安心。最后看着满身挂彩的铁默,眼中泛着泪花相对而笑。 “属下拜见主公。”这时一位黑士朝赤行夜行礼,右手成拳头横在xiong前,含xiong低头。其外的黑士同样动作齐声喊道:“拜见主公。”人人静肃,黑巾遮面虽然看不到表情,却觉森严无比,个个沉静如柱。 赤千夜先是向赤帝行了军礼,才作手势变换,随着每一种手势,十位黑士毕礼,收身上马,倾刻间消失无踪。但所有人都明白,他们在暗中保护着大家。至此,所有人才敢把心放进肚子里,安心的坐下休息。 第一百一十八章:回宫 半个时晨后威武将军才带兵赶到,随行不乏太医,公公及随侍的婢女。一阵忙乱,随着赤帝的皇驾起程,竹山之行这场风波暂时停歇。 梵音与大姐静宜同坐一辆马车,而赤千夜则接到赤帝密令,带领“飞云十八骑”围山收缴清心道观有关的落网之鱼。这竹镇恐怕自此成为多事之地,而这都要拜闻名于耳的玉清师所赐。 梵音轻轻叹口气,别人的事她管不着,也没心思想。想起肖府的事,梵音就觉头痛,爹爹怎么会下毒害死皇子!不论他的为人如何,对皇上是否忠心,光只看在她的婚事上就明白,他与肖夫人根本不愿意子女与皇室有关,绝对是一个明哲保身的人,根本不可能主动去招惹这等祸事?难道是有人威胁?利诱?也不对,爹是极其关爱在乎家人,对她如何冷漠,也不会不管家人的安危。而且如今的肖府已然是贵中贵,富中之富,又有什么人什么东西可以利诱的呢? 那就是栽赃陷害?似乎这一条最为可能,但这个人为何要陷害爹,他的目的又是什么?梵音抱着腿头靠在上面,静静的分析着,她其实很累,可是闭上眼睛就是这些事情,由不得她不想。 梵音突然猛得抬头,惊了一直暗里观察她的静宜,“怎么呢?”声音有丝颤抖,静宜犹如惊弓之鸟四处张望。四周都是护卫的人马,才有呼口气安下心些。 “没什么,姐姐再睡一会儿吧。”梵音随口说道,心里则突突的乱跳,因为她此时才忆起常有黑衣人tou窥她之事,莫不是这与她有关?梵音沉沉的皱眉愣神,静宜看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肯定是在担心父亲之事,也是心里沉重,问道:“梵音你说爹爹会不会有事?” 梵音慢慢摇了摇头,事情到底到什么地步,她也不清楚。只不过看皇上得到消息时的情景,肖府怕是要全身而退,不是简易之事,想来心里一沉。 “可是这次要不是你救大家,说不定我们都死了,难道皇上就不能以此将功补过么?梵音要不你去求求皇上,也许他记你的恩,指不定就饶了爹爹。” 梵音蓦的沉眼射向静宜,没来由得看到大姐明显往后一缩,梵音立即回眼,避过一闪而失的受伤,只道:“回去再说吧,我累了想睡会儿。”又抱着腿趴着闭上了眼睛,只把后脑勺对着静宜……和皇上讨回报,她不要命了差不多。 静宜张口yu言,几次都没有吐出一个字。不害怕妹妹,不怕……经历过这些事情过后,静宜一直这样告诉自己,不停的在脑子里想着梵音的好,可是越是想,梵音那幕吹埙杀人的残忍场面就出现在她眼前。那些人的死状夜夜的惊绕着她,其实在她内心深处是恐惧梵音的特异的。 所以刚刚她才控制不住身子后退,但是心里却明白梵音决不会伤害自己。只要时间久了,她就能像以前一样对待妹妹。静宜几相思虑,最终还是未表示一下歉意或者一些安慰给梵音。 因此,梵音心里更痛,是太在乎这个姐姐,她才会觉得受伤,别人怎么样看她,她都无所谓……心里痛苦的这样不断念叨,慢慢得也是累极才沉沉的睡过去。 赤千夜不时就赶上了大队,到皇驾处作了禀报。 透过明黄锦帘,只看得到赤帝的身影,听他严肃的道:“夜王此次护驾有功,回宫朕会多加封赏,还望以后你继续忠心为国,朕绝对不会亏待公主府。” “是,陛下。保护皇上是微臣之责,臣甘为皇上效犬马之劳。”赤千夜恭敬抱拳道,也未退下,知道赤帝还有话说。 “嗯,很好。梅妃与公主都受惊不小,清王又身负重伤,你带你的人先行一步,向皇后禀明情况,勿必在皇驾一到皇城,就立即对他们施救。” “是。”赤千夜干脆的应道,恭敬行了礼,打马便朝后面梵音的马车奔去,刚踏出几步,威武将军就横马挡住,一抱拳道:“夜王既已接令,为何还不离开?”是问句也有教训之意。威武将军是沈落英之父,也是赤千夜父亲当年帐下猛将,是看着赤千夜长大的。此人长相威武,脸面较黑,一看就是一个严肃执拗之人。 赤千夜望着他一脸严肃,只得道:“我去看看未婚妻子就离开。”就打马向后走去。威武将军打马一阻,严厉的道:“夜王……”声音里透着威胁。 赤千夜眼上一跳,盯着他的浓黑大眼,这个他视为父亲的人,平常就是以严厉出了名,即便是面对他和阿云这样的皇室王子,他也不会给一点面子。但是也不至于像这样执着不讲理。 赤千夜从他的黑脸上根本看不出个什么,只得转身离开,挥马辫之际带着些许怒火,惹是换作别人这么无礼,他岂会隐忍过去。威武将军看他真正离开后,才喝着马到皇驾前,低声道:“皇上,他走了。” “嗯。”一声淡淡的应声从车里传出来,又传一声命令:“去做事。”声音冷沉。威武将军得令一抱拳,退下就朝队伍最末端奔去。 第一百一十九章:囚禁(上) 梵音和大姐已经在幻音阁住了近十天,期间不要说赤千夜和清王,根本就是一个人影都不见。那日晚上她们寻着厨房而去,看到房里粮食果蔬一应俱全,两人一下就凉了心,跑到寝室一一看果真是穿戴样样齐备,就连被褥都摆了五六床,一看这架势,自然知道赤帝是要她们长住下去。 之后每隔三五天厨房就有新的补给,生活用品也会悄无声息的放进房里,说来也真吓人,若不是人家没心要她两xing命,不然她们可能都死了八百回了。在这种随时都被监视的惊恐中,一天两天的算日子,随着时间的推移,幻音阁仍然是静悄悄的,她们渐渐的死了心,根本没人知道她们在这里,想出去怕是无望了。 这天晚上,梵音做了些素青菜,小米粥,一些辣酱菜将就着凑和一顿。这样备受监视的日子,她们哪还有什么食yu,而大姐近来身子越发瘦弱,吃什么吐什么,也不知道得什么肠胃病,她连着几天跑到院门口喊人,仍是不见人应,也没有派人来看病。 梵音本来一下就上了火,再逼着她们,她可什么也不顾着了,凭她的“本事”,这小门小槛还能难着她。可是她不知道外面什么情况,又没有赤千夜那样的轻功,来无影去无踪。一时到是消了气,惹来更大的祸事可怎么得了,以至于她根本不敢轻举妄动,除了等待什么都做不了。 两姐妹默默的喝着粥,简直是食不知味。静宜突然捂着嘴干呕起来,拔腿就往门外跑,趴在门口哇哇的直吐。 “姐姐你这到底是什么病,这样吃什么吐什么,以后身子可怎么得了啊!”梵音担忧的跑去扶她,正拉起她身子,静宜又呕起来,直向梵音挥身,蹲在地上把肝胆都要吐出来了。 梵音急急的拍着背,替她顺着气,看大姐瘦得皮包骨,眼里就直冒出眼泪,“大姐你这是受得什么罪啊,咱们爹爹是有闻名的名医,她的女儿却生病没人管,死了都没人知道,呜……”梵音也是憋了几日,心慌,害怕,整日都疑神疑鬼,弄得她jing神快分裂了,而唯一相处的大姐,又身ti不行,怎不叫她难受又害怕。 静宜吐得直剩清水,脸色苍白如纸,却怎么都止不住上呕的冲动,听到妹妹的话,心里又伤又痛,又惦念着心里的人,自是更不好受。 “呜……梵音,我们怎么办啊?说不定爹和娘都已经……呜……呜呜……” “呜呜……大姐不会的不会的……呜……不会的……”梵音也顾不得其他,这样的日子简直要把人憋疯了,于是两人抱在一起痛快的大哭,痛痛快快的一阵fa泄。 赤千夜至回府后就一直查寻梵音的消息,但是用尽一切人力都未找不到人,不过几日的奔波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明查暗访他大也知道是赤帝与此事有关,只因赤帝回宫后就称身ti欠佳,一直不接待朝见,而朝庭上大小的事都交由炬王及赤千云打理。如今清王受伤养在宫中,云世子历练不够,朝堂一切事务均养仗炬王,加上国舅大力的支持及皇后这项后盾,显然炬王当是下任国主。 夜已入深,赤千夜房间的烛火仍然通明。武阳公主深深的叹口气,走到他房间门口,才发现已经有人候在一旁。已经身怀孕五个多月的奴儿带着一个小丫头站在门口,小丫头双手端着类似宵夜的东西,看她任劳任怨的模样,武阳公主除了叹气之外已别无它法。她当初是看得不错,儿子和梵音当真是难得的一对。可如今这局面却是她意料之外的。 肖家出了事故,肖梵音失踪,连带着赤千夜也沉寂了下来,经常都看到他露出无比沉重的神情,这让她这个做母亲的看了就更不好受。 “奴儿夜深了你选去歇着吧。”武阳公主无奈的道,示意身后的丫头接过夜宵。奴儿直直盯着赤千夜窗上的倒影,似乎只要她一眨眼,人就会消失了一样。这时听到武阳公主的话,才稍稍移了下眼,只见她眼睛突红,有些委曲的道:“见过公主,奴儿这就下去。”自从王爷回来后就再没有招见过她,她主动送上门来,却次次被挡在门外,让她怎么不伤心呢? “碧珠送奴儿下去休息。”武阳公主轻声向随行的丫头吩咐道,还把自己身上的风衣tuo给了奴儿,奴儿眼睛含着泪千恩万谢才离开。 第一百二十章:囚禁(下) 大丫头红玉转头望了眼看似娇弱的奴儿,对武阳公主轻声道:“公主为何对她如此好?只怕她要蹬鼻子上脸,自个儿抬高身价,以后还指不定会出些什么事来。”自从这丫的怀了王爷的种,自以为母凭子贵,可没少在后院趁威风,下面的人可没少招她的打骂。 “唉……她那些事,我怎么会不知道,只是念叨着她怀着孩子,虽然她身份低jian只是个通房丫头,可再怎么说那都是小夜的骨肉,我的亲孙儿。你们就睁只眼闭只眼,等生下孩子我自会处理……”武阳公主静静的说着,红玉则扶着她往内房走。 “娘……”赤千夜听到开门声,正想冒火谁这么大胆不通报就进门,一抬头才见到原来是自己的娘亲,眉毛尖上的怒火好辛苦才忍住没乱发气一统。 赤千夜起身扶着武阳公主坐下,红玉则机灵的退了下去,房间里只剩母子俩个谈心。武阳公主感叹越发稳重的儿子,拉着她坐进自己的旁边,mo着他的脸轻轻摩擦着,叹声说道:“小夜你长大了,稳重自持越来越有你父亲的模样……”说着声音沉了下去,有些伤感忆起逝去的丈夫。 “娘你别伤心……”赤千夜轻声安慰,看着母亲眼里的泪花,心里也是一阵伤痛,自父亲离世,娘带着他可没少受罪,只是她一直都笑呵呵的模样,他渐渐的就突略了她。以前自己还光闯祸惹她伤心,真是太不孝了。 “娘……孩儿最喜欢看着你笑的模样,你答应我要天天笑给我看好不好?”赤千夜恢复以往的撒娇语气,一只手还拉着武阳公主摇啊摇的,逗得母亲立即复了笑脸,直骂着他还小了,真难看……不过天生乐观的武阳公主,心情一下子也好了起来。 “千夜……肖家的事……”武阳说话有些迟疑,赤千夜插口道:“娘你就安心的等着接儿媳妇就好了,我一定会救出梵音。”声音里透着执着,像宣誓一般的肯定。 武阳闻言轻轻的笑了一下,笑容有些无奈。告发肖老爷毒害平世子的是皇后娘娘,拿出的证据虽然略显不足却全指向肖暮风。肖老爷下了大狱,肖夫人探监竟然传话回来要在牢中照顾肖老爷,这一消息是真是假根本无法弄清楚。因为至肖夫人探望肖老爷过后,皇上就已下严令任何人都不得进狱中探监,违令以同罪论处,而且守卫全部清换成赤帝的近卫。 这也是赤千夜最为担心之处,要把这事弄清必需得见到肖暮风才行,而他困于天牢,硬闯不行,贿赂更无门。一时间他是急得如锅上蚂蚁,日日寝食不安。 只才近十日下来赤千夜明显是瘦了一大圈,看得武阳公主又心痛又担忧。无由得使得她有些愤恨赤帝,当年丈夫是为赤国战死,而且还不明不白的,如今儿媳妇又查出被他囚jin起来,好像赤帝就要与公主府作对一般,只是苦于没有证据,而赤帝又终日闭不见面,不然以武阳公主的脾气早就闹将起来。 赤国皇宫 一直被传身ti不适的赤帝,此时却正与清王在“清风停”里下着棋。自从清王五日前能活动自如,太医通知能够下床走动起,赤帝就日日与他相约“清风停”下棋,聊天,品茶……反正能做的都做尽,赤帝难得展现出父亲慈爱的一面,清王这几日当然是过得惬意。 不过接连着这么多天以来,他与父皇“养病”的偏殿,除了同住照顾他病情的太医,就只有少数几名宫女太监,而且这些人不多言不多语,做事机灵本分,皆是父皇身边的近侍。皇上这么多天不上早朝,不闻朝政,也未有官员进宫面圣。清王心里嘀咕着发生了什么事,可脸上却不显山不露水,一片沉静自持。 “慢……”赤帝突然喊了一声,一指挡住清王要落子的地方,抬头对着清王认真的道:“这步决不能走,不要光看眼前的利势,而乱了你所有的布局,这样不值得。做人做事,特别是处在上位之人,要把眼光放长远,jing心细密的布防,把每一颗棋子都用到最实处,发挥它最大的效用。”赤帝把清王手中之子接过,另摆了个地方,立即看到清王惊异的表情,然后是无比的赞叹。 第一百二十一章:求救(上) 这时赤帝再抬眼望着他道:“你只要记得,它们都是你手中的棋子,生死只在你一念之间,无论你是留或弃,都要择选对自己最有利的结果。”赤帝突然拿起自己的一棋子,捻在手中掷地有声的投下在棋盘之上,口中同时道:“最重要的是果断。”一子已落,清王则满盘皆输,接连几日他都以输而告终,不过只有这次输得最快最惨烈,清王此时才明白,赤帝是一直在放水,目的是在教导他。 至于是教棋还是其他……清王眼里一片晶亮,很快又恢复平静。接连几日赤帝似有若无的暗示提醒,他心中已有些准备,今天对他的话更加lu骨,他相信那个最终的结果已不会需要太长的时间。 这时一名小公公矮着身子急急朝亭中走来,清王注意在棋盘之上,用余光瞟了眼那公公近到赤帝耳边低禀着什么。声音太小,他细细听来只闻得“病了……”“吵闹……”什么的,而赤帝全神注意着棋局,只在他告完时轻拂了拂手,打发了他下去。 清王小心意意的布着棋局,心里更加细思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因为赤帝从刚刚听完禀报过后,赤帝明显沉思了起来,眼里溢着深沉的算计和危险。 良久后。 “清王果真聪明之人,朕只提点几句,你就能融会贯通举一反三……哈哈……这一局是朕输了。” “父皇过奖,都是您教导有方,不然孩儿的就算有颗聪明的脑袋,还不是只能做个混浊的平凡人么!” “哈哈……朕就喜爱您虚心受教的态度……谦虚虽然是一种美德不错,不过若是太假就显得虚伪,太真就显得不自信,这其中的尺度还是要王儿自己把握……清王是个明白的人,朕可是一直对你寄于厚望啊。”赤帝别有深意的注视着清王。 清王眼睛晶亮,立即起身跪下道:“谢父皇对儿子的信任,只要父王差遣,无论何事儿子都会尽心竭力办妥,以不负父王教导之情。” 赤帝立即扶起清王,嘴里呵呵笑着,脸上尽是满意之情。清王含着自信的笑意,体贴周到的为赤帝添满茶水,又把跟前的碳火向赤帝的方向移了移,恭敬孝顺的姿态让赤帝心中大加赞赏。 等到清王再次落座,赤帝才有些难为的说出口,“目前朕到是有一事要清王去办,不过……”赤帝脸上有些犹豫,眼睛有意无意对清王露出凭估之意。清王一看立即会意,连忙恭敬的道:“请父皇示下,儿子一定办妥。”面上诚肯而认真。 “好,朕就相信你一次。”赤帝笑容明亮,干净利索的说道,然后向清王做了个过来的手势,等清王把耳朵探近后,赤帝则低声说来。 完后,赤帝目光炯炯的盯着清王,似要从他面上看出点什么,而清王起初的惊愕很快就过了去,取代的是疑惑,迟疑和一闪而过的担忧。但这是赤帝第一次交待他办的事,而且是他近三十年来,唯一次在他面前表现的机会……这事不容有失。 女学院,幻音阁。 昨日俩姐妹二人一阵痛快大哭过后,情绪和心情都有一丝缓解。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二人商量着解困之策。梵音用四舍五入之法,选择了一条唯一可行的方案……引人注意。 幻音阁在女学之中,虽然此处也是皇城的一部分,但离真正的皇宫却是隔得较远。只要她们引得女学的人注意,肯定就会有人查看,举时她们再求救,在皇上的人来之前离开这里,她们就不信光天化日之下,皇上还能明目张胆继续囚人。 不过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如何在不惊绕皇上的人的情况下向人求救。所以今日一大早,梵音和静宜什么事都没有做,俩人手拉着手慢步围着幻音阁“散步”。 自从去竹山前,赤千夜有些捌扭的修整好院子后,幻音阁自此焕然一新。院子中间是青石板铺路,左边是赤千夜令人栽种的罕见林木,月余过去都已成活,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严冬也是绿荫成萌,为小院增添了一片勃勃生气。而靠左边的是梵音和阿玉种得各种冬季蔬菜,白萝卜,大白菜等都是一些再平常不过的菜品。 第一百二十二章:求救(下) 几日下来,梵音的静宜哪有一刻放松过,此时走走转转,看看jiao嫩的绿色,活动一下筋骨才觉紧绷的身子轻松了一点。 二人暗地里观察着围墙四周,本以为守卫她们的肯定都是有武功的高手,不是藏在树荫里,要不就是哪个墙头上。可俩人观察了半天都不见半个人影,俩人小声的琢磨,莫非这里根本就没有人把守。 二人为这种可能心里一阵窃喜,小心的慢慢朝院门处走了好几遍,最后才真正走到院门下,心里不住的祈祷没有人看守,抓她们的人只是偶尔会来送食物而已。 “有人吗?”梵音终于下定决心喊了出来,开始声音害怕又小声,后来则渐渐扩大了起来,静宜也是跟着叫,“来人啊……救命啊……” “救命啊……”时间久了没人应她们,院子周围也无丝动静,两人这下是确定了根本没有人看守她们,这几日是白白害怕了一场,所以也无所顾及放开吼咙,二人大声的又叫又吼。 “喂……谁在叫啊?”突然一声轻微的女声传来,立即引来梵音姐妹的注意,本是因为叫久而极累的身子瞬间活了过来,趴在门上焦急心喜的喊道:“救命啊……我们被困在这里……”也不顾不得什么形象,又叫又吼的总算引来脚步声。 梵音恨死自己不会一点武功,院门由外而锁死,她即便有再恐怖的异香,也对这种死物没法,除了哀哀祈求别人的帮助,还真是别无它法。 那人可能是女学院中人,听来声音很细很年轻,在梵音多次的保证下,她终于相信梵音姐妹是被人恶意囚jin,并且据梵音讲她们已要一天一夜未进食物。那女子一听吓得不行,急急着去找人求救。 “梵音她会找到人来救我们么?会……会不会不来?”静宜和梵音并肩席地而坐,双双靠着院门。 梵音mo把额门的湿汗,有气无力的道:“肯定会来,没来的话咱们再叫,只要有希望,我们就一定可以离开这里。”梵音疲惫的说完,轻轻的把大姐搂过怀中抱着。静宜泪花了眼,连连点头,刚刚那人的应声,却是给了她们极大的希望,说不定等一下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 武阳公主府。 赤千夜连日里来一消不停的追查着梵音的下落,就连身兼重任的赤千云也被把抓来帮忙,两人连着几日商量追查,有一大半确定梵音是被赤帝所囚。二人思来想去,这事除了与肖老爷的案子有关以为,怕是梵音在竹山的举动才是真正的主因。 现如今的梵音与水国闻名的圣女同出一则,所有人都知道水国国王之所意要立水族圣女为后,都是因为圣女特殊的异能,也正是水族圣女作为水国皇后,而使得许多国家都不敢轻易打水国的主意,甚至更因此而使得大部分小国甘愿归属水国,只为得到水国jing湛的医术以及无与论比的药材。 “小夜,这样说来父王是想纳肖梵音进后宫……” “闭嘴。”赤千夜立即打断赤千云的话,眼中火花四射,又气又恨半天都未再说一个字。赤千云一脸的担忧,对着赤千夜不得不提醒的道:“如若真如咱们猜测的这样,那么首先要解决的就是与她有婚约的人,小夜你……”赤千云的声音颤了颤,害怕最好的兄弟与敬重的父皇有任何。 “我不想听这些猜测,现在主要是找到梵音。”赤千夜冷声的道,抬眼注视着赤千云,一片冷肃,沉声的道:“你的身份似乎不试合再帮助我,你还是先做你的占代之责吧,我的事我自己解决。” “小夜……”赤千云迟疑的喊道,眼中露出受伤的神情,赤千夜不想再看下去,转而用背对着他,“你是我兄弟我不想你为难。”听闻,赤千云张口yu言,脸上一晃而过为难,最终只能叹口气离开。 赤千夜黑脸陷在房间的暗阴里,此时已经傍晚。这时有人敲门,打断了赤千夜的出神,只听他沉沉的喊了一声“进来”,门推开走进来的是铁宏与铁默二人。 “王爷好消息,有肖三小姐的踪迹了。”只听到铁宏急急的禀道,声音充满了兴奋。 幻音阁。 梵音和大姐在求了那女子之后,就一直坐于院门前守候着。可是时间一点点过去,太阳渐渐西落,仍然未人人来救她们。两人互看着对方,难掩万分的失望和泄气。 “哐当”门外传来一声开锁声音,惊得二人喜上了眉梢,“你来了,你终于来了……”姐妹俩高兴极了,喜极而泣的感叹终于获救。 在门开启的那一刹那,梵音两人感觉自己似乎都要窒息了,终于能从这里出去了,那种劫后余生的兴奋一发不可收拾。两人欢喜的盯着门终于被开启。 “天那……我们得救了……”梵音看到来人,激动的喊道。 第一百二十三章:进宫(上) “拜见清王殿下。”梵音和静宜一起作礼道,声音里充满了得救的激动。清王眼睛闪了闪,深意的注视着梵音,见梵音疑虑的回视,立即有些不自在的转开眼,把注意力全放在静宜身上。 “你……身ti不好么?”清王脸上微愕,静宜面色苍白如雪,身ti瘦弱成病态,好像随时都会晕厥过去的样子。他脸上溢满担忧之色,急步跨到她身边,轻轻的扶着她。 梵音微微一笑,脸上流过安慰,不期然的想起了自己的良人,不知道赤千夜怎么样? 静宜被清王扶着略显不自在,身ti明显缩了缩。一抹失望从清王眼底涌过,脸上露出思索一时未立即说明来意。 “嗯嗯……”门口一个公公模样的年青男子突然清了清嗓子,清王立即收起神思,看着梵音二人道:“走吧,我是来接你们的。”静宜脸上露出欣喜,道:“太好了,我和梵音正盼着你们来了,不想真的如愿,我们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 梵音轻轻的笑了笑,静宜率先跟着清王走出院门,立即有宫女和太监拥上来,看似是扶持,不过个个都是一副沉着脸,姿态居傲没有应有的恭敬之色。 梵音立即打住脚式,清声问道:“清王是接我们去哪里?”他怎么会知道她们在这里,而且看到她们时未露出丝毫惊讶的模样,莫非她们被困他早知情。 清王身子顿了顿,脸上划过不自然,并未转头,只道:“本王是奉皇命接二位小姐进宫,至于其他本王也不知道。”静宜一听,就出口道:“我们不是回肖府的么?为什么进宫,进宫做什么?”满眼的不信直直盯着清王,她以为他是来救她们的,原来只是皇帝派来的帮凶。 梵音小脸沉了沉,冷声道:“皇上要我们姐妹进宫,总得有个缘由吧?”梵音一把拉回大姐,一副警备的盯着清王。没等到清王下令,跟随他来的十来个宫女公公立即就上前抢人。 “你们干什么?到底还讲不讲理,放手……放手……” 宫女公公人多势众,立马就制止了梵音和静宜,把二人像犯人一样押了起来。 “住手,尔等胆大包天,她们是皇上的客人,还不快快放手,莫要伤了她们。”清王厉声大吼,宫女及公公们都看向早先清嗓子的公公。那公公慢慢放了手,对着清王一作辑道:“禀清王殿下,奴才只是担忧皇上等急了,所以是想要扶着二位娇弱的小姐,早点回宫复命,奴才们一时情急,还望王爷体凉奴才们一心为主子的急切心情。” 那公公说完就挥手让手下们罢手,梵音二人立即被放了下来。清王狠瞪了眼那公公,焦急的朝静宜走过去,“静宜你怎么样,有没有伤着你?”说着还刮了眼身后不识好歹的奴才。静宜脸上一冷,后退一步躲开了他的手,看似恭敬的作礼道:“我没事,谢殿下关心。”神情充满距离感,清王脸上一滞,眼里流过受伤,脸上冷了冷立即缩回了手势。 静宜这时候总算看得明白,这些人都是皇上派来的人。清王就算有心放她们,这些人也不会允许。现在她们是不得不进宫,进宫到底为何,也只有从清王身上找出答案。 “清王殿下,不知可否告知梵音,皇上为何要囚jin我二人,又为何要我二人进宫。”梵音摆出一副你不说原因,我们就不合作的姿态,虽然强不过他们,但是也要尽量努力一番不是。而且说不定拖一拖时间会有人发现她们,举时千夜也容易知晓她们的下落,从而设法营救她们。 公公和宫女们一副冷面肃容,若不是清王在此,怕是早就对梵音二动强的了。清王脸上为难,心里早就念着梵音的救命知恩,而且还有他所在乎的静宜,但是……思及父王早上的那一番话……他不能就此放了她们,只得对梵音低声道:“肖老爷和肖夫人还都在狱中,两们肖小姐莫不是要把时间耽搁在这上面么?”皇上的决定谁能问个原因,即使有原因那也不过是拖词而已。 那先前说话的公公朝这边瞟了一眼,眼睛闪烁并未作声。梵音与静宜对看一眼,眼里溢满沉重,二人相挽的双手又紧又颤。 赤千夜带领铁宏铁默等人冲冲赶到幻音阁,却也只是人去楼空。 “王爷都怪属下失职,刚刚就应该跟那报信的姑娘一起过来查看,也不至于这会儿子时间就让人先前一步换了囚jin地点。”铁宏沉声的道。赤千夜面无表情,慢慢的巡视着梵音生活的点滴,似乎要从这些死物身上找着梵音的影子。 第一百二十四章:进宫(下) 当他走入厨房看到桌上温热的米粥时,眼里突得赤热起来。想也知道梵音被囚于此的心情有多难受,父母生死未卜,她又莫名被人监jin,未来一片黑暗,她能靠得除了自己还能有谁。可是他却迟迟未找着她,她得有多伤心,多委曲和难过。 铁默拉了一把铁宏,二人悄声离开厨房,走的时候把门轻轻的带上。只留赤千夜一人静静的吃着温热的稀粥。 梵音与静宜被安排在宫里的偏殿里,据她打听得知,这里靠近冷宫平时是少有人来。两人进宫的生活与幻音阁无异,除了偶尔有清王的探望。生活上也是颇自由,除了不能离开这里,她们的什么要求,清王都一一答应。不过至今都未见到皇上,她们仍未弄清楚赤帝这般对她们到底是为何。而每次问到清王,他又总是故左右而言他。 又过去了十日,偏殿里生活依旧平静。 这日梵音陪着静宜在房里作着针线,实在是日子难挨,总得要找些事来打发时间不是。静宜进宫过后,身ti也渐渐好了,只是仍然吃得不多,偶尔也会有呕吐。梵音劝过她宣太医来瞧瞧她,当她这么说的时候,大姐总是一副受惊害怕的模样,总说自己身ti好得很,用不着吃药。 梵音想,可能是因为她神经太过紧绷,身ti上才会反应出这种现象。不过她也发现近几日大姐总是盯着某处一下就发了呆,叫她也久久都回不了神。以为那是因为清王的缘故,自从她们搬到宫里,清王时常都会来看她们,当然主要是静宜。也许因为是清王给了她们希望,却又把她困于宫中,所以静宜总是表现出一副避之不恐的模样。 “大姐……大姐……”梵音叫了两声,静宜拿着花绷,出神的盯着手上的针,任梵音叫唤都未回得了神。梵音无奈只得夺去她手中之物,这才让她回了心神,听她小心问道“怎么呢?”还转头到处望了一遍,一副受惊的模样。 梵音轻一叹气,轻声道:“姐姐你的jing神怎么这么不及,我看真得宣太医过来瞧瞧。”静宜小脸闪过慌乱,立即道:“我不是说过么我没有事,为什么你就是不相信,非要我看大夫你有什么目的?”声音里透着异样情绪,把梵音的好意这样扭曲。 “姐姐……”梵音轻轻喊了一声,真不敢相信静宜会这样想自己,梵音眼里受伤,轻轻的低下了头,心里好难过。静宜自觉自己说的太过,但是自己的事和处境,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会这样胡思乱想。 “梵音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要乱想好不好……只是这样的日子让我……我好像快要不能呼息了,梵音你能理解一下我么?”梵音轻轻的笑了笑,她能够理解,可是谁又来理解她?本就心乱如麻的自己,却要装着没事的去安慰静宜,结果好心还没有好报,她心里的苦又要向谁吐露。 “你们在做什么呢?”这时门外传来一个男声,清王的身影立即闪入门里,梵音二人急忙起身行礼,礼毕,清王看看了她们手中的绣品,连口赞美着。梵音轻轻一笑,她做的东西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何物,清王的赞美当然是给静宜的了。真希望大姐能够接受清王,把坏事变成好事,更希望千夜能够找到自己。 想到千夜,梵音心里有些焦急,也不知道回宫后他怎么样,没找着自己怕是快要急疯了吧。 “王爷,梵音想求你一件事不知道可不可以。”梵音试探的说道。清王眼睛闪了闪,还是满口答应。 只听梵音说道:“梵音想求你给千夜报个平安,不用说出我的下落,只要派人暗地里告诉他,我很好就行了。” 清王听闻一阵迟疑,久久都未说话。静宜看眼妹妹,立即也帮腔的道:“殿下你就答应吧,其实未必夜王不知道我们被皇上囚jin起来,你去传声话不过是举手之劳,也不会违了皇上的命令。” “不是……”清王解释的道,盯着静宜主动和他说话,眼里闪过欣喜。对着梵音这才述来,“是因为连接十日宫里都严令所有人出入,上至皇子后妃,下至公公宫女。所以我刚才是在想要用什么办法出宫。” “为什么下这样的命令?”梵音问道。 清王有些作难,张口yu言却有所顾及的闭上嘴。静宜心里透亮,肯定与皇室有关。便道:“王爷实在不好说,就不要为难自己……” “不是这样……”清王立即打断静宜的话,盯着她们二人道:“这事你们知道也无防,只因皇上前几日斥了炬王,一气之下消了他的王衔,如今已被贬为世子……” 第一百二十五章:诡异(上) 赤帝回宫后便向外界称病,国事一概都交给炬王打理,赤千云则从旁协助。虽然大家不明白赤帝所做目的为何,但都看得明白赤帝对炬王的重用,所以私下里都在传炬王为太子的说法。这一猜测久了,便有人向赤帝提起册封太子一事。 国舅与皇后早就对炬王上任太子信心十足,朝庭里不泛见风转舵的人,在赤帝某一日上朝之际,此话一起,众人均是拥护立炬王为太子。本来是顺风顺水的事情,却不知道赤帝为何怒眼狠骂了炬王一顿。大概说的是在竹山历经劫难回宫,炬王不思寻查其因,却纠结一大帮朝众帮着他急功上位,而且,平世子尸骨未寒,凶手至今还逍遥法外,他一点伤痛的神情都没有,加上竹山之行炬王所表现出来的胆怯和退缩,赤帝更加勃然大怒,当众狠狠的刮了赤千炬一顿,甚至连赤千云也被牵连。 本来一场好好的封太子,却变成了贬炬王。皇后与国舅当然不服,却也不敢当场与赤帝争议。下朝后,皇后立即面见赤帝,却被宫中管事挡住。隔日一早,国舅连同朝庭大小官员数十名,集聚皇帝寝宫长跪誓保炬王作太子。 国舅和皇后打得如意算盘却根本不起作用,在赤帝再三劝导后,官员仍然未所动作后,赤帝一怒起了杀心,砍了其中最嚣张的几个官员,又把炬王的罪名更上了一层楼,什么谋反弑君,逼宫让位……等等罗列了十项大罪,最终判了削了炬王王位贬作世子,斥在炬王府面壁思过。 如此结果,皇后与国舅再也不敢轻易动作,一时间朝堂上下一片人心惶惶,平日里与炬王有些牵扯得都**尾巴作人,没有关系的则更加与之保持距离以示清白。 听完清王的这些话,梵音并没有多大感觉,毕竟谁当皇帝对她来说都一样。她只记挂一事,“那公主府有被牵连么?” “其实真正受罚的只有炬王一人,其外的只是小惩大戒,要不就是罪有应得。因为这立太子一事出来,到日清理一大批朝庭里的害群之马。”清王眼里露着兴奋,以及对赤帝的佩服之情。 梵音眨了眨眼,转而道:“清王似乎一直住在宫中。”不然就是有特令在手,要不宫里下了jin,他不在他的清王府呆着,怎么轻易的就到这里来了。清王立即道:“从竹山归来,我就领命在宫里养伤,其实我住的地方离你们这里很近,如若两们愿意大可到我那里看看。” 梵音客气的笑笑,把注视投到大姐身上,只见静宜正出了神,眉头微微皱着似有什么烦心的事,根本没有注意他们在说什么。梵音又对清王道:“那好啊,不过姐姐近日来身子不适,等她稍好一点,我们就一起参观参观。” “肖大小姐生病了么?难怪看你没什么生气,要不我这宣太医给你探脉如何?”清王颇为担忧的说道。静宜一听就有些发慌,急忙道:“我没事什么事的,只是梵音瞎担心而已。”对着梵音烦燥的瞪了一眼,立即阻了梵音刚要出口的劝解。 清王并未继续坚持,却说要拿些滋补的荡药过来,说拿就回了自己的住所。这时静宜才小声的问了梵音一句话,“梵音你说炬王失了势,他身边的人会不会也有事?”顿了下没等梵音回应,她又道:“你和我一样只是个女子,又怎么知道这些事情……”说着便慢慢她屋里走去。 梵音觉得这一段时间大姐肯定有事瞒着她,不过任她怎么猜测却也找不到答案。而她自己的心事也忙不过来,想着赤千夜她再没有心思想静宜的异样,只道再大的事也大不出个天来。 赤千夜那日寻到幻音阁却比清王晚了一步,为了查探梵音下落,便命铁宏铁默暗里抓了那个给他们报信的女学院小姐。 此女名唤李宁儿,也是梵音她们这一届同进学院的小姐。父亲只是一个暴发户大地主,是花钱走后门进的女学院。故而她为人比较胆小谨慎,又领父命一定要结交达官贵人,于是当知道梵音姐妹被困幻音阁时,她觉得机会来的同时,也有些担忧她们被困的原因,所以两手保险,她便去公主府报了信,铁宏知情去报赤千夜时,她便悄声离去。 第一百二十六章:诡异(下) 李宁儿当然不会趁机巴结公主府夜王的机会,再说学院的人都知道清王对肖静宜的心仪,她躲在幻音阁门口正美着的时候,却见到清王领人来了,本来是要打算出来见梵音姐妹的,却看到清王背后的宫女公公们面容不善,她不知道这些人来意为何,就没敢露面,最后则亲眼看到清王接走梵音和静宜。 赤千夜听闻,肯定她说的事实,便放了她回学院,只是叮嘱她,她不知道这回事,更没有见过夜王,李宁儿这种人自小见惯了这些事,自然明白什么应该说什么不应该说,满口称是的让铁默送走了。 赤千夜一听是清王劫的人,那火气一下子就冒了出来。凶火火的就往宫里跑,还是武阳公主看他面上不善,觉得事有因命人拦住了他。问清楚原因过后,武阳公主令他明日早上再进宫要人,此时已入夜,外臣进宫不是想落ren口实,给自己招来祸事不是。 赤千夜一夜辗转难眠,好不容易耐到了天微亮,便带领他的十八骑急猛的杀到了皇宫门口。而此时却来的不是时候,前一夜炬王被赤帝斥,今早国舅与皇后就集结了人朝见赤帝,赤帝一怒之下砍了几位朝臣的头不说,更加安了一大堆罪名安在炬王身上,并且严重的削了炬王的王衔。 这一闹赤帝便下了jin令不得随意进出皇宫,一是不愿意再听国舅及皇后的sao扰,二是警戒有人趁机mo鱼做出危害皇宫的事情。赤千夜即使心里再气愤,也只得偃旗息鼓的打倒回府。 这一等就是十多天,赤千夜明知道梵音就在那道门里面,却没赤帝的首肯,见不到皇上便不能踏出一步。赤千夜也并未就此放手,一边寻着进宫的途径,一边继续追查肖老爷下毒一案。经过多日查探,肖老爷毒害平世子一案分明是被人污陷。事发那日他没有在宫中,而且那自杀的宫女与肖家没有一点联系,是被人下了药受了控制而对平世子投了毒。 就算这毒jing妙少见,也不能因为肖府有寒蝉就认定这提取寒蝉的毒药来自肖府。而且肖府有极少见的毒物寒蝉之事也来的蹊跷,偏偏皇后命人到肖府收查时,还从肖老爷寝室之中寻到这毒物。这处处都透着古怪。 而且皇后似乎对这事也太过于用心了,最让赤千夜奇怪的是,在肖老爷及夫人入狱后,肖府当家立即换了主,变成多年不管事的肖老夫人,这也就罢了,竟然肖府的人接二连三的出事。 一直内向少言的肖凌被传有断袖之癖,说与他相好的是尚林学院的学子,固然没有点明是谁,却是说的有鼻子有眼,就像所有人都亲眼目睹了肖凌断袖似的。 再有活泼可爱的肖惜宝,前日里更传被采hua大盗光顾了,这是万不可能发生的事,不说京城里从示传过采hua大盗之事,光是他暗中派的暗卫也并未发现近日有生人进出肖府。他刚听闻也是不信,立即禀了母亲,武阳公主亲自去探望,却被肖府肖老夫人三言两语打发了,只说肖惜宝受了惊吓怕吓到公主,故而是怎么也不让武阳公主见。 这一连串的事情都接二连三的发生,赤帝控了梵音的目的他也弄了个清楚,可这肖老爷被陷害的背后却mo不清这人的目的为何。 赤千夜左思右想也弄不明白,难道说是肖老夫人……不可能,他立即否定自己的猜测,即使肖老爷与肖老夫人不太容洽,但也不会这般害自己的儿子。其实如果赤千夜肯把所有的猜测与武阳公主商议,他早就找出了结论。一个母亲的确不会为了自己而伤害骨肉,但若这个孩子不是她亲生的,而是她最恨的女人所生的儿子,她这样对待肖老爷,怕是在她心里,根本远远还不够。 第一百二十七章:喜脉(上) 夜里风寒,却抵不过人心的生寒。 肖府。 肖老夫人虽已做了肖府暂任当家,但是仍然还是住在庵堂。浑黑的夜晚,庵堂神坎上罗例着排排肖家祖宗排位。肖老夫人三跪拜后,把手中的长香交于福姑姑插上。 福姑姑弄完之后就悄声的出了门,这时一个中等身材的人影向肖老夫人走了过来,离她三四步距离站定,沉声道:“他们怕是不能再翻身,老夫人最好先另做打算。”肖老夫人保持着作辑的动作,闭着眼道:“必需竟快把人弄出来,不然就被别人下手了。”不然也不会把人困于宫中,鬼都猜得到他在打什么主意。 “那……”那人迟疑,接道:“要不我亲自去把她掳回来?” “哼蠢材,动动脑子,你有再高的武功也妄想从皇宫里掳人,更何况现在的情况你莫不是想掉脑袋么?”那中等身材的男子立即消了声音,恭敬的站于肖老夫人身后。 肖老夫人慢慢睁开眼睛,向祖宗跪拜一片,这才道:“既然他想把人收为已用,我就成全他,她要嫁人怎么也得回肖府出嫁,举时不就是我们的机会。” “是,老夫人说的极是,只是……到时肖暮风和凌谷秋肯定也会被放回来,那不是让老夫人前功尽气了么?”花了好大心机才把人送进去,又放出来他是怎么都不甘心的。 “到时候就算他出来了,也不过是一个虚壳而已,莫不是你害怕他么?” “嘿嘿……只要有老夫人在,我什么人都不怕,将来我还要侍奉你老宗老了。”那人立即应着,言辞里充满了欢喜,一看就是得了不少便宜的人。 二人再密谋了一些细节,那中年人便领命离去,他刚踏出庵堂院落,一下人便冲冲跑了过来,“岩总管那院又闹腾开了,你快随小的去看看吧。”二人立即便朝前离开。 这时暗影里走出二人,一高一矮,那矮一点的轻声道:“哥……他真的是我们的爹么?”原来是肖忠和肖诚两兄弟,肖府出事的时候他们两正好领命外出办事,回来时便已是这个情景。二人虽是肖老爷贴身护卫,却没有实质权力,只得听命于肖老夫人,成日东奔西跑,无暇故及肖老爷的事。 时间一长二人便觉事情有异,特别是一直扶养他们二人长大的父亲,连日观察来他的言行举止都似另外一个人,而人俩兄弟彻底产生怀疑的却是前日晚间那场采hua大盗袭击肖三小姐的戏,当时若不是他们二人打了差,肖惜宝怕是真的被人采了花,而那个“盗”者却是他们的父亲。 两人心中立即生了疑,便有今日跟踪一事,并且听闻肖老夫人与岩大总管的对话。 良久之后,肖忠才低涩的道:“我们的父亲怕已遇害了。” 转眼间梵音与静宜在宫中已呆了半个月,日日都是好吃好用得由人伺候着,却过得一点也不舒坦。睁眼想着肖府的境况,闭眼就思索着赤帝的用意,梦里竟是赤千夜的模样,每天早晨醒来,梵音枕巾都湿了一大片。 也只有心里想着他,嘴里念着他,这日子才能继续往下过。 梵音跟着静宜做了几日针线,却也来了一些兴致,向打理她们生活的宫女要了一些上好的锦布,便想绣点东西送给赤千夜。 她与静宜的房间是对门的,早时看到清王来访,所以她也不好去打扰,便想着等清王走了,再去向大姐请教一二。 再有近十日就是大年夜,生来十几年她都没有认真过一个像样的年,今年本来回肖府,以为能感受一下一家人团圆的气氛,这时看来也不太可能了。 不知道在年前能否见到赤千夜,突然就这样特别的想念他,想得她心都痛了起来。 “来人啊……快来人啊……传御医……”突然对面传来清王惊谎的声音,吓得梵音立即往外跑,莫不是姐姐出了事,这几日以来虽然静宜没再呕吐不止,却是jing神特别恍惚,常常走神而不自知,只要梵音一提到让她拿脉,她就变得很不安慌乱,朝她发脾气。 梵音临近静宜的房间,看到她闭着眼睛,小脸苍白一片,正被清王抱在怀里。清王的叫唤立即招来一大堆下人,忙里忙外的一片混乱。 第一百二十八章:喜脉(下) 静宜被人围在最里边,梵音根本近不了身,这时一位白胡子老人被人扶着向这边跑来,八成是大夫,梵音立即吼着下人们让道,那御医连气都没有喘过,就让清王逼得给静宜探脉。梵音这时才跑近大姐身边,担忧的直盯着她看。 见到那御医直皱眉,梵音都快紧张死了,难道说静宜得了什么不治之症,怕她担忧所以一让看大夫么? 那老太医脸上露出难以致信,拿一双mi眯眼看了看清王,又朝梵音望过来,那样子似乎在说怎么会这样?这完全不可能的事…… 清王看他半天不说话,恼道,“到底什么病,你看我们做什么,到是还没有查出来么?”清王的厉样,似乎下一刻就要拿老大夫开刀问罪一般。 那太医深深皱了眉,更仔细的探了探静宜的脉向,最后扫一眼周围的下人,清王不耐烦的挥手打发了所有不必要的人,这才听那老大夫结巴的道:“肖小姐不是得病,她是……这是……好像是喜脉。”在清王越来阴沉的注视下,老大夫终于说出了结果。 “什么?”梵音探近身子问道,她不是没听清,而是因为听得太清,反而不明白了。 “你……你确定,弄错我宰了你。”清王阴森森了低hou他,那眼睛厉得恨不能吃了老大夫。梵音被清王的怒火吓了一大跳,愣愣的盯着闭眼不知天的静宜。 “王爷饶命啊,老夫肯定肖小姐的确是喜脉……她这是因为气血不调,jing神不及才引起的昏厥,老夫岂敢把这种事情乱说,还请王爷明鉴啊……” 清王蓦的败倒在身后的椅子里,眼神呆滞净苦而伤痛。梵音认真的看了看他,慢慢的消化了大夫的结论,难怪静宜总是呕吐,原来是…… 那孩子的父亲……想着静宜害怕探脉,总是躲避清王的样子,以及这时颓败的清王,梵音头痛的闭了眼,肯定不是清王了,那会是谁的…… 清王明显呆滞的眼睛泛过太多东西,却是唯一冷酷的神色越集越浓。他猛的拔起身ti,震得桌椅响动。突然他眼睛一厉,抓过桌椅就朝那老大夫扔过去,“滚……滚……都给本王滚……滚……”老大夫吓得惊慌失措,仓惶而逃。 梵音也是惊恐万分,看清王那眼目似要吃人一般的红艳。心底胆惧,清王一步步朝她站的位置,旁边静静沉睡的静宜走来。梵音害怕的要死,却不敢离开一步,担心清王在盛怒之下失手杀了静宜。 想也知道,一个男人拿全部心思对待的女人,却心里没有他不说,还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这不光是使他伤心yu绝,更让他失了男人的骄傲和王爷的脸面。 “清王你冷静一点,冷静一点好不好……”梵音害怕的挡住他的脚步,不断低声的祈求道。 “让开……”清王沉沉yao出几个字,一双红艳生辉的目子透着滔天的火光,直烧得梵音的肠子缩成一团。 “说不定……定有什么误会,或者其他什么的……你就等大姐醒来再说好不?求你的清王……” “我说让开……”清王耐性磨光,突然厉声大吼过来,吓得梵音沉得往后倒,摔在床边上。 清王渐渐的探近静宜,那长长的双手轻轻的扶上静宜苍白的小脸,那温柔的动作就像是在扶慰最心爱的东西,那般小心的模样,让梵音吓得jin了声。她有感觉下一刻清王肯定就要掐住静宜的脖,她不能让他这么做,什么事都应该有交有待,静宜做了再错的事情,也不应该由清王来结束生命。 慢慢的屋子里凝聚了一层淡淡的异香,在清王厉眼发狠的那一刻,异香猛了浓烈了起来。梵音连忙接下他倒下来的身ti,半拖半扶着他挪到椅子上。之后她叫下人们送走了清王,只说他担忧静宜太过劳累而睡着,虽然来接的人都不信的样子,梵音也顾不得其他,只想把清王送走,旦愿他再次清醒后,能够理智的对待静宜的事情。 梵音整理好屋子,便陪在静宜跟前。今日的事把立即就会在宫时传开,举时静宜要怎么面对这种场面,面对她痴心一片的清王。 第一百二十九章:闹心(上) 静宜在晚上醒过来,梵音扶着用过太医开的药后,便寻问她孩子的事情。这事一闹弄得人近皆知,反而静宜此刻却安了心不再慌乱,不管梵音如何问她,静宜都是一副弄死也不说,用过药就自顾躺下了。 梵音无奈只得作罢,在心里则计算着时间,太医说是这孩子已经近一个月大小,算来算去也就是她们在竹山的时候有的,这样一来范围就缩小了不少,梵音在心里面盘查着,终究是想不出谁有可能与静宜有关系。 一个未出嫁的姑娘未婚怀孕,这搁现代也算是超前了,更何况是在封建社会的古代。现在的肖家正是多事之秋之际,静宜这一事无疑是火上浇油。但就算梵音问出孩子的父亲是谁,现在这种情况,人家也未必肯承认,静宜以后的日子怕是难了…… 第二日一早梵音就起身到静宜屋子里,唯恐清王再来闹事伤着静宜。 大概一直掩着的事终于见了天,要丢人现眼那也过了,静宜一夜总算睡得踏实不少,人也jing神一点,连着胃口也不错。 梵音见她心情好,便试着问道:“大姐你就告诉我行不,我们总得想点对策,是生是弃总得事先拿个主意。”以前似乎有听说过流产必需得趁早,不然大人要受大罪。 静宜一听便不乐意了,“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要他,你这是什么心肠竟然想要杀我的孩子。”都说孕妇脾气不好,还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 “那好,你告诉我这是谁的,你要生他的孩子就得让他来负责任。”梵音也闹了心,她这可全是为了她着想。 “你少管我的事……要打要骂那也是娘的事,孩子是我的,我说要生下来就要留下,就算有人拿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也会生下他来的。”静宜斩钉截铁的说道。 静宜非要生下孩子无疑是爱着孩子的父亲,不然生为古代的女子谁为冒着生命危险这么做。梵音正待再劝解她一番,突然听到门外“砰”一声,吓得姐妹俩一大跳,梵音立即跑去查看,没见到人却看到门面上印着很深一个掌印。再往拐角追去却是清王急步离去的身影。 当梵音又回到房里的时候,静宜直直的看着她,“我没有要他喜欢我,是他自己误会了,怎么能怪我呢?堪至他还想杀我……” 原来大姐昨日下午就清醒了,因为清王的暴怒所以她在装晕。梵音看着她一张一合拼命找借口的样子,真不知道应该骂醒她好,还是打她一个耳光。不管怎么说清王对她的感情是认真的,而且一直以理相待,仅凭这一点梵音都觉得这比静宜掩着的那个人好太多。 这样又过了二日,静宜的事似乎没引起多大的事,这两天都风平浪静,虽然伺候她们的宫女和公公总是拿眼瞟着静宜肚子,到也没有什么实至性的事发生。 夜里天冻,今日又能洋洋洒洒的下了一天大雪。晚上就更加冷了些,梵音本想早早就入睡,却是躺在chuang上怎么都睡不着,外间又有下人们不时的走动声,无奈她只得再爬起身来,照现代的时间看来,此时估mo着就是晚上七点钟左右。此时偏殿里都挂起了灯笼,大概是因为要到年关了,所以全是换成大红灯笼。 在朦胧的烛光下,梵音慢慢的走进雪地里,院子里的积雪都被人扫走了,地上只结了一层冰。梵音觉得脚底生寒,身子都冻得不行,心想着还不如回暖被里躺着舒服点儿。 “滚……狗东西本王让你滚……滚……”一声厉喝传来,言词有些含糊不清。 梵音打眼望去,只见到院外的一亭子里,有些人影闪动,还能听楚听到宫人们告饶的声音。梵音忆起清王讲过他的院子离这里很近,而听刚刚大骂的声响八成就是出自他的口。 第一百三十章:闹心(下) 本来梵音是不想加以理会,但是如今她和静宜全得靠着清王,也是有一句说一句,自从清王对她们多加照顾,连这些冷淡的宫人们,也是待他们好一些,而且她们还不知道要在这里被囚到什么时候,最好不要因为怀孕的事而与清王结怨才行。 亭子中四面空旷,寒风呼呼的刮得嗡嗡作响。梵音慢慢接近亭子,这才发现清王正在喝着闷酒,亭子里放着火盆,盆上还温着一大酒壶。而清王则半躺在石桌上,一手拿着酒壶喝着,一边迷糊着眼睛,面上凄然一片。 “清王夜里天寒,梵音找人扶你回去可好?” “你……”清王正了正眼,这才慢慢直起身子,“你走,我不想看到你肖家的人。”梵音一阵迟疑,决定还是缓和一下气氛,“酒喝多了伤还是少喝一点吧,静宜的事……”“哐啷”一声立即打断了梵音的话,清王把手中的酒壶掷到了亭壁上,瞬间摔得粉碎。 “以后再在我耳边提起到她的名字,休怪本王不客气。” “清王你先冷静一下可好,这事也不能全怪她……”怎么着胳膊肘儿也要往里拐,可看到清一个冷眼,立即转口道:“都怪她经不起花言巧语受了蒙骗,到现在都还执迷不悟,时间一长她肯定就后悔莫及……得苦受罪的都是她的事,清王就不要再为她置气了,天崖何处无芳草,肯定还要更好的女人等着清王,您就原谅她吧清王?” 她可不相信他爱死了静宜,最多只能算欣赏以及对小时候的眷恋,也许只是亲情也说不定。不过如今静宜一出这事,对于一个心气高的王爷,那当然是莫大的耻辱了,而且他对静宜的心意在竹山之上可是人尽皆知,这才一回来就扣了一顶绿帽子,而且算起时间来那还是在竹山上出了轨,那可是清王天天陪着静宜的身边,这叫他情何以堪。 “哈哈……肖梵音你觉得你三言两语就想打发了本王么?如今没有对付肖静宜,那是因为本王还没有想到最好处治她的方式……她是本王看上的女人,竟然这般不把本王放在眼里,我决对要她付出比本王痛上百倍千倍的代价……” 梵音听这口气急了,“清王,她还没有嫁给你,你没有权力这样对待她……” “住口……”清王蓦的打断她的话,“本王有没有这个权力你们就等着看好了,她的生死以至于你们肖府的生死可都在本王的一念之间,弄死你们就像掐死一只臭虫那么简单……滚……不要再来惹我。” “哐啷”一声巨响,清王猛得把火盆都掀了开,亭子里一时间火花四溅,梵音急急跳开脚,却也躲不过飞来的火星子,一下子烧着了她的裙摆。 梵音急得跳脚却怎么也弄不掉挂在裙子上的火星,而且立即传来衣物烧焦的味道,一丝火苗从裙子里燃了起来,梵音急急的扑着火又不敢用手去抓,吓得是一身大汗。 清王看她这样也是呆了一下子,一下子忘记了要继续恶毒的言辞,看梵音裙子烧燃了也是心里一惊,酒也醒了大半,连忙就帮着她扑火。 两人好一阵忙活,在扯掉梵音外裙丢掉后这才算得了救,两人相视一眼都忍不住发笑,这是哪儿跟哪儿…… “你笑起来温和多了,都没知道你刚刚的样子又多吓人。”梵音没好气的说道,清王脸上熔化了冰霜,却也没有特别高兴的样子,看梵音只着垫裤的样子有丝尴尬,立即tuo了外衫把她围了起来,“不要着凉了。”说完清了清嗓子,有丝不自在。 梵音微微的笑了笑,这样的人再狠也是有限度的,“清王……”看他转过脸来,梵音认真的看着他眼睛道:“你是个好人,就放过静宜吧。”清王眼睛蓦的冷了下来,莫不作声。 “就算你报复了她,把她杀了甚至说把肖府的人全灭了,真的就消了你心里的恨了么?挽回面子,伤害曾经给过你温暖,曾经用心喜欢过的女人就真那么非行不可么?人的感情很复杂,不是你说喜欢她,就会得到相等的回报……清王是个明白的人,你是高贵的皇子,为何把心思放在这上面,你的未来你的前程才是你要倾注心神啊。” 清王眼睛闪了闪,一丝异光闪过眼底,一时出神的凝聚了思虑。梵音看他这样八成他也是听了明白,也就不再多劝,正要打算告退下去,不想清王接下来的动作和话却让她没有了一丝动弹。 “梵音……”他突然轻声喊道。 “嗯……”梵音看着他,清王面上突然jing神起来,眼睛非常认真的道:“你能来我身边么?” 第一百三十一章:误会(上) 他本来对父皇的提义扑之以鼻,不想此时他却愿意与她牵手,却并非完全为了将来霸业而已。 “什么?”梵音一时间蒙了,莫不是清王喝糊涂了,不然怎么说起酒话来。 清王蓦的执起梵音的手,眼睛jing亮,“其实你以前对我的心意我是清楚的,只是当时心里有了人,所以才在你面前装糊涂,而经过这许多事过后,才知你是多么一个难得的女人……”他佩服她舍身救人的情cao,更加羡慕她对赤千夜全心全意的爱。 这人不是成疯了,这都是多久成谷子烂芝麻的事了,“清王你是不是醉糊涂了……”“嘘”清王一指盖住了梵音的唇上,梵音只觉脸上一阵发麻,急忙就要撤身离开。 清王猛得用力拉过她的身子,把她困在了亭壁与自己身ti之间,双手撑着壁面,“我是认真的,你和我一起行么?”梵音无语,他这是中什么魔了,不是对静宜还死去不活的么?这怎么又对她…… “其实这也是父皇的意思,你的特异已经不能容许你随意嫁人,特别是赤千夜……”梵音觉得自己是不是耳朵有问题,不然她怎么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就在昨夜赤帝到了宫里,狠狠刮了他为女人伤心没用之外,就提了要他娶梵音的事。赤帝已经明确表示有意立他为太子,将来的一国之君,但是赤国下一任皇上的皇后就必需是肖梵音。就如水国每届皇后是水族圣女一个道理。赤帝早有一争天下之心,偶遇得到有水族圣女异能的肖梵音,他觉得是上天给赤国的眷顾,是赤国统一天下大业的时候。 虽然清王不屑于靠女人得到霸业,但是不知曾几何时,对肖梵音与赤千夜的相爱,从羡慕到今却已转变成忌妒,以至于他有丝想要破坏,想要拥有梵音全心全意的爱的冲动。 梵音猛得推开清王,肃声道:“清王你在说什么笑话,我早就与千夜定了亲,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离开他……”只听这是赤帝的意思,梵音也猜了个大概,甚至想到莫不是肖老爷入狱也是因她之故。 清王正要说话,却听到一串脚步声传来,随着一声男子问道:“梵音是你在那里么?”这时夜里混暗只听得到不清的人声传出,根本看不清亭里是否有人。 赤千夜已经碾转多日进宫不成,想了多少办法,今日终于得到机会扮成太监模样才混进宫里,不想按着消息的指示来到梵音房里时却不见人影,以为是消息有误,又不甘心就这样回去,故而冒着杀头的危险在偏殿里悄声寻着梵音。 梵音一听竟然是赤千夜的声音,心里一下欢喜得不得了,跳起脚就要朝他那里奔去。清王蓦的捉住梵音,看她快乐兴奋的样子,无疑是在他这个失意人的心上再割了一刀,“不准去。” “你干什么?放开我……”梵音想的是赤千夜,眼里哪里还容得下别的人。清王一恼猛的掐住她的嘴角,使得梵音张口却不能言。 “梵音是你吗?你在那里么?”这时赤千夜的声音已经临近。 梵音心时十分焦急就怕错过了与赤千夜相聚的机会,却只能干瞪着清王,抬脚踢腿都被他制止,清王邪笑道:“千夜也知道你这么野蛮么?” 梵音“嗯嗯”的拿眼恨他,她怎么会觉得他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呢,明明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听着赤千夜的唤声已经近了,梵音挣扎的越发起劲来。 清王扫了眼快走过来的男人,眼里深了深,轻轻靠到梵音耳边道:“尝过这种滋味一定很美妙吧!”蓦得低头含住了手中的红唇,猛得长驱直入直探到最深处,纠缠着梵音动情的吸shun起来。 清王时间掐得刚刚好,赤千夜刚刚走到亭口上,一看原来是一对nan女在亲热,他下意识的避开身ti,却在转眼之际对上了从女子肩处崩射出的一双挑衅黑眸。 梵音被清王异常洋溢的热情弄得呆了一下,立即出手推拒他的身ti,心里溢满了恶心的感觉。清王也不再坚持顺势的就站直了身ti,“梵音,是赤千夜让你满意,还是本王技高一筹?”一双晶亮的黑眸挑衅的凝视着已经石化的男人。 第一百三十二章:误会(下) “你胡说什么……” “梵音……”突然传来赤千夜一声暴吼,震得亭了都震了三震。 梵音听到他的声音首先是喜出望外,“千夜你来了。”就要向他奔去,却发现了他的脸上尽是伤心yu绝,梵音顿了下脚,眼睛担忧不已,知道他刚刚肯定是误会了,“千夜,你听我解释,我没有……我没有……”却不知道应该怎么说,难道告诉他是清王霸王硬上功么? 梵音近到跟前,赤千夜才看清朝思暮想的人儿,此时终于相见却无一丝兴奋高兴的心情,只因赤千夜看清了梵音身上的男衫,以及只着垫裤的xia身,还有让他暴走的红艳shuang唇。 “你别过来。”赤千夜厉声大吼,梵音眼睛里一下就汪了泪水,委曲的道:“千夜我想你,真的好想你……” 赤千夜眼里全是伤痛,不忍再看那夜思梦想的容颜。 “清王你还算是人么?梵音是我的人你也敢动?”赤千夜猛得攻向清王,清王懒懒的避开,笑道:“她没有嫁给你,怎么就算你的人了,而且这种事也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的,你看她的模样有被强的样子么?” 有,当然是有。梵音心里大喝,但她身上衣衫不整,刚睡觉起来头发也凌乱,还有刚刚那一幕她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赤千夜受伤的顿了身形,一双眼睛蹦射出愤恨的光芒。沉重离去之际只对跟上来的梵音道:“你让我恶心。”成功的阻了梵音千言万语的解释。 “千夜你不要走……呜呜…………” 而在清王一记严肃的扫眼之际,闻声而来的宫人如兔子般全散了个干净。 清王经过梵音身旁时,轻声道:“我说的是认真的,你好好考虑一下。”接着便招了下人照顾着梵音,他先行离去了,估计今夜之事赤帝已经得到消息,那么就要再安排接来的事情。 梵音哭得混天抹地,狠不能哭死过去。她这是为了什么招来这个瘟神,如果不是她鸡婆,也不会让清王得逞,让千夜误会……而一切的一切好像都在宣示子她与赤千夜之间再难有平静了。 赤千夜当夜一回府便招了铁宏铁默练功,深更半夜,赤千夜混身都冒着怒火,手下更是没有一丝留情。最终还是在惊动了武阳公主,铁宏二人才得以从死神手下解tuo,他二人一度以为今夜就要把小命交待在赤千夜手里了,不想还来得及捡回挑命,只不过两人都是被人抬着下去的。 武阳公主刚开口问他,赤千夜便极度不耐烦的说他没事,然后气火火了离开练功场,不知道黑灯瞎火又支找什么人泄火。自打那日经历了凉亭之事后,梵音就再见到清王更别说是赤千夜,明日就是这年最后一天,大年夜。这是第一次在皇宫里过年,梵音却没有一丝兴奋的感觉。连着几天是大雪纷飞就如她的心一样冷呼呼的。 静宜yu言又止好几次,梵音终于开口主动的道:“说吧,我听得到。”梵音愣愣的盯着窗外,静宜则坐在她身边为肚子里的孩子做着衣物。 “梵音我说的话你可不要不爱听……”静宜组织了下语言道:“既然清王……” “既然知道不好听,你就不要说了。”梵音突然开口打断她的话,一下子没力的趴在桌子上,眼睛酸涩流下滚tang的泪水。 静宜叹口气轻轻的理了理她的长发,叹声道:“也许跟了他,咱们就能回家,爹娘也说不定能够放出来,梵音你就不能为大家想想么?” 可是谁为我想,梵音知道这系列事大多与自己有关,但是却从没觉得静宜是这么自私的人,其实反过来想不也是梵音自私吗? “梵音明日皇上请家宴,我不能陪你去,有些事你三思而后行,不要意气用事,想想我们还在牢里的父母……” 梵音心都要伤透了,为什么她要负责别人的生命,这样的包袱太沉重,她根本无力抗得起。 静宜说了很多话,却是没有一点作用。她也明白这是强人所难,但是如若只要嫁给清王就能救得肖家,她就算不要命也会去做,但是她已没有了那个资格。静宜轻轻抚mo着肚子,心里想着但愿你的姑姑明天能够扭转局势保肖家平安。 第一百三十三章:家宴 定今天就在网吧暴发一次吧,把存稿一次都发了吧!—_—!) 武阳公主及赤千夜奉命参加今日的皇室家宴。 家宴设在御花园之中。主宴场便设在梅林,梅枝挂满了五彩灯笼,腊梅开得正艳,清香扑鼻,应称着温黄的灯光,更加艳丽夺目,此番美景可惜众人都无心欣赏。 武阳公及赤千夜坐落在靠左头位,对面是赤千炬等诸位皇子。刚一入座,就有公公扯着尖锐嗓子道:“皇上驾到。” 所有人立即起身叩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今日是年夜家宴,你们都是朕的近亲,就不要过多拘束,畅快的团聚共度佳节。” 众人称是,便一一落座。接着便是歌舞升平,把酒言欢一团热闹气氛。 今日唯独不见皇后身影,而炬王消沉落寂,连身边的美艳的凤华云也是沉着小脸,其实所有的人都是表面欢颜,心里自有所思,如今赤帝的行事诡异,连日来不少朝中大臣获罪诛杀,此等形式,即便是佳节宫廷盛宴,似乎也充淡不了这种压抑气氛。 不过赤帝看似兴致高昂,于是下面的人又怎么能将这份担忧表现出来,小心而谨慎的互相欢谈着,接二连三的向赤帝敬酒,表面上都是一片风平浪静和乐融融。 “肖小姐到。”突然一声尖嗓子喊道。所有皆是一愣,今日来此宴的大多是去竹山的人,一听这声肖小姐,都想到了一进皇城就消失无踪的肖梵音。不想她却好端端的在皇宫里。 武阳公主拉把来就喝闷酒的儿子,赤千夜懒懒的朝声源望去。 这时听赤帝哈哈一乐:“有请肖小姐,哈哈……”接着盛装作扮的肖梵音在前四位后四位宫女的拥护下,慢慢走进宴会。 梵音一直是以清面素装视人,如今在宫女巧手的一翻装扮之下,竟然焕发出美艳绝纶的娇姿丽容,一如宴场所有人皆是尽声,都被她那份高贵而美丽的身影所吸引。 赤千夜看着梵音,暗暗的yao紧了牙,猛得一口闷了杯中水酒。 梵音一身繁锁装扮,是极不习惯,面对所有人惊艳的注视,她更加局促不安,晶亮美丽的瞳目混乱的扫了一片,终于捕捉住那心念之人的身影。 这时一身锦衣蟒袍的清王走向梵音,轻轻的执住她的手,拉回了她的注视。 “看着我……”梵音盯着他,清王满意的笑了笑,道:“今ri你才是主角,不要东张西望,如果你想他为你受累的话……”清王扯嘴角似乎笑得更加开心。 梵音冷了脸,随着清王一起向赤帝跪拜行了礼,赤帝显得很高兴,一直带着笑脸直叫清王扶着她入座。却是右边皇子首座,梵音坐于清王身旁。对面便是赤千夜和武阳公主,而与她下手临桌却是凤华去和炬王。 凤华笑得意味深长,点头与她招呼,梵音礼貌还礼便不再理她,一双眼儿不由自主的寻着对面身影。 赤千夜冷着脸喝着闷酒,对梵音千言万语的眼眸视而不见。梵音感到受伤,她好想立即走过去告诉他,她有多想他,不能没有他。 所有人都带着笑脸交谈着,梵音却一点也不在乎他们说些什么,心思全在赤千夜的身上。清王看看梵音,又扫了眼赤千夜,眼中晶亮。亲自为梵音斟了杯酒,伸手端给她,“喝么?” 梵音冲耳不闻,根本就不理他。 “不喝么,那夜王肯定愿意效纳。”清王冷声道,梵音的态度让他有些恼了。 梵音心里一硬,夺杯就往嘴里倒。 “咳咳……”她喝得过猛,直呛起来。 清王乐了,接过她手里的杯子又满上一杯,递给她道:“这次慢慢喝。” 梵音捏着酒杯,直望着对面,赤千夜面无表情喝着酒,根本都没有看她一眼。梵音端起酒杯注视着杯中液体良久,蓦得执到嘴边一点点轻轻抿着,眼睛水亮的凝视着赤千夜。 为什么就不能相信她一次,他们的感情这么经不住挫折么? 接着清王给倒满,她就喝完,倒满她又喝完,不言不语,只是注视着杯中之物,神情落寂, 其实自打清王扶起梵音落坐开始,所有的人便暗地里注视着她与清王,而赤千夜阴沉颓败的样子,更加证明他们的猜测,这肖梵音八成是巴结上清王了。却不想酒宴中,她表现的出的样子又是对赤千夜的浓浓不舍之情,所有人又把疑惑的注视放在了清王和赤帝身上,在座的人又哪有糊涂的人,丝丝缕缕不刻间,便有些明白肖梵音为何进皇城就消逝无踪。 梵音接连着几杯水酒下肚便有了醉意,眼睛朦胧水光流动,眨眼之间无不柔媚动人。清王深深为她的美态着迷,轻轻勾着嘴角极近的挨着她身子,左手已经半扶着她,态度亲密的给她满着酒,时不时看似耳语几声。 其实梵音清楚自己正被吃豆腐,醉是有些醉,却还不至于不醒人事。她只是气赤千夜对待自己的冷漠,又恨自己受人威胁而不能动作,心里生烦便有了破罐子破摔的心态。而清王想怎么要怎么,这毕竟是大殿,量他也做不出更加过分的事来。所以也就由着对自己献殷勤,当他是倒酒的小厮似乎也不错。 “啪”一声赤千夜捏碎了酒杯,沉着个脸瞪着梵音。武阳公主看他手被刺破,连忙就要抓过来看,赤千夜狠握了手,“砰”的一声站了起来,武阳公主惊了一跳,以为他受不了刺ji要做混事,连忙小声的劝慰着他。 清王这时也瞟眼过来,轻轻的笑着看他,手里则比了一个敬的手式,率先喝尽杯中的酒,然后极为潇洒的笑起来。 赤千云左看右看,非常担忧二人闹将起来,那场面肯定没法收拾。于是急着就去了赤千夜那里,挽着他装着酒疯把人给带了下去。 清王朗声大笑,显得异常高兴。 梵音闭了眼沉沉的倒在桌上,看似好像睡着了,清王立即吩咐身后宫女把人给扶了下去,自己则到各家兄弟面前敬酒畅乐。 炬王沉着脸接了他的酒,狠狠的灌了一大口,道:“谢……皇兄。”眼睛闪过凌光,嘴角阴狠。清王哈哈一笑,一手撑着他肩膀,道:“应该是本王谢谢你才是,我的好兄弟。” 二人的眸子闪烁不定,互甩着眼刀子。 其余的人当是没看见,自作当真是赴宴而已。凤华云不久也离了席,炬王也没有送的意思,不过对着她的背影则狠然而决裂。 梵音任着宫女扶着走,本是直接回偏殿的路径,却突然拐了一个弯,朝挨着的殿阁走去。 “姐姐们好似走错路了,我的住处是那边。”梵音指了下左手边,那宫人却充耳不闻,直拉着她就进了殿门,脸上涌过慌乱,脚步加快了些。 梵音急道:“这是哪里,根本不是我住的地方,你们要把我送哪里去?”这时她的酒也全醒了,这些个宫人八成是受人指示才把她带到这里来,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于是她激励的挣扎起来,也没管什么,仗着酒劲撒泼的拔了头上数十只金钗玉环就向人掷了去。 “姑娘,哎呀……好姑娘,我们也是奉清王之命把送你过去,有什么事你亲自向王爷可好,就不要跟奴婢们执气了,打了我们不要紧,可是若我们不把你带过去,咱们几人可都活不得命了,求姑娘慈悲救救婢子们吧。” 梵音盯着面前跪着的四人,她们的确是像要哭出来了,说的好像也像真的,皇宫里她不熟悉,但是前世看过的宫廷剧到是不少,是没把这些个宫人当人看,命也不值钱。 可是……“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们要死不死我管不着,但是我的安危却与我息息相关,我只顾得了自己,你们各安天命吧。”梵音一个酒隔,小手扇了扇,好像酒劲上了脸,趁着清醒着再道:“你们也应试听闻我的厉害了吧。”几人一听都缩了下脖子,梵音拿手指着她们道:“别动,不要来烦我,不然我提前送你们上西天。” 话毕,她便一摇二晃的向自己住处走去,地上跪着的四个宫女则吓得混身乱抖。 赤千云本是想把赤千夜送出宫,可这小子也不知道怎么搞得今日却难得喝醉了,于是就把人送回了他在宫中的殿阁中。安顿好他后,赤千云便又回了宴场。 赤千夜哪是醉了,只是心里烦躁难安,看着艳美异常的梵音,心痛难当的以为她当真是因清王而美丽,他当然还记得肖梵音当初最先喜欢的人是清王,若是赤帝真有意撮合二人,梵音也不定就接受了,而且那日所见到的场景,一直在脑子里回荡不去,连使着他心都为梵音而拧了,今夜又被她狠狠的碾碎了。 赤千夜趁着赤千云离去,悄声就离了殿,往着肖梵音所住的偏殿走去。他不知道想要干什么,可能是要确定梵音的心意,也可能是要找肖梵音算帐,总之他就要先见到肖梵音,只要看到她,一刻都等不及的想要看到她。 刚是走出赤千云的殿阁,正往偏殿处走着,突然前面迎来了一位女人身影,赤千夜心里一动,睁大眼睛想看清是不是想要的女人。 “夜哥哥……”这声温柔的呼唤却是极其熟悉,却不是肖梵音的口音,梵音叫他要不连名带姓,要不就是千夜二字,很干脆很轻松就像她的人一样。 第一百三十四章:相拥 “夜哥哥……”凤华云慢慢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凤小姐。”赤千夜客气的招呼道,心里想着梵音,并不想与她多缠,便想点头绕过她。却被凤华云猛得拖住了衣角,她汪着水亮的凤眼,道:“现在对我就这么不耐烦么?夜哥哥……” 赤千云不动声se的闪了身,可是凤华云根本就不放手。她又道:“你是去找她吗?她如今这么对你,你还要去找她么?” 赤千夜把头转向一边道:“这和你没关系,请你自重一点,炬王可还在宫中。”凤华云苍白一笑,手中却是抓得更牢了,“当初我也是这样对你,如今却是这样的下场,如果时间能再来一次的话,我不会再这样伤害你,你相不相信?” 赤千夜冷着眼睛,勾起硬唇,道:“那都不重要了,现在这里……”他指着心脏位置,道:“只有肖梵音,永远都只有他。”又道:“我不知道你要说什么,也不想去知道,希望你能听懂。”“哗”一声,赤千夜用力扯断了衣角,甩袖便离开。 凤华云蓦得哭吼出声:“她也这样对你,为什么你还要着她,你没看到她今天与清王的亲热么?那可是在皇上甚至所有皇室面前如是做,她可把你的脸面放在心上,她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你,甚至不爱你……” 赤千夜绷紧了脸,脚下快如急风,转眼就消失无踪。 凤华云哭得难堪,毫无尊严。 “她不爱赤千夜,难道说你爱着他不成。”一声冷冷的声音扬起,凤华云哗啦一声转过面来,“王爷。”沙哑的声音因哭泣而干涩。赤千炬冷着眉目,跨步就朝她走来,凤华云看他面露凶恶,心里有些胆怯,急往后退着。 赤千炬狠力一把掐住她的脖子,阴冷道:“你想夺去哪儿?还想着你的赤千夜么?”手下收紧,凤华云难过至极,喘不上气,闷声道:“你若伤了我……只会连最后的退路……都没有了……” “哼。”赤千炬蓦得搂紧她的身子,用力束缚在怀中,道:“我怎么会舍得伤了你,只会爱你,加倍的宠着你……”。 “王爷,不要这样,我的身子不好,不能啊……” 赤千炬狠狠yao了她一口,疼得她眼冒金花,更加羞辱万分。 “王爷,我还是什么王爷,如今连赤千云都不如,更让那嚣张的杂zhong耀武扬威,哼,我决不会饶了欠了我的人,而你……”冷唇贴紧着凤华云狠然道:“你就是第一个。” “哗啦”一声,凤华云的衣衫如飞蝶般漂落,露出洁白粉红…… “殿下不要……不要……呜……”凤华云急急的蹲下抱着自己,小脸已渗满了眼泪,害怕的有些轻颤起来,“殿下求你不要这么对我,父亲一直都会支持着你,我也是……我也是会嫁于你,做你的王妃……”但是她的身ti却抖得缩成一团,怕是因着这冰天雪地,或者是人心的阴冷。 赤千炬阴了眼,没有一丝松动,一把扯起她贴向自己,厉声道:“信你可以,你证明给我看。”拉着她的手……因她的碰触,冷眼染上了热度,一度烧灼了凤华云的身心。 凤华云害怕了,她是用多大心力才保住自己的清白,而今却要毁在这个已失势的阴沉王爷之手,她是死也不愿意的。凤华云没意识的把弄着手下之物,趁他痴迷之际,闪身就飞快逃开。可是她那是炬王的对手,她还没叫出声,唤来人救命,便被人从后面勒住了脖子,这一次她再未敢动一下。 “女人,你是找死。”炬王阴狠的吼道。左手换成了一把明晃的匕首,右手再也不客气……毫不怜惜弄疼了凤华云的身,更寒疼了她的心,可面对这样的威胁,女人是懦弱的,是无能为力的,她汪着清寒的泪水,哭求道:“殿下,求你不要在里……求你……” “晚了……”随着这声恶吼,随着身后男人的动作……她彻底凉了心,痛了骨……深红失觉的凤眼里,似乎还闪过着赤千夜的种种,他的爱,他的怜,他的冷……他的所有一切再与她没了关系。 赤千夜寻到梵音偏殿悄无声息的便进了她的房。 梵音回来后因着酒劲便到床就睡着了,连着衣物也没有tuo,妆也没有卸,因着先前与宫女们打闹,如今华丽的头饰东倒西歪,绝美的装容糊乱一片,一身锦衣早被她丢在了门口,光着件垫衣搂着被呼呼大睡,毫无一点美态。 赤千夜本是憋着气来找她的,却不想看到这一慕,突然觉得有丝好笑,捡了她门口的衣衫,又取下帕子为她擦拭了小脸,拿掉满头凌乱的钗饰,终于回归一个纯朴清丽的梵音,还是这模样看着舒适。 赤千夜笑着看着她,瞧她睡着还嘟着嘴儿吸鼻子,真像个小孩子,可爱又可恶的女人,烧了把火就想逃,真是不知好歹。想着宴上她与清王的互动,赤千夜蓦得就黑了眼,盯着她的腰际,扯着帕子就猛擦,搁着衣服不过瘾,掀了她的衣角,拿着冰冷的湿帕子,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阵的招呼上去。 “哎哟……”梵音突然觉得美梦掉进了雪地里,一个翻身就起了身,蓦然发现床边的黑影,那可是吓得不轻,张嘴就要喊,被赤千夜一下就捂了住,眼对眼干瞪着她。 “猪,我还以为你醒不了呢?”赤千夜没好气的说道。“赤千夜……”梵音翁着声音喜声喊道。赤千夜黑眸闪闪发亮,猛得扯下了手,换成了柔软相贴,深深的注入着热情,似要把梵音一口气吞入腹中,再也不让她离开自己。 梵音眼儿湿润了,心里干涸如沙漠,积极的吸取着生命的慈润,不顾一切,一发不可收拾…… 凤华云摔到在雪地里,冰凉的身子,呆滞的眼睛再无生息。炬王嗤笑了声,“滋味怎么样?是我心急了点,下次会找个好地方,委曲你了嗯?” 凤华云未动,静静如一潭死水。 赤千炬翻身起来,看外衫还垫在凤华云的身下,便也不要了,道:“起来了吧,第一次都会痛,下次就不会了,我保证对你温柔一点。”赤千炬望着她的后背好似安慰着,可是眼里却是深冷深冷的。 凤华去云安静的起了身,光着身子跪在地上为赤千炬整理衣物,面无表情的小脸早已沉入了深渊。赤千炬被她要死不活的模样弄得不耐烦,还没有哪个女人敢这样拿脸子待她,也不管她,扯了垫衣便离了去。 凤华云傻愣着一动未动。直到一件男人的衣衫披在luo肩上,她才渐渐的回了神,看着身上的男衣闪过丝惊喜,转面一看,却蓦得失了颜色。 “你怎么在这里?来这多久了?”凤华云紧着身上的男衣,羞辱又愤怒的直燃着怒火。 季之坚君子的背过了身,“时间不短不长,不过刚好看到一出好戏。”而且还是两场好戏,只是偏殿里的却是情投意合,而这里却也是jing彩万分。那个人果然所料不假,不过他却没有听命阻止,不管是殿内还是殿外。 “你……”凤华云恨了眼,如若刚刚有人救她,她也不至于…… “哼,滚开,我不想看到你。”与赤千炬有关的事及物,她都觉得恶心。季子坚笑着回头,凤华云已然穿好了自己的衣物,看他那意味深长的笑,羞辱的垂了眼,转身就想离去。 “你就任着他胡为么?”凤华云一听便又起步离开。 “就不想报复?”云淡风轻的道。成功的阻了凤华云的道。她转身看着季之坚,“你不是他的人么?” 季之坚媚惑一笑,道:“此一时彼一时,俗话说的好,识实物则为俊杰,难道凤小姐不这样以为么?” 凤华云凌了眼,良久才道:“你有好建议。”季之坚笑得如罂粟,迷惑着从生为之疯狂。 梵音紧紧搂着赤千夜,chuan息仍急剧震动着彼此,心贴着心,身贴着身,在这一刻他们终于合二为一。 “嘿嘿……啊……现在要我死,我也愿意了。”赤千夜眯了眼,直冒着傻气的道。梵音一下打在他光净的xiong口,“别胡说,我可不想当寡妇。”赤千夜一下捉住了她,“好,我不乱说,这一辈子都陪着你,决不让你当寡妇。” 梵音扯了个难看的笑,嗔道:“说的好听,先前不还那么冷着脸对人家,现在说要一辈子,还指不定要怎么折磨我呢,哼,我才不要。” “你说什么,敢说不要,本王没有在你身边tiao教你,还真是要反了天了不成?”赤千夜假意怪道,搂着梵音直往身上某处按,梵音身子为之轻颤,小脸因着红晕清美不可方物,明显感觉到彼此的心跳加速,挨着身子生了燥热。 “我不能这样……”梵音哑着声推着他,赤千夜把她紧紧按在怀里,深深的埋进了深谷,“不能怎么样?嗯?”声音消逝在急烈chuan息之中。 第一百三十五章:赐婚 一夜的好眠梵音带着微笑张开眼睛,入目的就是赤千夜温和的注视,他对着她柔柔的笑着,俯身在额际亲了亲,“小懒猪醒了么?”梵音小脸透着迷人的红晕,轻声的道:“这么早就醒了,怎么不多睡会儿?” “不是醒了,而是我一夜未睡。”赤千夜改而向着她白嫩的耳垂探去,细语道:“我舍不得闭上眼睛……想要一直这么看着你,梵音你终于是我的了……”梵音轻拒着他,“别闹了,你醒了就赶快离开吧,莫要让人看到了……” 赤千夜抓着她的指尖就是一吻,“小坏蛋,用完了本王就急着赶人走,真是个没良心的……”说着就搁着梵音,他还记得她特别害怕这个,果然梵音咯咯直笑的退着,连着求饶。 “呵呵……好了,我再抱你一下就离开,给我抱抱……”赤千夜赖皮的道,梵音大方的投进他的怀里,笑得甜mi又幸福。 梵音突然想起一事,有些难为情的问道:“千夜啊…那个,你知道昨晚是我……”赤千夜好笑的看着她眼睛道:“你到底想说什么,昨晚?还想再来一次?”说着就伸出了魔抓,梵音赶紧按住它,急着脸红道:“那个…我不是第一次么?可是…我还没有那个…来潮……就是说……” “梵音……”赤千夜一把把她抓进怀里,他道:“我以前听过水国圣女,听说……我想说……水族的圣女不会来潮……也不能生孩子……”梵音惊得一跳,赤千夜赶紧抱着她道:“不是说圣女不能生孩子,而是……听说有一任圣女就产下过一个孩子,可是生下来就是个怪物,专门食人为生,所以……水国历任国主都严jin皇后也就是圣女产子……而你没来潮,我想可能是正常的……” 梵音一下就呆了,心里空落落的,她是多么期望有着流着自己血液的孩子,而且还是和最爱的孕育的新生命。可是却因这副身ti……不对,梵音记得她刚重生时,不就是让人给生出来的,她也并未成为什么食人怪物,就连肖老爷及夫人也没有对此说些什么,难道说这其中有什么误传不成。 赤千夜看她呆呆的出神,心时肯定不好受,就道:“梵音,没关系的,就算你不能生下孩子,我也爱着你,一直爱着你……”一直说着情话,把她抱得更加紧。 梵音任着他抱,一副心事全想着能否生孩子的事情上。 “咚咚……梵音……”突然门外传来清王的敲门声,立即惊得梵音醒了眼,盯着赤千夜忙道:“怎么办?他怎么会这么早就来了。” 赤千夜嘴巴一撇,没好气的道:“我怎么知道,莫不是你们昨晚约好的呗。”梵音笑了脸,听着怎么这么酸呢?“我才不会约着谁,只要有着你就够了。”主动的投进了他的怀抱里。 赤千夜喜了眼,他生怕梵音绕在生孩子的事上烦了心伤了身,故而才这么闹着她。 屋里两人是打情骂俏,屋外的人可是有些焦急,清王问着身后的季之坚道:“怎么没人应声,莫不是昨夜喝得多了,头痛起不来了么?” 季之坚笑着莫不作声,的确是起不来,也是醉了是醉在qing人的怀抱里了。季之坚双手成拳,他却只能看着她投入别人的怀抱,但并不表示他会善良的不吭声,所以他一早便进宫,撺掇着清王来找肖梵音,就是恶劣的想要看这些天之骄子彼此难堪,狗yao狗大家都斗得你死我活那才叫jing彩。 “咚咚……梵音你在里面吗?还没有起床么?”清王又道,可仍是没声响。委之坚笑着道:“看来肖小姐醉得不轻,怕是身子不好不能起床了吧。”清王一听急了眼,一脚就踢上了门面。 “砰砰……” 梵音一看这劲头,心里直为赤千夜担忧,“怎么办?我这屋里也没有地方可以躲……”躲字刚出了口,房门就被清王撞了开。梵音一惊,连忙用被子盖了老神在在的赤千夜,心里想着还好有床帘挡着不然人家进来就看到了,岂不是臭大了。 “放肆,谁这么大胆子竟然撞坏了门闯进来,不要命了么?”梵音看着帘上渐渐临近的两团黑影,而赤千夜又一副没所谓的样子,她只得先出声来,制止了清王二人再往梵音床榻走近。 “呃,梵音你醒了啊,我还以为你醉得太沉,伤了身,所以才……”清王有点尴尬的闭了嘴,还让她把自己当成无礼的下人,真是怪自己太心急,自从昨日见到盛装打扮的梵音,那样迷人的醉态,也不知怎么的一直在他脑子里徘徊,若不是昨夜宴会少不得他,不然又怎么会让她那么轻易的逃掉呢。 “哎哟,对,我是有点头疼,嗡嗡的刚刚没有听到有人敲门……”赤千夜憋着笑紧紧揽住她的腰上,惹然梵音一阵揪掐。 “有这么难受么?要不宣太医来看看?”清王又进了两步,盯着床下的一双男鞋,身子紧绷得厉害。 “清王有心了,我喝多了点,睡会就会没事……你看我也不能起床给你行礼,咱们这样说着话也怪捌扭,让宫人看着了也不太好,我看清王还是请先回吧,梵音身子好点了再向殿下陪罪。” 清王凌了眼,用力踏了一步,吓得梵音一个激灵,警戒的盯着床帘一动都未敢动。可是身后的赤千夜还在那里作怪,也不知道这人怎么想得,光搁着她敏gan的地方,她实在是忍得好辛苦,只得对他又揪又掐,却又不敢弄疼了他,怕他没顾着什么叫出声来。 季之坚冷着眼站在清王身后,注视着明显微震的木床,以及快火烧心的清王。清王眼中怒火灼亮,双拳紧握着沉声道:“那好,梵音就好生休息着,本王过会再来看你。”说完便大步离开,季之坚垂下头,目中闪过失望,注视了眼木床这才跟着离开。 梵音听闻人都走了,轰一声把被子掀开,恼道:“赤千夜你在干嘛?要闹着我也要看情形的嘛,刚刚差点就让人发现了,你也不怕让人安个什么罪名要了你的命么?”毕竟这是在宫里啊,如若她可以不顾一切,她早就离开这里了,何苦受着清王的威胁。 赤千作笑开了眼,道:“好了别生气了,我不闹你就是……”讨好的又道:“乖,帮我梳洗可好,你知道我拿这没办法。”笑得没脸没皮扯着头发直往她脸上晃。他有什么可怕的,清王看见了更好,这不摆明着梵音是他的人了么,就不信清王还要没脸的往上凑。 梵音也不是生气,只是担忧他的安危而已,既然没被人发现,也就没当一回事。 边给他梳着头发,边道:“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昨晚那情形看来,八成是皇上令清王如此做的,可能是和我的异能有关吧,这样看来他们决不会轻易放我,而爹跟娘就成了对我控制的筹码,难道我就任着他们安排着命运了么?” 赤千夜接过她的手,把人拉进怀里抱着,“梵音你别担心,一切都有我了……”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又道:“你暂时就呆在宫中,他们目前也不会把你怎么样,最多……”想起昨夜清王的神色,赤千夜厉了眼,道:“对清王我希望你能保持一段距离,我会想办法尽快接你离开这里。” 梵音点了点头,赤千夜指着她心脏的位置道:“记住这里只能装着我一人,决不能给任何人一丝空隙,明白么?” “我爱你千夜,我不想和你分开。”梵音深深的埋进他的xiong膛上,眼睛蓦得润湿起来。赤千夜心里猛得揪起,抱着她轻轻唤着她的名字,浓情的温存了良久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梵音送走了赤千夜,这才清理起屋子来,这时房门又被人敲了开,正待梵音要斥喝之际,一看原来又是清王又回来了。 “你……” 清王脸绷得僵硬,看到梵音注视,才不自然和了下,他沉声道:“我是代父皇来宣旨的……肖太医三女肖梵音接旨。” 梵音眼皮跳了下,立即跪下接旨。 “萧府萧太医之三女萧梵音,才貌双全……”梵音越听心越冷,大概皇上说的意思就是,她什么都太好了,故而武阳公主觉得儿子配不上她了,所以退了婚事。而皇上为表彰她竹山英勇救人的行迹,又把她许给了清王殿下,并且这月初十大吉便要成婚,今日已然是初三,还有七日就到期限,她令了皇命嫁给清王。 梵音只觉得从头淋了一大盆冷水,刚刚还跟着赤千夜耳鬓厮磨,浓情mi意,此时却说武阳公主退了婚…… “肖梵音还不接旨谢恩。”清王阴着脸一手托着圣旨递给梵音。 梵音木纳的接过圣旨,无意识的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音透着无力,赤千夜说一切的事情都交给他处理,可是此时他又在哪里? 清王道:“收拾一下,我马上送你回肖府。”扫了眼她便朝门外走去。梵音失神的跌坐在地上,不会,武阳公主当然不会觉得她太好,赤千夜反而配不得她,而是她太不好,赤千夜不能够配她才对。 定是昨夜宴会发生了什么事,才使得武阳公主拒了婚事,那么便是不得已的,她与赤千夜也还有可能,现如今就得趁此机会弄出爹娘来,少了这威胁她的筹码,她到时不从,他们又能拿她怎么样! 第一百三十六章:回肖府 梵音同大姐在清王大张旗鼓的护送下回到了肖府。 恐是肖府的人早就听闻梵音要回府,又赐婚给清王,故而全府上下都跪门来接,府门前也围满的群众,皇子亲护着用皇驾送回肖梵音,那可是多大荣誉,那一时间可是羡煞了众人的眼。 梵音静着小脸任着清王护着进了内院,下人仆从们恭敬而羡慕的眼神,使得她心里烦闷不已,久别了肖府,如今回来却已是面目全非。这一帮子下人全是生面孔,就算她再怎么记性不好,却也不会一个都记不起,这感觉就像是到别人家里,他们对她陌生,她同样对他们不熟悉。 这时肖老夫人拄着拐杖笑着迎面走来,向清王施了大礼,清王与她简单的寒暄了几句,便打道回了宫,梵音则在祖奶奶既陌生又热情的安排下回了自己的小院,“菊宛”。 “奴婢参见三小姐。”梵音一进院门,立即有两位青衣小丫头迎了出来,仍然是生面孔,梵音沉声问道:“你们是谁,在我院里做什么?” “禀小姐,我叫菊叶,她叫菊枝,是专门伺候三小姐的。”两丫头也就十二三岁的模样,与梵音年纪大小差不多。 “我不是问你们叫什么,是问你们为什么会回伺候我,我原来的婢女呢?她们都去了哪里?又是谁派你们来伺候我的?”梵音声音低严,一步步朝院里走进。 两丫头被她严厉的神态所吓,立即胆小的低了头直称着奴婢错了,最后才颤着声回道:“小姐,我们姐妹也是昨日才到肖府,是老夫人亲自挑选着送进来的,您原先的婢女奴婢们根本就不知道啊……” 梵音烦了她胆小如鼠的模样,便散了二人。自己一个人在院里慢慢走着,近半年没回来,这里的一切都还是保持着原样,看来都是被人打理着,就不知道阿玉,青果还有hua蕊三人现在怎么样 她对肖老夫人并不是很熟悉,但是对她却一直没有好感,赤千夜昨晚也对她分晰了肖府里的事,惜宝和肖凌的事她都清楚。梵音嘲弄一笑,爹娘两人就那么巧都被关了起来,而肖老夫人却没有事,还接管了肖府,二姐和哥哥肖凌同时出了这样的事,梵音不相信那都是巧合,而这一切的事情都与获利最大的肖老夫人tuo不了关系。 “小姐……”这时一个丫头进了院,梵音也记不得她叫菊叶还菊枝,问道:“什么事?”轻蹙眉,明显的不耐烦。 “小…小姐,是才夫人传下话来了,要您马上到庵堂去。”菊叶抖着声说完。梵音沉了沉眼,她也正有事找这个祖奶奶,便允了没坐一下就朝院外走去。 来到了庵堂,这里是供奉肖氏祖先的地方,安置在肖府最偏后的院落。 “祖奶奶。”梵音一进正厅,肖老夫人便安坐在正中首位,而地上还跪了一人,便是与她回府的大姐肖静宜。 “梵音来了,进来坐吧。”福姑姑得了示意立即为梵音送上了茶水,殷勤的帮她擦净了椅垫。梵音也不多言直接就坐了下来。肖老夫人见她这到沉得住气,便阴了阴眼道:“梵音可知你大姐的事?” 就知道她要问这事,梵音淡笑着接口道:“知道。”又没了声。肖老夫人只得打开话头:“肖静宜不守妇道,还未出阁就怀了野种,这太丢我们肖氏女人的脸,所以我尽代表肖氏当家……” “奶奶……”梵音突然打断她,道:“难道奶奶是想要闹得所有人都知道,要了大姐的命么?” “哼,不守妇道,就是应该以死谢罪,那还有情面可讲,我要人请你来,也是给你敲个警钟,马上就是清王的人了,有些事还是注意的好。” 梵音一凌眼,还管到她头上来了,所有人都知道她本是赤千夜的未婚妻子,她爱着赤千夜天经地义,却是清王与皇上多出这一茬。她为何要注什么意,只要爹娘回了肖府,她会立即与清王划清界限。 “我自是知道分寸,奶奶年老还是多注意点身ti才是,我们小辈的事你就不要再cao心了吧。”话完就扶着静宜站了起来,此时静宜只剩下无助,双手捧着肚子非常的可怜。静宜特感激梵音的帮着她,但是心里却没有一丝轻松。 “看来你是要非和我作对了不成?”肖老夫人冷声道。福姑姑立即带着两个婆子上前抢人,梵音一个跨步挡在了大姐身前,厉声道:“我不允的事,我看你们谁敢上前一步?”福姑姑被她吓得停了脚,如今这京里关于肖梵音的传言可是遍地满天的飞,又有谁不害怕她的异香音功了。 肖老夫人恼火的瞪了眼福姑姑,对着肖梵音道:“这个家里还轮不到你说话,我的命令难道一点威严也没有吗?” “放开肖静宜,不然奶奶可不管你是清王妃还是夜王妃,都不会放在眼里的。”福姑姑三人立即又jing神抖擞的朝梵音走来,肖静宜害怕的缩在梵音身后。 “王妃不王妃我也不在乎,今日我就与奶奶对上了,大姐的事我管定了,而且从今以后只要是我们姐妹的事,我劝奶奶也不要太过问,不然我会做出什么事,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不是她多在乎肖家姐妹的事,而是面临着这看似亲人,却比毒蛇还狠的肖老夫人,她自然而然的就厉了声,不惜以自己的能力威胁起她。 这话一出屋里所有人都抖了抖身子,死是恐惧的,但要死在肖梵音手上,那是生不如死的胆战心惊。 肖老夫人阴恨的道,毒了眼的目光越显出赤luo的yu求。“肖梵音,你信不信我连一块儿绑了,一起沉了塘……” 梵音哼的冷了一声,“奶奶你这是何道理,就因着我护着大姐,连我也不放过?我真怀疑你是否是我们的祖奶奶……当然,我也不会坐着等你来拿人,如若你们谁敢近我身,我就任着奶奶处置得了。”梵音扫了眼三个婆子,目光凌厉。 福姑姑三人一听,立马缩了一脖子。肖老夫人恼怒的干瞪眼,目中狠光忽闪忽闪。 梵音冷笑着又道:“奶奶你非要绑了静宜去受罪,莫不说她怀了孩子,被你这一折腾决是没了命了,就算她是好人一个我也不会任由着你来欺负。你不拿我们姐妹当孙女看待,你也休想让我们把你当成奶奶尊重。” “你……”肖老夫人气得直喘气,就算是对她万般恶劣的肖暮风,也没有这样对她说过话,她没想到这个十三四岁的孙女,竟这般强势不输人,根本就不把她放在眼里。 梵音冷着眼,都是黄土埋了半截的人了,到底还在这里争着什么东西。“既然奶奶无话可说,那孙女们就告辞了。”梵音带着静宜就朝外走,这就供死人牌位的地方。呆久了总觉得这屋里散着阴冷之气。 福姑姑看了眼老夫人,见她没作声,她们这些下面的人也不好拦着肖梵音。 梵音临门口之际,突然转身开口说道:“还有惜宝和肖凌,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打扰他们生活,以后他们的事还是爹娘回府再说,今日梵音多有冒犯,希望奶奶不要与我这小辈一般见识,以后我们还是相安无事的相处更好。” 她回府便听到下人们议论着,惜宝和肖凌都成了傻子的传言。虽没有证据证明这一切都是肖老夫人所为,但记着她似乎总是对爹有种莫名的恨意,故而肖府出事,她才会第一个怀疑起她来。 梵音扶着静宜走回自己的院子,也不是她想照顾大姐什么,而是她胆小得不敢一个人居住,梵音也就提了义让她陪着自己,反正这院里的房间多的是。 “梵音你听说没有,兰姨带着红娇回了婆家……哼,她肯定看肖府如今有了麻烦,跑得比兔子还快。” “她们跟我没关系,我更担心着阿玉她们三人,刚刚也没机会问出口就回来了,不晓得她们现在在哪里?”梵音看着干净整洁的屋子,总觉得下一刻她们三人就会突然冒出来一样。 “丫头们毕竟是外人,我到担心着肖凌和惜宝……梵音要不我们去看看他们两个怎么样?”静宜希翼的望着梵音。 梵音疲惫的道:“还是等娘回来再说吧,我累了不想再出门。”其实是心里累极,对她们她已经仁至义尽,而且确实也没有办法解决他二人的事,冒然前去,恐怕不能帮到二人,反而事得其返那就得不偿失了。 “你是说娘和爹要回了,这是真的吗?”静宜既兴奋又担忧的问道。 “他答应我要把父母还给我,估计就这两天的事。”清王临走时说过会在大婚前接回爹娘,就不知道他到底说的是哪一天,只想着,管他是什么时候送爹娘回府,她总是有办法摔tuo他。 静宜听闻神情不自然的抚上了肚子,梵音看她便道:“怎么呢,不舒服么?” 静宜轻轻摇了头,梵音泄了口气,道:“大姐你真的不想和我谈谈孩子的父亲么?” 静宜不作答,这时两丫头也进了房,梵音和大姐用了丫头们布的饭菜,一时都没了兴头,便早早的就睡下了。 半夜之际,梵音怕是有些诧床,蓦的醒了过来。窗前明月清亮,可刚刚似乎是罩着阴影,梵音心里一突,她一回府就有人监视着她,这事再也不能看之任之,这一次必需得解决了才行。 梵音以为那监视的人离了去,正要再入睡,却听到房门有人敲响,立即竖着耳朵听来。 “咚咚……”很轻的响声,但是的确是门外传来的,梵音壮着胆子朝门口走近,贴着门板又听了听,确定门外站着人。 “谁!” 第一百三十七章:惊闻 “咚咚……”很轻的响声,但是的确是门外传来的,梵音壮着胆子朝门口走近,贴着门板又听了听,确定门外站着人。 “谁!” “咚咚……”却仍只是敲门声,梵音心里虚着,大半夜会是谁,难道是一直监视她的人么? “你不说话,我就喊人了。”那两个菊都睡在隔壁屋里,只要她大叫毕然引起她们的注意,她现在是顶着清王妃的名头住在府里待嫁,怎么着肖府也得注重她如今的身份,冒然是不会让她出事才对。 “小姐,是我肖忠……” 梵音一听瞪大了眼睛,肖忠?他不是父亲的护卫么?她才刚回府不到一天,只道前院的仆从全部清换了,她的婢女也不见了,今天为了静宜的事,偏又忘记了向肖老夫人问起这事。不想这深更半夜,尽然会是肖忠来找的她。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肖忠神秘的到来似乎宣告了肖府的再也不平静。 轻轻的拉开了门,立即有两个身影便闪了进门。果然是肖忠,还有他的兄弟肖城。 两人一见梵音,眼色微一喜,立即抱拳道:“奴才见过三小姐,深夜来打扰还望小姐恕罪。”两人声音压得很低,使得梵音有点莫名的紧张,张望了眼窗外,也轻声道:“都起来吧,有什么话尽管直说。” 梵音穿好披在身上的外衣,点亮了烛光,已然坐在桌前。 肖忠肖城似乎没什么变化,还如记记忆中那么忠诚的模样。 肖忠首先道:“小姐我们也是逼不得已才深夜来找你。”与肖诚对看一眼,又道:“刚刚我二人进院之际,发现你的窗外有人。”肖忠注视着梵音的脸色。 “那人肯定发现有人进了院才突然落跑的,我和兄长大概也猜到此人是谁,他为何会来监视着三小姐。”肖城接口说道,两人都注视着梵音脸色,似乎是要看她对这事知道多少,她的看法怎么样,是否愿意相信他们哥俩的言辞。 梵音沉着眉,默了会儿,才道:“你们想说什么大可直接说出来,来找我不就是相信了我,不然也不会冒着被那人发现而来敲我的门……说吧,有什么知道的,猜到的都告诉我,我不仅不会为难你二人,还会护着相信我的人。” 梵音认真的看着肖忠和肖诚,她对他们不了解,但是看肖老爷极其重视二人,而如今她也急需了解府里的事,找到她的三个丫头,以及揪出一直对她心怀不诡的人,所以她向二人如此坦言会护着他们,相信他们也是因为她的能力而找上她才对。 肖忠两兄弟亮了下眼睛,肖诚更是迫不及待的对兄长道:“大哥,我们找三小姐果然错不了,快把我们知道的都告诉她吧。” 经过肖忠和肖城的透露,梵音才知道她离府这段时间发生了好多事情。首先肖老爷因平世子之死而入了狱,当时肖夫人便慌了神,能依仗托关系的就只有武阳公主,但是当时武阳公主被皇后以赏花之名留在了宫里,而等到武阳公主出了宫,肖夫人已然入了狱,传回来的话便是肖老爷身ti不适,需要夫人在狱中照顾。 接着便是肖老夫人接手肖府事物,首先是接手肖府内部事物,而第一件事便是打发着肖美兰回了婆家,据肖忠所说,肖美兰是被老夫人押着上了马车,而且都是堵住了嘴,但也有下人们听到,说肖美兰一直哭骂着肖老夫人,“过河拆桥,阴狠毒辣,就是她害得肖老爷入了狱。”肖老夫人长年吃素住在府中,又怎么会与宫里世子之死扯上关系,所以当时大家都只当成她撒泼的疯话。 可是在梵音此时看来却透着清明,也就是肖老爷入狱了,甚至是消失死了,肖老夫人才能名正言顺的接手肖府事物,至于她是用什么手段毒死了平世子,这恐怕就只有她自己明白了。 而她为何一直忌惮着肖老爷,非要对他至之死地,原因无他,只因肖老太爷当年伤害了她,从肖老爷及肖美兰都是通房丫头所生,而肖老夫人却无子示,在当今这个社会,不能生孩子的女人按理是被休的。 可见肖老太爷在世的那几年她过得并不如意,而肖老爷兄妹的母亲为何只是通房丫头,自是因肖老夫人的强势所为,当然肖老太爷就更加不喜爱于她,以至于她的心性会如此偏激,对肖老爷如此痛恨,对肖美兰利用完了就弃之不顾。 而最让梵音愤然的却是,肖老夫人对待肖凌和肖惜宝的事上。 肖忠道:“我不知道少爷被传断袖之事的真相,但是可以肯定绝对与老夫人tuo不了关系。” “因为我们亲眼所见,二小姐被所谓的采‘花大盗’迫害……”肖诚看了眼大哥,有点迟疑,肖忠接口道:“那人是肖老夫人如今最信任的人……就是肖岩。” 梵音一听惊了眼,肖岩?那不就是肖忠与肖诚的父亲么?肖府的大总管,他给梵音的感觉总是很和蔼可亲老好人的模样,对她们兄妹四人犹如亲生孩子般亲切,如若不是肖忠和肖诚这样说,她是决不会相信肖岩会对肖府小姐有非分之想。 “我们兄弟跟了他几日,现在很是确定他并不是我们的父亲肖岩,只是戴着人皮面具的恶徒。”肖诚的声音清狠,梵音也猜得到,真正的肖岩怕是早就没了。 “那次二小姐院里闹‘采hua大盗’是我无意间撞破的,当时我一直追着那人身影而且还打折了他的胳膊,而第二日父亲的手臂便在府里摔折了,他的言辞中又太多闪烁所以我们便有点怀疑着他。”肖忠神色哀痛,如今却仍是找不到父亲的尸骨,他们兄弟真是枉作人子。 “那为何会传惜宝是被采hua大盗伤害?”梵音刚问出口却也猜出了原因。 肖诚道:“因着哥哥追着那人跑进了老夫人的院子就不见了踪影,当时也是惊了不少人,三小姐又哭又闹,府里有经验的婆子便说有人欺了三小姐,一时间府里都传遍了……而老夫人第二日便向外称三小姐被采hua大盗惊了,大家便也就相信了,才没有惊慌互相乱猜疑。 肖忠接着道:“也不知道她这么做为的是什么,我当时只当那是偷匪而已……但是自此三小姐便再未踏出‘兰宛’一步,不久院里的婆子就传说小姐发了疯。” 梵音冷着眼,肖老夫人那般狠着肖老爷,对他们兄妹自然不看在眼里,而肖惜宝的生誉好坏更是不关她的事,或者说肖惜宝肖凌出了事,她会更加开心如意才对。而当时向外宣称肖惜宝遭了采hua大盗的迫害,一方面安定了府里的人心,二是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引了开,不再猜忌着跑进她院里的人是谁,而那人大可以肖岩总管的身份继续为她卖命出力。 梵音突然想起一事,拿眼严着看着肖忠兄弟:“阿玉她们以及大姐房里的绯珠等丫头都失了踪,你们二人为何没有出事?” 肖忠忙道:“小姐不管你信不信,我和兄弟在老爷事发之际正好出门办事去了,回来后已然是老夫人当的家,我们不知道为什么她不对付我二人,却是尽派着差事给我们,让我们得不到一丝空闲,整天都在肖氏生意上忙活。” “而等我们发现府里丫头一个个失踪,‘爹’却只拿她们年纪大了出了府来搪塞我兄弟。我们兄弟也是了解青果和hua蕊,她们二人根本就是孤儿,哪来什么家人,故而对‘爹’就有了更多怀疑。” “那么现在呢?你们追查了他几日仍是没发现什么异常么?” 肖诚喜道:“小姐是相信我们了么?”梵音不是相信他们,而是猜到了肖老夫人留下他二人的目的。肖忠和肖诚一直跟着肖老爷,当然对生意场上的人或事都了如指掌,而老夫人接手肖府之际,正是需要人的时候,当然熟人比生人更加帮得到她尽快揽权。 肖忠瞪了兄弟一眼,才回答梵音的问题。 “连着几夜追查,我们发现他都半夜时分进了老夫人居住的庵堂,一直到了凌晨才会出来,而且自他进去之后,我们兄弟似乎都能听到女人的哭泣之声……”梵音眉眼跳了一跳,又听到肖诚道:“这声音每半夜都会出来,府里的人私下里都在传是鬼哭的声音……可我们知道那不是,因为每天凌晨‘爹’从老夫人院里出来,都是神清气爽的模样。我们怀疑那里可能藏着府里失踪的丫头们……而他则是去……” 梵音猛得抬手阻了他的话。 “我现在要你们二人帮我做两件事,此事非要办成不可。” 肖忠与肖诚都称了是,神情犹为认真,明白她是要有所动作了,而他们也是正等着她这句话,自从知道父亲并非父亲那日,他二人就压抑着想要报仇的冲动。 “肖忠你设法与夜王取得联系,把今晚我们谈的事全数告知于他,而你便听他的命令见机行事。而肖诚则继续监视着庵堂,特别是肖岩进去之际,最好能够查探到他是从什么地方进去的,若查看到立即来通知于我。” 二人一振jing神都称了是,便离去了。 而梵音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一直呆座着直到天明。 第一百三十八章:怒火 梵音收拾完妥当自己就敲醒了两朵菊的门,两个丫头七手八脚的起了身,看到梵音冷着脸等着她们,二人吓得更加惊恐万分。 梵音没心力管她们如何,直接命了人跟着一起去了肖老夫人的庵堂。 此时府里的下人才刚起身,看到肖梵音冷冲冲的走过来,都不信的擦了眼睛。小姐这么早不睡觉是打算去什么地方,可看她周身都弥漫着冷硬之气,便没有人敢问出口,甚至被她身上凌烈的气势所迫,都神在当地连礼都忘记了向她行。 不刻钟梵音一行三人就走到了庵堂。 “小姐,要奴婢先去通报一声么?”一菊轻声问道,此时连应门的丫头都未起身,怕是有得好等了,也不知道小姐有什么急事,这么早就来找老夫人。 “闭嘴。”梵音轻喝,她也没想立即找肖老夫人打草惊蛇,但是一想到阿玉三人可能就藏在里面某处,就再也坐不住了。 梵音看着这阴冷的庵堂,嘴角又直又硬。 “三小姐,你…你这是要找老夫人么?”这时从偏门里走出一中年男子,正是他们议论了一晚的主角肖岩。 “岩叔到是起得更早,这会子就向祖奶奶报备完了府里的事,那么奶奶也是起了吧,这也正好,我找奶奶还真有急事了。” 肖岩讪讪一笑,眉眼乱晃,道:“呃……老奴也是有要事禀了老夫人,心急了点,老夫人这会儿还没醒了,所以老奴打算过会再来……三小姐要不也回院里呆会儿,等着老夫人起了身,我再派人通知你可好?” “岩叔真是想得周到,那梵音还得多谢你妥贴的安排。”梵音阴阴的道。拿着凌眼刮着肖岩一道又一道。肖岩一个颤身,还真不知道他哪句说错了,惹了这女魔头的眼。 “为小姐做事是奴才份类的事,小姐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老奴便是了,那么……”肖岩稍稍行了个礼便要离开。 梵音冷着眸子,此时拿他也无法,便由着他。可当肖岩转身之际,梵音突然看到他脖上有红痕几道,那似乎是女子指甲所划破的。 “肖总管,我说了你可以走了么?”声音异常严烈。两菊都觉冷风惯顶,透着心的冷寒。 肖岩脸上微狠,转面却笑开着脸道:“不知道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哼,吩咐我可不敢当……”梵音向他渐渐走近,心里转得突快,今日非要教训一下这恶人,出了心里这口恶气不可。 “我自离府几月之久,如今回府却是待嫁之身,可你却恣意冷着我院里……”梵音看眼缩着脖子的二菊,突然喝道:“这就是总管大人为我选得丫头么?早上却要我这个主子等着她们,这是什么下人?” “小姐饶命啊……”二菊急着就求起饶,怎么都没弄明白小姐这邪火怎么就烧在了自己的身上。 肖岩装着怒了眼,狠狠的骂了二菊,“小蹄们是不要命了怎么的,尽然敢这么伺候着尊贵的小姐……”梵音看着他就要动手,连忙出声道。 “哼,她们也就是新进肖府的人,没有人背后为她们撑腰,又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在本小姐面前端着脸子……你说对么总管大人。” 肖岩此时也算明白了,这小姐是要拿他开刀了,故意扯着丫头们的不是,却是要把这没管教及挑拨下人的罪名叩在他的头上。 “小姐这二人定是奴才没有tiao教好才犯的错,不如就把这二人交于老奴管教一番,再送于伺候着小姐,不知道小姐意下如何?” “哼,你这是什么话,她们没被tiao教好就让着你收拾着,而你没有尽责管教丫头,这责任又有谁来担?再有……我是即将出府的新嫁娘,可是院里的仆从才两人,吃穿用具都是简单至极,甚至连以前都不如,莫不是这也是总管你事忙忽略了?如若总管大人真是能力有限,梵音便禀了奶奶,肖总管你就退位让贤,我们肖府重来都不养无用之人。” 肖岩即便知道肖老夫人不会赶了他走,但是在此刻这节骨眼上,却也只得低了头,直道:“三小姐求你饶了老奴无心之失,老奴为肖府尽职尽责几十年,没有苦劳也有功劳……” 梵音根本就未听他这一串自以为是的表功演说,就算是有功有劳也不是这个东西。她现在琢磨的是要怎么样能让他,受到更大的处罚。 这是时庵堂里跑出一个小丫头,她向着肖梵音行了礼,才道:“三小姐你先消消气吧,老夫人请着你过去了。” 梵音睖了她一眼,瞪着地上仍跪着的肖岩道:“岩叔你不是说有要事禀了祖奶奶么?没听到么,奶奶醒了,你还不快进去。” 肖岩不明白她又想耍什么花样,但想着到了老夫人那儿,自然就有人护着他,便真的起身就向庵堂里走去。 梵音冷眼凝视着他的背影,再环顾了庵堂阴森森的房屋,一股心火狠不能一汪火海烧尽它们。 “小姐,老夫人请你呢,你去么?”那小丫头看她未有进的意思,不得不出声问着。盯着那仍跪在地上的二菊,突然心里也有些怕起来。 梵音一甩眼盯着那丫头,使得她一个轻颤,梵音道:“我就不去了,突然想起院里还有事要办……不过你去告诉奶奶一声,让他注意一下肖总管……”看那丫头莫名的皱着眉,梵音又道:“今日我起得早,发现他早就在庵堂里,竟然tiao戏起奶奶身边的丫头,我不认得被她tiao戏的丫头叫什么,但是看她也是被逼无奈,还用手指抓伤了肖总管的脖子,而我带着她们来正好惊了肖总管,故而那丫头才得以逃tuo。” 梵音又向地上二菊甩了两记眼刀子,“你若不信可以问她二人……”二菊猛得就一抖,这是惹着谁都不好过,可是她们直属肖梵音,故而都直点着头说是,还添油加醋的说得有鼻子有眼,那小丫头唬得一愣一愣的,她是清楚肖总管却也有这些喜好,就连她也遭过他的狼抓。 可是如今他是老夫人的红人,她可有什么胆敢说他的不是? “看你也是信了吧,还不快进去禀报。”见她面有为难,梵音立即狠道:“到底他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不要忘记了本小姐可是未来的王妃,不定就是将来一国之母,你若胆敢违背于我,我定会要你好看。” 那小丫头也不再左思右想,向着谁更有利一点,立即称了是,便急冲冲的跑了进屋。 梵音不知道阿玉她们是否真的在这里,但是依肖老夫人的心态是决不会任着肖岩胡作非为的,因为在她看来最厌恶的便是这nan女之事,就算肖老夫人不会拿肖岩怎么样,至少给肖岩敲了警钟,他再次作恶之时也会有所顾及,但这一切都治标不治本,必需要尽快找到阿玉她们才是正理。 梵音想着肖惜宝与肖凌多少都有些了解内幕,便一甩袖子就朝兰宛而去。两菊也忙着追了过去,她们今日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指鹿为马,暗箭伤人,对于肖梵音她们的惧怕是有增无减。 梵音到了兰宛之时,门口两个看门的婆子打着趣正笑闹着。一看梵音先是一愣,立即挂着笑脸就迎了上去,“婆子见过三小姐,不知小姐这么早来是为了何事?”脸上挂着笑,但样子却有些懒散了事。 梵音最狠这些是吃饭没事干的恶婆子,惜宝的名誉大多都是这些个婆子闹出来的,梵音明着就对她没有好感,冷哼一声道:“来兰宛当然是看我二姐,难道不成还是来找你二人的,滚开……” 两婆子惊了眉,一个激灵就跪在了一旁,这下总是来了jing神。梵音阔步带风,凛然一气的进了院门。二菊抖着身子跟着身后,也不知道小姐今日是怎么了,怎么就看着谁都不顺眼,连带着使她们大气都不敢再出一声。 以前梵音来地兰宛几次,本是一片宁静安然的花草院子,此时却是一片凋落,枯草干枝,犹如院子里的主人般,没有了一丝的活气。 院子里端着一架躺椅,肖惜宝便躺睡在上面。 满面灰白,可爱feng满的双颊皱凹了下去,大眼无神呆滞,头发凌乱不堪。手上正拿着一根野草,往着嘴里送着,依依呀呀的念叨着什么。 梵音眸中一痛,急步走到她跟前,“惜宝……”回府便知道她出了事,传言已经傻了。但她想着以前二人为了赤千夜交恶,又觉她又并未真被伤着,以为她们只是传得夸张而已。不想她真是傻了,梵音心里微痛,不是她有多心痛肖惜宝,而是在她心中,肖惜宝可以大哭,大笑,甚至趾高气扬的骂她,却不是这般没生气,成了真正的痴傻儿。 “惜宝……”再唤一声她也没有回应,身子前后荡着,只顾盯着手中的野草。梵音更加难受,伸手理了她的乱发,露出了她不太干净干巴巴的小脸。 梵音心里一堵,猛的就站起了身,四处张望一下,看到有下人正在向她这里探头探脑。 “来人啊,院里的人都死哪去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迁怒 四个婆子从门口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两个小丫头则从房间里出来,一看是肖梵音,立即吓得缩了脖子,抖着身子就跪了下来。 梵音冷冷的扫了几人一眼,寒声道:“就这么几个人么?其他人去了哪里?还要本小姐亲自去请她们不成?”肖惜宝的贴身丫头一个也不见,梵音心里气急,定是这些个丫头们仗着主子不醒事,偷懒耍滑串门子去了。 梵音话一出,那带头的婆子猛得就抖了xia身子,其外的人莫不是看向她。梵音便指着她问道:“她们都不说,你说,你若敢欺骗于我,后果怎么样你可想好了。”其实大家都怕她的异能也不错,至少可以随意威胁这些个混东西。 “小姐,是…是这样的……”带头的婆子抬头瞟了眼梵音,眼光凌乱,看梵音注视着她,急忙的就垂下了头,继续道:“因…因为二小姐想吃‘一香阁’核桃酥,所以兰嫣和兰景一早就出府买去了,大概这两个丫头路上贪玩,所以这个时候都还没有回府,请…请小姐息怒,婆子等她们回来,一定会好生训教她二人……” 那婆子说话的声音紧张又结巴,眼光四处乱晃,时不时的还瞟着梵音的脸色,这人一看就是在说谎,而且惜宝如今这样子又怎么可能叫人出府买东西。梵音冷着声音连问了三次,可底下的人都是一口同声的附和着那婆子。 这婆子的情况与肖岩的事雷同,明知她瞒着自己说谎欺主。可就是找不着她的把柄,再说那两个丫头现今没回来,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梵音心中的恶气却如滔天猛洪,要挡是挡不住了。 “好,我姑且相信你所言。那现在我问你们,各位是进肖府作主子的,还是伺候主子的?”梵音扫眼满院的凌乱,狠瞪着她们,“你们是欺肖府没有人了是不?竟敢这般待二小姐……哼!是可忍孰不可忍……”梵音朝犹如惊弓之鸟的二菊一记凌眼,喝道:“你们两个给我好生教训这帮死奴才,若没让我满意你们私自放水,小心我剥了你们的皮。” 二菊一听吓得抖成落叶,不要说剥她们的皮,就算肖梵音说吃她们的肉,如今她们也肯定相信。但是她二人是刚进府的丫头,虽然一来就提了做大丫头,伺候了小姐,可是毕竟在府里待的时间不长,人面也不广,作事说话都得看老人的脸色,所以她们怎么会教训这些老油条般的婆子媳妇,可也不敢不听肖梵音的命令,一时之间二人急得火上浇油,却是没敢有所动作。 那四个年老婆子一看二个丫头没敢动作,立即放松了绷紧的老脸,正待向肖梵音求情之际,刚抬起笑烂的老脸,还未说话就被肖梵音一脚扫了来,“哎哟喂呀……”那领头的婆立即哀叫起来,像杀猪一样凄惨。 其余的人心有余迹的缩着身子,今天这顿打决是跑不了了,下意识的个个都朝二菊看去。 梵音吼向二菊,“当真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么?”二菊吓死了不敢作声,梵音一巴掌扇去,“还等什么?”眼都泛红了,没见过这么蠢笨的丫头。 一菊摔落下来,另一菊急忙抓好着她就朝那四婆子二小丫头走近,二话没说,含着泡泪,噼里啪啦两面开攻,一婆子刚哀哀叫起,梵音一记眼刀子甩向那一菊,那一菊生生的把整个手臂都甩在那老脸上。 自此院中只闻巴掌声,没人吭声,没人哭泣,连大口呼息都不敢。梵音走到惜宝跟前,这边发生的事,她就像闻所未闻,一直就研究着手中的野草,身子一仰一倒,嘴巴里仍念叨着只有她明白的话。 “惜宝……二姐……” 梵音一直呼唤着,任她怎么叫,她都不理不睬,全神沉浸在自我的世界之中。梵音放弃了,瞪着那堆打得像猪头的仆人们,已然恨直了眼。打她们还是轻的,她现在的心情是恨不能将这些人千刀万刮。 “三小姐在这里么?”此时门外传来一声轻问。可是院里的所有人已然没有了知觉,被打得已然打得面目全非,打人的已然木然机械。 梵音抹掉脸上的热泪,一下就站起了身,朝门口走去。 一小厮还在奇怪院中的安静,正伸着头朝里面望着,却突然看到肖梵音前来的身影,面冷目红似血,身形如寒风刺骨,机灵的小厮心里“咯噔”一声,立即垂眼躬身,小心道:“三小姐,老夫人让传告一声,清王殿下来府探望于您,所以请三小姐立即过去接驾。” 那小厮没听到回应,小心的抬了下眼,正对上梵音冷沉的凌目,似正在思虑着什么事。小厮垂下眼,心里发着毛,看似纤细温柔的三小姐,眨眼之间怎就变成阴冷的“阎王”脸,让人背骨都冻得生寒,根本就不敢与她对视,那双血染眸子就像要吃人一样。再忆起京城里关于肖梵音竹山的传言,小厮心中更加胆惧,缓慢的把身子挪向一边,不敢再于她面对着面站着。 “带路。” 小厮立即大跨几步迎着她出了院门,直朝着府里大厅而去。 此时二菊才木木的对看一眼,还要一直打下去么?小姐的心思到底是如何? 大厅里,肖老夫人静着脸与清王攀谈几句,看到肖梵音进了厅,立即恭敬对清王道:“王爷,梵音来了,你们二人肯定有话要说,我已吩咐下人们在园子的暖亭里设下酒宴,就请王爷移驾用午膳。”笑得很温和无害,清王客气的谢了肖老夫人,她最后又道:“那么老身就先告退了。”向清王微行了礼,路过梵音身前笑得意味深长。 福姑姑跟着肖老夫人身后,直到走进庵堂,她终于开口道:“老夫人,看来这清王对三小姐还挺上心,昨个儿才送人回府,这就又来看人了,我们若是真动了手,怕……” 肖老夫人一抬手阻了她的话,她阴着脸,低沉着声音道:“去把肖岩给我找来,我有事要问他。”福姑姑称了是,眼中闪过忌狠的毒光,立即退身出去找人。 “老夫人,你找奴才什么事?”肖岩刚进门口就开口说道。肖老夫人沉着眼看着他,头发花白,眉眼奸滑,鼻高唇阔,身形虚福,是肖岩的五官,却又非肖岩,只在她一眼就瞧出端倪,更何况如今狡猾之极的肖梵音。 “老夫人?”肖岩走近肖老夫人,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不明白为何他会看着自己愣了神。 “啪”肖老夫人一个响掌扇在他面上的死皮上,“你干的好事!”随即一把扯下了他的领口。 肖岩呐呐的扯着笑脸,道:“嘿嘿……干娘被你发现了,嘿嘿……”直着傻笑,扯紧了领子,眼过冷光,轻面笑开道:“干娘你就别气了,看气坏了身子,我不就是这点小爱好么,嘿嘿……无伤大雅,无伤大雅……” “我最恨这样的事,你偏着做,你可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肖岩以为是院里小蹄子们嚼了舌根,根本就没当回事,肖老夫人恼道:“是梵音那丫头发现的,她会看到你这些,自然是对你已经生了怀疑,你还不当回事,可是要气死干娘?” “和你爹一样是个没良心的坏胚子。”肖老夫人疾言厉色,伤狠着肖岩,犹如他是心底的某人。肖岩一下便紧了眼,立即道:“那我们得快点动手才行,不然被那丫头发现了,可是再难下手。” 肖老夫人已然恢复,她冷哼一声,“如今我正在配置对付她的毒物,只再需一两日便会成功,再给她几日逍遥日子好了。”话毕阴恨如毒蛇吐信。 “就凭地窖里的几个丫头,当真能制出对付她的毒物?”肖梵音就是一个最顶极的毒物,他可不信只凭肖老夫人用毒养植才数月的药人能够制得了肖梵音。可是,肖梵音的身ti又是制毒,研毒最好的来源,肖老夫人是怎么也不会放下这个机会。 “哈哈……你难道还不相信干娘的能力么?” 肖岩自信满笑,其实所有人都不知道,肖老夫人年青的时候,和他爹江湖中人称的“毒郎中”,专门研毒使毒,而且在各国之中都有响亮的名声。只是可惜十多年前,他爹去水国寻水族圣女之迷时,死于圣女异香音攻之下。肖老夫人闻信誓要研制出对付圣女之毒,为他爹毒郎中报仇血恨。其实他心里明白,干娘对爹的是有感情的,以至于才会千方百计找到他,照顾并栽培于他。 肖岩与肖老夫人秘密计划着这一切,二人皆是势在必得,再不过三日,肖梵音便只会成为地窖中众多毒的一种,他手中的玩物而已,肖岩阴霾着眸子,嘴角溢出毒狠的恶笑。 第一百四十章:缩小的心 梵音静静坐着用着午膳,清王没言语,她也没什么可说可聊的。 这处园子是肖府最大的花草林园,亭子用厚棉毡子围着挡住寒风,亭里放着两盆碳火,还算是暖和,可是梵音更加喜欢的是房间里的温和,而不是这种刻意取求的温度,就如她与清王相处一般。 自从那日宣旨过后,清王不再对她满面热情的笑,沉着脸子总是拿一双异样的眸子凝神着她,那里有着狠然,受伤,更有莫名的伤痛,她看不懂他眼里透着的信息,更加看不懂清王这个人。 “能告诉我一件事么?”梵音泯着酒,懒懒的说道。 “什么?” 梵音认真的看着他,不期然笑了一下,似是天真的问道:“我就那么漂亮么?连着清王都喜欢我哎!”逗乐了沉眸,可他又急快消沉下来,声音很低的道:“漂亮,可爱,诚实,温柔,凶恶……这都是肖梵音,独一无二的肖梵音。”清王拿眼电她,诱笑道:“我怎么能不喜欢于你?” 梵音犹如受宠若惊,夸张的遮了面,其实是躲过眼中明显的厌恶。面对喜欢的人夸赞,她会羞涩脸红,可对他,只觉是拿肉麻当有趣。而他作所为,更加让她无比厌恶,竟然用那么卑劣的手段使千夜误会于她,伤了她最爱的人,绝不可原谅。 不知从何时起,梵音的心越来越小,别人对她好,她不会觉得这人有多好,而是会想他对她好的目的,而别人对她恶劣,她会千倍万倍的还于他,就算最终谁也不敢与她相处,她也再所不惜。 “你可想过嫁于我的事?” 梵音灿烂一笑,怎么没想过,只不过那是决不可能的事。“好呗,王妃,未来的皇后……呵呵……这好像是凤华云经常说的话,可惜她没我命好,对不?”没她运歹才是真,谁稀罕皇后之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等风光不是人人都期盼的。 “真好?”清王似在自语,又道:“你可曾喜欢过我?”认真的看着梵音,眸子非常肯切,似在肯定着什么,有什么事需要更多的保障。“曾经。”他着重的再吐出这两个字。 一抹温和俊逸的白色身影飘入脑海,梵音蓦的闪掉记忆,那已成过去,如今大家都不一样了。她肯定的道:“没有。”以前是有过,可如今没有了,那就是没有。 清王散开了笑脸,伸手便要mo上她的下额,梵音笑着闪开,“清王可要自重,这可是我家里,总得为我留几分薄面。”温眸聚冷,“那么赤千夜呢?就可以与你共度chun宵,耳鬓厮磨于人前也无所谓了么?” “肖梵音,本王是个男人,一个要尊严的男人,你竟敢与他发生苟且之事,将置我于何地?”清王面上清冷,一抹沉痛一闪而逝。 梵音这才明白他近日的异常,却是极不想理于他,若要开口绝对是他不愿意听的言辞,如今她的心里犹如装满火药,稍不得惹到她,否则她会失去理智,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就如早上教训惜宝院里的下人一样,据二菊回来报告,尽然死了一个婆子,当时她听了也就是听了,却没有半点感觉,是习惯了?还是漠然了,她不知道,只是如今面对生死,她看淡了,看清了,也就无所谓了。 她到是担心起赤千夜来,武阳公主不知道受了什么威胁才解了婚约,而清王发现赤千夜夜宿她房,照他今天的模样看来,也是不会轻易放过他,梵音一时便闪了神,哪有注意到清王越加冷然的面色。 “哐啷”清响,满桌子的酒菜被清王轰下了地,一把扯过梵音的身子困于怀中,狠声的道:“你给了他,你也得给我……”凑着就上去吻她,梵音猛得挣扎起来,亭中只听到碗杯落地的清响,亭外伺候的仆人们,个个难为情的互瞪,最终还是在清王护卫的清理下,一一离开了园子。 梵音力弱,清王死搂着她,似要把她压进xiong腹里。他以为只是因梵音的异能而对她有了想法,可当他发现赤千夜睡在她chuang上那一刻,他觉得整个世界都塌陷了,父皇也罢皇位也罢,统统都没有那一刻对他重要。 他悔恨为了晚宴讨父皇开心,而失了得到肖梵音的机会。他更想把赤千夜撕得粉碎,这种洪猛压境的感觉第一次侵入了他的心,他不甘放弃,他要得到这迷一样的女子,她的所有一切只能属于他一个人。 清王思绪越发迷糊,心里直念着得到肖梵音,而沉沉闭上眼睛。 梵音一把推开他的身ti,用着袖子使劲的擦拭着脖子上了湿润,厌恶的踢了晕死的清王一脚,这才愤愤的走出暖亭。 “站住。”梵音刚出来,便被左右两个士兵拿剑撮着脖子,她认得他们身上的衣服,是清王贴身护卫,甚至有一人还是竹山之上的“患难之交”。 “你认为凭你们困得住我?”她对认识的人道,那人眼睛一晃,眉头急跳了数下,道:“姑娘请回,我们也是尽职而已。” 梵音一字一句道:“我不回,让开!”另一人已抖开了手,二人对看一眼,仍是抵不过梵音散发出来的寒冷。 梵音恼恨的扫眼周遭藏头缩尾的府中下人,所有人皆是一抖,他们都听说了兰宛的事,如今无不惧怕肖梵音。梵音知道如今的她,在所有人的眼里犹如杀人魔头,或者说是满身是毒的怪物来得贴切,她从未想过变成这样,可是自从竹山归来后,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都是他们逼着她改变。 世人心中的贪恋是永无止境的,而她便是所有争夺的对象,犹如一块上好的肥肉般,人人都想吞入腹中,只是大家所用的方式不一样罢了。她讨厌被利用,恨那些为答目的,不顾一切的人。 肖惜宝,肖凌以及肖氏夫妇,或多或少都是因为她而变成如今模样,她已然猜得出,杀害平世子的真兄定是肖老夫人,而嫁祸于肖老爷的目的便是肖家掌权,再有就是更加容易得到失去父荫,年仅十三岁的毒人,她……肖梵音。 所以她冷了心肠,她不愿意负责别人的人生,可现实要她经受这残酷的一切。 梵音回到院里的时候,肖静宜已经等候多时了。 “梵音你不是说不去看惜宝他们么?可我怎么听说你今日……”静宜温盈的唇辨轻抖了一下。梵音未看她,先甩了眼身后二菊一眼。 “大姐到底想说什么?”梵音无法与她这种温吞的性子勾通,难道别人欺负到头上就只能哭泣么? “我…我只是想说……”静宜有丝紧张,最后她道:“我是想问,爹娘什么时候能够回来?我……”她mo了mo已圆鼓的肚子,很是难言。 梵音这才忆起今日的要事,却因清王动作而忘得一干二净,但她也猜得到,要救回肖氏夫妇决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也许爹娘如今呆在狱中会更加安全,皇上要她与清王成亲,没有肖氏夫妇,他们肯定不会安心。而肖老夫人如今的势头,若得知肖氏夫妇回府,肯定不会消停,指不定还要闹出多少事情来。 所以现如今肖氏夫妇呆在狱中是相对最安全的地方,而她也不会相信清王真得会放了他们,所以要最终救得他们,还得靠她自已,当然肖忠若能联系到赤千夜,那就更加事半功倍。而她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对付肖老夫人,解开府中丫头失踪之迷。 可这时间也不多余,再有五天就是大婚之日,她必需提前两日结束肖府之事,那就只有三日,现在她只希望肖忠能够联系到赤千夜,因为肖老夫人之事,少不得要动武解决,但她一出手便是死人,府中内院,京城重地,她再也敢轻易将异功示于人前。 晚上同一时间,深更半夜间,肖忠终于回来了。 不仅他回来了,而且还带回了梵音最想见到的人。 梵音看着门外想了千遍万遍的俊美容颜,一时间尽是以为出现了幻觉。赤千夜面容消瘦,胡渣布满了下巴,看得出来这些日子他过得并不好。 他含着笑,温柔的看着梵音。梵音眼里渐渐露出晶亮,是梦么?为何他的气息这般熟悉,他的笑容这般温暖,如化寒暖凤,侵入梵音沉静的心,激起圈圈热烫的涟漪。 “殿下,快进去吧,再呆站下去可就要天亮了。”肖诚嘻皮笑脸的调侃道。同站在赤千夜身后的肖忠闻言,立即瞪了眼兄弟,“你胆子越发大了,尽然调侃起王爷来了。” 肖忠立即笑道:“我这也不是为三小姐急么,都看了半天了,再不进房门,小姐肯定以为是作梦了,嘿嘿……” 梵音脸上一红,柔媚如水,眼波轻荡,赤千作只觉心中热浪翻滚,直盯着梵音,灼灼生辉,“你二人下去吧,剩下的事,本王会与你们三小姐商议。” 肖诚坏笑的拉走大哥,刚转过背就闻身后房门已关起,他坏笑的扯开大嘴巴直乐呵,肖忠给了他一拳头,二人你推我让渐渐的走远,却是显得无比轻松。 第一百四十一章:变化 暗夜热流涌动,情动似火,纠结缠mian,一室激qing溶化了冰雪的冷寒。 梵音死硬搂着赤千夜jing干的虎腰,动情的chuan息还未平息,陷进他怀里的双眼似火般灼疼,颗颗滚tang的泪水一倾而下。 “夜……”无声的淌下欢喜的泪水,她以为……她以为了太多太多,却在这一刻都不再重要,只要他在身边,千夜……她的夜…… 赤千夜桎梏着梵音柔细的身子,xiong口的湿润渐渐流进了他的心腹,灼灼的疼痛侵入血脉,他的生命在疯狂的叫嚣着,梵音……梵音……痛心爱着的女人…… “宝贝……”赤千夜轻声叠叫着,一遍又一遍的轻吻着她的额,细长的柳眉,清澈的双眼,可爱的俏鼻,再到最美最引you他的粉nen。 赤千夜的轻抚,梵音激动哭泣,扯开他的xiong膛,钉着湿红的黑眸,乱道:“赤千夜你混蛋,你为什么现在才来看我?你都不想我了是不?呜……别以为给了你人,我就离不开你……你个混蛋,坏蛋……”赤千夜湿着眼,吸shun着她小脸上的热泪,轻声细语的安慰着她燥动不安的心。 梵音猛得抱着他的手臂狠狠的啃了一口,直到嘴角渗着咸腥味,她才松了牙,和着眼清深深的吻上血牙印记,“我想你了,想得心都痛了,呜呜……” “宝贝别哭……”一颗颗男儿泪如雨花洒落,湿润了梵音干涸不安的心,与他紧紧相拥良久,仍不能自已。 夜已入后,互添伤口的二人才渐渐平近下来。 “为什么公主会去退婚?是皇上威胁于公主府么?”梵音枕着赤千夜的手臂,声音哑哑涩涩,带着鼻音。 赤千夜把玩着她纤细白晰的手指,勾了下嘴角,“你怕么?” “不怕……有你!”两人又拢紧彼此的拥抱,赤千夜这才叙叙道来。 原来家宴那wan,赤千夜和梵音纷纷离去后,赤帝便和清王有一搭没一搭聊着竹山的事。当然言辞中把梵音夸得天上有地上无,其外的人也莫名的跟着附和。最后也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肖梵音真乃赤国奇女子,是赤国所有人的骄傲,还说赤都内竟有人把肖梵音的画相贴于门上,镇宅驱鬼。只因她救驾有功,杀贼凶猛,其实是残忍,到是给人美化了。梵音没趣的撇撇嘴,还真不知道她如今的形象竟这般高大起来。 肖梵音是赤国第一奇女子,众人皆是与有荣焉,正待宴上所有人庆贺之际,赤帝却又话转一头,说夜王也堪称世间少有男儿,在竹山一役机智过人,智勇双全,如若不是他,赤帝众人也不会那么轻易tuo困。而当场赤帝亲自向武阳公主敬了酒,表称了赤千夜一番。 最后说赤千夜与肖梵音如何的相配,此时却再人敢附和,当晚肖梵音跟前坐着的人可是清王,而夜王却是独饮闷酒。 赤帝道:“武阳啊……你真是生了个好儿子,文治武功样样都比朕的儿子强上百倍啊……”武阳公主正待谦虚几声,赤帝抢先又道:“如今到是连儿媳妇也比朕这几个强,唉,朕当真是失败的父亲,再jing明的君王也是可叹啊……” 武阳公主mo不清他到底何为,便只客气道:“皇兄这是说哪的话,千夜至小由您的教导,他的才能也是全承于皇兄的才智……而梵音了,只是一个娇弱女子,在竹山一役却能救得所有人,却是不简单,就连我的儿子也配不上她啊……” “皇姑姆您怎么这般说,梵音是位奇女子,可你竟因夜王比不过她而嫌弃于梵音,这是何道理?”清王突然插口道,还转头四处望了一圈,那样似在同感之人。所有人都当没听到没看到,静静的喝着杯中之酒。 武阳公主立即要解释,却赤帝抢口先说了话。他作样大叹了一口气,对着武阳公主似有难言,几番才道:“皇妹你有所不知,朕的清王与梵音宫中相处数日,已是对她渐生情爱,可碍于她先与夜王定了婚,故而一直按奈于心中,不敢向梵音表达……唉这都怪我这个作父亲的口快,连他心爱的女人都不能给他。” “我不……”武阳刚张口,就又被赤帝打断,“可今日听你一言,却知公主府并不喜欢于梵音,唉……不如这样,皇妹既不喜欢干脆向肖梵音退了婚事,朕便将她许给清王,想来她也没有怨言公主府才是,皇妹不用再烦恼,朕也了清王心意,岂不是两全齐美,各取所需。” 武阳一直急着开口,可却总是被人劫话,看赤帝说完,连忙喊道:“皇兄,我不是这个意思……”可是这一声辩解被众人突来的道贺声掩盖无踪。 “恭贺皇上,贺喜皇上……” “清王可喜可贺啊……” 武阳干瞪着眼,她说儿子配不上梵音,只想表现出梵音竹山之功,而趁机提出释放肖氏夫妇来着,却不想被赤帝与清王反其一道,她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如今即便她再不情愿,也只得暂时压住,等见到赤千夜再从长计议。 “卑鄙!”梵音愤愤的道。 赤千夜刮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子,笑道:“看你小气的,呵呵……对了,你不会怪于母亲吧,她当时也是骑虎难下。” 梵音翘着嘴儿,嗔道:“我就是那般不讲理的人么?公主一心一意为肖府,我当然明白,谢她都来不及了,怎么会怪罪于她。”赤千夜满意的扯开嘴,梵音一把揪着他脸颊道:“你休要在公主面前胡说,不然我要你好看。”她可不想还未进门,就先来个婆媳不和。 “知道你乖,来看赏……”凑着就在梵音小嘴上吧唧一下,梵音呵呵直乐,也吧唧着他。 赤千夜认真的对梵音道:“这几日我一直在探你父母的事,目前已有确定消息,二老并未再狱中,而是被赤帝软jin在宫中,生活上还有人照顾,你可以暂时安心。” “没法子把他们弄出来了么?” “宫中带人出来不容易,而且还是重兵把守,就更加难了。” 她就知道清王不会那么容易还她父母,只想着肖氏夫妇早出宫一日,便少一天被人威胁,而且看惜宝的样子,肖夫人还是提前回来得好。还有肖凌大概也与惜宝状况无异。只是这之前必需先把肖老夫人摆平。 “肖忠可告诉你府中的事?” 赤千夜一听便沉了沉脸,道:“知道,我已派暗卫混进肖府,她若有异动,必先杀之。”狠了声,梵音悲愤,喉头紧绷,“惜宝和肖凌都被她害惨了……”惜宝是彻底废了,那甜美可爱的笑颜似还是昨天。 赤千夜一个翻身,居上凝视着梵音,果然这小丫头哭了,“这是他们命中的劫数,不要把所有的事都加诸在自己的身上,你的心里只要想着我就够,嗯?”再一次拭掉她眼角的泪水,心里也jin不住抽紧。 “嗯。”梵音轻声应着,千夜是她的一切,只要有他日日都是晴天。 赤千夜深叹息,良久道:“梵音朝廷可能要变天了。”梵音心中咯噔一声,紧着声问道:“怎么呢?”肖氏夫妇可还在宫里了,千万不要再牵扯其中才是。 “皇上昨夜病倒,皇后,炬王及国舅便进宫,明为照顾皇上圣体不得人打扰,可是所有人都看得出其心不泯。” 梵音惊了眼。 “炬王要逼宫夺位。”一声掷定,证实了梵音心中的猜测,她恐道:“那清王呢?”赤帝不是人前人后都宣示着要立清王为太子么? 赤千夜一个定子敲在她脑壳上,捌扭道:“以后他的事你少管,我估计以他现在的状况,不会再来找你麻烦。” 梵音憋着笑,他希望她只做他的女人,那她便不闻世事,相信他一定会保护着她,以及她所在乎的人。 清王岂会干坐等死,既可到手的皇位,又怎么舍得如此割让。他早就集了众多与皇后不和的皇室宗亲,以及赤帝暗中为他培养的朝中新流,与皇后炬王正面对立,成二虎争霸之势。 刚近凌晨,府里一遍混暗,后院庵堂后门便被急声敲响。 肖岩带着惊人的消息焦急的进入庵堂,肖老夫人让福姑姑掌着灯,走了进来。肖岩立即道:“干娘不得了了,夜王昨夜到了菊宛。” 肖老夫人一瞪眼,斥了他一句,“如此毛燥成何体统!”肖岩连忙整顿了下心情,才稍微平声道:“凌晨我到院中查看,便看到夜王从肖梵音的院中飞出,施展着轻功离开肖府。” 肖老夫人一眯眼,“你没看错?是夜王而不是清王?”如若是清王,那可就好办,那人一定喜欢,不知道又有多少银子可以进口袋。 “没看错,肯定是夜王!” 肖老夫人眉一跳,“哦!”又冷屑一声,肖家之女个个都这么不检点,全数都勾搭着野男人。可若是夜王对肖梵音上了心……二十年前公主府“飞云十八骑”人人一听此名便闻风丧胆,如今在jing明的夜王领导之下怕只会有增无减。 “别无他法,咱们提前动手。”说不定夜王暗卫已进入府中,她得找个万无一失的人去办这差事才行。 第一百四十二章:下毒 赤千夜与梵音兵分两路,他主要探其救肖氏夫妇之法,以及应付朝中突变之事。梵音则继续调查阿玉等失踪之秘。 肖诚追查几日也未找到庵堂的秘门,肖忠及赤千夜加派在肖府的暗卫,仍是未察出庵堂是否有秘密,而阿玉他们当真被肖老夫人关jin起来,也无确实证据。 一天下来又临到夜晚,可是却一无所获,肖岩的确每日到庵堂去,表面上是为肖老夫人报备府中之事,但却不定时在夜间数次出没庵堂,如若不是碍于阿玉他们的性命,梵音早就下了狠手,捉来这狗东西一问便知。 但肖岩与肖老夫人拧成一股绳,又是老滑之人,梵音今日从旁探其口风,却仍无所获。可是晚间庵中传出的鬼哭,肖岩的神秘出没,梵音敢肯定这二人决是与阿玉等失踪tuo不了关系。 傍晚时分,梵音在房中与肖忠兄弟及四名黑衣暗卫,商讨晚间突袭庵堂计划。这两日肖老夫人已明显表现出对肖忠兄弟的冷落,看来她集权的计划已快完备,已有心除掉肖氏兄弟。所以梵音决定必需提前动手,一是保全肖氏兄弟安危,二是赤千夜今日给她送来了特别的“礼物”,一粒从宫中肖暮风亲手自制的药丸。 梵音眸子清冷,即便她不动手,怕肖老夫人也会等不及了。 “奴婢见过大小姐……”守在房门的二菊传来的声音。 梵音眉眼一跳,目中悲恨,怎么会是她来。 一个丫头打着灯笼走在肖静宜身后,她挺着六个月大的肚子,走路有些坚难,带着笑道:“我是来找梵音的,她睡下了么?”说完向院中望了望。 一菊道:“我们小姐……” “大姐……”梵音笑着迎着上来,怪道:“你看你这身子重的,怎得晚间想起来看我了,不怕摔着你。” 静宜无法直视她明媚的笑脸,小脸惊过慌乱,低声道:“几日都吃不下,怕是一个人没什么食yu,所以命着丫头做了点清素小菜,想与妹妹聊天消遣。”抬起了头,眼中一乱道:“若是妹妹没有兴致,那我就改日再来……”急转身要走,梵音一把托住于她,笑得明媚道:“怎么没有兴致,好久未与姐姐畅谈,今日刚刚是个好时机。” 一拖一跟二人便进了梵音的房间。 菊宛墙头风过,又一片清静安逸,却是暗涌不断,风动云涌。 二菊把小菜放桌,便站于一旁伺候。梵音嗅了一圈,赞道:“果真是好手艺,这厨娘手艺jing湛,改天我一定要与她请教一番。”说来便伸筷就捻了一块素萝卜入口,明显感觉到房中呼吸粗重暗动,静宜小脸变色,慌着手也吃了块素菜,拿着小杯便倒了小酒壶的酒水,颤着递到梵音面前,“妹妹…你偿一点我亲自酿的梅子酒,我如今有孩子不能喝,你帮我偿偿看味道如何?” 梵音盯着酒杯,慢慢接过,一双清静的眼眸认真的看着静宜。 静宜喉头猛滑,额上布汗,“你不喜欢就算了,肯定还没到时候,也不好喝……”伸手就过来夺,梵音让开。 “酒香醉人,姐姐的一片心意我怎能不喝呢?”话尽仰头一杯见底,房中一阵抽气,却没见到任何人身影,二菊胆战的四处望来,朝前里屋就走近。 “呵呵……真是好酒,丫头倒酒!”梵音大乐,二菊闻声立即回来提酒壶。静宜脸色混乱,冷汗满面,按着丫头的手,颤声道:“梵音水酒无情,多喝不益,就一杯吧。”扯过杯子拿在手中。 梵音笑道:“姐姐这是怎么呢,才三月天气,怎得吃着饭都汗流满面的。”静宜惊动,缩了身子。一菊一听忙着递上帕子。 梵音笑得无畏,赞道:“这般美酒怎么能舍得,真香……”提着装半斤的小酒壶一口就闷了所有。 “梵音……”静宜声音有些凄烈。 梵音小脸泛着红晕,笑得灿烂,“姐姐怎么,舍不得了?” “我…我……”她盯着那纤指中的酒壶难出一句话,最后盯着梵音眼睛,一片悔恨伤痛压在心中,凄声道:“我…我,对不起……”两行清泪划落下来,遮颜而回。 “呵呵……姐姐怎就这般舍不得,我可还没喝够呢……呵呵……”笑得激烈,眼泪都流了出来。 “小姐,你怎么可以这么鲁莽?”肖忠等人这才从屋顶落下,首先便放到了二菊两丫头,肖忠才心痛的出声道。 梵音无所畏的拭了眼角湿润,从身上mo出那颗药丸,“你救了我,可你的大女儿却要害于我。”梵音含着冷笑丢进口中,心中生痛,那是她一直喜爱的姐姐,是她来这异世第一个给她温暖的人…… 梵音紧紧闭上眼睛,沉声道:“按计划行动。”肖忠等一抱拳,轻声消逝于房中,但房中气息却未有丝毫变化。 再次醒来,是一间无窗无门的房间,可是屋子却是明亮清楚,梵音寻着光亮源点,在她左前方向的石柱之上,竟是一颗鸡蛋大小的夜明珠,光芒四身,明亮耀眼。 而此时她才感觉并未躺在床铺之上,而是一个小型浴池之中,动了动手脚,一片麻木,梵音睁大了眼,不能动?池水很是浑浊,一股浓烈的药草臭味,梵音皱皱眉,这一幕似乎有些熟悉。 她又朝四处望去,她身下的浴池居于房中最高位置,在它左右下方,竟也是这种浴池,不过池面只有她这个一半大小,两面各有三池,而池中竟也睡着人,也许那已不能称作是人。 梵音清楚可见左下方池中睡着一俱人体,似漂浮在水面上,长乱的头发盖住了那人体的脸目,梵音紧着心眼,看得真切,却仍是没有看清那人是何等面貌。 “咳咳……”这时房间里传来一连串的咳嗽声,梵音猛得四望,便看到临她最近正面石墙突然打开,走出两个身影,是她狠了千遍万遍的二人。 “肖梵音,想不到吧你会在这里醒来吧!”肖岩,不对,他已拿下假皮,长相与岩叔年纪相当,四五十岁左右,面目奸滑,皮肤干白,大概是长期戴假皮面具之故,很是猥琐的一个变tai男人。 梵音不语,调眼便看向肖老夫人。 “你没有可说的?”肖老夫人面上jing明,似有得意。 “为何选肖静宜下毒?”梵音只问道。 肖老夫人面上闪过激赏,慢慢朝她走近,“你相信她……她最无辜。”相信她便会食她的酒菜,她无辜,更加相信她不会起害人之心。 梵音苦笑,“她无辜?你是拿孩子和她作了交换。”肯定的道,她怎么能希冀一位母亲用亲儿生存的机会,来换她的安危。 “你很聪明,可知道你自己的命运?”肖老夫人临近浴池边上,伸手便在池水用手掬一把药水,放在手中仔细看了看,眼中闪过异色,又不动声se的放下,缩回长袖中的指甲竟迅速黑青。 “呵……我为鱼肉你为刀俎,梵音悉听尊便!” “干娘,我看应该先给这丫头点颜色瞧瞧,撕了她这身傲骨再动手不辞。”肖岩阴冷的说道,一双老眼盯着梵音露了猥的目光。肖老夫人面色很是难看,低喝:“闭嘴,少给我来你那些花花肠子。” 他立即一缩脖子,很是恭敬的站于一旁,不过一双不安分的老眼,仍是往梵音清美的小脸上瞟。梵音勾着嘴笑道:“奶奶什么时候收了个乖儿子,还真是听您的话,难怪不喜欢有些调皮的孙儿们了。”遮蔽在药沐中的手指轻轻的动了动,梵音小脸更加甜美可爱。 “你也闭嘴,都死到临头还这么口无遮掩,你当真是不怕,还是想着会有人来救人不成?”梵音不语,更懒得再理她。肖老夫人恼了心,又狠声道:“你可知道奶奶最想要对你做什么吗?” 梵音更加不理他,要做什么,做了不就知道了,何必费神来猜谜语。 老夫人眼中阴狠,提声道:“你知道那些是什么吗?”她指向下面的浴池,梵音眼皮一跳,不得不来了jing神,认真问道:“她们是什么人?”千万不要是她想的人,可又千万是她们,否则她们肯定早不在了。 老夫人示意眼肖岩,肖岩带着恶笑,去下面池里拖了一俱人体上来,那拖在手中的肢体了无声息,一路滴着水渍,越是临近,梵音越是心惊。 一团杂乱的头发,两条,不,应该是四条竹杆大小的四肢,身上只着一片破布,几乎遮不住身ti,只有那长黑的指甲微微圈动,还显示着她是个人,一个仍活着的人,却比死人更没生气。 “砰”声如破布扔在了地上,梵音挣着身子过去查看。肖老夫人面露得意,不信她就这般硬气,一点也不为所动。她一把抓起那乱发,明显看到一大撮从头皮上断裂,已是轻轻一拔便是一大把,这怎会是个人? 肖老夫人不嫌恶心,用手拔开乱发,梵音终于看到了那面目,“吓……”惊愕的张开嘴,久久都不能合上。 那一幕,那很久远的时候,也有这样一个女人,长长的指甲,圆深青黑的眼窝,干骨如柴的脸颊,她……是谁? ……小如,一个快被梵音遗望的名字,却是生她的女人。 第一百四十三章:时机 夜里赤千夜一人呆在书房之中,把眼前的局势分析研究一遍,这时听到铁宏来报,“禀夜王殿下,季之坚季公子求见。” 赤千夜一抬眼,这人怎么会来?季之坚如今是清王的谋臣,他的到来是否意外着清王……赤千夜蓦的一来jing神,便允了铁宏直接将人带到书房里。 季之坚随着卫士进了书房,房门立即便被关了起来,他意扯扯嘴角,眼中滑过深意的笑,向坐于桌前,深沉的赤千夜一抱拳道:“见过夜王殿下。”眼中笑得欢,似乎是见到了最为亲近的友人般高兴。 “请坐。”赤千夜一抬手,招他坐入下桌旁边,眼神充满着专注盯着季之坚。这人以前在炬王处鞍前马后,炬王刚一失势,他便立即调转马头尽做了清王的谋臣,可谓真是小人中的小人,赤千夜本就对他很是感冒,如今更是多一些看不起,鄙视之意毫不遮掩。 “呵呵……夜王在想什么之坚可是一猜一个准,可是夜王却猜不到之坚来此的目的为何吧!” “你的要说的事肯定与本王有所关联,却不一定是代表着清王前来,本王可猜得正确?” 季之坚眼流过激赏,道:“不错,在下前来全是代表在下一人,而且带给王爷的消息绝对是王爷正焦急忧心的。” 赤千夜的挑凌眉道:“哦,不妨说来听听,若真是本王所忧虑之事,定会给之坚丰厚的回报。”眼里充满着笑,可是铁臂却是死握着,如今他最忧虑的除了肖梵音还有何事。 “回报到不必,只是在下对她的一番心意而已。”季之坚如是道。 赤千夜再一挑眉,洗耳恭听。 “在下有个机会可以弄出肖氏夫妇,不知道这件事算不算得喜事一件?”季之坚笑得意味深长。赤千夜极聚了眼,皇后懿旨严jin所有人进出皇宫,而清王只敢守着城门,皇宫里一出事,肖氏夫妇便被人严加看管起来,连赤千夜也不能够保证安全无误的弄出人,这季之坚如此自信,到底是何原因。 赤千夜一时盯着季之坚凝了神。 “看来在下这个消息并不能引起王爷的兴趣?”季之坚笑说道,话毕便起了身。赤千夜严肃的看着他,“你有什么目的?这场争斗中你到底是扮演着什么角色?”除非他与炬王等还有联系,否则任赤千夜想破脑袋也猜不出他哪来这么大的自信? “呵呵……在下说过是想给予某人尽一点心意,以报救命之恩而已,如若王爷有所顾及,在下这走就便是。”说着还真是敬礼要离开。 “季之坚,你想什么本王不知道,本王也不想知道,但是,若你以为救得肖氏夫妇而想从梵音那里得到什么,本王劝你趁早打退这念头,否则公主府誓不饶恕于你。” 季之坚仍是一脸笑,春风扑面好不欢快,“这么说夜王是答应了,其实王爷太多虑了,在下只是来提供一个救人的机会而已,能否救得人还得看夜王的能力。当然这也要看夜王是否相信在下,如若夜王真的在乎肖梵音,自然不会错过任何一个为她解决麻烦的机会。” 赤千夜越发黑了脸,这口气让他听着极不顺耳朵,“你说,我听。”季之坚这地满意而笑,顺手拿了怀中之物递上前,道:“只要肖氏夫妇在宫里出了什么事死了,那么清王也罢,炬王也好,便都不会再yao着他不放。” “你这是何话,把人弄死,还算是救人的良机?”赤千夜狠了一眼。 季之坚又笑着指起他手中的一对小瓶子,称道:“救人的良机便是这东西,只要将红色瓶子里的药水涂于人脸上,立即便可改变容貌,一个时晨之内自然可恢复本貌。而这绿色瓶子的药水则可以让人永远换了面貌,就连最亲近的人也识不出真伪,当然需要极其相仿的身高和言谈,只要本尊不说破,决无可能让人分辨的谁是真谁是假。” 赤千夜认真的盯着手中之物,季之坚又从身上扯出一块锦布,对他道:“这是肖氏fu妻囚困的地点,明暗的守卫我都分别用红蓝两色标明,相信你手下的暗卫绝对可心轻易突破防卫。”完毕季之坚便立于一旁,等着赤千夜最后的决定。 赤千夜看着桌上的地图一再陷入沉思,这是皇宫极为隐密之处,平日里决无人会去,不想炬王竟然把从转移到这里,而这季之坚却知此秘密,莫非……赤千夜一抬眸子如猛虎扑向季之坚,饶是他再在定力,也会被赤千夜这般凶恶气势所震摄,不过他却比常人急快淡定,又恢复如初的魅笑,feng流俊美的世家公子模样。 “你最好不要欺于本王。”赤千夜沉着一句定案,眼神可怖的直视着季之坚。 季之坚笑得飘忽而魅惑,淡淡的告辞便离了去。 梵音所关的地室之中。 肖老夫人已是来查看无数次,每次看了肖梵音的泡着药汤无不变了眼色。 “不会,不可能,没道理啊……”肖老夫人一次又一次在汤药中搅动查看,却仍是只有一个结果,药汤里本应该从肖梵音体内散出的毒汁无踪无影之外,竟连她研制出克制肖梵音的异香之毒,也逐渐在变淡。 而据她探肖梵音的脉向得出,有股强劲的气息正如排山海之势,急速恢复之中,且比之先前有过之而不及。肖老夫人一边疑惑试验这么久的毒药失效之余,一边却又忍不住心中且喜,如今肖梵音这身ti可比先前更加宝贝,不仅是血液和异香,就连她的头发丝对他们研医之人珍贵无比。 梵音冷着眼看着眼前的男人,在肖老夫人激动莫名离开地室之后,肖岩便像鬼一样出现在梵音面前。而且那恶心可怖的老脸上尽是好色的表情。 肖梵音以前便是清丽秀美,可不知怎么的,经过肖老夫人药汤一泡,越发的清美绝色,眼波流转之间尽显娇艳邪魅,肤如凝脂,唇红如樱,纤细却丰绕的身子浸于药池之中,那轻柔美妙的女性躯体真是勾着世间男人垂怜三尺。 “啧啧……真美,太美了,这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肖岩急色的老眼紧巴巴的贴着池中人儿,双手撮了又撮,因贪yu过度而提前垂老的身ti,激动颤抖了起来。肖梵音冷着双眸刮着恶色之人,全身的细胞皆因心中的厌恶,而噬血的叫嚣兴备起来,这股气势就连梵音自己都快无法控制,绷紧的身子因肖岩一步步接近快要爆发,如若这死老头胆敢再踏着一步,她决不再控制,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美人儿……”肖岩激动得心都颤抖,伸手一只手隔空描绘着肖梵音的绝美轮廓,老脸冲血,脖子上血流涌动,脉搏狂跳不止,张开口水渍漫溢出嘴,激动的不成一话,道:“美……梵…梵音…别怕老…老夫一定好好疼你……” 另一只手也伸了过来,梵音明显觉着气流涌过,看来她的身ti已然大好了,这一两天她都觉着气流越来越顺,所以即便她对寻找阿玉等死了心,如今有能离开这里,却也是按奈不动,只等着,等着什么她连自己都不明白,就像一个要远途的人,非要吃饱喝足才能上路一般,很是奇妙的感觉……她似在补充着能量么?说来真是玄妙不已,连她自己都不相信这种事会出现在她的身上。 “美人儿啊……”肖岩激动得不能自已,面色越发火红,脑袋急速着涨血。突然他“啊”的大叫一声,一双手突然收回抱着脑袋叫了起来,很是痛苦不堪。 “怎么呢?”这时肖老夫人未进先传出一语,口气很是焦急,打开门一刹那,那地上躺着肖岩的身影,脸上立即万分惊恐,却见肖梵音仍是浸泡在药汤之中,这才恢复一点气力。躲开福姑姑的掺扶,急吼吼的就跑到梵音浴池跟前。 “这是怎么回事?”肖老夫人大叫道,为何肖梵音池中药性一刻钟未到便消失无踪了,肖老夫人心中惊惧不已。 “啊啊……干…干娘救我……”肖岩眼角已然渗血,吃力的用手勾着肖老夫人的衣角。肖老夫人满面苍白,盯着肖梵音道:“你对他作了什么?”声音都抖了音,立即伸手掐脉。肖梵音冷笑不已,“我对他作什么?嘻……我就是什么也没做,他却这般模样才是更奇怪不是?”梵音字字清晰,似是终于睡累着了,慢慢的在肖老夫人惊愕不已的目光中一点一点站起身。 “干娘……干娘……”声音越发微弱起来,但是对生的希望,肖岩终是保存着仅一点的求生意志,一直这般念叨着。 肖老夫人“砰”声甩掉他的手,气恶道:“你这是自作自受啊……竟然看着她而脑出血,这般情况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啊……”肖岩啊啊直叫,瞪大了眼一直盯着肖梵音,那里始终还有着对娇艳女子的痴迷,却是再不甘心,催命符已招向他,直啊几声便消无声息。 “呜……告诉你女人碰不得,你偏不听啊……”肖老夫人一恶眼,直向肖梵音道:“你这恶魔竟然这般要人性命,老身决是留不得你,留不得你……”福姑姑却是胆怯的绕在了肖老夫人身后,任谁都看得出,如今这肖梵音不仅比之以前娇艳绝丽,却是浑身散发出一种极度危险的气势,特别是对她最不顺眼之人。 第一百四十四章:原来 “我是恶魔,我生来就这般模样,却是我的错了。那么奶奶今日又对梵音作了什么,才这般容易要了肖岩的性命……你是梵音的祖奶奶,为何却要处处逼着我,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是世人艳羡的解毒圣品一腔血液,还是这异于常人杀人于无形的异香残功? 呵呵……你要的我不都给了你机会么?把梵音当成试验的药人,让大姐给我下毒,弄我到这不见天不见地的地室之中,可是你技不入人,根本取不到你想要的,反而因这东西之死而怪罪于梵音,奶奶你真让人心寒!” 梵音神情激动,如若不是她早有察觉,预先服下了灵药,不然她早就被蛇蝎的祖母害死,也许此时尸骨都不会剩。 肖老夫人脸恶神凶,却蓦然冷笑起来,“你是在怨么?你可知真正的始作俑者是谁,你为何会成为今日的怪物?”她一阵狂笑,眼神无比的恶毒。 肖梵音凌了神,yao得牙齿生硬,她怎么会不知道是肖暮风所为,心里悲泣的是对她一直冷漠却安心依靠的爹爹,却如肖老夫人一般歹恶心肠,为一已之私变成这般恶魔。 “你现在的娘根本不是你的亲生母亲……”肖老夫沙哑阴沉的声音,得意的恶毒目光,就得着肖梵音惊愕受伤。肖梵音脸上沉沉,眼里滑过淡然。 “你早就知道了?”到是她吃了一惊,肖氏夫妇捂得严,当初知晓的人又都是心腹,她也是费了许多劲才如此肯定。 梵音未动,而在另一面墙后的人却是惊愕震动。赤千夜已经救出肖氏夫妇,几人刚出皇宫,直插肖府而来,严厉逼问了福姑姑才知这地室所在,任谁也想不到,它竟然在供奉肖氏祖先排位的灵堂之下。 赤千夜等按着福姑姑所言,mo索着进入密道,一刻钟左右便走到了近头,而此刻便传出肖夫人最后的一句问话,及震惊而肯定的回答。 几人震动,惊愕不已。肖夫人双手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肖暮风神情愕然的呆滞。赤千夜紧了身子,冷了眼,看着肖氏夫妇的目光似刀似箭。 墙这一面,梵音冷着眼,道:“奶奶就是要说我不是娘的亲生女儿么?那我的亲娘又是谁?”那小如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成为肖暮风的试药“工具”,而她的死因到底为何? 肖老夫人眼冒得意,原来肖梵音只是装沉着而已,谁又会对自己的身世不好奇,更何况肖氏fu妻如此欺骗于她和她的母亲。 “你的娘只是肖府最低等的烧火丫头,人jian身污又怎么亲得了肖大老爷的身……”原来小如不过是肖最为不起眼的粗使丫头,只因凌谷秋生肖凌之后,月子里意外染了异毒,此毒凶猛肖暮风费尽心力才能保得她一息尚存。而要解她身之毒,非得水国圣女之血才能救治。 但是在当时,水国圣女早在两年前因执意产子而被水国民众群起攻之,她杀人无数最后消失于水国,一直杳无音信。水国求解药不成,肖暮风救妻心切,下定决心自行配置解药。自然孤苦伶仃的小如成为他试药的对象,只因她无亲无故地位低下,也许在肖暮风的心里这样会好过一点。 肖暮风找齐一百二十种毒花配药,却在翻查肖氏传承下来的水族密典发现,用毒汤养制药人,其成功例是少之又少,而培植毒胎婴孩却是极易之事,只因毒药首先浸噬母体,经过母亲吸收过滤,才会传给胎儿,既便母体因受不住毒药浸攻而死,也可用相对克制的毒药在死体中养植毒婴。 肖暮风要小如怀孕,要她的毒婴只想取起经血,而毒婴包衣更是月子中凌谷秋最好的解药和补药,所以他藏了良心,丢了良知,千遍万遍的告诉自己,小如是最低卑之人,无亲无挂死不足惜。 小如受孕,于药汤之中养植毒胎。老爷近她身的喜悦还未消退,她的身子却因日益增加的毒花药膳而整日昏迷,直至彻底晕睡过去,一睡便是十月,醒来便是生子,也是肖梵音重生时看到的那一幕。 “你可知道你那个爹可比我心狠百倍,当日小如生下你却还未死,可他只顾得了拿包衣救妻子,以至于你niang血破而亡,而你却是奇异般的活了下来,哈哈……不知道她是有幸还是不幸,小如当时可能也死得其值了吧,如若不是凌谷秋染异毒,她怎么会被培植成药母,更不会有你……不是肖暮风救妻心切,她永远也近不了肖老爷的身子,她的女儿哪会有你今日这般荣耀……” 连串热泪从梵音眼角滑落,小如的命运竟是如此悲惨……她为生母而泣,不管她是穿越而来的异世孤魂,还是却为小如之女,她的身,重生的机遇都是小如所赐,她在心里深深的呼唤一声亲娘……那是她的根啊…… 肖老夫人因肖梵音的悲泣心中更是得意,恶毒的嘴再道:“你的母亲之死全是肖暮风一手所为,你现在是不是很恨他?是不是恨不能杀死他?哈哈……你看奶奶多为你着想,早就把他和凌谷秋送进了大牢,他的事业,他的儿女哪个没得到应有的下场,哈哈……梵音啊,肖氏所有的人都应该死,他们那般对待你和小如,你应该加十辈百辈的报负给他们。” 隔墙那一面,肖夫人嗡声失声痛哭,急切的去开暗门,赤千夜一个凌眼,身后的暗卫出手制止,肖老爷脸上灰败,只把夫人带入怀中,肖夫人痛声大哭:“呜……是我……都是我的过错啊……呜……”肖暮风呆板的拍着她的背,浑身抖若枯败落叶。 赤千夜浑身聚硬,火焰的血眸一团晶亮闪动。 梵音抬起一双冰冻的眸子,妖娆冶艳,森寒阴霾犹如鬼魅。 肖老夫人震了震心神,才道:“你的身世一旦被传开,你想世间所有的人可会放过你?所以你得比所有的人都要更强更恨。而奶奶却是能够帮到你,只要你按着我的方法来做,这天下,这世间你再无所惧……”她伸长双臂,神情激动,以为下刻这天下就由着自己主宰。 第一百四十五章:威胁 “住嘴……”伴随着“轰隆”一声墙动,一团人涌进地室。 十来名黑衣暗卫立即将肖老夫人团团围住,赤千夜火红双眸直寻着梵音,肖氏夫妇相扶紧随其后。 肖老夫人看到来人,眼中异常惊动,再暗卫未来得及之际,急快跑到墙脚落,一把抓起一根草绳在手中,阴霾着双眼,“不要动。”暗卫们立即住了脚,暗里估算着这绳索的作用,肖老夫人会在狗急跳墙握于手中,决是不简单。 梵音缓慢转过身子,她知道赤千夜来了,他来了…… “梵音……”赤千夜惊愕呆若木鸡,她的梵音才四日时间,那本齐腰的黑发却已至腿弯,长而粗黑的发丝似有生命般渐渐飞舞张扬,妖艳绝丽的清颜,xiu长而丰盈身段,冷寒绝世之姿,这是肖梵音,是再次重生的肖梵音…… 赤千夜呆了,如妖如幻的绝世女子,真是他的女人?肖氏夫惊恐了,她的冷,她的妖都只因他们而为。 “你怕么?”梵音只看着赤千夜,如是问他。 赤千夜眸中深情涌动,专注而认真的看着她,似誓言般道:“我只爱你,你永远是赤千夜的妻。”娇艳清绝的容颜轻和,一步一步走进她命中的归宿。 赤千夜心湖震动,如鼓如雷,他的女人,他绝世妖艳的香妃。 肖夫人心中猛动,那冷艳的女子只因俊美男子的深情拥入,而变得温颜如玉,失了冷冶之势更加光艳逼人,风华绝代。 “梵音……”她痴语的唤着女儿,肖老爷一把扶住夫人急抖的身子。肖梵音绝艳的小脸深深陷入赤千夜温暖的xiong膛,闷声道:“千夜带我走……” 赤千夜臂中紧了紧,深深在她劲肩落下烫吻,轻道:“好……”单手抱起她的身子,紧紧揉进心膛里。 “想走没那么容易……”肖老夫人蓦然大喝,眼中阴风阵阵,所有人都朝她看来,她一阵冷笑,得意恶毒的道:“太好了,所有的人都聚齐了,咱们今日就一起同归于尽吧……哈哈……肖梵音如若你现在要改变主意还是来得及,肖氏夫妇死得其所,难道人不想救你的爱人么?” 她手中勒紧绳索,只见室顶波光晃动,竟是正面毒药至于从人上方,如若不是肖老夫人扯动绳索,任人也无法发现普通的顶墙尽藏满毒药汤。 众人惊了眼,只要肖老夫人扯断绳索,任在场的人再有能耐也是躲不过巨毒的攻击。 “肖梵音你说话?”她还在希冀,可是肖梵音根本无有所动。肖老夫人厉着眼,“阿玉呢,hua蕊青果你都不管了?” 赤千夜只感怀中人儿轻颤,xiong膛被她热泪灼得生痛。 “你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本王与梵音同生共死。”双眼红艳生辉,强大的气势震撼着众人心。所有黑衣暗卫,立即一手横xiong,略一弯身,他们誓死效忠赤千夜。 肖暮风胆震,恨道:“对不住你的人只是父亲,你为何要这般迫害所有的人?” “哈哈……你竟敢提起那个人,如若不是他,我岂会有今天,早和‘毒郎中’逍遥于世,可叹他竟因肖氏家族,非同我父母娶我作妻,他不就是看在我这一手jing湛毒技么?” “肖暮风你以为你们肖氏是如何发的家,哈哈……你肯定不会相信,肖氏医世大家竟是以制毒起家,而你的父亲学技不如人,竟打起穷困族人之女的主意,只因我从小爱药成痴,研毒制毒都是jing中之jing,所以他不顾我父母的拒绝非娶我为妻,却因我长年与毒为武没能受孕,便打起我身边丫头的主意,你的娘,肖美兰的娘都只是为我端水洗脚的卑jian丫头,却因怀子而受到那卑鄙男人的喜爱,而我呢,我帮他再起肖氏世族,却只能伴毒一身,他何曾想过妻子的感受,只当我是扛起氏族的工具啊……” “难道我们母亲被你害死,父亲也死于你慢性毒药之上,美兰因你而嫁于半死之人,我妻谷秋因你而险于丧命,这些种种皆不能消你心中万千怨恨?” “哈哈……他们死得其所,即使千刀万刮都不解我心中之恨!”肖老夫人这般狠道,肖夫人异常悲痛,闹喊着丈夫,“她这般恶毒,为何你不早日除于她,却这歹毒的人来害我的孩子们,呜……” 肖老爷身形颓败,恨都不出来,他寒道:“母亲,我再这样叫你一次……知道我为何只困住于你,就算谷秋差点丧命也未动你的原因吗?” 肖老夫人恶着眼,这与她何甘,“假仁假义与你那卑鄙的爹如同一则。” “就是我那‘卑鄙’的父亲,却在临终前在我面前忏悔,他对不起你,知道你早有心上人,却硬将你们拆散,他是罪人……他要儿子无论如何都要保你一命,你手中那水族密册早被父亲所换,他在保全我的同时,却也卑鄙的要求我不得动杀母仇人一毫一分!” “你……难怪你会培植出肖梵音这怪物……” “闭嘴!”赤千夜大喝,狠道:“她是我女人,岂能让你这疯妇污辱名声!”梵音紧紧的靠在他怀中,听着他的心跳才能有所安心,这一切的追述岂是谁之错就能完结得了的,都是人性的贪婪,才会有今日之祸。 “哼,你们的命都在我手中,还敢这般叫骂,当真不怕我使毒手?”肖老夫人作势扯了绳索,众人惊愕着眼,却是无一人动作。 肖夫人甩开丈夫相握的手,颓步朝肖老夫人走近,“砰”声跪下,悲求道:“母亲你造的孽已经够多了,就放过梵音千夜两个孩子吧,要杀要剐都朝着我夫妇二人而来,求你了母亲……” 一串响头的“砰”声传出,肖老爷心痛不已,立即去拉扯她,却被肖夫人狠狠制止。 “哈哈……好啊,只要你们都来磕头求我,就放了你们所有的人,怎么样来不来?”眼神却恶毒凶残,手中绳索没有半分松散。 第一百四十六章:落尘 肖老夫人邪恶的笑起来,“哈哈……看来你们都要陪着我这个老婆子上黄泉……” “啊……”却在她最得意之际,赤千夜看准时机暗下了手势,两名黑衣暗卫一左一右牵止住肖老夫人,而那根草绳很是幸运的被一暗卫控制在手中。 赤千夜轻放梵音站着,二人一同朝肖老夫人走近。肖氏夫妇二人也才把提到嗓子眼的心给放回来,所有人都不尽mo了把虚汗。 梵音道:“奶奶,只要你告诉我阿玉她们的下落,我就放过你。” 肖老夫人挣tuo不了牵制,只那一双恶眼瞪着二人。赤千夜保护性的护在梵音面前,对她狠声道:“说是不说?” 肖老夫子突然阴阴的笑起来,毛骨悚然,眼光漂向二人身后,道:“你们注定陪着我下地狱了,哈哈……”阴声怪叫一串。 只听到“哗啦”一阵水声,上顶的毒药倾刻间全部流了下来,原来那根控制的草绳只是明控制,而另一根细如发丝的金线一直牢握在肖老夫人的手中。 “梵音……”赤千夜惊恐大吼着,那药就快漫延至他们身边,赤千夜搂着肖梵音,暗卫们带起肖氏夫妇飞身到一较高地势之上,而肖老夫人却是不让人管,挣tuo一暗卫牵制,怪异阴冷的叫笑一串。 “哈哈……来吧…来吧……一起死了哈哈……都死了哈哈……” 梵音刚一着地,却是莲花步轻移,飞发带起,衣袂飞扬,纤盈双臂猛得扬起,阵阵寒风袭卷而来,妖艳华丽之姿尽展风华,如洪如瀑阵阵异香溢满地室,那所过之处与黑恶的毒药相溶相噬,却在片刻之间吸噬了所有黑恶之毒,只作一团乌黑之气消散于梵音周围,黑雾过后却是肖梵音更加jiao媚之姿,犹如魔中女妖,邪恶而绝色风华。 肖老夫人已被自己的毒药所噬,只剩最是惊愕的眼目死瞪着肖梵音。 所有人都定了格,片刻之间,那满室之毒全部消逝无踪无迹,任谁不会震惊,而肖梵音妖艳之态,更惧了所有人的心,她不需要再顾及任何人的看法,凭心而动,凭情而生,这般妖香异功,却是再不需土埙也可心收发自如。 肖梵音低声于肖老夫人身处,“告诉我阿玉她们在哪里?”已如恶魔般阴霾,笼罩着肖老夫人惨存的意识。 “可惜……我不甘啊……”不甘这般放过肖梵音,可是命已快逝,不愿又如何?她嘿嘿笑起:“阿玉啊?嘿嘿……你不觉菊宛的花儿开得特别艳丽么……” 那一遍由着阿玉拔来的野花青草,鲜艳夺目的让人眼中泣血…… 赤千夜搂抱起伤痛万千的肖梵音,肖氏夫妇把肖氏庵堂永远起封,关于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已成风而逝,消于空气之中。 由于炬王清王都对肖氏存有期意,所以肖氏夫妇打算变其外貌隐于尘世,肖梵音同赤千夜亲自送了肖氏夫妇及兄姐三人,分散离开了赤都,她们的目的地连肖梵音都不知道,肖夫人想过要告诉她,却是被梵音阻了。 她只要知道她们都好好的活着便已知足,亲人是放在心里而非存在于表面。 肖老爷及夫人对儿女的遭遇再心痛悔恨,也只得一切朝前看,相信不久将来肖惜宝能够健康快乐的醒过来,肖凌可以走出自闭断袖的阴影。 肖静宜的孩子是谁的,至今没人知道,任肖夫人怎么询问她只顾孩子,却是只之未提。 肖氏夫妇似乎一夜之间老了十几岁,那灰白的两鬓,如此显出老态。梵音将一切看在眼里,她不伤不怨,一一送别亲人。 还是肖夫人最终忍受不住,临别之际,抱着她声泪痛哭,不断的抱歉却也勾不起肖梵音心中一丝温度。 她们都需时间淡望,也许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她们会有机会再续未了亲情…… 朝中局势越发变化莫测,如今赤千夜已然救回肖梵音,再无所顾及。与武阳公主商定之后,一行人通过皇宫暗道,进入了赤帝寝宫。 宫外把守的人只有两个公公,大概炬王及皇后认定赤帝命不久,所以才这般大意。却也是赤帝已然形如枯木,蜡黄的肌fu,毫无生气。 “皇兄……”武阳公主轻声唤来,却是颤抖不堪。武阳公主数唤几声,赤帝才皱了眉,久久张开浑眸,因着武阳的声音而激动起来。 “武阳……是你,我…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见朕……”声哑沙裂,气息浑乱。 赤千夜一叩首,“参见陛下!”肖梵音也跟声和着,赤帝闻声而转头,却是毫无焦矩。“夜王,我没看错你啊……你再不来朕,就再难见你一面啊……” 赤千夜冷着脸,只道他是要自己帮着平定这纷争。 “我知道你为你父之死而怪于朕,朕…咳咳……朕留下这一条惨命就是要告诉你当年的真相。”武阳公主一听,聚了神,急道:“皇兄你终是要告诉武阳了?” 赤帝mo索着握住武阳的手,哀道:“朕对不住你啊武阳?呜……”却是呜咽不已,他道:“当年是你和夜王之父助朕登位,却在他危难之际,朕撒手未管于他啊……”原来当年边关异族入侵,赤千夜之父领兵抗敌,战况很是凶险,不过因“飞云十八骑”的勇猛,而次次tuo险,却不想以国舅押粮未即时赶到,一帮勇猛士兵全部因饥饿体力不支战败而亡,最后只有四骑而归,甚至连赤千夜父亲的尸体都未找到。 当时赤帝明知事情始末,他不发兵缓救,也无对国舅降罪,只因赤千夜之父声势越发浩大,武阳又是皇室公主,而最厉害的“飞云十八骑”虽保皇宫安宁,却只听命于赤千夜之父,再有朝中一群文臣在赤帝耳边进谏,故而他漠视一切,只为保皇权,消公主府的势力。 赤千夜红了火眸,狠裂隙嘴角僵得生硬。肖梵音握起他的手双,给他无言的支持,武阳公主痛苦流涕,不断叫着赤千夜一定要寻回丈夫的尸骨。 第一百四十七章:公主府 赤帝最后只道,不管赤千夜是否帮着平定皇室争端,他都不会有异义,只求武阳公主母子原谅他作为帝王的无奈。 武阳公主伤痛归伤痛,最终还是以大局为重,命着赤千夜遵赤帝之意,助清王一臂之力,铲除皇后一伙。 为不引起皇后等的注意,赤千夜接了赤帝的诏书,按秘道出了回宫。 一连数日赤千夜均是早出晚归,而肖梵音则被他归置在公主府,如今异常妖艳的肖梵音,他更加不能让她抛头露面,交待了武阳公主,梵音便以夜王妃的身份住在公主府。 只待一平纷争,武阳便为二人主持婚礼。 公主府的生活自是简单而平和的,有赤千夜日日的呵护,肖梵音渐渐变得开朗起来,绝世美颜时时都溢着笑脸。 只有偶尔有不识相的人来打扰她的平静。 奴儿身子已有九个多月,月底便要临盆,她由着丫头扶着进了肖梵音与赤千夜的住所。 “奴儿见过姐姐!”她娇着声音说,肖梵音独自在院中凉亭看着书,见她又来,立即有些不耐烦,“不是说要生了么?我说过不要你来,你却故意天天来报道,是想公主责我的不是么?” 声音微轻,头都未抬。 奴儿小脸微白,她急着往下跪去,“姐姐,你是姐姐我是妹妹,这辈份之论怎可违背,若妹妹有何作的不对之处,求姐姐你能原谅,呜……”哑了音,一脸泣然,别人一看还以为梵音在欺负于她。 “把你家主子掺起来,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已有路过的府中下人们朝这边看来,肖梵音可是气在心中无能fa泄,要知她可是个孕妇,上世看得太多经典剧目,就是这般怀孕争宠的女子,不是她污陷于对手,便是被人下药下了胎,所以肖梵音是下意识厌恶与她亲近。 “奴丫头,她又在给你气受是么?”这时一红面老头跑来,闻着哭声就虎着脸朝梵音瞪来。 梵音轻轻的起身,平板的道:“陆伯……” “哼……”他鼻子喷口大气,很是不屑与梵音亲近。肖梵音也觉再看不进书,自然招了丫头,起身点头告礼,翩然而去。 奴儿苦着人脸,对那陆伯道:“陆伯,我应该怎么办啊?天天来见也被她斥,夜王又不在府里。我以后的日子可怎么活啊?”她双手捂着肚子直是哭泣。 陆伯闻言就道:“那你就别来呗,干嘛找气受,简直莫名其妙!”说完便朝着肖梵音消失的方向而去。 “陆伯……”奴儿怎么会了道这老头会这般说话,以前肖梵音没来府中之际,他可是心疼着她的肚子。陆伯老远传来一句,“奴丫头你没觉着你六个月后的肚子就没再变化了么?还是回房歇着长点肉要紧,别拿这些有的没的来找事,赶紧给我生个小世子玩玩才是正经。” 而他现在则先找肖梵音玩玩才是正经,陆伯是府中有名的老玩童,却是眼睛血亮,奴儿想着什么他怎么会不知,只不过因着她肚子里的那团肉,而对她另眼相看而已。 而据武阳公主所言,及城中流传关于肖梵音的传言,他才更加有兴趣,只是几次找肖梵音证实,叫她演给他看那异香毒攻的厉害,她就只拿冷脸招呼着他。岂不知陆伯这人可是越挫越勇,不看到想看到怎么可能放过肖梵音,所以二人便在府演上一出你追我躲的戏码。 这日夜晚赤千夜意外提前回府,与武阳公主报备如今朝事之后,便回到了梵音的屋里。一室温存过后,二人紧紧相拥在一起。 “梵音我不让你管外事,可有怨着我了?” 梵音幸福的笑着,道:“我就做你的女人,什么也不想管,什么也不想听,只要有你就够。”这可比世间任一种爱的誓言更得赤千夜的心,他喜得直乐,道:“炬王一派已然成败式,皇后被皇室宗亲以后宫干权绕乱朝政为名,被逼于冷宫之中,而且国舅因府中奴仆造事受伤在府里,炬王如今只是孤军作战,只要劝退城外的围兵,清王上位指日可待……” 梵音只觉躺在他怀里无比安心,这些事情本于她无关,他愿说,她就听。 “梵音……”这时赤千夜的声音变得无比认真,他勾起她的下额道:“娘说…说等奴儿生下孩子交由你来养育……”他急看着她的脸色,很是紧张。 梵音一听心里一痛,眼睛微红,“也许我真不能生……”可她真的想要他们二人的骨肉。赤千夜揽紧她,下额抵着她额头,轻道:“我无所谓,即便是没有亲生孩儿,只要有你,我这一生便知足了。” 梵音心痛的流下眼泪,可是她不知足,她只要一个完整的家啊…… 早上武阳公主差了丫头邀着肖梵音去房里,等她到门口,便听到屋里传来女子明亮的调笑,梵音心里因昨夜的事而烦闷,深吐了口气由着丫头们进了房。 “梵音快过来啊……”武阳公主笑得灿烂,手下暗地里把一东西藏进怀抱里。原来奴儿也在这里,肖梵音真的不明白,明明要生产了却是这般jing神的好,处处都能看到她,以及圆滚的肚子。 “见过公主。” “见过姐姐。”奴儿也这么说,只是未起身来。梵音无所谓,由着武阳公主牵着坐近她跟前,问的聊的都是赤千夜日常生活上的事情,临了才对她道:“梵音,昨夜千夜可找你说起过那事?” 肖梵音不意外的看眼奴儿及她的肚子,轻声道:“说了。” “那你怎么说?”武阳公主也看眼奴儿的肚子,奴儿突然觉得有些坐不住,明觉着她们有事瞒着自己。 武阳公主本是想着与梵音聊聊,想着把奴儿的孩子过继给梵音带着,另外也希望着她能够答应再为赤千夜迎几位侍qie回府,谁叫正王妃不能“生子”呢,这也是武阳公主万难的决定,想着那执拗的儿子,还是与梵音说着好一点。 第一百四十八章:失踪 梵音带着满怀的心事等着赤千夜,可是天边已微亮,赤千夜也未回府。武阳公主当着奴儿的面告诉她,要把孩子交由她来养,当时奴儿脸都发了青,出门时身子一再轻颤不稳,直到夜里传出动了胎气,府里忙活了通夜。 而肖梵音没那心境和度量等着赤千夜的二老婆生子,不顾武阳公主难看的脸色,执意回了房。脑海里一直徘徊着武阳公主的嘱托,为赤千夜选女人服侍,到不如说为赤千夜选能怀孕产子的女人来明确。 作为武阳公主母亲的心情,她可以理解,但是不能赞同。就算是奴儿的孩子,她都不愿意接受,更何况是与别的女人共侍一夫,天天看着由着别的女人生的孩子在她面前绕,喊她娘亲。 凌晨之际,梵音再也安不下来心,起身就想着出府去找赤千夜,以至于府里惊动之际,到处也找不着肖梵音的身影。只因奴儿生下的却是一死胎,难怪陆伯会说她的肚子没有长大,原来孩子早死在她肚子里,而她只顾着在梵音面前争宠,在武阳公主面前讨好,接近一切机会引起赤千夜的注意,没想到却是得不偿失,孩子没了已是宣告奴儿今后的命运。 武阳公主守了整夜,却是得来这么一个打击,当场就昏了过去,府里一下没了主心骨,才来找肖梵音,而此时肖梵音已换成男装出现在公主府的后门,刚走上大街便碰到一位故人。 “梵音……”是季之坚。 肖梵音在此见到他委实意外,清王如今势大,怎么身为谋臣的季之坚会在凌晨出现在公主府。 “你找千夜?”这是唯一的可能。 季之坚面容非常憔悴,一双风华媚惑的凤目,失了神采,“我是来找你,想送你一件东西。”他还是带着笑说着,因梵音诡异妖艳的娇颜,而猛的震了心神。 “送我?什么?”看身染晨露,必是在此呆了良久,却不进府在些等候,难道说他知道她会出府。 季之坚眼光流转,流动的水眸中再无掩饰着深情,他道:“梵音你变了……真美……”有些痴语。其实外人看他二人却是极为相似,都是那么妖冶阴柔,如同一则的气质,让人无不猜测这两们绝世公子是何关系。 来往人群那异样的目光,实在让梵音浑身不舒服,她道:“我现在要去找千夜,你有何事晚间再来公主府找我们吧。”她说的是我们,而不是她自己,已然宣告着与赤千夜一体。季之坚眼中暗淡,对着她离去的背影,轻声道:“还记得云娘么?” 他已经在这里犹豫了一夜,可上天怜见,他未进府找她,却是她自己出府来,这是否代表着他们仍还存有一丝缘份。 梵音震惊的回过身,“你说什么?云姨?你怎么知道她?”不敢相信的朝他走来,只见季之坚从腰间扯了一物出来,那是肖梵音再熟悉不过的东西,“母埙”。 “你……”她看着他说不出话,即使心中有千万个疑问。他把母埙执于唇间,悠然而出的竟是“清心咒”,梵音在桃山顶上吹奏过此音,难道…… “这音可学,可这母埙为何在你手中?” 季之坚紧眼望着她,“想知道原因就随我出城,我自会告诉你一切想知道的事情。” 梵间犹豫,她道:“我进宫找千夜一起来,你等着我们。”还未抽脚离去,季之坚就否定道:“这事只能由你一人得知,而且我不能久呆城中。”他说这话四处张望了一遍,城边上已有一队士兵四处拿着画相查看,看来像是在抓人。 梵音清楚那是赤千夜的士卫,正要问起,便被季之坚拉于一旁角落里。 “他们找的是我……”梵音惊了眼,“怎么会?你……”清王应该快得位了,季之坚怎么会被抓。 季之坚紧吸着她身上的温暖,心里涌动着多余的渴求,目光晶亮闪动,他在梵音耳边轻声道:“云娘是我的母亲,她便是水国皇后。”他信她,信她对云娘的在乎。 赤千夜已然解决了宫中炬王党系,让他唏嘘不已的便是凤华云的自作自受。原来她听从季之坚所言要报负炬王,而把炬王一派许多信息都传于清王,而最可恨的是,炬王逼宫之计却是凤华云所献,她要的不过是炬王身毁人亡。 而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季之坚竟然与炬王连成一气,假意投于清王派下,为炬王办差。凤华云不过是季之坚挑起炬王争权的一粒棋子而已,若不是凤相支持,城外兵士也是凤相远房亲侄,炬王仅凭皇后及国舅在朝中势力,万万不会轻易起事。 而季之坚要的非常简单,与炬王签定了合约,炬王登位之日,便给予他百万大军支持他回水国夺回,被其皇舅霸占的水国国主之位。 凤华云陪了自己,父亲凤相一脉,得到不过是炬王一柄冷剑,任谁都没料到,在炬王等逼位关健时刻,夜王会跳出来帮清王,公主府再不保持沉默,他的选择既宣示了赤帝的旨意,随着赤千夜宣读清王继位的圣旨,赤国的内乱自此才得一平息。 而等到赤千夜回府之际,肖梵音已经失踪了两日。 武阳公主再难开口要他纳妾之说,起初对肖梵音不满之心,因着她的失踪,赤千夜的沉默而消逝无踪。 肖梵音如今是何等身份,不论是国内朝堂还是江湖,异国之中谁不闻赤国有个肖梵音,这水国圣女过后,唯一一个让所有人寄于心中的女子。可想而知她的失踪决非简单之事。 “禀王爷……” “滚出去……”书房里传出男人暴跳如雷的声音。铁宏抖了眼,他是想滚,可这事他无法滚啊,只得再颤声道:“王爷……” “哐啷”一声门上被砸,“铁宏你想再来松松筋?”铁宏苦着乌青的脸,着实委曲,他和铁默每次在夜王妃出事之际,都会被王爷狠揍一顿,他俩可比赤千夜更着急的找回王妃啊。 铁默哀痛的叹口气,沉稳着声音道:“皇上来访,王爷……”只得拿最主要的讲,要见不见得他说了算,可是那是皇帝能不见么?铁宏铁默盯着沉默的房门,真真佩服起赤千夜的胆量来。 “砰”声传来,门口出现一个胡渣一脸的火焰男人,血红的眸子已经一宿未睡。 “夜王真是让人好等啊……还是我来亲自见你算了。”一声调侃的声音传来,以前的清王如今的新任赤帝,一身平凡灰布便服走了过来。 第一百四十九章:真相 赤千夜一猛身攻过去,“是你带着她的,把她还给我……”赤帝身后两名侍卫立即挡了下来,赤千夜毫无形象的叫嚣起来。 赤帝抖了抖身衣,眼中带着笑道:“如若她到了我手里,决是不会交于你的,夜王是否想要验证朕说的是真是假?”他这才让下属放了赤千夜。 “梵音是我的女人,你休想再跟我争!”赤千夜狠声道。 清王眸中不平,“你的人,却是在你府里才失的踪,这可是你的责任,而你呢,不极力去寻她,却是这般躲在房里发火,你不担忧她如今是何处境,可能早已被蒸了煮了下油锅。” “你闭嘴,梵音不会有事,决不会出事……”可心里却直突突的猛跳。 赤千夜不作其他,一个猛身驰向府门口,火声令来:“铁宏铁默通知十八骑,全数都要到齐,跟本王去寻夜王妃。” 清王眼中欣慰,是太过于在乎那人,才会这般迷糊了方向啊……赤千夜只在心中伤恼着梵音失踪了,去哪儿了,是否下刻就会跳出来……确实忘记了他有他的能力寻着人。 梵音因着云娘的消息,季之坚的身份而跟着他走。 在她与季之坚从暗道出城之后,她便有所后悔,云娘是否是他的娘亲这还待查明,而季之坚这一身的异样,梵音当时太过震惊他的身份,而未细想到这一层,直到他们上了事先准备好的马车,季之坚这才娓娓道来心惊的一切。 云娘是水族圣女水云,如许多圣女一般命运嫁于水国国主,但有所不同的是,此任水国国主却是真心爱上了她。水云与丈夫相爱,却因着身ti之故不能产子,其实每届水国国主娶了圣女均只是摆设,并不与之同房,当然不会产出传说中的怪婴。 一对相爱的fu妻怎么可能不发生点什么,所以水云了身孕,与水国国主起了争峙,直到水皇另一皇妃知晓此事闹得人尽皆知。水皇未能保护爱恋的女子,看着族人拿刀拿剑逼向水云,他却只是看着,水云伤心痛情,出了异香音攻逃tuo出来。 她隐姓埋名,胆战心惊生下传说中的妖胎,却还未细看一眼便有追兵赶到,只好带着孩子,拖着身子怎么能逃tuo,便把孩子置于一偏僻陋宅之中,几番波折,展转来到赤都郊外肖府偏宅,做了肖梵音的ru娘。 “云娘现在在哪里?”梵音哑着声问道。季之坚满面哀伤,低哑道:“她死了……”一抹男儿泪流了下来,梵音心里痛得极苦,一手掌在他的肩上,心伤的问道:“怎么死的?” 原来梵音在回肖府之际,水云接到水皇暗卫的飞鸽传信,说是要见她,要找回孩子,要与她隐于尘世过一生。水云犹豫过,但是往日深重的情爱怎么会那容易就忘得掉,还有她那未曾某面的孩子,所以她跟着暗卫回了水国。 却不想正是刀山火海等着她,她的爱人根本早就亡故了,而如今掌朝只是皇舅而已,新皇则是年仅五岁的水皇长子。 水云是死在族人一人一把火焰之中,临终之际她都未再见到自己孩子的一面,更未知道,那圣女生妖胎的传说,却只是一个传说,那又是另一个悲伤的故事。 “可你怎么知道这一切,又为何会成为季家的人?” 季之坚冷了眸子,他道:“当日母亲把我放于的那家便是季家老爷的外室,而那女人正在为她假孕的肚子发愁,就是这么巧,在她应该临盆之时,我撞了上去,成了季家私生之子。”说到季府时,季之坚恨了眼,双臂隐狠的轻颤起来。 梵音突然觉着浑身都冷了起来,因他没温度的眼神,心中一阵紧缩。 季之坚接着道:“我为何知道这一切,哈哈……那多亏于梵音你啊……”他看着她笑得流眼泪。 而这句话在他们第二日晚间终于明了,他们一路奔来,已过了赤都城,这便是通往水国必经之路的小城镇。一日一夜的奔跑,季之坚终于决定宿在客栈里。而这也是梵音最要等的时机,云娘既然已逝,她为何还要与他一起去水国,而赤都城里到处抓他,梵音有不好的预感,但是看他一脸森冷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既是云娘之子,又会音攻,她想要安然逃tuo,还是得等良机为上。 却因下脚客栈里意外见到的两个人,梵音失了最好逃离的机会。 “大姐…你怎么会在这里?”梵音惊讶得小嘴可以吞下一颗鸡蛋。静宜脸上很是冷漠,看她一眼,便朝季之坚走进,温柔的为季之坚梳洗起来。而此时梵音才发现静宜的肚子是平的,正待要问起,却因另一人的唤声呆滞忘我。 “小姐……小姐你真的来了,公子果然没有骗我……”是阿玉,怎么会是阿玉? 梵音震惊的小脑袋完全无法转动,指着笑容可掬的阿玉,“你……你是……” 阿玉跳着脚跑来,“小姐,你怎么不认的我了吗,阿玉啊?”就是认得才惊奇,才呆滞了,不能言语。 “你不是死了么?” 阿玉俊秀的脸上冷哼一声,“那死老太婆想要我的命,简直是自不量力,只是可惜了青果和hua蕊两位妹妹……”虽然言谈可惜,可是脸上却未有哀伤,这真是她那真性情的小丫头阿玉,梵音真是想把她脸搬来仔细看看,是不是别人假冒的。晚间梵音才从阿玉口中问得,原来她早发现了肖老夫人的诡异,便用药与菊宛里一小丫头换了容貌,阿玉成功逃了出来。梵音心中计较,明知肖老夫人的狠毒,为何她不通知青果二人注意,却那般年华就没了。 梵音心聚发冷了,无论阿玉再亲切起来,她都失了那时找阿玉的迫切心情,而让她心中更冷的便是肖静宜。 “肖梵音你不用再假装,其实你早知道我的酒菜里有毒,却拿着爹的灵药故意喝个jing光,最后还在父母面前告我的状,任得他们狠心之下失手打了我,我的孩子……孩子也呜……” 肖静宜哭得生痛,梵音心中更疼,都快不能呼息了。 这一切都是怎么呢?为什么阿玉会成为季之坚的心腹属下,至于季之坚会知道这一切,怕是真要感谢于她,若不是她,阿玉怎么会与他相遇,让他知晓他真正的身世。而静宜,竟会怀了季之坚的孩子,就在桃山,天……梵音觉着这一切都像作梦一样不够真实。 而今夜她再难逃tuo季之坚,只因阿玉一直守候在门口,这次却不是服侍她,而是看护着她,想来季之坚也有所疑心,才让阿玉如是做,而他与静宜就睡在外间里,这要梵音如何走的掉。 第一百五十章:大结局 夜里静得悄然无声,梵音半睡半醒之间,总觉着被人监视的感觉,惊觉醒过来。 “你干嘛?”季之坚就立于床前,用一双很是复杂的目光看着她。看梵音醒来,眼中流过慌乱,却很快镇定,露出混乱痴迷的眼光,“梵音……”他用一手扶上她的脸际。 梵音呆滞,觉着脸颊的不是手而是无数只蚂蚁在上面爬,心里恶心不已,她冷了眸子:“拿开……” “呵呵……你总是这么强作镇定,知道么你越是这样越是让人着迷,早在桃山之上你就吸引着我,你的美丽无时刻不在我梦里,我的心里……”沙哑的嗓音,醉迷的眼睛,如痴如缠的凝视着肖梵音。 梵音猛得翻身起来,喝道:“季之坚,我只因你是云娘之子才一再容忍着你,你可别得寸进尺!”季之坚陷入疯迷之中,痴情的道:“我说过你这般最是美丽,最是妩mei动人,告诉我你这般妖艳绝丽都是因赤千夜么?” 梵音伸手打掉他的手掌,冷冽的朝门口走去,用力扯了房门却被人从外面锁起了,梵音恼道:“开门,阿玉……”季之坚魅惑长笑,眼里滑过冷然,却又矛盾zhi热的看着她的身影。 “小姐,公子是好人,他…他是真的喜欢你的……他会对你好的……” “阿玉……”肖梵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她一直当作妹妹的阿玉说的话。 梵音愤然而起,大喊道:“肖静宜你耳聋了吗?给我开门……”“哐啷”乱扯一统,梵音心火狂动。 “不要叫她,她不会听你的……”季之坚跟在她身后,猛得附上肖梵音的肩背之上,梵音狂力挣扎,“季之坚,妄我相信于你,你竟然这般对我……”她哪抵得过男人的劲力,季之坚一握手腕,把梵音按于门面之上,凌眼道:“我就是对你太过容忍了,才一次又一次把你送给赤千夜,还亲眼目睹你二人同床共枕,你可知我的心里早就在滴血,梵音……梵音我也是爱你的啊,我是用我的心在爱你呀……” 是,他的确是爱她,因着自己的身份,他把对她的真心隐于心底,以为远离她看着她幸福他就会快乐,但在炬王败他计划失空那一刻,他心里唯一想见到的就只有肖梵音,当他看到妖艳绝丽的她,却是再舍不得放手,他利用娘亲的关系骗得她离开赤都,只要离开赤千夜的范围,他向自己起过誓,一定会夺得她的真心,用深情待她一辈子。 季之坚痴迷叫着“梵音……”已然入魔,疯狂的欺于上前,狠狠的拥抱着心爱的女人。 梵音用劲不过,便心动意识控制着身子,一股妖娆的异香直扑季子坚门面而来。季之坚哗然大笑:“呵呵……梵音你可知你的异香唯独攻不了我……因为我同你一样都是异香音功的传人……”话毕他悠然转身,一抹同样妖冶的异香漂散于空中。 “你和我本是命中注定的一对……” 梵音一动扯起腰间子埙,着力吹咒起“残阳咒”,此咒据有攻击能力,无论你是同类或异类。季之坚只感体内血脉涌动,极力都未能压制得住,惊恐的同时,立即也拔于母埙所奏同曲。 音起化为万千功力直入对方,只觉两股同样力劲如万马奔腾破屋而出,狂风作响,异香涌动破茧而出,倾刻间他们所站的客栈惨存无几。 “之坚……”肖静宜与阿玉相扶才能在狂风骤震中站立,二人不抵那音功,只得捂着耳朵也被震得眼角渗血。只见那本是客栈所在的之处,已然没有一砖一瓦,只两人黑影闪动,强劲的音功对势已成毁灭性破坏。 住在客栈里的过往路客一阵哭爹喊娘,那罩于头顶的噬命音网,所有的人七孔流血,抽搐命绝。 半空之中两抹风样的妖艳邪魅,同样冷艳绝丽,一样强劲的音功异香震于天地之间,只感一股强劲风力直朝天际涌入,那云霄之顶都似被这股异力所震动。 “啊……啊……救命啊……呜啊……”不仅在他们周围受制,尽连方圆数十里都被这股强劲异功所袭,屋瓦遍地飞起,牲畜狂乱撕吼。 梵音双眸渗血的妖红,她是人不是妖,怎么可以这般涂杀生灵。梵音专注的盯着对面似妖似幻的男子,或者说是女子更为贴切,只因季之坚吹动音功,聚然变身为女人,与梵音妖艳不相上下。 季之坚眼中渗魔,早已失去本性,狂乱大发,残红闻者见红。 梵音渐渐收了音功,任那凶猛异常的音功没入身ti,却觉根本不受所伤,更觉心神大震,似补充了无限灵力般,全身通透,强劲十足。 “梵音……”一声男人的撕吼震动于骤风狂音之中,赤千夜及身后数名黑衣暗卫,吹动内力以轻功向这里狂奔而来。 赤千夜红艳血眸灼洞般定着半空之中,季之坚吹动音功化为千丝万缕细利剑刃直cha入肖梵音体内,隐于身际完全没入无踪,那妖艳身子黑发飞扬,衣袂震动狂舞,似细箭攻击于她,似她妖冶的吸引着所有利剑没入体内。 她闭起双眸,长开双臂,飞扬于天地之间,似倾刻间便化凡为仙,飞身九天。 “梵音……”音乍毕,两声同样胆裂的唤声扬起,只见季之坚飞身过去,赤千夜一动拔起身形,快于他一步抱住梵音,趁风漂落着地。“梵音……”赤千夜撕吼。“梵音……”季之坚飞跃着身影而来,他未踏入一步,赤千夜便抱着梵音猛烈起身,大吼一声道:“季之坚!有尽管朝本王来,休得再碰梵音一根寒毛。”火焰灼烧的俊美男人紧紧抱着怀中妖艳女子,相融相交的黑发衣袂趁风起舞,那般相融的二人扎红了季之坚的双眼。 “她与我才是天生一对,竟然你要与我夺,那咱们一争高下,你死我活各安天命!” 梵音漂然着眸子,渐渐聚神。 “千夜……”xiu长细指紧紧抓住他的衣襟,赤千夜眼里涌过惊喜,“梵音你没事!”季之坚心中一动,却是未再踏前一步。 赤千夜紧紧抱住失而复得的心爱女子,眼中红艳晶亮,梵音在他怀里猛然流着泪,就算要作他再多孩子的母亲她都甘愿,就算再多女子为他生子,她都无悔,只要他在身边,只要她在他的怀里…… “呜……”一声音动,似泣似悲,却如利箭般朝赤千夜攻来,梵音惊动双眼,带起赤千夜一个猛翻以身挡住那攻势。 再赤千夜惊惧之际,梵音布满笑意,道:“我没事!”赤千夜伸手抚mo她的后背,却是没有异样,二人欣慰而笑开了颜。 赤千夜这才冷烈对上季之坚,梵音轻然放开的手臂,赤千夜喝道:“来吧,梵音是我最心爱的女人,我不会拿她作为赌注,但是你欺于她来此,我必不放过你……” “喝……”赤千夜拔身朝赤千夜攻去。 季之坚滑过冷笑,自是得意。吹起音功攻向赤千夜,千刀万箭包围着赤千夜,他身形灵动刚劲十足,遍杀夺过朝季之坚猛攻上去。季之坚心中大动,立即起动心念,异香布出,他身形深然朦胧,转瞬间竟再次化身为女身,妖艳邪恶如魔魅。 而此刻异香杀功却对赤千夜起不了半分作用,只因那群魔妖香被赤千夜身后的冷艳女子所引导入自体,肖梵音竟能噬这异香之毒。 没有强劲阻力,赤千夜轻易近到季之坚身旁,二人武力近攻半刻不到,赤千夜利剑砍下他一团乱发,凌厉一剑没入季之坚肩骨之中。 “啊……”静宜猛叫一声,朝这边奔来,此时胜负已见分晓。 十八骑黑衣暗卫,声如洪钟,齐声助势吼声震天,“夜王……夜王……” 梵音步到赤千夜身边,拉下他扔握剑柄的手。 “之坚……”“公子……”肖静宜和阿玉惊恐扶起受伤的季之坚,他轻起唇来,蓦然哗笑:“哈哈……我败了……哈哈……败了……”不信,不甘……却真正败得一踏涂地。他目光渐渐涣散,痴痴的直笑起来。肖静宜哭喊着抱着梵音双腿,乞道:“梵音饶过他……梵音求你看在大姐的面子上饶过他……” “小姐求你饶过公子,小姐……”阿玉跪着磕过来,梵音冷着眼睛看着她们,这曾是她最为亲近的人啊…… 赤千夜把她受伤的身影搂紧怀里,“放了他,也放了你自己……”身ti之痛万千比不过心灵之苦。 肖梵音紧紧靠进赤千夜怀里,只为她们最后一次流泪…… 赤千夜抱起肖梵音再未看一眼身后之人,黑衣暗卫如影随行跟着二人。 黑夜渐渐过去,初阳渐着大地。 数年之后。 “啊……啊……” “用力啊王妃,快见到孩子的头了,快用力啊……” “啊……那你……保证绝对是……是个女儿……啊……” 产婆呆了脸,人人都想要儿子,可这夜王夫妇却只求着女儿,莫非现今流行生女孩儿么? 产房门外,赤千夜千篇一律这般问道:“娘啊,生孩子怎么这么费劲?” 武阳公主翘着腿嗑着瓜子,“儿子,这又不是头胎,你担心个什么劲?” 陆伯则牵着三个半大的小子过来,笑呵呵的道:“还是大毛二毛三毛听话,不像你那冷脸的娘,我都求着她好多回了,就是不给我看那异香音功,真是小气,哼!” 大毛冷眼,他是被这呱燥的老头求怕了,才不得不变身给他看的…… 二毛眯着眼,嘿嘿……不就是变身么,只要这老头把一生所学的功夫都教给他,他大变活人都没问题。 三毛眨着大眼睛,哥哥们都变了,他不变那不是太异类了,娘说他们生得怪异,决对要平凡再平凡普通,所以他永远都要和哥哥们一个样。 “啊……” “哇哇……” “生了!”孩子老爸欣喜的欢颜道。 “生了……”孩子的奶奶解tuo道。 “生了?”三个毛毛疑问道。 “娘啊,是妹妹还是弟弟啊?” “啊……赤千夜为什么又是个带把的……啊……我女儿啊……为什么我要天天看他们男nan女女变来变去……” “梵音我们加把劲,下一次绝对是个女儿……” 他的话都说了三次了,屋里屋外没有一个要再相信…… 可是某女誓要再接再厉,不生“正常”的女儿誓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