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幕之下》 序章 曾经的我已被世界抛弃,我想我已找不到自己活下去的勇气,泪水布满伤口,却欺骗自己坚持走下去,直到寻找到那一抹能证明自己存在的光点。 序章 “呼。。。。。。好累啊!” 回到家,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置身于大床的怀抱。把头埋在枕头里,呼吸着淡淡的肥皂香味,心才渐渐平静下来。就在一个小时前我遇见了莜迪,那个我心心相念了整整八年的青梅竹马。 莜迪是我从小玩到大的玩伴,我们几乎是无话不谈,可谁又能想到呢,本该做好朋友的我们如今却连个朋友也做不成。 因为,我喜欢上了他,莜迪。 而莜迪却喜欢上了我的另一个好朋友,淑泉。 明明可以成为自己一生至交的两个朋友如今却和自己形同陌生人。 还记得淑泉曾经对我说过:“绯霖,如果你也喜欢莜迪,那么我把幸福让给你。” 呵,多么的讽刺啊,幸福这种东西又岂能是想让就可以让的? 于是我近乎狼狈的退出了他们的世界,我知道我只是一心想要逃避。 后来,我们之间的关系也渐渐变得微妙起来,曾经的记忆已化做细细云烟,再也回不去了。。。。。。 我终究,还是一个人。 所以当我和莜迪在大街上碰面时,我只是随意的笑笑。 还记得莜迪问我:“最近过得好吗?” “很好。”我回答。 如果没有你们,我真的会过得很好。。。。。。 慢慢的,视线开始变得没有焦距,眼前升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随后意识被睡意淹没。 在意识失去的前一秒我曾想到:绯霖,怎么了,你是在哭吗?你果然。。。。。。还是长不大的孩子呢。 第一章 再见 无法想像自己终有一天也会得到神明的殊荣,在此解脱,我终于明白了些什么,带着对过去和未来的幻想踏入新的世界。 第一章 眼前是血红一片,散落的花瓣在空中凌乱飘扬,我置身于一片血红之中,脚下是开的妖娆曼珠沙华。 这是哪里? 我茫然的看着这一切,直到有一个苍老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被神遗忘的孩子啊,我终于见到你了。” 谁? “我是掌管命运的命运之神。”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苍老的声音叹息着,“孩子,你现在已是一缕魂魄。” 这么说,我死了吗? “难道你记不起来了吗?好好回想一下吧。” 记忆如流水般涌来, 呵,真是好笑。我怎么连自己死了都记不起了呢?当我亲手用刀片割断自己的动脉时,我就应该想到,自己对于这个世界是否还有存在的意义。 而如今,什么也没有了。 “孩子,你的命运之所以这么坎坷,都是因我所致。” 我一愣。 什么意思? “唉。。。。。。” 苍老的声音又无奈的哀叹着。 “当年神在造人时,我赋予你的命运本应是幸福的过完这一生,谁知一不小心把你朋友淑泉的命运赋予你,你本不该这么命苦的啊。。。。。。” 这么说,淑泉才应该痛苦艰辛的过完这一生吗? “正是。” 我的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这样正好,就让她幸福的过完这一生吧,我欠她太多。 “孩子,你太善良,难道你就不甘心吗?本该属于你的幸福却给了别人。” 不,相反我很高兴,因为她是我的朋友,独一无二的哪怕已成为过去式的朋友。 对方沉默片刻,又说: “孩子,如果再给你重生的机会,你接受吗?” 我可以拥有那些吗?可以尽情的说笑,可以尽情的喜欢一个人,追求一个人。 “当然,孩子,这是我欠你了。在那个世界,我会赋予你新的命运,你会在那里过得很幸福。” 犹豫了片刻,我点点头,答应了。 好,让我重生吧,但是我可以保留这一世的记忆吗? “孩子啊,这么不堪的往事你也要记住吗?” 是的,虽然这一世我过得并不幸福,但我并不后悔,因为这是唯一属于我的东西。 “。。。。。。好吧,但是孩子你要记住,新的世界即是新的开始,抛弃往日,重来一次。” 语毕,眼前升起一片白雾,意识开始涣散。 嗯,一切都已过去,一切都。。。。。。重头再来。 第二章 新生 神说,每个人都有被爱的权利,我诞生于这个陌生而又美丽的世界,得到的会是心中期 盼已久的幸福还是无法预知的悲哀。 第二章 睁开眼时,入目的是洁白的天花板,以及一位十分美丽的女人。 那是一张多么倾国倾城的脸啊,柔顺的长发被拢拉至耳后,珍珠一般晶莹的双眼,以及粉嫩柔软的唇瓣。 只是,这张精致的脸蛋此时却蒙上一层悲伤的神色,但又在我睁开眼睛的一刹那笑颜如花。 “吉谷,快来看哪,裳香醒了!” 面对女人突如其来的变化我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伸展双臂才发现自己的手臂又短又小。 这是?我恍然大悟。 这就是你承诺要给予我的幸福吗,命运之神。 谢谢你,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的。 那之后,我才知道眼前这位女子还有那位叫做吉谷的男人是我的母亲和父亲,听他们说我是因为一次意外跌入水中,被救上来后不省人事,昏迷了几个月,就在他们快要失去救活我的信心时,我终于醒了。 邻居们知道我醒后,纷纷来家里看望我。 不得不说,这里的村民们非常的热情,虽然这里很穷,但大家总是互帮互助共度难关,这也是我一直希望能得到的平和。 而我的名字叫做裳香,是家里的独生女,在一次照镜中我不得不感叹遗传所带来的种种好处,虽说裳香这个肉体的年龄也不过十岁,但整张脸都遗传自她母亲,非常的精致细腻,想必日后一定是个美人。 而这个肉体里却住着一个二十岁的灵魂,所以我必须时刻提醒自己,不能做出超出自己肉体年龄的事来,以防被人怀疑。 而父亲和母亲除了每日的工作外几乎一直陪在我的身边对我嘘寒问暖。 那时,我会有一丝愧疚。 因为我并不是真正的裳香,这个肉体的主人,而这些幸福本该属于她的,却被我夺走了。 但我答应过自己,所有的一切都重新来过,就让我连同裳香的份一起活下去吧。 第三章 破灭的幸福 就像那水中倒影一般,我祈求过的美好最终都化成幻影离我而去,我果然不该乞求什么,因为神都是骗子,不属于自己的一切最终都会消失殆尽 第三章 日子就这样一天又一天看似平和的过去了。 母亲经常教我刺绣,说身为一个女人,如果连一个最基本的看家本领都没有怎么行呢? 关于这一点我十分赞同,因此每次都很认真的学习,用不了几日,平日里扎手复杂的刺绣到我手中已得心应手。母亲直夸我有天赋,那时,我真的觉得只要他们在我身边就够了,我无欲无求,只望能平凡无奇的过完一生。 可,奢望终究是奢望,就在这一天,我平凡无奇的人生迎来一个新的转折点。 当看着与自己朝夕相处近半年的村民们的尸体静静的躺在我的脚边,流淌成河的鲜血四溢时,我的感官几近麻木,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是头脑一下成短暂的空白, 这算什么? 命运之神,难道这就是你曾许诺要给予我的幸福吗? 呵,真是好笑,原来神也会撒谎。 奔跑着,哭泣着,内心无助的撕裂着,我在村民们一具又一具倒下的尸体以及惊声尖叫中快速的奔跑着,不能停,却痛苦难耐。 鲜血中夹杂着星星点点的花火,在我的四周肆意绽放,却炽热得能将我化为灰烬。 来到熟悉的屋前,看到了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可是曾经的笑脸如今已变成一张张僵硬苍白的面孔,那一双双温暖的双手已无力垂下,身下蔓延着血泊,血红如鬼魅般在黑夜中妖异的绽放。父亲和母亲就这样静静的躺在雪泊中,神态是那么得安详,就像做了一场遥不可及的梦, 只是这梦太漫长,以至于再也无法醒来。 双腿已无力支撑住身体,我蹲坐在地上,看着父亲和母亲的面庞,泪水一行行的顺着脸颊滑下,眼泪与他们身后的血泊融合,发出“滴答”的声响。 为什么,我总是无法得到触手可及的幸福? 明明幸福就在眼前,为什么却要剥夺? 难道我不应该得到吗?前世的自己是这样,后世的自己亦是这样。 神啊,你告诉我,我真的不配拥有幸福吗? 神,你果然是个骗子。。。。。。大骗子!! 屋外绝望的尖叫声依旧不停歇,火光逐渐蔓延至屋顶,我躺在父亲和母亲的中间,双手握住他们早已冰冷的手,静静地闭上了双眼。 就让我随你们而去吧,我最爱的父亲和母亲啊。。。。。。 第四章 牢狱之所 为什么呢,为什么自己连生存的条件都无法抉择?为什么呢,为什么人类在命运的驱使下总是这么脆弱?为什么呢,为什么我会诞生于这个世界?直到现在,我也依旧迷茫,无法找到答案。 第四章 闭着双眼,却能感受到火光已蔓延至屋内,炽热的高温炙烤着我的皮肤。 而我的心却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就在火苗即将触碰我身体的那一刻,一股外力把我推了出去。 惊魂未定,我重重的摔在地上,房顶的房梁轰然倒塌,遮住了我的视野。 而就在房梁倒下的那一刻,我仿佛看见了父亲和母亲对我温柔的笑着,他们对我说:“裳香,好好活着。” 眼泪又像决堤的河水一样溢出眼眶,指甲深深地陷入泥土里。 为什么我哭不出声音来呢? 为什么你们要丢下我一个人呢?我已无处可去了啊,难道还要我一个人苟延残喘的活在这个肮脏的世界里吗? 我不行了啊,好累,真的好累,真的好想睡一觉。 睡一觉就好了吧,然后一切都是一场梦,我依旧可以看到父亲和母亲温柔的面孔,我可以看到吧? 呐,父亲,母亲。。。。。。 眼睛缓缓闭上,就在即将失去意识的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一抹黑色的身影向我走来。 我不知我睡了多久,抬起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不是父亲和母亲熟悉的面孔,而是黑漆漆的墙壁,上面挂满了蜘蛛丝。 果然,一切都不是梦呢。 呵,我还在期待些什么啊?真好笑,呵呵。。。。。。 微弱的哭泣声打断了我的思绪,循着声源处看去,一位瘦骨嶙峋的少女蜷缩在角落,浑身上下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破碎的衣服挂在她的肩膀以下,她浑身颤抖着,双唇看似很努力的在闭紧,却因为全身的抽搐微微张开一条小缝,细细碎碎的抽泣声就从那里面发出。 除了她,这里还有很多同她一样狼狈不堪的女生,而我也在其中。 这是怎么回事? 我打量四周,发现我们被关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 这里是哪里?我又怎么会在这里? 她们呢?她们应该都是村里的孩子吧。 为什么这里都是女生? 莫非。。。。。。 一股寒意从我的脚底升起,我竭力平复自己不安的心情,观察着四周的状况。 “呜呜呜。。。。。。我要回家,我不要呆在这里,快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啊!”一位大约十一二岁的女生满脸横泪的紧握住铁门的栏杆,冲外面大喊大叫。 “吵什么,再吵就把你的舌头给拔出来!” 一位浑身肥肉,赤裸着上身的壮汉走了过来,冲女生吼道。 “我不要呆在这里,求求你,只要能让我出去,我什么都答应你!” 女生紧紧地拽着壮汉的衣角,生怕他突然走掉似的。 “真的?”壮汉的眼中折射出**的光芒。 但一心想要逃出这里的女生并没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使劲的点着头。 在女生答应后,壮汉立即打开了铁门,把她拽了出去。 女生的脚步没站稳,跌进了壮汉的怀中,正欲站起来的她却又被活生生的拽了回去。 “这可是你说的哦,那就来满足大爷我的欲望吧。” 壮汉“咯咯”的笑了起来,我只觉得浑身冒起了鸡皮疙瘩。 “你说什么。。。。。。不,我不要!放开我,我不要——!!” 终于察觉到不对劲,女生拼命地挣扎着,可依旧被力壮如牛的壮汉拽了出去,隔着铁门,无法看清对面的状况。 我只能听到若有若无的求救声,以及绝望的呻吟。 闭上双眼,一行泪水顺着我的眼角滑下,滴在冰冷的地板上,发出悲伤的“滴答“声。 第五章 释放 束缚自由的鸟儿在开启的自由之门前会毫不犹豫的展翅飞翔,而我们所获得的自由也不过是迈向另一个牢笼所用的借口。 第五章 不知又过了多久,对面的呻吟声越来越小。 我把头埋于膝盖,已不知作什么反应才好。对于强者,弱者总是无力反抗,就像父亲和母亲,还有那些淳朴的村民们。 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迎来今天的命运?曾经那些令我感到安心的笑脸为何会在一夜之间泯灭。 也许,我带去的不幸,却给了他们。 是我的错吧?呵呵,真是讽刺啊!如果不是被关在这里,我想我一定会仰头大笑。 “吱嘎”一声,被拽去的女生被壮汉提着扔了进来,但却没有人接住她。 “扑通”一声,她的身子被重重的扔在了地上。 我打量着她,只见她无力的趴在地上,衣衫凌乱。 没有人吭声,也没有人伸以援手。 “哼。”壮汉冷哼一声,“一会儿会有人来,你们都给老子安分点,要不然下场都和她一样!”说完,铁门“砰”的一声被狠狠地关上了。 壮汉走远后,我来到她的身前,把她的身子扶正,靠在墙上。谁知她突然一把推开我,冲我吼道:“走开,谁需要你假惺惺的来帮我!” 我站起身,拍怕身上的泥土,对她说:“还是省点力气吧,有力气吼我,倒不如趁现在好好休息,补充体力。” 说完,我看也没看她一眼便回到我原先的位置。 只是,她细碎的抽泣声在我听来却分外刺耳。也对,受过伤害的伤疤怎么可能那么快就痊愈,更何况是心灵的创伤。 只可惜,失去也就失去了,再也无法挽回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气氛压抑的可怕,壮汉时不时就会来巡逻,顺带用冷眼警告我们不要妄想逃走。 在这一分一秒里,时间过得非常缓慢。缓慢到我的意识开始模糊,缓慢到睡意渐渐弥漫双眼。 就在我即将睡去的前一秒,外面突然一阵骚动。 睡意全消。 外面不时传来说话声,脚步声,还有铁门又开又关的“吱嘎”声。 一阵响动过后,壮汉肥壮的身影首先走了过来,我们都紧绷着神经盯着眼前这一切,仿佛一不小心就会成为无辜的牺牲品。 “嘿嘿,大人您看看,这些都是上等货色啊!包您满意!”壮汉左手摩擦着右手,嘴里吐出污秽不堪的话语。 在他们的眼中,我们就像是商品,任人挑选,而最后的结果则直接决定人的生死。跟着壮汉过来的是两个人。一位身材高挑,金色的长发梳成一条朝天辫,遮住了左眼,水滴状的眼睛透着一丝孩子气。 而站在他身旁的是一位身材矮小的老头,虽说是老头,却完全没有人类的样子,不单狰狞,眼神还透着凶光,仿佛随时随地都会把我们杀死。 身材比例各不相同的两人,唯一相同的便是那身黑底红云的长袍。 但我们却没有心思打量他们的服装,无论他们的外表多么俊俏,多么特别,如今看来却是来自地狱的使者,在他们的手中掌握着的,是我们今后的命运。 一时间,气氛又向低气压迈进了一步,仿佛一根银针落地也能惊起惊涛骇浪。 “老大叫我们来看看,只要五六个人就可以了,嗯。”那位金色头发的少年说。 壮汉的脸笑得揉成一团,语气也是前所未有的客气。 “您慢慢挑!随便挑,这里多的是!” 说完,他打开铁门,让我们一个个都站出来站成一排,而那位被他侮辱过的女生仍蹲坐在墙角一动不动,奄奄一息的样子。 壮汉索性拽住她的手腕把她从地上拉起,嘴里骂道:“tmd,你快给老子起来,听到没有?” 谁知,女生刚被拉起,腿又一软,“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 “你要造反了是吧?老子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你!”说完,壮汉从怀中掏出一条鞭子,正要向她招呼过去。 “住手!”我出声制止了壮汉,身着黑底红云长袍的两人也向我看过来。 “你敢命令我?!”壮汉咬牙切齿的瞪着我。 我面无表情的从壮汉身边走过,把女生的身子扶正,让她靠在我的身上慢慢站起来。 一手扶着她的身子,我带着她慢慢回到我的原位。 “你。。。。。。你这个臭丫头!”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嗯。” 壮汉正欲用鞭子抽打我,却被金发少年出声制止。 壮汉回头死死的瞪了我一眼,转身又换上另一副面孔。 “好好,您慢慢选。” 如果没看错,我想我从壮汉的眼中看到了带有警告意味的寒光,如果我没被他们选中,那么未来的日子将会永远在黑暗中度过。 他们慢慢踱步到我们身前,一个接着一个的看。 我不知道他们选人的标注,更何况他们选的不是人,而是仅仅作为商品的我们。 无论是生还是死,我都可以接受,因为我拥有过的幸福太过短暂,短暂的得令人恐惧,所以存在于这个世界便没有太多的意义。 而活下去只是为了完成父亲和母亲的嘱托,死去也只是为了寻求一个解脱。 我想,我什么都不会再在乎了。 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近,在那之前已经有四个被选中,而且都是姿色出众的女生。 男人,果然都是光看表面,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我嘲讽的笑笑,心里出奇的平静。 两双脚停在我的面前,我的眼睛越过他们看向正前方,对于他们,我不屑看一眼。 谁知,一双手突然掐住了我的下巴,把我的视线转了回来。 我平视着眼前的金发少年,不得不承认,他的脸非常漂亮,脸上也没有一丝瑕疵,丝毫不亚于我的母亲。 想到母亲,原本平静如水的心又泛起微微波澜,眼前蒙起了一层水雾。 还记得她常握住我的手对我说:“裳香,就算父亲和母亲突然有一天离你而去,你也要坚强的活着,你是我们唯一的牵挂。” 母亲,当你说这句话时,你是否已经料想到今天的命运了呢?你还有多少事没有告诉我?为什么曾经美满的家庭一夜之间荡然无存?但再多的问题我也无法思考,因为对我有牵挂的人早已不在人世。。。。。。 “旦那,你看她居然在哭,嗯。” 瞬间从回忆中惊醒,摸摸眼角才发现早已湿润一片,我低下头,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双眼。 “哼。”个头矮小的人冷哼一声,“选好人就赶快回去。” “好好好,旦那你真是一点情调也没有诶。。。。。。那么就你了,嗯。” 。。。。。。 被选中的女生加上我只有五名。剩下的只有等待下一个买主出现。 说来也讽刺,我从没想过自己的身价原来也可以值八百两,而这次我们是去做下人。 呵,我是该庆幸自己好运么? 临走前我不忘回头看那个女生一眼,她还是一动不动的坐在地上,目光呆滞,形同木偶。 说不清是什么感受,我只觉得过不了多久,我也许会成为第二个她。 第六章 目的地·前进 在那个充满着未知的牢笼里,我无法奢求到一星一点的光明,然而神明依旧是如此的眷顾我的一切,带给我毁灭的同时,又让我触及到那一抹不可预见的梦幻身影。 第六章 跟随他们的脚步,我们静静的跟在身后,谁也没有想过要逃走,因为根本是妄想。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两个人都不是泛泛之辈,因此相当危险。 在一家旅馆休息了一晚后,一大早我们又继续启程。 跟随他们进入森林,说来也奇怪,原本晴朗的天空却忽然乌云密布,下起了小雨,雨越下越大,不一会儿,我们全身都淋湿了,有几个女生脚滑,差点摔在地上,不过都被我眼疾手快的扶住了。 “谢谢你。” 她们对我投来感激的目光,我微微一笑算作应答。 带队的两个人依旧不停的向前走,丝毫不顾及我们的感受,有几个女生跟不上他们的步伐,都不约而同的累倒在地。 “哼,真是没用。”矮个子的老头不屑的看着我们,冷哼一声。 对于他刚才说的话我觉得很过分。如果是一个绅士,女生有难时至少也应该搀扶一把,可他不但不帮助我们,还在一旁说风凉话。 很想骂回去,但我并不是傻子,因为我很清楚,强者和弱者的区别,我不会找死。 一声不吭的扶起累倒在地的女生,由于我只能扶两个,剩下的几个便由另外几个女生搀扶。 “多管闲事。”矮个子的老头冷冷的瞥了我一眼,继而转过身去继续赶路。 我没吭声,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的背影。 大约行走了半个小时,我们全身都湿透了。 潮湿的空气再加上雨水的冲刷,身体开始感到乏力,尤其是肺部,灼烧一般的疼痛。 咬咬牙,我极力控制住自己欲要昏睡过去的欲望,可越是忍住,睡意就越明显,最后我索性狠咬一下舌头,浓浓的血腥味弥漫在我的口腔,意识开始回转。 坚持行走了一会儿,一栋高大的建筑物呈现在眼前,我想这就是我们的目的地。 走进这栋巨大的建筑物,我悄悄地打量着四周,除了最基本的桌子和椅子外,没有任何东西。过道很阴暗,仅仅依靠挂在墙上的几束火把照亮。 “她们就交给你了,嗯。”金发少年对站在一旁毕恭毕敬的总管说。 “是。”总管恭敬的应了声,转身带着我们离开。 我刻意放慢脚步,跟在队伍的后面,习惯性的打量起走在队伍前方的总管。 不同于平日里所见到的富人家的总管。首先她是一个女人,约莫四十来岁,面部线条非常柔和,一点总管的架子也没有。一路上,她带着我们绕过许多地方,告诉我们哪里应该去,哪里绝对不能踏入,如果不遵守规定,只能死路一条。 很快,在总管的带领下,我们被分别安置在几个房间中。 有两个和我同住,都是非常可爱的女生,一个叫叶里,一个叫叶绪,是一对双胞胎。 听她们说,她们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双亡,没有人愿意领养她们,于是她们一直靠着捡垃圾过日子,结果被人贩子看中,拐卖到这里。 孤儿吗。。。。。。 我暗自感叹,也许我连孤儿都不如,父母明明在世,却从不管我,任我自生自灭,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十几年。 当她们问到我的遭遇时,我只是微微一笑,敷衍的回答道:“我忘记了。” 曾经的伤疤我不想再揭开,因为一定会鲜血淋淋。 第七章 契机 为什么要让我遇见那抹无法触及的身影?明知无法企及却还奢望得到,很多年以后我才回顾过去,如若没有遇见他,是否命运的轨迹会发生不同的变化。 第七章 她们当然都不相信我说的话,但也没有再问下去。 谁都有一段痛苦的过去,如果无法避免,就只能默默地藏在心里,直到它消失殆尽。 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总管就把我们召在大厅。 听总管介绍,这里一共居住着九位大人,分别是:零大人、白虎大人、玉女大人、青龙大人、三台大人、北斗大人、南斗大人、朱雀大人和玄武大人。而我们的工作,就是照顾他们的生活起居。 说到这里,我觉得有些奇怪,因为这些大人们都是以动物的名字来命名,不过我也没太在意这些问题。 根据自身的情况,我被分配到厨房。 关于这一点我没有任何异议。由于前世父母对我的不管不顾,我的生活自理能力一向很强,料理什么的自然就不在话下,而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对于照顾那些大人的生活起居这样高调又容易得罪人的的工作,我宁愿选择风险低很多的厨房。 而叶里和叶绪则很高兴的跑来告诉我,她们被分派到青龙大人那里。 我很疑惑,不知道她们为什么这么高兴。 结果当我去问她们为什么这么高兴时,她们都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我说道:“天哪,难道你不觉得吗,在那些大人们身边工作是多么荣幸的一件事啊!” 荣幸吗?我从不认为服侍一个人可以让人这么自豪,对我来说,任何工作都是一样的,只是每个人站的角度不同,工作性质自然也就被划分出来,等级也不言而喻。 分配完工作后,总管让我们回房准备一下,明天开始正式工作。 是夜,黑幕一般的夜空上点缀着星星点点的亮光,记得前世总是喜欢一个人静静地仰望夜空,那时就会觉得自己对于整个宇宙来说真的太过渺小。 而今晚,我却毫无睡意。 在床上碾转反侧,回想起前世点点滴滴的往事,睡意却越来越薄弱,头脑越来越清醒。 算了,出去散散心吧。 打定主意,我便披上外套,带上房门,走了出去。 沿着前方的路毫无目的的前行。不得不说,这里非常大,而且环境也很好,四周都被绿树环绕,有山也有湖泊,就像一个森林公园。 空气中残留着雨水的味道。由于是夜晚,凉意十分明显,我拉紧身上的外套,准备回去。 就在我迈开脚步的前一秒,随着“噗通”一声闷响,树林里传来石头打击水面的声音。 这么晚了,难道还有和我一样失眠的人吗?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顺着声音的源头走去。 第八章 转折 无论未来是如何,我都会感谢你带给我的那一刻永恒,或许你只会把我当做生命中的过客,但我的记忆依旧会为你保留。 第八章 一直向前走,一片湖泊慢慢映入眼帘,乳白色的月光静静的洒在湖面上,湖面泛起星星点点的碎光,配上夜色的沉寂,别有一番风味。 而坐在湖边的某人立刻吸引了我的注意。那是一位年轻俊美的男子,俊美到光看侧面就能使人着迷。黑色的长发束成简单的马尾,细碎的刘海搭拉在额头上,深邃的黑色双眸看不出他的情绪,鼻翼两侧有两道深刻的纹路,黑色的网衣把他修长的身姿衬托得淋漓尽致,他全身沐浴在柔和的月光中,竟显得孤独悲伤。 缓过神来,我径直走到他身旁几米处坐下。 察觉到对面有人,他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继而又转过头去。 “你好,你也是睡不着出来散步吗?” 出于礼貌,我对他礼貌的笑笑。谁知,他依旧是面无表情的看向前方,把我当做透明人。 我放弃和他沟通,对于他的不理不睬有些不满,但能有个安静的人陪着自己欣赏风景或许也不错,至少在这个时候我也不会希望有人像蜜蜂一样在我耳边嗡嗡乱叫。 过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再说任何一句话时,他却突然开口:“嗯。” 一个单字音节从他的喉咙里挤出,带着浓浓的鼻音。 原来他也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高傲孤僻嘛,我暗自感叹。 接下来的时间再次陷入沉寂。 我不是一个特别爱说话的人,但今晚遇见了一个比我还不爱说话的,多少还是有些不习惯,于是我想方设法的从脑海中搜寻可聊的话题,调节一下气氛。 谁知,他突然抢先一步开口道:“你是新来的婢女吗?” “嗯。”我点点头,实在找不到什么好说的,“那你呢?” 他又开始保持沉默,依旧把视线投向远方,仿佛前方有什么迷人的东西一直在吸引着他,使他移不开视线。 前方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很普通,前方除了树还是树,硬要说不同的地方那就是,这些树都比其他地方的树要高很多,月光稀稀疏疏的洒在树干上,柔和中带着一丝梦幻,催人入睡。 但仔细看又觉得很独特,虽然说不出这独特的感觉到底是什么。 不知何时,等我回过神来,旁边早已没了他的身影。 第二天,在简单的梳洗过后,我来到了厨房。 厨房里的食材很丰富,也很新鲜,像是刚从菜市买回来的,挽起袖口,正准备动手做饭时,一抹黑色的身影走了进来。 看到来人后,我不禁皱起了眉头,是他,和那个老头同行的金发少年。 说句心里话,我对他并没有多少好感,也有可能是那个老头的缘故。 总之,对于自己不喜欢的人和事我总是采取无视的态度,于是我真的就这么做了。 打了一盆水,我静静地洗着菜。 “喂,我说你啊,你在无视我吗,嗯?”身后传来不满的声音。 没回答,我继续我刚才的动作。 “喂!”对方似乎恼怒了,“我在叫你,你是聋子吗?嗯。” “啪”我把一把菜使劲的扔在水盆里,继而转过头去,对他语气不善的说道:“如果你叫我就是想让我答复你的话,那好,你做到了,现在可以请你离开这里了吧。” “你这个女人真是莫名其妙,我又没招你惹你,那么火大干什么,还不是一个婢女,嗯。” 我承认,我或许是在迁怒于他。 可是一提到“婢女”俩字,我的火气便直冲脑门,这不单是人格的侮辱,还是对女性的一种歧视,而前世受过良好教育的我,最讨厌看见的就是这种重男轻女的现象。 但回过头来仔细想想,这个人出现在这里也许并不是偶然,对一切未知的事物我还是慎重起见才好,不能因为这一件事使自己遇到不必要的麻烦。 之前就说过了,他和那个老头绝不是泛泛之辈,所以还是少惹为好。 不吭声,我又接了一盆水,继续洗菜。 可能是因为我对他的无视态度惹恼了他,他一把掰过我的肩膀,生气的喝道:“喂,你不要太过分了,区区一个婢女你以为我会害怕你吗?小心我叫零把你调到我这里,看我不每天折磨死你,嗯。” 孩子气的语气,孩子气的做法,这么大一个人了没想到居然还这么的孩子气。 但听他刚才说的“零”,难道那个“零”是总管口中的零大人吗? 那么,他又是什么身份?难道说他和零大人一样也是什么什么大人? 呵呵,笑话,打死我也不信。 “喂,你笑什么?嗯。”他不爽的瞪着我。 “没什么,笑你的无知罢了。” 我云淡风轻的说着,顺便把他架在我肩上的手拿开。 转过身去,继续我的工作。 “你这个新来的婢女,看来你还不知道吧,我可是青龙大人!嗯!” 青龙大人?我还朱雀大人呢,真是有够无聊的,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我嘲讽地笑笑,没打算和他继续纠缠下去。 见我没理他,他不满的哼了一声,转身走出厨房,临走前还不忘交代一句:“你给我等着!嗯!” 终于走了…… 我暗自松了一口气,遇到这么一个不讲道理的人真不知是我的不幸还是老天太眷顾我,想方设法的让我遇到些麻烦。 总之,烦人的苍蝇走了,我也该回到正轨去做我应该做的事了。 第九章 结仇? 没想到我们之间的羁绊是在那一刻建立,你的孩子气与那抹靓丽的金色始终无法让我忘怀,还记得自己曾小孩般调皮的向你挑战,却没察觉到自己保留的那一抹童心 第九章 可谁也不会料到,我将为自己的言行付出惨重的代价。 …… “哇,看到了诶,没想到我们居然也看到青龙大人了诶!” “是啊,青龙大人好帅呢!” 青龙? 我顿了顿,顺着声音源头看去,两个女生正神采奕奕的谈论着什么。 大概注意到我的目光,两个女生同时看向了我,呆滞了片刻,其中有一个女生竟然夸张的冲到我的跟前,握住我的手兴奋地说道:“呐,你刚才是看见青龙大人了吧?他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嗯?”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揉揉太阳穴,整理思绪。 “快说说啊,青龙大人到底跟你说了什么?刚才我看见青龙大人从厨房里出来诶!” 听她们这么一说,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们刚才说什么……青龙大人?” 两个女生全部目瞪口呆的看着我。 “不会吧,你该不会连青龙大人都不认识吧?!” 为什么我一定要认识他不可呢?真是越来越莫名其妙了,我决定不再和她们讨论这种无意义的话题。 但是……她们刚才说什么来着? 青龙大人从厨房里出来……出来?! 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我强压住内心的不安,试问道:“你们说的青龙大人,是不是一个扎着朝天辫的金发小子?” “是啊。”两人不约而同的回答道。 ……我想我闯祸了,不,应该是死定了…… 回想起他临走前对我交代的那句话,我觉得我的未来必定是日月无光……。 老天,我不得不说的是,你真是太眷顾我了。 而这不祥的预感便在下午应验了。 当听到我被调到青龙大人身边这一噩耗时,我第一个想法是:那叶里和叶绪怎么办?结果得到的答案是:叶里和叶绪和我互换,被调到厨房。 无耻的臭小子! 我咬牙切齿,他根本不知道叶里和叶绪有多么高兴自己能被分配到他身边,还硬把她们撤下。 好,你不就是想借这个机会教训一下我吗?我如你所愿! 其他大人我或许不敢得罪,但惟独你,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屈服的,我一定要为叶里和叶绪讨回公道。 这么想着,我也确实这样做了。 “砰”的一声,我把茶杯使劲的砸向桌面,茶水从杯中溢出,洒了一桌子。 而某个臭小子却一脸无所谓的坐在桌旁看着我的举动,并且笑得花枝乱颤,人畜无害。 “请。用。茶。青。龙。大。人!” 我的上牙和下牙咬得“咯咯”作响。 “喂,你就是这样服侍我的吗?去,把桌子收拾一下,然后重新倒杯茶来,嗯。” 某人丝毫看不出生气的样子,依旧一派怡然自得的模样。 “是……我。知。道。了。青。龙。大。人!” 我叫你拽,我叫你屁股翘上天,一会儿我会让你尝尝我裳香秘制的升级版茶水的威力,哼哼! 在重新煮茶的过程中,我顺便从厨房拿出一系列的调料,准备给茶水加料。 像白糖。盐巴。味精什么的统统不要大意的放了进去。诶?没想到这里还有芥末诶,我拿出勺子舀了一大勺,伴随着白糖,盐巴和味精在茶水里搅拌,翻转。 看着茶水慢慢向化学性质过渡,一抹阴笑爬上我的嘴角。 青龙大人,我等着看你的表演哦,嘿嘿…… 第十章 廉价的对不起 我始终无法抹去内心的那一块伤疤,前世的自己犯下的过错,后世的自己依旧带着罪孽,总是在冥冥之中伤害他人,说不清对不起,说不出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很昂贵。 第十章 端上茶水,我以服务员一百二十分的热情对他笑道:“青龙大人,请用茶。” 他狐疑的瞥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拿起茶杯就是一大口。 呵呵,你会为你刚才的行为付出惨重的代价的,我阴笑着等待好戏出场。 于是下一秒,我便看见他的脸正呈青转紫。紫转红。红转黑快速变化着,此变脸速度绝对要比我们中国的变脸艺术还要略胜一筹。 随着“噗”的一声,他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指着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你……” “青龙大人,我知道你很感激我,可也不用这么激动吧。” 我皮笑肉不笑的观察着他的表情正呈扭曲的方向发展,心里早已乐开花。 我说过,我一定会为叶里和叶绪讨回公道,而这只是个开始。 “你……你这个臭女人,你在里面加了些什么,嗯?!”某人已经气得上气不接下气,难道我还怕你打我不成。 我无所谓的耸耸肩,一副谈论天气的语气:“没什么,就是在里面加了些白糖,盐巴,味精什么的,哦对了,还有芥末哦,怎样,是不是很好喝啊?” 某人已经气得差点晕过去,我忍不住差点笑出声来。 看着他一副想揍人,但又看在我是女生的份上不能揍人的隐忍样,我决定不与他继续纠缠下去,做什么事情还是有个节制的好,况且我也不缺这个机会。 谁让他硬把我留在他身边的,简直就是自作自受。 “好了,青龙大人,之前是我不对,请问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话说,话刚一说完我就后悔了。 因为我看到他嘴角正快速的爬上一抹名叫“阴谋”的微笑。 所谓“自作孽,不可活”,回去后我一定每天抄这句话抄个几千遍,好好反省。 “嗯,首先要把这间房好好打扫一下,记住一定要擦出能照出人影的程度哦,然后把被子还有衣服统统洗干净,最后记得把晚饭送到我房间,我不在饭厅吃了。” 说完,还不忘把一大堆东西扔进我怀里,不一会儿,这些东西已经把我头顶淹没,只能看到一双脚还有抱着东西的两只手。 好,算你狠! 我咬咬牙,抱着东西走出房间,“砰”的一声把门使劲关上。 我戳不死你,我就不信我戳不死你! 蹲坐在某个大水盆前,我把他的衣物看作他那张万年欠扁的脸,使劲并且一点也不大意的蹂躏着。很快,那些衣物被我揉成面团状,以至于不仔细看根本就不知道我是在洗衣服而是在揉面团。 很好,我满意的点点头,接着把还在滴水的衣物拧也不拧就直接挂在衣杆上。 今天天气蛮好,太阳高高的挂在展览的天幕上,柔和的光线带着暖哄哄的气息笼罩着大地,催人入睡。 难得天气这么好,还是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再回去吧,他又没说我必须在什么时候做完。 躺在柔软的草地上静静地享受着阳光,这样的日子已经多久没有过了呢? 前世的自己总是奔波于忙碌的工作中,也许是自己刻意想要忘记某些事吧,所以总是用繁多的工作来麻痹自己,丝毫不给自己喘息的机会。 而现在呢?自己是否还会在意以往的事,以往的人,连我都不清楚。 莜迪他们过得还好吗?淑泉她是不是还在和父母闹别扭? 不知为什么,我竟有些怀念起以往的日子来。在这里也生活了将近一年,却从没有这么空虚的感觉。 果然是,太孤独了吗…… 从草地上坐起,却看到两抹熟悉的身影。 那是……叶里和叶绪,她们怎么会在这里? 走过去和她们打招呼,她们先是愣了愣,紧接着面色颇有些不自然的笑笑。 我这才想起之前她们被那个臭小子替换下来的事,愧疚的挠了挠头,说:“对不起。”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说对不起,心里对她们哪怕有一丝一毫的愧疚,也唯独想把这句“地不起”说出口。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叶里好半天才挤出这句话。 “因为那个臭小子,如果不是因为他,你们也不会被调到厨房。” 也许是错觉,总觉得之前存在过的轻松和随意已经烟消云散了。 叶里和叶绪一愣,白皙的脸颊同时染上一抹绯红。 “请不要把青龙大人称作臭小子!” “没错,你根本就不懂青龙大人他……” 两人不约而同的反驳我,接着便是我愣住了。 我不是不知道她们对于那个臭小子的感情,只是没想到会走到今天这个局面。 才不过几天而已,她们就完全认可了她们口中的“青龙大人”,果然是因为太寂寞的缘故吧。因为希望被爱,所以总是先去爱别人,哪怕自己爱的那个人离自己再远,再高不可攀。 不过这又是怎么回事,这是在演琼瑶剧么?我们之间开始向奇怪的方向发展了呢,貌似…… “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竟然变成了她们。 何必为那个臭小子搞成这样?我无奈的揉揉太阳穴。 拍拍她们的肩膀,我说:“说什么对不起啊,你们又没做错什么,而且为什么我们要搞得这么奇怪啊?好了好了,我也该去做事了,回见哦!” 说完,我头也不回的挥挥手走掉了。 在回去的路上,我想了想,觉得何必跟那个臭小子计较什么,没意思还把自己弄得忒幼稚,反正我现在的目的只有一个,只要能让叶里和叶绪她们回来,什么都无所谓了。 就当我这是欠她们的吧。 第十一章 时光游走 很小孩的他,很可爱的他,总是在无形之中带给我快乐,也就在那一刻,我才真正的忘记自己所背负的责任和伤疤。 第十一章 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老老实实的履行作为婢女的职责,虽然并不喜欢这个称呼。 而某人却一直用看怪物的眼神死死的盯着我,生怕我一不高兴吃了他似的。 被这眼神盯烦了,受不了了,我扔下手里的抹布,转身瞪着他:“喂,你没事干也不用这么盯着我看吧?莫非你有偷窥的癖好?” 于是,我毫不意外的看见他的脸色越来越红润,果然,被我猜中了吧。 “色狼。”我冷冷的飘出一句。 其实我心里很清楚,他之所以这么盯着我看完全是因为我的转变太快,导致他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不过我就是想看某人发飙的样子,果不其然,某个永远长不大的小屁孩扎毛了。 “你说谁是色狼?!本来还在想你就这样安静下去还蛮漂亮的……” 声音越来越小,某人红着一张脸,别扭的扭过头去。 ……我想我应该去看看耳科,要不然为什么我会听到他说我漂亮。 “我说啊,青龙大人,你要是真的闲得没事干就出去逛逛吧,不要在这里碍着我行不?” 我想在这个地方也就只有我敢这么和他说话了,不过看他那样貌似比我小的样子,所以没有什么隔阂,也就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额,当然,我指的是心理年龄。 “……叫我迪达拉。”某人闷闷地开口,依旧别过头去不看我。 我说,你就不怕得颈椎病么? “你说什么?”我掏掏耳朵,看来最近的听力貌似下降得很严重啊。 “我。说。叫。我。迪。达。拉!”某人将这些话一字一句的从喉咙中挤出。 就算你不用这么大声我也听得见。 “我为什么一定要叫你迪达拉?” “没有为什么,叫你叫你就叫,你这个女人那么罗嗦干什么?!嗯!” 喂喂,大爷我不是女人,我才十一岁,是女孩,虽然是生理年龄来着。 “小屁孩。”我冷不丁的冒出一句,“不要一直女人女人的叫我,我才十一岁,而且你自己还不是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 “你才是,你凭什么叫我小屁孩,我比你大,嗯!”某人指着我大吼大叫。 “小屁孩就是小屁孩,跟年龄没关系。” “你说什么?!我说过叫我迪达拉,不要叫我小屁孩!嗯!”某个很孩子气的人气急败坏的瞪着我。“小屁孩。”无视之。 “叫我迪达拉!嗯!” “小屁孩。” “迪达拉!” “小屁孩。” …… 于是闹剧就在这样毫无营养价值的吵闹中度过。 很多年后,我曾回想起这段宝贵的记忆,而这段记忆将会成为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迪达拉倒是没有刻意的刁难过我,只是时不时的就来和我唠嗑几句,当然从没赢过我。 而之前一直嚷嚷着一定要我好看的某人也不过是在耍小孩子脾气而已。 虽然以现在的年龄来说确实很奇怪,但我不知不觉中已把他当做我的亲弟弟来看待,可能是自己太过于寂寞,所以才那么迫切得需要一个精神依靠。 当然,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 在这里,强者决定一切,没有谁会可怜一个弱者,弱肉强食,就是这个世界的法则。 慢慢的,连我自己也没察觉到,曾一心想为叶里和叶绪讨回公道的想法也因为时光的流逝慢慢搁浅,直至消失殆尽。 ———————————————我是时间的分割线————————————————这阵子,迪达拉曾有好几天没回来过,问他才知道是执行任务去了。 那时我才恍然大悟,自己竟然穿越到了一个忍者的世界,而自己竟然就这样傻不拉几的一过就是两年。 两年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也就是眨眼间的距离。 可,曾经的那些人和事却随着时光的流逝慢慢变淡。 在这里生活了那么久,我多少也知道些这里的事。 这里是个名叫“晓”组织的基地,而在这里居住的大人们便是这个组织的成员,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我多少也弄得清穿黑底红云长袍的就是这里的大人们。 莫非,曾经和迪达拉一起的那个老头也是这个组织的成员? 这个世界真是奇妙,连老人也能派上用场。我不禁感叹。 其他大人除了迪达拉和那个老头外我也只见过一两位,听说他们经常出去执行任务,所以很少回来,至于是什么任务,就不是我们这些下人该管的了。 不过话说回来,我一直很疑惑。为什么那些大人们总是这么忙,而你迪达拉就这么闲得呆在基地里白吃白喝?果然是太弱的缘故么…… 结果当我把这个问题抛给他,并说出自己所认为的答案时,他二话不说就直接扔给我一个白眼。 大哥,白眼翻多了可是会得白内障的。 第十二章 居然,生病了 是谁无法认输呢?是谁无法明白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呢?其实我们都是小孩,只是因为把自己放在高不可攀的位置,当涉及到无法抵触的黑暗时,才认为自己已变得很成熟。 第十二章 不知为何,我竟想起那片湖泊以及那个坐在湖边静静欣赏着夜色的男子。 他是否每晚都会去那里呢?为什么他的背影看起来那么悲伤,那么孤独,就像蕴藏了千千万万记忆的宝库一样,让人看不透,摸不着。仅仅是见过一面罢了,却让我难以忘怀。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吗?呵呵,如果真是这样,那感情不就太过廉价了么?况且,我想我今生除了前世记忆中的那个男人——莜迪外,不会喜欢上任何一个人。 是夜,今晚没有一颗星星,只有一轮孤独的圆月高高的挂在夜空,我又失眠了。 我爬下床,在不惊动叶里和叶绪的情况下,轻轻带上门出去。 这个场景和当时遇见他的场景相同呢,只是夜空中少了些点缀,也没有那晚那么冷。 想了想,反正现在自己也睡不着,去那里看看也不错,全当散心了。 打定主意,我迈步向湖边走去。 尽管心里早下了千万种假设,但当看到他坐在湖边静静地眺望着远方时,依旧有些惊愕。 不同于第一次的是,他竟然主动和我打起了招呼。 “你好。”他说。 “嗯,你好……真巧,没想到又在这里遇见你了呢,难不成你每晚都会来这里?” 我有些受宠若惊。 “嗯。”他淡淡的应了声,紧接着又恢复到第一次见面时诡异的寂静。 “咳……”我颇有些尴尬的咳嗽了声,侧头偷偷打量起他来。 依旧是那身黑色的网衣,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面孔,依旧是那头黑亮的长发,只是今晚平白无故多了份忧愁和无奈。 “有什么心事吗?”我脱口而出。 本以为他不会回答,谁知他先是皱了皱眉头,又像犹豫了很久,才缓缓开口说道:“如果……自己在意的人恨自己,自己又不能向他解释,该怎么办?” 我想了想,说:“如果是我的话,知道事情的真相太过残酷,那么我想我会继续让他恨下去。” 他愣了愣,带着些疑惑的看着我。 “啊……我是说啊,如果那个人对自己很重要,就算被误会,只要能守护他并让他幸福的活下去,自己也心甘情愿。”我有些失措的在空中比手划脚,虽然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这么紧张。 “是吗……”对方意味深长的拖长语调,抬头仰望夜空。 “是,是啊。”我把头埋进膝盖,面部有些僵硬。 奇怪,我这是怎么了? 想归想,我还是把耳朵高高竖起,倾听着周围哪怕一丝一毫的动静。 今晚似乎有些不同呢,他竟然会主动找我说话,简直出人意料,而且一聊就是几句,不过这样貌似也不错,我有些小女生心态的笑笑。 “最近的工作怎样?”没想到他还会问我这个。 “还好吧。”除了那个老是喜欢找我拌嘴的臭小子外。一想起他,我就习惯性的撇撇嘴,不过呢,说句实话,其实他有些地方还是……蛮可爱的。 我自己也没发觉,自己的嘴角向上弯起了淡淡的弧度,而这一表情被某人尽收眼底,只是我并未察觉到而已。 “看来你很高兴的样子。” 哈?我很高兴吗?我疑惑的问着自己。 “呵呵。”对面传来轻微的笑声,我扭头向他看去。 那时,他的嘴角不过是向上弯起了几道几不可见的弧度,却能使周围的一切暗淡无光。 我从没见过笑得这么好看的人,确切来说,应该是一个男人。 呆愣片刻,我才回过神来。 “那你呢,你也在这里工作吗?”我转移话题。 于是他又沉默了…… 过了晌久,我首个打破沉默。 “那个啊,听说这里的大人们似乎都很忙的样子,几乎很少回来呢,其实我还蛮想看看那些大人们的。” “为什么?” 见他接茬,我再接再厉:“就是觉得很好奇啊,不过我最想见的还是朱雀大人。” 对方的身形顿了顿,不过我没察觉。 “……为什么?”憋了好半天他才问出这句话。 “我也不知道啊,就是觉得既然代号为朱雀,那么那位大人一定是非常强大,非常温柔的存在吧。”说完,我抬头仰望夜空,发现天空中竟出现了两颗星斗,彼此相望,心心相通。 “强大温柔的存在……吗?” “嗯?你说什么?” “没什么。”他站起身来,“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留下一个略显落寞的背影。 真是一个神秘的人。我站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 好了,我也该回去了。 夜晚因人的离去再度陷入寂静,唯有夜空中的两颗星斗依旧耀眼闪亮,在清澈的湖面上绽放碎影的光华。 第二天一早,我发现了一个严重得不能再严重的事情。 我发烧了。 八成是昨晚吹夜风的结果。 我全身无力的躺在床上,侧头看向窗外,早已日上三竿。 如果再不去他那里,迪达拉那个家伙八成又要开始碎碎念了……不过照今天这种状况来看没有几天是好不了的,我想我很有可能会卧床不起了。 叶里和叶绪一大早就起床工作了,也就我一人留在屋里。 口好渴,我费力的撑起身子,拿起床头的水杯才发现里面一滴水也没有。 ……我为什么会这么衰?“人倒霉连喝水都塞牙缝”这句话果然是至理。 我认命的爬下床,扶着墙壁一步一步的走出房间,想去厨房找水喝。 眼前天旋地转,脚像踩在棉花上一样瘫软无力,本打算放弃回去,结果一转身才发现早走了一大截路。 ……算了,走都走出来了,也不缺这段路。 于是我继续向前艰难的行走着。眼看厨房离自己越来越近,我加快脚步一股脑的向前冲去,就算再不济冲到厨房晕倒后还有叶里和叶绪照应,可是晕在这里就等于直接把命交给上帝裁决。 可是这个想法在下一秒就否定了,因为我很不幸的与某人撞个满怀,还未来得及看清此人的模样,就只觉得力气一下子被抽空,如果没眼花的话,我想我貌似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看见了黑底红云的图案。 黑底红云……黑底红云?! 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意识便被黑暗淹没。 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张不知放大了多少倍,以至于模糊了五官的脸。 手下意识的向那张脸挥去。 “啪!” “嗷!”对方惨叫一声,紧接着退回到人与人之间正常的距离,而那张模糊的五官一下子清晰起来。 “迪达拉?”看着眼前的人,我不确定的唤着他的名字,心想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这个死女人,你干嘛打我,嗯?!”某人捂着右脸一脸怨念的瞪着我。 “啊呀,对不起啦,身体不由自主的就动起来了,谁叫你离我那么近。” 我试图坐起身子,眼前却天旋地转,胃里一阵翻腾,像要把前几天吃的食物全都吐出来。 “你在发烧,乖乖躺回床上去。”迪达拉一改哀怨的模样,用不轻不重的力道把我强行按回床上。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现在才发现自己的喉咙又干又燥,声音沙哑的厉害,简直难听死了。 迪达拉会意的倒了一杯水给我,我咕噜咕噜的全部灌进喉咙,嗓子的燥热感才稍微缓和了些。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生病了,嗯?”某人阴沉着一张脸,就像有人欠他一亿没还似的。 大爷啊,难道我生病了我还要亲自向您请假么……?不过话说回来,您阴沉就阴沉吧,为嘛要向我释放杀气啊? “咳……我还不是今天才发现自己发烧的。” “……算了,要不是朱雀正好从那里经过,就算你死在那里估计也不会有人知道。” “喂,你诅咒我啊?!”我从床上跳起,却又被某人无情地按了回去。 ……诶等等!他刚才说什么来着,朱雀……朱雀?! “迪达拉,你说的朱雀是……” 迪达拉突然摆出一副同情弱者的模样,伸手摸摸我的额头,“你该不会被烧成傻子了吧?” 滚!你才是傻子! 我不爽的打掉迪达拉放在我额头上的手。 见我一副“你不说就不要再来见我”的模样,某人很自觉地举白旗认输。 “好啦,告诉你就是了。我说的朱雀就是晓之朱雀,嗯。” 晓之朱雀……不会吧,不要告诉我真有那么巧的事情! “为什么我会被朱雀大人救?” “因为你昏倒在那里,嗯。” “那为什么你会知道我在生病?” “因为朱雀把你交给了我,嗯。” “为什么朱雀大人会把我交给你?” “因为我也正好从那里路过,嗯。” …… 很好,我想我明白了。 第十三章 他温柔的呵护 呐,真的好想问你,我是否可以把这一刻当做真实?我是否还有权利拥有这些温柔,内心是迷茫一片,但我会好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时刻。 第十三章 “呐,迪达拉,朱雀长什么样?” “人样,嗯。” …… (——#)“……算了,当我没问。” 我侧过身,背对着迪达拉把被子拉到脑袋的位置,彻底无视他。 “喂,你怎么对朱雀这么感兴趣,嗯?”某人似乎很不高兴的样子。 “……”无视之,谁让你忽悠我的。 “喂,我问你话呢,嗯。” “……”继续无视之。 “好啦好啦,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朱雀长什么样子的话,后天你就可以看到了,嗯。”某人一把掀开我的被子,把我的肩膀掰过来正对他。 “什么意思?” “就是说,后天晓有新成员加入,为了庆祝他的加入,要举办欢迎仪式什么的,嗯。” 欢迎仪式?没想到还会举办这种东西。 不过貌似不对劲的样子,我在这里的身份是一个婢女,作为一个婢女怎么可能参加得了欢迎仪式?小屁孩又糊弄我。 见我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某人很自觉的解释道:“我可以让你去,嗯。” 嗯?原来真的可以啊? “怎么去?”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这么希望见到朱雀,可能是因为神秘的东西都总会让人忍不住想去一探究竟吧。 “你就站在我身后,当个称职的婢女就是了,嗯。”某人很认真的回答我。 果然,我就知道这个小屁孩又在忽悠我。 “扑”的一声,我又把被子拉到脸部位置,闭上眼睛决定彻底无视他。 “……算了,反正后天你就知道了。现在先睡一觉,醒后我会叫人给你端碗药来。” 然后接下来,房间便陷入沉寂。 嗯?他走了吗? 我睁开一只眼睛四处瞄,没想到正好与某人的视线撞在一起。 “喂,你怎么还不走?”我怒目而视,这可是闺房闺房啊! “我为什么要走?” 好吧,这个人的脸皮简直厚到我无法想象的地步了。 “难道你不觉得你这样呆在女生的房间看着女生入睡,很不要脸吗?” 结果某人很不给面子的送我一记白眼,后面的话更是气得我喷血。 “你也算是女的么……” (——#)我忍,等姐姐我康复后,看我不好好地折磨死你这个小屁孩!“再说这可是我的房间,我的房间我为什么要出去,嗯。” ……他说什么?他的房间?! 我猛地从床上坐起,左瞅瞅右瞅瞅,才发现自己身在一个陌生的房间中。 老天,刚才我为什么没有发觉?诶不对……! “我为什么会在你的房间里?!” “因为你被朱雀救了,嗯。” “那跟我在你房间有什么关系?” “因为你在我这里,我好照顾你,嗯。” ……啥?他照顾我? 我被震撼到了,小屁孩居然说要照顾我了,但是……为什么心里这么高兴呢? “喂,你发什么愣呢,嗯?”迪达拉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思绪被猛地拉回,我躺在床上侧过身子背对着他,嘴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咕哝声。 “我要睡了。” 但是听力极好的某人还是听清了我说的话,轻轻地应了声:“嗯,睡吧”便在我的床边坐下。 这场景实在是太过温馨,太过幸福,以至于我的头脑还不能完全接受这种状况。 但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自己就那么怕失去这一刻,那么希望这一刻永远停留。 来不及想太多,意识便开始渐渐下沉,直至被黑暗淹没。 ———————————我是接下来两天的分割线————————————————“乖,把这喝了,嗯。”迪达拉端着一碗盛着黑色可疑液体的东西凑到我的嘴巴面前,一股难以形容的臭味(?)窜进鼻子里。 呕……还没喝我就开始干呕…… 迪达拉,你确定这是药么?这味道怎么和臭水沟里的臭水味这么相似……。我推开碗,用手在眼前闪着风,试图把臭味驱除。 “这是药,喝了才能康复,快点喝了,嗯。”某人又把碗送到我的面前。 “不喝!” 我坚决的扭过头去。 我从小就害怕药这玩意儿,也因为小时候很少生病,所以几乎没吃过药,但要硬逼着我吃药的话我是绝对吃不下去的。 “你喝不喝,嗯?”某人的语气充满火药味。 “不喝,打死也不喝!”我坚决反抗,誓死不从命。(作:这哪跟哪啊…… ……——|||)“你想死吗,嗯?!” “……”威胁我也没用。 “快喝了,难道你要我把你嘴强行掰开来灌你,嗯?” “……”说了绝对不喝的。(——)…… 结果反抗没成,迪达拉那个臭小子竟然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强行掰开我的嘴巴,把药灌了进去…… xx的!我发誓,等姐姐我康复以后在折磨死这个小屁孩之前还要外加每日必灌的黑心药水,我就不信灌不死你,也让你尝尝姐姐我被灌的滋味!(——#)药是被逼着喝了,虽然很痛苦,但在我康复期间,迪达拉一直守在我的床边彻夜照顾着我,使我感到从未有过的温暖和幸福。 照顾他本该是我的工作,如今却颠倒过来。 “好喜欢这种感觉,就算发着烧,就算会被逼着喝药,但能被这么温柔的照顾着,守护着,我也心甘情愿。”我曾这么想过,但现实是无法和奢望相提并论的,也正因为是奢望,所以才不会实现,才使人一直抱着所谓的企盼,直至破灭。 躺在床上,额头上放着用冰水泡过的毛巾,我曾有意无意的问过迪达拉:“呐,迪达拉,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呢,在你眼里,我不就是一个婢女吗?” 结果,我并未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对了,那自己想要的答案又是什么呢?是希望他告诉自己他想保护自己,还是希望他告诉自己他一直就很喜欢自己? 呵,我暗自发笑。 什么时候连自己也变得这么不可理喻了?是在这里过得太舒服,太幸福的缘故吗? 而不管怎么说,就算时间再短,过得再快,我也想好好珍惜这一刻,因为来之不易,所以才要倍加珍惜。 在迪达拉两天两夜彻夜未眠的照顾中,我终于康复了,看着迪达拉疲惫不堪的样子,我拍拍他的肩膀让他去睡一觉,而自己则去厨房熬了一碗粥,等他醒后让他吃些东西。 第十四章 像鸟一样飞翔 内心的宽广可以容下一大片湛蓝的天空,你带着我翱翔的时候,整颗心仿佛都在快乐的颤动,谢谢你带给我的这一份感动,我想我会永远,铭记于心。 第十四章 大病初愈的第二天,也就是迪达拉所说的晓组织举办欢迎仪式的日子。 一大早我就去迪达拉那里碎碎念外加死缠烂打,非要他告诉我他怎样做才能让我参加欢迎仪式,结果某人根本鸟也不鸟我,只留下一句“女人就是麻烦”便匆匆离去,气得我在原地咬牙切齿的瞪着他离去的背影。 小屁孩,要让我知道你又在忽悠我,就有你好看的! 今天大家似乎都特别忙的样子,在哪里都能看到仆人上上下下忙里忙外的身影。 只有我,慢吞吞的行走在森林中,躺在柔软的草地上,阳光透过树叶缝隙稀稀疏疏的投射而下,成为一道道由树叶组成的剪影。全身沐浴在剪影中,偶尔轻风拂面,带着一股淡淡的树脂味。 唉……我还真是闲哪,感觉挺不住那些现在正忙得天昏地暗,同我一样是仆人身份的下人们。 偏偏迪达拉那个小子除了生活上需要照顾外,其他一律都不用我管,才导致我现在无所事事,难道其他侍候大人们的婢女们也和我一样闲? 不……我想应该不可能吧…… 做婢女能做到我这份上已实属奇迹。倒也不是我想做事,只是让我在前世忙碌的生活中突然这么空闲下来感到不太适应而已。 我无奈的在地上打滚,反正在这里也没有其他人,也不怕被别人看到。 只是,人哪,只要一闲下来就真的会胡思乱想,就好比我现在。 这样悠闲的日子让我联想到前世生活的点点滴滴,前世的自己总是整天埋头处理一大堆高过头顶的文件,连饭也顾不上吃。现在想想,当时的自己也不过是想以繁多的工作来麻痹自己,让自己没有心思想其他事情,慢慢的,连自己存在的意义都变得淡薄起来。 人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活着呢?是为了功名利禄,还是为了满足自己所谓的虚荣心? 一件没意义,甚至连别人想也不会想到的事在我这里往往会思考很久,就像现在这样。 想得太过深入,以至于迪达拉出现在我身后也没察觉,然后待我发现后,当然免不了吓一大跳。 “你走路是用飘的啊,怎么没有一点声音,吓死我了!”我拍拍胸口,从地上坐起。 迪达拉在我身旁坐下,以一种探究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我。 “喂,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看啊?” 难不成他喜欢我? ……不好意思,我对姐弟恋不感兴趣……我真佩服自己到现在还有心情想这种事情。 “你……你刚才的眼神,完全不是一个十多岁孩子该有的,嗯。” 被发现了吗?挺明锐的嘛。 “是吗,那你说说我的眼神是怎样的?” 我用云淡风轻的语气,看似随意的问道。 “就像一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嗯。” 连这也能猜出来? “……那,如果我告诉你,我的肉体里面住着一个二十岁的灵魂,你相信吗?” 结果,毫不意外的得到某人附送的白眼外加一副“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啊,撒谎也不着个边”的鄙视表情。 切,不信就算了,我还懒得解释呢。 “话说回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颇有些不爽的问道。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的才对吧,其他下人都在忙里忙外的,就只有你还有心思在这里晒太阳,嗯。” “……就知道你来这里准没好事。” 我躺回地上,却被某人连带着衣领给提了起来。 “喂,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死小孩,我都快被你给勒死了! “既然你这么闲,那么来陪我做件事吧,嗯。” 说完,某人把我放回地面。一大把空气灌进喉咙,呼吸慢慢平稳下来。 死小孩,你搞谋杀啊!我怒目相视之,而某人的厚脸皮完全超出我的想象,一派平静的从怀里掏出一把……粘土。 我“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果然,小孩就是小孩,再怎么早熟都会多少做一些和年龄相当的事,比如……粘土。 不过,这种东西到底有什么好玩的? “喂,你笑什么,这可是艺术,嗯。”某人一脸不爽的瞪着我,手里不停地摆弄着一块粘土,不一会儿,一只乳白色的小鸟出现在他手心里。 仔细一看这只小鸟做得还不错嘛,就是有点怪怪的。 到底是哪里奇怪了呢?我的视线在迪达拉的手上四处瞄,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你能想象一个人的手上长着一张嘴,并且那张嘴还在“吧唧吧唧” 的咀嚼着东西么? ……这算什么?基因变异么……不,这根本不符合科学理念,那么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视线一直停留在那只长了张嘴巴的手上,知道某人出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喂,你发什么愣啊,难不成你被我的艺术折服了,嗯?!” 某人兴奋得背景全是娇艳艳的花朵……“……我不是被你的艺术折服了,我是被你手上这张嘴巴的艺术给折服了。” 视线再度回归到迪达拉的手上,顺带感叹世间真是无奇不有。 “哦,这个是血继限界,嗯。” “血继限界?那是什么?” “没什么。对了,给你看样东西,嗯。” 某人不着痕迹的带过话题,反正我对这方面也不感兴趣,也没打算继续追问下去。 迪达拉在胸前摆出一个手印,随着一声“喝”,小鸟“砰”的一声,白色的烟雾弥漫,等到烟雾散开后,一只巨大的鸟出现在眼前。 ……这又算什么?我揉揉眼睛,不可置信的在巨鸟身上来回扫射。 这是……魔法?还是他们所说的忍术?这个世界到底还有多少我所不知道的事情呢。 “怎么样,傻眼了吧?这就是我的艺术,嗯。”说完,迪达拉跳上鸟背,朝我伸出手,“上来,嗯。” 上去?!在一只粘土做的巨鸟上站着,也不怕发生安全事故吗? 我在鸟下犹豫不决,而在鸟上的某位早已十分不耐烦的把我给扯了上去。 脚踏在坚硬的鸟背上,嗯,感觉还不错,没有想象中那么危险。 一直都以为粘土都是很软的,只要稍加用力就会变形,看来也不全是这样嘛。 “抓紧了,嗯。” 迪达拉一声令下,还未等我反应过来,巨鸟便成一条垂直线向上直冲。 喂,搞谋杀也不带这样的啊! 紧紧地抓着鸟背,狂风呼啦啦的灌进耳朵,我死死的闭紧双眼,坐过山车也没这么惊险。 等到鸟身平稳下来,我才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郁郁葱葱的绿色,山峦在林间突起,深褐与深浅不一的绿勾勒出一幅极致的山林水墨画,在太阳炽热的光芒普照下愈发熠熠夺目。 远远看去,山林中还存在着几抹蓝宝石一般透明的湛蓝,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泛着散碎的白色光影,数只羽翼丰满的白鸟在湖面或嬉戏或休憩,好不自在。 脚下是一大片绿意丛林,头顶是一大片湛蓝天际。我们在天与地的夹缝中翱翔,整颗心也随着这股自由的气息扑腾跳跃,久久不能平静。 从未见过如此美景的我看呆了。 “喂,回神了,嗯。”某人伸手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好漂亮……”我无意识的喃喃道。 “那当然,这可是我的艺术,嗯。” ……这跟你的艺术有什么关系?(——|||)在空中翱翔片刻,鸟身才缓缓下降到地面。“你来这里找我该不会是为了让我看风景吧?”从鸟身上跳下,我问迪达拉。 “嗯。”他很干脆的点点头。 一股暖流从心间掠过。 “谢谢你,迪达拉。”说完,我在迪达拉脸上印上一记浅吻。 当然,这吻没别的意思,只是为了表示感谢。 真的,迪达拉,真的很谢谢你,让我体会到从未有过的快乐。 然而某个不纯洁的小屁孩立马羞红了脸,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所以我就说嘛,早熟的孩子就是不好啊,啥事都能想得那么远,那么复杂。 第十五章 晓之朱雀 真不敢相信那一刻,是缘分?还是自我安慰的想法?当熟悉的你立于我的跟前,那一秒仿佛已变得不再真实。 第十五章 “喂,你没事吧,怎么脸这么红?”即使知道迪达拉脸红的原因,但我还是忍不住想要逗弄他一番。 “没……没什么……走吧,回去了,嗯。”强装淡定的某人夹着尾巴灰溜溜的逃跑了。 看着迪达拉狼狈逃走的背影,我突然觉得这背影好不真实,就像随时都会消失一般。舍不得放手,无法舍弃,想伸手抓住那个单薄的背影,才发现自己早已没了力气。 曾经体会过失去的痛苦,没想到这种感觉又突然在这种时候浮现。 …… “你发什么愣啊,怎么还不走。嗯?”不远处,迪达拉冲我叫道。 看着那张稚气未脱的脸,我扯出一抹苦笑,向迪达拉的方向走去。 “是是是,我知道了,青龙大人。” 迪达拉,无论未来是否还会一直这样持续下去,我都会永远记住你带给我的这一刻永恒。 回到住所,我们很快得知新成员已赶赴晓组织的消息。 在迪达拉和我“商量”(注:所谓“商量”即商决。计议。讨论,而我们则是单方面的争吵)了半天后,终于在我无奈的妥协下结束。 而我们“商量”的核心就是如何让我混入会场参加欢迎仪式,得到的最终结果也就是迪达拉美名其曰的:“站在我的身后,做一个称职的婢女。” 不过我不懂为嘛你要在“称职”两字上加重音啊?!难道说我平时做的还不够好吗?!真不可爱啊……所以才说他是小屁孩,又任性又爱记仇。 ————————————我是向会场前进的分割线—————————————我满脸怨念的跟随在迪达拉身后向举办欢迎仪式的会场走去。 在昏暗的过道上拐过几道弯,推开前方的一扇大门,空阔的大厅便呈现在眼前。 之所以说它空阔,那是因为整个大厅除了摆放在中央的一张长木桌外别无其他东西,但大厅的优点就在于采光较好,至少不会让人产生初入蛇窟的错觉。 迪达拉在一个特定位置上坐下,我静静的站在他身后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已坐到桌前的几位大人。 首先入目的是拥有一头橘色短发的男子,一双神秘的漩涡状淡紫色眼眸,紧绷的下颚以及君临天下的气势使我第一个想到晓组织的头领,代号为“零无”的零大人。 那种不怒而威的气场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够表现出来的。 再看看他的右手大拇指,上面的戒指代号为“零”,看来我猜对了。 坐在他身旁的是一位美丽的女子。她确实很美丽,一头柔顺如丝绸的深蓝色短发配上一朵精致的紫色纸花,虽说简朴却又不失典雅,尤其是那双金色的眼眸,堪比世上最纯粹最珍贵的金色玛瑙,只是那双美丽的眼眸里充斥的却是看破人世间的漠然和决裂。 她右手中指上的戒指代号为“白”,应该就是经常和零大人组队的白虎大人。 再往下就是三台大人,北斗大人,南斗大人,玄武大人,以及那个我并不怎么喜欢的老头——玉女大人。 关于他是玉女大人这一点我一直保持不可置信的态度。 曾以为代号为“玉女”的大人必定如同代号一般圣洁美丽,谁知居然是他这种冷酷无情的人。 大人们都到齐的差不多了,却唯独不见朱雀大人。 ……莫非他不会来了?心底掠过一抹小小的失落。 虽听迪达拉说他一定会来,可是他也貌似很忙的样子,回基地的可能性就更是小得不能再小了。 “喂,迪达拉,以前都没见过你把婢女带来,怎么今天就想通了?”三台大人笑着打趣道。 “关你什么事,嗯。” 迪达拉淡淡的瞥了三台大人一眼,继而转过头去,貌似很不高兴的样子。 这个小屁孩又在闹什么别扭……我有一种无语望苍天的感觉。 可是,就因为三台大人的话,大厅里的几双眼睛一瞬不瞬的向我投来打量的目光,我全身冷汗直冒,强大的气场快把我压得喘不过气来。 我只是一个很普通很普通的婢女啊,为嘛他们都用这种眼神来看我…… 尤其是零大人,那双深邃的漩涡眼仿佛一把把闪着寒光的利剑,正想通过我的面部表情得到一些讯息。 在暗地里咽了咽口水,我强制自己冷静下来,在这里哪怕一丝一毫的过错也会让你死得很惨。 “怎么以前没有见过你。”沉默数秒,零大人冷不丁的冒出这句话。 我正欲回答零大人的问题,谁知迪达拉抢先一步回答道:“她是新来的婢女。” 零大人微微眯起眼睛,若有所思的样子。但众人的视线终于从我身上移开,我不觉松了一口气。 “抱歉,路上有些小情况,来迟了。” 这时,一抹黑色的身影缓缓步入大厅。 这个声音,好熟悉……我顺着声音的源头看去。 很多年之后我曾回想起这段往事,如果自己当时没有要求迪达拉带我进入会场,如果自己当时没有去看那抹黑色的身影,是否未来的结果就会改变,是否自己所珍视的一切就不会消失殆尽? 可是,那时候的我和未来日子里的我,是不一样的。就因为不知道结果,所以才会做,哪怕那个结果会导致自己失去一切。 所以,当那抹黑色的身影入目时,我的大脑曾有短暂的空白。 那是一张冷峻而又深沉的脸。黑亮的长发,深邃的黑眸,以及鼻翼两侧那两条象征时光流逝的纹路,都完整的与夜晚那张熟悉的脸孔重叠。 只是曾经那抹身着黑色网衣的修长身影如今却换上那再熟悉不过的黑底红云长袍,却显得格外搭调,别有一番韵味。 是他……怎么可能是他……他居然就是朱雀大人…… “你好,你也是睡不着出来散步吗?” 出于礼貌,我对他礼貌的笑笑。谁知,他依旧是面无表情的看向前方,把我当做透明人。 我放弃和他沟通,对于他的不理不睬有些不满,但能有个安静的人陪着自己欣赏风景或许也不错,至少在这个时候我也不会希望有人像蜜蜂一样在我耳边嗡嗡乱叫。 过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再说任何一句话时,他却突然开口:“嗯。” 一个单字音节从他的喉咙里挤出,带着浓浓的鼻音。 原来他也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高傲孤僻嘛,我暗自感叹。 接下来的时间再次陷入沉寂。 我不是一个特别爱说话的人,但今晚遇见了一个比我还不爱说话的,多少还是有些不习惯,于是我想方设法的从脑海中搜寻可聊的话题,调节一下气氛。 谁知,他突然抢先一步开口道:“你是新来的婢女吗?” “嗯。”我点点头,实在找不到什么好说的,“那你呢?” 他又开始保持沉默,依旧把视线投向远方,仿佛前方有什么迷人的东西一直在吸引着他,使他移不开视线。 …… “你好。”他说。 “嗯,你好……真巧,没想到又在这里遇见你了呢,难不成你每晚都会来这里?” 我有些受宠若惊。 “嗯。”他淡淡的应了声,紧接着又恢复到第一次见面时诡异的寂静。 “咳……”我颇有些尴尬的咳嗽了声,侧头偷偷打量起他来。 依旧是那身黑色的网衣,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面孔,依旧是那头黑亮的长发,只是今晚平白无故多了份忧愁和无奈。 “有什么心事吗?”我脱口而出。 本以为他不会回答,谁知他先是皱了皱眉头,又像犹豫了很久,才缓缓开口说道:“如果……自己在意的人恨自己,自己又不能向他解释,该怎么办?” 我想了想,说:“如果是我的话,知道事情的真相太过残酷,那么我想我会继续让他恨下去。” 他愣了愣,带着些疑惑的看着我。 “啊……我是说啊,如果那个人对自己很重要,就算被误会,只要能守护他并让他幸福的活下去,自己也心甘情愿。”我有些失措的在空中比手划脚,虽然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这么紧张。 “是吗……”对方意味深长的拖长语调,抬头仰望夜空。 “是,是啊。”我把头埋进膝盖,面部有些僵硬。 奇怪,我这是怎么了? 想归想,我还是把耳朵高高竖起,倾听着周围哪怕一丝一毫的动静。 今晚似乎有些不同呢,他竟然会主动找我说话,简直出人意料,而且一聊就是几句,不过这样貌似也不错,我有些小女生心态的笑笑。 “最近的工作怎样?”没想到他还会问我这个。 “还好吧。”除了那个老是喜欢找我拌嘴的臭小子外。一想起他,我就习惯性的撇撇嘴,不过呢,说句实话,其实他有些地方还是……蛮可爱的。 我自己也没发觉,自己的嘴角向上弯起了淡淡的弧度,而这一表情被某人尽收眼底,只是我并未察觉到而已。 “看来你很高兴的样子。” 哈?我很高兴吗?我疑惑的问着自己。 “呵呵。”对面传来轻微的笑声,我扭头向他看去。 那时,他的嘴角不过是向上弯起了几道几不可见的弧度,却能使周围的一切暗淡无光。 我从没见过笑得这么好看的人,确切来说,应该是一个男人。 呆愣片刻,我才回过神来。 “那你呢,你也在这里工作吗?”我转移话题。 于是他又沉默了…… 过了晌久,我首个打破沉默。 “那个啊,听说这里的大人们似乎都很忙的样子,几乎很少回来呢,其实我还蛮想看看那些大人们的。” “为什么?” 见他接茬,我再接再厉:“就是觉得很好奇啊,不过我最想见的还是朱雀大人。” 对方的身形顿了顿,不过我没察觉。 “……为什么?”憋了好半天他才问出这句话。 “我也不知道啊,就是觉得既然代号为朱雀,那么那位大人一定是非常强大,非常温柔的存在吧。”说完,我抬头仰望夜空,发现天空中竟出现了两颗星斗,彼此相望,心心相通。 “强大温柔的存在……吗?” “嗯?你说什么?” “没什么。”他站起身来,“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留下一个略显落寞的背影。 …… 曾经和他相处的那些记忆片段正源源不断的涌入脑海,我竟鬼使神差的盯着他右手无名指上代号为“朱”的戒指,凝视良久。 说不清是高兴,惊喜,还是不知所措。 第十六章 晓之赤女 当自己的人生中出现一段不堪的插曲,当自己已无力去挽回时,那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或是能够做什么? 第十六章 他目不斜视,径直从我身旁经过,深邃的黑眸不带任何一丝感情色彩。 心里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失落,甚至还存在一丝悲伤。 不过想想也是啊,那晚的他就是单一的他,不代表任何人或任何事,他仅仅是作为一个普通人在和我说话,看风景。而现在的他,却是担任着晓之朱雀的朱雀大人,不是我一个区区婢女能触碰到的人物。 呵。。。。。。我在笑自己的天真,自己的愚蠢。 之前还那么期待见到的朱雀大人,如今明明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却又为何感到无法置信,为何想要逃避?我和他不过是两个世界的人罢了,就犹如两条平行线,虽然总是伴随,却永远没有相交的那一天。。。。。。 眼看他在迪达拉的斜对面坐下,我强迫自己转移视线不去看他,内心早已心乱如麻。 “鼬,那个新成员呢。”零大人沉声说道。 。。。。。。原来他叫鼬,真是个好名字。 “在后面。” 话音刚落,只听得轻巧的高跟鞋声正由远至近的传来。 随后,映入眼帘的是一位拥有一头赤色秀发的少女,同发色对应的是一双纯净得如同黑曜石般透明的星色双眸,白皙的脸颊两旁泛着点点红晕,柔软粉嫩如樱桃般的红唇,黑色紧身网格短裙把她苗条婀娜的身姿展现得淋漓尽致,配上一双同为黑底网格的高跟长靴,使她阴柔高贵的气质得到完美的升华。 好美! 这是我对眼前这个女孩的第一印象。 “大家好,我叫须藤纱夜,从今以后我就是晓组织的成员了,请各位前辈多多指教。”女孩微微一鞠躬,朝在座的大人们露出甜甜的一笑。 “哟,这丫头长得蛮漂亮的嘛。”三台大人满意的笑道。 回应三台大人的依旧是纱夜甜美的笑容。 看着那张笑意正浓的美丽面容,我突然觉得那抹笑容背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不过,为何我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或许,在我的潜意识里,我觉得这个女孩并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简单。 “欢迎你的加入,从今以后你就是晓之赤女。” 语毕,零大人命人递上一套黑底红云长袍,以及一枚代号为“赤”的戒指。 接过东西,纱夜黑曜般的星眸正巧与我的视线撞上。 我赶紧转移视线,却忽略她嘴角爬上了一抹更深的笑意。 “呐,零大人,请问我可以自己选择座位吗?” 弧度轻扬,纱夜把视线投向零大人。 零大人微微颔首。 “那。。。。。。我坐那里好了。” 纱夜伸出一根青葱玉指,指向迪达拉对面的位置。 顺着纱夜手指的方向看去,她所选择的座位正是朱雀大人——鼬的身边。 “随你。” 零大人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纱夜,只是那双旋涡状的淡紫色眼眸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 竟然选择坐在鼬的身边,她到底有何目的? 至少,我不会把她的动机看的那么单纯。这个女孩,给我的感觉很危险。 纱夜闻言,径直向鼬的座位方向走去。 我的视线顺着她前进的方向慢慢转移到鼬的身上。他依旧是面无表情,一言不发,那淡漠的态度,无所谓的神情就像从未把人看进眼底。 朱雀大人,鼬。。。。。。在这个世界,是否还会有你所在意的人? 纱夜走到鼬的身旁坐下,笑着向他打招呼。 鼬转头看向她轻轻的应了声。 内心一阵抽动。想再次移开视线,却发现无法办到。 大人们开始用餐。纱夜时不时就会说一两句话调节气氛,回应她的自然不在少数。 不长不短的用餐时间在我看来却分外漫长难熬,好不容易坚持到用餐时间结束,我回到房间,把疲惫的全身交给大床的怀抱。 头埋进枕头里,大脑混乱无比。 “你怎么了,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疲惫,嗯?”熟悉的声音传入耳膜。 短暂的惊讶过后又恢复平静。 随后有气无力的说话声通过枕头与面部的挤压闷闷地传出来。 “。。。。。。没什么,只是有点累了而已。” 沉默片刻,本以为他已离开,谁知,一股外力强行掰过我的肩膀,硬把我从床上拉起来。 本想大骂一声,却被眼前这张写满“愤怒”两字的俊脸弄得语塞。 “是他吗,就因为朱雀你就伤心了,疲惫了,嗯?!” 迪达拉用力摇着我的双肩,水滴状的大眼居然透着一股淡淡的悲伤。 。。。。。。我有悲伤吗?我只是疲惫了而已,只是疲惫了。 可是,为什么只要一想起鼬那张漠然一切的面庞我就会觉得很难受?我不过才和他见过一两次面而已。 呵呵。。。。。。一见钟情吗。。。。。。原来我的喜欢也是这么的廉价啊。。。。。。“你说话啊,你喜欢朱雀,对不对,嗯?!” “。。。。。。没错,就算我喜欢他又怎样,好像也不关你的事吧?!” 我近乎歇斯底里的吼叫。这是我来这个世界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发泄,从未有过过激行为的我,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一天。 真正意义上的放纵自己,仅此而已。 “。。。。。。确实,和我没关系。。。。。。” 随着“砰”的一声,门被狠狠地带上。 而那抹落寞的背影却在我回神之后消失在门的另一边,再也无法看到。 第一次,第一次有这么过激的想法和反应; 第一次,第一次为了一个连朋友也算不上的人和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视同于亲人的朋友吵架; 第一次,第一次和朋友说自己的事情不要他管; 第一次。。。。。。 是不是再也没有第二次让我们回到过去了。。。。。。 第十七章 无谓的争执 谢谢你的在意,只是我无法承受;谢谢你的珍惜,只是我没有资格;我们终究还是没能长大,面对你悲伤的面孔,我却没有能力去挽救。 第十七章 自那天争执起,我和迪达拉之间的关系就变得非常微妙,除了必要的工作外,我们几乎是逃避似的不去接近对方。 这种感觉。。。。。。应该就是所谓的冷战吧。 撇开争执的原因不谈,光是迪达拉对我不冷不热的态度就让我很不适应。我曾多次问过自己,我到底怎么了,从何时起自己居然也会想要有所依靠? 或许,这就是心底的寂寞吧。 被压抑的太深,等到释放时就会很激烈。 冷战的时间一拖拉就是在一周之后,对于双方,我们都固执的坚持自己的想法,而它的结束和纱夜脱不了干系。 对于纱夜,我一直保持能避就避的原则。不单是因为她的职业比我“高人一等”,也因为出于自己的私人情感。 尽管常常看见她对任何人,包括下人也是一脸纯净无邪的笑容,那和气的态度更是深得人心。 不过,难道没听过这样一句话吗。 “越是常常微笑的人,就越擅长隐藏自己。” 这一点在每次和她撞见时,她总是对我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中证实。 那抹笑容背后到底包含了些什么?总觉得那双神秘的星眸随时随地都能看透一切,就好比自己光着身子,被人死死地盯着般,令人感到不安。 而那种不安感,很快就接踵而至,哪怕只是冰山一角。 当听到纱夜主动向迪达拉要我时,我想那一刻我是急切想听到迪达拉拒绝的。 谁知,迪达拉却留下一句“随便你”便消失在我眼前。 那抹看不透的背影依旧时不时的在脑海中浮现。 。。。。。。迪达拉,对你来说,我到底算什么呢? 在纱夜那里工作很轻松,除了最基本的工作外,几乎没什么事可做,而纱夜又是隔三岔五的出去执行任务,我当然不是关心她,只因为同她一起执行任务的人中有鼬,还有一个没怎么接触过的南斗大人。 。。。。。。是嫉妒吧,这种感觉真的很难受,心口就像被虫噬般灼热。 我想,我外露的情感太多了。至少是来到这个世界后,有些人和事便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 还记得那晚,外面下起了倾盆大雨,雨水无情的冲刷着泥泞的道路,大树在强风中摇摇欲坠,天空阴沉得可怕。 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我把手放于胸前,企图抵挡这种不安的感觉。 今天可是鼬他们和迪达拉他们执行任务啊,可千万别出什么事情才好。 但是,并不是祈祷就能免去灾难。 迪达拉受伤了。 当听到这个消息时,我的大脑曾有过短暂的空白,随之心口弥漫起无法抑制的慌张和急切。 然而,自己的身体却比头脑做出的反应还要迅速,等我回过神来,我已经出现在迪达拉的房间门口。 依旧是那一头美丽的金发,依旧是那张俊俏的脸庞,只是曾经那张充满阳光的脸上如今却蒙上一层淡淡的悲伤阴影。 迪达拉,你在悲伤什么,你应该是积极向上,就算被打倒也会毫不犹豫的站起来才对的啊。。。。。。左胸处一颗名为“心脏”的东西紧紧地收缩着,就像要把我活活的勒死。 “你来这里干什么,嗯?!”我的出现导致迪达拉的情绪异常激动。 顾不上他对我的抵触,我看到隐藏于黑底红云长袍下的斑斑血迹,几乎是想也没想,就从放置在角落的医药箱里拿出药膏和绷带。 “走开,我不要你管,嗯!”迪达拉试图推开我欲要给他上药的手,然而一个小小的动作却牵动他的伤口,他一时痛得说不出话来。 我赶紧扶住他,防止他乱动。 “别乱动,如果你不想见到我,上完药我就马上走。” 语调是如此得平淡,但我的内心却翻腾得如同热锅里的油,无法平静。 迪达拉不再吭声,似乎真的很厌恶我似的,转头看向窗外朦胧的雨幕。 我小心翼翼的解开长袍,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扯动他的伤口。 长袍解下后,胸口处一条很深的划痕触目惊心,血正从那里源源不断的冒出。 一定很疼吧。可是他却如此能忍。。。。。。到底是什么原因才使这个羽翼并未丰满的孩子面对这种窘迫的境地还能如此隐忍呢? 不,也许我才是个真正长不大的孩子。因为这是一个连经历痛苦遭遇,哪怕才十来岁甚至几岁的孩子也能成长得如同成年人般成熟的世界。 而我却有太多天真的想法,太过单纯的举动。 可是,这又是何等的可悲? 我又从医药箱中拿出消毒药水,沾上一些一点点的涂抹在那条恐怖的伤口上,然后再涂上药膏,缠上绷带。 在上药的过程中,他没吭声,只是紧握的拳头泄露了他揪心的痛楚。 很心疼,可是我想我再也没有可以拥抱他的机会了。。。。。。 我转身离去,在开门的一瞬间,他突然叫住了我,他说:“谢谢你,恩。。。。。。” 哪怕声音细若蚊声,但是足够了。 我回头朝他露出一抹浅笑,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我很开心。真的,哪怕只是一句再正常不过的“谢谢”,这也足够了。 我想,或许我们之间开始缩短了一些距离,尽管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 回到房间,却不料看见一个人。 纱夜。。。。。。 她来这里干什么?她不是出去执行任务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那这么说鼬他们也。。。。。。 “赤女大人,请问光临寒舍所为何事。” 看着那抹正背对着我看向窗外的身影,我颇有些不耐。 纱夜闻声转过身来,依旧是那抹令人看不清,摸不透的笑容。 “呵呵,怎么,不欢迎我吗?” 没错,我确实很不欢迎你。 但人就是这么虚伪的生物,我也是其中的一员。 “怎么会呢,只是没想到赤女大人会来这里。”我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呐,裳香。。。。。。”她的语调突然变得有些低沉。 “是,请问有什么事。” “。。。。。。不,没什么,呵呵,那我先走了哦。” 等我回过神来,她已经消失在门的另一边。 她到底想说什么。。。。。。我想她之所以出现在我房间不可能只是偶然。而那一刻,我却忽略掉她欲言又止后,嘴角擒起的一抹诡异的弧度。 第十八章 孤独 一度想逃避这个无法接受的现实,我不知该用怎样的表情来面对你才好,为什么你的脸依旧那么冷漠,我们真的无法再回到过去了。 第十八章 夜晚,天空中漂浮着如银针般细腻透明的雨丝,空气中混杂着泥土和青草的湿味,泥泞的路面上积起一个又一个大小不一的水洼,到处都是被雨水冲散的石块。 “咕。。。。。。”在寂静的夜晚,肚子里传出的咕噜声尤为响亮。 好饿。。。。。。(——) 要不是因为肚子在叫,我想我连自己吃没吃饭都会忘得一干二净。 揉揉干瘪的肚子,瞅了瞅依旧睡得一脸幸福的叶里和叶绪。还好,没有吵醒她们。。。。。。 “咕。。。。。。”肚子又开始唱起空城计。 无奈的叹口气,我轻轻的带上门想去厨房找点东西吃。 木屐踏在水泥地面发出“嗒嗒”的脆响,在幽暗的过道上尤为诡异。 四周无人,除了挂在墙上供照明的几束火把外,火光照不到的角落都被黑暗笼罩。 太诡异了。。。。。。脑海中自动浮现出鬼怪狰狞的模样。 我下意识地拉紧衣衫,本想放弃回去,但肚子的抗议声却越发响亮起来。 就在我为该前进还是该回去犹豫不决时,不知从哪里吹来一阵阴风,我全身打了个哆嗦。 我自认为不是一个胆子特别大的人,也不想在晚上玩什么幽灵探险的游戏。于是,下一秒,我几乎毫不犹豫地迈开步伐准备原路返回。 谁知,颈部突然传来冰冷的触感。 还未等我反应过来,一把利器便抵在我的脖子后面。 老天啊,东西没吃成,还被人挟持,我可真是够衰的。。。。。。 对方温热的呼吸扑洒在颈窝四周,我全身的鸡皮疙瘩一致起立,不敢乱动一分。 “谁?”低沉且富有磁力的嗓音从耳后传来。 这个声音。。。。。。好耳熟。。。。。。 不,不可能是他,他怎么可能无缘无故跑来厨房,难道他也是肚子饿了。。。。。。啊啊,我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 我在一旁进行无谓的思想斗争,而对方显然不耐烦了,微微一用力,颈后冰冷的利器刺进我的皮肉,鲜血顺着颈部细淌而下。 痛啊! 这个家伙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好歹我也是个女生啊。。。。。。 然而再多的不满一到喉咙口都被硬生生的堵了回去,现在我的命可掌握在他的手中,我才不想找死。 “转过身来。”对方沉声道。 我听话的转过身去。一个高大的身影赫然立于自己跟前,由于光照的角度不同,他的脸部隐藏在黑暗之中,看不清他的模样。 “。。。。。。是你?”对方颇有些诧异。 听他的语气,似乎认识我。 那么会是。。。。。。 “鼬。。。。。。”我试探性的唤着他的名字,但又想起他的身份,继而改口道:“朱雀大人。。。。。。” 对方的身形顿了顿。片刻,朝我轻轻地点点头算作答复。 我顿时长松了一口气。 但下一秒便被我们之间尴尬的气氛弄得浑身不自在。 就在这样的夜晚,我们相遇了。 只是曾经的随意如今却被各自不同的身份所束缚,再也无法回到从前了。。。。。。 犹豫了半天,我才从喉咙里勉强挤出一句话:“。。。。。。朱雀大人到这里来,是有什么事吗?” 然而,久久没有得到对方的答复,气氛落入最低点。 四周静得可怕,只能听到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水滴落在房檐发出孤单的“滴答”声。 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三分钟过去了。。。。。。 。。。。。。 好漫长,漫长得令人窒息,而对方却久久不出声。 。。。。。。 终于。。。。。。 “。。。。。。没事,只是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就跟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没想到居然是你。” 鬼鬼祟祟的。。。。。。人影?我只是想去厨房找吃的啊,怎么就成鬼鬼祟祟的了。 不过话说回来,大晚上的一个人在这里闲逛,在别人看来貌似都会觉得不太正常吧。。。。。。 “其实,我只是肚子有些饿,想去厨房找点吃的而已。” 说这话的时候我是要多么纠结就有多么纠结。就像是为证明我的话一般,下一秒,肚子便“咕咕”的叫起来。 。。。。。。这不单是一个“尴尬”可以形容的了。 “咕。。。。。。”又是一声,不过这声音貌似不是我肚子里发出的。 难道是。。。。。。不可置信的把视线转向鼬,结果看到他微微皱了皱眉头,我顿时恍然大悟。 果然,该说是巧合么。。。。。。(—— ) “那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可以吃的。” 说完,我迅速逃离这个尴尬的局面。 在厨房搜寻了一阵,除了一些剩余的米饭外没有任何的食物。 掂量了下,决定还是做饭团。 很难得的,鼬就这样安静的坐在角落里看着我揉搓饭团,似乎早已把我们之前的尴尬忘得一干二净。 而我的内心却分外平静,尽管喉咙口仍像有什么东西哽咽着,难以启齿,但全身心的释然却是不可否定的。 脑海中竟涌现出一个天真的想法。 希望在这个短暂的时刻和他安静的呆在一起。这次,仅仅这次,只把他当做一个叫做“鼬”的普通男人。 雨不知何时停了,夜空中点缀着星星点点的光芒,黑雾缭绕,月牙在夜空中泛着朦胧而柔和的圣光,催人入睡。 两人静静的品尝着手中的饭团,默契的不再说一句话,生怕打破夜晚的寂静。 究竟是为什么呢,明明平淡乏味的饭粒一没入口中竟像蜜糖般甜美,对于一个孤单的人来说,夜晚往往是可怕的,但我宁愿在这之中获得短暂的平和,哪怕只是一场虚无飘渺的梦。 “以后,就叫我鼬吧。” 在我们分别的前一刻,他这么说道。语气依旧是平静得无一丝波澜。 “嗯。”生怕这句话是在梦中浮现,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死死抓住这个瞬间。等我回过神来,一个单字音节已从喉咙里溢出。 说不清此时的感受,只觉得内心被一股暖流满满的充斥着,从此不愿再醒来。 第十九章 和好 你拥抱我的那一刻,我内心的那抹冰冷似乎都已融化,你就像是阳光,始终牵引着我的方向,放不下你,我们彼此依靠。 第十九章 第二天,我是被突如其来的光亮给弄醒的。 睁开眼时,刺眼的光亮刺得我眼睛生疼,揉揉发酸发胀的双眼,窗帘不知道被谁给拉开了。 在床上坐着发呆片刻,等到神智完全清醒后,才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 天哪,已经这么晚了?! 我迅速穿上衣服,在简略的洗漱过后,慌慌张张的打开房门,看也没看就冲了出去。 “砰——” 与某人撞个满怀,暗自感叹这就是不看清路的代价。 “对不起,我没看到前面有人。” 首先是态度问题。为避免纠纷,道歉是必须的,鞠躬是必要的,诚意得是满分的。 对方也没应声,我抬起头一看,居然是迪达拉。 “啊。。。。。。早上好,迪达拉。”我颇有些意外的看着这个不速之客。 还是没应声,他轻皱秀气的眉头,微微扭过头去不再看我。 “早,嗯。” 好半天,他才挤出一个单字音节,尽管声音听起来带着浓浓的鼻音。 我突然想起那晚他所受的伤。 “伤口,没事吧?” 我发现自己的声音中也带着些许的沙哑,以及不易被人察觉的颤音。 “嗯。” 他依旧不去看我,只是轻点头颅 或许,我们之间的隔阂依旧没有任何改变,我只是单方面的期望我们彼此能够接纳于对方,结果现在才发现自己想法的天真和可笑。 可是,心底的那抹歉意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抹去,只能任凭它在心中自由滋长,最后变成一块无论如何也无法修复的伤疤。 我暗自苦笑。 和迪达拉草草的道别后,我加快步伐从他身边急速走过,也不管他是否已离开,或者是什么表情。 “如果。。。。。。”声音戛然而止,在幽暗的走廊上却传得很远很远。 不远处,我停下脚步背对着他,竟希望他说些什么,但我依旧无法面对他,正如那晚我自私自利的发泄一般。如果得不到饶恕,就逃吧,能逃多远就逃多远,能够埋藏在心底多深,就尽量往更深处埋去,直至看不到它的影子。 “如果我说,只要想回来就回来,那么你愿意吗,嗯。。。。。。” 迪达拉的声音很轻,像生怕打破我们之间微妙的平衡。 我无法做出反应,只是静静地呆在原地,眼前水雾弥漫,脸颊有一股热流淌下,却顾不上擦拭。 不知何时,迪达拉出现在我面前,他轻轻地扳正我的身体,就像对待一个易碎的瓷娃娃一般,伸手笨拙的拂去脸上残余的泪水。 “别哭了,对不起,嗯。。。。。。”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为什么你们都对我说对不起。 明明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啊,明明是我犯下的错,为什么却要你们来承担这个罪孽。 双臂不由自主的抱住迪达拉,我埋在他的胸前,任泪水自由的流淌。 这次的眼泪包含了许许多多,让我把前世和今生的痛楚全部一丝不留的发泄出来。 迪达拉轻轻地环住我,手时不时的轻拍着我的后背。 迪达拉,求求你不要对我这么好。。。。。。 我怕,我好怕有一天我会突然失去你的温暖,再也看不见你的笑颜,尽管很清楚这只是自己的胡思乱想,却无法掩盖内心深处对未来的强烈不安。 。。。。。。 “那么,你愿意吗,嗯。” 。。。。。。 “嗯。” 可以感觉对方微微加大了手上的力度,或惊喜,或不可置信,或。。。。。。无法言喻的心情。 或许我们都是无法忍受孤独的孩子,尽管一心让自己沉溺于黑暗之中,却清楚的了解自己已被仅存的温暖所吸引,无法自拔。 因为生长于黑暗中的,都是孤独的灵魂。 番外篇 迪达拉 番外 迪达拉 我叫迪达拉,原本是岩影忍者村的忍者,因为与生俱来的血继限界,也就是手上的两张嘴巴,使我从小就被村民们当做怪物看待。 习惯了被人忽视,被人嫌恶,所以我不会在乎。我是为自己而活,这点我很明白,我要活得有价值,然后再向那些愚蠢的人证明自己的能力。 我从小就很喜欢粘土。为了达到最高境界,我接触了村里“将物质混入查克拉”的禁术,虽然学有所成,却犯了村子的禁忌。 无所谓,他们根本就不懂什么是艺术,如果是被轰出村子更好,这样我就可以尽情的研究我的艺术,展现我的艺术了。 在和追杀我的人对战中,我向对方扔掷了起爆粘土并引爆它们,看到那些肮脏的生命在自己的艺术中升华,化为灰烬,身体因极度的兴奋而发抖。 找到了,我终于找到了我的艺术! 脑海中反反复复的重复着这句话。 为了我的艺术,我离开了村子,开始潜心研究制造炸弹,偶尔也会接受那些恐怖分子的委托爆炸。 我并不喜欢没日没夜的战斗,我只是为了展现自己的艺术才会接受那些无聊的委托任务。 艺术是我的生命,同时艺术也是短暂而美丽的,爆炸中那一闪而逝的光姿是世间最美的升华。 艺术乃爆炸也! 这是我一生也不会改变的信条。 本以为这一生都会在无尽的爆破,无尽的展现自己的艺术中度过,直到某一天,我遇见了那个男人,宇智波鼬。 很厌恶这个男人,因为那双眼睛充斥着对我艺术的蔑视,对于蔑视我艺术的一切存在,我都会毫不犹豫的毁掉他。 于是我和他打了起来,就是因为那双让我憎恶到极致的眼睛,我战败了,也因此加入那个名为“晓”的组织,虽然很不情愿,但这也许是唯一一个能让我尽情展现价值的舞台。 在晓组织里,每天不是执行任务,就是窝在自己的房间研究艺术。关于这一点,我很满足,没有人打扰,也没有人会在意,在这里,大家都是与众不同的。 特别是宇智波鼬和蝎大哥。 怎么说呢,每当看到宇智波鼬那双绯红的写轮眼,总会抑制不住想要亲手挖出那双眼睛。那双眼睛很美,却美得血腥,它的代价都是鲜血,无一例外。 然而宇智波鼬那个混蛋,居然用那种漠然一切的眼神来看待我的艺术,我绝不原谅,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打败他! 我暗自发誓。 而蝎大哥,之所以这么留意他,或许是因为他同我一样,是一个不被世人所理解的艺术家。 他自称艺术是永恒的,只有永恒才能展现艺术之美,因此他最大的爱好就是把活人制成傀儡。 而我认为艺术是一瞬间的,也常常因为各自不同的想法和他吵得天翻地覆。 “艺术就是一瞬间的,只有一瞬间的爆破才是艺术的最高境界。” 我坚信不疑。 接下来的日子就在执行任务,研究艺术,以及和蝎大哥不厌其烦的争吵中度过。 直到有一天,零突然派我们去一个人贩子那里领几个婢女回来。 那天天很阴沉,黑云布满天幕,天空沉重得像快要坍塌一般。 和蝎大哥来到那所关押女人的牢狱,在人贩子的带领下开始挑选婢女。 在挑选婢女的过程中,我留意到一个很特别的女生。 那是一个不过才十一二岁的女生。 乌黑的长发,精致的五官,但特别之处并不在于她的脸蛋,而是那双眼睛。 那是一双仿佛能看透世间万物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所蕴藏的只有漠然一切的态度,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十一二岁的女生能拥有的眼神。 看着那双独特的眼睛,竟慢慢与宇智波鼬的眼睛重叠。 是她隐藏的太深,还是。。。。。。已经麻木。 这个想法一直保持在我抬起她下颚的那一瞬。 她竟然哭了。 这是我始料未及的。 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哭,只是经过泪水冲刷的双眼已渐渐变得明朗起来。 她同我一样。 脑海中自动浮现出这个想法。 于是我挑选了她。 。。。。。。 她真的是一个奇怪的女生。 自从来到晓组织后,曾毫不畏惧的顶撞我。 该说是她的无知,还是勇气可嘉呢。 在和她相处的过程中,发现她是一个既单纯又深沉的女生。她可以做到对万事的不顾一切,也可以做到对万事的细心留意。 只是那真的是一个才十一二岁的女生吗。 我曾多次感受到,她的肉体仅仅不是一个深沉的灵魂可以承载的个体了。 她很极端,也很明白自己内心的感受。也许,她只是渴望得到幸福,又因为害怕失去而假装不在意,甚至逃避一切。 她同我一样呢。。。。。。 单单是因为得不到,所以才反反复复的欺骗自己。 。。。。。。 随着相处时间的加长,我竟慢慢被她吸引,开始注意她的一举一动。 或许,只因为她和我很像而已。 第二十章 梦魇 没想到痛苦来得那么快,那么急,总是让人手足无措,心好痛,曾一度想要忘记的过去却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一段段的重演,一段段的折磨着难熬的内心。 第二十章 ————————————我是场景转换的分割线—————————————— “你说,你想把她要回去?”树荫下,纱夜正埋头看着手里的书籍,虽说是在跟我们说话,视线却一直停留在书本上。 阳光透过树叶形成的金色剪影投射在她精致的俏脸上,碎光打闪,遮掩住她的表情。 “嗯。”迪达拉面无表情的看着纱夜。 对方不再说话,我站在迪达拉的身后,试图从那隐藏至碎光中的脸上分辨出什么,却一无所取。 “好。”沉默良久,纱夜突然站起身来,笑着朝迪达拉点点头,金色的碎光被挡在身后,才得以看清她的面容。 只是那隐藏至笑意中的目光时不时的扫向我。如果没看错,我想我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不明的寒意。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语毕,纱夜从我身旁缓缓走过。 而那一刻,寒意顿时包裹住全身,因为我清楚的听到她擦肩而过时,留下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呐,这真的是你所期待的那样吗。” 。。。。。。 不明的恐惧感弥漫在心头,全身仿佛置身于冰冷的海域,身体慢慢的下沉,寒冷慢慢的侵蚀着身体,想伸手抓住什么,却无能为力,只能渐渐地迎向那未知的黑暗。 好可怕。。。。。。 脑海中自动浮现出这句话。在耳边回荡,久久不能散去。 双手不由自主的按压住胸口,能明显的感觉到胸腔内因恐惧急速跳动的心脏,想抵挡这种不安,却无能为力。除了脑海中不停回响的那噩梦般的话语,已听不见周围的任何声音。 须藤纱夜。。。。。。你究竟是谁。。。。。。 恐惧正一点点的包裹着我,就在我以为自己再也无法从黑暗中挣脱出来时,一股大力从我后颈袭来。 还未作出任何反应,眼前便被黑暗笼罩,意识开始下沉。 。。。。。。 黑色的天幕,黑色的大树,黑色的狂风,什么,都是黑色的。。。。。。只有天幕中那轮高高挂起的血红的残月仿佛一只嗜血的野兽,正露出狰狞的面容死死地瞪着我。 眼前是一具具倒下的尸体。 黑暗,渐渐侵蚀着他们的躯体,黑色的鲜血在我眼前喷洒,黑色的火焰在每所屋顶上疯狂的燃烧,直至化为灰烬。 奔跑着,吼叫着,哭泣着,尸体却不停地在眼前倒下,满街的尸体,满目疮痍。 那一具具尸体无声无息的躺在地上,却都用憎恨的眼神盯着我,无论我逃向哪里都能感受到寒冷的目光。 他们恨我,恨我没有救他们,他们恨我,恨我为什么能活在这个世界上。 逃啊,逃啊,无止境的向前逃去,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出口。 “裳香。。。。。。” 眼前屹立着两抹熟悉的身影,我一时兴奋得无法自拔,含泪拼命地向他们奔去,却在接近他们的那一刻,两抹身影倒下了。。。。。。 鲜血从他们的头顶、四肢、眼眶中溢出,他们无力的躺在地上,瞪大双眼,迷惘的朝我伸出颤颤巍巍的双手。 他们说,裳香,快救救我们。 他们说,裳香,为什么你能活在这个世界上。 他们说,裳香,我恨你,都是你,都是因为你,我们才会死,都是你的错。 。。。。。。 耳边是呼啸而过的狂风和刺耳的惨叫声,我无力的跪倒在地上,双手不知何时染满了鲜血。 血,是黑色的,正源源不断地从身体里溢出。 感受不到痛,因为已经麻木。。。。。。 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因为已被黑色的鲜血浸染。。。。。。 那一双双颤抖的双手正缓缓掐上我的喉咙。 好冷,全身都沐浴在鲜血之中,无法动弹。 身体缓缓下沉,鲜血没上我的头顶,他们在我耳旁用嘶哑的喉咙吼叫着,悲泣着,他们憎恨我,想让我死去。。。。。。 “啊——!!!” 刺耳的尖叫声从我的喉咙里溢出,带着浓浓的绝望,渐渐沉溺于黑暗之中。。。。。。 第二十一章 挣扎 血红的黑曜高高的挂在天幕之中,绝望的呻吟充斥着我的耳膜,捂着耳朵,闭紧双眼却依旧能够清楚的感受到那抹冰冷,没有谁能够帮助我脱离这梦魇般的困境。 第二十一章 “你快给我清醒过来——!!” 啪—— 脸部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意识渐渐回笼,迪达拉那张充满焦虑的脸赫然出现在我眼前。 “迪。。。。。。达。。。。。。拉。。。。。。”我不确定的轻唤他的名字,脑袋一片混乱。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环视四周,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四周的摆设很是熟悉。 这是,我的房间。 “你到底怎么了,自从去找过纱夜后,你就变得怪怪的,还不停的说什么‘不要,不要’,无论我怎么叫你你都不听,嗯。。。。。。” 我一怔,迪达拉伸手想探探我的额头,却被我快速躲过。 顾不上他诧异的眼神,脑海中自动浮现出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血红的残月,一具具倒下的尸体,一双双充满怨恨的双眼,以及刺耳而绝望的惨叫声。。。。。。我不由自主的环抱住颤抖的身体,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从眼眶中倾泻而出,心紧紧地揪在一起,快要窒息。 忽然,一个强有力的怀抱轻轻地环住我颤抖不已的身体,温暖的手掌时不时的轻抚后背,像安慰一个受伤的小孩一般在耳边轻声低喃:“别怕,有我在你身边,嗯。” 身子一愣,我反抱住迪达拉,双臂紧紧的环上他的腰肢,像寻找到一根救命稻草般。 “迪达拉。。。。。。我好害怕。。。。。。他们一直在。。。。。。憎恨着我。。。。。。我。。。。。。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喉咙哽咽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最后慢慢被抽泣声所取代。 “你看到了什么,嗯?”迪达拉轻声发问道。 我摇摇头,不愿再回想起那段痛苦的往事,它将成为我一生无法抹灭的阴霾。 迪达拉皱紧眉头,无奈的叹息一声,没再追问下去。 过了晌久,才缓缓松开双臂,一脸若有所思的看着我。 “或许,你是中了幻术,嗯。” 我抬起满是泪痕的脸蛋,迷惑的看向迪达拉:“幻术?什么是幻术?” “简单来说,幻术就是指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施术者强行拉入自己所制造的精神世界,再通过施术者的意愿对那人进行精神折磨。如果那人没有足够的精神力或者破解幻术的能力,轻者会导致神经衰弱,重者则会导致死亡,但这也仅限于普通人或是没有对抗幻术经验的忍者,如果对幻术掌握良好,还可以反之进入施术者的精神世界,从而达到反噬,嗯。” 通过迪达拉的解释,我对幻术的概念也略知一二。 把视线缓缓放于自己的双手上,这双手曾在那个由幻术织起的世界中布满鲜血,而如今却白皙得几近透明。从未接触过血腥的我自然无法接受这噩梦一般的场面,只是那感觉太过真实,真实得就像上一秒发生过一般。 “不过,”迪达拉顿了顿,脸色越发阴沉起来,“你到底是什么时候中的幻术,施术者是谁,为什么连我也没有察觉到,而且施术者明显是在针对你一个人。对了,你是在什么时候看到那些场景的,嗯?” 我试图整理思绪,一抹俏丽的身影突然从我脑海中一闪而过,我竭力想回想起那抹身影,脑袋却痛得快要爆炸。 “好痛,脑袋好痛,为什么想不起来,为什么。。。。。。” 双手死死地抱着头,耳旁“嗡嗡”作响,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啃食自己的肌肤,全身灼热得快要化为灰烬,那噩梦般的话语忽然在耳边回响: “呐,这真的是你所期待的那样吗。” 。。。。。。 “啊——!!!”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从喉咙里发出,不光是头部,就连四肢也痛得快要断掉。 她是谁?她到底是谁?! 第二十二章 黑暗蔓延 她是谁?是罪恶的巫师,还是带来毁灭的恶魔?她是想摧毁我唯一的光明,还是想带走我渐渐变得温暖的心 第二十二章 “你怎么了,冷静点,不要再去想了,嗯!” 迪达拉紧紧地扣住我的双肩,试图让我冷静下来。 然而,全身的剧痛快使我丧失理智。我死死地咬住下唇,想借此保持一丝清醒,可意识最终因无法承受这强烈的冲击,迅速陷入黑暗。 。。。。。。 好痛。。。。。。全身痛得快要死掉。。。。。。好冷。。。。。。这里怎么会这么冷。。。。。。 恢复意识的一刹那,眼前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我费力地撑起身子,想站起身来,却因为全身的剧痛再次跌坐在地。 这是哪里? 无助和恐惧慢慢爬上心头。四周死一般的沉寂,自己就像被关在黑暗的牢笼中一样,彷偟无措。 好怕。。。。。。好可怕。。。。。。谁来救救我。。。。。。绝望的泪水夺眶而出,我环抱住双臂,把头深深地埋进膝盖,沉闷的空气快使我窒息。 “嗒。。。。。。嗒。。。。。。嗒。。。。。。”诡异的高跟鞋声在死寂的黑暗中尤其响亮,抬起头想寻找到声音的源头,却发现四周都回响着单一的“嗒嗒”声,像是在左边,又像是在右边,亦或是上边,无处不在,时近时远,摄人心魂。 “是谁?到底是谁?!”频繁的突发状况使我无法再保持理智,只知道自己的精神世界快要崩塌,稍不留神就会灰飞烟灭。 “呵呵。。。。。。”银铃般的轻笑声伴随着高跟鞋“嗒嗒”的脆响,在四周徘徊不定。 声音明明是如此的悦耳,但在我听来却犹如重鼓敲击,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我的心房。 “。。。。。。你到底是谁?!”喉咙沙哑而无力,等来的依旧是意味不明的轻笑。 我无法再做出任何反应,只是静静的听着那梦魇般的笑声和清脆的高跟鞋声在四周永无歇息的回响。 慢慢的,声音竟变得越来越远,越来越轻,直至被黑暗淹没。 突然,黑暗的四周呈螺旋状扭曲、旋转,一丝光线从漩涡的缝隙中渗出,光线越来越多,越来越亮,最终汇聚成一道耀眼的光芒。 顾不上疼痛,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光的源头奔去。想试图抓住那唯一的光明,却在即将触碰到它的那一刻,光芒消失了。 随之而来的,是那再熟悉不过的面孔,绝望的惨叫声和四溢的鲜血。 “不!不要再让我回想起来!不要!” 我捂住耳朵,双目紧闭。 明知这是不争的事实,却又为何这么撕心裂肺,为何要让我回想起这段不堪的往事。 心好痛,好累,好冷。。。。。。 把身子蜷缩成一团,企图在这无止境的黑暗当中寻求到一丝温暖,却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实现的奢望。 “呵呵,害怕吗,痛苦吗,很想要忘记吧。” 银铃般的笑声在耳边回荡,等我回过神来,一抹高挑的身影赫然立于我的跟前。 那一头绯红的秀发在黑暗中依旧靓丽夺目,只是那双如玻璃般透明晶莹的双眸却蒙上一层未达眼底的浅笑。 朱唇轻启,她俯视着坐在地上狼狈不堪的我,一字一句犹如歌声般轻快:“在黑暗中回忆往事,体会痛苦,是不是很深刻呢,裳香。” “你。。。。。。是谁?”记忆中那抹一闪而过的身影竟慢慢与她柔美的面庞重叠交替。 她是谁,她到底是谁?为什么我会对她这么熟悉?为什么。。。。。。为什么想不起来。。。。。。 头愈发沉重,只要一触碰到那段记忆的死角就会疼痛难忍。 她静静的凝视着我,嘴角的弧度渐渐变浅。沉默良久,她再次挂上一抹更深的笑意。 “真是麻烦呢,没想到你居然把那段记忆自行封印了,该说你是自我保护过度呢,还是。。。。。。嘛,没办法,既然你记不起来,那就只好让我来帮你回忆了。呵呵,或许会有点痛苦哦。” 话音刚落,她突然伸出一根手指抵在我的额头处,还未等我反应过来,记忆便如奔流不息的洪水源源不断的涌进脑海。 “啊——!!!” 脑袋撕裂一般剧痛,记忆中那抹模糊的身影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纱夜。。。。。。 我想起来了!原来是她!是那个捉摸不透,浑身上下都令我感到不安的女生! 可是头好痛。。。。。。为什么还这么痛。。。。。。 想伸手按住太阳穴,才发现全身动弹不得。 “呵呵,想起来了吗?不过,你还真是过分呢,居然把那些记忆全部忘光了。” 直视那张依旧挂满笑容的脸蛋,我竟感到那笑容背后隐藏的丝丝寒意。 “。。。。。。这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连说话都很吃力,我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全身的力气正在慢慢的流失。 “这是我的精神世界啊。” “精神世界?” 我诧异的看着她,突然明白了什么,继而试探性的问道:“这么说,对我施展幻术的那个人就是。。。。。。” “啪!”纱夜打了个响指,像个小孩般朝我调皮的笑道:“答对了,真聪明。”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抑制不住的怒气,我从未像今天这样失控过。 “为什么啊。。。。。。你想知道原因吗?” “回答我!” “哎呀,不要这么心急嘛,”纱夜朝我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比起这个,难道你就不想知道自己被灭族的真相?” 轰—— 全身像被一道从天而降的惊雷劈过,我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为什么她会知道。。。。。。不,不可能!被灭族这件事只有我一人知道,那她又是如何知晓的?! 头脑一片混乱,我竭力遏制住自己混乱无比的思绪,用连自己都未察觉到的颤音说道“。。。。。。什么意思。” 纱夜并未回答我的问题,而是伸出一根食指抵住下颚,歪歪头,笑着说道: “先听我说段故事如何?” 第二十三章 残酷的真相 呐,告诉我到底应该怎么做,记忆中那张笑脸竟在几句话中扭曲,灰飞烟灭;我不知该如何面对,抑或是,该如何的走下去;恨,永无止尽的恨,却加诸于自己本身。 第二十三章 不知道她在打什么鬼主意,我一声不吭,死死的瞪着她。 那双晶亮的双眸很明显已把我充满恨意的眼神尽收眼底,却还无所谓的耸耸肩,自顾自的说道: “大约在几十年前,诞生了一个神秘的族系。这个族系的族民拥有世界上最强的血继限界,他们能任意变换天气,预知未来,甚至还能让人起死复生,这个族系取名为‘青守’。青守一族因为强大而稀有的血继限界,自诞生以来就被各国忍村觊觎,可就因为这力量太过强大,各国忍村在企图得到它的同时又惧怕它的存在,所以在暗地里连同其他忍村合作,企图消灭青守一族。” “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这与我无关。” 我打断纱夜的自言自语,她的言行在我眼里跟疯子没什么两样。 而且血继限界什么的,我根本就不懂,记得迪达拉也曾向我提起过血继限界,但也没有告诉我具体内容。 难道说,这和迪达拉有什么关联吗? “呵呵,你还真说得出口啊,是不了解真相呢,还是。。。。。。嘛,我是怕我说出来后你会绝望的。” 纱夜挑起我的下巴,嘴角的弧度不断加深。 “说起来,你连血继限界是什么都不知道吧。” “血继限界,到底是什么?”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我主动开口问道。 似乎没料到我会主动问她问题,她愣了愣,嘴角的弧度更甚。 “简单来说,血继限界相当于一类忍术,这些忍术只能由血缘关系借由基因来继承。除了同血脉的人无法被复制和习得外,血继限界还可以使拥有者使出非常强力的特殊忍术。而。。。。。。” 纱夜顿了顿,紧接着完美的带过话题,“青守一族就为了避免血继限界带来的灾难隐居山林,且一住就是几十年,为了让自己的后代过上平凡的生活,就把拥有血继限界这一秘密永远的保存下来。” 纱夜不再说话,像是在观察我的表情,又像是在思索。 不知是不是我眼花,我竟从她的眼中看到一抹一闪而过的悲伤,这抹淡淡的悲伤仅仅在她眼中停留数秒。随即,她又换上那副虚假的笑容,接着说道: “青守一族有个最大的弱点,就是这个弱点导致他们最终无法逃出被灭族的命运。每到满月,青守一族的血继限界就无法使用,没有了这些血继限界,族民就和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而敌人就是看在这一点,在满月之时,开展嗜血的屠杀,能幸存的自然寥寥无几。小孩,妇女,老人,死相更是惨不忍睹,全身上下全是触目惊心的刀痕,死后连块完整的肌肤也没给他们留下。” 听到这里,我无法表达此时的感受,只是内心深处似乎有什么被触动,有抹淡淡的哀伤和怜惜。 为什么呢?明明与我无关,却还存留着这样一种情感,就像是冥冥之中有什么在牵引着自己。 “当然,我说过了,幸存的孩子虽然寥寥无几,但并不代表没有,你猜猜看,那些孩子是谁?” 纱夜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的意味。 “我怎么会知道。” 我别过头,试图抵挡她灼热的视线。 而全身则像针扎般浑身不自在,不知为何,只是无法直视那双隐藏得太过深刻的双眸。 “当年,幸存的孩子只有两个。第一个孩子在那场屠杀中,被父母藏在地板下,才侥幸逃过这一劫,而那个孩子的父母为了掩护孩子,在贸然冲出去的同时,被敌人毫不留情的打死,这一幕,丝毫不差的被那个孩子看在眼里。” 说到这里,纱夜微微侧过身去,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那姣好而又精致的侧面如今看起来却略带一丝悲伤。 是眼花了吧,她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情感。我摇摇头,试图把那莫名其妙的想法丢出脑海。 “而第二个孩子,很好运的躲过了那场屠杀,却在屠杀接近尾声时回到村子。很讽刺吧,明明可以躲过一劫,却还要回来亲眼见证这残忍的一幕,或许这就是命运。” 纱夜转过身来正对着我,勾起的嘴角弧度明显带有一丝嘲讽。 “什么意思。” 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这种感觉快令我窒息,明知不可能,但她说出的事实却与我所经历的那些不堪的片段不谋而合。 “呵呵,你还不明白吗。”纱夜低下身来,平视我的双眼,那如樱花般柔软粉嫩的嘴唇吐出的一句话,却足以摧毁我的整个世界。 “那第二个孩子,就是你啊,裳香。。。。。。不,或许应该称呼你为,青守裳香。” 轰—— 大脑仿佛被一道巨大的电流击过,全身无法抑制的颤抖着,那一刻,我的世界几乎快要崩塌。 “不!不可能!我不相信!不要再说了!我不相信——!!” 歇斯底里的尖叫声从喉咙里溢出,带着对现实的绝望和无法置信。 我努力调整思绪,企图转移注意力,却根本做不到。那梦魇一般的话语徘徊在我耳边,久久不能散去,并且一点点的折磨着我异常难熬的内心。 可再怎么挣扎,我也无法从那永无止境的黑暗中解脱出来,而那个令我痛苦不堪的恶魔却从未放过我,一字一句都带着毁灭性的蔓藤,缠绕着,紧缩着,直至死亡。 “不要自欺欺人了,其实你很清楚吧,从我对你说起那个故事开始你就应该猜到,这是不争的事实。” “不!我不相信!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发疯似的大叫,尽管喉咙已干涩沙哑,却仍抵挡不住浓浓的绝望和崩溃。 “再告诉你一件事吧。” “不要,我不要听,我不要听——!!” 泪水已夺眶而出,一发不可收拾,我从未这样狼狈过, 只因为触及到了自己内心的死角,以及一心想要埋藏在内心深处的残酷记忆,我不想再回顾那段伤疤,那是对我永无止境的折磨。 “那个灭族的罪魁祸首,就是。。。。。。” “不要再说了!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然而,再多的挣扎也抵挡不住恶魔的脚步,当恶魔盯上你的灵魂,这一刻你便永远无法在黑暗中脱身。 “晓组织——” 。。。。。。 轰—— 轰轰—— 轰轰轰—— 。。。。。。 第二十四章 恨意 憎恨,我从未想过自己也会拥有这样强烈的情感,自认为自己一直都存活于平淡的世界,可当绝望与痛彻心扉真正降临,我所能拥有的便只有永无止境的恨意。 第二十四章 随着一道比一道剧烈的电流直接穿过我的身体,我便再也无法听到外界的任何声音。 在那一刻,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一种近乎于绝望的疯狂像要从我身体里挣脱,撕咬着我的灵魂。 那个灭族的罪魁祸首就是晓组织。。。。。。 那个灭族的罪魁祸首就是晓组织。。。。。。 那个灭罪的罪魁祸首就是晓组织。。。。。。 。。。。。。 似乎有什么破碎了。 那张与金发相互衬托的笑脸,那双水滴状的双眸,那别扭的举动和口是心非的模样,那和他相处过的种种,都碎了。。。。。。 那黝黑的长发,那鼻翼两侧所拥有的纹路,那深邃的黑眸,那和他相处不过才几次的种种,也一齐碎了。。。。。。 感觉不到痛,因为已经麻木,体会不到撕心裂肺的绝望,因为感官已经残缺不堪。 那双在我生病时细心呵护的双手,那为珍存我们之间微妙联系的挽留,那单薄却又温暖可靠的怀抱,那猜不透情绪的话语,那一起在雨幕下静静品尝饭团的两抹身影。。。。。。 那一幕幕,一段段,都像走马灯似的在我眼前回放。 等到回放完毕时,又突然向后倒退,翻转,回到几年前。 初次重生于这个陌生的世界,第一眼见到的是那张拥有倾国倾城美丽面容的女人。 那个总会一边耐心教导我,一边和我讲起儿时故事的女人;那个我时不时会犯些小错误,在严厉之下又不缺乏温柔的女人;那个在我受伤,一边喝斥又格外心疼我的女人。。。。。。 以及,那个拥有可靠背影的男人;那个隐藏在严厉之下,却又对我万般溺爱的男人;那个总是善良正义得过了头的男人。。。。。。 慢慢的,那一张张饱含幸福的笑脸,那一段段蕴藏无尽温馨的日子,开始变得模糊不清,最终被漫天的火光代替。 挂在漆黑如墨的天幕,见证残酷而又血腥历史的满月,在厮杀中拼命奔跑的身影,在火光中绝望的嘶吼,无力再合十的双手。。。。。。 这一幕幕被鲜血浸染,被恶魔致命舔舐的场景却极其缓慢的放映着,嘲笑着他们在肮脏的杀戮中所浸染罪恶的双手,以及在火光与鲜血中无力反抗的身影, 恨,无法抑制的恨,无法忘却的恨,源源不断的涌进,再多的不可置信,再多的逃避,也被啃噬干净,被遗忘。 不知何时,已渐渐能听到外界的声响。 首先入耳的便是恶魔那极具诱惑性又带着无尽摧毁性的话语。 “。。。。。。我和你是一样的,我就是那第一个孩子,也是未来振兴青守一族的族长,而我们活下去的目标,就是为了复仇。从今以后,这个目标将会成为我们活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价值,而我真正的名字叫做。。。。。。青守纱夜。” 当恶魔以宣扬自身之名来捕获你的灵魂之时。。。。。。 黑暗,将会占据我生命中的一大半,而另一半。。。。。。 则是仇恨。 无论是前世的绯霖,亦或是今生的裳香,都将被青守裳香所取代。 为恨而生,为仇而死。。。。。。 。。。。。。 神智逐渐清醒,眼前的淡雾慢慢散尽,入目的是那张熟悉的脸。 短暂的空白过后,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向那张曾经让我感到无比温暖,而如今却又让我深恶痛绝的脸打去。 他似乎没料到我会有这个举动,在我的拳头即将挨近他脸蛋的前一秒,一个侧身,拳头擦着他的发丝掠过,落了个空。 “你怎么了,怎么突然打我,嗯?!”迪达拉一脸奇怪的看着我。 哼。。。。。。真会装。 迪达拉,这就是你所伪装的天真,而我却愚蠢得被你欺骗了整整一年! 这整整一年我就是在父亲和母亲以及村民们无尽的煎熬中度过,他们泉下有知,定会死不瞑目。 而我,终会讨回这笔账,让你们生不如死!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呵呵,没什么啊,给你开个玩笑而已,你知道的,我不喜欢有人离我太近。” 下一秒,残忍冰冷的双眸瞬间染上一抹未达眼底的笑意。 迪达拉,并不是只有你会伪装,我也可以。而你,在未来的某天,将会死在我的笑容之下。 “裳香,告诉我,你究竟都看到了些什么,嗯?”他一脸严肃的看着我。 “没事,只是看到过去那些不好的回忆,真的没什么,真的,谢谢你的关心,迪达拉。”我主动伸手抱住他,不让他发现我眼中一闪而过的寒意。 对方微微的叹息了声,双臂也轻轻地搂上我的脊背。 在那一秒,一个疯狂的想法涌入脑海。 杀了他,现在是下手的好机会。。。。。。 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嘶吼着。 恨意,充斥着全身,就连环住他腰肢的双臂也在恨意的驱使下,兴奋得颤抖。 不过不行呢,现在还不到动手的时候。。。。。。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嗯?”发现我的异样,迪达拉在我耳旁轻声问道。 调整思绪,控制住颤抖的双臂,我脱离他的怀抱,笑意更甚。 “不,没有,我只是有点困了。” 语毕,我迅速躺回床上,转过身去正对墙壁,避开那烦人的视线。 “没事就好。那你好好休息吧,明天不用工作了,嗯。” 临走前,他还不忘帮我把被子塞严实。 就在他关门的那一刻,我转身盯着那扇被他关上的房门,像是在看门,又像是在透过门死死地盯着他在我想象中离去的背影,眼神犹如利刃般,恨不得在一瞬间穿透他的身躯。 第二十五章 妖瞳 当一个人只剩下仇恨时,他的天空将会被黑暗浸染,灵魂将会被恶魔啃噬,我无法预测到自己所要迈向的未来,到底是一片黑暗,还是一片用骷髅堆积而起的山峦。 第二十五章 黑色的乌云游走于湛蓝的天际,黑暗一点点的蔓延至整片天空,高挂于空的烈日被遮挡在身后,炽热的光芒逐渐被黑云淹没,空气变得沉闷而又潮湿。 慢慢的,远方的天空发出一声嗡鸣,黑云越积越多,细如银线的雨丝就像从天空的缝隙中渗透而出,一丝丝的滴落至地面。 雨丝越来越多,越来越大,在地面溅起清脆的“嗒嗒”声,打破万物的沉寂,却空留下无尽的寂寞。 我坐在窗边,看着窗外朦胧的雨幕,等待一个人的到来。 “叩叩叩” 就在这时,门被轻轻的叩响,随后一抹高挑的身影走了进来。 还是挂着那副恶心又虚伪的微笑。我不屑的瞥了她一眼,把视线放回窗外。 “呵呵,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对方的语气中丝毫没有因待客不周而产生的不满,反而显得满不在乎。 “你来迟了。”平静的语气中不带一丝波澜,我漠然的直视前方,依旧没有转移视线。 “是吗,那可真是不好意思啊。”她的语气中丝毫没有一点歉意。 懒得再和她纠缠下去,我转过身去正对她,直视那双依旧看不透情绪的黑眸。 “那么,你有什么话要说。” 现在,我一心只想要报仇。至于复仇的计划,单凭我一人之力是不可能办到的,所以我需要纱夜的帮助;而纱夜,当然也是在利用我,这点我很明白。 我们不过是走在一条线上的蚂蚁,目标,经历都相似,但如果有一方背叛,那么另一方也会自取灭亡。 “哎呀,怎么经过昨天那件事,你就变得这么无情了。” 纱夜从我身旁走过,站在窗前眺望雨幕中的远景,玻璃上倒影出她那带有嘲讽意味的笑意。 或许察觉到了我的冷意,她微微侧过身来,朝我无所谓的耸耸肩。 “不用这么着急,我们有的是时间。况且,我还要先和你说明一下青守一族血继限界的特点。” 我愣了愣,很快便回过神来,问道:“什么特点?” “青守一族的血继限界很特别。它的觉醒时间几乎都是一致的,族民年满十二岁,血继限界就会觉醒,那时候就是它的萌芽时期。萌芽时期的血继可以预知未来,但预知的时间有长有短,这就要看个人的体质来决定了。但是,预知的能力是无法控制的,也就是说,你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会预知到那个人的未来,或许那个人是你最重要的人,也有可能会是你最好的朋友,简单来说,它只能预知与你有很深羁绊的人的未来。嘛,也就是说,他是你这一生中最重要的存在。” 我大略估算了一下。从诞生于这个世界以来,我已经在这个世界生活了一年半的时间,也就是说,还要等半年才能觉醒。。。。。。么。 居然还要等那么久?我咬了咬手指,颇有些不耐烦。 看出我的急躁,纱夜正准备上前拍拍我的肩膀,可我对她完全没有好感,于是我眼疾手快的避开了她。 谁知她一点生气的情绪也没有,反而朝我摊摊手,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我和她虽然是合作者的关系,但并不代表我就接受了她,尤其是看见她那张百年不变的笑脸,就觉得恶心。 “对了,忘记和你说了。我现在的年龄是十四岁,也就是说,我除了能够预知,还能进行最基本的天气变换,嘛,虽然这一项能力还是处于萌芽时期。另外,如果要完全掌握青守一族的血继限界,就需要学习忍术,这是最基本的,同时也是最重要的条件。” “忍术?”对于这一陌生的名词,我颇有些抗拒。 不是不想学,而是不希望青守一族的悲惨命运重蹈覆辙。但如果不学忍术,要想打败晓组织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在这里生活了一年,敌人的强大我心知肚明,也很清楚自己与他们之间的差别,根本就是鸡蛋碰石头,不自量力。 见我矛盾不已,纱夜开口道: “其实,忍术对于青守一族来说,也不过是辅助性的作用,青守一族最主要的是使用血继限界,光是强大的血继就能让其他忍村闻风丧胆,所以说,你只需学习最基本的忍术。” 是吗。。。。。。不管是自身的优势还是强大的血继限界,我也不希望它成为我生命中的一部分,以及,杀戮的工具。 只是,这个想法到底能持续多久,我也无法得知。 我很明白,我现在已是黑暗中的一员,复仇之心会使我永无回头之路。 “另外,还有一个最显著的特点。”纱夜顿了顿,继而把身体转正,正对于我。 “那就是。。。。。。” 话音刚落,随着“喀嚓”一声巨响,天幕中掠过一道蓝色的闪电,像要把整片天空活活得劈开。而在那一刹那,我分明看到她那深邃的黑眸在那道绚烂的闪电中折射出妖异的金光。 金色,嗜血的金色。。。。。。 金色,残忍的金色。。。。。。 金色,孤寂而黑暗的金色。。。。。。 那是,复仇者一致拥有的眼睛。。。。。。 寒意正慢慢的透过我全身的感官扩散到四肢,冰冷至极,像要把我的灵魂硬生生的剥开,啃噬干净。 “青守一族在使用血继限界时,眼瞳都会幻化成金色,这就是妖瞳。” 凝视着那双金色的妖瞳,我无法想象自己拥有它的那一天,将会迎来怎样的命运。 只是,绝不会是光明。 。。。。。。 ————————————————现在是分析时间——————————————— ps:以下疑为凑字数过程,不喜者请自行跳过。 青守一族 特点: 族民年满十二岁,血继限界就会觉醒,在发动血继限界时,眼瞳会转化为金色。 缺点: 一到满月之时,就无法发挥血继限界,与普通人无异。 能力: 萌芽时期:能够预知未来,有时间限制,时间长短由个人体质来决定,并且此能力不能控制,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发生。 觉醒一段时间,并且控制良好:就可使用最基本的天气转换(也就是控制天气)。 已能完全掌握并且控制以上两种能力:可以使用青守一族最神秘也是危险性最大的“复生”,此代价巨大,每复生一人,就会减短二十年的寿命,另外还要支付由个人体质来决定的代价。 “复生”一生只能使用三次。 一族历史:因具有与生俱来的强大血继,被各国忍村觊觎的同时也被视为威胁的存在,为了躲避纷争,隐居山林,一住就是几十年,并把拥有血继限界的秘密隐瞒下来。最后被各国忍村发现“满月无法使用血继限界”这一致命的弱点,在满月之时,开展屠杀。 幸存者两名:青守纱夜,青守裳香。 第二十六章 暗潮涌动 你永远也无法了解被背叛和失去的滋味,那将是夺命的锁链,一点点的侵蚀你的肌肤,把你拖向永无回头之日的地狱。 第二十六章 金色,死亡的代名词,是复仇者永无止境的地狱。 那双蓄满金色的妖瞳占据着我的脑海,久久无法散去。以至于晚上根本无法入睡。 “叩叩——”就在这时,门被谁轻轻地叩响。 我瞄了眼叶里和叶绪,确认她们依旧睡得死气沉沉后,才起身前去开门。 在开门的一瞬间,迪达拉出现在房间门口。 没想到居然是他。察觉到他有话要说,我用眼神示意他安静,然后把门轻轻地合上,同他走了出去。 漫步于星空之下,只是旁边多出了一个人,一个仇人。 呵,真是讽刺!我居然会和一个仇人一起散步,而且还要装出心平气和的样子。 该说我是演技太好,还是太缺乏警惕心呢。 “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我直接步入主题,不给他一丝一毫拐弯抹角的机会。 “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睡不着,就想来看看你而已,嗯。”抬头仰望夜空,迪达拉模糊不明的回答道。 “就为了这事?你也不怕被人说成是偷窥狂?”我半开玩笑的说道。 没去理会我的说辞,迪达拉没像意料中那样气得扎毛,而是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哼”声。 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 “还有。。。。。。就是想问问你,你的身体真的不要紧了吗?虽然你说没事,可是那天你明明那么痛苦,你是看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吧。。。。。。我没有逼你,如果你不想说的话。。。。。。” “好了,迪达拉。”我打断他的话,“如果我真的有事,我还会像现在这样站在你的面前吗?况且,那天我真的没什么事,你就不要瞎想了。” 之所以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是害怕他所谓的“关心”会让我对今后的复仇之路产生迷惘。 事已至此,迪达拉,你又如何让我再去相信你? “是吗,那就好,嗯。。。。。。” 我们之间又相对无言。 算了,我看我还是回去休息一下,呆在这里让我浑身不舒服。 正准备向他告别,却看见他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在包里左掏右掏,掏了半天,才从包里掏出一条紫红色的水晶吊坠。 很漂亮的吊坠,紫红色的水晶犹如甘醇晶莹的葡萄,星点的碎光在水晶中折射出细碎的剪影。 迪达拉拿起那条吊坠,绕到我身后。 正好奇他要做什么时,冰凉的触感从颈部传来,而那条吊坠,正安静的贴着我的肌肤。 肉色和紫红色相互衬映,淡淡的光芒映射在肌肤之上,朦胧而又别致。 “这是?” “这是我在执行任务的途中意外看到的吊坠,觉得很适合你,所以就买了,喜不喜欢,嗯?” “。。。。。。嗯,谢谢你。” 迪达拉突如其来的举动和近乎暧昧的话语打乱了我的思绪,内心居然有了小小的动摇。 我是怎么了?他是敌人,是亲手斩断我幸福的罪魁祸首! 而我却因为他小小的举动就动摇了自己的内心。不行!不能再让自己沉溺于他虚伪的温柔之中! 我尽量装出自己对这条吊坠的喜爱,在他脸上轻轻的印上我的轻吻,从而遮掩住自己慌乱的情绪。 “呃。。。。。。”迪达拉错愕地摸了摸被我亲过的地方,脸颊染上绯红。 我对他笑了笑,尽管这笑容在我看来很牵强。 “这就是你叫我出来的真正目的吧。” “嗯。。。。。。你喜欢就好。”他颇有些不自然的避开我的视线。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好,晚安,嗯。” “晚安,迪达拉。” 。。。。。。 草草的和他道别过后,我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像是要逃避些什么。 回到房间,我站在镜子前,透过窗外斜射而入的月光,细细的打量起挂在脖颈上的水晶吊坠,手指轻轻地抚过水晶的菱角,感受凹凸不平的尖锐。 随后冷笑一声,水晶吊坠被我无情的扯下,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第二天一大早,我去向迪达拉请了一个月的长假,理由是身心需要调整。 结果他想也没想就同意了,还特此批准可以离开晓组织一段时间。 迪达拉,将来你会为你的这个决定后悔的。 带着一抹冷笑,我离开了他的房间,向纱夜的房间走去。 来到她的门前,正准备叩门,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想早已预料到我会来一般。 纱夜站在门口,依旧笑得很开心的样子。 “欢迎,你来得很早呢。” 我并未说话,而是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在她意味不明的笑意中走了进去。 关上房门,纱夜从柜子里拿出茶具,像是很随意的开口道:“呐,迪达拉怎么说?” “同意了。” “是吗,意外的顺利呢。”坐在沙发上,我看着纱夜泡茶的背影,问道:“你呢。” “嗯?什么?” 像刚回过神来一般。纱夜停下手中的动作,扭过头来看着我,装出一副疑惑的摸样。 “你在晓组织的这些小动作,他们就不会发现?” 或许这问题对她来说极其可笑,她转过身,继续泡茶的动作,却引起一阵轻笑。 我微皱眉,颇有些不耐烦的问道:“你笑什么?” “呵呵,裳香,你果然还是太天真了呢。。。。。。” 话中有话。我直接忽略掉她话中隐藏的含义,单刀直入:“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他们当然会发现。。。。。。” “有话就直说,我不喜欢听你拐弯抹角。” 纱夜没再说话,而是在我的怒瞪之下,悠然自得的端起两杯茶,递了一杯给我,被我伸手推开。 她不在意的笑笑,拿起另外一杯茶坐在我的对面,细细的品尝起来。 就在我快要失去耐性时,纱夜抢先一步开口道:“裳香,你还是一样的心急呢,要知道,心急可做不成任何事,更何况是复仇。” “我不需要你对我评头论足,我现在只想知道你刚才那句话的含义。” 我默然的看着她,对她能清楚的剖析对方心理活动这一能力心知肚明。 “含义就是,无论他们怎么怀疑,如果没有证据,他们一样无法拿我下手。” “你就这么肯定?”我危险的眯起双眼,死死的盯着眼前这个一派悠然的喝着茶的女人。 “晓组织的人不是傻子,对于不确定的因素他们当然不会轻举妄动,况且,还是有资格进入晓的人,能力自然也不在话下吧,更重要的是,他们需要我的力量。” “那么你当初为什么选择加入晓?” “选择加入晓的好处有两个:第一个,当然就是潜入敌人内部得到的情报总比外面的多。而第二个。。。。。。”纱夜欲言又止,看向我的笑意更深。 视线紧紧的锁在她的脸上,挖掘她脸上哪怕一丝一毫的动静,终于,从她的笑容中我得到了无声的答案。 “是我么。” “呵呵,答对了。”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这个嘛。。。。。。”纱夜装出一副很困惑的样子,手握成拳头抵在下颚处,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其实,我一直都在关注着你哦,从你被抓到人贩子那里开始。” 我一怔。 “什么意思?” “你说呢,被关在牢笼里那么多的女生,你说你能从中发现我的存在吗。” 纱夜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语气骤然变冷了几度。 “那么,那个关我们的胖子呢。” “死了。”纱夜无所谓的摊摊手,风情云淡的态度仿佛在告诉别人,人命在她手中也不过是一颗棋子,“他太碍眼了,所以我就把他杀了。” 我闭上双眼,头倚在沙发的软垫上,顿时舒服了不少。 “这么说,我之所以被带进晓也是在你的计划之中,你就那么肯定我会被迪达拉选中?” “不是肯定,是绝对,既然我肯下赌注,就有下这个赌注的资本。况且,当时我也隐藏得很好,特意把自己弄得很丑,要不然你不就没戏了?” 我睁开双眼,与她的视线齐平。 “那么,你的赌注是什么。” 闻言,纱夜勾起一抹邪笑,嘴角的弧度满含对鲜血的残忍和渴望,她一字一句,如催命的音符,尽情的享受从黑暗中带来的森严和绝望。 “我们的。。。。。。未来。” 未来么?我嘲讽的笑着,已不知那里面包含的究竟是苦涩还是对现实的绝望。 “你认为我们还有未来吗。” 早踏入这片复仇的黑土,就妄想会获得一丝解脱,更何况是那遥不可及的未来。 “当然,我能够预见,就凭这双眼睛。。。。。。” 语毕,纱夜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抚过轻闭的双眸,一点一点,如同对待珍宝一般。 “那你所预见的未来是怎样的。” “当然是,晓的毁灭。” 舌尖轻舔嘴唇,勾勒出嘴唇的轮廓。她就像立于骷髅所堆积的山顶顶端的撒旦,已按耐不住嗜血的欲望。 第二十七章 忍术修行 我很明白,我在这世上不过是一个弱者的存在,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唯有变强,才能证明自己活在这个世上的价值,同时这也将成为我复仇的必经之路。 第二十七章 纱夜选择的修行之地,虽说偏僻,地理位置却极佳。 最重要的,是离晓的基地甚远,四周设有结界,普通人无法进入,并且四面环山,青山绿水,可谓应有尽有。 留下一大堆卷轴,纱夜便匆匆离去,并告诫我不得离开此地半步。由于晓有任务在身,她只能偶尔来查看我的修行情况,所以大多数修行只能靠自己。 我虽然是个半吊子,但只要我认真去学,必定会学有所成。 通过卷轴上所解释的要点,我大致拟定了一个训练计划。 首先,要学会忍术,体力是必要的,要想有个强健的体格,跑步肯定是少不了的。因此,每日的第一件事就是绕树林跑五十圈。 第一次长跑虽然有些吃不消,但我咬咬牙还是挺了过去。 加以时日,身体很快就适应了长跑,于是我从最初的五十圈上升至六十圈,六十圈成功后,又增加到七十圈。。。。。。以此类推。 等到身子骨由最初的柔弱逐渐向柔韧性发展后,才缓和跑步圈数,停留在六十圈阶段。 体力基本合格后,就开始学习查克拉的生成。 刚开始,我并不知道查克拉是什么,通过卷轴的介绍才知道,它是精神能量和身体能量完美融合后所产生的一种能量,一般是用来施展忍术,也可以制成线状捆绑对手或切断同为查克拉所构成的物质。 简单来说,就是使用忍术时必须的能量。而这种能量可以分为两大类。 第一类:从人体一百三十兆个细胞里,一个一个细胞摄取的身体能量;第二类:经历许多修炼、积累经验而锻炼的精神能量。 也就是说,所谓的“忍术”是从体内摄取这两种能量,再经过提炼精神和意志,经由结印来发动。 而忍术的属性则分为五种,分别为:火、风、雷、土、水。 并且这五个属性两两相克,也就是所谓的:火克风、风克雷、雷克土、土克水、水克火。 大致了解了查克拉的属性和基本要领,我通过自身调节试着感应身体内查克拉的流动,而最好的办法,就是静坐。 修身养性,这也是忍术修行中极其重要的一部分。 每天跑完步后,我就会坐在靠近湖边的巨石上,旁边是流动的瀑布。在无法安静的基础上静心安坐,集中注意力,往往会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慢慢的,我可以明显的感觉到有什么能量在体内流动,就像源源不断的血液,充斥着全身的血管,身体内的细胞仿佛都在发热,躁动, 最后,这股力量越来越激烈,越来越旺盛,我试着控制它的流动和前进,居然成功了。 巩固了几日,又开始学习查克拉的精确控制。 这一项同样非常重要。而想要掌握,就必须进行爬树或水面站立练习。 首先,要把查克拉集中在脚部位置。 我集中精神,慢慢把查克拉汇聚到脚跟,然后沿着树干或水面行走。第一次,毫无疑问的从树上摔下或者全身湿透;第二次,同样如此;第三次,情况稍微有些好转,但一不小心又再次遭遇第一次的窘况;然后第三次。。。。。。第四次。。。。。。 直到有一天,终于成功了。 兴奋了很久,结果又因为精力不集中,遭殃。 在学会查克拉控制后的第五天,纱夜来了。 得知我已修炼到查克拉控制这一阶段,就拿来一张纸,让我把查克拉汇集到那张纸上,结果手中的纸被劈成了两半。 纱夜说,我的查克拉属性是风属性。 风属性么,貌似挺适合我的。 纱夜来后的那五天,我便在她的指导下进行结印和手里剑练习,而忍术常识只能靠自己去学习。 第一天学习结印,要背的手势不但多且杂。 十二种结印手势: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背来背去,不是背混,就是漏掉几个。前前后后练习了一天一夜,才终于背得滚瓜烂熟。 结印手势学习完毕过后,接下来就是手里剑练习。 不得不承认,纱夜的确很强。十把手里剑从不同的角度,没有一点偏差和拖泥带水的全部打中木桩,并且正中红心。而投取的速度更是快且狠,几乎是一瞬间的事。 示范完毕,纱夜交予我一把手里剑,并要我按照她所示范的那样来练习。 第一次,手里剑被抛出木桩以外的范围,最后还是纱夜用查克拉线把它收了回来;第二次,依旧如此;第三次,还是没改变;第四次,终于有点转机,手里剑插在木桩上,但离红心还有很远一段距离;第五次。。。。。。第六次。。。。。。第七次。。。。。。第八次。。。。。。 没完没了的练习了两天的时间,终于成功了。 最后直接由一把手里剑上升至五把、六把、七把。。。。。。以此类推。 又耗费了整整两天,终于在我体力不支下完成,而纱夜,也回到了晓组织。 手里剑练习完毕后,就进行忍术常识学习。 忍术常识实际运用得很少,大多都需要死记硬背,还有许多关于忍者的要领和准则。 每天拿半天时间进行忍术练习,另一半时间就熟记忍术常识。 两周以后,终于迎来了忍术修行的最后一项,三身术的学习。 所谓三身术,即:变身术、替身术、分身术。而要学会这三种忍术,就需要强大的精神力和查克拉的精确控制力,如果查克拉量控制不好,不单浪费了查克拉,还达不到预期的效果。 于是,我又巩固了一遍查克拉控制练习和精神力练习,再通过前面所学的手印相互结合,发动忍术。 第一次,失败;第二次,依旧失败;第三次,还是失败;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第七次。。。。。。 一次接一次的练习,一次接一次的体力不支,倒下,再站起。 一周以后,终于在我的坚持不懈下,基本及格。 不得不说的是,这具身体的资质确实非常优秀,感官和协调能力也非常好,这也就导致我学习起来不是特别吃力。 时光匆匆,转眼间,一个月的时间已到。 没想到,时间竟过得这么快。。。。。。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永远这么过下去,哪怕这种生活 再苦再累也无所谓,可是现实却不允许我这么做,因为我背负的责任往往比我自身还要重要。 父亲,母亲,还有那些无辜的村民们都在天上看着我的一举一动。复仇是必要的,当我踏上这一条路的时候,我就应该有所觉悟。 站在湖边,调整一下思绪。 看着湖面上倒影着自己因长久的练习而晒黑的脸蛋,不由得苦笑了一下,随即向晓组织的方向前进。 第二十八章 毒药(1) 告诉我,我究竟应该怎么做?为何事到如今我却仍然犹豫不决,心头的那一块伤疤无论如何也无法弥补,难道我只能任它残留在心中,心如刀割。 第二十八章 回到晓组织,才刚开启房门,一把手里剑便出其不意的向我袭来。 我心下一惊,随即条件反射一般侧身躲过攻击,然后伸出左手,用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夹住了那把手里剑。 然而攻击并未停止,就在我夹住那把手里剑的同时,又有几把手里剑从不同的方向向我袭来。 集中精神,用手中的手里剑挡住攻击。 左面、右面、前面、后面。。。。。。 “叮!” “叮!” “叮!” “叮!” 。。。。。。 手里剑和手里剑相互碰击,发出悦耳的“叮叮”声。 在房门口伫立片刻,确定没有任何攻击后,才缓缓步入房间。 “啪啪啪——” 就在这时,手掌与手掌相互击合的声音传来。我顺着声音的源头看去,一抹绯红的身影从角落里走出。 看清来人后,我微皱双眉,语气也是前所未有的冰冷。 “你来这里干什么?” 毕竟我这里可不是菜市场,不是她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 “呵呵,不错哦,反应敏捷,身手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测试合格。” 毫不顾及我冰冷的态度,纱夜径直走到我的床边坐下,然后把左腿和右腿交叠在一起,又用手撑着头部,看向我的笑意更浓。 不打算再去理会这个问题,我瞥了她一眼,然后把门关上,在她的对面坐下。 “难道赤女大人大驾光临,就为了测试我能力一事,那我可真是担待不起啊。” 我盯着眼前这个妖娆的女人,语气饱含讽刺意味。 “啊啦,我可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向你交代哦。” 纱夜看似随意的向我摊摊手,那双深邃的黑眸中却掠过一丝若有所思的神色。 深感此事一定非同寻常,我换上一副严肃的面孔,声音低沉:“什么事。” 并未直接回答我的问题,纱夜笑得眯起双眼,等到笑意减退之时,那双黑眸已变得无比犀利。 “接下来,我们来谈谈第一个战略吧。。。。。。” 。。。。。。 “咔哒——” 门被人轻轻地掩上。我坐在床头,看着手中的东西,凝视良久。 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抑或是什么也没想,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在时光的流逝中萧然度过。 而房间里的另一抹身影已消失不见。 一个小时前—— “接下来,我们来谈谈第一个战略吧。” “什么战略?” “呵呵,就是这个。” 语毕,纱夜递给我一个约摸手掌般大小的瓶子。 瓶子制作得很精美。瓶身雕刻着数朵白玉梅,在浅褐色的背景下依旧傲然绽放,枝条向瓶底延伸,勾勒出瓶身的轮廓,似要缠绕,似要割破这唯一的束缚。 只是,这如此精美的艺术品,如今却会成为嗜血的杀人工具。 我很清楚,纱夜是不会平白无故给我这些东西的,她也不可能会有这个兴致。 只是,这个瓶子里究竟蕴藏着怎样的力量,以及怎样的残忍和绝望呢。 打量手中的瓶子片刻,我抬头看向纱夜,等待她的解释。 纱夜会意的一笑,紧接着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的敲打着下巴。 “呵呵,知道这个瓶子里装的是什么吗?这可是个宝贝哦。它的名字叫做‘噬冬’,是一种很罕见的剧毒,此毒无色无味,只要沾上一滴,便会在三分钟内毒发身亡。” 心底因纱夜的话有一丝颤动。 我把视线放回到手中的瓶子上,才发现自己的双手竟在微微的颤抖。 这是。。。。。。 我是在害怕吗?害怕这绝佳的杀人工具?害怕自己也会迎来被侵蚀的那一天? 还是。。。。。。 思绪又开始变得混乱。 我揉了揉太阳穴,试图整理思绪。 而纱夜也不说话,只是这样静静的看着我,仿佛早预料到我的反应一般。 片刻,我才勉强稳住心神,发问道: “这就是你说的战略?” “呵呵,是啊。” “理由。” “嗯。。。。。。怎么说好呢。” 纱夜卖起了关子,似乎挺喜欢观察我的表情。 而我对她则采取不予理会的态度,面部表情看起来更是无一丝感情起伏。 终于,她也玩腻了这种你猜我猜的游戏,继而解释道: “如果要打败敌人,最明智的不是强攻硬打,而是要懂得在暗地下毒手,这样才会有十足的把握,而我们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下毒。” 第二十九章 毒药(2) 毒药,多么可笑的字眼;毒药,多么凄惨的字眼;而我,宁愿服下这所谓的毒药,抛开过往,从此消失在这个世界。 第二十九章 内心像被什么东西剧烈的撞击了一下,错乱的视线正好对上纱夜若有所思的目光,那目光就像是在打量一个猎物,可是那只是最表面所表达出来的意思,我无法更深入的了解。 可是。。。。。。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感觉? 下意识的捂住左胸口处,发现那里就像被茂密的刺荆刺穿了一般,痛得说不出话来。 脑海里自动过滤曾经在这里生活的种种。那张温和阳光的笑脸,那段不堪的往事,那抹单薄而又孤单的背影,以及在某人的怀抱里体会到的温暖。。。。。。 不、不对!我一下子从回忆中惊醒。 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感觉?!为什么我会觉得难过?!明明就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让那些人付出惨痛的代价,又为何会犹豫不决? 我到底在犹豫什么?!痛心什么?!抑或是,在不舍些什么。。。。。。 难道说,我并没有觉悟,还未放下那些所谓的儿女情长。。。。。。呵呵,真是好笑啊!一个复仇者居然还会拥有这些想法?! 我不会承认的,绝不会。。。。。。 头微微埋下,长发顺着脖颈垂落,几乎遮住了整张脸,让人看不清我的表情。 而纱夜什么也没说,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我。 片刻,就在我抬头的一瞬间,又换上那副漠然一切的面孔。 “那么,你认为有可能成功吗。” 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我盯着纱夜,尽管视线与她平行,却觉得浑身不自在,但我很快就把这种微妙的感觉抛之脑后。 “呵呵,这可就要看你了。” 意味深长的一瞥,纱夜从床上坐起,转身离去。 然而就在开门的一刹那,她又突然开口道: “裳香,其实杀人是很正常的事。当你极度憎恨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的存在对你来说就不再是微乎其微。” 对于她话里所隐藏的含义我听得云里雾里,却仍旧什么也没说,就这样默默地看着她的背影,在门的另一边消失。 “咔哒——” 门被轻轻的掩上。 。。。。。。 眼前渐渐有了焦距,思维却开始不受控制的在记忆的角落里穿梭。 我突然发现,曾经那些立下的誓言,如今却被幻灭,连一丝一毫也不给我留下。 。。。。。。那么,我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也许在神的眼中,我不过就是一个玩具,一个任人宰割,任人主宰命运的玩具,然后在他的趣味散尽之时,也就是我的生命走向终结之时。 摇摇头,把那些可笑的想法扔出脑海,却是枉然。我不过是在自欺欺人,自大的认为自己很了不起,以为只要自己愿意,就能拥有一切,然而,我什么也不是。。。。。。 呵呵,我这样是不是很像一个小丑呢? 一直都是吧。。。。。。我的命运之所以会这么坎坷,一直都是充满戏剧性的吧。。。。。。 。。。。。。 “砰——” 就在这时,门被谁粗鲁的撞开。 我赶紧把瓶子塞进兜里,盯着眼前这位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 然而,最不想要见到的人,如今却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 这又说明了什么? 还未等我开口,迪达拉就快速的冲到我的跟前,双手死死地扣住我的双肩,满脸的慌张和无措。 “你终于回来了。这阵子你都去哪里了,为什么到处都看不到你,嗯?” 呼吸急促,他的脸颊两旁泛着淡淡的红晕,一看就知道是马不停蹄的奔跑而来。 “。。。。。。”不发一语,我就这样看着迪达拉,形同木偶。 “喂,我说你倒是说一句话啊,你知不知道这阵子我有多担心你,嗯?!” “。。。。。。” “喂!你怎么了,嗯?!” 扣住双肩的双手微微使力。我皱紧双眉,用尽全身力气打掉迪达拉放在我双肩上的手。 随着“啪”的一声脆响,迪达拉的双手手背上印着我的五根手指印。 那红色的五指印,在我眼中却如此得刺眼。 迪达拉右手捂着左手,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你、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突然打我,嗯?!” “。。。。。。我累了,请你出去。” “裳香。。。。。。” “请你出去——!!” 咬牙切齿,我恨不得一辈子都不要出现在他眼前。 而最开始,我就不应该答应那个所谓的命运之神,让我诞生在这个世界上。如果没有诞生,就不会有这些痛楚,再也不会有。。。。。。 。。。。。。 “咔哒——”门又被轻轻的掩上,令人厌恶的声响。 那抹金色的背影终于消失在我眼前,尽管看起来是那么的孤单而又悲伤。 掏出怀中的瓶子,我恨不得在一瞬间把它砸碎!让那些丑陋的毒药在空气中蒸发! 然而,我并没有砸碎它,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有做到,或许是心存一丝侥幸,希望通过它能实现自己那所谓的“誓言”。 明明知道不可能的,他们那么强大,我在他们眼中不过是一只自不量力的蝼蚁,无论怎么努力,都不可能实现。 但我还是一直在欺骗着自己,告诉自己,这就是自己生存的价值。 可是,最终我什么也没有得到。不。。。。。。其实我从一开始就什么也没有,又谈何得到? 无论是朋友,亲人,还是爱情,友情。。。。。。这些东西都不属于我,我根本就不配拥有。。。。。。 突然好想发疯似的大笑,眼泪却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 拼命地抹掉眼泪,却是徒劳。 奇怪。。。。。。我在哭什么啊。。。。。。我到底在哭什么啊。。。。。。 好好笑,真的好好笑。。。。。。 呵呵。。。。。。 透过床对面安置的镜子,我看到镜中丑陋的自己,正张着嘴巴,硬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脸。而眼泪,就像一道道止不住的洪水,顺着脸部轮廓无尽的泻下。。。。。。 第三十章 毒药(3) 心累了,也碎了,连自己存在的意义也开始变得模糊,我果然无法像过去那样伪装坚强。 第三十章 哭够了,也苦累了,等到再也无法流泪之时,眼睛又干燥又肿胀。 镜子里的自己,丑陋的不堪入目。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已撤下伪装,并且再也无法安上了呢?从来不相信眼泪的我,如今却眼眶满溢。 嘴角扯起一抹算不上笑的笑容,五官看起来却如此扭曲。 视线不经意间扫到镜子旁边的木柜,原本整洁无一物的桌面上却凭空出现了一件东西。 一件本不该出现在这里,曾被我遗弃过的东西。 。。。。。。水晶吊坠。 如葡萄般晶莹美丽的吊坠,如此美丽的东西,却勾起我不愿回顾的过去。 在那个夜晚,,金发少年温柔的眼神,轻微的触动,以及得到满意答案后绽放的笑容,都深深的撞击在自己的胸口,留下一道永不可磨灭的伤疤。 缓步走到木柜前,拿起那条吊坠,凝视片刻,又如那晚那样,毫不犹豫的扔进了垃圾桶。 不管你是谁,又为何会那样做,曾经的那些记忆只会成为我人生道路上的绊脚石,我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我所能做到的,也只是除掉那些所谓的羁绊,尽管并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真正的意义是什么。 只是,一切都晚了。 经历过的那些事都不可能回到过去,如果一切都能够从头再来,我也不会沦落到这种下场。 看着躺在垃圾桶中的吊坠,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我把它无情的抛弃,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反抗。 自己是不是也和它一样呢? 呵呵。。。。。。真是可笑,哪有把自己和一件没有生命的东西相提并论的? 不过,或许我连它也比不上呢。至少,它也拥有过自己存在的价值。 被人制造,被人买走,被人丢弃。 而我呢,我的存在又代表什么? 或许是窗外的阳光太过刺眼,眼睛愈发酸痛起来。 我拼命地揉搓着双眼,想把这种感觉隐藏于手心之下。 奇怪,真是奇怪啊,明明就哭不出来了,为什么胸口还是那么难受呢,为什么呢。。。。。。 “咔哒——” 门被很轻柔的推开了。就像生怕惊扰梦中人一般,显得小心翼翼。 视线很自然的被吸引过去,才发现来者并不是其他人,正是多日不见的叶里和叶绪。 她们。。。。。。怎么回来了? 怔怔的看着她们伫立在房间门口,似乎并没有进来的打算。 然而她们惊愕的程度并不亚于我,似乎没料到我会出现在这里。 “你。。。。。。你是。。。。。。裳香?”叶里首先回过神来,尽管眼中仍充满不可置信。 “。。。。。。嗯。。。。。。”声音沙哑。如果不看我这个人,光听声音就像一个八十来岁的老太婆。 “。。。。。。你的声音怎么了?” 叶绪也缓缓回过神来,走到我跟前站定,视线却在我身后的垃圾桶上定格,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没事。” 没留意到叶绪微妙的情绪变化,我踌躇着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来。 “什么叫没事,你知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突然莫名其妙的就消失,我们。。。。。。” “够了,叶里,不要再说了。”叶绪突兀的打断叶里欲要说下去的话。 “可是。。。。。。” “这种家伙不值得我们操心。”叶绪的语气突然变得冰冷。 我不得不正视她的双眼,却发现那眼中包含着的只是形同于陌生人的态度。 “叶绪,你在说什么啊,裳香她。。。。。。” “我说够了,叶里!” 叶绪的情绪有些激动。她顿了顿,刘海垂下遮住了她的双眼,却掩盖不住那激动的情绪中所隐藏的怒意。 搞不清情况的我更是无法理解叶绪突如其来的转变,只是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等待她的下文。 “这样的家伙。。。。。。根本就不值得我们这样关心她。。。。。。青龙大人。。。。。。也如此。。。。。。” 叶绪握紧双拳,身体也在微微颤抖。 她都知道了些什么。。。。。。 心口突然弥漫起不明的不安,只希望不要是自己心中设想的那个答案。 “叶绪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叶里不解的看着叶绪,也缓缓步入房间。 “你还不明白吗?!这家伙居然再次把青龙大人送给她的吊坠扔掉了!青龙大人明明那么的喜欢她,可她却。。。。。。” 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竟演变成了轻微的抽泣。 我无措的站在原地,心中设想的答案在我眼前活生生的成立,让我不知如何反应才好。 “。。。。。。为什么。。。。。。你们会知道。。。。。。” 沉默片刻,才发现自己连说这几个微乎其微的词语也分外艰难。 “为什么。。。。。。哼,你想知道为什么吗。。。。。。我们一直都知道的,青龙大人只会在你面前展现独一无二的温柔。。。。。。他一直都很在意你。可是。。。。。。可是为什么啊?!为什么你要背叛他?!他明明那么喜欢你,明明那么喜欢。。。。。。你却一点也不珍惜他对你的真心。。。。。。为什么啊?!你告诉我为什么啊?!” 近乎歇斯底里的发怒,叶绪已变得口不择言。 而她的话,仿佛变成了一根根银针,狠狠地扎在我的心口。 。。。。。。 只有和你在一起时,他才会展现自己独一无二的温柔。。。。。。 他明明那么喜欢你,为什么你要背叛他。。。。。。 。。。。。。 一直不愿面对的事实还是残酷的摆在我的眼前。 为什么。。。。。。痛苦的事总是接踵而来。。。。。。为什么总要我一个人来承担。。。。。。我不是神啊,我只是一个平凡无助的人类,只希望能够拥有最平淡的幸福,为何这些东西总是离我很远。。。。。。 逃避的终究还是要去面对。 对于迪达拉的感情,我并不是一无所知,而是明明很清楚,却不能够承认。。。。。。 我喜欢他,可是那只是作为弟弟的那种喜欢。。。。。我无法回应他的感情。。。。。。明明无法回应到的。。。。。。 “我恨你!你根本就不配拥有幸福!!” 眼看着叶绪朝我扬起了巴掌,我轻轻的闭上双眼,原本决堤的眼泪从眼眶中渗出,泛着浓浓的苦涩。 就让我以这微不足道的巴掌来赎得些罪孽吧。。。。。。 “冷静点,叶绪!”叶里冲上前来,制止了叶绪的举动。 没有迎合那意料之中的巴掌,我睁开双眼,迎上叶里的视线,发现那双眼睛也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失望。 她在失望些什么。。。。。。是没想到我会这么卑鄙吧? 呵呵。。。。。。是啊,我很卑鄙,总是伤害他人。。。。。。像我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拥有别人的喜欢。 “。。。。。。”我无力的坐在床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裳香,我不知道你对于青龙大人的感情究竟是怎样的。我只想说的是,如果你不能够回应青龙大人的幸福,就请你不要再伤害他。”叶里沉声发话道。 她最终还是说了。。。。。。 看着她搀扶着叶绪离开房间的背影,我这样想着,很没出息的想着。 第三十一章 疯狂(1) 当一个人失去活在这世上的价值时,唯有以极端的手段来证明自己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可能性,哪怕灵魂会因 此灰飞烟灭,也在所不惜。 第三十一章 轰—— 轰—— 轰—— 。。。。。。 黑夜,远方的天空一阵轰鸣。 青蓝色的闪电划破雨夜的宁静,更徒增一丝凄凉和愤慨。 雨无节制的奔泻着,狂烈的击打着万物,似要砸碎,要毁灭。 窗户未关严实,呼啸的狂风从缝隙中猛灌而入,吹起少女墨黑的秀发与白色的衣衫,那双灵动的双眼此时却死灰一片,冷漠的注视着房间主人熟睡的容颜。 房间的主人拥有一头金色的长发,眼睑下的长睫毛与脸部菱角分明的轮廓把他优雅的气质展现得淋漓尽致。 少女紧抿唇线,似乎在为某件事犹豫不决。 然而,下一秒唇角的高高扬起就完全否定了这个说法。 少女的眼中终于有了一丝情感的起色。尽管这所谓的一丝情感是对杀戮过后鲜血的渴望。。。。。。 ——————————————我是视角转换的分割线—————————————— 我进来了,毫无阻拦的走进了迪达拉的房间。 似乎意外的顺利呢。 不过还真不敢相信,堂堂的s级叛忍——青龙大人的警惕性竟然会弱到这种程度。 是相信我不会伤害到他,还是伤害不到他? 呵。。。。。。无论基于何种缘由。今晚,你将会永远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从怀中拿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利刃,在远方天空中不停闪打的青蓝色闪电中尤其渗人。指尖沿着利刃的轮廓游走。 碾转、重复。。。。。。 片刻,才缓缓步于床前,利刃高高扬起,在他的胸口处停留,然后翻转,以刃尖朝下,刃柄双手相握。 在空中停留片刻,随着窗外又一道轰鸣作响的青蓝色闪电,利刃毫不犹豫的向床上熟睡的人袭去。 再见了,迪达拉。 我只有以杀你来确认我活着的价值,或许会有些疯狂吧。。。。。。 呵呵,不过没关系。。。。。。 要怪,亦只能怪。。。。。。 不,我们都没错,谁也不能怪。。。。。。 本以为利刃下落的速度也不过是一瞬间,但这一刻却犹如慢镜头一般,缓慢而有节奏的演绎着。 就在利刃即将触碰到他胸口的前一秒,颈后突然被冰冷的利器抵住,而床上的人早已不见踪影。 喀嚓—— 天边又一道闪电划过,似在嘲笑,在怒吼。 没有任何行为上的解释,也没有任何对此转变过快的诧异,只是唇角微弯,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青龙大人,大半夜攻击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佣人,不觉得有所不妥么。” 身后的人不做声,力道却渐渐加重。 温热的液体顺着脖颈流下,泛着浓浓的血腥味。 鲜血滴落至冰冷的地面,在黑夜中绽放妖异的血梅。 “。。。。。。为什么。。。。。。”身后传来的声音竟带着一丝颤抖,仿佛在竭力隐忍着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呵。。。。。。为什么吗。。。。。。” 迪达拉,事到如今你还是要伪装出那种不可置信的表情么。 可惜,我不相信。 “杀一个人,需要理由么。”语气中尽含轻蔑。 “告诉我!”对方的情绪明显很激动。 沉默片刻,几个字自唇边冷冷的飘出。 “。。。。。。理由就是,你该死。” 没错,你确实该死。不,你们都该死。 亲手毁掉一个人的幸福很好玩吗?你们这群丧心病狂的禽兽。。。。。。 身后的人终于完全沉默,架在脖颈上的利器也缓缓放下。 。。。。。。好机会。 再次握紧手中的利刃,趁空隙,转身利落的向他的腹部刺去。 而。。。。。。 一双手死死地握住了刃尖,尖锐划破他的手掌,鲜血沿着刀刃的边缘流淌。 “滴答。。。。。。” “滴答。。。。。。” “滴答。。。。。。” 。。。。。。 轻快的滴答声与黑夜融为一体,一滴又一滴汇成一个小小的血泊。刺目的鲜红开始向四周蔓延,如狰狞的野兽一般露出猩红的獠牙。 我面不改色,无情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裳香,告诉我,为什么。。。。。。” 迪达拉低下头,长发垂下遮住他的双眼,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那哽咽的声音中竟包含着一丝悲伤和苦涩。 我轻蔑的看着眼前这个伪君子,一字一句,毫不留情。 “青龙大人,我想你应该早已有所知晓,何必再向我隐瞒。曾经无情的践踏生命的你,又有何脸面要求我解释。”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呵。。。。。。” 嘲讽的哼了一声,双眼已变得如刀子般犀利。 “那么我问你,青龙大人,请问你还记得青守一族么。。。。。。” 语毕,只看到迪达拉的身形一怔,而我嘴角的弧度更甚。 “。。。。。。什么意思?” 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迪达拉半天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来,尽管那声音听起来沙哑而无力。 “被灭族的青守一族,幸存下来的孩子只有两个,而我就是其中之一。” 话音刚落,只听得窗外又一声尖锐的“喀嚓”声,闪电划破夜空。 在那一瞬间,我可以清楚的看到迪达拉微微放大的瞳孔。 闪电过后,他的身形又被黑暗掩盖。 沉默了许久,才听到黑暗中发出一声苦笑。 “呵呵。。。。。。裳香,你是骗我的吧。。。。。。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嗯?” “堂堂青龙大人,我又怎敢随意欺骗。” 毫无感情起伏,我死死的盯着眼前的黑影,朱唇轻启,“呐,迪达拉,你是喜欢我的吧?” 似乎没料到我会这样问,迪达拉的身形轻颤,却什么话也没说。 心中早已有所答案,我捡起那把沾有斑斑血迹的利刃,用手指沿着利刃轮廓游走。 然后。。。。。。 递到迪达拉的面前。 “如果你真的喜欢我,就以死来表现你的诚意吧。” 第三十二章 疯狂(2) 我们注定无法同那段过去一般一笑了之,我们注定无法得到我们想要的结果。只是我啊,得不到的未来却变成一片黑暗,而在袭向你的那一瞬间,是在把自己的灵魂撕碎。 第三十二章 温和的语气却配上残酷的话语,无情得就像一个浴血于地狱深处的撒旦,贪婪的啃食着一个又一个灵魂。 对方不为所动,但轻微颤抖的身子却泄露他伪装于平静之下的假象。 见状,我自嘲一般的笑了。 缓缓收回利刃,心中泛起浓浓的苦涩。 我还在期盼些什么呢?是希望他以死来表现对自己的喜欢,让自己感到不至于什么也没有,还是单方面的自我欺骗,想从中获取一丝温存? 不停的嘲笑着,讽刺着自己,却不知自己一直在矛盾中徘徊不定。 我果然不适合做一个“复仇者”呢。。。。。。 呵呵。。。。。。 既然这样,那我活在这个世上不就什么都没有了? 对啊,我什么都没有了啊。。。。。。 那,还不如。。。。。。 我缓缓举起利刃,以刃尖对准胸口,然后轻轻的闭上双眼,逃避似的不去看眼前的一切,苦笑着: “呵呵。。。。。。果然呢,青龙大人怎么可能会为我这样一个卑微的佣人去死。。。。。。呐,迪达拉,谢谢你。。。。。。”顿了顿,才发现喉咙哽噎得几乎说不出话来,“还有,永别了。。。。。。” 话音刚落,利刃便快速向胸口刺去,不给自己任何思考的余地,就像多犹豫一秒也会为自己的决定后悔,继而在这个肮脏的世界苟延残喘的活下去。 。。。。。。 “叮!” 就在刃尖即将触及到胸口的一刹那,手中的利刃被一把突如其来的手里剑弹开。 还未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双手就被一股大力反剪于身后,然后按倒在地。 “唔。。。。。。”胸口因强烈的冲击撞得生疼。 为什么。。。。。。为什么连死的权利也不留给我。。。。。。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对待我。。。。。。为什么。。。。。。 “呵呵。。。。。。”失神一般的笑了起来,眼泪却不受控制的流下,“青龙大人,你这是在可怜我吗。。。。。。” “不要死。。。。。。你不可以死。。。。。。”近乎哀求的话语,身后的人轻声低喃着,好似在自我安慰一般。 “呵呵。。。。。。我可以当做你是在求我吗。” 无力的回应着,语气中满满的自嘲。 早知,就不该结识你,事到如今,连一句像样的话也说不出口;早知,就不该去在意你,事到如今,连狠下心来的勇气也没有;早知,就不该拥有这么多多余的情感,事到如今,连片安息之地也不留给自己。。。。。。 。。。。。。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 。。。。。。 雨,还在无止境的奔泻着,似在无助的悲泣。 天泪滚滚,但再大也比不上深深撞击在胸口的那一块伤疤。 “裳香,放弃复仇吧,这样是没有好结果的。。。。。。我会忘记今天这件事,也不会告诉零。” 迪达拉轻声说着,语气中饱含乞求。 呵,我该感到荣幸吗?堂堂青龙大人竟会向我求情! 但是,复仇之事又岂是说能放弃就放弃的?! 憎恨,这种极端的情感已经把我的身心腐蚀得一点也不剩,就算无法复仇,憎恨也会一如既往的伴随我的一生! 你们种下的果,就应由你们自己来斩断! 所以。。。。。。 趁他不被,我侧身给他一记横扫腿,没料到我会这样做,他吃了一惊,躲开我的攻击,也放开对我的束缚。 双手重获自由,在迪达拉惊愕的目光中,我从随身携带的忍具包中拿出一把手里剑,冷冷的说道:“你懂什么,没亲自体会过幸福在自己眼中活生生毁灭的家伙,没有资格劝我放弃,如果你真的想让我放弃的话,那就请你。。。。。。死吧!!” 话音刚落,手中的手里剑便快速向他袭去。 微微一侧身,他轻巧的躲过了攻击,看向我的眼神更加悲伤和无奈。 不给他一点空闲的时间,我从包里掏出六把套有起爆符的手里剑,利落的向他投去。 动作毫不拖泥带水,似乎想把那双让自己心绪混乱的眼睛掩盖其中。 “砰!” “砰!” “砰!” 。。。。。。 起爆符一接近目标就毫无忌惮的爆炸。迪达拉身手敏捷的闪身躲过。 但房间却因爆炸产生的冲击被炸掉一半。 没了阻挡,暴雨放肆的飘进房间,留下一屋子的狼籍。 狂风袭袭,吹起纯白的衣摆,似要吹翻大地。 而天边的雷声却愈发洪亮,在天地之间怒吼,奔驰。 。。。。。。 “裳香。。。。。。”迪达拉紧皱双眉,却没有任何行为上的举动。 又是那种眼神!为什么要用那种怜惜的眼神来看我?!明明不能够再心软,又为何让我心绪凌乱不堪?! 再次掏出一把手里剑,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来。 “不要。。。。。叫我的名字!!” 没有任何考虑的向他冲去,似乎只为了发泄其中满载的情感,胸口却疼得快要窒息。 迪达拉,如若今晚我们依旧无法斩断过去。那么,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第三十三章 再见·诀别·迪达拉 那磅礴的雨啊,带来的却是鲜血与挣扎;那温润的雨啊,现在却成为致命的刺荆,缠绕过去,束缚未来。 第三十三章 微微一使力,我一个措手不及,在迪达拉强硬的攻击下,被活生生的弹开,并直接摔出房间,落入狂暴的雨幕中。 倾泻不息的雨水顿时浇灌全身,裸露在外的手臂及大腿与地面尖锐的石块摩擦,蹭掉了一层皮,鲜血正顺着伤口一点一滴的滴落至地面,很快就形成了一个小小的血洼,在雨水的冲刷下,迅速蔓延开来。 “噗。。。。。。”胸腔内顿时弥漫起浓浓的血腥味,有什么东西正欲突破喉咙口喷出。 待到那东西从嘴里喷出后,才发现是刺目的鲜红。 鲜血顺着手掌的纹路流泻,又被狂暴的雨水冲散。 而胸口处传来的剧痛却使我无法站直身子,只能勉强撑起身体。 也许是因为雨水的缘故,周身就像置身于冰冷的海域,寒意四起,嘴唇都在微微颤抖。 真是没用啊。。。。。。 如果不是没了力气,我真想大笑一场。 只不过是轻微的一击,就如此狼狈。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比得上那些人人都惧怕的s级叛忍,我太天真了,从以前到现在,从未改变过,却自以为自己已渐渐开始成长,能清楚的分析事理。。。。。。 我太自以为是,自以为是到连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也分不清楚。 呵呵。。。。。。 可笑,太可笑了。。。。。。 指甲深深地陷入泥土,手指被泥土中镶嵌的石子割破,血肉模糊,却麻木得感觉不到一丝痛楚。 想死。。。。。。 想赶快死掉。。。。。。 从未有过的死亡欲望在脑海中不停的回响,发丝紧紧的贴在脸颊两旁,柔润的雨水在此刻却犹如刀子般犀利,狠狠地切割着自己的肌肤,似要让全身千疮百孔。 无力的低下头,失神的看着地面不停流动的雨水,把地面扭曲得分外狰狞。 直到一双脚步入视野,才缓缓抬起头颅,视线没有焦距的看着来人。 还是那头似被阳光浸染的金发,还是那双比湖水更加透明清澈的眼眸,只是现在却多了一丝名为“愤怒”的情绪。 不知他为何会那么生气,又到底在为什么生气,只是就这样不发一语的看着他,直到衣领被狠狠地揪起来,脑中的氧气越来越稀薄,才缓缓回过神来,对上那双充满愤意的眼睛。 “呐,迪达拉,你讨厌我吧,讨厌我就杀了我吧,求求你杀了我。。。。。。好吗?” 努力扯起一抹微笑,尽管在他眼中倒映的自己是那样的丑陋。 雨水顺着他俊美的脸部轮廓滑下,一滴又一滴聚集在他尖尖的下巴,然后一齐滴落,在地面溅起轻微的水花。 长发被雨水淋湿,正巧遮住他的双眼,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手中的力道渐渐加重,繁杂而喧闹的雨声在耳中渐行渐远,直至完全被嘤嘤作响的耳鸣声代替。 能呼吸到的空气自然所剩无几,但自己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挣扎,平静的接受死亡的降临。 终于可以解脱了,终于。。。。。。 意识开始变得模糊。 。。。。。。 就在意识即将下沉的前一秒,紧揪住衣领的那只手却突然放开,身体不受控制的跌坐在地面,大量的空气涌进肺部,喉咙突然变得搔痒难耐,开始咳嗽起来。 可每咳嗽一声,就伴随着几口鲜血,胸口疼得快要死掉,却依旧强迫自己发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声音,以表示自己的不甘与愤然。 “你。。。。。。这个懦夫。。。。。。连杀一个人。。。。。。都做不到。。。。。。吗。。。。。。” 每说一个字,喉咙就如刀割般剧痛,更不用提心口处那块无法比拟的伤疤。 可自己依旧执着的反抗着,讽刺着这个曾一度玩弄自己性命于股掌间的男人。 我真的不想活下去了啊。。。。。。 为什么要三番五次的放过我,为什么不能多使一点力,少犹豫片刻结束掉我。。。。。。 为什么啊?! 但再多的为什么都无法再挽回。。。。。。 。。。。。。 “懦夫。。。。。。” “懦夫懦夫。。。。。。” “懦夫懦夫懦夫——!!” 。。。。。。 疯狂的叫嚣着,刺激着眼前的男人,却见他不为所动。 直到声音再也无法叫喊,才发现泪水已混合着雨水一起流入口中,泛着无尽的苦涩。 全身不受控制的抽搐着,也许是因为太冷,也许是因为。。。。。。自嘲。 忽然,温暖的怀抱紧紧的圈住我颤抖的身躯,等我回过神来,入目的是一头金色的长发,而圈住自己的双手却愈发用力,似乎要把我揉进他的身体里。 脑海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那一瞬间,全身的剧痛都被抛之脑后,只剩下一片空白。 对方的身躯似乎也在微微的颤抖,头深深的埋入我的颈窝,看不见他的表情。 片刻,他断断续续的话语顺着雨水,渐渐淹没于雨幕之中。 “我。。。。。。喜欢。。。。。。你。。。。。。所以。。。。。。不要死。。。。。。好吗。。。。。。” 。。。。。。 咔嚓—— 闪电从头顶上方掠过,瞳孔惊愕的放大,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喜欢你,所以不要死,好吗? 我喜欢你,所以不要死,好吗? 我喜欢你,所以不要死,好吗? 。。。。。。 呵呵。。。。。。呵呵。。。。。。 不。。。。。。 不!我绝不会再相信你的虚情假意! 你是个骗子!你们都是个骗子!!你们骗我!你们都在骗我。。。。。。 我没有爱的,从小就从未得到过爱。。。。。。 我不配拥有爱。。。。。。不要再给我这些所谓的希望了! 去死!你们都去死啊!我不要听!我不要听!! 。。。。。。 喉咙已无法嘶吼,只能把无尽的绝望埋藏在心中,双手不由自主的抱住他的腰肢,左手尤其用力,而右手。。。。。。 则握着一把手里剑,绕到他的身后,直直的刺了下去。。。。。。 “呲。。。。。。”鲜血喷洒而出,在半空弯起一条血红的弧线。 而迪达拉,在喷洒的鲜血中怔怔的看着我,又随着“扑通”一声闷响,重重的摔在地上,水花四溅。 他缓缓的闭上双眼,四周却突然刮起狂风,夹带着雨水狂烈的击打着我的全身,而在他即将闭上双眼的一刹那,我分明看见他的嘴唇动了动。 对不起。。。。。。 他说。 。。。。。。 那时,我并不知道他一时的心软,将会带给我怎样的命运。。。。。。 感官完全麻木,手中沾染着鲜血的手里剑被我“叮叮”两声扔在地上。 无神的注视着地上躺着的金色身影,心如死海。 这悲泣的雨,仿佛在代替自己哭喊,透着无穷无尽的凄凉。 没有悲伤,没有迷惘,亦没有亲手杀掉自己想杀的人所拥有的喜悦,就像一张空白的纸,再多的颜色也会被无情的掩盖。 这一刻,自己是真的没了力气。随着“扑通”一声,也摔在了地上,与他俊美的脸庞离得是那样近,那样触手可及。 大雨磅礴,全身冰冷得如同死人一般。 我要死了吧?呵呵。。。。。。 没想到最后一面竟是与迪达拉一起。。。。。。 不过没关系,迪达拉。。。。。。 你不会孤独的。 因为,我就要来找你了哦。。。。。。 。。。。。。 意识开始下沉,就在视线即将涣散的前一秒,全身却突然被一团白光包围,还未从惊愕中回过神来,眼前便一片黑暗。。。。。。 ——————————————我是视角转换的分割线——————————————— 狂烈的雨水滴打在房檐,发出冰冷的“滴答”声。 一位拥有一头橘色短发的男子静静的注视着雨幕中的一角,强烈的白光映入他深邃的紫眸,脸色愈发阴沉,却唯独看不透他的情绪。 而站在他身后的蓝发女子则缓缓步入他身旁,如琉璃般透明的金色双眸也顺着他的视线投向朦胧的雨幕,看着雨中的白光渐渐消散,朱唇轻启: “不去阻止吗,零。” 清冷的女声伴随着窗外滴答作响的雨声,透着一丝淡淡的凉意。 橘发男子未转移视线,眼中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的光芒。 沉默片刻,才低沉着声线,说道: “现在,还不是时候。” 。。。。。。 “咳咳。。。。。。咳咳。。。。。。呜。。。。。。噗。。。。。。” 雨依旧无节制的奔泻着,一抹摇晃的身影行走于雨幕之中,看不真切。只是那被雨水冲散的鲜血却表明她的情况有多么得糟糕。 胸口好痛,每走一步,便如重鼓敲击,毫不留情的击打着胸膛,紧接而来的便是喉咙里咳出的鲜血。 这是哪里?我又为何会在这里。。。。。。 数不清的问题盘踞在脑海,却顾不上一一琢磨。 似乎依靠着身体本能一般,我漫无目的的行走于雨幕中,深知自己坚持不了多久,却停不下行走的步伐。 谁知,脚下一个踉跄,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咳。。。。。。噗。。。。。。” 又咳出一口鲜血,似乎这一咳耗费了所有的体力,竟再也无法站起。 就这样吧,不明白自己之前为什么没死,但现在看来也快要不行了吧。。。。。。 呵呵。。。。。。 太好了。。。。。。 终于。。。。。。可以解脱了。。。。。。 。。。。。。 交杂的雨水朦胧了视野,眼皮仿佛被压了千块砖头一般,再也无法抬起。 而那仅存的一丝意识,也随着眼皮的合拢,掉入黑暗的深渊。。。。。。 第三十四章 记忆浮现 【第二卷·夏幕璃音】 这个世界有太多的不情愿。明明痛苦得想要死去,却无能为力;明明坚持得想要活下去,却发现自己对于整个世界的不堪一击。人活着,到底有何目的? 第三十四章 我想我死了吧,应该是死了吧。。。。。。 那要不然,为什么我会看见四周都是一片烟雾缭绕的世界?这是天堂吗?呵呵,还真是不适合我啊,我或许更适合呆在地狱吧,而且还是十八层的那种。 终究还是杀人了,抬起右手静静的凝视着。 就是这只手,亲手斩断了我们之间的羁绊,就是这只手,沾染了罪孽的鲜血。 本以为自己不会杀人的,因为前世的自己从未体会过杀戮的血腥。然而,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一切都不同了。 没想到自己真的会痛下杀手,并且无一丝挣扎。 杀人如麻。。。。。。 大概就是指的这种感觉吧。 不过,真的不太适合我呢。。。。。。 自嘲的勾起唇角,环视四周,看来这里除我以外,连一只活物也没有。 这个时候,不是应该会出现类似于命运之神的神祗吗,为什么迟迟不肯现身? 不过,这次或许就能投胎转世了吧? 我有些神经质的想着,内心更是平静得无一丝波澜。 “嗒嗒嗒——”就在这时,轻快的脚步声在四周回响。 我吃了一惊,环顾四周,发现白雾之中跑出一个娇小的身影,正蹦蹦跳跳的向我跑来。 没想到这里还有其他人。我跟着迎了上去,想询问这里的情况。谁知,就在下一秒,那个身影突兀的从我身体里穿过,就像没看见我似的,头也不回的向前跑去。 这是。。。。。。怎么回事? 惊愕的伸出双手在眼前打量,发现白皙的肌肤几近透明。 “爸爸,妈妈,这里!” 甜美的童音唤回我的思绪,而不远处奔跑的身影不知何时停了下来,并转身正对着我。 她是个女孩。柔顺黑亮的长发用两根粉色的蕾丝带束起两个高高的马尾,女孩睁着水亮的大眼睛,粉色的洋装把她白皙的肌肤衬托得更加粉嫩可人。 看着眼前的女孩,竟觉得分外熟悉和亲切。 理清思绪,发现记忆中的那张脸与她的模样是何等的相似! 这是。。。。。。我? 这是。。。。。。六岁时的我? 脑海中突然冒出这个念头。 等我回过神来,女孩正挥舞着双手看向我的正后方。 顺着女孩的视线看去,一对中年夫妇正向我走来,他们手挽着手,显得格外恩爱,并且目不斜视的从我身旁走过。 女孩一见自己的父母向她走来,便喜滋滋的迎了上去,拉扯着他们的手,撒娇道: “爸爸,妈妈,我想坐旋转木马!” 话音刚落,女孩的身后就出现了转动的旋转木马,灯光闪烁,四周回响起愉悦的音乐。 中年夫妇默契的对视一笑。 “霖霖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坐这个呢。”女人温柔的抚弄着女孩黑亮的头发,幸福弥漫在高高扬起的嘴角边。 “是啊,都这么大了,霖霖还要坐三岁小孩才会坐的旋转木马吗?”男人笑着刮了刮女孩的鼻子,打趣道。 女孩一听,微微皱起秀气的双眉,颇有些不满的开口道:“霖霖也是小孩子,永远都是爸爸妈妈的小孩子!” 嘟起小嘴,女孩的脸蛋因为稍显激动泛着两抹淡淡的红晕,可爱至极。 中年夫妇愣了愣,随即在女孩疑惑的目光中笑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鼻头竟觉得酸酸的。 而那对中年夫妇与自己封存已久,甚至连回忆也不愿忆起的身影慢慢重叠。 他们。。。。。。是我的亲生父母。 不,准确来说,他们是我七岁以前的亲生父母。 那时,我们都很幸福,幸福到可以忘记一切烦恼,幸福到可以不去理会甚至预想未来将会发生的变故。 看着不远处女孩蹦跳着的身影,内心是说不出的苦涩。 马上就会破灭的。。。。。。 她会绝望的。。。。。。 因为,幸福从未降临在她身上。一切,都不过是水中的倒影,在你满怀希望的那一刻,飞速流逝,想伸手抓住,却抓不到。 仿佛在应验自己的想法一般,场景迅速切换到一个破旧的房间内。 依旧是静静的看着,就像在看场电影一般,只是主角却换成了自己。 房间内,满地的狼籍,到处都是摔碎的玻璃碎片,碎片安静的躺在地面上,展露尖锐无情的棱角,折射出渗人的寒光。 而房间的角落,正瑟缩着一个瘦弱的女孩,女孩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眼中布满绝望与悲伤。 “你看看你,一天到晚不务正业,还拿钱到处去赌博,现在倒好,欠下了一屁股的债,就算把我们的命赔进去也还不完,你说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女人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对面男人的鼻尖,破口大骂。 男人揉了揉太阳穴,不耐烦的开口道:“急什么?离还债的期限还有一段距离,再想办法也不迟啊!” “还想什么办法?有什么办法可想?霖霖也是要读书的,再这样欠着,难道要让她辍学吗?!” 女人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如果不是房间里没有什么可以用来摔的东西,她早就向男人砸过去了。 “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难道要像你那样,去巴结那个公司经理吗?!” 男人忽的从座位上站起,瞪着眼前的女人。 看到这一幕,女孩用双手环抱住单薄的身子,把头深深的埋进膝盖。 因为她很清楚,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是自己无法承受的。 “你以为我这么做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能让你有个更好的就业平台,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做吗?!”女人赤红着一双眼,委屈得快要哭出来。 “我有让你这么做吗?如果你真的把我这个老公放在眼里,你就不会像个小骚|妇似的在那个男人面前卖弄风骚!” “啪!”迎面而来的,是清脆的巴掌声。 而那一刻,女孩的心都被拍碎了。 男人捂着右脸,怔怔的看着女人挥向自己巴掌的右手还停留在半空。片刻,才从神智中回过神来,全身充斥着暴戾的气息。 “你居然敢打我?!你这个贱女人!” 男人伸手揪住了女人的头发,把她的头向墙上撞去。 “啊!”女人痛呼一声,论体力自然无法与男人相抗衡。 男人揪着女人的头发一下又一下的撞击着墙壁,女人很快就失去了神志,鲜血正顺着她的额角流淌,血腥味蔓延。 “我叫你顶嘴!我叫你扇我巴掌!”尽管女人早已晕厥,男人依旧狠狠地踢打着女人的腹部,显得极度疯狂。 尽管不去看眼前的一切,女孩依旧能清楚的想象母亲被父亲蹂|躏摧|残的场景,而父亲歇斯底里的吼叫,更是像把利刃,深深地刺穿她的胸膛。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父亲和母亲就整日的吵个不停,而吵架的原因总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一开始,女孩只是单纯的认为父母只是太累,压抑得太多,想发泄一下情绪而已。可是到后来,随着父亲和母亲吵架的时日增多,有时甚至会大打出手,女孩的不安便逐渐增多。 直到有一天,她亲眼看见父亲揪着母亲的头发向墙上撞去的那一刻,她的心都碎了。 顾不上哭,唯一的念头就是阻止父亲。 然而,就在她拉着父亲的手臂,恳求父亲放过母亲的那一瞬,一个突如其来的巴掌向她扇去。 “啪!”清脆的巴掌声回响在耳边。 女孩瘦弱的身躯因为巨大的外力,被甩到很远的地方。 那一刻,她是真的明白,自己再也无法回到从前了。 捂着被扇红的脸颊,白皙的肌肤上,那五根鲜红的手指印火辣辣得如烙铁一般,深深的印在她的心上,再也无法抹去。 眼泪夺眶而出。她不明白啊,为什么事情转变得那么快?为什么曾经那张带着宠溺的笑脸如今却蒙上一层死灰?她更不明白,这场闹剧中,到底谁对谁错。。。。。。 无助的哭了起来,天空仿佛被染上了一层灰,阴沉得可怕。 “呐,小熊,爸爸妈妈是不会抛弃霖霖的对不对?他们依旧是爱着霖霖的,对吧?”卧室里,女孩抱着一只棕色的布熊,自言自语。 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只是女孩自己很清楚,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自我安慰而已。。。。。。 。。。。。。 夜晚降临,却冷得可怕。 那时,她才七岁。 。。。。。。 画面再度切换,这一次,是在派出所。 女孩平静的注视着正安静的躺在桌面上的白纸,只是这一张薄薄的白纸,却足以摧毁她的一切。 离婚协议书。 这五个鲜红的大字在她眼前不断放大,刺痛了她的双眼。 而她的父母正坐在她身旁,没有一丝一毫的关切和温暖,形同陌生人。 反正都失去了,就什么也无所谓了吧。。。。。。 带着麻木的心,女孩被法院判给了母亲。在临走之前,她只是淡漠的瞥了父亲一眼,便头也不回的跟在母亲身后,向前走去。 而那一瞥,将会成为她幸福的终结点,为她以后的日子加上无数个省略号。 。。。。。。 眼前的一切渐渐消散。回过神来,才发现双颊已被泪水浸湿,伸手沾染上几滴泪珠,任它们在指尖滑下。 头好痛,心也好痛。 不,是全身都在痛吧。。。。。。 为什么,为什么会让我想起这些,明明想试着忘记的,为什么连遗忘的资格也不留给我。。。。。。蹲下身来,用双手紧紧地抱着头,无声的哭泣着,而四周正渐渐被黑暗侵蚀。 突然,只感到脚下一阵腾空,还未等我反应过来,身体便如失去重心一般,猛然下坠。 “啊——!!” 。。。。。。 猛地睁开双眼。迎面而来的是刺眼的阳光,刺得我眼睛生疼。 条件反射的闭紧双眼,待到眼睛适应光线后,才缓缓睁开。这里是。。。。。。哪里? 我费力的撑起身体,全身却痛得快要散架似的。低头一看,才发现手臂和大腿都缠上了绷带。 或许是刚才的动作扯动了伤口,白净的绷带上泛着星星点点的红色。 这是。。。。。。 难道说,我还没有死吗? 呵呵,我还真是命大啊。。。。。。 自嘲的笑笑,环视四周,发现这里并不是自己熟悉的地方。 “哗——”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谁拉开。 还未等我看清来人,一抹身影便快速向外跑去,随后,一个略带兴奋的声音在走廊回响。 “啊,她醒了!医生快来啊!她终于醒了!” 第三十五章 初遇漩涡鸣人 倦飞的鸟儿总有一天会回归蓝天的怀抱,而牢笼中的鸟儿却只能苦苦追寻那微乎其微的希望。是无奈?还是悲伤?只是过去的种种如果能让它变成一缕白烟飘散,那未来的道路是否会通向光明? 第三十五章 医生?我茫然的看着那抹身影消失的方向,好半天才从脑海中挤出两个字来。 这是哪里?为什么会在这里? 看着那扇被推至一半的门扉,我决定起身下床,一探究竟。 赤脚踏在冰冷的地板上,寒意顺着脚心直达全身。不料刚走几步,又扯动了伤口,使得绷带上的血迹愈发明显。 “嘶……”我倒吸一口冷气,疼得几乎站不起身来。 但伤口所引发的记忆却不断的涌进脑海,使得肉体的伤口永远不比灵魂的切口要来得剧烈。 事到如今,我已不知是去面对还是逃避,那张在暴雨中被我刺穿胸膛,又带着歉意离去的脸庞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摊开双手,仍能清晰的感受到那晚雨水的冰凉正透过指尖蔓延至内心深处,冷得可怕。 为什么那晚能麻木得刺穿他的胸膛,眼睁睁的看着鲜血在眼前四溢,却无动于衷;为什么那晚在他对我说那句“对不起”时,我没有一点触动;为什么那晚的麻木却持续不到今天…… 如果一直这样该有多好,明明把他杀了的,为什么到最后痛苦的依旧是我自己? 他死了,我却活着,就连存在于世的意义也像那被清水晕染过的墨汁,渐渐淡化。 “滴答……” “滴答……” “滴答……” …… 眼泪无声的泻下,泪珠滴落至地面发出悲伤的“滴答”声,如夜晚一般空灵而又寂寞。 …… “哗——”就在这时,门被谁推开,两抹身影依次走了进来。 眼前水雾一片,我拼命地揉搓着双眼,却忍不住决堤的眼泪。 “呐,呐,我说的没错吧!她真的醒了,你居然不相信……诶?喂,你怎么了?怎么哭了?”一抹橘黄色的身影向我靠近,并轻轻的推攘着我的肩膀。 我摇了摇头,想回答却发现抽噎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回事?”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个盘着黑发,身着白色长衫的女人也走了过来。 “我不知道啊,她突然就哭起来了……” “……你先出去。” “可是……” “出去!” 还不等对方回答,女人就连拖带拽的把他赶出房间,并走过来小心翼翼的扶起我,回到床上。 “没事吧?”女人的声音是如此得柔和,她轻轻地拍打着我的背部,举手投足之间都透着一股淡淡的温情。 然而,如此温柔的动作却像眼泪催生剂似的,眼泪更是如断线的珠子般,簌簌往下落,浸湿了前襟和床单。 而女人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静静的看着,任我哭泣,任我发泄。 不知道哭了多久,只知道眼前天昏地暗,最后竟连声音也发不出。 我真是没用,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就只知道哭个不停,却根本无法挽回些什么。 这个想法一直持续到我哭得昏昏欲睡,意识即将下沉时,才得以消散。 而在闭眼的一刹那,脸上残留的泪珠滑入嘴中,泛着浓浓的苦涩,似在告别那段不堪的过去。 …… 不知道睡了多久,只觉得头痛得快要炸开,我费力的撑起身子,不料额头正巧与一个金色的脑袋相撞,随着“砰”的一声,我只觉得眼冒金星,耳旁“嗡嗡”作响。揉着被撞得青紫的脑袋,看着同样被撞得七荤八素的某人,我欲哭无泪。 “啊!好痛啊!你怎么突然坐起来啊?!”对方捂着额头坐在地上,颇为怨念的看着我。 “谁叫你突然凑过来……” 沙哑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我干咳了几声,拿起床头的水杯喝起水来。 “我说啊……” 对方顿了顿,而我也趁喝水的空隙打量起他来。 他大约十一、二岁,一头金色的短发尤其耀眼,碧蓝的眸子更是纯净得无一丝杂质,此时那双眸子正略带犹豫的看着我,显得格外可爱。 不过,要说令人发笑的地方,大概就是他脸颊两旁的三根须痕,如果细心留意,还真像一只狐狸。 想到这里,我不觉笑出了声,心情也有所好转。 “喂,你笑什么啊?我有什么奇怪的吗?!” 对方一副“你居然嘲笑我,太过分了”的咬牙样。 真是奇怪,我明明什么也没说,他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尽管有些疑惑,但我还是识趣的把话锋一转,“你想问我什么?” 果然,话音刚落,他就迅速安静下来,并小心翼翼的看着我,问道: “你怎么会昏倒在路边?” 经他这么一提醒,我才想起自己居然把“身在何处”这么重要的问题都给忘记了。 暗自谴责自己一番,我问道:“这是哪里?” 对方对于我的答非所问微微有些诧异,但还是老实的回答道: “这里是火之国木叶村的医院啊,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难道你不是村里的人?不过想想也对,我也是在路边发现你,才把你带到医院来的……呐,你是哪个村子的啊?你的父母呢?你看起来和我一样大,难道是离家出走?还是旅行?呐呐,到底是哪个啊?” 面对对方连珠带炮的发问,我的脑海中唯一浮现的就只有“火之国木叶村”这六个字眼。 火之国……木叶村…… 我居然来到了火之国的木叶村?如果没有记错,我曾在卷轴上看到过这个国家。 火之国的木叶村是这个世界上最具实力的村落,他们拥有精锐的忍者军团,还培养了许多优秀的忍者,而村中最强的忍者则被称为“影”。 火之国的是火影,风之国的是风影,水之国的是水影,雷之国的是雷影,土之国的是土影。 这五大国中,最强的莫过于火之国。 而木叶村就是在火影的带领下逐渐走向繁荣,并成为屹立于世界的强者。 可是,为什么我会昏倒在这里?按理说雨忍村和木叶村应有相当远的一段距离才是,我又是怎么来到木叶村的?或者说是被人扔到这里来的?不,不可能,有谁会把我扔在这么远的地方……况且就算是这样,那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数不清的问题盘踞在脑海,却理不清一点头绪。 我揉揉发疼的脑袋,心乱如麻。 “喂,我在问你话诶!你干嘛不回答啊!”对方的语气中带着不满。 思绪被打断,我回过神来,朝他苦涩的笑笑,“不好意思,刚才走神了。” 算了,事到如今,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就顺其自然吧。 似乎没料到我会向他道歉,他愣了愣,随后有些难为情的挠了挠后脑勺,眼睛四处瞄,错开我的视线。 “嘛……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啦,如果不想说的话也没有关系……呐,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吗?”我犹豫了一阵,忽略掉心头的那一抹苦涩,“我叫裳香。” “诶?没有姓吗?”他疑惑的看着我。 “……没有。” 不是没有,只是不想再去触碰那段黑暗。我无法做到复仇,也没有足够的勇气,只是杀了一个人,这就足够了……青守这个姓,太过昂贵,也背负的太多,我唯一能做到的,大概就是不断的逃避,只是不知道这到底是在欺骗他人,还是自己。 他没再说话,而是静静的打量着我。片刻,才打破沉默,“你这个家伙,还真是奇怪诶……” “什么?”我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总觉得……你不像一个小孩……” 呵,这已经是第二次被人这么说了。 我仰起头,像和迪达拉在一起时那样,用一种云淡风轻的语气问道:“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他皱了皱眉,把双臂环抱于胸前,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似乎在很努力的思考着这个问题。 片刻,只见他的双眉越拧越紧,脸越憋越红,最后索性爆发,并使劲的揉着头发,还边揉边叫道:“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不知道啦!就是感觉啦!感觉!” 不料这一声大吼正巧被门外经过的医生听见,只听“哗”的一声,门被猛地拉开。 随后,一个壮实的女人就迈着大步踏进房间,二话不说就揪起他的衣领,向门口拖去,还边拖边骂道:“你这个臭小子,一天到晚就只知道捣乱,快给我滚出去,不要影响病人休息!” “啊!放开我!放开我!欧巴桑!” 被揪住衣领往外拖的某人拼命的挣扎着,在我呆愣的目光中又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朝我气势汹汹的叫道:“对了,我的名字叫做漩涡鸣人,要记住哦,因为我就是未来的火影大人!” 随着“啪”的一声,门被紧紧的带上,而那个充满活力的声音则渐渐消失在门的另一边。 漩涡鸣人吗…… 还真是……奇怪的名字。 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我不觉笑出了声。 第三十六章 拉面之夜 布满星斗的夜空尽管黑暗,也会有属于它的光亮,然而我的未来究竟是怎样的?到底是属于夜空中的那一片黑暗,还是那一抹微乎其微的光亮?曾经深思已久,现在才发现,或许,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第三十六章 夜晚,丝丝凉风从窗户的缝隙中渗入,漫天的星斗安静的挂在黑墨一般的天幕中,伴随着金黄的圆月,散发柔和而又安宁的碎光。 我坐在床头,细数着天上的繁星。数着数着,数到连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有多少颗后,才把窗户推开,观望外面的世界。 而这时就会发现,明明只是隔了一层玻璃,看到的世界却是如此的不同。 但更没有想到的是,经历了这么多事的自己,现在还能一派平静的数着繁星,欣赏夜景,多少还是有些不可思议。 对于过去,我是不是应该面对?亦或者就这样自欺欺人的过下去?对于现在这种所谓的平静生活,我又能过上多久?或许是我太多愁善感了吧…… 苦笑着摇了摇头。既然决定顺其自然,就顺着命运所决定的方向走好了。对于命运,我们总是无力去改变,只需要按照它所规定的轨迹演绎完自己的一生,这就足够了…… “咕噜噜……”不和谐的声调从肚子里传出。 我揉了揉干瘪的肚子,眉头拧成了一个中国结。 唉……倒不是他们不给我饭吃,只因为我是病人,伤口又刚愈合不久,所以还不能吃大鱼大肉,只能吃一些清淡的东西,而且还是限量的…… “咕噜噜……”仿佛在顺应自己的想法一般,下一秒,肚子又发出一声抗议。 忍忍吧,我可怜的肚子,我也很饿啊…… “唉……”一声轻叹从嘴里发出,而思绪也顺着这声微弱的叹息飘远。 出院过后,我就要离开这里了吧?到时候我能去哪里呢?或者说,有什么地方会容得下我?呵呵……没有这样的地方吧,因为我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这是自从重生于这个世界开始就注定了的。 那么,是要自生自灭吗?对于活着和死去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概念,我已经麻木到能淡然一切,而不是一味的追寻和叠加。 可是,会不会有些不甘心呢?匆匆来到这个世界,又匆匆的离去,这样……真的好吗? 不知不觉中,又习惯性的把视线投向头顶的夜空,那永无边境可寻的天幕,是否就是自己茫然的内心所呈现出来的真实? 风不觉加大了些,我紧了紧衣衫,顾不上想太多,便关窗准备睡觉。 就在这时,一股食物的香气窜进了鼻子。 我不禁咽了咽口水。要知道,食物的香气对于一个饿肚子的人来说可是很有诱惑力的。四处瞧了瞧,我开始寻找起香气的来源。 “啪啪啪——”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敲击声响起。 顺着声音的源头看去,发现窗户边居然有一团金色的毛球状物体。 那是什么?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慢慢向窗边踱去。 所谓“好奇心杀死猫”,如果我知道后面会发生些什么,我想我打死也不会过去! 就在我接近窗边的前一秒,那团金色的毛球状物体居然动了动,随后一个模糊了五官的大肉球就紧紧的贴在玻璃上,朝我诡异的笑着。 妈呀!我“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差点叫出声来。 这是在拍鬼片吗…… 惊魂未定,我拍拍胸口,试着给自己顺顺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或许,我更应该庆幸自己作为一个普通的女生,还能如此镇定的面对这个不明生物体,而不是被吓个半死。 那团金色的肉球突然“扑哧”一声笑出声来,随后在我惊愕的目光中把脸从玻璃上移开。 看清来人后,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按压住突突直跳的青筋,并反复告诫自己不能冲动。 让我想想,这个臭小子叫什么名字来着? 漩涡……鸣人…… 对!就是这个名字。 还真和他人一样……混…… (— —#) “哈哈,吓到了吧?你刚才的表情好有趣哦!” 推开窗户,某人毫无半点悔改之意的从窗户外翻身而入,并且很没良心的笑着。 处在愤怒之中的我,完全忽略了另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 这可是三楼啊大哥!你是怎么翻上来的啊?! “……” “喂,你怎么不说话啊?” 很好,至少他还懂得察言观色,还没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大半夜的,你居然擅闯女生病房,就不怕我把那个欧巴桑叫过来修理你一顿?” 天知道,我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咬牙切齿”这一生动形象的比喻与我现在的心境是如此得贴切。 “切,我可是好心好意来看望你的诶!” 是,因为你好心好意,所以你就不惜被人说成是变态,大半夜擅闯女生病房;因为你好心好意,所以你就装神弄鬼,让我观赏鬼片,还是一现场版的。 很好…… 我的嘴角不可抑制的抽搐了一下,觉得和这么一个小鬼较劲真没意思。 深呼吸一口气,平定“扑通扑通”直跳的心脏,我想我已经很冷静了。 “……那还真是谢谢你的好心好意了。” ……让你的好心好意见鬼去吧!! “咕噜噜……”肚子又开始不满的叫嚣起来,我觉得我还真是命苦…… “啊!对了,我差点把这个给忘了!”语毕,鸣人从身后拿出一个透明的塑料袋,一股熟悉的香气扑面而来。 这是……难不成刚才的香气是从这东西身上发出的?我死死的盯着他手中的塑料袋,我想过不了多久,一种名为“口水”的透明液体就会从我的嘴角滑下。 “这是?” “这个是拉面哦,木叶还是一乐拉面的最好吃了!” 说着,某人还朝我得意的竖起一个大拇指。 “是带给我的?”我不确定的指了指拉面,又指了指自己。 “是啊!”某人确定的点了点头,一脸阳光的笑着。 “……谢谢你,不过你怎么知道我会饿肚子,还要给我送拉面来?” “因为……”鸣人顿了顿,眼睛又开始到处乱瞄。 大概注意到我打量他的目光,他在原地急得直跳脚,又不知如何解释。 “啊啊啊啊啊啊……总之、总之是给你吃的就对了!你不要管那么多啦!” ……笨蛋,连关心也说不出口吗? 看着那张因不知所措而微微泛红的脸蛋,我“扑哧”一声笑出声来。随后端起那碗还散发着热气的拉面,不顾形象的大吃特吃起来。 不得不承认,这拉面真的很好吃,不但有嚼劲,汤汁也十分鲜美。 我在一旁吃得津津有味,而鸣人在一旁看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还“哧哧”的抹了抹嘴角快要滴下来的口水…… 那眼神,不就是想吃吗?直接说出来岂不更好? “你想吃。”陈述句,非疑问句。 “呃……嗯……”他愣愣的点了点头。 ……算了,毕竟还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你能指望他的忍耐力有多强?况且,这拉面也是他买来的。 于是,我把吃了还不到一半的拉面推到他的面前,发现他看拉面的眼神愈发灼烈了…… “吃吧。” 饿肚子就饿肚子吧,又死不了人。 “诶?全部给我?”对方显然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我无奈的点了点头,实在不明白那不可置信里究竟包含了些什么,才使得他如此的惊讶。 “嘿嘿,那么我开动咯!” 男生就是男生,吃起东西来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风卷残云。才一会儿的功夫,满满的一碗拉面就连汤也不剩的全进了他的肚子。 黑线……黑线…… 我想我除了这个反应,就再也找不到更为贴切的形容词了。 大吃一顿之后,他满意的抹了抹嘴巴,然后……拍拍屁股走人。这让我一度怀疑他来这里的真正目的。 然而,就在临走之前,他说的那一句话差点没让我被口水呛死。 “再见咯,我还会再来看你的!” ……求你不要再来了啊!大哥!我真是欲哭无泪…… 但更惊悚的还在后面。只见他转身背对着我,然后从窗户外翻了出去。 很好,翻窗或许很正常。但这也要看楼层啊大哥!这可是三楼啊!三楼!要自杀也不带这样的吧?! 很快回过神来,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看看他是否还活着,或者尸体是否健全。 ……好吧,其实我不该诅咒他的。 但下一秒,这个想法就被眼前的事实扼杀的片甲不留。 ……谁能告诉我一个从三楼跳下去的人不但没有被摔得四肢不全,还能如此兴奋得朝我挥手,并且离去? 第一种,他是忍者,第二种,他是超人。 运用排除法定律,我直接把他归于第一种,因为,超人都没有这么蠢的…… 他走后,我揉着依旧干瘪的肚子回到床上。 而那一晚,不知道是肚子饿引起的疼痛还是因为什么缘由,我只觉得胸口处针扎一般的剧痛。 窝在床上,把身体蜷缩成一团,却抵挡不住这种令人窒息的不适感,就这样一熬就是一整晚,彻夜未眠…… 第三十七章 怪物 为什么人总是要把未知的恐惧强加于别人身上?为什么那些沉溺于黑暗中的灵魂要一直活在无尽的孤独之中?其实,大家都没错,错的,只是我们各自的坚持。 第三十七章 痛了一整晚,第二天爬下床照镜子,才发现眼底有层淡淡的淤青,明显的睡眠不足。 无奈又回到床上,在床上翻来覆去,碾转反侧,可就是毫无睡意。 无奈的叹了口气,看着窗外湛蓝的天幕中偶尔掠过一两只纯白的鸟雀,在房檐停留片刻后,又展翅离去,再次感叹自由的感觉真好。 喉咙不免有些干燥,我拿起一旁的水杯喝起水来。 然而,如此和谐的场景,下一秒就因为某个不良物体的突然出现被彻底打破。 “早啊!裳香!”一抹金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窗边,还朝我兴奋的招手。 “噗……”还未来得及喝下去的水被我喷了出来,并且如喷涌的泉柱一般,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 拍拍胸口,安抚受惊的小心肝,并反复告诉自己:没事没事,我已经很习惯了…… 可是大哥啊!为嘛好好的路你不走,你偏要走窗户啊?!是认为我的生活还不够刺激,所以要给我加料吗?! “……你就不能从门里走进来吗……”我的语气很是怨念,就算再怎么增加刺激也不带这样的。 语毕,对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然后推开窗户跳了进来。 “哈哈……没办法啊,他们又不让我进来。” “为什么?” 如果没记错,我记得那天的医生也很不高兴的把他赶出了病房,可是就算他再怎么捣蛋,也不至于闹到这种程度吧? “……哈哈,没什么啦!”鸣人无所谓的朝我摆摆手,继续打着哈哈。 那一刻,我竟从他眼中看到了一抹一闪而逝的悲伤。 或许,是我眼花了吧…… 气氛忽然有些压抑,我正准备转移话题来调节气氛,对方却抢先一步发话道: “对了,我带你去逛逛木叶的大街,怎么样?” 逛街吗?我犹豫了一阵。 反正自己现在也闲得没事做,去看看也不错,于是便点头应允下来:“好。” 披上外衣,我正准备朝门口走去,不料右手突然被谁握住。 疑惑的回头,正对上对方略显歉意的眼睛。 “那个……我们还是从这里出去吧。”语毕,他指了指窗户。 “……”嘴角不免抽搐了一下。 大哥,我虽然学过一些忍术,可并不代表我会头脑发热到连出门都要从窗户出去。更何况,我现在是带伤在身,你就这么想看见我因运动过度导致伤口恶化,然后继续呆在医院吗? “为什么?”说实话,我觉得他还真是奇怪,无论是思想还是举动…… “因为……”他犹豫了一阵,脸色有些不自然,“……习惯了。” “……” 无奈我只有让他背着我,从窗户跳下去。 ……天知道这小子整天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一路上,鸣人一直唧唧歪歪的说了大半天,无非就是哪家的东西好吃,特别是一乐拉面的怎么怎么样,然后就是哪里好玩,如果不去一定会后悔,甚至还给我灌输一些恶作剧的常识。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他们不让你进医院了…… 这是我即将踏入木叶大街的最后一个想法,亦是即将颠覆的想法。 那时,我还不明白,他们对他那所谓的厌恶,已不是初见时那样简单。 “哇,没想到挺繁华的嘛。” 我微微有些惊讶,尽管早已得知木叶村是这个世界最强最繁华的村落,但这种程度却远超自己想象。 高矮不一,与现代建筑融合的多层式楼房,整条大街干净而又宽阔,呈完美的笔直线向前延伸。大街两旁驻满各式各样的商店,可谓应有尽有。 一路行走,一路观望,偶尔微风拂面,带着一股淡淡的青草香味,就是无尽的惬意。 为什么呢,在这里呼吸到的空气,闻到的花香与雨忍村的截然不同。或许,这股味道里包含了一种名为“自由”的气息,这是那个充满束缚的世界所不能拥有的,可如果能在这里生活的话…… 呵……我怎么又开始胡思乱想了?这个想法明显就不现实,又怎会实现? 嘴角不禁勾起一抹苦涩而又无奈的弧度。 “你怎么了?”察觉到我的不对劲,走在前面的鸣人疑惑的回过头来。 “没事。这里的空气真好,而且……” “而且?” “……不,没什么。” 而且,这里拥有的是我永远无法触及到的自由。只是,这句话我无法说出口。 “切。”对方不满的撇撇嘴,但也没说什么,转身继续向前走去。 我安静的跟在鸣人身后,四处张望,发现这里的人还真多,特别是小孩和妇女,甚至还有一两个身着和服的女人从我身旁走过。 和服?为什么这里会有和服?难不成这里是日本?如今说起来,这里的一切倒和日本古代有不少相似之处,只是我并未在意过这些问题。 那么这里真的会是日本吗?左瞅瞅右瞅瞅,当视线落在那一栋栋高耸的楼房上时,这个想法就被彻底打消。 “你看那个孩子……” “是啊,是啊,他不是那个吗……” “喂,不要说那么大声,会被听见的。” “不过他还真是……” …… 细碎的说话声传来。 我顺着声音的源头看去,发现不远处站着几位中年妇女,都在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还同时把视线放在我前方的鸣人身上。 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她们都在议论鸣人? “走吧。”疑惑之余,鸣人已先一步向前走去,我紧跟其后,却发现他的身子微微有些僵硬,而双手也紧握成拳头,似在竭力隐忍着什么。 “你看那个女孩,她居然和他在一起,是不要命了吗……” “那个怪物……” “真是遭人烦……” …… 细碎的说话声愈发清晰,而议论的人也越来越多,以至于四面八方都能听到这种议论声,而她们议论的话题无非就是围绕鸣人展开的。 “鸣人?”我试探性的叫了一声,发现他的身形微微一怔,随后头也不回的向前跑去。 “喂,等等!” 顾不上四周嘈杂的议论声,我追着鸣人的身影向前跑去。 风呼啦啦的灌进耳朵,厉风刮的皮肤生疼。 我扯开嗓子不停的叫喊着鸣人,但前方那抹金色的身影却一直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呼……呼……呼…… 论女生的体力再好也比不上男生,不一会儿,我的体力就耗尽,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看着那抹金色的身影越跑越远,我心急如焚,却无力挽回。 休息了一会儿,等到呼吸逐渐平稳,才朝着鸣人跑远的方向走去。 四处搜寻着鸣人的身影,却连一个影也没看见,无奈只能边走边打听,问他们有没有看见一个金发蓝眸的男生,可得到的答案不是没看见就是不知道。 而那时,我分明从他们眼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厌恶。 鸣人,在你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才导致他们对你如此恶劣的态度? 久久的寻找却未果,正当我快要放弃寻找之时,竟意外的瞥见角落里蜷缩着一个金色的身影,正环抱住身体,把头深深的埋进膝盖里。 那是……鸣人? 默不作声的走了过去,我轻轻的拍拍他的肩膀,迎上他惊愕的目光。 “鸣人,你怎么……” “呵呵,我很奇怪吧……”兀自打断我的话,他突然苦笑起来,“他们都说我是怪物,尽管我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说我……” 鸣人顿了顿,我坐在他的身旁,等待他的下文。 “从小我就无父无母,一直都是一个人生活,我很羡慕那些有父母的孩子,至少他们可以随心所欲的向父母撒娇,而我却不能……” “可是,他们为什么还要这么对你?” 这是我一直想要弄明白的问题。而那些充满厌恶和冷漠的眼神都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又勾起我不愿回顾的过去。 …… “她是个孤儿,哈哈,她是个孤儿诶!”一个梳着小平头,大约七、八岁的男孩指着对面蜷缩成一团的女孩幸灾乐祸的笑着。 “我不是,我不是孤儿,我有爸爸妈妈!”女孩眼中泛着泪光,声音哽咽着反驳道。 “骗子,你爸爸妈妈都离婚了,你就是个孤儿!”另一个男孩也走了过来,可吐出的话语却无情的摧毁着女孩仅存的一丝光明。 “骗子,骗子!” “孤儿,孤儿!” “没人要的小孩,哈哈!” …… 人越来越多,议论声也越来越大,女孩被围在人群的正中间,尽管很努力的把双耳捂住,却仍无法阻止那些足可摧毁她一切的议论声在耳边徘徊不定,只能不停地抽泣着,眼泪更是止不住的往下掉。 …… “……够了。”思绪回转,我情不自禁的紧握住鸣人的双手,想给予他哪怕一丝一毫的温暖。 原来,我们是一样的,只因为失去的总是比得到的要多得多,所以才总以强颜欢笑来掩饰自己的脆弱,逃避现实。 可是,这样的自己又能挽回些什么…… “你……” “啊!找到了!快来看啊!怪物在这里!”一群小孩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打断鸣人欲要说下去的话。 “怪物在交朋友了,哈哈!” “怪物不配拥有朋友!” “打死他!打死他!” …… 吵闹声,谩骂声,以及嘲笑声此起彼伏,有的小孩竟然捡起地上的石块向鸣人砸去。 “你们干什么?!快住手!” 猛地站起身来,我环抱住鸣人瘦弱的身躯,抵挡飞驰而来的石块。 尖锐的石子摩擦着细嫩的肌肤,又从刚痊愈不久的伤口上掠过,带着阵阵剧痛。 不一会儿,白净的绷带上又染上一层触目惊心的鲜红。 “裳香,你没事吧?!”怀中的人突然站起身来,一脸无措的看着我。 “没事……”忍着剧痛,我努力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来。 这些可恶的小孩,如果不是受了伤,我一定会…… “啊!怪物站起来了!站起来了!” “哈哈,怪物,两个都是怪物!” “打他们!打他们!” …… 石块越投越多,鸣人挡在我的身前,任那些石块从他身旁擦过,却不加以反抗。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还手…… 看着那个伫立在我身前,坚决的替我挡住所有攻击的身影,一种难以名状的愤怒涌上心头。 顾不上疼痛,我猛地站起身来,把鸣人拉至身后,朝那群不懂事的小孩吼道: “你们不要太过分了!你们凭什么说他是怪物,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这么称呼他,也不想知道,我知道的,就只是你们这群只知道辱骂别人,并把别人的痛苦建立在自己快乐之上的混蛋!难道你们就只会以欺人为乐吗?你们这样做又能得到些什么?说别人是怪物,我看你们才是怪物,心理扭曲的怪物!” 也许是出于同情,我只觉得这些孤独的灵魂,如果仍无法守护那一片属于自己的净土,那该是何等的悲哀?不为别的,只因为,我们是同一种人…… 在场的小孩全都一脸震惊的看着我。片刻,竟“哇”的一声哭着向四周跑开,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怪物!怪物!” 他们走远后,我全身的力气却像突然被抽光了似的,随着“扑通”一声,我无力的跌坐在地上,而伤口的疼痛也愈发清晰起来。 “裳香,对不起……”鸣人一脸歉意的看着我。仔细观察,还能从他眼中辨别到一丝慌乱。 无奈的叹了口气,我拍拍他的脑袋,尽管这动作在一个十一、二岁的女生面前是多么的幼稚。 “……没事了,我们回去吧。” …… 回到医院,我在鸣人的搀扶下,通过窗户进入病房。 还好,还没有被发现,要不然整个医院肯定会乱成一锅粥。 遣走鸣人后,我便查看起自己的伤势,顺便思考一下一会儿要怎么向那些医生解释这伤口又裂开的缘由。 结果思索了半天,也想不出任何法子。 唉……我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一会儿只好老老实实的交代了…… “打扰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我吓了一大跳。 我始料未及,诧异的向声音的源头看去,发现一个戴着狐狸面具,身材瘦高的男人正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而额头上戴着的护额尤其打眼。 那是……木叶的标志…… “谁?”我警惕的看着来人,心下暗自谴责自己居然没察觉到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并未回答我的问题,他朝我微微鞠了鞠躬,随后恭敬有礼的说道: “火影大人有请。” 第三十八章 会见火影大人 我曾想, 有一双美丽的翅膀, 带着自己在天空中自由的翱翔, 可命运的锁链,却束缚未曾丰满的羽根, 带着自己堕落。 我曾想, 很多故事都是由人生中最为悲叹的细节所伸引, 却空留下无尽的寂寞, 这世界, 太残酷,太悲哀, 以至于忽略了生与死的抉择; 而这突然得到的容身之所,到底是灵魂的归宿, 还是…… 叹咏的哀调。 ——蝶逝 **************************************************************** 第三十八章 “火影大人有请。” 火影大人?火影大人不是忍者中最强的存在,同时也是整个村落的领导人物吗?为什么这样的大人物会见我? 不,其实我早该想到的。对于一个异村人来说,如果不注意那也是不可能的。 那么,他的目的是…… 看着眼前这个戴着狐狸面具的男人依旧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我开始犹豫起来。 “你们的火影大人为何要见我?” “请随我来便知。” 毫无感情起伏的声音通过面具传来,显得低沉而又阴森。 看来不去不行了。我再次无奈的叹了口气,发现最近叹气的次数与日俱增。 “……我知道了。” 跟随男人在医生诧异的目光中走出医院,灼热的太阳光刺得我眼睛生疼,我微微用手挡了挡,待到眼睛睁开后,那男人高大的身影就突然出现在我眼前,挡住了大片的阳光,同时也把我吓了一大跳。 大哥啊,你走路都不带声音的吗?! 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看来不光是声音,他整个人都蛮阴森的…… “失礼了。” 对方突头突脑的来了一句,还未等我反应过来,他就一把把我捞起,然后……用胳膊夹住我的腰肢,下一秒,我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胃更是如翻腔倒海般翻腾得厉害。 等我回过神来,双腿已接触到平坦的地面,而那个男人早已不见踪影。 刚才的……是瞬移? 我突然觉得很无语…… 再怎么说我也是个十一、二岁的女生啊,居然用这么不雅的方式把我送来这里,更重要的是,这种感觉真的非常不好受! 但再多的不满都在我看见眼前的长廊后,一切皆被无尽的黑线取代。 见过不负责任的,没见过这么不负责任的! 他也太不负责任了吧?!居然把我甩在这里就不管我了! 四处张望,发现这里除了自己就再没有任何人了。气氛安静的诡异,我有些胆怯的缩了缩肩膀,无奈只能自己去找了。 穿越悠长的走廊,有节奏的脚步声在四周徘徊回响,行走了一会儿,才终于看见标有“火影办公室”的牌匾。 手放在金属制成的把柄上停顿了一会儿功夫,良久,才轻轻地叩响房门。 “请进。” 苍老而又威严的声音从门内传出,我咽了咽口水,然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欢迎,请坐吧。” 坐在不远处的人指了指他办公桌前的座位,一脸和蔼的笑着,那顶标有“火”字的斗笠尤其引人注目。 而那一刻,我竟傻愣愣的站在门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这就是他们口中的火影大人?! 为什么会是个老头?在我的印象中,我一直认为火影大人应该是既强大又威严的存在,可为什么会是个和蔼可亲的老头? 虽然我并不认为他像表面一般和蔼,因为凡事能成就大事之人,必定不会普通。 呆愣了片刻,我立马回过神来,随后默默的走到座位前坐下,恭敬有礼的发话道: “您好。” “呵呵,不必多礼。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裳香……”我顿了顿,尽管想要有所隐瞒,但一接触到他睿智的目光,竟脱口而出,“裳香,青守裳香。” 直觉告诉我,再多的隐瞒都逃不过他的双眼,或许从实招来才好,以免节外生枝。 “哦,你是青守一族的啊……”对方似乎很惊讶,“不过我听说,青守一族不是被……” “对,被灭族了,而我是幸存者,亦是青守一族最后的后裔。” 说这话时,我的心意外的平静。 “是吗……”火影大人沉下脸来,深思的表情让人猜不透他的情绪,片刻,才沉声说道,“那么,为什么你会突然出现在我们的村子呢?” “……我不知道。” 我确实不知道,这些问题一直都是我希望弄明白,却无法弄明白的问题。如今回想起来,我依旧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却仍理不清一点头绪。 气氛忽然有些压抑,我们彼此沉默着,不发一语。 许久,待到身子快要坐不住时,他才打破沉默:“听说,你和鸣人那孩子的关系很好。” 很直白的话,而我从他话中听出的却是陈述的语气。 果然,作为村子的领导人物他绝不可能无一点心计,我的事他一定早已派人打听清楚,之所以会问我这些问题,也不过是为了试探。 试探我是否会对村子造成什么危害,如若我有什么动静,那下场必定是惨不忍睹。 “是。”我微微颔首,尽可能把警惕的目光遮掩住。 “听说你没有去处?” 这种事,何必以“听说”来找托词,不过我并不明白他为何会问这些问题,又有什么目的。 “那么,你是否愿意在木叶居住?” 话音刚落,我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来,第一次如此直接得直视他的双眼,无法相信他刚才的话是在对我说。 良久,才从惊愕中回过神来。 “您说……什么?” “我说,如果你没有去处,可以考虑居住在木叶村。” “可是……” “如果是住宿的问题,不必担心,我会给你安排。” 这下,我才终于相信眼前的一切不是梦。我可以吗?我也可以居住在这里吗?一直认为自己会一如既往的生活在黑暗中,永无安身之所。可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却让我久久不能回神。 内心荡起不小的波澜,我怔怔的看着他,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怎么,你不愿意?” “不、不是……只是……谢谢您……” 不知是激动还是不知所措,我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呵呵,不用感谢我,因为我还有一个条件。” 果然步入正题了…… 正所谓无奸不商,他不可能会无缘无故就答应我,这样想便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请说。” “鸣人那孩子虽然喜欢恶作剧,可他从小就无父无母,也一直都很孤独,所以我希望你能陪伴在他身边,以一个朋友的身份。” 没料到他所谓的条件竟是这样,我颇意外的看着他,发现他眼中竟包含着一种浓浓的慈爱。 而鸣人所遭遇的一切都在我脑海中过滤了一番,有些话想问出口,可话到嘴边,就像被哽噎住了似的,发不出声音。 我想,一些事还是不要知晓的太多才好…… 给彼此一些空间,不为别的,就只因为知晓得太多,到最后伤害的依旧是自己。 不可否认,我真的很自私,一直都是如此。 深呼吸一口气,我用我从未如此认真的语气宣誓道:“如果您的条件是这个,我可以做到。” 或许从一开始,这宣誓一般的承诺就已存在。 “呵呵,你能答应我很高兴,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你可以先走了。” 对方下达了逐客令,我也不便继续留在这里,便起身告退:“打扰了。” 而在关门的一刹那,一种难以名状的喜悦涌上心头,以至于我并未发现,火影大人那深邃的视线正紧紧盯着我离去的背影,泛着若有所思的光芒。 ——————————————我是视角转换的分割线—————————————— “卡卡西,你怎么看?” 坐在偌大的办公桌前,火影大人点燃一根烟,视线却放于隐藏至角落里的黑色身影。白烟从嘴中喷出,是那抹黑色的身影更为修长,也更为神秘。 “那个女孩,没想到是青守一族的啊……” 被叫做卡卡西的男子拥有一头银白色的冲天短发,菱角分明的轮廓却被护额以及面罩遮住了大半张脸,让人产生一种迫于看清他面罩下真面目的冲动。 而那双只露出一只眼的眼睛,再配上怡然自得的语气,则把他慵懒的气质展现得淋漓尽致。 “那孩子的血继貌似还没有觉醒的样子呢,说不定……” “会怎样?” 火影大人若有所思的眯了眯双眼,白烟欲浓。 “不,没什么。” 把视线投向窗外,卡卡西的语气透着一股淡淡的凉意。而火影大人终是把视线从卡卡西身上收回,并把双手交叉于胸前,神色凛然。 “卡卡西,我想让那孩子进入忍者学校学习。” …… 剩下的一切皆被无声所取代,而那窗外新展嫩芽的枝条上,两只灰白的麻雀正欢快的嬉戏着,又随着“扑扑”两声,扇翅离去,空留下枝条伴随着散落的羽毛在轻轻的颤动。 第三十九章 家 这就是感情最美好的结局,也是最悲哀的结局: 某个人已经消失,但他教会你的东西永远抹不去。 他已经消失,但他给你的遗憾永远抹不去。 他已经消失,但彼此那么多年时间永远抹不去。 他已经消失,但他却要顽固地留在你心里, 成为记忆的一部分,时时刻刻提醒你, 让你在将来的某一刻还会恍然大悟: 原来我今天懂得幸福,只是因为曾经失去过你。 ——佚名 第三十九章 走出火影办公室所在的大楼,远远望去,才发现此建筑真是宏伟壮观,在众多房屋中脱颖而出,顺带感叹一下“火影就是火影,这就是特权的象征”。 我看得太过认真,以至于不小心撞上了某个人,才从惊愕中回过神来。 二话不说,就准备道歉。谁知,对方却抢先一步发话道: “裳香,你怎么会在这里?!” 对方似乎很惊讶,而我也在听到对方叫我的名字后,疑惑的抬起头来,看向来人。 没想到会是鸣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回家了吗?” “是我先问你的诶,你怎么反过来问我啊!” “……” ……这种事也要分先后吗?我颇有些无奈,实在不想和他一般计较,特别是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好吧,火影大人召见我。” “啊?”对方似乎很惊讶,“那个老头子找你干嘛?” 老头子…… 鸣人,不得不承认,你胆子实在是太大了…… 不去理会这些小细节,我带着一抹连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感激的笑意,说道:“火影大人同意我居住在木叶村。” 对方显然没有反应过来,片刻,竟“啊”的一声大叫,惹得周围的路人纷纷向我们投来异样的目光,但某人的厚脸皮程度简直已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地步。 只见他眼冒金星,看起来比我还激动似的,兀的握住我的双手,在我眼前唾沫横飞。 “你是说、你是说……那老头子答应你住在木叶了?!” “……嗯。” 大哥啊,你不要脸我还要啊,在大街上大吵大闹真的很丢脸好不好?再说,为嘛你看起来比我还高兴啊…… “哈哈,太好了!”对方兴奋得在原地直跳脚,看得我一脸黑线。 那一刻,我真想装作不认识他。 “喂,鸣人,冷静点……为什么你看起来比我还高兴的样子?”我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他了。 “呐呐,你想想啊,如果你住在木叶,我不就有一个新朋友了吗?” 我愣了愣,看着鸣人那张依旧布满喜悦的脸蛋,竟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朋友,这如此简单的两个字,得到却万分困难。 一直认为“朋友”这两个字离我很遥远,友谊什么的也不过是无谓的奢求。可为什么呢?当他说把自己当做朋友看待时,我竟有种想哭的冲动。 就像汹涌的海水撞击在坚固的礁石上,激起万丈浪花,久久不能平复。 “喂,你怎么了?”察觉到我的异样,鸣人轻轻地摇了摇我的肩膀。 我揉搓着双眼,想把那即将溢出的泪水给逼回去,声音不觉有些哽咽,“……没事。” “什么没事?你怎么一直在揉眼睛啊?是不是眼睛不舒服?” “都说没事了。” 在放开手的一瞬间,我可以想象自己的眼眶有多么的红肿。 而对方显然也看到了,就在他即将没完没了的询问之时,我突然出声打断他欲要说下去的话,并转移话题:“你还没告诉我,你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话题转移的很顺利,至少在迟钝的鸣人面前尤其有效。 “我……我……”他忽然有些踌躇,语气也渐渐放软,而脸颊两旁竟泛着两抹淡淡的红晕,显得格外可爱,“因为、因为是我害你受伤的,虽然你说没事,可我还是担心你的伤口,所以就想回来看看,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见你……” 伤口啊…… 经他这么一提醒,我才想起自己受了伤,而之前又被那些小孩用石头砸中,如果不赶快回去处理的话,搞不好真的会感染也说不定。 真是……太粗心大意了…… 暗自谴责自己一番,我发现自从来到这里以后,神经也变大条了许多,真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来到医院,身旁跟着的自然是鸣人。而对于他死赖着也要跟我来这一点我着实无语,也就随他去了。 在医生一边啰嗦一边包扎伤口的情况下,我想我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生不如死。 没错,就是生不如死。 不得不说,那医生实在是太过恪尽职守了。一个中心,一句话就可以概述完的事实,她居然从南扯到北,从北扯到西,这样一啰嗦下来,就是两个小时,而我身旁的那位自称“陪同”的某人早已睡得天昏地暗,不知所云了。 ——————————————————我是分割线————————————————“哈啊……” 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我在鸣人极不愿醒来的情况下,硬拽着他的衣领,把他拖出了医院。 看着远方的天空慢慢向橘黄色的色泽蔓延,心想那个接应自己的人应该也快来了。 果不其然,就在出院后的五分钟,那位带着狐狸面具的男人便出现在我眼前。 “抱歉,久等了。” 对于对方只言片语的总结事情经过,我早已抱有一种“算了算了,随他去吧”的态度。这种事,只能归根于人品问题。 天知道火影大人是怎么安排我住处的,居然让我足足等了几个小时,要是再晚下去,我都误认为自己今晚要露宿街头了。 一想到今晚自己蜷缩在墙脚,寒风从脚边吹过的窘迫样,我就不免恶寒一把,顺带感谢火影大人他老人家还算有点良心,至少没把我的事忘到脑后。 “没关系,请带路吧。” 以强硬的态度把鸣人赶回家后,我跟随在男人的身后,向不知名的街道走去。 落日的余晖把一前一后的影子拉得老长,而天边那轮灼热的火球正渐渐与远方的地平线交叠重合,一道金光沿着地面的边缘延伸,闪动金银碎光,似孩子眨动的双眼,活灵活现。 真是漂亮。这副景色已有多久没看过了呢? 看得太过入迷,我丝毫没注意到前方的男人已停下脚步,随着“砰”的一声,我的鼻子狠狠地砸在他的背上,一时疼得我呲牙咧嘴。 “到了。”对方不冷不热的来了一句。 我捂着被撞得生疼的鼻子,还未来得及抱怨,便被眼前的一切转移了注意力。 有年代的房屋。 这是我的第一印象。 有年代,并且有和式风格的房屋。 这是我的第二印象。 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公寓吧?推开那扇纸糊的,并且看起来不太具有安全感的纸门,一股陈旧的气味扑面而来。 脱掉鞋子,我走进房间四处瞧了瞧。 还好,除了灰尘堆积的太多,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特别是家具以及必要的生活用品都准备的非常齐全,至于灰尘什么的,打扫一下应该就能用了。 我满意的点点头,转身正欲和那男人道谢,才发现他早已不见踪影。 黑线…… 为嘛他每次都是来无影去无踪的?爱玩消失也不带这样的吧…… 看着窗外的天空愈发阴沉。我想,我还是先把房间打扫一下吧,要不然今晚就真的要露宿街头了…… ——————————————我是打扫进行时的分割线—————————————— “咳咳咳……”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从某间常年未住人的房屋中传来。 我一手捂着口鼻,一手拿起拖把,轰轰烈烈的清扫着家具上的灰尘。 ……我太小看这些顽固不化,宁死不屈的灰尘颗粒了…… 无力的跌坐在地上,我甩掉手中的拖把,恨不得把它劈成两半。 好吧,我承认我是在迁怒…… 但你能想象一个人连续清扫两三个小时,却不见有啥效果的悲惨局面吗?我现在光有折断拖把的冲动,而没有拆掉房顶的行动就已经谢天谢地了。(作:你激动了……) 纠结了大半天,我索性放弃打扫,并随手腾出一块勉强能睡人的地方,随着“扑通”一声,便如负释重的躺了上去。 看着窗外皎洁的明月,我不由自主的伸出右手凑近它所在的方向。看着乳白色的月光透过手指的缝隙形成一条条散碎的细线,内心无比沉寂。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又过上了这种渴望已久的平凡生活?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已变得逐渐依赖起这种感觉来? 好怕失去,好怕这是一场梦,就像这道明亮的月光,尽管它就在眼前,可你却永远无法留下它美丽的影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离你而去。 因为无法守护,所以才一度的恐惧它会消失,也从另一种形式上拒绝它的存在。这样,就算等到真正失去的那一天,也不会觉得难过吧? 呵,谁知道呢?这或许又是自己给自己找的借口吧。 视线开始涣散,意识也逐渐模糊起来。但唯一清明的,就是在自己即将入睡时,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在乳白色的月光下是如此的不真实。 第四十章 打工 我曾想, 生存和死亡,不过是两个字的差别, 但那之中存在的距离感,又是何等的遥远? 我曾想, 如果可以在现实和幻想中抉择, 那我最终走向的道路到底是一片光明, 还是, 凄冷的黑暗? 或许,想的太多, 或许,想的太过极端, 但我想, 无论自己过得怎样, 只要坚强的活着, 或许,一切都会变好…… ——荆刺之路 ************************************************** 第四十章 唔…… 居然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撑起沉重的眼皮,也许是因为昨晚的清扫运动太过剧烈,导致我腰部酸痛得快要支不起身来。 果然,一个十一、二岁少女的身板就是娇弱啊。 看着窗外日上三竿的太阳,再看看满屋毫无变动的狼籍,那从口中飘出的叹息声带着十足的晦气,以至于整间屋子都快被我的晦气填满,阴冷得厉害。 做,还是不做,这是个问题…… 再三思索过后,终于决定,还是做…… 俗话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咳咳……好吧,虽然这个比喻确实有点牵强。 但不管怎么说,在我与灰尘颗粒坚持不懈的奋斗下,终于以灰尘颗粒的失败而告终。 看着明显比没打扫要来得干净很多的地板,我笑了,很白痴并且很幸福的笑了。 原因不为别的,就因为这副弱小的身板也能把艰苦奋斗,最终战胜困难这一优秀品质发挥得淋漓尽致。 很好,我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去厨房做一份自从来到这里以后的第一份早餐——泡面。 ……原谅我吧,其实我真不知道该吃什么或者该做什么,特别是在这块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能找到几包数量可观的泡面就已经不错了。 一切都按照泡面的正常工序:烧水、冲泡、然后……盖上盖子。 在肚子的第八声抗议过后,泡面总算泡好了。 毫不顾忌形象的,我就像一个好几天没吃饭的灾民,端起泡面就狼吞虎咽起来,更无语的是,我居然觉得这泡面乃人间美味,史上之极品…… 看样子,前阵子我过得太艰辛了…… 我不禁为自己默哀起来。 吃饱喝足过后,觉得呆在家里实在不是滋味,便决定出去走走,要是迷路的话就直接找火影大人好了,反正火影大楼也蛮显赫的,一眼就认出来了…… ……好吧,我承认我确实很没用。 再来,也就是出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适合我的工作,毕竟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我可过不惯。 “哗——” 纸门被推开,我穿上那双百年不变的木屐(作:其实是没钱买……),“嗒嗒嗒”的迈着欢快的步子向前走去。 然后如此和谐的今天,却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而这不对劲的地方,也是从我出门的那一刻开始的。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一边走路,我一边不动声色的打量起四周。探寻了半天,这种不对劲的感觉最终都归根于隐藏至四周的视线,而且还处在不易被人察觉的暗处。 不过,这些视线似乎并未带有恶意,就像只是单纯的监视一般。 依照直觉,这些视线绝不少于两处,那么也就是说,这些人都具有一定的组织性。 既然这样,那么谁会是这些人的幕后黑手?又或者组织者…… 脚步不觉加快了些,我面不改色,把注意力都集中在视线的四周,竟意外捕捉到那一闪而过的黑影。 唇角微勾,我想,我有答案了。 不得不说的是,火影大人,你还真是警惕啊,居然连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也不放松警备。 漫无目的的在街上绕过几道弯,确认这些视线不具备危险性后,我也懒得和他们玩捉迷藏的游戏,便刻意放慢脚步,任由那些视线监视自己。 既然你这么不放心我,那我要是不配合的话,岂不是太没道理了? 况且,我也不想在这里惹是生非,既然决定在这里生活,那就毫无风浪的度过一生吧。 再说,我也挺喜欢这个地方的。 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多,我开始思考起适合自己的工作。 一个十一、二岁的女生能做些什么呢? 端盘子?洗碗?扫地? ……算了,还是先看看再说吧。 又在街上游荡了片刻,最终把视线放到不远处人来人往的和果子屋。 唔……先进去看看再说吧。 打定主意,我便向和果子屋的大门走去。 而迎接我的,是一个大约三十多岁的老板娘,慈眉善目,嘴角扬起的弧度更是表现出一百二十分的热情。 此时她正一脸阳光的朝我笑着:“欢迎光临,小妹妹,要吃些什么啊?我们这儿的丸子可是最有名的哦!” 一听到“小妹妹”三个字,我的嘴角便不可抑制的抽搐了下,随后,竟突然接受起现实来。 所以说,习惯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 “阿姨你好,我不是来吃东西的,我是来这里找工作的,请问有适合我的工作吗?” 我充分发挥了我这个年龄段特有的特权——装嫩。 尽管是在起一身鸡皮疙瘩的前提下…… 女人愣了愣,似乎没料到我是来这里找工作的,不过这里应该不会禁止招收童工吧? ……好吧,虽然我现在的年龄和前世的年龄加起来的总和已经拥有一个老女人的资本了…… “工作啊……我这里倒是有一个。不过小妹妹啊,你还这么小,为什么会出来找工作呢?”老板娘也发挥出她那个年龄段特有的母性光辉,还顺手摸摸我的头顶。 这要我怎么说?论撒谎,我一定是被揭穿的那一个;论演戏,我一定是越演越砸的那一个…… 所以说,我这人还有什么用啊……我头一次有种去蹲墙角的冲动。 于是无奈之下,我只得把前因后果给她说明了一番,当然晓组织那一段自动跳过。 结果老板娘听后居然咬起了小手帕,那如江水般滔滔不绝的海带泪也在我眼前四溢,看得我一脸黑线。 顺带思考一下,在这里工作究竟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呜呜呜……孩子你真是太可怜了,才这么小就要承受这么多……你放心,你就在这里安心的工作吧,我绝不会亏待你的!” 一听到录用的消息,我突然有种解脱的错觉。 该说木叶的人都太过同情心泛滥吗……还是说,都太过单纯,太过热情? 但不管怎么说,既然都被录用了,那就好好干吧。 在老板娘依依不舍(?)的注视下,我终于走出了和果子屋,而怀中堆得比山还高的甜点,都快把我整个人淹没了…… 说来我就郁闷,那老板娘居然在我临走之前,死活都要塞给我这些东西,还说什么小孩的童年不能没有甜食…… 这是什么歪道理?吃这么多就不怕长蛀牙吗…… 看着怀中的甜食,我仰天长叹了一口气,决定还是先把这些东西放回家里。 谁知,这些点心堆积得太高太多,几乎把我一半以上的视线都占据了,以至于我一个不注意,也就发生了以下的悲剧。 随着“啊”的一声惨叫,我连人带物的朝迎面走来的某人摔去,只听“砰砰”两声闷响,两具“尸体”抱在了一起(此乃大误……)。 咳,先说明一下。 第一声“砰”是那个被我撞倒的某人坠落地面的撞击声;而第二声“砰”是东西集体摔落地面的闷击声。 也就是说,本人无事,苦得就只有那位被我压在身下的仁兄了。 “呃……对不起,你没事吧?” 我狼狈的从地上爬起,心想神他老人家一定是闲得没事做,居然在一天之内就让我遭遇这么多乌龙事件,再玩我也不带这样的吧…… 我欲哭而无泪之。 “呃……”地上的某人意义不明的咕哝一声。 闻声,我们都不约而同的看向对方,四目相对。 第四十一章 接连不断的麻烦 有一种事物, 明明已消失殆尽,却能让人铭记于心; 有一种事物, 明明已化作尘烟,却依旧固执的执手于过去; 有一种事物, 它是希望,亦是毁灭; 它是坚强,亦是懦弱; 有一种事物, 它叫做遗忘, 以重新开始为起点, 又以重新开始为结局。 ——斟酌之矢 第四十一章 没想到入目的,是一大片惹眼的绿色。 我开始细细的打量起来人,发现他的浓眉圆眼,以及那一头黑亮且细碎的短发把他本人衬托得格外老实憨厚。 而他,也正一眨不眨的看着我。 僵持片刻,我才从现实中回过神来,并朝他伸出双手,正欲把他从地上拉起。 “你没事吧?东西堆得太高,所以我没看到前面有人,真是对不起。” 没想到这句道歉竟惹得对方也跟着不好意思起来。 他颇有些难为情的挠了挠后脑勺,随后象征性的把手放到我的手上,让人看起来是我在拉他,但他却一点力也未施加于我。 “不,我才是……啊,东西落了一地,我来帮你捡吧。” 还未得到我的答复,他就率先捡起了东西。不一会儿,一大堆甜食又堆进我的怀中,并高过头顶。 于是,我又开始思考起该如何把这些东西放回家…… 就我这样,恐怕连走路都成问题吧。 察觉出我的困惑,他有发挥出木叶独有的一百二十分热情,二话不说就直接从我怀中把东西接了过去,还边接边得意洋洋的说道:“我来帮你吧,女孩子不该拿这么重的东西。” 虽然他这句话说的挺在理,可为什么我听起来这么别扭…… 女孩子不该拿这么重的东西…… 我可以当做你是在性别歧视吗?谁说女生就不能拿这么重的东西了…… 尽管有些小小的不悦,但对于对方的热情我也无话可说,只得道一声谢,然后任由他把那些东西通通往怀里塞。 “你不是木叶的人吧?” 一路上,他抱着一大堆甜食还不忘回过头来与我聊天。 关于这一点我着实佩服,抱着这么多东西还能如此神态自若的和我说话,莫非这就是所谓的强人? “嗯。” 轻点头颅,我实在弄不明白为什么每个人都要问我这种问题,难道我不是本村人这一点就真的有那么明显吗…… 见我没有其他话要说,他便又开始寻找起可聊的话题来。 “对了,我叫李洛克,你呢?” 他突然空出一只手,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并朝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而那排牙齿的一角,居然还极其配合的闪了一下光…… “裳香。” 对于不熟悉的人,我真不知该如何说起,只徒增一种莫名的抵触。 “是吗?那你来我们村子干什么?” ……怎么又是这种问题? 我正准备以沉默应对,谁料竟对上他疑惑的目光,于是只得说自己从小就向往木叶,这次来是打算在木叶定居。 这理由任谁都会觉得牵强,可他居然完全相信了,还顺势拍拍我的肩膀,大力赞扬木叶的种种。 我无言以对,该说他是单细胞生物吗?这么蹩脚的理由也信,还真像某只金毛小狐狸,典型的冲动无脑派。 回到家后,为了表示感谢,我便把一半以上的甜食都送给了他,看着他抱着一大堆甜食屁颠屁颠离去的背影,我顿时长松了一口气,随即关上纸门,“扑通”一声便毫无形象可言的躺在地上,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发呆。 要和一个陌生人打交道还真是困难啊…… 特别是那种随时随地都发光发热,朋友有难就两肋插刀类型的人,就更是难上加难。 但不管怎么说,今天总算是找到一份工作了。 侧头看向窗外湛蓝的天幕,我满足的笑了笑。 可就是这一笑,使我忽略了很多东西,才导致我惹上了不少的麻烦。 ——————————————我是下午进行时的分割线—————————————— “来两份三色丸子!” “是!” “来一壶茶!” “好的,马上来!” “结账!” “请稍等!” …… 没料到生意居然如此红火。 我用手抹了抹额角渗出的汗珠,便马不停蹄的游走于各个客人之间,忙得不可开交。 而老板娘则一脸歉意的看着我,说什么这年头生意不好做,像这些端茶送水的辛苦工作是没人愿意干的,所以这偌大的和果子屋也就只有我一个送茶水,端盘子的。 ……敢情是工作太苦,所以没人来做吗…… 我突然有种被卖了,还帮他数钱的错觉。 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只得象征性的安慰老板娘几句。天知道我心里有多么郁闷,早知道我就去找其他更为轻松的工作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相信两条海带泪早已从眼眶溢出,而且还是奔泻不停的那一类。 “喂,这怎么搞的?怎么送壶茶也那么慢?!” 不远处,一个脸上刻着刀疤的大汉气势汹汹的冲店里大喊大叫,因此吸引了很多客人的目光。 见状,我正欲过去安抚客人的情绪。谁料,一双手突然握住我的手腕,我诧异的回过头去,却对上老板娘微微有些惧怕的目光。 “阿姨,这是?” “裳香,那个客人我来应付,你就别过去了。” “可是……” 怎么回事?为什么老板娘一反常态的阻止我过去,难道那个客人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把视线转回到不远处大声吆喝的男人身上,我微皱双眉,心绪缭乱。 “没事的,让我来吧。” 老板娘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故作轻松的朝男人走了过去。 “这位客人,请问有什么招呼不周的地方吗?” 走进男人,面对他愤怒到扭曲的脸庞,老板娘一脸笑意。 “你们这儿是怎么做事的?茶水我都叫上老半天了,怎么连一个服务的人影也没看见?!”大汉生气的拍打着原本就不怎么稳固的木桌,而这一巴掌下去,桌面理所当然的就爬上一道裂痕。 见状,老板娘的脸色微微有些苍白,而我也在矛盾着是否要过去帮忙解围。 “您先别激动,您也知道今天的生意比较繁忙,也会有无法照顾到客人的情况,但如若您觉得照顾不周,我立马就去唤人给您备茶水,可好?” 老板娘讨好的笑意更甚,可那额角渗出的汗水却表明她有多么紧张。 见状,我愈发浮躁起来。 怎么办,是要过去吗?可是我过去又能帮上什么忙?先不提老板娘是否同意,如若惹恼了大汉,那老板娘岂不是更为危险?可如果不过去,老板娘的处境也同样令人担忧。 眼看着四周的客人纷纷向四周散开,我心急如焚,却毫无办法。 “我不管!服务不周就该有点惩罚,要不然……” 话还未说完,大汉就兀的握住老板娘的手腕,那双丑陋不堪的眼睛正闪动着淫(和谐)荡的光芒。 “要不然,你就陪爷玩玩?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请不要这样,请放手!” 老板娘拼命挣扎,想把大汉拽着自己的右手挣开,可无奈大汉的力气过大,很明显就占了上风,而他却毫不知耻的把另一只手也跟着伸了过去,并一把扣住老板娘的腰肢,不由分说的就往自己怀里拉去。 糟了!我暗叫不妙。 怎么办,要攻击吗?论体力我定是打不过他,可如果使用武器的话…… 武器?对了,武器! 慌乱的摸向腰侧的位置,可意料之中的触感却并未传来。 我惊讶的发现,绑在腰侧的忍具包居然不见了。 怎么回事?怎么会不见了?我明明记得绑在腰侧的…… 难道…… 火影大人深邃的目光从我脑海中一闪而过,我狠狠的谴责自己居然现在才发现这些问题。 这个臭老头,警惕性也未免太强了吧,居然做到这种地步。 可恶…… 那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一滴冷汗从我额角滑下,我眼睁睁的看着大汉伸出那只肮脏的手向老板娘的脸摸去,却无能为力。 “啪!” 就在这时,一把利器划破空气,直直的插进大汉身前的木桌上,挑衅意味十足。 而大汉终是被这声不和谐的插曲转移了注意力,他停止无耻的举动,向声音发源处看去。 顺着大汉的视线,我发现那是一位与我年纪相仿,身着白色衣衫的少年,而那头黑色的长发以及白色的眼瞳尤其引人注目。 “小鬼,你不想活了吗?竟敢挑衅老子!” 放开老板娘,大汉捋了捋衣袖,迈着沉重的步伐向少年走去。 而那架势,似乎准备好好教训对方一番。 “只是给你一点教训罢了。”少年双手环抱于胸前,那双不带感情色彩的白瞳正冷冷的看着大汉,毫无惧怕之意。 大概是被少年高傲的态度惹恼了,大汉二话不说,便抡起拳头向少年冲去。 本以为少年孱弱的身子是无法与强壮的大汉相比的,但那一刻竟奇迹般的颠覆了现状。 就在拳头即将挨近少年的前一秒,只见白色的身影一闪,少年便不见了踪影,而大汉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他慌乱的环视四周,声音不觉有些颤抖: “喂,小鬼!有种就给老子出来!不要躲躲藏藏的!” “我在你后面。” 冰冷的声调着实让大汉愣住了,等他反应过来时,少年已从身后扣住他的手腕,力道加强。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大汉的手臂被活生生的扭断了。 “啊——!!”大汉惨叫一声,捂着断掉的手臂连连后退,眼睛却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少年,恨不得把他剜出一口大洞。 “你……你这个……臭小鬼!!”大汉猛地向少年冲去,而少年却愣愣的呆在原地,显然没有回过神来。 双手紧握成拳头,我的手心不觉已渗出冷汗,心都快提到嗓子眼。 怎么办…… 再这样下去,他会有危险的…… 可是,我又能帮上什么忙?现在连忍具包也被那老头没收了,根本就没有我出手的地方…… 死死的咬住下唇,那一刻,我是真的感觉到自己太没用了。 可事情发展的趋势却远超我想象,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抹绿色的身影夹带着微风从我脸颊擦过,等我反应过来时,那抹绿色的身影已向大汉冲去,并跃上半空,来了一个完美的横扫腿。 “木叶旋风!” 只听一声大喝,大汉随着突如其来的冲击,被打翻在地,而少年则迅速从包中抽出一把手里剑,架在大汉的脖颈上,冷声说道:“不要动。” 手里剑…… 看着少年手中握着的那把利器,我陷入了沉思。 既然使用手里剑,那这么说,他们也是忍者吗…… 就在这时,大汉突然有所动作,却因为架在脖子上的手里剑而不敢轻举妄动,只得咬牙切齿的瞪着来人,恨不得把他们瞪出个千疮百孔。 “宁次,小李,你们没事吧?” 清澈的嗓音伴随着少女独有的欢愉气息从身后传来,我侧头看去,一位扎着两个丸子头的女生正向那两人走去。 由于角度问题,我只能看到他们的背面。 “没事。”被唤做宁次的少年依旧保持架住大汉脖颈的动作,语调更是毫无起伏,倒是他身旁的男生一派悠然的朝她竖起一个大拇指,语气中隐藏不住的骄傲: “天天,我刚才的动作帅吧?这就是青春啊!青春!” 而那一动作正分毫不差的映入我的眼帘。 那身装扮,那个声音,那副动作…… 不会……这么巧吧…… 大概由于我的视线太过灼热,他们都不约而同的转过头来,与我的视线相接。 果然是他…… 怎么会这么巧…… 按耐不住嘴角的抽搐,倒是对方先我一步反应过来,朝我阳光的笑着:“裳香小姐,好久不见!” “呃……嗯……” 岂止是好久不见,根本就是孽缘,这世界还真是小得可怜,到哪都能撞见…… “小李,你认识她?” 小李身旁那位名为天天的少女正眨着双眸,疑惑的看着我,而她身后的那位名叫宁次的少年却不知在大汉耳边说了些什么,只见大汉脸色一变,便仓皇的逃离此地,留下狼狈离去的背影以及一屋子的狼藉。 我愣愣的看着大汉离去时,那远方卷起的一袭烟尘,不知作何反应才好。“嗯,她叫裳香,是我新认识的朋友。” “是吗?”天天没有恶意的朝我笑了笑,并伸出手正欲与我相握。 “你好,我叫天天,很高兴认识你。” “你好。”我颇有些不自然的与她相握,毕竟这种自来熟般的打招呼方式,我多少还是有些无法适应。 “宁次。”天天身后的少年不冷不热的飘来两个字,让我对他的印象中除却沉默寡言外还外加一个惜字如金。 第四十二章 矛盾与抉择 如果可以, 我是否能拥有曾经儿时的梦想? 如果可以, 我是否能改变未来的走向? 如果可以, 我是否能守护那零星的希望? 如若强大意味着长存, 如若弱小意味着毁灭, 那在这迷途的道路上, 我又该作何选择? ——灼颜年华 *************************************** 第四十二章 “刚才真是谢谢你们了,如果没有你们,我还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知何时,老板娘已踱步至我的身后,带着满脸的感激,看向我面前的三人,并连连道谢。 而这时,浓浓的愧疚感也相继涌上心头。 回想之前所发生的事情,明明情况如此危急,自己却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老板娘被大汉迫害,如果不是他们出手相救,只怕情况会越来越糟吧…… 都是我害的,如果我再强一点,再勇敢一点,就不会有这种事发生了。 我太弱了,弱得连蝼蚁也比不上…… 察觉出我的异样,心细的老板娘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又朝我摇了摇头,从她的举动中我可以看出她是在安慰我,叫我不要多想。 尽管这样,存在于内心深处的那片阴影也依旧挥之不去,除非自己变得很强,强大到可以保护一切自己想要保护的东西,可那强大的背后又将有多少鲜血和罪孽? 其实我一直都很怕,很怕那个懦弱无能的自己,很怕那个强大到嗜血的自己。这两种极端矛盾的个体就像南北两极,相依并存,可又相互排斥,永远也没有结合的一点。 “怎么了?”大概被我阴沉的模样吓到了,天天皱着眉头看着我。 “没事。” 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我想,现在还是不要考虑那么多,至少老板娘现在相安无事。 可又有谁知道,这不过是一个烂到极点的借口呢。 和天天他们聊了几句后,他们便以有要事要办为借口离开,而整整一个下午,因为大汉的介入,店里损失了不少东西,光是桌子就折损了五张,再加上店面本来就不大,而必要的桌子又少了那么多,生意显然是要被迫暂停了。 但老板娘却表示没关系,还开玩笑的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而这样也正好给我放几天假,等她把店面重新装修好,便会叫我过去。 为此我也只得点头表示同意,然后在店里逗留片刻后,便慢悠悠的晃回了家。 可神似乎并没有让我好好休息的打算,就当我回到家门口,正准备用钥匙开门时,一个人影出其不意的出现在我身后。 扭头一看,才发现是那天那个戴狐狸面具的男人。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他之所以会来这儿,八成是火影那老头又有什么事情要找我了吧。一想到火影那老头,我这心里便窝火的厉害。 居然未经我同意就擅自没收我的忍具包…… 等等,忍具包…… 这么说来,他已经开始怀疑我的身份了吗……毕竟忍具包是只有忍者才会携带的东西,该死,我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忽略了,也难怪他会怀疑。 那依照他今天来找我这件事……呵呵,是要对我进行所谓的“裁决”了,是吗? 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我平淡自若的看向来人:“请问有什么事吗?” 果然,没有归宿的人一辈子也不可能拥有容身之所,再多的也不过是可笑的幻想和奢望。 不出意料的,他用他那毫无感情起伏的声音说道:“火影大人有请。” “好,请带路吧。” 未作任何犹豫,似乎那可能会出现的可悲命运在自己眼中已变得无比渺小。 跟随男人来到火影办公室,推门而入后,一股浓烈的烟臭味扑面而来。我皱了皱眉头,在火影大人的示意下,镇定自若的坐在他的对面,等待他发话。 “孩子,我有个想法,不知你能否接受。” 磕了磕烟斗上残留的烟灰,火影大人用那双深邃的眸子打量着我。 我暗自冷笑一番,还谈什么接受或者不接受,事已至此,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认命一般的点点头,我不作声的示意他说下去。 “你现在已是木叶村的一份子,而你这个年纪又正值学习期间,所以我考虑是否应该把你送往忍者学校学习,但这毕竟要征得当事人的同意,我便想听听你的想法。”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的脑海一片空白。 他刚才说什么?他说希望我去忍者学校学习…… 可是,怎么会…… 我怔怔的看着他,好半天也回不过神来。 见我未回答,他神情淡然的问道:“怎么,你不愿意?” “……不,就是能否再给我几天时间考虑考虑?” 尽管不可置信,但眼前的所见所闻还是直白的摆在自己眼前,使人无法不去正视。 而我自身对于力量的需求显然是巨大的,但同时也是极为矛盾的存在。在这种节骨眼上,是不顾一切的追求力量,还是坚持自己所谓的“平凡”? 一直希望过着最为平淡的生活,如今却面临这种选择,是不是很可笑呢…… “好吧,三天后给我答复,可以吗?” “好,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告辞了。” 匆匆与火影大人告别,又匆匆回到家中。 现在我需要好好的静一静。 经历了这么多,我想我再也无法平心静气的把任何事物置之度外,但我还在犹豫什么?又有什么可犹豫的?渴望强大就去做…… 可是…… 心中却一直有种想法在抵触着自己,迫使变强的欲望逐渐变淡。 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发呆,思绪却飘到很远的地方,就这样一过就是一下午。 而在后面的三天里,我几乎是足不出户的待在屋中,其中有一大半的时间都是在胡思乱想,想着想着也就睡着了。 呵,其实我这样,又和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呢?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尤其是当你从一种状态陷入另一种状态时,时间就像那一闪而过的魅影,伸手抓住的,不过是昨日依稀停留的温度,浅淡到让人忘记它存在的痕迹。 看着墙上的挂钟,我突然意识到明天将是最后的期限,也就意味着我无论如何也要给火影大人一个答案,一个满意的答案。 可什么才算得上是满意的答案?是答应他的提议,还是以沉默应对?那如果不答应的话又会怎样? 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着,却理不出一点思绪,最终决定出去走走,总待在屋里也不是办法。 无所事事的沿着街道一直向前走,便可看到木叶村最为壮丽的火影岩。 高耸的山脉上,几尊人物头部雕像在阳光的笼罩下,显得格外威严。 可那也仅限于往日,而非此时。 因为以往威严的火影雕像,如今已被各种色彩斑斓的颜料涂抹的面目全非,并且呈现一种令人啼笑皆非的状态。 这是……怎么回事? 我想我此时的表情完全可以用“惊悚”一词来形容。 火影岩不是木叶村最为敬重的东西吗,那为什么会被糟蹋成这样? 思索之际却捕捉到火影岩上立着的两抹身影。第一个不认识,而第二个是……鸣人? 惊悚过后是无限的震惊,我分明看见鸣人正拿着抹布擦拭火影岩中的其中一个人物雕像,似乎很不满的样子。而坐在上方的另一个男人则一脸愤怒的瞪着鸣人,嘴里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什么。 ……鸣人在干什么?不,应该是鸣人为什么会干这个?我呆呆的看着头顶上方的两人,一时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我是视角转换的分割线—————————————— “要好好给我擦干净一点,要不然今晚你就别想回去。” 伊鲁卡端坐在雕像之上,低头俯视鸣人擦拭雕像的身影,愤怒的语气中透着一丝淡淡的无奈。 这孩子,尽管无父无母,可也实在是个闯祸的料。 伊鲁卡着实不明白鸣人的所作所为,恶作剧难道就真的那么好玩吗? “知道了啦,反正家里也没人等我啊!” 鸣人不满的抬头看了伊鲁卡一眼,看似随意的语气中却透着一丝淡淡的失落,使伊鲁卡坚决的心不觉软了下来。 他凝视鸣人片刻,正准备说话时,却瞥见山脚下有个黑发黑瞳的女孩在看着他们,并且是一种不可置信的表情。 他不觉有些好奇,便半开玩笑的说道:“鸣人,你看那个女孩在看着你诶。” “啊?谁啊?” 鸣人顺着伊鲁卡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看清来人后,竟“啊”的一声兴奋得叫了起来: “裳香,好久不见!” 本属无心之举的伊鲁卡着实愣住了。他没想到鸣人竟然真的认识那个女孩,并且依照鸣人对她的态度,貌似他们的关系很好似的。 是朋友吧。 伊鲁卡不觉感到有些欣慰,从小受尽村人冷落的他,也认识到一个新朋友了呢,这是否会是一个好的开端呢? 可是—— 想的太过入迷的伊鲁卡突然回过神来。 工作是工作,欣慰是欣慰,这两者不能混为一谈。于是便马上催促鸣人赶紧干活,惹得鸣人一脸闷闷不得的转过身来,继续手里未完成的工作。 似乎是因为伊鲁卡打断自己与朋友交流的机会,鸣人干起活来可谓慢得无常理。 尽管无奈,但将一切看在眼里的伊鲁卡还是瞄了瞄鸣人和女孩,便下意识的伸出一根手指挠了挠下巴,看向头顶的天空。 “呐,鸣人。” “啊?又怎么啦?”鸣人不耐烦的抬起头来与伊鲁卡对视。 “等你擦干净之后,我请你吃拉面好了。” 语毕,却未得到对方的答复,待到伊鲁卡后知后觉的看向鸣人时,才发现对方正两眼发光的看着自己。随后,一声饱含兴奋的嗓音划破长空: “太好了!我一定会好好干的!” ——————————————我是视角转换的分割线——————————————看着鸣人在雕像上跳来跳去的身影,我不觉有些羡慕起他来。 无论经历了什么,他也依旧像那金色的向日葵,大胆而勇敢的向着太阳的方向拼命生长,无畏无惧。 可自己呢?弱小的自己却只能瑟缩在无人的角落,自我欺骗,把自身囚禁在自己所编织的牢笼中,试着逃避一切。 无论是在晓那段不堪的日子里,还是在变强与“平凡”的极端里,一直都是如此,从未改变。 苦涩的笑了笑,我默不作声的转身离去。 “那个女孩,请你等一下!” 忽然有谁叫住了自己,我疑惑的转过身寻着声源处看去,那个与鸣人在一起的男人正一瞬不瞬的看着我。 “请问有什么事吗?” 在我的印象中,我不记得我认识这个男人,更不知道他叫住自己的原因。 “你是鸣人的朋友吧?吃过晚饭了吗?如果没吃,今晚的拉面我请客,一起来吧。” 面对男人突如其来的邀请,我还不能很好的反应过来。 “是啊,是啊,裳香一起来吧,一乐的拉面最好吃了!” 实在无法理解他对拉面的执着,本想拒绝,可一对上他那充满期望的眼神,摇头的动作也不由自主的变成了点头。 我想,我终究还是太心软了。 黑夜已至,墨黑的天幕似要掩盖一切,空虚得连那朦胧的月光也不曾看见,而在那天幕之下,绚丽的灯火似要染遍夜空,在纯黑的色泽中泛着深深浅浅的红,引人遐想。 坐在一乐拉面的店内,闻着店内飘逸的面香,看着店外来来往往的行人,竟觉得分外温馨,甚至还夹杂着一丝如梦境般不真实的余温。 “裳香,你怎么不吃啊?” 鸣人往嘴里塞了一大口面,口齿不清的说道。 “没有啊,我这不是在吃吗。” 夹起几根面条象征性的吃了几口,却食不知味。 只有我知道,这漫漫黑夜过后将要面临的,将会是影响自己一生的抉择。 “鸣人啊。” 坐在鸣人身旁的男人突然出声。从他的自我介绍中,我知道他叫伊鲁卡,是鸣人的老师,同时也是位忍者。 “嗯?” 鸣人疑惑的向伊鲁卡看去,嘴里依旧塞满了面条。 “为什么你要在山上干那种事,难道你不知道火影大人是谁吗?” 抬抬手,伊鲁卡的表情甚为无奈。而这时,我也好奇的向鸣人看去,等待他的解释。 “当然知道。” 端起大碗,待到把汤喝完后,鸣人才接着说道: “基本上,得到火影称号的人,是村里的第一忍者,是吧?” 把视线投向伊鲁卡,鸣人的眼中透着几丝不容置疑的坚定,随后表情竟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其中第四代火影,就是从妖狐手中救出了整个村庄的英雄。” 语毕,伊鲁卡的表情愈发疑惑了。 “那么,你为什么要……” “总有一天,我会得到火影称号。还有,我要超越所有前代火影,然后呢,我还要让村里的人都认同我的存在!” 支起一双筷子,鸣人信誓旦旦的对向伊鲁卡,那双湛蓝的眸子中似乎有一簇簇火焰在拼命的燃烧,耀眼得使人睁不开双眼。 伊鲁卡显然没料到鸣人会这样回答他,那张塞满拉面的嘴巴也忘记了咀嚼的动作,只是愣愣的看着鸣人。 而我,也在那一瞬间惊愕得说不出话来,随后便一脸沉重的低下头去,心事重重。 “我要超越所有前代火影!” “我还要让村里的人都认同我的存在!” …… 这两句话一直紧紧的缠绕在我耳边,挥之不去。 我无法理解,也无法去体会那种明明受了伤,却依旧固执的贯彻自己想法的心情。 其实口口声声说无法理解,也只是在为自己的懦弱找寻借口吧?每个人都是不同的,他们需要走下去的路时远时近。也许下一秒,他们就将迈上人生的最高峰;也许下一秒,他们就将活在世界的最底层,永远苟延残喘下去。 可是我呢?我的道路在哪?这所谓的抉择也不过是把我逼入绝境的借口。 我活的,比任何人都要狼狈…… 头无助的低垂着,心却沉重得快要无法呼吸,而那碗香气四溢的拉面早已被我忘在一旁,汤汁吸尽,凉透至心底。 不知道在那里待了多久,也不知道他们在我耳边说着什么。等我回过神来,我们已向伊鲁卡谢过道别,并肩并肩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一路上相对无言,鸣人突然迈开步子走在了正前方,把双臂枕在脑后,望着头顶的夜空像在思考着什么。 而这时,月光正穿透厚厚的云层洒落于他的周身,为他镀上一层耀眼的金边。 我兀的停下脚步,轻声唤了唤前方行走的身影: “呐,鸣人。” “嗯?” 闻声,前方的身影也停下脚步,扭头疑惑的看着我。 “鸣人,为什么……要这么努力得到他人的认可?” “啊?为什么要问我这个?” 对方不解中掺杂着一丝诧异。也对呢,毕竟我从未问过他这种问题,因为我连我为何会问这种问题的原因也不知道,又该怎么回答? “……没什么,只是问问而已。” 定了定神,吐出的话语却是如此得无奈。 对方没去在意我的反应,而是以一种更为坚定的语气说道: “因为得到了他人的认可,就说明自己变强了啊!” 我愣了愣,继而问道:“那为什么……想要变强?” “因为,这样就可以保护对自己来说最重要的东西了啊!” 最重要的……东西? 我怔怔的看着鸣人,不敢相信一个与我年纪相当的孩子也能把意志表现的如此坚决,而在他那充满阳光的笑脸之下,又经历了多少痛苦的过去呢? 第四十三章 崭新的一步 细数年华, 过往的尘烟已变得何其浅淡? 那芊芊玉指掠过的瞬间, 不过是依稀停留的温存, 留恋于世的执着, 却成了进退两难的抉择, 这样的人生该是何等可悲? 唯有追忆和忘怀, 才能迈步向前行走。 ——白缭尘烟 **************************************** 第四十三章 “是吗……” 踢了踢脚边的石子,看似漫不经心的语气却饱含无限的惆怅。 我认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可还是被平时大大咧咧的鸣人发现了,可见自己的演技有多差劲。 “怎么了?你今天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奇怪?” 眨了眨双眼,鸣人的语调很是真诚。 像躲避怪物似的,我急忙错开与他相对的视线,环顾四周。 这种纯粹而热烈的光明,还真不适合我。 “没什么,我家就在前方不远处,先走了,再见。” 语毕,还未得到对方的答复,我便快步向家的方向走去。那时的自己曾深刻的感受到自己的懦弱,却依旧固执的不肯回头,与那位月光下的少年挥手告别。 回到家中,便马不停蹄的向浴室奔去。 褪下外衣,把全身浸泡于温暖的热水中,眼前是氤氲的雾气,以及充斥于鼻间的泡沫香味,我缓缓的闭上双眼,混乱的思绪才得以平静下来。 为了重要的东西,才要变强;为了得到他人的认可,才要努力。那我变强的理由只是单单为了保护他人吗?如果一心想要保护的人却消失在自己眼前,那我还剩下些什么? 睁开双眼,把大半截身子浸入水中,看着平静得无一丝波澜的水面倒映着自己愈显困惑的脸,我陷入了沉思。 而那蔓延至整间浴室的迷蒙雾气,则像母亲温柔的抚摸,视线不觉有些涣散。 ——————————————分割线—————————————— 翌日,清晨的阳光懒懒的射进窗口,被陈旧的纸门截下一道道斑驮的光影。微风拂过,似夹带一丝芳露的清香,缓缓的渗入房间内部,给整间屋子镀上一层别致的柔软。 简单的梳洗过后,我便向火影大楼所在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思绪却万般冗杂。 我知道,无论自己怎么逃避,该面对还是要去面对,就算是把自己推入罪恶的深渊,也无法抉择,更无法反抗命运所带来的种种结果。其实,人就是这么渺小,明明失去很多,却依旧无法挽回什么,只能任其发展,任命运宰割。 就像那被蜘蛛丝束缚的猎物,徒劳的挣扎仍旧免不了被名为“命运”的蜘蛛啃食干净,并且一点也不剩下,残忍得可怕。 望着头顶炽热的太阳,我不免自嘲的笑了笑,便加快步伐,向前走去。 ——————————————分割线—————————————— “叩叩叩——”沉重而呆板的敲门声在空寂而悠长的走廊中尤其响亮。 门内的人随意的应了声,我顿了顿身形,握住门把手的右手不觉紧了紧,犹豫片刻后,便推门而入。 端坐于办公桌前的人抬头示意我坐到他的对面,我一声不吭的走过去坐下,倒显得唯唯诺诺。 “孩子,想好了吗?” 在桌沿磕了磕烟灰,火影大人从嘴中呼出一口白烟,语气颇为随意。 难闻的烟臭味扑面而来,我轻皱双眉,下意识的用手在眼前扇了扇风,下一秒,便不答反问道:“您认为我的选择应该是什么?” “哦?”似乎没料到我会这样问,火影大人眯起双眼,感兴趣的意味愈浓,“为什么会这么问?” 深呼吸一口气,我不知道这个答案将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未来,但无论如何,我已没有回头路了。 “我无法作出抉择,还望您来帮我定夺。” 是的,面对这些不知多少次在自己脑海中徘徊不定的矛盾情感,我已无法作出任何选择。或许,只有把自身的命运交予他人才是正确的做法。 可只有我才能清楚的感受到,这一举动是何等的艰难,又是何等的狼狈。 又呼出一口白烟,火影大人用他那双深邃的眼眸打量着我,片刻,才缓缓道来: “这还……真是有趣啊……”似是悠远的叹息,那苍老的声音中竟混杂一丝淡淡的忧虑,“不过,我能听听你的想法吗?为何你无法抉择?” 语毕,我沉默的低下头,看着那双放于膝盖的双手不知何时已紧紧的握在一起,指骨泛着明显的青白色。 “……我不知道……” 许久,我才寻回自己的声音,尽管那声音太过微小,也太过哽噎。 “是吗?” 吸入最后一口白烟,火影大人灭掉烟斗上徐徐燃烧着的星火,把烟斗置于一旁,并双手交叉于胸前。 “那么,你是否会有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或者一心想要实现的……梦想?” 想要守护的东西……梦想…… 身形一顿,我抬起头来怔怔的看着他。 是啊,梦想姑且不谈,可想要守护的东西又怎可能没有?只是如今的自己已深刻的感受到自身弱小的程度,如若一心寻求力量,我又会从中失去些什么? 一丝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我怕啊,怕自己失去一切,怕在那强大的力量背后,是以鲜血铺就的未来…… 手不觉有些颤抖,我深知这些极端的矛盾会给我带来一些不可预知的后果,可自己却无法控制那近乎于“疯狂”的思绪,只能任其滋长。 “……不是没有,而是明明有,却无法付诸行动。” 喉咙里似有什么东西哽咽着,就连发出那几个最为简易的单字音节也难于登天。 “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不带任何一丝过激的情感,我无法从他那擅于隐藏的面孔之下探寻到一丝一毫的信息。 “因为,没有能力去守护吧……” 声音越来越小,就像要把那略带哭腔的声调掩盖似的。 而端坐于对面的老人则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由于太快,我无法捕捉到那复杂的神色之下所隐藏的含义,只能逃避似的埋下头颅,显得狼狈至极。 似是无奈的叹息一声,火影大人那带着沧桑印刻的嗓音又在耳边回响: “真的是没有能力去守护,而不是不愿去守护吗?” 语毕,我错愕的抬起头来与他的视线相接,那举动中似乎还夹带一丝不易察觉的心虚。只是自己却无力顾及这些细节,因为他的那句话就像一把利刃,不带任何一丝犹豫的直射向我心中最为黑暗的地方。 “真的是没有能力去守护,而不是不愿去守护吗?” “真的是没有能力去守护,而不是不愿去守护吗?” …… 这句话如梦魇一般死死的缠绕在耳边,挥之不去。 我不禁回忆起过去的种种,那曾在心底悄悄发芽生根的“守护誓言”,不知何时已被击破的碎成一地,尽显狼籍。 而自己又何曾不知自己的懦弱?也许正如他所说,不是没有能力去守护,而是不愿去守护……我又到底在害怕些什么?是在对自己未来的走向产生迷惘,还是对眼前所经历的一切产生恐惧,始终不愿直面去面对那些曾经失去的东西? 一时无言以对,我苦涩的勾起唇角。 许久,才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来:“或许,都是吧……” 话音刚落,对面的人便再次陷入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那苍老的声音才在耳边回响,竟夹带一丝无奈的叹息意味:“孩子,你要明白。这个世界不是我们人类可以操控的,命运也是。尽管如此,我们人类依旧可以有选择的权力,面对你有可能会失去的未来,你所能做到的,可以是守护,也可以是逃避,但你要知道,无论自己做了何种选择,都必须承担那选择背后所牵连的代价,这是无可避免的。与其选择逃避,倒不如勇敢的面对过去和未来,不顾一切的守护对自己来说最重要的东西,就算它最后依旧会消失,但至少你曾经拼尽全力守护过,便不会后悔。” 胸口似乎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撞击了一下。我怔怔的看着他,喉咙更是哽噎得厉害。 而火影大人的一席话,就像一束炽烈的阳光,缓缓渗透到内心最为阴暗的角落,让那些堆积在内心深处的郁结之气一下子烟消云散,反而保留一丝难得的清明。 是啊,不去守护又怎可能会有结果?以往的自己太过于懦弱,只因为害怕失去,便无力再迈出坚定的一步;也只因为害怕失去,便再也提不起一丝一毫的勇气,只能终生窝藏于蜗牛的躯壳中,反复暗示自己逃避才是最好的办法。 可如今我才明白,不愿不顾一切的守护才会真的失去,那些尘封的往事把我束缚的太紧,也太无力…… 想到这里,唇角苦涩的笑意已逐渐变淡,反而还夹带一丝浓浓的暖意,我听见自己那饱含坚定的嗓音从喉咙里发出,并带着一股不易被人察觉的愉悦: “我知道了,我同意入学。” 第四十四章 入学 他们说, 燕雀归巢,是因为有自己的方向; 他们说, 鱼蛙游走,是因为有自己的梦想; 他们说, 花落雨散,是因为有自己的希望; 他们说, 有了前进的方向,就一定不会迷惘。 他们说, 他们不停的在我耳边说,呢喃回响, 直至,时光荏苒, 遗却芬芳。 ——花荆之央 ******************************************** 第四十四章 火影大人似是满意的挑了挑眉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那张饱经沧桑的脸因唇角的微微牵动,略显柔和。 他打量我半晌,才把放置于一旁的烟斗搁在嘴边,点燃烟草,并神态怡然的噘了一口,语调竞夹带一丝鼓励:“这么说,你决定了?” 语毕,我毫不犹豫的点点头,以示坚决。 无论如何,我也要试一试,就算最终的结果不尽人意,我也相信自己不会后悔。 “那好,既然你已决定此事,那么接下来的手续我会为你安排妥当,明早记得去学校报到便是。” “好,我知道了。” 接下来的一切都变得那样自然,就在我即将开启房门离开时,他突然叫住了我。 疑惑的回过头,却撞见向我飞驰而来的黑色物体,身体条件反射般一把抓住它,待看清眼前的东西后,才发现居然是自己那早已被没收的忍具包!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看看手中的东西又看看端坐于不远处的老人,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是?” “这是你的忍具包吧,很抱歉之前未经你允许就擅自没收你的东西,也希望你能理解,但现在物归原主,还望你能好好使用它。” 把视线投向窗外,火影大人的笑意更甚。 好奇之下,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那窗外的桠枝上,不知何时已停留着一只羽翼刚刚丰满的花斑麻雀,它正摆动那颗毛茸茸的小脑袋,好奇的向里屋张望。不一会儿,又微张开翅膀,踌躇着向桠枝顶端移动。 随着轻微的扇动,那羽翼越张越大,最后竟“扑扑”两声展翅离去,留下那梦寐般刹那离去的背影,以及悦耳的鸣叫。 似领悟了些什么,我也不禁展露笑意。 第一次,毫无顾忌并且毫无负担的笑,没想到竟会如此轻松。 “对了。” 不知在这里站了多久,待到火影大人出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才从现实中回过神来,并向声音发源处看去。 “为了赶上学校的学习进度,明天一早你需要到学校进行入学测试,如果顺利通过,便可拿到护额,我相信这对你来说并不是难事。” 顿了顿,我相信我此时的表情很是复杂。像躲避他那仿佛能穿透人心的视线,我转身背对于他,声音不觉有些颤抖:“……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么相信我?我和你本应无亲无故才是,为什么…… 从未被人信任的自己,如今却满载他人对自身的期望,这种陌生而又使人沉沦的感觉使我不知所措,也无法自拔。 “因为,我相信你。” “我的出现或许会给这个村子带来不可预知的后果,就算是这样,您也选择相信我吗?” “不,你不会。” 对于他的回答,我颇有些意外,语气也似乎不如之前那样强硬:“为什么?” “因为你的眼睛不会说谎,就是这么简单。” 内心似被什么东西触动了。尽管不去正视,但我仍然可以感觉到火影大人那充满认真与决然的视线正紧紧盯着我正欲离去的背影,一刻也未曾转移。 轻叹一口气,我缓缓扭动门把,迈步向外走去。 而就在合上房门的前一秒,我张了张嘴,也不去理会他是否能听得真切,只是带有一丝感激的轻声低喃着:“谢谢您,还有,对不起。” 谢谢你的肯定,因为你给予我活下去的价值;可是对不起,我无法承认你给予我的期望和信任,因为对于未来的种种,我们都无法抉择,更无法信誓旦旦的贯彻自己的誓言。与其这样,倒不如直白承认自己的懦弱,就算最后真的与自己所期望的未来截然不同,至少,还能守护那一线希望,不至于遍体鳞伤。 那时的我,曾天真的以为这所谓的“懦弱”是自己在人生道路上唯一的保护色,可很多年以后,每当回首往事,才发现那想法有多么可笑。 可笑到使自己失去一切,包括那一抹曾在记忆中不知闪耀过多少次的笑容,皆被飞逝的流年浸染的沧桑以黄。 第二天一早,我便起身前去学校进行入学测试。 考题为分身术,凝聚查克拉,运用忍术手势,便可变出两个一模一样的自己。 走出考场,拿着那块刻有木叶标志的护额,单手掂了掂重量。 嗯,很轻,可要担负的责任却与之相反。 见状,我淡淡的笑了笑,便把它绑在额头上,向教室的方向走去。 ——————————————分割线—————————————— “哗——” 不大不小的推门声在人数不多的教室中尤为响亮。而就在我推门而入的一刹那,在场的所有人都向我投来异样的目光。 深呼吸一口气,我企图甩掉这种令全身不自在的束缚感,却在教室的一角捕捉到一抹金色的身影,乍一看才发现是那位有三撇胡子的金毛小狐狸——漩涡鸣人。 果然是他吗…… 尽管早已猜到会是这种结果,可如今真正见到却还是有些无法置信。 整理思绪,我平静的接受反应迟钝的某人如梦初醒般掩饰不住的惊讶。 “哇,裳香,原来你也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啊,哈哈,真是好巧!” “嗯。”随意的应了一声,我在鸣人的身旁坐下,却忽略他话中“也”字所隐藏的含义。 “轰轰——” 就在这时,教室外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轰鸣,紧接着两抹身影便齐齐从教室门外争先挤了进来。 “到了!” 两抹身影同时大叫出声,随即便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显得狼狈不堪。 我定睛一看,才发现来者是两位发色各异的女生。一位金发蓝眼,另一位则粉发碧眼,这几种颜色相互交映,倒格外引人注目。 至少依目前的情况看来,但凡在场的所有人皆被这场不小的骚动转移了注意力。 “又是我第一哦,小樱。” 别过头去,金发女生掩饰不住的得意。 而被唤作“小樱”的粉发女生也采取同样的语气,毫不留情的反击道:“你在说什么啊?我的脚趾头明明比你早一厘米迈进教室。” “你的眼睛是不是瞎啦?” “你说什么?!” …… 双方吵嚷个不停,尤其是在相对安静的大清早就更是饶人心绪。 观望了一阵子,我便不感兴趣的转过头去,不料却撞见鸣人正一脸爱慕的看着不远处争吵个不停的小樱,脸颊迅速染上一抹绯红。 我顿时醒悟过来。 原来这个迟钝的家伙也会有喜欢的人啊,不过那表情是否太明显了一点…… 无奈的望了鸣人一眼,我又把视线投入到不远处那“硝烟四起”的“战场”。 而就在这时,正与对方争执不休的小樱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朝我们所在的方向看过来。 那目光所到之处自然不会是我,更不会是鸣人,那么会是…… 顺着小樱的视线,我向坐于我身旁,却一直沉默寡言的男生看去。 由于角度问题,我只能看到他的侧面。不过从那菱角分明的脸部轮廓来看,虽然稚气未脱,但未来必定会是一个相当俊俏的男子。 “啊!” 小樱突然欢呼出声,下一秒便迫不及待的朝这里跑了过来。而我也识趣的迅速离开此地,可那也只代表我,而非鸣人那个单细胞生物。 他居然笨到误以为小樱是为他而来,甚至激动的站起身与她打招呼:“早啊,小樱!” “让开!” 带着一丝明显的厌恶情绪,小樱毫不留情的把鸣人推了出去,而自作多情的一方则撞到了桌角,看那痛苦不堪的模样,想必一定痛得要死。 而本打算扶他一把的我也顿时打消了这个念头。我可不想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还是老老实实的呆在一旁做个合格的旁观者吧。 “早上好,佐助君!” 双手合十,小樱的态度立马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倒是被唤作“佐助”的男生冷漠的看了她一眼,不发一语。 而这冷漠的态度却并未把她支走,反而还有种得寸进尺的感觉。 只见小樱扭捏着身形,那张精致而又白皙的脸蛋迅速染上一抹明显的绯红,声音也不觉有些羞涩: “我可以……坐你旁边吗?” “等等,我要坐在佐助的旁边!” 话音刚落,与小樱争执片刻便一直默默无声的金发女生也走了过来,并伸手握住小樱的手臂,语气颇为不满,而小樱也毫不示弱的瞪向对方:“总该有个先来后到吧?” “先进教室的可是我啊!” “是我!”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经她们这一闹,另一位女生也走过来试图插上一脚。 而这一举动显然起到了带头作用。全班除我以外的女生都纷纷凑上前来,以“自己先到”为由争先抢占座位。 场面顿时乱作一团,而当事人只是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便事不关己的闭眼假寐。 尽管不作声,但我依旧能从他那微拧的眉宇之间探寻到一丝不耐烦的情绪。 而接下来的骚动就更是惊天动地。 因为被人忽视已久的鸣人突然站起身来,并狠狠的踩在佐助的课桌上,死死的瞪着对方,而他们脸与脸的距离也相差不过一厘米。 “鸣人,不要盯着佐助乱瞧!” 不知何时,一直处于争吵巅峰的小樱已回过神来,面对四目相对的两人自然而然就将过错全揽到鸣人身上,而她这一席话显然得到了全体女生一致的认同,于是责骂鸣人的声音便越来越大,不绝于耳。 无话可说,鸣人一脸委屈的看向小樱,继而又发泄似的把头猛转向佐助,那咬牙切齿的模样就像要把对方生吞活剥了似的。 “佐助,教训那家伙一顿!” “是啊,是啊!” …… 不知谁在人群里喊了一句,使得原本就混乱不堪的局面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而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坐于鸣人前排的男生由于聊天聊得太过于投入,结果一不小心用手肘撞了他一下。 结果,鸣人的嘴巴便与佐助的嘴巴……活生生的凑在了一起…… 等到男生反应过来并出声道歉时,撞见的便是这惊人的一幕。 不,或许以“惊悚”一词来形容更为贴切。 因为在场的所有人全都看傻了眼,当然,也包括我。 于是一秒钟过去了,两秒钟过去了,三秒钟过去了…… 处于“接吻”中的两人才终于从现实中回过神来,并纷纷扼住自己的喉咙,一副恶心到即将要吐的模样。 “鸣人,我要宰了你!” 一直沉默不语的佐助总算把话说出口,尽管是带着恶狠狠的,并恨不得把对方掐死的语气。 “我的嘴巴会烂掉……” 不停的干呕,鸣人则一副吃了大便的模样,实在是让人哭笑不得。 可下一秒,鸣人干呕的动作便顿了顿,随即像察觉到了什么,犹豫着向身后看去。结果迎面而来的却是全体女生夹带着浓烈杀气的视线。 见状,我暗自为鸣人祈福祷告,并趁此……溜出了教室。 不出所料,就在我关上教室门的下一秒,轰轰烈烈的拳打脚踢声便从教室里浩浩荡荡的传出,还夹带一两声鸣人凄厉的惨叫…… 鸣人,不是我不帮你,而是我无能为力,只愿上天保佑你还活着,阿门…… 又过了一阵,待到风波平息后,我才缓缓推门而入。 而此时的鸣人早已被打得鼻青脸肿,正无力的趴坐在课桌上。小樱则坐在我原先的座位上,两旁分别是鸣人和佐助。 见状,我无奈的叹了口气。 看来,得另寻他位了…… 在教室里随意寻到一处座位坐下。下一秒,门扉便“哗”的一声被谁推开,紧接着一抹黑色的身影也相继走了进来。 待看清来人后,我才发现他居然是那晚请我们吃拉面的伊鲁卡。 ……该说是缘分吗?尽管这缘分确实不怎么样…… 第四十五章 似曾相识 我曾想, 为何一个人会拥有; 我曾想, 为何一生一世也得不到渴望拥有的东西; 我曾想; 为何每个人的故事都如此悲伤; 我曾想, 我曾想过很多, 多得连流年岁月也无法细数, 但我最终还是想着,哭着,累着, 不顾一切的向着有可能存在的希望前行, 直至, 消失殆尽。 ——真实之果 *************************************************************** 第四十五章 虽是这样想,可我的视线却一直停留在他身上。 倒不是因为他的外表出众,也不是因为一些什么其他的原因,只是觉得在这个人心疏远的村子里,他或许是唯一一个能给予鸣人温暖与光明的存在。 兴许是我的视线太过于灼热,他像是有所察觉般,向着我所在的方向看过来,并笑着朝我点了点头,以示回应。 见状,我立马扭过头去看向窗外,心中有种莫名的心虚感,却不知为何会产生这种感觉。 “从今天起,你们就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忍者了。但你们只不过是新手的下忍,真正的考验还在后头,你们将三人一组,跟随一位上忍老师执行任务。” 不知何时,伊鲁卡已拿起手中的人员名单,为分组做准备。 我也尽量甩掉这种奇怪的不适感,回过头,向着伊鲁卡的方向看去。 而趴在课桌上正半死不活的鸣人听伊鲁卡这么一说,也迅速抬头看向伊鲁卡。 这时,我在不经意间注意到不远处的小樱正和她后排的金发女生在说着什么,但见那一脸气极的模样,八成又是因为什么事闹起了别扭吧。 “为了平衡各组的实力,我们做了以下分配……” 伊鲁卡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各项分组安排,但那分组的内容也又着实与我无关。很快,我的思绪便渐渐飘远,最后索性单手撑起脑袋,对着窗外的大树发呆。 又不知过了多久,待到我全身坐得几乎僵硬时,一条意想不到的消息传入我的耳膜。 “接下来,第七组:漩涡鸣人、春野樱、宇智波佐助。”伊鲁卡顿了顿,继而念道,“还有,裳香。” 话音刚落,我那飘远的思绪便立刻被拉扯回来。 怎么回事?不是说三人一组吗?为什么这组却是四人? 疑惑的向伊鲁卡看去,而对方只是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便不再作声。 无奈我只得压下自己满腹的疑惑,不明所以的向鸣人的座位方向看去。 奇怪的是,那被同时叫到名字的三人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这不同于前面几组的异样,反而还一副各有所思的模样。 ……算了,既然他们都未曾反对,那我还瞎操什么心?况且就算是四人一组,也对我造不成任何困扰。 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便索性放弃追根究底,继而静静的听着伊鲁卡对下面几组的安排。 时间就在伊鲁卡的点名分组中掠过,而就在即将接近尾声的前一秒,鸣人突然站起身来,指着对面的佐助,满脸不愿的吼道: “伊鲁卡老师,为什么像我这么优秀的学生要和这个家伙一组?” 谁知话音刚落,一直堆满笑意的小樱便毫不客气的瞪向鸣人,那狠狠的模样似要把鸣人撕成两半。 而伊鲁卡只是轻瞌上双眼,用随意的语气缓缓回答道:“佐助是毕业生中成绩最好的,而鸣人,你是倒数第一。为了让各组的实力相当,我们才这么决定的。” 语毕,只听得全班一致哄笑出声,而鸣人则紧握双拳,无力反驳。 “不要扯我后腿啊,白痴。” 本以为这段小插曲会在吵闹的哄笑声中画上句号,却没想到一直默不作声的佐助居然冷冷的飘来一句。 于是很成功的……又让一直争执不休的境况达到了最高峰…… “你说什么?!” 鸣人一副欲要冲出去殴打对方的模样,而这过激的态度却没引来对方哪怕一丝一毫的回应。 “想干嘛,白痴。” 又是极具有挑衅意味的话,只是那话中没有半点感情色彩。 “白痴?你这个——” “哈哈哈……” 哄笑声越来越大,也使得彼此间的气氛愈发紧张激烈,眼看马上就要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小樱立马打断了两人间的战火,出声朝鸣人喝止道:“不要吵了,鸣人!” 而这一吼却获得了意料之外的效果,鸣人的气势很快就软了下来,并底气不足的咕哝了一声:“对不起……” 头疼得揉了揉太阳穴,我着实不明白,为何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只要一落到鸣人身上,就变得万般复杂,甚至还有无限放大的可能性。 或许,我更该庆幸自己没有选择插手于此事,否则会更加麻烦,而我本人最讨厌的就是麻烦。 “唉……” 无奈的叹息一声,伊鲁卡放下手中的名册,继续宣布道:“下午我会为大家介绍上忍老师,现在解散!” ******************************************************* 晌午,无疑是最为难熬的时间段。因为除却头顶那轮炽热的烈日,便是漫长而又无聊的午休。至少对我来说,我是没有睡午觉的习惯的。 而此时,我正漫无目的的在学校里闲逛,手里提着昨晚准备的便当,一路上左看右看,权当散步了。 鸣人那家伙一下课便不见了踪影,八成是去找小樱了吧。 正这样想着,下一秒,眼前的一切便证明我的猜想是正确的。 因为就在不远处,我正巧把鸣人邀请小樱共进午餐,最后被拒绝的全过程尽收眼底,而被拒绝的那方则完全哭丧着一张脸,实在让人想要好好安慰一番。 不过,我可不是心理医生,更不是那些所谓的“知心朋友”。所以,我便不动声色的转身准备离去。 然而,事与愿违。 就当我刚迈出一小步时,身后便传来某人特有的大嗓门声: “咦?是你啊裳香,正好,我们一起去吃午饭吧!” 脚步顿了顿,我相信我此时的表情一定是哭笑不得。 尽管一心寻求一个安静的地方独自待着,但面对对方如此直白的邀请,我根本无法拒绝,于是只得点头应允下来。 “……嗯。” 由于对这所学校的环境还不太熟悉,所以选择就餐的地点便交由鸣人来决定。 一路上默不作声,我静静的跟在鸣人身后,朝着他所说的天台前进。 而这时,一束金色的阳光笼罩在鸣人周身,使得那头金色的碎发更为耀眼,也更为温暖。 注意力不禁被吸引过去,并缓缓专注于此。 可看着看着,那抹金色的身影竟突然与迪达拉的身影相互重叠。 呼吸一窒,我赶忙捂住胸口,试图调整呼吸,却发现不但无法达到效果,反而还愈发紊乱。 心好痛,痛得快要窒息…… 为什么…… 为什么事到如今你还要在我的记忆中浮现?明明说好要忘记的,可为什么我还是无法做到?我又到底在留恋些什么? 脚步不觉放缓,呼吸的频率也越来越急促,而走在前方的人却突然停住脚步,带着满脸的疑惑转过身来。 “你怎么不走……喂,你怎么了?为什么看起来这么难受?” “没……没事……” 头忽然有些晕眩,我伸手触了触额头,发现冰凉得厉害。 “什么没事?走,我带你去医务室!” 不由分说的,鸣人一把拽起我的胳膊,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放……放手……” 浑身瘫软无力,就连说出这短短的几个字也万分困难。 而硬拽着我的鸣人却根本没把我的话听进去,反而加快脚步,固执得向前行走。 见状,我的心不觉烦躁起来,也顾不上身子的虚弱,提高音量冲他喝道: “我说……我说我没事!” 使出浑身解数,我一把抽出被他硬拽着的右手,在他诧异的目光下,因为力的惯性而向后退了几步。 可下一秒,我全身的力气就像被抽光了似的,随着“扑通”一声,重重的跌坐在地上。 “喂,你不要紧吧?” 顾不上我反常的行为,鸣人立刻上前扶住了我。 无力再回答,我只感觉鸣人的脸在我眼前晃来晃去,耳边充斥着足以掩盖一切的“嗡嗡”声,随后竟眼前一黑,迅速陷入意识的深渊…… ******************************************************** 头好沉…… 意识回转,我费力的抬起沉重的眼皮,环顾四周,才发现四周皆被一片白色渲染,额头上正放着一块用冰水浸泡过的毛巾,淡淡的消毒水味充斥于鼻间。 这是……学校的医务室? 努力的撑起身子,在那白色的布帘外,一片寂然。 踌躇片刻,我便下床行走,好在体力基本恢复,不会再出现晕倒的现象了。 掀开布帘,视线在不经意间扫过墙上的挂钟,待定睛一看,才发现钟上的时针正指向“3”的位置。 糟了,我居然睡了这么久! 暗叫不妙,我迅速套上外衣,不顾一切的向着教室的方向快步跑去。 “哗——” 带着一丝侥幸,我轻轻的推开门扉,向里张望。 出乎意料的是,佐助、小樱、鸣人正或站或坐的待在教室里,一声不吭。 而这不大不小的响动便立刻引来他们的注意。 “咦?你不是……那个叫做裳香的插班生吗?” 站在佐助的桌前,小樱略显疑惑的看着我。 “嗯。”我轻轻的点了点头,末了,又外加一句,“请多指教。” 于是,回应自己的便是对方那若有所思的神色。 关于这一点,我未去深究,也没兴趣去探讨那神色背后所隐藏的内容。 “裳香,你没事了吧?刚才为什么会突然晕倒?” 突兀的,鸣人突然出现在我眼前,满脸的关切之色。 “嗯,或许是脱水的缘故。” 淡淡的回应着,我环顾教室四周,不料却对上佐助冷漠的视线,但不一会儿,他又迅速转移目光,扭头向别处看去。 不去在意对方的冷眼相待,我疑惑的看向鸣人。 “对了,你们为什么还在这里?那位上忍老师呢?” “不知道啊,我们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了。所以我正打算……嘿嘿……” 露出一抹恶作剧的笑容,鸣人端来一条板凳,站在上面,并把手中的黑板擦夹在了门缝中。 见状,我立刻领会了鸣人的用意,然后若无其事的站在一旁,不发表任何言论。 倒是我身旁的小樱睁着她那双漂亮的碧眸,疑惑不解的问道: “等一下,你在做什么啊,鸣人?” “嘿嘿……”从板凳上跳下,鸣人一脸的得意,“迟到的家伙就是不对,所以当然要惩罚一下咯!” “真是的,我可不知道你干了这事哦!” 双手叉腰,小樱看似很无奈的样子。 而一直沉默不语的佐助也不屑的哼了一声,继而讽刺道:“上忍才不会落入这么简单老套的陷阱里。” “是啊是啊,鸣人你还真是笨呢。” 讨好似的接上话茬,小樱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 虽对此颇有成见,但我的注意力经小樱这么一挑拨,已完全被对面面色阴沉的佐助所吸引。 说起来,从今早到现在我根本就未正眼正视过他,心里不觉有些好奇。 于是,按耐不住好奇心,我鬼使神差般不动声色的向左方移动,以便达到最佳视角。 然而那时的我却完全不知,自己的这般举动将会给未来带去多少的难言纠纷。 很多年以后,每当回顾于此,我便忏悔至极。 如若那时的自己深知他与他绝非不简单的关系;如若那时的自己清楚的了解到他们之间难以割舍,难以忘却的羁绊;如若那时的自己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拼命阻止那将会演变成绝望的命运车轮,那未来是否会改变?是否每个人的心坎都不会留下悲痛的鲜血和泪水? 可如今我还是做了,正因为无法料想未来,所以做了。 于是很讽刺的,当我看清那张与鼬极为相似的脸时,我怔住了。 我怎可能会忘记那张让我又恨又悲的脸?就算化作一堆白灰,那种深切的恨意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悲伤也会一如既往的跟随着我,并深深的刻进我的灵魂深处。 可是怎么会……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尽管无法置信,可我那明显带有哽咽的声音却不受控制的从喉咙里溢出,并带着一股莫名的哀愁。 “鼬……” 而下一秒,细若蚊声的低喃便立刻唤醒了我的神智。 不,不可能,他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只是长得像而已。 下意识的否定自己的想法,却未发现那隐藏于其中的一丝苦涩。 而正陷入慌乱和无措中的我,却未发现那细微的低喃已被坐于不远处的佐助听得一字不差,那平静无波的黑眸竟猛地收缩起来,随后一阵微风从我脸颊擦过,佐助那张略显激动的脸便出现在我眼前。 “你刚才说什么?!” 紧紧的扣住我的双肩,佐助的声音不觉有些颤抖,甚至夹带着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恨意。 而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使我当场愣在原地,不知作何反应,更不知是什么东西使得一直冷静无情绪起伏的佐助变得如此激动,如此无法自制。 “喂,佐助你这个混蛋,你想对裳香做什么?!” “佐助,你怎么了?” 搞不清状况的两人纷纷上前,试图阻止这起莫名其妙的突发事件,却无从下手。 而面对佐助那双不再平静得无一丝波澜的眼睛,我更是不知如何是好。 眼看情势越来越危急,甚至马上就到一触即发的地步,只听得“哗”的一声,门突然被谁推开,随后一抹修长的身影便从容自若的走了进来。 而那块被夹在门缝中的黑板擦也顺势落在他的头顶,白粉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