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之然爱》 楔子 楔子 “我怕来不及,我要抱着你,直到感觉你的皱纹有了岁月的痕迹,直到肯定你是真的,直到失去力气,为了你我愿意……”甄韶儿轻哼着自个儿最喜欢的歌漫步在田间小陌上。指尖轻触着那一缕缕的阳光,享受着片刻的宁静。清素的脸上略显病容,显得苍白无力。周围的一切仿佛都与她无关,她也不在乎周围的一切。除了那个被她的心填得满满的人……唉,想他做什么?只是涂添一份思念,一份悲伤罢了。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惊了林中的鸟儿,也打破了属于甄韶儿的片刻宁静。甄韶儿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子。唉,又不知站了多久了……不理会身后的动静,转身想要离开却发现自己的脚仿佛有了它自己的意识一动也不动的处在原地。没有灵光的眸子霎时有了光彩,但稍纵即逝。他来了,他还是找来了…… 两人相对而视,没有任何语言,然而彼此的眼中早已道尽了千言万语。一阵轻咳唤回了两人的思绪。甄韶儿将身子微微倾斜,用丝巾捂着嘴又轻咳了几声。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只是……;暗暗地将带有血丝的丝巾藏于袖中,甄韶儿又凝望着他。 风舞动着他的衣裳,清减的脸上有些憔悴却依旧光彩夺人。俊朗如他,长眉开阔,双眸炯炯,一身白衣宛若温文尔雅的书生,可浑身散发的清冷之气一如当年。收回自己的视线,甄韶儿生吸了一口气故作陌生的从他身边走过,却被一股力量硬生生地拉了回来。他依旧霸道却不失温柔地拥着她,不给她任何脱逃的机会。 几年了,他活得像是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如今寻的了这个无情的女人,说什么也不能让她再嚣张去了,他可不是什么圣人,即使是用铁链也要将她锁在自己身边一辈子,这是她欠他的,她必须要用一辈子的时间偿还他所失去的心。 泪潸然落下。承认吧,甄韶儿!你想疯了这个拥抱,这个味道。什么为了他而抛下他不管不顾,什么不愿意见到他面对自己的死,什么一古一今没有结果,通通都是屁话!够了!这样日思夜想的日子她过够了,她也受够了那些逃避爱的借口。 “你不该来的。”就如自己不该穿越时空与他相知相恋却无法相守。 “是。可是我却遂了自己的心。是它让我寻你爱你守护你。”卿焕然柔声说道。拥抱她的力度也大了许多,生怕下一秒她就会从他眼前消失似的。失去的痛一次就够了。 “音容呢?不要了吗?”想起他对音容无微不至的关怀,想起他为了音容赶她出府的事,心中甚是不快,他到底是爱着音容,还是爱着自己呢?她想弄清楚,“她是你非救不可非娶不可人啊。” “的确。可是那不是爱。所以我放弃了。”卿焕然轻声道。当初他对音容的感觉是怜是疼,让他误以为是爱。以至于差点就失了真爱。甄韶儿的出现让他知道什么是爱,什么是被爱,让他分清对音容的感觉只存在情却不存在爱。 “苓珠呢?不要了吗?”甄韶儿又问,“它可是你攀登权利最高峰的东西啊。”回想起他冤枉自己和明道扬勾结偷苓珠的事,又让她一肚子的火。 凝望着心爱的人一张气愤的娇颜,卿焕然暗叫不妙。唉,都怪他一时的执着啊……轻轻地啄了她的唇瓣,卿焕然求饶道:“别计较了,那是我一时的糊涂。” “糊涂?你可精明的很呢。你只不过尝腻了所以就逃了下来罢了。”虽说早离开了他并不代表她对他一无所知。这几年的帝王生活他恐怕过得相当的逍遥呢……哼~~因生气而直接忽视这几年百姓过的安居乐业,国家风调雨顺的一派大好景象。他没有辜负连明和她的期望。 “不,我不精明。否则我为什么会放弃那些过去一直想要的东西来追你?”他深情地望着甄韶儿,“为了你我可以不要情不要权不要任何一切,只要你,只要你而已!只希望能与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焕然。。”面对一个只要她的男人,她还能说些什么呢?只求上苍能在多给她一些时日,让她能用所剩的更多的时间好好的爱他,让他拥有更多美好的回忆来冲淡她离去的悲痛。这是她唯一能为他所做的事了。 “韶儿,别再离开我好吗?”卿焕然恳求着,这个骄傲的男人竟为了她而放下自己的自尊来请求她,可是……这是不可能的。焕然,你知道吗?你的韶儿活不久了…… “韶儿?”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卿焕然急切地唤着甄韶儿的名字。 甄韶儿淡淡一笑,倾国倾城,婉如清丽的百合,让卿焕然看痴了。他缓缓地低下头吮吻着她红润的双唇。两舌相缠,汲取着彼此的甜蜜,编织着如梦的爱恋。相恋总有它相恋的道理。彼此在自己的心中刻上对方的名字,让自己的心为着彼此而跳动,直至永远……这就是爱。 然而…… 相恋又是无止尽的痛苦折磨,永无止息…… 五个月后。 繁忙的都市生活让甄韶儿有些力不从心,看着来回穿梭的人群,心却始终无法安定。她回来了,回到了曾今让她心心念念的现代,回到亲人的身边,那是她曾一度期盼已久的事……可现如今她却恨透了这里的空气,恨透了没有他味道的地方,恨透了这样想着他的自己!泪水又止不住的流淌,像是断了的珍珠不停地往下落。抹了又落,落了又抹,反反复复不知几次。 够了!够了!甄韶儿!那人不值得你这样,不值得!可是为什么越是想要遗忘,他的影子就越是深刻的记在心里,他的模样越是清晰地浮现出来。 索性就一次性的哭个够吧…… 甄韶儿蹲在地上,不顾周围人异样的眼光号啕大哭起来。仿佛要将心里的苦水通通倒出,甄韶儿哭得撕心裂肺,直到泪流干了,嗓子哑了才起身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心回家。这时手机很不识趣地响了起来,甄韶儿猛地按掉了关机键将手机扔在了一旁,然后倒头就睡。现在的她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只想大睡一场让自己的身心得到彻底地放松,恢复本来的平静。否则她会疯掉的。 早知爱一个人会是这么的痛就不去爱了…… 可是老天就是不能遂了她的愿,手机消停了电话又疯狂地叫了起来,像是催命符似的。可恶!就不能让她安静些吗? 甄韶儿拿起电话不悦地吼道:“哪位?什么事?” “怎么现在才接电话啊?手机又关机你想当原始人啊!”电话的另一头抱怨着。 “挂了。”甄韶儿冷淡地打断他的抱怨,正准备挂电话时另一头传来紧张的声音。 “别别别!我有事说。”肖杰赶忙切入正题,“我找到苓珠了。” “什么?”甄韶儿连忙起身不确定道,“你说什么? “苓珠,我找到了。”肖杰邀功道,“怎样?效率高吧!” “在哪?”不理会他口中的得意,心中只想到苓珠。这个让我痛了五个月的东西,这个与他有着莫大关系的东西,这个将她送回现代的东西……终于找到了,她要用它回到有他的时代去,她要当面问问他为什么要娶音容,为什么在说爱她后还要去娶音容?为什么?为什么?? “你说巧不巧它就在清忻那。”说到清忻,肖杰的声音就变得特别的温柔,没办法谁会不爱自己的老婆,不对自己的老婆温柔呢? “知道了,我明天就去你那。”甄韶儿卸下了冷淡温声道。肖杰如今拥有了自己的幸福是她这辈子最想见到的,毕竟自己曾今伤他伤的那么深…… “一定要这么做吗?”肖杰开始不安地问,“即使能回到那里得到了你想要的答案你也不会快乐的啊。” “是,我不会。”甄韶儿肯定的回答。望着冷清的屋子,甄韶儿的眼睛黯淡了下来,心痛的感觉爬满了全身。连呼吸都变的过分的沉重。 “那你还-” “肖杰,爱了就是爱了。”甄韶儿平静道。是的,从心里印着他的名字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放不下撇不开他了。想回去找他理论只不过是想见他的借口罢了。即使他的身边已经有了一个人了•;…… “真傻……你真是个傻孩子。” “要不怎么说爱情是像蜜一样的毒药呢?”甄韶儿道,“不说这个了,听说清忻有了。” “是啊,三个月了。”一提到这个肖杰就难掩初为人父的喜悦,在电话的那头滔滔不绝的念起婴儿经来。不知什么时候挂的电话,一心想到要回到那里,心就久久不能平静。如今该用什么身份见他呢?他是否还记得她呢?他是否…… 想着想着。甄韶儿就进入了梦乡。 又如同昨日,她又回到与他相知相恋的梦中…… 她,一个21世纪的平凡女孩穿越时空来到一个没有史料记载的丰兴王朝,经历了别样的人生…… 第一章 来到尚府已有三天的时间了。甄韶儿独自立在窗前凝望着眼前那美的让人窒息的景致。可是心不知飘向何方。原本活在21世纪的她一觉醒来就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用着不属于自己的身子在这里活着。不知道怎么来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去。总是期盼着这是一场噩梦,醒了一切都恢复了原状,她依旧是我行我素的甄韶儿而非待嫁的尚依涟。可是一次次的睁眼换来的是一次次的失望。难道真要任命的替一个不相识的人出嫁自毁一生?不!她甄韶儿从来不是一个任命的人,更加不会让人摆弄她的人生。一定要逃出去! 尚府可不是什么风水宝地。 突然想到那个气焰嚣张的三夫人,好像是姓沙的。刚一见面就摆出一副高人一等的架势,对扮演尚依涟的她是横眉绿眼,好像跟她有仇似的。那表情像极了石头家(21世纪的恶牌邻居)的恶狗,专朝人吠。可是在尚昌源(尚依涟的爹)面前却又故作小鸟依人,让人起鸡皮疙瘩,真亏得了尚昌源能受得了她。 不过这也没什么稀奇的,在这里它如同古代的那些专制王朝。男尊女卑,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遵守三从四德,以夫为天。可怜又可悲的女人千方百计地把自己装扮的如何的抚媚如何的娆人,却也只不过换的男人的一夜温存。可悲的是女人却也为此而争得面红耳赤,欲罢不能。想想还真让人毛骨悚然。 “小姐,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瞧你穿的那么的单薄,小心着凉。”云韵拣起床上的衣衫套在了甄韶儿身上。云韵是尚昌源配给尚依涟的丫鬟,也是甄韶儿在尚府见到的惟一一个没有心机的女孩。云韵告诉甄韶儿许多关于尚府和尚依涟的事。这才让甄韶儿知道其实尚依涟也是个苦命的女子。 作为青楼女子所生的女子,她的出生就注定是一场悲剧。尚昌源在她还很小的时候就把她送到了很远的地方,让一个嬷嬷抚养着。嬷嬷是个不能自理的老人,所以从小尚依涟就没有过快乐的童年,生活的窘迫却没让她变得落魄不堪。她练了一手的好琴,据说她的琴声连凶残的动物都能为之动容,愿安静地聆听着她的琴声。就在几天前尚昌源就接她回去准备让她嫁人,没两天她甄韶儿就占了她的身在这个世界里活着,而她却不知所踪。 “不会的。”甄韶儿随着云韵来到了梳妆台开始慢慢的梳理起来。望着镜中姣好的脸蛋,清冷的气质,长发披肩,想来尚依涟也是个好清静的人,不然怎么能和自己如此自然的融合在一起。如今尚依涟的身她的魂是一体的,不管能不能够回去她都要代尚依涟好好地保管这身子。 “韵儿,你先下去吧。我自个来就行了。”还是静静地一个人想想出逃的法子吧。 “可是小姐……我……”云韵声音有些发颤,貌似有些泪眼汪汪。唉……整整花了三天的时间,在软硬兼施下才将“奴婢”改成“我”,可是好像谦卑的态度一点都没改善嘛。算了,先由着她吧…… “韵儿,我有些饿了。找些吃的吧。”弄些事让她做做或许会好些吧,不然又像第一天那样跪在地上哭着求饶,她可受不了。 “好,我这就去,小姐你等一下。”收起颤音,云韵有些兴奋地向外冲却不小心被椅子绊了一跤,跪在地上一脸痛苦的样子。 这个小迷糊,真是败给她了。甄韶儿上前准备要扶起云韵,门却突然被踹开了。三夫人趾高气昂地走了进来,身后还跟了几个丫鬟。 “呦,还没当上几天的小姐呢,就有了小姐的架子了。”又是一顿冷嘲热讽外加几号特大白眼。还真是没完没了了,三天就来着十几趟。敢情尚昌源冷落了她太久了,所以就找上了她?每次来都送来一阵嘲讽和白眼,即使修养再好的人也是会被她激怒的,更何况她甄韶儿还没有太好的修养。真是个自讨苦吃的三夫人,激怒了她可没什么好甜头吃!交代了云韵几句后就让她下去,自个儿则是回到梳妆台盘弄起头发,不理会她的存在。 “你太放肆了!你以为你是谁,只不过是青楼女人生下的野种!你和你娘一样专勾引别人的男人!” “啪!!!”一把梳子被甄韶儿摔在了镜台前,甄韶儿转身冷冽地瞪着三夫人。屋内的气温一下子就降低了好几度。丫鬟们连连退后了几步,不敢作声。可也好奇这个刚来不久却十分温顺的“小姐”什么时候也会这么强势。 “怎……怎么,想打人不成?!”三夫人强咽着得瑟冷嘲着,“果然没教养!” 哼……这三夫人真能挑战别人的极限。 “三夫人渴了么?吠了那么久也该饿了吧。可是我这没有你爱的骨头汤耶,要不你去你的老爷那讨点吧。相信他不会吝啬的。”瞅着三夫人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甄韶儿“好意”地提醒道,“三夫人我斗胆奉劝你一句,与其和我这么身份低微的人在一起瞎纠缠,不如多花一些时间在自己身上吧。要知道男人是喜新厌旧的,他们的目光不会停留在一个花容尽失的老女人身上。” 说罢整了整自己的衣服离开了房间,留着三夫人在屋里乱吼乱叫。她可以不在乎别人说什么,可她就是看不惯别人的仗势欺人,更何况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让她很不舒服。那几天尚依涟是怎么度过的?一定很悲惨!不过她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犯不着为了一些挑事的人留面子。过去尚依涟不敢做的事,不代表甄韶儿不敢做。 “小姐,老爷请你到书房。”一个丫鬟轻声地在甄韶儿身后唤道。尚昌源要见她?真是稀奇啊,会有什么事呢? “嗯。”应了一声便与她一同去了书房。 “采菊居。”指着头上的牌匾甄韶儿轻声的念叨。“采菊东篱下,悠然现南山”?呵呵,尚昌源会有这样的念头??久居官场的他会轻易地放弃诱人的权利窝在山沟沟里当个小农民?谁会想信呢?一想起他利欲熏心的模样,甄韶儿不由地讥笑。可惜了这个好名字。 走进书房,只见尚昌源正在书桌上练着字。书房十分宽广。一张宽大的桌子,桌后是一排排的书架,放着许许多多的名贵书籍。墙上挂满了各家名人的墨宝,看上去相当的阔绰。甄韶儿上前看去,“万里山河一片天”几个字映入眼帘。只是那力道好像是想要把纸张撕破似的。看上去他是遇上烦心的事了,会和叫她来这有关系吗?呵呵,视乎很有趣的样子。 “练字贵在心静,心不静怎么能练好字呢?”甄韶儿平静地说道。 尚昌源察觉到她的存在,搁下了手中的笔静静地望向甄韶儿,问道:“你懂?” “略知一二。”深知尚昌源对这不感兴趣,甄韶儿直接进入了话题,“你找我有事?” 甄韶儿暗暗地思忖着他叫她来的目的。 “没什么,只是你快出嫁了想知道你是否还需要添置什么?”仅此而已吗?甄韶儿心中不觉问道。狐疑地打量着神态自若的尚昌源,以最近尚昌源对依涟的态度就知道他不是非常想见到依涟。是因为她是青楼女子生的吗?所以就不想见不愿见?既然这样又为了什么现在非要见她不可呢?她不相信会是个简单的问候,可是……望向尚昌源一脸让人猜不透的表情,甄韶儿有些犹豫了。 “不需要,若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甄韶儿依旧平静无波,等待着他的挽留。只是他并没有做什么,只是静静地望着,像是在思寻着什么。许久之后,等到甄韶儿放弃了等待时,尚昌源挪动了脚步来到了甄韶儿面前。 “果然如同萧瑟所言,”尚昌源突然出声,着实让甄韶儿吓了一跳,“你不是依涟吧。” 甄韶儿愣住了,被发现了?不会吧……强撑着冷静,明知故问:“什么,我不懂你的意思。” “她永远不会这般镇定地站在我面前。她惧偎我。”望向甄韶儿,“来自异世界的人的人占了我女儿的身子,这就是萧瑟的安排?” “刚刚你在试探我?”有种被愚弄的感觉顿时涌上心头,让甄韶儿有些气恼。可是却让她回家之路有了一丝希望,天无绝人之路!可是依照尚昌源的个性应该不会轻易就告诉她,“什么条件?” “聪明!你知道连明吗?” “不知。”如实回答。 “连明是我朝的风骑将军,也是你未来的夫君。”尚昌源不疾不徐地在纸上写下“苓珠”两字。 “要我去偷?”甄韶儿揣测道, “是。把它从将军府内偷来给我,我就告诉你一切包括你回去的方法。”尚昌源黠笑道,像似笃定她会答应似地。 “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只能相信我。难道你不想回去吗?” 糟!命中要害!是,以目前的情况也只能相信他!可是要受制于他,心里总是有些不爽! “苓珠什么?” “呵呵。” 一路上想着自己刚刚的决定。是不是太冲动了,这么轻易就答应了他的条件,赔上自己的幸福来换回自由和家……这样的她回去会快乐吗?他还要她吗?还要吗?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走一步是一步。至少回去有望了,不是吗? 又过了几天。眼看离出嫁的日子愈来愈近,心情就倍感急躁,或许真不该接受尚昌源的条件。或许还有别的路可以选择,或许……好多好多的或许夹杂着不安涌向心头。唉……烦啊! “死东西!你存心的是吧?”三夫人又开她的河东狮吼,可怜了那些跟在身后的丫鬟,耳朵如何能接受的了这噪音啊。 “我、我、不是有意的……”一个丫鬟怯怯的声音传递到甄韶儿的耳中。是云韵的声音,她怎么撞到枪杆子上了啊? “还敢顶嘴!‘我’也是你这死东西叫的?跪下!”三夫人喝声道。吓得云韵摔在地上,泪眼汪汪地注视着地面。可是三夫人并没有就此放过云韵,恶狠狠地甩了她一个耳光,“该死的奴才!” 太过分了!!看着云韵白皙的脸上顿时多出了一个鲜红的手掌印,甄韶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快步来到云韵的面前,顺势当掉了三夫人的第二波攻势。 “三夫人,教训得过头了吧?”甄韶儿冷冷地说道,“即使她做错了也应该我教训才是。” “过头?笑话!丫鬟买来就是用来服侍主子的,做错了就该打该罚。我只不过是帮你管教而已。” 说得是好的理所当然,理直气壮。叫人听得出刺耳极了。 “丫鬟就不是人了?”甄韶儿略显生气道,“丫鬟可以任打任罚了吗?”这就是古代!命好的就可以娇纵蛮横,仗势欺人;命不好的就只能任人宰割,毫无招架之力,让人生恶的等级制度! “笑话!丫鬟就该有丫鬟的命,别指望有一天能飞上枝头变凤凰!除非她除非有勾引男人的本事!”三夫人睥睨的望向甄韶儿。再明显不过的暗示都写在了她的脸上。 “勾引?夫人不也是个侧室吗?这勾引的本事恐怕你比较熟门熟路吧,要我讲给她们听吗?” “你!”三夫人气结,脸都被气涨了许多,一片通红。 “三夫人,你我都清楚我们不过是别人的棋子而已,在许多事上我们是做不了什么主的。我知道你怨我抢走了本该属于你女儿的婚事,可是你应该明白这并非我所愿。何必处处找我的麻烦?”这件事也是听下人提起的。也难怪她会这么激动,这般处处刁难她,只是……“她进了将军府也不会幸福的。”想起尚昌源的交待,心就沉了下来。 “你得意当然这么说!我真不明白我家玉茗哪里比不上你!”三夫人依旧冲着甄韶儿嚷,一副要计较到底的样子。 真是对牛弹琴,管她的呢。甄韶儿扶起跪在地上的云韵就离开了,不理会身后的咆哮。这一路上云韵一直偷偷看着甄韶儿,时不时地露出疑惑的神色。 “怎么这么看着我?”甄韶儿哄笑地问道。“该不会是我脸上有什么脏的东西吧?” “不、不是、只是,小姐好像变得不一样了。”云韵怯生生的回答。 不一样?还以为自己已经装的很像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小姐了呢?看来自己不是做这个料的啊。 “我本就不是!”甄韶儿平静地说道。表情好像在说些无关紧要的事似地,让人琢磨不透是真是假。 “啊?!”云韵吃惊地望着甄韶儿。 就知道说出来没有人会相信,换做自己也不信。毕竟这件事太不可思议了,要不是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她也不信!指不定还认为说这话的家伙有神经病。 “韵儿,瞅你这样一点也不像是一个丫鬟,为什么会来尚府呢?”别怪她会这么认为,自第一眼见到云韵,虽然她做着丫鬟的事儿,可是举手投足都透着清雅之气,仿佛比她更像个小姐,十指不沾油烟。 不记得了吗?她不记得自己了吗?难道说娘说的是真的?依涟已经不在了,她誓死要保护的依涟已经不在了……而那个占了依涟身的女孩就是娘所说的人?会掌握那件事的人?不!她是那么好的人啊,想起甄韶儿对她的关怀,她不由的下了个决定。她不该是这样的命,不该!云韵心想着。 “韵儿?!”甄韶儿有些担忧地望向云韵,难道是问了不该问的问题了吗?要不然她的表情为什么会这么痛苦?好像是死了一个亲人似的。 “啊,嗯。我是不久前被人买到这里的。”云韵说道,“以前跟娘学过一些字。” “对不起提起你的伤心事了。”那一定是段痛苦的经历吧。和家人分开的痛她也能感受的到,云韵和依涟一样都是个需要被人呵护的人才是,唉……是命吗?不公平的命主宰了三个人的命运,“放心,今后有我!” “小姐……”一阵莫明的感动涌上了云韵的心头,好暖好暖……她知道今后她将为甄韶儿而活着。放心,今后有我!云韵在心里也默念着。 “好了,我饿了去吃饭吧。” 又是一个有月的夜晚。甄韶儿独自一人站在窗前静静的看着满天的繁星。这似乎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好可怕的习惯啊!让人不知不觉开始有了依恋的感觉。在尚府的这段日子让她有些疲倦了,不知远方的爸妈是否吓坏了?他们的身子还好吗?还有他……她心心念念的他是否正急得找她呢?好想好想他们啊…… “小姐?”云韵来到甄韶儿的身边轻唤道,“该休息了。明天还要有很多的事等着你呢。” “……”甄韶儿不语,愣在原地不动。眼神有些涣散…… “小姐!”云韵担心的又唤了一声,“怎么了?是在担心明天成亲的事?” “韵儿,我没事的。”只是想家了,好想好想……可是她怎么能告诉韵儿自己想家了呢?怎么能告诉韵儿其实她的心好痛好痛,痛得无法呼吸?怎么能告诉韵儿她无法坦然地面对现在的窘迫,不想嫁却不得不嫁?即使说了也解决不了什么,只是多拉了一个人一同陷进这个困窘当中罢了,这有何必呢? 真的没事吗?唉……云韵叹了一口气,像是安慰甄韶儿又像是安慰自己似的,宽慰道,“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 “嗯。”甄韶儿应道,是的,一切都会好的。 “小姐,日后韵儿就不能陪在你身边了,一切要小心啊……这辈子我最牵挂的就是你了。” 一股暖流涌上心头,甄韶儿感激的望向云韵,即使来这是一个错误,认识云韵是她甄韶儿在这最没做错的一件事。 “小傻瓜,难道你要抛下我吗?”甄韶儿玩笑道。其实她早和尚才【尚府的管家】打过招呼了,在她嫁出的那一天就放云韵回家。这是至今她能给云韵的了。 “不,我永远不会抛下你一个人的!”云韵一脸的坚定,却逗乐了在一旁的甄韶儿。果真是个小傻瓜,可是不知为什么听了她如此坚定的话让她的心好暖好暖…… “那就好。” “小姐我熬了一点汤,你就趁热喝了吧,喝完睡一觉一切都会好的。”云韵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碗汤递给了甄韶儿。 一股热气朝甄韶儿的脸上扑来,好暖好暖喔,像是能将她心里的那份寒冷驱除。月光洒满了整个屋子,又是一个宁静的夜……明日她就要成为他人妇了,命运的枷锁该让她如何解? 对不起,肖杰!请你一定要原谅我…… 甄韶儿缓缓地进入了梦乡之中……一滴泪凝结在她的睫毛上,久久未落…… ……放心,今后有我…… 翌日。 等到甄韶儿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不禁吓了一跳。这是什么地方?一间破旧的茅草房满是灰尘,东倒西歪的门窗,几张破损的椅子,是一间好像很久没有人住过的房子。该不会她有穿越到别的地方去了吧?突然手无意地碰到了一个包裹,发现里面有一封信,几件男装和一袋碎银子及几件首饰。拆开信一看后,甄韶儿的眉头不由的紧锁起来。 “小姐,珍重!” 是云韵的笔迹。怎么回事?难道这一切都是云韵安排的吗?准备好这些东西是让她远走高飞的吗?可恶!这丫头在想什么啊?等等!!她这个准新娘在这,那婚礼怎么办?该不会…… ——小姐我熬了一点汤,你就趁热喝了吧,喝完睡一觉一切都会好的—— ——放心,今后有我—— 回想起昨夜云韵所说的话,那意思是指要代她嫁吗?可恶!你这个小傻瓜可别真的做这事啊!甄韶儿冲出茅屋向外奔去。该死,这是哪啊?怎么好像没个头似的。 回到尚府已是第二天的事了,望着门前满地的鞭炮碎屑,那两站红色的喜灯在风中摇曳。甄韶儿像是被人抽走所有力气似地无力地坐在地上。还是来迟了!该怎么办?她怎么可以让云韵牺牲自己的幸福换的她自己的自由呢?云韵是那么柔弱的女孩,她怎么可能去面对一个将军府?连明是个怎样的人?尚昌源又是个怎样的人?夹在他们之间的云韵怎么能承受得了他们的“攻击”?天,甄韶儿!你把云韵推向了这么可怕的深渊里,你怎么可以这样呢?占了别人的身子的你还要毁掉另一个人的幸福吗? 支起身子,看着陌生的人群,心中下了一个决定。既然云韵可以为她嫁进“危机四伏”的将军府,她为什么可以为她进“危机四伏”的将军府呢?只是该怎么进呢?硬闯?恐怕还没见到云韵就先见阎王了。溜进去?将军府那么大还没找到人就先歇菜了吧。想来想去就是没有什么好的办法。真叫人郁闷啊……“听说了吗?将军有创作的新曲了。”路人甲说道。眼中充满了无限的敬意。 “是吗?那一定是佳曲了!好想听听啊,那如天籁般的声音。”路人乙双手交握着,满是憧憬。 “得了吧,除非你是皇亲国戚。”路人甲笑道。 两人从甄韶儿的身边走过。嗯哼,呵呵也许可以这么做。甄韶儿脸上露出了异样的神色。既然无法进去何不就让他们出来呢?于是甄韶儿拿着云韵留下的银子去找买乐器的商铺。 “喂,听说了吗?将军府昨天遭贼了。”路人丙小声的说道,“而且至今都没抓到人。” “不会吧,几百号人在将军府,那小小的毛贼也抓不到?”路人丁吃惊道。 “难说。昨天可是将军成亲的大事,将军享受温柔乡都还来不及哪里管得着那个啊。”路人丙又说道。 “姑娘,你还要不要买啊?”乐器的老板不悦地问着甄韶儿。这姑娘是来买东西的,还是听是非的?还他浪费了一打的口水! “老板,我就要这个了。”甄韶儿掏出银子想也不想的给了他,乐器老板一见到钱立马就笑逐颜开,变脸比翻书还快。时不时地那着银子咬了几下以辨别真假。 “老板听闻连将军又创作了新曲,那么连将军很喜欢音乐了?”甄韶儿向老板打听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摸清连明的底交起手来也方便多,救出云韵的机会也会大些。 “拿来!一两一问。”老板伸手道。 真是个贪得无厌的家伙!甄韶儿眼朝四周望去,满屋的乐器。有木制的有玉质的。突然一个用翡翠雕琢的玉箫映入甄韶儿的眼帘。晶莹剔透,色泽云润,想来也是价值连城吧。甄韶儿眼疾手快地拿下了这个玉箫,脸上掀起一抹玩味的笑。 “老板,这个多少?”甄韶儿故意打搅到他验钱的兴致。见老板抬起头紧张地望向她时就知道自己压对宝了。 “放下!那是将军定制的箫,要是有一点的损失你赔得起吗?”老板怒吼着。 “哦,原来是这样的啊,多漂亮啊,你说要是我不小心手一抖的话那就不好了。”顺势甄韶儿故意抖了抖几下,吓得老板脸色发白,冷汗直冒! “你你你!!”老板又气又急,直说不出话来。 “还要一两一问吗?” “不不不,姑娘想知道什么小的定当知无不言。只要•;;;……”他指了指甄韶儿手上的玉箫“呵呵……” “哦,等到我知道我想要的玉箫自然会毫发无损的还给你。”甄韶儿笑了笑,“连明喜欢音乐?”“嗯。” “一个将军会喜欢这个东西不是很奇怪吗?” “连将军原来并不是将军的,他是个乐师。三年前他从关外而来,凭借弹得的一手好琴得到皇帝的赏识做了宫廷乐师。大概半年前圣伊军来犯,将军又凭借过人的胆识和智谋平息了战乱,所以皇帝就册封他为风骑将军。” 看来连明在别人的眼中声望还蛮高的嘛,一个乐师向来是超俗洒脱,不问世事只谈音律的,而他居然管起了军事,好像有点蹊跷,若他不是太爱国就是另有目的。对了老板他说连明来自关外。 “他不是本国人?” “不是,他是圣伊人。不过好像听说被圣伊的皇帝革除国籍流放到这里了。” 圣伊人却帮着丰兴人打圣伊?? “那他在朝中的宿敌是谁?” “不好说。” “喔,那……”甄韶儿故意的晃了晃玉箫。 “尚昌源!”老板立马回答道,天啊!再来几次心脏都快受不了了! “尚昌源?!” “是啊,将军不是本国人却执掌兵权让尚丞相看不过去,所以处处与将军作对,” “既然这样为什么他们还要联姻呢?”尚昌源好狡猾,居然没有告诉她有这层关系,这婚姻明显是要将她送入虎口,云韵的情况岂不是很糟糕? “皇帝下的旨有谁敢不从?” 奉旨成婚?这关系可是愈来愈复杂了,想救云韵好像已经不是什么易事了,更何况偷取苓珠?该死!事情好像很是棘手啊…… 老板见甄韶儿没在问话以为就此结束讨好的说:“姑娘,那个、那个箫……” “老板知道苓珠吗?” “不……知”一听苓珠老板脸色巨变,像是听到了什么吓人的玩意似的,就差没没躲到桌子底下了。 一定有问题! 甄韶儿扬起玉箫之际,老板抢先回答道:“就算你摔碎了它我也不知道。” 算了,看他吓得好像她要逼死他似的,苓珠的事日后再说吧。“谁说我要摔碎它的,拿好。”甄韶儿将玉箫递给了老板转身就要离开。 “姑娘我奉劝你一句:这里有三个人是碰不得,还有一个东西说不得的。三人指的是连明、尚昌源、还有卿焕然,一东西就是苓珠。否则会招来杀生之祸的。” “谢谢你的忠告。”只是这些她非碰不可,不过卿焕然是谁?突然觉得有种这个人好像也会是她非碰不可的感觉。好奇怪的感觉。“老板,下次小心别让别人在抢了你的宝贝了!”说罢就出了乐器商铺。 只听见身 第二章 将军府外。 穿着云韵放在包袱里的男装,甄韶儿立在了将军府门口。唉,怎么弄的自己好像是一个卖艺的呢,要是让老妈知道她的女儿用她教的箫技去“卖艺”,呃天呐,甄韶儿不由的颤了一下,脑海中浮现出了老妈揍人的表情……哎呀,不管了救云韵要紧,相信善良的老妈会理解她的身不由己的。不过真是期待老妈传授的箫技到底会值多少呢?呵呵。 甄韶儿拿起手中的箫便开始吹奏起来。缕缕的箫声回荡在空气中,路上的人忍不住地停留下来欣赏着这悠扬美妙的旋律,就连鸟儿也在上空徘徊不愿就此离去。不久甄韶儿周围的人愈来愈多,一圈一圈地将甄韶儿包围起来,只有那旋律透过缝隙传了出去,编织成了一场美妙的音乐盛宴。而甄韶儿也沉浸在音乐之中,浑然没有发觉自己的目标已经慢慢地向自己走来。 “啪啪啪!”只听见几声清脆的掌声从身后传来,甄韶儿停了下来,脸上微微浮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神色。呵呵,大鱼上钩了…… 转身一眼望去,甄韶儿不由一愣。这是云韵吗?果然世上没有丑女人只有不打扮的女人。一身的绫罗绸缎披在云韵的身上显得她更加的娇俏可人,白皙的脸上一双水灵灵的眼睛闪着动人的光芒,宛若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甄韶儿毫不避讳地望着云韵,却同时被一双眼眸打量着。 他是谁?作为一个男人,他的脸也太过精致了。少了一些男人的阳刚却多了一些女子的阴柔。可能也正因为这样他的曲子才会少了些霸气多了些柔和,让人听了留恋忘我。不过在将军府外吹箫视乎太不寻常了些,他这般注视着尚依涟,难道他们认识?连明思忖着。 发现了有一束光在打量着自己,甄韶儿转而望向连明。那原本应该是自己丈夫的人。好一个俊朗的男人,眉宇间透着一股邪气,可却被这完美的身姿和盈盈而笑的模样掩盖了起来。看似书生般的柔弱,可却也透着刚毅与睿智。像这种人是将军虽有些意料之外却好像又在情理之中。 双方就这样彼此对立着,没有任何人有打开话不过匣子的准备。时间一久甄韶儿发现云韵的脸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好像被发现了。示意云韵不要开口说话。甄韶儿吐纳了一口气平静道:“你就是连明连将军?” “正是。”连明泰然的回答,等待着对方道破来此的目的。 “你可知我是谁?” “愿赐教。”连明笑吟吟道。 “真是失败,你的调查中没有我吗?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真叫人失望。”甄韶儿露出一副失望的表情。完全不把丰兴的风骑将军放在眼中。 “大胆!” “小姐!” 云韵和连明身旁的侍卫一同喊道,所有的注意力都转到了甄韶儿的身上。开始为这声“小姐”而议论纷纷。 “小涟,你还和过去一样喜欢拿我的名字开玩笑,肖杰,小姐可是不一样的 !会引起误会的。”甄韶儿平静道,没有露出一点的慌张,表现的像是一点也不把云韵“叫错”的行为放在心上的样子。轻易地骗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同时又不着痕迹的暗示云韵让她配合。 “嗯对不起”云韵僵硬的回答。也难为她了,在不知自己的计划的同时又要配合自己演这出戏。不过她会将这出戏尽早的结束的,在坚持一下吧,云韵! “他是谁?”连明询问道,眼望向云韵。 “肖杰!”甄韶儿抢在云韵回答前说道,“小涟的嗯算是很亲密的人吧。” “很亲密的人?”连明重复道,不知为什么这句让他听起来有些刺耳,可是依旧表现的相当绅士,脸上依旧有着让人蛊惑的笑,平静地说,“现在和涟儿亲密的人是我,不是吗?” “将军”云韵有些羞赧地唤道。 “或许吧。”甄韶儿望向云韵说道,“将军你能给她幸福吗?” “”连明无语的注视着甄韶儿。 “不能么?”甄韶儿顿时笑了起来,不久又平静地像是宣战的说,“那么小心了,我会抢走她的。” “呵呵,有趣!”连明轻笑道,不同刚刚的笑,这笑仿佛像是接受了挑战似的,“不过你是没有机会的。” “试试吧。”甄韶儿也浅笑着。连明是个好的对手,若不是在这种的情况下或许他会是交朋友的不错人选,可是命运就是如此奇妙不是吗? “既然是涟儿认识的人,那么就过府一叙如何?”连明邀请道。肖杰么?真是有趣的人这游戏好像愈来愈好玩了。 “好。”甄韶儿爽快的回道,正和她意。连明,请神容易送神难,等着瞧吧。 好个将军府。气势宏伟却不失雅致匠气,阁楼、亭台、假山、树林还有那清清的湖水布局的相当的精巧,仿佛让人置身于如诗如画的卷轴之中。虽然这里彰显着美得不可方悟的气息,可是这里却有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感觉,它如同这里的主人一样,看似无害亲切,却狡黠的像只会伪装的狐。 “将军。”身后的一个侍卫持刀而来,在连明的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连明的脸上依旧没什么改变,反倒笑意更深了。看来像是发生了什么好事,不过也正好有机会可以和云韵单独谈谈了。 “连将军要是有什么事的话就先去忙吧,”甄韶儿说道,“有小涟就行了。不介意让她带我游览一下将军府吧。” “随意即可。”连明道,“涟儿,我去去就回。”轻抚了云韵姣可的脸颊,带着轻笑离开了。 云韵的脸上顿时红了一大片,有些痴痴的望着连明离去的背影,久久未动。仿佛期望着连明会转身给她一个安心的微笑似的。呵呵,视乎有人掉进了爱河了 甄韶儿走到云韵的身后与她一同张望早就没有连明身影的庭院,揶揄道:“都走远了,要不你就追上去吧。” “啊!”云韵吓了一跳,转身望向甄韶儿,脸上的红晕显得更加的通红,像是被人识破的小孩张皇失措。好一副娇羞得模样,任谁见了都离不开眼。 甄韶儿指了指左边的房间平静地说:“走,我们慢慢地谈。” “嗯。”云韵应道,与甄韶儿一同进了房间。等到韶儿关上门后,云韵急忙问道,“小姐你怎么会来,难道你没看见我写的信吗?” “小傻瓜。”甄韶儿笑骂道,“你把我当成了什么?” “小姐,我我只希望你能幸福”云韵顿时委屈的望向甄韶儿。 “那你的呢?你云韵的幸福就不重要了吗?你以为一句‘珍重’就能打发的了我吗?”真是不可原谅,怎么可以如此轻率的看待自己的幸福 ?她甄韶儿虽不是什么善男善女,可也没卑鄙到要窃取别人的幸福来换自己的自由 “我我我”云韵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自己的幸福?她的幸福就是让她最重视的人能得到幸福,知道吗?你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啊云韵望着甄韶儿心里默念道。 “唉我该拿你怎么办呢?谎言终究会有被揭穿的时候,到时你该怎么办?”甄韶儿疼惜地望向为自己付出许多的云韵,“我不会有想要的自由,你也有可能会丧命。”一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甄韶儿的心不由地有些抽痛,拉扯着满腔的自责。这不是云韵该卷进来的漩涡。 “我我我我没想这么多”云韵的声音渐渐消失。 “得了,给你讲这么多只是想为自己出出气,你太让我失望和感动了”甄韶儿渐渐放低声音柔声说道,“我来就是为你解决这些问题的。听着现在的情况是我们必须将这场闹剧继续演下去。这场婚姻是御赐的,也就是说我们现在的行为可能已经犯了欺君之罪,揭穿就等于死。所以你必须记得无论在何时你都是尚依涟而不是云韵,而我只是肖杰!知道么?” “嗯。”云韵认真地点点头应道。 “庆幸的是你比我更像一个小姐,扮演起来也不易被识破。更重要的是没有几个人见过真正的尚依涟。这就是我们的优势。还有别再叫错我的名字了。我叫肖杰而不是小姐哦。” 云韵的脸顿时羞红起来。像是放下了心里的重担,甄韶儿突然有了逗云韵的兴致。没法云韵羞红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于是甄韶儿走上前抱住云韵,头倚在云韵的肩上,一副慵懒的样子。 “好舒服哦,韵儿,你好香哦。”甄韶儿像是挑逗的说。 “小姐”云韵有些不知所措,白皙的脸上已经爬满了红晕,像火一样滚烫滚烫。 “叫肖杰。发音要准确哦,我的小命可也掌握在这里的哦。”甄韶儿故意将事情说得严重许多,感到云韵的身体有些轻颤后不禁大笑起来,天啊好好玩哦 “夫人。”一个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只见门被人推开走进来一个人,吃惊的望着还在拥抱着的两个人。天呐,她看到了什么!新婚夫人和一个陌生的男人拥抱在一起! 看着那装扮像是丫鬟的人正吃惊的望着她和云韵,这才发现自己还和云韵抱在一起,缓缓地推开云韵,有些不悦地说:“你主子没教你进门前要敲门的吗?” 云韵后知后觉地望向那丫鬟,突然间花容失色,活像是被人捉奸在床的模样。这下可麻烦了!该死!自己没事干嘛自找麻烦啊。 “有事吗?晓茗。”云韵有些口吃。她什么时候来的?她都听到什么了?云韵甚是担忧,可在别人眼中却是另一番含义。 寒晓茗嫌恶地说:“将军请夫人和这位公子到大厅用餐。” 得,自己挖的洞就自己补起来吧。 “晓茗是吧。我还不想这么快当米虫,将军府那么大可否带我参观欣赏一下?”甄韶儿说道,有些讨好的意味。 “将军不喜欢等人。”一句回绝。好聪明的丫鬟。知道她想干什么。既然软的不行就只能来“硬”的了。 “好。我就直话直说。忘掉刚刚的事。”甄韶儿冷冷地发下话,“这对谁都好。” “没做什么亏心事又何必怕人知道?”寒晓茗嫌恶地望着甄韶儿和云韵。哼!真亏了将军这么宠爱她,她不配!!! 甄韶儿扬起一抹冷笑,道:“那请晓茗姑娘带路。”一个丫鬟应该没什么胆在连明面前搬弄是非,即使说了大不了就是被揭穿是女孩的身份而已。 “你你你,就不怕我说出去吗?”寒晓茗疑惑地望着甄韶儿,他就不怕吗?勾引将军夫人可是不小的罪啊,他就不怕被砍头吗? “套用晓茗姑娘的话‘没做什么亏心事又何必怕人知道’。”刚踏进大厅,连明就迎面而来,轻手轻脚地将云韵带入座位上,满眼宠溺地看着云韵。虽不知这是真是假,但至少这一刻云韵是被人像珍宝似的捧在手里的。只是这能维持多久呢?玫瑰花纵使多么的芬芳,可毕竟是有刺的。甄韶儿望着连明又望向云韵,心中不由的有了一个决定。就一个月好了,就用一个月证明连明是不是云韵的幸福。是就皆大欢喜,不是那么乘着云韵还没陷得更深前把她带离连明的身边。 “晓茗,为何这么晚?”连明问道。虽一脸的和善却还是在眼中露着一丝的不悦。果如寒晓茗所说连明是个不爱等人的人。 “那个因为”寒晓茗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看来以退为进的政策起作用了。不过还有点对不起她,毕竟这事是自己惹出来的。 “迷路了。”甄韶儿代她回答道。三双眸子不由地望向甄韶儿。怎么?这理由不好吗?将军府那么大,头次进来的人迷路也是很正常的事啊。 “是吗?”连明半信半疑地望向寒晓茗。 “是”寒晓茗有些颤巍巍的说,“奴婢是在‘吟静苑’找到夫人和公子的。” “吟静苑?肖兄你逛的可真远啊喜欢那吗?”连明问道。吟静苑是面积不小的一个庭院。有独立的阁楼和亭台。虽没什么亮丽的景致,可却有个特点:即使隔几步,庭院内的人可以听见庭院外的声音,可是庭院外的人却听不见庭院内的声音,是连明商量重要事情的别院。 “啊?!”吟静苑?!什么地方啊?她又没有去过怎么掰啊 “肖杰说那是一个商量事情的好地方。我也觉得很有趣呢。隔几步,庭院内的人可以听见庭院外的声音,可是庭院外的人却听不见庭院内的声音,好奇特哦。”云韵惊奇的说,帮着甄韶儿解围。 呼,还好有云韵,不过真的有这么一个地方?有时间就瞧瞧去。 “不谈这个了。涟儿你应该饿了吧,来吃吃这个。”连明夹了一块桂花糕放在云韵的碗中,眼中尽显温柔。 云韵低下头,脸上又是一片潮红,轻声细语道:“谢谢,将军。” “明。叫我明。”连明纠正道,“别再叫错了。” “嗯?嗯。明”云韵轻唤着,由始至终都没敢看连明一眼,低头吃起了碗里的桂花糕。 “肖兄,明日我将和涟儿进宫面圣谢恩,你可有兴趣一同前往?”连明转向甄韶儿淡淡的问道,眼中却闪过一丝狡猾,仿佛在算计着什么。 难道他看出了什么端倪?进宫不就可能见到尚昌源了吗?那么她和云韵的身份不就有可能被揭穿了么?但是断然拒绝好像就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了,真是烦啊 “不怕我行刺吗?”甄韶儿探问道。还是先摸一摸底再说。 “那你会么?”连明不动声色地反问。 “呵呵,像我这一介草民能进皇宫是我这辈子的荣幸了吧。”甄韶儿笑道。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再说放任云韵一个人进皇宫自己也不会放什么心的。 “肖杰”云韵不安的唤道。进宫不久代表事情会被揭穿么?她死可以,可是不能让“依涟”有事啊 “放心,一切有我!”甄韶儿给了云韵一个安心的微笑。就算是赌一场好了。赢了皆大欢喜,输了也不过是赔上一条命而已。 “涟儿,听说你弹了一手好琴。明天可不可以和我一起合奏一曲?”连明扬起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手轻柔地将云韵的刘海抚了抚。眼中是无限的柔情,让人羡慕却又显得不真实。 是她多虑了么?连明对云韵的好让她担忧。世上会又一见钟情的事,可是连明不会是其中一个。因为作为一国的将军,手握着国家的半成的生死,一旦有了爱就必定是一个致命的弱点。好矛盾,既想要连明给云韵幸福,可又觉得云韵离开连明或许会活的更好些。 “我”云韵犹豫不决地望向连明,又求助似地看着甄韶儿。 难道云韵不会抚琴吗?这下可有点棘手了。先转移话题再说。 “明日不是要见圣吗?”甄韶儿说道,“面圣又不是几小时就能完成的事,哪有时间扶什么琴?” “的确,不过我们是在圣上面见抚琴。要知道在没有做将军之前我是个乐师,自当要为圣上演奏。只是独奏好像有些孤单,现今有涟儿和我一起岂不是更好?” “自己想要现何必要拉上小涟?”甄韶儿没好气地说。 “因为涟儿是我的妻。”连明一副悠然自得地说道。 “你!”甄韶儿一时语塞,她似乎忘了这是古代,是一个以夫为天的古代。连明有这个“权利”,更何况再三的推脱只会增加连明的揣测罢了。与其在这怄气不如想想法子比较靠谱。 “肖兄好像管得太宽了吧?” “有么?我只是希望小涟能得到幸福而已。”甄韶儿说。云韵的幸福是她在这儿时代唯一的牵绊,无论如何她都要让云韵得到幸福,这是她唯一可以报答云韵的。 翌日。 甄韶儿与连明、云韵一同进了皇宫。 这是一个富丽堂皇的宫殿。让甄韶儿不禁想起了前年陪爸爸妈妈参观的北京故宫。不,它的堂皇或许更甚于北京的故宫。可想而知在这里住的高高在上的皇帝是多么的劳民伤财,多么的奢侈荒淫。 突然一双冰冷的手握住甄韶儿的手。甄韶儿微笑地望向云韵那有些苍白的脸颊。眼又瞄了一下一脸淡然的连明。像是给云韵又像是给自己的安慰,轻声道:“放心,一切有我!韵儿,到连明身边去。妻子不在丈夫身边是很惹人瞩目的事。” “这好”云韵点了点头,缓缓地走到连明的身边。也不知连明和云韵说了些什么,只见云韵脸上一片殷红,时不时地低头细语。脸上再也没有慌张的表情了。 这个连明还真有一套。不管了,先想想怎么面对有可能出现的尚昌源吧。依照常理即使尚昌源在场也应该不会揭发什么的,因为这对他没什么好处。还有就是尚昌源和连明是死敌,尚昌源也不可能傻到烙下什么把柄让连明捡便宜,所以被揭发的几率应该不会很大。只是连明让她一同进宫的目的什么?倘若他发现了什么也应该会立刻抓人查办才是,毕竟这可以给自己的死敌一个不小的打击,可是他却什么也没做。真是不理解 不知不觉之中,甄韶儿一等人来到来了大殿上。这是甄韶儿第一次下跪,余光瞥了瞥在上座的皇帝。一身耀眼的金黄色,刺得甄韶儿的眼及其不舒服。一双淫秽的眸子正打量着跪在连明身旁的云韵。果然自古昏君皆是色,瞧他眼神露骨的模样,让甄韶儿心里不由的冒出火苗来。不仅仅是对那个色皇帝,更是对连明。明知道皇帝是个怎样的人,今天却还要云韵“盛装”出席,这到底有什么意图? “平身吧。没想到尚爱卿的女儿还是个大美人啊,只是可惜”皇帝瞄了一眼连明就没再说下去了。 果然尚昌源也在。只见云韵脸色一下子苍白了许多,身子也不由地颤动起来,让人瞅着心疼。甄韶儿上前在云韵耳畔轻语:“放心,一切有我!” 这种亲昵的动作在旁人看来甚是不解,尚依涟的丈夫不是连明吗?这个小子又是谁? “连爱卿,这位是?”皇帝不解的问道。好俏的男人。 “肖杰。”甄韶儿还没等连明开口就介绍起来。 连明但笑不语。走到云韵的身边轻轻地搀扶着她,面向皇帝微微笑道:“圣上,谢谢你赐的良好姻缘。为表谢意微臣与涟儿专为你献上一曲,不知圣上意下如何?” “好好好!朕好久都没听你弹曲了,甚是想念啊!”皇帝笑逐颜开,注意力一下子就转到连明和云韵的身上。 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圣上,可否让草民代替小涟与连将军演奏?”甄韶儿半跪在地请求道,脸色平静。只是此言一出,所有的人的注意了都转向了真韶儿。就此大殿上议论纷纷。 “你?!”皇帝吃惊的指向甄韶儿。 “正是。”甄韶儿镇定地说道,“草民自认不比连将军逊色。所以应该有能力与他共奏。” “大言不惭!”皇帝讥笑道,“连爱卿可是整个王朝最厉害的乐师,凭你这小小的贱民也配和我朝第一乐师一同演奏。” 太小瞧人了吧,这个王朝目中无人的人怎么这么多啊! “圣上就恩准了吧。”尚昌源突然出声道,吓了甄韶儿一跳。她还以为尚昌源会一直保持沉默到结束呢,没想到是他开口帮她解围。 “尚爱卿,你?”皇帝不解的望向尚昌源,不明白他为什么帮这一个小小的贱民求情。 “依涟的手在出嫁前受伤了,不能再抚琴了。”尚昌源道出了“原因”,“ 微臣不想扫了圣上的雅兴,就请求圣上让这小伙子代替我儿吧。” “既然是尚爱卿求情就这样好了,连爱卿你没有意见吧。”皇帝面向连明询问道。 “微臣没有什么意见。肖兄请吧。”连明答道,然后转向云韵轻柔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受伤了。等我演奏完我带你去看看太医吧。” “这”云韵为难道。 “连将军请。”甄韶儿适当的插话道,将连明的注意力转了回来。 只见一个太监拿了一把古琴交给了连明。连明接过琴随地而坐,将琴放在两膝盖上,这模样甚是洒脱,随意。 连明微微抬头望向甄韶儿,一脸淡然。“可准备好了?” “连将军请!”甄韶儿摆出了“请”的姿势,等待着连明的起音。 连明会意的点点头,修长的指尖开始拨动琴弦。音色优美、温柔婉转的琴声在系住环绕在琴轸上的琴弦飘舞着。“泠泠七弦上,静听松风雪”,甄韶儿默念着。不久甄韶儿也拿起箫开始伴奏起来。清幽的箫声和柔情的琴声交织在一起,掀起了一场听觉盛宴。大殿上的人无不沉浸在这时起时落的旋律之中,难以自拔。旋律平稳冗长时,静默视之;旋律激昂澎湃时,奋然对之;音为人动,人为心动。直至大殿的旋律停止。 “呼!”甄韶儿暗吁来了一口气,终于结束了。连明果然不是盖的,差点就跟不上他的节奏了。 “好好好!实在太妙了!”皇帝连叫了三声好,不由走下龙椅将盘坐的连明扶起啧啧称道,“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间哪的几回闻啊。” “圣上谬赞了,是肖兄伴奏的好。”连明笑道,将所有的功劳都给了正暗暗嘘气的甄韶儿。 kao!这个连明想干什么?明明是他带她的好不好,差的就害的她吹得断气,这会却将功劳都给了她,他打什么鬼主意啊? “连将军太过谦了。在下受之有愧。我不否认自己不比别人差但同样我也有自知之明。”甄韶儿执箫推脱道。 “都好都好,你这次也功不可没。说要什么赏赐?”皇帝望向甄韶儿。 “只怕圣上你给不了草民想要的。”甄韶儿坦言道。由始至终她要的只是回到属于自己的年代,过属于自己的生活。只是想从这个荒谬的穿越噩梦中醒过来而已。可是这一切即使高高在上的九五至尊也给不了她。只有苓珠,只有它而已。望向平静地站在大殿上的尚昌源,心中不由的沉重起来。 “胡说!朕乃一国之君有什么是朕给不了的!黄金美人甚至是无尚的权利,你要什么朕就给你什么。”皇帝显然被甄韶儿的话激怒了,不顾大臣担忧地眼神,直直的怒视着“不知好歹”的甄韶儿。 “要那些有什么用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甄韶儿淡然的拒绝,“不如圣上为草民暂且留着,等草民想好再告知圣上。可否?” “准。朕倒要瞧瞧不要黄金不要美人不要权利的你到底要什么?”甄韶儿的话彻底激发了皇帝的好奇心。这个不屑黄金美人权利的怪人会又什么怪要求呢? “谢过圣上。”甄韶儿单跪谢道。 “起吧。”皇帝应道,转身回到龙椅上,“朕今天十分高兴。走!随朕道御花园走走!你也一起来。”皇帝拂袖指向甄韶儿。 “这是”甄韶儿颇为无奈的应道。这等“好事”怎么降到了她的头上了呢?她可怜的鼻子啊!想到自己因对花粉过敏而猛蹿的鼻涕,心顿时就凉了一大截。天啊,她正常人的形象即将要毁于一旦吗? 甄儿沉思着,冷不丁撞上了一对眸子正玩味着大量着自己。 那一瞬间心不由地为之一震,他其貌不扬,脸上的刀疤占了整整半张脸,满脸的络腮胡子张扬跋扈地紧贴着他的下颚,然而在这张让人为之一俱的脸上却有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深邃的不见底,更加危险的是他的眸子能让人瞬间放下所有的戒备毫无保留的投向他。他是谁? 卿焕然打趣地望着甄韶儿,嘴角的笑渐渐地深了一层。卿焕然一瞬不瞬的凝望让甄韶儿觉得自己仿佛被他看穿似地,头次有了一种想逃跑的冲动。那眸子让她像是被暴露在太阳底下的小孩,什么都呈现在他面前。 甄韶儿不自禁的吞了吞口水,想找回原先镇定的自己,可以却还是不自觉的瞄了他一眼,虽然他身着侍卫服,可那股由人而生的傲气轻易 第三章 随着连明来到御花园。这是由一片花海包围的地方。傲霜怒放的玫瑰,清香宜人的百合,清素动人的栀子花,芳香沁人的牡丹亭子交错其中,宛若美艳动人的画卷。然而这美丽的地方不属于甄韶儿。这阵花香伴着花粉向甄韶儿脆弱的鼻子袭来。鼻子开始酥痒难耐,一阵阵喷嚏席卷而来,响彻了整个御花园。 天呐!纸巾,纸巾在哪?她的鼻涕好像留下来了。唉现在的她肯定是狼狈不堪极了,面对一双双正注视着自己的眸子,甄韶儿只能无奈的继续打着她的喷嚏 “怎么回事?”皇帝不悦地问,真是扫兴。 “我阿嚏我阿嚏”甄韶儿直打着喷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突然有一块手帕递到她面前,甄韶儿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夺了先用了起来。 “圣上,肖兄可能不习惯这里吧。不如让他先回去免得扰了您的兴致。“连明有些好笑的看着甄韶儿,他的手帕就这么被她毁了,这可值不少钱啊 “不必。换个地方就行了。”皇帝望向远处,眼中闪着一丝狡黠。哼!他就不信他面对那些娇滴滴的美人,他还会像现在这般镇定。 什么?别的地方?不会吧甄韶儿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那个地方可能比呆在这满是花的地方更加的危险。 “不阿嚏不用了”甄韶儿想要拒绝,却对上了皇帝冷冽的怒光。看来不去是不行了。于是在皇帝的带领下,甄韶儿等一批人来到了一个叫“百艳宫”的地方。 “百艳宫”?!这是什么地方啊?该不会是那种满足男人欲望的地方吧 “朕突然想到有什么可以赏赐给你了。”皇帝诡异的瞅向甄韶儿。嘴角露出让人为之一颤的奸笑,好像有什么奸计快要得逞似的。 “草民愚钝,不知圣上何解?”甄韶儿低头谨慎询问。深怕他的答案是自己心中所想的,若是那样的话,那可就糟了。 “来人,赐玉酒。”皇帝命令道。直接忽视甄韶儿的问题。 只见一个随从端上一杯酒来到甄韶儿面前。多年的经验告诉甄韶儿不还好意的东西坚决不能收,可是“送礼”的人偏偏又是她碰不得的人,得罪了他可能会连命都赔进去。 在这进退两难的情况下,甄韶儿只能选择后者。不开罪这个掌握她生死的男人。喝就喝吧,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杯酒吗? “谢圣”甄韶儿颤巍巍的端起酒杯准备将这“不知名”的酒灌进肚子里。刚入口就传来一个让她喷酒的话。 “玉酒又称合欢酒,别名迷魂酒。肖兄真是好福气啊。”连明笑吟吟地说,一脸的幸灾乐祸,却也在适当的时候解救了甄韶儿。 “噗——”口中所有的酒都被吐到连明的脸上。什么!合欢酒?!迷魂酒?!天呐,那不是不是药吗?这皇帝老儿居然真是打这主意!好险!!就差那么一点点她就喝下去了。就差那么一点点她就要跌进可怕的深渊里去了。 “瞧你干的好事!”连明无奈的指着脸上的酒渍,“真是可惜。” 竟说一些风凉话!甄韶儿怒视着连明,要不是看在他及时提醒她的份上,真想就地解决了这个祸害! 云韵上前连忙拭擦着连明上的酒渍。转身一脸担忧地望向甄韶儿。 “没事的。”连明轻握着云韵的手,安慰一笑,“圣上,恕微臣不能在陪你‘赏花’了。至于肖兄” “一并下去!”皇帝挥手无表情的道,“统统下去!” “是。”所有人行完礼后就逐一的退下。 “解释。”尚昌源来到甄韶儿的身边轻声却冷冽地抛下话后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小涟。”甄韶儿唤了云韵一声 “啊?”云韵连忙转身应道,“怎么了?” “我有急事,你先和连将军回去吧。” “可”云韵一脸的担忧。深怕甄韶儿这一去就不再回来时似的。 “别担心。最迟我会在太阳落山前回来。”抛下这句话后,甄韶儿转身就离开了。却没有留意连明那双狡猾的眸子正看着她的背影,心里盘算着什么。 尚府。 “可以通报一下吗?我要见尚丞相。”甄韶儿站在尚府的大门前对一个门卫说。一身白素的轻衣随风飘荡,清瘦的脸颊并没有掩盖她的娇容。虽是一身厚实的男士行头,可也挡不住从身体里散发出的淡淡幽香。门卫有些看痴了,好个俏男儿啊! “能通传一下吗?”甄韶儿不悦地提醒道。她来这可不是当猴供人欣赏的。 “是”门卫火速的向里面冲了进去。看着尚府的大门,唉又回来了!云韵千心万苦的把她推出尚府,给她寻求自由的机会。可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是落入了火坑当中。果然是命啊! “老爷请你进去。”门卫恭恭敬敬的说道。甄韶儿在门卫的带领下进了尚府。这里依旧富丽堂皇,可也依旧让人不舒服,压抑的让人窒息。 “老爷人来了。”门卫把甄韶儿领到了书房后便关上问离开了。 房内顿时静了下来。尚昌源瞠目而视,仿佛想要在甄韶儿的身上烧出一个洞来。 “何必这样的看着我。我并没有逃走不是么?”甄韶儿平静地开口,“再说你的目的是为了苓珠,谁是连明的妻子有什么关系?” “混账!”尚昌源狠狠地拿起桌上的茶杯扔在了地上,茶水溅在了甄韶儿的衣角上留下了一些难看的茶渍印,“你以为欺君之罪是小事么?你不要命也别搭上尚府上下几百条人命!” “你在气什么?”甄韶儿好笑的望着尚昌源愤怒的脸颊,“你以为一个来了不过十天的连亲爹都不想见她的‘小姐’,尚府的几百号人都稀罕见吗?” “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尚昌源问道。他好像有些小瞧眼前这个占了他女儿身子的女人了。她有着超过所有女人的胆色和聪慧,只是女人终究只是女人最终只会成为男人的绊脚石或利用品。 “在你面前的是肖杰。”甄韶儿镇定地望向尚昌源。 “你的意思让它将错就错。”尚昌源说道。脸上已经退去了愤怒,留下的只是对甄韶儿的震惊。 “是。管好你府内部分人的嘴巴。这事就能平息,尚府也不会受到任何的牵连。而我也会遵照约定去取你想要的东西。” 又是一阵沉默。 “回去吧。”不久尚昌源说道。将背转了过去,使得甄韶儿看不清他的表情。可甄韶儿知道他同意了。于是也没想再久留就举步离开,毫无依恋。 突然像是想到什么。甄韶儿停下了脚步,背对着尚昌源,眼神一黯像是代替尚依涟问了一句:“你可曾以一个父亲的身份待过我而非是一为达到目的的工具?”有些自嘲的轻笑着,就算得到答案又如何?依涟也不会听得到,不是么?于是在尚昌源还没开口前甄韶儿就走出了书房,以至于错过来了尚昌源眼中一闪而过的疼惜,却被藏在书房不同处的两个人清清楚楚地瞧见了。 黑暗中的将军吟静苑。 “将军。”一个人影蹿了进来。 “探到什么了?”冰冷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房间,不似在云韵面前的温柔。 “他进了尚府呆了一盏茶的时间就离开了。” “可听到什么?” “尚府戒备森严无法探听到什么。” 连明一阵沉思。哼!这游戏又多了一方,可是敌是友就难分了。 “浅易,停止监视尚府。”连明命令道,“以保镖的身份呆在尚依涟的身边监视他们。还有调查一下肖杰的来历。” “是。”寒浅易领命道,“将军我还看见了卿焕然在跟踪他。” “浅易,用不着什么事都向你的将军汇报吧。”一个声音突然在房间响起。卿焕然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你对他有兴趣?”连明问道。 “是啊。而且我还知道了一个秘密。”是个很有趣的秘密。要是让连明知道了自己娶的不是真正的尚依涟的话,不知会不会引发他真正的情绪呢?还有她,的确是个不一般的女人。 “什么?” “尚昌源也想要苓珠。”卿焕然隐瞒了部分的事实 “尚依涟就是他放在将军府的饵?”连明问道。心中闪着一些不快,却不知是何原因。 “是也不是。”卿焕然抛下一个让连明费解的答案,十分乐意看到好友难得的臭脸。 “说清楚!”连明有些不耐烦的吼道,心里迫切希望知道这个答案,却不知自己为什么执意要知道。 “日后你就知道了,何必急于一时?”卿焕然吊足了连明的胃口。一来是想看看连明和那个假的尚依涟日后会有什么发展,二来是若被揭发了对谁都不好,也会影响他的计划,三来嘛,呵呵 “算了,也许你是对的。”连明冷冷地说道,“浅易先下去吧。” “是。”说罢一个身影一下子就没入黑暗之中,不见了。 “你忠心的好友兼家臣难得没有将所有的事都向你汇报嘛。”卿焕然望着寒浅易离开的身影有些幸灾乐祸的揶揄着。 “连欣回来了。”连明平静地说道。能影响浅易的恐怕也只有他那个在三年前逃得无影无踪的小妹了。 “你知道?”卿焕然明知故问。他知道连明的眼线遍布的十分广阔,哪里有什么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的眼。这次连欣的回来恐怕是早以进入了他的耳了。 “一切让浅易自己解决。”连明不在说什么,倚在窗前看着前方依旧灯火通明的地方,眼不由的一暗,嘴角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狎笑。是时候让他的猎物知道自己的本分了。 “对了我想借你的一样东西一用。”卿焕然微微低头说道,眼睫遮住了眼中闪着的诡异以及算计。这场游戏没有点刺激就不好玩了,不是吗? 另一头。 “什么被盯上了???”云韵心有余悸的听完甄韶儿口中所说的事,拉起甄韶儿查看一番,“有没受伤?” “放心,我没事的。”甄韶儿有些感动又有些好笑的望着一脸担忧地云韵,“他的目标可能并不在我,或许我多心了。”甄韶儿猜测着。真是庆幸自己有着灵敏的直觉和感官,刚刚踏出尚府就察觉到有人在跟踪她。不过他大概有些功夫底子,即使自己知道被跟踪了可就是找不出跟踪的人影。不过他只是跟了几条街就不见了。对自己甩人的本事有自知之明后,甄韶儿大胆猜测:他或许遇到了比跟踪她更重要的事,所以放弃了对她的跟踪。总而言之还是小心为妙。“你打算就这么呆着么?”甄韶儿揶揄,“我是不介意,可是连明也不介意么?” “小姐!”云韵羞赧地急唤,脸红得像火烧似的,娇羞极了。 “是肖杰。”甄韶儿纠正着,脸色突然变得有些严肃,她知道云韵开始陷进了连明的温柔,“别太早陷进去,在还没有确定连明是否真的爱你之前。” “我不”云韵欲言又止,可是甄韶儿知道她要说什么。用身份地位低微配不上他的借口来搪塞着她欺骗着自己。可是一旦爱了,这些却也会成为伤害彼此的利刃。 “不用答复我,也别急的想要否认。爱一个人是没有错的,即使你认为那是一分不可能的卑微的爱。” 小小的愣住了,云韵无语的驻足在原地,许久之后她掩藏住了心痛与微乎其微的希望。抬头用饱含痛苦的眼望着甄韶儿,却用最平静的声音回复着甄韶儿:“不。我并不想爱他。”等到一切事情都结束后,她会离开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了此残生。 “唉何必呢?”甄韶儿无奈的摇摇头,虽不赞成她这般压抑着自己真实的情感来折磨着自己,可是自己却也只能为她叹息。 然而命运有着命运的安排,并不是不想就可以阻扰命运的安排,一切都有它自身的定数,挣不脱,带不走。 第四章 箫声在寂静的夜晚中响起,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甄韶儿吹着箫眼望着深不见底的黑暗,心里像是被掏空似的,让她觉得无助像个无家可归的小孩。 “啪啪啪!”一阵掌声从后面传来,箫声顿时戞然而止。甄韶儿转身望去。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站在她的身后。样子极为的普通,唯一与常人不同的是他的脸上有一刀疤,狰狞的在他的脸上嵌着。刀疤?!甄韶儿不由的想起今天在皇宫大殿上见到的那个有着让人无法忘却的琥珀色眼眸的男人。同样有这让人望而生畏的刀疤,却有这不同的气息。一个邪惑危险,一个温和无害。真是的!她干吗拿他们俩比较,明明他们和她又不熟,再说他们两人的岁数相差的太大根本没什么可比性。 “我们认识?”甄韶儿淡淡地说,有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算是第一次见吧。”卿焕然不着痕迹的撒着小谎。这一身老人的装扮果真没让她瞧出什么端倪来。 “你信命吗?”甄韶儿不知为何卸下所有的警惕,眼里泄露了太多的忧伤,见他轻摇着头,她再次望向无尽黑暗的天空,“我却不得不信。”否则她不会在这,不会遥遥无期的等待,不会 他凝望着甄韶儿忧伤的神色,心莫名的有些抽痛。他不喜欢这样的她,带着浓郁的忧伤,仿佛没有生命力似的。她不该这样,她应该是清冷、高傲、聪慧又充满着让人惊叹的胆色的。究竟哪个是她的真实? “命是自己的,让她成为什么样是有你自己决定的。”卿焕然平静地说,“太过信命你会过的很辛苦的。” 谁说不是呢?可是真正要做到却是另一回事。命,让她孤身来到这里,看着这个与自己格格不入的时代,有的是无止尽的害怕与寂寞。越是害怕,越是寂寞就越是用冷漠来掩饰自己的无助。她开始讨厌这样的自己,害怕这样的自己。 “家,好想好想”眼中盈着泪却倔强不让它决堤,双唇因极度的压抑而被自己咬出了血,血腥味在口中扩撒,甄韶儿却不予理会。 突然被一股力量攫住,当意识到时自己已经在一个宽广的怀里,那比常人还要宽广的怀抱温柔的容纳着她,给了她异样的温暖,听着贴近自己的那阵阵强而有力的心跳,红晕不知不觉地爬满甄韶儿整个脸颊。 “心里难过就哭出来,我拥着你就能看不到你哭了。”卿焕然轻柔地扶着她的秀发,温柔的语调连自己都没察觉。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做,只是看到她强压着泪水的模样,让他的身子本能的圈住了她。这是他过去不曾有过的,即使是在面对音容的时候。这不是几十岁老人该有的声音!甄韶儿愣住了,直到理智回到自己的脑中,甄韶儿用极其平静却冷漠的声音命令道:“放开!” 突然感到对方的身子有些颤抖和松懈,甄韶儿轻易地逃出了卿焕然的怀抱。眼冷冷地打量着装扮着老人的卿焕然。该死!她不该这么毫无警觉的泄露自己最真实的情感的! “你不觉得太逾越了吗?我哭不哭与你何干!”甄韶儿愤然地瞪着他,心不由的一震!该死!是他!那个拥有着琥珀色眼眸的男人!刚刚怎么没有发现呢? “我不觉得啊,长辈安慰晚辈有什么不妥?”卿焕然义正言辞地说。 “长辈?!你是吗?”甄韶儿嗤之以鼻。 “被发现了。”卿焕然恢复了原声,低沉沙哑,却分外动听。脸上并没有浮现被发现的窘迫与紧张。有的只是淡定,让甄韶儿不由得升起一簇火苗,正烧尽她的理智,若大的将军府即使现在空无一人,但只要她随便叫一声就可以引来几百号人,纵使他有着高强的武艺,双拳毕竟难敌四手,他就怕被话捉吗? “你的伪装不够格!” “你我彼此彼此。”卿焕然意有所指 ,“人太过聪明也是一种错误,尤其是像你这么漂亮的‘男人’,会招惹别人嫉妒的。” “谢谢提醒。可是我并不认为自己聪明,所以你的忠告对我来说是多余的。”甄韶儿没好气地说。聪明?!漂亮的男人?!她聪不聪明漂不漂亮干他什么事!说的好像他们认识几百年似的,真想扯烂他那张看似无害的微笑!“你就自己欣赏这景吧,恕我不奉陪。” “你就不想知道我来着的目的?”他随意地开口,像是笃定甄韶儿会乖乖留下。果真甄韶儿停下了脚步,却没有转身。卿焕然不禁扬起一抹胜利的微笑。 卿焕然缓缓地上前,在几乎贴近甄韶儿薄薄的衣衫处停下,吐纳的气息在甄韶儿的颈间游走,亲昵的像是一对相拥的恋人。甄韶儿本能想拉开彼此的距离却还是被他逮个正着,卿焕然把甄韶儿圈在自己的臂膀间,两人恰到好处的贴近着彼此,不留一点空隙。无月无星的夜遮住了甄韶儿若隐若现的红晕,本能的轻颤却揭露了甄韶儿最想隐藏的惊慌。卿焕然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嘴角露出了不易察觉的笑,像是宣告着自己的“奸计”得逞。 “呼。”卿焕然故意在甄韶儿的耳里吹气,惹得甄韶儿一阵颤抖,一丝不知明的感觉从耳窜到脚底,让甄韶儿心悸,不由的开始挣扎起来,脸上再也没有往昔的平静与冷漠,有的只是惊慌。惊慌的想要马上逃离他的怀抱。 这男人是疯了么?这种像是被猎人盯住的感觉让她讨厌至极。她可不是什么可怜的猎物!甄韶儿猛的用尽全力推开他,顺便狠狠地踩了他一脚,以解心头之恨。哼!她甄韶儿可不是吃素的! “真是只会咬人的猫儿。”他走到甄韶儿的面前,笑道,“卿焕然,我的名字。” 卿焕然?!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过。 姑娘我奉劝你一句:这里有三个人是碰不得,还有一个东西说不得的。三人指的是连明、尚昌源、还有卿焕然,一东西就是苓珠。否则会招来杀生之祸的 原来他就是那个乐器老板所说的不能碰的人之一。 “我没有兴趣知道你的名字。”说罢就毫不留情的向前走去,深怕他再次“偷袭”她。 “不想知道我来着的目的了吗?”卿焕然说道。 不理会他的叫唤,甄韶儿笔直的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我可以帮你找到苓珠。”卿焕然又说道。这次又成功的止住甄韶儿前进的脚步。离屋子只差两三步之远,倘若知道日后会发生那些事情,打死她也不会停下脚步。可是想回去的心占据了所有的理智和情感,而那些倘若在这样的情势之下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什么苓珠,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甄韶儿明知故问,想从他的表情中打探些什么,可是却发现那是徒劳无功的,这家伙从头到尾都只有那该死的微笑。 “是吗?”卿焕然不以为意,“既然这样那我是找错人了。” 于是卿焕然拉开步子想要离开,在没走几步的时候甄韶儿突然出声了:“你怎么知道我要找苓珠的?” 卿焕然收起嘴角得意的笑,转身给了甄韶儿一抹淡淡地微笑:“秘密。”怎么好意思说这是他偷听到的呢,有损形象。 “那好,说出你的条件。”甄韶儿不再探究他是怎么知道的,直接让他讲出条件。 “你的名字,真的。”意外的条件让甄韶儿不由的一愣,就这么简单?只要她的名字? “甄韶儿。”虽有疑惑但甄韶儿还是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甄韶儿?!韶儿,清新如春日韶光。真是人如其名。”卿焕然念叨着。 “可以带我去找苓珠了吧。”不理会卿焕然对她名字的解读。心中想的只有能带她回家的苓珠。 “等一下。” “我就知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说,还有什么条件。”甄韶儿没什么好气地说。 “条件嘛,就是要等到有月的夜才行。”卿焕然笑道。 “也就是说今天不能去了?”甄韶儿疑惑地问道。“的确如此。”卿焕然应着。 “哦。”甄韶儿快步进了屋,无情地关上了门。将卿焕然拒之门外。 唉好像惹上大麻烦了。卿焕然,果真是一个危险的人物。想起刚刚那个类似拥抱的接近,甄韶儿不由的心悸。即使在和肖杰交往时也只不过是牵牵手而已,而像这样近距离的和一个男人接触倒是头一次,那种感觉那种感觉天呐!甄韶儿你在想什么呢?这样对肖杰不公平!停止想下去!停止——痛!突然感觉脖子被人狠击了一下,甄韶儿顿时失去了知觉昏厥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甄韶儿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脖子疼痛难耐,不由的皱起眉头,手朝向疼痛的脖子轻揉起来。可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甄韶儿向四周望去,是一个黑压压的地方。布满了干瘪的杂草,时不时会传出“吱吱”的叫声,像是老鼠的叫声。这该不会就是古代的牢房吧。可问题是为什么她会在这里?好像记得自己在房外吹箫,后来卿焕然来了,再后来自己和他说了老半天,还以名字为条件要去找苓珠,但是因为不是有月的夜就没去,之后自己就撇下他回了房间,再之后就觉得脖子一阵痛接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这期间又发生了什么事? 正思索的时候,门突然开了。只见云韵、连明还有一个不知是谁的人走了进来。 云韵焦急的望着甄韶儿,还没等连明说些什么就忙跑到甄韶儿的跟前握着她的手焦急地询问着:“小不肖杰,你还好吧?” “出什么事了?”甄韶儿一脸平静地望向正紧盯着云韵的连明问道,直接忽视连明眼中不知名的火气。 “你会不知道吗?”连明冷冷地问。 知道什么?!一个昏厥的人难道还有意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肖杰,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云韵担忧地问,“昨夜府里被盗的事” “被盗?”甄韶儿疑惑地重复了一遍,这和她被关在这里有什么关系?她又没有偷什么东西该死!被宰了!这种情况不就在告诉她,自己成了真正小偷的替罪羔羊了吗? “那时我在哪?案发现场?”依旧平静地一问。 “嗯。”云韵应道。 果真!现在是百口莫辩了。 “我没有。”甄韶儿摆正态度严肃地撂下话后就不在为自己做任何的辩解。一旦被怀疑,即使再多的辩解也不顶用,说多了只会让被人认为是推脱之词。 “真是说笑,难道小偷会承认自己是小偷吗?”连明身旁的一个男人说道,顺便给了甄韶儿一个讥讽的笑。 “连明,叫你的狗停止乱叫。太吵了。”甄韶儿冷冷地说道。莫名的心中窜出了一团火,该死!怎么什么事都搁到了她头上?她到底招惹惹谁了? “你!”那个男人顿时气得想要上前揍人,却被连明拦了下来。 “你以为我会信吗?”连明脸一沉,冷漠的望着甄韶儿。 “将军,肖杰不会这么做的!”云韵急忙解释。 “明,叫我的名字!”连明上前打掉眼前两人交握的手,将云韵推向自己的怀中紧紧地拥抱着,“你就那么在乎他吗?” “我”云韵处在连明的怀中不知所措。这不是她所认识的温柔的连明。 “你就那么在乎他吗?”连明重复了一遍,“那我呢?你在乎我吗?” “我” “左间,他就交给你了。”说罢连明拽着云韵出了牢房,消失在牢房的尽头。 这又是唱的哪一出???甄韶儿迷惑的望向牢房的尽头。 “呵呵” 一阵轻笑拉回了甄韶儿的注意力。只见那个身穿狱卒衣的男人站在她的面前。样子有些狰狞,嘴角露着不怀好意的笑。突然一股强劲的力量粗鲁的拽着她甩向一个木桩上,然后将她的手脚用绳子帮来了起来。动作一气呵成,好像他已经习惯这么做似的。 “你要做什么?”甄韶儿用力扯着绳子挣扎着,可是却无济于事。 “做什么?当然是拷问了。”左间笑道,“说!东西藏哪了?” “动用私刑?!你还真是一条不规矩的狗。”甄韶儿嘲讽道。 “啪!”突然一个耳光扇了过来,痛得甄韶儿龇牙咧嘴,一股血腥袭来。 “妈的!说,东西藏在哪了?”间左恼羞成怒,借机报复甄韶儿。 “啪!”一根鞭子抽了过来,火辣辣的刺痛一下子蔓延开来,痛得甄韶儿连连冒冷汗。 “呵呵,狗鼻子不是最灵光的吗?我相信你能嗅的到的。”甄韶儿咬牙说道。又是一鞭,甄韶儿倒吸了一口气,疼痛让她意识有些模糊,她强忍着不叫出来,嘴角渗着自己咬破的血。再来了一鞭,甄韶儿痛得轻呼着,身子不住的颤抖着。好痛啊真是好痛啊糟了!意识有些不清了,他在说什么?怎么一点都听不到? “嘶——”突然觉得身上的衣服被用力的撕开,冷风掠过甄韶儿娇嫩的肌肤,让甄韶儿顿时清醒过来。 “住——手!”甄韶儿用微弱的声音抗拒着。 “一个丫头片子居然穿男装,呵呵”一阵狰狞的笑声传遍整间牢房,同时也凉透了甄韶儿的心。嘶嘶声没有因甄韶儿的挣扎而止息。 住手怎么办谁来救救她甄韶儿的眼中盈满了泪水,无穷无尽的恐惧包围着她,使她身心俱疲,意识有开始涣散甄韶儿,快清醒些!不然一切就都玩完了!!!可是身体上的疲惫终究还是战胜了薄弱的意识,她还是陷入了无止境的黑暗中不知过了多久,只感觉身上好像多了件衣衫,模糊中好像感到有一个温暖的怀抱拥抱着她,小心翼翼的,好像在呵护着自己心爱的宝贝,甄韶儿无意识的紧紧地握住他的衣角,像是握住了一颗救命草,之后才开始安心的昏睡过去。 该死!看着甄韶儿昏睡中仍就显露着不安的的脸庞,卿焕然莫名的感到一阵不爽和一阵不知名的情愫,这些搅扰着他本应该平静无痕的心。怎么回事?这个小女人不是他打发无聊日子的玩具么?可为什么在看到她被人欺辱的时候,血气会上涌,恨不得将欺辱她的人大卸八块呢?望着甄韶儿依旧紧握着自己的衣角,卿焕然轻轻地用脸抚着甄韶儿的脸庞,眼中显露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小东西我可是救了你一命的恩人,想想怎么报答我吧…… 第五章 再次睁开眼甄韶儿感到浑身像是散了架似的,疼痛万分。难难地支起身子环顾四周,这是她在将军府住过的房间。她怎么会在这?甄韶儿开始回想,记得自己被冤枉而被关进了牢房,之后连明和云韵来了,不久连明将她交给了一个叫左间的狱卒后带着云韵离开了,在之后她被绑起来鞭打,还听见了她衣服被撕碎的声音,最后晕厥过去了。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她就不知道了。 衣服?!糟了!甄韶儿猛的掀开被子想检查一下,却一个不小心扯到了伤口嘶叫了一声好痛!那家伙真不是人!不过好像除了伤口疼痛之外,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呼,还好!否则她就拉他一起去阎王爷那报到。 “吱——”门被人推开了。只见云韵端着水走了进来,见到甄韶儿坐在床上正盯着她,激动地撂下水盆上前紧紧地拥着甄韶儿。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你都昏迷三天了,担心死我了。”云韵喜极而泣。 “痛!”甄韶儿吃痛地叫了一声。云韵立马放开,满脸歉意地望着脸皱成一团的甄韶儿,“别这样,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可是”云韵满是自责,倘若自己没有离开或许“依涟”就不会吃这么多苦了。一想到她在承受着鞭笞的煎熬时,自己却不知羞的在连明身下娇吟,一股强大的内疚感正快速的吞噬着自己,让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至极。 “我怎么会在这里?”像是转移话题,甄韶儿问道。 “是三天前晓茗在房间的床上发现你的,那时你已经昏迷不醒了。”云韵回答道。 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甄韶儿不由地看向云韵。一双泪眼正含着满满的内疚和自责望着她。唉,这个小傻瓜又将所有的事揽在自己身上了。 “傻丫头,只不过是挨了几鞭而已。”甄韶儿说得云淡风轻,好像身上那些疼得要死的鞭伤只不过是被虫子咬的小伤口似的。只是只有自己知道,那些伤口扯拉的疼痛几乎让她想再次晕厥过去。冷汗渗透了她的衣衫。该死!痛死了!可是有不能叫出来。甄韶儿只能咬咬牙硬是要撑下去。 “小姐,很痛是吗?”云韵担忧地问,“要不我叫大夫过来看看你。” “不了,只是有一点点的痛而已。”甄韶儿安慰道,“没事的,过几天就会好的。” “可是” “韵儿,连明人呢?”真是奇怪,她都醒了这么久了。而那个怀疑她是小偷的主人却到现在还没有露面。 “他三天前被召进宫到现在还没有回。”谈起连明云韵的脸上就泛起了莫名的红晕,双手不自已地搅弄着。 “喔,这就难怪了。”甄韶儿悠悠地说道,像是想到什么,脸突而转为严肃,“韵儿,告诉我府内被盗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那天有人敲锣打鼓的喊‘有贼!有贼!’,当我们到了‘隐苑’的时候你就躺在那,手里还握着一个价值连城的玉箫。” “还记得是谁喊的‘有贼’的吗?”甄韶儿询问道。 “不清楚,当时府里很乱。”云韵答道,“怎么了?” “没什么。”甄韶儿说道,“我累了。” “嗯,那你就好好休息吧。”说罢云韵就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 无力地望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耳边回向着鞭笞声还有衣服撕碎的声音心仿佛被冷风掠过,颤的好厉害。好想有一双温暖的手能牵着她,带她离开这无止境的恐怖当中。可是这里只有她自己,只有她自而已。不管别人笑话她也好,看轻她也好罢,她好想就此昏睡过去,不去理会任何事情。身上的每一处伤口都在告诫着自己:这里是危险的地方。泪不自禁的沾湿枕巾,也浸湿了她的心。 甄韶儿含着泪睡过 门又被轻轻地打开了,走进来一个戴面具的人。卿焕然坐在了床上,轻轻地拭擦着沾在甄韶儿脸上那还未干掉的泪,心不由得一紧。明明只是一个玩具,不是吗?可是为什么见到她的泪水时会让自己的心不由的抽痛一下呢?还是说自己难得的怜悯之心被她唤醒了呢?小东西,你可真是个会扰乱人心的女人啊。 是谁的手?好温暖,好像一缕阳光拂过她冰冷的心,让她好安心就如同那个温暖的怀抱甄韶儿缓缓地睁开双眼,只见一双琥珀色的眼眸正凝望她,一股不知名的情愫油然而生,让甄韶儿不自禁的逃避着他的眼光。 “你来做什么?”甄韶儿冷冷地问道,像是嫌弃他的到来。 “这就是你对待恩人的态度?”卿焕然挑眉,这小女人真不知感恩图报。 “恩人?”望着带着面具装神秘的卿焕然,甄韶儿有些微愣。居然是他救了自己!他怎会知道她在哪个地方?难道可能吗?这家伙应该还不至于会干“栽赃嫁祸”的把戏吧。可是人心险恶。冲着他自由出入将军府,就像在自己家似的,倘若不是跟连明有着密切的关系,那么就是他盗惯了,对将军府甚是熟悉。 “不错。”卿焕然理所应当的说,并且等着甄韶儿的报答。 “那我是不是该谢谢你的‘好意’?”甄韶儿没好气地说,他就不懂为善不欲人知么?“敢问我的‘恩人’你要我怎么回报你?” “不用客气,给我一个安慰吻好了。”卿焕然大方地将脸凑过甄韶儿的旁边,等待着甄韶儿给他一个“深情”的吻。 真是太不要脸皮了!他当她是什么?吻?!即使自己现在是女装打扮也不能这么要求,更何况自己是男装打扮。他是哪条筋打错了?虽是一肚子的火,可是甄韶儿还是没有表露于色, “抱歉。我没那方面的喜好。”冷冷地拒绝卿焕然“无理”的请求,“我现在是个病人。”眼瞟向门口,意思相当的明确:走人! 卿焕然浅浅一笑,不理会甄韶儿赶人的举动。上前将甄韶儿一拉,甄韶儿整个人都躺进了他的怀中。果然如他所想,是一具曼妙的身子,有着让男人疯狂的本钱。 甄韶儿顿时一阵羞红,开始挣扎起来。没有摆脱卿焕然的牵制反倒扯到了自己的伤口,一波疼痛席卷而来。 “疼好疼放开我!!”甄韶儿有些吃力地痛吟。 只见卿焕然放慢了自己的动作却没有放开的意思。软玉在怀岂有放开的理?虽不自命风流,自己也所有爱的人,可是不知为什么就是不想就此放开她。 “乖点,难道床有比我怀里舒服吗?”面对一直不断挣扎罔顾自己伤痛的甄韶儿,卿焕然不自以地皱起了眉头,却不知眼中泄露了少许的心疼。 “你怎知它没你怀里舒服?”甄韶儿恢复了往昔的冷静,也不再挣扎。反正最终苦的还是自己,能的自己一身的疼痛,这又是何必呢? “无所谓,反正我舒服就行了。”见甄韶儿不再挣扎,卿焕然有恢复了原先玩世不恭的调调。 kao!真是自私的家伙!甄韶儿丢了几个特大号的白眼,以示不满。可惜现在的卿焕然正十分乐意地扮成瞎子,对甄韶儿抛来的几个眼球视而不见。 “嫁祸的事是你做的吗?”甄韶儿问道。 “不是。”卿焕然倒弄着甄韶儿的头发,将插在甄韶儿发上的簪子轻轻取下,顿时一缕缕被束缚已久的美丽秀发散落在甄韶儿的肩上,更显的她妩媚撩人却不失优雅清灵。就连见惯美人的卿焕然也看痴了。天啊,她美得不知方悟。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哦。”甄韶儿应道,之后不语。 也不去理会被卿焕然弄乱的头发,静静地想着事情。到底会是谁?照理说她在将军府也算是初来咋到,不可能和谁结怨。 “你信?”虽然说的是实话,可是她居然不怀疑,这倒出乎了他的意外。 “为什么不信?我虽不清楚你到底是什么人,也很好奇你为什么会自由出入将军府,可是至少我知道你嫁祸我是不可能有利可图的。”甄韶儿解释道,“所以我信你不是。” “真高兴得到你的认同。”卿焕然笑吟吟道。 “不,你最好搞清楚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我可不会认同一个连真实面目都不敢露的胆小鬼。”甄韶儿瞥瞥眼嘲讽道。 “真是伤人。” “很高兴我能伤到一个脸比城墙还厚的‘断袖’之人。”甄韶儿再次白了他一眼,“坐过了也抱过了就请你离开。” 这次卿焕然很配合地离开了甄韶儿的身边,向门外走去。 不知为什么离开了卿焕然的怀抱,甄韶儿居然感到有些丝丝凉意,望着卿焕然离去的背影,甄韶儿不自觉的叫道:“喂,卿焕然。” “怎么了?”卿焕然转过身打趣道,“不舍得?” “什么时候带我去找苓珠?”甄韶儿顿了一顿,“是你许诺过的。” “我不曾忘记过。”卿焕然应道。 “那个还有谢谢。”甄韶儿难得的有些结巴,紧接着解释道,“别误会,我只是不想欠你什么。” 卿焕然静静地凝视着有些微羞的甄韶儿,面具下扬起了连他也没察觉的笑意。趁着甄韶儿失神之际,卿焕然上前摘下面具轻吻了她一下,快得让甄韶儿来不及看清他的面貌。 “这样我们才互不拖欠。”说罢扬起一抹笑离开了。 直到甄韶儿回过神才发现卿焕然早已经走得没了人影。用力地擦着唇上留有的余温,脸上泛着红晕。可恶的家伙! 又过了几日,甄韶儿身上的鞭伤已经好了许多。这几日除了云韵细心的照顾外,卿焕然也时不时在晚上造访,给她带了许多名贵的药材。也许真是那些药材起了作用,今天甄韶儿终于可以下床动一动了。 来到一个小花园坐下,甄韶儿吸了吸周围的空气。真是舒服。这些天可真是闷坏她了。虽然不喜闹,可叫她一直呆在同一个地方,她也受不了。偶尔闲来走走也不错。 “肖杰。”云韵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的身子好些了么?怎么不多躺躺?” 甄韶儿转过身,看到云韵和那个叫寒浅易的人走了过来。几天前在屋里甄韶儿就见过他。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几面见下来,说的最多的话就是“嗯。”、“是。”,若不是他还会发出这几个单音节,甄韶儿真的认为他是个哑巴。听说是连明派他来寸步不离地保护云韵的。可是真正的目的谁知道呢? “已经不碍事了。你怎么还在府里?”照理说今天是连明带云韵回门的日子,都日上三竿了,云韵怎么还在将军府? “这那”云韵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和甄韶儿解释。自从她受伤的那天,连明被叫进宫后直至今天还没回来过。云韵担心的几晚都没有合眼。 “将军不在府中。”寒浅易把云韵说不出口的话说了出来。 “不在是什么意思?”甄韶儿吃惊地问。 “他已经好些天都没回来了。我”云韵不由地露出了担忧之色,手也不自以地揪着自己的衣袖。 “好几天都没回?什么时候的事了?”难怪自己这几天住的这么舒服,没再次被连明抛进牢房之中,原来这几天他再搞“失踪”。瞧见云韵担忧的模样。唉,陷进去了 “走前他没交代什么吗?”甄韶儿问道。 “这没”云韵又露出了为难之色。 “你说。”甄韶儿朝向寒浅易直接问。既然云韵开不了口,那么自然有人会帮她开口。 “将军想请肖公子代他和夫人一起去尚府。”寒浅易开口道。 “寒侍卫!”云韵焦急地叫道。 “为什么?我既不是小涟的丈夫,也不是将军的什么人,我凭什么代他去见他的丈人?更何况我现在还是个嫌疑犯。”甄韶儿不解地问道。连明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这么反常的举动。要说他发现了什么,可是她笃定自己并没有露出什么破绽让他瞧见;要说他没发现什么,可是让她代他去见尚昌源,这也太荒谬了吧真是的,连明没事给她这么大的难题干什么?考验她的智商么? “将军没说。”寒浅易依旧酷酷地回答,不愿再说什么。 “可能明是担心我一人去会比较孤单吧。”云韵试着解释道,对连明这样的安排其实也让云韵困惑了好几天,内心深处也泛着淡淡的失落。 “是吗?他就不担心我会趁着这次机会把你‘拐跑’?”甄韶儿玩笑道,“我的身份可是他的‘情敌’,不是吗?” “肖杰!”云韵顿时红了脸,不知所措地东张西望就是不去看甄韶儿戏谑的笑脸。 “什么时候出发?”甄韶儿停止再继续取笑云韵,朝向寒浅易问道。直觉让她觉得这个人会安排好所有的一切,虽然不是很了解他,不过既然是连明派来“保护”的,至少会保云韵和她的安全吧。 “随时都可以。”寒浅易回答道。心里不由一惊,他居然会答应。原先将军计划让这个人代他去见尚昌源,一来是有更多的时间去策划那件事,再来是想看看这个人的反应。相当的冷静,不像是尚昌源派来的眼线该有的表情。可这并不代表他就于尚昌源无关系。 “好,我们现在就出发。”不管连明怎么想,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尚府。“小姐里面请。”管家尚才将云韵、甄韶儿、寒浅易领进了府内。看来尚昌源做足了功夫。尚家的大大小小都视云韵为尚府的小姐,风骑将军的夫人。除了那个处处找依涟麻烦的三夫人。 “呦,瞧瞧这是谁啊?”三夫人眼斜地望着云韵,“几天不见变了一个样了。怎样,富贵生活让你这个卑贱出生野丫头住得惯吗?咦,怎么连回门丈夫都没来啊?也难怪这样的货色堂堂的一个将军又怎么能看上眼呢?” “三夫人注意你的言辞。”甄韶儿不爽地望着她,真是几天不见,死性还是不改。算了,让一只臭虫变蝴蝶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怎么还能指望她不再恶言相向呢? “你什么人?居然敢这么对我说话!”三夫人怒火中烧,要不是老爷再三警告不能将身份调换的事抖出去,再加上这件事殃及到自己的生命,她老早就跑到将军府揭穿她们了。也用不着在这和她们大眼瞪小眼。 “在下区区贱民怎配让你这尊贵无比的三夫人知道呢?”甄韶儿嘲讽道,“不过三夫人的大名在下倒是如雷贯耳。尤其是三夫人‘吠人’和‘摇尾乞怜’的功夫更是在下最为佩服的地方。” “你!尚依涟,你说什么!”三夫人气急了,叫出了甄韶儿的“名字”。整个房间空气骤然下滑,除了甄韶儿和寒浅易之外所有的人都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即使是尚昌源也不例外。云韵害怕地靠近甄韶儿,用眼询问着甄韶儿该怎么办。 这个三夫人真是够有“胆色”的,当着外人的面,而且还是将军府里的人,居然还敢自爆“家底”,真是有够让人“佩服”的了。 “三夫人,名字是不能乱叫的。不能因为我替小涟出气,你就将所有的事都怪罪在小涟的身上。”甄韶儿依旧镇定自如,仿佛不把三夫人的“爆料”当做一回事。 “我我我,我也是被你气疯的,谁叫你和她是一伙的!”三夫人指着云韵怒吼,眼却朝向甄韶儿,仿佛这话是说给她听似的,“要不是你,我家玉茗早就嫁到将军府成为将军夫人了。” “你还再说这件事做什么?下去!”尚昌源厉声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我”三夫人委屈地望着尚昌源,虽然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可能连命都会搭上。但是要让她在这个女人面前示弱她宁可去死!“为什么是她?玉茗哪里比不上她?” “住口!”尚昌源上前扇了她一个耳光。力道很重,让三夫人跌倒在地,愣愣地捂着自己被打伤的脸颊,“我想嫁哪个女儿由不得你来评论,滚回去!” “呜呜呜”三夫人带着莫大的屈辱和绝望,含着泪在憎恶地瞪了甄韶儿和云韵几眼后,哭着跑了出去。 “让寒侍卫和肖公子见笑了。是本官管教无方才让内人在厅上胡言乱语。”尚昌源公式化地说道,从他的脸上再也找不到刚刚的惊恐。 “哪里,是在下失言在先,还望尚丞相海涵。”甄韶儿鞠躬赔礼道。其实倘若自己控制一点,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想起三夫人离开时那双绝望憎恶的眼神,甄韶儿突然有些不安和一点点的愧疚毕竟三夫人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女儿而已。 “客气。涟儿,在将军府住得还习惯吗?”尚昌源望向云韵,面带慈祥。实在看不出他是个会利用自己女儿的人。一切的假象被他用慈祥的面孔伪装的十分真实。 “我我还好将军待我很好。”云韵有些结巴地回道。 “那就好。”之后尚昌源又对云韵嘘寒问暖了一番。 面对这一派称得上“父慈女孝”的美好场景,甄韶儿退到一边与寒浅易并排。 “怎么样,很感动是吧?”甄韶儿不着痕迹地问道。 “的确。”寒浅易简单地回答后就不再吭声。望着眼前的景象,心里却盘算着另一件事。刚刚所有的事他都看见了,包括那个三夫人朝着肖杰叫尚依涟的名字。真是奇怪,为什么会这样?难到说眼前的尚依涟并不是正真的尚依涟,这可能么?尚昌源应该不可能有那个胆用假的新娘来骗将军、圣上和文武百官。再说这也不符合逻辑,尚昌源有6个女儿,不可能会让一个假的新娘嫁给将军替他卖命。可是当三夫人说出来时,他也感受到周围人僵硬的表情,夹带着惊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很好奇是吗?为什么三夫人会叫我尚依涟?”甄韶儿说道,“因为是我提议要让小涟嫁给连明的,所以三夫人恨我抢了原本属于她女儿的幸福。也因为如此三夫人有时会发疯,将我认做了小涟。” 对不起了,三夫人。为了保全大家的命,你就牺牲一下小我,完成大我吧。 “看起来不像。”寒浅易说道,没想到他居然也会解释,有些不像他的作风。 “或许只有在见到我和小涟时才会发作吧。”甄韶儿继续着刚刚的谎言。 “你似乎和尚丞相很熟?他居然会听你的话将夫人嫁给将军。”寒浅易难得打探道,有些好奇他和尚昌源到底是什关系。在动用了许多人力和物力之后,肖杰对他们来说始终是一个迷。除了名字之外什么也查不到,好像这个人是凭空冒出来的,没有人任何的背景、身世、过去。 “的确是有点裙带关系。”甄韶儿说道,“我是他妻子的表哥的姨妈的公公的女儿的儿子。我的父亲有幸曾救过他一命,可能也是因为这样我的话尚丞相会听进几句吧。” 为了以防万一,甄韶儿特地去了解了尚昌源。知道有一年他被土匪抢劫,深受重伤被一个农夫所救。但农夫不求回报,在尚昌源伤好之后就离开了,至今都没有消息。所以就将其善加利用了一下。 “肖杰,那个爹想留我们下来吃顿饭,你说可好?”云韵走过来询问。 “按你的意思去办吧。”甄韶儿说道。其实她并不想再待下去了,可是又能将云韵一个人留在尚府。 “我是否有荣幸加入?”连明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明!”云韵有些激动的,不,是很激动地唤着他的名字。 连明上前轻轻地拉着云韵的手满脸歉意地说:“对不起,我来晚了。原谅我!” “回门之日你让小涟独自到尚府,到底有什么事让你这么对待小涟?”甄韶儿有些气闷。 “如果我没记错你现在可还是待罪之身。”连明笑吟吟地说道,“也就是说你没有资格质问我。不过即使你是清白的,你同样也无权过问。因为我是官你是民。” “官不于民斗,你也应该知道没有像我这样的民哪来你这样的官?”甄韶儿反驳道,“还有我会证明自己是无罪的。”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连明说道。 是什么原因让他180°大转弯?前几天还露出要将她碎尸万段的表情,甚至将她交给了鞭笞她的左间,这回有好像很相信她似的给他一个平反的机会。要说是对愧疚的补偿那也说不过去,那天她受伤的时候他不在府中,不可能知道她被动用了私刑。真是奇了怪了,古代的人还真是将变脸演绎的入木三分,真是让她这个现代人既是迷糊又是钦佩。改明也要讨教几招才行。 “别说了,饭菜都备齐了。来大家入座吧。”尚昌源适时地打断了他们之间的谈话,“贤婿你也来吧。” “岳父,请恕小婿来迟。”连明有理地道歉道。 “不碍,到了就好。”尚昌源大度地原谅了迟迟才到的连明。 这两个真的是死敌吗?怎么让人感觉他们虽各自疏离,但好像也没有外界传言的那样一触即发。或许那个高高在上的昏君做对的唯一一件好事就是这次赐婚。让两家处在相对和平阶段。虽然在过程中出现了一点点的小失误。 第六章 将军府梅坞。 “韶儿,你真的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么?”卿焕然好奇地问。每日到甄韶儿居住的梅坞已经成了卿焕然的习惯。不知为什么,就是想见到她品论时神采奕奕的模样,虽然情况很少见。不过能将少见的情况变的多见就是他要的,不然玩具就失去她存在的意义了。 “这就不必你劳心费力了。”甄韶儿冷冷地回答道,“还有我们的关系没好到你可以叫我‘韶儿’的地步。” 真是费解,他怎么有那么多的闲情逸致来这里逛呢?在将军府内像似落入无人之境,肆意走动,更甚至他还提出要带她到将军府四处走走。真是烦人!!! “名字不就是用来叫的么?做人不要太小气!”卿焕然道,“不然你也可以叫我焕然,叫我焕那是最好不过了。” “不用。”甄韶儿眼神冷冽地瞪着他。焕然?!焕?!真是不要脸!“什么时候带我去找苓珠?” “随时。”卿焕然不以为意,其实在很早前就可以带她去了。可是谁知她受了伤,所以就拖延了一些时日。若是她不提,或许时间还会拖长些。说实话和她在一起时的感觉让他舒服自在,让他不由地想要多点和她相处的时间。这是他过去不曾有过的感觉,即时在面对音容的时候。 “那么请带路。”甄韶儿说道,“别浪费我的时间。” 古音苑。 “为什么带我来这?”甄韶儿不解地问。按照常理他们应该到隐苑,那才是收藏珍贵的苓珠的地方。而不是这个看上去没什么花头、守卫的琴房。 “看来你还是个正常的人。”卿焕然揶揄道。 “什么意思?”甄韶儿更加的不解了,苓珠藏在哪和她是不是正常人有什么关系? “正常人一定会认为最好的东西会藏在守卫森严,机关重重的地方。”卿焕然继续说道。 “难道不是么?” “的确。一般人都会这么想这么做。可是你认为连明是一般人么?” “你是说连明会反其道而行。机关重重,守卫森严的隐苑只是一个幌子?”甄韶儿猜测着。倘若真是这样,那么连明的胆子他也太大了。尽管这是个好办法,可是风险太大了,一个不注意的话,什么都可能没有了。 不过这一点想必他也深思过,也想到了解决的方法了吧。卿焕然曾说要有月光,会和月光有关? “聪明。”卿焕然赞许道,和聪明的人讲话真是享受。不用太挑明她也能轻而易举的解读出来。只是有时想要隐藏些什么也会很困难吧。 “苓珠在古音苑了?”甄韶儿猜测,“你曾说要有月光才行,藏苓珠的机关是要借助月光才能开启么?” 卿焕然耸耸肩,无语地认同了甄韶儿说的话。 “真是个聪明的家伙!”甄韶儿忍不住赞道。 “是啊。”卿焕然随声附和。其实这个机关是他想到的,可是他却不想让她知道。毕竟这是个秘密,在别人眼中他是个仗着皇族到处“作恶”的人,玩世不恭,不学无术才是他在世人面前的模样 “那么你又是怎么知道的?”甄韶儿疑惑地望向卿焕然。 “偷看到的你信不?”卿焕然打趣道。 “你不说我也不勉强。”甄韶儿有些负气道。真当她是傻子么?偷看?!要是真能简简单单地偷看了事,她还需要他么? “很显然你对我的话有质疑哦。”卿焕然盯着甄韶儿有些气闷的俏脸,心不由地有些不平稳的跳动,这是怎么了?好像有种不明的情愫涌上心头,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他不是该讨厌这种无法掌控的心绪么?可是为什么就是无法忽视它,无法讨厌 “难道不应该么?不过我现在没有兴趣知道。”甄韶儿打算速战速决,“履行你的承诺吧。” “真是个急性子啊。”卿焕然淡笑道。 “谢谢赞赏。”甄韶儿白了他一眼。谁是急性子了,就算是也是被逼出来的!! 只见卿焕然踱着轻快的轻快的步伐,不疾不徐的来到一个仅透过月光的天窗下,拿出他事先准备好的一个普通的小镜子,对着月光。接下来仿佛看了一场奇幻的魔术。月光随着镜子反射到了地上,之后又反射到了一个透明的巨型花瓶上,再又折射到一副普通的山水画上。突然画向右侧移,一个类似匣子的东西从墙上移了出来。卿焕然走上前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类似梳状的精巧的银制钥匙交到了甄韶儿的手中。 “这是你想要的苓珠。”卿焕然说道,不知是不是看错了,突然卿焕然的眼眸一沉,眼里露出了少些的强制,但稍纵即逝,快得让人难以察觉。 会是它么?名不如物,还以为会是什么珠子呢,它真的像尚昌源说的那样厉害,可以改变任何事或物? “看上去你很怀疑。”卿焕然望着甄韶儿疑惑的眼眸笑问道,“不过就是个——” “你认为这个像梳子的钥匙真的能改变任何事?”甄韶儿没有注意到卿焕然突现的惊异,淡淡地问。 “你说什么?你看到的是像是梳子的钥匙?不是玻璃球?”卿焕然失控地摇着甄韶儿的身子,天啊!难道她就是他们一直想要找的人?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看来他的计划可以提前了。“痛!”甄韶儿吃痛的低吟,“放开!”他在搞什么啊,不知道这样很痛么?看到像梳状的钥匙有那么激动么?他不也可以看到的么?真是愈来愈搞不懂他了! “抱歉。”卿焕然立马松手,再次想确定地问道,“你真的看到的是像是梳子的钥匙?” “你究竟怎么了?看到像是梳子看的钥匙有什么不对?难道你看不到么?”甄韶儿紧皱着眉头,十分不解他多次追问同个问题。 “不,没什么。”卿焕然决定先不向甄韶儿解释他失控的原委。毕竟还不知道她是否是尚昌源的人。既然尚昌源要她来偷苓珠,那么他要想必知道了甄韶儿的真的身份。必须想办法除掉这个老是阻碍他们大计的绊脚石。 “你知道关于苓珠的事么?”甄韶儿虽看出了卿焕然那略显不自然的态度,可她并不想追问什么。只是想尽快弄清楚关于苓珠的事。实在不明白它到底藏了多少的秘密,为什么尚昌源非要得到它不可,甚至还要牺牲掉自己女儿的终身幸福。为什么还非得是尚依涟不可?这些不知道让她踌躇不前,她无法相信尚昌源会真的能帮她会21世纪。想回去最终还是要靠自己,而现在最主要的还是将自己不懂的地方弄清楚在做决定。 “你不知道么?”卿焕然有些讶异,不过也对。要是他没猜错她是那个开启灵地的人。能看到苓珠真正模样的人就是启灵者,然而开启的过程却是十分凶险。启灵者必须在怀着大爱或大恨的情况下用自己的鲜血浇注在苓珠上才能开启灵地的大门。而最后启灵者最后的命运谁也不知道。 “早千年以前,丰兴和圣伊本是一国。当时的皇帝是个难得的明君,百姓在他的统领之下过着安逸的生活。几年过去,皇帝有两个同样杰出的儿子。同样有着俊秀的外表很过人的本领,同样的受到百姓的爱戴。有着这样杰出的两个儿子本应该是件高兴的事。可皇帝却开始发愁,到底应该有谁继承他的皇位。两个儿子都是过分自信和自负的人,他们都认为自己是最合适的继承人选。不久两个相亲相爱的兄弟为了皇位反目成仇。皇帝在一直苦于这件是怎么解决。在他驾崩之前,他决定将守护国家的镇国之宝玉莲放在了灵地中,请一个得到的高僧铸一把钥匙,找一个能看到钥匙的启灵者来开启灵地的大门。之后皇帝将国家分为了两份,分别交给两个儿子管理,并定下若能找到镇国之宝玉莲着即可统领整个国家的规定。千年来丰兴和圣伊就一直处于争夺中。 听说在20年前,有个启灵者出现,怀着大恨用血浇注在苓珠上,结果灵地开始开了,可进去的人却没一个活着回来。同时那年突发了一场怪异的瘟疫,死的人数可到数万。当时人们都认为是苓珠的诅咒。20年来,一直惧怕着苓珠诅咒的百姓都不敢提起它。”卿焕然告诉甄韶儿这个故事。而他所策划多年的大计就是要得到玉莲统一国家。这是他一出生就不能改变的命运。尽管需要牺牲很多人,可是他不能不去做,所以只能对不起他们了。 “哼,真是愚蠢。这只不过更加的挑起他们之间的矛盾而已。”甄韶儿听了不屑地评论道。果然即使是明君在处理国事是可以游刃有余,可是自己的家事却弄的一塌糊涂。白白牺牲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却还是无法得到两全。 “谁说不是呢。”卿焕然耸耸答道。自己不也是这愚蠢行为下的牺牲品么? “拿回去放好吧。”甄韶儿将苓珠递还到卿焕然的面前。 “怎么,你不是很想要它的么?”卿焕然不接反问,对于她总是出其不意的行为既是新鲜又是好奇。 “现在还不需要。我必须等一个月。”甄韶儿见卿焕然不接就自己走到放苓珠的地方将手上苓珠放好。机关顺时关闭,找不到任何的接口,这不禁又让她佩服起连明的聪明了。 “为了什么?那个在连明怀里的‘尚依涟’?”这个认知让他突然有些不是滋味,却又讲不出哪里不对劲。 “随你怎么说。”甄韶儿看看卿焕然,看他似乎还有些本事,让他帮忙查查几个人应该难不倒他吧。自己的冤狱必须在短时间内洗刷掉,不然在连府可就不好待了。虽然连府上下对她还算的上礼貌,可那只是限于表面。每个人眼中的不屑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这个代罪羔羊她可不想在戴了。 “怎么这么看着我?该不会是爱上我了吧。”卿焕然望着甄韶儿注视着他的美眸玩笑道。 “麻烦你睁大你这双不会看人的眼睛,你那只眼看到我眼里或者脸上有爱上你的讯息了。不要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甄韶儿顿时气愤地吼道。真是没事找事,欠骂!!!可也怪自己没事干嘛盯着他这张看不见真面目的脸想事情啊!活该让人误会! “不,我可没瞎啊,双眼都很正常。不然你干嘛看着我的脸发呆啊,一副小女人见到情郎的痴情模样。”卿焕然打着不怕死的旗帜一直逗弄着甄韶儿。看着她露出除了冷清这外的另外的表情,真是有趣极了。 “不要在这说些有的没的!我对不敢露面的胆小鬼没什么兴趣。” 甄韶儿冷冷地说到,脸色已经气得好不了哪里去。是不是现世报啊,前不久她也同样让那个三夫人得脸色铁青,现在轮到她了。 “你好像对我的脸很有兴趣,我是没什么问题,可是你有承担看好后的后果么?” “什么后果?”该死!甄韶儿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问那么多干嘛?有不关自己什么事,这样岂不是看上去自己好像很关心很看重似的。瞧他那一脸得意的模样,看上去就来气,好像他早知道自己会问这个蠢问题。不行,得转移话题,“你不是想知道我有什么办法证明自己是清白的么?我想——” “你不是想看我的脸的么?”卿焕然突然插了一句,打断了甄韶儿的话题。 可恶!谁稀罕看啊!!自恋到几点的家伙,好像别人都巴望地想看似的。 “我对你的脸一点点兴趣都没有。你想不想帮我,不想就走人!”甄韶儿忍着内心的不悦,面露冷笑。 “想看的话你就必须有当我妻子的准备。这就是后果。”卿焕然继续弘扬不怕死的精神讲着与他脸切身有关的话题。不行了,快要憋不住笑了。看着她明明很生气却要硬装冷漠的样子,真是太。。可爱了。。。这样的捉弄会不会上瘾啊。。。 “哈哈,那我宁可瞎眼也好过做你、的、妻、子。说完了吧,滚!”甄韶儿顿感被愚弄的窘困,冷冷的下逐客令,根本忘了这并不是她暂住的梅坞。当初想找他帮忙简直是她做过的最大的错误,当时她脑子里肯定是进油了。 “真是伤心,我还以为你很期待呢,记得我上次吻你的时候,你一副不知足的——啊!好痛!”卿焕然装着一脸的吃痛的模样,双手拎起被甄韶儿狠狠踩过的脚轻轻地揉着,“你下脚可真是恨啊,怪不得要说最毒妇人心。” “滚,别装着一副被我踩残的可怜模样,最毒妇人心怎么样,这就是做女人的好处,不服把自己变成女人好了!”看穿卿焕然小伎俩的甄韶儿不但不给面子的臭了他一顿,还在在他另一个脚上补踩了一脚,以泄心头之气。 “好了,踩也踩了,气也出了。你该告诉我你的计划了吧。”卿焕然大方的不计较甄韶儿的“最毒妇人心”,这也可以当做一种有些“暴力”的乐趣吧。可能仅仅属于他和她之间的乐趣。 “先问你,你认为谁会嫁祸一个刚来不久的人呢?”甄韶儿见他回归正题,想想他也被自己踩了两脚,就大方的原谅她把自己气得不轻的罪行,和他一起讨论案情。 “那也说不定,你那么冷淡,无形中得罪了什么人也说不定。”卿焕然玩笑道。 “我没时间和你在着耍宝凭嘴。我听说云韵说她是听到有人在喊抓贼的时候赶到隐苑,看到我晕倒在那里,手握着玉箫。有很多人知道我会吹箫,所以他们都理所当然地认为我就是贼,觊觎这价值连城玉箫。可是连明并不笨,他不会不知道这是一桩愚蠢的嫁祸的把戏。若是贼怎么又可能会蠢到拿着赃物后还留在现场被人抓呢?”甄韶儿分析道,“所以连明关我可能是出于平民愤或是做给幕后人看的。我查过自那天后连府没有人再见过那个喊贼的人,我怀疑有人溜进连府将偷玉箫的事嫁祸给我。所以我想你帮我查查,那几天有哪些陌生人进出过连府。” 卿焕然听着她头头是道的分析,看着她神采熠熠的模样,不禁有些看痴了。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子,看上去如同深闺的女子般娇小、温婉,可眸中却有着一些男子也无法比拟的机智、灵敏。呵呵,不知道她要是知道自己是他的玩具后会不会气的暴跳如雷呢?如果他没猜错,她就是启灵者了。望着她深思时的容颜,突然心里竟然有些不忍,甚至希望自己是猜错的。 “不用了,我知道是谁了。”连明的声音突然闯了进来。他并没有对她与卿焕然在古苑的事感到半分的好奇,好像他早就知道是的。这不禁让甄韶儿有了另一种猜测。他和连明之间视乎早就熟识。那些梗在她心中的问题突然有了解释。为什么他会出入连府那么自如,为什么他会知道苓珠的所在地和开法?她似乎找到了最合理的答案。突然有种被欺骗的愤恨,比以往对他的气愤更甚。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了胸口,这种感觉她从未有过,为什么会对这个连面的没见过的人产生这样的情愫?她是否该离这个人远些呢?或许那个老板的话是对的。他是碰不得的。 “是谁?”卿焕然抢在甄韶儿前头问道,“你抓到人了?” “是的,就在刚刚涟儿无意间发现那个曾喊过有贼的家伙,被我逮到了。问了之后才知道他是被派来陷害肖兄。”连明自动省略了捉人是尚依涟被挟持的场景,不知为什么就是不想要甄韶儿知道这件事,不想要她去担心去安慰尚依涟。 “谁?”甄韶儿终于出声了。 “当今皇上。”连明平静地说。眼无意的飘向卿焕然。 “是他,那个色胚。”卿焕然不屑地说道,“也对,也只有他会干这么无聊低级的事。” “别这么说,再怎么样他也是你——” “停住!我和他并没有什么关系。”卿焕然突然打断连明即将说出口的话。和那个人有父子关系是他人生中的污点。若不是他的好色、残暴,他额娘也不会被他凌辱致死。直到今日他都无法忘记他额娘悲痛的神情和自杀后那份终于解脱的淡然。他额娘最大的愿望就是回到自己的故乡圣伊,为了这个他必须找到镇国之宝玉莲,统一两国。 “你到底是谁?”甄韶 儿听出了一些端瑞。好像他和那个她仅见过一次面昏庸好色的皇帝有着莫大的关系。 “他就是丰兴的八皇子。”连明不顾卿焕然有些气愤的眼眸解释道,“既然要人家帮忙总要让她知道你是谁吧。” 于是连明上前摘下了卿焕然的面具。俊朗如他,长眉开阔,英气逼人;琥珀色的双眸,泛着迷人的色泽;右脸颊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只有近看才能看清楚,这不由让她想起每次他易容的时候脸上都是有疤痕的,是心里作用么?可这疤痕却无损他的气质,清冷的外表,高傲的心。这不禁让甄韶儿有些看痴。 “连明,你真够多事的。”卿焕然抢过面具又戴了回去。好像想遮住这道疤痕似的。 既然如此何必每次都易容刀疤男呢?是想向人表明自己不在意?甄韶儿心想着,看来无论是再高贵、再自信的人还是有一处地方留有自卑的痕迹。 “何苦遮着,根本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多此一举。”连明劝说道,那道疤痕已经很浅了,不会影响你英俊的外表的。” “何必劝说他,他想要窝在自己的象牙塔中做个没用的胆小鬼就随他吧。”甄韶儿不由地插了一句。在场的两个人均差异地看向她。该死!!自己干嘛又这么多嘴。就算自己讨厌他有自卑的一面也不能就这么露骨的表现出来啊! “咳咳,嗯,刚刚你说要我帮忙,到底是怎么回事?”甄韶儿立马又转话题,这次卿焕然乖乖的处着,并没有多言。 “告诉我你是不是看到了苓珠是呈梳状的钥匙?”连明收起笑颜严肃地问道。 怎么又是这个问题,看到梳状钥匙的苓珠到底有什么含义? “的确是。” “那么你就是我们要找的启灵者了。”连明说出了让甄韶儿险些无法接受的事实。 怎么可能? “为什么是我?”甄韶儿平静地问,虽然心里已像大海一样波涛起伏。 “因为只有启灵者才能看到真实的模样。”连明解释道。 “那你说的帮忙是要让我去打开那个所谓的灵地?”甄韶儿猜测道,只见连明点头,甄韶儿倒吸了一口气,“别开玩笑了,谁会知道开启那个地方会是什么后果?启灵者最终的结果会是怎样?你们能预测的到么?我是你们的谁,我凭什么要拿我的命去赌这场没有结果的赌注!!” “你怕死?”卿焕然冷冷地问。 “是,我承认。没有谁规定我一定要为你们牺牲。”甄韶儿承认道。 “我们不可以,那尚依涟呢?她也不值得?”连明又再度扬起笑问道。 好像撕掉他那张虚伪的笑脸,她真是瞎了眼让云韵待在他身边找寻幸福。跟他怎么会有什么幸福可言呢!! “你怎么可以这样利用云——不,是小涟对你的情,你还是不是人啊?”甄韶儿激动地说。 “情?对于我来说情是什么?我不懂也没时间去懂。的却涟儿已经爱我爱的死去活来,可没人规定我须要用同等的爱去回报她啊。倘若你答应帮忙,我可以对她如初 ,连府上下也会敬她为夫人。但若你不答应,那么我就以对待棋子的方法对待她,你知道我说道做到。”连明仰着笑说着无情的话。 这要是被云韵听见了要有多伤心啊,连明你以为云韵会稀罕将军夫人的位子么?你错了,虽然云韵很柔弱,可却也有分傲气在,只是平常不表现出来罢了。不去爱这么好的女人是你这辈子最大的失策。此时此刻甄韶儿决定要讲云韵带离连明的身边,不能让他伤害如此柔弱的云韵,绝对不能。 “我是不会答应你的。你们最终的目的不就是想统一两国么?不一定需要这个办法。连明只要你答应我,我帮你统一两国,你就放云韵离开,如何?” “可以。”连明爽快的答应了。虽然心里有些刺痛,不过为了大业他可以牺牲一切,“不过如果你的方法要拖到十几二十年,难道我们也要陪你玩十几二十年么?” “半年。倘若半年不能成功,我就答应你们去开启灵地。”甄韶儿许诺道。 “好。”连明答应道,“别想着离开,否则我不敢保证后果会是怎么样的。” “哼,”甄韶儿不再看连明,转向看着一直沉默的卿焕然,带着不屑和不易察觉的失落嘲讽道:“原来你也恋着皇位啊,但愿你得到后能坐的开心长久。”说罢转身离开古苑。 “你不解释么?你真正的目的。”连明看向好友好奇的问道。 “没必要。倒是你说了那么多绝情的话,都被你的小娇妻听到了,你不去解释下么?”卿焕然看着两抹背影消失在黑夜中,淡淡地反问。 “和你一样没必要。”即使听到了又如何,爱得他无法自拔的她又怎么可能会离他而去呢?然而连明却在之后为了这一想法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第七章 第七章 女人果然小肚鸡肠的。 卿焕然深刻体会到了这一点。自客栈出发到随城的一路上,这个小气的女人居然真当他是空气,不理不睬。虽每人在怀,可是心里可真不是滋味。不行,不能让这女人太嚣张了。 卿焕然拉紧缰绳,甩了一下马鞭,马儿像得到指示似的,立马就加快步伐,像风一般往前冲 突然的加速让甄韶儿顿时感到不适。埋怨地抬头看向让她不适的罪魁祸首。这个男人是怎么了?疯了么? “终于有情绪了,我还以为自己抱的是一块木头呢。”奸计得逞,卿焕然一扫刚刚的阴霾,扬起得意的笑。哼,这就是忽视他的“惩罚”。 “我从头到尾到都没有要你跟过来,是你自己死皮赖脸的跟来,现在嫌东嫌西,晚了。”甄韶儿没好脸色地望着他得意的笑颜。真是火大!想想自己的忍耐还算是可以了,为什么一遇到他就完全没有用呢?真是不爽极了!!要不是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要不是他算是她短期的“饭票”,要不是他看上去能保自己平安,她老早跳马很有个性的离开,走自己的路了。不,说到底会这么千里跋涉的都是因为他!什么东西不好要,偏偏要至高无上的皇位!自己偏偏又要受制与他和他该死的连明。啊~真想一走了之! “瞧你脸都挤在一起了,就这么讨厌我么?”卿焕然半开玩笑道。 “呵呵,谢谢你终于认清了事实。”甄韶儿脱口而出。 突然感觉上方没什么动静,甄韶儿抬头一瞧,心不由一惊。怎么会?他怎么会露出这么忧伤的神情,好像自己说了什么伤了他的话,仅是说讨厌他,这就能伤了他吗?不,他不是这么脆弱的人。可是这神情却又让人难以忽视。 看来,每个人都很讨厌他啊,他额娘是这样,他那该死的生父是这样,他的族人也是这样,连她也很讨厌他,哼,自己做人还真是失败至极。不过至少还是有人不讨厌他的,至少他的音容就不会讨厌他。卿焕然苦涩地笑笑,虽只是一瞬间的事,却还是烙在了甄韶儿的眼里。 “其实你也不是那么讨人厌的。”不知为什么甄韶儿不自禁的就冒出类似解释的话语。连自己都下了一跳。疯了!她真的疯了!干嘛说这些有的没的。 “哈,真是很令人吃惊。我就不客气的把它当作赞美了,哈哈。”卿焕然瞬间又换上最初的笑脸,不找痕迹的将甄韶儿往自己的怀里带。吃尽了甄韶儿的豆腐。 混蛋!甄韶儿再次在心里咒骂着。白白浪费她宝贵的同情心了。 可是……看着一脸笑意的卿焕然,现在的他是真正的卿焕然吗?那让人心疼的忧伤好像一根刺,深深地扎在甄韶儿的心中。 随城。 随城虽不比丰兴来的富饶,繁荣。可是看上去也显得很繁华。据说随城本是一个小部落。在几百年前受到丰兴皇帝的帮助后就发展到了一个可以和丰兴结盟的军事强国。而这一切同时也要归功于几代效劳随城的匡家。匡家世代都是出军事才能的家族,十分忠诚随城的皇帝。轮到匡刍更是把随城的军事实力拔到顶峰。换句话说,有了匡刍,随城是让人不能小觑的国家,没有匡刍,随城又会是什么局面?只怕会是一旁散沙吧。 “我渴了。”甄韶儿说道,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茶馆,“那边有家茶馆,在那边休息一下吧,我想你的马儿也累了。” “你还真是关心它啊,不怕我吃醋。”卿焕然虽口上说着让人听上去就酸酸的话语,可还是很老实的牵着爱马和甄韶儿一起走向茶馆。 “我会好心让叫老板上一大桶的醋让你一次性品尝的够。”甄韶儿白了他一眼。其实她也不是真的喝,只是在没想到好的方法对付匡刍之前,想多打听些关于他的事,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而一般想打听什么,去茶楼就成。毕竟八卦的事就要在很八卦的地方讲才有效果啊。 “那谢了,我想我会好好品尝一番。”卿焕然说道。 两人在空的茶座上坐下,一个小二打扮的人就立马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两位客官想要点什么,本店什么都有。” “来一壶你们最好的茶,我娘子口渴了。”卿焕然对小二说道,脸却温柔地望着甄韶儿,好像他真的是疼爱自己妻子的最佳好男人。可是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不。还有包括对面脸色铁青的佳人知道事实是怎么样的,“要快,我娘子看上去脸色不是很好。” “可是——”他明明是穿着男装的秀气的男人啊,小二望着铁青的甄韶儿,很难理解,难到他遇上了断臂恋人啊? “别疑惑,她货真价实,不是你所想的。”卿焕然看穿了小二的疑惑。没办法,会易装的可并不是他的绝活,她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哦,这位官爷对自己的妻子可真好啊,小的这就马上为你们沏壶上等的好茶。”敢情是女扮男装,小二明白后就离开了,留下了这对“恩爱”的“夫妻”。 “哈哈,真会说好话,等会儿要好好打赏他一下。”卿焕然爽朗地大笑。 真想撕烂他的嘴。 “闭上你的嘴!”甄韶儿恶狠狠地说,“我不记得我有你这么个让人不爽的相公。所以——” “客官,茶来了~~~”小二不事宜的打断了甄韶儿的话,让她不爽的白了他一眼。小二察言观色知道她在生气,便讨好道,“这位夫人生气了。没关系,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官爷要努力了。”说完还不忘向卿焕然眨了眨眼,传视着男人都了解的讯息。 “谢小哥提醒。这是赏银。”卿焕然掏出一锭银子递给那个“有眼无珠”的小二。 “呦,谢客官打赏。”小二接过银子乐嘻嘻地拿着银子离开,沾沾自喜自己的说话讨人喜的本事。可却不知道有人听了他刚刚那番话以及临走前那几个暧昧的眼神,有着想掐死他的冲动。 冷静,冷静,甄韶儿,你一定要冷静!犯不着为了这事气得自己胃疼,头疼。天!好想杀了他们啊!要不就让他们杀了她吧!她是翻了什么太岁了么?为什么要受这气! “听说了么?匡将军又在招妾了。”路人甲说道。 “是呢,我也听说了,都八次了。每次招完不到一个月被招进的女人都会被赶出来。”路人乙也谈论道。 “自古哪个男人不风流。要是我也是将军我也会招他个七八个。”路人甲又说。 “你就吹吧。”路人乙揶揄道。 两个人的对话被甄韶儿和卿焕然听到。呵,来茶馆的确是来对了。虽然受了气,不过终于听到了有用的东西咯。看来有办法接近将军府了。 卿焕然看到对面甄韶儿狡黠的眼神,难道——她想那样! “你该不会想去招妾吧?”卿焕然问道,虽然九成九会知道的答案,他却还是想要那一成的不可能。 “真是知我者莫如你啊。我就是这么想的。这是接近匡刍最好最直接的办法。”甄韶儿自信地望着他,“而且我也好奇他为什么会招妾,招完后却在一个月不到后又将她们赶出去。” “不行!太危险了!”卿焕然想都不想的拒绝。匡刍招不招妾干他什么事,他对把人赶走的缘由更没半点兴趣,只要想到她可能被选中,可能会被匡刍那个,就让他不爽! “谁说我会一个人去了?”甄韶儿想到一个方法,不由的想笑。等到他听了她的想法可能会气爆吧,哈,终于有机会报一气之仇了。 “你是什么意思?”卿焕然有种站在陷阱口的感觉,只要他往下看,就会掉进万劫不复的陷阱之中。 “你不是很会易容的么?”甄韶儿故意卖关子,不疾不徐得拿起茶呷了起来。 “这和你说的事有什么关系?” “你易容成女人和我一起招妾。”甄韶儿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看着卿焕然顿时铁青的脸,甄韶儿就忍不住想笑,看多了他笑面虎的样子,偶尔看看他生气的样子也不错。 “你再说一次!”卿焕然从牙缝里挤出话来,要是她敢在说一句,他就掐死她!让他堂堂八皇子(虽然从没承认过)扮女人,这女人真的不想活了!! “想让你易容成女人,不过你好像不喜欢这个点子啊?”甄韶儿悠闲地说道。 喜欢才有鬼!!! “不可能,你最好收起你这个愚蠢的想法!” “那好吧。只能委屈身为女人的我了,给我些银子,我要去买套女装,总不能穿这身去会会我未来的‘相公’吧。”甄韶儿伸手向卿焕然要钱,谁叫他是她目前的金主呢? 虽然心里很不爽,可卿焕然还是给了她银子,并同她一起去买衣服。 这恐怕是他卿焕然第一次陪一个女人来买衣服吧。真不知道自己是哪个筋不对了,居然会给她钱去买衣服打扮,引诱匡刍。可心里也似乎有些期待看见她穿女装的样子,想必一定很美。卿焕然,看来你真的疯了,居然像个没出息的种,那么期待看到她女人的时候。 “怎么样?”甄韶儿换好衣服走了出来。 真美,美得让人窒息。这是卿焕然心里的评价。一袭白衣临风而飘,一头长发倾泻而下,摆衫如雪,乌黑发亮的眼睛,流露出聪颖的光芒,却又有说不尽的美丽清雅,高贵绝俗。 “很美。”卿焕然不吝啬地赞美。惹来甄韶儿的一脸羞赧。 她一直都知道尚依涟很美。可是从他口中听到的赞美却让她觉得有点羞却又有点暖。仿佛他赞美的不是表面的尚依涟,而是在尚依涟体内真是的她。 “算你有眼光,你说这样应该可以混入了吧。”甄韶儿问道。 “你还不死心?”卿焕然不答反问。 “我没有死心的理由。是你把我推向你的计划当中的。所以我认为你应该高兴我这么的投入这项计划中,不是吗?”甄韶儿掩着眼淡淡地说道。 “包括牺牲色相?”卿焕然冷然道。该死,让她趟这浑水是对还是错? “说话注意点,什么牺牲色相?!”甄韶儿一听就火了!他怎么可以这么诬赖她!在他眼里她就是这么不择手段,这么不自爱的人么?她这么到底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他那个破计划。本想就算被选为妾,她也可以谎称自己有病而避免与匡刍的接触,从而调查一些事。现在就算是这么想,她也不会告诉他半分。他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她才不在乎! “不是么?打扮的这么漂亮,不是勾引是什么!”卿焕然也被她的态度气疯了,才会说出连他自己都后悔的话。可是说出的话就像是泼出去的水,收不回了。即使后悔的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可好面子的不去解释,不去理会她一瞬间受伤的眼神。 “随你怎么说!”真想窝他一巴掌,可是身体像不受自己的控制,只是不住的颤抖却没有力气抬起来甩他一巴掌。真不像她自己,要是过去的她早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大打出手,破口大骂了,而不是无力的站在这里听着她侮辱的字眼。她到底为什么那么在意他说的话,为什么听到他这么说会感到很伤很痛? “你怎么了?”卿焕然察觉她有些不对劲,不由地担心问道。 “没什么,我累了。”甄韶儿无力地避开他看似关心的眼神。走到柜台钱,拿出银子给了老板后就转身离开。 卿焕然则静静地跟在她的身后。他真是该死,他怎么可以这么说她,她明明是那么高傲的人,怎么会受得了这样侮辱性的指责。他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最近遇到她的事就会失去以往的冷静,变得暴躁,这一点都不想是自己。 “让开!”突然前方几匹马冲了过来,途中已经撞了很多的人和商品。眼看就要撞上有些失神的甄韶儿。突然甄韶儿腰间被一个力握住移到了一旁。那骑在马上的人留下一阵阵的咒骂声远便离他们。 “姑娘,还好吧。”一个陌生的声音从后面传来。甄韶儿转头忘了过去。愣住了,在熟悉不过的脸就出现在她的眼前,要不是声音不一样,她真的会以为是肖杰来到这个世界了。 对,肖杰并不是她凭空想的一个人。他是她爱了7年的恋人。交往七年,他对她的好,他对她的宠,让她一度认为自己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他总是觉得自己爱她爱的只不够多,不够深,其实他比谁都爱她。这让她觉得自己亏欠他好多,觉得自己并没有爱他如他爱她爱的那么深沉。 “姑娘。”他又换了一遍,不会这么漂亮的姑娘是傻子吧,那就太可惜了。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甄韶儿连忙挣开他的怀抱,淡淡地说:“对不起,我失态了。还有,谢谢。” “不打紧,只是举手之劳。在下明道杨,不知姑娘的芳名是——”明道杨突然觉得眼前的女子很不同,虽然刚刚有些失态,可是却有着让人欣赏的美,还有少有的冷清。 “甄——不,我叫肖杰。”甄韶儿不由的讲出这个名字,不愿有太多人知道她的名字。却还是让卿焕然——这个用条件换的她名字的人知道了,并且在私底下一直不知进退的喊着她韶儿。 “箫洁?”明道杨唤了一声,“不错的名字,潇然洒洁。”“过奖。”甄韶儿直接忽视他对自己假名的误解。 “看姑娘一个人,好像是从外地来的,想必还没有落脚的地方吧,若不介意可到我住的地方暂住。”明道杨说道。 “这——”突然感到身后有一束冷光射来。让甄韶儿浑身一冷。 明道杨以为她怀疑他的用心,立马又道来:“我是住在匡将军府的。” 匡将军府?!那不是匡刍的府衙么?看来似乎有更好的方法靠近目标了。只是眼前的这个人和匡刍是什么关系? “你是匡将军的——”甄韶儿问道。 “算是在他那做事的吧。”明道杨含糊地说。 “这,可以么?”甄韶儿故作退却,毕竟表现地太过想去,会遭到怀疑的。 “当然。”看美人有想去的意图,明道杨再接再厉的说服着。 “那可否也算上我一份?”卿焕然走上前占有性的拦腰将甄韶儿拥进怀里,缓缓地柔柔地说:“你还好么?刚刚下了我一跳,下次在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一语双关。 “这位是?”明道杨有些好奇地打量起卿焕然。 “我么?洁儿的丈夫。”卿焕然淡淡地说道,“谢谢你刚刚救了我的妻子。别看她好像很强悍,却是只可爱单纯天真的小绵羊,不知道世上有很多披着羊皮的狼正想要将她生吞活剥呢。” “呵呵,这位公子真会说笑。”明道杨淡淡地回应,“不过箫姑娘确实很令人心动。” “所以我不会让那些饿狼有机可乘。”卿焕然宣战主权。却也忘了其实主权也不在他的手中。 这两个人在干什么?!把她当成什么了?!商品?!货物?!在这评头论足的,更过分的是这该死的卿焕然!刚刚不是把她看的一文不值的么?现在怎么又好像雄狮一样要独占自己的宝贝。 “卿焕然!闭上你的嘴,不然我会将它撕成两半!”甄韶儿威胁道。 “我可爱的小妻子,你相公我的唇本来就是两半的啊,所以不牢你费心。”卿焕然没理会甄韶儿的威胁,转瞬望着明道杨,“我想你可以带我的妻子到你主人的府上,就不会在乎多带个一个人吧。” 一派帝王的气息压得明道杨不敢轻易说不,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历?主人说会有一个了不得的人会来随城,难道是他?呵呵,真是有趣。 “当然可以,请。”说罢就到前方带路。 跟在明道杨的身后,卿焕然还是紧搂着甄韶儿。 “你为什么这么做?”甄韶儿问道。深怕他听不懂又解释道,“为什么要说我是你的妻子?” “保护你啊,你不知道你已经是大灰狼口里的大肥肉了吗?”卿焕然理直气壮地回答。 “是吗?我倒觉得自己旁边的才是吃肉不吐骨头的大灰狼。” “呵呵,或许吧,谁叫你这么美的让所有的男人失去理智呢。”卿焕然半开玩笑的陶侃。 谁知甄韶儿眼神一暗,淡淡地说:“倘若我不是这样的呢?” “什么?” “不,没什么!果然男人皆是色。都说女人是红颜祸水,只不过是男人为自己的色欲找到了‘高尚’的借口罢了。”一脸的不屑。 “怎么评价这么低。对了为什么刚刚会突然一愣呢?在看到那家伙的一瞬间。” “没什么,只是他长得像我一个朋友。”谈起这个让甄韶儿心不由一沉,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肯定找他找疯了吧!! “是么?不过我却在刚刚确定了一件事。”说起这个卿焕然不知为什么心情大好。 “什么?” “你心里有我,不然为什么不告诉那家伙你的真名?” “别,别开玩笑了,我只是怕麻烦!少在自己脸上贴金!”像是被戳破什么似的,甄韶儿想着各种借口想掩饰心中的惊慌。她心里才不会有他!就算有也只是怨,只是讨厌!她的心里只有肖杰,那个爱她爱的让她心疼的肖杰! 可是甄韶儿却忽视掉了一件事,其实即使只是怨,只是讨厌,心里也有了他的影子。倘若不在乎又何来的怨,何来的讨厌呢? “随你怎么否认,这都是改不了的事实,因为我心里也有你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甄韶儿吃惊地望着卿焕然。不知为什么心里顿然有种莫名的情愫涌起,直到后来甄韶儿才知道那是心动的感觉。 匡将军府。 看来匡刍在这还是蛮吃香的,亭台楼阁、青瓦白墙、高屋建瓴、宏伟气派。这里的装潢估计可以和皇宫相媲美了。 就连侍卫也特别的精神魁梧,训练有素。 “你说这匡刍还真是不得了,自己的宅院盖得比一般的宫殿还要富丽堂皇。”卿焕然小声地伏在甄韶儿耳边轻声说道。 “那是他有本钱。别多嘴了。先看看再说。”甄韶儿白了他一眼,自顾自地随明道杨进将军府。 “明军师。”一个管家打扮的人看到明道杨回来,马上迎了上去,“将军有事找你。” “好的。”明道杨应道,转而看向甄韶儿和卿焕然,歉然地道,“看来我不能陪你们了。这位是将军府的管家——顾叔,我让他带你们到客房休息片刻。” “这怎么好意思,到了府上居然不见见主人,有失礼貌。”卿焕然说道。 “这——” “如果你很为难的话就算了,将军什么时间都可以见的,也不急于一时。”甄韶儿见明道杨有些犹豫便客气的说道。虽然对匡刍很感兴趣,可是让别人难做也不好。 “也不是,既然你们想见那就随我来吧。”说罢就举步前进。 书房。 “将军,你找我。”明道杨轻声道。 只见一个魁梧的背影站在一副画前,静静地望着,像是在沉思些什么。过了一些时候,在甄韶儿认为他没听到明道杨的话时,他终于转身,让甄韶儿瞧见了他庐山真面目。不同与连明,他有张菱角分明的脸,不俊朗却很刚毅,让人难以忽视他的存在。冷漠的双眸看向明道杨,同时也看到了不属于将军府内,两张陌生的脸。可是他却没有任何的追问,仿佛任何事都与他无关,他也不在乎任何事。 “她找到了么?”冰冷的声音回荡在宽阔的书房内,让甄韶儿没来由的一颤。和这样一个冷冰冰的人站在一起还真是有压迫感,甄韶儿不由地望向身后的卿焕然。果然一派悠然自得的模样。这两个人真是极端的人物,一个冷得彻底,一个邪得彻底。谁都沾不得。偏偏她自己却像不要命死的两个都得碰。 “没。”明道杨简单地回答,仿佛这个答案是理所应当的,“还要找吗?” “嗯”匡刍应道。 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似乎在找什么人。这个人对匡刍很重要么? “真是无聊。”卿焕然有些抱怨道,“你们在找什么人?”像是看穿甄韶儿心里所想,卿焕然问出了她的疑惑。 “咳咳。”甄韶儿假意咳了几声,想让卿焕然停止追问。虽然很好奇,可毕竟是匡刍和明道杨自己的事,他们两个外人好像不好插足。 可是就是有些人很是迟钝,接收不到她传来的信息,还是想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说,我们听着。”看似命令的口吻却被卿焕然说的很邪气。听了叫人不是滋味。真是的,他真当这里是他家啊,这么个口气,真想把他一脚踢出去。 “他们是谁?”匡刍终于开口问道。眼里依然是寒冰四射。 “是我的朋友。”明道杨回答道,“这位姑娘是箫洁箫姑娘,她旁边的是她的丈夫卿焕然卿兄。” “卿焕然,丰兴的八皇子。”匡刍眯起眼审视着卿焕然。他来随城做什么? “正是,匡将军真是好眼力。”卿焕然完全没有被识破的慌张,反而从容的承认。同样也打量着匡刍,四目相对,火花四射。两人都是佼佼者,在彼此面对时难免会有些遇到对手的小小的激动。 “扬,以后没什么事就别把一些小人物接到府内。”说罢就举步离开了书房,留下了酷酷的背影。 真是有够狂的。居然说自家联盟国的皇子是小人物,看来他并不把丰兴看在眼里。甄韶儿看了看卿焕然,和刚刚的表情没什么不一样,可是甄韶儿还是感觉出了他隐藏在平静表明下的怒气。他虽然一副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样子,可是无论怎样都有着皇室的傲气,被这么说成小人物,生气是理所应当的,可是他却完全不表现出来,可见他的自制力是多么的强,这让甄韶儿对他有了改观。 “箫姑娘,卿兄别介意,将军一直都是这样的。”明道杨满脸歉意,“我带你们去客房。” “不碍事,是我们不请自来,将军不高兴也是理所当然的。”甄韶儿欠欠身说道,“我们还是离开为好,不好叫你为难。” “不必,我既然答应你们在将军府住下哪有失约之理。将军是明理之人,不会怪罪我的。再说也不能让千里而来的皇子睡客栈,有失邦国之礼。”明道杨阻止道。 “只是个头衔,我并没有实权,所以不必讨好我。”卿焕然冷冷地说道,他不喜欢那个叫明道扬的人,总是能轻易捉住她的注意。 “卿焕然。”甄韶儿瞪了他一眼,不明白从遇见明道杨之后,他为什么总是处处找茬。要说他们第一次见面应该也没什么仇在啊?果然是怪胎,没事找事的怪胎。 “卿兄真是会说笑。客房在褚林苑,我带你们去。”明道杨轻笑地说道。 “有劳。”甄韶儿谢道,并转身附在卿焕然的耳边小声说道,“不想穿着女装进将军府,现在就给我闭嘴! 第八章 第八章 “喂,你进这里干什么?”甄韶儿看见卿焕然也随着她一起进入自己的客房,吃惊地问。 “娘子,我们夫妻不住在一个房间还能住那呢?”卿焕然贼贼地说,眼更是“肆无忌惮”的打量着甄韶儿,让甄韶儿顿时浑身不舒服。 真是个色鬼!甄韶儿气闷地想着,看着那双似乎可以把她看透的眸子,甄韶儿开始 怀疑自己是不是没穿衣服,手不知觉的拉拢衣服,可是自己的那份傲气不允许自己胆怯地后退,逃离有他存在的空间。 “喂,我、我管你住哪。是你自己说我们是夫妻的,你自己解决,现在离开我的房间,听清楚了,我、的、房、间!”甄韶儿有些结巴地下着逐客令,反正明道杨在带他们到客房后就被匡刍叫了过去,没什么人在根本没必要在演着夫妻的角色。 “真是小气,算了。既然你不要有人帮你暖床的福利,那我就找别人了。到时别嫉妒啊,我的娘子。”卿焕然玩笑道,他就是要惹她,更知道如何能惹火她,看她生气的模样,让他心情分外好。 “滚!”甄韶儿克制自己想要冲上去掐死他这个脸皮厚的可以盖城墙的男人,冷冷地低吼。 “哈哈哈~~~”卿焕然伴着笑声离开了房间,直到入夜也不再没出现在甄韶儿的眼前。 夜还是一样的昏没,像是看不到尽头 。没有什么风的夜显得分外的闷热。甄韶儿走出客房,想透透气。突然被园中的声响惊动,出于好奇,甄韶儿挪着轻逸的步子,走过去一探究竟。 只见一个丫鬟打扮的女人被一个高大的身影压着,不时地发出丝丝的娇喘。甄韶儿鄙夷地瞥了他们一眼。不必猜也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了。真是不知羞耻怎么写,还是说古代已经开放到随时随地都可以发春?还是走好了,省得伤了自己的眼。 “焕郎,慢点!”娇滴滴的声音传入甄韶儿耳里,让她停住了离开的步子。转头看着被那个女人称之“焕郎”的男人。怎么愈看愈像是她认识的卿焕然。 “盈盈,你真棒啊!”卿焕然不吝啬地赞美着身下的女人。察觉到身后有双眸子盯着他们,但他却依旧不为所动地和身下的女人调着情,甚至还说着露骨的话,“你说我是该吻你的小嘴,还是该吻你的——”手伸向女人的胸前,惹得女人不住地娇吟。 甄韶儿黑下脸,转身不再看这淫乱的场面,压抑心中着不明的烈火,举步快步离开。 等到身后的人离开后,卿焕然将附在女人胸前的手移开,理了理刚刚弄乱的衣服,恢复了以往的样子,好似刚刚陷入迷情的人不是他。 “盈盈,你说的那件事是真的么?”卿焕然不含任何情感地问道。 还没从卿焕然挑逗的情欲中恢复,却又失去宽广的怀抱的盈盈愣愣地望着他,那双水灵灵的眼睛祈求着眼前这个男人的爱,可是他却不为所动,倨傲且鄙夷地望着她。要不是为了探消息,要不是为了刺激下刚刚离开的小女人,他才懒得花时间陪她在这里瞎耗。 “你说的那个女人真的存在?”卿焕然再度开口问道,只是语气比刚刚更为冰冷,更为摄人,让盈盈害怕地颤抖起来。这还是刚刚那个温柔的焕郎么? “焕郎——”盈盈轻轻地唤着他,试图忽视刚刚的害怕。 “闭嘴,你还没有资格这么叫我。”卿焕然打断盈盈的话,突然想到什么,卿焕然缓下语气,温柔地扶起了盈盈,轻哄道,“盈盈,对不起。刚刚我语气有些差,没吓到你吧。来,告诉我,那个女人在哪?” 像是无法适应卿焕然变脸的速度,盈盈只是愣愣地盯着卿焕然,无意识地将自己的好友的讯息告诉了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卿焕然扬起笑,将盈盈送回房间后,就举步向客房走去,真是迫不及待地想看看她的反应。 天,她刚刚看到什么了。那个该死的卿焕然居然和将军府里的丫鬟做——做那个。果真是彻头彻尾的大色狼!气死了~没见过这么不要脸不要皮的人!到处沾花粘草,在那个客栈是这样,在将军府也是这样,他一天没有女人会死啊! 等等,自己干什么这么生气,他花心是他自己的事,管她什么事情。真是疯了!甄韶儿,你要冷静,冷静!别被那个花心鬼影响了情绪,不值得!ok,深呼吸,没什么的。只是自己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而已。 “箫姑娘。”突然身后有个声音传来,打断了甄韶儿的思绪。 是明道杨。 “明公子。”甄韶儿收起刚刚的情绪客气地行礼。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休息?卿兄呢?没和你一起么?”明道杨问道。 “我干嘛要和他在一起!”一听到卿焕然的名字,甄韶儿便有些失控,刚刚所见的那一幕又再次重现。让她恶心地想呕。意识到明道杨正有些吃惊地望着自己,甄韶儿知道自己失控了,有些尴尬解释,“我的意思他也有自己的事,没必要都和我处在一起。” “是吗。”明道杨不在追问,只是静静的站在甄韶儿的一般,静静地望着昏暗的天空。凝视着酷似肖杰的脸,甄韶儿回想起和肖杰在一起的种种。 想到他曾为了找自己喜欢吃的小吃而跑遍整个市区。想到他曾照顾生病的自己一天一夜没合眼,还要为自己煮瘦肉粥,想到他曾为了庆祝自己拿到围棋优胜奖,用了两天的时间做了水晶围棋送给自己,想到好多好多他的好,他所为她付出的种种,突然有种想要流泪的感觉,因为自己似乎从来没有真正为他做过什么。不知道他是否还好,是否还在想着它她这个不合格的女朋友呢? “怎么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么?”发现甄韶儿注视自己出了神,明道杨问道。似乎她对自己这张脸很有兴趣。 “失礼了。只是你长得很像我的一个朋友。”甄韶儿回过神,解释道,“他是我很好很好的朋友。” “真是荣幸,能和你的朋友长得相似。”明道杨笑道,“这样和箫姑娘成为朋友就有个很好的‘借口’了。” “明公子真是会开玩笑。”甄韶儿说道,“能成为你的朋友,是我的荣幸才是。” “哈哈哈。我们就别这么荣幸来荣幸去了,不然天亮了也荣幸不完。”明道杨爽朗地笑道。 “也是。明公子,恕我冒昧问你一句,你是将军府的——” “算是闲人吧。”明道杨说道,“除了帮忙探探消息,找找人,也没什么事。” “找人?是否就是在书房将军让你去找的人?”甄韶儿顺口问道,一出口才发现自己好像有些过界了,忙又接口道,“我逾越了。” “你猜的没错。她是将军府的丫鬟,已经失踪三年了。将军命我想尽办法找到她。”明道杨直言道,仿佛这件事没不要有所隐瞒。 将军府的丫鬟失踪,匡刍有必要让明道杨特地去找寻么?而且一找就是三年。难道那个丫鬟和匡刍有什么关系?还是她发现了什么让匡刍非找到她不可? “对了,听说将军府里要招妾。”甄韶儿突然想起在茶馆听到的招妾的事便顺口说道。 “你怎么知道?是的,就在明天。箫姑娘有兴趣?” “嗯,是有些。”甄韶儿顺着话接道,“还挺听说将军府每次招妾不到几个月,招来的人都会被赶出来。这是真的吗?” “呵呵,谁说的。的确,她们在将军府都没住几个月就离开了将军府,可是她们都是自愿的。” “为什么?受不了将军的冷脾气?”想想也只有这个原因了,不然好好的,她们为什么会丢下荣华富贵不享,自愿离开呢? “一半。还有就是哪个女人能受的了自己的丈夫娶她回来却不和她圆房,只是将她冷落在一旁呢?”明道杨说出了另个原因,让甄韶儿听了吃惊地张大嘴。 不圆房?那娶过来干什么?粮食多得没地方放,想找个人当米虫?不合逻辑啊。 似乎看出了甄韶儿的疑惑,明道杨解释道:“这或许只是一种思念和解脱的方式吧。” 思念和解脱?!匡刍也有思念的人么? “你似乎对将军的事很有兴趣。” “我对很多的事都很有兴趣,你就当作帮助我这个好奇的人解决问题吧。”甄韶儿玩笑道。 “愿为你效劳。”明道杨应道,“也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你和卿兄是真的夫妻?” “其实——” “什么话这么好笑,不建议说说让我也笑笑吧。”卿焕然突然的介入,让甄韶儿欲要说的话被咽了下去。 “你来做什么?”甄韶儿看都不看卿焕然一眼,冷冷地问。一见到卿焕然,心中已消的火又猛的窜了上来,真是越见越讨厌他。 “你又在这里做什么?”卿焕然也面无表情地问道。前不久去客房找她,她居然不在。花了一点时间找遍了整个将军府,生怕她出了什么事,没想到她居然和别人在这里有说有笑,好不快活。心中的那隐隐的担忧被无名火所替代,烧得他几乎理智尽失。 “卿焕然,我在做什么由不得你来管!回你的温香软玉去!”甄韶儿火大地说道,他凭什么在这管她的事,看样子像比她还火大,明明逍遥快活的是他自己好不,为什么他的样子像是自己在逍遥被他逮个正着? “的确,我是该回去了。”突然卿焕然冷静了下来。呵呵,看来她对刚刚的事并不是无动于衷。 “那就快去,不送!”甄韶儿更加愤恨地说,完全不顾明道杨是否还在场,转身潇洒离开。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理智快被那个家伙拉倒极限了。为什么要这么介意,好讨厌自己介意那件事,就好像一个女生介意自己喜欢的男生去吻别的女生,等等!喜欢~~~她刚刚想到这个词了吗?不可能的啊!他那么可恶,那么玩世不恭,那么处处留情,这样集十恶于一身的臭男人,她怎么可能会想到“喜欢”两个字呢?更何况她已经有了肖杰了,那个十好男人的肖杰了,甄韶儿,别在想了!!! 望着甄韶儿离去的背影,卿焕然换上了冷漠的面孔,看向一直在场的明道扬,两人就这么对视了很久,谁也没有先开口或离开的意思。 “箫姑娘是个很特别的女人。”最终还是明道扬打破沉默。 “这不用你说,我比你知道她有多特别。”卿焕然应道。 “那么就应该好好珍惜才是,野花可没有家花香。”说罢,明道扬就举步离开。 看着明道扬离开的,卿焕然脸沉了下来。小看这个人了,他也看到那场自己演的剧了,而自己却没有发觉到他的存在,他的功夫底子并不在自己之下。匡刍府居然有这样的人,却只是让他来找人•;•;•; 客房。 “砰——”甄韶儿用力地甩门,坐在座位上。为自己顺顺气,降降火。这几天肯定上火了,都怪那个家伙! “吱——”门打开了,卿焕然换上一副笑脸,悠然地进了房。和甄韶儿一并坐在位子上,品茗桌上那个被甄韶儿当作降火的上等茶。 甄韶儿看着他一系列的动作,向来还算灵光的脑袋顿时罢工。这是什么情况? “突然觉得爱上我了?”卿焕然放下茶,注视着从他进来就一直处于呆浊状态的甄韶儿,明道杨说的没错,她是个特别的女人。她聪明、冷静、坚强、胆大,这一切都不是一个女子会有的,可是偏偏她就是有着这些,让人不自禁地想要去打破,却又舍不得。 “真是天大的笑话!”甄韶儿回过神,心里懊恼自己在他面前,居然会出尽洋相。 “那你为什么会看我看的出神?” “我——” “别否认,我肯是看得清清楚楚。” 什么人嘛!真是霸道加可恶!他的眼睛是瞎的吗?看他看的出神,别开玩笑了! “你不是要去你的温香软玉的吗?敢问你现在来我的房间想要做什么呢?”甄韶儿懒得在和他争论这个没有营养的话题,直接下逐客令,来个眼不见为净。 “当然是回我的温香软玉中喽。”卿焕然将脸凑向甄韶儿,两人的脸接近的连彼此呼的气也能感受的到。不习惯这般亲近,甄韶儿瞥过脸拉开了距离。 “你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啊,我的好娘子。”卿焕然依旧保持着这样的姿势。戏弄她永远让他感觉不到厌烦。虽然有些恶劣,可是他就喜欢看她为他失控的样子。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将她难得的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身上。呵呵,想想他堂堂的皇子为了吸引一个女人的注意,可以说是“不择手段”。真是不像他的作风。 “卿焕然,你适可而止吧。我可不是你娱乐的对象!”再气极之后,甄韶儿反而冷静了下来,“请你记住,我和你什么都不是。” “你以为真的什么都不是么?”卿焕然一改以往的玩世不恭,不带一丝感情的注视着她,那沉寂的眼神仿佛是从地狱而来的撒旦,无情冷酷。 这难道就是他本来的样子么?平时的玩世不恭都是他特意制造的假象,迷惑着所有的人,让所有人对他放下警惕,使他一步步把所有人推向他所设下的陷阱。这样的一个人真是让人觉得害怕,别人永远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想什么。 “你以为还有什么呢?”甄韶儿努力压制心里的恐慌,镇定地开口。他周围所散发的气息让她难以呼吸,太多的邪恶,太多的冷然,让甄韶儿头次有了当缩头乌龟的念头。可是身体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就是不肯离这危险地带一步。 “明天我带你去个地方。”说罢就向床走去,不客气地躺下。 “喂!那是我的床!”甄韶儿吼道。 “你想睡就和我挤一张床。”抛下话就闭目不再理会甄韶儿所投射的愤懑的眼光。 这就是说,要不和他睡,要不就一直待着。她毫不客气的选择后者。睡吧,睡吧,最好一睡不起!!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谁会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呢? 嗯,真是舒服~~没想到趴着睡也可以像睡在床上一样舒服啊。等等~~~床上?咦?为什么她觉得会有睡在床上的感觉?还有这肉肉、硬硬的感觉怎么好像一个人的胸膛,一个男人的胸膛!甄韶儿突然睁开了眼,只见卿焕然的脸近在咫尺,他的脸上还挂着邪恶的笑,琥珀色的眸子中有着不知名的火。 模糊的意识终于瞬间清醒了过来,甄韶儿猛的爬起来,双手颤抖的指着依旧保持笑容的卿焕然,语气有些支吾:“你、我、那个,我怎么会在床上?” “你昨天趴在桌上好像睡得不安稳,所以我就好心的抱你到床上睡了。怎么样为夫我好吧。”卿焕然邀功似的说道,突然又转为受委屈的小妇人似的,“只是没想到你这么热情,抱了我一整晚,还对我上下其手。” “什么?!我对你上下其手?!我还没说你占我便宜,你居然恶人先告状!”甄韶儿听完完全失控的开始指责起卿焕然的不是。 “小姐请你看清楚,现在谁的衣服是凌乱的?”卿焕然将视线在自己和甄韶儿身上来回巡视。 事实上,甄韶儿的除了有些睡后的褶皱外衣服还是很整齐的,相反卿焕然的,有些惨不忍睹。衣服被扯开,露出了结实性感的胸膛。这项证明让甄韶儿傻了眼,不知怎么反击了。 天,她真的对他、对他上下其手了?不可能啊,自己又不是那种色女。可是好像记忆里自己好像是有拔谁的衣服,不会就是拔他的衣服吧?天啊,给她一颗死了的心吧,现在她该怎么面对这一窘况,他肯定认为自己对他有什么非分之想了,指不定心里还在嘲笑她。怎么会这样,只是睡了一觉而已啊。 “看样子你是明白了,看怎么赔我的清白。”卿焕然突然低下头,拢拢自己的衣服,语气好像有些幽怨。凌乱的头发遮住了他俊俏的脸,也遮住了他眼中那玩味的神色。 呵,虽然昨天美人在怀却不能碰的甜蜜痛苦让他从昨晚到现在都未闭眼,可是一大早看到她窘迫的样子,脸通红通红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行动派的卿焕然应了自己心中所想,迅速地将甄韶儿拉向自己的怀着,轻轻地在甄韶儿的脸颊下啃啮了一下。 “你!”甄韶儿愣住了,手不住地摸着自己被咬的地方,“你怎么可以……” “怎么了,这算是对我的补偿。”卿焕然贼贼地说道,乘机把甄韶儿往自己怀里带,他喜欢她在自己的怀里,即使什么也不做,只要她待在自己的怀中,他心里就会泛起丝丝的甜腻。他向来拒绝这样的感觉,可是却无法拒绝她带给自己这样的感觉, “你都是这么调戏别人的吗?”甄韶儿突然想到昨天他和那个丫鬟在园中调情的场景。他也是这么亲昵啃咬对方的脸颊的吗?不知为什么,一想到有这种可能,心中会冒出些酸酸的气泡。 最后甄韶儿选择忽视自己心中那种莫名的感受。从卿焕然身上爬了起来,瞬间恢复了原有的冷静。 “你昨天不是说要带我去个地方的吗,起来洗漱下就走吧。”说罢就率先离开了客房。 “都是这样的吗?胆小鬼,都没胆听我的答案就逃走了。”卿焕然望着甄韶儿离开的背影淡淡地说,“其实就你一人而已。” 大街上。 两人在大街上走了两个时辰之后,甄韶儿彻底爆发了。 “你说的地方就是在大街上?还要走两个时辰?!”甄韶儿冷然地问。 “累了?”卿焕然挑挑眼,望着甄韶儿有些气喘的样子。 “大爷,你以为各个都是有武功底子的吗?你以为两个时辰是几分钟吗?你以为我陪你瞎逛两个时辰就不会累吗?”一连三个“你以为”轰得卿焕然眉头有些皱。 的确是他忽视了,就算甄韶儿在怎么不像个大家闺秀,但终究是个女人。体力是不如他这个男人,而且个有深厚功夫底子的男人。 “那要不要休息?” “比起休息,我更想知道你这样做的理由。”甄韶儿白了他一眼。休息是必要的,可现在自己却最想知道他这样做的缘由。 “找人。”简单明了。 “什么人?”她记得卿焕人在随城应该没什么熟识的人啊,什么人让他这么心急的找呢? “这多亏了盈。” 盈盈?好熟悉的名字。在哪里听过呢?……盈盈,你真棒啊……你说我是该吻你的小嘴,还是该吻你的——…… 甄韶儿回想来了,脸色一下子沉了下 。 “我可不想在这听你的艳史。”甄韶儿冷冷地说道,“不想说就别说。” “呵,正想说是你打断的。”卿焕然饶有兴趣地望着她,“知道吗?对于匡刍来说,有个很特别的人存在。” “特别的人?” “是的,这个特别的人叫做轻语,邝轻语,本是将军府里的一个丫鬟。本来主子和丫鬟是发不了什么事的。可偏偏一个人的苦恋开始得到冷傲的人注意,日子久了,可想而知两人的关系也不在是主仆的关系了。在一次巡查时,匡刍遇袭,邝轻语替他挡了一箭。结果孩子不但没了,脸也毁了。本就自卑的邝轻语在面对这些打击之后不告而别。至此匡刍就开始了招妾。只要是和邝轻语相像的都会招来。”卿焕然平静地讲着一个关于将军和丫鬟的故事。满脸的不以为意。 “可是他从来不洞房,这是对邝轻语的‘爱’?”甄韶儿终于知道招妾背后的故事了,那么匡刍叫明道杨找的人也就是邝轻语了。 “谁知道?或许只是报复。一个将军肯让一个低下的女人生孩子,证明了在将军心中这个女人的地位比一般人高贵。可是她不懂得珍惜。”卿焕然下定判断。 “不,那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并不代表就是匡刍的想法。你以为让女人生孩子就是证明她存在的价值了?不,你不了解女人。倘若不爱,即使发生了关系,她也不会去替自己不爱的人生孩子。既然她打算替匡刍生孩子就说明她爱匡刍,你说她不珍惜,其实她比任何人都要珍惜,都要爱这份特殊的对待。可是为了救自己最爱的人,失去了孩子,失去了容颜,她只会自责自己,只会在无底的内疚中徘徊。试问这样的她怎么面对她爱的人?所以她选择离开,也只能离开。”甄韶儿感触道。 “或许吧。但我知道只要找到邝轻语就可以想办法让匡刍离开将军府。这样我的目的也就算达到了。” 是的,或许邝轻语就是匡刍的死穴。可是找到她不仅仅是为了削减随城兵力的目的,还有就是帮邝轻语找到属于她的幸福。因为邝轻语爱的执着和义无反顾让她感动,这教他怎么能无动于衷呢? “她在附近?”甄韶儿猜测道,不然他也不会带着自己在这瞎逛这么久。 “是的,盈盈说她在这里见过邝轻语。只是——”身后的声响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甄韶儿和卿焕然回头看见有个乞丐装的女人正被几个小鬼欺负着。原本就没怎么侠义心肠的卿焕然只是冷冷的瞥了他们几眼,正准备接着刚刚的话题。可天不从人愿,那些小鬼便拿着路上的石子砸她,边嘲笑着她。 “丑姑娘,有刀疤的丑姑娘,难看死了!” 丑姑娘,有刀疤的丑姑娘?难道是—— “邝轻语。”卿焕然似乎也意识到眼前的乞丐就是他们正在寻找的邝轻语,唤出她的名字。 只见乞丐听到有一瞬间愣住了,眼中盛满了惊慌和无措。然后推开前面的小鬼没命的跑,只是本就是女流之辈的邝轻语,加上几天没吃东西,又怎么能跑得过身强体壮的卿焕然呢?不用多久就被卿焕然捉住了。 “放、放开、我!我、我不、是你们要找的、要找的人!”虚弱的邝轻语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说完这句话后就晕倒在卿焕然的怀里。 甄韶儿追上他们之后,终于明白卿焕然“只是”后面的话了。 一身脏兮兮的乞丐装,身上到处是新旧的伤,整个人瘦的好像只剩下骨头似的。这么狼狈的模样,恐怕任谁也识辨不出来吧。难怪会让明道杨找这么长时间也找不到。看着昏厥的邝轻语,甄韶儿下定决心要帮她。 第九章 第九章 “她怎么样了?”甄韶儿看着晕迷的邝轻语关心的问道。 “没什么,只是体虚,再加上几天没进食,所以才会晕过去。等醒来后给她些流质的东西让她补补,之后在弄些补品,条理得当就会很快恢复过来。”大夫把完脉后说道,“我在去几幅药,调息一下就可以了。” 还好没什么事。 “谢大夫。喂,送大夫回去,在抓些药来。” 甄韶儿眼盯着一旁在把玩杯子的卿焕然。真是的,没见过这样的人,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人都晕了,还有心情在一边玩。 “不要。他有手有脚会自己走。”卿焕然突然耍起脾气。眼一冽,望向大夫,“还是大夫你双手双脚残了?” 大夫吓得连忙夺门而去,好像自己在逗留一秒就会失去双手双脚似的。 甄韶儿瞥了卿焕然一眼,静静地说:“你吓到他了,他的诊金和药箱都没带走。” “有吗?我只是在阐述事实。你也瞧见了,他不需要我送。”卿焕然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完全没有意识自己刚刚鬼刹的样子吓到了原本就胆小的小老百姓。 “嗯,嗯——”床边传来一阵虚弱的呻吟。 看来他们的主角醒了。 “你还好吧?”甄韶儿关心道,将她瘦小的身子扶起,“大夫说你身子很虚,有多天没有进食,所以才会晕过去。只要好好调养就会好起来。现在你想要吃些什么吗?” “我、我怎么会在这?你、你们是谁?”邝轻语虚弱的问,水灵灵的眸子来回打量着甄韶儿和卿焕然。 “帮你的人,轻语。”甄韶儿回答道。望着她瞬间惊恐的模样,甄韶儿叹了口气,阻止她想要否认的话语,“别逃避了,我们都知道你是邝轻语。不过你放心,匡刍并不知道你在这里。” 像是送了口气,邝轻语缓缓的、轻轻的将自己埋在杂乱的头发之中,想要遮住自己脸上的缺陷。单薄的身子就静静地躺在床上。 一片沉默。 甄韶儿望着她缱绻的身姿,让她有种心疼的感觉。从不知道自己也会有怜悯之心泛滥的时候。暗暗地叹了口气,甄韶儿朝卿焕然使了个眼色,让他离开,自己和邝轻语谈。或许是意识到自己在这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卿焕然在接到甄韶儿的眼神后便离开了房间。 一下子,房间只剩下甄韶儿和邝轻语。 “你知道他在找你吗?”甄韶儿问道,同时观察她的动静。 只见邝轻语身子颤了一下却依旧不语。 “你知道他在你离开后就开始招妾了吗?”再问。同样沉默。 “你知道他招妾后却不和他们洞房吗?”接着问。 明显身子比刚刚还要疆了一下,可还是无语。 “他受伤了。”开始扯着谎。 邝轻语猛地抬起头,眼眸中有着浓浓的担忧,声音微轻却很颤:“怎么,怎么可能?盈盈说一切都安好,他怎么、怎么会受伤的?严不严重?伤到哪里了?” “终于开口了。”甄韶儿静静地望着她焦急的脸,“既然担心,那么就去看看。” “不、不。我不能回去!我只是个丑丫头,不配、不配。”邝轻语连忙回神,用手遮住自己的受伤的脸,清泪一滴一滴从脸颊落到她破旧的衣裳上,像极了一个被遗弃的娃娃,无助、寂寥…… “不,你一点也不丑。为爱而绽放的花朵怎么会丑呢?”甄韶儿安慰道,上前搂住邝轻语,轻轻地、缓缓地拍抚着她瘦弱的背,就像是哄着被欺负的小孩,声音柔柔暖暖的,“相信我,匡刍不会介意你的外表。因为他是你爱的人。” “不,你不会明白的。我没脸见他,是我害死了他和我的孩子,是我害死的!我怎么还可以见他,怎么可以?面对他我会想起未出世的孩子,我还记得他小的只是在我肚子里,踢打着我。可是现在他离开了,离开我这个不称职的娘亲。是我太贪心了,在得到将军的怜惜后我还妄想自己可以有属于我们俩的孩子,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啊!”邝轻语激动地自责着。失去孩子的打击让她无法面对匡刍,无法面对她对匡刍的爱,无法面对匡刍对她的感情。 因为太爱而让自己变得萎缩不前,因为太爱而让自己变得什么都不是,因为太爱而让自己陷入无底的内疚。轻语,你到底爱匡刍爱到什么地步?这样的爱让人好心疼。毁了容、失去孩子,这些都不是你的错,不是啊。 甄韶儿望着怀里抽泣的邝轻语,想要说些什么,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终于知道有口不能言是什么滋味了。 “睡吧。你累了。”甄韶儿缓缓地说,将她扶回床上,替她掖好被子,静静地注视着她,“一切都会好的。” 过了一会儿,可能是哭久了,邝轻语闭上了疲惫的双眼睡了过去。 甄韶儿又注视了一会儿,见她真的睡着之后,轻轻地离开了房间。门外卿焕然一直站着。似乎刚刚的话他都“偷”听见了。 “我打算去那个‘招妾’。”甄韶儿作出了决定。 “带他来不是更好。”很显然卿焕然不同意她的决定。 “不,我有更好的方法。既可以达到我们的目的,也可以帮邝轻语。”甄韶儿平静地说道。 “你打算怎么做?”卿焕然知道改变不了,只能问问她的计划,配合她的计划。 “就是这样……” 将军府。 今天是匡刍招妾的日子。将军府里却是分外冷清,没有什么喜庆的气息。真是不知道匡刍是怎么想的,既然不想为何还要做这样没有意义的事情? “箫姑娘。”明道杨唤道。 “明公子。”甄韶儿回应道,“今天不是将军招妾的日子么?可是将军府却并不是很热闹。” “这是将军定的规矩。”明道杨道,“你想要去看看?” “不,我想参加。”甄韶儿说道,“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带我过去呢?” “可以,”明道杨应道,“只是为什么?” “呵,你认为呢?” 泠苑。 看来将军的名号还是很吸引人的。这里的名门闺秀还真多。每个都有每个的好,有 文静端庄的、有知书达理的、有婀娜多姿的、有弱不禁风的、有妖冶娇媚的,看来竞争力还是很强的。 “首先我讲宣布一下招妾的规则。分为文,乐,德三部分。”明道杨主持道,“由将军评定,最高者就将成为将军府里的女主人。” 怎么和选秀似的?甄韶儿看这仗势有些愣住了。望向坐在最前端的匡刍,那冷漠的眼眸注视着周围的一切,却又好像这周围的一切与他无关。 “首先是文。在下有道题想请各位姑娘回答一下。这有昨日管家酿的酒。有两个勺子,一个可以装满五杯酒,一个可以装满三杯半酒。请各位小姐用两次将前面的三杯酒装满。” “好难哦。”一个姑娘指了指眼前的杯子,“我们是来被选做将军夫人的,这些和将军夫人有关么?” “你没资格成为将军夫人。”突然匡刍开口说话,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冷。 “你、你!我、我……呜呜……”还没说些什么,她就捂着脸羞愤而去。 这段小插曲虽然让在场的人再次见识到什么是冷酷。可是将军府“女主人”的名号还惹人了,还是有很多人想要跃跃欲试。姑娘们都围着开始思考起来,摆弄这个,摆弄那个,就是研究不出个所以然来。 而在场没去凑热闹的就只有甄韶儿。看着那些姑娘摆弄来摆弄去的,有些想笑却也知不是时候。于是乎甄韶儿只是站在一旁观望,却不见任何行动。 “箫姑娘,你想到了。”明道杨站到甄韶儿一旁说道。 “明公子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甄韶儿笑道,“这么难的题岂是一下子就能想明白的?不过我很好奇,只不过是个‘招妾’,为什么还要弄的像是考核似的?” “因为这个妾也就是将军府的女主人,掌管将军府的内事。所以需要一定的条件。”明道杨解释道,“文是考验智慧,乐是考验才艺,德是考验信誉。而这三个则是将军府女主人必备条件。” “真是麻烦,为何不直接找位才德兼备的女子当将军夫人?而要选择一个妾?” “这——” “你是参加选举的,还是来挖消息的?”匡刍瞥了甄韶儿一眼,“做你该做的,不该问的就闭上你的嘴。” 匡刍的突然介入让两个人的话题结束。 哼,好嚣张!等到见到你心中的那个人,看你怎么谢。甄韶儿有些郁闷自己感兴趣的话题突然就这么结束了,最重要的还没问出来。瞪了罪魁祸首一眼,当然是偷偷地瞪了他一眼。甄韶儿决定仗义地帮助那些小绵羊解决她们想破头也没想出的问题吧。当然最主要的是让自己晋级。 “其实答案很简单。”甄韶儿开口道,成功地将所有的注意力转向了她。 甄韶儿走向桌前,拿起能装满五杯的勺子,向酒坛里摇满酒倒到三杯半的勺子中,将三杯半勺子的酒倒回酒坛,又将剩在五杯勺子里的酒倒入三杯半中。之后又用五杯的勺子盛满倒入三杯半中,然后将剩在五杯勺子里的酒倒入三个杯子中,结果刚刚好盛满。 一阵鼓掌声,明道杨边鼓掌边称赞道:“好聪明。可否给我们解释一下,为何?” “过奖。其实很简单。用五杯勺盛满酒倒入三杯半勺中,五杯勺中剩下一杯半的酒,将一杯半的酒倒入三杯半中,三杯半里的空间还剩下两杯的酒。只要将五杯勺的酒将三杯半勺盛满,那么五杯勺内就刚刚好只剩下三杯的酒,就是而已。” “呵,箫姑娘真是智慧过人。”明道杨又再次赞叹道,“请稍事休息,等待下场。” “好。”甄韶儿应道。 明道杨向甄韶儿点点头又去接待其他人去了。 只有甄韶儿和匡刍在一起看着明道杨主持着,人数随着时间也在减少着。 “将军,听说三年前你受袭了。”甄韶儿看着前方选拔,嘴却问着匡刍。 “……”匡刍听完后皱起了眉头却不语,只是盯着甄韶儿,想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 “有个低微的丫头救了你,却也失去了她的容貌和你的孩子。”甄韶儿接着说,可就是不去注意身旁人的动静。但她还是从匡刍的呼吸中发现他有一时是停顿的。扬起嘴角,甄韶儿有些明了。可嘴里还是继续说着,“听听也替你不值,说不定还是个男孩能替匡家传宗接代。那个女人保不了你的孩子,还真是该死啊。又听说她不辞而别了,看来她唯一的一个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 “痛!”甄韶儿吃痛地喊道。肩上传来一阵阵刺痛,只才发现匡刍正捏着自己脆弱的肩膀,满脸的戾气,像是恨不得将她捏死。 这不是爱是什么?轻语,你爱的男人也爱着你呢,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为了你而放弃将军的职称,放弃家族荣誉,放弃荣华富贵。不过他的手劲还真——大!好痛啊!好像骨头都快被他捏碎了。 “我不想听你说她任何坏话。”匡刍冷冷威胁道,“不然你多说一句你就会少块骨头。” “将军是认为我和那些小家碧玉一样害怕你的威胁吗?”甄韶儿咬咬牙硬是撑住了肩上所传来的痛。冷静地回视。可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有多痛,她好想叫,好想拔开那只钳着她肩膀的手,可是体内的一股傲气又在作祟,就是不肯低头。 “你——”匡刍像是作势准备捏死甄韶儿肩上的骨头,却被明道杨阻止了。 “将军人已经筛选好了,可以进入‘乐’的部分了。” “哼!”匡刍放下捏着甄韶儿肩膀上的手,随性地坐着,不再看甄韶儿一眼。 肩膀得救之后,甄韶儿边揉边朝明道杨投了一个感激的微笑。明道杨也回了一个微笑,并示意自己别去捻虎须。 可是这虎须自己是捻定了。为了自己也是为了还在沉睡的邝轻语。 “各位姑娘现在是‘乐’的部分。。规则很简单,只要能引起鸟儿来听就可过关,至于乐器自便。”明道杨开始宣布第二部分的考题。 听起来简单,可是做起来就不简单了。这选妾的要求还真是高杆,真不知道前几个选中的究竟是怎样的,想必肯定是人中凤。可惜无论再好的姑娘也比不上他心中的那人吧。 这也难怪那些人会自动离开了。自己本身就是优良的,何必在一颗没感情,没激情的树上吊死? 什么声音?是琴声,优美婉转、以臻化境的琴声。这听之有声、视之无形的音乐之美,仿佛跨越时空的界限,若思思怨怨如少年男女情话,温馨、柔美,充满面柔情蜜意。琴声中还参杂着零星的鸟叫声,彷若将人带入了无限美好的大自然之中。 等等鸟叫?甄韶儿回过神,发现有几只鸟儿正在琴声上方徘徊。不由地甄韶儿向弹琴的人望过去。 真是美。她一袭明黄淡雅长裙,墨发侧披如瀑,素颜清雅面庞淡淡然笑,举止处有幽兰之姿。尤其是她的眸子,灵气动人。只是她似乎在哪里见过。 “连欣。”明道杨站在甄韶儿旁边说道,“你应该知道连明,她就是连明的妹妹。” 那就难怪会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与连明倒有五六分像,只是她怎么也会出现在这招妾会上?难道是连明叫她来的?应该不会,不然连明会支会她或是卿焕然一声。这个连欣出现的还真是怪异。 “这琴声真是动人。真不愧是连明的妹妹。”甄韶儿赞叹,“她应该通过‘乐’的部分了吧,还真是个强劲的对手啊。” “的确,目前也只有她引来了鸟儿。”明道杨望着弹琴的连欣说道,“箫姑娘,你预备怎么做呢?你似乎有非赢不可的原因喔。” “是啊,”甄韶儿念念道,“该怎么办呢?” 走向摆放乐器的桌子上,望着各式各样的乐器,甄韶儿眼不由地暗了下来。本想吹箫的,可是似乎没有自己要的乐器。看来老天待她还真是“不薄”啊,还是府里准备乐器的人看她不爽,所以没准备箫呢? 算了,既然是吸引鸟儿,就用最自然的声音好了。 甄韶儿微微一笑:“应该没规定一定要用乐器吧?” “的确没有。”明道杨回答道。有些期待甄韶儿的演出。毕竟一个聪明的人,尤其是聪明的女人的表演总算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执着与这个招妾,不过有好看的戏,作为观众怎么可以不好好欣赏? 那就好。 甄韶儿走上前,开始模拟鸟儿的叫声吹起了口哨。那声音把鸟儿的叫声模仿的惟妙惟肖,仿佛是真的似的。不几久几只鸟儿便寻声而来,在甄韶儿的上方旋转,直至鸟儿声停止。 没有华丽的表演,只是简单的几声鸟叫却也达到了效果。这就是最原始的方法,也是最为简单的方法。同样也是她的聪明所在。明道杨凝视着前方的甄韶儿,不由地轻笑。她的确特别,比任何女子都要特别。 直到最后就只剩下甄韶儿和连欣。 “连姑娘的琴声真是婉转动听。”甄韶儿当面赞美道,“果然有其兄必有其妹。” “姑娘才是让我佩服。”连欣回应道,“仅仅只是几声鸟儿叫就引来了鸟儿。” 含着一些淡淡地讽刺韵味,好像自己从未招惹过她吧?看来兄妹两像的不仅仅是容貌,高超的琴技,还有那古怪的脾气。 “接下来就是‘德’的考验。”明道杨说道,“来人,将人带来。” 只见几个侍卫将三个用铁链锁着的男人带了上来。他们的样子还真是凶神恶煞,一副不好惹的样子。明道杨让人把他们带来有什么用意?这跟考验有什么关联? “题目就是无论用什么方法让这三个强盗信服于你。不过请你们放心,他们伤不了你们。只是可能有些,嗯,恶心。” “呵,真是越来越难了。你们真的是在招妾而不是在招贤么?”甄韶儿望着明道杨和匡刍嘲弄道。 “怕了?”匡刍回视着甄韶儿,“你让我讨厌。” “还真是头次有人说我讨厌啊,我想再怎么难也要过,因为看见你除了冷漠的表情之外的表情还真是有趣。”甄韶儿扬起嘴角挑衅着。 “哼!”匡刍不屑地哼了一声。 望着前方的三个强盗,甄韶儿微微一笑。匡刍,你是否也倦了招妾,所以专门挑些难题来让那些渴望成为将军府女主人的女人知难而退呢?这些是为了她吗? “你们诚服于我,我会给你们想要的一切。”连欣走到强盗们的面前高傲地说。 呵,好个高傲大胆的女人。不知道这样会不会有人听呢? “呵呵,包括你自己嘛?我们兄弟几个可是很多天没碰女人了,真是手痒啊。”一个强盗猥亵地说道,贼兮兮的双眼还不时地打量着连欣,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样。 “可恶!啪!”连欣气得直接给了他一巴掌,“你连替我舔鞋都不够!” “那你还啰嗦什么!滚!”被打了一巴掌的强盗火爆地吼道。 “你!”连欣被这个阵仗吓到了,身子不由害怕地向后退。 “是啊,既然不想献身就别在一旁啰嗦。”甄韶儿上前将连欣拉倒身后,“你可别惹大爷们生气。” “你说什么,他们算什么大爷?!”连欣指着他们吼道,“只不过是几个强盗。”不屑的意味不用严明。 “呵,”甄韶儿轻笑道,对连欣的评价不予表明,只是走到强盗们面前,与他们面对面,“你说她好看还是我好看?” “当、当然是你好看。”强盗们赞道,比起刚刚火爆的连欣,眼前外表看似柔弱的甄韶儿更能吊住他们的眼球,一切邪恶的思想早浮现在脸上。若不是铁链锁着,有人看着,他们可能就像饿狼般扑向甄韶儿了。 呵,果然这些男人都是色鬼。面对连欣所提出来的条件居然不予理会,直接调戏连欣。看来是几个以女人为主的色男人。 “那么让我陪你们如何?”甄韶儿轻声细语地说,尽显女人的柔情,“不过——” “不过什么?”面对有女人送上们的情况,强盗们兴奋不已。 “需要一点代价。”扬起嘴角,甄韶儿离开强盗们对身旁的一个侍卫说道,“可以借我一把刀么?”“这——”侍卫望向明道杨,见明道杨点头就将随身携带的佩刀给了甄韶儿。 “谢谢。”给了侍卫一个无害的微笑。甄韶儿又走向强盗那边,“知道什么是凌迟么?” “什么?”强盗们显然不明白,只是张大眼睛望着甄韶儿把玩着手中的刀,不明白她要做什么。 “就是一刀一刀地割人身上的肉,直到差不多把肉割尽,才剖腹断首,使人毙命。”甄韶儿轻松地说道,“你们放心,只要你们凌迟之后还活着,那么我就任你们处置。” “什么!你这臭女人!想我们死啊!”强盗们听了都暴吼着,身子也开始挣扎起来,企图避开甄韶儿手上的刀,深怕它会对自己来个凌迟。 “怎么会,虽然凌迟需要三千六百刀,但是你们放心,保证你们能看清楚你们的血管,并且让你们清楚知道自己还活着。”甄韶儿说罢扬起手上的刀,“对了,忘了告诉你们了,我第一次做所以技术不是很好。要是你们不小心死了,就无福消受美人恩了。” 甄韶儿拿起刀准备朝他们砍去,一刹那一个强盗颤抖的祈求,阻止了甄韶儿的行动。 “停!只要、不凌迟,我们、我们都听你的!” “这个交易不错。只是口说无凭,我凭什么相信你们?”甄韶儿放下刀说道,“这样吧,你们吞了这个,我就相信你们说的时真的。” 甄韶儿从衣袖里拿出三个看似药丸的东西递到三个强盗跟前。 “这是什么?毒药?!”强盗们看到药丸第一意识便认为这就是毒药。 “答对了。”甄韶儿笑道,“真是聪明。” “别开玩笑了!我们是不会吃的!” “好吧,既然这样那么我还是决定凌迟你们了。”说罢甄韶儿又扬起刀,作势要砍下去。 “别!我、我们吃!”强盗们喊道。 “真是聪明。”甄韶儿将刀还给侍卫,又将药丸给了强盗服下,“毒药可比凌迟好多了,只要你们乖乖的,就不会有什么事。” “恶魔!”强盗们脱口说道,“比我们还要可恶无情的恶魔!” “真是有趣。既然知道自己可恶无情却还是做这样的人,你们有资格说我么?”甄韶儿不屑地说道,“尝到死亡逼近的痛苦了难道还不知道自己过去是多么可耻吗?” “来,将他们带下去。”明道杨下达命令道,“箫姑娘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没什么,只是吓唬一下他们而已。”甄韶儿平静地说。 “那么说凌迟是假的,毒药也是假的?” “呵,这局算我输了。我并没做到让他们信服。”甄韶儿说道。 “这可由不得我决定,要看将军。”明道杨笑道。 “那就糟了,你的将军不喜欢我。我看连姑娘会比我胜算大多了。”甄韶儿不以为意的说。望向匡刍的眼神也随之一暗,对于将军府女主人的称呼甄韶儿也不在乎,不过她倒是想知道面对一个美丽聪慧的女人和丑貌单纯的女人,匡刍会选择谁? “世事难预料。”明道杨笑道,“不是吗?” “明公子似乎很看重我。”甄韶儿将视线放在了一直保持着微笑的明道杨,一样的外貌,一样的神态,总让甄韶儿不自觉的从明道杨身上寻找着肖杰的身影。虽然知道他不会是肖杰,虽然知道他与肖杰很不同,可是情感有时是无法掌控的,她不能当几乎和肖杰长得一模一样的明道杨不存在。 “呵,的确。”明道杨说道,“我也确定了一件事。卿兄不是你的夫婿,对吧。” “呵,我从未承认过。”甄韶儿淡淡地回应,“不过可能会让你失望也不定。你没瞧见将军从始至终都冷眼相待么?”甄韶儿指着冷看自己的匡刍。那冷得刺骨的眼神让她也不由想缩到一边,不与他有任何接触。 “将军对谁都是这样的。”明道杨也望向匡刍,眼神也不由一暗。 “对谁都这样?没有一个特别的么?”甄韶儿问道,至少应该会有吧,不然匡刍的人生也太失败了。冷冰冰的灵魂活着也是孤独寂寞的…… “有吧,可惜那人不在将军的身边。”明道杨留下话之后,走到匡刍的身边。 “将军,请下决定。” “你觉得谁合适?”匡刍不答反问。眼神在甄韶儿和连欣两个人身上瞄,眼眸中没有任何神采,仿佛选谁都与他无关。 “匡刍,你给我出来!”突然一个粗犷的声音打断了这里的一切。所有的视线都转移到那个挟持一个脸上有疤痕的女子的男人身上。 匡刍看清来人,身子不由的一抖,冰冷的眸中霎时有了神采。一瞬间的喜悦之情弥漫在眼中,但看到她被粗鲁地挟持之后,喜悦变成的愤懑,狂怒。仿佛想将挟持她的人碎尸万段。 那个被挟持的女人,就是他日思夜想的可人儿——邝轻语。 那个挟持的男人,就是他日日夜夜想要杀之而后快的人——袁亦。 第十章 第十章 一切都开好似来的太快,让人感到莫名其妙。每个人的脸上都很紧绷,气压仿佛很低,匡刍的周围散发着阴冷的气息,仿佛从地狱里来的死神,想要用他的镰刀斩断他所痛恨的事物。 接下来的事似乎更加有趣了…… “匡刍,还记得我吗?”袁亦龇牙咧嘴地咆哮,“哈哈!你不可能会忘记我!你这个只会躲在女人后面的胆小鬼!哈哈!!” 匡刍紧握住拳头,关节泛白。但仍不敢轻举妄动,深怕自己这一动会伤害到自己最重视的人儿。 袁亦狠狠地将邝轻语的脸颊搬过来朝向匡刍,脸色狰狞万分,嘲弄道:“她你应该记得吧,为你挡刀子的臭女人!嗻嗻嗻……本来还好好的一张俏脸现在居然丑的这副德行!” “住口!”匡刍冷冷地说,“闭上你的狗嘴,否则我撕烂你的嘴!” “呵,为这么个臭女人,堂堂的随城大将军动怒了?”袁亦狠狠地扯着邝轻语的头发,听到邝轻语痛苦地叫着以及匡刍更加阴霾的脸色,袁亦痛快地大笑着。 “袁亦!”匡刍青筋暴跳,火速冲上去想要夺回邝轻语却被明道杨中途拦截了下来,“明道杨,让开!” “将军,,冷静点。你这样冲过去是救不了邝姑娘的。”明道杨冷静地劝阻。眼时不时地望向袁亦和邝轻语。找了快三年了,没想到她居然以这个形式出现在将军的面前。只是……袁亦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转眼又望向身后的甄韶儿,她正悠然自得的注视着一切,好似一个旁观者,一个过客……没有吃惊,没有恐慌,仿佛就知道这一切似的。 “冷静!你叫我怎么冷静!是她,她在那个家伙的手中!你没听见她痛苦的呻吟吗?”匡刍像是发了疯似的,原先的冷傲早已不在。只是一个看着心爱的女人痛苦的痴情男人。 呵,轻语你听到了吧……他并不是不在乎你,而是比你想象的更加的在乎你。所以快点面对自己真是的心吧…… 甄韶儿目睹着这一切,步子缓缓地走向匡刍,在匡刍身旁定住后淡淡地说道:“将军,你想要吗?那个丑的不像话的女人和美丽聪慧的女人,你会选择谁?” “你这个女人在说什么屁话!”匡刍怒视着甄韶儿。 “你还不知道么?选我你可以得到很多。你可以毫无顾忌地杀掉你最痛恨的人,你可以毫无顾忌地在权势中攀登。你是匡刍,匡家的名誉,地位是你身为匡家人所要维护的,这是你改变不了的事实。而你选择那个女人,你知道你会失去一切。将军的官衔、荣华富贵,甚至是自己的命。”甄韶儿忽视怒视自己的匡刍,淡淡地说,“选择谁呢?” “本来就不存在选择。”匡刍垂下眼脸,瞬间平静地说,“从一开始就没有选择,将军的官衔、荣华富贵,甚至是自己的命都没有她来的重要。” 这是他三年前,她为了自己挡了一刀后才知觉的。失去她的痛让自己深深感觉到绝望,想到以后再也看不到她温暖的笑,想到以后再也触碰不到她柔软的心,想到以后再也不能拥抱她的一切,心就像是被撕成两半,痛彻心扉…… “将军,你这是何苦?”不知什么时候,邝轻语已经不受袁亦的牵制,走到匡刍的面前轻轻地抚摸着匡刍的脸,“为了我不值当,我只不过是个丫鬟啊。” 匡刍缓缓地将手附在邝轻语的手上,眼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仿佛想将她的模样刻在自己的眼里,心里……眼光触碰到那道疤痕时,心中不由的一紧。 晓得匡刍望向自己脸上难看的疤痕时,自卑的心又开始萌发,邝轻语转过脸,用另一只手遮住脸颊,惊慌地说:“别、别看……求你别看……” 傻丫头…… 匡刍爱恋地用手将邝轻语遮住脸的手剥下,上前轻轻地吻上了那个刀疤,轻轻地、缓缓地吻着。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只是剩下彼此…… “轻语。”匡刍无限温柔地唤着邝轻语的名字,手也无限温柔地轻抚着邝轻语的脸颊,“不用遮,那是你爱我的见证,也提醒着我爱你。我不在意它,所以请回到我的身边,好吗?” 邝轻语轻颤着身子。将军是骄傲的,冷漠的,威武的,却也是温柔的……面对这样温柔的将军,邝轻语落泪的,不是悲伤的泪,是幸福的泪……这样就够了,什么也不求了…… “好。”邝轻语轻而缓的应道。 得到回应,匡刍露出的难得的微笑,温柔地将邝轻语拥入自己的怀中,想要就此拥住,永世不放…… 看到了自己想要看的结局,甄韶儿走到袁亦的身边,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怎么样,这是要想要的结局?邝轻语回到了心爱的人的身边。”“袁亦”望着甄韶儿说道。面具下有着邪邪的笑。 “呵,你怎么认为它只是我想要的结局呢?”甄韶儿淡淡地说。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真是一出很精彩的演出。”明道杨的声音出现在两人之间,“听说卿兄的易容术在整个丰兴是一顶一,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被发现了,你也不简单。”卿焕然撕下面具,斜斜地望向明道杨 。他果然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过奖,我只是个普通的门客而已。” “箫姑娘。”邝轻语走上前牵起甄韶儿的手感激地说,“谢谢你,让我知道将军爱我的心。” “没什么。”望向邝轻语身后地匡刍,果然只是会对轻语一人温柔,那双看向自己的眼眸中依旧透着冰冷,不过视乎少了厌恶。自己是不是该庆幸下呢? “别让她再处在惊慌害怕之中,她是你的一切!你该知道她想要些什么。”甄韶儿对匡刍说道。 没有什么比自己爱的人来的更为重要了…… “然哥哥!”沉默许久的连欣奔到卿焕然的面前,有些激动地唤着。 “怎么了,欣儿?”卿焕然难得温柔地摸了摸连欣的黑发,温温和和的语气让甄韶儿不由地望向他。 这是她所认识的卿焕然么?温柔体贴。温润仿佛如玉一般,让人不禁陷入他所编织的网中,却无怨言。这样的他不是比那个玩世不恭、狡猾多变的他要好太多了么?可是……为什么心里却希望他不是那般温柔的人,是因为他的温柔不是给自己的么?甄韶儿,你真是疯了么?你居然想要他也可以温柔的对待你…… “然哥哥,”连欣一把抱住卿焕然,将所有的眼泪往卿焕然的衣服上蹭,“呜呜……他、他不要我了……呜呜……” “我没有。”一个冷而平静的声音从一个角落想起。所有的视线全都转向他。 没想到他也会出现——寒浅易。 “浅易,你也来了。”卿焕然像是明白什么事地瞅着寒浅易。能让他离开连明身边的也只有连欣能做到了,看这个样子似乎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有好戏可看了…… “嗯。”寒浅易看都不看卿焕然一眼,眼直视着连欣,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似的深吸了口气,“小姐,闹够了就和我回去。将军会担心的。 “将军,将军!你只知道我哥!你呢?你就不担心我么?在你的眼里我只是小姐,只是将军的妹妹么?”连欣离开卿焕然的怀,快步走到寒浅易的面前,眼中有着还未擦干的泪,满脸怨恨地盯着寒浅易。 “不。”寒浅易简单地否定道。在他的心中,连欣绝不仅仅是小姐,是将军的妹妹。这谁都知道,可是偏偏当事人却不知道,总是像老鼠见了猫似的一再躲避着。上次一逃就是三年,这次呢?又想逃离他多少年?他又有多少个三年可以等?所以这次他违背了将军尾随着她,决定不在让她再逃了…… “骗人!骗人!!寒浅易,你这个大骗子!”连欣泪珠又在眼珠子里打转,可是就是倔强地不让它落下,看了就让人心疼。 “没有。”寒浅易有些冒火地回答。 真是难得。冷冷呆呆和木头似的寒浅易也会有其他的表情。看来他和连欣的关系似乎不单单只是主仆的关系。呵,或许会有场好戏看了。甄韶儿看着这一对正在“打情骂俏”的主仆两人,嘴角扬起看好戏的笑。 “什么没有!我回来那么多天,你只知道陪着嫂嫂,不!她才不是我的嫂嫂!”连欣开始埋怨起来,“你总是这样。三年前是这样,三年后还是这样。过去是成纤纤,现在是尚依涟,那我呢?我在你心里算什么?!” “……”寒浅易沉默地望着连欣,心中的一道疤被狠狠地戳痛了。三年前那场错误让他失去她,包括她对他纯纯的爱。现在他是否还可以追回? “算了,我也累了。”连欣抹去眼角的泪水,突然平静地说,“我不想在做飞蛾扑火的傻事了。” “什么意思?”寒浅易有些慌张地问,好像他将会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似的。 “我不要你了。你听清楚了,我连欣不要你寒浅易了!我不要再追着你的身影,不要再为你哭泣,不要再爱你!”连欣低着头很平静地说,仿佛她真的会舍弃对寒浅易的一切情感。 痛,心好痛…… 两人的心好痛……一个是为了想要舍弃却舍弃不了的爱情而心痛,一个是为了想要追回曾舍弃的爱情却无法追回而心痛……彼此折磨,仿佛要永无休止…… “欣儿,别说这么孩子气的话。”卿焕然似乎有些看不下好友那张比苦瓜还要苦的脸,出声道。明明两个人都爱的要死,为什么就是不肯好好爱呢? “才不是什么孩子气的话。”连欣反驳道,“我决定不要让自己爱的那么痛苦。喂,那边的什么将军,那你不是要招妾么?我就嫁给你!” 连欣指着匡刍,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 “他不会娶你的,欣儿。”卿焕然打破她的“幻想”,“他只要邝轻语,只要她而已。”再说你想嫁别人也得看寒浅易准不准。这话卿焕然在心里补充着。 “哦、我、那我就、就嫁给然哥哥好了!”连欣将目标指向卿焕然。 “这可不行。”卿焕然拒绝道,他可不想被寒浅易用他的软剑砍死。 “对,不能让容姐姐伤心……”连欣突然想到什么,也连连否定。 卿焕然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哄着连欣:“然哥哥为你想了个法。你就回京让你哥开个比武招亲,这样你不就可以嫁给一个好男人了么?” “比武招亲?”连欣疑惑地看着他。 “是啊,你想想能嫁个自己挑的文武双全的好男人不是很好?”卿焕然诱哄道。 “对!然哥哥你说的对!”单纯的连欣就这么掉入狐狸的陷阱而不自知,“我这就回去叫我哥帮我办个‘比武招亲’。” 说罢风速似的出了大门。但没过多久又折了回来,跑向甄韶儿。一脸不屑地警告道:“别想抢走然哥哥!他只属于容姐姐的!” 烙下这句话后,又火速地离开。只是身后多了个默默跟随她的寒浅易。 “她这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要抢你这种人了?”甄韶儿望向站在一旁的卿焕然。似乎有些明白她为什么对自己有敌意了。 “什么这种人,那种人的?”卿焕然假意不满地抱怨,“我可是吃香的窝窝,到处有人抢。” “呵,可惜不合我的胃口。”甄韶儿冷淡地回应,“你就放任她这么去对待自己的终身幸福?” “放心,只要有他在,任何男人都不会靠近欣儿的。”卿焕然自信满满地说道,“刚刚看我这么温柔地对待欣儿,是不是吃味了?” “吃味?真是个冷的不能在冷的笑话了。”甄韶儿立刻否定。让人觉得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可是谁也没有点破。 当然,关于连欣的比武招亲,真是一场空前绝后的盛事。那么到底谁拔得头筹呢?相信各位都知道,只是那两个人的情路似乎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翌日。 “箫姑娘,听说你马上就起程离开了?”邝轻语一大早就来到甄韶儿的房门前。一身淡雅却不失华丽的衣服,脸上虽有一道淡淡的疤痕,但却无损她的美好。 是啊,幸福的女人是没有不美的…… “是的。我的事情也算完成了,所以就没必要久留了。”甄韶儿整理衣着回应道,“轻语,听说将军辞去将军之职了?” “嗯,可是、可是我的心里很不安……”邝轻语低头有些忧伤,“我并不值得将军这么做,这样做会让他背上不忠不孝的骂名。他是属于随城的,属于匡家列祖列宗的……” “他也是属于你的,轻语。”甄韶儿拉起邝轻语的手温柔地说,“这世界上有很多事是身不由己的。可是我们却总不能为那些的身不由己而活着,那样会活得很累……随城不会因为没有匡刍就会就此衰弱,匡家列祖列宗不会没有匡刍就会就此没落,而你会因为没有匡刍而变得不幸福,你的不幸福亦是匡刍的不幸福。” “箫、我可以叫你洁儿么?”邝轻语反握住甄韶儿的手,有些激动地请求。 “不。”甄韶儿拒绝道,望着邝轻语失望的模样,甄韶儿轻笑着,“它不是我的名字。韶儿,甄韶儿,这才是我的真名。原谅我有不得已的原因才会用肖杰这个假名。” “唔……”邝轻语摇着头说道,“不,你不需要和我道歉,无论叫洁儿还是韶儿,你还是你呀,能认识你让我好高兴啊。” 真是个善良、单纯的女孩…… “你们有什么打算么?”甄韶儿问道。 “将军说要带我到处游山玩水。”邝轻语腼腆地回应。 “不错的计划。”甄韶儿由衷赞道,“能与自己相爱的人一起到哪都是最美的。” “你笑话我,不理你了……”邝轻语羞腼地撇过头,娇嗔道。 “轻语,幸福离你很近,希望你能紧紧地抓住它。”甄韶儿将邝轻语带到不远处的亭子,那里站着邝轻语的真命天子——匡刍。 “将军,把轻语还给你。”甄韶儿把邝轻语推向匡刍的身边,微微地笑,“放心,我对你的人没怎么样,所以别一副杀人的表情。” “哼。”匡刍冷哼了一声就不再看甄韶儿一眼。眼里心里只放得下邝轻语一人。 “轻语,我走了。你要保重。”甄韶儿道别道。 “韶,嗯……洁儿,你也保重。”邝轻语眼红红地望着甄韶儿,依依不舍。 “嗯。”话音刚落,甄韶儿便转身离开了将军府,离开了随城。 在随城的一切也就此告了一段落。 “怎么,舍不得?”卿焕然出现在甄韶儿的面前,凝视着甄韶儿。 “不,我对这没什么舍不得。她只不过是完成计划的一个棋子而已。”甄韶儿注视着城门,眼里有着说不出的冷漠。 真的只是棋子么?韶儿,倘若真的是棋子,你对待棋子的方法还真很特别…… “下个目的地是皖咸城吧。”甄韶儿不在注视城门,将视线转到卿焕然的身上。四目相视,仿佛空气都有些变味了。 “不,我们回丰兴。” “为什么?”甄韶儿不解地问。不去下个目的地而返回丰兴,难道那里出事了? “将军府有再次被小偷光顾了。”卿焕然随意说道。可偏偏什么都没有遗失,好像那个小贼要的不是什么金银财宝而是别的什么。据连明所说,他要偷的不是别的,而是苓珠。事情似乎被闹得很大,所以不得不回去查个究竟。 “小偷?难道又是你那个无聊皇帝的无聊把戏?”甄韶儿很自然地想起自己被陷害的那次。本来就不怎么好的心情一下子又跌倒深谷。 “不知道。不过应该不是。对方要的不是金银而是苓珠。”卿焕然收起挂在脸上的笑,生冷地说。仿佛在嘲笑着小偷的自不量力。 “苓珠?那么得手了?” “没有。不过应该和连明成亲那会的小偷是同一批人。”卿焕然断定道。呵,想在老虎身上拔毛,也应该称称自己有几斤几两重才是。 “看来有批人盯上连明的苓珠了,他们也是想要苓珠去开启灵地去取玉莲吗?” “或许。先回去再说。” “嗯。”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刚刚与邝轻语告别离开随城,没想到现在会面临着这样的困境。数十个持刀的蒙面人正活生生地站在她的面前,信誓旦旦地要活捉她回去复命。什么时候自己的命这么值钱了?甄韶儿自嘲地笑了笑。明明是危险至极的情况,明明生死只在一线之间,可是自己却没有感到的惶恐或是害怕。凝视着身旁的卿焕然,一脸的怡然镇定。或许这就是自己不害怕的原因吧,她心里明白纵使自己与卿焕然没什么交情,可是他还是会保住自己。 “怎样?应该不需要搬救兵吧。”甄韶儿出声道。 “不需要。反正他们的目的又不是我。”卿焕然自在地抚摸着自己的马儿,不理会那数十个蒙面人。 呵呵,求他吧,只要乖乖求他,他就好心救救。卿焕然就处在一边等着甄韶儿求自己来救她。 似乎早就看穿卿焕然的“诡计”,甄韶儿瞥了瞥他。真是无聊的没的救了,虽然有些不爽,不过比起自己的小命,那些无谓的面子也就没什么价值了。反正自己被他笑总好过被不知是谁的人捉去。 “咳,嗯——请保护我。”甄韶儿难得脸红地面对他,“这是我帮你所应该得到的。” “呵,英雄总是会救美女的。”卿焕然像是吃到了甜头似的眼角满是笑,然后转过身面对那些蒙面人,声音却不似刚刚,变得生冷,“滚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我的女人是你们碰不得的。” 甄韶儿听完猛的愣住,什么时候她成了他的女人了?这该死的卿焕然,都什么时候了,还要开这种劣质的玩笑! “哼,我劝你还是识相的交出这个女人,不然死无全尸!”一个蒙面人气焰嚣张地吼道,并且还拿着手上的大刀向卿焕然示威。 真是不知死活!卿焕然不屑地瞟了他们一眼。走到甄韶儿的面前将她抱到马背上,轻轻地贴进甄韶儿的耳际,温温地说道:“闭上眼睛数十声。” 语毕拍了一下马屁股,马儿立刻带着甄韶儿狂奔起来,留下了一片打杀声在甄韶儿的耳边回荡。 十、九、八……四、三、二、一…… 突然甄韶儿感觉马背下沉,一双手越过她的腰际牵起马绳。马儿在他自如的驽驾之下飞速却稳当地向前冲。沉稳的呼吸声在甄韶儿耳旁响起,呼出的气划过她的耳膜,湿湿痒痒的,莫名地让她有些心悸。 “搞定了。”甄韶儿想要遗忘这种让她慌张的情绪便找话题转移注意力。 “嗯。”卿焕然应了一声便不再多语。 甄韶儿有些奇怪地抬头瞅向他,这不像他的作风。倘若平时他早就向自己邀功了,现在这么沉默,难道他又想什么怪招来捉弄自己了?不过为什么他的额头上会有那么多汗?脸色也有些苍白,似乎就连呼吸也比平时要沉重许多。难道……他受伤了?这个想法一越过脑海就被自己立马否决掉了,仿佛他受伤是她最不愿见到的事。 “你怎么了?”甄韶儿不放心地问道。 “没什么。你以为我会有什么事呢?我可是还要想你索要救命的恩情呢。”卿焕然一副没事的样子,其实只有自己知道,背上那支箭带给他的痛有多少,也不知道箭上有没淬毒。不过还好自己赶上,没让那个箭伤到她。 “看你开得起无聊的玩笑也就是说没什么事了,那我也省得浪费自己的怜悯之心了。”甄韶儿回应道。真是白关心他了!真是没事找事做…… “你在关心我吗?”卿焕然淡淡地笑着,将自己与她的距离又拉进了许多,完全把自己的脑袋搁在甄韶儿的肩上。闻着由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好闻的清香,意识开始有些模糊…… “谁、谁会吃饱了没事做关心你这个登徒子!”像是被别人看穿了心思,甄韶儿急忙否认,并开始想将自己与他的距离拉的远些。这距离太近了,近到自己的背紧贴着他的胸膛,近到自己可以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近到自己的心绪都被打乱成一团…… “呵,真是悲惨。”卿焕然迷迷糊糊地听着甄韶儿的话,“其实呢,我也不是……没什么事的……” 马儿奔跑的速度开始减慢,甄韶儿发现卿焕然的气息好像愈来愈弱。不由地开始担心起来,轻轻地动了动肩,关切地又问:“你真的没什么事吗?” 可回答的只是一片死寂,卿焕然早已晕厥了过去。背上的血渍有些干掉,可伤口还在淌着血,一直顺着衣服留下滴在马背上、地上。 该死的!受了伤还强撑着,不要命了吗?甄韶儿头撇到一旁,望向已经没有意识的卿焕然,眼里有着埋怨,可更多的是关心、慌张……只是自己没有察觉到而已……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娘,娘……”一个七八岁的孩童哭喊着,想要寻找他娘亲的踪迹。从早上他的心绪就不宁,好像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他是个不被祝福的人。他虽然是皇子,可是体内拥有一半圣伊的血,所以自出生他就是受到无数人的鄙夷。他的父皇不喜欢他,甚至从他出生到现在都未曾见过他。他没有朋友,只有一个柔弱的娘亲。 自从他懂事开始他就从娘亲的贴身丫鬟——阮钰姑姑口中得知,娘亲是圣伊的公主,是他生父在一次战乱中从她原先的夫婿手中强过来的。她受尽了凌辱,本想一死了之,可是为了他而苟且活着。 他一直知道娘亲最大的愿望是回自己的家乡——圣伊。所以他一直很努力的学习,努力成为一个强者,然后打到那个人,带着娘亲回圣伊。 可是孩子毕竟只是孩子,一天未见自己的娘,还是会慌张,会哭泣。 “八皇子。”阮钰迎上正在寻找娘的孩子,脸上满是悲伤望着他,这么小的孩子,失去了娘亲,又有个无情的爹爹,这让他怎么活啊?上天真是不公平啊,娘娘是这么好的一个人,却要受这样的罪…… “姑姑,娘呢?我怎么没见到她,她在哪啊?”八皇子看到阮钰到到来,像是捉到了救命草似的,紧紧抓着阮钰的衣袖,焦急地询问着。 “八皇子,听姑姑说,娘娘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暂时不会回来了。”阮钰哄着,实在不忍心告诉八皇子这么残忍的事实。 “很远的地方,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要丢下我不带我去呢?”八皇子仍不死心地询问,隐约知道娘亲去了那个地方就不会回来了。愈是这么想心里就好像火烧似的,疼痛不已。他想娘,要娘。可是为什么他就是见不到娘呢?为什么娘去很远的地方不带他去呢?难道她也讨厌自己了,所以丢下他不管了? “乖,八皇子乖哈。那个地方不是你想去就能去的地方,娘娘去了那个地方会有很多人照顾她的,她会活的很好的。八皇子不是一直希望娘娘能开心么?所以别哭,乖乖的,娘娘才会开心哈。”阮钰拿出手帕为八皇子擦干眼泪,柔柔地哄着。 “只要我乖乖的,娘就会开心就会回到我的身边吗?”八皇子天真地问。 凝视着八皇子单纯认真的神情,阮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点点头。 “那好,我这就去读书习武,我会乖乖的,所以可不可以让我明天能见到娘,厄好想好想她。”似乎看穿了阮钰为难的神色,八皇子立马又说道,“我去书房了。” 话音刚落,八皇子就向书房跑去,不给阮钰任何拒绝的机会。 可是到了第二天,第三天……第七天,他也没等到,之后他无意当中听到一些宫女偷偷地议论之后才知道,娘亲不是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而是死了。因为不堪那个人的凌辱自刎了。那个人大怒将娘亲的尸首弃于山中喂了野狗。 八皇子静静地来到寝宫里,望着一切与娘亲有关的东西。突然在床上看到了一颗珠子,红润剔透。他拿起珠子凝视着,这是娘一直随身携带的,也是她唯一留给自己的东西。突然他看到了枕头下有一张纸,抽出纸一看,是娘的字迹。 “吾儿,娘对不起你。娘先走一步了,我实在受不了那个人了,所以娘不得已抛下你自己先离开了。我想回家,那个有山有水的圣伊。可是我知道自己是回不去了,自从遇到了那个男人之后我就知道自己一辈子回不去了。所以我死心了,不过我想他是不会伤害你的。你听着,娘要告诉你一个秘密。那个娘随身携带的珠子是苓珠,只有启灵者才能看到它真正的样子。传说在很久以前丰兴和圣伊是一国的,当时的皇帝有两个出的色的皇儿,皇帝为了继承人的事伤透了脑筋,最后他想去了一个办法。将当朝的国宝玉莲藏在灵山之中,将钥匙苓珠交给启灵者,让她能开启灵山的大门。然后立下只要得到玉莲便能得到整个国家的规定,所以丰兴和圣伊才变成现在这样势融水火。苓珠一直是由圣伊的历代皇族保管的,这也是那个人捉我的原因,记得要好好保管,这样你才有可能活下去。儿啊,娘对不起你,希望你能原谅娘。” 泪一滴一滴地滚落下来,八皇子紧紧地捂着苓珠,琥珀色的眼眸透着恨意以及深深地绝望。他恨制定那个规定的皇帝,倘若他不制定这个规定,丰兴圣伊不会这个样子,娘也不会因为这个破珠子而受尽凌辱,最终离她远去……他恨那个人,倘若不是他,娘根本不会死!不会死! “娘,我会带你回家。而且我还会让那个人得到报应!” 十年后。 “八皇子。”一个宫女喊道。 “有事吗?”一个冰到彻底的声音想起。手上握着软剑,虽英气逼人,可是知道他的人没有一个人不怕他的。他冷酷无情,喜怒无常。有着让人望而生畏的超凡武艺,仿佛杀个人对他而言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 所有的人都知道,他的冷酷无情是因为娘娘在十年前离他而去所造成的。所以每个人都避开这个话题,为的是不想勾起他的伤心事,更重要的是为了保住小命。 “是、是这样的,音容郡主想要见、见您。”宫女被他的冷气吓得浑身发抖,为什么是她来报信哈,她好害怕,主子的脾气那么阴晴不定,会不会一个不爽就拿她小命出气啊?都是那个总管的错,欺负她这个新来的。呜呜呜……谁来救救她…… “谁是音容?”他问道,直接忽视宫女的害怕。这几年他不是不知道下人们对他的敬畏,反正已经无心的他也不在乎下人们怎么看待他这个主子。他唯一的生存目标就是夺取那个人的皇位,然后带娘亲回家…… “就、就是……今天、皇上刚刚册封的。她是战死的大将军音炎的独生女。”宫女颤巍巍地回答道。 “叫她滚远点!”那个人册封的人,肯定没什么好货! “可是……”宫女为难极了,郡主已经在大厅外等候了,这要她怎么交代,两边都是主子,两边都不能得罪……天啊,为什么要这么为难她这小小的宫女啊。 “可是什么!”八皇子阴冷地问。 “可是我不请自来了。”一个打扮的淡雅却不失俏皮的女子出现在他的面前,“你就是然哥哥吧。” “滚!”八皇子看都不看一眼就下起逐客令。 “真是残酷。”音容不依地上前与他对视,可是因为身高的问题,她只能够仰视,“然哥哥应该是温柔的人啊。” 温柔?!他没听错吧。这些年来他听过很多对他的评论,冷酷无情、孤傲寒霜……她居然说他应该是个温柔的人,呵,真是他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温柔?我想郡主是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残忍吧。快滚,不然我可不保证自己不会打女人。” “不,你不会的。”音容坚定地回应。她知道他不会,虽然是第一次见他,可是她就是知道他不会是宫女太监所说的那般模样。因为她从他那双冷漠的眸中看到的不仅仅是恨意、冷酷,还有那微乎其微的悲伤……让人心疼的悲伤…… “你!”八皇子凝视着这个柔弱的女人,这才看清她的模样。风髻雾鬓,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的肌肤,灵动的双眸满是单纯天真,她很美,如同精灵。然而她眼角的一颗泪痣让他不由地想起娘亲,依稀记得她也有颗泪痣,每次笑起来时,那个痣仿佛会动,让娘亲变得更加的雅质动人。 “怎么了?然哥哥,你要打容儿吗?”音容注视着他,没有丝毫地退缩。 “不。你能笑个给我看吗?”没由来地他并不想对她冷漠。他突然也想温柔地对待她。或许是因为只有她不怕他,或许是因为她有一颗和娘亲一样的泪痣…… “好。”音容应了他的请求,微微地扬起嘴角,给了他一个微笑。 很像,真的很像……“你不怕我,不讨厌我吗?” “怎么会?我为什么要怕你讨厌你呢?”音容天真地反问。 或许是因为太久没有人这么坦诚地对他了,他开始期望她能待在自己的身边,做一个永远不怕他,不讨厌他的人。 “你还会来吗?”他稍稍期盼着。 “嗯。只要然哥哥不讨厌我,我每天都来。”音容承诺道。 凝视着那张天真无邪的脸蛋,八皇子拿着剑离开了。谁都没瞧见他嘴角那微微扬起的笑意。十年了,这是十年来他第一次笑。 之后八皇子开始性情大变,不在冷酷无情,喜怒无常,反而变得玩世不恭,邪里邪气。可唯一不变的是他始终只对音容温柔…… “音……容……”迷迷糊糊中,卿焕然唤着音容的名字。 甄韶儿吃力地扶着受伤的卿焕然来到一个破屋子里。将他放下之后,甄韶儿开始犯愁了,怎么办?她从没处理过箭伤,他似乎因为伤势而开始发烧了。望着满脸是汗的卿焕然,甄韶儿拿出随身携带的手帕替他拭汗。 突然迷糊之中的卿焕然紧握住甄韶儿的手不放,嘴里吐出着一些话语:“音容……音容……” 音容?!从他昏迷到现在他一直叫着这个名字,连欣也提过这个名字。难道音容对他来说是很重要的存在?是吧,不然为什么就连昏迷时还不断喊着她的名字呢?不知为什么胸口像被针刺一般,有些疼痛。 不可否认,在这个与她格格不入的时代,她的心有些偏离了。她开始在意起他的一言一行,开始觉得自己的心在面对他是有了些许的变化,开始认为他可能会扰乱自己平静的心湖……可是这些开始是不被允许的,他是这个时代的人,而她自己不属于这个时代,迟早她是要回去的……再者她有了肖杰了……所以,甄韶儿不要被他迷惑了,不要去在意他了,不要在这个时代把自己的心给弄丢了…… “卿焕然,我承认我开始喜欢你了。可是我会阻止这种喜欢继续蔓延,你有你爱的人,我同样也有。所以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做你的皇帝梦,我寻我回家的路。”甄韶儿凝视着昏迷的卿焕然,她知道他听不见他所说的话,感受不到她所投射的目光。有着些许的依恋,甄韶儿缓缓地低下头,吻上了卿焕然的唇,仿佛想将心里那些喜欢倾注在这个吻中。 这样她就不再欠他了,她把对他的喜欢统统地还给他,之后便两不相欠…… 离开了卿焕然稍稍冰冷的唇,看着他苍白的脸觉得还是出去找人帮忙才行。于是甄韶儿将卿焕然安置好,在他身上加些稻草掩盖住他的身子便出去找人帮忙。 “韶儿……韶儿……”迷糊中卿焕然开始唤起了甄韶儿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直到他深度昏迷过去…… 十二章 第十二章 很多时候,很多事情不是自己所能掌控的。原本不属于自己的身体居然为了别人走遍大山南北,原本不属于自己的心绪居然为了别人泛起涟漪,原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自己居然为了别人夺取皇位,可笑的是这个别人还是同一个人——卿焕然。 “你需不需要休息一下?”明道杨见甄韶儿看似痛苦的前行,满脸的冷汗,很是担忧。一个箭伤的痛对于一个常年习武的人来说不算什么,可是对一个身子柔弱的女子,那种痛应该是不能承受的吧,可是为什么她还是硬撑着呢?乖乖地说出自己很痛,很想休息不行吗?她完全有这个权利啊。甄韶儿,你真让人费解也……心疼。 “我……”甄韶儿痛的有些说不出话来,只是瞧见那个走得飞快的卿焕然,淡淡地掩眼轻语,“不用。” “可是你的情况不是很好,你没有发觉吗?”明道杨难得严肃地说,“在这样下去你会痛死过去的,还是不打算告诉他实情吗?他可以不过自己的箭伤,可是我不能不顾你的痛!” “不能说。”甄韶儿平静地说道,“我不想让他觉得自己有欠我什么。” “这本来就是他欠你的!”明道杨无法理解。为了帮他解毒而不顾后果,这不就说明在她的心里他的重要性吗?为什么不让他了解?为什么要独自一个人去承受一切? “不,谁都可以欠我,就……就他不行!”一拨疼痛袭来,甄韶儿咬牙说道。 就他不行!她知道卿焕然对自己有着未知的影响力,她无法估计这件事被他知道后的结果是什么,但却很明显的表达出了自己内心最不想被人知晓的情绪。她不属于这个世界,她必须要回到自己的世界,所以她不能在这个世界中有任何阻碍自己的羁绊,不能! “你——”明道杨为了她的固执而无语。 “你们在聊什么,这么起劲?”卿焕然突然介入让刚刚的话题结束,也避免了甄韶儿被一再被追问。 “一个傻女人付出一切却不想得不到任何回报的故事。”明道杨恢复原有的表情,轻快地回答。 “明道杨!”甄韶儿微皱着眉,怒瞪着眼前这个刚刚还一板一眼,现在却笑得如沐春风的明道杨。真是个“大嘴巴”! “世上真有这样的一个女子?”卿焕然对着甄韶儿问道。她脸色有些苍白,不舒服么?难道是这两天赶路弄得她太累了?还是……呵呵,卿焕然你这么关心她做什么?对她来说你可是她的灾难,不是么?不过她说的也没错,本来她也就是他的玩具他的棋子,利用完就会毫不留情地丢掉。“不会有的,不求回报是因为有更大的好处在等待着她。”甄韶儿强装镇定地回应道。是啊,哪会有不求任何回报的女人呢?女人无保留的付出不也是为了让她爱的男人爱他么?这就是更大的好处——自己未来的幸福。 “很好,我也不会相信会有这样的女人。快要到丰兴了,我不想再耽搁时间,专心走吧。”卿焕然冷冷地说道。 “好……”甄韶儿吃力地说。 “不行!”望着强忍着痛苦的甄韶儿,明道杨拒绝道。现在的情况很明显已经到了极限,为什么还要苦撑?不能再让她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了。 “明道杨!我……我可以……”看出了明道杨的意图,甄韶儿极力阻止。可是有时候不是什么事光靠意识就可以了事的。就像现在,她实在是撑不住了。为什么,为什么她要这么痛苦?为什么她要来这个世界接受这些痛苦的事?为什么非得是她不可? 眼前一片黑,甄韶儿就这样无意识地倒下了,却也吓到了在她身边的两个人。 明道杨眼疾手快的接住倒下的甄韶儿,执起她的手探探了她脉搏。果然气息很乱!要是不是实在坚持不住而昏倒,她还要拖着不能在操劳的身子到几时? “她怎么了?”眼睁睁地看着甄韶儿倒在自己眼前,卿焕然心里像是被利剑刺了般,痛痛麻麻的。忘记了想要对她冷漠的心思,只想知道她现在的情况。刚刚就觉得她不对劲了,真是的,既然不舒服为什么不和他讲,为什么要苦撑着?而自己为什么直到这时才发现她的不对劲,真是该死! “你还会关心吗?”明道杨在卿焕然的脸上捕捉到了担忧的痕迹,可是在面对这几天不顾甄韶儿身体状况连夜赶路的家伙,他实在不想有什么好颜色给这家伙看。就让他多担心一会…… “什么意思?她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晕倒?”卿焕然难得发难道,这时候还给他扯东扯西的,真想一拳挥过去!不是到他很着急知道她的状况么? “没什么。只要好好休息就好了。有人认为他天下无敌,即使受了伤也可以健步如飞,不知累为何物。只是可怜了她一个柔弱的女子陪他走了不知多少路也不喊句累。”明道杨瞥了瞥旁边的卿焕然。他就是让他愧疚,既然不能说出真正的原因,那么就让他认为是劳累所致,相信他也会心里不好受一番吧,只要他在乎…… “呵呵,或许她说对了,我就是她的灾难。”卿焕然凝视着甄韶儿恬静的睡颜。此时此刻好想将她拥入怀中,可是恐怕她在他的怀里会睡的不安稳吧。谁叫她那么讨厌他呢?真是可笑,一向敢作敢为,天不怕地不怕的卿焕然也有害怕的时候,怕她醒过来露出厌恶的神色,怕自己最内心的情感会一再被挑起来,怕她太过影响自己的情绪,自己的思想。甄韶儿,你真的让人不知该怎么办?你让我头次有了犹豫…… “你扶她,我想去采些草药来给她服下,这样她会舒服些。”明道杨将怀里的可人儿交给了卿焕然,临行前就下了一句颇为挑衅的话语,“好好珍惜她,因为有很多人都想要去珍惜这世间难得的女人。” “……”卿焕然将甄韶儿轻轻地拥入自己的怀中,显示了自己的占有欲。呵,既然抛不开那就将她永远留在自己的身边好了,天底下没有什东西是他卿焕然得不到的。 “放心,我绝对不会被别人抢走属于我自己的东西!”卿焕然自信满满地回应。 呵呵,卿焕然。你或许还不知道真正和你抢的不是别人,而是几千年的时差,是你所不知道的另一个的世界。倘若你不是爱她爱到让她能放弃那里的一切,那么你永远也不可能得到她,她也不会是属于你的。明道杨望着眼前这两个人心想到。 “韶儿,韶儿……”一个柔柔软软的声音响起。 是谁,是谁在唤她的名字?不,她好累好累……不想再睁开眼了,就这么一直睡过去吧,或许醒过来后一切都恢复了。嗯,对!就让她这么睡吧,谁都别来惊扰她。 “韶儿,醒醒……韶儿……”那声音依旧锲而不舍地响着,仿佛不叫醒沉睡中的人儿不罢休。 好了,别再叫了!甄韶儿难得蹙起眉,仍挣扎着不愿被吵醒。 “韶儿……醒醒……” 事不过三。甄韶儿实在忍受不了,猛地张开眼想要大骂那个吵醒她的混蛋!可是醒来之后却是一片黑暗,除了周围有些声响其他的什么也没有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她……不可能啊,明道杨说过这毒对自己的影响是在于卿焕然的好坏。卿焕然没有失明,她怎么可能失明呢?除非——不,不可能的!他功夫也算的上是高深莫测了,怎么可能会有人将他弄得失明那么严重呢? “你并没有失明。”一道声音打断了甄韶儿的思绪,“只是现在你还在无意识当中。而我也只能在这时候和你交谈了。” “你是谁?”自己所担心的事放下之后,甄韶儿开始恢复原有的平静。 “你应该知道我是谁,我一直都和你在一起。” “一直都在一起?难道、难道你是尚依涟!”甄韶儿吃惊地叫喊,天啊!她听到了本尊的声音,这是否意味着自己将要回到属于她自己的世界了呢?可是怎么会有一些不舍的情绪在发酵呢? “是的,我是。我一直都存在,只是你无法察觉而已。听着韶儿,我已经没有时间了。”尚依涟有些着急地说,“你会遇到一个叫单鹰的人,记得千万别信他任何话,别替他做任何事。就算他拿你最重视的人来要挟你也别听命与他,否则你会很痛苦的。” “什么意思?你难道不回到你的身体里吗?”甄韶儿终于听出了奇怪的地方,心也不由的一紧。 “韶儿,对不起,我的寿命已尽了。所以日后你将代我活在这个世界里,我知道这对你来说为难你了。可是你必须留下,完成你的使命。” “使命?!我不懂!”甄韶儿顿时觉得自己被戏耍般愤怒不已,“为什么是我,为什么?!” “对不起,把你牵扯进来。”尚依涟难过地说,“我们也不想,可是只有你可以结束这一切,只有你。” “结束什么?”甄韶儿继续问道。她能结束什么?她只不过是21世纪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而已,什么时候她的作用这么大这么重要了?不,她不能够理解,也不想理解!她只想回去,只想回到自己熟悉的世界,和自己最熟悉最爱的人在一起。 “你日后会知道的。”尚依涟的声音开始变的轻缓,“韶儿我没有时间了。记得一句话,只有爱才能给予你想要的。” 之后,尚依涟的声音消逝,原本黑暗的地方变的更加的黑暗,没有一丝生气。而甄韶儿的心也同黑暗一般,没有丝毫的温度可言。 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韶儿……醒醒……”又是谁在叫她?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这么好听?是谁的呢?甄韶儿缓缓地睁开双眸,映入眼帘的是卿焕然俊美的脸。朦朦胧胧中是他在唤她的名字吗?他的样子似乎很着急焦虑,可是可能么?他这几天没日没夜地赶着他的路,从来也没注意过她。现在又怎么会为了她而露出担忧的神情?果然自己不该太逞强,现在累得都出现幻觉了。 “韶儿,清醒些。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卿焕然的声音再度出现让甄韶儿顿时愣住了。这是真的? “是在做梦吧。不然你怎么会好心关心我?”甄韶儿自嘲地说,声音沙哑极了。 “我是没什么好心,不过你没在做梦。”卿焕然不悦地听着她类似自嘲的话语,“为什么不告诉我实情?” 对,让他不悦的不紧紧是刚刚她的那句话,还有她对自己的隐瞒。为什么自己不舒服也不告诉他,为什么要死撑硬撑直到昏迷,为什么自己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的? “什、么?”甄韶儿顿了顿,难道他知道她为他解毒的事了?不可能的啊,明道杨明明答应过她不会告诉他的,还是说他自己察觉到什么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已经累的不行了呢?”卿焕然问出了他的疑问,“你以为自己是精钢女侠吗?累了也不会开口说一声吗?明明就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女人逞什么强。” “累?你难道还不知道——”甄韶儿立刻意识到什么,马上停了口。看来明道杨给她编了个好的理由。 “我还有什么应该知道却不知道的事吗?”卿焕然挑眼地望着怀里的人儿,她似乎还隐瞒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你应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其他的就不在重要了。”甄韶儿恢复平静道。 “应该知道的,那不应该知道的呢?”卿焕然意有所指道,“韶儿,对你来说我真的只是你的灾难而已吗?” “你!”甄韶儿睁大眸子,他怎么会知道这个? “对不起在你说这个的时候,我很不凑巧地醒了过来。”卿焕然解释道,“听着我承认你认识我是你的不幸。因为我也是不幸中的牺牲品。” “所以呢?”甄韶儿凝视着他琥珀色的眸子问道。 “所以要下地狱的话我会拉着你一起!”卿焕然说的一派轻松。 “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卿焕然认定了的女人。” 第十三章 终于回到了丰兴。 几天的僵持让所有人的气氛显得紧张而又令人窒息。卿焕然再也没有和甄韶儿说过一句话,虽然是这样,但他还是随时注意着甄韶儿的动向,步子也尽可能的放缓,每走几个时辰便会休息一下。虽无语但是所含的温柔与细腻都体现在了行为上。 甄韶儿不是没感受到他对自己的那份情意,可是……这份情意会持续多久呢?他终究是帝王圈子里的人,帝王里的人都是多情的种,不可能会有专一的痴情。而自己也不会是属于这一时代的人,那些没有必要的纠缠还是在最开始时就砍断,否则终将是痛苦,绵延不断的苦…… “何苦这般折磨着对方?”明道杨低沉地问道。 “你不懂,或许他现在是对我有感觉,可是这能维持多久呢?何况我不属于这,又何必要在这里留下一些没必要的东西呢?”甄韶儿淡淡地回道。 “真的是没有必要的东西吗?”明道杨又问道,“傻韶儿,你以为不想留下就可以留不下么?很多事不是你不想就不会发生的。” “我知道,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忙。我知道你会帮我的。”望向身旁的明道杨,或许是和肖杰长得太像,所以从他的身上她总是能找到一份安全感和一份不变的坚持。 “帮忙?” “是的。你应该知道我在丰兴是女扮男装的,名叫肖杰。”甄韶儿娓娓道来,“其实肖杰就是我在那个世界的爱人。他很爱我,爱到可以为了我牺牲他的命,所以我必须回去。” “那你爱他吗?” “我,我怎么可能不爱?”甄韶儿顿了一下,她从未考虑过自己是否爱过他,因为这不需要考虑,她会永远地和他在一起,这一辈子的承诺就能抵上一个爱字。 “你没给我你最真实的答案,知道么?这就意味着你的心里有这一丝的犹豫。”明道杨接着又说道,“或许他真的很爱你,可是你并不像他爱你一样的爱着他。你要分清楚什么是爱,什么是感恩。” “够了,明道杨。”甄韶儿听完,大声地阻止道。 她的心慌了,不!他说的不是事实,她是爱肖杰的。那并不是报恩!不是!可是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心慌。为什么?她不要这样,也不该这样! “明道杨,你说对了。我没有爱他爱的那么深,可是那并不代表我不爱他。”甄韶儿恢复了平静,“什么都不能阻止我回到他身边的决定。所以我请求你帮我。” “好,只要你不后悔。”明道杨答应道。真的无法拒绝哈,或许自己的心也开始喜欢上这个聪明又傻傻的女人了吧?甄韶儿,真希望你是这里的人,希望你心里没有那么多的羁绊,希望自己比卿焕然,比肖杰能更早的认识你,这样或许你的心里也会有他的存在吧…… “谢谢。”甄韶儿诚恳地谢道。 “不用。” “你们在聊些什么?已经到将军府了。”卿焕然冷然的声音。为什么她可以那么轻松的和别人聊天,却总是对自己拒人千里之外?真是让人恼火的女人。因为上次的事,他特意避开她,让她可以好好的休息,好好的去消化那天他所说的话,可见她是没懂他的意思了。甄韶儿,人的忍耐力是有限的,当超过了这么限度,任何事情都会发生的。 “没什么。”甄韶儿也冷淡地回答。望着眼前的将军府,又回来了。已经半个月了,不知道云韵怎么样了?当时她可是不告而别的啊。让她一个人待在京都,面对那么多的是是非非,胆小有善良的她有没有被人欺负呢?好像快点见到她,知道这些天她的状况。 “嗯,那就走吧。”说罢就甩身向将军府走去。 “真是冷淡。啊,好怀念这里哈。”明道杨恢复以往的模样,轻松地说道。 “你来过这里?”甄韶儿不免好奇地问道。 “是的。我是在这里长大的。”明道杨回忆到,“记得小时候我还和那家伙老是在这里穿梭玩耍呢。” “那家伙?” “呵呵,是啊。你们见过面的。就是寒浅易那根木头。” 又是一惊。他认识寒浅易?这是怎么回事?他说他是在这里出生的,而且还和寒浅易是打闹在一起的人。该不会是? “就是你心中所想的,我们都是效忠于将军府的,只不过他效忠的是现在的,而我是过去的。在十岁那年,我被老将军带到了随城。在那做了十几年的卧底。”明道杨解释道。 “既然你和寒浅易认识,没道理他上次没认出你来。”甄韶儿说道。十几年的卧底,真少漫长的岁月,无法在自己的家乡生活,处处看别人的脸色。明道杨,这十几年你是怎么生活过来的呢? “被情所挠的男人永远是蠢的,而且我们也有十几年没有见了,人不出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不过也让我伤心了一把。”明道杨做痛苦状,却不禁一间逗笑了甄韶儿。 “呵呵。” “这样多好,笑笑人也漂亮了许多。” “呵,在好看也不是自己的。不过谢谢。”甄韶儿笑道。 “今天我收到了太多的谢谢了。可以的话,就接受我的爱好了。”明道杨半开玩笑半表白地说。 “我可不会轻易接受别人什么,那样会让我还不起。”甄韶儿收回笑容抿嘴道。 “说你傻还真是傻,玩笑话都挺不出吗?”明道杨立刻收场。早知是这个结果了,不过还是想要给自己一个机会,现在清醒些,只要她需要自己,自己也可以留在她身边就好了。 “明道杨,谢谢。”还有,对不起。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怎么了?你的样子好像有些失落。”明道杨走进卿焕然为甄韶儿准备的房间。 “你来了?和连明谈完事了?”甄韶儿不答反问。 “似乎什么都瞒不过你。”明道杨轻笑道,“已经谈完了。只是将老将军交代的事情汇报一下。” “你不需要和我解释什么的。”甄韶儿觑了明道杨一眼,“我也不想知道。” 要是能抛下一些就好了,随便找个地方做做自己想做的事,什么时候自己会变成这个样的了呢?不受自己的掌控,想着一些本不应该想的事。现在不是找韵儿才是她心中最重要的么?可是为什么脑海里总是付出他和那个女人的身影,还有他们之间那份温情的场面?为什么心里会觉得带刺,扎得自己很痛? “在想什么?”明道杨望着甄韶儿失神的模样问道。 “我见到她了。”甄韶儿回神,淡淡地说,“我怎么会傻到要求助你来摆脱他呢?他身边明明有个很好很好的女人,我根本就不用做什么他就会把我抛到脑后。” “你说的是他的未婚妻——音容?”明道杨回问。 “未婚妻?”甄韶儿重复道。没想到他们的关系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也对,不然他不会在受了很重的伤后还念这她的名字。这样最好,少了他的纠缠,这样再好不过了…… 可是……为什么……心好像少了点什么……空空的…… “嗯,听说很早就已经定下了。而且他们的关系很好。”明道杨观察着甄韶儿的面色,看上去似乎很平静。可是平静之下是什么?或许只有她自己才能明白吧。 “明天陪我去找韵儿吧,还有我想离开。”甄韶儿说道。既然这样她和他也就没什么关联了。住在这里也没什么必要。反正也没什么人会喜欢一个局外人打搅他们的什么生活。 “你能在等几天吗?”明道杨询问道。想起连明说的那件事,他想自己去亲自查查。只是从这里到绾纱城需要几天的时间,不知道她会不会等他几天呢? “你有事?”甄韶儿问道。 “是的。” “几天?”又问。 “估计五六天,我希望你能等我。丰兴很大,就你一个人去找还是有些困难的,而且我也不是很放心。我在这里还认识几个朋友,等我回来再联系他们,让他们和我们一起找。”明道杨说道。 “好。”没有再说些什么。甄韶儿望向窗外,周围的环境很美,花瓣随着风儿优美的旋转着,可是她却没有赏花的闲心,有些糟蹋的这份美景。 “韶儿,你觉得这样对谁都好么?”明道杨淡淡地问道。 “你觉得对谁不好呢?他有他的生活,我有我的生活。再说一切都是我们一厢情愿不是吗?谁会伤得了谁?”甄韶儿不给予明确的答案,“别把我和他在绑在一起说话,我和他并没有什么。” 这些也不是你我说的算的,一切还是交给命运决定吧。明道杨心里想到。突然发现事件中的另一个主角正在不远处“观望”,一股邪恶的想法涌上心头。这么可以让他这么逍遥呢? 明道杨上前拥住甄韶儿,轻轻地抚摸着甄韶儿的秀发,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倘若细心的人会发现,在温柔的背后是一抹恶作剧的眼神。看着不远处的那个人一脸的铁青,明道杨更是得意。哼,叫他不管这个小女人自以为是的想法,他怎么也做不到,谁叫她对自己这么不负责!韶儿啊,韶儿,接下了你就准备着忍受吃醋男人的爆发吧!明道杨心里邪恶的想着。然后将头靠向甄韶儿,帮她拿掉她头上的花瓣,可是在别人的角度来看就不是那么单纯了。 “好好保重。”留下这句话,明道杨便逃之夭夭了,虽然他也想留下来看剧情的发展,但是为了自己的小命还是先离开吧。希望那个抱着醋桶的大男人不会太“欺负”人。 他们在干什么?为什么那个家伙会靠她那么近,甚至还吻她?她不是总拒人千里之外吗?为什么却独独只对他亲近?难道她喜欢那家伙吗啊?一想到会有这个结果,卿焕然突然很讨厌,讨厌到想在下一刻除掉那个在她心里的人。 “你就那么喜欢他吗?人都走远了还看着。”卿焕然走向甄韶儿暗讽道,咋听一下包含着浓浓的酸味。 还未在刚刚明道杨莫名其妙的拥抱中回过神的甄韶儿并没有发觉他的出现,只是愣愣的回想着。 卿焕然以为就是答案,不禁有些恼火。本来还以为她会住的不习惯,所以就推掉了容儿的约会来看看她,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她怎么可以喜欢上那个家伙呢?凭什么? 意识到身旁有人,甄韶儿眯着眼睛凝视着这个一来就对她大眼瞪小眼的家伙,他这是在和她生气吗?凭什么?把她晾在一旁的人好像是他吧,要是生气,她才最有资格生气的吧? “怎么心上人走了,就不理会任何人了吗?”卿焕然带刺地说到。 “卿大公子,八王爷,你有什么资格管我的闲事呢?难道现在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甄韶儿争锋相对着。“什么意思?”卿焕然挑眉问道,怎么好像说的他好像有错似的。 “你不是和你的未婚妻你侬我侬的吗?那你凭什么管我和谁卿卿我我?”甄韶儿同样挑眉挑衅。哼,真是没有风度有霸道的家伙!当初为什么会和他搭上?是自己遇人不淑,瞎了眼! “你!”卿焕然被堵得不知道怎么反驳。 是,他承认,他没什么资格管她爱谁,和谁亲亲密密!可是他就是老大不爽,凭什么他百般是好,她却不予理会。而那个家伙就能轻易的得到她的亲近!嗯,对!这一切都是大男人的自尊心作祟,并不是嫉妒或者别的什么!不是! 望着被自己的话堵得说不出话来的卿焕然。甄韶儿心里有着些许的胜利的喜悦,可是后来便被低落代替了。白痴,怎么可以像个不懂世事的少女似的在这里乱倒闲醋?本来一开始就知道不合适,也不可能会在一起的,不是吗?怎么还要流露出不该有的情绪来了呢?这不是太傻了吗? “啊,原来你们都在这哈?”远方音容优雅地走了过来。美丽的脸颊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让人轻易就放下戒心,就算心情再怎么不好,只要见到她也会变的很温柔。就像身边的他,明明刚刚还对自己剑拔弩张,现在却满眼的柔和。说不嫉妒,那是骗人的。可是那有如何?毕竟这是他们之间的亲密,自己只要做好局外人的本分就好。 “容儿,你不是要去街上逛逛的吗?”卿焕然有些讶然,虽然有人打断了他和韶儿的谈话让他有些恼火,可来人是容儿就另当别论了。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了什么毛病,有个善解人意的容儿不去陪,偏偏要到一个不知好歹的女人面前受气! “你不是也推脱说有事所以没有时间陪我去吗?难道你的有事就是陪尚姑娘聊天吗?”音容不疾不徐地回答。 “我……”第二次被堵。 “呵呵。”看着卿焕然难得的糗样,甄韶儿不由的笑了起来,开始还是轻轻地笑,最后变成了大笑。看的身旁的人都痴了。 真美!望着甄韶儿的笑颜,卿焕然打心眼里就认为它是美的。 “尚姑娘还是多笑笑才好,瞧,你笑起来多美。让我们都看痴了,你说是吧?然哥哥。”音容将目光从甄韶儿的脸上移到卿焕然的身上。 “嗯。”卿焕然下意识的回应,之后才反应过来,变扭地转过头不再去看。 “是音姑娘谬赞了。”甄韶儿收敛笑容,淡淡的回应。 “我一直希望有个你这样的姐妹来谈谈心,你知道在府里都是些大男人,身边的女婢又对你毕恭毕敬不敢逾越。有时欣儿会陪陪我,可是她总是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实在不好和她深谈什么,如今有你在,我真的好高兴。”音容牵起甄韶儿的手真诚地说,“我可以叫你依涟吗?” “韶儿。”甄韶儿回应着,当久了别人。还是做自己最好。 “啊?”音容迷茫地看着甄韶儿。 “你叫我韶儿就好,我不喜欢尚依涟这个名字。”因为它不属于她。 “嗯,好。韶儿。”音容也不问缘由就亲切地唤了她的名字。 “那么我也就不打搅你们了。”甄韶儿想要离开。反正也没什么理由留下来当他们的电灯泡,不是吗? “别。怎么能让你说说就走呢?”音容上前挽着甄韶儿的手说道,“陪我聊聊天好吗?” “这……”甄韶儿有些愣着了,她们似乎不是很熟悉吧,有什么可以聊到一起去的呢?在说了平白无故和他的未婚妻聊天,怎么都有点不自然,还是离开好了。 “别推脱哦。”音容似乎看出了甄韶儿的犹豫,立马说道,“韶儿,你忍心拒绝我吗?我是很诚心的想要和你成为朋友的。” 一脸的诚心,一脸的天真,让人无法拒绝。这也许就是他会选择她的原因吧,谁会拒绝这么一个纯净的如同高雅百合的她呢?要是她是男人,她也会选择她! “好。”最终还是妥协了,看来她对这一类人还真是没有免疫力。云韵是这样,眼前又多了一个音容。 得到想要的答案,音容像是个小孩子一样开心地笑了。 谁说只有连欣像个小孩,眼前不也有一个小孩么? “对了,然哥哥,你可不要跟过来。”音容牵着甄韶儿往前走,看着卿焕然也跟了过来,便转过头说道,“女孩子在讲悄悄话时,是拒绝有男生在场的,你去忙你自己的事好了。” 卿焕然看着这两个认识才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女生,呵,这么快就有悄悄话了,还不让他听,真不知道容儿在搞什么鬼。算了就由着她们闹吧,至于他和她的事儿,就等到下次在解决。哼,甄韶儿,别以为他会这么快就放弃!没什么事是他掌控不了的! “嗯,那我去将军府了,你就带韶—不,带连姑娘好好逛逛王爷府。”卿焕然应道。 “去将军府,那不是会经过芷堂?”音容顿时眉眼一翘,一脸兴奋。 “知道了,我会去芷堂帮你买桂花糕的,真是个小馋鬼!”卿焕然宠溺地说道。“哈哈,就知道然哥哥对我最好了。我还没说什么就这么了解我,那就顺便也帮韶儿买些好吃的吧。”音容笑说道。 “她不喜欢吃甜食。”卿焕然望着甄韶儿说道。一般女孩子喜欢的东西,不见得她就会喜欢。和她相处那么多时日,他就从来没见过她吃过什么甜食。记得有一次隔壁桌上放着香味四溢的甜食时,她还不自觉的皱眉。所以他们相处时,他也不自觉的不去点那些女孩子喜欢的甜食糕点。 “看来王爷只是了解自己未婚妻而已。”甄韶儿强作镇定地说道。没想到他居然发现她不喜欢吃甜食。因为小时候曾被糕点噎着而差点死掉,所以一般的糕点甜食总是她敬谢不敏的东西。怎么回事?为什么心会不规律地跳了一下,是因为有一丝丝的喜悦,一丝丝的感动么?他对自己的影响力越来越深了吗?快停止,必须快点停止才行! “什么意思?”卿焕然疑惑着,难道自己猜错了?可是没有道理,他向来观察入微,不可能判断失误的,算了!盘算这些也没用,看看她到底会说些什么。 “没什么。不介意帮我带些玫瑰糕吧?”甄韶儿避开他的问题。不过除非是傻子,否则没有人不会听不出它其中的含义。 她甄韶儿是要吃甜食的,而自命不凡的八王爷会错意了…… “你!”知道甄韶儿用意,卿焕然不由地紧皱着眉头,可恶!谁会像她这么不识好歹!居然爬到王爷的头上拉屎撒尿,是活得不耐烦了吗?可是更可恶是自己,为什么自己只有在这里生着闷气,却不发王爷威治她的罪! 气归气,卿焕然还是平复下心情,淡淡地说:“我已经派人去追查那个假的尚依涟的踪影,我想要不了多久应该就会有消息了。” 甄韶儿眼前一亮,还以为他已经忘记了这件事,没想到他居然记得,还帮她去找了。呵,卿焕然,别太给她太多的惊喜和感动好吗?乘着她还没有沦陷,就和她保持距离,最好老死不要往来,这样她的心至少还可以属于别人,那个心心念念等她的好男人…… 见她没什么反应,卿焕然有些失望有些气闷的转身离开。 “卿焕然,谢谢。”至少要道一个谢。 卿焕然并没有回头,但脸上却再也没有之前的失望与气闷,有的是满足的笑。而这一切都被音容看在了眼里。 或许有些事需要改变一下了…… 雅轩。 “来,这里就是我的房间了。”音容将甄韶儿带到自己的闺房,然后命身后的丫鬟准备一些点心和茶水,便拉着甄韶儿坐到椅上。 甄韶儿回顾四周,那用上好檀木所雕成的桌椅上细致的刻着不同的花纹,处处流转着所属于女儿家的细腻温婉的感觉。靠近竹窗边,那花梨木的桌子上摆放着几张宣纸,砚台上搁着几只毛笔,宣纸上是几株含苞待放的菊花。不远处是一把上等的古琴,随着风的吹拂,时不时有着嗡嗡的鸣响。凡是女儿家的东西该有的这里都有,而且样样都是上品,价值应该不菲。看来卿焕然真的很宠她。 “韶儿,你是怎么做到的?”音容一脸的迷惑和兴奋。 “什么?”被这么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甄韶儿也是一脸的茫然。深闺的女子都喜欢这么说话的吗?怎么会有内藏玄机的感觉? “就是让然哥哥生气啊?”音容解释道,迷惑与兴奋依旧不减,仿佛让卿焕然生气是史上的一大奇迹。 “觉得火就会生气,是人都会。这有什么好问的?”甄韶儿不明白为什么她会觉得这么不可思议,明明是一件在简单不过的事情而已。 “难道你不知道然哥哥是出了名的不变脸的吗?”音容更加疑惑,“他每日每夜都会挂着那些让人受不了的假笑,从来都不会真正的生气,真正的笑。”音容脸色突然就沉了下来,“刚刚认识他的时候,他真的和一块冰没什么区别,见人都是冷眼相对的。可这也不能怪他,谁叫她的额娘自缢之后还被喂了狗,这叫谁都受不了?更何况那时他还只有八岁。” “你不需要和我说这些,我和他不熟,也没兴趣听他的故事。”甄韶儿淡淡地说道。可是内心却挣扎的很,明明不想去听那些关于他的过去,越了解就代表她越接近他的生活,他的内心。这不是她想要的,可是心却还是不由地往他那边靠,想了解他,想知道他的全部。真是可笑,太可笑了……却无可自拔……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要是现在死死掉会不会好些?两边都是人命,任谁她都不想去伤害。可是为什么要这么折磨她呢?要是选择别人,韵儿真的会不怪她吗?不!她已经为她这个局外人牺牲太多了,现在还不知生死。如果,如果这真的是唯一救韵儿的方法,那她只好对不起音容了。 “呀,你还没有走哈。真是太好了。”音容从将军府外走出来,看到甄韶儿还没有走,一脸的高兴。太好了,刚刚还在想韶儿她一个姑娘家总是穿着男人的衣服多不好,所以自己就擅自准备了几件衣服等着她试穿呢。 “你,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为什么该不见的人却总是能碰着头,想套开都不行。 “嗯,来,你跟我来就是了。”说罢就牵着甄韶儿的手,把她再次领进自己的房间。 “音姑娘。”甄韶儿技巧的挣脱她的手,看着刚刚来过的房间。倘若刚刚自己没有出了这个房间,是不是就不会遇到单鹰,是不是就不会碰上这么棘手的事情了呢?真是个鸵鸟的想法。要见的人迟早会见,被迫要做的是就算在不怎么愿意还是不得不去做。呵,真是可笑!他应该会恨她一辈子吧,毕竟她要去伤害他最重要的人了。怎么了?为什么一想到他会恨自己,心就会好痛好痛…… “不好意思,我太激动了。”音容笑道,走到床前将床上的几件衣服拿在手上,兴奋地问道,“韶儿,你看看哪件衣服好看?” 看着那些华丽却不失淡雅的服饰,甄韶儿有些傻眼了。她要做什么呢? “嗯?哪件?”得不到答案音容不死心地再问道。 “嗯,都很漂亮。”甄韶儿有点敷衍道。现在她实在没有什么心情去评论这些衣服是好是坏。 “是吗?那你喜欢嫩绿色的还是淡蓝色的?嗯,我看淡蓝色的适合你,很宁静空灵。就淡蓝色吧。”音容说道。 “你的意思是要给我吗?”甄韶儿终于有点明了她的意思了。 “是啊,你总不能老是穿那些臭男人的衣服哈,我想你换回女儿装的样子一定很美。”音容回答道,“你放心好了,这些我都没有穿过,我想我们的身材差不多,你应该能穿的上。” “我不需要。”甄韶儿爽快的拒绝道。穿什么她都很随意,再说了她也没想过恢复女装,男装对她来说更加的方便做事。 “可是……”知道事情不能勉强,但是好希望她能穿,这衣服穿在她身上一定好看! 望着音容失望极点的眼神,甄韶儿妥协了。就当是为之后要害她的事情赎点罪吧。 “淡蓝色的吧?”甄韶儿上前从她手上取下淡蓝的的衣服,“我换就是了。” “真的?”失望的眼眸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真的。”甄韶儿无奈的回应。 过了一会儿。 甄韶儿换好一身繁琐的衣服后走了出来,却听见一声抽吸。迷惑地望向声源,只见音容呆呆瞧着自己。 “好美好美。”音容赞美道。 一身蓝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恰到好处的衬托了甄韶儿纤细的身姿,显得更加的高贵。乌黑的秀发用一条淡蓝色的丝带系起,几丝秀发淘气的垂落双肩,将弹指可破的肌肤衬得更加湛白。脸上未施粉黛,却清新动人。 “过奖了。”甄韶儿淡淡地说道,突然发现桌子上有一壶刚泡好的茶,看来是称她穿衣的时候叫人拿进来的吧,或许这是个好机会,“音姑娘,你手上不是还有一件衣服吗?我想看你穿,可以吗?” “好哈,你等着。”音容没多想便拿着衣服去换。 乘着她换衣服之际,甄韶儿迅速拿出一直攥在手中的瓶子,将茶倒满两杯,然后将一杯中倒入“无忧”。迅速搅拌后,便等着音容换衣服。一切动作很是利索,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手在不停的颤抖,要是动作不快些,她担心自己会手颤的把茶水和毒药都洒满一地。 “韶儿,怎么样?”音容换好衣服出来,在甄韶儿面前转了两圈,等待着甄韶儿的评价。 “很美。”甄韶儿不吝啬的赞美道,音容本就是个美人,在这衣服的衬托下变得更加美艳动人,难怪他会这么依恋音容。 “真的哈,好高兴哦。”音容愉快地说道,然后坐了下来,“你知道吗?我真的好高兴能认识你。从小我就没有爹娘。虽然被封为格格,可是我知道那些人都瞧不起我这个孤女,只有然哥哥是真心待我的。所以当圣上赐婚的时候我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现在又有了你,所以我觉得老天待我真是不薄。” 说罢,边拿起桌上带有“无忧”的毒茶边望着甄韶儿,“认识你真好。” 看着音容将毒茶往自己嘴里送,不知道怎么的,甄韶儿无意识地夺下了茶水。等到意识过来,望着音容吃惊的面容,甄韶儿知道自己无法对这个单纯善良的可人儿下手。 “你知道吗?我们故乡有这么一个结义的礼节,就是双方将自己的东西给对方,代表把自己的心给对方,从此诚心的对待彼此。我在想你是否可以同我结义金兰呢?”甄韶儿说道。 “可以吗?我好希望自己有个像你一样的姐姐哈。”音容听到这个结义礼节,脸兴奋地涨红,显得可爱动人。 “嗯。”甄韶儿相对音容而言并不是很兴奋,毕竟结义是假,将毒酒转移才是真,“现在我们就以茶代酒,相互喂对方喝,就当作结义了。可以吗?” “嗯,好。”说罢便毫不犹豫地将刚刚还没有喝的茶递给了甄韶儿。 甄韶儿笑着将茶毫不保留地喝完,然后在音容期待的眼神下将自己的那杯茶递给她,她同样毫无保留的喝完了。正当她们同时将茶杯放下时,门被撞开了,卿焕然带着一堆人闯了进来。 几双眼睛都盯着桌上的茶杯,卿焕然朝身旁的人示意了一下。那个人便上前拿出一个锦盒打开,里面居然有只手掌大的蜘蛛。只见那只蜘蛛爬向了音容的茶杯,然后就在那只茶杯旁打转,没过多久蜘蛛的颜色突然变成赤红色。 那个人拱手报道:“王爷,是‘无忧’。” 听到这个结论,卿焕然愤恨地望着一旁的甄韶儿,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真的是欣儿所见所说的,她和单鹰有关系吗?她和那个假的尚依涟都是为了夺取苓珠而接近他和连明的吗?为了苓珠,不惜杀人,太可怕了!也太可恨了! 望着这个仗势,甄韶儿也明了了。他终究好是知道了,虽然不清楚是怎么知道的。看他满脸的愤恨,好像恨不得下一秒给她一刀是的。呵,就算自己怎么解释他也不会相信吧。 “容儿,你喝了茶了?”卿焕然看着甄韶儿问道。 “嗯。”还没有了解情况的容儿应道。 “什么,容姐姐!你已经喝下去了?”被众人挡住的连欣挤了出来,抓住音容的肩膀,使劲的摇晃着,“快!快吐出来!” 被摇晃的七荤八素的音容难受地说道:“欣儿,你在做什么啊?快停下来!” “帮你排毒啊!”连欣停下动作恶狠狠地望着甄韶儿,“都是这个坏女人!她在你的茶水里下了毒!” “什么?”怎么可能呢?要是真的下了毒,她怎么会好好的在这呢?音容满脸的不相信。突然想起刚刚的结义礼节,音容慌忙地望向甄韶儿,又望向桌上的茶杯,焦急地问:“这两杯茶中都有毒吗?” “不,就只有格格你喝的茶中有毒。”刚刚拿出蜘蛛验毒的人说道。 “什么!”音容惊恐地提高声音,在别人看来好像是惊吓过度,而事实也的确如此。怎么会这样,韶儿居然自己喝下了毒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容姐姐,你知道了吧。这个女人很恶毒的。我亲眼看到,亲眼听到她和那个奸夫,就是那个假尚依涟的奸夫,一起合谋要毒害你!我马上就去通知然哥哥了,谁知还是迟来了一步,不过你别担心,等会然哥哥会帮你从她那拿到解药的!”连欣义愤填膺地说道。 “不,其实——”音容准备解释时却被卿焕然打断了。 “石进,带格格到我房内,帮她看看。”卿焕然下命令道。 “是。”说罢就带音容离开。 “不!然哥哥,你听我说,其实我没——”音容还想极力解释这件事,想要然哥哥想办法帮韶儿解毒。看他们各个脸色凝重的样子,想必这个毒肯定很厉害,要快点给韶儿解毒才行啊。 “容姐姐,你就别管她了。”连欣帮这石进一起把音容带出房间到卿焕然的房间检查。 屋里突然间便少了很多人。甄韶儿就静静地坐着看着周围的一切。或许是体内的“无忧”开始发作了吧,眼前的一切也开始变得模糊了,声音也有些听不清了。 “为什么?”卿焕然冷冷地开口问道。 “什么为什么?”甄韶儿平静地回应,“就是你看到的,我想毒死音容。” “你!”卿焕然上前抓起甄韶儿的手,用力地捏着,像是要把她的骨头捏碎似的,“为什么要毒害她,你知道她对我有多么重要吗?” 手上的刺痛让甄韶儿紧皱着眉头。可是还是表现的一脸的平静,眼神望着别处,像是在沉思着什么。 “说啊!”得不到答案,卿焕然更加用力的捏着甄韶儿的手。最后似乎听到了一声骨头碎开的声音,卿焕然才意识到自己居然气到把她的手骨捏碎了,看着她似乎有些强忍疼痛,却还要装作平静的样子,卿焕然更加的生气了。 怎么?是想博得他同情吗?没用!他才不会为了她而感到心疼!因为她不配!凡是伤害他最重要的人都必须付出代价,只是捏断她的骨头算是轻的了,伤害格格可是死罪!该死!为什么自己的手力变轻了呢?为什么他想要看看她红肿的手呢? “石进!”卿焕然望着她白皙的手上有一大片的红肿,不由地叫着石进的名字,想让石进看看她的伤势。 “王爷,你忘了吗?石大夫去帮格格诊脉去了。”旁边的侍卫提醒。 “该死!叫他过来!”卿焕然火爆地命令道。 “不觉的太迟了吗?捏碎了在叫大夫来看,你的假好心给谁看?”甄韶儿冷冷地说道,或许是因为“无忧”,她的触觉也开始停顿了,以至于骨头被捏碎了也没什么痛觉了,看来这个毒药也没什么坏处,至少现在就大大地减轻了她的痛苦。 “尚依涟!”卿焕然大喊着自以为是她真名的名字。一直以来他只是认为甄韶儿是她不喜欢尚依涟这个名字而自行改的。 “甄韶儿!别用别人的名字叫我!”听到他叫尚依涟的名字,甄韶儿也不由火大了起来。 “我管你是尚依涟还是甄韶儿,拿解药出来!或许我还会放你一条生路!”卿焕然也不客气的命令道。 解药,呵呵。要是她有解药就不会这么愁了! “杀了我也没有什么解药。”甄韶儿淡淡地说道,“你以为下毒的人会蠢的把毒药带在自己的身上吗?” “你!”卿焕然气愤地说道,“把这个狠心肠的女人关进天牢!” “是。”侍卫走上前准备将甄韶儿压入天牢。 “不用你们,我自己会走!”说罢支起破碎的身体,望着模糊的道路,甄韶儿艰难地随着侍卫离开到天牢去。 可恶!望着甄韶儿虚弱的身影,卿焕然心里不由的一颤,好像自己这么做就等于失去她了。内心还想被什么东西扎了似的。不!她是要伤害容儿的人啊,自己怎么可以去怜惜她呢?这个不是好歹的女人,有什么让他好在意的!他才不在意,一点也不在意!关她在天牢是为了惩罚她,而不是为了让她避开别人的杀意。 “王爷。石大夫请你赶快到你房内。”一个侍卫传话道。 “什么事?难道格格毒发了吗?滚开!”卿焕然推开前来传话的人,便往自己的房内冲去。 房内。 “你说的是真的吗?”连欣一脸不相信得问道。怎么可能会有人将自己下得毒酒喝掉哦? “怎么不是真的呢,现在我没有中毒不是最好的证明吗?”音容一脸的无奈,都是他们不好,也不让她把话讲完就拉她到然哥哥的房间。也不知道韶儿怎么样了,好担心她啊! “可是我明明看到她和那个人在一起,而且也听到他们要下毒害你啊,你的茶杯里也检验出有毒?”连欣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会这样呢?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看到他们在一起,可是我相信韶儿是不会害我的。”音容肯定地说,“我们还要义结金兰,她说要和我互相喝对方的茶算是结拜的仪式。” “也就是说,她喝了你的茶,你喝了她的茶?”连欣有点明白了。可是也太疯狂了吧,既然不想毒害,把它直接倒翻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还要自己喝下去呢? “嗯。”音容点头回应。 “你们说什么?”突然门被用力的撞开,卿焕然绷着一张脸吼道。因为刚刚担心容儿会毒发而迅速赶来,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事情。容儿没有中毒,毒茶被甄韶儿喝掉了!怎么会这样?那个女人到底是在做什么啊? “然哥哥!你把韶儿怎么了?她没有毒害我,你就放了她,让石大夫看看她吧。”容儿看见卿焕然就像看到救星似的,上前拽着他的衣服请求道。 “你说她喝了那杯毒茶?”卿焕然铁着脸问道。 “是啊。”音容回答道,“所以就放了她吧。” “石进!”卿焕然吼道,“快跟我去天牢!” 一脸的焦急,旁人看在眼中还以为是他最爱的人受到伤害,想要极力挽救他。可是王爷爱的人不是格格吗?众人一脸的迷惑。 音容看到这样的卿焕然不由地笑了,他的然哥哥终于像个正常的人了…… 该死的女人,她要是敢死,他绝对饶不了她!上天碧落下黄泉也要找她算账不可! “王爷,王爷!不好了!”一个侍卫匆忙地赶来单膝跪在地上抱拳低头认罪。 卿焕然瞅了他一眼,认出了他是押解甄韶儿去天牢的人,难道她出事了?拽起眼前那个单跪恕罪的侍卫怒吼道:“她怎么了?” “谁?”被吓到的侍卫有些无措,害怕地望着眼前这个如同鬼魅的主子 “你负责押到天牢的女人!”卿焕然咬牙低沉地说道。 这时侍卫才想到自己要请罪的事情,连忙说道:“启禀王爷,那女的被、被救走了。” “什么?”卿焕然听完便气得在侍卫的胸口狠狠地击了一掌,“怎么可能会被救走的呢?”该死!是谁?到底是谁?谁掳走了她?尚昌源?不!不会,他不知道他们已经回来了。难道是夺莲教的人?可恶!想到回丰兴的时候夺莲教曾想要掳走她,有他保护才没有得逞,难道他们现在就乘这个机会再来掳走人吗? “王爷,现在怎么办?”石进瞥了一眼满口鲜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人,平淡的问道。 “可恶!来人!”卿焕然绷着脸下命令道,“给我收集人马一家一家地搜,务必将人给我找出来!找不到就提头来见!” 下达完命令之后就飞身出了王爷府。 在众人无不赞叹自家王爷武功超群的同时,也不由的为在一旁的音容格格惋惜。明眼人都能看的出,王爷已经爱上那个女人了。而格格这个正牌的未婚妻地位将要不保了…… “欣儿,你瞧见刚刚然哥哥紧张的模样了吗?”音容将众人眼中的同情怜悯的看在眼里,却不加以理会。她的想法很简单,只要然哥哥幸福就行。知道然哥哥可以像正常人一样,会笑,会生气,会紧张,会担心就好。这份情感是不是对她的,真的无所谓。 或许内心过于高兴而落下了眼泪,可是在别人的眼中却像是难过自己的男人要被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抢了。 “容姐姐,你放心!我会帮你的!”抛下这句话,连欣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留下了一脸茫然,梨花带雨的音容。 某客栈。 “什么?你说什么?”一个女声不可置信地响起,“你叫她喂毒药给音容?” “当然,既然是份很好的资源,当然要好好利用一下了。”一个男音在屋内回应道。 没错,这个女声源于失踪已久的云韵,而与她对话的就是单鹰。 “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呢?”云韵低低的说道,“她已经那么痛苦了,你怎么还可以强迫她做她不愿意做的事呢?” “小云,别太投入了。她从头到尾都只是个棋子而已。”单鹰说道,“过去她是尚依涟是棋子,现在她不是尚依涟也还是棋子。” “不!我从未把她们当棋子,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鹰大哥,你知道的!”云韵激动地说,“是我,都是我。才让她们卷入这场纷争里的,一切都是我的错!” “够了,小云!”单鹰板着一张脸说道,“你别忘了你是夺莲教的教主!你有你该尽的义务!” “可是!”云韵望着一脸坚定的单鹰,头低了下去,泪水不由地落了下来,“为什么我是这个教主呢?为什么我就不能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呢?” “这就是命,小云。”单鹰上前轻轻抚摸着云韵的头发,“当我们出生的那刻起,就决定了这样的命运。” “鹰大哥!”一时感伤,云韵扑到在单鹰的怀里哭泣着。 突然门开了,走进了一个人,他的背上扛着一个昏迷的女人。 “魅音,你回来了。她是谁?”单鹰看见自己同伴回来,不由地好奇他背上的女人,有点熟悉,可因为脸被头发遮挡着,看不出面貌来。 “可怜虫。”说罢就将肩上的女人放到了床上。 处于好奇,单鹰上去一看,不由地愣住了。怎么会是她?看到单鹰一脸的吃惊,云韵也不由地好奇起来,摸干眼泪,望向窗边。突然眼孔放大,怎么会是她? “小姐!”云韵上前扶着昏迷的甄韶儿喊道,然后紧张地望着魅音,“音大哥,她怎么了?” “小云,你认识她?”魅音吃惊地问。因为长期住在塞外,对很多事情都不了解。只是自己刚好路过王爷府,闻到她身上居然会有 “沁心”、“无忧”两种剧毒的味道,一时技痒就救下她,想把她作为试验品来实验他新的蛊。 “她就是那个人。”单鹰对自己儿时同伴永远少根筋的性格颇为伤脑筋。 “哦。”听到单鹰的解释,魅音敷衍的点了点头,然后想到什么,突然起来大叫道,“她、她就是启灵者!” “额。魅音你能不能别这么大惊小怪啊!”单鹰无奈地说道。 “好可惜啊,难得遇上同时中了“沁心”、“无忧”两种剧毒的人,本来还想拿她做为我新蛊的实验品呢,结果要泡汤了。”魅音满脸遗憾地说,却不知惊了在场的两个人。 “你说什么?”单鹰吃惊地说,“她同时中了“沁心”、“无忧”两种剧毒?怎么可能?” 且不说“沁心”,“无忧”是他给她去毒害音容的,她怎么可能会中了“无忧”的呢? “是啊。”魅音一脸无辜地望着单鹰,“在我看来她是最好的实验品了。可是居然是启灵者,噢,真是讨厌!” “音大哥。”听完两个人的对话,云韵满脸苍白,怎么会这样?那小姐岂不是没得救了?虽然不了解毒,但她知道单单是其中的一种就可以置人于死地了,怎么办?她不能让小姐死掉的,不能!呜呜~~ “小云,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是不是生病了?让音大哥帮你看看?”看着满脸死灰的云韵,魅音担心地走上前想帮她把把脉看看。她可是他从小疼到大的小可人儿,怎么可以让她受到丝毫的伤害呢? “音大哥!”云韵连忙拽着魅音的衣服乞求道,“救救她,求你救救她!”说罢泪水止不住的流,想停也停不下来。为什么要让她受那么多的痛苦呢?为什么?如果是命运,那么命运对她也太不公平了! “乖哦,小云。”魅音轻轻柔柔地擦拭着云韵脸颊上的泪珠,温柔地说道,“别哭,瞧你哭的,心疼死我了。” “求你救她!”不管魅音如何温柔细语,云韵还是一个劲地落泪乞求道。 “傻丫头,你是教主。只要你一个命令,我自然会就她的,不是吗?”魅音眯着眼笑说道,但谁也看不清他眼中到底参杂着什么。 “不!”云韵哭泣着,却满脸地坚持,“我从没把你和鹰大哥当作手下。你们是我的大哥啊,从小疼我爱我的大哥啊,所以我只能乞求你,救救她好吗?” “呵呵呵。”魅音笑了起来,满眼的温柔,“所以说疼小云是没错了,我就爱你这一点。既然你想要我救她,那我就救她,不过——”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云韵焦急地询问道。 “就是别在哭了,都成一个小花猫了。”魅音再次柔柔地擦拭着云韵的泪珠,直到她停止落泪为止,“瞧,多好。还是不哭的小云可爱。” “呵。”云韵被魅音逗笑了。 “还是你小子有法子。”看到云韵终于展开笑颜,单鹰也不自觉地扬起了笑容。他和魅音一样是孤儿,从小就被师傅收养,他教会了他们很多。而小云是师傅的女儿,从小总是喜欢粘着他们,也不把他们当作下人对待,明明她有这个权利的,可是却总是围着他们大哥大哥的叫着。他们都知道,在夺莲教也只有师傅和她把他们当作亲人看待,所以从小他们也立誓要永远保护守护他们。当然也包括帮师傅完成她临终的遗愿。 “那是,也我瞧瞧我是谁?小云最最亲爱的大哥哈。”说罢就得意洋洋的狂笑了起来。 “可惜,现在在小云的心里你已经不是最最亲爱的了。”单鹰不由的说道,瞧他那得瑟的样子,他就是不爽。 “你说什么?哦,我知道了。你这是羡慕嫉妒恨!你嫉妒我在小云心里要比你亲!”魅音瞥了单鹰一眼说道。 “臭小子,你胡说什么!”单鹰火爆地吼道,“在小云的心里你才不是最亲的呢?” “不是我是谁?”魅音也有点火地问道。 “当然是连明啦,人家现在可是小云的丈夫了。”单鹰脱口而出,突然发现云韵一脸苍白地拥住甄韶儿,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连明?连明是谁?”魅音一脸迷惑不可置信地问。哼,居然敢和他抢小云,那个人不想活了?好,决定了!就拿他当她新蛊的试验品! “你就别在问了。”单鹰板着脸说道,“也就是个无情无义的种!还不快点想法救启灵者,别瞎想些有的没的!” 该死又让他想起那天他带小云离开将军府的事了,那个连明还真他妈的狠!还好,他把小云带回来了,跟着这么一个人怎么会有幸福可言! “知道了,催什么催!”哼,不说他就不会去查吗?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