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爱你时，初雪未寒》 第1章 不能陪酒的人 十七岁之前我是个无法无天的假小子，十七岁之后我是个毫无脾气的灰姑娘，啊，不对，我连灰姑娘都不算，毕竟我没有那个神奇的教母送我水晶鞋，也没有王子邀请我跳舞。 十七岁是我人生最坑爹的转折点，那年父亲生意破产，染上赌瘾，母亲只能从养尊处优的全职太太转身开始工作，总之一言难尽，我十七岁后的日子那过得叫一个不顺心！ 但是无论如何我还是混到了一个三流大学的文凭，然后求爹爹，告奶奶找到了一份工资还算不错的工作，虽然每天累得像条狗，但是基本上可以养活我和我妈了。 但我还是过得苦哈哈，因为我爸赌博又欠了一屁债…… 好的，抱怨了这么多，其实我只是想恳求一下上帝，今天晚上的饭局能够轻松一点。 我在海城的一家小公司工作，挂名是总经理秘书，却身兼数职，因为长得还有几分姿色，那抠门老板特喜欢把我当公关使，带我去各大饭局陪酒。 要是十七岁前的我早一巴掌胡到老板脸上了，但是现在的我除了忍着不快和恶心陪酒之外，还是陪酒。 没办法，我穷我怂我要钱，必须为五斗米折腰。 但是特么的今晚上我真的不想喝酒了，因为当我跟着老板走进海城最顶级的五星级酒店之后，我见到了一个我这辈子最不想见的人。 这个不受我待见的人叫戚未寒，长得倒是英俊帅气，我呸……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穿得也是衣冠楚楚，一双大长腿逆天，那样子就和偶像剧里走出来的欧巴一样，连扑克牌表情都一样，但是我还是不待见他。 因为我和他有仇。 而且还是挺大的仇，所以当我一眼认出老板要见的人是戚未寒后，我下意识就转身准备逃跑，结果我们老板一记铁爪工就把我给拽了回去。 “老板，请假，我生理期不能喝酒。” 老板精明的小眼睛迸发出寒光来，阴测测地冲我说到，“上上周饭局你说你生理期，怎么，一个月来两次，你血崩啊？” 我…… 上上周的客户是个死色，公司销售部的妹子全被吃了豆腐，我提前得到情报，于是请假躲了一回，没想到这小眼睛的抠门老板记得这么清楚！ “老板，我可能得了绝症，血崩了……”我用力去掰老板的手指，尼玛，掰不动！ 老板哼哼两声，冷笑，“夏初雪，你今天要是敢逃跑，明天就不用来上班了，今年的年终奖也别要了！” 威胁我？ 我夏初雪是那么容易被威胁的吗？ 我咬咬牙，最后还是放下了手……马上年底了，差一个月就可以多拿三个月的年终奖，那可是巨款！ 我夏初雪……就是这么容易被威胁，我愤愤地瞪了一眼老板，决定年底拿完年终奖就辞职。 抬头看着越来越近的戚未寒，我感觉自己整个身子都僵硬了起来，毕竟过去六年了，这家伙应该不认不出我吧…… 第2章 不能进的怀抱 毕竟六年了…… 我和戚未寒勉强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吧，我家原来住在江城，戚家是在我初中的时候搬家到江城的，而且还和我们家做了邻居。 当时我们两家的生意都做的差不多，再加上戚未寒转校到了我的班级，所以我们家和戚家关系挺亲近的。那时候戚未寒唇红齿白，完全小鲜肉一个，一到我们学校就成了校草，我妈她们还开玩笑说让我和戚未寒结婚，以后两家关系就更好了。 …… 不过，十七岁我们家出事后，就离开了江城，我也再没见过戚未寒了。 夜风有点冷，戚未寒离我们不到十步的距离了。 我走不开，只能尽可能低着脑袋，让长发挡住自己的脸来，虽然化了一个连我妈都不认识我的大浓妆，我还是有些没底气。 戚未寒这人看着正人君子，其实就是个小气鬼，我当年得罪了他，不知道他记恨了我多久。 我缩着脖子站在老板身边，老板恨铁不成钢地撞了撞我的肩膀让我抬头，我没办法，只能不情不愿地抬起了头来。 “笑一笑啊，夏初雪，奖金还要不要了？”老板脸上堆着假笑，小声冲我说道。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已经快走到面前，双眼正看向老板和我的戚未寒，最后决定临阵脱逃！ 我心一横，转身就走，奖金没了就没了吧，我实在是怕被戚未寒认出来。 但是我的老板显然早就防备着我了，在我转身的一瞬间，老板突然伸出手把我往戚未寒的方向推了一把…… 我！ 因为要应酬，所以我今天穿的是十厘米的高跟鞋。老板这么一推搡，我自然是身子一歪，直接扑向了戚未寒的方向。 “啊！” 我忍不住尖叫了一声，不是因为我要摔到地上，而是因为老板推我那一把的时候，戚未寒已经走到了老板面前，和老板只差了两三步的距离。 戚未寒那边也是被这个意外吓了一跳，但是戚未寒一见我摔过去，便立刻向前冲了一步，然后伸手来扶我的双臂。 但是这一下子扑得太狠，也有可能是我最近长胖了，戚未寒没能扶住我，直接让我撞进了他怀里…… 周围有细细的抽气声响起，我估计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了。 扑进戚未寒怀里的一瞬间，我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我的脸贴在了戚未寒的胸膛上，让长长的头发把另一半露在外面的脸给遮住。 这样子别人看我，尤其是以戚未寒的角度从上往下看的话，我大概和贞子一个模样。 戚未寒身上有股淡淡冷冷的香水味，那味道让我一瞬间忍不住响起了我最喜欢吃的大闸蟹，我忍不住多嗅了两口。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戚未寒的声音。 “小姐，你可以站起来吗？” 戚未寒似乎有些不高兴，他不高兴的时候说话喜欢拖着音，没想到六年过去了，他这个习惯还没改掉。 我抿了抿嘴，头也没抬起来，直接低头就往后撤，我怕戚未寒看到我的脸。 但是我刚刚从戚未寒怀里出来，头皮就痛了一下，让我不由倒吸了两口冷气。 第3章 不记得的仇人 一缕头发勾住了戚未寒西装的扣子，死死卡住，我试着拉了两下头发，除了增加头皮的痛感之外根本没什么效果。 我有些着急，身后的老板也看到了，上前之后一把摁住了我的肩膀让我别动，说到，“啊呀，小夏的头发勾住了，小心些。” 我无声地骂了这黑心肝的老板几句，扭动肩膀躲开了他的手。 “没事。”戚未寒说了一句，伸手去解头发和扣子。 那扣子在他腰腹的位置上，他要解扣子我就必须一直弯腰低着头，我站了一会儿腰都算了，戚未寒还在那里慢条斯理地解扣子。 我心里又紧张又慌乱，在加上一直弯着腰不舒服，便一狠心伸手抓住了自己的头发，想要强行拉下来，没想到戚未寒却拦住了我。 “别动，李老板有打火机吗？”戚未寒问了我身边的老板一句，显然他自己不抽烟，也没打火机。 老板愣了一下，但还是掏出了打火机。 戚未寒要打火机的时候我就想到他要做什么，所以老板一掏出打火机，我立刻就抢了过来，然后把火苗对准了自己的头发。 “小夏，你不要这么着急嘛，这头发烧了多可惜啊。”老板不赞同地说到。 我完全不想搭理这个老板，我现在真的很着急，只想赶快离开这里。 戚未寒身上那股好闻的味道闻久了，我有点呼吸困难。 一股焦糊味飘散出来，我忍不住心痛，我这一头及腰的长发可是留了六年呢…… 每次修理头发的时候剪掉一点我都心疼好久，我也不想用打火机，如果可以，我想要把剪刀。 火苗一蹿，那一缕顽强的头发就这么断了，当然还有一半残余的头发仍旧绕在戚未寒的扣子上，估计戚未寒回家得解个大半天。 长头发就是很麻烦的东西，这是我一直以来的看法，唯一的不同在于十七岁之前我是干脆爽利的短发，十七岁之后才留了长头发。 那一股焦糊味很快就消失了，我低着头和戚未寒说了声抱歉，将打火机扔给老板后准备离开，但是老板抓着我不放人。 在我和老板僵持的两秒后，戚未寒忽然说了一声，“过一会儿去酒店要把剪刀修一下头发吧。” “谢谢戚总好心，小夏，你还不谢谢戚总的好意。”老板狗腿地说着，将我给拉了回去。 我一回头，刚好和戚未寒四目相对。 那一个瞬间，心跳加速，我感觉我连个微笑都挤不出来。 六年过去，戚未寒比当年更加帅气，也成熟了，不过他的样子和我印象中他十七岁的样子没什么差别，所以这让我更加不安了。 我能认出他，他能认出我吗？ 在我心脏都要跳出喉咙的那一刻，戚未寒看着我的老板说到，“不用客气，我们还是先去酒店吧。” 咦……戚未寒这家伙没认出我来？ 我眯了眯眼，心里的紧张感退去，庆幸之余却有点失落。 果然六年而已物是人非，这家伙连我这个仇人都不记得了。 第4章 像是故人 戚未寒和老板说完，老板立刻点头哈腰走到了戚未寒身边领着戚未寒向酒店走去。 戚未寒没有多看我一眼，和陌生人一般。 “小夏，快点啊。”我有点木楞地站在原地，老板回头冲我喊了一声，戚未寒瞥了我一眼。 我脊背蹿起一道寒意，立刻半垂着头跟了上去。 戚未寒既然没认出我来，我这个时候也没有离开的必要了，要不然反而惹人注意。 我之前只知道和我们公司合作的是江城那边的一家大公司，而且这家公司还很出名，但是却不知道这是戚家的公司，我要是提前知道了这家公司的名字，我一定死都不会来这个饭局。 我们公司虽然小，但是这几年发展得都很不错，不过因为我是乙方公司，所以一般来说甲方的老总是不会亲自和我们这边见面的，我们接触的一般是部门经理，或者副总之类的。 我一边跟着众人进了酒店包厢，一边想着戚未寒现在的身份，副总还是总裁呢？ 戚未寒那边一共来了三个人，两男一女。 女的叫裴珍，是戚未寒的秘书。另外一个有点矮胖的男人是主管的部门经理。 戚未寒居然是执行总裁，我没想到戚伯伯这个年纪居然已经不管事了。 往常我在饭局都会表现得很豪放，因为通常情况下，你站在饭局越是表现得拘束，有些素质低下的客户就越是喜欢找你麻烦，所以根据我长久以来的经验，在饭局上最好化被动为主动，先控制局面。 但是今天又戚未寒的缘故，所以我整个一缩头乌龟的状态，无论老板怎么给我使眼色，我就闷头吃着菜。 但是老板显然不死心，一边和戚未寒说着话，吹牛拍马，一边让人上了两瓶茅台。 我看到那两瓶茅台就知道老板想灌醉了戚未寒。 我们公司虽然和戚未寒的公司有合作，但是合同还没完全订下来，老板这是想趁机在合同里多捞几笔钱，这一直都是公司之间心照不宣的事情，当然要达成这个目的光喝酒是不行的。 根据我对老板的了解，他今天把饭局安排在了酒店的原因，大概是在饭局之后还安排了其他服务，说不准现在酒楼高层就有一个包间，里面坐着一位刚刚沐浴完的美女在等候戚未寒。 想到这个画面，我忍不住用筷子狠狠戳了戳碗里的鱼丸。 “夏小姐不喜欢吃鱼丸吗？”耳边忽然响起男人的声音，我一愣，抬起头就看到了面色有些泛红的戚未寒。 老板安排座位的时候，原本将我安排在了戚未寒身边，这也是我这个花瓶秘书的专属座位，但是我今天故意挪了下位置，和戚未寒之间隔了一个裴珍。 所以，戚未寒是什么时候代替裴珍坐到了我身边？ 而且，戚未寒是不是喝多了，他看上去有点醉。 戚未寒见我不说话，忽然伸出手夹了一个鱼丸放到我碗里来，然后冲我说到，“夏小姐和我一个故人很像，她每次吃鱼丸都像和鱼丸有仇一样。” 第5章 喝杯酒吧 我低头看着碗里那个白白嫩的鱼丸，忽然很是头疼。 戚未寒该不是认出了我吧…… “小夏和戚总的朋友很像？”老板完全是无孔不入，立刻就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戚未寒笑了笑，没说话，眼神有些迷离的样子，像是喝醉了。 老板的目光从戚未寒脸上落到我的脸上，有点意味深长。 老板是个人精，我估计我今天的反常已经被他看出了一些什么。 果不其然下一秒，老板就把一杯酒塞到了我的手里，推了我一把。 “小夏，既然戚总觉得你眼熟，你不敬戚总一杯？” 我不想接酒杯，被老板威胁了一眼，我转头看向戚未寒，他什么都没说，一双漆黑的瞳仁正紧紧盯着我。 我抓着酒杯的手紧了紧，然后心一横，把杯子举到了戚未寒嘴边，捏着嗓子说道，“戚总喝一杯怎么样，要不然我不好交差啊。” 我说完这句矫揉造作的话，自己都差点反胃。 老板给的是茅台，戚未寒本来就有点醉了，要是把我这一杯都喝下去，应该直接就醉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直觉戚未寒的酒量不怎么样。 我心里有小九九，便将杯子又往前挪了挪，戚未寒看了我一会儿，然后慢慢伸出手去拿酒杯。 我送了一口气，看向戚未寒时突然发现他在冲我笑，只是那笑容有点冷。 我蹙了蹙眉，再看他是那笑容已经没了，果然是我看眼花了吧。 但就在戚未寒要接过酒杯的时候，另一只手拦住了他然后接过了酒杯。 “怎么我去了一趟洗手间，总裁你都喝上了？”说话拦酒的人是裴珍。 原来她去了洗手间，所以戚未寒才坐到了我身边。 我好奇地看了裴珍一眼，裴珍是个漂亮的女人，而且一眼望过去就很强势很厉害，看着她和戚未寒，我心里忍不住想起了霸道总裁俏秘书的狗血故事来。 “这杯酒我替总裁喝了，我们总裁待会儿还有事呢，可不能喝醉了。”裴珍言语爽快，刚说完就把那一小杯茅台给干了，看得众人瞠目结舌。 老板手里拿着酒瓶，看着裴珍也是发愣，说到，“裴秘书真是女中豪杰啊……和我们小夏一样啊。” 忽然又被老板点到名，众人的目光全部落到了我身上。 我尴尬地笑了笑，说到，“什么女中豪杰，李总你太夸张了。” “夏小姐很能喝吗？今天怎么没见夏小姐喝酒？”一直沉默着的戚未寒突然说话，然后拿起桌上的另一瓶茅台倒了半杯，递给我。 这意思再明白不过了，老板看着我，目光都是威胁。 我深吸一口气，接过酒杯说到，“那我就先干为敬了，喝了这杯，戚总可得好好照顾我们的生意啊。” 戚未寒不说话，就这么直勾勾看着我。 我低头一口把酒灌了下去，喉咙火烧火燎的。 我以前酒量很差，但是后来为了应酬，所以特意练了酒量，可尽管如此，一下子喝大半杯白酒，也实在有点撑不住。 看来裴珍是真的厉害，喝了一杯都面不改色。 第6章 他没醉，我醉了 我这边刚刚放下酒杯，戚未寒居然又给我倒了一杯。 我看着那半杯白酒有点迷茫，戚未寒到底是认出还是没认出我？ “戚总，总不能我们小夏喝两杯，您一口都不喝吗？”老板这时候走了上来说道。 “刚才裴秘书可是喝了整整一杯，我给夏小姐的两杯可都是半杯量的。”戚未寒慢条斯理地说到，声音有些冷，脸色也不是很好。 老板脸色一顿，看了一眼裴秘书。 “哎呦，原来戚总是心疼裴秘书了啊，行，那小夏就干了吧！”老板冲我使眼色，让我不要得罪戚未寒。 我拿着酒杯，再次肯定了戚未寒和裴珍之间关系不一般。 果然是霸道总裁俏秘书…… 没办法，我只能把那刚倒的半杯白酒都给喝了。 我这边刚刚喝完，裴珍忽然拿着手机走了过来，对着戚未寒说到，“戚总，袁小姐的电话。” “原小姐”三个字让我一时间有些恍惚，莫不是那个“袁小姐”？ 戚未寒从裴珍那里接过手机，我偷偷瞄了一眼他的手机，然后看到了“袁思雨”三个字。 心里咯噔一下，我咬到了舌，心里有点堵，刚才喝下那大半杯白酒似乎也没那么难受了。 戚未寒接过手机就出了包厢，他出门的时候我听到他很温柔地喊了一声“思雨”。 袁思雨啊袁思雨，都六年了，没想到他们还在一起。 六年前袁思雨和戚未寒是恋人，然后我做了那根棒打鸳鸯的棍子，此后袁思雨出国，戚未寒恨死了我，没想到兜兜转转他们又在一起了。 我更加郁闷了，拿起桌上的酒就喝了起来。 老板和裴珍那边聊得热乎，桌上大家都在聊天，没人管我，我一杯接一杯地喝，最后居然一个人干掉了大半瓶茅台。 我虽然狠狠练过酒量，但是喝到后来整个人脑袋都糊涂了。 我不担心我喝醉之后会发酒疯，我妈说我酒品极好，喝醉了酒只想睡觉而已。 但是今天我喝到后来却一点都不困，戚未寒接完电话回来后，让老板送我回去，应该是看我喝多了。 老板让人扶我，可我还不想回去，推开老板之后，我一把抓住了要走的戚未寒，然后把一瓶啤酒放到了他面前。 “戚总，我喝了这么多你不喝，太不给面子了吧……还是你连酒都不会喝？”我冲着戚未寒说到，老板想拦我直接被我给推了回去。 戚未寒皱了皱眉，想让我放手，但是凭什么呢？ 我夏初雪当年可是把你当兄弟的，好吃好喝的都带着你，现在我喝醉了难受，你怎么就可以这么清醒呢？ “戚未寒，今天你不喝不准走！别想去见袁思雨那个小妖精！”我生气，直接把戚未寒摁在了椅子上，然后给他倒酒。 倒酒的时候我觉得整个包厢都很安静，但是我脑袋有点糊涂，完全没有想过这是为什么。 我拿着满满一杯酒递给戚未寒，这家伙居然冷着脸和我摆谱。 我一生气，伸手就捏住了戚未寒的脸。 第7章 我们来算算账 指尖的感觉柔细腻，没想到戚未寒这小子皮肤保养的不错啊。 “你知道我是谁吗?居然给我脸色看，还为了给秘书出气让我喝酒？我可是夏初雪……” 戚未寒伸手打掉了我的手，然后把我手里的酒杯重重放到了桌子上，冲着我说到，“你喝醉了。” 我固执的拿起了酒，说到，“我没醉，戚未寒，你是不是不敢喝啊？” “小夏……”老板估计觉得我撒酒疯太厉害，试着拉我回去。 但是没有拉动，我气愤于戚未寒不愿意喝酒，于是拿着酒杯就放到了自己嘴边。 这可是都是好酒，戚未寒不喝，那我自己喝，喝醉了心里就不会难受了啊。 可是唇彩沾到酒，戚未寒便劈手夺过了酒杯然后自己喝了下去。 我呆呆的坐在椅子上，看到戚未寒喝酒忽然鼓起了掌。 “再来！不醉不归！”我兴奋的将桌上剩下的几瓶酒全部抢了过来，然后直接拿着酒瓶喝。 但是和刚才一样，酒瓶也被戚未寒抢了。 戚未寒一瓶一瓶的喝，脸红的像是煮熟的大闸蟹，让我忽然很想咬他一口。 中途似乎有人来劝过戚未寒，但是戚未寒并没有停下来。 我看着戚未寒一个人喝，不知道为什么很想哭，可是我知道我不能哭，于是我就开始和戚未寒抢酒，最后我和戚未寒两个人把桌上剩下的酒都喝光了。 那时候我看什么都像是在转圈，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是被人扶着离开包厢的。 我起初以为扶着我离开的人是我的同事，但是等我迷迷糊糊睁开眼却发现我自己在电梯里，而不是在停车场或者车子里。 有揉了揉肉额头去看扶我的人，结果一看吓了一跳，酒意清醒了大半。 扶着我的人居然是戚未寒…… 这是怎么回事？我酒喝多了站不住，整个人都贴在戚未寒身上，当然戚未寒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一只手扶着我，另一只手撑在电梯的扶栏上。 我的脑袋有点迟钝，但是也知道不能继续和戚未寒待在一起，谁知道他会不会因为当年我棒打鸳鸯的事情杀了我。 我想要推开戚未寒，但是失去了他的支撑，我整个人一屁摔在了地上，怎么都爬不起来。 这时候电梯也停了下来，戚未寒皱着眉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拖出了电梯。 “戚未寒，你放开，我要回家了。”我伸手去推戚未寒，但是戚未寒力气很大，根本不管我就只是往前走。 “戚未寒，你干嘛呀，发酒疯吗？”我生气了，踹了他一脚。 戚未寒果然停了下来，凶神恶煞地瞪着我。 我很怂地地下了头。 戚未寒人高马大的，我打不过他，他现在要是发酒疯真的打我可怎么办。 我低头糊里糊涂地想着，没一会儿就被戚未寒拉进了酒店的一个房间。 “夏初雪，你别想跑，当年的帐我要和你好好算算！”一进房间戚未寒就反锁了门，然后冲着我咬牙切齿地说到。 第8章 夏初雪你敢跑？ 我听到戚未寒的话毫不意外，我就说着这家伙一旦认出我肯定要找我算账的。 但是，我很好奇。 这家伙是什么时候认出我的呢？因为这时候我忽然想起之前喝酒的时候，我自报了家门，甚至还摸了一把戚未寒。 嗯……或者说调了戚未寒一把？ “夏初雪！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戚未寒见我走神，很是生气，抓着我的手腕就把我拖进了房间，直接把我摔在了床上。 我甩着手腕从床上坐起来，然后很不客气地脱了鞋子对着戚未寒的脑袋砸了过去。 敢欺负我夏初雪，谁都能欺负我，就戚未寒这小子不行！ 想当年在学校，我可是没少罩着戚未寒，虽然后来我确实做了点坏事，但是戚未寒也不能忘记我的好啊！ 我越想越来气，然后再戚未寒的怒吼里将剩下的一只鞋也脱下扔了过去。 戚未寒躲过了第一只鞋没躲过第二只鞋，额头被狼狈地砸了一下。 望着戚未寒狼狈的模样，我笑得在床上打滚。 “夏－初－雪－你－找－死！”戚未寒似乎被我彻底激怒了，直接扑倒了床上压住了我。 “戚未寒你起来，重死了！”我吵着去打戚未寒，结果两只手反而被他给抓住了。 戚未寒红着脸，有些狭长的内双眼显得有些邪魅，漆黑的瞳仁里带着某种危险的味道，让我觉得我现在应该立刻逃跑。 “夏初雪，你是不是又想跑？嗯？”戚未寒压着我不让我动弹，恶狠狠的说到。 我身上没力气挣扎，听了他的话忍不住嘲讽，“我就是要跑，怎样啊，戚未寒，你还能捆了我不成？” “很好，夏初雪，想跑是不是？”戚未寒说着话，忽然冷笑了起来，然后忽然开始解自己的皮带。 我有点懵，用力去推戚未寒。 “戚未寒你敢用皮带抽我我咬死你！”我十七岁前也常打架，但是近年来却完全不打架，我现在怕疼得厉害。 我怕戚未寒抽我，抬脚就去踹他，但是不等我推开戚未寒，这家伙已经解下了皮带，然后一把抓过我的手用皮带在我手上绕了两圈，接着讲皮带绑在了酒店床上的床柱上。 “你妹啊，戚未寒！你给我松开！”我冲着戚未寒大吼大叫，结果这家伙慢条斯理的坐在床上，然后捏住了我的脸。 “夏初雪你不是能耐吗？当年你做的事情我还没和你算账，你就想跑？”戚未寒说着，眯起了眼睛，似乎很满意他把我给绑了起来这个举动。 “戚未寒，你个死变态！”我狠狠骂了戚未寒一句，然后破罐子破摔地问到，“当年我棒打鸳鸯确实不厚道，你说吧，你要怎么样？” “怎样？”戚未寒拧紧了眉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仿佛如何处置我是个大难题。 我趁着戚未寒不注意，立刻解开了绑着我的皮带，然后逃跑。 但是双脚刚刚落地，我就被戚未寒给拉回了床上，脑袋晕成了一道菜。 第9章 才不是闺蜜 戚未寒再次压住了我，含着酒气的温热鼻息喷洒在我的颈窝处，让我整个人从里到外都有些痒。 “戚未寒，你欺负女人算什么英雄好汉！”我瞪着戚未寒，咬牙说到。 戚未寒冷哼一声，清冽的瞳仁里带着得意，说到，“夏初雪你这么野蛮，算那门子的的女人？” 我不算女人？ “我是不是女人你感觉不到吗？”我看着戚未寒得意洋洋的脸忽然很不爽，于是故意挺了挺腰，用xiong部撞了他一下。 戚未寒彻底呆住，刚才通红的脸色现在已经变成了深紫色，估计他怎么都没想到我会这么反击他。 最后戚未寒憋出了一句话来，“夏初雪，你要不要脸啊！” “戚未寒你是不是傻，我脸皮厚你第一天知道啊？”我说完便故技重施，整个人干脆贴向了戚未寒。 戚未寒被我吓得酒意清醒了大半，连滚带爬下了床。 我也趁机从床上跳下跑到了门口，却被反应过来的戚未寒给堵住了。 我双手插着腰，抬着下巴看向戚未寒，笑着说到，“戚未寒，你说你何必呢，你又不敢把我怎么样，还想把我关在这里?” 因为刚才一番折腾，我和戚未寒两个人都衣衫不整的，看着暧昧极了。 我忍不住想，要是这时候袁思雨忽然出现在门口，那么我这次可又是要棒打鸳鸯了。 “夏初雪，你以为我治不了你？”戚未寒挡在我面前寸步不让，冲着我咬牙切齿地说到。 戚未寒从小就是品学兼优的优等生，哪里会发狠做坏事呢？所以我估计他就算恨死我，也不敢真对我动手，戚未寒的人品还没堕落到打女人才对。 我这边想着，戚未寒已经一步步逼近到了我面前。 “你想怎样？杀人犯法，打人犯罪，打女人罪加一等！”我后退了两步，结果一不小撞在了床沿上，整个人摔在了软绵绵的被子上。 下一秒，不等我爬起来，戚未寒便坐到了床上伸手去拿皮带。 还想绑我？ 我立刻翻身去抢皮带，结果不知怎么就和戚未寒缠到了一起。 两个人一人扯着皮带的一端，谁也不肯动手，我的腿架在他腰上，他的另一只手几乎直接扯坏了我的西装外套，两个人狼狈的像是在草窝里打架的小狗。 “你松手！” “你先！” 我和戚未寒两个人侧躺在床上，谁也不愿意吃亏，僵持了一会儿后我感觉身子很热，然后冲着戚未寒说到，“你放开，不放开我咬你了啊！” 戚未寒冷笑，骂道，“夏初雪你属狗啊，几年不见比原来还粗俗！” 我听见自己磨牙的声音，然后冲着戚未寒说到，“是是是，我粗俗，就你那个娇滴滴的袁思雨不粗俗！” 戚未寒生气，狠狠甩开了我，害得我直接从床上滚到了地上。虽然地上有地毯，但还是很疼啊！ “夏初雪，你还有脸提思雨，当初思雨拿你当闺蜜，可你居然害得思雨不得不出国！”戚未寒这是真的生气了，为袁思雨打抱不平。 但是我也来气了，我当年是棒打鸳鸯没错，可是闺蜜？ 我瞎了眼才拿袁思雨当闺蜜！ 第10章 忽然的吻 “戚未寒，我可从来没拿袁思雨当闺蜜，你少恶心我。”我坐在地上，冲着戚未寒冷笑。 戚未寒整张脸都是怒气，吼了我一声。 “夏初雪，你真是蛮不讲理！” “我不讲理？戚未寒……要不要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蛮不讲理？”我说完，从地上一跃而起，直接把戚未寒扑倒在了床上，然后一口狠狠咬在了戚未寒的下巴上。 戚未寒闷哼一声，推开了我。 我摸了摸嘴巴，然后嚣张的说到，“戚未寒，我今天不爽你很久了，我不发威，你真以为我怕你啊！” 戚未寒捂着下巴，清冽漆黑的眼睛盯着我，仿佛猛兽一般。 我眯了眯眼，然后转身就跑。 刚才是酒意上头去咬了戚未寒，还不跑等着被戚未寒抓吧。 “夏－初－雪！”背后传来戚未寒愤怒的声音，我脚下一歪，差点摔倒。 下一秒，腰上忽然一重，然后整个人天旋地转，戚未寒这货居然用倒栽葱的方式将我给扛在了肩膀上！ 就在我快把晚饭吐出来的时候，这货狠狠将我扔回了床上，然后居然一口咬在了我的肩膀上。 “嘶~”我疼得倒吸冷气。 外套之间打架的时候就被扯下去了，我里面只穿了一件衬衣，所以戚未寒这一口差不多是直接咬在了我的肉上。 “戚未寒，我和你拼了！”我喊着，然后抓过戚未寒的手就咬了下去。 两个人互不相让，缠到最后不知怎么回事，两个人都是衣衫半退。 戚未寒的眼神有些迷离，也有些幽深，我有些迟钝地感觉到他看我的眼神不太对，两人之间的气息也变得十分滚烫起来。 “戚……戚未寒？”我有些不安地扭动了下身体，喊了戚未寒一声。 结果戚未寒有些迷茫地唤了我一声，“夏初雪？” 我皱了皱眉，头有些晕，总觉得戚未寒这一声喊得很温柔的样子，这让我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我觉得这辈子，这家伙只在我梦里才会对我温柔了。 不过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好像是一场梦，我是不是一直都在做梦，都六年了，怎么会再遇到戚未寒呢？ “戚未寒，当年的事我……”我想告诉戚未寒，当年我虽然棒打鸳鸯了，但是绝对不是因给我的恶趣味，而是因为别的原因。 我不想戚未寒恨我一辈子。 但是我还没有将当年那件事的真正原因告诉戚未寒，戚未寒忽然低头，吻住了我。 我愣住，头脑里像有什么炸开了，眼睛慢慢睁大，越看不清眼前人的样子。 唇上的感觉滚烫温热，酒气里带着一丝丝清冽的味道，我忍不住又想起了秋天里美味的大闸蟹，一点要拒绝这个吻的力气都没有。 视野渐渐模糊起来，我感觉到戚未寒的双手毫无阻隔的贴着我的肌肤，他的气息包裹住了我。 我知道这个时候该推开他的，可是心里有个声音让我想就这样沉沦下去。 “戚未寒，我是谁？”趁着分开的间隙，我问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 戚未寒没有回答，俯身而下。当预料中的痛楚袭来，我抱着戚未寒，终究是没有说出当年那个原因。 第11章 就当还债吧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头疼得无比厉害，我平常晚上喝酒喝多了，第二天也会头疼，但是今天的感觉有点不一样。 好像不只是头疼，连胳膊，肩膀都在疼。 我有点迷茫的睁开眼，看到繁复精美的吊顶水晶灯，有些愣神。 这好像不是我家？ 伸手向右习惯性得去拿闹钟，手指却以为碰到了滑腻温热的肌肤。 我身子一僵，猛地转过头，然后看到了还没睡醒的戚未寒。 收回手捂住嘴，我立刻想起了昨天晚上后来发生的事情，虽然记忆有些断断续续，但是看着没穿衣服的我和戚未寒，还有戚未寒脖子上的那些痕迹，我反应再慢也知道昨晚该发生了什么。 酒后乱性，我居然和戚未寒睡了？ 我看着戚未寒，心上情绪复杂，阳光照在他的脸上，金色光辉让戚未寒看起来不太真实。 我忍不住伸出手，慢慢碰向戚未寒的脸颊。 戚未寒突然睁开了眼，我的手顿住，四目相对间，我在戚未寒的眼里看得到了一丝困惑。 我立刻收回手，然后想要起身。 但是床上就一床被子，我一起身，冰冷的空气立刻扑袭而来，我整个身子都暴露在了戚未寒眼里。 我着急地扯过被子裹住自己，然后跳下了床。 双脚刚刚落地，腿间酸疼让我直接跪在了地上，疼得我五官都纠结到了一起。 这时候戚未寒也已经清醒了过来，却一直没有说话，而是直接走进了浴室，再出来的时候，他身上已经穿了浴袍，而我还裹在被子里满地找衣服。 “夏初雪。”戚未寒走到我面前喊了我一声，我咬了咬牙，扶着墙壁，一手扯着被子站了起来。 “那个……昨天大家都喝多了。”我慢吞吞地说着，脑袋里乱成团，想着该怎么解释才好。 昨晚上要不是我非拉着戚未寒喝，也不会出事。 但是还不等我想到解释，戚未寒忽然平静果决地说了一句话。 “我不会娶你。” 我猛地抬起头，愕然看向戚未寒。 他立体深邃的五官很美丽，但是他的神情很冷，说不清楚是对我厌恶还是冷漠。 我也不知道我这个时候是什么情绪，刚刚醒来看到戚未寒的那一刻，我有点惊喜，也有点害怕。 现在的话，我只想逃离这里。 沉默怪异的氛围中，一道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戚未寒拿起手机，然后有些徐诶迟疑地看了我一眼，过了一会儿才接通电话。 “思雨，怎么一大早打我电话？” “是吗，已经十点了啊，昨天应酬太晚了，今天回江城。” …… 我慢慢勾起一抹苦笑来，原来是袁思雨的电话，难怪戚未寒要看我一眼。 昨天和我滚床单，现在接到女朋友电话，也算得上被捉奸了，不过戚未寒倒是很镇定，不知道他这算不算渣男行为。 “夏初雪，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但是……”戚未寒说着，目光落在了床上，洁白的床单上一抹鲜艳的红色格外触目惊心。 我忽然仰起脸来，无所谓地说到，“大家都是成年人，419而已，别认真。你要实在过意不去，当年的事我们就算扯平了吧。” 第12章 当陌生人就好 戚未寒的眉头蹙紧，漆黑的眸子盯着我，目光冷冽有点刺骨。 “夏初雪，你是不是想耍什么花招？” 攥着被子的手僵住，我听到这句话，忽然觉得戚未寒的确是个渣男。 “戚未寒，你不能娶我就是不能负责，我现在都不需要你负责了，怎么你还不乐意了？难不成你希望我去找袁思雨，然后说我睡了她男人？”我嘲讽地看着戚未寒说到。 “夏初雪，你够了！你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简直恬不知耻！”戚未寒忽然暴怒，一拳砸在我身后的墙上。 那一瞬间我的心脏差点都跳出了喉咙，戚未寒的眼睛有些泛红，不知道是昨天酒喝多了，还是他刺客太愤怒的缘故。 我不由冷笑起来，果然袁思雨是他心尖尖上的人，提都不能提。 “怎么，你还想杀人灭口？戚未寒，到底是谁没脸，是你睡了我但不能负责，没脸的人是你不是我！”我说完便推开了戚未寒，拿着捡起的衣服进了浴室。 等我换好衣服出来，戚未寒也已经穿戴整齐，又变得人模狗样了。 他看到我，冷眼嘲讽了一句，“六年不见，牙尖嘴利倒是一点没变。” 我扯了扯身上皱巴巴的衣服，然后回敬说到，“我这叫口齿伶俐懂吗？” 我说完便走向了门口开门，但是戚未寒从身后走上前拉住了我。 “都说了这件事当成没发生过，你还要怎样，难不成还要我负责？”手被戚未寒抓着，我心里慌乱烦闷，没好气地冲他吼到。 戚未寒脸色铁青，冷哼一声甩开了我的手，说到，“你要什么补偿？” 补偿？ 心里越来越冷，我看着戚未寒，模样还是曾经熟悉的模样，但是目光已经太陌生了。 他把我当什么了？ “戚未寒，你什么意思，怎么，大总裁要甩给我一张支票吗？” “夏初雪，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我冷笑一声，打开门，整个人靠在了门框上，然后向戚未寒伸出了一只手。 “不是要补偿我，给钱吧，省得麻烦，也免得你心里觉得亏欠。” 戚未寒站在门口，高大的身影逆着光，越发显得高大挺拔起来，但是他周身的低气压，冷得足够冻冰棍了。 我知道戚未寒在生气，或者他现在处于盛怒之中。 但我仍旧只是微微笑着，目光带着嘲弄看向他。 过了一会儿，手抬得都有些酸了。 我慢慢站直，然后收回了手。 “戚未寒，这都什么年代了，忘记这件事，就当没见过我，回去和你的袁思雨过日子吧，你放心，就算我遇到袁思雨，也不会告诉她这件事的……还有，我会吃避孕药，你别怕有麻烦。” 我背对着戚未寒冷静的一字一字说道，满嘴都是苦涩的味道，我甚至不敢喝他面对面说出这些话。 “夏初雪，你怎么不干脆死了算了，六年了还出现干嘛？”背后传来戚未寒阴冷的声音，然后一张纸被重重扔到了我脸上。 纸尖划过我的脸颊，带来一丝痛楚，戚未寒狠狠撞了我一下，头也没回地离开了。 第13章 和他有关的支票 我在门边站了很久，直到戚未寒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我才慢慢蹲下捡起了那张纸。 呵，竟然真的是支票。 支票上龙飞凤舞写着“戚未寒”三个字，我看着那三个字，忍不住响起多年前以前，戚未寒课本上的名字。 他的字，一如既往地好看啊。 支票上没有写数字，这意思是让我随便填？嘴角泛起嘲弄的笑意，指尖用力，那张支票很快便被我揉搓成了一团。 这支票是戚氏企业的，应该是因为出来谈合同，所以戚未寒才随身携带了，如果填了一千万去银行取，不知道会不会被戚氏企业报警抓起来？ 我傻傻想着，眼睛却有些模糊，眼泪流到嘴边，我伸出舌头舔了舔，有点咸。 那张支票我最终没有扔掉，我想着大约是我这辈子唯一一件能留住的属于戚未寒的东西了。 和他有关系的东西。 …… 昨晚上折腾得有些厉害，我下身有些疼，不是很舒服，站在酒店门口时被明晃晃的太阳照着，我差点摔倒。 酒店的门童扶了我一把，看着我苍白的脸色，有些关心地问我是不是出事了。 我冲他笑了笑说没事，然后慢慢地走出了酒店。 手机已经没电了，我找人问了一下时间发现已经要十一点了，去公司肯定来不及，索性决定翘个班。 昨天戚未寒带我走，老板根本没拦住着，完全没考虑过这样做的后果，这家公司看来是不能继续待下去了，年底必须要走。 身子不舒服，肚子也饿，我又没带钱，走了一会儿只能无奈地坐在了街边花园的长椅上。 我刚才还信誓旦旦和戚未寒说，我要买避孕药呢。 现在我浑身上下连买药的钱都没有，总不见得拿了戚未寒的支票去买事后药吧？ 太阳暖暖的，我仰着头闭上眼，感受着冬日难得的温暖。 一道阴影落在我身上，我慢慢睁开眼，看到了戚未寒。 蹙了蹙眉，视野慢慢清晰起来，站在我面前的的确是戚未寒没错。 他怎么去而复返了？ 戚未寒看起来有些生气，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难不成我晒个太阳也碍着他？ “你怎么回来了？舍不得支票吗？”我笑着说到，觉得喉咙有点干，说话都困难。 “你不舒服吗？”有些意外地，戚未寒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 关心我，怎么办，我好像有点受宠若惊。 “怎么可能，你不知道我一直生龙活虎的吗？” 十七岁之前，我是个假小子，身体要多健康就多健康，就算是全班都壮烈牺牲的流感，我都能成为唯一一个屹立不倒的人。 “也是，你回家吗，我送你回去。”戚未寒没什么表情，很平静地说到。 “送我回去？你不怕被袁思雨知道？” “她在江城。”戚未寒眉头微敛说到。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不是说好当做没见过面吗？”我从椅子上站起，低头看着自己的鞋见说到。 “夏初雪，你有必要这么绝吗？我想见见韩阿姨，这几年我妈和我奶奶常常提到夏阿姨。”戚未寒的眉宇间闪过一丝烦躁，口吻也有些冲。 第14章 只能在回忆里喜欢的人 我迟疑了一会儿，然后说到，“没必要了，我妈不会想见你们的。你回去之后，也不要和奶奶，阿姨说见过我。” “夏初雪，你是不是在躲着我们？当年你们家为什么一下子就不见了？”戚未寒拉住了我，态度强硬地问到。 “戚未寒，你是不是想太多了。不过是我爸生意破产，我们不想继续留在江城而已。”我说完就甩开了戚未寒，然后转身离开。 戚未寒没有跟上来，但是忽然在我背后喊了一句，“夏初雪，我和思雨春节过后应该会订婚，思雨有提到过你，希望你能来参加我们的订婚宴，你……” 指甲掐在柔软的掌心上，疼痛的感觉让我觉得很冷，眼前有白色的雪花落下，沾到脸上便化了。 原来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海城终于开始下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 我转身回头，高跟鞋敲打着水泥地面，“哒哒”作响，像是心脏跳动的频率。 “戚未寒，我说过我和袁思雨不是朋友，让我去参加订婚宴不怕我搞砸你的订婚宴？另外，我身上没钱，打车费买药费，你给我两百。” 我望着戚未寒，眼睛都没眨一下，面无表情地说着伸出了手。 戚未寒突然笑了一下，然后慢慢抽出了自己的钱包，将里面的钱全部抽了出来扔给我。 寒风卷着细细的白雪将那一叠红色的钱吹散，飘散在地上。 周围立刻响起了惊呼声，公园里的人纷纷侧目。 戚未寒站在我面前，神情嘲讽。 我向前走了两步，然后从地上捡起了两张一百，慢慢走出了公园。 走出公园的那一刻，我感觉到我的内衣已经完全湿透了，寒风吹在身上，身上的薄汗蒸发，冷得彻骨。 我没有停下来，一直向前走，看到第一家药店后，我径直走了进去。 买了事后药，我连水都没要，直接将药给干咽了下去，咽下时很难受，想要吐。 我在柜台边站了一会儿，肚子绞痛起来，店员是个小姑娘，看我脸色苍白，额头有汗吓坏了。 “我没事，有胃药吗？我有胃病。”我把剩下的前拿出去买了胃药，然后打车回了家。 这世上有很多痛苦会出其不意地到来，但有很多时候那些痛苦不过是旧疾在作祟，这个时候除了吃药和扛着，也没有什么办法，毕竟顽疾难以治愈，便边只能继续痛着了。 戚未寒是我心里的一根刺，六年前插进来，此后变成了我的顽疾，和胃病一样，难以彻底治愈，便只能一次次忍受折磨。 我坐在出租车里，慢慢摊开了双手。 右手掌心柔软，左手掌心却有一道五厘米的疤痕，丑陋却无法去除。 “戚未寒，我也很想回去，我想陪着你，想看看戚奶奶，可是回不去了。” 戚未寒，你不知道，当年我爸爸生意破产之后染上了赌瘾，欠了很多的高利贷，为了躲债和活下去，我和妈妈不得不离开江城。 你不知道，我和妈妈为了谋生和活下去，都做过些什么。 我喜欢你，但是只在回忆里有资格了吧。 第15章 第一次他的唇 从出租车上下来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左右了，中午路上堵得厉害，我家现在在海城的老城区，交通条件老化，出租车在离小区还有一百多米远的地方就停了下来。 小区很破也很老，住的差不多都是些老年人和一些外来上班的人，有些鱼龙混杂的。 我妈这几年身体不好，我上班之后就让她在家休息了，但是妈妈偶尔会接一些刺绣赚点家用。 我往日里都是在公司吃饭，我妈一开门看到我，满脸都是焦急的神色。 “你这丫头昨晚上去哪里了？怎么一宿没回来，我给你打电话也不接？”我妈劈头盖脸便是一番问话，我脑袋还晕晕的，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我妈。 这时候我妈低头看到了我手里的胃药，这才发现我脸色不对，立刻便让我回房间休息。 “吃饭了吗？” “没有。” “那我去给你热一下饭？”我妈说着就去了厨房。 “妈，别弄了，我睡一会儿再起来吃……我昨晚上有应酬，喝太多睡在同事家了。”我想了想，编了一个理由。 我不知道我妈看出什么没，但是她没有再问，而是催促我去休息。 我回到房间后，直接瘫在了床上，然后慢慢缩成了一个圈。 我很难受，胃很难受，心口也很难受。 为什么戚未寒还要出现呢，为什么他一直出现就要告诉我，他和袁思雨要结婚了呢？ 屋子里很冷，海城的冬天很潮湿，和江城一样，但是我记忆里江城的冬天是很温暖的。 我仍旧记得第一次见到戚未寒时他的模样。 那天我家的金毛跑到了隔壁的别墅里，我知道隔壁没人住，于是就溜了进去找狗，结果金毛在隔壁别墅的泳池里打滚，而且隔壁泳池的水中央，还站着一个一脸震惊的男生。 我站在岸上愣愣地看着，金毛在水里折腾得欢，朝着那个男生游了过去，男生惨白着脸大喊，要我把金毛带走。 男生自然是戚未寒，戚家前两天刚刚搬进我家隔壁的别墅，我在上学并不知道这件事。 我以为是哪个和我一样调皮的人偷偷来这无主的别墅玩，再加上戚未寒唇红齿白，像极了耽美文里的小受形象，于是我一时起了恶趣味，在泳池边坐了下来，然后指挥着金毛去追戚未寒。 金毛本就是温顺的狗，而且表现得也不很凶悍，女生都未必怕它，更可况戚未寒是个十几岁的男生。 但是我没想到戚未寒那么怕我的金毛，在泳池里被金毛追得竟然溺水了。 我在岸上大笑，发现戚未寒不对劲后，怕闹出事情，便立刻跳下了水去救戚未寒。 戚未寒估计是被金毛吓得腿抽筋，灌了好几口水，我把他拖到岸上时，差点以为他死了。 我喊了他几声都没反应，心里害怕，便笨拙地学着书里的样子给他挤水。 可是水挤出来了他还是没反应，最后我便咬咬牙给他做了人工呼吸。 那是我第一次吻一个人，少年的唇很薄很红，软软的带着一点清新的气息。 第16章 昨天遇到了他 我从没想到一个人的吻可以是那样的感觉，软软的，还有点好闻，忍不住想让人再舔上一舔。 就在我要那么做的时候，一直紧闭着双眼的戚未寒忽然睁开了眼，漆黑的瞳仁泛着一点水光，满是惊愕。 我瞬间从地上跳了起来，然后直接跑出了别墅，身后的金毛抖着一身的水追了出来。 我也不知道我离开之后戚未寒是什么反应，但是我后来在学校里遇见戚未寒，他都很镇定，就好像那一天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我和戚未寒之间，想来就算发生了什么，我和他都会不约而同选择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吧，就像这一次一样。 …… 我在床上躺了一下午，最后是被冷醒的。我竟然睡了一下午连被子都没有盖。 起床之后我去烧了水，然后洗澡。 家里的浴室为了省钱没有装浴霸，我洗个澡冷得瑟瑟发抖，可是我不敢去公共浴室洗澡。 一身的痕迹，鬼都知道我昨晚上干了些什么。 我妈刚好从外面回家，见到在家里洗澡忍不住说到，“初雪你是不是喝傻了？这么冷的天在家里洗澡？” 我洗完澡出来，立刻裹上了羽绒服，然后说到，“不想出门。” 我其实很怕冷，床上被子都好几层。 今年海城的冬天来得特别早，我打开窗户看到外面已经积了一层白白的薄雪，而且雪还没停，我就觉得这个冬天难熬。 因为冻了大半个晚上，昨天又是宿醉，还洗了个冻死人的澡，吃完饭的时候我说话已经有了鼻音，有些感冒。 我妈一边数落我，一边抱怨我们公司不靠谱。 我低头一粒一粒数着米饭，然后想着如果辞职的话，还是要和妈妈说一声。 “这家公司我可能做到年底就结束了。春节过后再找新的工作吧。” 我妈放下碗，神情陡然变得凝重起来，有些不安地问到，“初雪啊，是不是那些讨债的找到你公司去了？” 我知道我妈想歪了，因为爸爸的缘故，我们之前三天两头被追债，不得不总是搬家，后来我工作了，那些人为了要钱，去我的公司堵我，害得我刚刚毕业就换了三份工作。 我笑了笑，说到，“不是，只是这家公司应酬太多，工资也不算高，我总是晚上一身酒气回家，总要你担心半夜。” “真是这样？”我妈显然不相信，之前她还因为担心我一个女孩子总要去饭局而劝我换工作，但是那时候我用工资高的理由堵住了我妈的嘴。 现在这家公司虽然累，不靠谱，但是工资确实高。 我一个小公司文秘月薪加奖金却有七千左右，怕是找遍海城这个三线城市都找不出几个这样的职位了。 虽然这七千工资里，晚上去饭局应酬的奖金占了大头，但是不可否认，在我看来，这是一份好工作。 可现在……我是真的不想去了。 “初雪啊，昨晚上是不是……”我妈脸色有些难看，眼神担心的看向我。 我放下筷子，然后冲着我妈慢慢说到，“其实我昨天……遇到戚未寒了，你还记得他吗？” 第17章 母亲的沉默 我妈听到戚未寒的名字，双眼慢慢垂了下去，我看着妈妈眼角的鱼尾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曾经的母亲很美，很优雅，即使年纪渐大，却保养得宜，哪里来这些鱼尾纹呢。 六年前生意破产后母亲也没有完全失去希望，但是真正打垮我们家，迫使我们家离开江城的原因是戚家。 尽管我不相信，爸爸也没有详细说过，但是离开江城的那一天，妈妈看着戚家的目光满是怨恨。 后来妈妈和爸爸吵过架，妈妈说，如果不是因为戚家，我爸公司不会彻底垮掉。 就算公司破产的根本原因是经营不善，但是压垮公司的最后一根稻草是戚家。 妈妈和爸爸大吵一架之后，虽然再也没说过类似的话，但是却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回到江城了，而只要我提到戚家的人和事，妈妈都会陷入突然的沉默之中。 久而久之，我再也没有在任何场合提到过戚家的一切，仿佛我们家的回忆里从来没有这么一家人。 饭菜上方的白色雾气渐渐消失，饭菜已经冷掉了。 沉默了许久之后，妈妈沙哑着嗓音问到，“是在哪里遇到的？他认出你了？” 我低头看着碗里的米饭，点了点头。 “昨晚饭局碰到的，他认出我了。他之后应该会是我们公司的主要客户，虽然他一个总裁不可能天天来海城出差，但是……难免会接触到。” “那就辞职吧，他不知道我们住在这里吧？”妈妈重新拿起了筷子，开始吃那些已经冷掉的饭菜。 “不知道，妈……戚未寒说，戚奶奶他们想见你。” 妈妈说有说话，只是催促着我吃饭，然后去厨房给我煮姜汤，妈妈在回避这个问题。 我没有再问，吃过饭后回房间上网，忍不住查了查戚家的公司。 原来六年的时间，戚家已经从一家普通的公司一跃成了江城数一数二的大公司，市值近百亿，而戚未寒一年半以前就正式接任了戚氏的总裁职位。 而戚家开始跳跃飞升的时间，便是我们家破产之后。 我对着手哈了两口热气，用力搓了搓取暖，关上电脑。 我不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父母对此缄默不言，但肯定和戚家有关系。 而戚未寒为什么会来海城呢？ 我之前知道戚氏发展不错，却不知道戚氏发展的这么好，近百亿市值的公司总裁亲自来海城一个小公司谈合同，是不是有点不太科学。 脑子里乱成一团，我决定明天去公司到总经理那里套套话，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有用的消息来。 窗外的雪已经停了，天色红彤彤一片，美丽地梦幻。 我仰头望着天，忽然觉得一切都好像只是开始，一切都还没结束呢。 远处有耀眼的烟花绽放，同时我听到家门被“砰砰砰”地敲响。 紧接着我听到了我妈的尖叫声和陌生男人凶狠的咒骂声，我一愣，立刻冲出了房间。 然而我刚开门，便有人抓住我的头发，将我狠狠拽倒在了地上。 第18章 父债子偿 我几乎是刚刚看到几个人影便被人拽倒在了地上，脸贴着冰冷入骨的瓷砖，疼痛到无以复加。 “放开我女儿，你们这群混蛋！”我妈被一个强壮凶悍的男人拉着，冲着摁住我的人歇斯里地地吼着让他们放开我。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 因为这样的情形我们已经经历过很多次了，我很快就镇定了下来，这时候那几个男人也让我站了起来。 领头的是个老熟人，脸上有一条狰狞的疤痕，大家都叫他疤哥。 据说那条疤痕是他年轻的时候和混混打架，一个人打十个时被人用刀划的。但是他弄残了三个，重伤了五个，轻伤两个，之后进了局子几年，出来后比原来更狠，在江城道上很有名。 我们家刚破产那几个月，为了还钱，借了高利贷，后来我爸为了还高利贷又去赌，染上赌瘾，自那之后，无论我们家搬到哪里，总会有讨债的人来。 疤哥来过两次，第一次来差点掐死我，打死我爸，为了救我和爸，我妈把家里最后一点钱都交了出去。 第二次疤哥来，我爸已经逃了，我报警，带着我妈躲了三天才回家，那之后为了活下去我们就离开了江城。 海城离江城很近，但是人海茫茫，我和妈妈两个人还是安稳地活了下来。 我爸偶尔会偷偷和我们联系，然后总会有新的债主上门，我和妈只能不停搬家。 但是……快六年过去了，我从未想过疤哥还会找到我们，他是所有追债的人里最狠，最残忍，也最丧心病狂的一个。 我妈还在挣扎怒骂，她没有认出疤哥来，但是我认出来了，所以当看到是他时，即使我镇定，身上还是冒出了冷汗。 疤哥也没有关门，进来之后就让小弟摁住了我和我妈，然后自己拉了一张椅子坐在了门口。 “行啊，跑了六年了，没想到我还能找到你们是不是？”疤哥脸上的笑容阴测测的，一边说一边点了一根烟。 “六年……你，你是谁？”我妈听到疤哥的话，一时呆住，然后额头冒出了冷汗来。 “认出我了？当年夏添安欠了我们两百万，你们不还钱还跑了，让我被老板狠狠骂了一顿，他娘的牛啊！”疤哥说完，冲着站在身边的一个小弟抬了抬下巴。 那个小弟收到示意，突然抬手给了我妈狠狠一巴掌。 我看到我妈半张脸都肿了起来，嘴角还有血，顿时疯狂挣扎起来，发了狂一般去撕咬身边的人。 这些人可不会和我客气，直接拳打脚踢，我妈急得跪了下来给疤哥磕头。 我想让我妈站起来，但是根本说不出话来，不过半分钟时间，我浑身上下都是伤。 “疤哥，求求你，放了我女儿，是夏添安欠的钱，不是我女儿！”我妈狼狈而绝望地吼着，换来疤哥一声冷笑。 “父债子偿，夏添安不是你男人？不是她老子？老子告诉你们，就算你们离婚，断绝父女关系，这钱你们还得替他夏添安还！” 第19章 不还钱，那就去卖 “求求你们放了我女儿，你看看我们家徒四壁的哪里还有钱还给你？”妈妈眼神绝望地望着疤哥，却换不来半点同情。 “你们放了我妈，钱我还！”我咬咬牙说到。 “这才是聪明人，我不管你有没有钱，也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还钱，但是欠了钱都要还的。”疤哥满意地笑了笑，然后说出了一个天文数字来。 “六年前你们欠我两百万，这六年利滚利，我给你们打个折，还我五千万就好。” “什么？”我妈听到这个数字，差点晕了过去。 我看着疤哥，冷笑，“两千万？你不如去抢劫。你杀了我都没有两千万还你。” 我妈这时候神情疯狂地叫喊到，“我要报警，我要报警，两千万……不可以，不可以，法律不会保护你们这些混蛋的……” 疤哥听到我的妈的话，一脚冲着我妈踹了过去，我用力甩开了抓着我的人，冲到我妈面前替我妈挨了这一脚。 我被再次踹倒在了地上，肚子疼得直冒我额头直冒冷汗，幸好冬天羽绒服后，要不然疤哥这一脚我可能直接就晕死了。 这时候疤哥从门外拉进来一个人，将那个人摔在了我和我妈面前。 “行了，先在一家三口都齐了，还钱吧。年底之前还不清钱，我每天砍你们三个人一根手指。” 疤哥残忍地笑着，手里转着一把明晃晃的小刀。 我看着被疤哥扔进门的人，惊讶地发现是失踪的爸爸，夏添安。 我妈看到一身狼狈，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我爸，恨不得扑上去咬死。 她抓着我爸的衣服忍不住开始嚎啕大哭，“夏添安你怎么就变成这样？你要害死我和初雪啊！” 我爸低着头，看都不敢看我妈。 “行了，别在这嚎，还钱！”疤哥说着，挥手让身边的小弟开始翻箱倒柜找钱。 我妈想上去拉住他们，我怕他们再伤害我妈，只能死死拦住我妈。 “疤哥，两千万我们真的还不起，你能不能通融通融？”我没办法，只能恳求疤哥。 疤哥忽然蹲在，然后用粗糙的臭手抓住了我的下巴。 “啧啧，小丫头这几年长得不错啊……要不这样，你陪我睡一觉，我再给你打个折？” 我望着疤哥那双色眯眯的眼睛，胃里恶心，甩开了他的手。 我妈听到了疤哥的话，立刻冲上前挡住了我，疯狂摇着头说到，“不行，不行。” 疤哥冷哼，“不行？这钱呢，我看你们也还不清了，给我把这两个老的大断手，这小的给我抓走……不肯让我睡，又换不出钱，那就去卖！” “你放开我女儿！”我妈扯着我，我爸也挡在了我面前，可是那些小弟们一个个拳打脚踢，没多久我妈已经头破血流了。 “怎么，陪我睡还是去当鸡，想好没？”疤哥嘲笑着问到，周围的人不怀好意的哄笑了起来。 看着地上的血迹，不知道该怎么做，我好累，我眯起眼看着疤哥手里的那把小刀，指尖摸到了掌心的疤痕。 第20章 两千万而已，我有 我也许是个善良的人，但从来不软弱，只是这几年的生活我收敛起了我自己的脾气而已。 我望着疤哥的眼神渐渐冷冽起来，我妈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有些不安地抓紧了我的手。 我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然后对着疤哥说到，“疤哥，你把我们逼死了也没有钱给你，或者我死了你觉得你就能拿到钱？” “怎么，想死啊？”疤哥眼里流露出兴趣来，然后拿起手里的刀冲着我的脖子比划了比划，恐吓我。 我冷冷笑开，说到，“你以为我不敢，我不光敢自己死，我还敢杀人。” 我妈听到我的话，浑身震住，然后用力拉住了我，喊到，“不行，初雪，你别吓妈妈，别碰刀别碰刀……别再吓妈妈一次了，不行，这一次真的会进去的。” 我低头看着妈妈，镇定地说到，“没关系的妈妈，反正我已经杀过一次了，他们不让我们活，不如大家一起死。” 我说着忽然挣开了妈妈，冲进厨房拿着菜刀就走了出来。 “大家一起死啊，来啊！”我红着眼睛大吼，疤哥他们也有些震惊于我的行为。 “行啊，想找死是不是？”疤哥说着，忽然转身一把将我妈拉了起来，把匕首放在了我妈的肚子上。 “你自己不怕死，那你－妈呢？你死了，我就让你－妈来还债！” “你混蛋，你放开我妈！”我举着菜刀冲了过去，疤哥却忽然把我妈推到了我面前，差一点菜刀便落在了我妈身上。 我吓得急忙守住了手，旁人却趁机抢走了我手里的菜刀。 这时候我爸忽然哀嚎起来，那些人竟然拿了菜刀之后便对准了我爸的手，作势要砍下去。 “不要！”我绝望地吼着，脑中忽然一丝流光闪过。 “我有钱，别动我爸！”我这一句话让着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疤哥望着我，泛着寒光的匕首已经刺到了我脸上。 “刚才不是没钱吗？” 我等着疤哥，遏制住了想要抢下匕首的冲动。 “我忽然想起来我还有一笔钱，你拿了钱不准再找我们家的麻烦！” “初雪你哪里来那么多钱啊……”我妈哭着摇头，她知道就算我工资再高，这些年再节省，也断然拿不出两千万的。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疤哥，等他说话。 疤哥想了想，问到，“两千万你确定拿得出来？” “拿不出来你继续。”我说完示意抓住我的人松手，疤哥点了点头。 我在疤哥的注视下，拖着虚弱的脚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然后从柜子里取出了戚未寒给我的那张支票。 我刚刚想起了这张支票，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用它。 不用，大约我们一家人活不到明天，可是用了……戚未寒…… 门外传来疤哥不耐烦的声音，我收起心思，飞快地在支票上天上了两千万的数字，只是不知道这张支票能不能取出两千万来，毕竟这不是一个小数目。 填完支票，我慢慢走出门，把支票递给了疤哥。 “真的假的？拿假价值票糊弄我？”疤哥看着支票，一脸狐疑。 我冷笑，说到，“没看到上面有戚氏企业的公章吗？戚氏在江城什么地位，有多少钱你不知道吗？” 第21章 提钱 疤哥一直是在江城混的，自然知道戚家，他低头看了看那张支票，眼神有些考量。 “戚家我当然知道，可是戚家凭什么给你支票啊？” 我看着同样一脸困惑的妈妈，扭头对着疤哥说到，“戚家为什么给我支票，我们家当年和戚家关系好你应该知道吧？” 疤哥摸了摸下巴，点头。 我轻轻松了一口气，然后对着疤哥说到，“我这边说多了也没用，你不如直接去银行拿钱，能拿到钱就证明我的话不假。” 疤哥眯了眯眼，让几个小弟摁住了我妈和我爸，然后抓住了我拖出门。 “我要是拿到钱呢，就放了你们，拿不到钱，你也就不用回来了。” 我离开前，回头看了一眼先要拉我回去的妈妈和爸爸，低头跟着疤哥下楼了。 …… 我和疤哥直接去了银行，进了银行之后，疤哥就拿了那张支票去找人。 过了一会儿，疤哥笑眯眯地走了回来。 我看到疤哥这幅神情，便知道那两千万应该没问题了。 “既然钱你已经拿了，那是不是该放人了。”我没有看那张支票，冲着疤哥说到，我心里着急，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 但是疤哥却没有立刻放开我，我脸色一变，以为疤哥要反悔。 “你都拿到钱了，难不成要反悔？” “我疤哥也是道上混的，说话算数。你这张支票确实可以取钱，但是最多只能取一千万，而且银行说要先联系戚氏那边才能拿钱。” 我皱了皱眉，很快就想明白了。 这是公司的支票，数额巨大，肯定是要由戚氏那边的人确认的。 只是一千万的话…… “就算我拿到这一千万，你还差我一千万呢，怎么说?”疤哥说着，手捏上了我的脸，我狠狠别过了脸颊。 疤哥冷哼了一声，身边看着我的人手上便用了力，疼得我咬牙切齿。 我冲着疤哥说到，“一千万，你在给我点时间，我一定会筹到的。” “怎么筹？你是不是又想跑？”疤哥让我把我拖到了一边，银行的警卫有些疑惑地走上前询问，却被疤哥打发走了。 我抬眼冷冷看向疤哥，说到，“我已经给了你一千万，你也确认过这事戚氏的了，有戚家在，再给你一千万难道很难吗？” 疤哥想了想，然后转身又进了银行，过了一会儿，疤哥让我把我带了进去，让我接电话。 我疑惑地接过电话，我没想到我会听到戚未寒的声音。 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我有些胆怯起来。 “夏初雪，你要提一千万？”说话的是戚未寒，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声音很冷，似乎带着点嘲讽。 我抓紧了自己的衣服，有些艰难地开口说到，“对，我要提一千万，你的那张支票……” “钱没有问题，不过那张支票撕了，我用私人账号汇款给你。”戚未寒说话很干脆，我没有想到他什么都没问便同意了，心上反而有些犹豫。 这是疤哥狠狠推了我一把，伸出手指冲我比了个2。 他这是让我直接要两千万…… 第22章 你只值一千万 我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开口按照疤哥的意思说了。 那张支票我根本不准用的，因为我知道，一旦用了，那么我在戚未寒甚至戚家人的眼里，便什么都不是了。 但是……此时此刻，我根本别无选择。 活着，死去，生不如死，我选择前者。 既然一千万已经要了，那么我想在戚未寒眼里，一千万和两千万应该没什么区别， “戚未寒，我想要……两千万。” 尽管下定了决心，但是只是几个简单的字眼，说出来却几乎耗费了我全身的力气。 电话那一段安静了许久，我隐约能感觉到戚未寒粗重的呼吸声，我有些不安，而疤哥看着我的目光也渐渐重了起来。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一声冷笑，满是讽刺的声音通过电话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夏初雪，你以为你凭什么值两千万？就凭和我睡了一晚上，还是凭六年前我们之间那点恩怨？” 脑袋忽然之间一片模糊，仿佛有什么东西瞬间碎裂开来，落下之后砸上了我的每一缕思绪。 我僵硬地拿着电话，很久都没有说话。 戚未寒的话像是一把冰冷的刀，狠狠插在我的心上，然后一点点划过我的身体。 即使戚未寒现在不在我的面前，我还是忍不住低下了头啊，狼狈不堪。 “夏初雪，你现在这么缺钱吗？你之前不是还不想要我的赔偿吗？怎么现在一开口就是两千万，你的清高去了哪里？” “戚未寒……我……”我想解释，却不知道改如何解释，而戚未寒也并不像听我的解释。 他的声音有些激动。 “夏初雪，六年了，你真不是我当年认识的那个夏初雪了。把账号给我吧，一千万我会让人半个小之内汇过去给你，但是……夏初雪，你只值一千万。” 戚未寒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累，我忽然不想要这些钱了。 我不想我在戚未寒的印象里，永远是一个用身体来换钱的女人。 可是当我开口想要推翻之前的话时，我听到了另一道柔美的嗓音。 “未寒，你在和谁说话呢？怎么看起来这么生气啊？” “没有谁，工作上的事情。” “你别生气了，我们下午去看看订婚宴的礼服怎么样？” “好，思雨你先去休息室等我，我安排好工作就去找你。” …… “夏初雪，账号是多少。” 拿到柔美的嗓音消失后，戚未寒冰冷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没有一丝温度地问我。 我扯了扯嘴角，想笑却笑不出来，最后报了账号。 报完账号，电话便断了。我默默放下电话，和疤哥说到，“钱半个小时内会到账，一千万，剩下一千万，月底你再来拿。” “你是不是耍什么花样，为什么不直接要两千万？” 我没有看疤哥，而是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漠然地说到，“你不用问为什么，月底我会给你钱就是了。你不相信我大可直接抓我走，但是那样你那剩下的一千万就别想要了。” 第23章 早就毁掉的人生 我很平静，心里有点冷，身上感觉更冷。 疤哥考虑了许久，直到十五分钟后收到了那一千万，终于开口说到，“行，那剩下的钱我就春节之后再找你要，别想跑，我的人会一直看着你们。” “随便。”我说完掰开了抓着我人的手，然后如同行死走肉一般回家。 身上的羽绒服很暖，但是我仍感觉冰凉一片的。 刚才电话里那道柔美的嗓音，自然是袁思雨无疑了。 他们已经在准备订婚宴了啊…… 我闭上眼，却发现自己已经不太记得袁思雨的样子了，这些年我会想起戚未寒，却从来不会想起袁思雨。 也是是因为讨厌她，也许是因为我想要回避当年的一些事情。 太阳出来，薄薄的一层初雪已经化成了水，我看着生活了好几年的海城，知道又该逃跑了，只是这一次，还能像之前那么顺利吗？ 打开家门，家里只剩下我妈一个人了，妈妈呆呆坐在椅子上，知道我走到她面前，握住了她冰冷的双手，妈妈的眼神才渐渐有神起来。 “初雪……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把你这么样？”我妈紧紧抱着我，差点勒死我。 我冲着妈妈笑了笑，说到，“我没事，已经给了他们一千万，剩下的钱他们会在春节过后问我们要。” 妈妈这才笑了起来，苍老疲惫的脸上有了一丝轻松，但转眼却问到，“可是初雪，你哪里来的一千万？” 我没有瞒着妈妈，说是戚未寒给我的支票，至于他为什么给我支票，我却是撒了谎。 “戚未寒可能还念着当年的一些事情吧，给了我支票应急想帮帮我的，我本来没打算用的，但是……”我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后来的情形妈妈也都知道了。 一切都是迫不得己，虽然连我自己都很想嘲笑自己。 可不就是一千万卖了自己一次？ 妈妈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流泪。 我回房间休息了一下，解开衣服后发现肚子上淤青一片，是之前被疤哥那群人踢的，脸上也是伤痕。 我找了点药涂上，没敢惊动我妈。 吃晚饭的时候我问了我爸的去向，我妈说她也不知道我爸躲去了哪里。 我不知道疤哥的人是不是也跟着我爸，但是我知道现在这个家决计不能待下去。 “妈，你这些天把重要的东西收拾一下，等我们公司放假，我们就走。” 这些年来这样的离开不是第一次发生，我妈沉重地点了点头，看着我的目光满是自责。 我笑了笑，安慰到，“妈，不怪你。那些人不会管是谁欠的债，也不会管法律，被他们缠上，不死也要扒层皮的。” “可是，在这么下去，你这一辈子就彻底毁了。”我妈收拾碗筷进了厨房，最后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走到窗户边，望着守在楼下的疤哥兄弟们的面包车，淡淡说到，“早就毁了，哪里还能奢望以后。”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我的话，方才还有太阳的天空一瞬间又阴沉了起来，很快，天空再次下起了大雪。 第24章 他来海城买礼物 从上次疤哥离开后，虽然每天都有人守在我家附近，无论是我上班还是我妈出门买菜都有人跟着，但是这些天的日子都很平静。 我脸上的伤渐渐好了，再也不每天涂很厚的粉底，但是我心里却越来越焦灼。 疤哥的人守得很紧，我观察了好多天，都没能找出逃跑的机会。 距离公司春节放假还有一周多，我每天上班都有些魂不守舍的。 这天我在茶水间休息，我们老板，就是上次带我去饭局的李总经理走了进来，然后有一搭没一搭和我聊天。 我听了半天，慢慢反应过来他这是有话要和我说，不由有些疑惑。 李总那边泡了杯咖啡，然后慢慢问到，“你确定年底就辞职了？我们这里工资很高，全海城你都未必能找到这么好的工作了。” 我笑了笑，说到，“我当然舍不得这工作，但是家里有些事情，年后应该要离开海城了。” 李总叹了口气，看样子很想挽留我。 这让我有些奇怪，其实找到顶替我这个位置的人并不难，而且我在公司也不怎么出彩，李总往日里可没这么关心我。 我低头喝茶不解，李总却突然提到了和戚氏企业的合作，说合同已经谈好了，过完年上班合作就正式启动。 听到和戚未寒有关的消息，我左胸口忽然疼了一下。 我想起当初的疑惑，忍不住问到，“李总，戚氏不是很大的公司吗？怎么和我们的合作还要他们总裁亲自来谈？” 李总看了我一眼，有些意味深长地说到，“原本是他们部门经理来谈的，但是那天他们总裁忽然来了，部门经理和总裁说了这件事，他们总裁可能一时兴起就去了饭局吧。” 只是一时兴起吗？ 我垂着眉，看着手里的红茶有些想不明白。 李总咳嗽了两声，然后说到，“我私下听他们部门经理说，那个戚总来海城好像是为了给戚氏未来的女主人买什么礼物的。” “给袁思雨买礼物？”我没注意，顺口便说出了袁思雨的名字来，说完才发现自己好像说多了。 但是现在想收回也来不及，一旁的李总已经听到了，神情十分八卦地看向了我。 “夏初雪，你怎么知道戚未寒未婚妻的名字？” 我镇定地回答到，“又不是什么秘密，我为什么不能知道。” 李总乖乖地笑了一声，“夏初雪你和戚未寒什么关系啊？那天饭局你从头到尾都不对劲，后来喝醉了居然还骂了戚未寒，戚未寒好像也没生气，最后还亲自送你回去。” 我拧眉看向李总的小眼睛，不知道他一个男人这么八卦干什么。 还有，我喝醉骂了戚未寒？ 我有点想不起来这一茬了。 “李总，你就眼睁睁看戚未寒带我走？你不怕他对我图谋不轨啊？” 李总喝着咖啡，悠然说到，“那他后来对你图谋不轨了吗？” 我冷脸，说到，“人家都有未婚妻了。” 李总耸耸肩，摇了摇头，“未婚妻怎么了，像戚未寒这种身份么……” 第25章 她抢走了我的位置 我不用想就知道李总要说什么，立刻打断了他。 “行了，李总你怎么这么八卦呢？万一被戚氏那边知道了你这么说他们总裁，咱们这合同还要不要了？” “哎，本来还想着你认识他们戚总能多捞点，结果你要和我辞职。”李总开玩笑说了两句，然后放下杯子走了。 我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感觉很累。 收拾完工作我下班回家，一出公司就看到了疤哥的人，和往常有些不一样的，有一个男人朝我走了过来。 我戒备地看了他一眼，男人并没有要动手的意思，而是说到，“夏初雪，疤哥让我提醒你，离还钱没多少是时间了。” “我知道了。”说完，我低头就走，不再理会那人。 回家之后我和我妈商量了一会儿，最后想着在春节那几天离开。 那几天街上人多热闹，又是阖家团圆的日子，疤哥的人应该会放松警惕。 因为春运的缘故，所以根本抢不到车票，所以我打算离开家之后，先带着我妈躲一阵子，之后再离开海城。 之后的几天和之前一样，没有什么异常，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我最近太焦虑和紧张，我整个人都有些乏力，在公司加班那几天甚至一直在犯困。 除夕前一天，公司放假，我提前和李总说过要走，所以辞职的时候直接把工资和年终奖都给了我。 这些钱加上我之前的存的，也有将近三万多了，若不是因为不时要还债，手头的钱还能再多些。 这些钱应该够我和我妈离开海城重新开始了，我在回家前将钱全部取了出来。 回家后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和我妈和其他人一样，上街去采买年货，疤哥的人远远跟着。 没想到我们回家的时候遇到了公司的一个女同事，那女同事差点就说了我离职的事情，我吓得急忙换了话题怕被疤哥的人听到。 那女同事到也没在意，只是忽然提到了戚未寒的事情。 “初雪啊，就和我们合作的戚氏，他们总裁戚未寒不是春节后就要订婚了吗？据说是选在了正月十五，在江城最大的酒店，包了整整一层呢。” “你说的是江城戚氏的戚未寒？”我妈在挑对联，听到我同事的话，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同事点点头，“阿姨你也知道戚氏啊？他们公司真的很大，我们李总好像回去参加订婚宴呢，我之前去交文件，看到他桌上有请帖。” 我笑了笑没说话，戚未寒，袁思雨，他们和我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可是同事不知道，仍旧很有兴趣地说着关于那场订婚宴的事情。 “你要不辞职，说不定李总会带你去的，订婚宴一定很盛大。” “听说戚未寒和他的未婚妻郎才女貌，是从高中时期就在一起的情侣，真是羡慕死人了。” …… 辞旧迎新的烟花和爆竹声响起，一声一声打在我的心上，我忽然响起了高中学校的大榕树，树下的秋千，秋千下那个身姿挺拔的少年。 是啊，站在戚未寒身边，能配上郎才女貌，金童玉女这把八个字的人，似乎一直都是袁思雨。 但是，在我的回忆里，明明袁思雨的位置是我的，是她抢走了我的位置。 第26章 难道怀孕了 和妈妈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吃过午饭后我站在窗边张望，停在我们家楼下的面包车还是没有走，但是这两天那些人已经放松了警惕。 我和妈妈已经收拾好了东西，然后打电话报了警，告诉警察我们家楼下有人拿着刀要行凶。 除夕夜特殊，治安尤其如此，最怕的便是这几天有什么大事发生， 所以很快小区里就响起了警笛声，我看到有警察从警车上下来后走向了面包车盘查。 那些人都是混混，有负责看管我们，车上的违禁物品肯定不少。 而我和我妈趁着这些人被警察盘问，立刻离开了家门。 因为怕被看出来，所以我和我妈都乔装打扮了一起，我戴了假头套，和我妈顺利出门之后，立刻就朝着我许久之前让同事帮我预定的一家宾馆走了过去。 那家宾馆就在警察局附近，而且离我家不远，所为灯下黑，疤哥他们发现我和我妈逃跑后，一定会立刻开始招人，找不到肯定会以为我和我妈已经离开了海城。 宾馆是我同事家的一个亲戚开的，所以避免了必要的一些登记手续，算是暂住。 过年宾馆没什么人，老板也乐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的手机早就关机了，所以这几天我和我妈几乎是完全封闭的状态。 因为怕出去被撞到，所以我们吃饭都是直接点的外卖，不知道是不是商家偷工减料，以次充好，我这些天吃饭的时候总感觉那些饭菜有怪味，忍不住想吐。 我妈还担心我是不是压力太大了，想让我去医院看看。 可是现在风头紧，我立刻就否定了我妈的想法。 但是那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心里忽然有些不安起来。 因为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我的例假似乎迟到了有快十多天了。 之前公司年底很忙，疤哥那边的事情又让我整个人都紧绷着，完全没有时间想起这件事。 我的例假一直很准时，就算迟到最多也就三四天，可是这一次已经迟到了十多天了。 我知道有时候吃了药例假可能会受影响，但我有些担心。 我这些天嗜睡，易乏，而且不是干呕想吐……这些症状好像都是孕妇的症状。 再加上例假推迟…… 我忍不住将手放在了小腹上，心里乱臣一团。 难道我怀孕了？ 可是那次从酒店出来，我明明吃了事后药，可谁都知道，避孕药这东西并不是百分百可靠的。 我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我想到了那一晚的戚未寒，我还记得他的体温，他的缠－绵，可我也知道，戚未寒要订婚了，而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一－夜辗转反侧，自从心里有了怀孕的想法，我整个人都有些恍惚起来。 现在还不确定是不是真的怀孕了，如果真的怀孕了，这个孩子是要还是不要呢？ 以我目前的处境，这个孩子自然是要不起的 可是，这个孩子是他的。 “夏初雪，不能贪心，不要贪心，你们已经是陌路人了啊。” 可是，眼角有凉凉的液体落下，在黑暗的夜色里湮没不见。 第27章 被抓 次日醒过来的时候，眼睛有些肿，怕妈妈发现，我下楼去问宾馆老板要了个煮鸡蛋敷脸。 今天是正月十一了，春节假期结束，人们也都陆陆续续开始工作。就连前些日子一直冷冷清清的宾馆也多了许多人。 我避开那些入住的客人回到了房间，然后和我妈商量了一下，准备这几天就离开海城。 疤哥人找了我们十多天，应该放弃了吧？ 但是我还有些担心，所以又和我妈住了两天，这才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出发去了火车站。 春运期还没彻底结束，车站有不少返校的学生，我仍旧是戴了假头套和我妈坐在偏僻的角落等车。 很顺利，我看了一下发车时间，还有五分钟就可以检票了。 现在才早上七点多，车站的人不是很多，我和我妈整理了一下行李，这才去检票。 随着车站喇叭一遍遍循环着车次时间的声音，我感觉有人狠狠推了我一把。 我没有防备，整个人对着一个行李箱一角就撞了过去，而撞上的位置刚好是小腹。 我下意识便用手挡住了小腹，最后手被狠狠磕了一下。 那箱子的主人也吓了一跳，立刻挪走了箱子，我站起来回头找我妈，却发现我妈不见了。 我脸色一下子惨白起来，我立刻挤开人群开始找我妈。 但是偌大的一个候车平台，却完全没有我妈的声音。 我着急，转身去找车站的工作人员，谁知道才转身，肩膀就被人给扣住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知道糟了。 疤哥的人找到了！ 果不其然，背后抓着我的肩膀的男人低头在我耳边恶狠狠的说到，“要么乖乖听话，要么你－妈就有罪受了。” 我斜眼狠狠瞪了一眼这个男人，然后放弃了挣扎。 我不能让我妈出事。 被带出火车站之后，我就被押上了面包车，我一进去，脸上便被狠狠打了一巴掌。 口里血腥味蔓延开来，我感觉半张脸都不是自己的了。 我抬头看到这里，却没有看到我妈，我着急地吼道，“你们把我带去哪里了？” “你－妈？呵呵，疤哥可说了，你这女人狡猾得厉害，不能让你和你－妈在一起，你－妈在前面那辆车上。” 我立刻将身子向前挤，果然看到在这辆车的左前方还有一辆车。 方才打我的男人开了车窗喊了一声，左前方的那辆车便摇下了车窗，我妈在里面。 我深吸了两口气，然后阴沉沉地说到，“不准动我妈，否则你们一分钱也别想要！” “你有钱还再说吧，没钱就别想你－妈了，我们疤哥可是连夜总会都替你挑好了。” 车里响起男人淫－荡的笑声，我脸色惨白，胃里恶心地忍不住吐了。 那人又狠狠打了我一巴掌，这一次我直接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一盆冰水给泼醒了。 我看了一下周围，我被绑在了一根柱子上，我妈被绑在了另外一边的柱子上，疤哥坐在我面前，手里还拿着一根铁棍。 “醒了啊，你说我是先打断你左腿呢，还是打断你右腿呢？”疤哥眯眼盯着我，手里的铁棍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 第28章 怀了戚未寒的孩子 我听着那根铁棍敲打在手掌上的声音，心沉甸甸的。 要怎么办才好？ 疤哥这边绝对不可能再放过我，我知道无论我在说什么，疤哥都不会相信了。 妈妈这时候也被冷水泼醒了，看到疤哥拿着铁棍子站在我身边，立刻大声嚷嚷起来，站在我妈身边的人毫不犹豫就给了我妈一巴掌。 “呸，给我老实点！” “妈！”我冲妈妈摇头，让妈妈不要说话，以免再受到伤害。 我想了想，努力镇定下来，与疤哥说到，“疤哥，你就算把我两条腿都打断了也拿不到钱，我不工作怎么会有钱还给你？” “就你那小公司能有多少钱?之前不是问戚家要了钱，再去要一次。”疤哥绿豆般的小眼睛里迸发出光芒来，眼神贪婪无比。 我低头不语，去戚家要钱怎么可能…… 察觉出我的不配合，疤哥忽然狠狠抬起手上的铁棍，然后棍子砸在了我身边的水泥地上。 地上出现了一个小坑洼。 我看着那个小坑洼，脸色惨白无比。 “不还钱？那就按照我们之前说得去卖，直到你还清那剩下的一千万为止。”疤哥说着用力打了我一巴掌。 周围的几个人忽然走到我面前，不怀好意地看着我。 “你们……想做什么？”我不安地挣了挣绳子，绳子却无法松开。 “反正都要送去夜总会了，当然我们几个先尝尝什么滋味！”那几个男人yin笑着，然后动手开始撕扯我身上的衣服。 我妈在旁边求饶喊着救命，我用力去踹开他们却反被压制了。 挣扎之中我胃里恶心的感觉再次上涌，我直接干呕了起来。 “等等，等等……你让他们滚开，我去问戚家要钱！”我绝望而歇斯里地地吼着。 外衣被扒掉，我整个人冻得瑟瑟发抖。 众人让开，疤哥走了进来，居高临下的望着我，冷笑，“你怎么确定你能要到钱，你还想耍花招？” 我半边脸肿着，整个人贴在冰冷的地上，小腹有些痛。 我沙哑着声音坚定地重复到，“我能要到钱。” 疤哥显然并不相信我，看了我一会儿后，挥了挥手让身边人继续。 我情急之下只能冲着喝疤哥吼了出来，“我真的能要到钱，我怀了戚未寒的孩子！” 周围的人明显安静了一瞬间，我紧张沉重的呼吸声被衬托得十分清晰。 疤哥停下脚步走了回来，然后眯起了那双凶狠的小圆眼睛。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初雪，你说什么？你……”妈妈也听到了我的话，双眼震惊地看着我。 我知道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于是忽略了妈妈的目光，抬头对疤哥说到，“我怀孕了，孩子是戚未寒的。我戚家就算不管，这个孩子他们家也会管的。” 疤哥将目光移到了我的肚子上，那里一片平坦，根本看不出怀孕了。 我知道疤哥在怀疑，于是说到，“你如果不信，可以带我去医院做个检查，你最好快一些，我肚子有些疼，这孩子若是没了，那一千万肯定也没了。” 第29章 闯订婚宴 可能是一千万的吸引力真的很大，疤哥最终还是亲自带我去了医院。 我之前只是怀疑自己怀孕了，但没有亲自来医院确认过，所以在结果出来前我还是有些紧张的。 没有等太久，医生那边已经有了结果。 怀孕6周。 我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内心复杂，激动却也紧张。 这个孩子，本该是由我悄悄打掉的。 可是现在为了活下去和还债，我却不得不把他的存在公布出来。 虽然我在回到，一旦这件事被公布出来，那么戚家也好，我也好，都必然要经历一场混乱。 但是，我伸手摸了摸小腹，苦涩地想到，我已经没有了退路。 疤哥虽然意外与我有了孩子，也因为为了有可能再拿到一千万而开心，却对于这个孩子是不是戚未寒的有所怀疑。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疤哥带我从医院出来后，直接就强行带我去了江城。 “什么时候拿到钱，什么时候放了你－妈。要是拿不到钱……” 疤哥没有再说，我自然也不会再问。 拿不到钱的后果是什么，我自然知道。 车子在夜色里飞速向前移动着，周围都是高楼大厦，日新月异的江城早就不再是我当年离开时的模样。 陌生的感觉染遍全身。 我竟然在车上睡着了，倒是少了一番折腾。 我以为按照疤哥的性子，会在带我回江城后立刻就让我去找戚未寒。 但是没想到疤哥却说要明天去找戚未寒。 我想了想明天的日子，赫然发现明天便是戚未寒和袁思雨的订婚宴。 疤哥这次的意思，我大概是猜到了。 在订婚宴上找戚未寒要钱，如果戚未寒真的狠心不愿意管我，甚至不要这个孩子……那么疤哥必然会要求我闹起来。 戚家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自然不可能让我坏了戚未寒的名声，也不会让我毁了这场订婚宴。 所以最好的结果是给我钱，用钱堵住我的嘴。 一千万于我而言是天文数字，对于戚家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只是，若真的闹到那个地步，一切会如我所想那样收场吗？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不知所措。 “戚未寒，对不起，我是逼不得已。” 我小声地说着，仿佛这样可以减轻我的罪恶感。 …… 次日天亮，疤哥便带着我出门了，很快车子便停在了江城最顶级的酒店门口。 酒店门口被装饰得极为唯美和浪漫，华丽无比，穿着光鲜亮丽的人们交出请帖后一一进入了酒店。 可是……我要怎么进去呢？ 酒店门口有很多的保安在维持秩序，像我和疤哥这种没有请帖的人自然是进不去的。 “我们怎么进去？”我砖头问向疤哥。 疤哥却看着我说到，“你直接找戚未寒出来接你。” “我不知道戚未寒的手机号码。” “那你应该认识戚未寒的父母吧？”疤哥突然干笑了两声，然后打开车门粗鲁地将我拉了下去，走向酒店大门。 酒店大门处，一对穿着得体，满面笑容的中年夫妻正在和前来参加订婚宴的客人说话。 我一眼便认了出来，那是戚未寒的父母。 第30章 是袁思雨邀请我的 戚未寒的父母并没有注意到我这边，他们看起来和当年我离开时变化不算太大。 至少用我妈做对比的话，他们的变化不算太大。 “那是戚未寒的父母，你去找他们，动作快一点，我今天拿不到钱，你－妈那边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疤哥推了我一把，没有跟上来，这让我有些意外。 看着近在迟至的戚家夫妇，我犹豫了一下，然后慢慢走上前去。 还没走近，便有保安拦住了我让我出示请帖。 我摇了摇头，表示没有请帖。 保安皱了下眉便要请我离开，但是我没有动，而是指了指站在大门中央的戚家夫妇。 “我认识他们，你让我和他们见一下行吗？”我没有直接大声喊人，而是轻声地恳求了一下保安。 今天我是来要钱的，而且注定是要怀了这场订婚宴，但是我希望这件事能够尽可能地以安静的方式进行，不要给戚家带来太大的困扰。 那保安有些犹豫，我想了片刻说到，“我们家远离和戚家是邻居，几年前才离开的，今天结婚的是戚未寒和袁思雨，都是我的高中同学，你只需要告诉她们我叫夏初雪就可以了。” 我姿态卑微地说着，远处疤哥在抽烟，来回走动显得不耐烦。 我怕疤哥上前来，只能拉住了保安说到，“你如果不去的话我会直接喊人，到时候闹出笑话还是你们受罪，不是吗？” 那保安性子也还好，听了我的话后说到，“行吧，你在这里等着，我帮你去问一下。你叫夏初雪？” “对，夏天的夏，月初的初，下雪的雪。” 那保安念着我的名字，觉得我的名字怪怪的，走向了戚未寒的父母。 过了一会儿，那保安便跟在戚未寒的父母身后回来了，眼神里还带着点惊讶，似乎十分意外与戚家父母真的认识我。 “谢谢。”我和那保安道了谢，这才看向了戚未寒的父母。 他们也在看我，或者说是在确认我。 许久，还是戚未寒的母亲先开口了。 “你是初雪？” 我点了点头，“叔叔，阿姨好，我是初雪，好久不见啊。” “秀敏，是初雪，模样张开了，比原来更漂亮了。”戚未寒的父亲戚隆盛笑着和妻子杜秀敏说到。 杜秀敏一把拉过了我的手，热情地抱了抱我。 “怎么突然就回来了，之前突然就离开，这几年一点消息都没有，担心死阿姨了。” 我有些不适应这份热情，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最后还是戚隆盛阻止了这个没法停止的拥抱。 “初雪啊，你爸妈呢？怎么就你一个人？”戚隆盛面色如常，眼神期待地问向我。 我神色微微一顿，然后说到，“我爸妈有事来不了，我听说今天未寒和袁思雨订婚，所以来看看。” “好啊好啊。”杜秀敏刚刚说完，忽然语气顿了一下。 我知道她是想起了六年前的事情，六年前我棒打鸳鸯害得袁思雨出国的事情，本就不是什么秘密。 果然，杜秀敏迟疑了一瞬，然后有些迂回地问到，“初雪啊，那个你和思雨之间是不是？” “阿姨，我这次来参加订婚宴，就是袁思雨让未寒邀请我的。”我没有说谎，因为之前戚未寒确实邀请过我。 虽然那时我拒绝了这个邀请。 第31章 来找你未婚夫 “是思雨邀请你来的？”杜秀敏疑惑了一下，他们并不知道这件事。 “阿姨，我这次来的匆忙，也没有准备什么礼物，您该不会嫌弃我吧？”我笑着拉住了杜秀敏的手说到。 杜秀敏撇了撇嘴，有些无奈地说到，“你这个丫头，你来还要带什么礼物啊，行了，我陪你进去。” “不用了阿姨，我自己进去就行，您不是还要和叔叔在这里迎接客人吗？” 酒店门口客人们都是从名车上下来的，一看就知道都是江城的上流人士还有戚家生意上的往来伙伴，要不然戚隆盛和杜秀敏也不会亲自站在这里了。 杜秀敏回头看了一眼丈夫，见戚隆盛点了点头，便回头冲我说到，“那也行吧，订婚宴在三楼举行，未寒和思雨也都在的。” “好的，那阿姨我先进去了。”和杜秀敏打过招呼，我便独自一人上了三楼的宴会厅。 宴会厅很大，布置也同样华美大气，甚至别出心裁的在宴会厅的中央布置了一个喷泉。 如雾一般的水滴洒在玫瑰花上，仿佛这宴会厅里有一场江南烟雨。 我望着这特别的设计和安排，一时间难以移开眼睛。 身后有不急不缓的脚步声响起，我慢慢转身，然后看到了一张有些陌生，但是眉眼却熟悉的脸。 妆容精致而夺目，袁思雨的美丽一直都是不容置疑的，我没想到我会和她这么快见面。 按照我自己的心意的话，我并不希望遇见袁思雨。 我不知道袁思雨认出我没有，如果没有的话，我也不必和她自我介绍了。 但是袁思雨望着我的眼神很专注，甚至带着一点点恨意，我知道她认出我来了。 我努力扯起嘴角向着袁思雨笑了笑，然后生硬地说到，“恭喜你，有情人终成眷属。” 袁思雨身边站着她的朋友，袁思雨和那个女人说了几句，那人便离开了，剩下我和袁思雨两个人站在喷泉前。 没有站在周围，袁思雨脸上的笑意顿时便消失无踪。 她走上前两步，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问到，“夏初雪，你不是失踪了吗？这个时间回来又想做什么？” 袁思雨毫不遮掩对我的厌恶，我对此早有预料。 “我不会做什么，我和你还有戚未寒都是同学，来参加你们的订婚宴似乎也没有设么不妥吧？” “同学？”袁思雨冷笑了一声，然后喊了站在门口的保安来，让他们拉走我。 “夏初雪，六年前你对我做了些什么你以为我忘记了？” 袁思雨慢慢走到我身侧，压低了声音说到，“你在嫉妒对吧？六年前你就嫉妒我，现在我和未寒结婚，你一定嫉妒得要发狂了吧？可是这次我不会给你任何破坏我和未寒的机会了。” 袁思雨说完狠狠推了我一把，要不是保安拉着我，我可能直接就摔在了地上。 我站稳之后，甩开了保安，然后转身看向袁思雨，突然提高了音量说到，“袁小姐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你未婚夫的。” 第32章 和你谈那晚的事情 周围的谈话声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向了我这边，被我那突兀的一句话吸引了。 袁思雨眉头紧锁，双手用力扯着自己的礼服，一旁的保安也不知道该不该拉走我。 “夏初雪，六年不见，你现在是越来越不要脸了！”袁思雨咬牙切齿的说着，却不敢露出狰狞的神情来。 “袁思雨，我只是有事需要和你未婚夫单独谈谈，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我镇定地说着，目光却渐渐移到了人群中的某处。 戚未寒站在那边，他看着我，眼瞳漆黑，情绪莫变。 我心里瑟缩了一下，有点想要后退，但是我知道我不可以后退。 袁思雨没看戚未寒，而是对着我身边的保安说到，“拉出去。” 保安听到吩咐自然是上来拉我离开，但是我却先一步扭头跑向了戚未寒，保安追上我的时候，我已经拉住了戚未寒。 “这位小姐，请你赶快离开！”身后的保安厉声喊到。 而我根本没有后退护着回头，而是仰头盯着戚未寒那双冰冷的眸子说到，“我有事找你，和我单独谈谈！” 周围的人全在看我和戚未寒，尤其是袁思雨的那两道目光，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了一般。 我的掌心有薄汗渗出，手也有些抖，若是戚未寒不愿意和我谈，今天这场订婚宴恐怕真的就要毁掉了。 无论如何，我也要拿到钱的。 我看着戚未寒，努力忽视掉了袁思雨愤怒的声音，只是目光恳求的看着戚未寒重复到，“我真的有事要和你单独谈，求求你了。” 不知道是不是“求求你了”这四个字实在听起来刺耳，还是戚未寒也不想这件事再闹下去，转头让保安们离开了。 “夏初雪，你最好确保你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找我。”戚未寒整张脸都很冷，声音带着一种威胁的语气。 我点点头，然后跟着戚未寒往宴会厅的门口走去。 “未寒！”但是袁思雨追了上来，她穿着长裙不是很方便，便一手提着去找你，一只手冲上来拦住了戚未寒。 袁思雨先瞪了我一眼，然后才委屈地看着戚未寒问到，“你不知道她六年前都做了什么吗？你现在和她谈什么？” 戚未寒放在身侧的手顿住，然后忽然厌恶地瞥了我一眼。 我垂首，牙齿用力咬住了下唇，没有去和袁思雨争吵，也没有辩驳。 当年的事情做了便做了，但我并不觉得愧疚或者后悔。 我只是……不想看戚未寒那样的眼神而已。 他的眼神像是一根木刺，刺进心里之后，怎么拔都拔不出来。 戚未寒沉默了片刻，温柔地将袁思雨拉到了一边说到，“思雨，六年前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我不会允许那样的事情再发生……她找我应该是真的有事情要谈，我很快就回来。” 袁思雨不愿意放手，要求跟着戚未寒一起，但是我立刻就拒绝了她。 戚未寒有些为难，眉眼沉沉，隐隐要发怒的样子。 我知道再这样拖下去不行，于是说了一句话只有我和戚未寒才懂的话。 “我要和你谈的，是公司那晚饭局上的事情。” 第33章 威胁与恳求 那天晚上的饭局并没有什么可谈的，但是那天饭局之后的事情，确实个不能说的秘密。 所以当我说出这句话，戚未寒的眼神一下子冷冽起来。 我转过了头，然后说到，“戚未寒，我只需要你几分钟的时间谈一下，而且我希望交谈的对象只有你一个，我在门外等你。如果你觉得没必要谈，那我只能当场谈了” 前半句是交代，后半句话是威胁。 我说完便径自走出了宴会厅，任由一路上众人各种目光打量。 我知道我看起来很镇定，甚至很无理和莽撞，但是我内心的紧张和害怕却更加厉害。 我怕戚未寒不出来，所以才威胁了他。 我不知道戚未寒是怎么和袁思雨谈的，一分钟后戚未寒就出了宴会厅，袁思雨没有跟上来。 “跟我走。”戚未寒瞥了我一眼，然后扔下了这么一句话便迈开长腿走向了电梯。 我立刻跟了上去。 电梯里只有我和戚未寒两个人，但是我和他都没有说话。 两个人一左一右站在偌大的电梯里，中间仿佛隔了十万八千里。 这氛围尴尬而难以忍受，我感觉胃里的恶心感又冒了上来，皱着眉好不容易才压了下去。 戚未寒看了我一眼，但是并没有说什么。 电梯很快就听了，戚未寒带着我去了休息室。 休息室里没有人，戚未寒进去之后就锁上了门，开门见山地问到，“你要谈什么？” 我扯了扯身上的羽绒服，觉得口间干涩，忽然难以启齿。 房间里的暖气开得很足，我又穿着羽绒服，很快我身上就起了汗。 戚未寒见我不说话，不耐烦地说到，“夏初雪，你不用在我面前卖关子，我没有时间陪你玩，如果你这次只是耍我，我不会客气的。” 戚未寒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双眼冷冷看着我，让我身上的热度慢慢退了下来。 我抓了抓袖子，艰难地说到，“再给我一千万，或者借我一千万。” “再给你一千万？”戚未寒的声音悠悠响起，尾音拖得极长。 我听到戚未寒笑了一声，但是他在生气。 或者说，戚未寒在发怒。 戚未寒猛地从沙发上站起，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我面前一把抓住了我的肩膀，然后咬牙讥讽我，“怎么，问我要钱要上瘾了？现在是想拿那晚上的事情来威胁我？” 我不敢看戚未寒的眼神，便扭过了脸去。 但是戚未寒的一只手却捏住了我的下巴，将我的脸掰正，强迫我看着他的双眼，问到，“是不是想威胁我？” “不是！”我用力推开了戚未寒，脚步踉跄撞到了墙上。 戚未寒冷笑了几声，然后看着我问到，“不是威胁，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给你这一千万？” 我身体发软没有力气，只能扶着墙说到，“这一千万算我借的，我以后还给你。我真的很需要这笔钱。” “借？夏初雪，上次我记得没错的话，是你说我们两个彻底没关系了。” 戚未寒不愿意给钱，我没有更多的时间去求他，我知道他闲杂爱很厌恶我。 于是我笑了起来，然后说到，“既然你不愿意借，那这一千万算我和你交易。一千万，那晚上的事情我会烂在肚子里，绝对不会告诉袁思雨。” 第34章 如果我怀孕了呢 我不想用那件事情来威胁戚未寒，因为那晚上的事情是我自愿的。 但是眼前除了拿那件事威胁戚未寒，我似乎无法找到一个更好的办法。 我说完之后屋子的气氛一下子便凝滞了起来，我甚至能感觉到我和戚未寒彼此之间的气息都加重了不少。 半开的米黄色窗帘安静地挂在墙边，阳光从窗户外照进来，却无法让我感觉到温暖。 戚未寒站在离我一步远的面前，黑色的短发因为做过造型显得有些张扬，他穿着一袭亮灰色的西服，身影修长，只是此刻他给我的感觉很冷。 脸上像是被一层寒气笼罩着，我看到戚未寒眯起了双眼，那种压迫和危险的感觉便又强烈了一分。 其实从上次见面我就发现了，戚未寒比起六年前的青涩不仅成熟了，气势上也更加锐利，偶尔一个瞬间会让人不敢直视。 “戚未寒，这一千万之后，我真的不会再来找你了。”我郑重地向戚未寒许诺。 然而戚未寒却扯了扯冷漠的薄唇，讥讽到，“一个谎话连篇的女人，你觉得我会信你的话？” 扶着墙的手猝不及防划过墙面，指尖一片痛意。 我慌乱地垂下了目光，却不能开口反驳。 我真的是个谎话连篇的人，这些年里我又很多的秘密，为了保护那些秘密，谎话自然也越来越多。 但是，我坚定的抬起了头，固执的看向了戚未寒，慢慢说到，“你信不信我都没有关系，可是这钱我希望你给我。否则那一晚的事情，我会告诉袁思雨。” “她如果不相信你呢？”戚未寒双手环胸，冷笑着看我。 “袁思雨就算不相信，也会怀疑。感情本来就容易滋生怀疑。”我平静地说着，心里十分肯定如果袁思雨听到我的话，今天的订婚宴必然无法进行。 戚未寒这次没有笑了，他走到了我面前，然后将我堵在了他与墙面之间。 属于戚未寒的独特气息瞬间将我笼罩起来，呼吸有些困难，我微微侧身想要离开这个位置，却被戚未寒挡住了。 “你不怕被人嘲笑被我报复被思雨打的话，你现在就可以出去把那晚上的事情说出来。” 戚未寒低头看着我，漆黑冷冽的目光让我无法菜头他的心思，这让我有种无力感，我很害怕。 “你不怕袁思雨生气，今天这场订婚宴被毁掉？” “思雨回事会生气，但是你觉得就因为这么一件事这场订婚宴会被毁掉？你觉得我和思雨之间就这么脆弱？”戚未寒说着，望着我的目光无比的嘲讽。 我苦涩地想着，是啊，他们之间可哪里有那么脆弱。 若是脆弱，今天这场订婚宴也不会存在了。 “夏初雪，那晚的事情不过是因为喝醉了。再者，如果我不承认，你觉得有人会相信吗?”戚未寒瞪着我，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到。 他的目光凶狠，仿佛想将口中说出的每一个字便成一把刀，戳进我的身体。 戚未寒放开了我，然后转身走到门边要开门离开。 我见状，沙哑着声音，像是溺水的人要抓住最后一根浮木般问到，“戚未寒，那如果我怀孕了，孩子是你的，你会重新考虑那一千万吗？” 第35章 被曝光的秘密 戚未寒开门的动作停了下来，我望着他的背影，察觉到他的僵硬。 许久，戚未寒才开口。 “夏初雪，如果我没记错，你吃过药。” 我凉薄地轻笑了一声，看向窗外，天空中有白色的雪花落下，江城竟然也下雪了。 我吃药的那一天，也下雪了。 “是啊，我吃过。可你也知道，事后药本来就不是百分百避孕的。怎么办呢，这个孩子就是这么顽强地活了下来。” 我知道我现在脸上的笑容很不要脸，甚至灿烂地不合时宜，可是我就是很想笑啊，而且很想笑给戚未寒看。 望着回过头的戚未寒一脸震惊与质疑，我很开心，难以抑制地想要笑。 我扶着墙站好，然后从口袋里抽出了医院给的验孕单子，微笑着递到了戚未寒面前。 “可能我之前说了很多慌，但是这次是真的。” 我觉得我现在像个坏坏的女巫，正在残害一位即将步入幸福生活的王子。 可是，我亲爱的王子，我虽然是坏坏的女巫，但我也不想堕入深渊，你现在只需要给我一千万，便能继续去过你幸福的生活了。 这样的交易，很划算吧？ 我微微笑着，没人知道为了维持这份淡定的笑容我花了多少力气。 戚未寒接过了那张单子，他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似乎在颤抖，那薄薄的一张纸仿佛耗尽了他的力气。 戚未寒盯着那张纸看了很久，纸被他用力捏着皱了起来，但是单子上的字很清楚。 我怀孕了，6周，就是那个晚上怀上的。 “如果你不相信我怀孕了，我们可以去医院再做一次检查。如果你不相信这是你的孩子，我们可以去做亲子鉴定。” 戚未寒听到我的声音，慢慢抬起了头，不过是短短几秒，双眼有些发红，情绪激烈。 “很好，夏初雪，你现在是想用这个孩子来换一千万？” 我用力掐着自己的大腿，疼痛的感觉让我的意思无比清晰。 我点点头，说到，“是，我知道你要和袁思雨结婚，你喜欢的人也是她。袁思雨可以容忍你出轨一次，但是如果你有个孩子，我想袁思雨应该没法大度地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吧？” 戚未寒气极反笑，手腕微动，那张单子便掉在了地上。 “夏初雪，你为了钱真的是脸都不要了。不过我最讨厌被人威胁，尤其是拿思雨来威胁我。” “六年前你用她威胁过我，这一次我不会给你机会！” 戚未寒一句一句慢条斯理说着，目光阴沉地像是窗外飞雪的天。 他一步步朝我逼近，我不得不后退，直到整个人撞在了冰冷的玻璃窗户上。 “夏初雪，这个孩子就算是我的，那又怎样？” “我不会要这个孩子，你识相的自己去打掉。如果你非要生，那我也无所谓，反正我戚未寒多少个孩子都养得起。” “但是，你休想利用这个孩子从我这里拿到一分钱！” 戚未寒的神情阴沉而决绝，让我从心到身一边冰凉。 “未寒，她……说的都是真的？” 在我绝望之际，一道震惊和愤怒的声音从我和戚未寒身后响了起来。 戚未寒脸色一僵，转过了身子。 第36章 只是来借钱 我和戚未寒都没有想到，我们两个人说话的时候，袁思雨会站在我们身后听我们说话。 我记得戚未寒进房间的时候就把门锁上了，但是刚才他要离开时开了锁。 袁思雨穿着华美的礼服站在门边，死死咬着红唇，一脸的愤怒和震惊。 而让我感到更加不安的是在袁思雨身后，还站着很多的人。 有先前陪着袁思雨的那个女生，还有戚未寒的父母。 所有人都看着戚未寒和我，他们都听到了刚才的话。 订婚宴上却被爆出了这么一件事，完美的未婚夫竟然已经出轨，甚至出轨对象还怀了孩子。 若我是今天的女主角，我想我可能会直接举起刀架在我未婚夫的脖子上。 但是现在很可笑的是，袁思雨是女主角，而我是那个……小三。 戚未寒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向了袁思雨。 我听见他的嗓音低沉而紧张，他想和袁思雨解释，但是袁思雨却直接推开戚未寒走到了我面前。 “夏初雪，你怎么这么贱呢？”袁思雨红着双眼骂了一句，顺手给了我一巴掌。 袁思雨看起来柔柔弱弱，却不想手上力气竟然那么大，一巴掌打得我整个脑袋都歪了过去，嘴巴里有淡淡的血腥味，连脑袋都有些晕。 我没有还手，也没有反驳，因为从袁思雨的角度来看，我这一次确实太过分了。 “你滚，你给我滚出这里！”袁思雨神情狰狞，抓着我的胳膊便将我向外推去。 我脚步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 这时候戚未寒冲着门外吼了一句，让所有人都离开，径自拉着袁思雨出门。 袁思雨不愿意，和戚未寒挣扎之间，忽然就不动了。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发现了地上那张单子。 “是不是真的，你告诉我？”袁思雨忽然没了愤怒，委屈的看向戚未寒。 戚未寒沉默着，眼神却狠狠刮过了我。 袁思雨回头看了我一眼，那一眼寒凉狠毒，让我不由缩了缩身子。 “你不说话，那就是真的了？”袁思雨笑着推开了戚未寒，一个人往外走。 戚未寒追了出去，留下我一个人在屋子里。 我突然笑了一下，然后捡起了那张皱巴巴的纸，一出门却看到了站在门外的杜秀敏。 杜秀敏的脸色很是尴尬，看着我欲言又止的样子。 “阿姨。”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沉默着看着她。 最后杜秀敏是在有些忍不住了，说到，“初雪，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你和未寒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一个对月前他去海城出差我们碰见的。” 我说完杜秀敏的脸色变更加灰败了几分，看来戚未寒去海城出差的事她是知道的。 “初雪，虽然阿姨也知道这件事你和未寒都有错，但是你在订婚宴上来找未寒，是不是故意的？”杜秀敏怀疑地看着我，目光陌生。 我脸皮僵了一下，然后说到，“阿姨，我本来是想和他私下谈的，但是没相告被你们听到了。我来这里其实是……想和他借钱的。” 第37章 明天就要结束了 杜秀敏听到我的话，更加疑惑了。 “你来借钱？” 我原本不想将这件事说出来，但是现在戚未寒不再，我又必须拿到钱，所以只能向杜秀敏求助了。 “阿姨，我家里出了些事情，需要一大笔钱。你可以借我这笔钱吗？这个孩子我会拿掉，不会用这个孩子去打搅未寒和袁思雨的。” 我看着杜秀敏，眼神恳切。 只是当我说到后来时，我感觉到自己垂在身侧的手一片冰凉。 夏初雪，你果然是个狠心的人啊。 那样的一个孩子，说不要便不要了。 我不知道杜秀敏会不会答应我，但是我知道其实这个孩子的作用并没有那么大。 因为袁思雨可以给杜秀敏生孙子，还有很多人可以给杜秀敏生。 所以这个孩子没有难么金贵，但是如果我留下这个孩子，对于戚家来说，始终会是家丑。 所以我才会这么说。 杜秀敏在考虑，过了许久后，她问我，“那你问过未寒的意思吗？” 我看向早就没有了戚未寒身影的长廊，慢慢说到，“他要娶的人不是我，是袁思雨。” 杜秀敏垂眸叹了一口气，然后对我说到，“那么，你需要多少钱呢？” “一千万。” 杜秀敏眼中有几分惊讶，但是却没有表露太甚，戚家真的不差钱。 “这样吧，你明天和我去医院动手术，我会把一千万支票给你。”杜秀敏波澜不惊地说着，神色没有激动，没有愤怒，只是平静。 但是这平静让我觉得现实又冰冷。 果然是预料中的答案啊。 戚未寒和戚家都认定了袁思雨，一千万买安定，他们愿意。 只是我低头看着腹部，却觉得胸口苦涩酸疼。 “好。” 我应了杜秀敏，转身慢慢走向了电梯。 杜秀敏没有喊我，她大约后悔先前见到我的热情了。 我一个人下了电梯出门，保安也好，来参加订婚宴的宾客也好，都没有人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仍然很平静。 我慢慢走出酒店大门，疤哥很快就走到了我面前。 “拿到没？”疤哥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明天戚太太会给我支票。” “还要再等一天？”疤哥冷哼了一声，但是也没说什么。 不过等我走到车边时，疤哥却忽然说到，“看不出来你还挺行的，这戚未寒和他那个未婚妻可是出了名恩爱，你居然还能勾搭上他。” 我咬了咬唇，斜眼瞪向疤哥，“我不知道原来混混也这么嘴碎。” 车里开门的小弟听见这话，当即便要打我，疤哥却拦住了。 “现在人家这肚子里坏的可是个金蛋，别给弄没了。”疤哥想要那一千万，自然不会因为我这两句话而动怒。 我以为这一切到这里算是真正结束了，只要过了明天，一切都会恢复如常。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在我和疤哥离开前，袁思雨忽然冲了出来拦住了车子。 我无奈下车，想和袁思雨说我会打掉孩子。 但是袁思雨很激动，见我下车之后竟然将我狠狠向着快车道推了一把。 “小心！” “啊！” 两声尖叫，却都不是我的。一声来自戚未寒，而另一声……来自袁思雨。 该死的是我，可是最后进医院确实袁思雨。 我后来时常想，老天那一刻大约是开了个玩笑。 第38章 纠缠的开始 袁思雨将我推到车道上的时候，我几乎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我昨晚担心了一夜，今天来找戚未寒商量，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处于紧绷之中，直到回到车里我才放松下来。 所以袁思雨推我的时候，我甚至没有任何反应便摔倒了。 快车道上的车速很快，一辆黑色的奥迪直接冲着我就开了过来，我看到车主一脸恐慌，用力在打着方向盘。 我那一瞬间居然在想，奥迪的刹车系统不知道能不能刹住车啊。 然后下一秒我就被人抱着滚在了地上，那个人抱着我在地上滚了两圈，车子并没有碾压到我身上。 奥迪的刹车不错，但是却无法在几米之内立刻停住车子，车主千钧一发的时候将方向盘打了个转，车子转了半个弯然后停住了。 然而很不幸的是，袁思雨就站在我原本位置的对面。 奥迪车从快车道上转弯停住前，狠狠撞飞了呆呆站着的袁思雨。 那一幕我并没有看到，因为现场实在是太混乱，因为那辆奥迪车的突然停止，之后的车子也被迫全部紧急刹车，一条路上有不少车子都撞在了一起，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我被人抱着躲开了奥迪车，等我昏昏沉沉看向救我的人时，才发现竟然是疤哥身边跟着的一个小混混。 那小混混额头撞在了路面上，半张脸都是血，看起来吓人极了。 我因为被他抱着，反倒没有受什么伤，只是手腕膝盖有些疼。 我愣愣地看着救我的小混混，实在想不通那样危险的时刻他为什么要救我。 疤哥很快就跑了过来，骂骂咧咧地说袁思雨是个疯子，然后狠狠夸了一番救我的小混混。 “知道这女人现在是个宝贝，刚才干得不错。要是孩子被撞没了，老子这一千万哪里去要！” 疤哥粗俗地讲着，我也渐渐清醒过来。 我的命是因为那一千万才活了下来。 疤哥他们将我和那个混混扶了起来，为了确保我没事，疤哥说要带着我和混混去医院检查一下。 我没有意义，走到疤哥车前时，我眼角却看到了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色。 …… 那车子不是没有撞到我吗？ 我站着没有动，慢慢发到了那辆奥迪车钱，震惊地看到了躺在血泊中的袁思雨。 她身上雪白的裙子已经被鲜血染红，画面看起来美丽又残忍。 我忍不住干呕起来，扶着奥迪车几乎将五脏六腑都吐出来。 这时候戚未寒已经跑了过来，漆黑的瞳仁里掀起滔天的巨浪，双手青筋毕露，一步一步踏进了血泊里。 “思雨？”戚未寒大吼了一身，跪在地上抱起了袁思雨。 但是袁思雨一动不动，像了无生机的娃娃一般。 袁思雨的女伴，父母，戚未寒的父母也都跑了过来，看到袁思雨的情形后忍不住尖叫起来。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杜秀敏表现的比戚未寒更加激动，早就慌了神。 而袁思雨的那个女伴在害怕之中突然指着我大叫了一声，“是你，是你害死了思雨！” 一时间，所有惊愕的，愤怒的，鄙夷的，疑惑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我身上。 我站在原地，需要扶着车子才能站稳。 那些目光压在我身上，让我喘不过气来。 “不是我。”我艰难地张开嘴，一个字一个字说到。 但是没有人相信我，杜秀敏看我的目光是怀疑的，戚隆盛的目光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我在众人的目光里低下了头，然后心里忽然又有了希望，我迫切地看向了戚未寒，冲着他喊到，“不是我，真的不是，是袁思雨推的我。” 但是戚未寒没有说话，他抱着袁思雨，白色的衬衣和亮灰色的西服上都是血。 他拦着我，深邃冷冽的双眸透着弑杀的气息，他看我，像在看一个仇人。 我的心猛地被攥紧，双腿无力地瘫软下来，跌坐在地。 远处有救护车的声音出现，戚未寒抱着袁思雨离开跑向救护车。 经过我身板的时候，我从地上抱住了戚未寒的腿，眼里不知道为什么有些迷蒙，“不是我，戚未寒真的不是我！” “滚！”戚未寒一脚踢开了我的手，抱着袁思雨走了。 我被戚未寒踹倒在地上，肚子忽然一阵一阵地疼。 “你怎么了？你这么这么多汗？疤哥，这女人不好了！”刚才救我的那个小混混第一个发现了我的不对劲。 疤哥现在拿我当摇钱树，一听到我有不对，立刻就将我带上了车开往医院。 我双手捂着肚子身上一阵热一阵冷，我怕我这孩子要出事。 虽然早就决定不要这个孩子，可是当这个孩子真正有了要离开的迹象，我的心却疼痛到无以复加，犹如被撕裂一般。 “救救我，我的孩子……”我喃喃念着，开着车的疤哥一路都在骂着什么，我渐渐失去意识，听不见了。 …… 青叶子的味道带着一点点涩，火辣的阳光照得地上的一切都有种焦糊的味道。 我第一次别扭地穿着妈妈给我买的淑女裙，牵着吐舌头的金毛进了学校找戚未寒。 戚未寒周末竟然在学校参加社团活动，害得我要找人玩都不行。 其实我也不是很想找戚未寒，我只是今天难得穿一次裙子，想给戚未寒看看，让他知道本小姐也是可以很淑女的。 但是学校的大榕树下，我找了很久的戚未寒却在和另一个女孩子说话。 他们坐在秋千上，纯白色的校服看起来美好的有些扎眼。 我站在远处望着，头顶的太阳炽热，我却在那里站了好久好久。 然后戚未寒低头吻了吻那个女生，那个女生却突然扭头朝着我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冲我露出了一个阴森癫狂的笑容来。 我哆嗦了一下，站在我的身边的金毛却突然冲了出去，狠狠扑向了那个女生。 然后是红色，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色，我从久远的梦里醒了过来，看到了纯白的天花板。 空气里还混着消毒水的味道，有人在说话，护士低头看了看我，然后又和人说了些什么。 我慢慢吐出一口气来，明白刚才的只是一场虚惊。 那是梦，但是从未发生过。 但是那片红色，那个女生我不陌生。 躺在那片红色里的女生是袁思雨……袁思雨除了车祸，而之前她想杀死我。 我慢慢理清了思绪，而这时疤哥也已经和护士那边谈完了，让我惊喜的是，疤哥竟然将我妈带来了。 我妈坐在病床边上看着我，苍老的脸上不知道是什么情绪。 我想我妈是在替我难过，担心的，但也许是责备我的，因为我和戚未寒的事情。 “妈……戚家那边，怎么样了？”喉咙干渴得厉害，我说话的时候都听不出自己的声音了。 我妈摇了摇头，不知道是不想说，还是不清楚。 我只能看向了疤哥，疤哥那边多少会知道一些吧。 疤哥察觉到我的目光，凶狠的浓眉皱了皱，随后有些不耐烦地说到，“戚未寒那未婚妻在重症病房，伤得不轻，但是没死。” 我闭上了眼，想着袁思雨没死就好。 虽然不是我让她除了车祸，但她会想要杀我，却还是因为我的缘故。 “我的孩子还在吗？”我问了一声，没有很激动。 疤哥冷哼了一声说到，“当然在了，我能让你孩子出事情？不过那女的要杀你，你要是告她也能拿到不少钱。” 疤哥还在说着，但是我将自己缩进了被子。 手慢慢摸到自己平坦的小腹，明知道现在是摸不到孩子的，但我仍觉得我感受到了孩子的心跳。 怎么办？差点生死别离之后，妈妈忽然舍不得你了。 …… 我昏迷了几个小时，孩子差点流产，幸好救了回来。 但是袁思雨在手术室抢救了几个小时后，却仍然生死未卜。 晚上的时候，我趁着上厕所的时间，偷偷溜出门，找到了袁思雨的病房。 我知道我现在来不合时宜，我也还没有想好如何处理孩子的问题。 我之前是答应了杜秀敏的用一千万换掉这个孩子，可是现在我下不了决心了。 我睡不着，也不知道明天该怎么办。 刚刚走近袁思雨的病房，我便听到了压低的争吵声。我停了停脚步，藏在了转角出的阴影里。 戚未寒，戚未寒的父母，还有两个不认识但能猜出是袁思雨的父母。 戚未寒低头不说话，他身上还穿着带血的西服，根本没有换过。 而戚未寒的父母也同样地没说话，骂人的是袁思雨的父母。 我能猜到他们在骂些什么，但是他们的话却让我彻底震惊了。 “现在要怎么告诉思雨？告诉她她这辈子都不能生育了？” “当年我们思雨因为你那么小就出国，现在订婚宴上你和别的女人搞出孩子来，你让我们袁家怎么做人？你想过思雨的感受吗？” 袁思雨……不能怀孕了？ 我知道袁思雨伤得很重，却不知道一场车祸会让她失去生育的权利，对于一个女人来说，那无疑是毁灭性的惩罚。 身后贴着冰凉的墙壁，我不敢出声。 而这时，戚未寒沉重地声音响起，“我会娶思雨，照顾她一辈子，哪怕思雨没办法生育。” 第39章 留下这个孩子 空荡荡的长廊里，明亮的灯光冰冷，消毒水的味道呼吸进肺里，五脏六腑都有些冷。 戚未寒的话让在场的人都安静了下来，这句话是责任也是承诺。 之后袁思雨的父母没有再说什么，大约戚未寒的话起了作用。 我在墙角站了一会儿，然后一个人回到了病房。 我想了想，明天还是去把孩子打掉吧。 与其无爱的来到这世上，不如不要来了。 第二天疤哥亲自带着我去找了杜秀敏，杜秀敏一早就来医院看袁思雨了。 袁思雨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但是还没有醒过来。我问过了医生，袁思雨的子宫因为被车子撞到，受伤严重，几乎失去了生育的可能。 我不敢走近，怕被袁思雨的父母看到。 虽然，车祸的事情并不是我所能想到的。 杜秀敏从袁思雨的病房出来后看到我，神情一愣。 “你来了，昨天没事吧？”杜秀敏的态度没有那么坏，甚至相比昨天后来的态度，还有些软。 我点点头说没事了。 和杜秀敏走到了无人的花园，我这才提到了昨天的那场交易。 杜秀敏想了一会儿，和我说到，“你真的确定好要拿掉这个孩子了？” 我点了点头，说到，“我今天就可以做手术，但是阿姨，你可以现在把钱给我吗？” 杜秀敏从包里拿出了支票，却没有给我，而是看了看我的肚子，然后说出了一句让我震惊的话来。 “初雪，这是一千万，我另外再给你一千万，你把这个孩子生下来给我。” 杜秀敏的言语十分清晰，但是我却觉得自己听不懂她的话。 她这是什么意思？ 她要我留下这个孩子？ 杜秀敏将支票递到了我的手里，然后看着我的眼睛，慢慢说到，“思雨的情况你知道吗？她因为车祸失去了生育的能力，但是未寒很喜欢她，也一定要娶她，可是我们戚家需要一个孩子。” 我的目光一瞬间冷了下来，拿着支票的手也觉得沉重无比。 “阿姨，你的意思是，要把我的孩子给袁思雨？” 杜秀敏神情有一瞬间的闪躲，但是很快她就恢复了平静，然后点了点头。 “孩子生下来之后除了他的母亲是袁思雨之外，不会有什么变化。他会在戚家好好长大，继承戚氏的财产，拥有一个光明的未来。而你也会得到一笔钱。” 等吹过耳畔，让我冻得有些难受。 我低下头，嘴角微微勾起，苦涩地想到，原来在杜秀敏眼里，一切真的都是钱可以解决的。 “阿姨，袁思雨恨我，如果她知道这个孩子是我的，你觉得她会怎样对这个孩子？” 杜秀敏不以为意，“她不会知道的，我之后会把你送到另外的地方，等孩子出生之后，我会告诉思雨这个孩子是收养的。” “阿姨，你觉得袁思雨会相信吗？”我笑了气来。 袁思雨又不是傻子，戚家怎么会无端收养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 而且这个孩子还和我肚子这个一样大。 “不管她知不知道这个孩子是你的，她都必须接受这个孩子。我们戚家需要一个孩子，这个孩子不是你的，也会是其他人的。” 杜秀敏的脸色有些沉，但是她的意思很明确。 而且她的话甚至没有让我觉得很出乎意料。 袁思雨无法生育，但是戚未寒可以让别的女人怀孕，所以袁思雨早晚需要接受一个陌生的孩子。 而现在，杜秀敏决定把我的孩子给她。 我心里有些乱，没有立刻答应杜秀敏。 我的确是想要留下这个孩子的，但是把孩子给别人吗？我不知道自己舍不舍得，我知道，若是袁思雨知道这是我的孩子，还会善待这个孩子吗？ “阿姨，这是你的想法还是你已经和戚未寒商量过了？” “这是我的想法，但是我想未寒会同意的。你给你一天时间考虑，明天给我答复。” 杜秀敏说完便走了，我手里那张一千万支票，她并没有拿走。 但是杜秀敏的意思我懂，如果我拿走这一千万，就代表我同意了之前她的提议。 我将那一千万的支票放进口袋，回头和疤哥说杜秀敏要下午才会给钱，早上太匆忙她没带钱。 疤哥没有催，他知道只要有我在，他肯定是能拿到钱的。 我回到病房后我妈快急疯了，见到我忍不住想要打我，但是还是没能下手。 “你又去哪里了？自己身体这么差，还到处乱跑？”我妈急忙让我上床躺着。 我拉住了我妈的手，然后问她，“妈，你当初怀我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啊？” 我妈愣了一会儿，目光有些复杂地看着我，最后还是揉了揉我的头发说到，“当然是开心啊，你是妈妈的孩子。” “那妈妈，如果我想生下这个孩子，可以吗？” 呼吸仿佛凝滞了一下，妈妈放在我头顶的手拿了下来，然后说到，“初雪，你为什么要生下这个孩子，之前我都没有问你，这个孩子怎么来的？” 我没有瞒着妈妈，我说了那次饭局之后的荒唐一夜，也说了戚未寒要娶袁思雨的打算，唯一被我隐藏起来的事实是，那一晚事情发生的时候，我是清醒的。 妈妈听完我的讲述后沉默了一会儿，拉住了我的手说到，“初雪，这个孩子拿掉吧。你和戚未寒不可能在一起的，你的人生还长，这个孩子不能要。” 我笑了笑，点点头。 然后和妈妈说到，“妈，戚家答应我，如果我拿掉这个孩子，他们会给我两千万，一千万用来还掉爸的债务，另外一千万我打算在云城买一栋房子，到时候我们搬去云城吧？” 云城四季如春，气候温暖，妈妈一直都想去那里定居的。 妈妈没有在说什么，只是冲我点了点头。 我慢慢睡了过去，手紧紧抓着口袋里的那张支票。 孩子会没有的，但是要再等九个月。 一切仍会结束的，只要我狠下心就好。 …… 再次见到杜秀敏的时候，已经是一周之后了，她来接我去养胎的地方。 我在下决定之后的第二天，便将一千万给了疤哥。 而后杜秀敏和我签了协议，九个月后我的孩子出世，孩子归戚家，我拿走剩下的五百万离开。 孩子的那一千万里，杜秀敏先给了我五百万，我在云城买了一套房子，然后送妈妈去了云城定居，剩下的钱也都让妈妈存了起来。 我和妈妈说，我想放松一段时间，到处去旅游。 妈妈没有怀疑，她以为我已经打掉了孩子。因为我送她离开前两天，脸色苍白地从医院回到了住处，然后拿出了那五百万。 金灿灿的阳光照在路面上，周围的车辆越来越少，环境却越来越清幽宜人，我坐在车子里，望着陌生的环境，一时间想不起这是江城的哪一处。 杜秀敏就坐在我身边，她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可能是不知道该和我说些什么。 与刚刚见面时的热情相比，我们现在的关系真的很尴尬。 幸好我这个人脸皮也厚，不那么在意。 “这是我名下的一栋别墅，没有什么人知道。我已经安排了有经验的保姆在，会有医生定期上门检查，需要去医院的时候，我会亲自来接你。孩子出生前，你就住在这栋别墅里，明白吗？” 杜秀敏的声音平稳，交代了我未来九个月的生活。 我笑了笑，说，“明白了。” “我需要什么，直接和保姆说就可以了对吗？在哪里九个月，我怕会闷坏。” 杜秀敏听到我的话，微微皱眉，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车子在环山公路上慢慢行驶着，然后开到了半山腰的别墅群。 这里真的很安静，几乎没什么人。别墅与别墅之间隔着一段距离，隐私性很好。 我几乎什么都没有带，因为当时跟着疤哥到江城来，我就什么都没到。 后来送妈妈去云城，我才从家里带了几件换洗衣服出来。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因为杜秀敏已经替我安排好了一起。 司机刚刚将车开进院子，别墅的大门就打开了，保姆从里面走了出来，恭敬地唤了杜秀敏一声“太太”。 “这是李阿姨，以后就由她和另外一个宋阿姨照顾你，有什么事都和他们说。小李，以后好好照顾初雪，千万不能让她肚子里的孩子出事，明白吗？”杜秀敏看着我的肚子，声音严厉。 那个保姆看了我一眼，目光里竟然带着一丝鄙夷。 “太太，明白了。” 杜秀敏交代完了之后就上车离开了，没有停留。 她不待见我，幸好我也不期待她的待见了。 “李阿姨是吗？以后这几个月，麻烦你了。” “不麻烦，我先带夏小姐看一下你的房间吧，”李阿姨接过我轻的不能再轻的行李，领我走进了别墅。 别墅很大，我的房间在二楼。李阿姨和宋阿姨在一楼。 他们两个一个负责照顾我，另外一个负责采买东西做饭，平时并不会打扰我。 周一和周四会有医生定期上门给我做日常检查，日子就这么在安静中一点点度过了，直到半个月后的某一天，别墅的门铃响了起来。 第40章 都是因为你 怀孕差不多两个月，腹部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还是平平的。 但是我怀孕的反应有点严重，吃东西的时候反胃厉害，幸好宋阿姨有经验，一直想着法子做一些让我减轻孕吐的食物。 那天李阿姨临时有事离开，宋阿姨出门去帮我买一些东西，所以傍晚的时候，整个别墅里只有我一个人。 这个时间我吃完饭后会在院子里散步，然后就会房间休息了。 今天外面下着大雨，所以我就窝在了沙发上看电视也没出门，门铃响起的时候，我以为是宋阿姨回来。 但是等我走到门口却忽然反应过来，如果是宋阿姨的话，她为什么要按门铃？ 直接开门不就行了？ 我看了一下门外的影像，发现是个送快递的，心里还是有点奇怪的。 怎么会有人往这里送快递，我问了一下，门外回答说是寄给杜秀敏的。 这里是杜秀敏的别墅，所以我听到这是她的快递后就开了门。 外面雨很大，开门冷气扑面而来，我一开门就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我签收了快递转身进门，但是身后风还在吹。 我皱了皱眉，难道我没有关好门？ 我放下手里的包裹转身，然后就愣住了。 半开的大门边，站着戚未寒。 戚未寒穿着一袭黑色的西装，衣服上还有些湿，他额头的头发因为被雨水淋到的缘故，凌乱地贴在了额头上。 他整个人和外面的雨一样，散发着一股冰冷的气息，仿佛寒冬尚未远去。 门外已经没有了快递员的身影，我这时才注意到，院子里还停着一辆陌生的车子，原来戚未寒刚才就就在了。 我不知道戚未寒在这里，是巧合还是因为他发现了什么，但是我直觉，这不是一件好事。 “好久不见。”我拉紧了衣服，然后重新回到了沙发上。 “可以麻烦你关上门吗？我有点冷。”我没有看戚未寒，而是拿起了桌上热牛奶，温着自己的双手，心里计算着宋阿姨什么时候回来。 “嘭”一声门关上了。 戚未寒走了过来，然后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雨水从他的头发上落到了脸上，他也没有抬手擦一下。 他忽然抬头看我，害得我急忙低下头看着牛奶发呆。 屋子里气氛安静而窒息，我听到时钟滴滴答答的声音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最后打破沉默的是戚未寒。 他阴沉沉地，看不出喜怒来，只是问到，“你为什么在我妈的别墅。” 原来他还不知道我和杜秀敏的协议啊。 我抬起头来，假装很淡定地说到，“阿姨人好，让我在这里借助一段时间。” “借住？”戚未寒的眼睛微微垂下，睫毛颤动，看起来美丽极了。 我瞥到这一幕忍不住心脏跳得有些快。 “嗯，借助。” “那么孩子呢？”戚未寒继续问到。 我停顿了片刻，然后说到，“打掉了，你妈给了我一千万。” 这样说的话，应该一切都合理了，我心里这么想着，嘴角微微翘起。 但是下一秒，一股冷风袭来，坐在我对面的戚未寒忽然站起，然后快走走到了我面前，一掌将我手里的牛奶给打了出去。 牛奶杯砸在茶几上，白色的牛奶洒满了半张茶几，被子碎裂的声音刺耳至极，我那一刻脑海一片空白，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夏初雪，你不说谎会死是吗？”戚未寒站在我面前，面色阴沉可怖，咬牙切齿地冲我说到。 我慢慢回过神来，目光从牛奶转移到他身上，然后镇定地取过一旁的抱枕抱住。 “戚未寒，你知道我在说谎还要问我，你很闲吗？” 我现在很不高兴，因为我受到了惊吓，我的宝宝也受到了惊吓。 戚未寒眯起了眼睛，漆黑的瞳仁带着危险的异味。 他低头俯身，然后伸手狠狠捏住了我的下巴，说到，“夏初雪，我妈和你说了什么？她为什么让你住在这里，为什么给你钱？为什么要这么保密？” 下本被捏的很疼，我一直被迫仰着脖子也很难受。 我用力打开了戚未寒的手，然后冷笑了两声，说到，“戚未寒，你是不是蠢，这些事你不去问你妈你来问我？” “夏初雪，你以为我不敢动手打你是吗？”戚未寒忽然怒吼了一声，然后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 “你放开我！”我拿起一旁的抱枕就朝着戚未寒砸了过去，结果就是被戚未寒狠狠推了一把。 幸好我是在沙发上，要不然我就该摔在地上了。 我从沙发上站起来，胸口起伏得厉害。 “戚未寒，你疯了是不是？是你妈让我住在这里，又不是我死乞白赖要住在这里的！” 我说完就拿起了电话给杜秀敏打电话。 但是戚未寒直接挂掉了我的电话。 他就站在我面前，我和他之间的距离不到半步，他的气息再次包裹住了我，连同他的愤怒一起。 “夏初雪，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戚未寒说着，从口袋里扔出了许多照片来。 我不解低头看向那些照片。 是杜秀敏带我去医院的照片，还要医生上门替我做检查的照片。 我皱起了眉来，心里有点沉。 我这是被人跟踪了？谁没事来跟踪我？ 这么想着，心里忽然响起了一个人来，难道是她？ “这照片是袁思雨给你的？” 我仰头看着戚未寒，攥紧了拳头。 戚未寒冷笑，“思雨现在还在医院里休养，她哪里有精力这样对付你？你不用管我从哪里得到的照片，你只需要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什么事情都没有，你妈关心我身体好不好而已。”我固执地回避了问题。 戚未寒突然抓过我的手，然后将我推到了墙上，气势强硬地问到，“那你告诉我，孩子你没打掉是吧？” “我妈让你住在这里，带你去医院，是因为这个孩子是不是？” 我咬紧了双唇，不知道该怎么办。 杜秀敏根本没有和戚未寒说过这件事情，这很危险。 因为从戚未寒现在的态度来看，他明显不想要这个孩子。 可是…… 我不能让孩子出事。 我不想孩子出事。 即使这个孩子以后不会喊我妈妈，我也希望这个孩子好好活着来到世上。 “你疯了是不是，孩子早就打掉了！” 戚未寒突然松开了我，同一时间门也开了，宋阿姨手里提着从超市买回的东西进来，完全没有发觉到屋子里多了一个戚未寒。 “夏小姐，外面雨可大了，还打雷，你没吓到吧？你要是肚子有什么不舒服，我立刻就找医生来，对了晚上要不要做宵夜，晚餐的时候你孕吐什么都没吃下去。” “夏小姐？” 将东西放到桌上，一直没有得到我的回应，宋阿姨这才开始找我。 然后她也愣住了，手里的一个塑料袋都掉在了地上。 “少，少爷？”宋阿姨认得戚未寒，我有点吃惊。 戚未寒看到宋阿姨，便走了过去。 “你在家里辞职之后就来这里照顾她？是我妈让你来的？”戚未寒的声音有点像幽灵，宋阿姨面露不安，不知所措地撞在了桌子上。 “少爷，那个……那个……” “回答我，是不是我妈让你来的？”戚未寒重重问到。 宋阿姨终于点了点头。 戚未寒回头看我，目光却全部盯在了我的肚子上，问到，“孩子还在，我妈她到底打算做什么？” 我下意识伸手遮住了肚子，然后说到，“我怎么知道你妈想要做什么？” 说话的时候我给宋阿姨使了一个眼色，宋阿姨看到，立刻偷偷摸摸拿起了手机来。 但是戚未寒突然转身，吓得宋阿姨把手机掉在了地上。 “想给我妈打电话？”戚未寒语调怪异地问了一句。 宋阿姨摇着头拿起了手机，戚未寒却直接将戚阿姨推出了大门，然后锁上了大门，直接改掉了密码锁。 我见状不对，掉头就往楼上跑。 戚未寒不对劲，我觉得他疯掉了。 我刚刚跑上楼，戚未寒就追了上来，然后抓住了我。 “跑？你在心虚吗？” 我狠狠踹了戚未寒一脚，然后冷笑，“我为什么要心虚，我怀的可是你的孩子，我有什么好心虚的？” “很好，夏初雪，你真的很好。”戚未寒说着，然后将我拖进了卧室里。 我被戚未寒摔在了床上，人晕乎乎的，一下子没能站起来。 下一秒，脖子就被戚未寒给掐住了。 我听到戚未寒在我耳边恶狠狠地说到，“夏初雪，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想生下这个孩子然后让戚家养大，让思雨每天看着这个孩子是不是？” 我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不解至极。 戚未寒不是不知道这件事的吗？ “你……你怎么知道？” “怎么知道？”戚未寒松开了我的脖子，然后坐到了床上。 我重新得到呼吸，咳嗽着看向戚未寒，他背对着我，身影看起来无比得疲惫。 “思雨知道这件事，她试图自杀你知道吗？她不说为什么，我就自己去找原因，没想到，竟然还是因为你。” 戚未寒陡然转身，双眼阴鸷地盯着我。 第41章 喜欢又怎样 我看着戚未寒的眼神，不由缩了一下身子。 想到之前戚未寒给我的那些照片，原来都是他找人拍的吗？ 我甚至在想，他是不是其实已经在别墅外呆了很久才进来找我。 “你既然已经猜到了，那你不觉得这个问题的根源在于你－妈吗？这个孩子是她做主留下的。” 戚未寒转身，冷眼看向我，说到，“可是最后留不留这个孩子是看你，难道不是？” 我双手捂住肚子，气得肩膀都在抖动。 “戚未寒，你的意思是我就该打掉这个孩子是吗？” “难道你觉得这个孩子应该留下来，我早就和你说过我不会要这个孩子！” 戚未寒一把抓过我，几乎将我的手腕捏断，我咬着牙一声不坑，然后昂着下巴问到，“那又怎样呢？就算你不要这个孩子，难道我就不可以要了？” “戚未寒，我之前就找过你，我和你说过我要钱。你既然不愿意给钱，那这个孩子的去留就不是你可以决定的！” 最后的那一句话我几乎是嘶吼出来的，说完之后我就从床上下来，然后拿过手机拨通了杜秀敏的电话。 “如果你不要这个孩子，那你就和你－妈去谈。我也可以明白的告诉你，你－妈说过，就算不是我的孩子，袁思雨早晚也会要接受另一个人的孩子。” 我将手机扔到了戚未寒身前，等他的回答。 戚未寒没有接电话，而是直接挂掉了。 他站起来看着我，目光压迫而寒冷。 “夏初雪，思雨因为你的缘故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竟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看来不仅仅是利欲熏心，谎话连篇，还心如蛇蝎。” 戚未寒看着我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着，最后冷笑了起来。 我挺直了脊背不愿意低头，袁思雨的车祸也许和我有关系，但是如果不是她先动手想要害我，也不至于最后自己遭了秧。 “戚未寒，我再和你说一遍，袁思雨出车祸，是因为她想要害死我，结果把自己搭进去了。这件事和我没关系，我也不用对此负责！” “你不用负责？”戚未寒逼近我，一步一步将我逼到了墙角。 漆黑的眸子有些发红，戚未寒很生气。 “夏初雪，你必须负责。这个孩子你一定要生的话，你可以试想一下他日后的生活。我劝你，早点打掉这个孩子。” 心里的酸涩与愤怒越来越激烈，我看着面无表情的戚未寒，忍不住抬手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 “戚未寒，虎毒不食子，那是你的孩子！” 戚未寒难以置信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挑了挑眉，说到，“一个买来的孩子，你觉得我会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看？” “不过，夏初雪，为了避免这个孩子日后生活在痛苦之中，我再最后给你一次自己选择的机会，去把这个孩子打掉。” 戚未寒的声音低沉而坚决，窗外雷声大作，屋子里闷得我几乎窒息。 我将手放在肚子上，退到了门边。 眼泪在眼眶里慢慢凝聚出来，我并不是个喜欢哭的人，但是这一刻我无法控制自己的眼泪。 是委屈是愤懑是无力。 戚未寒，哪怕你不喜欢我，哪怕这个孩子是无辜的，而且是你的孩子，你也要这样残忍吗？ “不要，我不会打掉这个孩子。戚未寒，我告诉你，我决定了，现在就算是你－妈让我打掉孩子，我也不会同意的。” 戚未寒沉默许久，然后用疲惫的口吻和我说到，“初雪，不要和我赌气。剩下这个孩子对你没有什么好处，对这个孩子也没什么好处。” 我呵呵笑了起来，低头飞快地擦掉了眼泪，然后故意扬起了嘴角，说到，“没关系啊，这个孩子能让袁思雨和你痛苦就行了。戚未寒，我现在很讨厌你，比讨厌袁思雨还厉害。” 戚未寒神色一变，眼瞳里掀起了一场风浪，木瓜个凌厉无比。 “夏初雪，所以你生下这个孩子的原因，是因为要让我和思雨不痛快是吗？” 我努力保持着和脸上惹人厌的微笑，然后点了点头。 “是啊，袁思雨不是想让我死在车前吗？你不是不想要这个孩子吗？不是让我滚吗？” 我镇定地走向戚未寒，然后用甜的发腻的声音说到，“我就是不滚，我就是要生下孩子，我就是要活得好好的给袁思雨看。” “我当年可以棒打鸳鸯一次，现在也可以。” 话音落下的那一刹那，一道极为明亮的闪电从夜幕中滑过，照亮了漆黑的雨幕。 也彻底照亮了戚未寒的神情。 我想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个神情。 戚未寒那一刻一定恨死我了，因为他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我曾经养的那只金毛一样。 戚未寒不喜欢我的狗，很讨厌，甚至有点恨我的金毛。 如果我能知道后来的事情，我想我可能不会因为一时冲动，在那天在那个地点和戚未寒说出那句话来。 因为我当时简直是在往死里作。 总而言之就是为了一时的口舌之快，让戚未寒彻底失去了对我的那一点点好的念想。 “夏初雪，我真的是完全不认识了。我一直以为当年的事情，其实是有原因的，现在想来可笑，你当年就不喜欢袁思雨，所以才拆散我们对吗？” 我脸色一愣，心里想要说不是这样的。 当年我讨厌袁思雨，却知道戚未寒喜欢她，也知道即使他们那时候在一起，我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和袁思雨抢戚未寒。 当年我棒打鸳鸯，真的是无心之过。 我该解释的，但是的嘴却像是被胶水黏住了一样，怎么都张不开。 我看着戚未寒越来越冷峻的神情，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必将向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 但是我固执地不愿意解释。 或者说，即使我说出那个真正的原因，戚未寒会相信吗？ “夏初雪，你这么做是因为你喜欢我吗？”在我纠结的那一刻，戚未寒问了这么一句话。 我的心脏狠狠跳动了两下，呼吸也因为这句话变得沉重起来。 戚未寒微微眯起了眼睛，等着我的答案。 我没有说话，半响后戚未寒自己笑了起来，神情不屑。 “夏初雪，你从前就喜欢我是吗？看我喜欢思雨，所以你嫉妒思雨，害她出国？” “夏初雪，是不是？你现在不愿意打掉这个孩子，也是因为喜欢我吗？” “你为什么不敢说呢？” 戚未寒仿佛找到了我的弱点，步步紧逼。 我用力抓着自己的睡衣，目光飘忽闪躲。 “夏初雪，你和我上－床的那一晚，你没醉吧？所以你是故意勾－引我的对吗？” 戚未寒忽然伸出手一把抓过我，然后将我整个人推到了墙上，用高大的身体完全笼罩住了我。 双手抵在戚未寒的胸－前，口鼻之间全是他的气息，我心里前所未有的慌乱了起来。 那是我的秘密，我喜欢他，却从来没有说出口。 唯一一次想说出那个秘密时，他却已经青涩地吻上了另一个女孩。 “戚未寒，你够了！”我大吼了一声，然后猛地抬头对上了戚未寒的双眼。 他的眸子依旧漆黑如夜空，带着不可思议的魔力，让我一不小心变回沦陷进去。 戚未寒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我在他的怀里与他僵持。 两个人都喘得厉害，气息交错之间，我红了眼。 “戚未寒，既然你想知道，那我也实话告诉你，对，我是喜欢你。” “我从前喜欢你，现在也还喜欢你，但是那是我的事情。” “我喜欢你又怎样？你知道了这个又有什么用呢？” 我冷笑着一句句逼问戚未寒，看着他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我忽然很是难过。 戚未寒，我是喜欢你，但是那又怎样呢？ “喜欢并不是什么可耻和羞愧的事情不是吗？既然你认为我是因为喜欢才要留下孩子，才要卡在你和袁思雨中间，那你就这么认为吧。” 我破罐子破摔地说着，反倒不再畏缩和害怕了。 但是戚未寒确实震惊无比，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懵。 半响，戚未寒神情复杂地看向我，问到，“那以前你为什么没有说过这件事？” 我冷哼了一声，“戚未寒，难不成其实你也喜欢我？” “怎么可能！” “既然你不喜欢我，你有什么资格问我这件事？还有，既然你知道我现在还喜欢你，那么久该明白，这个孩子我是一定要留下的。” 我慢慢镇定了下来，忽然觉得秘密说开了也好。 戚未寒看了我的肚子一眼，然后站了起来与我擦肩而过走到了门边。 “夏初雪，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钱也好，喜欢也好，那是你的事情。至于我，我不会喜欢你，这个孩子，我也不会让他出生。今天来是给你一个警告，如果你执迷不悟，那这个孩子我会亲自动手。” 戚未寒说完，慢慢走下了楼。 我在原地站了片刻，回味过戚未寒的意思后，立刻追下了楼。 “戚未寒，你大爷的，我告诉你，你敢动我孩子一下，我和你没完！” 第42章 再见袁思雨 我冲到楼下的时候，戚未寒刚刚打开门，我骂他的时候因为气氛，顺手便将一样东西向他砸了过去。 等那东西砸中了他的脑袋，我才发现我刚才拿的是一个水杯。 玻璃杯子直接砸在了他的额头，发出了一记响声。 听声音就知道那一下很疼。 “夏初雪，你给我等着！”戚未寒捂着头回头狠狠瞪了我一眼，没有回头找我麻烦，而是转身上车离开了别墅。 在门口看到这一幕的宋姐吓得目瞪口呆，连捡起杯子的时候手都在发抖。 “夏小姐，这样不好吧，万一把少爷砸伤了怎么办？”宋阿姨一边处理着之前从超市买回的东西，一边和我说到。 我心里烦闷，便随口回到，“砸死了才好，省得他没事就惦记我肚子里的孩子！” 宋阿姨听到我的话，不解地说到，“这是少爷的孩子，少爷自然要惦记啊！” 我看了对我和戚未寒关系不甚了解的宋阿姨，哑口无言。 别的父亲惦记孩子是因为喜欢。 可是戚未寒惦记着孩子确实想打掉这孩子。 “对了，今天的事情你联系过戚阿姨了吗？” “联系了，本来太太准备亲自过来的，但是我刚看先生走了，就和太太说没事了。”宋阿姨也是害怕。 我点了点头，然后和宋阿姨说到，“等李阿姨回来，你告诉她今天的事情。之后只要是你们家少爷上门，绝对不允许开门。” 我的态度强硬，让宋阿姨皱了皱眉。 “可是那是少爷啊，就算是太太在这里也不会这样做。” 我忍不住想翻白眼。 杜秀敏不会这样做，那是因为戚未寒不敢对她做什么。 可是戚未寒对我一点都不客气，今天要我差点以为戚未寒要掐死我。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摸了摸喉咙，那里还有点疼。 我上楼找了找镜子，发现之前被戚未寒掐着的地方红红的。 我得尽快让杜秀敏和戚未寒谈谈，要不然以戚未寒临走前的那些话来看，他很快就会采取行动的。 不过，杜秀敏也是的，为什么要现在就去刺激袁思雨呢？ 等孩子出生之后，在把孩子给袁思雨，那时候袁思雨会好接受一些吧。 毕竟现在袁思雨刚刚得知自己无法生育的噩耗，杜秀敏这边就拿孩子去刺激她，怎么想都是不合适的。 但是这些话我也不能和杜秀敏说，她应当有自己的考量。 当天晚上，可能是因为傍晚和戚未寒闹了一场，我感觉肚子不是很舒服。 于是第二天一早，休假回来的李阿姨就联系了杜秀敏，带我去医院做检查。 检查下来说让我保持平和的心情，注意不要有什么剧烈运动。 杜秀敏的脸色不是很好，看样子是想责备我的，但是最后还是没有开工，怕是也知道昨天戚未寒找我的事情。 “初雪，这个孩子一定要护好了。未寒那边我会解决的，你只需要安心养胎知道吗？” “嗯。”我点点头，没有反驳。 杜秀敏看着安静，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说带我去商场逛逛。 我半个多月都闷在了那间别墅里，人都快闷出病来了。 现在能有机会出去，自然是乐意。 今天不是周末，商场的人不算特别多，杜秀敏给我买了不少的衣服，有种恨不得把整个商场都买给我的感觉。 我觉得我该受－宠－若惊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没有这种感觉。 我仔细想了想，约莫是因为杜秀敏对我的孩子表现得太在意了，让我觉得她对我的好都是功利性的。 虽然事实也是如此。 妈妈不喜欢戚家，以前我不知道理由，但是现在我大约也有些不喜欢戚家了。 走了一会儿怕我累着，杜秀敏便让我坐下休息，她也刚好去接个电话。 我坐在原地等杜秀敏，手里的果汁被我搅来搅去却一口没喝。 百无聊赖的时候，，我忽然听到可一声愤怒的喊叫。 好奇地抬头循着声音往前，才发现发出那声喊叫的人竟然是之前有一面之缘的袁思雨朋友。 就是那天在订婚宴上的女伴。 我坐在咖啡厅里，这里本来就安静。 那女人突然大喊，顿时所有人都朝着我看了过来，我连躲都没有地方躲。 我皱了皱眉，收拾东西边准备离开这咖啡馆。 那个女人不是善茬，刚才这么大声喊我，分明是要针对我。 这次出门只有我和杜秀敏两个人，李阿姨并没有跟着出来，我离开座位之后转打算出门，但是那个女人直接跑到我面前拦住了我。 “小姐，麻烦你让一让。”我说话的时候四周大量了一下，并没有看到袁思雨。 袁思雨这个时间，不知道还在不在医院了。 “你想跑是不是？”那女人挑了挑眉，堵在了咖啡店的门口。 “跑，我又没犯法跑什么？倒是你，好狗不挡道知道吗？”我心情不是很爽快，也不想和这个女人纠－缠，便讽刺了她一句。 “你……你这个不要脸的小三，你敢骂我！”那女的恼羞成怒，指着我的鼻子便骂了起来。 “小三？” …… 周围的立刻响起了窃窃私语的声音，众人看我的目光也十分的不对劲起来。 “小姐，我根本不认识你，你在这么诽谤我，我就报警了。” 周围已经有人拿起了手机，我下意识低下了头，要离开这里。 如果我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现在的人有事没事就喜欢发视频，充当正义战士，事实上很多时候连情况都没有弄清楚。 那女人见我有了退缩的动作，更加得意起来，直接动手抓住了我。 “你不认识我你为什么要跑，心虚是不是？你上次在袁思雨的订婚宴上闹，你还说你不是小三！” 女人的指甲很尖锐，直接就抓破了我的皮肤。 我心里火气上来，反手便给了她一巴掌，把她完全打懵了。 “你，你怎么敢打我？”那女人变脸极快，被我打中后一瞬间便哭了起来。 我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你无缘无故挡住我的路，我打你怎么了？” 真以为我内心有鬼不敢怼？ 我就算有什么地方不厚道，那也是对袁思雨而不是对眼前这个女人。 我夏初雪从来不是吃素。 “袁思雨都没找我麻烦，你来出头？我告诉你，真要说小三，袁思雨才是！”我狠狠撂下一句话，转身便走，完全不理会背后那女人愤怒的喊叫声。 从咖啡店出来之后没有看到杜秀敏，我心里不爽快，便想自己一个人回别墅去。 可是走到商场门口才发现外面又下雨了，我要打车回去的话得先出商场。 现在怀孕我也不敢感冒，只得重新回到商场去买雨伞，结果刚刚回头就碰到了之前的那个女人。 不过这次不是她一个人，她身后还跟着两个人。 我看到那两个人，不由愣了一下。 竟然是袁思雨和戚未寒。 “崔晓，你这么急急忙忙拉我们过来就是为了她？”戚未寒看了那女人一眼，露出了不悦的表情。 崔晓有些心虚，戚未寒生气的样子其实有些吓人的。 “戚未寒，你不会要帮这个女人吧？要不是她思雨能出事吗？”崔晓看了脸色苍白，眼神愤恨的袁思雨一眼，再次嚣张起来质问戚未寒。 戚未寒没说话，而是担忧地低头看这袁思雨。 “思雨，先送你回去休息好吗？”戚未寒的声音很温柔，至少和昨天来见我时是完全不一样的。 内心默默鄙视了这家伙一通，我也不准备回头买伞了，直接就走出了商场。 但是身后的袁思雨却不愿意就这样放过我。 她挣开了戚未寒，跑了出来。 “夏初雪，你个贱人，你怎么不去死啊！”袁思雨歇斯里地地冲我叫着，整个人冲着我就撞了过来。 我站在商场门口正准备下台阶，若是被袁思雨撞到必然下场惨烈。 幸好我从见到袁思雨开始就一直精神紧绷，所以在袁思雨冲我撞过来的一瞬间，我匆忙向一边移了一步，避开了她的冲撞。 但是袁思雨自己收不回来脚步，便直冲冲从台阶上摔了下去。 虽然台阶不高，摔不死人，但是袁思雨这么摔下去也狼狈无比。 “思雨！” 戚未寒和崔晓都笑了一跳，大喊着跑了过来。 戚未寒看都没看我一眼边跑过我身边去抱起了袁思雨。 袁思雨整个人躺在雨水里，脸色苍白，眼瞳发红，仿佛去掉了半条命，连我看了都心有余悸。 戚未寒大概心疼死了吧。 我这样想着，却忽然觉得肚子有点疼。 怕孩子出事，我立刻扶着扶手走到了商场门口，没有继续站在雨里。 另外一边戚未寒也已经抱着袁思雨进了商场。 “思雨，思雨你没事吧？你才出院怎么能淋雨呢？”戚未寒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全部套在了袁思雨身上。 我看着戚未寒手足无措的模样，心里像是被撕裂出了一道口子，那种疼痛蔓延到五脏六腑，连呼吸都带着苦涩的味道。 袁思雨远远望着我，那眼神里的恨意让我冷不防打了个冷颤。 下一秒，袁思雨抱着戚未寒狠狠哭了起来。 “戚未寒！我不要看到她，我不要看到她，为什么我不能有孩子，她还怀着你的孩子？” 第43章 去戚家见奶奶 袁思雨哭着闹着，梨花带雨地质问戚未寒。 戚未寒的脸色越来越冷，他忽然扭头朝着我的方向看了我来。 那一眼让我心惊胆战，肚子疼痛的去感觉也越来越明显。 我拿起手里立刻给杜秀敏打电话，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是我很害怕。 杜秀敏的手机一直没有接通，而周围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 崔晓似乎还嫌看热闹的人不多，立刻扯着嗓子指着我骂了起来。 “就是她，她这个小三，明知道别人要结婚了，还勾－引别人上－床，居然还到别人的订婚宴上来闹，简直不要脸！” “大家快拍，就是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贪慕虚荣，张口就来要钱，还害得我闺蜜出车祸进医院……” 崔晓说得正起劲，眼看着都要说到袁思雨不孕的事情上了，却被戚未寒厉声呵斥给打断了。 崔晓怕戚未寒，没有在说话，但是眼神却不无得意地看着我。 “这不是戚未寒吗？戚氏的那个总裁啊！” “是他啊，不是说他和他未婚妻青梅竹马吗？怎么也出－轨？” …… 很快有人认出了戚未寒，连袁思雨和戚未寒的情史都被八卦的人找了出来。 “都闭嘴！信不信我给你们每个人发律师函？”戚未寒面色阴沉地说着，低头要暴起袁思雨离开。 但是袁思雨不愿意，像个孩子一般骂着我。 我见这样不是办法，打不通杜秀敏的电话，我便只能要离开。 但是这时候人群里不知道是谁推了我一把，将我重新推到了众人面前。 “臭小三，还想跑！” 我刚刚站稳，便忽然有人向我扔了一个冰淇淋。 冰淇淋砸在我脸上，我眼睛都没法睁开。 但这并不是最恐怖的，恐怖的是崔晓这时候忽然喊到，“砸的好，砸死这不要脸的小三！” 随着崔晓这一句话，接连有各种购物袋朝我砸了过来，甚至还有人趁着我看不见推了我一把。 我毫无防备地摔在地上。 我什么都看不见，也没有人能帮我，那一瞬间我忽然觉得自己回到了几年前那种绝望的日子里。 那时候没有钱，四处被人追债，我连学都不能好好上，只能四处躲着。 那时候很苦，可是还有妈妈在身边。 但是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 不，我还有孩子，我的孩子。 我慢慢将身子蜷缩起来，双手护住了腹部以免那里被砸到。 我不知道这场被恶意挑起的闹事持续了多久，我趴在地上，已经有些麻木了。 身上到处是被购物袋砸出的伤口，连脸上都被砸了好几下。 “都给我停下，全tm想去警察局是不是？”我听到了戚未寒的声音。 他在生气吗？ 为什么生气呢？ 难不成是因为我？ 唇舌之前溢满苦涩，眼泪忍不住跑了出来。 夏初雪，你可不可以不要着蠢。 戚未寒现在抱着袁思雨恨不得你死掉，怎么会来帮你？ 渐渐地没有人在扔东西了，但是那些闲言碎语还是没有停止。 我抬手擦掉了站在眼睛上的奶油，看到了戚未寒的皮鞋。 他站在我面前，漆黑的瞳仁里幽深的看不出情绪来，他就那么默默站着，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我，仿佛是在无情嘲弄。 我是他真正的青梅竹马，怀着他的孩子，他却并不愿意替我说一句话，甚至不愿意伸手将我从冰冷的地上拉起来。 我忍不住勾了勾唇角，自嘲地想着。 夏初雪，这不是你早就该预料到的事情吗？ 一个不爱你的人，甚至已经对你的所作所为感到厌弃的人，你还希望他会同情你，帮助你？ “夏初雪，这是你想要的结果吗？小三，背负骂名，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戚未寒最后还是开口了。 他在我面前蹲了下来，扔了一包纸巾给我。 “如果你不愿意拿掉孩子，那么今天的事情会继续发生，你能承受这样的结果吗？” 我将拿包纸巾砸在了戚未寒脸上，然后说到，“戚未寒，我说过不准动我的孩子。” 戚未寒露出了一抹残忍的笑容来，说到，“夏初雪，你早晚会为自己的固执而后悔。我答应了思雨，你的这个孩子，绝对不会被留下。” 戚未寒站了起来，然后走向了袁思雨。 袁思雨靠在戚未寒的怀里，美丽的脸庞上皆是恶毒的神情，她在冲我笑，冲着我的肚子笑。 我看到袁思雨冲着做了几个口形。 她说，夏初雪，你赢不过我。 六年前，她也对我说过这么一句话。 六年前她说这话时张扬骄傲，然后被迫出国了。 六年后她说这话时狼狈疯狂，我却不知道这一次的结局是什么。 我从地上慢慢坐了起来，这时候杜秀敏也已经到了，但是她并没有上前将我扶起来，而是戴上了自己的墨镜，站在远处望着。 我低头冷笑，明白她的选择。 戚家是有头有脸的人，今日这闹了一场，杜秀敏若是出来扶我，那恐怕她以后都会被人说闲话。 我捂着肚子从地上站了起来，用袖子擦掉了脸上的奶油，然后看着那些人慢慢说到，“你们说我是小三？你们说我勾－引这个男人？” “可是如果他够忠贞，他会被我勾－引吗？” “至于你，袁思雨，你为什么会出车祸你心里明白！那天如果不是你推我，想让我被车子撞死，怎么会阴差阳错自己出车祸？”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叫老天有眼，天都看不过去你做了什么。” “还有，袁思雨，你装白莲花这一手真是用不腻啊，六年前用，六年后用，也就戚未寒这傻子吃你这一套……你信不信我告诉戚未寒你六年前背着他做了些什么？” 袁思雨忽然尖叫起来，捂着耳朵指着我大喊大叫，像个疯子一样。 “夏初雪你不要脸，你又想害我！” “未寒，我怕，我不要看见她！” …… 我望着心虚起来的袁思雨，笑出了声音。 “戚未寒，勾－引这个字，适合用在你怀里的白莲花身上，不适合用在我身上。我勾－引你？你不觉得这说法可笑吗？” 我说完没有停留，推开众人一步步走出了商场，在雨里打车直接去了医院。 我勾－引戚未寒？ 勾－引难道不需要资本吗？ 戚未寒对我除了厌恶和恨意还有什么？ 车窗外的大雨一直没有停下的迹象，车子里放着最新的流行情歌，我浑身冰冷，忽然很想立刻结束这些烦心的事情。 也许我该陪妈妈去云城，而不是因为一时贪恋，选择生下这个注定不会被珍爱的孩子。 到医院后被医生狠狠骂了一顿，然后又折腾了很久才回别墅 进别墅的时候只有宋阿姨在，她应该已经听说了白天发生的事情，见我回来急忙问东问西，就怕我出事。 “宋阿姨，我有点饿，你能先给我弄点吃的吗？” “行行，你坐着别乱动啊。少爷也是的，怎么能这样，我就该跟你出去的！” 宋阿姨在厨房嘀嘀咕咕说着什么，我望着空荡荡冷冰冰的别墅，突然想吐。 从白天商场的事情发生到现在，杜秀敏一个电话都没有给我打，仿佛已经不再关心我的孩子了。 从白天到现在，唯一一个替我着急的人，竟然是宋阿姨。 还真是讽刺啊。 宋阿姨怕我饿着，就先给我煮了一点粥，然后才开始做饭。 我喝了两口粥，边有人按门铃。 宋阿姨在厨房没听见，我只能自己去开门，是李阿姨和医生。 “今天不是医生上门的时间吧。”我看了那医生一眼，问到。 “是这样的，太太让我请医生来替你做了检查。”李阿姨也知道了白天发生的事情。 “不用了，你让医生回去吧，我去过医院了，医生说没事。”我已经看了一天的白大褂，闻了很久的消毒水味道，实在不想见医生。 可是李阿姨没有让医生离开，而是对我说到，“那也行，不过太太让我接你去家里一趟。” 家里，自然是戚家。 “接我去戚家做什么？”我心生戒备，看了李阿姨一眼。 李阿姨也不知道杜秀敏怎么让我去戚家，只是说这是杜秀敏的吩咐。 我自然不可能拒绝，便只好随意喝了两口粥便跟李阿姨上车去戚家了。 戚家早就搬家了，不在我原来记得的地方。 我看到戚家的时候，心里越来越疑惑了。 来这里八成要遇到戚未寒，怎么，杜秀敏和戚未寒这是要摊牌了？ 下车之后，李阿姨直接带着我进了客厅，我进了客厅才发现竟然有许多人。 戚未寒在，戚隆盛和杜秀敏在，袁思雨和袁思雨的父母也都在……甚至还有…… 我望着坐在客厅中央的老人，有点失神。 “怎么了，小丫头不认识我了？我年纪都这么大了可还记得你呢！”老人对我慈祥地笑了笑，然后冲我招了招手，让我过去。 我迟疑了片刻，喊了一声“戚奶奶”，走到了她身边。 “哎，还知道我是谁，你这小丫头，坐奶奶这里。”戚奶奶对我很亲昵，这份亲昵并不像杜秀敏的那样虚假，很真实。 第44章 嫁给戚未寒 我走到戚奶奶身边坐了下来，这短短几秒的时间，我却如芒在背。 袁思雨的目光有多么尖锐我完全可以感觉到，等到我坐下的时候，袁思雨几乎都快将红－唇咬破了。 说实话这架势有点像是三堂会审，气氛沉闷地简直和在公司开月度总结会一样。 也许是看出了我的紧张，戚奶奶轻轻拍了拍我的手，然后让家里的阿姨给我倒了杯温水。 “现在人也都到齐了，我呢年纪大了，精力有限，所以就不浪费时间了。这次让你们全部都来是为了未寒的事情。” 戚奶奶平静地说着，所有人都保持了沉默。 我手里拿着杯子，也没有动作。 戚奶奶这是要做什么？ “未寒这孩子是我从小看到大的，不是什么坏孩子，身上也没有纨绔子弟的那些习惯，但是我也不偏袒他，在思雨和初雪这件事情上，他确实错了。” 戚奶奶说着忽然看了我一眼，我愣了一下，垂下了头。 “我现在要问的事情是，要怎么处理这件事。未寒，你心里告诉我，你喜欢的是思雨，还是初雪丫头？”戚奶奶忽然问向了戚未寒。 我没有抬头，却能感觉到戚未寒在看我。 许久之后，戚未寒当着众人的面说到，“奶奶，我喜欢的当然是思雨。” “嗯，那是不是你一定要娶思雨？” “是。”戚未寒说着，握住了袁思雨的手。 袁思雨冲我挑了挑眉，有些得意。 “那我现在问你，你和初雪丫头是怎么一回事？既然你喜欢思雨，要娶的要是思雨，怎么会和初雪丫头纠－缠不清？”戚奶奶的声音一瞬间凌厉了起来，显然是很生气。 一旁的杜秀敏见状立刻劝了权戚奶奶，然后说到，“未寒和初雪之间是个意外，妈你消消气。” 戚奶奶冷哼了一声，然后问向戚未寒，“你自己说，是在怎么回事？” 戚未寒眼眸微动，干脆地说到，“意外。” 我咬了咬唇，没说话。 “初雪丫头，是他说的这样吗？”戚奶奶握着我的手，她的手很温暖。 我点了点头，没说话。 “既然现在都弄清楚了，那我就来谈谈订婚宴和今天商场的事情。我们戚家虽然根基不是很深，但是在整个江城都是有头有脸的，你们说说这一个月你们几个上了几次新闻头条？” “隆盛和我说，集团股票也受到了这件事情的影响，尤其是今天商场那一闹，背地里多少人说我们戚家门风不正！”戚奶奶骂得厉害，整个人都有些喘不上气。 我立刻替戚奶奶顺了顺气，然后皱了皱眉。 我知道戚奶奶为什么这么生气。 戚家原本不是经商的，戚未寒的爷爷是军人，后来因伤退伍才开始经商。 戚家的家风很严厉，戚爷爷走得早，戚奶奶后来一个人撑着戚家的产业，直到戚隆盛可以接管戚家的产业才退居幕后休息。 戚奶奶在戚家的地方很高，而且极为重视门风。 “妈，这件事是我想得不周到，和未寒没关系。”杜秀敏怕戚奶奶责怪戚未寒，便又劝了一句。 谁知道戚奶奶突然骂了一句，“确实怪你。你说你做的什么事情？” “既然当初在订婚宴上就知道了初雪怀孕，那就该立刻停下订婚宴！要不然就不会有车祸的事情。” “再后来未寒表明了要和思雨在一起，你就该找初雪和她谈，把孩子拿掉！” 戚奶奶的话言辞犀利，直指要害，杜秀敏哑口无言。 而我在一旁听得却脸色发白。 戚奶奶的意思是，她也不要这个孩子？ 如果戚奶奶不要这个孩子，那么就算杜秀敏想要，这个孩子也留不住的。 我忽然觉得今天不该来戚家，这太危险了。 杜秀敏心里大约也有些想法，于是说到，“可是初雪怀的毕竟是未寒的孩子，思雨这边……” 杜秀敏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大家都明白她的意思。 袁思雨如今几乎无法生育，那么便干脆将我的孩子给她，这不是一举两得吗？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把初雪的孩子给思雨养，这样子孩子的事情解决了，也不用担心戚家未来的继承人。”戚奶奶将杜秀敏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 只是这想法很好，却未免无耻了些 “秀敏啊，这个办法对我们戚家很好，但你想过思雨和初雪的感受吗？你让思雨养初雪的孩子，思雨心里能舒服吗？你把初雪的孩子抢走，初雪心里又舒服吗？” 戚奶奶叹了口气，有些无可奈何。 对面的袁思雨这时已经小声啜泣了起来，我低着头，手指在光滑精美的玻璃杯上滑动，眼神一点点沉了下来。 到现在为止，戚奶奶的意思似乎已经准备让我拿掉孩子了。 可是……我却没办法那么干脆地做决定。 “亲家，你说了这么多，也是为我们思雨考考虑，我们思雨一个好好的孩子，变成现在这样，你说这件事要怎么办？反正让我们思雨养别人的孩子，尤其是一个小三生的孩子，是绝对不可能的！” 袁思雨的母亲直接骂了我，毫不客气。 我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仿佛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 “小三”……又是这个词。 似乎我的意外怀孕真的不是意外，而是处心积虑的勾－引。 “亲家，我知道你生气，但是话不要乱说。初雪丫头我清楚，她不会做小三的，到现在为止，她都没说要因为这个孩子进我们戚家！” 我没想到戚奶奶会帮我说话，有点呆。 “亲家，你今天找我们来说了这么多，究竟是想怎么办呢？”袁思雨的父亲一直没说话，这是才开口，直接问了今天最关键的事情。 戚奶奶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到，“这件事绝对不能再闹下去了，昨天商场那一闹，所有人都知道了未寒他们的事情。现在我有两个建议。” “第一，让未寒和思雨尽快重新举行订婚宴，和媒体澄清之前的事情是一场误会。” “误会？”袁思雨尖这嗓子喊了一声，死死抓住了戚未寒的手瞪着我。 “奶奶，我现在连孩子都不能生了，你却让我说之前的事情都是误会，你这是在偏袒夏初雪吗？” 面对袁思雨的质问，戚奶奶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 “思雨，那天车祸的事情，到底怎么一回事你自己也知道。我时候让人调查过，那天是你先动手推了初雪，如果你不推初雪，那辆车子也不会为了避让撞上你。” 戚奶奶浑浊的眼里透露着精明，她的话让袁思雨没了声音。 戚未寒低头看着袁思雨，看着戚奶奶摇了摇头，“奶奶，思雨已经受了伤了。” “妈，你刚才说了未寒和思雨的事情，那初雪的孩子是留还是不留？”杜秀敏最关心的是孙子，而不是袁思雨。 戚奶奶的目光有些复杂，落在我身上时我能感觉到怜惜。 “初雪孩子的去留看她自己的意思。如果她不想留下孩子，那这个孩子就打掉。如果她想留下，那这个孩子就生下来吧。” “什么？” “奶奶？” 所有人都震惊了，袁思雨的母亲更是说到，“亲家奶奶你是不是糊涂了？” 戚奶奶冷笑了两声，说到，“我年纪大但是还没糊涂！我们戚家的孩子你以为是石头，想扔就扔？” “这孩子要是生下来，初雪愿意给思雨养，思雨也愿意接受，那这孩子就当做思雨的。” “要是初雪不愿意，那这孩子就由我来养，我要是死得早，这孩子就让他爷爷奶奶养，总之和未寒，思雨没关系。” 袁思雨听完，突然愤怒地占了起来，然后大声说道，“奶奶，说来说去你就是要留下孩子对吗？那孩子是养在我和未寒身边，还是养在你身边有区别吗？他就是我心里的一根刺！” “思雨！”戚未寒拉住了袁思雨，然后问到，“奶奶，为什么？” “因为你－妈有一点想得没错，戚家必须有自己的孩子！就算不是初雪丫头的，也会是别人的。如果你只能容下一个袁思雨，那么这个孩子也由我来带，你把他当成是戚家的孩子，而不是你的孩子！” 戚奶奶的话掷地有声，让戚未寒面色一瞬间僵硬而阴沉起来。 “奶奶，你这样太过分了，我不同意，夏初雪的孩子不能留！”戚未寒没有看我，只是单纯地告知所有人他的决定。 “好了，未寒，奶奶也是为你好，别和奶奶顶嘴！”杜秀敏拽了几下戚未寒。 “妈，你刚才不是说还有第二个建议吗？是什么？”戚隆盛出来打圆场。 “第二个就是，让未寒和初雪结婚，对外宣布未寒和思雨感情破裂，让初雪的孩子名正言顺的出生。” 戚奶奶慢慢说着，布满皱纹的脸上十分平静，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 然而这个建议比起上一个，更加让人瞠目结舌。 让我嫁给戚未寒？ “奶奶，你不要拿我开玩笑了，我和戚未寒之间真的是个意外……” “那又怎么样？你们两个人原本就青梅竹马，我一早就想过让你给我当孙媳妇。” 戚奶奶说着，看向了戚未寒。 第45章 我想自己养孩子 戚奶奶的话让众人沉默了起来，我不知道戚奶奶为什么要这么说。 因为这句话就算是在我听来，也不是很恰当，毕竟袁家在这里。 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太多，我隐隐觉得戚奶奶并不喜欢袁家，她对于袁思雨似乎也只是礼貌性质的态度。 “妈，让未寒和初雪结婚这件事，我觉得还需要考虑，就这么不顾孩子们的意愿把他们安排在一起太武断了些。虽然说结婚这种事情要长辈看着，但还是要看孩子们自己的意思。” 戚隆盛委婉地说着，也是在缓和气氛。 但是戚奶奶却没有给戚隆盛这个面子，而是再一次强调到，“我给出的不是建议，是选择。你们要么选第一条，要么选第二条。” 袁思雨的父亲再也坐不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然后冷笑着说到，“你们戚家虽然是厉害，但是也不能这么羞辱我女儿！你以为现在是什么封建年代？” “戚未寒，我就问你一句话，你娶不娶我女儿，娶你就把你家里这点破事给我解决了，我不允许我女儿受一丁点委屈！” 袁思雨的父亲说完，便抓着袁思雨离开了戚家。 戚未寒要追出去，却被戚奶奶喊住了。 “你给我站住！”戚奶奶一句话，戚未寒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奶奶，我不知道你到底怎么想的，是不是夏初雪给你灌了迷魂汤？我这辈子都不会娶她，我喜欢的只有袁思雨！”戚未寒也是真的生气了，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戚奶奶扶着杜秀敏的手慢慢站了起来，然后说到，“不是初雪给我灌迷魂汤，我看是袁思雨给你灌了迷魂汤！你说说你这些天做的事情，像个男人吗？” “你现在不仅是袁思雨的未婚夫，你还是戚氏的总裁，戚家的继承人，为了一个女人脑子都不要了！”戚奶奶将戚未寒劈头盖脸骂了一顿，戚未寒转头便离开了。 戚隆盛想要去追，戚奶奶却任由戚未寒走了。 客厅里只剩下几个人，气氛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儿，杜秀敏终于忍不住问到，“妈，你是不是不喜欢袁思雨？” 我也忍不住看了一眼戚奶奶，刚才戚奶奶的那些话，我也总觉得是在针对袁思雨。 戚奶奶喝了一口茶，休息了片刻，这才说到，“那个丫头，心思不正，连害人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以后发起狠来不知道会造什么孽。要不是未寒喜欢，我是绝对不会要这个孙媳妇的。” 戚奶奶说完看了我一眼，我立刻尴尬地低下了头。 这些话其实不应该在我面前说的。 杜秀敏没说话，她对于袁思雨倒是没什么执念。 “那现在怎么办呢？未寒的性子你也知道，连我这个做妈的说的话都不听，他有自己的主见。” 杜秀敏也是无奈，眉心紧皱。 “未寒这孩子聪明，但是有些时候是糊涂的。也不要逼得太紧了，要是袁家那边能妥协，未寒那边就顺着他的心意来。” 戚奶奶说完，忽然开口问我，“初雪，奶奶说了这么多，你是什么个意思呢？” 我看着桌上的茶杯，里面有浮浮沉沉的茶叶，就好像戚家这些人的心思一般。 复杂难猜。 “戚奶奶，如果我说，我想留下孩子，但是不想把孩子留在戚家呢？” 杜秀敏狠狠皱了皱眉，不赞同地看着我。 戚奶奶问我，“为什么？” “戚奶奶，没妈的孩子太可怜了。和你之前说的一样，这个孩子只要留下来，无论对戚未寒，对袁思雨，还是对我来说都是一根刺。其实他不存在最好。但是我舍不得，所以这个孩子我自己养可以吗？” 我不想把孩子留在这么一个地方。 戚奶奶没有说话，我想她心里其实是赞同杜秀敏的做法的。 她也想要这个孩子。 “初雪，你不喜欢我们未寒吗？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未寒那小子。” 戚奶奶的话让我恍惚了一下，难道我以前表现出我喜欢戚未寒的态度过？ “奶奶，我和戚未寒之间，有缘无分吧。”我淡淡笑了，心里有些微微苦涩，却并不觉得多么难过。 缘分深浅这些东西，不能强求的。 “也是，你现在就安心养胎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你暂时还是住在秀敏给你安排的地方？” “恩，那里很好。”我点了点头，戚奶奶这才让人送我回去。去 我上车离开戚家的时候，戚未寒和袁思雨早就不见了人影。 我坐在车上，衣服黏在身上，很不舒服。 更不舒服的是我的心。 今天戚家一行，也许戚奶奶每一句都似乎在偏袒我，但我却并不感觉温暖。 至少没有刚开始见到她时的那种温暖。 说到底戚奶奶想的和杜秀敏是一样的吧，戚家的利益才是最高的。 那些建议里，相比较于孩子，戚奶奶更加看重的是戚家的名声。 因为名声，所以这件事必须尽快解决，袁思雨也好，我也好，还是戚未寒也好，都必须要忍耐。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想着那里面还没有成型的孩子，觉得悲凉。 这个孩子有点像是个货物。 不过……也许是因为我这个母亲太不称职，所以才使得我的孩子沦为了货物。 从没有人考虑过我的孩子将来要如何长大，他会不会知道现在发生的这些事，又或者……他们想过这个孩子要怎么承受这一切吗？ 夜色深沉，远处的霓虹灯闪闪烁烁，浮华豪门的背后，很冷。 好不容易回到了别墅，我差不多饿得前胸贴后背，幸好宋阿姨还没睡，见我回来立刻给我热了热饭菜。 我吃了点又吐了不少，这才睡了过去。 之后的几天都很安静，新闻报纸什么的都没有继续报导戚家的消息，看来戚家那边应该是出手压了商场那件事情。 不过我前几天想要出门去散步，被李阿姨制止了。 她说外面空气不好不让我出去，我不信这理由出门，结果被人骂了。 这几天虽然没有报导，但是网络强大，那天商场的视频还是传了出去，江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小三和正室的话题永远不缺乏讨论者，所以有很多人因为那天的视频，记住了我是小三。 我原本想要辩解，但是李阿姨却将我拉了回家，说怕我动了胎气。 我想想也是忍不住要笑，我身体并不娇弱，医生检查都说我身体很好，哪里那么容易动了胎气。 看李阿姨着急带我回家的脸色，我想她心里一定也认为我是小三。 李阿姨第一次见我，就面带鄙夷之色了。 这件事之后，我就不怎么出门了。每天就在家看看电视消磨时光，那天接到以前同事的电话，问了一个工作上的事情，我才发觉自己已经很久没和人交流过，那些工作技巧也都忘得差不多了。 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我不是当少奶奶的命，要是养胎十个月每天都只是负责吃吃喝喝，等我生完孩子岂不是真的一孕傻三年？ 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之前和戚家说过，这个孩子我想自己养的。 之前和杜秀敏的协议是留下孩子，但现在戚奶奶出来做主，这个孩子如果戚未寒那边强烈不同意，我有很大把握可以带走。 我可以自己养这个孩子。 如果戚奶奶让我带走孩子，那么出去之前还掉的钱，剩下的钱我自然不会再要了。 到时候养孩子也是一笔巨大的费用，所以我不能没有工作。 仔细想了想，我决定趁着现在怀孕，好好补补课。 我之前一直做得是秘书，但是上学的时候我学的是工商这一块的，我想着去考几个证，这样子等我生完孩子找工作也能多些底牌。 这件事我没和杜秀敏说，我觉得杜秀敏不会同意这件事。 于是我私下在网上联系了老师，然后报了网课。 因为怀孕，我也不敢长时间对着电脑，所以每天只花一两个小时，穿着隔离服上课。 但是这样下来一个月，我明显觉得不行。 于是我想了想，直接找了戚奶奶，提到了上课的事情。 戚奶奶倒是没有太限制我，只是让我注意安全，给我派了个保镖。 虽然觉得这样未免有点小题大做，但是我还是接受了保镖。 一开始几天我觉得保镖跟着我除了让我在人群里扎眼之外，根本没什么用。 但是很快，我无比感谢戚奶奶的先见之明。 我从来没想到，我只是怀个孕，竟然也会被人算计。 那天刚刚上完课，因为怀孕两个多月将近三个月，所以我的肚子已经有些微微显怀了。 天气也转暖，穿的衣服都轻薄了起来。 我带着的衣服都是紧身的，穿上之后肚子那一块和长了赘肉一样凸出来，上课的时候总有人看我的肚子，我就算脸皮厚也不适应，所以准备回家前去商场买鞋宽松的衣服。 不知道是不是我最近水逆，我在商场买衣服又遇到了那个嘴－巴不饶人的崔晓。 这一次没有见到袁思雨和戚未寒，但是我厌恶崔晓，于是直接放弃了衣服准备离开。 可是崔晓却不依不饶追了上来，差点将我撞下了扶梯。 第46章 被绑架了 我当时已经走到了扶梯边准备下楼，保镖站在我前面。 崔晓喊了我两声我没有回应她，谁知道她下一秒便从我背后撞了上来。 我站着不住整个人向前摔了下去，幸好保镖眼疾手快扶住了我。 尽管这样我还是摔了一跤，膝盖下方蹭破了皮，周围不少人看了都惊呼起来。 崔晓大约是无意的，她应该是想推我一把，却没想到我会直接摔在了扶梯上。 “夏初雪你别装了，我不过是轻轻碰了你一下，哪里有那么严重？”崔晓脸色有些白，却还在固执地狡辩。 我都懒得不喝她说话，直接让保镖扶着我离开商场。 “等等，你不能走！”崔晓追上，被保镖拦住了。 “你干什么拦我，你知道我是谁吗？”崔晓嚣张跋扈地冲着保镖说到，保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崔晓见没办法让保镖退开，便抓住了我的衣服不让我走。 “夏初雪，你要不要脸？抢别人老公当小三，现在连保镖都用上了，你真以为自己是戚家的少奶奶了啊？”崔晓言语刻薄我也不是第一次领教了，只是我实在不明白她为什么每次都要这么不管不顾地找我麻烦。 就算她是袁思雨的闺蜜，也不至于这样。 毕竟袁思雨都没有对我这样。 “崔小姐，请你立刻放手，否则我报警了！”崔晓看着瘦，但是力气不知道怎么这么大，我感觉手腕都被她掐紫了。 “报警？你好意思报警吗？你破坏别人的感情，怎么还有脸报警？”崔晓咄咄逼人的言语让周围人纷纷侧目起来。 之前商场的事情才平息没多久，我可不想现在又起风浪。 我瞪了崔晓一眼，厉声说到，“崔晓，你这么针对我不是袁思雨的意思吧？你什么心思一定要抓着我不放？” 崔晓眼神闪躲了一下，我微愣，没想到崔晓原来真的另有心思。 “你胡说什么，我可是思雨的好朋友，你这么欺负思雨，我肯定不会放过你！” “呵呵，你不放过我？你以为你是玉皇大帝，还是如来佛祖？我们之间的事情需要你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我对着保镖示意，保镖立刻上前蛮横地拉开了崔晓，将我护在身后。 “崔晓，我告诉你，你要在这么没脑子闹下去，到时候袁思雨和戚未寒的婚事被你闹黄了，你看袁思雨怎么恨你！”我狠狠撇下一句话，也不管崔晓是什么反应，转身离开了商场。 可能是我的警告起了作用，崔晓没有追上来。 但是这么闹了一场，我也没有精力买衣服，便准备回别墅。 司机一直在停车场等着，我和保镖出门商场之后直接在路边等司机过来。 今天是周末，商场钱的人很多。 我站了一会儿，忽然感觉肩膀一重，有人拍了拍我。 我疑惑地回头看去，却发现是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男人。 心里一下子生出了危机感，我张嘴便要喊保镖，但是那个陌生男人忽然拿出一块手帕在我鼻子前晃了一下，我便失去了意识。 …… 我醒过来的时候在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保镖不在身边，迷晕我的那个男人也不在。 我一开始以为我被绑架了，但是想想又觉得不对劲。 我身上穿的用的都是自己的，全是平价物品根本不贵，除了身边跟着一个保镖看起来像豪门之外，哪一点都不像是该被绑架的对象。 可是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绑架我，不是为了财就是因为我得罪了人。 难道又是高利贷？ 想到这里，我心情沉重了一些。 疤哥的事情过去之后，我几乎已经忘记了我爸的那些糟心事。 疤哥那边收到钱之后已经放走了我爸，但是我爸也没和我联系，所以他不会知道我和我妈在哪里。 而且这一个多月我都在杜秀敏的别墅里深居简出，就算是那些要债的也不太可能找到我。 我想了想，心里最后冒出了一个名字来。 绑架我的，会不会是袁思雨？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瞬间便被我压了下去，我觉得袁思雨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吧，这可是犯法的。 当初她推我想让我出车祸，是因为事发突然，她没能控制住情绪。 但是现在这个关键时刻，她应该不会这么疯狂。 想不明白我便放弃了思索。 我睡在一张小床上，房子内部很破旧，而且有不少灰尘，看起来像是没人住的。 我检查了一下，身上没有什么伤痕和不舒服的，那个迷晕并且带走我的人没有伤害我 从床上下来之后，我推开了房门，客厅里也没有人在。 屋子里很暗，几乎没有光，我找了半天，发现点灯是坏的。 这两间房卧室只有一个小窗口，客厅的完全没有窗户。 从卧室窗口的光来判断现在是傍晚了，我昏睡了一个下午。 屋子一眼望到底，就我一个人。 没有电话，我身上的手机也不见了，我试着去开门，却发现门被人从外面锁死了。 我出不去，也没办法联系到人。 难道绑走我的人就打算一直把我困在这里？ 我试着喊人来帮我，但是周围没有任何回应，我大约被扔到了什么荒废的居民楼里。 不能坐以待毙，我想了想，回到了卧室，然后将椅子柜子都推到一起，然后爬上去够到了小窗口。 窗户是封死的，幸好是普通玻璃，我用找到的被子砸了玻璃，这才看清楚外面的情形。 周围是一些早就没人住的楼房，我应该是在一个荒废的小区里。 想这种小区，多半是老城区拆迁的缘故。 我丝毫不怀疑在小区之外到处是人，但是我的喊声不可能传到那么远的地方，我在窗口喊了一声，希望这小区里还有人在。 但是喊到嗓子哑了，天色完全黑了，也没有人回应我。 我没力气，肚子饿得难受，便只能重新坐回了床上。 我不知道几点了，但是我想别墅那边应该在找我。 我自己饿不要紧，可是我现在还有孩子，只这么等着不是办法。 从卧室出来，我找到了厨房，厨房里只剩几个空的锅碗瓢盆，一点吃的都没有。 我现在有些怀疑迷晕我的人的想法了。 他们把我带到这里，如果是为了财也该给我留点吃的吧？总不能直接撕票。 如果是我得罪过的人，难道不该出现好好教训我一顿？ 现在这样子，分明是想让我自己饿死在这个地方…… 找不到吃的，我想了想，最后将床上的床单扯了下来。 厨房有菜刀，还好没有生锈。 我用刀将床单撕成了好几条，然后用刀划破了自己的手指。 “我在楼里，救救我。” 七个字，写得我直冒冷汗。 血书什么的，果然只能想想。 我原本还打算写几条呢，可是光写了一条求救用的床单，我都已经戳破三个手指了。 我将写好的床单从窗口扔了出去，扔的时候有风，但愿床单能飞得远一点。 昨晚这些我就窝在床上睡觉了，我完全没有再折腾的精力，更何况一天我知吃了一顿早饭。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窗口透进来的阳光很刺眼，应该是中午了。 我爬到窗口边看，发现我昨晚写的布条掉在了楼下，完全没有人看到。 我把昨天的求救方法都试了一遍，最后又戳破了三个手指写了布条扔出去，这次布条飞到了我看不见的地方。 仍然没有吃的，我快两天没喝水了，嘴唇都干了。 我缩着身子不动，内心有点绝望。 会有人找到我吗？ 我会不会就这么死在这里？ 我要是死了，妈妈怎么办？ 我的孩子还没看过这世界一眼呢。 我迷迷糊糊便睡了过去，意识有点不清楚。 这一睡我好像就醒不过来了，我觉得自己大概要死了，因为我现在已经出现了幻觉。 我竟然听到了撞门的额声音，很多人在说话，最后有个高大的人影冲进了卧室。 一双冰冷的手抱住了我的脸，甚至还用力抽了我两巴掌。 妹的，我要是清醒有力气，一定狠狠抽回去。 谁都不准打我的脸！ 可是我一点力气都没有，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鼻尖嗅到了好闻的气息，有点熟悉，淡淡的香味让我觉得自己抱着一只煮熟的大闸蟹。 我很想，很想咬一口。 一口就好，我很饿。 然后我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张开嘴，狠狠咬了下去。 尝到了，有点腥甜，不是很好吃。 …… 我再次真正清醒过来，是在一天之后了，我在医院里。 还在输营养液，破掉的手指也都涂了药，陪在我身边的竟然是杜秀敏。 “太太，夏小姐醒了。”宋阿姨惊喜的声音想了起来，有点刺耳。 我扭头看了她一下，眼前还有点模糊。 “初雪，醒了吗？”杜秀敏温柔地问我，然后摸了摸我的脸颊。 “阿姨，我饿。”我慢慢说出这句话，然后眼睛瞥到了桌上的保温盒。 杜秀敏一时没反应过来，倒是宋阿姨立刻将保温盒拿到了我面前。 “夏小姐饿坏了吧，那些人真是混蛋，你还怀孕呢居然不给你吃的！”宋阿姨打开了保温盒，一股粥香立刻飘散了出来。 第47章 他同意结婚 “行了，别说了，你去叫医生过来。”杜秀敏打断了宋阿姨的话，让宋阿姨出门去，然后亲自从保温盒里倒了粥出来。 “等医生来看过后再吃东西。”杜秀敏将粥放在一边，然后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垂眸想了想，问到，“阿姨，我是怎么到医院的？你们怎么找到我的?” “当然是警察找到你的。”杜秀敏虽然回答了我，但是她心虚的表情却没有躲过的我的眼睛。 手指忍不住抓了抓身上的被子，我心底越来越觉得这件事情古怪。 我被绑架这件事情，恐怕不是那么简单。 “阿姨，我的孩子应该没事吧？”我醒来之后发现肚子还是微微凸起，也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想来孩子是没事的。 杜秀敏听到孩子，神色终于有了一点点变化。 “你的孩子当然没事，如果你的孩子出事，这件事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杜秀敏一时激动便说漏了嘴，不等我追问她便岔开了话题。 医生很快就来了，检查了一番后确定我没什么事，杜秀敏这才将粥端到了我面前。 喝了粥胃里也没那么难受，我又睡了一会。 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杜秀敏已经回家了，只有宋阿姨在一旁的沙发上打瞌睡。 我喊醒了宋阿姨，然后询问她我是怎么到医院的。 宋阿姨似乎被杜秀敏叮嘱过，不怎么愿意说。 我想了想，拉着宋阿姨的手恳求道，“宋阿姨，我总觉得这次的事情还会发生，你看我的宝宝才三个月呢，我总要知道有什么危险吧？” 宋阿姨为难地说到，“夏小姐，这其实我也不知道什么，而且太太不让我说。” “我知道你为难，我也不想问什么，我就像问问，我失踪之后，戚家那边一直在找我吗？” 宋阿姨点点头，紧张地说到，“夏小姐你不见了，老太急坏了，连少爷都被从公司叫了回来找你。” “这样啊……”我抿了抿唇，回想到我之前好像嗅到的那股淡淡香气，那种总让我想起大闸蟹的香气，似乎是戚未寒身上独有的。 “是戚未寒带我回来的吗？” “夏小姐你知道是少爷带你回来的？”宋阿姨愣了一下，反问我。 原来真是戚未寒带我回来的。 “我还有点印象，那这件事报警了吗？” 宋阿姨点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一开始老太太让报警了，以为是绑架案呢……后来又说不是……”宋阿姨也有点糊涂了，说了说着察觉自己仿佛说漏了什么便立刻去了洗手间。 我躺在床上将宋阿姨的话梳理了一下。 现在可以肯定的是我这次被绑架是为了针对我，不是为了钱。 戚奶奶之前报警后来又取消报警，戚未寒却找到了我……这说明后来戚未寒知道了我在哪里，他们甚至很可能认识绑走我的人。 我揉了揉眉心，头疼得厉害。 袁思雨……我总觉得这件事和她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真的是她关了我吗？ 我闭目养神，手慢慢放在小腹上，想着这件事要不要去问戚家要个说法。 如果这件事真的是袁思雨干的，那我觉得袁思雨现在有点疯狂了。 这一次如果戚未寒再晚一点找到我，我丝毫不怀疑我会死在那个没人的地方，就算我侥幸不死，也肯定流产了。 我不能像之前那样坐以待毙，我不会和袁思雨争什么，但是如果她威胁到了我的安全，那我就有必要和她争一争了。 我在医院又住了两天，之后杜秀敏亲自来接我回去，但是等车子停下，我才发现杜秀敏带我来了戚家，而不是之前住着的别墅。 “阿姨，我们来这里是？”我疑惑着下了车，难道今天又要一大群人商讨我们几个人的事情？ 杜秀敏领着我走进门，然后说到，“从今天开始你就住在家里了，这是你戚奶奶的意思。” 宋阿姨和李阿姨也都在这里，我跟着杜秀敏先去见了戚奶奶。 戚奶奶见到我，抓着我的手一直叹气，满是心疼。 “吓坏了吧？” “没有，我胆子可大了。”我冲着戚奶奶笑笑，被她戳了戳脑袋。 “房间的话已经给你安排好了，从今天开始你就住在这里，现在外面什么坏人都有，万一伤到我的宝贝曾孙可不好。”戚奶奶拉着我的手上楼，引我去我的房间。 “戚奶奶，这样是不是不太好。我如果住在这里，那么戚未寒和袁思雨他们……” 这两个人肯定还有想法吧？ 戚奶奶在门边站好，挥了挥手让李阿姨和杜秀敏先离开，然后才笑着问我，“初雪丫头，你真不明白？” “明白什么？”我确实不明白，我总觉得和戚家人说话很累，感觉他们说话都是话里有话。 尤其是戚奶奶。 “一个家只能有一个女主人。你住进来了，别人自然就不会再进来。”戚奶奶说话时眼角的皱纹深深挤在了一起，看起来像是苍老的枯藤纠－缠，带着让人生畏的气息。 我站在原地没有跟上，双－腿仿佛被冻住了一般。 戚奶奶的这句话，如果指的是我和袁思雨…… “戚奶奶，袁思雨不会住进来的意思是……” “我不会承认袁思雨这个孙媳妇。”戚奶奶回头，神情严肃地说到。 我没有说话，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我还不知道怎么应对。 “戚奶奶，我这次失踪的事情，是不是和袁思雨有关系？”我忍不住问到。 戚奶奶冷哼了一声，眼神冰冷厌恶起来。 “袁家的门风一直就不正，教出这么个心思恶毒的丫头来，我绝对不会让她进戚家的门，她早晚要害了未寒。”戚奶奶一口气说完，有点喘。 我急忙走上去替戚奶奶顺了顺气。 我这次出事果然是袁思雨干的，戚奶奶这种反应无疑证明了这件事。 只是，如果戚未寒不娶袁思雨，戚奶奶现在让我住进戚家，难不成还打着之前的念头，想让我嫁给戚未寒？ 戚未寒现在对我一定是恨之入骨，加上戚未寒的个性强势，完全没可能听从戚奶奶的意思。 我开口想要劝戚奶奶不要这么武断，但是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 我抓着戚奶奶的手一僵，有一瞬间的慌乱。 是戚未寒。 戚奶奶回头看到戚未寒，然后点点头，对着戚未寒说到，“现在刚好初雪丫头在这里，昨晚上我和你说的事情，你想明白了没？” 戚奶奶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双眼目光沉沉弯着戚未寒。 我缓缓转过头，看到有些憔悴的戚未寒。 他似乎一－夜没睡，双眼有些泛红，听到戚奶奶的话，眉心紧皱，白玉般的脸上露出了几缕愤怒来。 “奶奶，我不会同意的。” 戚奶奶倒也不生气，仿佛料到了戚未寒会这么说。 “你同不同意你自己看着办，但是你不同意的话，那这次的事情我可没那么好说话，袁家那边要是不给个交代，就别怪我动手了！”戚奶奶风轻云淡几句话，却让听得一头雾水的我莫名心惊胆战。 不仅是我，站在我面前的戚未寒听到这句话，头猛地抬起，看着戚奶奶想要说什么，但最后还是压了回去。 “奶奶，你为什么要这样？”戚未寒的语气含着无奈，我甚至听出了一丝恳求的口吻来。 戚奶奶佝偻着背，双眼却炯炯有神地盯着戚未寒说到，“为了你好，为了戚家好。” 戚未寒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大小起来，然后目光如刀陡然落到了我身上。 神经瞬间紧绷起来，我望着戚未寒，觉得他整个人都变得很可怕。 许久之后，戚未寒对着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容，说到，“夏初雪，你聪明地就自己滚，要不然你后悔！” “你个孽障！谁允许你这么和初雪说话的？”戚奶奶生气，手里的红木拐杖直接对着戚未寒扔了过去。 我忍不住低呼了一声，戚未寒侧身躲开，那拐杖直接掉下了楼，发出一声巨响，吓得楼下的杜秀敏急急忙忙跑了上来。 “奶奶，你做了这么多，不就是要我娶她？因为什么，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戚未寒突然上前一把抓住了我的手，他的眼神幽暗，恨恨地盯着我微凸的腹部。 我下意识用另一只手挡住了肚子，做出防备的姿态来。 “你想干什么！你要是敢伤害初雪，你那个袁思雨就别想从看守所出来！”戚奶奶直接上前隔开了我和戚未寒。 我这才知道，袁思雨竟然已经被抓了。 所以戚奶奶是拿这个威胁了戚未寒？ “我和夏初雪结婚，你现在就放思雨出来，之后也不准动袁家！”戚未寒没有在看我，而是压抑着愤怒和戚奶奶谈判。 “行，你们先在就去领结婚证！我看到结婚证，就不在追究这件事。”戚奶奶说着，将我从她身后拉到了戚未寒身边。 “妈？真的让他们结婚？”杜秀敏站在一边，神情是不太愿意的，却又不敢反抗戚奶奶。 戚奶奶没说话，而是让站在一边的李阿姨离开了一趟，李阿姨再回来的时候，手里竟然拿着两本户口簿。 第48章 六年前的真相 戚奶奶拿过户口本，然后让戚未寒和我一起出门去民政局。 我站着没动。 我知道这户口本其中一份是我的，可是我的户口本为什么会在戚奶奶手里？ “戚奶奶，我的户口本你是怎么拿到的？我妈她……” “自然是问你－妈要的，我已经和你－妈说过了，她这几天就会到江城。”戚奶奶慢慢说着，拄着拐杖下楼。 我看着戚奶奶的背影，觉得脑子有点混乱。 我妈要来江城？ 她来还把户口本先寄了过来，是因为知道了我并没有打胎的事情？ 我急急忙忙拿起手机想给我妈打电话，她怎么什么都没和我说呢？ 但是手机刚刚拿出来，戚未寒便拿走了我的手机，一脸不耐烦地说到，“夏初雪，你现在应该满意了吧？别磨磨蹭蹭的，要结婚就快一点。” “我……我没要结婚。”我说着想要拿回自己的手机。 戚未寒却冷笑了一声，看了一眼手机，说到，“没结婚你打电话给你－妈？” 我刚才翻到了我妈的电话，还没来得及打出去，戚未寒误会了。 “我只是想问一下我妈为什么把户口簿给了戚奶奶。”我有些生气，声音也拔高了。 戚未寒直接将手机扔到了地上，然后冷漠地说到，“你现在装无辜，是希望我同情你？夏初雪，我耐心有限，你最好别再磨蹭。” “戚未寒，你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宝贝，谁都稀罕，我说过要嫁给你吗？”我弯腰捡起手机，发现手机屏幕被摔坏了，恨不得直接把手机砸到戚未寒脑袋上。 戚未寒回头，突然伸出手直接拽着我就下楼。 “如果你不是这么打算的，你留在江城是为什么？现在思雨因为你被关着，奶奶让人压着连保释她都不行，不就是为了逼我娶你？” 戚未寒的怒气显而易见，他拽着我的手腕几乎将我的手腕捏断。 他的脚步飞快，也根本不管我是不是跟得上去，我差点摔了一跤他才放慢了脚步。 “戚未寒，你救不出袁思雨是你的事情，你和我发什么脾气？” “还有，这次我被绑架是袁思雨干的吧？她犯法了，她差点害死我，关着她有什么不对的！” 我用力咬了戚未寒一口，戚未寒这才松开手。 我缩回手之后便狠狠骂了回去，愤怒的声音在宅子里回荡，让众人都不由没了声音。 “闹什么！”戚奶奶看不下去，用力用拐杖敲了敲地面。 我收回放在戚未寒身上的目光看向了戚奶奶，然后说到，“奶奶，我没说过我要嫁给他。” 我看着戚奶奶，神色严肃，而戚奶奶看着我，目光沉沉。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打破了平静。 “那你的孩子怎么办？”说话的人从门口走了进来，我身子僵硬了一下，慢慢转身便看到了妈妈。 “妈……你怎么在这里？”我难以置信地问到。 妈妈看起来有些疲惫，风－尘仆仆地站在戚家的门口。 “我把户口本寄过来之后就在收拾东西了。”妈妈说着，慢慢走近了戚家。 “雅兰。”戚奶奶喊了我妈妈一声，声音有些沧桑。 我妈冲着戚奶奶点了的点头，然后拉着我走到了戚奶奶面前。 “初雪还年轻，不懂事。我会劝她的，直接去民政局吧。”我妈有条不紊地和戚奶奶说着，从头到尾没看我一眼，仿佛结婚这件事完全不需要我的意见。 可是，妈妈不是不喜欢戚家，不希望我与戚家有任何的往来，现在又是怎样的情况？ 我拉了拉我妈，想要问她为什么。 但是我妈突然严厉地瞪了我一眼，说到，“领了结婚证，我会和你说，现在你什么都不要问。” 我妈是一直是个温柔的女人，她的眼神大多数时候也是温柔的。 所以当她用这样严厉的眼神看我时，我有种被吓到的感觉。 我没有在再追问下去，但是心里却是满满的疑问。 我妈和戚奶奶跟着我和戚未寒去了民政局，在签字的时候，我忍不住回头来看我妈。 我妈面无表情，眼神却很坚定。 她要我签字，要我嫁给戚未寒。 可是我仍旧不明白，为什么。 我喜欢戚未寒没错，我怀着他的孩子没错，嫁进戚家有戚奶奶在，我的生活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 但是我们所有人都明白，我嫁给戚未寒不是因为爱情。 戚未寒不爱我，甚至我们之间连陌生人都不如，我们算的上是仇人了。 这样的我们因为结婚证绑在一起，除了彼此折磨之外有什么意义？ 我浑浑噩噩地签下了字，走出民政局时，戚未寒冲着我冷笑了一声，然后径自离开了。 戚奶奶气得直接把拐杖给扔了。 原本办完事是要直接回戚家的，但是我妈却和戚奶奶说，要带我去扫墓。 我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的墓都在江城，我们家的根一直在江城。 但是我也知道，我妈这个时候带我去扫墓，实际上是有话要对我说。 坐着戚家的车子到了墓地，司机和保镖都在墓园外等着，我和妈妈一前一后缓缓走进了死寂的墓园。 整个墓园只有我和妈妈两个人，安静地有些不安。 我心里隐隐有些担忧，仿佛接下来我和妈妈的谈话会有很么内容是我无法接受的，我在害怕的。 妈妈走了许久，带着我从外公外婆爷爷奶奶的面前一一走过，然后停在了两个空着的墓位前。 “初雪，你想不想嫁给戚未寒？”我没想到，妈妈第一句是问这个。 只是我皱了皱眉，问到，“妈你现在说这个有什么意思？难道不该在去民政局之前问吗？” 妈妈望着我，目光慈爱，却让我越发不安起来。 “初雪，妈妈知道你喜欢他，你高中就喜欢那小子，你这次骗着我想生下孩子，也是因为他对吧？” 妈妈的声音平静温柔，没有生气也没有指责。 我沉默着低下了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我知道你喜欢他，你以前不和我说，我也不点破你。后来我不提，是因为我不想你和他在一起。” 妈妈在休息的长椅上坐下，双眼眺望着远方绿意盎然的树木，让我一瞬间想起了六年前的妈妈。 优雅从容，完全没有被生活伤害过。 “妈，你是准备告诉我六年前的事情吗？”妈妈今天一反常态，对于戚家似乎不再那么忌讳了。 “嗯。六年前你爸爸的公司忽然破产，虽然有经营不力的情况，但是也不会一夕破产还欠下那么多钱。之前公司资金周转困难，你爸爸向银行借了贷款，后来生意出了问题，你爸爸原想着把那笔贷款还了，然后暂时停掉公司的运作，等到时机好一些再重新开始。” 我爸以前在我的印象里，是个经常乐呵呵的人。 虽然不是很聪明，但是我爸看时机很准，所以那几年生意做得很好。我妈现在说的这些，我能够想到。我爸当时应该是想稳一些的。 “但是那个时候，戚家找到了你爸爸，说是愿意给公司注入一笔可观的资金，同时想和你爸一起吃掉当时江城的一个大单子，也就是和我们家合作。” 我皱了皱眉，仔细想了想当年的事情，但是我当时只是个高中生，而且每天就是玩和围着戚未寒，根本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 但我记得，在家里破产前两周，爸爸脸上都没什么愁容的。 “你知道那个大单子是哪家的吗？” 我摇了摇头，不解地看向妈妈。当年破产的事情难道还牵扯到了其他公司？ 我妈的眼神突然冷了一下，嘴角露出了几分嘲讽来。 “那单子是江城明氏企业的，当年明氏是后起之秀，但是发展很快，几乎可以说是如日中天，所以戚隆盛找到你爸说有明氏的单子时，你爸还担心能不能吃下那单子，一直在犹豫。” “戚隆盛那时将合作吹的天花乱坠，还先给我们公司注入了一部分的资金，怂恿你爸接下明氏的单子。我虽然不懂公司那些事情，但我总觉得当时戚家的态度有些怪。雪中送炭的事情不是没有，但是戚家本身也没有很强大，却花了这么大力气帮你爸，要是你爸公司没缓过来，戚家可能要跟着我们一起栽掉。” 我听着妈妈的话，忽然想起了明氏企业是怎么回事。 六年前明氏发展得很快很好，但是我爸有一次说，明氏发展太快，容易尾大不掉崩盘。 六年前我们家突然破产之后，明氏也发生了一次巨大的变动，但是并没有完全垮掉，再后来我和妈妈就离开了江城，我每天忙于生存，也完全不关心江城那些企业的动向。 “明氏六年前究竟怎么了？”我看着妈妈，突然觉得六年前的我是不是错过了太多。 妈妈闭上眼，然后叹了口气。 “明氏当时已经出现了问题，你爸爸接了单子，资金全部投了进去，但是明氏那边却没办回款，甚至要终止合同。公司负债，无法运作，银行上门，你爸没办法借了高利贷……而你爸公司破产之后一年，明氏就因为经营不善被收购吞并了，吞并明氏的是戚家。我后来才想明白，戚家当年是先掉进了明氏的坑里，所以故意拉了我们家进去，然后自己脱身出来。” 戚家利用我爸的希望做了垫脚石，然后存活了下来，再然后，借着那场危机里的机遇，吞并了衰弱的明氏，一步步有了现在的戚氏企业。 第49章 白色与嫁衣 已经是四月的江城，寒气渐渐散去，春天的温暖明明已经到来，可是尽管头顶有一轮很刺眼的太阳，坐在墓园长椅上的我还是觉得冷。 从心底生出来的寒冷。 妈妈说的那些话我不知道真假，但是就我这几年在职场的见闻来看，这些事情很有可能是真的。 为了不让自己的公司出问题，拉别人下水，自己抽身的事情不是没有。 只是，当年的戚家真的这样做了吗？ 如果是那样，我们家现在变成这样，戚家才是罪魁祸首。 “妈，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为什么还要我嫁给戚未寒？” 如果六年前戚家害了我们夏家，那我怎么能嫁给戚未寒？ 妈妈睁开眼，然后笑了笑，笑容里透着疲惫。 “初雪啊，如果可以我也不想你和戚家有任何关系。当年的事情我是恨戚家的，如果你爸自己经营不善公司垮了，那我也不会生出怨恨来，可是戚家当年做的太过分了。到了最后你爸想问戚家借钱先把员工的工资结了，戚家却不愿意，你爸被员工堵得没办法，便又去借了高利贷……” 因为戚家，都是因为戚家…… 因为戚家，我爸不得不借高利贷，我们不得不逃离江城。 也是因为这笔钱，我和我妈被迫回到江城，我不得不拿孩子威胁戚未寒要那一千万…… 真是天道轮回的孽债。 我忍不住哭了起来，死死咬着双唇，知道我妈伸出手替我擦掉了眼泪。 “妈妈不想告诉你这些，我知道你喜欢戚未寒，他是个好孩子，但是妈妈总觉得你一定要和他在一起，你会吃很多很多苦的。” 我用力抱住了妈妈，然后问到，“既然这样，这次是为什么呢？” 妈妈温柔地拍着我的脊背，然后慢慢说到，“因为戚家答应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你想要留下这个孩子，妈妈不会让你骨肉分离，所以我和他们说，孩子一定要和你在一起，如果戚家要孩子，那么戚未寒一定要娶你。” “妈，我不要孩子了，我不喜欢戚未寒了。”我知道我现在幼稚地像个孩子，但是今天的妈妈让我无端的害怕。 这种害怕不像是被疤哥威胁的时候，现在的害怕在于我根本不知道我将会失去什么。 “初雪，你别害怕，你喜欢戚未寒那就去喜欢，你想要孩子就生下来。不要害怕，这是戚家在补偿我们懂吗？你不要因为拿了戚家的钱觉得抬不起头来，那本来就是他们欠我们的……但其实妈妈只想你以后能开心，可以有个依靠。” “妈，你放心，我自己可以活得很好，不用依靠戚家……” “初雪，妈妈陪不了你太久了，你爸爸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若是日后他又惹了什么事情，有戚家在，你也能应付。”妈妈抱着我，忽然哽咽了起来。 而我却因为妈妈那句“陪不了你太久”愣住了。 “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是陪不了我太久，你不要吓我。”我拉开妈妈，看着她的双眼紧张地问到。 妈妈沉默着看着我，最后艰难地说到，“妈妈生病了，胃癌晚期，之前检查的时候医生说，妈妈大概只能再撑一个月。” 墓园里静悄悄的，连一只鸟都没有。 但是我耳边却很噪嘈杂，像是有无数的噪音存在着。 我抓着妈妈的手，用尽全身的力气张嘴问到，“妈，你骗我做什么？” “初雪，妈妈没骗你。妈妈的胃一直不好，年底的时候本来就想去医院的，但是那时候疤哥他们来追债，妈妈就没有去检查。后来妈妈去了云城才做的检查，医生说治疗已经来不及了。”妈妈红着眼睛慢慢说着，神情平和，根本不像一个不久于人世的人。 我这时再看妈妈，才发现妈妈比以前苍老憔悴了很多很多。 为什么我没有一早发现，妈妈的脸色一直很苍白，说话很慢像是没有力气说话一般呢？ 妈妈的胃不好我一直知道。 我有胃病，妈妈也有，但是那都只是小毛病不是吗？ “妈，我带你去医院好不好？” “不用了初雪，妈不喜欢那个地方。妈之前检查，医生说妈最多再活一个月左右，现在大概只剩几周了，所以妈妈在接到了戚家的电话后，才立刻赶了过来……妈原本想着，你好不容易能出去放松，不想你知道这件事的，妈不知道要怎么和你说……” 妈妈说着，忽然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用力抱着妈妈，终于明白自己在害怕什么。 难怪妈妈会一反常态地要我嫁给戚未寒。 难怪妈妈会来墓园和我讲六年前的事情。 …… 可是妈妈，这个世界上，除了你，不知道在哪里的爸爸，我还有谁呢？ 你让我留下孩子，是因为知道自己要离开，所以希望有个与我血脉相连的孩子陪着我吗？ 眼泪一滴滴落下，温暖甚至有点偏热的正午，我抱着妈妈在墓园哭了很久。 妈妈不会骗我，所以我明白，有些失去是不可避免的。 我和妈妈在墓园一直坐到了黄昏才离开。 我没有回戚家，而是让司机将我送到了杜秀敏的那栋别墅，我和杜秀敏联系了一下，我打算剩下几周都和我妈住在这里。 至于和戚未寒的那些事情，我已经完全不想去管了。 他要去找袁思雨也好，他要和我结婚也好，我不在乎了…… 我不知道戚奶奶和杜秀敏知不知道我妈的事情，妈妈不愿意说，我也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因为怀孕了，负责照顾我的李阿姨和宋阿姨一直很害怕我出事，所以平常对我的活动都有限制。 妈妈倒是觉得她们管我管得太厉害，妈妈觉得就算我怀孕了也该常常出门，总是闷在家里不好。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妈妈的身体真的不行了，偶尔出门回来便很累很累。 在别墅住了一周，妈妈就被送到了医院。 她的病太重，最后的这些日子也过得很痛苦。 我一个人在医院陪着妈妈，完全联系不上我爸，我妈虽然这六年对我怨恨颇多，但是仍旧担心着他。 “初雪，如果以后找到你爸，能让他回头就让他回头吧，这样下去不行的。” “妈，我知道的，你别担心。” “初雪，今天你不在的时候，戚家那边联系我了。” “他们又怎么了？” 我妈望着我，虚弱地挤出了一个微笑，慢慢说到，“是来商量你和戚未寒的婚礼的，再过些日子你肚子就大了，既然你和他已经是夫妻了，这婚礼总不能不办。再加上妈妈的身体撑不了多久，所以妈妈想，你们可以的话，下下周办婚礼。” 听到下下周的那个时间，我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我用力握着妈妈的手，然后顺从地点点头。 我不知道那些要不如婚姻的人们是否都很幸福，是否还在婚礼的前夕激动道彻夜难眠。 但是我知道我不会的。 因为这场婚礼太仓促了，杜秀敏他们对这么快举办婚礼颇有微词。 虽然杜秀敏已经接受了我这个儿媳妇，但是戚家毕竟是江城有头有脸的人家，婚事仓促，很多人都没有来得及邀请，这对于戚家来说，实在是没面子。 但是戚奶奶也许是在和我妈的谈话里知道了我妈的意思，所以态度很强硬地将婚期定在了一周之后。 邀请的人不多，算是一场极小的婚礼。 但尽管如此，这场婚礼仍旧布置得十分豪华浪漫。 婚纱是在婚礼前一天才从国外空运到我手里的，是今年国际婚纱设计大赛上很出彩的一件婚纱。 纯白色的婚纱层层叠叠，像是白色玫瑰铺满了脚下的路。 唯美，纯洁，真爱是这件婚纱的主题。 然而这三样其实和我的这场婚礼没有一点符合。 拿到婚纱的时候，妈妈在重症病房里插着呼吸机，连续一周妈妈只能打点滴无法进食，人已经消瘦得不成样子了。 我让李阿姨帮我在病房换上了婚纱，然后走到了妈妈面前。 妈妈望着我，却连一个微笑都挤不出来。 婚礼前夕，妈妈强烈要求从医院回去别墅，说我不能在医院出嫁。 我劝服不了妈妈，只能让妈妈回了别墅。 第二天一早，化妆师就来了别墅替我化妆，妈妈坐在轮椅上看我，目光温柔。 一切都很顺利，我原以为戚未寒也许会赌气不来接我，但是他还是来了，虽然脸色很差。 婚礼现场在酒店，居然是上次戚未寒和袁思雨订婚的那家酒店。 不知道是不是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这一次戚家对于婚礼现场宾客的身份查验十分严格。 没有袁思雨，没有崔晓，任何可能会捣乱的人都不在。 一切都很平静，满会场的玫瑰花静静开着，繁盛美丽，却死气沉沉。 是的，除了戚奶奶，除了杜秀敏脸上客气的微笑，一切都死期沉沉的。 好气的目光一直在我身上逡巡，从未远离。 所有人都在好奇，为什么戚未寒会娶了一个他们从未听说过的女人。 为什么这一场热闹喜庆的婚礼上，新郎和新娘的脸上却一点微笑都没有。 第50章 全世界都欠我的 妈妈就坐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她今天也化了妆，气色看起来还不错。 我抓着洁白的婚纱，心里半点喜悦都没有。 我很担心妈妈的身体状况，我甚至有种感觉，妈妈会撑不过今天。 在我出神的时候，戚未寒突然抓住了我的手，我吓了一跳，下意识便想要将自己的手抽回来，但是却被戚未寒抓住了动不了。 我疑惑地看向脸色阴沉的戚未寒，才发现他也在瞪着我。 “戒指。”戚未寒大约看出了我的迷茫，对着我说了两个字。 我一愣，低头才发现一旁的伴娘已经把戒指递到了我身边。 婚礼都已经都到交换戒指这一步了，我却因为一直走神没有注意到。 我急急忙忙拿过戒指，手指却有些抖，差点将戒指掉在地上。 戚未寒伸出手，我将戒指慢慢戴到他手上，指尖接触到他的肌肤，竟然觉得有些烫手。 等到戚未寒给我戴戒指的时候，戒指竟然戴不进去…… 戒指的尺寸明显比我的手指要小一些，我想起这些天根本没有人找我量过我的手指尺寸，所以这戒指是怎么来的呢？ 我抬头看戚未寒，想要收回自己的手。 但是戚未寒拉住了我，漆黑眼瞳泛着寒意，他盯着我，嘴角划过嘲讽弧度来。 他用力将戒指戴上了我的手指，我疼得差点叫出声来。 戒指死死卡在我的无名指上，将周围一圈都勒红了。 戚未寒戴完戒指，忽然伸出双手摁住了我的肩膀，然后在我耳边悄悄说到，“你最好闭嘴，保持安静。这戒指是思雨的尺寸，你满意吗？” 戚未寒说完，含着笑意松开了手。 我站在原地，手指疼痛，渐渐有些麻木，却终究是没有出声。 这场婚礼已经让戚家很没有面子了，若这时候我再出现情况，杜秀敏大约要恨死我。 “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司仪根本不知道我和戚未寒之间的暗潮涌动，依旧按部就班地说着那些话。 可是他说完之后，我和戚未寒还是像两个木头人一样站着不动。 台下渐渐有些细碎的声音响起，我微微侧头，看到妈妈复杂担忧的目光，心头微紧。 我攥着裙摆，忽地向前一步，抱住了戚未寒的腰，然后踮起脚尖，假装吻上了戚未寒。 从妈妈的角度来看，应该是我和戚未寒真吻了。 但我和戚未寒都知道没有。 尽管彼此之间如此紧密，我能嗅到他身上的香气，能感受到他呼出的温暖气息，可我们之间很僵硬。 戚未寒想要推开我，但是我用力在他腰上捏了一把。 “戚未寒，假装你会吗？你现在推开我，丢脸的是戚家，戚奶奶或许会把这笔账算在袁思雨头上。”我在戚未寒耳边轻声说着，算是威胁。 袁思雨已经放出来了，但是这件事还没全部处理完。 戚奶奶告诉我，今夜之后，袁思雨的这件事才算全部解决，她会保证我又一个不被打扰的婚礼。 戚未寒果然没有了动作，但是随即我感觉到腰上一种，竟然是被戚未寒抓住了。 男人的眉眼深邃冰冷，他扯了扯嘴角，说到，“夏初雪，这些账之后我会一一和你算，今天这场婚礼是你最后的上风。” 我眯了眯眼，苦笑着松开了抱住戚未寒的双手。 但下一秒，台下响起了惊呼声。 我唇上一重，冰冷的单相钻入鼻尖，戚未寒的这个吻来得太突然，我毫无防备。 他不是在吻，他是在报复。 红－唇被咬破，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开，我想要后退，却被戚未寒紧紧困住在了怀里。 为了不让妈妈担心，我强忍着没有反抗。 许久之后，戚未寒才笑着放开了我。 我的血沾在他的薄唇上，有些妖冶。 “夏初雪，等下你不准你离开。”这是我和戚未寒从台上下来是他说的话。 我以为这场婚礼之后，戚未寒便再也不想见我了，那么他这次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和我说？ 因为请的客人不多，再加上我怀孕了，所以戚奶奶和杜秀敏没有让我挨个敬酒，而是意思了一下之后便让我去休息室休息。 倒是戚未寒被戚隆盛拉住留在了现场。 我去了休息室之后便想要去医院找我妈，婚礼一结束，随行的医生便带着我妈会医院了。 婚礼之前我妈就说过让我今晚上不要去医院了，结婚第一晚，怎么说也该是在新房度过的。 我觉得戚未寒晚上肯定不愿意和我呆在一间房里，所以妈妈的想法毫无意义。 但是当我先和妈妈联系后，妈妈却让我怎么也要等到婚宴萨散场才可以离开。 我想了想戚未寒还找我有事，就没有强求，在休息室睡了一会儿补觉。 可能是因为今天实在太累，我一觉便睡到了黄昏时分。 休息室里没有人，我匆匆出门到宴会厅，才发现宴席早就结束了，杜秀敏正在和几个认识的太太们说话。 “阿姨……”我想杜秀敏走了过去，刚刚开口，斜刺里便伸出一只手拉住了我，将我带出了宴会厅。 我回头发现是戚未寒，所以也没有反抗。 戚未寒没有带我回休息厅，而是直接带我去了停车场取车。 上车之后，我看着一路沉默，面无表情的戚未寒终于忍不住问到，“你要带我去哪里？” “找个地方谈谈我们之间的事情。”戚未寒将车子直接开上了高速，似乎要出市中心。 我皱了皱眉，低头看着手上拿不合时宜的戒指，说到，“就在车上谈吧，我等下要去医院看我妈。” 戚未寒没有回应我，而是猛地踩下了油门，我整个人都晃了一下。 “戚未寒，我知道你不愿意和我结婚，你放心，我现在也不想缠着你。再过段时间我们就离婚。” 我胃里恶心，不知道是晕车还是孕吐，难受极了。 一旁的戚未寒看我这样，车速稍稍放慢，然后冷笑着说到，“夏初雪，你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了，还说谎做什么？” “你要是愿意不纠－缠我，一早不答应结婚不就行了？” 我翻了个白眼，狠狠回击说到，“戚未寒，你也不愿意，你为什么要答应结婚呢？” “夏初雪，难道不是你和奶奶逼我的吗？如果不是因为奶奶拿思雨威胁我，我这辈子不可能再多看你一眼！” 我顺了顺胸口的气，望着渐渐开阔起来的道路，有点想笑。 “戚未寒，我发现你现在很幼稚，智商比六年前降低了不少啊……你奶奶为什么拿袁思雨逼你，还不是因为袁思雨她本就犯了罪？袁思雨自己给了别人把柄，你却来怪我？” 戚未寒突然猛地方向盘，车子直接拐了一个弯开向沿海的公路。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吓人，让我想起之间他冲到别墅，想想要掐死我的举动。 他说，“夏初雪，如果不是你之前出现在订婚宴上，思雨根本不会做出后来的事情。” 订婚宴，想到这三个字我就想到了那场车祸，想到了疤哥他们。 而都是因为疤哥的出现，妈妈才没能及早去医院治疗……我忽然愤怒起来，平静下来的心再次变得躁动。 而戚未寒这时候还在提袁思雨，他甚至说，“夏初雪，是思雨欠了你，还是我戚未寒欠了你，还是你觉得戚家欠了你？” 戚未寒的眼底带着不屑和轻蔑，那些嘲讽的话语刺在我的心上，让我的呼吸渐渐急－促了起来。 我慢慢转过脸，目光阴沉沉地盯着戚未寒，然后扬起了嘴角，仿佛宣告胜利一般说到，“没错，是你们欠了我。” “袁思雨差点害死我两次，所以现在她只能看我嫁给你，这是她欠我的。” “那一晚你自己喝醉和我睡在一起，这个孩子你要负责，因为这也是你欠我的。” “至于你们戚家，当然还是欠我的。” 最后那一句，我几乎每一个字都是咬着说出来的。 说出来的那些欠，是戚未寒所能懂的。 可他不知道的那些债，戚家欠我家的，我尚且没有说出来。 天色已经完全变成了黑色，车子也已经行驶到了没有什么人的海边，戚未寒停下了车，沉默。 过了许久，戚未寒对我说，“夏初雪，你是不是疯了，觉得全天下都欠你的？” “是啊，我就是觉得全天下都欠我的，所以今晚上的谈话不用继续了，我要回医院。”我看都没看戚未寒一眼，我知道他现在处在暴怒的边缘。 他越生气，整个人便越深沉。 就在我以为戚未寒要暴走和我摊牌之前，两道铃声响了起来。 我和戚未寒分别拿起了电话。 他的电话来自袁思雨，而我的……是医院。 我不知道袁思雨那边说了什么，因为我在接到医院的电话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医院说我妈病危，在抢救，很可能无法熬过今晚。 挂了电话，我抓着戚未寒让他立刻开车去医院，但是戚未寒却将车开往了反方向。 我看着车子前进的方向，愣住。 “你开错了……” “没错，思雨在云塔……她要跳楼你知道吗？”戚未寒忽然朝我吼了一句，双眼通红，那目光愤恨狠毒让我心惊。 我慢慢笑了起来，然后狠狠踩住了刹车。 第51章 如你一般爱他 妈妈的医院在城南，而云塔是江城的高层景点建筑，在城北。 完全相反的方向，完全不可能出现的妥协。 可是……我不相信袁思雨会跳楼。 “戚未寒，你现在立刻开车去医院，袁思雨不可能会跳楼！”我手抓着方向盘，双眼紧紧盯着戚未寒。 戚未寒没说话，袁思雨的电话又来了。 我直接抢过了戚未寒的手机，然后接通了电话。 “戚未寒，你不来我真的就跳下去了，你怎么可以娶她呢……”袁思雨的抽泣声从手机里传出来，好不伤感。 但是我想都没想，直接挂掉了电话然后打开窗将手机扔出了车子。 “戚未寒，如果袁思雨死了，我把我的命还给你，你现在立刻带我去医院！” 戚未寒看着我，漆黑幽深的双眸冰冷至极，他慢慢掰开了我的手，然后重新启动了车子 “夏初雪，如果思雨死了，你以为你的命能够还得上这笔债？” 戚未寒的声音像是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 车子向着城北的云塔极速驶去，我的一颗心彻底冷了下来。 我望着坐在身侧的戚未寒，忽然再想我是是不是疯了，竟然喜欢他。 “戚未寒，我妈病危在医院，我最后求你一次，你带我回医院。”眼泪从眼角落下，一滴滴掉在纯白的婚纱上。 车速渐渐慢了下来，但却并没有停止。 戚未寒抓着方向盘的手上青筋暴露，我知道他很纠结，他在纠结是回头还是继续前进。 “戚未寒，在你眼里袁思雨比什么都重要是吗？哪怕你知道她根本不可能真的轻生？”我放声大笑起来，然后再次踩住了刹车。 车子猛然停住，我直接推开车门冲下了车。 海风寒冷，吹在我身上，彻骨的冰冷。 我踩着高跟鞋，用力攥着身上繁复沉重的婚纱一步一步回头向着城南走去。 妈妈，等我一会儿。 等我再找一辆车，马上就可以去你身边了。 身后的车子重新启动，与我背道而驰。 我听着那渐渐远去的声音，只觉得脸上的眼泪都已经被吹干了。 我走了许久，这附近根本没有一辆车，网上能约到的车子也不愿意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给戚奶奶打了电话，戚奶奶让我在原地等着她立刻派人来接我。 我站在海边，仰头望着星辰稀落的天空忽然什么感觉都没有了，我的心像那枚被戒指卡住的手指一样，麻木了。 海水一浪一浪涌上沙滩，拍打沙滩的声音听起来那么遥远，那么悲伤。 我蹲在路边，抱着膝盖缩成了一个圈。 “妈妈，妈妈……”我哭着喊着妈妈，像很多很多年前第一次上幼儿园时那样。 我不知道妈妈能撑多久，从市中心到这里，大概需要四十分钟的路程，那么等戚奶奶的人接到我再带我回医院，至少也要将近两个小时…… 双手攥着婚纱，几乎将那层薄薄的白纱扯裂。 两束灯光渐渐找了过来，刺目的光让我伸出手挡住了眼，下一秒，我猛地站了起来。 有车……我可以回去了！ 我转身冲向了道路中央想要拦住车，鞋子却猜到了裙摆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膝盖和手腕都被粗糙的地面擦破了，但是我一声都没有坑，重新爬了起来，爬到了车前。 “先生，帮帮我，帮帮我……”我用力拍着车窗，哭着喊着。 视野慢慢适应了这黑暗里刺眼的灯光，车门打开之后我看着里面走出来的人，不由怔住。 “呵，你回来做什么？袁思雨不死了？”我冷笑着转身，眼泪无力地落下。 原来以为我找到了救星，谁能想到竟然是戚未寒。 背后突然伸出一只手拉住了我，然后我被戚未寒直接塞进了车里。 车子再次急速行驶起来，只是在这一次车子前进的方向是城南。 “戚未寒，你是不是疯了，你回头做什么？”我看着坐在驾驶位上的戚未寒，以为自己在做梦。 “夏初雪，你如果想回医院你就闭嘴！”戚未寒的声音满是压抑，显然他这次回来时吓了很大决心的。 是啊，一面是袁思雨，一面试我。 戚未寒竟然放弃了袁思雨而选了我…… 我伸出双手捂住了脸，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 戚未寒开得很快，闯了好几个红灯，但我仍然觉得时间是那么漫长。 等终于到了医院，我连下车的力气都快被耗光了。 拖着婚纱直接跑到了手术室，但是手术室的灯已经灭了，空无一人。 不好的念头瞬间涌上心头，我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了地上。 戚未寒从身后匆匆跑来，立刻将我扶了起来。 “夏初雪，夏初雪你清醒一点！”戚未寒用力摇晃着我，可是我的目光涣散，完全没有力气。 这时候戚未寒忽然转头喊了一声“奶奶”。 我慢慢转过头，看到了一脸沉默的戚奶奶。 从戚未寒怀里挣扎出来，我跑到了戚奶奶面前，着急地问到，“我妈妈呢？” 戚奶奶望着我，浑浊的眼里露出了疼惜的目光，然后叹了口气。 “初雪丫头，你－妈她没撑过去。” 我的身子一顿，抓着戚奶奶的双手无力垂下。 脑海一片翻涌，我茫然地绕开了戚奶奶，向前走去。 戚未寒喊了我几声，从后面跑上来拉住了我。 戚奶奶带着我去了妈妈之前住着的病房，杜秀敏他们都在，见到我出现，纷纷露出了同情的目光来。 无视那些目光，我一小步一小步走到了病床前，然后跪了下来。 “妈”我轻轻喊了一声，然后伸出手慢慢握住了妈妈的手。 妈妈的手很冷。 我用力握着那只冰冷的手，想要把它捂暖。 “妈，你醒一醒，你在看我一眼好不好？”我擦掉了脸上的眼泪，然后用力摇着我妈的手。 可是我妈没有回应。 她的面容慈祥安静，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可是我知道，妈妈真的走了。 “妈妈，如果我再回来早一点，是不是还能再和你说说话？”我望着妈妈，忽然无声笑了。 “初雪丫头，你别太难过了，你－妈妈走得很安详。”戚奶奶的声音疲惫苍老，她伸出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杜秀敏和戚隆神也纷纷安慰着我。 就连戚未寒，也突然走上来，想要安慰我。 “初雪，阿姨她……” “你别喊我妈！”我狠狠推开了戚未寒，他没有防备，狼狈地撞在了墙上。 “初雪！”众人都是一惊，急忙去看戚未寒。 戚未寒震惊地看着我，那双星辰一般璀璨的眼里满是难以置信。 我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到了戚未寒面前。 我仰头望着戚未寒，然后猛然抬手狠狠对着他的脸颊打了下去。 戚未寒伸手拦住了我，眉心紧皱，一幅你是不是疯了的神情。 疯子？ 我是啊，我被逼疯了。 “戚未寒，如果不是你，我不会连我妈最后一面都见不上！”心中所有的悲痛都被我夹杂在这一声怒吼里喊了出来。 戚未寒怔在了原地，没有说话，脸色铁青。 我冷笑着松开了手，然后回到了病床边，对着身后的人说到，“请你们都离开，我想好好陪我妈一个晚上。” “初雪，让未寒留下来陪你吧，你一个人在这奶奶也不放心。”戚奶奶说着，走到了我身边。 我摇了摇头，嘲讽地说到，“袁思雨在云塔要跳楼呢，我可不敢耽搁他去救人。” “什么袁思雨？”戚奶奶脸色一变，扭头看向了戚未寒。 戚未寒也没有解释，而是摔门离开了。 “你这孩子……妈，要不这样吧，让李妈和宋妈在外面陪着，我们先送你回家。” “哎。”戚奶奶叹了口气，然后跟着戚隆盛离开了。 李阿姨和宋阿姨在病房外等着，而我则在妈妈的病床前跪了一个晚上。 那一－夜，我仿佛把这些年积攒的眼泪一次性都流干净了。 也许还把后来那些日子的眼泪也都流干净了。 如果我没有和戚未寒去海边，如果不是因为戚未寒在去城南城北间犹豫不决，如果不是我在那个地方找不到一辆车，我是不是就能早一些回来？ “妈，对不起。” 我一声一声地道歉，可是夜凉如水，无人回应。 第二天宋阿姨进来看情况，发现我还跪在地上，吓了一大跳，急急忙忙喊了医生过来。 医生替我做了检查，说了些什么我都是后来知道的。 在海边吹了冷风，又在医院跪了一晚上，加上妈妈去世的打击，我即使身体好，也没能熬住，直接病倒了。 因为怀孕，医生对我用药极为小心，所以妈妈的后事处理全部都是戚奶奶操办的，而我一直在病着。 出殡那天，我惨白着脸，由宋阿姨扶着在我妈的目前站了很久。 那天天气很好，墓地里的野花都开了，让我不禁想起之前和妈妈在墓园的那一次。 可我现在是一个人了。 我伸出手慢慢放在了肚子上，苦涩地笑了起来。 妈妈，我总觉得，这个孩子也许并不会如你所期盼你地，来到这个世界。 但我会拼尽全力，好好保护这个孩子的。 因为现在我也是个妈妈了。 我会像你爱我一样，爱着他。 第52章 正常的夫妻关系 妈妈离开后一周，我的病也算是彻底好了，但是这一病让我大伤元气，整个人都消瘦了下去。 我怀孕已经完全满了三个月，因为身体消瘦，肚子反倒凸起，我偶尔照镜子，会不自觉害怕自己的肚子，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有试图拜托戚奶奶帮着找到我爸，但是这无疑是大海捞针，一点消息都没有。 我妈不在，在戚奶奶和杜秀敏的强烈要求下，我搬回了戚家，直接住进了戚未寒的房间。 戚未寒的房间被布置成了新房，一走进去便是喜庆的红色，不过总有些怪怪的，大约是少了一张貌合神离的婚纱照。 我和戚未寒结婚匆忙，连婚纱照都没有呢。 戚未寒没有回戚家，至少从我住到家里之后，他一直都是夜不归宿的状态。 戚奶奶很生气，却也有些无可奈何。 当初结婚就是用了袁思雨来逼戚未寒，现在戚未寒防着戚奶奶故技重施，这找自然行不通。 至于拿戚家继承人和戚氏企业总裁的位置来威胁戚未寒？ 那不可能，戚未寒是独孙，戚奶奶也好，戚隆盛也好，都不可能真的这么不管不顾地去威胁戚未寒。 而杜秀敏很宝贝她的儿子，所以更加不会劝说戚未寒，反倒是杜秀敏对我的态度，有了些微妙的变化。 杜秀敏之前表现得很喜欢我，尽管后来我和她成了协议关系，杜秀敏对我多少还是比较关心的。 但是可能因为之前的事情，戚未寒因为我连家都不愿意回，杜秀敏也渐渐对我冷淡了起来。 就连我肚子里的孩子，她似乎也没那么上心了。 但是有戚奶奶在，我在戚家的生活可以说是衣食无忧，甚至也没有半点烦心事。 可是，我开始失眠了。 整夜整夜地睡不着，我甚至偶尔会在半夜从梦里醒来，然后坐到天亮。 梦里是各种各样混乱的片段。 有六年前的，有六年后的。 我忘不了那天在墓园和妈妈的谈话。 也忘不了那天我和戚未寒在车上的谈话。 袁思雨欠我的，戚未寒欠我的，戚家也欠我的。 我难道就这么平静如死水地活下去？生下这个不怎么受欢迎的孩子，做着戚未寒的挂名妻子？ 然后等着那一天戚奶奶去世，被戚家扫地出门？ 不可以，不能这样。 我精神恍惚了好几天，一直照顾我的宋阿姨发现了我的不对劲，便总是抽空来和我说话。 我很感激宋阿姨，便问她，为什么这么关心我。 其实戚家的帮佣很多，李阿姨是，还有其他人。 这些人察言观色，知道了我在家里地位不怎么样，对我也都是无视冷漠态度。 围唯独宋阿姨有些特别。 宋阿姨听到我的问题忍不住笑了起来，说到，“夏小姐你和我女儿差不多大，我看到你啊总想到我女儿。” “你女儿也在江城吗？”许是真的很久没和人说话，我忍不住和宋阿姨聊了起来。 “不，我女儿出国了。在国外留学呢。”宋阿姨骄傲地说到，一脸的幸福。 我有些恍惚，看着宋阿姨想到了我妈。 “我女儿啊学习厉害，之前是在国内上学的，后来保研去了b大，现在在国外做交换生，要一年才能回来呢。我其实觉得女孩子吧不用这么辛苦，找个男朋友谈谈恋爱多好。可我女儿说要当独立女性，要活出自己的精彩来，所以要继续读下去，说是要挣大钱，过两年让我享清福。” 宋阿姨笑着说着自己的女儿，而我听着，也慢慢笑了起来。 是啊，每个人都应该独立活着，活出自己的精彩来。 在戚家这样的状态，于我而言，其实是一种慢性死亡吧。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思考这件事，在孩子出生之前，我会留在戚家，而且我要死死缠住戚未寒。 戚未寒想和袁思雨在一起是吗？ 那么我就要做他们之间的那道墙，死死隔住他们两个人。 等到孩子出生，戚未寒一定早就恨死了我，那时候我提出要带着孩子离开，想来即使戚奶奶和杜秀敏不愿意，戚未寒也一定会同意，而且宁愿答应我任何的要求也要让我离开吧。 对不起妈妈，我不能留在戚家。 我不喜欢这里，哪怕这里可以为我遮风挡雨。 哪怕戚未寒曾经是我喜欢的人。 但是我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所以妈妈，你在天堂也不用担心我。 …… 四月的江城少雨，阳光充足，百花绽放，到处是盎然的生机。 戚隆盛一早便去了公司参加董事会，我陪着戚奶奶聊天，然后提到了戚未寒。 我手里挑着花，最近戚奶奶和杜秀敏热衷于教我插花。 拿了一朵红色的玫瑰，我对着花瓶看了看位置，然后假装随意地问到，“奶奶，公司很忙吗，未寒很久没回来了呢？” 我从住进戚家到现在位置，这是第一次提到戚未寒，之前我表现得自己不知道有这么个人一样。 戚奶奶愣了一下，手里剪叶子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初雪丫头，这是想未寒了吗？”戚奶奶露出和蔼的笑容来，说着并不合适的话。 我想戚未寒？恐怕戚家没有一个人会有这种想法，虽然这才是一个新婚妻子应该有的想法。 但是戚奶奶肯定也知道这不太可能是我的想法。 但她这么问了，于是我也很自然地点了点头。 “宝宝三个多月了，他这个爸爸好像都没仔细看过宝宝。”我微笑着说到。 孩子没出声，所谓的看也不过是看个凸起的肚子罢了。 但是孩子和父亲的话题总是能引起戚奶奶和杜秀敏的注意。 “也是，未寒也是做父亲的人了，总这么在公司忙也不好。秀敏，打个电话让未寒今晚回来吃完。”戚奶奶说着，放下了手里的剪刀。 站在一边的杜秀敏听到后，脸色犹豫了一下。 “妈，未寒他要是抽不出时间呢？”杜秀敏说得委婉，我冷笑了一下，什么抽不出时间，不想回来而已。 戚奶奶轻哼一声，然后瞪了杜秀敏一眼，说到，“就说我这个做奶奶的病了，看他回不回来！” 杜秀敏不敢顶嘴，瞪了我一眼之后边去打电话了，明显是将这笔账算在了我头上。 我没在意，在发现杜秀敏和我以前认知的完全不一样后，我就不在意她对我的态度了。 我心安理得地插着话，心思却放在了今天晚上。 今晚，戚未寒要回来啊。 我要的，可不是他今天回来，我要的是他每天都必须回来，不这样袁思雨怎么闹得起来？ 只是我要怎么让戚未寒每天都回来呢？ 我低头看着凸起的肚子，有点不愿意。 也许孩子是个很好的办法，但是……我不想用。 …… 晚上七点，我在卧室里休息，别墅外面传来了车子的声音。 我走到窗边看了看，果然在戚隆盛身后看到了那道挺拔的身影。 抓着窗帘的手微微紧了下，我看着楼下的戚未寒，慢慢放下了窗帘。 我胸口有些闷，还有点喘，我在床上坐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紧张，连额头都出汗了。 我没有开灯，厚厚的窗帘完全拉上后，整个房间都是一片漆黑 心思全部沉浸在马上要见到戚未寒这件事情上，以至于我都没有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直到脚步声就在我耳边响起，我才惊觉。 “谁？”我语气不稳地问了一句，然后又觉得日照计似乎太敏－感了。 房间很黑，我看不清进来的人是谁。 我从床上站起来准备开灯，但那个人动作把我更快，头顶的吊灯瞬间亮了起来。 我不适应地低下头避开了突然间出现的灯光，等我再睁开眼是，看到的便是一双锃亮的男式皮鞋。 心里咯噔一下，我慢慢抬起头，然后看到了那张许久不见，变得有些陌生的脸。 是戚未寒。 他和之前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依旧是英俊挺拔，气度潇洒，看来他这些天过得很滋润。 想想也是，不回家自然是和袁思雨在一起了。 我仰头望着戚未寒没说话，戚未寒也看着我沉默。 大概是不太想见我，戚未寒很快就打破了沉默。 他扫了一眼房间，然后好看的双眉紧紧拧在了一起，眼神厌恶地说到，“房间是你还是奶奶改的？” 这原本是戚未寒的房间，他的房间无非是最简洁干练的装饰，而现在的房间却因给结婚的事情，被布置得有些繁琐。 “这原本是你的房间，这件事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而且，这是新房，这样才正常。”我冷冷说到。 “夏初雪，今天是你让奶奶叫我回来的吗？为什么？”戚未寒没有再纠结房间，而是问到了这件事。 我蹙了蹙眉，然后笑着反问，“妻子让丈夫回家吃饭，这还需要理由？” 戚未寒脸色一滞，随即眉眼之间隐约透露出不悦来，“你觉得我们两个人是正常的夫妻关系吗？” “我们怎么不是正常夫妻了？我们领了结婚证，举办了婚礼，连孩子都有了不是吗？”我一边说着，一边慢慢走到了戚未寒面前，瞪着他说到。 第53章 留下过夜 深邃狭长的双眸微微眯起，戚未寒周身的气息逐渐变冷，然后转身出了房间，一句话都没有说。 我在戚未寒的背影完全消失后，这才松了一口气，然而掌心已经全部都是汗水。 明明戚未寒什么都没说，可是我在面对他的时候却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来，这并不好。 因为我明白，之后的日子里，至少在孩子出生前的这几个月里，我和他是站在对立面的。 我们之间将会有一场不见硝烟的战争，但是现在还没开始战斗，我就心虚了。 苦笑了一下，我走到洗手间用冷水冲了冲脸。 凉凉的感觉让身上那点不舒服的感觉慢慢散去，我对着镜子慢慢整理了一下，然后化了一个淡妆。 我的脸色不是太好，这些日子因为怀孕，也因为一直待在戚家没有出门，所以我连妆都没有化过。 当看到化过妆的自己，我笑了笑，都有点认不出来了。 气色因为妆容看上去好了许多，整个人也有精神了一些，我这才下楼。 厨房早就已经准备好了晚餐，我下楼时，戚未寒正在和杜秀敏说话，见到我下来，两个人便停止了交谈。 杜秀敏看了我一眼，眼神有点冷。 我垂下眼眸，没有看杜秀敏，而是走到了戚奶奶身边，扶着她去餐桌。 戚家的餐桌很长，戚奶奶坐在最上方，接下来一次是戚隆盛和杜秀敏，我坐在杜秀敏身边，对面是戚未寒。 我其实不是很喜欢这样的餐桌，每个人之间的距离都很远，难以接近，氛围很冷。 而且戚家人说话的时候很安静，偶尔戚奶奶会和我说几句，但是大多数时候用餐十分沉默。 戚未寒专注地吃着东西，偶尔戚隆盛会问两句公司的事情，戚未寒简短地回答之后，整个餐厅便再次陷入了安静之中。 我慢慢吃着嘴里的米饭，然后看了戚奶奶一眼。 让戚未寒留下来的话，自然不能是我来说，那样有点太明显了，而且戚未寒大约不会买账。 但是我需要戚未寒留下来。 就在这时，戚奶奶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目光，忽然看向了我。 我咬到了筷子，牙齿有点痛。 戚奶奶忽然转移目光看向了戚未寒，对着戚未寒说到，“未寒，把这个鱼端到初雪面前去，她现在怀孕了，就喜欢这种酸酸甜甜的味道。” 戚奶奶随口一说，便将那盘子鱼推到了戚未寒面前。 杜秀敏他们倒是没什么反应，这样的额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就连杜秀敏平常也会照顾下我的口味。 但是现在这个人是戚未寒。 戚未寒放下了手里的筷子，然后伸出手一脸漠然地接过盘子，将鱼递到了我面前。 全程他都在看鱼而不是看我。 我觉得戚未寒这饭恐怕要吃不下去了，“怀孕”这两个字在戚未寒的眼里大约就是一根卡在喉咙的鱼骨头，让他很难受。 “谢谢。”我轻声说到，然后夹了一块鱼放进嘴里，但是胃里忽然恶心了一下，我立刻放下筷子跑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钱吐了起来。 反应有点强烈，一旁站着的李阿姨立刻上来替我顺气。 其实我前三个月孕吐很厉害，但是这些天倒是没那么厉害了。 我这些日子偶尔也会吃这道菜，都没很么反应，今天不知怎么了，反应很强烈。 “初雪没事吧，宋妈快把鱼端下去，倒杯水来。”杜秀敏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扶着我坐好。 在众人手忙脚乱的时候，我抬眼看了看戚未寒所在方向。 他坐在椅子上一动未动，神情僵硬而复杂地看着我。 望着他眉心紧皱和绷紧的唇线，我知道他在忍耐。 终于在我这边的事情都消停，大家都回到了座位时，戚未寒站起来说要回公司了。 我在他站起来的瞬间也跟着站了起来，问到，“你晚上还要去公司吗？公司很忙？” 公司很忙，这是之前戚未寒一直在用的借口。 戚未寒瞥了我一眼，连回应我一声都没有便要离开。 戚奶奶将筷子重重拍在了大理石的桌面上，气愤地喊到，“给我坐下！” 戚未寒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头，说到，“奶奶，我回公司。” “让你回来吃个饭都这么难，怎么连奶奶都不想见了？”戚奶奶气得喘了起来，杜秀敏急忙站了起来，呵斥着戚未寒。 戚隆盛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对着戚未寒说到，“还不坐下，奶奶身体不好你还惹她生气！” 戚未寒无奈回到了餐桌旁，却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你还知道我身体不好，你公司有那么忙？我怎么不知道，你爸怎么不知道？今晚上就住在家里，之后也是，不准再夜不归宿！”戚奶奶严厉地看着戚未寒，慢慢说到。 戚未寒动了动手腕上的手表，然后有看了我一眼，那一眼让我有些心虚，我看向戚奶奶，避开了戚未寒的目光。 “我在公司附近买了公寓，之后不会再住在家里。”戚未寒没什么表情地说着，这话却让在场的人都沉默了一下。 “你什么时候买的公寓？”戚奶奶疑惑地问到。 “之前在公司加班，为了方便就买了，一直没住而已。”戚未寒平静地说着。 “那你是不是准备以后就不回来了？你妻子在这里，你住在公寓，这是刚结婚就要分居吗？”戚奶奶指着戚未寒，气得手都在抖。 “奶奶，结婚是我们的交易，我从来没说过结婚之后会怎样。还有，如果你希望我回家，那么让她尽早签离婚协议。”戚未寒说话是看着我，所有人都看着我，我的身子僵住。 浑身有点冷，脸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 放在身侧的手用力攥紧，我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然后对着戚未寒说到，“你为什么会认为，我要和你签离婚协议？” “夏初雪，不签离婚协议，抱着戚太太的名声过一辈子你愿意？”戚未寒冷笑着走到我面前，气势逼人。 我笑了笑，然后伸出手搭上了戚未寒的肩膀，这暧－昧的动作让戚未寒脸色变了变。 “戚未寒，我不会和你签离婚协议，袁思雨这辈子都别想正大光明地当上戚太太。”我轻声在戚未寒耳边说着，在场的人除了戚未寒没人听到这句话。 戚未寒面若寒霜，伸手捏住了我的手腕，然后推开了我。 我脚步踉跄了几下，后背撞在了椅子上，我吃痛低呼了一声，脸色惨白。 “哎呀，少奶奶！”宋阿姨惊呼了一声，立刻跑上来扶住了我。 “未寒，你做什么！”戚隆盛在一旁看不下去，呵斥了一声。 戚奶奶站起来，指着李阿姨说到，“给我拦住他，今天不许出门！”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些天不回家都干了些什么，还在和袁思雨那个女人混在一起是不是？”戚奶奶直接骂了出来，杜秀敏给戚未寒使眼色，让他赶紧服软。 然而戚未寒却只冷冷回答到，“是又怎么样？奶奶，我不会让你再拿思雨威胁我的。还有，夏初雪的孩子，我不会要！” “你说不要就不要吗？”戚奶奶这次是真的动了怒气，直接推开了站在一旁的戚隆盛，走到了戚未寒面前。 “你自己的孩子你不要？你是想气死奶奶然后和那个袁思雨在一起是不是？” “奶奶，你之前也喜欢思雨，到底夏初雪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戚未寒终究也爆发了出来。 戚奶奶冷笑了一声，然后说到，“我以前就不喜欢袁思雨，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为难一个小丫头！但是你看看她都做了些什么，各种害人的手段还有心思，我是绝对不会允许这种女人进戚家的！” 戚未寒沉默了，看着戚奶奶的眼神无奈又悲痛。 我扯了扯嘴角，慢慢站了起来，袁思雨的这些事情，戚未寒根本无力反驳吧。 “未寒，奶奶身体不好，你别让奶奶生气了。”我劝了一句，我知道让戚未寒留下不是短短一顿饭的功夫，不急在这一时。 然而戚未寒现在早就恨极了我，直接让我闭嘴。 我皱了皱眉，没说话，但是戚未寒刚刚回头，便被戚奶奶狠狠打了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惊呆了杜秀敏和其他人。 “奶奶？”连戚未寒自己都吓到了，我估计他下一秒就直接甩脸走人了。 但是戚奶奶这时候突然捂着胸口倒在了地上，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谁都没有料到戚奶奶真的被气到出事了。 “妈，妈……李妈快拿药！”戚隆盛立刻扶起了戚奶奶，李妈火急火燎拿来药给戚奶奶服下，大家都沉默着不敢出声。 过了好一会儿，戚奶奶终于缓了过来。 “妈，你怎么样，我送你去医院？”戚隆盛很着急。 “不去，让医生来看下就行，你儿子不气我我还能活！”戚奶奶说着狠狠瞪着戚未寒，衣服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戚未寒还欲说些什么，但大约是考虑到了戚奶奶的身体，动了动嘴后便没有说话了。 第54章 摸起来舒服吗 因为戚奶奶生气的缘故，戚未寒最终还是没能够一走了之，而是留在了家里。 一顿晚餐用的每个人都心情不好，所以匆匆便结束了。 晚餐之后戚奶奶回房间休息，戚隆盛则是将戚未寒叫去了书房。 我在楼下散步消食，杜秀敏在花园找到我，眼神带着不善。 “初雪，你现在已经是未寒的妻子了，今天这些事情闹起来，你想过未寒的处境吗？”杜秀敏一脸严肃地指责我。 我扶着腰垂眸笑了笑，杜秀敏是个母亲，护短我也理解，只是就这么指责我真的好吗？ 让戚未寒陷入这种处境，难道杜秀敏没有推波助澜吗？ 如果她真的是为了戚未寒，难道不是该直接找戚奶奶谈话，或者和戚未寒好好聊聊吗？ 现在她却将所有的罪责都算在了我的身上，然后到让我妥协？ “妈，我和未寒现在是夫妻了，难道新婚夫妻不该住在一起？” “而且我现在怀孕了，难道之后孩子出生，你真的忍心让他一直见不到爸爸？” 我没有顶嘴，态度温和地看着杜秀敏，杜秀敏果然犹豫了起来。 她大约也知道这样是不好的，但是碍于面子还是没给我什么好脸色，只是让我之后在家里少说话。 这是想要让我安静的意思，只是我若是安静了，那戚未寒肯定就更加不会回来了。 从花园散步回到卧室已经是八点半了，我洗了个澡之后去厨房拿了水果看戚奶奶。 经过书房的时候刚好碰到戚未寒出来，两个人面对面站着竟然无话可说。 好在我脸皮够厚，于是拿起一块切好的水果递给他，问他吃不吃。 戚未寒白了我一眼，转身走了。 我喊住了他，然后问到，“你这是要走吗？你不怕奶奶生气？” “夏初雪，我留下对你有什么好处？你这样利用奶奶让我回家有意思吗？”戚未寒恨不得要咬上我两口的感觉。 我能明白戚未寒的感觉，他一定觉得我现在就像狗皮膏药一样粘着他，怎么都甩不掉。 但是我对于戚未寒的愧疚没有那么厉害，因为就他所说的这件事，我觉得很有意思。 我把那块水果自己吃了，然后怡然自得地走到了戚未寒面前，十分认真地看着他的双眼说到，“我觉得很有意思啊，所有让袁思雨和你不痛快的事情，我都觉得有意思。” “夏初雪，你他－妈到底要疯到什么时候？”戚未寒总算是忍不住了，抬手一巴掌想要打下来。 我仰头看着他，完全没有想要避开。 我就不信他敢打下来，之前他要离开就已经闹出了乱子来，现在他若是打我，今天我拿上整栋别墅的人都不得安生。 那一巴掌如我预料的没有落下来，戚未寒这忍耐力也是不错了。 “戚未寒，我疯了呢也是因为你和袁思雨。那天晚上，如果不如袁思雨作妖闹跳楼，如果你能在我接到医院的电话时就立刻调转车头，我不会连我妈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我向前逼近一步，伸手摁住了戚未寒的胸膛。 掌心之下隔着一层绵软的黑色衬衣，戚未寒的心跳强而有力，似乎能够将我的手掌灼伤。 “戚未寒，你现在是在还债，我最好告诉袁思雨消停一些并且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因为我不会轻易就放过你们！” “最后，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你自己，你和袁思雨是不是欠我的！” 我说完抽手转身离开，根本不理会身后戚未寒的反应。 那些话说出来是因为我实在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尽管我也不知道我这样对戚未寒发泄愤懑是对是错，毕竟有时候我会觉得，我才是那个坏女人，他是受害者。 但是这个世界上，对错，善良和险恶永远不是黑白分明的，我不能承认自己错了，因为那样今后的路我会走不下去。 进戚奶奶的房间之前，我觉得自己的脸上有点烫，刚才和戚未寒的那番对峙，虽然没有动手只是说话，却让我觉得很累。 敲了敲门，开门的是宋阿姨。 “少奶奶，给老夫人拿水果了吗，真是贴心啊。”宋阿姨将水果拿到了床边放好，我跟着进去，才发现宋阿姨是来奶奶送吃的的。 宋阿姨解释道，“刚才老夫人生气，什么东西都没吃，刚刚觉得饿，所以我热了些饭菜。” “宋阿姨你有心了。”我笑了笑，然后坐到了床边，亲自动手给戚奶奶吹汤。 “行了，我是被气到，又不是不能动了，还要你喂我啊？”戚奶奶笑着让我放下手里的碗，我也没强求。 “那小子留下来了没？”戚奶奶一边吃着，一边问我。 我抿嘴笑了笑，戚奶奶这次可是真生气了，居然直接喊戚未寒那小子。 “留下来了，不过很憋屈。”我想了想戚未寒的样子，忍住笑说道。 “憋屈他活该，好好的媳妇不要，家也不回，他现在是大了，不怕我和他爸了……不过未寒这孩子，从小就有主见，这次要不是我犯病，他估计也不会留下来。”戚奶奶叹了口气。 我抿了抿嘴，知道戚奶奶说的事实话 戚未寒除了袁思雨，根本没什么弱点，这次留下，其实是处于孝心考虑到了戚奶奶的身体健康。 只是这样的法子可以用一次两次，却不是长久之计。 “初雪丫头，你们现在结婚了，你们也都是奶奶看着的，说是青梅竹马也不为过，现在未寒是因为一下子迷糊了眼，所以对袁思雨执迷不悟，等他之后冷静下来，你们两个好好过日子。” 戚奶奶的话也许有道理，但是戚未寒真的只是一时的糊涂吗？ 他喜欢了袁思雨很多年啊！ “戚奶奶，其实未寒喜欢的是袁思雨，那些人骂我第三者也没错。” “胡说八道，你认识我们家未寒比袁思雨那丫头早多了，你高中那时候就喜欢我们家未寒，你以为奶奶看不出来啊？”戚奶奶说着笑了起来，一旁听到八卦的宋阿姨也好奇地看向了我 “奶奶，你瞎说什么呢？”我否认了，但是心思却有些飘忽。 “奶奶没有瞎说，你那时候小霸王一个，但是每次跟在未寒身边都能安静下来。当时未寒和人打架，你一个小姑娘冲上去帮忙，差点还把脸给弄花了，你不喜欢他你那么拼命干什么？” 戚奶奶说的打架之事，我都快不记得了。 似乎是高一的暑假，当时学校有个女生喜欢戚未寒一直缠着戚未寒，结果那男生有个校外的混混男朋友，那混混觉得戚未寒骗了女生，就找了一堆人在放学的路上堵戚未寒。 我那时候和戚未寒冷战，但是又想见到戚未寒，就偷偷跟着他，结果正巧看见他一打六。 戚未寒虽然练过跆拳道，身体健壮，但是那些小混混都是天天打架的主，还喜欢耍阴招，戚未寒根本招架不住，我情急之下直接冲了上去。 后来警察来了，从混混身上搜出了刀，我妈当时吓死了。 要是那混混在警察来之前动刀，那我不光毁容，说不定连命都没了。 当时戚未寒早晕了，所以我打架的场面他不知道，但是后来他从其他人那里知道我救了他，所以很别扭地去医院探望我，之后对我也没那么冷漠了，最让我感动的是我之后抄了他整个暑期作业他都忍了下来。 “你看，你笑的这么开心，还说不喜欢他？”戚奶奶的话打断了我的回忆，我立刻收敛了嘴角的笑容。 “未寒这孩子呢，固执，现在管理公司，性格上比起之前更加强硬了，但心不坏。你不要和他争锋相对，他也不会先和你吵架的。”戚奶奶是打定主意觉得我是可以和戚未寒和平相处的，于是u劝了我许久。 我一一点头答应了，只是等我从戚奶奶的房间出来，脸上的笑意便都消失了。 我以前喜欢他，可是现在决定不喜欢他了。 如果不争锋相对，我们之间除了沉默无言之外还能有什么呢？ 而且我需要他讨厌我啊，这样离开时才能干干脆脆的。 所以，戚奶奶，对不起。 我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有点犯困，这才慢慢走回房间。 我晚上没什么事情，不过之前要考级的事情我还在准备，所以现在每天睡前会看两页书，这种阅读行为催眠十分有效。 我躺在床上看了两页便起了睡意，就在这时我忽然感觉到床的另一边陷了下去。 我奇怪地伸出手摸了摸，结果忽然摸到了水？ 我皱了皱眉，转过身睁开了眼，然后看到了戚未寒。 戚未寒今晚上在家不奇怪，但是他在卧室做什么？而且……他居然只裹了一条浴巾？ 我慢慢张大了嘴，好不容易将目光从戚未寒的浴巾上挪开，就发现自己的手正要死不死地摸在戚未寒的腰上。 目光在往上，戚未寒也是一副震惊的样子，大约没想到我的咸猪手会来的这么突然。 随即他目光不屑地哼了一声，冲着我说到，“摸起来舒服吗？夏初雪？” 第55章 衣冠禽兽 我觉得脸上烧了起来，明亮的灯光下，戚未寒的肤色看起来十分诱－人。 戚未寒的身材很好，这我早就知道了，一看就是长期锻炼的结果。 我原本应该羞恼的收回手，但是戚未寒不屑的目光和语气让我冲动了一下。 我飞弹没有收回自己的咸猪手，反而得寸进尺地狠狠捏了戚未寒腰一把，这下子轮到戚未寒整张脸都涨红了。 也可能他整张脸都懵了。 总之我捏了他一把之后，目光挑剔地将他浑身上下打量了一遍，然后漫不经心地收回手说到，“一般般。” “一般般？”戚未寒慢吞吞地念着，脸色冰冷地盯着我。 我镇定地没有表态。 “你在这里做什么？家里不是有很多空房间吗？”我看着戚未寒身上还没擦干净的水珠，知道他刚刚洗过澡，而且，看他这架势怎么像是今晚上要睡在这张床上？ “这是我的卧室，我不睡这里睡哪里？”戚未寒说着，直接走进了衣帽间。 他的衣帽间和卧室相连，我搬过来之后，杜秀敏和戚奶奶又替我买了许多衣服，一股脑也搬进了戚未寒的衣帽间。 因为衣帽间位置有限，我想着戚未寒反正也不会和我住同一个房间，便让李阿姨把戚未寒的衣服全部搬到另一间客房了。 当然戚未寒进衣帽间的时候我完全不记得这件事情，等我想起来的时候戚未寒已经怒气冲冲地来找我算账了。 “我的衣服呢？” “在客房。” “谁允许你把我的衣服搬去客房的，还有为什么衣帽间全是女人的衣服？”戚未寒很很气，胸膛起伏的厉害，这使得他的八块腹肌十分扎眼。 我扯开目光，防止自己长鸡眼，很无语地说到，“戚未寒你智商在哪里？我现在住在这房间，衣帽间的衣服自然是我的。你不住在这房间，那几件衣服就别占着茅坑不拉屎了啊。” “夏初雪，你说话敢再粗俗一点吗？”戚未寒气得将手里的毛巾向我砸了过来。 我弯腰躲开了他的毛巾，无比嫌弃地说到，“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更加粗俗，节操下限的对我没什么用，而且，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当然还有一件事，现在这是我的卧室，麻烦你洗澡也好，睡觉也好直接去客房，三楼右手边第一间，你的衣服也在里面。”我一口气说完，然后倒了杯水慢慢喝下去。 和戚未寒说话特别容易上火。 戚未寒过了半响都没说话，就在我以为他哑巴了的时候，他突然从我手里抢过杯子然后重重放到了一边。 我皱了皱眉，问到，“家暴？” “夏初雪……谁告诉你这是你的房间了？”戚未寒双手环胸，站在床边莫言看着我。 我发誓，如果不是因为他现在只裹了一条浴巾，他这种逼人的气势还是很有威慑力的，但奈何他只裹了一条浴巾，所以我看着他这种动作忍不住想要笑。 “我现在是戚太太，这自然是我的房间。” “那我还是戚先生，这就不是我的房间了？”戚未寒说着，直接躺在了床上。 我站在床边望着有点无赖行为的戚未寒，颇为震惊。 他脑子没坏吧？ “戚先生，你脑袋被门夹了？你从结婚之后就没回家过，这房间的使用权自然是我的，难不成，你想和我同床共枕？” “你用奶奶逼我留在家里不就是为了这个？假惺惺让我去睡客房做什么？”戚未寒冷笑着看我。 我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我只是想让戚未寒和袁思雨不痛快，又不是想睡他！ 我张嘴象牙奥解释，结果戚未寒突然从床上坐起，然后一把将我从床边拉到了床上。 床上的被子很软，戚未寒估计是想直接让我摔在床上，但是奈何我一紧张双手就死死缠住了戚未寒。 于是两个人和叠罗汉一样摔在了床上，我的额头狠狠撞在了戚未寒的下巴上，我听到戚未寒痛苦的闷哼声后骂了一句，活该！ 幸好身下不是地面，还有一个戚未寒被我压着，所以没有撞到肚子，但我也吓了一跳，于是一坐起来，我就一脚对着戚未寒踹了过去。 “戚未寒，你大爷的，神经病是不是？” “我有病？夏初雪，你想死是吗？”戚未寒揉着下巴狠狠瞪着我，恶狠狠说到。 我耸肩冷哼，结果下一秒就被戚未寒压倒在了床上，双手被他摁住不得动弹。 这姿势实在太暧－昧，我不舒服地抬脚去踹戚未寒，结果腿也被压住了。 我的攻势全面被打压…… “戚未寒，男人欺负女人你要脸吗？” “对你这种脸皮比城墙还厚的女人我哪里能要脸？”戚未寒冷笑，居然给出了一个如此无耻的答案。 “所以你承认自己不要脸了？”可是我哪里服输，一句话让戚未寒哑口无言。 “戚未寒，你赶紧给我松开！” “松开？你不就是要我回来陪你吗？这样亲密接触不好吗？”戚未寒嘴角微翘，漆黑的瞳仁里却满是嘲讽。 他忽然俯身，整个人都贴到了我身上，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肌肤上，让我浑身都变得痒痒的。 “戚未寒，你别自恋，我对你没兴趣！” “是吗？那就把离婚协议书签了。”刚才的邪魅暧－昧瞬间不见，只剩下戚未寒一脸的冷漠。 呵，原来搞了这么多就是为了离婚啊。 我看着戚未寒，然后笑了，“戚未寒，你做梦！” “夏初雪！”戚未寒咬着牙，那声音凶狠恨不得生吞活剥了我。 “怎样？我就不信你敢对我做什么，我要是告诉袁思雨你回来之后和我同床共枕，甚至还发生了点什么，你觉得你的思雨会是什么感想？”我扯起了嘴角，微微仰头用最甜腻的声音贴着戚未寒的耳廓说到。 我觉得现在的我就像是恶毒的巫婆。 虽然戚未寒也不是什么纯善的小白兔。 戚未寒怔住没说话，那张俊美如玉的脸绷紧如弦，眉眼之间皆是怒意。 我大笑了两声，然后十分无赖地说到，“戚未寒，和我比不要脸，你一定输。所以现在立刻马上……从这张床上离开，至于那张离婚协议我不会……唔……” 我话还没说完，戚未寒忽然阴冷地笑了一下，我心里一惊还没反应过来，他便突然冲着我的唇咬了下来，趁着我说话的时候，舌－头也钻了进来。 我震惊了一秒，知道这家伙被我刺激到了，立刻扭头要躲开他的报复。 结果戚未寒将我的两只手向上拉，用一只手抓住我的两个手腕，另一只手竟然捏住了我的下巴，让我没办法避开他的侵略。 这根本不是吻，完完全全的报复，嘴里很快就有了血腥的味道，下巴很疼，我呼吸都很困难，有一瞬间我竟然荒唐地想，我不会因为这个窒息死掉吧？ 嘴－巴里全是戚未寒的味道和血腥气，我好不容易挣脱开了戚未寒的侵略，随即抬头便是一口咬在了戚未寒的脸上。 反正不是第一次咬他的脸了，我记得上次在酒店那次，我也咬了他的脸。 这次我咬得十分狠，纯粹是报复，想要让戚未寒毁容。 “疯子！”戚未寒没想到我会来这招，狠狠用手推开了我。 “呸，流－氓！”我不甘示弱骂了一句，结果彻底惹毛了戚未寒。 “流－氓？夏初雪你真的找死是不是？你他－妈是不是觉得我没脾气？觉得有个孩子在我就不敢动你？”戚未寒一拳头砸在我的耳边，让我僵硬了一下。 我冷静了下来后，嘴贱地说到，“对啊，有这个孩子在，你动不了我，袁思雨动不了我。你若是动了我和孩子，你觉得戚奶奶会怎么报复袁思雨呢？你做的一切，都会被算在你最心爱的女人身上！” “是吗？夏初雪，如果我真的动手，你以为奶奶保得住？或者你觉得奶奶会为了你让自己的孙子去坐牢？”戚未寒漆黑冰冷的眸子眯了起来，带着浓厚的凉意与嘲讽。 我有些不安，用力挣扎了两下，冲着戚未寒说到，“我没兴趣思考这个问题，你放开我！” “放开？夏初雪，你不想思考这个问题，不如我们直接验证一下这个问题？”戚未寒脸上没有笑意，很冷漠，冷漠到让我觉得他很陌生，不是我记忆力任何时刻的戚未寒。 脊背涌上一阵寒意，我突然觉得而我刚才是不是太激动说错话了，我紧张起来，用力挣扎着要从戚未寒身下离开。 “怕了？晚了。”戚未寒凉薄地吐出两个词，然后一只手用力扯下了我的睡裙。 整个胸－前因为戚未寒的动作完全暴露在了微冷的空气里，我愣了一下，脑袋完全空白。 下一秒戚未寒炽热的肌肤便贴了上来。 “戚未寒，你……你疯了吗？”我不是傻子，看这些行为我要是还不知道戚未寒想做什么我就可以蠢死了。 “夏初雪，你知道三个月的孩子其实很容易没有吗？例如……不合时宜的房事。”戚未寒突然低头，在我耳边犹如恶魔一般说到。 第56章 做他的秘书 肌肤相贴，我能感受到戚未寒身上的热度。这并不是第一次和他如此近距离，但是却是第一次这么清醒。 两个人都很清醒。 “戚未寒，你别乱来，如果袁思雨知道……” “你不就希望她知道吗？夏初雪，你不是说要让我和思雨不痛快吗？现在我满足你这个愿望，怎么你反倒害怕了？”戚未寒冷笑着手上的动作越发厉害起来。 身上的睡裙早就没了什么用处，明亮的灯光从吊顶倾泻而下，让一切都明明白白。 我死死看着戚未寒的眼瞳，没有理会身上的狼狈，而是慢慢笑了起来。 “戚未寒，你不会。”我没有怀疑，在最初的惊慌之后，我已经冷静了下来。 戚未寒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如果他会用这样无耻的行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那么他也不会陷入今天这样的地步之中。 “夏初雪，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动你？”戚未寒眼神冷漠，肌肤滚烫，然而那只在我身上游－走，似乎下一步就要进行侵犯的手停了下来。 “如果你会，那你就不是戚未寒了。就算你不想要这个孩子，你也不会用这样让我鄙夷的手段。”我一个字一个字慢慢说着，眼睛没有放过戚未寒脸上的任何一个细微表情。 戚未寒勾了勾嘴角，然后毫不犹疑地从我身上起来，走下了床。 “夏初雪，我的确不会这么做，但不是因为我怕你鄙夷我。事实上为了让你这个麻烦消失，我是不介意用一些让人鄙夷的手段的。” 戚未寒裹着浴巾走到了门边，然后回头看了我一眼，目光轻蔑。 “我不这么做，是因为那样做，我觉得恶心。” 我从床上坐起，然后拉过被子挡住了衣衫不整的自己。 听到戚未寒的那句话，我刚刚放松下来的脊背再次挺起，然后我头也不抬地冷哼了一声，不客气地对着要离开的戚未寒说到，“那也谢谢你没这么做，因为那样我也很恶心。” 戚未寒没说话，但是狠狠关上了门，“嘭”一声巨响几乎整栋别墅都听到了，而我的心上仿佛也被这巨大的关门声，打了一拳头。 有点疼，有点难受。 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的时候，我瘫倒在床上，心脏跳得厉害。 刚才虽然我最后在戚未寒面前表现得很镇定，但事实上我当时的脑子里完全一片空白。 戚未寒的靠近总是让我不知所措，就好像他是毒药，只要接近，我就会浑身麻痹。 我甚至不敢想象，如果刚才戚未寒真的一怒之下做了那种事情，那我的孩子是不是真的会没有。 而在双方都清醒的状态下再次发生了那种关系，我又该如何面对戚未寒？ 将脑袋埋进被子，我一－夜未眠。 第二天我醒过来下楼吃早饭，结果戚未寒刚刚吃完早餐准备去公司。 我和他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然后错开，一句话都没有说。 我连个早安这种虚伪的客套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低头径直走向餐厅，经过戚未寒身边时，他忽然对我说了一句话，“看来你也不是什么都不怕，昨晚的事情……” 我皱了皱眉，没让戚未寒说完便打断了他，然后用餐厅里人都能听得到的声音说到，“昨晚上你睡了客房习惯吗？如果习惯的话，我今天人去公寓把你的东西都搬回家里放到客房？” 戚未寒眯起眼睛，整理领带的手停顿了一下，大约没想到我居然敢打断他的话。 这时候戚奶奶走进餐厅，对着戚未寒说到，“怎么睡在了客房，哪里有新婚夫妻分房间睡的道理？秀敏，今天你就去未寒的公寓帮他把东西搬回来。” “还有你这混小子，今晚不准睡客房了。”戚奶奶说完等着戚未寒回答，戚未寒迟疑了一会儿没说话。 “奶奶，我现在怀孕了晚上睡不安稳，可能为打扰到他，他白天还要上班，不如就睡客房吧。”我温和地劝着戚奶奶，戚奶奶却坚定地要求戚未寒会房间睡。 我的目的只是让戚未寒会戚家，对于他睡在哪里我原本不关心的。 但是昨天晚上的事情真的让我心有余悸，所以我宁愿他去睡客房。 “奶奶，娶她已经是我的让步了，住在一间房我怕我忍不住动手掐死她。”戚未寒双手插在裤子里，直接走出了餐厅。 戚奶奶气得狠狠用拐杖敲了敲地面，追了出去。 我怕戚奶奶再气出病来，立刻跟了上去，然后和戚奶奶一起听到了戚未寒和袁思雨的通话。 袁思雨那边似乎在追问戚未寒昨晚在哪里，戚未寒和她说昨天晚上在公寓，估计是为了怕袁思雨被刺激。 但是很快戚未寒就皱起了眉。 “你在公寓外面站了一晚上？为什么不联系我？”戚未寒很生气地说着。 我愣了一下，袁思雨昨天晚上等了戚未寒一－夜？ “思雨你别哭，我昨晚回家了，奶奶身体不舒服……你想多了，我怎么可能和她睡在一起？思雨你别闹了，我现在去公司，你来公司找我好吗？” 戚未寒口吻温柔至极，那是我从未感受过的。 “不准见这个女人！”我走神的一瞬间，戚奶奶竟然直接拦住了要出门的戚未寒，然后严厉地命令到。 戚未寒放下手机，冷着脸说到，“奶奶，你是不是越老越糊涂了！” 戚未寒说完便出门了，根本不理会背后戚奶奶的喊声。 看着戚未寒的车子开出别墅，戚奶奶忽然向后仰着倒了下来。 我尖叫了一声，立刻扶住了戚奶奶。 家里手忙脚乱，而戚未寒的电话根本打不通。 医生来过之后，说奶奶情绪不稳定，如果再这样下去对身体会非常不好，而这几天建议再去医院看一下，可能要住院。 戚奶奶不想去医院，而是让戚隆盛给戚未寒打电话，让戚未寒回来。 电话自然是打不通的，戚奶奶听到之后一怒之下决定去公司，最后被杜秀敏劝住了。 “妈，我知道你不喜欢未寒和那个袁思雨在一起。但是你现在这样怒气冲冲去公司，你让底下人怎么想未寒？”杜秀敏说话的语气一改往日里的恭敬，甚至带着一点怨恨。 戚隆盛瞪了杜秀敏一眼，但是杜秀敏并没有收敛自己的情绪。 “未寒不是不懂事的孩子，妈你这样逼他是做什么？” 听了杜秀敏的抱怨，戚奶奶喘着气，冷笑反问，“难道他现在不回家都怪我？” 杜秀敏没说是，但是默不作声分明便是默认了这种说法。 戚隆盛大约觉得这样不是办法，但是他没有靠口劝说，反而是看向了我，然后说到，“初雪，奶奶身体不好，你和未寒的事情你自己心里是怎么考虑的？” 我是怎么考虑的？ 戚隆盛平时不声不响，真的很闲散，但是一句话却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我的头上。 我平静地微笑了一下，然后说到，“我也不知道，未寒有自己的想法，我也没办法左右不是。只是他现在刚刚结婚，就在公司见其他女人，这传出去不太好吧。” “这也是，但是未寒这个身份，就算不是袁思雨也会有很多心怀不轨的女人往他身上扑，初雪你要有心里准备。”戚隆盛说话是眯着眼，目光冷冷，话里有话。 如果我没有猜错，戚隆盛刚才是在骂我吧。 心怀不轨的女人，这不就是在骂我？ “我懂得……要不然爸你让我也去公司？”我垂眸说着，然后看向了戚隆盛。 戚隆盛惊讶了一下，随即拒绝了我。 “别胡闹，你现在怀孕，怎么能去公司？” 我摸着微凸的肚子，说到，“我没有胡闹，我要去公司自然不会是真的工作，不过是希望爸给我一个闲职。” “一来我自己不用太烦闷，在家无所事事的。二来有我这么个总裁夫人在公司，想来那些心怀不轨的女人也都会收敛一些。”我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胡话。 戚隆盛的眉眼与戚未寒很相似，连皱眉的样子都相似，他几乎想都没想就再次拒绝了我的提议，认为我是在胡闹。 但事实上我并不因此而沮丧，因为我提出这个建议是本就没想过戚未寒会答应。 会答应的应该另有其人。 果然，在戚隆盛拒绝我的下一秒，戚奶奶便说到，“这个主意好，初雪你今天就去公司，我马上给你安排职位，你就去秘书处好了。” “妈，你这是胡闹，公司的职位怎么能这么随意呢？”戚隆盛无奈地想要劝说戚奶奶，但是戚奶奶冷哼了一声。 “我也是董事，安排个人都不行？再说了，初雪丫头以前就是做秘书的？”戚奶奶看着我，冲我挤了挤眼。 我压住想笑的冲动，点了点头。 “爸，我以前也是做这个的，你让我我也能学到一点。” “哎，算了随你们去吧，你自己小心点，千万别伤到我孙子。”戚隆盛对于我的孩子，倒还是关心的。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不到两个小时，戚奶奶就和我，秘书处那边已经安排好了，我明天就可以去上班。 我想了想之后戚未寒要白天晚上都见到我，忽然有点同情他。 第57章 没有恩爱才要秀 原本我最快也要在明天才会去公司，但是戚奶奶却让杜秀敏中午就带我去公司，美其名曰是让我熟悉公司的运作。 但事实上我心里知道，戚奶奶这样做的目的是为给我立威。 袁思雨今天要去公司，杜秀敏带我去公司的话，无论如何戚未寒都不会为了袁思雨把我赶走。 我想明白了戚奶奶的意思，杜秀敏当然也明白的，她没有反对，但是等我们到了公司楼下，杜秀敏忽然对我说,“我会带你进去，但是只负责到这里，初雪虽然我也喜欢你，但是未寒才是我的孩子。” “妈，我不会捣乱的，我只是想来这看看而已。”我微笑着说到，最近这一段时间，我觉得我已经把假笑这一技能练到了如火纯青的地步。 杜秀敏点点头，领着我走进了公司。 虽然没有提前通知，但是公司的人都认识杜秀敏，所以没有人上来阻挠。 但是对于跟在杜秀敏身后的我，这些人却很陌生，所以不时有人向我投来好奇的目光。 我不是很适应，但是我却没有避开这些人的目光。 我知道之后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我要和他们在一起工作，他们需要知道我是谁，我长什么样子。 我的气势不能弱，如果弱了，我要怎么用戚未寒太太的身份来压着袁思雨呢。 我努力保持着镇定，甚至对着那些人露出了微笑来，这让他们眼中的疑惑更加厉害了。 幸好这样的场面没有持续太久，杜秀敏带着我乘坐专梯上楼，戚未寒的办公室顶层。这一整栋32层的建筑都是戚氏的，包括了仓库研发中心，各个部门，健身厅，餐厅，休闲室等等。 楼层越向上，人越少，这些员工也越来越专注。 电梯在31层停了下来，没有直达顶层。 31层就是秘书处了。 我知道一些大集团的秘书处人会很多，但是戚未寒这里的秘书处竟然占了整整一层，入眼全部都是各种资料文件，一切井然有序，将近二十个员工在这里忙着。 “夫人，您是来见总裁的？总裁正在开视频会议，吩咐着半个小时之内任何人不准打扰。”一个穿着干练，成熟稳重的女秘书走了过来和杜秀敏打招呼。 杜秀敏点了点头，对我说到，“这位是未寒的首席秘书李莉，管理整个秘书处。” “李秘书，这位是我的儿媳，之前老夫人应该和你联系过了。” 李莉听闻我的身份，仔细将我看了看，然后说到，“是的，老夫人让安排的岗位已经安排好了，因为考虑到少夫人怀孕的缘故，所以安排的是闲职，不过，少夫人今天就上班？” 其实我来上班这件事本身就很荒唐了，但是李莉神色如常，完全没有任何的惊讶或者不满。 这位首席秘书很厉害。 “你好，我今天来只是熟悉一下。我的名字是夏初雪，你可以直接喊我初雪。”我对李莉温和地笑了笑。 杜秀敏没有停留很久，因为知道我会留下来等袁思雨，所以杜秀敏将我交给李莉后便离开了。 袁思雨现在应该还没来，我估计她要中午来，说不准还会和戚未寒出去一起吃个午餐。 因为戚未寒要视频会议，而我主要目的也不是见他，所以我没有立刻要求见戚未寒，而是让李莉带着我转一下秘书处。 我提出秘书处的目的是为了恶心戚未寒和袁思雨，但是公司这么大，我这几个月在这里的话，能学到不少东西，而已以后我离开了戚家出去工作，在这里工作过的经历对于我找工作会有很大帮助。 秘书处一共十七个人，现在塞了我一个挂名的就有十八个人了。 李莉带着另外四个人直接负责戚未寒交代的任务，算是秘书处的一级团。 剩下各自有一个人和五个人的一集团对接，负责将下面各个部门的文件整理后交给戚未寒。 我把这个称作二级团。 二级团的年龄比起一集团明显要小了不少，而且性子也更加活泼些，我观察了一会儿，发现这几个秘书偶尔会聊些公司八卦，明显和公司的其他部门接触很多。 除去这些人还剩下七个人，其中四个是对外秘书，专门负责跨国事物，剩下三个做的工作却有点类似于后勤。 一个负责前台和电话转接，一个负责接待来客，一个专门负责给戚未寒端茶递水…… 而且这三个和秘书处其他人比较起来，颜值高出很多，都是美女。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负责给戚未寒端茶递水的那个，最好看。 而且……态度最嚣张？ 李莉不会给我安排工作，所以就让我也负责给戚未寒端茶递水，但是主要工作由另一个人做，李莉大概认为我来公司就是为了24小时粘着戚未寒。 我没有反对李莉的安排，所以想和那位负责端茶递水的美女秘书江可可交流一下。 然而这位江美女对我敌意明显，我不过打了个招呼，江可可就冷哼了一声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在茶水室。 二级团里最活泼的一个小姑娘叫莫沫，看到这一幕后告诉我，江可可的脾气很大，总觉得自己接触戚未寒的时间多就比其他人高级，所以对一般人很不客气。 我对此很意外，戚未寒性格强硬，以前上学的时候对待学业他很认真严肃，我想他在工作中应该也是这样的态度。 戚未寒对江可可这种态度没意见？ 我也是在职场工作过，在社会各种场合都混过的，我自然看得出来江可可对我的敌意是因为戚未寒。 她估计对戚未寒有点别的意思，也许觉得戚太太的位置是她的。 而且她似乎有恃无恐的样子，她也一定知道袁思雨在，难道袁思雨来的时候，她也这样的态度？ 我没有询问李莉或者莫沫他们关于袁思雨的事情，我知道她们都见过袁思雨，也知道袁思雨原本是戚未寒的未婚妻，心里对我肯定有很多的猜想。 这样状态下，如果我再去询问袁思雨的事情，估计明天公司就会传开我是为了堵情敌才来公司的…… 虽然这好像也是事实。 因为已经快到午餐时间了，而戚未寒那边的视频会议也差不多结束，李莉便带我去了戚未寒的办公室。 32层只有31层的一半大，严格意义上来说不是另外一层，而是将31层的上层空间重新隔出的办公室，从这里向外看，能看到整个秘书处的工作场景，十分方便。 办公室的装修风格走的是极简风，倒不是那种灰白黑的基调，主题是浅蓝色的，容易让人放松心情。 我进门之后李莉就离开了，办公室里没人，空的。 我皱了皱眉，然后看到办公室一侧有门，便饶了进去，发现这里竟然是个小的休息室。 “奶奶让你来的？你现在立刻回去。”戚未寒拿了车钥匙，便走出了休息室，然后打开门让我出去。 我眯眼看了看车钥匙，问到，“怎么，你这是要去接袁思雨？” 戚未寒单手拿着钥匙，眼神冷漠地冲我说到，“我说出去，再让我发现你利用奶奶来公司，别怪我不客气。” “戚未寒，你以为我是吓大的？我来公司怎么了？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我没有动，反而是悠闲地在办公室的会客沙发上坐了下来。 “夏初雪！”戚未寒狠狠关上门大步走来直接将我从沙发上拉了起来。 我踉跄几步，撞在了门上。门外的李莉她们听到动静，纷纷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戚未寒皱着眉，直接拉下百叶窗将窗户全部遮了起来。 “夏初雪，我不管你在家里怎么玩，公司不是你能玩的地方。” 戚未寒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看着我，目光凶狠而冷漠无情。 我双手扶着门，慢慢恢复了气息，这才说到，“我不能来，袁思雨能来对吗？你们公司的员工看到已婚总裁和一个不是总裁夫人的女人在一起，你觉得这样的影响就是好的？” 我说完伸出手推开戚未寒，可是双手被戚未寒一把抓住，然后我整个人再次被推到了门上。 “夏初雪，你才是第三者，整个公司都知道袁思雨才应该是我的妻子！” 我咬着唇，唇上的一丝痛意蔓延开来，让我愈加勇敢起来。 我笑了笑，然后用力从戚未寒的手掌心抽出自己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双手搂住了戚未寒的脖子，整个人贴到了戚未寒身上，然后贴着他的耳朵悄悄说了一句话。 “戚未寒，整个公司也都知道，他们的总裁夫人叫夏初雪，不是袁思雨。我是现在时，袁思雨是过去时，懂吗？” 戚未寒因为我突然的动作身子僵硬没有反应过来，于是整个人下意识反抱住我后退了两步才站定。 那双漆黑冷冽的眼瞳里，映出了我笑的妖冶异常的脸。 那笑容，漂亮地像是罂粟花。 下一秒，背后的门被人猛然撞开，一道冷风袭来，我紧紧搂住戚未寒，没有回头。 我知道背后那人是谁。 在我搂住戚未寒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袁思雨到了，所以故意秀了一场“恩爱”给她看。 第58章 没有删除的照片 虽然办公室的隔音效果不错，但是我还是听见了门外袁思雨在和李莉说话。 原来是袁思雨等了一会儿不见戚未寒下楼，便自己上来找戚未寒了。 袁思雨站在门后，戚未寒反应过来后，直接推开了我。 我却不愿意松手，一只手用力抓着戚未寒，然后对着袁思雨说到，“袁小姐你进门前都不知道要敲门的吗？” “你闭嘴！”戚未寒用力甩开我，冲我吼了一句。 袁思雨气得脸色发白，手指颤－抖着指着我和戚未寒，最后竟然直接将手里的手提包砸了过来，然后转身跑了。 戚未寒立刻追了出去，几秒就不见了人影。 我望着地上的手提包，冷笑，然后走出了办公室。 办公室外所有的秘书都在看我，尤其是江可可，脸上的轻蔑都快要溢出来了。 我做了几下深呼吸，然后若无其事地走到了李莉身边说到，“那位袁小姐既不是公司的客户，也不是公司的员工，和保安说，以后除非你们总裁亲自领着她，否则不允许她进入这座大厦。” 李莉虽然一直很镇定，但是听到我的话，还是惊讶了一番。 她皱了皱眉，有些不确定地问到，“可是总裁以前都是直接带着袁小姐来公司的……” “那是以前啊，现在我才是你们总裁的妻子，所以……以前的惯例都作废了。”我淡定地说着，眼神却很坚定。 李莉沉默，脸色不是很好看，大约觉得我在任性胡闹。 “李莉，还有一件事我刚刚想起来，想问你一下，你们这里是不是还有一个秘书叫裴珍？”我之前没想起来，这时候才想到裴珍这个人。 我和戚未寒在海城见面的时候，陪在戚未寒身边的秘书是裴珍。 我以为裴珍才是戚未寒的首席秘书呢。 “的确有这么个人，裴珍的话被派去我们在欧洲的分部工作了，一共要去半年。” “那这个裴珍在秘书处是不是很重要？” 李莉迟疑着点点头，然后说到，“裴珍是美国高等学府毕业的，能力学历都很强，而且和总裁还有袁小姐是大学同学……”李莉说到一半，突然不说话看了我一眼。 我疑惑了片刻，过后才反应过来她是因为提到了袁思雨所以才这样。 不过，我讲李莉方才的话都想了一遍，内心渐渐生出一种感觉来。 “你说裴珍是戚未寒和袁思雨的大学同学，他们是哪个是同一所学校毕业的？” “少夫人你不知道总裁和袁小姐是同一所学校毕业的？”李莉很惊讶，似乎这个消息整个公司都知道。 我垂下头，突然觉得呼吸有点困难。 我当初费尽心思棒打鸳鸯，袁思雨去了国外，没想到她和戚未寒只不过分开了一年多就再遇了。 我还以为袁思雨和戚未寒是在袁思雨回国之后在一起的，原来他们早就在一起了，我不在的这些年，他们似乎过得很幸福。 原本因为恶心了袁思雨，我今天来这里的目的也达到了，我的心情应该不错的。 但是从李莉这里得知的消息，却让我连吃午饭的心情都没了。 戚未寒去追袁思雨了，回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也不想在等下去，于是直接回家了。 到了晚上，戚奶奶已经知道了公司发生的事情，自然也知道了我对李莉说的话。 我以为戚奶奶会让我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因为我对李莉下的那个命令，一看就是在赌气。 但是戚奶奶完全没有提到这个问题，反而亲自联系了公司那边，说要他们按照我的话去做，这无疑是再一次向公司强调我的身份。 说真的，虽然知道戚奶奶对我这么好的原因很复杂，可能涉及到了当年我们家破产的事情，但我还是很感动。 不过因为我白天刺激了袁思雨的事情，到晚上九点，戚未寒也没有回来。 杜秀敏晚餐的时候一直都没说话，但是全程冷漠，显然又将这件事算在了我的头上。 戚奶奶没说什么，但是心情显然也不怎么好。 气氛有些压抑，吃过完后我一个人去了戚未寒的书房。 他的书房没有上锁。 书房其实离卧室不远，但我之前都没有进去过。 我想知道，我不在的这六年里，戚未寒去哪里上学了，他的书房里又会有些什么。 但是当我打开书房门一刹那，我就愣住了。 书房里面的布置让我恍惚以为回到了六年前。 书房里面的布置和六年前一模一样，尽管这个房间并不是戚未寒六年前的书房，戚家早就搬过家了。 我在门口犹豫了片刻，然后慢慢走进书房关上了门。 书房的书很多，有不少书看起来很旧，我甚至一眼还扫到了好几本我高中时很火的书。 沉闷压抑的情绪渐渐被一种莫名的欢悦感取代，这些老旧的书籍仿佛带着魔力，让我心安。 书房的布置和六年前没什么差别，不过书架上的书更多了，有很多专业书籍和外语书籍，除此之外还有不少文件摆放在一边。 无人打扰，我慢慢地将架子一个一个看过去，最后目光停留在了几张照片上。 应该是戚未寒和大学同学的集体照，上面有很多白人在。 戚未寒站在最后一排左侧。 他很高，而且混在一群白人中间十分扎眼。 但他不是照片里唯一一个中国人。 在他身边，站着袁思雨和裴珍。 三个人都笑得很开心，春风得意，青春年少…… 我讲目光转到另外一张照片上，是戚未寒和袁思雨的合影，是两个人一起坐热气球的照片，照片下有记录时间。 我看了一下时间，忍不住捏紧了相框。 这个时间，是戚未寒大二的时候吧。 他们果然很早就重新在一起了，他们笑得最开心的时候，我却处在生命里最阴暗的阶段，我所有的空间时间都在兼职，只是为了活下去而已。 最后一张照片…… 我眯了眯眼，有些惊讶，那张照片竟然没有袁思雨。 照片的背景是草地，有帐篷，有房车，有烤架还有很多人。 很多…… 照片上的母亲年轻动人，照片上的父亲意气风发，照片上的金毛跑得很疯，照片上的戚未寒一脸傲娇，而照片上的我…… 我微微笑起，指尖一点点抚－摸过那张照片，我并不在照片上。 我想起这张照片上的事情了，那一年我们家还没破产，和戚家也已经当了半年多的邻居，两家关系很不错，于是相约一起出去郊游。 那时候戚未寒喜欢玩摄影，随身带着一个相机。 可是因为我缠他缠的太多，他愣是把所有人都拍了一遍就是不愿意拍我，我一起之下让金毛去咬他，然后趁机抢走了他的相机。 因为这个戚未寒小气病发作，一句话都不愿意和我说。 我见天那样便故意摆弄他的照相机，戚未寒想抢回相机又不愿意扯下脸来追我，那憋屈的模样看得我实在欢喜，于是便偷偷拍了一张照片。 我那时候并不会拍照，戚未寒抢回相机之后无比嫌弃地说那张照片丑不拉几，他当着我的面删掉了那张照片，我都没来得及看一下自己的作品。 …… 可是，原来他并没有删掉这张照片？ 而且，这张照片拍得其实……还不错？ 我看着这张照片，拿出手机拍了下来，我打算过段时间将手机里拍下的照片打出来。 这张照片，算是难得的美好回忆了吧。 我刚刚收回手机，就听到了一道冰冷的声音。 我转过头去，戚未寒大步走了过来，眼神落在我的手上。 我慢慢将照片放回了桌上，心跳有些不规律好像心虚了。 但是…… 我为什么要心虚，我垂下眼眸，没有看戚未寒，而是盯着地上的北欧风地毯出神。 我觉得我只是太惊讶了。 现在差不多九点半了，戚未寒怎么会回来。 之前戚奶奶想要联系戚未寒，戚未寒都不愿意接电话，现在居然自己回来了？ “谁允许你进我书房的？”戚未寒抬手将我刚刚放回去的相框按倒，然后冲着我问到。 我抿了抿嘴，说到，“你的书房既没有上锁，又没贴条子说不准进，我为什么不能进来？” “夏初雪，你是不是除了和我吵架之外就不能有别的行为了？” “我才没有想要和你吵架……”我低着头，有些心虚地说到。 “没做亏心事你夏初雪会不敢瞪我？”戚未寒语气嘲讽。 我伸手将桌上那被按倒的相框拿起，然后慢慢抬起了头来，问到，“那你做了亏心事不照样看着我？”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戚未寒劈手夺过相框说到。 “我胡说，当年你没骗我说这张照片丑？你还当着我的面删了这张照片，可是现在这张照片好好的在这里。” “是吗？”戚未寒挑唇，然后将取出了相框里的照片，三两下撕碎了照片。 “现在可以了？”戚未寒冷笑着看我，而我看着那被撕成碎片的照片，突然很生气。 怀孕之后，情绪偶尔会很难控制，尤其是在戚未寒面前时。 于是我十分幼稚地报复了戚未寒，我把他和袁思雨的合影也给撕了。 第59章 喝醉的他 我知道自己的行为很幼稚，但是那一刻的情绪很难控制，戚未寒撕碎照片的时候，我觉得他撕毁的是我整个世界。 我将撕碎的照片扔在地上，然后问戚未寒为什么这个时候回来。 戚未寒望着我，眼神没有平时那么冷漠。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他看起来有些迷茫。 戚未寒站在我面前，既不回答我的问题也没有生气我撕碎照片的行为，这很反常。 “戚未寒？”我皱了皱眉，喊了他一声。 他刚才不是还和我吵得厉害吗？怎么一下子身上那股凌厉的气势就这么消失了？ 我撇了撇嘴，心想着该不会刚才那张照片对戚未寒来说意义重大，我把他给刺激傻了？ “戚未寒，你不说话我走了啊？”我说完，转身走到了门边。 可是等我慢吞吞走到了门边，戚未寒还是没有出声喊住我，这下子我更加觉得奇怪了，于是人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戚未寒。 “戚未寒，我白天那样恶心袁思雨，还让人不允许她进公司……你不生气？”我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就是没事找事，可我还是想这么说。 没有反应的戚未寒让我觉得不舒服。 “戚未寒，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知道戚未寒沉默时大多数时候是在生气，但是今天晚上的他显然不是这种状态，那么到底出了什么事？ 虽然我现在和他的关系不好，但是我还是忍不住走回了他身边，没想到的是我刚刚走到他面前，便忽然被抱住了。 戚未寒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我的身上，我一下子没站稳，整个人差点摔倒，幸好身后便是书桌子，我借着书桌撑着自己，这才站稳了。 “戚未寒，你怎么回事？”我双手扶着戚未寒的肩膀，察觉到他在抱住我之后并没有用其他动作，乱跳的心这才平静了下来。 “夏初雪……你好烦人啊！”戚未寒的口齿有些不清晰，这话说得竟然带了几分小孩子脾气。 我一愣一愣地，然后将鼻子贴在戚未寒的衣服上方嗅了嗅，然后无语。 这货是喝醉了？ 他身上有酒气，但是不算特别重。不过想到戚未寒的酒量，我估计他没喝多少就醉了。 所以才会这么反常吧？ 那他喝醉了自己开车回来的？ 在我愣神的时候，书房的门被敲响了。 我想要推开戚未寒去开门，但是戚未寒两条手臂牢牢抓着我不愿意松开，我抽不开身，只好对着门外的人说“进来吧。” 进来的人是宋阿姨，她见到书房内的情形惊讶了一番，哎呦了一声。 我耳朵发烫，然后清了清嗓子问到，“宋阿姨有什么事情？” 宋阿姨笑着挪开了眼，说到，“刚才公司的司机送少爷回来，说是少爷晚上喝多了。我刚刚把少爷扶到沙发去煮醒酒汤，一转身少爷就不见了，我听见书房有声音就来看看。” 我尴尬地点了点头，然后说到，“那你去煮醒酒汤吧，待会儿把醒酒汤端到客房去。” “客房吗？之前老夫人不是说少爷和少夫人你住在一起？”宋阿姨疑惑了一下，我也想起这件事，顿时头疼。 其实我并不赞同之前戚奶奶的提议，和戚未寒同睡一张床，我怕半夜他掐死我。 今晚上戚未寒喝醉了，我把他弄回房间自然没问题，可是明天他醒了要怎么办呢？ 我有些发愁，然后还是对着宋阿姨说到，“算了，你先帮我把他搬回卧室吧，重死了。” 戚未寒很高，也很重，我一个人根本挪不动他。 宋阿姨笑着点点头，过来扶着戚未寒。 但是戚未寒不知道耍什么脾气，就是不愿意松开我，非要拉着我一起走。 “怎么喝醉了和孩子一样……他自己知道自己的酒品吗？”我吐槽了一句，任命地被戚未寒拽着走。 “少爷不怎么能喝酒，之前去公司因为偶尔要应酬，所以练了一段时间酒量，那时候大家就都知道，少爷喝醉了之后和平常完全不一样。” 完全不一样？ 我想了想那次在酒店的事情，戚未寒的酒量比我想的要好一点，但是后来他应该也是喝醉了，要不然我们两也不会睡在一起。 那次的戚未寒……可能比平常更加放得开？ “宋阿姨，他以前喝醉之后都干过些什么？”我忍不住问到。 “少爷第一次喝醉酒，抱着老夫人喊了半晚上奶奶。第二次喝醉的时候，一个人拿着以前的相机拍了一晚上夜景，所有的照片都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还有啊，少爷有次应酬回来，骂了一个客户一个晚上，就和受了气的孩子一样。老夫人说少爷这是平时太克制了，少年老成，平日里太成熟，喝醉了才能把心里的一些想法都发泄出来。”宋阿姨说着，已经扶着戚未寒到了卧室前面。 将戚未寒扔上－床，他还是不肯定松手，害得我只能陪他一起躺在床上。 宋阿姨瞧见，出门前还特意说到，“少夫人，都说少爷不喜欢你，可是我看少爷其实也喜欢你的，要不然不能喝醉了还一直抱着你。” “宋阿姨，你都说他喝醉了啊。”我无奈地推开戚未寒的手臂，我差点被他给勒死。 宋阿姨摇摇头，说到，“少爷喝醉了之后情绪才最真实，都说酒后吐真言，少夫人你不如问问少爷。” 宋阿姨说按关上门离开了。 我心里想着宋阿姨的那句“酒后吐真言”，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戚未寒的眉眼。 他闭着眼，似乎是睡着了。 “戚未寒，你真的喝醉了？”我喃喃自语，然后苦涩地笑了笑。 从床上坐起，好不容易将戚未寒缠在我腰上的手拿开，却又被戚未寒给抓回了床上，这一次我是直接扑在了他怀里。 酒气混着他身上的淡淡香水味，让我渐渐放松下来。 我没有再推开戚未寒，而是躺在他怀里，有些放纵地感受着他的怀抱。 戚未寒，其实我不想和你吵架。 其实我也很累，一个人在戚家，一个人在江城，一个人面对你和袁思雨，我也很累。 戚未寒，为什么你不曾喜欢过我呢？ 如果你喜欢过我，哪怕一点点，我也许会给自己一个现在就离开的理由。 但是…… 也许幸好你不喜欢我，否则我要怎么恨你和袁思雨？ 我没办法忘记因为你们，我连妈妈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如果不是因为你们家，我们家不会沦落到这样的地步。 还是恨着吧，我的报复也就只剩下六个多月了。 六个多月后我带着孩子离开，我会努力不恨你，也不爱你了。 我慢慢闭上眼，感觉很累。 敲门声响起，打破了短暂的宁静。 我立刻从戚未寒怀里爬起来，然后整理了一下衣衫去开门。 是宋阿姨送醒酒汤来了，我接过醒酒汤放到了一边的床头柜上。 有点烫，要冷一下。 “思雨……你听我解释……思雨”我放下碗的那一刻听到了袁思雨的名字，男人压抑苦涩的呼喊声让我心惊手慌，碗里滚烫的汤洒出来，溅到了我的手背上。 我咬着唇，将碗放好，然后走进洗手间放了冷水冲洗手背。 冰冷的液体将手背上烫伤的感觉逐渐压下，我感觉热起来的心也逐渐恢复了冰冷。 我在盥洗池边站了许久，一直低着头出神，连戚未寒什么时候进了洗手间都不知道。 “夏初雪，你在我家做什么？”低沉含糊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我惊吓之下回头，看到了神情迷茫的戚未寒。 “你醒了？”我眨了眨眼，不确定地问到。 其实我该问的是你酒醒了吗？但是这个问题显然有些白痴，因给戚未寒刚才那个问题就表明他还醉着。 “夏初雪，你又到我家里做什么？抄作业去找别人。”戚未寒揉着头，语气凶狠地冲我说到。 我听着他的话，忍不住笑了。 抄作业，这都猴年马月的事情了…… 不过，看着孩子气的戚未寒，我突然想要逗逗他。 “戚未寒，我保护你替你打架，你自己答应要给我抄作业的，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 戚未寒低头，疑惑地问道，“不行，抄作业不好。” “为什么不好呢？”我靠近戚未寒，再次追问。 他现在就像个乖乖学生一样，让我忍不住想要调－戏。真实的戚未寒在学生时代也是优等生，但是那时候他就沉默寡言的，总是很高冷，哪里会像现在这样，带着点傻气，看起来就像可以任人揉搓的面团。 戚未寒半眯着眼睛看过，然后突然咧嘴一笑，露出一个惊－艳的笑容来。 “夏初雪，你本来就蠢，现在抄作业不动脑子，将来就更蠢了。” 戚未寒说完，还洋洋得意地笑着。 我攥着拳头，很想送他一个熊猫眼，但到底还是忍住了。 我今晚打了他，明天他醒了不知道怎么记恨我，这个小气鬼！ “戚未寒，你不给我抄作业，我就放我的金毛咬你。”戚未寒怕狗，尤其是我以前养的金毛。“夏初雪，你卑鄙无耻，女孩子脸皮怎么能这么厚？”戚未寒说着，猛地皱起长眉，然后突然抓住了我的手。 第60章 致命的温柔 洗手间的空间不大，两个人站在一起之后能活动的空间就更加小了。 戚未寒抓着我，我也挪腾不开，两个人的身子紧紧贴在一起，我觉得很热。 周遭的气息似乎也都染上了他的气息，那点酒气嗅如肺腑，让人微醺。 我恍惚了一下神思，然后抬头看着戚未寒，伸手抵在了他胸－前。 “戚未寒，你别闹，去把醒酒汤喝了。”我说完就后悔了，现在戚未寒还醉着，我说什么都没有用。 这时候戚未寒的另一只手也缠了上来，我双手被他困在了胸－前，没办法也没力气推开他。 知道戚未寒虽然喝醉了，但是现在状态还行，不会伤害我，所以我干脆由他去了。 戚未寒见我不反抗，居然得寸进尺将脑袋搁置在我的肩窝上，口里的温热气息全部喷在我敏－感的耳垂上，让我忍不住想要缩回自己的脖子。 “夏初雪，我从没见过你这样的女生，粗鲁地像个男生。” “你怎么总是打架，好好的衣服都扯破了……还有你的狗，我早晚吃了它，看你怎么放它咬我！” “夏初雪，你不要总欺负袁思雨，欺负完了自己还蠢得不会狡辩，居然被老师罚站……你对着我不要脸扯皮的无赖劲呢？” “夏初雪……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居然把我的女朋友弄没了……你还……走，你赔我……” …… 戚未寒抱着我，贴着我的耳朵说着胡话，最初几句我还能听清楚，知道他这是赤－裸裸地在发泄。 这人长得谪仙似得，高富帅一个，多少女生梦里的白马王子。 可我一早就知道他的本质，他实际上是个记仇又小气的家伙，不过是善于伪装成完美男神而已。 但是我这还是第一次亲自见证戚未寒耍酒疯，这么幼稚的说着赌气的报复话。 吃了我的金毛？亏他做的出来！ 我撇了撇嘴，目光微垂便看到了戚未寒修长的脖颈。 “骂我无赖，气我棒打鸳鸯赶跑了你的女朋友是吧？”我坏笑了两声，突然张口对着戚未寒的脖子咬了下去。 方正他醉着，先让我也发泄一下。 居然要我赔一个女朋友给她，我又不是上帝。 再说，我哪里恶毒了，我就算对别人嚣张凶悍，六年前对他，我已经是用尽了这一辈子最大的耐心和温柔！ 戚未寒，你个白眼狼！ 狠狠咬了一口，戚未寒吃痛闷哼了一声，然后松开了我。 清冽漆黑的瞳仁里半是迷茫，半是生气地瞪着我。 “瞪什么瞪，我眼睛比你大多了。”我冷哼了一声，用力推开了戚未寒转身。 但是下一秒，戚未寒突然把我拽了回去，将我推到了墙角堵住了我的去路。 “戚未寒你别帅酒疯，好孩子不能打人。”我摸不清戚未寒的路子，于是立刻连哄带骗地说到。 “你不是好孩子。” 戚未寒说的很认真，认真到我想再咬他一口。 “坏孩子也不打人。”我板着脸说到。 戚未寒很配合地点点头，然后突然伸出双手捧住了我的脸，眼神无比温柔地看着我。 我一愣，惊呆。 这情况有点不对劲，戚未寒该不会把我当成了袁思雨吧？ “戚未寒，你，你冷静点。”我说话有些结巴，因为戚未寒慢慢对着我低下了头。 “你是骗子，坏女人，你欠了我很多东西，让我过的这么痛苦，夏初雪……我好想……” 戚未寒离我越来越近，而他的声音也越来越低沉，带着一种特别的感觉，让我失去了所有的思考能力。 我让他痛苦，我很坏， 我骗过他，我真的……是个坏女人。 所以呢…… 戚未寒，你要怎么报复我？ 没有报复，没有任何的疼痛，甚至没有任何的言语指责。 戚未寒的唇贴上我的，带着一点点酒气，带着一点点温暖，让我不忍推开他。 洗手间不大，水流簌簌作响，卷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戚未寒捧着我的脸，轻轻慢慢地吻着我。 而我站在墙角，一动不动，或者说忘记了要动。 因为这一刻的戚未寒，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 这种温柔……从来只对着袁思雨存在。 他的手掌温暖宽大，他的眼神让我沉－沦。 唇齿相交，酒气从他口里渡到我的口里，明明很淡了，但是却很呛。 要不然我怎么哭了呢。 不会流泪，不喜欢流泪的我居然因为一个吻哭了。 眼泪落下的毫无征兆，无法控制，我越过戚未寒的肩膀看到了对面镜子里的我和他。 我们的身体仿佛交叠在一起，像是真正拥抱着情侣。 可是镜子里的我，双眼泛红，哭得像个傻瓜一样。 “你哭了，你为什么要哭……”戚未寒终于停了下来，他伸出手指擦掉了我的眼泪，不解地看着我。 我笑了笑，说不出话来。 戚未寒，你知道吗？ 如果这是你的报复，你成功了呢。 我现在好难过，难过的想死过去。 我曾经期待了那么久你会对我温柔以待，但是你给我的从来都是嫌弃和厌恶的眼神。 在我准备好死心，准备好和你互相恨一辈子的时候，你却给了我这温柔的致命一击。 我心里那熄灭的火似乎要复燃了，戚未寒，我怕我真的戒不掉喜欢你这件事了。 可是我不能喜欢你啊，你喜欢的不是我，讨厌的才是我。 没有结局的喜欢，甚至在六个多月后，我们之间还会有更多的恨产生。 “戚未寒，你怎么这么混蛋。”我带着哭腔地骂了一句，然后狠狠推开了戚未寒。 戚未寒脚步不稳，撞在了洗手池上，一脸茫然。 我走出洗手间，擦掉了脸上的泪水，然后一个人去了客房。 四月的天不冷不暖，我躺在客房的床上，双手用力抓着自己的胸口。 那里很难受，像是中了慢性毒药。 “妈，我好像还狠不下心来。或者，我们还会有可能吗？” 我自言自语着，却又觉得好笑。 今天晚上发戚未寒的温柔，是因为他醉了，等他醒了，我们之间，便又是水火难容的境况。 第二天我起得很晚，下楼的时候众人早饭都吃的差不多了。 戚未寒不在，大约是看出就我在找戚未寒，李阿姨便告诉我，戚未寒已经去公司了。 “这孩子也是，不能喝酒还要喝，昨天要不是司机送回来，指不定在那边睡一晚上。”戚隆盛看着报纸，感叹了一句。 “爸你知道他是在哪里喝醉的？”我惊讶了一下，我以为戚未寒是借酒消愁，昨天袁思雨可又和他闹了一番，他心情不好才喝酒的。 “昨晚上北边有个老客户过来，他肯定喝了不少。”戚隆盛说到。 “这也没办法，都是老客户，还是未寒的长辈，未寒也不能让秘书挡酒……还不都随了你，酒量不行。”杜秀敏又解释了两句，我才知道昨晚戚未寒喝醉的原因。 我低头慢慢喝着牛奶，这时候戚奶奶忽然问我，“初雪，昨晚上未寒喝醉了没闹你吧？” 我无语片刻，然后摇了摇头。 谁知道这时候宋阿姨来给戚奶奶送粥，忽然插嘴说到，“守夜昨晚喝醉了，抱着少奶奶不肯撒手，肯定闹了很久，少奶奶不好意思说吧。” 宋阿姨这神来之话让餐桌上众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到了我身上，我紧张之下被牛奶呛到，咳得惊天动地。 “我就知道这孩子喝醉了要闹的，不过未寒喝醉了比平时有生气多了。”戚奶奶满意地笑着，一旁的杜秀敏也忍不住微笑起来。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我太敏－感，众人看我的目光似乎都变得也有些暧－昧了。 吃过早餐，我才想起自己要去公司。 现在去公司肯定迟到了，但是因为我是闲职，迟到不迟到的也不会有人计较，所以我还是很淡定的和戚奶奶打了招呼才准备走。 但是戚奶奶却拉住了我，语重心长地和我说，“昨晚上的事情我问了宋妈，未寒那小子粘着你，心里肯定也是喜欢你的。这苗头不错，你去公司好好和未寒发展发展。” 我无奈地笑笑，说到，“奶奶，昨天是他喝醉了。我这刚刚在公司打了袁思雨的脸，他肯定不会搭理我，这发展……” 这根本没的发展！ “肯定会有发展，他要是和袁思雨闹僵了，你不正好趁虚而入？”戚奶奶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得我心里发毛。 我呵呵笑了两声，没有反驳。 我去公司真的只是为了恶心戚未寒和袁思雨，顺带学点技能而已，培养感情什么的……没必要啊。 当然这实话我不能说给戚奶奶听。 “明天开始你和未寒一起上下班知道吗？也让他和孩子好好接触接触，我可怜的小孙子啊。”戚奶奶叹了口气，这才让我离开。 到了公司之后，所有人都因为昨天的事情知道了我的身份，看我的目光也变了几变。 倒是秘书处的那些人都还一如既往，没什么变化，这一点我还是很喜欢的。 只是，我这边刚刚在位置上坐下，江可可就踩着恨天高走到我面前，然后把刚刚泡好的咖啡不客气地放在了我面前。 “总裁让你送咖啡进去！” 第61章 他的宣战 现在将近十点，整个公司最忙的时候，秘书处的人都没有多余的精力来搭理我，而江可可早就扭着腰走了。 我看着桌上刚刚泡好的咖啡，犹豫一下，还是端着咖啡去了戚未寒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就戚未寒一个人，他在看文件，听到敲门声头也没抬便让我进去了。 我将咖啡放到桌子上就装备离开，但是戚未寒喊住了我。 他放下文件去过咖啡，然后说到，“我说过让你走了吗？” 我站定转身，惊讶地看着戚未寒说到，“戚未寒，你不会真把我当成给你端茶送水的秘书了吧？” 这命令式的语气是什么鬼？ 戚未寒尝了一口咖啡， 然后皱眉说到，“难道你不是秘书吗？公司不养闲人，你既然离开了，自然是要干活的。” “还要，咖啡太难喝，去重煮！”戚未寒将咖啡放下，高高在上的冲我发号命令。 我瞪了他两眼，然后冷哼了一声，双手环胸说到，“真是抱歉，我只会泡速溶咖啡，煮咖啡这技能我不会。” “不会就学，反正你在公司也很闲不是吗？”戚未寒拿起电话，直接让江可可进来。 江可可很快就来了，脸上笑得那叫一个灿烂，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戚未寒倒是对江可可的谄媚毫无反应，只是说到，“江可可，你现在出去带夏初雪煮咖啡，今天下班之前务必教会她怎么煮咖啡，她学不会你明天也不用来上班了。” “什么？总裁……她……”江可可刚刚还一脸笑容，等听完戚未寒的话整张脸都懵掉了。 我不会煮咖啡，她明天被开除。 这个惩罚是不是有点太奇怪了？ “戚未寒，你是不是说错话了？”我也很奇怪，忍不住问戚未寒。 “没错，你学不会，她明天离开公司。反正奶奶不会让我开除你，那么你一天学不会，我就开除一个带你的人，你记住这些人都是因为你失去了工作。”戚未寒平静地说着，然后让我和江可可出去。 我皱眉看着戚未寒，知道他这是想要整我，只是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我大可以不管这些员工，像江可可这种，她开不开除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不解地走出了办公室，江可可愤愤地瞪了我一眼就去了茶水间，语气不善地让我跟上。 莫沫刚好过来送东西，听到江可可这样对我说话，十分好奇。 “你可是总裁夫人，江可可她怎么还和吃了火药一样凶你？” 我讲刚才在办公室发生的事情说了，莫沫听了我的疑惑，然后说到，“总裁这是在逼你走啊……不对，你不是把袁小姐挤走了的……额，不对不对……” 我知道莫沫想说什么，但是顾忌我的身份又不敢说，于是说到，“没事，有什么你直说好了，还有你喊我初雪就好了，我和你差不多大呢。” 莫沫古灵精怪地吐了吐舌－头，然后说到，“以前袁小姐的身份我们都知道，可是你突然嫁给了我们总裁，难道不该是总裁喜欢你多过袁小姐吗？” 我叹了口气，说到，“我嫁给你们总裁是个意外。” 莫沫耸肩没说话。 “莫沫，你为什么说你们总裁这是在赶我走？” “很简单啊，如果总裁真的因为你开除了很多人，那么那些人也好，公司其他员工都好，都不会觉得这是你的错，对你很不利的。说不定那些人私下还会报复你，尤其是江可可这种啊，她本来就不喜欢你。” 被莫沫这么一分析，我忽然明白了戚未寒的意图。 他不是要让所有人针对我，他只是通过这种方法是在和戚奶奶宣战。 公司是他的地盘，戚奶奶插手让我来这里是他所不能忍耐的事情。 所以他在告诉戚奶奶，不要再插手公司的事情。 今天是江可可，明天就里可能是李莉。 我进来这里的事情，是戚奶奶直接吩咐李莉做的。 我没有去茶水间，而是转身回了办公室找戚未寒。 我推门进去戚未寒看到我，冷冷地问到，“我允许你进来了吗？” “我现在是你妻子，进门还要你允许？” “这里是公司，你只是我的下属，另外，我从来不承认你是我妻子。”戚未寒从座位上站起，眼神阴鸷地盯着我。 我关上门，然后拉上了帘子，将办公室和外面的秘书处完全隔断。 “戚未寒，你不觉得把对我的怒气撒在你的员工身上很幼稚吗？” “夏初雪，你太高估你自己了。” “你不就是想通过这件事告诉戚奶奶，不要再把我安排到公司来吗？” “既然知道，你就自己回家。”戚未寒丝毫没有否认，一脸坦荡。 “休想，戚未寒，反正你要是这么玩，受损失的也不是我。”我冷笑着说完，直接出了门。 江可可要教我煮咖啡，我直接和她说我不愿意。 江可可只能去找戚未寒哭诉，片刻后江可可趾高气昂地走到了我面前，说到，“总裁说了，你要是不愿意学，就立刻离开公司。就算是总裁夫人，进了公司那也是要干活的！” 江可可最后一句话，说得很大声，整个秘书部都知道了，很快整个公司也会知道这句话。 我坐在椅子上，气得胸闷。 戚未寒这是铁定了心要把我赶走了，可是……他应该知道只要有戚奶奶在，他不可能把我赶走，为什么还坚持要这么做？ 在我疑惑的时候，李莉忽然喊了我一声。 我不解地走了过去，李莉这才告诉我说到，“戚老夫人都说不要闹僵，影响不好。” 我抿唇，明白了戚未寒为什么会态度大变。 他知道戚奶奶不会不管我，同样的，戚奶奶不会不管公司。 我和戚家的产业相比，自然是戚家的产业更加重要。 我点了点头回座位，还没想好要怎么做，戚奶奶便亲自联系我了。 “奶奶？” “初雪啊，奶奶知道你受委屈了，但是未寒这孩子实在是没办法。你就先忍忍，我打过招呼了，秘书处的人不会为难你的。还有……你一定要留在秘书处，抓住机会和未寒好好相处，别让袁思雨钻了空子。” 嘴里有些苦涩，我无奈地答应了戚奶奶。 既不能和戚未寒对着干，还要留下来，这可真是个难题。 我这么想着，只好起身去找江可可，学煮咖啡。 其实煮咖啡这个活，很容易。 但是戚未寒可不会让我这么容易过关，他就是要整我，所以无论我端什么口味的咖啡进门，他都是两个字。 “重煮” 来来回回几趟，整个秘书部都知道戚未寒在整我。 而江可可因为被迫要和我一起待在茶水间煮咖啡，脾气越发大了起来，冷嘲热讽不断。 我因为怀孕情绪不稳定，被戚未寒折腾了许久后更是忍不住，便冲着江可可说到，“你是不是真以为我不会生气？你信不信我要你离开公司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我突然的反击让江可可没了言语，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嘟哝了一句，“吓唬谁呢，不过是借着孩子上位，这总裁夫人的位置不知道能坐几天。” “不管我坐几天，至少今天我还是，你信不信我今天就让你滚蛋？”我冷着脸，盯着江可可一个字一个字地威胁到。 江可可不说话了，甚至还一脸委屈。 我冷哼了一声，就听到背后传来了戚未寒的声音。 “我怎么不知道，除了我，还能有谁可以随便开除的我的员工。” 戚未寒走了进来，我愣了片刻，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难怪江可可一下子就不说话了。 “总裁，夫人她……”江可可望着戚未寒，楚楚可怜地说着。 结果戚未寒说到，“什么夫人，眼瞎了？这里只有员工夏初雪。” “总裁，这个夏初雪笨死了，怎么都学不会。”这个江可可还真是胆子大，任谁都知道戚未寒说的是气话，也就江可可敢这么接话数落我了。 “她学不会你就去教她。”戚未寒脸色有些尴尬。 “教什么？”熟悉的嗓音在背后响起，我狠狠皱了皱眉，回头看到了袁思雨。 她对上我的眼神，挑衅地笑了笑，然后旁若无人地走到戚未寒身边拉住了戚未寒的手。 “未寒，别在为这些不要脸的人浪费时间了，我们去吃午饭吧？我知道一家新开的意大利餐厅不错。”我看着袁思雨柔弱无骨地依靠在戚未寒身上，想到昨晚戚未寒醉酒后的眼神，顿时觉得恶心极了。 “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我压着自己胃里的恶心质问戚未寒。 结果袁思雨展颜一笑，挡在了戚未寒身前说到，“我不仅仅在这里，从明天开始，我就是戚未寒的贴身秘书了。你真以为你有靠山就能拆散我们？” “未寒爱我，夏初雪你怎么这么犯贱地缠着未寒？” 缠？犯贱？ 我呵呵一笑，然后抬着下巴不屑地说到，“袁思雨，如果他真那么爱你，我怎么会怀孕，还有啊，他现在脖子上还有我昨天咬到牙印，你要看看吗？” 第62章 他知道六年前的原因 我一句话让整个茶水间都死寂无声。 袁思雨震惊地回头看着戚未寒，而江可可早就已经不敢说话了。 戚未寒的脸色一瞬间阴沉了下来，漆黑冷冽的双眼凝视着我，杀意四起。 “未寒……你昨晚上……”袁思雨的声音染上了哭腔想要和戚未寒求证。 “你信她？”戚未寒只回答了袁思雨三个字，干脆到有些冷漠。 我忍不住咂舌，戚未寒对袁思雨，似乎也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好？ 袁思雨不言语，眼神复杂地看向了我，很是挣扎。 我见到这情形，觉得有义务帮袁思雨一把，例如……在她和戚未寒不怎么好的关系上再增添点裂缝。 于是我直接冲到了戚未寒面前，然后当着袁思雨以及江可可的脸扯开了他的衬衣。 他的脖子上那枚牙印还没有消失，我记得我昨天晚上咬得可用力了。 我得意地勾了勾唇角，冲着袁思雨说到，“看到了吗？” “未寒？”袁思雨尖叫了一声，我正准备再口出恶言打击她一下，谁知道背后戚未寒忽然拽着我就走。 “戚未寒，戚未寒你干什么！”我因为怀孕穿的是平底鞋，但是戚未寒的步子太大，我被他拽着根本赶不上他的脚步。 “戚未寒，你要带我去哪里？”我原以为戚未寒要带我去办公室算账的，没想到他直接将我带出了31层的秘书处。 出门的时候我冲着李莉求救，李莉立刻就拿起了电话，应该是要联系戚奶奶。 被戚未寒拖着走了许久，最后戚未寒带着我上了公司大厦的天台。 天台上的风很猛，我站在这么高的地方，周围只有一个戚未寒，心里有些害怕。 “现在知道怕了，你刚才怎么知不知道害怕？”戚未寒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阴冷的气息，一步一步将我逼到了天台的边缘。 我半个身子都在护栏外，我低头看了看，然后脸都白了。 要是从这地方摔下去，我不得成肉饼啊？ 看着距离我不过咫尺的戚未寒，我很没骨气地怕了。 “戚未寒，你到底想怎么样，所有人都看到你带我上来了，我要是出事了，你肯定要坐牢的。” “谁能证明是我把你推下去的呢？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失足掉下去不是也很合理？”戚未寒这时候居然笑了起来，他扯开了衬衣的领子，将领带也解了下来扔到了一边。 这架势看上去就像是要教训我。 我双手抓着扶手，双－腿发抖。 虽然觉得戚未寒真推我下去的可能性不大，但是站在这么个地方我很没有安全感啊。 我定了定神，然后冲着戚未寒说到，“戚未寒你怎么这么小气，我不过是打击了一下袁思雨。” “用这个牙印打击袁思雨？”戚未寒指着脖子上的牙印，咬牙切齿地说到。 我挪开了眼睛，心虚地说到，“我能打击还不是你给的机会？” 戚未寒听到这里点点头，然后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将我的手从护栏上掰了下来。 “昨晚上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脖子上会有你的牙印？”戚未寒的语气不是很好，但是也不见得多生气，只是有些烦躁。 我眨了眨眼，仔细观察了一下他的神情，心里愕然。 “戚未寒，你这么生气带我来这里，难道只是因为想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要不然呢？”戚未寒瞥了我一眼，目光轻蔑。 我撇了撇嘴，他难道不应该是为了替袁思雨出气才把我带到这危险的地方的？ “昨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啊，就是你喝醉了，然后呢黏着我说对不起我，说要给我很多很多钱补偿我，还说要好好教训袁思雨啊，还说让我打你出气啊……我拗不过你就咬了你几口喽。”我一脸淡定地说着胡话，戚未寒的脸色越来越黑，最后都快黑成炭了。 “夏初雪，你觉得我是傻子吗？说实话！” “实话就是这样啊，还是说你其实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你自己喝醉就什么状况你自己不知道你？” 听到这句话，戚未寒的脸色有了微妙的变化，眼神有些飘。 我忍不住偷笑，他这是心虚吧？ 估计他很清楚他喝醉之后就会耍酒疯，性格大变。 “你笑什么？就算我喝醉了之后缠着你，也绝对不会说那些话。”戚未寒重新冷起了脸，然后严肃地说到。 我耸了耸肩，低下头心情有些差。 猛烈的风在天上肆虐，我的长发在风里张扬，模糊了视线。 我仰头，望着湛蓝如洗的天空，说到，“戚未寒，你这么执着做什么，你忘记了就忘记好了，反正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反正昨晚的事情，当你清醒的时候，一定会觉得自己是疯了。 就像那张被撕碎的照片，大约你也觉得那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所以才那样干脆地撕毁了吧。 “夏初雪，你说清楚是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在我的书房又做了什么？我昨晚……有没有对你做什么？”戚未寒的神情很焦躁，语气也有些尴尬。 我嗤笑了一声，然后说到，“你是怕你昨晚喝醉做了什么对不起袁思雨的事情？还是你害怕我去你书房偷了你什么宝贝？” “夏初雪，你能不能好好说话。”戚未寒看着我，眉目紧皱。 沉默片刻后，戚未寒又问到，“书房的照片，为什么碎了？” 我以为他说的事他和袁思雨的合影，于是挑了挑眉，无所谓地说到，“我看你和袁思雨的合影不爽就撕了。” “那另外一张呢，那张照片……”戚未寒没有继续说下去，似乎不知道该怎么问。 我没有想到戚未寒会问那张照片，心里有些触动。 “那张是你撕的……戚未寒，那张照片为什么会在你那里，那张照片是我拍的吧？”指甲用力掐着掌心，我小心翼翼又假装随意地询问。 昨天发现那张照片后，以及后来发生的那些，都出乎我的意料，甚至让我产生了很多的疑惑。 “觉得那张照片不错就留下来了。照片是怎么被撕碎的？” “你撕碎的，为了发泄吧。”我随口答道，心思还在那张照片上。 因为不错就留下来了…… “戚未寒，你当时骗我说照片删掉了。” “那又怎样？”戚未寒里冷笑。 我低头苦笑，是啊，那又怎样，一张照片而已，又不能证明什么。 “那牙印是怎么回事，我昨晚有没有……” “没有，我怀孕了你觉得你还能和我酒后乱性？”我白了他一眼。 戚未寒转身离开，看来这场对话是结束了。我跟在他身后默默走下天台。 结果走了两步，戚未寒突然停了下来，然后问到，“夏初雪，你为什么不原意离婚？如果是为了钱，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以后你未必有机会拿到这么多钱。” “我是为了报复你和袁思雨啊，这还不够明显吗？”双手负在身后，我淡定地笑着。 戚未寒漠然地看着我，然后说到，“你不是这样的人，你不会那么恨一个人，也不会花这么多精力去报复一个人。”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你以为你很了解我？”我有些生气了，我讨厌这样冷静分析的戚未寒。 戚未寒没有避开我愤怒的目光，而是慢慢说到，“我很肯定你就是这样的人。” 我没说话，但负在身后的双手却用力绞在了一起。 “戚未寒，你根本不了解我，至少是和你分开了六年后的我，我可以很狠心，很无理，很随心所欲。” “虽然我不想说这句话，但是你本性善良，不擅长仇恨。” “戚未寒你忘了我六年前怎么棒打鸳鸯了吗？我害得袁思雨都出国了！”我气愤极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因为戚未寒现在对我的评价是好的，甚至是赞赏的。 “六年前你是因为袁思雨想算计我所以才动手的是吗？”戚未寒语气淡淡地，神情平静。 那句话他说的波澜不惊，仿佛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 但是我在那一刻怔住了，完全不知所措，甚至连表情都没办法控制。 楼道里静悄悄的，风砸在天台的玻璃门上，门吱吱呀呀作响，仿佛我的脑海，里面全是杂音。 “你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 六年前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 无法无天的我看袁思雨不顺眼，所以使了个阴招陷害袁思雨，让她在国内的学校待不下去只能出国。 有人说我喜欢戚未寒，对袁思雨羡慕嫉妒恨，于是棒打鸳鸯。 有人说我是因为讨厌戚未寒，无法无天惯了，就是想欺负袁思雨。 还有人说其实我喜欢袁思雨，但是袁思雨喜欢戚未寒，所以我变－态地赶走了袁思雨。 …… 传言很多，但是没人知道，当年粗枝大叶，坦坦荡荡不玩心眼的我，为了设计袁思雨，整整策划了半个月。 而我设计袁思雨的初衷，是因为戚未寒，但不是因为嫉妒。 而是愤怒，愤怒于得到了戚未寒喜欢的袁思雨，竟然合伙外人想要算计戚未寒。 袁思雨也许是喜欢戚未寒的，但是她并没有像我那样纯粹地喜欢他。 所以六年前的我，很生气。 第63章 惊人的真相 六年前的我喜欢戚未寒，所以一直对于袁思雨的出现感到很愤懑，也总是找茬针对袁思雨。 而我和戚未寒的关系也因为袁思雨，一直都不怎么好。 我那时候觉得自己运气很不好，因为我每次欺负袁思雨都会被戚未寒撞见，于是我蛮横不讲理，横行霸道的形象在戚未寒眼里就越来越根深蒂固。 这情形发展到后来已经不是我和袁思雨置气了，矛盾的双方已然变成了我和戚未寒。袁思雨夹在我们两个人中间，反倒没有那么强的存在感。 后来渐渐的我想着既然戚未寒不喜欢我，我也不能再这么继续下去，那样我自己得多掉面子啊？ 都已经不被别人喜欢了，我必须被自己喜欢自己才对！ 所以那段时间我也不怎么欺负袁思雨了，只不过和袁思雨还有戚未寒相关的消息我还是会忍不住多关心一些。 可是谁能想到，我这一关心便关心出了问题来。 那天放学之后我回家，路上看到袁思雨跟两个男生拐进了一条巷子里，神神秘秘的。 我当时就有点好奇。 那两个男生一看就不是我们学校的，穿着打扮流里流气，像是小流－氓，袁思雨这种乖乖女怎么会和他们在一起？ 以往袁思雨放学都是戚未寒送她回家的，袁家和戚家不顺路，所以戚未寒每次都要绕很大一圈就为了送袁思雨回家，当然那时候我傻不拉几总是偷偷跟在他们两个人身后，所以每天都要白白多走很久的路。 虽然不喜欢袁思雨，但毕竟是戚未寒喜欢的人，身为戚未寒的死敌兼邻居，我觉得我可以勉为其难关心一下袁思雨。 要是袁思雨出点什么事，戚未寒不得难过死，弄不好还会把这笔账算我头上，毕竟我干的坏事太多。 乱七八糟地想着，我一个人就了上去进了巷子。 那巷子就是学校附近的，很热闹也不怎么赶紧，有不少小吃摊位在。 可是袁思雨和那两个人不是来吃东西的，他们走了没多久就拐进了另一条巷子，那是附近有名的酒吧一条街，那时候江城的治安没现在这么好，那条街上有些乱。 学校在市中心，那条酒吧街也在，傍晚的时候酒吧人还不多，我跟着他们进了一家看上去很豪华的酒吧，然后发现有两个人在等袁思雨。 那两个人左边那个我认识，是附近另一个职高的小混混，家里有点背景，在学校里混成了老大，平时专干坏事，地痞流－氓一个。 我之前也干了不少叛逆的事情，有一次还和学校一些人出去打群架长见识，结果就碰上了这么一群真混混，领头的那个就是坐在左边的人，叫刘茂。 我认出刘茂这才想起来，以前听人说刘茂他爸混黑－道，在酒吧街这边有好几家酒吧，甚至在江城有好几家夜总会。 袁思雨来的这家应该就是刘茂家的。 我那时候就觉得不太对劲了，想溜走，但是这时候刘茂和袁思雨说话，我听到了戚未寒的名字，于是留了下来。 “我们都弄好了，你什么时候把那小子骗过来？”刘茂的声线很粗，听起来有些吓人。 “我说过了，可是他不愿意来酒吧。”这是袁思雨的声音。 “我说你这女人怎么这么蠢？都让你用骗的了。明盛，要我说直接抓住戚未寒那小子，套上麻袋打一顿就行了，这么麻烦做什么？” 刘茂在和另一个人说话，我偷偷看了一眼，没有看到那个明盛是谁。 他们做的区域隔成了一块一块的，明盛背着刘茂坐，我看不到他的正脸。 但我明盛的声音很好听，有点玉石的感觉。 当然让我印象更加深刻的是他说的话，“打一顿怎么出气？我要让戚未寒那小子狠狠吃点苦头，他那清高的样子看得我很不爽。” “给他戴绿帽子还不够吗？” “当然不够了，要当着很多人的面告诉戚未寒，我给他带了绿帽子才行。”明盛笑了起来，而我则一脸懵逼。 戚未寒戴了什么绿帽子？ 仿佛是为了替我解答疑惑，刘茂说到，“明盛啊，把自己的小女朋友送给戚未寒玩，你不心疼啊？要不完了把她也给我玩玩？” “刘茂！你嘴－巴干净点！明盛……你把我当什么啊！”袁思雨站了起来，冲着明盛抱怨。 我咽了咽口水，原来袁思雨是明盛的女朋友，明盛却让袁思雨去勾－引戚未寒，就是为了让戚未寒出丑？ “袁思雨，你这是在和我发脾气？”明盛冷笑了一声，袁思雨不敢说话了。 “袁思雨，好好照我的话去做，把戚未寒玩得团团转之后，让他狠狠出丑，我教训他教训爽了，自然不会亏待你。你要是假戏真做喜欢上戚未寒了，那我连你一起弄死。”明盛说完，立刻有人拿了几个包过去。 我瞄了一眼，全是奢侈品。 “这些东西，戚未寒可给不了你。还有你爸，他要的戚未寒也给不了，袁思雨，放聪明点。”明盛的声音很得意，而袁思雨拿着那些包，也没了声音。 我当时很惊讶，惊讶过后是愤怒，当然也有对戚未寒的同情。 我想到他那几天发烧在家，结果女朋友出来和别人合伙算计他，便想着大发慈悲将那件事告诉他。 但是戚未寒这家伙居然不搭理我，后来我去找她，袁思雨一直从中作梗，我都没机会和他说那件事。 我本想着缓几天找他，谁知道戚未寒立刻就出事了。 他被人狠狠打了一段，断了一根肋骨进了医院。 我后来听说，原来那天周末，戚未寒和袁思雨越好了出去玩，结果袁思雨好像碰到了流－氓出事了，戚未寒报了警之后去找袁思雨，结果被一群混混狠狠打了，要不是警察及时赶到，说不定会丧命。 而事情发生的地方，就在酒吧街。 我当时就知道是袁思雨和刘茂设计的圈套，于是去找袁思雨理论。 结果袁思雨哭着和我说，她也后悔了，她是在真心喜欢戚未寒的，求我不要告诉戚未寒这件事情。 我被她哭得心软，她也保证没下次了，又想到戚未寒未必信我的话，于是就没有告诉戚未寒刘茂的事情。 但是袁思雨出尔反尔了。 在戚未寒病好的差不多的时候，我看到他和袁思雨一起出门逛街，不知道袁思雨说了什么，戚未寒去一旁的超市买东西了。 结果这时候我之前见过的那两个小混混就又出现了，我一眼认了出来，便躲在暗处偷偷听他们说话，谈话内容竟然是让袁思雨将戚未寒骗到明盛举办的生日会上，然后要当众给戚未寒难堪。 我那个时候并不知道明盛是谁，我之前根本没听过这号人物，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明盛要针对戚未寒，但是戚未寒是我喜欢的人，怎么能被别人欺负了呢？ 于是我当时因为袁思雨的出尔反尔，一怒之下决定先下手断了袁思雨和戚未寒的关系。 我知道那个叫什么明盛的两周后举行生日宴会，地点就安排在刘茂的酒吧，所以就开始计划了。 那天戚未寒和袁思雨在一起，袁思雨不知道怎么劝的，戚未寒同意去了酒吧，还穿得衣冠楚楚。 我在戚未寒出门后，估计他走了一半路程了，便突然跑去找了杜秀敏聊天，然后偷偷拿了杜秀敏的电话给戚未寒打电话，和他说杜秀敏出了些事情。 戚未寒一着急追问我，我就立刻挂断了电话。 知道这样的状态下戚未寒一定会回来，我让我妈约了杜秀敏出门逛街，并且将杜秀敏电话里戚未寒的电话拉进了黑名单，保证戚未寒打不进电话来。 昨晚这些后我就带着几个一起无法无天的朋友去了刘茂的酒吧。 面对刘茂这样的人我们自然不敢做什么，所以混进了酒吧后就缩在了一边。 幸好这个劳什子明盛请的人实在多，这些人彼此也不熟，所以没人发现我们几个人混在一起。 整个酒吧都被包场了，我准备教训袁思雨，最好的办法就是诬陷她。 我准备当着刘茂的面说袁思雨为了帮戚未寒，所以才故意没带戚未寒来。 我估计以刘茂和那个明盛的脾气，袁思雨要倒霉。 我还准备了一个dv，准备把袁思雨和刘茂他们的事情录下来，然后在学校里公映一下，当然我会先剪辑和后期处理，保全一下戚未寒这傻子的面子。 一切都计划的好好的，原本最坏的结果是戚未寒失恋但保全面子，袁思雨被骂得很惨而已。 可是……出了点意外。 我和一个朋友好不容易溜到酒吧的二楼包间找到了袁思雨。 袁思雨被人领进了一个包间，包间外有人守着，我和朋友花钱买通了一个酒吧的人，换了酒吧的员工服然后装作送东西进了包间，进包间前，我就开了dv藏在了推车下面。 我知道袁思雨是来见明盛的，但是我没想到我会见到那样的场面。 豪华宽敞的包间里坐着十来个人，刘茂在，那个明盛也在，只不过明盛背对着我，我看不见他的脸而已。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整个包间的人都在吞云吐雾，而且十几个人里有不少女人，衣衫不整，甚至有一个半裸在和男人做那种事情…… 第64章 可笑的赎罪 我看到这幅场景，整个人都呆掉了，双手推着车子完全不知道要做什么，幸好那些人也没有理会我，只是让我倒酒。 袁思雨就坐在刘茂对面，她看起来很紧张，双手抓着裙子似乎不是很适应这个房间。 刘茂推开身边的一个女人坐到了袁思雨身边，然后一把抱住了袁思雨。 “我说袁思雨，你知道今天是明哥的生日吗？居然又没把人带过来？”刘茂笑得很猖狂，袁思雨用力推开了刘茂，然后走到了明盛身边。 “明盛，我……我……” “你没办成我的事情，知道后果是什么吗？”明盛都没有抬头看袁思雨，但是那话却让袁思雨直接瘫倒在了地上、 “不是的，他突然有事回去了，我……”袁思雨想要辩解，但是这个时候刘茂忽然站起来，一把抓住了袁思雨，将她拽倒了一边扔在地上。 我看着情形有点担心袁思雨，这帮人不会做的太过分吧？ “对不起，对不起……明盛……”袁思雨还在道歉，而一帮的人却都笑了起来，毫无同情心。 借着刘茂拿出了一小包东西，掰开袁思雨的嘴将那一小包东西都喂到了袁思雨的嘴里。 “你给我吃了什么？”袁思雨用力挖着喉咙，想要把东西吐出来，但是没办法。 “好东西啊，这可是市面上买不到的，待会你就会产生幻觉，然后呢哥哥我会让你欲仙欲死……”刘茂色眯眯地盯着袁思雨，我看了屋子里其他的女人，顿时明白了。 刘茂一定是给这些女人都喂了药，早听说刘茂的酒吧不干净，有一些致幻剂在这里流通。 袁思雨吃了那些药，待会肯定要被刘茂这头猪给拱了，我虽然让袁思雨出丑，却不想害了她。 我觉得这次的行动要取消，于是立刻低头退出了房间，然后溜出酒吧报警了。 朋友他爸在警察局工作，我们将酒吧有人卖致幻剂和涉黄的事情说了，警察立刻就触动去了刘茂的酒吧。 因为是突袭，所以酒吧里的吻完全没有防备。 刘茂倒是被抓了出来，可是那个明盛不知道怎么已经离开了酒吧，没有被抓到。 我和朋友立刻去找了袁思雨，发现她衣服都被脱了大半，神志不清地和那群同样吃了致幻剂的女人一起躺在屋子里。 警察要是晚来一步，袁思雨估计就要被刘茂侵犯了。 这件事告一段落之后，我将dv里拍摄到的东西都看了一遍。 因为dv绑在了车子上，车子一直留在屋子里，所以后面刘茂欺负袁思雨的画面也都被记录了下来。 怕警察盘问，我没有将dv录像拿出来。 我将录像内容分都存在了光盘里，却不知道该不该给戚未寒看，毕竟这事关袁思雨的名誉……万一这光盘的内容流传了出去，袁思雨就真的是无可挽回了。 袁思雨那件事之后就在家休养，过了两周才去学校，而我虽然一直随身带着光盘，却一直在犹豫着要怎么处理这个光盘。 我思前想后决定去找袁思雨摊牌，如果她愿意主动离开戚未寒，那光盘的事情我就不提了，如果她不愿意，我就拿光盘威胁她好了。 我想袁思雨应该宁愿分手也要保护好自己的隐私的。 但是我和袁思雨谈到一般的时候，戚未寒就冒了出来，知道了我和袁思雨的谈话内容，觉得我在欺负袁思雨，我一怒之下就说要让戚未寒这傻子看看袁思雨的真面目。 我本是一时气话，谁知道回到教室之后就发现我藏在书包里的光盘不见了。 我们学校治安极好，而且我恶名在外，决计没人敢偷我的东西，但我怎么也没想到我的那几个朋友会不小心撞翻我的书包，发现了光盘，然后一时好奇偷偷在放映室放了光盘的内容。 那时候年轻，大家干坏事都喜欢一起，所以我找到放映室的时候，愕然发现竟然有将近十几个人在看录像，而且都不是不同班级的…… 我当时立刻拿走了光盘威胁这些人不准说出光盘内容，但是那天还没放学，整个学校都知道袁思雨嗑药混酒吧，还差点被人强－暴的事情。 第二天袁思雨就没有来学校，戚未寒也知道这件事情，他私下去找过袁思雨，但是袁思雨不肯见他。 我想着这件事大概再过一阵子就好了吧，但是没想到两周之后学校给出了通告，开除了袁思雨，理由是作风不－良。 随后袁思雨就出国了，彻底消失在了我和戚未寒身前。 袁思雨离开的前一天见了戚未寒一面，那天晚上下大雨，戚未寒居然没有撑伞在雨里走了一个多小时到了我家门外。 我穿着睡衣愣愣地看着戚未寒，然后听到戚未寒说，“夏初雪，你为了赶走袁思雨，竟然能做到这个地步，你简直是这世上最可怕的人。” 我出门时没有带伞，陪着戚未寒一起站在雨里，听到他的话，我整个人都冰冷起来，连呼吸都变得苦涩。 那一刻我就知道有什么要改变了，我和戚未寒中间，再也不能像过去那样打打闹闹了。 “戚未寒，我就没想那样的，那张光盘不是我拿出去的……”我着急得想要解释，但是戚未寒冷笑了一声，然后将我用力推倒在了地上。 我从没戚未寒的神情可以那么阴狠你，他可以那么冷漠。 “夏初雪，这是你一辈子都换不清的债。你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戚未寒说完便一步一步回家了。 我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隔壁的院墙内，突然哭了起来。 掌心早就被石子磨破，血水混着雨水流下，我疼得没法好好呼吸。 最后我爸把我抱回家，我却一个字都不说，满脑子都是后悔。 我生了一场大病，戚未寒也生了一场大病。 我本想着等病好之后在去和戚未寒解释的，那天晚上的他只是怒火攻心，没有心思听我的解释而已，等缓过那一阵子就好。 但是我并没有了以后解释的机会。 病好后，家里就破产了，我跟着爸妈辗转各地，躲债，生存，分离…… 戚未寒一语成真，我之后便在没有出现在他的眼前，我消失了。 …… 天台上的门仍旧在作响，思绪渐渐回到眼前，我望着戚未寒，觉得眼眶酸涩。 “戚未寒，你一直都知道我为什么要录下那张光盘吗？” 戚未寒站在我下方的台阶上，眉眼如沉水，点了点头。 “那你也知道，当年的事情我不是故意的吗？那张光盘的内容是无意流传出去的？” 戚未寒再次点了点头。 于是我笑了，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但他当年还是说了那样的话。 “既然你当年就知道，为什么还要讲一切都怪在我身上？”我并不想表现出柔弱和委屈的一面，因为我知道没有一个爱你的人在身边，这些柔弱和委屈毫无用处，但我真的很委屈。 戚未寒皱了皱眉，最后有些无奈地解释道，“当时我是真的很生气，虽然袁思雨的事情不是你直接导致的，但是一切的源头都在你。” “而且，即使当初没有你的设计，我也不会去酒吧。” “为什么？” “思雨告诉了我明盛的事情，她并不想再让我陷入危险之中，她那次去酒吧就是想和明盛摊牌的，只是谁都没有想到后来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原本她已经很难承受了，可是你的那张光盘，让她彻底万劫不复。” 我听到这里，身子不由晃了两下，所以当初都是我多事吗？ 是我误会了袁思雨，她当时是真的很喜欢戚未寒，所以选择了告诉戚未寒真相吗？ “所以你和她才会走到一起，在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之后你还是愿意完完全全和她在一起，即使知道她差点害死过你？” 我迫不及待地问着，仿佛这样我能够好受一些。 “你冷静一些。当年的事情是我对不起思雨，现在我不能再对不起她，你懂吗？”戚未寒望着我，眼神复杂。 我扶着墙慢慢蹲在了地上，然后笑了起来。 “戚未寒，所以你这是在赎罪？让我离开，打掉这个孩子……都是在赎罪？” 当年的事情我原以为我虽然对不起袁思雨，但是毕竟是袁思雨错在钱，所以我不后悔。 但是现在戚未寒却告诉我，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的原因，害惨了袁思雨和他？ 脑子突然间变得好疼，我蹲在地上，不知所措，满心都是杂音。 肚子忽然剧烈地疼痛了起来，我扶着墙面，呼吸急－促，我感觉身下有温热的液体流了下来。 我的孩子…… “夏初雪？” “夏初雪！你怎么了！”戚未寒察觉到我的不对劲，立刻冲了上来抱住了我。 我无力地看着戚未寒焦急的眉眼，一度以为自己看花眼了。 他这是在……担心我？紧张我吗？ “你别激动，深呼吸，我马上带你去医院！”戚未寒将我抱起，冲下了楼。 我缩在他怀里，用没有血色的手用力抓住了他胸－前的衬衣，咬着牙说到，“我可以赎罪，但是……我的孩子，不可以，求求你，保住我的……孩子……” 第65章 他的仁慈和残酷 清淡香甜的味道将我包围，给我一种很安心的感觉，我沉溺在这份安心之中，不想醒来。 但是仍然是醒过来了。 阳光正好，金黄－色的洒在洁白的瓷砖地面是哪个，平添了几分温暖。 我望着地面，然后慢慢转过目光看到了坐在一边的戚未寒。 他闭着双眼，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微垂着，让人忍不住想要触碰。 病房里没有其他人，很安静，我贪婪地望着戚未寒，手慢慢放上了小腹。 那里仍然鼓鼓的，孩子还在。 戚未寒抱着我从公司出来时，我几乎已经没办法说出话来了，铺天盖地的恐惧感袭来，将我淹没不见，我唯一能做的便是用恳求的目光看着戚未寒，希望他不要那么残忍，都希望他保住我的孩子。 闭上眼，从天台下来后的那场对话在脑海里反反复复。 戚未寒觉他对不起袁思雨，而我更加对不起袁思雨，所以我们三个人之间，我必须退出。 其实，我要怎么告诉他，六个月后我就会离开呢？ 或许，我该把离开的时间提前，为了这个孩子。 “你醒了？”戚未寒喊了我一声，我睁开眼没说话，我不知道要说什么。 “孩子没事，但是我之前和你说过的话，我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戚未寒从座位上站起，然后拉上了病房的窗帘， “我会在六个月之后离开，如果你觉得这个时间太久，我可以下个月离开。”我平静地说着，心情平和。 戚未寒站在米黄－色的帘子前，问到，“你在开玩笑吗？” “你希望我在开玩笑吗？”我扯了扯没有血色的嘴角，看着戚未寒，眼神平静。 “我原来以为是你们欠我的，现在想想，似乎我们扯平了，你要赎罪的话你自己去赎罪吧，我不要陪着你赎罪。”我说话的时候，心里没有什么特别难过的感觉。 “那孩子呢？”戚未寒迟疑了一下，问到。 “孩子是我的，和你没关系了。” “可是，我是孩子的父亲。”戚未寒望着我，眉眼深沉地说到。 我嗤笑了一声，“想要扼杀孩子的父亲，我想没什么存在的必要。” “戚未寒，这是我最大的让步，如果你想要快些结束，就趁着现在我还没有改变心意的时候，一旦我改变了心意，可能这件事就永远会没有结束的时候了。” 我说完之后，两个人便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戚未寒很快就离开了，不知道是去公司还是回家。他离开之后宋阿姨和杜秀敏就来了。 杜秀敏难得没有问这次出事是因为什么，大约是考虑到了戚未寒的缘故。 我在医院休息了一周才回家，待在戚家很烦闷，我不是很想回去。 回家后的第一天晚上，戚未寒竟然回来了，我有些惊讶。 晚餐之后，我上楼休息，戚未寒跟着走了进来。 我看着一周不见的戚未寒，发现他瘦了些，看上去人也憔悴了不少，有些不解。 按理说在我同意离开之后，他现在应该没有烦心事了。 “戚未寒，离婚协议书你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我现在就可以签字。” “你真的愿意签？”戚未寒皱着眉问到。 “要不然呢？对了，我离开的时候希望你给我一笔钱，我生产前可能没办法工作。”我努力用最平淡的语气说着，将一切都算计的明明白白。 越是算计的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断得也就越彻底。 “关于孩子的事情，我需要在考虑一下。”罕见的，戚未寒拒绝了现在就离婚的建议。 我不解地看着戚未寒，不太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我现在走，再也不会妨碍他和袁思雨不是一件极好的事情吗？ “戚未寒，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戚未寒看着我，然后目光落在了我的肚子上，半响之后才说到，“离婚协议书你签了，等孩子生下来之后再离开吧。” …… 我眯了眯眼，坚定地说到，“不行。” 如果这样可以，我之前就没必要坚持留在戚家了。 生下孩子之后，如果戚家这边坚持要留下孩子办？ 那时候我已经离婚了，完全没有任何筹码去抢回孩子，凭借戚家在江城地位，抚养权我不可能拿到手。 “要么现在就走，如果六个月后走……我要到那时候才会签离婚协议。” “为什么要这么坚持，我并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戚未寒有些不悦，但是还是在和我解释。 我摇了摇头，扶着腰在床上坐了下来。 “这个孩子我不会留在戚家，你并不喜欢这个孩子，我也不相信袁思雨会喜欢他，但是戚奶奶和你－妈不会让我带走孩子。”我想我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虽然这么说完全将戚奶奶和杜秀敏摆到了一个坏人的位置上，但这就是事实。 事实总是残酷的。 戚未寒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影带来一种压迫感。 他看着我，声音沉重地说到，“你可以相信我，六个月之后我会让你带走孩子，如果你坚持要生下孩子的话。” 我慢慢露出一个微笑，望着戚未寒雕刻般的英俊眉眼说到，“不，我不相信你。” 我不会相信任何人，对于我来说，相信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夏初雪，你原来不是这样的。” 戚未寒望着我，眼里竟然有我看不懂的伤痛，似乎是在因为我的改变而难过。 我的手捏着自己的衣角，这样我才能让自己变得更加勇敢，可以微笑着回答戚未寒的问题。 “六年了，我们都成熟了。成熟之后的人总是变得有些面目可憎，不像年少的时候那么纯粹。” “我喜欢原来那个纯粹的夏初雪。”戚未寒忽然说了一句话，我感觉心跳慢了一拍，但随即再次回复了正常的频率。 戚未寒怀念的是那份纯粹，而不是当年的夏初雪，所以啊，别多想了。 “戚未寒，我们之间还是适合剑拔弩张，先这样一起追忆年华是你和袁思雨该做的事情，所以现在我们言归正传，你准备选择哪一个，我现在走或者直到生下孩子再签离婚协议。” 戚未寒转身，眉眼苍冷，他低头望着我，目光幽深地说到，“即使你生下孩子，也签了离婚协议书，孩子你也带不走。你要知道，只要奶奶和我妈想留下孩子，你就不可能带走孩子。” 我眯起了眼，目光很冷。 我当然知道，所以我当初之所以要使劲在戚未寒和袁思雨之间折腾就是为了这个。 戚未寒无法忍受我自然会答应我的一切条件，包括带走孩子。 “到时候只要你不反悔就可以了，你才是孩子的父亲，你不要孩子，孩子自然是归我的。”我这样说着，但实际上我还是有些不确定的。 “这个时候我才是孩子的父亲，真是可笑。夏初雪，我还是那个建议，这个孩子不要留，留着对你，对大家都没好处。单身母亲不是好做的。”戚未寒说这话时脸上没有半点波波澜，平静地想在分析一个方案有没有利益一样。 “这一点请你放心，我如果生下他，自然会好好养大他。” “可你有没有想过，这个孩子会愿意生长在一个单亲家庭吗？更何况，夏初雪，你父亲那边随时有新的债务人找上来，你要让这个孩子在这种不安定的环境下长大？”戚未寒语气嘲讽，每一个字都在嘲笑我想法的可笑。 心中有怒气上涌，我缓慢但坚持地说到，“戚未寒，我说过，这个孩子我一定要。” 戚未寒推开门出去，最后他和我说，“如果你是因为喜欢我想要留下这个孩子，那么没必要。因为即使你喜欢我，我也不会给你任何回应。这一点，六年前你就该知道了。” 门被关上，噼里啪啦的雨声骤然响起，狂风吹起窗帘，我转身望着那半扇没有关上的窗户，将苍白的唇咬出了血来。 多么残忍的男人，我的喜欢他一直都知道，以前忽视，现在已经愿意施舍我一个明确的答案了。 “夏初雪，你喜欢一个不会喜欢你的男人，你疯了吧。”我喃喃念着，微咸的眼泪流了一脸。 虽然戚未寒的话很刺人，但是却真的让我在思考一个问题，这个孩子一定非要留着吗？ 等孩子长大了他会不会埋怨我呢，毕竟我没办法给他一个健全的家庭。 我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留下这个孩子。 不是因为戚未寒，而是因为我想要这个孩子。 我是一个母亲，我想给这个孩子看看世界的机会。 晚上戚未寒睡在了客房，第二天一早我就去了客房找他，同时拿上了离婚协议书。 刚刚睡醒的戚未寒眼神还有些朦胧，就连冷硬的五官都柔和的许多，没有什么攻击性。 可能是我想通了一直纠结的事情心情不错，也可能是因为这样没有攻击性的戚未寒让我不由自主想要亲近，所以在他开门后的第一时间，我非常欢快地冲着戚未寒打了个招呼。 “戚未寒，早上好啊~” 戚未寒愣住，然后呆呆地回到，“早上……好。” 第66章 那么，试着信任一次吧 戚未寒明显还没有彻底清醒，我看着他的样子耸了耸肩，然后直接走进了客房。 “戚未寒，我已经想好了，我同意现在就和你签离婚协议，但是我希望你能保证一件事。那就是六个月后我可以顺利离开，至于戚奶奶和你－妈那边，你要想办法帮我拦住他们，他们不可以和我抢孩子。” 我将手里的协议书递给戚未寒，上面已经签了我的名字。 戚未寒揉了揉眉心，然后结果协议书仔细浏览了一遍。 最后他放下协议书，问到，“你是怎么想通的？你这样做要当着很大的风险，也许我会立刻出尔反尔，因为其实我想要的只是这份协议书。” 我笑着说到，“我自然知道你想要的只是这份协议书，但是你昨天也说了，即使我坚持到六个月后再签字，我也未必能带走孩子，所以我决定和你合作，或者你可以理解为我决定信任你一次。” 戚未寒的神色渐渐清醒，漆黑的瞳仁里似有流光闪过。 “你一定要留下孩子对吗？” “是的，对于你说的那个问题，其实也就没什么难的。我以前喜欢你，但是我现在已经在渐渐不喜欢你了，我想等我带着孩子离开之后，我回彻底遗忘你，然后遇到另外一个值得我喜欢的人。”我微笑着，双手交叠放置在自己的小腹上，语气平静。 喜欢这件事来的毫无预兆，也可能没有理由地持续很久，但是如果可以去淡化这份喜欢，也不是没机会的。 “我想留下这个孩子，因为我是一个母亲，我想这个理由足够了。” 戚未寒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将离婚协议书拿起，说到，“既然你都想好了，那么跟我去书房。” 我闻言跟着戚未寒去了书房，这是我第二次来他的书房，不像上次那样惊讶，但是对于这个和多年前布局相似的书房，我仍然有着一种欢喜的感觉。 戚未寒干脆利落地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然后当着我的面将协议书锁在了保险柜里。 戚未寒将一切都做好之后，对我说到，“既然离婚协议书已经签了，我们现在也不用这样剑拔弩张。你在生产前可以一直留在戚家，我会让思雨不要来打扰你。六个月之后，我会悄悄安排你离开，防止我妈和奶奶抢孩子。但是从现在开始到你离开为止，我们仍旧是名义上的夫妻关系，以此保证一切计划都可以正常进行。” 戚未寒的话很长，但是条例清晰，冷静有逻辑，虽然我听起来真不是滋味。 感觉在谈生意一样。 戚未寒对于这个意外的孩子，真的完全不在意。 我点点头，算是同意了戚未寒的说法，然后就下楼吃饭了。 过了一会儿戚未寒才下楼，我们两个人面对面坐在餐桌上吃着早餐，这平静又莫名和谐的场面简直吓坏了全家人。 幸好戚奶奶和戚隆盛，杜秀敏都表现得很镇定。 吃早餐的时候，戚奶奶一直偷偷在看我，我知道她一定很疑惑昨晚上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和戚未寒之间这么平静。 但是不等我抽空和戚奶奶说谎，坐在我对面的戚未寒已经吃完了早餐准备上班，而且他还一反常态地问我，“吃完了吗？一起去公司。” 虽然这问话听起来像是命令，但是内容实在让人惊讶，我甚至能感觉宋阿姨和李阿姨八卦的眼神已经在灼灼燃烧了。 我立刻点了点头，然后将最后一点牛奶喝完，起身跟上了戚未寒。 戚未寒自己开车，我坐在副驾驶上，等车子开出了别墅，我这才放松下来。 我可以肯定，我和戚未寒离开之后，别墅里里面一定讨论得热火朝天。 想到这个场面，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戚未寒看了我一眼，问到，“你在笑什么和傻子一样？” 我撇了撇嘴，“刚刚和解你就毒舌，戚未寒你信不信我继续作妖？” 戚未寒冷哼，“不是作妖，是作死。” 我…… 我想了想，还是把我对别墅之内的猜想说了出来，戚未寒听完之后很无语地看了我一眼。 “戚未寒，我们已经签了离婚协议的事情，你暂时应该不会告诉袁思雨吧？”我试探着问了一句。 戚未寒问，“为什么？” 我认真地说到，“袁思雨知道这件事之后，我觉得她很快就会宣扬出去，到时候会很麻烦。” 戚未寒说，“我会叮嘱她不要说。” 我摇头，说到，“从同为女人的角度来看，袁思雨一定忍不住的。假装被我抢走里一个月的戚太太名分，她若是知道我们没关系了，必定会说出去。” 戚未寒目不转睛地看着路面，然后说到，“你放心，我暂时不会告诉她已经拿到离婚协议了，但是我会私下告诉她你有签字的意向。” 我觉得这个办法也行，于是就不在说话，安安静静地坐在车里听歌了。 戚未寒的车速不快，差不多二十分钟到了公司。 保安看到戚未寒和我一前一后进公司大门，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我跟在戚未寒后面，见到这个情形，便忍不住说到，“戚未寒，我们这么一下子恢复正常是不是太突兀了，戚奶奶和你父母那边也许还能理解，毕竟戚奶奶一直在努力撮合我们两个，但是公司的人估计难以理解我们这样的发展诶。” 走在我前面的戚未寒忽然停了下来，我一直在看着公司里的其他员工，完全没注意到，直接就撞上了戚未寒。 一抬头，戚未寒的脸色阴沉沉的，很是不悦。 我急忙后退，有些狗腿地笑了笑。 戚未寒眼神淡淡，说到，“对于八卦的人而言，任何事情无论有趣还是无趣都可以作为八卦的内容。” 我郁闷，“你这是什么意思？” 戚未寒：“意思是他们理不理解我们发展成什么样子不重要看，只要名义上我们没离婚，我还是总裁，他们还是员工，一切都没改变。他们的工资和他们的业绩挂钩，不是和他们的八卦内容挂钩。” 戚未寒说完转身走向了专用电梯，我一边消化着戚未寒听起来很有道理的话，一边小跑着跟了上去。 “戚未寒，你慢点走，我是孕妇。”我跑到电梯边时，电梯门都快关上了，我喘着气和戚未寒说到。 结果戚未寒淡淡甩了一句，“这是总裁专用电梯，你应该走旁边的员工电梯。” 我…… 我真的好气哦，却他－妈的还要保持微笑。 “戚未寒，我现在以你名义上的总裁夫人的身份坐电梯可以吗？” 戚未寒：“在公司你只是我的秘书之一。” 我：“戚未寒，过河拆桥也不带这样的，你这样真不男人，我鄙视你。” 戚未寒冷笑，盯着我的肚子忽然说了个冷笑话，差点冷死我。 “我不是男人，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 我感觉我大约是吃了个鸡蛋卡在了嗓子眼，吞也吞不下，吐也吐不出，那个难受啊！ 戚未寒这是被鬼上身了吗？竟然和我讲冷笑话。 不，不，不，这不是冷笑话的事情。 是我和他虽然关系破冰了，但是也没有转眼之间关系就好成可以肆无忌惮开玩笑的地步吧？ 我仍然沉浸在震惊之中，电梯就到了31层，戚未寒直接走了出去，然后瞪了我一眼，说到“你想再下楼一次吗？” “啊？”我这才迷糊地从电梯里走了出来，然后狐疑地看着戚未寒。 但是戚未寒半点目光都不施舍给我，直接进了办公室。 我站在原地，望着32层的办公室，摇了摇头。 我和戚未寒就算做朋友，也不是人家那种知心好友，而是互怼到可以绝交的那种。 果然是气场不和，姻缘无果。 …… 我到了31层才发现自己竟然是第一个，其他人都没到。 我奇怪地看了下手机…… 丫的，怎么比正常的上班时间早了一小时？ 正常这边是九点上班，结果戚未寒这个老板八点就到公司了？ 难怪呢，我从公司大门进来的时候公司里就没几个员工，我还以为都在忙，敢情没上班？ 秘书部没人，我更加没事做，于是就去茶水间找了点点心，毕竟是孕妇容易饿。 虽然对戚未寒这个人我现在不是很爽，但是不得不说戚氏公司还是很不错的。 只是茶水间的点心永远充足，而且十分可口，花样繁多……我一边挑着点心一边思考着公司上下一天光是在点心咖啡这些东西上要消耗多少钱财。 点心里甚至有进口的在，这绝对是巨大的开销，戚氏怎么还没倒闭呢？ 距离其他人上班还早，于是我一边挑着点心，一边嘴里念叨着，“连点心都这么奢侈，当初老娘问你要两千万还抠门地不给我，小气鬼，小气鬼，戚未寒你个小气鬼！” “那么你想怎么对这个小气鬼呢？”一道凉凉的声音从背后冒了出来。 我手里正在撕点心的包装袋，也没听出是谁来，便很爽快地说到，“那必须花光他的钱，吃完他的粮，穿完他的衣服，然后抢走他老婆儿子看他还小气不小气！” “很好，夏初雪你胆子够肥的。”那人咬牙切齿地说到，这低沉缓慢的语调居然异常熟悉。 我慢慢转身，苦逼地挤出了一个笑容，“哎呦，总裁大人我刚才在说梦话呢。” 特么这人怎么总喜欢玩突袭啊！ 第67章 愿这不是一场梦 戚未寒走过我身边，绕到另外一边煮咖啡，对我说到，“夏初雪，你现在名义上还是戚太太，在公司请你注意一些。” “哦”我继续撕扯包装袋，然后瞥了戚未寒一眼。 “戚未寒，我之前对你也表现得没很客气你怎么不计较？” 戚未寒一把将我刚刚拆好的点心袋抢过，自己捡了点心吃了一块说到，“你之前不都在一个人秀恩爱吗？” 我老脸一红……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可是，“就算这样你也别抢我的点心啊，我是孕妇知道吗？”我劈手夺回点心，然后白了戚未寒一眼出门。 过了一会儿戚未寒捧着咖啡杯从茶水间出来，看到我坐在电脑前面上网，走了过来。 戚未寒：“你明天不用来公司了。” 我：“为什么，如果你和袁思雨说清楚了，那我来公司她应该也会忍。” 戚未寒皱眉：“你现在是孕妇，来公司本来就不方便，跟何况到处都是电脑辐射。” 我愣了一下，拿着点心的手也顿了下来。 戚未寒这算是关心我吗? “戚未寒，你这是关心我吗？我表示受－宠－若惊吃不消呢。” 戚未寒冷脸，一秒变高冷，“别自作多情，作为老板我不希望某一天会有120从我的秘书处抬一个孕妇出去，不知道的以为我戚氏多么虐待员工。” 我没皮没脸地笑了笑，说到，“放心啦，我身体好着呢，今天我就回去买防辐射的孕妇装。” 戚未寒疑惑，“你这么坚持来公司是为什么？” 我想了想，取过纸巾擦了擦染了油的指尖说到，“戚大总裁，你不知道你们很大吗？在这样的大企业有工作经历，将来我找工作履历多好看。” 戚未寒慢慢喝了一口咖啡，然后说到，“没想到以前不学无术的人现在这么勤奋，真是让人觉得震惊。” “没办法，不工作不勤奋会饿死的。”我耸耸肩，无所谓的说到。 戚未寒看了我一眼，然后说到，“你这六年过得很差吗？” 感觉戚未寒的目光马上要带上同情，我立刻摇了摇头。我讨厌被人同情。 “和非洲那些连饭都吃不饱的孩子的比起来，我简直生活在天堂。当不成千金小姐，也不至于过成下水道的老鼠。” 我微笑着，风轻云淡地将目光转回电脑屏幕上，随意刷着网页新闻。 戚未寒转身回了办公室，而我脸上的微笑也渐渐淡去。 我望着戚未寒消失，心口有些疼，戚未寒，有些事你不会知道的，我也不想你知道。 做不成千金小姐，也未必能做得平凡女孩。 那些最艰难的日子为了活下来，我过得也许还不如下水道里的老鼠，至少他们自由，他们可以藏在黑暗里生存，而我却被暴露在炽烈的白光之下，无处躲藏。 眼眶有些酸涩，我揉了揉眼睛，然后干脆点开了最近大火的一部轻喜剧看了起来。 反正来得早也没活干，我决定堕－落堕－落。 …… 九点左右，基本上所有人都到了，因为我只上了两天半就没有来，所以当莫沫看到我的时候十分惊讶。 虽然她一直问我为什么没有来，但是我却拒绝告诉她为什么。 那天戚未寒带着我离开公司时直接从专用电梯去了地下停车场，上班时间没人看到。 幸好秘书部的人虽然偶尔有些八卦，但是都是有分寸的人，好奇一下也就过去了。 不过江可可看到我，敌意却更加明显了，不过我也不想搭理她，她身上的香水味快要把我熏死了。 李莉来了之后，我就找了李莉，让她也分一些工作给我，但是李莉却有些犯难，不知道该给我什么工作，最后给了我一份资料，说是公司最近要收购的一个项目，让我熟悉熟悉。 我拿过资料，豪情万丈地准备看起来，然而……我看不懂。 全英文的，虽然我英语也过了六级，但是自从离开学校之后并没有怎么用过，我以前的公司做的都是国内的生意，哪里需要我用英语。 可是我又不能说我看不懂，于是便开了网页，一边查单词一边看文件，好在我只是个打酱油的，这不是我的工作，所以我看得还比较悠闲。 没多久就到了午休的时间，戚奶奶因为宝贝孙子，所以提前就和我说过，吃饭的话不用在公司的食堂吃，她会让宋阿姨送家里送过来。 我其实不是很喜欢这样，毕竟在公司这么特别，和其他人相处会比较尴尬，不过我之前忘记和宋阿姨说不要送饭，所以决定今天就还是等宋阿姨的“小灶”。 李莉她们知道我另有安排也没强求，一群人出了秘书部吃饭。 我坐在位置上等宋阿姨出来，发现戚未寒也没有出来吃饭。 难道是点了外卖？但是我没见到前台秘书有拿外卖来。 好奇兼无聊，我走到办公室门口，然后敲了敲门。 “进来。” 听到戚未寒的回应，我推开门走了进去，发现戚未寒埋头在看文件。 “午休时间了，没人提醒你吃午饭吗？”我站在门边也没走进去，不怎么立即戚未寒怎么这么忙。 我原来的老板上班时间都挺自由的，总之就是偶尔视察一下公司，来得比员工晚，走得比员工早，除非公司特别忙，老板才会留下来加班。 但是戚未寒每天早上提前来公司，午休还这么忙，没道理啊。 戚未寒抬头，看着我说到，“已经午休了吗？你怎么而不去吃饭？不是说孕妇容易饿吗？” “我在等宋阿姨，奶奶让她给我送孕妇特制餐，我忘记和她说不用，所以今天在这里等她。你呢？” 戚未寒刚要回答，手机就响了起来。 “思雨，什么事？” “吃饭……对不起，我忘记了，公司的事情太忙。” “我抽不出时间，今天过不去了，我让人点外卖行了……下周陪你。” …… 戚未寒接完电话，拿起电话就按了下去。 然后无人接听。 我无奈得说到，“戚未寒，秘书都出去吃饭了，你打电话头也没人接。现在订外卖，这个时间点你估计要一个小时之后才能吃到饭。” 戚未寒皱着眉放下了电话，然后对我说到，“那你去帮我点份外卖。” 我瞪眼：“为什么是我？” 戚未寒：“你不是秘书吗？” 我：“我拒绝，现在是午休时间。” 戚未寒：“上司的命令不可以拒绝，当我的秘书第一条命令式服从上司的安排。” 我；“可是宝宝没钱啊……我兜里比我脸还干净。” 戚未寒…… 我觉得戚未寒下一秒估计要用老板的强权来压我，于是立刻关上门溜了出去，喊到，“外卖我随便点了，你对吃的应该没要求吧？” 没有搭理戚未寒，我就回到了位置上，然后掏出手机来看外卖。 戚未寒这人对吃的确实没要求，反正我以前没看出他挑食或者特别喜欢吃什么。 我看了一下外卖，挑了几家打电话过去问，都说要过很久才能到，我想着要不要去公司食堂给戚未寒打一份饭算了，饿过了饭点很伤胃的。 不过没等我下楼，宋阿姨就到了秘书部。 “少夫人，路上堵车，来晚了一点，没饿着吧？”宋阿姨着急地问到。 “没有，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我看到宋阿姨拿了两个大保温盒问到。 “少夫人你喜欢吃的都做了，还有老夫人吩咐的补汤。七八样菜呢，” “这么多啊？我一个人吃不完啊……对了，是一人份的吗？”我瞥了一眼办公室，然后问向宋阿姨。 “是啊，吃不完也没关系的。对了，老夫人说少夫人你要是觉得家里送来的不新鲜，就让少爷带您出去吃，不过餐厅一定要细细挑，别了不干净的东西。” 我点点头，然后说到，“宋阿姨，明天不用送来，我在公司吃就可以了。这保温盒给我就行，你先回去吧。” “行，少夫人你要是吃着不好，晚上回来告诉我，我晚上给你做你喜欢的。” 我点点头，送宋阿姨下楼。 回到秘书部，看着香气四溢的饭菜，将保温盒盖好去敲了敲戚未寒办公室的门。 “进来，订好了？” 我；“我以为你要问我外卖到了没。” 戚未寒；“我不是傻子，这个点能有十五分钟内到的外卖吗？” 我笑了笑，得意洋洋地说到，“有啊，不过呢，是孕妇特制餐，你吃吗？” 戚未寒放下手里的文件说到，“你自己吃吧。” 我回到位置，然后拿着保温盒进了办公室，然后去茶水间找了一次性的餐具，之前我看到有的。 “你为什么要在办公室吃？”戚未寒皱着眉看我将饭菜一一摆在了茶几上。 我拿出一次性餐具递给他，说到，“因为你不可能去茶水间吃饭啊，总裁大人！” “我不是说点外卖吗？” 我将饭分到另一个碗里，然后说到，“戚未寒，等你吃到外卖怎么都要一点半两点了，你吃下午茶吗？” “还有，我不想我的盟友饿死，当然，吃不吃在你，我不强迫你。” 我说完，自己买埋头吃饭。 虽然我之前吃了点心，但是宋阿姨的饭菜做的很不错，而且都是我喜欢吃的，所以我胃口很好。 戚未寒看了我一会儿，然后默默走了过来，优雅地拆着一次性餐具准备吃饭。 我得意地哼了一声。 小样，还不是忍不住美食的诱－惑。 戚未寒吃饭很优雅，和他一比较，我觉得我的吃相是在堪忧，于是也放慢了进食速度，以求对比不要太明显。 可是戚未寒看到我的变化，嘴角勾了勾，特别臭美地说到，“夏初雪，你白费了这么一个阳春白雪的名字。” 我；“吃饭吃的快那是享受食物的美味，你以为都想你，吃个饭还装模作样！” 我话是这么说，但是其实戚未寒装模作样还是很好看的。 戚未寒冷哼一声，突然出筷子，将最后一块红烧肉给夹走了…… “那是我的！”我愤怒地喊了一声，瞪着戚未寒。 明明我的筷子都已经要夹到了，他怎么能给我抢了？ “红烧肉写你名字了？”戚未寒说完，十分享受地吃掉了那块肉。 我咬咬牙，扭头去夹蛋卷。 结果这货又是一筷子给我夹走了。 我看他，他居然还十分挑衅地看着我。 我呵呵冷笑，然后开始反击。 他要夹什么，我就抢什么，结果……抢到了好多辣椒。 “我都不知道，你这么喜欢吃辣椒。”戚未寒看着我半碗的辣椒，十分不厚道地笑了。 我内心后悔无比，我干嘛多管闲事要和这人一起吃饭。 我郁闷地慢慢将碗里的辣椒夹出来，冲着戚未寒说到，“六年不见，你比以前不要脸多了。” “不是我不要脸，是你自己蠢。”戚未寒十分淡定地回了我一句，害得我一口汤呛到，咳得撕心裂肺。 戚未寒看不下去，倒了杯水给我顺顺气。 我：“戚未寒，有本事别毒舌！” 戚未寒：“没本事。” 我…… 戚未寒，你赢了！ …… 饭吃的差不多，外面秘书部的人也陆陆续续回来了，我准备将待会儿将保温盒留在办公室，晚上离开再拿走，要是被人看到我和戚未寒一起吃饭，又要有八卦。 但是还不等我吃饭，就有人敲门了。 等人进来之后才发现是李莉和江可可。 李莉是来送文件的，发现我正在和戚未寒吃饭，什么都没说，放下文件就走了。 但是江可可么…… 她美－艳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怒气和不甘来，看着我的眼神十分狠毒，快赶上袁思雨了。 “江秘书，有什么事情吗？你在这么盯着我，我要吃不下饭了。”我冷冷淡淡地对着江可可说到，没有半分客气的意思。 这江可可一看就是个心气高，对戚未寒别有心思的，对我的态度不好，想开也不会再以后对我客气，所以我没必要与她转和善。 江可可咬着牙，但是没有反驳。 我估计是戚未寒在的缘故，戚未寒不在，我保证江可可会直接开口骂我。 江可可从身后取出了一个纸袋，上面印的logo是一家很有名的餐馆名字。 我冲着戚未寒咳了两声，微笑暧－昧。 这江可可是来送温暖了。 “总裁，我看你好像忘记了点外卖，所以刚才出门去买了些吃的。” 我“啧啧”两声，说到，“江秘书怕是自己也没吃饭吧，我要是没记错，这家餐馆离我们公司可不近呢，真是有心了，开车去的吗？中午不堵车，这么快就买到了？” 我一连串的问题跑出，江可可脸色微变，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 江可可自然不会大老远的跑去另一个地方买吃的，她手里的纸袋子分明是外卖，提前点了外面，现在来老板面前送关怀，还要突出自己的劳苦功高…… 真难为她了。 戚未寒用筷子又抢走了我要吃的蛋饺，然后对着江可可说到，“谢谢，你把东西放下吧，钱之后去找人报销了。 江可可没想到戚未寒就这么一句话的回答，显然有些失望。 将纸袋子放到桌上，然后又瞪了我一眼才离开。 我看着江可可的背影说到，“戚未寒，袁思雨怎么没让你开除这个江可可，江可可明显对你意图不轨啊！” 戚未寒…… “吃你的饭，江可可是股东的女儿，思雨不会胡闹。” 我也没胡闹啊！我哼了一声，然后将碗收了起来。 摸了摸肚子，觉得饿没吃饱，一人份变成半人分，果然不够吃，于是我很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江可可拿进来的纸袋子。 “那可，我可以不可以……”我指了指袋子，话还没说完，戚未寒就打开了袋子。 “吃吧。”戚未寒的动作十分爽利。 我看着包装精美，五星级水准的外卖，立刻举起了筷子。 于是吃饭的时间又延长了，不过我看了看戚未寒，想到刚才他的举动心里有个猜想。 莫非他要留下江可可的东西就是考虑到我没吃饱？ 呸呸呸，一定是他自己也没吃饱。 我摇了摇头，专心吃饭。 吃完之后我犯困，在秘书处午睡的话坐着实在不舒服，于是我打起了戚未寒休息室的主意。 “咳咳，戚未寒，我们现在是盟友，那个我肚子里也是你的孩子，你是不是还照顾一下我？”这话说得实在别扭，让不知道我内情的人听到我说的话，一定会觉得我和戚未寒大有问题。 孩子他爸是盟友？ 好在戚未寒不是别人，他主动收拾了桌上的东西，问到，“直接说。” 我舔了舔嘴唇，指了指休息室的方向。 “那个，孕妇容易犯困，坐着午睡不太舒服，所以……” “毯子在柜子下面，只准睡觉不准动休息室的其他东西。”戚未寒说完，打开了休息室的门。 就这样同意了？ 我惊讶之余心里微微有点甜。 总觉得签了离婚协议时候，戚未寒变得很好说话了，但愿这不是一个梦。 我进了休息室，睡觉前，偷偷开门看了一眼戚未寒，这人又在工作了，专心致志地对着电脑，没有发现我的注视。 我对着他的侧脸，轻轻说了一声“谢谢”，然后关上门，午睡。 第68章 三个人的狭路相逢 可能是中午吃得太饱，这一觉我睡得极为安稳，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我洗了把脸，然后从休息室出来，发现戚未寒还在看文件。 阳光透过半遮光的帘子照了进来，那些光鲜折射在戚未寒的脸上，愈加显得他棱角分明，面如刀削。 我望着戚未寒安静的容颜，忽然有种岁月悠长的感觉。 没有看多久，戚未寒就放下了手里的文件，而我立刻地下了头，走了出来。 “你不要休息休息吗啊？你是总裁，工作分给其他人做不就好了？” 戚未寒将签好字的文件放到一侧，说到，“如果什么工作都可以分给其他人，那要我这个执行ceo做什么？” “可是戚氏这么大，又不是刚刚起步的公司。” 如果是刚起步的公司，老板比员工还忙倒是说得过去。 戚未寒到了杯水，站了起来，透过那些玻璃窗看着31层的秘书部说到，“戚氏很大，而且处于扩张期，所以我必须更加谨慎。社会的新陈代谢很快，你不往前走，别人就会把你挤下来。” 戚未寒的面容透露出些许疲惫，然而他的声音却充满了坚定的情绪。 这两种情感矛盾地集中在他的身上，渐渐地便成了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魅力。 有野心的男人未必是个好恋人，但有野心的男人对女人有着独特的吸引力，而当他有着匹配这份野心的才华和能力时，这份吸引力便会是致命的。 我望着戚未寒的背影，高大健硕的背影不似当年的那个少年，他成熟了很多，但是锐气并没有消减。 我低头微微笑起，连心里都像有花静静绽放。 我喜欢的人，年少也好，长大也还好，一如既往的有着不可阻挡的锐气，有着令人骄傲的才华能力，以及，那份野心。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但是你也不用走得这么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慢慢说到，手指缠着衣服，微微发热。 “夏初雪，其实你比六年前聪明了很多。”戚未寒突然说到，我一下子咬到了舌－头，疼得眼泪都挤满了眼眶。 “我一直很聪明，以前你眼神不好没看到而已。”狡辩了一下，我从戚未寒身边经过，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戚未寒，我晚上能坐你的顺风车回家吗？嗯……你今晚上回家吗？”我想了想，觉得自己是不是问得太冒昧了。 但是戚未寒沉默了片刻，同意了。 我微笑着走出了办公室，迎面碰到了李莉，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给我的资料我才看了几页…… 幸好李莉也没说什么。 回到座位之后，我继续上午的工作，一边查着单词一边看着资料，最后不得不承认，我可能年年纪真的太大了，这英语实在不行，我想着要不要报个什么商务英语的班。 不过想到这件事，我才记起我会计证都忘记报名考试了…… 我立刻用公司的电脑上网想报名，结果报名时间居然已经结束了，我因为这件事一直忧伤到了秘书部的人下班。 看到莫沫他们下班走人，而办公室那边戚未寒毫无动静。 我忍不住拉住了莫沫问到，“你们总裁往常都什么时间下班？” 莫沫想了想，说到，“这个不是很固定，如果没什么大合同大项目，总裁一般到点下班。如果袁小姐……额……” “没关系，你只说，我不在意。” “好吧，如果袁小姐提前来等总裁的话，那么总裁会提前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走。如果要加班的话……那袁小姐估计要等到晚上才能等到我们总裁，总裁其实是个工作狂，像最近我们这种大的收购项目，总裁一般要忙到晚上八－九点才会走。” 莫沫说到这里忽然停了一下，然后很奇怪的看了一眼办公室说到，“以往的大型收购项目总裁是要忙到八－九点的，我们秘书部差不多也要加班到七八点……但是这次总裁都没有让加班，有点反常。” 我点了点头，戚未寒是工作狂这一点我可以猜想到。 他这种优等生长大了不是工作狂是什么？ “也许你们总裁会让你们周末加班，你们周末应该不加班吧？” “不，我们周末不加班……几乎没加班过，这一点挺不错的。我说，总裁夫人，你打听得这么仔细是不是想预防总裁抽时间去看那位袁小姐？”莫沫极为八卦地盯着我。 我推开了她，骂道，“你瞎说什么呢，我才不查岗。不过为什么感觉你不喜欢袁思雨，袁思雨一向都讨人喜欢的。” 当然她不讨我喜欢。 莫沫哀叹了一声，说到，“袁小姐还好啦，人漂亮，高学历，虽然有点高傲，但是可以理解……不过她的那个闺蜜，叫崔晓的你认识吗？” 我点点头，我当然记得那个女人，因为她我差点流产。 莫沫见我点头，立刻激动地坐了下来说到，“那个崔晓，每次跟着袁小姐来公司，就对我们秘书部吹鼻子瞪眼的，那傲气劲看得人真相揍她。而且她每次看我们总裁的眼神都不对，袁小姐肯定也知道，但是都不在意的样子。” “有一次江可可和崔晓撞见，两个人都是傲脾气，直接打了一架，后来总裁发话不让崔晓来，这件事才结束。” 我点点头，这倒是像江可可和崔晓会做的事情，但是只是这样，也没必要讨厌袁思雨啊。 似乎是为了替我解惑，莫沫继续说道，“不过啊，让我不喜欢袁小姐的是因为我们秘书部的一个同事。” 我心里一动，问到，“裴珍？” 莫沫瞪大了眼睛，十分惊讶，“你竟然知道裴珍？她很早就出国了啊。” “之前在海城见过一面。”我记得裴珍是因为那一晚我看出戚未寒和裴珍关系匪浅。 “原来是这样。裴珍是总裁和袁小姐的大学同学，后来是袁小姐介绍了裴珍来秘书部工作的，原本按照资历和工作能力来看，首席秘书应该是李莉姐做的，但是因为袁小姐的缘故，最后是裴珍做了首席秘书。” “裴珍呢，其实能力也有，但是属于空降的，大家都替李莉姐觉得不平。而且裴珍总是站在总裁身边，别人根本没什么表现的机会。我们秘书部原来有几个很漂亮又能干的小姑娘，结果都被裴珍打压走了，现在留下的人里漂亮的几乎都是江可可那种……有点智商欠费的。” 莫沫说完便走了。 我留下来等戚未寒，顺便想着莫沫的话。 崔晓那个倒是没什么问题，但是裴珍…… 我觉得奇怪。 从女人的直觉来看，裴珍对戚未寒肯定别有目的。 可是她和袁思雨相处得很好，而且一早就出国了，这么看又对戚未寒没什么企图的样子。 我想得头痛，最后选择放弃。 反正我要离开的，考虑这些乱七八糟的干什么。 三个女人一台戏，戚未寒这家伙就会招桃花，到时候演死在戏台上也是他自找的。 我想得入神，连戚未寒从办公室出来都没发现，最后还是戚未寒喊了我一声。 我吓了一跳，整个人便从椅子上滑了下来，戚未寒一把抓住我，我才没有直接摔在地上。 “小心一些，一直这么毛毛躁躁的。”戚未寒皱着眉，眉眼间隐约含着怒意地说到。 我吐了吐舌－头，然后自己愣了一下。 什么时候，我的动作在戚未寒面前变得幼稚了起来？ “意外而已，不要这么紧张。”我松开了戚未寒的手，然后收拾了一下东西跟着戚未寒走出公司。 已经快七点了，过来了下班的高峰期，公司里也没什么人。 戚未寒带着我开车回家，路上堵车，喇叭声不是响起，让人心生烦躁。 天色已经渐渐暗淡起来，城市里的霓虹灯渐渐闪烁起来，带着一种冰冷的烟火气息。 我打了个哈欠，有点困，明明下午睡了挺久的。 “戚未寒，到家要多久？”我看了看拥堵的道路，忍不住问到。 “快的话半个小时吧。”戚未寒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 我摸了摸肚子，叹了口气。 “戚未寒，你怎么挑了这个时间下班呢？早一点，晚一点多好，我快要饿死了。” 戚未寒；“你中午不是吃了很多？” 我；“我不是一个人在吃，是两个人在吃。” 戚未寒看了一眼我的肚子，目光有些飘忽，然后说到，“明天让家里的司机提前接你回家。” 我点点头，我没义务陪着戚未寒加班，改善两人之间的关系也不能虐待我自己啊。 戚未寒开到下个路口之后便将车子开上了另一条路，并不是回家的方向。 “我们不回家？”我看着行人渐多，商铺林立的街道疑惑了一下。 戚未寒将车子停下，说到，“先吃饭吧。” 我立刻顺从地下了车，亦步亦趋地跟在戚未寒身后。 江城这六年变化很大，这个地方在我印象中以前是不存在的。 “戚未寒，这里是新建的吗？” 戚未寒回头停了下来，等我走到与他并肩，这才说到，“这是江心广场，六年前明氏集团开始准备建设，后来戚氏接手，三年前正式开始开放营业的。” “这既是江心广场啊？”我吃惊地看着周围，连连感叹。 江心广场这几年很出名，是江城乃至整个华南区域都很有名的国际化商业街区，江心广场的标志江心剧院更加是地标建筑，还获得了国际大奖，所以我即使六年不关心江城，也知道江心广场的存在。 只是我不知道，江心广场是戚氏的。 等等，我瞪大了眼睛，伸出手拽住了戚未寒的袖子，激动地问到，“戚未寒，这广场是戚氏的？” 戚未寒皱眉，“是我解释得不清楚还是你理解力太低？” “我理解力很高，所以这广场确实是戚氏的？” “废话。”戚未寒冷冷吐出两个字，然后将我的手从他的袖子上拿了下来，解救他的袖子。 “难怪你这么有钱了，江心广场居然是戚氏的手笔。这地方这么好，六年前城市规划还没展开，能遇见这块风水宝地也是厉害。”我说完就觉得自己说的不对。 六年前准备建设江心广场的是明氏，只不过建设到一半明氏破产被收购……所以是戚氏见了个便宜。 我偷偷去看戚未寒的神色，发现他并没有在意我的话这才放下心来。 戚未寒带着我走了三分之一的江心街区，然后进了一家菜馆。 菜馆面积不算大，装修古朴温馨，摆满了新鲜的花草，很安静，也很别致。 菜馆外的人很多，但是菜馆里用餐的人却并不多。 我和戚未寒坐下之后，服务员拿菜单来，我疑惑着问到，“怎么这家生意不好？现在是吃饭的时间，外面的人这么多，这家店位置这么好却没什么客人。” 服务员这时候刚好拿了菜单过来，听到的我的话，面露惊讶，刚想解释什么，戚未寒已经接过菜单让服务员下去了。 将菜单递给我，戚未寒开口说到，“这家菜馆是会员制的，这里吃饭一般都要提前预订。” 我打开菜单，心里还是有些不解，“会员制我也没看你刚才拿出会员卡啊，而且，你应该没预订吧。” 服务员上来倒茶，听到我的话忍不住笑了。 “戚先生常来，而且是我们店的老板。” 我拿着菜单的手抖了一下，呆呆地看着戚未寒。 戚未寒见到我的表情，冷哼了一声，说到，“我有家菜馆这件事让你很吃惊？” 我放下菜单，认真地说到，“难道你堂堂一个身价几十亿的总裁，居然开着一家小餐馆这件事不令人惊讶？” 要是开连锁餐馆就算了，但是开这么一家完全不出名，看起来也不像盈利很多的小菜馆确实奇怪。 “你什么时候对餐饮业有兴趣的？我记得戚氏主做的是房地产，机械之类的吧？” “一时兴起买下的餐馆而已，你脑补那么多不累吗？点菜。”戚未寒白了我一眼，甩了我一个解释。 我低头看菜单，然后咬着牙骂了一句，“戚未寒，资本家都像你这么无耻吗？明明是很普通的菜，最低的价格都好几十，一份皮蛋拌豆腐卖五十五？这是抢劫吧？” 戚未寒眯了眯眼，周身气息猛然变得危险起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得，一时激动，忘记戚未寒这人要面子还小气了。 “我卖的不是菜，是格调。能在这里办会员的人会在乎皮蛋拌豆腐卖五块还是五十五块吗？” 我看着戚未寒这厚脸皮的程度，再次被资本家的精明和不要脸震惊到了。 “难怪我穷，原来资本家都这么臭表脸！”我愤愤地说着，然后喊了服务员。 “这个这个这个这个都要！” 我将菜单上最贵的都点了，反正是戚未寒的店，不要我花钱。 服务员看了下我的订单，面色迟疑地看向戚未寒说到，“老板，这个是不是太……多了？” 戚未寒冷眼瞧我，“两个人十五六道菜，夏初雪你是猪吗？” 我悠闲地坐在椅子是上，慢慢说到，“难得一次，你就让我体验下什么叫做吃一份，看一份，扔一份的土豪生活呗。” 戚未寒眼角抽搐，然后勾了勾唇角说到，“夏初雪，你付得起钱就吃一份，看一份，仍一份好了。” 我…… “戚未寒，你一个大总裁怎么这么小气！我和你什么关系，你连顿饭都不请我！” 戚未寒呵了一声，“我和你什么关系，我非要请你吃饭？” 一旁服务员看着我想笑，我瞪着戚未寒，然后十分夸张地拉住了服务员小姑娘吼道，“你们老板没人性，我肚子里还有他的娃，他居然不给我吃饭，虐待我一个孕妇……” “噗”对面戚未寒在喝茶，听到我的话直接喷了出来。 还特么全喷在了我脸上…… “戚未寒！你小气也不用喷我一脸水吧？”我嫌弃地拿起纸巾擦脸，完全忘记了服务员小姑娘。 “夏初雪，你在胡说八道信不信我真的虐待你？”戚未寒平静下来，威胁我说到。 我哼了一声，“你不是一直在虐待我么！” “那个，您是……老板娘？”这时候被我和戚未寒忽略的服务员小姑娘弱弱问了一句，脸色别扭地都快哭了。 “他是我娃的爸，所以从这个角度讲，我应该符合老板娘的定义。” 虽然事实上我们已经离婚了。 “行了，你下去吧，”戚未寒准备结束闹剧。 “那个老板，我有件事想和您说。”服务员小姑娘瞥了我两眼，眼神有些怪，都快哭了的样子。 我疑惑一下，但见到小姑娘吞吞吐吐的样子，估计是因为我在，她不方便说话，于是站了起来说到，“我去洗手间一下。” 那小姑娘立刻松了一口气。 我疑惑地走到了洗手间，然后站在拐弯处看着戚未寒和那个服务员，戚未寒皱起了眉，脸色有些差。 再然后我看到那小姑娘冲着门口喊了一声什么，戚未寒也看了过去。 再然后，一抹桃红色的娇俏身影扑倒了戚未寒怀里。 桃红色实在是扎眼，我揉了揉眼，舌尖苦涩。 难怪小姑娘那么紧张，原来袁思雨来了啊。 怀孕的不知名正室老板娘，被熟知的老板女朋友，就这么巧撞在了一起，确实让人紧张。 第69章 其实谁都会有不如意 不远处戚未寒和袁思雨说着什么，袁思雨巧笑倩兮，一袭桃红色似乎让戚未寒整个人都变得火－热起来。 我远远望着，偶尔发现戚未寒会皱着眉向我这边看来。 每每当他看过来，我便不由自主将身子缩了回去，借着拐角挡住他的视线。 我叹了口气，心知这顿饭是吃不下去了，可惜了可以敲戚未寒这小气鬼一顿。 我悄悄从洗手间出来，然后从餐馆的侧门出去，出去之后给戚未寒发了个信息，说我自己回家了。 虽然现在和戚未寒的关系好转，戚未寒也会改变袁思雨对我的印象，但是和袁思雨见面仍旧是我不愿意的。 我不喜欢袁思雨，这一点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她总让我想起些不好的回忆来。 从菜馆出来，我摸了摸肚子，很饿。 原本想打车回家的，但是我看了看着繁花的江心广场，决定自己去吃饭。 我挑了一家热闹的川菜馆，然后点了一桌子辣辣的菜。 我虽然生在南方，但是口味却偏辣，妈妈以前常说我古怪得很，不像她女儿似的。 先前戚未寒带我去的那家菜馆，虽然还没品尝过那里的饭菜，但是看菜单便知道那里的菜都是味道清淡，甚至偏甜的南方菜。 袁思雨喜甜，很喜欢，口味也清淡，不吃辛辣的食物。 我一边吃着极辣极辣的菜，一边暗暗生气。 戚未寒一时兴起买下那家餐馆，想必是因为袁思雨喜欢那里的口味，唯有这个解释才符合常理。 心思不在食物上，冷不防便咬到了一块辣椒，那辣椒卡在了嗓子眼，呛得我喉咙也好，鼻腔也好，皆是火－辣辣的。 一步留神便辣出了眼泪来。 我猛咳了两声，塞了两口软软的米饭，这才压下那股子辣劲头。 只是满桌子喜人的川菜，再吃却没什么味道了。 但是好久不吃这么辣，我一个人吃得很放肆，吃饭肚子竟然又似乎大了一圈，像怀孕五个月了。 宋阿姨做的饭菜一样味道极好，只是口味也都是偏淡，微甜，重口味的辣菜什么，宋阿姨几乎不做。 我虽然现在是宋阿姨菜谱的重点考虑对象，但是考虑到戚家人的口味，我也没有要求宋阿姨做重口味的菜，今日这顿吃饭，我发觉自己在戚家过得愈加压抑了。 从川菜馆出来，周围是步行街，打车要走一段路。 我想了想，吃完了倒也不急着回去，反正回了戚家也没事情做，便朝着江心广场的中央走了过去，我想看看那著名的江心剧院是什么模样。 江心剧院在整个区域的中心地带，这里之所以被称为江心广场，是因为整个广场是建在湖畔的。 江心剧院像个半岛一样完全建在水上，夜幕之下，整个建筑散发整个柔和的白色光芒，像是湖上的一颗夜明珠。 江心剧院今天晚上似乎有什么音乐会，不少人在排队入场。我远远望着，不由感叹这设计者的独具匠心。 我在广场的长椅上坐着，广场上的音乐喷泉钱围了很多人，不是情侣在拍照留念。 我望着那些情侣，突然觉得有些孤单。 一阵悠扬的小提琴声响了起来，广场的人都纷纷走向那音乐的源头，我也跟着走了过去。 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正在拉小提琴。 男人很高，指尖如同翩翩飞舞的蝴蝶在琴弦上移动着，如流水月光的琴声流泻出来，似乎能流到人的心里。 我站在人群里，一动不动地看着那个男人，心上有些疼。 这琴声似乎有些悲伤。 还有些孤单。 原来每个人都会有不如意的时候，悲伤和孤单是谁都不可避免的。 一曲结束，那个男人收起小提琴离开，是离开江心广场的方向。 我想了想自己也差不多该回去了，便也想着男人离开的方向走了过去，目光却不时会落到那个男人身上。 他既然不是街头艺人，为什么选择在广场上演奏小提琴？ 我很是不解，但是就这么上去拦住人家问问题似乎太冒昧了，更何况大家之后都不会有焦急，所以我就把内心的疑惑压了下去。 出了步行街之后，我和那个男人隔着几步站在路边等出租车。 谁知道车子还没有等到，突然一阵冷风便刮了过来，很快的天上就飘起了雨丝，而且雨势渐大，一瞬间下了起来，像是夏天的雷阵雨提前到了。 我怕淋湿了感冒，便放弃了打车走到一家商店门口避雨。 那个男人也走到了我身边避雨，我见他小心翼翼地将小提琴盒子放到一边，怕被雨淋湿的样子。 因为大雨，步行街的人也少了很多，我和男人站在同一块地方，我突然很想问问这个男人我刚才想的问题。 也或许，我觉得我想找个陌生人说说话，可以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之后，大家也不会再有焦急的人。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然后说到，“你刚才的表演很棒，你是街头艺人吗？” 男人看了我的方向一眼，愣了片刻，然后微微一笑，说到，“不是。” 男人的声音很好听，甚至一瞬间有种惊－艳的感觉。 戚未寒的嗓音低沉有磁性，我一直觉得他的声音很好听，但是相比于这个男人的声音，戚未寒的要逊色一些。 许是我脸上微微的惊讶愉悦了这个戴墨镜的男人，他慢慢问到，“你是孕妇，怎么一个人来这里，人多，不是很安全。” “我丈夫……有事先离开了，江城的治安很好的，谢谢你关心。” 那人冲我摆摆手，说到，“这样是不对的，你先生对你不够好，若是我，怎么舍得将我的太太一个人留在这里，更何况，下雨了。” 男人带着墨镜，我看不清他的眼神。 但尽管如此，我还是觉得这个男人可以亲近，他身上一样重让人放松的力量，虽然这力量里夹杂了一丝异样。 “你冷吗？”男人忽然问了一句，然后不等我回答，便将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给我披上。 今天天气挺热的，我只穿了一条裙子，这时候下雨刮风，确实有点冷。 情况特殊，我也没有矫情地说要把外套还回去，而是说了声谢谢。 他的外套挺温暖的，我穿上之后感觉好了许多。 “那个，你既然不是街头艺人，那为什么要在广场上表演？” 男人笑着答到，“大约是希望有很多的听众？一个人拉给自己听，有点寂寞，我喜欢热闹。” 这话语简单，本没什么难懂的，但是我却听出了男人笑意里的一点点愁绪。 我于是说到，“你拉得很好听，大家都很喜欢。” 男人嘴角微弯，“是吗？不如我单独给你演奏一次，能一起躲雨也算是缘分。” 我微愣，男人却已经弯腰取出了小提琴，演奏了起来。 我不是很有艺术细胞，对这种高雅音乐更加是不熟悉的，所以我并不知道男人演奏的是什么，只知道这首曲子很好听。 雨一直下着，没有要减缓的趋势，我吐槽了一下这不靠谱的天气预报，看着路上渐渐稀少的车辆，考虑要不要打电话让人来接我。 我正想着，手机便响了起来。 我不好意思地冲着停止演奏的男人笑了笑，然后接通了电话，结果……没电了。 看着戚未寒的名字在手机屏幕上跳跃了一下便被彻底消失，我懊恼地将手机放回了包里。 完了，这下戚未寒指不定以为我吃醋生气耍小性子不接电话了。 我的一世英名很有可能要毁于一旦，这真不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 “怎么了？不接电话吗？”男人放下了小提琴问到。 我冲他晃了晃没电的手机，说到，“手机没有电了，这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连车都有没法打。” “你着急回去？”男人蹙了蹙眉，随即说到，“也是，你一个孕妇这么晚不回去，家人应该担心了，你丈夫很快会来找你吧？” 丈夫？ 我苦笑了一下，心想要不要解释下我和我那位“丈夫”的关系十分之……不好？ 而且戚未寒晚上要陪着袁思雨，哪有时间管我。 “我丈夫晚上可能有点忙，应该不会来接我。” “这样啊，那如果你不介意，待会儿我送你回去吧。”男人慢慢说到，态度温和。 “可是……你不是没开车吗？” 男人笑了起来，声音爽朗，“我没开车，但是我刚才让朋友来接我了，不知道有没有荣幸送你回家呢？我实在见不得一位孕妇被困在雨中。” 我犹豫了一下，没有立刻答应。 和陌生一起坐车什么的，怎么想都不太靠谱。 尤其我现在是孕妇，万一真发生点什么意外可怎么办？ 许是察觉出了我的顾虑，男人伸手摘下了墨镜，然后说到，“我觉得我长得并不像坏人，而且还有一点小小的名气，不知道这样会不会让你觉得安全一点呢？” 男人很高大，身材比例也极好，戴着墨镜时虽然看不到脸，但也能感觉到他身上那种优雅高贵的气质。 摘下墨镜后的男人如同他的声音一般，有种让人觉得眼前一亮的感觉。 桃花眼里皆是妖娆却不轻浮，长相俊美却并不秀气阴柔，总之……十分的好看。 甚至说实话，比戚未寒还好看那么一点。 男人微微笑着，站在我身前看着我，怎么看都不像是坏人。 最重要的是，男人确实应该很有名气，因为我揉了揉眼睛，看看男人，再看看江心广场上的江心剧院演出海报，发现男人和海报上的小提琴演奏家长得一模一样。 我指着海报，惊讶地问到，“你是mr.裴？” 我确实对音乐并不关心，但是江心广场上每隔百米便有对这位mr 裴的介绍，今晚江心剧院的音乐会，这位mr裴可以说是主角了。 “年轻有为的小提琴家，国际比赛中的黑马，你不是应该在江心剧院里表演吗？” “咳咳，你可能看错时间了，我的表演是下周这个时间。今晚剧院里也有位裴先生，不过不是我。”男人笑着，并没有恼怒或者不悦。 我知道自己闹了个乌龙，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脑袋。 “你好，我叫裴安，是一名业余小提琴手。”男人伸出手，自我介绍。 我愣了下，然后握住了男人的手，“夏初雪……无业游民。” “哈哈哈，这个自我介绍真是有趣，你现在怀孕，不工作也不能算是无业游民吧？”裴安松开手，对我说到。 我抿了抿唇，也笑了。 “那一个著名的小提琴家说自己是业余的，不是更加好玩？” 裴安眼里闪烁着光芒，像是星辰的细碎光芒。 “我可没有说谎，我是业余小提琴手，主职……厨师。” “厨师？” “很吃惊吗？” “有点，你做的食物一定很好吃，不知道哪天有没有这个荣幸，尝尝业余小提请手做的菜。”我打趣着说完，远处有车子开了过来。 车子在裴安面前停了下来，是来接他的。 “上车吧，让我朋友先送你回家。放心，我真的不是人贩子。”裴安对我说到，笑容坦荡。 我想了想，裴安也算是个名人，不缺钱，长得还好看，自然不会谋财害命或者劫色，于是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上车。 裴安的朋友话不多，知道了地址之后便被一直专心在开车。 到时候我和裴安聊了许久。 原来裴安刚刚回国，准备在江城开一家餐厅的，他有个妹妹在国外，过几个月也要回江城了。 两个人一路聊着，没多久车子便到了别墅前，裴安记下了我的手机号，说是下周请我去看他的音乐会。 我在江城并没有朋友，难得遇上一个幽默有趣的裴安，自然也不会拒绝。 裴安从车上拿了备用雨伞送我进门，说是送佛送到西，帮人帮到底。 我不好推辞，随他去了。 在门外等了一会儿，大门便开了，李阿姨匆匆举着伞跑了出来，见到我情绪十分激动。 “今天谢谢你，下周的音乐会我一定回去的，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拿到票。” 裴安笑，“这个你不应担心，我会提前准备好你的票，怎么说，我们也算是朋友了？” 我点点头，然后走到了李阿姨的伞下，冲着裴安挥手作别。 裴安和我说了再见，这才转身上车离开。 裴安一走，我身边的李阿姨便问道，“少夫人，这个男的是谁啊？” 我皱了皱眉，说到，“刚认识的朋友。” 李阿姨听了，神色有些不好地说到，“少奶奶你现在怀孕了，晚上不该在外面乱跑。这人不过是刚认识的，也不知根知底，少奶奶以后可不能随随便便就坐别人的车子……” “李阿姨！我自己的事情我有分寸。”我语气有些重，心里有点生气。 我坐裴安的车回来，现在都这么晚了，也没见戚家的人去找我。 虽然我的手机没电了，但是我这么一个孕妇大晚上没回来，戚家都不担心的么？ 我发了火，李阿姨不再说话，撑着伞陪我回去。 但是刚刚走到门口，便撞上了一堵肉墙。 我抬手揉了揉脑袋，手腕便被人给用力捏住了。 “戚未寒？”我抬头看到是戚未寒，他还臭这一张脸，有点惊讶。 现在九点半多，他没有继续陪着袁思雨？ “你松一下手，很疼。”我扭了两下手腕，挣不开戚未寒的手，顿时便有些恼了。 戚未寒却冷眼瞪了我身边的李阿姨，李阿姨立刻收伞离开。 戚未寒抓着我的手带我上楼，力气大的说是拖着我上楼也不为过。 我皱着眉，这家伙生气了？这么大火气干什么？ “你被袁思雨甩了吗？生气也别虐待我啊，我可是孕妇……” “夏初雪你给我闭嘴！”戚未寒恶狠狠地冲我说到。 外婆撇了撇嘴，不甘不愿地闭上了嘴。 戚未寒直接将我拽进了卧室，一脚踹上门这才放开我。 我揉着手腕，莫名其妙地看着戚未寒问到，“你晚上吃错药了还是和袁思雨闹掰了？” “你为什么一声不坑就离开了餐厅？不知道一个孕妇晚上在外面不安全吗？”戚未寒盯着我，眉眼之间尽是冷气。 “你因为这个生气？我悄悄走那是为了避免你尴尬……我这么替你着想，你怎么还反咬我一口？”我坐在床上，没好气地说到。 “那你离开之后为什么不立刻让人接你回家？” 我翻了个白眼，说到，“我很饿，我要先吃饭，等我吃完了准备回去手机没电了。” “那那个男人是谁？”戚未寒的神色慢慢平静下来，却突然又皱起了眉。 “好心的路人，见我一个孕妇可怜，所以送我回来，要不然我就冻死在雨里了。” “路人，你怎么能随便和一个路人走？”戚未寒的脸色很不好，那话和李阿姨的如出一撤。 “戚未寒……我像是那种没脑子的人吗？我可以判断什么是好的，什么是不好的！我很累我要说了，再见！” 心情体瞬间变得很差，我不想在接受戚未寒的盘问，直接下了逐客令。 既然不在意我，又何必事后再来关心？ 第70章 逃避无用却必须逃避 看出我的不快，戚未寒也没有多做纠－缠便离开了。 第二天我醒得有些晚，而且还故意磨蹭了一会儿才下楼，我估计这个点戚未寒应该已经走了。 昨天晚上我和戚未寒吵架，今天早上若还是面对面吃早饭，我想大家都会不自在。 但是我没有想到，我下楼的时候，戚未寒竟然还在家里。 他没有看我，我却有点犹豫，今天要不要再坐戚未寒的车子去公司。 不坐吧，好像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再次结冰，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样。 要是坐了这顺风车吧……似乎结果也没什么好。 当然，戚未寒会不会让我坐车这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前提。 我慢吞吞吃完了早餐，正在纠结着接下来该怎么办，戚未寒那边已经动身，然后走到门边时又停了下来。 戚未寒在看我，我一愣，反应过来他这是等我，便立刻出门了。 两个人从家里出来一直到车上都没有说话，车内的气氛压抑沉闷，最后竟然是戚未寒先开口说话了。 “昨天抱歉。” 我懵了一下，迟钝地发觉这竟然是一个……道歉？ 戚未寒和我道歉？ “那个，其实你不用道歉，我昨天的态度也不是很好。”手抓紧了衣服，我笑着说到。 “不是因为那件事，我说的是袁思雨的事情。” 戚未寒说完停顿了一下，然后解释到，“昨天我也没想到她会去那里吃饭，那家餐馆之前是因为她喜欢所以我才买下来的，但是那里的饭菜味道都要很不错。” “原本是要带你吃饭的，结果……” 我急忙打断了戚未寒的话，说到，“你这样和我道歉，让我觉得坐在我身边的人都不叫戚未寒了，你什么时候头也这么婆婆妈妈，不走高冷路线了？” 我打断了戚未寒的话，是因为我并不希望他和我道歉，这感觉很陌生，也十分的不好。 我们仿佛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所以才需要为了一顿饭道歉。 袁思雨这个人实在是敏－感，每次谈到这个女人我都觉得呼吸艰难。 “戚未寒，虽然我们现在的关系和解，当年的事情在所有人看来都是我的错，我也承认我在那件事情是个因素，但是……我不喜欢袁思雨，这个是肯定的。我不想和袁思雨见面，和她出现在同一个场合，所以你不用为昨天的事情道歉，那是我自己的选择。” 我说话时神情冷淡，像是钢筋水泥毫无情感。 但是我知道，这些都是伪装，我宁愿全世界都认为我只是单纯地讨厌着袁思雨才离开，也不愿意有任何一个人知道，我离开时因为看到戚未寒与袁思雨在一起，我会控制不住自己的难受。 昨天我落荒而逃，这个事实我不想戚未寒知道。 戚未寒没有再纠－缠于这个话题，只是下车时说到，“我已经和思雨谈过了，她不会再找你麻烦，这6个月你们两个人如果不碰面，不会再有什么交集。” 我没有想到袁思雨会答应得如此痛快，这是在有点不符合她的性格，但是既然戚未寒已经和她谈过了，那么我打算暂且相信袁思雨的保证。 到了秘书部时，已经有人来了，我看了一下时间，八点四十五，马上就是上班的高峰期了，因为我的缘故，戚未寒今天早上出门晚了。 我坐到位置上，把昨天李莉给我的资料拿了出来继续看，桌子上的电话却响了起来。 我皱了皱眉，发现确实是我桌上的电话在响，有些新奇。 秘书部的电话内部连接都是分开的，例如莫沫这些二集团的电话，基本没有上级，只会和公司其他部门联系。而李莉那边单线和戚未寒联系，剩下的便是其他人要联系戚未寒前会先转接到李莉那里。 而江可可那边也是单线联系，基本是给戚未寒端茶递水的。 不过我这一台电话可是从没响过。 李莉也没和我说过我这台电话是什么用途，我接了电话，却发现对面没声音。 “喂，您好，这里是戚氏股份……” “是我。”电话那端的人咳了两声，低低说到。 我愣了片刻，后知后觉看向了戚未寒的办公室，这电话是戚未寒打的？ “有什么事吗？”戚未寒有话和我说，刚才怎么没说呢？ 戚未寒：“帮我准备咖啡过来。” 我瞪眼：“煮咖啡你找江可可秘书啊！” 戚未寒：“她还没上班。” 我：“那你等她上班啊！” 戚未寒声音变冷：“夏初雪，你不知道秘书部的规矩吗？服从上司的命令，我在命令你给我煮咖啡，不是和你打商量！” 我冷哼：“第一，现在不是上班时间。第二，你有手有脚，为什么要我给你煮咖啡，戚未寒你怎么能这么懒惰！第三，大早上你就喝咖啡，一天喝那么多次，小心喝到胃穿孔！” 戚未寒轻呵：“你这是担心我胃穿孔死太早？” 我翻白眼：“那可不是，你死了我6个月之后可怎么办？” 戚未寒：“我死了，你不正好带着孩子改嫁吗？” 我捏着嗓子：“你－妈一定不让我走，指不定还要我给你殉情呢！” 戚未寒贼贱贼贱地说到：“这不错，就你这么个祸害，和我一起死了造福社会！” 我“啪”一声挂了电话，起身去煮咖啡，煮完之后我拿起糖，对着那杯咖啡不要钱地往里加。江可可来上班看到，骂了我一句“浪费”，扭着腰走了。 我冷哼，江可可身上的香水味浓郁地整座公司大厦都闻到了，到底谁浪费呀！ 暗黑咖啡完成，我笑眯眯地端着咖啡就去了戚未寒的办公室。， 他见到我果真端了咖啡来，眯了眯眼，眼里带着几分猜测。 我双手环胸冷笑，“看什么看，没见过这么没的孕妇啊！放心，我没在咖啡里下毒，我现在吃住都花你的钱，你死了，我还不得睡大街！” 其实我这话说得不对，就算戚未寒死了，他奶奶他－妈也不会让我睡大街。 不过我说这话其实也没什么错，反正现在戚家主要是戚未寒在挣钱。 不过戚未寒听到我的话，很是皱了皱眉，说到，“夏初雪，你现在是挂名的戚太太，说话不要太粗鲁。” 戚未寒这货老毛病又犯了，从前他就三天两头嫌我粗俗，说我没个样子。 不过想到他当年斯文白净，文质彬彬的样子我也能理解，他一定喜欢袁思雨那种阳春白雪的女生，可惜袁思雨也就表面上阳春白雪了。 “戚未寒，糟糠之妻不下堂，我这比糟糠之妻还高上一个等级呢，你怎么能这么嫌弃我？白费了我和你那么些年的友谊！”我哼了一声，转头离开了办公室。 办公室门还没关上，我便瞧见戚未寒喝了咖啡。 然后戚未寒直接喷了出来，甜的整张好看的脸都纠结在一起，活像包子上的褶子。 “夏初雪！你放了多少糖！”门后传来戚未寒愤怒的声音。 我淡定地下楼，眉眼轻扬地小声说到，“不多不少，刚好甜死你。” …… 送完咖啡之后我就自己在看资料，但是看着看着实在是无聊，我想到裴安，便在网上搜了搜，没想到一下子搜出了不少消息来。 裴安似乎还挺出名的，获得了不少国际比赛上的大奖，而且因为长相俊俏，所以粉丝挺多，还有传言说他要进军演艺圈。 不过我想到昨晚裴安和我说他是个厨子时，眼神平和干净，不像是那种有很大野心的人，进军演艺圈什么的怎么看都不太会是真的。 网上并没有任何关于裴安厨师，厨艺，餐厅之类的的介绍，我查了查之后，也就没有再多想了。 但是当我关闭照片的时候，我忽然看到了一张合影。 那上面的人是裴安，但是裴安身边站着一个和他差不多高大的男人，两个人应该是在宴会上说话，都侧着脸，照片是从背后拍的。 不知道为什么，裴安身边的那个男人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总觉得这个背影在哪里见过。 我郁闷地想着，然后退出了网页。 戚未寒一上午都呆在了办公室就没出来，快中午的时候他才出门，李莉拿了一堆资料跟上，看样子是要出去谈工作。 我想着差不多要吃饭了，于是准备和莫沫去员工餐厅逛逛，宋阿姨今天不会来送饭了。 但是戚未寒出门前却突然折回走到了我面前，然后对我说到，“你让宋阿姨今天不要送饭了？” 我点点头，然后解释，“我中午准备去员工餐厅，每天让宋阿姨来送饭太麻烦了。” 戚未寒说到：“不行，员工餐厅人多，你的身份大家也都知道，去那里肯定要被人当成猴子围观。” 我正在喝水，听到戚未寒的话，直接将水给洒了出来。 “戚未寒，你说话不刻薄不行吗？” 戚未寒理了理自己的西装袖扣，摇头，“对你这种没皮没脸的，不刻薄不行。” “戚未寒你变－态呀，说这种话还一本正经的！”我郁闷地撇撇嘴，不想搭理戚未寒。 虽然他的话不中听，但是到也不差。 我就这么下楼吃饭，估计真的会被当成猴子围观。 难不成我出去吃？ 在我发愁的时候，戚未寒说到，“我刚才让昨天那家餐馆做了营养餐送过来，大概还有十分钟到，你拿了之后去我办公室吃吧。” 戚未寒语气随意地交代完就出门去了。 等他一走，刚才还安静工作的秘书们全部看向了我，那目光……和看猴子一样。 莫沫这女人最是唯恐天下不乱，抓着我的手就激动地说到，“天哪天哪我看到了什么，我们高冷严肃的总裁居然亲自给太太订餐，真的好贴心啊……总裁夫人，你和总裁就这么虐狗的吗？” 我呵呵呵呵呵……虐狗？ 秘书部的人其实都能感觉出，我和戚未寒的关系并不正常。这几天可能有所好转，但是之前的那段时间，就是传闻中夫妻不和的状态。 所以今天戚未寒这一出，着实惊到了他们。 可我要怎么说，戚未寒可能真的只是在照顾孕妇而已。也或许还是在替昨天的事情道歉。 毕竟我昨天没吃到那家餐馆的菜，今天戚未寒就让那家餐馆给我送菜了。 众人闹了一会儿，也都到了吃饭的时间，于是都出了秘书部。 我因给戚未寒的好心，就在秘书部等着。 可是戚未寒说十分钟就到的饭菜，我等了二十分钟还没到，我想着是不是菜馆客人多耽误了，就没联系戚未寒。 我自己也没菜馆的联系方式，只好先去茶水间找了点点心充饥。 结果等到莫沫都回来了，我的饭居然还没到，我很奇怪地去前台问，前台的秘书也不知道，还帮我问了公司的前台，前台说也没有收到任何我说的外卖。 我感觉很奇怪，肚子也饿，员工餐厅也差不多关门了，于是我拎着包直接出门去吃饭。 附近都是写字楼，还是有不少咖啡店茶餐厅之类的，我找了间茶餐厅进去，然后点了几样东西吃着。 但是我的胃口可能是被宋阿姨养刁了，一般口味的东西吃不下去。 昨晚川菜馆大约是因为辣，所以我也吃了。 今天茶餐厅的东西我总觉得有股味道在，不干净的样子，才吃了两口便吐了起来。 我吐得实在是厉害，店里的其他客人都看着我，询问是不是食物有问题。 服务员急急忙忙过来看我，我问了洗手间的房间就冲过去，吐了个翻江倒海。 等我好不容易休息好了出来，也不敢再吃东西，便干坐着。 我觉得不是很舒服，想着要不要下午就不去公司了，正想着一个人就在我对面坐了下来。 我抬头去看他，竟然是裴安。 “真巧，你怎么在这里？” 裴安冲我笑笑，然后让服务员给我上了杯花茶，说到，“我要在国内开餐厅，地址就在附近，餐厅装修的差不多了，我过来看看。” “原来是这样啊，我午饭没吃过来吃东西。” 裴安昨天确实说过要开餐厅，但我以为他的餐厅要过很久才会开，没想到已经装修好了。 裴安低头来看了看桌上的食物，问到，“你不是吃饭，怎么都没有动，胃口不好？” 我摇摇头，说到：“可能是过了饭点，而且闻着这些食物有股味道，刚吃完就吐了。” 裴安皱了皱眉，关心地问到，“是不是因为怀孕的缘故，孕妇对食物的气息什么的是容易铭感的。” “我也不知道，平常都好好的，可能这些食物看着油腻吧。” 裴安点点头，然后忽然抬头，双眼微亮，和我说到，“我的餐厅就在附近，虽然还没有开始营业，但是食材什么的都有，不如去我的餐厅，我做几道菜你试试，看能不能吃下去。” 我愣了片刻，然后笑着问到，“真的没问题吗？感觉会很麻烦你。” 裴安站了起来，笑容温和，“不会，反正我也没事情做，就当开业前练练手，请你试试菜。” 虽然和裴安认识还不超过24个小时，但是每次和他说话我都很放松，有种亲切的感觉。 让拉小提琴的手去做菜，我觉得我还是很期待裴安的菜肴的，于是点了点头。 “总觉得我占了大便宜，能吃到你做的菜。”我低头跟在裴安身后，这样说道。 裴安停下脚步，回头看我，桃花眼里带着一点点笑意，“这话我一个朋友也说过，他说能吃到我做的菜的人，一定很幸运。” 我嘴角微勾，坏心地问到，“难不成是你女朋友这么说的？” 裴安脸色微红，严肃了神情说到，“男的。” 我无罪偷笑，“男朋友也可以的。” 裴安叹气，一脸无奈地看着我。 我耸耸肩，不在和裴安开玩笑，裴安一看就是个正经人，我随便开个玩笑都会面色泛红，哪里像戚未寒一样，只会更加刻薄地回击我。 想到戚未寒，难免又想到午饭的事情，心情一时郁闷。 幸好这郁闷没有持续太久，裴安的餐厅很快就到了，让我觉得十分惊讶的在于，裴安的餐厅对面，竟然戚未寒买下的那家私房菜馆。 裴安见我看着对面的菜馆发愣，说到，“你想去对面吃吗？那家餐馆我前两天去过，味道还可以，主要是南方的菜系，味道偏于清淡。” 我急忙摆摆手，说到，“没有，只是觉得他们家门面挺好看的。我喜欢重口味的，川菜之类的。” 裴安很惊讶，说到，“你是南方人吧？看起来也很文静秀气，没想到喜欢重口味的。” 我差点咬到舌－头，裴安竟然说我文静秀气？ 要是戚未寒在这里，估计得觉得裴安脑袋被车撞了。 呸呸呸，我怎么又想到戚未寒了呢？我努力将戚未寒从脑袋里扒出，然后冲裴安笑了笑。 “这个事实告诉我们，人不可貌相！” 裴安摸了摸下巴，十分认真地点了点头，然后带我进餐厅。 餐厅里没有人，没开灯，静悄悄的。 但是透过从落地玻璃照进来的光，很清楚便能来看清这家餐厅的全貌。 只能说，这家餐厅十分之……艺术感。 第71章 无心有心谁的错 整个餐厅面积还是挺大的，用的全是原木桌子，形状不一，到处都是新鲜的花草。 吊灯完全的后现代风格，墙上的涂鸦十分抽象，但鉴于我对美术没什么研究，也说不出这是什么画派的，总而言之，这家餐厅非常的独特。 见到我震撼的模样，裴安微笑着说到，“这餐馆的设计师是我和坐艺术设计的朋友一起做的，我妹妹看到之后说，我这家餐厅可能要亏到血本无归。” 我不禁想要点点头，虽然这么说有些打击人，但是裴安妹妹说的话也是我想说的。 但是当我扭头瞧见裴安温和的神色时，到底没忍心点头。 哎，可能是我这种俗人无法理解艺术吧。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这种风格很独特，现在的年轻人说不定就喜欢这种。”我斟酌着说了一句模糊的话。 裴安也不知道是不是知道了我的真实意思，冲我笑得有点意味深长。 我脸颊有点烫，随即却又瞪了裴安一眼，这人怎么就那么喜欢笑呢。 我身边的人都不大喜欢笑，尤其是戚未寒那人对我永远都是冷漠脸，以至于我现在挺不习惯的。 “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裴安奇怪地摸了摸脸，我急忙收回眼神，摇摇头。 “我在这里等你？听说大厨们都不喜欢有人看着他们做菜？” “是吗？可能是因为看着做菜的话，会缺失一部分的惊喜。”裴安让我在餐厅等着，他自己去了后厨。 我随便挑了一张十分艺术的桌子坐下，然后拿出了手机。 戚未寒也没联系我，我之前有加过莫沫的联系方式，于是发微信给莫沫，问她后来有人送外卖到公司没。 莫沫过了一会儿才回我说没有，问我怎么不在公司了。 我想了想，和莫沫说我下去就不去公司了，直接回家休息。 放下手机我看着对面的私家菜馆，眼底滑过疑惑。 戚未寒没到里骗我，而且我怀孕，戚未寒更加不可能开玩笑。 虽然一顿不吃不会饿死，但我怀孕饿了终究是不安全。 所以要么是菜馆没送货，要么是我的外卖被人拦住了？ 前者可能性不大，那是戚未寒的店，若是菜馆没送，回头我和戚未寒说，戚未寒去店里一问就知道了。 后者的话……公司里谁这么无聊针对我？ 我好歹现在还是总裁夫人的名头，他们不怕丢了饭碗？ 对面的店里没什么人，现在已经一点多了，过了吃饭的时间。 我想着要不要去对面问问，可是一想到昨晚遇到袁思雨的事情，我就不想去了。 戚未寒替袁思雨买的私家菜馆，我去总觉得尴尬。 想着裴安还有好一会儿才能出来，我无聊就开了手机玩游戏。 我之前没回江城的时候，天天工作忙成狗，根本没时间玩游戏。 倒是后来住在戚家，每天都没事情做，那段时间我也不上课，就下了游戏玩，打发时间倒是挺好的，不过我技术菜，基本属于坑队友系列。 我输了一局，第二局打到一半已经可以预见要输的时候，裴安端着食物走了过来。 裴安穿着厨师服，看上去十分的专业。 约莫是因为裴安长得好看的缘故，穿上白色的厨师服，我竟然看出了制服诱－惑的感觉，忍不住老脸一红。 裴安倒是没有在意我诡异的反应，而是将食物放到了我面前的桌上。 怕你饿了，所以做了两样简单的，我把原材料的气味都做淡了，这样你应该不会因为气味难受。 我放下输定了的游戏，然后打开了盖子。 淡淡的清香却并不腻味扑面而来，是橘子的那种清香，我果然没有想要吐的感觉。 色彩搭配十分养眼，一盘是汤，另外一盘是主餐，我看到主餐时双眼一亮，惊喜得问到，“辣的？” 裴安点点头，说到，“你不是喜欢重口味吗？我做的是西餐，可能没川菜那样味道足，但是应该不会差别太大，你试试。” 我立刻点点头，品尝起来。 片刻之后，我觉得我已经丧失了语言功能，简直太好吃了。 “巨好吃~裴安，你怎么这么厉害？”我一边狼吞虎咽，一边说着，裴安看着我有点瞠目结舌。 我估计他被我吃饭的好方模样吓到了。 “其实我平时还是比较斯文的，但是你做的东西真的很好吃，而且我一点都不觉得恶心。” “那就好，我之前看过一些专门针对孕妇的食谱，但是没有刻意去记住，今天这个是我凭记忆做的，你喜欢就好。”裴安缓缓说道，神情认真平和。 “厉害，我从没想到拉小提请的能做出这么好吃的菜，简直就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谁要是以后嫁给你，肯定幸福死，颜值高，才华好，还会做饭，温柔体贴……简直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 裴安替我倒了杯水，说到，“你吃饭的时候话总是这么多吧？这样容易噎着的。你说话很有趣，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被人夸的。” 我顿了一下，好奇地问到，“那别人是怎么夸你的？” 裴安的指尖敲了敲桌子，思索了片刻说到，“就是很常规的吧，才华横溢之类的。” 我想了想问到，“你以前也是做厨子的吗？” 裴安摇头，“我父母离异，所以我很小就跟着父亲出国了，我父亲是做音乐的，所以我以前一直在维也纳学音乐，不过比起音乐，我发现做菜更加让我开心，所以我退学之后自己去了法国还有西班牙的学校学做菜，但是我爸觉得我这是不务正业，一直反对我。” “那后来呢？”裴安父亲的想法我完全能够理解。 “后来么，我父亲说要停止对我的一切经济援助，我就一边打工一边学做菜，后来我想开家餐馆，刚好我爸也回国，我也想回来见我妹妹，所以有了回国的打算。我之前在法国那边的餐厅工作过，约束太多我不喜欢，就想自己回国开餐馆，但是没钱，于是我就去参加比赛了。”裴安说的随意，然而我这个听众却惊呆了。 裴安看上去性格温和，完全不强势，却没想到这么倔强。 自己一个人打工一个人学做菜，回国……非常的独立。 当然最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难道你获得那些音乐比赛的国际大奖只是因为你缺钱？” 裴安点点头，“对啊，我想快一点回国开餐厅，刚好比赛奖金多，所以我就去了，运气还不错，所以半年我就存了很多钱……” 我叹了口气，难怪裴安说自己主业是厨师，副业才是玩音乐的，原来人家玩音乐是为了攒原始资本！ “你这么热爱做菜，而且做的菜这么好吃，等餐厅开张了，生意一定很红火，到时候我肯定天天来捧场！” “那我一定每天给你留个位置。”裴安爽朗的笑声在餐厅里回荡。 我忙着吃东西，裴安低头却看到了我的手机，然后问我怎么这个好玩吗？ “这个啊，国内最近很火爆的手游，我玩得太渣了……”我郁闷地说到。 裴安拿起我的手机看了一会儿，说到，“和dota，lol差不多，简化版？” “是差不多，推塔游戏，但是……一言难尽。” 裴安看我输惨的样子，皱了皱眉说到，“你先吃，这局我帮你打？我没玩过这个手游，但是类似的玩过。” “你随意，反正我已经输成金刚不坏之身了。”我抱着盘子专心致志攻克食物。 另一边裴安已经开始替我玩了起来。 我无意间瞥到裴安的双手，一时被吸引住了。 玩音乐的人手似乎都好看，裴安的手修长纤瘦，但是却并不会让人觉得柔弱无力，指甲被精心修剪过，看上去十分整齐。 我觉得自己有一定的恋手癖，对于手好看的我控制不住自己想一看再看。 裴安发现我的眼神后愣了许久，最后问到，“你想吃鸡爪？” 我…… 下午的时间似乎过得很快，我吃完东西，裴安那边竟然直接帮我扭转了局势，赢了！ 我笑得合不拢嘴，裴安竟然是个全能型人才。 拿回手机之后，裴安觉得这游戏有趣，于是自己也下载了一个，我还和他加了好友，说好了以后让他带我躺赢上分。 后来我和裴安还聊了不少，他在国外学做菜的各种经历，听得我津津有味的。 聊得太嗨，以至于等我想起要回家的时候，都到了吃晚饭的点。 裴安本来想干脆请我吃了晚饭的，但是我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还是决定直接回家。 虽然我行动自由，但是戚家那边很显然觉得我不该在外面乱跑，为了避免一些没必要的争执，我觉得我还是早点回去好了。 我出门之后直接打了车，没让裴安送我，免得被戚家的人看到又说我什么。 昨天李阿姨的话真是让我恶心坏了。 裴安送我上车的时候忽然皱眉将周围都看了一圈，我问他怎么了，裴安说感觉怪怪的，好像有人在看着我们。 我忍不住笑到，“那是因为你长得太招桃花了，街上的美女都在看你。” 裴安被我这么突袭调－戏，无奈地笑了。 和裴安告别之后，没多久我就回到了戚家，一进门便赶上了宋阿姨在布置晚餐。 “少奶奶，今天回来这么早，少爷也回来了？”宋阿姨以为我和戚未寒一起回来的。 我摇摇头，说到，“他下午出去有事，我自己回来的。我上去洗个澡再下来。” 宋阿姨点头，“好的，我会和老夫人说少奶奶你已经回来了。” 我上楼回房间洗澡，洗澡的时候摸了摸肚子，总觉得肚子又大了不少，而我自己却没怎么长肉，所以看上去怪吓人的。 洗完澡之后我穿了浴袍就出了浴室，我的房间一向没人进，所以我都懒得直接换衣服。 我坐在阳台上擦着衣服，结果忽然听到背后开门关门的声音。 我以为是宋阿姨，也没回头地说到，“我待会儿就下去吃饭，宋阿姨你先下去吧。” “你洗完澡怎么直接就吹风了，不怕感冒？”背后传来低沉粗直的男人嗓音，是戚未寒的。 我吓了一跳，惊讶地回头，都忘记我还很大爷地将双－腿翘在桌子上，这姿势要多不雅观就有多不雅观。 “有，有事吗？”我说话有些结巴，低头看着一下身上的浴袍。 嗯，还好，没有把不该露的地方露出来。不过，两条修长白皙的腿大大咧咧架在桌子上…… 戚未寒的目光似乎也落在了我的腿上，我急忙将双－腿收了回来，再看戚未寒的脸色似乎有些古怪。 “你下午怎么没有去公司？”戚未寒居然在我身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我反应不过来，我和戚未寒的关系已经好到可以穿着浴袍聊天了？ “出去吃饭，然后看时间晚了就没去公司。” “出去吃饭？一个人？”戚未寒疑惑了一下，问到。 我点头，“你中午是不是整我啊，我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都没有外卖来，最后还是跑出公司吃的。虐待孕妇是可耻的！” 戚未寒瞥了我一眼，脸色难看，“你以为我和你一样无聊吗？你有去前台问过吗，是不是没有拿到。” “我都去问过了，没有。我本来想找你问问的，但是为了一个外卖找你好像不太合适。”我说着，一不留神就把头发上的水洒到了戚未寒的脸上。 戚未寒嫌弃地瞪着我，然后抬手擦掉了脸上的水珠，我忍不住吐了吐舌－头。 戚未寒站起来，说到，“我回去问问这件事，你下次有事直接联系我就好，免得过几天传出我虐待孕妇的新闻。” 我随意地点点头，却没把戚未寒的话当真。 有事就找他，他也只是随口一说，我总不能真把他当成机器猫，想干啥就干啥。 过了一会儿换衣服下楼吃饭，可能是下午在裴安那里吃的太饱，我晚饭都没有吃多好，害得所有人都以为我胃口不好。 被嘘寒问暖了一阵子，我上楼休息玩游戏，结果裴安刚好在线，于是两个人直接就组队玩了起来。 裴安下午才下载的游戏，现在却玩得极溜，我基本属于跟在他后面捡人头的类型。 因为开了语音，所以我直接和裴安说，“从看来没想到优雅的小提琴手，温柔的厨师先生，竟然玩游戏如此暴力，场场carry！” 裴安那边传来一阵轻笑，说到，“可能因为我拉琴，做菜，手上动作掌握起来很简单吧。” 我；“裴先生不要如此谦虚，你现在在我眼里简直就是万能的大神，我中午吃了你做的饭，晚饭都没吃多少。” 裴安：“你是孕妇，即使不饿还是要多吃一点。你如果休息地，去吃个宵夜比较好。” 我；“不知道对于宵夜，裴大厨有什么建议吗？” 裴安：“这个我倒是不太清楚，孕妇吃什么还是要问问比较专业的营养师。” 我捧着手机在床上滚了半圈，笑着说到，“原来也有你不知道的啊！” “不知道什么？”我话音刚落，房门便被打开了，戚未寒从外面进来，问我。 我愣了一下，耳机里传来裴安的说话声，我也没有仔细听就拔掉了耳机。 “不知道夜宵吃什么……你怎么又来了？”我换了睡裙，刚才在床上一滚，肩膀露了一大半不睡，两条腿几乎没有遮盖。 扯过一旁的毯子盖好，我尴尬地看着戚未寒。 之前那次戚未寒差点在床上强了我，我现在穿着睡裙见戚未寒有心理阴影。 不知道是不是戚未寒也想起了那件事，目光避开了我转到了别处。 “你晚饭没吃多少，宋阿姨准备了点水果给你。”戚未寒说完，我才发现戚未寒手里还拿着一盘水果。 我乐呵呵地接过水果，尝了一口，很甜。 “今天中午外卖的事情我问了，菜馆那边说确实送过去也有人签收了。单子上写得是你的名字，可能有人签收了但不知道你是谁。” 我吃着水果摇摇头，说到，“单子上你写了我的联系方式吗？还是你自己的联系方式？” 戚未寒皱眉：“我的” “那就对了啊，如果有人代收了，肯定会联系我。但是对方没联系你，说明对方并不想把外卖给我，外卖可能被她吃掉了。” 戚未寒的目光沉沉，复杂难懂，他清了清嗓子说道，“这件事我会查的。” 我立刻说道，“不要查了，这么点小事查来查去也没意思，没一顿饭而已，就当我送给那个人的。” 也不知道戚未寒听进了我的话没，等戚未寒离开了，我一个人想着戚未寒的话，心里沉沉的。 我自然不会觉得有人贪图那一顿饭。 公司的员工食堂免费，菜色也都很好。能在戚氏上班的人更加不会缺一顿外卖的钱，谁那么变－态偷拿别人的外卖？ 这很明显是在针对我使坏。 戚未寒查下去查出了结果又能怎样？为了一顿饭开除对方？ 这样子只会让我在公司继续被针对而已。 所以算了吧……反正我还有两三个月就不会去公司，要去医院待产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第72章 真的假的谁的喜欢 昨天晚上因为戚未寒突然来访的缘故，所以昨晚直接放了裴安那一局游戏的鸽子。 第二天我去公司，裴安给我发消息，说是把周五晚上音乐会的门票给我。 于是我顺便就决定中午在蹭一顿裴安的饭。 裴安知道后给我发了个表情包，表示非常欢迎，结果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裴安这人感觉很纯善的样子，我每次都像是在占他便宜。 因为中午和裴安约了，所以午休的时候我第一个出了秘书部。 我到了裴安的餐厅，忽然接到了戚未寒的电话。 戚未寒问我怎么不见了，我说我出来吃饭了，然后戚未寒沉默两秒，直接给我挂了电话，害得我一脸的莫名其妙，我不明白我又哪里惹到了戚未寒。 裴安见我接了电话之后心思恍惚，便问我怎么了。 我于是忍不住问到，“你们男人是不是每个月也会有那么几天心情不好，和我们来大姨妈一样？” 裴安眯了眯眼，问到，“来大姨妈？探亲？” 我绝倒，忘记裴安一直生活在国外，对国内的某些文化不是很了解了。 裴安去做菜，而我想了想，一个人去了对面的那家私家餐馆。 进门的时候刚巧遇见了前几天给我和戚未寒服务的那个姑娘，她见到我立刻认了出来，还向我身后张望了一下。 我走见店里说到，“你们老板没来，我有事问你。” 那姑娘疑惑地点点头，然后问到，“请问有什么事吗？” “昨天你们老板是不是点了外卖？” 那姑娘想了想，点头。 然后我问到，“那么那份外卖是什么时候送出去的？” “记不清楚，好像是十一点半左右，袁小姐那个时候来了，那时候我们送外卖的人刚刚走。” 袁思雨来了。 “袁思雨知道那是你们老板点的外卖？” 那小姑娘见我语气不好，有些犹豫。 我冷笑了两声，“我可是你们老板的夫人，孩子都好几个月了，问个问题你还要想这么久？” 我的威胁一出口，那小姑娘便招了，说“袁小姐看到了外卖单子上的名字，所以问了问，然后就走了。” 我从私家菜馆离开，心里大概明白了昨天的事情。 一定是袁思雨发现那外卖是给我的，所以就拦下了那份外卖，我估计在公司根本没签收到外卖。 想到这里，我觉得以后就算是私家菜馆的外卖到了我都不会吃，谁知道袁思雨会不会在饭菜里给我加点料什么的。 裴安今天做了好几道菜，我和他吃吃聊聊，约定好了周五我提前下班，和裴安一起吃过饭后再去江心剧院。 裴安说下周餐厅就会开始营业了，到时候说不定我离开吃饭还要预定。 送我出餐厅的时候，裴安又看了看周围，我疑惑地问道，“你好觉得有人在看我们？” 裴安点点头，然后笑着说到，“可能我这些天太累，精神不太好吧。要不要我送你去公司？” 我摆摆手，说自己回去，顺便消食。 裴安也没强求，回去休息了。 这里到公司挺近的，走过去大概十几分钟的样子。 我慢吞吞地在路边走着，然后看到了戚未寒的车子。 戚未寒出去了吗？ 我和戚未寒的车子隔得挺近的，于是我冲着戚未寒的车子比了个鬼脸，谁知下一秒车窗就摇了下来。 戚未寒冷眼瞪着我，我收到惊吓，差点没一拳头打过去。 “你怎么这么幼稚？”戚未寒冷冷说到。 我…… “你跟踪我啊？”我反问戚未寒，这人怎么时机抓的这么准，一下子就看到了我。 “你是比我有钱还是美若天仙，我跟踪你我脑袋被驴踢了。”戚未寒嘲讽地说到，然后用让我上车。 “马上就到公司了，我走回去就行。”我不是很想坐车，尤其是感觉会和戚未寒一路吵架回去的情况。 但是戚未寒坚持要我上车，我最后还是败给了强权，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车里有一股香味，不是戚未寒身上的气味，我撇了撇嘴，这车子刚刚有女人坐过。 “总裁啊，你大中午和美女吃饭吗？怎么不和美女多呆一会儿呢。” 戚未寒瞥了我一眼，说到，“夏初雪，你说话阴阳怪气的，吃醋？” 我内伤，咬牙切齿地说到，“你才吃醋，我和你什么关系都没有，我干嘛要吃醋，脑子进水了啊。” 戚未寒呵呵一笑，“你脑子不一直在水里泡着么。” 戚未寒这是在骂我一直很蠢……作为报复，我默默在心里骂了戚未寒千八百遍。 吃过午饭很困，戚未寒开车又稳，我迷迷糊糊就睡过去了，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车子早就停了，戚未寒手里拿着平板电脑在会议资料。 我揉了揉眼睛，问道，“早就到了吗？你怎么不喊醒我？” “看你睡得和猪一样香，为了爱护动物就没喊你。”戚未寒连个眼角余光都没扔给我，嘴里的话确实要多毒有多毒。 我气得呵呵，然后说到，“那是，我肚子的还是小猪崽子呢，你是小猪仔他爸，那你是什么？” 我说完立刻撤下安全带就下了车，自从怀孕之后我的动作从没像此刻一样利索。 背后传来戚未寒阴森森的声音，“夏初雪你有胆子骂我就没胆子留下？” 我回头看到戚未寒恼羞成怒的脸，笑着说到，“我从来没说我不怂啊~” 戚未寒哼了一声下车，重重关上了车门。 我径自走向了电梯，身后戚未寒跟上，我按楼层的时候却停住了。 公司一共31层，专用电梯是直接到31层的，但是普通电梯会到20楼然后需要换电梯上31层。但是这个电梯竟然最高之后5层…… 什么鬼？ 我揉了揉肉眼睛，然后忍不住拽了拽戚未寒的袖子，“是我眼花了？公司还有只到五层的电梯？” 戚未寒抬手拍开我的爪子，然后摁了三楼。 “你睡糊涂了，这里不是公司，是医院。” “医院？谁生病了吗？探病？” 戚未寒不说话，电梯开了之后就大步流星走了出去，我跟着戚未寒出去，迎面走来一个医生和护士，看样子是早就等在那里的了。 戚未寒和医生聊了两句，然后将我拉到了他面前，说到，“去做产检，我在这里等你。” 我这才知道原来是做检查的，不过平常检查都是杜秀敏陪我来的，怎么今天戚未寒这么闲陪我？ “你最近不是公司很忙吗？怎么来陪我做检查？” “奶奶让我来的。” 我嘀咕了一下，心说戚未寒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跟着医生去检查，做b超的时候戚未寒居然头也跟了过来，我白－花－花的肚子露在外面，瞬间想把衣服拉上，结果被护士给拦住了。 “戚太太还没好，你别动。” 护士一说话，戚未寒便看了过来，目光有点灼热，我忍不住老脸泛红，干脆闭上了眼睛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过了一会儿，医生开口说到，“胎儿一切都很正常，其他的指标也都可以，不过平常饮食上可以在丰富一点，孕妇有点偏瘦了。” 戚未寒这时候居然来了一句，“但是她吃很多，难道都被孩子吸收了，这孩子这么能吃？” 我很想一口血喷在戚未寒脸上，这说的什么话啊。 一旁的医生护士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戚先生是第一次见到胎儿？”医生问了一句，我睁开眼，看到戚未寒目不转睛地盯着仪器屏幕上的影像。 戚未寒咳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医生笑了笑，说到，“孩子现在四个月，各部分还不是很清楚，等再过两个月，就可以看出各部分肢体了。” 戚未寒没有说话，双眼看着一起屏幕，显得十分认真。 我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感觉，我并不是第一次看到屏幕上的影像，从第一次产检到现在，看着孩子从小黄豆变成现在的模样，心一点点填满。 我能感觉到孩子的存在，与我血脉相连的孩子，让我明白我坚持要留下孩子是个正确的选择。 17岁那年与我而言，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分水岭。 17岁之前的我享受着父母的爱，家庭幸福圆满。17岁后的我变成了浮萍一般。 现在妈妈也不再了，剩下我一个。 我不喜欢孤独，妈妈说我生来是喜欢热闹的。 我没有打扰戚未寒，我不知道他是否因为这个孩子而觉得惊奇，是否有所触动。 我只知道，这个孩子和戚未寒，缘分太薄。 做完检查之后开车回公司，戚未寒的眼神不时会飘到我的肚子上。 这感觉实在是奇怪，我好几次都想开口让戚未寒别看了，我肚子上又没有花。 但是想到戚未寒再过几个月就不会看到孩子了，便按捺了下来。 虽然他现在也看不到孩子。 我回到秘书部，而戚未寒则是直接去了会议室开会，半个秘书部的人都跟着去了，貌似是最近的收购案的讨论会。 我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地看着资料，有人走到我面前站住，我疑惑着抬头，然后不由眯了眯眼睛。 “袁思雨？” “怎么，很意外？”袁思雨气色不错，看来身体已经完全恢复好了。 我摇摇头，收回目光说到，“不意外，戚未寒去开会了，你去他办公室等他好了。” 袁思雨没有走，对我说到，“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我觉得我和袁思雨之间的矛盾或者问题，通过戚未寒这个中间人来说是最好的。 我和袁思雨直接谈，谁知道最后会不会直接打起来。 但是袁思雨一定要和我谈，说到，“我今天就是来找你的，你是要我在这里和你谈呢，还是去外面找个地方谈。” 秘书部还有几个人，虽然都在工作，但是目光不时会落到我这边来。 在这里谈肯定不方便，我看袁思雨的架势，知道今天鼻息和她，于是说到，“你等我一下，去公司附近的咖啡厅谈吧。” 我其实没什么要收拾的，带个手机就可以去了。但是我不太放心，袁思雨之间可是差点害死我，所以我多做了个准备，我给裴安发了条信息，问他可不可以去咖啡厅等我，我和朋友谈完去找他。 我也是试试运气，因为我不知道裴安到底有没有空闲时间。 出公司的时候我接到了裴安的回复，说马上就可以过去，问我有什么急事。 我说没什么，就是想和他切磋几把游戏。 这理由很烂，但是裴安也没有多问，说马上回去咖啡厅。 我在江城没什么朋友，戚家那边的人我要是叫了，肯定草木皆兵，戚奶奶一定很担心，万一叫了一帮人来，别人还以为袁思雨把我怎么了，到时候又是麻烦一场。 所以我想来想去，觉得只有裴安是最合适。 …… 咖啡厅里，我和袁思雨面对面坐着，为了防止待会儿和袁思雨大打出手没有工具，所以虽然我不想喝，我还是点了一杯热咖啡。 万一袁思雨要动手，我也得先发制人，非常经典地泼她一脸咖啡不是？ 袁思雨倒是和之前不一样，坐在我对面十分淡定地喝着咖啡，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起伏变化来。 我清了清嗓子问到，“你找我什么事？快点说完快点散，免得我们彼此相看两厌。” 袁思雨嘴角逸出一抹冷笑来，“你倒是爽快。” 我一向爽快，就其实对她。 袁思雨抬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慢条斯理地说到，“你和未寒灌了什么迷魂汤，他居然不允许我找你麻烦，还拿分手威胁我。” 我听到袁思雨的话吃了一惊，着实没想到戚未寒是这么和袁思雨说的。 不过大约也只有“分开”这种威胁才能让袁思雨真的不敢妄动。 我自然不能将已经签了离婚协议的事情告诉袁思雨，于是说到，“我不清楚你在说什么，但是戚未寒的建议是为你好，也是为大家好，折腾来折腾去的对谁都没好结果不是吗？” 袁思雨红－唇冷笑，双眼冰冷犹如毒蛇一般盯着我说到，“夏初雪，你害得我没办法生孩子，你以为让戚未寒挡在你面前，我就不会动你了？” 袁思雨阴冷的话语让我心上拢了一层不安。 袁思雨一定不是在就开玩笑，她这次又想做什么？ “袁思雨，戚未寒喜欢的人是你，你都已经得到了他的爱情，还在乎一个戚太太的名分？也许过两年戚奶奶管不住戚未寒了，戚未寒就会和我离婚娶你，所以你现在这么折腾，还不如等我离开。” 袁思雨自然听不进我的话，她鲜红的指甲摩挲着咖啡杯，看着我的眼瞳漆黑幽深，像是一汪黑漆漆的水，要淹没吞噬我。 我听到她说，“夏初雪，你以为我傻吗？你喜欢戚未寒，戚未寒因为你们家的关系，对你的态度特殊，你是想和他日久生情？” 我完全没想到袁思雨会有这样的想法，我和戚未寒日久生情？ “如果我和戚未寒有日久生情的可能，你以为六年前还轮的到你和戚未寒谈恋爱？我说袁思雨，是你太高估我，还是你太低估自己？你觉得戚未寒会舍弃你选择我？” 虽然我不是一个自卑的人，但是我清楚的知道戚未寒不喜欢我。 但凡他有一点喜欢我，我们怎么可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谁见过孩子四个月了，父母却签了离婚协议的？ “袁思雨，戚未寒明白的告诉过我，他不会喜欢我，你可以放心。”我低着头，目光落在黑褐色的咖啡上，心也想是黑褐色的，死气沉沉。 袁思雨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笑了起来。 得意地扬起了红－唇，神色看起来复杂莫名，带着得意也带着一种我看不懂的情绪。 “夏初雪，你有自知之明很好，但是我不相信你会这么安稳，无论你有什么做筹码，戚未寒都是我的！”袁思雨宣誓一般地说到，那严肃的神情让我心里暗暗吃惊。 “虽然知道他是你的，但是你就这么把戚未寒当成一个物件一样，你真的那么爱他吗？袁思雨，六年前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在最后关头改变了主意要帮戚未寒，但我始终觉得，你没有那么爱戚未寒。” 至少，你不会比我更加爱他。 只可惜，他看到你的爱，也会回应。 但我的爱，他早早就拒绝了。 多么可笑的事实。 “我当然爱他，要不然我六年前不会那么做，也不会因为你身败名裂必须出国！”袁思雨美丽的脸一时狰狞不好，看着我的眼神几乎是想要将我拆吞吃掉的感觉。 袁思雨恨我，我知道。 “好吧，无论你是百分之百爱他，还是百分之九十的爱他，如果有一天你们在一起了，希望你不要再做任何对不起他的事情。”我慢慢说着，甚至感觉自己的嘴角微微扬了起来。 我觉得我是个可以将心一分为二的人，一份用来假装大度和善良，另一份用来独自难过。 “夏初雪，我和未寒在一起会怎么样，不需要你一个失败者来指导。你识相的就自己打了孩子滚得远远的，要不然我会帮你……你以为没了孩子，戚未寒和戚家还愿意这样保护你？” 第73章 也曾两小无猜有温情 “那你觉得如果我没了孩子，戚家就会要你？袁思雨，你怎么不明白呢，你如果要戚家人接受你，和孩子没关系，在于他们愿不愿意接受你，把自己和一个孩子绑在一起，这样的婚姻得来有什么必要？” 我安安稳稳坐着，一个字一个字地和袁思雨说着。 我曾经一度迷茫，觉得我和戚未寒的婚姻是可以持续下去的，日久生情也许是可能的。 但是现在我渐渐明白了，强求来的永远比不上顺其自然的。 强求的结果无非是彼此都痛苦。 和袁思雨的谈话自然是不欢而散，袁思雨离开之后，裴安才从咖啡厅的另外一边走了过来。 我不知道裴安有没有听到我和袁思雨的谈话，如果听到了……那么不知道他会作何感想。 怀孕的正室和老公的情－人面对面聊天，而且这位情－人的气焰完全碾压正室。 不过裴安并没有体积任何关于袁思雨的事情，找到我之后就开始聊起了其他的话题。 我不知道是裴安特意不提及刚才的事情，还是他真的没听到我和袁思雨的谈话，但我很谢谢他来到这里。 因为袁思雨的缘故，我没有回去上班，而是裴安一起聊了一下午，然后直接回家了。 戚未寒回家之后找到我，问我怎么直接就回来了，我想了想，还是和他提了袁思雨的事情。 “我不是很清楚你和袁思雨怎么谈的，但是我可以肯定，袁思雨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 “这件事我会在找个时间和她谈，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戚未寒说话时，目光落在我的肚子上，眼神有些凝重。 得到了戚未寒的保证，但我还是很担心，以至于晚上做了噩梦。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觉得精气神都要不足，于是没有去公司，但戚未寒上班前，我还是拉住他，提醒他去找一下袁思雨。 戚未寒答应之后走了，可我依旧心里不踏实，想了想我决定暂时不去公司了，免得袁思雨对我做些什么。 可是不去公司了，我呆在戚家也十分无聊。 然后我就接到了裴安的电话，裴安说如果我有时间的话，可以去他的餐厅常常菜式，因为要准备营业了，所以裴安缺试菜员。 其实我知道裴安这是在帮我，怕我太无聊了，他的手艺那么好，怎么可能缺试菜员。 感谢裴安的好意，我每天早上10点左右便让司机送我去裴安的餐厅，两个人聊聊天，他做菜我品尝，一连几天倒也自在。 裴安从来不问我的私事，包括我的丈夫和家庭。 有一次我没忍住，便问裴安为什么不好奇。 裴安想了想，认真地说到，“一个总是让怀孕的妻子单独出来的丈夫，我并不是很看好。你也从来不会提到你的丈夫，家庭，所以我觉得我应当尊重你，你不愿意谈的事情，作为朋友我还是不要问的好。” 我低头笑了，心里暖暖的。 每个人都会有不愿提及的事情，戚未寒便是我的不愿提及。 若裴安真的问到，我也许会选择避而不谈，但是心上的伤口终究是会疼一疼的。 “裴安，你这么暖，怎么会单身呢？” 裴安端着蛋糕走到我面前，闻言咧嘴笑到，“你不觉得单身很好吗？和一个不适合的人绑在一起，难道不会有窒息的感觉？” 裴安的话让我一愣，这话似乎很有道理，但是却也不那么合适。 因给那个不适合人，也许是你喜欢的人。 和这个人在一起，的确会有窒息的感觉，但是，也会觉得幸福。 …… 戚未寒这几天都在忙收购案，有时回家都半夜了，应该是收购案最忙的时候。 虽然奇怪之前他为什么没加班，但是我也不好去问他，因为早上吃早饭的时候，戚未寒十分不高兴地冲我说，“你每天都待在家里，怎么不见长肉？” 我狠狠咬了一口鸡蛋，没说话。 戚未寒自从那次产检过后，就不时地嫌弃我太瘦，然后戚奶奶和杜秀敏也说我瘦，拼了命让宋阿姨给我做吃的。 害得我连裴安做的新菜都吃不下，最后我只能吃完早餐就跑到裴安的餐厅，避免被宋阿姨追着跑。 我又一次到裴安的餐厅时，裴安还没有到，有事耽搁了。 我让司机先离开，自己去了隔壁的饰品店里打发时间等裴安。 选了一堆耳钉打算自己试一下，结果一个转头就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戚未寒早上出门的时候穿着一件浅蓝色的西装，而此时对面私家餐馆前站着的男人，也穿着一件浅蓝色的西装。 男人身边站着的女人呢，是袁思雨。 现在才10点，按理说戚未寒应该还在公司的，难道是收购案已经结束，没所以来陪袁思雨吃饭？ 我隔着一条街远远望着那两个人，突然间戚未寒回头，我吓得立刻走进了店里，结果腿撞在了玻璃柜台上，疼得我攥紧了拳头蹲下，结果手掌心被拿着的耳钉扎到了。 我蹲了一会儿从地上起来，发现戚未寒和袁思雨已经不见了，应该是去了店里。 我这才缓缓松开掌心，一枚蒲公英造型的耳钉上染着几点血色，不复纯净。 店里的小姑娘看到低呼了一声，立刻拿了纸巾和清水给我处理伤口。 微凉的水流过伤口，带走了血迹，但是带不走掌心的疼痛。 我看着那枚蒲公英的耳钉，忽而微笑。 …… 我和戚未寒没认识多久，他也没认识袁思雨的时候，我们两个虽然也吵架，但是却永远不会脸红，彼此之间没有什么隔阂存在。 我还记得暑假的时候，我和戚未寒一起参加一个夏令营活动，那时候我和他因给金毛的事情冷战。 起因是我在出发前和金毛腻歪了一会儿，没发现金毛上了车。戚未寒当时坐的我的车去学校，结果半路上金毛突然冲出来，对着戚未寒一顿狂舔，戚未寒为此差点把我和金毛一起扔下车。 后来到了营地，有几个其他学校的人在，人多了自然会玩游戏，比赛什么，矛盾自然也会有。 我那时候和假小子一样，短头发，打闹一天都不会累，所以和几个男孩子玩得很好，但是其他女生对我就有意见了，觉得我喜欢出风头，所以晚上回宿舍之后各种挤兑我。 我本来是不愿意计较的，但是那几个女生反而得寸进尺，私下里各种胡编乱造，说我性取向有问题，故意勾搭男生什么的，我忍了好久才没打人。 后来篝火晚会，我没忍住和那些个女生吵了几句，结果她们居然指着我骂，还连带着我爸妈一起骂了。 “夏初雪，你每天男不男，女不女的，我们说你难道错了？” “还每天和戚未寒黏在一起，人家根本不待见你。以为有个看起来很文艺的名字就真的是个淑女了？还初雪呢，傻子都知道冬天才下雪，给你取名字的人得多没常识文化！” “她爸是暴发户，你还指望土老帽真高雅啊……” 我自己被人说习惯了，可是我绝对不允许有人骂我爸。 我爸的确是白手起家，但是他为人处世很好，投机取巧却没有伤天害理，我妈的家庭完全算是书香门第了，这些人根本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眼看着我要动手打人，戚未寒居然拉住了我不让我动，说我要是打人，就会落实这些人的口舌。 可是我很生气啊，那一瞬间我觉得戚未寒也是个混蛋，虽然我们吵架，但是好歹是邻居不是，他就这么不待见我？ 最终架是没打成的，因为调解老师来了，我气得直接溜出了营地想回家。 但是我没带钱，于是苦哈哈地准备睡大街。 没成想戚未寒居然还有点良心，出来找我，但是回去的时候太晚，营地关门了。 于是戚未寒用身上仅剩的钱在小旅馆开了一个房间，我和他在小旅馆里窝了一个晚上，早上才一起偷偷溜回营地。 那群女生大约是被教育过了，我回去之后也没有再多说些什么，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虽然心里不舒服，但是也懒得再闹。 结果夏令营结束前，戚未寒找到老师说找到一个很好的地方，大家一起出去野餐。 大家都觉得不错，于是就一起去了。 野餐的地点有点偏僻，附近像是被荒废的地段，到处是杂草。 我悄悄问戚未寒来这个鬼地方看什么，戚未寒冷冷吐出两个字，“看雪！” 看雪？ 我皱了皱眉，怀疑戚未寒发烧了，大夏天的哪里有雪。 结果下一秒，大风刮过，那无边无尽的杂草里忽然飞出无数的白色蒲公英来。 漫天飞舞的蒲公英，在金色的阳光下，恍若一场大雪，铺天盖地。 那时我方才明白了戚未寒的话，而其他人也明白了戚未寒的意思。 夏天也可以有雪，很美丽的雪。 谁说过，雪，只可以是那冰冷的晶体？ 自那以后，我便爱上了蒲公英，因为它是夏天的雪，也因为那是一个少年冷漠不言的善意。 我不知道戚未寒是怎么在那么短的时间找到那一片蒲公英的，但是我知道，他在帮我。 …… 当年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但是每每看到蒲公英时仍然会不经意地想要微笑。 心底触动的感觉一如当年。 尽管那个少年与我在一起并没有多少时间是温柔的，但是我知道，他只是不喜欢像常人一样表达那份温柔罢了。 可是……到底是过去了。 清水洗干净之后，用力攥紧掌心时还会有一点点疼，但到底没什么大碍了。 我接到裴安的电话，说是已经在餐厅了，这才从饰品店里出来。 裴安今天特意将让我进了厨房，说是允许我看一看他做菜的过程。 我原以为做菜就那么几个动作，就算是美食类的电影电视剧，也不过是给那几个动作打了个光，美化一下罢了。 但是这世上真的有一种说法，叫做看人。 裴安换上厨师服之后，整个人就像是一株水仙花，漂亮又专业的感觉。 看着裴安细心地做菜，真真是一种享受。 等了差不多有半个小时，裴安的第一道菜才完成。 我一直在看都没有帮忙，于是自告奋勇将菜端到桌上去。 我这边乐呵呵地端着菜，刚刚走进餐厅，餐厅，门便被推开了。 我以为是误认为餐厅营业的客人，于是喊到，“抱歉，餐厅下周才开始营业哦~” 我将盘子放下，却没等到回应，奇怪地回头张望，结果看到了戚未寒一脸惊讶地站在门边。 而他身后还站着一脸不怀好意的袁思雨。 我愣了片刻，然后干笑着打了招呼，“真巧，你们来吃饭吗？” “你怎么在这里，妈说你每天都要出去就是来这里？”戚未寒看了一圈店里，不解地问到。 我低头看了看桌上的菜，说到，“我来这里吃午饭啊。” 袁思雨呵呵冷笑，说到，“这家店不是还没营业吗？难不成是你开的店？” 戚未寒看着我的眼神有些复杂，我正想着怎么解释。 其实要直说也没什么，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但是我直觉袁思雨带戚未寒来这里一定是有什么目的的。 就在这时，可能是听到了我们说话的声音，裴安从厨房走了出来。 “初雪，你在和谁说话？是不是有客人来……”裴安一边说着一边扭头看去，看到戚未寒的时候愣了一下。 我以为裴安是察觉到气氛不正常所以突然不说话了，便想要介绍一下戚未寒。 但是张了张嘴后，我却不知道我该怎么介绍戚未寒。 说他是我老公？ 你见过老公身后跟着其他女人的吗？ 说他是我另一个朋友？ 戚未寒会介意吗？ 我想了想，觉得这两种说法都不太好。 袁思雨在这里，我不喊戚未寒老公，袁思雨会不会觉得奇怪？ 于是我最后憋出了这么几个字来，“他是我……家人。” “家人”二字一出口，餐厅六双眼睛全部都落在了我身上。 而戚未寒的目光尤其冷冽，好像我又特么得罪他了。 我咳了两声，想和裴安说要不你先回厨房吧。等我解决了戚未寒再说。 然而不等我和裴安说，裴安却笑了一下，对着戚未寒说到，“hare,你和初雪是家人，可没听说你有兄妹……” 裴安脸上的微笑忽然一顿，然后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眼里闪过错愕来。 我咬紧了唇，知道裴安猜出了我和戚未寒的关系来。 我怎么都没想到，裴安会认识戚未寒。 戚未寒冷眼看着我，然后嘴角一扯，笑到，“当然不是兄妹，初雪是我太太。” 戚未寒什么时候这么亲昵的喊过我我早就不记得了，戚未寒会立刻澄清交代我们的关系也让我很吃惊。 因为袁思雨的脸色变得很差，望着我的眼神也带着恨意。 我忍不住捂住了额头，这个意外见面真是一言难尽。 若是裴安不清楚我，戚未寒，袁思雨的关系还好，要是知道我们三个人的关系，这个见面就真的是尴尬了…… 众人僵持了片刻，戚未寒没有离去的意思，裴安便让他们坐下，说到，“难得大家都聚在一起，我和hare好久没见了，初雪你们还是夫妻，都是缘分，今天就在我这里吃饭吧，刚好帮我再试试新蔡。” 裴安说完就进了厨房，把我给扔在了外面。 裴安刚才完全忽略了袁思雨，显然并不给戚未寒面子，不过我心里倒是觉得裴安仗义。 客厅里只剩下我们几个人，袁思雨紧挨着戚未寒就坐了下来，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 我觉得这个时候我应该冷眼嘲讽一下袁思雨，但是无奈戚未寒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冷气，我为了安全起见还是默默坐下了。 裴安选的桌子也有意思，选了一张小圆桌，要是选个四方桌那就好玩了。 我和裴安坐一起，我老公和情－人坐对面，那画面真是太美。 我低头想着忍不住笑了起来，结果听到戚未寒冷哼了一声。 戚未寒：“你怎么会认识裴安？” 我：“上次下雨是他送我回家的，就是那个好心的陌生人。” 袁思雨冷笑，“陌生人吗，我怎么听菜馆的服务生说，你每天都来这里呢？” 我皱眉，抬头看着袁思雨不明白她的意思。 “你调查我？我喜欢去哪里是我的自由，不需要袁小姐你关心！” 袁思雨拉住戚未寒的袖子，说到，“未寒，我才没有调查，虽然你不喜欢她，但是她现在毕竟是戚太太，每天和一个这么帅的男人共处一室，传出去多不好。” 我呵呵两声，然后说到，“我朋友长得帅怪我？还有，袁思雨，你以为现在是什么封建年代，我和男性朋友聊天也妨碍到你了吗？” 戚未寒突然冷冷插了一句，“夏初雪，你好好说话，这么阴阳怪气地做什么？” 我气得肾上腺素飙升，觉得戚未寒脑子坏掉了。 “戚未寒，你就说瞎话吧，到底谁阴阳怪气的！袁思雨，你只说，你今天来干嘛的！” “未寒！”袁思雨不理我，拉着戚未寒撒娇，看得我真想把面前的菜砸她脑袋上。 第74章 谁的在乎才是在乎 眼看着就要闹起来，裴安像是掐准了时机一般从厨房走了出来，然后拿出了一瓶红酒。 “酒还没有运到，这瓶是我自己的藏酒，hare你可是有口福了。”裴安说完，慢慢倒酒。 结果桌上其他人都有，只有我没有酒。 “我没有吗？” 裴安冲我摇摇手，说到，“孕妇不喝。” 我无奈地谈了口气，抬眼却发现戚未寒正盯着我看，目光有点刺人。 我脸热了一下，然后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我脸上没东西吧？ 这张圆桌有点大，差不多可以坐六个人。 袁思雨挨着戚未寒坐着，而我和戚未寒中间隔了一个座位，和袁思雨之间隔了两个座位。 裴安应该是要坐在我身边的。 我比较希望裴安挡在我和戚未寒之间，因为我觉得戚未寒现在情绪不太好，很生气的样子。 然而裴安坐在了我和袁思雨中间。 三个人喝酒，裴安拿了一杯果汁给我，于是四个人在一种十分怪异的氛围中默默凝视着。 最后我肚子小声叫了一声，我拿起筷子吃东西，座位一个孕妇，绝对是吃饱肚子最重要。 至于另外三个人，他们爱怎么尴尬就怎么尴尬吧。 不过好像随着我吃东西，气氛稍稍缓和了一些。 裴安冲着戚未寒问到，“你们怎么会来我这里，我这边还没开始营业。” 袁思雨拉着戚未寒笑着说到，“对面是我们的餐馆，我好奇就拉着未寒来了。” 袁思雨这抢话分明是在宣誓主权，如果平常我也懒得搭理袁思雨，她爱演就让她去演。 但是现在有个裴安在这里，我要是一声不吭的，裴安不知道会怎么想呢。 于是我咽下了嘴里的食物，然后说到，“裴安，你和戚未寒是怎么认识的？看样子你们认识很久了？” 裴安因为我突然的打岔愣了片刻，然后笑到，“嗯，我之前去美国的时候认识他的，戚未寒，不太记得这个中文名字了。” 戚未寒放下手里的酒杯，说到，“说起来我们好多年没见过了，这次怎么回国了？在这里开餐馆，打算留在国内吗？” 裴安点点头，说到，“有这个考虑，不过还没想好。我这次回来一是因为音乐会，二是为了我妹妹，她邀请我来国内看看。” 戚未寒闻言微笑，说到，“你倒是来了，你妹妹还要过两个月才回来。” “你还认识裴安的妹妹啊？”我看着戚未寒，有些好奇。 但是说完之后，在戚未寒意味深长的目光中，我脑海里忽然又什么一闪而逝。 我慢慢扭头看向裴安，仔细端详着裴安的五官，最后错愕地问到，“裴安，你妹妹该不会叫……裴珍吧？” 裴安的目光微顿，然后十分自然地点了点头。 “初雪你也认识我妹妹？不对，你和hare是……你应该见过我妹妹的。”裴安没有直接点破我和戚未寒的关系，但是意思我都明白了。 这时候一直被忽略的袁思雨突然嘀咕到，“裴珍什么时候有个哥哥了？” 袁思雨和裴珍是大学同学，莫沫以前说袁思雨举荐裴珍当戚未寒的秘书，她们两个人的关系应该很好才对，既然如此，怎么袁思雨却不知道裴安的存在？ 袁思雨看向戚未寒，而戚未寒似乎也没想要解释。 “你的音乐会在江城吗？什么时候？”戚未寒问到。 裴安点头，说到，“就在明天晚上，江心剧院，我这里还有票吗，你这个大忙人来看吗？” 戚未寒看了我一眼，问到，“如果我没猜错，我太太应该已经拿到你的票了？” 裴安垂头轻笑，没有言语，但已经说明了一切。 于是乎，戚未寒看我的眼神更加冰冷了。 “我只知道你在江城，但是没有你的联系方式，要是有的话，一定会给你票的。”裴安补救似的说到。 袁思雨看了裴安一眼，微笑着对戚未寒说到，“未寒，既然这样，不如我们一起去听音乐会吧，后天就是周末，你也不用上班。” 戚未寒皱眉说到，“周五我可能要忙工作，音乐会也许去不了。” 戚未寒拒绝了袁思雨的提议我倒是不意外的，毕竟我们三个人出现在同一场合实在奇怪，第二，今天的见面就在裴安面前出丑了，只是裴安有涵养没有说什么罢了。 但是袁思雨这时候却像是选了牛角尖，见戚未寒不答应，便扭头对着裴安说到，“要不先给我们两张票，要是明天未寒有空，我们就去。” “思雨！” “未寒，这可是你朋友的音乐会，不得支持支持？” 袁思雨在赌气了，我偷偷看了一眼裴安，发现裴安也愣了。 大约他也没想到袁思雨会这么嚣张。 半响，裴安慢悠悠说到，“既然是支持我，hare，你当然该花钱买票啊，不花钱怎么叫支持我？” 我忍不住“噗嗤”一笑，实在佩服裴安这随机应变的能力。 一句花钱买票直接堵死了袁思雨。 小姐，想秀恩爱吗？ 先买票吧~ 袁思雨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倒是戚未寒神色没怎么变，似乎不意外裴安的话。 我戳着筷子想了想，裴安大约也不像我想的那么单纯，是个小白兔。 看他敲打袁思雨的话，裴安也是个厉害人物。 不过也是，能和戚未寒交上朋友的，必然不简单。 一顿饭吃得心累，好不容易结束了，我想着该散了吧，戚未寒却突然喊住了我。 “还有事？”我有点怂，总觉得在戚未寒面前像被捉奸了一样。 戚未寒让袁思雨先出门，然后问我，“你过一会儿回家？” 我犹豫着点了点头，其实吧……我是原本打算和裴安下午一起去逛街的。 裴安说想再买一些小的手工艺品放在店里，以后可以当做是小礼物送给来餐厅吃饭的人。 但是现在戚未寒盯着我，我特么不敢说啊。 我以为戚未寒问完该走了吧，袁思雨还站在门外眼巴巴看着他呢。 谁知道戚未寒突然对我说，“下午和我去公司，我看你每天都很闲，来这里当试吃员是吗？回公司上班。” 我…… “戚未寒，我是孕妇，不宜工作。” 戚未寒冷笑，“当初是谁非要来公司工作的？怎么那时候觉得没问题，现在就有问题了？” “因为月份大了呗！”我顺口接了一句，换来戚未寒一记刀眼。 “行了行了，去公司！”我赌气地说完，然后回餐厅和裴安说再见。 等我再出来的时候，发现戚未寒还没有离开。 “你怎么还在这里？”我疑惑了一下，皱了皱眉，他不送袁思雨离开吗？ “我不在这里你要走着去公司？”戚未寒倒是一点不觉得奇怪，带着我走到了对面餐馆，他的车子就停在附近。 等上车之后，我抓着安全带忍不住问到，“袁思雨呢？你不送送她？” “你这么关心思雨做什么？”戚未寒板着一张脸说到。 我撇撇嘴，不再问了。 戚未寒足最近怎么总是阴阳怪气的，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和他说话了。 一路沉默到公司，戚未寒将车子停下后并没有立刻开门。 我解开安全带，问到，“你到底怎么了？你总这样不说话，我猜不出你的心思啊……” 戚未寒陡然向我投来两道凌厉的目光，怪吓人的。 “你和裴安怎么那么熟悉？他不是只送了你一次吗？” 我看着戚未寒，想从他的脸上看出点什么而来，他这么关心我和裴安干什么？ “没什么，后来吃完遇到他，就去他的餐厅转转，一来二去就熟悉了呗……你和裴安怎么认识的？因为裴珍吗？” 戚未寒哼了一声不回答我，然后沉着眉和我说到，“你现在是戚太太的身份，还怀着孩子，以后少和裴安来往。” 我有些不悦，我在江城难得有个说得上话的朋友，戚未寒连这个也不允许？ “我知道我的身份，我和裴安只是朋友，而且我很注意安全，孩子不会出事的。”我没有发脾气，我知道和戚未寒硬对硬的结果只能是两败俱伤，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但是我的态度并没有获得戚未寒的理解。 他有些烦躁地解开了自己的衬衣扣子，然后转眼，眉目凌厉地看向我，语气很重地说到，“我说，让你和裴安少来往！” 我吃了一惊，戚未寒这话似是命令，又像警告。 我知道戚未寒现在这幅模样和气势，若是我不答应他，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但是，我偏偏不想答应。 我很生气，以至于我几乎将唇－瓣咬出了血来。 “凭什么？你有什么必须的理由让我和裴安不来往？” 车内的温度仿佛一瞬间下降了不少，戚未寒漆黑的眼瞳里燃烧着怒意，毫不遮掩地释放了出来。 “夏初雪，你现在的身份是我太太，你每天跑到一个单身男人那里，一待几乎就是一整天，你觉得别人会怎么想我，想你和裴安的关系？”戚未寒几乎是吼出来的，额头的青筋都快跳出来了。 我的呼吸急－促了几分，我望着戚未寒的脸沉默了很久。 久到会让人误以为我要服软了。 但是…… “戚未寒，你不觉得可笑吗？就因为那些可能会发生的流言，我就要和裴安断绝来往？你就这么怕我，这个名义上的妻子给你带绿帽子？” “戚未寒，今天袁思雨带你来这里，说了那样的话，所以你才在意我会不会给你带绿帽子是吗？” “你在乎我会不会让你变成笑话，那么麻烦你可以尊重一下我吗？现在我们还是名义上的夫妻，你每天带着袁思雨招摇过市的，你考虑我别人背地里怎么说我吗！” 我是不乐意哭得，尤其是在戚未寒面前哭。 但是我好像在他面前哭过好几次了，这一次似乎泪腺也不受控制起来。 我想我只是愤怒而已，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说着说着，竟然有种委屈的感觉涌了上来。 我以为我足够坚强，也足够强大。 毕竟在我决定信任戚未寒，决定六个月后再离开之时，我就该预料到这六个月我会经历些什么。 戚未寒和袁思雨会依旧在一起，这是我该面对的。 我可以忍受，毕竟我决定不在乎戚未寒了。 但是…… 既然你已经放弃我，又凭什么要求我完全配合你？ 我抬手开了车门，然后冷笑着冲戚未寒说到，“戚未寒，拼什么你的在乎就比我的重要？凭什么你不用考虑我，我就必须考虑你？谁的在乎他－妈的不是在乎？” 说完之后，我推开车门就下了车。 眼泪最后还是压制住了，我宁愿一个人哭死，也不要因为这件事在戚未寒面前哭。 我从没有像这一刻这样厌恶他。 不是痛恨，而是厌恶。 厌恶他这样，厌恶在他眼里，我什么都不是。 明明我以为，至少曾经在他年少的时光里，我还是很重要的。 他可以因为一次争吵，替我找到一片蒲公英海。 也可以在醉酒之后，对我有片刻恍惚的温柔。 我以为，在签了离婚协议之后，我们不用做敌人，刺猬一样对待彼此。 我可以信任他，试着只做朋友，今后彼此天涯，各安天命，到老也可以一起谈谈旧事。 但是，原来不可以啊。 我下车之后，向着地下停车场的出口就走了出去，身后脚步声响起，我知道戚未寒追了上来，于是加快脚步跑了起来。 “夏初雪，你给我站住！”戚未寒暴怒的声音在停车场里回荡，焦急而迫切。 我咬着牙跑了起来，但是身子笨重，完全跑不过戚未寒。 我还没跑到出口，便被戚未寒抓住了。 戚未寒扣着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出气。 我气愤地踹他，我就不明白了，高中的时候戚未寒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文弱书生，怎么六年之后我就打不过他了！ 戚未寒抓着我的手，不让我走。 我心里烦躁，委屈，愤怒，厌恶的情绪一齐交织在心头，无法压制，最后像疯了一样尖叫了起来。 我拼了命地踢着戚未寒，双手挣扎着捶打他，却根本没什么力道。 “戚未寒，你混蛋！你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啊！” “你放开我，我就是要和裴安一起，他比你好那么多，他会关心我，会照顾我，你呢？你除了陪袁思雨你还会什么？” “戚未寒，老娘告诉你我不干了！反正离婚协议都签了，我现在就走，你爱怎么和袁思雨腻味你他－妈的和袁思雨腻歪去吧！”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可能这些天我虽然表面上没什么情绪，但一直都在压抑自己吧。 我骨子里的疯狂，从来没有淡去，只是被可以压住了而已。 而现在，我压不住了。 我歇斯里地闹着，叫着，声音回荡在整个停车场，像是疯子在嚎叫。 我丝毫不怀疑现在有人看到我，会立刻报警。 可是无论我挣了多久，戚未寒都没有松开我是手。 我大约是哭了，眼前模糊一片，要不然为什么我会在戚未寒脸上看到一丝心痛的感觉？ 我渐渐不再闹了，我觉得我出现了幻觉。 像是疲累极了极了，我安静下来之后，对着戚未寒笑到，“戚未寒，放手吧，我快要疯了，我不能再和你待在一起了，多待一秒我都怕我疯掉！” “夏初雪，你不会疯，也不能疯，因为我不允许！”戚未寒用力捏着我的手腕，漆黑的眸子盯着我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咬着说到。 “凭什么呢？”我笑了出来，却无力挣扎。 戚未寒望着我，然后慢慢靠近，抱住了我。 他高大的身子将我完全笼罩在了怀里，身上的清冷香气侵略到我身体的每个角落，这个怀抱，很用力，仿佛要将我揉入他的骨血之中。 我仰头望着，入眼是一片白茫茫。 戚未寒抱着我，没有说话，没有其他的动作，安静地让我觉得一切都是假象。 “夏初雪，对不起。” 我呵呵笑了，“戚未寒，对不起有用，要警察干嘛呢？” “你为什么要和我说对不起？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吗？” 一起都是我自找的，是我作！ 戚未寒慢慢松开我，温热的双手擦过我的脸颊，带走了我脸上的眼泪。 “夏初雪，你问我凭什么在乎？” “我怎么会不在乎？我不希望你的目光落在别人身上。既然你六年前就把所有的目光放在了我身上，六年后也不可以将这目光分给别人！” 我苦笑，嘴角苦涩蔓延到五脏六腑。 这算什么？ 占有欲？ 即使是自己不要的，也不愿意分给别人？ “戚未寒，你怎么这么霸道？这么无赖，这么混蛋？你既然不爱我，也不接受我的爱。既然不愿意陪着我，也有了袁思雨的陪伴，又怎么能要求我，不去接受别人一点点善意的关怀，一点点带着同情的陪伴？” “我说，戚未寒，你这样会让我误以为，你喜欢我诶？”我自嘲地笑了笑。 戚未冰冷着面孔，一个字一个字说到，“我，不，能，喜，欢，你。” 然后，他突然吻上了我的唇，那么疯狂地吻了。 第75章 他掩藏的秘密 戚未寒突入起来的吻让我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这个吻霸道而强硬，根本不容许我拒绝。 我被戚未寒紧紧箍在怀里，几乎要窒息过去。 许久之后，戚未寒才放开我，他的手仍旧没有松开我。 “夏初雪，我不能喜欢你，但是……好像克制不住。”戚未寒自嘲地说着，嘴角扬起的角度让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戚未寒，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到底是喜欢我呢？ 还是不喜欢我呢？ 你可以不可以给我一个答案？ 我看着戚未寒，咬着牙推开了他，然后离开了停车场。 从停车场出去，刺眼的眼光让我恍恍惚惚的，我感觉有两道阴冷的目光在看我，不禁转过头去。 袁思雨惨白着一张精致的脸，一步一步从我身后走了出来。 我用力捏紧了身上的裙子，脸上僵硬。 袁思雨不是早就走了吗？怎么会出现在停车场里。 如果她一直都在，那么刚才在停车场发生的一切她是不是都知道了？ 袁思雨慢慢走到我面前，双手几乎要将手里的包撕烂，白的瘆人。 “夏初雪，当了婊－子还立整洁牌坊？” “和我信誓旦旦说不会勾搭戚未寒，你刚才是在做什么？” 袁思雨冷笑着，笑容难看而怪异，我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袁思雨却没有停下来，而是逼近了我，说到，“夏初雪，你就是个不要脸的小三，你不要得意，以为有孩子，有戚家那个死老太婆保你，你就能稳坐戚氏少奶奶的位置。” 我皱了皱眉，觉得袁思雨不该这么说戚奶奶。 虽然戚奶奶不喜欢袁思雨，但并没有做出什么伤害袁思雨的事情来。 袁思雨忽然伸出手，然后一把从我而后抓住了我的头发，狠狠一拽！ “啊！”我低呼了一声，去推袁思雨。 我现在的头发很长，被人拽了我根本没办法。 袁思雨用力拽着，另一只手拿着包便对我的肚子砸了过来。 “滚！”我怒吼一声，然后一脚踹开了袁思雨，但是我自己也差点摔倒在了地上。 袁思雨摔在了地上，然后狼狈地爬了起来，冲上来狠狠往我脸上抓了一把。 她的指甲又细又长，这一抓我脸上便火－辣辣地疼，破相了。 袁思雨得意地笑了笑，冲我说到，“夏初雪，戚家少奶奶的位置是我的，戚未寒也是我的，你别做梦了！” 我以为袁思雨放我那狠话还要和我纠－缠一会儿，谁知袁思雨说完就走了。 但我知道这肯定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心烦意乱，脸上还有伤，我打了辆车就回去了。 我上车的时候，看到戚未寒从停车场跑了出来，四处张望，似乎在找人。 戚未寒过了这么久才出来，应该还不知道袁思雨跟来的事情。 我也不愿意再下车和戚未寒说话，我现在看到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话，干脆闭眼让司机开车走了。 一路上戚未寒一直在给我打电话，我很烦躁，便干脆挂了电话，让司机开车带我去墓园，我不想回家。 墓园在郊区，开过去要好一会儿。 我下车之后，便去了妈妈的墓前，然后发现妈妈的墓前有一束百合花。 我愣了愣，低头将花拿了起来看，花还在，但是不那么新鲜了，应该已经放了一两天。 会是谁？ 我抓着花束的手渐渐握紧，心里冒出了一个念头。 是我爸回来了吗？ 百合是我妈生前最喜欢的话，家里没出事之前，我爸每天都会买一根百合给我妈。 江城知道这件事的人，没几个。 以前和我妈交情不错的杜秀敏是一个，但是杜秀敏不可能无缘无故来看我妈。 所以，这花只能是我爸放的。 我将花放下，将周围看了一圈后，一个人都没有。 我爸应该不在这里了。 他什么时候回的江城，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的联系方式一直没变，我知道我爸记得我的联系方式，只要他想找我，就一定可以联系上我。 我在墓碑前坐着，明明有一堆的话想说给我妈听，最后却一个字没说出来。 最后我准备离开时，才说了一句话。 “妈，我过得挺好的，你在天上放心。” 坐得太久，腿都有点麻了，我一边揉着腿一边走出了墓园，到墓园外的时候才想起这边荒凉无比，连车都没有。 我想坐公车，可是摸了摸身上没有现金，最后才想起手机，于是开机打电话让司机来接我。 但是手机刚开，短信便接二连三的响了起来。 仔细将短信一一点开，然后发现都是来电提示。 全是戚未寒的。 不过几个小时，戚未寒打了不知道多少个电话给我。 望着那些未接来电，我突然觉得手机很烫手。 今天戚未寒说的那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他不能喜欢我，却吻了我。 那样的吻和眼神，绝对不是恨和报复，我更愿意将那些理解成是喜欢。 可是……戚未寒喜欢我，这个命题根本不会成立啊。 若他爱我，又为何不能爱我？ 难不成只是因为我当年欠了袁思雨，而现在袁思雨不孕的帐也算在我头上，戚未寒决定牺牲自己替我还债？ 这未免太可笑了。 戚未寒是谁？ 若是要补偿袁思雨，他有一千种，一万种方法，哪有非得贡献自己的道理。 而且，以我对戚未寒的了解，他可不是那种愿意为了别人牺牲自己的人，他这么小气的人，绝不会因为这么点可笑的理由就说出“我不能做这件事”的人。 不能代表这无奈和忍耐。 这两个特点，都和戚未寒不符合。 所以，戚未寒，你到底还有什么理由呢？ 如果你也有那么一点喜欢我，是什么组织了你继续喜欢我？ 他的背后似乎还藏着一个秘密。 我漫无目的地想着，然后等到了来接我的车子。 只是来的不是戚家的司机，而是戚未寒。 他从车上下来时，脚步有些凌乱，满脸的紧张，我还以为我看花了眼。 他这是紧张我？ 戚未寒跑到我面前，然后抓着我的肩膀冲我吼道，“夏初雪你胆子怎么这么大？耍脾气闹失踪？” 我刚要说我没要失踪，还不允许我心情不好散散心啊？ 可是话没到嘴边，戚未寒就抱住了我，我听到他庆幸的声音，心中悸动。 “夏初雪，你千万不能出事，也不能再失踪了。你特么知道我找了你六年吗？” 戚未寒用力抱着我，双手几乎要捏断我的肩膀，我疼得咬牙，却没有动。 我因为戚未寒的话，心跳都停了一拍。 戚未寒说什么？ 他找了我六年？ 我舔舔干涩的嘴唇，然后贴着戚未寒的耳朵说到，“戚未寒，你不会这么小气吧？为了报复我找我六年，这么坚持？” 戚未寒哼了冷气，咬牙切齿地说到，“夏初雪，我要是报复你，你现在被我扔到北极去了！” 我不依不挠地，小心翼翼心怀期待地问到，“那，你为什么找我六年？” 戚未寒的怀抱僵硬了一下，然后他一直都冷冰冰的声音突然就软和了下来。 “回家吧，别闹了。”戚未寒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直接撇开了这个话题。 我的眼神冷了一下，没有闹，我跟着戚未寒上车回家了。 戚未寒最后也没有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但是我觉得答案没那么重要了。 何必执着，无论他喜欢或者不喜欢我，他都说了，不会和我在一起的。 回到戚家之后，我想找戚未寒拿离婚协议书，我想着就这几天去把离婚证书拿了吧。 我不打算在这里继续煎熬6个月了。 但是我去找戚未寒的时候，却被李阿姨告知戚未寒已经出门了。 现在已经七点了，公司的人也下班了，戚未寒却出门去了？ 可能是因为这些日子戚未寒晚上回家后就不会出去，所以这次他突然出去，还在白天发生了那些事情之后，我难免多想了些。 吃过饭，戚奶奶还亲自找了我，问我最近和戚未寒发展得怎么样了。 “初雪啊，你一直和未寒分房睡，这不是办法，过些天让未寒回去睡。” 戚奶奶的意思自然是让戚未寒回他原本的房间。 但是我想戚未寒是不会愿意的，而我和戚未寒的关系模糊，两个人睡在同一个房间自然也是不合适的。 但这些我没和戚奶奶说，戚未寒应该可以处理。 回到房间后就收到了裴安的消息，让我不要忘记明天的音乐会，还说戚未寒那边的票应该也送到公司了，而且只送了一张，和我的座位是在一起的。 我看到裴安的消息，忍不住笑了。 “首先声明，我没什么音乐细胞，万一中途睡着别见怪。” 裴安很快就回了我，“我没关系，但是hare会不会嫌弃你？” 戚未寒对这些艺术都是有研究的，我听来完全没感觉东西，他却能听出感情来。 “我和hare很早就认识了，我没音乐细胞的事情他一直都知道。” 裴安回了我六个字。 “原来，青梅竹马” 我看着那几个字，笑了。 …… 一－夜好眠，第二天下楼才得知戚未寒昨晚上都没回来。 而且戚未寒的手机不知道是不是没电了，一直关机。 我喝着粥忍不住想，也许戚未寒是被袁思雨叫去了吧。 戚奶奶和杜秀敏要去c市参加一个酒会，本来要是我也去的，但是戚奶奶觉得路程有点远，怕我不适应，就没有让我去，而是让这两天家里照顾好我。 戚隆盛也要一起去，倒是在离开前和我说到，“初雪啊，你这几天是不是都去一家餐厅？” 我愣了愣，知道他要问裴安的事情，也没否认。 戚隆盛又说到，“有朋友不是坏事，但是你现在身份特殊，尽量不要一个人去见朋友，万一有点意外什么的不好。” 我顺从地点点头，然后戚隆盛问到，“今天还要去餐厅吗？” 我摇摇头，说到，“不出去，晚上回去江心剧院看演出。” “剧院？”杜秀敏听到我的话，皱着眉嘀咕了一句。 “初雪，你现在身子重了，尽量不要再外面乱跑。剧院那种地方人多，灯光也不亮，万一被人踩到，推倒怎么办？演出什么的以后再看吧。” 杜秀敏说得也有道理，但是我都答应裴安了，总不能不去。 “妈，我不是一个人去，未寒晚上也去的。” 戚奶奶听到笑了笑，说到，“没什么，既然未寒在就一起去吧。” 戚奶奶冲我笑了笑，那意思在明显不过，让我好好把握机会呗。 我低着头没出声，这次借着戚未寒的名头，我等会儿还要去找一下戚未寒。 不管他去不去，我要和他说一声。 似乎是知道了我的想法，也或许是戚奶奶想再推我和戚未寒一把，于是对着宋阿姨说到，“宋妈，你把午饭做好，让初雪送到公司去给未寒，刚还问问他昨晚怎么没回来。” 宋阿姨自然高兴地去厨房了，我也不好拒绝，而且我也想知道戚未寒去了哪里。 10点左右，送走了戚奶奶他们，宋阿姨那边也准备好了午餐，我带着保温盒就去了公司。 虽然好几日没来公司，但是我一个孕妇，还是很好认的。 前台看了我一眼，便让我上楼了。 我到秘书部的时候，秘书部的人都去吃饭了，还剩下一个江可可在。 江可可看到我冷哼了一声，说到，“总裁不在。” 我没搭理戚未寒，径自推门进了办公室，发现戚未寒确实不在。 “江可可，戚未寒出去吃饭了？” 江可可不言语，刚好李莉过来，见到我和我打招呼。 我问李莉戚未寒在哪里，李莉皱了皱眉说到，“总裁昨天中午之后就没来公司了，我也联系不上他，本来安排在今天你的会议也延迟了。” “我知道，你去忙吧。”我笑了笑，然后将保温盒放在了戚未寒办公室。 我拿出手机给戚未寒打电话，还是关机状态。 戚未寒是工作狂，最近又是收购案最忙的时间，他没道理缺席的。 完全联系不上戚未寒，我心头有些烦躁，担心戚未寒出事了。 就在我想着要不要联系一下戚隆盛的时候，办公室的门突然开了。 “戚未寒！”我从沙发上站起来，看着有些憔悴，似乎是一－夜没睡的戚未寒松了一口气。 戚未寒关上门，然后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惫地问到，“你怎么来了？” “给你送午餐，奶奶他们去c市了。你昨晚去哪里了？” 戚未寒看了一眼保温盒，没说话。 “你先回去吧，我昨晚有点事情。” “是袁思雨吗？”我咬着唇，弱弱问了一句。 戚未寒眉心微蹙，带着一点烦躁的意味说到，“你别问了，我去洗澡，你先回去吧。” 戚未寒说着就进了休息室，里面有浴室和衣物。 我能感觉出，戚未寒对我的态度和昨天完全不一样，好像一－夜之间我们又变成了之间的状态。 我没有离开，而是将保温盒里的饭菜都拿了出来摆好。 戚未寒洗完澡从休息室出来，看到我还没有走，眼神有些冷。 “你这么还没走？” 我压住自己的不快，说到，“这里是两个人的饭，我还没吃东西呢！” 我说完便自顾自吃了起来，但是戚未寒突然走过来，然后一挥手将桌上的饭菜全部打到了地上。 “噼里啪啦”一顿响声，我手里拿着筷子，整个人都呆住了。 “戚未寒，你……” 戚未寒看着我，面色冷漠地说到，“不是让你走了吗？你还赖在这里做什么？” 我看着戚未寒，“嘭”一声将手里的筷子放了下来。 眼前的戚未寒就像个陌生人一样。 “戚未寒，你发什么疯？” 戚未寒的目光微变，下一秒那冰冷无波的声音便响了起来，“我说了让你走，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不想看到我？ 我咬着唇，气得胸口疼。 戚未寒不知道被什么刺激了，在这里发疯！ “你以为我想看见你，我再问你一件事就走，今天晚上的音乐会你去不去，票在你桌上了！” “夏初雪，你要我去看你和裴安苟且吗？”戚未寒突然吼了我一声。 我大脑一片空白，难以置信地看着戚未寒。 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戚未寒，你脑子进水了吧？我在你眼里就这种女人是吗？混蛋！” 我想都没想，抬手给了戚未寒一耳光便摔门走了。 江可可站在门边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应该是看到我打戚未寒的那一幕了。 我从公司出来，气得连路都走不动，不自觉就走到了裴安的餐厅。 但是裴安要准备晚上的演出，所以一天都不在餐厅。 我摸了摸肚子，刚才饭都没吃到，于是扭头就去了对面那家私家餐馆。 戚未寒这个混蛋，莫名其妙对我发脾气，我要吃穷他！ 店里的人认出我，知道我是谁，自然也知道我的账单是戚未寒买，于是可劲地给我上菜。 最后我点了满满一桌子根本吃不完的菜，服务台的小姑娘给戚未寒打电话说我在这里的事情，我也没拦着，就是想让他知道我在这里发泄！ 第76章 罪孽满身时远行 没有去听服务台的小姑娘是怎么说话的，我一边狠狠吃着东西，一边却忍不想戚未寒昨天究竟是去了哪里。 我以为，经过昨天的事情，虽然戚未寒的一切行为都显得很无厘头，但是我觉得，他可能有点喜欢我？ 就算见了袁思雨，戚未寒也没到里一－夜之间变化那么大，把我当成仇人一样对待。 这里面必然还有问题。 我最后还是忍不住拿出手机给戚未寒打电话，但是戚未寒没有接。 我皱着眉，放下了手机。 刚才小姑娘打电话还接，现在我就不接了。 真是气死人，既然他不搭理我，我晚上就要一个人去音乐会好了。 以后戚未寒再对我做那些毫无头绪的事情，我就一巴掌打过去，这个人太讨厌了。 要不是以前就认识他，我以为他精神分裂了。 一桌子菜我根本吃不完，各样都吃了一点，直接就吃撑了。 店里的小姑娘最后还特意端了一碗汤给我，说是厨子刚做的，对孕妇的身体好。 我倒是有些以为，我以为这店里的人都因为我的身份不怎么敢和我搭讪呢。 毕竟这家店虽然是戚未寒买的，却是买给袁思雨的。 我本来已经喝不下了，但是看着小姑娘热情的模样，再加上流动着金黄－色光泽的汤确实诱－人，我最后还是将汤给喝了，喝完之后又休息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从店里出来，我想着离裴安的音乐会还有好一段时间，便打算去江心广场找个休息的地方转转呢。 裴安那边一直在做彩排，我看着手机里的联系人，发现除了以前的同事，能联系的人竟然只有戚家，戚未寒和裴安，莫名就觉得有些悲伤。 我找了一间安静的书吧，点了杯果茶，然后随手挑了本杂志坐下打发时间。 杂志的出版时间是最新的，但是好像被好多人翻过了。 我有些奇怪，一本财经杂志也有那么多人看？ 但是当我渐渐认出封面上的人是谁时，惊讶的咬到了舌－头。 封面上这个堪比男模小鲜肉的人不是戚未寒么…… 照片上的戚未寒换了一个看起来更加成熟的发型，而且我觉得照片ps过头了，戚未寒的皮肤才没那么好呢，比照片黑啊…… 不过说实话，戚未寒还蛮帅的。 我摸了摸肚子，忍不住狠狠戳了戳杂志封面上的戚未寒。 “你丫的也就这外貌基因和智商基因不错了，宝宝啊，以后只要继承这货的好看外貌和智商就行，其他的千万别学！” 我话音刚落，结果肚子忽然痛了一下。 我呆住，低头看着鼓起的肚子，忍不住伸出手仔细摸了摸。 “宝宝，你刚才踢我了？四个月的孩子会踢人吗？”我有点不敢相信，怀疑刚才是我的错觉。 如果不是错觉的话，这孩子的意思是不准我说戚未寒的坏话？ 我咬着唇傻傻笑着，坐在对面的人奇怪地看着我，我这才慢慢收敛了笑容。 杂志采访的是戚未寒关于海内外收购的话题。 似乎今年一开始，戚氏就接连公布了好几个收购计划。 以前戚氏没有这么大的动作，所以外界都很好奇。 我对这些不是很了解，但是收购的话，有好处有风险，一次性开展多项收购案，必然是需要强大的经济实力的。 戚氏不缺钱，但是这样做还是有些激进。 而戚未寒的回答里，只说是正常的商业活动，也没做出具体回答。 经济类的杂志其实很枯燥，我也看不懂，随手翻了两下就看完了，不过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我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明盛？” 这个名字的话……难道是那个明盛？ 六年前和袁思雨一起准备对付戚未寒的那个明盛？ 心情凝重起来，我正准备仔细看一下这篇文章，便忽然听到书吧的服务员大叫了一声。 “鬼啊！”服务员指着书吧的墙边，面色惊恐。 我好奇地看过去，然后狠狠捏住了手上的书页。 玻璃墙外的人浑身邋里邋遢，脸上也脏兮兮的，但是这并不妨碍我一眼就认出来……那是我爸！ 我立刻站了起来，而我爸看到我发现了他，扭头就跑。 “爸！你站住！” 我推开门跑了出去，一边喊一边追着，可是我根本追不上，没一会儿我爸就钻入人群不见了。 我扶着腰停下脚步，实在是追不上，只能在原地喘着气。 我爸果然回来了，前几天在墓园看到的百合花确实是我爸拿来的。 我爸今天既然出现在了这里，肯定是知道的我的行踪的，那么为什么他不愿意见我？ 是因为就还在畏惧那些高利贷的人吗？ 咬了咬唇，转身回书吧去，但是肚子有点疼，不是很舒服。 我皱着眉捂住了肚子，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那种不舒服的感觉才渐渐退去。 怀疑是刚才跑动是动作太剧烈的缘故，我吓了一跳，幸好回到书吧后肚子没什么大的疼痛感，我这才放下心来。 因为我爸的事情，我有些心神不宁的，一下午很快就过去了。 裴安发消息给我提醒音乐会的时间，我找附近找了家餐馆随便吃了点东西边起身去了江心剧院。 但是走到剧院门口的时候，我觉得肚子又开始有点不舒服了，但是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很微弱，不算强烈。 若是往常这个样子，我可能就直接去看医生了，但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我觉得可能是我的心情太差影响了孩子，所以没有在意。 裴安给我安排的位置是vip座位，最前排，而且走得是vip通道，避免了其他观众挤来挤去的麻烦。 我在位置上落座之后，因为肚子不是很舒服，就一直闭目养神来着。 我左手边一直无人落座，那是戚未寒的位置，裴安说了给我和戚未寒的票是连在一起的。 大约七点，音乐会正式开始了。 裴安出场的时候我差点没有人认出来。 一开始是他的个人独奏，全场的聚光灯都打在他一个人身上。 一袭白衣，眉目认真优雅，指尖犹如灵动的蝴蝶，飞速地在琴弦上移动着，有些像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情境。 但是今夜的裴安比之前更加迷－人，像是夜间的王子一般。 平日里去餐厅找他，裴安都是穿的休闲衫，发型也很随意，在加上那一脸轻松的笑容，给我的感觉和此刻舞台上的完全不一样。 我远远望着舞台上的裴安，发现他忽然睁开眼，冲着我的方向微笑了一下，心忽然“咚咚”快速跳了两下。 裴安肯定看不见我现在在哪里，但是他给我票的时候一定知道我会坐在这里。 刚才的笑容就和暗号一般。 我在黑暗里微微笑着，竟然没有睡着。 我以为这种音乐会我一定会睡着的。 裴安下去之后，是另外两个人的独奏，之后裴安才会再次出场。 我听着听着，突然猛地皱起了眉，手狠狠抓在了我的肚子上。 我的肚子……很疼！ 不是下午那种时有时无的隐隐疼痛，而是一阵一阵剧烈的疼痛，好像肚子里有把刀在用力绞着。 额头很快布满了冷汗，我慌忙掏出手机想要叫救护车。 这感觉不对，我觉得孩子出事了。 但是手机刚刚拿出来，便不慎掉在了地上，我蹲下身子摸手机却摸不到。 我立刻拉了拉我右手边观众的袖子。 “帮我喊救护车，我是孕妇，我肚子很痛……” 台上的乐者正表演到高－潮，巨大的音乐声完全压住了我的声音，右边的观众没听到我说什么，用力扯回了自己的袖子。 我知道这样不行，只能撑着椅子扶手自己站了起来，然后想要走到舞台边上，那边的工作人员应该可以帮我。 但是我刚刚走出两步，腰间忽然一重，有人从背后推了我一把！ “啊！”我站不稳，猝不及防地仰面摔了下去。 额头刚好撞在了台阶上，我最后用双手捂住了肚子满肚子没有磕到，但是却疼得很厉害。 我那一声尖叫和摔倒刚好在舞台光可以照到的地方，远处的工作人员立刻跑了过来。 “快快，有孕妇！”工作人员拿着对讲机喊着什么，声嘶力竭的样子。 剧院前排的灯一次打开了，不少人都看了过来。 我疼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了，我竟然在回头的时候看到了袁思雨和……戚未寒。 袁思雨的位置，就刚好在我摔倒的地方后面。 心里生出一股寒意来，刚才推我的人是…… “家属，有家属在吗？你坚持住，已经喊了救护车……这里有医生吗？”工作人员急得满头大汗。 我将目光慢慢转移到戚未寒脸上，想要喊他。 可是戚未寒坐在袁思雨身边，一动未动。 他漆黑如深夜的眼睛里，带着刻骨的漠然与寒意，那是我看不懂的情绪。 我死死咬着唇，闭眼前看到裴安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 17岁以前我都不进医院的，身体很棒。 17岁到24岁之间我也都不进医院的，因为医药费太贵，不舍得进去。哪怕是差点死掉，我都自己扛了过来。 但是25岁这一年吧……我不知道进了多少次医院。 车祸，怀孕，流产…… 怎么越活越娇气了呢？ 我常常这样想着，然后望着窗台上的那盆白色栀子花一发呆就是一整天。 距离裴安在江心剧院的那场音乐会已经过去快两个月了，江城终于又到了盛夏。 那一晚的事情闹得挺大，听说还上报纸了，裴安最后一场表演都没参加就陪我来了医院，但是这件事也就维持了一两天的热度，很快就被其他的事情盖过去了。 例如戚氏成功收购了海外著名的汽车企业，同时达成了与国内服装行业最大的企业的合作。 总之一切都似乎没变，按着预定的轨迹在前行。 唯一变化的，大约是我的肚子平了。 孩子，没有了。 其实大家都会说流产有多么痛，但是我并不知道，因为孩子没有的时候，我已经昏迷了。 后来护士和我说，我送来的时候，已经流了很多血。 孩子根本保不住，而且因为孩子月份太大，当时给我做手术的医生都没什么太大的把握，说我很可能一尸两命死在了手术室里。 然而我的命真的很硬。 最后孩子被取走，我的大出血也止住了。 不过……身子到底是受了很大的伤，以后怀孩子会比较艰难了。 这件事我原本不知道，因为没人告诉我，但是戚奶奶来看我的时候，我从她的脸色里看出了古怪，所以私下找裴安问了。 那天手术抢救，裴安全程都陪着我。 护士说，裴安抱着我进医院的时候，身上的白西装都被染红了，要多吓人有多吓人，他们还以为裴安和我出车祸了。 裴安原本不想告诉我的，但是在我的追问下，最后裴安还是告诉我说，以后可能很难怀孕，但是医生也说了，这不是肯定的，只是怀孕的几率比较小。 然而早就经理了袁思雨的事情，我当然知道这个几率比较小是什么意思，无非是安慰我的话罢了。 出事之后第二天我醒过来时，戚未寒坐在我身边，一脸阴沉，胡子拉渣，看着还有点憔悴。 我看他的样子，心里便沉了下来，然后发现自己的肚子已经平了。 看到我醒了，戚未寒没说话，只是看着我，眼神有些呆滞。 我凝视了他很久，最后用沙哑的嗓子问到，“袁思雨推我的时候，你知道吗？” 戚未寒皱眉，慢慢说到，“她没有推你。” 我屏住呼吸，放在被子里的手狠狠攥住了床单说到，“戚未寒，我的孩子没了，就算你不喜欢，那也是你的孩子。” 病房里安静了一会儿，然后戚未寒站起身，背对着我说到，“好好休息。” 我身上没有力气，但是我努力撑着让自己坐了起来。 “戚未寒，是袁思雨害了我的孩子！” 戚未寒已经走到了门口，听到我的话，冷笑着转身说到，“夏初雪，你什么时候才能反省一下。如果不是你非要去剧院，怎么会出事！” 戚未寒摔门离去，而我坐在床上，苍白的双手抓着被子笑了很久，然后落下了眼泪。 我的错？ 之后我再没见到戚未寒，而戚家那边，戚奶奶和杜秀敏来过几次，但是我一直都不怎么说话，戚奶奶来了几次之后也不怎么来了。 倒是宋阿姨自己和戚奶奶说了想来照顾我，每天和护工一起照顾我。 一个月左右就可以出院休养了，但是戚家那边没提，我也没提，便又在医院住了一个月，这期间裴安倒是隔三差五就来一趟，每次都带了很多吃的和补品。 虽然我一直和裴安说，我那天出事和他没关系，但裴安坚持认为是因为他的缘故，我才在剧院里出了事，对我一直觉得很歉疚。 我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走，在医院的时候也很迷茫。 宋阿姨这些天会不时提到戚家，意思是让我打电话给戚奶奶，该回家了。 可是戚家是我的家吗？ 当初我会留下，是因为孩子的缘故。 现在我和袁思雨一样，孩子都生不出来了，杜秀敏自然更加不喜欢我。 而戚奶奶…… 说实话，我一直弄不明白戚奶奶对我是为什么。 是因为孩子，还是因为六年前的事情。 “少奶奶，孩子没了可以再要，但是你不能在这么下去了，你这样万一得了那什么抑郁症可怎么办？”宋阿姨看着我叹气。 我扯了扯嘴角，说到，“放心，我不会得抑郁症的。” 我要好好活着呢，这是我答应妈妈的。 “宋阿姨，你明天回家帮我取两件衣服来，我们准备回戚家吧。” 以为我想通了，宋阿姨笑着答应了我。 而下午裴安来看我的时候，我却悄悄和裴安说，“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裴安：“你要我做什么？” “我要离开江城了，但是我和戚未寒还有离婚证没有拿，明天我出院不想回戚家，你能帮我找个住的地方吗？” 裴安低眉想了一会儿吗，问我，“这件事，你打算瞒着戚家？” 我点头，“我现在要离婚，戚家应该不会阻拦，一个月之内应该就可以结束了，这段时间我不想看见戚家的人，袁思雨那边可能还会找我麻烦，我也不想见她。” 裴安对我和戚未寒，袁思雨的关系多少了解，立刻就答应了。 第二天，已经辞退的护工没来。 宋阿姨回戚家时，我什么都没收拾，最后抱着窗台上裴安送的栀子花走出了医院。 裴安已经帮我把离院的手续都做好了，因为我穿着病号服，护士也没在意，以为我只是散散步，所以我很顺利地出了医院。 进医院的时候我什么都没带，离开的时候也什么都没带。 但是我看着人来人往的医院，知道我在这里丢了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宝贝。 害我失去孩子的人，有戚未寒，有袁思雨，还有我自己。 这三个人，都身怀罪孽，无法得到那个孩子的原谅。 裴安看着我，忍不住问到，“离开江城之后，你想去哪里呢？要不，出国，我可以陪你。” 我摇摇头，低头看着洁白的栀子花，慢慢说到，“我要去云城，之前我替我妈在那里买了房子，那里四季如春，很温暖。” 第77章 他丢了一个summer 从医院离开之后，路过手机店，我记起自己的手机掉在了剧院，于是重新买了手机，办了一张电话卡。 卡上只存了一个裴安的电话。 我和裴安说可能在江城不会住很久，让他帮我找个简单的住处，如果不方便，酒店也可以。 但是裴安给我找的住处很好，精装修的公寓，还有个宽敞的露天阳台，种满了花草。 但是最让我意外的是，裴安的家就在对面。 “我回国也不确定住多久，所以让朋友帮我找的公寓，我觉得这里环境不错，而且我住在你对面，有事的话也很方便。”裴安很细心周到，在带我看了房子之后，就带我去附近的商场买了一些生活用品回来。 可能是考虑到我心情不好，所以裴安没有和我聊很多，将我再次送回来之后，就离开了。 把门关上，屋子里剩下我一个人，我看着陌生的环境，一瞬间很迷茫。 又剩下我一个人了呢。 颓废了大半天，然后我洗了把脸，动手开始布置东西。 我不停地忙着，而且希望自己更忙，这样可以不用花很大的力气去思考一些我不想思考的问题。 其实根本没什么要布置的，昨晚这些家务才过了不到一个小时，我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然后去找了裴安。 “裴安，你那里有戚未寒的联系方式吧？能给我一下吗？” “好。” 裴安没多问，将戚未寒的联系方式给了我，我给戚未寒发了消息，让他明天找个时间和我去民政局离婚。 离婚协议书不在我手里，要不然也不用这么麻烦了。 戚未寒一直没有回我消息，虽然消息上我没有署名，但是戚未寒肯定能通过我的话知道我是谁。 我等到晚上，等来了一个电话，不是戚未寒，是戚家那边的。 戚奶奶想让我回去。 我拿着手机，然后慢慢说到，“戚奶奶，我就不回去了，这几天让戚未寒和我办一下离婚手续吧。” 戚奶奶：“初雪丫头，奶奶知道你这次很难过，但是孩子没了和未寒也没关系不是？你们以后好好相处，会再有孩子的。” 我扯了扯嘴角，连个笑容都挤不出来。 “戚奶奶，不会有孩子了。我的情况您也应该知道了吧？我和袁思雨一样，大概没办法生孩子了，之前和戚未寒结婚，是我妈的要求，也是因为孩子的缘故，现在孩子没了，戚未寒和我之前又没有感情，何必在纠－缠呢？” 戚奶奶沉默了片刻，然后还是劝到，“初雪丫头，不要意义用事。你们以后的日子还长……” 我突然打断了戚奶奶的话，说到，“奶奶，我们没有以后了。” 关于孩子的事情，我没有再多说什么便挂了电话。 手机没有再响起，戚家那边应该不会再劝什么了。 我现在孤身一人，无财无势，戚未寒不喜欢，连孩子都没了，戚家眼里，我大约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了。 其实之前在医院里这一点我就看出来了，后面一个月，戚家几乎没什么人去医院看我。 戚家所有的人都认为孩子的事情和戚未寒无关，但是真的没有关系吗。 那天在剧院里，我明明确确感觉到有人推了我一把，而我背后的座位，坐的的确是袁思雨。 可戚未寒却说不是袁思雨。 我不知道戚未寒是怎么想的，但是虎毒不食子，说他眼睁睁看着袁思雨推我而无动于衷，我也不愿意相信。 但是……总是有个人从身后推了我，而我出事后想和戚未寒求救，戚未寒却一动不动地坐着。 他冷漠的眼神，我想我这辈子都忘不了了。 那天我刚刚到剧院，没有摔倒时肚子就不太舒服，或者说，下午在书吧的时候就不太舒服了。 我有怀疑是不是我下午剧烈运动的缘故，但是如果是因为那个，我可能没到剧院就流产了才对。 我想来想去，都觉得我忽略了什么，我隐隐觉得，我的孩子会掉，不是因为那一跤，而是因为其他的缘故。 我在睡觉前已经疼得很厉害了，那种感觉就好像，吃了药一样…… 我慢慢攥紧了手，然后脑海里忽然闪过了那天中午时，我在那家私家菜馆里吃饭的情形。 “这是我们出事刚做的汤，对孕妇好的。”当时那个服务生怎么劝我喝汤的？ 我原本都吃饱了，可是服务员却又端了一碗汤上来，而且还特别细心地和我说，对孕妇好，所以我才喝了汤。 当时我没有察觉，但是现在想来，我忽然觉得这件事实在是太奇怪了。 既然店里的人知道我和戚未寒的关系，怎么可能对我那么热情，除非戚未寒叮嘱了他们。 想到这里，我有些坐不住。 我现在怀疑那碗特别的汤其实有问题。 因为除了那碗汤，我再想不到其他会是我流产的原因了，我的身体这两个月都很健康，产检也都没有问题，怎么会突然肚子疼就流产了。 我收拾了一下东西，然后立刻出门打车去了戚氏的公司找戚未寒。 我要去问一问，那天菜馆里的人和他打电话的时候，他都说了些什么。 半个小时候，等我站在了公司楼下，手心忽然全是汗水。 我咬着唇，一步一步走进了公司。 “戚未寒，千万不要是你。”、 那碗汤如果真的有问题，求你告诉我和你无关…… 因为我可以承受孩子没有了，却无法承受是你亲手拿走了我的孩子，尤其是在你已经承诺过之后。 两个月没来公司，前台换了新的人，不认识我不允许我上楼。 “我是你们总裁夫人。”我报了身份，然而前天的人却还是不允许我上楼。 非但如此，前台的人甚至喊了保安要赶走我。 保安也不认识我，我和他们推搡之间摔倒了地上，脚踝扭到，钻心的疼，我连站起来都艰难。 我听到有人轻蔑地嘲讽我，“总裁夫人，也不照照镜子，长成这样，穿着地摊货，还总裁夫人！我们总裁夫人现在在公司陪着总裁呢！” 我皱了皱眉，确认说话的前台不是口误后，扶着大厅的柱子站了起来。 “你联系秘书处或者直接联系你们总裁，告诉他我叫夏初雪！”我忍者怒气和脚上的疼痛和前台的人说，但是前台的人却粗鲁地推开了我。 我再次摔倒在了地上，这次我没有继续忍耐，站起来之后直接抓住推我的人，然后一巴掌打了过去。 我给戚未寒打电话，戚未寒不接，要不然我也不用在大厅浪费时间。 前台的人没想到我会动手，立刻让保安上来抓我，这时候背后忽然传来了一声制止。 “公司招你们是来打架的？”声音有些熟悉，我回头，很意外地发现竟然是江可可。 “江秘书啊，你是秘书处的，这些小事就不用管了吧。”那前台被人骂了，火气也大，想都没想便怼了江可可。 江可可眯了眯眼，冷笑，说到，“小事？你一个前台居然让人赶走戚氏的总裁夫人，这事小吗？” 江可可话一出，在场的人都呆住。 那个前台脸上神色微变，但却似乎并不惊讶，而是冷哼了一声说到，“你说她是就是，怎么不说你自己也是总裁夫人呢？” 江可可笑，“我要是总裁夫人，你以为你这种垃圾货色能进来当前台？也不敢看看自己长那丑八怪的样子！” 江可可这人心高气傲的，在31层都没人愿意惹她，现在被前台嘲讽，自然不会客气。 “看个鬼啊，还不回去上班。总裁夫人，跟我上楼吧，你不会打算和这么个没眼力劲的打一架吧？”江可可翻了个白眼，抬腿就去了电梯的方向。 我刚才已经甩了那前台一个巴掌，也懒得在和这么个小角色计较，立刻跟上了江可可。 电梯里，我对江可可说了声“谢谢”。 江可可斜眼看着我，说到，“谢什么谢，我才不是帮你，见不惯没我漂亮还比我嚣张的。” 我听到这话，查到极致的心情竟然奇妙地好了一些，不由微笑了一下。 “你确实很漂亮。”我这么说着，江可可和见鬼了一样看着我。 两个人都没说话，我和江可可并不熟，她今天帮我让我很意外，但是也很感谢她。 到31层出电梯时，江可可没有出来，我疑惑地回头看她。 结果江可可说，“看什么看，我要下楼给总裁买点心……那个，袁思雨在里面，你自求多福吧。” 电梯门关上，我看着不断下降的楼层显示，心里微暖。 原来江可可是刚好路过，并不是顺路要回秘书处，而是为了送我回来多跑了一趟。 买点心，戚未寒可从来不吃点心，必然是给袁思雨买的。 我攥紧了拳头，然后深呼吸一口，走向了戚未寒的办公室。 秘书处的人都在，李莉和莫沫看到我，很惊讶，然后一直冲我比划，让我现在不要去进办公室。 我眯了眯眼，忽视了她们的阻拦，径直走上了楼梯。 如果是因为袁思雨的话，其实李莉和莫沫没必要这么做，我和袁思雨并不是第一次见面，袁思雨不可能再这个地方吃了我。 但是我怎么也没想到，李莉和莫沫他们拦着我的原因竟然是…… 办公室的门推开，里面空无一人。 但是我在沙发上看到了袁思雨的包，桌上的咖啡也还冒着热气，明显这里之前是有人的。 正当我疑惑想要出门询问李莉时，我忽然听到休息室里有动静。 我停下脚步，然后一步一步走行了休息室。 隔着一道门，我听到了男女交织的暧－昧声音。 是戚未寒和袁思雨的。 我死死瞪大了眼睛，看着那扇黄白色的门，几乎进嘴唇咬破…… 他们，他们…… 我伸出手想要推开门，然后给他们一人一巴掌。 我的孩子没了，他们却在这里做苟且的事情？ 但是我的手在颤－抖，抖得很厉害，怎么也推不开那扇门。 我不愿意再听下去，脚步踉跄地走出了办公室，站在电梯的镜子前，我发现我的脸色苍白如纸，双眼通红，像是鬼一样。 我从电梯里出来时，刚好遇上买了东西回来的江可可，她看到我，忍不住嘀咕了一声，“你这么快就出来了，被袁思雨打了……” “你怎么跑了？”江可可在背后喊我，可我却用尽浑身的力气从公司跑了出去。 我跑了很久，身后到处是车子按喇叭的声音，但是很奇迹地没有一辆车子撞到我。 我最后跑到了江心广场，没了最后一丝力气，我躺在广场上又哭又笑，像个疯子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挡住了我面前的光。 我睁开眼，看到了裴安。 他无奈地看着我，手里举着一把很大的伞，挡住了炽热的阳光，也挡住了行人探究的视线。 裴安递给我一包纸巾，说到，“看样子你和戚未寒谈的不顺利？” 我从地上坐起，擦掉眼泪，然后哑着嗓子说道，“我没见到他。” “那是怎么了？”裴安很耐心地吻着，蹲在我身边，替我撑着伞。 我看着黑漆漆的伞，笑了起来。 “裴安，你认识的戚未寒是怎样的人？” 裴安蹙眉，然后垂眸想了一会儿，说道，“hare是一个很优秀，也很有魅力的人。但是，他有一点冷，而且我总觉得他有很多心事。有一次他和我去酒吧，喝醉的时候，我听到他一直在说一些话，很难过的样子，完全不像平时的他。” “很优秀，对，他很优秀，他从小到大都很优秀。” “很有魅力，他确实很有魅力，从小到大都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他。” “心事吗，他也有很多。但是你不知道吧，他有很多秘密，他可会伪装了，这也是我才知道的，他不去当什么国际大骗子简直是太可惜了。” 裴安将一只手放在了我的肩膀上，喊了我一声。 “初雪，我可以问，你们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我慢慢转过头，肿胀的眼睛看着裴安，用了最平静的声音说到，“我去找他，这个我名义上的丈夫，我孩子的父亲，竟然在办公室和女人乱搞……你敢相信吗，那一刻我真想杀了他们两个。” 裴安震惊地看着我，有些犹豫地问到，“初雪，这会不会是个误会，hare不是这样的人……” 我冷笑，心上冰冷，“他戚未寒就是这样的人，我亲耳听到的，还能有假吗？” 裴安沉默着，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慢慢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然后觉得我刚才那样和裴安说话的语气实在有点坏。 “对不起，我刚才忍不住，所以口气那么重，裴安，这段日子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一个人恐怕都很难撑下去。” 裴安愣了一下，然后伸出手揉了揉我的头，说到，“没关系，我们是朋友啊，你和我你妹妹一般大，我每次看到你，就忍不住想要照顾你。” 我微微笑着，心里好受了一些。 裴安扶着我回家，晚上又做了一桌子，我想喝酒，但是裴安说我身体不好，不允许我多喝，但最后我还是喝醉了。 半醉时，我和裴安一人拿着一瓶酒坐在露天阳台的地上，乱七八糟地说着话。 哪怕我的话和他的话风马牛不相及，两个人也聊得很开心。 我给裴安进我和戚未寒的故事，从他成为我的邻居开始的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为止的一切，裴安最后将头靠在我肩上，和我说，“初雪，你很喜欢hare。” 我苦笑，仰头看着不算明亮星星，没有否认。 “我是很喜欢他，但是他不喜欢我。一厢情愿太苦，还是不要的好。” 裴安也笑了，拿着酒瓶说到，“我以为hare其实喜欢你的。他帮你做的那些事，看起来好像也不讨厌你。” 我灌了一大口酒，然后说到，“所以戚未寒他是个混蛋啊，不喜欢我还偶尔对我那么好……不过，裴安你为什么觉得他坐了那些就是喜欢我？” 裴安皱眉，许久之后扭头问我，“初雪，你有英文名字吗？” 英文名字，我敲了敲脑袋，说到，“有吧，以前上外教课取了一个，还是戚未寒帮我取的，但是也没用过几次。” 可是，裴安问这个做什么？ 裴安揉了揉眼，问到，“你的英文名字是叫summer吗？” 我想了想，点头。 “嗯，我姓夏，戚未寒就随手给我取了这个，我那时候还特别傻地兴奋了好久……不过你怎么知道呢？” 裴安看着我，半醉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明亮。 “还记得我和你说的吗？有一次我和hare一起喝酒，他喝醉的时候说了一些话。” 我蹙着眉，面无表情地看着裴安。 裴安叹气，说到，“hare一直在念一个名字，他说他丢了什么什么，我起初以为他说的是summer夏天，但后来觉得不对，再想想，觉得他说的可能和一个叫summer的人有关系。” “summer，我觉得很像你的名字。很热烈，很炽热的季节。”裴安微笑着说完，竟然头一歪就睡着了。 “你的酒量怎么这么浅？”我仰起头，看着那些遥远模糊的星辰，然后揉了揉眼睛。 summer，夏天，他曾经说过，他丢了一个夏天吗？ 戚未寒丢的是一个夏天summer，不是一个叫summer的女孩，一定是这样，也只能是这样了。 第78章 处心积虑的真相 喝得醉醺醺，最后我和裴安直接睡在了阳台上，幸好七月的天气已经很热了，两个人避免了感冒。 醒来之后，裴安完全不记得他昨天说了什么，关于那个summer的故事，我也假装自己从未听过。 因为即使那个故事是真的，也没有什么用。 信任和喜欢戚未寒是一个错误，我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所以，我不会再给自己任何理由去原谅戚未寒，也不愿意再花任何力气去揣测戚未寒的心思。 休息了一天，第二天八点半的时候，我就到了公司楼下。 前台还没有上班，我保安因为前天的事情知道我是谁，没有拦住我，我很顺利地到了31层。 秘书部也还没来人，但是我想戚未寒应该已经到了。 之前在这里上班，我没记错的话戚未寒的上班时间是八点左右。 之所以这么早来，一来是想趁着戚未寒没开始工作可以可他好好谈。 而来，我下午来，不知道还要撞到袁思雨几次。 我走到门边，透过玻璃窗看到了戚未寒。 他背对着我站着，不知道透过办公桌后的窗子看着什么。 “不知道要先敲门吗？”戚未寒声音冰冷地说到，转身，看到我时眼神陡然变了。 我扯了扯嘴角，走到他面前，拉开办公桌前的椅子坐下，说到，“怎么，看到我，戚总很惊讶？” 戚未寒皱起了眉，脸色复杂地在我对面坐了下来。 “你来做什么？” 这个问题问的我真想笑。 “戚未寒，你不接我电话，消息不回，所以我只能亲自来你办公室找你。这些事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我也不说废话了，麻烦你今天抽个时间和我去民政局办离婚！”我看着戚未寒，眼神没有任何的闪躲，或者我觉得，其实根本不需要闪躲。 因为从头至尾，在我愿意信任戚未寒之后，我没有做过任何愧对他的事情。 戚未寒没有说话，过了许久，他才抬起头，然后说到，“好。” 明明听到这个答案，我应该开心的，但是不知道为何，我根本笑不出来。 但是笑不出来就算了，总不能哭吧。 我僵硬着脸问到，“那你什么时间有空？” 戚未寒打开电脑，然后说到，“中午。” 我想了想，说到，“那我在会客室等你。” 我和戚未寒开始的时候热闹非凡，鸡飞狗跳，临到头结束了却这么安静。 我坐在会客室里，看着时钟一格一格转着。 孩子的事情我不想再问了，袁思雨我也不想再问了，我真的很累，就这样结束吧，我想离开这里。 一上午的时间其实不长，但是等到12点的时候，我却像是煎熬了一年。 我出门去找戚未寒，结果李莉看到，说“总裁上午十点就去机场了，要出差一周……他没有和你说过吗？” “出差一周？”我愣了一下，又问，“这是提前就计划好的行程吗？” 李莉奇怪地点了点头。 我冲着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骂了一通，然后气愤地离开了公司。 戚未寒这是耍我吗？ 既然都已经要出国了，为什么早上还要答应我？ 这根本就是在整我好不好？ 我气冲冲的从公司出来，冷静下来之后立刻给戚未寒打电话，但是打不通。 如果戚未寒真的出差一周，那我要离婚最快也要一周了，我倒是不担心戚未寒会不和我离婚，因为根本没有这个必要和可能。 先不说杜秀敏会怎么看待我和戚未寒的婚姻。袁思雨是绝对无法容忍我的继续做戚未寒的妻子的。 “算了，一周就一周。”我回到家之后，开始在网上看云城的工作，要不是今天计划有变，我应该直接就开始看去云城的机票了。 晚上的时候裴安找我，说明天他要飞去韩国，他认识的乐团要开展一个亚洲巡回表演活动，希望他能参加，裴安自己倒也有点兴趣，主要是很久没见到那些朋友了。 我听到这件事还蛮兴奋的，要不是眼下要等戚未寒回来，我可能会准备蹭裴安的福利，一起去韩国玩一趟，我长这么大，也就初三那年和我妈出国玩了几天，后来就一直没机会了。 “你放心去吧，你来找我，该不会只是为了通知我这件事情吧？” 裴安笑了笑，然后给了我一串钥匙。 “这是我餐厅的钥匙，我去韩国的话可能要两周左右，这两周就麻烦你替我去餐厅看看。餐厅的领班会负责主要的工作，你隔两天询问一下食材之类的，或者替我看一下客人们对于新菜式的反应？” 我站在门边想了一会儿，觉得这份工作没什么难度，而且去餐厅的话，肯定又是在裴安的餐饮白吃白喝。 “放心，一定帮你看看看着你的餐厅……不过你不是你们餐厅的第一号大厨吗？你走了谁来做菜呢？” 裴安似乎觉得我的问题很好笑，解释到，“我是主厨，但是除了我之外很有几位厨师，而且我自己是老板，也不缺钱，每次只是做几道招牌菜，其他普通的菜式都是其他厨师做的。” 我有些得意，原来不是每个人都和我一样有口福，能吃到裴安亲手做的菜。 裴安第二天就飞走了，而我在家待着也没有事情做，便去了裴安的餐厅。 餐厅的领班应该已经从裴安那里知道了我要来的消息，很热情的和我介绍了餐厅现在的情况。 餐厅的人均消费还是偏高的，但是客人却不少，主要是环境氛围好，而且菜品都非常的独特。 我也去后厨看了，发现果然除了几道比较高难度的菜品外，其他的菜品都是可以做出来的。 我去的第二天，便有一个厨师创作了新菜品，于是在下午的休息时间，大家一起品尝了这道新菜品。 一边吃一边聊，很快就熟悉了起来。 熟悉之后大家说话也放开了，便立刻有女孩子神秘地问我和裴安什么关系。 我老老实实说，我和裴安就是普通关系。 大家便立刻“嘘”了一声。 “夏姐姐，你和我们老板真的不是情侣吗？可是我们老板把餐厅都给你了，而且老板那么好看，还会做好吃的，你不心动？” 有一个人问了，其余的人便都跟着起哄。 我笑着，然后说到，“你们这么热情，我觉得我如果不对你们老板动点心思，不仅对不起你们老板，也会大对不起你们了。” 众人大笑，突然又一个服务员说到，“你说江心广场是不是帅哥特别多？我上周在对面菜馆看到一个超级好看的男人呢，” “小鱼你是不是傻，那个人都不认识，那是戚氏企业的总裁，戚家可是江城首富呢！” “对对对，那上次和他站在一起的是他女朋友？长得挺漂亮的。” “什么女朋友，我听说是小三，我听对面餐馆的让你说，那家餐馆是那什么总裁买给小三的，而且很搞笑的是正室还常去那家店里吃饭。” …… 众人还在热火朝天的讨论着，而我听到他们在谈论的是戚未寒时，表情就僵住了，沉默起来。 过了许久，众人发现我不说话，全部问我怎么了。 我笑了笑，说到，“我们就这样说八卦不好吧。” “哎呀夏姐，偶尔说说八卦没什么啦……而且，我前天和对面的厨师聊天，听到了一件可古怪的事情。” “古怪？”我眯了眯眼，突然想听下去。 说话的是店里的一个小学徒，人很活络，而且嘴－巴甜，周围几家店里的人都认识，每天都姐姐哥哥的喊着。 小学徒非常神秘地说到，“对面的李大厨说，前两个月吧，那位总裁的太太去店里吃饭，点了好大一桌子才，店里的小姑娘就给总裁打电话了，结果总裁那边说随便点，免单就可以。然后菜馆的小姑娘就让厨房可劲地做菜，但是那位太太怀着孩子吧，也吃不下多少，所以很快就不吃了，而且厨房也已经停火了……” “然后呢？”我的手紧紧抓着手里的筷子，口吻焦急地追问。 小学徒吓了一跳，然后才慢慢说到，“说是店里的领班忽然又去厨房，把给别的客人的一盆鸽子汤端走了给那位太太。其他的服务生找不到汤，知道领班拿走了就过去追，结果看到那个领班端着汤在厨房拐角站着。” “这原本也没什么的，但是怪就怪了，拐角里有人往汤里扔了什么东西！” “那个扔东西的人是谁？”我手里的筷子掉在了地上，声音颤－抖地听着。 小学徒和众人都古怪地看着我，而小学徒憋了半天，最后说，“好像是总裁的小三？其实服务生也没看清楚，但是八卦偶像剧不都那么演么，和正室有关的东西，大家肯定都觉得是小三在弄呗。” 小学徒说完，大家也都察觉出我的情绪不是很好，便很快散了，还以为说到什么惹怒了我。 而我一个人在原地做了很久，才艰难地消化了这个八卦！ 不对，这不是八卦。 所有人都觉得这是一场毫无根据的猜测，但我的的确确知道，这件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因为那碗汤……我喝了！ 那碗汤，真的被人动了手脚。 可是，为什么那么巧，我不过是临时起意去了餐馆，难道那天一直有人在跟踪我？ 想到流产是人处心积虑的算计，我顿时遍体生凉，狠狠咬住了牙。 第79章 无奈里他的禁锢 一整天，我因为这个意外得知的真相而心神不宁。 我已经劝着自己不去追究这件事了，可是当这件事再次摆到我面前时，我觉得我可能太高估自己了。 我根本做不到我想象的那样淡然。 我一直望着对面的菜馆，我甚至能够清楚地看到我两个月前坐着的那张桌子。 “夏姐，你没事吧，你在这里坐了一天了。”到了餐厅关门的时间，下午说八卦的小学徒走过来，有点忐忑地问我。 我动了动僵硬的脖子，摇头，说到，“没事。我问你一件事，你把知道的告诉我就好。” 兴许是我的表情太严肃了，小学徒有点害怕地在我身边坐了下来。 “夏姐，你要问的是白天我说的那件事吗？” “你怎么知道？”我略微有些惊讶。 小学徒爽朗一笑，说到，“白天我说完那件事，夏姐你的神情就不太对了。” 我低眉收敛了脸上的笑意，问到，“你说的对面菜馆的事情几分真几分假？” 小学徒立刻回答，“都是真的！我可没有添油加醋，本来这事就挺神秘的，我都用不着再加料，” “那那个我那个汤里加东西的女的，是没人看到脸吗？” 小学徒点点头，“我听那边的李大厨是这么说的，但是如果找到那边的领班，自然就能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啊！” 小学徒一句话却让我醍醐灌顶。 如果我想知道是谁对那碗汤做了手脚，只要找到那个给我端汤的领班就好了！ 虽然还没有证实那个藏在厨房拐角的女人是袁思雨，但我心里却已经认定了她，我如果要告袁思雨杀害我的孩子，那么我就要在不惊动袁思雨的情况下找到那个领班。 而一旦我对袁思雨动手，就意味着我要再次和戚未寒站在对立面。 和一个袁思雨斗尚且困难，和戚未寒斗，说实在的，我都看不到赢的希望。 小学徒离开后，餐厅里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我无力地坐着，不知道该怎么去和袁思雨斗。 我自己一个人几乎不可能会赢，可是找人帮忙，能有谁帮我？ 裴安？ 我苦笑，我已经给裴安惹了很多麻烦了，我不能把他也拖下水。 要怎么办？ 我拿出手机，联系人上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裴安，一个是戚未寒。 我哭笑，关上餐厅的门，然后去厨房取了几瓶酒，一个人喝着。 我的酒量很好，当年练出来了。 喝到微醺的时候，我忽然想到，其实我不用找证据也可以收拾袁思雨，只要……狠一点。 例如，杀了她？ 可是那样的话，我大约也没办法活下去了，而且还要背负着杀人犯的罪名活着。 妈妈，如果我变成了那样，你会怎么看我呢？ 我趴在桌子上，眼泪在黑暗里慢慢积聚，染湿了桌面。 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我拿出手机，笑了。 谁这么晚给我打电话？ 看都没看就按了接通，然后笑着睡到，“你好，这里是中国移动，请在嘟声后留言……” 许久，在我快睡着的时候，手机里传来了一个声音。 “你喝醉了？” “没有，我没喝醉，我酒量很好的。”我用力拿着酒瓶敲桌子，然后冲着手机吼了起来。 “夏初雪，你在哪里？” “我不是夏初雪，夏初雪是杀人犯，夏初雪不见了……嘿嘿。”我觉得眼前都是重影，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说着什么就睡了过去。 后来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第二天我醒过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在家。 但是等我发现房间的装修和我的公寓完全不一样时，才反应过来，我不是在家。 头很很痛，我用力揉了揉，想到我昨晚在餐厅喝了很多酒。 裴安放在餐厅的酒要么是低度数的红酒，要么是很烈的洋酒，我昨晚一定糟蹋了不少好久，裴安损失惨重…… 我咬了咬牙，将房间看了一遍，不像是酒店，我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应该很安全。 所以，昨晚是我喝醉了跑到大街上被人捡回了家？ 还是有小偷光顾餐厅，顺手偷了我？ 明显后者是我在做梦，从床上下来，我忽然发现我的右脚上缠着一圈纱布。， 脚落地的时候疼得要命。 我吸了两口冷气，坐好，想要解开交上的纱布看看是什么鬼，结果房间的门忽然打开了。 我立刻放下了脚，准备和捡了我的人说谢谢，但是刚刚站起来，就被进来的人吓得摔回了床上。 什么鬼，进来的人是戚未寒？ 我坐在床上，用力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酒还没醒。 这分明不是戚家的房间，怎么会出现戚未寒？ 而且这混蛋不是已经出国了，要一周才会回江城？ 虽然不愿意相信，但是过了好一会儿，我才不得不得相信这是事实。 “这里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从床上站起，戒备地盯着戚未寒。 戚未寒手里拿着医药箱，看了一眼我的脚说到，“我的公寓，你和喝醉了，我把你从餐厅带了过来。” 戚未寒走到我面前，然后让我在床上坐好。 我没有动，而是冷着脸问他，“你怎么知道我昨天晚上在哪里？” “你昨晚自己给我打的电话。”戚未寒见我，说着竟然直接将我摁在了床上。 我不乐意坐着，要站起来，结果戚未寒直接扯住了我的一条腿，害得我重新跌坐在了床上。 “你干什么！绑架啊！”我气得随手拿起床上的枕头冲着戚未寒扔了过去。 戚未寒侧头躲过了枕头，但是看着我的眼神却无比的冷，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发狠的气息。 若是之前，我感觉到戚未寒在生气或者发怒，可能会害怕，也可能会硬着头皮和戚未寒吵架，但是现在的我既不害怕，也不想喝他吵架。 我根本不想看到他。 “戚未寒，就算我昨天晚上喝醉了给你打电话，你也不用把我带回你公寓吧，还有……你不是在国外出差吗？你不要告诉我，我一个电话，你能在一晚上从国外飞回来，再把我从餐厅带到公寓！” “戚未寒，你根本没出差是不是？” 我咬牙说着，想拿枕头砸人，结果发现刚刚我已经扔掉了枕头，于是我拿起床头柜上的杯子冲着戚未寒砸了过去。 杯子自然也没砸到戚未寒，但是杯子碎了，玻璃渣子铺了一地。 戚未寒都没有抬眼看地上那些碎片，而是低头摁住了我的右脚，然后解开了我脚上的纱布。 我想要抽回自己的脚，但是戚未寒突然说到，“你最好安静点，要不然你的脚残废了别怪我。” 我皱眉，不明白戚未寒干嘛这么说，但到底是安静了一会儿。 戚未寒解开纱布之后，我低头看去，才发现脚底有伤口，看着还有点深。 可是这脚上的伤怎么来的我一无所知。 “是不是你弄的？”我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戚未寒。 戚未寒白了我一眼，打开一边的医药箱，然后从里面拿了药水，用棉球蘸了之后替我擦伤口。 药水碰到伤口挺疼的，我一吃痛，便想要抽回脚，但是戚未寒的手牢牢抓着我的脚踝，我根本动不了。 “戚未寒，你轻一点，你杀人啊！” 戚未寒停了我的话，非但没有手软，反而下手愈加用力，这根本不是在给我处理伤口，而是虐待我！ “杀人，我不杀你等着你自杀吗？”戚未寒面无表情地说完，将棉球扔掉，然后重新拿出一卷纱布一层层把我的脚给裹上了。 我反驳，“我才不会自杀，我干嘛想不开，我还这么年轻，还没成为世界首富呢，我才不死！” 戚未寒哼了一声，用力关上了医药箱，然后将我的脚放了下来。 “你不会自杀，我昨天再晚一点找到你，你现在已经躺在太平间了。” 戚未寒脸上隐约透着怒气，虽然我不想看见戚未寒，但是交脚上的伤口很明显，所以我不怀疑戚未寒说了什么。 戚未寒出了房间后，我找到了自己的手机，然后反倒了昨晚的通话记录。 原来我喝醉之后给戚未寒打电话了，至于说了什么，我倒是不太记得了。 但是自杀？ 我好像有一点点印象，我好像把酒瓶弄到了地上，我去捡酒瓶，结果摔倒，桌上的瓶子一个接一个掉下，大约是碎了一地。 难道我的脚是这样踩伤了？ 不过我难道昨天没穿鞋子？ 我有点郁闷，也明白戚未寒这些天根本不在国外，现在他在我面前，机会难得，赶紧和他谈一下离婚的事情，免得再拖下去。 但是我走到门边的时候，却忍不住停了下来。 我现在就要离婚吗？ 那离婚之后呢？ 戚未寒和袁思雨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那时候我要怎么让袁思雨为我的孩子付出代价？ 不行，我现在还不能离婚！ 我的思绪混乱，站在门边上想了许久，我是先离婚再和袁思雨打官司，或者报警？ 还是先拖着离婚的事情，然后私下拿这件事威胁袁思雨，或者利用这件事打击袁思雨。 但是无论是哪一种方法，都面临两个问题。 第一，我要找到那个领班。、 第二，我要怎样让戚未寒不帮袁思雨？ 我站在门口想的头都要裂开了，结果门从外面被打开，直接撞在了我头上。 我晕乎乎地蹲了下来，气愤的抬头看，就见到戚未寒一脸嫌弃地看着我。 “你这是准备让我来当杀人凶手？” 我揉了揉头，冷笑，“戚未寒，你要脸吗，明明是你的错！” 戚未寒看着我的眼睛，那双深沉的眼睛凝视着我，气氛沉默之中，他说到，“是我的错。” 总觉得戚未寒说这句话时的神情太过认真，也或许是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太深沉。 我恍惚觉得，他的话，话里有话。 可是我刚刚站起来，戚未寒就转身了。 “出来吃饭。” 我出了卧室，发现这个公寓其实不算大，但是装修得很不错，而且似乎只有一个卧室？ 我从阳台向外看，发现公寓的位置在江心广场附近，也就是说这里距离戚未寒的公司很近。 他在公司附近有公寓。 我咬了咬牙，自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这个地方，怕是袁思雨常常来吧。 我四处打量，尤其是卫生间，但是很奇怪的没看到什么女性用品。 “你在看什么？”我四处打量的举动引起了戚未寒的注意，我也不掩饰，在桌子上边坐下，然后问到，“怎么，袁思雨不住这？” 戚未寒手里拿着碗，停顿了一下，声音平静地说到，“我这里不是宾馆。” 我点点头，然后冷笑着说到，“原来你们喜欢在宾馆玩？宾馆可没家里干净，不怕得病？” 戚未寒有些忍不住了，将手里的碗重重砸在了我面前，饭都要颠出来了。 我仰头无所畏惧的看着戚未寒，双手环胸，说到，“怎么，敢做害怕被说？” 戚未寒眯起眼，然后一个字一个字问到，“你很希望，我和袁思雨在宾馆滚——床单？” 戚未寒动怒了，很生气很生气，他拖着声音说话就好像在给人下最后通牒一样可怕。 我抓了抓袖子，然后将嘴角扯出了一个不怎么自然的弧度说到，“戚未寒，这话说得好像你没和她——滚床单一样！我相信你是一个生理健康的男人！” 我说完，拿过碗和筷子，低头吃饭。 丫的，饭前聊这个话题，我真怀疑我马上就要吐了！ 但是我还没吃几口，戚未寒却一把抢走了我的碗，重重扔到了一边，眼神狠厉地瞪着我，质问我，“夏初雪，你什么意思？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下半身动物？” 我叹了口气，真是气到要肺都要炸了。 这天底下怎么有这么不要脸的男人。 我将筷子放下，然后看着戚未寒的眼睛，说到，“难道你不是吗？” “戚未寒，我之前去找你，我的孩子刚刚没有，你居然大白天在公司和袁思雨鬼混！” “那天在剧院，明明是袁思雨推了我，你和我说不是？” “不过我真是不懂，你和袁思雨那么多年了，滚床单也不知道多少次了，怎么就忍不住呢？还是说其实你们不喜欢在宾馆，就是喜欢在公司里玩？” “在31层人头顶上玩，比较刺激？” 我坐在椅子上，双唇翕动，这些恶毒的话无比顺畅地从我的嘴里冒了出来。 我都不知道我怎么可以这么镇定的，果然我骨子里还是喜欢做一个坏人，那么唯唯诺诺的才不是我。 可是为什么说出那些话，看到对面的男人一张脸都变得狰狞扭曲起来，我却一点都不快乐。 甚至心里越来越难过？ “夏－初－雪！”戚未寒一拳砸在了桌子上，汤汁翻了一桌子，就好像我对他的那些喜欢，也翻了一桌子。 “怎么？衣冠禽－兽，这个称呼你不喜欢？但是我想袁思雨会喜欢。” 戚未寒低着头，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我看不到他的眼神和神情，但我想，他现在一定想掐死我。 但是我猜错了。 许久之后，戚未寒很疲惫地抬起头，对我说到，“我没有骗你，那天在剧院，推你的绝对不是袁思雨，我一直坐在她身边，她从头到尾都没有站起来过！” “至于公司的那件事，不是你看到的那样，那只是个误会。” 戚未寒看着我，解释着，浑身上下都笼罩在无奈之中。 而我静静坐着，许久之后，我笑了笑，站起来，骂了一句。 “戚未寒，你神经病！当我三岁孩子吗？” 我推开椅子，忍者脚底的疼痛，一瘸一拐地走向门口。 戚未寒从背后追上来，挡在了门前。 我仰头，看着他，咬着牙说到，“你让开。” 戚未寒想要抓住我，被我一手给打开了。 “你听我说，我知道你没了孩子很难过，但是这件事和袁思雨真的没关系！” 和袁思雨没关系？ 我低头，笑着，哭着，然后狠狠给了戚未寒一巴掌。 这不是我第一次打他了，好像重逢之后，我不止一次地打过他的脸？ “听你说什么？你还要说什么？说这一切都不是袁思雨的错？你爱她，所以知道她是世界上最纯洁的白莲花？” 狠狠推开戚未寒，我打开门，拖鞋掉了，我光着脚就跑了出去。 但是还没有跑到电梯门口，戚未寒就抓住了我，从身后用双臂困住了我。 不理会我的挣扎和愤怒，戚未寒直接用蛮力将我带回了公寓，然后把我扔到了床上，找了一条毛巾将我的手绑在了床头。 “戚未寒，你放开我，怎么，恼羞成怒，杀人灭口吗？” 我红着眼吵闹，戚未寒站在我面前，冷眼看着我。 我不知道我闹了多久吗，但是力气一点点折腾光了，戚未寒也没给我解开松绑。 我没了力气，干脆闭上了眼不看戚未寒。 戚未寒喊了我几声，我也不说话，沉默着反抗。 最后，我听到戚未寒叹了一声，满是无奈地说到，“如果我说，我从来没和袁思雨上过床，你信吗？” “如果我说，我在美国遇到她之后，其实对她完全没感觉，你信吗？” 我慢慢睁开眼，笑，“戚未寒，你说书呢？” 第80章 饶恕太难，我不会 我自然不会再傻乎乎地去相信戚未寒说的话，尽管他的神情真的很认真。 “戚未寒，你究竟想做什么？把我绑在这里？我实在想不通你有什么理由要让我待在你这里。” 我吐了一口气，然后抬头，努力平静下来说到，“之前因为孩子所以我在留下来，现在孩子也没了，我之前去找你办离婚手续，你为什么要骗我你出国了？难道你不想赶快离婚吗？” 戚未寒双唇紧绷，然后伸出手，竟然是摸上了我的脸颊。 我扭头躲开他的手，厌恶得看着他。 戚未寒收回手，然后说到，“我刚才说的你听不懂吗？我说了我不喜欢袁思雨。” 我冷笑，“所以呢？难道我要以为，你不喜欢袁思雨是因为你喜欢我？你骗我说出国了是因为你不想办离婚手续？” 我质问着戚未寒，觉得他现在是不是脑子抽风了。 可我没想到，戚未寒真的脑子抽风地说到，“如果我说，你的话才是真相呢？” 我愣住，双手用力攥成了拳头，用力说到，“就算这世界上真的玄幻了，你真的喜欢我，我也不会原谅你。” “你有什么理由伤害我的孩子？离婚协议书是你要签字的，我签了。你要和袁思雨在一起的，我也不计较了，可你为什么还要伤害我的孩子？” 我笑着，想着语气在这么和戚未寒兜兜转转下去，不如直接把话都摊开来说。 “戚未寒，如果你喜欢我，那你摸着良心回答我，我的孩子怎么没的，你知道真相吗？” 戚未寒不说话了，他的眼神闪躲，分明是心虚了。 我扭过头，不去看他。 然后说到，“戚未寒，我们就到这里吧，我不知道你到底有多少秘密，又或者真的有多少的无奈，但是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关系了，离婚的事情，你尽快处理行吗？” “你一定要离婚吗？” 良久之后，戚未寒还没有离开，问了我这么一句话。 我低头看着反光的地板，慢慢说到，“一定要离。或许你觉得，我会和以前一样，人气吞声，忍到天崩地裂还在忍？” “戚未寒，饶恕很难，我不原谅你，也不原谅袁思雨，所有伤害过我的人，我都不想原谅了。所以今后我们毫无关系，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彻彻底底分开，今后若是不见，那我们做陌生人。 若是再见，那么……可能就是仇人了，如果他还是要帮着袁思雨的话，那我也绝对不会再因为他而忍了。 戚未寒一直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在我以为他已经离开的时候，背后忽然贴上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淡淡的清香那么熟悉，还是我最爱的，像蒸熟的大闸蟹，可是我再也不想吃大闸蟹了。 这味道闻起来我很想心酸。 “夏初雪，对不起。很多事，我不希望你知道，你今后也可以不知道，但是……我想回答你一个问题。” 我的肩膀颤－抖着，整个人都很僵硬，牙齿几乎将嘴－巴咬破，淡淡的血腥味弥漫着，让我想要作呕。 我没说话，因为我不敢动。 我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戚未寒靠近我的时候，我都变得很胆小。 戚未寒肯定知道我在颤－抖，但是他没松手，仍旧紧紧抱着我，然后贴着我的耳朵，说到，“那一晚，你问我你是谁，我没回答。” 那一晚？我眯了眯眼，不知道戚未寒说的是哪一晚。 戚未寒自然也没有和我说是哪一晚，他只是和我说，“哪一晚，我知道你是夏初雪，不是袁思雨……第二天，其实我原本想和你说，我可以负责，但是要处理和思雨的事情。但是你帮我打消了这个念头，我想，你和六年前完全不一样了，只有我还记得六年前。” 我忽然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了。 那是我们的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 是在海城的那一晚，第二天我问他要了支票，然后打算彼此陌路的。 “那一晚，你没醉。”我含糊不清地说到。 戚未寒轻笑，说到：“傻瓜，其实我现在酒量很好的，那晚根本没喝多少，撑死了半醉而已。” “戚未寒，你要和我说，其实你六年前就喜欢我，所以当时睡了我想负？结果我自己作死，让你对我死了心？”我转过头，对上他近在迟至的眼睛，带着嘲弄的神情。 戚未寒漆黑的眼里闪过一抹难言的情绪，他用沙哑的声音喊了我的名字。 “初雪……” “嗯，我只是想和你说，戚未寒，不管你以前喜欢我还是现在喜欢我，是真的喜欢我还是假的喜欢我，都到这里结束吧。我脑子没你聪明，也并不想和你玩这种智力游戏。” 我说到这里，停了一下，然后嘴角微抿，说到，“你喜欢我的话，那我想我对你的喜欢也足够还给你了。” “现在孩子也没了，我想我怎么都不欠你了，毕竟因为你和袁思雨，我受了很多很多的委屈，那些委屈我不出，你难道就可以心安理得假装按不见？” “戚未寒，如果你还念着一点点我们的情分，你放开我，离婚吧。” 听到戚未寒的那个答案时，我承认我的心有一丝悸动。 然而也就是一丝罢了，有太多的心酸淹没了那一瞬间的悸动。 有些事情，和烟花一样，出现就消失了。 如果说，之前我还思考着，要不要利用离婚的事来找袁思雨的麻烦， 那我现在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我觉得不离婚只会把我和戚未寒的关系弄的更加复杂。 我不喜欢处理复杂的关系，牵绊太多，束手束脚。 戚未寒片刻之后，说到，“既然这样，那就离婚吧。” 戚未寒松开我下了床，像是一座大山从我的肩膀上被挪走了，我长长松了一口气。 我扯了扯被绑住的手，然后看向了戚未寒，让他给我解开。 结果戚未寒说，“在你脚好之前，就住在这里。不要和我吵，如果你还想要离婚证的话。” 我…… “戚未寒你说话不算话！我忍不住骂了出来，这个混蛋又骗我！ 可是戚未寒脸皮多厚啊，他气定神闲地和我说，“我答应离婚，又没说现在离婚。此外，我从来没答应你让你离开。” 我颓废地垂下脑袋，不解地问到，“戚未寒，你也不是那种优柔寡断，小家子气的，你都决定和我离婚了，还让我在这干嘛？当保姆啊？” 戚未寒转身打开衣柜，然后从里面找了一间衬衫出来，当着我的面就换了。 我瞪着眼睛看他，他都不怕被我看光，我就更不怕了。 我在赌气，结果戚未寒换完衣服居然嘲笑我，“流－氓”。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笑眯眯地骂到，“绑架犯”。 戚未寒冷哼，出门前和我却停下，看着我说到，“外面不太平，你跑出去缺胳膊断腿或者被人打晕卖到大山里去别怪我没提醒你。” 我冷笑，“除了你还有谁会绑架我，没财没色的。” 结果戚未寒居然很仔细地将我上下打量了一遍，然后说到，“你是没有，可我有。还有，你爸回来了，如果你爸找你，不要和他单独接触。” 听到戚未寒提起我爸，我这才将胡闹的心思收敛了起来。 我听戚未寒的话，怎么像是我去见我爸会有危险？ 难道我爸又欠高利贷了？ 我低头乱想的时候，戚未寒就出门了。 然后我又听到了关门的声音，戚未寒应该是不在公寓了，所有他就这么不管我了？ “戚未寒，你给我等着，早晚也虐待你和袁思雨一千次一万次！” 骂完之后，我悲惨地发现我居然扯不开戚未寒用毛巾打的结，奇了怪了。 我昨晚喝酒喝醉之后到现在，就吃了几口饭，而且醒的术后是中午，现在已经是下午两点。 公寓只有我一个人，饥饿的感觉便立刻就冒了出来。 戚未寒不管我难道要饿死我？ 我郁闷地扯着手上的毛巾，弄了半个小时总算扯开了！ 可是一双手都被磨红了，疼得要命。 解开毛巾，我立刻拿起手机单脚跳着出门，走到门边时看到厨房的冰箱，想着戚未寒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我又跳去了厨房找吃的。 结果冰箱门一打开，居然什么都没有。 连瓶矿泉水都没有，这是被小偷洗劫了吧？ 我失望地转身去开门，准备离开这个鬼地方，结果一开门就发现……戚未寒站在门口，手里拿着钥匙。 我…… “替我开门？”戚未寒不冷不热地扯了扯嘴角，然后一把拦腰抱住要出门的我，直接将我给扔了回来。 还算戚未寒有人性，知道我是伤员，把我扔在了沙发上，没把我扔在地上。 戚未寒一进公寓就灌了门，然后冲我说到，“如果你觉得你现在一个残废能打晕我，你可以试着逃跑。” 我坐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翻了个白眼。 戚未寒见我不说话，便去厨房打开了冰箱，然后往冰箱里塞东西。 我这才发现，原来戚未寒刚才去超市了，买了一大堆东西回来…… 卧槽，这货真打算圈养我 第81章 是温柔是禁锢 戚未寒买了很多的食材，几乎将一整个冰箱都塞满了。 除此之外，他还买了不少的洗漱用品给我，最让我无语的是，这人竟然还买了衣服……包括内－衣。 我趁着他去卧室放衣服的时候拿手机报警，结果电话才打出去，手机就关机了。 简直屋漏偏逢连夜雨，手机耗了一天一－夜多彻底没电。 我现在脚上有伤，跑出去戚未寒肯定立刻追上我，所以我折腾的话最后还是苦了我自己，想明白之后，我就放弃了逃跑。 这公寓不是之前我被绑架的时候那种荒废的公寓，所以我只要等戚未寒离开，然后再想办法走就可以了。 戚未寒放完东西出来，我问他要充电器。 结果戚未寒说这里没有，直接回绝了我。 我正准备和戚未寒说，他让我待在这里是不合法的，门铃就响了起来。 戚未寒开门之后，拎了个纸盒子进来，然后取出了两份外卖。 “过来吃饭。”戚未寒低头说着，像是没关注到我生气的目光。 我是听饿的，在为了骨气抗争和填饱肚子再抗争之中，我选择了后者，一脸不情愿地坐到了餐桌边上。 外卖还挺丰富，有汤有菜，还算戚未寒有良心，没打算饿死我。 不过我在吃之前，迟疑着问戚未寒，“这外卖不会是你餐馆的吧？” 戚未寒低头喝汤，听到我的话问到，“难道是我餐馆的你就不吃了？” 什么态度啊…… 我冷哼了一声放下筷子，然后双手抱胸说到，“是你餐馆的我可不敢吃，谁知道会不会有人给我下毒！” 戚未寒抬起头，一脸的忍耐，额头青筋都快爆出来了。 “夏初雪，你是不是有被迫害妄想症。” “我没病，你出门前不是还威胁了我一堆话，说我出门会有危险吗？我觉得最会危害我生命的就是袁思雨，所以小心一点怎么了？” 戚未寒放下手里的筷子，说到，“你担心袁思雨和吃饭有什么关系，那家餐馆是我的不是袁思雨的。” 我扯出一嘲讽的微笑，说到，“拜托，店员都当袁思雨是老板娘了，你说那家餐馆是你的？而且，你的和袁思雨的有关系吗？” 说到激动之处，我差点就想质问戚未寒，他知不知道我的孩子会掉是因为在他的餐馆喝了一碗“加料”汤的缘故。 但我最后还是忍住了，只是双手抓着餐桌的边缘，已经完全泛白。 这件事还不能说，万一真的打草惊蛇，我找不到那个领班就惨了。 戚未寒应该是不想再和我讨论关于袁思雨的事情，直接甩了我一句，“吃不吃随你。” 我赌气不吃，但是看着戚未寒吃我又难受，便跑去沙发上坐着。 戚未寒的公寓连电视机都没有，我无聊死了，目光到处搜寻有没有能打发时间的东西，结果只找到基本杂志，还都是些我不爱看的。 可能看出了我的无奈，戚未寒走去卧室，过了一会儿拿了一个袋子出来扔到我面前。 我疑惑着打开袋子，然后看到了很多的书…… “你没搞错吧？”我目瞪口呆地看着戚未寒。 戚未寒冷着一张脸说到，“你觉得我像是搞错了吗？” 我拿起一本商务英语，一脸憋屈，不知道戚未寒脑袋怎么想的，这个时候不都改扔点漫画啊，扔点小说打发时间吗？ 戚未寒将书扔给我，自己去桌上收拾饭菜，说到，“现在好好补补知识，离婚之后免得什么都不会和社会脱节，工作都找不到。” 我讲书扔到一边，坐在沙发上冷哼，“戚未寒，我离婚之后会不会饿死和你有什么关系？” 戚未寒在厨房洗手，听到我的话漫不经心地说到，“离婚之后你是我前妻，你要是脸工作都找不到，丢的是我的脸。” “戚未寒！我不想看见你，你个虚伪的小气鬼！”我拿起沙发上的抱枕冲着戚未寒扔了过去，戚未寒精确地借助之后，反手砸了回来，刚好砸在我鼻子上。 疼得我眼泪直掉。 我以为戚未寒晚上总是要走的，结果等了两个小时，天色都开始变黑了，戚未寒也没走，反而一直坐在餐桌前，开着笔记本电脑做事。 我见他工作，心里不痛快，于是拿起那本商务英语，就开始很大声地读单词。 可是任我读地口干舌燥，饿得头晕眼花，戚未寒都一动不动地在电脑前工作，似乎完全没听到我的骚扰。 我气不过，蹦蹦跳跳跑到了戚未寒面前，想要抢他的电脑，结果被戚未寒发现，狠狠打了一下我的手。 手都红了！ “戚未寒，我要玩电脑！”我冲着戚未寒后，结果他直接无视了我，埋头工作。 我低头，结果看见戚未寒居然戴了耳塞…… 感情我刚才那一番辛苦他都没听见？ 我咬着牙，伸出手指就去拿耳塞，结果手被戚未寒捉住。 两双眼睛互不相让的对视着，我用力去抽回自己的手指，结果却被戚未寒一把抓住腰，直接被他抱到了怀里。 而且很尴尬的是，丫的，我现在就坐在他腿上。 这个姿势也实在是太太太，无法言喻了吧。 我被夹在戚未寒和桌子之间，戚未寒在背后说到，“玩电脑？行，就这么玩吧。” “你妹啊，这样怎么玩，你松开我！”我用手去掰戚未寒的手，结果两只手都被他抓住了。 “不这样你会安分吗？”戚未寒说着，单手取下了耳塞放到一边。 我气愤地说到，“戚未寒，你行不行我每天在门边大喊，说你绑架我？” 戚未寒无所谓地回答到，“你如果想的话，你就喊吧。这里的公寓隔音效果很好。” 我无语，于是不动弹了，安静之后我软了语气和戚未寒说，“我不折腾了，你可以放开我了？” 戚未寒没有动，过了一会儿才说到，“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也不会伤害你。但是这段时间你先留在这里，不要出去。两周之后，等我处理好了一些事情，我就让你走。” “哦。”我没什么太大的反应，我觉得戚未寒的话根本不可以相信，他说什么我都当做空气好了。 戚未寒放我下来，结果我刚刚站到地上，肚子就叫了起来，还叫得十分响亮。 戚未寒看了我一眼，那眼神简直让我想要踩他两脚。 “看什么看，我要吃饭，我饿死了！”我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然后转头走向了冰箱。 “你做什么？” “做饭！” 我可不想真的饿死自己，吃饱了才能离开，而且，裴安就快回来了。 等他发现我不见了，应该会想到从戚未寒这里下手找我。 冰箱里的东西挺多的，牛奶，饮料，蔬果，我很饿，拿到一个苹果就啃了起来。 结果我刚刚咬了一口，苹果就会被戚未寒拿走了。 他皱着眉，眉眼嫌弃地说到，“冰箱里拿出来的东西，不洗洗直接吃，你就不怕有农药残留？” 我抬手去拿回苹果，小声嘀咕，“堕胎药我都吃了，害怕个农药。” “你说什么？”戚未寒的声音突然阴沉，直接将被我咬了一口的苹果扔到了垃圾桶里，低头询问我。 “没什么，我说我要饿死了！”我扭头，不拿苹果，改拿速冻饺子。 但是戚未寒的手又很快，直接将那袋速冻饺子拿了出来，然后关上了冰箱。 “你不会要我拿这个也洗洗再吃吧？”我这次真的是生气了，抬脚去踹戚未寒。 然而要命的是我抬了右脚…… 被碎酒瓶弄伤的就右脚脚底，我这一脚踹上去，戚未寒眉毛都没臭一下，我却疼得着整个人都撞在了冰箱上，舌－头都咬到了。 戚未寒叹气，将饺子放到一边，然后直接公主抱抱起我，将我放到了沙发上。 戚未寒让我坐着别动，自己拿了医药箱过来，然后解开了我脚上的纱布。 里面的纱布已经染上了血，原本好了些的伤口又坏了，戚未寒拿着棉球帮我处理伤口，疼得我整张脸都变成了苦瓜。 结果戚未寒还说我自讨苦吃。 “你再多折腾几次，这只脚就废了。”戚未寒替我重新包扎好后，我也不敢乱动，小心翼翼地坐在沙发上。 戚未寒去了厨房，然后下了速冻饺子给我。 估计是怕我的脚再出事，戚未寒是直接把我抱去了餐桌的。 虽然是为了方便的缘故，但我还是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我吃饺子的时候，戚未寒站在一边接电话，我咬着饺子看他，觉得这样的戚未寒很是陌生。 我和他之间吧，虽然也不是没亲密接触过，可每次接触都是激烈的，不像此刻这么平静。 我难得没有再折腾，吃完了饺子后，戚未寒把电脑给我，然后让我看电影。 我兴冲冲的想要上网，结果发现这人没有输入wifi密码…… 随便从戚未寒下载的电影里挑了一部看起来，看电影的时候，戚未寒居然在厨房洗菜做饭。 我完全不能想象洗手作羹汤的戚未寒。 看着他忙碌的身影，我忍不住咬住了唇，觉得很讽刺。 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戚未寒他这是要演一出什么戏？ 第82章 岁月静好，都是假象 袖子卷到七分，露出健壮的手臂。 开放式的厨房，戚未寒一个高高大大的男人站在里面，总给人一种施展不开的感觉。 我远远望着戚未寒，看他有条不紊地处理着食材，很惊讶。 裴安是厨师，我也见过裴安做菜的样子。 裴安做菜的时候会穿着整洁的厨师服，戴着白色的帽子，每一个动作，切菜也好，洗菜也好，都很专业，而且看起来很赏心悦目，像是在看一场美丽的表演，和裴安在剧院演奏小提琴给人的感觉一样优雅。 而戚未寒，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明知道这个男人冷漠无情，甚至偶尔残忍至极，商场上也是杀伐果断，杀人不见血的，但是他站在厨房做饭的时候，却仿佛毫无杀伤力，很平和安静。 天色已晚，戚未寒开了灯，微黄的灯光下，看着餐桌上的菜肴和还在忙碌的戚未寒，我的莫名就想到了“岁月静好”四个字。 可是，哪里来的岁月静好。 当年写下岁月静好，相求的现世安稳的胡兰成和张爱玲，最后不也是分道扬镳了。 所以哪里来的静好，不过是世人自我欺骗的假象。 我收回目光，电影确实怎么都看不进去了，幸好没过多久，戚未寒就从厨房走了出来，说让我吃晚饭。 之前刚刚吃了饺子，其实我不饿，但是我还是配合的吃了一些东西。 出乎意料的，我以为戚未寒不过是做做样子，像他这种人，一看就是该远庖厨的，怎么会做菜，但是他做的菜，味道很好。 “大总裁也要学做菜的么？讨好女朋友？”我冷不丁刺了戚未寒一句，心想着菜做这么好，一定在袁思雨面前施展过不少次。 戚未寒自然听出了我的意思，却没有发脾气，而是说到，“你觉得我会用做菜来讨好一个女人？钻石名包不是更便捷。” 我用力咬着一块土豆，然后哼了两声，果然是大总裁的作风。 结果下一秒，戚未寒问到，“不过，做菜也能讨好女人？” 我眨了眨眼，微笑，“肯定的啊，不过你这厨艺么，也就我能勉强尝一尝，讨好你女朋友么，还差得远。” 戚未寒点点头，然后夹了一块鱼肉给我，说到，“没关系，能讨好你就行了。” 我正偷偷把他夹给我的鱼肉扔掉，听到这话手一抖，那鱼肉就直接掉在了桌子中间。 戚未寒看到，眼神冷了一下。 我若无其事的收回手，低头慢吞吞地吃饭。 “我做饭不是为了讨好谁，在美国留学的时候都是我自己做饭的。”吃过饭收拾东西，戚未寒一本正经地和我说了这么一句话。 似乎是在和我解释，怕我误会他会做菜和袁思雨有关系。 但其实我对此根本就不关心。 已经是夏天了，我到现在有两天没洗澡了，我闻着自己身上都有味道。 我想在洗澡，但是现在在戚未寒这里很不方便，在他这里洗澡感觉怪怪的。 “你怎么了，一直嗅来嗅去，屋子里有味道？”戚未寒奇怪地看着我。 我憋了半天，最后放弃了挣扎说到，“我要洗澡。” 戚未寒低头，过了一会儿站起去了卧室，然后取了一套衣服给我。 “沐浴用品什么的都在浴室，需要我帮你吗？” “不用！”我从沙发上站起，然后那拿过衣服，单脚跳着去了浴室。 结果刚刚准备脱衣服，戚未寒就敲了敲门，我急忙拉好衣服，然后开门。 戚未寒看着我，然后说到：“你的脚不要沾水。” “可是洗澡怎么不沾水……”我皱着眉，想着要不待会儿我把脚抬起来架着？ 戚未寒咳嗽了一声，然后说到，“那把脚抬一下。” 我不知道戚未寒想干嘛，但是照做了，结果戚未寒居然拿出了保鲜膜，然后蹲下用保鲜膜把我的右脚裹了起来。 我呆呆地看着戚未寒，扶着门框的手有些无措。 一个人怎么可以这么细心呢？如果换个场景，夫妻间这么做，也许才符合常理吧。 戚未寒的动作很麻利，等彻底用保鲜膜替我包好了脚，我的脚看上去有点像个粽子。 “你待会儿注意点不要摔倒了。”戚未寒说完就替我关上了门。 我站在门后，看着被保鲜膜包裹的脚，想起白天戚未寒和我说的话。 这么温柔，是因为喜欢吗？ 摇摇头，我努力抛开了这些想法，然后洗澡。 虽然不太方便，但是洗完澡出来，脚确实没有沾到水。 换衣服的时候，我发现戚未寒给我买的内－衣居然刚刚好…… 有些尴尬地穿好衣服出来，我想着戚未寒现在该走了吧？ 这公寓只有一张床啊！ 但是戚未寒还没走，不仅如此，他在我出来之后，居然径自去拿了衣服进了浴室。 一会儿浴室里就传出了哗哗的水声。 他在洗澡？ 我愣了片刻，随即立刻从沙发上跳起，然后去开门。 但是…… 我记得我早上出门的时候，这门是普通锁。 可现在我看到的却是密码锁 而且为什么这个密码锁还放在了门里面？ 我看着这个就在我洗澡的时间刚刚处冒出来的密码锁，再一次觉得戚未寒是个变－态！ 至于吗，为了让我待在这里还特意装个密码锁。 我试了几个数字都不行，等我试到第5次，密码锁直接和我说，错误太多，一小时内禁止输入。 我郁闷地回到座位，然后开始找戚未寒的手机。 结果找了半天拿到手，却发现解不开锁，气得我把手机扔了出去。 感觉老天爷都在气愤于戚未寒困住我的行为，手机很巧地砸到了刚刚从浴室走出来的戚未寒身上。 我一看砸到了人，立刻趴在了沙发上装死。 屋子里就我和戚未寒，就算我装死，戚未寒还是走到了我面前，然后说到，“我死了，你这辈子都别想出去。” 戚未寒没有再说什么，我过了一会儿抬头，发现戚未寒居然抱着电脑在看新闻。 我一个人无聊，就跟着他一起看新闻，然后地套他的话，问他有什么数字是比较特别的。 戚未寒报了几个数字给我，没在意。 我暗自窃喜，准备待会儿再去试试密码锁。 可是我太高估了自己，也可能是戚未寒看得新闻太无聊，我居然直接在沙发上睡了过去，连戚未寒什么时候把我抱进了卧室都不知道。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戚未寒已经不在公寓了，但是却留了字条给我，说早餐在桌上。 我也没矫情，吃完早餐便去了门边，将昨天晚上从戚未寒那里套到的几个数字全部试了一次，结果又是“一个小时后再尝试”的结果。 公寓就那么大，阳台也是封闭的。 我站在阳台发现这里是顶层……这意味着即使我喊破喉咙，地面的行人也不会听到。 没事做，我只好把戚未寒昨天买给我的书拿着看了起来，但是根本看不懂。 中午的时候，戚未寒也没回来，我看了冰箱里还有东西，自己做了午饭。 结果午饭刚做好，门就开了，戚未寒从外面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盒子。 我不想搭理戚未寒，自己吃饭。 戚未寒也没说话，但是却很自然地坐下和我一起吃饭，还和我说，“下次做多一点。” 我用筷子戳着米饭，没好气地说到，“我又不是你家家政阿姨，要吃饭自己做！” 戚未寒：“菜是我买的，厨房是我的，你吃我的，住我的，帮我做饭不是很正常。” “戚未寒，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呢，明明是你非法拘禁我！” 戚未寒冷笑，“非法拘禁有像你这么舒服的吗？” 一顿饭吃的我快吐了，幸好吃完饭戚未寒就走了，离开前他没带走那个盒子。 我好奇地拿出了盒子，发现里面是游戏机，于是直接开机玩了起来。 戚未寒这变－态，买了游戏机给我也不说。 接下来的几天和这一天一样，没什么改变。 戚未寒每天中午和晚上回按时回来，吃饭，然后工作，晚上睡觉我自然霸占了他的卧室，而戚未寒睡在沙发上。 说实话，他一米八几的个子睡在沙发上，我想想都难受。 但是有觉得他活该，他不关着我，自然也就不用睡沙发。 平静的日子最能消磨人的斗志，我渐渐地已经放弃了出逃，每天过着吃喝完了猪一样的生活。 后来我想想，要是这样的日子在维持的久一点，弄不好我真的会被戚未寒软化，然后大家继续相安无事地生活。 但是这很明显不可能，因为一周左右，裴安就回来了。 如果所想，裴安找不到我，而且知道我失踪了，又从餐厅员工那里知道我那天听小学徒讲了什么。 裴安很快就猜出来我一定是知道了关于孩子的一些事情，猜到我可能去找戚未寒和袁思雨，于是就去找戚未寒要人。 戚未寒自然不会放人，裴安吃了闭门羹的那天，戚未寒晚上回来脸冷得和冰块一样。 我在玩游戏，他就各种嫌弃我渣。 我被惹毛了便和他打嘴炮，戚未寒一不小心说漏嘴提到了裴安，我才知道裴安已经在找我了。 所以，我大概很快就可以和戚未寒说拜拜了？ 第83章 伤过之后，不见希望 自从那天提到裴安，戚未寒之后的一段时间都很沉默。 虽然我也不明白我和戚未寒现在的关系算是什么，但是两个人平常相处的时候还是会偶尔互相怼上几句，虽然这是吵架，但好歹彼此之间的气氛不会那么尴尬。 这天吃过晚饭洗过澡，我坐在沙发上拿着戚未寒买的游戏机玩游戏，戚未寒接了一个电话，急匆匆就出门了，好像是公司有什么事情。 等他走了我发现他电脑还放在桌上，于是我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拿过电脑，惊喜地发现电脑还连着网，于是立刻登上了我的qq然后给裴安发消息。 我这边刚刚发完，门就开了，我心虚地退出qq然后立刻跑回了沙发。 戚未寒回来的时候有些喘，应该是用跑的，我故作镇定地问他怎么又回来了，戚未寒没说什么，拿着电脑就走了。 等他再次离开，我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满心期待地等着裴安来找我。 但是我等到第二天，也没有等到裴安来。 倒是戚未寒从昨天晚上出去之后就一直都没有回来，冰箱里的食物今天应该要补充的，但是什么都没有，我又联系不上戚未寒，所以什么都没吃，中午就喝了剩下的两盒牛奶充饥。 戚未寒要再不回来，我就要饿死了。 我躺在沙发上一边玩游戏，一边在心里诅咒戚未寒，然后就听到了门外有动静，我以为是戚未寒回来了，于是气愤地从沙发上跳下去，冲到门边大吼。 “戚未寒，你要饿死我吗？你怎么才回来啊！” 我喊了一会儿，门外一点声音都没。 我有点奇怪，按理说戚未寒应该直接开门怼我的。 我这才看向一边的电子猫眼，显示器里出现的人并不是戚未寒而是裴安？ 我揉了揉眼睛，然后立刻问到，“裴安？” “是我？你不能开门吗？”的的确确是裴安的声音。 我叹了口气，冲着裴安说到，“裴安，戚未寒在里面装了密码锁，我出不去，你能找个会开锁的来吗？或者，你帮我报个警？” 裴安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犹豫，“报警的话会不会闹得太大？” “我也不想，可是不这样我出不去啊！你和戚未寒谈，他都不愿意和你说我在这里。”我知道裴安在顾虑和戚未寒的朋友关系。 我也知道他为难，但是我现在真的是很想出去，所以我想了想，和裴安说到，“裴安，要不这样，你帮我点个外卖什么的来这边，等人来了之后我让他们帮我报警，这样你也不用担心戚未寒和你的朋友关系。” 我的声音几乎是在恳求了，裴安最后说道，“算了，我报警吧。” 裴安很快就和警察联系了，结束了通话之后裴安也没有走，站在门外和我聊天。 “初雪，其实我刚才不想报警是因为，如果报警了，你和hare的关系会越来越差，而且这会很伤hare的面子，他这个人在这方面还是比较……嗯，计较的？”裴安大约是找不出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来了。 我低头苦笑，我自然知道我要这么做了，戚未寒指不定怎么恨我。 但是无所谓了，我们之间的帐太多，都快赶上家仇国恨了。 “裴安，我和戚未寒很快就要分道扬镳了，现在伤面子虽然不好，但是从长远来看，对彼此都好。” 裴安：“初雪，我不知道这几天你和hare都发生了些什么，但是我能感觉出，hare不想伤害你。” 我低头看还裹着一层纱布的脚，想到这些天的戚未寒，忍不住说到，“他这些天是没有伤害我，而且还对我很好，但是我很不习惯。” 就像一个每天都在虐待你的老板，有一天忽然对你无比亲切，这时候一个职员的内心感受绝对不是喜悦，而是惶恐吧。 戚未寒也许不想伤害我，但他已经伤害了。 有意无意，在夏初雪，戚未寒，袁思雨这是三个名字碰撞之后了，伤害就已然产生了。 我和裴安接下来又聊了些可有可无的东西，裴安在韩国的表演很顺利，餐厅这些天的情况也都不错，只是因为我去了两天就不见了，那边的员工都有些疑惑。 裴安正打算问我，要怎么处理袁思雨下药的事情时，警察到了。 在问了一些问题之后，做了调查之后，警察这边找了人来开门，但是开锁的人还没到，戚未寒却先回来了。 我知道戚未寒回来的时候，紧张地手心全是汗。 警察通过裴安知道了戚未寒是公寓的主人，便开始盘问戚未寒。 我以为戚未寒怎么也要狡辩一下的，谁知道戚未寒居然说，“不好意思，里面是我妻子，我们最近吵架，所以闹了个乌龙。” 警察：“即使是你妻子，你也没有权利把她关在屋里。” 戚未寒：“我妻子的脚受伤了，我怕她出去伤到，所以才让她待在家里，至于关着她的话，我想我妻子可能忘记了家里的电子锁密码。” 我……你特么能再胡说八道一些吗？ 检查也有点疑惑了，毕竟戚未寒看起来衣冠楚楚，实在不像是作奸犯科的人。 “那么，你认识这位先生吗？”警察指了指裴安。 戚未寒点头，说到，“我朋友。” 警察皱眉，最后还是对着戚未寒说到，“你开门，我们要和你妻子谈谈。” 戚未寒没动，我看到外面的形式似乎僵持住了，于是狠了狠心，用力拍门，冲着外面喊到，“警察叔叔你救救我，我和他都要离婚了，他还关着我……” 我发誓我用了最凄惨的声音去控诉戚未寒，警察很快就改变了态度，十分强硬地要戚未寒开门。 戚未寒冷笑了两声，还是不动，反而对着那个警察说到，“你是刘天青手底下的人？要不要我和你们刘局长打个电话，让他告诉你什么该管什么不该管？” 我听到这话，脸色一变。 戚未寒现在有钱这一点我是知道的，可通常有钱人和有权人自然也是有关系的。 戚未寒现在在江城算是不能惹的人，他说的那个刘局长肯定不是在瞎说，必然是真的认识，而且一句话就能让门前这个警察回去不管我的事情的。 我着急，隔着门骂戚未寒，“你卑鄙无耻下流！” 戚未寒冲着猫眼冷笑了一下，然后隔着门说到，“听到了吗？我妻子失心疯，精神不正常，你可以回去了。” 那警察可能真的很正义，也可能是被戚未寒这态度惹毛了，十分生气地说到，“你今天必须给我开门，我不管你认识那个局长，只要我穿着这警服，就要为人民服务！” 戚未寒没说话，直接拿出了手机，看样子要打电话。 “年轻人，有热血是好事情，但是别人的家事最好少管，既然你要和你的警服同在，那么……我让刘局和你谈。”戚未寒打电话，斜刺里裴安却伸出手，拦下了电话。 “hare，你别闹了。你这样关着初雪，除了让初雪讨厌你之外，根本什么都挽回不了。”裴安挡在了警察面前和戚未寒讲道理。 戚未寒却完全不买账。 “裴安，我尊重你是我的朋友，但是你一而再再而三插手我们夫妻间的事情，是不是过了？” 裴安转身，对着警察说到，“要不您先走吧，这里的事情比较复杂，还是我们自己处理好了。” 那警察犹豫了片刻后询问我的意见，我能感觉出裴安不赞同有外人搅和，于是也同意了。 警察离开之后，裴安向戚未寒说到，“hare，如果你喜欢初雪，那就该好还对待她。初雪喜欢你，这有点我看得出来，你肯定也能看出来，如果你对她好，初雪不会这么想要离开你的。” 裴安的话让我沉默起来，我很想告诉裴安，他和戚未寒将道理是没用的。 戚未寒这人看起来斯文讲道理，但是一旦凶狠起来，什么理他都不认。 果然，下一秒戚未寒就对着裴安说到，“裴安，你不是我，你也不是她，我们之间的事情，不是外人三言两语就可以说明白的。你不用担心什么，初雪她在这里很好，一周之后我确认她安全了就会让她离开。” “到时候，你们想要双宿双飞什么的我也不在乎！但是现在，我建议你在我动手之前离开。”戚未寒冷着脸，然后脱下了身上的西装。 “裴安，你，你先走吧！”我怕裴安吃亏，焦急地催促裴安离开。 戚未寒现在身手很厉害，裴安这个人这么温和，一看就是不喜欢打架的，和戚未寒动手那铁定只有吃亏的份啊！ “怎么，心疼啊？”戚未寒拖着音说了一句，然后转过脸看着猫眼。 我从显示器上甚至能感觉到他冰冷的眼神，一时语塞。 裴安这时却说到，“hare，其实我真的要带走初雪并不难，我只需要找一帮记者过来就行，我想你不会愿意看到这样的场景的。中国有句老话，叫做家丑不可外扬。” 戚未寒点点头，竟然是同意了裴安的话。 “中国的确有这么一句话，但是裴安，你知道我的能力，我可以让那些记者都闭嘴。好了，现在你可以离开这里了，裴珍已经回来了，你见过她了吗？” “她已经回来了吗？我还不知道，她在公司？”裴安很意外。 “嗯。你可以去看看裴珍，至于我的妻子，我来看着就好。”戚未寒这已经是再次下达逐客令了。 我本来想开口在挽留一下裴安的，但是当我看到戚未寒开始卷袖子时，我立刻就让裴安离开了。 我怕戚未寒下一秒就忍不住动手。 这家伙绝对是会这么做的！ 裴安在原地和戚未寒僵持了一会儿，最后才离开。 裴安离开之后，戚未寒开门进来， 我见到他，并不觉得愧疚，当然也不及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只是和他说到，“戚未寒，你不想放我出去就不放我出去，但是你也不能饿死我吧？我一天只喝了两盒牛奶！” 戚未寒一进门是绷着脸的，我估计他要对我发火，但是我这么一番先发制人，戚未寒倒是愣住了，过了一会儿，说到，“你收拾一下，带你出去吃饭。” 我挑了挑眉毛，问到，“你确定吗？你要带我出去吃饭？” 戚未寒冷笑，说到，“你不想出去吗？” “想！”虽然不知道戚未寒这是怎么了，但是我当然想要出去，我又不是那种宅女，天天待在公寓都快烦死了。 之前怀孕的时候没办法，也是一直待在家里，可现在我身体没问题，怎么可能还想窝着。 戚未寒给我买的衣服都挺好的，只是怎么说呢，有点过于保守了。 长衣长裤穿着，一出门被七月的太阳一照，我热的快中暑。 之前在车里，戚未寒开了空调我还没感觉，下车之后我就不行了。 “戚未寒，不行不行，我要热死了，你先带我去买衣服。”戚未寒开车走得远了一些，这地方不是离公寓最近的江心广场，而且看起来有些老旧，我不认识。 戚未寒倒也没有说什么，拉着我往前走，然后穿过了两个弯弯绕绕的街道，看到了几家服装店。 是那种很小的服装店，卖的衣服也都是些没听过的乱七八糟的牌子，质量一般，款式极差，但是价格便宜，倒是我以前常常回去的店。 我在店里饶了两圈，挑了一件还算简洁的裙子让戚未寒付钱，结果戚未寒看了我一眼，说，“换个大号的，这个你穿不上。” “开什么玩笑，我自己的尺码我不知道？”我生气，于是去试衣间换衣服。 结果腰那里拉链拉不上，我用了半天的劲，最后悲催地发现……我长胖了。 被戚未寒当猪养了半个月，我居然连自己胖了一圈都没发现。 无奈地让店员给我换了一套大号裙子，穿上之后再出门看戚未寒，我都不想搭理他了。 “喂，这什么地方啊，看样子也不是什么新区，什么都有，就是破旧了点，江城还有这样的地方？” 我跟着戚未寒一路走，看着周围的那些小吃店什么的，总觉得这个地方和我之前见到的江城完全不一样。 戚未寒走了一会儿，停下问我，“你真的看不出这里是哪里？” “我来过？”我疑惑地看了看，没认出来。 戚未寒指了指正前方的一栋建筑，我凝神看了许久，最后终于想起了这个地方。 这里已经是我当年高中附近的街道了。 “这里现在算是老城区了，所以比较破旧，这几年城市变化很大，你认不出来也正常。那边是学校，我们往前面过一个十字路口就是当年的酒吧街，那个地方，你应该还记得。”戚未寒没什么表情地说着，眼神有些复杂。 我知道前面就是酒吧街时，慢慢察觉出，戚未寒带我来这里，绝对不是为了吃饭这么简单。 “我们加下来做什么？”我的手还被戚未寒抓着，他抓的很紧，我抽不回自己的手，便干脆随他去，只是这一趟来这里的目的，确实要先问一下的。 戚未寒回头看了我一眼，说到，“先吃饭。” 戚未寒没有直接带我去酒吧街，而是又饶了一下，去了高中边上的一条巷子。 当年上学的时候，这里有很多吃的，我还记得有一家卖牛肉米粉的店，生意火爆，我之前特别喜欢这一家店，每次都拽着戚未寒来。 当然戚未寒这人宁死不屈，不愿意进来，总说这家店脏兮兮的。 我没想到这家店还在，而且还是戚未寒领着我进店的， 卖牛肉粉的老板似乎还是从前的那个，只是老了许多，一眨眼就过了六年了。 “老板，两份牛肉米粉。”戚未寒坐下之后，拿过纸还是擦拭桌子。 我不解地看着他，发现他的神情很平和，并不嫌弃或者厌恶。 我抬手敲了敲桌子，问到，“你以前不都不来这里吃东西吗？我带你来你还说我要谋害你？” 戚未寒将手上的纸巾扔到垃圾桶里，然后说到，“你走了之后我来尝过一次，没有拉肚子，这里的东西味道不错。” 我看着戚未寒的眉眼，却无法将现在的他和六年前的那个少年放在一起比较。 “戚未寒，我还是比较喜欢六年前的你，不像现在这样，一身秘密，成熟狡诈，一点都不好玩。” “那很好，我也喜欢六年前的你多一点，就算受了伤，也可以再站起来尝试。”戚未寒说话时，那双漆黑的眼睛直勾勾看着我，带着摄人心魂的光芒，直刺入我的心底。 我知道戚未寒这话里的深意是什么。 他在问我，为什么这一次我不能像六年前一样，受伤之后还可以一如既往地喜欢他。 “因为我找不到现在的你有什么值得让我迷恋的了，而且受伤太多次之后，就不抱希望了。”我说完，老板那边刚要端了两碗牛肉米粉过来。 我结果米粉，然后往热气腾腾的米粉里加了很大一勺辣椒酱。 吞下那些站着火红辣椒酱的米粉，一边吃，一边都被辣出了一点点眼泪来。 戚未寒坐在我对面，迟迟没有动作。 第84章 幕后真相，竟然是你 一碗牛肉米粉，吃了很久，我其实能吃辣，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抵抗不住地想要流眼泪。 我觉得我大概是老了，老了就容易怀念以前，容易伤感。 吃完牛肉米粉，戚未寒带着我慢慢散步去了酒吧街。 酒吧街和以前的样子大不相同。 以前一整条街都是酒吧，现在却只有零星两家酒吧，其他的都改成网吧和一些商业店铺了。 “前两年开展整治活动，酒吧街因为在学校附近，治安管理不方便，所以整体搬迁了去了新城区，这里还剩下两家酒吧，其中一家是刘茂的，你还记得这个人吧。”戚未寒带着我走到了一家酒吧前停下。 我抬头看了看酒吧，和记忆里那家是挺像的。 刘茂就是当时和袁思雨一起，准备坑戚未寒的混混，这家酒吧是他家的，或者说是刘茂自己的产业。 可是这件事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戚未寒现在带我来这里要做什么？ 见刘茂吗？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回想当年？” 现在是白天，酒吧自然关着门，周围的街道上也没有多少人，显得有些冷清。 戚未寒走到酒吧门前敲了敲门，很快就有一个黄头发的男人开了门，然后打量了戚未寒一会儿，回头冲着屋内喊到，“刘哥，人到了。” 刘哥？ 我眯了眯眼，看了一眼戚未寒，他真的带我来见刘茂的？ 我不清楚刘茂当年记不记得我，他应该不知道我，因为我当年跟着袁思雨的时候，一直都没和他正面撞见过。 黄发男人开了一半门让我和戚未寒进去，我犹豫了一下，心怀忐忑地走了进去就。 酒吧里开着灯，好几个人位围在一起打牌抽烟，看样子已经在酒吧里等了一会儿了。 酒吧里其他的座位还坐着不少人，看样子应该是这里的老板自己养的手下。 戚未寒走到那一桌子打牌的人面前，然后拉住了我，让我不要东张西望的。 气氛有些严肃。 “我到了，我要见的人呢？”戚未寒直接问了，坐在戚未寒正对面的男人抬头，然后冲着身后的小弟挥了挥手。 过了一会儿，一个看起来有些佝偻的人从酒吧后面走了过来。 我探出头去看，恰逢那个人抬起头来，看到他的脸，我不由错愕震惊。 “爸？”我几乎认不住我爸了，他现在蓬头垢面的，比城市里的流浪汉还要惨。 我见到我爸，立刻甩开了戚未寒跑过去，但是站在我爸身边的人挡住了我，隔开了我和我爸。 我扭头焦急地问戚未寒，这是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我爸会在这里？ 戚未寒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扭头对着刚才挥手的那个男人说到，“我们需要一点空间。” “行！”那个男人扔掉了手里的牌，然后让周围的人都到门外去等着，自己却没有动。 等人都走了，我立刻拉过了我爸，仔细检查他身上有没有伤。 “爸，你怎么在这里，他们抓你做什么？你是不是有欠钱了？”我焦急地问着，可是我爸一眼不发的低着头，看上去很木。 戚未寒拉过我，然后让我在一边坐了下来，说到，“你要见初雪我已经带来了，你现在可以说说，为什么要做那件事了吧？” 戚未寒的语气很重，而且特别的冷，眼神也是那种很吓人的，甚至带着一点恨意。 我完全看不懂戚未寒的眼神，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爸。 “爸？你早就回来了，为什么不见我？上次在江心广场，我见到的是你对吧？” 我爸过了很久，才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眼神仍然有些呆滞。 “你怎么还和他在一起？” 我爸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我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我爸是在说戚未寒。 我想和我爸说这件事等以后再说，太复杂了。 可是戚未寒却直接和我爸说到，“我们没有离婚，自然是要在一起的。如果我们不在一起，你以为我会让她来见你？” “戚未寒！”我冲着戚未寒吼了一声，对他这样的态度十分反感。 眼前的人是我的父亲，不是他戚未寒的下属。 戚未寒见我生气，嘴角撇出一抹冷笑，然后直接将我拉到了一边，对着我说到，“你当她是你爸，他把你当女儿了吗？”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你放开我!”我想要甩开戚未寒的手，但是他一动不动地站着，居高临下的目光带着极深的压迫气息，让我不敢乱动。 “戚未寒，你有病是不是？我爸怎样那是我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实在是无法理解戚未寒的反应，于是求助一般地看向了我爸。 我爸这时候也站了起来，但是却没有上来帮我，而是对着我质问，“你为什么不和戚家这个小子离婚？” 我挣扎的动作愣住，皱着眉看向我爸，没想到他会是这样子的态度。 “爸，我和他之间的事情很复杂。等我们离开这里之后我在和你说好吗？” 我好不容易甩开了戚未寒的手，刚走道我爸面前，我爸竟然抬手给了我一巴掌。 我站在原地，整个人都僵住了。 那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半张脸都麻掉，耳朵也好像一瞬间耳鸣，都是“轰轰”的声音。 我喘着气，抬手摸上了自己的脸，指尖戳在脸上，终于有了一点点感觉。 “爸？”我颤－抖着声音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爸，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打我。 而且这么突然，就因为我现在还没和戚未寒离婚？ 我想不通我爸为什么对我和戚未寒结婚的事情这么反感和激动，他到底知不知道，我当初会和戚未寒在一起，就是为了帮他还钱？ “爸，你怎么了？如果是因为这桩婚姻你不看好，你和我说，我之后会离婚的，我……”我想要解释，半张脸麻着，口齿都变得不甚清晰。 可我爸根本不想听我解释，那双我以为是木楞的双眼，此刻看去，不是木楞，而是充满了恨意。 那些恨意和厌恶纯粹，不仅是对着戚未寒，还是对着我的。 我有些害怕和无力，伸出手想要抓住我爸。 但是我爸突然伸出手推开了我，那动作就像赶走苍蝇一样。 我向后跌退了几步，戚未寒扶住了我，然后拦着我不让我上前。 “你放开我，那是我爸！”我冲着戚未寒叫，用力拍打着戚未寒。 戚未寒冷笑，双臂如铁抓着我的手说到，“夏初雪你清醒一点，那是你爸？天底下哪个父亲会一见到半年不见的女儿就给一巴掌的？” “我爸不想的，那是……”我想解释，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戚未寒用力摁住了我的肩膀，让我抬头看着他的眼睛。 那双漆黑的瞳仁里此刻竟然泛着一层红色的血丝，像极了危险的猛兽，濒临爆发！ “夏初雪，你是不是很疑惑我今天为什么带你来这里，为什么对你爸是这样的态度？不如你亲自问问你爸？”戚未寒松开了我，将我推到了我爸面前。 我疑惑地看着我爸，心里起起伏伏，说不出来的担心。 “爸？”我紧张地问到，希望我爸给我一个答案。 我爸盯着我，沉默得不说话，但是眼神有些闪躲，似乎是在心虚。 心里疑惑更盛，我不由看向戚未寒，严肃地问到，“到底怎么回事？” 我有种所有人第好像知道了某个秘密，却只有我一无所知的样子，这种感觉糟糕透了。 戚未寒见我爸不说话，低头无言了片刻，然后说到，“之前你问我，你的孩子是不是因为袁思雨没有的，在剧院是不是袁思雨推了你。” 我慢慢咬紧了牙关，突然有种预感，也许我今天不该走进这个地方，也不该去问戚未寒为什么我爸会这样对我。 但是我没能出声阻止戚未寒继续说下去。 “我说过我没有骗你，那天在剧院里推你的人不是袁思雨，我后来找人去剧院调查，他们在录影里找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那个人后来从剧院溜出去，被附近广场商店拍到了正脸。”戚未寒说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然后看向了我爸。 我看着戚未寒的动作和眼神，忽然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 不可能，不可能，那个在剧院对我下手的人怎么可能是我的父亲？ 戚未寒一定是在为了袁思雨开脱，我恳求般地看向了我爸，希望我爸能给我一个解释。 我甚至不需要他给我什么有力的理由，我只要他说一句，“不是”。 但是我爸没有说，那双已然很陌生的眼睛，死气沉沉地从戚未寒身上收回目光看向我，然后我听到我爸用漠然地声音说到，“是我。” 我觉得我的世界仿佛一瞬间坍塌了一半，我最不相信会发生的事情，或者说我从来没有怀疑过的亲人伤害了我？ “爸，你骗我。是不是他们威胁你了？”我无力地问着，希望我爸改变答案。 但是我爸没有，而且还十分厌恶地看着我说到，“就是我推的你。” “你出事第二天我就知道了是你爸，但他是你唯一的亲人，所以我没有报警。”戚未寒说这话时，每一个字都咬得很重，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我身子一软，整个人跌坐在了沙发上面，脑子木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慢慢缓过来，然后强撑让自己不要倒下，不要去质问我爸。 我努力平静地开口说到，“不是的，孩子是因为那碗汤，是在私家餐馆喝的那碗汤……是袁思雨，没事袁思雨害了我的孩子！” 我喊着叫着，想得到戚未寒和我爸的认可。 我爸看着我不说话，戚未寒看着我，神情嘲讽。 许久之后，戚未寒将我拉了起来，然后说到，“夏初雪，我现在明明白白告诉你，菜馆里那个给你的汤下药的女人是袁思雨，但是你知道袁思雨的药是从哪里来的吗？” “哪里？”我用力瞪着眼睛，双手紧紧攥成了拳头。 戚未寒承认是袁思雨给我下药了？ 戚未寒笑了笑，然后一个字一个字说到，“那药是你爸给的。” 我攥成拳的手慢慢松开，戚未寒也放开了我。 我站着，沉默着，然后慢慢看向我爸，没有说话。 但是我想我爸清楚我想问什么，因为他没有任何的隐瞒，直接说到，“那药是我给她的，我不想你生下戚家的孩子，她也不想，所以我们合作了。” 我听着我爸说话，好像能听懂每一句，却又觉得每一句都听不懂。 虎毒不食子……为什么他可以伤害我，伤害我的孩子。 “那是我的孩子，你的外孙，身上也流着你的血！”我看着我爸，控诉着，眼泪落下，带着苦痛的味道。 我爸脸上闪过一丝痛楚和心慌，但很快，他便冷漠地说到，“可那是戚家的孩子，你和戚未寒不能在一起，也不能有孩子！要不是戚家，我们家不会破产，要不是他们，我不会染上赌瘾君，雅兰……你－妈妈也不会这么年轻就死了……” 我笑了起来，问到，“所以，你就为了当年的事情，要我打掉我的孩子？” “爸，就算你不要我和戚家有关系，你恨戚家，那你为什么不和我说，为什么不直接和我说，让我不要这个孩子……你为什么要直接动手，而且是用这种方式来让我流产？” “你知不知道那孩子四个月了？你知不知道我很可能一尸两命直接死了？爸，你是不是疯了？” 我嘶吼着说完，声音沙哑，遍体生凉。 我设想过千千万万种被人伤害的情境，却从未想过有一天这个伤害我的主谋会是我的父亲。 曾经最疼我，最爱我，最－宠－我的人，是我宁愿去还那上千万的高利贷，宁愿放弃尊严去求别人给我钱也想要保下来的人。 …… “爸，真的就是为了当年破产的事情吗？” “初雪，你听爸爸说，爸爸这么做是为了你好……我现在知道了，当年都是戚家，戚隆盛和戚家那个老太婆设计的，使他们偷走了我的资金，是他们害得我破产，被人追债……所以我们才会颠沛流离……”我爸忽然有了神情变化，他激动地看着我，和我解释。 但是我拦着他的神情，觉得无比狰狞，尖叫着站起来后退躲开了他。 一直站在一边的戚未寒冲出来，挡在了我面前，然后一拳将我爸打到了地上。 “当年的真相到底怎么样还另说，就算是因为我戚家的缘故害得你们破产，那签下几千万的高利贷，染上赌瘾这种事情，除了你自己还能是我戚家帮你的？”戚未寒举着拳头，整张脸都涨红了，冲着我爸说到。 我爸缩在地上不敢靠前，嘴里冲着戚未寒骂骂咧咧，丝毫没有悔恨的意思。 我无力地用手捂住了脸，然后问到，“两个月前你是不是一直在跟踪我？” 裴安好几次说感觉又在在看着我们，而我出门偶尔也会有不舒服的时间，但是我没有在意，现在想来，说不定那时候就是我爸在寻找时机了对我下手了。 我觉得这简直不可理喻。 因为那些早就无法挽回的愤恨往事，去伤害一个无辜的生命，将对戚家的恨都转嫁到我的孩子身上，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我推开戚未寒，他想要拦我，但我固执地推开他走到了我爸身前，然后蹲了下来，说到，“爸，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留下这个孩子？” 我微笑着，眼泪在嘴角淌下，落在地上。 有些事情已经伤疤，愈合之后就不该再次触碰。 可是今天，我却要亲自将这些伤狠狠扯开，给别人看。 “我和戚未寒睡了一晚上，然后拿着他给的一千万替你还债！” “钱不够，我怀孕了。所以我找到戚未寒，那孩子和他做交易，说你和袁思雨结婚，给我一千万我就打掉孩子，安安静静不闹。后来杜秀敏代替戚未寒给了我一千万，要求是我生下孩子。所以，我第二次卖了孩子，拿着那一千万给你还债！” “爸，你欠下那些欠的时候想过我和妈吗？你知道那些人是怎么对我和妈的吗？妈妈因为那些人，来不及看医生，癌症末期没办法治疗，所以才死得那么早！” 我伸出手，死死攥着我爸的衣领，冲他嘶吼着，“妈妈说，以后这世界上只剩下我了，希望戚家看在以前的事情和孩子的好好保护我，照顾我，万一哪一天你有被人追债，戚家也能帮我摆平！” “妈妈怕我一个人孤单，让我好好生下孩子，这样以后我就不是一个人了。我也想过我还有个父亲，可是现在想想，妈妈想的真对，这世上哪里还有什么父亲，只剩下一个禽－兽不如的人了。” 我哽咽着，松开了我爸的衣领，然后摇摇晃晃站了起来一步步后退。 “夏添安，你疯了，你的心早就烂掉了，你整个人也早就烂掉了。妈妈一定早就看透了你……六年前你一个人逃走的时候，你就和我，和妈妈没关系了。” “不是的，不是的，小雪你听爸爸说……孩子没了没关系的，我们有钱，戚氏的股份我们也有份的……那个袁思雨她下药害你，你只要指控说她和戚未寒有不正当的关系……钱，戚家的钱就是我们的了……”我爸从地上爬起来，那双木然眼里陡然迸发出了贪婪的目光，令人作呕。 第85章 放手吧，一切都是错 在走进这家酒吧之前，我想过很多。 但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我会在这里见到我爸，而且我爸还给了我这么大的一个惊喜。 我以为在明白了他对我造成了多大的伤害之后，我爸会后悔的。 可是此时此刻，我看着他的贪婪目光，听到他说的那些话，我出来恶心之外什么感觉都没有。 “你不要过来，你不是我爸，你是魔鬼，你怎么能怎样呢？” 我一步一步后退，转身跑出了酒吧，一路撞在了酒吧的椅子上都毫无感觉。 冲出阴暗的酒吧，阳光照在我身上的那一刻，我却冷得像是在冰雪侵袭的寒冬一般。 酒吧外的街道上没有几个人，我失魂落魄地沿着街道向前走，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往哪里走。 我走了很久很久，等我停下来的时候，到了一处我完全不认识的地方。 周围已经有了许多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甚至还有不少的学生穿着校服在追逐奔跑，所有人看上去都很开心，都很快活。 我静静地站在树下，茫然地看着眼前，放空了脑子什么都不去想。 站了很久，双－腿都又酸又麻，等街上的人已经消失了大半，忽然又个人气喘吁吁地想我跑了过来。 “没事吧？”戚未寒馒头大汗，身上的衬衣全部都是汗水，湿了大半。 他冲到我面前一把抱住了我，急切地问我出事没。 我的鼻子有点酸，没有推开他，也没说话，就这么静静地任由他抱着。 过了许久，戚未寒放开我，低头看着我一脸复杂，漆黑的眼底带着我看不懂的深沉。 他动了动唇，但是没说出什么来。 过了好一会儿，戚未寒才牵住了我的手，然后淡淡地说到，“饿了没，想吃什么？” 我低下头，手被戚未寒紧紧抓着，有点疼，而且感觉很滑。 戚未寒的掌心也是汗水，身上的汗味也浓。 这个傻子，找了我多久，才找到这么一身狼狈？ 我用力闭了闭眼睛，然后努力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没有甩开戚未寒的手，抬头对着他说到，“我想吃辣的，辣死人的那种辣，超级变－态辣。” 戚未寒冲我笑了笑，说“好”。 戚未寒拉着我在街上走着，一家店一家店走过，可是怎么都找不到那种有变－态辣的，最后我指了指一家大排档，说，“我们去那吧，我想吃小龙虾了。” 戚未寒二话不说就带着我走了过去。 大排档人很多，戚未寒点了很大一盆的小龙虾，让老板能放多少辣就放多少，越辣越好。 我听到戚未寒对老板说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 戚未寒不能吃辣，他一吃整张脸都红着，喘不过气来。 周围还坐着很多人，吵吵闹闹的满是生活的气息。 我坐在塑料椅子上看戚未寒，目光灼然，戚未寒有些不适应，便突然伸出遮住了我的眼睛，问我，“不要这样看我。” “为什么？”我抓住戚未寒的手，不解地看着他。 戚未寒愣了一秒，然后对着我说到，“因为，你的眼睛看起来很难过。” “哦。”我垂下眼，不再看戚未寒，而是双手拖住下巴看着远处黑色的夜空。 “戚未寒，你一早知道我爸跟踪我？” 戚未寒倒了杯水递给我，摇头说到，“不知道，你出事之后我查了剧院才知道，一开始我以为我认错了，但是我找去查的人证实在剧院推你的人是你爸，而且……那天我坐在离你不远的地方，看到有个人影晃了一下。” “你那个时候问我是不是袁思雨，我说不是，因为她确实一直坐在我身边。” 我点点头，然后继续问到，“那么……餐馆有人给我下药的事，你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戚未寒停顿了一下，然后说到，“我找人去查你爸，发现他藏在刘茂的酒吧，然后偶然发现袁思雨也去过酒吧，所以我怀疑他们是不是见过面了。后来裴安找我，和我提了餐馆的事情，我私下找人去餐馆寻找那个领班，才得知那个领班在你出事当天就辞职了，店里的那天的监控录像也不见了。” “既然这样，你是怎么知道那药是我爸给袁思雨的？” “我发现袁思雨和刘茂那边可能有关系，一直在查她，然后发现她给一个账号打了一笔钱，于是我找了人去查，然后摸出了那个领班，领班承认是袁思雨往汤里放了药……我去找了袁思雨。”戚未寒说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眼神有些沉重地看着我。 我眨了眨眼，没什么情绪地问到，“然后呢？你去问她为什么给我下药了？” 戚未寒放在桌上的手忽然用力攥紧成拳头，手背上的青筋全部露了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戚未寒说到，“她一开始一直否认她往汤里下了药，但是后来我给她听了领班的话，她就承认了……但是她说，药是你爸给的。还说剧院里那件事本来是不需要做的，但是你爸那天下午发现药似乎没起效，所以就去了剧院动手……我找到了袁思雨和你爸见面的视频，那药……” 戚未寒说不下去了，担忧地看着我。 而我木然着一张脸，忽然觉得很累很累，活着，连呼吸都累。 外人算计我，连我一直信任的父亲也在算计我。 “戚未寒，或许一来是就是错的，如果我们不重逢，就不会有孩子，后面的事情也可能不会发生了，戚家和夏家，不该重新出现在一起的。”我慢慢说着，戚未寒却用力抓住了我的手。 “夏初雪，这世界上没什么一定是错的，就算有，我们的重逢也不是错的！”戚未寒很严肃地说着，那郑重的表情几乎让我以为，他在向我许诺什么。 小龙虾已经做好了，老板热情地将一大盆鲜红的小龙虾端上桌，然后给我们上了一打啤酒。 我戴上手套，然后直接拿了一个大大的龙虾，滚烫的感觉让我差点把龙虾扔掉。 “戚未寒，你不觉得这就是个错误吗？你看，我们再见之后吧，我倒霉，你也倒霉是不是？” “你和袁思雨本来都要结婚了，郎才女貌，多年爱情长跑修成正果，过几年在生个小娃娃，褥子别提多幸福，可是现在呢，你的新娘跑了，孩子也没了。” “我呢，遇到你之后，妈死了，爸呢，黑化了，孩子呢，也掉了……所以啊，我们在一起之后就没发生什么好事情。” 我一边说着，一边低头专心致志处理小龙虾。 剥掉那些硬硬的红色外壳，里面的肉又白又软，浸透着辣味，让人欲罢不能。 “我以前很喜欢吃螃蟹，但是家里破产之后就不怎么吃了，因为没钱，而且吃起来好麻烦。后来我工作了，和我妈的生活好了些，我会和同事出去吃夜宵，那时候大家就会一起来大排档吃小龙虾，味道越辣越好，现在想想，那时候的日子大约是我最好的日子了，虽然喜欢的人不在身边，但是我很开心。” 戚未寒也戴上了手套，却没有动手，而是目光紧紧盯着我。 我吃完一个之后，又吃了一个，眼前很快堆了一座小山的龙虾壳。 我挑了一个大的，然后剥掉壳，将鲜嫩美味的肉递到了戚未寒嘴边，笑着说到，“你尝一个，也没有很辣，你是不是不会剥壳啊？我今天心情好，我给你剥壳啊？” 戚未寒皱起了没，他皱眉之后，有点老气，我看得很不舒服。 于是我将他嘴边的龙虾肉推了推，生气地说到，“你快点呀，我手很累的，而且肉冷了不好吃的！” 戚未寒这才慢慢张开了嘴，我立刻将龙虾肉塞到了他嘴里，看着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你看好吃吧？你以前一定不来这种大排档吃东西对不对？你高中的时候就不喜欢来这种地方，说不干净。我现在想想呢，觉得那时候你看我，就和看大排档还有那家牛肉粉店一样，不上档次，不怎么吸引人，甚至还有点厌恶……袁思雨呢，在你心里应该和五星级饭店差不多。”我说着，又剥了一个龙虾，然后强行塞到了戚未寒嘴里。 “你之前说喜欢我，我觉得你想错了，你不喜欢我，你只是吃习惯了五星级饭店，偶尔也会像尝一尝街边的牛肉米粉或者小龙虾。可是……街边米粉和小龙虾都不能吃一辈子，所以啊，我们在一起是错误的，你明白吗？” 我说着，嘴里辣的已经发麻了，而坐在我身边的戚未寒，整张脸都红着，不知道是辣的，还是太生气了。 但是我想无论如何，他现在的心情都不怎么好就是了。 “夏初雪，你不要自以为是。我喜欢谁，我知道！”戚未寒咬着牙说到，用力捏住了我的手，似乎在用力量证明他对我是真心喜欢的。 我推开他的手，然后开了一罐啤酒喝下去，最后说到，“是吗？如果你真心喜欢我，那么为什么会和袁思雨结婚？” “就算你是为了补偿六年前我意外犯下的错误，觉得愧对袁思雨，那么……在你知道袁思雨和我爸一起让我流产后，你为什么什么都没做？” “我爸，我假设你是为了我着想，那么袁思雨呢？你该不是会觉得我失去一个孩子，袁思雨也没法生孩子，这才是公平的吧？” 我一边喝啤酒，眼神虚无地望着夜空，用着生平最平静的语气，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问着。 有时候痛到一定程度，是不会歇斯里地的去叫喊的，因为已经没有力气去叫喊了。 戚未寒夺下了我手里的啤酒，看着我，沉默了片刻后说到，“我和袁思雨结婚……是因为我以为我们再也没有重逢或者在一起的可能了……我出国之前，知道了你家破产和我们家的事情，或许你不知道，在你和你－妈离开江城之后，你爸找到了公司，然后狠狠闹过一场，而且你爸私下找过我，然后……我被绑架了。” 戚未寒说到这里，自嘲得勾了勾唇角。 而我听着他的话，则是完全震惊了。 我和我妈当时在江城待不下去离开，我爸那时就不见了，但是那时候我爸应该还没什么变化才对，怎么回去绑架戚未寒。 但是我知道，戚未寒不会对我说谎，或者说，戚未寒不说谎。 有些事他可能永远不会说出来，但是若是说了，那么一定是真话，至少我到现在，除了在爱情这件特殊的事情上，一直是在认为的。 “你爸绑架了我，让我们家把公司还给他，还要了很多的钱。我劝过你爸不要这样做，一旦绑架成立，就算你爸拿到了钱，也会被通缉，我说我将来会补偿你们。我不明白你爸的想法，在我看来，你们家破产，但是你们都还活。但是如果你爸再出事，那么你和你－妈的生活必然要更加艰难……” 戚未寒抓着我的手渐渐松开，他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周身的气势也骤然变强。 “你爸和我说，他欠了很多钱，你和你－妈是死是活都不清楚。而且和我说，以你－妈的性子，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原谅戚家的人。我那时候想你应该也知道了这件事，我们要是还有可能再见面，那么也是仇人。” “再后来警察找到了我，我休息了几个月就出国去了，我爸妈和奶奶都不希望我在国内受到伤害，公司的一些早期发展也不是很希望我了解，我那时候讨厌他们的所作所为，所以就和国内切断了联系，回国之后我试图找过你，但是一直都没有消息，于是我想着差不多就算了，有些事情没法强求。” “但是，那次公司在海城有个项目要做，你们公司做了一个产品展示的ppt发给我们这边，我路过小会议室的时候，ppt里面出现了你。只有一个镜头，我以为我眼花了，但是却还是疯狂地找出了ppt，然后让人去海城查，知道了你的公司和你过去的六年。” 戚未寒放开我的手，自己拿了一罐啤酒喝了下去，神态放松。 我就这么看着他，又呆又傻。 过了很久很久，我才颤－抖着问到，“所以那次不是偶遇……” 戚未寒脱下手套，然后忽然抚上了我的脸颊，说到，“不是，你以为一个百亿上市企业的大boss，会真的去一个小公司的饭局？我这么闲吗？” 我觉得脸颊很烫，很麻，我无措地扭开了头，低头说到，“可是你不是去帮袁思雨买东西的吗，他们都说你是为了袁思雨才去海城的！” 戚未寒哼了一声，然后将我整个人连椅子拉到了他身边，扬着嘴角说到，“礼物，我对下属说一声，他们一定比谈生意还用心的帮我找。而且，除了你，你觉得我会那么用心对谁？” 心跳仿佛慢了一拍，我用力推开戚未寒，忽然觉得整个人都不对劲。 “戚未寒，你，你还是冷一点，我不太习惯你这样……” 这个感觉就好像在调－戏我一样。 戚未寒倒是没有在意，他的神情冷了一下，然后说到，“至于我知道了袁思雨和你爸合谋后为什么没动作，是因为我很疑惑，你爸和袁思雨怎么纠－缠在一起，这中间刘茂又扮演了什么角色……他们是不是会继续伤害你，在打什么算盘。在我确认你的安全之前，我不会轻举妄动。” 我神色微顿，有些犹疑。 戚未寒似乎猜出了我的不确认，立刻说到，“你放心，袁思雨我一定不会放过的，我很明确地警告过她不要试图对你的孩子动手，否则我不会放过她，我甚至许诺过她，我会和你离婚然后娶她，但是……她几次三番想你死，我不会再容忍她。” “你，想怎么做？” 戚未寒冷笑着说到，“领班我已经控住了，证词也找到了。和你爸的拿药录像也在我手里，无论袁思雨之后承认不承认，她都不可能逃脱罪责。如果她不愿意认罪，那么袁家那边，我会好好动作一番，让一个袁家破产，以我现在的能力，不难。” 戚未寒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没什么神情，冰冷得有些可怕，又变成了那个我不熟悉的，厌恶的戚未寒。 “你和袁思雨毕竟相处了那么久，你一点都不会舍不得吗？”我想了想，问了一句。 这样的冷漠，对待别人的时候我尚且觉得可怕，若有一日，他这样对我呢？ “为什么这样问？”戚未寒眯了眯眼，似乎察觉到我的心情有些不对。 我笑了笑，说到，“兔死狐悲罢了。” 戚未寒皱眉，然后郑重地说到，“不可能，你是你，她是她。我喜欢的一直是你，不是她。” 我僵了一下，然后说到，“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她？” 戚未寒竟然想了一下，说到，“我以前只是讨厌你，所以找了个女朋友做挡箭牌来挡你。” “那袁思雨还挺可怜的，但是……就算这样，戚未寒，你还是和我把离婚证办不了吧？”我抬起头，苦笑着看向戚未寒。 我的目光模糊，约莫是带着泪光的， 就算你真的喜欢我，就算你真的想和我在一起，可经历了这么多，我真的觉得我们不该在一起。 下雪了，天一定很冷。 夏初雪和戚未寒，从名到人，通通不合适！ 第86章 迷雾之下，我们离婚 我和戚未寒说完，戚未寒整张脸冰冷到了没有温度。 我低头将手边的一罐啤酒喝完，然后从椅子上站起，说到，“我们就在这里分开吧，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明天去办离婚，之后我会离开江城。” “至于我爸和袁思雨，你若是想对付就对付吧，只是，我爸毕竟是我爸，希望你留他一条命。”我慢慢说完，然后一个人离开了大排档。 身后的戚未寒一直没有起身，在我离开大排档很远的地方时，戚未寒突然冲我吼了一声。 “夏初雪！我同意！但我不会放弃！” 我耸着肩，深呼吸，然后仰起头，看到了几个光芒稀落的星辰。 “戚未寒，再见了。” …… 我打了车会到之前裴安给我准备的公寓，这里我差不多大半个月没回来了，我都怀疑公寓会不会已经被房东收回去了。 身上也没带钥匙，我尝试着敲了敲裴安公寓的门。 门倒是很快就开了，只是开门的人不是裴安，而是……裴珍。 只有一面之缘，但是裴珍是那种让人眼前一亮的美女，所以我立刻就认了出来。 “你好，我是裴安的朋友，我叫夏初雪，请问……裴安在吗?” 裴珍愣了一下，然后冲我微笑说到，“我哥还在餐厅没回来，你要不进来等他吧，我是裴珍，裴安的妹妹……戚未寒的秘书。” 我惊讶了一下，裴珍怎么提到了戚未寒？ 就像是为我解答一般，裴珍笑了笑，让我进门，然后说到，“我们之间在海城见过，而且我回国之后对于总裁的夫人很感兴趣所以看过你的照片，其实我有些惊讶是你。” “在海城的时候，你和总裁看起来好像还不是很熟？”裴珍倒了杯水给我，然后随口问道。 我看裴珍的样子，似乎还不知道我和戚未寒，袁思雨三个人之间的过往纠葛，这倒是让我轻松了许多。 “很多年没见了，当时没认出来，后来因为一些事情才重新联络了起来。”我简单地讲了几句，没有说太多。 裴珍倒也没有追问下去，而是说到，“这么晚了你找我哥有什么事情吗？你一个人来的？” “我现在住在对面的公寓，我没带钥匙，身上也没带钱，所以想找你哥帮一下忙。” 裴珍疑惑地皱了皱眉，奇怪地看向我说到，“你，难道不回家吗？是不是和总裁吵架了？” 我低头尴尬地笑了笑，不想解释太多。 我和戚未寒分开的事情，我暂时不想让很多人知道，也不想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笑话谈资。 裴珍还想再问的时候，裴安回来了。 裴安见到我很惊讶，也很高兴，但是我碍于裴珍在，不怎么好说话，裴珍到他识趣，很快就离开了。 等裴珍走了，我这才和裴安说到，“我已经和戚未寒说好了，这两天就会办离婚手续，但是我公寓的钥匙在戚未寒那里，所以想问你借点钱去附近的酒店住一晚上。” “这个没问题，现在天色这么完了，我陪你去找酒店吧。”裴安立刻就站了起来帮我忙活，我心里觉得有些对不起裴安，立刻跟了上去。 在公寓附近找了酒店休息，裴安说明天联系一下房东，重新拿钥匙好了。 睡在陌生的地方，我竟然失眠了一晚上。 说来也奇怪，之前睡在戚未寒的公寓时，我却从来没失眠过。 洗漱完了，黑眼圈却很重，我吃了早餐从酒店出来去公寓找裴安，准备联系房东拿钥匙，结果从电梯一出门，脚边就踢到了一个人，我没有注意，直接仰面就摔了下去。 我低呼一声，立刻捂住了脸。 这么硬的地面摔下去我肯定完蛋。 千钧一发的时刻，有个人从背后抓住了我，我没有摔倒在地上，确实跌进了一个人的怀抱。 浓厚的酒气熏得我打喷嚏，我立刻伸手推开了身后的人，结果不小心一巴掌打在了那人脸上。 “啪”一声十分清脆，清脆到我想找个洞钻起来。 这世上最可恶的就是打人脸了啊……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连连道歉，匆匆忙忙站了起来，然后低头向那个倒霉的家伙看去。 结果等我看清那人的样子，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戚未寒，你怎么在这里？”我疑惑地看着戚未寒，问到。 戚未寒身上的酒气浓重，不知道喝了多少酒。整个人看上去也很憔悴，神情也呆呆地，被我打了一巴掌都没什么大反应。 我下意识想要走开回公寓，走了两步之后还是忍不住回头。 在戚未寒面前蹲下，我伸出手摇了摇戚未寒的肩膀，喊了他两声。 戚未寒慢慢睁开眼看着我，过了许久他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我，然后整个人都向我压了过来。 戚未寒个子高，人又重，我根本坑不住，直接被他压倒在了地上，身上和压了座山一样。 “戚未寒，你压死我了，快起来！”我扯着嗓子喊到，戚未寒却一动不动。 我伸出手推了他几下，戚未寒忽然双手捧住我的脸，迷离着一双眼睛喊我的名字。 “夏初雪，夏初雪，夏……” “你叫魂呢？”我看着戚未寒，头疼至极，想起了之前他的几次醉酒。 如果昨天戚未寒说了真话，那么我和他重逢的时候，他没有喝醉，那么他酒量还行，酒后对我做那些事……根本就是故意的！ 再后来他喝酒，那次应该是喝醉了，显得特别粘人，而且很霸道无理，宋阿姨也说过戚未寒喝醉了很让人无语，我想到戚未寒现在的行为，有点担心接下来他会不会做出什么更加让人无语的事情来。 这地方是电梯门口，虽然这一层就我和裴安两个住户，但是没准会有什么人来，就算没人来，裴安见到我和戚未寒两个人这么躺在门口，指不定要吓出心脏病的。 “戚未寒，戚未寒你停一下，你消停一下！”我大喊了一声，然后用力将戚未寒从身上推了下去。 戚未寒还躺在地上不动，我刚刚坐起来，他就伸出手拉住了我。 “对不起……”戚未寒看起来很难过，很受伤，总之不怎么像平时的他。 我低头看着他，忽然叹了口气。 “戚未寒你这是何必呢？折腾自己有意思吗？”戚未寒不肯动手，我只能拖着他一直拖到了公寓门口，然后按了裴安家的门铃。 跪了一会儿，裴安睡眼惺忪地来开门，见到我和戚未寒吓了一跳。 “你们怎么这么早……去离婚？”裴安说话都有些结巴了，看着坐在地上抓着我的戚未寒，一幅难以置信的表情。 我估摸着等戚未寒酒醒了，知道自己在裴安面前出丑，指不定又要怎么折腾了。 “裴安，他喝醉了，你，你能不能先把他搬到你家，这么在外面坐着不是办法。”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着，说完便才发觉自己好像莫名当起了戚未寒的管家一样。 为什么他想白痴一样坐在电梯门口我会觉得不妥当？ 我纠结的的时候，裴安已经在帮我搬戚未寒了。 有了裴安的帮忙，戚未寒挪动起来方便了很多，将他扔到了沙发上后，我想要抽出自己的手，但是戚未寒还是不愿意松开，抓着我的手都红了。 裴安看到这一幕，笑得无语，和我说到，“我先去洗漱，你……慢慢拔。” 裴安忍者笑走了，我低头看戚未寒，气不打一处来，于是立刻用另一只手捏住戚未寒的脸，狠狠揉搓了几番，一张俊俏的小白脸就这么变得红一块白一块的。 等裴安出来，我也刚好艰难地将戚未寒的手掰开，救出自己的手。 裴安看了一下说，“hare应该喝了不少酒，一时半会儿的也不会醒，我已经给房东打了电话，他大概马上就到，你坐在这里等一下好了。” 我点点头，去洗了个手回来发现戚未寒的手机在响。 戚未寒睡死，那手机一直也响个不停，于是我有些烦躁地拿过戚未寒的手机接了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就传出了一个女人哭哭嚷嚷的声音，我皱着眉将手机开了扩音放在一边，自己拿了个苹果坐在沙发上啃。 起初我还没听出那女人的声音，因为她一直捏着嗓子在哭。 等后来那女人开始说话了，我才听出来这人是袁思雨。 我本想打断她和她说待会儿再找戚未寒，我不想听她哭哭啼啼地，我恶心。 然而袁思雨太能哭了，也能说了，我居然找不到插话的时间。 刚好裴安从厨房出来，手里拿着牛奶，嘴里叼着吐司，听到袁思雨的声音疑惑地看着我。 “这是什么？”裴安冲我做了个口型。 我摇摇头，然后小声说到，“袁思雨。” 裴安瞥了一眼躺在沙发上人事不知的戚未寒，饶有兴致地加大了手机音量，喝了口牛奶在一旁的沙发上盘腿坐下，一幅兴致勃勃看戏的样子。 我无奈的摇摇头，继续啃苹果，听袁思雨在那边哭诉。 反正大早上没事情做，就当听戏好了。 袁思雨哭得其实也很没有新意，说的都是一些不怎么重要的话，无非是在和戚未寒说自己错了，希望戚未寒不要和她分手什么的。 我后台听得都有些想打哈欠了，袁思雨才说了一句让我回神的话。 她和戚未寒否认她给我下了药！ “未寒，不是的，那天的药是我从她爸那里拿的，但不是我下的，我没敢下药……我怕孩子大了会出事，我不想被关了……” 我慢慢放下了手里的苹果，目光严肃地看向了裴安。 一边的裴安也皱了皱眉，然后含糊着问到，“那药你给谁了？” 袁思雨约莫是没听出裴安的声音来，还以为是戚未寒，激动地说到，“未寒，你听我说，药不是我，是……呜呜……” 袁思雨说到一半，忽然电话里的声音就乱了起来，然后电话戛然而止。 袁思雨挂了电话？ 可是就没道理啊，如果她要和戚未寒解释什么，怎么可能在这么关键的时候不说话了？ 我立刻给袁思雨重新打了电话回去，袁思雨没接。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觉得袁思雨的这一通电话很重要，如果我错过了，大约会错过一些很重要的东西。 等我第二次拨过去，袁思雨的手机关机了。 我拿着手机发呆，一边做着的裴安忽然说到，“初雪，她会不会出事了，我刚才听电话里的情形似乎不太对。” 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立刻让裴安给裴珍打电话。 “你妹妹和袁思雨是朋友，应该知道袁思雨住在哪里吧？” 裴安立刻给裴珍打了电话，裴珍知道后给了我们袁思雨的电话，我拿着戚未寒的手机就去了袁思雨的住处。 我和裴安到袁家的时候，刚巧遇上袁思雨在，她看到我们很惊讶，随即很生气地让人将我们赶出去。 我蛮横地推开了袁家的人，然后冲到了袁思雨面前，质问她到底是谁下的药。 袁思雨一脸震惊，低头看到我手里的手机之后，袁思雨狰狞着喊到，“未寒的手机怎么在你这里？你们在一起吗你？” “袁思雨！你先回答我，是谁下的药？”我瞪着袁思雨，吼着，双目赤红。 袁思雨脸色苍白地看着我，神色挣扎，最后却用力一把推开了我说到，“就是我下的，怎么？你害得我没办法生孩子，你还想生孩子？做梦！” 袁思雨说完，立刻指挥人赶我走。 裴安将我护在身后，悄悄对我说到，“你先冷静一点，袁思雨肯定刚才发生了什么，她这么和你说是自己下了药，好像完全不怕你告她一样！” 裴安让我冷静，可是我现在完全没办法冷静下来。 我想要找袁思雨问个明白，她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在流产这件事情上，还有其他人在参与？ 袁思雨逃一样飞快地逃离了我和裴安的视线，我和裴安也被袁家赶了出来。 我一路沉默地回到了公寓，房东过来送钥匙，全都是裴安在帮忙。 我在裴安家的沙发上坐了很久，最后看着裴安问到，“是不是我想太多了，也许那件事真的就是袁思雨做的？” 裴安神色复杂地看着我，半响，开口劝到，“初雪，这件事你不要再想太多了。戚未寒应该会处理好，我觉得你现在不如就好好准备离开的事情，出去散散心。你在这样压力大，对身体不好。” “好，谢谢你。裴安，我有些累，我回去休息一下，戚未寒如果醒了……” “你放心，他醒了我会去叫你的。”裴安体谅地说到，然后送我回了家。 我回去之后躺了很久，然后忽然想到了我爸之前说的一句话。 他说我们有戚氏的股权，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从床上坐起，觉得我那天在酒吧也许不该离开的那么快，有很多事情我还没问清楚。 我爸怎么会出现在刘茂的酒吧，怎么和袁思雨搭上线的。 我爸在外面四处流浪藏躲了那么久，为何时隔六年才回来要报复戚家？而且，对我动手……这件事，真的不像是我爸会做的，或者说，不是他会想到要做的。 也许我爸吃了这么多年的苦，心已经完全变了，艰难悲惨的生活总是容易让人活得不像个人。 可是，这么狠的手段，确实不像是我爸会做的。 我用力咬着唇，捂着脑袋觉得眼前都是一团迷雾。 这团迷雾之后还有很多秘密没有浮出水面，而我的孩子……我有种预感，是这团迷雾的第一个牺牲品。 我头疼欲裂，急－促地敲门声响了起来，我以为是裴安，下床去开门，谁知道刚刚开门就被人给抱住了。 我几乎没法喘气，费尽力气才推开了抱住我的人。 “戚未寒，你干什么？”我恼怒地质问他，戚未寒却一脸的焦急。 “初雪，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没保护好孩子，我们……”戚未寒的言语有些混乱，他抓着我的肩膀说着，我忍不住打断了他。 “戚未寒，你没错，错的是这个孩子就不该存在！”我推开戚未寒，看向了站在戚未寒身后的裴安。 裴安无奈地将戚未寒拉开，然后对着戚未寒说到，“hare，既然你已经答应了离婚，就不要再纠－缠初雪了，一味的无意义的纠－缠是没什么好的结果的。” 戚未寒阴沉着脸看我，眼神决然而痛楚。 我的心怔住了一瞬，那一瞬我仿佛看到了很多年前的他。 心里有一丝痛楚蔓延，我咬牙，努力压下那一丝痛楚，坚决地开口说到，“戚未寒，你不要再出尔反尔，不要让我瞧不起你！” 戚未寒沉默着，整个人都显得很可怕。 良久，他笑了笑，多少苦涩多少无奈。 他慢慢开口，说到，“好，今天就办离婚吧。” “谢谢！”我迅速地转身关门，然后整个人捂着脸无声地哭了起来。 这世界上最撕心裂肺的哭，是不敢哭出来给另外一个人听，我怕你舍不得要后悔，也怕自己忍不住分离。 第87章 终于陌路，噩梦开始 哭过了许久之后，还是要坚强起来去办剩下的事情。 因为我之前住院后直接搬到了公寓，所以现在我的身份证什么的，包括一些私人都还在戚家，所以我决定和戚未寒先回戚家拿东西，顺便离婚这件事，还是要和戚奶奶说一声的。 裴安有些担心我，毕竟直接离婚，完全不合家人说，总是不怎么合适的。 我对这方面的担心倒不是很多，因给我和戚未寒的情况特殊，我想戚家除了戚奶奶之外，其他的人应该不会对我和戚未寒离婚这件事纠结太多。 我并没有让裴安一起去戚家，这件事如果有外人在场会很尴尬。 戚未寒昨晚在和我分开之后，喝了不少的酒，虽然睡了很久现在酒醒了，但是酒气还没有散，肯定不能开车。 于是我让戚未寒去副驾驶上坐着，我自己开车去戚家。 车子没开多久就被交警拦了下来，我这才知道昨天晚上戚未寒喝醉了开车，闯了好几个红灯…… 车子被扣住，戚未寒的驾驶证自然也被没收了。 我想了想，让戚未寒打电话找人来接我们。 戚未寒却站在路边没有动，我问他怎么了，他问我可不可以晚一些再回戚家，他有事情想和我说。 我犹豫了一下，理智上告诉我我需要拒绝戚未寒的请求，因为我们之间不应该在有什么有拖延了。 可是我看着戚未寒的眼神，最后还是心软答应了。 我想既然都要分开了，在说些什么也没关系了。 戚未寒和我没坐车，两个人沿着街道向前走，戚未寒没说去哪里，我也没问。 夏天的天气很热，我们两个人走了一会儿，走到了一片小树林，已经到了江心广场附近。 我知道江心广场附近的绿化都做的很好，但是不明白戚未寒带我来树林做什么。 “离婚之后，我听裴安说你要离开江城对吗？”戚未寒朝着树林深处走去，一边走着一边问我。 我点点头，迟疑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以后你会回江城吗？” “大概不会了。”我回答地很快，这里没什么我想要留恋的了，就连裴安，可能也不会在江城呆很久。 戚未寒的背影僵硬了一下，我恍惚觉得他看起来有些消瘦了。 “那就别回来了，江城其实不是一个很好的地方。你爸的事情，你装备怎么做？” “不知道，如果他执意要留在江城的话，我不会管他。还是和我之前和你说的一样，无论如何，我希望你对付他的时候不要下死手。” 戚未寒停了下来，眼前是一排石榴树，火红色的石榴树种在这里，挺奇怪的，但是也很美丽。 戚未寒看着那些红色的石榴花，问我，“你爸那天说的话，你听到了吗？你们家也许拥有戚氏的股份，那是很多的钱，这如果是真的，那么会由你来继承，这些……你也不在乎吗？” 我笑了笑，低头，说到，“无所谓了，我已经习惯了没有很多钱的日子，也不在乎有没有更多的钱了。而且，因为这个还不确定是不是真的的理由，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所以……我对这些一点也不关心。” 要那么多钱做什么，反正有了钱，一些失去的东西也不会回来了。 当然了，对于半年之前的我来说，钱真的很重要。 “我原本想着，要不你离开的时候，给你一笔钱的，虽然恶俗，但是我想我没什么能给你的。”戚未寒忽然回头，笑了笑，看起来又变成了我熟悉的，冷冷的那个戚未寒。 我微微怔住，然后扯了扯嘴角，说到，“这个可以有啊，我说不要股份，因为那些股份染了血，我不喜欢。但是你给我的钱么，可以算作分手礼物，你之前对我不好，那些钱就当做补偿吧。” 这次换戚未寒愣住，我觉得他是被我给气到了。 我摸了摸鼻子，然后笑着问他，不会说话不算话吧。 戚未寒笑得有点危险，说到，“当然不会。我们从一张支票开始，就还是一张支票结束吧……” 戚未寒说着，从口袋里取出了一张折叠工整的支票给我。 我展开之后，发现早就签好了名字，盖了章，仍然是一张没有写数字的支票。 不过金额上限可比半年前那张多多了。 “12345678……戚未寒，这么多个零可以选择，你不怕我拿了你全部的家产？”我手下支票，仰头看着他说到。 戚未寒垂首转身，声音淡淡，“没关系，不是你，也会有别人来拿的，所以作为一个前夫，我给你的建议是……尽快使用这张支票。” 戚未寒的话让我心里微沉。 他的语气有些奇怪，好像预感到了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样，我捏着口袋里的支票，有点心神不宁。 戚未寒打断了我的忧虑，他指了指面前的石榴树说到，“你离开前我还有一份礼物送给你。” “一棵树？”我挑了挑眉。 戚未寒回头瞥了我一眼，骂到，“蠢！” “你们当年离开江城之后，把那只金毛丢下了，那只狗天天窝在你家别墅门口不肯走，看我回家就上来缠，我就大发慈悲养了你的狗，但是金毛一年前生病死了，刚好当时江心广场这边有－宠－物爱心组织做活动，我就把那只狗埋在这里了，你家金毛的遗照。” 戚未寒说着，从石榴树后面取下了一个小木牌扔给我。 我呆呆地接过牌子，看到了上面的狗。 给过了六年，还是很熟悉的颜色和眼睛。 “我没有丢下它，但是后来逃跑的时候和它分开了，我回当时出租屋找了，没找到它。”当时已经在出租屋住了一段时间，我没想到金毛会自己找到以前的家。 那段时间我除了躲起来之外，根本没有精力去思考什么，那之后就离开了江城，自然也找不回金毛了。 我摸了摸牌子上的金毛，想着金毛以前就喜欢粘着戚未寒跑，后来戚未寒照顾它，它应该过得也还好吧？ “你不是很怕我的金毛吗？”我将牌子重新挂好，问向一边的戚未寒。 戚未寒冷笑，“我之后就出国了，狗是家里的宋阿姨在养，不过这只狗每天都习惯在你家别墅前面等，后来我们搬家了，这只狗每天都死气沉沉的，我回国没多久，就病死了，大概是等你等不下去了。” 我鼻子一酸，想到金毛和我以前玩耍的时光，忍不住眼眶红了。 戚未寒咳了两声说到，“不过，你还是比较幸运的，金毛死之前呢生了几只小狗，我不养狗，送给别人养了，前两周有一只狗刚生了一窝小的，你挑一只带走吧。” “真的？”我破涕为笑，原来这才是礼物啊。 “你真是的，不能直接说吗？害德我又掉眼泪！”我推了戚未寒一把，有点生气，但很多的是开心。 戚未寒看着我，眼神突然深邃起来，然后他忽然俯身，然后吻了我。 我傻傻站着，没有任何动作。 戚未寒慢慢抬起头，然后说到，“知道我当年为什么那么讨厌你跟着我吗？” “为什么？”我机械地问到。 戚未寒浅笑，然后摸了摸我的脑袋，说到，“因为第一次见面你害我差点死掉，后来又给我做了人工呼吸，而且你当时和一个假小子一样，害得我很长一段时间以为自己被个男生轻薄了，看到你我心里发慌。” 我站在原地，艰难地消耗着戚未寒说的话，等戚未寒走远了，我才大喊了一声追上去。 “戚未寒你妹的，原来你当年是怕我才对我那么冷啊！” …… 吵吵闹闹的，一点难过的氛围都没有，我不知道戚未寒是不是故意带我来这里，和我一起回忆当年的。 至少分离前是这样的一个氛围，我很开心。 带着全部的难过的回忆离开，重新开始也会很难。 到了江心广场，司机也已经到了，不知道戚未寒什么时候联系了司机过来。 我和戚未寒坐在车上，两个人中间隔了很大的一块距离。 下车的时候，戚未寒和我说，“待会儿你不要说话，沉默就好了。” 我看了他一眼，没懂什么意思，但下意识点了点头。 戚未寒冲我安心地笑了笑，然后先我一步进了门。 一进门一股压力就扑面而来，戚奶奶，戚隆盛，杜秀敏都在。 李阿姨给我们开完门，也离开了客厅。 我站在戚未寒身后半步的距离，觉得众人看我的目光都点刺。 过了一会儿，戚奶奶先开口了，声音严肃，听起来十分生气，“你们又在闹什么？三天两头说要离婚就算了，现在还要我们都回家等你们，又要宣布离婚？” “未寒啊，到底怎么回事，这么急急忙忙要我们等你，是为什么？”戚隆盛优哉游哉地看着报纸，随口问了一句。 戚未寒脱掉外套，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说到，“这次真的要离婚，过一会儿我们回去办手续。” “未寒，你不是开玩笑吧？”杜秀敏吃了一惊，目光惊讶地看了我一眼。 “我没有开玩笑，这次是和大家都说一下。”戚未寒沉着脸说到。 戚奶奶陡然看向了我，语气有些凌厉地问到，“初雪，你同意了？” 我刚要回答，戚未寒就先开口了，“孩子都没了，她能不同意？” 我脸色一白，戚奶奶也不说话了。 “算了算了，既然初雪也同意了，那就这样吧，我出门了，我约了几个朋友去逛商场。”杜秀敏很快就离开了客厅。 紧接着戚隆盛也离开了，戚奶奶看了我和戚未寒一眼，神色惋惜，但是也没说什么。 “去拿东西吧。”戚未寒和我说了一声，我跟着他上楼去拿东西。 其实我也没什么要拿的，因为要离开，所以我直接将卧室里的衣服什么也都整理了，一并带走。 戚未寒站在门口看我整理东西，目光专注地让我觉得有些不舒服。 我收拾的差不多了，戚未寒忽然对我说，“刚才在客厅，我说的话，你不要往心里去。” 我疑惑地问到，“哪一句？” 戚未寒皱眉，说到，“关于孩子的那句……我之前让人找了不少这方面的医生，过两天我会把狗和这些医生的联系方式都托人送给你。” 戚未寒说完，沉默着拿起我的行李箱下楼。 我低头站了一会儿，捏着证件和结婚证下楼。 孩子的事情，我可能没法生孩子。之前袁思雨也是这样，估计那时候戚未寒也找了很多医生，但是袁思雨得到的争端结果依然是怀孕的机会希望渺茫……所以，其实我不对这些医生报什么期望。 我甚至怀疑，有没有看医生的必要。 以后我还会爱上别人吗？ 大概会吧，总要重新开始的！ 出门之后和戚未寒直奔民政局就去了，手续办一下很快，从民政局出来之后，戚未寒问需要他送我回公寓吗？ 我摇了摇头，然后自己打了一辆车离开。 离开后回到公寓，我整理东西时翻出了一个小盒子来，打开一看才发现了盒子里面的是戒指。 这枚戒指是结婚的时候戚未寒给我戴的，那场仓促的婚礼其实我印象不深了，因为那天我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我妈身上。 但我还记的这枚戒指太小，是袁思雨而不是我的尺寸，戚未寒当天给我戴上的时候，根本就是为了折腾我。 戒指太小，卡在手上拔不下来，而且时间长了手指充血，我后来找了人把戒指剪断，摘了下来便扔在了盒子里。 我看着被剪断的戒指，拿出来对着手指比划了一下，苦涩地笑了笑。 结婚戒指都被剪断了，我和戚未寒怎么还能有缘分呢？ 不过这戒指上面的钻石还挺值钱的，还是找个时间还给戚未寒吧。 我将戒指盒子放到一边，然后上网查了一下云城的机票。 走之前我看了一下自己的存款，以前杜秀敏给了我五百万，我买了套房子之后，剩下的钱给我妈了，我妈去世之后，她的钱又回到了我这里。 我想了想，决定去云城之后开个店，至于开什么店，就以后再想，如果可以，我真想把裴安也拐过去。 他要是在云城开餐厅，我就去给他当员工，每天蹭吃蹭喝的。 不过这想法也就想想，裴珍现在回来了，裴安估计要在江城留一段时间，然后的话，说不定要回国的。 我在公寓等了两天，和裴安说了一下我以后的计划，没想到裴安说去云城开店也可以，不过他要晚几个月再去了，这边是好多事需要处理。 这简直是个意外惊喜，我从裴安那里回来，刚好戚未寒承诺的小狗和医生名单也都是送到了。 我看到那只小小的金毛时，整颗心都暖暖的。 不过狗太小了，托运也麻烦，我想了想，决定先养上这狗半个月再回云城去。 这件事我自然没和戚未寒说，我们自从离婚之后就没有联系了。 而且我连他的联系方式都删除了，每天就在家养狗，偶尔去裴安的餐厅晃一晃。 怕遇到戚未寒尴尬，所以我每次去裴安的餐厅都很小心，害得裴安以为我神经质了。 我以为这样的平静的日子大概就是我今后的全部了，但是没想到这样的平静不过持续了一周多。 那天我刚刚买了狗粮回家，半路上便看到了裴珍在和裴安说话，两个人站在小区门口，看上去似乎在吵架？ 因为裴珍是戚未寒的秘书，所以我怕不裴珍看到，就一直没有进小区，而是借着小区附近的轿车挡住自己，慢慢挪到了裴安和裴珍附近。 刚刚靠近，我就听到了裴安呵斥裴珍的声音，我吓了一跳。 裴安向来温柔而绅士，这样严厉的呵斥是怎么一回事？ 我抱着狗粮站定不敢动，隔着一辆车听着裴珍说到，“哥，我说过让你离夏初雪远一点！我就不明白了，那个夏初雪有什么好的，戚未寒护着她，你也护着她？” 裴安：“我们是朋友，初雪是个好人而已。小珍，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哥哥，那么初雪在这里的事情你不要说出去。” 裴珍冷笑，“哥，夏初雪如果一早就离开江城，我根本不会管她！可是现在晚了，就算我不说她在这里，你以为袁思雨他们找不到这里？” 裴安沉默了一会儿说到，“我会让初雪这两天就离开的。” 裴珍：“晚了，她现在根本离不开江城。我这么和你说，夏初雪他爸和袁思雨都在找夏初雪，现在你就算找戚未寒帮忙也没用，他现在自己忙得焦头烂额的……哥，你现在立刻离开夏初雪，江城的这一趟浑水你不要碰。” 裴安：“你告诉我，为什么他们一定要找到初雪？之前hare也私下和我说过，让我确保初雪尽快离开江城，甚至希望我带初雪出国，到底怎么一回事？” 裴珍沉默了很久，然后慢慢说出了一句话，“股份，夏家在戚家身上的股份似乎在夏初雪身上……而且，有人告夏初雪故意杀人，戚未寒应该知道了这件事，所以之前本来要对付袁家的计划全部搁置了。” 第88章 为何不在你身边 我手里的狗粮袋子“啪”一声掉在了地上，一辆车子从袋子上开过，里面的狗粮被碾压了一地。 “谁？”裴珍警觉地喊了一声，慢慢绕过车子走了过来，看到我的那一刹那，裴珍忍不住捂住了嘴。 “怎么了？”裴安见裴珍不说话，又是也走了过来。 “初雪？”裴安震惊地看着我，随即立刻走到我面前，拉住了我的手。 “初雪，你听到了多少？” 我的手很冷，我咬着牙，慢慢推开了裴安的手，将自己颤－抖的双手藏到了背后。 “没什么，我什么都没听到！”我说着，立刻跑进了小区，连地上的狗粮都没有捡。 一回到公寓，我就开始收拾东西，将衣服什么全部都扔进了行李箱，一旁的小狗看着我，似乎感受到了我慌乱害怕的心情，一个劲地叫着。 拍门声重重响起，裴安在门外不停地喊着我，想要让我开门。 开始我抱着箱子，一动不动地坐着不敢开门。 过了很久，门外没声音了，我这才走到门边开了门，然后将行李箱拿了出来。 裴珍说我来不及走了，真的来不及了吗？ 我不知道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但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和我有关……至于裴珍说的最后一件事，才是我不得选择立刻离开的理由。 那件事……早就给被多人都遗忘了，连我自己都忘记了，为什么还有人会知道？ 而且他们是不是都知道了？ 戚未寒是不是也早就知道了？ 我站在电梯门口想着，觉得自己的脑子都要炸开了。 电梯还没开门，身后便传来了裴安的喊声。 我愣住，慢慢转身，看到了一脸担忧的裴安，他手里还抱着我刚刚放到门口的小狗。 “初雪，你这是要逃跑吗？难道裴珍说的都是真的？”裴安远远看着我，一步步向我走了过来。 我看着越来越近的裴安，慢慢后退，却退无可退地撞在了墙上。 “不是真的，我没杀人！”我不敢看裴安，嘴里说出来的话苍白而无力。 裴安没有说话，但是看着我的眼神显然变得很古怪，很凝重。 我慢慢闭上了双眼，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对别人说，也对自己说，“我没杀人，我没杀人……” 我没杀人，那只是个意外。 意外在于我动手了，和我动手的人死了，而当时并没有证人在，所以……他们说我杀了人。 也许，我真的杀了人，因为我脑子里关于那一晚的记忆，凌乱模糊，我甚至不记得我又没有打到那个人。 那一年，我19岁，我家破产的第二年。 那时候，我在安城，上大学。 我慢慢睁开眼，用力攥着拳头也，掌心的疤痕在这一刻仿佛烧了起来，很疼很疼，不断提醒我一件事。 我19岁那年的灰暗人生，被人翻出来了。 而这些人是谁，又为什么要这样呢，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想逃离这里，去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 “裴安，你就当做我已经里开了好不好，算我求你。这只狗，送给你了。”我咬着牙说完，背后的电梯门也开了，我立刻冲进了电梯，关门。 裴安没有追上来，望着他震惊的模样，我忍不住捂住了嘴。 完了，裴安也一定觉得我杀人了。 可我该怎么辩解呢？ 当年我解释了那么多，却并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我。 我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从小区离开了。 我没有直接去机场，我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在机场等我，毕竟裴珍说很多人在找我。 我离开了公寓之后，不知道该去哪里，想了半天，觉得哪里都不安全，最后想到了杜秀敏的别墅。 杜秀敏的别墅我之前住过，那别墅在我住进去后没多久就换了更安全的电子锁，我还记得密码。 那地方在山上，人本来就少，杜秀敏几乎也不去那里住，我在离开江城前，可以先去那里躲一阵子。 云城我不敢去了，我回去云城，在云城有套房子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了。 我去超市买了很多的速冻食物和泡面，然后打车去了山上，一路上我都低着头，草木皆兵。 从离开公寓到我站在别墅门口，一共折腾了三个多小时，我几乎没有任何力气了。 我试了一下密码，杜秀敏没有换密码，我顺利进了别墅。 进了别墅之后，我将食物放在冰箱里，然后直接去了卧室锁门睡觉。 我实在太累了。 我醒来的时候半夜了，我是做噩梦吓醒的，我梦里回到了19岁那年，也梦到了那一个混乱的夜晚，我觉得有人在掐我的脖子，我几乎没办法呼吸了，挣扎着醒了过来。 一醒，我就捂着喉咙干呕了起来，然后精疲力尽地在地板上躺了很久。 过了很久，我才去厨房随便煮了点东西吃下去，然后开始冷静下来想我接下去的路。 现在我所知道的事情其实很少。 首先袁思雨和我爸在找我，应该是关于财产股权的事情，那么戚未寒在忙的也是这件事。 这么看来，戚家的确有一部分股权在我身上？ 但是根据我妈的说法，这完全没可能，所以唯一的可能性是六年前的事情我爸又什么没告诉我妈。 而之前戚未寒和我说过，刘茂是一个很重要的点。 我爸应该之前不知道我身上有股权这件事，可能是刘茂或者其他人告诉了我爸，我爸才会在这个时间回江城来，所以是谁在利用我爸？ 我爸为了股权找我，那我如果被我爸找到，生命暂时安全，但也难说……毕竟一旦我出事，我和戚未寒又离婚了，那我的股权应该就全部在我爸身上。 而如果那些人想要控制我爸的话…… 我这么想着，忽然狠狠握住了拳头。 如果我这种大胆的猜想是正确的，那么就可以解释我爸为什么要对我的孩子下手了。 如果孩子没出事，我和戚未寒不离婚，我的股份自然在戚未寒那里。 这样那些人控制我爸也没用。 如果孩子没了，我刚好也一尸两命死了……那些人在用下药的事情威胁我爸…… 那么我的股份自然会落到那些人身上。 脑子有点乱，但是我也算明白了一点，我不能被我爸找到，为了我的安全和我爸的安全。 至于袁思雨，我丝毫不怀疑她想要置我于死地……如果她已经知道了我当年的事情，那么我一点被她抓到，怎么都会很惨。 可是现在其实最根本的是，当年的事情，这些已经知道了的人会想怎么做？ 报警？如果是这样我其实并没有那么害怕，因为当年也有人报警了，可我最后是因为证据不足被释放的。 但我不想这件事被人挖出来…… 不，是绝对不能被重新挖出来。 我身上的股权其实我随便给谁都可以，只是给我爸的话，戚未寒那边一定会很难。 可是给戚未寒，我爸可能会死。 我想了很久，然后坐到了天亮。 我不敢出门，手机也关机了，我决定让所有人都找不到我，然后想办法离开这里去其他的地方，如果现在这些人在找我，可能应该只是在江城找，裴珍那天的话说明那些人还没找到我住在哪里。 我住在裴安对面的事情，除了戚未寒，也就裴珍知道了。 一连几天，我都窝在别墅没敢出门，这里的确完全没有人来，我一度觉得自己很安全。 但是也只是我以为了。 晚上，我再次将别墅所有的门窗都检查了一遍之后，才回到房间睡觉。 睡到半夜的时候再次做恶梦醒过来，窗外电闪雷鸣下起了暴雨。 我去拉窗帘，忽然看到窗外有个人影一闪而过。 我尖叫了一声，捂着嘴蹲了下来，吓得浑身发抖。 已经是半夜了，怎么还会有人在附近？ 这周围的别墅都没什么人住的…… 我脑海里的第一个反应是有人找到了我，不是我爸那边的就是袁思雨那边的。 我再次拉开了窗帘，外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了。 刚才若不是因为闪电的光，我大概也不会看到那个人影。 我立刻穿好衣服，然后将最重要的几样东西全部随身藏好，然后拿起了身边的棍子。 这棍子是是我从落地灯的灯架上拆下来的，勉强能用。 刚才那人肯定知道我发现了他，我要是还待在卧室，弄不好那个人直接打碎玻璃就进来了。 这卧室在一楼真是坑爹！ 我仔细听了听，门外没动静，这才慢慢开了门，然后钻了出来。 现在不能出去，我记得这别墅有个酒窖的，酒窖的门很隐秘，而且可以反锁，我可以暂时躲到那里去。 等他们以为我跑了我在出来就行。 前几年为了躲债，这方面我技能熟练。 整栋那别墅都黑着，客厅里也一样，一楼所有的窗帘我都拉着，外面电闪雷鸣，在屋子里也什么都看不到。 我手里拿着棍子，摸黑向着酒窖走了过去。 外面雨声很大，这很讨厌，因为我连自己的脚步声都听不太清楚，不知道我为什么我总觉得有人在暗处盯着我。 我走了两步，忽然觉得我不该冒险出来的，犹豫着要不要转身回卧室。 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了背后有动静！ 我惊慌中脚踢在了墙上，疼痛之中将手里的棍子向着面前的黑暗胡乱挥舞了过去。 结果听到了棍子打在人身上的声音，甚至还有男人的闷哼声。 我愈发慌张，疯狂地挥着棍子，结果棍子被人抢了，我还抢不回来…… 没了棍子，安全感彻底消失，我转身逃跑，却被那人一把抓住了头发，然后被人拽了回去。 我以为那人说不定要打我几棍子，但是没想到那人居然把棍子扔了，只是拉拽着我往客厅走。 结果两个人不小心踩在了被扔在地上的棍子上，于是一咕噜两个人和叠汉堡一样摔在了地上。 我只是有些晕，但是我身下压着的那个显然倒霉很多，直接摔在了地上。 那人松开了手，我立刻挣扎着爬了起来，结果脚踝被抓住，再次摔了回去。 这次摔得很疼，而且我脚被抓着，没法跑。 我抬脚去踹，折腾了好一会儿，最后一点力气耗尽后无力地瘫在了地上。 在劫难逃……果然是祸躲不过，不知道还能看到明天的太阳吗？ 我颓废地想着，连哭都哭不出来。 但愿抓我的人是我爸的，要是袁思雨的人我就只能呵呵了。 抓着我的人半响没动静，在我以为我不小心踹死了对方的时候，那人忽然松开我站了起来。 我意外之余，迅速爬了起来冲向门口。 但是还没跑到门边，头顶忽然灯光大亮，我伸手挡住了眼睛，整个人直接装在了门上，鼻子当即就流下了一股温热的血腥液体…… 我捂着鼻子蹲了下来，怀疑鼻梁给撞断了。 背后那人走了过来，然后居然在我面前蹲了下来。 丫的，这是检查我死没死吗？ 我憋着一股气，狠狠瞪了过去。 反正跑不掉了…… 结果我一眼瞪过去，差点没吓死。 我眼前这个是鬼吧？ 脸上不少的伤痕不睡，额头还在流血，看起来比我伤得重多了。 但是尽管如此，我还是艰难地认出了这个人来。 “戚……戚未寒？”我试探着喊了一声，换来一个白眼。 “看来没撞成傻子，你也真行……逃跑还能把自己撞成这个样子！”戚未寒阴阳怪气地说着，一把抓住我的手，将我捂着鼻子的手拿开。 “不行……”手一拿开，又开始流鼻血了。 戚未寒拖住了我的脑袋，让我仰着头去卫生间，冲洗了一下，然后让我仰着头坐到了沙发上。 我害怕很多人，但是见到戚未寒之后，整个人却放松了下来。 直觉吧，我觉得戚未寒应该不会害我。 我坐在沙发上，戚未寒自己去卫生间收拾了一下，然后从客厅里找出了医药箱来。 我这时候也不流鼻血了，于是低下头去看戚未寒。 他坐在我对面，好好的一张脸上惨不忍睹，我忍不住问到，“你得罪谁了，被打成这个样子？” 戚未寒拿着酒精的手一顿，然后一脚将地上的棍子踢了过来。 我低头看着棍子，然后用眯眼看了看戚未寒脸上的那些伤痕，羞愧地低下了头。 好像是我用棍子打的？好像还有我刚才用脚踹的。 戚未寒手上也是伤口，他一边上药一边说到，“你是不是知道是我才下得这么重的手？” “没有，我，我以为你是坏人……哪有人大半夜摸黑进别人家的？”我嘟哝了两句，看着戚未寒的伤口，很是担心。 戚未寒冷笑了两声，说到，“不好意思，没记错的话这是我妈的别墅，你才是外人吧？” 我百口莫辩，只好问到，“那你怎么半夜来这里？” “你不是从裴安那里跑了吗？我知道你还没离开江城，到处找你，晚上回家听到我妈和人打电话，说别墅好像进贼了，我怀疑是你，所以过来看看。”戚未寒说着，突然将我拽到了他坐着的沙发上。 我戒备地看着他，戚未寒却只是拿着棉球替我处理手背上的擦伤，我这才发现自己也受伤了。 “你找我做什么？不是都说了我要离开了吗？”我看着戚未寒，试探着问到。 戚未寒将用过的棉球扔掉，然后抬头冷眼看着我，说到，“离开？那你现在在这里做什么？我当时让你离开，还和裴安说了，我后来还特地在微信上说了，给你打电话，结果你把我给删了？电话也拉黑了？” 这个……我没说话，都离婚了，删了拉黑了也正常吧？ 不过，也就是说戚未寒也知道我必须离开的事情。 “你是不是也知道了那件事情？我杀人……” “你不可能杀人，如果杀了你现在应该在监狱里。”戚未寒果断地说到，直接打断了我的话。 我慢慢咬紧了唇，许久之后，我说到，“如果我真的杀了，但是因为各种原因却没有在监狱，你会把我送进监狱吗？” 戚未寒抓着我的手陡然用力，疼得我叫了起来。 漆黑冷冽的眸子狠狠盯着我，戚未寒一个字一个字冲我说到，“我相信你，就算你杀人了，那也是那个人罪有应得。” 戚未寒说完，低头继续替我处理伤口。 但是我抬手拦住了他。 戚未寒疑惑地看着我，我笑了笑，然后严肃地问到，“当年的事情你查到了多少，袁思雨他们又知道了多少，为什么你会说那个人罪有应得？” 当年我不确定我是不是真的杀人了，但是我当年从那段噩梦里撑过来，便是靠得这四个字。 那个人，罪有应得。 可戚未寒如果不知道当年的事，为什么会说出这四个字？ “能查出来的都查了，当年的调查资料，那家俱乐部还能找到的老人，甚至那个死掉的人我也查了……”戚未寒一句一句说着，眼神却越来越冷，捏着我的手也越来越紧，几乎将我的手腕捏断。 “你在生气吗？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怕？”我小心翼翼地问到，带着一点点害怕和难过。 回应我的，确实戚未寒的一个拥抱。 很暖很暖的拥抱。 “可怕的不是你，我生气的也不是你。为什么，那时候，我不在你身边！” 第89章 我的孩子，也是顺带的？ 心一点点跳得乱了节奏，我嗅着戚未寒身上那点淡淡的香气，突然之间觉得很开心。 “为什么你不在我身边，你会这么生气呢？”我明知故问地追问戚未寒，像是个执拗的孩子。 戚未寒放开我，手轻轻抚着我的脸颊，然后看着我的眼睛，慢慢说到，“因为如果我在你身边，你的19岁不会那么黑暗，至少我会是一点光亮。” 我痴痴笑开，然后一把推开了戚未寒，说到，“你就自恋吧，你以为你是光吗？你以前对我那么不好，怎么可能是我的光。” 戚未寒抓着我的手，低头沉着声音说到，“我以前对你的确不好，所以我才要在你过得最黑暗的时候做你的光。” 我没有再次推开戚未寒，而是叹气说到，“可是，19岁那年，你不在，也不可能在我身边。” “更何况，我多希望你不知道那一段曾经。”我抬头看着戚未寒，很难过地说到。 戚未寒没说话，沉默着继续替我处理伤口。 其实我身上的伤口不多，倒是戚未寒比我惨太多。 我拿过了药箱，拿出工具拉过戚未寒的手给他处理伤口。 他手上破了不少地方，额头也是。 额头的血迹已经洗干净了，但是看上去还是挺吓人的，那一块已经肿了起来。 我担心地看着伤口问戚未寒，要不要去医院。 戚未寒说不用了，他没什么事。 我咬着唇，小心翼翼地给戚未寒处理额头的伤口，涂药的时候，戚未寒忽然抓住了我的手，微凉的指尖摩挲着我掌心的那道伤疤，有些痒。 我想要收回手，掌心的那道疤，我不喜欢被人看到，连自己都不愿意多看。 “你掌心的疤也是那个时候留下的吗？”戚未寒忽然问到。 我点点头，慢慢松开了手，那道长长的疤痕露了出来，将整个手掌一份为二。 “那次混乱里留下的，手抓住了水果刀，刀都几乎嵌在我的手掌上了……流了很多血，疼得没知觉，我到警察局的时候，一个女警察看到，给我止血的时候说手可能会废掉。”我微微眯起眼睛，回忆着那些我不愿意回忆的事情，慢慢讲给戚未寒听。 我动了动手，现在的手很灵活，并没有什么问题，除了掌心的疤看上去十分狰狞。 “其实只是血流的多，刀没有很深，也没有伤到神经，我的手完全没问题。”我说着，然后将手在戚未寒面前动了动。 戚未寒一眨不眨地看着我，眼底的疼惜是我所未曾体会过的。 我急忙地下了头，不愿意再看戚未寒，我怕我会舍不得他眼底的疼惜，可是我们已经彻底分开了。 “伤口处理好了，你要不还是去医院看看吧，刚才打到了你的头，万一脑震荡怎么办？” “不会死的……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戚未寒不在意地说到。 “我其实也没想好怎么办，当年的事情其实都有案底，我既然当时会被释放，那现在他们也不可能将我放出去，除非……应该没有这个可能，所以现在我很疑惑的是，他们为什么要针对我。袁思雨针对我我可以理解，我爸那边，我有个猜测。”我说着，看向了戚未寒，我希望从戚未寒这里得到一些消息。 如果从戚未寒这里得到的消息可以证实我的猜测，那说明我真的有生命危险。 “你想问什么？”戚未寒直截了当地问到，没有犹豫。 “我想知道，我爸之前说得股权的事情是真的吗？是不是有一部分股权在我身上？”我知道这个问题比较敏－感，但是这又是最关键的问题，所以我不得不问。 戚未寒沉着脸看了我一会儿，我以为他不方便回答这个问题，或者说他现在生气了。 但是过了片刻，戚未寒开口说到，“不是真的，你身上并没有股权。” “其实这几天我也一直在忙这件事，当年你家破产，我们家那段时间公司也很混乱，我不是很清楚那时候的情况，但是我后来也知道了一些当年的事情，你爸绑架我后我又仔细问过我爸和我奶奶，然后他们当时给我看了一些资料。” 戚未寒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让我坐着，自己起身出门去了。 等戚未寒在回来的时候，他手里拿着一个纸袋子。 戚未寒从袋子里取出了一些文件给我，我接过文件仔细看了一下，竟然是当年戚家和我们家公司与明氏之间的合同。 “这是当时的合同，包括戚氏和明氏，夏氏和明氏以及戚氏和夏氏之间的合同，你爸的意思我大概也知道，他认为当时明氏已经陷入了亏损危机之中，戚氏这边要破产，所以拉了夏氏下水并且趁机抽身。” 戚未寒的话和我妈当时说给我听的一样，而且之前戚未寒也知道当年两家的事情，所以觉得和我不可能会有未来。 “那真相也是这样吗？”我拿着那些合同，没有细看。 合同之类的，如果不是专业的律师，其实很难看懂，条款太多，说不定哪一条里面就是陷阱。 戚未寒将合同翻到了夏氏和明氏的那一边，然后又让我对比这看戚氏和明氏的合同，认真地说到，“我一开始也以为是这样，因为这的确符合当年的事实，但是我之前找奶奶谈过，奶奶说一开始他们是想让夏氏帮着分担一点压力，这样一旦明氏真的出现问题，戚家不至于亏损太过。” “夏氏那个时候公司也不行了，但是和戚氏分担一点亏损是没有问题的。而且当时明氏也一直在找投资和合作方，也不就是说一定会垮掉，如果明氏没垮掉，那么我们两家的公司都会得到巨大的利润，奶奶明确地和你爸谈过风险，你爸在知晓这件事后才和明氏签的合同。” “而你爸所为的戚氏踩着你们家脱身，其实根本不是如此。刚接到合同的时候，明氏的境况有所回转，所以当时两家都赚了一笔利润，但是我奶奶和我爸觉得明氏不安全，所以还是在这之后，慢慢中止了一些和明氏的合作，你爸将戚氏中止那些合作都接了过去，然后明氏突然出现了问题，你爸大量的资金被牵制住，公司才会破产。” 我听到这里，忍不住打断了戚未寒，“我妈好像说过，当时候破产，我爸有找过你们家帮忙的……” 戚未寒点头，“的确有这么一回事，但是当时戚氏也受损了，资金只能勉强维持公司运转，根本拿不出多余的资金来。而且就算我们能拿出钱来，你爸的公司也不可能被挽救，你爸的公司和明氏牵扯很深……你知道明氏为什么会出现问题吗？” 我摇摇头，一般公司出问题不就是经营不善吗？ 戚未寒严肃地说到，“明氏做的很大，最早起家是做物流外贸的，这一类的公司早年有一部分私下都有些不干净的生意，走私之类的。明氏当年出现危机是因为警方那边一直在查明氏，明氏那边私下除了走私之外，涉嫌毒品交易和洗钱活动。” 戚未寒指了指两份合同，让我仔细看条约对比。 “夏氏后期的条约合同多了好几条，这几条是戚氏的合约上没有的，我怀疑当年夏氏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帮助明氏进行了走私和洗钱的活动，所以明氏内部危机一出现，你们家才会瞬间破产，根本没法挽救。当年明氏破产前后有半年左右，破产的小公司不止你爸的，实力比你爸公司弱的还又不少，但是你们家事最早破产的。”戚未寒说到这里便没有再说下去了。 而我也算是听明白了，除非夏氏当时和明氏就牵扯极深，抖着不会那么早破产。若夏氏真的涉及了违法活动，那当年戚家对不起我们家的只有一点，就是介绍了明氏给我爸。 “至于你爸所谓的股份，是当时我奶奶邀请你爸一起和明氏合作时，用戚氏的股份和你爸换了一些合同上的优惠，当时两家关系好，你爸就把这部分股份转给了你。但是这些在明氏垮台之后，就都作废了，根本没用……你爸应该是被人撺掇着误导了。”戚未寒的脸色很难看，桌上的文件乱七八糟堆了一堆。 我将文件整理好，问到，“既然股份不是真的，那么只要说明这件事就没关系了吧？但是这件事不是很容易查明吗？他们这么折腾干什么？” “他们要让你爸来当出头鸟。这些年戚氏扩张，得罪了不少让人，幕后的人想制造社会舆论，让这些人先针对戚氏，之后说不定还有阴招要使出来。像你爸这样破产之后心性大变的人不知道还有多少个，你爸为了一点莫须有的股份自己女儿的孩子下手，其他人呢？也许会直接对我，对整个个戚家动手。”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慢慢说到，“所以幕后的人要坐收渔翁之利？这么深仇大恨，到底是谁啊？” 戚未寒听到的话，突然笑了，然后说到，“你居然还没猜到是谁？” “我应该猜到？”我很奇怪，我又不了解戚家和谁有恩怨。 戚未寒叹气，拿出了一份和明氏相关的合同递给我。 “一切都是围绕明氏开始的，你爸和刘茂混在一起，你还没想到？”戚未寒看我的眼神有点像在看弱智，我十分不爽地哼了一声。 低头仔细想想，明氏，刘茂…… 我眯起眼，耳边似乎回响起了一个男人好听的声音来。 那个男人…… “明氏的老人？继承人？”我猜测着，然后戚未寒点了点头。 “明盛。当年明氏破产，明盛的父亲一早就被警方带走了，明盛的母亲后来被逼跳楼，明盛却从江城消失了，没人知道明盛去了哪里，但是我直觉，这件事的背后主谋是明盛，除了他，没谁会这么有耐心地玩阴招！”戚未寒提到明盛的时候，眼里的厌恶丝毫不曾掩饰。 我想到当年明盛就和刘茂，袁思雨一起要坑戚未寒，不由问道，“你和这个明盛到底什么仇什么怨？他当年就要对付你？” 戚未寒脸色微变，说到，“可能他嫉妒我的美貌？” 我…… “戚未寒，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和我开玩笑，再说了，我听过明盛的声音，特别好听……估计长得也不差吧？”我刚刚说出口，下一秒戚未寒就捏住了我的脸，疼死我了。 “声音好听的长得大多比较丑。” 我拍掉戚未寒的手，哼哼着说到，“那你也丑。” 戚未寒不说话，双眼直勾勾盯着我看，看得我不好意思老脸泛红。 “下次撒谎走点心，我丑你还追了我那么久。”戚未寒小得意地说着，然后扯到了脸上的伤，疼得眉头狠狠一皱。 我偷笑，然后问到，“你和明盛到底什么问题吗？非得你死我活的？” 戚未寒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到，“我们家搬来江城之前，在黎城，那边是旅游城市。当年在我们家附近有个景点，我和几个朋友常常回去那里玩，然后碰到了明盛和他几个朋友。” “他们几个轮奸了一个女孩，事后扔了一笔钱给那个女孩就走了，明盛没有碰那个女孩，但是全程站在旁边把过程录了下来……这群禽－兽。那个女孩的家人贪财，拿了钱之后没有闹，但是那个女孩子后来精神不太正常，被关在了家里。” 戚未寒说着，浑身的气势都冰冷起来，他的双手紧紧攥成了拳头，青筋都暴了出来，很是恐怖。 我轻轻拍了拍戚未寒的背，想让他放松一些。 “那件事当时不少人都知道，虽然明氏在江城发展，但是明盛那群狐朋狗友在黎城也有些背景，所以没人敢多管闲事。但是大家的沉默却让这些人得寸进尺，那件事之后半个月左右，他们又轮奸了一个女孩……那个女孩……”戚未寒红着眼，神情艰难地说不出口。 我估计这个女孩和戚未寒的关系一定不怎么简单，于是伸出手拉住了戚未寒的手，轻轻说道，“没事了，都过去了。” 戚未寒苦笑，“是啊，都过去了。可是那个女孩却一直都活在了过去。” 戚未寒忽然看向我，然后再次抱住了我，这一次，比上一次用力太多，几乎让我窒息。 “那个女孩和我是邻居，我们当时一群人玩得很好，那个女孩子比我们年长五六岁，和大姐姐一样，而且当时那个女孩快大学毕业了，已经和谈了好多年的男朋友订了婚，准备在那个夏天结婚的……但是那件事情之后，婚事没了，女孩子承受不住自杀，她的男朋友一个人跑出去，然后拿刀捅了那几个人渣，最后反而被关进了监狱。”戚未寒的手有些抖。 我忽然发现，这个看起来很厉害，很高大的男人其实也有脆弱的时候。 那时候，戚未寒可能才初中，十二三岁的样子。 那他还只是个孩子，就见到了那么多的黑暗。 “后来有人闹了起来，警方介入，那群人被抓了，但是他们有背景，再加上那群人渣当时都没成年，所以竟然只关了几个月就出来了，而明盛竟然因为什么都没做，完全没收到任何的波及。我那时小，但是不傻，知道法律不能拿他们怎么样，所以我和几个人在他们放出来之后，想办法狠狠教训了他们一顿。” “教训？” “那附近其实是我们的地盘，他们不过是来旅游的，对当地不熟悉。我计划了之后，让人把他们打了一顿，然后顺便也拍了不少的丑照，然后把这些照片发散了出去，那时候网络没这么发达，但是我们私下想了很多办法，找了不少记者，把之前的事情又闹了出来，你相信吗？我们当时只是一帮初中生？”戚未寒看着我，笑得十分苦涩。 我点点头，说到，“你这么聪明，初中应该也很厉害了。你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我初中的时候，黎城那边似乎闹过什么丑闻，我爸当时还说倒台了不少人。” 戚未寒点头，说到，“就是那些人，事情闹大了上面查，那些人的父母多少都被查出了问题。倒是明盛因为不是黎城的没事，但我听说明盛他爸因为那件事很生气，把明盛从黎城带回去后，明盛似乎被关了很久，还被扔去了国外两年……明家很乱，明盛貌似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总之明盛当时过得很惨。” “所以之后你到了江城，明盛也回国了，他把那几年的帐都算在了你头上？”我把戚未寒的话和现在的情况结合起来一想，便明白了。 明盛和戚未寒，本来就有仇。后来明家垮台，明盛这个继承人自然一－夜之间从天上掉到了泥坑了，而与此同时，他讨厌的戚家，或者说戚未寒却代替了明家，夺去了明盛的所有光环。 只不过，若是这么一分析，我突然意识了一个问题。 “戚未寒，这样说来，相比于戚氏，我觉得明盛更想要对付的是你……戚氏才是顺带的吧。” 我慢慢咬紧了牙，若是这样，那么……我的孩子，或许也是……顺带的？ 第90章 一句喜欢，一败涂地 我心里纠结，止不住地想着这件事里我的流产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环节。 见我久久没有回神，戚未寒抓住我的手，然后说到，“明盛现在要对付戚氏还好，如果只是公司的话，那么明盛的动作不会太多。但是如果明盛要对付的是我……你在继续留在江城会有危险。” 我收回神看向戚未寒，然后很认真，也很严肃地问到，“你觉得我之前流产的事情，是袁思雨和我爸的想法，还是明盛的？” 戚未寒神色微微变沉，过了一会儿和我说到，“这我不确定。” “袁思雨有可能想这么做，你爸也有可能，但是明盛的可能性也很大，如果他是为了报复我的话，那么可能最开始就是从我身边的人下手，我在意什么，他就摧毁什么。”戚未寒说着，看向我的眼神忽然之间深沉难懂。 我也没有说话，我脑子有些乱。 戚未寒对我有喜欢的感觉，这一点我之前不确认，但是在分开的这件事前后，我却已经感受到了。 但在这之前，所有人都应该知道，戚未寒喜欢的是袁思雨。 “戚未寒，你说袁思雨是不是又和明盛他们混在一起了，要不然的话，明盛要动手也是拿袁思雨开刀吧？” 戚未寒眉头紧皱，沉默良久，然后说到，“我不清楚袁思雨和他们是怎样的关系，但是他们肯定有关系。你出事的前一天，我晚上从家里出去之后就没有回来，第二天在公司才和你见面你记得吗？” 我点点头，那次我很生气，所以才会去了那家菜馆发泄。 因为我当时想不明白为什么一晚上，戚未寒极性情大变。 “那天我接到了袁思雨的电话，她和我说有很重要的事情找我，而且听上去喝了很多的酒……我怕她出事于是去了，她当时在一家酒吧喝酒，烂醉，然后和我说了一些话，她和我说有人要对付我，说我不能留你，要不然你一定会生不如死……她当时和我说，只有她能陪着我。” “我那时候只以为她喝醉了，但是我送她回去的时候，袁思雨开了手机一定要我看照片，照片上的人是你……是你19岁出事时的照片，她说她受不了了，如果你不离开江城，不拿掉孩子，她就把当年的事情都挖出来，”戚未寒说到这里没有在说下去，他的神色很复杂，而我则觉得浑身发冷。 “你那时候就知道我的事情了？”我迟疑着问到。 戚未寒摇头，“我那时候还不知道你当年出了什么事情，但是我直觉袁思雨可能手里真的有什么对你不利的证据，而当时你已经签了离婚协议的事情还暂时不能告诉她，所以我当时打算先暂时稳住袁思雨，查出当年的事情来。” 我扯了扯嘴角，笑不出来。 所以当时戚未寒对我的态度忽然变了是为了保护我，可是谁都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我就出事了？ 不过，如果戚未寒说的是真的，那么看来袁思雨一开始没打算直接对我的孩子动手，她想要用当年的事情逼我自己滚蛋的。 “这么看来，明盛的动机最大。我始终不相信我爸会自己想出来对我动手，袁思雨应该想用的也不是让我流产的法子，你不知道，之前袁思雨想找你解释说，给我下药的其实是别人，虽然后来我去找她她否认了，但是……我觉得她没撒谎。” 我眼角一跳，然后抓住了戚未寒的手，严肃地说到，“明盛除了袁思雨之外，应该还在你身边安插了人……我总觉得这一切都只是开始而已，你知道明盛现在在哪里吗？” 戚未寒摇头，说到，“查不到，我找过人查，但是六年前明盛就彻底消失了，不少人猜测他出国了，也有说他被人杀了，明盛之前得罪过很多人。” 我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说到，“现在怎么办？我爸那边肯定不愿意回头，袁思雨又在找我，他们究竟想拿当年的事情做什么文章？陷害你的话也晚了，我们都离婚了，我出事你也不会怎么样。” 我无奈地说着，结果被戚未寒瞪了一眼。 “你出事我不可能坐视不管。” 戚未寒说这话时神情严肃认真，让我不由笑了。 “你说这话感觉很有担当的样子诶，还有啊，你不要以为你之前做那些都是有理由的，而且理由还是为了保护我我就会原谅你，我很记仇的。”我说着，伸出手恶作剧地戳了戳戚未寒额头的伤口。 “夏初雪！”戚未寒吃痛，拍掉了我的手。 我笑了两声，说到，“你想办法送我走吧。我不在江城了，这件事就和我没关系了。” 戚未寒点头，说到，“我会想办法送你走，你愿意出国吗？” 我歪着头想了想，说到，“行啊，我去环球旅行，过个一年半载回来你们应该完事了。到时候呢，你要是还和袁思雨结婚，我保证给你们包个红包不捣乱了。” 戚未寒冷哼了一声，然后抬手捏住了我的下巴，恶狠狠地说到，“你觉得我还会娶她吗？” 我转了转眼珠子，嫌弃地说到，“人家袁思雨对你一往情深，现在孩子都不能生了，你难不成要抛弃她做渣男？” 戚未寒放开我的下巴，眼神温柔地说到，“那你呢？” “我？”我拿起抱枕听着窗外的大雨和雷声，笑着说到，“我自然是去找另一个能给我幸福的人了。” “夏初雪，如果这件事顺利解决了，我们重新在一起怎么样？”戚未寒慢慢说到。 我的手紧紧抓着抱枕，心中悸动，头脑却依旧很冷静。 “我们在从来就没在一起过，哪里来的重新，你是不是傻？” 戚未寒没有生气，而是强迫我转脸去和他四目相对。 “夏初雪，那我们复婚怎么样？” 我咬着牙，突然觉得戚未寒这人很讨厌。 我一觉踹开了他，然后说到，“才不要，我不喜欢你了。” 戚未寒脸色变得有些冷，漆黑的眸子用力盯着我，眼神吓人，“那么你现在喜欢谁？裴安？” 我眨眨眼，然后说到，“嗯，裴安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我会考虑的。” 结果我刚刚说完，下一秒戚未寒就扑了上来，直接将我给压倒在了沙发上。 双手被他一只手抓着困在身前不得动弹，沙发不大，戚未寒一压下来，完全没有一处空着的地方。 他的温热鼻息洒在我的脸上，痒痒的让我觉得很难受。 “戚未寒，你很重，你快起来！”这姿势实在暧－昧，我心里有点慌张。 可是戚未寒不但不动，反而得寸进尺地突然吻住了我。 而且这一吻来势汹汹，很快便撬开唇齿，攻城略地。 我和戚未寒相比，战斗力瞬间被秒成了渣渣，直接丢盔弃甲，只有接受的份了。 不知道吻了多久，我都有点缺氧了，戚未寒这才放开了我，但是他眼底的炽热欲－望，却无比清晰地表达了出来。 我脑子糊涂的看着他，不明白怎么一句话的事这家伙就开始开车了！ “那个，戚未寒你正经点，我们在谈正经事！”我扭了两下身子，想把自己的手从戚未寒的手里拿出来。 戚未寒笑了笑，声音喑哑地说到，“这也是正经事！” 我咬牙，呸了他一声。 “你这叫不务正业！” 戚未寒却并不放开我，而是反手搂住了我，将额头帖在我脸上，说到。“你不可以喜欢裴安，其他的人也不可以，你要继续喜欢我。” “戚未寒，你这话好肉麻，我听了想反胃，你其实不是戚未寒，是谁整容了吧？” 戚未寒挑眉，突然咬了我一口。 他没用力，但不是下巴被他的牙齿磨得很痒，怪难受的。 “戚未寒……我不要继续喜欢你，喜欢你好累的。”我半是开玩笑，半是真话的说着。 戚未寒停下动作，目光深沉地看着我的眼睛，然后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到，“以后你负责喜欢，我负责累。不会再让你一个人喜欢可以吗？” 我愣住。 戚未寒的语气过于卑微，甚至带着一丝丝恳求的口吻在，这不是他的风格，也不是我所习惯的。 我有些害怕这样的戚未寒，比他生气的时候还要害怕，因为他太认真了。 也许他想认真地重新开始，我却不知道，已经差不多遍体鳞伤的自己还有没有重新再来的勇气。 “戚未寒，我心里很乱，我们现在可以不要谈这个问题吗？”我垂眸，说到。 戚未寒半响之后回我，“好。” 戚未寒抱着我在沙发上躺了许久，他有些急－促的呼吸才渐渐恢复正常。 放开我之后，戚未寒去了浴室洗澡，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其实之间我一个人住在这栋别墅里时，晚上都很害怕。 因为这里太空，而我现在的处境又危险，往日里我都是把自己锁在卧室里的。 但是现在戚未寒在这里，我倒是没那么害怕了。 我看了看窗外，大雨一直下着，不知道还要下多久，江城的七月，差不多是梅雨时节了。 闹腾了大半夜，我有点饿，干脆下了一包速冻饺子。 我多下了一份，戚未寒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刚好饺子也好了。 我端着饺子去餐桌，顺便喊戚未寒吃夜宵，结果一抬头发现戚未寒居然只裹了一条浴巾就出来了。 精瘦的身子一览无余，我看着戚未寒倒三－角的身材，手里的饺子差点一整盘掉在了地上。 戚未寒却一脸淡定地走到了我面前，然后将我手里的盘子放到了桌上，然后伸手敲了敲我的脑袋，不怀好意地说到，“看傻了？你前夫的身材还不错吧，你不考虑复婚吗？” 我咳了一声，然后扭过头说到，“一般般，欧洲男模的身材更好看。” 我说完便拉开椅子做了下来，眼睛一直盯着饺子，不敢瞥向戚未寒。 但是这人却得寸进尺地一只手抓着我的肩膀，半湿的炽热胸膛直接贴在了我的脊背上。 即使隔着一层衣服，我都能感觉到戚未寒的心跳，他胸膛的温度。 我彻底僵住，一动不敢动，听到戚未寒在我耳边低低的笑开。 “这么紧张做什么？说实话，我身材不好吗？”戚未寒这货绝对是故意的！ 我咬唇，然后冷笑了一下，突然转身，抬手就摸上了戚未寒的胸－前。 戚未寒呆住，没想到我会突然反击。 望着戚未寒诧异的眼神，我轻哼了一声，然后捏着嗓子说到，“摸起来倒是挺舒服的，要是去夜总会，不知道多少阿姨会点你呢。” “夏初雪！”戚未寒冷脸，怒吼。 我立刻收回了手。，一本正经地说到，“吃饺子！” 戚未寒在我背后释放冷气，我艰难地夹起一个饺子递到嘴边，然而我还没咬下去，斜刺里伸出一只手，直接抢走了我的饺子。 我回头瞪半路抢劫的戚未寒，结果发现他嘴里咬着饺子冲我坏笑了一下。 我心里咯噔一下，立刻站了起来准备逃跑，戚未寒这笑是在是太阴险了。 但是不等我逃跑，戚未寒已经抓住了我，然后直接捏住了我的下巴，撬开我的嘴将饺子塞到了我嘴里。 当然这货用的工具……是他的嘴。 我皱着眉，艰难地咽下了饺子，结果刚刚咽下去，戚未寒便再次吻了上来。 可能是刚才的饺子有毒，也可能时戚未寒有毒，或许是屋子里太闷了，吻着吻着不知怎么回事我就坐在了戚未寒腿上，甚至慢慢回应了起来。 窗外一声惊雷，我陡然和戚未寒分开，意识到自己刚才有点意乱情迷需要好好控制。 我立刻推开了戚未寒站起来，但是动作大了些，竟然直接把戚未寒的浴巾给弄散了。 然后我一阵尴尬地捂住了眼睛，想死的心都有了。 孤男寡女什么的，下雨天还是不要呆在一起好，实在容易擦枪走火。 我捂着眼睛转身，直接装在了桌角，整个人向前冲了下去。 我尖叫了一声，戚未寒从背后一把拉住我。 我跌坐在他怀里，然后感觉到了身后人粗重地喘息声。 我突然觉得要不我还是在摔回去吧，但是戚未寒显然不考虑这种可能性。 他拉回我之后，直接掰过了我的脸吻了起来，手用力抱住了我不松开。 我恍恍惚惚地随着他动作，等再次清醒过来时，我和他已经躺在了卧室的床上。 戚未寒压－在我身上，用力喘着气，火－热的手掌贴着我的身体，让我不由颤栗。 “初雪……我们重新开始吧。”戚未寒还在忍者，但是额头已经布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眼神看起来也很吓人犹如猛兽。 我紧紧抓着身下的床单，不知所措地看着他，却没有多大的反感。 窗外雨声潺潺，细密的声音低低浅浅，像极了我的心事。 我看着戚未寒，看着那思念过很久，贪恋过许久的眉眼，最后还是打破了自己之前说的话。 我慢慢松开身下的床单，转而伸出手抱住了戚未寒，主动吻了过去。 我没有说话，但是这动作无意是回应了戚未寒，他立刻动作了起来。 没有关灯，也不是第一次那样的半醒半醉，卧室很亮，我甚至能看到情动是戚未寒眸中映出的我自己，看上去像是随波逐流的小舟。 半夜痴缠，一室旖旎。 没有第一次那么痛，这场来得太突然的欢爱甚至让我觉得十分和谐，身体和心灵的双重愉悦。 事毕，我在戚未寒的怀里沉沉睡了过去。 窗外雷雨交加，但是我睡得很安稳，这一晚我没有再做噩梦，也没有惊醒。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戚未寒的手还搭在我的腰间，另一只手压－在我的脖子下面。 我愣了一会儿，想到昨晚的疯狂，忍不住咬住了唇。 我觉得自己很没有原则，居然被戚未寒的美色这么轻易地打败了。 但是我转身看到戚未寒安静满足的睡颜，忽然有些难过地发现，我好像对这个男人，还是喜欢的。 怎办呢？ 我说了那么多狠话，连婚都离了，也下了那么多次决心，却只要他承认一句他喜欢我，我就败了。 一败涂地。 我看着戚未寒，目光落在他的胸－前，那里有些淤青，昨晚我就看到了，只是没时间在意。 现在仔细看看，这些淤青好像都是被我昨晚打的。 我下手，确实挺狠。 我伸出指尖，摸了摸那些伤痕，听到头顶传来戚未寒略微沙哑的声音。 “心疼吗，你打的。” 我撇撇嘴，伸出手捏住他的下巴，说到，“不心疼，你昨晚折腾我的时候是不是报复我了，力气那么大！” 戚未寒噗嗤一声笑了，一个翻身压住我，然后窝在我的肩窝上笑。 “弄疼你了吗？以后我会温柔点。” 我一口咬在戚未寒的肩膀上，含糊着说到，“鬼才和你有以后呢！” 戚未寒吻了吻我的额头，然后说到，“都是我的人了，睡了你，自然要负责你的以后。” 我翻了个白眼，翻旧账说到，“那你之前睡了我，也没要负责啊！” 戚未寒眯了眯眼，充满危险气息地说到，“是啊，那时候谁让我付钱来着？谁那么信誓旦旦要和我老死不相往来？” 第91章 送你离开，千里之外 当初的事情我记得其实不是很清楚了，但是当初我很明白的知道，我和戚未寒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之后的事情发展却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 “戚未寒，我们还会有以后吗？”我不确定地问着戚未寒，双手抵在他的胸－前，有些不安。 “当然会有。”戚未寒捏了捏我的脸，然后抱住了我。 “初雪，你先离开一段时间，等江城没事了我就接你回来。到时候我们重新开始。”戚未寒说着，声音温柔，目光－宠－溺。 我却不由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到，“可是，你－妈和你奶奶应该不会同意吧。我很可能再也没办法生孩子了。” 戚未寒搭在我腰间的手紧了紧，他用力将我圈进了怀中，然后说到，“会有的，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我笑了笑，心里有些苍凉。 “戚未寒，你以为你是神医？伤到了身子，怎么治都没用了。” 戚未寒沉默了片刻，然后转过脸，看着我的眼睛，认真地说到，“那就不要孩子了，我们可以领养一个……初雪，对不起，没能保护住孩子。” 我眨了眨眼，没有难过，只是刻意没有去想流产时我内心的绝望。 “戚未寒，其实那个孩子你不想要对不对？一直都不想要？” “为什么这么问？” 我垂下眼眸，叹了口气说到，“直觉。” 戚未寒过了好一会儿，点了点头。 “初雪，也许你会觉得我残忍，但是那个孩子我的确不想要。一开始的时候我一点都不想要那个孩子，他让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婚姻关系是一场彻底的交易……你重新站到我面前时因为钱，那个孩子只是你的筹码，我厌恶所有的威胁，尤其是你用孩子来威胁我。” 戚未寒的语调平缓而压抑，我的手与他牵在一起，彼此用力，像是另一场不动声色的较量。 我明白他当初在我用孩子为筹码站在他面前时有多恨，也很清楚我自己在失去孩子后他依旧漠然有多恨。 但是…… 这是道无解的题。 “那后来呢，我以为，你应该明白我还是喜欢你的，那个孩子我想要留下来，绝对不只是因为戚奶奶和你－妈要这个孩子。”我咬着牙问他，眼眶微湿，我立刻闭上了眼睛，不让眼泪流出来。 戚未寒的手抚上了我的眼睛，在我耳边说到，“那个孩子，不能留下。” “留下孩子，袁思雨绝对不会对你罢手，即使你离开，她也不会放手。而且……如果你真的带着孩子一个人离开，你以后会过得很难。也许再过几年你会后悔，所以，既然我们已经分开了，不如干脆一点什么都不要留下。”戚未寒说到这里，忽然不说话了。 我拿下他捂着我眼睛的手问到，“那次你听到孩子的动静，就没有后悔过吗？” 戚未寒漆黑的眼瞳闪过一丝痛意，他没有说后悔，只是让我不要再想这件事了。 已经过去的事情再谈也没有意义，但这之后戚未寒沉默了很久，脸色十分凝重。 我想，大约他也是后悔的。 只是没有机会了。 当他想要以疏远我的方式保护我时，那些人已经动手了。 雨下了一整夜，到九点左右才停了下来。 我和戚未寒起床之后，戚未寒给公司那边打了电话，说他今天不去公司。 提到公司我就想到了裴珍，于是问到，“裴珍和袁思雨的关系好吗？那天我听到裴珍和裴安说我的事情，她好像知道不少关于我的事情。” 戚未寒在厨房给我做造访，低头做事顺便回答我到，“裴珍和我还有袁思雨是大学同学，但是裴珍是我的同班同学，袁思雨和我碰面后，裴珍才和袁思雨见面，准确来说，我和裴珍的关系比她和袁思雨的关系好，所以袁思雨不知道裴珍还有个哥哥。” “我以为他们两个人是闺蜜呢，不过裴珍知道我的事情，也知道袁思雨在找我，你告诉她的？”我有点疑惑，按理说只是上下属的话，我的事情裴珍也知道是不是有点过？ 戚未寒倒是丝毫不曾在意，说到，“我有不少私人的事情是由裴珍去查的，而且我不方便去找你，所以让裴珍和裴安沟通，你要是觉得不方便的话，那我以后这些事情就不告诉裴珍了。” 我摇摇头，说到，“这倒是没什么，只是感觉有点奇怪。你秘书知道你这么多的秘密，关系一定匪浅！” 戚未寒将煮好的粥端到桌上，然后促狭地笑着说到，“你这是吃醋么？我现在想起来，当初在海城和你见面，你那时候就一直在盯着裴珍看，那时候就在吃醋了？” “有吗？我不喜欢吃醋，我喜欢吃糖。”我偷偷笑着，不搭理戚未寒。 一起吃过早餐都快10点多了，戚未寒说因为我的护照没有弄，所以需要晚几天才能出国，不过他已经在托人帮我加快速度办理了。 我倒是不是那么在意什么时候离开，其实一开始我很害怕想要离开，但是昨晚之后，我却有点舍不得了。 我要是一个人走了，戚未寒在这里会怎样呢？ 可能是我看着戚未寒的眼神太直白，也或许是我脸上的愁容太明显，戚未寒拉着我说到，“你是不是担心我？” 我摇摇头，开玩笑地说到，“我担心谁都不会担心你啊，你这么厉害，我为什么要担心你呢？” “那你记住了，不用担心我，如果连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我想你也不会喜欢我这么久？”戚未寒一脸镇定地说着。 我忍不住呸了他一声，这人真是，越发自恋了。 戚未寒让我这几天暂时搬去他的公寓好了，那些人不敢明目张胆对我做些什么。 但我总觉得现在和戚未寒同时出现在别人的视野里不是很安全，至于为什么这么觉得，我却说不出理由来。 但是戚未寒和我说，最多一周我就可以出国了，于是我没在犹豫，跟着戚未寒去了他的公寓。 反正只剩下一周了，不如和戚未寒好好多相处一段时间。 我搬去公寓之后，戚未寒每天回来的都很早。 白天他在公司，晚上回来通常都很忙，我打趣问他是不是要破产了，员工都不干活，让他一个老板干活？ 戚未寒揉了揉我的头说到，“在提防明盛对公司动手，公司万一破产了，我拿什么娶你？” 我想了想，捏着他的下巴说到，“要不这样，看在你长得帅的份上，你公司破产了我包养你吧……只是你以后大概只能跟着我吃咸菜了~” 戚未寒反手抓住我，然后冲着我的手咬了一口说到，“那我还是努力点，千万别破产了。” 一周左右过得其实都很安静，戚未寒那边也一直没有提到袁思雨，反倒是我觉得日子过得太平静了。 一直到了这天周末，戚未寒回来的时候拿了机票和我的护照，然后和我说我可以走了。 “我在美国那边帮你安排好了住处，我朋友在那边的机场接你，这是他的照片，你到了那边之后，用这个新号码和我联系。” 戚未寒将一切都安排好了，只差我动身。 恋人之间的分别似乎有会有点难舍难分，拖拖拉拉的，但是我和戚未寒分开的时候，却一点拖泥带水都没有。 因为到戚未寒在机场送我的时候，我仍旧觉得这场分别不会持续太久。 只要风波稍停，戚未寒就会接我回来。 所以当飞机起飞的时候，我内心并没有什么悲伤的情绪。 到了美国，戚未寒的朋友直接带着我去了住处，并且带着我在美国玩了一圈。 我每天会和戚未寒电话联系，偶尔说两句情话。 但是时差问题，话说的也不多。 偶尔我半夜醒来，会觉得我和戚未寒现在的状态很奇妙。 有点像是恋人，而且是远距离恋爱。 网上和大量的现实都说明，远距离的恋爱是不靠谱的。 因为虽然在恋爱，却仍旧是孤独的。 国外不怎么能查到国内的新闻，关于江城的那点事情更是查不到。 而我想来想去，除了戚未寒之外，我唯一在江城可以聊天人就是裴安，只是和裴安通话有没有问题。 这样纠结了大概三天之后，我想要不和戚未寒说说这件事。 裴安那边我之前离开地太仓促了，很多事情没和裴安说，也不知道裴安对我有没有什么误会。 他是我的朋友，在江城帮了我许多，我不想和他彻底断了联系。 但很奇怪的，我联系了戚未寒好几次，戚未寒都没接我电话。 我心里有些不安，想着要不要联系一下戚家，却发现我不记得戚家的号码。 于是我试着联系了裴安，但是也联系不上。 就这样度过了两天，戚未寒才回了我的电话，说话的时候我听出他的声音似乎十分疲惫，好像很久没睡了。 我问他是不是出事了，戚未寒说没事，就是最近公司比较忙。 可是我觉得戚未寒应该是出事了，可是他不愿意告诉我。 挂了电话之后我有些生气，于是第二天一早我就去找了戚未寒的朋友，想从他这里知道戚未寒的消息。 那朋友得知我的想法后，神色有些犹豫，但是最后还是无可奉告。 可是我越发觉得不对劲，总觉得戚未寒和他朋友都在瞒着我什么事情，用户是当天我便私下买了飞机票，直接飞回了江城。 那天戚未寒到机场送我离开时，我并没有多大的伤感。但是从美国飞回来，其实只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但我却恍惚觉得过了很久，而且看着人来人往的机场，我有点悲伤。 做了几个深呼吸扔掉了那些多愁善感，我打了车之后，让司机直接开去了戚未寒的公寓。 戚未寒公寓的钥匙我有，我打算直接去他家里等。 进了公寓之后我忍不住皱了皱眉，公寓很暗，窗帘都拉着。 我摸黑拉开了窗帘，结果回头的时候吓了一大跳，不明白眼前的状况。 所有的家具都被白布盖住了，茶几上的两盆盆栽，我走的时候还很鲜活，现在都干枯死掉了。 我打开了冰箱，冰箱也空了。 我有种不太好的感觉，进卧室一看，卧室里面的衣服也全部不见了。 这就好像……这里人去楼空，戚未寒不住在这里了？ 可是即使他不住在这里，也不需要将这里变成这个样子吧？ 我感觉挺奇怪的，但我怕去戚未寒的公司找他会不方便，于是先给戚未寒打了电话，戚未寒没接。 我皱了皱眉，然后离开公寓去找裴安。 裴安不在家，我估计裴安在餐厅，于是自己戴了个假发，顺便还戴了一副超级大，遮住我半张脸的墨镜去了餐厅。 估计我这样子裴安见到要吓死。 进餐厅的时候，餐厅的人见到我都没认出来，我直接说要找裴安，结果餐厅的人和我说，裴安去参加婚宴了。 我倒是没听说裴安在江城，除了我和戚未寒外，还有其他朋友。 “是谁的婚宴？难道是你们老板妹妹的？”我顺口问了一句。 餐厅的领班听见，奇怪的看着我到，“你怎么知道我们老板有妹妹？” “我从国外回来的，和你们老板之前是朋友。”我扯了个谎，领班到也没细问。 只是他冲我笑了笑说到，“那就难怪了，结婚的不是我们老板妹妹，但是和老板还有老板妹妹都是朋友，婚礼很隆重，恐怕整个江城都知道。” “整个江城？难不成是哪个大明星？”我皱了皱眉，裴安认识哪个大明星。 领班摇头，说到，“不是，是我们江城的首富，戚氏的总裁戚未寒。” 领班说完便走了，而我却怔在了原地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又或者，其实有两个同名同姓的人叫做戚未寒？ 我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随手拉住了餐厅的一个服务员问到，“你知道你们老板去参加谁的婚宴了吗？” “知道啊，江城首富呗。听说婚礼在游轮上举行，就江心广场那边，会顺着江心的外海绕半个江城呢！” 我确定了这件事情之后，突然觉得头有点晕。 我立刻拿出了手机，再次给戚未寒打电话，但是戚未寒还是不接。 我立刻跑出了餐厅，然后直接去了江心广场。 江心广场的人很多，但是我并没有看到什么游轮，心里带着侥幸的念想。 可能是那些人弄错了？ 今天结婚的也是个富豪，却不是戚未寒？ 然而现实总是喜欢打破人的一点侥幸念想，在我茫然之时，忽然听到了一阵喧哗声。 我挤进人群看去，然后看到了一艘装饰精美的豪华游轮缓缓开了过来，然后停在了不远处。 游轮很美，行驶缓慢，仿佛就是为了展示给众人看的一样。 我看不清游轮上的人，游轮也并不靠岸，我得想办法上去。 我在人群里顺着游轮跑了一段路，忽然听到有人说，待会儿会有两个明星要上游轮去表演，过江心剧院时游轮会停下，于是我立刻跑去了江心剧院。 脚上的高跟鞋跑起来一点都不方便，我跑得太急，摔了一跤，衣服上蹭了不少灰，看上去十分狼狈。 但我没有心情管这些，只是一味地向着江心剧院去了。 江心剧院后门直接连着外海，我估计那两个明星会从那里上游轮，于是偷偷溜进了剧院。 但是走到一半却迷路了，江心剧院很大，我只来过一次，根本找不到路。 而且当我走到剧院的大厅时，我看着数千张座椅忽然想起了之前出事的景象，顿时浑身一冷，脸色苍白地蹲在了地上。 手心全是冷汗，我觉得这地方让我很难呼吸，总觉得有一个人在背后看我，并且想要伸出手来狠狠托我一把。 就在这时，我真的听到了脚步声。 大厅这时没有其他人，那脚步声显得十分清晰，也格外的瘆人！ 呼吸急－促起来，我用力捂着胸口，然后慢慢站了起来，抬手将包向后扔了出去。 包被人扔在了地上，而我眼前恍惚，竟然直直向一边栽了下去。 但是没有摔倒地上，那个扔掉了我包的人及时拉住了我，然后一只微热的手掌贴在了我的额头上。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哪里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焦急的声音带着熟悉的关怀，我努力睁开眼，对着裴安摇了摇头。 我以为裴安已经在游轮上了，没想到裴安竟然在剧院。 “我休息一会就好，你要去游轮吗？带我上去！”我知道凭我自己，可能连上游轮的资格都没有。 在这里遇到裴安是个意外惊喜，我不能错过。 可是裴安犹豫着，他将我扶到大厅外的走廊上坐下，然后说到，“你现在不舒服，我还是带你去医院吧。” 我摇摇头，然后扶着墙站了起来，固执地看着裴安说到，“我要去游轮。” 裴安脸上变了变，似乎想要劝我什么。 但是却不敢直视我，我心里微冷，然后问到，“你不接我电话是因为这件事吧？今天结婚的人真的是戚未寒吗？那新娘是谁？” 第92章 一个答案，一场噩梦 新娘是谁，这个问题似乎不难回答，但是裴安看了我许久，却没能给出回答。 其实我心里也已经有了猜想，却怎么都不愿意承认罢了。 “袁思雨是吗？裴安，我不问你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也不问你任何关于这件事的问题……我只拜托你，带我去游轮上。”我靠在墙上，将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墙上，连一个人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了。 许久之后，裴安点点头，说好。 我随着裴安站在了剧院的后门等待游轮，一边还站着两个等着上游轮的明星。 她们看着我，小声说着什么，大约是我的穿着不像是来参加婚宴的，而且我整个人有点杀气腾腾的样子。 身上脏乱，我也没有整理，我现在仍旧是戴着假发和墨镜，那些认识我的人未必一眼就能认出我来。 我在等待的时候还是没有私心，一直在打戚未寒的手机。 我希望如果可以他给我一个解释，最坏的情况才是我上游轮去质问他。 然而直到游轮开到我的面前，电话仍旧没有接通。 我以裴安女伴的身份上了游轮，虽然保安觉得我有些奇怪，但是被没有拦住我。 上了游轮走了半圈便见到了很多熟悉的脸。 袁思雨的父母，戚未寒的父母，戚奶奶也在…… 甚至李莉和江可可也在，之前袁思雨那个差点将我推下电梯的朋友崔晓莲也在。 游轮上布置得很好，但是没有袁思雨和戚未寒的身影。 我转身去离开了甲板想去里面找人，却被裴安拉住了。 裴安冲我摇头，希望我别去。 “初雪，我知道你现在很激动，但是既然hare做出了这个决定而选择不告诉你一定有他的原因，你等今天结束之后我帮你找hare问个清楚好吗？”裴安拉着我走到了一处无人的角落，然后恳求地说到。 我拿开了裴安的手，冷笑，“裴安，其他的事情我可以等结束了之后再去问，可是这件事不行。” 如果戚未寒真的有苦衷，他只要和我说一声就可以，他为什么不告诉这件事？ 离开之前，我以为我们两个人已经完全敞开了彼此的心扉。 可是我没有想到，原来都是我的一厢情愿。 今天这场婚礼，如果不问个清楚我是绝对不会离开的。 “裴安，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的话，就不要拦着我。等一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需要出声，就当不认识我好吗?”我看着裴安，面露请求。 裴安迟疑了片刻，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说到，“既然认识了，怎么可能当做不认识呢？算了，你既然要找他问个清楚那就去吧……他现在应该和袁思雨在一起，我帮你想办法引开袁思雨。” 我愣了一下，然后对着裴安笑了笑，说到，“谢谢。” 裴安看了我一眼，眼神不忍，然后转生离开了。 我站在游轮上看着远处的江心广场，觉得心很冷。 过了许久，裴安走了过来，说裴珍现在去陪着袁思雨了，戚未寒在016号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我点了点头，然后一个人进了游轮。 内部的人不多，客人几乎都在上层的宴会厅和甲板上，我很快就找到了016号房间，只是我进去的时候，却犹豫了一下。 我不知道进去之后戚未寒是什么反应，但我知道，一旦我推开这个门，就有很大的可能性要接受一个惨痛的结局。 因为一旦见面，我和戚未寒之间，在这件事情便连装聋作哑的和平都没了。 但是无论如何，该来的迟早要来。 我定了定神，然后推开了门。 门开的一刹那，我听到了戚未寒的声音。 “婚礼开始了吗？不是说十五分钟之后才开始……”戚未寒整理着身上的西装，回头看到我不由皱起了眉，脸色冰冷。 “你是谁？”戚未寒看着我，没有认出我来。 我走进房间然后反手关上了门，上锁。 戚未寒走了过来要拦住我的动作，但我先一步摘下了墨镜。 “是我”我努力压制这内心的情绪涌动，缓缓说到。 戚未寒愣住，然后飞快地走到门边开门看了一下，确认门外无人之后，戚未寒这才重新锁上门，然后将我一把抱进了怀里。 动作突然，怀抱温暖，我被戚未寒抱着，耳朵贴着他的胸口，听着头顶他的呼吸声，鼻子忍不住一酸。 我狠狠打了他几拳头，然后忍不住红了眼。 我抬头质问他，“这场婚礼究竟怎么回事？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如果不是我今天回来，你和袁思雨要结婚的事情你打算瞒我多久？” 戚未寒松开我，低头看着我，十分认真且急迫地说到，“初雪，我知道这件事你很难接受，但是现在我没有时间和你解释那么多……你现在立刻离开游轮，然后找个安全的地方待着，过几天我再去找你解释这件事可以吗？” 我推开了戚未寒，固执地摇头说到，“不，你现在就解释给我听。否则我不会离开的！” 戚未寒眉头紧皱，很无奈的样子拉住了我，说到，“初雪，这件事很麻烦，我现在必须和袁思雨结婚，你也不能让袁思雨知道你现在回到了江城，这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所以你听话好吗？” “为了我？如果你和袁思雨不结婚，我会怎么样?”我努力让自己变得冷静，我需要知道这件事到底为什么会发生。 “这件事我们过后在说，你现在先离开这里。”戚未寒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急切地要我离开。 戚未寒伸手拉着我去开门，我推开了他不愿意离开，这时候门被忽然响起了敲门声，我和戚未寒都是一愣。 戚未寒平静了一下声音问到，“谁？” “是我，未寒。”娇柔的声音响起，我脸色一沉，止不住冷笑。 是袁思雨。 戚未寒回头看我，眼神复杂，大约觉得我现在是不能和袁思雨见面的。 我想都没想，一把推开了戚未寒，冲到了门边哟开门。 但是戚未寒用力将我拽了回来，然后拉着我打开了房间里的衣柜，将我推了进去，然后冲我摇头。 “别说话！” 戚未寒的眼神很冷，脸色也很严肃，他说完忽然低头吻了我一下，这才关上了衣柜。 我伸出手想去推开衣柜的门，最后还是忍住了。 眼前一片黑暗，我咬咬牙攥紧了拳头，贴着衣柜静静站着。 听到了门边开的声音，然后是袁思雨和裴珍的声音。 “未寒你一个人吗？为什么把门关上？”袁思雨的声音里带着疑惑，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渐渐靠近，我抓紧了衣服，皱起了眉。 袁思雨知道我在这里？ 我甚至感觉袁思雨已经站在了衣柜前，我犹豫着要不要直接推开衣柜的门。 我并不怕见到袁思雨，也不明白我究竟要怕她什么，难道她要用当年的事情来威胁我？ 可是那件事对我来来说，其实没有什么威胁。 我的手已经贴在了门上，但是下一秒戚未寒的声音传来，“我在换衣服，你怎么现在过来了，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去做准备吧。” “是啊，思雨，还是去做准备吧。”说话的是裴珍。 “裴珍你先上去吧，我有些话想和未寒说。”袁思雨拒绝了离开的提议，反而要留下来。 “那好吧，你们……慢慢聊。”裴珍离开了，我不知道裴安怎么和裴珍交代的，裴珍应该不知道我在船上。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裴珍不是很信任，可能她和袁思雨还是走的很近吧。 “你要和我说什么？”戚未寒的声音还算平静，我听到了关门声。 “未寒，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今后我就是戚太太……那个夏初雪，你真的和她断了联系吗？”袁思雨这话带着笑声，但是内容却散发着一股寒意。 我有些意外，因为袁思雨和戚未寒说话的语气似乎有些奇怪。 按理说，袁思雨是不会用这种不怎么客气的口恩和戚未寒说话的。 但更让我意外的是，戚未寒对此并不觉得有多么意外。 “如果你还想结婚，那就闭上你的嘴，我不想从你口中听到她的名字。”戚未寒的声音在这一刻骤然冷了起来。 “未寒”袁思雨离开了衣柜，似乎走到了戚未寒身边。 “夏初雪要是不回来了那自然最好，她如果回来了，我怕我会忍不住动手的……所以你和她一定要断了联系好吗？以后我们还和以前一样好好的，嗯？”袁思雨的声音矫揉造作，听得我实在反胃。 袁思雨的话让我感觉到，她一定是拿和我有关的事情威胁戚未寒了，可是和我有关的事情唯一能说的就是19岁那次差点成了杀人犯，可只是差点，我并没有杀人！ 但是这一点戚未寒也知道，他为什么还要答应袁思雨结婚呢？ 我低头想着，却很然听到外面没了声音，难道他们已经离开了？ 我下意识推开了衣柜，只推开了一条小缝隙，但是还是能看到外面的一点点景象的。 袁思雨和戚未寒并没有离开，两人坐在沙发上…… 让我觉得吃惊的在于，袁思雨抱着戚未寒，而且两个人从我的角度看去就是在接吻。 我愣住了，伸手推门，但是戚未寒却一把推开了袁思雨，袁思雨狼狈地摔倒在了地上，我急忙关上了衣柜。 “袁思雨你做什么！”戚未寒气急败坏地骂到。 “什么做什么，我们都要结婚了，亲近一下怎么了？戚未寒，我是喜欢你，但是我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的……你之前和我在一起说是为了我好，所以从来不碰我。但是转眼就上了夏初雪，还让她怀孕了？其实你之前就在骗我对吗？”袁思雨声嘶力竭地吼着，情绪爆发。 戚未寒安静了一会儿，然后说到，“你想多了！” “戚未寒，你说我想多了？那你刚才推开我做什么？今天之后我们就是夫妻了，结婚证都拿了，你别告诉我你要守身如玉……未寒，你一点都不喜欢我吗？我哪一点不如夏初雪了？”袁思雨的声音带了一点点哭意。 我皱了皱眉，刚才袁思雨的话让我十分震惊，他们竟然连结婚证都已经拿了？ 我觉得我不能再等了，我现在要立刻出去问个清楚。 但是我刚刚想要推门，忽然有什么撞在了门上，我吓了一跳没动，却听到了戚未寒震怒的声音。 “袁思雨你做什么？把衣服穿上！” “你怕什么，反正我们要结婚了。未寒，你喜欢夏初雪什么？你以前不喜欢她的，是她在床上的样子吗？”袁思雨一句一句说着，我胸口涌上一股火气，然后一脚踹开了柜门。 “啊！”袁思雨着倒在了地上，衣衫不整，身上的婚纱整个滑落在了腰间。 “投怀送抱，还脱衣服……你把自己当几女吗？”我忍不住骂了出来。 地上的袁思雨见我我忽然冒了出来，狼狈地拉扯着自己的衣服，站起来跑到了门边，一脸震惊地瞪着我。 “你是谁？” “我是谁？你刚才不还提到我了吗？”我摘下墨镜和假发，冷笑着看向袁思雨。 “夏初雪，你这个贱人，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袁思雨见到我，立刻骂了起来，气息不稳地穿着自己的婚纱。 我看着那件纯白色的婚纱，觉得刺目至极。 我闭了闭眼，收回在袁思雨身上的目光，转而看向了戚未寒，问到，“我希望你现在给我一个解释，你究竟为什么要和她结婚？结婚证都已经拿了，那么整件事你们计划了多久？在送我离开的时候就已经准备结婚了吗?” 我问到最后，连愤怒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看着戚未寒的眼睛，却读不懂他的心思。 我现在唯一能确定的，是戚未寒不喜欢袁思雨，如果他从头至尾是为了和我离婚娶袁思雨，那么刚才不必推开袁思雨。 也因为这一点，所以我才没有直接走人。 我想要答案。 “戚未寒，那天在别墅你和我说过，要重新开始。重新开始的关键难道不是彼此信任吗？你究竟为什么要瞒着我啊！”我说完，无力地蹲了下去。 戚未寒跟着我蹲了下来，然后抱住了我，在我耳边说到，“初雪，你不需要知道为什么。你不应该回来。” “为什么呢？”我抬头看着戚未寒，满心茫然，眼前一片模糊。 戚未寒怜惜地看着我，一点点用手替我擦掉了眼泪。 这时背后传来了袁思雨的冷笑声。 她说，“夏初雪，你想知道为什么？那我来告诉你好了。” “你闭嘴！”戚未寒冲着袁思雨吼了一声。 袁思雨颤－抖了一下，然后咬牙切齿地对着我说到，“夏初雪，因为我和戚未寒说，他如果不和我结婚，我会让你要多惨有多惨。我会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是一个杀人犯，还在夜总会做过陪酒女，不知道你当时做‘公主’出台吗？想来应该出台了吧，毕竟你那么缺钱，据说被你杀死的那个男人，连裤子都没穿……哈哈哈夏初雪，你就一个几女。” “戚未寒，你是不是有病，喜欢一个几女？”袁思雨的笑容已经有些疯癫了，她说完就推开们冲了出去。 走廊里传来袁思雨的叫喊声，她在骂我，在说着我当年的事情。 我呆若木鸡地坐在原地，心口很难受，我用力喘着气，却觉得很难呼吸。 戚未寒想要起身，我急忙抓住了他，我冲他拼命地摇头，说到，“我不是，我不是，我当年是迫不得已，人也不是我杀的，不，应该不是我杀的……是意外，意外……你信我好不好？” 我从没想过袁思雨对于当年的事情知道的那么细。 之前和戚未寒提到当年，我也只是含糊其辞，并没有细说。 而戚未寒说查到了当年的事，也没有多问，我想他大约也知道我当年在夜总会的事情。 但是我们都很默契地没有细细去说当年的事情，那事情对我来说是噩梦般的回忆，对于现在的戚未寒来说，同样是噩梦。 可是袁思雨却将着一些都揭露到了台面上。 尤其是那两个字……几女！ 我拉着戚未寒，戚未寒沉眉望着我，然后在我面前跪了下来，用力抱住了我，一字一字说到，“我信你，你说什么我都信。当年的事情不是你的错，所以你不用害怕……初雪，你现在和裴安一起离开这里，我会处理好一切。” 我很乱，不愿意松开戚未寒。 但是戚未寒用力掰开了我的手，对我说到，“我现在需要离开去处理这件事，你记住，和裴安立刻离开！” 戚未寒说完便起身冲出了门，应该是去找袁思雨了。 可是我想到袁思雨离开时的疯癫，苦笑，恐怕这时候游轮上的人都已经知道了我当年的事情吧？ 我瘫坐在地上，过了一会儿急－促的脚步声响了起来，裴安冲了进来，然后二话不说便替我戴上了墨镜，然后拉着我出了房间。 可是走到了甲板上，我望着周围茫茫一片的外海笑了。 戚未寒让我离开，可是要怎么离开？ 今天的婚礼，是在游轮是哪个举行的，所以，我把自己扔进了一个……大坑？ 第93章 无路可退的抉择 我和裴安站在甲板上，裴安让我站着不要动，他去找人想办法送我上岸。 我点了点头站在原地等裴安，但是裴安离开之后，我就不安了起来。 我现在站在船尾，来参加这场婚礼的人都站在船头，那边的音乐声很大。 我不知道戚未寒现在是不是在那边，也许他已经拉住了袁思雨而且让袁思雨安静了下来，我的脑子乱乱的，我不是很想离开。 我刚才很怕，一瞬间因为袁思雨的话心里乱的不成样子，可是吹了一会儿风冷静下来后，我没有那么害怕了。 我觉得今天如果我就这么离开了，很多事情会变得更加糟糕。 我像是身处迷雾的中心，逃不开的样子。 身后有脚步声响了起来，我以为是裴安，可回头去看到了裴珍。 裴珍看到我脸上并没有惊讶，想来是裴安已经告诉了裴珍我在游轮上的事情。 裴珍在我面前站定，然后说到，“你要离开吗？其实你离开了就不应该回来，现在事情变得很麻烦。” 我忍不住问到，“你知道这件事是为什么吗？” 裴珍冲我笑了笑，说到，“你难道不知道，这件事当然是为了你。” “袁思雨拿你的事情威胁老板，而且戚家应该也知道了你的事情，他们不可能让戚家的少奶奶与杀人犯这种字眼有联系的，所以你一定要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才行。” 裴珍的笑容挺冷的，眼神里也都是轻蔑和鄙视。 我没有去计较裴珍对我的态度，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袁思雨可以拿当年的事情威胁戚未寒。 虽然当年的事情一旦曝光，我之后一定会活在众人有色的目光里，可是那件事迟早都会淡去，会有新的新闻吸引人们的目光。 如果袁思雨将这件事告诉了戚家，戚家为了名声让戚未寒远离我我可以理解。 难道，戚未寒向戚家妥协了？ 我脸色一冷，心像个玻璃瓶有了一道裂痕。 如果戚未寒是因为戚家不需要一个名声很烂的儿媳妇儿妥协了，我可以理解，我不能理解的是他之前骗我离开。 如果他是因为名声的问题，他大可以直接和我说。 我低头想着，裴珍忽然将我之前戴着的假发和墨镜低了过来，这些我刚才掉在了房里。 “你不想去看看婚礼现场吗？这可能是你最后一次见到老板的面了，也可能是你最后一次有机会问清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不过，如果你去了就以为这你很可能会让自己万劫不复。”裴珍嘴角微微弯着，有点邪恶。 裴珍和裴安都是那种很好看，让人靠近就能察觉出他们的优秀和光芒的人。 但是我不喜欢裴珍，我的直觉是裴珍也不喜欢我，至于原因，可能很多。 我犹豫了一秒便接过了裴珍递过来的东西，然后重新将自己伪装了起来。 我跟着裴珍去了船头，我们离开时我回头，刚好看到裴安从另一侧跑了回来。 我立刻低下头快步跟着裴珍向前走，没有再回头。 裴安不会同意我到船头去的，戚未寒一定早就叮嘱过他了。 船头很人多，我十分顺利就混了进去，没有多看我一眼。 戚奶奶和杜秀敏站在不远处，脸上带着那种不冷不热的礼貌性的笑容，他们身边的是袁思雨的父母。 过了一会儿，司机宣布婚礼开始了，可是原本应该出场的新郎新娘都不见了。 司仪尴尬地说着话拖延时间，杜秀敏则已经冷着脸去找人了。 众人都议论纷纷，这时候袁思雨突然走了出来，气息有些不稳，脸上还带着一点没褪－去的怒意在，戚未寒跟在她的身后走了出来。 见到戚未寒，我用力咬住了唇。 众人似乎没有看出什么异样来，见主角到场，司仪立刻就开始说话了，妙语连珠逗得众人大笑。 而我远远望着戚未寒，正准备上前时被人一把抓住了手。 “别去！”是裴安，他满头大汗地冲我摇头。 我犹豫了一下，司仪那边已经开始走流程了，我瞥见伴郎已经拿出了戒指盒，终于沉不住气推开裴安了要走。 但是裴安的力气很大，拽着我就往反方向走。 “裴安你放手！”我和裴安僵持着不愿意离开，这时候我背后忽然有人狠狠撞了我一下，我没有站稳，直接撞向了裴安。 裴安也很意外，却是伸开双手立刻护住了我，两个人齐齐摔在了地上，我的墨镜也掉到了一边。 动静很大，周围的人们纷纷让开，立刻将目光从戚未寒袁思雨那里挪到了我和裴安身上。 我压－在裴安身上，急忙爬了起来，但是一抬头便和袁思雨的目光正在了一起。 我不由咬了下舌－头，预感不妙。 我低头刚刚换将裴安拉起来，对面袁思雨已经一把推开身边的伴娘冲了过来，然后当着众人的面，抬手便是一巴掌扇在了我的脸上。 我连抬手遮挡都来估计，半张脸都被打得歪到了一边。 “初雪！”裴安见到，立刻将我拉到了身后，挡住了我，也隔绝了众人看过来的目光。 “你让开！”袁思雨指着裴安，嚣张地说着。 戚未寒跑了过来然后拉住了袁思雨让她停手，但是袁思雨冲我冷笑了一下然后一把推开了戚未寒。 “你们这个女人是谁吗？她是戚未寒的前妻，就是那个当了小三进戚家门的女人！”袁思雨的声音很大，众人里有不时候是戚家的朋友，自然上一次我和戚未寒的婚事他们也参加了，所以立刻有人回应了袁思雨。 “袁思雨，你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吗？”戚未寒捏着袁思雨的手腕，眼神凶狠地说到。 袁思雨却无所谓地说到，“我没忘记，可是是她犯规了。谁让她回来了呢？” 袁思雨猛地抬手指向了我，然后极为轻蔑地说到，“她叫夏初雪，可不简单。19岁就去夜总会当陪酒女了，贪慕虚荣，为了进戚家勾－引别人的男朋友，拿孩子来威胁要进门。而且结婚那天她妈死了，她却还高高兴兴结婚呢！” 袁思雨的话让我怔住，下一秒整个人学期上涌，我推开裴安，然后一巴掌冲着袁思雨的脸打了上去。 我下手很重，直接将袁思雨的嘴角打破了，而我的手也麻了。 这一声比袁思雨打我的更加响亮，现场鸦雀无声。 海风阵阵吹来，游轮已经出了江城，到了海上，连风里都在这一股咸湿的味道。 我收回颤－抖的手，然后瞪着袁思雨一个字一个字说到，“袁思雨，你他－妈在满嘴胡话，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你再敢说到我妈一个字，我一定让你去海里喂鱼！ 我没有开玩笑，也不是威胁，我是真的很想将袁思雨扔到海里去。 当初要不是因为她大晚上寻死，我不会连我妈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夏初雪，你敢打我？”袁思雨咬唇后退了两步，然后高声说到，“大家看到了吗？那边的记者过来，你们看到她打人了吗？” “你们以为她第一次打人吗？当然不是，你们想知道为什么戚家一定要休了这个女人吗？她可厉害了，19岁就敢杀人！” 戚未寒想要阻止的，但是我挡在了他面前，拉住了他的手。 我倒要看看，袁思雨还能说出些什么来。 我并不怕袁思雨，但是戚未寒却很执拗地要阻拦袁思雨，我却站在他面前，一步也不愿意让开。 戚未寒看了我许久，眼神是我完全看不懂的担忧和复杂。 我冲着他摇摇头，无声地说到，“我不怕。” 我转过身，面对向我投来的无数惊讶目光和畏惧，淡定地说到，“袁思雨，你信口开河我可告你诽谤。我当过陪酒女，但是那只是为了生计而已。你们享受着父母的钱上着大学的时候，我不仅要自己支付学费，我还要替我爸还债，但尽管如此，我当时的工作也只是陪酒，至于你们心里那点肮脏的想法，我可以问心无愧地说过我从来没做过！” “初雪。”背后传来戚未寒不忍的声音。 我苦笑，我知道即使我说的是真相，这些人也都会带着有色眼光看我。 有些事情，即使本身无罪，人们也会把这件事情看成是有罪的。 我不伤害任何人，但别人仍旧会因为我陪过酒而看低我。 但是我不怕，我不为这些人活着。 我回头冲着戚未寒和裴安微笑了一下，然后一步一步走到了袁思雨面前，冷笑着说到，“至于我杀人？袁思雨，如果我真的杀人了，你觉得我今天还会站在你面前？这么劣质的谎言你说着不觉得脸红吗？” 周围的人小声议论了起来，我知道他们也在疑问这一点。 但是袁思雨似乎对我的话不感冒，她看着我，笑容阴险而自信。 我不由蹙了蹙眉，觉得也许哪里出了问题？ 下一刻，袁思雨走到了我面前，然后贴着我的耳朵说到，“我怎么会说谎呢，没有十足的把握，你觉得戚未寒会听我的？” 我眯起眼睛，回头看向戚未寒。 戚未寒脸色冷峻，他走了过来然后对着袁思雨说到，“你是不是真的不想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了？如果你真的不想遵守了，那么今天这场婚礼也不用继续。” 袁思雨的脸色狰狞起来，她看着我和戚未寒，笑了起来。 “戚未寒，晚了，我们早就登记结婚了！” 戚未寒冷笑了一下，然后握住了我的手说到，“离婚而已，很难吗？” “我不会同意的，而且现在夏初雪已经是一个笑话了，她会是你身上的污点，你－妈和你奶奶都不会允许你和她在一起。” 我看着戚未寒，而戚未寒抬眼看了看杜秀敏他们的方向，然后说到，“和谁在一起是我的事情。” “戚未寒，如果真的这么简单……当初你就不会和夏初雪结婚了。当初不是你奶奶逼你的吗？有第一次自然可以有第二次了。”袁思雨笑着，冰冷的目光却落在了我的脸上。 “夏初雪，你不要以为这就结束了，戚未寒不可能和我离婚的，因为我有你杀人的证据，你还记得那个叫李可可的女孩吗？当年是她作证说没看到你杀人的吧？” 袁思雨说到这里边忽然捂住了嘴，然后仰着头走到了司仪身边，一把将司仪的话筒抢了过来。 “夏初雪，你一个杀人犯，陪酒女，赌鬼的女儿，还当小三，你这种人早该死了，别留在这里污染空气好吗？还有啊……你别想逃跑了，警察已经在岸边等着了，过一会儿游轮靠岸，你……完蛋了！”袁思雨脸上挂起了精致的胜利的微笑。 我站在戚未寒身边，忽然觉得很冷很无力。 我机械地转过脑袋看向戚未寒，很艰难地问到，“李可可……你是因为这个答应她的吗？” 李可可……刚才袁思雨提到的一瞬间我没有想起这个人，但是很快我就记起了这个女孩。 她有着和江可可类似的名字，同样都很漂亮。 唯一的差别在于江可可有个有钱的爸爸，家庭美满。 而李可可和我一样，父亲嗜赌成性，她弟弟生了大病治疗需要很多钱，李可可没钱于是和我走上了同一条路。 出事的那天，我和李可可一起在包厢里陪酒。 那家夜总会的名气很大，所以规矩也多，而且各种服务都有，我们这些陪酒的只是最低等的，如果客人想要发生一些更近一步的关系，我们是可以拒绝的，会有其他的人顶替我们。 但是那天李可可陪的那个客人很过分，直接在包厢里就要办了李可可，李可可挣扎得很厉害，脑袋撞在了桌角上，满脸都是血。 包厢里很乱，我和另外几个女孩子想去叫人，但是包厢里的几个人抓住了我们，根本不管李可可的死活。 出事后我们才知道，那天包厢里的都是混混，而且一开始欺负李可可，后来死掉的那个，刚刚从牢里放出来。 包厢里很乱，选择陪酒不愿意出台的女孩子，大多是不想彻底堕－落，无可奈何才走地这条路，所以反抗的很激烈。 推倒了李可可的那个男人后来抓住了我，压－在我身上扯我的衣服。 陪酒的衣服本就暴露，没几下就碎了。 屋子里因为要制造气氛，所以灯光开得很黑暗，我挣扎之中摸到了什么就对着男人砸了过去，然后那个人不知怎么就倒在了我身边，全是血。 而那时候，我摸到了一把水果刀。 我不知道那个男人已经不动了，我拿着水果刀想要自保，这时候包厢的门被撞开，于是我就成了所谓的“杀人犯”。 我记得自己是没有杀人的，但是警察说，男人的致命伤是那把水果刀刺在了胸口。 后来所有人被带来做记录，李可可和警察说，是对方先拿了刀，但是没想到摔了一跤，那刀便反手插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那把水果刀上的确有我和那个男人的指纹，那个男人也没有家人，最后我因为犯罪证据不足和自我防卫的原因，无罪释放了。 但对于当年的事情，其实我还是有疑惑的。 因为那一天我记得，李可可从一开始就晕了，到警察进包厢时，李可可还没睁开眼。 我后来离开了夜总会，私下想要李可可问当时的情况，却被告知李可可不见了。 李可可因为那件事被夜总会开了，事情闹得太大，李可可的弟弟也知道了，一怒之下病危去世，而李可可也失踪了。 于是我以为，那年的噩梦就这样成为了过去。 但是今天我再次听到了“李可可”的名字，我终于明白了，袁思雨为什么那么自信。 也许当年，李可可真的说了谎。 她根本没看到，那把水果刀是怎么插－进男人胸口的。 但是她当时替我说了谎…… 戚未寒用力握紧了我的手，低头说到，“没事，我会找最好的律师，你不会出事。” 我低声说到，“如果真的是我杀了人呢？” 戚未寒望着我，那双漆黑的眼瞳里带着慢慢的痛楚。 他动了动喉结，然后嘴角扯出了一个帅气的笑容来，说到，“那就让真的变成假的。他们用李可可威胁你，那我就让这个李可可再重复一次当年说过的话。” “他们不会同意的，袁思雨不会，明盛更加不会。”我低头，想不到任何的退路。 戚未寒松开了我的手，然后慢慢说到，“袁思雨会同意，如果她想成为戚氏的少夫人，那么她就必须帮我控制李可可，帮我和明盛斗。” “而明盛，一个缩在阴暗处不敢出来的跳梁小丑，斗不过我。” 我心一顿，然后仰头，问到，“你要威胁袁思雨？” 戚未寒的神色十分平静，他说到，“有些东西得到后再失去，才是最无法忍受的。现在她是戚氏的少夫人，戚氏是江城首富，你觉得她会选我还是选一个不敢正面站出来的明盛？” 我握紧拳头，垂下了眼眸，说到，“当然是你，袁思雨喜欢你，也喜欢戚氏……” 可是，如果那样的话。 即使我仍旧拥有自由，我们却永远不能在一起了。 戚未寒，你是不是早已预料到了这个结局呢？ 可我又能说些什么，这样的两难，连我自己都无法做出一个完美的选择来。 第94章 我等他，接我回去 游轮上乱糟糟的，被请来的记者早就被戚隆盛拉过去‘谈话’了。 而杜秀敏和戚奶奶都在和宾客们说话，至于我们几个主角，早就被请到了单独的房间里。 不像甲板上那样歇斯里地，正在房间里的时候，所有人都平静的可怕。 戚未寒站在我身边，裴安和裴珍站在门外守着，袁思雨气定神闲地站在我们面前，脸上挂着胜利者的微笑。 “难道你们觉得还有什么需要谈的吗？”袁思雨先开口了。 我没说话，或者说我也不知道这个时候我可以说些什么，所以最后是戚未寒替我说的。 但是戚未寒不是在劝袁思雨，而是直接的谈判。 “让初雪离开，那可李可可你交给我，如果你同意，那么这场婚礼可以继续，如果你非要鱼死网破，那么离婚协议书我已经准备好了，如果你不同意离婚，我会直接向法院起诉，同时你不会的到任何一点身为戚太太所能得到的优待。”戚未寒不动声色漠然地说着，袁思雨的脸色一点点苍白起来，然后愤怒地将手边的一本杂志冲着戚未寒扔了过来。 戚未寒也没有挡，任由杂志砸在了他的额头上。 戚未寒继续说到，“我说过，如果你非要鱼死网破，那么你们袁家我不会放过的。” 袁思雨冷笑，用力捏着婚纱的一角说到，“你以为我会怕，就算你真的让袁家破产，我也不会放过她，当年她给我造成的耻辱，她害得我没办法生育，我不会放过她的！” 我攥紧了手，然后抬眼看向袁思雨，望着她因给愤怒而扭曲的美丽面孔说到，“袁思雨，你有病没吃药是不是？当年的事情不是你先和明盛勾搭，我会有机会？后来不是你想害死我，你自己会反被车子撞无法生育？” 戚未寒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冷静下来。 我刚才太冲动了，现在袁思雨正愤怒，若是真的不计后果做些什么，不好说。 “袁思雨，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不是觉得现在初雪出事了，我奶奶就一定会让我娶你？或者你觉得就算我对付袁家不娶你，明盛也会帮你？我知道你和明盛那边有联系，刘茂我也见过了……我只问你一句话，如果明盛能有保你袁家无恙的能力，为什么到现在还畏畏缩缩躲在暗处不出来？”戚未寒的话每一句都直击要害，袁思雨立刻皱起了眉，显然是被说动了。 戚未寒这时候缓步走向了袁思雨，说到，“现在有一个双赢的局面，那就是你和我合作，直接搬到明盛。明盛那样的人，当年你就领教过了，你觉得他和我相比，哪一个更加值得信任？” 袁思雨沉默了，许久之后，她冷哼了一声说到，“你现在为了夏初雪自然是同意结婚的，但我若是告诉你李可可在哪里，你控制住了李可可，回头就和我离婚呢？戚未寒……我不相信你！” 袁思雨退后了两步，站在门边看着我，然后对着戚未寒说到，“戚未寒，你骗了我。你以前就不喜欢我，所以我不会再相信你。” 我望着袁思雨，能看到她脸上有一闪而过的伤痛。 心下黯然，我知道袁思雨是真的喜欢戚未寒的。 戚未寒沉下了脸色，眉心微蹙，我没有走到他身边去。 我知道，戚未寒之前和袁思雨在一起有因为对当年愧疚的缘故，他对于袁思雨的忍让有觉得对不起袁思雨的地方。 “那我们各自退一步，你不用告诉我李可可在哪里，你只需要让李可可不会出声说出这件事，让她安全离开。明盛那边我也不用你出手，你安静地当你的戚太太就好。这样，你不用担心我会和你离婚。”戚未寒的声音很冷，语速很慢。 他很生气，动怒时他的语速便是如此了。 袁思雨显然也看了出来，但是她仍然犹豫着没有回答。 戚未寒不再和袁思雨说话，而是拉过我的手打开门走了出去。 见到我们出来，一直在外面等着的裴安立刻走了上来询问情况。 我冲裴安摇了摇头，情况很糟。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并不害怕我可能要成为杀人犯，被关进监狱这件事情。 我苦笑，低头看着和戚未寒握在一起的手。 大约是因为我坚信，戚未寒会用尽全力来保护我吧。 他让我不要怕，那我就不怕好了。 裴安看着我们的样子，叹了一口气，然后抱歉地说到吗“如果不是我带初雪上来，事情应该不会变成这样。” 戚未寒看着裴安，说到，“你带初雪上来，其实也是想知道初雪到底有没有杀人对吗？” 裴安的眼底闪过错愕，但是没有否认戚未寒的话。 裴安复杂地看了我一眼，脸上有心虚和愧疚。 在我看来，这两种情绪是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裴安脸是哪个的。 裴安是个很好的人，所以对于我是否杀人这件事，他不会盲目地信任我，而是想要一个答案吧。 我微微一笑，然后说到，“你这是什么表情，如果你什么都不问就帮我岂不是变成一个坏人了？裴安你在我心里可是个大好人！” 背后裴珍冷笑了一声，然后径自离开了。 裴安看了我们一眼，然后去找裴珍了。 戚未寒带着我去了之前的016房间，然后锁上了门。 门一关上他就抱住了我，然后沉默了很久没说话。 就这样过了很久，戚未寒忽然说到，“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们需要分开，可能会很久。但是不要怕，我会接你出来，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我窝在戚未寒的胸口，惊呼贪婪地嗅着他身上的气息，然后点点头。 “我知道，我会等你带我出来的。戚未寒，你也答应我一件事情好不好。” “好，你说。” 我伸出手抱住戚未寒，然后说到，“如果你无法忍受和袁思雨在一起，或者也对这一段复杂的感情觉得疲惫了，那么你就不要再管我了。” “傻瓜，我怎么可能不管你？好不容易你回来了，当然要管着你。”戚未寒说着，拥抱得愈发用力。 我笑了笑，眼泪掉了下来。 戚未寒，如果想要我一直安全，你岂不是一辈子都要和袁思雨在一起？ 我怕，其实真的很怕。 我怕你一辈子不开心。 我怕分开之后你会对袁思雨日久生情，而我也会淡忘你。 虽然我知道，我永远不会忘记你。 那六年没有，今后的六十年也不会。 “初雪，我们不会分开太久。等我彻底把明盛挖出来，解决了李可可的事情，我会再接你回来，也许一年，也许两年，但是我一定会接你回来。” 我贴在戚未寒的胸－前，听着他压抑的声音，不由想到了年少时候的他。 骄傲张扬，无所畏惧。 而现在，我是他的弱点。 我踮起脚尖，然后吻了他。 我贴着戚未寒的耳朵，轻轻说了一句话，那是我们之间的最后一句话。 在我们分开之前，多年后再次重逢前的最后一句话。 不是我爱你。 不是我等你。 不是我舍不得你。 我坏坏地笑着，对他说到，“戚未寒，你身上的味道，特别像我最爱吃的大清蒸大闸蟹。所以，下次见面，你请我吃大闸蟹或者，吃你吧。” 那是我对戚未寒一次调－戏，也是最后不正经的告别。 当然那时候我还没想到，那就是我和戚未寒的最后一句话了，我以为，我们还会再见一次的。 至少他会接我出来，然后送我离开，再一次和我泪眼朦胧地在机场离别。 然而没有然而了。 我说完那句话之后，戚未寒就急切地稳住了我，近乎撕咬，我的嘴－巴里都是血的味道。 我怕疼，但是我用力回应着他，不愿意浪费一点时间做别的。 要不是游轮靠岸太快，我想我甚至愿意和戚未寒在游轮上滚一次床单。 和前夫在他二婚典礼上滚了床单，想来也是够刺激的。 当然这只是想想了，游轮很快就到了岸。 戚未寒和我一前一后走了出来，我抬头向着岸边看去，果然警车已经在等着了。 袁思雨站在不远处看着我，眼神依旧凶狠，但是我丝毫不在意。 我回头看着戚未寒，他想要走上来，但是戚奶奶挡在了他面前，拦住了他。 我回头，在众人嘲弄和轻蔑的目光里，冲着戚未寒笑了笑，然后说了一句没有发出声音的话。 我说，“我等你”。 我被带走之后没多久，戚未寒的律师就到了，我和律师见过后才知道，戚未寒准备了一个律师团来帮我打官司，但是律师说，如果李可可真的改了口供，那么事情很难翻盘。 而且更加危险的事情是，也许还会有新的不利证据出现，如果真的有人要对付我的话。 我倒是很镇定，虽然对陌生的环境感到不安，但是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被关着的时候，戚未寒一次也没有来看我，我很想他，但是没有和律师说我想见戚未寒，因为我知道袁思雨可能就在他的身边。 倒是过了一周，裴安来看了我一次。 裴安见我的时候，整个人很憔悴，见到我之后，一脸的抱歉。 这样子的裴安反而让我觉得不好意思了，这件事里裴安是最无辜的旁观者，现在却连累他这么揪心。 我问裴安戚未寒境况如何。 裴安说，不太好。 原来我被带走之后，虽然戚家警告过当天的记者不要乱说，可是在场的宾客却不是戚家能控制的。 那天之后，关于戚未寒的前妻是杀人犯，陪酒女的种种话就传了出去，而戚未寒的名字也不在只出现在财经杂志上，脸娱乐八卦都有了他的消息。 戚氏的股份因此大动，董事会有人听说戚未寒请了律师团帮我吵得不可开交，最后是戚奶奶出面，说我和戚家已经没有了任何关系，之前我进戚家也是使了手段的，董事会才安静下来。 至于戚未寒请律师团，戚奶奶说那不过是为了让证明我没有杀人，这样戚氏的声誉受损能小一些。 总之，裴安说完这些替我感到愤怒。 “他们把所有的罪名都安到了你头上，可我看得出来hare是喜欢你的，当初他娶你怎么能是被你逼的？” 我听到这里忍不住摸了摸鼻子，然后慢吞吞地说到，“其实，当初戚未寒的确是被我逼的。但是我们之间的情况很复杂，不是一两句话就可以说清的。戚家现在要和我撇清关系，自然是把自己放在受害者的角度去考虑……我名声早就坏了，也不在乎一件两件的。” 只是，但愿这样的牺牲，能帮戚未寒度过难关吧。 和裴安分开之后，我没有再见任何人，直到出庭那天。 出庭的那一天，我见到了李可可，多年未见，我几乎认不出李可可来了。 她仍旧漂亮，只是整个人看上去都有些死气沉沉的，而且浓妆艳抹，脂粉气很重。 戚未寒没来，袁思雨没来，只有裴安来了。 我低头，安静地坐着，律师在我身边说着什么，我听不懂便也没有听。 等到李可可说话时，她看都没看我一眼，只是机械地说她当时晕了，什么都没看到。 一切结束得很快，就像整件事情有人花了大力气开头，结尾却如此仓促。 但是知情－人都明白，这样的仓促背后，有多少交易的存在。 我被放出来的那一天，裴安来接我，我没等到戚未寒。 裴安带我去餐厅吃饭，餐厅里一个人都没有。 我趁着裴安去厨房的时间出了餐厅，刚走出来便听到有人在议论戚氏。 似乎说戚氏动荡，之前公司股票被人恶意收购，现在还有人要和戚未寒打官司，抢公司的股份。 我下意识觉得他们说得那个人是我爸。 裴安找了出来，担心的看着我，我想了想说到，我能见见戚未寒吗？ 裴安犹豫了一会儿，说到，“我不建议你们见面，hare现在的处境很麻烦，他奶奶重病住院了，昨天刚刚摘下呼吸机……hare让我来接你的时候说让我直接带你出国。” 戚奶奶生病了，是因给最近戚家的事情吧。 我沉默了，最后我咬咬牙说到，“我偷偷看他一眼好吗？我不会打扰他，也不会让他的家人发现。” 裴安不忍心拒绝我，吃过饭后带着我去了戚氏。 裴安说戚未寒现在不是在医院就是在戚氏，连家都不回。 我下车之后，刚刚走到戚氏门边就被保安拦了下来。那些保安认得我，看我的眼神很古怪。 我握了握拳，说到，“我想见一见……戚总。” 然而保安面无表情地拒绝了我，“对不起，夏小姐你不允许进入戚氏。或许，你可以联系让总裁出来见你。” 我哑然，苦笑着看向裴安。 裴安走到保安面前，想要进去找戚未寒，但就在这时我忽然被人拽了一把，然后脸上就被狠狠打了一巴掌。 裴安听到声音回头，想要扶我，却被身后的保安抓住了。 我捂着脸慢慢抬头，然后低声喊到，“妈……” “我才不是你－妈，你－妈不是早死了？”杜秀敏眼神凶狠地看着我咬牙说到。 “阿姨……”我改了口，打算忍下这一巴掌。 可是杜秀敏却没打算这么放过我，在我喊她的一瞬间，她又是一巴掌打了过来。 这一巴掌直接将我打到了地上，我整个人摔在地上，手掌磨破了，一阵一阵疼。 公司门口的人很多，看到杜秀敏打我，只远远看着没有上前来。 我撑着地站了起来，然后看着杜秀敏说到，“阿姨，我知道你恨我，你觉得戚氏出事都是我造成的……” “难道不是你吗？陪酒女，你知道未寒因为你变成了多大的笑话吗？我真怀疑当初那个孩子是不是我们戚家的！”杜秀敏言辞刻薄至极，我的脸麻了，但是心也冷了。 “你现在立刻给我滚，今后别在纠－缠未寒，你还嫌你害得他不够吗？还有那个袁思雨，也不是个好东西，真不懂未寒为什么一定要和她结婚……你现在就给我滚，还有你那个痴心妄想的爸，居然要来抢戚氏？一家都不是好东西！”杜秀敏骂着，让门户口的保安我和裴安推走。 我和裴安狼狈地回到了车上。 裴安气不过，立刻给戚未寒打电话。 但是接电话的却不是戚未寒，而是一个我们怎么都没想刀的人。 接电话的是戚奶奶，戚未寒在医院陪戚奶奶。 “你们找未寒是吗？”戚奶奶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 我拿过电话，然后轻声喊了一句，“奶奶，是我。” 电话那边沉默了片刻，然后戚奶奶说到，“初雪丫头，出来了？” 我点点头，说到，“刚出来。” “嗯，要离开吗？”戚奶奶问。 我慢慢答到，“会出国一段时间，我想……见见他可以吗？” 过了许久，戚奶奶才回答我。 她叹了口气，然后说到，“初雪，你出国后就不要再回来了吧。既然缘分断了，何必再纠－缠？算奶奶求求你，放未寒一条生路吧，你们啊，孽缘，都是孽缘。” 脸上有冰凉的液体落下，我咬着牙，努力笑着说到，“好。” 一个小时后，炽热的八月一号，我从江城机场离开。 离开的那一天，戚未寒去机场追我，却在中途被酒驾的货车司机撞到，出了车祸。 而那个酒驾的人，叫夏添安，我的……父亲。 只是这些，我并不知道。 彼时，我已经身处另一个国家，我将戚未寒的电话号码背的滚瓜烂熟，却没有拨出过一次。 我在等。 等他来接我回家，如果……他还愿意的话。 第95章 我是summer，心里却下着雪 虽然当年也学过英语，但是不得不说我的英语一直很烂，但是可能语言这种东西，真的要用才能会。 来美国这几年，我从疙疙瘩瘩的说话，到现在可以完全无障碍的和人用英语吵架，各种骂人词汇一个一个往外蹦都不带停的，这之间的转变看上去十分奇妙。 当初和裴安出国后就直接到了美国，之后我在美国生活，裴安在美国开了餐厅，但是依旧每隔几个月就会跟着乐团飞到世界各地演出，这样正业和副业交织的日子看上去也很不错。 至于我的话，刚到美国的那些天，因为沟通有困难，而且心思全部都还在国内，所以除了窝在住处就是看电视。 我不敢看国内的新闻，也不敢去查关于江城的任何消息。 裴安说我这是受到了太大的刺激，告诉我我现在已经安全了，不需要害怕什么，他觉得我应该联系戚未寒的。 但是我没有。 离开江城前，戚奶奶的话一直刻在我的心底。 所以我选择了被动的等待，我等着戚未寒来接我的那一天，可是……很久很久，他都没有来接我。 终于在等待了整整三个月后，我拨通了戚未寒的手机。 可是，戚未寒的号码变成了空号。 裴安当时准备回国内去处理一些事情，他让我不要担心，他会帮我私下去找戚未寒。 然而等裴安再回来的时候，却一脸无奈地告诉我，戚未寒不愿意见他，他连戚未寒的公司都进不去，还是拜托了裴珍帮忙。 裴安觉得这件事有蹊跷，没过多久，我和裴安暂住的公寓收到了一份从国内来的信。 信封里面是一张合影。 戚未寒和袁思雨的。 他们看起来很和谐，合影的背面是一行字。 “请不要再打扰他了。”那字迹有些陌生，我没认出来是谁的，但是信封里还有一张支票，数额很高。 那张支票的主人，是戚隆盛。 我想，戚隆盛也许只是拿出了支票，给我寄出这封信的人，应该是戚奶奶。 裴安知道这件事后很生气，觉得戚家欺人太甚，可是我没有生气，也没有争吵，只是对裴安说，“裴安，以后有关戚未寒的事情你都不要和我说了，他不来找我的话，那我就不再打扰他了。” 离开前我和戚未寒说过，如果他累了，那么，就放手吧。 也许，他真的累了。 那张合影我直接扔进了垃圾桶，自那之后我再没有提过回国的事情。 在国外的日子有好有坏，我后来试着找了好几份工作，但是我学历一般，在国外更是毫无用处，后来还是裴安帮忙，帮我开了个后门，去了他一个朋友的公司上班。 公司规模尚可，工作也很轻松，最主要的是老板很随性。 我原本是去公司后勤的，只要工作就是打打杂什么的，因给我是亚洲人，而且也不是什么正规渠道进来的，所以公司里的人都有些排斥我，种族歧视这一点也比较明显了。 那天我在办公室里打印文件，结果老板的秘书让我去换水。 后勤部除了我之外还有两个男的，一个不在，另外一个装作没听见。 其实换水什么的吧，因为种族的关系，所以美国女人都比较强壮，平常换水什么的我也见到不少女员工自己换水，但是让我去换水我正有点力不从心。 但是那秘书一直冲着我说话，嘴里一通英文单词，我听得云里雾里的。 我虽然听不懂但也知道这是在骂我，要是以前我回骂回去，可那时候我交流有障碍，所以憋了半天没说出话来，最后闷着头去换水。 一桶水很重，我磨蹭了半天总算是换好了，但是身上的衬衣全部湿了，内－衣都看得清清楚楚，办公室里的几个男员工都看了过来，秘书和几个女员工还在笑，我一生气，直接去提了一桶水回来，然后泼了那个秘书一身。 秘书被淋成落汤鸡后尖叫起来，周围的人帮着她和我吵架。 我听不懂，但是bitch这些我还是能听懂的，我当然不会还嘴。我只是又提了一桶水然后泼了过去。 后来闹得很乱，眼看着要打起来了，那位一直在欧洲出差的老板却突然从天而降，然后十分快速地结束了混乱。 老板把秘书给炒了，我却非常神奇地被留了下来。 事后老板把我叫去了办公室，我以为他要兴师问罪，结果他一句话没说，翻着我的简历很好奇地问到，“你是中国人，以前也没来过美国，为什么要来这里工作？” 让我有些意外的是老板也是中国人，我一直以为裴安的这个朋友是白人。 “换个环境，我现在住在这边。” 老板点点头，然后问我，“你有考虑过回国吗？” 这个问题很普通，但是我迟疑了几秒。 对于我来说，回国意味着和戚未寒再见面。 所以我迟疑了片刻之后说到，“这个我不确定，也许会回国。” 我之前也工作过，知道这样的回答其实并不好，因为工作的稳定性是老板招聘员工的一个重要考虑因素。 我当时想着我应该也要被开除了，但是老板没那么快开除我是看在裴安的面子上，结果没想到老板不仅没开除我，反而让我直接顶替了秘书的工作。 我当时觉得这老板是不是脑袋秀逗了，结果老板特别爽快地关掉了我的简历页面，说到，“其实我也不爽我的秘书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刚好我们都是中国人，你来做秘书吧，裴安介绍的人应该不会太差，就算我帮同乡一把。” 当时我就是觉得这老板有点随性，后来当了他三年的秘书我才明白一个道理，这老板不是随性，根本就是瞎玩。 别人谈工作的时候我老板在泡妞，别人睡觉的时候我老板让我去陪他吃饭，总之我这秘书的主要工作就是陪着老板吃吃喝喝，顺便收拾一下老板无数个前女友问题。 我的口语都是在老板前女友们身上练出来的，各式各样的前女友，脾气好的，哭哭啼啼的。 脾气不好的，上来就泼水骂人甚至于干架的…… 裴安知道之后，默默说了一句，“他让你做秘书，大约是觉得反正你对于那些前女友只能骂不还口，毕竟口语差。前女友骂地再厉害，你也听不懂，还能保持微笑呢！” 我听到这话，喷了裴安一脸的牛奶，从此之后裴安见到我喝牛奶就远离我一米以上。 好了，我老板虽然花心，但是从来不吃窝边草，对待我们班公司的女性都是十分绅士的，不过其实我觉得，我们公司的女同胞倒是很想吃一吃我老板。 毕竟这个老板虽然花心，但是长得那真叫一个帅，而且身上带着点邪气，身材也极好，总之我老板也算是高富帅里面的上品了。 老板的名字很没创意，叫david，就小学英语课本里的那个男主角大卫一样的名字。 david虽然和裴安认识，但是却不常常见面，关系也就一般的样子。 这天我和david出去谈生意，我们在对方公司等了一个多小时，对方还没回来，说是有事耽搁了。 david当即冷了脸，帅气地扔了合同带我走人。 david的脾气我知道，他不高兴了，几千万的生意都能随便扔掉，但是这家公司是我们跟了半年的，就这么扔了实在是可惜，于是我跑回去捡了合同道歉，想劝一劝david。 可是等我拿着合同出门，david人都不见了。 我打电话给他，结果这货说在附近的餐厅里，让我快点来，还说又发现美女。 我无奈地赶到餐厅，果然见到david在和两个金发碧眼的美女聊天，还把两位美女逗得一乐一乐。 我当时真想把合同扔david脸上，但转眼想到他才是我老板，我就安静了。 老板都不急，我一个打工的急什么？ 这时候david也看到了我，立刻和美女说了几句就走了过来找我。 “怎么不陪美女了？”我双手环胸，没好气地说到。 david十分帅气地笑了笑，然后很绅士地拉开了椅子让我坐下，说到，“美女当然是调－戏一下就好，summer你的脸这么臭，美女都以为我老婆来了。” “我要是你老婆，你早被我扔进太平洋喂鲨鱼了。”我十分嫌弃地说到，然后将合同放到了david面前。 我和david的关系不像一般的上下属关系，更多的倒像是朋友，平时开玩笑什么的也没什么顾忌。 david来美国也就差不多十年左右，之前一直是在国内生活的，所以对于我这个同乡他很宽容。 “合同你确定不要了吗？这合同可是谈了半年的，你不怕公司破产？” david看都没看合同，直接喊了服务员点餐，然后一脸悠闲地说到，“放心，公司破产也没关系，我在国内买了好多房子，按照目前国内的房价来看，就算我这边的公司破产了，我在国内还是拥有巨款的高富帅！” “你什么时候在国内买了房子，你打算回国吗？”我疑惑了一下，我从来没听说过david有要回国的打算。 david点点头说到，“正在考虑回国，现在国内的发展形式很好，而且我在国外这些年也腻了，打算回国去玩玩。” 我无语地看着david，果然他的脑回路和正常人不一样，回国发展在他眼里就是玩玩。 “你是已经有回国发展的计划了？还是在国内开分公司？”我们现在公司的规模不错，在欧洲也有分公司，国内倒是没有的。 david点点头，说到，“我打算就下个月在国内开分公司，到时候你跟我去国内吧，反正你也好几年没回去了，有没有想念国内的食物呢？” david说别的还好，食物这方便，我确实很怀念国内的。 裴安以前在的时候把 ，还会做做中餐，裴安不在了我自己做，做了几次后就懒得做了，以一次david尝了我的做的菜，十分鄙视地说到，“你做的菜实在是太难吃了，难怪连你自己都不吃。” 我笑了笑，说到，“确实挺怀念的，不过，分公司你打算开在哪里？” david笑了笑，神神秘秘地说到，“一座漂亮又繁华还很有故事的城市。” 我白了david一眼，装什么神秘。 不过是不是要跟david回国这件事，我却还没想好。 过了两天裴安从欧洲飞回来，给我带了礼物，我穿着睡衣去开门，结果一开门却看到了david。 我穿的睡衣是蕾丝吊带的，虽然国外比较开放，但是被david看不到我穿睡衣的样子着实尴尬，于是我“嘭”一声就关了门。 过了一会儿开门放裴安和david进来，david眼光怪怪的瞄了一眼我的胸－前，然后说到，“summer，你平常垫的海绵是不是有点多啊，你这是a吧。” 裴安在喝水，然后直接呛到，咳得昏天黑地的。 我随手拿了抱枕冲着david扔过去，david一闪，结果抱枕直接打在了裴安脑袋上。 看着裴安无辜的眼神，我默默垂下了眼睛，然后飞快地踢了david一脚。 david摸摸鼻子，耸肩说到，“我只是好奇一下而已，不过你刚才反应怎么那么大，居然敢把你老板我关在外面？” “没看到我穿着睡衣吗？”我冷哼了一声说到。 david也哼了一声，不怀好意地说到，“你平时肯定没少穿睡衣见eric，要不然你怎么会穿着睡衣出来开门。” 被提到名字的裴安无奈地看着david。 “david你瞎说什么，我和summer只是朋友关系。”裴安解释了一下，然而这解释我听着都苍白无力。 david自然不会相信，坚定地说到，“你们两住对门，又都是单身，怎么就没干柴烈火发展一下不纯洁的男女关系呢？eric你是不是嫌弃summer平胸啊？” 这次裴安彻底无语了。 我沉着脸，咬牙说到，“老板那你是单身，我也是单身，怎么我们就没干柴烈火发展一下不纯洁的男女关系呢？” 我当时已经拿起了抱枕，装备再次攻击一下david这妖艳贱－货。 结果david嘴角一勾，迈着那一米八的大长腿就从裴安坐着的沙发上跳到了我身边，然后一把扑倒了我，笑嘻嘻地说到，“既然summer你这么说了，不如我勉为其难和你发展一下不纯洁的男女关系？” “就是确实小了点啊……”david这货居然又瞄着我的胸－前说话。 忍无可忍，我屈起膝盖然后直接对着david顶了上去。 david惨叫一声，红着脸从我身上滚了下去。 我坐起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笑到，“兔子不吃窝边草，老板你还是去找你的36d波－霸美人好了！” david痛苦地看了一眼裴安，裴安很自觉地避开了david的目光。 我自然不会把david的话当真，他一个花心萝卜，估计不到个四十岁是不会安定下来的。 闹了一会儿说到正事，我才知道原来david是来找我说分公司的事情的。 他打算提前半个月回国，想让我跟着一起去。 “summer你之前没给我回复，刚好今天碰到eric说了这件事，eric倒是想回国去一段时间，我觉得我们三个可以一起回去。”david随口说着，我却忍不住皱了皱眉。 裴安若是回国，想来是要回江城的。 难道david要在江城开分公司？ “david，你是要在江城开分公司吗？” 提到江城，我的语气都不由停顿了一下。 david没察觉出异样，说到，“是啊，那地方又漂亮又繁华，而且我听说，你是江城人？eric的妹妹也在江城。” 裴安看向我，目光里透着担忧问到，“这件事你需要继续考虑吗？” david插话说到，“为什么需要考虑，回家难道不好吗？难道summer你有什么不能回江城的原因？” 我笑了笑，说到，“怎么可能，只是在国外住了这么久，回去我怕适应不来。” 不能回江城的原因？ 没有，相反的，我大约有一千条一万条应该回江城去的理由。 那里有一个男人，我曾深深爱过，经年分离，却也从未忘记。 david突然严肃起来，英俊的五官在这一刻竟然显得有些陌生，他冲我摇摇头说到，“那是你长大的地方吗，怎么可能是会不适应？summer，我觉得江城对你似乎很特别，你刚才提到江城的时候，似乎在怀念什么。” 我微微怔住，然而下一秒david又大笑起来，对我说到，“看来我猜中了，summer你该不会背着你英俊的上司在国内藏了个小白脸吧？那我可是会伤心的哦~” 我咬咬唇，骂到，“到底谁小白脸？你这个四处招蜂引蝶的妖艳贱－货好意思说别人小白脸！” david咬唇，一个大男人愣是像小媳妇一样对着裴安说到，“eric，summer恼羞成怒了，她一定背着我养了小白脸……但是没关系，异地恋是没结果的！” 裴安万般无奈地赶走了david，回头看到我还坐在沙发上不懂，不由说到，“其实我觉得，你应该回去的。这几年你虽然看上去一点都不在意他在意江城的一切，也总是很开心的样子，可是你的笑容总是有点苦涩。” 我低头，嘴角那点僵硬的笑意也散去了，“裴安，我不知道回去之后要怎么面对他。我也不知道再见面的时候我们会是什么模样了。” 裴安微笑着，然后给了我一个拥抱，轻轻说到，“不要怕，人生很长，你总要彻底解开那个结才能好好生活。初雪，勇敢点。” 我点点头，看向窗外。 下雪了。 太平洋的那一边，应该……也下雪了吧。 第96章 归来时，你是否还在 飞机落地的时候，江城的阳光正好，明媚地让人睁不开眼睛。 我摘掉眼罩看了一下窗外的景象，有些恍惚，时隔三年，我真的又回来了吗？ 因为这一次是跟着david和裴安一起回来，所以david很土豪买了三张头等舱的座位，问题是上飞机前一直很兴奋的david，居然直接睡了一路，下飞机的时候要不是我推了他一把，估计他能睡到地老天荒。 david是来江城开分公司的，但是他只带了我这么一个秘书，我很疑惑他怎么不带几个人来，毕竟我一个不专业的秘书加一个他不靠谱的老板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但是下了飞机david才说这件事不用担心，他已经处理好了。 他有了开分公司打算的时候，就已经让人在江城选好了公司地址，包括招人，公司手续这些也都提前让人办好了。 所以我和david的主要工作室来验收的。 这是个清闲的活。 david订了三套公寓，直接绑定了我和裴安，我们也懒得折腾，就随david去了。 只是下飞机后，裴安说裴珍知道他回来，待一会儿回来接机。 我愣了一下，莫名有些紧张。 裴安察觉到，冲我笑了笑说到，“不要担心，我和她说的接机时间要晚上一个小时。你如果不想见到裴珍，可以先和david离开。” david正站在一边打电话，应该是让人来接我们。 我迟疑了一会儿，对裴安说到，“我还没想好，要不暂时不要让人知道我回来了吧。” 这个人自然是裴珍。 裴珍知道我回来了，也许戚未寒也会知道我回来了。 和裴安分开之后，等了大概十分钟，便有人来接我的和david了，上车之后，david让司机一边开车一边介绍江城。 我坐在一边安静的听着，三年，足够江城再一次翻天覆地地改变了。 江城又有了许多新的商场，新的新闻，新的人物出现，只是江城现在最著名的地标仍旧是江心广场和江心剧院。 我们下车的时间是下午一点多，我以为david要么会先去住的公寓，要么就先带着我去新公司看一下，谁知道david中途让司机开去了江心广场，说先转转城市。 戚未寒的公司就在江心广场附近，虽然知道会遇见戚未寒的几率很小很小，但我还是不敢去冒险。 我对david说到，“我有些不太舒服，要不你自己去江心广场，我自己先去公寓？” david问我需要去医院吗，我说只是有些头晕。 david倒是没有强求我，他让司机直接送我去公寓，然后自己去了江心广场， david离开之后，司机带着我开车直接去了公寓。 david租的是高级公寓，环境很好，但是我看着周围总觉得有些熟悉。 等我到了公寓之后从公寓向外看去，才恍然发现公寓竟然就在江心广场附近，从十几层向外看去甚至能看到江心剧院。 我愣愣的想了许久，这才想起，戚未寒的公寓似乎也在这个小区？ 三年而已，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我甚至不记得戚未寒的公寓在哪一层，当然我特没有在他的公寓住多久。 戚未寒后来也搬出去了吧。 想到不会和戚未寒在小区里碰见，我这才放下心来，但是又觉得这个公寓离戚未寒的公司太近了，可是我要是无缘无故和david说换个地方住，david肯定会问个不停。 我干脆不想，收拾了一下行礼后就出门了。 我打了辆车去墓园。 离开江城三年，我都没有回来看过妈妈。 我不敢回来，从重新回到江城的那一刻，我的脸上几乎就没有什么自然的笑容了。 这里给我的记忆，都很难过。 墓园十分安静，不是周末，连个人影都没。 我买了妈妈最喜欢的百合花，然后找到了妈妈的墓碑。 三年没有回来，但是墓碑很干净，只是因为风吹日晒老旧了许多。 我甚至在墓碑前看到了一束枯萎的鲜花，不是妈妈最爱的百合，但是这花应该被人放在这里没多久……除了我，还有谁来看过我妈？ 难道是我爸？ 我皱了皱眉，随即觉得不太可能。 如果是我爸的话，那么送的一定是百合才对。 想到我爸，我心中那些旧的伤疤再次被撕开，我深深呼吸了两口，然后放下了花。 照片上的妈妈也就优雅美丽，笑得那么慈祥。 我伸出手，慢慢抚过照片，然后沙哑着嗓子说到，“妈，我回来了，虽然不知道会在江城待多久，但是我会常常来看你的。” “当年走得太匆忙，都没告诉你一声。我和戚未寒分开了，也许……也没有在一起的可能了。但是裴安说，我还是该回来的，要不然戚未寒和江城都是我心里的一个结，会让我一辈子都没办法顺利地过下去，所以我决定回来，解开这个结，可是我现在还是怕。” 脸上有点冷，湿冷的风吹来，我缩了缩脖子，然后笑到，“我还没准备好见他，妈，你说他见到我又会怎么样呢？” 没有人回答我，我看了眼阴沉沉，像是要下雨的天。 江城的冬雨挺冷的，我得快些走了。 “再见，妈妈。”我将那束枯萎的花拿起，然后扔进了垃圾桶。 再次回到公寓的时候，裴安已经回来了，但是david还没回来。 裴安和裴珍聊了一下午，应该是知道了不少消息，只是他看着我什么都没说，虽然我觉得裴安很想告诉我一些什么。 我和裴安说，“有什么事情的话明天再告诉我吧，我不希望回来的第一天就失眠。” 裴安温柔地笑笑，然后我们就听到背后响起了david兴奋的声音。 “summer，eric都在啊，和我一起去吃晚饭吧，我听说这附近有一家旋转餐厅很不错，能看到整个外海的风景。”david上午还穿的很正经的衣服，这时候已经换上了一件花哨的休闲服，看上去真像个……二货。 我和裴安对视一眼，然后同意了。 不过在离开前，在我和裴安的强烈要求下，david十分不快的还掉了他那一身异常扎眼的花哨休闲服。 “你们为什么这么死板呢？我刚才不好看吗？”david与我们下楼的时候，在电梯里念叨了一路。 我发誓要不是david长得好看还是我上司，我一定会忍不住一拳打在他脸上的。 david直接带我们去了停车场，半天时间，david逛了个广场，顺便买了辆几百万的骚包大红色跑车。 我对于david的挥金如土已经习惯了，直到坐上车我还在疑惑，david怎么还不破产？ “david，我们去哪里吃饭，这附近有旋转餐厅吗？我怎么不记得？”裴安难得有问题。 他三年前来江城开餐厅，将江心广场附近的餐厅都赚了一遍，所以应该没有什么餐厅时他不知道的。 david坐在副驾驶上，开车的人是下午带着我的那个司机，听到这话，david没说话，倒是司机说到，“那家旋转餐厅时一年前刚开的，在江心剧院附近的一家商场顶层，所有的位置都需要预约，在哪里能碰到不少江城的名人。” “江城的名人？”我不由问了一句。 裴安握住了我的手，示意我放松。 我又想到了戚未寒。 “summer你不觉得这地方好吗？我们现在开公司，说不准吃个饭就能碰到不时候客户呢。就是不知道那里会不会有美女。”david一说话，我心里那点担忧瞬间就被冲散了。 我有点怀疑，待会儿吃完时我这个不靠谱的老板又要开始招蜂引蝶。 餐厅距离公寓也很近，十几分钟，我们一行人就已经到了旋转餐厅。 餐厅所在的商场我认识，我以前还在这里逛街过，而且很巧的是，当初我就在这家商场附近遇见裴安的。 裴安大约也想到了这一点，十分默契地和我对视了一眼。 david早就定了位置，就在窗边，窗外的风景极好，灯火辉煌，江心剧院如明珠一般立在外海之上。 坐下之后点餐的任务由裴安来处理，我和david就负责瞎聊和看周围的风景。 可惜的是今晚没有什么美女，david似乎十分失望。 但是我在抬头的时候却看到了一个女人，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可我想不起来那个女人是谁。 我去洗手间时又碰到了那个女人，我听到她在打电话，然后我听到了另外一个人的名字。 袁思雨。 “思雨，我在旋转餐厅呢，位置早就订好了，你来了没啊？” 我身体僵住，双手放在流水下无意识地搓洗着，直到身边那个女人离开我才回过神来。 那个女人……是崔晓莲。 我之前没想起来，现在却记起来了。 袁思雨那个闺蜜！ 听她刚才的意思是袁思雨马上就要来了？ 我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五官比五年前成熟了一些，但是并没有多大的改变。 当年的及腰的长发现在直到肩膀，挑染了最艳丽的颜色，顶着精致的妆容，我都有些认不出自己来。 但是我还是夏初雪，袁思雨大概一眼就能认出我来。 我没想好怎么和戚未寒见面，至于袁思雨的话，在我和戚未寒见面之前，是绝对不能和她见面的。 我烘干手走出了洗手间，然后回到座位给裴安发了下消息说袁思雨要来，我要离开。 裴安看到手机上的消息后立刻会意，冲我点了点头。 我对david说我想先回去，david却不乐意，非要拉着我，最后裴安又劝了几句，david才放人。 我起身出门，戴上墨镜之后等电梯。 但是没想到电梯门开的一瞬间，我就傻了。 站在电梯里的人正是袁思雨！ 我站在原地僵住了一动不动，拳头紧紧攥着，我很努力地控制着自己不要暴露。 但是见到袁思雨的那一刻，我真的很生气，很想冲上去给她一巴掌。 可是不能，我非但不能教训袁思雨，甚至需要隐藏自己。 我微微垂下了头，任由袁思雨从我身边走了过去。 我戴着墨镜，现在的样子和三年前也有了不少变化，袁思雨应该是认不出我的。 袁思雨与我擦肩而过，我这才缓步走进了电梯。 但是我一转身，却发现袁思雨回头停住了，目光生气地看向了电梯里。 在我以为她认出我的时候，站在我身边的一个妇女去急急忙忙走了过去，那妇女手里还推着一辆婴儿车。 电梯门缓缓关上，我听见袁思雨指着那个妇女的鼻子骂到，“让你帮我推个孩子都磨磨唧唧的，我白花钱请你这个保姆了？不想干滚蛋，知道我的孩子多金贵吗？” 袁思雨和三年钱相比，改变同样不大，只是脾气坏了不少。 以前她是会伪装的，但是现在她连伪装成温柔都不愿意了。 只是……那个孩子是？ 电梯里只有我一个人，我脑海里一直想着刚才袁思雨的话。 那个孩子难道是袁思雨的孩子？ 可是……她不是无法生育了吗？ 我忍不住咬住了嘴唇，然后用力捂住了胸口，那里疼得很厉害。 如果你是袁思雨的孩子，那么孩子的父亲是谁？ 是的孩子那么金贵？ 一切的答案似乎都指向了戚未寒。 可是我无法相信这一切。 可是……戚未寒又是为什么三年都没有联系过我呢？就好像我彻底被遗忘了。 电梯门开的时候，我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吓坏了在等电梯的人。 在他们商量着要不要送我去医院的时候，我这才慢慢站了起来，然后走出了商场。 除了商场后，我没有回公寓，而是凭借着记忆，一步一步走到了戚未寒的公司楼下。 这个点公司的人都下班了，只剩零星几个楼层亮着灯，保安站在门边，我进不去。 我在公司前面的花坛边坐了下来，然后仰着脖子抬头看了许久，知道后来眼睛酸涩，裴安打电话给我问我在哪里，我才回神。 接通裴安电话的那一刻，我只说了一句话。 “裴安，你说我是不是太傻了。为了可笑的一句恳求，整整三年都没有问过关于他的一句话？” 裴安沉默了片刻，问我，“初雪，你还好吗？你现在在哪里，我来找你！” 我苦笑了一下，然后说到，“我没事，我只是觉得自己很傻。这几年关于戚未寒的事情，你今晚上都告诉我吧。” “好，那你先回公寓？” “嗯” 挂了电话，我去买了一袋子啤酒和烧烤，然后用才回了公寓。 三间公寓在同一层，我直接去了裴安的家，然后拆了啤酒。 裴安看到我买了啤酒和烧烤，忍不住说到，“初雪，说了烧烤不要碰，不健康。” 我无所谓地咬了一口肉，然后说到，“难得一次，你快点坐下来，我们边吃边聊。” 裴安无奈地字我身边坐下，拿起了茶几上的啤酒。 第一次和裴安一起喝酒是三年前还没离开江城的时候。 后来到了美国，每次裴安从外面演出回来，我都会拉着裴安喝酒，两个人喝着不会醉的啤酒，瞎聊。 我问裴安袁思雨认出他了吗，裴安摇摇头。 “袁思雨进了餐厅没多久就离开了，她应该没看到我。” 我犹豫了一下，问到，“你看到袁思雨带着的孩子了吗？那个孩子……” 裴安罕见地替我开了一罐啤酒递给我，然后反问我，“你真的准备好听关于这三年错失的事情了吗？” 我灌了一口微苦的酒，然后用力点头，语气悲凉地说到，“你说吧，我不想再躲了，你先告诉我，那个孩子是谁的？” 裴安疼惜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缓缓开口说到，“那个孩子，裴珍说是袁思雨找人代孕的，这是明面上的说法。私下里，大家说这个孩子是戚未寒和别的女人生的，袁思雨将孩子抢了过来……那个孩子6个月了。” “原来不是她生的啊……”我笑了两声，不知道这算不算好消息。 袁思雨依旧没办法生孩子，这挺好的。 但是那个孩子仍然是戚未寒的，这……很糟糕。 “初雪，这件事现在还不清楚，我觉得你还是要和hare见一面亲自问问才好。”裴安劝我。 可我却说不出话来。 孩子都有了，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虽然这难以置信，但是这世界本就现实，哪里来那么多的深情不移呢？ “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什么消息吗？”我有些颓废地问到。 “戚未寒和袁思雨没有离婚，戚氏在那件事之后经历了几个月的危机，但是顺利挺过去了。但是戚未寒之后一段时间没有在公司，又一年多的时间都是戚隆盛在管理公司……还有就是这一年，戚未寒的绯闻很多，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和袁思雨的关系很僵，外面都说他们要离婚了。”裴安说这些的时候一直皱着眉，似乎没办法理解这些事情。 “初雪，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找他？”裴安很认真地问了我。 我也认真地想了想，然后说到，“你找个合适的时间，越快越好，帮我约一下他好吗？” 裴安应了，于是我拿着剩下的酒回了自己的公寓，然后喝光了所有的酒，连暖气都没开在客厅的地板上坐了一晚上。 第二天裴安来敲门，我头重脚轻地去开门，光荣地宣布我发烧了。 裴安苦笑，说到，“那挺好的，因为我约不到戚未寒，所以你最近可以放心治病。” 我点点头，然后两眼一黑，晕了。 第97章 重逢 不过是晚上作了一下，我也没想到我会病得这么严重。 裴安送我到医院，医生说得挺严重，我要是再晚去医院一段时间，可能就要抢救了。 这个季节生病的人多，连个床位都没有，无奈我只能坐着挂水。 david听说我生病了，说要来看我，但是我脑子晕乎乎的，david一来我肯定更加晕乎，所以立刻就拒绝了david。 裴安留下来陪我，但是却没有位置坐，所有的椅子上都坐着人。 我看了这个状况，对着裴安说到，“我一个人在这里就行了，你先回去吧。” 裴安不放心，但是这时候裴珍给他打了电话，似乎有什么急事，裴安犹豫了一下说到，“如果你这边结束了，就让david来接你，他今天应该没有事情。” 我点点头说知道了裴安才离开。 裴安离开后没多久，我去上洗手间，只好自己举着吊瓶，然后找护士要了架子，慢慢挪到了洗手间。 从洗手间出来才走了两步，路过儿科附近，我一抬头竟然看到了杜秀敏。 杜秀敏身边站着袁思雨，还站着昨天跟着袁思雨去旋转餐厅的那个保姆，我眯了眯眼，看到保姆手里抱着一个不大的孩子，而杜秀敏一脸的焦虑神色。 我悄悄走了过去躲在拐角，这个地方杜秀敏他们看不到我，但是我可以听见杜秀敏她们的谈话。 杜秀敏在指责袁思雨，“都说了孩子不要带出去，你把孩子带出去做什么？你知道小孩子感冒多严重吗？” 袁思雨不甘示弱地说到，“谁知道这孩子抵抗力这么弱，再说了，也不一定就是我带孩子出去的缘故啊，说不准昨晚上保姆没看好孩子呢！” 杜秀敏从保姆手里包裹孩子冷笑，说到，“你这是嫌弃我找的保姆不好？你自己生不出来，现在给你一个孩子，你还不好好照顾，以后孩子我来带，你别带了！” “我是孩子的妈妈，怎么不是我带孩子了。你让别人怎么看我？”袁思雨语气冲了起来，然后孩子也哭闹了起来，杜秀敏立刻开始哄孩子，也不管袁思雨了。 我用力握着身边的架子，努力压抑只自己内心的翻涌转身就走。 然而我刚刚走了两步，眼前却出现一个人，挡住了我的去路。 我向左，他向左。 我向右，他向右。 我心情不好，低着头只看到他一双锃亮的皮鞋，当下便想发怒，抬头狠狠瞪了过去。 但只是一眼，我却愕然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我仰着头，看着眼前高大，陌生，又曾经那么熟悉的男人，忘记了动作。 戚未寒穿着深灰色的西装，纯白色的衬衣熨帖，领口微微散开，立体深邃的轮廓，在加上锐利的眼神，成熟男人的魅力扑面而来。 几个路过的护士都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我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许久，最后张了张嘴，最后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戚未寒望着我，目光犀利而深邃。 在他的目光下，我竟然说不出话来。 我低头，然后向旁边走了两步，慢慢绕开了站在原地的戚未寒。 刚刚走了一步，我就听到背后戚未寒喊了我一声。 “夏初雪。” 那一声很轻很轻，像是拂过脸颊的风，没什么存在感。 但我还是停下了脚步。 我慢慢转身，然后扬起了一个无比讽刺的笑容说到，“原来戚总没时间见我，是因为要来医院看孩子吗？” “初雪……”戚未寒转身看着我，目光复杂地我看不懂，他试图打断我的话。 但是我根本不愿意听他说话。 事实都摆在眼前了。 “戚未寒，听说你孩子六个月了？是不是很可爱？如果我的孩子没死，也应该很可爱……我等了三年，没等到你。裴安说我应该回来解开心结，要个答案，这个答案，你有解释吗？”我冷冷地望着戚未寒，看着他的脸色一点点苍白，一点点变得冰冷。 我的心也一点点变冷起来，我几乎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架子上，自己连站着都很困难。 我望着戚未寒，没想到再见面便是如此的剑拔弩张，冷言冷语。 我安静地等了许久，但是戚未寒没有回答我，他沉默着，直到身后不远处传来了袁思雨的喊声。 “过段时间我会找你，你现在不要让别人知道你回来了。”戚未寒说完，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忽然喘不过气来，直接蹲在了地上。 许久之后一个护士看到我吓了一跳。 原来我手的位置放得不对，输液管开始回血了。 护士皱眉问我没感觉吗？ 我摇摇头，没说话。 当然是有感觉的，我很疼。 心疼。 戚未寒似乎有话要和我说，但是他竟然完全没有否认孩子的事情，而且对我那么冷漠…… 三年，真的就物是人非了？ 一个人在椅子上又坐了两个小时，差不多下午一点半，我这边才挂水结束。 我扶着墙，脚步虚扶地从医院里走出来，肚子很饿，拿起手机想给david打电话，结果发现没带手机。 早上是裴安送我来医院的，我当时昏迷了，所以自己的东西什么都没拿。 我肚子很饿，而且过了饭点，因为没吃东西，胸口很难受，有点恶心。 我没力气走路，于是在医院附近花园的长椅上坐了下来，打算等会儿舒服一些，打车回公寓让david给我付钱。 已经是十二月的江城了，天气很冷，也没有太阳，天气阴沉，湿冷的风吹在脸上，我整张脸都麻了。 我休息休息了一会儿，觉得还是不舒服，便想着赶紧回公寓。 但是一站起来，胃就疼了起来，我死死咬着唇，再次坐回了椅子上。 我以前就有胃病，后来养了一段时间还好，去了美国裴安也时常提醒我要按时吃饭，所以胃病没怎么犯过。 但是这次可能是因为前一晚喝酒，再加上发烧饿了两顿，一下子胃病就发作了起来。 我连喘气都觉得费力，只能缩着身子，用力忍着疼痛。 偏偏这时候老天像是要和我作对，竟然开始下雨了，雨水很快就大了起来，我却疼得站不起来。 周围都是奔跑躲雨的行人，有人经过我身边，看我不太对劲，便好心问我怎么了。 我抬头，有气无力地说到，“能扶我回医院吗？我有些不舒服……” 我话才说了一半，眼前便突然又多出一个人来，那人手里举着伞，挡住了从天而降的大雨。 我低头看着那人的皮鞋，用力皱了皱眉。 “小姐你能站起来骂？我送你去医院……”刚才那个关心我的行人刚准备扶我起来，一边撑伞的人已经将伞一把塞到了我手里，然后在我面前蹲了下来。 “上来。”低沉的声音带着一点命令的语气，口吻急迫。 我看着半蹲在我面前，身上昂贵的深灰色西装已经被大雨淋湿，斑斑驳驳却准备背起我的男人，冷笑了一下，将手里的伞扔到了地上。 大雨打在脸上，冰冷的感觉蔓延到四肢百骸，让挂完水感觉稍微好些的我再次头昏脑涨起来。 那个行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我，然后默默走了，大约是觉得我挺奇怪的。 我用力抓着长椅椅背，强撑着自己站起来，但是手腕却被人狠狠攥住了。 戚未寒的双眼幽深如夜，带着无比的愤怒和说不出的疼惜看着我，我听见他咬牙的声音。 “夏初雪你疯了是不是，你准备一回来就把自己折腾死吗？”戚未寒用力将我狠狠一拽，我整个人便撞进了他的怀里。 戚未寒抱着我，宽阔的肩膀，高大的身材完全挡住了冰冷的风雨。 我湿漉漉的脸颊贴着他同样湿漉漉又冰冷的胸膛，难受极了。 我的呼吸很急－促，我用力想要推开戚未寒，但是却被戚未寒禁锢住了，动弹不得。 “夏初雪，你要疯也得活着，作死了可不行！”戚未寒捏着我的下巴，冲我凶狠地说到。 雨水顺着他高挺的鼻梁流下，让他看起来很是狼狈。 戚未寒没有再和我废话，而是弯腰直接把我公主抱抱了起来，然后带着我在雨里狂奔了一会儿，将我塞进了他的车子里。 车子里开车暖气，我一进去就打了个喷嚏。 戚未寒将我湿透的外套脱下，然后拿过干毛巾用力擦着我的头发，我胸口闷得难受，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戚未寒扔了毛巾，又狠狠瞪了我一眼，踩着油门就离开了医院。 我难受得厉害，额头也分不清是汗水还是雨水。 我眯着眼睛，虚弱地说到，“戚未寒，我难受，你不想见我也不能害死我！” 我说完这句话就睡了过去，戚未寒似乎在我耳边说了些什么，但是我一句都听不清。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又在挂水。 这次换了一只手挂水，我郁闷极了，这下子两只手都惨了。 周围很黑，只有床头的落地灯开着，昏黄的灯光看起来暖融融的。 虽然周围黑，但是我还是一眼认出这里不是医院，当然也不可能是我的公寓。 我没什么力气，也懒得爬起来，仔细想了想离开医院之后的事情，明白自己大约被戚未寒带到了某个地方。 头发已经干了，我低头看了看，见鬼的身上居然只穿了一件男士衬衣，内－衣都没了。 想到是戚未寒给我换了湿掉的衣服，我忍不住咬了咬唇，这都算什么事情！ 我努力撑着坐了起来，然后开了房间的灯，准备下床去洗手间。 刚刚掀开被子，洗手间的门就开了。 戚未寒裹了一条浴巾，擦着头发走了出来，他看到我，皱了皱眉。 “你去哪里？”戚未寒的语气绝对算不上好，他的神情甚至有点凶神恶煞，这让我很不快。 我没搭理他，扶着床边放吊瓶的架子站了起来。 但是双脚刚刚落地，我就腿软摔了下去，戚未寒一个箭步冲过来扶住了我。 我惊魂未定地被戚未寒抱在怀里，一动不敢动。 刚才差一点把输液管扯掉。 我也没想到我身子这么弱，也不挣扎，任由戚未寒扶着我坐回了床上。 “这里是哪里，你为什么不送我去医院？”我没有看戚未寒，闷声说到。 “这是我的别墅，医生给你看过了，你到底是怎么照顾自己的，胃病发烧，再折腾下去半条命都没了。”戚未寒看着我，面容冷峻。 我撇了撇嘴，说到，“我的死活你还会关心啊？” 戚未寒神色一顿，哼了一声出了房间。 我揉了揉脑袋，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晚上六点多了，裴安他们没见到我回去肯定很担心。 但是我抬头看了看吊瓶，还有一大半没有挂完，而且我现在没什么力气，实在不想折腾了。 “戚未寒，戚未寒！”我冲着门外喊了两声，没人回我。 难不成戚未寒一生气丢下我不管了？ 我这么想着，门就开了。 戚未寒手里端着碗，已经换好了一身休闲服走了进来。 “吃东西。”戚未寒将碗放在了床边，是砂锅粥，看上去卖相不错，可惜我鼻子塞着，什么都闻不到。 “你做的？”我好奇地问了一句。 戚未寒白了我一眼，然后拉过被子把我露在外面的腿盖住，说到，“外卖。” “戚未寒，你有裴安的电话吧？你和他说一声让他来接我。”我没什么表情地和戚未寒说着，然后感觉他的目光又冷了几分。 “你就待在这里，病养好之前别走了。”戚未寒态度强硬地说完，然后端起那碗粥吹了吹，舀了一勺子让我张嘴喝粥。 我丝毫没有受－宠－若惊，而是觉得气闷。 “你这是又要把我关在这里？以前也是，戚未寒你有意思吗？” 戚未寒弥眯了眯眼，冷笑，“有意思。” 我推开了戚未寒递到嘴边的粥，然后哑着嗓子说到，“戚未寒，你现在对我这么冷漠是怎样？明明是你对不起我，你现在这样和我对不起你一样！” 戚未寒板着脸将手里的碗重重砸在了一边的床头柜子上，碗里的粥都洒了出来。 戚未寒冷笑着说到，“我对不起你？我怎么对不起你了？” 我被气得用力咳嗽了两声，眼泪都咳出来了，指着戚未寒说到，“你说你要接我回来的，可是你三年都没找过我！你还把手机号码换了，现在我一回来，你没和袁思雨离婚，甚至还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戚未寒，你……你混蛋！” 我一口气骂了这么多，有些喘不上气来，只觉得胸口都要炸裂了。 可是戚未寒却一点愧疚的神情都没有。 我懒得骂他，扭过头去不看他。 安静了许久，戚未寒忽然笑了起来，然后伸出双手搬过了我的脑袋，与我四目相对说到，“你就这么不信任我？我是没和袁思雨离婚，那是因为时机不到……至于孩子，自然不是我的，我说过我想要过过一辈子的人是你。” 我咬唇扭开了头，忍不住泪眼朦胧，说到，“戚未寒，那你怎么解释你这三年都没找过我？” 戚未寒的面色冷了一下，然后突然用力抱住了我，说到，“你离开的那一天，我去机场想和你告别，但是出了车祸。” 车祸？ 我猛地抓紧了戚未寒的衣服，紧张地仰头看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出车祸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可是裴安也没告诉我这件事……”我有些语无伦次的。 戚未寒叹息一声，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头，温柔地说到，“当时公司面临危机，我要是再出事，公司肯定要撑不住，所以当时奶奶和我爸对外封锁了消息。车祸后我昏迷了将近一个月，醒来之后有修养了一年多，那段时间袁思雨一直在我身边，我不能冒险联系你。而你也一直没有联系我……再后来，袁思雨私自换了我的手机，我有试图联系裴安，但是裴安也换了手机。” “我后来回到公司，各种事情一忙，再加上要找出李可可和明盛那些人，便干脆没有联系你……其实，我后来把之前的号码找了回来，但是你一直没有联系我。”戚未寒说到这里，放开了我，眉眼深沉地问到，“为什么不联系我？” 我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该怎么说。 戚奶奶的话我若是告诉戚未寒，戚未寒想来也只能是沉默吧。 最后戚未寒搂着我说到，“算了，你回来就好了。不过……其实你回来的还是太早了，我现在控制住了李可可，所以你应该不会出事。只是明盛那边我还没有彻底摸清，你还是有可能有危险。” 我低头想了想，问到，“所以你之前不愿意见我，在医院见到我也那么冷淡？你怕明盛还会因为你伤害我？” 戚未寒冷着眼说到，“明盛这个人，简直丧心病狂。你知道当初我出车祸是怎么回事吗？” 我的心紧了一下，问到，“是明盛做的？” 戚未寒点了点头，看着我的神色有些迟疑，但最后还是说到，“撞我的人是你爸……” “你说什么？”我震惊地看着戚未寒，不知所措。 “那我爸呢？” 戚未寒再次抱住了我，然后慢慢说到，“初雪，你冷静一些。你爸当时也受了很重的伤，而且伤到了脑袋，所以……他现在的智力和孩子一样！” 第98章 那些真相 “你说我爸撞了你，而且现在智力和孩子一样？”我难以置信地看着戚未寒，忽然间觉得喘息困难。 戚未寒用力抱着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到，“你爸现在在我安排的医院里，你要去看一看吗？” 我问，“难道不恨我爸吗？我爸伤害了你。” 戚未寒低头看着我，轻轻摇了摇头说到，“你爸当时被查出是酒驾，而且整个人神志不清，我如果想的没错的话，你爸一定是被唆使的。” 我低头苦笑，即使我爸是被唆使的，可他还是伤人了不是吗？ 紧紧握着戚未寒的手，我不由捂住了嘴，眼泪难以抑制地流了下来。 “你车祸是不是很严重？” 昏迷了一个月，后来又休息了一整年，我想象不出戚未寒是受了多大的床上，才需要这么久的时间来恢复。 难怪裴安会告诉我，戚未寒有一年多都没有直接管理公司，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 戚未寒没有回答我车祸，只是避重就轻地和我说一切都过去了。 但我趴在他的怀里忍不住地想要哭出来，我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说，他是在怕我担心他。 我又哭了一会儿没什么力气地坐在床上。 戚未寒重新出去端了粥进来，然后一勺一勺地喂我。 他问我好不好吃，我点了点头，但实际上我发烧感冒，吃什么都没什么味道。 戚未寒喂了我许久，然后让我吃药。 吃完药之后戚未寒让我好好休息，裴安那边的话他会想办法联系的。 我以为戚未寒是要找裴珍联系裴安，却没想到戚未寒听到裴珍的名字后让我离裴珍尽可能远一些。 “裴珍不是你的心腹吗？为什么我要离裴珍远一些？”我不解地看着戚未寒。 戚未寒犹豫了片刻后说到，“裴珍和明盛有关系，我这两年查明盛都没能查出什么来，我一直都很疑惑，前两个月我去国外出差，意外发现裴珍之前在国外的时候和一家公司的联系很密切，我当时觉得奇怪，后来查了一下，那家公司在三年前大量收购过戚氏的股票。” “你能肯定裴珍和明盛有关系吗？那裴安呢?”听到裴珍可能与明盛有关的消息时我内心震惊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虽然我一直不太喜欢裴珍，也一直觉得裴珍不太喜欢我，但是我却不认为裴珍会伤害我和戚未寒。 更何况，她是裴安的妹妹。 裴安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朋友。 戚未寒见我出神，喊了我两声，然后十分严肃地和我说到，“裴珍是裴珍，裴安是裴安，即使裴珍和明盛有关系，裴安也不会伤害你，这一点我可以肯定。裴安……他很好。” 戚未寒其实很少评价一个人，但是却这么形容裴安，看来他们两人的关系比起戚未寒和裴珍，可能更深吧。 “我也信裴安。”我扯了扯嘴角，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说到。 戚未寒点点头，然后严肃地和我说到，“虽然可以相信裴安，但是我怀疑和我在查裴珍的事情你不能让裴安知道。他未必愿意伤害你我，但是……裴珍毕竟是他的妹妹。裴珍知道你回来了吗？” 我心里咯噔一下，皱了皱眉问到，“之前裴安约你，难道不是通过裴珍联系的？” “不是，裴安直接去公司找我，我看到之后让人回绝了他。但是裴珍说不定也知道了你回来的事情，那么接下来这段时间，你一定要小心。” “我知道，你对明盛那边，是不是还没有准备好？”我迟疑着问到。 已经准备了三年，可是对于明盛，戚未寒似乎还没有把一切都计划好。 “不会，刘茂那边地下的势力我差不多都摸清楚了，他在国内的几家公司我也知道，袁思雨那边也控制住了，现在唯一没办法控制的是两件事……我不知道明盛在哪里，也不清楚裴珍是不是泄露了公司的一些机密给明盛，最后一件事，明盛的大本营在国外，这个很难办。”戚未寒皱起了眉，声音也沉了下去。 过了许久，戚未寒揉了揉我皱起的眉，笑着说到，“这些事情我会处理好，你只需要好好养病，然后保护好自己就行。初雪，再等三个月，一切都会结束。” “三个月，你这么肯定？”我有点惊讶。 戚未寒冲我笑了笑，说到，“我肯定，明盛应该现在到国内了。我听说刘茂前两天在酒吧私下见了一个人，神神秘秘的应该就是明盛。他既然回国，相比是准备和我再斗一斗了。” 不知道为什么，从戚未寒口里听到关于明盛的消息，我会觉得不安。 我攥着戚未寒的袖子，然后慢慢说到，“你让我保护我自己，那么你也要保护好你自己行吗？” 车祸……我不敢想象，如若再发生一次，要怎么办？ 兴许是吃过药的缘故，我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等我迷迷糊糊醒过来，发现吊瓶已经撤了。 我动了动身子，发现被抱住了，扭头过去看，戚未寒就睡在我身边，身上还穿着那件纯白色的休闲服。 我睡觉有时候会不由自主地掀开被子，戚未寒整个人抱着我，我身上的被子倒是因此盖得好好的。 但是戚未寒自己却没有盖着被子，直接压－在被子上睡着了。 我望着面容安静的戚未寒，久久没有动作。 他安静的样子真的让我忍不住地想起很多年前的他。 其实三年前我和他重逢的时候，我就知道戚未寒变了很多，像个成熟精明的伤商人，性格强势，杀伐决断。 直到现在我再次归来，这种杀伐果断的气息有增无减。 这也许是一个人成熟的标志，也可能是因为成长必须要一个人变得强硬起来，但不可否认的是我常常会怀念以前的他。 虽然也一直是冷冰冰，孤傲的性子，却只具有极少的攻击性。 我伸出手，吃力地将戚未寒身下的被子拉出来，然后给他盖上。 戚未寒睁开了眼，然后吻了吻我的额头，再次闭上了眼睛。 我恍惚发现，我似乎看到了他眼角有皱纹？ 戚未寒与我同年，今年才28岁…… 可是原来已经老了吗？ 车祸那一年，他一定隐瞒了很多很多。 我忍不住眼眶酸酸的，就在这时，戚未寒抱住了我，轻轻说到，“睡吧，都会没事的。” …… 第二天醒过来，我的身体已经恢复了许多，只是发烧感冒还没好。 戚未寒一早上就出门了，回来的时候买了早餐。 吃过早餐之后医生又来看了我的情况，又给我挂了吊瓶，我看着自己惨不忍睹的手，求饶地看着戚未寒，我实在不想挂水了。 然而戚未寒在这件事情是哪个丝毫不给我商量的余地，十分之独裁。 我有些生气，发小脾气折腾戚未寒，说我要吃各种零嘴，让戚未寒去给我买。 他说垃圾食品少吃，我就抱怨这三年里没人管我，我只能自暴自弃啊自暴自弃吃垃圾食品，结果戚未寒嘲讽地说了一句，“吃了这多也不见长肉，都快变成a减了……” 我气得赶走了戚未寒，心里面难过的感觉却总算是少了一些。 还能这样和他打打闹闹，已经是一种难得的幸福了，不知道这幸福能否持续地更久一些。 我挂水的时候，戚未寒出门去给我买零食了。 过了一会儿有人按门铃，照顾我的护士以为是戚未寒就去开门了，我却下意识想要拦住护士。 戚未寒回自己的别墅按什么门铃。 果然，进来的不是戚未寒。 我知道这是戚未寒的别墅，也知道这栋别墅戚未寒其实很少来住，算是一个比较隐秘的存在了，但是我担心袁思雨或者裴珍知道这里。 但进来的人既不是袁思雨，也不是裴珍，而是一个让我无法忽视又一点都不想见到的人。 “李可可？” “是我” 李可可和三年我在法庭是哪个见到她的时候看上去要好了不少，只是气色上好了许多，而且这几年似乎有做保养，看上去挺年轻漂亮的。 这话说得别扭，李可可其实要比我小一两岁，而且长得一直都很漂亮，只不过三年前我见到她的时候她死气沉沉的。 戚未寒昨晚和我说控制住了李可可，但是没有细说。 所以当我知道李可可不是第一次来这栋别墅时，我十分惊讶，又下意识觉得哪里不对劲。 因为我还在挂水，所以一只懒洋洋地躺在床上，身上还穿着昨天戚未寒给我换的衬衣。 这个变－态，明明有其他衣服，非给我穿着衬衣。 以至于护士在的时候我都不好意思下床去洗手间，一下床就光着两条腿，着实尴尬。 好在和李可可见面不需要我下床。 护士贴心地去了客厅，将卧室留给了我和李可可。 李可可在我面前坐了下来，然后还想给我削水果。 我打断了李可可，问到，“你是不是来找戚未寒的？他现在不在，你要不等一会儿他？” 李可可愣了一下，然后慢慢问到，“你不问问我三年前的事情吗？” 我低头看着被子，沉默了片刻后说到，“我不是很想问，不过如果你想说的话我也可以听。其实当年你是真的没看到我杀没杀人对吧？我记得你一直是昏迷的。” 李可可的脸色有些苍白，想来我说的没错。 “你当年替我作证说了谎，其实是担心我出事。我只是记得自己没有杀人，但是那天很黑，一切发生的突然，所以我……” “不是的，我看到了！”李可可突然大声打算了我的话。 我愣愣地看着李可可，发现她的脸色已经涨红了，很是激动。 “我看到了，不是你，那把水果刀是他自己失手刺进去的……我当时没有完全昏迷，而且就刚好对着你们，所以我看到了，我没有说谎。”李可可低着头说到，言语紧张。 我听完之后点点头，然后笑了。 “这很好啊，你没说谎，我也没杀人。” 李可可惊讶地抬头看我，问到，“就这样吗？三年前你不问我为什么要撒谎说你杀人了？” 我反问，“就算我不问你，你今天来找我也是想要说这个的吧？” 李可可苦笑了一下，然后说到，“我今天来找你，的确是想和你说这个的。三年前我真的不想那样，可是我没有办法。” 在李可可的讲述中，我才知道三年前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又答应诬陷我。 李可可当年被辞退之后，弟弟病死。 但是她的父亲却赌得便变本加厉，甚至最后想要卖了李可可，于是李可可逃走了。 她没有学历，所以四处打工，虽然过得很苦，但是没有了一个赌博成瘾的父亲在，李可可过得还算不错。 后来她认识了一个男孩子，那个男孩子不知道李可可以前的事情，对李可可很好。 李可可说自己和那个男孩子其实相差很大，男孩子学历高，家庭也好，李可可一直觉得自己配不上对方。 但是那个男孩子对李可可很执着，甚至男孩的家人也没有嫌弃李可可，所以他们很快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可是当时出了一点意外，在一次类似于家宴的场合下，男孩子想把李可可介绍给亲戚几家人，但是李可可做梦都没有想到，男孩的一个表舅以前是夜总会的客人。 即使李可可很努力地假装什么都不知道，那个表舅还是认出了她来。 那个表舅私下就找了李可可，让她离男孩远一些。 李可可怕男孩因为她被嘲笑，于是忍痛选择了分手，但是男孩不愿意，所以分分合合之后两个人还是在一起了，结果在结婚前，男孩的父母知道了李可可当年的事情。 于是接下来就是非常常规的戏码了，男孩的父母无法接受一个有那样过去的李可可，要求他们两个人分手，男孩赌气，带着李可可就离开了家乡，类似私奔。 但是男孩很努力，凭借自己的奋斗和李可可过得不错，可谁都没想到李可可的父亲又出现了。 李可可的父亲像个吸血鬼一样缠上了李可可和男孩，不仅威胁李可可和男孩，还带人去抢钱，结果男孩出了意外，被劫匪捅了几刀，性命垂危。 李可可没有钱，也联系不上男孩的父母，就在那时候，她以为看到了江城的一条新闻。 那是许久之前的新闻了…… 是我和袁思雨在商场的闹的那一次新闻。 第99章 那年他的风雨我不知 李可可意外看到了我的，虽然是两个月之前的新闻，但是李可可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试图来找我。 然而李可可没能联系上我，我那个时候几乎每天都待在戚家，李可可找了许久，当时医院已经在催促着李可可交钱了。 李可可想去戚氏的公司找我，结果却遇到了袁思雨。 再后来就有人找了李可可，并且询问当年夜总会的那件事情，李可可照实说了，那边的人却告诉李可可，让她说谎。 李可可不愿意，但是她自己的人生安全没办法控制，而且她很需要钱，那些人给了她钱。 所以李可可答应了他们。 “我本来想见到你之后，就把这些事情告诉你，那样的话你也能帮我，可是他们抓走了于嘉……” 于嘉就是那个喜欢李可可的男孩。 我静静听完了李可可的话，然后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说到，“没关系的。我理解你。” 谁不想做个好人呢，但这世界上总是有很多很多的无奈存在。 李可可红了眼眶，好不容易收敛了情绪，我这才问到，“那现在于嘉怎么样了，你现在帮着戚未寒的话，那于嘉应该没危险了吧？” 李可可听到我的话，神情微微一顿，然后摇了摇头，哑着嗓子说到，“于嘉现在没事了，他回去云城了。” “云城吗？”我想起这座城市，不由有些恍惚。 云城是我曾经想带着妈妈去的地方，但是最后妈妈没去，我也没去。 “四季如春，云城是个好地方，你怎么没有跟去而是留下了呢？是不是戚未寒担心你离开之后袁思雨他们还会找你的麻烦?”我想了想，觉得有些奇怪。 李可可却忽然沉默了，她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苹果，那是她准备削给我，结果却被我拒绝的苹果。 我敏－感地察觉到李可可的情绪变了，后知后觉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我们分手了，他回云城，我不知道该去哪里，便干脆留在了江城，戚总帮我找了一份工作。”李可可说这话时，长长的睫毛微微眨动，如同蝴蝶的翅膀，纤细脆弱，带着说不出的悲伤。 我有点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李可可。 我对于李可可和于嘉的恋爱只晓得并不多，只是从李可可的复述里，我能感受到，于嘉很爱李可可，而李可可也很爱于嘉。 可能是我也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儿李可可便抬起头来，脸上的悲伤也不见了。 她笑得略有勉强，对我说到，“其实我们早该分手了，我们本来就不合适，于嘉他本来有大好的前途，他是学医的，他父母都是医生，本来他毕业之后是会留在云城做医生的，可是因为我他直接中断了学业，为了生活做了销售……我一直觉得对不起他。” “他出事的那段时间，虽然袁思雨她给了我很多钱，但是于嘉的身体还是受了很大的伤，再加上后来他们抓着于嘉，于嘉以为我出事了，逃出医院找我，差点死了……后来戚总找到了我，于嘉也没事了。但是于嘉的父母找了过来，他们没和我发脾气，也没对我怎么样，只是和我说，是不是真的要毁了于嘉。”李可可说到这里，再次崩溃大哭起来。 而我听到这里，放在被子上的手忍不住慢慢攥紧，用力咬住了自己的唇，连出血了都未曾察觉。 这世上最有力，最无懈可击的劝退，不是武力，不是威胁，也不是扔你一脸支票，而是这样平和隐忍的爆发。 你爱他吗？可以。 但是你看看现在的他，你的爱是毒药，一点点毁了他。 所以，爱他的你，还能继续这样心安理得的一这种有毒的方式去爱吗？ 当初戚奶奶只对我说了一句“孽缘，不要毁了他”，我这三年便一直忍着，被动地等着戚未寒。 李可可之于于嘉，便如我之于戚未寒。 还好，戚未寒未曾放弃，而我兜兜转转，还是回来了，也见到了未来的一点点光亮与希望。 只是，李可可呢？ “于嘉的父母劝你，所以你为了于嘉，选择了放手？于嘉没有犹豫吗？”我忍不住问到。 李可可用力擦去了眼泪，然后叹了口气。 “他自然不会同意，他说他九死一生活下来，不是为了和我分开的。我当时很纠结很犹豫，于嘉为了这件事和他远道而来的父母又吵了一架，那天他父母气冲冲回了云城后，于嘉一个人在外面喝醉了，那时候他身体还没好，一直不停地咳嗽，我知道他在自责，他很爱他的父母……。” “那时候我就觉得我们大概走不远了，后来的半年，于嘉养病，我挣钱，但是于嘉心疼我，偷偷出去工作，结果累倒了进医院……我没办法，只好找了戚总帮忙，但是于嘉当时误会了，他不懂为什么戚总要帮我，但是可能那时候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矛盾也真的爆发了，我和于嘉冷战，想到了分开。” 李可可的神情有些自嘲，我知道那一场分开，李可可应该是把自己的后路都堵上了。 “那时候戚总还站不起来，于是我拜托了戚总，假装勾－引戚总，拜金，想钱想疯了的样子，故意让于嘉看见之后，于嘉和我发脾气，于是我和他说了分手……我说我以为他会有好前途的，但是现在的日子太苦了，我受不了。那天下雨，很大，于嘉站在医院外等了我一天我都没出去看他，之后于嘉就走了，他恨透我了。”李可可说着，然后笑了笑，带着一种解脱的感觉。 “可可，也许于嘉冷静过后就明白了你的用心……” 李可可摇头，说到，“于嘉离开后过了大半年，我忍不住去了云城偷偷看他……他交了新的女朋友，继续了学业，已经在医院实习了，他过得很好。我们见了面，但是于嘉让我滚，越远越好。” 我吃力地伸出手拉过李可可，然后抱住了她。 她很瘦，身上几乎只有骨头在，虽然依旧有着那种明艳的美丽，可眼里却看不到多少的欢乐。 “可可，一切都会过去的。你看我，即使有那样的过去，却还是有人对我不离不弃。你和于嘉，缘分不到，但是你会遇到一个更好的人。”我在李可可耳边说着，实在不知有什么更好的话语去安慰她。 李可可轻轻拍了拍我的背，然后说到，“初雪，我再也遇不到比于嘉待我更好的人了。我弟弟去世后，于嘉就是我生命里唯一的光了。” 我放开李可可，郑重地说到，“可可，别人不做我们的光，我们也要好好的活着。为了我们自己，也为了那些曾经爱我们，希望我们好好活着的人。” 就像我的母亲，你的弟弟。 李可可忽地冲我笑了笑，然后说到，“这么多年，你还是喜欢偶尔一本正经地教训我两句。当年在夜总会也是，明明只比我大一岁，却非要处处都教导我。” 我也忍不住想起了那些模糊的往事。 当年见到李可可，便想要保护她。可能是同病相怜，也可能只是在她身上看到我隐藏在内心的一面。 我要强，我看上去永远乐观，永远不会悲伤，但是实际那一年我的内心脆弱异常，几度想死了算了。 我的内心是柔弱的，只是我不习惯展现出来。 而李可可，从内到外都是那样的脆弱，仿佛一碰便会碎。 “其实我当年开导你，也不过是一遍遍开导我自己罢了，告诉自己要坚持，要忍，要活下去。” 李可可点点头，慢慢说到，“的确要活下去啊，因为，还是有希望的。” 我惊讶地发现，李可可说这话的时候，嘴角微微翘起，似乎带着点笑意。 我急忙问到，“你是不是已经遇到那个取代于嘉在你心里位置的人了？” 李可可一愣，急忙冲我摇头说没有。 可我不相信，闹了一会儿，李可可才红着脸说到，“没有男人……但是，我有孩子了。” “孩子？”我瞪大了眼睛，一下子喊了出来。 李可可的身材苗条，实在是看不出来哪里像生过孩子的人。 而且…… 她这么快就从于嘉的阴影里走出来了？ 李可可看着我，捂嘴笑到，“初雪，你不要瞎想。那个孩子是……于嘉的。其实你也见过了，那个孩子，现在在戚家。” 我…… 我被深深震撼到，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李可可竟然怀孕了？ 而且孩子还是于嘉的……等等，我已经见过孩子了。 我不由怔了怔，然后失声问到，“难道……你说的那个孩子是戚家现在的那个，戚未寒名义上的孩子？” 李可可点点头，犹豫了一下，才和我解释说到，“我后来去云城见于嘉，他喝醉了，以为我是他的女朋友，后来我才发现自己怀孕了，可是我和于嘉没有可能，所以我当时很犹豫，我想生下孩子，但是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养大孩子，后来戚总知道了，就让我生下孩子，并且对外宣称这个孩子是他的……”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由反问，问出口之后却急忙解释，“我不是怀疑你们有什么，只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应该还有其他的办法。” “戚总让我牵制袁思雨，有那个孩子在，袁思雨在戚家也好，面对戚总也好，威胁会变得很小。而且……戚总似乎有刻意在宣传自己花心的形象，好像是故意要让别人知道这一点一样。”李可可说着，也露出了疑惑来。 而我却明白了，戚未寒这是为了保护我。 他想让明盛他们认为，我已经没那么重要了，这样子日后戚未寒动作起来，便可以少些束缚。 “可是孩子在戚家，你不是就见不到了吗？” “不会，戚总常常会把孩子带给我看，而且，那位戚太太以为孩子是戚总的，所以对孩子很好……”李可可说着，有点自责地低下了头。 我没说话，知道她是因为自己没办法给孩子一个好的生活条件而难过。 至于李可可说的戚太太，当然是指杜秀敏了。 袁思雨不敢对孩子怎么样，杜秀敏看着孩子，孩子确实没问题。 “戚总说至多一年半，我就可以和孩子团聚了，现在你回来了，我想这个团聚的日子就更近了。” “会的。”我勉强笑了笑，心里却有点沉重。 这近了的日子，实在有点缥缈的感觉。 这时，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你之前说戚未寒站不起来是什么意思？” 李可可有点奇怪地看着我，问到，“你还不知道吗？戚总三年前出了一场严重的车祸，差点就死了。昏迷了一个多月醒来之后，双－腿因为压－在了车子力时间太久，伤得十分严重，而且好像还伤到了什么神经，总之戚总有大半年都只能躺在床上。” “你说他在床上躺了大半年？”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心情，只知道此刻我的脑子一片空白。 李可可慢慢地点了点头，然后说到，“当时医生说戚总可能站不起来了，戚总找我谈袁思雨的事情时，有时候谈到一半就开始抽烟，护士不让抽，戚总就直接骂走护士抽烟，抽的很厉害。我有一次劝他不要抽了，对身体不好，你要是知道会难过的。可是戚总当时对我说，如果他站不起来了，那么他就要对你食言了，我不知道戚总答应了你什么，但是……我那时就觉得戚总挺可怜的。” 我吐了一口气，然后闭上了眼睛，叹到，“我知道，这个混蛋一定在想，他要是成了残废，那么一辈子都不要接我回来了。” 所以，什么袁思雨拿走了电话，什么换了新号码，都是骗我的吧？ 就像我记得他的号码一样，他怎么可能不记得我的手机号码。 如果真的想找到我，通过裴珍，裴安，哪里有那么难？ “初雪，你还好吗？戚总他不告诉你这些，一定是不想你难过。后来戚总去了美国一趟，回来之后腿可以站起来，之后的复健，后续治疗持续了差不多将近一年，我也是那个时候和于嘉分手的，借口要照顾戚总……”李可可说着说着，声音便低了下去，而我却还在想着戚未寒车祸的事情。 我完全不知道，在我一个人觉得被抛弃被遗忘而感到难过的时候，戚未寒却正在经历着另外一场生死折磨！ 李可可陪我说了许久的话，直到护士进来帮我取下吊瓶，李可可才离开。 李可可才走了没多久，戚未寒便回来了，刚好和护士做了一个交接。 他进门，手里拿了不少的零食，但是却不给我，而是拿了水果给我。， 我看着好好站在我面前的戚未寒，忍不住就哭了。 戚未寒手里拿着水果，见到我哭了也是一愣，沉默了许久后，他皱着眉说到，“夏初雪，你现在这么爱哭吗？因为我不给你吃垃圾食品哭？” 戚未寒放下水果，然后拿了两袋薯片给我，那张又冷又俊的脸上带着一点点的不情愿，别扭极了。 我噗嗤一声笑了，然后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拉了拉他。 戚未寒不解地在床边坐下，然后拆了薯片递给我。 我摇摇头说到，“我不吃，我吃水果。” 戚未寒看着我，伸出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撇了撇嘴说到，“没发烧，怎么这么奇怪。不是说要吃这个？” “你不是说不要我吃垃圾食品吗？”我撒娇似地说了一句，换来戚未寒一个惊悚的眼神。 “你怎么了？我出门一趟你就变了个性子？”戚未寒将薯片放到一边，双手捧住我的脸仔仔细细看来看去。 我任由他温暖的大手捧着我的脸，然后认真地说到，“刚才李可可来看我了，那个孩子是李可可的，你都没和我说清楚。” “嗯，是她的。不过，你以为我不发话，李可可会到这里来找你聊天？”戚未寒哼了一声，伸出手捏了捏我的脸。 我拍掉他的手，捂着脸说到，“你是不是怕我闷所以才找了李可可来？” 戚未寒没说话，只是微笑着握住了我的手，然后十分温柔地捏了一把。 我忍不住想问他车祸的事情，可是看着坐在身边，背后是明亮的冬日阳光，笑容安静美好的他，我忽然又不想问了。 我不想去问，那一年多里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那一年多的时间里，他有多少次想要放弃。 于我而言，19岁那年是最黑暗的记忆。 于戚未寒而言，三年前是他最黑暗的记忆。 既然他不愿意说，那我就假装不知道，伤疤，不要去碰，因为会很疼。 “戚未寒，怎么办，我觉得你比以前更帅了！”我突然跪坐起来，整个人都扑在了戚未寒身上。 戚未寒没防备，差点被我给推到地上。 他一只手立刻搂住了我的腰，另一只手及时撑住了床沿，然后有点坏坏地勾了勾唇角，说到，“可你比原来丑了。” 我咬唇，冷哼一声，然后张嘴冲着戚未寒的下巴就咬了上去，当然也没使力气，我可舍不得咬疼他。 而戚未寒笑着，吻住了我。 良久，我听到他说，“虽然丑，但我不嫌弃。” 第100章 想你想你一百次 和戚未寒闹了一会儿，我有点累就休息了，戚未寒告诉我已经将我在这里的事情告诉了裴安，让我不要担心。 我其实觉得一直待在戚未寒这里不是很好，万一别人知道了，那么戚未寒之前做的那些事情不就没有意义了？ 谁知道我和戚未寒说这话，戚未寒却回我道，“原本也没想让你在这里待多久。这地方袁思雨知道，所以我原本准备等你病好了就让你先回去的。” “袁思雨也知道这里？”我好奇地问到。 戚未寒点点头，说到，“我一年前买的这栋别墅，之后就一直住在这里。袁思雨知道这个地方，不过她现在住在戚家，不经常来这边。” 我眯了眯眼，然后从床上跳起来抓住了戚未寒的肩膀，冷哼着说到，“她不经常来这边，是不是说明其实她偶尔会来？你就没有什么需要解决生理需求的时候？” 戚未寒正在给我剥香蕉，听到这话，修长的手指微微顿住，然后反手捏住了我的下巴，在我耳边恶狠狠地说到，“你这么关心我的生理需求？” 我用力掰开戚未寒的手，然后故意板着脸说到，“我才没有关心你的生理需求，只是我不喜欢用过的东西被袁思雨用，沾到她的气息我都觉得恶心！” “小样，吃醋？担心我肉－体出－轨？”戚未寒唇角微勾，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来，然后直接将我扑倒在了床上。 我抬脚去踹他，然后咬着牙说到，“就吃醋，我不管，你说了喜欢我就只能是我的了！以前你和袁思雨勾勾搭搭我不管，但现在不允许，你必须对我很忠诚知道吗？心灵忠诚，肉－体也要忠诚！” 戚未寒压－在我身上低笑，漆黑的眼瞳里满满都是化不开的温柔。 他抬手在我的腰侧狠狠捏了两把，然后说到，“夏初雪，三年不见，比三年前性子厉害了。怎么，不仅要征服我的心，还要征服我的人?” 戚未寒穿着一件米色的圆领毛衣，我伸手攥着他的领子，双－腿夹住他的腰，一个扭身便翻身压－在了他的身上，反客为主。 我高傲地冲着戚未寒抬了抬下巴，然后说到，“那是，像我这么美丽善良的女王，自然是要你的身心都一起征服的！” 戚未寒也不推开我，反而是将双手枕在脑后，十分惬意地眯眼瞧着我。 我被他瞧得有些脸红，便干脆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然后问到，“袁思雨没大晚上来找你投怀送抱？” 戚未寒居然点了点头，说到，“当然有，而且真的很有毅力，每周一次。” 我咬唇，然后捶了戚未寒的胸口两下。 戚未寒大笑，然后一把抱住了我。 我的脸贴在戚未寒的胸口，暖暖的，挺舒服。 戚未寒的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他说，“我也很有毅力，为了你守身如玉……所以你这几年，没背着我和裴安那小白脸红杏出墙吧？” “戚未寒，好意思说人裴安小白脸，你才是典型的小白脸！你看看你这长相，就招烂桃花，袁思雨一个，公司里江可可也是一个，还不知道有多少小姑娘暗恋你！”我哼哼两声，细数戚未寒的罪状。 戚未寒闷声而笑，胸膛起伏震得我的脸一颤一颤。 “我要是长得不好看，你当年也不会那么厚脸皮喜欢我对吗？所以这是个优点。”戚未寒再次翻身压住了我，温热的鼻息喷洒在我的脖颈出，酥酥痒痒。 脸颊微微发烫，我扭头看着戚未寒，然后说到，“戚未寒，你这么无赖虽然我很意外，但是……挺好的。” 戚未寒望着我的眼神一愣，有些疑惑。 我慢慢笑开，唇间苦涩味蔓延开。 你还能如此鲜活地出现在我眼前，没有被那些黑暗冰冷的日子吞噬，这于我而言，就是最好的消息了。 我伸出手，指尖一点点触摸着戚未寒的眉眼，被他一把抓住，然后他细细密密的吻便落在了我的脸颊上。 许久，戚未寒趴在我的身边，声音压抑却含着浓浓的欲－望低声说到，“初雪，我很想你。” 我转头看他，我不长的酒红色法师压－在他的耳畔，看上去无比的妩媚。 我用力抱住了他，说到，“我也很想很想你。” 三年里无数个日日夜夜，都在想你啊！ 水到渠成的一场情事之后，戚未寒抱着我睡到了下午，结果两个人午睡醒了，才发现都没有吃午饭。 戚未寒准备直接点外卖的，但是我却拽着他的手臂撒娇，非要戚未寒亲自下厨。 我记得戚未寒会做饭的。 戚未寒捏了捏我的鼻子，倒是十分顺从地点了点头。 戚未寒出了卧室去厨房，我起床洗了个澡才后知后觉响起自己感冒呢，传染给戚未寒多不好。 我找了一套戚未寒的衣服穿上，结果裤子长得拖到了地上。 我无奈的将裤脚卷了卷，像个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孩子一样。 我开门去找戚未寒，提醒他待会儿记得喝点冲剂预防一下感冒，但是我还没走到楼下，忽然就听到了女人的声音。 我悄悄贴在墙边去听，发现来的人竟然是袁思雨！ 我之前才和戚未寒提到了袁思雨的。 我知道现在我不能让袁思雨看见，所以立刻悄悄回卧室，可偏偏走了几步，忽然听到厨房传来几声巨大的声响，似乎是什么碗碟被打碎了。 我受到了惊吓，一不留神便狠狠摔在了楼梯上，也发出了一声巨响来。 “谁？”袁思雨尖声问道。 高跟鞋踩着地板发出“咚咚”的声音，袁思雨一遍遍高声问着一边找了过来。 我捂着脚，立刻站了起来像上跑，可是我刚才卷起来的裤脚却垂了下来，直接把我给绊倒了。 这一次我的头磕在了地板上，头有点晕，疼得我差点哭出来。 “谁在楼上？”袁思雨气愤地叫喊着，我回头都看到她的衣角了。 但是袁思雨被戚未寒给拽了回去，我松了一口气，立刻上了楼。 楼下传来了一阵阵争吵声，不知道过了多久，戚未寒敲响了房门，和我说没事了。 我这才慢慢开门，然后捂着额头一脸委屈地看着他。 戚未寒拿开我的手，看到我红肿的额头，心疼地替我吹了吹。 “袁思雨不知道怎么今天来了，可能要早点送你走了。”戚未寒说话时有点不舍，但是他说的很肯定。 我没有拒绝，而是点了点头，并且安慰他说到，“没关系的，不要担心。我等你把其他事情都处理好。” 戚未寒抱了抱我，然后拉着我去了楼下餐厅。 戚未寒做的饭菜自然不可能有裴安那么好吃，而且好像比起三年前，厨艺退步了一点……看来他很久没做饭了。 我低头慢慢吃着，心里却觉得很满足。 许久，我对戚未寒说到，“戚未寒，以后要是在一起，我来做饭吧。我这几年和裴安学了不少呢。” 戚未寒－宠－溺地笑了笑，说好。 一顿饭吃的平静无波，饭后戚未寒便送我回去了。 但是为了避免被人看到，所以戚未寒只是将我送到了家附近，然后我自己再打车回去的。 不知道是不是下午被袁思雨吓到了，我回家之后，很快就觉得四肢酸软，竟然再次发起了烧来。 我去敲裴安的门，想让裴安送我去医院，可是裴安好像不在家，没人开门。 我无奈地准备自己下楼打车去医院，路过david家门口时却听见了开门的声音，似乎还有争吵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我疑惑了一下，揉着酸胀的脑袋推开了david公寓的大门。 david背对着我，我恍惚看不到了一个女人的身形，但是不等我看清那个女人，david便发现了我，并且一下子就钻出了门，然后关上了门，隔绝了我的视线。 “怎么这么神秘啊……你又开始勾搭美女了。”我有气无力地说着，难受得厉害。 david狠狠皱了皱眉，然后十分嫌弃地将手掌心贴在了我的额头上，然后十分惊讶地大叫到，“summer你疯了，发烧了不去医院？” 我摇摇头，虚弱地说到，“裴安不在，我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你好像也没时间送我。” 我觉得我还是回去打个120比较靠谱，可背后david却一把拉住了我，然后沉着脸说到，“我带你去医院，我去拿钥匙，你在门外等我。” david说完就开门进去了，等david出来带我下楼去医院，我也没见到那个女人懂david家里出来，看来david晚上回家还有美人作陪。 一路上都迷迷糊糊的，但是我直觉david看我的眼神有点怪怪的，下车的时候我实在没忍住，问了david，“我脸上有花吗？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感觉好奇怪。” david微微一怔，然后裂开嘴角笑得没心没肺说到，“我看你当然是因为你漂亮了，这生病的样子，脸上没有一点血色，简直就和地狱里那些被饿了几十年的小鬼一样。” 我抬手想狠狠推这货一把，却连推人的力气都没有，着实愚蒙。 我只好白了david一眼，然后说到，“你才小鬼，还是个色鬼！你说你才来江城几天，居然已经拐了个女人回家！” david哼哼两声，粗鲁地拽着我去看医生。 “summer你自己夜不归宿，害得裴安找了你大半夜，你怎么还意思说我呢？况且了，美女对于我来说，那就是空气和水，不可或缺，我对她们是欣赏，你怎么能说我色呢？你太肤浅了！” david这说瞎话的功力我实在敬佩，于是默默闭上了嘴。 等这边医生给我开了药，而且知道我这两天都有在挂水后就让我先回家休息，吃了退烧药明天再来医院。 david拿着我的药看了半天，然后说了句我体质太差，气得我踹了他一脚。 刚好这时候我手机忽然响了，却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打来的电话，我疑惑地接了电话，居然听到了戚未寒的声音。 “这个是我的私人手机，你以后想我了就打这个手机。”戚未寒的心情似乎还不错。 我怕他听出我的声音不对劲，知道我有发烧了，所以只是随便应了几句就挂断了。 我这边一挂断电话，手机却被一旁的david抢了过去。 “你背着eric和男人通电话哦~summer你也学坏了！让我看看这个男人是谁！”david吵吵嚷嚷得，惹得医院门口的人都看了过来。 我气死了，懒得抢手机，直接上了车。 反正我手机有密码，david也不会能做什么。 果然过了一会儿david也上了车，然后一脸鸡贼地还了我手机，用法很肯定的语气说到，“你一定做了什么坏事，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拿回手机，然后闭上眼睡觉，不紧不慢地说到，“我拥有保持沉默的权利。” david没说话了，只是等车子开出去一会儿以后，david忽然猛地凑到我的耳边，然后十分暧－昧地说到，“summer，你脖子被蚊子叮了吗，怎么红红的呢？” 我下意识用手捂住了脖子，然后生气地对david说到，“不许说出去！” 我悄悄拿出手机对着脖子看了一下，看到了david说的红色小块。 那自然不是被蚊子咬得，大家都是成年人，也都有过哪方面的经验，傻子都知道这是吻痕。 我倒是不在意david知道我和人睡了，我在意的是david会把这件事告诉裴安。 因为裴珍的缘故，我现在对裴安的态度有点谨慎。 虽然我知道我不该这样的，这样是不对的，可是我却忍不住地想要对裴安保留一些秘密。 只是我这时一心都放在要和裴安隐瞒我和戚未寒的事情上，却忽略了其实裴安早就会猜到这些，毕竟我之前还让戚未寒联系了裴安。 而如果戚未寒联系了裴安，那么……戚未寒对于裴安还是信任的。 后来我时常后悔当时自己的分神，没有注意到david的反常。 david那天看着我的目光很奇怪，有点惊讶，但又带着一点点笑意。 只不过我以为那是david惯常的玩世不恭，却没想到那笑容背后意思。 等我明白过来时，却发现我自己无意的一个细节，使我和戚未寒的再次陷入了困境。 第101章 雨夜的偶遇 因给这病反反复复地，所以我干脆在医院住了两天才回家。 裴安那几天不在家，有事情先回欧洲去看他父亲了，所以都是david在照顾我。 虽然david看起来不那么靠谱，但是不得不说的是david在照顾人方面还是很细心的。 我私下会给戚未寒打电话，也从戚未寒那里拿到了李可可的联系方式，但是却不能见面。 我养病的一周，david已经将公司的事情全部处理好了，所以我病刚就去了新公司上班。 新公司的所在的写字楼居然紧邻着戚家的公司大楼，而且更加恐怖的是，公司一共两层，david的办公室对面就是戚未寒的办公室。 我看到新公司的布局，觉得十分神奇，不由问david，“为什么要租这么高的楼层？万一电梯坏了，我们还上不上班呢？” david坐在椅子上，双－腿架在办公桌上笑着说到，“如果电梯坏了，我就批准你们不来上班。你不觉得在32层顶楼工作很霸气吗？” 我走到落地窗前，摇头。 这一点都霸气。 虽然同样是32层，但是david的办公室实际上要比戚未寒的办公室高上一点，两栋楼顶层的构造不太一样。 如果再这里上班，那么上下班的时间回碰到以前认识的人概率就会变得极大，虽然三年过去了，那些人未必记得我，可难保有人会记得我。 可是现在让david改办公的地点显然也是不现实的，我想了许久，最后和david说到，“我最近身体不舒服，请一个月的假休息一下行不？” david惊奇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直接拒绝了我。 “summer，你不干活难道要我亲自干活吗？”david说着，就从办公是哪个拿了一份文件夹给我。 “这是什么？”我打开文件夹仔细看了一下，发现是一份项目资料。 david说到，“这是我们分公司的第一个项目，江城老城区有一块地要进行改造，已经有公司拍下了那块地，准备在那一块修建商业建筑，包括酒店和精品公寓，甚至还有一个景观公园，目前的消息是准备打造一个新的地标项目，前期那家公司投了几十个亿买地，后期花费肯定也多，他们的精品公寓和酒店里的供暖设施，配套设施这些方面肯定有很大的利润，所以……“ “所以我们分公司的第一笔单子，是要吃下精品公寓和酒店的这些设施？可是……我们没什么优势。”我也能看出这个单子的利润十分巨大，但是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我们公司的优势都不大。 “david，一般来说，国内花几十亿买地的企业很少单做，风险大。两三家大型企业联手买地，后期建设也会是这几家一起来，大企业的话，配套设施这些都有自己的固定合作对象，我们没有优势……”我想了想，这样说到。 david立刻摇了摇头，然后说到，“所以我们才要争取啊！就算吃不下所有的，也要吃下一两项来。我们公司最有优势的是厨房，精品公寓厨房这一块，一定要吃下……浴室这一块的也可以试试。” 我放下了文件，真的觉得这件事不好办。 然而david始终坚持要拿下这个单子，作为一个秘书，劝了几次无果后我就随david去了。 david之前从国外就带了我一个回来，我生病的一周他亲自面试了一批员工，但是我观察了一下，这批员工的能力也好，素质也好都太低了。 别说现在这个大单子，就算是普通单子就未必能处理好。 我和david说让他从美国调人过来，结果david说已经在办了，只是要过两周左右人才能到，可是这项目却在半个月内差不多就要谈完了。 没办法，david让国内国外的人都加班，天天视频会议，总算在一周内赶出了所需要的各种数据。 而我忙得脚不沾地，关于戚未寒那边的事情倒是完全没有时间去想了。 这天david他们刚刚开完会，david就开了跑车出去疯，让我一个人收拾残局，让我整理一下文件，明天第一次去和对方开会。 我在办公室整理文件到了晚上7点多，结果一份报价表怎么都找不到，想了下似乎是落在了david的办公室，于是就去了他的办公室找。 david的办公室干净的不像话，桌上连份文件都没有。 我找了一圈，最后在david办公桌的抽屉里找到了报价表。 “这人怎么又不锁抽屉……”我拿出报价表去帮david锁抽屉，结果瞥到了另外一份文件。 我看了几行字，好像也是这次项目的资料，就顺手拿了出来，结果发现这份和我之前看到的都不一样，虽然内容都是关于同一个项目的。 “开发项目——白雪城，地点江城老区j9号地，开发商——朗城建筑，永安建设？”我翻着文件的手顿了下来，不由皱了皱眉。 永安建设？这个名字好熟悉，也是白雪城这个项目的开发商之一？但是之前david拿来的资料上怎么没有显示？ 我又看了一下资料，资料上显示白雪城的项目是永安建筑最先开始的，后来朗城建筑加入，项目也就从酒店和公寓拓展到了新地标上……这么离开看，永安建筑才是项目里最大的投资者吧？那david为什么没告诉大家，大家的准备都是针对朗城建筑这家公司开展的。 我虽然对一些具体的项目内容不了解，但是还是觉得这个项目有问题，于是立刻打电话给david。 但是david这货居然不接我电话，我给他留了消息后，将这份资料仍旧放回了他的抽屉这才离开。 从写字楼出来，我倒霉地发现外面在下雨，而且下地很大。 之前几天我都是和david一起下班的，谁知道他今天提早走，扔我一个人在这里。 这周围在江心广场附近有个地铁站，但是距离这里有一段距离。就连最近的公交站都在几百米外，可是外头的雨很大，现在是冬天，我要是淋雨跑出去，肯定又要发烧感冒。 刚刚从医院出来，我可不愿意再回去。 打车的话差不多也要走到公交站，我回头想问保安借伞，但是保安无奈地告诉我，伞都借光了。 我只能站在门口等着，拿出手机看了半天，发现也没人可以联系。 david不接电话，裴安不在国内，李可可……不行。 戚未寒？ 看到戚未寒的名字，我犹豫了好几次，最后还是放下了手机。 让戚未寒来接我，还在他公司对面，被人看到可怎么办。 但是我刚刚将手机放下，手机便响了起来。 我点开一看，居然是戚未寒。 我想了想，还是接了电话。 电话接通之后我没说话，戚未寒也不说话，害得我以为戚未寒的手机被别人拿了来试探我。 我疑神疑鬼地准给挂掉电话，戚未寒才说话，准确地来说他咳嗽了几声，然后问我，“你现在在哪里？” 戚未寒的声音粗哑，带着浓重的鼻音，似乎是重感冒了。 我愣了一下说到，“我在公司呢，你是不是感冒了？是不是我上次传染了你？” 戚未寒笑了笑，说到，“傻不傻，你上次和我见面都过了多久了？这两天加班熬夜晚了点，感冒了。” 我有些生气，冷声说到，“你一个大老板加什么班？工作狂吗？公司那么多员工不会干活吗？居然能把你一个老板累到体质虚弱感冒？” 我一口气骂了个够，电话那端一直没回应，我有点担心戚未寒被我吓到了。 于是我眨了眨眼，然后慢慢说到，“那个，可能我现在的老板比较不靠谱，他基本上不怎么干活……所以我觉得像你这种大boss都没必要变成工作狂的……” 我觉得我的解释可能还不如不解释，于是沉默了半天后，我忍不住说到，“戚未寒你是不是睡着了啊？” 戚未寒仍旧是不说话，但是手机却传来得乐一些嘈杂的声音，我听不清楚，不由皱眉，然后轻轻对着手机又喊了几声。 “奇怪，信号不好吗?”我拿出手机看了看，似乎没什么问题。 可是戚未寒为什么不和我说话？ 我重新拨打了戚未寒的电话，结果电话刚刚拨出去，我就听见了铃声在我周围响起。 我吓得差点丢掉了手机，立刻扭头看了一下四周，没人啊…… “啊！”我一转头便看到有人向我冲了过来，冰冷的雨水溅在我的身上，我不由向后退了几步。 地上湿滑，脚下一乱我整个人就向后摔了下去，慌乱中我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结果还真的抓到了一个人的胳膊。 那人拉住了我，我刚刚站稳便听到了闷笑声从头顶传来。 “见到我这么激动？还是加班加傻了？”讨人厌的话加上那难听的重感冒嗓音，我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到了戚未寒。 戚未寒的头发上全是雨丝，脸上有些不太健康的红晕在，但是尽管在雨中奔跑后有些狼狈，戚未寒的眉眼依旧是十分帅气。 发现吓我的人是戚未寒，在扭头看去，在戚未寒背后的不远处停车一辆车，就是戚未寒的。 我这才明白了为什么刚才戚未寒不回答我，原来他早就看到了我。 “你吓我，讨厌死了！” 我瞪着戚未寒，然后伸出手在他身上狠狠捏了几把。 戚未寒笑着抓住了我的手，然后直接脱下了身上的外套从我的头顶盖了下来。 戚未寒让我抓住了外套，十分严肃地说到，“盖好了别淋雨。” “那你呢？”我从外套里探出脑袋问戚未寒，却被他一巴掌将脑袋给推了回来。 下一秒，戚未寒直接拉住我的手，带着我跑出了写字楼。 大雨打在外套上，有点疼。 那没穿外套的戚未寒岂不是更疼？ 我想把外套还给戚未寒，但是戚未寒却一只手揽住了我不让我动，我半是跑半是被戚未寒拉着上了车。 幸好他的车子和写字楼只隔了一条马路，跑过来没要多久时间，但即使这样，我的头发也湿了大半，更别提脚上了。 车子上暖气很足，我一上车就打了个喷嚏。 脱掉外套，身上被淋湿的部分很冷，我扭头去看戚未寒，发现他几乎半个身子都被淋湿了。 “你感冒了怎么还把衣服给我呢？发烧怎么办？”我说着立刻拿过干净的毛巾给戚未寒擦。 戚未寒却无所谓地说到，“我发烧没关系，你再发烧可不行。上次你发烧严到差点要住院了。” 我语塞，没有告诉戚未寒其实我真的住院了好几天。 擦了擦头发，戚未寒开车回去，雨很大，开到江心广场附近就堵车了，寸步难行。 戚未寒看着堵车的队伍，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的脸色看起来有些难受。 我急忙伸出手放在他的额头上，有些发烫。 “完了，你好像发烧了。”我低头去翻我的包，想找一找还有没有之前剩下的药。 可是包里什么都就没有。 雨还在下，而且很大，戚未寒的脸比之前更红了，看起来也很虚弱。 我想了想，伸手解开了戚未寒衣服的扣子，戚未寒皱眉看着我问我做什么。 我没好气地说，换衣服！ 把戚未寒湿掉的衣服脱掉，里面只剩了一件衣服，倒是没湿，我立刻将自己的外套脱下给戚未寒穿上了。 “这不知道要堵多久，这附近有没有什么药店，我下车去给你买药吧。”我把外套给了戚未寒，想要下车去。 戚未寒一把抓住了我，锁了车子，硬声说到，“不准下去！” “可你在发烧！”我无奈地说到。 戚未寒瞪了我一眼，抓着我的手不放。 “没有伞，你下去淋雨生个病，我刚才不是白白替你挡雨了？还有，外套你穿着，哪里有男人穿女人衣服的？”戚未寒说着就要把外套还给我，给我拦住了。 “不行，车里开着暖气呢，我不冷。倒是你，衣服都湿了，穿着湿掉的衣服怎么可以？” 我和戚未寒都不愿意退步，最后戚未寒还是没有脱掉外套，我觉得他大概没什么力气折腾。 我和戚未寒换了个位置，我开车，戚未寒在副驾驶上闭着眼睛休息。 车子堵了很久，好像是前面的路口出了车祸。 我想问你戚未寒去哪里，是开到他的别墅吗？ 但是我喊戚未寒的时候，发现他睡着了，眉头却还微微皱着。 我伸出手轻轻揉了揉他的眉心，想了想，将车子开到了附近的酒店。 我不认识去戚未寒别墅的路。 酒店附近有药房，我将车子停下去买了药，回来的时候戚未寒有些醒了。 “戚未寒，你是不是很难受？身份证给我，今天你住在酒店吧，我不认识去别墅的路。” 戚未寒没说话，再次闭上了眼睛。 应该是默认了我的话。 我在车上找了一下，最后在戚未寒外套的钱包里找到了他的身份证。 几乎是扛着戚未寒开的房间，让酒店的工作人员帮我抬着戚未寒进了房间，我直接给累趴下了。 休息了一会儿，我发现戚未寒的头更糖了，立刻让他吃了药，然后让他躺在了床上。 怕戚未寒半夜发高烧，我没敢立刻离开，而是留了下来，万一他半夜发高烧了，我好及时送他去医院。 裤子都湿掉了，我洗了个澡出来，干脆只穿了一件浴袍和酒店订了两份晚餐。 过了一会儿订的餐到了，我叫戚未寒吃饭，戚未寒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我想着要不送他去医院，戚未寒去而不愿意，别扭地让我怀疑他是个孩子。 幸好吃了饭休息到晚上十点左右，戚未寒的额头不烫了，人也有些清醒。 我觉得他大概没事了，于是换了衣服准备离开。 结果戚未寒一把抱住了我，直接将我圈在了床上不允许我走。 “老婆，我都生病了，你不陪我吗？”戚未寒竟然和我撒娇。 我咬牙看着身边高大的男人，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胸口，笑着说到，“是谁说现在是危险时期，我们不能光明正大见面的？” 戚未寒蹙了蹙眉，然后说到，“我们这不是偷偷摸摸吗？你都回来了还不能见你……还不如你不回来。” “你说什么？”我眯起眼睛，冷哼了一声。 戚未寒笑了笑，眼瞳漆黑目光温柔地说到，“你不回来我就只是想你，你回来了以后，我除了想你……还想……” “还想什么？”我好奇地问到。 结果这人坏坏一下，直接吻了过来。 我迟钝了一秒之后，反手便圈住了他。 和喜欢的人一起滚床单什么的……其实很自然。 但是我身上的浴袍都被戚未寒解开了，他居然在我身边躺下拉好了被子说睡觉。 我气得想打人，在被子里踹了他一脚，我愤怒地说到，“衣服都脱了，你要和我盖着棉被纯聊天？” 戚未寒摸摸鼻子，然后手不安分地放在了我的胸－前，抱歉地说到，“我重感冒，会传染给你的。” 我拿开了戚未寒不安分的手，然后说到，“我不怕被传染。” 结果戚未寒笑了笑，替我重新穿好了浴袍说到，“可是我怕啊，你那么怕疼，挂水每次都和世界末日一样，我舍不得你疼。” 我哑口无言，最后抱着戚未寒微笑着睡了。 第102章 意外的公开见面 第二天早上醒过来，雨已经停了。 戚未寒醒得比我早，幸好他的烧已经退了，我和他一前一后离开了酒店。 我先回公寓换了衣服，今天要去参加白雪城项目的会议，我换了正装之后联系david，但是仍然打不通他的电话，我到了公司之后一个同事告诉我，david一早有事飞回美国去了，这个点怕是已经在太平洋上空了。 我差点没给气死，这老板实在不靠谱。 david离开前让我去主持这次的合同谈判，务必拿下这份合同来。虽然我是全程参与了白雪城项目，但是我对于这种高端谈判毫无经验，所以实在觉得有点无力。 然而公司里其他的人还齐刷刷地看着我，我只能佯装镇定，然后让他们整理资料跟我去朗城开会。 到朗城之后在休息室等待，还有不少其他的公司来参加，也是为了白雪城项目，我到这时候才知道，原来这相当于一次公开竞标，朗城并不打算和之前的合作公司合作，这样一来，我们公司倒是有可能成功拿下一两份合同。 只是，当我和众人跟着来到了会议室，我却彻底愣住了。 这不是朗城的项目吗，我怎么看到了戚氏的人？ 戚氏来的人我不认识，但是他们前方写着戚氏，我身后的人看到戚氏的人就坐在面前，不由低声说到，“白雪城是朗城和永安两家一起开发的，之前还以为是胡说的，现在看来是真的啊，可是他们两家不是竞争对手吗？” “天下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对手，这两家合作也没什么。不过你觉得哪家的投资多？永安是戚氏的子公司，不是主做建筑的，投资应该不高吧？” 后面的话我没有继续听下去，然而听到这里我才明白，为什么之前我见到永安时会觉得眼熟了，这不就是戚氏的子公司吗？ 江心广场的后续收尾工作都是永安负责的！ 所以这次白雪城，我们的争取客户对象是朗城和戚氏？ 我仔细看了一下戚氏的人并没有我认识的想来这些人也不认识我，这样的以后合作我只要避免去他们公司就没事了，想到这个我的心才渐渐安定下来。 会议很快就开始了，我们这边的话之前有专门的不负责任准备了介绍的ppt，但是之前准备上演讲的人是david，现在david不在，只能由只做这个ppt的员工上去。 我之前说david亲自找的这一批员工不行，是因为这些员工的工作经验都很少。遇到这样的大场面，这些员工很容易就撑不住了。 果然我们这边员工临商场的时候还有点语无伦次，这样子不用和其他公司比都输定了。 所有人都看着我不知所措，我想了想看，最后咬咬牙自己上去了。 以前一些类似的活动都是我跟着负责人去的，所以也见过不少世面，和一群紧张得面如土色的员工相比，我这个随性的秘书反倒是最镇定的一个。 我站到众人前方时，努力模仿着以前见到的人是怎么做的，自己也就怎么做。 可能是我这几年也算经历了不少，所以整个展示过程居然一点卡顿都没有，下台之后公司的一群人都十分崇拜地看着我，我一边笑着一边在心里将david骂了千八百遍。 各家公司的轮流展示差不多持续了一天，到下午4点左右才算结束活动，然而进一步的结果需要再等几天才能知道，从朗城出来之后，我干脆带着员工们去聚餐了，刚刚到餐厅，失踪的david居然给我打了电话。 接通电话我还没来得及兴师问罪，这货居然冲我先哭了起来。 “summer，我前女友找我有事，我要在美国一周左右，白雪城那个项目你负责吧。” “david，你确定让我来负责吗？你在这么玩下去，公司真的要倒闭了！” “亲爱的summer，你要相信你自己，你这么漂亮能干，一个小小的项目而已，你一定能成功的，哦，我之前忘记和你说了，白雪城的项目除了朗城之外，还有一家叫做永安的公司在参与，永安的老板是江城的戚氏，公寓和酒店这一块的内部设施貌似是永安做主的，所以你这两天给我勤快一点，带着咱们公司的漂亮姑娘多去永安和戚氏跑跑！” david的马后炮真是让我想杀人，我对着电话咬牙切齿地问到，“这么重要的消息老板你为什么不早些睡呢？” david呵呵大笑了一声，然后说到，“因为我忘记了啊，哈哈哈……好了summer，务必拿下这个项目，要不然我们公司站的要破产了……其实我这次回来不是因为什么前女友，是美国这边公司除了点问题。” david忽然严肃了起来，我有些不适应。 只要不是世界末日，david很少这么严肃，所以我自然而然就认为美国公司那边出了问题。 “我会努力的，这边白雪城的项目如果能拿下我会想办法，但是……你要知道，我们的优势不明显！” “ok，summer你看着办就好了。” 和david的通话结束得十分之快，我挂了电话之后暂时没和其他人说这件事，我怕他们知道了会打算直接辞职。 聚餐完差不多九点了，我回了公寓洗澡，洗完澡之后我将刚刚拿到了白雪城最新资料拿了出来。 仔细看过资料后，我再次发现这次白雪城项目里永安似乎占据着主导地位。 放在一边的手机响了，是戚未寒。 我接了电话之后发现他的鼻音似乎更加严重了，不由问到，“你早上不是退烧了吗？怎么听起来感冒更加严重了？” 戚未寒笑了两声说到，“没什么事，吃过药了。” 我撇了撇嘴，看着桌上的那些资料，心中一动，便问戚未寒到，“我问你件事情，永安建筑是戚氏的子公司吗？” “是啊，怎么会问这个？”戚未寒漫不经心地答到。 我也没隐瞒，将今天去参加白雪城项目活动的事情告诉了戚未寒，戚未寒听完之后说到，“你们老板是不是在国外生活的时间太久了，他一回国就像掺和到这个大项目里面来怎么可能？白雪城的这项目刚刚有点眉目，供应商们就已经开始在走关系了，所为的公开竞争，其实只是为了白雪城项目造势而已，大多数的合作对象早就内定好了。” 我有点惊讶，但是也没有觉得太不可思议。 毕竟我之前一直在国内，这些方面的事情也都听过，只是出国三年没怎么接触这些，一时也没有想到这个环节。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公司岂不是完全没有胜算了吗？哎，白忙活了这么久！”我将白雪城的资料扔到一边，忍不住叹了口气。 戚未寒听到我叹气，沉吟了片刻说到，“你们公司非要这笔单子吗？” “因为是刚开的公司，所以希望借这个单子开个好头吧。不过我们美国公司那边似乎除了点问题，老板已经飞回去了，感觉要破产了。”我半是开玩笑半是猜测地说着，只当是和戚未寒分享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情。 可是很意外地，戚未寒居然对我说，“要不这样吧，明天我让人和永安的负责人大个招呼，你这两天把你们公司的资料也送到永安去，如果你们公司的产品质量这方面都可以，报价上面没大问题的话，应该可以再争取一下。” 我迟疑了一会儿，然后偷笑着问到，“戚未寒，你这是给我开后门吗？” 戚未寒：“你们的产品不合格的话，什么都免谈。我只是给你们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大boss都打招呼了，这那里还是公平竞争，有眼色的人自然会偏向于我们公司。 虽然知道这样的行为不好，但是想到戚未寒替我破例，我心里还是蛮开心的。 和戚未寒又聊了一会儿的天，我竟然直接坐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又不幸地感冒了，幸好这次没发烧，我吃了感冒药之后倒是没什么大问题。 上班后我立刻让人又重新准备了一份关于白雪城的报价资料，然后下午亲自去了一样永安建筑送资料。 永安那边的人知道我来送资料，十分的热情，看来是戚未寒的招呼已经打了下来。 永安那边的副总居然亲自出来接我，和我还聊了一会儿，明里暗里想打听我们公司和戚未寒这边是什么关系，我这才知道这个招呼是由戚未寒的首席秘书裴珍打的。 知道是裴珍我还愣了一下，因为我以为戚未寒现在已经不怎么重用裴珍了呢。 而且…… 如果裴珍是明盛的人，戚未寒让裴珍打招呼就不怕裴珍发现是我？ 从永安出来，我还没来得及给戚未寒打电话，便撞见了一个熟人。 裴珍穿着简洁干练的正装挡在我面前，气势逼人。 裴珍很漂亮，而且是那种美艳逼人的气质，这一点我一早就知道。 只是以前裴珍对我可能多有冷漠，所以我也没仔细领教过她这样的态度。 “嗨~”不想暴露我已经从戚未寒那里知道裴珍有问题这件事，所以我还是十分亲切地和裴珍打了招呼。 然而裴珍直接无视了我的打招呼，冷笑着说到，“还回来做什么么？袁思雨和戚未寒结婚三年还没分开，你以为你回来还有机会？” 我摸了摸鼻子，说到，“我回来和戚未寒一定要有关系吗？裴安回来了，我就和他一起回来看看呗。” “你少提我哥。你和戚未寒已经纠缠在一起了，就该早一点离开我哥，一直待在我哥身边，怎么，脚踏两条船很好玩？”裴珍咄咄逼人让我很是不舒服。 而且更让我不舒服的是裴珍对于裴安的想法，我觉得她这是在玷污裴安。 “裴珍，我和裴安只是朋友而已。我离不离开你哥是我和你哥的事情，大家都是成年人有着自己的想法，你不要总是去干涉别人。” 因为恼怒，所以我的语气有些重，一时没有把控好说话的力度，裴珍听完我的话脸色立刻便沉了下来。 好巧不巧这时候永安的副总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见到裴珍便立刻上来打招呼，转头又看到了我，便立刻说到，“真是巧，裴秘书你刚刚打完电话，这位夏小姐就到了。她们公司的资料我已经收到了，裴秘书你放心。” 我心里咯噔一下，以为要坏事了。 裴珍只要知道戚未寒让他打的招呼和我有关，那么我和戚未寒的关系自然就浮出水面了。 但是裴珍听完副总的话，一点都不意外的样子，甚至还特意走动我面前说，“夏初雪，以前袁思雨骂你狐狸精我还在意，现在看看你确实像。有了我哥哥在，还要和戚未寒纠缠不清，现在为了你的新公司老板来找前夫走后门，你还真是厉害。” 我皱着眉想要反驳，但是裴珍直接走了。 那副总听到了裴珍对我说的话，看我的眼光满满都是探究。 我懒得去解释什么，离开了永安后却觉得裴珍对我的态度很奇怪。 那态度不像是单纯的讨厌我存在，而是有些像看待敌人的样子。 虽然裴珍是明盛的人，但是……把我当成一个敌人，而且还重点骂我狐狸精，这总让我难免想到“情敌”两个字。 莫非裴珍喜欢戚未寒？ 不对，我以前就觉得裴珍喜欢戚未寒啊！ 我决定回头找戚未寒好好谈谈裴珍的问题，可是还没等我找戚未寒呢，就发生了一件事情。 我将资料送到永安的第二天，永安便通知了我我们公司可以去签合同了。 这本该是一件好事，但是我这边刚和永安沟通完合同，通知完david回来签约，公司的员工便打来了电话，说是有一群人冲进了公司，各种砸东西打人，像是黑社会。 我第一个想到的是明盛和刘茂，可是有觉得不太可能，就算他们发现了我，也没必要这么明目张胆吧？ 我急忙回了公司，中途却接到了一条莫名其妙的短信。 短信上说，让我小心点，半路坏别人财路是要付出代价的。 到这里，我才琢磨出点味道来，这次的黑社会怕是白雪城项目里被我们顶掉的那家公司在动手脚了。 第103章 被绑架了 手机上的短信并没有署名，我直接报了警让警方去查这件事情，然而在市中心，安保极好的写字楼里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那群人背后肯定有人在，警察那边说实在的我并不抱多大的希望。 因给短信上说的事情明显指的就是这次戚未寒给我开后门的事情，所以我简单地想了一下，觉得这件事情之后应该不会再发生了，发生一次是因为要出气，但是这样打砸的行为并不能改变白雪城项目的结果。 我让员工们平时都注意一些，没有将这件事告诉戚未寒。 过了两天david从美国飞回来，直接去了永安那边签合约。 签合约的时候，永安那边的总经理和david亲自谈了许久，我以为是合同有什么问题，但是david出来后说一切都没有问题，合同已经签好了。 后来永安那边的人也没说什么，我就没有多想。 回公司之后我讲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david知道有人来公司闹事的时候脸色一瞬间阴沉了起来，有点吓人。 原本这个项目结束了，我要和其他的员工一起工作的，之后的事情很多，但是david却给我放了假，说是我这些天太累了，放松一下。 头一次发现david还是个好老板，我也没有坚持，立刻就给自己放了个假。 放假这些天，我没有待在公寓，而是在李可可的陪同下，悄悄去了一趟海城。 我和妈妈在海城住了几年，对于整座城市的印象其实很好，如果后来没发生那些事情，我曾经想过在海城定居的。 李可可陪我去的是一家私人医院，之前戚未寒告诉我，我爸在酒驾制造了那一场车祸之后，脑袋在巨大的撞击之下除了问题，现在的智商如同几岁的孩子一般。 戚未寒将我爸爸从监狱里弄了出来，然后送到了海城这家医院派人照看着。 我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不知道要和戚未寒说些什么，说他不计前嫌，一点都不憎恨我爸的梭子所作所为，甚至在出事之后还在照看我爸？ 这些话我说不出口，也不愿意对戚未寒说。 那样对他来说太残忍了。 差点瘫痪残疾……对于戚未寒而言，如果撞他的那个人不是我爸，那个人怕是早死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戚未寒之前便想让我来海城看我爸，可是我自己却一直在犹豫着，没做好和我爸见面的准备。 其实一直到现在我也不能说我就做好准备了，只是刚好有时间，而且那天李可可来找我，谈到了她的弟弟。 李可可的弟弟我以前见过一次，是一个很帅气很阳光的男孩子，只是我见到她弟弟的时候，她弟弟已经生病住院了，所以气色不是很好。 “我以前觉得我这一辈子最大的幸运是有那样一个善良阳光的弟弟，会在我爸打我的时候出来保护我，宁愿自己辍学打工也想赚钱减轻家里的压力，我觉得最大的不幸是有那样一个爸爸，可是我后来想想，如果没有我爸的话，我也没办法有那样一个弟弟。我弟弟去世之后，我一直不想认我爸，我一直在躲着他。” “但是他前两个月从牢里出来了，我去见了他一次，他老了很多，完全不是当年的样子了。在牢里几年，他现在说话都不利索，我看着他有觉得他很可怜。其实我爸以前也不是那样的，我妈还在的时候，我爸也很好，虽然那时候挣的钱不多，我爸也厉害，可是那时候他很疼我……妈妈生弟弟难产死了，我爸才开始变了个样子……初雪，你比我幸运多了。我没办法原谅我爸，我爸也不敢求我原谅他，因为我们都还记得以前发生的事情。” “可是你不一样，你爸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要你愿意，那些过往都忘记了吧，记得那些，受折磨最深的人是我们自己。”李可可那天来看我，说了这些话。 我猜想是戚未寒让她来的，李可可也没有否认这件事。 “初雪，其实戚总很了解你。他知道你放不下你爸，却又因给当年的事情执拗地不愿意见你爸，所以让我来劝你。但要不要见你爸，还是要你自己来决定的。” 我认认真真地思考了李可可的话，然后让李可可陪我来了海城。 我爸是我在世上最后一个亲人了，至少到目前为止。 私人医院的设施很好，照顾我爸的人也都很专业。 他们说我爸现在的心智像孩子一样，但偶尔会正常一下，说一些话，或者一直沉浸在某一段回忆里。 总体来说，我爸现在生活的很平静，很开心。 我站在花园里，远远看着我爸坐在远处的草坪上玩球。 这样幼稚的游戏，是我小时候最喜欢玩的，我还记得我爸那时候给我买了好多颜色球，家里的客厅全部都是球，为此我妈还一直骂我爸太－宠－我。 球从我爸的手里滚了过来，一直滚到了我的脚下，我爸跟着跑了过来。 他年纪很大了，馒头的白发，跑了几步便很喘。 我蹲下捡起了球，然后慢慢走过去将球递给了他，我爸看到球兴奋地接了过去。 我轻声问到，“我陪你玩球好吗？” 我爸拿着球冲我摇头，然后口齿不清地说到，“和小雪玩。” “我们小雪喜欢……” 我爸抱着球就走了，我站在原地看着他步履蹒跚，一瞬间哭了出来。 他还记得他的女儿啊。 李可可走上前来，然后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说到，“其实有时候我们恨一个人，是因为我们曾经见过他们美好的样子罢了。” “是啊，这样也好，忘记也好。”我慢慢擦掉了眼泪，然后和李可可一起离开了海城。 从海城回江城的路上，李可可告诉我说，袁思雨似乎已经知道了我回来的事情。 “袁思雨找你了？” 李可可摇头，说到，“没有，在戚总把我的孩子带回去之后，袁思雨就把我看成了狐狸精，趁着她不注意勾搭了戚总，所以恨不得把我赶到天边去，自然不会找我。但是前天我去看孩子的时候，戚总让我来提醒你，让你这段时间最好要小心一些。” 我点点头，然后问到，“你的孩子怎么样？” 李可可笑了笑，拿出手机里孩子的照片给我看。 “承安长得很好，比之前又胖了一些。”李可可脸上满是母爱地说到。 我低头看那孩子的照片，确实生得十分喜人。 “孩子叫承安吗？” “对，这名字是戚总取的。我也不知道孩子该叫什么，只是那段时间总梦到我弟弟小安，然后戚总知道了我弟弟的事情，就给孩子取了个名字叫承安，希望这个孩子一辈子平安，同时也是怀念我弟弟的意思吧。” 李可可的弟弟叫李可安，只是却没能一辈子平安。 “哦对了，戚总让我告诉你，如果你从海城回来了，今晚去你们高中附近的那条街，好像是什么米粉店等他，他有话想亲自和你说。” 李可可笑得促狭，我忍不住红了脸。 这戚未寒也是的，见我就直接联系我啊，非要让李可可传话做什么。 回了海城后，我给戚未寒发了消息，说我晚上六点在米粉店等他。 我简单回公寓收拾了一下，然后就出发去了米粉店，到了那条街却发现周围不少商店都关门歇业了。 米粉店里也罕见的没什么人，我进去之后好奇地问老板怎么没人，老板说这片地方已经卖掉了，要拆迁，他们店也就开到月底就要走人了。 “难道是白雪城那个项目？”我一下子便想到了这件事。 老板点点头说，“对，就是那个项目，好像还挺大的。说实话还真有点舍不得这个地方，不过这次的拆迁费还挺高的。” 老板心满意足地去了厨房，我却忍不住想着戚未寒约我来这里的意图是什么。 是因为知道这里要拆迁了，多以带我来最后品尝一下这家的米粉？ 我忍不住微微笑了起来，觉得戚未寒还满贴心的。 不过这家伙一边说不要见面，一边却又约我见面，可真是善变，都有点不像他了。 我给戚未寒发的消息他一直没有回我，我于是又给他发了一条，有点饿便顺便让老板给我上一份米粉，越辣越好。 我这边刚刚说完，忽然觉得有人站在我的面前。 我以为是戚未寒，回头笑着说到，“你来得这么早，提前下班了吗？” 可是回应我的并不是戚未寒，而是一个冷漠的笑容。 下一秒，一块湿手帕便捂住了我的口鼻，我下意识挣扎，却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我从没想到，我会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被人用药迷晕然后绑架了。 而且我根本不知道绑架我的人是谁！ 那些人不像是临时起意的，似乎早就有所准备了，要不然我看起来也不像有钱的，何必大费周章绑架我？ 我醒过来的地方是一个废弃的仓库，地上到处是废弃的轮胎，散发着一股臭气。 双手被绑住了，嘴上也被贴了东西说不出话来。 这经历无疑让我想到了之前被袁思雨绑架的那一次，但是这一次的仓库里有人在。 两个高大的男人坐在不远处，手里还都拿着铁棍子，我就算不被绑住要对付这两个男人也是毫无胜算的。 醒来之后我挣扎了一会儿，两个男人其中之一走过来踹了我一脚。 我试图让他撕掉我嘴上的胶带让我说话，可是这个男人完全不搭理我，皱眉瞥了我一眼就走了，完全不管我。 我坐在地上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前的那个男人走了过来撕掉了我嘴上的胶带，然后开了一瓶矿泉水给我，示意我喝。 我不敢喝他的水，而是焦急地问到，“你们是谁？绑架我过来想做什么？” 男人冷哼了一声，也不搭理我，只是一把捏住了我的下巴，迫使我张开嘴，然后将矿泉水瓶子塞到了我的嘴里，强迫我喝水。 我差点呛死，过了好一会儿，那个男人才拿开水瓶，然后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份盒饭来，拿着筷子给我喂饭。 我闭嘴不吃，那男人直接扔掉了盒饭，然后重新把我的嘴封了起来。 “有饭不吃，饿死算了！” 之后无论我怎么挣扎，这两个男人都不搭理我。 我这就不明白了，他们既不想饿死我，又不想对我做什么，那么把我绑架到这里来是做什么的？ 袁思雨有前科，我第一个想法是袁思雨绑架了我。 会不会是袁思雨怕戚未寒知道我出事后和她算账，所以不敢虐待我而只是绑架我？ 可是这样似乎没什么道理，绑架了我就已经回惹到戚未寒了，那袁思雨根本没必要在意我的死活。 除了袁思雨，难道是明盛？ 又或者，会不会是之前来公司里打砸的那群人？ 我想了许久，然后用力弄出了动静来，那两个男人不耐烦地走了过来，我装作有气无力的样子，那两个男人大概怕我出事，就解开了我嘴上的胶带。 “我胃痛，我有胃病，能给我买药吗?”我说得断断续续地，有气无力的样子倒是让两个男人没有怀疑我。 其中一个男人走到一边打了个电话，应该是去请示上头的人了。 过了一会儿，那个男人出去买药，只剩下一个男人的时候，我说我想上厕所。 那男人愣了一下，随后骂了一句真麻烦，便找了一根长绳子将我的脚绑住，然后带着我走出了仓库。 出去之后我发现外面很黑，应该是深夜的样子。 周围根本看不到什么灯光，全是些杂草隐约可以见到一些废弃的房屋，不知道是在哪个荒郊野外。 我慢吞吞的去草丛里解决生理需求，脑袋却高速运转着，想着要怎么逃跑。 虽然我不知道谁绑架了我，有为什么不伤害我，但是这些人肯定是目的的，而且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戚未寒到了米粉店见不到我，也不知道会着急成什么模样！ 我不能坐以待毙！ 男人在不远处催促着我，我蹲在地上快速地想要解开绑在脚上的绳子，但是那结的手法特殊，我解不开。 时间长了，那男人便狠狠拉了拉绳子，我狼狈地跑了出来，然后捂着肚子蹲在地上说我胃疼得厉害。 男人骂骂咧咧弯腰来扶我，我趁机将之前从地上抓的一把土扔想了男人的眼睛，然后趁着男人睁不开眼的时候用力踹了他的裆部一脚，然后抢过了他手里的绳子转身就跑。 绳子很长，而且不是会勾到树枝，但是我不敢停下来，只能一直一直向前跑。 周围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楚，我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跑，只知道要离开那个仓库越远越好。 我从中午之后就没吃东西，虽然胃病没发作，但是却没有多少体力，跑着跑着就慢了下来，背后的男人眼看着却要追了上来，我着急地根本来不及看清眼前是什么便跑了出去，谁知道直接从一个斜坡上滚了下去。 脚下踩空，一阵天旋地转，浑身上下都是各种疼痛，可我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便晕死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虚弱地睁开眼睛，发现已经是白天了。 我躺在一片水塘边上的芦苇丛里。 芦苇生得十分高，我躺在里面完全被盖住了。 我想动一动，但是手上疼的十分厉害，而且右手根本动不了，似乎是脱臼了。 我在芦苇丛里躺了许久，浑身上下冷冰冰地，我大概再水里泡了快十二个小时了，太阳当空，应该是正午。 我咬着牙，一点点用左手撑着，将自己从芦苇丛里挪了出来，浑身上下都是泥水。 出来之后我没什么力气，只能坐着观察周围。 头顶是一个大斜坡，我昨天应该直接从上面滚了下来，斜坡地下就是一个一片水塘，看样子也挺深的。 若是我昨天在晕死后直接掉进了水塘，怕是现在已经死了。 让我活下来的竟然是我没能解开的，脚上那根绳子。 绳子一段还绑着我的脚，另一端却和斜坡底下底下的一棵垂柳树根部缠在了一起，拉住了我，才没让我直接滚进水塘里。 脚上被绳子勒紫了，一圈都是血。 我用左手解了很久，才解开了绳子，但是那只脚也几乎不能走路，完全麻掉了，一动就痛。 我在原地坐了一会儿，又渴又饿又冷。 没有手机，周围更是一片荒芜，我怀疑自己不在江城了，或者在江城某个荒无人烟的乡下。 这个地方那个距离仓库似乎不远，因为我昨天没跑出去多久便滚了下来。 那两个男人虽然昨晚上没找到我，但是天亮却未必找不到，我要赶紧离开。 我几乎是用爬的，慢慢爬到了水塘边，然后直接用手捧了水塘里的水喝了几口。 冰冷的水灌进喉咙，总算是好受了一些。 我现在完全不能挑剔这谁干净不干净，哪怕是被污染的我都愿意喝。 得先活着才行！ 喝完水，我从周围摸了一根枯树枝当拐杖站了起来，然后沿着水塘的边缘向前走，想要找找看附近有没有什么公路之类的。 第104章 绝处逢生 因为没力气，加上脚受了伤，所以我走得很慢。 穿过了一片荒地，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我忽然觉得我就这么跑出来也许并不是一件好事。 周围是我完全不认识的陌生环境，看不到任何的建筑，也看不到什么公路，若是我继续没有目的地走下去，可能没等到找到人救我，我就直接饿死了。 只是我回头看了看已经在极远处的斜坡，知道再回去也不现实，只能咬着牙继续向前走。 戚未寒现在一定已经在找我了，只是如果毫无头绪，他又怎么能够找到我？ 当天色完全黑下来的时候，我累得坐在地上，肚子饿得疼了起来，我蜷缩在地上，额头冒着冷汗。 胃病犯了。 我疼得晕了过去，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天又亮了，又过了一天。 我知道这样下去不行，所以再次站了起来向前走，也不知道走过了多久，我发现眼前的杂草似乎要比之前见到了稀疏了不少。 内心兴奋，这个发现让我知道附近可能有人活动。 我一步一步向前走着，眼前的景象也变得有些模糊，在我看到不远处有一条极为简陋的土路时，我终于支撑不住，在离路边还有十来米远的地方倒了下来。 我知道我现在躺在这里不行，即使有人从路上经过也未必能看到我，可是我脸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 …… 两天之后，我在一家十分简陋的乡村卫生院醒了过来。 脱臼的胳膊已经被治好了，腿上的伤口什么也都上了药的样子，只是我身体还很虚弱，没办法立刻就站起来。 病房十分的简陋，或者说我觉得这可能不是病房，只是一个简单的休息室，一共就两张木板床，一边有个很窄的衣柜，一件脏兮兮的白大褂正扔在衣柜上。 这里似乎是医生的值班室？ 我扶着床慢慢坐了起来，然后冲着那扇虚掩的木门喊了几声，门外传来嘈杂的声音，里面有咳嗽声还有婴儿的哭声，吵吵闹闹的无人回应我。 我皱了皱眉，估计这里的医生在忙。 我急着找手机联系戚未寒，于是不顾身体虚弱便想要下床。 结果刚刚站到地上，整个人双脚一软便摔在了地上，顺带着撞上了床边的柜子，柜子上的水杯“啪”一声掉落在地，碎掉了。 我吓了一跳，手撑在地面上便想要站起来，冷不防斜刺里一只手探出来，直接抓住了我的手。 “啊！”我尖叫了一嗓子，以为见鬼了。 这房间明明只有我一个人啊…… 随后我听到隔壁床上有动静，然后一道睡意浓浓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别动，手扎破了又要麻烦。” 我错愕地慢慢转过头看向一旁的简陋木床，床上的被子被掀开了一角，一个头发乱糟糟的男人正躺在床上，一只手抓着头发，另一只抓着我的手腕。 我愣了一愣没有动作，那个男人打了哈欠然后从床上坐起来，一把将我从地上拉了起来。 “你身体还很虚，在床上先躺着吧。”男人说完站了起来，拿过屋子里的扫把将地上的碎玻璃清理掉了。 “请问这里是？” “卫生院，我们是参加一个志愿者活动到这里来的，半路上发现你昏倒在路边，所以把你也一起带了过来。”男人在一旁的水盆里洗了把脸，简单整理了一下，便穿上了衣柜是哪个那件脏兮兮的白大褂。 “你休息一会儿吧，我去给你拿点吃的。”男人说完就出去了，完全没给我开口额机会。 我愣了一下，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是安全的，而且果然如我之前的猜想被那两个绑架我的男人带到了偏远的乡下。 但是这里应该在江城附近。 江城很发达也很繁荣，但是和江城边缘不少山，地势险峻，山后的城市因为地势的原因没怎么开发，所以部分地区十分落后，我估计我应该在这一块地方。 那个男人很快就走了回来，手里捧着一桶康师傅泡面。 “这里没什么吃的，你先凑合凑合吧。已经给你挂了营养液，暂时问题不大。不过你的身体不太好，之后要好好养养。”男人说完放下了泡面就想要，我急忙喊住了他。 “那个，谢谢你救我回来。我想打个电话，可以借一下你的手机吗？” 男人没说什么，但是却立刻掏出了手机给我。 我感激地接过手机打电话，却发现自己只记得戚未寒以前的号码，可是那个号码他似乎不用了？ 我尝试着联系了一下，但是那个号码还是空号，没有被重新启动。 “打不通吗？是不是信号不好？”男人看我垂头丧气的样子，不由问道。 我摇摇头，说到，“我不记得他现在的联系方式了，这里距离江城有多远？” “你现在要回去吗？”男人问道。 我点了点头，说到，“我现在需要立刻回江城，很着急。但是我现在身上没有钱和身份证什么的……” 我看着男人，有些不好意思开口借钱。 男人倒是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图，说到，“钱什么的倒是没关系，只是这里去江城很不方便。你可能要借村民的车子先去附近的镇上，然后从镇上坐大巴到江城附近的镇子，在回江城。” “没关系，我现在就要走。” 男人皱了皱眉，说到，“你先吃东西吧，等下我帮你问问外面的村民谁愿意带你去镇子上。” “那谢谢你了。”我道了一声谢，在男人离开后低头吃起了泡面。 我的胃不好，所以裴安不怎么让我吃这些东西，甚至啤酒这些也都是偶尔喝喝。 我都不知道这泡面吃下去我待会儿会不会胃疼，但是总比饿着好上许多。 吃完东西我休息了一会儿，感觉有了点力气，便慢慢走出了值班室。 卫生院很小，一共两层，值班室在二楼，我从值班室下去，看到另外两间简陋的房间里住着几个病人，没有一张空床位。 我从二楼下来，一抬头就看到了之前的那个男人，他正拿着听诊器给一个上年纪的老人看病，神情十分认真。 他边上还站了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年轻医生，在给一个孩子看病。 整个卫生院除了他们两个医生外，只有一个上了年纪的女护士在。 给小孩子看病的那个年轻医生见到我，惊讶了一下，然后拍了拍身边人的肩膀，说到，“于嘉，那个女人醒了。” 我听到这个名字愣住了，看到刚才那个给我泡面的男人回头瞥了我一眼，意识到这个男人便是于嘉。 我冲他们点头笑了笑，内心却很震惊。 于嘉，这个年轻医生竟然也叫于嘉？ 李可可口中的于嘉也是个医生，年纪和眼前的人差不多，该不会那么巧是用一个吧？ 可是我又觉得这实在不太能，因为李可可明确说过于嘉在云城那边工作，怎么会跑到江城附近的小乡村来？ 我摇了摇头，觉得大概这个于嘉和李可可的那个于嘉只是同名罢了。 一楼站着不少人，于嘉和另外一个医生显然有些忙不过来的样子。 我不敢打扰于嘉，便自己走出了卫生院的大门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果然是在山区，这里要出去很不方便，难怪于嘉会和我说会比较麻烦了。 在门外站了一会儿，于嘉出来找我，说到，“我刚才问过一些村民了，今天可能没人出去，而且昨天这里刚下过一场大雨，山路不好走，现在出去很危险。“ “那我要什么时候才可以出去呢？”我有点着急地问到。 于嘉低头想了想，说到，等明天看看吧，今天天气还好，明天如果不下雨的话，应该可以出去。 看来是没有办法了，我无奈地重新回到了值班室坐着，心里想着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可是想来想去却也没能想出什么来。 倒是后来于嘉回来看我还是愁眉苦脸地，劝了我几句。 “你自己会来开车吗？摩托车那种？” “不会，只有这个车吗？”我有点艰难地问到。 于嘉叹了口气，然后说到，“明天我去借车送你出去吧，你不记得号码的话，微信之类的联系吗？” 我摇了摇头说到，“我手机不在，没办法验证……等等，你的微博能用吗？” 于嘉将他的手机递了过来，我拿过手机直接上了于嘉的微博然后搜索了一下戚未寒的微博。 我之前有次看到了戚未寒的微博，虽然他不怎么上微博，但是如果我给他发私信，说不准他能看到的。 幸好戚未寒的微博名没有换过，我确认自己找到的是戚未寒之后，便立刻给他发了私信。 退出微博之后，手指不小心滑到了相册的图标上，直接打开了相册。 相册点开的一瞬间，我恍惚看到了一张合照，合照里的男女状态十分亲密，那个男人应该是于嘉，而女人长得竟然有些像李可可？ 我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看，那女人并不是李可可，只是长得有几分像。 于嘉从我手里拿回了手机，脸上闪过不悦的神情，但是没有指责我。 我在于嘉转身要走的时候突然出声喊住了他。 “于嘉，你认不认识李可可？”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冲动就喊了出来，但是我有种直觉，我觉得眼前这个于嘉似乎就是李可可认识的那个于嘉。 但是于嘉没有回头，只是很平淡地回了我一句不认识。 我低头叹了口气，看来真的是我想错了。 不过很久之后当我在云城再次遇见于嘉，我才知道，不是我想错了，是于嘉骗了我。 在于嘉他们的值班室休息了一晚上，晚上于嘉和另外一个医生轮流值班的样子，后半夜于嘉干脆直接睡在了病房里。 第二天早上又吃了一桶泡面，于嘉趁着早上卫生院比较清静，便领着我去村子里借车子。 十分巧得我们走到的第一户人家就遇到了要去镇上买东西的，因给那村民开的是电动三轮，所以我可以直接坐上去，倒是免得于嘉送我了。 于嘉很大方地借了我一千块钱，他来这边做志愿者，并没有带多少现金。 我临走的时候想留下于嘉的手机号码，好以后把钱还给他，于嘉随手写了一张纸条给我，最后问了我的名字。 当我说我叫夏初雪的时候，于嘉的神情似乎顿了一下，有些不太对劲，但是我也没太在意。 等村民带着我象蜗牛一样在中午过后骑到了镇子，我拿出于嘉给我的手机号码才发现，于嘉给我的是一串没用的数字，根本不是号码。 哪里有手机号码是8位数字的？ 不知道于嘉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谢过了村民，我立刻就去了镇上的车站，因为急着赶车子，所以我买了两个面包就上了车。 从这里到下一站要开夜车，估计要十几个小时的样子。 我用面包充饥过后，就在车上睡了过去。 很多年没坐过这种长途大巴车了，因为是冬天，所以车子都没有开窗户，车内的空气夹杂着各种气味，我差点将吃下去的那点东西都吐了出来。 反正这一路对于我来说简直生不如死，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在坐这种车子了。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大巴才停了下来，我下车的时候整个人头晕的不行，直接就吐了。 可是还是不能停下来。 这里离江城很近了，我随便吃了点东西便再次上了车，大概半夜的时候到了江城的一个站点。 我从站点下来之后，询问了一下路人，知道这里到江心广场附近开车的话大概还要两个小时。 因为是半夜了，几乎找不到车子，所以我在车站坐到了天亮， 我在想我现在是直接去找戚未寒呢，还是先回公寓在说。 说实话，这两个地方都不安全。 因为我之前跑了出来，所以那些人可能为了找我，已经在我家和戚未寒的公司附近都蹲守着了，这没什么不可能的，以前那些追债的人找我和我妈的时候就经常这么干。 我后来想了想，还是打车回了公寓。 只不过我到了公寓附近便下了车，然后躲在小区门口对面的一家咖啡店里。 我在等david或者裴安。 裴安的话我不知道他现在回来了没有，但是david应该是会回公寓的。 david这几天不知道有没有怀疑我出事了，毕竟他给我放了假，也许以为我出去旅游了也不一定。 我这么想着，一边高度紧张地看着小区门口。 差不多到了晚上七点半，我看到了david那辆骚包的跑车从我面前一闪而过。 我立刻就冲出了咖啡店想要拦住david，但是我完全跑不过车子，不过车子开进小区后没多久便退了出来。 我愣愣地看着david从车子上下来，一脸惊奇地看向了我。 “summer？”david不确定地喊了我一声，神情震惊。 我激动地差点要哭了，直接冲过去抱住了david。 “是我是我，我差点就死了见不到你了。”我激动死了，大喊大叫惹来了一群人的围观。 david没有多问，带着我先回了公寓，然后才问我出了什么事情。 因为这件事情和戚未寒有关，还关乎我过去的有很多事情，所以我简单地说我可能被人绑架了，九死一生才逃出来。 david说让我休息一下，过后他去帮我办理报警这些事情。 我感激地点点头，然后问到，“裴安回来没有？” “没有，eric还在国外。” 我喝了口水，然后问到，“那我不在的这些天里，有人来找过我吗?” 我失踪后了差不多一周，戚未寒应该已经来公寓这边找过我了，他之前送过我几次，知道我住在这附近，以他的能力，要找出我具体的主职不是难事。 david点点头，然后说到，“有个男人来找过你，不过那时候我不在，是物业告诉我的。” “david，我想去一趟戚氏公司，你送我过去行吗？” 有个人送我去的话，那些在暗地里的人应该不敢怎么样吧？ david冲我微笑了一下，说都，“当然没问题，我看你一路奔波的样子，要不要吃点什么?” “也好，我的钱都用完了，刚才在咖啡店都没敢吃东西。” david让我稍等一会儿，起身去了厨房拿东西给我吃。 过了一会儿有人按门铃，我想开门david却回来了，并且直接将一杯热牛奶塞到了我手里。 “我去开门，你先喝点牛奶。”david说完便去了门边。 牛奶很香，我咬了一口蛋糕便喝了大半杯牛奶，远远听到david正在门边和人说着什么，好像还是个女人。 我不由皱眉，难道又是哪个女友上门？ 我踮着脚偷偷走到了门边想要看一下david的新女友长得如何，结果david突然回头，吓得我手里的牛奶都从被子里洒了出来。 “你怎么突然回头啊，吓死我了，这位美女长什么样子，让我也见见呗。”我笑着去推david，david却强硬地拦住了我。 我奇怪地看着david，这时候门外的人却径自推开了门。 门缓缓打开，我扭头，终于看到了门后的女人……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门后的人，竟然是她。 “你还挺能跑得，夏初雪。”裴珍笑着向我说到，随后我觉得眼前一片重影，再然后我便晕了过去。 那杯牛奶……似乎有问题？ 第105章 David是谁？ 我在见到裴珍的那一刻其实就觉得要坏事了，毕竟裴珍现在在我眼里，完全不像一个好人。 david和裴珍认识我倒是不意外的，毕竟david是裴安的朋友。 只是david给我喝的牛奶有问题，这件事情就很让人觉得意外了。 我以为自己这次醒过来又要在什么深山老林呢，结果醒过来居然在david的公寓里面。 david不在，我以为自己被关在了公寓，谁知道我竟然异常顺利地从公寓里面走了出来。 我很奇怪这是怎么一回事情，没道理把我弄晕了之后就不见了人影吧？ 出门之后没时间去思考那么多，我立刻出了小区想要去找戚未寒，但是刚刚走出小区，一辆有些眼熟的车子便在我面前停了下来，下一秒戚未寒已经从车上走了下来。 “戚未寒……”我愣愣地看着戚未寒，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戚未寒见到我神情十分激动，然后一把抱住了我。 我被他用力抱着，有些喘不过气来。 “戚未寒，你别着急，我没事。”看样子戚未寒应该是找了我很久了。 戚未寒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放开我，然后问到，“明盛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明盛？没有做什么，绑架我的人是明盛你已经知道了？我没有见到明盛，那天你约我去米粉店，便忽然有两个陌生人冲了出来，然后迷晕了我，他们把我带到了一个废弃的仓库，我飞了好大劲才跑出来的。” 我还没有说完，戚未寒便拉着我上了车。 上车之后，戚未寒和我说，他根本没有约我去米粉店，通过李可可的话让我去米粉店的人是明盛他们。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戚未寒，说到，“李可可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她的孩子还在戚家，她不可能这样对我！” 戚未寒脸上的神情没什么变化，双眼专注地开着车子，回答到，“这件事情是我大意了，袁思雨拿孩子威胁了李可可，李可可在孩子安全之后立刻通知了我，可是我去米粉店的时候你已经不见了。” 又是袁思雨吗？ 我咬了咬唇，然后担忧地问到，“现在孩子应该没事了吧？那绑架我的人是袁思雨还是明盛呢？” “明盛，这次袁思雨，裴珍，和明盛已经全部都动作起来了。” 我想到了david，于是对着戚未寒说到，“那个，我怀疑一个人，他和明盛可能也有关系。你虽然不认识，但是他和裴珍的关系很密切。” 戚未寒扭头瞥了我一眼，目光有些意味深长地说到，“是你的老板，那个叫david的华裔吧？” 我惊讶极了，转念想到戚未寒是在小区门口碰到我的，说明他知道要去那里找我，所以一定是有人告诉了他我在哪里。 “是david告诉你我在公寓的？” 戚未寒冷哼了一声，然后声音冰冷地说到，“david就是明盛。” 戚未寒说话的时候，刚好车外响了鸣笛的声音，所以我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我低头抿嘴想了想，这一次目光慢慢凝聚起来，看着戚未寒认真地说到，“你可以再说一遍吗？” 戚未寒定了定神，然后平静下来，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到，“david就是明盛，你这次的绑架案是他策划的。那天我去永安的时候见到了他，一眼就认出来了。我在国外的人，前两天也确认了david就是明盛的消息。” 我知道戚未寒不会无缘无故地和我说谎，只是这件事我实在有些难以接受。 “david在国外很照顾我，而且从来没有伤害过我，如果他是明盛，他应该一早就知道我是谁。” 戚未寒没有说话，过了许久，他才说到，“他应该是一早就知道了你是谁，而且和你接近应该也是他的计划之一。” 我皱了皱眉，问到，“可是他接近我是为什么？我既然不在你身边了，那么也没办法给他带来任何的利益。” 我刚说完，便止住了声，然后看向戚未寒，问到，“这次我被绑架，他们是不是拿我威胁了你？” 这次的绑架实在蹊跷，我完全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对我出手，而且他们抓了我之后什么也完全不想伤害我。 后来我被david弄晕，他竟然也没有要关着我的意思。 戚未寒没有否认我的话，而是声音凝重地说到，“这件事不怪你，是永安的负责人的问题。” 戚未寒的脸色阴沉，眉心皱着，竟然有了一道抬头纹。 我愕然地望着戚未寒额头拿到不算明显的抬头纹，默默握紧了拳头。 “永安，是白雪城项目出了问题对吗？之前白雪城的那个项目，david一直表现得很奇怪，我一开始并不知道永安也参与了这个项目，david是不是利用那份合同做了什么手脚？” 那份合同是我私下找了戚未寒所以才谈成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几十亿的项目突然出问题，戚未寒的公司一定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合同的问题不大，你们只是供应商。如果你们提动的商品在后期检测出有质量问题，那么整个个负面影响才会最大化，到时候朗城和永安都会陷入信誉不－良的泥潭里去。”戚未寒的口吻还算平警，和我简单说了一下。 我虽然对这一块接触不多，但是也想明白了。那份合同是关于厨房以及浴室设施的，所以即使现在我们无法供货，白雪城项目还可以临时换供应商，反正项目还没有正式开始施工。 “可是不是合同的话，david……明盛他做了什么？你刚才提到永安……” “裴珍去过永安，利用之前你和我的关系和我之前跟永安提过照顾你们公司的事情，擅自改动了我们和朗城以及一些其他供应商的合同。朗城不满，所以现在永安和白雪城的合作出现了裂痕！” 永安的负责人不是傻子，擅自变更合同这样的事情他肯定不会不计后果去做。 而几分合同变更能够让朗城和永安翻脸，说明这几分合同涉及到了重要的利益。 “如果朗城和永安翻脸不打算继续合作下去，会有怎样的结果？”我沉下心来，担忧地看向戚未寒。 戚未寒叹了口气，脸上倒是没有多大的颓色。 “白雪城的项目，外界人以为是朗城主导的，但事实上这个项目百分之八十是永安或者说是戚氏在进行，前期投资，拿地这些全部是戚氏出资，朗城是负责后期施工的，所以很多施工方面的供应商都是朗城在管理，现在朗城那边认为永安出尔反尔，再加上明盛一定想办法私下接触了朗城，所以朗城现在处于完全不配合的状态，项目无法启动，进度暂停，每拖一天，永安，戚氏的损失都很巨大。” 一家公司，尤其是大公司，一旦某一方面出现问题，影响巨大无比。 “戚氏的资金是不是有问题？”我想了想，轻声问到。 一块地几十个亿拿下来，戚氏本身的资金一定会紧张，所以才要和朗城合作。 白雪城项目重新启动，只是时间问题。 朗城不可能真的和气势彻底决裂，现在所为的翻脸肯定只是想要在合作中得到更多的利润。 我想这一方戚未寒完全可以处理，但是戚未寒现在的一切行为都过于紧张了，那么只能说明戚氏的资金现在极度紧张，有可能会被白雪城项目拖垮！ “戚氏这几年扩张，所以资金分散，前两年我不能去公司，也没办法花太多的精力在公司上，所以是我爸管的公司……当时我不在，我爸又许久没具体管理公司的事物，所以当时很多事情都依赖裴珍和李莉两个人。”戚未寒说到这里，沉默了。 而我也明白了为什么戚氏会出现问题。 裴珍是明盛的人。 在戚隆盛管理公司期间，裴珍必然对公司的事物做了手脚。 戚未寒的声音低沉，听上去有些疲惫。 “我回公司之后，发现公司在一年之内涉足了好几个全新的领域，而且投资不少。当时的流动资金已经趋向于紧张了，只是我以为是我爸投资错误，因为一下子撤资损失巨大，所以后两年我一直在慢慢平衡这些亏损的项目，等我后来发现裴珍有问题时，立刻重新看了那些项目和公司情况……公司的流动资金十分紧张，而且不少小项目也从盈利变成了亏损，总之问题很大。” 车子停了下来，我和戚未寒下车，直接站在了戚氏的公司楼下。 我跟着戚未寒上了31层，李莉他们也没认出我来，只是有些惊讶地看着我。 “总裁，永安那边的总经理过来了，朗城那边也过来了，都在会议室里，您现在准备过去吗？”李莉手里拿着资料，拦住了要进办公室的戚未寒飞快地说到。 戚未寒让我先去办公室待着，他先去开个会回来。 尽管我心里有不少事情想和戚未寒好好谈谈，但是我也知道现在白雪城的事情才比较重要，于是乖乖去了办公室。 时隔三年再到戚未寒的办公室，竟然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我慢慢走到了床边，拉起帘子，只需要微微抬眼头便能看到david的办公室，想来david故意将地址选在了戚氏的对面时，就一定每天都在看着戚未寒吧。 直到现在，虽然我已经明白david就是明盛这件事十有八－九是真的，可我却还是习惯性得想要叫他david而非明盛。 三年，整整三年。 戚未寒送我离开有明盛阴影的地方，结果我却亲自走到了明盛面前。 我眯起眼睛，仔细回想着和david这几年的相处经历，怎么也无法将他和那个阴险狠毒的明盛联系在一起。 裴珍知道david的身份，那么……裴安呢？ 这世界有一种可怕是你以为的和谐生活都是假象，幕布落下之后，你甚至连身边人的身份都无法确认。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我转头说到，“请进。” “这是总裁让准备的食物和饮料。”女声甜美但是十分的公式化。 我看着那张有些熟悉的脸，怔了片刻，在她离开前喊到，“江可可？” 女人身形一顿，随即抬头向我看了过来，疑惑惊讶之后，江可可认出了我来。 “夏初雪？我说总裁怎么会带个女人来办公室，原来是你啊。”江可可的脾气一如以往的骄傲。 只是我却没有多少的反感。 “现在公司的氛围怎么样？”我直接问公司有没有出事总觉得不太好，所以换了一个折中的说法，不过江可可似乎不买账。 她挑眉看了我一会儿，然后扯开红－唇说到，“公司说不准要完蛋了，你现在回来可能也做不了总裁夫人。” 我皱了皱眉，问到，“现在公司的情况真的这么严重吗？只是一个白雪城项目的话，应该不止于此才对。” 江可可低头摆弄着自己的指甲，然后漫不经心地说到，“当然不止一个白雪城项目，公司最近的事情很多，股东那边闹个不停，总裁居然整整三天不在公司，你说这样公司还不完蛋吗?” “你说戚未寒最近这三天都不在公司？”我脑中闪过一丝念头，似乎有点明白为什么david和裴珍要绑架我了。 “是啊，三天不在，公司完全乱套了，戚董出来也镇不住。公司大了，总有些人坐不住，贪得无厌，闹起来没几个人压得住。”江可可毫不在意地说着，似乎觉得我知道这些完全没有问题。 “江可可，董事会那边是不是对戚未寒有别的心思？”在公司为难的时候抢公司什么的，这种戏码并不少见。 同富贵可以，共患难就不行。 江可可的父亲也是公司的股东，所以江可可对这些知道的一定比常人要多。 只是江可可却不愿意再和我多说了，只是临走前说，“我明天就辞职了，全家出国一个月，不知道回来的时候，这栋大厦改没改名字。” 门关上，我有点无力地坐在沙发上，用力攥紧了自己的衣角。 江可可的最后一句话，分明表现了江家的态度，江家在董事会大约会保持中立，只是出了江家，恐怕更多的人会站在戚未寒的队里面。 桌上的外卖还冒着白汽，热腾腾明显用微波炉又惹了一遍。 我从回到公寓到现在，确实很久没有进食了，只是似乎饿得都不知道自己饿了。 我知道现在我不能再出事，万一出事了，戚未寒又要分心在我身上，所以低头慢慢吃起了东西。 可是一边吃着，我一边又忍不住地觉得这一周之内一定还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david只是利用我让戚未寒不能出现在公司，让戚未寒在公司的支持者寒心？ 不可能这么简单才对！ 我咬着筷子，觉得戚未寒一定还瞒着我什么。 就在这时门被人狠狠推开了，我错愕地抬头，还没来得及看清进来的人是谁，一个巴掌便劈头落在了我的脸上。 一记重重的巴掌打下，我半边耳朵都听不到声音，脑袋也弯到了一边去。 手里的筷子掉在地上，我捂着脸站了起来，然后在没看清打我的人是谁的情况下，一巴掌还了回去。 “夏初雪你个贱人你居然敢还手？”这样子气急败坏的声音除了袁思雨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我看清是袁思雨后倒也没有太吃惊，能干的出这种事情的人不多。 “哟，被狗咬了左手，我不踹回去，难道还有送上右手被咬？袁思雨你过了三年脑残成这样？”我不屑的嘲讽让围在门外的那几个秘书都笑了出来。 而袁思雨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回头对着几个高大的男人指挥说到，“给我好好教训这个贱人！” 那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一声不吭就冲上来抓我，而袁思雨则在一边威胁门外的那些秘书，“谁敢去通知你们总裁，我就让她立刻滚出公司！” 门外因为这句话立刻没了声音，我皱着眉后退，看这情形，袁思雨这几年没少在戚未寒的公司发威，那些秘书都这么怕她。 “夏初雪，裴珍都没能弄死你，还让你跑回来了。我看这次谁还能帮你……给我打，狠狠打，别打死就行。”袁思雨红着眼瞪我，语气猖狂。 我估计袁思雨疯了。 外面这么多人看着，她竟然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要么她现在手眼通天，无所畏惧，要么就是她真的脑残。 但是我没时间和她计较这些，我一步一步向后退，然后在那几个男人抓我之间，一个箭步窜进了一旁的休息室，然后立刻反锁了门。 戚未寒的休息室很不错，这门也是金属的，外面那几个人要么有钥匙，要么有电钻，要不然别想开门。 虽然袁思雨威胁了那些秘书不准通知戚未寒，但是我想至少有个人不会听她的。 江可可讨厌袁思雨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不出我所料，袁思雨对着休息室的门闹了一会儿之后，戚未寒就出现了，然后赶走了袁思雨。 “初雪，你没事吧？”确认是戚未寒的声音，我才打开了门，然后用直接抱住了他。 戚未寒愣了一下，最后轻轻拍了拍我的背，说到，“没事了，不会有下次。” 第106章 真正的交易 戚未寒应该是直接从会议上跑下来的，所以在确认我没事之后便重新回去开会了。 我倒是没有被袁思雨吓到，只是考虑到目前的形式，觉得情况很糟糕。 袁思雨，裴珍，明盛三个人已经彻底达成了联盟。 而且……袁思雨之前抓住了李可可的孩子，这样的事情有一就有二，如果李可可因为孩子做出和当年一样选择，要在法庭上对付我，那么我和戚未寒就会处在一个完全被动的情况。 我站在戚未寒的办公室里坐立难安，这时候门再次被撞开，我以为是袁思雨又回来了，立刻防备地转身，顺后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按了8号键。 我记得原来这个键是可以直接联系到江可可的。 按下键之后，办公室里的电话和办公室外保持通话状态，江可可应该能知道办公室里发生了什么。 这一次进来的人不是袁思雨，而是一个我不能一巴掌打上去的人。 “阿姨。”我平静了一下心情，然后喊了一声。 来的人是杜秀敏。 这还真是车轮战，我都怀疑下一个是不是戚隆盛或者戚奶奶要出现了。 杜秀敏是一个人进来的，进来之后就关上了门。 我估计她没什么危险，便将电话挂断了，不过江可可应该已经知道了杜秀敏在这里。 杜秀敏见到我之后也没有表现得太过于激动，只是从她的眼睛到鼻孔都透露着对我的不屑。 “你既然已经离开了还回来做什么？一回来公司就出事，你就这么想要让未寒出事吗？”杜秀敏站在我面前，仍旧保持着得体的站姿，只是那语气已经完全透露出了她的生气。 杜秀敏说得话也不能说完全错误，因为这次戚未寒的公司出事，有我一定的原因在里面。 如果不是利用我，那么永安那边不会和david签下合同得罪朗城，导致现在白雪城项目的停滞不前。 因为这些，所以现在杜秀敏这样质问我，我也没有说什么。 “公司这次项目出事，是你那个新公司做的是不是？”杜秀敏到是没有继续发飙，而是问了我关于项目的事情。 我想了想，觉得这件事情如果我和杜秀敏说了，那么一会儿这办公室的气氛会变得无比怪异，所以我说“不清楚”。 一句不清楚却让杜秀敏发起了火来，终于忍不住指着我的鼻子骂到，“你还说不清楚，思雨已经把什么都告诉我了，就是你们骗了公司签合同，让朗城那边不愿意和我们合作是不是？” “还有，因为你，承安还被人绑架了，那可是未寒的孩子你都能下手？” 杜秀敏提到承安的时候我还愣了一下，一瞬间没有想起承安是谁，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这是李可可的孩子。 “孩子的事情和我没关系，至于公司的事情，阿姨你应该清楚，即使我不在，早晚也会出事的。明盛一直都在针对戚氏不是吗？”被怎样说都可以，但是孩子这件事情，我不能一句话都不说。 “阿姨，你难道到现在为止还相信袁思雨吗？孩子分明是袁思雨抓的，我哪里有途径去接触孩子？”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我绝对不会不会伤害戚未寒的。” 杜秀敏冲我冷哼了一声，然后说到，“我不管你会不会伤到未寒，但是你必须离开我儿子。你爸三年前差点害死未寒，现在你一回来公司就出事了，奶奶当年已经求过你一遍了，你现在是要气死奶奶，然后害死未寒吗？” 我听到我爸的事，脸色瞬间惨白。 这件事，我无力辩解。 就在我语塞的时候，门外互相响起了吵闹的声音，我以为是戚未寒回来了。 杜秀敏站起来直接打开了门，脸上的神情很愤怒，似乎只要戚未寒敢来，她就敢打戚未寒。 我不想戚未寒因为我和他－妈闹得太僵，所以在杜秀敏开门后就跟着了过去，打算直接离开。 但令我没有想到的是，门口站着的竟然是david。 裴珍就跟在david身边，一群秘书和保安挡在了david身前，不让david进门。 杜秀敏不认识david，扭头看到了裴珍便语气不善地训斥到，“他是谁，随随便便就要紧总裁办公室？裴珍你一个首席秘书不知道要拦着吗？” 裴珍听到杜秀敏的话，低头扯了扯嘴角，笑容讽刺。 “看来戚总还没有告诉你啊，我早就辞职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这位是我的新老板。”裴珍不客气又坦白的话语让在场的人都愣了一愣。 看这反应，戚未寒并没有将裴珍的真正身份告诉众人，想来是为了稳定众人的情绪。 “你怎么离职了？离职了还来公司做什么？”杜秀敏看上去是完全不知道现在的状况，所以闻出的问题让裴珍都懒得回答了。 我的目光紧紧落在了david身上，他和一周之前没什么区别，仍旧是穿着骚包的衣服，嘴角挂着轻浮的笑容。 但是……他的眼里却似乎多了些什么，那是一种很难形容的，凌厉的眼神。 david慢慢看向我，然后居然抬手冲我招了招。 “summer，你的老板在这，你站在戚夫人身后做什么呢？”david的话一出，杜秀敏一记冷眼便看了过来。 感受到杜秀敏的不快和质疑，我慢慢从杜秀敏身后站出来，然后在到了david面前，问到，“你是明盛吧？” david沉默地看了我两秒，然后冲我笑了笑。 “是或者不是很重要吗？其实david这个名字我也很喜欢。” “你骗我，你这三年都在骗我，回国也好，说什么在国内开分公司也好，都是骗我的。”我忍耐着，慢慢说出了这句话，我真的很想一巴掌打到他的脸上。 david神色微微一顿，随即嘴角的笑容散去，一脸冷漠地看着我。 “我可从来没骗过你，我的英文名是david，也确实一直在国外生活，只是你从来没有问过我，我是不是明盛。”david说完这些，戚未寒便也到场了。 戚未寒身后还跟着很多人，应该是从会议室里出来的。 杜秀敏见到戚未寒，脸色还不是很好。 戚未寒皱了皱眉，然后走到了我身边将我拉到了身后，抬眼对上了david。 “不知道明先生来我的公司有何贵干，我记得我没有邀请过你。”戚未寒的神情看上去很淡定，对面的david眯了眯眼，然后笑了。 “裴珍，告诉一下戚总我为什么可以进来怎么样？”david身后裴珍慢慢走了上来，将手里的一份文件夹递给戚未寒。 裴珍的脸色不是很自然，许是因为面对戚未寒的缘故。 但是戚未寒并没哟普看她一眼，而是直接取过了那份文件夹。 “明先生现在拥有戚氏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比起整个戚家至少了五个百分点，作为股东，明先生想在今天开临时董事会，讨论一下戚氏的总裁是否该由您来继续担任。”裴珍的话很公式化，也十分容易让人听懂，只是在和信息含量未免太大了！ 明盛是什么时候拥有了戚氏百分十三十五的股份？ “不可能，放出去的股份一共只有百分之四十，你怎么可能有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杜秀敏尖锐地质问声响起，而戚未寒却一言未发，似乎是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 我瞥见明盛冲着戚未寒冷笑了一下，那笑容恶毒，让我心里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戚未寒平静地将那份文件换了回去，然后说到，“随便你，不过，就算你有了百分三十五的股份，也赢不了。” 明盛耸肩，漫不经心地说到，“戚未寒，你就一点都不生气吗？白白送了我你自己百分二十的股份，现在戚家只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了，我只要再拉两个股东出来，这戚氏怕就要改名字了。” “你说着股份是未寒给你的？”一旁的杜秀敏难以置信地尖叫到。 明盛则忽然看向了我，然后不怀好意地说到，“当然是啊，我一说summer现在很危险，你儿子就甘愿把股份都拱手送给我了，你看，多痴情的人啊。” 明盛的话瞬间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的身上。 summer是我，不言而喻。 我慢慢看向戚未寒，努力睁大了眼睛想要他告诉我不是这样的。 但是戚未寒却握住了我的手，然后说到，“相信我，只是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根本不足为惧。” 这句话，已经承认了明盛的话。 难怪，我就知道明盛绑架我不会只是为了在白雪城项目上捣乱这么简单，他还那这件事威胁了戚未寒，所以……戚未寒才会去公寓找我。 这是一场交易。 “你为了这个女人扔了你所有的股份，你是不是疯了？”杜秀敏拉过戚未寒，愤怒之下一巴掌打在了戚未寒脸上。 戚未寒狠狠皱着眉，却没有避开，也没有辩解争辩什么。 我看着这样的戚未寒，忍不住心头酸涩。 我还是……害了他。 “妈，这件事过后我会和你们说到的，你先冷静一下。”戚未寒刚刚说完，杜秀敏却直接晕了过去。 第107章 风雨前夕 杜秀敏晕倒，戚未寒立刻送杜秀敏去了医院，而公司这边的明盛，戚未寒直接无视了。 我跟着戚未寒去了医院，医生检查过后说杜秀敏是收到了太大的刺激才这样。 戚未寒看上去有些疲惫，我想着他公司有事，于是说到，“要不我留在这里照顾阿姨，你先回公司吧？公司那边明盛在，其他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戚未寒犹豫了一下，对我说到，“你跟我去公司，医院这边过一会儿我爸会过来，你留在这里我妈醒了会把所有的事情都怪到你的头上。” 我低下头不安地抓了抓衣服，然后说到，“可是……这件事情的确是我的错，是我给了明盛机会去威胁你，那些股份……” 戚未寒忽然一把抱住了我，他的头抵在我的额头，带着一点微微的压迫。 戚未寒说，“这不怪你，如果不是明盛与我有仇，他也不会利用你。说到底，是我连累了你。” 我在戚未寒的怀里用力摇了摇头，想要说不是这样的，可是戚未寒却没有给我机会去说这些。 “初雪，现在说什么都没有意义，追究责任更加没有意义，我们要做的，是想办法去应对明盛。”戚未寒的声音十分冷静，眼神也很清晰。 我望着他从容的神态，慢慢冷静下来。 是的，现在追究什么都没有意义，时光不可能倒退。 回公司的路上，我问了戚未寒的打算。 戚未寒谁告诉我，他手上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现在这些股份在明盛手上。 戚家剩下的人一共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所以明盛想要一次性搬到戚家是不可能的，最多针对他在公司安插些人。 “可是明盛只要在争取百分之五的股份，就可以和戚家分庭抗礼了，你不担心吗？” 戚未寒听到我的话，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嘲讽来。 “没那么容易，之前明盛拿了我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结果到现在也之争取到了百分之三十五，那其余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明盛必然是花了大力气才争取到的，剩下那些还没表态的股东一部分是明确支持我的，另外一部分是处于观望的状态，并不愿意插足到我和明盛的争斗中来。” 我想到了江可可的话，于是说到，“第二种就类似于江可可的父亲，不表态，如果召开董事会很有可能就会弃权。” 戚未寒点点头，说到，“大家不是傻子，谁对公司好，能给他们带来利润才是真的。” “我接手公司滞后，公司的净利润一直在翻倍增长，即使前两年因为我出事没办法管理公司，公司出现了一些问题，但是总体来说，公司的经营状况一直很好。明盛虽然可以许给那些股东很多好处，但是明盛有没有能力让那些股东手里的股票变得更加值钱，这才是重点。不是所有人都只看眼前利益的。” 戚未寒神态淡定沉着，我看到他已经退去了刚才的疲惫表情，忍不住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我相信你，那么现在有什么是我可以帮你的吗？” 戚未寒反手握住我的手，掌心温暖炽热。 “你什么都不用做，你只需要在这段时间内乖乖待在我身边就好。我打算把你送到李可可那边，等我这里的事情都解决了，你再回来。” 我知道戚未寒这是为了我好，可是我仍旧不愿意离开，我已经错过了他许多的岁月，不愿意继续错过了。 “我也很厉害的，我想和你在一起。” 戚未寒抓着我的手微微用力，然后停下车，拉着我的手下了车，我抬头才发现这里并不是公司。 眼前的别墅有些眼熟，我想了想，反应过来这里竟然是戚家。 “你带我回家做什么？你爸和戚奶奶……” “奶奶现在国外休养，我爸已经去医院了，家里没有人，你不用怕。”戚未寒看着我，眼神有些嘲弄。 我撇了撇嘴，说到，“我才没有害怕呢，我都在这里住过，有什么可怕的。” 戚未寒不置可否，牵着我的手进了别墅。 别墅好像和三年前没太大差别，开门的是宋阿姨，宋阿姨见到我还懵了一会儿，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我是谁。 “宋阿姨。” “少夫人……夏小姐。”宋阿姨一时叫错了，有些畏缩地看了看戚未寒。 当年我和戚未寒的关系极差，天天闹离婚，现在我和戚未寒却手牵着手回来，宋阿姨蔓延都是疑问，就差怀疑我给戚未寒下蛊了。 戚未寒完全没注意到，只是问宋阿姨孩子呢。 “承安在屋子里睡觉，保姆在看着呢。” 戚未寒点点头，然后让宋阿姨自己去忙，领着我去了二楼的儿童房。 房间布置得挺漂亮的，但是不幸时戚未寒的风格，戚未寒这人比较严肃，完全不像是会把房间布置成萌萌哒风格的人。 见我在屋子里到处看，戚未寒说到，“房间是我妈布置的。” “哦，难怪呢……袁思雨不在吗？” 房间里只有保姆和孩子，好像袁思雨也不在别墅里。 戚未寒冷哼者让保姆先出去，然后说到，“袁思雨早就搬出去了，之前她偷偷带走了承安，差点吓死了我妈，后来承安虽然被送了回来，但是我妈直接赶走了袁思雨，反正现在已经到了最后关头，和袁思雨离婚的事情也快了，我也不可能让她留在家里。” “你要和袁思雨离婚？她不会同意吧？”我咬了咬唇，低头看着熟睡的孩子说到。 戚未寒将孩子抱了起来，然后说到，“她不同意也要离的，我会直接起诉离婚，这件事情不难办。我之前担心的是她故技重施，用当年的事情威胁你我，所以在动袁思雨之前，我要送你和李可可离开，或者说让你们藏一段时间。” 戚未寒说的意思我都明白，一旦没有李可可，袁思雨什么都做不了。 但是，“那你送李可可走就行，我留下。” 戚未寒皱眉，不赞同地看着我说到，“你被明盛绑架一次我都快没了半条命，你要在再出事，我可以直接死了。” “呸呸呸！瞎说什么！”我瞪了戚未寒一眼，以前都没见他这么会瞎扯的。 戚未寒不以为然地笑笑，然后抱着孩子就出门了。 “你这就要把孩子还给李可可？那你家这边你－妈要怎么交代呢？”我有些担心。 杜秀敏刚刚进医院，等她出来发现孙子不见了，不知道又会紧张成什么样子。 戚未寒安慰我说到，“这个不用担心，我会说孩子妈妈在照顾孩子，我妈知道李可可，也一直以为李可可是我在外面的女人。” 虽然知道李可可和戚未寒没关系，但是听到这话我还是有些郁闷。 从戚家离开之后戚未寒开车，我抱着孩子。 可是我之前并没有这种经验，抱着软软的宝宝我愣愣地不知道该做什么，被戚未寒嘲笑死了。 幸好孩子一直睡着没醒过来，戚未寒安排李可可住在了原来我住过的，杜秀敏的那栋别墅里。 李可可见到孩子，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你们在这里休息一天，后天早上的飞机去黎城。”戚未寒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只是听到失去黎城，我还是微微怔了一会儿。 黎城算是戚未寒的故乡了，他居然想送我们去那里。 李可可没说话，而我想了想，坚持说到，“我要留下来。” 在戚未寒开口劝我之前，我抢先说到，“上次一离开就是三年，这一次呢？我不希望再等三年了。” 无论前路如何，我都想站在你身边。 戚未寒望着我沉默许久，一言不发，最后还是一旁的李可可打破了沉默。 只是比，李可可说的话却也是不愿意去黎城。 “戚总，你就让初雪留下吧，虽然你是为了初雪好，希望初雪没有危险，但是相隔这么远，其实谁心里都放心不下不是吗？” “还有，如果初雪不和我一起走的话，戚总，我不想去黎城，我……可以去云城吗？” 戚未寒的眼神无奈，最后他叹了一口气说到，“算了，你就留在我身边吧，放你走我也不放心。” 我微微一笑，然后抓住了戚未寒的手，用力握紧。 这时候一直睡觉的孩子忽然哭了起来，李可可急忙开始哄孩子。 戚未寒似乎想问李可可什么，我拉住了他，然后带着他去车上拿孩子的奶粉和其他用品。 “你是不是想问她为什么要去云城？” 戚未寒没否认。 我拿着孩子的奶粉，有些惋惜地说到，“承安的爸爸在云城，以前李可可的男朋友，是云城人，他们也是在云城认识的，那里李可可很熟悉。” “我听说那个男人已经有了谈婚论嫁的新女友。”戚未寒的声音有些迟疑。 我点点头，说到，“可是可可还是放不下吧……黎城对于她来说太陌生，而海城有太多不好的回忆，所以可能云城才是最好的选择。” 戚未寒点点头，然后低头冲我说到，“那么以后我们生了孩子，就去黎城吧。黎城很美，我想带你去看看我的童年。” 我慢慢抬头，望着戚未寒漆黑深沉的瞳仁，点点头。 第108章 公司博弈 因为现在只有李可可要离开，所以我没有留在别墅。 我和戚未寒从别墅回来之后，一起去了公司，公司里李莉还在，和戚未寒说了一下明盛他们离开前做出的决定。 明盛要安排人进公司。 戚未寒不意外，这一点他已经猜到了。 戚家手头的占股可以保证戚未寒的位置，但是明盛的占股却可以决定其他职位的人选。 明盛自己没有进入公司，但是裴珍却座位明盛的亲信进了公司，而且是副总的职位。 不过根据我的了解，裴珍这个副总的权利地位未必有之前她首席秘书的大，毕竟以前在公司的时候，我就觉得戚氏的副总没什么存在感。 除此之外，明盛做的比较棘手的事情是，将盈利最好的几家分公司都插－进了自己的人，有两家甚至要求换总经理，李莉说大规模人事变动需要开董事会，所以明盛让李莉通知戚未寒，这周之内开董事会或者让戚未寒直接按照他说的进行人员变动。 戚未寒是有权利直接进行人员变动的。 我以为戚未寒会拒绝明盛的无礼要求，但是戚未寒同意了。 过后我问戚未寒为什么，戚未寒说所有分公司的总经理，副总经理都是他提拔出来的人呢，明盛就算放人进去也没有用。 “强龙不压地头蛇，明盛以为他有了那些股份就能为所欲为的话就太可笑了，他现在要闯的可是我的地盘，何况我准备了整整三年来对付他，哪里会那么轻易失败？”戚未寒神情从容淡定，可能是收到了戚未寒的影响，似乎整个公司的氛围都很平静。 戚未寒之后带着我去公寓收拾了东西，直接让我搬到了他的别墅去。 晚上因为戚未寒要去医院，所以我一个人在别墅休息，期间我接到了一个未知电话，我刚刚接通电话边挂掉了，这让我觉得有些古怪。 但是想想又觉得可能是谁打错了，所以我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过了大约一周，所有的人事调动都已经完成了，而我为了和戚未寒一起战斗，所以也入职了秘书部。 裴珍现在是副总，所以并不在31层，而是在30层。 现在公司几乎分成了两个部分，一个是支持戚未寒的，另一个是支持裴珍，也就是明盛的。 和对于公司整个的发展没有太大的影响，毕竟现在明盛在公司有股份，所以白雪城的项目很快便重新开始了。 而戚未寒回到公司之后，对于裴珍没有针对太多，他私下知道裴珍和明盛现在还住在争取一些股东的支持，但是如戚未寒所说剩下那部分没有表态的股东基本上是油盐不进的老狐狸，所以暂时一段时间公司的局面不会大变。 戚未寒私底下也在渐渐收买人心，同时在悄悄给裴珍设置陷阱。 明盛利用白雪城的项目坑了戚未寒，戚未寒打算用这个项目坑明盛一次。 我知道了戚未寒的想法后，觉得这件事情上最倒霉的可能是被无辜卷进来的朗城了。 公司这边的一切都进行地十分顺利，但是戚家那边很糟糕。 我和戚未寒重新在一起的事情戚家已经全部知道了。 杜秀敏在医院醒来之后，态度非常强硬地要戚未寒和我分开。 戚隆盛没有直接说，但是对着戚未寒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戚未寒自然不会答应，但是一现在的情况，戚未寒也不能直接和家里闹翻，毕竟杜秀敏的身体不好。 戚未寒对我的事情保持沉默，杜秀敏他们没有办法，而另一边戚未寒要和袁思雨的离婚的事情也提上了日程。 袁思雨自然是不愿意的，她竟然直接找到了医院想让杜秀敏帮着她说话。 杜秀敏这两年虽然和袁思雨关系好可以，但对袁思雨也没有多少的好感，再加上戚未寒已经将袁思雨和明盛的关系告诉了杜秀敏，杜秀敏直接让人轰走了袁思雨。 袁思雨在医院吃瘪，便不管不顾闹到了公司来。 不仅仅如此，也不知道是袁思雨自己想的主意，还是谁给袁思雨支招，她竟然找了一帮记者堵在公司门口。 戚未寒早就下了命令不让袁思雨进公司，所以保安一直拦着人。 可是公司门口现在堵了一堆记者，对进出的员工也好，对公司形象也好都产生了严重的影响。 原本对这件事的处理，是戚未寒打算拿袁家开刀的。 但是还没等戚未寒解决完这件事情，裴珍那边就开始作妖了。 袁思雨在公司门口闹的第二天，我在秘书部帮着整理文件，结果裴珍直接一个电话打到了我在这里，让我去处理袁思雨的事情。 我自然是第一时间拒绝了裴珍，说这事情让公关部去处理。 可是裴珍却说，这件事情是戚未寒的私人事情，用公司的公关部是不可以的。 “夏初雪，你最好快点解决这件事，如果今天下班之前袁思雨还没有离开，我可以以副总的身份让你滚蛋。”裴珍的声音听着就不怀好意。 我虽然生气但还没有失去理智，“裴珍，我是戚未寒直接招进公司的，总裁不发话，你一个副总在我面前嘚瑟什么？” “夏初雪，你以为你有戚未寒我就动不了你了？戚未寒自己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袁思雨在脑两天，支持戚未寒的那些股东可未必还会再支持他，我这可是好心劝你。”裴珍说完这句话就挂掉了电话。 我放下电话后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还是下楼去处理袁思雨的事情了。 裴珍自然不会是好心帮我，但是她说的话不假，这么闹下去不行！ 戚未寒不在公司，他今天要飞去另一座城市开会，现在在飞机上，手机关机。 我下楼之后没有直接去见袁思雨，而是找来了保安队长，和他说要拦住袁思雨，但是不要伤人，并且告诉袁思雨，戚未寒出差了不在公司。 保安队长出去转告袁思雨我的话，而我则拿起手机直接报警了。 如果袁思雨愿意先离开最好，不愿意就直接让警察来调解吧。 不过袁思雨看上去死猪不怕开水烫，警察估计她也不怕。 我躲在公司内远远望着门外的一群人和摄像机，心里忽然有了念头。 等保安再次回来的时候，带回了袁思雨不愿意离开的消息，我没有太意外，而是让保安出去看一下，外面都有哪几家报社和网站的记者。 保安过了一会儿回来，我了解过后，发现袁思雨找的都是一些八卦娱乐的网站和报社，并没有什么大分量级别的网站。 我知道之后上楼直接找到了那几家网站和报社的联系方式，然后打电话过去威逼利诱了一番，告诉他们不想被收购或者破产就赶紧把那些记者给我带回去。 到中午的时候，我再去楼下，基本上记者都撤光了，而警察也在门口。 我找了前台，让她出去和警察谈，表明我们这边不会放袁思雨进来的态度。 袁思雨最后是被拉走的，解决完这件事情我会31层，结果在电梯里遇到了裴珍。 裴珍一脸讥笑地看着我，说没想到我这么厉害，竟然这么快就解决了这件事情。 我想到她和明盛的关系，于是笑眯眯地说到，“毕竟在明盛身边呆久了，处理这点芝麻大的事情还是得心应手的。不过话说回来，我这几年帮明盛处理最多的还是那些女人，明盛换女人和换衣服一样，就是不知道你是不是他最喜欢穿的那一件了。” 我的话一说完，裴珍整张脸都青了，一双明艳的眼睛瞪着我，恨不得将我吃了。 感觉到裴珍的怒气，我不在意地笑了笑。 我在知道裴珍和明盛有关系后就开始怀疑裴珍是不是喜欢明盛了。 之前我在明盛的公寓发现有女人和明盛吵架，想来就是裴珍。 裴珍后来讨厌我的程度远远高于明盛，而且给我一种熟悉感，有点像被袁思雨讨厌的样子，所以我想裴珍是喜欢明盛的，所以今天就是想试一试。 裴珍喜欢明盛，但以我对明盛的了解，明盛绝对不会为了裴珍一棵树放弃整座森林。 何况我和明盛根本没什么暧－昧关系，裴珍都会生气，那么裴珍的嫉妒心理一定很强。 女人的嫉妒心恐怕是这个实际上最危险的东西，应该她能够轻而易举摧毁和一切。 我转头瞧了裴珍一眼，用同情的口吻说到，“其实我挺可怜你的，喜欢一个一直在利用你的男人。你为了名声在公司潜伏那么久，明盛却一直在找女人，你不觉得可悲吗？” “夏初雪，明盛是什么人我知道的比你清楚。”裴珍恼羞成怒，却不愿在我面前失了面子，所以一直强忍着怒气。 电梯门开了，裴珍出去的时候，我忽然叫住了她，然后说到，“你真的了解他？那袁思雨和明盛以前是男女朋友的事情你也知道？袁思雨为了明盛都能嫁给戚未寒了，我觉得明盛要选的话，应该会选袁思雨而不是你吧？你进袁思雨比你漂亮多了，柔柔弱弱不像你一个女强人。” 电梯门关上的一瞬间，我如愿听到了裴珍骂我的声音。 我拿起手机给戚未寒发了条微信，心情不错地说到，“亲爱的，我忽然想到了一条从内部攻破地方堡垒的计划，想知道么？” 第109章 是祝福是提醒 “不想”三分钟之后，戚未寒给了我这么一条回复，气得我半天都没有搭理他。 戚未寒出差了，我在公司的时候也没什么时候，所以干脆就跑去楼下和人聊八卦。 几个新来的员工并不清楚我的身份，所以说话也没有那么顾忌。 公司里的八卦或多或少都夹杂着一些真实成分，例如裴珍刚才和我分开之后整个人都被一股低气压包围着，一回到30层就开始各种找茬了。 还例如，明盛偶尔会来找裴珍，但是裴珍会和明盛吵架，虽然不是很厉害，但是明显明盛对裴珍的态度并不好。 还例如，听说裴珍私下在调查一位董事的女儿，而那位董事正好属于既不支持明盛，也不支持戚未寒的一类人，明盛似乎和这位董事的女儿出去吃饭被裴珍撞到了。 我听了半天八卦回到秘书部，想到明盛以前的作风，觉得裴珍能忍到现在也算是真爱了。 戚未寒明天才回来，所以晚上我一个人回别墅去，结果车子刚刚开出公司没多久，我在十字路口等口红等，一扭头便看到了一个酷似裴安的身影。 我愣了片刻，然后立刻开车追了上去。 裴安什么时候已经回国了吗？ 虽然裴珍和明盛现在是统一战线的，可我觉得裴安对于裴珍和明盛的计划应该并不熟悉，或者说就算知道也只知道一部分吧。 裴安以前帮过我很多。 幸好没有堵车，我跟着那个酷似裴安的身影绕了一段路，然后在一家酒店前停了下来。 那个人进酒店的时候，我看到了他的正脸，确定是裴安无疑。 我想了想，拿出手机给裴安打电话，然而仍旧是无法接通的状态。 裴安既然已经回国了，为什么不和我联系，是因为裴珍和明盛的缘故吗？ 我在车里想了许久，最后还是没有进酒店去找裴安。 裴安现在的处境的确是进退两难，一边是妹妹，一边是朋友，大概无论哪一方受伤，裴安都很难办。 我回到别墅之后，私下联系了个侦探，让他跟着明盛，去找出明盛最近在接近哪个董事的女儿。 一来这样也许可以找到一些细节细节去刺激裴珍，另一方面，这时候可不能再有其他的董事支持明盛了。 做完这些我就去洗澡了，等我洗完澡出来就听见有人在按门铃。 戚未寒的别墅基本上没什么人来，这还是我住过来后第一次后人来访。 我匆匆忙忙换了件衣服去开门，结果在电子猫眼上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来的人竟然是“出国休养”的戚奶奶！ 我犹豫着开了门，发现门外只有戚奶奶和两个保镖在。 “戚奶奶。”我轻轻喊了一声，侧开身子让戚奶奶进屋。 戚奶奶也没说什么，进屋子之后看了一眼房子，便在客厅坐了下来。 戚奶奶人比三年前老了许多，真正像个垂暮的老人了。 这三年大概她过得一直也不顺心吧。 唯一的孙子竟然因为车祸差点九死一生，现在公司还出了问题。 戚未寒和我说戚奶奶在国外休养，现在戚奶奶忽然出现，肯定是已经知道了国内的事情。 我估计她来这里，是想找戚未寒商量事情的。 “未寒他出差了，要明天才能回来。”我给戚奶奶泡了杯茶，然后说到。 戚奶奶望着我，那双浑浊的眼睛里不经意间流露出几分疲惫来。 “我不是找未寒的，我今天来是找你的。” 我闻言愣住，双手紧紧攥住了衣角，然后说到,“奶奶是想把当年说的话再对我说一遍吗？” 我想我的语气是有些锐利的，这样对一个没什么攻击力的老人家似乎不好，可是我就是不由自主地想要竖起自己的刺来。 戚奶奶叹了口气，让两个保安去门外等着，然后对我说到，“当年我说让你放过未寒，可未寒差点因为你死了残了。” “我原来觉得，人这一辈子这么长，年轻的时候爱得轰轰烈烈，说什么海誓山盟的，可是日子一长，所谓的喜欢也就那个样子，平平淡淡。你和未寒两个人在一起，总是彼此受伤，我心疼我的孙子，也要考虑到公司，所以三年前只能让你走。” “我觉你离开之后，过上几年，未寒也就不会那么执着于你了。以未寒你的身份，除了你，除了姓袁的那个丫头，还可以找到很多优秀的女人……可是我没想到，未寒会出那场车祸。” 提到车祸的时候，我的心也紧跟着揪了一下。 若说我最最愧对于戚未寒的一件事，便是那场车祸了。 如果他去找我，不会出事。 如果没有重逢，我爸不会回到江城，他也不会出事。 我咬着唇，心里很疼，却说不出话来。 戚奶奶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说到，“那场车祸，未寒差点死了，后来医生说他不能站起来，可能要瘫痪，那时候戚家几乎整个就崩溃了。当时未寒他－妈差点冲进医院杀了你爸，但是戚未寒说不准动你爸。” “我也是活了很多年的人了，戚未寒车祸醒来之后我就知道，他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你了。以前你们只有爱情，后来那场车祸，几乎是有了生死别离……那时候我就知道，未寒要是能重新站起来，大概没有谁能阻止你们重新在一起了，不过我也想明白了，未寒有他自己的选择，我们这些人做不了他的主，当年他让你离开，也不是因为我们的阻拦，是因为那个……明盛？”戚奶奶忽然皱了皱眉，看向我来。 我点了点头。 我当年离开的主要原因是因为国内不安全，和戚未寒商量好了要走的。 只是后来因为戚奶奶的一句话，这场短暂的离开就成了有意的分离。 “戚奶奶，你这是同意我和未寒在一起了？” “我很早不就撮合你们两个人了吗？可是那时候你们两个人恨不得天天闹离婚。未寒他－妈的事情我也知道了，你也不要怪她，她就这么一个儿子，还因为你吃了这么多苦头，她这个当妈的恨你也是正常。”戚奶奶说着，神情平和。 我点点头。 我没有恨杜秀敏，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和杜秀敏去沟通。 “对于你和未寒的事情，我做主之后他爸妈也不会说什么，毕竟未寒自己也喜欢你。只是初雪啊，你想清楚了吗？现在公司有问题，很可能明天戚家就破产了。而且过后你和未寒在一起，肯定还要面临很多问题，袁思雨是头一个，还有那个孩子……你知道那个孩子的事情吗？” “知道。” “那不是未寒的孩子，这个你知道吗？” 我惊讶地看着戚奶奶，这件事我自然知道，只是我以为戚未寒瞒了整个戚家。 戚奶眯了眯眼，大约是从我的反应知道了我的心思，解释说到，“当时未寒带回那个孩子我心里就觉得奇怪，以未寒的个性不可能那么快就有了别的女人。所以我自己去查了一下，然后知道了那个孩子不是未寒的。所以我和未寒谈过了，也知道他的打算，所以我现在说到孩子的事情，是关于你和未寒的。” 我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小腹上，那里曾经也有一个孩子的，只是还没来到这个世界就离开了。 “虽然我可以不介意你以前的事情，但是关于孩子这一点，我还是要说明的……戚家不能断后。我知道你们年轻人不在乎这些，可是我们这些老人家在乎。” 我吐出一口气，然后缓缓问到，“那戚奶奶你的意思是什么？你知道我几乎没办法生育的，所以你还是不同意我和未寒在一起对吗？” 说了这么多，其实就是婉言相劝吧？ “不是，你们可以在一起，但是我希望你们能找人代孕，总之，我需要一个孩子。”戚奶奶的神色十分认真严肃，只是她的话对于我而言，无疑就是晴天霹雳了。 代孕？ 我想戚奶奶还有一句没说出口的话大概是，或者让戚未寒另外找个女人生个孩子给我养？ 我突然想笑，毕竟当年我和戚未寒结婚，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杜秀敏和戚奶奶觉得袁思雨不能生育。 真是可悲，一场婚姻竟然只是因为孩子。 我站了起来，然后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对戚奶奶说到，“我现在不会和戚未寒分开，至少在解决完明盛这件事之前，至于之后我们是否会在一起，是我和他的事情了，就像您之前说得一样，我们有我们自己的选择。” 我行我已经很清楚地表明了我自己的态度，戚奶奶的神色有些难看，她没再说什么，起身离开。 我在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喊住了她，然后问到，“您现在来找我谈这件事，是不是已经有了帮助公司度过难关的方法？” 我想这个时候，戚奶奶最先关心的应该是公司，而不是我和戚未寒的事情。 除非公司那边，她根本不担心。 戚奶奶没有回答我，但是我心里却存着一点疑惑。 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个陌生的人发了彩信给我。 我点开照片之后，看到了一张合照。 合照上又三个人。 戚奶奶，戚未寒，以及……一个陌生的女人。 第110章 下套 我看了那张照片几秒，然后淡定地将照片删除了。 发给我照片的人定然不怀好意，不知道安的是什么心思。 我有点怀疑给我发照片的人就是刚刚离开的戚奶奶，她前脚说完那些暗示意味浓浓的话，后脚我就收到了照片？ 我还打算用离间计去对付明盛和裴珍呢，现在居然有人把这个计策玩到我头上了？ 我将那个陌生的号码拉黑，然后慢悠悠敷了一张面膜就睡了。 第二天早上我去公司，居然撞见了明盛来公司。 明盛仍旧是嬉皮笑脸的模样，并没有得到了公司的大半股份而又所改变。 我忍不住想起我第一次见到明盛时的样子，第一次见到他，其实是在刘茂的酒吧。 那时候我只看到了他一个背影，便觉得这人不好惹了。 从现在的事实来看，这个人确实不好惹，一只笑面虎，不经意间就咬伤猎物的喉咙。 明盛和我打招呼，我原本不想理睬他，但是刚好侧头看到了裴珍走过来，于是我立刻挤出一个微笑回应了明盛。 明盛微微挑眉，似是疑惑，他大约没想到我会回应他。 我笑了笑后至极进了电梯，和从电梯出来的裴珍擦肩而过时，我对着她冷哼了一声。 裴珍回头瞪我，我故意十分夸张地和她我说了句再见，这才关上电梯门。 到了秘书部之后就接到了戚未寒的电话，说是他10点左右会到公司。 我想了想，没有将戚奶奶来找我的事情和戚未寒说，免得戚未寒这个时候还要分心。 只是当我打开我的电子邮箱时，里面有一封陌生邮件。 我皱着眉点开，发现又是和昨天差不多的照片。 这次照片上只有两个人，一男一女，难得是戚未寒，女的是昨天照片上的女人。 两个人并肩走到商场里，像是在说笑。 李莉过来找我，我立刻将邮件删除了，回头却看刀李莉有些疑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有什么事情吗？” “这里有几分文件等总裁回来你让他签字，我和财务经理去一下分公司，分公司的账目有些问题。”李莉说着将一堆文件给了我。 我点头接过文件，低头检查文件时，李莉忽然去而复返。 “还有什么事情吗？”我抬头问她。 李莉犹豫片刻，对我说到，“那个……刚才照片上的女人是力克的总裁，之前总裁有意向和力克集团合作。” 李莉说完这些就走了，没有在多说什么，但是我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李莉是希望我不要想太多。 虽然事实上我确实没有想要想太多。 力克集团我也知道，是数一数二的大集团，如果戚未寒能和力克合作，那么在公司这边的地位将会变得十分稳固。 这应该是戚未寒用来对付明盛的大招。 我一上午的心思都在这件事情上，直接将戚未寒会回来这件事忘记了，等我想起这件事都快十一点了，根本赶不上去机场接机。 我给戚未寒打电话，但是没有人接，我想了想给戚未寒发了消息。 戚未寒说了10点左右回来的，现在11点多还没回来，应该是有事情耽搁了。 我没有再打扰戚未寒，和秘书部的几个同事下楼吃饭，然后听到了裴珍的八卦。 似乎裴珍和明盛今天又吵架了，是为了一个董事女儿的缘故。 “听说明盛直接让那个女孩来给裴副总当秘书，但是那个女孩可能才大学毕业没多久，不怎么会做事，然后被裴副总狠狠骂了一顿，那女孩子直接就哭了，回头裴副总就和明盛吵架了。” “裴副总居然敢骂人，那可是刘董的独生女呢……难怪明盛要和她吵架了。” “什么啊，刘董的女儿也不好惹，我听说是她看不惯裴副总常常打扰明盛，所以私下骂了裴总更年期提前，你想啊，裴副总年纪也不大，虽然说奔三了吧，可女人最忌讳不就年龄吗，为了这个缘故裴总才骂了人的。” …… 餐厅里各种小道消息传出来，我听了一会儿后发现没什么有用的，就起身准备回秘书部了。 结果冤家路窄，才走出餐厅就碰到了裴珍，她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的女生。 那女生打扮的时髦漂亮，却怎么看都不像是来上班的，而且一脸的骄傲。 我估计这就是刚才大家八卦的对象之一了。 我多看了那女生两眼，裴珍便挡住了那女生，然后冷笑着冲我说到，“这么闲还呆在这里，不知道戚未寒已经回来了吗？” 裴珍不怀好意，我又不傻，她无缘无故告诉我戚未寒回来做什么。 “他回来就回来呗，这是他的公司，他回来不是很正常吗？” 裴珍红－唇微挑，然后说到，“是吗，你不知道戚未寒身边还跟着一位大美女吗？” 我眯了眯眼，想到之前邮件和彩信里的照片，心下有些了然，于是无所谓地说到，“我们家未寒可和明盛不一样，什么女人都碰的！” “夏初雪！”裴珍柳眉倒竖，我估计如果这里不是公司的话，她可能一巴掌就打下来了。 我冷哼了一声，然后对着裴珍身后的那个小姑娘说到，“你要是喜欢明盛呢，还是赶紧分开的好。要不然光一个裴秘书你就应付不过来的。” 那女孩子一愣，看向了裴珍。 我笑了笑，立刻抽身离开了战场。 回到秘书部就见到莫沫冲我使了个眼色，我抬头透过玻璃看到了32层办公室里戚未寒和那个已经在照片上见过的女人。 “你不进去看看吗？我刚可是看见总裁一直在笑呢。”莫沫八卦地走到了我身边，推了我一把，想让我去办公室。 我摇摇头回到了座位上。 “人家窗帘都没拉，光明正大的我进去做什么？”虽说知道戚未寒不可能和那个女总裁有暧－昧，但是我还是忍不住一直偷偷仰头观察办公室里的情况。 最够戚未寒一个抬头，直接与我四目相对，我尴尬地抛下楼梯差点摔了一跤。 又过了一会儿，戚未寒和那位力克力克集团的女总裁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我隐约听到他们说要吃饭什么的，不由咬了咬唇。 聊了这么久还没聊完呢？ 我郁闷地瞪着戚未寒的背影，莫沫说我的目光简直像是激光，像是要把戚未寒瞪出两个洞来。 戚未寒送走了那位女总裁之后回来，直接把我给拎进了办公室。 “你看你刚才吃人的眼神，吃醋吃得这么厉害，不怕吓到我？”戚未寒开玩笑似地说着，握住了我的手。 我摸了摸鼻子，故作淡定地说到，“我早就知道你在和那位女总裁在接触了，才没有吃醋。” 戚未寒有些意外，说到，“你怎么会知道？公司里都没几个人知道。” “我之前收到了彩信和邮件，上面有你和那位女总裁的照片。” “照片？知道是谁发的吗？”戚未寒神色一顿，幽暗的眼里滑过一抹冷光。 “不知道是谁，我都删除了，他们发那些照片应该是想染放过我误会你吧。不过这样也没什么好处，我觉得不太像是明盛他们做的事情。” 戚未寒没说话，但是我看他的神色应该大概猜出是谁给我寄了照片了。 “对了，你这次找这位力克的总裁行吗？她答应帮你？”我还了话题，不想在多讨论关于照片的事情。 戚未寒笑了笑，神态还算轻松。 “都是商人，利益给足了就行，等我拉住了力克这边，那些董事们自然会回来支持我。而且……我手头关于裴珍私下损害公司利益的证据也找到了，只是现在唯一没办法找到了是明盛自己犯法的证据，他手下那些人倒是都有证据了。” 我皱了皱眉，然后说到，“说动裴珍呢？让裴珍指证明盛？” “可你觉得裴珍会愿意指证明盛而不是替他抗下罪名？” 戚未寒说的也有道理，明盛行事狡猾，几乎不会亲力亲为。 “行了，这些事你暂时不用考虑。等我把袁思雨，裴珍，刘茂那个几个人都拔掉了，明盛一个人也翻不出什么浪来。”戚未寒说话时，目光镇定。 我知道他准备得差不多了，心里也有些紧张。 我以为戚未寒在动作之前会告诉我的，可我没有想到的是戚未寒竟然在一周之后直接动作了起来。 周一他在董事会上宣布了要和力克集团合作，紧接着警察就要到了公司将裴珍直接带走了，说是裴珍涉及经济犯罪，而且提供相关证据的人竟然是那份大家口中一无是处，才刚毕业就被明盛迷住的女生。 一切都是戚未寒早就计划好的，刘董一直是支持戚未寒的，而且十分巧合的，刘董的女儿有个男朋友就是专门负责经济犯罪这方面的警察，于是在戚未寒已经交上了一部分裴珍犯罪的材料后，刘董的女儿便借着身份的掩护去了裴珍身边。 明盛因为并没有直接插手公司事务，所以躲过了一劫，但是当裴珍被抓走的时候，一向挂着假笑的明盛也沉下了脸来。 第111章 明盛的最终目的 这一番动作几乎没有给众人反应的时间，我也觉得很突然，想来戚未寒已经策划了很久了。 在裴珍被调查之后，戚未寒立刻就宣布了和力克集团的合作，公司里的风向一瞬间就改变了，之前明盛的那些优势彻底不见了。 到这里基本上一切都尘埃落定，可是明盛是不会甘心的。 他手上还有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在！ 在裴珍被抓的第二天，我和戚未寒刚刚从别墅出来，还没有上车，面前便忽然冲过来几个高大的男人，来者不善。 戚未寒立刻挡在了我的面前，但是那些人的目标却不是戚未寒而是我。 两个人男人抓着我的头发至直接将我往一旁的车子上撞过去，戚未寒及时救下了我，可是这几个男人才散开，便有人冲上来将一盆液体泼在了我和戚未寒身上。 现在是深冬，天气无比得寒冷。 一盆又腥又臭的液体浇下来，那些液体粘脸上，我都没办法睁开眼睛。 就在这时候，周围忽然有闪光灯亮了起来。 “不好，是记者。”我第一时间拉着戚未寒想走。 三年前在游轮上看到那么多记者后，我的心里就留下了阴影来。 这一出接着一出的戏，分明是早就计划好的！ “你们是谁？做什么？”戚未寒将我护在了身后，声音震怒。 这种手法说幼稚也幼稚，说不幼稚也不幼稚。 可是明盛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所以唯一剩下的就是……袁思雨。 才想到袁思雨的名字，袁思雨就冒出来了。 而且是直接哭了出来，袁思雨今天穿着一身黑色，脸色看上去十分的差，很憔悴的样子。 袁思雨指着我和戚未寒大吵大闹，身后还跟着不少的记者在，她脚边便是刚才用来装液体的水桶。 “袁思雨，你刚才泼的是什么？你这个疯子！”那些液体黏在衣服上，一股刺鼻的味道，而且根本擦不掉。 红红的，粘粘的，看上去就和血一样。 “黑狗血，怎么样？大家快来看啊，就是这个狐狸精，勾－引我老公，害得我老公现在要和我离婚！”袁思雨现在就像个疯子一样，对着我和戚未寒又是跳又是骂人的。 我看着这一幕，突然有些想要笑。 这样的戏码，三年前她玩，三年后还在玩？ “袁思雨，你现在是狗急跳墙吗？未寒和你早就没有感情了，三年前也是你逼他娶你的，怎么现在要离婚了你就把什么都算在我头上？”我拉住了要说话的戚未寒，站在了袁思雨面前。 这种时候，戚未寒说话除了让众人偏向袁思雨之外，没有其他的用处。 “就是你，狐狸精……要不是你插足，我……”袁思雨激动极了，口齿都有些不甚清晰。 我冲着袁思雨冷笑了一下，然后说到，“袁思雨，你怎么不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帮着别人抢老公的家产？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的，你怎么还能说你和未寒是真爱？” 那些一阵唏嘘，脸上都有些蒙圈。 我说的这些自然是真真假假掺半的，但是在这个时候和袁思雨讲道理根本没有用。 袁思雨想要否认，我眯眼看着那些刚刚上来抓我的男人，高声喊到，“如果不是你和别的男人勾搭在一起，这些专业的打手你从哪里找来的？这些打手分明就是你从刘茂的酒吧找来的，你高中的时候不就开始在刘茂的酒吧混了吗？” 袁思雨还想闹，不过这时候警察到了，所以人群很快就被驱散了。 袁思雨被带走去调查，我和戚未寒回去洗澡换衣服之后出来，立刻接到了电话，说是现在网上都在炒刚才别墅门口发生的事情。 虽然过了好几年，但是大家对于小三这猴子那个话题仍然很敏－感。 我看着那些问候我全家的留言，淡定地选择了无视。 戚未寒却很生气，一脸阴沉地打电话让人去删帖子。 过了一会儿，戚未寒看我这么淡定，忍不住我问到为什么不生气。 我想了想，说到，“因为这些我三年前都经历过啊。不过呢，三年前我是正室，现在我是小三，虽然无论我是什么身份，都是坏人。” 戚未寒眉目微顿，然后弯腰抱住了我，动作温柔极了。 袁思雨的事情闹得很大，但是对公司影响不大，毕竟生意是生意，离婚这些私人事情最多当个茶余饭后的笑话看看，并没有什么特殊的。 不过戚未寒没有让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他直接起诉了袁思雨和那几个打手故意伤人，然后悄悄动用手段让刘茂也浮到了水面上，借着袁思雨让人去调查了刘茂。 刘茂的酒吧，有问题。 这一点是我们大家都知道的，刘茂的父亲开酒吧多年，高中的时候我就知道刘茂他们吸毒了，更别提现在，所以在有目的的调查窒息下，很快刘茂也被抓捕了，不过刘茂狡猾，自己逃掉了。 从刘茂之后又牵扯出了一条国际毒品交易的线索来……这一条线我知道之后，找到了戚未寒问他，是不是其实她他的最终目的就是这个？ 戚未寒也没有否认。 他说以前明氏集团就是因为涉及毒品所以才会最终破产的，而且明盛会和刘茂走到一起，看起来两个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人在一起，无非是利益的缘故。 所以他在调查明盛，发现袁思雨和刘茂，都有关系之后，就立刻有了这方面的猜想。 明盛和刘茂他们可能到现在还在贩毒。 “戚氏的股份不是那么好收集的，除了我的那百分之二十，剩余百分之事物的股份，明盛要一根吃下来也要一笔很大的资金，可是明盛在国外明面上的那些公司，虽然发展不错，但是却没办法拿出那么一大笔资金，所以他必然有其他的没有在明面上显露出来的资金在。” “除此之外，我对于明盛一定要拿下戚氏这一点觉得奇怪。首先明盛自己不缺钱，再者当初明氏会破产和戚家没有直接关系，我们家最多算捡了个漏。和我的私人恩怨的话，明盛大可以直接让刘茂私下针对我，这样最快……所以我一直在想，明盛这样慢节奏地针对我是为什么。你想到了吗？”戚未寒卷还和我卖起了关子。 我低头仔细想了想，最后产生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来。 “难不成是为了利用公司？”这个利用和之前我们想的，明盛想要夺回公司不一样。 “他想利用公司来贩毒吗?像当年的明氏集团一样？”我自己都很吃惊于我的猜想，但我还是死很认真地问了出来。 戚未寒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 “明盛拥有公司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完全不用着急抢下公司。他有哪些股份，每年都能得到巨大的利益，而且不用花费太多精力在公司上，可是他却急于想要完全掌控公司。甚至在让裴珍做了副总之后，就开始不断安插人手去子公司……我仔细看过数据，明盛挑的那些子公司，几乎都是和物流有关的，海内外的，而且这些公司的生意，如果用来掩盖毒品交易再适合不过了，所以最近我才真的确定明盛的心思。” 戚未寒的眼神陡然凌厉，我心神一震，立刻抓住戚未寒问到，“你是不是已经有明盛和刘茂他们利用公司贩毒的证据了？” “他们做的隐蔽，我们找到的证据不算完善，但是……我们有帮手，所以，已经找了证据，警方这几天就会有大动作，这几天有事最不安全的，从今天的事情来看，明盛已经开始着急了，他可能也察觉到了什么。”戚未寒脸上有隐隐的担心。 我知道他在担心是什么，无非是怕明盛狗急跳墙。 但是我现在最担心的不是这个，是另外一件事。 “明盛如果利用了公司来进行毒品交易，那么……你和公司会被牵扯进去吗？”要知道公司一旦被扯进这些些事情，必然元气大伤。 戚未寒摇摇头，安慰我说到，“这一点没关系，不至于元气大伤，和力克集团的合作，其实不是真的，是为了方便相关部门对公司进行排查和调查，是我之前和相关部门商量好的。” 知道了一切真相后，我觉得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被戚未寒给耍了。觉得开心的同时又很生气，这人竟然什么都不和我说，害我白担心受怕了这么久。 “戚未寒，我忽然你太聪明了也不好，要不你以后还是傻一点，这么聪明我觉得我和你都不是活在同一个世界的。” 我跳起来抱住了戚未寒，然后生气地说到。 戚未寒抱住我，亲了亲我的脸颊，然后厚脸皮地说到，“我要是不聪明，怎么保护你？” “哼，说得好像我很弱一样！” “夏初雪女士，你不觉得你确实弱鸡吗？在大boss身边待了那么久什么都没发现？”戚未寒挑衅地说到，气得我一脚踩了下去，疼得他变了脸色。 “哼哼，那是我厉害，在魔王身边潜伏那么久，还活得好好的！” 第112章 鱼死网破 袁思雨那件事情之后差不多一周明盛几乎没有任何动静，大概是左膀右臂都出了问题，所以明盛现在折腾不起来了。 因为怕我出事，所以现在我几乎随时随地都和戚未寒一起行动，惹得公司里的人都说我们是连体婴 知道我和戚未寒前尘往事的人都不会说什么，但是有些这两年进公司的人，只知道袁思雨才是戚未寒的老婆，所以公司里关于我是小三的流言也越演越烈。 虽然戚未寒让人把这些都压了下去，但是流言这东西，怎么可能彻底禁止呢？ 好在这些事情没有影响我的正常生活，所以慢慢的我和戚未寒对这件事的关注就少了。 与力克集团的“合作”也已经开始了，大概半个月后，戚未寒告诉我相关部门差不多已经搜集齐了证据，而且戚未寒将之间明盛绑架我的事情也重新提了出来。 这件事情本来是没有办法的，因为根本没证据证明是明盛绑架了我。 可偏偏当初裴珍在找人绑架我时，直接用了刘茂的人。 刘茂的手下供出了裴珍，裴珍原本是撕咬了牙关不说话的，我之后让人ps了一堆明盛和不同女孩的照片偷偷送去了给裴珍看，之后没多久，裴珍便交代了绑架我的事情，而且提到了明盛。 于是警方对明盛也开始了调查。 其实这件事情上，到不能说裴珍对明盛不是真爱，只是裴珍和明盛之间的猜忌一直存在，对于相爱的人来说，这样的猜忌是毁灭性的。 而且说实话，我确实不觉得明盛真的爱裴珍，就算有，至少比不上裴珍对他的感情。 我差不多能猜到裴珍被抓走之后的心情，她应该是在等着明盛救她出去的。 可是在她之后，刘茂，袁思雨接连出事，明盛根本自顾不暇，所以裴珍才会这么痛快就交代了吧。 裴珍松口之后，袁思雨自然很快也松口了，刘茂虽然跑了，但是他帮着明盛的那些事情不可能是他一个人做的，他的手下也都交代的差不多，于是警方开始抓捕明盛。 然而明盛仿佛提前得到了消息，直接消失了。 “你觉得明盛出国了吗?”这天戚未寒去医院看杜秀敏，我被他拉着一起去了。 他知道杜秀敏和戚奶奶现在其实对我还是很有偏见，所以想带着我去和他们当面说清楚。 其实我心里很抗拒这些，因为我真的是不想见到杜秀敏和戚奶奶，我觉得恶心，我甚至能想到待会儿再病房里我要被怎样冷淡地对待。 可是看着戚未寒那双漆黑的眼瞳，和眼角的无奈，我最后还是同意了。 在医院的长廊上，戚未寒抓着我的手，替我挡住了来来往往的人流，然后我听到了他的声音，“没事的，今天只是去和我父母说一声。” “我知道的。”我点点头，虽然挤出了微笑，但是心情仍旧有些低落。 和戚未寒进病房，开门的是戚隆盛。 戚隆盛看了我一眼，有些意外，却没什么大反应。 冲我们点了点头，戚隆盛就让我们进屋了，杜秀敏原本知道戚未寒来了，神色欢喜，但是转眼看到我，杜秀敏便立刻拉下了脸，变脸程度都快赶上川剧变脸了。 碍着戚未寒的缘故，我还是老老实实和杜秀敏打了招呼，但是杜秀敏却直接发话让我滚出去。 戚未寒抓着我的手十分用力，疼得我狠狠皱了皱眉。 “妈，是我带初雪来的，我想我什么意思你也知道了，你这是要我和初雪一起滚出去吗？” “你，你怎么能这么和我说话？我是你－妈！你看看你这些年都折腾了什么？袁思雨一个妖精，这个夏初雪也是，你不折腾到戚家散了你不甘心是吗？”杜秀敏这一次竟然对着戚未寒爆发了情绪，我有些惊讶，担心地看向了戚未寒。 杜秀敏溺爱戚未寒这个独子，同时因为戚未寒性格强势，所以杜秀敏几乎不怎么会真的和戚未寒正面吵架，这还是我鲜少见到的场面。 戚未寒的神色有些不好，我怕他们母子真的吵起来。 我和杜秀敏不对付是一件事，戚未寒和杜秀敏就是另一件事了，于是我轻轻拉了拉戚未寒的袖子，然后说到，“我出去等你，你和你－妈妈慢慢谈一下。” 戚未寒拉着我不放手，但是我冲他坚定地摇了摇头，戚未寒这才放开我让我离开了病房。 冬天来医院的人还挺多的，虽然vip病房这边人少，但是因为各种护工，护士多，所以来来往往人不少。 我坐在病房外，看着一个个陌生的人来来往往，情绪越发低落起来。 我知道若是和戚未寒在一起，今后和戚家的关系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好。 戚奶奶之前说的“代孕”，虽然我直接就否定了，但是那两个字却压－在了我的心底，不时就会冒出来。 我怕和戚未寒在一起后，真的会有那样的可能。 说实话，我自己宁愿去领养一个与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孩子，也不愿意让别的女人生下我和戚未寒的孩子。 戚未寒和杜秀敏已经谈了很久了，vip病房的隔音效果很好，我在外面隔着一扇门听不到任何声音。 我无聊地低头看着手机，结果手机从手里滑了下去，掉在了不远处。 我立刻从椅子上蹲下去捡手机，结果另一个人也抓住了我的手。 我以为是帮我捡手机的，便急忙抬头说了声谢谢。 可是当抬头的一刹那看清了来人是谁，那半句谢谢便直接卡在了我的喉咙口。 男人的眉眼依旧有着轻佻的弧度，只是眼神却很沉很危险。 我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明盛，怎么就也没想到会在医院见到他！ “你……你怎么在这里？”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立刻松开手机想要大声喊人。 但是下一秒，明盛却一把将我拉到了怀里捂住了我的嘴。 我挣扎着看到一个护士推车走了过来，便张嘴咬住了明盛。 明盛吃痛，脸色凶狠却仍旧没有放开我，而是一个转身，将我压－在了墙上，仗着他高大的身形直接挡住了，然后从黑色的夹克衫口袋里拿出了一块手帕来。 我看到手帕就知道要遭，我已经栽在这种蒙汗药上无数次了。 想都没想我就跳了一下，然后用脑袋狠狠撞了明盛的脑袋。 然后再次一口咬上了明盛拿着手帕的那只手腕。 明盛低呼了一声，我见他分神，便一脚踹在了推车走过来的护士身上。 那护士吓了一条，然后看向了我和明盛，脸色一变立刻大喊起来。 这一层是vip病房，所以安保也是最严密的，我不知道明盛是怎么混进来的，但是现在护士这么一喊，立刻就有不少人冲了过来。 明盛见此，一巴掌打在了我脸上，我感觉我嘴里的牙都松动了，整个头都昏昏的。 “贱人！原本只想绑走你的，现在你这么想我死，就给老子垫背好了！”明盛一改往日嬉皮笑脸的形象，直接发狠发狠一脚踹在了我膝盖上。 “啊！”我惨叫一声，来不及倒下便被明盛抓了起来。 这时候明盛背后的那扇门也被打开了，戚未寒冲了出来，脸色苍白惊恐。 “初雪……明盛你放开她！” “放？戚未寒你厉害啊，你不是想弄死我么？怎么，把我也关进去？和那几个废物一样？”明盛狂笑起来，突然掏出了一把折叠刀具来。 冷光一闪，那把刀便抵在了我的脖子上。 明盛抓着我移动，刀便划破了我的皮肤，疼痛的感觉让我不敢再动弹。 戚未寒也没办法上前，保安人数多，可是却因为我的缘故，不敢上前。 “让开，都让开，否则我杀了她！”明盛冲着所有人大吼，保安看看戚未寒，又看看我，犹豫着让出了一条路来。 明盛带着我走到了电梯口，还没走到电梯口便有武警从电梯里冲了出来，明盛只能带着我后退。 医院附近便有警局，所以在接到求救后立刻就派了人过来。 明盛的心跳在加快，我知道明盛现在的心情。 在警察没到之前，他大约还有逃跑的可能。 现在他即使拿我做人质，也未必能跑掉了。 “明盛，你放了初雪，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公司够不够？”戚未寒就站在我面前，双目赤红地盯着我。 明盛听到戚未寒的话，冷笑了两声。 “戚未寒你虚伪不虚伪，你早点给我不就没这事了？看来我今天也跑不掉了啊……怎么也要拉个垫背的才行啊。”明盛说着，抵在我脖子上的刀便又用力了一些。 我咬着唇，一声不吭。 “明盛，我换初雪，你拿我做人质怎么样？”戚未寒说着便要走上前来，他背后的戚隆盛和杜秀敏却狠狠拽住了他。 “summer，看到了么，一个被这样的蠢货父母套住的男人，你喜欢他什么？” 明盛在我耳边猖狂地笑着，杜秀敏和戚隆盛脸色一变，却什么都没说。 我望着被死死拽住的戚未寒，对着明盛说到，“那你这么一个被自己愚蠢的野心和欲－望套住的人，难道值得被人喜欢？裴珍喜欢你，瞎了眼了！” 第113章 过去了呀 提到裴珍，明盛慢慢眯起了狭长的双眼，然后低头在我耳边低声说到，“那你呢？裴安对你那么好，你却宁愿选择戚未寒这个……结婚又离婚的二手货？” “明盛！”我用力挣扎了一下，愤怒地想要扭头瞪上明盛两眼。 他的心底很分明，就是想要刺激我，让我也不不好过。 虽然我清楚地知道他的意图，但是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和裴安之间的友谊，你以为你一两句话就可以玷污?”听到明盛满意地笑声，我咬着牙反击了回去。 只是看明盛不怎么在意的回应，我知道明盛显然觉得我的话很苍白无力。 “summer啊，其实我挺喜欢你的性格的，只可惜你非要和我作对，既然你要和我作对，那么我是不会对你手软的。”明盛用到抵着我的脖子，然后抓着我一步一步后退。 但是这整整一层都被包围了，明盛根本没有出路。 “把楼梯口给我让出来，要不然我就杀了她！”明盛对着站在安全出口处的武警们说到。 武警们没有动，明盛轻笑了一声，然后手上一动，割破了我的皮肤。 “啊”我忍不住叫了一声，戚未寒立刻冲了过来，对着那些武警喊道，“放他走！” 我不知道我的脖子现在什么情况，我只知道现在所有人的心都紧绷如弦！ 过了一会儿武警们散开，明盛带着我小心翼翼地下楼，武警们一步一步跟着我和明盛，戚未寒被人拉住了不能上前。 戚未寒没有跟上来，但是我却反而觉得庆幸。 我不希望戚未寒跟上来，那样子可能到时候受伤的就是两个人了。 我觉得明盛不会真的杀了我，他没必要这么做，他如果杀了我，自己根本不可能安全离开。 明盛带着我从八楼一路走到了七楼，我感觉明盛的呼吸轻松了一些，大概是因为之前下楼的时候都很安全，没有任何人冲上来的缘故。 我的手心全是汗，脖子上一丝一丝地疼着，但是我没有崩溃。 我在忍，也在等。 等明盛再松懈一点，我就有机会摆脱他的控制了！ 七楼。 六楼。 五楼。 四楼。 三楼…… 只剩下两楼了，明盛抓着我的手，掌心已经出了一层汗，我能感觉到明盛现在又紧张又兴奋，而且注意力已经完全放在了周围的警察身上。 我微微垂眸，然后慢慢将手捏成了拳头。 明盛走到二楼和三楼的楼梯中间时，我猛地抬手抓住了明盛的手腕，然后一脚向后用力一脚踹在了他的膝盖上。 明盛一时大意，伸出拿刀的手想要刺向我，我趁着这一个空隙，用另一只拜托束缚的手抓住了那把刀，然后一脚踹向了明盛两腿之间的那个地方。 明盛惨叫一声，后退了两步，而我扭头就跑。 果然，最危急的时刻，所有的功夫里耍流－氓的招数最管用。 我虽然不做流－氓很多年，但是有些基本功还是没有忘记的。 就在我突然逃脱的一瞬间，楼上楼下的武警全部冲了过来，我知道明盛要败了，在与第一个武警擦肩而过的时候，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我一抬头，便望见了挤开人群冲下来的戚未寒。 他也看见了我，满脸的震惊。 我张开嘴，用力喊了一声，“戚未寒！” “不要！”在我喊出那句话的同时，戚未寒绝望地冲我喊了这么一句话。 我皱眉，不解地停下了脚步。 背后，一声枪响骤然响彻医院。 然后我倒了下去，脸砸在硬邦邦的地面上时，我想，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戚未寒，再见，真的再见了。 …… 脚步声，枪声，尖叫声，各种声音混乱地在我耳边交织着。 我浑身上下都很疼。 戚未寒跑到了我面前，拉住了我的手，可是我还是站不起来，我背上压着一个人。 我以为我安全的时候，戚未寒刚好站在我对面，从他的方向可以看到，明盛在被一个武警抓住后掏出了一把手枪来，然后指向了我的方向。 那一声枪响是明盛打出来的，也的确打中了人，只是却不是我。 有人替我挡住了那颗子弹，我被戚未寒扶着站起来，回头才看到一旁替我挡下子弹的人是谁。 裴安。 一个我完全没有想到的人，一个我以为完全避开了这一切混乱的人。 “裴安?”裴安穿着白色的呢绒大衣，英俊的眉眼布满了苍白无力。 我颤－抖着喊了他一声，然后在他身边跪了下来，医生们冲了过来。 戚未寒抱着我，我却无法控制自己地浑身颤－抖着。 眼泪一颗一颗砸下来，却冲不掉地上的那些血迹。 裴安背上的白色大衣全部被染红了，看上去恐怖极了。 “没事了，没事的……裴安一定会没事的，初雪。”戚未寒用力抱着我，和我一起看着裴安被医生们带走。 而不远处，明盛已经被抓获了。 明盛在大喊着，但是没有人会在意他在喊什么了。 一切都结束了，只是裴安回来了，回来的这么巧，又这么不合时宜。 裴安的抢救手术持续了将近10个小时，手术结束后医生说裴安如果熬过三年的危险期，应该就没有生命危险了。 那颗子弹卡在了裴安的胸部，在偏差两厘米就会进入心脏了。 裴安危险期这三天，裴珍不在，我和戚未寒守在他身边。 到这时我才知道，之前一直帮助戚未寒找到明盛利用公司贩毒的证据，是裴安找出来的。 裴安在发觉裴珍和明盛有问题之后，就劝过裴珍收手，可是裴珍不愿意。裴安不想自己的妹妹越陷越深，也不希望我出事，所以和戚未寒合作，假意对我说出国了，实际上留在了国内，假装为了裴珍与明盛妥协，实际上暗中搜索相关的消息。 “难怪，我之前好自在国内见到了裴安，可是我以为裴安是不愿意陷入两难才躲着我的……我怎么可以这么坏，我怎么可以这么想他呢？”我站在病房的窗外远远望着裴安，心里愧疚无比。 戚未寒握住了我的手，坚定地说到，“他会没事的，他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他会活得很久。” “是啊，他真的很好。如果我早一点遇见他，也许就不会对你一见钟情，也就没有这些年的事情了。”我感叹着说到，笑容苦涩。 裴珍在五天后醒了过来，脱离了危险期，直到这时，我的一颗心才算是彻底安定了下来。 因为裴珍的调查还没有结束，虽然戚未寒已经决定不再起诉裴珍的相关事项，但是因为涉及到毒品，所以裴珍还没有被放出来。 戚未寒告诉我和裴安，明盛交代说裴珍和毒品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帮他做了一些有害公司的事情，虽然不知道明盛的话是真是假，但至少这样裴珍可以不用在里面待太久。 而明盛的话……因为涉及的毒品交易量太大，甚至包括国际犯罪，而明盛是外籍，所以还需要和美国那边交接，但无论如何，明盛大约会在监狱里度过余生了。 袁思雨的话，她因为没有涉及太多，所以反倒没有什么罪责。 只是戚未寒和袁思雨已经彻底离婚了，而因为之前的事情，袁家彻底没落破产了。戚未寒和袁家说过离开江城不要再回来，如果袁思雨在回来，他不介意把事情做绝。 戚未寒没有对袁思雨赶尽杀绝，这不是他想要的，也不是我想要的。 袁思雨固然可恨，可是在我，戚未寒和她三个人的戏里，她也是个可怜人。 我们三个人之间，若是没有掺杂明盛，明氏，大约也不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造化弄人，阴差阳错，不外如是。 我私下问裴安那天怎么突然就神兵天降来救我。 裴安笑着说大约是那天觉得出门可以英雄救美，所以就出门了。 我自然知道这不是实话，只是裴安愿意这么说，我也就愿意这么说了。 “裴安，你之后还会留在江城吗？”裴安出院的前一天，我坐在窗前，照着冬天暖暖的阳光问他。 裴安拿着手机，摇了摇头。 “准备回西班牙了，我爸妈复婚了，裴珍过半个月也出来了，到时候她和我妈会一起移民去西班牙，我们这也算是一家团聚了。” 心里忽然用上不舍，但是我努力收住了这些不舍，笑着祝福裴安。 “那以后有机会来江城，或者，我有机会的话，去西班牙看你，看你的表演？” “好啊，summer。” 我微愣，听到这个名字，耳边便不由浮现出另一个人的声音来。 “怎么了？”裴安疑惑地看向了我。 我摇摇头，笑着说到，“没什么，不过，他也一直叫我summer，是不是在国外住久了，其实喊中文名字会不习惯？” 裴安面色微顿，然后目光温柔地看向了我说到，“david的话，可能是希望你是summer而不是夏初雪吧，其实我第一次知道你叫summer是因为hare，可我第一次听到夏初雪这个名字，是因为david。” 我猛然抬头，惊讶地看向了裴安。 裴安了然，叹了一口气说到，“david说，夏初雪是个很有意思也很有胆量的丫头，不过和一个他讨厌的人搅在一起了。你在很久之前，其实和david见过吧？” “有吗？”我低头想了想，难道是高中时我跟踪袁思雨的时候暴露了？ 但是那都过去了，就过去了吧。 “不知道啊，管他呢。” 我微微笑着，抬头看向门口，戚未寒刚刚打完电话走回来，面目柔和，让我心生欢喜。 第114章 大结局冬日初雪，夏日未寒 又是一年春节，裴安带着刚刚被放出来的裴珍一起飞去了西班牙，袁思雨被赶出了江城，明盛要等春节过后才会量刑。 公司的事情解决了，可是杜秀敏那边还是不愿意放手，总觉得是我祸害了戚未寒。 戚奶奶没说话，但是沉默的态度其实就是在支持杜秀敏。 之前那位力克集团的美女总裁自然和戚未寒没关系，可是杜秀敏却开始三天两头安排戚未寒相亲去了，戚未寒不配合杜秀敏，杜秀敏竟然开始往公司里面塞人，幸好放了假，要不然在这么发展下去，戚未寒估计要疯掉了。 当然了，这些和我没太大的关系。 我从裴安出事之后就一直在医院照顾裴安，后来裴安离开了，我也没有回到戚未寒的公司，而是一直待在家里休息。 除夕前一天，戚未寒回到别墅之后，竟然亲自下厨去了。 我抱着杂志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发呆，然后问到，“今天亲自下厨？不太对劲啊。” 戚未寒以前也会做饭，而且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基本上是他做饭，不过现在他每天在公司忙，回家之后基本上是我在做饭了，放假之后他也很忙，因为之前的事情，公司受伤有点严重，所以戚未寒现在偶尔需要出去应酬。 戚未寒在洗菜，听到我的话，干脆放下了手里的菜走动我身边，然后伸手捏住了我的脸，说到，“怎么，大总裁给你下厨你还不乐意了？” 我哼了一声，嫌弃地拍掉了他湿漉漉的手，然后抱着他的腰一个反扑，将他压－在了沙发上，然后说到，“说吧，什么事？说出来本女侠饶你不死。” 戚未寒舒服地躺在沙发上，看上去就像个有人的妖精一样，只是他身上的大熊围裙有点煞风景。 “明天除夕，跟我回家？”戚未寒看着我，黑色的眼瞳深深浅浅，里面倒映这我的面庞。 我趴在他身上，摇了摇头，“不去”。 戚未寒也没有太惊讶，似乎已经料到了我会这么回答。 他没生气，只是依旧温吞吞地劝着我，“就去吃一顿饭？” “不去，我明天去海城看我爸，陪我爸。” “你什么时候决定的？”戚未寒的声音有些低沉，似乎觉得我这决定太突然了。 “我一早就决定了啊，过年你肯定要待在家里的，我不会和你回去，你家也不欢迎我，我早就做好打算了。”我平静地说着，感觉到身下的低气压越来越重。 得，又得罪这位了。 我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笑容来，说到，“怎么，你希望我回去和你－妈吵架？这大过年的不好吧？” 戚未寒冷笑，然后抓过我的手腕咬了一口说到，“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我甩甩手，手腕上有一层浅浅的印子。 戚未寒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这么毛病的，每次都喜欢假模假样咬我两口。 看样子戚未寒是同意这件事了，所以我立刻跑到了另外一张沙发上坐下，继续抱着我的漫画杂志看了起来，让戚未寒去厨房继续干活。 戚未寒瞪着我，我嘚瑟地冲他抛了个媚眼，笑着说到，“你在瞪我，今晚上就睡在书房。” 戚未寒冷哼着去了厨房，没过多久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就被端了上来。 吃过晚饭，我上网和裴安聊天，戚未寒洗澡去了。 summer：裴安，我上次让你帮我找的那家学校你找了没？ eric：当然找好了，但是你确定要去吗？那家甜点学校是不错，不过你要是去意大利上学，hare会同意？ summer：当然是瞒着他啊，我又不傻的~ eric：可是他早晚要知道的，你们年纪都不小了，还要折腾？ summer：我难得有想做的事情，当然要去做了。再者说了，戚家这边估计还要折腾很久，我和戚未寒能不能在一起还另说呢。 eric：感觉你最近不开心？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我打出了几句话，犹豫了一下还是全部都删了，只回了裴安一句没事。 放下手机，我想到之前杜秀敏又私下来找我的几次，身边带着各种漂亮的小姑娘，一个个漂亮大方，家世背景都极好。 我虽然不在意，但是常常这样被杜秀敏恶心着也难受。 之前因为这件事还和戚未寒吵了一次架，之后杜秀敏没再带人到别墅来和我示威了，扭头开始往公司塞人。 戚未寒不管这些事情，那些进公司的小姑娘都被安排到了其他楼层，虽然知道戚未寒和她们没什么，但是我就是难受。 戚未寒的公司我没有去了，其他的小公司也没什么兴趣去，我休息了一个月，然后去海城看我爸的时候，发现我爸说想吃蛋糕，而且还一定要是一种葡萄蛋糕。 那种蛋糕是我妈亲手做的，市面上买不到。 我没办法，自己按照回忆里我妈怎么做的做了一次蛋糕，我爸看到蛋糕，整个人竟然都清醒了一些。 我爸笑嘻嘻地说，“小雪爱吃，我也爱吃……” 我笑了笑，替我爸擦了擦嘴角。 我小时候确实爱吃这种甜腻腻的蛋糕，后来年纪大了，口味也变了，特别喜欢吃辣的。 那天一时心动，自己吃了一块自己做的蛋糕，竟然觉得异常好吃。 自那之后，我心里便有了一个想法，我想出去学着做甜点。 只是这样的话，我就要和戚未寒分开了。 我们现在都快28岁了，早就到了该成家的年纪，只是…… 戚未寒之前准备和我去登记结婚，结果杜秀敏居然再次气进了医院，后来还是抢救回来的。 那件事情之后，我就没再提过结婚的事情了。 在江城待了快半年，我反倒是厌恶这里了。 想着想着，我有些犯困便先睡了过去。 睡梦里模模糊糊感觉戚未寒上了床抱住了我，肌肤交错，我下意识地回应着戚未寒的亲－吻。 感觉到两个人衣服都脱光了，戚未寒却在最后停了下来。 我睁开眼，不解又迷茫地看着他。 戚未寒躺在我身边，神情有些冷。 我皱了皱眉，问到，“怎么了？” 戚未寒穿上了睡衣，然后点了一根烟走到了阳台上，没有说话。 我从床上坐起来，忽然看到了我的手机。 捡起手机一看，页面还在我和裴安的微信聊天上，而且在我和裴安原本的聊天记录下面，还多了几行不是我说的话…… 我大概明白了为什么戚未寒会这样。 我沙哑着嗓子看行阳台上戚未寒的高大却略显落寞的身影说到，“事情还没定下来，你别想太多了。” “那你打算等你走的那天才和我说吗？” 我心里突然烦躁起来，捡起睡衣穿上，赤脚走到了阳台抢过戚未寒的烟扔掉，说到，“让你别抽了！” 戚未寒忽然沉着眉眼看向我，然后突然抱住了我。 贴着他滚当的胸膛，我慢慢冷静下来。 “好不容易回来，为什么还要走？” “不是想走，我只是行和你分开一段时间。我怕我在留在这里，会被你－妈折磨疯了，不对，我怕我忍不住把你－妈胖揍一顿。”我半是真话半是玩笑地说着。 戚未寒叹气，说到，“那也不要离开我这么远吧？你舍得留我一个人？” “戚未寒，撒娇犯规，你以为你还是那个年轻貌美可以撒娇的小鲜肉吗？” 戚未寒眯起眼，然后用力吻住了我。 最后我差点脱氧，被他抱回了床上。 “夏初雪，不准出去，就算出去，也得先和我领了证。”戚未寒咬住我的脖子，恶狠狠地说到。 我轻哼了一声，“你－妈真惨，又都被你气进医院了。” “没事，我有办法。”戚未寒坏坏地笑了起来，让我不由恍神。 “什么……办法？” “给我生个孩子就行了。”戚未寒说着，手已经不安分从我的睡衣下摆钻了进去。 我咬着唇，有些气喘，软着嗓子问到，“我要能生你－妈还会这么嫌弃我？” 戚未寒闷笑着一个动作，我叫了一声，涨红了脸打他，咬牙切齿地骂到，“混蛋，你就欺负我厉害，有本事欺负你－妈去！” 戚未寒将我翻了个身，再次压了下来，炽热的唇贴着我的脖颈，坏坏地说到，“欺负你才能生出孩子来啊，老婆？” “谁是你老婆啊……你轻点啊……混蛋……” “老婆，身体这么欢迎我，怎么还骂我呢？我知道你在美国这几年都有在吃药，之前你在医院，我私下也让人给你做了检查，医生说……虽然受过重创，怀孕的几率低，但是只要努力耕耘，还是能怀上的。”戚未寒喘着气在我身上动作。 我咬着唇，双手抓着床单，一时有些发愣。 “医生一定在骗你……哪里那么容易？”我说着，忍不住落下了眼泪。 戚未寒翻身抱住了我，然后说到，“会有的，没有也没关系，先骗我妈说有了就行。” 我嗤笑了一声，踹了他一脚，说到，“那过了十个月我肚子不大怎么办？” 戚未寒捏着我的脸，不在意地说到，“没关系，先借李可可的孩子来用用。” 我…… “好了老婆，别想那么多，说不准已经怀上了。” 我…… “戚未寒，你tm能不能轻一点，有孩子都被你折腾没了……” “没关系，再折腾一个就好，老婆……大声点啊……” “戚未寒，你去死啊……” 窗外有小雪落下，卧室里却温暖如春。 后来，我还是没有去意大利，因为有个混蛋圈住了我，用尽了十八般花样困住了我，当然最后困住我的，不过是我还喜欢他。 后来我们还是结婚了，仍旧是没有孩子，但是我和杜秀敏各自妥协了一步。 如果我和戚未寒结婚五年内仍旧没有孩子，那么就用我和戚未寒的受精卵找人代孕。 不过婚后，我忽然觉得要不然现在就找人代孕算了，因为戚未寒为了证明我可以自己生孩子，每个夜晚在床上都异常卖力，他是心满意足了，可惜的是我每天都过得水深火－热。 不过，也许上天还是眷顾我的吧。 婚后的第三年，我在和戚未寒去云城旅游看望李可可和干儿子承安时，竟然意外发现我怀孕了。 我当时知道这件事还算兴奋之后还算平静，毕竟不是第一次怀孕。 可是我身边的戚未寒却整个笑成了傻子，看着我的肚子说到，“老婆，我要当爸了。” “嗯，我知道。” “我要当爸了。” “我知道了！” “夏初雪，我要做你儿子他爸了！” “戚未寒，你能不能正常点？” “不能，老婆，这一天，我等了好久了……我们竟然还能有孩子。” 那天之前，我从来不知道，戚未寒可以哭成一个孩子。 也不知道，他的心里，对于我们曾将失去的那个孩子，抱着如此深的歉意。 我慢慢扬起唇角，在四季如春的云城抱住他，然后温柔地说到，“是啊，我们又有孩子了，这一次，他一定会快乐地来到这个世上的。” 我们走过崎岖漫长的万水千山，分别重聚，最后还是在一起了，这真好，戚未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