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影随形,高冷世子的小鬼妻》 ☆、第一章 :剥离 苗采潇不止一次的在醉酒的第二天发誓,以后,再也不碰酒这个鬼东西。 可是又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只要有人召集,她绝对又会屁颠颠的跟着出去喝酒了。 只是,她怎么感觉这一次的醉酒有点儿不一样呢? 虽然跟往常醉酒一样头昏沉沉四肢无力的倒在沙发上,家里也依旧只有她一个人在,但是怎么总感觉好像有人在不停的扒拉着她身体里的某样东西。 很疼,又不觉得真疼,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笼罩在她的全身上下,然后,她的意识就慢慢的迟缓停顿,最后完全失去…… —— 苗采潇是在一阵阵的嘈杂声中醒来的。 醒来的一瞬,耳边忽然一声尖叫吓得她三魂差点丢了两魂。 “醒了!世子妃醒了!快!陈太医,快来看看世子妃,世子妃醒了……”这个尖叫声一直在耳边吵,吵得她好好的反而要头疼了。 卧槽! 苗采潇忍无可忍的暗里吐了句脏话,忍着宿醉之后的老.毛病,头昏脑涨的睁开眼睛—— 这一看,又差点将她的最后一魄给吓没了。 什么鬼啊,这些男男女女,尖叫的,喜悦的,手忙脚乱的人,怎么都穿着古装? 难道她喝多了还在做梦? 苗采潇决定继续睡一觉,睡醒了就什么都好了! 手腕忽然被三只微温的指尖给扣住,令她后脊背忍不住窜起一团寒意:这么真实的触感,怎么感觉不像是梦呢? 这瞬间,耳边的那些尖叫声,说话声静了下来,然后是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叹息着道:“世子妃的脉象几乎已经没有了……” 然后,叹口气停在那里,再也不往下说了。 紧接着,方才尖叫的那个女声忽然又大叫道:“不!不可能的!陈太医,请您再好好看看,我家小姐,世子妃方才明明睁开眼睛了!她睁开眼睛看着我了,陈太医,求求您了……” 手腕上的手指头收走了,那个被称作陈太医的人声音沉重的道:“方才世子妃睁眼,怕是回光返照!你们还是快些去禀告世子,并准备后事吧!” “不……”女子狂喊一声,几近奔溃。 你娘才回光返照呢! 不知为何,虽然在梦里,但是苗采潇听到这句话还是十分的不爽。 心里还想着,反 正是做梦,难得爆爆粗口无伤大雅,于是,张口想要骂娘,却又感觉到之前那种剥离的似痛非痛,但又十分别扭难受得说不出的痛苦再次袭来。 这一次,五感似乎比醉酒的时候更明显一些,在她实在是摒不住而泄了一口气的同时,剥离的不适感似乎一下子因为解脱而消失了。 然后,她整个人都轻飘飘的飘了起来,悬在半空又停了下来。 而她原本闭着的眼睛,也不知在何时睁了开来,清清楚楚的看到方才那些表情各异的男男女女,此时几乎是同一种表情——哀伤,木然的站立在原地。 只有方才那个女子哭倒在床边,痛不欲生。 这时,外面又是一阵嘈杂,夹杂着有人在喊:“世子回来了!世子回来了……” ---题外话--- 新坑开挖,老读者都知道,可颜坑品绝对保证,一旦开坑,必定不断更,不弃坑,亲们放心入坑!新坑一样求新老读者的支持!么么哒! ☆、第二章 :世子爷 苗采潇透过敞开的隔断与外间的大门,看了出去。 只见,院子里,急匆匆的走来数人。 为首的男子大约二十一二岁的样子,宽袍绶带,玉冠束发。 天庭饱满,地阁方圆,鼻若悬胆,眉眼十分的深邃迷人,是难能可见的一位美男子。 唯一的缺点大约就是嘴唇略微偏薄了一些,苗采潇常听一些老人说过,嘴唇过薄的人薄情。 年轻男子不知是不是正在担心屋子里的女人,此时一脸高冷,在苗采潇看来一点儿都不可亲,可惜了那张赛过明星的俊脸。 “见过世子!”屋子里的人见到年轻男子的靠近,已经纷纷跪在地上见礼。 唯有那个正抱着床上的死者哭得死去活来的侍女没有反应。 年轻男子一脚跨进大门时,似乎停顿了一下,深邃的眼眸好似朝着苗采潇的方位看了过来。 吓得苗采潇本能的想要躲藏,身子刚一动,她就忍不住失笑,自言自语道:“苗采潇你个傻缺,你这是在做梦而已,怕什么怕啊!” 再去看那男子时,年轻男子已经快步走到了床前,看了一眼床榻之上已经毫无声息的女子。 陈太医正在禀告,世子妃医治无效宣布死亡。 那侍女听了陈太医的再次定论之后,哭的更厉害了。 那位被称为世子的年轻男子眉眼微微一黯,但面色看不出多大变化的道:“既如此,便准备后事吧!” 说完,不再看死者一眼,便走了出去,对外面恭候着的一位年纪稍长的中年男子吩咐道:“世子妃逝,一切速速准备,还要立即去各府报丧,宫里也要知会一声!” “是!奴才这就去办!”中年男子应着,转身便匆匆离去。 年轻男子此时回头看向了房间,苗采潇下意识的又想要躲藏。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那人不是在看自己死去的老婆,而是在看她这个做梦的人呢! 不过,话说,她真的是在做梦吗? 哪有梦境这样真实的,而且,她心里暗示着自己赶紧醒来,但是就跟梦魇了一般,根本无法凭着自己的意识清醒。 侍女还在哭,可见对主子的情意深重。 但是,屋子里原本守着的两个婆子,却在男子与陈太医等人离去之后,面无表情的开始要给死者换衣服。 侍女不肯 撒手,其中一个婆子便好言相劝的道:“紫竹姑娘,你别这样,世子妃既然已经去了,你便让她安生的走吧!不然,世子妃若是因为你而留恋于世,便要耽搁了她的投胎之路的,这便是害了世子妃了!” 苗采潇听了十分的不以为然,这世上哪有鬼怪之说,还不是世人杜撰出来的。 “是啊!紫竹姑娘,世子妃是念着姑娘的好的,她原就不舍得你,你若还是抱着她不肯放手,那世子妃就更不愿离去了!紫竹姑娘难道希望世子妃走的不安心吗?”另一个婆子也加入了劝说之中。 大约是二人着重了她们的主仆情深,这位叫紫竹的侍女终于放开了手,但眼泪还是啪拉啪啦的往下掉,可见真是伤心至极。 两位婆子见状,也不敢耽搁,就怕尸首硬了之后不好换衣裳,又怕紫竹忽然又会控制不住的耽搁她们做事。 ---题外话--- 新文求收藏支持! ☆、第三章 :穿成鬼 苗采潇虽然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但也没兴趣看人给死人换衣服,便轻飘飘的转身,准备飘出去。 一看,隔断处的帷幔被放了下来,她撇了撇嘴角,心想,既然是做梦,那么应该可以穿过去吧! 嘿嘿!还真穿了! 她乐滋滋的还实验了一下穿墙,也真是一点儿阻碍都没有,果然是在做梦啊!而且,这个梦境做的跟真实的一样,半点不会像以前的梦境一样凌乱跳跃,一点儿逻辑都没有。 苗采潇抱着既梦之便安之的心态,决定参观一下自己梦境中设定的这个场景布置,会不会跟首都故宫一样气势磅礴。 “首先来个全景视觉效果吧!”她自语了一声,便朝着上空飘了起来。 快比屋檐高时,头顶忽然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虽然梦境中感觉不到疼痛,但是脑子里却好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般的“哔——”的一记超长音,快将她的脑仁都吵爆了。 紧接着,一个刻板的好似机器人说话一样的声音在她脑子里响起:“程序已经启动,请主人设定系统名称!” “什么东东!”苗采潇吓得差点从半空中栽下来,左顾右盼的寻找那个声音的来源。 “我不是东东,我是系统!请主人设定名称!”那个死板的声音继续道。 “系统?!”后知后觉的苗采潇一声惊叫,“我做梦怎么还会梦到系统,难道是我看多了稀奇古怪的系统小说,所以做梦都做得这么稀奇古怪?” “主人,你不是在做梦,而是穿越到了平行空间中的洪阳大陆!现在,你没有实体,只是一个鬼魂!”死板声音继续道,但也解释了苗采潇此时的状态,解释完,又继续道,“请主人设定系统名称!” “你,你说什么?”苗采潇继续惊叫,这下是被自己的声音吵到头疼了,“你再说一遍,我这是怎么了?” “主人,你穿越了!穿越到平行……” “停停停!”苗采潇不想听机械的死板声音重复刚才的话,苦闷的打断。 这时候,她多想要一下晕厥过去,然后醒来发觉自己在做梦最好。 但是,任凭她怎么暗示自己,晕不了也醒不了。 “主人,请先设定系统名称,你才能更好地使用系统!”死板声音继续催促。 苗采潇觉得自己悲催到家了,更怀揣着报复心理道:“既然你说我变成了一只鬼,那你就干脆叫 鬼丸好了!” 叮——的一声之后,死板声音说道:“收到!系统正式命名为鬼丸!鬼丸现在正式启动,请主人稍后!” “我还烧钱呢!”苗采潇嘟囔了一声,感觉到脑子里果然平静了下来,没有一点动静。 但是,她的心里却是无论如何也平静不了。 她真的穿越了,而且,还穿成了一只没有实体的鬼? 这也可以有吗? 小说、神剧中上演的穿越即便是魂穿,那也是寄托在异世的人体身上啊,她没有人体寄宿,这究竟算是什么情况? “主人,鬼丸程序启动完成,请主人吩咐!” “我要回家!”苗采潇几乎带着哭音道。 鬼丸:…… ---题外话--- 新坑求支持! ☆、第四章 :没用的鬼丸 系统鬼丸的功能也没苗采潇想象的那样强大,它除了将她眼前所遇上的情势汇报了一遍之外,就再也没有其它功能了,只含含糊糊的告诉她,需要完成任务,它才会逐渐升级,并达到她所期望的期望值。 至于问它需要完成什么任务,它就跟死机了一眼,缄默不言,再不开口。 要不是它没有实体,苗采潇保管气得将它摔得粉碎。 找不到回家的路,身为一只没有任何能力,只带着一个很没用的系统的小鬼,苗采潇只觉得前途黯淡无光。 而关于她此时所在的靖王府,系统鬼丸的认知也很有限,除了知道这靖王府的王爷是个异姓王爷,但比亲王等更得到皇帝重视之外,其余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为了更确切的认知新环境,找到回家的路,苗采潇决定靠人不如靠己,还是先走出靖王府去看看,说不定在外面还能遇上个什么得道高人,好求他帮个忙送她回家。 但是,当她再次飘高,想要离开靖王府时,才发现,她根本就出不了靖王府。 不管她从那个方向,甚至是偏僻的角落里想要飘高离开,都被一道无形的屏障给阻拦了下来,简直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啊! 苗采潇几乎要抓狂,一直折腾到天黑,前院里前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哭丧声一片,她还依旧被困在府里,根本出不去。 虽然她身为灵魂状态,根本不知疲倦,但是她当真是心累的可以了。 前院悲戚的场面她不愿意去看,看了怕伤心,连着她自己的份一起难受,她干脆就在靖王府闲晃,总归要将暂时寄居的地方摸摸熟才是。 夜色越来越浓了,夜空中月朗星稀,正值春末夏初的天气应该是最适宜在花园中的举杯邀明月的休闲的,但是整个靖王府因为新丧世子妃,都沉浸在一团悲伤中。 而苗采潇也在悼念自己的可悲可叹,心情极度不好。 飘着飘着,她具体也不知道飘到了哪个方位去。 但听离前院的声音来判断,她应该是飘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了。 原本以为整个靖王府的人应该都到前院不是守丧,便是忙碌去了,苗采潇正想要找个地方歇息歇息呢,忽然听到一处屋子里传来极低的说话声。 屋子没有点灯,黑灯瞎火的,却有人在鬼鬼祟祟说话,给人第一感觉就有种非奸即盗,绝对不安好心。 看多了宅斗小说,每个大 户人家总有些黑暗的东西,苗采潇就控制不住好奇,想着自己反正没形没体的,断不会有人发现自己,便穿过墙头钻进了屋子里。 拜自己是个灵魂所赐,即便屋子里黑灯瞎火的,但是苗采潇也能够清晰的看到屋子里的两个人的模样。 一男一女,男的二十四五岁模样,皮肤白皙,相貌端正,与之前见到的那位世子有一二分相似,模样也是十分俊挺的。只是,眉眼间比之多了几分轻佻。 而且,他此时的行为也是十分的轻浮的,前院有人新丧,他却居然抱着一个女子上下其手,一阵猛亲。 当男子亲完之后,稍稍放开女子,苗采潇看到这张脸,惊讶得差点连下巴都掉了。 ---题外话--- 全国普遍降温,亲们注意保暖哦!祝阅读愉快!求收求支持! ☆、第五章 :狼狈为奸 那个粉面含春的女子,居然就是白日里在世子妃的屋子里抱着主子的尸首哭的死去活来的紫竹! 此时的紫竹一脸娇羞的红晕,除了还有些红肿的眼睛之外,哪里还看得出半点伤心之色。 这简直是太毁三观了有木有? 而男子彻底被她吸引,嘴巴就要凑上去继续亲热,一双手又不规矩了起来,嘴里还恶心的叫着:“小乖乖,快让爷好好的疼爱你一番!” 苗采潇实在是被这不堪入目的一幕给恶心到了,虽然不知道鬼魂会不会长针眼,但她也没兴趣看这样恶心的一幕,转身就飘了出去。 “大公子,您先别这样,紫竹既然帮着您将我家小姐给害了,以后便只会跟着大公子您一人,咱们自然不急在这一时半刻不是!”那紫竹倒是阻止了男子的更进一步,但是这句说出来的话,却生生将苗采潇轰了个外焦里嫩。 神马情况?这蛇蝎心肠的侍女不但在主子尸骨未寒的时候与别的男子在这里苟且,且还亲手害死自己主子? 这这这……这也太恶毒了吧! 虽然,她前世是个在别人眼里傻萌呆的二缺货,但是她的正义感向来都是爆棚的,此时听到这么一个爆炸性的内容,决定一定要拆穿这个侍女的歹毒心肠。 重新穿了进来,只见紫竹正在一边整理被弄乱的衣裳一边继续说道:“只是,大公子,您确定您给我的那种毒药不会被查出来吗?” “那可是从西域进来的毒药,无色无味,且中了毒之后,还不会使得血液变成黑色,尸体上也不会出现任何异常的斑点!”大公子一脸骄傲的道,“不然,以陈太医的医术,哪里会诊断不出那个傻女人是中毒而死的了!” “那就好!”紫竹又拢了拢头发,道,“我原本还以为陈太医也是公子安排的呢!” “切,南宫睿那小子素来最是心眼细,若是我在太医上做手脚,早就被他识穿了!” 提到南宫睿,想到他那双冷漠无比的深邃眼睛,紫竹明显的颤抖了一下身子,紧张的问:“那大公子手中可还有那毒.药了?” “怎么?你是想连南宫睿也一并给毒了?”男子挑眉问道。 “世子爷那边若是好下手的话,大公子也不会忍耐到至今也不敢动他,只能叫我先害了我家小姐,好断了他的一条路吧!”紫竹笑道。 “你这个鬼精灵,就是这么聪明,本公子才喜欢你!”男子轻佻 的捏了一下她的脸颊。 “大公子,您下手轻点,捏出印子来,我可怎么再回到灵堂去!”紫竹嗔道,又继续追问,“您若是手中还有药,匀一些出来给我,我留在身边也好有个保障。” “那东西可霸道得很,你家小姐去了之后,你必定会被安排到普通的侍女寝室去住,若是放置不当,会不小心毁了自己的小命的,还是我保管着就好”男子一副为她着想的样子道。 紫竹想想也是,又露出娇嗔道:“大公子可也别忘记对我的承诺哦!” “放心吧!家中事了之后,我必定会兑现承诺,抬你做姨娘!” ---题外话--- 好冷!求收求咖啡!o(n_n)o谢谢 ☆、第六章 :两个笨蛋 听了他们旁若无人的对话,苗采潇气得团团转,几次想要冲过去给他们一些好看,但是,每次就直接穿了过去,连人家一根毫毛都碰不到。 她呼叫鬼丸,鬼丸就跟不在线似的,一点回应都没有。 然后,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二人出了屋子,各奔东西的离开。 苗采潇犹豫了一下,想要跟着那男子去看看他会不会将毒药拿出来,但转而一想,就算是他拿出来把玩又如何,自己根本就是一游魂,只能看不能碰,更别说说话提醒了。 最后,她还是决定跟着紫竹,看看她究竟能恶心到什么程度。 那紫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被一只小鬼给跟踪了,从屋子里出去之后,七绕八弯的先回了原先的院子,一边抹泪一边低泣的做作,还有那么几分样子,不知情的下人看到她,还纷纷劝她节哀。 紫竹进了世子妃的房间,从一个箱笼里取出一个小包裹,提在手里,又去了前院灵堂,跪在一个哭得十分伤心一身素服的中年妇女面前,一出声便又哭得伤心欲绝的道:“夫人,这是小姐为你与相爷亲手做的衣裳,最后的针线是在抱病之中完成的!小姐说,她这一病怕是好不了了,只想最后给相爷与夫人留个念想,以致于奴婢如何劝说,小姐都不肯撒手!没想到,两件衣裳一做好,小姐她便……夫人,都是奴婢没有照顾好小姐,都是奴婢的错!现如今,奴婢将小姐的最后遗愿达成了,奴婢这就陪小姐一起上路!” 说完,紫竹就猛地转身向着停在灵堂中央的棺木撞去。 若不是苗采潇看到了之前的那一幕,必定是要为她这样的忠仆感叹一声的。 但此时,却是觉得无比的龌龊,恶心,恨不得立即现身将她她的所作所为公布于众,免得她在这里唱作俱佳的欺骗人、恶心人。 灵堂里有这么多人守着,自然不可能亲眼见着这么一个忠仆为主殉身了。 特别是就在棺木前烧纸的世子南宫睿,苗采潇都没看到他是怎么动的,便已经身在紫竹的身边出现,一把将她拽了开来,生生的撞进自己的怀里。 当他低头看见紫竹的眼睛里居然闪现一抹痴迷的欣喜时,又飞快的放开了人,淡然的继续回到原地,为亡妻烧纸钱。 因为紫竹的这一番作为而都震惊的忘记了哭泣的灵堂顿时一片寂静,只有南宫睿低沉的声音在灵堂中响起:“你若想要她走得不安心,大可继续,本世子不会再阻拦你!” 苗采潇却是那个气啊,恨恨的龇牙咧嘴道:“这个大笨蛋,没看出她是装腔作势的吗?你让她撞,看她会不会真一头撞死啊!” 而那位相爷夫人更是夸张的抱着紫竹,一边哭一边心疼的道:“你这孩子,怎么能这样傻呢!雨儿已经去了,我这心里本就难受,你若是再做什么傻事,可让我这心里如何过得去啊!” “夫人,小姐自幼待奴婢如亲姐妹,奴婢也只是不忍小姐一路孤苦伶仃啊!”紫竹绝对能戳中相爷夫人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于是,主仆二人抱头痛哭,惹得灵堂内所有人都唏嘘不已。 “这两个笨蛋!”苗采潇忍不住气愤。 “是啊!我娘亲当真是笨的!”忽然,一道幽幽的声音在苗采潇的身边响起。 ☆、第七章 :你对自己的死就这样冷漠? 苗采潇被吓了一大跳,一转身,便看见身边站着,不,飘着一缕忽隐忽现的游魂,面目竟然是跟躺在棺材里的世子妃一模一样。 “妾身乔雨见过先辈!”世子妃即便成了鬼魂,也依旧保持着最大方得体的礼仪,盈盈福身一拜。 好吧!她比她先来一步,还真是先辈了。 苗采潇抚了抚额头,回礼道:“我叫苗采潇!嗯,怎么说呢,不是你们这个时空的人,只是错来了你们这里而已!” “嗯!”身为鬼魂之后,乔雨的反应甚是淡定,一点儿都不奇怪她所说的话一般,只是,低头看着灵堂中的诸人,眼神甚是复杂! 特别是看向自己的丈夫南宫睿之时,眼中的眷恋十分的深切,奈何他们如今已经是阴阳两隔,再没有交集了。 “你都知道自己怎么死的了?”苗采潇小心翼翼的问道。 “嗯!”乔雨再点头,视线已经从南宫睿俊美无俦的脸上收了回来,不知为何,苗采潇总能感觉到她眼里的一抹失落。 只是,对于自己是怎么死的,她倒是平淡的很。 “你说,我们该如何教训一下那对狗男女?”苗采潇看着如此娇柔的女子,顿时觉得自己的正义感又爆棚的冒了上来,义愤填膺的道。 特别是低头看见与紫竹狼狈为奸的那个大公子从外面也走了进来,像模像样的在棺木前拜了拜,她就控制不住了。 乔雨看着大公子的眼神也黯了黯,但却摇头道:“算了吧!咱们现如今不过是灵体,便是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又如何?人怕鬼三分,鬼却怕人七分,这个仇,我自己是报不了的了!” “不行!我还真就不信这个邪了!凭什么好人一定要被坏人欺负,害死了还不能报仇,这太没人道了!”苗采潇气愤的捏紧了小拳头,扬声叫道,“鬼丸,你给我死出来!快点出来,不然我灭了你!” 但是,除了引来乔雨奇怪的眼神,鬼丸却半点面子都不给的根本不出来。 气得她龇牙咧嘴,但又没办法。 只能凭着一股冲劲,往灵堂中的所有人冲了过去,希望能不能来个借尸还魂。 奈何每每都是直接穿过,而无法在人身上停留。 她甚至连那个一脸冷漠的南宫睿都没放过,但这个人更招人气,她还没近身呢,就感觉到他忽然抬眼朝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目光深邃冷漠,吓得她很没胆的赶紧退了开去,哪 里敢靠近他半分。 退开的时候,她又看到那个紫竹正依偎在乔夫人的怀里与大公子偷偷眉目传情,再看乔雨,居然一脸淡漠,好似没看到,这让她的脑子瞬间又轰然一闷,气得够呛。 更是没好气的对乔雨道:“你对自己的死就这样冷漠?” 乔雨微微一怔,看着她反问道:“那我又能如何?如今我们阴阳两隔,若我母亲能在她身上找到一丝安慰,那又何必捅破这层窗户纸,让她失望呢!” 苗采潇闻言亦是一怔,之后暗想:罢了罢了!这些都是旁人的事情,自己何必操心呢! 再转身看向乖巧的依偎在乔夫人怀中的紫竹,苗采潇忽然发现她的印堂处忽然暗黑了几分。 ---题外话--- 好冷! ☆、第八章 :还魂 苗采潇的脑子里忽然就想到了小时候听见大人们说鬼故事的时候说过的话。 阴阳之道,的确是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阴不胜阳,阳能克阴。 但是鬼却不是完全不能附身在人的身上的,只要那个人的阴气过重的话,鬼就能附身其上。 此时的紫竹不知为何,会在一瞬间阳气低迷,而阴气过重了起来,这不是更好给了她附身的机会吗? 看了乔雨一眼,苗采潇咬了咬下唇,猛地冲向了紫竹,这一次,她并未再从她的身上直接穿过,而是稳稳妥妥的占据了她的身体。 虽然,上身的一瞬间,她只觉得一股血腥气冲鼻,难受得她差点吐出来,但是陌生的气息,与能够行动自如的手脚,让她欣喜的发现自己成功附体了。 又向着乔雨飘在半空中的灵体看了一眼,接触到乔雨忽然激动的眼神,苗采潇知道她其实并不如自己嘴上所说的那样淡漠。 的确,明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又有几个人是真正能够看破而不愿意报仇的? 这个认知让她确定了自己的坚持是正确的。 如今已是苗采潇的紫竹忽然推开了乔夫人,退后几步嘭的一声跪在地上,膝盖上有所感觉,但是这是原主的痛感,她却半点都不觉得疼痛。 灵堂里,因为她这样突兀的表现,一下子又安静了下来,结合着外面的夜色,竟有人能感觉到一阵阵阴寒之气从紫竹的身上扩散开来。 “你这孩子,又是怎么了?”乔夫人心疼的欲伸手去扶她。 但苗采潇却一把挥开她的手,以着十分沉重的语气说道:“母亲,难道您要认贼作女吗?” 乔夫人被苗采潇拍开的手背上只觉得一阵冰凉入骨,正觉得奇怪呢,却被紫竹忽然的一声“母亲”唤得差点向后栽倒,幸亏侍女及时搀扶住。 此时的灵堂更是鸦雀无声,一个个目光奇怪的盯着紫竹看。 而苗采潇能够明显的感觉到那位大公子看着自己的眼神充满了狐疑和阴冷,即便她自己是一缕幽魂,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但事已至此,她必须要帮乔雨做个了断,便挺直了胸膛,模仿着乔雨此时的模样神态,戚戚然道:“母亲!我是雨儿啊!是您最宠爱的雨儿啊!” “雨、雨儿?你真是雨儿?你还魂来看母亲了吗?”乔夫人毕竟爱女亲切,居然立即便相信了,此时也不顾紫竹身上那奇异的阴寒 之气,猛地扑上前去抱住了紫竹,“雨儿!雨儿!” 乔相爷却是不相信的,正要上前阻止乔夫人,但南宫睿此时却来到了他们身边,阻止乔相爷道:“岳父,且听她要说些什么!” 乔相爷奇怪的看了南宫臻一眼,但没有继续,退到了一旁。 苗采潇感觉到身后的目光有着太过的探究,吓得本能的颤抖了一下,决定还是速战速决的好,免得被这阴沉高冷的人看出什么破绽来就不好了。 苗采潇组织了一下今儿看到的一些过程,又加上乔雨在一旁提醒的内容,按照自己的罗辑思维方式,哀哀戚戚的缓缓到来。 ---题外话--- 求收 ☆、第九章 :子不语怪力乱神 “母亲,雨儿早前得了一场风寒卧病不起,紫竹这丫头便趁机在女儿每日服食的汤药中少剂量的毒药,那种毒药无色无味,且不会影响血的颜色,以致、世子爷请来的陈太医也无法判断,只当女儿福薄,药石无罔才丢了性命!却不知,女儿是遭了紫竹的毒手!父亲,母亲,请你们一定要为女儿做主啊!” 苗采潇借着紫竹将这一番话说出口之后,整个灵堂顿时又安静得落针可闻。 有那胆小的直接晕厥了过去,只是,此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而被这所谓的鬼附身又惊又奇的吸引住了。 “你这话却是不妥的,既然有那种无色无味又不会呈现毒性反应的药物,必然不会出自咱们中原地区,紫竹不过一个小小的侍女,整日不得出府,她是从何而来这等稀罕毒.药的?”开口问话的是一位面相威严的中年男子,浓眉大眼,身材健硕。 乔雨在苗采潇的身边提醒,这就是靖王府的当家主人靖王爷。 靖王爷早年征战沙场,手上自然沾染了诸多的鲜血,因此,在这个硬汉眼中,并不会相信此等怪力乱神之说法。 他的心里大约是在怀疑究竟是谁在利用紫竹上演这样一出借尸还魂的戏码呢! 乔相爷看了靖王爷一眼,冷声道:“紫竹一人当不能得到那药物,但并不代表靖王府的其余人不会收买紫竹做出这等弑主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乔相爷生有嫡庶三子,两个嫡女,长嫡女乔雨尤其乖巧温顺,娴雅端庄,自然是爱若掌上明珠。 若是正常病逝,只能感叹女儿无福命薄,可此时却出现如此变化,不管他信不信怪力乱神之说,总也要趁势讨个说法。 “乔兄,你爱女亲切,本王自然知道!但是,有道是子不语怪力乱神,你可别一时糊涂,中了小人奸计,离间你们两家的情分。”靖王爷尽量克制着自己的不悦,提醒乔相爷道。 “雨儿不是靖王爷亲生,哪里真正懂得失女之痛!”乔相爷沉痛的逼视着靖王道,“再者说了,紫竹这丫头,方才还在我夫人面前表现的那样主仆情深,如今却自己反口,怎么也说不过去不是!因此,本相宁愿相信是雨儿托身返阳,也不会相信她忽然良心发现自首!” “乔相爷,你……”靖王还待要说什么。 一直沉默的注视着乔夫人怀中的紫竹的南宫睿忽然打断了父亲未竟的话,低沉着声音道:“父王!不管紫竹是有心知错,还是真的是雨儿托身返阳 ,咱们何不静下心来,仔细听她将话说完呢?” 不知为何,苗采潇总觉得这个南宫睿看过来的眼神,仿佛不是看着紫竹这个表体,而是穿过了紫竹的肉身看向自己这个外来的灵魂一般,令的她后背脊一阵阵的冒着寒气。 再看身边的乔雨,正泪眼婆娑的盯着那个俊美的男子痴痴看着,她心里顿时一松,心想:那人定是透过紫竹在看自己的新婚妻子吧!毕竟,虽是她附身,却是以着乔雨的名义的。 就在苗采潇准备指证大公子南宫骞之时,那南宫骞忽然当着众人的面“噗通”一声也跪了下来。 ☆、第十章 :似是而非 场面忽然出现这戏剧化的一面,不止其余人都惊呆了,就是苗采潇一时也不知该做出如何反应。 只见那南宫骞先是对着乔雨的棺木连磕了几个头,磕的还相当的重,随后,又转向乔相爷夫妇重重磕头,然后声泪俱下的诉说道:“是骞儿糊涂,愚蠢,居然上了紫竹这心机深沉的丫头的当了!” 靖王爷感觉到事情不对,顿时沉着脸,一脚揣在南宫骞的腰眼上,怒喝道:“你这个臭小子,又闯什么祸了?” 这一脚十分的货真价实,疼得南宫骞半天直不起腰来,但是没人注意到他的疼痛,他也顾不得装柔弱,倒吸了一口凉气,忍着疼道:“前些日子,我的一个友人自西域回来,带了一些东西给我,其中就有一种叫做‘无影药’的毒.药,据说是无色无味,中毒之后,只通过血液并不能查验出毒性!我觉得好玩,还曾想拿府中养的马试试来着! 那日,正巧便遇上了紫竹,她听我如此一说,觉得十分的好奇,便从我手中要了过去,说是二弟房中时常有鼠类出没,二弟媳素来最怕鼠类,她拿着回去试试在食物上下些毒,毒灭老鼠! 我当时也没多想,又恰巧外面有人来找我,我便将药全部给了她,便走了!” 说完这一段,南宫骞已经是声泪俱下,连连自责道:“可我怎么都没想到,这丫头拿了居然是要毒害自家小姐!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请父王,相爷责罚!” 苗采潇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甚至都来不及反应是怎么回事。 乔雨半透明的脸上已是一片灰白之色,本就不是很稳的灵体飘飘欲散。 “你这个孽障,毒.药一物是可以随便拿出来玩的吗?是可以随便可以送人的吗?”靖王爷气得再要对着南宫骞一脚踹下去。 斜刺里却猛然扑过来一个人影,抱住了靖王的腿哀声哭求道:“王爷脚下留情,骞儿也不是故意的,您这一脚下去,是要要了骞儿的命啊!” 这是南宫骞的生母,靖王的大姨娘柳氏。 “本王留着他这条命又如何,他还不是一样到处祸害人,今儿,本王必定要要了他这条狗命,给乔相一个交代,也要宽慰雨儿的在天之灵……” 面对南宫骞的似是而非,明着承认自己疏忽,却是将所有的责任完全的推给了紫竹,苗采潇气得恨不能就此上前撕开南宫骞那阴毒的嘴脸。 奈何她还未有所动作,却发现黑暗里忽然出现两个长相怪 异的人来,一个牛头人身,另一个却是马面人身。 这便是传说中的牛头马面吗? 此时,那牛头马面正扔出一副枷锁,直接将乔雨给套住,阴沉沉的道:“兀那小鬼,你阳寿已尽,不得在阳间流连,速速随我等入地府去吧!” 应着枷锁的套住,乔雨那几乎就要散形的灵体重新聚拢在了一起,人影要比苗采潇之前看到的更为清晰一些了。 只见她朝着自己的方向看了过来,不知是对她有话想说,还是对正站在自己身边的南宫睿有所眷恋。 但最终,她什么话都未说,就这样低头欲随牛头马面离开。 乔雨! 她张口叫她! 虽然自己也不知道叫住她能说些什么,就是冲动的想要留住她,但是,却发现声音卡在喉咙里,根本发不出音来。 紧接着,身子也好像被束缚住了一般,无法动弹,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乔雨的身影完全的消失在一片阴暗之中。 ---题外话--- 求收! ☆、第十一章 :为人作嫁 阴世的一幕,自然无人能够察觉。 而待那牛头马面带着乔雨完全消失之后,苗采潇便发现自己身上的束缚便忽然消失了。 只是,仅在她这瞬间的呆愣中,靖王爷已经对于南宫骞的自首做出了判定。 待丧事事了之后,责南宫骞二十大板,禁足一个月。 至于紫竹,一个微不足道的侍女而已,犯了如此滔天大罪,简单粗暴两个字——杖毙。 就在靖王爷下了这样的命令之后,苗采潇便觉得自己的身子蓦地一轻,竟然被强制性的从紫竹的身上赶了出来,那股血腥之气也顿时消散了。 紫竹的意识恢复之时,正是得令的王府管家带着奴仆进来准备将她拖走之时。 一时无以名状,不知情由的紫竹哭着喊着拉扯住乔夫人的衣袍,痛述不知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 而正是这样的表现,让原本还有些怀疑借尸还魂之说的众人,顿时觉得灵堂内阴风四起,鬼气森森,有种无以名状的恐惧感。 若是可以,他们必定不想继续留在此处了。 苗采潇漂浮在半空,看着紫竹被强行拖了出去之时,南宫骞的嘴角却勾起一抹残忍的微笑,心里满不是滋味。 奈何此人的印堂敞亮得很,她没法如法炮制的也附身在他身上自首。 外面,紫竹此时的惨叫声传了进来,是杖刑已经开始了,苗采潇正要出去看看,忽然脑子里一声“哔”响传来,然后,鬼丸死板的机械声音传来:“恭喜主人,惩奸除恶,荣升一级!” “升级了?那有咩好处?”吸引力立即被鬼丸吸引,没兴趣去看血腥的画面了。 “主人请继续努力!”讨厌的鬼丸声音没有半点变化,也绝不啰嗦。 “也就是说,没有半点好处?”苗采潇不死心。 回答她的是一片空寂,鬼丸又遁走了。 苗采潇龇了龇牙,已经摸清鬼丸系统的套路了,它要不想说话,任凭你怎么问,就是半点不吭声。 底下,管家已经进来禀告,紫竹没挨过三十大板,便死了,可见施刑之人并无半点手下留情之意。 居高临下的苗采潇更清楚的看到南宫骞嘴角得意的笑容更加的明显了。 这一瞬,苗采潇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怎么有种无意间自己为这个南宫骞做了嫁衣的感觉呢? 看他的表情,绝 对是就算不出现借尸还魂这一个意外,他也必定要下手除去紫竹。 如此一想,苗采潇瞬间觉悟:难怪紫竹的印堂忽然发黑,原来,是南宫骞已经有了灭口的想法,紫竹有了危机,才导致了印堂发黑,让她有机可趁。 这个南宫骞,当真险恶至极! 视线不由的再看向那个一脸高冷的世子爷,却见他目不斜视的继续着烧纸钱的动作,完美修长的手指捏起一个个折叠得齐齐整整的纸元宝,好似艺术家正在完成一部艺术作品似的认真得一丝不苟。 而周围的一切,此时似乎根本不值得他关心似的。 ☆、第十二章 :好自为之 在乔雨的整个葬礼期间,苗采潇也算是将明面上的靖王府的人物关系基本摸了个透了。 靖王爷祖籍湖中,一门秀才,偏生他喜武厌文,偷偷参了军,凭着自己当年的骁勇善战,与当时还是皇子的今上在军中不打不相识,并携手共进,屡次为今上立下赫赫战功。 今上登基继位之后,便顾念与他同生共死的情意,特例封了异姓王,才有了靖王府如今的风光。 靖王爷有一妻二妾,一嫡四庶五个儿女。 南宫睿是唯一的正夫人所出的嫡子,去年请封了世子之位,年初娶了乔相长嫡女乔雨,没想到成亲才三个月,却又被贴身的侍女给害了,当真是凄凄惨惨戚戚啊! 乔雨入了葬之后,南宫骞也受了惩处。 当然,苗采潇绝对的觉得王府下人就是看主人脸色过日子的,明着是打了那南宫骞二十大板,但是雷声大,雨点小,听着板子啪啪作响,那柳姨娘还哭得伤心欲绝,抽抽噎噎,不时的还在靖王爷面前求情,徐娘半老,那模样当真是说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演技好得可以奥斯卡提名了。 “哭什么哭!这都是他自找的!”好在靖王爷大公无私,一点儿都没有因为柳姨娘的请求而下令收回一个板子,足足数够了二十大板,才气愤的拂袖走到南宫骞的面前,指着一脸苦逼的南宫骞的鼻子怒斥道,“你这个逆子,给我好好的反省反省,这一个月休想踏出王府半步!还有你那些狐朋狗友,若是不肯断绝来往,让我发现你们还有往来的话,就别怪我不念父子之情,打折了你的狗腿!” “父王,儿子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南宫骞十分识时务的点头认错,模样十分的乖顺。 “是啊,王爷,骞儿已经知错了,您就原谅他吧!骞儿他绝对不是故意的!”柳姨娘也赶紧跑到靖王爷身边,哭哭啼啼的拉着他的手求情。 “这都是你溺爱的后果!”靖王爷并没有怜香惜玉,反而用力的抽回自己的手臂,对柳姨娘也怒道,“此次幸好是乔相他们自己的人下手毒害了雨儿,若是咱们府里的人,你叫乔相如何肯轻易饶过他!打他二十大板已经是轻的了,若是乔家得理不饶人,一状告到圣上面前,他就不只这点皮肉苦了!你以后若再纵容着他,你们母子便统统从府里搬出去单过吧!” 这算是靖王爷从未说过的重话了,柳姨娘心头一怵,不敢再撒娇了,赶紧跪下,惶恐的道:“王爷,骞儿真的不敢了!贱妾也一定会好好的教导骞 儿与那些三教九流的人断了联系!” 说完,又暗示趴在板凳上的南宫骞也道歉。 南宫骞的确识时务,便顺着柳姨娘的话连连表态。 “哼!你们好自为之!”靖王爷一甩袖袍,大步离去。 待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月洞门外,柳姨娘才松了一口气的拍着自己的胸口道:“吓死我了!” “姨娘,瞧您胆小的,父王他向来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对你又一直心有愧疚,绝对不会真的迁怒于你的,您又不是不知道!”南宫骞不羁的笑道,脸上哪里还有半点痛苦的模样。 ☆、第十三章 :是有人在捣鬼 “你还说!”柳姨娘在侍女的搀扶下起了身,嗔了儿子一眼道,“你父王都走远了,还不赶紧的起来!” 她话音刚落,就见南宫骞蓦地一下子从受刑的长凳上跳了下来,那模样根本就跟没事人似的。 苗采潇看得直乍舌。 她是知道行刑的下人没有太过用力,但是他半点没受伤也太夸张了点儿吧。 不过,她的惊讶没多久就被事实再次震撼了。 只见南宫骞忽然将外裤往下一脱,就在苗采潇怕长针眼正要转头时,却发现原来他裤子里另有乾坤,臀bu那一块垫了厚厚的一叠棉布,棉布里还夹着一块木板。 这也就难怪下人们根本没用什么力气,就能发出砰砰砰以假乱真的极大声音,骗过了靖王爷。 “你没事吧!”偏柳姨娘还怕他受了多大的痛苦似的又是一阵关心。 “没事!”南宫骞重新又将裤子穿上,皱着眉头道,“只是,姨娘,父王难道真要关我一个月不让我出去?” “你父王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你就给我安分一些,在府中乖乖自省!”柳姨娘再三确定宝贝儿子无碍之后,让身边的人都退下,然后与南宫骞边说话便进屋,不无埋怨道,“只是,你也是个糊涂的,怎么就让紫竹忽然反口自首了呢?” “这事说来也蹊跷!”南宫骞闻言纳闷道,“以那个贱丫头自私恶毒的性子,她绝对不可能自省反咬的呀!而且,还是借助一个死人之口,当真是蹊跷得很!” “那骞儿你说,会不会真是乔雨的魂魄……”柳姨娘此时有些不寒而栗的道。 “姨娘,您别自个儿吓自个儿,这世上哪里有鬼!便是有鬼,又岂是说冒出来便冒出来的!”南宫骞立即打断柳姨娘道,“要我说,是人在搞鬼呢!” “骞儿的意思是——世子?”柳姨娘忽然想到紫竹有过想要撞棺殉主的那一幕,“难不成就是紫竹在假装要撞棺的时候,世子救了她一把,然后那个时候,他们相互间联系好了?” 随即,她又摇头道:“那也不对啊!若是如此,以紫竹的心性,应该是直接将你咬出来才是,怎么就先自首了呢?” “那是儿子眼看时机不对,先下手为强的认了错!”南宫骞自以为是的道,“姨娘难道您没发现当时紫竹还被儿子的举动给吓傻了,一时没有反应吗?” “哦哦!骞儿这般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果真如此!”柳 姨娘连连点头,还夸赞了一下南宫骞,但随即又担忧道,“如此说来,那世子既然知道是你下的手,会不会……” “姨娘,您放心好了,现如今,靖王府中是您在掌权,咱们这些年趁着他们一个病怏怏的不得宠,一个又被咱们架空了势力,便是他知晓是我故意要断了他与乔相的维系又如何,暂时他在没有确凿的证据面前,是奈何不了咱们母子的!”南宫骞自得的道。 “对!骞儿你说得对!”柳姨娘顿时眉开眼笑,直夸儿子聪明,但末了,还是叹息了一声,“只可惜,为娘不能将你扶上世子之位,不然,府中哪里还容得下他们母子!” “姨娘,不急,儿子要的是王爷的承袭之位,一个小小的世子之位,根本无谓了!” ---题外话--- 求收求收求收!重要的事情说三遍!(*^__^*)嘻嘻……亲们,你们的支持是可颜码字最大的动力!求支持!推荐好友新文 ☆、第十四章 :太吃亏了 高门黑暗啊! 没想到她只是想来看看南宫骞受罚的,却发现了这么一幕,心里郁闷得简直不是一点点啊。 嫉恶如仇的苗采潇多想揭露这对母子的险恶啊,但是人家阳气十足,一看就是祸害遗千年,她靠近不过就是直接穿身而过,半点奈何不了他们。 飘出华清院,苗采潇兴起了去看看那个一脸高冷的世子爷,不知道那位这几日的心情是不是好一些了。 但是找了一圈,也没看见世子爷的影子,倒是路过一个小园子的时候,听到两个小丫头在嚼闲话。 “哎,听说了吗?因为世子妃过世,又是紫竹那贱丫头下的手,乔相对咱们世子爷心有愧疚,有意在半年之后,要将相府二小姐嫁给世子爷做续弦呢!”圆脸丫头到。 瓜子脸的小丫头闷了一会儿,脸上也不知什么什么表情的道:“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相府也必须得觉得有愧于咱们世子爷!你想啊,咱们世子爷那可是京城第一美男,抢破了头想要嫁进咱们王府的女子那是排成护城河一圈都有的!偏生选了乔家,却没想到还整了个蛇蝎心肠的侍女,害得咱们世子爷才成亲便成了鳏夫,那多伤咱们世子爷的心啊!因此,相府补偿一位小姐过来也是应该的!” “嗯嗯!我也这么觉得,咱们好好的世子爷,平白的在美好的人生中添了这么一个败笔,太吃亏了……” 吃亏的一般都是女人好吧!而且,最该伤心的乔雨才是,她尸骨还未寒呢,家里人就准备将自己的亲妹妹塞给自己的丈夫了,她的灵魂要是还没去地府的话,真不知要伤心成什么样子了。 苗采潇暗自撇撇嘴角,又飘走了。 同一时刻,在外书房里,南宫睿正紧锁眉头道:“父王,此事不妥吧!” “怎么不妥?”桌案后面端坐着的靖王爷目光灼灼的看着嫡子。 “不说乔雨才下葬,还未过七,咱们这么快又决定继续联姻,会落人诟病!便是乔雨之妹乔瑛,年方十四,还未及笄,心性也未定,对她是不是不公平!”南宫睿就事论事的道。 “京城名门贵胄之间,联姻是最基本的巩固彼此地位的方式之一,既然乔相都不在乎这些,咱们又何必在意别人的流短蜚长!”靖王如此说道,显然已是决意如此,不会更改了。 南宫睿也不再辩驳,转身准备离开。 靖王又叫住他道:“对了,乔相的意思是,雨儿断七之后,便 先将瑛儿送过来暂住!” 南宫睿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表达自己的意愿,只道:“一切听从父王安排!” 看着他跨出外书房的门槛,感觉自己听了了不得的秘密的苗采潇下意识的往旁边躲了躲。 但随即又意识到自己不过轻飘透明一游魂,还真是没必要躲藏,便又光明正大的跟在了南宫睿的身边。 对于超级颜控的她来说,看着这古代美男子,也是一大享受啊! 啊啊啊……他怎么忽然转头看向了自己? ☆、第十五章 :是个病人 苗采潇感觉到南宫睿的视线,下意识的想躲开,随即便看到有人从自己的背后穿了过来。 她顿时松了一口气,暗暗拍了拍无形的胸口,暗道:“原来是看到这个小丫头了!” 迎着南宫睿走过去的是个圆髻圆脸,身穿翠绿色裙衫的侍女,恭敬的行礼道:“奴婢见过世子爷!” 南宫睿略略蹙起修长的眉,淡声问道:“何事?” “王妃醒了,想要见世子!”圆脸侍女回答道,始终保持低眉顺眼的姿势,不敢抬头看向一脸冷峻的南宫睿。 “醒了便让她好生休息,待她精神好些,本世子再去看望她!”南宫睿的声音不带半分感情的道。 侍女大约是习惯了他的回答,并未显出任何慌乱或是惊诧,只继续道:“王妃说自己今儿精神不错,想要与世子说说话!” 南宫睿犹豫了一下,虽未再出言,但点了点头,表示了同意。 苗采潇快速的闪开,虽然被人穿过身体对于她来说并没有什么不适,但是这种奇怪的感觉还是能避免则避免,她心里承受不了啊! 南宫睿并不热情的表情,让她十分的好奇,作为这位世子爷的母亲,怎么就不被儿子待见了呢? 而且,乔雨的整个葬礼期间,也未见这位王妃路露过面,听到的一些只字片语,说的也都是王妃娘娘一直处于昏睡状态中。 估计是个病人吧! 王妃住在东苑一处幽静雅致之所,跨进拱形的月洞门,便仿若进入了世外桃源。 鸟语花香,繁花似锦,足可见主人是个极喜欢花花草草之人。 守在门外的侍女见南宫睿到来,纷纷见礼,并将依旧厚重的帘子挑开,迎了南宫睿进内。 紧跟着进去的苗采潇尽管知道自己只是一个灵体,感觉不到任何外感的东西,但还是在进去的一刹那,感觉到了一阵闷热。 南宫睿却好似一无所觉一般,面色不改,依旧一副冷峻的冰山脸,穿过外间,走进了内屋。 屋子里,居然还燃着炭盆,这可都是四月天啦,外面艳阳高照,暖意融融呢! 这不,里面伺候着的侍女们都是一身单薄的夏衫,饶是衣服穿得极少,每个人的额头上还是能够看到一些细汗闪闪发亮。 屋子中间有一张千工拔步床,窗幔也十分的厚重,看得苗采潇都要觉得热了。 “睿儿!” 厚重的床幔中,有个细弱的声音唤着南宫睿的名字。 “母亲!”南宫睿就在拔步床的十步左右距离停了下来,再没有上前一步,脸上的表情也显得十分的疏离。 “雨儿的事情,娘已经听说了!”细弱的声音在继续着,“你要节哀!” “嗯!”南宫睿轻应了一声,声音中听不出悲喜。 不知是不是一时也不知该如何与自己的儿子对话了,床幔里面的人短时的没有了声音。 若不是还有些微的轻咳与喘息声,苗采潇都要怀疑里面的人是不是睡着了呢。 而王妃不说话,南宫睿也就跟个木头似的,站在原地也不说话,低眉敛目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题外话--- 又下雪降温了,亲们注意保暖哦! ☆、第十六章 :奇怪的母子 苗采潇不由脑洞大开的猜测:难不成,这一对母子之间有着什么深仇大恨?比如,那个乔雨其实不是世子爷喜欢的女子,却非被两家联姻了!再比如,这个王妃不是南宫睿的亲娘,他的亲娘其实是被这个王妃给害了!再再比如,王妃其实是个年轻的继母,她原本是南宫睿的未婚妻…… 啊噗—— 苗采潇都被自己天马行空的臆想给打败了。 好奇心促使她想要一窥这病王妃的真颜,便忍不住想要往床幔中钻去,一窥究竟。 可是,她的灵体还未碰到床幔,便被一股反弹之力给弹了回来,差点将她弹到矗立的南宫睿身上。 幸得她反应快,避过了南宫睿的身体,在他的身边停住了。 “难道这张床跟整个靖王府一样也被设置了结界?”苗采潇惊讶的自语,不死心的又试了一次。 当然,这一次她没有莽撞的太过用力,因此并未被反弹回来,只是很明显的感觉到了一股阻碍的力量,果然是跟笼罩在靖王府上空的那种无形的结界是差不多的。 “这是搞什么鬼啊?”苗采潇表示费解,不就是一个病人吗?有必要在她的床上还设置结界? 等等,她是不是忽略了什么?普通的王府怎么会有结界呢?这结界是专门针对她的,还是另派用场的? “鬼丸!你给我出来!”苗采潇叫道,总觉得那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鬼丸系统应该是知道些什么的,就是没有全部告诉她。 但鬼丸装聋装死,根本就不出来找骂。 “切!”苗采潇龇牙暗骂了一声,感觉到自己想要依靠鬼丸,还真是太不靠谱了,看来,还是需要自己的努力来寻求答案了。 看不到病王妃的真容,她有些意兴阑珊的正准备要出去。 那病王妃在沉默了片刻之后,忽然又开口道:“睿儿,你就这么放过南宫骞了么?” 纳尼?这病王妃明明才醒来,却已经知道自己儿媳妇其实是被南宫骞害死的了? 看来,这病王妃要比清醒着的整个靖王府的人都耳聪目明啊! 准备飘走的身子又定了下来,苗采潇看向了南宫睿,听他如何表态的。 好吧,指望一个高冷的美男子露出冰山以外的面色,是她奢望了。 此时的南宫睿,似乎半点没有因为病王妃一语道出南宫骞其实才是真正害死自己妻子的罪犯而露出惊 讶,甚至是连眉头都没有抬一下的回答道:“不然,母亲认为该如何做?” 床幔中的人又短暂了沉默了一下,接着苦笑道:“是啊!你父王想必是相信他的!” 南宫睿不语,便是附和了她的意思。 病王妃又苦笑道:“是母亲对不起你,虽然保全了你嫡子的身份,没有让世子之位落入旁人手中,但却也因为母亲的无能,让你自幼便生活在柳氏母子的阴影之中。我……” “母亲若是没有什么事的话,儿子就先告退了!”没让病王妃的忏悔说完,南宫睿忽然冷漠的打断了她的话,淡然道,“母亲好生修养着身子!” 说完,他便转身就走。 “睿儿……”病王妃呼唤了一声,等到的不是儿子的回头,而是逐渐远去的脚步声,便只有暗叹一声,再不说话。 ---题外话--- 看文文的亲们,请留下你们的足迹哦!只需点击加入书架就可!您的支持对可颜来说很重要哦!么么哒! ☆、第十七章 :一片诚心 苗吟舒鬼使神差的跟着南宫睿走了出去,她以为这个男人至少会在院子里驻一下步子,回头眷恋的看一眼正屋的方向才对。 哪知道,这人还真是够冷血的,直接就快步走出了院子,半点留恋都没有。 苗采潇忍不住撇嘴,嘀咕道:“真是个冷血动物,也不怕他亲娘担心!” 话音刚落,就觉得眼前一道黑影罩来,隐隐还带着一丝怒气,吓得她本能的往后飘去。 但当她定睛看时,哪里有什么黑影笼罩过来,入目唯一的人影就是前面那个脚步坚定,根本不曾回头的南宫睿,旁边也没有什么魑魅魍魉,牛鬼蛇神。 啧啧!她大约是白日做梦,心怀鬼胎了。 不过就这一耽搁间,南宫睿的身影已经走出了好远,看样子是往外院方向去了。 苗采潇犹豫了一下是否要跟上去时,从另一条小径走来了柳姨娘,她带着两个侍女,细眉长脸的侍女手中托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盅还冒着热气的食物。 瓜子脸的手里则捧着一套绣工精美,质地柔软的裙裳。 “夫人,您说您给王妃准备燕窝羹倒也说得过去,却还要给她做衣裳,她常年呆在那个闷热得要命的屋子里也不出来透透气,哪里用得上料子这么好的衣裳啊!”细眉长脸的侍女扫了一眼精美的裙裳,一脸不以为然,心中却是可惜至极的说道。 “燕巧妹妹,这你就不懂了吧!”瓜子脸的侍女看了主子一眼,见柳氏但笑不语,便道,“夫人一片诚心,就是希望王妃能够出了那屋子出来走走最好了!” “红萍姐姐,你这样说,我就更不明白了!”燕巧噘嘴道,“要我的想法,她最好是立即死在那个屋子里就好了,免得咱们夫人还时时惦记着她!” “小丫头片子,休要胡说!”闻言,柳氏虽然是苛责了她,但是语气间却未露半点不悦,“王妃毕竟是我的旧主,我自是希望她能够痊愈,不用再呆在那个闷热的屋子里了却残生的!” “夫人就是太过心善了!” 燕巧还待不服的说些什么,红萍却阻止了她道:“好了,你快别胡说给夫人招惹麻烦了,再过去便是王妃的地盘,谁知道周围被安排了多少眼线呢!” 柳氏闻言,赞许的看了红萍一眼,道:“你这丫头,跟着我的时间虽然不长,倒是精透得很呢!” “是夫人教导得好!” 说话间, 主仆三人已然到了南月阁的月洞门外,柳氏道明了来意,守门的婆子便进内禀告,随即,之前那个找南宫睿的圆脸丫鬟匆匆走了出来,见到柳氏,先行了礼,然后便道:“柳姨娘,实在是抱歉得紧,王妃才方才与世子爷说了会儿话,此时疲乏至极,又睡了过去了!” “哦!世子爷来看过王妃啦!”柳氏的目光快速的闪烁了一下,笑了笑,也没太在意,只叫两个侍女将带来的东西交给圆脸侍女道:“翠绡,那麻烦你跟王妃说一声,我来看过王妃了!这些是我的一片心意,祝王妃能够早日康健!” “谢过柳姨娘,奴婢一定会转告王妃的!” ☆、第十八章 :又是这样的手段 目送了柳姨娘离开之后,翠绡看着手里的燕窝羹与裙裳,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转身便进了屋子。 苗采潇觉得她这笑容笑得有些古怪,便跟了上去准备看个究竟。 只见翠绡在外屋停住了脚步,并未再进内屋一步,然后禀告道:“王妃,柳姨娘亲自送来了燕窝羹与衣裳!” 屋内静默了一下,过一会儿了,才传出王妃细弱的声音道:“难为她如此细心周到了,只是我这身子怕是经不得补,也出不得这屋子,却是浪费她一片好心了!” “是!那奴婢便将这些东西处理了!”翠绡说完,不待里面再有回应,捧着东西又转了出去。 苗采潇好奇的跟着她转到了屋后的小园子里,见她先是将东西放在了一处空地上,然后从发上取下一根银簪。 就在苗采潇以为她是要检验燕窝羹里是否有毒之时,却见她根本不是用银簪验毒,而是用银簪尖锐的那一头,在放置着衣裳燕窝羹的地方划了一个圆圈,感觉有点像孙猴子给唐僧化的那个圈圈。 只不过,她还多画了一个符。 然后,又取出打火石点了火,一把火扔在了衣服上。 火光燃起的那一瞬间,苗采潇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待她回神时,圆圈中的衣裳,燕窝,连碗连托盘都烧了个精光,地上竟是一点黑灰都没有,只有一点银蓝色的光芒。 翠绡嘴角的嘲笑更明显了,还自言自语了一句道:“果然又是这样的手段!” 说完,又用银簪在那银蓝色的光芒上轻轻一点,那银光便消失不见了。 苗采潇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顿时无法理解了。 谁来告诉她,这是神马情况啊! 鬼丸依旧保持沉默,压根不露面。 而苗采潇此时决定,以后,这个南月阁她还是尽量不要来的好,总觉得那间窒闷的房间透出一股森森寒气,让人不寒而栗啊! —— 夜,安静异常。 不用睡觉的苗采潇当真是百无聊赖,又出不了靖王府,没事只能在府里瞎逛。 哪知今儿这随意一逛,却逛到了一处差点让她长针眼的的地方,苗采潇真不是有心要偷窥的,真的,她可以对天发誓。 在听到不正常的声音之时,她就想要赶紧撤退来着,只是,喘息之余,里面的说话内容却吸引住了她,然后好奇便促使她又 飘进了屋子里。 床纱飞舞,被翻红浪,正在奋斗的男子嘴巴还不闲着:“宝贝儿,你胆子可真大啊,偷偷的跑到我这里来,你也不怕南宫睿去你房里找你?” 好吧,她承认,自己就是听到了南宫睿的名字,便不由自主的想要一窥究竟来着。 “他啊,本就性情寡淡,不懂情趣,此次又要为世子妃守制,这没个半年,怕是不会踏进后院一步了!”女子声音娇媚入骨,还伴着辗转吟哦,光听声音,就能叫人软了身子了。 “因此,你这个小狐媚子便耐不住春闺寂寞啦!” “哎呀,你坏……” ---题外话--- 为毛只有点击没有收藏呢?是写得不好看吗?求收! ☆、第十九章 :恶作剧 床上战况激烈,还伴随着不堪入耳的打情骂俏,污言秽语,苗采潇甚至有种想吐的感觉。 她不知道此时心头涌现出来的厌恶感是怎么回事。 或者只是因为看不惯靖王府黑暗之中的这些肮脏腌渍的东西,又或者是为那个一脸高冷淡漠,看似高高在上,其实总是再被算计的男子而感到不值吧。 总之,嫉恶如仇的她此时觉得自己若是不做点什么,给这一对苟且的不要脸的狗.男女一点教训的话,她心里堵着的这口气便咽不下。 作为一只小鬼,暂时也没找到这二人印堂发黑,阴气过重的破绽,那么她又能做什么呢? “主人!你已经荣升一级,可以点火,灭火!” 一直装死的鬼丸忽然冒出声音来道。 “真的?”苗采潇顿时大喜,暗想着,大约是鬼丸也看不过去这对男女做的恶心事了,所以终于忍无可忍的冒出来提醒她了。 鬼丸冒了个泡泡之后,继续装死。 苗采潇龇了龇牙,也没在意那个装逼的家伙,在屋子里四下飘荡扫视了一下,很快便看到床头柜上有个烛台。 “咯咯咯!”她阴测测的一笑,飘到了烛台旁边,学着神话剧中的动作,伸出手指,对着烛台一点,道,“着!” 烛台纹丝不动。 “咦?不是这样做的吗?”苗采潇纳闷了,呼叫鬼丸,依旧没声音,倒是床榻上的激战越发激烈,眼看着就要到达爆发的阶段了。 要是他们完事了,估计那个女的定是要马上离开这里了,那她光吓南宫骞一人多没趣啊! 苗采潇焦急的在脑中搜捕以前看的各种神话剧里点灯的场景,最后又试着对着烛台吹了一口气。 “呼……” “噗!” 烛台还真点着火了。 “啊!太棒了!”苗采潇正对着照亮的烛台比了个v字胜利手势之时,那边床榻之上的动作顿时暂停了一下。 “谁?”南宫骞厉声喝问了一声,依旧伏在女子身上并未起来。 但从他喘着的粗气来判断,此时大概正是最关键的时候,忽然因为忽然照亮的烛火而难受至极。 “好人,你快点儿!妾身要受不住了!”身下的女人因为闭着眼睛,又被南宫骞挡住了光线,因此,压根就没发现烛台被点着火了。 南宫骞心中狐疑 ,伸手挑开床纱看向烛台的方向,却未见到任何人,不由问道:“宝贝儿,咱们方才灭了烛火么?” “不知道!好人,大公子,您快点儿啊!”饥渴难耐的女人哪里管得了这么多,只等着最后欢yu的一刻到来呢,扭动着身子不停的催促着南宫骞。 南宫骞狐疑的再看看整个屋子,也的确未曾发现任何人,只道他们方才太过急切,忘记了灭灯了,顿时又将这诡异的一幕抛在一边,继续。 苗采潇恶作剧的嘻嘻一笑,等着他们又要到关键时刻之时,驾轻就熟的又吹了一口气,烛火应声而灭! “究竟是谁?”紧要关头,南宫骞只觉得眼前顿时一暗,后背脊更是窜出一串寒意,身子一松,居然疲了。 而此时,女子也才发觉不对,揪着南宫骞的手臂惊问道:“大公子,出什么事了?” ☆、第二十章 :还需努力 “我也不知道!”南宫骞从女子身上翻身下来,挑起床纱,走到烛台旁边,将烛火点亮,四下扫视整个房间,却哪里有人的影子。 苗采潇玩得兴起,又将烛火给吹灭了。 这下,女人已是惊得大叫出声,但很快就被南宫骞扑过去一把捂住了她的嘴,警告道:“你是想要将人都招来,然后让南宫睿看到他的贵妾躺在我的床上吗?” “呜呜呜……”女子不住的摇头,黑暗中,苗采潇能够清楚的看到她眼睛里的恐惧。 只是,不知是恐惧这忽明忽灭的烛火,还是恐惧若是被南宫睿知晓的下场了。 “安静点,大约是被风吹灭的!”南宫骞口中说得坚定,心里却也在打鼓。 若是风吹灭了烛火,那倒是常理之事,但是之前忽然点亮的烛火又是怎么一回事? “嗯嗯嗯!”女子连连点头,并不住的挣扎,而且两眼翻白,看起来十分难受的样子。 南宫骞立即注意到了,知道是自己连她口鼻一起捂住了,才让她难受至此,便立即松开了手,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这黑暗里的一切,并道:“趁此时没什么动静,你赶紧出去!” “好好!”缓过气来的女子大口呼吸了一把新鲜空气之后,一鼓作气的下了床,并手忙脚乱的将掉在地上的衣服一股脑儿的抱在了怀里,然后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确定女人走远了之后,南宫骞这才重新将烛火点亮。 这回,苗采潇没动,就看着他疑神疑鬼的在房间中又找了一遍,确定什么都没有找到,且烛火没再熄灭之后,才松了一口气的坐在了床沿上。 但随即,他便又低咒了一声:“那个蠢蛋女人!” 苗采潇顺着他的视线往地上一看,乐了:可不是个蠢蛋女人吗?一股脑儿的将地上的衣服抱了出去,却是连同南宫骞的一起给抱走了,而她自己的肚兜却还在地上孤零零的躺着呢! 额——貌似她看了不该看的东西了,应该不会长针眼吧! 鬼丸表示,鬼是不会长针眼的。 而且,完事之后,它又蹦出来恭喜道:“恭喜主人又升一级!” “又升级之后,是不是又多一个技能了?”有了前面的经验,苗采潇决定趁着这鬼丸系统还在线,赶紧问问清楚。 “主人还需努力!”哪知,鬼丸系统依旧傲娇的不肯透露一点天机。 只 气得苗采潇有气没处撒,对着摇晃的烛火猛地一吹,烛火顿时灭了,而且,南宫骞还明显的感觉到一股阴风吹过身上,吓得他从床沿弹跳起来,再次怒吼:“谁?” 没有人回应他,只有阵阵阴风吹过,寒气直逼他面门,身上立即泛起一粒粒鸡皮疙瘩。 “什么东西?滚开!滚开!”堂堂七尺男儿,此时却是吓得猛地钻进了被子里,将自己紧紧包裹住,在被窝里依旧瑟瑟发抖。 有一阵阴风吹过,烛台又点亮了火,奈何南宫骞躲在被窝里,没有再看到,不然,真不知要吓成什么样子了。 ☆、第二十一章 :我不就是个鬼吗 事实证明,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那些渣到无下限的人吓个半死,的确是件让人倍觉暗爽的事情。 从这天以后,苗采潇便喜欢上了如今的身份,尤其喜欢吓唬南宫骞这个宇宙超级无耻大渣男。 是个小鬼又如何,有句话叫做: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嗯嗯!说的大概就是她这种存在了。 只是,事情是不是有些不对头? 这日,苗采潇闲来无事,又飘去南宫大公子的院子里,想要找机会看看有没有再下手的时机,却见柳氏正带着靖王爷往华清院走去,一路上还在听柳氏哭哭啼啼的道:“王爷,骞儿这几日不知怎么的,总是魂不附体,神不守舍的样子,整晚整晚的没法入睡,眼看着人都瘦了一大圈!值夜的小厮说,夜里时常会听到屋子里发出奇怪的声音,还有那烛台,明明吹熄了火的,却忽然会自己点燃了!又或者是点亮着,却忽然自己灭了!王爷,您说是不是有鬼魅作祟啊!” “怪力乱神,胡说一气!”靖王爷立即给了威严的一个瞪眼,脚下步子不停的已然进了南宫骞的卧房。 “可是,那日乔雨……”柳氏想到乔雨死的第一晚出现的灵异事件,便忍不住觉得浑身冒冷汗。 “口长在紫竹的身上,焉知不是她故意挑唆!”靖王爷严厉的道,在他看来,那晚的事情虽然诡异,但是却不足以全信。 苗采潇心里却也犯嘀咕,她的确是因为能够掌控烛火的明灭之后,没事就跑了两趟南宫骞的房间,拿烛火吓人了。 但是,她因为还不能碰触实体,因此可没弄出什么动静来,怎么柳氏却说半夜还有声响什么的呢? 随着二人进了屋子,苗采潇这一看,差点连下巴都要掉了。 她不过是两个晚上没有过来看到这个南宫骞了,怎么他就跟一下子老了十岁似的,瘦的都快跟一根竹竿似的呀。 而且,神情萎靡不振,眼神呆滞,蜷缩着个身子躺在床上,跟个垂暮老人要差不多了。 “这是怎么回事?”靖王爷也被惊吓道,指着床上的人,厉声喝问跪在一旁的大夫。 “骞儿!”柳氏的眼泪则唰啦啦的就往下掉,“骞儿,你怎么变成这般模样了?” 她昨儿才看过儿子的,没想到只一个晚上未见,儿子竟然变成这副模样了。 “他的印堂发黑,两眼空泛,难不成跟紫竹一样也要命不久矣了?”苗 采潇忍着惊讶自言自语道,却是想不通究竟怎么回事。 按理说,她就吓了他三回,他也就是精神上受了点刺激而已,怎么会像是精力都被吸收了一样的垂垂老矣了呢? “有鬼!”鬼丸忽然冒了一句。 “我当然知道有鬼!我不就是个鬼吗!”苗采潇没好气的抛了个卫生眼。 鬼丸当然没有反驳,说了一句之后,依旧保持属于它的沉默。 但苗采潇却想到了什么,皱着眉头继续自语:“难道是说,除了我这个鬼之外,还有别的鬼?是乔雨?” 毕竟是南宫骞勾了心比天高的紫竹下毒害死了她的。 不不,应该不会,乔雨当晚就被牛头马面给带下阎王殿去了,她不可能还留在阳间的。 而且,乔雨仁善认命,她当时是连报仇都不想的,没道理下了地狱又跑出来找南宫骞报仇吧。 再说了,善良的鬼好像跟她一样,若是没有系统帮忙的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人类的一举一动,而不能做出任何害人的事情的。 那么,会是谁呢? ---题外话--- 除夕快乐!但是没有收藏的某颜心情不美丽!求收! ☆、第二十二章 :精力透支 “王爷,大公子脉象浮躁不安,迟缓无力——”底下,大夫正在回禀病情,低着头似乎有些难以启齿,“身子好似是房事过多被掏空了一般虚空,精力透支……” “你胡说什么!”柳氏闻言,立即怒瞪着大夫道,“骞儿这些日子正在闭门思过之中,门外有小厮看守,怎么会做出那样的糊涂事!” 斥责完大夫,柳氏又赶紧看着已显怒意的靖王爷道:“王爷,您千万别听大夫胡说,骞儿这几日夜不能寐,妾身安排了小厮看守在门外,断断没有让他的妻妾进来服侍过的!不信,王爷可以传看守的小厮问话!” 苗采潇龇了龇牙,暗道:他倒确实是没有招自己的妻妾服侍,却是找了世子爷自己兄弟的贵妾前来颠鸾倒凤呢! 而且,小厮还负责为他们把风,所以,靖王爷便是传了小厮来问话,也绝不可能问出什么真相来。 按照大夫的诊断,再结合她看到的南宫骞的样子,还真是不能排除他纵欲过度,精力透支的嫌疑。 不过,话又说回来,除了她第一个晚上撞见了南宫骞正与南宫睿的贵妾厮混之外,之后的两晚,他还真是乖乖的叫人守在房门外,没有找任何的女人。 但这后两夜,她不曾出现,他是不是又招了女人来鬼混,她就真不知道了。 靖王爷是聪明人,自然不会真的找小厮来问话,只看着大夫,严肃的道:“除了这些,可还有别的症状?” “回王爷,别的症状倒是没有!”大夫见靖王爷是相信自己的诊断的,松了一口气,进言道,“大公子这身子看来是需要静养个三月以上才能恢复如初了!这期间,必是要禁止房事才行!” “好!知道了,你先下去开些调补身子的方子吧!”靖王爷皱着浓眉没有再多问,显然是直接定性为大夫所说的了,“有关于大公子的事情,本王也希望止于智者!” “是!小的明白!”大夫连连点头,知道靖王爷这是警告他不要将南宫骞的荒唐流传出去呢,“小的这就出去开方子。” “王爷!”柳氏听了心里不服气,还想要为冤屈的儿子辩解几句。 靖王爷直接一个严厉的眼神抛了过来,皱眉道:“他是个什么德行,不用别人传言,本王都知道。平日里只不过睁一眼闭一眼,只要他不闯出祸事来,便不做理会!可是你看看他现如今是越发的变本加厉,不知好歹了!前才提供了毒.药给紫竹那个贱丫头毒害了雨儿。 如今,还不知羞愧,在闭门思过期间依旧还在惹是生非,你是想要本王彻底断了他的命根子,你才会叫他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是不是?” 靖王爷这话是十分的严厉了些,更是似乎知道些什么,看着柳氏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寒气。 “王爷!”饶是柳氏自认为靖王爷对自己有着几分愧疚而一直拿腔拿调,但真要遇上靖王爷生气动怒之时,还是不敢有所僭越,立即跪下道,“妾身日后一定会好好教导骞儿,让他安分守己,再不闯祸!” ---题外话--- 新年快乐!亲们阅读愉快! ☆、第二十三章 :事有蹊跷 “希望你说到做到!”靖王爷冷冷的说道,转头又看了一眼床上似乎事不关己的南宫骞,当真是恨铁不成钢的哼了一声,转身便走了出去。 柳氏追了几步相送,原是想要跟着他一起走的,好在路上再赔赔小心,顺便为儿子说说好话,但终于还是放心不下宝贝儿子,送了靖王爷出去之后,便又折返了回来。 此时,大夫正写好了方子,交给小厮,关照着煎药,服药的要领,柳氏上前便厉声问道:“梁大夫,你方才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梁大夫呆愣了一下,还是如实道:“柳姨娘,老夫说的都是实话啊!不然,若是柳姨娘不信老夫的话,可以进宫请太医们前来会诊!” 进宫请御医,这是靖王府的福利,只要送了靖王府的拜帖进太医院,必定会有御医前来看诊,但这岂不是将家丑给外扬了吗? 柳氏不笨,她如此说,也不过是吓吓梁大夫,看他是不是受人指使,故意在靖王爷面前诽谤儿子。 如此一试,便是知道那人并未主使梁大夫故意诽谤了。 而知子莫若母,儿子好.色这一点,她自然是知道的,但儿子向来也是有分寸的,怎么会几日之内便被掏空了身子呢? 进房内,柳氏想要问问儿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唤了几声,也不见儿子回答,眼神越发的呆滞,甚至是根本认不出她的样子,当真是让她十分的心惊。 她之前还道是儿子故意在靖王爷面前装作精神不济,萎靡不振的样子呢,没想到却是真的。 赶紧叫来她安排的小厮,柳氏焦急的问道:“这两日,你可值守大公子的床前?” “回夫人的话,上半夜时,小的的确是伺候在大公子身边,一步都不曾离开过!”小厮看南宫骞的样子不对,也不敢有所隐瞒的道,“但是,下半夜的时候,大公子便叫奴才守在门外去了!说是奴才呆在房里,他睡不安寝!” “那他就不说后半夜再有响动了吗?”柳氏问道。 小厮摇头道:“起先几日,大公子的确说房间里诡异得很,不时有响动,而且烛火也会明明灭灭的!但这两晚,大公子却说没有半点动静,便让奴才出去了!” “那他可曾叫侍妾进去伺候?”柳氏不放心的确定一遍,要真是叫了哪个侍妾进来伺候,她必定要将那个贱人给打发了出去,哪有这般不知节制的几乎将儿子的身子给掏空了。 小厮方才不在房中,自 然不知道大夫的诊断是什么,见问,摇头道:“夫人,大公子自那晚被吓的之后,这几夜都不曾叫少夫人,以及其余侍妾来伺候!” “没有?你确定?”这下,柳氏却怀疑了,“包括院子里的丫头,都没有进去伺候着?” “夫人!的确没有!小的敢用人头担保!” “或许你睡着的时候呢?” “小的白日里睡得极好,因此,这两晚一个瞌睡都没有打,眼睛睁得大大的看守着,绝对没有见到有女子进去!”小厮信誓旦旦的道。 但他越是肯定,柳氏的心里却越发的没了底,便是一旁听着的苗采潇,也觉得事情委实蹊跷。 ☆、第二十四章 :算哪门子夫人 疏墨轩的书房里,南宫睿放下手中的一卷书,看着书案前的人,略带不可置信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世子,绝对是千真万确的事情!”青衣小帽的小厮一脸兴奋的道,“那梁大夫虽然嘴巴紧得很,但小的看出华清院绝对有问题,便偷偷的潜在屋顶上偷听了,这些话可都是柳姨娘与文良说的,奴才一个字没落的听着呢!世子爷,您说好不好笑?” 停顿了一下,小厮又皱眉,一脸仇怨的道:“还有啊,世子爷,原来他们那房的人在背地里,都叫柳姨娘为夫人的!她算是哪门子夫人啊,不过就是咱们王妃的一个陪嫁侍女,得了乖爬上了王爷的床,有了孽种,抬了姨娘而已,怎么就配叫夫人呢!哼!改日,奴才一定要好好的教训一下那些个趋炎附势的狗奴才!” “不过一个称呼而已,她喜欢虚荣,便让她虚荣着,碍不着咱们什么!至于南宫骞,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也随他去好了!”南宫睿从一开始的惊讶,又转成淡漠,平静的道。 “哼!反正小的就是看不惯他们,希望他干脆精.尽人亡了最好!”小厮愤愤不平的道。 “好了,我要看书,你别在这边呱噪,出去吧!”南宫睿重新拿起书案上的书,目不斜视的看了起来。 “世子爷您又不用考秀才,每日抱着个书本有什么意思啊!这春暖花开的,应该多去后院走走,秦贵妾与王平妾都有多少日子没见着您的面了!”小厮忍不住嘀咕道,“而且,您得早日生个小公子出来,那母子二人,才不会一天到晚的就想着在王爷面前卖乖讨好!” “文宇!”南宫睿警告的低唤了一声。 “是是是!奴才这就出去!”文宇这才住了口,退了出去。 耳边清净之后,南宫睿从书本中抬起头,看着雕花长窗外的明媚阳光,眼神微微一冷,闪过一道莫测高深的光芒,随即便有重新低头看书。 另一边,南月阁燠热的房间中,翠绡也将华清院的事情禀告给了王妃听。 帐幔中,细弱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道:“她大约是一辈子都不会想到,自己的儿子为何会出现这样蹊跷的事情吧!” “王妃,那您说,她会不会求到您这里来?”翠绡问道。 王妃细细的轻咳了一声,道:“她不过是十五岁跟在我身边的,一年之后,又随着我嫁进了王府,心里便一直惦记着王爷,哪里会用心去探寻我的身世!也正是她什么都不知道,而我也因 此放松了对她的警惕,才会着了她的道,变成如今的这副样子!因此,她儿子如今这副模样,她怎么都不会往那方面想,更不会找我为她儿子驱厄了。” “那您说,她会不会请了术士来作法?” “没有王爷的认同与首肯,她也不敢的!因为,王爷向来不信这些!”王妃说这话之时,语气中是带着一丝笑意的。 “哼!不敢最好,那她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儿子遭罪,甚至是……” ☆、第二十五章 :鬼影 入了夜,苗采潇便蹲守在南宫骞的房间房梁上,一眼不眨的盯着下面看。 进入子时时分,原本蔫蔫没有精神,连人都认不出的南宫骞忽然就像是回光返照一般的来了精神,伸出枯瘦的手,对着靠在床边静坐的小厮道:“文良,你的呼吸声吵得我睡不着觉,你还是出去外面守着吧!” “大公子,您醒啦!”文良立即起身,想要撩开床纱看看南宫骞。 但里面的南宫骞却猛地将床纱一拉,声音透露出十分的不悦道:“大胆奴才,你什么时候这般不懂规矩了!” “是!小的莽撞了!”文良吓得手一缩,便往后退了几步,但并未立即出去,而是低声解释道,“只是,大公子,夫人交代了,今儿无论如何,奴才都不得出这个房间,一定要在这里守着大公子,不然,夫人明儿会要了奴才的小命的!” 白日里,柳氏与文良的对话,苗采潇是都听在耳朵里的。 最后的时候,柳氏是相信了文良的话,知道他的确没有偷懒睡觉。 于是,他们分析了一下,怕是南宫骞在房间里挖了个密道之类的,待文良一出去,便会有女人从密道中进来与南宫骞嬿好。 因此,文良此时是说什么都不肯出去的。 床上,南宫骞的态度明显的焦灼了起来,喘着粗气吼道:“你个狗奴才,信不信你此时若不出去,本公子便让你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文良明显的被吓到了,身子一抖,便跪在了地上,做最后的挣扎道:“大公子,您就看在小的打小便伺候你身边的份上,就让奴才守在您身边一个晚上吧,也好让奴才对夫人有个交代!明晚您若是看到小的厌烦,小的再出去!” “滚!立即给我滚出去!”南宫骞却死活不听,怒喝道。 “大公子!” “快滚!不然我立即掐死你!” 南宫骞鸡爪一般的手忽然从床纱中探了出来,只剩皮包骨的手指上似乎泛着莹莹绿光,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的瘆人。 苗采潇都被吓了一跳,本能的瑟缩了一下身子。 更别说文良了,这忽然伸出来的手,似乎随时都能够着他的脖子,甚至连指甲都在这一瞬间好似长长了数倍,吓得他再也不敢说什么,连滚带爬的冲了出去。 烛火就在文良开门关门的这一瞬间忽然灭了。 苗采潇顿时一凛,目光灼灼的盯着床榻 之上。 黑暗中,能够清楚的看到一个纤细的黑影从南宫骞的身上分离了出来。 显然忽然有了精神说话的南宫骞正是被这个黑影控制住了,才能与文良对话良久。 房间中顿时一片阴寒之气,阴森森之中,还带着呛人的血腥味。 这股血腥味闻起来十分的熟悉,竟然便是苗采潇那日为了给乔雨打抱不平而附身在紫竹的身上是闻到的味道。 果然是她! 床榻之上,那个黑影正在剥除南宫骞的衣裳,而原本死人一般的南宫骞忽然呼吸粗重了起来,竟是十分的亢奋激动…… ---题外话--- 是鬼文没人喜欢看吗?其实某颜想说,一点儿都不恐怖的呢!求收藏 ☆、第二十六章 :厉鬼 “紫竹,你生前害死了自己的主子,如今死了还要为祸人间吗?”苗采潇蓦地一下子蹿进了纱帐之中,厉声喝道。 “什么人?”正在对南宫骞上下其手的紫竹手里的动作猛地一顿,抬眼看向面前的人。 发现也不过是个幽魂,顿时阴测测的笑了起来:“我倒是谁能看见我,原来也不过是个鬼魂而已!” 此时的紫竹虽然还是活着时候的容貌,但是龇牙冷笑时,一阵阵阴风从她周身散了开来,饶是苗采潇明知自己也不过是一缕幽魂,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只觉得寒气直冒。 猛地打了个寒颤,苗采潇正要劝诫紫竹,那紫竹却又接着阴测测的道:“我不管你是这王府中原本的魂魄,还是外来路过的孤魂野鬼,只奉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免得惹祸上身。” “我也不想多管闲事,这臭男人本就与你蛇鼠一窝,死了自是大快人心!只是,紫竹,我却是为你不值!你既已然为了他丢了自己的性命,那就该好好的入了地府,忏悔生前的所作所为,然后早些投胎转世,重新做人才对,为何还在人间流连,祸患人间呢?” 她当然不是为了救这个臭男人,只是因为自己暂时出不了王府,若是这个紫竹将事情闹得太大,她怕会将祸患引到她身上来,到时候自己还真成了瓮中之鳖,任人宰割了。 “投胎转世,重新做人?哼!你说得倒是轻巧!”紫竹的眼中露出幽绿的光芒,满脸怨恨的道,“若是真有这么简单,我如何宁愿化作厉鬼逃过牛头马面的追捕,也要留在人间找他报仇!” “欸?厉鬼?”苗采潇的小心肝瑟缩了一下,警惕的看着此时除了面目狰狞之外,一切都还正常的紫竹。 传说中的厉鬼,可都是青面獠牙,诡异异常的啊! 而且,厉鬼不通人性,最是残忍暴躁,这紫竹…… “呵呵呵!怎么?知道我已经化身为厉鬼害怕了么?”紫竹笑得越发的阴沉恐怖,抬起的一只手,手指忽然暴涨了数倍之多,手指甲更是尖锐得在黑暗中散发出碧幽幽的幽冷光芒。 她语含警告,又接着道:“你若是怕了,就快些滚,别妨碍我报仇!” 那一瞬间爆发出来的寒意,直逼苗采潇的面门,伴随着一股腥臭的血腥味,令得苗采潇只觉一阵恶心,差点当场呕吐。 她真的不想多管闲事来着,于是,脚下一动,准备飘离。 回眸的时候,低头看着床 上躺着的那个已经瘦弱得皮包骨头,基本不成人形的南宫骞,想着他今晚就有可能被这个紫竹的鬼魂吸收了精气而精尽人亡,还是不由心有戚戚。 人命,其实便是如此的脆弱不堪啊! 再看满目含仇的紫竹,她其实也是受害者,被杖毙之后,心有怨言,逃离了牛头马面的追捕,宁可错失投胎的机会,也要化成厉鬼报仇,其实也是情非得已而已。 只是,她报了仇,就真的什么牵挂都没有了吗? ---题外话--- 祝亲们财源滚滚!阅读愉快!没收,感觉要坚持不下去了…… ☆、第二十七章 :穷追不舍 “紫竹,那个,有道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南宫骞罪孽深重,自有人会惩罚于他的,你其实大可不必亲自动手,我觉得你还是……” 苗采潇不知道自己居然还有些唐僧精神,心里即便是怕的要死,却还忍不住想要劝说几句。 “还不滚开,是想要跟他一起作伴下地府吗?”紫竹却哪里有耐心听她说教,狰狞的利爪猛地朝着她的面门袭来。 “妈呀!你连同类都动手啊!”苗采潇迅速的飘离,即便飘忽的灵体并未被真正伤到,但是紫竹那利爪之下扫过来的阴风还是刮得她脸颊生疼。 卧槽!原来鬼打鬼是有感觉的呀! 苗采潇后知后觉的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漂浮在紫竹一定远的距离外,惊恐未定的盯着她看。 而紫竹,在这一瞬间,也算是试探出了苗采潇原来只是只病猫,顿时越发笑得嚣张起来。 一张原本秀气的人类的脸,忽然龇牙咧嘴,散了原形,变成了真正的青面獠牙,另一只手,也变成了全然骷髅一般的利爪,飘飘忽忽的从南宫骞的身上飘离了开来,狞笑着逐渐向苗采潇靠近。 “你、你要做什么?”苗采潇一边退,一边戒备的盯着厉鬼的动作结结巴巴的问道。 “看来,不将你除掉的话,我便不能继续吸食南宫骞的精气!既然如此,那边只有先除了你了!”已经看不出紫竹本来面目的厉鬼厉声说道,双爪仿似淬了剧毒一般,泛起幽幽碧光,朝着苗采潇便抓了过去。 “啊……”苗采潇一声惊叫,躲过厉鬼的爪子,便往屋顶窜去。 但她忘记了,靖王府的屋顶之上就有结界,结果,一个冲势太猛,头边撞上了结界,反弹的又被撞了下来。 虽然脑袋被撞得隐隐生疼,且眼冒金星,但倒是这一个意外,竟也唬住了厉鬼。 趁着厉鬼不明所以而发愣的瞬间,苗采潇立即从墙面窜了出去,一边逃,一边还大叫道:“鬼丸,你快出来!快告诉我怎么对付这个厉鬼啊!啊啊!你快出来啊!不然我的小命就要交代在厉鬼的手上了!” 貌似,鬼丸也比较怕厉鬼,半点回音都不给她。 好吧,每次都是他自己想出来就出来的,还真没被她呼唤出来过。 “你个胆小鬼,别跑!”厉鬼听不明白苗采潇嘴巴里囔囔着什么,只在后面追赶不停。 “我就是胆小鬼,拜托你别追了!快去找南宫 骞报仇吧,我保证不坏你好事了!”苗采潇心里那个悔啊,当真是觉得为了一个该死的渣男,若是搭上自己的小命——咳咳,话说你本就没命了好吧——真是太不划算了。 只是,厉鬼却似乎发现此时除了她的乐趣要胜过南宫骞,竟然百折不回的盯着她再不肯罢休。 苗采潇只能盲目的不住逃窜,视线里忽然出现一角光亮,慌不择路的她记起一句话: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 她将她引到有人的地方,或许这个厉鬼就会知难而退了吧! ☆、第二十八章 :本来就没种 南宫睿正在灯下看书,敞开的窗外忽然刮来一阵阴风,他深邃的眉眼微凝,抬手遮挡了一下烛台,烛火看似即将熄灭,又窜起了火苗来。 另一手拿着书本似是挡了一下什么,但很快又收回,若无其事的继续抬手看着手里的书本。 苗采潇在从窗台蹿进书房之时,仿似遇到了一股阻力的,但她还未细究之时,人便直接穿过南宫睿的身子,躲在了他的身后看向了窗户外面。 摇曳的烛火之下,映照出窗外那张狰狞恐怖、青面獠牙的鬼脸,显得更加的鬼气森森。 “小鬼,有种你就出来,咱们单打独斗,休要像个每种的人类一般躲在人类的身后寻求保护!”紫竹的声音此时已听不出原本女子的音调,而是像喉咙里含了一口痰一般的含糊不清,不男不女,极其的难听。 而苗采潇在蹿进书房,看到厉鬼果然不敢跟她一般闯进来之后,便知道自己病急乱投医之下的误打误撞有了成效,自然不能被厉鬼挑衅而擅自出去了。 她躲在南宫睿的身后,探出半边脸,气死鬼绝对不偿命的扮着鬼脸道:“我是女鬼,本来就每种!你要是有种,你倒是进来试试啊!” 和南宫睿的身上阳刚之气浓郁,而且,还带着好闻的凛然正气的香味,苗采潇料想自己怎么激将那只厉鬼,她也是不敢进啦半步的。 此时的她倒是忘记了,自己初初来到这个世界,才在乔雨的身上呆了大约之后几分钟之后,又被剥离了出来,完全只是一只小鬼之后,每次靠近南宫睿的时候,都是要退避三舍不敢靠近的。 那时的她只觉得这男子身上冒着比鬼还要阴冽的寒气,可没觉得他有什么凛然正气之类的。 “你……”厉鬼气怒,枯瘦的骷髅爪子就要从窗台外伸进来,却见南宫睿忽然微抬了一下眼帘,眼神竟是直直的朝着自己看来,吓得她手爪一颤,生生的收了回去。 待她再看南宫睿之时,他却是淡然从容的拿起剪刀剪去一点烛芯,并未看见她的样子。 “哈哈哈!怕了吧!我告诉你,这位世子爷阳刚之气可是很足的,你要是敢随便闯进来,保管他的阳刚之气能将你雷个外焦里嫩!啧啧,不过,你都没有肉身了,怕是直接全身焦透,嫩不了了!”感觉自己绝对赌对了的苗采潇这下子更得意了。 她就说嘛,自己一个善良的小鬼,看到南宫睿都要忌惮几分,那个一个厉鬼,只会比她更害怕阳气十足的人类。 “臭小鬼,你给我报上名来,今夜之仇,我必定记住了!”紫竹此时换回了了人类时的模样,虽是看向了苗采潇,但是眼神却是带着某些痴迷的看着苗采潇前面的南宫睿。 “怎么说我也是你前辈,凭什么告诉你我的名字!”苗采潇谨慎的道。 她可是听过传言,有的鬼若是知道了你的名字,若是半夜呼唤你的名字的话,你的小命便不保了,她才不上当呢! 可怜的苗童鞋,她又忘记自己已经是个魂穿都失败的小鬼了,还怕什么半夜鬼唤名索命啊! ---题外话--- 情人节快乐!阅读愉快!别忘了加入书架哦! ☆、第二十九章 :我不怕你 “哼,左右你就在这王府中,我要找你总是容易的!”紫竹狞笑道,“而你若再敢坏我好事,我必定将你除之而后快!” “我、我不怕你!”苗采潇嘴硬的顶嘴道。 大不了她再往南宫睿身边躲好了,反正这人也看不到她。再不济,她便时刻藏在他身边不离开,饶是厉鬼厉害,也不敢靠近半分。 很没骨气的某人心里实在是虚的紧。 “是吗?既然不怕,你躲在一个人类的身后寻求庇护又是怎么回事?”紫竹挑衅道。 “谁说我是躲着了,我是看你可怜,不想跟你计较,不高兴与你打架而已!” “没错,我的确可怜,甚至连自己是怎么究竟在哪方面出了错才被杖毙的原因都不知道。因此,我才要找个垫背的,跟我一起成为无主游魂,在这世间一起受罪!”紫竹的神色一黯,咬牙切齿的道。 苗采潇顿时心虚的避过了紫竹的视线,虽然她早前是仗义相助与乔雨,才借了紫竹忽然阴气过重的时候附体说出真相,但是却未来得及揭露南宫骞,便被南宫骞逮了机会,将过错全部推到了紫竹的身上,以致紫竹直接被赐杖毙而死。 说起来,对紫竹而言,自己才是最可恶的仇人呢! 而这样一来,苗采潇立即发现一个十分可怕的事实,若是紫竹知道真实情况的话,那还真是变成厉鬼也要对自己穷追不舍了。 那个,她好想逃离这个鬼地方啊! “所以,那个,紫竹姑娘啊,我觉得你应该及时悬崖勒马,回头是岸,早早的随了牛头马面前去地府赎罪,以求将来得个好的人家投胎,才是正理啊!”苗采潇苦口婆心的劝道,“至于那个南宫骞么,你要相信恶人必定会有恶报的,他一定会遭受到应得的报应!你就不要再为了那样一个渣男,平白的给自己增加一份罪孽,将来就真的无法投胎转世为人了!” “你个祸害,竟然差点坏了我的好事!”被苗采潇提到南宫骞,紫竹才想起自己最后一夜的报复还没完成,顿时气怒的狠狠瞪了一眼苗采潇,转身欲走。 “你去哪里?”苗采潇立即叫住她,身子探出一半,想要追出去。 但是紫竹一回头,她吓得又躲回了南宫睿的身后。 而此时,寂静的夜里忽然传来一声公鸡鸣叫之声,竟已是凌晨时分,东方的天空更是露出了鱼肚白。 “该死!”紫竹怒骂了一声,话音刚落,鬼 影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欸?她怎么速度那么快?”苗采潇着急得追也不是,留也不是。 追出去的话,怕最终还是不是厉鬼的对手,说不定没有保住南宫骞,反而搭上自己的小命,不追么,又觉得自己是王府中唯二的鬼,自己若是不去阻止紫竹的话,身边再多一个恶鬼,自己在王府中的日子还能好好过吗? 就在她犹豫不决,左右为难之时,南宫睿忽然放下了手里的书卷,起身将烛台上的烛火吹熄了。 ---题外话--- 亲们昨天过得愉快么!继续求收,只要点击加入书架即可哦!爱乃们!么么哒! ☆、第三十章 :不是普通的鬼 透过窗外透进来的晨曦之光,南宫睿拿起墙上挂着的一柄长剑,缓缓拔剑出鞘,并自语道:“鸡啼三遍,阴散阳盛,魑魅魍魉必定已然隐匿,是时候练剑了!” 说罢,便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闻言,苗采潇心中一动,有所悟的凝望着那道挺立的身影在院中已然闻鸡起舞,偏头自语道:“好似鬼怪之类的只能在夜间出现,一旦日出天亮,它们必定隐匿在黑暗的角落里,待到了晚上再伺机出来作乱!那么,那个紫竹化成的厉鬼,方才应该不是快速的去了南宫骞那里,而是趁着天光未亮而躲藏了起来吧!” 但是,若是如此,又该如何解释她的存在呢? 她来到这个异世,从被乔雨的身上剥离出来的时候便是大白天的至今十余天,她可是每天白天夜里都能在王府中随便晃悠啊! 更没有出现见不得阳光之类的痛苦啊,头晕头痛啊,之类的反应! 这是不是说明,她跟普通的鬼魂其实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这个认知,让苗采潇表示,还是比较能够接受的,嗯,嗯,她现在或许是似鬼非鬼之类的存在吧! 还是不放心南宫骞那边有没有出事,苗采潇在看着那个俊美无俦的男子耍了一会儿漂亮的剑舞之后,依依不舍的收回视线,往着华清院飘去。 在她的身后,南宫睿飞舞着长剑,纵身高高的跃再在半空,旋了一个身,同时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剑尖的方向正对着苗采潇离去的方向。 他深邃的眼眸微微眯成一条缝,似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又似只看着手中的长剑,面色如常淡然。 落地的瞬间,他同时收了剑,随手一扔,旁边便蹿出一个人影来,快速的接住了长剑,并顺手递来一方绢帕。 “这么早有事吗?”南宫睿动作优雅的擦拭着额头的汗水,神清气爽,精力充沛,从哪个角度都看不出他一夜未睡。 “是从华清院传来的消息!”小厮文宇说道。 “说!” “听说,昨夜大公子半夜时候,精神不错,又打发了文良出来!之后,烛火便灭了。文良依稀听到屋子里有异动,他听了柳姨娘的命令,向内偷看来着,却是除了大公子安静的睡在床榻之上,并无半分异动!一早他看到大公子翻身了,便进去查看了一下,发觉大公子的气色要比昨日好些了!眼睛里也有了些神采!”文宇一五一十的将打探来的消息禀告着。 “嗯!”擦拭完毕的南宫睿将手中的绢帕扔回给了文宇,只低低应了一声,然后吩咐道,“备水去吧!” “是!”文宇应着,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忍住的问道,“世子是否要亲自去看看怎么回事?” 南宫睿不曾说话,只淡淡的回眸看了他一眼。 文宇立即头一低,慌不迭的道歉:“主子,是奴才多嘴了!” 头顶上似乎吹过凉凉的风,接着,传来南宫睿低沉的声音道:“他是本世子的兄长,如今身子不好,本世子去看望他一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文宇:…… ---题外话--- 谢谢q_1hj2i4a1es、weiguangff、浔阳月,慕姒嫤、林赋诗等亲们的荷包鲜花支持!谢谢各位的咖啡提神!么么哒! ☆、第三十一章 :进祖宗祠堂修养 南宫睿来到清华院时,靖王爷与柳氏正在询问大夫关于南宫骞的身体状况 见到南宫睿,靖王爷首先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柳氏眸色却是一暗,但隐藏得极好,未被靖王爷发现。 “父王,儿子听说大哥这几日身子有恙,特来探望,不知大哥身子今儿可好些了?”南宫睿见了礼,也不虚伪客套,直接表明来意。 “难为你自己最近心情不好还能记挂你大哥的身子!”靖王爷点头赞许道,“今儿大夫看过你大哥了,觉得比昨日的状况要好了许多,再修养几日,必然大好了!” “那便好!”南宫睿征求意见问道,“那儿子能进去看看大哥吗?” “你大哥今儿身子虽然好些了,但是大夫说还不能劳累,就不劳烦世子进去看望了吧!”柳氏露出警惕之色阻止道。 “诶~”靖王爷却立即露出不满的对柳氏道,“睿儿有心来看望自己的大哥,怎么能将他拒之门外?而且,骞儿将来是要辅佐睿儿掌管靖王府的,他们兄弟之间就应该多走动走动,增加兄弟情谊!” 为人父者,自然是最希望自己的子女都能相亲相爱。 “父王说的是!”南宫睿附和道,似乎一点都未看出柳氏的不快。 靖王如此一说,柳氏不敢再阻拦,但生怕南宫睿一个人进去会对自己的儿子不利,便亲自领了南宫睿进去。 南宫睿爷理所应当的接受她的带路。 若是柳氏不曾为靖王爷生了庶长子的话,还真只不过是一个低贱的下人而已。 苗采潇之前其实已经进去过一回了,但不知怎么的,看到南宫睿来了,她便又不由自主的跟着一起飘了进去。 房间中,有些阴沉,这是昨夜紫竹来过之后留下的一些鬼气。 南宫睿的眉头微微一蹙,深邃的眼眸四下扫视了一遍,才缓步走到正在喝药的南宫骞身边,直直的看着他,并未说话。 南宫骞的精神虽是恢复了几分,但是被吸走了大半的精气,此时的面色依旧是枯败苍白的,见到南宫睿,他吃惊了一下,停止了喝药,虚弱的哑声问答:“二弟,你怎么来了?” “大哥觉得身子如何?”南宫睿不答反问道。 “二弟这是要给大哥望闻问切么?”南宫骞人虽虚弱着,但是天生对南宫睿的防备,让他忍不住出言嘲讽道。 “你个混账小子,睿儿是关心你才来看你 的,你别不知好歹!”靖王爷一听,顿时怒道。 “王爷,骞儿身子不好,您怎么还这样严厉的训斥他呢!”柳氏见状,立即委屈的道。 “都是你宠坏了他!”靖王爷最受不得的便是柳氏委曲求全的样子,对于不成器的长子的一腔怒火也就这样熄灭了下去。 “望闻问切,我自然是不会的!不过,我倒是建议大哥这些日子还是进祖宗祠堂修养的比较好!”南宫睿不轻不重的说道。 闻言,柳氏的脸色立即一变:“世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题外话--- 求收求咖啡求留言!各种求ing…… ☆、第三十二章 :心魔作祟 靖王爷也蹙眉看着南宫睿,不知他此言何意。 苗采潇偏了偏头则在想,这看着一脸高冷的世子爷莫不是在借机报复南宫骞吧! 说起来,这世子爷虽然不知道自己的新婚妻子其实是自己的大哥主使了紫竹害死的。 但是从正常思维来说,乔雨毕竟是死于他带回来的毒药,因此,罪魁祸首其实就是这个男人。 但却只是受了一点皮肉苦,若是真心胸狭窄的人,必定是要怨恨这个祸首的。 “我是担心大哥心魔作祟,才会在短短两日之内,忽然形容憔悴,数度晕厥无意识,若是在祖宗祠堂修养,有祖宗的保佑,或许大哥的心魔便不会滋长了!”南宫睿的表情十分的平静,似乎一点都不担心别人会误会他的意思。 “我没有心魔!”南宫骞看着南宫睿的眼神透着几分揣度,因为他容颜枯瘦,眼窝深陷,这样看着南宫睿的时候,竟像是带着怨恨一般。 苗采潇猜测,他这其实应该是心虚。 只是,南宫睿说这话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的呢? 这么一个看起来除了一脸高冷之外,没有其余表情的样子,还真是让人比较难以猜测心事。 “你没有心魔才不对呢!”靖王爷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板着脸训斥道,“你虽未亲手杀了雨儿,雨儿其实却是因你而死,你心中若是有愧而为此心魔缠身,大病一场,还能说明你有悔过之意!但你若问心无愧,自觉自己受罚还冤屈了你话,那你当真是无药可救了!”靖王将南宫睿的意思理解成了对于乔雨的死的追究了。 “我……”南宫骞待要反驳,却忽觉周身一片寒意侵袭,冻得他汗毛根根竖起,这种感觉竟然跟夜晚糊里糊涂之间感受到的分外相似,惊得他张着嘴,再发不出声音。 南宫睿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目光向着房梁的方向流转了一下。 就在苗采潇以为自己是不是被发现之时,他的目光又旁若无事的收了回去,平淡的道:“父王,孩儿只是这样建议,至于大哥愿不愿听一声劝,只在大哥自己的意思!” “我明白了,立即安排你大哥进祠堂!”靖王道。 “王爷!”柳氏大惊,拉着靖王的衣袖哀求道,“王爷,骞儿的身子这样虚弱,那祠堂里空冷静寂得很,如何能让骞儿在里面受罪啊!王爷,您这是要将骞儿往死里逼啊!” 祠堂,那是存放祖宗牌位的地方,一年当中除 了祀节进内祭祀,平时除了打扫之外,可是半点没有人烟的呀! 而且,更没有道理在祠堂中摆张床,让南宫骞躺着休息吧,那可是对先祖的大不敬。 因此,思前想后的,柳氏都觉得这是南宫睿在报复她儿子呢,自然是无论如何都不肯答应的。 苗采潇也搞不清楚南宫睿的意思。 怎么感觉南宫睿好似知道南宫骞这样子不是普通的生病,而是被恶鬼缠身了呢? 而且,进了南宫家的祖宗祠堂修养,那紫竹不过是个孤魂野鬼,自然是不可能进入祠堂再害南宫骞了。 ---题外话--- 某颜看着数据发呆……求收! ☆、第三十三章 :一个交代 南宫睿这是在救南宫骞吗? 要她说,这种人渣就活该被恶鬼吸食光精气,气绝而亡才对! 貌似,她忘记了自己昨晚可是救了南宫骞这个人渣一命呢! “你懂什么?”靖王爷这次却没有被柳氏的眼泪打动,沉着脸斥责道,“让骞儿去祠堂闭门思过,才能真正给相府一个交代!而且,这两日,那乔家二小姐就要住到咱们府中来了,让她将亲眼看见的事情传回去,乔相对咱们才能改观!” “那乔相虽是一国之相,但他的身份地位总超不过咱们王府,王爷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柳氏不服道。 “你妇道人家懂什么!”靖王爷皱眉道,“此事就这么决定了!文良,你速速给大公子收拾一下,将他抬去祠堂一边闭门思过,一边修养身子!” “父王!爹……”南宫骞嘶哑着声音抗议。 但靖王爷已经打定了主意,不容改变。 柳氏与南宫骞看着南宫睿的眼神中顿时充满了憎恨厌恶,看得苗采潇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自语道:唉!这世间还真是好人难为啊!这世子爷看着一脸高冷,原来心地也不坏!只是,被这么一对渣娘渣儿给恨上了,可不好脱身啊! 靖王爷下了命令,小厮文良不敢怠慢,立即开始收拾。 南宫睿则别过了靖王出了清华院。 沿路,小厮文宇一副大快人心的样子道:“世子爷,您这一招可真是高明啊!柳姨娘与大公子想必怎么都想不到你趁机摆了他们一道呢!” “你也觉得我是趁机报复?”南宫睿视线直视前方,不知看向了哪里,语气幽幽的问道。 “难道不是吗?”文宇讶然反问。 南宫睿嘴角稍稍勾了勾,缓了片刻才道:“你觉得是,那便是吧!” 飘在上空的苗采潇也纳闷了,若不是趁机报复,为乔雨出口气的话,那他是什么意思?难道真是为了挽救南宫骞的命?可他不过就一个普通的人类,难道知道鬼魂的存在? 更让她郁闷的是,她昨晚虽然纠结犹豫了好一会儿,不确定究竟要不要救那个人渣,但她最后还是出手帮了他一把,也算是挽救了南宫骞一条狗命,怎么系统鬼丸却是连个泡泡也不冒出来,告诉她做了好事应该升级呢? 这难道说明她昨晚纯属多管闲事,没必要从紫竹的手下救人? 那她今晚是不是干脆引了紫竹去 祠堂,让她继续祸害那个渣男? 唉,原来做任务也是很麻烦的,好事坏事都不在自己确认的范围之内啊! —— 入夜,苗采潇决定去看看祠堂那边的状况。 她身形还未到达祠堂呢,便被暗中飘出来的紫竹给拦截住了。 “你想干嘛?”苗采潇警觉的保持着戒备。 今晚的紫竹还是保持生前的模样,少了份狰狞,的确是花容月貌,也难怪会被南宫骞看中。 “你知道南宫骞搬去了哪里吗?” “咦?你不知道?”苗采潇诧异的反问道,“你是无所不在的鬼魂,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题外话--- 亲们阅读愉快!只要动动手指加入书架,就是对某颜最大的支持哦!耐乃们! ☆、第三十四章 :前来索命 “少废话!快说!”紫竹露出狰狞的面孔逼视着苗采潇恐吓道。 “在祠堂!”苗采潇禁不住吓,直接出卖了。 紫竹瞬间消失了踪迹,苗采潇暗暗吐舌,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跟了过去。 祠堂的大门外,紫竹被阻挡在了外面,脾气显得异常的急躁,姣好的面容再次狰狞了起来,对着里面恨声道:“南宫骞,你以为你躲进你家祖宗祠堂,就能躲过我的报复了吗?你休想!” 苗采潇咋舌:原来南宫睿真是要救南宫骞一命,才建议他进祠堂闭门思过的呀! 只是,看白日里南宫骞母子的神情,可是半点都不领情,反而记恨在心呢!等南宫骞结束禁闭之后出来,还不定要怎么报复南宫睿呢! 南宫睿那个男人,看起来一副高傲冷漠的样子,没想到还是个没骨气的孬种啊! 紫竹进不得祠堂,她说的狠话,也进不了南宫骞的耳朵里,便在外面想方设法的制造一些响动,将祠堂大门敲得嘎吱作响。 “谁?”里面传出南宫骞不耐烦的声音,显然兀自还在生气之中。 当然,紫竹不可能回答他,应该说即便是她回答了,他也是听不到的,他听到的就只有大门的不停响动。 “到底是谁?”跪在祖宗排位前面的团蒲上的南宫骞不耐的起身,一边嘀咕一边起身,“哼,可不是我不守规矩没跪着,是有人来捣乱了!” 说完,人已走至门边,一把想要将门打开,却发现门在外面被反锁了。 顿时没好气的囔道:“敲你个混球,没看到门从外面锁着了吗?” 他话音刚落,就听外面一声轻响,明显是锁匙被打开的声音,心里顿时一喜,霍得到一下子将门打开,门外却是一个人影都没有。 而苗采潇还在惊叹紫竹居然能够将门锁破坏之时,只觉得面前一道阴风吹过,南宫骞整个人已经被紫竹从祠堂内提溜了出来,并顺手嘭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南宫骞更是傻眼,不知自己怎么就从祠堂之内飞了出来,一屁股摔倒在地时,疼的龇牙咧嘴,恨声叫嚣道:“是谁?是谁在捣鬼?” “是我!大公子,你还记得我是谁吗?”紫竹忽然幻化成了人形,一脸阴郁狰狞的立在南宫骞的面前。 “紫、紫竹?”正要起身的南宫骞被面前忽然出现的人影顿时吓得又跌坐在地,一手撑地,一手指着紫竹,结结巴巴着,“ 你、你不是死了吗?” 是啊!紫竹的确是死了,她可是亲眼看见她的魂魄的,怎么这会儿紫竹居然能够在人前显现出身影呢? 苗采潇百思不得其解,以为是不是夜晚的缘由,她便试探的从南宫骞的面前也飘了飘,但明显的,南宫骞并没有看到她。 “我的确是死了,现在化成厉鬼是来找你索命的!”紫竹阴测测的笑着,面目瞬间化作了青面獠牙的厉鬼模样,一双白皙的手也化作森森白骨,长出尖锐锋利的指甲,直直的朝着南宫骞的面门抓去…… ---题外话--- 有图推!有图推!激动的某颜拜请亲们点击放入书架,并积极留言哈,某颜需要亲们的支持!群么么! ☆、第三十五章 :无敌渣男 “不要!不要啊!紫竹,你不是我杀的,是我爹下令将你杖毙的,跟我无关啊!”南宫骞此时也分不清紫竹究竟是人是鬼,只吓得赶紧伏地求饶,“你要报复,就找我爹去!对了,还有乔雨,你既然变成了厉鬼,就一定能够找到乔雨的,是她,是她附身在你的身上,供出了你,才引来我爹对你的杀机的!” 像是找到了最有利的开脱的证据,南宫骞说得越发的顺溜:“对对对!就是这样的!紫竹,冤有头债有主,这一切都是乔雨那个贱人做的怪!你还是追到地府去找乔雨算账吧!” 这个超级宇宙无敌渣男! 苗采潇在一旁听得咬牙切齿,忍不住插嘴道:“紫竹,你别听他胡说!是他将所有罪责都推到了你的身上,靖王爷才下令将你杖毙的!” 她是担心紫竹真的被南宫骞挑唆了去地狱找乔雨报仇,那个柔弱的女子其实什么都没做,不能平白的让她受了冤屈,不能好好的投胎转世。 “你闭嘴!”紫竹回头恶狠狠的瞪了苗采潇一眼道,“该算账的,我必然会一个个的找出来算账的!” …… 苗采潇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怎么感觉自己好像也在紫竹的报复名单之中啊! “还有谁?”南宫骞见紫竹忽然转头对着空气怒喝,顿时惊恐的尖叫道。 “还有谁你管不着!”紫竹狰狞的冷笑道,“昨夜你侥幸逃过了一劫,虽是会费我一些功夫,但今晚势必叫你跟我一起下黄泉去!” “不要!不要!紫竹,你听我说!你是不是死后没有人给你烧纸钱,你没法好好的地府生存?只要你放过我,我一定每日三次都给你烧纸钱,并请大师来给你超度,送你上西天极乐世界,不让你在地府受罪!紫竹,你相信我,我一定说到做到!”对于死亡的恐怖,让南宫骞卑微低贱的求着紫竹。 “我如今已然是厉鬼,哪里还能登的了西天极乐世界!今儿,我只有将你一起带下地狱,方能解心头之恨!”紫竹化鬼的脸上闪过一道很厉,尖锐的指甲已经掐住了南宫骞的脖子。 眼看着南宫骞两眼翻白,即将要咽气,经过天人交战的苗采潇终于还是忍不住对着紫竹大喝道:“紫竹,你快住手,这样,你真的要杀了他的!” “你闭嘴!滚开!”紫竹一个厉眼抛了过来。 苗采潇顿时觉得一阵阴风刮过,冷得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紫竹,这个人虽然的确罪 该万死,但是我觉得你还是不要为了这种人渣,毁了自己才是!有道是善恶到头终有报,他这种恶人不必你亲自动手,也必定会遭到报应的!你为了这样一个人,再添罪孽,当真是不值得的!”苗采潇循循善诱着,希望能够说服她。 “你懂什么,现如今我已经化作厉鬼,断不可能好好的进入轮回,既然我不得善终,便要叫他也跟我一起去阴间地府受罪,方能消我心头之气!” ☆、第三十六章 :又坏我好事 “你这人怎么这么说不听呢!”苗采潇完全被她的执拗给打败了。 但眼下,她要是再不出手帮忙的话,南宫骞真是要命丧于此了。 咬了咬牙,再看这个人渣一眼,苗采潇暗叫一声:罢了!我尽力而为吧,若是实在没能力救他,就算他命该绝于此了。 念头一转,苗采潇立即飞扑向了紫竹,没半点功夫的她,唯一想到的就是给紫竹挠痒痒。 没想到,这一招居然还奏效了,倒是让她自己吃惊不已的道:“不是吧!身为鬼魂,居然还会怕痒?” “你这个小鬼,又要坏我好事!”紫竹受不住痒痒,手爪之下顿时一松。 那南宫骞虽然不知道紫竹是怎么回事,忽然松了手,但求生的本能告诉他,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忍着喉咙口的疼痛,在空气窜进喉咙的一瞬间,他卯足了力气从地上窜起,一边逃跑一边声嘶力竭的大喊救命:“救命啊!救命啊!父王,快来救我!父王,娘亲……” “南宫骞,你给我站住!”紫竹回神,哪里肯放他逃跑,身形快速的窜起,就要往南宫骞窜逃的方向追去。 苗采潇自然不让,既然都下定决心救人,自然也不能功亏一篑。 她快速的追了上去,一把将已经飘到南宫骞身后的紫竹抱住大叫道:“紫竹,你别再执迷不悟,一错再错了……” “你放开!不放开我连你一起杀!” “救命啊……”南宫骞看不到苗采潇,又听到紫竹阴气沉沉的声音就在身后,吓得连滚带爬的鬼喊鬼叫着。 紫竹挣脱不开苗采潇的双手,顿时目光狰狞的举起利爪,对着苗采潇的双手猛地一下子便刺了下去。 苗采潇惊叫一声,正待要收手,却发觉紫竹的利爪已经穿透了自己的手背,不但半点疼痛都没有,貌似她还根本伤害不了自己。 她顿时乐了,原来做鬼魂还有这个好处,那她是不是也不用怕她了? 念头闪过,苗采潇顿时又收紧了手臂,心里打定主意,将紫竹拖到天亮,这样南宫骞就得救了。 “你放开我!”眼看着南宫骞越逃越远,而自己居然不能将苗采潇如何,紫竹气得目眦欲裂,双眼暴增,在那张青面獠牙的脸上更显出几分恐怖。 “我不放!”苗采潇不敢看她的脸,闭着眼睛叫道。 “你这个小鬼!” “你也是只鬼啊!” “你……” 就在紫竹挣脱不开之时,前方传来一阵骚动,原来是值夜的护院听到了南宫骞的惨叫声,已经迎接上了南宫骞。 吓坏了的南宫骞一吼叫着道:“我要见父王!我要见父王,你们保护着我,快带我去见父王!” 那边骚动渐行渐远,紫竹自知再不能拿南宫骞如何,恨声道:“还不放开我!” “嘿嘿!嘿嘿!这就放,你别生气,生气容易老的!”苗采潇陪笑着松开了手,知道自己不会被紫竹如何的她,胆子也大了许多。 松开手的一瞬间,紫竹便朝她发难,奈何尽管她气势汹汹,但是却无法作用在苗采潇的身上,只气得她一声大吼,气愤不平的威胁道:“你个小鬼,下次再敢坏我好事,我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题外话--- 亲们元宵节快乐!祝阅读愉快!另,某颜打滚成小小的圆子求收!求收!求收!重要的话说三遍!么么哒! ☆、第三十七章 :好心当驴肝肺 紫竹怒气腾腾的消失之后,苗采潇顿时觉得神清气爽,气定神闲,而此时,鬼丸便欢腾的冒出来了:“恭喜主人,又升一级!” “你的意思是说,我这算是救了南宫骞一命了?”苗采潇眨眨眼睛,那么也表示紫竹再也不会来找南宫骞索命了吗? “恭喜主子升到三级,可操控实物!”鬼丸死板的道。 “你是说,我能碰到东西了?”不会再随便穿过物体啥的那种轻灵虚空的存在,而是可以实体化了,“像紫竹那样?” “是操控实体!”鬼丸难得有耐心的重复了一遍,“比如,操控地上的石子扔出去!” 于是,一颗石子咻的一下子从地上飞了起来,越过祠堂的围墙,不知砸到了谁的头上,传来“哎呦”一声呼痛声…… 而此时的青桐园中,灯火通明,靖王爷端坐在正厅的主位之上,南宫睿侍立在一边,面无表情,一脸高冷。 南宫骞跪在地上,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柳姨娘则担忧的护在他身边,心疼的不住抹泪:“骞儿啊,你这是怎么了?啊?你倒是说句话啊,你这样子,让娘亲很是担心啊!骞儿……” 因为她说出娘亲二字,南宫睿的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但并未表示什么,只管自己维持高冷的形象。 “他还能怎么了?”靖王爷气急败坏的道,“肯定是这逆子不甘在祠堂受罚,才想尽办法跑了出来,我看就是上一次的杖刑太轻了,没有让他记住这个教训!今儿,我若不亲手断了他两条腿,他便越发无法无天了!” 靖王说罢,便叫人去取棍杖来,显然是动了真怒。 “王爷,骞儿已经受了这么大的惊吓了,而且,他身子还未康复,您不能再对他动刑啊!”柳姨娘极力的维护着南宫骞,哭诉道,“而且,祠堂大门的钥匙可是在您手上拿着,没有人敢偷拿钥匙给骞儿开门!除非有人就是要故意陷害骞儿!”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柳姨娘闪烁的眼神朝着南宫睿的方向看了过去,显然是在暗指一切都是南宫睿在暗中做的手脚呢。 一旁看戏的苗采潇撇了撇嘴角,颇不以为然的对着南宫睿的侧脸做鬼脸自语道:“看吧,就知道他们不会领你的情,偏将你的好心当驴肝肺的记恨着呢!” 南宫睿的眼眸似乎转动了一下,嘴角不由得勾起一道很浅的弧度,不知是不是也因为柳姨娘的不知好歹而自嘲着呢。 “你还在袒护着他 !”靖王怒喝了一声,道,“你给我闪一边去,今儿不让他长长记性,他这一辈子就毁在你的溺爱之中了!来啊,棍棒快拿来!” “王爷!”柳姨娘见真有侍卫拿了棍棒进来,立即扑在南宫骞的身上,哭喊道,“您要打,便连妾身一起打,反正妾身贱命一条,王爷从未放在心上,且一直为当年的事情后悔着,还不如趁此机会,将妾身打死了干脆!这样您便能心安理得的去求王妃的原谅了!” “你……” ---题外话--- 新年就这样过了呢!某颜卖萌打滚继续求收!么么哒~ ☆、第三十八章 :有些区别 “父王,父王,你打我吧!尽管打吧!只要父王不再将孩儿一个人关着,派人保护着孩儿,孩儿宁愿被您打残了!娘,娘你快让开!不不不,娘你别走开,你一走开,紫竹的鬼魂便要来找我索命了!不对,娘,你快帮我去灵妙寺求一张保命符来!孩儿不想被紫竹索命了去!” 南宫骞扯着柳姨娘的手,语无伦次的说道,眼睛里盛满了恐惧之色,眼珠子更是滴溜溜的四下张望着,就怕紫竹出现继续找他索命。 “骞儿,你在胡说什么?什么紫竹要来找你索命?你是不是病糊涂啦?”柳姨娘一头雾水的反拉住南宫骞的手,急切的查看他。 “娘,我没有胡说,紫竹真的要来找找我索命!方才,祠堂的门锁就是紫竹的鬼魂打开的!还有,你不信的话,你看看我的喉咙,是不是有被掐过的痕迹? 这都是紫竹那个厉鬼干的,她不甘心我将所有的罪过都让她一个人背,所以,她就化作厉鬼来找我索命来了!娘,我怕!我真的好怕!方才我真的差点就死了! 你快去找人来将她赶出去!哦!不不不,应该给她超度亡魂,给她烧很多很多的纸钱! 娘,娘啊,你快救救儿子,快点去找得道高僧来啊!不然,你儿子的小命就真的不保啦!娘……” 南宫骞越说越恐慌,抓着柳姨娘的手几乎将她的皮肤都掐破了。 “厉鬼索命,一般都是因为被索命的人亏欠了厉鬼,才会被厉鬼记恨,便是宁可错过投胎的机会,也要留在阳间伺机报仇,不知大哥得罪了紫竹哪里,她居然要寻你索命呢?” 幽然的声音从一直默然不语的南宫睿口中吐出,虽未疾声厉色,但一字一字清晰无比,足够让人听出言语中隐藏的意思。 苗采潇张着嘴巴讶然的看着身边的这个俊美无俦的男子,总觉得他这番话,是不是跟她所理解的烂好人有些区别呢? 活脱脱是在暗示靖王,紫竹的事情其实跟南宫骞是有着极大的关系的。 靖王能成为大商王朝唯一的异姓王,享受着皇帝比自己亲手足还要倚重的皇恩,自然不是个愚笨之人。 南宫睿话音刚落,他便参透了其中的关键,手拿棍棒,指着南宫骞厉声问道:“难不成你是故意将那无影药给紫竹……不,是你借了紫竹的手害死了雨儿!” 这个认知,让靖王顿时如被雷劈,惊得失控怒吼了起来:“南宫骞,你这个混账!今儿不用那紫竹化作厉鬼来 索命,我在这里便要了你的小命!” “王爷!”眼看着靖王手中的棍棒真的打了下来,柳姨娘不管不顾的扑了过去,抱住了靖王的腿哀求道,“您不能仅凭世子无端的揣测,便这样愿望骞儿啊!” “你放开!”靖王脚下被束缚住,动弹不得,只能怒声喝道。 “王爷,妾身不放!妾身要为骞儿讨回公道!”柳姨娘深知靖王/刚正不阿的性格,此时断定了乔雨的死跟南宫骞有关的话,必定不会放过他的,即便会真的痛下杀手,但这一顿打,儿子必然伤筋动骨。 她哪里舍得让儿子受苦,一脸怒容的紧抱着靖王的大腿不放,转头怨恨的瞪着南宫睿质问道:“世子,骞儿是你大哥,他纵然有时候骄纵了一些,无理取闹了一些,但是他从未有过害人之意,你这般诋毁你亲大哥,意欲何为?” ---题外话--- 无力……收收呢…… ☆、第三十九章 :乱了心神 南宫睿眉间微微一挑,坦然的迎视着柳姨娘质问的眼神,淡然道:“姨娘误会了,我并未说大哥什么!只是觉得怪力乱神,子虚乌有,而父王向来也最不相信这些胡言乱语,我不过是提醒大哥休要乱了自己心神,当真被心魔所困,传了出去,岂不是要让世人笑话我靖王府么!” “他若不心怀鬼胎,又如何惧怕紫竹的鬼魂前来索命!”靖王怒道,“不然,你倒是给本王解释一下,他方才的话中是什么意思!” “骞儿素来胆子小,这阵子,家中连续出了人命,王爷又非要将骞儿关进祠堂闭门思过,骞儿一定是在祠堂里受了惊吓才会恐慌如此,胡言乱语的!”柳姨娘辩解道,“王爷,骞儿平日里是糊涂了一些,但是他绝对不会有害世子妃之心的呀!他再不懂事,也不会拿南宫与乔家的交情玩笑啊!王爷,恳请您等骞儿情绪稳定一些了再问他详情,不然此时等于是屈打成招,你让妾身与骞儿如何能服!” 柳姨娘这一番话也不无道理,靖王此时的怒火已经稍稍平静了一些,视线有意无意的扫向了南宫睿,不知是不是在等南宫睿的意思。 后者此时低眉敛目,似乎并未看到靖王的表情。 但苗采潇却清楚的看到他隐藏在衣袖中的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嘴角微抿,似乎透着一股无法宣泄的委屈和无奈。 男神般的人物露出这样的表情,顿时让最清楚真相的苗采潇义愤填膺,天生爱打抱不平的正义因子跃然而出。 左右环顾了一下,从南宫骞最直接的视线范围中找到一盏烛火,吹了一口气过去,烛火顿时熄灭。 而此时的南宫骞还处在惊魂未定之时,感觉到自己耳边一阵阴风吹过,然后直视的灯火忽然便熄灭了,他首先想到的便是紫竹的阴魂不散,顿时吓得抱头惊慌大叫道:“紫竹,是我对不起你!不应该利用你,叫你给乔雨下毒,又在事情暴露之后,将责任全部推给你! 我认错了,你就饶了我吧!求求你别杀我!求求你了!爹,娘,你们快救我啊,紫竹她又来了! 乔雨,乔雨,你也别怪我,我不是非要毒杀了你的,若你不是嫁给南宫睿的话,我也不会想要杀了你的! 啊!啊!快走开,你们统统走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爹啊,娘啊……快来救我!他们都来了,他们都来找我索命了,你们快来救我……” 苗采潇的一记恐吓,顿时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令得惊惧不已的南宫骞 就像是抖筛子一般的将自己犯的错一股脑儿的说了出来。 “骞儿,你在胡说什么呢?快住口!”柳姨娘想要去堵南宫骞的嘴,可是已经迟了。 亲口从儿子的嘴里听到这些,靖王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的变换着,心中对南宫骞的失望已经达到最高。 此时,他反而不再叫嚣着要打死这个孽障了。 将手里的棍棒扔下,靖王目光沉冷的道:“来人,将这孽障关进大牢!明日请乔相定夺!” “王爷!”柳姨娘一声惊呼,双手一软松开靖王,整个人便晕厥了过去。 ---题外话--- 潇潇威武!睿睿更威武,乃么都不支持一下下么?求收! ☆、第四十章 :你能看得见我 这一折腾,又到天光微亮之时。 随着靖王爷的拂袖而去,南宫睿的嘴角又勾起一道十分清浅的弧度,瞥了杀猪一般吼叫着被护卫带走的南宫骞的背影,又看了一眼地上晕厥过去,并未得到靖王一丝怜悯的柳姨娘,抬脚便往外走去。 苗采潇犹豫了一下,还是跟在了南宫睿的身边,左思右想,怎么就觉得面前的这个男子貌似十分的腹黑呢? 想得太入神,没有留意到前面的人忽然止住了脚步,而且还忽然的转过了身来。 苗采潇便直直的撞进了男子的怀中,那一瞬,她还庆幸着暗想:幸好自己是个鬼魂,直接就穿过这人的身子了。 但是,腰间两侧怎么有着许久不曾体会过的两道暖意紧贴着肌肤的感觉,而且还是那种十分具有真实感的接触?而她整个人都被固定住了,并没有直接穿过南宫睿的身体。 “在发什么呆呢?”沉骏的声音中似乎带着一丝戏谑的语气,低沉而好听,而且,近在耳畔,她都能感觉到微热的气息拂过自己的耳畔,带来一股麻养。 “诶~” 后知后觉的她这才发现自己正被面前的男子抱住了纤腰,她整个人被固定在他的身前,二人之间只余了一个拳头的距离。 “你你你,你能看得见我?”她结结巴巴的问道,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 “你说呢?”他莫测高深的反问道,双手并没有松开的意思。 “你真能看得见我!”这句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了,随即她又疑惑不解,“但是你怎么能看得见我?” “嗯~”他忽然做沉思状道,“这事情说来话长,或许咱们以后可以慢慢细说!” “还以后?”她惊呼。 “对!以后!” “可是……” “没有可是,你既已经出现在靖王府,便只有耐心的等着了!”他霸道的道,“现在,告诉我你的名字!” “诶?” “名字!”他以命令的语气说道。 “你既然能看到我,怎么不知道我的名字?”小小的叛逆心,让她觉得自己委屈了。 丫丫的,她就说这个男人出现的时候,怎么好像是能够看到她一样的,总是有意无意间向着她存在的方向投来一瞥,原来是真的可以看到她啊! “不说,嗯?”他警告的发出一个鼻音。 双手一收,毫无防备的苗采潇顿时整个人与他来了一个亲密无间的接触,二人的身子紧紧的贴合在一起,从他身上传来的人体的温度,毫无保留的全数传递给了她。 “嗄~”她惊呼了一声,后知后觉的这才想要挣扎,“南宫睿,你快放开我啦!” 南宫睿的眼眸中闪过一道兴味,更是毫不保留的揭穿她道:“你不会是这才注意到你方才对我投怀送抱了吧?” “投……投怀送抱!”苗采潇的脸轰到底一下子涨红了起来,双手抵在他前胸,用力的挣扎道,“我才没有呢!你快放开我!” “没有么?那这怎么算?”南宫睿对着二人的姿势努了努嘴。 “这分明是你抱着我,好不好!”苗采潇叫嚣着。 “哦~”他拖着长长的尾音,语气中更带几分戏谑,“原来是我抱着你啊!” ☆、第四十一章 :凭什么听你的 “你……”苗采潇的脸又是一热,因为他着重强调的那个“抱”字。 但还未待她继续反驳,他忽然松开了手,转身便走,同时留下一句话道:“有人来了!你随我去书房吧!” “我凭什么听你的!”没有了束缚,苗采潇顿时飘出好远。 南宫睿也不强迫她,只是转头朝着她的方向丢了个似笑非笑的眼神过来,然后便继续前行。 看得苗采潇心里窜起一阵阵的寒气,想了想,还是先跟过去看看他究竟想要耍什么鬼把戏吧! 反正,现如今,既然她已经知道他是真的能够看得到自己了,那她就注意着点,别再魂不守舍的主动投怀送抱就好了。 额!为毛想到这四个字,她的脸就不争气的泛热了呢? 好吧,这南宫睿当真是十分养眼的小鲜肉类型,放在现代,那绝对是迷倒全人类上至八十岁老妪,下到三四岁女娃的妖孽级女性杀手啊。 她跟着养养眼,解解眼馋,也算是这无聊空寂的游魂岁月一大精神寄托了。 没走多久,便从一个回廊的转角处走来一个圆髻圆脸的侍女,苗采潇记得这是王妃身边的贴身侍女翠绡。 想到之前在王妃后院看到的一幕,又加上南宫睿居然能够看到她的幽灵,苗采潇顿时觉得这王府中的人一个个都神秘得吓人。 “世子!”翠绡恭敬的见礼道,“王妃请您过去一趟!” 南宫睿面无表情的点头,并不回话,便随着翠绡往南月阁而去。 不过,这次就算南宫睿没有以眼神暗示她跟上,苗采潇也主动的跟了过去,因为她实在是太好奇那位王妃了。 可惜的是,同样跟着南宫睿进了那间闷热的房间,但是她想要进纱帐去看看王妃的尊荣,依旧没有成功。 吃了个软瘪的她回过头时,便看见南宫睿似笑非笑的勾着嘴角看着她,似乎是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苗采潇气不过的对他吐舌做了个鬼脸,竟然惹来他一声轻笑。 “睿儿的心情看起来不错啊!”纱帐里,那个细弱的声音也透着几分欢喜说道。 南宫睿嘴角的笑意顿时隐了下去,恭敬但没有丝毫温度的道:“还好!” 纱帐内的人,似乎因为儿子的这番不领情而沉默了片刻,苗采潇甚至还能听见她幽幽的叹息,但她并未继续与南宫睿讨论他情绪的问题,寻了另外的话题 ,或者也就是她找南宫睿来想要说的最主要的事情。 “你父王虽说今日会请乔相来处置南宫骞,但只要柳氏拿出她的老一套来克制他,关于雨儿的这件事情,最终也将是不了了之,你心里要有数才是!”王妃分析道。 “我知道!”南宫睿平静的道,显然并不觉得这有什么意外的。 “什么?你家老爸居然只是做做样子吗?”反而是苗采潇接受不了的一阵烦躁道,“明明南宫骞自己都承认了罪行,他就算是虎毒不食子,想要包庇,但是也不能就这样不了了之啊,该给的惩罚总还是得给啊!” 南宫睿并未回答她,只是抬眼看着她,深邃的眼眸间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题外话--- 今天去香雪海赏梅!(*^__^*)嘻嘻……求! ☆、第四十二章 :意料之中 这该死的眼神太祸害人了,苗采潇差点就像是被那一汪碧水吸收了一般的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那个,我只是随便说说,随便说说的,呵呵,呵呵!” 避过南宫睿的眼神,苗采潇决定还是离他远点,保持安全距离比较好。 “你知道便好,有些事情也不用操之过急,善恶到头终有报,他们母子也嚣张不了多久的!”王妃似乎只说了这么几句话便显得力不从心了,喘了几口粗气之后,虚弱的道,“母亲帮不了你什么,你自己一个人在外,小心谨慎些为好!” “好!”南宫睿简单的说了一个字,然后便头也不回,更没有打声招呼便走了出去,好似,在这房间里多呆一刻都忍受不了的样子。 “哎哎哎,你怎么能这么对待你娘亲呢?”好管闲事的苗采潇追着出去道。 南宫睿脚步一顿,看样子是要回头,苗采潇立即飘飞到了一定的高度,就是担心自己又会栽进他怀里,然后还要被他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说她自己投怀送抱。 但他也就只是顿了一顿而已,随即脚下不再停留的继续前行,眸光浮动间看不出他心内所想。 出了南月阁时,天已经是大亮了,不知何时候在外面的文宇迎上前来,边走边汇报道:“世子,王爷上朝回来之后,便将大公子从牢内放了出来!” “这么快!”苗采潇惊讶的低叫了一声,当然,她的话也只有南宫睿听得到。 他不知是在回答她的疑问,还是在跟文宇说,嘴角含讽的道:“这是意料之中事情,没什么好奇怪的!” “可你父亲这也太过分了吧!乔雨可是活生生的一条命啊,就这样被害了,他们怎么能这么心安理得呢?还有那个乔相,乔雨的父亲,难道也就这样不做追究吗?”苗采潇气愤不平的道。 “乔相那边知道吗?”南宫睿问道。 “王爷倒是与乔相爷在下朝之后会了面,说了会儿话的,但是离得远,又是在宫城之中,奴才并未听见他们说了什么!”文宇回答道。 “我看你父亲根本就没提南宫骞的事情,不然失女心痛的乔相怎么会答应就这样便宜了南宫骞那个人渣呢!”苗采潇如此猜测道。 南宫睿默了片刻,道:“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你也打算就这么算了?”苗采潇不服气的问道。 这古代人究竟是怎么回事?人命就这么不 值钱吗? “只是,那大公子此番闯下这么大的祸事,也未受到重罚,奴才担心他以后会变本加厉,再加上柳姨娘甚是有手段,怕是以后他们母子更加嚣张!”文宇也露出担心道。 “嗯嗯!一定会的!”苗采潇也连连点头附和着文宇的话。 “他们母子什么时候不嚣张了!”南宫睿却冷笑了一声道。 苗采潇不知靖王府以前的事情,是不能说些什么。 文宇跟着南宫睿也有数年,自然知道靖王府的那些陈年旧事,一时也无言以对了。 ---题外话--- 春游赏梅爬山,一个字——累啊!亲们,看在某颜这样勤奋的份上,将老奴收了呗!求收求收求收!重要的事情其实想说n遍来着…… ☆、第四十三章 :都是你坏了我的好事 入夜,苗采潇心里不服气,想要再去华清院吓吓南宫骞。 才穿过月洞门,便遇上了满面惊恐与痛苦之色的紫竹,此时的她一手捂着另外一只手臂,虽然看不清尖锐的手指之下是个什么情况,但从她表情不难看出,必定是受了伤了。 而紫竹看到她,更是恨得咬牙切齿,龇牙咧嘴的怒吼道:“都是你坏了我的好事!啊……” “你怎么了?”原本打算夺路而逃的苗采潇见她痛苦的一个跟头栽倒在了地上,心里一软,便停留了下来,担心的问道。 “滚!”紫竹却不理会她的好心,怒斥着她,不知是不是过于痛苦,她的脸越发显得狰狞恐怖。 “你到底怎么啦?”虽然她是恶鬼,但苗采潇还是出于道义,没有弃她不顾。 再加上昨晚知道紫竹并不能伤害到自己,她的胆子也就大了一些,凑近了她。 这一看,却是惊吓道:“啊!你的手臂消失了!” 可不是消失吗? 紫竹捂着的手臂,在忽隐忽现了片刻之后,此时竟完全的呈透明状态,根本就看不到原本手臂的轮廓了。 至于另一只原本捂着受伤的手臂的手,此时也呈现若隐若现的状态,好似随时都要消失一般。 “啊~”被苗采潇提醒,紫竹低头一看,更是撕心裂肺的痛叫了一声,周围的空气顿时因为她的狰狞痛苦而显得鬼气森森。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华清院中,传来了下人的对话声。 “没有!只是,这天气怎么忽然一下子变冷了许多?” “是啊!我也觉得冷气森森!” “你们说,会不会真像大公子所说的,家中有鬼啊?” “你胡说什么呢?王爷最是不相信这些的了!咱们今儿在大公子的屋子周围都洒满了狗血的事情,明儿要是传到王爷的耳中,那咱们便都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对对对!王爷最不信这些怪力乱神之说了,都不要胡说,免得传了出去,受到责罚的又是咱们这些下人呢……” “狗血?你是碰到了狗血才会变成这样的?”苗采潇问。 貌似看过传说,妖怪之类的最怕狗血,被喷到狗血的话,妖术一般都会失灵,难道鬼魂也会吗? “他们在狗血之中下了符咒!”紫竹咬牙愤恨的说道,此时,狰狞的脸上眼珠子因为极度的痛苦而暴 突了起来,好似两只白色灯笼,看得苗采潇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几步。 后来,终觉这样似乎有点伤了紫竹的心,立即打住,问道:“那我能怎么帮你?” “你要帮我?”紫竹露出不可思议之色,暴突的眼珠子收敛了些许。 “那个,我其实也是站在你这一边,觉得那个人渣罪该万死的,只是,认为你没有必要为了那样一个人渣而给自己再增添罪恶,才不建议你用自己的方式找南宫骞报复!所以,若是有我能帮得上的忙,你尽管说,我一定会帮你的!” ☆、第四十四章 :魂飞魄散 “呵呵呵!看不出你还是一个烂好人呢!”紫竹收起了青面獠牙的厉鬼模样,恢复到生前的样子,还算俏丽但十分苍白没有半点血色的脸上露出一抹苦笑道,“但是,已经晚了,在我决定化作厉鬼逃避鬼差的抓捕之时,便注定我不能再以正常的灵魂进入地府,经受脱胎换骨,转世投胎了!” “你如今知错能改,而且,也并没有真正的伤害到南宫骞,说不定你好好的去跟阎王爷自首,告知他一切的委屈,他老人家就会原谅你呢!” “真不知你如何在这靖王府中出现,又不曾被鬼差发觉带走,且还能保持这乐观的一面的!”紫竹忽然看着她感慨道,“只是,我与你毕竟是不同的。原本就是罪有应得之人,入了地府,也必定要受刀山火海,千刀万剐之刑!现如今,又中了符咒,便是要魂飞魄散,再也聚不成魂魄了!” 说话间,紫竹又痛苦得几乎在地上打滚,方才若隐若现的手已经跟手臂一般完全消失。 然后,整个身子也呈现了半透明的状态。 她咬着牙,挤出最后一丝力气,对苗采潇道:“我求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你只管说,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帮你!”苗采潇有些难受的看着她,诚恳的道。 “待那南宫骞受到报应之时,你一定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我!”她咬牙道。 “好!可是我上哪里找你?” 魂飞魄散的话,还能留存于世吗? 苗采潇有些悲切的想着。 瞬间有种兔死狐悲的感受。 自己若是没有一个奇怪的升级系统,可以做任务升级的话,在她没能附身在乔雨的那一瞬间,是不是也注定了会在异世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不!就算是有个劳什子的系统在身边,但是就鬼丸那三拳打不出闷屁的德性,她也不能高枕无忧,觉得一切都能安好啊! 她的未来,同样是危机四伏的感觉。 “我的尸体被抛在了乱葬岗之上,如今肉身已然被野狗吞食了去,只剩一副骨架!但却是极好找的,我的骨架臀骨部位被杖责留下了断裂,你只要找到骨架,给我烧一炷香,将写着南宫骞事情的纸张也化了灰就好!” “好!我会的!”苗采潇悲伤的点头答应。 她知道,紫竹要的只是一声慰藉,魂飞魄散之后,她的魂魄已经不存在,又哪里还能看到化成灰烬的言告呢! “我虽不知你为何出现在这里,但是我大约也能猜到你离不开这里,以后你在这府中,最要当心的便是南宫骞母子,他们的心当真是要比蛇蝎还狠毒的!就是王妃……啊……” 紫竹似乎是想要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告诉苗采潇,奈何,符咒却在此时发作。 她撕心裂肺的哀叫了一声,话还未说完,便整个人消失在了空气里。 “紫竹!”苗采潇在夜色中胡乱的挥了几下手,想要将她拉住,但触摸到的就只是冰冷的空气。 ---题外话--- 戚戚~ ☆、第四十五章 :你还是不是男人 因为紫竹的事情,苗采潇的心情一直处于低迷的状态,以至于都没有心情去试探南宫骞房屋周围的狗血,对自己是不是也同样有效,只傻愣愣的坐在南宫睿书房的屋檐上,支着脑袋垂着双腿,漫无目的的看着远方天空发呆。 南宫睿从书本之中抬起头来,随时都能看到她那双无意识晃动的双腿。 她因为是魂魄的存在,因此,只着一身纯白单薄的纱裙,裙裾随着双腿的摆动,露出赤着的未穿鞋袜的双足。 她的足生的十分的好看,不是时下贵女千金们刻意追求三寸金莲而从小捆绑的那种畸形的小巧,而是天生的纤细娇小,目测过去,不到他手掌的长度。 白皙如玉,光洁如瓷,裙裾翻飞时露出的玉足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出莹润的光芒。 南宫睿放下手里的书,起身走出书房,然后抬头看着屋檐上的她,道:“你下来!” 苗采潇低头,直接了当的摇头拒绝:“不要!” 现在知道他是看得到自己的,苗采潇才不愿意下去随时被他抓住呢。 呃呃,好吧,其实养眼的他并不那么讨人厌啦,只是她十分的不服气,这家伙,明明能够看得到她,却每次似有若无的甩了一记眼神过来之后,便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着实让人有些火大。 而且,她虽然有些小迷糊,外加有些二,但是她可不笨,联系了前后所有发生的事情之后,十分肯定这家伙十有八.九利用了自己。 她才不要跟一个腹黑的古人打交道呢。 “你确定不下来?”南宫睿目露警告的问道。 “不下!”她无比坚决,还做了个鬼脸,“有本事你上来抓……啊……南宫睿,你怎么上来的?” 她话音还未落,就被忽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南宫睿给吓得一声尖叫,身子一个重心不稳,就朝着地上栽去。 而还未待她反应过来,便觉腰间与肩部一暖,一双大手准确无误的托住了她的身子,耳边的风声也戛然而止。 苗采潇睁眼一看,自己妥妥的被南宫睿打横一个公主抱,轻盈的抱在了怀中。 四目相对,她似乎看到了他眼神中流转的一道异样波光,小心肝无缘由的狂跳了数下。 “没见过你这么笨的小鬼!” 但是,她狂野的心跳很快就被这煞风景的低嘲给抑制住了,气得她抡起拳头就对着他的胸口一阵猛捶,怒 道:“你才笨!你们全家都笨!” “啧啧!还是个记仇的小鬼!”南宫骞嘴角一抽,双手也同时一松。 苗采潇毫无准备,一屁股便落了地。 幸好她是鬼魂,暂时不通五感,不然铁定要痛死了。 饶是一点痛觉都没有,但人忽然着地,还是吓了她一跳,本能的捂着小翘臀,瞪着南宫睿吼道:“南宫睿,你还是不是男人,怎么这样对待一个弱女子?” 闻言,南宫睿双手环胸,嘴角微勾,居高临下的垂眸看着她,透着一丝不怀好意道:“我是不是男人,你是不是想要验证一下?” ☆、第四十六章 :感觉你在生气 “干嘛要我验证?”苗采潇一时没反应过来,但当他忽然俯下身子,一把抓住她的手时,她才后知后觉的一阵心跳加速,用力的甩掉他的手,速度极快的从地上快速飘起,然后恼羞成怒道,“南宫睿,你个大色.狼!” “我是人,不是狼!”南宫睿嘴角噙笑,笑得十分的不怀好意的看着飘在一定高度的苗采潇。 “你是人类中的大败类,属狼的!”远离他一定的安全距离之后,苗采潇才觉得危机解除。 只是,她不是一只没有五感的小鬼吗?为毛心跳这样快速,而且,面红耳热的,仿佛周围的空气中都显得燠热了起来。 还有,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微微扬起的头,如天神隽刻的五官更显立体,长眉入鬓,薄唇微抿,说不出的迷人。 特别是那深邃的眼眸,原本就十分的勾人心魄,此时因为对着阳光,半眯成了一弯月牙,某种光彩流转,绝对桃花啊! “砰砰砰!砰砰砰!” 心跳好像随时都要从心口蹦出来一般,她眼里除了他,再也看不到其余的东西了。 就在四目相对间,她高高在上的身子正不自觉的往下飘时,一道煞风景的声音传了过来:“世子爷,您在看什么呢?” “吼……”苗采潇瞬间回神,才发现自己的手差点就要碰触到南宫睿的脸。 而她因为受惊,逃得很快,以致没有看到南宫睿眼中闪过的一道光芒。 “何事?”南宫睿收回视线,转身看向打搅了好事的文宇。 “王爷请您亲自去相府接乔二小姐!”文宇只觉得主子的眼神中射出森森寒气,吓得不敢再看主子的眼睛,立即垂下了头。 要他说,他也觉得世子爷不适合去相府亲自接乔家二小姐,这不是向世人摆明了南宫家与乔家的意图吗? 世子妃新丧,还未除服,就要给世子爷续弦,这要传了出去,指不定世人怎么编排世子爷无情无义呢。 苗采潇这一刻的心也不由冷了下来,满心的不是滋味:是呢!靖王爷与乔相可是商议好了,要让乔家二小姐先打着来靖王府祭奠姐姐的旗号,实则是来王府与南宫睿培养感情来了! 不由的想到那个一脸眷恋的看着南宫睿的女子,看她被毒害致死,依旧温柔娴静的样子,便知道她生前必定十分的温婉贤淑。 南宫睿会怎么做呢? 要她说,应该一口回 绝,正好以妻子新丧为由,这个借口此时不找,以后就更不好找了! 但南宫睿显然让她失望了,他几乎连半点犹豫都没有的道:“知道了!叫人备车去吧!” “是!”文宇应声离去。 苗采潇立即鄙夷的嘲讽道:“男人果然没有一个是好东西,都是见色起意,下半身思考的雄性动物!” “感觉你在生气?为何?”南宫睿忽然转头看她,一脸似笑非笑。 “谁生气啦!为你这种人可不值得!”苗采潇嘴硬的顶嘴道。 “哦?那你这副表情是为哪般?” ---题外话--- 家里有事!心烦…… ☆、第四十七章 :乔雨之妹 南宫睿还是将乔雨之妹乔珞接进了王府。 乔瑛,人如其名,如美玉般光彩夺人。 红唇琼鼻,黛眉雪肤,美目盼兮,巧笑倩兮,性格看起来也要比乔雨开朗活泼许多。 而且,她似乎一点儿都不怕生,进了靖王府,先去拜见靖王时,丝毫不拘束的侃侃而谈道:“南宫伯父还请见谅,姐姐去世之时,瑛儿正在秦西外祖家,路途遥远,以致未能第一时候赶回京城给姐姐奔丧!” “你的事情,你父亲早就与伯父说过了,也正是体谅你思姐情切,你父与我商议了之后,便接你来府中小住。南宫与乔家本也是世家交好,又有雨儿与睿儿的一片情谊,你只需将南宫家当做自己家一般随意便可了!”靖王和善可亲的道。 一旁听着的苗采潇不以为然的在南宫睿耳边道:“我怎么感觉这个乔瑛并不知道你们两家的打算,这是送羊入虎口了?” 想了想,她还得出这样一个结论:“而且你父亲十分的老奸巨猾!” 南宫睿淡淡的瞄了她一眼,当然不能与她对话,自然无从辩解,只能听她说了。 这厢,乔瑛立即客气有礼的起身行礼道:“多谢伯父体恤,瑛儿一定会住的开心的!” “别这么多的礼数,都是一家人,无须客气!”靖王显然比较满意,看着乔瑛的眼神十分的赞赏。 “谢谢伯父!”乔瑛巧笑倩兮的说道,目光在南宫睿的脸上扫过,微微露出一丝赧然,又道,“瑛儿也许久不曾见过伯母了,依稀记得年幼时,伯母最是疼爱我与姐姐。听爹爹说,伯母近日身体好了许多,不知姐夫是否能陪瑛儿前去给伯母请个安!” 乔瑛这样一说,原本还以为她是个不谙世事的的小姑娘的苗采潇顿时觉得自己看走眼了,忍不住道:“切,看来你们古人小小年纪,都是一肚子的算计啊!这乔瑛,绝对要比乔雨厉害多了!” 南宫睿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但因为苗采潇是在他与乔珞之间漂浮着的,因此,他这一眼,对于看不到苗采潇的靖王与乔瑛来说,只当是他看了乔瑛一眼呢! 小姑娘大约是情犊初开,或者早已经知道自己来到王府的目的,被南宫睿瞥了一眼,竟然娇羞无比的红了脸颊,不敢再看南宫睿而低下了头去。 靖王爷自然是乐见其成的,笑着捋了一把胡子道:“你伯母身子还不大好,瑛儿今儿便不用去请安了,来日方长,待她可以出来走动时,你再去 拜见她也不迟!你近日才返回京城,想必一路上舟车劳顿,也是累了,便先让睿儿带你去你的院子休息吧!” “是!那瑛儿便听伯父的!”乔瑛立即乖巧的应道。 “切,我看她刚才说要去给你娘请安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就是想要你陪她去她房间呢!”苗采潇以着自己并未曾发觉的酸不溜丢的语气说道。 当然,南宫睿不可能在外人面前回应她什么,而是听了靖王爷的命令,起身领着乔瑛出了外院正厅。 ---题外话--- 求收~ ☆、第四十八章 :你干嘛? “王妃,乔瑛住进了流彩阁的东厢房!”翠绡禀告道。 “那乔震天也真是个极有意思的人,长嫡女尸骨未寒,他便真又将嫡次女送了来,真不知他打得什么主意!”王妃细弱的声音从纱帐中透出来,平添几分幽远的意境。 “他自是看中了咱们世子爷年轻有为,在京城皇亲贵胄,重臣豪门之中最是具有影响力,又深得皇上喜爱,才不想断了与王府的维系。”翠绡露出鄙夷之色道。 “他身为当朝相爷,为百官之首,怕是不需要咱们王府再锦上添花了吧!”王妃道。 “那王妃的意思,难不成乔相知道……” “这个暂且不好说,睿儿心思又深沉,便是与我都不亲近,也无法从他那里知道些什么,我现如今还不能出这南月阁,外面的事情,以及世子那边,你多留意着点,但凡有个风吹草动的,你便素来禀告与我!”王妃一连串说了这许多之后,便又显得乏力的很,声音渐弱。 “是!奴婢知道了!” —— 流彩阁便是乔雨身前住的院子,与南宫睿所住疏默轩的仅隔了中间的一个小花园。 将乔瑛安排在此处,明面上是为了让这对已然天人永隔的姐妹亲近,令乔瑛有个念想。 但明眼人都能看出,这不过是给南宫睿与乔瑛制造多多碰面的机会而已。 乔瑛先去了乔雨生前所住的主卧,一进去便红了眼眶,哽咽的小声啜泣道:“我与姐姐因为一母同胞,感情最是要好,却没想到,我不过去外祖家住了些日子,回来便与姐姐天人永隔,当真是物是人非!” 南宫睿只听着,并未劝解。 乔瑛的贴身侍女偷偷看了一眼南宫睿,见他表情淡然,薄唇微抿,看不懂他是什么样的心情,但直觉认为这位大姑爷必然不会出声劝慰自家小姐,便扶着乔瑛劝慰道:“小姐,是大小姐福薄,您节哀!” 苗采潇飘到南宫睿的身边,纳闷的道:“人家小姑娘哭得梨花带雨,好不楚楚可怜的,你怎么连句劝解的话也不说?” 心中还十分的不以为然:这家伙,果然如他的面相一般,薄情得很! 南宫睿回瞥了她一眼,嘴角勾了一下便又恢复如常,依旧跟闷葫芦似的一句话不说。 苗采潇自觉没趣,正准备从他身边飘走,手腕上忽然一暖,便被他给拽住了。 “你干嘛?”苗采潇蓦地回头 瞪他。 但他好整以暇的不露声色,除了紧紧拽着他的手腕之外,没有任何表情,也再没有其他动作。 “你快放开!”苗采潇想要挣脱,奈何他手上的力气极大,她甩来甩去,他的手都保持着微握的姿势,半分不动。 这家伙,是笃定不会有人看得到她,才这样明目张胆的吧! 脸皮也足够厚的,在有可能是未来续弦的面前,与别的女子卿卿我我,也太不像话了! 唉!好吧,谁叫除了他之外,别人都看不到她呢,她好像只能默默的被他欺负了。 ☆、第四十九章 :她明明是只鬼 乔瑛大约是没料到南宫睿至始至终都不曾上前来劝慰一句,哭了一会儿之后,便在侍女的劝说下收住了眼泪, 然后轻拭着眼角,将残存的眼泪拭去,再回头赧然的垂眸道:“让世子见笑了!瑛儿实在是一时不可控,才失礼了!” “姐妹情深乃人之常情,二小姐不必介怀!”南宫睿说道,握住苗采潇的手依旧没有半分松懈,“二小姐,流彩阁现如今留下的下人都是伺候过雨儿的,你有什么需要便只管与他们说便是了!那若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前面还有些事情要先去处理,便先告辞了!” 乔瑛见他居然就要走,明显的呆愣了一下,但初来乍到的,她也不能展露本性,霸占着南宫睿不肯放。 而且,她心里也告知自己:来日方长,只要她住稳了靖王府,那便有的是机会与之相见。 “世子慢走!”心念一转,乔瑛便施礼相送。 南宫睿微微颔首,便拽着苗采潇大步离去。 一路走出流彩阁,来到两个院落中间的小花园,苗采潇忍不住再次挣扎道:“喂,南宫睿,你现在总可以放开我了吧!” “名字!”南宫睿脚下未停,手下也未松,言简意赅的抛出两个字。 “诶?”苗采潇却是呆愣了一下,这神转折是什么情况? “你的名字!”南宫睿侧头看了她一眼,多加了两个字。 额~ “我还道你连鬼魂都能看得到,那必定是无事不知,无事不晓呢,原来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啊!哼!我偏不告诉你!”苗采潇得意洋洋的拿乔。 “不说?嗯?”南宫睿却是轻飘飘一个眼神斜了过来。 苗采潇只觉得头皮微微一麻,警惕的瞪着他:“你想干嘛?” “你觉得我会做什么?”南宫睿薄唇微勾,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意。 “南、南宫睿,我可警告你,我可是一只鬼,你要是惹了我不高兴,我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 “你想怎么对我手下不留情?”他的笑容带了几分邪肆,视线牢牢锁着她,“这样?” 说话间,有门被轻微带上的声音,然后,南宫睿的手从她的手腕滑落,改而揽住了她的纤腰。 热烫的掌心带着强烈的热度,几乎要烧灼了她的肌肤。 “你你你,你快放开我啦!”后知后觉的她这才发现他们已经进了他的书房 。 她虽然能够随时穿过墙壁、门扉,但是,此时却被他牢牢的压在门上,不但动弹不了分毫,而且,也似乎无法用穿透门扉来逃跑。 这是怎么回事啊? 她明明是只鬼,为毛被个人类吃的死死的呢? “名字!不说便不放!”他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面颊上,酥酥麻麻痒痒的,好似带着魔力一般,居然让她头晕眼花,就快要浑身无力了。 “我偏……”她倔强的保持最后一份还未被沉溺的理智,想要奋力反抗。 “嗯?”他却简单的一个鼻音,再加越发靠近的俊颜,瞬间夺走她所有的神思,双眼就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牢牢的沉溺在他深邃的眼神之中…… ☆、第五十章 :不是你书童 虽说南宫睿嘴唇偏薄,看上去是个薄情之人,但苗采潇几日观察下来,发觉他或许并不如外表看起来的那样薄情。 至少眼下看来是如此的。 自从紫竹被下了符咒的狗血染到,魂飞魄散之后,苗采潇也没敢随便去南宫骞的院子里自找晦气,这些日子便总是跟在南宫睿的身边。 发觉他晚上要么在书房中彻夜看书,要么便是直接在自己的卧房入睡,从不曾去过另外两个妾侍的房间中过夜。 当然,也没见他叫她们过来伺候。 不管他是真心处于对乔雨新丧的节制,还是其他的,这一点至少让人感觉到他还是对亡妻有些情谊的。 也足以让苗采潇稍稍有些改观! 如果,他对自己的态度不是这样恶劣的话…… “苗采潇,快过来帮我磨墨!”某人正准备写些什么,头也不抬的就以命令的语气说道。 “不干!我又不是你的书童!”以防万一被他抓住,苗采潇一边坚定拒绝,一边飘到了房梁之上。 “确定?”他眼眸微抬,又是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但深邃的眼睛里闪过的光芒却让人不敢小觑。 “确定以及肯定!”苗采潇全神戒备。 她知道他会轻功,而且还绝对是那种不输于她这个鬼魂飘动的出神入化的轻功,因此不敢掉以轻心。 南宫睿勾唇一笑,深邃的眼眸瞬间又弯成了月牙般的桃花眼状,手中的书本往桌面一放,人便站了起来。 苗采潇立即警觉的做好了随时穿过屋顶逃跑的准备。 但她的身子才从房梁上飘起,便觉身前忽然有一股强大的吸引力,将她整个人往下拖拽而去。 “啊!南宫睿,你对我做了什么?”她一边惊叫一边质问。 “我哪里需要对你做什么!”他的声音近在她耳畔,双手又自动自发的揽住了她不盈一握的腰肢,并得了便宜还卖乖的道,“是你自己要投怀送抱的!” “鬼才对你投怀送抱!” “嗯!的确是只小鬼!”他笑得戏谑,桃花眼散发着迷人的神采,双手也拢得更紧了一些。 “我……”苗采潇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 这该死的口头禅!她可不就是只小鬼吗! 这就叫不作死不会死! “好啦,好啦,我帮你磨墨,帮你磨墨 ,你快放开我!” 他知不知道,一直这样戏弄她的话,她有一日万一当真了可怎么办? 而他,断断是不可能跟一个小鬼产生真正的交集的。 因此,即便这几日,他逮到了机会便戏弄她,她也丝毫不敢当真,就怕最后伤的体无完肤的会是自己。 她虽然有点小二,有点小傻缺,但是她贵在十分有自知之明。 腰间一松,但热意还残存在原不该有感觉的皮肤之上,这让她有少许的羞涩,又伴着莫名的失落,趁着他松手时,快速的推了他一把,与他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低着头去拿墨块,不敢再看他时而深邃不可测,时而又桃花泛滥的眼眸。 ☆、第五十一章 :你想多了 南宫睿低眸看了一眼双手,半挑眉头,绝对能让人恨之入骨的卖乖道:“早乖乖听话不就好了!” 苗采潇冲他龇牙,手里磨得飞快,墨汁都溅了许多出来,桌面上,书本上,以及平铺在书案上的白纸上都是点点块块的墨汁。 看到他眉头微蹙,她便有报复后的快乐感觉,越发恶作剧了出来。 南宫睿忍不住摇头道:“小孩心性!” “你才小孩子呢!”苗采潇回嘴,但很快发现,自己这样做可不是幼稚的小孩子心性吗? 顿时蔫了下来,撇了撇嘴,避过他的眼神道:“对不起!不过,别指望我帮你搞卫生,只会越搞越乱!” “搞卫生?”显然是听到一个新名词,南宫睿挑眉好奇的看着她。 她一头长发如瀑如墨,不知是不是因为身为鬼魂之故,她除了喜欢光脚不穿鞋之外,也从未打理过头发,总是长发翩然,随意披散。 “就是擦桌子,拖地,打扫!”她解释了一下,坚决的表态,“我可告诉你,我这些一样都不会做!” 当然不是不会做,而是懒得不愿意做。 她都悲催的穿过来做了一只鬼,还要被人奴役搞卫生的话,也太没天理没人道了吧! 南宫睿愣了一下,总算是真正的展眉笑开了:“放心,这些自有下人会做,不用劳你大驾!” 这妖孽,冷着一张脸的时候,一脸高傲冷峻,看得人心头小鹿直蹦跶。但这一笑,更是倾国倾城的美腻了!心头小鹿不是蹦跶,而是狂跳不止了。 这老天果然是没有天理的,一个男人长这么妖孽、这么漂亮是要闹哪样?岂不是要让像她这种只能算是小清新的妹子无地自容了! 苗采潇表示十分嫌弃的丢了个白眼过去:“笑什么笑,牙齿白,做广告啊!” “你不是洪阳大陆的人氏吧!”他笑意未减,忽然以着肯定的语气道。 “唉~”苗采潇顿时一声长叹,象征性的抬手擦了擦眼角,撇嘴一脸委屈的道,“不提这个,说多了都是泪啊!” “噗~”南宫睿却十分不给面子的难得噗笑了一声。 “有什么好笑的,看到别人吃苦受罪的来到一个不熟悉的地方,你不同情,反而还嘲笑,你还有没有一点人类的同情心啊!” “不是人,是鬼!”他居然还给强调了一声。 “……”苗采 潇直接哑火,但看到他忽然伸过来的手,顿时往后一飘,躲了过去,警惕的问道,“你又要做什么?” “我是建议你找面镜子照照你自己的脸!” “有什么好照的!”苗采潇顿觉不公平的瞪着他那张人神共愤的脸,破有自知之明的道,“我知道我长得十分的平凡,不漂亮,也不性.感,更没有突出的优点,还有点小迷糊,容易心软上当受骗,你也不用叫我照镜子让我自讨没趣吧!” 她平凡吗? 南宫睿不置可否,只是,闪动的深邃眼眸中有种别人轻易察觉不了的波光流转。 “你想多了……” ☆、第五十二章 :我一个人类能对一只鬼干嘛呢 她果然是想多了! 当苗采潇感觉到他笑得十分扎眼,心中感觉异样的便飘了出去,来到小花园的一个小池塘边,低头对着水面一照,整个人差点栽进水里。 “卧槽,穿成一只鬼就已经很悲催,居然还是一只麻子鬼,而且,眼角边还有一块超大的黑色胎记,丑的一逼一逼的!这还有天理没有啊?” 因为没有实体,她也自认鬼魂是照不出自己的影子的,因此,来到这里之后,她一次都未照镜子看看自己的尊荣,哪里知道这一看,几乎把三魂六魄给吓掉一大半。 跟着后面出来的南宫睿倒是被她这一声自语给逗笑了,道:“的确很丑!” “你才丑呢!你一家都是丑八怪!”自己可以嫌弃自己丑,但是别人不行,特别是从这个长得人神共愤的妖孽男口中说出来,还真是大伤人心,苗采潇狠狠的甩了个眼刀子过去。 南宫睿并不恼,人家有足够的自信,不怕人抹黑。 “站着别动!”他说着,从袖兜里取出一方帕子,俯下身将帕子浸湿了水,拧干后抬手。 “你干嘛?”苗采潇闪躲了开去,一脸戒备。 好像自从她知道南宫睿能够看见自己之后,她最多说的一句话就是:你干嘛了! 南宫睿失笑道:“光天化日的,我一个人类能对一只鬼干嘛呢?” “谁知道!”她嘴硬的回了一句。 其实她真是不用怕他的不是吗?她可是一只鬼啊! 但貌似,她就是应验了那句话俗话:鬼怕人七分! “乖乖别动就好!”偏生,他就喜欢逗她,喜欢看她明明一脸戒备害怕的样子,却还嘴硬不肯服输,就像是一只被人惹毛了的小猫,胆小得龇牙咧嘴,却还要弓起身子恐吓对方。 “你有话说话,别动手动脚的!”室外空间大,苗采潇飘来飘去的就是不让他碰到自己。 “你确定一直这样不安分?”他抬着手不动了,深邃的眼眸浮现出笑意,“我是不介意你这样娱乐于我!” “谁供你娱乐啦!”她不服气的叫嚣,但这娱乐二字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怎么有些不对味呢? 特别是看到南宫睿嘴角那越发加深的笑意,她的脸莫名的又热烫了起来。 这个人绝对跟自己八字不合,犯冲! “你又想多了!”在她快要扛不住而恼羞成怒之前,南宫 睿停止了逗弄,露出一个很无辜的表情道,“我只是想要帮你把一脸的墨汁给擦掉而已!” “哈啊?” “墨汁!”他十分好心的重复了一边,表情说有多无辜就有多无辜。 “南宫睿!”苗采潇涨红了脸大叫一声。 他却气定神闲的轻语道:“我在!” 苗采潇一股气就这样被他轻飘飘的一句“我在”而堵在了心口,想要发飙,也没给名头发,只能气呼呼的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绢帕,自己在脸上一阵乱抹。 “轻些,小心擦破了皮!”他还讨好的关切了一句。 得到的就是一双大白眼。 南宫睿忍俊不住轻笑出声,正要说什么,小园子的一头传来女子说话的声音…… ☆、第五十三章 :妾侍 迎面走来的是两主两仆,赫然还有一人是苗采潇认识的! 虽然那晚,她不着寸缕,但是那张快乐到极致时销魂的脸而是让人印象深刻至极啊! 当然,最让她记忆深刻的便是她被自己吓到,惊慌失措的连衣服都来不及穿而跑出去的场面,那可真是太养眼了。 没错,这其中一个此时穿戴得花枝招展的正是那夜被她撞见与南宫骞苟且的南宫睿的一个妾侍,她后来打听了一下,貌似叫做秦可蕴,名字倒是好听得很,看着也是一副正经不过的样子,却没想到暗地里却是那样的放浪形骸。 苗采潇忽然有了恶作剧的念头,一边甩着手里的绢帕,一边威胁道:“南宫睿,你说,我要是在她们面前拿着这方绢帕到处飘,你的爱妾们,会不会被吓得昏死过去?” “嗯~”南宫睿抚着下巴做沉思状,停顿了片刻,道,“你可以试试,我也正想要看看她们的第一反应会是如何的!” “……”苗采潇斜眉冷对,“南宫睿,你还是不是男人啊,她们可是你的妾侍,万一被吓出个好歹来,你就一点都不心疼?” “关于我是不是男人这一点,我好似说过,你可以亲自验证!”他戏谑的道,眼眸中闪过一道邪肆的光芒。 “你……”苗采潇的脸又不争气的红了起来,“南宫睿,听话听重点,你满脑子都是些什么龌龊思想!” “我想,对于男人来说,重点还是在我是不是男人这个话题上!”他一脸认真的道。 苗采潇直接无语,也没心情恶作剧了,将帕子往他手上一扔,干脆直接蹲在池塘边掬水洗脸。 洗完脸,秦可蕴与王潋潋已然走近前来,褔身施礼:“妾身见过世子!” 那秦可蕴还风情万种的对着南宫睿抛了个媚眼,看得苗采潇忍不住打了个恶心,浑身寒毛直竖,冒起一大堆的鸡皮疙瘩。 这女人要是没节操了,还真是低级到完全没下限的。 她忍不住要为南宫睿悲哀了一把,他一定想不到自己的大哥和小妾给他戴了绿帽子了吧! 南宫睿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却没有再像跟她单独在一起时一般面色轻松,恢复到人前高冷的姿态,微微颔首,淡淡的道:“免礼!” “谢世子!”二人敛了礼。 秦可蕴说道:“世子,妾身们听说乔二小姐住了进来,按照礼节,咱们应该是要去拜访她一下的,只是 担心乔二小姐怕生,因此不敢莽撞,特来请示世子!” 苗采潇闻言暗暗咋舌,这些古代女子生活在一方小天地中,看着不闻百事,却不知敏锐度极高呢! 不说秦可蕴会演戏,看不出脸上的表情,但就看那个看起来明显胆小懦弱一些的王潋潋,那闪烁的眼神,和不自觉偷看南宫睿反应的畏畏缩缩的模样,可不证明了她们哪里是要去打招呼,说不定是要去找麻烦的呢。 “乔二小姐只是客人,前来做客,你们不见也无妨!”南宫睿言简意赅的直接回绝。 ---题外话--- 二月二龙抬头,祝亲们阅读愉快! ☆、第五十四章 :闲言碎语 秦可蕴的眼中明显的闪过错愕和妒忌,但面色如常,道:“既然世子这般说了,那妾身们便不去打扰二小姐了!” “嗯!”南宫睿丢了个简单的鼻音,转身便走,显然是不愿意跟她们再多说废话了。 苗采潇再次咋舌,忍不住自语道:“还真是个薄情的男人,人家巴巴的过来征求意见,焉知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世子!”果然,秦可蕴诧然过后,立即出声叫住南宫睿。 “何事?”南宫睿转身,却不是看向自己的两个妾侍,而是看着苗采潇的方向。 虽然他没有说什么话,但是苗采潇爷不知怎么的,就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他想要表达的意思:看戏看够了? 她正待扮个鬼脸揶揄一下他,秦可蕴却误以为南宫睿正在看她,立即妩媚一笑道:“世子,妾身与潋妹妹知晓世子因为世子妃之事,心中至今不曾介怀,因此,今日我们姐妹二人亲自下厨做了一些清爽可口的小菜,略备薄酒,还请世子爷前去小酌一杯,散散心!” 这哪是请人去喝酒,分明红果果的写满了暗示:世子爷,世子妃已经去世一个多月了,你可以解除禁制,去我们房里过夜啦! “哎!南宫睿,美人们都开口邀约了,你还不快去!”苗采潇酸溜溜的道。 也不怪人家女子要主动了,首先,她们可是南宫睿名正言顺的侍妾,进靖王府就是给南宫睿侍寝来了。 其次,南宫睿长得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便是走到大街上,也必定少不了那投怀送抱的女子,她们占了天时地利,不用也是浪费的。 再三,那秦可蕴一看就是最近欲.求不满,为了私欲,主动点也无可厚非。 南宫睿斜了半飘在空中的苗采潇一眼,但在秦、王二人的眼中,却是露出不耐的一个斜视。 王潋潋明显的瑟缩了一下,脚下也不自禁的往后退了一步,显然是想要撇清自己。 秦可蕴心中虽然也没底,但她仍抱着一线希望,展露出最风情万种的一面,殷切的看着他。 南宫睿收回视线,面露诡异的面色道:“听说,最近从大哥的的院子里传出来一些闲言碎语,说是夜间时常会有一些古怪的动静在作怪,我在想,不知是不是雨儿的冤魂不肯散去……” “啊~”王潋潋胆小,顿时吓得尖叫了一声,脚下还要往后退。 秦可蕴不知是不是想到了那个被 半途破坏的夜晚,脸色也惨白了起来,但她显然要比王潋潋能忍。 一把拉住后退的王潋潋,她挤出一丝笑容勉强的道:“世子,那不过是些怪力乱神,子虚乌有的事情,您可不能拿来吓唬我与潋妹妹!潋妹妹胆小,禁不得吓。” “你胆子倒的确是大一些,就是不知道,那些孤魂野鬼,是喜欢吓唬胆小的呢,还是胆大的!”南宫睿说话时,视线又转向了苗采潇。 “卧槽,不会吧,你是想要让我吓唬她们?”苗采潇猜测道。 ☆、第五十五章 :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南宫睿眨了眨眼睛,嘴角勾出一个狡黠的弧度。 “世子,这玩笑一点儿都不好笑!”秦可蕴大着胆子道。 但她的视线已经四下游移不定,声音也微颤。 那夜,在南宫骞的房中,她正酣畅淋漓的享受着欢yu之时,那忽明忽灭的烛火可是差点将她的心神都要吓得奔溃了。 回去之后,她还大病了一场呢。 身子大好之后,原还想要去跟南宫骞亲热一番,没想到却听到他生病的消息。 找不到宣泄的她才想要继续来接近南宫睿,自己真正的男人。 却没想到这个男人依旧这般薄情寡淡,丝毫不为所动。 “我可不是在说笑,而是大哥院子里传出来的诡异事情,说得玄而又玄,我也不过是提醒你们一下!这大白日的出来走走也就罢了,夜间还是不要随意出来走动为妙!毕竟鬼怪之类必定是心存冤屈才不肯离世,怨念越重,怕是……” “世子爷,您别说了!别说了!”王潋潋终于受不了的甩开秦可蕴的手,双手捂着耳朵一脸恐慌。 她贴身的侍女赶紧安抚着,只是自己颤抖的手也显示出了害怕之意。 唯有秦可蕴还在强撑,笑得极为勉强道:“世子,这玩笑当真不好笑!” 这是死鸭子嘴硬的节奏了! 苗采潇瞥了南宫睿一眼,这男人又暗示了她一遍。 她撇撇嘴道:“是你叫我吓唬她们的哦,要是吓出个好歹来,可别找我算账啊!” 他微微摇头,表示绝对不会。 其实,苗采潇本就看不惯秦可蕴水性杨花的样子,也有心想要整整她,此时得了南宫睿的暗示,便名正言顺了。 不过,那个王潋潋胆子太小,她真怕她受不住惊吓,而且,就眼下来说,这王潋潋也没让她看不顺眼,连累无辜总不大好。 苗采潇便觑了一个王潋潋低头敛目的时机,从池塘里捧了一捧水,照着秦可蕴的头顶便浇了下去。 “下雨了?”秦可蕴首先的反应便是抱着被淋湿的头看向天空。 但是,六月的天,正是艳阳高照,晴空万里的大好晴天,连一片云彩都没有,哪里下雨了。 她浑身不由轻颤了一下,瞬间觉得头发上的水就像是人血一般黏腻得叫人头皮发麻。 “这天可晴好着呢!”南宫睿仿似没有看 到她头上低落的水珠一般,一脸茫然的问道,“你怎么了?” “蕴姐姐,你头发上为何有水?”王潋潋却是一声惊叫之后,两眼一翻,直接晕倒在侍女的怀中。 侍女也看到秦可蕴头上莫名出现的水滴而吓得双腿发软,差点没有扶住王潋潋,奈何她是一个下人,没有资格像主子一般说晕倒便晕倒,只能强撑着打颤的腿扶住主子,虚晃了几下,总算是勉强站住,没有跌倒一双。 “水?哪里有水?”南宫睿一副根本没看见的样子。 这厮还真能装蒜! 苗采潇忍不住对着他龇了龇牙,表示你这么作弄你的女人们真的好吗? ☆、第五十六章 :等级下降 于是,除了晕倒的王潋潋之外,秦可蕴与两位侍女的视线都不可思议的落在了南宫睿的脸上。 特别是秦可蕴,一张脸惨白得比当初紫竹鬼魂的脸还要白上几分,整个人摇摇欲坠的摸着一手的潮湿,以及低落下来,顺着脸颊滑下的水滴,想要问他是不是真的没有看到她头上的水。 但才一张口,却觉眼前一黑,眼珠子一下子翻了白,便也晕了过去。 只是,她不及王潋潋幸运,她贴身的侍女一样吓得够严重,没能第一时刻扶住她,只眼睁睁的看着主子在面前倒下,不省人事,她也没能挪动一下脚步。 南宫睿顿时眉头微蹙,一脸无奈的道:“这一个个的都是怎么了?我不过玩笑了一句,她们怎么就真的不禁吓而晕倒了呢?” 世子原来是玩笑么?那秦贵妾头顶上的水又是从哪里来的?而且,世子好似还看不到,难道是因为世子出生高贵,才看不到这些奇怪的现象吗? 只能算是保持着一点清醒的两个侍女脑中能想到的只有这些了。 “还愣着做什么,快将你们的主子扶回去休息!”最后,世子爷命令了一声,袖袍一甩,转身走人了。 只留下烈日之下还觉得四周冒着森森寒气的两个侍女赶紧摇晃着自己的主子,期待将她们唤醒。 而苗采潇此时却是连骂娘的心都有了,因为,关键时刻好似根本不存在的鬼丸,此时冒泡,直接丢了个坏消息给她:“随意捉弄人类,等级下降!” “窝靠!这也能算?”她气得口出脏话。 鬼丸系统再次留给她一个沉默的无声。 气得苗采潇追着南宫睿而去:“南宫睿,你赔我等级!” 已然跨进了疏墨轩月洞门的南宫睿头也不回的问道:“什么等级?” “为了帮你捉弄人,我的等级又下降了,下一次还不知道要做什么好事才能操纵实物呢!”苗采潇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气哼哼的嘀咕道。 但随即转念一想,自己这等级一下降,是不是代表南宫睿也不能随心所欲的碰触自己了? 念头才转,正沾沾自喜呢,一时又没留意到前面的人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然后,她便十分华丽的再次投怀送抱。 呜呜~说好的不能碰触操控实物呢? 鬼丸表示:南宫睿是个谜,不是实物!也并非她在操控南宫睿,而是南宫睿在…… 咳咳!这是秘密,佛曰:不能说!不可说! “做好事?”他稳妥妥的扶住她的纤腰,低眸问道,眼眸中闪过一道不明光彩。 “反正跟着你绝对只有做坏事的份!”苗采潇挣扎了一下,这次居然轻而易举的挣脱开了。 她正纳闷他这次怎么这么好说话呢,一转头看见文宇从外面出来,才明白他这么爽快的放开自己的原因。 倒不是说文宇也能看见她,而是在普通人类看来抱着空气的姿势会有些怪异。 莫名的又有一些失落,苗采潇悻悻的飘了开去。 ☆、第五十七章 :好了伤疤忘了疼 因为捉弄了秦可蕴而导致等级下降,离她升级至遥不可知的最高顶又多了一步距离之后,苗采潇的情绪着实有些低落。 她也曾试着从秦可蕴与王潋潋的身上找突破口,看看能不能做点好事挽回损失,但是仔细观察了一番,发觉这二人现如今是谈鬼色变,一有个风吹草动,甚至是雷阵雨前忽然乌云压顶,或者狂风大作,都会吓得叫人紧闭窗门,缩在床上瑟瑟发抖,她哪里还敢靠近她们。 看来,她这只鬼想要做好事还真是有些困难。 至于南宫睿那边,乔雨断七之后,他便算是除了服,正式上朝去了,一天到晚的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她每日上午除了匆匆瞥见他一眼之外,已经许久不曾与他说过话了。 这一日早上,天有些阴沉,她正在小园子里百无聊赖的坐在凉亭顶端发呆,正出神间,听到了一个比较熟悉的声音。 “你确定乔二小姐每日上午便会来凉亭赏景乘凉?” 居然是南宫骞。 她好些日子没去清华院逛逛了,没想到南宫骞居然已经痊愈了。 不,看他憔悴的脸色,以及瘦弱了不少的身子,也不算是完全痊愈。 也是,被厉鬼吸食了精气,差点丢了一条命,应该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恢复如常的。 只是,他这身子还未好全,就跑了出来,这是要闹哪样? 不过,也不用苗采潇多做猜测,这主仆二人不知暗地里还有个鬼魂在听壁脚,因此肆无忌惮的交谈着。 “大公子,奴才留意了好些天了,乔二小姐每日巳时左右必定会到凉亭乘凉!”文良斩金截铁的道。 “哼!我看她乘凉是假,想要偶遇南宫睿是真!”南宫骞嘲讽的冷哼道。 文良立即讨好的附和道:“可不是嘛?世子爷每日差不多到巳时便是下朝回府的时辰!不过,大公子请放心,世子爷每日事忙,只与乔二小姐遇见打声招呼之后,便回房换了衣裳又出去了,与乔二小姐说话绝对没超过三句!” 苗采潇暗暗点头,这文良观察得倒是仔细,自从南宫睿恢复上朝之后,的确看起来忙得要命。 不过,这文良究竟是躲在哪里偷看的,她怎么从来就没有注意到呢? 南宫睿不知道有没有发现自己被人监视了。 “哼,他就是那傲娇冷漠的性子,明明一点都不近人情,却不知那些女人为何都要凑到他身边 去!”南宫骞嫉妒的冷哼了一声,面露凶光道“乔相也是荒唐,长嫡女才死,便又将嫡次女送了过来,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有多少女儿送进来送死!” 苗采潇暗里赞同的点头:嗯嗯,没错,她也觉得那个乔相的脑子大概是进了水坏了。明知道乔雨是被害死的,靖王府的水又深又浑浊,却还要送个女儿进来。 不过,这南宫骞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了,人还没好全呢,这又要使坏心眼了。 她被南宫睿忽悠的降了的等级,是不是可以从他身上找回来啊? ☆、第五十八章 :人渣中的极品 “嘘——大公子,这话在外面可说不得,小心隔墙有耳!”文良警惕的四下观察了一番。 这里可是南宫睿的地盘,随时有他的人出入,他真怕自己的主子太过张扬而被人听了去。 “怕什么!”南宫骞死里逃生,却是胆子更肥了,阴笑道,“父王他自知亏欠了我娘亲,对我自然是要比南宫睿更疼惜一些的,不然此次事发,我早就性命不保了!” 文良立即奉承道:“王爷对待大公子的确是不同的!” “哼,要不是他那嫡母一直拖着病恹恹的身子耗在那里,他那世子的身份也不见得会是他的!”提到这个,南宫骞对南宫睿母子的恨意又多了一些,“现如今,我既然不能对他们母子如何,便只有从他身边的女人下手,只要他联姻失败,没有岳家的扶持,我看他以后拿什么跟我斗!” “大公子说得是!”文良笑得一脸谄媚,“毕竟大少奶奶的身份不比乔家小姐低啊!” “切,别跟我提那个女人,死板板的一点情趣都没有!还是秦可蕴那个女人够味!”提到秦可蕴,南宫骞目露色.眯眯的光芒,感觉自己有种蠢蠢欲动的冲动。 “大公子,要不,奴才今晚便帮您安排?”文良猥琐的佞笑道,“奴才看着最近秦贵妾就快要耐不住寂寞了!” “你不是才说她受了惊吓,萎靡不振么?”南宫骞心头已经犯痒,大有此时就想要抱着秦可蕴折腾的渴望。 “您是知道的,秦贵妾可素来最会矫情做作了,那日是从世子那边吃了瘪,心里气不过才借口受了惊吓托病休息的!”文良不以为然的道,“不然您想啊,这大白天的,哪里会有鬼怪作祟,依奴才看,保不齐是世子嫌弃她呱噪,暗地里安排了暗卫捣的鬼呢!” “胡说什么鬼不鬼的,你是要找死啊!”南宫骞自己心里有鬼,最近最听不得的便是这鬼字,顿时怒喝了一声。 文良也自知自己戳了主子的痛处了,赶紧道歉:“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毕竟,清华院的主卧房外,依旧还喷洒着设了符咒的狗血呢。 “切!秦可蕴的事情稍后再说,我先要会一会乔瑛这个小丫头,看看她比之乔雨如何!那个贱人,也是自己作死,不肯顺从我,不然,我又何必借了紫竹那贱丫头之手,非要除去她!”被一个“鬼”字完全打消了旖旎的念头,南宫骞将重点转回今日的目的之上。 苗采潇将他们的对话一字不差的 都听在了耳里,那叫一个气愤不平啊:“卧槽!这可真是人渣中的极品啊!自己亲弟弟的女人,他是一个都不想放过啊!” 天生的爱打抱不平的正义使然,令得苗采潇顿时对南宫睿产生了几分同情,被他算计着降了的等级的怨念也霎时消散了大半。 “南宫睿,看我好好的招待一下你的亲亲大哥!你到时可要好好的谢谢我给你出气!” “阿嚏……”正在茶楼喝茶的南宫睿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看来,你那小姨子又在挂念你了!”他的对面,一位丰神俊朗的年轻男子调笑道。 南宫睿淡淡一笑,不置可否,但眼前浮现的却是那个白裙翩然,嬉笑怒骂毫不掩饰的——小鬼! ☆、第五十九章 :这狗腿子还真会瞎掰 苗采潇想了想,不确定是否还能掬水,便到池塘边试了一下,猛一阵倒腾,水面便哗啦啦的溅起水花。 “什么声音?”南宫骞受惊的问道。 切~原来还知道害怕啊,她还以为他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呢! 苗采潇撇撇嘴,原想要跟捉弄秦可蕴一般小玩玩的,但着实看不惯南宫骞的嚣张,决定不整的他哭爹喊娘,她就不姓苗。 鬼丸: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是主人你吧! 不过,它也赞同! “大公子,大约是池塘里的鱼儿在凫水甩尾吧!”文良听出是水声,便朝池塘看了一眼,果见水面上水波轻泛。 “嗯!”南宫骞抬头看一下越发阴沉的天,暗恼了一声。 自己还真是被紫竹那个贱丫头给吓到了,他娘亲不是去问了得道高僧,只说一切都是他梦魇所致,那紫竹早就打到十八层地狱去受苦受难了,哪里还能在人间祸害他呢! 所以,他真的没有必要多想害怕! 何况,娘亲还给他求了一个辟邪的符咒在身上带着呢,便是这世间真有鬼,一般的小鬼也不敢靠近他。 想通了这一点,南宫骞的胆子便又涨了许多,看看天色,露出不耐烦的道:“这都快巳时了,乔瑛怎么还没有出现?” “也是呢!”文良狗腿的道,“往日这个时辰,二小姐必定带着侍女过来了,再过片刻,世子也要回来了!大公子,要不,奴才这就去看看是什么事情耽搁了二小姐了!” “快去!快去!不然南宫睿回来了,我怎么解释忽然出现在此处!”南宫骞不耐烦的催促道。 这里可是南宫睿的地盘,自从二人的暗斗渐渐摆明之后,他就不曾再出现过在这里 “是!”文良赶紧往流彩阁的方向跑去。 走了一半路的时候,忽然感觉到额头上有水滴滴下。 他脚下一顿,摸了摸额头,并抬头看着乌压压的天空,自语道:“下雨了吗?” 但是,眼角余光却瞥到天空中有一叶荷叶正从他头顶飘过…… 荷叶?飘在天空? 以为自己眼花的文良赶紧低头揉了揉眼睛,随后正准备再抬头寻找那叶飘在空中的不可思议之荷叶之时,却听到了南宫骞的一声惊叫:“啊……” 文良猛地向着南宫骞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南宫骞被从天而降的一汪水浇了个 从头到尾的湿淋淋,而那片他方才以为是幻觉的荷叶,此时正轻飘飘的往斜里飘了出去,缓缓的露在池塘水面上。 文良顿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两眼一翻,正要晕倒,南宫骞那杀猪般的喊叫让他猛地一个激灵,顿时清醒了过来,赶紧跑了过去。 “大公子,大公子你没事吧!” “这什么鬼天气,怎么说下雨便下雨了,还下的这么大?”没看见荷叶的南宫骞一阵抱怨。 文良却因为他无意间说出的一个鬼字,吓得汗毛直竖,眼睛下意识的往浮在水面的那叶荷叶看了过去,就怕荷叶忽然之间再次飘起来。 “大,大公子,方才这是阵雨,是阵雨!”文良不敢说出事实真相,只能随口胡诌! 阵雨! 苗采潇忍不住失笑:这狗腿子还真会瞎掰! ---题外话--- 求收求支持! ☆、第六十章 :听“鬼”色变 “阵雨?”南宫骞一边整理淋得湿透透的衣衫,一边面露狐疑的抬头看天。 只见天空虽然阴沉,但的确再也没有雨滴落下! 南宫骞迷茫了片刻,嘟囔道:“搞什么鬼,哪有这样下阵雨的!” “大、大公子,您浑身湿透了,还是先回去换身衣裳吧!”文良听“鬼”色变了,脖子僵直得都不敢再去看池塘里那叶诡异出现的荷叶,只想赶紧的将南宫骞带离这个诡异阴沉的地方,“方才那一阵阵雨必定是预告,您看这天气,大约是随时都要下一场大雷阵雨的,那乔二小姐也一定是因为天气的原因,今儿不会出来了!” “切!晦气!”南宫骞嘟囔了一声,朝着流彩阁的方向看去,果然没有人影走动,这才死心的离开了小园子。 苗采潇却傻眼,说好的吓得他屁滚尿流呢?怎么就还真相信那个小厮说的鬼话,就这么走了? 话说,有这样的局部瓢泼阵雨吗? 她验证了自己降了一级之后,虽然不能隔空操纵实物,但是可以碰触物体之后,可是特意从靖王府的大花园中的荷花池采了荷叶来,只为多装一点水的。 除了想要浇他一个透心凉以外,最主要的便是要吓他一个屁滚尿流的。 而且,她也是故意从文良那个小厮的头上飞过,撒点水在他身上,然后,让他看到正在天空“飞过”的荷叶的。 原本是要增加恐怖的效果,没想到那个小厮居然为了不让主子吓到,而说了这么一个大谎话! 这该说他是个绝对忠仆吗? 但最有问题的是南宫骞好不好,这么一大片水泼下来,他居然还能相信是下局部阵雨,这也太夸张了吧。 她严重怀疑南宫骞的脑子大约是在之前被紫竹吓了之后,有些不正常了! 而且,这也还能验证一件事情,那就是人说的鬼话要比真正的鬼说的鬼话更能忽悠人。 苗采潇觉得自己彻底败给这一对主仆了。 苗采潇不知道的是,文良此时的小腿肚一直在打颤,腿软得与其说是他扶着南宫骞,还不如说是借助着扶着南宫骞的力道,在支撑自己的身子。 而他之所以没敢对南宫骞说实话,最内心的想法绝对不是对南宫骞的忠心。 他是不敢! 不敢将这光天化日之下发生的诡异事情说出来,就怕将南宫骞再一次吓得病倒,那靖王与柳姨 娘若是追究起来,他的小命必定不保。 这一边主仆二人出了小园子,从流彩阁的方向走来了乔瑛主仆二人。 乔瑛脚下匆忙,便走边抱怨道:“都怪你耽搁了时辰,若是没能在园子里遇上世子爷,你今儿必得给我想办法见到他!” 侍女年纪比乔瑛看上去略大个一二岁的样子,一脸诚惶诚恐,不住的道歉:“对不起,小姐,都是奴婢该死!都是奴婢该死!” “好了,快些收起你这低声下气的腔调,若是落在了世子的眼中,还道我平日里怎么欺负你的呢!”乔瑛皱紧了眉头,嫌弃的横了她一眼。 “是!”侍女立即收起愁容,不敢再露出一丝委屈的表情,小心的陪在身侧。 ☆、第六十一章 :南宫睿的女人们 苗采潇暗暗摇头:古代的奴才地位低下,果然是一点人.权都没有的! 乔瑛在凉亭中等待与南宫睿邂逅的机会,但是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也没见着南宫睿的身影,她顿时又忍不住气,拿侍女开涮道:“你看看,果然错过了与世子相遇的机会!父亲让你陪着我一起来靖王府小住,便是看中你年纪比桑儿大一些,稳重懂事一些,却没想到你白长了几岁,不但未能为我分忧,还时常的拖后腿,我真该回了父亲,将你送回去,换了桑儿过来伺候。” “小姐,奴婢知错了!”侍女再三道歉,并主动请示道,“奴婢这就去问问世子爷可曾回府!” “那还不快去!快去快回!这天气闷热得要死,别等得我一身臭汗的,见了世子爷也不方便亲近!”乔瑛不耐烦的道。 侍女应了一声,急匆匆的便往疏默轩小跑步而去。 苗采潇好整以暇的坐在栏杆上,摇晃的两条腿看着在南宫睿面前一套乖巧懂事的小儿女之态,与背后完全不同性格的泼辣刁蛮真性情的乔瑛,不由为南宫睿感到悲哀。 他身边的这一个个的女人都是什么人啊! 乔雨看起来文雅端庄,且听南宫骞说过的意思,还曾拒绝过南宫骞的勾.引,算是个好女人了,偏偏命比纸薄,惹了南宫骞,直接被毒死了。 贵妾秦可蕴,生的倒是妖娆妩媚,但骨子里就有一股风.骚劲,不甘寂寞,早就给他戴了绿帽子。 平妾王潋潋,胆小如鼠,就算要与她亲近,怕是也没个情趣。 现如今这个乔瑛,还未正式成为他的续弦呢,就按耐不住要主动出击了。 她旁观在眼里,当真觉得这些个女人其实都配不上南宫睿的。 啧啧,她们配得上配不上的管她什么事啊! 侍女去得快,回来的也快,一路上都是小跑着的,因此气喘吁吁,满脸是汗,但神情是略为放松的:“小姐,疏默轩的下人说,世子爷今儿还未回府!” 不是她耽搁了时辰令得主子错过了世子,而是世子压根就没回来,所以主子白等了,这其间的差别可大了。 苗采潇旁观者清,明显的看到侍女完全放松的表情。 乔瑛却是眉间一蹙道:“这天都要下雨了,世子爷怎么还不回府?槐儿,你去前面跟管家说一声,让他派人去给世子爷送雨具,免得世子爷淋雨着凉了!” 槐儿顿了顿,显然 因为主子的这个命令而诧异。 虽然靖王府与相府每个人都心知肚明,二小姐在靖王府做客的目的,但是现如今因为世子妃才不过断七,便是大家都知道她将来的身份,但此时作出一副女主人的做派关心世子爷,怕是要引起流短蜚长的吧。 只是,看主子半点没有这方面的自觉,她身为奴婢,首先学会的便是服从,自然不敢有所怠慢,立即应声,并道:“那小姐还是先回去吧,这天看着说下雨便要下的!” ☆、第六十二章 :知己 “我无妨,就在凉亭里乘会儿凉,你快去快回!”乔瑛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道。 苗采潇却是心知肚明,这小姑娘怕是还期待着南宫睿回来的时候路过,看到她在凉亭中等他吧。 最好还正好是下雨的时候,南宫睿眼看着她没有雨具,孤零零的坐在凉亭中,说不定还来上一段怜香惜玉的护送她回去,男女二人共打一把雨伞,当真是浪漫至极的。 咳咳!为毛出现这样的想象时,那画面中的人会变成自己了呢? 苗采潇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把那不该有的旖旎之念给敲去,然后飘离开来,她可没兴趣在这里跟乔瑛相对无言啊! 嗯!虽然乔瑛并不能看见她! 要看,当然是要看帅哥,不过,这帅哥今儿真是怎么回事,到现在还不回来呢? 京城某茶楼包厢里,南宫睿又打了个喷嚏。 对面,年轻男子忍不住再次揶揄道:“孤看你还是回去吧,免得家中美人惦记,害你一直打喷嚏!” “不是你邀请我出来喝茶的么!”南宫睿摸了摸鼻尖,悠哉的浅啜一口茶。 “自然是我邀请你的,只是你这般心不在焉的惦记着府中美人,孤不是怕耽搁了你的好事么!”年轻男子笑道。 南宫睿抬眼看了对面的人一眼,洞察分毫的道:“依臣看,是太子惦念美人,又怕太子妃妒忌,才假借约臣喝茶为借口,实则是想找机会前去拜会美人吧!” “哈哈哈!”太子赵之贤半点没有被拆穿的窘迫,朗声大笑道,“知我者阿睿也!你果然是我的知己!” “看来,臣今日必定要到傍晚才能回府,回府之后,还得去可蕴面前晃悠一圈,告诉她今儿太子约我一起喝茶吃饭,聊得甚是投机,以致耽搁了许久!”南宫睿一板一眼的道。 “哈哈哈!跟聪明人说话做事就是爽快利索!”太子已然起身,笑着走到南宫睿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促狭道,“那是否需要孤带你一起去一趟乐文招?虽然孤舍不得将霓裳让给你,但是孤可以给你介绍与霓裳一般美艳的想容姑娘,那小丫头虽然还稍显青涩了一些,但是将来必定不会比霓裳差。” “太子这是要将臣陷入大不义中么?”南宫睿不为所动的抬眸看着他。 赵之贤微微一愣,随即领会到:“抱歉,是孤错了,忘记你的新妃才是新丧!孤给你赔不是了!” 太子给臣下 这般道歉,已是给了臣下十足的面子了。 南宫睿自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之人,何况,他们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至交好友,自然不会将这随意一说当回事。 于是,南宫睿便淡淡一笑道:“太子言重,臣不敢当!” “好!咱们好兄弟也就不说这些见外的话了!”赵之贤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邪肆一笑道,“那太子妃的妹妹跟前,还需要阿睿走个过场咯!” 南宫睿点头道:“太子只管去吧!臣下省得如何做!” “行!今儿你在茶楼的一切开销,都记在孤的账上了!”赵之贤说完这句话之后,便有些迫不及待了。 南宫睿起身施礼相送,待赵之贤的背影完全消失之后,他微阖的眼眸缓缓抬起,深邃的某种闪过一丝暗沉。 略作思考,他叫来了伙计。 ☆、第六十三章 :心虚的小人物 再稍坐了片刻之后,南宫睿便从茶楼的后门走了出去。 后门的巷子里,停着一辆十分普通的马车,驾车的中年男子也同样显得普通非常,是那种丢在人群中,你绝对不会第一眼便能看见的存在。 只是,你若是仔细观察他的面颊两侧,便能从他微微突出的太阳穴处看出他其实是个武林高手。 “世子!”其貌不扬的中年男子撩起车帘,躬身请了南宫睿上车,低声问道:“世子要去哪里?” 南宫睿端坐在车厢中,淡然的低声说出三个字:“乐文招!” —— 雷阵雨拖延到午后才水柱般的从天而降,给沉闷的空气带来一丝阴凉与清爽。 雨幕中,小园子里走来了一个打伞的小厮,左顾右盼,神情带着一丝紧张,但举动鬼鬼祟祟的招人怀疑。 苗采潇正在凉亭中无聊至极的打呵欠,见到来人居然是文良,好奇的托着腮,看他逐渐走近小池塘。 文良盯着小池塘看了好一会儿,才自语道:“咦?怎么不见了?” 苗采潇料想他是来看上午自己随意丢进池塘的荷叶的,不由暗暗好笑。 小园子里可是有仆人定时打扫的,早在中午时分,有粗使婆子发现了原不该出现在池塘里的荷叶,担心南宫睿回来责怪,早就清理了去,自然不会再有荷叶的影子了。 这文良当真也是好笑,明明上午害怕得连一刻都不敢耽搁,这会儿一个人冒雨去而复返,不知要闹哪样啊! 就在苗采潇狐疑之时,那文良却忽然在池塘边的一丛绿草上跪了下来,并从怀里掏出一叠冥纸,然后又摸出打火石,就这样拿着冥纸点燃了火。 一边烧,一边喃喃自语道:“世子妃娘娘,紫竹姐姐,你们的事情与小的无关啊!冤有头债有主,你们心里应该最是清楚了!小的旁的没有,唯有给你们烧点纸钱,聊表心意!只求二位大人大量,饶过小的一条贱命!小的家有老父老母,下有未成年的弟弟妹妹需要照顾,断不能有个闪失的呀!世子妃娘娘,您最是良善了,当初虽是小的将您骗到了大公子身边,但小的身为奴才,也是不得不从命的啊!您一定要怜惜小的的不得已,原谅小的啊……” 敢情,文良以为上午被泼了水那是乔雨跟紫竹在作祟呢,天没下雨的时候,他知道小园子里来往的人多,他不方便来赔礼烧纸钱,因此才趁着大雨如注之时过来忏悔了。 啧啧!不过这人也算是够小人的了,表面看起来对南宫骞忠心耿耿,一心为南宫骞好,没想到遇到生死攸关的大事时,还是先求自保,对主子落井下石呢! 真不知道南宫骞要是知道的话,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了。 对于这种小人,苗采潇除了鄙夷之外,还真是不知道该有什么心情来面对了。 但想到他当初与南宫骞蛇鼠一窝,居然算计善良的乔雨,她就忍不住义愤填膺。 切!既然他这般胆小,那她就再吓一吓他呗。 ☆、第六十四章 :不是你主动的吗? 在雨雾中回来的南宫睿一进小园子便看到凉亭中笑得恣意盎然的苗采潇,他的嘴角也跟着勾起一道弧度,脚下不受控制的便往凉亭走了过去,并对打伞的文宇道:“酉时若还在下雨,你便来接我!” 文宇纳闷了一下,主子以前不是最怕在小园子中遇到乔二小姐而从不在小园子里停留的吗?今儿怎么还要从此时待到巳时? 随即一想,下雨天里,那乔二小姐断然不会冒雨出来的吧,世子大约便是看准了这一点,才想要在凉亭中透透气的。 “世子,需要备茶点吗?”作为贴身的侍从,文宇十分体贴周到的问道。 “我要吃!”苗采潇露出垂涎的表情道。 方才捉弄了文良,原以为有可能又会降级,或者说充其量不升不降,没想到鬼丸又冒出来恭喜她荣升一级,而且,还是连带上午捉弄南宫骞一起的,她当真是欣喜若狂,同时也算是抓住了系统升级的一个窍门了。 但凡是她捉弄之后造成降级的,那么,那个人虽然算不上什么好人,但还没到罪大恶极之地。 比如秦可蕴,她虽然红杏出墙,给自己的丈夫戴绿帽子,但应该还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因此她捉弄人之后,就被降级了。 像南宫骞,文良之流,显然手上都有了人命,因此她捉弄了他们之后,不但不会降级,还会累计升级。 南宫睿立即抛了个怀疑的眼神给她,意思是说:你一介鬼魂,能吃人类的东西吗? 苗采潇心情好,不跟他计较,龇牙道:“我看着也是高兴的!” 心里却是一片阴霾:呜呜!她身为鬼魂,不能吃不能睡,每天十二个时辰都处于精神亢奋的状态,心理感觉超级不好啊!那就只能馋馋眼了! 南宫睿嘴唇勾了勾气死人不偿命的回答文宇道:“不用了,你下去吧!” “南宫睿!”苗采潇气不过的冲到他身边,抡起粉拳就要打他。 她是笃定他在文宇的面前不敢有所动作的,但她显然低估了这人的深沉。 她的粉拳还未到他的面前呢,就被他一抬手给紧紧的握住了。 那自然而然的动作,在文宇的眼中,不过就是正要抬头整理被风吹乱的发丝而已。 因此,当文宇丝毫不曾发现主子的动作有任何异样而转身离去之后,南宫睿的手微微一用力,苗采潇的整个人便被扯进了他的怀中。 还真是没见过这么喜欢抱着一只鬼魂的人类,苗采潇掩饰着忽然狂跳起来的羞涩紧张,没好气的一边挣扎一边叫道:“南宫睿,你个大流.氓,干嘛动不动就抱着人家!” “不是你主动投怀送抱的吗?”南宫睿眼眸半弯,眸底跳跃着朵朵桃花。 苗采潇的心尖儿猛地一阵紧缩,差点就溺毙在他深邃的眼眸中了。 南宫睿的眼神再度闪烁了一下,掩藏了一些什么之后,忽然松开了她,一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了一声,问道:“方才什么事情那么高兴?” 手腕上与腰间的力道猛地消失之后,苗采潇脸上一热,心里却有着莫名的失落感,掩饰的退开几步,道:“我乐呵我自己的,才不告诉你呢!” ---题外话--- 你们不觉得楠竹很闷那啥吗?求收求支持 ☆、第六十五章 :你可以要个奖励 “你确定不说?”他言简意赅的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告。 “就不告诉你!”她不喜欢自己的情绪随着他波动的感觉,恨恨的拿乔。 “是吗?那若是我……”他话说了一半,忽然便从她的身后贴近了她的后背,双手更是极具占有性的从后面圈住她的腰肢,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温热的鼻息更是毫不忌惮的喷洒在她的耳后,语气暧.昧,“非要知道呢?” 这种陌生的感觉令得苗采潇不由觉得浑身酥麻的猛地打了一个寒颤,心尖儿再次忍不住的轻颤了起来,甚至连呼吸都差点窒息住了。 “南、南宫睿,你、你别这样,快放开我!”她极力的忍住想要更靠近他,偎进他怀的冲动,偏头想要躲开他的呼吸。 “说吗?”他温热的大掌有着缓缓往下移动的意图。 苗采潇受不了的一阵猛烈喘息之后叫道:“说,我说,我说给你听!” 她话音刚落,便觉腰间的手顿时撤了开去,随着温度的消失,她的心也跟着好像失去什么一般没了依靠的一片虚空。 强撑住有些虚软的身子,苗采潇飘到一定的安全距离之外,视线不敢接触他的,匆忙的将自己方才将文良吓得掉进池塘里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道:“我是看他跟他的主子蛇鼠一窝,看不惯便捉弄了一番的。” “嗯!做得好!”南宫睿夸赞了一句,隐在衣袖中的双手微微攥成拳,面容却无半点变化,“基于你表现不错,暗地里为我出了口气,你可以要个奖励!” “奖励?”苗采潇讶然。 心中却有些不是滋味:怎么感觉这人对她是一个巴掌给颗甜枣的节奏呢? 她应该很有骨气的拒绝的:鬼可杀不可辱! 但她还是巴巴的问了句:“什么奖励?” “你想要什么?” “要什么都能给?” 他默了片刻道:“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 苗采潇立即嗤声:“这话水分太多!” “水分?”他不解。 “就是说不大靠谱!万一我想要某件东西作为奖励,你只消说一句不在能力范围之内,就全然作废了,这就是水分含量高的意思!” 南宫睿失笑道:“我还不至于如此没有信用!为了验证我是否是说话不算数之人,你不妨此时便说出你要的奖励!” “好!我说!”苗采潇首先想到的便是自己如今被困在靖王府中是事情,便道,“我之所以一直在你家晃悠,全是因为我无法从你家出去了,靖王府的周围好像设了结界,你能打破结界让我随意进出吗?” “结界?”南宫睿立即露出茫然不解的表情道,“我并不知道府中居然是有结界的!” 微敛的眼眸中却闪过一道难测的神采。 “那你母亲一定知道,她床榻周围也被设了一层结界的!”苗采潇没有怀疑南宫睿的话,而是直接提出了一个关键的人物——靖王妃! “我母亲?”南宫睿猛地抬头看着苗采潇,眼眸猛的一沉,“你为何会想到她?” ☆、第六十六章 :神秘的玻璃球 “我……”苗采潇差点脱口而出,她曾看见翠绡所做的事情,下意识里,她觉得靖王妃与翠绡一定不是普通人。 而且,南宫睿能够看到自己,让她也猜想或许是跟那个看起来病弱的靖王妃也有关联。 但南宫睿忽然严厉的面色,让她想到南宫睿与靖王妃的关系似乎不大好,娘儿俩之间谁知道有什么嫌隙,她还是不要妄下断言吧。 便立即警觉的将想要脱口而出的话也咽了回去,迟疑了一下,摆了摆手道:“我只是想到那日跟你去你母亲房里到时候,感觉到她床边也有结界,便随便瞎想了一下,就当我是天马行空,胡思乱想好了,你别放在心上。” 南宫睿似乎也觉得自己方才的表情有些太过严厉而过了,立即掩饰的握拳轻咳了一下道:“结界的事情我怕是无能为力,但若是有机会遇到什么高人的话,我会试着打探一下!” 对于南宫睿这样的回答,苗采潇倒是有些惊讶,一脸吃惊的看着他。 后者或许有些尴尬,又或许有着别的原因,面色有些僵硬的避过她的凝望,道:“你可以提其他的奖励要求!” 能不能出靖王府可是关系到她是否能找到回家的路的关键,至于其他的什么奖励,对于她来说,还真是没有多大的吸引力。 但眼下这情况,似乎除了要求别的奖励之外,再无他法了。 “那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总之是关于你自己的,你应该能够回答!” “好!那你问吧!” “你们阖府上下似乎都不能看到我?为什么你能看见我呢?除了我,你还能看到别的鬼魂吗?比如乔雨,紫竹她们?” “你问了三个问题!”他一本正经的指出。 苗采潇撇嘴:“这三个问题的本质是一样的好吧?” “不一样!我只能回答一个!其余的或许等你能再有机会要求奖励的时候可以再问。”他毫不妥协。 “切~小气鬼!” “我是人!” “好好好,不跟你抬杠!就问一个问题!”苗采潇衡量了一下,觉得最主要的还是要知道他是怎么看见自己的,“你为什么能够看到我!你必须说实话,不准忽悠我!忽悠就是欺骗的意思!” 她解释了一句,免得他又多问,并岔开话题。 南宫睿 并未立即回答,而是从怀中取了一件东西出来,摊开手心给苗采潇看:“因为我有这个!” 他宽厚细腻的手心里,躺着一枚小巧的类似于玻璃球一样的东西,看起来极其的普通。 但不知为何,苗采潇才想要靠近仔细观看,眼前却忽然感觉一阵晃悠,整个人都好像要被那小小的玻璃球给吸了进去一般全身轻飘飘了起来。 南宫睿一看情况不对,赶紧将玻璃球收拾了起来,然后一把扶住她,关切的问道:“你还好吗!” 眩晕感在瞬间便消散了去,只是脚下还有些虚浮,她只能攀附着他的手臂支撑住自己,不可思议的问道:“刚才那是什么?” ---题外话--- 新类型就这么不招人待见吗?呜呜~求收 ☆、第六十七章 :有本事你来咬我啊 “南宫睿你这个小气鬼,混球,混蛋,笨蛋,王八蛋,不生蛋……”苗采潇在南宫睿的书房里来回踱步,嘴里哼哼唧唧。 时不时的还要跑到他书案前,对着认真看书的南宫睿瞪一眼,以表示自己内心的不满。 这臭家伙,将东西拿出来显摆一下之后,却任她怎么追问都不肯正面回答,还说什么说好了只有一个问题,多余的不给于作答。 切!简直是超级无敌腹黑男! “嗯?”他操着鼻音微微挑眉看她,“不生蛋?” 苗采潇赶紧飘离了一段安全距离,心里有点虚,但嘴上不肯服输的嘴硬道:“就说你不生蛋了,怎么着,有本事你来咬我啊!” 南宫睿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身子略略一动。 苗采潇立即大叫着飘了出去,一边跑还一边叫:“南宫睿,你小心眼,还真想要来咬我吗?” 哪知人家根本没有要来抓她的意思,只不过是在座位上调整了一下坐姿而已。 并且还回了一个嘲笑的眼神给躲在院子里一棵大树后面的她道:“我又不是像某人一般属小狗的,总是乱吠!” “谁属狗了?你才属狗,你们全家都属……” “嗯?”威胁的鼻音又冒了出来。 苗采潇小心肝一抖,总算是将就要脱口而出的话给咽了回去。 “过来!”见她安分了一些,南宫睿道。 “干嘛?”她飘到窗台上坐着,大有随时有危机便逃跑的准备。 没办法,谁叫她躲在房梁上,都没能逃过他的魔爪呢?看来看去,还是窗台这边安全一些,他轻功再高,再出神入化,但总归也要受制于只开了一扇窗的窗户吧。 这是她打的小算盘。 “磨墨!”他言简意赅。 “才不要!”她拒绝的也十分的干脆。 上次闹了一个大花脸和大笑话,至今还在记忆里呢,她才不想再做第二次大花猫呢。 “确定?”他又露出那种威胁的笑意,看得人只觉后背发凉,“你以为你躲在窗台上,随时跑出去,我就抓不到你吗?” 而且,他还绝对具有读心术,一语中的。 这种被人一眼看穿的感觉实在是有些糟糕,苗采潇想要有骨气一点,却偏生逃不开他那半眯的桃花眼。 好吧,颜控的人往往掌控不了自己的 行为。 扭扭捏捏的从窗台上下来,苗采潇别扭的道:“哼!我才不是怕了你的威胁,只是觉得你都没个人帮着磨墨,可怜你才给你磨墨的!” “我该说声多谢吗?”桃花眼眯得更深了。 看得苗采潇的小心肝又不受控制的乱跳了一把,慌忙避过,一边连连摆手道:“不用不用!” 却又忍不住小声的嘀咕:“我就是欠你的,才穿到莫名其妙的地方来受你指使!” 南宫睿却在她避过视线时,微微勾唇一笑,就算听见了她小声的嘀咕,也只当不曾听到。 苗采潇是静不下来的性子,磨了一会儿的墨之后,见南宫睿默不作声的宣纸上写写画画,忍不住凑过去头去看。 这一看,却是惊讶的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 ☆、第六十八章 :好看吗 “你这是在——画我?”苗采潇带着一丝不确定,又有些欢喜紧张的问道。 之所以不确定,是因为他笔下的的人物还未完全的成型,但轮廓上与她最是接近。 雪白的宣纸上,他简单的先勾勒出了一个整体的仕女人物造型。 随意披散的毫无修饰的秀发如泼墨一般飘逸洒脱,玲珑有致的身形不需要华丽衣衫的衬托,只是一袭雪白纱裙,便将画中女子的好身材刻画得淋漓精致,衣袂翩翩,竟有几分缥缈似仙的感觉。 她在醉酒那日,是穿了小背心和热裤的,不知是不是在乔雨的身上寄托了片刻,待她发觉时,自己便穿了这一身雪白飘灵的纱裙,还赤着足…… 赤足!? 当她看到他目不斜视,正十分细致且认真的描绘着她的足型时,她的脸顿时轰的一下子热烫了起来,结结巴巴,语无伦次的叫道:“南宫睿,你,你怎么可以偷窥我的脚?啊啊,不对,不是偷窥,你怎么可以画我的脚?啊,也不对,你你你——你不准画我的脚……人家都没穿鞋!” 最后一句,她自己都几乎听不到自己声音了。 呜呜呜,都给她穿了衣服遮羞了,怎么偏偏没有给她穿鞋呢? 而她,每天几乎都要在他面前晃里晃去,都是以着这种没有穿鞋的状态,她也太丢人了吧! 给块豆腐给她,让她羞愧的撞墙吧! 可偏生南宫睿的耳力好得惊人,恰恰捕捉到了她最后一句话,落下最后一笔,将她小巧圆润的小脚趾画完之后收笔,并意有所指的道:“在我面前不穿鞋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苗采潇并未听出他言中意思,顿时叫道,“你们古人不是最讲究男女授受不亲,女子的脚不能让男人看见吗?否则,必定要……” 话说一半,苗采潇顿时警觉地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天啊!她不过就在古代做了一个多月的鬼魂,怎么思想居然被古代这么迂腐的封.建观念给荼毒了呢? “必定要什么?”他头也未抬,好似没有听明白她话中的意思,淡然若定的问道。 手下不曾停笔,开始描绘画中女子的容貌。 “没什么,没什么!呵呵呵!没什么?”苗采潇干笑了两声打了个哈哈,试图敷衍过去,但心里却又莫名的有些失落。 这个男人,明明聪明的很,怎么会没听懂她话中的意思呢?是假装听不懂吧,这样就不会 让自己产生误会。 可是,他的许多举动,都让她已经产生了误会了,不是吗? 她不由偷偷抬头看他认真作画的侧脸。 完美的脸型轮廓,当真是要比现代那些依靠整容才能调整的男明星还要好看,飞扬的剑眉斜飞入鬓,从侧面看,高挺的鼻梁绝对比人造的还要立体完美。 就连在她第一次看来稍显薄情的嘴唇,此时看起来也是那样的没有缺点。 嘴唇微抿成一个好看的弧度,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 诶?他在偷笑? “好看吗?”他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抬头看向了她,她猝不及防的眼神顿时撞进了他的桃花眼中。 ---题外话--- 求支持求收 ☆、第六十九章 :不然你以为我在问什么 “不好看!”出于本能的抗拒,苗采潇十分言不由衷的否决,却否定不了脸颊上越来越火辣的热度。 “嗄!不好看吗?”南宫睿带着一丝惋惜叹道,“我以为我的丹青技能还是不错的,虽然不能将你画出十分风韵,但是七八分总也是有的,却没想到……” “你——你问的是我的画像?”苗采潇的嘴角顿时一撇,心里有些憋屈和羞恼:切,会错意了吗?好丢脸! “不然你以为我在问什么?”南宫睿一本正经的问道,低垂下的眼眸中却掩饰了一点笑意。 “切!谁知道你在问什么!”苗采潇嘴硬的掩饰自己会错意之后的懊恼,然后装模作样的端详他画好的自己的画像,鸡蛋里挑石头的指指点点,“我的鼻子有这么小吗?眼睛眉毛没半分像我的。我明明是瓜子脸好吧,你把我化成圆饼脸,丑死了!还有我的嘴唇,有这么薄吗?我绝对是厚薄适中,刚刚好的,好不好!再有这头发,看起来跟一堆烂草灰似的……” “哦哦!”南宫睿隐着眼中的笑意,十分受教的连连点头道,“果然还是自己最了解自己,我看到的不过都是些表面的东西,你自己才最了解自己的缺点啊!嗯嗯,不错,看来我的画工也得再练练,争取将你原模原样的画出来!唉,只是可惜了这幅画像了,还是撕毁了,待我画工长进之后,再试试能否给你画出一幅满意的画像吧!” 南宫睿十分惋惜的模样,边说,边收了笔,然后就要拿起画像。 “你干嘛?”苗采潇爷立即丢下手里的磨块,警戒的瞪着南宫睿。 南宫睿平静的道:“你不是觉得这幅画不好么?那我便撕了算了,免得你看着碍眼!” “不准撕!”苗采潇猛地扑过去护住画像。 南宫睿的眸底再次闪过一抹笑意,脸上却毫无变化的道:“为什么不能撕?不好看的东西留着也只会碍眼罢了!” 这幅画其实早就在他的心中成形,只是,素来不爱表达自己情绪的他一直没有付之行动。 今日,却在看到她那样调皮灵动的一面之后,再也控制不住想要将她留在画纸之上。 她有着一双灵活生动的大眼睛,眼瞳带着淡淡的深棕色,有些儿像小猫。 或者说,她整个人的个性都是比较像猫咪的,有点调皮,有点傲娇,还容易炸毛惊怒,更容易面红耳赤。 想要亲近她时,她逃得比兔子还快,但若是几日不理 她了,她又会忍不住主动靠近。 她的脸型也的确是他的巴掌都不到的尖尖瓜子脸,小巧的下巴微微上翘,若是配上生气时候微微嘟起的樱桃小口,那便跟正在撒娇黏人的小猫咪完全相像了。 如泼墨般的长发柔软滑顺,似乎能在指尖瞬即像流水一般的从指缝滑出…… 她是极美的,美得飘逸空灵,像一根羽毛刮过鼻尖,痒痒的直往心尖上钻,而且有着越钻越深的趋势…… ---题外话--- 求收 ☆、第七十章 :变幻莫测的男人最矫情 南宫睿蓦地一震,深思顿时从恍惚中拉了回来:他什么时候,竟有了这样的想法了? 不!不行!不能这样! 南宫睿收敛了心神,眉眼微沉,忽然袖袍一挥,正要转身离去,外面文宇却在此时通禀道:“世子爷,乔二小姐来了!” 南宫睿面色一沉,毫无表情温度的对苗采潇道:“这画你既然要,便收了去好好藏起来吧!” 说完,不待她反应,人已走了出去。 苗采潇一时愣然,为他忽然变冷的语气,若不是书案上她的画像还在,她几乎都要认为方才与南宫睿轻松的对话互动,不过是南柯一梦了。 “切~阴阳怪气,变幻莫测的男人最矫情了!”她嘟囔了一句之后,便不曾再将他方才变换的姿态放在心上了,小心翼翼的试探了一下墨汁有没有干,又美滋滋的欣赏了一番,觉得南宫睿那个男人虽然性子有时候有些别扭,但是画工还真是没话说,几乎将她此时的模样刻画得完全到位。 额,好吧,其实她是觉得他将自己画得太好了一些,她素来就是俗人一个,在他的画笔之下,居然带了几分空灵的飘逸感,真是越看越满意,越看越脸热…… 就在苗采潇欣赏着自己的画像有些忘乎所以之时,书房外传进来乔瑛与南宫睿的对话。 “世子,这是我一早亲自炖的绿豆汤,暑日天气闷热,喝绿豆汤最是能够消暑解乏了!”乔瑛的声音带着一丝娇柔甜腻,听声辩音,用脚趾头想,也能想象出她此时面对南宫睿时的模样该有多柔顺体贴了。 “二小姐费心了!”南宫睿的声音也不若以前疏离冷淡,更带着几分体贴道,“我素来不爱用冰,因此书房中不曾放置冰块,怕是二小姐较弱的身子受不住。此时,园子里的凉亭中应该最是凉爽的时候,不如,我陪二小姐去凉亭中坐坐如何?” “好!”乔瑛受宠若惊的连音调都有些轻颤了,但不愧是相府嫡千金,很快又平静下来,端庄温柔的问道,“不耽搁世子爷吗?” “无妨,事情已经处置好了!”南宫睿回道,“二小姐,请!” 听着他们边闲聊边渐渐远去的声音,苗采潇忍不住撇了撇嘴角:南宫睿是担心自己还未将画像藏起来,才领了乔瑛出去的吧,他也不怕这时候太阳晒伤了乔二小姐娇嫩的肌肤。 不过,那乔二小姐也不会在意吧,毕竟人家可是主动带着慰问品,冒着大太阳过来的。 隐去心里冒出来的酸气,苗采潇开始寻找藏画像的地方。 她倒是想要将画像带在身边,随时拿出来臭美一下,但是,凭空里一张宣纸飘来飘去的,她怕将靖王府的人都下成神经病。 南宫睿的私人书房不算大,但是藏书却不少。 除了正门与南北都有的窗户,其余地方都竖着书架,书架上几乎没有一处是空出来的。 看来看去,她还是觉得最北面的书架顶端藏画最安全,便飘高了上去,正准备将手中卷好的画像放上去,却被推在最里面的一个古朴素雅,质地看起来十分结实陈旧的木盒子吸引住了目光…… ---题外话--- 求收 ☆、第七十一章 :胆子远不如她嘴巴厉害 苗采潇好奇的伸手取下,只觉盒子看起来小巧玲珑,拿在手中却分外的沉重。 盒子表面的的图纹十分的奇异,不像是她迄今为止在靖王府看到的各种字体的繁体字,像字又不是字,像画也非画,倒有几分甲骨文象形文字的感觉。 而且,盒子还泛着淡淡的香味,类似于沉香或是檀木之类的淳厚味道。 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宝贝,以至于南宫睿要将它置于一般人不可能轻易碰触的高处。 苗采潇按捺不住内心强烈升起的渴望与好奇,缓缓将盒子打开。 那一瞬间,从盒子的细缝中忽然射出一道白光,耀花了她的眼,她出于保护眼睛,本能地闭上双眼,避免被强光灼伤眼睛。 就在这一瞬间,手里忽然一空,眼前灼人的白光也瞬间消失,同时,一道厉声喝问也在她的耳边响起,几乎震聋她的耳朵。 “你在做什么?” 南宫睿的声音十分震怒的样子,吓得苗采潇瑟缩了一下,并霍的一下子睁开了眼睛,便看到书架旁站着的比她这个幽灵还要神出鬼没的鬼魅般忽然出现的南宫睿。 那个小盒子正被他拿在手中,盒盖已经盖上,因为自己正飘在半空,因此南宫睿是抬着头皱眉眉,一脸严厉的几乎是瞪着她的。 苗采潇有瞬间的慌乱,做错事般的手足无措了起来。 她虽然看惯了南宫睿在人前总是一脸高冷,令人不容易亲近的模样。 但说实话,在她发现他其实是看得到自己之后,他在她面前虽然看起来也并不是太容易接近的样子,但至少让她觉得他其实面冷心热,并不算是不好亲近的那种人。 可此时他严厉的样子,还是完全的将她吓住了,以至于张着嘴巴不知如何为自己辩解。 南宫睿看到她忽然煞白的小脸,忍着就要关切而出的言语,保持着冰冷严厉的面容,沉声道:“你下来!” “不要!”几乎是本能的反应,苗采潇有种偷拿了别人的东西,可能会被主人捉贼拿赃责打的担心,不但没有听话的下来,反而更飘远了一些。 但即便是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她还是感觉到了很强的危机感。 她以为此时正生气的南宫睿一定会锲而不舍的命令她下去,但南宫睿只是沉了沉眼眸,声音严厉的问道:“你为何会动我的东西?” 这是在给她解释的机会吗? 苗采潇紧张的情绪稍微放松了一些,不敢错过时机的赶紧解释道:“我只是觉得将画像带在身边不放心,因此想要找个地方将画像藏起来!然后便看到了这个小盒子,一时好奇,想要看看你将什么宝贝藏在这么高的地方,所以才拿来看看的!真的,南宫睿,我没有骗你,也不是要偷你的宝贝,只是好奇,单纯的好奇而已!真的!” 她一鼓作气的将前因后果说了出来,音调是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轻颤,可见她平时虽然嘴硬好强,但是真正遇上事情的时候,胆子远不如她嘴巴厉害。 ☆、第七十二章 :她再也不要稀罕他的东西了 他当然知道她没有窃取之心,若她是那样的人,以着现在如此方便的身份,早就将他们靖王府的宝贝都偷光了。 他这般严厉地质问她,只是为了掩饰自己内心那一霎之间的担忧与惊恐。 若非留魄珠感应到转魂椟被触动了,他及时出现抢过了她手里的转魂椟并盖上,那后果…… 他没来由的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简直无法想象会发生什么。 “一幅画而已,需要藏什么藏,随便搁置在一旁就成!”他语气依旧严厉,眸色也沉敛。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随便找个地方放着!”苗采潇隐藏着心里的委屈,其实很想要有骨气一点将画撕碎了拉倒,免得叫他以为自己有多稀罕他给自己画画呢。 但就是没法鼓足这个勇气,因为她真的很稀罕这幅画,毕竟这是她的第一幅画像,或者说,要是搁在现代的话,也穷其一生,也不会有人为她画一幅画的。 何况,为她画像的是他! 南宫睿抬眸看着她,不是没有看到她轻咬下唇一脸委屈的模样,语气中却丝毫没有缓和的意思:“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你随便碰触我书房中的任何东西!” 这一句话重重的敲在了苗采潇的心口上,立时好像被什么东西压在了心口堵住了气息一般,连呼吸都是痛的。 忍住眼眶中就要涌出来的湿润,苗采潇随手将手中的画卷扔向了南宫睿,一转头便冲出了书房。 不稀罕!不稀罕!她再也不要稀罕他的东西了! 不就是画像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只要她完成系统的任务,回到现代,就是大街上都能找到一个素描超棒的街头画手,只要出钱,让他给你画多少,人家都愿意! 是的,回去,她要赶紧做任务升级系统,然后回到现代去,再也不要在这个根本不熟悉的地方混日子。 可是,心里明明那么硬气,眼泪却为什么还是那样不争气的涌了出来?心里也为什么这样难受,滞闷并痛苦? 在她飞过他头顶时,低落了两滴在他微仰的脸颊上,冰冰凉凉的仿佛直接窜进了他的心尖上,有些微微的刺痛。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出声叫住她,但声音梗在喉间,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抬手抚上脸颊,指尖沾染了点点湿意,他低眸看着手指,看着很快被他的肌肤吸收了进去的那一点湿润,眸色复杂的轻叹了一声:他与她— —还是不能太过接近的吧! “世子爷?”外面,乔瑛的贴身侍女桑儿在书房外试探的唤了一声,“您在吗?” “嗯!稍后!”南宫睿立即收敛波动的情绪,简单的应了一声,瞄了一眼书架顶端,想了想,还是将手中转魂椟放置进了一个带锁的匣子里,仔细锁上,还是不放心,便又藏在了墙边悬挂着一副海棠春色tu的墙后暗格中。 这样,那个小丫头便不会找到了吧! 至于那幅他也不知道为何那样冲动而画下的画像…… ☆、第七十三章 :乔瑛的心思 随着桑儿重返凉亭,就见乔瑛一脸惊慌未定的在凉亭中来回不安的踱步,神色惶惶不安。 南宫睿低眉未做任何解释,也不曾宽慰,只撩了衣袍淡然的坐下,好似方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乔瑛见他安好的回来,才露出一抹微笑,却忍不住试探的问道:“世子爷,方才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方才,他们到了凉亭才坐下,乔瑛正要献殷勤的为他盛舀绿豆汤羹,南宫睿却忽然脸色一变,然后跟鬼魅一般瞬间没有了踪迹,当真是吓得她们主仆连魂都要出窍了。 幸好她也不是个笨的,在早知道自己可能会接替死去的姐姐嫁给这位京城名少之后,便也下足了功夫打听了他的事情。 知道他能顺利的得到世子之位,除了是苗直根正的嫡子之外,最主要的是他的确要比身为长子的南宫骞要优秀了许多。 就像他方才无意间露出的高深莫测的轻功,那可是京城少年贵胄公认的难以超越的存在。 就是皇上偶尔看到他陪皇子们练武时,都忍不住要夸赞几句:虎父无犬子,英雄出少年等溢美之词句。 不然,以着王妃总是病榻缠绵,靖王专宠柳姨娘的特殊情况之下,靖王再被柳姨娘吹枕边风,或许会力排众议改让南宫骞成为世子,都未必不可能。 再有,他打小又是太子与诸皇子的伴读,与太子的关系十分的不错,纳的贵妾秦可蕴又是太子妃的庶妹,这多重关系之下,注定南宫骞是无法轻易的从南宫睿的手中将世子之位夺走的。 也因为南宫睿是时下京城贵女们心中最优秀的夫婿人选,她也才会不在乎成为姐姐乔雨的接替,而愿意到靖王府来,等着成为他的第二任妻子。 更主要的还有,姐姐并没有机会为南宫睿孕育子嗣,而他的两个妾侍也一直不曾有喜讯传出,那么,她将来只要一嫁进王府,快速的为他诞育子女,那么她将来王妃的地位将牢不可破了。 当然,母亲也曾偷偷给她出过主意,若是能在寄居在靖王府的时候,将他的心完全虏获的话,那必定会更好。 因此,除了本身对他的钦慕和好感,她还要为了将来稳固的地位作出努力。 “没事!”南宫睿神情淡漠的回了一句,撩开衣袍端坐下,等着她的继续服务。 乔瑛在相府的时候,虽然有些小性子,但是出生名门的贵女都能够在人前人后保持不一样的态度。 因此,即便她此时因为南宫睿的疏离淡漠,而心里有些不高兴,但面上却丝毫不曾显露,像是一位体贴的贤惠妻子一般不再追问,细心的为他盛了一碗绿豆汤羹,递到他面前,巧笑倩兮的道:“世子,尝尝这绿豆汤吧,是我第一次做的呢,若是不好吃,便给我提些意见,下次改进。” 南宫睿不置可否的拿着汤匙舀了一勺,品味了一下道:“嗯!” 简单的一个字,不知是夸好吃还是不好吃。 ☆、第七十四章 :他还真当自己多稀罕呢 当然,乔瑛自己是心知肚明的,这绿豆汤说是她亲手做的,不过就是她在小厨房的仆妇煮好的时候,亲自盛了出来放凉,再放置了些冰块进去冰镇而已,因此,味道自然是不错的。 但为了表现自己的贤惠,她自然要谦虚一番,也是为了跟南宫睿多说说话,便故作羞赧的道:“世子,是不是味道不够好?” “还行!”南宫睿嘴上说着还行,却是吃了一口便放下了碗勺。 一旁的文宇见状,知晓主子这是不准备吃了,便及时的奉上湿帕,给他擦嘴擦手。 乔瑛见状,表情微微一暗,但很快掩饰了下去,谦逊的问道:“世子,是绿豆汤不适合您口味吗?您说说,哪里需要改进的,瑛儿明日做时候注意一下!” 这算是十分讨好的语气了。 南宫睿优雅从容的擦着嘴角,并未回答。 作为最贴身的仆从,文宇却是明白主子一举一动间的意思,在一旁帮着回答道:“二小姐,我们世子平日里不大吃甜食!” 言外的意思就是:以后二小姐可以不必费心的做什么甜汤给世子喝了!就算是世子不抹你面子,也就最多吃个一口,绝对不会多碰的! 乔瑛打听了那么多关于南宫睿的事情,当然知道这个男人于吃的上面并不是很讲究,甚至可以说是寡淡的。 但除了以为他做吃的借口接近他之外,她来了靖王府这许久,根本找不到主动将他留在自己身边,陪自己说话的借口。 “对不起,我不知道世子不吃甜食!”她掩饰着心里的不悦,一脸歉意的道歉。 “无妨!”南宫睿丝毫不怜香惜玉,直接接受了乔瑛的道歉,神色也依旧高冷淡漠,似乎并不觉得自己不买乔瑛的情面是件多么伤害少女心情的残忍行为。 乔瑛努力的将心里的怒气压下,低声下气,伏低做小的又问道:“那世子喜欢什么?只要是世子喜欢的,瑛儿一定会好好的学习!” “二小姐是来做客的,一切随你自己心意便好,不用勉强自己!”南宫睿总算是多说了几个字。 但说此话时,他的人已经站了起来,准备要离开的架势。 “世子还有事要忙吗?”乔瑛心里堵得慌,却又不敢太过露骨,令得南宫睿贬低自己,便又作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满脸歉意道,“对不起,瑛儿耽搁世子了!” “嗯!”南宫睿直接点头并发出的一个鼻 音,差点就直接将乔瑛脸上的伪装给打落。 桑儿也是不可思议的偷看南宫睿半分没有亏欠的脸色,心中暗想:都说南宫世子性情淡漠疏冷,没想到亲眼验证了,还是忍不住要惊讶。 又有些同情的看向了自家主子:小姐以后真的能征服眼前这个男人吗? 最了解主子的文宇却要忍不住偷笑:主子还真是嘴上不留情,也不管人家小姑娘能不能接受得了。 不过,就算是主子性子冷漠,待人疏离,但是放眼整个京城,对主子趋之若鹜的贵女千金可是多了去了。 不过这乔瑛倒是要比乔雨更会应承这类情况,除了脸部的肌肉稍稍僵硬了一下之外,再无半点其余的神色,起身褔身施礼道:“那瑛儿便不耽搁世子爷了!” 这回,南宫睿连个鼻音都不给了,直接迈开修长的腿跨出了凉亭。 脚步在朝着自己院落的方向才走了两步,忽然又转身往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文宇顿了顿,正要跟上,南宫睿淡然的声音飘进他耳中:“不用跟来伺候了!” “是!”文宇立即止住了脚步,回了疏默轩。 凉亭中,看着南宫睿毫无眷恋的身影消失在小园子的月洞门外,乔瑛脸上的怒气再也隐藏不了,挥手便要朝着桌面上的绿豆汤扫过去。 桑儿见势不妙,立即一把拉住她的手,小声道:“小姐,这里是靖王府,又就在世子院落的旁边,别叫有心人看到,毁了小姐的名声啊!” 闺阁千金,最主要的便是要知书达理,温柔贤淑,闺房中的小脾气更是要收敛,这可决定了将来在夫家人心目中的印象。 乔瑛气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但桑儿的话还是让她冷静了下来,僵硬着身子将靠近自己的桑儿推开一些,然后板着脸道:“你今日回府一趟!” “小姐是要……?”桑儿一惊,以为她是不想带在靖王府,想要回去了呢。 “我当然不是要回去!”乔瑛道,“现如今,大约整个圈子都知道我住进了靖王府,羡慕的,妒忌的那些人中,大都是在等着看我笑话,我岂能如了她们的愿,丢了自己的脸面!” “是!”桑儿暗暗松了一口气。 也是啊,当初要来靖王府小住时,主子可是因为太过得意忘形,而在属于她的贵女们的小圈子中炫耀并暗示了的,若是此时便赌气回去了,可不是要丢脸了吗? 二小 姐的性格可要比大小姐犀利了许多的,个性又强,绝对不会让自己处于别人嘲笑的位置的,因此她等着吩咐。 “你回去跟母亲要些银两来,我要派用场!”乔瑛目光阴沉的道。 既然直接从南宫睿这边无法下手,自然要从他身边的人着手了。 而她当初太过自信,又觉得是两家长辈决定的事情,必定水到渠成,因此只随身带了些衣物,并未待太多需要疏通的银两。 可眼下看来,南宫睿不好亲近,怕是要从旁人入手,给自己多制造一些方便了,那便需要一般下人抗拒不了的黄白之物了。 “是!”桑儿应道。 “还有,将槐儿也一并带来,就说我想念槐儿做的点心!”乔瑛看了实诚一些的桑儿一眼,还是觉得她并不能对自己有多少的帮助。 桑儿脸色微微一僵,不敢表达什么,再次应声,并离开了凉亭。 背后,乔瑛对着桑儿的背影扯了扯嘴角。 有时候,稳重的侍女的确可以时刻提醒敦促自己,但是,过于稳重便内敛没有冲劲了。 而在这靖王府中,看来还是需要能言善道,长袖善舞的人,才能混得如鱼得水,给她最大的助力。 —— 苗采潇从疏默轩气匆匆的飘了出去之后,在一个小院子的屋顶上偷偷掉了好一会儿的眼泪,越想越觉得委屈,哭得也就越伤心。 但当情绪稳定下来之后,又有些后悔在冲动之余,居然将画像给扔了。 那虽是他落笔画的,但却是自己的模样,她应该心安理得的拿着才是。 现在要回去拿吗? 切,算了,去拿的话,他还真当自己多稀罕呢! 咱是有骨气的人,不会为一些蝇头小利而放下自尊的,绝不! 只是,心里闷闷的感觉堵得她心里难受,觉得还是应该找些事情做做,这样分散注意力,说不定会好受一些。 想来想去,还是自己的升级任务最重要,她必须把最近因为南宫睿而浪费的时间给补偿回来。 只是,那次自己将南宫骞淋了一身的水,那小子因为内里还虚空着,居然就这样得了风寒,又窝在房中不出来了,害她少了从他身上拿升级积分的机会。 还有那个助纣为虐,为虎作伥的小厮文良,被她推落水之后,也不敢随便走动,总是寸步不离的陪着主子躲在屋子里 。 她也不是没想过去试试看那个洒了添加符咒的的狗血的屋子是不是真的能够阻挡她,但是紫竹那魂飞魄散,死不甘心的悲惨的模样深刻在她脑中,令她不敢轻举妄动,随意冒险。 既然少了这一对险恶至极的主仆给自己升级,那就只能记住鬼丸说的建议:做好事了! 正想着,一低头便看见一个院子的后院里,有个看起来十岁都不到的小丫头正在费力的咬牙提着一桶水。 水桶打得太满,又差不多有她半人的高度,以至于小丫头提着十分的费劲,一步三晃的还泼了不少的水出来。 她顿时心生怜悯,飘到她身边,帮着一起提起水桶。 系统鬼丸立即很给面子的冒泡,告诉她又积攒了一个积分点。 听到这个积分点,苗采潇便哭笑不得。 当初,她帮助乔雨的时候,还有教训南宫睿与秦可蕴偷.情,甚至是教训南宫骞的时候,那等级都是一级级的跳的。 但是,后来却变成需要积攒一个个的积分,满十个积分才能上升一级。 这让她想到现代的很多游戏,可不是一开始升级十分的容易,之后便升的很慢么? 估计,这系统便是从那里转化来的! 小丫头刹那间觉得手下一轻,提着水桶不那么费劲了。 她纳闷不解的看着手中的水桶,又看看四周,大家都在各做各的事情,并没有人来帮她。 她暗暗奇怪的偏偏脑袋,十分的想不通。 就在这时,从屋子里走出一个五大三粗,十分肥胖的中年仆妇来,看到小丫头居然停下了脚步在发呆,立即板着脸严厉的囔道:“臭丫头,磨磨蹭蹭的在干嘛,还不快将水提进来!” “哦哦!”小丫头明显的瑟缩了一下,再也顾不得多想什么,提着水桶就往里走。 路过粗壮仆妇身边时,仆妇低头瞄了一眼只剩下半桶水的水桶,顿时抬头拍了一下小丫头的头,眼中闪过一道厉色…… ---题外话--- 亲们文文这个周六,(四月二号)上架,首订对于颜来说很重要,请一定要支持颜哦!还有谢谢书城的友友们的支持!明天六千字之后是上架当天两万更,以后固定会每天六千字的更新,亲们就不会觉得更新量太少啦!耐你们!么么哒! ☆、第七十五章 :鬼爷饶命 “臭丫头,叫你打水,你就只打一半,做点小事都知道偷工减料,那以后还能放心让你做什么!”粗壮仆妇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抬手便朝着小丫头的脸上扇过去,并顺势抬脚一脚踹在了水桶上。 “啊~”小丫头一声惨叫,小小的脸顿时被打得偏过一边去,因为营养不良而显得十分蜡黄的脸上顿时浮起一道深红的巴掌印。 苗采潇一时没反应过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丫头被打,同时又因为呆怔住,帮着小丫头提水的手不曾松开,此时便出现了诡异的一幕。 小丫头同时被打被踢,一双本就没多少力气的小手早就松开了水桶把手,人也被粗壮仆妇野蛮的冲力而打得连续后退了好几步,最后跌倒在地。 就在后院里其余各自忙活各自事情的下人听到粗壮仆妇的咒骂声,准备当作什么都没看到,正要偷偷溜走,免得受池鱼之殃时,忽然就被眼前惊人诡异的一幕给惊呆了。 只见,在粗壮仆妇的面前,一只水桶悬空浮着,正是方才小丫头提水的高度。 ——“鬼啊!”稍作迟疑之后,所有人都惊叫了起来,一时间小院顿时乱作了一团。 那粗壮仆妇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之后,顿时吓得身子抖筛子一般的颤抖不已,哪里还有方才怒骂小丫头的气势,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对着水桶就是一阵猛磕头:“鬼爷饶命!鬼爷饶命!小妇人无意冲撞鬼爷!请鬼爷饶恕!小妇人这就给你去烧纸钱孝敬您!” 猝不及防的苗采潇也傻眼了:她只是想要帮助弱者赚取积分,真的不是故意要来吓人的! 现在这局面可该怎么办呢?她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好像鬼丸随时都会冒出来,一板一眼的跟她说,你的等级又下降一分了。 今天真是个倒霉透顶的日子,南宫睿的书房,她也只是偶然发现了那个小盒子,一时好奇,才想要打开看看,却没想到被南宫睿凶了一顿。 而此时,也不过就是想要做做好事,改善一下心情而已,却没想到弄巧成拙了! !她真的是想要做做好事的呀! 地上,捂着脸,双眼盈满泪水,却没敢哭出来的小丫头此时瞪大了一双眼睛看着自己方才拎过的水桶,眼神里倒是没有半分的害怕,只觉得好奇,以至于忘记了脸上的疼痛,露出惊喜之色。 苗采潇此时当然没有功夫研究众人的心态,只觉得先后跟着粗壮仆妇一起跪倒在地的那些人,惊恐 的求饶声吵得她头疼、 原本想要直接撂下水桶赶紧闪人的,但是想到事情都闹大了,若是自己就这样一走了之,那个小丫头或许会再受到虐待,便秉着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西的的心态,决定不管鬼丸会冒出来做什么表达,干脆就豁出去了。 她缓缓的将水桶放下,在粗壮仆妇等人不敢直视的惊恐中,以手指沾了点水,然后在仆妇的面前写下一行字:“本仙云游至此,看不得你欺负弱小,特来警告!以后,还望你仁德宽厚,慈悲为怀,莫要欺凌他人!” 之所以这么写,苗采潇自然是动了一点脑子的。 她在靖王府呆了也有段时日了,因为身为鬼魂的便利,除了不能出府,这府里前前后后的地方,她也算是比较熟识了,因此知道这里是整个靖王府的大厨房。 虽然位于内院的后院,看起来跟前面没有多少的联系,却恰恰是消息通传最快的地方。 靖王和柳姨娘可以将南宫骞的事情压下来,那是因为知道主子的事情的人不多。 但是这种人员杂乱的地方却不一样。 不说前后院的男主女眷所吃所食,正常的配备都是出自这里,还有最关键的一点,便是负责厨房采买是要接触外面的人的。 万一哪个嘴快了,将今日闹鬼一说,在靖王府或者是外面传扬了开来,她怕唯一知道她的存在的南宫睿会因此而记恨她抹黑靖王府。 想到南宫睿,苗采潇的心尖儿就忍不住一扯:什么时候,她对他阴冷外表的害怕,转化成了害怕他的误解和不理睬了呢? 啊!去去去!她跟他先不说人鬼不可能有太多交集,便是她以后升级达成目标,变回了人形,也是不可能与他有任何纠缠的。 毕竟,他们中间隔着的可是一整个时空啊! 就因为这诸多考虑,苗采潇在确定不能封住所有人之口时,便想到将自己神仙话,这样,就算是有人传了出去,也只会给靖王府添金,而不是抹黑了、 哪知,仆妇看到面前的水迹,压根半个字都不识,只一味吓得瑟瑟颤抖道:“求鬼爷饶命!求鬼爷饶命!小人一定会给鬼爷烧高香,烧纸钱的!不不不,小人还一定会为鬼爷做一场法事超度的!请鬼爷大人大量,饶了小人吧……” 苗采潇脑仁阵阵抽痛,这才想到:古人便是名门贵胄,也都崇尚女子无才便是德的缺德思想,何况是粗鄙的下人,没有钱上学堂或是请西席,自然是 看不懂她写的字了! 那这下可怎么办?她又不能与人类交流,她说再多她们也听不到啊! 要不,再试试附身之法? 但查看一下所有人,每个人的印堂颜色都很正常,阴气不重,无法附身。 “小小,小小,你过去看看,看看鬼爷写了什么?”忽然有人小声的叫道。 于是,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方才那个小丫头身上。 就连粗壮仆妇都像是如梦初醒一般的对小丫头叫道:“小小,你快……” 后来,大约是觉得声音太大,怕惹怒了鬼爷,便又放低了声音,尽量柔和,却更加控制不住颤音的道:“小小,咱们这里就只有你一个识字,你快来看看鬼爷写了什么,是不是有什么要求?” 苗采潇微微挑眉,也看向了小丫头:原来她还是个识字的!看来是什么落魄人家的姑娘,落魄了才进靖王府做工的吧。 或许也正是因为曾经的身份不同,才在这一堆粗人之中,被排挤欺负了。 “好!”小小低声的应了一声,起身脚下有些困难的走到了粗壮仆妇身边两三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对着地上看去,已经没有了水迹,便小声的祈求道,“这位鬼爷能再写一遍吗?水迹被晒干了!或者,您可以拿树枝写!” 苗采潇当然不敢拿树枝写,写了就变得有迹可循了。 只有水渍是最安全的,太阳光下,不到几秒钟的时间便可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于是,她又重新将字写了一遍,一抬头居然发现小小的眼眸忽然闪闪发亮,虽然一闪而过,但她确实是看到了她眼睛里的惊喜。 苗采潇欣慰的笑了,听着她一字一句的读出自己写下的字,特别是她最后补充的一句,她听到她的声音都带着惊喜的颤抖:“特别是小小,她年纪小,你更应该爱护她才是!若是你再欺负于她,本仙看到了必定不会轻饶!” “大仙教诲!小人一定遵命!”仆妇一听是仙人,而不是鬼怪,虽然被教训了,神态间顿时欣喜了许多。 也是,鬼怪跟仙人可不是一个档次的,怎么说,也是遇上了神仙更加高大上一点的吧。 小小自然也跪了下来连连道谢,视线落在已经渐渐消散的水迹上久久不曾回神。 而做完这一切的时候,苗采潇的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因为系统鬼丸并没有蹦跶出来告诉她,她被降积分了。 但同样,也没有增加积分,看来算是她功过相抵了吧。 虽然是白忙活一场,但终究是做了一件好人好事,因为被南宫睿训斥的郁闷心情开朗了许多,身子轻盈的飘出了大厨房小院。 她一点儿都不担心那个叫做小小的小丫头再被欺负了,因为神仙的震慑力远比鬼怪更大。 在苗采潇飘出院子之后,从一个转角处,闲庭信步的走出一个器宇轩昂,俊美无俦的男子,正是南宫睿。 在凉亭中,被乔瑛缠着时,他便已经心不在焉了,只想要看看被自己责怪的她会不会伤心躲在角落里哭泣,毕竟,那两滴低落在他脸颊上的泪珠就像是热烫的火珠一般熨烫在他心底,久久未曾散去。 于是,追寻着她的踪迹来到了大厨房,看到的便是她情急生智之下的处断。 他无法预想大厨房这一件特殊情况下的事件会不会在靖王府掀起不必要的麻烦。 但自她出现,靖王府必定不可能再保持平静。 不!应该说,靖王府从来不曾平静过!只不过那些蠢蠢欲动都掩藏在表面的平静之下而已。 不过,看到她因此而心情好了许多,他便放心了。 —— 清华院中,大夫背着药箱出了门,面色稍好一些的南宫骞便将文良叫到身边,低声耳语问道:“近几日我感了风寒修养,那边情况如何?” 文良不敢告诉他自从那日自己去烧纸钱反而被推落水中之后,便再也没敢去过那边窥探南宫睿与乔瑛之间的进展,只通过外面的一些细小环节整理成主子想要听到的答案,回道:“看来那位对乔二小姐也不是十分的上心,虽近水楼台,每日都会碰上一面,但总是寥寥几句便分别了!而且,二小姐还另从相府中又带了个小丫头过来,那小丫头叫槐儿,看起来要比桑儿那丫头知趣一些,也灵活一些,时常在府中走动,才来两日,便与其他院子里的侍女们混熟了!” 文良想了一下,又补充道:“特别是与蕴秀园与秋水苑那二位的贴身侍女走得最近!” 提到蕴秀园,南宫骞的神情顿时一凛道:“蕴秀园那边,你可关照了别露出什么蛛丝马迹?” “大公子,论理蕴秀园的那位,是更加害怕自己红杏出墙的事情被发现的,自然是打着十二万分的精神戒备着呢!”文良笑道。 南宫骞一想也是,便松泛了一些道:“你说得不错,若是我与她的事情被发现 了,我最多也就是被父王责骂几句而已!但她可要背负更大的骂名的!” “大公子说得是!因此,那位那边绝对会死守秘密的!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嘿嘿!不过提到她,想到她一身的狐.媚子风.骚劲,我这身子就忍不住火热了起来!”提到秦可蕴,最近许久不曾碰触荤腥的南宫骞就觉得全身上下都蠢蠢欲动了起来,笑得有些yin邪道,“文良,今晚你就将她约过来!那个骚蹄子,最近怕是也忍受不了了!” 文良微汗,还真是有些搞不懂自己的主子,明明自己身边除了正妻,也有几个妖娆妩媚的小妾,但是他不过就是图一时新鲜,刚纳回来的时候,一时兴起尽兴几次,之后便又抛在一边冷落了去。 就连正妻,明明有着柳姨娘的命令,让他一月至少去个三四次,确保早些怀有嫡子,将来得一个助力、 偏偏主子对大少奶奶一点兴致都没有,即便是被柳姨娘亲自押了去,也是进房不到片刻,便阴沉着脸,一脸扫兴的出来,然后便会想方设法的去找蕴秀园的那位过来翻云覆雨。 作为只能揣摩主子心思以求生存的下人来说,文良思来想去,只得到一个结论 那便是——正因为那位是世子的妾侍,他才想要占有,这是对南宫睿的一种报复心理,觉得睡了弟弟的女人,让他戴绿帽子,他心里便会畅快许多! 文良又不由的想到了世子夫人,那个正值花季一样娇媚的女子,当初,若不是她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主子,而像秦可蕴一般顺从了主子的话,或许她便不会这么早便香消玉殒。 想到乔雨,文良便想到疏默轩旁边那个小园子里发生的两件诡异事情,顿觉头皮一阵发麻,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而南宫骞因为没有及时得到文良的回答,有些生气的抬手敲了一下他的脑袋,不悦道:“还不快去,犹豫什么呢?” 文良一个激灵回了神,总觉得四下里还有鬼魂在盯着他们,便劝说道:“大公子,你身子还未大好,大夫也一再叮嘱要注意不要过于操劳房事,还是等……” “那个老头子自己没能力了,却叫我也要跟他一般忍耐吗?”南宫骞照头对着文良又是一记,生气道,“而且,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最是清楚不过,此时丹田处正有雷雷烈火燃烧,需要宣泄,哪里还需要休息!你给我快去,约她今晚一更天过来!” 文良不敢再劝,只能赶紧去办事。 走出院门的时候,想想不妥,又折了回来,叫来两个下人道:“你们,再在大公子的房门外涂抹一狗血,多余下的,就涂抹在我的屋子外面!” “是!” 文良这才安心的去办南宫骞交代的事情。 —— 入夜,京城里的大街上依旧人头攒动。 因为天热,许多人都聚集在巷子口谈天说笑,好不热闹。 在京郊的一座山上位于半山腰的一个破败废弃的道观里,此时却有一灯如豆,透风的窗户上印出一高一矮两个人影。 “你确定是她没错么?”一个声音年轻的男声问道 “我确定!”稚嫩的女童声带着一丝兴奋回道。 “好!”男声也露出喜悦,并感叹道:“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是让我找到了!” “嗯!师兄,你的卦象越来越准了!”女童崇拜道,“只是,师兄,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做?需要我将她引出来吗?” “你先试着再博取她的同情,不然她怕是不会轻易上当跟你出来的!” “可是,现在大厨房的人都不敢欺负我!”女童露出为难之色道,“我该怎么博取她的同情呢?” 灯火下,小女孩蜡黄着小脸,一身粗布衣裳,小身板看起来那样的单薄瘦弱,好似一阵风就能将她吹跑一般,赫然正是那个叫做小小,在厨房打杂的小丫头。 “厨房里的人都被吓到了,自然不敢再欺负你,但是别的地方还没有传出类似的诡闻,你可以多出去走动走动,总会有人会欺负你的!” “嗯!好!我听师兄的!” “但你也要注意,可不能被人欺负狠了,不然,无法回去跟师父交代!” “师兄,你放心好啦,我会注意的!” “嗯!一切小心为上!” “好!那师兄,我就先回去了!” “小小!”少年面色有些犹豫的轻唤了一声正要离去的小小。 “师兄,还有什么吩咐吗?”小小立即打住脚步,问道。 “谢谢你!”憋了一会儿,少年只说出这三个字。 “哎呀,师兄,你是我爹最喜欢的弟子,也是我最喜欢的师兄,咱们是好兄妹,说什么谢啊!” “把你拖下水,我总觉得于心难安!”少年道,“而且,你在家也是娇娇女,哪里做过粗活脏活,却 为了我要去靖王府受罪,师兄我心里真的觉得很抱歉。” “师兄,这些都是我愿意做的!而且,能进去京城第一大名府看看,我觉得很高兴啊!靖王府里,可是连粗使下人吃的东西都十分的讲究的,我算是开了眼界啦!”小小天真无邪的笑道,裂开的小嘴边露出一颗小虎牙,看起来添了几分顽皮。 少年顿时被她逗笑了,抬头摸了摸她的头道:“你呀,说到吃的,便这样眉飞色舞,若是让师父知道了,定是要伤心的,会让他被误会从小没给你吃饱吃好!” “自然是吃饱的,就是真没吃好,远不及靖王府的食物精致好吃!” “好好好!那你就在靖王府多吃一些吧!若是能混成大丫鬟,那你的待遇就会更好了!” “嗯嗯嗯!我一定努力!”小小咧嘴笑着,对少年挥挥手,“师兄,那我走啦!下次出来,我一定还给你带些好吃的出来!” “你就安心待在靖王府,不用出来了,免得你出入太过频繁,叫靖王府的人发现了,毕竟靖王府可不比普通人家。”少年叮嘱道,“而且,最近,我也会想办法进去的!” “真的吗?什么时候?”小小立即高兴的问道。 有师兄在身边,她就觉得可靠多了! 少年掐指算了算道:“应该很快了!” “好!那我也要抓紧为师兄办事了!” “嗯!单你要记得,所有的前提都是建立在你自身的安全之上的,我不希望你出事!” “好的!师兄,我记住啦!一定会加倍小心谨慎的!” “嗯!” “走啦!我等着师兄与我靖王府见!” 小小挥别了少年,闪身融入了夜色之中,娇小的身影哪里有在靖王府的纤弱迟缓,动作十分的敏捷伶俐,很快就在山林间消失。 少年目送她的身影消失之后,回到道馆里,借着微弱的灯线,取出一个包裹,缓缓打开。 包裹里的东西十分的简单,就一两身换洗的看起来质地十分简朴的衣裳。 在衣裳的间隔中,放着一个紫檀木的小木盒,木盒做工看起来并不精细,因此,也不显得名贵。 但是少年却显得异常珍惜和珍重,拿在手中轻轻的摩挲着稍显粗糙的外盒,犹豫了一下,似乎想要打开看看,但最后还是没有其余的动作,只再凝望了一会儿之后,放回衣裳之中,重新将包裹系上。 破败的道观中,什么都没有,在炎炎夏夜中显得有几分的萧索意味。 少年此时抬头看着油灯,嘴角不由微微扬起,那小丫头,还以为他会在这里待上几日,竟然还给他弄了一盏油灯过来,就怕他晚上看不见呢! 当真是难为她小小年纪,这般费心了! 此时,他顾不得去深究,将这么小的孩子放在靖王府中究竟会不会出事,只想着必须赶紧进去,见到那个从异世来的鬼魂。 他需要她! 吹灭了油灯,他在墙角一个稍微干净一点的角落盘膝打坐,很快便呼吸均匀,进入了睡眠状态。 这些天,为了寻找到她,他着实有些累了,需要好好的休息,才能打起精神应对以后的事情! 亲们,在大家热情有力的支持下,我的小说正式上架了!感谢你们对我的喜欢和认可,也希望你们能一如既往的支持我、陪伴我,我一定会努力更新,写出更精彩的故事来回报给你们! 上架意味着会收取费用,也明白亲们的钱来之不易,所以我根据以往的充值经验给大家推荐几个合算的手机充值方式,让大家的每一分钱都花的值得! 我首先推荐的就是“支付宝”,它不仅1元可以兑换100乐文币,用网银充值和支付宝余额就可以直接支付,没有网银的亲也可以通过快捷支付的方式支付呦!真正是各大银行通吃,有无网银皆宜。其次推荐“手机银联快速充值”,它的兑换比例是1元兑换80乐文币,不用卡便可直接充值。如果觉得这两种都很麻烦的话,我还推荐一种最懒人充值方法“绑定手机自动充值”,只要绑定手机号,就会每个月自动为你充值700乐文币,每月只需15元,而且退订也很方便。如果手机充值让你实在头疼的话,那亲们还是回到网页充值吧,甩个链接: 就啰嗦这么多,最后感谢亲们收藏、送花、给月票哦!谢谢亲们的支持!爬走码字去鸟~~~bye~~~~ ---题外话--- 新的一月开始,小鬼明天就要上架了,求首订求支持! ☆、第七十六章 :主子有心事(万更一) (1) 午后,天气异常的闷热。 申时左右,原本还晴好的天空忽然被乌云遮住,黑压压的一片笼罩下来,预示着随时都有一场大暴雨落下。 书房里,文宇已经给正在看书的南宫睿掌上了灯,却发现主子的手虽然拿着书本,却是许久不曾反动一下,且视线还会时不时的抬起看向外面。 他修长的剑眉时而微蹙,时而松开,但瞬即便又会不自觉的蹙起。 打从十岁就跟在主子身边,已经服侍了主子有十年之久的文宇心下纳闷不已:主子难道是有心事? 但是,主子的为人性情他最是清楚,从十三岁开始,主子便从未将内心的波动显露于外,便是每日此后在身边的他,这七年以来,也不曾看到主子如此的纠结模样偿。 令得他忍不住好奇的假装关窗户的机会,朝着书房外的院子里张望了一番,除了满院的景致,以及因为闷热而不停喧嚣的知了之外,连个打扫的下人都没有,那主子是在看什么呢? 文宇表示他永远看不透主子的心思,但作为最忠心的仆人,他觉得有必要表示出自己的关心,道:“世子,是不是觉得知了烦扰,要不奴才叫人将它们尽数粘去吧!” 南宫睿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视线从外面收了回来,却掩不住内心的烦躁。 “那奴才先将门关上,免得待会儿忽然下雨,雨水飘洒进来!”尽职的文宇担心自己才跑开就会下大雨,劳动主子亲自关门就不好了。 说完,他跨出门槛的同时,便顺手就要将书房门关上。 南宫睿却好像忽然回神一般,大叫一声道:“不准关!” “诶?”文宇吓得手一抖,赶紧松开了门,转身不知所措的看着主子。 他是不是多管什么闲事了? 南宫睿也发现了自己的失态,握拳掩唇掩饰的轻咳了一下道:“不用粘知了了,待会儿下雨凉爽了,它们自然不吵闹了!我这里也不用你伺候着了,你退下休息吧!” 文宇确定如今的主子更加的叫人难以捉摸了,但身为忠仆,服从命令是最基本的职责。 于是,便告退了出去。 走出去的时候,外面狂风大作了起来,乌压压的云层好似就要掉下来一般。 文宇犹豫的回头看了眼书房中的主子,见他依旧端坐在书案前,好似并不在意即将到来的雷雨大风似的。 他感受了 一下风向,确定待会儿大雨应该不会打进书房,便摆了摆头大踏步的离去。 文宇才跨出院子的大门,乌黑的天空顿时大雨如注,倾盆而下。 一直在书房外探头探脑,却自那一日之后不敢再进去,并靠近南宫睿的苗采潇暗暗骂了声鬼天气。 虽然她是鬼魂,不怕风吹雨淋,也不知严寒酷暑,但是傻乎乎的在雷阵雨天气里任凭雨水洗刷刷也太傻缺了吧。 而且,她害怕打雷,可不想在雨天里被雷劈。 书房不敢进,她偷偷的瞅了他一眼,见他端坐在书案前,看起来十分专注于手中的书本,忍不住噘了噘嘴,便飘身准备躲到隔壁的花厅中避避。 但她才一转身,手腕上便忽然感觉到一股暖意,以及被束缚的感觉。 然后,还未待她反应过来,她轻飘飘的身子便被一股看似粗鲁,但其实并不野蛮的一道刚刚好的力道拉进了书房里。 不用看,也知道是南宫睿,因为这世上只有他借助着一个奇怪的珠子能够看到她。 心下正有些感动呢,但她的人还未站稳,手腕上的宽厚大掌忽然像是极其嫌弃似的甩开了她的手。 同时,一道冷漠没有感情的声音也在头顶响起:“别误会,我只是不想看到一只鬼魂在我的书房外被雨淋,好像我有多残忍似的!” 他,不想说出这样冷漠的言语的,可是,若是不这样以冷情来掩饰自己,他怕自己会宣泄出更多的东西。 苗采潇立即好似被当头打了一棒,心头一闷,才要冒出来的感动被生生的压了下去,语气僵硬的道:“谢谢!不过,不用你好心,我是鬼,还不怕被风吹雨淋!” 说罢,她作势就要出去。 但她倔强的话音刚落,正将雨水倾盆倒下的乌沉沉的天空立即好似被撕裂开来了一道口子一般,先是闪过一道刺目的闪电,紧接着一声刺耳的惊雷好似在耳边炸开了一样轰然作响。 “啊——”方才还嘴硬生气的苗采潇顿时顺着自己的自主意识,就近一下子抱住了身旁的物体,双手双脚好似八爪鱼一般的攀附其上,还不停歇的狂乱喊叫,“啊啊啊……” 这样的魔音穿脑,让南宫睿有瞬间的失笑,但看到她竟然在连续的炸雷中惊慌失措如此,心中又不由升起一道怜惜,以至于方才还坚持的固执,在这瞬间化作了乌有。 双手不自禁的抱住她的腰背,轻轻拍抚,并一 遍遍温柔的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不过是打雷而已!一会儿便会过去的!别怕!” 他的嗓音是让现代歌星绝对羡慕的低沉而富有磁性,便是这样轻声的安慰,就好像唱歌一般,能够快速的安抚人心。 连续的几个炸雷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正常雷阵雨天气的闷雷声,悠远而绵长。 在他温柔抚慰中的苗采潇渐渐平静下来后,却因为自己如此丢脸的姿势囧的无地自容。 感觉到她的身子似乎比之前因为紧张还要僵硬几分,南宫睿十分担忧的问道:“你还好吗?” 呜呜!我不好!我羞愧至极,需要钻个地洞! 苗采潇暗暗腹诽,却依旧没敢动弹,更加不敢回话。 “夏天打雷下雨是极其正常的现象,没什么好怕的!”他以为她余悸未消,便继续宽慰,“而且,一般不做坏事,也绝对不会遭遇天打雷劈的惩罚!” 闻言,苗采潇身子猛地一颤,想要辩解说天打雷劈跟做坏事没关系,那只是自然常识的缺乏造成的后果。 但想到自己如今身为一只魂穿失败的小鬼,正在异时空中游荡,成了以前最不屑的非自然现象,觉得这种话还是少说为妙。 便轻声的附和了一下:“嗯!” “所以,你别怕!” “嗯!” 他这话什么意思呢,是说她没有做坏事,所以不用怕天打雷劈的惩罚吗?还是有着其余的寒意?心有余悸的她早就忘记了自己此时八爪鱼似的的模样,更加猜不透南宫睿言语中的意思。 “咳咳!”南宫睿忽然轻咳了两声,然后压着喉咙道,“现在,你可以松手了吗?” “诶?” “你扣得我的脖子,快喘不过气来了!” “嗄!”意识顿时回笼,苗采潇一声惊叫,顿时慌不迭的赶紧松开自己在无意识间,越发收拢的双臂。 却忘记自己的双腿正盘在他的腰间,手一松一推,将一时没有防备的南宫睿扶着自己腰背的手给推了开来,又下意识的往后倒,因此上半身顿时向后仰了出去。 此时的她忘记了自己不过一介鬼魂,便是摔跤也不会觉得疼,但活了二十年出头的本能,又让她尖叫一声,腰腹间一个用力顶起,撑起自己上半身的同时,双臂伸展开,再次牢牢的抱住了南宫睿的脖子。 这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十分的 连贯,堪比体操健将,就连南宫睿都差点没及时反应过来。 但是他的身子的某个部位却要比他的思想和动作反映得更快,就在她用力一顶的瞬间,正好压在了某处,一种说不出的畅快感觉快速的袭击了他的大脑,又传回去,当即便起立了起来。 “呵~”南宫睿猛地抽了一口冷气,时常冷漠的俊颜此时如火烧一般火辣辣的一片,几乎有冲动要将她就近压在书案上。 但这没多年的冷静自持与修养,在最后关头克制住了他的冲动。 正巧,此时天空已经放亮,雷声渐行渐远,雨滴也渐渐转化为淅沥沥的小雨,他已经不用再充当她的保护伞了。 “雨停了!下来吧!”他的声音有些克制的黯哑,双手甚至不敢再重新扶住她的后背,就怕一接触,强行克制住的冲动会破闸而出。 “哦哦!”苗采潇应着,红着脸先松开自己的双腿。 正要下来,却感觉好像被什么挂住了一般,而几乎在同时,便听到了南宫睿隐忍的一声低吼。 就在她一时茫然还未反应过来之时,身子忽然一轻,自己就这样被南宫睿双手一架,抛在了地面上。 他动作显得那样的粗鲁并僵硬,而且好像还在生气的样子,见她着地之后,立即沉着一张俊脸,双手一剪,背过身去了。 苗采潇一阵讶然过后,忍不住又生气的对着他的背影一边做鬼脸,一边道:“阴阳怪气!” 可不是阴阳怪气吗?刚才还对她温言细语的安慰,这会儿风停雨歇雷声止,他便又恢复成高冷傲娇的样子,真是让人不爽。 自制力极强的南宫睿在片刻之后便将方才那不可控的突发情况给压制了下来,然后默默的转身,默默的看着她。 苗采潇没来由的一阵后怕,顿时向后退了一步,保持安全距离,但又不示弱的表示自己正在生气,一脸不高兴的瞪着他。 “不害怕打雷了,所以,又嘴硬了?嗯?”南宫睿轻言细语,但语气中却透露出天生的尊崇气场。 很多年以后,苗采潇回想往事之时就在想:或许,就是因为他这股不用特意模仿或是做作便自然生成的威仪尊崇和高贵的气息,成了最吸引她的一点。 以至于,尽管她不过一缕游魂,还抱着必然回去的想法,最终还是逃不过他张开的网的吧! 便是此时,表面上,她那样的不喜欢他一副高高在上,高傲冷漠的 样子,但内心里,却早已经松动着。 “我、我哪里嘴硬啦!不过说的是实话而已!”她噘嘴哼哼。 “恩将仇报!”他回了四个字给她。 这一点她可不承认,立即反驳道:“我才没有恩将仇报,我是想要还你恩情的,可你一副好像人家欠了你几百万似的臭脸,傲娇臭屁得很,哪敢接近你啊!” 她这是趁机将自己这些天心里的委屈给倒出来了。 “傲娇?臭屁?”他着重挑了两个词,挑着眉看她,“小姑娘家家的,说话怎么这么粗鲁?” “我又不是你们这里的人,可学不会那些妇容妇德,礼仪教养,我们那里崇尚的是言论自由!” “再言论自由,也不能说粗鄙之词!低俗,愚昧!”不知为何,听到她一再的提起自己的家乡,他的心里就满不是滋味,面色又冷了几分。 苗采潇一看他阴沉了脸,心里就有点发虚,偏生嘴巴老是学不乖,再次哼哼道:“你看,你看,说两句你又生气了!你还是大男人吗?动不动就生气……啊!南宫睿,你做什么?” 话音未落,她忽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然后臀.部便感觉被他忽然抵在了书案上,苗采潇忍不住一声惊呼,双手本能的遮挡在身前,将他推拒在一只拳头的距离之外,脸上忍不住浮上***辣的红晕。 好不容易将方才的***动压制下去的南宫睿哪里听得了这几个敏感的字眼,身体里一股热流直冲脑部,他几乎还没有来得及思考,动作便先一步的作出了决断。 “你好像一直在研究我是不是男人这个问题,那我不如成全了你怎样?”南宫睿对于她抵抗着的小手视若无睹,深邃的眼眸忽然化成邪肆,带着某种危险的信号,看着她越发红颜的俏脸。 南宫睿一手揽着她的后腰,一手托着她的头部,整个人几乎压在她的身上。 而她越是向后倒着避让,越是让两个人之间腰腹以下的身体部位接触更加的暧.昧。 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喷洒在脸上,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而且,即便是她双手推抵着他的胸口,但依旧阻挡不了他越发靠近的俊颜。 特别是当她避无可避,后背完全的仰躺在书案上之时,她几乎能看到他眼中流泻出的某种散发着属于男人的危险气息的光芒。 这种光芒十分的耀眼,并瞬间钻进了她的心里,充盈了整个心房。 也就在这一 瞬间,她就像是中蛊了一般,身子忽然一软,整个人放松了下来,双手竟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缓缓的圈住了他的颈项。 她仅剩的理智告诉她,她应该推拒的。 即便她有机会升级系统化成人,但是她却不可能是他唯一的女人。 这对于在现代活到二十一岁,一心想要求一份一生一世一双人,没有任何瑕疵的感情的她来说,绝对推翻了坚持了三年的梦想。 但是,这一刻,她却放开了所有,只想沉溺在他深邃的眼眸中,不去想曾经,也不去考虑未来,只想在这一刻好好的拥有他…… 至于,他是不是男人这个问题,她觉得没有必要讨论下去,因为那抵着她的腿根处出现的异样,足以证明这一点。 外面雨声渐歇,余留的残风将湿凉的水汽从外面透过书房门吹了进来,十分舒爽。 苗采潇缓缓的闭上眼睛,准备迎接她这一生两世的初吻…… 已经感觉到自己身体变化的南宫睿也不想在这一刻继续强行的克制自己,因为,这个女子,即便是身为鬼魂,也是这样的深深的吸引着他,让他几次失控,除了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更无法掌控本能。 那么,就让他从此以后将她牢牢的锁在自己身边吧! 两人之间几乎没有了缝隙,他的唇缓缓下压,就要覆上她的唇。 “世子,王爷请您去一趟前院议事大厅!”偏生就在最关键的时刻,文宇十分不解风情的出现在书房里,看到南宫睿居然趴在书案上,顿时又疑惑不解的问道,“世子,您在找什么吗?” 南宫睿的身子猛地一震,却不是震惊自己的好事被打断,而是震惊自己在动情之时,居然连向来骄傲的警觉心都放低了,在文宇不曾出声之前,他竟然丝毫不曾发现有人靠近了他警戒的范围之内。 这幸好是在自己的书房,来的也是自己最亲近最信任的人,若是别的居心叵测之人,那后果不堪设想。 苗采潇当然也被吓了一大跳,没想到文宇这时候闯了进来。 虽然知道文宇并不能看见她,因此也看不出南宫睿此时别扭的伏在书案上的姿势是在做什么,但是她还是羞怯不已的赶紧松了他的脖子,道:“快放开我!” 南宫睿当然不会与她对话,却不曾松手,依旧牢牢的压着她,头也不回的对文宇道:“我知道了,你先出去禀告一声,就说一会儿就去!” 直接忽略了文宇的问话。 “哦!”文宇满怀狐疑的应了一声,怎么看都觉得今儿的主子十分的古怪,此时更甚。 但他不敢质疑,只能乖乖的先出去通报一声,免得主子磨蹭了一些,王爷会生气,下人可真不好做啊! 文宇一走,苗采潇立即又道:“好了,你快放开我!” 她话音刚落,南宫睿便立即松了手,并直起了腰,眼中闪过一道邪肆的笑意道:“改日再收拾你!” 这语气中有着太多的暧.昧,羞得苗采潇脸如晚霞,娇艳万分。 也引得南宫睿心头猛地一跳,终究还是不舍就此放手,一把将她揽在怀中,重重的压在她的唇上,最终还是将方才的未完成的动作继续了下去。 一吻既终,他气息略微紊乱的松开她,又恋恋不舍的轻抚了一下她的脸颊,桃花眸中情潮涌动,带着几许意味不明的含义低声道:“等我回来!” “我才不要!”她娇羞不已的逃开,直接飘出了书房。 南宫睿站在原地,修长的指尖缓缓划过唇畔,不由露出淡淡一笑:他以为这一辈子不会出现让自己心动的女子,没想到却遇上了她!只是…… 眸色微微一沉,激昂的情绪顿时又沉静了下来,又冷静了一下,让自己的身体恢复原状之后,他才迈开修长的腿跨出了书房门。 —— 苗采潇并未离开疏默轩,而是躲在了屋顶上捂着脸独自偷偷害羞了一把。 吼吼,她也真是醉了,这是要在古代上演人鬼情未了吗? 呸呸呸,什么人鬼情未了,她只要努力做任务,是能转化为人的好吧。 想一想,她反正是个爹爹不亲妈妈不爱,一出生就被抛弃的孤儿。 在现代,唯一记挂感恩的就是一直开导她,让她活得跟有爸有妈的孩子一样开朗乐观的,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的院长妈妈了。 那么,若是她选择留在这里陪伴着南宫睿,院长妈妈应该也会为她高兴,并祝福的吧。 至于那些小伙伴们,她只能说声抱歉,抱歉不能继续陪着他们一起喝酒发疯了。 为了跟南宫睿双宿双飞,眼下最要紧的便是要赶紧做任务,完成系统的升级,这样她才能光明正大的站在他的身边,与他携手到老了。 这一刻,她忘记了南宫睿已有两房妾侍,还有一个双方家长默契公认的未来 正妃。 揣着一颗兴奋的小心肝,苗采潇决定去做容易做善事的后院看看,是否能遇上一两件她能出手相帮,赚取积分的好事。 越过重重围墙和屋宇,倒是看到许多侍女仆从陪着主子们,趁着阵雨过后天气凉爽而在自己的院子里或者是大花园中乘凉散步。 不知道是不是难得天气凉爽的缘故,不管是主子还是管事的婆子,心情都十分的不错,也没看到有人怒骂底下的人。 找不到好人好事做,苗采潇百无聊赖的又往疏默轩的方向飘回去。 路过一个后院共用的大花园时,无意间低头看到自己曾在这里摘过一片荷叶去捉弄南宫骞主仆的的荷花池旁有个小小的身影蹲在岸边,瘦弱的小肩膀一耸一耸的看起来好像在哭泣的模样。 她便飘低一些仔细一看,居然是那个在大厨房被自己帮过一次的小丫头——小小! 她不是因为自己无意间吓唬了大厨房的管事婆子之后,日子好过了许多吗? 她头几天害怕那个管事婆子阳奉阴违,可是经常去大厨房查看的呢。 虽然她照旧还是要做一些杂事,但身为靖王府被买进来的下人,自然不可能是来享福吃吃喝喝不做事的,但再也没有做过粗重的活,也没被管事婆子打骂过了。 那今儿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独自一人在这里哭泣呢?她不过是两日没去大厨房,那管事婆子便又故态重萌了不成? 这样猜测让苗采潇心中愤愤不平,准备着待会儿一定要再去大厨房教训一下那个说话不算话的仆妇。 而此时的小小从荷花池的倒影中看到了苗采潇义愤填膺的表情,嘴角微微一弯,露出浅淡的笑意。 终于等到她了! 然后,她抹了抹眼睛,对着水面深吸一口气,十分勉强的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起了身。 —— 苗采潇跟着小小穿过一条回廊两道月洞门,最后看见她停在了一处小院的院门外,又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做足了心理准备之后,才抬脚跨进高高的门槛。 她看了看院门的门匾,上面写着蕴秀园三个字, 苗采潇稍稍的疑惑了一下,随即便想到了,这是南宫睿的贵妾秦可蕴住的院子。 “小小怎么到这里来了?”困惑的自语了一声,苗采潇毫不迟疑的又跟了进去。 此时,小小的身子明显了畏 缩了一些,始终低着头,感觉是战战兢兢的样子。 她脚下的步子也有些凌乱,似乎在躲着什么人,时快时慢的谨慎戒备。 苗采潇才察觉到她这一点时,就见小小忽然停住了脚步,几乎有种要向后退去的恐惧,脚后跟下意识的正在缓缓摩挲移动。 迎面堵住小小,不让她前进的正是秦可蕴的贴身侍女,叫做晓芸。 苗采潇对她虽然不是很熟悉,但是想到什么样的主子必定有什么样的下人,她对这个晓芸就产生不了好感。 何况,此时还看到晓芸正一脸不善的瞪着小小。 可怜的小小丫头,单薄的身子都轻颤了好几下了。 “你又跑哪里去偷懒了,这会子才回来,是想要姨娘饿肚子吗?” 神马饿肚子,现在可是酉时不到的时候。 若说吃点心,早就过了时间,若是是吃晚饭,也忒早了点吧,靖王府的晚膳时间可是在酉时三刻。 而且,依照靖王府制例,正位级别的才能配备小厨房,其余的妾侍可不能有自己的小厨房,只能等着大厨房将每日配备的份例做好了送来,便是想要加个餐,那也得请示一下现如今执掌中馈的柳姨娘的呢。 苗采潇猛然想到,小小不正是大厨房的人吗,难不成她就是来给秦可蕴送吃的的?可这点也不对啊?而且跟靖王府的规矩也不合。 靖王府给每个院落按照名分配备了下人也不是让他们吃干饭的,都是各司其职的。 每个院子都是有专门的下人到了饭点的时候,去大厨房领取主子的份例,而不是大厨房的人送来。 除非有什么家宴,都聚在一起吃吃喝喝的了,才不用他们自己去大厨房领份子。 “我、我这就去大厨房!”小小的声音都有些轻颤,头低得下巴都快埋到衣领中去了,可见对跋扈的晓芸十分的忌惮。 “还不快去!”晓芸一脸嫌弃的大声吼道。 “是!”小小应着声,就像是逃难般的快速转身出去。 苗采潇正待要跟着小小一起去看看她的情况,却看到秦可蕴斜倚在门框上,冷冷的道:“叫她跑腿算是惩罚轻了,等她回来之后,记得叫她将整个庭院都打扫一遍。” “是!”晓芸立即应道,脸上也快速的转换成谄媚的笑容,走快几步来到秦可蕴的身边,讨好的给她打扇。 “还有,这些帘子 ☆、第七十六章 :主子有心事(万更一) (2) 完便朝外走去,这样子看在苗采潇的眼里,那绝对是心虚要逃避了。 二缺劲头上来的她怎么能让他逃跑,立即追了上去,一把拉住他道:“不准走,先把话讲清楚!” 于此同时,另一道声音也在书房外响起:“世子,乔二小姐的侍女求见!” 南宫睿的眸色微微一沉,苗采潇也瞬时放开了手,因为知道文宇看不到她,她还酸溜溜的嘀咕道:“二小姐来找你了!” 南宫睿忍着心里的笑意面无表情,只当没听到的对文宇道:“知道是什么事吗?” 脚下依旧不停的往外走。 “好像是乔二小姐知道了闹鬼的事情,昨晚一个晚上吓得没有睡好!”文宇耸肩表示不大理解,同时也不大相信,“这世上还真有鬼魂会出来吓人吗?明明王爷最是不相信这些鬼神之说,今日怎么就听了大公子与柳姨娘的谗言,还相信起来了呢!” 身为鬼魂的苗采潇就在南宫睿的身后对着文宇扮了个鬼脸,自语道:“鬼就在你面前呢!” 南宫睿不着痕迹的斜了她一眼,心里却是知道让王爷相信附中闹鬼,其实并不是这次的事件,而是苗采潇看不过乔雨死得委屈,那日假扮乔雨附身那日的事情,给他留下了疑点了! “我又不是驱鬼收魂的术士,她睡不着找我作甚?”南宫睿十分高冷继续前行,路过恭候在书房外一脸惶惶的桑儿身边时,连眼角都不曾抬一下。 原本还有些酸酸的苗采潇顿时心中欢喜,跟在他身后溜须拍马:“南宫睿,说得好!” ---题外话---上架第二更(继续求支持!)完便朝外走去,这样子看在苗采潇的眼里,那绝对是心虚要逃避了。 二缺劲头上来的她怎么能让他逃跑,立即追了上去,一把拉住他道:“不准走,先把话讲清楚!” 于此同时,另一道声音也在书房外响起:“世子,乔二小姐的侍女求见!” 南宫睿的眸色微微一沉,苗采潇也瞬时放开了手,因为知道文宇看不到她,她还酸溜溜的嘀咕道:“二小姐来找你了!” 南宫睿忍着心里的笑意面无表情,只当没听到的对文宇道:“知道是什么事吗?” 脚下依旧不停的往外走。 “好像是乔二小姐知道了闹鬼的事情,昨晚一个晚上吓得没有睡好!”文宇耸肩表示不大理解,同时也不大相信,“这世上还真有鬼魂会出来吓人吗?明明王爷最是不相信这些鬼神之说,今日怎么就听了大公子与柳姨娘的谗言,还相信起来了呢!” 身为鬼魂的苗采潇就在南宫睿的身后对着文宇扮了个鬼脸,自语道:“鬼就在你面前呢!” 南宫睿不着痕迹的斜了她一眼,心里却是知道让王爷相信附中闹鬼,其实并不是这次的事件,而是苗采潇看不过乔雨死得委屈,那日假扮乔雨附身那日的事情,给他留下了疑点了! “我又不是驱鬼收魂的术士,她睡不着找我作甚?”南宫睿十分高冷继续前行,路过恭候在书房外一脸惶惶的桑儿身边时,连眼角都不曾抬一下。 原本还有些酸酸的苗采潇顿时心中欢喜,跟在他身后溜须拍马:“南宫睿,说得好!” ---题外话---上架第二更(继续求支持!) 完便朝外走去,这样子看在苗采潇的眼里,那绝对是心虚要逃避了。 二缺劲头上来的她怎么能让他逃跑,立即追了上去,一把拉住他道:“不准走,先把话讲清楚!” 于此同时,另一道声音也在书房外响起:“世子,乔二小姐的侍女求见!” 南宫睿的眸色微微一沉,苗采潇也瞬时放开了手,因为知道文宇看不到她,她还酸溜溜的嘀咕道:“二小姐来找你了!” 南宫睿忍着心里的笑意面无表情,只当没听到的对文宇道:“知道是什么事吗?” 脚下依旧不停的往外走。 “好像是乔二小姐知道了闹鬼的事情,昨晚一个晚上吓得没有睡好!”文宇耸肩表示不大理解,同时也不大相信,“这世上还真有鬼魂会出来吓人吗?明明王爷最是不相信这些鬼神之说,今日怎么就听了大公子与柳姨娘的谗言,还相信起来了呢!” 身为鬼魂的苗采潇就在南宫睿的身后对着文宇扮了个鬼脸,自语道:“鬼就在你面前呢!” 南宫睿不着痕迹的斜了她一眼,心里却是知道让王爷相信附中闹鬼,其实并不是这次的事件,而是苗采潇看不过乔雨死得委屈,那日假扮乔雨附身那日的事情,给他留下了疑点了! “我又不是驱鬼收魂的术士,她睡不着找我作甚?”南宫睿十分高冷继续前行,路过恭候在书房外一脸惶惶的桑儿身边时,连眼角都不曾抬一下。 原本还有些酸酸的苗采潇顿时心中欢喜,跟在他身后溜须拍马:“南宫睿,说得好!” ---题外话---上架第二更(继续求支持!) 完便朝外走去,这样子看在苗采潇的眼里,那绝对是心虚要逃避了。 二缺劲头上来的她怎么能让他逃跑,立即追了上去,一把拉住他道:“不准走,先把话讲清楚!” 于此同时,另一道声音也在书房外响起:“世子,乔二小姐的侍女求见!” 南宫睿的眸色微微一沉,苗采潇也瞬时放开了手,因为知道文宇看不到她,她还酸溜溜的嘀咕道:“二小姐来找你了!” 南宫睿忍着心里的笑意面无表情,只当没听到的对文宇道:“知道是什么事吗?” 脚下依旧不停的往外走。 “好像是乔二小姐知道了闹鬼的事情,昨晚一个晚上吓得没有睡好!”文宇耸肩表示不大理解,同时也不大相信,“这世上还真有鬼魂会出来吓人吗?明明王爷最是不相信这些鬼神之说,今日怎么就听了大公子与柳姨娘的谗言,还相信起来了呢!” 身为鬼魂的苗采潇就在南宫睿的身后对着文宇扮了个鬼脸,自语道:“鬼就在你面前呢!” 南宫睿不着痕迹的斜了她一眼,心里却是知道让王爷相信附中闹鬼,其实并不是这次的事件,而是苗采潇看不过乔雨死得委屈,那日假扮乔雨附身那日的事情,给他留下了疑点了! “我又不是驱鬼收魂的术士,她睡不着找我作甚?”南宫睿十分高冷继续前行,路过恭候在书房外一脸惶惶的桑儿身边时,连眼角都不曾抬一下。 原本还有些酸酸的苗采潇顿时心中欢喜,跟在他身后溜须拍马:“南宫睿,说得好!” ---题外话---上架第二更(继续求支持!) 完便朝外走去,这样子看在苗采潇的眼里,那绝对是心虚要逃避了。 二缺劲头上来的她怎么能让他逃跑,立即追了上去,一把拉住他道:“不准走,先把话讲清楚!” 于此同时,另一道声音也在书房外响起:“世子,乔二小姐的侍女求见!” 南宫睿的眸色微微一沉,苗采潇也瞬时放开了手,因为知道文宇看不到她,她还酸溜溜的嘀咕道:“二小姐来找你了!” 南宫睿忍着心里的笑意面无表情,只当没听到的对文宇道:“知道是什么事吗?” 脚下依旧不停的往外走。 “好像是乔二小姐知道了闹鬼的事情,昨晚一个晚上吓得没有睡好!”文宇耸肩表示不大理解,同时也不大相信,“这世上还真有鬼魂会出来吓人吗?明明王爷最是不相信这些鬼神之说,今日怎么就听了大公子与柳姨娘的谗言,还相信起来了呢!” 身为鬼魂的苗采潇就在南宫睿的身后对着文宇扮了个鬼脸,自语道:“鬼就在你面前呢!” 南宫睿不着痕迹的斜了她一眼,心里却是知道让王爷相信附中闹鬼,其实并不是这次的事件,而是苗采潇看不过乔雨死得委屈,那日假扮乔雨附身那日的事情,给他留下了疑点了! “我又不是驱鬼收魂的术士,她睡不着找我作甚?”南宫睿十分高冷继续前行,路过恭候在书房外一脸惶惶的桑儿身边时,连眼角都不曾抬一下。 原本还有些酸酸的苗采潇顿时心中欢喜,跟在他身后溜须拍马:“南宫睿,说得好!” ---题外话---上架第二更(继续求支持!) 完便朝外走去,这样子看在苗采潇的眼里,那绝对是心虚要逃避了。 二缺劲头上来的她怎么能让他逃跑,立即追了上去,一把拉住他道:“不准走,先把话讲清楚!” 于此同时,另一道声音也在书房外响起:“世子,乔二小姐的侍女求见!” 南宫睿的眸色微微一沉,苗采潇也瞬时放开了手,因为知道文宇看不到她,她还酸溜溜的嘀咕道:“二小姐来找你了!” 南宫睿忍着心里的笑意面无表情,只当没听到的对文宇道:“知道是什么事吗?” 脚下依旧不停的往外走。 “好像是乔二小姐知道了闹鬼的事情,昨晚一个晚上吓得没有睡好!”文宇耸肩表示不大理解,同时也不大相信,“这世上还真有鬼魂会出来吓人吗?明明王爷最是不相信这些鬼神之说,今日怎么就听了大公子与柳姨娘的谗言,还相信起来了呢!” 身为鬼魂的苗采潇就在南宫睿的身后对着文宇扮了个鬼脸,自语道:“鬼就在你面前呢!” 南宫睿不着痕迹的斜了她一眼,心里却是知道让王爷相信附中闹鬼,其实并不是这次的事件,而是苗采潇看不过乔雨死得委屈,那日假扮乔雨附身那日的事情,给他留下了疑点了! “我又不是驱鬼收魂的术士,她睡不着找我作甚?”南宫睿十分高冷继续前行,路过恭候在书房外一脸惶惶的桑儿身边时,连眼角都不曾抬一下。 原本还有些酸酸的苗采潇顿时心中欢喜,跟在他身后溜须拍马:“南宫睿,说得好!” ---题外话---上架第二更(继续求支持!) 完便朝外走去,这样子看在苗采潇的眼里,那绝对是心虚要逃避了。 二缺劲头上来的她怎么能让他逃跑,立即追了上去,一把拉住他道:“不准走,先把话讲清楚!” 于此同时,另一道声音也在书房外响起:“世子,乔二小姐的侍女求见!” 南宫睿的眸色微微一沉,苗采潇也瞬时放开了手,因为知道文宇看不到她,她还酸溜溜的嘀咕道:“二小姐来找你了!” 南宫睿忍着心里的笑意面无表情,只当没听到的对文宇道:“知道是什么事吗?” 脚下依旧不停的往外走。 “好像是乔二小姐知道了闹鬼的事情,昨晚一个晚上吓得没有睡好!”文宇耸肩表示不大理解,同时也不大相信,“这世上还真有鬼魂会出来吓人吗?明明王爷最是不相信这些鬼神之说,今日怎么就听了大公子与柳姨娘的谗言,还相信起来了呢!” 身为鬼魂的苗采潇就在南宫睿的身后对着文宇扮了个鬼脸,自语道:“鬼就在你面前呢!” 南宫睿不着痕迹的斜了她一眼,心里却是知道让王爷相信附中闹鬼,其实并不是这次的事件,而是苗采潇看不过乔雨死得委屈,那日假扮乔雨附身那日的事情,给他留下了疑点了! “我又不是驱鬼收魂的术士,她睡不着找我作甚?”南宫睿十分高冷继续前行,路过恭候在书房外一脸惶惶的桑儿身边时,连眼角都不曾抬一下。 原本还有些酸酸的苗采潇顿时心中欢喜,跟在他身后溜须拍马:“南宫睿,说得好!” ---题外话---上架第二更(继续求支持!) 完便朝外走去,这样子看在苗采潇的眼里,那绝对是心虚要逃避了。 二缺劲头上来的她怎么能让他逃跑,立即追了上去,一把拉住他道:“不准走,先把话讲清楚!” 于此同时,另一道声音也在书房外响起:“世子,乔二小姐的侍女求见!” 南宫睿的眸色微微一沉,苗采潇也瞬时放开了手,因为知道文宇看不到她,她还酸溜溜的嘀咕道:“二小姐来找你了!” 南宫睿忍着心里的笑意面无表情,只当没听到的对文宇道:“知道是什么事吗?” 脚下依旧不停的往外走。 “好像是乔二小姐知道了闹鬼的事情,昨晚一个晚上吓得没有睡好!”文宇耸肩表示不大理解,同时也不大相信,“这世上还真有鬼魂会出来吓人吗?明明王爷最是不相信这些鬼神之说,今日怎么就听了大公子与柳姨娘的谗言,还相信起来了呢!” 身为鬼魂的苗采潇就在南宫睿的身后对着文宇扮了个鬼脸,自语道:“鬼就在你面前呢!” 南宫睿不着痕迹的斜了她一眼,心里却是知道让王爷相信附中闹鬼,其实并不是这次的事件,而是苗采潇看不过乔雨死得委屈,那日假扮乔雨附身那日的事情,给他留下了疑点了! “我又不是驱鬼收魂的术士,她睡不着找我作甚?”南宫睿十分高冷继续前行,路过恭候在书房外一脸惶惶的桑儿身边时,连眼角都不曾抬一下。 原本还有些酸酸的苗采潇顿时心中欢喜,跟在他身后溜须拍马:“南宫睿,说得好!” ---题外话---上架第二更(继续求支持!) 完便朝外走去,这样子看在苗采潇的眼里,那绝对是心虚要逃避了。 二缺劲头上来的她怎么能让他逃跑,立即追了上去,一把拉住他道:“不准走,先把话讲清楚!” 于此同时,另一道声音也在书房外响起:“世子,乔二小姐的侍女求见!” 南宫睿的眸色微微一沉,苗采潇也瞬时放开了手,因为知道文宇看不到她,她还酸溜溜的嘀咕道:“二小姐来找你了!” 南宫睿忍着心里的笑意面无表情,只当没听到的对文宇道:“知道是什么事吗?” 脚下依旧不停的往外走。 “好像是乔二小姐知道了闹鬼的事情,昨晚一个晚上吓得没有睡好!”文宇耸肩表示不大理解,同时也不大相信,“这世上还真有鬼魂会出来吓人吗?明明王爷最是不相信这些鬼神之说,今日怎么就听了大公子与柳姨娘的谗言,还相信起来了呢!” 身为鬼魂的苗采潇就在南宫睿的身后对着文宇扮了个鬼脸,自语道:“鬼就在你面前呢!” 南宫睿不着痕迹的斜了她一眼,心里却是知道让王爷相信附中闹鬼,其实并不是这次的事件,而是苗采潇看不过乔雨死得委屈,那日假扮乔雨附身那日的事情,给他留下了疑点了! “我又不是驱鬼收魂的术士,她睡不着找我作甚?”南宫睿十分高冷继续前行,路过恭候在书房外一脸惶惶的桑儿身边时,连眼角都不曾抬一下。 原本还有些酸酸的苗采潇顿时心中欢喜,跟在他身后溜须拍马:“南宫睿,说得好!” ---题外话---上架第二更(继续求支持!) ☆、第七十八章 :玄门术士 南宫睿显然错估了南宫骞的办事效率,他以为玄门术士至少会在明日进府。 傍晚时分,苗采潇还想着趁着那个什么神秘的玄门术士来之前,好好的在外透透气时,却在后花园的荷花池边,与一个人不期而遇。 这是一个看上去十八.九岁的清俊少年,身形稍显削瘦,面色带着点风尘仆仆的憔悴。 一身天青色的道袍穿在身上显得太过宽松,以至于风过时吹动衣袂飘飘荡荡的,还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意味。 他整体的形象不算是太出色,比不上南宫睿的俊美无俦,也比不了南宫骞的风流倜傥,但可贵在他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 如果说南宫睿的眼睛笑时就像盛开的朵朵桃花,深沉时就像不可测的深潭,那么这个少年的眼睛看上去就像干净的一汪碧潭,好似一眼就能看到底偿。 这要放在现代,稍稍着重对于眼睛画个小妆的话,也绝对是超级引人注目的小鲜肉级别。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那么,若是从眼睛来判断的话,这个少年应该是一位心灵十分干净的人。 因此,起先时,苗采潇并没有将他往南宫睿所说的玄门术士身上联想,因为这一身道袍让她首先想到的便是现代的道士。 在他们那个年代,可没有什么凭着修炼就能羽化成仙的道士,道教的存在只是宣扬属于千古流传下来的文化而已。 然,当她以为这不过就是普通小道士,而视若无睹的准备从他身边掠过时,那清俊的小道士却忽然从背后的包裹中唰的一下子抽出了一把桃木剑。 虽是桃木剑,远不如铁铸的长剑凌厉,看起来没有半分的威胁,但是,就在桃木剑出鞘的那一瞬间,苗采潇却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气,正从桃木剑上散发出来,直逼她而来。 苗采潇一怔之后,还算是反应迅速的立即飘身飞起,居高临下,不可思议的问道:“你看得到我?” 清俊小道士却没有回答她,口中忽然念念有词,然后舞动了一下桃木剑,随即,那柄桃木剑忽然便脱手朝着她飞来。 苗采潇感觉到桃木剑本身带有的阴寒凌冽之气,不敢大意,仗着自己是鬼魂灵魄的状态,动作十分的轻盈,快速的闪避。 同时也好在她没有肉体的五感,倒是不曾觉得疲劳飞不动。 这时候,她才把面前的这个小道士与南宫睿口中的玄门术士联想在一起:原来,这所谓 的玄门术士就是他们那个年代的道士!只大约是时代不同,所以称呼也不同。 而且,这里的道士居然是可以通过修炼能够看得到鬼魂,也就衍生了捉鬼驱邪这一职业,以便糊口。 只是,小道士不说话回答她,她猜想他们大约虽然能够看得到鬼魂类的存在,却是不能与鬼类对话的。 或者说,小道士修炼的火候还没到最高级别,毕竟他看起来年纪不大。 一走神,差点被桃木剑追上,那贴着肩膀划过的感觉,带着森森寒气,令得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索性她反应不慢,才没有被桃木剑刺伤。 小时候看过电视剧《封神榜》,知道桃木剑是一种道家的法器,专门就是用来辟邪斩妖除魔的。 她记得孤儿院的孩子们,那时候还随便的捡了一根桃树枝来模仿过当初电视剧的情节,没想到她穿到了这个异空间,居然还有幸身临其境的体会了一把真材实料的桃木剑的攻击。 一走神,差点又被桃木剑追上,当真是险象环生。 “看啊!看啊!那位小术士的桃木剑在半空中似乎在追着什么东西,会不会就是晓芸姐姐说的鬼魂啊!”花园里有侍女走过,此时看到小道士在不住的变换手势,而桃木剑在空中翻舞,飞来飞去,好似在追逐着什么,立即尖叫道。 她这一呼喊,顿时将附近的下人都引了过来。 “真的呢!原来真的有鬼魂作祟!” “必定是这些孤魂野鬼在作祟,不然府中最近为何出了这么多的怪事!就是大公子,向来身强体壮得很,但是自从世子妃去世之后,他便得了好几场病了呢!” “你的意思是,这鬼魂有可能是世子妃?” “也说不定啊,毕竟世子妃是死在紫竹的手里,那样年轻,正值芳华,又才嫁进咱们府中不到三月,与世子正是情谊深浓之时,却忽然香消玉殒,心里自然是有冤屈的,鬼魂才久久不散吧!” “嗯!我也觉得是这样没错!那毒药又是紫竹从大公子手里拿去的,虽然大公子也是无心之过,但是鬼魂已经没有了身为人时的思考方式,却是不看这些因果,而只凭着心中的怨恨执念为祸人间!” “嘘——”有人赶紧捂住她的嘴,担心道,“你说这么大声,也不怕被那鬼魂听去了,从此缠上你!” 那人吓得打了个寒颤,赶紧补救道:“世子妃生前那般仁善,绝对 不会迁怒于无辜的人的!” 没有人回答她,因为人鬼殊途,人类对于鬼类的忌惮已经不是平常心可以负担的了。 “为什么没有人想到是紫竹呢?”忽然,人群中有人小声的提到。 “那种人,早就打到十八层地狱去了,怎么还会留在人间为祸!” “是吗?那这样说的话,世子妃也更加的不可能啊!”那人又道,带着怀疑之色。 “你什么意思?” “也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咱们王爷最不喜也不信的便是怪力乱神之说,王府中又一向太平,为何从世子妃去世之后,府里便不平静了呢?” “王爷不信,那是因为王爷有圣上护佑,一般鬼魂怎敢靠近?可这鬼魂却是真实存在的,不然,你看那个玄门术士的桃木剑为何总在追着鬼魂不肯停歇呢?” “你说他的桃木剑追着鬼魂,那你看到了吗?还有你们,能看得见吗?” “我说你这人也真是好笑,咱们不过是普通人,自然是看不到鬼魂的!” “就是啊,那是玄门术士经过修炼以后才能看得到的!若是我能看到,那我也去修炼了,说不定哪日还能得道成仙呢!”有人嗤笑。 似乎这一瞬间,众人对鬼魂失去了恐惧之心,而被这些话题给吸引了。 “我却还是不信的!”那人似乎是不服输的继续道,“如今玄门渐渐淡出,退避到深山之中去了,京城更因为是天子脚下,术士在没有得到准许之时,是不能随意进京的,这小小年纪的术士是怎么出现的呢?” “欸?你这样一说,还真是有几分道理!” 众人顿时陷入了思考之中。 许久之后,才有人小声的道:“难不成,这一切都是那位挑起来的?” “那位是哪位?”有反应迟钝的一脸疑惑。 “还能有哪位?”之前的人压低了声音,“素来与世子不对盘的那位呗!” “哦~是大……” 但他的话未曾说完,便有人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低声警告道:“你疯了,居然敢说出来!” 思路被往着这上面引了之后,众人的心情倒是平静了许多。 也是,素来名门贵府中,最不肯停歇的便是,名分名位之争。 但主子们再怎么争得头破血流,他们这些不是近身伺候的低等下人,只要做好分内之事 ,不参与其中,便不会惹祸上身,因此没什么可怕的。 “若不是真的鬼魂作祟的话,那咱们倒也不必如此心惊胆颤的过日子了!” “是啊!不过,以后行事也要加倍小心才是,免得惹祸上身。” “放心吧,只要咱们做好分内之事,便不会被牵连的!” “嗯嗯!没错!” “那咱们也不要在这里看捉鬼了,免得待会儿那小术士捉不到鬼下不了台,也让那人面子上过不去!!” “对对对!散了吧,都散了吧!” 众侍女仆从顿时一哄而散,但方才表示疑惑的那个小厮却依旧站在原地未动。 与他一起的一个仆从立即返回来拉了他一把道:“还不走,难不成你还想要验证自己的推测,你不想活命啦?” “嗄?”那小厮却是一脸的茫然不解,被动的被同僚拉着快速离去。 天色渐暗,苗采潇身体不累,心却累了:呜呜呜!她这还得跑多久啊! 但是那清俊的小术士却好像打定了主意,第一照面一定要给她个教训似的,不依不饶的摆弄着桃木剑追着她不放。 到后来她实在没办法了,只能飞身逃跑。 不知是不是小术士的修为还不够,在她飘离后花园后,那桃木剑好像就没有再追过来,而是飞了回去了。 就在她松了一口气,回头一看时,却见那小道士却是提着桃木剑,施展轻功追了来。 她叫了一声:“妈呀!你还有完没完啊!” 赶紧继续逃跑。 —— 此时的清华院中,精神状态看起来不错的南宫骞正在用晚膳,身边伺候这两个貌美的侍女,一个负责喂他吃菜,一个负责喂酒。 两人几乎是黏在他的身上的,南宫骞左拥右抱好不快活奢靡。 “小乖乖,再来一口酒!”吃下一口菜之后,南宫睿就对左边的侍女轻佻的说道。 侍女很能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一脸娇羞的模样,自己低头饮了一口酒,然后凑到他的唇边,将口中的酒全数渡了过去。 当然,南宫睿是连着她唇舌也一并含了许久,才不舍的放开。 右边的侍女立即抗议说他偏心,然后又是一阵火热纠缠。 就在南宫骞恣意快活之时,外面文良小心翼翼的出声:“大公子!” 南宫骞脸上微微露出被打扰的不快,但是并未发作,在两个侍女脸上各亲了一口,拍拍她们的翘臀道:“你们先出去!” 等到二人走远了,文良才进了屋子,并顺势将门关上道:“大公子,看来的确有鬼魂作祟,那术士一到后花园,便遇上了!” “那如何?可逮住了?”南宫骞浑身打了个激灵,急切的问道。 还真有,不是南宫睿搞的鬼? 文良的脸色也十分的不好,早之前,在小花园之中,他可是已经连续两次遭遇了鬼祟的袭击,因此,心里是要比常人更惧怕几分的。 “那鬼祟看来十分的厉害,术士并未一举擒获他!”文良战战兢兢的回道。 “那个废物,不会是光会打嘴皮子,却没有半点本事吧!”南宫骞立即不悦的拍了一下桌子道,桌面上的碗碟顿时一阵碰撞,发出难听的声音。 “大公子,那术士在城西的李员外家中可是的确逮到了一只隐藏了许久的鬼祟,您可是亲眼看见的呀!” 文良很害怕,因此,他希望主子不要心生疑窦而将那个术士赶走,因此,极力的提示主子。 现如今,敢冒大不韪进京的术士已然不多,他们在经历了一次大规模的被皇族清缴之后,都躲进深山,潜心修炼去了,一般都不肯随便出山,若是将人赶走了,他们想要再找一个驱鬼除祟的术士那就难多了。 虽然他们也可以再去求高僧赐符,但那符咒也只能用在建筑物体之上,并不能随身带着,因此他才在大厨房的事情闹开时,暗中更加渲染加剧,哄得南宫骞求了柳姨娘出面得到了王爷的准许。 “要不是亲眼看见,又一时找不到经验丰富的术士,我哪里会找这么一个毛头小子进来!”南宫骞怨声道,但显然也认同了文良的话。 “大公子,或许是咱们府中的鬼祟要比外面的厉害,毕竟咱们靖王府可不比寻常人家!”文良跟着南宫骞时日久长,最是明白主子的心思,他最爱听的便是夸大其词。 虽然世子之位依旧落在了嫡子南宫睿身上,但主子一心想要将世子之位夺过来并继承整个王府的野心丝毫没有停止过,也因此会以未来主人的身份自居,喜欢听下人们的溢美之词。 “嗯!你说的有道理,就凭我父王的威严,也不是一般的普通小鬼能够留得住的!”南宫骞果然释怀,但又皱眉道,“那你说,那个鬼祟是不是真是乔雨?” 文 良想说,世子妃与紫竹皆有可能,但是他不敢说出来,不是怕惹怒南宫骞,而是自己心虚也害怕,毕竟这二人之死,与他这个伺候着南宫骞的随身小厮也有莫大的关系。 那日,那个并未为主子诱.惑而最终得罪了主子的世子妃,如主子所偿毒性发作去世之后,他便接到了主子的命令,在世子妃出丧的那日,要将紫竹哄骗回世子妃的房间,然后一根白绫吊死她,除了这个知道主子太多秘密的丫头。 只是,没想到当夜世子妃忽然附身在紫竹的身上,举报紫竹这个丫头的狠毒。 当时,他吓得小腿肚子都在打颤了,以为这一次一定死定了。 却没想到主子机智,居然趁着世子妃的鬼魂还未将他给拖下水,便直接借刀杀人,似是而非的将责任全部推到了紫竹身上。 当然,文良不知道的是,除了当时苗采潇被南宫骞给打断,一时未来得及将所有真相都说出来,也是南宫骞暂时还命不该绝,正好遇上了地府的牛头马面前来拘捕乔雨的魂魄,而她那时也不知是何原因,居然不但不能动弹,且还发不出声音,才被南宫骞走了先手。 “大公子,咱们看不到那些鬼祟,当真是不好猜测!”文良敷衍道。 不管是谁的魂魄还留在人间,不肯离去,他都只想赶紧叫人除了去,免得留下让他紧张害怕,以致夜不成寐! “切~没想到她竟然还敢阴魂不散!”南宫骞想到自己这些日子以来遭遇的一切,有可能都是乔雨的阴魂在作祟,便满肚子的不快,冷声道,“你去跟那个术士说,若是将那阴魂赶出靖王府,我便赏他五十两银子,若是能直接拿住并打得她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便赏他一百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身为不缺钱花的人,最深谙的便是这一点。 “是!”文良心里一松,赶紧退出去找那术士去了。 —— 另一边,疏默轩的书房中,文宇也在汇报事情。 “主子,我已然遵照您的吩咐,在众人心中撒下了疑点,明儿应该会传遍真个王府,并传到王爷的耳中的。” 南宫睿沉稳的点头道:“知道了!那术士的来历,你可打听清楚了!” “基本打听清楚了!”文宇回道,“那术士道号叫做无嗔,不是名门道观出身,只是个游方术士,据说天生就有能够窥视鬼魂的阴阳眼,三日前来的京城,听说了城西李员外家中闹鬼,便主动上.门前 去捉鬼,果然被他捉到并除去。这两日,李员外家中清净了许多,便大肆庆祝了一番,还赠了无嗔百两白银。刚巧大公子得了王爷的准许出去找术士,听闻了李员外家的事情,便直接将人带了回来!” “哦?这般凑巧?”南宫睿深邃的眼眸微微一闪,沉吟道。 “世子爷也觉得事情凑巧是不是?奴才打听时,便觉得巧的有些离奇了!”文宇不知苗采潇的存在,因此,他以着自己的判断分析道,“您说,不管是后院冒出的闹鬼之事,还是城西李员外家的事情,或者是这个游方术士,是不是都是大公子那边安排的呢?” 南宫睿的眼神再度微微一闪,沉声道:“暂时还不好说,且先看着吧!” “是!” “无嗔那边,你仔细留意着,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的便来知会我!” “是!” “还有那边,也不要放松警惕!” “是!奴才明白!” 文宇退了出去之后,南宫睿稍稍的发了一会儿的呆。 他自然是能确定午时发生的闹鬼事件不是苗采潇与南宫骞联合上演的,但是事情又的确进行得十分的巧合,这让他一时也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 不过,那丫头怎么这么不听自己的劝,虽是他判断错误,没有料到术士来的这样快,以至于没有在中午时便拘着她不让她离开书房。 但是她也不应该蠢笨到想不到现如今,书房是她唯一能够躲避的地方啊! —— 苗采潇哪里是没有想到,而是她此时根本不敢回来啊! 察觉到这个小道士的确有点小本事之时,她首先想到的便是躲回南宫睿的书房里、 只是,因为一时犹豫,便错过了先机,然后便被似乎看得见自己的小道士的桃木剑追着跑了。 虽然,她之后发觉桃木剑在离了主人一定的距离之后,便会失去控制能力,让她得以逃脱并喘息一会儿。 奈何,底下那个小道士十分有锲而不舍的精神,而且,轻功也很高,虽然看起来没有达到南宫睿那出神入化,瞬间转移一般的境界,但在她看来,也十分厉害就是了。 因为她虽然未被追上,却也始终摆脱不了他太远的距离。 于是,她为了不给南宫睿惹麻烦,便只有一刻不停歇的逃跑了。 她乐观的想着:她是鬼魂,没有五感,不 知疲累,但底下追着的人类,总有疲劳的一刻吧,只要一觑到机会,她一定立即躲进那个人的书房去,因为这你追我赶的游戏实在是太不好玩了。 可惜,苗采潇还是没能将这个大陆上的术士与她在现代所认知的道士之间的区别,不知道修道之人的体力可不比一般的普通人。 因此,她都快将整个靖王府都跑遍了,月亮都爬到了树梢上,还是没能摆脱小道士的追捕。 “我的娘啊,你还有完没完啊!”苗采潇边跑边嘀咕,兜了一个大圈子,又到了后花园。 可惜小道士只看得见她,却听不到她说话,因此依旧还在锲而不舍之中。 就在苗采潇想着这回路线该怎么规划可以避过小道士的追踪之时,底下忽然传来一声娇喝:“你站住!” 苗采潇的心猛地一抖,暗想:难道真的还有女术士一起被南宫骞那个渣男给请来了? 可千万不要啊,一个小道士就追的她没处躲藏了,再来一个,可不要将她生擒了吗? ---题外话---求订阅 ☆、第七十九章 :一只不曾堕入轮回之道的孤魂野鬼 “不准你伤害大仙!”稚嫩的声音带着轻颤,一个娇小瘦弱的小人儿冲出来,张开双臂挡在无嗔的面前,明明身子都在害怕的颤抖着,但是却那样的义无反顾,坚定坚强,“大仙是做善事的神仙,不是做坏事的鬼魂!” 这是小小,单薄的身子在夜色中,显得更加的瘦弱,好似只要有风吹来,就能将她吹倒一样。 听出声音的苗采潇动容的回头看着小小,心中顿时感动不已。 真是个乖孩子,这么无条件的相信他。 其实,她也知道,大厨房的那些下人并不完全相信她是仙人,只是不管事仙人也好,鬼魂也好,他们都不敢得罪,才没有在第一次事发之后,听从了她的命令,不曾将她的事情宣扬开来。 小小似乎想要极力的说服无嗔,带着哭音颤着声音一鼓作气的继续道:“大仙也没有在府中做坏事,她只是为了帮我这个微不足道的下人,才得罪了他们的!这位哥哥,我求求你,你不要伤害大仙好不好?求求你了!” 无嗔似乎是没有料到还会有人帮一个孤魂野鬼说话,片刻的呆怔之后,试图跟这个小姑娘解释:“小妹妹,不管那人对你做了什么好事,但是她绝对不是仙人,而是一只不曾堕入轮回之道的孤魂野鬼!现如今,她虽然还不曾对府中的人造成伤害,但是却不能保证她将来不会因为在世间流连得越久,越被邪气所侵袭,到那时,她的本性便会被磨灭,直至最后化作厉鬼,为祸人间了!所以,小妹妹,你快些让开!” “你才会变成厉鬼呢!”对于那个小道士不分青红皂白,先入为主的直观观念,苗采潇心里那个气啊:能把她跟普通的鬼相提并论吗?她又不是像紫竹那样是这个世界冤死的鬼魂! 还化作厉鬼呢?依她看,这靖王府的某些人才要比她这只小鬼更加的残忍凶狠,害人杀人,连眼睛都不带眨的! “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等着那个术士再追来吗?”围墙的墙根下,不知何时站着一个人,也不知在原地听了多久的壁脚了。 “南宫睿?”苗采潇循声往下一看,不就是他吗? 黑暗中,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但是那双在夜色中晶亮的眼睛却透露的担心的光芒,不由的令得她的心一暖偿。 原来,他一直担心着自己呢! 然后,还没等她有所反应,一双赤着的纤足便被一双温暖的大手给握住,她只来得及感觉到他的双手微微一用力,便被整个人拽进了 他的怀中。 之后,耳边风声烈烈,她能感觉到她被他抱着施展了轻功飞起起落落的飞跃在屋顶,回廊与树梢之上,竟是与自己飘飞时完全不同的感觉,新鲜又刺激。 只是,这新鲜的感觉没持续多久,他们便已经稳稳的落在了疏墨轩的院子中,随后又进了书房! “你没事吧!”放她下来的第一瞬间,他便上下检查了一番。 “没事,就是被他追的差点虚脱!”身为一只鬼,还能被天子骄子的男子关怀,苗采潇心里暖暖的。 “是我判断失误,没想到南宫骞这么快就将人找了进来,让你受苦了!”南宫睿自责了一句。 “你都说你也没想到了,当然不能怪你!”苗采潇摇头之后又感叹道,“不过,那个小道士手里的桃木剑还真邪门,居然会隔空追着我跑!” “小道士?”南宫睿疑问了一句。 “哦,就是你们说的玄门术士,在我们那里这类人叫做道士,不过,没有你们这里的术士厉害就是了!”苗采潇简单的解释了一下之后惊奇的道,“那个小道士,居然跟你一样能看得到我!你说你是有那颗神秘的珠子在,才能看得到我,那你知道他是怎么看见我的吗?” “大概是天生的阴阳眼,也或许是后天修炼而成的本事吧!”南宫睿选择隐瞒了自己叫文宇打听来的消息,以猜测的口吻说道。 “不是吧,还真有阴阳眼这么离奇的存在啊!”苗采潇惊诧道,随即一想自己现在已魂魄的方式存在在异世,顿时领悟道,“也是,我都能以这种方式存在了,那阴阳眼和修炼得道也不奇怪了!不过,他能看得到我,却听不到我说话,而且,桃木剑也不能离他太远,是不是说明他修道的本领还不是很强?” 她之所以这样判断,是因为看那小道士的年纪不大,若是得道高人,想象当中,应该是那种须眉白发的老头子才对。 “玄门术术并不看年纪大小,若是有人天资聪慧,根骨奇佳的话,那即便是初入玄门,都能修炼到很高的境界,因此,你可不能从他的年龄来判断他的成就与能力!”南宫睿怕她轻敌,会不顾后果,不听自己的建议而出去惹事,便将厉害之处说了出来。 “哦哦!那我还是乖乖待在你的书房里,不出去吧!”苗采潇倒不是吓破胆了,只是,被那桃木剑和小道士追来追去的也不好玩啊,太伤精神了! 不过,她又立即想到之前因为她无意间看到的那 个小盒子,结果被南宫睿凶了一顿的事件,心里顿时又有些不是滋味的一副把丑话说在前头的样子道:“不过,你可得跟我说明白了,你这书房里,究竟是有哪些禁忌,免得我不晓得,碰了不该碰的东西,又惹你发火!” “你还真是小心眼!”南宫睿失笑。 “这不叫小心眼,我虽然有点二,做事情莽撞,经常有头没尾的,但是原则性的问题,我一直掌握得还可以,所以,是不想要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免得自找气受!” “有点二是什么意思?” “有点二就是……啊呸,谁二啦?你才二呢吧!”苗采潇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哪有人说自己二的,看来她还真是有点二傻缺。 于是,南宫睿便知道此“二”非彼“二”,这个“二”字绝对不是好话,而是骂人的话。 或许就是有些傻傻的意思吧,因为他看她就是这样一个冒冒失失,有着莫名的正义感的傻姑娘! “嗯!难为你能这么清晰的认识自己!”他一脸正色的点头道。 “南宫睿,你什么意思啊?” “呵呵!没什么!”他干笑两声打个哈哈,避过这个话题,言归正传道,“该放好的东西我已经放好了,只要在明面上的,你现在都可以碰触!记住,是明面上的!” “哼!藏在暗里的东西肯定都是见不得光的,我才没兴趣偷看呢!”苗采潇还在记性那次的事情呢。 南宫睿也不与她一般见识,只再叮嘱了一番道:“记得,在那术士不曾离开府中期间,你必定要留在书房,不准出去!” “好啦,我知道啦,你怎么比老妈子还啰嗦!” 南宫睿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不可思议的瞪着她:她居然将他形容成老妈子? 他的眼神在苗采潇看来有些犀利,吓得赶紧解释道:“呵呵!口误!口误!完全是我口误!世子爷的好意,我一定会谨记在心的!呵呵!” 南宫睿太阳穴轻跳:他怎么会看上这样二的一只小鬼的? 看上——吗? 他心中一动,眼眸微闪了一下。 “哦哦,对了,南宫睿,我还得求你帮一个忙!” —— 小小帮一只作恶的鬼魂求情,挡住了无嗔捉拿厉鬼的机会,以致那厉鬼不知躲藏到了哪里去,让无嗔一时之间找不到下落的事情,很快便传到了南宫骞的耳朵里 。 他先是叫来无嗔,询问道:“王府之中果然有鬼祟作怪?” 这原不该由他这个王府长子大公子出面来质问的,但是,事情似乎与他想的有些出入,因此他才决定亲自问一声。 “回大公子的话,现如今贵府之中的确有一只女鬼!”无嗔瘦瘦高高的身子不亢不卑的挺立着,似乎因为身为术士的骄傲,令得他在这位达官贵人面前,他没有半点弱势的自知之明。 “女鬼?”南宫骞心下一凛,阴鸷的眼神微沉,“你确定?不是危言耸听?也不是混淆视听?” 一旁侍立的文良不若南宫骞淡定,已然狠狠的打了个冷禅,心里想的是:果然是世子妃或者是紫竹的灵魂还未散去吗? 无嗔丝毫不受他阴寒眼神的影响,从容不迫的道:“确有!作为玄门中人,绝对不打诳语!” “那你倒是说说,那女鬼究竟长何模样?”南宫骞沉冷着声音道。 他之所以会顺着后院传播开来的传言而自动请缨,说服父王出府找术士来捉鬼驱邪,实际上是为了混淆视听,让南宫睿那边自露马脚。 却没想到,面前这个术士居然说王府中真的有鬼祟! 天生的疑心重,让他不由暗暗揣测,这术士是不是南宫睿事先安排的,不然,何以那样巧合的出门便听见城西李员外家的事情? 南宫睿,果然是你吗? “那女鬼约莫二十上下的年纪,长发及腰,肤色略白,身高大约比大公子低一头!”无嗔道。 “你说看起来二十上下,而不是十五六岁,或是十七八岁么?”南宫骞皱眉,最近府中死去的也就是乔雨与紫竹。乔雨刚满十六,紫竹也就十七岁。 不过,女子容貌相差个三四岁应该也看不出多少差别来,那会是谁?紫竹? 或许还是紫竹的嫌疑最大一些,因为在最后关头,正是他将计就计,将紫竹推上了断头台。 也正是他在勾.引乔雨不成的情况下,才去接触了紫竹,并引了紫竹臣服在自己的脚下,背主弑主,若她真是化作了厉鬼,找自己报仇倒也说得过去。 这样一想,南宫骞便不由的想到前次自己似乎睡到半夜时,的确感觉到梦里***,当时并未在意,此时听术士这般一说,当即便觉得头皮发麻,浑身冷汗。 难道自己上一次生病真是鬼魅作祟? 无嗔观察着南宫骞的表情 ,只见他此时脸色青红交替变换,可见心头焦虑紧张。 “大公子是想到了什么吗?”他问道。 “什么?”南宫骞像是吓到了一样惊问道。 “有关于鬼祟的身份!”无嗔镇定道,“若是大公子想到了什么的话,还请大公子不吝相告,这样才能更有效的掌握鬼祟的弱点!” 南宫骞如梦初醒一般的顿时回神,戒备的瞪着无嗔道:“本公子又不是术士,不曾见得到鬼祟,如何知道那鬼祟是何身份!” 无嗔眸色一暗,知道南宫骞这是说谎了。 那南宫骞又继续凶狠,并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道:“你可是我花钱请来的人,这捉拿鬼祟之事,自然要你尽心尽力去做,还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 顿了顿,南宫骞又倨傲的道:“要知道,现如今你们术士的地位在朝中可是一星半点都不存在了,我既然能不着痕迹的将你带来,也必定能将你不露痕迹的除去!” 这是明晃晃的威胁了。 无嗔的瞳孔陡的一阵收缩,但是低垂的眼帘却将眼眸中的神色全部掩盖了下去,没有人能够看到。 “是!我一定竭尽全力捉住鬼祟,还靖王府一个清净!”他躬身抱拳道。 “一定要尽快,本公子可不想靖王府别一个小鬼闹得天翻地覆!” “是!” “文良,今儿无嗔大师也累了,你先给他安排一个住处休息着吧!顺便将坏了无嗔大师好事的那个贱丫头给本公子拿来!” 无嗔心头一紧,想要说什么,但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只能将担心掩藏在心底,双手紧紧的攥成拳,随着文良出去。 —— 蕴秀园中,此时的小小正跪在***辣的大太阳之下,小小的身子摇摇欲坠,清秀而稚嫩的小脸苍白的没有半点血色。 额头的头发已经被汗水打湿,黏在额际,脸颊,嘴唇干裂,双眼无神,一看便是已经被罚跪了许久了。 回廊下,晓芸尖酸刻薄的一张脸显得愈发的阴沉:“哼!你个吃里扒外的混账东西,居然胆敢打搅了术士大师的作法,让那个鬼怪给逃了,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想要跟他一起作伴了是吧!” 听说那个年轻的术士的确厉害,进府便发觉了作怪的妖孽,根本不是什么大仙,而是一个孤魂野鬼。 起先,晓芸因为自己被鬼祟捉弄过而心生胆怯, 但又听说那术士追着鬼祟一路仓皇而逃,便知那鬼祟是害怕正道的,当时她便暗中拍手称快,认为那鬼祟一定会被术士一举抓获,并打得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却没想到,后来又听说小小这个死妮子,居然跑去阻碍了术士作法追踪,以致那鬼祟趁机逃跑,术士忙了一个晚上也一无所获,顿时气得她七窍生烟,当即便将小小叫来罚跪。 按照她的气愤之下,是想要将这个小丫头杖责体罚的,但是主子不准。 她知道主子也不是怜惜这个小丫头,只不过不想出人命闹到世子那里去,不然,也绝对不会姑息的。 不能责打,那就罚跪,六月的天,太阳可毒辣着呢,她就不信这么单薄的身子能够扛得住。 “不是鬼魂!大仙不是鬼魂!大仙不是……”已经被暴晒得昏昏沉沉的小小喃喃着,坚信帮助过自己的两次的绝对不可能是谈之色变的鬼祟,一定是大仙,是大慈大悲的仙人。 “大仙?哼哼!你就做梦去吧!依我看,那个鬼祟说不定便是想要先讨了你的好,然后……”晓芸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阴测测的冷笑了一声,并走到小小的面前,蹲下身,在她耳边轻语道,“说不定便是要借尸还魂,附身在你身上,就像世子妃那日附在紫竹身上一般!” 话是这样说出口了,虽是恐吓小小的,但是晓芸自己却在炎炎烈日之下,莫名的打了个冷颤,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赶紧跳离小小的身边,好似那个鬼祟此时正附身在小小身上一般。 就在这时,守门的婆子过来禀告道:“晓芸姑娘,大公子身边的文良要来将小小带走!” 晓芸顿时来了精神,心道:自己不能直接打死小小这个贱婢,但是大公子可是王爷与柳姨娘的心头肉,由他出面处置一个小小的微不足道的下人,可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吗? 她忍不住嘲笑了起来,猛地一把拽起小小的手臂,几乎是半提着她的一边将她拖着走,一边狞笑道:“看看,是你自己自作孽不可活,万一死了,可只怨你自己了,别赖在人世间不肯下地狱去,那也最多就是自找罪受,大公子一定不会让你为祸人间,定叫术士将你打得魂飞魄散的!哈哈哈……” 晓芸越想越开心,忍不住得意的大笑了起来。 小小有气无力的在她手里挂着,低垂的眼眸中却露出一抹嘲讽。 将人拽出了院门,外面等着的文良见到晓芸,立即露出谄媚垂涎之色,讨好的问道:“ 晓芸姑娘,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啊!” “自然是有值得高兴的事情了!”晓芸将小小王地上一推,顺势还踢了一脚,根本不看文良谄媚的脸,高傲的道,“人给你带来了!” “这就是那个胆大包天,居然敢阻挡术士办事的小丫头吗?”文良对于晓芸的态度已经习以为常了。 他从十岁便进的靖王府,在前院做了两年的杂役,凭着有点小聪明,在柳姨娘与南宫骞的跟前露了几回脸,便得了近身伺候的差事,这一晃也有十多年过去了。 身为大公子的贴身仆从,他自然看多了不管是府中的还是跟着主子嫁进王府的婢女们命比纸薄心比天高的野心勃勃了。 她们可都揣着一颗准备做小妾、通房的准备,根本就不将他们这些小厮看在眼里的。 但他也看多了这样有野心的小贱人们最后被主子玩弄了之后的悲惨下场,往近了说,那背叛了主子的紫竹便是最好的例子。 因此,他不管晓芸野心的对象是世子还是大公子,就只等着她被事实打击之后的接收呢。 想着等她被主子赐给自己的时候,再好好的叫她长点记性,文良的心便忍不住兴奋了起来。 看着他明显的露出不怀好意的眼神,晓芸以着他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眼神鄙夷了他一眼,不耐烦的道:“还不将人带走!” “立即!立即!”文良嘿嘿一笑,便提着小小的后衣领,就像是老鹰抓小鸡一般的将人提起。 临行前,还不忘色.眯.眯的盯着晓芸丰满的地方看了一眼,毫不掩饰的咽了一口口水,这才转身离去。 晓芸对着他的背影啐了一声,然后低头看向自己最引男人注意,让女人吃味的高耸之处,满意的笑了笑。 要不是主子的狠辣自己太清楚不过,她早就凭着自己的姿色和本钱爬上了世子的床了,哪像她,比世子妃还要早进来一个月,却至今只让世子进房寥寥几次。 别人或许不知道,她作为贴身的侍女,却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世子虽然有两次的确待到了三更天,但是却并未与主子行房。 只是主子要面子,没有透露,她便睁一眼闭一眼,也只当不知道罢了。 后来,又一次在前院的花园中,主子与大公子不期而遇,耐不住寂寞,也禁不住诱.惑,便红杏出了墙。 当然,她是不会多嘴的,倒也不是多忠诚于主子,而是她知道, 她是跟着主子嫁进来的,跟主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在她还没能得到世子的青睐之前,她绝对不会轻举妄动,不然便是将自己推进死胡同了。 她有着自己远大的目标和野心,因此,像文良这种跳梁小丑,最多也就是给他解解眼馋,满足一下自己的虚荣心。 至于其他的,还真是要拜托他不要想多了呢! 带着自我满足的幻想,晓芸回到院子里,便听到午睡醒来的秦可蕴在叫自己,便应了一声,快步的进了屋子。 ☆、第八十章 :你堂堂世子,总不会说这点都做不到吧 文良带着小小穿过一条回廊,沿着一条青石路正往清华院的方向走,一路上还对着看起来有些昏昏沉沉,快要晕厥过去的小小不停的怨恨念叨,大意就是怪这个不长眼的小丫头居然敢坏了主子的好事等等! 但路走到一半时,却被文宇拦了下来。 此时,看起来奄奄一息的小小,半合着的眼睛的余光看到在文宇斜刺里不远处的南宫睿时,嘴角不着痕迹的微微勾起,但很快便又不着痕迹的收了回去,依旧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撄。 文良与文宇虽都是主子们的谨慎侍从,但因为伺候的主子不同,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一直不友善。 因此,文良对于忽然挡在面前的文宇,立即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也因为文宇有意的遮挡,他并未看见不远处的南宫睿,面露不悦道:“快让开!” 文宇冷笑道:“凭什么是我让开而不是你让开?” “文宇,你可别仗着有你主子在背后撑腰,便可对我这样无礼,要算资历,我可还是比你先入的靖王府,你至少要对我尊重一些!”文良阴沉沉的道。 “在这里卖资历,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文宇的嘴巴素来也是厉害的,自然不可能就此认输。 “你……”文良没想到文宇半点面子不给自己,顿时气得七窍生烟,手下一用力,令得小小露出痛苦的呻吟,而他也才想到自己的任务,立即阴笑道,“文宇,我劝你还是识相点快让开,免得耽搁了大公子的正事,到时候怕是你主子都保不了你!偿” “文良,你是不是太往你主子跟你自己脸上贴金了!你主子虽是长子,沾着一个大,但是你别忘了,他不过是个姨娘生的,论资排辈,怎么都比不上世子爷吧!”文宇嘲笑道,“你也别忘了,咱们大商王朝对嫡庶之别的重视,你们可别不顾伦理纲常,成了世人的笑柄啊!” “你……”文良顿时语塞。 庶出的身份可是南宫骞最大的心病和忌讳,而且,他的出生实质性上也是不光彩的,这可是整个王府以及大商王朝都知道的“秘密”。 “文宇,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也不怕传到大公子的耳中,要你好看!” “文良,看来你还是脑子不好,拎不清呢,众所皆知的事情,还怕我说出来嘛?你们不要掩耳盗铃,自欺欺人!免得世人听了笑话!” “好好!文宇,你伶牙俐齿,我说不过你,但希望你能承担得起你今日说的话,别等自食恶 果之时再后悔!”文良气得咬牙切齿道。 “我倒是想要知道他会如何的自食恶果呢?”忽然,一道凉凉的声音从一旁传了过来。 文宇闻声,立即让开遮挡的身子,南宫睿一脸高冷的颀长身影,便出现在文良的视线中。 小小暗暗吐口气,南宫睿许久不出声,她方才都差点以为这对主仆只不过偶然路过遇上呢! 文良顿时一惊,手里下意识的一松,小小便摔在了地上,他也心头一紧,赶紧跪下见礼:“奴才见过世子爷!” 高傲冷漠的南宫睿自然不会与一个下人多说废话,只递了个眼神给文宇,让他将事情速战速决。 文宇会意,看着仰面跌倒在地小小,忽然发出一声惊呼:“妹妹!” 吼完,就立即冲到小小的身边,将瘦弱娇小的人儿一下子抱了起来,演技极佳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呼喊道:“妹妹,妹妹,真的是你吗?你睁开眼睛看看哥哥啊,哥哥这些年找的你好苦啊!” 南宫睿嘴角直抽抽:这小子演戏还真有模有样的! 小小也忍不住在心里直抽抽:她什么时候成了他的妹妹了?不过,看起来师兄与自己的估算绝对正确,他们一定会从南宫骞的手下救下自己的。 当然,此时她只能装昏迷而不能“醒来”认亲,这一认,可就会断了自己被救的机会了。 文良则瞪大了眼睛,不知文宇长演的是哪一出。 他想问,却碍于南宫睿在,没有他的出声,他也不敢莽撞。 “世子爷,这是奴才失散多年的妹妹,奴才只当这一生再也无缘与亲人相见了,没想到缘分如此奇妙,竟然让奴才在王府能够遇上自己的亲妹妹!世子爷,求求您一定要成全奴才与妹妹的团圆啊!”文宇抱着小小,那个喜极而泣,哭得凄凄惨惨的模样,还真是能有几分打动人心的本事。 南宫睿淡然的点点头,道:“既是你妹妹,自然要许你兄妹团聚!” “谢世子成全!” “可是大公子他……” 文宇与文良同时出声。 —— “你说什么?南宫睿竟然以那个小贱人是文宇的妹妹,而擅自将人带走了?”南宫骞霍的一下子从座椅上起身,一脸怒气。 文良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回话,趁机要将南宫骞的怒火朝南宫睿与文宇身上引,不然,他今儿遭受的罪可就大了 。 “正是如此!大公子,那文宇与奴才可是一样都是孤儿,才被人牙子卖进靖王府的做下人的,哪里来什么失散多年的妹妹!一定是他们知晓大公子要处罚一个小丫头,故意跟您作对呢!” “哼!看来南宫睿也是不想要忍了!”南宫骞一脸阴寒的道,“那本公子倒要看看他究竟能把我怎样!” “那大公子是要借着这件事情主动出击吗?”文良一听,顿时暗乐。 他早就看文宇不顺眼了,那小子一直仗着世子嫡出的身份而对他没个好眼神,他倒要看看世子之位落入自己主子的手里之后,那小子如何在自己脚下俯首陈臣。 “你当我傻啊,主动出击,明着跟他对着干?哼哼!”南宫骞却一脚踢在文良身上,没好气的道,“就为了一个小丫头片子,又不是什么大事,何况,父王本就不怎么相信神鬼之说,答应了我去请术士上.门,其实不过是拗不过我纠缠而已。我若以此事去挑衅南宫睿,还不是要被他抓了把柄往父王跟前告状啊!” 文良挨了一脚,痛的闷哼,却不敢发出声音来,更不敢反驳,心里却不由的看不起南宫骞:说的好听!其实还不是怕了南宫睿! 不过,他跟着南宫骞这么多年,也知道这男人明面上并不敢怎么与南宫睿作对,因此才会从南宫睿身边的女人下手,出出闷气罢了。 “是奴才愚笨!”他还得自我贬低一番。 南宫骞斜着眼睛瞪了他一眼,摸着下巴道:“他那个人,向来都是冷情冷漠的人,断然不可能因为同情一个下人而公开与我作对!你尽快去查一查,他保下那个小丫头是什么意思!” “是!”文良应道,并赶紧爬起来准备走人。 今儿这件事情,他能从主子脚下只挨一脚就全身而退,可是极不容易的。 “等等~”南宫骞又想到什么叫住他。 文良立即转身又回到他身边:“大公子请吩咐!” “你再去打探一下老三什么时候回来!” “三公子?”文良诧异的重复了一声。 大公子跟三公子之间可没什么交集啊! 而且,三公子因为母家的关系,从小就浸淫在商场之中,因此,自他成年之后,,靖王爷便将靖王府的生意交给他打理。 而三公子天资聪颖,没有令王爷失望,将靖王府的产业都打理得井井有条,比当初靖王爷自己打理时, 收入可是翻倍的在增长着呢。 难道主子是想要和三公子联合起来,一起对付世子? 这么一想,文良顿时觉得就有义务提醒主子,可不能引狼入室:“大公子,那三公子从小便眼高于顶,且自认大公无私,不受人贿赂,您想要从他身上下手,怕是不妥吧!” “就你聪明,什么都知道!”南宫骞横了他一眼道,“那小子比南宫睿还要可恶,从来就不掩饰对我的出生的鄙视,你以为我会低身下气,不要脸面的跟他合作?哼,那无疑是与虎谋皮!” 文良暗暗挥把汗,连连点头道:“是奴才蠢笨,妄猜主子的意思了!” “你给我记住,以后那些不该有的小聪明就不要在本公子面前显摆!” “是是是!” “让你做什么,你只要用心去做就成,不要又搞砸了!” “是!奴才再也不敢了!” “好了,滚下去吧!” “是!” —— 疏默轩中,南宫睿刚回到书房,苗采潇便迎了上来,急切的问道:“小小没事吧,我看被文宇抱着的她脸色苍白得要命,是你们去晚了一步,她已经被责罚了吗?” “你别急,那小丫头应该没事,只是身子有些虚脱而已,我已经让文宇去请大夫来给她瞧瞧了!”南宫睿身为世子,虽是拗不过苗采潇的请求,亲自跑了一趟,将苗采潇所谓的“救命恩人”给从文良的手里解救下来,却不等于他会因为那么一个不起眼的存在而花费多余的心思。 而且,若是昨夜没有这个小小的出现,他也能将她从那个术士的手中救下,只不过可能会动用一些力量,而有可能会暴露自己的一部分实力而已。 也正因为那个小丫头的意外冒出,让他保留了实力,他才愿意亲自为苗采潇跑一趟。 “那我能去看看她吗?”苗采潇征求的问道。 南宫睿淡淡的看她一眼,眼神中明显透露出她对于关心旁人的不悦,冷颜道:“如果你想要将你躲藏在疏默轩的气息透露出去的话,你随意!” 他这样一说,苗采潇顿时蔫了,立即乖乖的退回到书案前,讨好的执起磨块,问道:“你要写字吗?那我帮你磨墨吧!” 南宫睿斜了她一眼,没说话,在书案前坐下,拿起书籍看书,没有要写字的打算。 苗采潇不知道他不高兴个什么劲儿,撇 撇嘴角,放下手里的磨块,转了转眼珠子,然后又转到他身后道:“那你一早不停的忙碌着,一定累了吧,我帮你捏捏肩吧!” 南宫睿抬眼看了下她,没做声,也没反对的意思,而且,还挪了挪臀部,貌似坐坐好,方便她给他捏肩似的。 苗采潇忍不住再次撇嘴:小样!还挺会享受的嘛! 但既然话已出口了,她总不能没行动就打退堂鼓吧。 于是,她在他背后做了鬼脸,然后伸手捏在他的肩膀上。 一开始,她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南宫睿肩膀的僵硬,显然是不大相信她能给他捏出舒服的感觉、 但不多时,就能明显的感觉到手指下的肩膀放松了许多,而且,他的手也缓缓的放在书案上,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轻松惬意。 苗采潇偷偷朝前凑了凑,果然看到他居然放松的闭着眼睛在享受了,不由洋洋得意的道:“我这一套拿捏的手法可是从院长妈妈身上练出来的,那时可没有一个小伙伴能够比的过我的手法呢!” 想到小时候见到院长妈妈经常累得腰酸背痛的样子,他们几个孩子便争先恐后的给院长妈妈捏肩捶背的情景,她的眼圈不由有些滋润。 虽然想好了就算不回去也没关系,但是此时想来,还是有那么多的不舍啊! 不知是不是因为她的语声暴露了此时的心境,原本闭眸享受着的南宫睿缓缓睁开了眼睛,虽然不曾回头看她,却伸手握住她放置在自己肩上的手,轻语道:“你的那位院长妈妈一定觉得很幸福!” “那当然!院长妈妈最喜欢我给她捏肩了!”苗采潇笑着隐去快要出来的泪意,重新认真给他卖力的捏肩,并问道,“怎么样,舒服吧!” “嗯!不错!”大约是体会到她的心情,南宫睿不遗余力的赞扬了一句。 “那是,这一套捏肩法可是我自创的!”她忍不住翘起了小尾巴。 “嗯!”他又笑着附和一声。 “那等小小身子好了,你能不能就把她留在这里啊!”苗采潇趁机说出自己讨好的目的。 南宫睿的肩膀明显的僵硬了一下,也没有立即回答。 苗采潇拿捏不准他此时的心里想法,也不敢再凑过头去看他的脸色,只能斟酌的道:“其实就收留一个小丫鬟而已,那秦可蕴只不过是你的侍妾呢,都能随便从大厨房要一个丫鬟过来,你堂堂世子,总不会说这点都做不到吧!” 最后,她还使用了激将法呢。 南宫睿没有回答只反问道:“那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喜欢那个小丫头吗?” 他又补充一句道:“除了她冲出去阻止了术士,让你脱困之外的理由!” “就这一点不足以吗?”苗采潇却不理解。 “如果是救命之恩,那么今日我也算是从南宫骞的手下救了她一回,可说是两清了,不是吗?” “哪能这样算呢?”苗采潇不以为然的道,“虽然这种相对论可以成立,但是她差点被南宫骞抓去审问责罚,甚至可能会丢了性命,这一切的源头可都是因为我啊!” 苗采潇暗暗总结了一下,总觉得系统鬼丸这小子布置任务有些不厚道。 试想想,不管是什么空间,什么朝代,人类与鬼类总是抱着一种恐惧的心理,让一个鬼魂做好事求升级,这不等于是间接的吓唬人类吗? 因此,发生在小小身上的一切,其实都是鬼丸系统的错,也当然就是她的错,不是吗? 所以小小才是最大的受害者,要不是她的***,小小或许只是会吃些小裤头,却绝对不会危及生命。 而她作为鬼魂,正是知道生命的可贵,才不希望别人因为自己而丢了性命。 “再说了,你看小小,这么小的年纪,这么瘦弱的身子,却为了生存而不得已卖身为奴,可见她求生存的渴切,你不觉得她很可怜吗?”苗采潇又从同情心方面入手。 “那你可曾听说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万一你救了一只白眼狼呢?”南宫睿淡然道。 “啧啧,南宫睿,你是不是在你家的阴谋诡计里生活得太压抑了,把人性都往坏的方面想啊!” “我家的阴谋诡计?”南宫睿不由的挑了挑眉。 这小丫头,身为自由自在的魂魄,倒是将靖王府的一些黑暗都看在眼里了。 只是,她究竟看到了多少,或者说,能够看到什么样的程度呢? 他倒是有些期待了! “额~”苗采潇暗叫一声糟糕,太过得意忘形,居然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任谁也不希望别人这样看待自己的家人的吧,而且还是属于一棍子打死的那种。 她赶紧解释道:“那个,南宫睿,我不是说你全家都是坏人,只不过有那么几只做坏事的老鼠而已!” “做坏事的老鼠!” 南宫睿倒是失笑了,且还赞同的点头道:“嗯,形容的还挺形象的!” 那些人,总是鬼鬼祟祟的在暗中行事,还真当他不知道,可不是跟老鼠一般吗! 听他语气轻松,苗采潇也松口气,继续道:“南宫睿,小小才十岁,我不否认,人心最是善变,但是我觉得至少在你的能力范围之内,我希望你能先帮助她!你应该知道,不管小小是回到秦可蕴和晓芸那里,还是到了南宫骞的手里,你今日的救命,也就等于是注定了她会被那两边责罚致死,你就好人做到底吧!好不好!” 说完,她还摇晃着他的肩膀,语带撒娇。 南宫睿垂眸沉默了片刻,才抬眼道:“你既然执意如此,那我便答应你就是了!只希望你救下的是一只小猫,而不是披着猫皮的小老虎!” “放心吧,小小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不然她就不会冒着生命的危险冲出来阻止那个小道士啦!”苗采潇十分高兴的笑道,并附身在他脸颊亲了一口,红着脸道,“谢谢你,南宫睿!你其实是个面冷心热的好人!” 说他面冷心热吗? 南宫睿眉尖微微一挑,暗笑:也许只有她会这样想吧! 稍许的沉默过后,他忽然幽幽的问道:“亲一下脸颊就够了吗?” “诶?” 苗采潇还没反应过来,双手就忽然被他抓住,然后整个人一个天旋地转,便被他牢牢的控制在了他的怀中,固定在了他的腿上。 “南宫睿……”冷俊的面孔在面前忽然放大了数倍,苗采潇只能在自己越发激烈鼓动的心跳中缓缓的闭上眼睛,承受着他时而温柔,时而狂野的掠夺…… 夏日午后的院子除了恼人的知了在不停呼喊着天气的炎热,静悄悄的没有人影的走动。 下人房的一间寝舍中,服过汤药后睡了一觉的小小缓缓的醒来。 看到床头的一个小几上正趴着一个老妈子在打瞌睡,她收敛了眼底的精光,翻了个身,小声的呻吟了一下。 老妈子立即被惊醒,转头看着她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道:“姑娘醒啦,感觉如何?哪里还有不适的地方吗?” 小小露出怯怯的神情,虚弱而小声的问道:“这位妈妈,我这是在哪里?” “哦!对了,你来的时候意识有些昏昏沉沉的,还不知道什么情况是吧!”老妈子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确定没有发热,又细心的给她掖了掖被单,然 后笑盈盈的道,“这里是疏默轩,世子所住的院子!文宇小哥将你抱进来的时候,只交待了说你是他的妹妹,让老婆子好生的照顾你!” 那小子,看来十分的谨慎,便是在南宫睿的势力范围之内,也不会漏出把柄被人拿捏呢。 不过,或许还是那位世子南宫睿考虑得周全。 “哥哥?”小小装作茫然不解的模样,狐疑的重复了一句。 臭小子,就暂时让你沾点本姑娘的小便宜吧! 小小在心里暗哼! “难怪你不知道呢!”老妈子显然比较善于攀谈,立即滔滔不绝的为小小解惑,“一开始,老婆子听说你是文宇小哥的妹妹,也惊讶不已呢,一直没听他说起过以前的事情,没想到今儿居然误打误撞的兄妹相认了!看你年岁,也不过十岁上下,文宇小哥是十年前进的靖王府,你不知道自己有个哥哥也是在情理之……” 老妈子说的正起劲,忽然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的及时停住,疑惑道:“哟,不对啊,时日与你的年纪对不上号啊,他是不是认错人了?” ☆、第八十一章 :你骂我不是东西 “你说那个小贱丫头被世子那边带走了,还说是文宇的妹妹?呵呵呵!”晓芸忍不住嘲讽的干笑了两声道,“他文宇进府都十年了,那小小不过十岁,他倒是能耐得很啊,能一眼就认出从未见过面的妹妹来!” “可不是吗,我也觉得奇怪得很呢!”文良一脸谄媚,一双眼睛贼溜溜盯着晓芸的身上看撄。 他当然不是特地来告诉她这件事情的,毕竟连大公子都拿世子无奈而要寻求迂回方式,自然不可能从晓芸身上找到什么好主意。 他只不过知道晓芸对那小丫头恨之入骨,投其所好一番,顺便来养养眼的而已。 “那贱丫头,没想到早就搭上了世子那条船,难怪不将我放在眼里呢!”晓芸暗恨的银牙暗咬:凭什么她能得到世子的青眼,看来真是她小看了她了。 “其实,那小丫头看起来瘦弱娇小,一点儿都不起眼,但是底子却是极好的,长大了说不定是个美人坯子呢!”文良看出了晓芸的妒忌,还添了一把火道。 “你眼睛瞎了吧,就她那样,瘦瘦干干的没几两肉,你也能看出她的将来,别膈应人吧!”晓芸美目一瞪。 虽然自己看不上这个小厮,但是也不想听到他嘴里夸奖别人,这就是一个自私又自傲的女子的心态。 文良立即做出一副说错话的忏悔模样,并轻轻的自拍了一下脸,谄媚道:“是我说错话了,那青梅干似的小丫头,哪里能跟晓芸你相比啊,你绝对是要将她甩出几条街去的。” “哼!”晓芸心里总算是欢喜一些,但面上依旧矫情,抬手装作不经意的捋了捋耳边的发丝道,“说吧,你无缘无故的总不会特意跑来跟我说那个贱丫头的事情,是不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偿” “晓芸姑娘果然聪慧无比啊!”文良盯着她露出的一段雪白的藕臂,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需要很大的自制力才能克制住不去触碰。 “别说废话!”晓芸满意的笑了笑,恰到时机的又将手放了下来。 文良心里简直痒痒的难受,眼珠子顺着她的动作咕噜噜直转,又不敢轻举妄动,心里却想着:总有一天,我会办了你的! “晓芸姑娘,你知道的,因为这件事情,咱们大公子正生着气呢,这方面还需要你请一下你家主子去安抚一下大公子呢!” “要我传话,倒也不是不行!”晓芸面露难色道,“只是,你也知道,最近府里不太平,那术士又说府中的确是有 鬼祟作怪。那鬼东西神出鬼没的很,万一我家主子过去大公子那里,被那鬼魂撞破了可怎生是好?再有那个术士,傍晚时分就要开始在府中巡视捉鬼,再叫他撞破了岂不是更加糟糕了!” 想到自己曾经被鬼祟捉住过腿,晓芸似乎还能感觉到那股阴寒之气在身上流窜,令她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晓芸姑娘请放心,既然是在这非常时期,我自然会谨慎安排的,断然不会让大公子与秦贵妾的事情暴露的!”文良自信道。 那洒了加了符咒的狗血的房间至今为止的效果可是挺不错的,主子自那之后,身体就一直很不错,可见对鬼祟是有效果的。 “我们小姐的胆子小,你总不能让我白费力气吧!”晓芸趁机伸出手,讨要奖赏。 “那是那是!”文良自然早有准备,从胸口掏出一枚赤金十足的金钗,递到她手心里,一边趁机摸了一把,一边油嘴道,“这钗可暖暖和和的呢!” “啐!”她嗤了一声,拿过金钗,扭着小蛮腰,便从树荫下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道,“晚些等我给你消息吧!” “好好好!” —— 在疏默轩旁边的流彩阁中,乔瑛神情有些惶惶,坐立不安。 “小姐,虽说靖王府中有鬼魅作祟,但是不一定是大……那位是魂魄不散啊!”桑儿及时的将那个大字咽了下去。 她比槐儿机灵,因此能够猜测到二小姐害怕的是什么。 “是啊!小姐,就算的确是靖王府中才去世的人的鬼魂不曾散去,也不一定是大小姐,不是还有个紫竹吗?”槐儿实心眼的道。 但话音刚落,便遭了乔瑛一记瞪眼。 桑儿也是一脸无奈的看着槐儿摇了摇头,怕她被主子迁怒,便道:“槐儿姐姐,我方才叫小厨房炖了绿豆雪梨汤,你去看看可炖好了!记得叫厨娘别忘记了冰镇起来!” “好!”槐儿也知道自己说错话惹主子不高兴了,便顺着桑儿的话,退了出去。 “这个槐儿,大约就是母亲安排了来给我添堵的!”乔瑛气呼呼的道。 桑儿一边给她打扇,一边劝解道:“小姐,槐儿姐姐是个实诚人,虽然唇舌笨拙,但是做事还是勤勉的!” “她也就这么一点优点了!”乔瑛没好气的道。 “小姐就别生气了,这天干物燥的,生气了可容易上火呢!” “我能不生气吗?说好了让我过来先与世子多多接触,培养一下感情,免得像姐姐那般与世子疏离!可你看看现在都是些什么事情啊!”乔瑛忍不住抱怨道,“不说世子根本无心立即续弦,便是这靖王府都是什么乌七八糟的事情! 不是说靖王爷跟皇上一般,最不信这些怪力乱神之说么?怎么就还请了术士前来捉鬼了! 桑儿,你说说,昨日我叫你给秦可蕴身边的婢女一个下马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桑儿当即便将事情前后事无巨细的再说了一遍。 听罢,乔瑛忍着全身冒起的鸡皮疙瘩,狐疑的问道:“你觉得她是假装的,还是真实的?” “小姐,看着那晓芸不像是作假!”桑儿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当时回来之后,她便也跟乔瑛简单的说了一遍的,只是,乔瑛并不是特别相信,她也觉得这种事情玄而又玄,不可全信。 只是,没想到南宫骞却居然信了,还煞有介事的请了术士前来驱邪捉鬼,这等于是在告诉府里的人,确有鬼魅作祟之说了。 乔瑛想到的也是南宫骞的出面,生生淡淡打了个寒战之后又问道:“那世子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世子那边并没有什么异动,也没听他身边的人议论此事!”让桑儿十分纠结的便是疏默轩的人员了,不管是近身伺候世子的文宇,还是做粗活的婆子下人,不管她如何笑脸相对,并出手大方的打点银钱物品,他们都一概拒绝。 因此她进靖王府这么久,疏默轩即使就在隔壁,她也未能从那里打探到什么。 为防自己的动作太大,引起世子的反感,她试探了几次之后便不敢再深入查探了。 “那他究竟是怎么想的呢?也相信鬼祟之说吗?或者……”乔瑛一顿。 “或者什么?”桑儿问。 乔瑛抬头带着一丝不安看着桑儿道:“或者,真是她流连阳世,眷恋世子,才阴魂未散!” “小姐,你别瞎想!”桑儿快速的阻止道,“头七时,夫人是暗中给大小姐做了法事的,就算她曾经有所流连,但也不可能再流连于世了!” 乔瑛紧张的心顿时一松,连连点头道:“你说得对,你说得对,母亲当时怕她因为冤屈而死而流连尘世,因此在她闺房中偷偷做了超度的法事的,她一定早就过了奈何桥,不记得人间之事了!” “就是说啊!所以,小 姐以后断不能再人前这样说了!” “好好!我知道!我知道!”乔瑛即使点着头,但心里依旧还是有些恐慌,“那难道真是紫竹吗?若是她,就凭她活着的时候那样凶残的害死自己的主子,做了鬼之后,怕是会化作厉鬼害人的吧!” 桑儿也瑟缩了一下,但随即又道:“依奴婢看,不会是她的,若是她化作了厉鬼,怎么会帮助小小呢?” “小小?” “对,就是她引起这些事情的!” “那她现在人呢?” “听说晓芸原本在蕴秀园中罚她跪在大太阳下一上午,后来被文良带走了,半路却遇上了文宇与世子。文宇非说她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妹妹,世子便做主,让他将人带回疏默轩了!”桑儿将才打听到的消息说给乔瑛听。 “那依你看,那小小是文宇的妹妹吗?” “当然不是的!”桑儿笑道,“奴婢进来后首先便是打听了文宇的事情,他十年前进的靖王府,卖身的时候很文良一样都是自报的孤儿,没有家人!而小小的年纪我也打听过了,要过完年才能算是十岁,这根本就合不上拍嘛!” “那这样说来的话,那个小小却是个关键性的人物了!”乔瑛思忖道。 “小姐怕是太给那小丫头片子脸上贴金了吧!” “怎么说?” “奴婢也打听过了,那小小两个月前才入的府,以前在大厨房打杂的,后来也不知道秦可蕴怎么就看上她了,叫晓芸将人给要到蕴秀园了!但要过去之后,却未好好的待着,依旧还是做些粗使的活!我得了小姐的命令与后院的人走动的时候,见她年纪小,不经事,也容易从她嘴里打听一些事情,便时常的会找她亲近亲近! 偏生蕴秀园那对主仆心胸狭窄的紧,主子妒忌小姐,那晓芸又妒忌奴婢,再见我主动亲热的与小小打招呼,她便小心眼了起来!以致发生了后面的事情!”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但现在不是说这个,而是那个小小在这整件事情中间起到的关键作用!”乔瑛道。 “小姐,奴婢明白你的意思!奴婢说这些,也只不过是跟您肯定,那个小小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只不过凑巧事情是因她而起罢了!” “那世子居然救了这么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你又该怎么解释?” “小姐,您忘记啦,小小受的责罚在之前的蕴秀园便已经存在,但那时世子 爷为何不出手相救呢?” “啊!你的意思是说,世子出手救那小丫头是因为大公子的关系?”乔瑛恍然道。 “小姐睿智!”桑儿立即奉承了一声,笑盈盈的道,“小姐当记得夫人临行前跟你分析的靖王府现如今的状况!” “嗯!母亲说过,王妃当年生世子之时便因为难产而差点丢命,虽然侥幸保住了性命,但这么些年一直卧病不起,府中后院的庶务都有大公子的生母柳姨娘在掌控。 那大公子与柳姨娘向来野心勃勃,一直觊觎世子之位,奈何世子睿智聪颖,十多岁便展现了少有的才华,甚得皇上的喜爱。 他又与太子交好,等于是给自己找好了助力,因此世子之位才没有旁落。 也正因为父亲看好他的能力,才将姐姐许配给她。奈何姐姐福薄,没能与他厮守一生,父亲便决定让我维系与靖王府的联系!” “小姐记得真清楚!”桑儿又奉承了一句,补充道,“奴婢进府之后,打听的事情也是与相爷夫人知晓的大同小异!但老爷身为外人,不知道的还有一点,那就是世子与大公子之间的关系早在世子即位之后,便逐渐的矛盾化了!” 提到这个,乔瑛忽然神情一凛道:“你说到这个,倒是让我想到了姐姐去世那夜,发生在姐姐灵堂上的事情了。当时,是不是大公子在姐姐附身在紫竹身上坦言是紫竹害死了自己之时,说提供给紫竹的毒药是来自他手上?” 桑儿也一怔道:“小姐是怀疑……” “不!我应该肯定,那南宫骞绝对不是无意间给了紫竹毒药的!”语气一变,乔瑛连名带姓的称呼着南宫骞的名字。 “小姐,你,你可别胡乱猜想啊!”桑儿吓了一跳,赶紧转身看看外面可有下人路过。 要知道,这流彩阁中除了她们主仆三人,其余的都是靖王府的人,这话要传了出去,那她们主仆的小命怕是有危险了。 “桑儿,只有这样,才能断定世子与南宫骞之间的关系会越发的激化!” “小姐的意思是……” “咱们要将这样的猜疑,传到世子的耳朵里!” “可是,这样一来,世子若是专心对付大公子的话,那与你之间的事情怕会被推迟啊!” “不管推不推迟,我早晚是要嫁给世子的,这是父亲与靖王爷之间的默契!而南宫骞必须要在我进府之前除去,不然,我担心我嫁进来不过 就是步姐姐后尘而已!” “小姐,您、您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桑儿虽然机灵聪明,但年岁毕竟不大,被乔瑛这样一揣测,竟然吓得浑身冒冷汗。 “桑儿,你十分的聪明机灵,这之后的事情,你总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小姐……” —— 在南宫睿的书房中被勒令不准随意出去的苗采潇简直觉得无聊透顶了,偏生南宫睿就凌晨上朝前来对她打了声招呼,叮嘱她不准出书房门,不然后果自负之后,便到此时还没回来。 想要将鬼丸呼唤出来,问问她的升级问题如何了,哪怕它操着刻板生硬的金属音也罢,至少也让她知道自己不是孤单一个人,不对,是孤单一只鬼啊! 可鬼丸少爷的个性绝对强悍,任她软硬皆是的叫唤,就是不冒泡。 南宫睿的书房还有禁忌,不准乱碰,她才呆了大半天,都要觉得无聊得发疯了,好想出去走走。 可是,一想到小道士那可以看得见自己的阴阳眼,却又听不到自己解释的聋耳朵,还有那冒着森森寒气的桃木剑,她想了想,还是宁可无聊,也不愿意跑出去送到小道士的枪子儿前挨揍啊! 无聊的趴在书案上,眼睛直苗苗的看着外面的一片晴好蓝天,她真心希望小道士先森因为无功而身退啊! 被她默念的小道士此时正在靖王府的每个角落里巡查,对于昨晚被小小拦阻之后,忽然好像彻底消失了的鬼祟的踪迹也是一头的雾水。 怎么可能,他身上带着探测魂魄的灵符,却是走到哪里都没有得到反馈。 难道她遁出靖王府了? “不!应该不可能的!”无嗔抬头看看整个靖王府上空那道肉眼看不见的结界,喃喃自语道。 初进王府时,他差点就因为靖王府竟然设有结界而下意识问了给自己带路的文良一声,但那小厮却十分茫然的作出听不懂的反应,让他顿时莽撞而胡乱的搪塞了过去。 但他昨日下午至今儿大半天都在靖王府寻找那道灵魄时,却是再次感觉到了结界的存在,而且是笼罩着整个王府的。 这让他不由的猜测,那灵魄之所以一直留在靖王府,或许便是这结界造成的原因。 在偏远的一个角落里,无嗔左右四顾无人,便飞跃上了一座空置的小楼的屋顶,探手试探的碰触了一下就在头顶的结界,却是一穿而过,没有半点的影响。 这让他不得不猜测这结界针对的不是人类,而是异常存在的种类:比如鬼祟! 但即便如此,还是有一点让他迷惑:那灵魄怎么会出现在靖王府的呢? 现如今,靖王府的人真的不知道灵魄的存在吗? 若是靖王府真的没有人懂术法的话,那么,这结界又是怎么回事? 既然不是针对人类的,那总不可能是当今皇帝为了监控靖王府上下而让人设下的吧! 想到当今皇上,无嗔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一道嘲讽的笑意:这个假设一定不存在,那老皇帝秉承着所谓先人的遗志,对于他们术士可是半分情面不留,自然不可能再请术士给靖王府设下结界了。 绕来绕无,还是绕回了原点,这结界是谁设下的? 现如今,灵魄又去了哪里?为何让他探寻不到? 是的!那个存在是一个灵魄,而非鬼祟! 因为鬼祟是不能再日间出现的! 书房里的苗采潇可不知道小道士正惦念着她呢,百无聊赖的在书案旁的一个扩口瓷罐中随意的拨弄里面的画轴,居然无意间发现自己那日赌气扔回给了南宫睿的那幅她的肖像画正在其中。 心里头顿时一暖,一边随手拿起展开,一边忍不住笑意自语道:“切~胆子倒是不小,也不怕被人看到了这副画像,质问他画像中的人是谁!呵呵呵,要是让乔瑛,还有那两位侍妾看到的话,她们会不会心碎了一地呢?” 她几乎有种恶作剧的冲动,要让乔瑛她们看到,但想了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还是乖乖的待着吧! 将画轴放在书案上摊开,看着画像上的自己含嗔带笑的模样,她自己都忍不住越看越喜欢。 “臭小子,他以前待在书房的时候,不会时常拿着我的画像出来偷偷看吧!嘻嘻嘻,下回一定要抓他偷偷看的现行!” “你要抓谁现行?”一道带着点慵懒的声音忽然从书房外传了进来,正是她一直念叨的南宫骞。 “南宫睿,你回来了!”苗采潇立即飘了过去,在书房门口迎住他,然后娇羞的笑着扑进他怀里,嗔道,“我看到你给我画的画像了,原来你没扔掉啊!” 他抱着轻如羽翼的她缠绵了片刻之后,很是不在意的道:“那是我自己辛苦画就的东西,怎么会随意丢弃!” “你说我是东西?”苗采潇不对味的指责道。 “你不是东西!”他一脸正色道。 “我当然不是东西,我是人,虽然现在还不是,但等升级满了过后,就能变成人了!”苗采潇一时没反应过来。 南宫睿笑得半眯的桃花眼中满是笑意,顺着她的话又重复强调了一句:“哦!明白了,你的确不是东西,你现在只是一个灵魄而已!”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不对味呢? 苗采潇觉得他的笑容有些奸诈的样子,于是,又将他的话在心里过了一遍,顿时顿悟过来,从他身上飘离,指着他的鼻尖大叫道:“南宫睿,你骂我不是东西!” “是你自己说的!”南宫睿做无辜状,但笑容却越发的加深。 真期待她能够早日化作人形,不然他抱着她亲的时候,总有些拘束,不敢随心所欲呢! “南宫睿,你个心机男,大混蛋,我再也不要理你啦……” ☆、第八十二章 :你可不要危言耸听 无嗔在靖王府已经转悠了两日两夜了,那屡灵魄却只在他进府的当日出现过一次之后,便好似忽然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一般,没有了半点声息。 整个靖王府,现如今也就王妃所住的南月阁与世子南宫睿所住的疏默轩还没有查探过。 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无嗔首先选择了临近流彩阁的疏默轩,世子南宫睿的住所。 手里握着搜魂灵符,无嗔在院门口停住,不由抬头看着院门的屋檐下那龙飞凤舞,笔墨苍劲的题字,不同于南宫骞院落的烫金大字,只是简单的青墨色字迹,看起来沉稳而大气,远比南宫骞浮夸的字迹更能安定人心撄。 南宫睿,也是他进府以来唯二不曾见过的主人之一,听说十分的高傲冷漠,沉稳内敛,但是靖王爷似乎也要谦让他几分。 从院门往院子里看,也就是普通的房屋组建构造,只在占地面积上要比南宫骞的大上几分,看起来更加的空阔惬意一些。 其余的看不出任何特殊之处来,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如此的。 光从靖王府下人的口口相传中来说,整个靖王府中,无嗔在短暂的寄居情况下,最不想有所交集的,大约就是这个传言中冷漠的世子爷了偿。 但是,为了找到那个灵魄,他只能选择与之交集。 思忖片刻,无嗔定了定神,这才抬脚进内。 在他毫无动作时,院内平静的没有半个人影,但当他的脚才提起,还未跨过高高的门槛,面前忽然人影一闪,一个身材魁梧,健硕强壮的男子便阻挡在他面前,声音极其冷淡的问道:“什么人擅闯疏默轩?” 听着对方中气十足的声音,无嗔的心陡然一震,只觉得耳朵嗡嗡直响,这才意识到对方居然是用了内力在震慑于他。 勉强的控制住心神,无嗔从容不迫的收回跨出的脚,站稳脚跟之后,恭敬的抱拳施礼道:“是贫道莽撞了!” 拦住院门的魁梧护卫并不曾接话,只是居高临下的漠视着他,眼中淡漠的表示出了不管他是谁,在没有得到主子的允许之时,绝不会放行的意思! 无嗔知道这类人最是听从主子的命令,也不求他回答,只继续再道:“贫道奉王爷之命,查探靖王府前庭后院是否要鬼魅作祟,还请壮士行个方便,让贫道不负王爷嘱托!” 无嗔这话并不算夸大其词。 或许一开始是南宫骞请了他进府,但自从他确定府中确 有鬼祟之后,已经得到过靖王爷的召见。 那位刚直的王爷虽然对他的话依旧保持着半信半疑之态,但是当他将靖王府最近发生的一些离奇之事掐指算了一遍,并事无巨细的叙述出来之后,他能够从那位看似完全不相信,但实则已经有所动摇的王爷的眼睛看到了他可以继续留下的希望。 因此,他此时借托王府大当家的言行来为自己找个进内的借口,完全不用担心会有人去求证。 “此轩所有人只听从世子的命令行事!”魁梧护卫脸眉毛都没有动一下的直接回绝,似乎根本未将王爷放在眼中。 无嗔闻言,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气,没想到在疏默轩,王爷的名位都不派用场。 这下该怎么办? 硬闯? 看起来便不可能,自己与这魁梧护卫可根本不在一个级别。 而且,他从小便致力于术术的修炼,稍许练了一些拳脚功夫只为强身健体,帮助修炼,在这个男人的眼里,要施展出来的功夫怕是不过花拳绣腿,抵不过人家一个拳头吧。 但若是不进去查探,他又心存不甘。 明明花费了近两个月的功夫,终于查到这屡灵魄意外的落在了靖王府中,前日他又亲眼见到了,如何能就此罢手呢? 就在无嗔举棋不定之时,从魁梧护卫的身后忽然传来一声稚嫩的娇喝,然后,一个瘦弱娇小的身影从护卫的身后冲了出来。 此人正是被文宇救下后在疏默轩修养了两日的小小。 只见她冲到无嗔的面前,不由分说,一边怒骂一边对着无嗔拳打脚踢:“你这个坏人,是不是又要来抓大仙?我告诉你,大仙是神仙,她才不是鬼祟呢!你滚出去,快点滚出王府去!” 怒骂间,无嗔看到小小的眼角余光落在疏默轩东厢的方向。 方才,他在即将要跨进院门的那一瞬间,已然将院子里房间分布的情况扫了一遍,记在了心里。 东厢是主卧加花厅,还有一个书房,那应该是此间的主人南宫睿活动最频繁的地方。 灵魄为何会在南宫睿这里?身为主人的南宫睿知道吗?最主要的是,为何近在咫尺,手中的搜魂灵符为何半点反应都没有? 而且,他在这院门外,也根本察觉不到疏默轩有任何的异样,更没有同笼罩在整个靖王府上空一样的结界存在,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如今,他虽 然从小小这里得到了灵魄就在疏默轩的确切消息,但是若是他无法进内,那一切都是空谈。 而他的时间已经所剩不多? 究竟该怎么办呢? 无法硬闯的无嗔在小小又骂又踢的动作中,看起来是不想与一个小孩子斤斤计较而连连退让不已。 魁梧护卫似乎未将这一番吵闹放在眼中,待无嗔退到了一定的距离之外,他人影一闪,消失不见了。 无嗔一边咋舌此人的功夫高深,一边心道:看来,想要进疏默轩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必须要从长计议了。 就在护卫闪身不见时,从原本空落落的院中忽然又出现一个中年的婆子,一见小小正在院外撒泼似的对着无嗔拳打脚踢,立即跑了出来,并叫道:“小小,你身子才好,不能这样激动,快回去躺着休息!” 小小瘦弱,竟是被婆子一把就从无嗔的身边给拉了过去。 “张妈妈,就是这个坏人要抓大仙!明明大仙是好的神仙,他却非要说是鬼祟!他才是大坏蛋呢!”小小一脸怒气哼哼,喘着气倾诉道。 “好好好!小小说是大仙便是大仙,大仙一定不会被坏人抓到的,你别担心,快回去吧!”张妈妈顺着她的话安抚着她,拉住还想要冲过去的小小,对着无嗔露出和善的笑容道,“打扰大师正事了,小小年纪小不懂事,还请大师海涵!” 无嗔微微一怔,没想到疏默轩一个看起来不过是粗使的婆子,居然都是潜藏的高手。 按压下心里的惊讶,无嗔回以善意一笑道:“妈妈言重了!” 张妈妈笑笑,牵着小小的手,点了点头,说了声:“不送!” 便拉着小小进内。 小小看起来似是不甘心的回头瞪了无嗔一眼,但眼神中的讯息却是确定表达了之前想要表示的意思。 无嗔趁着对张妈妈回礼之时,点了点头表示了然,这才转身离去。 行走在小径之上,无嗔心头百转千回了数遍之后,总算是决定了一件事情,直接转身向着清华院而去。 —— 清华院中,南宫骞确定了府中闹鬼之事之后,情绪一直比较焦虑,因为,在他手上的人命可发生过不少,他最怕的就是无嗔忽然指出留在府中的鬼祟就是死在他手上的其中一人。 好在看起来,这个术士年轻,功力不算深厚,还没能算出是那一个被他残害的冤魂,这让 他心里多少放宽一些。 只是,身边总是有鬼魅作祟,总不是件愉快的事情,他只希望无嗔能够尽快将邪祟除掉。 因此,他来回转了数圈之后,终于不耐烦的扬声叫道:“文良,去给本公子将那个术士给找来,我要问问他究竟要磨蹭到什么时候。” “是!”文良在外面应了一声,同样渴切的他转身就往院门口走去,便刚巧在院门外遇到了前来的无嗔。 “你倒是来的巧,大公子正在生气,要见你呢!”文良对待无嗔可不算客气,在他眼里,无嗔不过是个游方术士,不值得他堂堂靖王府大公子的随身侍从敬重。 无嗔也不在意他的轻慢无理。 在皇族刻意疏离了原本助他们上位的玄门,又在这两朝大肆打压之后,他们身为玄门的后人,已经从当时的愤恨不平,逐渐看淡了,自然更不会跟一两个小人物置气了。 一见到无嗔,南宫骞便劈头盖脸的一顿责怪道:“我说你是不是真是术士,为何都三个晚上了,也未见你将那鬼祟除去?” “回禀大公子,这个鬼祟可不是寻常的鬼祟,贫道需要一些时日布置!”无嗔淡然自若的说道。 “什么不是寻常的鬼祟,你可不要危言耸听!”南宫骞心里一颤,想到自己差点就死在你鬼祟之下,心中寒气直冒。 “大公子想必从您的侍从的口中已经知道了,当日我初初进府,不过是申时末。虽然已近黄昏,但是因为是夏日,金乌依旧照耀着大地,而当时,我便看到了那个鬼祟,便立即追了上去!”无嗔从容不迫的解释道,“我当日也未多做考虑,但这两日来,从各方打听了一下,又细细思量了一番,才想通了其中的一些关窍。” “别告诉本公子,你所谓的关窍,便是你方才所说的,那个鬼祟不是一般的鬼祟!”南宫骞阴沉沉的道,“你若是明白了说,你学艺不精,术术无为,我也就放了你出府,另寻高人前来,免得你浪费我的功夫!” 无嗔淡然道:“大公子不必急躁,若你听了贫道的解释,依旧觉得是贫道学艺不精的话,贫道自然分文不要,自请离去!” “好!那我倒是听听你找什么借口来搪塞本公子!”南宫骞转身走到圈椅上坐下,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斜视着无嗔。 无嗔整理了一下脑子里的东西,然后开口道:“想必大公子也已经听到了后院仆人们传播消息,说那鬼祟第一次在人前出现正是大白天,在后 院的大厨房之中,帮了一个小小的婢女,并还在地上写字,震慑了大厨房欺负人的管事仆妇吧!” “哼!若不是她们擅自隐瞒,本公子早就找人驱邪了!”南宫骞并未听出其中关窍,冷声道。 文良却是若有所思的战栗了一下:这小术士要说明的是哪鬼祟不单单在晚间出现,还会在青天白日出没吗? 这让他想到了在小花园中遇见的诡异的青天白日的雨滴,还有自己去烧纸钱而无端落水的事情,顿时觉得大厅中央那冒着凉气的冰盆里的冰块透着刺骨的寒意,令她从头凉到了脚趾头。 文良就侍立在南宫骞的身边,因此他青白交替的面色变换准确无误的落在了无嗔的眼里。 他暗暗讶异了一下,揣测着这个小厮怕是对南宫骞隐瞒了什么,便暗中掐指一算,不多久便了然于心。 他暗暗一笑,又接着道:“而第二次,那叫小小的小姑娘再度被欺负的时候,正值阳气最胜的午时,那鬼祟再次出现帮了她一次,并以此教训了一个叫晓芸的侍女,也因此而传到了大公子的耳中,这才安排了贫道的出现!大公子,是也不是?” “自然是出现了闹鬼之事,才让你有有用武之地,你这样不是在说废话吗?”南宫骞不悦道。 没想到这个人居然是这样笨的,无嗔除了心中感叹之外,一时还真是要压抑着想要嘲笑的念头才能不让脸部表情变得奇怪呢。 “这些发生在别人的身上,大公子大约是不能感同身受的!那么,若是确切的发生在大公子身上的话,大公子会有什么感觉呢?”他提示道。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南宫骞却像是被人揭破了伤疤一般,顿时恼羞成怒的站起身子,指着无嗔怒道,“之前本公子生病不过是着了风寒而已,与鬼祟何干?像本公子这种顶天立地的男子,那些鬼祟如何敢靠近本公子!” 若是无干,那又何必在屋子外洒满种了符咒的狗血? 无嗔暗中冷笑,面上不变道:“贫道说的不是大公子一个多月前生病之事,而是在白日里发生的诡异事件!” “啊~”一直都在战栗不安的文良忽然大叫了一声,猛地蹲下身抱着自己的脑袋,惊慌失措的嚷嚷道,“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你鬼叫什么?吓本公子一跳!”南宫骞着实被文良吓了一跳,察觉到是他在鬼喊鬼叫之后,顿时气得一脚踹在了文良的肩膀处。 文良猝不及防 的摔倒在地,却是抱着头不敢放手。 无嗔面露惋惜之色道:“看来,文良小哥怕是也在青天白日遇到过鬼祟作怪了!” “你胡说什么?” “大公子若是不信,当可当面问问文良小哥!”无嗔胸有成竹的道。 南宫骞狐疑的再次踢了文良一脚道:“你知道些什么,还不快说!” 文良吃痛,不敢怠慢,便将他们在疏默轩旁的小园子里遇上的一盆水浇头之事说了一遍,半真半假的掺和着自己此时为了不让南宫骞责骂一部分谎言道:“当时,奴才还以为不过是自己抬头看了太阳而眼花了,不曾思考那荷叶怎么会在中飞过,并将一荷叶的水都倾倒在了大公子您的头上。如今,经过大师的提醒,再细细回想,竟然是那鬼魅在作祟了!” 文良受惊又被南宫骞痛踢了两脚,再确定能在白日里到处行凶的鬼祟果然不是普通鬼祟,而且自己和主子还被袭击过,为了保住小命,竟是再不敢对无嗔无理了。 文良说完,南宫骞顿时回忆起小园子里的事情来。 可不是吗,当时晴空万里,连云彩都没有一朵,却忽然被从头到脚浇了一个透心凉,这事情若没有古怪才是不正常。 而他当时因为心有旁骛,才听信了文良牵强的解释,被他急急忙忙的拉回去洗沐换衣,又再次病倒,以致居然没有再多想其中的缘由。 如今,虽是已经过去了许久,但他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仿佛觉得那一叶清水的寒气正由心底渐渐冒了上来。 无嗔见主仆二人的精神已经有所奔溃,便趁热打铁的道:“因此,贫道才会认为,那鬼祟已不是普通的鬼祟,说不定早就潜伏在靖王府中生存至今了!” “废、废话不要多说,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做!只要本公子能够配合的,一定会满足你的要求!”南宫骞已经吓破了胆,方才的高傲早就甩到脑后了。 鬼祟在夜间出没,那是人类认知范围之中完全可以理解的。 而且,都说人怕鬼三分,鬼却要怕人三分,一般自认阳气足,额骨高的人类虽然心中会有几分害怕,但却不致谈鬼色变,并认为只要避开阴气重的夜间,便万事不愁了。 这也正是为何南宫骞心中有所怀疑,自己的第一场病有可能是鬼压床引起的,但是也未曾多加注意,病一好依旧我行我素的原因。 可此时,在无嗔提出,并由身边最亲近的人指出了自 己竟然在大白天的也遭受过鬼祟的捉弄之后,再坚强自信的人,心里防线也会有所松动,并害怕的。 无嗔十分满意南宫骞此时说出的话来,这也就代表着自己在短时间内,哪怕无法从疏默轩将灵魄带走,也暂时不会因为一无所获而被南宫骞找借口赶出去了。 “我们玄门术法上有过记载,若是遇上此类已然突破寻常鬼类界限的成了精的鬼祟的话,她一旦要想摆脱我们术士也是有着极大的可能的!而且,眼看着七月鬼门关即将打开,到时候,阴气是一年之中最胜之时,鬼魅的鬼气也会随之加重,更是最难控制之时,怕是到时即便还存有的一丝良善之心,也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不要再危言耸听了,只说需要做什么就是!”南宫骞只觉大厅里似乎也是一片鬼气森森,何况七月鬼门开的日子也的确近在眼前,他可不想自己的小命被鬼祟收了去。 无嗔暗笑:原来这人这么不经吓! “贫道需要一些法器符咒,从今日开始,每七日要在府中的东南西北四个角进行一场法事!为防鬼祟潜伏在别处,还需要大公子给贫道一个令牌,可以自由出入每个院落,以及每个角落。” 最后的这一句话,才是无嗔此番前来的最大目的。 他不过一个小小的,被皇族以及一部分百姓放弃了的术士,人微言轻,再没有数朝之前那种被完全信奉的威信。 南宫睿又是出了名的难惹,他既然知道了灵魄的下落,自然要寻求最合理的搜寻之法了。 “好!好!你需要的东西一一列出,我这就差人去置办!在府中自由进出的令牌,我也会去请父王发放一块给你!”似乎是看到了一线希望,南宫骞青白的脸色总算是恢复了一点血色。 就连摔在地上的文良也露出欢喜之色,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就差直接对着无嗔摇摆尾巴,以示感激和欢欣了。 “那今晚贫道便会在最北角社坛作法,还要请大公子嘱咐下去,到时不准有闲杂人等靠近半步,不然搞砸了贫道的法事,贫道概不负责!” “好!好!”南宫骞此时除了说好之外,似乎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来了。 “那贫道就先回房准备一下,子时前,还请大公子派人将贫道所需的物品送来给贫道!” “好好!大师慢走!” 无嗔一走,南宫骞便忽然跳将了起来,对着文良一声吼道:“今儿这天这样阴凉,还放置这么 多冰块做什么,快些撤了去!” “是!”文良也觉得浑身冷飕飕的,立即叫人进来撤了冰盆。 做事的粗使小厮一脸的疑惑:今儿这天又闷又热,看起来午后会有一场大雷雨,怎么大公子居然要叫撤去冰盆呢? 考虑到大公子阴晴不定的性格,小厮还留了一手,没有将冰块依照文良的吩咐全部倒掉,而是放在自己的下人房中,等着主子反悔了,他就可以直接将冰盆端过去,也就不用再在大太阳底下跑一圈去库房领冰块了。 只是,一日过去了,他守着冰盆凉爽了大半天,也未曾听到主子传唤冰块,着实让他白捡了一个大便宜。 ☆、第八十三章 :一切有我 南宫睿抬眸看着从自己回来之后,便一直在书房中四下转圈的苗采潇,轻按了按额角,十分无奈的道:“你可以不用转圈了吗?转得我的头都晕了!” 人在半空的苗采潇顿时停住了身形,然后一个飞扑飘了过来,见书案上面没有什么东西,索性便飘立在桌面上,然后蹲下身,双眸平视着他道:“我都心急如焚了,你还这样淡定!你知不知道,那个小道士已经找到这里来了!依我看,他一定是发现我的踪迹了!你不是说,只要待在你的书房里,就不会被他发现吗?要不是你的人出现将他挡下了,我很怀疑你回来的时候还能不能见到我!” 下午的情形,苗采潇在书房里可看的真真切切的,要不是有个身材高大的保镖拦住了小道士,再要不是小小忽然冲出去对着那个小道士一阵拳打脚踢,她真的严重怀疑自己的踪迹会被小道士找到。 说她胆小无能也罢,总之,她不喜欢那种被一柄没有感情的桃木剑追着跑的感觉撄。 最主要的,还跑不出这个靖王府,让她有种等着被人瓮中捉鳖的等死预感。 “我既然说了,他不会发现你,便不可能会发现你,你担心什么呢?”南宫睿控制着自己的视线不要往她那双纤白莹润,浑然天成的玉足上瞄。 但是,近在眼前的距离,竟是有意想要躲也躲不开,视线就好像有着自己的意识似的,不由自主的便往她露在裙裾外的脚趾头看去。 小巧的脚趾头,就好像莹白的美玉雕琢而成的一般,圆润晶透,透着致命的诱惑力偿。 淡粉色的指甲盖透着自然的光晕就像上好的玉石上点缀的玛瑙…… “喂,南宫睿,我在跟你说话呢,你有没有听到!”自顾说了一长串话的苗采潇这才发现南宫睿好像并未听她发牢***,而是正看着的脚,脸上顿时一阵燥热,她猛地飞身想要飘离桌面,玉足上却忽然一暖,竟被南宫骞一把捉住了。 “啊!南宫骞你……” 话音未落,人已经不受控制的被拽进了宽厚的怀抱。 明明她是没有感觉的魂魄,却不知为何,只要靠近他,她沉睡的五感就会那样的敏锐,心跳也会不自禁的加剧。 “我如何?”他有力的大手一只紧紧的揽着她纤细的腰身,将她完全的贴合在自己的身上,另一手托着她的后脑,不让她逃开自己的掌控。。 “你……你别动不动就、就抱我啊!”她的脑子已经成了一团 浆糊了,明明想要表达的不是这个意思的。 “嗯~”他拖着鼻音,停顿了片刻道,“我也没想要抱你的!” 苗采潇顿觉脑袋轰的一声炸响,气往上涌,不由分说的挣扎了起来:“南宫睿,你个大混球,快放开我啦!” 他有力的双手将她控制在他与书桌之间,哪里容得她挣脱,逐渐放低的俊颜,在她的脸上喷洒下好闻的气息,深邃的目光泛着波澜,好似渐渐盛开的桃花,低沉的声音更是带着几分慵懒和磁性:“可是,我的心与双手要比我脑子里的想法更诚实一些!” “……”苗采潇瞠目结舌的停止了挣扎:怎么感觉这位是说情话的高手呢? “南宫睿,你是不是经常这么哄着你后院淡淡那些妻妾们的?”言语不由的泛着酸气,犯二的姑娘忘记了自己此时身处的境地。 南宫睿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自己说过多少次这样的话。 但就在面前的俏人儿逐渐要显现抓狂的态度之时,他忽然展颜一笑道:“只对你一人说过!” 没错,他真的只对她一人说过这样肉麻的情话,因为在任何时候,他的冷漠就足以将他整个人伪装起来,不会有任何人敢轻易的靠近他。 后院现如今的两个侍妾如此,以前的正妻乔雨亦如此。 “南宫……”剧烈的心跳令得苗采潇几乎没有了思考的空间,这是她有生之年,嗯,或者说是一阴一阳两世人生都不曾有过的经验,足以让她抛开一切,就像是飞蛾扑火一般,扑向这个俊美无俦从男子。 唇舌紧紧贴合在一起,正待要继续深入,院门外传来了对话声。 其中的一道声音正是小道士无嗔的,他要进来搜查。 “南宫睿,你看,我就说他一定已经察觉到了我在这里!”分开的一瞬,苗采潇便焦急的道。 南宫睿眸色微微一沉,盛开的桃花顿时又收敛成深邃的深潭,他拍抚了一下她道:“别害怕,一切有我,你只要听我的话,不管遇上什么情况,都不要出书房一步就成!” “那他要是进来呢?”她隐隐听到小道士说,他是奉了王爷的命令,无一处遗漏的前来搜查的。 王爷跟世子,怎么看都是王爷大吧,而且,王爷还是世子的老爹,古代又最崇尚孝道,南宫骞能违拗靖王爷的命令,阻止无嗔进来搜查吗? “其他的你都不要管,只要听话就好!”他在她额头落 下湿热的一个唇印,再三交代了一句,这才转身出去。 院门口,守着没让无嗔进门的魁梧护院在南宫睿到来之时,便又飞快的闪身不见了。 一直被阻挠,却不曾露出半点不耐烦的无嗔不亢不卑的与比自己稍微高了一些的南宫睿四目相对,没有半分退缩之意。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一个高傲沉冷,一个道骨傲然。 “见过世子,贫道无嗔!”无嗔并未在南宫睿沉冷的视线中退缩,也不曾表现出拘谨之态,平和的打招呼并自我介绍。 “无嗔大师!”南宫睿微微点头示意,眉目间也没有对于如今已被皇族淘汰的术士表现出轻慢之意。 这倒是让无嗔有些微微讶异。 自从进了靖王府,听到的对于这位世子爷的描述,最多的便是性情淡漠,孤傲冷情,便是对自己的生母都十分的冷淡,没有王妃的召见,他绝对不会主动去请安。 若不是他从小便展现出惊人的才学与能力,以至于得到了皇上的赏识,与太子的友情,怕是并不能承袭现如今的世子之位。 在无嗔打量着南宫睿之时,南宫睿也同样在打量着他,只不过,作为男人,看的不是对方的相貌,而是更内在的东西。 京城之中,已经几乎找不到术士的身影了,这位年纪看起来与自己不相上下的少年,能有勇气在非常时期来到京城,并出现在靖王府,可见勇气。 “世子爷,无嗔冒犯!”无嗔拱手有礼的表明来意,“王爷令贫道彻查王府,贫道已然查过别的院落,现只有世子爷的疏默轩了,还请世子行个方便!” 无嗔取出南宫骞从靖王爷手中请来的令牌,心中却没有十足的把握。 方才,那个护院都未将王爷令牌放在眼中,现如今正牌主子出现了,会看靖王的面子放他进去吗? 南宫睿的视线只在无嗔手上的令牌之上扫了一眼,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道:“的确是父王的令牌!” 没想到南宫骞居然如此信任这个术士,居然连令牌都帮他要来了。 看来,他不能小看了此人,不然必会栽在他的手里。 而这一块令牌也从另一方面反映出来,那一位对南宫骞的宠爱从来不曾淡漠过。 “那世子可否容贫道进内一看!”无嗔说得比较婉转。 书房里,正探头探脑的往外张望的苗采潇连连摇头,自语道:“ 当然不能啊!那小子的阴阳眼可是看得到我的!” 但她自语的话音刚落,便听见南宫睿十分大方的点头道:“可以!请!” “哦!买噶!”苗采潇顿时急的上下乱窜,不知道该躲到哪里去才好。 最后,还是躲在了房梁之上,将衣服裙子都揪成麻花紧紧的包裹在身上,就怕露出一点点衣角而被无嗔小道士发现。 外面,无嗔因为南宫睿没有任何刁难的让步倒是惊讶了一番,但此时他也没有时间多考虑其他的,只想在最快的时日之内找到灵魄,也好收了去,尽快的离开靖王府。 脚下再不迟疑的跨进了高高的院门门槛,这会儿也没有遇到小小出来阻止。 无嗔首先环视了一下整个院子,似是在解释道:“鬼祟一般最喜欢躲藏在阴暗无光的角落,待夜色降临便出来行动,世子,贫道可以先从一些没有人居住的屋子开始查看吗?” “随意!”南宫睿淡淡的留下这两个字,便转身回了书房。 那淡然的行动,让无嗔心头却是一紧,不由暗怪自己太过小心,他应该直捣黄龙,指出灵魄正在书房才是。 只是,他虽然得了小小的暗示,但是因为手中的收魂灵符没有半点的反应,这一刻,不得不令他自己产生了犹豫。 而此时,既然话已出口,他不便再反口,只有决定加速完成一些空屋子的搜寻,最后再找借口靠近书房。 书房里,南宫睿一进门就抬头看着房梁上的苗采潇,嘴角不由得挂起一抹笑意道:“你躲那上面做什么?” “废话,我不躲在这里,还能躲哪里?”苗采潇没好气的道,“你又千叮嘱万嘱咐的说不能出你这书房门一步,而且,你这王府还有该死的结界,我只能按照我自己的本能保护自己了!” 南宫睿的额角忍不住抽了抽道:“那你觉得我这书房不能给你安全感的话,你躲在那上面就能安全了!” “……” 苗采潇顿了顿,细细一想,觉得他说得还是有道理的。 只是,心里按捺不住憋屈,探出头对着下面的他撇了撇嘴角,扮个鬼脸道:“我就乐意待在这上面了,你能把我怎么着?” 南宫睿失笑着摇了摇头,随即又一脸促狭的道:“那你就不想验证一下我说的话是否属实?不想近距离的感受一下那个无嗔术士明明就在你的对面,他却发现不了你的无奈和急躁?” 苗采潇一听,立即兴奋的从梁上飘了下来,冲到他面前道:“那我能戏弄他一下吗?” 南宫睿的眼底浮现淡淡的笑意道:“只要你不过分的被他察觉就成!” “切~这不是废话吗?你说他在这个书房会看不见我,但是却又不敢保证我捉弄他不被发现,那我还是乖乖的待在一边就好了!” “某种意义上来说,只要你不过分,他自然不会发觉!但你也别忘记了,他的身份是术士,而且,能让南宫骞答应给他要来我父王的令牌,可见他的本事与心境不容小觑!若是我所料不差的话,他应该也察觉到王府有结界,并能断定你没有离开王府!这几日,他又查遍了除了我们——母子之外的王府的各个角落,最后又选择从我这边下手,我想他定然是有九成的把握猜到你就在我这里。” 说到母子的时候,南宫睿的语速明显的缓了缓。 “卧槽,能被你这么推崇,那小道士看起来的确是有两把刷子的!” “解释一下最前的两个字和后面两个字的意思!”南宫睿从她的表情来判断,总觉得不是什么褒义词。 苗采潇涂涂舌,撇撇嘴角,打个哈哈道:“别在意!别在意!不过是些辅助的口头禅而已!” “若是以后你想要在这世界好好生存下去,我建议你将这东西口头禅都忘记了!”南宫睿的脸色却忽然变得深沉道。 “卧……” “嗯?” “卧、卧、我又没说什么,只是一时难以改掉一些口头禅而已,你这么一本正经的做什么!”苗采潇心虚的不敢继续出脏话。 人家现在是她的避风港,是老佛爷般的存在,她还是个正在升级道路上艰难前行的小鬼,必须得抱紧他的大腿求生存,不然万一被他一脚踢出书房,被小道士捉了去可不划算! 一番思量下来,苗采潇决定好汉不吃眼前亏,示弱听话才是最佳选择。 小脑袋深深的垂下,表出现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的忏悔之态,还十分诚恳的出声道:“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以后改还不行吗?” 这表现当真是可圈可点,十分的完美啊! 苗采潇都忍不住给自己点了个赞。 咦?怎么没反应?他不是该因为自己的听话懂事而赞扬一下的吗? 苗采潇忍不住抬头看他,却发现他压根就没注意自己,而是举目远眺着外面,嘴角渐渐 勾起,似有若无的吐出几个字:“果然来了!” “什么来了?”苗采潇问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就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 此时的院子里能被南宫睿称之为来了的,除了无嗔小道士还有哪个? 一想到那把桃木剑上散发出来的森森寒气,苗采潇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早就将南宫睿方才说的话忘记得一干二净,直接飞上房梁去了。 南宫睿只觉得眼前一花,再抬头,苗采潇便又保持了方才的姿势,正在绞着衣裙,一边藏匿。 这番举动让他不由哭笑不得,看来,这丫头对自己的话并不信任呢! 眸色随着无嗔的逐渐靠近,他淡淡的沉下,从容不迫的坐到了书案前,执起一本书细细的看了起来。 “喂,你还有心思看书啊!”苗采潇在房梁上警惕的盯着门外,很不甘心的轻声质问道。 她到底是犯了什么太岁啊,莫名其妙的穿越,还没好好的享受传说中穿越的乐趣呢,却发现自己只是个魂魄,还被一个小道士逼迫得这么的狼狈! 当真是史上最心酸的穿越啊! 南宫睿自然没有回答她,因为无嗔已经来到了书房门外,谨慎懂礼的在外施礼道:“世子,可否容贫道进书房一观?” 虽是如此请求着,但是此时无嗔的心里却是无法确定的。 他明明已经靠近书房,为何手中的收魂灵符还是没有半点的反应呢? 灵魄究竟在不在此处?会不会是小小看错了? 小小当然没有看错。 她那日被带到疏默轩的时候,便看见苗采潇从书房中探出了身子,看样子是担心自己,想要来看看自己的,但随即,她便又缩回了书房,她便再也没有见到她的身影了。 此时的小小,正躲在暗处观察着无嗔的一举一动,不知道他为何还没有找到灵魄的踪迹。 书房里,苗采潇听到无嗔的声音,很想要警告南宫睿不准让无嗔进来,但是她胆小,怕自己一出声便会暴露行藏,只能憋着气,拿着一对大眼睛,狠狠的瞪着南宫睿,大有他敢将人放进来,她便跟他没完的气势。 奈何,南宫睿连头都没抬,只淡淡的道:“无妨!” 意思就是放行了! 苗采潇气得心肝都疼了,只能尽量蜷缩着身子,恨不能与房梁融合成一体才好。 “得罪!”抱着不 确定的心情的无嗔,只觉得脚下异常沉重,竟然抬不了步,跨不进这道门槛。 今儿,他原本是打算着南宫睿仗着自己世子的威严,对他有所刁难的,这样,若是今儿一无所获的话,说不定还有下次的借口前来疏默轩。 但是,南宫睿大方得体,豁达淡然的表现,却让他知道,今儿这一次是极限,没有收获的话,下一次他想要再来,怕是没有机会了。 也因此,他才越发的不确定小小是否眼花看错,而他若是想要再借机在靖王府多呆一些日子的话,这位传言中冷血冷漠的是否会记恨他今日的得寸进尺。 手中的收魂灵符依旧没有半点的反应,视线所到之处,也不曾看到灵魄的踪迹,甚至是连异物的气息都没有。 至于书案后面那个气定神闲,高深莫测的世子爷坦然而入神的看着书,似乎并未将他的一举一动放在心上,这一切,却更让敏锐度极高的无嗔暗暗心寒。 这个男人,比南宫骞要难对付数倍吧! 最后的想法促使了无嗔知难而退的不曾踏进书房一步,恭敬谨慎的再次施礼道:“世子德厚流光,光风霁月,想必鬼祟之流见之色变,绝不敢轻易冒犯世子,是贫道狭隘,扰了世子清净,贫道告罪!” 咦?不进来了?难道正如南宫睿所说,只要她在这个书房里,小道士便是有阴阳眼也看不到自己? 苗采潇惊疑不定的低头看着下面。 小道士背对着光,虽然看不清他此时脸上的表情是一无所获的懊恼,还是其他,但从他对南宫睿敬重的态度来说,还是可以看出他是真的要知难而退了。 再看南宫睿,一脸仿佛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的拽样,令得苗采潇忍不住撇嘴:小样!你就嘚瑟吧! “无妨,大师也是职责所致!”南宫睿总算是讲了相对而言比较长的一句话,然后便等着无嗔自己告退。 无嗔是个聪明人,既然如此说话了,自然不会表达出反悔的一面,再道了一声告罪,便后退几步,然后义无反顾的离开,并十分快速的消失在院门外。 将一颗怦怦跳的心妥妥的放进了心口的苗采潇从梁上飘下,站在南宫睿身边好奇的问道:“你这书房究竟有什么猫腻啊?怎么还真能阻止了小道士阴阳眼的窥察呢?” “猫……你?”南宫睿抬眸看她。 “哎呀,这个不重要啦!”苗采潇赶紧摆手,想起他之前警告过自己不 要再说现代时候的那些奇葩词汇,打着哈哈遮掩过去,“你快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不让小道士发现我的!” “就是……” “什么?” “秘密!” “南宫睿……” —— 是夜,“感觉”身子好了许多的小小借口要去蕴秀园收拾自己贫瘠的衣物,偷偷与无嗔在一个偏僻的小园子里见了面。 因为时间紧迫,二人顾不得寒暄,一见面便分别问话。 “师兄,你怎么没有进去书房?” “师妹,你真的确定灵魄在书房吗?” “师兄,我亲眼看见的,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我真的看见她在书房消失的!”小小急切的道,“只是,我要假借身子不好,不能快速的恢复,因此不能去书房进一步确认!” “世子的书房里很干净,没有异物的存在,不但我的阴阳眼搜寻不到灵魄的身影,便是收魂灵符也没有半点反应!”无嗔深思道。 “怎么会这样?” ☆、第八十四章 :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确定了无嗔小道士确实看不见自己之后,苗采潇就将一颗心妥妥的放进了胸膛,在书房里也就自在多了。 不过,时日一长,向来不喜安定的她便觉得每日都拘在这么狭小的空间中,着实有些没趣了,便缠着南宫睿道:“既然你有办法让我在你的书房不被小道士发现,那能不能想想其他的办法,让我在你家后院随便走动也不被发现呢?” 南宫睿手捧着一本书,连眼角都不曾抬一下,简短淡然的道:“没有!” “怎么会没有呢?”苗采潇不信,“那你倒是告诉我,你这书房有什么玄机?我们可以依法炮制!” “没有!”还是简单到让人咬牙切齿的坚定否决。撄、 苗采潇气得牙关紧咬:“南宫睿,你能不能正经点回答我?” “我就是很正经的在回答你了!”南宫睿气死人不偿命的道偿。 “你……”苗采潇冲到他身边,正要将他手里的书本夺去,好让他不要这么敷衍自己,书房外却传来一个怯懦的声音。 “世子爷,奴、奴婢可以进来吗?” 是小小,修养了几天,气色看起来好多了。 南宫睿保持着眼皮都不抬的姿势,淡然回道:“不能!” “喂,南宫睿,你怎么这么冷血啊,小小她要进来,肯定是要跟你道谢,你这么冷漠的态度,会伤了一个小女孩的心的!”苗采潇看不过去的说道。 再看门外谦卑的小小,果然露出一脸受伤的表情,头垂的低低的,双手紧紧的绞在一起,手指关节都泛起了没有血色的苍白。 看得她母性顿时爆棚,身子不由自主的便向外飘去。 “你不想被发现的话,只管出去!”南宫睿的眼眸终于抬了起来道。 苗采潇身子一顿,想到那个小道士还不知道躲在哪个犄角旮旯里等着她自投罗网呢,便惊出一身冷汗,赶紧缩了回来。 又想到了什么的指着南宫睿叫道:“啊!你刚才说的话被小小听去了!” 南宫睿不着痕迹的扯了扯嘴角道:“你现在知道怕了?” 他低沉磁性的声音明确的传进了她的耳中,但他明明连嘴巴都没有动。 “我这是传音入密!”南宫睿好心的解释了一下,人便已站起,走到了门口,低眸看着局促不安,好似快要哭出来的小小道:“你身子既已调养好,便回去吧!” “不能让她回到蕴秀园!”苗采潇首先拒绝道,“你让她回去等于是没有救她,她会被那个晓芸折磨死的!” 小小也一脸惊恐,猛地一下子跪了下来,对着南宫睿连连磕头道:“求世子不要将奴婢赶回蕴秀园去,奴婢回去了会被晓芸姐姐打死的!” “对啊!对啊!南宫睿,你既然已经救了小小了,就好人做到底,把人留下吧!”苗采潇也在一旁劝说,“你看她人这么小,肯定吃不了你多少的粮食的!” 南宫睿没搭理她,只冷淡的对小小道:“靖王府容不下那等恶奴,也容不下别有居心之人!” 说完,拂袖道:“你走吧!” 小小的身子明显的一颤,不知是因为南宫睿的无情,还是因为其他,总觉得南宫睿那冰冷的话中若有所指。 但很显然,想要借着自己的娇弱一博南宫睿的同情,这条路是行不通的,便只有离开,以后再找机会了。 至于他话中的意思,她就只能当做没听懂了。 快速的让自己红了眼眶,小小在门外再连磕了三个头,算是对南宫睿感激,随后黯然的起身,拖着弱小单薄的身子一步一步的离去。 苗采潇看得眼圈都忍不住红了,一直目送着小小出了院门,这才回头瞪着南宫睿道:“你个超级冷血动物,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同情心能值几个钱?”南宫睿冷淡的反问道。 苗采潇被噎了一下,顿了顿才道:“同情心是不值钱,但你听说过没有,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人要做善事,才能长命百岁!” “那你这么短命,看起来不过二十左右便香消玉殒,且还来到了异世,是因为活着的时候没做善事咯?”南宫睿语锋一转,忽然很毒舌的道。 “我……我至少没有做坏事!” “所以咯……好人也没长命!” “你!南宫睿,你就是故意气我是不是?”苗采潇不知道如何跟他辩驳了,只气得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你冷血,你无情,你就是个冷血无情的超级大坏蛋!” 南宫睿默默的看着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劝慰她,只等着她真的流下两道眼泪,才低声道:“哭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我就哭!我爱哭!关你屁事!”苗采潇一边抹眼泪,一边回嘴。 南宫睿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女孩子这样粗鲁,满嘴脏话的可不好!” “你管我!” “嗯!我不管你!”南宫睿一本正经的道。 “……”苗采潇直接无语了,眼泪也莫名的停住了,斜眼瞪他:这还是个男人吗?哪有这样对待女朋友的! 话说,她算是他女朋友吗? 这个词语太过敏.感,让她的心不由的微微一颤,似乎此时才正视他们之间的关系。 撇去他堂堂世子的身份不谈,就只从一个正常人类的思维来说,不是应该正常的喜欢人类的吗? 而她不但只是一缕游魂,且还是从异世而来的异魂,他却丝毫不惊讶,不但理所当然的接受了她的存在,还与她发生了微妙的恋情,这算什么呢? 细想之下,她才发现,这段感情似乎来得太过诡异,竟是禁不得细细推敲的。 忽然听不到她呱噪的声音,南宫睿狐疑的抬起头看她,却见她一脸失落表情,明明是看着他的,但是视线却仿佛透过他看向了更深处。 “你怎么了?”忽然有些不适应她这模样,南宫睿起身走到她身边,抬手想要碰触她湿湿的脸颊。 但苗采潇却忽然向后退开,眼神中透着一股猜疑,忽然哑声问道:“南宫睿,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退让,南宫睿的眸色略略一沉,薄唇明显的紧抿了几分,略一沉顿,伸出的手缓缓收回,在身侧捏成拳启唇方要说话,门外文宇禀告道:“世子,太子太子妃驾临!” 所有的话咽回,南宫睿抬步便往外走,还未到院门口,便看到正在南宫骞陪同之下渐次走进的太子赵之贤,以及太子妃秦可茹。 “阿睿,不用迎出来了,本宫今儿便是来你这里找你闲聊喝茶的!你只管备了好茶就是!”赵之贤也看到了南宫睿,远远的便招呼道。 “如此,睿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南宫睿也果然没有再迎出去,回头叫了文宇去安排,便候在门口,等着他们走近。 相互见礼之后,温雅端庄的太子妃表示自己一个女流之辈,不便与男子一起,便带着侍女去找庶妹秦可蕴去了。 三人进了花厅,文宇已叫人烹好茶,置上冰盆,花厅中顿时阴凉了几分。 赵之贤的贴身随从在文宇倒好茶之后,便随身取出银针准备验毒,赵之贤却抬手阻止道:“在阿睿这里,本宫若是还有忌讳的话,便是对不住阿睿的情谊了!” 不管赵之贤这话是 真心的信任南宫睿,还是不过表面敷衍,对南宫睿来说倒是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但之于南宫骞,却是如同在心里插了根刺。 早前,他正好在外院,听说了太子驾临,在靖王与世子都不在的情况下,自然是由他来接待太子。 恭敬的将人迎进正厅,他叫人烹的茶,可是一点都不曾遗漏的任侍从检验了一番,太子当时可是一句阻止的话都没有。 更诛心的是,太子只是稍坐,验完毒之后却是半口不曾喝,便来找南宫睿了,怎不叫他气闷在心。 但这种被怠慢的怒火却还不能发作出来,只能隐忍不发,并将之全部归咎于南宫睿的身上。 若不是他南宫睿,他又怎会被人如此看轻? 若没有了他…… 若没有了他! “夏日炎炎,不知太子驾临,有何指教?”茗了一口茶之后,南宫睿出声询问道。 南宫骞的心情他无暇顾及,甚至此时对于赵之贤的目的也没有心思追究太深,只是随意的没话找话在说。 他此时心里盘桓着的,是苗采潇忽然怀疑而沉痛的疑问:他——为何会喜欢她? “只是闲来无事,觉得在府中闷得慌,恰巧爱妃说已有许久不曾见过她庶妹了,孤便与她一起国府来走动走动!”赵之贤一派闲适的道。 “太子妃果然姐妹情深啊!”南宫骞奉承道。 “兄弟姐妹们相亲相爱,乃是人伦常情,骞与睿的兄弟手足之情,也同样让世人津津乐道啊!”赵之贤似笑非笑的看着南宫骞道。 说起来,赵之贤与南宫骞的年纪才是最接近的,只是南宫骞的身份阻碍了他能成为太子伴读的机会。 不明白赵之贤此话之意是无心,还是有心,南宫骞的面部肌肉微微一僵,但很快便恢复如常,顺势笑道:“正如太子所说,兄弟姐妹之情是割舍不断,也斩除不了的,我与睿弟相互扶持,其利断金,才能成为太子最大的助力!” 赵之贤有意无意的扫了一眼面色清淡高冷,在谁的面前都不会动容的南宫睿一眼,然后对南宫骞露出满意的笑容道:“本宫要的便是你的这句话!靖王府是我朝栋梁,也是父皇最看重的要臣,而本宫将来继承了皇位,要的也是靖王府的支持,若是你们兄弟二人,能够同心协力成为本宫最大的助力,那本宫便也不用担心那些暗中蠢蠢欲动的小人了!” 南宫骞心 中一凛,没想到早就误打误撞,居然还猜中了太子的心思。 顿时又觉得精神抖擞,立即起身抱拳行礼,以表衷心:“南宫骞必定追随太子的脚步,不离不弃!” “都是自家人,骞就不用这样多礼了,快坐下吧!”赵之贤摆手示意道。 相对于南宫骞这样急切的表态,南宫睿便显得淡然许多,只抬眼看着赵之贤道:“已经有人耐不住了吗?” “父皇最近身子大不如前,虽然早早的将本宫立为了太子,但你也知道,暗地里,那些有野心的人可从来就没有放弃过争夺之心!”太子神色凝重道。 “但他们表示蠢蠢欲动,按捺不住又如何?”南宫骞表现出气愤填膺之势道,“太子乃嫡长,正宫皇后娘娘所出,是天命所归之人,难道他们是想要逆天吗?” 这话从南宫骞的嘴里说出来,怎么都带着点不可信之处,赵之贤忍不住看了南宫睿一眼,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是又觉得他应该不需要自己的帮衬。 何况,在他还未真正登上那个人人羡慕的皇位之前,需要尽可能的少得罪一人。 因为,即便这人其实微不足道,但有道是千里之堤决于蚁穴,看起来最不起眼的人或物,说不定最后反而成为祸患。 而他也相信南宫睿有能力把控靖王府,不然他要了他也无用。 “这世上,便是有那些心比天高之人,觊觎着不属于自己的位置,有道是人心难测,真是如此了!”南宫睿淡淡的说道,嘴角露出一丝嘲讽,却是不曾看南宫骞一眼。 南宫骞在说出那番话之后,便已然知道自己送了把柄给南宫睿挖苦了,但这气只能往下压,谁叫他自己太过激动,一心想要讨好太子,结果却给自己挖了个坑呢! “不管如何,本宫知道有你们二位在我身边支持,本宫便安心许多了!”赵之贤当然也不会让他们矛盾激化,笑着打着圆场,又扯开了话题道,“对了,睿,明日下朝后陪本宫去一个地方!” 南宫睿只消看他一眼,便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点头道:“好!” 微微垂下的眼眸掩盖了闪动的光芒。 没有受到邀请的南宫骞也掩盖着心中的不快,心中闪过多重算计。 —— 蕴秀园中,一记响亮的巴掌打得秦可蕴脑袋一闷,完全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太子妃身边的侍女立即对着也吓闷了的晓芸 使了个眼色,二人快速的退了出去。 秦可蕴捂着***辣的脸颊,委屈的含着眼泪看着太子妃秦可茹,却不敢发怒,只低声问道:“姐姐作何打我?” “你还好意思问我么?”秦可茹俏脸寒霜道,“父亲让你进靖王府是做什么来的,你可还记得?” 秦可蕴的脸顿时一白,头也微微低下,低若蚊蝇的道:“妹妹不敢或忘!” “既然未忘,那这半年你可往家中传递过消息么?”秦可蕴怒问。 “世子于女色淡漠,妹妹一月难得见上世子一两面,又遇上世子大婚,之后便是世子妃新丧,妹妹实在也是没有借口接近世子!”秦可蕴委屈万分的解释道。 世子俊美无俦,清润如玉,人中龙凤,本就是京城女子都暗生爱慕之人,她怎么可能不想与他亲近,但是只能感叹运气不佳。 不然她也不会被南宫骞几句甜言蜜语便勾了过去与她苟且了不少时日。 当然,她与南宫骞的事情,可不能透露半点给太子妃知道,若是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 “你倒是会找借口!”秦可茹冷笑道,“你是他光明正大的贵妾,又是第一个抬进靖王府服侍他的,怎的就不如乔瑛那个小丫头脸皮厚了!你是如何的为人,父亲可是十分的清楚,你可别以为进了靖王府,便是找到了庇护之所,以为父亲不能拿你如何了!” 太子妃再次的提到她们的父亲,秦可蕴的脸色变不由的要惨白几分。 她当然知道父亲要她嫁给南宫睿做妾侍的目的,也知道父亲的手段,更知道自己不过就是父亲手里的一颗棋子。 在父亲的眼中,只有嫡长出身的太子妃才算是他的女儿,其余的庶女都是他随意可以拿捏并摆弄的傀儡。 “姐姐息怒,妹妹一定会尽力查探的!” 如何能查探,她虽是贵妾,但可以活动的范围也就只有后院。 王爷的书房与正院都在前院,平时去的最多的也就是柳氏的院子,但从未在那边办过公事,自然不可能留下什么关于玄门教法之类的证据在那里。 而她当初顺从南宫骞时,也是看出靖王爷虽然表面对南宫骞十分的严厉,但实则偏宠他们母子,也想从南宫骞身上套出点什么来,却没想到南宫骞半点不知。 “如今靖王的势力如日中天,虽然死了一个乔雨,令得丞相府与靖王府之间的关系稍有嫌隙,但是立马又有一个 乔瑛替补了过来,可见二府之间有着强大的利益维系! 太子虽与南宫睿交好,但他现如今毕竟还只是个屈居靖王之下的世子,且靖王偏宠庶长子的事情世人皆知,谁也不能担保有朝一日,世子万一一个行差踏错的便会成为靖王废除他的可能。 因此,父亲的意思就是,要么你尽快成为南宫骞的宠妾,让他对你言听计从,以便将来一旦父亲与靖王撕破脸,他会坚定的站在咱们这一边! 要么,你便尽快找到足以毁灭整个靖王府的证据,让他们南宫家永世不得翻身,父亲自然会将你接回,再帮你觅一门好亲事!” 秦可茹以着高傲的姿态说道。 秦可蕴心里气苦,对她来说,这二者,一件都不是可以轻易完成的。 但此时,她除了阳奉阴违的说好,还能怎么办? “妹妹听从父亲的安排!听从姐姐的教诲!” “嗯!”秦可茹淡淡的哼出一个鼻音,扬声叫道,“彩雀!” 这是表示她们的谈话告一段落,两个贴身侍女可以进内了。 “是,太子妃!”彩雀应着与晓芸一同进来。 “把东西给她!”秦可茹抬了抬下巴道。 “是!”彩雀从袖袋里取出一个小瓷瓶,递到秦可蕴的面前道,“二小姐,这叫醉相思,可是好东西,你好好收着吧!” 一听其名,秦可蕴便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也知道要用在谁的身上。 一想到那个玉树临风,如谪仙般的男子不受情绪控制的将她压在身下,她竟莫名的升起一股燥热。 “这东西可金贵着呢,药效也极强,你记得别用太多,反而露出马脚!只需在酒杯中倒入一滴,再多劝几杯酒,他便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动情动性了!”秦可茹看着她脸上浮现的娇羞之色,不由轻蔑的暗暗冷笑了一声。 一个女人,本身的姿色不错,却不能让一个男人对自己有所留恋,这只能说这个女人无能而已! “是!姐姐放心,妹妹省得!”秦可蕴原想将这东西交给晓芸保管,但是想了一下,觉得自己还是先从南宫骞的身上试验一下比较保险。 毕竟南宫睿这个人…… 想到他冰冷的视线,秦可蕴才升起的热情陡然被浇了个透心凉,再次确定,一定要在南宫骞的身上做好试验才最保险。 将东西亲自锁在自己绣枕下的小盒子里 ,目光触及她从南宫骞那里得来的一只金雀朝日嵌珊瑚东珠金步摇,秦可蕴暗暗狠了狠心,咬了咬牙,拿起转身换上一副讨好的面孔道:“姐姐,这是世子在妹妹生辰时送的步摇,妹妹颜容俗气,看着实在是配不上这支金钗,还是姐姐雍容华贵,仪态万方,最是适合,妹妹就借花献福送给姐姐了!” 秦可茹的眼神微微一转,轻描淡写的道:“这金钗本也没什么稀罕的,不过既是你的一片心意,我收下便是!” 看她还看不上眼的样子,秦可蕴气得心肝疼,她看不上怎么就不直接拒绝,她可舍不得啊! 却只能含笑还得上赶着送过去:“姐姐身份尊贵,太子又极其宠爱姐姐,奇珍异宝自然多得数不清,但姐妹间的情谊也是最深厚的!” “妹妹说的对,姐妹间若是因为财帛生分了,倒真是不好了!”秦可茹笑着道,“彩雀,帮本宫收下!” “是!太子妃!” “父亲那边?” ☆、第八十五章 :来你还喜欢男人 从疏默轩出来的小小并没有立即回蕴秀园去,而是在后花园中徘徊了许久。 原是想要去找无嗔的,但她还是按捺住了性子,对自己道:我自告奋勇的进了靖王府,便是要为师兄分忧的。 师兄入府虽然要比他们预测的容易得多,但是,一旦找不到灵魄,带不走她的话,师兄说不定就要被赶出靖王府,到时候再想要进府,便要难上加难了。 因此,她不能因为受到了一点点的挫折,便去麻烦师兄,增加暴露他目的性的危险,她长大了,必须要自己想办法解决眼下的困难。 目前来说,蕴秀园定然是不能回去的,回去了便是有去无回。 从大厨房出来了,自然也不能再回到那里去,大厨房里可找不到接近疏默轩的机会,那也就等于白在靖王府呆了,根本就帮不上师兄的忙偿。 那眼下,该去哪里最合适呢? 小小忍不住朝着疏默轩的方向看了一眼,她十分肯定灵魄就在南宫睿的书房之中。 她不由的想到南宫睿方才的那句话:“靖王府容不下那等恶奴,也容不下别有居心之人!” 他这是看出自己的目的了吗?因此才不肯看在她瘦弱娇小的份上留下她,还说了那样别有深意的话。 那么,灵魄就躲藏在他的书房中的事情,他是知晓还是不知晓。 若是不知晓,那也就罢了,说明他不过是传说中冷情冷性,没有同情心的天之骄子,才未将她这个“小奴才”的生死看在眼里。 但若是知晓的话…… 小小不由打了个寒颤,一想到那双好似能够看透一切的冰冷眼神,便感觉到一阵寒意从心底冒了出来。 要不要去提醒师兄一声,南宫睿绝对不是个好对付的人呢? 不!还是镇定一些,师兄十分的聪明机警,他一定会小心行事的。 思索良久,小小又将靖王府上下人员都梳理了一遍,最后决定了要接近的人…… —— 靖王回府之后,知道太子太子妃驾临,自然是要设宴留晚饭的。 宴厅就设在四面通风,十分凉爽的抱厦,四下里还放着冰盆,剩下的半点暑气也就消失殆尽了。 男宾女眷同在一厅,只在中间隔着一道一人高的屏风。 靖王,南宫睿,南宫骞陪着太子赵之贤。 柳氏代表了靖 王妃与秦可蕴陪着太子妃。 人虽少,但气氛也是不错的。 男宾这边推杯换盏,君臣融洽,谈笑风生。 女眷这边虽然只有三人,但也聊得十分的欢乐。 柳氏本就是个十分善攀谈交际之人,在席上将秦可茹夸得绝对是“此人只应天上有,人间绝无几回见”的人间绝色。 秦可茹笑着接受了,对她来说,自从嫁给太子之后,接受别人的赞美已经司空见惯了。 “柳姨娘过奖了,倒是本宫听说柳姨娘的千金秀外慧中,才貌双绝,可惜了今日不得一见!”秦可茹淡淡微笑道。 柳氏是个人精,自然不会以为秦可茹是真心的夸奖女儿,也不是真心要见女儿,不然,在开席前大可出声邀请了。 “太子妃过奖了,那孩子性格顽劣得很,贱妾怕冲撞了太子妃娘娘,才不曾领出来面见太子妃您的!” 果然,秦可茹也就随意那样一说,便又转移话题,对秦可蕴说道:“过几日是娘亲的寿辰,你可别忘记了回府一趟!” “是的,姐姐,妹妹不敢忘!”秦可蕴的心里微微一阵颤抖。 她知道,秦可茹当着柳氏的面这样说,便是给自己一个足够的借口出靖王府,同时也是在敲打她,交代她的事情不要忘记了,不然不好回家与父亲交代。 “嗯!”秦可茹温和的笑着点头,吃了一口彩雀布的菜,赞道:“这道金丝雀舌倒是做的十分的考究入味!” “总是比不过宫中御厨做的好!”柳氏立即奉承道,“太子妃再尝尝这道脆炒鹅掌,是厨娘新学的一道手艺!” 彩雀立即布了一筷子,秦可茹夹了一小块,在口中咀嚼了几下,淡淡道:“味道不错!” 然后转头给秦可蕴夹了一些放到她碗里道:“听说鹅掌最是能够美容养颜的,妹妹多吃些的确好的!” 秦可蕴气得心口闷堵,心道:夸你几句还真是喘了,要是换了身份,那柳氏自然是夸我的! 但面上却一副受宠若惊道:“姐姐,您是客,该是妹妹为您布菜孝敬您才是!” 说完,站起身就给秦可茹夹菜,但筷子还未伸到秦可茹碗中,就被彩雀挡下了。 只见彩雀一本正经的道:“世子妃外出就餐,必然是要用银筷子的,二小姐还是自便了吧!” 这一句话差点直接堵得秦可蕴背过气去。 柳氏暗暗鄙夷了秦可蕴一记,心中却又免不了兔死狗烹的感慨,自己也不过是个妾侍,儿子空有雄才伟略,即便身为长子,也只能对着世子之位望而生叹。 唯一的女儿也虽是长女,但也一样摆脱不了庶出之命,若是自己不为他们争取的话,儿子永远被南宫睿压着,而女儿将来的地位跟此时的秦可蕴也是查不了多少的吧! 那个贱人,怎么就那么命大的活了下来,苟延残喘至今也不曾死掉呢? 太子妃自然不会去猜想柳氏此时的心理活动,对于自己侍女的无理,她也是沉着脸教训道:“彩雀,你怎的这般无礼,二小姐是本宫亲妹妹,难不成她还会有害本宫之心么?” 彩雀立即惶恐的跪下赔罪:“娘娘息怒,是奴婢逾矩了!还请娘娘责罚!” 秦可蕴心里再如何的恨彩雀的狗仗人势给她难堪,也不敢当着秦可蕴的面露出半点怨恨之色啊,还要知书达理的道:“姐姐,彩雀也是忠心护住,您就别怪她了!倒是妹妹我疏忽了!” “就知道妹妹心善,且善解人意!”秦可茹立即笑着对秦可蕴道,“至于彩雀这丫头,你也是知道的,因着打小便跟着本宫,也是情同姐妹的,一时失礼,妹妹切莫放在心上!” 这一番话,说好听了,是她秦可茹善待下人,温和谦卑。 说不好听了,便是将她这个庶妹与自己的侍女放在同一个等级上看待呢! 秦可蕴气得心肝儿都在颤抖了,脸上的笑容差点无法维持,只能牵强的笑着坐下,将方才夹的菜放进嘴里,把菜当成了那对主仆,狠狠的咀嚼再咀嚼。 一旁看着姐妹互动的柳氏,心里更是确定了一定要在女儿及笄前成为正房的信念。 —— 晚宴结束,在回房的路上,秦可蕴将手里的一柄团扇撕了个粉碎,也依旧没有觉得解除心里的怒火。 晓芸战战兢兢的跟在后面,一句话也不敢吭。 同时,在回程路上的秦可茹闲适的枕着抱枕,靠着车壁,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意道:“她们还真以为庶出能超越过嫡长去么?一个个的野心勃勃,妄自尊大!” “可不是么!”彩雀在对面为她打扇,也露出嫌弃的表情道,“若不是太子爷给面子留下晚膳,她们一个姨娘,一个庶女,也妄想要与大小姐您平起平坐?切~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脸面有多大!” 对于忠心向着自己的 彩雀,秦可茹露出一个赞赏的微笑道:“本宫是要奖赏你的,那一记可是不但打了秦可蕴的脸,连那柳氏的也打了!” “那是奴婢应做的本分,谁叫奴婢都看不惯她们太将自己当回事呢!”彩雀立即谄媚道。 “本宫碍于身份,有的事情,只能略略敲打,却不能像你这般随心所欲,幸好你机灵,总算是不让她们太过张扬了去!回去之后,去本宫的妆奁盒子中挑选自己喜欢的吧!” “奴婢谢过太子妃!”彩雀立即跪下磕头。 “起来吧!”秦可茹慵懒的换了个姿势,沉吟片刻之后道,“今儿,本宫还当他们会将乔瑛那丫头一起叫来用膳,还想着敲打敲打她,免得她还真以为自己一定能够代替乔雨的位置,却没想到他们居然没有请她呢!” “大小姐,您说,会不会是他们察觉到了什么,才没让乔瑛过来拜见您的?”彩雀猜测的问道。 “应该不会,父亲的命令连母亲都是不知道的,唯有我与秦可蕴知晓,旁人断然不可能察觉得出来。” “那二小姐她……” “她还没那个胆子忤逆父亲!”秦可茹冷笑道,“本宫倒是觉得有可能是他们不想乔瑛与秦可蕴有所冲突!” “大小姐说的是,毕竟乔瑛住进靖王府的动机太过明确了,而二小姐又是贵妾,若是万一有子,那便有可能会被扶正为世子妃的!” “那个笨女人,嫁进靖王府都半年了,肚子居然一点儿都不争气,难怪父亲要着急了!” “那您是不是偷偷给她安排个御医瞧瞧身子,会不会……” “……等些时候再说吧!”秦可茹沉吟了片刻道。 她虽然进太子府两个月便有了身孕,但只生了一个女儿,在自己的肚子还没有好消息之前,她私心里是不希望秦可蕴在靖王府的地位节节攀升的! —— 靖王府这边宴席散了之后,南宫睿起身便要直接回院,秦可蕴端着一脸娇羞的笑意靠近他,小声低语道:“世子,您今儿酒有些多了,您去妾身院中小憩片刻,妾身给您烹壶解酒茶吧!” 说话间,一双柔胰就要伸出去扶南宫睿。 正被柳氏扶着的靖王爷转头看向二者,眼中波光闪动,显然是乐见其成。 柳氏顺势笑道:“秦贵妾当真是极其体贴的,这是世子的福气!” 想到自己儿子还未年长却还未 有长子出声,心里不免焦急,却又不能再拿乔雨新丧来说事,毕竟都过了七了,南宫睿身为靖王府传人,能为发妻受制七七四十九日已经是足够重情重义了。 靖王爷对于柳氏的体贴贤良满意的点点头,也自以为体贴的道:“我也有些醉了,快扶我回去歇着吧!” 二人一走,秦可蕴便靠近了南宫睿的身边。 但她的双手还未碰到南宫睿的衣袖,便被南宫睿躲闪了开去。 她一个不防备,顿时尴尬至极的收回手,无边委屈的看着他:“世子爷!” “我没醉,不用解酒茶,你且回去吧!”南宫睿面无表情的说道,长袖一拂,人已跨步离开。 只气得秦可蕴面红耳赤,泪花闪闪。 “文宇哥哥!”晓芸见主子情状不好,一把拉住就要随着南宫睿离开的文宇,哀伤的叫道。 文宇脚下顿住,心里极其不耐烦晓芸的鲁莽,在毕竟是在贵妾的秦可蕴面前,可不能随便放肆,只能耐着性子问道:“晓芸姑娘有何吩咐?” 晓芸看了一眼似乎无边委屈的主子,得到暗示的首肯之后,将文宇拉到一边,装作不让秦可蕴听见的模样,低声求道:“文宇哥哥,你也知道,我家小姐进靖王府已经有半年时日了,可是世子却只进了我叫小姐的房里三四次,情寡义淡的,令得我家小姐不知如何接近讨好世子,夜里不知偷偷哭了多少回了!” 那又如何? 文宇心里不耐的道,面上却露出为难之色道:“秦贵妾的心情,我不是不能体会。只是,世子素来不好女色,便是世子妃还在世时,世子爷不过一月留宿两次而已!还有那王平妾那边,世子去的次数更少了呢!” “世子以大事为重,我家小姐自然是能够理解的,更不会纠缠着世子儿女情长,耽搁了世子的大事!我在这里问这些,也是不想看到我家小姐夜夜忧伤,想着我家小姐若是能做些什么,为世子分忧解难也是好的!”晓芸道。 怕是你们做得再多,世子爷不会多分一份心吧! 文宇暗道,心里清楚世子对于有目的性的进入靖王府的女子的提防之意。 只是,眼下,似乎是自己不说谢什么的话,怕是走脱不了的了。 眼珠一转,文宇道:“其实,世子平时除了处置府外的一些公事之外,也没什么特别的喜好,要么……” “什么?”晓芸立即精神的问道。 文宇神秘兮兮的四下看了一眼,然后附耳在晓芸耳边低语了一句。 晓芸顿时瞪圆了双眼,不可置信的道:“不可能吧,世子他……” “嘘,小声些,别叫人听去了!”文宇立即示意道,“可别说是我对你说的呀!不然,我会被世子扒了一层皮的!” 说完,文宇便趁着晓芸愣神的当儿,立即蹿了出去。 秦可蕴立即上前来问道:“晓芸,那厮说了什么?” “小姐……”晓芸张着嘴巴半天,才支支吾吾的红着脸道,“文宇说……” —— “噗——”南宫睿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 文宇立即闪到一边,很是无奈委屈的道:“要不然您让奴才说什么?” “原来你还喜欢男人!你这个双性恋!变态!” 苗采潇惊叫着飘远了几分,并捂着自己的嘴巴,想到他还会亲男人,心里就一阵阵的不舒坦。 南宫睿的眸色顿时深了几分,眼底寒芒一闪而过,冷声对文宇喝道:“滚出去!” “是!”文宇收着一身冷汗,赶紧退了出去。 走到院子里还忍不住回头看了看书房的方向,感觉主子刚才的怒火好像不是针对自己的呢! 但是,不是针对他的,又是针对谁的呢? 他没胆回去一探究竟,还是乖乖的退避了出去。 不过,他也不觉得自己抹黑了主子有什么不好的,毕竟,主子不喜欢家里的这两个侍妾,他是一清二楚的。 书房里,苗采潇再想要逃开,已是不及。 她真是搞不懂,自己明明是只鬼,怎么就好像孙猴子逃不开如来佛的手掌心一样,总是被他瞬间逮住呢? 将苗采潇固定在书架与自己的身体之间,南宫睿,一手撑在她的耳边,一手扶在她的腰间,锢住她。 南宫睿半垂着眼眸,嘴角微勾,眼中闪烁着一道危险的气息,语带警告的道:“方才你是嫌弃我了?” 苗采潇瑟缩了一下,总觉得他的眼神看起来没有任何危险性,但却太过吓人,就怕自己一不小心可能会被他给捏碎了。 但这样的担心也不过一瞬而过,很快她就反击道:“你都敢跟男人那个那个了,还不让我嫌弃你啊!我告诉你,南宫睿,虽然我苗采潇现在不过是个鬼,但小鬼也有小鬼的骨气的,绝对不会屈服 在你的淫.威之下的!” “哦?”他嘴角的弧度越发的扩大,眼神变幻,“那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不屈服的!” 说罢,他便低下头去。 “啊!南宫睿你要干什么!”苗采潇也是超过自己正常的速度,以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的抬手阻挡在自己的唇上,含含糊糊的叫道,“不要拿你亲过别的男人的嘴来碰我——” “你以为你能阻止得了么?”他低笑了一声,丝毫不觉得她的一双小手能阻碍得了他的任何动作。 但他却又不急不躁,以着极度磨人的缓慢速度,对着她捂着嘴巴的手指一一以唇畔摩挲而过,并特意在她特别敏锐的指尖停留得更久一些。 温热的鼻息打在她的指尖,一股酥麻顿时从她的手指沿着手臂直直的窜进心尖,引起她控制不住的一阵轻颤。 她能够明显的看到他看着自己的眼眸里闪过的一抹笑意,羞得她恨不得找个无底洞钻下去将自己给埋了。 但是,她却很没骨气的在他的眼神逐渐迷失自我,全身瘫软在他的臂弯中。 就在她的手因为无力而从唇上垂落时,他湿润的薄唇绝对不放过一点机会,瞬间覆上她,吞噬她的所有。 辗转反复之时,南宫睿看似沉迷的眼眸略略闪过一抹光亮。 此时的疏默轩围墙上,一道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黑影正小心翼翼的攀附在上面,他极其轻缓的移动着身子,不曾发出半点声息。 在他的视线可以看清楚书房内的一切之时,黑影才停止了匍匐前进,又静待了少顷,感觉到疏默轩隐在暗处的护卫不曾发现自己之后,才屏息仔细的看向了书房。 书房的门窗都打开着,在这燠热的夏夜里,没有一丝风吹,因此,书桌上那盏燃烧着火苗的油灯,直直的窜着火焰,没有丝毫的晃动,也映照得整个书房一片敞亮。 黑影的视线不放过每一个角落,甚至连房梁之上也不遗漏的细细的搜寻着室内的一切,但入目的除了那一排排书架之外,却没有看到任何人或物。 他相信小师妹说的话,那孩子虽然有时候是极其的顽皮的,但却最是诚实的孩子,绝对不可能说谎骗他。 因此,她既说确实看到了灵魄躲藏进了南宫睿的书房,那便是真的。 可是,为何就是看不到灵魄的存在呢? 会不会是书房也有结界,就像王妃的房间床榻周围 施展了结界一样? 黑影,即是无嗔,试探着用探测符咒试探了一番,却如石沉大海,没有一点反应。 此时南宫睿不在书房之中,他要不要试试进内一探呢? 无嗔蠢蠢欲动着四下扫了一眼,计算着凭着自己的术术修为,是否能够避过院内护卫的视线而进入书房。 就在他准备动身时,院中有人走了出来,他认出是南宫睿的贴身仆从文宇。 文宇手中端着一碗冰镇莲子羹,一脚才跨进书房门,便接受到依靠在书架上的主子投过来的一瞥,他下意识的便要朝外面看去,却被南宫睿再以眼神制止。 微微点头,文宇将莲子羹放下之后,便又退了出去,状似不经意的朝着无嗔躲藏的方向走去。 无嗔暗暗一惊,不能确定文宇是否发现了自己。 但他身为一个被请来的术士,若是被人发觉身穿紧身黑衣躲藏在世子院墙之上,怕是到时候即便以着捉拿鬼祟为借口也无法推脱,还是赶紧的撤退为正理。 书房里,南宫睿看着无嗔的黑色身影蹿入了黑暗中,嘴角淡淡的勾起一个弧度:他——还是嫩了点! ☆、第八十六章 :不要这样看我 红酥院通敞的抱厦小间中,柳氏揉了揉额头,显出一片疲惫之态,接过贴身侍女红萍递来的一盏薄荷凉茶,浅浅的啜了一口,眉间一展,顿时将一盏茶全部喝尽,并意犹未尽的道:“小厨房何时将这薄荷茶烹得如此到位了?” “夫人,这可不是厨娘烹的茶!”红萍又顺势给柳氏倒了一杯,道,“您还记得昨日在后花园救下的那个小丫头小小么?这茶是她烹的!” 柳氏再啜一口,细细了回想了一下,才道:“就是那个做错了事情,不敢回到蕴秀园去,怕被秦可蕴打死的那个小丫头么?” “夫人好记性,正是她!”红萍不吝夸奖的道,“夫人,您别看她小小年纪,会的还真是不少呢!她说这天气闷热,夫人每日操劳,不得好生休息,必定会在午后觉得倦怠无力,她家这祖传的薄荷醒神茶最是能消暑去热!奴婢事先不信,先品尝了的,果然比经验丰富的厨娘烹出来的更好呢!” “看来,你很喜欢那丫头!”柳氏微抬眉眼看着红萍似笑非笑道。 红萍掩唇偷笑道:“夫人,不是奴婢喜欢那丫头,而是但凡是能为夫人做事的,奴婢都很欣赏!而且,那丫头还是从秦贵妾院里出来的,夫人收留了她,日后必定有用得上的地方!” “就你鬼机灵!”柳氏眉开眼笑的斜了红萍一眼。 虽然那秦可蕴看起来并不怎么得南宫睿的欢心,但是,只要是正房的人,她都会视作眼中钉的! 也正是因此,她才会救下那个小丫头,有道是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同盟,她会好好的利用那个小丫头的。 两杯薄荷茶吃下,果决神清气爽了许多,便道:“那小丫头人呢,带进来我再看看!” “是!”红萍最是了解主子的心,也早就知道柳氏必定会见小小,便让小小送茶来时候在了抱厦外的廊道中。 小小低头进内,恭恭敬敬的学着红萍称呼柳氏为夫人,只这十分机灵的一点便哄得柳氏十分的开心偿。 “你这小丫头年纪虽小,人倒是十分机灵的!”柳氏笑容可亲的道,“既然你入了我红酥院,以后便是红酥院的人,外面的其他人自然是再也不能欺负你的了!” 有了这句话,等于是给小小一个护身符。 小小萌萌的等着红萍提示了一下,才做出受宠若惊的模样,赶紧跪下道谢:“奴婢一定会鞠躬尽瘁,做好奴婢的本分!” 红萍见她如此听自己 的话,十分的满意,便主动请示道:“夫人,您看她,年纪虽小,倒是个识时务的,奴婢想要亲自带在身边调教,您觉得如何?” “嗯!她必定是个可塑之才,便由你带着吧!”柳氏也正有这个心愿,对红萍这个心腹丫头便又多了几分喜欢。 燕巧那丫头虽然忠诚,但太过忠厚,少了几分机灵,贴身侍奉虽是样样俱到,却不能委以其他重托,她要想在靖王府称霸后院,贴身心腹自然是培养得越多越好。 “谢夫人!”小小立即从善如流的再次道谢,并暗暗为自己赌对了这一把而庆幸。 这样,她就可以继续留下来帮助师兄了。 “好了,起来吧!”柳氏和善的道,“以后你跟了我,自然少不得你吃好的穿好的,装扮什么的自然也不能亏了你的!红萍,你带这丫头到我房中挑选几件首饰去!再找几件我不穿了的衣裳,给她改改先凑合着穿两日,过几日发放月例之时,再带她出去好好的裁制几身合适的衣裳!” “夫人,您偏心!”红萍笑着撒娇,再次暗示了小小磕头感谢。 “就你这丫头最是精明!”柳氏心情好,笑着嗔了一声,道,“你也挑选几件首饰去吧!” “谢夫人!”红萍乐得眉开眼笑,立即带着小小去柳氏的卧房了。 才跨进卧房外间的碧纱橱,小小便闻到了里间正卧里透出来的***之味。 她虽是不过十岁出头的年纪,但天资聪慧,自一岁会走路说话开始,便跟随着父亲学习玄门术术,世间许多的俗事俗物,她都有所知晓,也因此,她才敢瞒着父亲,偷偷的跑进京城来,要为师兄找到并带走灵魄出一份力! 下意识的微微蹙起了眉头,小小跟随在红萍的身后,绕过碧纱轻拢的隔断,走进了里间,便看到了屋子一脚那个兽耳金丝镂空方鼎小香炉,那还未散尽的***之味便是从香炉中散发出来的。 小小不由的扯了扯嘴角,暗暗嘲讽不已。 还道那柳氏真是多得靖王宠爱呢,原来不过是她暗中施了下作的手段而已! 若是她不曾闻错的话,香炉里残留的香味便是世间第一催.情动性的药物醉相思。 醉相思又做最相思,是前几朝一位痴情男子所制,他当时心仪隔府一位小姐,奈何小姐心有所属,不曾回应他点滴心意! 男子便疯狂直至走火入魔,醉心研制了这种丧尽天良的药物,趁着小姐不备 ,落在了酒中,逞就了兽性! 小姐醒来,羞怒交集,投缳自尽,男子终因悔恨不迭,深觉此药害人,便抱着所剩不多的醉相思也自随了小姐同去。 不料想最后这醉相思的制作秘方却被随从高价卖了出去,自此便世代有此药物流落世间。 醉相思用作熏香,在不知不觉间被吸入体内,自有一番情动韵味,细缓流长,往往不易让人察觉。 用在酒中,那便如同烈焰焚身,必须抵死缠绵,彻底交合才能解除情毒,不然便会血脉贲张,爆裂而亡。 如此看来,这柳氏的手段当真是极其高明的,她在走投无路,陷入僵局之中,选择了柳氏是十分正确之举。 —— 一番***蚀骨,彻底的放纵之后,秦可蕴瘫软在南宫骞的怀中,娇喘吁吁,媚眼如丝,全身都散发着极致满足之后的舒畅气息。 “***.蹄子,今儿爷的表现如何,可将你喂饱了?”南宫骞意犹未尽的轻薄着自己的弟妇,有种宣泄的痛快。 “大公子龙马精神,自然是最好的!”秦可蕴掩去眼中的算计,娇羞不已的承受着南宫骞有些粗鲁的动作。 她可不笨,在得了太子妃给的醉相思之后,并未按照彩雀暗示的那样直接将醉相思化在酒中,而是选择了熏香,并事先在南宫骞的身上试探了一番。 果然如传说中的一般好用,南宫骞吸入了醉相思之后,立即情动不已,而且,异常的亢奋激动,且还未发现着了她的道,只道今日他们之间是前所未有的契合呢。 “那比南宫睿如何?”习惯性的攀比,让南宫骞在这样的时刻,还时时不忘与南宫睿相比。 “大公子,讨厌啦!”秦可蕴以娇嗔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南宫睿,何曾碰过她一回! 若是早就有过夫妻之实,她又怎么会甘愿上了南宫骞的贼船呢! “怎么?是觉得我不如他么?”南宫骞顿时不悦,手中的力道加大,顿时在秦可蕴傲人的地方留下数道红痕和痛楚。 “啊!疼!”秦可蕴吃痛不已的娇声呼痛,也不敢再矫情立即谄媚的奉承道,“世子如何与大公子相提并论,他不过就是个大木头,没有半分的情趣,也远远不如大公子勇猛!” “哈哈哈!所以,你这浪.蹄子才会食髓知味,一直在本公子面前晃荡着勾着本公子,是否?”南宫骞私心大悦,得意的不由 大笑出声。 “哎呦,我的好人,您轻点儿声音,若是传了出去,您还让奴如何做人啊!”秦可蕴立即惊慌的掩住了南宫骞的嘴。 虽说他们苟且这么久以来,二人之间的女干情并未被人察觉,但万事总是要小心一些才好,一旦露出半点风声,秦可蕴都无法想象自己是否能在那个冷情的男子手下存活下来。 也因此,她虽然不悦于太子妃的插手和冷嘲热讽,但她也还是接受了醉相思的缘故。 必须要与南宫睿有真正的夫妻之实,才能保证她的身份和地位。 “怕什么,外面有人守着呢,谁都不敢坏了咱们的好事!”南宫骞得意的道。 他这些年给自己培植的一些势力,也不是南宫睿可以轻易小觑的。 “大公子自己的人自然是信得过的,但现如今,咱们府里不是还有个外人在么!”秦可蕴想到的是无嗔,“他可是一位术士,得了王爷的令牌,随时都能进出各处院落的!而且,据说,他最常便是在夜间出没捉鬼,这半夜里,他若是……” “瞧你,胆子倒是越发的小了!”南宫骞不以为然的道,“那术士可是本公子找来的,凡事他总是要先听我的!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就算他发现了咱们之间的事情,总也不会平白无故的去告诉南宫睿听的!” “防人之心不可无,大公子……啊~”秦可蕴的语声因为南宫骞的动作戛然而止。 “本公子只知道,***一刻值千金,不能浪费了这良辰美景……” 屋内再次掀起热浪,守在门外的文良难耐的捂着耳朵躲远了一些,始终不曾注意到屋顶上匍匐着的一个黑影。 知道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的无嗔并没有兴趣再看这一对野鸳鸯的风流韵事,快速的趁着夜色离去。 在东北角一个偏僻的小宅院中,无嗔悄无声息的蹿了进去,里面,小小正在等着他。 “师兄,怎么样?”小小见到无嗔便问道。 “正如你所说,南宫骞与秦可蕴还真是不知廉耻的偷,欢着!”无嗔脱去一身黑色夜行衣,露出里面的青灰色道袍。 半夜行事,是他这个术士的便利,倒也不用刻意伪装。 “那这个是不是可以成为咱们以后拿捏住南宫骞的把柄?”小小兴奋的问道。 “怕是用处不大!”无嗔深思道。 “为什么呀?” “古往今来,男女不合礼教的苟合,在大户人家里,最后销声匿迹的只有女子,男子只要避一避风头,便又可重新抬头做人。何况,靖王表面虽然对三个儿子,不管是嫡庶都是一视同仁,但私心里,他还是偏向了南宫骞的!”无嗔以着公允的角度分析道。 “切!我看靖王爷就是个糊涂蛋,放着自己的正妃不好好爱护,就差宠妾灭妻了。”小小不屑的道,“偏偏他还不知道自己其实一直都生活在最疼宠的女子的圈套里!唉,真是可悲可叹!” “你呀,小小年纪,懂得倒是不少!”无嗔失笑,只是,心里却十分的没底。 通过这段时日的观察,除了王府那个设了结界的千工拔步床之内没有查看以外,其余的地方,他都事无巨细,半点不曾遗漏的看过了,为何就是找不到灵魄了呢? 眼看着七月半鬼门即将大开,若是不在此时将灵魄收服带走的话,他担心…… 小小嘻嘻一笑,扮了个鬼脸。 随即又正色问道:“师兄,还是没有找到灵魄的下落吗?” “南宫睿书房中没有灵魄的感应!”无嗔摇头道。 “师兄,我总觉得那个南宫睿身上的谜团太多,还有他那个书房,也很诡秘的样子!平常没有他的允许,除了文宇,什么人都不能进去的!”小小凭着直觉道。 无嗔点头:“我也觉如此,只是,没有结界的反应,也没有异常的状况,若非灵魄确实不在那里的话,便只能说……” “师兄,你想说什么?”小小立即追问。 无嗔却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摇头道:“靖王最亲皇帝,也最不喜玄门之术,想必不会的!” “但若是不会,那王妃床上的结界,以及整个府中的结界又作何解释?”小小提出疑问。 这当然也是无嗔的的疑惑,也是他进入靖王府以来,无法参透的一点。 师兄妹二人对视一眼,因为这个无解的话题而暂时陷入了沉默。 “靖王府是一个大谜团!而且,是一个自相矛盾的大谜团!” —— 一早,苗采潇便被原本平静得好似只有南宫睿和文宇主仆二人的疏默轩的忽然热闹给吸引了。 平日不常看到冒泡的几个年轻的侍女嬉嬉笑笑的进出疏默轩,不时的交流手中拿着的物件儿,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青春快乐的微笑。 苗采潇天生就 是爱凑热闹的性格,前世时,一起长大的发小总说她的性格是过于孤僻之后的极端开朗,有点二,有点傻,有点缺心眼。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乐天性格是源于对生活的看淡,对于某些不如意的不在意。 或许,在最容易误入歧途的青春期,她也曾怨天尤人,觉得老天对她不公,心里也恨过既然将她生出来,却又抛弃她的亲生父母。 但当从青春期的牛角尖钻了出来之后,她就觉得自己的生活一片光明。 没有父母从小的疼宠又怎么了,她在院长妈妈的爱护栽培和小伙伴们的陪伴下,不是一样健康成长了吗? 而且,还源于她良好的性格,专科毕业之后,也找到了一份自给自足的工作——咳咳!好吧,虽然这份工作,她做了半年都不到,就莫名魂穿到了这个莫名其妙的空间,变成了一个游魂。 不过,正因为她乐天的性格,才能这么快接受变成一只鬼的事实吧! 嗯!还是一只身带系统的鬼,虽然系统君大多时候都是沉默的摆设在她触摸不到的角落里。 想到系统鬼丸君,苗采潇的脑袋就大了。 自从那个小道士无嗔来到靖王府之后,她每天困在南宫睿的书房中不敢出去,已经好久没有做任务升级了。 话说这样下去,她想要靠着做好事升级系统以达到变化成人的愿望,还要多久才能实现啊! 苗采潇站在门口,扶着门楣,巴巴的看着小姑娘们快快乐乐的进进出出,给原本安静得有点儿冷清的疏默轩带了点活力出来。 奈何,南宫睿一早去上朝还没回来,她一想到也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那个叫无嗔的小道士有可能正虎视眈眈的密切注意着靖王府的每个角落,她又没胆跑出去暴露自己。 好不容易在午时前,等到了南宫睿回来。 苗采潇迫不及待的就缠着他好奇的问道:“南宫睿,今天是什么日子啊,你们靖王府这样热闹?” 忽然,脑洞忍不住一开,便不由的想到了隔院住着的乔雨之妹乔瑛,那个内定给南宫睿的新世子妃,心里头忍不住酸酸的冒着酸泡,不等他回答,便抢先道:“别告诉我是你老爹要准备给你续弦,这几日就在准备当中!我可跟你说啊,女孩子还是要过了二十岁真正成年结婚生子才是最好的!你可别没事祸害了一个国家幼苗,再去祸害未成年少女!” 南宫睿只淡淡的瞄了她一眼 ,只管自己走到书案前坐下,拿起纸笔准备写些什么东西。 没得到回应的苗采潇更酸了,凑上前去,克制不住酸气直冒的道:“怎么,你堂堂大世子,连自己结婚的请柬都要亲自写啊!” “磨墨!”世子大人却是直接言简意赅的丢两个字给她。 “哼!我才不要!”苗采潇快速的飘离书案,生怕被他逮住做苦力。 “那你是不想知道,府中这么热闹是为什么了?”南宫睿显然是人精,一句话绝对就能抓住别人的心思。 “想!”实在是憋坏了的苗采潇顿时主动扑了过去,拿起磨块就卖力的磨墨,“南宫睿,快说,你家有什么好事发生了!” 她坚决将刚才猜想的他又要成亲的事情给压下去,并在心里说服自己道:乔雨才去世不久,而且乔瑛还没到他们古代规定的成年的年纪,所以,绝对不可能是这件事情。 “你可知道今儿是什么日子?”南宫睿一边动笔写着苗采潇看不太懂的繁体字,一边一心二用的问道。 “反正不会是你二婚的日子!”她嘟囔,小嘴噘得老高。 这臭小子绝对是故意的,她要是知道的话,还会这么好奇的问他吗? 南宫睿抬眼看了她一下,想到她的身份,随即哂然:也是,她来自未来,那时候的世界,小姑娘们或许并不注重这个节日了吧。 “今儿是乞巧节!是……” “啊!你说今天是七夕情人节啊!”苗采潇一激动,差点把墨汁都溅起来。 “七夕——情人节?”南宫睿喃喃的重复了一遍。 原来,未来还是有这个节日的,只是称呼变了。 但是情人节是几个意思? 苗采潇以为南宫睿不懂情人节的意思呢,便二傻的给解释道:“所谓情人节,自然就是指情人之间值得庆祝珍藏的日子了!虽然我个人认为,牛郎织女一年才一度相约见面的寓意其实并不适合希望朝夕相处的情人们。但是,在我们那个商业化浓郁,反而淡化了传统的年代,实实在在的扭曲了传统节日的目的,也就成了年轻人们争相表现爱慕之情,或者约会的一种商业形式了!” 说完这些,苗采潇发现南宫睿正看着自己微笑,那深邃的眸子又化作了朵朵桃花,顿时搅得她的心湖一片激荡的涟漪。 真是搞不懂,这个本身长得就跟妖孽似的男人,眼睛的为什么会有这样矛盾的变 化。 冷漠沉骏时,那双黑眸就像深不见底的深潭,叫人不敢轻易接触他的眼神,好似只要一对视,心里的所有秘密都会被看穿一般。 但当他展现出微笑,和某种意义的凝视时,那半弯成月牙一般迷离的眼神,足以将所有女人的心和魂魄给勾走。 “你别这么看着我!”心慌慌的苗采潇言行一致,出声的同时,空闲着的左手已经蒙上了他的眼睛。 “为什么?”他没有任何拒绝的动作,只带着难得的笑意问道。 “因为,因为……”因为什么她怎么可能说得出口,再二傻的女孩子,在这样的情境之下,也无法厚着脸皮说出此时的心动心悸与心慌啊! “反正,就是不准你这样看着我!”最后,她干脆耍赖。 在男女交往之时,耍赖是女孩子的特权! ☆、第八十七章 :本来就笨,再敲就成蠢了 “好!” 就在苗采潇以为南宫睿一定会反驳她什么的时候,他却简单的答应了,并闭上了眼睛,表示自己说到做到。 却因为这一闭眼,他那卷长又浓密的睫毛刷过她的手心,酥麻的感觉顿时直窜心尖,惊得她慌乱不已的收回手,脸颊热烫不已。 就在她手拿开的瞬间,南宫睿的眼眸再度睁开,幽深的黑眸浮现一抹捉摸不定的光亮。 “不磨了不磨了!”利用耍赖来掩饰狂跳不已的心,以及恨不得此时将这个男人直接扑倒的冲动,苗采潇随手将磨块放下,叫道,“南宫睿,我还没见过你们这个朝代的七夕情人节,你带我出去看看,好不好?偿” “你就不怕被无嗔逮住?”南宫睿看起来也没心思写东西了,搁下笔,慢条斯理的说道。 苗采潇立即从他的言语中寻找到一线希望,奉行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的最高境界道:“南宫睿,你既然有办法将我藏在你书房中不被无嗔小道士找到,那就一定也有办法带我出去而不被无嗔发现的,对吗?撄” 此话一出,苗采潇忍不住又敲自己的脑袋,懊恼不已的道:“呀,苗采潇你个大笨蛋,怎么现在才想到这一点啊!” 南宫睿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道:“别敲了,本来就笨,再敲就成蠢了!” “南宫睿,你还说风凉话!”一刹那,刚才所有的旖旎春光都消失得一点都不剩了,苗采潇叉着腰河东狮吼,“就知道你是个腹黑诡计男,明明有办法让我在你们家自由进出,你偏将我困在这么小的书房里,还不准我动这动那的!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嗯哼!”见她越说越起劲,南宫睿淡淡的从鼻子里冒出两个音节,警告的看着有些忘乎所以,克制不住的她。 苗采潇心里一紧,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这才发现自己有些得意忘形,口没遮拦了! 顿时画风一转,狗腿的转悠到他身后,握着粉拳,给他捶捶肩膀,并讨好的道:“世子大人,您大人大量哈,别计较小女子一时的心直口快,口没遮拦!小女子没有抱怨世子大人的意思,只是,这舌头有时候不受小女子的控制,总是蹦出一些违心的话来!其实,小女子是十分感激世子大人的!若是没有世子大人的庇护,小女子早就被那无嗔小道士给收了去了!所以,小女子对世子大人的感激之情,如同滔滔黄河水,滚滚长江水一样的……” “行了,别奉承了,这话听着一点诚意都没有!” 南宫睿平淡的打断她的话,在她看不见的面前,嘴角勾起上扬的弧度,显然,还是很喜欢听她这样奉承自己的、 只是不能不能让她知道,免得她又得意忘形。 其实,苗采潇自己都觉得肉麻的要说不下去了,被他阻止,正是刚刚好。 但嘴上还要表示自己的诚意,免得被他看穿了:“我可是很有诚意的,不信,我可以发誓!” 一个鬼魂的誓言,南宫睿表示不能相信。 所以,他自然不会叫她发誓,而是从自己的怀里摸索了一会儿之后,手指尖捏着一颗黑色的,跟黄豆粒差不多大小的小丸子出来,转身递到苗采潇的面前道:“吃了它!” “这是什么?”苗采潇却是警觉的瞪着黑黑的小丸子。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她脑洞大开,忽然就想到了小时候最喜欢看的电视剧《济公》。 济公活佛他老人家好似最喜欢在身上搓呀搓的搓出一个肉泥丸子来给人治病,这家伙刚才可也是在怀里摸了好久的,难不成也是…… 恶~ 苗采潇不敢想下去,只觉得心里不由的泛起一阵恶心。 看到她没有掩饰的露出嫌弃的眼神,南宫睿手掌一收,淡然道:“不要算了!那你还是乖乖留在书房吧!或者,你也可以出去,被无嗔抓住的话,我就什么都不管了!” “这是能让我不被无嗔小道士察觉的药丸?”苗采潇摇摆不定的盯着他手里的东西。 是吃了这来历不明的药丸,终于可以出去透透气,还是继续闷在书房里,眼巴巴的看着疏默轩外面的热闹? 南宫睿高傲的不做回答,并作势就要收进怀里! “别啊!”苗采潇一把拉住他的手,阻止他回收。 终究是耐不住枯燥乏味的被困书房的无聊生活,苗采潇狠狠心,不管这东西是什么制成的,抓着他的手,低下头去凑着他的指尖,就把药丸吃了下去。 比想象中的要好吃,药丸带着淡淡的花香,连半点药味都没有,更别提有其他怪怪的味道了。 因此,也没有想象中可能会出现因为味道难闻而吐出来的尴尬。 只是,她低着头在回味的时候,没有发觉南宫睿眼中一闪而过的一丝儿笑意。 “好啦,现在我是不是就可以出去了!”不敢追问这东东究竟是啥制造出来的,苗采潇只想着快些出去晃悠晃悠。 困顿憋屈的日子,实在是太难熬和无聊枯燥了。 再说,她也得赶紧做好事升级系统啊,不然难道要一辈子都保持魂魄的形状,在靖王府被困一辈子? “嗯!”南宫睿点头,但很快补充道,“但是你不能单独行动,必须随时跟在我身边!还有,这个敛息丸的作用也只有十二个时辰,过了这段时辰,便会失去敛息的效用!” “哈啊!才一天时间?!”苗采潇表示惋惜,“南宫睿,你身上还有没有了,再给我几颗备用呗!” “这敛息丸可是用最难寻觅的冰山雪莲以及天池龙怪的鳞片等十多种世间罕见的珍贵药材所制,极其珍贵,怎能给你当做随便物品备用!”南宫睿直接回绝。 苗采潇暗暗咋舌,光听冰山雪莲和那个什么天池龙怪,就知道不是那么轻易可以得到的稀罕东西了。 因此放下了心,这么宝贵的东西可不是自己脑洞大开时的那啥啥东东。 不过,实在是觉得一天的时间太短,她谄媚的靠近他,在他肩膀上蹭蹭道:“那就给一颗成不?你至少要给我多点时间完成系统任务升级啊!” 南宫睿的眼眸不着痕迹的轻闪了一下,声音略闷道:“左右你服用了敛息丸也是无法离开我身边的,若是以后需要,我再带你出去便是!” “好吧!”苗采潇只能不情不愿的噘嘴应道。 聊胜于无啊! —— 古代所谓的乞巧节,便是农历七月七日夜,穿着新衣的少女们在庭院向织女星乞求智巧,称为“乞巧”。 乞巧的方式大多是姑娘们穿针引线验巧,做些小物品赛巧,摆上些瓜果乞巧。 未嫁的女孩子们在白日里用面粉制各种小型物状,用油煎炸后称“巧果”。 晚上在庭院内陈列巧果、莲蓬、白藕、红菱等。 待月上柳梢头之时,女孩们便开始对月穿针,以祈求织女能赐以巧技,若穿好的,就称为“得巧”,有了贤名在外,必定能得一份好姻缘。 靖王府虽只有靖王南宫棣云一支单脉在京城居住,未婚的小姐也只有两位,但是府中下人众多,也算是主子们体恤下人们的一片心意,但凡是世间流行的传统或是时兴的东西,靖王府都会在那一日放开了让下人们尽兴耍玩。 这七夕乞巧节便是其中颇具传统意义的节日,也是侍女们可以尽情表现自己贤惠纤 巧,和小厮们表白自己心仪的姑娘的机会。 白日里,未婚满十岁的女孩子们早早的准备好了各种精心打造的小点心,只等入了夜,便可将自己的手艺陈列在众人面前。 为了体现主仆上下一条心,乞巧节这一日,主子们是会同下人们一同娱乐的。 苗采潇随着南宫睿来到举办乞巧盛会的大花园时,花园中已经聚集了大多数的下人了。 靖王看起来心情也甚是不错,早早在主位上坐着,空出了身边王妃的位置,左右各空着一个位置之后,坐着柳氏与另一个侍妾云姨娘云氏。 在两位美艳侍妾的陪伴下,健硕雄壮的中年男子,倒是显出几分柔和随意。 苗采潇其实还是第一次看到云氏,因此,好奇的多看了两眼,顿觉温柔娴静的云氏要比柳氏看起来顺眼许多。 虽是商户人家出生,但一点都不显市侩,也许是嫡出的身份,看起来就是不同于柳氏这种靠着手段揣着野心爬上主子丈夫床的女人的精明和厉害。 她此时正微侧着头跟身边一个大约五六岁岁左右,看起来十分纯净可爱的小女孩正在低声说些什么,苗采潇知道那是云氏的女儿。 “对了,你不是还有个弟弟吗?怎么好像没见过他呀!”看到云氏和南宫霏,苗采潇便不由的好奇的问了一声。 今晚一身白衣翩翩,绝对赛过谪仙临世的南宫睿顿时回头冷冷的看着她,冷峻的道:“你问他做什么?” “就是随便问问而已,你虎着一张脸干嘛,吓人啊!”苗采潇撇嘴嘀咕,不明白他这是闹什么情绪。 “你眼里看着我,心里想着我,脑子里记着我就是了,别没事想别的男人!”他语带警告,小声的道。 苗采潇再撇撇嘴,一时没有跟他顶嘴。 但再仔细的回味一下他的话,总觉得哪里不甚对味,再细细一品,不由掩嘴嗤笑道:“南宫睿,你不会是听我提到别的男人,所以吃味了吧!” 得来的当然是卫生眼一枚,外加简单冷漠的四个字:“你想多了!” 但虽是尽在一瞬间,还是让屁颠颠的跟在身边的苗采潇捕捉到了他耳朵上一闪而过的绯红,不由得意的哈哈大笑道:“哈哈哈!你骗人,我明明看到你耳朵红了!” 南宫睿神情微微一顿,但并未再理她,因为他人已经走到了靖王爷南宫棣云的身前,作揖施礼:“父王!” 柳氏与云氏也立即起身,微微褔身,对着未来的靖王府准主人见礼。 “世子今年倒是好雅兴,也来参加了!”柳氏嘴里好像衔着颗酸枣一般的皮笑肉不笑的道。 南宫睿没有理她,而且南宫霏正好从座上下来,绕过桌子过来牵南宫睿的手,仰着头道:“二哥,跟霏儿坐一起!” “霏儿不得叨扰世子!”云氏立即想要阻止女儿。 但南宫睿显然今儿的心情也十分的不错,难得在家人面前撇去高冷的外衣,露出微微的淡笑抱起南宫霏道:“好!二哥就和霏儿坐一起!” 说完,便抱着南宫霏在南宫棣云的左下首那个空位上站定,然后,眼光冷冷的朝着旁边的柳氏看了一眼,这意思是要柳氏让出一个位置来呢。 苗采潇心里看着暗爽,忍不住在南宫睿耳边道:“我就觉得你是世纪无敌超级腹黑男,再一次认证我的观点正确!” 当然得到某人凉凉的一个眼神之后,她赶紧做了个将嘴拉上拉链的动作,然后等着一脸尴尬和愤恨的柳氏作出反应。 对面的云氏显然不想让场面尴尬而不愉快,已经开口道:“霏儿不得没有规矩,快回到姨娘身边来!” 南宫霏搂着南宫睿的脖子不松手,拿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向了主位上的南宫棣云。 南宫棣云也不知是不是没有看出南宫睿对柳氏的挑衅,接触到小女儿的视线之后,笑道:“难得霏儿亲近睿儿,而睿儿也喜欢妹妹,那你们兄妹便坐在一起吧!” 说完,便看向了柳氏。 柳氏受屈,却又不便发作,又不敢当着南宫棣云的面对南宫睿不敬,只拿眼神狠狠的目光去看云氏。 后者暗叹一声,识趣的自动也降了一个位子,柳氏才面色松动一些,挪了个位置出来让南宫霏坐。 一场小小的暗斗算是以南宫睿的胜利和云氏得体的容忍而告终。 当然,年纪还小的南宫霏不知道只这瞬间的功夫,大人们之间便上演了一场攻心计,开开心心的和自己的二哥坐在了一起,愉快的聊着天。 晚到一步的柳氏之女南宫霓看着今儿座位的变化,心中也有所不快,但她比柳氏还要精明几分,不曾显露出来分毫的情绪,见了礼之后便乖乖的坐在了柳氏的下首。 南宫骞是带着自己的妻妾们一起过来的,各自行礼落座之后,他看了一眼南宫睿,道:“二弟真是难得出 现,怎么也不将乔二小姐一起接了过来!” 提到乔瑛,南宫棣云才想起与乔相的约定,顿时好心情散去了一半,不甚高兴的对南宫睿道:“骞儿不提,我当真也忘记了瑛儿还住在咱们府中!我不是交代你要你好生照顾瑛儿么,怎么你居然这般疏忽,咱们府中这么热闹的乞巧盛会,也不曾接她一起来!还愣着做什么?快去!” 苗采潇心里冒酸泡泡,忍不住嘟囔:“你家老爹还真是会操心你的终生大事啊!” 当然,南宫睿不可能当着众人的面对着别人都看不到的她回答,不然,别人还要以为他中邪了呢。 不过,南宫睿显然并不准备听从南宫骞的挑衅和南宫棣云的命令去接乔瑛来,只当没听见的若无其事的拿了一块点心给南宫霏,然后才慢条斯理的抬头,在南宫棣云就要耐不住脾气生气的时候道:“孩儿派人去请过二小姐,她……” “二小姐她身子不太舒服,已经早早的睡下了!”接着南宫睿说话的是看着匆忙姗姗来迟的秦可蕴,她身边跟着总是低着头,一副谨小慎微模样的王潋潋。 近前来的秦可蕴先是看了并未露出半分诧异之色的南宫睿一眼,然后跪下对南宫棣云见礼,并告罪道:“王爷恕罪,世子爷是遣了妾身去请二小姐的!只是,二小姐的侍女说,二小姐日间贪凉,多吃了冰镇绿豆汤,身子不适,不能来参加乞巧盛宴了!” 南宫棣云这才释然,道:“既如此便罢了!睿儿明日记得去看望一下二小姐!” “是!”南宫睿平静无波的应道。 “好了,你们起来吧!乞巧可以开始了!” 南宫棣云话落,便有后院的掌事妈妈开始主持关于乞巧的一系列流程。 此时,原本好奇古代七夕节是怎么过的苗采潇倒是没那么好奇了,只不解的问道:“你真叫秦可蕴去帮你请乔瑛了?” 她今儿可是一天都跟在他身边,压根就没有见他见过秦可蕴。 但随即一想,不对,在他回书房前,她可没在他身边跟着,难道是那时候去找秦可蕴说的? 唉!又开始冒酸泡泡了! 她原本以为又不会得到他的回应,正自郁闷时,却见他摇了摇头。 “你是说秦可蕴自作主张那样说的?” 南宫睿又点点头。 “切!她倒真是善解人意的很啊!”苗采潇不屑的撇嘴,转头看向坐在南宫 霓下首的秦可蕴,没有意外的看到秦可蕴正含情脉脉的穿过隔着的两人,正对南宫睿放电。 不能说话的南宫睿忽然笑了笑,立即得到秦可蕴受宠若惊的娇回应。 苗采潇心里酸的都能腌渍酸泡菜了,立即飘到南宫睿的身边挡住他眉目传情的视线,恼道:“不准你当着我的面跟她眉目传情!” 南宫睿回以眨眼,在苗采潇眼中的解释是:你不能这样蛮不讲理! “我就是不讲理了,怎么着,你咬我啊!”某鬼十分不爽的赖皮道。 南宫睿忍俊不住哂然的又拿了块水果给南宫霏,借着南宫霏回应她道:“霏儿乖乖的,哥哥待会儿给你糖吃!” “霏儿很乖!”南宫霏立即回应。 苗采潇翻了个白眼:当她也是三岁小孩吗,还乖乖的有糖吃呢! 不过,也没等她再闹情绪,柳氏身边忽然出现的小小顿时将她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去。 “咦,小小怎么去了柳氏的身边?” 南宫睿当然也不会回答她,而且,眼中一闪而过的一道冷然也没有让她发现。 小小是帮柳氏送冰镇薄荷莲子汤来的,现在她凭着自己能够很好的掌握薄荷与各种食材茶饮的搭配,在柳氏面前也算是小红人一枚了。 “王爷,这是小小用新鲜莲子熬煮的薄荷莲子汤,在这样暑气燥热的夜晚,吃了最是祛暑消热,您也尝尝!”柳氏既然让小小特意送到花园中来,自然是要在靖王面前讨个巧的,“小小,快端一碗过去给王爷!” 南宫棣云自然受用得很,对于柳氏的宠爱,也源于她人前体贴,人后妖娆的极会做人。 小小领命,走过南宫睿的身边,不由的多留意了一些,似乎能够感觉到有一双眼睛正看着自己,但是凭她所学的玄门术术却看不透。 掩下心头的疑惑,小小奉了莲子汤到南宫棣云的桌上,得了南宫棣云的赏赐之后,便悄悄的退了下去。 出了花园,小小按照与无嗔约好的方式找到了无嗔, “小小,怎么样,确定南宫睿暂时不会离开花园吧!”无嗔见到小小,便焦急的问道。 “大约是不会的,因为王爷也在,府中除了王妃,所有的主子也都在了!”小小道,“师兄,你此时快去快回,我在花园里看着南宫睿就是了!万一他有所动作,我立即通知你!” “那好,我这就去!”无 嗔立即要走。 小小却忽然又叫住他道:“不过,师兄,我怎么有种预感,好像灵魄就在南宫睿的身边呢?” 小小这样猜测,便是因为在路过南宫睿的身边,感觉到暗中有人注视着她。 无嗔一顿道:“那你看不到灵魄吗?” “嗯!”小小摇头并表示纳闷道,“我只是能感觉到南宫睿身边好像有一双眼睛看着我,却无法看到灵魄的本体,就是气息也无法察觉到。” 接着她想了想又道:“师兄,你说,那南宫睿会不会真的也懂玄门之术?我总觉得他太过神秘了!” 这一次,无嗔没有表示出不认同,沉吟了片刻之后,凝眉道:“你以后在南宫睿的面前走动时,千万注意着一些!那个男人——的确十分的莫测高深!” ☆、第八十八章 :教你几个经典动作 趁着花园中未婚的侍女们正在比拼第一轮制作巧果的厨艺,主子们正在兴致盎然热烈的评比中,小小悄无声息的回到了柳氏的身边伺候着。 这一次,她没有感觉到南宫睿身边有视线注意着自己,不由的对于方才的猜测有所不确定。 她却不知,苗采潇早就被在现代不曾见过的乞巧比拼给吸引住了,早就忘记关注她为何会在柳氏身边伺候着的事情了。 当然,她更没有察觉到,暗中南宫睿的眼角余光露出的一丝兴味。 而是非常明显的感觉到了晓芸看过来的带着浓烈的怨气的目光撄。 小小故作害怕的瑟缩了一下,仿佛十分不知所措的往红萍的身后躲了躲。 果然,红萍很有保护欲的将她往自己的身后一护,然后昂着头傲然的看向晓芸,眼中的警告不言而喻偿。 晓芸恨恨的瞪了一眼小小,却不敢对红萍如何。 虽然自家主子跟南宫骞有着乱.伦的关系,但这么不见光的事情,便是在柳氏面前也是不能直言的,她自然也不能借着主子的势与红萍叫嚣了。 躲在晓芸身后的小小暗暗吐了吐舌,真切的感受道:背靠大树好乘凉的真理! —— 花园中的热闹继续着,在比往日寂静了不知几许的疏默轩,此时仿佛正在酣然沉睡之中,异常的宁静。 黑影在围墙外茂密的树冠中躲藏了良久,仔细的观察着院内外,良久,在不曾发现有人影走动之后,也未曾鲁莽行事,而是试探的朝着院中投去一颗石子。 石子就像石沉大海一般,没有引起半点***动。 又静待片刻,再接连有三四颗石子继续落入院中的的几个角落,也依然没有人出现。 确定暗中无人之后,无嗔一个纵身,施展了轻功,快如狸猫的蹿进了院子的一个阴暗角落。 鉴于对南宫睿的提防,无嗔并没有急着往书房的方向而去,而是在原地又静待了少顷,观察着黑暗中确无动静,才猫身蹿到了书房外。 今夜大约是因为院中没人,南宫睿在离开疏默轩之后,竟是在书房外上了锁的。 看到铁将军把门,无嗔原本还有些担忧的心倒是瞬间放松了下来。 因为从常理来推断,这反而说明此处的确没人看守,不然没必要在自己家中还要锁门。 又转到窗户边试探的推了推窗子 ,窗子在里面闩住了,手推之处纹丝不动。 无嗔重新又回到门边,蒙着脸的眼眸闪动着一道欣喜:天下的锁就目前而言,还没有可以阻挡住他的。 从怀中取出一根发丝一般纤细的类似于铁丝的东西,无嗔将之插在锁孔之中,三挑两拨,只听得锁匙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声音,他手中的门锁一松,便打开了。 无嗔心头一喜,回头又注意了一下四周,再次确定无人看守,便快速的打开门,闪身进了书房。 七夕的夜,月光朦朦胧胧,并不敞亮,但对于有着极强的天赋,从小便学习玄门之术的无嗔来说,只要有微弱的光线,便足以让他来去自如。 他快速的将门虚掩上,然后在黑暗中观察着书房内的一切。 只是,目光所及之处,看不到灵魄的存在,书房里除了书香之气,也再无其余的气息。 难道真如小小察觉到的那样,灵魄在南宫睿的身边? 那么,是灵魄自己选择掩去了自己的气息,躲藏在了南宫睿的身边?还是南宫睿将她隐藏在身边? 若是前者,说明灵魄有了自己的意识,虽然到时候收复的时候有些麻烦,但想必还是躲不过拘魂钵的收服。 但若是后者…… 怕是事情要难办了不知凡几了! 无嗔想到那个男人高傲冷漠,莫测高深的样子,心里不由一紧。 再次搜寻了一遍,并发动了收魂灵符,也未找到苗采潇的气息之后,无嗔不敢久留,快速的闪身出去,并依旧还原了书房外的锁。 —— 此时,在另一边的流彩阁中,乔瑛浑身使不出半点的力气,躺在床上无力的问道:“桑儿,后花园那边如何了?” “小姐,您就别想着那边的事情了,还是好生的养着身子才行!”桑儿让槐儿再去取些热水来。 “真是晦气!”乔瑛忍不住抱怨道,“我进靖王府这么久以来,除了先前还有几次机会见到世子,最近已是许久不见!以为今儿必定能趁着靖王府特别的日子名正言顺的见到世子,并能得到靖王的促和,却没想到月事整整提前了好几日,还腹痛至此!” “说来也奇怪,小姐自从初葵来临,因为保养得宜,万事注意,一次都不曾提前来临或者腹痛,怎么到靖王府还不足一月,便乱了时日,并腹痛不适呢?”桑儿无意识的嘀咕了一句道。 “大约 是水土不服吧!”小腹的疼痛和不适让乔瑛没有多余的精力想别的,只想这提前的月例早些完了就好。 桑儿心中虽有疑惑不解,但也不曾继续深入去想,只细心的又叫槐儿将温了的手炉换上热烫一些的水,给乔瑛焐着小腹。 —— 花园中,已经进入了最激烈也是乞巧节最能体现巧手的穿针引线的比试之中,不管是主子还是围观的下人们,都看得神情激昂,欢声笑语一片。 小小虽然看起来正融入在热烈的气氛之中,但却一刻都不曾放松的默默注意着南宫睿的一举一动。 忽然,她看到文宇忽然近前凑到南宫睿的身边,附身低语了几句。 南宫睿便忽然面色有些凝重的的起了身,她立即紧张的盯着,心里揣度着他是要做什么,是不是师兄夜闯疏默轩的事情曝光了? 接着,南宫睿对身边的南宫霏说了几句话,小丫头先是撅了撅嘴,但还是点了点头,然后被身边的侍女牵着手回到了自己姨娘的身边。 当然,南宫睿的举动也引起了靖王爷南宫棣云的注意,温和的问道:“睿儿,你要去哪里?” “孩儿觉得有些闷热,去荷花池边透透气!”南宫睿也难得和颜悦色的回答了父亲的问话,然后便在众人各异的目光中离去。 被迫必须跟着他的苗采潇忍不住抗议道:“喂!你这人怎么回事啊?眼看着最后一个项目的比拼就要决出胜负了,你怎么就不看了呀!” “不过是些女孩子们最基本的针线活,有什么好看的!”南宫睿以着热闹的气氛下,没有人会听到的声音低声说道,“而且,我就在荷花池边走走,你要看,还是能够从这里看到那边的状况的!” “你还真是到荷花池边散步啊!”苗采潇方才看得起劲,没有听到文宇在南宫睿的耳边嘀咕了什么。 “不然呢?” “好吧,我还以为文宇跟你说了什么,你要回去了呢!”苗采潇表示不再追究,一边跟着他缓慢移动,一边不时的回头看比赛的进程。 当南宫睿真的在荷花池边驻足,看起来果然是纳凉的样子,考虑着要不要找借口跟上来的小小算是松了一口气,按捺着在原地未动。 少顷,她得到了无嗔发来的信号,知道师兄已经安全离开疏默轩,她便再也不用继续盯着南宫睿,以免露出马脚被怀疑了。 荷花池中的荷花盛放得正是最好的时候 ,亭亭玉立,濯而不妖,朱颜碧墨,暗香浮动。 在半弯的月牙照耀下,水光潋滟中,更添几分少有的娇媚之态。 便是早该入眠的蜻蜓蝴蝶,似乎都经受不住花蕊的召唤,趁着夜色在花间穿梭嬉戏。 不过,这番月夜美景在不识情趣的苗采潇的眼中可没什么好看的,她的注意力依旧还在花园中间那热闹非凡以至白热化的比赛之中。 忽然,眼角余光处,扫到两个人影正在渐渐靠近中,一个脸颊绯红,弱柳扶风,不甚娇弱的模样。 一个正搀扶着她,有些担忧紧张的还在小声的埋怨:“小姐,奴婢都说米酒虽然香甜,但是后劲太足,让您少喝点,您偏生不听,这下头晕了吧!” “我不妨事的,也没有喝多,只是觉得那边太过嘈杂闷热,不过随意走走透透气而已!” 娇甜的声音带着几分独特韵味,靠近的二人正是秦可蕴主仆。 莫名的,苗采潇顿时如临大敌一般的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收回,并紧贴在了南宫睿的身边,有种如临大敌的危机感。 在她这些日子的观察中,坚定的认为秦可蕴不但耐不住寂寞,放浪形骸,也绝对是个心机婊。 此时的第六感更是告诉她,秦可蕴主仆的到来,绝对别有目的。 “喂,南宫睿,你漂亮美艳的小妾来了!”终究还是有些沉不住气,某女酸溜溜的提醒着看起来被荷塘月色给吸引了的南宫睿。 南宫睿眼中闪过一道笑意,但未让苗采潇察觉,作出一副茫然未名的模样,转头先看了苗采潇一眼,才状似果然看到了还有十几步外的秦可蕴主仆。 对面,秦可蕴主仆似乎也因为居然在荷花池边遇见南宫睿而表现出一片意外之色,稍作惊讶停顿之后,二人立即上前几步,站在南宫睿面前褔身见礼:“妾身(奴婢)见过世子爷!” “切~做作!”苗采潇看不过眼的嘟囔了一句,当然是有心让南宫睿听见的,反正她是鬼魂一个,凡人是听不到她说话的声音的,完全可以肆无忌惮表现自己的不满。 南宫睿眼中闪过一道笑意,自然不会在此时拆穿她的妒忌,面上始终维持着在人前的高冷形象,对着褔身的主仆二人微微颔首,并不带任何特殊感情的冷然道:“免礼!” 疏淡的语气好像秦可蕴根本不是自己的妾侍,而是外人一般。 秦可蕴听着心里一阵阵的难受,若是换 做还待字闺中的脾性,早就气得一走了之了。 但今夜,她是带着目的而来的,自然不能凭着自己的性子来,隐忍着被漠视的委屈,保持着娇软的语气,道了声谢,便起身。 人才站直了身子,她忽然一手抚着额头,口中轻吟了一声:“呀……” 然后整个人摇晃了一下,便向着南宫睿的方向倒来。 方才在行礼时放开了主子的晓芸顿时也一声惊呼,看起来十分手忙假乱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样子,紧张的叫道:“小姐!” 南宫睿反剪在背后的手犹豫了一下,还是在秦可蕴就要扑在自己的怀里之前,伸手一把扶住了她的双肩,将她推拒在自己胸膛的一拳距离之外。 在一旁旁观者清的苗采潇没有错失秦可蕴与晓芸主仆之间暗暗交流的眼神,气吼吼的叫道:“南宫睿,你别上当,她是故意的!” 南宫睿却没有放开秦可蕴,反而温和的问道:“你没事吧!” 秦可蕴一听,心中暗喜,并不由的暗赞自己今儿这个策略的成功:再冷情的男人,果然是逃不过美人计的!那么,今晚,自己只要抓住机会的话,必定能够成功! “妾身没什么大碍,只是有些头晕而已!”秦可蕴无比娇弱的道。 但她并未向苗采潇猜测的那样,趁机赖在南宫睿怀中,而是作势要依靠自己的力量站定。 她太知道女人对于男人来说,欲擒故纵的意义了! 只是,南宫睿的手才松开,她的身子便又摇晃了几下,看起来脚下十分的不稳,随时都会摔倒一般。 而早就知道主子计划的晓芸当然不会在此时出来坏事,只当没看到的样子,低着头侍立在几步之外。 南宫睿的眉尖微微一挑,也并未真将她完全推开,并再次将她扶住,柔声道:“那我送你回去吧!” “多谢世子!”秦可蕴这才再不推脱,整个人几乎都要靠在南宫睿的身上,娇羞不已,魅.惑无边的轻声低语。 一边的晓芸见状,暗暗为主子鼓了一把气,并识趣表现出懂事的一面道:“劳烦世子先送贵妾回去!奴婢去王爷面前告一声罪!” “嗯!”今夜的南宫睿以着平日不会有的耐心连一个微不足道的侍女的话都耐心的回应着,然后在晓芸惊喜的眼神中,兀自扶着脚下虚软的秦可蕴缓慢前行着。 “南宫睿,你个大笨蛋,没有看出来这个心机婊 是在作秀吗?她根本没喝醉,故意在你面前装腔作势呢!”苗采潇看着眼前的一幕,只觉得心里的酸水又要开始直冒了,没好气的在他耳边咆哮。 但南宫睿好似没有听到她说话似的,根本不理她,而是倍加呵护的扶着秦可蕴。 眼看着秦可蕴娇弱无骨的几乎整个人都要融进南宫睿的身体里去似的,苗采潇气得吼道:“南宫睿,你个大笨蛋,,登徒子……” 但凡是骂人的话,苗采潇几乎都说了个遍,最后又气吼吼的道:“算了,不理你这个大鸭蛋了,我走了!” “了”字还在舌尖余音未了,南宫睿终于有反应的淡淡抛来一道视线,眼中警告的意思十分的明显,大有:你离开半步试试! “不然我跟着你干嘛!”苗采潇没好气的道,“难道要我看着你们卿卿我我,做这做那,然后长针眼啊!” 脑洞顿时随着自己的话而大开,一想到南宫睿待会儿若是受不住秦可蕴的诱.惑而颠鸾倒凤,苗采潇就觉得自己快崩溃了! 简直莫名其妙啊,她不过是个游魂,能不能将系统升级,最后变成人,或者变成人之后,是留在这个异世,还是回到现代都是个未知数,她怎么就对这个男人付出了一颗真心呢? 真心?! 苗采潇被自己忽然冒出来的想法儿惊得几乎要尖叫! 呜呜,她是不是变成鬼之后,越发的觉得寂寞了,才对他们这段不可思议的人鬼之恋产生了这么大的依赖之情啊! 兀自发呆而忽然停止了脚步的苗采潇忽然觉得心里一阵阵的泛着空虚和不安。 但这种感觉并没有出现多久,便在一道阴冷而警告的视线中回神,这才发现,视线是南宫睿投过来的,而她离开南宫睿已有一尺的距离。 而且,此时,南宫睿已经停住了脚步,看似正在等她靠前,也因此,秦可蕴正疑惑的微抬螓首,眼神迷离的问道:“世子爷,怎么了?” “没事!”南宫睿平和的道,视线却再次飘向落后的苗采潇,意有所指的道,“你靠近一些便是了,免得摔了!” “嗯!”秦可蕴大喜,原本还不敢有所动作的双手立即顺势圈住了南宫睿精干的的腰身,脑袋更是往南宫睿的怀里深埋几分。 苗采潇看着忍不住热了眼眶,以至于不曾发现南宫睿对于秦可蕴的动作,眼中露出的不悦之色。 “走!”南宫睿的声音低沉中又带 了几分警告。 秦可蕴当然听不出南宫睿的意思,但苗采潇却知道:自己若是不紧跟着他的话,就有被无嗔发现的危险。 这一刻,她多想洒脱的说一声:我不要你管! 但最后,还是咽在了喉间,没有胆子潇洒。 跟着他虽然会因为秦可蕴的存在而醋意翻飞心里难受,但她却也不敢赌离开他而被无嗔逮住的危险。 紫竹魂飞魄散时的凄惨仿似就在眼前,她真的不敢因为赌气而赌上这一把。 不情不愿的还是跟了上去,不过不再是贴身不离,而是始终保持着一尺的距离,兀自闷闷不乐,更不去看二人亲热的举动。 南宫睿眼角余光看着身后无精打采的苗采潇,眼中一闪而过一道未知的光芒,瞬即又掩饰了下去。 不多时,南宫睿已经半掺半扶着秦可蕴到了蕴秀园。 在跨进院门的那一瞬间,因为院子里的静悄悄,南宫睿脚下稍稍停顿犹豫了一下。 秦可蕴立即警觉的娇软道:“今儿七夕,下人们都去花园中看热闹了!” 心里却有些不确定,担心南宫睿就此将她丢下离去。 不怪她有这样的顾虑,毕竟南宫睿不曾少做过随意撇下她的事情。 “嗯!”但那瞬间的犹豫也只是一晃而过而已,南宫睿从鼻端应了一声之后,便又扶着秦可蕴继续往房间的方向走去。 苗采潇不近不远的跟在后面,再次忍不住嘀咕道:“你总不至于跟她查查哦哦的时候,还要我在一旁旁观吧!南宫睿,我告诉你,我可没有这样的兴致!” 在秦可蕴的身边,南宫睿自然没有回答她,甚至连头也没回,更没有一个视线给她。 气得苗采潇哼道:“哼!你们要是敢做,难道我还真不敢看了吗?不就是床.戏吗,以前岛国的小片可是铺天盖地的,我早就看腻了呢!” 南宫睿闻言,平静的脸上总算是有了些波动,抽了抽额角,侧头看了她一眼。 虽然那什么查查哦哦,岛国的小片,他不知是什么意思,但是那敏感的带床的词语,他可是清楚明白的很。 因此,再容忍的表情也忍不住要起变化的。 接收到他的视线,苗采潇反而傲娇的抬着下巴道:“看什么看,要不要待会儿我教你几个经典动作!” “咳咳~”南宫睿一个趔趄,差点脚软! “世子?”完全靠着南宫睿的秦可蕴晃了晃身子,好似害怕摔跤似的赶紧抱紧了他的腰,娇媚的叫道。 眼看着房间就在眼前,可不能让机会流失。 “咳咳!”再轻咳两声,南宫睿恢复正常的脸色,不再理会苗采潇的酸言酸语,扶着秦可蕴走到房门前。 推开房门的一瞬间,房中顿时飘出一股香甜的花香气息,那是熏香炉中散发出来的味道。 南宫睿的脸色微微一变,虽然料想到秦可蕴可能会有所动作,却没想到会是这个。 不由后悔给苗采潇定了不准离开他身边半步的规则,此时要想将她遣走,显然是要搬砖砸自己的脚了。 感觉到南宫睿身子的忽然僵硬,秦可蕴心里一阵紧张,害怕他察觉出什么,立即解释道:“世子爷,今日妾身的睡眠不是很好,太医便开了一些安神的香料给妾身熏香!” “嗯!”南宫睿微微僵硬的身子松了一些,扶着她跨进了房门。 ☆、第八十九章 :醉相思 “这个女人怎么回事,没事把房间熏得这么刺鼻做什么?”苗采潇嘟嘟囔囔的跟着走了进去,一脸嫌弃的捂着鼻子。 南宫睿侧头看了她一眼,扶着似乎越发娇软无力的秦可蕴绕过隔断的屏风,走进了内室。 苗采潇趁机打量秦可蕴的卧室,一边评头论足:“话说南宫睿,你家小妾的品味可真不怎么样啊!瞧瞧着颜色,一律的艳俗至极的大红色,跟本人差不多,俗气的要命!还有这床帐,透明成这样了,还遮什么遮,干脆就不要了算了!还有那化妆台上面的胭脂水粉,多得都放不下了!不要一洗脸美女就秒变恐龙吧……” 反正,能怎么贬低秦可蕴,苗采潇便怎么贬低。 当然,她也不求南宫睿互动,只是宣泄自己心里的不满而已撄。 同时又暗嘲自己,干嘛还帮秦可蕴隐瞒她给南宫睿戴绿帽子的事情,然后看到南宫睿这样对秦可蕴耐心,自己却没事在这里穷酸气。 此时,南宫睿已经扶着秦可蕴到了床边,刚踏上足踏,秦可蕴便娇弱的低呼了一声:“哎呀!偿” 然后,整个人便跌倒在了床榻上,顺势将南宫睿也给拖倒了下去,并十分凑巧的将南宫睿的一只手臂堪堪压在一团柔软之下。 南宫睿还没做出任何反应呢,苗采潇便在他身边跳脚,指着他们此时的姿势大叫道:“南宫睿,你做什么,还不快起来!你这是趁机揩油,快起来!” 南宫睿额头抽了抽,递了个眼神给她:哪只眼睛看都是我在趁机揩油了?再说了,她是他的妾,就算是直接压倒也不过分,怎么就变成揩油了? 不过,话说回来,看到她如此紧张焦灼的模样,他还是很高兴的。 这瞬间,苗采潇好像心灵感应一样的感觉到他想要表达的意思,虽然也知道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了,但还是继续无理取闹道:“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被她揩油的?反正,你赶紧给我起来,不然我装鬼吓她了!” 哼哼!小女人天生就有无理取闹的资本!就是这么傲气!有本事你来咬我啊! 南宫睿这回眼角都抽抽了:你本来就是鬼好么! 虽然是只特殊存在的鬼! 这是他自己内心的想法,传达不到苗采潇的意识中。 南宫睿当然不会真的顺着秦可蕴的心意达到她的目的,而方才这一倒,也不过是顺势而为,只想看看那个絮絮叨叨的小鬼会有何反应而已。 结果还算是令人满意的,他自然不想跟秦可蕴再靠太近,便抽手准备起身。 原本,他以为,秦可蕴费尽心机在他面前演戏,必定不会这样快的放弃与他亲近的机会,势必要一阵纠缠才会放他起身,没想到,他轻轻一个动作,手臂便顺利的抽了出来。 以致,他脸上顿时闪过一道意外。 一看到他这表情,苗采潇又酸涩的道:“怎么?温香软玉的都不舍得了!” 南宫睿任她自说自话,心里清楚自己的极限也快到了,再不离开这个房间的话,未必能够不受影响了。 “你既然不舒服,便早些休息吧!”意外之后,南宫睿平静的站直了身子道。 既然她不敢再进一步,大约是震慑于自己平日的为人,只敢试探,而不敢胆大妄为。 “切!看不出来,你倒是挺会怜香惜玉的!”苗采潇酸溜溜的道。 不过,见他美色在前,并不为所动,心里的感觉还是好受了一些的。 “世子,妾身口渴!”秦可蕴也并没有强行挽留的意思,只露出口渴的不舒服样子,低弱的异常惹人怜爱的道。 南宫睿身子微顿,下意识的朝着隔断屏风外的方向瞥了一眼。 “她要喝水呢!”一点立场都没有的苗采潇见他犹豫,又矛盾的再次提醒道。 若是她知道自己多这一句嘴的后果差点是她无法承担的话,她绝对不会多说一个字的。 南宫睿抬眼看了她一下,又听到秦可蕴低声的喃语,还是起身走到外间。 桌面上,却是一只酒壶而非茶壶。 南宫睿的眸色闪了闪。 跟出来的苗采潇却是咋舌道:“不会吧,你这个小妾平时口渴是以酒代茶的呀,果然女中豪杰啊!” 南宫睿勾唇忽然淡淡的笑了一下,然后便不再犹豫的拿起酒壶倒酒。 醉相思熏香,足以让人情动! 再加上兑酒…… 呵呵!她想要做什么呢? 端着半杯酒,南宫睿脚下坚定的复又走进内室,只在瞬间,捕捉到装虚弱的秦可蕴有些焦灼不安的脸色。 当然,秦可蕴很快的掩饰了下去,他便也只当不曾看到而已。 至于,她要如何的算计自己,他还真是想要领教一下,她究竟有多少胆量。 走到床边 ,南宫睿微微附身低声温和又关切的道:“你房中只有酒,并没有茶,喝这个没事吗?” 秦可蕴的眼眸轻闪了一下,试探的嗔道:“晓芸那丫头今儿大约是忙昏头了,怎么居然不曾将这酒撤去呢!” 然后,她仔细的注意着南宫睿的表情变化。 “今儿乞巧节,小姑娘们爱凑热闹是常理!便是忘了一些小事,都不碍事!”南宫睿表现出理解体贴的一面,温和道,“那你便将就着喝一点酒解渴吧!” “也只有如此了!”秦可蕴说道,也不曾撒娇着要叫南宫睿扶她起身,而是自己撑着身子慢慢的坐了起来。 这一切看起来没有半点的不妥之处,就连南宫睿都不由暗暗讶异,难不成是他想错了吗?秦可蕴毕竟是害怕他的,绝对不会暗中算计他? 但这念头才闪过脑海,秦可蕴接下来的动作,便让南宫睿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只见秦可蕴才半撑起身子,忽然又虚软的倒了下去,并一脸娇羞无力的道:“世子爷,妾身全身没力,您能扶妾身一把吗?” 南宫睿不由暗暗冷笑,原来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戏码啊! 而苗采潇立即警觉的叫道:“南宫睿你可别又趁机揩油啊!” 话说,人家是他名正言顺抬进来的小妾,就算是查查哦哦都不过分吧,怎么揩油就不行了呢! 话说出口的苗采潇囧得差点找个地洞钻下去! 南宫睿没理她,默默的注视了秦可蕴良久,就在秦可蕴以为自己的目的被他看穿而紧张不已之时,南宫睿忽然脱口道:“好!” 说着,便伸手将她扶着坐了起来,同时将酒杯递到了秦可蕴的手边。 自觉虚惊一场的秦可蕴眼中不由闪过一道窃喜。 她虽不能算是十分的了解南宫睿的为人,但是这么些日子下来,她自认将他的性情摸了也有七七八八,知晓他不喜欢太过主动的女人,所以她欲擒故纵的试探了良久,感觉终于到了最佳的时机,来虏获他的心了! 她不曾接过他手里的酒杯,而是上半身顺势倒在他的臂弯中,促使南宫睿不得不在床沿坐下,才不致支撑不住她。 接着,她微抬螓首,含情脉脉的看着他,娇媚无比的道:“世子爷,妾身不知为何,此时全身愈加的虚软无力,爷可否喂妾身?” “这只狡猾的狐狸精,分明是在勾你!”矛盾万分的苗采潇又看不下去 了哇哇叫,“南宫睿,我可警告你,不准当着我的面跟她查查哦哦的,你们不害臊,我还怕长针眼呢!要是你实在憋不住,先送我回去再来跟她颠鸾倒凤好了!” 苗采潇以为,自己这么一搅合,南宫睿绝对会为了面子而不理会秦可蕴了。 哪知道,她话音一落,便听到南宫睿柔声道:“好!” 顿时气得她妒火上扬,酸气直冒,差点没当场晕倒。 而这一个“好”字,听在秦可蕴的耳中,自然是以为南宫睿应允了自己的要求,这想也没有想到的原本只是试探的结果,足以让她神采飞扬,激动万分。 难得在人前露出笑容的南宫睿此时淡淡一笑,手拿酒杯,缓缓的递到了秦可蕴的唇边,心中却在冷笑:既然你自己要作死,便不怪我冷眼旁观,并送你一程了! 秦可蕴含情脉脉的目注着南宫睿,凝望着南宫睿眼中淡淡的笑意和柔情,在酒杯凑到唇边时,忽然又道:“世子,你与妾身夫妻也有半年了,还不曾与世子共酌一杯,不知世子可否赏脸,与妾身一起对月共饮一杯!” “不要脸!”苗采潇看不下去南宫睿对待秦可蕴的柔情,更听不下去秦可蕴甜腻得叫人直冒鸡皮疙瘩的声音,气呼呼的算好了一尺的距离,飘到了隔断的屏风外。 看到桌上的酒壶,她一时神情激动,冲动的拿起酒壶便往口中灌。 影影绰绰的光影下,南宫睿看到她的举动,心中陡然一惊,再不顾秦可蕴,身子一闪,快速的跑了出去,却已经晚了一步,苗采潇将酒壶中剩下的酒如数喝了个干净。 这个笨蛋傻瓜! 南宫睿眼眸陡然一阵紧缩,暗怪自己动作太慢的同时,对事情的罪魁祸首秦可蕴不由怨恨以及。 他原本想要将那杯酒灌进秦可蕴的口中以泄愤,但是苗采潇看似不胜酒力,其实是屋子里的香薰与掺在酒中的醉相思快速的起了反应而变得焦躁异样的举动,让他不敢耽搁,将酒杯往地上一摔,快速的一把将她抱起,然后夺门而出。 不知遭遇什么变故的秦可蕴,因为南宫睿忽然的抽身离去而差点一头栽倒在床底下,此时又听到酒杯被摔碎,以及房门被用力的掼出了声音,惊得她不由冒出一身冷汗:难道最终还是被他发现了什么吗? 不!应该不会的,大姐说过,这醉相思世间已是少有,而且不管是融入熏香中,还是酒水中,绝对不会被人察觉出来的。 那 么,南宫睿究竟是怎么回事? 早已经回来,偷偷躲在外面守着的晓芸此时一脸诧异的走了进来,看着碧纱橱地上碎了的酒杯和洒水,担忧的冲进里间问道:“小姐,怎么了?” —— 苗采潇觉得自己忽然变得很奇怪。 一直因为魂魄的存在而显得不知冷热的她,在那几口酒下肚之后,整个身子便由内而外的燥热了起来。 她在实体之时,那一点小酒可算是只够塞牙缝,绝对不至于导致这么大的反应的。 额,虽然她经常喝醉,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也是因为醉酒。 但她自己的酒量,自己还是十分清楚的,就算是古代的纯酿酒要比现代的酒要凶一些,浓烈一些,但也不致这么逊色,几口便喝醉了吧? 难道是因为此时身为魂魄的原因,又加上得有三个月没吃东西喝酒了,所以,禁不住酒精的摧残了? 而且,让她更加奇怪的是,这种热又不像是喝多了酒之后的热,而是说不出的无法言喻的一种感觉。 好似有一股酥麻怪异的热度从大脑后面直窜而下,在小腹处点燃了浓烈的火焰,这火焰又如同烟花正在灿烂的散放一般,顺着四肢百骸游遍全身上下,以致,她根本无法控制住这四蹿的火焰。 被南宫睿打横抱起的她依偎在他的怀中,鼻息间,他身上那清冷的气息越发的撩动她的心弦,她意识不清的喃喃着自己都不知道含义的言语:“南宫睿,给我,快点给我!” 她不知道要在南宫睿的身上要求些什么,潜意识却知道,此时此刻,只有南宫睿可以给她想要的。 柔软的双臂如同藤蔓一般缠绕在他的脖颈后,下意识的想要将他更拉近一些距离,却感觉双臂娇软没有一点力气。 这种近在眼前又求而不得的感觉,又让她的心里仿若虚空了许多,空荡荡的令人不由焦躁了起来。 “南宫睿,南宫睿……” 她忍不住呼唤他的名字,却不知道自己叫他名字的含义,只觉得每呼喊他一次,她心里的躁动就能平复一些。 一旦停止了,那种空虚的感觉便又会席卷她全身上下,无力而空泛的难受异常。 感觉自己像是在气愤不语的说话,却不知道出口的声音比经过训练的风尘女子更添几分韵味! 南宫睿的心头猛地一荡,小腹更是不受控制的一紧,一股急切也 涌上了心头。 再不规矩的快步行走,而是飞身跃上屋顶,施展轻功,快速的朝着自己的寝院而去。 苗采潇双臂无力的挂在他的脖颈上,感受着耳边风声呼呼而过,却不曾有半点解脱的感觉。 脑袋反而越发昏沉沉,神智却又异常亢奋的只想往他的怀里钻,想要更加的贴近他,最好能融进他的身体里,那里仿佛才有她想要的东西。 好似只有更加更加的贴近他,她才会觉得舒服一些,解脱一些。 可是,越是焦灼,却越是无法融入到他的身体里,而体内的热火却如同炼狱一般的越发烧灼了起来,比发高烧时的感觉还要叫人全身酸软难受。 她感觉需要找个出口宣泄一下,似乎才能解除这难耐的说不出的难受。 视线中,他胸前的衣襟带着他独有的气息蹭在了她的脸上,搅动着她的心湖泛起一阵阵涟漪。 完全没有多余的考虑,她忽然便张口一口连衣服带肉的咬了下去。 南宫睿胸前的肌肉吃痛,下意识的便收紧了肌理以抗拒外界的侵袭。 瞬间,苗采潇顿觉牙齿差点就要崩落,牙龈一阵酸疼不已。 也就在这一瞬间清晰的感觉,令她迷糊的神智似乎有些清醒,不由娇软着声音不解的问道:“我怎么了?是生病了吗?感觉好难受啊!” 但清醒也仅仅就是这瞬间,随即,她的神智又被体内窜起的火焰给吞噬,并越发的变本加厉了起来。 为了摆脱那种烧灼的难受感觉,她在他怀中不停的扭捏着身子,似想要挣脱他的束缚,又似想要更加的靠近他,反反复复,捉摸不定。 忽然,原本无力的双手瞬间爆发了力气,开始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并不断的叫道:“热!好热!南宫睿!我好热!好难受!” 南宫睿眸色微沉,低眸看着脸色红如晚霞的她,脚下不敢有半分的停滞,一边飞跃一边安抚道:“再忍忍,你再忍忍!” 苗采潇感觉难捱的仿佛过了许久,而其实,南宫睿施展轻功抱着她回到疏默轩也不过片刻的功夫而已。 回到书房时,苗采潇已然将身上单薄的衣衫撕扯了去,露出一片雪白无暇。 南宫睿目视着她曼妙的身姿,喉间蓦地一紧,抱着她的手也不由加重力道。 苗采潇有些受重不住的轻吟了一声,却没有抗拒,似乎反而喜欢他将自己抱紧的感 觉。 再一声低吟,顺势再次搂住了他的脖颈,因为情动而娇艳欲滴的红唇循着他的气息,瞬间堵住了他微凉的薄唇,渴求更多。 以往,他们之间的亲近,都是南宫睿偶尔主动的逗弄,因此,大多时候,他是保持着十分清醒的状态的。 但此时,他却是被动的接受着她的主动热情,对于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来说,可见是多么大的考验。 瞬间,他化被动为主动,双臂搂紧了她,受不住挑衅的攻城略地,将她所有的气息都吞噬殆尽。 但是,失去的理智却很快便在她无法克制的娇喘气息中回神,南宫睿以着平常男子无法做到的超强控制力,生生的将即将要破闸而出的情潮给克制住。 他知道,此时顺势要了她,是在帮助她解决此时被醉相思控制的毒,而这也是中了醉相思之后,唯一的解决途径。 但是…… 悸动中,眸色却微微一沉,无法在顺势而为。 “苗采潇,你清醒一些!”他仅在片刻之后,便冷静了下来,双手控制住她的肩膀,将她从自己的怀中推离在安全的距离之外,不让她再碰触到自己的身子。 忽然淡化了的他的气息,苗采潇顿时觉得无比的空虚落寞,眼神迷离,神智恍惚的抬眼看他,焦躁的抗拒着他的推拒,无意识的叫着他的名字:“南宫睿,南宫睿……” 南宫睿不是不知道醉相思没有解药可解,唯有男女合欢才能解除药性。 但他不能更进一步! 是的,不是他不想要,而是不能,绝对不能! “苗采潇,你清醒一些,我给你倒杯冰水去!”他让自己的心冷硬起来,不被她如此娇柔又无助的样子打动。 醉相思虽然霸道,对于人类而言,非合欢必全身血脉爆裂而亡。 但苗采潇不过是一缕游魂,他想,她的承受能力或许要比人类更强一些,只要避过起先的一阵热潮,过会儿,一定会消散的。 “我不要冰水,我只要你!”苗采潇意识模糊不受控制,只遵从本心的念想,说出心中需要的话。 “我只要你”这四个字就像是钉子一般直直的插进南宫睿的心,叫他心头一颤,全身血液几乎倒涌,差点克制不住的叫好。 若她已是实体,不用她如此难耐的恳求自己,他必然早就为她解毒了。 可是,事实就是那样的 残忍,她此时不过一缕游魂,他若不计后果的遂了她的愿,那后果便不堪设想。 他不敢赌她是否会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只能让她用自己的力量来抗拒。 “潇潇,你忍忍,一定能够忍过去的!”南宫睿手下不敢松力,咬牙低语道,“你要相信自己,不用依靠我,你也一定能够摆脱这种痛苦的!” 苗采潇不知道有没有听懂他再说说么,一个劲的摇头道:“我不痛苦,我很快乐,只要你抱着我!南宫睿,你快抱着我!” 潇潇,他在叫她潇潇吗? 潇潇,小时候,院长妈妈和孤儿院的小伙伴们也最喜欢叫她潇潇了。 思绪忽然便飘飞到了年幼时候,他们这些或被父母遗弃,或是父母双亡的孩子们,最喜欢围绕在院长妈妈的身边,听院长妈妈讲故事,说笑话,还猜谜语…… 见她终于安静了下来,南宫睿顿时松了一口气,以为她总算是躲过这一劫了。 但随即,他便又发现了不对,苗采潇的眼神忽然从一片迷离变成空泛,因为醉相思而热烫的身体,正以着惊人的速度退去了热潮,恢复到冰冷。 这可不是她抵制了醉相思的药性而恢复到正常的状况,而是魂魄正在逐渐被收走。 该死! 他低咒一声,视线瞬间沉冷了下来,鹰隼般的搜索着书房内的每个角落…… ☆、第九十章 :危机重重 东北角的一个小祭坛前,祭案上一坛香炉点着三支清香,香已燃烧了近一半,烟气呈一条笔直的线,半点不受微风的干扰。 眼看着清香快要燃烧至尾声,无嗔面上微微露出失望之色,颓然的准备收势之时,忽然,那笔直的烟气产生了扭曲,凝成一道箭矢状,直至内院正中的方向。 同时,他怀中的拘魂钵也有了反应,发出了一声轻吟撄。 “果然!” 无嗔顺着烟气所指的方向看过去,面上顿时一喜,赶紧取出拘魂钵,喃喃念出收魂咒语,然后紧盯着拘魂钵的变化。 不过一瞬功夫,便见拘魂钵的上方缓缓凝聚了一道淡淡的青烟,随着他念咒语的速度加快,拘魂钵上方的青烟凝聚的渐浓,隐隐绰绰间,渐渐凝成了面容体态,正是小小与他都见过的灵魄的模样。 特别是那双好似小鹿一般湿漉漉的大眼睛,即便此时没有实体而显得空洞茫然,但还是让他禁不住激动得心跳加速。 采屏,咱们马上就可以回家了!你别着急! 拿着拘魂钵的手指紧紧的抓紧了拘魂钵,好似他只要稍稍放松,拘魂钵便会连着快要完全凝结而成的灵魄消失不见偿。 快了!快了!只要再一会儿,只要灵魄完全凝结成形,他就能将灵魄收纳在拘魂钵中,然后带着她连夜赶回岐山去。 就在无嗔无法克制住内心的激动,以为即将圆满收场时,忽然,他握着拘魂钵的手心好似被火灼烫了一般的刺骨的疼。 “不好!”他心头一凛,暗道一声不好,却不管手心如何的痛到彻骨,也不肯松手。 就要成功,他说什么都不能功亏一篑! 左手快速的变换着结印,口中术法越念越快,无论如何也要在今夜将灵魄带走。 不然,他无法担保即将到来的七月半时,灵魄还能安好的留在人间,而他也不能担保还能找到比现在的灵魄更合适的存在。 拘魂钵的上方,苗采潇的灵魄浓浓淡淡,恍恍惚惚,时而凝聚,时而又飘散。 可见暗中与他作对之人,竟是与他势均力敌的。 不,确切的应该说,那个暗中的人的术法更在他之上。 是谁?究竟是谁?倡导着今上的理念,不相信玄门术法,并不问缘由,一味打压的靖王府之中,究竟是谁拥有如此高深的玄门术法? 是南宫睿么? 若是他,那么,便能解释目前来说他进了靖王府之后所遇上的挫折了。 只是,他堂堂世子,怎么会玄门术法,又为什么会阻挡他将灵魄带走呢? 此时,他已然无法再空出多余的精力来猜测与他作对施法的究竟是谁了,因为拘魂钵上方的灵魄已经越发的缥缈虚幻,而他更是能够真切的感受到对方的术法之高,怕是他无法对抗的。 口中的咒语越念越急,左右的结印也变换得更加的快速,无嗔的额头不断的有细汗渗出,接着又渐渐转变成豆大的汗珠,如同暴晒在炎炎烈日之下一般满面通红,双眼赤红。 尽管他觉得自己的体力就快要消耗殆尽,但是对于即将要到手的灵魄的执念,令得他执意固执到底,不肯放手。 “卜~”的一声,拘魂钵受不住他与对方没有硝烟,但却绝对激烈的斗法,发出了即将破裂的声音。 与此同时,无嗔只觉得心口血气上涌,喉间一甜,心血便随着咽喉蹿了出来,顺着嘴角一滴滴的低落,落在地上散开如红梅点点。 “师兄,你快收手!”惊叫声来自小小。 感觉到术法暗流的小小寻迹找了过来,看到的便是无嗔强撑着面色惨白,嘴角鲜血直流的模样。 再走近时,更是看到了即将要碎裂的拘魂钵已经将无嗔的手烫的血红血红的。 “师兄,你别逞强,快收手,灵魄消失了还可以找回来,但是你要是有个万一,那采屏姐怎么办?”小小颤抖着声音,带着哭腔叫道。 她知道自己术法低微,根本介入不到无嗔与那个未知的术士之间的争斗中,只能焦灼的抬出无嗔最在意的人来劝说。 “采屏”二字,如同惊雷一般的炸进了无嗔的耳中,他心神顿时一晃,术法一松懈,对方便乘势震碎了他右手上的拘魂钵,原本飘忽不定,渐渐虚化的灵魄便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无嗔绷紧的神经一松懈,口中便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便面色惨白的跌坐在地,气息不稳,大汗淋漓。 “师兄!”小小担心的蹲在他身边,泪花在眼眶中闪动,“你不要紧吧?” “咳咳……”无嗔连咳数声,又咳出几口鲜血,待喉间的腥甜之味消散了一些,才抬起比鬼还要苍白几分的脸,宽慰小小道,“我没事,只是被自己的术法反噬了而已!对方已算是手下留情了!” “这还叫手下留情吗?”小小的眼泪终 于还是控制不住的滑了下来,颤抖着手握住他的右手,并从袖袋中取出金疮药洒在他烫伤的手心中,然后小心翼翼的拿绢帕包扎好。 再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一颗药丸,塞进无嗔嘴里道:“快吃下调息!” 无嗔应声,立即盘腿调息,小小便在一边护法。 一炷香的功夫之后,无嗔调息完毕,已经止住了血,只是,面色依旧不好看。 “师兄,是那个南宫睿吗?”小小能想到的也是南宫睿了,却是十分的疑惑,“他怎么会玄门术法?” “他不但会,并且比我的术法还要高深许多!”无嗔看着地上碎裂成粉末状的拘魂钵,眼色晦暗,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不可能!”小小的眼泪一下子收住了,惊疑不定的道,“你是我爹最得意的关门弟子了,便是大师兄他们都说你的天赋高过他们,再过几年必定能传承我爹的衣钵,怎么可能还有人高过你!” 无嗔却是苦笑一声道:“是我们狭隘了,以为在皇室的禁锢之下,玄门唯有咱们一派传承,却不料京城之中还有高人!只是,他们比我们隐藏得还要深而已!” “师兄是说,那个南宫睿身后还有别的玄门术士存在吗?” “总之,不会只有他一人的!”无嗔抬头看着夜空,此时的半弯月牙渐渐西斜,月色惨淡了许多,倒是四周的星子闪烁,璀璨了夜空。 “那……”小小灵机一动道,“既然他也是同门,不如师兄去跟他说明咱们需要灵魄的原因,让他把灵魄让给你吧!” 无嗔神情一振,但也仅是一瞬,便又沮丧道:“目前,尚且不知他究竟是站在什么立场,并不知道他究竟为何要将灵魄留住,若我主动说明,我怕……” 京城的水太深,若非南宫骞受了惊吓才引了他进府,他在京城也未必能够待上这么久,将来也未必能够全身而退。 “要不,我先去试探一下?” “不行,师兄不能让你冒险,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如何跟师傅交代!”无嗔立即否决,并严肃的道,“若我早知道京城尚且留有玄门同宗,而且,还藏身在靖王府的话,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来的!” “师兄!”小小想要说什么,但她才唤了一声,无嗔却对她摆了摆手,沉吟片刻。 少顷,他一脸认真道:“小小,你还是先回岐山去吧!” “师兄,我不回去!”小小立即摇 头道,“而且,我也相信玄门一体,便是靖王府藏着玄门高士,他们总不会残害同门吧!” 无嗔却没她这么乐观,沉凝道:“南宫睿本身便高深莫测,叫人看不透,若他真还是玄门之士,却没有让皇帝发现的话,这足以说明是一个潜在的危险。一旦事情暴露,皇帝究竟会如何处置南宫睿,以及整个靖王府,便是个未知数了!你现如今明里是靖王府宠妾的侍女,万一东窗事发,便不好脱身,还是尽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比较好!” “我又不傻,可以逃啊!”小小不以为然的道,忽然又灵机一动道,“对了,师兄,咱们不是正好可以利用这一点,去威胁南宫睿,然后叫他将灵魄让出来吗?” 无嗔苦笑的看着乐天的小小道:“那你有证据证明方才与我对法的是南宫睿吗?还是说,你只要去跟靖王说,世子爷会玄门之术?再或者,你可以上到金銮殿去,跟皇帝举报,南宫睿是一位术士?” 暗叹一声,无嗔继续道:“小小,我们什么证据都没有,也不能无中生有的去制造证据!而且,举报同门,并且连累无辜的话,那我们又与这几朝的皇室有何区别?更何况,我也不能因为自己的私欲陷害旁人!” 闻言,小小撅撅嘴,终究没有反驳他,只沮丧的问道:“那现在怎么办?明明知道灵魄确实在靖王府,现如今更能确定就是南宫睿作怪,将灵魄藏了起来,那我们就这样束手无策吗?而且,采屏姐姐还能等多久呢?” 提到采屏,无嗔眉头一皱,心中略显烦躁,一时之间却也的确没有任何法子,只能黯然道:“且再观察一下,先弄清楚南宫睿将灵魄拘在他身边的缘由!” “他会不会也是要利用灵魄来救人?”小小忽然猜测道,“毕竟,王妃久病不愈,且我还听到传闻,说王妃命不久矣,他是不是……” 无嗔眼神顿时一凝…… —— 南宫睿神情凝重的将苗采潇最后的一缕魂魄收了回来,这才收势打住。 看着怀抱中昏睡了过去的苗采潇,南宫睿的眼神十分复杂的变幻着。 手指缓缓的刷过她几近透明的脸,最后停在眉心,指尖滑动写着什么,但在最后一笔时,还是停了下来,没有完成整个字符的书写。 他,该拿她怎么办? 轻叹一声,他抱着她闪身进入书房内室,将她放在他平时小憩的青竹凉榻之上,明知道她身为鬼魂,不会有冷热之感,还是抖开了薄 毯,盖在了她经历方才的一劫而虚弱的好似随时都会化作云烟散去的身子。 再次凝望着她透明的睡颜良久,南宫睿这才转身出去。 在书房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捡起被他震碎的聚魂珠,零零碎碎的珠碎在他掌心,顷刻化作了一团粉末。 他握着粉末走到窗边,将粉末如数的抖落在窗边的一棵桂花树下。 桂花树在这一瞬间,整个树身都好似抖了一下,竟是平地又拔高了寸许。 “世子!”文宇鬼魅似的忽然出现在窗户外,看了一眼细微变化的桂花树,然后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请罪道,“是小的疏忽了!” “起来吧,不关你的事!”南宫睿语气平淡的道,是他自己小看了无嗔,“院子里都收拾干净了吗?” “回世子话,都收拾干净了!”文宇汗颜的起身。 无嗔投进院子的那些小石子,他们所有人都以为是他在试探院子里是否有人看守,他们便按照主子的吩咐,静观未动。 却没想到,那无嗔在投石问路的同时,也在院子里设了局,只为探寻灵魄的真正下落,而他们竟然丝毫不曾发觉。 甚至还洋洋得意,自以为是的以为他们设下的空城计引.诱了无嗔,着实未想到他们反被无嗔利用了一把。 更没想到的是,灵魄居然在蕴秀园中受了伤害,世子一时着急,也疏忽大意,差点着了无嗔的道。 但不管怎么说,归根究底,都是他们这些护卫们没有提高警觉,害得主子差点出事! “经过今晚一事,无嗔必然确定了灵魄在我身边!我虽不知道他为何对灵魄势在必得,但从他的处事来看,他必然不会善罢甘休!以后,疏默轩的警戒更要加强!”南宫睿目光直视着夜空,半眯了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是!”文宇立即应声,“那灵魄……” 南宫睿没有回应他的话,是收回视线,淡漠的看他。 文宇顿觉后背一凉,慌忙道:“属下逾矩!” “没你什么事了,下去吧!”南宫睿表面平静,内心却是波澜起伏。 他知道将苗采潇留在身边不妥,甚或说,对他只有弊而无一利,他应该放手,或者直接收服她,将她送入地狱轮回。 但,为何下不去手? 只是因为曾经有过的几次缠绵吗?还是…… “是!”文 宇心里却默叹一声,应声就要退下。 南宫睿却忽然想到了什么,叫住他道:“蕴秀园那边,你知道该怎么处置!记得干净利落一些!” 文宇脚下立即站定,回身看着南宫睿,迟疑道:“世子,那南宫骞那边?” “他暂时还不能动!” “是!属下明白了!” 文宇退去,南宫睿回头看了内室一眼,然后走出书房,袖袍一挥,在书房外设了一层结界,便大踏步的朝着夜色深处走去。t 他脚下的速度并不快,但不过几个回眸间,竟已到了南月阁王妃的房门外。 他不曾出声,只静静的站在门外,似乎在犹豫是否该进去一趟。 “既然来了,便进来吧!”沉寂的室内,传出女人暗哑虚弱的声音。 随即,房门便从里面打开了。 侍女翠绡迎了出来褔身见礼:“少主!” 对于这个称呼,南宫睿不知是不能接受,还是觉得不习惯,好看的眉头不由皱了皱,脚下也迟疑了一下,但最终什么都没有表示,还是跨了进去。 内卧,还是闷热异常。 南宫睿没有在意这些,只缓步靠近了房间中间那张奢华的千工拔步床,声音听起来不冷不热,却带着几分冷漠:“你这病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少主!”翠绡一惊,立即想要说什么,却听到了账内主子的轻笑,便又噤声不语。 拔步床周围的结界忽然便散去了,厚重的床幔也自动掀开,聚拢在床的两侧,挂在金钩之上。 床榻上,盘坐着一个极其美艳,风华绝代的妇人,明明已是四十有半,却胜似二十出头的少妇。 不施粉黛,仅着一身雪白的裙裳,衬得一头随意披散的乌发异常的顺滑乌黑。 显然,南宫睿正是继承了其母的大部分容貌,才能如此俊美无俦,如谪仙临世。 南宫睿的唇瓣似乎动了一下,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来。 他的母亲,除了声音,他已有多少年不曾见过了呢? 似乎好久好久了吧,久到他快要找不到那时候的记忆,能模糊记得的依稀轮廓,便是如今的样子吧! “我虽没病,但确实不小心着了柳氏的道,如今体质虚寒,喜热怕冷,也不算是装吧!”大约是因为被儿子拆穿了装病的把戏,此时的靖王妃并不曾再装出虚弱无力的模 样,而是显现出了她正常的声音。 她的声音就跟此时的容貌呈正比,娇软绵柔。 “那你还要姑息她多久?”南宫睿语带不耐的道。 “那你可曾查到她究竟是谁安排到我身边,并对我下药的呢?”靖王妃反问。 南宫睿哑然,沉默片刻之后带着几分无奈和无力道:“她不过平凡农户家中的幼女,当初也的确是走投无路才入了侯府卖身为奴!” “所以,那个隐藏在暗处的人,心机狡诈万分,若我此时退病复出,我儿觉得他会放过咱们母子吗?”靖王妃淡然道,处变不惊,似乎并不在乎是谁借了柳氏的手对付自己。 南宫睿沉默不语,少顷,他才平和了几分,声音平淡的道:“是我考虑不周,扰了您的安宁!” “你心里其实十分的埋怨母亲,是吗?”靖王妃看着他疏离淡漠的表情,自始至终都不曾喊过她一声母亲或是母妃,心里不由戚戚,幽怨的道。 “不怨!”南宫睿回答的有些急促,低敛的眼皮遮住眼底的一丝怨尤,“当年在您为我选择了如今的路之后,我便会听从您的安排,绝没有半点埋怨!” “还说不怨!”靖王妃轻叹一声,从床榻之上起身下来,走到他身边,抬头看着早已经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儿子,想要从儿子的眼中找寻某些东西。 南宫睿当然不会让她看到,微侧过了头去,避过她探究的视线。 怨不怨的,其实真的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已经成年,有了自己的思想和决断,再也不是当年那个需要母亲关怀的幼儿了。 知子莫若母! 虽然母子二人已有十多年没有好好的互相交流,但是靖王妃却始终关注着自己儿子的成长,自然也能从他这微小的动作中看出,自己当年不曾提防,着了柳氏的道,察觉到有人暗中在害她之后,便顺势将计就计的装病,不曾再好好的陪伴并关心孩子,其实还是对他造成了伤害的。 “对不起,睿儿,是娘亲自私了?”心头涌上愧疚的酸涩,靖王妃抬手抚上南宫睿俊美的脸庞。 南宫睿避之不及,身子猛地一颤,随即便退后了几步,避开靖王妃的抚触,语气僵硬的道:“我来是要跟你说一下,秦可蕴那个女人,我不想再忍了,已经下令叫文宇去处置她!至于柳氏与南宫骞,我既然答应你暂时不动,便再忍他们一段时日!至于你……” 停顿了一下,南宫睿终究 没有在自己的亲生母亲面前说出重话和狠话,眼中闪过一道狼狈之后,道:“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 说完,不待靖王妃有任何的反应,几乎是落荒而逃的离开了这个闷热的房间。 听着房门被轻轻带上的声音,翠绡看着靖王妃有些苍白,并露出无奈的苦笑的绝色面容,有些担忧的道:“主子,其实,您不妨将实情跟少主说了!少主为人持重稳妥,这些年没有您的亲自教导,也成长得如此优秀,他一定能够承袭您的……” “睿儿再持重稳妥,但毕竟年轻,皇帝老奸巨猾,猜疑心重,一有蛛丝马迹的漏洞,必然会引起他的疑心!睿儿在朝中虽然受到重视,但伴君如伴虎,我不能让他冒险,还是等时机成熟了,再告诉他详情吧!” “那,那个无嗔……” ☆、第九十一章 :秦可蕴的死 苗采潇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放光。 她先是讶然的环顾了一下,看出是在书房隔间中的美人榻上,心里就更加的疑惑了。 “怎么回事?我怎么会睡在这里?” 她是鬼魂,不知疲倦,不知困乏,即便不睡觉也不觉得困和累,但今天,怎么会是从竹榻上醒来,而且显得异常的疲累呢? 难道是无意间又升级了系统,所以她的感知更近了一步? 短暂的欣喜一晃而过,因为她很快就发现居然没有了昨晚的一部分记忆偿。 她明明记得,昨天是七夕节,她央求了南宫睿带她出去看看古代的七夕节是怎么过的,然后南宫睿便给她吃了一颗药丸,还左叮嘱又关照的不准她离开他身边,威胁说一旦离开便会被小道士无嗔发现。 她便果然寸步不离的跟在他身边,不敢轻易离开。 白天的记忆明明都在,怎么就想不起来昨晚的事情呢? 脑袋有点疼,翻身坐起的时候,也觉得浑身骨架好像要散了一样的十分难受并且疲倦。 疲、疲倦? 苗采潇不由的打了一个激灵,脑子里好像一闪而过什么东西,顿时顾不得浑身酸软,赶紧掀开身上的薄毯,垂目一看—— “啊……”她顿时一声尖叫,扯着嗓子大喊道,“南宫睿!” 外面人影一闪,南宫睿踏着从容的步子走了进来,低沉道:“醒啦!” “你你你……你对我做了什么?”苗采潇颤着手指头,指着他的鼻尖。 “什么什么?”南宫睿一脸的不解茫然,还以为她今日醒来必定乏力疲倦,没想到看到她这么充满活力的一面,不由欣然一笑道,“看你这么精神,我倒是放心了!” “精神!我能不精神吗?”苗采潇咆哮着吼道,“你都把我吃干抹净了,我还能不精神吗?” “吃干,抹净?”南宫睿的表情有些奇怪,有些疑惑的猜测着她说的话,是不是自己理解的意思。 “难道你还想要抵赖?”苗采潇忽然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气力,倏地一下子从竹榻上跳下了地,冲到他面前,挥起小拳头就对着他的胸口一顿猛捶,“南宫睿,你个混蛋,居然趁人之危欺负我!” 当然,她此时棉花糖一样的力气并不能捶痛他,反而好像在给他挠痒痒,所以南宫睿也没有阻止她捶打发泄。 “你知 不知道,这可是我的第一次啊!你怎么能打晕我,让我一点记忆都没有呢!”苗采潇继续撒泼叫嚷,“南宫睿,你个登徒子,大色.狼,臭鸭蛋……” 听到这里,南宫睿便完全确认自己方才的猜测绝对对了,深眸微垂,看到她身上穿着嫩黄色衣衫,某种顿时又闪过了然。 原来是她发现自己的衣裳换了,才有了这样的想法。 想到他昨夜,也的确是差点趁机要了她,后来又从无嗔的拘魂钵下将她救回来时,为她褪去撕坏的衣裙,换上新衣时,血脉贲张得几乎无法控制的情形,此时的身子便不由绷紧变化着。 他握拳掩唇轻咳一声,慌忙的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试探的问道:“那你,还能记得昨晚的多少?” 他问的当然是没有任何旖旎的记忆问题。 施术将人阶段性的记忆消除的术法,南宫睿也是第一次施为,他不确定达到了怎样的效果。 苗采潇狐疑的停手瞄了他一眼,问道:“你什么意思?” 随即又皱眉怒道:“南宫睿,你不会是欺负我昨晚太过疲累,忘记了过程,所以想要赖皮吧?” 但又总觉得他这问题问的奇怪,哪有做了不该做的事情之后这样问的? 她浑身散架得就像是被车子碾过一样的疲累不是假的吧?身上被换掉的衣服也不是假的吧? 说不定就是因为衣服上占了某些东西,他想要销赃,才给她换掉的。 等等! 她想到了什么,转身又冲到竹榻边,一把掀开刚才随意乱扔的薄毯,然后看向竹榻,奇怪的发现并没有痕迹。 她先是呆怔了一下,随即又霍的转身看向他,皱眉问道,“你将竹榻上的竹席也换掉了?” 竹席都差不多的吧,所以即便是换了看起来也是一模一样的。 对于苗采潇的质问,南宫睿并没有表现出不悦,心里倒是暗松一口气,看来自己的术法还是有效的,她忘记了昨夜发生的事情。 他方才模棱两个的问话,不过就是试探一下而已,此时见达到了自己的期望,自然不再逗弄她,平静的道:“昨夜你看到晚宴上有好酒好菜,便贪了杯,喝醉了吐了一身,我才不得已帮你换的衣裳,然后你便昏睡至此时!” 苗采潇迷惑不解的看他,想要从他脸上找出说谎的痕迹,怀疑道:“真的吗?我是鬼魂,也会喝醉?还会吐?” 那她坚持的认为肚子不会饿,而没有尝遍古代的美食的观念,岂不是都白瞎了? 原来她这个鬼还是可以吃人间烟火的?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不信,你可以闻闻自己身上还残留的酒味!”南宫睿笃定的道。 秦可蕴想要借着酒力催动醉相思的药效,自然是用了烈性最高的酒,即便是过了几个时辰,但是她身上的酒味还是残留了一些的。 苗采潇闻言,立即捧手在嘴边哈了一口气,熟悉的酒味,顿时让她面色悻悻的干笑几声道:“呵呵!原来我真喝酒了呀?” 酒醉了会忘记喝酒前后的事情,倒也不是奇怪的事情,所以,她自然很快就被说服,谁叫她在现代,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小酒鬼呢,这下还真是名副其实,真成了酒鬼了! “那你就没有趁我喝醉的时候占我便宜?”她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那些现代小说上不是经常描写着,办完那事之后,女人都会像是全身被车碾过了一样散了架吗? 看着她狐疑的小眼神,南宫睿的脸不由一热,感激避过她探寻的视线,再次轻咳道:“你可以感受一下——” 语声倏然顿住,终究还是没好意思直接说,让她感受一下她自己的最私密处的感觉。 “感受什么?”偏生,前一世没有半个男友,根本没有尝过那些描写中欲仙欲死的感觉的她根本就体会不到他说了一半的话的意思,还傻傻的追问道。 南宫睿有些窘迫,正不知该如何应答呢,外面传来文宇的声音:“世子爷,蕴秀园那边出事了!” 他顿时找到了借口,道:“我先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苗采潇不甚放心的道,想到她身上还有一个多时辰的药效,立即这样要求。 她更是给自己找了个跟去的借口:秦可蕴最会施展天生的柔媚之色勾.引男人了,她一定要去看着。 南宫睿迟疑了一下,还是答应了她,私心里,他是希望让她看到秦可蕴的下场的。 —— 华清院中,正在喝茶的南宫骞手里的茶杯猛的往桌面上一放,一脸不置信的再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文良瑟缩了一下,又重复了一遍道:“方才蕴秀园来报,秦贵妾与晓芸双双溺毙在荷花池中!” “她们没事跑荷花池去做什么?”南宫 骞震惊之后是一片冷然,旋又冷静的想了想,摇头道,“不对,不对,定是有什么地方不对!” “大公子是指?”文良猜测的问道。 他心里实在是可惜的,那个晓芸他是觊觎了很久的,原想慢慢的放长线钓大鱼,却没想到还没尝到一星半点的甜头呢,就没了。 “那女人素来就不是附庸风雅的人,这夏日炎炎,暑气未消之时,她去荷花池做什么?赏花么?哼,可不是她的性情!”南宫骞一边猜测一边分析道,“我看,这事儿说不定与南宫睿脱不了干系!” 不由的便想到昨夜乞巧之时,南宫睿离座之后不久,秦可蕴便跟了过去,即便此时知道秦可蕴已经死了,他心里还是忍不住泛着酸气。 “世子爷?”文良一惊,他想到的事情与南宫骞恰恰是相反的,不由担忧道,“大公子,是不是世子知晓了秦贵妾的事情,所以……” 他做了个杀人灭口的动作,神情惶惶。 他是南宫骞的贴身小厮,与主子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秦贵妾的确是南宫睿下的手,那能让他下杀手的必然是秦可蕴与南宫骞的事情被他知道了,那这后果…… 文良生生的打了个寒颤,不敢再往下想。 “瞧你这出息!”南宫骞自然是看出了他的想法,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怒道。 “大公子,奴才……”文良想要辩解什么,却一时不知该如何辩解。 世子冷漠无情,虽然在府中忌讳着王爷而未明里对主子不利,但是从上一次三言两语便差点让主子丢了命,再到今儿秦贵妾主仆溺亡…… 足可见世子怕是不会再忍耐,而是想要动手了! “没出息的东西!”文良能想到的,南宫骞如何不能想到,也只能怒骂下人来掩饰自己的心慌了。 他平时仗着父王爱屋及乌的宠爱张扬跋扈,并未将南宫睿看在眼里,一心想要找机会取而代之,哪怕是玩弄他的女人给他羞辱,他都觉得内心异常的兴奋和欢乐。 但自从乔雨死后,南宫睿好像一只沉睡的狮子被惹怒了一般,要开始反击了吗? 那个乔雨在他心中难道真的有几分分量? 那敢情好,他还真是担心他一直隐忍温吞下去,自己不能随心所欲的对付他呢! 野心瞬间代替了对于秦可蕴之死的猜测,南宫骞阴测测的笑了起来,道:“你先去蕴秀园打探真实情况 ,然后速来禀告,并将无嗔给本公子找来!” “大公子找那术士做什么?”文良不由多问了一句。 心中暗想,难道是要操控秦可蕴的亡魂?只听说过术士是驱祟除邪的,却未听说还能操控亡魂。 “得让他忙碌起来,才能从连番失去爱妻宠妾的阴影中走出来啊!”南宫骞得意的冷笑道。 “是!奴才明白了!”文良也跟着阴测测的笑了起来,随即速去办事! —— 苗采潇随着南宫睿来到蕴秀园,还未进内,并听到了从大厅中传出来的一声声悲泣。 她脑子懵了一下,方才文宇虽未报说出了什么事,但她此时有预感,这事情出的还是有点大了。 “秦可蕴她……”她不由的问了一句。 南宫睿眼眸微闪,只冷声道:“进去看了就知道了!” 南宫睿踏进大厅之时,厅内所有下人立即止住了哭泣,纷纷跪下行礼,一个个的神情恐慌。 主子与贴身侍女溺毙,他们却半点不曾察觉,若是世子降罪,他们连喊冤的机会都不会有。 “回禀世子,秦贵妾在荷花池边赏花,不小心失足落水,晓芸姑娘为救主子,也一同殒命了!”硬着头皮回禀的是蕴秀园的管事婆子,紧张的心口直跳。 秦贵妾虽是妾,但身份特殊,在靖王府所受的待遇可不比正妻乔雨差,毕竟她的后台除了娘家,还有一个身为太子妃的姐姐。 而且,太子妃不久之前还来过靖王府看望妹妹。 “你们是怎么看护贵妾的,怎么会让她在荷花池溺水?”文宇身为南宫睿的代言人,此时怒容满面的呵斥道。 “世子恕罪,奴婢(奴才)们知罪!”众下人吓得立即伏地连声求饶。 “其实不关他们的事吧!”苗采潇不忍心看到他们受罚,忍不住出声道。 在这里不久,也算是知道主子出事,下人们也要逃不过责罚的。 人前,南宫睿自然不能回应她的话,只淡然冷漠的看着跪了一地的下人,面色无波的道:“你们玩忽职守,不曾好好看护主子同伴,待丧事之后,管事领十记杖刑,罚两月月例!其余人各领十记杖刑,罚一月月例!” 这是…… 下人们一时怔住,没想到处罚会这样轻,竟是忘记了道谢。 “怎么?嫌少了?”文宇冷言冷语 的道。 众下人这才幡然醒悟,伏地叩谢。 南宫睿面色依旧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淡淡的扫了一眼被摆在地上,依旧浑身湿漉漉的两具尸体,没有上前一步的打算,冷声道:“替她们主仆换了衣裳,准备后事吧!” “是!”管事婆子立即应声起身招呼了几个年长一些的仆妇先抬着秦可蕴的尸体进房,另有其余几人抬了晓芸去。 南宫睿眼中平静无波的又对文宇交代道:“通知父王,让管家报丧,外面偏厅设下灵堂……” 交代完这一切,南宫睿转身就要走,苗采潇却忽然拉住他的衣袖道:“南宫睿,你等等!” 南宫睿脚下一顿,文宇跟在后面差点撞上主子。 “文宇,你先走!”南宫睿让文宇先去办正事,又让还留下的几个下人都退下去忙他们该忙的事情去,然后才问道,“怎么了?” “我看到了晓芸的魂魄,但没看到秦可蕴的!”苗采潇说道,“可是,我也没有感觉到秦可蕴身上还有活人的气息!” 南宫睿心中一紧,皱眉问道:“你确定?” “嗯!”苗采潇斩金截铁的点头道,“方才我们进内时,我就看到了晓芸的魂魄在上空恋恋不舍的徘徊,但是秦可蕴的魂魄却自始至终不曾出现!” 南宫睿眸色一沉,默念了一声咒语,隐在宽大的衣袖中的手指结起印记,一道肉眼看不见的光芒快速的窜进了秦可蕴的房间。 少顷,他面色也微冷,冷声道:“走!去荷花池边看看!” 有时候,人在垂死挣扎之时,生魂会在出事的地方徘徊而无处可去,南宫睿希望秦可蕴的魂魄还留在那里,而不是如苗采潇所说不见了。 但是烈日炎炎之下,哪里有魂魄的藏身之所。 苗采潇脚下沾着荷花池的水,就在秦可蕴与晓芸出事的地方看着,也不曾发现魂魄的踪迹。 便是南宫睿自己施术,也没有搜寻到。 “是不是她的魂魄一离开身体,便被牛头马面给拘走啦!”苗采潇希望是这个结局。 ”牛头马面必然是要在夜深之时才会出来将新丧的魂魄拘走。“南宫睿摇头道,”而且,你既然看到了晓芸的魂魄还在,那么也足够说明牛头马面还未出现,不然不可能会漏下的!” 南宫睿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她,过会儿还是要找个借口让她留在书房,他才放心,不然 ,若是他一个疏忽,没有照看好她的话,说不定今晚牛头马面一旦出现,便会连她一起拘走了。 而苗采潇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维当中,因此不曾看见南宫睿担忧复杂的眼神。 鬼魂若是留在人间,那会引出什么样的祸害,她可是已经从紫竹的身上体会过了。 但紫竹终究还是保持着最后的一份良善,没有错到底。 可是,秦可蕴呢? 她会如何? 想到她跟南宫骞给南宫睿戴绿帽子,暗中颠鸾倒凤的事情,她的面色忽然变得很古怪。 她总不会又要在南宫骞被女鬼劫色的时候再去救他吧! 私心里,她倒是巴不得南宫骞那个混蛋人渣被秦可蕴直接害了好了。 可是一想到自己身上那好久没有动静的系统鬼丸兄,她便又矛盾万分:救了人,她可以升级,朝着自己的目标更进一步。 但是,再救南宫骞,她心里又觉得比吞了一只苍蝇还要难受。 “你想到了什么?”南宫睿见她面色变化莫测,立即问道。 “没什么!”苗采潇赶紧将脑子里那些七七八八的东西甩掉,然后正色道,“我只是在想,秦可蕴会不会跟紫竹一样报复南宫骞!” “报复他?”南宫睿一愣,倒是没有想到她会如此作想。 若是秦可蕴的魂魄当真为了报复而隐藏了起来,那她最想报复的人应该是他才是。 苗采潇见他一脸不解的样子,顿时悔得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暗道:你个笨猪!南宫睿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老婆被同父异母的大哥给睡了,你这没头脑的乱说话,岂不是要让他生疑? 再说了,秦可蕴人都死了,既然她的事没有穿帮,那她就不能说出来让南宫睿难过了。 苗采潇面部的变化实在是有点丰富,方才还有些茫然的不解瞬间便因为她这么容易让人看清的面色变化而让他心底一暖。 这个小丫头,还真是豁达,自己孤身来到这个异世,成了一个孤零零的魂魄,却没有半点怨天尤人,或者仗势为祸人间的愤世嫉俗,反而还要担心着旁人的安危和心情。 心房柔软了一片,却又忍不住一记刺痛,她与他…… “呵呵呵!没什么,我信口胡说的呢!”苗采潇干笑着打着哈哈揭了过去,然后一本正经的问道,“南宫睿,你能不能再想想办法,给我吃个比较靠谱 的药丸啥的,能够离你远一点的距离,也不会让我被无嗔发现啊!” “再忍忍吧,还有半月的时日,若是他抓不到你的话,自然会被父王逐出去的!”他冷静的道。 “可是,万一那个秦可蕴真的跟紫竹一样避过了牛头马面的拘捕化作厉鬼,在你家搅得天翻地覆的怎么办?”苗采潇担忧的道。 南宫睿忽然展眉一笑道:“那岂不是正好么?” “哈啊?”她不明所以,没听懂。 化作厉鬼***扰他家,他还说正好,这孩子是不是连番死了两个老婆,悲伤的脑子烧坏了呀? 忍不住抬手摸摸他的额头:额!好吧,她冰凉的手碰到人类的任何地方,都是能够感觉到热的! 南宫睿却没有为他解惑,而是笑得莫测高深,道:“好了,你的时辰差不多要到了,还是先回书房去吧!” “可不可以别变相的关我禁闭啊!”苗采潇立即苦瓜了脸,哀求的看着他,“你就再给我一个敛息丸吃吃呗,我保证乖乖的待在你身边不会随便离开!” “可是……”南宫睿犹豫了一下。 他应该斩金截铁的反驳她的建议的,因为她在身边,他有好多事情不能做和说。 但是,看到她可怜巴巴,好似即将被大人抛弃的孩子一般祈求的眼神,他又狠不下心拒绝。 最后,凝成一声低叹,无奈的道:“只此一天!” “好!”苗采潇兴奋的应着,眼睛里却闪过一道慧黠的光芒。 她明天还可以依法炮制的好不好! ☆、第九十二章 :灵堂生变 荷花池这边一无所获,南宫睿便准备去前院偏厅看看,走出花园的时候,迎面便遇上了说说笑笑着走来的乔瑛主仆三人。 当然,看到南宫睿之后,乔瑛立即换上了一副同哀的神情,先见了礼,然后宽慰道:“世子还请节哀!” 至于真心不真心,自然谁都不会在意! “嗯!”南宫睿微微点头,心里当然没有半点哀伤,自然也不会追究乔瑛明知有人去世,还与侍女说笑了撄。 当然,对她的冷漠疏离也是依旧,短声打过招呼之后,便继续前行。 “世子是要去前院吗?瑛儿也正好去拜祭一下秦姐姐!”乔瑛立即举步跟上了他。 对于她来说,自从见过南宫睿之后,便对他钦慕有加,却因为亲姐的阻隔而没能表白心中爱意,可是郁闷了许久。 后来,姐姐福薄香消玉殒,她终于有了机会代替姐姐成就两家修好偿。 如今,南宫睿的两个侍妾又去了一个后台强硬的,这对于她来说当真是好事,方才才会掩饰不住心中喜悦。 看南宫睿没有追究,少女心自然又有了别的期盼了。 南宫睿不置可否,因为不上心,所以不在意,也就随她跟着了。 当然,脚下不慢,端看她跟不跟得上。 苗采潇在一旁却忍不住撇嘴道:“你小妾才死,你就带着她一起去灵堂,真的好吗?” 南宫睿不曾回答她,只微微蹙眉,因为又看到了一个不想看见的人。 南宫骞带着一道不明的笑容大步走近,似笑非笑的斜眼看了一眼跟得有些气喘吁吁的乔瑛,邪笑道:“二弟,你怎么这么不懂吝香惜玉呢!看看,看看,乔二小姐的三寸金莲如何跟得上你!” 说话时,他也毫不掩饰的将目光落在乔瑛裙摆之下露出的绣鞋之上。 不在靖王爷的面前,南宫骞与南宫睿之间对立的状态,从来不会掩饰。 本就因为想要跟上南宫睿的脚步而又累又热的乔瑛脸上早已是一片红晕,香汗淋漓,此时被南宫骞如此放肆的盯视,更是又羞又恼的,慌忙的往南宫睿的身后躲去,并伸手抓住了南宫睿的袖口。 南宫睿的眸色一沉,下意识的想要甩开她的手,但在南宫骞的面前,终究没有太过伤了乔瑛的面子,是微微蹙眉,冷冷的看着南宫骞道:“大哥倒是怜香惜玉,只是,凡事记得要有分寸,香玉多了,早晚要被溺 毙在花海之中的!” 苗采潇忍不住看了他:这小子啥意思?怎么感觉好像他知道一些南宫骞的秘密似的! “哈哈哈!有道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大哥我即便是溺毙在花海之中,也要比你满足不了女人们的渴求更好一些吧!”南宫骞丝毫不在意南宫睿言语中的暗示,笑得十分的张狂。 苗采潇看不过去,嘀咕了一句道:“看你张狂,我去找根带刺的花来扎你的嘴!” 说完,就要转身去找带刺的蔷薇花枝来,她记得花园里就有。 但身子飘半天不懂,低头一看,自己的衣袖被南宫睿扯住了。 她噘了噘嘴,忍不住看向乔瑛看起来怯生生的扯着南宫睿袖口的模样,没来由的一阵酸涩道:“你以为玩接龙呢?快放开我!” 南宫睿当然没理他,眸色一沉,应对着南宫骞道:“牡丹花下死,虽然极尽风.流,却怕成了鬼之后堕入色.鬼道,便再也风.流不起来了!” 他似乎有些顾虑乔瑛,一顿之后,回头对桑儿槐儿道:“你们先带着你们的小姐去灵堂祭拜!” “世子!”乔瑛犹豫了一下,明显的不想放弃这个机会,心里便不由的暗恨起南宫骞的不识时务。 但此时她又不便表现出自己的不满,只稍一迟疑之后,便温柔娴雅的褔身先行一步了。 看着乔瑛袅袅婷婷的背影消失在月洞门之后,南宫骞的面色也冷了下来,冷声道:“看来,二弟是想要跟我说些什么了!” 南宫睿面无表情的道:“我不过是不想吓坏了乔二小姐而已!至于我想对大哥说什么,呵,大哥其实心里是有数的吧!” 南宫骞一震,不由露出心虚之色,目光有些闪躲的道:“二弟向来心思沉稳,莫测高深,大哥我可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哪里会知道你想要说什么!” 这句话,苗采潇表示赞同,在一边附和了一句道:“南宫睿,你这个大哥虽然不成器,但是对你还是十分了解的呢!” 这丫的,可不是心机深沉,莫测高深吗? 南宫睿额角抽了抽,目光灼然的盯着南宫骞道:“是吗?既然大哥心里没数,那二弟我自然是要向你解释清楚的!” 南宫睿一手依旧扯着苗采潇的袖子,一手反剪在身后,气韵卓然,恣意洒脱,要不是深邃的眸中孕育的寒光,苗采潇都要认为这不过就是一个翩然潇洒,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 了。 果然,人不可貌相,看人是不能看表面的。 她很好奇,南宫睿支走了乔瑛,是想要跟南宫骞说什么,也就没有了想要捉弄一下那个渣男的念头了,乖乖的站在他身边。 “二弟,婆婆妈妈的也不是你的性格,有话就说,有屁快放吧!”明明是他先挑衅的,但是因为心虚,而南宫睿又不服不急不缓,感觉是要长谈的意思,反而令的南宫骞不耐烦了起来。 苗采潇暗中一比较,孰优孰劣,当真是你一目了然了。 南宫睿不受激,也不计较南宫骞的粗话,只一副成竹在胸的洒脱样子,似笑非笑的道:“当初你亲口说出紫竹化作厉鬼找你索命一事,父王虽然半信半疑,但我却知道,你所言一字不差,那紫竹被你害死,当真是化作了厉鬼要找你索命的!” 提到紫竹,苗采潇很配合的吹出一口冷风,南宫骞顿时觉得迎面扑来森森寒气,烈日之下,生生的打了个寒颤,难言惊恐的道:“南宫睿,你休要吓唬我!就算当初那贱人的确化作了厉鬼,但有无嗔作法,那厉鬼早就被打入轮回地狱道去了!” 同时,他在心里安慰自己:他的房中许久不曾闹出动静了,现如今,他还一直叫文良在房屋周围撒着带符咒的狗血,想必那贱人之魂也不敢再靠近他房间半步了。 “是吗?”南宫睿冷笑道,“若是无嗔真的将恶鬼赶走了,那他怎么还在府中不曾离去?” 苗采潇一听乐了,敢情南宫睿应对十分讨厌的南宫骞,是为了挑唆南宫骞对无嗔的信任,早日将无嗔赶出王府去啊! 那她就能自由在王府乱窜,继续她的升级大事了。 “这……”南宫骞心寒了一下,一时无言以对。 “大哥,你我都知道,父王最厌恶的便是这些怪力乱神之说,当初答应你,也不过是想要让你求个安心,不会疯魔疯状的胡言乱语,以致闹得靖王府人心惶惶,不得安宁而已!只是,你若闹得厉害了,触了父王的底线,到时候,怕是柳姨娘再如何的谄.媚邀宠,也保不了你了!” “南宫睿你个笨蛋,提醒他干什么呀!”才一乐,苗采潇便又乐不起来了,这家伙还有没有好赖分啊,“我看你就是受虐的命,留着渣男撬你墙角你才开心是不?” 自己的大老婆被渣男害死,二老婆又被渣男睡过,现在是怎么死的还不知道,他居然还好心提醒渣男,不要被碰触靖王爷的底线! 切!真是蛇精病啊! “你会有这么好心提醒我?”南宫骞一阵慌乱过后,立即又恢复了平常的多疑和阴暗,冷笑道,“我看你是妒忌父王偏宠我们母子,想要挑唆吧!南宫睿,其实你自己想想,一出生便就不得父王的欢心,一个亲娘又跟死了没两样,你却霸着世子之位不肯放,你不觉得你活着太累了吗?要是换做我,就学南宫商,安安稳稳的在外跑咱们王府的生意,在外游山玩水,也好过在府中看似风光,实则落魄的苟延残喘着!” “这臭渣男,居然这样张狂,南宫睿,你别阻止我,这回我一定要将他丢进荷花池里跟秦可蕴做一对死鸳鸯!”苗采潇听不过去的叫道。 南宫睿这回换直接抓住她的手臂,依旧不让她轻举妄动。 “南宫骞,倒是不知是谁外强中干,这日子还长着,我们不妨拭目以待!”南宫睿根本不为所动,眸色沉凝的道,“还有啊,别怪做弟弟的没有提醒你,今晚的灵堂之内,是否会再次出现乔雨过世那日的邪门事,可还真是未知数!毕竟,谁叫最近咱们靖王府不甚太平呢?” 说完,再也不看南宫骞一眼,南宫睿拉着苗采潇便走。 飘在他身边,原本义愤填膺的苗采潇冷静了些许,更加不解的道:“你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一开始,我还以为你是要帮我摆脱无嗔小道士,才挑唆南宫骞的的呢!可你这会儿又提醒那个渣男,暗示秦可蕴的鬼魂隐藏在暗处刺激行动,你这不是给他找生路吗?” 南宫睿却淡淡一笑道:“是生路还是死路,晚上便可分晓了!当然,晚上会发生什么样诡异的事情,也是见仁见智,个人见解不同了!” “说的玄玄乎乎的,根本听不懂!”苗采潇表示领悟不了。 南宫睿立即鄙夷的斜视了一眼她,看似嫌弃,一脸正经的道:“的确,看你这水桶腰,便知道肚子里除了装了一包草,其他什么都没有!” “啊~南宫睿,你说我聪明面孔笨肚肠吗?” “……”他很正经的端详了她的脸少顷,接着气死人不偿命的道,“脸也,没看出来有多聪明!” “南宫睿……” “轻点,耳朵震聋了!” “你……” “还有啊,本来就不聪明,再要大呼小叫的,把脑子也叫笨了就更不好了!” “啊~……” 这个毒舌男! 这世上还 有比他更毒舌的了吗? 他们一路走远,谁都没有的发现还在原地不动的南宫骞在片刻的不安之后,眼中迸发出来的一道隐藏着杀机的寒意。 —— 夜幕渐渐降临,前来凭悼的亲朋好友虽不如世子妃乔雨去世的时候人多,但人人看在靖王府的面子上,前前后后陆陆续续的来得倒也不少。 只是,自始至终,却不见姐妹情深的太子妃大驾,她只打发了身边的侍女来悼念了一下,随即便借口世子妃身子不适需要近身服侍,立即走了! 就是礼部尚书秦家,也不过是亲生的姨娘痛失爱女,得讯前来伤心至极,哭至晕厥,被尚书府的下人给请了回去了。 在暗中默默的看着这一切的苗采潇忍不住感叹道:“都说人走茶凉,这世间人情最是淡漠,看来当真是不假的!” 秦可蕴虽是尚书之女,但毕竟是庶出,又只是妾侍,因此,南宫睿这个夫君不可能亲手为她烧纸钱,只淡漠的站在一边,看着蕴秀园的管事婆子跪在灵前烧纸,对前来悼唁的客人磕头。 听苗采潇这样一说,他嘴角露出一抹嘲讽,以着只有苗采潇一人听得到的声音说道:“人死了,自然就没有利用的价值了,其他人此时想着怕怎么样再继续安插可靠的人进来,哪里还有空真心悼念一条人命!” “不是吧!”苗采潇忍不住低叫,“你的意思是说,秦家会跟乔家一样,死了个女儿,会再送另一个女人给你?切,你倒是收的下哈!” 南宫睿默然,但显然是认可了苗采潇的猜测。 周而复始,没完没了。 牺牲的何止是那些名门贵女,就是他们这些男子,在羽翼未丰之前,也不能为自己做主,只能成为家族联姻的牺牲者。 “你们古人不都说死者为大吗?那他们怎么可以连表面的功夫都不做呢?”苗采潇有些愤愤,自己的女儿,姐妹都死了,娘家人居然只有亲生的姨娘来哭丧,还一晕厥就被带走,这人情真是淡漠得可以。 “有价值的死人才为大,没有价值的,你以为谁会放在心上!兔死狗烹,相煎何急,古来便有,谁又会说些什么!”南宫睿嘘叹了一声,颇有几分感慨的意味。 这让苗采潇无端的心头郁郁,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你也别伤心难过了,也是秦可蕴自己没福气!” 一人一鬼说话间,灵堂中忽然起了一阵阴风,南宫睿眉头一紧,立即一 把拉住了苗采潇。 几乎也就在这一瞬间,苗采潇刚想要开口说牛头马面来了,嘴巴才张开,声音却被卡在喉间一时发不出声音来,身子又跟上次在乔雨的灵堂上一般,因为牛头马面的到来而定住了。 牛头马面此时正拘着一个呆滞的魂魄,正是与秦可蕴一起溺亡的晓芸。 晓芸不过是一个侍女,而且还是卖身签了死契的丫头,因此她的遗体只在蕴秀园中停放,此时正值盛夏,最多明天一早便要被拉出城外的坟地下葬。 牛头马面先去了蕴秀园将晓芸的魂魄拘了,这才来偏厅拘秦可蕴的魂魄。 苗采潇身子不能动,眼睛却能四下张望,也能听到牛头马面的对话声。 “奇怪!此处明明还有另一个魂魄,为何瞧不见?”牛头飘在前面,在秦可蕴的棺木周围飘了一圈,牛面上一片疑惑。 马面轻甩了一下拘着晓芸魂魄的铁索,铁索立即发出一阵沉闷的低吟,声音听起来不大,苗采潇却不由的心头一甜,几乎要吐血,眼前犯黑,竟是差点要晕厥。 手腕上立即传来一道暖流,才将她昏昏沉沉的意识拉了回来。 她定了定神,却见马面那张马脸上黑黢黢的眼睛缓缓扫到她的方向,她心里蓦地一寒,下意识的想要闪躲,奈何身子半点动弹不得。 就在她以为马面一定是看到了她而也要将她当普通魂魄抓起来时,却见马面的视线从她面上滑过,看向了别处。 暗吐一口气,苗采潇压抑着快要跳出胸口的小心脏,继续留心听着他们的对话。 扫视了一遍,又用镇魂锁链震了一番的马面没有找到棺材里的那个鬼魂,也疑惑道:“不可能啊!阎王爷明明下了两道拘魂令,一道叫做晓芸,一道叫做秦可蕴,怎么躯壳在棺木中,魂魄却不见了呢?” 秦可蕴的魂魄果然是不见了啊! 苗采潇心里越发的忐忑了。 视线不由的看向一旁角落里的南宫骞,他自跟了南宫睿进了灵堂之后,也再不曾离开过。 只要南宫睿没有注意他,他便会用一双阴沉算计的眼睛瞪视着南宫睿,好似随时都想要将他抽筋挖骨一样的憎恨着。 “再找找,魂魄离开人体不过五六个时辰,应该不会离本体太远的!”牛头沉声道,带着森森的寒气。 “要不,我先将此女送回地府交差,你再在此处搜寻?”马面看了一眼被镇 魂锁链拘住的晓芸魂魄说道。 牛头一转头,计上心来道:“对了,她们身前是主仆,说不定能从她口中打听些什么出来!马面,先将镇魂锁链解开!” 马面稍作迟疑道:“若是打开镇魂锁链,万一她有了防备趁机逃跑了可怎么办?” “你也忒胆小了一下,她不过是初初死去的生魂,哪里斗得过你我二人,便是不用镇魂锁链,也一样能将她送进地府交差的!”牛头道。 马面挠了挠头,道:“也是!咱们可是拘魂使者,谁敢在咱们面前放肆!” 苗采潇在一旁看得焦急,有心想要提醒那两个鬼差,别大意失荆州,奈何身子动弹不得,也说不出话来,只能干着急。 直觉里,苗采潇就觉得秦可蕴的魂魄不见事有蹊跷,担心晓芸一旦从拘魂锁链下逃脱,后果便会不堪设想。 马面话音落下,便将拘魂锁链从晓芸的魂魄上解了下来。 晓芸的魂魄看起来有些茫然不知所以的样子,淡漠的身影飘飘忽忽的,好似随时都会被风吹走。 “兀那小鬼,快快从实招来,秦可蕴的魂魄藏去了哪里?” “秦、可、蕴……”晓芸先是一片茫然的重复着秦可蕴的名字,随即,忽然低叫一声。 牛头马面同时低叫一声不好,一个道:“快抓住她!” 一个叫:“快拦住她!” 于是,二鬼同时动作,一个甩出拘魂锁链想要绑住晓芸的魂魄,一个已经欺身到晓芸魂魄的面前,动作都十分的快捷迅速。 就在始终旁观的苗采潇以为合二鬼之力,绝对可以轻松将晓芸魂魄抓住之时,意外却发生了。 只见晓芸的魂魄居然以着更快的速度从马面的镇魂锁链之下逃过,并避过牛头的阻挡,直直的往正在烧纸钱的婆子的身上扑去。 “灵魂附体!”苗采潇暗叫,没想到晓芸也用了这一招。 可是,她只是秦可蕴的侍女,又是自己失足落水,跟南宫骞没有关系,她灵魂附体是要做什么呢? 南宫睿显然也没有料到晓芸的魂魄会学苗采潇当初,也来个附体,眉头不由微微一蹙,眼角的余光似乎看到角落里的南宫骞嘴角露出的那抹阴毒的笑意。 晓芸与秦可蕴的死,他自然是相信文宇会做到滴水不漏,不可能让靖王府的人查到任何的证据。 只是,身为当事人的晓芸和 秦可蕴自然是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难道,晓芸不甘心就这样进去阴曹地府,便要附体还魂,揭露是文宇对她们主仆下的手,给她自己讨个公道吗? 还是…… 一种可怕的念头在南宫睿的脑海中闪过,他顿时神情一凛,鹰隼般的漆黑眼眸快速的扫过灵堂中的所有人,然后,在一个根本不起眼的角落里,看到了假扮成身穿孝服的府中小厮的无嗔的身影…… 南宫睿的瞳孔陡然一缩,暗暗心惊:这无嗔,为了得到苗采潇,当真要不顾玄门规矩,操控亡灵,涂炭人间,只为达到他自己的目的吗? 他可知道,一旦他操控亡灵的事情传到玄门,那必定是要受重罚的!他怎么敢? ☆、第九十三章 :深藏不露 将事情往最坏处想的南宫睿自然不会让南宫骞的阴谋得逞,隐忍了这么多年,自然也不可能让自己被一个小小的玄门术士打倒。 念头转换之间,他一手飞出一道灵符,直袭已然附身在婆子身上,但还未曾完全掌控婆子的魂魄,另一手先是快速的在苗采潇的身上点了一下,控制住苗采潇的气息不为无嗔和牛头马面所查,然后指尖一道灵光朝着躲在暗处的无嗔击去。 苗采潇身子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着急。 晓芸的魂魄看来极其的惧畏南宫睿的灵符,又失察自己的判断不准,无法快速的掌控烧纸婆子的身子,只能舍弃烧纸婆子,转而寻找另一个阴气更重一些的人。 南宫睿哪里会给她这个机会,那道灵符字只在烧纸婆子的身上停留了一会儿,立即便又追着晓芸的魂魄而去撄。 同时,躲在暗处的无嗔感觉到了一股凌冽的气流朝着自己袭来,立即全身戒备,在自己周围张开了一道结界。 心中惊疑不定:这南宫睿果然蹊跷,居然会他玄门之术,而且还是极有天赋之士才能学习的空灵诀偿。 是偶然得以习之,还是…… 容不得他细想,明显的感觉到南宫睿的玄门术法在他之上的无嗔,只能全心应对南宫睿攻击而来的空灵诀。 空灵诀似空非空,是一种操控灵力的玄门术法。 灵力越高,空灵诀对操控之人的要求便越高,若是操控的人灵力高强,却对空灵诀一知半解的话,那么,擅自操控,便会被自身的灵力反噬,后果不堪设想。 无嗔心知肚明,那个南宫睿此时散发出的灵力,明显在他之上,能修炼成这样的灵力,若非天赋极高,那少说也得有一甲子的修为。 但,南宫睿只有二十出头。 再看他一边使用空灵诀操控灵力,一边还能射出灵符追逼晓芸的魂魄,那游刃有余,镇定自若的神态,让他不由暗暗心惊。 这人,当真是深藏不露,高深莫测! 今日,他之所以答应南宫骞在秦可蕴的灵堂上也上演一回一个多月前乔雨灵堂前魂魄附体的戏码,最主要的便是想要趁机逼迫南宫睿,探一探究竟。 此时看来,虽是成功的计策,但似乎也将自己陷入了危险之中,更何况,他才在收魂时就被还击的受了内伤也未痊愈。 那个男人眼中的杀机不是假的。 南宫睿释放 出的灵力,此时在空灵诀的操控之下,就像是一把把利剑,从四面八方,上下左右,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向着无嗔袭来。 眼看着布下的结界就要被南宫睿的灵力击破,无嗔已然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管晓芸的魂魄了,只能暂且收回,全力对付南宫睿。 晓芸的魂魄一脱离了无嗔的控魂术,速度立即缓慢了下来,原本尖锐的面孔,犀利的眼神,此时立即变得浑浑噩噩,迷迷糊糊,而且茫然不知所以。 正自追捕的牛头马面一见机不可失,立即抛出镇魂锁链,一把锁住了晓芸。 “兀那小鬼,居然还敢逃,看你爷爷这回把你收服的服服帖帖!”马面得意的一扬手中镇魂锁链。 却听“嗡”的一声,一心无法专注于二用的南宫睿射出的那枚灵符顿时撞到了镇魂锁链之上,发出了震得人头晕目眩的声音。 整个灵堂的人都只觉得一阵头晕恶心,有几个受不住的竟直接晕厥了过去。 南宫睿暗叫不好,趁着牛头马面还未发现怎么回事,快速的将灵符召回,但也因为再次分心,空灵诀一散,无嗔便趁机将他射出的灵力全数打回。 小心! 在一边也被震得头脑发胀,感觉整个人好似就要不受控制的飘起来的苗采潇头昏脑涨之余却看得真切的看到南宫睿的危险,想要大喊提醒他,奈何她不但全身动弹不得,便是声音也发不出,只能眼睁睁的听到南宫睿差点被空灵诀反噬而闷哼了一声。 好在无嗔也被方才的闷震所伤,更在摸清了南宫睿的底细之后,也不敢激进,脱离了南宫睿的灵力包围圈之后,快速的闪入了角落,趁乱离开了! “这是怎么回事?” “出什么事了?” 阴阳两界分别传出狐疑之声。 阴界的自然是牛头与马面,特别是马面,适才被那一声闷震,震得抓着镇魂锁链的手都差点麻木得抓不住了。 牛头也是耳中嗡嗡作响,好半天才听到自己的声音。 南宫睿此时顾不得观察苗采潇的状况,趁着无嗔逃走,一边的危机解除,立即想要回收黏在镇魂锁链上的灵符,却还是慢了一步。 “这是什么?”牛头已然看到了,正待要伸手将灵符揭下来。 “且慢!”马面是最真切的感受到镇魂锁链与这道灵符相碰之后的巨大震动力的,知其危险,立即阻止道,“这好像是人类用来拘捕 魂魄的符咒,你我虽是阎王殿下鬼差,纵然不会轻易被人类的东西伤到,但还是要小心为妙。” “那怎么办,总不能带着这破玩意儿进地府交差吧!而且,还有一个魂魄不曾拘到,你我二人更不好跟阎王交代了!这靖王府究竟什么情况,怎么这么多是非曲折!”牛头气急败坏的道。 “人间最是是非多,你我抱怨也是无用的!”马面四下看了一眼灵堂里或面色惨白,或直接晕厥过去的人类,权衡道,“依我看,咱们还是先回阎王殿将此间的事情禀明阎王爷,再请示下该如何做吧!” “那你先押着这魂魄先回,我倒要看看,这些人类究竟还要搞出什么名堂来呢!”牛头不服气的道。 “牛兄,你可别忘了咱们的差使,可不能意气用事!而且,一到五更天,你便是不回地府也不行啊!”马面耐心的劝道,“再者说了,我总觉得这靖王府里非一般人家可相比的!” “什么非一般常人家可比,不就是得了阴界特许,设有结界吗?”牛头固执起来,还真是够呛。 “好啦好啦,别抱怨了,还是先回去吧!”马面自然也不让他留下,一手拽了镇魂锁链,一手拉着牛头,准备入地狱之门。 才走几步,马面忽然感觉到镇魂锁链一轻,再一看,不由惊道:“咦?那符咒怎么不见了?” 牛头凑近一看,果然不见了,他正待要折返,耳边却传来一道声音:“速回!” 居然是阎王爷那浑厚粗犷的声音。 马面自然也听到了,立即催着牛头道:“既然爷都来催了,自然是知道了此间之事,咱们快些回去交差吧!说着,便拉了晓芸进了地府之门。 牛头也不敢再啰嗦、耽搁,闪身进内,地府之门也随之关闭。 紧绷着身子的南宫睿此时才松懈了下来,顿时只觉心口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南宫睿!”苗采潇心中大急,叫出声音才发现方才被缚住的身子已然可以动弹,立即一把扶住他,焦灼的问道,“你怎么样?不要紧吧?” 南宫睿朝她摆了摆手,一张脸惨白得可怕,看似勉强才能站住身子,然后对着在场的人问道:“你们如何?” “世子爷,方才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咱们好端端的会忽然出现头晕、胸闷、恶心的症状?”问话的是乔瑛,一个看似弱质芊芊的少女,居然只是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之外,并无大碍。 反观王 潋潋,与身边的侍女早就受不住的晕厥在了地上。 南宫睿的眸色微微一沉,当然,他也不是有心要怀疑乔瑛什么,毕竟,还能站着的人除了乔瑛主仆,还有旁的仆妇丫鬟和小厮们。 索性长辈们不会给晚辈守夜,而且还不过是个妾侍,在场的不过就是几个平辈和下人。 “我也不知!”南宫睿眸光微闪,苍白着脸回答了一句,然后叫人招呼外面的下人来将在灵堂晕倒的人抬出去,找大夫医治。 最后,他的视线落在看起来也被震得不轻的南宫骞的脸上,声音关切,但眸色沉冷的问道:“大哥,你可还好?” “我看他好得很呢!”苗采潇没好气的嘀咕道,“你自己都伤成这样了,还有心思去关心他啊!” 南宫骞如梦方醒一般的回神,顿觉心头一甜,竟然也差点呕出血来。 再一看,灵堂中人少了大半,而无嗔也不见了踪影,心头顿时一凛,看着南宫睿厉声问道:“南宫睿,你做了什么?” 南宫睿勾起嘴角冷笑了一声,冷然道:“大哥,这话要问也该是我问你才是吧!” “你什么意思?”南宫骞心虚的避开他的眼神,以质问来掩饰。 “大哥,今儿可蕴新丧,我念你一念之错,不会深究方才发生的事情,却不代表我的容忍之心没有限度!我希望你以后行事注意一些分寸!”南宫睿漆黑入夜的眼眸冷峻的盯着他,眼神中满含着警告。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身子不舒服,先走了!”南宫骞却避而不应,转身就要走人。 “是吗?”南宫睿虽然隐忍,却不打算完全姑息,冷笑道,“我的妾侍意外身亡,一个术士却隐藏在灵堂之中,此事若是传到了父王耳中,你认为父王会作何感想?” 南宫骞的背影一震,却不再回应他,立即转身离开。 南宫骞走出灵堂,被还带着闷热的夜风一吹,喉间那口腥甜顿时直涌而出,吐了自己一身。 在外等候着的文良立即上前来扶住他,关切地问道:“大公子,怎么样?有没有趁机除了……” “你是不想活了还是怎么着?”南宫骞顾不得擦拭嘴角的鲜血,转头恶狠狠的瞪着文良,“这话也是可以随便说的?” 文良一惊,也知道必定是事情未成,立即诚惶诚恐的对着自己的嘴巴打了几下不迭的道歉道:“是小的糊涂,是小的愚蠢,该打该打!” “成了,别摆出这么一副嘴脸让人看笑话,还不快扶我回去!”南宫骞一怒过后,顿觉眼前又要犯黑,人整个虚脱得就要倒下。 方才在灵堂之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也得赶紧去找无嗔问清楚。 “是!”文良立即收手,,再次扶住南宫骞,此时是再也不敢多嘴问话了。 直到回到华清院,是南宫骞先说道:“你速去将无嗔找来,我倒要问问,他的道行到底行不行!” “是!” —— 此时,无嗔与小小暗中会面的一个偏僻角落里,小小十分心疼的一边往无嗔的嘴里塞药丸,一边焦灼的问道:“师兄,怎么回事?你怎么会伤的这么重?” 无嗔服下药丸,勉强出声道:“小小,先别问这么多,帮我护法!” 说完,便盘膝打坐,调息运功。 小小不敢怠慢,立即戒备起来,注意着小屋子外面的风吹草动,就怕有个万一,会令得无嗔调息时被打扰而走火入魔。 一刻钟之后,无嗔终于调息完毕,苍白的脸上也恢复了一点血色,只是,被震伤的经脉没有那么快恢复。 但他知道没有时间耽搁,不说南宫睿会找他,此时,南宫骞那边想必也在找他要个交代了。 “小小,你听我说,”他思绪辗转之后决定道,“现下的靖王府,师兄暂时是不能待了!” “为什么?”小小不解。 “详细的情况等以后再跟你细说,但至少就目前来说,我若还留在这里,必然躲不过南宫睿的追究和南宫骞的逼迫!”无嗔没敢跟小小坦然他操控魂魄,犯了玄门规矩之事,只不想让本就不应该牵涉其中的孩子跟着自己担惊受怕,“小小,你也还是离开靖王府吧,这靖王府的水太深,师兄学艺不精,我担心……” “不!师兄,我不走!”小小却坚定的摇头道,“现如今,我在柳氏身边还算是得宠,只要取得她的完全信任,以后在靖王府就有个依仗,多少对师兄还是有帮助的!” “可是……” “师兄,反正我心意已决,既然决定出山帮你,就不会半途而废!”小小道,“而且,我知道,师兄你也不过是暂且离开避避风头,在灵魄还没有被收服之前,你肯定还是要回来的!靖王府暂时有我帮你打探着内部消息,总好过你再次回来时,什么都不知道的强!” 无嗔见小小心意已决 ,不容置喙,只能愧疚而无奈的道:“对不起,小小,是师兄拖累你了!” “师兄,你快别这么说,我也只是想为采屏姐出一份力而已!” 无嗔还待要说什么,屋外忽然传来一声猛喝:“什么人在里面?” 二人顿时一惊。 小小立即反应快速的冲到门边,先将门堵住,同时小声对无嗔道:“师兄,你快从窗户走!” 无嗔犹豫了一下,还是一咬牙,从后面的窗户悄无声息的跃出,几乎是在同时,他听到了房门被撞开的声音。 无嗔心头一紧,忍不住就要回头,却听到小小一声尖叫,先下手为强的嚷道:“你们干什么乱闯啊?” 听到这一句话,无嗔知晓那个机灵的孩子,一定是想好了应对之策,他若折返,说不定真是要折在靖王府一双了。 小小,你千万要小心,师兄一定会尽快回来的! 一闪身,无嗔消失在黑暗之中,逐渐远去。 而屋子里,撞门而入的是两个护院,一高一瘦,看起来满面横肉,十分的凶狠。 “小丫头,你是哪个院子里的?半夜三更不睡觉,在这里意欲何为?”高个子护院一脸凶狠的问道。 小小十分配和的瑟缩了一下身子,露出惊恐之色道:“我、我没干什么坏事,你们不要抓我!” “没干坏事那半夜不睡觉,在这里做什么?”瘦子抬高手里的灯笼,滴溜溜的小眼睛四下搜寻着布满灰尘的屋子。 小小不由暗暗心惊,视线不由的随着瘦子手中的灯光移动而紧张的攥紧了拳,手心里冒出了涔涔冷汗。 随即,她便发现瘦子并未太过注意后面的那扇破窗户,她在转头一看,发现南面的窗户也是破旧不堪,有个可以一人纵身越过的大洞,想必正是如此,才不曾引起瘦子护院的注意。 她却不知,因为她一心随着灯光的所到之处关注着窗户,因而不曾看到瘦子在目光扫过后面窗户时眼眸中流转的异光。 胖子也与瘦子暗中交换了一个视线之后,继续凶狠道:“小丫头,还不快从实招来?不然,便将你交给后院的管事婆子了!” 小小见无嗔逃走一事不曾穿帮,心里边立即安定了下来,才能定心应对道:“护院大哥,我说就是了,求求你们千万不要将我交给管事!我叫小小,是柳姨娘院子里的侍女!前些日子还在蕴秀园中当差的!只是,因为我与 乔二小姐身边的桑儿姐姐说过几次话,晓芸姐姐,就是今日白日里溺亡的秦贵妾的侍女,她便看我不顺眼,处处刁难于我!我心里对她怨恨,今儿她死了,我觉得她死有应得,便偷偷跑到这里来想要再诅咒她下地狱不得善终。” 小小说的真真假假,神情恳切又担忧。 “看你小小年纪,心肠倒是有些歹毒!”胖护卫龇牙道。 小小立即做出一副知错的模样,拘束的绞着手指头道:“我知道错了!所以恳请二位大哥不要为难我!不然,被柳姨娘知道的话,一定会将我逐出院子的!我若出了柳姨娘的院子,便只有死路一条了!” “胖子,看着小丫头年纪小的份上,就算了吧!而且,她也是事出有因不是,相信她经过今夜之后,以后断不敢再生出这样恶毒的心思了!”瘦子不曾发现可疑之处后,对胖子道。 “嗯!”胖子表示赞同,但还是警告道,“小丫头,记着以后不但不要再生这样的恶毒心思,也不可半夜三更随处跑了,知道么?” “是!知道了,我以后一定不乱跑了!”小小乖巧的点头,“多谢二位大哥!” “嗯!那就快走吧!别再待在这里了!” 小小立即头也不回的离开,在跑出了破旧的荒废小园子之后,才捂着心口长舒一口气,暗道:好险,幸亏他们只是巡夜的,不是南宫睿或者是南宫骞派来的人。 就在小小沿路回红酥院的途中,遇见了满头大汗的文良,他大约也是狗急跳墙了,看到人便会上前问话。 此时看到小小,自然也不例外,气喘吁吁的问道:“小丫头,你可看到无嗔术士了?” 小小暗道无嗔料得真准,南宫骞果然在找他,只是,他这一不告而别,会不会惹怒南宫骞呢? “小丫头,问你话呢,发什么呆?”文良气急败坏的吼道。 真是要命了,主子叫他去找无嗔,偏偏那个无能的术士从灵堂消失之后,却没有回到自己住的客院而不知所踪,叫他怎么不着急。 办不好差事,回头倒霉的又是他。 小小回神,立即做出一副受惊的模样道:“我没有见过那位术士!” “切~”文良嗤了一声,暗怪自己病急乱投医,嘀咕了一声之后,再继续找人。 —— 疏默轩中,南宫睿歪着身子依靠在床柱上,喝了一口温水,将药丸服下,听到门外有暗号 声,他低声应了一句:“进来!” 文宇立即拿过他手里的杯子,并将门打开,让外面的人得以进来回话。 “主子,那无嗔果然如您所料,趁夜逃走了!”进来回话的正是方才检查废园的两个护院之一的瘦子。 “什么?无嗔小道士离开了?”担心南宫睿,始终不肯离去的苗采潇关注的可是另外的问题,此时欢喜得几乎要手舞足蹈。 那可是她的自由大问题啊! 终于没有人时时监视着她了,那她可就能自由随意行动了! 南宫睿无奈的暗暗摇头,先对瘦子叮嘱道:“他也不过是暂时避风头离开,早晚还是会回来的。但再要回来,必定不会如此这般光明正大,你们切记不可放松警惕!” “是!” “什么,你说他还会回来?”苗采潇立即又受打击的低叫。 ☆、第九十四章 :闹鬼 秦可蕴的灵堂又出现诡异事情的事情一早便传到了靖王南宫棣云的耳中,兀自生了一阵的闷气之后,他将两个儿子都叫到了跟前,怒道:“昨夜又是怎么回事?” “父王,昨夜之事,一定是二弟搞的鬼!”南宫骞胸口闷疼了一晚,心情自然不够好,直接恶人先告状。 “你这个哥哥还真是小人!”又央着南宫睿给了一颗药服下才能跟着他到处跑的苗采潇飘在空中鄙夷了一声。 南宫睿冷笑看着南宫骞道:“我才觉得无嗔的消失十分的奇怪,大哥倒是会将责任推给旁人呢!撄” 提到无嗔,南宫骞眼神一闪,道:“跟无嗔有什么关系?再说了,我昨日便叫他出去办点事,他人根本不在府里!” 他这是要死不承认了,而且,无嗔此时确实不在府中了。 南宫睿眸色一沉,正要说话,南宫棣云道:“好了,你们两个不要见面就争!” 二人立即噤声,互瞪了对方一眼,恭敬的面对南宫棣云偿。 “我说,你家老头,不会又要偏袒那个渣男吧?”苗采潇碎碎念道,“他都能原谅他杀了乔雨了,昨夜不过是闹了一点小鬼的事情,我看你老爸一定不会追究他的!” “骞儿,不是爹要说你,雨儿与紫竹那丫头死后,你非要说家里闹鬼,我看你神情恍惚,知你心思不明,为了不让你姨娘担心,也是担心你抑郁成疾,才答应你可以找个术士进门。那也不过是宽宽你的心,希望你能放开一切顾虑,好好收敛,不要每日里神神叨叨,胡言乱语!而不是真的相信怪力乱神那一说,父王的苦心,你可明白?”南宫棣云倒是不曾听信南宫骞之言怪罪南宫睿,而是沉着脸教育南宫骞。 “还真是太阳打西面出来了,你老爸这次脑子正常了?”苗采潇纳闷以及的在南宫棣云的跟前晃来晃去,想要看看他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的。 南宫骞似是想要不服气的反驳,但在南宫棣云严厉的眼神中,还是妥协的唯唯喏道:“是!孩儿明白父王的苦心!” “你明白就好!”南宫棣云欣慰的点点头,接着道,“那个无嗔既然不在府中了,你就干脆捎个信给他,叫他以后不要再回咱们靖王府了!毕竟术士之事,若是传到朝堂之上,必有御史为了讨好皇上而参奏为父的!” “是!”南宫骞求之不得的应声。 那个废物,昨夜行事不成,居然连夜逃走了,他正愁没有借口在父王面前交代 呢,没想到闹出那样一出,父王倒是给了他台阶下,他焉有不顺水推舟的道理。 “切!我就说你家老爷子偏心,今天叫你们来,我估计就是给渣男找台阶下的!”苗采潇再度鄙夷,然后又一脸怜悯的回到南宫睿面前,啧啧叹道,“我说南宫睿,你究竟是不是老爸亲生……好好好,算我胡说八道!” 一看南宫睿凶狠的眼光瞟过来,苗采潇立即做出拉链把嘴拉上的动作,并摆摆手道:“我先出去了!” 这家人,父不父,子不子;夫不夫,妻不妻的,她看着头疼,还是先做任务为先,其他的丢一边,不要多管闲事吧。 不去听南宫棣云会跟南宫睿说些什么,苗采潇便飘出了正房大厅,原是想要朝着后院去的,因为仆妇杂役多的地方是非就多,她能出手做的事情也就会多。 刚出正房大院,就看见柳氏正恭敬的引领着太子妃,秦可蕴的嫡姐秦可茹往后院的方向而去。 她立即好奇的跟了上去。 你说,昨天靖王府去太子妃报丧,这位太子妃推托头晕,连亲妹妹刚死都没来看一眼。 今儿却又来了,来也就来了吧,可能是头晕好了,反正妹妹还在停灵中,她来看一眼纯属正常。 但怎么灵堂不待,却跑后院去呢? 一路上,柳氏倒是讨好的想要跟秦可茹说几句话,但秦可茹一直摆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愣是没接一声嘴,便是有些话十分客套,也不过是她身边的彩雀端着架子回答。 几句之后,柳氏讨了个没趣,太阳下涨红着脸,也就再不说话了。 苗采潇看着解气,说了一声活该,想到有句话叫做:恶人自有恶人磨,还真是挺贴切的。 柳氏将秦可茹引到蕴秀园之后,便讨好的道:“秦贵妾的物品,除了一些衣裳首饰收拾了准备陪葬的之外,其余的都还没有动过,因此剩下的东西还有不少,太子妃是否需要奴婢安排人帮着一起找?” 秦可茹依旧没有说话,只看了贴身侍女一眼,彩雀立即一边说话,一边从袖袋中取出一个荷包掏出一锭银子道:“不麻烦柳姨娘了,我自己找便可以了,这里是咱们太子妃的一点心意,还请柳姨娘不要嫌弃!” 柳氏的脸顿觉羞辱的涨成了猪肝色,但是,她却又不能拒收,只能在秦可茹漠然的眼神中接过那锭足以令她羞愤致死的银子,连礼都忘了施的狼狈离开。 “哈哈哈!真是活 该!”苗采潇看得解气,笑得快要喘不上气来。 “切,不过是个名不顺言不正的妾侍,还真当自己是靖王府的主人了,想要与太子妃您亲近,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德性!”彩雀在柳氏的身后呸了一声,蔑视道。 苗采潇可以确定这句话声音挺大的,还没走出院子的柳氏一定听到了。 当然,她比较好奇的是秦可茹要在秦可蕴这里找什么,也就没去看柳氏受辱的嘴脸了。 “好了,别磨蹭,快找找那东西可在!”秦可茹催促了一声道,显得有些焦急。 “是!”彩雀不敢怠慢,立即满屋子的找了起来。 苗采潇好奇的看着彩雀翻箱倒柜,却一无所获,好奇的心里痒痒死了,要是能跟她们主仆对话,她绝对要忍不住问的了。 找了满头大汗,差不多有小半个时辰,还是一无所获,彩雀擦了擦满脸的汗水道:“大小姐,你说她是不是已经用了?” “应该不可能!”秦可茹皱眉摇头道,“虽然七夕之夜,南宫睿的确送她回房,但没过多久,他便离开了,若是他喝了掺了醉相思的酒,那他必不可能清醒的离开,而且回到疏默轩之后也没有招人侍寝!” “那奴婢再找找!”彩雀当然也知道醉相思的药性,特别是掺和在烈酒里面的效果。 但是同样再不遗漏的找了一遍,还是没有醉相思的踪迹,她只能揣测道:“大小姐,你说会不会七夕那日,二小姐的确是在酒里下了醉相思,只不过南宫世子并没有喝下酒,她留着无用,便倒掉了呢?” 秦可茹却再次摇头道:“她不是个蠢货,不会不明白醉相思的稀罕之处,若是当真第一次不成,也绝对不会将酒倒掉而浪费的!何况,我给她的可不是一次的量,她也不会笨的一次都用完!” 七夕,秦可蕴,南宫睿,喝酒,醉相思…… 原本好奇得心痒痒的苗采潇随着她们的对话继续中,渐渐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 七夕之夜,秦可蕴说头晕,让南宫睿送她回房,然后就顺理成章的进了这间房间。 她还记得,当时这间房间中的熏香熏得她都要头晕目眩了。 然后,秦可蕴就撒娇,要喝水,而且还是喝酒,还要跟南宫睿对饮一杯。 她当时见南宫睿居然一点都不反抗,一时妒忌……啊呸,谁妒忌了,她只不过就是不想看着他们查查哦哦的长针眼而已,又 一时也口渴了,才一把抡起酒壶往嘴里灌。 当时,她是不记得那酒是何味道了,只觉得酒下肚之后,她好似浑身都火烧一般的热烫起来,然后呢?然后神智好似不清楚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再醒来时,浑身酸疼不已,她当时还以为自己在醉酒的情况下被南宫睿那啥了呢,但什么都没有发生,只除了那一段没有了的记忆。 那么,如果她没有多心的话,自己身子发热就是因为喝了那壶酒,且不管后来南宫睿是如何做到在没有伤害自己的情况下帮自己解了那啥醉相思的药效的,此时,她看到罪魁祸首就在眼前,哪里还能咽的下这口气。 她们不是要找东西吗,那就让她们好好找吧。 苗采潇气愤不已,将梳妆台上还剩下的一些胭脂水粉全部砸向了秦可茹与彩雀主仆二人。 秦可茹正想到秦可蕴有将珍贵的东西藏在枕下的习惯,才开口,话音还没出来,便被飞花一般的胭脂水粉迎面砸来,惊吓的连连尖叫,抱头鼠窜的同时还在责骂道:“彩雀,叫你好好找,你怎么乱扔东西?” 而得到的却是彩雀见鬼似的尖叫:“太子妃,有鬼,有鬼啊……” 秦可茹顿时一凛,直觉后背心一阵阵寒气冒上来,透过捂着脸的指缝看过去,却见哪里是彩雀扔的胭脂水粉,而是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自己飞了过来砸她的。 “鬼……” 她连个啊字都没有喊出来,两眼一翻,便直接晕倒了。 而苗采潇此时手里已经没有可仍的东西了,双手叉腰气愤不已的对着晕倒的秦可茹扮鬼脸:“哼!叫你坏心眼,想要算计南宫睿,结果算计到我了,吓死你!” 她的话音刚落,脑子里哔的一声,久违不见的鬼丸系统先生冒了出来:“违规,降一级!” “鬼丸,我这是在报仇,惩戒坏人!”苗采潇气呼呼的抗议叫道。 但回应她的是一片静寂。 “丫丫的,早知道这样都要降级,那刚才就应该用椅子凳子砸这个虚情假意,道貌岸然的伪太子妃了!反正左右是个降!” —— 彩雀的尖叫声引来了在外面候着的仆妇下人,都有些惊弓之鸟般躲在门外象征性的问着出了什么事情。 彩雀捂着脸,看也没看的直叫着:“有鬼!有鬼!闹鬼了!那鬼物拿着胭脂水粉砸我们……” 惊吓的仆妇们 你推我搡的不敢往里看,更没有人敢进去。 府中连番死人,而且,还接连闹鬼,闹得人心惶惶的,她们这些平常在深宅后院难免会做些亏心事的人,心里也闹鬼,自然不敢了。 若不是秦可茹身份特殊,她们都想一逃了之,才不管她的死活呢。 “让开,让开,让我进去看看!”仆妇们的身后,一个稚嫩的声音说道。 仆妇们也不管来人是谁,只要有人愿意出头,她们乐得避开放行。 进来的正是小小,她进内之后,首先便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整个房间,却没有发现苗采潇的踪迹。 细细的眉头顿时蹙了蹙,她明明感觉到苗采潇的气息,然后才循着气息找过来的,这一瞬间,怎么又没影了? 但她既然出头了,自然不能就这样离开,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且义正言辞的说道:“这位姐姐,虽然秦贵妾新丧,但是有些话你可不能瞎说啊,这要是传了出去,咱们靖王府的脸面何处搁呀!” “是你们靖王府的脸面重要,还是咱们太子妃的身子重要?”彩雀见有人进来,胆子顿时大了许多。又听一个小小的丫头这般说话,她作为太子妃贴身侍女的优越感顿时也冒上来了,“若不是闹鬼,我家太子妃怎么会被吓得晕倒!” 小小立即假装才看到地上躺着的秦可茹,作出一脸惊慌的模样,跑过去想要扶起秦可茹,奈何她年纪小,力气也不大,扶不起来,只能叫道:“这位姐姐,太子妃都晕倒在地了,你还有空闲管闹鬼不闹鬼的事情,应该叫人去请大夫来才是!” “我……”彩雀也是吓傻了才忘记主子晕倒了,此时回神,立即惊叫了一声扑过去,并厉声对在外看着的几个仆妇道,“还不快进来帮忙将太子妃扶到床上去,另外赶紧去请大夫来!” “是!”有个反应快的婆子一溜烟便走人去叫大夫了。 其余几个慢了半拍的仆妇对着她远去的背影狠狠的瞪了一眼,却又不敢得罪太子妃,只能磨磨蹭蹭的进来帮忙。 小小此时捉弄道:“这位姐姐,你刚还说这里闹鬼,要是让太子妃睡秦贵妾的床,会不会……” “啊!你不要说了,快将咱们太子妃抬到厢房去!至于这里闹鬼的事情,我总是要跟你们府理论清楚的!”彩雀知道秦可茹的脾气,被小小一提醒,自然不敢让她还留在秦可蕴的房间之中。 小小暗暗撇了撇嘴角,嘲讽的道:“这位姐 姐,不是我帮衬着咱们靖王府说话,你口口声声说闹鬼,那你倒是将闹鬼的证据说出来啊!你可别当着咱们大伙的面说,那鬼魂就单单吓你们主仆二人,看到咱们进来了,就不见了!姐姐,这话不说咱们这些做奴婢的不相信,若是理论到咱们世子和王爷的跟前,丢的怕太子的脸面吧!” “我哪里胡说了!”彩雀哪里甘心被一个看起来只不过是个三等丫鬟装扮的微不足道的小丫头如此说,气得指着地上以及梳妆台大声道,“你没看到满地的胭脂水粉吗?还有梳妆台上的东西都、都……” “都”字在舌尖滚了两圈,愣是再没办法往下说去,而后背脊窜起的寒意让她顿时冷风阵阵,寒意森森。 “都怎么了?”小小嘲讽的笑问,“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不都好好的在吗?而且,地上也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啊!” 抬着秦可茹的几名仆妇也愣愣的停住了脚,目光可疑的看着彩雀,眼神中明显的透露出对这个丫头的不满。 敢情是故意吓唬她们呢? 就是不知这位太子妃是真晕还是假晕了,若不是她身份高贵,她们说不定就此将人给扔下了。 就在仆妇们心生不满,脚下犹豫之时,秦可茹嘤咛一声醒了过来,一时间不知自己怎么了,有稍许的怔忪,但随即又尖叫了一声:“鬼……” 吓得原本惊疑不定的仆妇们手下一软,差点将人给扔地上去了。 索性她们在靖王府也是老人了,才没有失仪,总算是稳住了,并轻手轻脚的将苏醒过来的秦可茹扶着站好。 彩雀一见主子醒来,立即委屈的靠过来告状道:“太子妃,这靖王府的下人都欺人太甚,硬是说闹鬼之事是奴婢胡说的!” 但秦可茹终究身份不同,一扫面前的几个仆妇眼中虽有恐惧之色,但也透露出怀疑,再看梳妆桌上完好摆放的胭脂水粉,她心中虽是狐疑,却也未只听信了侍女之言,强定心神道:“许是我过于思念妹妹,才产生了幻觉,扰了诸位的安宁,着实对不住了!” 说完,盈盈屈身施礼。 吓得仆妇们自然躲避不已,连连惶恐推辞。 彩雀见状,气愤不平的道:“太子妃,方才明明……” “住嘴!”秦可茹瞪视了她一眼,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 没有找到醉相思,又被莫名其妙的的吓到,秦可茹自然不在秦可蕴的房间久 留,找了个要去前面灵堂祭拜的借口,便匆匆离去。 留下的仆妇们狐疑的看着小小问道:“小小姑娘,你说她们说的是真是假啊!” 小小立即一脸正经的道:“各位婶婶,大娘,你们难道忘记了吗,王爷可是最忌讳这些怪力乱神之说的,太子妃她们是客,身份又尊贵,便是胡说了,咱们王爷最多也就是睁一眼闭一眼的过去了。但是咱们是靖王府的下人,若是胡说了什么,传到王爷的耳中,那后果……” “对对对!太子妃不过是思妹情切,产生了幻觉,才激动之下晕倒了!至于那位彩雀姑娘所说的话,也作不得数的,毕竟胭脂水粉都好好的在梳妆桌上面呢!”一个年级稍长的婆子说道,便是将今儿这件事情就此揭了过去,警告在场的人不要再传出什么话去了。 接着又对小小讨好的道:“小小姑娘,你在蕴秀园虽然呆的日子不多,但好歹也是咱们院子出去的,以后可要记得常来走走啊!” 这是要跟小小搞好关系的意思了。 毕竟小小现下虽然只是红酥院的三等丫鬟,却是甚得柳氏喜欢的侍女,拍好她的马屁也是值得的。 “哎呀,大娘,您这话说得还是寒碜小小啦,小小可是记着各位婶婶大娘的好的,而且,柳姨娘也惦记着你们的,只要你们好好的当值,柳姨娘必然会想到你们的!”小小暗示的说道。 “那必须的,那必须的!”几个仆妇立即点头哈腰,倒是将小小当做未来的主子一般恭敬对待了! “哦,对了,我过来也是奉了柳姨娘的命来的,她说,秦贵妾房间中还留有的一应物品,你们若是有需要的,可自行拿了去分!她生前经常用的比如那些胭脂水粉什么的,都统一收好了,待出殡那日连着纸钱一并烧给她吧!收拾好了之后,将卧房里里外外的都打扫干净,世子爷总还是要纳几房妾侍进来的!” “是!奴婢们知道了!” “那我先回去交差啦!”小小笑着挥手道,临走前,看了一眼地面上那只有自己看得见的洒落的脂粉,眼神变幻莫测:灵魄为什么会来吓唬秦可茹主仆呢? 方才她进来时,虽然看到彩雀所说的胭脂水粉都尽数放回了梳妆桌上,但地面上洒落的粉末还是十分明显的,是她用了障眼法将这些粉末掩去了,再假借柳氏之口,让她们收拾房间顺便打扫,之后便是她的术法过效了,也有借口解释地面上还残留的脂粉。 这边,小小吩咐完便离开 了,另一边,秦可茹主仆走在烈日下,依然感觉身子发冷。 彩雀更是惊惶的解释道:“太子妃,方才的确闹鬼了!” “我知道!”秦可茹轻搓着手臂上不断冒出的鸡皮疙瘩,面色阴沉的道,“父亲说得没错,这靖王虽然标榜着与皇上一体,不信怪力乱神,但是靖王府中怕是不太平的很啊!” 彩雀见主子没有疑心自己,顿时宽心,便问道:“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第九十五章 :醉相思就是一种烈酒 再说苗采潇听了那对主仆的对话,前后联系,疑窦满怀,气愤之下就将秦可茹吓晕了,哪知又被鬼丸降了一级,她心里郁闷至极,就气哼哼的来找南宫睿了撄。 此时的南宫睿已经从靖王那里回来,正在书房看书。 苗采潇见他气定神闲的样子,心里越发气闷,一把夺过他手里的书本,哼道:“你还有闲心看书啊!” “看书能静心!”南宫睿平静的道,还只当她生气是因为靖王偏袒南宫骞的事情呢,“父王偏心南宫骞早就不是靖王府的秘密,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对吼!都忘记问他这个了。 “我走后,你那偏心的老爹说了你什么没有?” “没有!” “骗人!” 然后,南宫睿便静默不语。 “我说南宫睿,你其实可以说出来宣泄一下的,我一定是个最好的听众,而且绝对不会把你在家里受屈的事情说出去的!都说把心里的郁闷说出来心情会好一点的,真的,这是经过很多临床试验过后的证明!不然,你老憋在心里会有心理阴影的!”苗采潇晓之以理道。 “我没有心理阴影!”南宫睿淡漠的道偿。 “骗鬼啊!”苗采潇一百个不相信,“你要是没有,一天到晚板着一张脸,好像别人欠了你几百万似的干嘛?” “有吗?”南宫睿扯了扯嘴角,活络了一下面部肌肉。 “怎么没有!”苗采潇坚定点头,“其实,南宫世子啊,你二十出头,正是青葱岁月大好时光,应该阳光灿烂,恣意挥洒青春的时候,一天到晚就跟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伯伯一样伤风悲秋,老成持重,你不嫌心累吗?” “青葱?”南宫睿狐疑的侧目看她一眼,“你思念凡间的食物了!” “谁思念凡间食物了?”苗采潇没好气的翻白眼,“我这是形容词,是说你现在的年纪就跟春天那长得郁郁葱葱的青葱一样,正是大好时光,该是显露蓬勃朝气的时候!” “哦!”南宫睿看似受教的点了点头,随即道,“但这跟葱有什么关系?” 苗采潇:“……” “算了,不跟你讨论葱的问题了!”她表示跟古人沟通果然是有些障碍的,立即转换话题道,“我还有件事情要问你!” “什么?”他倒也没在青葱上面执着。 “你说那个醉相思是不是春.药一类 的东西?”思前想后,苗采潇决定还是先将醉相思这个东西的确切概念给整理清楚了,免得待会儿还会搞错了出丑。 没办法,这家伙不但冰山高冷,有时候还很毒舌,她可不想到时候会错意了被他嘲笑。 “咳咳咳……”南宫睿却被自己的一口口水给呛到,连咳数声之后问道,“你从哪里知道这个的?” “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反正你只要回答就行了!”苗采潇看着他闪躲的眼睛道,“你可别耍花样骗我哦!” 南宫睿不确定她到底知道了些什么,眼神闪烁了一下,道:“醉相思其实就是一种,一种烈酒,多喝了容易醉,所以叫做醉相思!” “是吗?”苗采潇好不掩藏脸上的怀疑,“既然是酒,干嘛要加相思两个字,随便什么百日醉,千日醉的,岂不是更容易说明烈酒的浓烈,叫啥醉相思啊!” “这个我便不知了,许是制造这烈酒之人刚好正在思念心上人,一喝就醉之后便念叨着心上人,便得而其名了!”南宫睿编的十分顺溜的道。 “切~南宫睿,你当我是孩子这么好哄啊!”苗采潇扑到他面前,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睛道,“若只是酒性浓烈的酒,那秦可茹会这样着急不管是在谁的家里也非要找到那玩意儿?” “你说秦可茹?太子妃?”南宫睿的眼眸一沉,反盯着她问道。 苗采潇没理他这个问题,继续道:“先不说这个,你只要老实告诉我,七夕那晚,那个秦可蕴是不是就是将那个相思醉下在酒里了,结果误打误撞被我喝了?然后,我才会很不对劲的觉得浑身难受?再然后,你将我带回书房以后,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会睡着了?而且,醒来却一点记忆都没有?” 她炮轰似的一连串问道。 南宫睿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角,然后将她的脸微微推开一些,避重就轻道:“你离我太近,阴风阵阵的,吹得我头疼,回答不了问题!” “南宫睿,别给我逃避!”苗采潇吼。 脸颊却因为他看似推搡,实则好似轻抚一般的触摸而不争气的热了脸颊。 “哎呀,你脸怎么这么烫,是不是感了风寒了,赶紧去休息休息吧!”南宫睿一惊一乍的叫道。 “我是鬼,怎么会感冒!”苗采潇再吼,脸颊不争气的继续升温中,声音也不由略带发颤的道,“快把你的手拿开!” “哦!好!”他十分听话的住手,然 后起身道,“对了,我差点忘记了与太子有约,再不出门就要耽误时辰了!” “那你……”脸颊上的抚触一消失,苗采潇的神智立即回来,一把抓住就要遁走的南宫睿道,“南宫睿,你又骗我!” “我没有,绝对没有,真的和太子有约了!” “哼!秦可蕴还没出殡呢,你身为她的丈夫,就算是皇上有天大的事情,也不会在你家办丧事的时候叫你去上朝,何况是太子,所以,南宫睿,你别想以太子为借口逃避回答问题!” “啧啧!难得你也有变聪明的时候!” “南宫睿,趁我还能好好说话的时候,你给我好好的回答问题,不然……” “不然如何?” “你忘记我是鬼魂了吗?”苗采潇威胁道,只是,怎么说出来的话,底气不是很足呢? “哦!你是鬼!”南宫睿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就在苗采潇以为多少威胁到他一点儿,总算是有点底气的时候,南宫睿却气死人不偿命的道:“那又如何?你还能把我如何吗?” “南宫睿……”苗采潇气得哇哇大叫,顺手就想抓起书案上的砚台砸他。 然而,事实证明,她这个小鬼吓唬吓唬别人还可以,但对付南宫睿,简直就是以卵击石。 她的手还没碰到砚台呢,身子便忽然不能动弹了。 这个感觉很熟悉,就跟牛头马面两次出现时,她忽然就不能动的状态是一样的。 苗采潇虽然有时候有些二,并反应能力不是很快,但她真的不笨的。 一而再再而三之下,她很快就察觉到前两次的不能动弹绝对跟面前的这个男人有关系。 “南宫睿,你究竟是什么人?”这一次与前两次唯一不同的是,她此时还能说话。 “我是靖王爷的儿子,靖王府的世子啊!”南宫睿悠闲的重新坐下,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无法动弹时的模样。 “废话,这个地球人都知道!”苗采潇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淑女是不可以这样没规矩的!” “我是鬼,不是淑女!” “鬼也要温婉一些才讨人喜欢!” “你喜欢温婉的鬼就找别的鬼去!” “嗯~这个可以考虑!”他抚摸着下巴,一副认真思考状。 “南宫睿!”她再吼,发现 自己又被他带进沟里了,“别跟我贫嘴,老实交代,七夕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就是醉酒睡着了呀!”他继续打太极。 “我是鬼魂,从来到你家之后就不用睡觉吃东西,怎么会睡着?” “所以我才说,那醉相思是极其厉害的烈酒,你一下子把剩下的小半壶都喝了,不醉的不省人事才怪呢!” “那我为什么第二天醒来会全身骨头酸疼不已,害我还以为……” 害她当时还以为被他那啥了呢! 想到这个,苗采潇就觉丢脸的想要找个地洞钻下去。 但同时又郁闷,听秦可茹主仆的意思,那醉相思就是春.药,而且是十分阴损的药,需要阴阳相容,才能解除药性。 但她完全清醒之后,除了失去的记忆,和全身的酸疼,真的没有其他的感觉,她可以确定她守护了二十年的宝贵贞操依旧还在。 “咳咳……”说到这个,南宫睿的面色有些微微不自然的轻咳了一声,耳根微微有些发热。 没办法,他也是个正常的男子,那晚,她那样的热烈似火,纠缠不休,他纵然铁石心肠或者无欲无求,也挡不住那样的诱引啊。 若不是关键时候,无嗔施术差点将她的魂魄收走的话,也许最后的办法就是与她进行到最后一步才能救她。 “那是你喝醉酒了发酒疯,我为了制止你,不小心太用力了,所以你才觉得的全身酸痛的!”南宫睿掩藏起因为回忆那晚时的旖旎画面,信口诹道,“而且,通常喝的烂醉的人,一般不都是不记得醉前发生的事情吗?你绝对是个中翘楚!” “编,编,你再编!”苗采潇半点不信,气哼哼的道,“哼,你不说,我可以去问别人!” “你想要去问谁?”这点,南宫睿倒是一点都不担心,“谁能看得见你?谁又能与你对话?” “……”苗采潇语塞,做鬼还是不大习惯,差点又忘记了,不过,她很快想到办法,洋洋得意的道,“嘿嘿,你忘记了,我还有一个必杀技!” “什么?”南宫睿皱眉问。 “附身啊!” 南宫睿很轻蔑的斜了她一眼,然后指着她目前的状态道:“那你先试试怎么从我的术法中脱身吧!” “南宫睿!”苗采潇尖叫,她怎么忘记了自己还受制于人呢,“你快放开我!” “放开你不是不 可以!”南宫睿与她谈条件,“那你就得答应我以下几点!” “南宫睿,你这么欺负一个鬼,良心就不会过意不去吗?” “一般情况下,我这样约束一个鬼,人们应该感激我,于大众而言是好事,我有什么过意不去的?” “但我又不是厉鬼!而且也不是自己不愿意离开,是你家有毛病,没事在房子周围布个结界不让人走!” “你说不是就不是?那你知不知道,当你附身在人身上时,会将阴气带给别人,会致使人的阳气更加虚弱,而让别的鬼类有机可趁呢?” “我……”好吧,惭愧,她是真的没有想到。 “再告诉你一点,醉相思是禁.品,你若附身在人身上,满院子的去问人,后果如何,也许是你想都无法想象的!” “我……” 她再度失语,但很快又不甘心的嘟囔道:“我又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只想要附身好玩,要不是你不告诉我,我至于想出这招吗?而且,你以为附身很好玩吗?那些能够被附身的人的身上味道很不好闻的好不好?” 虽然她只附身在紫竹的身上一次,但是那浓重的血腥味足以让她记怀至今。 这回,南宫睿没有立即说话,而是缓缓起身,走到她面前,低头垂目仔细而专注的看着她的脸。 他的视线其实没有任何的含义,但她就是很不争气的再度脸红耳热,只能以赌气的语气来掩饰自己的怦然心动:“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快放开我!” 他依旧不说话,沉静时显得异常深邃的眼眸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手却动了,修长的手指缓缓的抚上她的脸,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和,只是平静的叫人听不出他此时的心里所想。 “潇潇,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样的阴差阳错,令得你来到这里,来到靖王府。但是,你心里要清楚,事出异常必有妖。你现如今的存在说不定就是一个妖异的异常,若是你能安分守己,我或许还能尽一点绵薄之力,护你周全!但若是你自己不自爱,或者做事莽撞,那我能力有限,也未必能够护你一世,你可明白?” 他说话时,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酥酥痒痒的,或许无意,却撩拨着她的心弦,让她忍不住心头战栗,好似被蛊惑了一般的竟然没有丝毫犹豫的点头道:“好!” 话音一落,她便看到他露出满意的微笑,再然后,她的身子便一松,方才的束缚便被解除了。 “南宫睿,你……我……”苗采潇开口,却忽然不知道自己要跟他说什么,你我了二字之后,十分茫然的问道,“咦?南宫睿,我刚才想说什么,怎么忽然就忘记了?” “哦!你说灵堂那边阴气太重,叫我不要在灵堂里久待!”南宫睿睁眼说瞎话。 她会这样说? 苗采潇顿时皱眉:“是吗?” “嗯!”他敛目掩去眼中的笑意,点头肯定。 “哦,那就是我狭隘说错话了,秦可蕴生前再怎么不好,再怎么对不起你,但你们古人崇尚死者为大,一切恩怨都随之勾销了,那就不能这么没情没意的!你还是快些去灵堂吧,觉得阴气实在重的话,你就时不时的出去晒晒太阳就行了!” “好!我听你的!你呢,跟我一起去吗?” “反正也没事做,就跟你一起吧!” “嗯!” 转身时,南宫睿的嘴角勾了勾:她还是十分善良的!只是,这份良善在她身上是好是坏,却不得而知了。 —— 三天停灵之后,便是秦可蕴出殡的日子。 一早,就雷声轰鸣,下了一场大雨。 原以为阵雨过后,必然会云破天开,转雨为晴,却不想天空一直阴沉沉的,不见天好。 “希望出殡之时,这天公作美,不要再下大雨才是!”庭院中,有下人一边打扫一边闲聊。 “是啊,不然不吉利啊!到了坟头也不能烧纸钱,秦贵妾到了阴曹地府,没有买路钱,必定要遭受到小鬼刁难的!”叹气的是个中年仆妇。 “应该不会吧,这三日停灵,可已经烧了不少的纸钱元宝了,而且,柳姨娘更是吩咐了,但凡是秦贵妾身前用过的东西,都随了葬,她到了那边绝对不差钱的。”年纪稍轻的少妇不解道。 “你年纪轻懂什么呀!黄泉路上,首先就要买路钱通路,才能顺顺当当的到那奈何桥边。过了奈何桥,真正进去阴曹地府,那花钱的地儿可多了去了,不说有拦路看门的小鬼,还有游荡在地府之外的游魂恶鬼,那才是最能对付的!若是不能顺利进鬼门关,一旦被幽魂恶鬼给缠上了,就那这三日烧的纸钱,哪里够秦贵妾花的呀!” 中年仆妇正不甚唏嘘的叨叨着呢,那年轻少妇却两眼一翻,忽然口吐白沫晕倒了,吓得她赶紧蹲下身去拍脸掐人中。 好不容易将人给折腾 醒了,却发现少妇唇色苍白,两眼无神,面如血色,看似随时又要昏厥的样子。 “李子家的,你没事吧?”仆妇再次拍了拍她的脸,确认的问道,“是不是今儿天气闷热,中暑啦?还是被我说的话吓到了!其实,你也不用害怕,这些也都是老人们传说下来的,你阴曹地府真正是个什么样的情形,咱们活人哪里知道对不?” 少妇不说话,双眼依旧愣愣的注视着前方。 “哎哎,算了,你也大约是累着了,剩下的活就我来做吧,你快些回去叫你家李子给你刮刮痧,去去暑气!”仆妇将少妇扶起来。 少妇依旧没说话,但脚下却迈开了步子,只是方向却不是下人住的大杂院,而是前厅的方向。 “哎,李子家的,你怎么去那边?”仆妇叫了一声,随即又恍然道,“哦,对了,今儿你家李子要抬棺材,此时应当是在偏厅灵堂那边的!” 想到这一点,仆妇也就随了少妇前去,自己一边看看天色,嘀咕着,一边继续未完成的打扫。 —— 前院的偏厅里,即将要送行的哀乐声更加的凄厉,光听哀乐声,都能勾起人心中无限的悲伤。 更何况,秦可蕴的亲娘杨氏与娘家的几个姐妹更是哭得肝肠寸断,催人泪下。 姐妹情深的秦可茹也是一身素服,几乎哭晕在侍女的怀中。 南宫睿一身月牙白的素服,面色冷峻,正在检查出殡前的最后准备工作,四个抬棺木的年轻力壮的年轻人也在一旁听着管家的嘱咐。 靖王爷南宫棣云也在一旁与秦可蕴之父礼部尚书低声说着什么。 秦尚书的脸上虽有哀戚之色,却没有痛彻心扉的样子,神情还算是平淡。 只是,秦尚书出口的话语却十分的犀利:“南宫兄,外有传言,靖王府闹鬼,可有这样一说?” “诶~秦兄,这话可不能乱说啊!”南宫棣云眼中闪过一片阴霾,但很快便隐了下去,一脸担惊受怕的样子道,“有道是子不语怪力乱神,皇上最是忌讳此类谣言,这话要是传到了皇上耳中,秦兄,你我可都担待不起啊!” “呵呵!我也是随口说说,南宫兄不必紧张,何况,咱们是姻亲,同气连枝,正因为站在同一条线上为皇上分忧,因此听到有此一说,我才提醒南宫兄一句!”提到皇上,秦尚书遥遥对着皇宫的方向拱手作揖,算是对皇上的尊崇。 女儿在世,都 未必同气连枝,何况这唯一的联系也断了! 南宫棣云心中冷笑,面上丝毫不表露半分,和气道:“正是正是!何况咱们二人同朝为皇上分忧,自是更应相互关照敦促!” 说话,语气一转,试探的问道:“只是,秦兄是从何处听来这样的谣言?” 当然是从嫡长女,身为太子妃的女儿身上。 但秦尚书也是老奸巨猾之人,岂会出卖自己的女儿,而且,也不能将事情往自己的身上揽不是。 眼珠子一转,他便道:“咳!还不是蕴儿她姨娘,也不知在贵府中从哪里听来一些谣言,方才见了我便一阵神神叨叨,还说那一定是蕴儿有冤屈,死不甘心。” 老东西!可真会耍太极! 南宫棣云心中骂了一声,面上继续惶恐道:“秦兄,嫂夫人失女心切,对靖王府有所怨言,那是在所难免的。只是,这话说出来,可是会影响你我两家的情谊的!” “正是如此,方才我已经训斥了她一顿了!”秦尚书道,“至于我方才的话,也正因为咱们是知己,我才要提醒南宫兄,你我只当谣言,但是传到皇上耳中,这事情可就可大可小了!” “多谢秦兄提点!” ☆、第九十六章 :百年厉鬼 这边,二人暗中各怀鬼胎的说话间,那边,四个青壮年正着手在棺木上捆绑白绫麻绳,已准备时辰一到,便要出棺送葬了。 哭喊声也在这一瞬间更加悲痛凄惨了起来撄。 就是苗采潇这个鬼魂听了也忍不住唏嘘不已,眼泪吧啦吧啦的往下掉,心中哀伤:人活在世上,其实看穿了的话,当真都是一片虚无! 争名夺利,一辈子蝇营狗苟,最终也不过是一抔黄土长眠于地下而已。 有子女的,后代传承,还有一点牵念,每年给点个香,烧个纸什么的! 像秦可蕴这类没有生养子女的,大约也就只有她生母还在世之时,给她烧烧纸钱了, 再像她这样的孤儿,前世是怎么死的,自己都不知道,更别说若是死在自己的那个小小的出租屋内,至今有没有被人发现都是个问题。 想到这里,苗采潇更是悲从中来,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正在忙的南宫睿闻声,立即回头看她,见她哭得抽抽噎噎,一点都没有梨花带雨的美感,靠近她原想揶揄几句,但却不知怎么,看到她哭得这样伤心,他的心竟然有些闷闷的痛,以致将视线收回,低眉敛目,不敢理会。 对于他忽然往别处走去,又忽然站定,并面色沉痛,一脸伤心难过的样子,在场有看到他举动的人,只当他为新逝的妾侍伤痛呢偿。 苗采潇正哭得伤心之时,忽然被一声炸雷惊得差点跳起来。 紧接着炸雷之后,是滚滚闷沉沉接连不断的雷声,一声接着一声,外面原本就阴沉的天空,此时更是乌云翻滚,乌压压的一片黑暗。 灵堂内,哭声莫名的停顿了一下,下人们更是一边手忙脚乱的赶紧点上白烛照明,一边暗自嘀咕:这什么鬼天气,阴风阵阵的好不吓人! 南宫棣云看了外面的天色一眼,甚是遗憾的对秦尚书道:“看来得延迟出殡了!” 秦尚书眉头微皱,沉声道:“只能缓一缓了!南宫兄可否让人再测算一下下一个时辰?” 在近三朝皇帝的制约下,大商王朝的百姓虽然不再像以前那样迷信玄门术士,但是对于吉凶时辰的演算还是十分推崇的。 “下一个入葬的吉时是在傍晚的申时末!”南宫棣云显然早有了两手准备,从容答道。 秦尚书点头,道:“虽然晚了些,但想必这场雷阵雨不会一直下到傍晚的吧!” 南 宫棣云见达成一致意见,便立即叫人将捆帮好的白绫麻绳先取下,以慰秦家人之心。 外面此时继电闪雷鸣之后,又狂风大作,吹得悬挂在门廊下的白布灵幡都凌乱飘落,看起来一片狼藉。 只是,尽管乌云密布,风雷交加,人们以为的大雨却迟迟不至。 “南宫睿,我总觉得这天变的有些怪异!”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天惊到的苗采潇止住了哭泣,塞着鼻子瓮声说道。 南宫睿没有回答她,只一双深邃的眼眸沉冷的盯着正从外面拾阶而上的一个少妇。 “咦?李子,那不是你家小媳妇吗?”解着白绫麻绳的一个青年壮汉用手肘捅了捅身后的另一个青年,“她怎么上灵堂来了,不是有事要找你吧!” 叫李子的青年立即从他身后探出半个身子,一见果然是自己媳妇,心中狐疑,左右四顾了一下主子们,见他们都在讨论下雨改时辰的事情,并未注意到自己媳妇的到来,立即对另三个青年打了声招呼,然后便准备迎过去。 就在他的手放开麻绳的一刻,棺木壁上忽然发出“咚”的一声。 他愣了一下,看了看另外三人,小声道:“你们当心些,磕坏了棺木,秦家人一定要说话的!” 可另外三人却见鬼似的瞪着他,方才与他说话的男子先反问道:“不是你放下麻绳的时候碰到的吗?” 李子立即摇头道:“没有,我很小心的直接让麻绳落了地了!” 另外二人看着李子脚下的麻绳,再看看他们自己手上还没有松开的麻绳,一致摇头道:“我们也没有!” 话音刚落,棺木壁上再次发出“咚”的声响,紧接着,是连续“咚咚”声,好似有人在捶打棺木,杂乱而急切。 “什、什么声音?”李子的心头一颤,只觉得后背脊窜上一阵阵的寒意。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不由的想要提醒自己的媳妇不要继续走进来。 但是,当他视线转向灵堂大门口时,只见他媳妇走路的姿势忽然变得十分的怪异。 一步一步,十分缓慢,而且步子十分僵硬,好似初步学习走路的孩子一脚高一脚低;又似许久不曾走过路的老者,蹒跚不稳。 惨白摇曳的烛火伴着外面一道道狰狞的闪电,映在他媳妇的脸上,就好像张牙舞爪的魔鬼。 他想叫,想要说话,咽喉却像是被掐住了一般,根本发不出声音,只余下 眼珠子能够转动。 他希望身边的其他人能够发现异状,或者推他一把,或者掐他一下,将他从这种难言的桎梏中解脱出来。 但随着棺木之中的“咚咚”声越来越急切,他发现身边的人,包括整个灵堂之中的人,面部的肌肉都扭曲变形了起来,神情恐惧,就要像他此时内心几乎就要崩溃的惊恐一样。 —— 南月阁中,翠绡对着垂幔的大床恭敬的回禀道:“主子,变天了!少主那边……” “他若是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的话,以后也就别指望他了!”王妃声音淡漠的道。 翠绡稍怔,但还是应声道:“是!” 短暂的沉默过后,王妃沉声问道:“那个灵魄还在吗?” “少主将她放出来了!”翠绡犹豫着,似乎想要揣测主子的心思,但最后还是忍下了。 “无嗔虽然受伤暂时离开,但以他对灵魄的势在必得,必定再会回来!” “那……” “也是这孩子的一个劫难,端看他自己如何把握吧!” “只是,任由无嗔来去自如,您的事情,会不会……” “呵呵……玄门之中,怕是已经没人记得我了吧!”王妃干笑了数声,声音中有着些许落寞。 “对不起主子,奴婢多嘴了!” “多不多嘴,这都是事实,我已经看淡了,只希望还能达成先辈们的遗愿!” “主子,少主年轻有为,一定能够实现您的愿望的!” “那孩子啊……”王妃轻叹了一声,欲言又止,“我乏了!” “是!”翠绡应声,眼中闪过一丝悲凉,默默的告退了出去。 外面,暗黑如夜,依旧电闪雷鸣,好似要撕开天空一道口子一般。 狂风肆虐,已经摧残了许多根基不深的小树。 这样诡秘的天气,也依旧没有一滴雨落下,只让人心里更加的瘆得慌。 —— 灵堂之中,棺木中的声响继续着,“咚咚咚”的震得人汗毛林立,昏昏沉沉。 南宫睿扫了一眼偏厅中包括南宫棣云的所有人一眼,确定他们此时目光呆滞,神思不清,看不到自己的所为之后,才横出一步,阻拦在被不知名的恶鬼附身的李子媳妇面前,沉声喝问:“哪方鬼怪,居然敢来靖王府大闹灵堂!” 附身的恶鬼显然没有想到还有人没有被他的鬼术迷住,明显的呆怔了一下,脚步停住,身子歪歪扭扭,好似随时都会被从外面吹进来的大风给吹倒一般。 脑袋也偏斜着,瞪着混沌的双眼看着南宫睿。 嘴巴张了张,似乎在适应人的身体和声音,许久之后,才粗哑着声音断断续续的说出几个字:“你……是……谁……” “南宫睿,他居然问你是谁?”一直飘在南宫睿身边的苗采潇诧异的说道,“看来不是你家的鬼!” “你、也、是、鬼?”那鬼怪听到苗采潇的声音,便又骨碌碌的转动着眼珠子看向了苗采潇,说话竟比方才连贯了许多,“不、对,你、还、不、是、鬼,没有、走上、黄泉路的、就、还不算、鬼,最多、就是个、魂!” 他说话时,好似嘴里正含着一颗枣,又好似混音,粗粗粝粝,含含糊糊,听着就能叫人掉出一身的鸡皮疙瘩。 苗采潇纵然是魂魄,但被他那双怪异的眼睛盯着看,又听着这难听的声音,也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反观南宫睿这个人类,除了皱着眉头,沉着脸之外,倒要比她这个鬼还要淡定从容许多。 好吧,这个男人本来就是个冷肝冷肺冷心肠的男人,是人都要退避三舍,何况是鬼怪之类了,他大约从来是不知道害怕为何物的。 “我是鬼是魂不关你事!”苗采潇下意识的躲在南宫睿的身后,探出半颗脑袋道,“现在问题是,你待在别人家的地盘上闹得风起云涌,电闪雷鸣的是要闹哪样啊?” 鬼怪冷森森的眼睛就跟骰子似的骨碌碌又是一阵乱转,让苗采潇看得很为这个被附身的女人担心,不知道鬼怪离体之后,她会不会得了乱转眼珠子的怪毛病! 啊呸!都什么关键时候了,她怎么尽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别人、地盘?”鬼怪似乎一时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之后又桀桀怪笑道,“桀桀~厉鬼、是不需要、知道、是谁的、地盘的,厉鬼、只要、找到新鲜的、魂魄、吞噬!” 粗粝含糊而断续的话音刚落,被厉鬼附身的少妇身子忽然极度扭曲了起来,好似身体里正有什么东西就要破茧而出一般。 伴随着扭动的是一缕缕的黑烟从少妇的五官中窜出来。 “小心!”南宫睿暗叫不好,一个用力将苗采潇推开,双手快速结印,划出一道灵光就要束缚那汇集在一处的黑烟。 但能在白日里出现,且能呼风唤雨的绝对不是类似于紫竹那般刚堕魔的生魂,而是已在人间黑暗之中生存久远的真正厉鬼。 黑烟虽然被南宫睿的术法吓了一跳,但反应敏捷的已然快速重新钻进少妇的身体里。 歪头斜眼,桀桀怪笑道:“没想到,百年、之后,拘魂术、还能、传承、下来,看来,衰败的、玄门、也不算、太落魄!” “百年?他居然是只百年的老鬼啊!”苗采潇飘在半空,有些担忧的道,“喂,南宫睿,你行不行啊?能不能对付这个厉鬼啊?早知道就先不让无嗔小道士离开了,叫他帮你一起搞定他该有多好!” “你闭嘴!”南宫睿冷冷的瞟了一个冷眼过去,拘魂术却不敢再施为。 这个百年厉鬼看来十分的会揣摩人性,知道南宫睿绝对不会伤害无辜,才继续霸占着少妇的身体不肯出来了。 而且,他在看出南宫睿果然忌讳之后,桀桀怪笑的更加的得意忘形了,明明讲话大舌头不利索,还挺啰嗦的道:“啧啧,看来、玄门、后代比、祖宗们、要仁善、许多了,就是、不知道、术法精妙、可还比得过、先辈么?” 苗采潇听出厉鬼这是有跟南宫睿较量的意思呢。 她虽然也知道南宫睿有点高深莫测,或许深藏不漏,但是总觉得一个小小的人类,对付她这样的新魂或者有点能耐,但是对付一只资历深厚的老鬼,结果还真是有点不大敢猜想。 于是,她自以为帮忙的叫道:“老怪物,你搞错了,南宫睿可不是什么玄门后代,玄门后代另有其人,是个叫做无嗔的小道士,你要找玄门后代比试,我建议你去找他吧!” 说着说着,她便又飘了下来,站在了南宫睿的身边。 南宫睿眉头一皱,暗叫一声笨蛋,随即没好气的对她吼道:“你别在这里添乱,还不快点滚回去!” 苗采潇一时被他凶的怔住,不可置信的瞪着他,气哼哼的道:“南宫睿,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啊,我这是在帮你啊!你自己究竟有几斤几两重,就瞎逞能,还对我大呼小叫的,你个大笨蛋!” “你闭嘴!还不快滚!”南宫睿好似并未看见她的委屈,只一再凶狠的催促道。 厉鬼先是看起来十分兴致盎然的看着他们斗嘴,但很快的,嗅到一丝气息的他忽然再次桀桀怪笑道:“桀桀~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南宫睿闻言,见被附身的少妇 眼睛忽然变得赤红,原本秀气的脸因为被控制而忽然变得狰狞可怖,顿时暗叫不好。 此时也顾不得再叫苗采潇离开,双手快速的结印,拘魂术立即施放了出来。 厉鬼一边继续桀桀怪笑着,一边使出鬼术,凝成一缕黑烟就像利剑一般朝着苗采潇飞去。 苗采潇万万没有料到,自己帮南宫睿那个笨蛋说话,不但好心反对当成驴肝肺,没得到一声感谢,还被叫滚,正气得火星金星乱冒呢,又得罪了厉鬼,被厉鬼给惦记上了。 那道黑烟利剑上面带着的煞气足以摧残她正常人的神智,这一刻竟然忘记了躲避! 不,不是她不想躲,而是根本躲不了,身子就像被绳索缚住了一样,根本无法动弹,就像曾经被南宫睿给束缚住的感觉一样。 不,也不能说是一样。 南宫睿将她定住时,她虽然身体不能动弹,但是心情是平静的,也没有意识到有任何的危险。 但是,此时的不能动弹,伴随着而来的是由心底升起的寒意和恐惧。 眼睁睁的看着那黑烟利剑伴随着威胁而来,苗采潇此时呆滞得除了惊恐之外,再没有其他感觉。 她已经是鬼魂了,再死一次,那会是什么? 就在她以为自己必然难逃这一“剑”而不知后果会坏到何种程度时,耳边忽然听到一声极其响亮的呼喝:“断!” 浑浑噩噩的深思如梦初醒之时,身子上的束缚随之而散。 她几乎没有任何考虑的在脱身之时,便下意识的想要往灵堂外冲去。 此时,她似乎理解了南宫睿凶狠的要她滚的意思不是真的对她凶,而有可能是为她好。 但不管什么,她此时的唯一念头便是离开这里,她不要再死一次,因为她承担不起再死一次的后果。 “桀桀,人间小鬼,看不出、你道行、还行啊!”厉鬼怪笑着,组合在一个模样清秀的女子身上,说不出的怪异可怖。 “多谢夸奖!”南宫睿冷冷的道,视线紧紧的锁着厉鬼的一举一动。 同时又关注着苗采潇的行动,见她往外冲去,心里顿时一松。 虽然厉鬼也已经察觉到了她的特殊存在,但只要他拖住他,让她能够及时的回到书房,就能护她周全。 厉鬼看出了他的心思,笑得更加诡秘:“小鬼,你居然想要保护她?桀桀,也不怕她给你引火上 身吗?” 南宫睿不理厉鬼的说辞,手中变换结印,此时口中念念有词:“众生多结冤,冤深难解结,一世结成冤,三世报不休,我今传妙法,解除诸冤业,闻诵志心听,冤家自散灭!” 随着他念诵口诀的速度越来越快,一道银光在他手指间也快速的形成并扩散,并朝着厉鬼包围而去。 “居然是冤结咒!”厉鬼脸色一变,通红的眼睛顿时恢复成无神的灰白色。 但他即是百年积怨而成的厉鬼,如何能这么轻易被制服。 趁着南宫睿的银光圈还未完全结成,厉鬼顿时化作一道黑烟,快速的从少妇的身体里蹿出。 南宫睿早就防备到他这一点,一手变换结印,又快速的在苗采潇飞逃的方向布下一道结界,以防厉鬼会占据苗采潇的身子。 但是,当他的结印方成,以为必定能够将厉鬼阻止之时,却发现厉鬼居然不是再要去夺取苗采潇的魂魄,而是直冲着棺木的方向而去。 南宫睿发觉后再想将拘魂术的银光圈转移,却只因为这一厘之差,竟是追不上厉鬼的速度。 “该死!”他暗咒一声,身子如离弦之箭一般弹了过去,想要在厉鬼钻进棺木的前一瞬将棺木连同里面的人一同击碎。 但是,厉鬼百年的历程绝对不容小觑。 就在南宫睿的掌风就要扫到棺木之时,方才被鬼术控制的灵堂中的所有人,都苏醒了过来。 “睿儿,你在做什么?”南宫棣云一醒神,便看到了南宫睿手掌拍向棺木的姿势。 南宫睿顿时收手,默然不语,垂手站立在一旁,深沉双眸却紧紧的盯着棺木。 方才厉鬼的黑影已经钻进了棺木之中,他是要做什么? “咦,外面的天好了呢!”不知是谁轻声的说了一句,打破了暂时的静默。 秦尚书收起看在南宫睿身上的狐疑眼神,朝着灵堂外看去,果见外面的天空电收云散,阳光缓缓的照进了灵堂大门。 “南宫兄,看看还是出殡的吉时么?”秦尚书道。 南宫睿与厉鬼对峙并交手的时辰对于被封闭了五感的他们来说,不过好像是几息的出神而已,除了莫名的感觉到身子有些僵硬,好似站了许久的不自然外,他们并未意识到时间的流逝。 南宫棣云也有心趁着还在出殡的吉时之内,赶紧的将棺木出殡,免得拖到晚上乌漆墨黑的不方便。 便赶紧找人来问时辰,这一问,却让在场的人都愣了神。 怎么已是巳时三刻了呢? 分明是巳时一刻才对啊! 秦尚书狐疑的眼神扫过面色有些难看的南宫棣云,最后落在了南宫睿的脸上,似乎想要通过这一瞥来看透这个莫测高深的年轻人脸上的破绽。 “父王,方才风雷交加,大家都慌了神,一时错过了时辰也是正常的,既然已然错过,便再让可蕴在家中多留一些时辰,以慰岳父与姨娘之心吧!”南宫睿此时淡淡的说道。 方才电闪雷鸣,狂风大作,每个人的心思都不在出殡之上,此时以此来圆场,也是再合适不过了的。 “看来也是天意!”南宫棣云立即顺着南宫睿的话说道,只是看着南宫睿的眼神中充满了怀疑,看来,他得去一趟南月阁了。 就在南宫棣云作出这样的决定后,正要开口安抚秦尚书、以及秦家人几句话时,平静的棺木里忽然再次传来声响,吓得神魂未定的李子等年轻人不由分说的扔了手里的白绫麻绳,飞窜逃开,尖叫声此起彼伏! ☆、第九十七章 :诈尸 “怎么回事?”南宫棣云被一个下人撞了一下,厉声喝问道。 此时,他身为靖王的威严尽数呈现。 满灵堂尖叫的人顿时安静了下来,只是,站在原地依旧瑟瑟发抖,每个人的视线都惊慌的看着那个动静越来越大的棺材。 “王、王爷,棺材、棺材里有声音!”柳姨娘拉着南宫棣云的手臂,声音颤抖。 南宫棣云略显不耐的拂去她的手,沉声道:“我听见了!” 说完,已迈开步子朝着棺材走去偿。 柳姨娘失去依靠,身子一软,差点摔倒在地,但此时恐惧占满了整个心头,已经不去在意这点羞辱了。 棺木在准备出殡前是已经下了钉的,此时里面狂烈的敲击声转化为撞击,似乎随时都有将棺木撞开的意思。 南宫棣云沉脸走近棺材,厉声喝道:“什么人胆敢在靖王府装神弄鬼!” 回应他的是棺木中越来越重的撞击。 “会不会,会不会是诈尸?”不知谁在哪个角落里低语了一声。 南宫棣云一个冷眼射过去,那人顿时再不敢有声息。 而似乎是得到这句话的启发,秦可蕴的生母杨氏忽然疯了一般的扑到棺木上,哭喊道:“我儿,我儿!是不是我儿返阳来看为娘了!” 秦尚书一怔,眼中露出一道精光,视线朝着因为害怕而瑟缩在一旁的秦可茹看去。 秦可茹微微一愣之后,快速的反应过来,即便腿脚有些哆嗦,但还是一鼓作气的也学着杨氏的样子,一下子扑了过去,口中也叫道:“一定是妹妹还有未完的心愿未了,才返阳的,你们快将棺木打开!快点!” 太子妃命令,即便是靖王也不能马上回绝。 南宫棣云的视线在南宫睿的脸上停留了片刻,似乎等着南宫睿来阻止。 南宫睿此时却反而冷静的不做任何反应,只平静的回视着南宫棣云,意思十分明显的表示一切听从长辈安排。 南宫棣云气结,却不能违背秦可茹一遍又一遍的催促,只能传声给南宫睿道:“你确定要开棺?” “孩儿阅历浅薄,一时慌乱不知所措,单凭父王做主就是!”南宫睿传音回应道。 南宫棣云不能发作,只能将怒气压在心中,沉声道:“开棺!” 灵堂中众人吓得不轻,但主子的命令不敢不从,李子等人战战兢兢的 在管家的催促之下将四下里的钉子起出。 棺盖一松动,从内而外便有一道冲力将棺盖一下子掀开,然后一个人影倏地一下子坐了起来,趴在棺木边沿一阵猛烈的咳嗽。 “诈尸啦!诈尸啦……” 灵堂内再次哗然,一阵慌乱,众人跌跌撞撞,惊叫四起,吓晕了不少人。 就是顺着秦尚书意思叫开棺的秦可茹,第一个看到棺木中原本断气了三日的秦可蕴忽然坐起并咳嗽,吓得两眼一翻,再也顾不得太子妃形象,直接昏厥了过去。 奈何能够承受这样突变的人着实不多,她身边的侍女彩雀也未能逃过惊吓晕倒,以致没有人能够及时扶住她。 还能稳健的站在原地的,除了南宫睿,便只有南宫棣云,秦尚书,以及大管家,和少数的几个男仆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秦尚书极力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的问道。 南宫棣云当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能将目光再次投向南宫睿道:“睿儿,你过去看看,是不是可蕴死而复生了!” 眼下,也只有“死而复生”这个解释最贴切了。 南宫睿平静的应一声是,走到趴在棺木边沿还在连咳不止的厉鬼身边,蹲下身,与之平视,以着只有对方才能听见的声音,沉声问道:“这才是你的真实目的?” 占据了秦可蕴尸身的厉鬼咧嘴一笑,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以着秦可蕴的声音,娇娆的道:“世子爷,妾身死而复生,您不高兴吗?” 没有结结巴巴,也不再是粗粝混杂的声音,可见秦可蕴的身体十分的契合他。 “高兴,我怎么会不高兴!”南宫睿咬牙笑道,并警告着,“只希望你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十分自如的厉鬼朝着南宫睿妩媚一笑,伸出惨白的手,往南宫睿面前一送道:“世子爷不拉妾身一把吗?” 南宫睿低眸看了她的手一眼,微微一笑,伸手握住,就要施用术法。 厉鬼在秦可蕴的身上显得十分的灵活,勾唇一笑,低声道:“你确定要在此时拆穿我么?你身后可有一双虎视眈眈,正等着找你茬的眼睛呢!哦,不不,好似有两双呢!” 居然被威胁了! 南宫睿冷笑一声,将术法收回,用力将人拉起,并小心翼翼,看起来十分体贴呵护的将她从棺木中扶了出来,然后搀扶着走到南宫棣云与秦尚书的面前道:“父王, 岳父,可蕴的确醒了!” “王爷,父亲,让你们担心了!”占着秦可蕴身子的厉鬼倒是十分适应,从善如流。 南宫睿冷睨了她一眼,默然不语。 厉鬼虽然占了秦可蕴的身子,且似乎能将秦可蕴生前的记忆都容入了他的脑子了,但人死了便是死了,此时他碰触到的手都是冰凉彻骨,没有一点体温的。 “蕴儿,你、你真的复活了?”秦尚书不可置信的问道,表现出一个父亲该有的惊喜。 只是,这抹惊喜却没有真正的传到眼中,明眼人看起来就显得虚伪了一些。 “父亲,女儿其实并没有死,只是溺水时闭息了,没想到就被误以为没有气息了!”秦可蕴道。 南宫睿冷笑:闭息!真亏他想得出来! “南宫兄,这是怎么回事?”秦尚书闻言,立即脸色一变,责难的看向南宫棣云。 南宫棣云心中不悦,但此事真要理论起来,的确是靖王府理亏,只能悻悻道歉道:“是府中大夫学艺不精,差点枉送了一条人命,本王一定会处置那个大夫,给秦兄一个交代!” 南宫棣云身为皇帝看重的异姓王爷,当然也不是随便拿捏的主。 首先先将责任推给驻府的大夫,然后又在言辞间托出自己的身份,便是在暗示秦尚书,此事若是闹大,彼此都不好收场。 秦尚书心中气恼,奈何事实如此,只能沉住气道:“南宫兄言重了,小女无意闭息,怕是太医院院首在场,也未必能发觉小女乃是假死之症!” 南宫棣云立即顺杆子下,叹道:“也是如此!也是如此!” 南宫睿冷冷的看着他们暗耍心机,道:“父王,岳父,可蕴初初醒来,身子骨弱,需要休息,我先扶她回房休息!” “嗯,你们去吧!这里就交给管家处置了!”南宫棣云点头道,“秦兄,既然丧事变喜事,那咱们今日便痛痛快快的畅饮一杯,如何?” “好!南宫兄请!” “秦兄请!” 一场悲悲切切的丧事就以十分戏剧化的变化而变成了死而复生的喜事。 管家这边安排着突变之后的各种事宜,南宫睿也已经扶着化身秦可蕴的厉鬼走出了灵堂。 “你不怕阳光?”出了众人的视线,南宫睿便甩开了他的手,冷声问道。 “我可不是那些刚死的生魂!”厉鬼此 时也不矫情造作,利用着秦可蕴的风姿绰约妖媚的笑道。 南宫睿皱眉:的确,百年的厉鬼几乎成精,当是不怕阳光的。 “是你自己找到秦可蕴的,还是秦可蕴找的你?或者是旁人?”南宫睿再问。 百年的厉鬼,若不是对靖王府有着深厚的积怨,是不会擅自出现的,除非有人施法召唤。 “你说呢?”厉鬼占着秦可蕴的身子,十分的如鱼得水,挥洒自如,还妖媚的对着南宫睿抛了个媚眼。 南宫睿抖去一身的鸡皮疙瘩,冷声以确定的语气道:“是别人找的你,在秦可蕴死后!” 厉鬼嘻嘻一笑,纤纤手指半空划了个优美的弧度,斜眸风情万种的道:“不愧是南宫世子,玄门传人,果然聪明!” “而且秦可蕴的魂魄也已经被你吸收了去!”南宫睿再确定,眼神沉冷。 若不是秦可蕴的魂魄被厉鬼吸收,他是不可能拥有秦可蕴生前的记忆的。 是谁,在暗中做了这样的手脚? 是靖王府的人?可知道厉鬼一旦缠上,便难再驱逐。 若不是靖王府的人,那又是谁? 秦家?乔家?皇家?还是其余隐藏在暗处的人? 厉鬼桀桀怪笑,却模棱两可的道:“你当真聪明!” 关于秦可蕴的灵魂是否已经被他吞噬了,表现出了圆滑。 南宫睿剑眉紧皱:“那他与你达成了什么样的交易?” 只有有交易,而且是对厉鬼十分有利的交易,厉鬼才会冒着危险借尸还阳返世。 厉鬼再次怪笑,忽然话锋一转阴笑道:“若是你也愿意与我达成交易,说不定我还能帮你!” 南宫睿一怔,透过秦可蕴的脸看向了深沉处的厉鬼的灵魂,思量着…… —— 一见到南宫睿回来,苗采潇便冲到他面前焦灼的问道:“怎样?怎样?你将那个厉鬼赶走了吗?还是直接灭了?” 方才在灵堂被厉鬼压制住的恐惧感还围拢着她,苗采潇急的团团转。 南宫睿先是眼神复杂的看着她一句话都不说,随后,眸光一闪,忽然一把将她捞进了怀里。 一手固定住她的纤腰,一手托着她的后脑,温热的唇畔就这样压了下去。 “南宫……唔……”她所有的话被淹没在了他的气息之中,头脑有一瞬 的混沌摸不清状况。 但很快,她意识清醒了过来,慌乱的捶打他的前胸,直到他松开她的唇。 她虽然很哈他,希望时时能与他来一次缠绵,但是眼下是厉鬼的事情。 那东西太过危险了,特别是那道阴寒的森森视线盯着她的时候,她能感觉到他似乎是将自己当成了一道美味的佳肴,随时想要将她吞噬入腹一般,瘆得慌。 “南宫睿,你倒是给我句痛快话啊,那个厉鬼现在的下场究竟如何?”她双手抵着他的心口,不让他继续下去。 南宫睿收敛一下过于外放的心神,眼神依旧复杂的看这她,沉声道:“被他得机借尸还魂了!” “借尸还魂?难道是秦可蕴的?”苗采潇惊叫着捂唇,“那怎么办?怎么办?那个厉鬼那么凶残的样子,被他占了秦可蕴的尸身,他会作出什么事情来,可是无法想象的呀!南宫睿,你怎么这么笨,让他给借尸还魂了呢?难道你不怕他将你的靖王府给搅得天翻地覆吗?” “鬼界有鬼界的规矩,鬼也有鬼的原则,至少明面上,他是不敢胡作非为的!”南宫睿沉稳的说道,低敛的眼眸中掩藏去一抹烦躁。 厉鬼说要跟他进行一个交易,这个交易…… “什么鬼界的规矩,鬼的原则,你不知道鬼话向来是不能听的吗?何况,这里是阳间,不是阴间,有道是天高皇帝远,他在人间犯事,阴间的鬼差能知道吗?”苗采潇忽然觉得南宫睿的脑子大概是被门夹了,居然会去相信一只鬼的鬼话连篇。 最主要的是,一想到厉鬼仿佛将自己当成美餐的阴森眼神,苗采潇就觉得头皮发麻,浑身不对劲。 “不行不行,南宫睿,你不能放任一只厉鬼在你家里乱跑乱窜,你得赶紧的把它赶走啊!”苗采潇毫不掩饰自己心里的担心和焦急,揪着南宫睿的衣襟叫道。 南宫睿神色一暗,道:“潇潇,你别担心,他暂时不会伤害你!” “怎么可能?”苗采潇不信,摇头道,“难道你没看到他刚才在灵堂的时候看着我的眼神吗?那绝对是要把我吞噬了的眼神,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她暂时说不出来,只觉得只要那个厉鬼在,她就一定不可能安枕。 那种恐惧之心,一时间根本消散不去。 感觉到她身体因为恐惧而颤抖,南宫睿的心不由的一揪,想要说什么,但那句话梗在了喉间没有说出来,只能化作一个 拥抱,紧紧的抱着她,轻轻拍抚着她的后背,柔声道:“别怕!我会护你周全的!” “可是,可是你不可能每天将我带在身边啊!”苗采潇的声音带着轻颤,“而且,我也需要做任务才能升级,我不想一直做只没有形体的鬼魂!” 他将叹息压在心头,尽量用轻松的语气道:“你只要看到他避开就行,他才占了秦可蕴的尸身,鬼术一时间不可能运用自如的!” 苗采潇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急躁的心情,埋在他心口处蹭了蹭,将快要守不住的眼泪强行压下去,哑声问:“真的吗?” “嗯!”他的视线投向窗外,微微闪烁。 “那你干嘛不趁着他现在还很虚弱的时候直接将他给灭了?”恐惧散退了一些,苗采潇快速反应道。 “……”南宫睿哑然。 “嗯?”苗采潇立即抬头看他,眼中透着疑问。 南宫睿抬手抚了抚她的脸颊道:“他借尸还魂之时,已经将灵堂中所有人身上的鬼术解开了,当着秦家人的面还魂,如我强行制服他,便不好跟秦家人交代了。” “为什么不好交代,直接跟他们说,这是一只厉鬼不就好了!”苗采潇不以为然。 南宫睿苦笑道:“若是能有这么简单,那就一切都好说了!” 说完这句,他也不再多解释,只拍抚她道:“好了,我会想办法尽快将厉鬼赶出靖王府的!” 提到这个,苗采潇忽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什么,狐疑的盯着他的眼睛道:“我有件事情不明白!” “什么?” “你们家的这个结界貌似看起来只对我有作用?” “……”南宫睿眼神闪烁,顾左右道,“前面的事情还需我出面去解决,你先在书房安神,我稍后就回!” 说罢,他放开她,抬脚就要往外走。 “南宫睿!”苗采潇却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怀疑之色更加明显的道,“你别逃避问题,给我好好的解释一下!” “前面真的还有事!”南宫睿笑得一脸无奈道。 “你家人那么多,有的是人善后,现在你要是不说实话的话,就别怪我闹腾哈!”苗采潇威胁道。 南宫睿失笑,当然没有将她的威胁放在心上,但也只是笑而不答。 “别以为这样就能逃避问题!”苗采潇不依不饶,“要不是只对我起作用,为什么 牛头马面进出自由,没有受到任何的阻碍!现在,连外面的厉鬼也能随便进来,可见你家的结界不是为了防止鬼怪进出而设下的!” “潇潇,你真的想多了,府中的结界是南宫家先祖设下的,就是保护南宫家人不受外邪侵犯。牛头马面乃是鬼差,是奉命前来阳间拘捕生魂,引路下黄泉的,自然是可以来去自如。至于厉鬼么,道行百年,结界这种微末小计,自然不在他眼中了!”南宫睿心头计起,解释道,“至于你么……” 南宫睿停顿了一下,上下看了她一眼道:“不过是个远道而来的生魂,又还没有鬼术在身,因此,南宫家的结界才能困住你!” 苗采潇听了半信半疑,但目前来说,她还真是找不到任何的证据推翻他的言辞,只能半信半疑的看着他:“真的?你没骗我?” “嗯!”南宫睿诚恳的点头,“不信的话,待过个几十年上百年的,等你有了鬼术,试试看一定能够进出自由的!” “啊呸!南宫睿,你这是在诅咒我永远升不了级,恢复不了人身吗?”苗采潇顿时气得哇哇叫。 南宫睿忍住笑意,摇头道:“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几个意思?”苗采潇噘嘴瞪他,然后不耐的挥挥手赶苍蝇似的的道,“算了算了,不跟你废话了,你不是要去前面忙吗?快去,快去,我也得去找任务做做,免得一直在你面前吃瘪了!” 南宫睿的眸色微微一沉,神态却没有变化,这叮嘱道:“那你行事小心,暂不可去蕴秀园附近瞎晃,便是远远的看见了,也记得赶紧回来避过,知道么?” “好好!我记住了!”苗采潇点头如捣蒜:当她是三岁孩子,不懂事,自己去撞枪子儿啊! 厉鬼给她的威胁正记忆在她大脑的每个细胞里呢,她是不想复活了才会自寻死路。 南宫睿见她不似骗人,这才放心的又在她额头留下一个湿热的一记,随即便转身快步离去。 前院的白酒变成了喜庆之酒,好面子又的确有能耐的父王一定会将事情圆满的解决了不留人诟病,皇上跟前也会有一个很好的交代,但有些事情还是需要他自己去解决。 跨出院子时,他面色沉重的又回眸看了书房的方向一眼,长眉不自觉的便深深蹙起…… 此时的苗采潇,待南宫睿一离开,秀气的眉毛也皱成了一团:小样,还真以为她会完全相信他的话吗? 有句话叫做 ——求人不如求己! 不管那个结界究竟是针对谁的,但既然她暂时不能离开这里,那就先安下心来再说了。 她相信,总有一天,她总归能够走出这靖王府去的。 那他含糊其词,不肯跟她说实话,那么,有些事情她就必须要自己去解决了。 虽然,一想到厉鬼加注在她身上的威逼恐惧感让她忍不住要打寒颤,但是,为了她的光明前程,必须得豁出去试一试! 因为,只有试过,才会有机会,不努力一试的话,机会是一丝都不会有的。 那么,眼下她该怎么做呢? 那个无嗔小道士又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忽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呢? 眼下,除了南宫睿,她也就只知道个无嗔了,是不是要去找他帮忙呢? 啧啧!一只原本被他追逃得团团转的小鬼居然要跟道士合作,说出去他会相信吗? 最主要的是,他人不在靖王府,自己又出不去,该怎么找到他呢? 苗采潇在书房中踱来踱去,想了好多种方案,都被自己一一回绝了。 就在想要放弃这个主意时,眼睛忽然一亮,有了主意…… ☆、第九十八章 :暗潮汹涌 红酥院里,小小奉了茶,得赏时,悄悄的在柳氏的贴身侍女红萍的衣袖上贴了一张符,便若无其事的退了出来。 去小厨房将托盘放好之后,她假做在下人房的廊下乘凉,其实在偷听从传音符传来的声音。 从衣袖摩挲和轻声的敲击声中可以判断,此时的红萍正在给柳氏捶肩撄。 “夫人,您说那秦贵妾是真的还阳了吗?这事儿听着怎么这么玄乎诡异,奴婢这身上起了两天的疹子都没有消散过!”红萍终究还是年轻,忍不住议论起南宫棣云禁制的话题。 柳氏却冷笑一声道:“管他是还阳还是假死,总之,这女人总归是不能留下的!” 红萍一惊,问道:“夫人的意思是……” “她以为她勾搭骞儿的事情我不知道么?只要她还活着,骞儿早晚会毁在她的手里!”柳氏恨声道。 红萍立即惊喘了一声,掩唇道:“夫人,不会吧!大公子怎么会?” “骞儿当然不会,一定是那个贱妾主动的!”柳氏切齿道,“原本我也是睁一眼闭一眼,专心对付南宫睿就成,没想到她又闹出这么一出,可见她与她身后的秦家都不是什么好货色!偿” “你夫人您要动手吗?万一大公子他……” “那个臭小子也该给他收收骨头了,再闯祸,王爷就是再宠爱我,也未必能忍!” “夫人,其实奴婢觉得还是先将世子拉下马才是完全之计!三公子一直在外经商,云姨娘又是个懦弱的,他们母子根本不足为惧。只要找了世子的错处,您还愁王爷不看重大公子吗?”红萍谄媚献计道。 提到这个,柳氏便忍不住长叹一声道:“你以为我不想吗?但你看那臭小子,防着我就跟防贼似的,一点儿漏洞都没有~” “夫人,谁说没有漏洞的!”红萍贼笑道,“眼下不就有一个吗?” “你是说……” 小小正听到关键时候,眼前忽然一道白色人影一晃,就这一瞬间的打岔,以致错漏了柳氏下面的言语。 飘过的白色人影正是苗采潇,她见小小坐在廊下,半垂着眼眸好似在打盹儿,还想着该怎么样引起她的注意而不吓到她呢,哪知道小小忽然猛地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倒是将她吓了一跳。 失态过后的小小也立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状态,假意的拍了拍额头,又拍拍脸,自言自语道:“哎呀,怎么差点睡着了,要是给管 事的妈妈看到了,少不得又要嘀咕了!” 苗采潇本就没有怀疑过小小,自然不知道她这是故意在掩饰方才的失措。 她捡起一块小石子,往小小的脚边扔了过去。 小小自然能将苗采潇的一举一动都看得清清楚楚的,但为了不让她怀疑,她假装吓了一跳的跳开几步,然后四下张望的问道:“谁啊?” 苗采潇见成功的引起了小小的注意,立即按照早先想好的计划,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写字:小小,你好,我是大仙! “大仙?!真的是大仙吗?”小小立即天真快乐的拍手,并转着身子四下张望,“大仙,你在哪里?” 苗采潇汗:她当然是蹲在地上才能写字啊! 但她不疑有他,继续写道:我就在你面前! 小小这会儿似乎聪明了,看到字后,就蹲在了字的前面,正好在苗采潇的正对面,天真无邪的问道:“大仙,你是来看我的吗?” 咳咳! 苗采潇惭愧的咳了两声,继续写道:小小,我这次是有事要请你帮忙的。 小小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只可惜低着头写字的苗采潇并未看到。 “大仙,你开玩笑吧,我一个小丫头怎么能帮到大仙的忙呢!”小小摆手,一脸不可思议的笑着。 “小小,这事只有你能帮我了!”苗采潇一边说一边认真的写着,“事关重大,你一定要帮忙!” 小小随着她郑重的语气,脸色也严肃郑重了起来,十分义气的拍着胸口道:“大仙,您说吧,只要我能帮的,就一定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苗采潇原本凝重的神情被小丫头这么一说,不由抿唇一笑,摇头写道:倒是不用你赴汤蹈火这么严重,我只要你帮我找到一个人。 “谁?” “之前在府中捉鬼的那个玄门术士无嗔!” 找师兄的?! 小小的面色立即警觉了起来,不自觉的凝重。 当然,在苗采潇的眼中,是以为她不敢违背大商王朝定下的不准与玄门中人有联系的制度。 她又继续写道:小小,我知道这很为难你了,只是,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请那个无嗔帮忙!放眼整个靖王府,也只有小小你能值得我信任了! “你找无嗔术士帮忙?”小小试探的问道,“那我能知道你要他帮什么忙吗?” 师兄离开靖王府也是不得已的,除了被反噬受伤以外,最主要的还是因为没有完成南宫骞的任务,才被迫离开靖王府。 再加上南宫睿也开始针对师兄,他此时立即回来,她害怕凶多吉少。 但是看着苗采潇,小小又十分的矛盾。 如今灵魄不怕被师兄追捕,而主动要求师兄回来,是不是也表示这是师兄的一个机会呢? 毕竟,这个灵魄对于采屏姐来说太重要了! 抱歉,小小,这个我暂时还不能说给你听,主要是怕吓到你了! 苗采潇写完后等着小小的回音,一抬头却见小小的眼神貌似透过她不知在看向哪里的正在发呆,立即又一边说一边写,并用树枝戳了戳她的脚:“小小?小小,你在听吗?” 小小瞬间回神,看着地面上的新字迹,露出为难的表情道:“可是,我不知道到哪里才能找到他呢!” 这语气便是松动了,愿意帮助她的意思了。 苗采潇心中一喜道:按照我的推测,他既然明知道我还在这个靖王府,必然还是想要收服我的,那就应该没有离开京城,你出府稍稍打听一下,应该就能找到他的! “他要收服大仙?为什么?”小小猜不透苗采潇知道了多少,谨慎的问道。 她担心这是苗采潇与南宫睿设下的陷阱,为了师兄,她不得不谨慎行事。 苗采潇差点语塞,停顿了一下才噘嘴写道:我也不知道他干嘛非揪着我不放,明明我是好人,又不是什么作恶多端的鬼怪! 小小将她委屈的表情尽数的看在眼里,不由得有些小小的心虚:她真的是个好的灵魄,没有因为忽然的灵魂出窍,并来到异世而愤世嫉俗,变成恶鬼或是厉鬼,反而还时常好心的帮助人类! 若不是采屏姐真的需要她的话,她想她们一定会成为朋友的! 唉!但是眼下,这个假设永远不可能实现,除非师兄能够放弃采屏姐! “嗯嗯!大仙是个好仙人!”小小连连点头表示认同,接着道,“那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帮大仙,将那位术士大人找来的!” 哦哦!谢谢小小了!不过,还得麻烦你一件事! 苗采潇觉得自己的要求似乎有点多而难为情的抓了抓头皮。 “大仙你请说!” 还要麻烦你跟那个无嗔小道士商量一下,先不要看到我就 喊打喊杀喊收的,不然,我还是会躲起来,不让他找到我的! “嗯嗯!好,我知道了,找到他之后一定会转达的!”小小俏皮的道,“要是他不答应,我就不带他进来,大仙你说好不好?” “对,就是这样!”苗采潇一时忘形的脱口而出而忘记写字了,还伸手抚了抚小小的头,一脸的感激。 小小惭愧了一下,她却没有忘形,微微避开苗采潇真诚的眼神,假装因为没有得到回应而试探的唤道:“大仙?你还在吗?” “在在!”苗采潇立即写道,“谢谢你啦!小小!” “不谢不谢!”二人就算是这样完美的达成了他们之间的秘密协议。 —— 南宫睿销假上朝回来,刚回书房正要找苗采潇,文宇在外禀告道;“世子爷,秦贵妾请世子过去一趟!” “不去!”南宫睿干脆利落的回道。 门口,文宇欲言又止,一脸为难! 南宫睿皱了皱眉,不知是因为没有看到苗采潇,还是因为化身秦可蕴的厉鬼的原因,不耐之色毫不掩饰在面上,沉声道:“有话就直说!” 文宇缩了缩脖子,回道:“秦贵妾说,若是您不过去,她不敢保证会不会拿下人出气!” 一个主子拿下人出气,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秦可蕴生前,除了自己的贴身侍女,没少编排过下人们的错处,并惩罚他们。 但是,眼下这个秦可蕴早已不是人类,小打小闹的,不会出人命。 她这样威胁的叫人来传话,便是以蕴秀园下人们的生命在威胁了。 南宫睿眸色一沉,转身出了书房,南宫睿直接往蕴秀园而去,就是在园子里遇上了乔瑛,南宫睿此时哪里还照顾得了她的心情,连个招呼都不打便直接无视而过,只气得乔瑛脸都扭曲了。 来到蕴秀园,便听到了卧房中传出秦可蕴与丫鬟调笑的声音,南宫睿眉头紧皱,也不等侍女通禀,便直接推门进了房间。 房间里,秦可蕴衣衫不整的正在对一个同样衣衫不整的小丫头上下其手。 小丫头不知是被她抓了痒痒,还是被撩拨得情难自禁,笑得花枝乱颤的同时,羞红着脸,喘息暧.昧。 “滚!”南宫睿俊脸沉冷的沉声喝道。 小丫头顿时被吓得面无血色,连衣衫都不及整理,便仓皇逃了出去。 “切, 无趣得很!”秦可蕴斜眼从床上起身,一边整理衣物一边风情万种的走到南宫睿的身边,身子一斜,就要往南宫睿的身上靠去,“既然你将我的玩物给吓跑了,那我便将就一下你吧……” 尾音刚落,南宫睿便一指点在了她的穴位上,沉声道:“你别忘记了,我能忍你,不是因为惧怕于你,休要得寸进尺,乱了靖王府的风气!” 秦可蕴被定住,也不恼,反而笑得花枝乱颤道:“风气!哈哈哈!别笑死我了!南宫睿,你以为你们这靖王府还有多干净吗?兄不兄,弟不弟,妻不妻,妾不妾的,乱了纲常的可是你们自己家人!” 南宫睿不知道这厉鬼才占了秦可蕴的身子两日,究竟知道了多少事情,因此只看着她沉默不语。 “怎么?怀疑我说的话?”秦可蕴笑道,“还是你其实被戴了绿帽子还一直被蒙在鼓里?啧啧!应当不会吧,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儿!” “你找我来便是要说这些废话的?”南宫睿不为所动的冷声道。 “谁说这是废话的,我这是在帮你明辨是非呢!”秦可蕴妩媚的笑道,“我还真是没看出来,这具身子居然这样风.***,只要南宫骞轻轻一撩拨……啧啧,便春水泛滥不止啊!南宫睿,我该笑你满足不了这个女人呢,还是该夸赞你冷血,放任自己的女人被兄长睡了去?还是,该说你有心计,连女人的清白都会利用?” 南宫睿从秦可蕴的话里话外已经听出了南宫骞昨夜便忍耐不住来找她了,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冷笑道:“你不也正求之不得么?百年前采阴补阳死于女人石榴裙下的风.流鬼!” 秦可蕴先是呆怔了一下,随即便哈哈笑道:“好好!不愧为靖王府的世子爷,没想到百年前的事情都能被你卜算出来!” “好了,别废话了,找我来,不只是要跟我炫耀与南宫骞的一晚风.流的吧!”南宫睿解了秦可蕴的穴位道。 秦可蕴摆弄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子,并未直接回应南宫睿的话,只嘀咕道:“附身在人类的身上虽有好处,但也有坏处,只要一不提放,便会中了你的招了。” 南宫睿冷眼看她:“你可以选择脱离!” “那你愿意将那个灵魄给我?”秦可蕴立即打蛇随杆上。 南宫睿面色顿时一沉道:“你最好信守承诺,不然,别怪我宁可闹得靖王府天翻地覆也不会放过你!” “啧啧啧!我不过就是随口说说而已!瞧你急成 什么样了!”秦可蕴咋舌道,“不过,那灵魄的滋味的确是不错的,若是你改变主意了,不妨再与我换一个交易如何?” 这回,南宫睿再不废话,只以杀人似的眼神瞪着她。 秦可蕴甚感无趣,撇了撇嘴角,整理了一下衣衫,在圆桌前坐下,并指着另一张椅子道:“坐下来说吧,昨夜我第一次作为女人承欢,累惨了,此时双腿都在打颤呢,还是坐下说话舒服!” 南宫睿嫌恶的瞪了她一眼,却没有坐:“有什么废话就快说!” “你这人果然没趣,难怪小妾要出墙!” “我走了!” “哎,别啊,我是真有重要的事情要说!”秦可蕴立即叫道。 南宫睿脚步是停下了,却没有再转身,大有她再说废话的话,立即走人。 秦可蕴暗自撇了撇嘴角道:“之前,柳氏身边的侍女,叫什么萍的丫头来找过我!” “红萍!”南宫睿讶然,柳氏怎么会来找秦可蕴? 难道…… 南宫睿转身时,脸上露出了然的表情。 “啧啧,你这么聪明是做什么?”秦可蕴无聊的扣着指甲道,“没错,她就是借着探望我,给我送补药的借口,向我打听溺水之事的!” 南宫睿不语,只沉默的看着她。 秦可蕴再度撇嘴,神秘莫测的笑看着他猜测道:“难不成,这个身子的死不是意外,而是蓄意?” 南宫睿冷笑的打击她的猜测道:“你不是连秦可蕴的魂魄都吸收了么?怎么不问问本尊?” “呵呵!”秦可蕴干笑了两声,道,“我相信,若这原主的死真的跟世子阁下有关系的话,按照世子谨慎的为人,自然是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给世人查询,包括本人的!” “过奖了,本世子可不一定有这个能耐!” “哈哈哈!世子谦虚了!当真是谦虚了!” “既然没什么其他的事情了,那本世子就告辞了!”南宫睿转身道。 这回,秦可蕴也不留他,只在他身后问道:“那么,世子就这样放任柳氏在背后拆你台?” “她不过就是个跳梁小丑,愿意蹦上蹦下的娱乐人,便随她去了!”南宫睿无所谓的道。 “世子阁下,我倒是要奉劝你一句,有时候,女人看似娇弱没有能力,但是心狠起来,可是要比男人更毒辣几分! ” “这是你的经验之谈么?” “……”秦可蕴顿了顿,呵呵干笑道,“算是吧!” “那就多谢奉告了!”南宫睿拱了拱手,转身出了房门。 他人一走,秦可蕴又再叫来丫头侍女们玩闹,嬉笑声顷刻便从房中传了出来。 —— 南月阁中,翠绡将探听来的事情一一回禀了,然后等待主子示下。 “睿儿不是个不知分寸的孩子,他既然决定留下了厉鬼,看来是有他自己的打算!”王妃的声音清冷,但听起来少了几分虚弱,多了几分中气。 “只是,那厉鬼原身是风.流鬼,靖王府又多是女子,奴婢担心他哪一日魔性大发的话,会将靖王府搅得乌烟瘴气,到时候世子怕是会疲于应付!”翠绡露出担忧之色道。 “睿儿那孩子,从出生开始,便注定多灾多难,要不断的接受考验,咱们便将这件事情也当成他继承大任之时的历练吧!”王妃轻叹道。 翠绡顿时也沉默了下来,房间中有少顷的静默。 片刻之后,翠绡又道:“那柳氏那边?” 王妃没有立即回答,只问道:“今日七月多少了?” “七月十二了!” “还有三天就是七月半了,就让柳氏再蹦跶一些日子吧!”王妃道。 “是!奴婢明白了!” “还有灵魄那边……” —— 相对于南月阁这边的心平气和,红酥院那里就显得有些气急败坏。 柳氏不安的在室内来回踱步,然后问道:“秦可蕴那个贱人装疯卖傻吗?” “是呢,夫人!”红萍皱眉不屑的道,“明明她昨夜又爬了大公子的床,跟大公子好得如胶似漆的,但是奴婢那样暗示,只要她出面指证她与晓芸掉进湖里是南宫睿所为,夫人就能不计较她的放浪而收在大公子的房中,她却装疯卖傻,只当听不懂!” 柳氏停步,看着红萍许久,面带怀疑的道:“不会是你表达得不清楚吧!” “夫人,奴婢已经暗示得很明显了,包括您已经知道她与大公子暗中厮混的事情,更从文良那里拿了她以前大意留下的肚兜过去的,可她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红萍气愤道,“夫人,我看她狡猾的紧,知道您与大公子与他们嫡房已经势同水火,她就是想要脚踏两只船,两边都保持维稳,两头 都不想落空呢!” 她心中却是暗恨:贱人,一旦大公子掌权,她一定会想办法让夫人将她暗中除去的,看她还怎么嘚瑟,以为爬上大公子的床,就能一辈子坐享清福,衣食无忧了吗?想得美! “秦家出来的女子,自然不是省油的灯!”柳氏一边沉吟一边说道,“她那边也不要这么草率的放弃,以后你多去走动就是了!” “是!”红萍应得有些心不甘情不愿。 柳氏自己也是丫鬟侍女出身,自然能够看懂红萍的心思,展颜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忽然转移话题问道:“红萍,你今年十七了吧!” 红萍比柳氏的另一个贴身侍女燕巧要乖觉机灵,听此一问,心中顿时一动,眼神中也克制不住喜悦之色回答道:“是的,夫人,奴婢今年十七了,比燕巧妹妹大一岁!” 在此时提起燕巧,红萍自然有自己的用意,这是在跟愚忠却不甚机灵的燕巧做对比呢。 “燕巧也是个好孩子,但是我总是要喜欢你一些的,因为你够聪明,也能为我分忧!唉,骞儿那孩子总是不定性,喜欢胡闹,成亲都快三年了,也不见他房里的哪个争气,我在想,事成之后,总是要再给他添一房妾侍的!” 听懂了暗示的红萍立即两眼放光的奉承道:“夫人,大公子一定能将世子之位抢回来的!” ☆、第九十九章 :自投罗网 一晃又两日过去了,小小那边并没有动静,说是还没有找到无嗔。 她自己倒是趁着无嗔没在的时候,只要避过蕴秀园的那个厉鬼,做了几件好事,总算是又升了几个小级,大等级又上升了一个级别。 只是,南宫睿这边…… 想到南宫睿一得空,蕴秀园那边就会有人来找他过去,苗采潇便觉得心里酸水直冒泡。 奈何那个厉鬼在她身上造成的威吓太过严重,她还没那个胆子跟着去看看他们究竟搞什么鬼撄。 傍晚时分,都没心思去找好事做的她心神不定的在书房中等着南宫睿,一见他身影出现,立即迎面飘了过去,语带酸意的道:“没想到你跟那只鬼还蛮聊得来的嘛!” 南宫睿斜睨了她一眼,越过她的身旁,踏进了书房,感觉很是疲惫的在椅子上坐下偿。 这一幕看在苗采潇的眼里,就更加的臆想连篇了,跟屁虫似的走到近前,酸溜溜的道:“怎么?那只厉鬼化作秦可蕴,要跟你续缘?” 南宫睿看起来连回答的力气都没有似的,疲惫万分的按了按额角道:“你在胡说什么呢!” “是我胡说还是你心虚啊!”苗采潇也不知道自己这一瞬间打从心底涌上来的烦躁究竟是怎么回事,就好像情绪不能受控一样的必须要发泄出来似的,赌气的道,“我看你一定是被鬼迷了心窍了,天天往那里跑,小心被他诈的精尽人亡,都没人给你收尸!” 南宫睿停住按揉额头的手,抬头好似陌生的看着她。 “看什么看?说到你心坎上去,你想恼羞成怒吗?”苗采潇不喜欢南宫睿此时的眼神,好像她就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一样,漠然,冷淡。 “苗采潇!”他忽然连名带姓的叫她。 “干嘛?”苗采潇斗鸡似的瞪着眼睛,以防备来掩饰莫名涌上的无缘由的慌乱。 二人之间关系有些进展之后,他要么不叫她的名字,若是叫的话,也不会连名带姓的叫她。 “我……” “啊呀,我忘了,还要去做好事呢,有什么话待会儿再说,我先走了!” 可是,最后她还是很没骨气的溜了,风风火火,咋咋呼呼的来去如风。 “苗采潇!”南宫睿在身后叫她,她充耳不闻,逃得比兔子还快。 冲到园子里,停下身子没有看到后面追来的人,她又不知是失望还是庆幸, 心中矛盾万分,又不由的想要猜测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真的是被厉鬼迷了心窍了吗? 若是如此,她是不是该想办法帮助他? 可是,那个厉鬼真的太吓人了,跟初初恶鬼化的紫竹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她真心觉得害怕。 但是,若是她没有什么作为的话,南宫睿要是真被厉鬼完全迷了心窍的话,那他…… 啊!不不不!苗采潇,你别瞎想,南宫睿不是也会法术的吗?他应该不会那么容易被鬼迷住的吧! 但若是没有被迷住的话,那他怎么一得到厉鬼的召唤,就去了呢?而且一回来就好似十分疲惫的样子! 最最主要的是,原本的秦可蕴就十分的妖媚迷人,是个男人差不多都会被吸引。 何况,如今芯子换了,是个百年的厉鬼,鬼术也厉害得很。 要是那个厉鬼是专门通过采阳补阴来提升自己的鬼力和鬼术的话,那南宫睿被她吸尽阳气绝对是早晚的事情。 不不!不行!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南宫睿误入歧途,最后不得善终,她得想办法救他于水火之中。 对!一定要好人做到底,谁叫她是个善良的鬼魂呢! 仰头对着天空大叫了一声,苗采潇鼓足了勇气,朝着这两日避之而不及的蕴秀园而去。 才靠近院子,就听到了里面传出来的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苗采潇的身子顿时停住了,首先想到的便是初来乍到时,撞见的秦可蕴与南宫骞鬼混的事情。 此时,南宫睿应该还在书房,那么,将秦可蕴伺候得这么舒服的,除了南宫骞应该没有他人了吧。 想到厉鬼居然跟自己想像的一样是只色.鬼,苗采潇心里就跟屯了只苍蝇一样的难受,因为这也就说明,南宫睿那样疲惫的从蕴秀园回去,怕是的确被鬼迷住而鬼打架了。 “混蛋厉鬼,居然这么色,也不怕补过头了爆炸!” 气顿时不打一处来,苗采潇脑袋一热,方才还有的对厉鬼的恐惧顿时烟消云散,打定主意一定要为民除害,将里面那个祸害男人的色.鬼打出原形。 念头一转,她便飘进了院子,吃惊的发现,那间灯火通明,并发出声音的房门口居然伺候着好几个豆蔻年华的少女。 首先窜进脑子里的就是:这些丫头怎么可以这么漠视里面发生的事情,也没个人去通报南宫 睿捉奸吗? 但随即,她就发现,这些小丫头的眼神都是十分空洞的,面色漠然,站立的姿势也是十分的僵硬不自然。 她顿时恍悟,想到了厉鬼初初附身在一个小媳妇的身上出现在秦可蕴的灵堂上时,当时整个灵堂的人都被鬼术控制了不能动弹,并没有意识的事情,想来这些小丫头也都被鬼术控制了的。 那个混蛋厉鬼! 苗采潇暗咒一声,气愤填膺之时,倒是忘记了之前的恐惧,直接穿过墙壁进了内室。 但内室的一幕,更是叫她震惊得嗔目结舌。 哪里是她想象的南宫骞明目张胆的过来偷.欢,而是秦可蕴正在撩拨一个十五六岁的侍女,那些暧.昧的声音是从这个侍女的口中传出来的。 “哟!看看这是谁来了!”未着寸缕的秦可蕴一手还在侍女的身上继续,视线却像看到兔子的老鹰一般,紧紧的盯着苗采潇,那眼神好似也将她扒光了看。 苗采潇心头一凛,生生的打了个寒颤,有种想要夺门而逃的遇忘,但薄弱的正义感却让她选择了留下。 “厉鬼,你是个女鬼,怎么可以这么对待一个小女孩?你知不知道这样会毁了这个孩子一生的。”苗采潇气势不是很足的道。 “咯咯咯咯……”回给苗采潇的却是秦可蕴一阵清脆妖媚的娇笑,“你怎知我是女鬼而非男鬼呢?” 此话一出,苗采潇顿时觉得后脊背寒意直冒,心里头升起不好的预感。 但事已至此,她都不知道自己是硬着头皮还能站在原地,还是脚下根本就移动不了半步了。 “总、总之,鬼、应该也有鬼的原则,你不能、不能这样随意祸害人类!”脑袋混混沉沉的,苗采潇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哦?”秦可蕴妖异的柳叶眉淡淡一挑,似笑非笑的看着苗采潇,手里的动作倒是停了下来,满面兴味的看着苗采潇道,“那你的意思是,我可以不玩弄人类,却可以玩弄同类咯!” “铮——”的一声,苗采潇只觉得脑袋里有根紧绷的弦忽然断裂,浑身一紧,暗叫不好,而想要逃开时,却发现身子又被束缚住了,根本动弹不得。 “你、你想要做什么?”恐惧从整个身体的四肢百骸蹿了上来,苗采潇此时怨恨自己的冲动和好管闲事已经不及。 “不是你邀请我的么!”秦可蕴却得了便宜还卖乖,笑得花枝乱颤,同时打了个响指。 音落,就见未着寸缕的小丫头利落的起身,面无表情,双眼空洞的穿衣梳头,然后又机械的走了出去,并顺手关上了门。 随着衣料悉悉索索的声音,苗采潇能够判断出来,守在门外的那些被鬼术控制的丫鬟们应该也离开了。 “厉鬼,我警告你,你别乱来啊!”内心的恐惧越来越大,苗采潇双目瞪大着看着化作秦可蕴的厉鬼从床上起身,一步一步的缓缓靠近自己,“你再靠近,我要喊人啦!” “喊人?”秦可蕴笑得妖娆无比,“想要喊南宫睿过来吗?” 苗采潇不语:整个靖王府,现在无嗔小道士不在,好像能够看到鬼怪的也就只有南宫睿了。 “你能将他喊来了最好,说不定咱们还能玩一些更刺激的呢!”秦可蕴笑道。 闻言,苗采潇脑中瞬即出现某岛国的一些限制级画面,脸上顿时暴热:“你、你无耻!” “哟,小乖乖脸红了,是想到什么好玩的画面了吗?”说话间,秦可蕴已经走到了苗采潇的身边。 秦可蕴的身形是属于那种高挑的,比总是哀叹自己五等残废只有一五八身高的苗采潇要高出半个头。 此时,倒是可以用居高临下的眼神来看她,半垂的眼眸风情万种中又带着属于男人的邪魅,若是换了男子,怕是怎么都抵挡不住这种诱惑吧。 不知怎么的,明明先前还恐惧到连心都在颤抖,但是此时看到秦可蕴这万人迷一样的姿态,她就会莫名的想到南宫睿在面对这样妖惑的女人时,心里是不是也会像猫抓一样的情难自禁。 也因此,心里蹿起一阵紧似一阵的醋意,瞪着她的眼睛恨不能用眼神就能将她的脸抓花:叫他顶着这张脸去诱骗南宫睿! “厉鬼,你不好好投胎,还要留在人间为祸,小心迟早遭到报应的!”苗采潇有个不好的习惯,就是头脑一发热的时候,就特别容易忘记自己处于什么样的立场之下。 “啧啧啧,我好怕啊!”秦可蕴做腔拿调的颤抖了一下身子,前面两团丰满顿时抖得波澜起伏的。 看在苗采潇的眼里,这是活脱脱的在挑衅她的缺陷呢。 “臭厉鬼,你既然是个男鬼,就好好的找个男人做替身,没事窝在一个女人的身体里,算是什么好汉!” “我可不是好汉,死了百年的鬼若是好汉,早就升天啦!”秦可蕴痞痞的笑道,抬起一只手,冰凉修长的手指滑 上她的脸,轻轻的拂过她冰凉滑腻的脸颊。 虽然自己身为鬼魂,身上也是没有温度的,但是被秦可蕴那冰凉的手指碰触,苗采潇还是觉得一阵恶寒,打心里升起一股寒意,打了个寒噤,大叫道:“死厉鬼,快放开你的手!” 心里却是不停的叫喊着:南宫睿,南宫睿你个混蛋,快点来救我啊! 秦可蕴笑得开怀,如何肯听她的话,指尖从她的脸颊滑下,以着极其缓慢,却绝对折磨人的速度,缓缓的拂过她的耳垂,并渐次再往下。 熟稔的动作可见他生前一定是个挑情高手。 “其实,”秦可蕴的声音也跟着放缓,放柔,“你我都是鬼,不如冥婚成就好事,你觉得如何?” “呸,你想得美!”苗采潇心里知道,这时候,她或许应该缓和一下语气,与之虚以委蛇,但是,天生不喜欢虚假做作的她,还是没能控制自己的语气和心态,直接呸了他一脸,“厉鬼,你快放开我,早点去阎王殿报道,说不定还能投个好胎,再要为祸人间的话,阎王爷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阎王爷!切,他算什么东西!”秦可蕴抹了一把脸,脸上短时因为提到阎王而露出一脸不快,但这抹不快瞬息又从她脸上消失,继续跳戏着苗采潇道,“就算阎王不会放过我,但我生平最喜欢的便是女色,有道是牡丹花下死,今日便是得了你立即被阎王抓下地狱去,我想,我也是不会后悔的!” 说着,娇艳的红唇就要向着她的脸颊亲来。 “啊——”苗采潇惊慌的一声大叫,忽然感觉身子一松,原本被束缚住的身子忽然就没有了刚才的那种紧缚感。 苗采潇顾不得多想这是怎么回事,迅速的往一侧飘离,正好躲开了秦可蕴的魔唇。 秦可蕴亲了个落空,眼中闪过一道惊诧,警觉的四下环视整个房间,厉声问道:“谁?是谁坏我好事?” 房间中空空荡荡的没有任何声音回复她。 苗采潇趁机想要从房间中逃离,却发现身上的束缚虽然没有了,但是房间却被厉鬼的鬼术设下了结界,她根本就出不去。 没有得到回应的秦可蕴也没有发现别的气息,暗道或许是自己一时情急没注意,是自己将苗采潇身上的鬼术解开了,便暂时将方才的那个意外抛诸脑后。 看到苗采潇就跟一只无头苍蝇似的在房间中上下左右乱窜,想要找到突破结界的出口,她便忍不住一阵得意的大笑道: “小乖乖,你还是省省力气吧,我这鬼术的结界可是花了我几十年的鬼力结成的,不是超过百年修为的功力,是不可能打破结界的!” “厉鬼,你就算原来是个男鬼,但你现在占据的是女人的身体,你不能为所欲为,没有原则。” “哈哈哈!小乖乖,我该说你天真还是无邪?你看过哪个鬼凭着原则做事的?那样的鬼早就被阎王收了去了,岂会留在人间百年!”秦可蕴此时虽然也在笑,但是方才的风情万种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人不由的打从心里蹿起的毛骨悚然的大笑,“而且,像你这样的灵魄自动送上.门来,我若是拒之门外,倒显得矫情了呢!呵呵!小乖乖,我奉劝你还是不要白白的浪费鬼力,自动的投怀送抱,或许我还能带你一起领略最极致的快乐,不然的话……” 随着秦可蕴的声音越显冷漠,苗采潇顿时觉得在灵堂初遇厉鬼时的那种威压再次袭来。 控制不住心头的恐慌战栗,苗采潇哪里还顾得上跟他对话顶嘴,只一心想要从这个逐渐弥漫着恐怖气息的房间中逃出去。 厉鬼看起来十分的欣赏比自己弱小的群体胆战心惊的模样,阴森的笑着,站在原地有着猫捉老鼠时戏耍的愉悦,时而陡然伸出一只突然变长的森森利爪,抓向苗采潇。 然后桀桀怪笑着看着苗采潇尖叫着抱头乱窜。时而又施放出一道鬼烟,要去缠绕束缚她,再看她奋力挥拍着挥赶着;再时而欺身过去,追赶着她无处躲藏…… “小乖乖,你还是从了我吧,彼此契合享受岂不是一桩美谈,非要这么折腾,你不累,我看着都替你累呢!”最后,秦可蕴将她堵在了一方厨门上,滑腻的身子紧紧的贴合着她。 恶寒的同时,苗采潇只觉得心里泛起一阵阵的恶心。 明明秦可蕴的身上香风阵阵,但是她闻到的却是死了百年的厉鬼身上那腐朽的屎臭味。 不,应该说不是百年厉鬼的,而是已经没有了原主的灵魂的秦可蕴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是那些胭脂水粉都遮盖不了的。 越是探寻出尸臭的来源,苗采潇越是觉得胃里翻滚的厉害,特别是此时,她再次感觉到被厉鬼抓住的身子无法动弹之后,那种几乎要将胃倒过来的极度恶心的感觉,就越发的明显。 以至于,她再也无法克制的一阵猛呕,却发现自从成了鬼魂之后,从未吃过东西的自己根本就呕不出什么东西来,只是一阵阵的干呕难受,头晕目眩。 秦可蕴的目光因此而黯淡了几分,虽然紧紧的压着苗采潇,却没有再次的动作,只冷寒着一张脸,森寒这语气问道:“你为何要呕吐?” 不住干呕的苗采潇没有回答的语气,只觉得秦可蕴原本吐气如兰的气息中也变得腥臭无比。 于是,无法躲开的她再一波的呕吐不止。 厉鬼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垂眸看了一眼秦可蕴的身体,看起来的光滑细腻,白皙弹性,不过是她鬼术施为下的幻觉而已。 这具已经失去了灵魂的身体,在炎炎夏日之下,其实已经开始渐渐腐烂,并发出了尸臭之味。 与南宫睿达成的条件,便是南宫睿允许他在附身秦可蕴身上之时,可以从南宫睿精心挑选的那些小丫头身上采集阳气滋补她此时的身体,以至于不那么快的腐烂溃败。 而他,需要答应南宫睿的条件便是此时正被他牢牢控制着的苗采潇,一个来自数百年后的未来,上万年也未必能够有机缘遇上的,一个对玄门术士,或是鬼类,妖类都有好处的灵魄。 他是鬼类,而且是一个自从一念之差,从地府逃脱至今在人间的黑暗处逃窜的厉鬼。 他生前虽是因为疯流而死,但其实并没有惹下多少的生死债,原也可以度过黄泉,投胎转世。 却因为心里那放不下的一个人,而作出了错误的选择,结果却只能在阴暗中看着心爱之人嫁作他人妇,更从而得知真相,原来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别人做的局,将他引入疯流地,最后惨死在女人的石榴裙下。 于是,积怨便在他心中燃烧,套出地狱使者的拘捕之后,他便在黑暗中出没,专门摄取那些利欲熏心之人的阴阳之气,最后,愈演愈烈,终于克制不住,泯灭了本性,成了真正的厉鬼。 这一次,又是有人不知从哪里得知了他的存在,将他召唤而来。 只是,谁都没有想到那人想要搞垮的南宫睿却是个玄门术士,而他在第一战虽然是利用了在场的人类侥幸胜了一出,但他自己心里却是清楚,他百年的鬼力,怕是与那个年轻人分不出多少的上下,才有了二人相互立下的条件。 当然,那是在南宫睿将灵魄保护得很好的情况,他没办法接触到灵魄的情况之下。 但此时此刻…… 秦可蕴看着面前唾手可得的苗采潇,嘴角的笑意逐渐扩散。 灵魄自动送上.门来,他若不将之吞噬了,岂不是对不起 自己这厉鬼的称呼。 “小乖乖,这可是你自找的哦!”秦可蕴的手再次不规矩的抚上了苗采潇的脸颊,眼眸中是见猎心喜时掩饰不住的兴奋和喜悦。 只要吸噬了灵魄,那他的鬼力又能增加许多,再加修炼的话,说不定就能不用依靠借尸还魂或者附身而在人间行走,而是能够随时化身成人,在人类中间走动,更不会惧畏阳光或是玄门术士的符咒了。 厉鬼越想越得意,以至于鬼术失控,将秦可蕴那种妖媚惑人的脸撑得五官扭曲,好似随时就要炸开。 同时,变形的唇朝着苗采潇的唇对了上去…… ☆、第一百章 :你是我的责任 苗采潇只觉得从她口中喷出的腥臭味更加的浓烈,更主要的是,在不知道厉鬼将她当做美餐的情况下,只因为即将要被一个男鬼女身侮辱,而无法接受并作出选择的她,羞愧万分之下,不知是不是内心的逃避所致,晕了过去。 但神智清醒的厉鬼却感觉到了一股威逼的凶狠压力冲着他瞬间袭来,以至于他为了及时躲开这道危险的偷袭,快速的放开苗采潇。 但他还是慢了一步,被术法的掌风带到一点,顿时只觉得扫到的地方一阵火辣辣的疼,竟是直接透过秦可蕴的尸体作用在了他的鬼体身上。 她忍着疼龇牙,看着轻而易举的突破他的结界出现在面前,一把抱住晕厥软倒的南宫睿,谄笑道:“南宫世子,我不过开个玩笑而已,你至于这么狠吗?” 南宫睿低头看了一眼怀中面色惨白,即便是晕倒还能看出昏倒前掩藏不住的恐惧之色和难受的苗采潇,眸色深沉,面色沉冷的道:“你忘记我们之间的协议了!” “没忘没忘!”秦可蕴立即摆手示意道,“我刚才说了,只是开个玩笑而已,真的只是玩笑!” “只是玩笑你会将她吓成这样?”南宫睿目露杀机,狠戾地质问道,“而且,还在我警告了你一次之后,你依旧变本加厉,难道你不是打算着趁我不知道,而想将她占为己有么?” “呵呵!”被戳中心思的厉鬼讪讪的干笑了两声,再不做辩解,只挑眉道,“好吧,我承认方才的确对她动了心思!不过,南宫世子,这也不能怪我吧!记得当初咱们定下协议的时候,我可也说过的,一切的前提是这小丫头不会自动送上.门来,而你也是答应,不让她出现在我的视线之中的。今儿可是你自己没有将她看好,以至于她自投罗网,可不能怪我不守承诺哦!” 南宫睿冷然,默然不语。 的确,这是他的疏漏。 他以为她第一次被厉鬼吓到,在明知道秦可蕴已经被厉鬼附身之后,她断然不会自己往危险之地跑,才在一时争吵之后,没有及时的阻止她的乱跑。 而他,其实应该也知道她是个莽撞的丫头,一旦冲动起来,是那种不管一切后果的类型偿。 若不是他给她换上的衣裳之上留下了他特意为她制作的遇上危险会直接传达到他这里的符咒,今儿之事,怕是后果不堪设想了。 见南宫睿不说话,忍着疼的厉鬼倒是看起来十分的有话说,桀桀笑道:“再有,南宫世子,你也别 说谎跟我说,你就不是故意要让她受受惊吓吃吃苦,才会等她直接吓晕了才出现的!” 南宫睿直接瞪他一眼,冷声道:“你若得了我的警告便立即放她走,我又何至于此!” “是啊!何至于此!哈哈哈……”秦可蕴忽然张狂的笑道,“南宫世子,希望你不是言不由衷!” 闻言,南宫睿深眸一闪,眼中毫不掩饰一道杀机,道:“你最好兑现我们之前说好的承诺,那么,我还能允许你安分的待在这里!但若是你再有非分之想,就别怪我手下再不留情!” 说着,南宫睿警告的看了秦可蕴被扫到的后腰部位,眼里话中的意思十分明显。 “你敢拿整个靖王府的声誉来赌?”秦可蕴却忽然挑眉挑衅,“只是单纯的为了守护她,而对她没有非分之想?” 南宫睿只稍稍犹豫了一下,冷笑道:“你若想试,我不妨此时便让你看看!” 看出南宫睿脸上的认真,秦可蕴再度讪讪的干笑道:“呵呵!你这人当真无趣的很,一点玩笑都开不得!难怪这女人水性杨花,勾.搭上了你的亲大哥!” 即便是迫不得已的被逼妥协,厉鬼也要给南宫睿心里添一点赌,故意提起了秦可蕴生前的事情。 但让他失望的是,南宫睿根本不曾放在心上,只冷淡的看了她一眼,眼里根本就没有将她此时完美的体形看着眼中,留下淡漠的一句:“你好自为之!” 便抱着苗采潇闪身离去。 看着南宫睿居然不是从房门口出去,而是跟他们鬼类一般瞬间消失不见的,厉鬼的心里不由打了一个突:这个南宫睿,不会比他想象的还要厉害吧? 但是怎么可能? 南宫睿纵然天赋极高,是他迄今为止,留在人间看到的玄门难得的奇才,但他毕竟只有二十上下的年纪,再有修为也不可能高深莫测到他都看不出深浅啊! 何况,这瞬息之术,不是早在百年前他还在人世之时,便已经是失传了吗?怎么还会在百年之后的今日被他目睹? 不!不!或许不是瞬息之术,而是其他的,他所不知道的玄门之术吧! 不管如何,看来在还没有完全摸清南宫睿的真正实力,而他的鬼力也还不能与南宫睿对抗之前,他必须得修身养性,赶紧采集人类的阴阳之气,进行一体双修,才能尽快的增加自己的鬼力和鬼术修为。 心中主意一定,又见外面天色已暗 ,秦可蕴嘴角一勾,露出一个风情万种的微笑,准备施法将南宫骞招来。 但手指刚一动,却牵扯了后腰间的痛,忍不住龇牙低咒了一声,决定今晚还是先放过南宫骞一马,继续先采集女子的纯阴之气吧…… —— 苗采潇一向知道自己有好的酒性,喝再多酒也不会撒泼装疯,只会倒头就睡,第二天再捧着个快要炸开的头说:下次再也不喝酒了。 但是,这一次却是怎么回事呢? 身子轻飘飘的有点宿醉之后脚软的感觉,意识也是迷迷糊糊的记不得醉酒前的事情。 这些,以她的经验来说,绝对是醉酒后的症状。 只是,为什么此时眼中的画面那样的诡异呢? 她清晰的看到自己躺在一张简单的病床上,双目紧闭,脸色苍白没有血色,原本就不是很丰腴的身子瘦弱的只剩下了皮包骨,以至于一张白色的被子盖在身上就好像平铺在平整的床铺上,没有多少的起伏。 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连通着旁边的仪器。 若不是口鼻上罩着的氧气罩还能看到清浅的呼吸之下淡淡的气雾,表示着床上的人儿还有呼吸,她就要认为这不过就是一具干尸了。 心口闷堵得厉害,迷迷瞪瞪的神思总算是清醒了一些。 对了,她的灵魂早就从这具身体里剥离了,若是两个平行空间的时间是一致的,那么,也就是说,这具已经失去了灵魂,只剩下躯壳的身体已经在这个病房中躺了三个多月了。 万幸的是,虽然她独居在单身公寓中,但还是有人发现了她的不幸,及时的将她送医,不然,她的肉身怕是只会腐烂在单身公寓中直至发臭了! 那么,是谁,是谁发现了她的不对呢? 她想要找到那个对于她来说是恩人的人,只是,她此时回来的似乎不是时候,病房中除了机械,没有看到一个人影,连护士都不在。 如果,如果她回到这个身体里,是不是代表她就可以醒来,再也不要去那个莫名其妙的的地方,再也不要作为一只鬼魂而存在了? 心里因为这样的想法而有着小小的雀跃鼓噪,激动万分。 她抬手捂着自己的心口,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然后试探的想要向着床上的人儿靠近。 却发现漂浮在空中的身体此时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好似被什么东西缚住了一般无法靠近病床一步 。 明明近在咫尺,却比隔了一个时空还要遥远的距离感,令得她不由的便悲从中来,内心几乎是崩溃的狂喊着:既然让她回来了,为什么就是不让她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去? 为什么? 没有人回答她奔溃的哭喊声,床上只剩下药物控制的肉身也没有回应她。 床沿边,南宫睿看着苗采潇面色痛苦,眼角留下一串串的珠泪,内心复杂万分。 他这样做究竟是对是错! 凝望了许久,他终于收回术法,抬手轻轻的擦拭去她脸颊上的泪痕,声音轻柔的唤道:“潇潇,潇潇,醒醒!” 苗采潇眼前的物镜忽然消失,耳边也听到了有人正在呼唤的声音。 谁?是谁在叫她? 她神情恍惚,意识模糊,感觉悲伤的自己找不到方向,更找不到归属。 “潇潇,快醒来~潇潇!” 磁性低哑的声音极有耐心,一遍一遍的呼唤着她的名字,温柔的叫她醒来。 醒来?从哪里醒来? 她彷徨着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只觉得哪里都不是她的归宿。 在耳边回荡的声音忽然也一下子消失了,这让她的内心一片空虚空白,空落落的彷徨在一片黑暗之中,茫然失措。 就在她感到内心油然而生一种被抛弃的恐惧之时,冰凉的唇畔上忽然覆上两片温暖,柔软而温馨,直直的敲进她惶然的心房。 陌生中又带着熟悉的气息更是窜进了她的口中,带起她丁香的轻颤和轻舞,醉人心脾。 呼吸似乎都被他吸食殆尽,胸腔里的气息紊乱狂舞着,在一阵悱恻的缠绵纠缠之后,她趁着他稍稍喘息的空挡深深的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这才好似复活了一般,猛地睁开了眼睛。 视线中,一张俊美无俦的俊颜近在咫尺,鼻尖与鼻尖几乎紧贴在一起。 素来莫测高深,深邃到让人看不到底的黑眸中,此时明显的表现出担忧,接而放松,并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微笑。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他开口,略薄的嘴唇喷洒着属于他独有的清冷气息,落在她脸上却是那样的炙热。 “我……” 她想问自己怎么了,但脑中闪现的回忆却令她无法问出口,就这样忽然陷入了沉默中。 方才似梦非梦的一段际遇,是在告诉她,她终将无法 回到现代去了吗?还是说,她只要完成了系统的升级,就能再次回去,回到那具依然守护着的躯壳中? 可是,心怎么忽然这么矛盾,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南宫睿眼眸微敛,掩去一道情绪,再抬眼时,露出怜惜道:“你被厉鬼吓到了,一直昏迷不醒,我真担心你就此被吓得魂飞魄散,再也聚不成形了!万幸,你终于还是安然的在我面前!” “厉鬼!”苗采潇惊喘了一声。 对啊,她与南宫睿争吵了两句,然后不自量力的去找厉鬼了,结果被他的威压束缚住了了身子,最后…… 回想起记忆里最后的画面,苗采潇倏地一下子坐了起来,一手揪着自己的衣领,一脸焦灼羞愤的惊问道:“他有没有把我怎么样?” 及时避开免得鼻子被撞的南宫睿怜惜的抚上她瞬间变得惨白的脸,柔声安抚道:“潇潇,别担心,你好好的!” 苗采潇顿时松了一口气,抬眸有些羞愧的看着他,问道:“是你救了我?” “你是我的责任,我不会让你受到一点伤害的!”他凝望着她的眼睛,眼眸中展现出一片柔情。 “谢谢!”苗采潇在他的眼神注视中微微热了脸,忽然觉得自己那样冲动的去找厉鬼当真是十分的不明智,而且还十分的幼稚,“对不起,我做蠢事了!” “不怪你,也是我自己没有跟你好好的解释!”他温热柔软的指尖轻轻的抚触着她的脸颊,“我跟厉鬼之间,不会有任何的关系,去找他,也只是警告并看住他,不让他做事太过分而已!” 他,这是在跟她解释被厉鬼随叫随到的原因吗? 苗采潇的心中一喜,又不由赧然,但女人天生的猜度,或者说是恋爱中小女人特有的疑心,让她忍不住多问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他给她一个安心而肯定的答复。 “对不起~”她再次道歉,“我小人之心了!” “无防,看你为此吃醋,我很高兴!” “我没吃醋!”她又嘴硬的不肯承认。 “好!没吃就没吃!”他笑意满满的附和,伸手将她揽进怀中,却在她看不到的方向,微沉了眼眸…… —— 夜渐深,苗采潇却没有发现原本属于不眠不休的鬼魂的她又再次沉沉睡去。 南宫睿将她放平在软榻之上,凝望着她的睡颜许久,并试探 的唤了她数声,确定她睡意正浓,不会半途醒来之后,才长身而起,走出了书房的内间。 才走到书案前准备坐下,外面却走近一道聘婷身影。 他长眉蹙起,默然不语的盯着搔首弄姿的秦可蕴,等着她自己说明来意。 “南宫世子,你不准备出来说话?或者撤了这书房的玄门之术放我进去?”秦可蕴轻轻撩起鬓边的一缕碎发,纤长的手指随意的绞弄着,眉眼间风情万种,“还是你觉得有些话被你安排的那些人听去都无妨?” 一只厉鬼这么聪明,说实在话,的确是让人很是厌恶。 当然,南宫睿绝对不是那种不相信自己安排在疏默轩周围的下属的忠心,只是,有时候,这些忠心不能被其他人搞清楚,特别是一只在人世间游荡了百年的厉鬼。 因为,信任有时候也会是一个人的弱点,他不会轻易将自己的弱点暴露在别人的面前。 “快午夜子时了,你确定你这样在外面游荡合适吗?”南宫睿淡然若素的反问道。 闻言,秦可蕴立即秀美一挑,媚笑一声:“世子这是担心我?” 南宫睿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自嘲道:“看来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那是自然!”秦可蕴自信一笑。 厉鬼的灵魂配在本就风情万种的秦可蕴身上,当真有种蚀骨***的感觉。 只可惜,她面对的是南宫睿,一个在她眼中看来跟榆木疙瘩好像没什么区别的冷情男子。 “那就去园子里走走吧!”南宫睿跨步出门,沐浴到清冷的月光之时,勾唇一笑道,“再有一刻钟便是月半,这月半的月华光芒果然柔和,正是赏月的好时候!” “嗯嗯!比起八月十五人群起哄的喧嚣,我个人也还是比较喜欢七月半中元节的月色,你不觉得要比中秋之月更多几分神秘和魅惑么?”秦可蕴笑道。 七月十五鬼门开,阴间地府的鬼魂可有一整日出鬼门关入人间的机会,也可称作鬼物们的假期。 有家有后代的,自然会直接回曾经的家享受后代给与的香火。 而那些生前没有家,或者死于非命却连记忆都没有的孤魂野鬼,就只有在人间乱窜,抢夺人间香火,或者为非作歹了。 “是么!”南宫睿勾唇冷笑,“那就请吧!” 二人并肩出了院子,暗中已经有人悄悄的跟了上来,南宫睿却挥了挥手, 示意暗卫退下。 “南宫世子好胆量!”秦可蕴察觉到了他的细微动作,不由赞了一声,“果然是艺高人胆大吗?” 南宫睿淡然的承认道:“的确!你这百年厉鬼都不能耐我何,我又怎会忌惮那些孤魂野鬼!” “有气魄,不愧是玄门后人!”秦可蕴再赞,二人已经走进了小园子,“要去凉亭坐着赏月吗?” “可!”南宫睿言简意赅的点头认可。 才与他有过冲突,此时夜半又来找他,南宫睿料定厉鬼是有事要跟他说。 抬步正要继续走,却意外的看到凉亭中居然还有人在。 “乔瑛?!”南宫睿低喃了一声,转头看着身边看起来兴味盎然的秦可蕴,肯定的道,“你知道她在!” 秦可蕴挑眉笑道:“世子英明!” “你想要做什么?”南宫睿面无表情的问道。 “那我先要问世子,这个女人对你来说重不重要!”秦可蕴似笑非笑的看着南宫睿,等着他的回答。 南宫睿敛目思忖了片刻,随即又睁开眼睛道:“希望你不要太过分就是!” 秦可蕴倒是愕然了一下:“呵呵!看来,南宫世子后院中的女人不过是个摆设,这个谣言的确不算是谣言呢!” “你对人后院的事情看来很是热衷?”南宫睿斜目看她,眼神渐冷,带着警告。 “别这么看我,我对男人除了采集阳气,还真是没有多少的兴趣的!至于你想要知道的答案么,呵呵,其实聪明睿智如世子爷,应该知道这不是我这两日打听出来的,而是有人早就上心研究你了!” 厉鬼意有所指的指了指秦可蕴的躯壳。 南宫睿默然:秦可蕴从各方打听他与后院女人们的关系倒也无可厚非,因为自己没有碰过她,她自然也会想要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再碰过别的女人。 他也相信,对于女人来说,嫁给一个男人几个月居然没有同房,这样羞愤的事情,秦可蕴生前也不可能没脸没皮的汇报给秦可茹或是娘家人知道。 “既然人都进了棺材了,该是封口的事情,想必你最是知道怎么做!”南宫睿警告了一声道。 “那是那是!”厉鬼立即谄媚的道,“你放心,你这个未来的继室,我一定会帮你好好的调教,让她将来绝对能让你***蚀骨,欲罢不能的!” “谢了!”南宫睿冷漠的道, 转身就要走人。 哪知秦可蕴却又一把将他拉住道:“稍等!” “怎么?还有事?”南宫睿冷颜看着她拉住自己的手,冷声警告道,“你可知道得寸进尺往往得不偿失!” 秦可蕴立即缩手,讪讪道:“这个自然!不过,你就不好奇深更半夜,即将要到午夜子时,她一个小姑娘,连伺候的人都不带,单独一个人在寂静的园子里的凉亭中做什么吗?” 南宫睿沉眉敛目并不说话。 “你不好奇,我可好奇着呢!一起去看看如何?”秦可蕴言诱道。 中元节,是一年之中难得的人类自动躲避鬼类的日子。 因此,从头天的七月十四入夜后,除了家中负责祭祀的掌家人摆弄祭品之外,其余的大部分人都会早早的洗漱睡下,不到天光放亮不会起来随意活动。 再到真正中元节的入夜,家中有逝者的先去放了荷花灯,又要赶紧的给鬼类方便,闭门休息,不敢随意在外走动,为的就是怕阳气过低,会被孤魂野鬼缠上身。 乔瑛,一个不过十四岁的小姑娘,应该也是最胆小的年纪,她却为何在即将要到来的子时都还不回房睡觉,却在凉亭中静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