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棵许愿树》 第一章 天上掉下个许愿树 2015年6月11日，下午。 都说六月的天，孩子的脸，刚刚才稀里哗啦结束一场阵雨，这会天上的云彩又散去，留下火红的太阳挂在空中。 安省科技大学的绿茵场上奔跑着一群大汗淋漓的运动健儿，不过此时他们身上都已经全部湿透，看来刚才那场阵雨也没有阻拦他们奔跑的脚步。 这时场上的球权是在一个身着红色球衣，号码是7号的球员脚下，他正面对对方大门在中圈的位置运球，看起来应该是一个中场球员，而两边的边前卫此时都已到位，不停地喊着他的名字。 “方队，这边，给我下底传中。”这是来自右边前的呼喊。 “小方，这边，给我内切打门。”左边前卫同样举着手喊道。 “方哥，给我，我们二过一，过到大禁区去。”他侧前方的一名看起来像是前腰的球员也向他招手。 “队长……回传。” 最后这声明显来自后面，张小方不要回头看也知道是中后卫冯红涛的声音，没有去管他们，只见他的头迅速往右边一摆，一个回头望月，对方防守他的两名中场就被他骗了一下，身子往他右边一偏，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张小方脚下的球已经被他一个直塞，传到了贴在大禁区线跑位的前锋队员王月脚下。 王月脚背外侧轻轻触了一下足球，就把皮球顺到了正前方，这一下看似简单，却是非常隐蔽，一下子晃过了盯着他的中后卫，直接面对门将形成单刀。 张小方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就将腰一掐等下了原地，像这种单刀球，他相信王月不会让他失望的。 可是就在三秒钟之后，只见王月将门将晃倒后，面对空门原地摆腿，一记大力抽射，砰的一声，足球生生地撞在了门柱上，又弹了回来。 “我靠。”张小方听到这声巨响，忍不住骂了一声。 就在他一边骂娘一边往回跑，准备扯回到自己位置的时候，皮球就像炮弹一样直直地飞了过来，他只看见眼前一个黑点越来越大越来越大，他就被皮球砸在了头上，一下子他就被砸趴在了地上。 一时间，场上的所有人都傻了眼，张小方站在中圈靠前的位置，按道理说这球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弹到他那里，而且还把他砸在地上。可是事实是，这样怪诞的事情就这么众目睽睽地发生了。 一下子，场上场下的人都围了过去。 “队长，队长，你怎么了。” “方哥，你没事吧。” “方队……” 张小方被这一下子砸得有些懵，不过瞬间又清醒了过来，坐在地上揉了揉脑袋，感觉好了一些，对着周围的人摆了摆手道，“没事，继续踢。” 他撑着地爬了起来，却感觉头又是一晕，有些支撑不住，无奈只能摆了摆头说道，“算了，我下去休息一会，你们继续踢吧，刚子你过来，替一下后腰。” 说着他就朝场边走去，其他人看他没什么事情也都散开了，场上的比赛又要重新开始。 “咦，刚才那球呢？跑哪去了？”这会他们才发现刚才踢的球找不到了。 另外一个人说，“找不到算了，估计滚到那旮旯里去了，马上踢完再找吧，现在先用另外的球。” 足球场上的足球怎么可能少得了，再说了这里踢球的大部分都是校队球员，哪一次不是一踢球就把器材室的几十个足球都搬出来，而且每次踢完球都会少一个两个，反正是公有财产，也没有人在乎。 场上的比赛重新开始，张小方这会也感觉好了一些，头也不晕了，看着时间也不早了，想着反正下场，就先回去洗个澡，跟场下的人打了个招呼就朝寝室的方向走去。 回到寝室，大白天屋子里面竟然黑通通的，只有中间一个床铺下面亮着光。 张小方也见怪不怪，现在整个寝室就剩下他和另外一个室友宋祥。他们是大四生，再过半个月就要毕业，其他人现在都已经找到工作，搬出去了，只有他跟这个宋祥还没有找到工作，整天在学校厮混。 宋祥是个典型的宅男，又瘦又黑，天天就是抱着个电脑打游戏，现在这黑通通的寝室就是他的杰作。 张小方也问过他，为什么一打游戏就喜欢拉窗帘，他当时贱贱的回答，怎么样，哥就是喜欢神秘感，当时张小方差点没呸了他一脸。 宋祥正在打游戏，这会听到开门声，依旧盯着屏幕，头也不回道，“小方你回来了，怎么样，赢了没有。” 张小方把上衣一脱笑道，“废话，方爷我踢球输过么？” “输过。”宋祥还是没有回头，只用两个字就击溃了他。 好吧，张小方也不跟他一般见识，端着脸盆就去水房洗澡去了。 他们这是六人间，没有阳台卫生间，洗个澡都要去楼道两侧的水房去。 不过现在是夏天，洗澡随便拿个盆接点水冲一下就行。 等到张小方洗完澡回来，宋祥还是在打游戏，张小方也就没管他，爬到床上准备休息一会。刚才在球场被球砸的那一下，现在还是有点恍惚，张小方甚至怀疑自己被砸出了脑震荡。 不过刚才那球也确实邪乎，自己站得那么远，那球还是砸到门柱弹回来的，竟然一下子把自己砸在了地上，张小方活了二十多年，还没见过这样的事情。 他又晃了晃脑袋，却忽然听到宋祥的声音，“要是谁给我带个饭就好了，我就能连打十局上分了。” 张小方听到这话，呸了一声，趴在床沿对着宋祥说道，“要吃饭自己去买，大爷不伺候。” 宋祥回过头莫名其妙地望着张小方，赫然骂道，“你大爷的，谁叫你去买饭了。” 张小方笑道，“呦呵，宋爷硬气，刚才说要找人带饭，自己要上分的不是你？” 宋祥也笑了，“乖乖，你小子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连我想什么都知道啊，去去去，我压根没说话，毛病。” 张小方正要再说什么，却又听到了刚才那句话，“要是谁给我带个饭就好了，我就能连打十句局上分了。” 不过宋祥依旧盯着屏幕，声音也不是从他的方向传来的，张小方吓了一跳，“谁，谁在说话。” 宋祥听到他的动静，回头讥笑道，“小方子，吓宋爷玩呢，旁边小胖走了，治神经病的药还在，你下来吃了吧，神神叨叨的。”说完就回过头打自己的游戏去了。 这时张小方眼前忽然浮现出一个棵小树苗，耳边传来一道女声，“许愿树扎根成功，宿主收到来自宋祥的愿望，可以选择性实现。” 还没等到张小方叫出声，那道声音又响了起来，“许愿树当前等级一级，可寄挂一个愿望，宿主当前积分0，完成愿望0，待完成愿望1，本月任务剩余10.” 这一大串声音已经把张小方吓懵了，那个声音说的每个字他都听得懂，可是组合在一起他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许愿树，积分，完成愿望，本月任务，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他用手去摸了摸眼前的小树苗，触感是实实在在的，那树苗被他一模，跳了一下，刚才的女声又响起来了，“宿主有何需求。” 张小方这会已经有些习惯这个声音突如其来的方式，他又朝底下宋祥看了看，确定这个声音只有自己能听得到，小声地问道，“你是谁，这许愿树又是什么？” 他问的小声，宋祥注意力都在游戏上没听到他说什么，那声音却道，“你可以用意念交流，不必说出口。” 这也可以？张小方尝试着集中意念想出刚才那段话，他自己竟然也能清清楚楚地听到自己发出了声音，“你是谁，许愿树又是什么？” 那女声道，“许愿树就是许愿树，我是许愿树的守护者，负责协助宿主培育许愿树。” “那你刚才说的完成愿望，本月任务又是什么？” “许愿树会自动接收周围五米内的愿望，宿主负责将愿望实现，实现愿望可以获得积分，积分可以浇灌许愿树。” 张小方一听，不对啊，自己帮人实现愿望获得积分，然后用积分浇灌许愿树，那自己不是白忙活了？ 守护神又说道，“宿主每月必须实现十个愿望，否则许愿树将枯萎，宿主也会死亡？” 什么？不完成任务还会死？张小方愤愤道，“每个月帮人完成十个愿望，你找错人了，你看我像这样的好人么？你去找其他人吧。” “许愿树一旦扎根，则不能移位，不然则会枯萎，宿主也会死亡。” “死死死，你就会说死，你只知道叫我帮人实现愿望，要是实现不了，我还要死，我还一点好处都没有。”张小方被她嘴里老是挂着死给弄得有点烦，有些暴躁起来。 “宿主积分也可以兑换物品。” “兑换物品，能兑换什么？”竟然能兑换东西，那也不算白忙活。 “权限不够，无法回答。” “有没有权限标准之类的表格，你给我看看不就行了。” “有，二级才能看，你没有权限。” “那要什么时候升到二级？” “浇灌许愿树一百积分可以升到二级。” “二级有什么权限？” “权限不够，无法回答。” “你是男是女？” “权限不够，无法回答。” “哼，你听声音就知道是女的。” …… 一直跟守护神纠缠了两个多小时，天已经黑了，张小方才结束跟她的交流。 张小方看着已经黑了的天，迅速从床上爬了起来，甩给宋祥一句，“你上分，我去给你带饭。” 宋祥一呆，“你说什么？” 可是这时候张小方已经走远，宋祥摇了摇头，“这小子转性了？还能给人带饭？” 第二章 第一个积分 等到张小方给宋祥把饭带回来之后，守护神的声音也同时响起，“来自宋翔的愿望已经完成，宿主获得一个积分，许愿树当前等级1，可寄挂一个愿望，宿主当前积分1，完成愿望1，待完成愿望0，本月未完成任务9。” “什么，才一个积分？”听到只有一个积分，张小方立马暴走了。 “经过评估，来自宋祥的愿望评级较低，宿主只能得到一个积分。”守护神声音依旧冰冷。 好吧，确实是很低级的愿望，可是你倒是给我个高级的愿望啊，想到这点，张小方又问道，“什么样的愿望算是高级愿望，高级愿望能得多少积分。” “权限不够，无法回答。” 又是权限，张小方已经被权限二字弄得死去活来。不过他也就是发发牢骚而已，守护神看不见摸不着，又不能拖出来打一顿。 不过他又想到了许愿树现在的等级只有一级，只能寄挂一个愿望，他心里忽然有些发毛，“守护神，这许愿树只能挂一个愿望，如果愿望太难实现，我实现不了，那一个月十个任务的愿望完成不了，我不就死翘翘了？” “可以申请摘除，从申请时算起，七十二个小时候摘除。” 张小方提着的心又放回了肚子里，这样还好，虽然平白少了三天时间，但是至少还有退路，不会因为一个无法实现的愿望彻底玩完。而且说实话，每个月十个愿望，要都是像宋祥这样的愿望，倒也好完成，只不过都是这样的愿望，要想让愿望树升上一级，也要一百个才行，真是路漫漫其修远兮。 想着还有九个愿望，张小方看了看在打游戏的宋祥，不断地往他身边凑，就想看看他还有什么愿望。 宋祥本来在打游戏，感觉身边有一个人走来走去，烦躁道，“转什么转，是不是饭钱没给你？抽屉里有钱，你自取就是了，小气吧啦的。” 张小方呵呵一笑，“饭钱小事情，这不是快毕业了，我就想多在你身边，不然以后就没时间了。” 宋祥听他说这话，啐了一口道，“呸，你这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宋爷我早晚被你咒死。” 张小方谄笑道，“宋哥，怎么样，除了要带饭，你还有什么需要？” 宋祥游戏也不打了，回过头疑惑地看着张牧野，“你小子今天吃错药了，没事献什么殷勤，宋爷我需要一个女人，你给找来？” 他本是玩笑话，却没想到张小方摸着下巴沉吟道，“女人，这个还真是有点难度。” 宋祥看他神神叨叨的，笑骂道，“鬼头日脑的，爷没功夫睬你。”说完他又打游戏去了。 张小方刚才其实不是在考虑女人的问题，只是在想为什么守护神没有提示收到愿望，难道刚才那个不算愿望？ “只有意愿强烈，才能接收到。” 守护神忽然说话，吓了张小方一大跳，不过也算是解了他的疑惑，但是这个愿望收发机制不知道到底怎么运作的，标准又是什么，他也没再去问，因为他知道守护神只有一个答案——权限不足，无法回答。 只能等到攒够一百个积分把许愿树升到二级，再看看有没有什么进展了。 现在已经九点了，但是大学宿舍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只不过张小方他们这层楼都是大四的，基本上都走的差不多了，走道里面黑布隆冬的，跟其他楼层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张小方躺在床上，想着许愿树的事情，脑子还有些发蒙，这一连串的事情，根本就不像是现实，跟在梦里面一样。或许，等自己一觉睡醒，许愿树就自己消失了。 他看着底下一直打着游戏的宋翔，有些羡慕他的没心没肺。就算是快毕业了，还是依旧抱着个电脑，沉迷在虚拟世界里面，真正到了学校把他们这写大四毕业生往外撵的时候，他又该怎么办呢？ 张小方想到这里又是自嘲一笑，还在担心别人怎么办，自己不也还是没有着落？ 其实张小方大学混得还不错，也算是半个风云人物，除了学习成绩不算好，德智体美劳样样发展到了。可是真的临到找工作了，一些好的工作又要求专业知识比较好，奖学金，各种证书都要有，偏偏这些都是他的气门。 虽然安省科技大学也是第一类本科，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但是张小方偏偏读的是什么光电信息科学技术，属于高尖新专业，听着倒是牛逼，找工作却是难找。 一些差一点的工作，一个月两三千块钱，起早贪黑，天天加班，他又不愿意去做，弄到现在，同学们都找到工作了，只剩下自己和宋翔还是没有着落。 他今天踢了一天的球，临了还被球砸了一下，回来又发现跑出来一棵许愿树，早就身心疲惫，这会儿想着事情，想着想着就渐渐入睡了。 睡梦中的张小方仿佛看到了马某某，万某某，刘某某，各大上市公司老板都亲自跑到宿舍里面来，求着他去他们公司，可是他却是满脸的不屑。 正在他得意时，画面一转，他又看到自己坐在高中的小池塘边，石心渝靠在柳树边静静地看着他，一会对她笑，一会对她招手，等到他站起来想要跑过去的时候，却又被一棵参天的大树挡住。 那大树摇曳着枝桠，挡着他的去路，他叫道，“你是什么妖怪！” 那大树竟然真的会说话，摆动着树枝说道，“我啊，我是你的许愿树啊。” 张小方喜道，“许愿树，你都这么大了？你都会说话了啊。” 大树化出一个小孩子的脸，天真地道，“是啊，我都长大了呢。” “那现在是不是每天就有很多很多积分，换很多很多的东西，那我是不是发财了？” 正在张小方高兴的时候，本来天真的小孩子的脸忽然变成一个面目狰狞的妖怪，张着树枝把他抓了起来，“哈哈哈，我长大了，现在吃了你我就自由了。”说完就张开血盆大口向张小方吞来。 “啊，不要啊……” 张小方忽然从床上惊起，一头大汗地看着眼前，发现自己身在宿舍，才舒了一口气起。 对面床铺的宋翔打了半夜的游戏，睡得比较沉，没有听到他的动静，依旧趴在床上，鼾声如雷。 “宿主已经苏醒，请积极到人群中去，收取愿望，让许愿树获得养分。” 守护神的声音忽然响起，把张小方又吓了一跳，“我靠，许愿树竟然还在。” 第三章 钱盈盈的愿望 认清了许愿树已经扎根的事实，张小方从床上爬了起来，准备跑到食堂去吃饭，顺便看看人多的地方能不能收集到愿望，好能早些完成十个愿望的任务，剩下的日子就不用提心吊胆的了。 张小方特意多走了一截路，去了人最多的二食堂，买了两个包子就坐了下来。 可是天不遂人愿，他在食堂呆了一个多小时也没有听到守护神的声音，一个愿望都没有收集到。 其实想想也是，大清早的，大家来食堂不就是为了吃个饭，哪里会有什么强烈的愿望。 可是不在食堂，张小方又想不出来哪个地方人多，而且人们会有强烈的愿望。 “唉。”叹了口气，张小方站了起来，准备四处逛逛碰碰运气。 可是刚走没两步，就听到守护神的声音，“收到来自钱盈盈的愿望，宿主可自行收听。” 自从上次宋祥的声音忽然响起，把张小方吓了一跳，他就叫守护神改变了收取愿望的方式，先寄挂在许愿树上面，等到他看到了再自行收听。 张小方原地站住，他没有再动，是因为愿望收取的距离只有五米，也就是说钱盈盈现在就在他五米范围内坐着。他需要赶紧听了愿望，然后找到钱盈盈在哪，才能给她实现愿望。 许愿树还是一个小树苗，不同的是现在的它身上挂着一个像微信对话框一样的东西，张牧野用手一点，就弹出来一段声音，“唉，要是我下午足球比赛我能上场就好了。” 足球比赛上场？这是什么愿望，听名字是个女生，想不到踢足球的意愿竟然这么强烈，以至于许愿树能够接受到。 看样子是个会踢足球的女生，张小方向四周望了望，没有费力，一眼就找到了钱盈盈在哪。 本来他五米内的女生就不多，钱盈盈又是一个会踢足球的，坐在他后边穿着一身阿森纳训练服，扎着个高高的马尾的女孩子就进到了他的视线中。 钱盈盈现在正在发呆，看起来应该就是在想下午比赛的事情。 张小方摸着下巴，心里估量着这个愿望的难度等级和实现的可能性，按理说，既然是踢足球的，自己总归有些路子。可是对方偏偏是个女生，而且不知道是哪个院里面的，他虽然是校队队长，但是校队是校队，院队是院队，而且他也一向不关注女足。 但是现在愿望已经收取了，不能说不做就不做，要是选择摘除还要等到三天以后，那这三天就白费了。 想着这点，张小方慢慢地走到钱盈盈面前坐下，看着钱盈盈惊讶地看着他，笑道，“我看你穿着阿森纳的训练服，你是足球队的？” 他这样搭讪就是为了先摸清楚钱盈盈的情况，看看她到底是哪个学院的，如果是自己学院的，这个愿望实现起来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只是没想到他话刚说完，钱盈盈就捂着嘴道，“学长，我认识你，你是校队的老队长！” 这下临到张小方惊讶了，想不到自己卸任一年多了，江湖上还有他的传说，他带着自认为温柔的笑容道，“哦，你认识我？你是哪个学院的？” 钱盈盈惊讶过了，看到张小方，显得有些开心，“我当然认识学长了，我们队长是你的粉丝，就喜欢带着我们去看你踢足球。” 原来我还有女粉丝，张小方听到钱盈盈的话，心中有些得意，说话的语气都有些飘了起来，“是么，我踢球也是一般般啦，你现在穿训练服，待会有比赛？” 听张小方提到比赛，钱盈盈又皱起了眉头，晃着马尾道，“不是马上，我们是下午的比赛，我准备穿着训练服去操场热热身。” 张小方听她说要现在去热身，有些惊讶，下午的比赛，哪有上午就去热身的，他笑道，“你这也太过了，下午比赛下午提前一个小时热身都是多的，这么早去用处不大的。” 钱盈盈其实也知道不应该这么早去热身，眨着眼睛道，“我是替补队员，下午上场可能性小，我想先去练练。” 张小方看她眨着个眼睛，可怜兮兮的，心中叹了口气，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哪个院的？我这会有时间，顺便陪你去练一练。” 钱盈盈一听这话，惊喜道，“真的么，学长，我是生化的钱盈盈，今年大一，学长多多指教。” 得得得，想要拿积分，不出点力怎么行，今天就出几个钟来专门服务钱盈盈这小妮子了。 张小方回寝室拿了装备陪着钱盈盈一起去了足球场，上午的时候足球场基本上是没有人的，整个操场除了一些上体育课的人，就只有他们两个拿着足球来玩。 张牧野往人群中搜索了一圈，发现除了体育老师，没有一个是他认识的，现在上体育课的都是大一大二的，没他认识的也是正常。 带着钱盈盈踢了一会球，张小方发现她的问题还真不小，除了身材高挑以外，基本上其他方面就没有什么优势，脚下频率慢，盘带不够熟练，基本上一个差字就能概括了。 张小方不知道女足的水平，也就估计不出来钱盈盈的水平在女足中间算是什么层次，有没有资格踢比赛。 至于钱盈盈的缺点，基本都是硬伤，一时半会改不过来的。不过唯一令张牧野比较欣慰的是，这小妮子不知道和谁学的，用脚内侧带球，带起球来是又歪又慢，被张小方点出来，改用正脚背舔球以后，不说盘带上了一个档次，至少也上了半个档次。 一个上午的练习，在张小方的指导下，钱盈盈总算是有些进步。等到他们快结束练习的时候，钱盈盈一脸兴奋地对张小方说，“学长，你真厉害，我感觉我现在踢球跟以前都不一样了呢，带球都能抬头了。” 张小方笑了笑，“是你自己努力，学习能力又强，我只是动动嘴，随便说一说而已。”其实他心里有些不屑的，这点进步完全就是不值一提，她的水平离及格线还差得很远呢，自己就是小学五年级时也比她踢得要好。 钱盈盈不知道他心里面真实想法，拽着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眼睛弯得跟个月牙似的，“学长，我请你吃饭吧。” 张小方点了点头，“好。”当然要说好，下午还要跟她一起来球场看她们比赛呢。 再说了，忙了一上午了，吃她一顿饭，不过分吧？ 第四章 小粉丝李笑笑 比赛是十二点半开始，二人吃完饭已经十二点钟了。其实钱盈盈中午有比赛，吃得比较少，主要是张小方这个大胃王，反正是有人请吃饭，就一直吃个不停。期间钱盈盈一直急着想要去球场，看张小方一直在吃，就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张小方也知道钱盈盈心里急，可是就是不管她，一直吃到十二点钟，比赛都快要开始了，才放下筷子。 等到二人来到操场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二十多了，双方的首发队员都已经安排好，在场上准备开场。 张小方挑了挑眉毛，想不到女足的比赛这么准时，说十二点半开始，一点都不推迟，不像男足比赛的时候，基本上都会迟上一点，他笑着安慰旁边失落的钱盈盈，“没关系的，反正你来早了也不能首发。” 这哪是安慰，简直是暴击，钱盈盈听到他这话，心情更加低落了，“学长，我知道你说得对，我只是怕队长生气。” 这个时候底下没上场的替补队员已经看到了钱盈盈，一个短发的女生坐在替补椅子上朝着钱盈盈喊道，“盈盈，你怎么才来，刚才队长还问你呢。咦，这是——”忽然短发女生像是发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这是张队？” 唉，又是一个粉丝，张小方笑着对她招了招手，“你好啊。” 其他几个替补队员此时也看到了张小方，都是跟那短发女生一样，一脸的不可思议，张小方推了推钱盈盈，“还不去跟你的队友一起，不要管我了，我在这边看看就行了。” 钱盈盈点了点头就跑到了那群女孩子那里，立马就被围住了，几个女孩子叽叽喳喳地问她，“这真是张队么？他怎么和你一起来的？咱们队长看到他还不得疯了。” 这几个女孩子说话都没有可以压低声音，张小方听得清清楚楚，不禁眯眼笑了笑，这女足啊，就是跟男足不一样，太有活力了。 摇了摇头，张小方又看向场上，双方的队长正在裁判那里猜边，钱盈盈她们这边穿的是红色球衣，对方的球队是数理学院的，穿的是白色的球衣。 张小方特地仔细看了一下自己的粉丝，生化学院的队长跟钱盈盈一样扎着一个马尾，不同的是自己这个小粉丝额头还扎着一根彩色的头绳，看起来比钱盈盈英气一些。 随着裁判一声哨响，由红方开球，双方的比赛正式开始。 女足比赛的节奏比较慢，身体对抗比较少，张小方看了半天，除了自己的小粉丝以外，其他球员水平都比较低，有的球员就连盘带都不熟练。张小方也注意到了，大部分球员带球都是用脚背内侧带球，带起球来又怪又慢。 看到这里，张牧野暗自笑了笑，之前看到钱盈盈踢球，还感觉任务艰巨，这会看到其他人的水平，他总算是有了一点信心。 不说让钱盈盈脱颖而出，至少要个首发是绰绰有余，之前张小方也问过，钱盈盈踢的是边前，站在队长的角度，这个位置的换人，也要更加大胆一些，所以钱盈盈得到上场机会的可能性又增加了一分。 看了一会张小方也没了兴趣，百无聊赖地坐在场边等着中场休息。 球场上的时间过得一直比较快，张小方刚发了一会呆，裁判就吹了中场休息的哨音。 双方球员下场，张小方站起身来，带着笑往钱莹莹她们队长的方向走了过去。 可是他还没走到面前，就见一个黑色身影插了过来，对着她道，“笑笑，踢得真好，来喝口水吧。” 张小方皱着眉头看着眼前截胡的人，是个带着眼镜穿着黑色t恤的小个子男生，正一脸殷勤地递水。 笑笑微微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带了水的。”说着就从地上拿起自己的水杯。 张小方看了一眼黑衣男手里的水，竟然是瓶可乐，顿时哭笑不得，这孩子平时绝对不运动，不然不会拿着一瓶可乐过来，而且是给一个女孩子。 这时也不要张小方去打招呼了，底下几个小替补早就叽叽喳喳地跟笑笑说张小方来了。 笑笑叫李笑笑，确实是张小方的粉丝，她今年大三，从大一刚到学校的时候就喜欢上了看张小方踢球。 这会听到她们说张小方来了，顺着她们指的方向看过去，那里站着的满脸笑容的阳光大男孩，不是张小方是谁。她平时面对自己的队员都是大胆豪爽的，现在看到自己喜欢了几年的偶像就在旁边，脸忽然红了一下，好在刚踢完球，脸红一下也没人注意到。 张小方本来以为李笑笑看到自己会主动过来打招呼，却没想到她竟然呆呆地站在原地，根本没有想要过来的意思。 没办法，张小方只能主动出击，慢慢地走了过去。走到李笑笑面前，笑眯眯地道，“你好啊，我是张小方。” 李笑笑这会感觉自己都快出不了气了，她每个星期都要看几次张小方踢球，可以说张小方这张脸他已经熟得不能再熟了，可是现在张小方就站在面前，她又觉得有些恍惚，听到张小方打招呼，支支吾吾地道，“我，我是李笑笑，小方——队长你好。” 张小方还以为她踢球踢累了，有些喘气，笑了笑，“你踢得不错，不过体力消耗太多了，要适当把球权分一分才好。” 李笑笑愣愣地点了点头，“是是，张队你说的对，我一定改正。” 张小方看她这态度，心里一喜，笑着道，“叫什么张队，叫我小方就行了。”说着还没等李笑笑反应过来，他话锋一转，“我看你们上半场体能消耗得挺多的，下半场也该换换人了。” 说到足球的事情，李笑笑终于回过神来，点头道，“是啊，我们的两个边体能消耗太多，只不过这才半场，贸然换人，也不好啊。” 张小方正准备继续发起攻势，想要一举完成钱盈盈的愿望，旁边的黑衣男又插了过来，瞪着张小方道，“你是谁呀，换人的事情笑笑自有主张，你在旁边指手画脚的，懂不懂礼貌。” 张小方看了看黑衣男，又看了看李笑笑，挑着眉毛笑道，“你又是谁啊？” 黑衣男个子不高，站在一米八三的张小方面前，只到了他鼻尖的地方，这个时候两个人站得近，他只能抬着头看张小方，看到张小方一张帅脸带着笑，心中莫名起火，指着张小方鼻子道，“我是谁你管得着？别嬉皮笑脸的，一看就不是正经人。” 张小方被他扣了一顶帽子还没说话，旁边的李笑笑脸已经黑了下来，压着怒气道，“郭千里，你什么意思，小方队长是我们学校的队长，我们学院球队的事情他当然能管，你不踢足球就不要乱说话。” “我——”郭千里之前只听李笑笑叫张小方队长，没想到竟然是校队队长，而且李笑笑说他不会踢足球，也把他说得哑口无言。 其实李笑笑说的话也有些夸大了，张小方之前是校队队长不假，但是院队校队本来就是两个组织，院队根本不受校队管制，他张小方也完全没有资格去管院队的事情。 不过既然是帮他说话，他也没必要去说穿，依旧笑着对郭千里道，“怎么样，现在可以说说你是谁了吧。” 郭千里刚才被落了面子，现在眼睛里面都带火，手上的可乐瓶子都被他捏变形了，瞪着张小方狠狠地道，“我是谁你早晚会知道，出了这片足球场我会让你好好认识我。”说着他就对李笑笑说，“笑笑，我有点事情，先走了，祝你赢得比赛。”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张小方看着他的背影，想不到他竟然因为这点事情就这么生气，旁边的李笑笑摇了摇头道，“张队不要管他，他这人平时跋扈惯了，有些小心眼。” 张小方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随即脸上又浮起笑容，“好，我们不去管他，我们再来说说换人的事情吧。” 第五章 被自己坑了 “我们还是说说换人的事情吧。”张小方逮着机会又开始为钱盈盈的愿望努力。 李笑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想要叫她换人，不过张小方毕竟是她偶像，反正早晚也是要换人，就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张队你有什么意见？” 来了，张小方心中暗喜，表面却不动声色地道，“我看你们右边前体力不支，而且两个边前的风格都是内切型的，你应该找一个下底传中，可以跟你配合的边路，这样打法也多一些，对方防守起来难度也高一些。” 李笑笑细细品了他这番话，感觉很有道理，点头道，“学长说得很对，只不过现在才中场休息，换人早了点吧，多让场上球员挥洒一下体能再换下去要好一点吧。” 张小方摇了摇头，“你这就想错了，换人这种事情宜早不宜迟，就是要抢占先机，下半场刚开场，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你突施奇招，很可能就奏效了。” 李笑笑已经被他说动了，沉吟着，应该是在想边前要换谁才好。这个时候就是关键时刻，若是不能让李笑笑把钱盈盈换上，那前面的努力就前功尽弃了。 张小方装作不在意地道，“我看你们这队里面人也挺多的，不错，把新生力量培养好，以后就不会出现青黄不接的时候，才能保证成绩一直稳定。” 听到这话，李笑笑眼睛一亮，对着张小方道，“学长，我先去安排换人了，失陪了。” 张小方点了点头，“你去吧，好好踢，我在底下看着。” 李笑笑眼睛弯了一下，就转身安排阵容去了，直到看见她走到钱盈盈面前，张小方才放下心来，心道，这下是稳了。 一直等到裁判开场哨声响起，钱盈盈跟着一起走到场上去，守护神的声音才响起来，“来自任盈盈的愿望已经完成，宿主获得二十五个积分，许愿树当前等级1，可寄挂一个愿望，宿主当前积分26，完成愿望2，待完成愿望0，本月未完成任务8。” 听到二十五个积分，张小方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就这么一个愿望抵得上给宋祥带上二十五顿饭的。 这样算来，这样的愿望，只要再来三个不就可以给许愿树升级了。 积分还有一个功能就是兑换东西，可是兑换东西的功能只有二级的时候才能开通，就冲着这一点，张小方也要拼命积满100分，把许愿树升级了，不然有了积分也就只能干看着。 有了这二十五个积分，张牧野两眼放光地看着坐在场边的替补球员，慢慢地往她们旁边挪了过去，一直到了她们五米内，确定能够接受她们的愿望才停了下来，抱着胳膊装作专注地看比赛。 可是等了十几分钟，场上的钱盈盈都已经在边路传中，助攻李笑笑进了一球，守护神那里还是没有动静。 张小方无奈地看着场边的几个女孩子，以短发女生为首，就是坐在场边，一边吃着零食一边看着比赛在聊天，说说笑笑的，根本不像是要来比赛的。 张小方摇了摇头，不是每个球员都是像钱盈盈那样有强烈的踢球意愿的，就像底下坐着的这几个，倒像是球迷多一点。 不过经过钱盈盈这件事情以后，也算给张小方提供了一个思路，想必男足那边肯定会有很多球员都很好强，大部分人对踢球都有很强的意愿，或许下午有男足比赛的时候，应该来球场逛逛，兴许能够收集到愿望。 想到这里，场上的球赛张小方也没兴趣再看了，李笑笑和钱盈盈都在比赛，他没法打招呼，只能默默地自己走了，到他走的时候，短发女生她们都没有注意到，还在聊着场上哪个女生的腿长，哪个女生的胸大。 张小方没急着回去，先是去了球场管理员周大爷那里，看了看赛程表，看到了下午五点半有场男足校联赛，他才笑着回到了宿舍。 刚回宿舍的时候，就听到了守护声来了提示音，“收到来自宋祥的愿望。” 当张小方点开的时候，就听到宋祥有气无力的声音，“小方要是给我带饭就好了，我这是关键的几局啊。” 张小方一笑，生意来了，虽然最终只能得到一分，但是蚊子再小也是肉，他对宋祥笑道，“宋哥还没吃饭呢？我去打水，要不要给你带饭？” 宋祥虽然有些意外，但还是忙不迭地答道，“要，小方你真是我的亲哥，抽屉里有钱，你自己拿啊。” 张小方摇了摇头，去给他到楼下买饭去了，其实三食堂就在宿舍下面，下去一趟也就不过三四分钟的时间，这宋祥实在太懒了。 等到给宋祥把饭带回来，果然守护神提示又得了一积分，虽然积分少，但是本月任务也就剩下七个了。 又在寝室里面歇息了一会，等到五点钟的时候，张小方准时来到了操场。 这个时候跟上午的时候可不一样，操场边已经站满了人，看到张小方过来，一个个都给他打招呼，没办法，毕竟是元老级人物，在学校踢球的，想不认识自己也难。 一边跟熟人聊天，一边留意着新人在哪里，他知道，只有新人的踢球意愿最是强烈，目标多，愿望自然也就多了。像一些老球员，要么被磨灭了意志，得过且过就行，要么就是一直都是主力，一般不会有什么强烈的意愿。 许愿树收的是现场愿望，也就是说一个人或许平时有一些很强烈的意愿，但是一般是不会想出来的。比如一个男人，就是喜欢某个女明星，做梦都想要见她一面，可是这个心愿在平时的时候一般是不会想起的。 在足球场上，一般人也不会想到其他的东西，自然也就不可能收到其他方面的愿望。 想着想着，张小方已经挪步到了其中一队的替补队员旁边，就这样不动声色地站着，等着许愿树收取愿望。 等了大概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比赛已经过去了一大半，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守护神的声音响了起来，“收到来自李硕的愿望。” 这个时候，守护神的声音就像仙乐一样悦耳，张小方兴冲冲地点开了李硕的愿望，“我要是能像张队长那样厉害就好了。” 什么？张小方听得一惊，这叫什么愿望。他急忙往替补队员那边找去，果然看到一个青涩的男孩子炯炯地看着他，被他眼神扫过，赶忙又低下头去。 听到这个愿望，张小方感觉自己有如哑巴吃了黄莲，有苦也说不出来。找愿望，找愿望，找了半天找到这么个玩意，而且还是来自自己的粉丝，真tm见了鬼了。 看着那个男孩子青涩地低着头，张小方摇了摇头，头也不回地走了。在路上，他赶忙召唤出守护神，申请摘除愿望。因为这个愿望，就算是能实现得了，最少也要个两年时间。真等到那个时候，张小方也因为许愿树枯萎，彻底嗝屁了。 第六章 李洪兰的愿望 六月二十六日，张小方还躺在床上跟周公聊天的时候，寝室的门就被敲得咚咚直响。 张小方忍着怒气对门外喊道，“谁啊，大清早的，给不给人睡觉了。” 他这一喊，外面终于停止了敲门，响起了一个老大爷的声音，“我是宿管，你们是不是大四的，学校通知你们今天就要搬出去，不然断水断电啊。” “好啦，好啦，知道了，一会就搬。” 说完就听见外面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张小方这会儿被吵醒，也睡不着了，索性坐起身来。 该来的还是要来啊，从那日被足球砸中，到现在已经半个月过去了，张小方就是靠着每日给宋翔带饭完成了一个月十个愿望的任务。 不是他不想去找更高级的愿望，可是自从那一次在足球场上收到了那个狗屁愿望之后，张牧野就再不敢轻易地出门，生怕许愿树再收到那样的愿望，又要废掉三天的时间。 好在宋翔比较给力，每天都能贡献一到两个愿望，还都是带饭，张小方为了稳妥起见，这些天都是为他一人服务，一直到十个愿望完成才稍稍松了口气，这下就算再收到什么不可能完成得愿望，也是不怕了。 想到愿望树，张小方心念一动，守护神的声音就在他的脑海中响了起来，“宿主当前积分38，待完成愿望0，本月未完成愿望0。” 还算不错，有惊无险地完成了第一个月的任务，现在的主要目标就是早点获得一百积分，把许愿树升个级。 起床洗漱之后，张小方又将行李收拾了一下。其实他早就把非必需的物品走快递寄了回家，只留下一些换洗衣物，所以现在只收了一个双肩包就完事了。 背着双肩包的张小方看着依旧躺在床上睡得香甜的宋翔，笑了笑也没喊他起来，只是从桌随手找了纸笔写了一个字条：大翔，爷爷我走了，你一定要坚守到最后一刻啊，记住，一切的艰难险阻都是纸老虎，爷爷挺你。 写完大笔一扔，背着包就大步流星地走了。 张小方一直走到校门口的时候，才回过头来看了这个待了四年的学校，大门的石牌坊一如四年前他刚入学校一样，笑傲地矗立在那里，冷冷地看着一批批来了又走的学子们。 石牌坊的左边，一个高高竖起的大石墩上，龙飞凤舞地写着安科大的校训——尚德敏学，唯实惟新。 走吧，走吧，张小方摇了摇头，乘着公交就去了火车站，他的目的地是安省的省会文都市，离这里也不过是一个小时的高铁，车票他在网上已经订好了。 其实张小方本来也想过回到老家，只不过他老家路安市是一个十七八线的城市，工资水平极低，想找个三千块以上的工作都难。再说想到回到老家后，爸妈天天在自己身边唠叨着工作和结婚的事情，他就一阵头疼。 说到结婚，张小方更是一个脑袋两个大，他家是农村的，爸妈思想都是比较保守，以前读书的时候，没事就叮咛着不要谈恋爱，不要谈恋爱，可是这大学还没读完的时候，他们的话就变了，每次打电话就是问有没有谈恋爱啊，要是有就带回来看看之类的。 所以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工作，至于许愿树，在他看来一时半会是指望不上了，别说现在才一级还没有兑换物品的权限，就算是以后到了二级，也不知道能兑换出什么东西来，说不定换的都是一些垃圾。 一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张牧野还在胡思乱想，车里就响起了报站的声音。这一路还算是风平浪静，饶是火车上人这么多，这么闲，许愿树也没收到一个愿望。 到了文都市，张小方还要坐地铁，然后转公交，一直到了文都市的西郊，才算到了地方。 他之前就在网上找了合租屋的广告，找来找去，就西郊这边有一个房子，每个月只要三百块钱，而且屋子面积大，还是精装修，唯一的缺点就是地方有些偏，以后上班可能时间比较长一点。 来之前已经和屋主约好了时间，下午就去看房，如果满意当场就能签合同。 张小方按着屋主给的地址，在西郊绕来绕去，终于在一处穷街僻巷找到了地方。看着眼前老旧的四合院，张小方有些后悔了，之前看了屋主挂在网上的照片，装修可是非常现代化的，窗明几净，跟眼前这个青砖黛瓦的老式民屋可不一样。 但是来都来了，张小方还是决定先去看看，就算不住也要当面拒绝才好，再说了，自己一个一米八三的小伙，害怕别人害自己不成？想好了，张小方就上去敲了敲门。 没敲两下门就开了，露出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的脸来，那胖妇女看到张小方，喜道，“你是来看房的吧，快进来吧。”说完就拉着张小方往里面去。 张小方看他一个妇女，不好挣脱，就任由她拉着自己往里面走，走过了前门，又穿过了小院，张小方才发现这房子外面看着不怎么样，里面倒是别有洞天。院子里面铺着青石板，靠墙的位置种着各种各样的花，现在是夏天，花圃姹紫嫣红，争奇斗艳，别有一番颜色。 还没来得及看清院子里面有哪些花，张小方就被中年妇女拖到了正屋里面去。来到屋子里面，张小方才知道之前屋主挂的照片并不是虚假广告，确实是实景照片。 这房子里面有五六间房间，胖妇女指着其中一间道，“这就是你要住的房间，你看看怎么样。”说完就一脸希望地看着张小方。 这时候守护神的声音响起，“收到李洪兰的愿望。” 张小方心中一奇，随手点开了她的愿望，“这个小伙子要是愿意租我的房子就好了。” 竟然是这样的愿望，这李洪兰到底有多想把房子租出去啊。 说实话，看到院子里的花，又看到这屋子里面的装修，张小方确实十分满意。但是俗话说得好，天上不会掉下馅饼，这么好的房子，虽然是离市区远了点，按说也不会愁租不出去，可是看着李洪兰一副急着租出去的样子，张小方又有些疑心。 他装作为难地道，“大姐，你这房子好是好，可是离市区也太远了，我以后上班要倒好几班车呢。” 李洪兰一听这话，急了，“别啊，小伙子，这里偏是偏了点，可是地铁口离这里不远，走上五六分钟就到了。再说，你看看这里，要环境有环境，要设施有设施，三百块钱，很地道了。” 就是因为太便宜了，我才不敢租啊，不过这话装在心里没有说出口，张小方只是装作为难地道，“大姐，我知道三百块钱很便宜了，可是这里就住我一个人，晚上也不安全啊。” 李洪兰听他这样说，赶忙道，“不会的，小伙子，这里住的都是以前的乡亲们，派出所离这里不远，不会不安全的。” 她越这样，张小方就越感到可疑，心想说不定这房子来路就有问题，他看着院子里面的青石板和五彩缤纷的花圃，最后还是摇了摇头道，“算了大姐，我还是再看看其他房子吧。” 就算是拼着摘除愿望，积分也不要了，耗掉三天，也不能给坑了呀。 第七章 戒指 李洪兰看他这样，也不再多说，叹气道，“好吧，我送你出去吧。” 看她表情失落，张小方不解道，“大姐，按说你这房子这么好，应该不愁租才对，怎么才租三百，还租得这么急。” 李洪兰被他这么一问，眼神有些异样，过了片刻才叹气道，“算了，跟你说了实话也无所谓，这房子从前也是租得好，可是去年有个房客，是个年轻女孩子，天天跟我说房子里面闹鬼，要退租。我一听这话，怎么可能嘛，肯定是她想要退租，故意编了这个理由，我就没有理她。” 说到这里，她眼神往旁边瞟了瞟，好像有点冷的样子，缩着身子继续道，“我在市区住，平时也不往这边跑，后来过了两个月，其他房客才打电话给我，说那个女孩子疯了，天天晚上都在房间里面叫，说自己看到了鬼，还不停地啃着自己的胳膊。我当时到了这里的时候，看到那个女孩子已经把胳膊上的肉快啃完了。” 听她这么一说，张小方也感觉身子有点冷，好像周围有什么东西看着自己一样。不过张小方还是有点疑惑，“按说这事也还好，只要你不说，其他人也不知道，房子怎么会租不出去？” 李洪兰看了张小方一眼，点了点头道，“你说得对，一开始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后来只要我在网上写招租广告，就有人在下面回复说我这里闹鬼，别人听到闹鬼都吓得不敢来了，到现在只有你一个过来。” 原来如此，看起来好像网上有人针对她一样，不过自己当时没看底下的评论，要是看了，估计也不会再来了。 不过这时候听了李洪兰的故事，张小方心思又活络了起来，他虽然刚才听到故事，想到那个女房客啃自己胳膊的画面，也有些害怕，但是至于闹鬼一说，他是不相信的。 张小方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唉，可惜我没有多少钱了，不然就租了你这房子了。” 李洪兰听到这话，眼睛一亮，抓着张小方的胳膊道，“小伙子你说什么，你愿意住我这房子？只要你愿意住，我只要两百，不，一百一个月，你看怎么样。” 张小方心中一喜，一百一个月那不是等于白住，但是他还是面露难色地道，“这恐怕不好吧，这样你也赚不到钱了啊。” 说到不赚钱，胖妇女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没关系的，只要你住进来，就算一分钱不收你的，只要后面你住久了，证明这里没有闹鬼，自然就会有其他人来住。” 张小方腼腆地道，“一分钱不收，这怎么好意思啊。” 李洪兰一愣，没想到自己一句拿嘴子的话被张小方钻了空子，她沉吟了一会，仿佛下了决心道，“好，就一分钱不收，你先住下，我回头把合同写好给你带过来，就让你先住三个月，你看怎么样。” 张小方勉为其难地道，“既然这样，盛情难却，就算有鬼我也住下了。” 李洪兰了了一桩心事，也放松了许多，笑骂道，“你这小鬼头，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叫李洪兰，你叫我红姐就行了，看你这样子，今年才毕业吧？” 张小方也不再装模作样，笑兮兮地道，“是啊，我今天才从学校过来文都，我叫张小方，红姐你叫我小方就行了。” 李洪兰人不但长得胖，个子也矮，还没到张小方肩膀的地方，她此时仰着头看着张小方道，“小伙子长得不错，有女朋友了么？” 张小方摸了摸头，“还没有呢，上学净想着学习了。” 李洪兰嗤笑了一声，“看你这样也不像爱学习的，有女朋友也没关系，带到这边来，我不会管的，我也不会加租的，反正你也没给钱。” 这就是偏见了，难道长得帅的就不能好好学习了，张小方诚恳道，“红姐，我没骗你，我确实没有女朋友。” 李洪兰看他这样子，也不再逗他，从包里面掏出一串钥匙给了他，“这是房间的钥匙，大的这把是前门的，小的这把是里屋的，你可收好了。另外，你把你的身份证给我拍一张照片，不然我这么大一个家就交给你我也不放心。” 张小方笑着接过钥匙，“好了，我收好了，一定不会丢的。”又从包里面拿出身份证给她拍了照片。 此时守护声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李洪兰的愿望已经完成，宿主获得100积分，宿主当前积分138，待完成愿望0，本月未完成愿望0。” 100积分！张小方顿时惊了一下，他没想到这么容易完成的愿望竟然有100积分？这许愿树评估愿望的标准到底是什么样的，为什么这个愿望就能获得这么多积分？ 一旁的李洪兰看他忽然发起呆来，疑道，“小方，你怎么了，癔症了？” 张小方这才意识到旁边还有人，对着李洪兰笑道，“没有，这不是找到地方住，高兴得呆了嘛。” 李洪兰摇了摇头没管他，拎着自己的包往外走，“别的就不说了，你好好在这里住下，我过两天得空就把合同给你拿过来。” “红姐，我送你。” “别客——”李洪兰本来还在摆手，一回头却是看到张小方站在原地连身子都没欠一下，“嗨”地笑了一声扭头走了。 等到李洪兰走得远了，张小方才把门关上，召唤出了许愿树来。这时的许愿树头上冒着两个往上的箭头，一看就知道这表示着许愿树已经达到条件可以升级，只要点一下箭头就可以。 看到箭头，张牧野毫不犹豫地点了下去，开玩笑，这些天又是送饭又是辅导训练的，不就是为了给这祖宗升级么。 只见张小方往箭头一点，许愿树忽然闪过一道金光，金光过后，许愿树已经变得要更大一些，已经有张小方膝盖高了。 这时守护神的声音响了起来，“恭喜宿主，许愿树茁壮成长，已经升到二级，现在开放二级权限。” 张小方感觉眼前一闪，许愿树的旁边多了一个框框，上面写着“积分商城”四个小字。 积分商城，名字倒是挺现代化的，张小方第一时间点了按钮，就见眼前蹦出一个表格，每个表格里面都有一个物品的3d立体图。 表格里面的东西数不胜数，可是张小凡细看了之下，顿时就傻眼了，只见上面写着： 电动牙刷，1积分； 保温茶杯，1积分； 矿物质水一瓶，1积分； …… 张小方把表格往下拉了好几十页，才拉到两个积分的东西，还都是些平常的东西。 他急着喊道，“守护神，这积分商城也太麻烦了，就没有筛选项目么？” 守护神：“可以筛选，请选择筛选条件。” 张小方听到可以筛选，松了一口气，“给我筛选出30积分到38积分之间的物品。” 他话音刚落，眼前又是一闪，表格里面的东西已经变了，上面都是： 普通摩托车，30积分； 三金笔记本，30积分； …… 看了半天，也还是一些普通的东西，张小方又叫道，“这里面就没有一些不一样的东西么，一些平时买不到的东西？” 守护神似乎思考了一会，才道，“积分太少，等级太低，无法换取更高阶物品。” 张小方听到这话顿时感觉哔了狗了，他看有些小说里面，上来就给换一些什么武功大法，绝世仙药的，怎么到自己这里就都是这些货色了呢？ 叹了好几口气，张小方还是接受了事实，三十多积分总归还能换摩托车笔记本什么的，还不算很亏。 正在他准备决定换东西的时候，守护神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宿主二级有许愿树赠送物品一件，是否领取。” 张小方一听还有物品赠送，哪有不领的道理，立马道，“领领领，不领是傻子。” 他刚说完，只听叮的一声，从空中掉下来一个小物件下来，张小方赶忙接住，定眼一看，竟然是一枚戒指。 戒指普普通通，看着像是黑曜石的，张小方尝试着往无名指一戴，竟然正好戴了进去。 可是，戴是戴进去了，可张小方还是不知道有什么用，难道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戒指？ “此物品为空间戒指，内有一立方空间，宿主集中意念即可进入。”守护神似乎是知道张小方在想什么，在一旁解答道。 张小方按照她说的方法，集中意念，果然是进到了戒指里面，确实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储物空间。 第八章 胡静之的愿望 得到了空间戒指的张小方，就像一个得了新玩具的孩子，不停地把自己背包里面的东西放进去，又取出来，放进去，又取出了，这样反反复复了几十次，才终于停下。 不过遗憾的是，空间戒指只能储藏一些死物，他刚才从院子里面找了一只蚂蚁试了一下，可是不管怎样都放不进去。不过即便是如此，也是瑕不掩瑜，虽然空间不大，但是总算是一件超现实的物品。 除了这个空间戒指，张牧野剩下的积分也没再换其他的东西，准备留着以后能换些像样的物品。 许愿树升到二级，除了物品兑换开通了以外，还多了一些其他的功能，张小方看了一下，都是些比较实用的。 比如说升到二级的许愿树，愿望收取的距离增加到了十米，每次可以寄挂的愿望也变成了三个。而且最重要的是，收取愿望也多了一个筛选功能，可以固定收取某个积分区间内的愿望。看到这个功能的时候，张小方当时就设置成了只收取5积分到一百积分区间的愿望，这样也就避免了以后再收到一些完成不了的愿望，白白浪费许愿树的位置。 等他弄清楚这些，时间也不早了，太阳挂在西边，眼看就快下山，这时候桌子上的电话响起，他一接起来，就响起了一个粗犷的声音，“小方，我听大翔说你到文都了，你小子也不跟我说一声。哥哥我刚下班，怎么样，出来喝一杯吧。” 这个声音的主人叫胡静之，别看他名字叫静之，本人却是一个噪得不行的人。胡静之是张小方大学同学，住在隔壁寝室，平时比较投脾气，经常在一起玩。 张小方没想到这会他打电话来，笑着道，“你小子消息倒是灵通，我才刚到文都没一会就给你逮着了，说吧，晚上在哪喝。” 胡静之也不罗嗦，“淮安路步行街那里有一个小吃街，我在那儿等你，来了给我电话。” “好嘞，把钱包带上。” “你小子……” 胡静之还没说完，张小方已经把电话挂了，进卫生间冲了把澡，拿上钥匙就出门了。 文都到底是安省省会，步行街熙来攘往，摩肩擦踵，汹涌的人群看得张小方头皮一阵发麻。好在文都这个城市他也来过好几回，地方也算熟，没一会就到了胡静之说的小吃街。 只不过小吃街地方逼仄，人都挤在里面，张小方连走进去的勇气都没有，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胡静之的电话，“喔，你找的什么地方，人这么多，我就在小吃街北边这个出口，我就在这里等你。”说完也不等胡静之回话就把电话给挂了。 没过一会，小吃街里面挤出两个人来，一胖一瘦，胖的那个是胡静之，瘦的那个张小方仔细一看，竟然是余俊。余俊跟胡静之是室友，上学的时候大家都是在一起玩的，张小方没想到他也在。 笑着走上去给他们胸口一人擂了一下，骂道，“老胡你也是的，也不跟我说余俊也在。” 余俊笑道，“是我叫他别说的，给你个惊喜。” 胡静之揉了揉胸口，“怪你自己没想到，余俊家就是文都的，你就猜不到？傻叉。”说着他还比了个中指。 张小方看他这贱样，作势要踹他，却见他肥胖的身躯灵活地往后一躲，叫到，“君子动口不动手，怎么还打人呢。” 余俊在旁边哈哈一笑，“就你这熊样还君子，说是胖子都算夸你，别闹了，先找个地方坐下来再说。” 说到吃饭，三人总算不闹了，他们也不知道哪里好吃，就找那种人少的地方去，没一会就在一个偏僻巷子里找到一个苍蝇馆子。 桌间，三人自然少不了一顿插科打诨，胡天侃地，等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张小方才正正经经地问他们，“你们两个现在都在做什么呢，感觉工作如何？” 余俊酒量不行，才喝了一瓶啤酒不到，脸就开始红了，说起话来也是一股酒气，“方哥你别说了，我现在天天就是跑业务，跑得腿都断了，你也知道我平时不爱说话，业务也没别人做得好，我有时候在想啊，咱们念了这么些年大学，就为了干这个？” 他平时确实说话很少，只有跟自己这几个哥们在一起的时候，话才多一些，张小方之前只听他说是去了保险公司，没想到是做业务的。张小方自己还没工作，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默默地给他倒上一杯酒，“没关系，你就是性子太腼腆，多出去磨练磨练也是好事情。”说完他又看向胡静之。 胡静之看来工作也不如意，见到张小方看他，苦着脸道，“咱别说工作了可好啊，就我那工作，整天坐在办公室里面，混吃等死的，一点意思都没有。” 张小方听出他的意思来，敢情是嫌工作太轻松了，笑骂道，“工作轻松你倒是不如意了，我看你跟余俊的工作换换倒好，你一天到晚吧啦吧啦，嘴都停不下来，跑业务还真是合适。” 余俊也道，“是啊，老胡，你看咱两工作换换不是正好。” 胡静之被他们两个打趣，啐道，“得了吧，别看老余老实，给他坐两天办公室，天天对着一帮老头子，闷也给他闷死。别光说我们啊，小方，你自己怎么样，找着工作了么？” 张小方看他那混不吝的劲，笑道，“嘿，谢谢胡大爷关心了，咱还是无业游民一个，怎么样，胡大爷给口饭吃？” “给你口饭吃，大爷我自己吃口饭都难，给你口屎吃还差不多。”胡静之端着个杯子，还顺手夹了块肉，笑眯眯地道。 “老胡，你丫的能不能别说屎尿屁的，还吃不吃饭了。”余俊在一旁听得恶心，骂了一声。 胡静之嚼着嘴里的肉，咧嘴笑了一下，露出牙缝里的肉丝，“影响吃饭么，看我不是吃得挺好？” 余俊看到他这样子，捂着嘴差点吐了出来。 “好了，别恶心了，说正经的，你们工作都不满意？”张小方看不下去了，赶忙岔开了话题。 “怎么？小方你有什么路子，搞创业？”胡静之听到张小方的话，两眼放光地凑过头来，一旁的余俊也感兴趣地看着他。 张小方厌恶把胡静之推开道，“我能有什么路子，我自己还没找到工作呢。” 听到这话，胡静之有些泄气，“是啊，你也还没工作呢，不说了，咱们来喝酒，为了我们逝去的青春。” 张小方和余俊也举起酒杯，“好，为了你那些年追过的女孩——们，干杯。” 张小方杯子刚碰到嘴，守护神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收到来自胡静之的愿望。 这个时候胡静之竟然还能有愿望，张小方也是十分惊讶，他边将杯中酒喝掉边点开了胡静之的愿望：要是真能一起创业就好了啊！ 第九章 你看得见我？ 看来胡静之确实非常讨厌坐办公室，想要创业的意愿这么强烈，要知道，许愿树可不是说你随便想想就能收取到愿望的。 张小方倒是想立马拍着桌子对他说，好，兄弟你赶快去辞职，来跟我干，我带你创业。 但是张小方自己现在都跟没头苍蝇一样，怎么带别人创业，要真是脑子一热要带他们创业，那不是坑人嘛。 其实今天许愿树升级的时候，张小方还真的动过心思想要利用许愿树去赚钱，可是毕竟许愿树他得到时间不长，还没有摸透，具体怎么赚钱他也没有想好，就算是要用它赚钱，也要好好想想才行。 现在只能把胡静之的愿望暂时先挂着，幸好许愿树升级，现在能挂三个愿望，不然张小方还真不好抉择。 打定主意，张小方也放下了心思，连连端杯，一会就把他两喝趴下了。张小方酒量不错，大学的时候在酒桌上每每都是所向披靡，人称白酒一斤半，啤酒随便灌，对付胡静之和余俊这两个废物点心，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看着他两快不行了，张小方也不再开酒，跑到前台把账结了。酒量好也不是好事情，这会儿两个人都喝得迷迷糊糊的，临了还要自己来结账，一顿饭吃了两百多，虽然不多，但也够张小方心疼的。 又陪两个人说说话，醒了醒酒，张小方才把他们送上了出租车，然后自己坐地铁回去。 胡静之临走的时候，还拉着张小方的手说，“小方啊，方哥，大学的时候，我谁都不服就服你，你说现在毕业了，你还带着我们混不行么？” 张小方当时听到他说这话，心里有些惊讶，说实话，在大学的时候，大家在一起厮混，也没说谁带谁混，现在听胡静之的意思，倒是把自己当成了老大，这是他从来没有想到的。 等到张小方回到出租屋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出租屋所在的小街巷也是夜色弥漫，只是竟没有一家亮着灯的。 偶尔能听到几声狗吠，倒还能让人感觉到这附近确实是住着人的，不然张小方还以为这方圆一片就自己一个大活人。 想到大活人，张小方又想到李洪兰今天白天讲的事情，忽然一个激灵，本来就不多的酒意一下子散得干干净净，大夏天的，竟然感觉不知从哪里吹过来一阵寒风。 张小方心中有些发虚，却又安慰自己道，“哪来些什么鬼鬼怪怪的，不过是庸人自扰，自己吓自己编的一些故事罢了。” 这样安慰着自己，忽然又感觉吹过来的风又变得暖和起来，不禁自嘲道，“喝了点酒，胆子反而小了，真是没用。” 来到出租屋门口，张小方意念一动，一串钥匙就出现在了他手里，借着月光找到了前门的钥匙，开门进了去。 等到进到屋里面，把灯开了之后，张小方看着精美的装潢，心里感觉好了一些。之前心里升起的一丝不安，也被明亮的灯光照得荡然无存。 吹着口哨洗过澡后，张小方终于睡到了床上。不过这床上没有被子，只铺了一床凉席，幸好是夏天，即便夜里凉了，凭张小方的身体也能对付过去。 躺在床上想着今天的事情，张小方又召唤出了许愿树来，看着许愿树头上的0/1000，心中有些无奈。没错，许愿树从一级升到二级需要100积分，而从二级升到三级却是翻了十倍，需要1000积分！ 张小方手里只剩下三十八积分，就算是全部浇灌道许愿树上，也是还缺九百多积分。 今天运气好，碰到李洪兰轻轻松松给他贡献了100积分，以后哪还有这样的好事情。 就在他被这一千分愁得面色发苦的时候，守护神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收到来自肖茜茜的愿望。 张小方心中一奇，难道这附近还住着其他的人？随即点开了肖茜茜的愿望，一个温柔的女孩子声音响起：要是有个人能陪我聊聊天就好了。 还有这样的愿望，这小姑娘是有多无聊啊，找人聊天的欲望竟然这么强烈，已经到了愿望的地步。更主要的是，张小方之前已经把许愿树收取愿望的范围设置成了五积分到一百积分，也就是说这个肖茜茜的愿望最少也值五积分，不然也不会被许愿树收取。 看来这个肖茜茜应该是没有朋友了，连找个人聊天都这么难。 不过也不知道肖茜茜住在哪里，只能知道是在自己十米范围内，这里是民居，四周都是房子，除了前门方向离得远一些，其他方向都是有可能的。 张小方只能求助守护神，“喂，守护神大姐，你每次收了愿望，只报个名字，我怎么知道许愿的人在哪啊。” 守护神似乎二十四小时待命，此刻声音也是立马响了起来，“宿主可以选择消耗一积分，进行准确定位，找到许愿人位置。” 张小方没想到竟然真的可以找到人，竟然还需要消耗积分，不过一积分对现在的张小方来说，倒是可以接受，而且完成任务至少可以获得五个积分，这笔买卖倒是还划得来。 “那我就用一个积分进行定位。” 守护神根本不罗嗦，听到他的话，马上执行起来，“扣除一个积分，现在就为宿主进行准确定位。” 守护神声音刚落，张小方眼前就多了一个类似地图的东西，图上的中心处是一个蓝色的点，以点为圆心，旁边有一个圆。 张小方一看，就知道这个蓝色的点代表自己的位置了，而那个圆应该就代表十米的范围了。整个地图一圈圈扫了几遍，终于在蓝色的点旁边现出一个红色的点，应该就是代表许愿人的位置了。 可是张小方看到这个红色的点，脸色却一下子白了，这个点离他实在是在太近了，近得看起来只要一伸手就能摸得到。 张小方感觉身子一凉，不自主地坐在床上往后面退了退，只是他刚退，那红色的点又动了一下，更靠近圆心了。 张小方抖着声音道，“肖，肖茜茜，你在哪！” 就在他说出最后一个字的时候，面前忽然凭空浮出一张惨白的脸来，空洞洞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猩红的嘴里面蹦出几个字来，“你，看，得，见，我？” 第十章 小姑奶奶 “你，看，得，见，我？” 张小方已经被吓得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哪还能回答她的问题，他下意识地想要抓起什么东西挡在面前，却又发现床上空空如也，没有什么东西可抓。 肖茜茜看他这样子，仿佛意识到什么，空空的眼睛竟然让人感觉有些失落，她喃喃道，“看来你也看不见我了，不然也不会吓成这样。”说完只见她头发一甩把脸盖住，等到头发再落下的时候，本来惨白吓人的脸已经变了摸样，变成了一个甜美的少女摸样，带着微笑看着张小方，仿佛刚才那张鬼脸从来没有出现过。 张小方看着眼前笑得甜甜的少女，感觉有些恍惚，还没有从之前的惊吓缓过来。 肖茜茜偏着头笑道，“你叫张小方？我白天的时候听到你说自己是张小方，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张小方已经确定面前的少女是个女鬼了，恐怕现在这个摸样是她变幻出来的，之前那张惨白的脸才是她的真面目。想起之前李洪兰说的事，张小方一阵后悔，怎么自己就为了贪这点便宜住进了鬼屋了呢？那一百积分就是那么好得的？天上哪有什么馅饼掉下来，就算真有，也是把人砸死的铁饼啊。 张小方胡思乱想着，忽然看到自己手上的黑色戒指，心中一动，手往前一伸，默念了一声“收”，可是想象中女鬼被拉倒戒指中的场景没有出现，女鬼还是歪着头看着他。 看着张小方举着的右手，肖茜茜疑惑道，“你是想把我收进去？我白天的时候看你把东西收进去了，刚才我也感到一道力量要把我收进去，不过力量太小了。” 竟然还是个厉鬼，空间戒指力量对她来说太小，现在没辙了，只能任她摆布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要是叫出一声就算我输。”说出这句话，算是张小方挽回了最后一丝尊严。 肖茜茜没有管他，虚幻的身子一动，就飞到张小方的戒指里面，还没等张小方反应过来，戒指里面就传来了她的声音，“咦，你这戒指果然能进来。”刚说完，肖茜茜又从戒指里面钻了出来，笑兮兮地看着他，“你这戒指挺好玩的，但是你还没说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呢。” 张小方呆呆地看着她，他还从来没有跟一个女鬼交流的经验，肖茜茜看他不言语，小脸冷了下去，皱着眉头道，“你很怕我？” 怕，当然怕了，刚才差点就吓死了，不过身为一个男人，怎么能说怕呢，张小方昂首道，“怕？我怎么会怕你个小丫头片子？” “真的么？”肖茜茜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既然你不怕，那你手抖什么？” 手抖？张小方赶忙低头看自己的手，“你骗我，我根本就没——”还没说完，他就反应过来了，他这么紧张去看手，不是恰恰证明了他怕么。 竟然被套路了，张小方颓然道，“要杀要剐给个痛快，把我害死了，我变成鬼好好陪你聊天。” 肖茜茜轻盈如纱的身子在他头顶上飘了一圈，嘻嘻地笑道，“我为什么要杀你？你这样不是也能陪我聊天？再说了，我也杀不了你啊。”说着她就从上面飞了下来，一下子穿过了张小方的身体，张小方只感觉到一阵风吹过，其他什么感觉都没有。 肖茜茜又回到张小方面前，“看吧，我都碰不到你。” 原来碰不到我，还当你是个厉鬼呢，张小方这下子胆子也壮了起来，“你叫什么？” 肖茜茜鄙视看了他一眼，“还装，你刚才不是已经叫出我名字了么，算了，我也不问你为什么知道我名字了，问了估计你也不会说。我猜跟那个戒指有关系吧，算了，我还是不问了吧。” 张小方摸了摸鼻子掩饰自己的尴尬，干笑道，“你是叫肖茜茜吧，你也知道了，我叫张小方。” 肖茜茜笑了笑，从空中飘了下来，坐到了椅子上，说坐有些勉强，其实就是半蹲着身子，屁股贴在椅子上而已，毕竟她没有实体，一下子就能从椅子穿过去。她用手‘抵’着下巴对张小方说，“你不错，表现还算镇定，不像以前的人。” 张小方听她说这话，有些惭愧，其实刚才他吓得魂都快没了，只不过没叫出声来而已，不过他还是丝毫不谦虚地道，“一般般，人送外号张大胆，没什么优点，就是胆子大一点。” 肖茜茜嘁了一声道，“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你比以前的人是强一点，却也没强到哪里去。不过是沾了那个黑戒指的福，没吓死罢了。” 张小方好奇道，“你以前现过几次身，把人吓死过？今天红姐说的那个女生看到的女鬼就是你？” 肖茜茜拨了拨眼前的长发，觑了张小方一眼，“怎么，你要跟我聊天？” 张小方点了点头，“反正我们也算室友，聊一会也行啊。” 肖茜茜之前闷的要死，就是盼着有人能跟自己聊天，她又不敢现身，怕吓着张小方，还是张小方喊了她名字，她才出来的，这会听到张小方说要聊天，心里高兴得不得了，表面却端着个脸，“也罢，就陪你这小子聊会天也行。” 她刚说完，守护神的声音立马响了起来，“来自肖茜茜的愿望已经完成，宿主获得100积分，当前积分138，待完成愿望1，本月未完成愿望0。” 张小方又惊又喜，竟然又是100积分，就只是陪人聊个天而已，就轻轻松松得了一百积分。 有了这一百积分，别说之前被吓得差点尿裤子，就是被吓得真尿裤子了，也值了啊。 面对金主，张小方当然要服侍好了，别人先付账，自己也要童叟无欺，让她百分之百满意才好，“茜茜姑娘，你以前还吓过别人，吓死了没？” 肖茜茜撇了撇嘴，“我就出来过两次，没把人吓死，却也吓得半死，再往后我也不敢出来了。” “红姐说的那个女孩子看到女鬼就是你喽？她怎么把手啃了？”张小方对这点比较奇怪，他现在看到肖茜茜除了之前长得吓人以外，根本对人类造成不了伤害啊。 说到这个问题，肖茜茜皱着眉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本来我是准备跟她说话的，可是我刚一出来，她就吓晕了，后来醒来之后还不停的喊着什么‘莉莉’的，没过几天就啃自己的手了，我也纳闷呢。” 听她说完，张小方也算有点明白了，估计是那女的认错鬼了，把肖茜茜认成了一个叫莉莉的。不过看那女的吓成那样，莉莉的死八成跟她有关。 张小方对这件事的兴趣也就到此为止了，他又好奇问道，“那茜茜你是怎么死的？” 谈到自己的死，肖茜茜显得很无所谓，耸了耸肩膀，“病死的喽，就在这间房子里。” “那这里是你的家喽？你跟红姐什么关系，看年纪你难道是她女儿？”张小方这时候也算是放开了，想到什么就问什么，就跟真的在聊天似的，毕竟眼前坐着的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鬼，倒更像是一个邻家小妹妹，当然，是一个披头散发，一身白衣的邻家小妹妹。 肖茜茜听到张小方这话，噗嗤一下笑了出来，“你真是傻啊，这是我家，我就该跟她有关系啊，什么叫看年纪我是她女儿，鬼能看出来年纪么？我都死了五十多年啦，当她妈都行了。” 张小方奇道，“啧啧，真看不出来，原来是个小姑奶奶。” 肖茜茜啐道，“呸，谁是你姑奶奶，我才十五岁呢，我叫你叔还差不多，看你年纪，也有三十多了吧。”说完还挑衅地看着张小方。 张小方那个摇了摇头，这姑娘也是嘴上不饶人的主，根本就不像死了五十年的厉鬼，他笑着道，“得，咱俩都各让一步，你叫我哥哥，我叫你小妹妹，怎么样？” 想不到肖茜茜嫌弃道，“什么哥哥妹妹的，我就叫你名字好了，张小方，名字起了不就是给人叫的么。” 张小方点了点头，“也好，那就叫名字吧。 第十一章 还珠格格 一人一鬼，一直聊到天快亮了，肖茜茜还谈性正浓，张小方却是困得不行了，打着哈欠道，“茜茜啊，咱今晚就聊到这吧，我这骨肉之躯实在是熬不住了，我要睡一会。” 肖茜茜虽然还想聊，却也知道张小方是个人，看他哈欠连连，只有不情不愿道，“那好吧，那醒了我们再继续聊。” 张小方连连点头，“好好好，等我醒了，我们再好好聊。” 说完也不管旁边还有一只鬼，就闭着眼睛躺下了，还没过几秒钟，就打起呼来。 肖茜茜在一旁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身子慢慢淡了下去，直到彻底看不见了。 打着呼的张小方做了一个梦，梦里面许愿树终于长成了参天大树，上面结满了人民币，张小方带着胡静之和余俊两个人疯狂地摘着树上的钱，然后就坐在地上数，一百，两百，三百…… 当张小方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正午，屋外蝉鸣鸟叫，火伞高张。张小方大大地伸了个懒腰，眯着眼朝周遭看看了，第一次在这个屋子里面醒来，他甚至还有些不习惯。 想着昨晚经历的事情，张小方试探地喊道，“茜茜？” 随着声音波动，眼前的空间似乎也跟着扭曲起来，慢慢浮现出一道身影。肖茜茜昨天穿了一身白衣，今天换了一件花衬衫，下身陪着浅蓝色的牛仔裤，披散的长发也扎了起来，看起来更加青春有活力了一点。她笑吟吟地道，“怎么样，睡好了么？要陪我聊天了么？” 想起聊天，张小方有些头大，这肖茜茜估计死后几十年也没人跟她聊过天，逮着自己一聊就停不住了，他只有敷衍道，“聊天我们有的是时间，我先去洗洗脸，再吃个饭，我可是个人，不比你，连衣服都能自己变。” 肖茜茜忽然阴恻恻地道，“你这么羡慕我，干脆我把你杀了，你就跟我一样了。” 张小方吓了一跳，片刻后才反应过来，“你吓我呢吧，你又杀不了我。” 肖茜茜笑了起来，“不吓吓你，你都不记得我还是鬼了，好啦，你去洗漱吧。”说完就飘走了。 看着肖茜茜飘走的身影，张小方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五分钟之内就洗漱完毕。 捂着饿瘪了的肚子，在街道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一家饭店，周边都是住着一些老头老奶奶，看到张小方走过，都是好奇地指指点点。老人家一天到晚无聊，看到个陌生人都是这样，张小方也没怎么在意。 没办法，张小方只能走到地铁口对面，找了个小卖铺买了几包泡面，想着之前在家里面看到了烧水壶，烧点水泡面也能应付应付。 经过这顿饭，张小方算是进一步见识到了这里的偏僻，要不是靠近市区的地方寸土寸金，恐怕也没有多少人会租住在这里。 住在这里的几十户，也就李洪兰把房子租了出去，其他家都是留给老人们在家养老，不过虽然没有饭店卖部，但是旁边有派出所和卫生院倒是真的。张小方也理解不了这里为什么还有一个派出所，这里的人这么少，完全没必要弄个派出所。 等到张小方刚吃完泡面，肖茜茜那丫头又在旁边现出身来，当时就把张小方吓了一跳，“我的小姑奶奶，你每次出来倒是打声招呼啊，这样神出鬼没的突然蹦出来，会把人吓出心脏病的。” “切，是你胆子小罢了。”肖茜茜有些不以为意，不过看到张小方拍着胸口，还是勉强道，“好吧，我以后每次出来先小小地喊你一声。” 这样才好嘛，张小方这才注意到肖茜茜又换了一身碎花连衣裙，他笑道，“你穿得这么漂亮干什么，是要出门么？” 肖茜茜讥笑道，“你是不是傻，我是鬼唉，这大白天的能往哪去。” 张小方恍然大悟，“哦，忘了你不是人，不过你白天不出去，晚上可以出去啊，可以会会你的鬼友们。”刚说完张小方就知道自己说错了，她要是有鬼友，怎么会没人聊天，无聊到逮着自己聊天聊个不停。 他歉然道，“不好意思啊。” 肖茜茜倒是大方地摆摆手，“没关系，我都习惯了，这些年一直呆在这个破屋子里，一步都出不去。” 张小方好奇道，“你为什么出不去？” “我哪知道，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变成鬼了，还没去投胎，别看我是五十多年的老鬼，可是一点经验都没有。”肖茜茜噘着个小嘴，一脸的无奈。 张小方大概已经清楚了，这肖茜茜不但是做人没做多久懵懂无知，做鬼做了五十年也是懵懂无知，看来她对鬼界的事情跟自己知道的基本上是差不多的。 看着肖茜茜表情不爽，张小方安慰道，“没关系，哥以后天天出去跑，没事就回来给你说说外面日新月异的变化。” 想不到肖茜茜却是面露不屑，“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呢，我在这里五十年，不知道见过多少人，外面变化怎么样，我比你清楚。” 张小方一摸额头，“倒也是，这里以前也是住人的。”他又上下打量了一番肖茜茜，笑道，“不然这碎花裙子款式这么新潮，你也变不出来。” 提到裙子，肖茜茜在空中转了两圈，得意道，“好看吧，这还是香奈儿的新款呢。” 张小方是认不出什么香奈儿的，只是没想到这丫头竟然连奢侈品牌都知道。 肖茜茜看他吃惊，咯咯笑道，“这都是在电视上看到的啦。” 房间里确实有个电视，不过看起来是好久没人开了，看起来都不一定还能放，估计她身上这件碎花都不知道是哪年的新款了。张小方笑道，“你喜欢看电视？” “喜欢啊，我最喜欢看还珠格格了，里面的小燕子，紫薇，还有五阿哥……”说着说着她又有些失落，“可是从前住在这里的人都不喜欢看还珠格格，我自己又不能开电视，只能跟着他们后面看，看了这些年我都没把还珠格格看完。” 她最爱看的，竟然是还珠格格。 第十二章 带你去看花花世界 张小方看她说得委屈，笑道，“我还当什么事，你想看直接跟我说，我来放给你看就是了。” 说着他就去开电视，可是弄了半天也没弄开，肖茜茜在旁边道，“我忘了跟你说，这电视是坏的了。” 张小方看肖茜茜憋着笑，知道她是故意在耍自己，对她笑道，“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想要看电视，电视坏了你都笑得出来。” 肖茜茜也不憋着了，放声笑了出来，边笑还边在张小方头顶盘旋，“嘿嘿，我就逗你，我就逗你，打我啊。” 看她这样子，张小方决定给她一点教训，把眼睛一闭就召唤出了守护神，“守护神，把物品栏打开，选择一百三十八积分的物品给我看看。” 守护神没有回应，只是张小方眼前一闪，物品表格就显现出来； 舒福思按摩椅，138积分； 艾里克钢笔，138积分； …… 张小方看了一圈，发现也都是些常用的东西，不过他总算是摸出来一点规律。这里的积分基本上是和人民币一比一百兑换的，也就是说市价一百块的东西，在这里要一积分，市价一万的，大概就要一百积分，不过也有例外，就比如一积分的一瓶矿物质水，怎么看都不像一百块钱的样子。 “张小方，张小方，你怎么闭上眼睛了，你是不是不理我了？”肖茜茜看到张小方闭上眼睛，有些着急了。 张小方没有管她，又对守护神说道，“给我筛选出五十积分的笔记本电脑出来。” 守护神还是没有回应，眼前的物品表格就变换了摸样： 橙子一代笔记本，50积分； 畅想笔记本，50积分； 自由行笔记本，50积分； …… 看了半天，张小方最终还是选择了通体银白的橙子一代笔记本，“我要换这个橙子一代笔记本，给我放到储物戒里面。” 这次守护神终于开口，“积分扣除完毕，剩余积分88，物品兑换成功。” 唉，就这么只剩88积分了，看来赚积分刻不容缓啊，现在设的区间还是保守了一些，反正有三个位置，就算碰到实在解决不了的愿望，也还有转圜的余地，念及于此，他又对守护神道，“还是把收取愿望的区间调到五积分到一万积分吧。” 设个一万积分的上限，至少不会收到一些特别奇葩的愿望。 做好这些，张小方感觉心念一动，银白色的橙子笔记本就出现在储物戒里，他这才睁开眼来。 肖茜茜刚才喊了张小方半天都没喊动，这会正无聊地坐在一边发呆呢，看到张小方睁眼，她眼睛一亮，“你终于醒了，我还当你死了呢。” 张小方没把她话当回事，意念一动，储物戒里面的电脑就跑到了他手上，“你看这是什么？” 小丫头看到张小方手上的东西，喜道，“这是电脑？你从哪变出来的？” “从戒指里面出来的啊。”张小方当然不能说实话了。 “骗人，你的戒指我进去过，根本就没有这个，你不说算了啦，我也不问了，赶快把电脑打开，给我看还珠格格。”肖茜茜根本就不信他的鬼话，不过对他的秘密倒也不感兴趣。 张小方乐得她不问，边开电脑边道，“我看你刚才不像是想要看电视的样子啊？电视坏了你还在笑。” 肖茜茜知道他是记着刚才的事情，睁大着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他，“哎呀，刚才是逗你的嘛，不要生气嘛。” 张小方也就是想逗她一下而已，也让她知道以后要想看电视还是自己说了算，他摆手道，“现在想看是不行了，电脑是新的，里面什么都没有。” 肖茜茜听他这样说，一下子飞到墙角的地方，指着墙上网线孔，“这是网线，你插上就能连上网了，我以前看别人弄过。” 张小方当然有看到网线，笑着给肖茜茜解释道，“这是网线不错，但是我没开户啊，没开户就没网的。” 肖茜茜“哦”了一声又飞了回来，小脸都皱成了一团。 看到肖茜茜表情失望，张小方安慰道，“你别急啊，我马上去开个户，最迟明天就能用网了。” 肖茜茜这才又变得开心，在空中盘旋起来。 其实张小方换了这个电脑不只是为了给肖茜茜看电视，也因为他自己需要，之前在学校的时候，他的笔记本不小心洒上水，主板都给烧了。当时因为快毕业了，身上也没什么钱，就没再买新的，现在出来，平时生活，找工作都要用到电脑，索性借着这个机会换了一台。 想到开户，张小方决定出去一趟，看看哪里有营业厅，办个宽带，而且现在时候也不早了，中午吃的泡面都快消化完了，顺便在外面吃点饭，再采购一些生活用品。 将电脑放在桌上，张小方对肖茜茜道，“我出去开户，你在家里好好呆着。”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听到张小方要出去，肖茜茜有些不开心，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人玩，经过这一天一夜，她已经不想再面对之前那样孤独的日子了。 想到还要吃饭，采购生活用品，张小方道，“至少要到八九点，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一听要到八九点，肖茜茜更失落了，拉着个小脸道，“啊，还要到八九点啊。” 张小方知道她以前受够了孤单，这会更怕一个人，但是他也没办法，总不能整天呆在家里陪她玩吧，他点了点头道，“那我走了，你在家好好的。” 说完就见他手上凭空出现了一串钥匙，准备出去锁门。肖茜茜本来拉着个脸，忽然看他从空姐戒指里拿出钥匙，立马眼睛一亮，“你用这戒指把我装进去，带着我出去吧。” 张小方听到这话，看着手中的戒指疑惑道，“把你装进去，就能出这里了？” 肖茜茜摇了摇头，但是脸上带着期望，“我也不知道，但是试试也可以啊。” 看着外面的大太阳，张小方迟疑道，“外面太阳这么大，假如这戒指不行，你一出去把你晒化了怎么办。” 肖茜茜噗嗤一笑，“不会的啦，晒一下没事的，最多有点疼，不然我早就没了。” 张小方听她说没事，这才点点头，“既然如此，那你进来吧，我们出去试试。” 说完就见肖茜茜身形一动，飘到了空间戒指里面去了。 张小方打开门，慢慢挪到了屋檐下面，看着屋檐的影子，小心翼翼地把手伸了出去。 忽然间守护神的声音响起，“收到来自肖茜茜的愿望。” 张小方不要去点开都知道她的愿望是什么，所以没去管它，依旧慢慢伸着手，直到整个戒指都伸了出去也没听到肖茜茜的声音，难道真的晒化了？他赶忙把手收了回来，“茜茜，你怎么不说话？”说着就把意念沉入道戒指里面去，看到肖茜茜竟然在里面发呆。 “你怎么呆了？” 听到他的声音，肖茜茜才回过神来，痴痴地道，“竟然真的不怕阳光了，我能在阳光下面呆着了。” 张小方打击道，“这还在院子里面呢，现在只是过了阳光这关，还要有这院门要走呢。” 肖茜茜反应过来，叫道，“那你还不出去，快出院门啊。” 张小方撇了撇嘴，迈着步子就朝院外走去，一点波折都没有的就出去了。 里面的肖茜茜高兴坏了，她缩在空间戒里，身体也变得小小的，此时正在戒指里一立方的空间里飞来飞去，像个小蜜蜂一样。 “我出来啦，我终于出来啦。” “五十年了，我终于出了这破屋子了。” 这时候守护神的声音又再响了起来，“来自肖茜茜的愿望已经完成，宿主获得积分5000，当前积分5088，待完成愿望1。” 竟然是5000积分，张小方感觉幸福来得太突然，甚至有些缺氧。 压抑着立马升级许愿树的冲动，张小方兴奋地把门一关叫道，“走，今天就让哥带你去领略一下花花世界。” 第十三章 你怎么打人呢 等到张小方来到最近一处商圈十里街的时候，他已经快被戒指里面的小丫头烦死了。刚才坐地铁过来的时候，她就一直在叫，最主要的是，跟守护神不同，他们之间不能用意念交流，张小方只能一路把戒指放在耳边听她说话，不然她说得太大声，被别人听到，又是一件麻烦事。 就是这样，在地铁上还是引来了一些异样的眼神，因为全程就看到张小方一会把手放在耳边，一会又把手捂在嘴边，还窃窃私语，是个人都以为看到的是个神经病。 张小方也能猜到别人怎么想，换了他，要是看到一个人一会捂嘴，一会捂耳朵，神神叨叨地自言自语，肯定也打心眼里认为那人有毛病。 到了商圈之前，张小方和她好好商量了一下，说好叫她不要一直说话，自己会隔一会跟她说一会话，小丫头也算懂事，睁着大眼睛点头应了下来。 之后张小方先找了一个营业厅，办了三个月的宽带，跟装宽带的师傅约好明天给他们装。这一下三个月的套餐，直接花去了张小方接近三百块大洋，他出校门的时候，口袋里也就剩下一千五百块钱，这下加上昨晚一下子花掉了三分之一多。幸好找了个不要房租的房子，不然光是交房租，他身上的钱都不够了。 看到自己迅速瘪下去的钱包，张小方随便找了一处大排档，还只敢点了两个素菜。 肖茜茜在戒指里面喊道，“你怎么就点这个菜啊，点一些鲍鱼啊，鱼翅什么的，现在人到饭店不都点这些么？” 张小方听到她的声音，吓了一跳，赶紧捂住了戒指，看到周围没人注意他才松开手，小声道，“我的小姑奶奶啊，你别这样忽然说话，再说了你从哪里听说现在人都吃鲍鱼鱼翅啊。” 肖茜茜在戒指里面吐了吐舌头，“我看电视里面的喽，里面的饭店可比这家饭店气派多了，这个小破排挡比我们五十年前的饭店也没好到哪里去啊。” 张小方捂着嘴跟做贼似的小声对她说，“那是有钱人的生活，我是个穷人，只能吃的起这个，不说了，我要吃饭了。” 可是他刚把手放下，却感觉戒指一震，他惊奇道，“这戒指还能震动？” 肖茜茜在戒指里面呵呵直笑，“我也是刚刚才发现的呢。” 张小方没想到还能这样，点头道，“那好，那你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就先震一下，别忽然说话了。”说完又感觉少了什么，又加了一句，“还有，别什么事都震，重要的事情才震。”说完才把手放下。 肖茜茜这次出奇地听话，等到张小方吃完，戒指也没震动一下。 张小方付过账出了饭店，奇怪道，“你这次怎么一直没说话？” 小丫头耷拉着脸，闷闷不乐道，“不是你说，重要的事情才找你的么？” 张小方被她可怜兮兮的表情逗笑了，“不错，继续保持住。”他想了想，又道，“以后实在想说话，也可以震，别太频繁就好。” 肖茜茜听到这话，开心得连连点头。 张小方对她的态度非常满意，迈着脚步准备去商场采购，却接到了胡静之的电话，电话刚接通，胡静之就急道，“小方，老余跟人打架了，刚才大玉打电话给我，说是还受伤了。” 大玉是老余的女朋友，全名叫汪倩玉，在文都师范学院读书，现在还没毕业，才大二。 听到胡静之的话，张小方的第一反应是不可能，老余是什么样的人，他比谁都清楚，谁都能可能跟人打架，老余也不可能跟人打架，但是胡静之的焦急不像是假的，他冷静道，“他现在在哪，情况怎么样？” “他们还在饭店里面，是在怀林路和风台路交叉口那里，是一家叫朝阳饭店的排挡。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我还在路上，一会才到。”看来胡静之刚接完大玉的电话就打电话给他了。 张小方一听地方离他这里也不远，打了辆出租车就过去了，幸好他吃饭的地方是在商圈边上，不然打车都难打。 等到张小方到了地方，胡静之和大玉已经扶着余俊站在饭店外面，余俊看起来是喝多了，垂着个头，离近了才看到他满脸都是血，张小方皱着眉问道，“怎么搞的，打他的人呢？” 张小方在学校当队长当惯了，平时或许嘻嘻哈哈的，这会脸冷起来，大玉又是个小姑娘，顿时被他脸色吓到了，弱弱地指着饭店里面，“他们还在里面。” “他们？有多少人？”张小方虽然看到余俊一脸的血，心里有些怒气，但是脑子还是冷静的。 “他们三个人，不过，打架的就一个。” 张小方听到只有三个人，打架的还只有一个，招呼了胡静之一声，对大玉道，“你扶着老余，给他擦擦血，我们两个进去看看。” 不过他话音刚落，脚还没动，里面就冲出来一个矮胖的男人，看着年纪不大，学生摸样，走起路来东倒西歪，嘴里面叫道，“来，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老子打死你。” 看到他这样，张小方不要问也知道打余俊的是谁了，上去把那人的领子一拎，冷声道，“你要打我么？” 矮胖男个子矮，被张小方这么一拎，双脚只剩脚尖点地，嘴里面还喷着酒气，也看不清楚面前是谁，张牙舞爪地叫道，“老子tm就打你，打死你个狗日的。” 张小方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之前他听胡静之说老余跟人打架，还想着问问怎么回事，这会看到这矮胖男人身上脸上一点伤也没有，反观余俊却是一脸的血，这哪里是打架，明明是被人打。他也不再问了，把矮胖男人往前一推，跟着右腿就提了起来，一脚踹在了矮胖男的胸口处。 张小方脚劲奇大，矮胖男被他这么一踹，在地上连翻了几圈才停下来。 这时从饭店里走出两个人来，看起来都是年纪不大，连忙把矮胖男扶了起来。 其中一个戴着眼镜的瘦高个年轻人，对着张牧野斥责道，“你这人，怎么打人呢！” 第十四章 你差点打死人 “你这人，怎么打人呢！” 张小方不怒反笑，“我打的可不是人。” 眼睛男听到这话，想要上来，却被另一个黑脸男拉住，黑脸男沉着脸道，“朋友，有什么事情好好说，也不能上来就打人吧。” 张小方懒得和他们理论，指着被人扶着的余俊道，“好，那我问你，我这兄弟脸上的血是怎么回事，你要说是他自己跌的，我现在就给这胖子道歉。” 黑脸男和眼睛男当然知道怎么回事，黑脸男也知道理亏，劝道，“你朋友的事情是大头不对，不过他也是喝多了，不是故意的。” 张小方被他的话气笑了，“那我喝多了，拿把刀把他给宰了，你说我是不是故意的？” 眼镜男刚才被拉住，这会蹦出来道，“你这是强词夺理，你也踹了大头，还要怎样。” 张小方还没说话，那大头估计是这会缓了过来，哇哇地挣开了扶着他的二人，往张小方冲了过来，“老子弄死你！” 来得正好，张小方伸手一扒就把他头扒了过来夹在腋下，随即把他往后一带，同时膝盖往上一曲，大头的肚子就重重地被张小方膝盖顶住。 这还没完，张小方又把他扶了起来，啪啪啪地连甩了几个巴掌，才又把他推了回去。 这一连串动作也就在几秒之间就完成了，其他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大头就又回到了原处。 大头本来就喝多了，这会被这么一顿揍，感觉天旋地转，顿时扶着眼镜男吐了起来。 张小方之所以选择速战速决，又把他推了回去，就是知道他要吐，怕他吐在自己身上。 这个饭店位置比较偏，晚上过往的人比较少，老板刚刚出来看了一眼，一句话没说又跑了进去，不然张牧野也不会出手这么果断。 黑脸男这会儿也不再讲道理了，红着眼睛死死地盯着张小方，张小方看他捏着拳头，拍拍手道，“现在打也打了，你们想怎样？要上现在就过来，要是不上，我们先走了。” 胡静之之前一直扶着余俊，蹬着个眼睛想要上去打那大头，可是他一松手，余俊就往下一瘫，汪倩玉根本就扶不住他。这时候看到二人的样子，他狠狠地道，“你们这几个小兔崽子，要想打架，爷爷陪着你们。” 黑脸男和眼镜男最终还是没有冲上来，张小方笑了笑，回头带着余俊他们走了，余俊脸上都是血，还要找个地方给清理一下。 等到他们几个找到一个小诊所，医生正给余俊清理伤口的时候，张小方才问汪倩玉，“今天怎么回事，怎么打起来了。” 汪倩玉这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他们说清楚，原来刚才那三个人也不是什么陌生人，是汪倩玉的同班同学，那个大头大一的时候还当过班长，对汪倩玉照顾挺多的。 本来今天汪倩玉是想着大头以前对她挺照顾的，找个饭店请他吃饭，老余也跟着去了。起先大家也都客客气气的，等到喝了点酒，大头跟余俊发生了口角，两个人就打了起来。 老余酒量本来就不好，那时候喝得也晕晕乎乎的，再加上身体也瘦弱，打起架来只有挨打的份。 张小方看汪倩玉说到发生口角的时候支支吾吾的，他心里也猜到大概是什么事情，恐怕是大头对她有意思，做了些什么出格的事情，不然余俊虽然酒量不好，也不至于跟他打起来。 张小方又问道，“那三个人是什么身份？”说着又怕汪倩玉不明白他说什么，又补充道，“有没有什么背景？”他倒不是怕那几个人找自己麻烦，只是现在这世道，学生也不是都单纯，假如他们几个是不正经的，说不定会对汪倩玉不利。 汪倩玉摇了摇头，“他们都是普通家庭，只不过那个大头喝完酒喜欢耍酒疯，以前也看他发过酒疯，只不过这次没想到会跟余俊打起来。” 张小方点点头，也放下心来。胡静之前面没打到人，心里气还没解，恨声道，“要是他们再敢来找麻烦，弄他丫的。” 张小方知道他说的是气话，别看老胡长得粗犷，却是从小都是家里的乖宝宝，从来都没打过架。 这时医生也给余俊清理好了，现在再看余俊脸上干净多了，只是额头和嘴角有些伤，看起来都不太严重，之前满脸的血只是看着吓人，其实没受多大的伤。 余俊眯着眼睛看着张小方说道，“方哥，你怎么来了？” 张小方撇了撇嘴，看来刚才他晕晕乎乎的，都没发现自己来了，他笑道，“我要不来，怎么看到你余俊跟人打架的场面。”其实来了也没看到，只看到他被人打得满脸是血。 余俊咧着嘴角笑了笑，却又牵动了伤口，倒吸了口气才说道，“呵呵，方哥你也看到了，我有没有把那孙子打得满地滚？” 他这话说出来，张小方和胡静之都是绷着个脸生怕笑了出来，胡静之粗声粗气地道，“你牛逼，差点没把人打死，幸好我们来得早把你拉开了，不然你今晚就杀人了。” 余俊听到胡静之的话，也是吓了一跳，“我竟然这么猛，那个人没事吧，你们有没有送他去医院啊。” 旁边的汪倩玉没好气地拍了他一下，“好了好了，还是想想你自己吧，脸都被打得不成样子了还在想别人。” 张小方也道，“你这脸明天也上不了班，今晚也别回去了，不然叔叔阿姨看到不好，你们就近开个宾馆吧。” 余俊听到张小方的话，眼睛一亮，又转头看向汪倩玉。汪倩玉无奈道，“只能这样了，你这样回家我也不放心。” 听到汪倩玉发话了，余俊心里一喜，悄悄地对张小方竖了个大拇指，张小方也给了他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笑着道，“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我和老胡也要回去了，就先走了，大玉你晚上好好照顾老余。”说完就拉着老胡走了。 等到张小方把胡静之也送上了出租车，忽然有人道，“呦呵，挺能打的嘛，今晚逞英雄了。” 张小方摸着戒指大言不惭地道，“一般一般，人送外号张能打，别优点没有，就是能打。” “你不是人送外号张大胆么？” “外号比较多。” …… 第十五章 黑心商家 等到终于买完生活用品，回到了住处的时候，肖茜茜才从戒指里面跑了出来，在屋子里面飞来飞去的。 张小方看她飘在空中，笑道，“怎么样，今天开心么？” 肖茜茜又飞了下来，眉飞色舞地对着张小方说道，“当然开心啦，以前虽然在电视里也能看到外面的样子，但是哪里有亲眼出去看看来得真实，而且街上人来人往的，我看着开心极了，我好久没见过这么多人了。” 她一说就停不下来，“还有还有，我看你们那个大火车，一点都不晃，又快又稳，比我们那时候的火车好多了……” “好了好了，你要是喜欢，我以后每天都带你出去，只要你乖乖地不要随便说话就行。”张小方知道再不打断她，怕是她能讲几天几夜，反正她是鬼，也不知道累。 肖茜茜听到以后还能出去，睁大着眼睛连连点头，“好啊好啊，我一定听话，你可不许骗我，一定还要带我出去。” 张小方当然是一口答应，又招了招手，“我要睡觉了，你先出去吧。” 肖茜茜今晚干脆多了，听到张小方要睡了，马上就飘走了。张小方知道她打的什么心思，肯定是希望自己早点睡，明天早点醒带她出去玩。 其实张小方也不是急着睡觉，只是他还有件要事要做，今天刚得的5000积分还在许愿树旁边躺着等他分配呢。 其实这个愿望是意外之喜，也亏了今天他改了区间，不然也接收不到这个愿望。现在的张小方感觉自己现在就像一个暴发户，都不知道5000积分该怎么花。 不过首要的当然是先将许愿树升到三级，许愿树头上依旧出现一个向上的箭头，张小方毫不犹豫地点了一下，随后金光闪过，许愿树已经成功升到了三级，5088积分也扣掉1000积分，变成了4088积分。 张小方又去看兑换商城，果然见到商城等级已经变成了2级，看着二级的商城，张小方迫不及待地喊道，“守护神，给我调出来二级商城的高级物品。” 接着商城画面一闪，就出现了物品格子，二级物品的格子跟一级的就是不一样，一个页面只有四个物品，看起来大多了。 入眼的第一个物品就让张小方眼前一亮—— 疾行草鞋：可以增加行进速度一倍，可隐形，不可叠加，积分1888； 这玩意好，要是穿上它在球场上踢球不是立马变身追风少年，还有谁能追得上自己？不过这鞋好是好，但是张小方当务之急是能赚到钱，先保证生活，他又叹了口气看向下一个。 暴击拳套：百分之百暴击，加攻击力一倍，一定几率暴击百分之三百，可隐形，不可叠加，积分1999。 这玩意也霸道，简直是打架利器，不过还是那个问题，先要保证生活，总不能戴着拳套去打黑拳吧，或者去抢劫？ 摇了摇头又看向后面，可是看来看去都是一些攻击装备，每样看起来都很好，却都不是张小方现在所需要的。 他只能又求助守护神，“守护神大姐，有没有一些生活物品，怎么都是些攻击装备，能不能不要搞这些打打杀杀的东西，不适合我。” 守护神这次没有再沉默，“这些物品是根据宿主日常行为评估，挑选出最适合宿主的装备。” 敢情在守护神看来，张小方就是一个暴力分子，张小方表示拒绝，“给我筛选出一些生活物品，我要生活，你懂不懂。” “如你所愿。” 眼前一闪，表格里的物品就变了，入眼的第一个物品是个杯子，图片下面介绍道： 调温杯，可十秒内将水的温度调至-100到100摄氏度之间任意温度，积分999。 这个杯子在张小方心中直接pass掉了，不但没用，竟然还要999积分，烧水用水壶就行了嘛。 第二个物品是个能自动画画的笔，需要2888积分，第三个物品是个果皮剥除器，可以剥任何水果，也需要2888积分。 还有什么自动翻书器，自动刷鞋机之类的，这些东西看起来都没什么用，直到看到了二十多个，张小方才看到一件让他两眼放光的东西。 3d打印机：可打印任何材料任何物品，材料自备，积分3999。 可以打印任何东西，那不是等于是造物主了？不过表格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引起了张小方的注意。 小字写道：本打印机不能打印的物品包括且不仅限于动物，微生物，植物，本产品每次所消耗积分依据且不仅限于物品的重量，产品最终解释权归许愿树所有。 张小方被这一段文字绕来绕去，脑子差点绕糊涂了，不过他也大概懂了，这件产品还是有局限的，但是局限性他就不跟你说，等你以后碰到了，解释权归许愿树所有。 他问守护神道，“大姐，这个打印机每次打印需要多少积分？这上面没说啊。” 守护神冰冷地回答道，“宿主换取物品后，使用时会有提示。” 张小方一听这话，感觉嗓子里跟咽了个苍蝇一样，守护神的话他怎么会不明白，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你爱买不买，买了才跟你说，不买就别想知道。” 没办法，现在是卖方市场，张小方只能认了，他依依不舍地将表格向后滑去，想要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物品比较好。 可是连看了几个都是一般的东西，而且看到第三十个，后面就直接没有了，也就是说总共就只有三十件物品。 张小方抗议道，“大姐，你们这里物品太少了吧，才三十个。” 守护神声音依旧冰冷，“宿主等级不够，无法兑换更高级物品。” 意思很清楚，张小方的抗议无效。 没办法，张小方只能又回到之前的3d打印机那里，一咬牙就点了下去。 “叮，扣除3888积分，物品兑换成功，剩余积分200。” 接着空中掉下一件物什，张小方下意识用手一接，低头一看，立马骂出声来，“娘希匹，这是什么鬼！” 只见他手中躺着的，是一个激光笔一样的东西，跟刚才表格里面酷炫的3d打印机简直天差地别。 第十六章 3D打印机 “守护神，你给我出来。你给我看看这是什么玩意，说好的3d打印机呢？”手上的激光笔张小方实在是接受不了，忍不住抗议道。 “本产品最终解释权归许愿树所有，图片仅供参考。” “那我要退货，你把3888积分还给我。” “产品一旦售出，无明显质量问题，概不退货。” 张小方感觉自己被骗了，解释权都是你的，到底什么才是质量问题…… 但是善良的顾客永远斗不过黑心的商家，当然，就算是不善良的顾客也斗不过黑心的商家，张小方最终只能认栽。 看着手中的激光笔，张小方甚至连一丝研究它的欲望都没有，但是毕竟是3888积分换来的，就算真是根激光笔，也要把它弄亮看看，这跟就算钱打了水漂，至少也要听个响是一个道理。 “激光笔”通体黑色，上面只有一个按钮，头前有个像灯口的小孔，怎么看都是一个激光笔无疑。 张小方不抱希望地按了那个唯一的按钮，随后眼前一亮，竟然出现了一个虚拟的屏幕。 看到这个虚拟的屏幕，张小方心情好了很多，至少说明这不是一根普通的激光笔，当然，也可能只是一个高级一点的投影仪。 虚拟屏幕上面没有太多的东西，只有几个虚拟按钮，每个按钮都有文字注释，分别是材料分解，手动3d建模，物品扫描建模，物品打印，加一起四个按钮。 张小方看到这里，感觉自己错怪了许愿树，别看这激光笔看着普通，跟表格里面的原图完全不一样，但是光看这几个按钮，至少证明这个东西确实是个3d打印机，不过这个3d打印机到底如何，还有待考证。 张小方随手点开了第一个按钮，紧接着就看到手中的打印机头前的小孔亮了一下，然后原来的虚拟屏幕旁边多了一个图像，竟然是屋子里面的图像，看起来就像是手机打开后置摄像头看到的图像一样。 图像中显示的正是床旁边的床头柜那里，也就是打印机小孔所对的地方，屏幕扫描了一下，把床头柜还有床头柜上的台灯，书都圈定了下来，同时屏幕还多了一行字：请选定所要分解物品。 看到这个提示，张小方不敢立马点选，移动着手中的打印机在屋子里面寻找，等找到了一块废旧的铁链，他才点了那个铁链，选择了分解。 等到屏幕上提示物品分解完成，虚拟屏幕的一边又出现了一个物品栏，现在里面总共只有两个格子里面有东西。 钢（低级），0.38公斤； 三氧化二铁，0.01公斤； 每个物品栏点开，里面还有一大堆的元素成分介绍，以及特性介绍，看得张小方眼花缭乱。 只不过张小方可以确定一件事情，这个打印机分解材料只能分解到分子层次，不能再往下了。不然就不会显示钢，而是显示铁，碳，硅等一系列元素。 关于这点张小方也可以理解，如果打印机真的能分解到原子层次，甚至更低的层次，那么就可以凭空造出一些高级材料，比如一些难以锻造的合金，再比如直接用碳造出来钻石，金刚石之类的。如果真的可以，张小方光是制造这些东西就能发家致富了。 材料分解这项已经基本了解，之后张小方没有先点“手动3d建模”，而是点了“物品扫描建模”。物品扫描建模的方式跟材料分解大同小异，只需扫描小孔所照到的东西即可。 张小方选择扫描了房屋的钥匙，等到扫描结束的时候，屏幕提示建模完成，旁边也多了一个物品栏，里面现在只有一个物品，编号为1。 看到建模完成，张小方又点了物品打印的按钮，然后屏幕提示选择模型，当然现在也只有编号1这个模型可以选择，在点选了钥匙模型后，虚拟屏幕却弹出来一行字：暂无与物品成分相同材料，检测到材料栏有相似材料，是否选择手动打印？ 看到这句话，张小方又对所谓的打印有了进一步的了解，还有打印机对材料的识别度容错范围很小。虽然钥匙也属于钢铁范围内，但是它的钢却是跟刚才铁链的钢有些差别，不能匹配。不过好在可以手动选择，还算是人性化。 想通了这一点，张小方毫不犹豫地点了“是”的选项，然后根据引导点选了物品栏里面的钢（低级）材料。 等到一切就绪的时候，忽然屏幕上又显示出一行字：本次打印物品材料钢（低级）21克，所需积分2，是否打印？ 21克的东西需要2积分，那么一积分就是打印十克的物品喽？两积分对现在的张小方来说，不过是小意思而已，为了印证打印机的功能，张小方又是毫不犹豫地点了“是”的选项。 后面的事情就不要张小方再去操心，打印机已经进入自动打印的进程当中，屏幕上显示着打印的进度。 十秒钟之后，当打印进度显示到了百分之一百的时候，在扫描孔的范围里面出现了一把形状和原来那把一模一样，但是颜色稍有差别的钥匙。 刚拿到这把钥匙，张小方就急忙地来到门旁边印证，一试之下，果然同样可以开门。 终于印证成功了，张小方心里总算是吐了口气，心道，就算以后找不到工作，帮人配钥匙也能养家糊口了。不过也是张小方太想当然了，配一把钥匙，所需要的材料或许不值钱，随地捡破烂都能捡得到，但是每次所需要消耗的积分却不一样。 刚才这把钥匙用了两个积分，虽然对于见过了5000积分的张小方来说非常之少，但是若是做个对比，从前他帮宋祥带一次饭就只有一个积分，现在做个钥匙就要帮宋祥带两次饭，怎么看都是划不来的。 打印完了钥匙，张小方没有急着打印其他东西，一则他还不太熟悉打印机，怕白白浪费了积分；二则现在手边也没有什么好的材料，能打印其他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他的视线又移向了刚才略过的“手动3d建模”按钮，一脸好奇地点了下去。 第十七章 别当自己是鬼 刚刚点开手动3d建模的按钮，眼前的屏幕一闪，变成一个大大的画板摸样，张小方看着感觉似曾相识。 没错，就是似曾相识，这个手动3d建模画板跟他之前在学校所学的cad不能说完全一样，但也只是斑马和马的区别，核心内容都是一样的。 可惜张小方的cad水平仅限于初级水平，根本不可能单独画出来一个3d模型图。他又仔细看了看画板的页面，确定确实没有一些讨巧的功能之后，张小方只能暗骂一声，就这玩意竟然还需要专业技能。 不过虽然暂时这个手动3d建模不能用，但是有了它，至少可以看出来这个3d打印机未来的无限可能。若是以后有了材料，甚至可以做出一些现在科技造不出来的东西，只不过其中的难度也是可想而知。 简单地过了一遍之后，张小方已经大致了解了打印机的工艺流程。当然，还有一些问题他还没有弄清楚，比如说这个3d打印机到底能分解多大的东西，又能打印多大的东西，他分解之后的材料被储藏在材料栏中，那么它又能储藏多少的材料，是不是可以无限地储藏下去。 可惜卖给他东西的是个无良商家，东西也是个三无产品，保修卡，说明书一概都是没有，打印机的一切功能只能他自己摸索。 不过好在有些问题可以直接从屏幕上面看出来，就比如说材料的储藏空间，在材料栏的最下方，有一行不起眼的小字注释：空间0.369kg/5000kg。 从这里明显可以看得出来，这个材料栏的空间总共是5000kg，张小方还算比较欣慰，至少这个空间暂时是够用了。 至于打印机到底能分解多大的东西，他尝试着用扫描孔扫描了整个屋子，大概是离了五米远的东西就扫描不上了。因为扫描面是个圆，张小方根据这个扫描距离，大概推算出了整个扫描面积是一个半径五米的圆的面积。不过是否是半径五米以下的物品都可以被扫描到，因为没有具体试过，张小方还不能确定。 经过一系列的尝试和印证，张牧野至少是确定这个3d打印机确实有效可用，初步看来他的3888积分花的还算是值。 至于到底该用3d打印机干什么来发家致富，张小方一时还没有个明确的主意，他心里闪过很多想法，却没有一个能让他很满意。 不过他心中有一个大概的目标，就是找一些又小又值钱，用到的材料还不稀有的东西来造，然后再卖出去，这样能够迅速地赚到钱。 造手机他其实一开始就想到了，可是第一是造手机的材料并不好找，别看这一个小小的手机，里面要用到的材料可是数不甚数，不是说他想造就可以造；第二呢，造出来的手机能不能卖出一个好价格，会不会被人查到，也是个要注意的问题。所以造手机这个想法，暂时被他放在了一边，要是真想不到更好的也只能造这东西了。 打印人民币，张小方也试过，可是不管怎么扫描，打印机都不给人民币建模，也就说根本就打印不了钱。至于是为什么，许愿树也没给个解释，就是生硬地说不能。 造一些简单的东西，材料倒是好找，东西也好卖，也不会惹到是非，但是跟配钥匙一个样，用掉的都是积分，得不偿失。 想来想去，张小方感觉还是要挣积分才行，只要有了积分，造什么都能赚钱。 但是积分又不是这么好赚的，要不是这两天李洪兰和肖茜茜的三个愿望尤其是肖茜茜的第二个愿望，他现在还是苦苦地挣扎在一级呢。 想到肖茜茜，他又想到了手中的空间戒指，看着手中的空间戒指，他忽然又想起什么，心中呼喊起来，“守护神大姐，我现在升到三级了，怎么没有东西送了，二级的时候不还送了个戒指么？” 守护神冰冷的声音响起，“只有第一次升级才赠送物品。” 言简意赅，张小方只能对着空气叹了口气，果然许愿树没有这么大方，送了一次就没有第二次了。 人就是这样，要是第一次没有送东西，这次没送也不会失望。第一次许愿树大方了一次，送了个戒指，张小方就变得贪心起来，又想着再送第二次，人啊，永远都满足不了。 不过许愿树升级之后，除了开放了二级兑换商城之外，倒也不是没有其他好处。原本二级的许愿树能寄挂三个愿望，到了三级以后也随即增加到了九个，这下张小方的退路就更广了，以后再收到什么不能完成的愿望不至于担心会影响到每月任务的完成。 一级一个，二级三个，三级九个，这样算的话，或许到了四级就是二十七个了？ 不过九个暂时也够用了，至少张小方是这么认为的。 从张小方升级许愿树到现在，已经过了很长时间，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想着明天还要出去，张小方只能把打印机往空间戒指里面一扔，蒙头躺在床上，不要十秒，就扯起呼来。 等他已经睡死过去之后，门旁边慢慢显现出一道红色身影，一闪过后，红色身影又慢慢淡了下去。 …… 等到第二天，又是到了中午的时候，张小方才被从窗子透进来的阳光晒醒。 揉着眼睛起床之后，张小方看到肖茜茜无聊地坐在旁边，张小方苦着脸道，“茜茜啊，你能不能不要直接就进来了，你毕竟是个女孩子，我还在睡觉你就进来，总归不好的。” 肖茜茜无所谓道，“我在外面无聊嘛，再说你又不是没穿衣服，能看到什么。” 张小方听到她这话，心中有些无奈，我这不穿衣服，不就是怕你突然进来么？看来确实要跟这丫头定定规矩了，不然身边天天跟着一个神出鬼没的女鬼，实在是太不方便了，他用商量的口吻道，“以后我把你当人，你也别把自己当鬼，你看怎么样？” 肖茜茜歪着头想了想，嘴里喃喃道，“别把自己当鬼？”念叨了几下，她又忽然一脸开心地道，“好，你是人，我也是人。” 张小方也开心道，“对，我是人，你也是人，那以后你别随便进这个房间了，想想你是人，要是人该怎么办？” 肖茜茜明悟道，“要是人，我才不会进你这个怪叔叔房间呢。” 虽然她说得难听，但是张小方还是感觉很开心，“是啊，那咱以后就不要随意进别人房间，现在我要洗澡，然后换个衣服，你是不是？” 肖茜茜笑兮兮地点了点头，“知道了，你给我看我还不看呢，我出去了。”说完就往外飘去。 张小方笑着道，“谢啦，你今天这件红色连衣裙不错，有气质。” “那当然了，迪奥新款。” 第十八章 派可钢笔 洗漱过后的张小方，只能又泡了袋方便面果腹。等到下午两点多，之前约好的装宽带的师傅帮他把宽带装好后，他才带着肖茜茜出门。 其实张小方今天出门没有什么必要的事情要做，本来想要找工作的计划也在兑换了打印机之后被他抛之脑后了。 之所以出门，一是因为想要带着茜茜出去逛逛，不然她又要发脾气；二是因为他心里惦记着赚积分的事情，可是这偏僻地方，人少不说，还都是些老头老奶奶，根本收集不到愿望，他就寻思着到人多的地方，看看能不能收到愿望。 当然还有最后一个原因，他昨晚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到底应该用打印机干些什么，今天准备出去转转，看能不能启发一下自己，找到灵感，确定以后要做些什么。 这次张小方没有去比较近的十里街商圈，而是去了更远的步行街，因为他觉得这里人比较多，商店也比较多，或许给自己的灵感也比较多。 这一路上戒指里面的肖茜茜安稳多了，只是偶尔会震一下戒指，好奇地问他一些问题。 为了让茜茜更好的看看外面，张小方是一路走一路停，如果戒指要是震一下，他还会再多停留一会。 就这样走了一个多小时，张小方终于来到了他此行的目的地。白云商厦是一个综合性的百货大楼，里面中高档的商品都有，不过不适合学生来逛，以前张小方上学的时候就没怎么去过像这样的商场。 商场一楼是卖珠宝化妆品的，张小方直接就给pass了，只带着肖茜茜随意逛了一圈就上楼去了。 二楼三楼四楼都是卖女士衣服的，张小方也给pass了，不过戒指里面的肖茜茜看得满心欢喜，每走过一件衣服，张小方都能感觉手上的戒指一震。无奈之下，张小方只能以龟速边走边停，而且停在一件衣服前面，就要停好长时间。 张小方把意念沉到戒指里面，看到肖茜茜每看到一件衣服，就要把自己身上的衣服变成跟那件衣服一模一样，等到试完了之后，就再换另一件。 好在张小方是个男的，穿着看起来也像个大学生，各个品牌店的导购早就练就火眼金睛，一看到他就知道他不是来买衣服的。只不过看到张小方一个大男人走到一件衣服停一下，都是投来异样的眼光。 等到肖茜茜几乎把三层楼的衣服都试完了之后，张小方才叹了口气移步上了五楼。刚上了五楼，还没走出电梯，入眼的柜台就让张小方眼前一亮。 zipo打火机，张小方感觉灵光一闪，这不正是自己想要找的东西么？材料简单，质量又轻，而且价格还贵，最重要的还不容易惹事，不像手机，还有什么编号啊，入网许可证啊，手机id之类的不好弄。 还没等到张小方走到柜台处，张小方又看到了旁边柜台的商品，他的眼睛更加亮了。 他见到了一件比zipo打火机要更轻，更贵的东西，那就是——派可钢笔。 钢笔是张小方迄今为止看到的最符合他心中要求的东西，这玩意真的是又轻又贵，材料还好找，无非是些高分子化合物（就是塑料），还有一些钢或者合金钢，最多笔尖是一点金属铱或者是黄金。 打定主意，张小方直接走到派可钢笔的柜台。这时候柜台旁边一个顾客都没有，专柜的导购，一个看起来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一看到张小方走过来，就带着职业的笑容道，“这位先生，是要买钢笔么？最近专柜正好做活动，有九点五折的优惠，您看喜欢哪只钢笔，我可以给您介绍一下。” 张小方笑着道，“我就随便看看。” 他虽然这样说，却没有打消小姑娘的热情，只见她依旧笑着道，“我看您还是学生吧，这款派可威雅钢杆只需266元，外形简单大方，正适合像您这样的男生用。”（本书的一切品牌，都是虚构的，大家不要往现实中的商品联想哦，我不负责的） 她指给张小方看的是一款低档的派可钢笔，确实适合张小方这样的人，但是张小方根本就不是来买钢笔的，对她的话也是油盐不进，依旧笑道，“真是谢谢你了，我自己看看就好，如果有需要我再找你吧。” 导购小姑娘听他这样说，也没有继续纠缠下去，笑着点头道，“好的，您自己看看，如果有什么需要直接喊我就行了。” 等到导购员走到了一旁，张小方赶忙取出戒指里面的打印机，对着柜台就是一阵扫描。好在许愿树出品的东西都可以进行绑定，张小方之前就已经将打印机绑定了，现在打印机的虚拟屏幕只有张小方一个人能看到，不然要是被人也能见到，肯定又是一桩麻烦事。 不过就是这样，张小方也还是小心翼翼的，不敢放开动作，生怕别人发现。想想看，一个人在专柜柜台前不停地用一个激光笔一样的东西扫来扫去，看起来就感觉他图谋不轨。 张小方也没管这些钢笔哪个适合，反正就是一通扫描，准备把这些钢笔都建模，然后再找个地方好好挑选，找出一款最适合他来山寨的。 这里的钢笔很多，建模也不是不要时间，而且钢笔建模的时间明显要比昨晚的钥匙更久，中间导购员还过来过一次，张小方不得不暂停下来，等她走了再扫。就这样大概过了快十分钟，张小方才将所有的钢笔都建模完成。 做完这一切，张小方感觉自己跟做了贼似的，急匆匆地走出了商厦，一直走到一处没什么人的地方才停下来。 他现在还不能回去，因为需要建模的材料他还没有找到，他必须先选好自己需要的那款钢笔，然后搞清楚需要哪些材料，再找到那些材料，最后才能进行打印。 之前在柜台前的时候，张小方差一点就点了材料分解的按钮，想要把柜台的钢笔都分解到打印机的存储空间里面，但是最后还是理智克服了欲望，他没有点下去。先不说道德良心过不过得去，单单是有可能被抓甚至是被发现自己的秘密，他就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几十种钢笔，张牧野最终选择了一款叫做尊世天都的钢笔，这款钢笔专柜价值是5888元，只能算是中等价格。当然也有更贵的钢笔，只不过考虑在下，张小方还是选了这款。 之所以没选更贵的钢笔，是因为张小方觉得如果价格再贵的话，就算打印出来，一时也脱不了手，还不如选择这种价格适中的，虽然少赚一些，但是却能保证短时间出手，换成人民币。 第十九章 鸿门宴 张小方选定的这款尊世天都是一款金笔，笔尖是14k合金冲制，笔尖的顶端点焊着铱粒。而张小方想要打印这款钢笔，必须先解决这两种材料的问题。 说到黄金和金属铱，人们的第一反应就是贵，但是金笔本身所用到的这两种材料量都很少，成本根本就用不了多少钱，而且这种金笔的笔尖完全可以在网上购买，回来再做分解加工即可。 其实相对而言，14k金更加容易找到，因为市场里面到处都是这样的东西，而金属铱除了直接购买铱金笔尖，张小方还想不到哪里可以买到，当然，网上的一些商城可能会有金属铱可以买。 除了这两样东西，当然还有其他的一些材料，张小方将尊世天都的3d建模图点开，里面都有注释，比如说某种高分子化合物需要多少，黄金需要多少，铜需要多少，铱又需要多少，写的都很清楚。 除了黄金和铱，张小方对其他材料都不担心，甚至随地都可以找到。 把这些都弄清楚之后，张小方带着肖茜茜回到出租屋，就打开了电脑，查找起有关14k金和金属铱的信息。 肖茜茜看他一回来就打开电脑，还以为他是要带自己看电视，等到看他在看这些东西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想多了，气鼓鼓地道，“你怎么不看还珠格格，看这些东西干什么？” 张小方之前没想到还珠格格这茬，这时候看到她气鼓鼓地样子，安慰道，“我先看一会，再过几分钟就带你看还珠格格，怎么样。” 肖茜茜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你看这些是干什么？” 这事张小方给她解释不了，只有敷衍道，“我就看看，比较感兴趣。” 肖茜茜“哦”了一声，不再言语，默默地看着张小方摆弄电脑。 张小方在网上找了老半天，终于在阿里猫上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阿里猫是国内最大的购物平台，里面什么东西都有，也就是在这里才能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花了三百块钱在网上买了一点14k金和金属铱丝，现在张小方手里只剩下六百多块钱，如果这一票赚不到钱，他连吃饭都开始困难了。（一般的网站是买不到金属铱的，前两年我看某宝上面有金属铱丝卖，今天又去看了一下，发现已经没有那个店了。） 当然他买的14k金和铱虽然不多，但是已经够他制作好几根钢笔了，特别是铱，只是在笔尖的顶端有一个小小的铱粒，根本就费不了多少材料。 等到材料已经买好了之后，张小方才换了个页面，把还珠格格放开给肖茜茜看。 看着电脑前聚精会神看着电视剧的肖茜茜，张小方又回想起了自己这段时间的生活，连他自己都感觉不可思议。从一开始得到许愿树，然后为了完成任务做了那些事情，到后来又遇到了一只女鬼，现在还和女鬼融洽地生活在一起，这一切跟做梦没什么区别。 如果没有许愿树，或许自己现在还在找工作，说不定已经找到工作，在某个办公桌上对着电脑发呆也说不定。 就在张小方胡思乱想的时候，张小方又接到了余俊的电话，电话那头余俊的声音有点虚，“方哥，刚才那个大头打电话跟我说晚上要请我吃饭，消解上次的恩怨。” 张小方奇怪道，“请你吃饭？那你怎么说的？” “我能怎么说呀，他态度挺好的，我就答应了，不过我有些担心。” 听到他说答应了，张小方道，“你都答应了，还担心什么，担心他打你？” 余俊干笑了一声说道，“倒不是担心他打我，只是上次我把他打成那样，再见到他怪不好意思的。” 张小方差点被他逗笑了，却又不忍心告诉他实情，“那你跟我说是什么意思，叫我陪着你？” 余俊忙道，“是啊，我已经打电话给老胡了，他说晚上下班后就过来。” 张小方也不放心余俊他们两个愣头青过去，点点头道，“那行吧，告诉我地址，我一会自己过去。” 余俊哈哈一笑，“我这两天没上班，你告诉我你住哪里，我去接你。” 张小方一听，笑道，“呦呵，不错啊，买车了？” 被他这么一说，余俊倒是不好意思了，干笑道，“是啊，刚买的，我爸出的钱，代步，代步。” 张小方也不矫情，直接给了他这里的定位，让他过来接。 等过了两个多小时，肖茜茜的还珠格格都看了三四集的时候，张小方才听到余俊在外面敲门的声音。 张小方一开门，余俊就跑了进来，叫道，“方哥，你这里有没有水，找了两个多小时，渴死我了。” 这时候肖茜茜已经隐身了，电脑却还在开着，余俊打趣道，“方哥，看不出来啊，还看这个？” 张小方笑着把矿泉水扔到他手里，“我看什么还要你管？喝你的水吧。” 等到他喝完水，两人准备出去，余俊又奇道，“方哥，咱们走了不关电脑，就让它放着？” 张小方给他解释不了，也懒得给他解释，拉着他就往外走。 余俊的车是一辆大众凌渡，这款车车身紧凑，线条不错，价格也算适中，大概十二三万的样子。余俊家庭条件不错，但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家庭，充其量也就是个小康水平，他爸看他天天上班，又是要跑业务，就给他买了这样一辆车。 张小方笑着逗了他两句，没想到他却苦着脸道，“方哥啊，车是方便，可是跑起来也要油啊，我每个月那点工资，就交这点油钱都吃力。” 张小方嗤之以鼻道，“得了吧，现在油价五块多，你跑一天能有多少钱，少抽一包烟不就有了。” “我本来就不抽烟啊。” “那你就少吃顿饭。” “我这么瘦，还能少吃么？“ 就这样两个人侃天侃地，一直打屁，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车子终于到了地方。 张小方下车一看，笑道，“呦呵，不错嘛，元一希尔顿，这狗日的下了血本啊。” 余俊嘿嘿笑道，“他说给我赔礼，我还纳闷呢，我给他打成那样，怎么还赔礼呢。” 张小方看他还笑得出来，真想一巴掌扣在他头上，这tm就是个鸿门宴你看不出来？ 第二十章 接招 张小方虽然觉得对方请吃这顿饭有些不怀好意，但是这里是闹市区，又是这么大的酒店，想来对方也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反正都已经来了，索性进去看看，要是感觉不多，立马开溜也不迟。他也不是怂，只不过大丈夫能伸能屈，要是真的感觉到危险，那还不跑，就是真傻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胡静之已经在门口等了一会，看到张小方他们二人，兴高采烈地跑了过来，“小方，老余，你们终于来了，我都等了好一会了。” 张小方看他没心没肺的样子，摇头道，“你高兴个什么劲，就不怕他们是来算账的？” 胡静之听到这话，反而更加兴奋地说道，“算账好啊，真打起来还怕他们？我上次没打着，这次正好补回来。” 带着这两个猪队友，张小方更对此行担心起来，不过这时候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三人结伴走到了之前约定好的包厢。 包厢刚开门，张小方还没看清楚里面有哪些人，就听到一人惊讶道，“是你！” 张小方循声望去，心里也是惊讶了一下，随即挑着眉毛道，“原来是你，这个世界可真是小啊。” 说话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在学校被张小方气出球场的郭千里，不过张小方没把他放在心上，都快已经忘了他的名字。 郭千里眼中的怒意一闪而过，转而笑道，“是啊，世界真是小得很，想不到因为我大头，又见到了你。” 郭千里之前在学校找过张小方，只不过却得知他那时已经毕业，想不到在这里又见到了他。 看着郭千里一脸的笑容，张小方却是感觉不对，上次在球场上不过是落了他面子，他就能气成那样，可见平时就是一个跋扈小气的人，这会竟然一脸的笑，恐怕这笑容里面都是藏着刀的。 不过张小方看着包间里面只有四个人，倒也不怕，反正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此时那个大头也笑道，“原来这位兄弟和老郭认识，那就好了，咱们不打不相识，以后都是朋友。” 余俊没想到气氛这么和谐，也是笑眯眯地道，“是，不打不相识，不打不相识。” 胡静之看到没有架打，心里不开心，面色也很僵硬，根本就不鸟那大头。 大头也只能讪讪地叫他们入座，刚坐下，郭千里就站了起来给他们倒酒，“当时一听说大头跟人打架，我就知道是大头的错，这货平时喝完酒就喜欢耍酒疯，想不到这次竟然打人了。既然是有错，肯定是要勇于承认，大头这家伙呢，喝完酒不咋地，平时觉悟倒也很高，当时酒醒过来之后就想给这位余兄弟道歉，也拉我过来做个陪，算是做个见证，冤家宜解不宜结，今天我们就把矛盾解决掉，以后都是朋友，兄弟。” 这番话说完，他也倒了七杯酒出来，爽快地举起杯子就一饮而尽，又将杯子倒过来，爽朗道，“大头不能喝酒，不然又要耍酒疯，我这做兄弟的代他给各位陪个不是。” 张牧野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既然这么爽快，那我们也不能小气，我这两个兄也不能喝酒，就由我代饮吧。” 不过就在他拿起杯子，刚放到嘴边的时候，手中的戒指忽然一震，传来一道很小的声音，“这酒不能喝，那个姓郭的有问题。” 张小方不知道肖茜茜什么时候跟了过来，不过此时也不是问这个的时候，听到她说酒有问题，眼睛眯了起来，又将杯子放下道，“我一个人喝多没意思，既然大头不能喝，想必这两位兄弟可以陪我喝一杯？” 黑脸男和眼睛男都是一愣，表情不自然地看向郭千里，郭千里哈哈一笑，端起了两杯酒送到他们面前，责怪道，“张哥要和你们喝酒，你们看我干什么，来，这两杯酒你们喝了。” 看到郭千里端酒过来，两人才松了口气，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张小方看到他们前后的表情，大概是猜出来这酒确实是有问题，不过不知道这郭千里是用了什么方法，把酒又变得能喝了。 看到他们两个喝完酒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张小方哈哈一笑，也举起杯来一饮而尽，而后把酒杯到了过来，示意自己也干了。 对面四个人看到张小方喝完，都是松了口气的样子，郭千里也笑着招呼他们吃菜。 两方人也没什么话说，要不是郭千里一直在招呼吃菜，整个包厢都要冷得结冰了。 可是吃了大约十分钟之后，看到张小方还是一直正常的样子，郭千里的心也沉了下去，心中暗道：难道刚才的毒没有放进去？ 这样想着，郭千里又端起了一杯酒，只见他手指在杯沿轻轻一磕，然后慢慢走到张小方面前，把酒递给他，然后自己又从桌上端起一杯酒来，笑道，“张哥，上次在球场上，也是我一时糊涂，说了些气话，还望张哥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放在心上。” 张小方知道他看到自己没事，想要故技重施，眯着眼道，“那我要是个小人，就放在了心上呢？” 郭千里被他这话说得一愣，脸色一下了僵了起来。 张小方哈哈一笑道，“哈哈，我只是逗你一下，看把你吓得。”说完昂头举杯，再低头的时候，杯中的酒已经没了。 看到张小方把酒喝了，郭千里才松了口气，也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笑着说道，“张哥真是喜欢开玩笑，刚才小弟还真被吓住了。” 这杯酒喝完又是招呼着吃菜，等到又过了十分钟，张小方他们都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再吃下去也没有必要，就站起来跟郭千里他们告辞。 看到他们提出要走，大头又望向郭千里，此时郭千里也是满心的疑惑，但是又不能强留，只能干笑道，“既然如此，我们有时间下次再聚吧。” 余俊全程就在吃菜，别看他瘦，但是很能吃，从头到尾嘴就没听过，这时临走了，打着饱嗝道，“好说好说，下次再聚。” 张小方看到他们这样子，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装作不经意地道，“既然今晚这顿饭吃了，酒我们也喝了，那以后也是朋友了。大头今晚没喝酒，可真是不给面子。” 看到那大头想要说什么，张小方抬手打断道，“别说酒后什么的，这里就这几个人，你几个兄弟在这，还怕出事情？再说了，就这一杯酒，也能醉？” 他这话说得有里有面，大头也不好拒绝，只能为难地看着郭千里。郭千里也知道他什么意思，从桌上端起一杯酒递给了他，“来，喝吧，张哥都这样说了，不喝就不给面子了。” 大头看到是郭千里端给他的，接过去就准备喝，不过却被张小方叫住，“别急啊大头。”说着就从大头手里把酒杯拿了过来，又倒出来一半到桌上的空杯子里，“这样，我也不为难你，喝一半就好。” 大头本来酒杯被夺，心里还有些紧张，这会看张小方倒出来一半，松了口气，“张哥义气，我也不废话了。”说完接过杯子就干了。 张小方点了点头，说了声“留步”，就带着胡静之和余俊出去了。 第二十一章 蛊 等到张小方他们出去，包间里面的四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到底什么情况，大头在一旁问郭千里道，“老郭，这什么情况，你没给他下药？” 郭千里也是一脸的疑惑，“我也不清楚，药肯定是下了，却不知道怎么没效果。” 大头讶然道，“难道那小子还能免疫？这药对他没用？” 郭千里摇了摇头，“我还不清楚这小子的来路，这药也是我新得的，普通人能不能免疫我也不清楚，回头我还要问问家中长辈。” 刚才喝了一杯白酒的眼镜男这时候脸色红红的，看起来是刚才的酒劲起来了，粗声粗气地问道，“老郭，刚才你为什么不直接把他们留住，难道这口气就这样咽了？” 郭千里本来心里就郁闷，这会听到眼镜男这话，更是无名火起，指着他鼻子道，“怎么留，你留还是我留，我们谁能打得过他？” 眼镜男也是喝了点酒，有些晕乎乎的，语气有些冲，“老郭你不是手上有功夫嘛，怎么连这三个人都留不住？” 眼镜男刚说完，郭千里一脚就踹了过去，把眼镜男踹得连连后退。 眼镜男被这么一踹，着急瞪眼地就要踹回去，大头在旁边看他这样，赶忙把他拉住，对郭千里道，“老郭，瘦子他有点喝多了，说话语气不好，你不要在意。” 郭千里皱着眉头摆了摆手，“算了，我这两天要回学校，张小方这个人你们不要去惹他，等我抽出空来再说。” 大头当然是满口答应，真叫他去找张小方麻烦，他也没这个胆子。 “好了，我也要走了，你留在这看好你这兄弟，不要送了。”说完郭千里就起身走了。 郭千里一走，旁边的黑脸男跳了起来，“大头，这老郭怎么这样，大家都是兄弟，他这窝里横算什么本事，刚才别人在的时候怎么横不起来。” 眼镜男揉着被郭千里踹到的地方，也是愤愤不平，“就是，你叫他来，一点忙没帮上不说，还这么横。你说他会下蛊，说不定都是假的。” 大头听到他们两个的话，赶忙去把门关严了，这才叹了口气道，“你们不知道情况，别看老郭个子小，长得普普通通的，手里可狠了。” 眼镜男嗤笑了一声，“狠？我看是怂，刚才那个张小方在的时候，也没看出来有多狠。” 大头眼睛眯了一下，低声道，“我跟他是高中同学，那时候他喜欢同班的一个女生，可是那个女生不喜欢他，还把他送的情书当全班人面撕了。你们知道后来他是怎么对那个女生的？” “怎么对她的？”或许被大头的情绪感染，他们两个也神神叨叨地问道。 大头或许是想起了当时情况，嗓子都有点干涩，“那时候他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小虫子，趁没人注意丢到了那个女生的头发里，后来那个女生就疯了，在班里一个劲地脱衣服，拦都拦不住。经过那事后，女生的名声也坏了，在学校呆不下去被接回家了，再后来听说是真疯了。” 其他两人听得目瞪口呆，黑脸男嘴巴也跟着有点干涩，“大头你说的是事故会里面的吧，现实中怎么会有这种事情。” 大头摇了摇头，“要不是我亲眼看到他丢了虫子，我也不会相信那女生的事跟他有关。” 其实大头没有说出实话，当时那个虫子不是郭千里丢的，而是大头帮他丢的，只不过他当时只当是个恶作剧，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后果。 眼镜缓了一会，又问大头：“他既然这么厉害，那刚才他为什么不用蛊把他们留下？” 大头又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发现那个小子没中蛊，小心起见就没留，也或许是他这次带的蛊不多。”说完这话，他感觉胸口有点热，使劲拽了拽领口，却没有缓解胸口的闷热，骂道，“这房间是不是空调关了，md，怎么这么热。” 黑脸男奇怪道，“没有啊，这么凉快，哪里热了。” 听到黑脸男跟他唱反调，大头显得更加烦躁，抄了杯水一口气喝了下去，却感觉胸口越来越热，他又跑到空调旁边整个人趴在空调上面对着出风口吹。 其他两人还以为他喝多了，上去拉着他道，“大头你是不是喝多了。” “你们tmd才喝多了！” 大头刚回过头，黑脸男和眼睛男却指着他的眼睛惊道，“大头，你的眼睛！” 大头听到他们说眼睛，赶忙跑到墙上的茶色玻璃前面，这一看，玻璃上反射出的眼睛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只见他整个眼睛全部变成血红色。 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急忙对他们两个喊道，“快，快去找个小姐。” 黑脸男和眼睛男听得一头雾水，“找小姐干什么？” 大头此时感觉自己意识快不清楚了，扯着干哑的嗓子喊道，“老子中蛊了，不去找小姐，难道叫我艹你们？” 听到这话，黑脸男二人感觉身子一冷，连忙跑出去找小姐去了。 而此时，张小方正在余俊的车上，三人正往张小方的住处驶去。 谈到今晚的饭局，余俊没心没肺地道，“我还以为他们今晚要找我陪医药费呢，想不到真是赔礼道歉啊。” 胡静之坐在副驾驶上，撇嘴道，“老余，你脸上的伤还没好嘛。” 余俊没好气地道，“这才几天，怎么可能——”说到这里，余俊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也不看路了，朝着胡静之骂道，“你狗日的骗我，我那天根本就没打那小子，是被那小子打了。” 原来是胡静之说到了伤口，余俊想起来刚才看那个大头脸上根本就没什么伤，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坐在后面地张小方赶忙把余俊的头扒正，骂道，“你小子好好开车，你不要命，我还要呢。” 胡静之也哈哈笑道，“你自己蠢能怪谁，再说了，骗你的是小方，也不是我。” 余俊呸了一口，“方哥骗我是为了关心我，你这孙子骗我，肯定没安好心。” 胡静之听到这话，立马不干了，“你这是双重标准，说的真尼玛不是人话。” 余俊此时知道了真相，之前的好心情都没有了，骂骂咧咧道，“方哥，你们应该早跟我说啊，害我今天跟个傻b一样在那吃菜。” 张小方决定终止这个话题，摆手道，“先不说这个事情了，马上到了我的住处，我有其他事情跟你们说。” 第二十二章 要创业？ “什么？小方你是说我们一起创业？”出租屋内，胡静之一脸激动地抓着张小方的胳膊叫道。 张小方没想到这货这么激动，随手把胳膊上的咸猪手扒开，骂道，“看你多大的人了，还沉不住气。” 胡静之也感觉自己反应过激了，讪讪地摸了摸后脑勺，“我不是激动嘛，我前两天还在想这个事情，想不到你就说出来了。” 张小方摇了摇头，又看向一直没说话的余俊，“老余，怎么不说话，你是怎么想的？” 余俊平时话少一些，也沉稳一些，此时他仔细斟酌着语言道，“方哥，你想创业，我肯定举双手赞成，但是你至少要有个成熟的想法，我们三个再好好商量一下。” 张小方知道他说得对，点头道，“老余你的想法是对，我现在说出来，只不过是想让你们有个心里准备，不会让你们立马表态，至于创业的具体规划，我还要过些时日再跟你们说。” 说到这里，他又看向胡静之，“老胡你也不要激动，回去了工作还是要做，不能因为我说要创业你就消极怠工，知道么？” 胡静之这会也冷静下来，笑着道，“嗨，我那个工作就算我想干事情也没事情给我干啊，不过小方你到底要干什么啊，跟我们还保密？” 张小方笑着摇了摇头，“具体的我过段时间才跟你们说，现在说了也没用，我现在只能跟你们说，初步我们要先做些倒卖生意。” 胡静之听他这样说，一脸的疑惑，“倒卖？卖什么？你有货源？” “这些都不需要你们担心，到时候，你们只要考虑把东西卖出去就行了。”现在钢笔还没有做出来，张小方也不好跟他们说太多。 余俊却有些疑虑，“方哥，你要卖的东西不会是见不得光吧。” 听他这话，胡静之也吓了一跳，“小方，老余不会说中了吧。” 看他们这样子，张小方有心逗逗他们，他把手指放在嘴上做了个禁声的动作，神神秘秘地道，“这东西是从金三角弄来的，绝对不愁卖。” 他俩个一听从金三角弄来的，表情都是一愣，胡静之更是咽了口唾沫，“小方，你可不要吓我们。” 见真把他们两个吓到了，张小方大声笑了起来，“哈哈哈，看你们吓得，我这东西绝对合法，你们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到时候会跟你们说的。” 余俊和胡静之听到是开玩笑，这才松了口气，胡静之虚摸了一把额头笑道，“小方，你丫的良心大大的坏。”说着他又搂着老余道，“你这小子问来问去的，真是烦人，小方能害我们么？在大学的时候，跟你方哥混，有吃过亏么？” 余俊显然还有些犹豫，不过听到胡静之都这样说了，只能点头道，“方哥我然是信的。” 胡静之猛拍了余俊肩膀道，“呦呵，你小子说话有意思啊，方哥你信那你还这么犹豫，敢情是不相信你胡哥了。” 余俊被他这么一拍，感觉肩膀吃痛，呲着要道，“老胡，你丫的要拍死我，我有说不相信你么？我不是要考虑一下么。” 看他们两个这样闹，张小方扶着膝盖站了起来，“好了，时候也不早了，今天说的事情你们放在心上就行了，过两天要是真要干，我再找你们。” 胡静之也跟着站了起来，凑着脸问道，“那要是过两天你不来找我们呢？” 张小方一脚踹了过去，骂道，“过两天不去找你们，这事情就黄了。行了，行了，你们走吧。” 余俊和胡静之还要再说什么，张小方又是左一脚右一脚把他们两个踢了出去，二人才嘻嘻哈哈的离开。 等到他们俩走了，肖茜茜就在门旁边显出身形来，笑吟吟地看着张小方。 张小方刚回过头就看到肖茜茜靠着门框看着自己，一拍额头，“艾玛，差点忘了家里面还有一口人。” 想着今晚饭桌上的事情，张小方问肖茜茜道，“你这丫头什么时候跑到我戒指里面去的，我都不知道。” 肖茜茜背着手走到床边，歪头看着张小方，“我什么时候想进去就进去喽，还要跟你说？” 张小方拿她没有办法，只不过今晚还多亏了这小妮子，不然还真就中了那郭千里的招，想到这个，他又一脸的疑惑道，“你是怎么看出来那酒有问题的，你能看出来有什么问题么？” 肖茜茜搓着手指着桌上的笔记本电脑，笑眯眯地看着张小方，张小方知道她什么意思，跑到电脑跟前把还珠格格打开，放到她之前看到的地方。 这个时候肖茜茜才开口，“我是个鬼，当然能看到你看不到的东西，那个叫郭什么的在每杯就里面都放了小虫子，不过他们自己喝的酒里面的虫子都被他收回去了。” 听肖茜茜说酒里面有虫子，张牧野连忙把空间戒指里的酒倒了出来，放到了桌上的空杯子里，这些酒都是只见郭千里倒给他的，只不过他当时没喝，都倒到了空间戒指里面去了。 张小方仔细地盯着杯子里面的酒看了半天也没看到那什么虫子，疑惑道，“我怎么看不到，茜茜你看那虫子还在不在了。” 肖茜茜随手往杯子里面一指，“你看，这不就是虫子喽？” 张小方顺着她指的方向又仔细看了看，还是什么都没有，只能放弃继续观察，“算了，我不看了，茜茜你跟我描述一下这虫子长什么样。” 肖茜茜有些不情不愿，“不就那个样子嘛，长得跟蛆似的，头上还有两个角，反正很恶心就对了。” 张小方听她的描述，也感觉很恶心，他又有些好奇这虫子到底有什么用，可惜当时没有留在那里，不然看着那大头就能知道这虫子有什么用了。不过这也说不定，也有可能这玩意有解药，郭千里当场给他解了。 不过经过这件事情，张小方也知道郭千里这个人是不简单的，之前自己得罪了他，好在他没有及时报复，不然当时的自己根本防不住他这些阴招。 而这个虫子，也让张小方对这个世界产生了一些不一样的看法。 也许，相对于3d打印机，他更迫切需要的是暴击拳套。 第二十三章 坏死 “大哥，合欢蛊会不会出现失效的情况？”在去往wh市的汽车里面，郭千里正举着电话跟人通话。 “失效？怎么会失效，你给谁用了蛊没效果？”电话对面传来懒洋洋地声音，似乎声音的主人没睡醒一样。 郭千里赶忙把今晚的事情原原本本地给对面说了，直到说完，对面那人才沉声道，“千里，你玩蛊玩得不行，就不要随意用蛊，你刚才说的情况，极有可能对面也是用蛊的高手，你这雕虫小技早就被他摸得清清楚楚。” 郭千里被对方不轻不重地批评了一句，却不敢反驳，只是不敢相信地道，“怎么会，那小子我之前在学校的时候查了底细，就是个普通学生，还是农村来的，怎么会用蛊。” 对面那人听到这话，忽然哼了一声，“若真是会用蛊，能让你随随便便查得出来，你也不用你的猪脑子想想。” 郭千里从小就怕他这大哥，现在听他有些发怒，也不敢大声说话，虽然隔着电话，却还是低着头道，“大哥，是我错了，我太想当然了。” 听他认错，他大哥叹了口气，“罢了，以后注意些就行，我看那人也不是要找你麻烦，不然当场就算不发飙，也要暗中跟你斗蛊。” 郭千里只有点头道，“大哥说的在理，我看他也不像是要找碴的样子。” “行了，此事就到此为止，你也不要再找那人麻烦，我先挂了。”说完，他大哥又懒洋洋地挂了电话。 等到对面挂了电话，郭千里才对前面的驾驶员道，“常叔，今晚先不回学校，先去爱丽丝酒店。” 而在另一边，元一希尔顿的某个包厢外面，黑脸男和眼镜男等在包厢外面，眼镜男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一脸不可思议道，“黑子，这都两个多小时了，大头还没完？” 黑脸男也是不敢置信，不过听着里面男人的喘息和女人的呻吟声，却又让他们不得不相信。 里面的声音听得眼镜男心里有些痒，嗓子干干地对着黑子说道，“黑子，你说小姐也叫来了，我们也进去过个瘾多好，花了一千多块钱呢。” 黑子心里也痒，但是对于三人一起玩又有些接受不了，而且刚才大头那样子他现在回想起来身子还发冷，要说跟他一起玩，黑子甚至担心自己别进去给艹了，随即摇了摇头道，“你要去你去，我不去，进去了谁艹谁还说不定呢。” 眼镜听出他这话意思，也是后背一冷，连忙摆手道，“算了算了，我还是不去了。” 两人又等了一会，里面的动静终于停了下来，没一会一个打扮暴露的女人扶着门走了出来，看到门口站着的两个人，张口骂道，“艹你们娘的，老娘还以为是趟好差事，走个急炮就能挣一千五，没想到遇到个意大利炮，差点没给老娘轰烂了。” 他俩看她骂骂咧咧的，也没管她，急匆匆地跑进去看大头，却看到大头裤子没穿趴在桌子上面，已经昏迷不醒了。 眼镜男赶忙上去晃了晃他，“大头，你醒醒啊。” 可是不管他怎么摇，大头就是不醒，他看了黑子一眼，黑子骂道，“还愣着干嘛，赶快把他送到医院去。”说完就把大头裤子穿了起来，背到了医院去。 两人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医生才出来对他们说，“你们是他的朋友吧。” 他们两个赶忙道，“是的医生，我们是他同学，他怎么样了？” 白褂子医生年纪看起来挺大了，叹了口气道，“其他大问题倒是没有，只是使用精力过度晕了过去。” 眼镜和黑子对视了一样，心里都在说，废话，干了两个小时，超人都要精力过度了。两人听说没有其他大问题，心里要松了口气的时候，却又听那医生道，“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二人没想到还有后话，急忙问道。 老医生扶了扶眼镜道，“只不过他yj充血过度，导致坏死，恐怕以后不能人道了。”说完也不管二人惊讶的表情，转身走了。 眼镜和黑子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还没有从刚才老医生的话里面回过神来。 过了半晌，眼镜才不敢相信地道，“他是说大头jb坏了？以后不能用了？” 黑子茫然地点了点头，“好像是这个意思。” “那我们怎么跟大头说？”眼镜第一反应是不好跟大头交代，这事情搁哪个男人身上他都接受不了。 “要不，我们不跟他说，让他自己发现？” “这样不好吧，等他发现了，不是更怪我们吗？” “没事，我们就说医生没跟我们说，再说这事他巴不得我们不知道呢。” 这话说的有道理，眼镜点了点头，“那就这么办吧，我们一会就先不说。”不过他又想起了什么，“但是医生会开病例吧，那大头不就知道了？” 黑子听到病例，嗤笑道，“你看得懂医生开的病例？你知道上呼道感染是什么意思？我敢保证，他大头看了病例都看不出来，除非那个老医生跟他明说。” 眼镜似信非信地点了点头，“那行吧，这事到这地步我们也管不了了。” 两人同时叹了口气，无声地坐在走廊等着大头醒来。 等到大头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大早，外面的天都亮了。睡了一夜的大头这时候也是精神奕奕，完全不像是昏了一夜的样子。大头果然是不知道自己的具体情况，出院的时候还笑着搂着他两的肩膀，“这老郭的蛊太厉害了，我竟然干了两个多小时，只不过就是有些后遗症，下面那玩意有点疼。” 说完看到他们两个都不作声，他又笑道，“怎么，昨晚在外面等得难受？不行今晚我也去叫几个小姐给你们，只不过这次没有老郭的蛊，你们不能尽兴了，哈哈哈。” 看到大头这样子，两人也跟着勉强地笑了笑，只不过心里面却是为他的小兄弟默默哀悼。 第二十四章 第一“笔”生意 张小方这两天都宅在老房子里，没事就上上网，不过大部分时间电脑都是被肖茜茜霸占。 还珠格格第一部第二部第三部她都已经看完，现在正在追一部张小方没听过的韩剧。张小方听着电视里面“欧巴，欧巴”地喊着，就感觉浑身起鸡皮疙瘩，完全接受不了，不过肖茜茜却看得津津有味，不时还笑出声来。 看来韩剧对于女人的吸引力是不分时代的，连肖茜茜这样五十年的老鬼都被它折服。 昨天的时候，李洪兰来了一趟，上次说好的合同她给带过来了，张小方看了一眼没有问题就签了。 临走的时候，李洪兰看着电脑上放着韩剧，还笑了他一句，“你小子看的电视倒是跟我女儿一样，这个来治猩猩的你我女儿也是追得都疯了。” 这样的误会上次余俊来的时候已经发生了一次，张小方也是无所谓，反正又不是看小黄片，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李洪兰走了没多久，张小方在阿里猫上买的东西就送到了，他本来还以为快递找不到这个地方，还要他自己去某个代收点去拿，想不到快递还挺给力，直接给送到了门口。 拿到材料，张小方就激动地跑到厕所里面去把钢笔给合成了，之所以没有在房间里，是因为肖茜茜在旁边他不好施展。 等到钢笔合成后，张小方就用墨水试了一遍，果然好钢笔就是不一样，手感非常之好。墨水是买材料的时候顺手买的，就是为了试验钢笔，再者说了，他本来就是当做二手钢笔买，没点墨水痕迹也说不过去。 中间肖茜茜看他拿着钢笔写字，还问他钢笔从哪来的，张小方随便找个理由糊弄过去了。肖茜茜也就是随口一问，对于张小方的秘密她现在兴趣不大。 之后张小方就在49同城网挂了一个广告，把尊世天都的照片传了上去，还配上了文字：九成九新，童叟无欺，朋友送的礼物，只用了一次，支持线下交易。 他考虑了半天，最终把价格定在了2988元，只有原价的一半。 不过从信息挂在网上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天的时间，还是没有人找他交易。张小方这一天的时间基本上什么都没有干，就是不停地刷新着手机网页，期待着有新消息联系他。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张小方之前高涨的情绪也慢慢消磨，越来越失望，总感觉卖二手钢笔这个想法要黄了。 就在他都快绝望的时候，手中的电话响了起来，是个陌生号码，张小方疑惑地按了接听，“你好，有什么事情？” “请问你是张小方先生么？”对面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竟然知道张小方的名字。 “是的，请问你是谁？”张小方隐隐感觉这个电话跟钢笔的事情有关，却又不敢确定。 对面那个男子笑着道，“你好，我姓黄，我是在49同城网上看到张先生你挂的二手钢笔的广告，请问你的钢笔还在手里么？” 果然是为了钢笔来的，张小方压抑着心中的喜悦道，“黄先生你好，我确实挂了广告，钢笔也在我手里，你是对钢笔感兴趣么？” 那个男子似乎是松了口气，“那张先生是这样的，我对图片上的钢笔非常感兴趣，不知道你方不方便约个时间当面交易。” 他说当面交易，其实就是为了当面验货，只不过说得委婉一些。不过张小方也不在意，反正广告上也写了支持线下交易，他笑着回答道，“可以，你是在文都么？要不你约个时间地点，我们到时候在碰面。” 那男子也不罗嗦，直接就说了晚上六点在步行街碰面。 时间地点定好，两人就挂了电话，张小方这才乐得笑出声来，开心地摸着手中的钢笔，毕竟这支钢笔在他眼中已经不是钢笔这么简单了，而是2988元大洋。 旁边的肖茜茜看电视剧看得正着迷，被他这一笑吸引，鄙夷道，“张小方你傻笑个啥，笑得真贱。”说完目光又转向电脑屏幕。 哼，不跟你一般见识，张小方已经习惯了被她埋汰，依旧沉浸在钢笔即将卖出的喜悦之中。 等到晚上五点的时候，张小方找了个盒子把钢笔带上就出门去了，当然，肖茜茜也毫不意外地进了他的戒指里面，跟他出去，在出门放风面前，连韩剧都要靠边站了。 等他来到白云商厦门口的时候，一眼就看到门口站着的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中年人胳膊上挎着一个棕色的公文包，跟之前电话里的描述一致，张小方就朝他面前走去。 那人看到张小方走过去，就笑眯眯地迎了上来，“你就是张小方先生吧，您的钢笔带来了么？” 看他急不可耐的样子，张小方疑惑道，“就在这里看？” 那中年男子一愣，“不在这里，那还在哪里？” 张小方没有这种交易的经历，听他这样说，摆摆手道，“没事，就在这里看吧。”说完就把装钢笔的盒子递了给他。 看到张小方递过去的盒子，中年男子眉头不自觉地皱了一下。张小方知道他是嫌弃包装太简陋，但是张小方也没有办法，当时给钢笔建模的时候，没有包装的盒子给他建模，刚才来的时候随手就找了个盒子，看起来确实简陋。 中年男子皱着眉头把盒子打开，一看到里面的钢笔就是眼前一亮，眉头也舒散开来。他将钢笔在手中观看了许久，又拧开看看里面，看到有墨水，就从公文包里掏出了个笔记本直接写了几个字。 他的字写得刚劲有力，看起来确实有些章法，张小方在旁边看了暗自点了点头，看来这人确实是要给自己买钢笔。 等到写了几个字之后，中年男子笑着把钢笔合了起来，“张先生这支派可尊世天都确实是精品，而且保存完好，若不是里面装有墨水，我还以为是全新的笔。我也就废话不多说了，这支笔我很满意，不知张先生可否愿意割爱。” 这不是废话，要不愿意，我跑大老远干嘛来了，张小方心中腹诽，表面却是笑兮兮地道，“自然是愿意的，看得出来黄先生也是爱笔之人，这支笔也算是遇到了良主。” “那价格就按网上写的，2988元？”男子把钢笔握在手中，也没有还价，一口就说出了张小方挂的价格。 张小方没想到这么顺利，点头道，“价格已经定了，当然不会变。” 男子看到张小方答应，像是松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递给张小方，“张先生数一数，正好三千。” 张小方也就顺手数了数，确实三千，就又从口袋里掏出十二块钱给他，“正好三千，这是找你的钱。” 男子接过钱笑了笑就告辞走了，就这样，一场交易就在白云商厦门口完成了，张小方也完成了第一笔生意。 第二十五章 要创业了 张牧野完成交易之后，也没带肖茜茜多逛一会，找了地方吃个饭就回去了。 刚回到家，他就迫不及待地把肖茜茜支到电脑前面看韩剧，自己又偷偷跑到卫生间打印钢笔了。这种钢笔的重量是35g，要消耗掉4积分，打印机的记分方式是四舍五入式的，当时第一根钢笔打印的时候，张小方还有些心疼那多出来的0.5积分。不过现在拿到了钱之后，对这些倒不在乎了。 这次张小方没有只打印一款钢笔，而是选择了四款钢笔，每样打印一根，价格从4888到12888元不等。 等到钢笔打印出来之后，张小方就敲了个电话给余俊，叫他明天晚上下班之后带着跟老胡一起到步行街汇合。 做完这些事情之后，张小方才从卫生间出来，又重新跑到床上躺尸，刷着手机。 今天出去那一会，也没有收到什么愿望，张小方感觉离开了宋祥之后，愿望收集起来是越来越难了。不过想想也是，他定了区间下限，像是宋祥那样只值一分的低级愿望搁在现在，他根本就接收不到。 好在这个月的任务已经完成，不要操心任务的事情。或许在下个月来临的时候，愿望收集要还是这么困难的话，他就要考虑是不是要把限制放开，先完成每个月十个愿望的任务再说。 不过这事也是下个月的事情，现在他所要考虑的是怎么样才能赚到钱，赚到很多钱。 今天这笔生意完成之后，张小方也有了信心，看来钢笔的生意虽然不一定做得长久，但是前期都是能挣到钱的。 现在许愿树还挂着一个胡静之的待完成愿望，积分也还剩下194积分，暂时做钢笔还是够用的，倒也不用多过担心。 当然除了赚钱，张小方心里还装着另一件事情，就是跟上次郭千里的那个虫子有关。 张小方猜想那个虫子可能是一种蛊，他当时还在疑惑为什么虫子能被收到储物戒指里面，要知道，之前张小方试过，像蚂蚁什么的活物根本就不能放进去。后来还是肖茜茜的一句话让他明白过来，原来杯子里面的虫子已经死了，只是个尸体而已。 看来只要是死的东西，储物戒指机自动认定，可以收的进去，张小方也算是多了一项收获。 只不过想到了这种虫子可能是一种蛊，张小方心中就有一种危机感，他原本认为蛊这种东西完全是人们臆想出来的，最多也就是一些毒虫什么的。但是这种虫子已经到了肉眼难辨的地步，就绝对不是普通的毒虫这么简单，不然郭千里又怎么能饲养它们，还把他们取出来放在杯子里面。 现在见识到了疑似是蛊的东西，张小方的想法也跟之前不一样了，既然这种东西都有，那么是不是有人也会武功，异能之类的。就像当初看到肖茜茜的时候，张小方也绝不会认为世界上只有肖茜茜这么一只鬼，只不过他现在还没见到而已。 或许等到赚到了钱之后，应该好好考虑一下从许愿树里面兑换一些装备或者功法之类的东西，至少能够自保。这次好在是肖茜茜能看到蛊，让他逃过一劫，若是下次碰到的是个武功高手或者是异能者，肖茜茜就帮不上他了。 想着这些东西，张小方慢慢地就睡着了，连澡都没有洗。旁边的肖茜茜隔了好一会听到他打呼才知道他已经睡着，皱着眉头嫌弃道，“不洗澡就睡觉，真是脏死了。”说完就飘了出去，也不管还在放的电视剧，反正管也管不了，她又碰不到电脑。 第二天张小方在床上躺了一天，等到晚上才收拾了一下出门去步行街找余俊他们。 三人还是去了上次吃饭的排挡，刚坐下胡静之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小方，你找我们来是不是要说创业的事情？” 张小方笑着点头，“确实是的，我已经把货源稳定好，就等着铺开销售渠道了。” 相对于胡静之的急躁，余俊还是沉稳一些，“那我们到底是卖什么东西？” 张小方没急着回答他的问题，先从口袋中掏出来一根钢笔，在他们面前晃了晃，“你们可认识这个东西？” “不就钢笔么？小方你这问的什么话。”胡静之性子急躁，脱口就叫了出来。 余俊却是皱着眉头道，“方哥你是说我们就卖钢笔？我看这是派可的钢笔吧？” 他认出来派可钢笔不足为奇，因为派可钢笔名气比较大，而且这支钢笔上还印着派可的英文名字。 张小方笑着瞥了胡静之一眼，“你啊，做事也太急躁了，你知道这是钢笔，那你知道这支钢笔叫什么名字，值多少钱？” 胡静之愣愣地摇了摇头，派可钢笔他也听过，但也仅限于听过而已。 见他摇头，张小方又看向余俊，余俊也是摇头，“我只知道这是派可钢笔，但是看不出来值多少钱。” 张小方笑着伸出一根手指头，“值这个数。” “一千？”胡静之惊讶道，他当然不会猜一百，要是一百，张小方也不会这么神神叨叨的了。 张小方也不卖关子了，笑道，“一万，就这根笔值一万。” “嚯！”胡静之和余俊听到是一万，都是吓了一跳，胡静之更是抢过了钢笔，“小方，你说这笔值一万？咱们就卖这个？” 余俊不像胡静之那样激动，倒是把他关心的问题先问了出来，“方哥，这笔就算值一万，可是我们怎么卖得出去，而且这个笔的进价又是多少，来源到底可不可靠？” 张小方心中暗暗点了点头，相对于老胡，这余俊更适合做生意，问的问题都在点子上。不过这个问题之前他已经想好了答案，“一万卖不出去，我们就五千卖，保准能卖得出去，进价只有两千，至于货源，你们也不要担心，绝对可靠。” 余俊虽然心思比较多，但是对张小方的话绝对是相信的，胡静之更是不用说了，从张小方说这笔值一万的时候，他就激动不已，这会听到张小方的保证，脸色涨红道，“小方，你说不要担心，我们就不担心，说吧，你要我们怎么干，我们都听你的。” 看着他这激动样，张小方虚按了手掌，示意他冷静一下，才笑着说道，“其他事情先不说，我们先把合作关系确定好，不然以后还要扯皮。” “怎么会呢，咱三什么关系，怎么会扯皮。”一听张小方话，胡静之又激动地坐不住了。 第二十六章 绑架 看到胡静之激动地站了起来，张小方伸手把他按住，“我知道你想说不会扯皮，但是亲兄弟明算账，钱倒是无所谓，但是以后别弄得伤感情就不好了。” 余俊在旁边点头道，“我认为方哥说得对，说清楚就好，虽然咱们是一起创业，但是也要分个主次，不然以后有了分歧容易出问题。” 听到两人都这样说，胡静之只有坐了下去，脸色涨红地道，“这还不简单，这个货源都是小方找的，我们没出一分力，以后我们都听小方你的，你每个月给我们发工资就行了。” 这次余俊倒是没有异议，笑着道，“方哥只要给我发点工资够我吃饭就行了。” 张小方知道他们够义气，自己却不能让兄弟吃亏，他摇了摇头道，“这可不行，这事情我们也不商议，我直接给定了。以后卖钢笔的利润你们一人百分之十的分成，剩下的每个月给你们八千的基本工资。” 胡静之急忙道，“小方，这可不行啊，别说百分之十的分成了，这每个月八千的基本工资都太多了。” 余俊在旁边也是连连点头，“是啊，方哥，这是多了些。” 张小方随手开了两瓶啤酒递给他们两个，“好了，就这么说定了，我也不是跟你商量，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们董事长，你们这两个小股东，我叫你们往东，你们就不能往西，知道了么？” 两人虽然感觉自己付出的太少，得到的太多，但是心里其实是开心的，既然张小方都这样说了，他们也都顺势应道，“好，以后我们就唯方哥马首是瞻。” “来，喝酒，明天你们去把工作辞了，我们干起来。”说完就仰头咕咚咕咚地吹了起来。 这一番酒喝得又是天昏地暗，直接把胡静之和余俊喝趴下才结束，余俊今晚知道要喝酒，也就没有开车过来，最后还是张小方将他们两个送上了出租车的。 等到将他们都送走了，张小方也准备回去的时候，忽然脑海中响起来守护神的声音，“来自胡静之的愿望已经完成，获得积分50。” 张牧野差点笑出声来，呦呵，老胡这小子还给贡献了五十积分。如果不是许愿树提示，张小方都差点忘了胡静之有这么个愿望了。 老胡这个愿望不算太高级，只比之前钱盈盈的愿望高级一些。五十积分对于现在张小方来说也不过是集腋成裘的一步而已，再没有之前每次完成任务的那种兴奋感。 带着微微的酒意，张小方回到了西郊，出了地铁口一路哼着歌一路朝着住处走去，还没进到老街，刚经过一处破房子旁边，就听到耳畔响起了守护神的声音：“收到来自方洪波的愿望。” 张小方一愣，朝着四周看了一圈，除了旁边的破房子，不可能再有地方有人，他又想到另一种可能，后背就是一凉。 他赶忙将许愿树上属于方洪波的愿望点开，只听到一个男孩子的哭声，“谁来救救我啊，救救我啊。” 这哪里是愿望，明明就是求救，张小方赶忙叫出肖茜茜来，“茜茜，快出来看看附近有没有你的同类，或者人。” 肖茜茜蹿出身子瞥了张小方一眼，又隐去了身子，没过一会肖茜茜又显出了身子皱着眉头道，“你脚下这个地方有个地窖，里面关了个小孩，是人。”还特别着重强调了是人。 张小方没想到是这么个情况，不过既然是人，事情就还好办，他又问肖茜茜，“那这个小孩子是谁绑的？里面没有其他人？” 肖茜茜摇了摇头，“这旁边就没有其他人了，我也不知道是谁绑了那孩子。” “那我们进去看看吧。”可是张小方还没说完就见肖茜茜隐去了身形，他刚要问她怎么了，后面就传来两个人说话的声音。 张小方刚忙装作若无其事地朝前走，却没想到后面其中一人叫道，“前面的小子，你是谁，你怎么在这里。” 张小方这才装作刚刚得知他们过来的样子，回过头道，“我？我是这里的住客，你们又是谁？” 月光下面，两人的模样还是能看得清楚，两个人都是青年人，中等个子，刚才叫住张小方的那人还带了个鸭舌帽，脸上隐约能看到一条刀疤。 鸭舌帽听张小方说自己是这里的住客，有些不信，“我们这里很久没有住客了，你说你是住客，那你是住哪家的？” 张小方摸不清楚二人的底细，只有如实相告，“我住的是李洪兰红姐家。” 鸭舌帽疑惑地朝旁边那人问道，“李洪兰家不是闹鬼，好久没人住了么？” 另外那人摇了摇头，“不知道，或许现在又有人住了吧。” 鸭舌帽用手压了压帽檐，粗声道，“走，我们陪你回李洪兰家。” 张小方只能小心翼翼地在前面走着，等到到了住处，用钥匙开了门，那两个人才放心的走了。 等到二人脚步声远了，肖茜茜才又从戒指里面钻了出来，小声对张小方道，“那两个人不是好人，他们腰间都有枪。” 张小方吓了一跳，这两个人手里有枪，而且看起来绝对不像是警察，应该就跟绑架方洪波有关了。刚才幸好没有跟他们起冲突，不然今晚就玩完了，两个人看起来都挺凶悍的，可能要干掉自己都不需要用到枪。 张小方又看向肖茜茜，“茜茜你能不能跟踪一下他们，看看他们到底什么情况。” 却没想到肖茜茜一脸无奈道，“我不行啊，没有你我根本出不去这间屋子，除非你也出去。” 张小方一听自己也要出去，顿时感觉有点虚，想要退缩。但是想到方洪波的哭声，他又鼓起了勇气来，从厨房里摸了把水果刀扔到戒指里，在门口处听了半天动静，才慢慢地出门去。 等到刚出门，肖茜茜就蹿了出去，身形隐没在黑暗之中。 等了好一会，张小方只感觉迎面过来一阵风，就听到戒指里面传来肖茜茜的声音，“走，赶快进去。” 听到这话，张小方赶忙拉门进去，再将门反锁起来，也不往里面走，就躲在门后等着。 等了半分钟，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听起来是两个人，应该就是刚才那两个人。等到脚步声远了，张小方才舒了口气。 第二十七章 得救 刚才听着两人的脚步声，张小方整颗心都提了起来，毕竟他们两个有枪，根本不是张小方能抗衡的。 等到两人走远了，张小方才小心翼翼地又走了出来，也不敢走远，就站在门口，将肖茜茜叫了出来，“茜茜，你去看看他们现在什么情况，最好弄清楚他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 肖茜茜出去了一会，又跑了回来，将她看到的听到的都一五一十地跟张小方说了清楚。 张小方这才弄清楚了事情始末，原来那两人就是这个街道里面的人，只不过常年在外，这次绑了个肉票，把他藏在了地窖里面。至于其他事情，比如这个肉票是谁家的，他们的具体计划是什么，两个人谈话间也没有说太多，肖茜茜也不知道。 听肖茜茜说完，张小方沉吟了一会才问道，“那他们两个现在在干什么？” “他们之前去了一趟地窖，之后就在破房子上面打了个铺子睡觉了。”肖茜茜这时候已经钻进了戒指里面，声音都是从戒指里面传来。 “那他们睡着了么？”张小方比较关心这个问题，因为只有他们睡着了他才有机会出手。 肖茜茜在戒指里面摇了摇头，“我走的时候他们还没睡。” “两个都没睡？” “两个都没睡。” 听到两个都没睡，张小方松了一口气，他就怕他们一个睡了一个没睡。两个都没睡至少证明他们没有轮流站岗的意识，也或者是他们觉得这个地方比较安全，根本就不要守夜。不过不管原因是什么，反正到最后他们肯定都会睡去。 张小方看了看手机，现在已经快十一点钟，到了快睡觉的时候，但是他不敢掉以轻心，决定等到夜里面两点再说。因为人在两点钟左右是最困顿的，那两个人要是还要睡觉的话，两点钟是他们睡得最沉的时候。 定好了计划，张小方自己先到床上睡一会，叫肖茜茜一点半的时候把自己喊醒。 等到一点半，张小方被肖茜茜喊醒的时候，人还有些迷糊，在床上坐了一会才想起来自己要干什么，随即揉了一把脸就出门去了。 他起来的时候没敢开灯，只敢借着月光悄悄地出门。 等到出门之后，他又叫肖茜茜去打前哨，等到确定了两个都睡得很沉之后，张小方才往破房子走去。 他根本就没有想要直接进房子里面然后制服两个歹徒，虽然两个人都已经睡死，但是这样做还是太危险了，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最多身强体壮一些，想要充英雄跟人家带枪的干还差了点。 他又来到之前接收到方洪波愿望地方，那里应该就是地窖所在。等到确定了地方，张小方从戒指里面掏出了3d打印机来，慢慢地向地下扫描。 他之前已经想好利用打印机的分解功能，在地上直接打个洞，把方洪波给救出来，之前试验打印机的时候，连墙都可以被选中，想必地下的土也可以被选中。 一试之下，果然不出他所料，打印机很轻松的就将脚下的地面标记住，提供给张小方选中。 而且打印机扫描分解有一个好处，能够提示脚下的地面厚度，也就是说只要一次分解就能直接挖到地窖。 一分钟之后，地下的土面终于被分解掉，露出一个一米宽的圆洞，里面黑漆漆的，连月光都照不进去。 张小方打开手机电筒往里面照了一下，确定底下不深，自己跳下去还能爬上来之后，他才慢慢扒着地面跳了下去。 刚进地窖，张小方用手机往四周照了一圈，终于在角落处找到了方洪波。 方洪波被人用绳子绑住，嘴上也贴了胶带，这时候躺在地上被褥上睡着了。 张小方没有急着将他喊醒，先从戒指里面拿出了水果刀将他身上的绳子割开，然后才点了点他把他弄醒。当然张小方没有把他嘴上的胶带撕开，就是怕他叫醒的时候他会叫出来。 方洪波才七岁大，被人绑过来一天，也哭了一天，这时候睡得正沉，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在晃自己，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眼前正有一个人拿灯照着自己，他立马就想喊出来，可是嘴巴被胶带绑住，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张小方庆幸自己没有急着把他嘴上的胶带撕掉，不然叫他这么一喊，上面的两个人肯定就被喊醒了，他赶忙把方洪波按住，小声道，“我是来救你的，你不要说话，不然惊动了歹徒。” 方洪波听到他这样说，又看到自己身上的绳子被解开，一脸惊喜地看着张小方，连连点头。 张小方这才放下心来，将他带到洞口的地方，把他举到了上面，随后自己身子一跃就爬上了地面，然后带着方洪波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等到回到了住处，张小方才撕开他嘴上的胶带，“现在你可以说话了，不过不能说得太大，不然我们都要遭殃。” 方洪波嘴上的胶带一被撕去，才确定自己被救了出来，眼泪哗哗地就流了下来，哭着对张小方谢道，“谢谢哥哥，谢谢哥哥。” 张小方之前一直不敢报警，就是因为怕警察过来人质还在歹人手里会有危险，这时人已经救了出来，自然也就没有后顾之忧，掏出手机就拨打了报警电话。 接警的人一听有绑架案，连忙问他具体位置，张小方也都把情况说了清楚。 报完警，张小方又把电话给了方洪波，“你还记不记得自己家人的电话，打个电话回去报平安吧。” 方洪波看到递过来的手机，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接了过去，“我记得我爸爸的电话。” 城南滨水区一处高档别墅里面，已经两点钟了，客厅里面却是坐满了人。大部分都是穿着警服的警察，其中一个警察对着沙发上的一对夫妇道，“方先生方夫人，你们先去睡吧，这里有我和我的同事在这里就行了，再说歹徒也不会这么晚打电话过来。” 方先生听到这话，低头对自己怀里的方夫人柔声道，“青莲，你先去睡吧，你也熬了一宿了，再不睡就撑不住了。” 那方夫人眼睛都哭肿了，看起来确实快撑不住了，但还是倔强摇了摇头，“不行，我一定要等到电话，不然我睡不着。” 方先生看得心疼，正要在说什么，却看到自己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急忙去接，却被之前那个警察拉住，“方先生，不要急。”说完警察就看向另一个戴着耳机的同事，见到他点头才示意可以接听。 方先生一接电话，就听到对面响起来方洪波的声音，“爸，我被救了，我在西郊这里，你赶快来接我。” 第二十八章 漏水了 “爸，你赶快来接我。” 电话是开的免提，在场的人都听到了方洪波的声音，方夫人听到了自己儿子的声音，急忙抓着手机喊道，“小波，是你么？你在哪里，我马上就去找你。” 张小方在那头听到要具体位置，只有接过电话道，“方先生您好，您的儿子现在在我这里，我的位置是西郊大木洋村68号，就在二号线荡山站出口附近。我刚刚已经报警，这边歹徒还没有抓起来，你们稍等一会再过来。”他最后提醒了这么一句，就是怕他们来得太快，赶在了警察之前来，惊扰到了歹徒就不好了。 等到电话挂了，张小方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事情没干，那个地窖挖了那么大一个洞，等到警察来了可不好解释，总不能说是自己用手挖的吧，警察不可能相信的。 还好分解器有一键恢复的功能，张小方趁着警察没来，赶忙去把洞口又填了。等到回来的时候看到方洪波灼灼地望着自己，他笑着道，“小朋友，我们做个约定好不好？” 这个时候房间里的灯还是没开，两个人完全是凭着手机屏幕的亮光看着彼此，张小方的脸在亮光下有些阴暗，看起来有吓人，方洪波看得有点害怕，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但是毕竟是他救了自己，弱弱地点头道，“哥哥你说要跟我约定什么？” 张小方看他害怕，笑眯眯地道，“要是马上警察叔叔来了，你就说我是从大门那里救你出来的，好吗？” 方洪波皱着小脸，一脸的不解，“可是我们不是从刚才那个洞里面钻出来的么？” 张小方循循善诱道，“不能这么说，不然警察叔叔会问我怎么乱挖人家房子的，会把我关起来的。” 方洪波想了半天，好像是在想挖洞到底会不会被关起来，过了片刻才道，“可是我不说，警察叔叔也会看到那个大洞啊。” 张小方没想到这孩子看起来挺小，考虑事情倒是挺全面，笑着道，“我刚才出去就是填洞去了，警察叔叔看不出来的。” 说完这话，看到方洪波懵懂地点点头，张小方才放下心来。其实他倒也不是寄希望与眼前的小屁孩不说出去，就算这孩子说出去，警察没找到洞在哪，到最后还是会相信张小方的话。只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从根源上解决问题，到时候也少些麻烦。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外面响起了警笛的声音，张小方一下子站了起来，跑到院子里面听着动静。 张小方听到了动静，破房子里面睡觉的鸭舌帽也被警笛声惊醒。 鸭舌帽忽然坐了起来，一脚把旁边的另一个人踹醒，“二棍，快起来！” 二棍被踹得翻了一滚，等到醒了听到外面警笛的声音，连忙拔出腰间的手枪，跟着鸭舌帽踱步到门口，“刀哥，怎么了，难道漏水了？” 鸭舌帽透着门缝往外面看去，压着声音道，“不要慌，不一定是我们的事。”他虽然说得冷静，但是手心的汗却是出卖了他。 两人在门口站了好一会，看到警车径直从他们的破房子前走过，朝着街道里面驶去，都是松了口气。 二棍擦了擦额头，又把枪插到了腰间，“还是刀哥稳，幸好我们没有轻举妄动。” 鸭舌帽也把枪收了，不经意地擦了擦手心，“好了，先别睡了，你去地窖看看，我这右眼皮老是在跳，心里不踏实。” 二棍笑呵呵地说道，“刚说你稳，现在就虚了，地窖有什么好看的，那小子还能自己跑了？” 鸭舌帽没好气地踹了他一脚，“快去看看，不要掉以轻心。” 二棍被踹了一脚，骂骂咧咧地往地窖跑去。鸭舌帽看他跑去，这才松了口气，找个地方坐了下去。 正在鸭舌帽暗自庆幸的时候，二棍忽然慌张地从地窖口跑了出来，“刀哥，那小子没了。” 鸭舌帽一下子站了起来，“什么？你看清楚了？地窖没有人？” “没有啊，地窖就这么大，有没有人一眼就看清楚了，那小子确实没了。”二棍一脸惊恐，根本想不明白为什么好端端的人就这么没了。 鸭舌帽也想不明白，但是看二棍这么急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他赶忙把门打开，连衣服行李都不管了，“走，赶快走。” 二棍弄不清楚什么情况，只能跟着鸭舌帽后面跑，可是两人还没走到路口，就被一束灯光打中。他两没有回头去看，不管不顾地往路边草窟窿跑去。 “砰！” 忽然后面响起一声枪响，二人被吓得一个激灵，双手抱头蹲了下去。没一会就有两个警察持枪过来把他们拷了，拖回了警车那里。 这些警察就是之前在方家别墅的那些警察，原来刚才他们是先去了张小方哪里。张小方当时一看到他们先跑到了自己这里，立马就想到他们的警笛会把鸭舌帽他们惊醒，连忙指引他们过来抓他们，等他们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他们两个往外跑，给逮个正着。 两人被逮住也放弃了反抗，枪也被缴了，低着头任警察押到车里，张小方在远远看着，旁边方家三人也站在他的身边，刚才警察来追得时候，他们没有跟过去。 等到两人被押好，刚才那个警官走了过来，“方先生方夫人，现在还要你们带小波去做个笔录，还有这位——” “张小方。” “还有这位张小方先生，也请你去警察局一趟，做个笔录。” 张小方知道这是程序，必须要去做的，笑着点头，“我当然愿意配合警方。” 说到这里，他又有些疑惑，“这位警官，我还有点疑问。” “我姓王，张先生你有什么疑问？”王昌旭年纪不大，只有三十岁的样子，是刑警队长，听到张小方有疑问，笑眯眯地看着张小方。 “王警官你好，我之前在通知你们的时候就已经打电话报警了，也说了具体情况，可是似乎那边的警察还没到。”张小方刚才就在想这个问题，这个王警官明显是方家夫妇带来的，跟他报警的根本就不是一路。 王昌旭皱着眉头，看起来也在想这个问题，片刻后道，“这件事我回警局的时候会核实，谢谢方先生的提醒。” 第二十九章 大洋村派出所 听到王昌旭这样说，张小方也不好刨根问底，再问下去就是质疑警方办事能力了。 王昌旭看张小方没有疑问，整了整警服，“我先过去，马上会有同事带你们回警局，麻烦各位了。”说完就转身走了。 等到王昌旭一走，方先生就走了过来，“张先生，今晚真是多谢你，若不是你见义勇为，后果真是不敢设想。” 方夫人也拉着小波走了过来，“是啊，真是多谢你了。”这方夫人看起来眼睛肿肿的，泪痕还没有干，看起来刚才又哭了一场。 张小方不以为意地摆摆手，“我也只是正好碰到这件事情，也没出多大力。” 这时前面的几辆警车都已经走了，只剩下最后一辆，里面的警察朝他们招手，“方先生，你们快上车，咱们一起回警局。” 几人也就没有再逗留，跟着警车回了警局。在车上张小方跟他们聊了一路，也知道了他们的情况。这个方先生叫方文山，是本地富豪，主要做一些饮食生意，家里面开了好些家酒店。方夫人呢，姓叶叫叶青莲，他们两个就方洪波一个儿子。 今天本来是叶青莲带着小波去西山游乐场玩，想不到一个疏忽，小孩子却被人绑走了。其实平时他们都是带着保镖的，不过今天出来玩的时候叶青莲想着反正是游乐园，不会有什么危险，再说保镖跟来，玩也玩不尽兴，就把保镖支开了，不然也不会出了后面这档子事。 他们听说张小方刚刚大学毕业，还透露出要他到他们公司去上班的意愿，话里话外都表示工资待遇很高，只不过被张小方委婉拒绝了。 要是搁在一个月前，或许遇到这种好事情，张小方会毫不犹豫地接受了，但是如今张小方已经对自己的未来有了规划，对于给他找工作这种事情也就敬谢不敏了。 到了警局之后，张小方把自己编的那一套话给做笔录的警察说了，大概意思就是他晚上回来正好碰到鸭舌帽他们鬼鬼祟祟地在外面，刻意去偷听了他们说话，才撞破他们的事情，后来趁他们睡着了把方洪波救了出来。 其实他这个话漏洞还很多，只不过毕竟他是救人的人，另外鸭舌帽他们已经铁证在前，翻不了案了，他来录笔录不过是走个过场，警察也没多问什么。 临了录完的时候，负责给他录笔录的年轻警察还语重心长地对他说，“同志，以后再遇到这种事情，可要第一时间报警啊，不能再逞英雄，一心想要表现个人主义了。” 对于警察叔叔的忠告，张小方表示虚心接受，“一定一定，我当时也是脑子上头了，现在想想都还后怕，以后一定第一时间寻求警察同志的帮助。” 年轻警察笑着点了点头，“不错，你这位同志很有觉悟，虽然今晚是冒失了一些，但是勇气可嘉，值得赞扬。” 这时候方文山一家的笔录也都录好了，王昌旭带着他们过来，对张小方说道，“好了，你们的笔录已经录好了，现在没事情可以回家了，今晚真是打扰你们了。” 方文山连忙摆手，“说这话的是我们才对，真是幸苦了王警官和你的同事们，为了小波的事情忙了这么长时间，明天我一定做面锦旗送过来，好让文都的百姓知道知道，咱们文都警察局的同志们都是为民除害的人民卫士。” 王昌旭也不多做推让，笑眯眯地摆摆手又看向张小方，“小伙子不错，勇气可嘉。”说完也不等张小方说话，就作势带他们出去。 一起走出去的时候，张小方笑着对方洪波挑了挑眉毛，想不到那小子也回了他一个眼神，看来他果然没有把大洞的事情说出去。 等到出了警察局的大门，方文山的司机已经把车开了过来接他们，方文山还好心要送张小方一程，却被张小方笑着拒绝了。反正折腾了几个小时，天都已经亮了，坐车也好坐，他们家住的太远也不顺路，也就不麻烦他们了。 不过张小方奇怪的是，方文山竟然没有像小说里面写的一样塞个十万百万的银行卡给他。他之前还纠结来着，在想要是方文山真要给他钱了，到底是收还是不收，现在看到方文山从头到尾没有提到钱的事情，他竟然还有些失望，原来小说里面都是骗人啊。 张小方最终花了五十多块钱打车回了住处，在车上看到街道派出所的时候，他还在想，昨晚那个报警电话最后转到的是不是就是这个派出所。 还别说，真给张小方猜对了，他们当时刚从警察局出去的时候，王昌旭就打了电话去接警中心问了今晚的报警情况，得知接警中心确实接到了绑架的报警电话，已经转到了大洋村街道派出所。 听到转给了大洋村派出所，王昌旭心中怒火就升了起来，之前他还在想是不是大洋村太偏远，导致接到报警的派出所没有赶过去，却没想到在大洋村就有一个派出所。 王昌旭只是一个刑警队长，大洋村那个地方他以前去都没去过，怎么会知道那里竟然有个派出所。 当然也因为王昌旭只是一个刑警队长，就算感觉愤怒，也没有权利去惩治一个地方派出所。他只有等到局长上班之后去找局长，把昨晚的事情给他汇报了一下，又说了大洋村的不作为。 面对王昌旭的愤怒，局长崔海祥只是叫他先冷静下来，“昌旭啊，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大洋村派出所跟其他地方不一样，他们的事情我也不好处理。” 王昌旭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激动地差点拍桌子，“局长，大洋村派出所是不是派出所，既然是派出所，那他们是不是就要忠于职守，为民服务，难道他们穿了一身警服就这样不作为？” 崔海祥已经五十多岁了，一大早刚来警局就被自己的下属吼，心里当然也不高兴，但他却没有发火，依旧劝着王昌旭，“昌旭，我知道你心情不好，觉得我们警察队伍里面出了蛀虫，出了害群之马，但是这个大洋村派出所的确是不一样。准确地说，他们已经不属于我们警务系统，之前是我的疏忽，忘了给接警中心打招呼，让他们把报警电话转了过去。” 王昌旭吼了一番，也感觉自己态度有点问题，又坐回了椅子上，“局长，那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个大洋村派出所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想到崔海祥本来被吼了都没生气，这会忽然板起脸来，“这个不是你该问的，好了，事情也汇报完了，你也出去吧。” 王昌旭没得到答案，还是不甘心，“可是，局长——” “我叫你出去！这是命令！王昌旭同志，你要违抗命令么？”局长忽然从椅子站了起来，连拍了几下桌子，一脸愤怒地看着王昌旭。 看到崔海祥大发雷霆，王昌旭只能立正敬礼，端着警帽往外走去，刚走到门口又听到局长在后面说，“昌旭，记住，不要去查大洋村派出所的事情。” 他说这句话的语气就缓和了许多，倒像是劝导，王昌旭没有回头，背着他点了点头就关门出去了。 局长看着关上的门半晌，才叹了口气坐了下去。 第三十章 开工 张小方本来是想一觉睡到天黑，却在中午的时候就被电话铃声吵醒。 电话是胡静之打来的，张小方刚拿起电话就听到胡静之粗犷的声音，“小方啊，我跟老余辞职了，正往你那边赶呢。” 张小方一下子坐了起来，“你们辞职这么快，都不要走流程？” 那边胡静之不以为意地道，“一个破工作还走什么流程，干事业要紧。” 不用说，这货说是辞职，恐怕就是撂摊子走人了，不过事已至此，张小方也只能点头，“行，你们先过来吧，还有，记得帮我带份饭来。”说完就挂了电话，起床洗漱。 等到他们两个开车过来，张小方就把钢笔丢给他们，让他们登上自己49同城账号，把广告挂上去。 广告内容跟之前张小方挂的广告基本差不过，价格也都是按照原价的一半定的。之所以他没有用自己一个账号挂商品，就是怕别人觉得他是倒卖商品的，对他的钢笔质量产生质疑。 之后张小方又到了阿里猫上买了一些制作钢笔的材料，之前身上没钱，只能买一点点，刚够做五根钢笔的，现在身上有钱了，直接买了一大堆材料，反正钱也是之前卖钢笔所得。 不过张小方也感觉有些遗憾，许愿树的物品兑换商城没有这些材料给他兑换，不然直接从兑换商城里面兑换，要省去很多麻烦。 广告挂上去之后，张小方还以为要等很久才会有人联系他们，想不到不到两个小时，余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对面的那人说要买他挂在上面的那款原价4888标价2200的钢笔。 这一单同样是线下交易，余俊自己一个人开车跑去交易，不到一个小时余俊就拿着2200百块钱回来，一脸激动地道，“方哥，想不到这钢笔这么好卖，对方二话没说就付账了。” 张小方能够理解他的兴奋，因为当时他自己完成第一笔生意的时候，也是跟他同样的兴奋。 之后他们又在半天内将原价6888标价3500和原价8888标价4800的两支钢笔卖了出去，都是一口成交没有波折。 只不过最贵的那支钢笔却出了点问题，之前一直无人问津，一直到最后，终于有人问了，那人却因为听他们说没有包装盒失去了兴趣，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打击。 对于包装盒的事情，张小方也没有办法，自己当时没有给包装盒建模，根本就做不出包装盒来。其实就算是当时有包装盒给他建模他也不会建，包装盒那玩意实在太重了，做一个包装盒出来花费的积分要是钢笔本身好多倍，根本划不来。 只是没想到一直莽莽撞撞的胡静之这时候竟然先开了口，“小方，你这个钢笔是应该弄个包装盒，有了包装，咱们卖的价格也可以提一提。” 张小方知道胡静之说的有道理，他自己又何尝不想加个包装盒，只不过成本太高划不来，他对着胡静之摇了摇头，“老胡你说的对，但是我进的货源只有裸笔，根本就没有包装盒。” 胡静之大腿一拍，“嗨，货源没有，咱们不会自己做么？找个厂，不要多少钱就能做一个。” 张小方眼睛一亮，“你有路子？” “我有啊，我一个表叔就开了个包装厂，做个包装盒不是小意思？”胡静之之前还觉得自己一点用都没有，这会谈到包装盒的事情，感觉自己终于有用了，显得很兴奋。 张小方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有路子，兴奋地拍着他的肩膀，“好，这件事就让你去办了，就麻烦你表叔给我们做五个，不，先做十个包装盒，具体多少钱，你从我这里支。” 胡静之手掌一拍笑道，“好嘞，我现在就打电话给我那表叔。”说完就掏出电话拨了出去。 打完电话胡静之开心地对张小方他们说道，“小方，我跟我表叔说要包装盒，他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后天就能去拿。” “是派可的包装盒？” “是，我表叔说他们做过。” 张小方点了点头，“那一个盒子多少钱？” “嗨，我表叔没说，我也没问，就几个盒子能要多少钱，小方你这不是埋汰我么。”胡静之摸了摸头，感觉谈钱有些不好意思。 他不说钱，张小方却要说，“这可不行，既然是在一起做事情，钱这个事情还是要说清楚，再说了对方是你表叔不错，但是该给的钱还是要给他，为了这点事情欠人情也不好。” 余俊也在一旁劝道，“是啊，老胡，你怎么还是这个毛病，这本来是件互惠互利的事情，给钱是应当的，又不是就要这几个包装盒，以后要的还多呢，难道都不要钱？” 胡静之听他们说的有道理，点头道，“好吧，等拿货的时候，我再跟我表叔好好说说。” 说完这事，张小方看时间也不早了，对着余俊他们摆摆手，“时候不早了，你们先回去吧，明天再过来。” 胡静之一听张小方送客，有些不情愿，“咱们还回去干什么，就在这里住就是了，我看旁边都有好些空房子呢，这跑过来跑过去的太麻烦了。” 要是没有肖茜茜这小妮子，张小方还真有叫他们在这里住的想法，但是肖茜茜在这里，他们两个住这里总是不方便。不过胡静之说这话也提醒了他，既然是要创业了，总要有个办公地点才行，总不能天天就在这出租屋里面工作。 “行了，你们今晚先回去，咱们以后不会在这里办公的，我会去找个地方。”张小方还是摆了摆手，叫他们先回去。 听到张小方这样说，胡静之也只能跟余俊先回去了，不过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的，张小方知道他的尿性，也就没管他。 等到他们走了，张小方就把许愿树召唤了出来，现在许愿树上光秃秃的，什么愿望都没有，之前胡静之和方洪波的愿望都已经完成了。 当然现在张小方拥有的积分也不一样了，总共积分1234。没错，就是1234积分，昨晚救了方洪波之后，竟然得了一千积分。这已经是除了肖茜茜那个愿望之外获得积分最多的愿望了。 不过虽然有了一千多积分，但是依旧离给许愿树升级所需的一万积分差了一大截。当然，别说给愿望树升级，他现在连个疾行草鞋都换不了。 第三十一章 废旧厂房 第二天，张小方没有再带他们卖钢笔，而是让余俊开车带着他们在西郊转了起来。 路上胡静之听到还要往西走，有些纳闷道，“小方，咱们找办公地点，为什么还要往西啊，这再往西去地铁公交车都没有，能有什么地方给我们办公?” 其实余俊心中也有这个疑问，只不过他没有问出来。张小方笑着给他们解释道，“我是想找个面积大的地方，以后便于我们发展。” 胡静之还是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挠着头道，“那我们也要去高新区看看啊，那边地方大，环境还好，哪像这边，鸟不拉屎的。” 张小方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高新区是好，你有那钱交房租么？” 说到房租，胡静之就没声音了，别看他们昨天一天就挣了一万多，但是真要到高新区去租个办公区，这点钱根本就不够看的。 “那你是要找什么地方，难不成在这荒郊野岭的，我们弄点砖弄点水泥盖一个出来？”转了这一会，到处都是树，连个像样的房子都没有，胡静之也有点急了。 张小方正要叫他别急，开车的余俊忽然叫道，“方哥，那边有个厂房。” 胡静之急忙扒到前面去看，“在哪儿呢，在哪儿呢？” “不就在那？白色的墙，老胡你眼睛瞎了看不见？” 胡静之顺着余俊指的方向，果然看到一个白墙的厂房，看起来还挺大的，“是看见了，不过会不会人家还在干活呢。” 张小方笑着摇摇头，“这种可能性不大，你看这厂房这么大，旁边都是树，连条像样的路都没有，不像是有人干活的样子。” 胡静之想想也对，急吼吼地对余俊催促道，“那老余你刚快开过去，我们看看。” 等三人开到到厂房门口的时候，却发现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门口长满了杂草，看起来是废旧很长时间了。 看到这个情况，胡静之之前看到厂房的兴奋劲也没有了，一脸的嫌弃，“小方，就这破地方能用么？光这门口的草都够我们收拾的了。” 张小方跟他想的不一样，他刚看到这个厂房的时候，心里就比较满意，因为只有这么破旧的厂房，租金才不会高，而且旁边空地很大，以后发展空间也不会受到限制。至于门口的这些草，都可以清理掉，在他看来都不是大问题。 只不过现在的问题是，这个厂房依旧废旧了，要想把它租下来却不知道该去找谁。 “方哥，这里有个牌子。”余俊刚才四处走了走，在门口旁边好像发现了什么。 张小方过去一看，草丛里面有一个白色的牌子，上面隐约可以看到“西郊弹簧厂”几个字。 “西郊弹簧厂？”看起来是这个厂以前的名字，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应该倒闭了，连厂房都废弃了。 “咦！”胡静之好像是又发现了什么，用脚把牌子下面的泥巴擦了干净，“大洋村居委会？小方，你住的地方不就是大洋村？” 张小方也看到了这几个小字，对着胡静之点了点头，“嗯，要是这厂房真的是大洋村的，那至少知道该找谁了。” 说完这话，张小方大手一挥，“走。” 胡静之呆了一下，“走去哪里，不在这再看看？” 这时张小方和余俊都已经上车，余俊在车上道，“方哥的意思是去找居委会，你想什么呢。” 听到这话，胡静之才恍然大悟，忙不迭地也进了车，三个人又沿着原路开回了大洋村。 大洋村有个村委会，但是房子都已经不用了，张小方要想找村长也只能去村长家里面去，好在村子就这么大，村长家也好找。 村长是一个五六十岁的秃头，一听到张小方他们是来租厂房的，立马高兴道，“你们这几个侠们有眼光，弹簧厂厂房位置好，里面地方大很敞亮，租过去肯定赚。” 张小方听他这意思就知道厂房产权确实在他们大洋村手里，笑眯眯地递了根烟给村长，“老村长，我们确实想要租这个厂房做点事情，但是我们要不了那么大地方，只要其中的一小部分，你看行不行。” 张小方这样说只是为了以退为进，一会儿好还价，但是老村长却不知道他的心思，听说只租一小块，立马就变脸了，“你这侠们是来逗我玩的嘛，哪有只租一块其他地方不租的。” 张小方面露为难地道，“我也不想这样，但是我们租那么大地方，用不上啊，其他地方不是浪费了嘛。” 老头把烟点了，吸了一口，“你这侠们不是为难我嘛，弹簧厂那么大地方只租一块，剩下地方也不好租了嘛。好嘛，你们要租多大，我考虑考虑。” 张小方差点没反应过来，这老头上一句还说不好租，后面就跟了一句问他要租多大，这节奏变化也太快了。 “我们要租大概三分之一的地方，您看怎么样，大概多少钱。”张小方没有说的太大，不然一会不好还价，也没有说的太小，不然老头估计要轰他们走了。 果然，听到是要租三分之一，老头有些犹豫，毕竟租三分之一就只能收三分之一的租，但是要是不租的话，弹簧厂那块地方也租不出去，一分钱也得不到。老头考虑了一会，烟都烧到了烟屁股才说道，“三分之一那就是十亩地，一个月我就按五千块钱给你，怎么样。” “什么！你简直是在抢，那破地方你也敢要五千，要是全租了，那不得一万五了。”胡静之一听三分之一竟然要五千块钱，立马就不愿意了，差点没指着老头的脸骂娘。 村长老头把手上的烟头一弹，“哪叫你们只能租三分之一的嘛，这厂房整个往外租也就要一万，你这租三分之一总要高一些嘛。” 张小方拉住快暴走的胡静之，又递了一根烟，“老村长啊，你这要的也太多了吧，你看能不能再减一点，我们就给租了。” 老头接过烟又给点着了，“你这侠们挺懂礼貌，不像那个侠们。”说着还瞧了胡静之一眼，又继续道，“我这厂房你租三分之一，我最多给你4500一个月，要是你全租了，我给你八千。”老头就是掐准他们不会租全部，说了个八千的底价给他们。 张小方听到八千，心里就是一喜，表面却是为难道，“大爷啊，你这也太为难我了，我们哪能租全部啊。” “那我就没办法喽，那你就租三分之一，4500一个月，也可以嘛。”老头嘬着烟，一副吃定了张小方的样子。 张小方咬了咬嘴唇，“那好吧，我就租全部吧，就多2500，浪费就浪费了吧。” 第三十二章 筚路蓝缕，以启山林 最终张小方他们以8000块钱每个月把厂房租了下来，先租了一年的，当然张小方没有那么多钱给，想要分期，第一期只给8000，以后隔十天给八千，一直到给完为止。 村长老头当时还不乐意，还是张小方劝他，“大爷，我们还能少了你的钱？我给了你八千了，要是后期不给你，你就把我们赶出来，还白挣八千，这些我们都写到租赁合同里，到时候你拿合同找我们。” 最后村长老头才答应下来，当然要不是弹簧厂一直荒废着没人用，老头也不会这么就答应了。 拿到钥匙之后，张小方又带他们两个去买了些铲子扫帚之类的工具，就直奔弹簧厂。 弹簧厂确实挺大，大概有两三个足球场那么大，除了车间，还有一些锅炉房，门卫室之类的小房子，不过锅炉房里面的东西早就被拆掉拉走了。 厂房里面到处结的都是蜘蛛网，灰尘也很大，估计几个人要清扫好些天。不过暂时就他们三个人在里面，只需要清理出来一部分地方就行了。 值得高兴的是，厂房的供电系统还很完备，基本都还能用，不需要再考虑用电的问题。 当然网络也是个老大难的问题，这里是老厂房，根本就没有拉宽带过来，想要办公根本就不行。不过好在还有电话线在，只需要申请一下宽带端口就行了。 要是早几年，宽带覆盖面积不够，宽带端口少，想要申请宽带端口根本就不可能，不过现在网络发达，这些问题都很好解决。这件事情他交给了余俊，叫他明天上去去办，办完之后再过来。 等到把够几个人住的地方清扫出来，天已经快黑了，今晚是不可能在这里住了，只有明天带好生活用品，再弄一些床和被褥过来才行。 又将他们两个打发了回去，张小方独自一人回到了出租屋，正好碰到送快递的过来，他顺便给签收了。 洗过澡，又拿出3d打印机做出了十支钢笔，张小方才舒舒服服地躺在了床上。肖茜茜跟他在外面跑了一天，早就憋得不行，现在正趴在桌子前看电视。 其实张小方也劝过肖茜茜，叫她舒舒服服在家看电视多好，外面阳光很强，她也只能呆在戒指里面。可她却不听，非要跟出去。 现在他再用3d打印机的时候，已经不避着肖茜茜了，他也想清楚了，肖茜茜是个鬼，知道了自己的秘密也没办法跟别人说，这样防来防去他自己也难受。 不过出乎张小方意料的是，肖茜茜看到张小方拿出打印机打印钢笔，竟然一点都不好奇，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看着电视剧。或许作为一个鬼，承受能力确实要比人强。 张小方之所以找了个厂房，而不是找什么办公室之类的地方，是因为他心中已经有了规划。 现在看来，做二手钢笔的生意确实可以，但是总不能天天就做这些东西，凭他们三个人，就算天天生意都行，也赚不到多少钱。而且这也不是没有风险的，不断地挂二手商品出去卖，张小方总感觉以后会有人查到他。 他计划着，先卖这些钢笔之类的东西赚到了钱，以后不做高仿了，做些自己的东西。所以他才会找到今天的厂房，为以后的计划铺路。 当然，后面的一切计划都建立在赚了第一桶金的基础上，同时也要深入研究一下3d打印机，好好地把它与生活中的东西联系到一起去。 一夜无话，到了第二天早上十点的时候，余俊和胡静之就过来了。 余俊已经去把宽带的事情办妥，随后跟胡静之一起跑了趟市场，买了一些生活用品，包括被子，洗漱用品一些东西。 床他们没有买，也没有必要买，老厂房里面有个小宿舍，还有几张破床，将就能用，毕竟如今资金不多，没有必要把钱都花在这些上面。 饶是如此，零零碎碎的加在一起，也花了两千块钱，加上昨天给了村长八千付了首付，现在他们的钱只剩下一千多块。 之前托胡静之表叔做的包装盒也带过来了，盒子做得非常好，看起来跟真的似的，张小方拿着盒子，还算比较满意，又问胡静之：“你去拿货的时候，有没有把钱付了，总共多少钱？” 胡静之也不像之前推脱，笑着道，“我表叔说，只收工本费，一个三十块钱，总共十个，三百块，我已经给过了。” 张小方又掏出三百块钱给他，“三百块，你也别说不要，这些钱以后都要记账的。” 胡静之笑着接了过去，“小方，你就不怕我多报了？” 张小方笑了笑，“不怕，下次叫你叔给开个收据，拿票回来报销。” “行！”胡静之点了点头，倒没因为张小方这话觉得不被信任。 其实张小方也是开玩笑，收据这玩意，不是想怎么开，就怎么开嘛，胡静之真想贪钱，他也是没办法的。不过也不是说，张小方就对胡静之他们是盲目信任，他也知道，人总是会有欲望的，连他们自己都未必管得住自己。只是如今草创时期，制度不完整，除了彼此信任也没有办法。 去旧厂房之前，张小方先拿出了昨晚做的十支钢笔，“昨天你们走的时候，我又进了一批货，加上前天没卖的那支，总共是十一支，留一支裸笔，其它都包装起来，挂在网上。”说着他又拿出一张纸递给他们，“这里是每支笔的型号名字，还有对应的价格，你们这次多申请几个小号，分散一下。” 余俊接过笔和纸，有些惊讶，“方哥，你昨天晚上还进货了？这次一下子十支？” 张小方笑着点点头没有跟他们具体解释，旁边的胡静之搓着手激动道，“今天买卖大了。”说完就坐在电脑前干起活来。 大概也就十几分钟，几个人就把所有的钢笔挂了上去，当然今天的广告跟原先可不一样。如今有了包装盒，物品介绍直接就写：朋友送的钢笔，一次没用，折价出售。 价格也比原先要多上一些，没支价格上浮五百到一千元不等。 弄完这些，也不需要跟电脑前守着，有了生意自然会有电话进来，几人就带着东西驱车去往厂房。 第三十三章 两个怪人 在清理厂房的过程中，因为老厂区供水系统早就不行了，几人只能从旁边的井口打水。 老厂房的水源有两路，一个是集中自来水源，一个就是自挖的井水。 因为这个问题，余俊还有些疑虑，“方哥，这里的生活用水暂时用井水是够了，但是厂房的消防供水总不能用井水吧。还是应该尽快把水源和给排水系统做好才行。” 张小方知道他说的在理，但是现阶段考虑这个问题也为时过早，他笑了笑道，“现在我们一没钱，二没人，给排水系统和消防供水可以先放一放，当务之急是先把生活区清理出来，再把网络装上，初步建立一个办公区域，用作前期办公所用。” 余俊也意识到自己考虑得太远，点了点头，“嗯，咱们一步一步来，网络我已经办好，就等装宽带的师傅过来给通网了。现在只能申办个人宽带，等到以后有了规模，咱们再换一条企业宽带。” 张小方笑了笑拎起一桶水朝厂房里面走起，余俊虽然刚才的想法是远了一些，但也侧面说明余俊现在想问题已经不是局限在三人倒卖钢笔的眼界里面了。 从张小方要租这个厂房的时候，余俊就知道张小方绝对不仅限于卖钢笔而已，他又不是傻，卖个钢笔租了这么大的厂房。虽然他不清楚张小方到底以后要干什么，但是不妨碍他用发展的眼光看待问题。 相对于余俊，胡静之就要迟钝一些，他或许也感觉到卖钢笔不应该租这么大厂房，但是他不愿意去仔细考虑，反正他心里就想着，张小方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就对了。 等到下午的时候，余俊和胡静之他们终于陆陆续续接到了电话，都是要购买钢笔的人。 这次张小方没有让他们一个个出去交易，而是定了一个大概的时间，都在步行街完成交易，这样就不用一次次地跑出去。 当然时间上还要错开一些，地点也要不一样，这样就能避免撞人的情况。 到了傍晚他们出去交易的时候，张小方还特别交代他们，“你们一定要记住哪个买家对应哪支笔，别出了岔子。” “放心了小方，这点事情怎么会出问题。”胡静之对这个问题不以为意，随意地摆了摆手。 余俊把发动机启动，还伸头过来问张小方，“方哥，真不让我带你回去？” 张小方摇了摇头，“不用了，也不算远，我再弄一会自己走回去，要真的不行，我今晚就在这里睡了，反正有床有被，你们先走吧。” 等到他们都走了，张小方又拎起一个桶朝水井口走去，开始了他的清扫大业。 张小方不是一个勤快的人，但是既然自己要创业了，这里以后很有可能就是他的基地，他没有道理不动起来。 他是一边打扫一边看着厂房的结构，脑海里构思这以后该如何改造，而有些铁栏杆之类的东西，上面生了铁锈，也被他用3d打印机扫了个干干净净。 这一干就干了将近六个小时，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十一点钟，张小方已经累得走不动路了，也没想着再跑几公里路回出租屋，决定今晚就在厂房睡了。 随便用井水冲了个澡，张小方就全身疲惫地躺到了床上。肖茜茜在张小方去洗澡的时候就钻出了戒指，跑到外面瞎逛了，从出了老房子到现在，她还没有自己一个人四处逛过。 就在张小方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然感觉自己耳边有人在呼喊他，“张小方，张小方，快起来！” 张小方懵懵懂懂地睁开眼，借着月光正看到肖茜茜正飘在他头顶上面，一脸急切地喊着他。 张小方看她一脸焦急，有些摸不着头脑，“茜茜，这么半夜了，你喊我做什么？” 肖茜茜朝窗户外面看了一眼，急急地道，“外面有两个怪人在打架，你快找地方藏起来。” “怪人？”张小方不知道她口中的怪人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在这大半夜的跑到这荒郊野岭大家。 张小方一边疑惑，一边穿上鞋朝窗户边走去，“什么怪人，大半夜的在这里打架，我去看看。” 肖茜茜急忙挡到他面前，“你小心点，别被他们发现了，他们都是怪人。” 张小方无所谓地从肖茜茜身上穿过去，“怪人，能有多怪，难道还能飞？” 说话间，他已经走到了窗户边，下一刻，他就长大了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见一个黑衣女人双手张开，腾在空中，居高临下地看着下面的一个高大的壮汉。 我擦！真tm会飞！ 张小方动了动嘴，却发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前的场景太tm难以置信了。 就在张小方呆呆地站在窗口的时候，肖茜茜在他耳边轻声道，“快点趴下，别被看到了。” 听到这话，张小方赶忙趴下身子，只露出一双眼睛外外面，看着外面两个人的战斗。 那黑衣女子明显滞空能力还是不够，刚腾起来一会，就又重新落地，冷冷朝着对面的高壮男子道，“薛阿蛮，你束手就擒吧，再跑也是徒劳无功。” 被叫薛阿蛮的壮汉，看起来气喘吁吁的，明显是有些乏力了，杵着膝盖抬头看着黑衣女子，“你追了我这么长时间，却又不上来跟我打，我在这站着不动，你也奈何不了我。” 黑衣女子哼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手铐，“我是敏捷者，跟你这样的力量者有什么好打的，只要缀在你后面，等到我们组长来了，自然会收拾你，你再逃也是徒劳，不如把自己拷上。”说着就将手铐扔了过去。 “磁能手铐？”薛阿蛮眼中冷光一闪，慢慢地朝地上的手铐走去。 看着薛阿蛮朝着手铐走去，黑衣女子眼睛慢慢眯了起来，等到薛阿蛮把手铐捡起来，她的眼神才放松了下来。 虽然她想不明白薛阿蛮为什么这么轻易地把自己拷住，但是磁能手铐的效果，让她心里产生不了一点危机感。 忽然，本来好端端的薛阿蛮，手里攥着手铐就一脸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黑衣女子不知道什么情况，她也是第一次出任务，还不知道磁能手铐竟然还有这样的副作用。忽然碰到这种情况，他只能小心翼翼地朝着薛阿蛮走去。 当她正要伸手去碰薛阿蛮的时候，趴在地上的薛阿蛮忽然抬头对她一笑，手里不知何时握着一把手枪正对着黑衣女子。 “砰！” 看到薛阿蛮手中的枪，黑衣女子立马调动全身的力量，全力往后飞去，但还是被子弹射中，身子像断了线的风筝倒飞而去。 第三十四章 喷火女郎 黑衣女子四仰朝天地倒在地上，胸口处汩汩地冒着血。薛蛮子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握着手枪朝黑衣女子走去。 张小方在厂房里面看到黑衣女子被枪打中，差点叫了出来，这女子真是蠢透了，一点防患意识都没有。会飞又怎样，武功再高也怕菜刀，这下被撂倒了吧。 薛阿蛮是一个力量者，但是手中的手铐跟普通的手铐不同。磁能手铐是专门为他们这种异能者打造的，c级以下的异能者根本不可能挣脱开，现在薛阿蛮想要打开手铐，唯一的办法就是从黑衣女子身上找到钥匙。 黑衣女子躺在地上，看起来也是出气多进气少，像是快活不了的样子。薛阿蛮看她仰面朝天地姿势，也不怕她像他自己一样忽然掏出一把枪来。 等到走到黑衣女子旁边，她果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就这样直挺挺地倒在地上。薛阿蛮这下更放心了，将手枪别在腰间，附身下去摸黑衣女子的口袋。 刚摸了一个口袋就摸到了一把钥匙，看起来就是手铐的钥匙，薛蛮子激动地正准备用要是开手铐，却见眼前忽然一亮，一团火焰就扑面而来。 火焰的温度极高，一碰到薛阿蛮的身上，就将他身上的衣服烧了个干净，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种肉被烤熟的味道。 短短三秒钟的火焰，薛阿蛮就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整个头皮血肉模糊，面部和胸部已经开始碳化，里面的脂肪层还在余热中滋滋作响。 薛阿蛮已经失去了喊叫的能力，身体没有被烧的地方，还隐隐能看到肌肉抽动。 这时黑衣女子才强撑着胳膊坐了起来，看到眼前薛阿蛮的惨象，忽然扭过头哗哗地吐了起来。看来这黑衣女子也不常用这招，不然不会有这种反应。 张小方看到这里，眼珠子都掉在了地上，这女娃不但会飞，竟然还会喷火，这tm还是人么？ 当然张小方之所以没有吐，完全是因为这大晚上的，离得又远，借着微弱的月光，根本看不清楚薛阿蛮的死象。要是真让他在旁边看着，恐怕他比黑衣女子吐得还狠。 女子吐了好一会才缓过来，慢慢地撑着身子站了起来，又往四周看了看，最终朝着厂房这边走来。 张小方看她往自己这边走来，心一下子就吊了起来，这黑衣女子不知道善恶，但是这样的人形怪兽让她跑进来，他很有可能小命不保。 趁着女子还没有进来，张小方赶紧往四周看去，想要找一个隐蔽的地方藏身，可是找来找去，也只有床底的位置还算隐蔽。其他地方都是空荡荡的，根本就没有什么障碍物给他挡身。而且他也不能跑得太远，不然被女子听到动静可就完蛋了。 虽然感觉床底不太靠谱，张小方听着外面传来的脚步声，还是一狠心，钻到床底下去了，还用垂下的被单把下沿遮住。 张小方没有住在车间外面的小宿舍里面，而是选择了厂长办公室，因为这里面有一个折叠床保存的比较完整。厂长办公室就在靠近门口的地方，不然刚才张小方也看不到外面两人的战斗。 现在张小方在默默祈祷，那个黑衣女子不会到车间里面来，在外面门卫室或者是锅炉房转转就走。 可是明显上帝没有听到他祈祷，黑衣女子直接就往车间里面走来。张小方在床底下听着女子的脚步声回荡在整个车间，啪嗒啪嗒地一下一下地像打在张小方心里一样。 肖茜茜这个时候已经回到了张小方的戒指里面，他能感受到张小方的恐惧，因为她所在的储物戒指在不断地颤抖，那就象征着，张小方的手也在不停地颤抖。 车间里面就厂长办公室这么一个房间，黑衣女子捂着肩膀看了半天，最终还是朝着办公室走来。 “吱——” 听到推门声音，张小方咽了口吐沫，感觉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却又不敢伸头去看，只能看到一双脚一步一步向床这边挪动。 “哐！” 女子一下子坐在了床上，张小方感觉头上的老旧折叠床快被她压散架了。 “咦，这被子！”黑衣女子刚坐下去，忽然又从床上弹了起来，感觉胸口的伤口被扯动，“咝”地吸了一口凉气。 她这一弹，本来垂下来的床单被她带起的风吹了起来，把下面的张小方也暴露了出来。 黑衣女子上前将折叠床往上一踢，折叠床一下子被踢到了空中，在空中翻了两圈又向下砸去。 张小方还没来得及反应，折叠床已经快要砸到他头上，他赶忙双手抱头，眼睛闭上不敢去看。 想象中被床砸中的疼痛感久久没有出现，张小方睁开眼睛，才看到折叠床不知道为什么已经飞到另一边，黑衣女子则是一脸警惕地看着他。 “你是什么人，怎么在这里？”女子保持着警惕的姿势，眯着眼睛问他。 张小方松开抱着头的双手，但是还不敢站起来，就怕黑衣女子再发难，听到女子这样问，张小方感觉自己快哭了，“女侠啊，这是我的厂，我当然在这里了。”我还没问你为什么在这里呢！只不过后面这句话张小方没有胆量说出来，只能在心中默默想着。 女子朝四周望了望，厉声道，“你休想骗人，这个厂子明显就是个废旧厂房，你却说是你的，肯定是骗人。” 张小方连忙解释，“我没有骗人啊，我确实才从大洋村村长手里租下来这个厂房的，一个月八千块，你看外面这么干净，就是我今天打扫的。不然我一个大老爷们，跑到这荒郊野外的破房子里面住着干什么。” 听他说了这一大堆，女子稍稍放松了警惕，又问张小方道，“那你说大洋村村长是谁？” 张小方忙道，“是刘大明，刘村长，五六十岁的大爷，中间没头发，剩个地中海，两边的头发梳得跟两个翅膀似的。” “噗嗤。”黑衣女子听到张小方的话忍不住笑了出来，“好了，我相信你，你这人也太没嘴德了。” 张小方看她笑了，心里松了好大一口气，笑着道，“那女侠，你看我可以起来了么？” 黑衣女子点了点头，“你起来吧。”刚说完，她就感觉身子一软往前倒去。 张小方正准备起来，看到她往前倒，连忙上前把她接住。 黑衣女子刚入张小方怀里，张小方就感觉胸前一凉，白色的t恤就被染红了一大块。 第三十五章 苏小妍 “哎，你醒醒啊。”张小方抱着黑衣女人，一脸的懵逼，他没想到刚刚还异常生猛的黑衣女子，竟然说倒酒倒。 折叠床之前被黑衣女子踢坏了，张小方只能先把地上的被子展平，然后慢慢地把她放在上面。 等到把她放平了，张小方才空出手去开灯。刚才灯没开，还以为女子穿的是黑衣，现在灯亮了才看清原来穿的是件紫色的短袖t恤，不过现在被血浸湿的地方已经变得乌黑。 女子的头发本来是扎成一个马尾，现在已经散乱，披了下来，脸上看起来表情难受，布满了汗珠。不过模样倒是挺好看，睫毛长长的，巴掌大的脸，五官恰到好处，不过脸色惨白，稍稍失分。 张小方看到女子躺在被子上，一点反应都没有，喃喃道，“难不成已经死了？” 好像是为了回应张小方，躺在被褥上的女子忽然打了个冷战，双手缩了一下。 张小方没有任何包扎伤口的经验，这枪伤又跟他们平时擦着碰着的伤口不同，根本就不是他能碰的。 积分兑换商城倒是有一个叫做大血瓶的东西，可以迅速止住伤口，回复生命力，但是一支就要两千多积分，张小方现在根本换不来。 要是能换，张小方肯定毫不犹豫地换了，毕竟积分可以再挣，这人死了就没了。即便是跟这女子不熟，他也愿意去救，毕竟刚才她也没有为难自己。 正在张小方不知所措的时候，肖茜茜从戒指里面钻了出来，“张小方，你给她做手术啊。” 张小方不放心地摇摇头，“我根本就不会做手术，别给她弄死了。” “你不帮她做手术，她肯定死，你帮她了，她还有一线生机。再说你不是有个宝贝，能变出来好多东西，你弄出一些手术刀，绷带，消毒水，给她把子弹取了。”肖茜茜在空中绕了绕，一脸着急地说道。 张小方惊道，“你怎么知道？”他之前在肖茜茜面前使用过3d打印机不假，但是她说的能变东西的宝贝明显就是说的许愿树里面的兑换商城，这叫他如何不惊讶。 肖茜茜一脸的鄙夷，“你都当我是傻子，又是电脑，又是那个看起来圆圆的东西，之前我在戒指里面可没有见过，不是变出来是怎么来的。” 张小方倒也不是怕自己老底被人知道了，毕竟之前他就给肖茜茜看了3d打印机，现在被他知道了兑换商城的事情，也没有多大的意外。 不过经肖茜茜这么一说，他也觉得有道理，连忙上商城换了手术刀，消毒水，葡萄糖，绷带，一切他能想到东西都给买了，就连消炎药都买到了。他甚至还搜了一下，发现实在是没有血浆，他才作罢。这一套东西下来，又是花了张小方50多积分。 肖茜茜看到眼前突然出现的一大堆东西，眼睛睁得老大，“哇，还真的能变出东西来，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啊。” 张小方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原来刚才她纯属瞎猜，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底细。 其实肖茜茜还真不是瞎猜的，他之前就看过张小方凭空变出3d打印机出来，只不过她也就知道张小方能变东西，却不知道他到底能变什么东西。而刚才那个手术刀什么，确实是她瞎说的。 女子的伤口在左肩处，张小方先用剪刀慢慢把伤口处的衣服剪开，然后进行清洗消毒，最后涂上麻药。 等到做完这些，张小方才抖着手拿起手术刀。 伤口的位置靠近锁骨，子弹的深度不深，但是也是整个陷了进去，不用手术刀划开表层组织，很难取出子弹。 张小方头上戴着一个探矿灯，手上的手术刀不敢用力，只敢一下一下地割，割出来的口子有些不平整，但是好在子弹不深，等到露出底部的时候，张小方就用镊子给夹出来了。 等到子弹取出来，张小方又是忙着消毒，清理伤口，最后把伤口包扎起来。张小方没有包扎的经验，在她肩膀上左缠一道，右缠一道，差点把她包成了半身木乃伊。 最后在旁边弄了个架子，挂了两个吊瓶给她吊水，张小方摸了摸她的鼻子，看她呼吸平稳，才松了口气。 大概过了两个小时，张小方靠在墙上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忽然听到动静，一睁眼看到女子捂着胳膊要起来，他连忙爬起来去扶她，“感觉怎么样，要喝水么？”张小方看电视里面，昏迷的人一醒来都要喝水，才有此一问。 女子摇了摇头，有气无力地问道，“我身上的伤口是你包扎的？”正在张小方以为她要感谢自己的时候，就又听她说，“包的是真丑。” 确实有点丑，张小方也不好反驳，只能转移话题，“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好多了。” 女子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向四周看了看，“想不到你这里东西挺齐全的，连手术刀都有，学医的？” 张小方摇了摇头，“这些东西我备着好玩的，没想到真能用上。” 女子虽然不满意这个解释，但是毕竟是张小方救了他，她没有道理去怀疑张小方什么。她捂着伤口道，“我要走了。” 她要走，张小方当然也不会留，但是想到外面还有一具尸体，他又苦着脸问道，“女侠，你走了，那个尸体怎么办？” 女子摇了摇头，“没事的，会有人清理的。”说完就一瘸一拐的往外走去，看得张小方替她担心，怕她下一步就会倒下。 女子刚走出大门，又回过头来，勉强挤出一点笑容，“我叫苏小妍，有缘再见。”说完，竟然又是腾空飞了出去。 张小方站在车间门口，看得目瞪口呆，这小妞走路都一瘸一拐的，竟然还能飞得起来，真是奇了怪哉。 苏小炎，我看是苏大炎才对，那个薛阿蛮的尸体还躺在草地上隐隐可见，张小方感觉有阵冷风吹过，缩了缩脖子，赶紧关上门回了办公室里。 办公室现在一片狼藉，棉球，血迹，到处都是，连被子也被染上了血。张小方现在也没精力处理，一股脑地都收到了储物戒里面。 戒指里面的肖茜茜一下子蹦了出来，指着张小方叫道，“张小方，你要把我家给抄了？” 张牧野现在顾不上她，随便找了个被子趴在上面，“啊……哈，你现在外面忍一万啊，我明天就把这些东西处理掉，现在我先睡了。”说完眼睛一闭就睡了，也不管肖茜茜在一边怒气冲冲地看着他。 肖茜茜看他睡着，无声地跺了跺脚，身子一闪就飘了出去。 第三十六章 后勤部长 几公里外的大洋村派出所的值班室里面，只有一个五六十岁的银发老头，眯着眼睛靠在躺椅上睡觉。忽然间，老头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眼睛一睁就朝外面走去。 苏小妍刚刚落地，差点没站稳，看到银发老头跑出来，捂着胳膊挤出一丝笑容来，“周伯，惊扰到你了。” 周伯一眼就看到了苏小妍胳膊上的绷带，边走边关切道，“小妍，你这是怎么了，伤得重不重？” 苏小妍摇了摇头，“不是什么大伤，已经处理好了，组长呢？” 原来之前苏小妍跟薛阿蛮说组长在后面就来，根本就是骗他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组长在哪里。 说话间周伯已经走了过来，扶着苏小研说道，“张组长在外面出任务，还没回来。” 听到这话，苏小研皱了皱眉头，“那所里还有其他人么？” 周伯摇了摇头，“就我一个老骨头在这值班，其他人都出任务去了，你先进去，我帮你把伤口看看。” 苏小妍脸色有些苍白，挣了一下手臂，“可是，薛阿蛮的尸体还在原地。” “你站都站不稳了还在担心这个，这样吧，尸体在哪你跟我说，我去收了就是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了，你就说位置在哪吧，别看周伯这把老骨头，收个尸还是可以的。” 听到周伯这样说了，苏小妍只有点头道，“嗯，那就多谢周伯了，尸体就在西边三四公里处的一个厂房外面，那个厂房看起来……咳咳……”说着说着，她又咳了起来。 周伯抚着苏小研的背，慢慢把她扶进了所里面，“没事，知道大概位置就行了，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你在这好好休息，我一会就回来。” 看着周伯出门的背影，苏小研叹了口气，“唉，所里的人手真是越来越紧张了。” 第二天一大早，张小方就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睡着睡着，心里总是不踏实，门口还有一具尸体，要是苏小妍他们没有清理，胡静之他们过来看到可就大发了。 不过等他出去看的时候，却发现尸体已经不见了，原地的草也被挖掉，只留下光秃秃的地面。 虽然不知道苏小妍他们是什么时候来清理的，但是张小方也是松了口气。不过此时已经醒过来，也睡不着了，昨晚睡得太急，连澡都没洗，身上还有被苏小研染上的血，办公室的地上也有血迹没有清理。 等到把血迹都清理干净，时间也不早了，胡静之和余俊两个已经驱车过来，看到张小方拿着个扫帚，胡静之笑呵呵地道，“我说门口的草怎么被清理了呢，原来是你一大早起来干的，小方，你这活干的可不行，就清理了前面一大块，后面那么多地方都没弄。” 张小方把扫帚往他手一扔，“我还能把活都干了？剩下的都给你了。” 胡静之苦着脸接过扫帚，“得，算我多嘴，给自己揽上活了。” 余俊这时也把车停好，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公文包，“方哥，昨晚卖钢笔的钱总共五万三千元整，都在这包里。” 张小方没有接包，笑着道，“这钱你拿着，财务的事情也由你记着，现在只有我们三个人，你就先充当财务吧。” 余俊也没有矫情，笑着把公文包收了回去，“那好，以后我就来负责记账。” 胡静之拿着扫帚凑了过来，“小方，老余负责财务，那我呢？” 张小方笑着指了指老胡手中的扫帚，“你啊，任务很艰巨，以后就负责后勤。” “我靠，我就负责扫地啊。” “哈哈，不正是你拿手的么？” “老胡啊，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老余，你放屁。” 三人打打闹闹的，也干了不少的活，等到中午的时候，张小方又掏出十支钢笔，把余俊和胡静之拉了过来，“今天还是十支，争取都搞定。” “好嘞，我去车里拿包装盒。”胡静之一看到钢笔，就兴冲冲地跑去拿包装盒了。昨天他们已经又从胡静之表叔哪里定了五十个盒子，今天早上他们就去取了过来。 厂房这里没有网络，几个人只能用手机登陆网页，把广告挂出去，这次他们换了个网站，有一点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意思。 值得一提的是，早晨余俊他们来的时候还带了电磁炉，电饭锅，茶米油盐也差不多都带全备，中午就不要像昨天一样苦逼地吃泡面了。 厂房的小宿舍旁边是有个食堂的，虽然不大，但是灶台什么的都有，也就不要费心再弄灶台。 看着余俊在灶台边上忙碌的身影，张小方才感觉自己三人是真的在这个厂房扎根了。 下午又是接电话的时间段，一个下午他们总共接了有二三十个电话，都是来询问钢笔的。碰到一些还价的，对价格不满意的，张小方都叫他们拒绝了，毕竟根据前面两天的试水，市场完全可以接受他们定下的价格。或许，以后市场趋于饱和的时候，张小方会考虑降价，但是现在这个问题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期间，装宽带的师傅来了一趟，看他们一会接一个电话，还打趣他们，“看来老板你们生意不错嘛，这厂子还没开起来，订单就一个一个来，老板你们是做什么生意的？” 张小方笑着敷衍他，“什么不错，都是些小单子，做些加工制造的，赚不到什么钱。” “呵呵，老板谦虚。” 等到宽带装好，张小方又想着要配电脑，买办公用品。不过这些东西，他都交给了财政大臣余俊去做，让他晚上出去交货的时候顺道买了。 今晚再交货，余俊他们就不会再走，晚上还会回到厂里，从今天开始，他们就要把这里当做办公区和生活区了，就此驻扎在这里。 老胡还有些不情愿，埋怨这里没有空调，没有热水器，住起来不舒服。不过最终三个人投票表决，以二比一的选票，决定了晚上就住这里。惹得胡静之大叫：民主已死。 第三十七章 智能手环 十天后的早晨，张小方刚醒的时候，就听到守护神冰冷的声音，“本月数据更新，许愿树当前等级3，可寄挂愿望9，宿主当前积分986，待完成愿望0，本月未完成任务10。” 一转眼，从得到许愿树到现在竟然已经一个月过去了，每月任务也从新开始了。奇怪的是，这十天里面，张小方竟然一个愿望都没收到，这余俊和胡静之两个人真是太不给力了。 厂房现在也是大变了样，厂长办公室里面多了两张办公桌，也添置了三台台式机。张小方已经搬到了宿舍里面去了，三人没有住在一间房，而是每人占了一间房。 厂房外面的杂草也被清除干净，弄了一条路出来，三人还费了老大的力把外面的墙都给重新刷了一遍。 洗漱之后，张小方把余俊和胡静之叫到了办公室，看着他们两个睡眼朦胧的样子，张小方笑道，“这几天辛苦你们了，今天我们暂时不开工，先来开个会。” 胡静之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开会？开什么会？” 张小方抬手示意他先别说话，又对着余俊道，“老余，你把这段时间的财务状况汇报一下。” 余俊点了点头，随即打开电脑，调出了财务报表，“方哥，这段时间我们总共收入567500元，总支出为245700元，账上还剩下321800元。支出项明细，分别是——” “行了，说了这个就行了，其他的先别说了。”听他还要汇报明细，张小方赶忙制止了他，要让他这样说下去，半天时间都不够说的。 听到账上还剩三十多万，张小方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还挣了不少钱，不过最近市场已经开始萎缩，每天进的货已经卖不完了，我决定先把钢笔这条路子放掉。” 胡静之本来还迷迷蒙蒙的，这下忽然站了起来，“什么！小方你不准备卖钢笔了？虽然这段时间没之前卖的好了，但是每天也能卖出去七八支，市场还是很大的，怎么能说放就放。” 张小方没想到他这么大反应，压了压手叫他坐下，“老胡，你先坐下，做什么事情都咋咋呼呼的可不行，你先听我说完再激动不迟。” 余俊也在一旁拉胡静之，“是啊，老胡，方哥还没说完呢，你激动个什么劲。我也觉得老卖钢笔也不是办法，路子太窄了。” 张小方随手抽出一根烟点上，又散给了他们两支，“老余说得对，倒卖钢笔路子太窄了，总归走不长。” 胡静之瘪着嘴坐下，有些不服气，“倒卖钢笔路子是窄，但是能赚钱啊，要不卖钢笔了，难不成还能卖别的？” 张小方透过烟雾瞥了他一眼，“咱们就不能自己做点东西，非要倒卖？你以为我租了这么大工厂是干什么？” 说完也不等他回话，张小方又敲着桌子道，“你啊，想问题太简单了。现在钢笔这条路是不走了，我们先把自己的产品做起来。” “自己的产品？”余俊和胡静之都是一脸莫名其妙，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 张小方烟头一掐，“对，就是我们自己的产品，你们知道现在的橙子手表和大米手环么？” 胡静之呆呆地道，“知道啊，可是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准备地说，这两款电子产品，将会成为我们的竞争对手。”张小方语气淡淡的，说出来的话却是异常惊人。 余俊盯着张小方看了好一会，才皱着眉头道，“方哥，我知道我们最近赚了不少钱，大家心气都高了，但是智能手环这东西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你别看它小，但是他涉及的技术太多了。”他又朝四周看了看，“再看看我们，除了这个老厂房，什么都没有，别说智能手环了，就是普通手环都是够呛。” 余俊这话说的还比较婉转，但是表达的意思很清楚，就是他张小方异想天开，不自量力，还没学会爬就想要飞了。 但是余俊会这么想，也是情有可原，毕竟任谁来看，都不觉得张小方说的这话靠谱，都会觉得他完全是在吹牛逼，还是不打草稿的那种。 张小方笑了笑，他知道余俊的意思，别说余俊了，要是搁在昨晚以前，张小方自己都不敢往这方面想，可是就在昨晚之后，就在他造出某一支钢笔的时候，许愿树竟然提示他触发条件，获得一份图纸。 而这份图纸中包括了两个方面，一个是智能手环的3d建模图，另一个则是手环制作流水线的3d建模图。 当然，如果想要用3d打印机完完整整地把一条流水线打印出来，没有个几万积分根本是不可能的。但是流水线上的许多部分完全可以找工厂来做，不需要依赖3d打印机，这样的话，就能省下很多积分。 比如说手环的外壳，不过是一些简单的塑胶产品，甚至可以外包给其他的工厂做，还有电池，也可以从其他的工厂定做。最主要的，涉及到技术的东西，就是里面传感器。 张小方算了算，如果只打印一些关键部分，大概只需要七八百积分就够了。 张小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类似于大米手环的东西出来，“这就是我要做的手环，技术方面你们不用担心。” 胡静之将信将疑接过手环，按了一下电源开关，手环的led屏幕一下子亮了起来，一道机械女声响了起来，“手环一号已经开启，现在为您记录数据。” 胡静之吓了一跳，差点把手环扔了出去，等他反应过来是机器人的声音，他才讪讪道，“吓我一条，没听过手环还带语音的。” 张小方笑了笑，“还不止，这个手环跟市面上的手环可不一样，你好好看看就知道了。” 听他说得煞有介事，余俊也凑了过来，研究起手环来。没一会就听到他们接连不断的惊呼声。 “我靠，这手环还能跟人聊天。” “天呐，它竟然还有导航系统，这还是手环么？” “尼玛，还能拍照？” 看着他们激动地摆弄着手环，张小方拍了拍桌子，“好了，现在再谈谈之前的事情吧。” 第三十八章 奇怪的展位 “好了，现在再来谈谈之前的事吧。” 听到这话，胡静之和余俊只能意犹未尽地把注意力转移到张小方这里。胡静之拿着手环有些不敢置信，“小方，你说咱们就做这个？技术从哪里搞的？” 张小方把手环从他手里拿过去，笑道，“就做这个，至于技术的事情，把技术交给的人让我保密，暂时不能告诉你们。现在东西你们也看到了，都说说你们的看法吧。” 胡静之和余俊相互看了一眼，余俊先开了口，“方哥，单从这个手环来看，绝对是没有问题的，但是现在我就想知道一件事，既然这个技术是从别人那里拿到的，那么以后会不会出问题，比如知识产权问题，还有对方是不是全权授权给你，还是说合作模式，对方会不会提供销售渠道。” 张小方静静地听完余俊的话，发现他说的都在点上，笑着给他解释，“产权不要担心，专利都还没有申请，对方只提出占股，这个也不用你们操心。至于产品推广，销售渠道都是我们自己负责，对方不会提供帮助。” 余俊听张小方都解释清楚了，点了点头，“我这里没有什么问题了，公司注册，专利申请的事情我都会去做，我有朋友是做这块的，我可以找他们帮忙。” 张小方又看向胡静之，“老胡，你呢，有什么意见？” 张小方话刚说完，胡静之就把桌子一拍，“小方，这还要问嘛，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就算干失败了，最多回到之前的情况，我们也一点都不亏，干了。” 张小方看他们都说完，敲着桌子做了总结，“既然都同意了，现在开始我们要做三件事，第一件，就是老余你去把公司注册了，还有专利的事情你也多跑跑。第二件，我们先找地方做出一条流水线来，手环的外壳我准备外包给其他的工厂去做，老胡你在这方面应该是有人脉的，这个你就多跑跑。第三件，推广问题，我是想着找专门人士去做，这个可以慢慢来，放一放都没有事情，先把前两件事搞定。” 余俊看张小方敲桌子的时候，就掏出了笔记本开始记录，听他说完抬头问道，“那么咱们公司的名字该叫什么。” 张小方身子往后一靠，放松了一下身体，笑道，“名字的事情，我这里又不是一言堂，你们也有股份，大家集思广益，讨论出一个来。”说着他又补充道，“我这里提供一个选择，公司可以叫大洋电子，你们也提提意见。” “我看就大洋电子吧，简单接地气，听起来还不算low。”胡静之第一个表态，估计他是不想费脑子去想名字。 余俊把大洋电子写在本子上，点了点头，“我看也行，以后再和村长谈租金就好谈了。” 该说的都说完了，张小方大手一挥，“好了，大家都知道要干什么了，都去干活吧。” 之后的一个星期，三人都忙碌了起来，余俊负责注册公司申请专利，胡静之负责找外包工厂，而张小方自己则是找了个机械厂，找他们加工出一套简单的流水线出来。 等到这一切做好了，张小方才找了没人的时候，把流水线上的关键部分打印出来，到这里一条完整的流水线才算完成，当然还不包括外壳的工艺制造流程。 如果真正要造出来传感器，led屏幕，这么单一的流水线根本是不可能的，可是许愿树给出的流水线的图，根本不能用常人的眼光去看，它完全将一些提纯，蚀刻，生长的过程浓缩在一个小的反应器里。当然这样的关键部位，也只有3d打印机才能做得出来，现有的科技根本无法完成。 所以单从手环来看的话，技术含量可能不算很高，现实中的高新技术完全可以达标。反而是生产流水线的技术含量惊人的高，如果把这条流水线展现给一些专研肉人士去看，他们绝对要掉下一地的眼珠子。 因此现在就面临一个问题，既然流水线做出来，那么就要开始做产品，但是现如今公司只有张小方他们三个人，根本没有生产人员。那就要去招人，但是又不能招一些技术人员，不然人家过来一看，他们的流水线根本就跟常规的生产模式不一样，说不定有走漏技术信息的风险。 经过再三考虑，张小方最终还是决定先招一些文化水平不高的员工过来，这样他比较放心。 打定主意之后，张小方就带着余俊跑到文都最大的人才市场申请了一个招聘展位。 马山路人才市场是文都最大的人才市场，张小方带着余俊刚来到人才市场的时候，看着里面人山人海的场景，心中不禁感慨，原来他到人才市场都是来找工作，如今世易时移，他竟然身份变换，作为一个公司的老板过来招人了。 张小方他们的展位刚弄好，就有一个带着眼镜斯斯文文，看起来是个知识分子的年轻人走了过来，“你好，这是我的简历，请你看一看。” 张小方接过简历，看到学历一栏写着本科，他就笑着把简历递了回去，“不好意思，我们只招收高中学历及以下的人，可能不太适合你。” 这个学历标准，张小方已经写在了海报上面，年轻人过来的时候也看到了，只不过没有当一回事，这时看到张小方把他简历还了回来，他才知道他们是玩真的，拿回自己简历，骂骂咧咧地走了，“真是神经病，只听过有学历下限的，没听说过还有学历上限的。” 年轻人刚走，又过来一个中年人，张小方连他简历都没接，指了指海报，“先生，你看看招聘要求，只要高中学历及以下，这是硬性条件。” 中年人也是一脸莫名奇妙，气急败坏地走了。 这之后又来十几个人，竟然都达不到要求，大部分都是本科毕业，最少也是专科毕业。 张小方给他们指海报都指累了，有些泄气地对余俊道，“老余，你说现在大学生真的多如狗吗？想招几个没上过大学的就这么难？” 第三十九章 这大厅有毒 “何止，我看刚才还有一个硕士生来凑热闹，真想把他招过来，给硕士当老板体验肯定不错。”余俊也很郁闷，这跟他们之前的预算太不一样了。 张小方感觉嘴有些干，他们的展位在室外，烈日当空，晒得他头都有些发晕，拿起桌上的谁狠狠灌了一口，“我之前在学校以为校招就挺激烈了，现在看来，这社会招聘比之校招，还要激烈得多。” 余俊也拿着资料表扇着风，想要把周边的热气扇走，“方哥，你说是不是我们的工资定得太高了，这些大学生上杆子一样过来。” “四千五还高？”张小方之前把工资定在四千五，还担心没人过来，怎么也没想到这工资会高。 余俊肯定道，“嗯，高，而且还包吃包住，要是我之前找不到工作，我都想试试了。” “那我们改低一点？” “我看行。” “那改成多少？” “砍掉一千，就三千五吧，不行就再改。” 张小方想了想，觉得余俊的提议可行，也没有再去重新做海报，直接就拿记号笔把工资一项改了过来。 果然，自从改了工资之后，过来应聘的人一下子就减少了。张小方他们招聘的岗位是普通操作工，职位不吸引人，本来工资还不错，这下工资也改了，就更加不吸引人了。 没一会，张小方忽然听见守护神的声音，“收到来自李淑珍的愿望，宿主自行收听。” 张小方一惊，没想到现在会收到愿望，连忙点开，就听到一个女孩子声音，“这家公司要是能收我就好了。” 原来是这样的愿望，张小方之前还在想，人才市场人这么多，他十米范围内竟然没有收到一个愿望，也真是奇了怪了。这不还在奇怪呢，就收到了一个。 张小方朝四周看了看，就发现展台前面有一个穿着比较朴素的女孩子犹犹豫豫地不敢过来，他笑着招呼道，“姑娘，你是要来应聘么？” 小姑娘穿着格子衬衫，皮肤黝黑，扎了个简单的马尾，听到张小方喊她，唯唯诺诺地走了过来，低着头不敢看他，“老板，我是来找工作的，你这里收人么？” 张小方一听她声音就感觉像是刚才许愿的人声音，看她有些害羞，笑着道，“我们这里是收人，你有简历么？” 小姑娘抓着衣角，摇了摇头，“还要简历啊，我没有，那，那我走了。”说完就扭头要走。 张小方急忙喊住她，“哎，姑娘你别急啊，没有简历也可以，你先过来坐下。” 听到这话，小姑娘捏着衣角走了回来，不过她没有坐下来，依旧站着，小声道，“我是小学毕业，你们这里收么？” 收的就是你这样的，张小方心里一喜，温和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李淑珍。” “李苏曾？”小姑娘说话有些口音，张小方没听清楚，心里还想难道许愿的不是她。 小姑娘没有纠正他，点了点头，“老板，你看我这样的你收么？” 张小方笑道，“收，当然收，不过你要把身份证给我看看，不然我也不能乱收啊。” 等到她把身份证递过来你，张小方才知道她就是李淑珍，看来刚才许愿的就是她没错了。看她身份证是云州省的，看来是大老远跑过来的。他笑着把身份证还给李淑珍，“可以了，我代表大洋电子通知你，正式录取你，明天去医院做个体检就能去报道了。” 李淑珍呐呐道，“还要体检啊。” 张小方没想到她还会问这个话，捂着头道，“当然要体检啊，你有什么困难么？” 李淑珍摇了摇头，“那我先走了。” 张小方又喊住了她，“小李，你别急啊，你都还不知道我们公司地址呢，怎么去报道，这样吧，你留个联系方式，我也把公司联系方式给你。” 李淑珍转身来直愣愣地看着他，也不说话，张小方一拍额头，“你不是没有手机吧。” 看到李淑珍点头，张小方才叹了口气，“行吧，明天下午四点钟你到这里来，我们开车过来接你。” 听到这话，李淑珍才扭头往回走，她憋着心气一直走出人才市场，才忽然笑了起来，走起路来都蹦蹦跳跳的，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张小方当然不知道李淑珍走出人才市场的开心摸样，想着她刚才愣头愣脑的样子，摸着额头对旁边的余俊道，“唉，招这样的也不省心，老余你在这里先看着。” 走到一边，守护神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来自李淑珍的愿望已经完成，宿主获得50积分，当前积分256，待完成愿望0，本月未完成任务9。” 还不错，这个小愿望竟然也有50积分，之前他打印流水线用了780积分，现在加上这50积分才有256积分。 人才市场外面实在太热，张小方为了避暑，只有跑到房间里面。里面的展位都是一些知名的大公司，展位不但大，做的还很气派，当然，排队的人也很多。 一般的招聘流程，在人才市场投递简历，根本就决定不了你能不能进公司。收你简历的人只会跟你简单聊一聊，然后在你简历上做些标注，至于会不会通知你到公司面试，还要后面再筛选。而一般稍大一点的公司，筛选简历的hr跟负责面试的hr根本就不会是同一批人。 所以像张小方这样直接就录取李淑珍的情况一般是不会出现的，当然张小方之前也不是这样想的，他还想着给他们来个二次筛选，然后进行面试，最后挑出来一些人出来。 只不过今天来面试的人都不太符合条件，可选择的比较少，而且张小方还收到了愿望，也就当场收了李淑珍。 进到里面的人才大厅，张小方就感觉到了紧张的气氛。虽然只是投递简历的环节，这些人还是像打仗一样，感觉眼神碰在一起都能擦出火花来。 张小方作为一个旁观者，当然是带着轻松的心情在看他们，看到有些人紧张得都冒汗，张小方还恶趣味地想要看他晕倒。 就这样走着走着，忽然守护神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收到来自王伟的愿望。” 张小方这下是真的惊到了，赶忙点开，就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希望三金公司能收我。” 张小方刚喝进去的水差点喷了出来，急忙对着守护神道，“赶快，赶快把下限调到一万。” 张小方声音没落，守护神声音又再响起，“收到李明的愿望。” 张小方吞了吞口水，也不点开李明的愿望了，急着道，“快调过来，调到一万。” “好的，已经调整完毕。”听到这话，张小方才舒了口气。这要是再不调下限，今天的九个空位要被这些衰人挤爆了。 “罢了，算自己倒霉吧，平白浪费了两个位置。”张小方无力地叹道，急匆匆地朝外面走去。 这大厅里面有毒，张小方此时心情不像刚来的时候那样轻松了，边走边摇头。 第四十章 开业大典 张小方回到他们自己展位的时候，余俊已经在收拾东西了。张小方赶忙跑了过去，“老余，招不到人也不要这么急着走吧。” 余俊正在收海报，看到张小方跑过来，笑着往桌子上挑了挑眉毛，“谁说招不到人，你去看看资料表。” 张小方一脸疑惑地拿起资料表，竟然发现真的都填满了，整整填了有二十人，加上之前的李淑珍就有二十一个了，他有些惊奇道，“我才走这么一会，就有这么多人过来？” 余俊一边卷着海报，一边笑道，“就是这么巧，你一走，就呼啦啦来了许多人。” 张小方郁闷地摇了摇头，“看来不止展厅有毒，我自己也有毒啊。” “什么？”张小方声音比较小，余俊没有听到。 张小方又摇了摇头，“没什么，我来帮你收东西吧，这二十个人说好什么时候面试了么？” “明天，我在旁边酒店开了房间，充当一下明天的面试场地。” 张小方点了点头，在酒店开房间面试，来之前他们就商量好了。他搓着手，有些跃跃欲试，“好，明天就让我来负责面试。” 张小方主动要负责面试，余俊当然自无不可，反正这事情谁来都一样。而张小方之所以跃跃欲试，完全是因为受到李淑珍启发，他已经想好了，明天只要这二十个人中有人许愿，他都尽量满足，收人赚积分，一举两得。 收拾完东西，张小方他们就撤掉展位走了，毕竟回去还有事情要做。 两天以后，西郊原弹簧厂原址，厂房现在已经变了样，围墙和大门都是焕然一新。 张小方站在厂房门口，笑眯眯地看着余俊和胡静之带着刚收的八个新员工站在成一排。他让了让身体，把旁边的大洋村村长让了出来，“今天是我们大洋电子开业大典，我们有幸请到了大洋村最高领导人，刘大明刘村长，现在有请刘村长给我们说两句。” 刘大明今天被张小方请来的时候，还有些莫名其妙，到了地方才知道他要搞什么开业大典，当时就是不同意的。但是当张小方指了指门旁边的牌子的时候，他就立马换了态度，笑眯眯地应了下来。 刘大明上前走了两步，轻咳了一声，“咳，为了响应国家号召，张小方同志克服艰难险阻，本着多快好省，力争上游的核心指导思想，办立了益国益民的先进科学技术的大洋电子公司……” 说了大概能有半个小时，刘大明才意犹未尽地作了结束语，“我在这里预祝大洋电子开业大吉，事业蒸蒸日上。” 张小方带头鼓掌，“谢谢刘村长的祝贺与鼓励，现在有请刘村长，余俊余总经理，胡静之胡部长与我共同剪彩。” 说完他就拿出一个红布条出来，几个人用剪刀一起剪了，到此，大洋电子开业大典也算圆满结束。 临送刘大明走的时候，老村长还责怪道，“小方啊，你们这里招人，咋地不跟我说，应该先考虑一下本地人才呀。” 这话张小方哪敢接，大洋村是有人不错，但都是些老弱妇孺，而且乡里乡亲的，有些事情还不好斡旋，他笑着道，“老村长啊，我当时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咱们大洋村的乡亲，但是公司刚开业，必须先招一批成熟的技术工人才行，不得已才从外面招人。老村长你放心，以后公司起来了，我保证优先安排咱们村乡亲就业。” 刘大明也就是顺嘴子一提，他也知道大洋村现在的情况，拍了拍张小方肩膀道，“不错，你们这个厂要是办起来了，能解决村里就业问题，厂房租金什么的都好谈。” 张小方笑着点头，“得嘞，那就先谢过老村长了，厂里草创之际，粗茶淡饭也招待不了您，我就不留您在这吃饭了，老村长慢走。”他嘴里言谢，心里却在骂着刘大明是个老狐狸，为了自己村里人就业，竟然拿租金威胁自己。 该说的都说了，刘大明也就上了余俊的车，让他给送回去了。 等到刘大明走了，张小方才转过身来，看到新员工都还站在原地，他笑着拍手，“好了，大家都散了吧，今天暂时不用工作，下午的时候我再给你们进行培训。”说着他又对其中一个有些憨胖的员工道，“王振国，大家都休息，你可不能休息，晌午的中饭还要靠你。” 王振国挺了挺丰满的胸脯，憨声道，“好嘞，老板你就看我的了，保证完成任务。” 张小方满意地点了点头，这王振国不是他特意请的厨子，也是跟其他人一样招进来的，只不过他说他会做饭，以前在食堂干过，所以张小方才又安排了这个么任务给他。 值得一提的是，招收的八个人中间，除了李淑珍以外，还有三个人同样贡献了积分，王振国就是其中之一。现在张小方的积分已经达到了385，这个月的任务也就剩下6个未完成了。 中午吃过饭之后，张小方就把八个人领到了流水线上，给他们安排任务。 流水线的工艺流程非常简单，只需要把张小方他们提前买好的材料放到反应箱里，它自己就会自动生产。然后再把从别的厂定好的电池和外壳组装好，成品就出来了。 虽然非常简单，但是张小方还是安排了五个人负责装材料。因为材料的种类很多，反应箱上面有很多个材料入口，每个材料的放入顺序也不同。张小方怕安排的人太少，他们记不住，慌忙之中会弄错。 然后两个人负责组装，剩下一个人就负责品质管理，其实品质管理的主要点还是在组装上面。反应箱是系统出品，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出了问题也一般就在组装上面。 张小方把王振国安排在了组装线上，因为组装任务比较轻，一个人大概也可以了，王振国还有其他任务，没事过来帮帮忙就行。 教好了他们基本操作之后，张小方就把整条流水线交给了他们。他现在也急着做出一批产品出来，因为明天文都市有一个科技展，他们也申请了一个小展位，他决定先拿一批货去试一试，也算做个推广。 第四十一章 三金公司（求收藏，求推荐票） 第二天一大早，张小方就跟余俊驱车去了科技会展中心，今天的科展就在这里举行。胡静之作为后勤部长，当然是留在了厂里面，没有跟他们出来。 文都市是一线城市，每年都会有大大小小的展会，特别是暑期的时候，展会非常多。这次科展的全称是电子信息科技博览会，名字虽然起得高大上，其实展览的东西根本就没有一些高科技概念产品，都是一些电子公司的新产品，甚至是老产品。 或许换个名字，叫做电子信息公司产品展示会，应该更加贴切一点。 当然，要不是这次展会的规模相对较小，热度较低，张小方他们根本就申请不到展位。 带着身份牌，张小方和余俊两个人拿着准备好的东西，找到了他们的展位。这次他们申请到的展位很小，并不是标准展位，一个标准展位的面积是九个平方，而他们的展位大概只有三四平方的面积，位置也是非常偏僻的地方。 展位虽小，张小方却已经满意了，毕竟这次的展会主办方只收了他们五百块钱展位费，也算是物超所值了。 张小方他们准备的东西很简单，一个投影仪，配套一个大字幕，剩下的都是产品了，也就是手环。前两天，他们已经做了一个简陋的ppt和一个粗制的视频，准备等展会开始的时候循环播放。 ppt虽然简陋，但是里面的内容却是一点都不谦虚，标题都是一些例如“手环之王，您的生活伴侣”“世界之巅，走在技术前沿”之类的。照张小方说的，不怕别人不信，觉得你吹牛逼，就怕引不起别人的注意力，所以ppt的标题都是怎么浮夸怎么来，怎么哗众取宠怎么来。 在张小方的人生字典里，谦虚这个词不是没有，只不过出现的频率极其之少。 不要多长时间，大洋电子的展位已经布置好了，张小方和余俊变得无所事事，只能坐在椅子上看着其他的大展位进行特装。 当然这样的大展位的位置都比较靠前，离张小方他们比较远。比如说三金电子的展位，到现在才布置了一半。 看着三金电子展位上竖着的一面大大的led墙，张小方又回头看了看他们自己这里的大字幕，想要把大字幕撕了的冲动都有了，张小方不禁叹了一声，“世界上最残忍的果然是对比。” 余俊在旁边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张小方从后面拍了一下余俊脑袋，“别羡慕了，以后咱们做大了，就专门做个展会，就还在这里，到时候只有我们公司的产品，让人们挤破头都想进来看。” 余俊神神叨叨地看了张小方一眼，“方哥，看来老胡说得对，你生病了，你肯定是得了一种叫做不吹牛逼就会死的病。” “不吹牛逼就会……你小子，找打。”张小方念到一半才反应过来，立马伸手就要打余俊，不过余俊早就躲到了一边，笑兮兮地看着他。 张小方看他这样子，心中哀叹，余俊这孩子，本来老老实实的，肯定是跟老胡呆时间长了，变得这么贱兮兮的。 他笑着对余俊招手，“来吧，我不打你了，咱们一起去三金电子的展位去看看，学习学习经验。” 张小方说不打他，果然就没打，两人一起去了三金电子的展位。 此时三金电子的展位框架都已经出来了，就只差表面装饰和商品拜访了。张小方他们注意到，一个身材臃肿的胖子在一边不停指挥，“唉，你把这个海报贴上去，你，去把桌子搬一下，这点小事还要我嘱咐，自己没长眼睛？还有你，那海报贴成这样子能看么？” 干活的几个人被他呼来唤去，忙得一头是汗，却都不敢吭声，张小方仔细瞧了瞧胖子胸前的铭牌，这胖子叫做郑家宝，竟然只是个销售经理，不知道的还以为至少是个总监呢。 胖子经理这会也注意到张小方他们杵在旁边，看到他们身上也挂着牌子，笑眯眯打招呼，“两位先生，到这里有什么意见要提么？” 张小方连连摆手，“不敢不敢，贵公司的展位非常气派，鹤立鸡群，我们只是过来观摩一番，意见是不敢提的。” 还别说，这胖子脸变得还挺快，刚才还颐指气使的，一转脸就带上了职业笑。听到张小方他们是过来观摩的，笑着道，“不知二位是哪家公司的，贵公司的展位在哪里？” 张小方往远处指了指，“呐，那就是我们公司的展位，大洋电子。” 胖子做恍然大悟状，“啊，原来是大洋电子的，久仰久仰。” md，我们公司昨天才成立，你久仰个屁，张小方心里默默给这胖子又贴了个虚假的标签，嘴上却是笑道，“幸会幸会，都是同行。”说着张小方话锋一转，“不知贵公司这次展出的是什么样的商品？方不方便让我俩开开眼界？” 胖子故作谦虚，“都是几样小玩意，不值一提，不值一提。”说着他目光就瞟向正在贴的一张海报。 张小方顺着他的眼光看去，只见海报上的标题竟然就是：三金智能手环，手环之中的王者，您的生活好伙伴。 张小方眼前一黑，还以为自己看到的不是三金的广告词，而是自己家的ppt，尼玛，竟然撞词了。而且更没想到的是，三金竟然会出智能手环。 众所周知，三金电子的母公司，三金集团一开始只是棒子国的一个二道贩子组织，是从贩卖鱼干蔬菜到华国白手起家，后来逐步拓展业务，开始做制糖，纺织业务，才逐渐做大。 而进军电子行业，还是在六七十年代的时候，刚开始的时候他们只做冰箱，后来才一步步做电视机，手机才慢慢成为行业巨擘。但是从来没有听说过，三金竟然出了智能手环。 胖子经理看到张小方一脸惊讶的表情，自得道，“虽然是些小玩意，但是这次却是全球首发，今天上午九点的时候，才开过新闻发布会，发布这款产品。” 张小方一脸“你完全在逗我的表情”看着胖子经理，“郑经理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怎么可能还有新品发布会没开就铺货的事情。” 余俊在一旁戳了戳张小方，“方哥，你看，今天九点，三金电子刚刚开过发布会，其中就包括这款geerfit智能手环。” 看着余俊手机上的新闻标题——三金电子新品发布会召开，新概念手环吸引众人眼球。张小方感觉全世界都在针对他。 第四十二章 手环二号 张小方当然知道三金公司不可能针对他，别说是针对他，恐怕连他是谁都不知道，他不过是恰逢其会，撞到了枪口上了而已。 倒不是说张小方对自己的手环不自信，只不过这时候拼的根本就不是产品本身，而是名气和招牌，这两样东西都是大洋电子现在所欠缺的。 郑家宝看他发呆，笑眯眯地问道，“不知贵公司这次有带来什么产品？” 张小方深吸了一口气，“巧了，咱们公司这次和贵公司不谋而合，也出了个手环。” 郑家宝本来也就是随口一问，大洋电子他连名字都没有听说过，出了什么产品他根本就不关心，只不过听到张小方说他们也出了个手环，脸色忽然就变了，皱着个眉头，“哦？看来二位来者不善啊。” 张小方也不想跟他虚与委蛇，“既然郑经理不欢迎，那我们就告辞了。”说完就拉着余俊要走。 看到张小方要走，郑家宝忽然想起了什么，笑眯眯地喊道，“二位留步，我怎么会不欢迎二位呢。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二位可否听我说说。” 张小方看他变来变去的一张脸，有些反胃，侧着身子道，“但说无妨。” 郑家宝笑着朝他们走近了两步，“是这样，既然贵公司跟我们公司不谋而合，都出了手环，不如将你们的展位搬到我们旁边，咱们的产品做个交互，看能否引起联动效应，博一个双赢的局面。” 这胖子嘴一张，张小方就知道他要拉的什么屎，嘴里说的好听，说什么双赢，不过是想要自己家的手环过去给他做绿叶，好好突出geerfit这朵红花。 如果张小方他们的手环真的是绿叶，他们当然不敢答应这胖子，但是到底谁是红花，谁是绿叶还真的说不定。张小方装作为难地向周围扫了一圈，“这不好吧，我也知道郑经理你是一番好意，但是我们展位都已经定了，也不好换了啊。” 郑家宝听他这话，大手一摆，“这个你不用担心，包在我身上。”说着他就扭头对一个正在忙碌的员工道，“你，去把东南角清出来一块。” “你看，现在就有位置给你们了。” 张小方犹犹豫豫地道，“那好吧，郑经理盛情难却，那我和我同事回去搬东西过来。” 郑家宝听他答应，笑眯眯地点头道，“那就一言为定，你们一定要过来哦。” 等到张小方他们走了，郑家宝才往地上呸了一口，“两个傻逼。” 余俊之前一直没说，直到跟张小方回到展位，才问道，“方哥，咱们真的搬过去？” 张小方笑呵呵地道，“搬，怎么不搬，咱们现在就搬，一会展会就开始了。” 余俊没有动，皱着眉头道，“那个胖子明显是要踩我们，咱们还往他坑里面跳？” 张小方收着桌子，把卷好的大字幕往他怀里一扔，“怕个卵子，到时候谁踩谁还不知道呢，”他看着余俊犹豫的样子，笑了，“你小子难道对咱们的手环没有信心？” 余俊摇了摇头，“我怎么会对手环没有信心呢。” “那就别废话了，听我的，赶快收东西吧。”张小方能够理解余俊的担心，毕竟对于大洋电子来说，三金电子是一个庞然大物，实在难以撼动。 他们两个收好东西过去，都不要自己布置，郑家宝就叫两个人帮他们弄好了，张小方暗暗感觉好笑，这胖子为了把自己这朵绿叶搂在旁边也算是尽心尽力了。 等到他们的展位弄好了之后，展厅里面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三金电子的展位是在一进门的位置，占地面积又大，展位布置又绚丽，基本上进来的人第一眼就看到了他们的展位。 郑家宝笑眯眯地带着手下的员工给来人介绍产品，着重介绍的就是geerfit手环，“女士们先生们，这款手环是三金公司历时五年打造出来的智能手环，作为三金公司面世的第一款手环，三金电子五年磨一剑，终于在今天召开了发布会，没错，就是今天，此次三金公司没有因循旧历，而是在发布会的当天，也就是今天，就进行全球同时发布。这款手环的功能除了常见的……” 不得不说，这个胖子人长得是丑了点，但是业务还是比较熟练，嘴皮子也很溜，一下子就吸引了参观者的注意力。 手环也不是什么稀奇物什，之前的橙子手表还有大米手环早就上市了，参观者不过是被郑家宝的话唬住，想要看看三金电子出的手环有什么不同之处。 不过任郑家宝再如何巧舌如簧，geerfit手环的固有功能就在那里，除了外观跟其他的手环有所不同之外，没有任何新奇之处。参观者看了半天，都显得兴趣缺缺，而李庆明就是其中之一。 李庆明是个大三学生，平时就喜欢玩一些电子数码产品，现在是暑假，听到科技会展中心今天有电子科技展，就兴冲冲地跑了过来。 本来他听到三金电子出了个手环，心里还比较期待，希望看看这块手环有什么新颖的地方，可是听了半天，发现这款手环的技术简直是乏善可陈。 摇了摇头，李庆明准备去其他的展位看看，可是刚走出人群，他就咦了一声，“这个展位什么情况，怎么包在三金电子的展位里面。” 带着好奇，李庆明走到了那个不起眼的展位前面，“大洋电子？产品也是手环？” “你好，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么？”张小方看到终于有个人走到自己展位前面，脸上立马挂起了笑容。 李庆明拿起展台上黑不溜秋的手环，“这也是手环？它叫黑豹子手环？” 张小方笑着点点头，黑豹子是他给手环起的名字，因为手环的外观，除了黑色，找不出来一点其他的颜色。 李庆明对外观没有什么要求，看着手里黑不溜秋的手环问道，“那这个手环是怎么操作的？” 张小方指了指手环的一边，“这里是电源键，你按一下，接下来会有语音引导。” 李庆明依言按了一下电源键，就听到手上的手环传出来一道机械女声，“手环二号为您服务，是否需要进行新用户引导。” 第四十三章 这个手环多少钱？ “手环二号为您服务，是否需要进行新用户引导。” 李庆明没想到开机这么快，智能语音就出来了，他虽然在屏幕上已经看到“是”和“否”的两个选项，但还是试探地对手环说道，“我需要。” 他话音刚落，手环里的女声又响了起来，“当前识别一种声纹，是否选择绑定该声纹，如果选择是，请对着手环连续三次喊出‘大洋电子’四个字。” 李庆明似笑非笑地看了看张小方，对着手环喊道，“大洋电子，大洋电子，大洋电子。” 没错，这是张小方设定的，本来手环的声纹绑定的时候，是喊“许愿树”的，后来被张小方换成了“大洋电子”。 等到李庆明的声纹录制成功之后，他笑兮兮地问张小方，“你好，我这直接声纹绑定，会不会以后有麻烦。” 张小方摇了摇头，给他解释道，“声纹绑定是随时解除的，解除方法有很多种，一种是绑定的声纹直接命令解绑，另一种是从后台解绑。”还有一种张小方没有跟他说，那就是所有的手环他都留了个后门，只要张小方的声纹发出特殊命令，它们都会遵守。 李庆明又问道，“那它是不是什么手机都可以绑定？” 张小方摆了摆手，“这样的问题我建议你不要来问我，先去问问黑豹，它会解答你的。” “问它？”李庆明看着手里的手环，有些不敢相信。 “手环二号，告诉他你能不能匹配任何手机。”张小方看他不敢相信，直接对着手环说道。 “理论上，我可以匹配任何手机型号，只要你的手机有蓝牙就行。”手环二号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李庆明看得目瞪口呆，隔了好一会才道，“我之前还以为刚开始只是一段语音程序，想不到真的是语音智能，你们是怎么做到的，这个手环难道联网了？连到了你们公司的数据库？不可能啊，手环上怎么做到联网的，难道你们解决了运营商？”说着说着他自己就摇了摇头，看着大洋电子这破展位，怎么看都不想能做到这点的公司。 张小方听他说话，就知道他是懂行的，黑豹手环确实通过一些黑科技把使用者的语音信息回传到了数据库里，只不过这个数据库看不见摸不着，是属于许愿树的。张小方甚至怀疑，所有的信息都是回传给了守护神，然后她做统一处理。 当然这些东西都不能跟李庆明说，张小方敷衍道，“这些涉及到公司的技术问题，我不能告知你。” 李庆明笑了笑，“我知道，我刚才不过是随口问问，这些东西我还是懂的。我再来试试这个手环。”他又转头对手环二号道，“你好，你有什么功能。” 手环二号机械地道，“我的功能有，gps定位，地图寻路，运动心律检测，睡眠检测……” 李庆明听了半天，这手环的功能虽然多，但是跟其他的手环功能都差不多，舒了口气道，“原本以为架设了智能语音非常牛逼，看来也就这么一个亮点了，其他也普普通通。” 张小方一直在旁边看着，听他说这话，笑着摇摇头，“你跟它刚认识，它跟你当然都是说些废话了。” 李庆明撇了撇嘴，“智能语音不都是这样，你说什么，他就答什么，还能变的？” 张小方笑了，他伸出右手，指了指手腕上一模一样的黑色手环，“你看，这是我自己的手环，我跟它认识很久了，它现在跟我聊天都很随意。” 看到李庆明满脸不信的表情，张小方朝着手环喊道，“小花，快出来。” 他刚说完，手环就震了一下，里面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找我干啥，你心律正常，体温正常，没毛病。” 张小方摸了它一下，“来，跟这位大哥打个招呼。” 手环的声音似乎打了个呵欠，“我眼睛看不见，你又不知道，旁边有谁啊，吱个声呗。” 张小方向李庆明示意，叫他说话，却见李庆明已经瞠目结舌，傻傻地看着手环。张小方干咳了一声，“唉，这位先生，小花跟你打招呼呢。” 李庆明这才傻傻地道，“你，你好，小花姑娘，我是李庆明，很高兴认识你。” “小花”笑了一声，“这小伙子还挺害羞，好了，我先休息了，没事别喊我，还有，以后记得给我装个摄像头，没有摄像头，我跟瞎子似的。” 结束跟“小花”的对话，张小方对着还没缓过来的李庆明道，“李先生，看到了吧，这就是熟了的情况，交流都比较随意。” 李庆明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你这个手环，跟我这个真的是同一款？里面不是有个人在连线？” 张小方摇头笑了笑，“怎么可能会有人连线，我跟这个手环在一起都已经几年了，当然熟悉了，你要是跟手环在一起几年，也会是这样的。” 说到这里，张小方又道，“你先别纠结这个问题，我先带你看看初阶段的智能语音能实现那些功能。手环二号，放开你的蓝牙。”后面一句话是对着手环二号说的。 等到手环的蓝牙打开，张小方对李庆明道，“李先生，你可以连一下蓝牙，然后对手环说几条命令，看看它的智能性。” 李庆明依言连上了蓝牙，对手环道，“打开我的酷米音乐，放那首我终于成了别人的女人。” “叮，现在开始播放我终于成了别人的女人。” 李庆明眼睛一亮，刚才那个命令极其复杂，一般的智能语音系统根本识别不了，想不到这个手环竟然能够识别，然后还完成了任务。随即他又加大了难度，“把歌曲调到两分四十秒处，把音量降到百分之二十。”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手机里的歌曲声音降低，“有你的身影……多希望是你……牵起我这身白衣裙……” 李庆明翻开手机一看，果然是调到了两分四十秒处开始播的。 看着李庆明激动地眼神，张小方在他耳边带着充满诱惑的声音道，“小伙子，你也想要拥有一个跟我一样的生活伴侣吗？” 李庆明竟然不自觉地点了点头，“老板，这个手环多少钱？” 第四十四章 谁入谁坑 “老板，这个手环多少钱？” 刚说完，李庆明眼皮一跳，回过神来，“老板，你们这是开展会呢，还是做卖场呢？” 张小方尴尬地笑了笑，“都有都有，一举两得。” 李庆明知道刚才差点被套路，不过也不在意，毕竟产品在这摆着，的确是好东西，他又问了一遍，“你们这个手环多少钱？” 余俊这时凑了过来，“单价2345元，您是第一个顾客，所以有特别优惠，1888，黑豹手环带回家。” 李庆明啧了啧嘴，“1888一个可不便宜，旁边三金电子出的手环可才1500块。” 张小方正要再说什么，李庆明又继续道，“不过1888元倒也可以接受，毕竟光是一个语音智能就能秒杀其他的手环了。如果手环真的能进步到‘小花’的程度，别说1888，就是后面再加一个8都值得。” 说到小花，张小方心里有鬼，干笑道，“小花的智能性肯定不是一时半会可以达到的，但是只要你多多与手环交流，它一定进步到一个你难以想象的地步。” 李庆明正准备说些什么，却见旁边三金电子的负责人郑家宝带着参观者往这边走来。 走到大洋电子的展位前，郑家宝拿着三金电子的geerfit手环高声道，“或许大家还不清楚geerfit手环功能有多强大，那我现在就给大家展示一下。” 说着他走到李庆明的面前，“这位先生，想必你已经经历过你手中这款手环的槽糕体验，请问你有什么感受可以说说吗？” 李庆明被郑家宝弄得莫名其妙，皱着眉头道，“这款黑豹手环的体验并不差，甚至可以说非常好，你还要我说感受吗？” 郑家宝惊讶地看了张小方一眼，心道张小方他们竟然还知道请个托，暗叫自己失策，但是他又不能直说李庆明是托，只能笑着说道，“这位先生可能接触手环比较少，所以看不出手环的好坏，那就由我来用两款产品做个对比，让大家感受一下。” 郑家宝要去拿李庆明手里的手环，李庆明却没松手，“这位郑先生是吧，这个手环我已经买了，你要是想做对比，应该去找那位先生。”他手指的方向，正是张小方。 郑家宝没想到一个托还有这么多花样，转头又对张小方道，“张先生，既然大家想看，你又何必藏着掖着，拿出来比较一下就好，输了不丢人的。” 张小方咧嘴笑了笑，他都还一句话没说，就被扣了一个怕输的帽子，这郑胖子嘴上是真阴。他叹了口气道，“郑经理，你们三金电子的手环相比于市面上的其他手环，既没有创新，也没有技术优势，为什么还要拿来跟我们比呢？” 郑家宝脸上一愣，他完全没想到张小方会这样说，在他眼中，张小方根本就是一个毛头小子，自己想怎么捏就这么捏，哪知现在会说出这样的话。他皱着眉头，阴沉个脸道，“张先生，我就当你是在开玩笑。” 张小方摇了摇头，“郑经理说笑了，我从来都不开玩笑，我说的有哪一句不是实话么？你们三金电子这次出的这款geerfit手环，除了表带色彩多变一些，相对于其他手环，有任何优势么？你们是技术更先进一些，还是用户体验更好一些，再或者是同等的技术，性价比更高一些，都没有吧？” 郑家宝是个销售人员，即便是之前做了功课，此时也回答不上来，再着说了，张小方说的也确实就是事实。他涨红了脸，指着张小方气急败坏道，“你别说这些没用的，就凭我们三金电子这个招牌，都不容你来置喙！” 张小方啧啧称奇，“原来顾客去你们三金电子买的是招牌，产品都不重要。” 余俊也在旁边帮腔，“就是，我看郑经理你还是回去看好你们的招牌，不然被磕了碰了可不好，你们三金的招牌可值钱了。” 他们在这边斯逼，动静稍微比别的地方大了一点，再加上三金电子展位本就就人多，这下整个展位都围满了人，饶有兴趣地看着张小方他们怼郑家宝。 郑家宝被张小方他俩的话气得差点吐血，又听到周围的人叽叽喳喳的议论。 其中就有后来的人问先来的人发生了什么事，先来的人言之凿凿地解释，“这还看不懂吗？外国公司欺压国内本土公司嘛。” “这大洋电子是什么公司？” “我也没听过，应该挺厉害的，不然三金电子犯得着去踩他们么？” “乖乖，大新闻啊，我赶快拍下来。” 得，这下裤裆里掉了黄泥巴，不是屎也是屎了，郑家宝怒火中烧，将桌子一拍，“我就问你，敢不敢把产品拿出来比一下，敢还是不敢。” 张小方笑道，“怎么个比法？这玩意又不是打架，胜负怎么分？” 郑家宝一下子被问住了，他本来想说要让观众评价，但是现在观众的舆论导向不知道为什么被带偏了，要让观众评判对三金电子非常不利。 张小方看他为难，开口道，“不如我提个意见，咱们就选一项功能，然后测试一下性能。只要你们手环能做到，而我们手环做不到，算我们输，反之，算你们输。怎么样？” 郑家宝急着找回场子，一口急答应道，“可以，就按你说的办，”他想了一下，又补充道，“不过，我们要比一些通用的功能。” 张小方摆了摆手，“你先别答应这么快，这之前我们先说好，要是输了怎么办。” 郑家宝故作大度道，“没事，输了你们道个歉就行了。” 张小方抚掌道，“那就多谢郑经理了，那你们输了呢？” 郑家宝鼻子嗤了一声，“我们会输？” “要果真输了呢？” “哼，输了你想怎样？” 张小方搓了搓手，“我也没什么要求，要是三金电子输了，你就在展位前面挂一个横幅，上面就写‘三金电子给大洋电子跪了’，怎么样？” 郑家宝有些犹豫，虽然他不相信大洋电子的手环能够赢了geerfit，但是赌这么大他也不敢。 张小方看他犹豫，笑道，“既然郑经理不敢，那就算了，我也就不在这耽误时间了，这么多朋友还等着我介绍产品呢。”说着他就作势要走。 “慢着！”郑家宝咬了咬牙，“就赌这个，你们输了也要挂横幅。” 张小方耸了耸肩，“完全可以。” 第四十五章 看到了假手环 看到双方谈好了赌注，围观的人顿时兴奋起来，他们原本只是来参观科技展的，却没想到还有热闹可以看。 之前说要拍下来的哥们，正拿着手机开启摄像功能对着张小方他们，还一边解说，“现在双方气氛越来越紧张，在三金电子咄咄逼人的气势之下，大洋电子的负责人被迫答应了。双方还定下赌注，就是输的一方必须挂上横幅认怂。” 李庆明也听到了双方的赌注，此时走了过去，插嘴道，“我看不如就比一比语音智能吧。” 他也是为了张小方他们好，虽然不知道张小方他们的人工智能语音是怎么实现的，但是在他想来，也只有比这个，大洋电子这边才有胜算。 郑家宝吓了一跳，“什么？你们手环还有人工智能语音？” 张小方看郑家宝紧张的样子，笑道，“怎么？难道你们这款手环里面没有？” 不要问，听他这话的意思就知道，三金电子的这款geerfit根本就没有人工智能，连最简单的语音服务都没有。 郑家宝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回答，说有吧，这东西又瞒不住，一看就能看得出来，说没有吧，又感觉丢了面子。不过郑家宝毕竟脸皮是厚的，愣着脸道，“人工智能不是比拼范围之内，我们比别的。” “哎，你这人不是耍赖么？”余俊在旁边忍不住跳了出来，指着郑家宝怒道。 张小方笑着把余俊的手按了下去，“老余，不要这样，人家没有的东西，怎么跟我们比嘛。”他又看向郑家宝，“郑经理，你说咱们要比什么？” 郑家宝此时也顾不得脸面了，眯着眼道，“我们就比记步功能。” 他之所以要选择这项功能，完全是因为刚拿到这款产品的时候，从高丽国来的负责人对他说的一番话。 “郑先生，我们这款geerfit手环最优秀的地方还是在于它的记步功能，它拥有着高丽国水平最高的三轴加速传感器，而且它的算法也是集合了三金公司所有的软件算法之最。所以他的记步精度，可谓是极其惊人，即便是橙子手表在这项功能上也难以望其项背。” 郑家宝对技术不了解，那个高丽人说的什么三轴加速传感器还有算法什么的他也听不懂，只知道geerfit的记步功能非常之牛逼，连橙子手机都比不上它。 张小方知道他既然要比这个，那么geerfit在记步这一块的传感器肯定有它的独到之处，不过他还是一口就答应了，“行，既然如此，我们先来说说规则，找一个人，戴上我们两款手环，然后从这里往南门那个方向走五百步，然后记录误差。” “那我来找人。”郑家宝抢着说道。 “可以，就由你来找人。”张小方也不怕这胖子搞鬼，谁来测试都是一样。 当然后来郑家宝找好了人后，要将两款手环戴到两只手上的时候，张小方不同意了，坚持要将手环戴到一个手上。 一般人都知道，手环记步没什么复杂的，只不过是记录重心的变化而已，如果是分戴在两个手上，太容易作假了。 负责测试的人是郑家宝手下的一个年轻男员工，等他把手环带好了之后，就开始往南门的方向走。 他开始走，人群也跟着他走，在华夏，看热闹的人永远都不会少，他们也激动地跟着数脚步，“一，二，三，四……” 年轻男员工还没被这么多人围观过，而且还是看他走路，因此身体有些僵硬，走起来像个机器人一样，根本不敢走得太快。只有五百步的路，他走了足有七八分钟，走到最后连汗都出来了。 “四百九十七，四百九十八，四百九十九，五百！”当他走到五百步的时候，整个人群都沸腾起来了，他也想松口气，但是测试没有结束，他只能一动不动地站着，生怕自己一动会影响到测试结果。 看到年轻男员工停了下来，郑家宝就想去摘手环，张小方把他拉住，“郑经理别急，你这一动手环，数据就不对了，就直接在他手上看数据吧。” 郑家宝知道他说得对，点了点头，走上去点开geerfit手环，屏幕上清清楚楚地显示着“496”。郑家宝一喜，大声叫道，“496，只有4步的误差。” 他有理由高兴，因为这个误差可以说是非常之小了，市面上的手环绝对没有哪一款敢说自己可以在500步下，只有4步的误差。 当然也不是说他就比市面上的手环都好，今天毕竟是测试，负责测试的男员工走起路来动作虽然僵硬，但是很规律，手环记步的难度就降低了很多。 周围围观的人，既然今天能来看科技展，大多都是懂行的，听到误差只有四步，也都是惊讶，“看来三金电子的产品质量确实过硬，这么小的误差已经很难得了。” 也有一些不懂的，就像刚才一直说要拍视频的哥们，此时举着手机问道，“有四步的误差，不怎么样啊，难道大洋电子会输？” 一个戴眼镜的男人点了点头，“估计是玄了，毕竟国内的电子行业相对落后，技术比不过外国也是很正常，这个大洋电子我听都没听过，说不定会输的很惨。” 这人说的很中肯，华夏虽然这几年经济实力飞速增长，但是工业技术还是跟发达国家差了一截，国人只要谈到科技方面总是要矮一头，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郑家宝叫了好几遍“496”才想起来张小方他们数据还没看，他哈哈笑道，“张先生，不知道你们的手环测试的数据是多少，你要是不敢看，我来给你看？” 张小方笑道，“不用了，我们家的手环你用不好。” “你！”郑家宝指着张小方，他没想到到这个时候张小方竟然还能笑得出来，“你到现在还逞嘴上功夫，有用么？” 张小方没有回答他，而是对着自己家的手环命令道，“手环三号，汇报一下刚才的记步数据。” 这次他没有派出手环一号，而是开了一个新机器，三号手环刚开机，声音还很冰冷，但是不妨碍它汇报数据，“刚才一共行进500步，行进距离259.3米。” 手环三号声音刚落，围观的人群就炸锅了。 “什么？这手环会说话？” “是啊，会说话，还能听懂命令。” “你刚才听清楚了么，它说的是500步？一步没差？” “我的个天，我以前看到的肯定都是假手环。” “不对，我今天看到的肯定是个假手环。” “这手环里面是不是藏了个人。” …… 郑家宝也懵了，站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张小方摇了好几下，他才反应过来，只听张小方笑眯眯地说道，“怎么样，是谁输谁赢？” 第四十六章 另一个战场 “输了！“郑家宝脑海一片空白，他从头到尾都没想到geerfit会输。 张小方也不管他有没有反应，叫上余俊，找了一块白色的布条，做成一个横幅就挂了上去。 横幅上是张小方歪歪扭扭的大字，“三金电子给大洋电子跪了！” 郑家宝等到张小方把横幅挂上，才反应过来，连忙叫人把横幅落下来。 不过张小方也无所谓了，横幅已经挂过，他自己已经拍了照片，围观的群众也有不少人拍了照片和视频，他想要达到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等到这场闹剧暂时地结束了，围观的群众中有不少人又回到了张小方他们的展位前面，都是询问黑豹手环的讯息。 “老板，你们这手环卖不卖，多少钱一个！” “2345元一个，先到先得，数量有限嘞。”余俊看到场面火爆，直接站在椅子上叫卖起来。 “老板，我要一个，不，我要两个。” “每人限购一个，欲购从速嘞。” 没用多长时间，张小方他们带来的二十几个手环就被抢购一空。排队的很多人都没有买到，看到手环卖完了，都是不住地叹气，张小方没有办法，只能打电话叫胡静之赶快从工厂调货，再拿一百多手环过来。 陈浩是个微博大v，平时没事的时候就到处跑找素材，今天闲来无事就跑到了会展中心来看科展。当他看到三金电子和大洋电子起冲突的时候，他就开启了拍摄功能，把今天的所有事情都记录了下来。 到最后的时候，他也如愿抢购到了一个黑豹手环。 此时，他正拿手机对着黑豹手环兴奋地说道，“观众朋友们，这就是刚才那场冲突中的主角——黑豹手环，关于这个手环的神奇之处，我不需要多说，之前的视频里面大家也都看到了，接下来我将对这款手环进行详细的测评，请大家拭目以待。” 关了视频之后，陈浩就开始编辑微博的标题，“震惊！三金电子竟然给这家公司跪下了！” 当他把微博发出去之后，他的这条微博就被疯狂转发，里面的评论也是空前的热闹。 平时陈浩的微博只有一两千的评论，可是在短短的半个小时之内，这条微博就被转发了几千次，评论数量也有上万次。 “我靠，我还以为博主是个标题党，想不到点开视频，竟然是真的。” “同楼上，没点开视频之前，我也以为是假的。” “我不看，我不看，博主肯定是骗我的。” “大洋电子是个什么鬼？完全没听过啊。” “呵呵，这视频不是做的，我直播吃屎，你见过手环有人工智能么？作假能用点心么？” …… 张小方还在安抚排队买手环的人，根本不知道今天的事情全程已经被拍了下来，还被传到了微博上面，更不知道，大洋电子已经在微博上引起了争议，成了微博的今日热搜。 许多人看了陈浩的微博，都非常好奇大洋电子是个什么公司，都纷纷在白度上搜索大洋电子，可是搜来搜去除了张小方他们临时做的简陋网页，就再也找不到任何消息。 除了普通的围观群众，也有一些大v站了出来，一个叫做“我的朋友是逗逼”的知名博主就是其中之一。 他持着坚定的怀疑态度，直接转发了陈浩的微博，并评论道：“今天无聊，看到一个特别滑稽的视频，一个叫做大洋电子的公司做出了一款手环，竟然把三金电子干了。呵呵，做广告也要讲良心，就算不讲良心，也要讲法律，你们这样，真的不怕三金电子告你么？” 还有一个认证为律师的大v“今日不说法”也转发了微博，“不得不说，我刚看到视频的时候就惊呆了，让我惊呆的不是大洋电子的技术，而是大洋电子的无耻。我本来以为就是一个搞笑视频，想不到上网一查，这个大洋电子竟然真的是一家注册公司。我想说的是，技术我不懂，但是你们的无耻，我看得清清楚楚。” 当然在一片质疑声中，也有人表示支持，十八线艺人李传君就是其中一个，他也转发了微博，“我完全看不出来视频作假的可能性，我不清楚为什么这么多人质疑大洋电子，可能他们是专业人士？呵呵，我这个十八线艺人强势转发，强势支持大洋电子，有人怼我么？” 李传君确实是一个十八线艺人，刚刚才从学校毕业，只演过一个电视剧的小配角，他的粉丝不多，都在下面评论，“传君，洗洗睡吧，你个十八线艺人，还能有人怼你？你简直在做梦。” 也有人因为热搜跑了进来，“李传君？蹭热度狗，就你这样，永远都爬不起来。” “十八线艺人，难道蹭个热搜就能上十七线？好好演戏吧，别老想着歪门邪道的。” 李传君通告不多，没事的时候就刷刷微博，今天刚转了个微博，他的手机就一直亮着，大部分都是进来骂他的。 他哭笑不得地看着手机，不知道怎么回复这些人，“现在网络都怎么了？表达一下观点就要被喷成狗？” 当然主战场还是陈浩的微博，经过两三个小时的发酵，视频也被越来越多人的人转发，跑过来撕逼的人也越来越多。 “快，大家快把这条微博转发起来，转到五百条，博主就会因为散步谣言罪被抓起来。” “楼上的傻啊，现在都转发两三万条了，博主已经是死鱼一条了，期待看到博主后续。” 看到自己的微博炸成一锅粥，陈浩也不是好脾气的人，直接就在微博又发了一条，“之前发的视频没有任何掺假成分，文都会展中心，欢迎检阅，骂我的都tm傻逼。” 他刚一发微博，底下又炸了起来。 “快来看傻狗强行洗白了，在文都的老铁们走起来。” “有没有在文都的兄弟，赶快过去打脸。” “老子就是文都的，现在就开车过去，md，这博主太tm嚣张了。” “老哥稳，干他丫的。” 陈浩扫了一眼微博之后，就把微博关了，不再看微博评论了。 第四十七章 抓阄 燕京华夏三金总部，作为三金华夏的ceo的刘启功，正端着一杯热腾腾的现磨咖啡，俯瞰着落地窗外面的燕京城。 “咚，咚，咚。” “进来。”听到敲门声，刘启功把椅子一转，就转了过来。 推门进来的是一个穿着黑色职业装的女子，她一进门就急切地道，“刘总，出事了。” 刘启功皱了皱眉头，“慌什么，出了什么事，好好说。” 女子深呼吸平复了一下心情，“刘总，微博上今天有个热搜，是关于我们三金的。”说着就将手机递了过来。 刘启功疑惑地接过手机，开始翻看起来。女子的手机登陆的是三金华夏的官微，刘启功接在手里，微博消息还在不断地推送，不间断地有人@他们的官微。 刘启功随手点开一个戳了他们的微博，只见标题就是，“三金电子给这家公司跪了，有图有真相。” 微博的下面还有图片和视频链接，刘启功越看脸色越是沉了下去，看到最后差点把手机摔了。他沉着脸道，“这件事情证实了么？视频里面的这个胖子是不是我们三金电子的人。” 女子点了点头，“已经求证了，这个胖子叫郑家宝，就是文都市的一个市场销售经理，今天确实负责一场科技展会。” 听到这里，刘启功把手机往桌子上重重一拍，“啪，这个郑家宝，脑子是被驴踢了么？三金电子什么时候他能代表了？” 女子被刘启功吓了一跳，看着桌子上屏幕被拍碎的手机，她小心翼翼地道，“我们是不是需要起诉这个大洋电子，还有这个销售经理。现在网络上物议沸腾，只怕再发酵下去会有损我们公司的声誉。” 刘启功摇了摇头，“这个大洋电子千万不要起诉，完全起不到作用，说不定人家就巴着你去告，好趁机炒作起来。至于这个郑家宝，内部处理吧，必要时可以起诉他。” 说完他又用碎屏手机重新把视频看了一遍，最后才叹了一口气，“这个大洋电子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现在忽然冒了出来，还专门设局来坑我们三金，看来是有备而来。你把这个视频传回到技术部门，让他们看看这个手环的真实性，还有他的技术水平有多高。” 女子拿着碎了屏幕的手机开门出去了，只留下刘启功面沉似水地看着桌面，连咖啡凉了都不知道。 而另一头，张小方终于等到了胡静之，这次老胡把工厂里面的货全部都带了过来，总共是二百五十多个手环。 工厂现在的产能有限，流水线只有一条，平均每个小时只能做三十个手环出来，一天八个小时也就能做出二百四十个左右。 本来张小方以为每天八个小时的工作时间绝对够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只是来开个科展就这么火爆。看来回去之后，还要找一批工人，把流水线运转起来，最好弄个三班倒。 看着大厅排成一圈的人们热切的眼神，张小方连忙把许愿树之前调成一万的积分限制改了，改成了5个积分的下限。 不改还好，他这一改，耳边就不断地传来守护神的声音，接连七次，一直到他的许愿树挂满了愿望才结束。 之前他在人才市场不小心接到了两个愿望，现在又接了七个愿望，许愿树上满满当当地挂着九个待完成愿望。 张小方连忙点开这七个愿望，竟然清一色的都是求手环的愿望。这跟张小方之前的设想是一样的，他就是瞅着这一点才调了区间的。 如果按照排队的方式购买手环，可能这七个人的愿望今天根本不可能实现，所以张小方眼珠一动就想到了一个点子。 张小方把手中的文件卷成了一个喇叭，高声叫道，“大家静一静，大家静一静，听我说一句。” 听到张小方的话，本来嘈杂的人群顿时静了下去，张小方才继续道，“是这样的，我们公司今天的货不够，而且人也越来越多，这大厅排队也比较乱，所以就先不排队了，我们用抽奖的方式来决定谁能购买手环。” 张小方说的没错，这大厅不知道为什么，人会越来越多，本来围在展位前面的人最多也就四五十个，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人数不减反增，一下子就多了几百人。张小方不知道很多人是因为微博特意跑过来的，还在纳闷这次的科技展为什么这么火热。 听到张小方说完，人群又重新沸腾起来，原本好不容易挤到前面的一些人都开始抱怨了起来。 “凭什么啊，我好不容易排到前面，现在又抽奖了？” “是啊，公不公平啊。” “排到现在队，是白排了咋滴？” 当然后排的人就是截然相反的态度了。 “大洋电子给力，大家机会都是一样的，早来的了不起？” “我看是大洋电子看到有人插队，才这样干的，好了，这些插队的人要傻眼了吧。” 张小方才不管这些人的反应，他就是冲着完成愿望去的，要不是怕引起众怒，张小方甚至是想要直接把手环发给几个许愿望的人。 张小方所采用的抽奖方式，是最原始的抓阄。他先把五百个纸片分派给场上的人，每个纸片上面都有一个对应的数字，然后再随机在这五百个数字中抽取二百五十多个，那这二百五十个人就有了购买手环的资格。 产品限购不是什么稀奇事情，但是那都是出现在一些比较大的公司头上，底下的人完全没想到大洋电子也会有限购这一说，不但每个人只能限购一台，而且就是这一台的购买资格都还要抽奖才能获得。 王大明作为微博大军其中的一员，他勉强也算是一个小v，他的粉丝也有两三千个。今天他是被之前微博热搜引来的，作为文都本地人，遇到这样的事情，肯定是第一时间跑了过来。 此时他正开着微博的直播功能，对着前面正在抽奖的人拍摄，“好了，大家看到了，这就是大洋电子的展位，据他们的负责人说，他们公司铺的货不够，只有一部分人能买到手环，所有要先进行抽奖，确定购买资格。” 他的直播间现在已经热火朝天，只有两三千粉丝的微博，同时观看的人数竟然达到了八千多人，讲道理，这已经达到了王大明的人生巅峰。 听王大明说完，就见字幕被刷了起来。 “饥饿营销，老套路了，骗人呢吧。” “呵呵，我敢说这几百人里面有一半都是托，然后抽中的都是另一半。” “博主能不能搞一个手环来看看，看看是个什么垃圾玩意，这么多人在抢。” 而王大明现在已经顾不上直播间里面的观众了，因为现在已经临到他去抽奖了。 第四十八章 想要宣传，嘴炮先行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车窗外是纸醉金迷的繁华都市，车窗里是累成狗却依然心情大好的创业三人组。 张小方看着后座一直在玩手机的胡静之笑道，“也就老胡你还有精力玩手机，我跟老余都累得不行了，应该叫你来开车才对。” 余俊看着前面的路，也笑了，“别叫他开车了，真让他开车，他都能玩手机。” 胡静之听到他俩说话，终于抬起头来，“你们两个啊，真以为我没事情干嘛，我问你们，你们知道今天的场面为什么这么火爆么？” 余俊呵呵一笑，“你这不是废话，还不是咱们产品好？” 张小方知道胡静之肯定还有后话，笑着道，“那你给说说，今天为什么场面这么火爆？” 胡静之亮了亮手上的手机，“想知道？一切问题的答案都在里面。” “别卖关子了，有事说事。” “哈哈，我刚才刷微博，你猜我看到了什么？”胡静之看到张小方他们两个都没搭理他，讪笑道，“好了，我直说好了，今天的微博头条就是我们大洋电子，我们上头条了。” “什么头条？让我看看。”说着张小方就从胡静之手里抢过了手机。 张小方翻了十几分钟，终于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原来今天科技展的事情都已经被拍成视频传到了网上，张小方不禁感叹道，“这个陈浩真是个热心的好人啊。” 余俊在开车，不能分心去看，急道，“方哥，怎么回事？这个陈浩是谁？” 张小方又将事情给他说了一遍，余俊听完了也感慨道，“这个陈浩果然是个好人，好了，这下宣传的费用是省下来了。” 张小方摇了摇头，“不，这只是一个火星，我们还要烧起一把大火才行。别看现在热度可以，但是网络上就是热得快，冷得也快，要不乘热打铁，说不定过段时间大家就把咱们忘了。” 胡静之疑惑道，“小方你的意思是？” 张小方想了想，点着手机屏幕道，“要想烧起来这把火，还要落在这上头。既然网络上很多人都在说我们是饥饿营销，玩套路，那我们就顺水推舟，真来一次饥饿营销。” 说完沉吟一会，他又继续道，“老胡你先建一个官方微博，发一个声明上去，就先怼一下三金电子，怎么张狂怎么说，咱们不怕得罪三金电子。” 胡静之有些担心，“这样做，先不说得罪了三金电子，大家会不会觉得我们太过狂妄，会影响我们的形象。” 张小方摆手道，“狂妄有时候不是狂妄，而是自信的表现，我们这不叫狂妄，这叫自信，懂不懂？再说了，公司的声誉需要产品来支撑，而不是简简单单的几句话，而且我们怼的是三金电子，在一些热血青年那里也可以加点分。即便退一万步来说，我们就算被人骂了，热度也吵起来了。到时候反而会有更多人想要买手环，人啊，就是多了这点该死的好奇心。” 胡静之听得目瞪口呆，“好，好，那我就先弄一个微博，喷人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张小方没好气地道，“你个废物点心，还要我亲自出马。” 等到胡静之弄好微博，张小方就开始编辑微博。 “大家好，这里是大洋电子官方微博，关于网上流传的视频，我们这里不多做解释，如果三金电子方面认为我们作假，完全可以走法律程序来告我们。当然，他们举不起来司法的这柄大剑，而且他们的手环就是一个劣质产品，如果三金电子认为自己的产品不劣质，完全可以来辩解，我们就在这里静静地等着。” 接着，他又开始编辑第二条微博。 “现在正式宣布，大洋电子新品手环黑豹即日开售，因为库存较少，不支持网上购买。具体的购买方法，将在下一条微博公布。” 看了张小方的第二条微博，胡静之疑惑道，“为什么不让网上购买呢？即便是饥饿营销，在网上限购不就行了，大米以前不是这样做的？” 不开设网上渠道，张小方是存了私心的，但是他不好给胡静之解释，只有忽悠道，“就是因为大米是这样做的，我们才要另辟蹊径，再说我们一天出货只有这么多，开通网上购买渠道也没有必要。” 他都这样说了，胡静之和余俊也没有话说，张小方又起了话头，“微博先别管了，我们算算今天的收益吧。” 说到钱，两人眼睛都亮了，你一嘴我一嘴的说了起来。 而此时微博上，已经因为张小方发的这两条微博炸了起来。 之前的“今日不说法”是第一个转发这条微博的大v，他同时@了三金华夏，“呵呵，这个大洋电子真是胆儿肥，想炒作也不是这样炒的，如果三金想要起诉，我可以义务帮忙，做一次志愿者。” 还有一个认证是科技达人的博主“机器人小瓦力”同样转发了微博，“所以我一直不买国产电子产品，你们这些国内的公司一天到晚就想着一些歪门邪道，就不能好好研究一下技术？这次我站三金。” 作为这场风暴的引导者，陈浩一直都在关注着微博上的动态，看到“机器人小瓦力”的微博，他立马就怼了回去，“就你还认证科技达人？我看就是个三等残废，黑豹手环你用过么？你有发言权？国产公司怎么了，你就开地图炮？我看你不是站三金，你是给三金招黑。” “机器人小瓦力”毫不示弱，“右边收了多少钱？我没看过产品，你看过？这个视频能是真的？你跟我说说它一个破手环，还能配置人工智能？你要是不知道人工智能是什么，我可以免费给你说一下。” 陈浩迅速回击，“呵呵，照你这么说，国外做不到的，国产的就做不到？这个视频要是真的，你怎么说？” “机器人小瓦力”也不认怂，直接贴脸，“要是真的，我直播吃翔，要是假的，你敢直播吃翔么？” 这次陈浩还没回复，小v王大明也加入了战场，“这里已经截图，静候右边直播吃翔，本人文都人，已经亲自检阅过现场，视频完全真实，不相信的可以看看我的微博，有手环的功能测试视频。” 第四十九章 烽火燎原 一直到张小方他们回到厂房，微博上的舆论大战都没有结束，当然也没有止步在“机器人小瓦力”他们几个之间。 战火越烧越远，连一些明星都站了出来，其中以著名评论家乐家言辞最为锋利，“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有些人有些公司，不知天高地厚，妄图用虚假视频来欺骗消费者，这已经不仅仅是品质问题，更涉及到社会秩序。” 著名主持人周里波也遥相呼应，“差距无法产生尊重，最多只能博得同情！谩骂无法改变现状，最多只能加深自卑！打铁还需自身硬！有空弄这些歪门邪道，还不如想想如何去超越！” 当然有人踩就有人捞，著名相声演员郭德钢，直接正面刚了周里波，“无知和自大都会蒙蔽双眼，站在千里之外，轻轻巧巧地说些批评的话，并不能证明什么。外行人站在门外，你就好好杵着，不要乱插嘴，天道好轮回，又能饶过谁，今日口无遮拦，明日打脸的时候可能又是另一番言论。” 明显之间如此明显的引战可不常见，网友纷纷在微博底下留言。 “老郭，硬气，正面刚不要怂。” “这个周扒皮老子早就看他不爽了，怼死他丫的，不过，这个大洋电子是什么鬼？” “楼上的是山里人么？来，这里是传送门，去看看视频去。” “楼上好人。” “楼上雷锋红领巾……” 微博上战火纷飞，当事人却一直没有跳出来，因为张小方他们三个已经实在累得不行，回到厂房倒头就睡了。 …… 第二天一大早，张小方就爬了起来，他今天还有事情要做，也没管余俊和胡静之还在睡觉，自己就一个人开着余俊的车跑到了大洋村街道。 村长刘大明正在门口打着太极，看起来还有模有样，一看到张小方开车过来，就停下了动作。 张小方笑着走了上去，“老村长，在晨练呐。” 刘大明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嘬上，“人老了睡不着，起来瞎动动，你这小子一大早跑来干什么？” 张小方把手上的两瓶洋河酒拎进了屋里，谄笑道，“我能有啥事，不就是想来看看老村长你嘛。” 刘大明瞥了一眼酒盒，“别跟我来这套，有事说事。” 听到这话，张小方也不绕弯子了，“嘿嘿，老村长火眼金睛，我这个魍魉魑魅也逃不过您的法眼。小子确实有事来找你，咱们厂子现在地方不够了，想要用一下外面的地，才来找您帮忙呢。” 刘大明弹了弹烟灰，皱着眉头道，“这么大的厂子不够你们用？之前不还说只租三分之一吗？” 张小方尴尬道，“意外意外，没想到发展这么快。” 看到张小方这个样子，刘大明怎么会不明白之前他是骗自己的，他根本就是要租全部的场地的。不过刘大明也没有追究，摆了摆手道，“好了，创业也不容易，想要用外面的地，你要多少？十亩够不够？” 张小方摇了摇头，伸出两根手指，“这么多，你看行不？” “二十亩？”刘大明皱着眉头，“也行，二十亩就二十亩，不过租金也是要给的，一亩地你每个月给一百五十块钱吧。” 张小方笑道，“不是二十亩，我要租二百亩，我一年给三十万怎么样？” 刘大明吓了一跳，“二百亩？你要这么多地干什么？不行，不行，那块地没有那么多给你的，最多就二十亩，多了没有。” “一年三十万都不行？” “不行，不行，我就算想给你也不行，这根本不是我说了算的。” 张小方有些不死心，“那谁说了算？” 刘大明叹了口气，“你至少要到市里面去，虽然地是大洋村的，但是我们确实说了不算。” 这事刘大明没有必要骗他，看来拿地的事情走村里的路子是不可能的，还要往上去。 摇了摇头，张小方跟刘大明告辞，“那好吧，我在去找找关系，村长你也帮我问问。” 说完张小方往外走去，刘大明也跟着送了一截，看着张小方驱车走了，刘大明摇着头往回走去。 刚走了一半，忽然看到迎面来了个人，刘大明笑着打招呼，“苏警官，今天没出任务？” 苏小研今天穿了一身警服，看起来更加飒爽，她笑道，“刘大爷，刚才这人是谁？来干嘛的？” 刘大明跟苏小研都是熟人了，吧唧着烟道，“这个小子啊，是个外乡人来创业的，弹簧厂还不够用，今天还要来包地，竟然开口就要两百亩，这哪是我能办得下来的？年轻人啊，野心大得不得了。” 苏小研听到这话，附和道，“是啊，现在年轻人野心一个赛一个的大，好了，我回所里了，刘大爷再见。” 等到苏小研走了，刘大明自言自语道，“这苏警官向来话少，今天竟然多问了几句，稀奇。”说完也负着手走了。 张小方驱车刚回到厂房，就看到门口围了一大圈人，手里拿着长枪大炮，嚷嚷着要进去。 他低着头走了过去，拉了一个扛着摄像机的人问道，“大哥，你们在这干什么呢？” 那摄像瞥了他一眼，“你小子干啥的，咱们都是来采访大洋电子的，这么多家媒体，你看不到么？” 张小方笑道，“我路过，不知道情况。”说这就往人群里面挤去。 他这一挤，围着的一群记者摄像立马不愿意了，“你干嘛呀，这就往里面挤，懂不懂规矩？” “就是，哪家媒体的？还想不想混了？” 张小方根本不管他们的抱怨，一直挤到了门口，看到胡静之带着王振国正抵着铁门，他小声叫道，“快，让我进去。” 胡静之和王振国看清楚是张小方，连忙把门开了一个缝，后面一大群记者还没反应过来，张小方身子一扭就蹿了进去。 张小方一进到厂里面，就问胡静之，“怎么回事，我才走了这一会，怎么来了这么多记者？” 胡静之苦着脸道，“我哪知道啊，我还以为是你找的呢？” 张小方看着外面吵闹的人群，心里一喜，拉着胡静之就往里面去，“走，烧火的时候到了！” 第五十章 没有对手 等到张小方带着余俊他们两个再出来的时候，外面等着的人已经焦躁得不行了。 张小方直接把铁门拉开，笑道，“大家好，我是大洋电子的负责人，现在你们可以进来采访了，请一个一个进来，不要乱。” 他这话刚说完，人群就炸锅了，一个个都闷着头往大门这里挤过来。张小方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让胡静之和王振国两个站在门口，把队伍捋直了一个个放进去。 车间的门已经提前关上，院子里面放了一个桌子，张小方大喇喇地站在桌子后面。 先进来的记者看到只有一个桌子，连板凳都没有，嚷嚷道，“难道是在这里采访吗？连个凳子都没有？” 张小方笑道，“条件简陋，大家屈就一下，要是有什么意见，可以先出去，等到下次咱们公司开发布会的时候你们再来。” 张小方说这话的时候，虽然带着笑意，但是话里话外意思很明白，就是告诉他们，如果不想采访，完全可以走，要是想采访，就别废话。 在场的都是人精，能听出他这话的意思，之前嚷嚷的人也不作声了，抢了靠近桌子的位置站好。 等到所有人都进到院子里来，张小方扫了一眼，连记者带摄像，大概有三四十人。 双手虚按了一下，张小方轻咳一声，“咳咳，我姓张，是大洋电子文都办事处的负责人，咱们也就废话不多说了，直接开始吧，这位蓝色衣服的美女，你先提问。” 被点到的女孩子有些惊喜，虽然还是上午，但是天空已经烈日高挂，她被晒得脑门直流汗，连补了几次妆，想不到自己能第一个发言，她感觉之前流的汗都值了。 来的时候已经做好准备，她把话筒伸到张小方面前，“张先生你好，我是杨江晚报的记者李冉冉，你知道，大家都是因为贵公司出的黑豹手环而来，那我想问一下，黑豹手环真如视频中所展现的那样配有人工智能么？” 张小方扶了扶话筒，“当然，这一点毫无疑问，我们公司完全没有必要去作假，买了黑豹手环的人也完全可以证明。” 李冉冉正要问第二个问题，张小方摇了摇头，又另外点了一个人，“每个人只有一个人问题，这位先生，你可以提问了。” “你好，我是文都电视台的记者徐辉，我想问一下，黑豹手环的人工智能是怎么实现的呢？众所周知，在没有信号连接的情况下，手环根本无法将数据传回数据库进行分析，人工智能就无法实现。” 徐辉说完，所有的记者炯炯地看着张小方，等着他回答，张小方却笑了笑，“不好意思，这涉及到公司机密，不能对外泄露，好了，下一个，这位戴眼镜的帅哥可以提问。” 徐辉有些不死心，但是张小方已经说了是机密，他也不好再纠缠，只能悻悻地退了回去，换了另一个人上来。 戴眼镜的男子斟酌了一下语言，“你好，我是安省卫视的记者钱俊，请问黑豹手环将会以什么模式进行销售，如果是线下，那么在哪里可以买到，购买的名额会不会有所限制，如果有限制，那么数量大概会控制在多少个以内。” 张小方看着贴了安省卫视标记的话筒，挑了挑眉毛，“这可不是一个问题，”他停顿了一下，又继续道，“不过，我可以回答你，黑豹手环只支持线下，也会进行限购，具体的专卖店位置暂时保密，后面会在本公司的微博进行公告。” 张小方完全是在忽悠，专卖店根本就没有定下来，谈不上保不保密的。 这时又换了另一个记者上来，直接就单刀直入地问道，“请问，面对大米、橙子、三金这么三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您觉得黑豹手环的优势是什么？就只有人工智能么？” 张小方皱起了眉头，没想到问题这么尖锐，等到看他手中的话筒贴着的标志是“太阳周刊”，心中恍然，原来是这么一家八卦周刊，怪不得问的问题火药味这么重。 张小方双手抱胸道，“这位记者先生，哦，对不起，原谅我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因为你也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你问的这个问题，我很难回答。” 说着他还揉了揉太阳穴，看起来就像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一样，片刻后他又抬起头来，“因为，这三家公司都不在我们的竞争对手里面。” 他扫了人群一眼，“不要认为长得差不都，都是戴在手上，那就是一样的产品。黑豹手环的定位，不仅仅是运动手环，也不仅仅是手机配件。它更像是一个人工智能管家，它可以帮你管理生活中的一切。很简单的说，就是普通手环有的功能，它有，普通手环没有的功能，它也有。手机和大哥大都能打电话，但是大哥大跟手机能竞争么？” “嚯！” 人群立马炸了起来，每个记者都在本子上记了起来。张小方笑了笑，看来相对于之前的问题，这种引战式的八卦问题他们要更感兴趣。 太阳周刊的记者也点了点头，“好的，谢谢张先生的回答，我叫吴可，我的问题已经问完，就先告辞了。”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其他记者看到吴可走了，都反应过来，也不顾着还有问题要问，都是纷纷告辞。 还没一会，三四十个人就走得干干净净。 等到人都走完了，胡静之跑了过来，“小方，咋回事啊，之前这一伙的嚷嚷着要采访，这会真给采访了，一个二个都跑得比兔子还快。” 张小方笑了笑没有回答他，招呼王振国上来，“来，振国，咱们把桌子抬进去，中午还要用它吃饭呢。” 看到张小方抬桌子走了，胡静之又去问余俊，“老余，这小方还跟咱们卖关子呢，你说这帮人是不是有病。” 余俊也没说话，异样地看了胡静之一眼，往车间里面跑去。 胡静之一看他也要走，急着追了上去，“老余，你说句话啊，怎么弄得我跟一傻子似的。” 第五十一章 拜访方家 吃过饭之后，张小方正在跟余俊他们讨论继续招人的事情，突然接到了方文山的电话。 当对方道出姓名的时候，张小方还是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这方文山是谁。上次救了方洪波，彼此通了姓名之后，这段时间张小方忙得前脚不着后脚，都已经快把对方忘了，想不到现在忽然接到他的电话。 方文山打电话是邀请张小方去他家做客，应该是想要谢张小方上次救了方洪波。 张小方想着这段时间比较忙，自己又不是市恩的人，就开口拒绝了。只不过方文山态度诚恳，非常热情，张小方只有答应晚上过去。 傍晚的时候，张小方就开着余俊的车去了方文山给他说的地址。 方文山他们住的小区是在城南滨水区，这边是新的城区，规划比较开阔，算是富人聚集的地方。而方文山他们这个天筑丽景更是一个别墅区，是富人中的富人。 高档住宅区也有高档住宅区的麻烦，张小方开想要进去，保安还给他拦住，非要问他是去哪家，等到打电话确定之后，才放行给他进去。 不过虽然张小方穿着普通，还开了一辆凌渡，倒也没有出现保安狗眼看人低的狗血剧情。 张小方刚到门口，方洪波就开门跑了出来，“小方哥哥，你来啦。” 张小方一手拎着一个袋子，另一只手摸了摸方洪波的头，“小波，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方洪波笑兮兮地接过袋子，“我有天眼通，一下子就看到你来了。” 这时候方文山也走了过来，“别听这小子瞎说，刚才门口的保安打电话过来后，他就跑到门口等着呢。” “你来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啊，来，里面请。” “呵呵，一点特产。” 到了屋里，张小方扫了一眼屋子里面的装潢，整体风格比较朴素大方，跟他之前想象中金碧辉煌的样子大不相同。连客厅中的沙发都是暗灰色布质沙发，看来这个方文山性格应该是比较低调的。 方夫人围着围裙过来打个招呼，就又回到了厨房。方文山开口道，“张先生最近在忙些什么？工作的事情有头绪了么？” “没有找工作，自己跟朋友做了点小生意。” 听到这话，方文山讶然道，“哦？张先生做些什么生意，有没有机会合作？” 张小方连连摆手，“方先生，你还是不要叫我张先生，叫我小方就行了。我自己找了个厂房，做一些电子设备。”张小方其实知道方文山说合作的意思，自己一个毛头小子有什么可以跟他合作的，无非是听到自己创业，想着是不是可以帮忙。 方文山也确实是存了这个心思，他笑着点了点头，“那好，小方，你也不要叫我方先生了，叫我方大哥就行了。” 说着他递了一根烟给张小方，“你这白手起家做电子设备，可不是好做的呀。这个行业，没有技术，就只能砸钱了，而且砸了钱也不一定能做得出来。” 张小方笑着接过烟，“朋友出的技术，我就负责生产，我一个穷小子，哪有钱往里面砸。” 这下方文山更诧异了，“有技术？小方你们做的是什么产品？” 张小方没有急着回答，转头看向方洪波。小孩子天性跳脱，看到张小方给他带了礼物，这时候正在拆包装呢。 方文山顺着过去看到了，斥责道，“小波，客人在就拆礼物，懂不懂礼貌？” 小波被他这声斥责吓了一跳，委屈道，“我就是想看看这里面是什么嘛。” “要想看，等回头就看，现在就拆很没有礼貌，我平时怎么教你的？” 也是，华夏作为礼仪之邦，从古流传下来根深蒂固的礼节，这样当着客人的面拆礼物是很失礼的一件事情。当然，如果是在其他一些国家，一般主人都会当着客人的面把礼物拆开，然后不管礼物如何，都会夸赞并感谢。两种国家，两种礼节，谈不上谁好谁坏，只是国情不一样而已。 张小方倒是无所谓地摆摆手，“方大哥不要过于苛责了，我带了东西就是给他玩的。你刚才不是问我，我们工厂生产的是什么嘛，呐，我今天就带了几个过来。” 方文山虽然家教很严，但是也不好在客人面前过于苛责小波。听到张小方说盒子里面就是他们工厂的产品，疑惑地拿过盒子，“哦？这里面是你们的产品？什么东西？” “方大哥拆开一看便知。” 黑豹手环的外包装是白色的，上面的logo是一个大大的黑色豹子，除了logo和大洋电子的全称，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看起来十分简单。包装盒都是找胡静之的表叔做的。 “你们这个包装倒是挺简单的，看起来倒是有点像橙子手机的风格。”方文山拿到盒子，没有急着拆开，反而把包装盒拿在手里上下看了看。 他的猜测很对，张小方当时定下包装盒的时候，就是参照了橙子手机的包装，主要还是因为这样的包装很简单，比较容易做。 等到打开包装盒的时候，方文山眉毛一挑，“手环？” 方文山不是一个电子产品爱好者，但是手环这东西也不是什么稀奇东西，他也不至于陌生。 但就是因为认识手环，他才惊讶，起初他听到张小方说自己创业做电子产品的时候，还以为他们只是做一些组装或者制造一些极其简单的电子产品，比如说电子手表之类的。想不到竟然是手环。 “对，手环。”张小方从他手里拿过手环，笑道，“这就是我们公司的产品，黑豹手环，我先来给你们示范一下如何使用。” 说完就给他们演示了一遍如何命令手环工作，又如何把手环绑定在手机里面，进行简单的交互体验。 当然还有一些功能，比如一些像记步功能，压力检测功能，因为条件不允许，他都没有一一演示。 等他把这些做完的时候，方文山和小波已经目瞪口呆，一脸的不敢置信。小波还好一些，毕竟年纪还小，不知道这其中的难度在哪里，除了惊讶以外，更多的是热切和兴奋。 张小方已经看惯了这样的表情，不论是之前胡静之和余俊，还是之后在科技展上的围观群众，所有人的表情都如出一辙。 方文山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片刻就恢复过来，啧啧称奇，“难以置信，真是难以置信，这个黑豹手环简直颠覆我对手环的认知。” 第五十二章 我有一个店面 “确实如此，黑豹手环的功能也不仅限于当下的普通手环，完全可以说它是超越当下所有手环的存在。”听到方文山的赞叹，张小方丝毫没有谦虚。 方文山点了点头，“看来小方你对你们自己的产品很有自信啊，怎么样，产品上市了么？” “不瞒您说，黑豹手环也是昨天才刚刚对外销售，而且还是试销，反响非常不错，情景很好。至于销售渠道，我们放弃了网络渠道，只开通了线下渠道。不过专营店还没有确定好，我准备这两天去看看。”说到产品的销售，张小方这两天也都在想着这个问题，也就多说了两句。 方文山听到这话，眉毛一挑，“巧了，我正好有一处店面在电子城那里，这两天正头疼不知道怎么办好呢。你知道，哥哥我是做饮食的，但是要在电子城开一个饭店，那不是在开玩笑嘛，刚刚我还在想着是不是要租出去呢。” 张小方眼睛一亮，他当然知道方文山说的电子城是什么地方。电子城是随着新（屏蔽？）城区规划，一起建的一个大型的专门销售电子产品的商城。要想开个手环的专营店，电子城那里当然是不二之选。 只不过，虽然电子城才建好没几年，但是据张小方所知，里面的商铺早就被抢购一空，应该是没有商铺了才对。 他疑惑道，“方哥，这电子商城还有空商铺？” 方文山知道张小方的疑虑，他笑道，“有，当然有了，整个商场就那一块是空的了。也不是我想放在那里不做生意，只不过那个地方对我来说真的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现在想来想去，还是决定要租出去。” 方文山的话，张小方没有道理不信，“方哥说有，那肯定是有了，既然方哥也要租，就租给小弟得了。哎，要不方哥你看看商铺多少钱，我买了也行。” “哦，对了，方哥你的店面有多大啊？” 方文山笑着伸出两根手指，“两千平方，总共两层。” 张小方吓了一跳，连连摆手，“算了算了，我还是找其他地方吧。” 方文山笑着把张小方的手按住，“小方，你不要急着拒绝，听我给你说道说道。” “你也知道，这电子城的商铺可不好弄，况且是我这么大的店面了。之前有布布高电子来找我要这个店面，我都没有答应，但是他们还是隔三差五地过来找我。为什么呀，就是因为这个店面难得。” 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看到张小方侧着耳朵在听，又继续道，“你才来文都，可能还不清楚文都的发展方向。这些年来，文都的发展脚步不断地由北向南，由东向西移动。远的不说，近的你看看，省政府都搬到南区来了。” 他又叹了口气，“而电子城就是文都的南区发展版图里面的重要一块，以后文都人想到买电子产品，第一个想到的是什么地方？不是各个步行街，也不是其他各大商城，而就是它，文都电子城。” 方文山继续循循善诱，“你好好想想，你们要是在这样的必争之地占了一个有利位置，对你们以后的发展会有多大的好处？” 听完了这些，张小方不自觉地点了点头，“是啊，方大哥你说的都对啊。”随即他脸又苦了起来，“可是，你说得再对，我没有这么多钱啊。你的店面太大了，别说买了，我连租都租不起。” 其实说租不起，张小方是有些谦虚保守了，方文山的店面是大，但是也不过是两千平。搁在文都这个地方，每个月的租金最多也就几十万，张小方不可能负担不起。 其实张小方听方文山说了那么多，也有一些意动，但是思来想去，还是感觉租这么大的店面划不来。 方文山看到张小方纠结的表情，知道他是什么情况，“你先不要考虑租金的问题，我把铺子先租给你一年，一年之后，你是租是买，到时候都随你。当然，第一年，我不收你钱。” 听到方文山这话，张小方连连摆手拒绝，“这怎么行，一年的租金几百万，怎么能不收钱。方大哥，我知道之前我救了小波，你想要谢我，但是这谢得也太重了，我承受不起啊。” 方文山脸一下子愣了起来，“怎么，小方你认为小波的命还不不值几百万？” 张小方急道，“方大哥，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既然不是这个意思，那你就好好接受了吧，反正我的店面也空了好几年了，租给你，就当再空个一年，也没什么。”方文山毕竟是久经商场的人，做惯了老板，这话说起来有一种不容拒绝的气势。 张小方犹豫了好一会，才道，“这样吧，我先租了，以后如果公司发展地可以，我就把第一年的租金补上，怎么样？” 张小方也想通了，店面弄大一点也好，至少能把逼格提升上去，有时候门面就像人的脸一样，都是给人看的，大一点总比小的好。 你想啊，如果以后有人路过了大洋电子的店面，又看了其他的店面，心里面自然而然地就给大洋电子抬高一个档次。 方文山只想帮张小方一把，只要他肯租，到时候收不收钱不还是他说了算。而且张小方也不是傻，一年之后，要真的给不起这个租金，想必也不会坚持要给的。他若是能给得起，自己收了也无所谓。 “那行，我们就这么定了。” 这时候，方夫人过来招呼他们，“怎么？跟小方还聊工作呢，你怎么还把这臭习惯带到家里面来了。小方，你别听他的，他没事就喜欢说些工作的事情，一点生活都没有。好了，来吃饭了。” 方文山拍着大腿站了起来，“好嘞，在家里你最大，咱们都听你的。小方，我们一起去尝尝你嫂子的手艺。” 张小方也跟着站了起来，“行，这段时间，天天不是吃盒饭就是吃大锅饭，早就想吃点家常菜了，今晚可要好好吃一顿。” 第五十三章 立牌坊 吃过饭之后，张小方没有多做逗留就跟方文山他们告辞了，至于店面的事情，约定要明天去他公司办。 驱车回电子厂的路上，张小方把车窗打开，任外面的风吹进来，撩起他前额的刘海。 他心情不错，傍晚刚来的时候绝对没想到竟然能把店面的事情一下子解决了，而且还弄了个两千平方的大门面，还位于电子城。 动手将广播调到了fm100.6，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窗外，车水马龙，那些远去的歌，那些爱过的人，那些错过的风景。夜色里，你要说，我会倾听，你要听，我会倾诉，欢迎收听晚间情感节目‘江城不眠夜’。” 同一时间，有很多跟张小方一样的听众，或是开着车，或是趴在床上，都在听着节目。 叶勇是个白领，一天的辛苦工作时候，加班到现在，终于在开车回家的路上，他也用样地听着‘江城不眠夜’。 这是张小方以前在学校经常听的一个广播，节目多是说些生活中的东西，不过今天的节目有些不一样。 “大家好晚上好，这里是江城不眠夜，我是杨帆。不知道广播那一头，有没有正在跑步的朋友。当然没有在跑步也没有关系，因为我要做的这个节目关于跑步，却又不仅仅关于跑步。” 叶勇眉头一扬，没想到今天没有说一些情感生活的话题，直接说跑步的事情。不过这也还可以接受，之前的节目也做过一些此类的节目。 主持人杨帆的声音又再响起，“许多人平时会跑步，也会买一个手环这样的东西，既好看，又好用。不但能测出自己跑了多远，而且还能测出心律，让我们能够合理健康的跑步。” “而今天，国产手环异军突起，一款名为黑豹手环的智能手环，顶着三金电子和橙子公司的洪流，逆流而上。而它，也不仅仅是一个手环而已……” 叶勇听了半天，关于黑豹手环的信息已经听清楚了。关于手环中的记步，心律检测这些普通手环带有的功能，叶勇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反而是主持人口中所描述的智能语音系统，让他非常着迷。 如果真如杨帆所说，黑豹手环配置了智能语音系统，而且其智能性真的达到了那种地步，那么这款手环绝对是一个跨时代的产品。 只不过说了半天，广播里面也没说在哪能买到这款手环，只在节目的最后说道，“这款手环的公开销售时间，和销售地点都还没有公布，有兴趣的听众，可以关注大洋电子的官方微博，近期将会公布。” 听到这话，叶勇把方向盘一按，响亮的喇叭声把前面的车吓得一晃，“md，又是微博，不玩微博难道还跟时代脱节了么？” 叶勇三十多岁，确实不玩微博，他手机里面连一款社交软件都没有。他总觉得微博这种东西都是那些每天无所事事的小孩子们玩的，真正每天都要工作，事情都忙不过来的人，哪来的时间去刷微博。 而此时，就在他不玩的微博那里，有一群他认为一天到晚无所事事的人正围绕着一个话题展开讨论，不，不是讨论，是战争，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交战双方已经变了，大v陈浩在这个战场上，早就沦为配角，不再是处于漩涡之中。而之前跟他交战的诸如“机器人小瓦力”“今日不说法”等大v也都退到了二线。 这一切变化都要从著名影帝刘火华转发了“太阳周刊”的一条新闻开始说起。 今天在大洋电子厂，各个媒体采访过后，都纷纷回到了自己报社或电视台赶稿，竟然无一列外，十几家媒体都在傍晚的时候抛出了新闻。 其中，当然以“太阳周刊”的措辞最为激烈。 “无名小公司，竟口出狂言，橙子三金都不及其万一，记者在采访大洋电子负责人的时候，对方每每谈及橙子三金以及大米几家公司的时候，都是面露不屑，似有一种，垃圾，他们全都是垃圾的睥睨气势。” 刘火华，作为火华社社长，从前就跟“太阳周刊”结下了不解之仇。当然，以“太阳周刊”的尿性，跟他们结了仇的明显多若河沙。只不过也只有刘火华这种影帝级的明星才敢跳出来跟他们对骂。 刘火花在“太阳周刊”刚发了稿子的时候，就转发了微博，“果然又是九十年代街间小报的风格，跟我看到的采访完全是两个样子。之前我还对这款手环的真实性有所怀疑，现在就因为看到这玩意的报道，我忽然就相信手环是真的了。” 好嘛，这话说的，之前不信手环是真的，就只是因为“太阳周刊”的报道比较反面，他就选择相信，这不是指着“太阳周刊”的鼻子骂他们没公德心，一嘴假话嘛。 但是所有的人都见怪不怪了，反正社长有事没事地就出来怼一下这个“太阳周刊”，大家都习惯了。 所有人都习惯了，当然“太阳周刊”也习惯了，甚至每次发了稿子之后，负责人都会特别看看社长的微博，看看他有没有跳出来。要是跳出来怼了他们，他们又可以炒出一条新闻，比如“著名影帝刘火华，恼羞成怒，竟然说出这种话。”“火华社社长公开骂街，明星的素质到哪去了？” “太阳周刊”这种八卦报纸，早就声名狼藉，不怕别人骂，就怕别人不骂他们，别人骂得越是狠，他们的关注度也就越高，流量也就越多，相对的，赚的钱也就越多。 说白了，他们这种八卦报刊，赚的就是骂人和被人骂得钱，吃的就是这碗饭。而他们自己，也是甘之如饴。 当然虽然习惯了被骂，但是该怼回去的还是要怼回去。 对于刘火华的转发，他们没用到五分钟就回应了，“作为一个公众人物，是非不分，单单因为个人喜恶就判定事情的真相，这样的公众人物是可耻的，是不利于社会的。他无法给社会大众带来正面影响，带来的只有偏见、恶毒和盲目。” 对于“太阳周刊”的回应，社长没有多说，他只是竖起了他的中指。 “呵呵，婊子想要立牌坊么？” 第五十四章 深夜来贼 网上为大洋电子吵得再凶，似乎都跟张小方没关系一样，他该吃吃，该睡睡，刚回到厂房就洗漱睡觉了，微博的事情全交给了胡静之去管。 胡静之虽然也怕麻烦，但是一赶上凑热闹，那就什么麻烦都不怕了。特别是火华社长大战太阳周刊的微博，胡静之更是全程观战，甚至还开了小号去社长微博下面摇旗呐喊。 工厂地处偏僻，晚上的娱乐活动比较少，李淑珍几个女孩子凑在电脑面前看电视剧。而王振国他们几个大老爷们，一到了晚上就摸出扑克牌打牌。 现在只有他们几个员工，后续招收人手的事情还没有实行，流水线到了晚上也就空了下来。 一直到十一点左右的时候，看电视的，打扑克的，都停了下来，没一会，灯就全部拉灭了。大洋电子厂就静了下来，一如几天以前的每个寂静夜晚。 张小方也睡着了，这几天虽然没有干多少体力活，但是忙来忙去，精神一直是紧绷着的。这会电子厂的事情有了进展，专营店的事情也幸运地解决了，躺在床上没一会就睡着了。 睡梦中的张小方，忽然感觉到有人喊他。 “张小方，张小方，快起来。” 张小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看清站在床边喊他的竟然是肖茜茜。 小妮子这段时间安静多了，只要张小方在外面办事，她肯定就是一言不发。除了上次在科展上，冒充了一下智能语音之外，近段时间她几乎都不主动说话。 其他时间，比如说晚上，她就会主动跑出戒指，在外面逛来逛去。至于她逛了哪些地方，张小方也从来没有问过。 张小方朝窗户外面看了看，确定是天还没亮，他疑惑道，“茜茜，这么大半夜的你喊我干什么。” 肖茜茜手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个“嘘”的手势，跟着小声道，“不要说得太大声，有人闯进来了。” 听到她说有人闯进来，张小方一个激灵，一下子睡意全无，“什么？难道又是一些怪人？” 肖茜茜当然知道张小方口中的怪人是什么意思，她摇了摇头，“这次不是怪人了，刚刚翻墙过来呢。” 难道是小偷？这是听了肖茜茜的话后，张小方的第一反应。 随后他自己就摇了摇头，肯定不是小偷，至少不是普通的小偷，他们这么一个破旧的工厂，任小偷也不会选他们来偷。 想了片刻，他皱着眉头问肖茜茜，“那家伙身上有带武器么？” “没有，好像带了个相机。”肖茜茜想了一会，摇头答道。 没有武器，张小方这下放心多了，听到那人还带了个相机，张小方心中又多了几分猜想。 轻轻地穿上鞋子，根据肖茜茜的指引，张小方慢慢地朝车间走去。 车间的门没有关，之前流水线停了之后，工人们就没有关。之后李淑珍她们又跑到了厂长办公室去看电视，看完电视也没有把门关上。那个贼就这轻轻松松就走了进去，一点障碍都没有。 透过门缝，能看到车间里面有一个人一手拿着一个手电筒，另一手拿着一个相机。相机咔嚓咔嚓地响个不停，一直在拍黑豹手环的流水线。 张小方没有急着上去，而是蹑手蹑脚地跑到了宿舍旁边，捡了一个铁盆，又回到了车间门口，忽然把铁盆一敲，只听“梆”的一声，张小方大喊道，“都起来了，抓贼了。” 喊了没两声，所有的员工，包括胡静之他们都被惊醒了，踩着个拖鞋就跑了出来，“贼呢？贼在哪儿呢？” 看着衣衫不整的众人，张小方朝车间里面指了指，示意贼还在车间里面。他之所以敢站在门口敲锣打鼓，就是确信贼在车间里面跑不出来。 车间就两层，窗户不多，而且每个窗户的外面都焊上了一个铁窗，根本就跑不出来。只要守住车间大门这个出口，抓贼就如瓮中捉鳖。 张小方让胡静之他们带人堵在门口，自己则是带着王振国几个进去抓贼去了。 那个贼本来正在拍照片，一听到张小方敲盆的声音，惊得不知道往哪跑好了。车间一楼比较空旷，遮挡物比较少，除了黑豹手环的流水线，基本上没有其他东西。 能藏人的地方也有，那就是厂长办公室和仓库，只不过厂长办公室和仓库都在门旁边，根本就躲不进去。这贼胆子也小，一听到张小方敲盆声，吓得一下子趴在地上，也不敢往楼上跑，生怕跑着跑着被人看到。 张小方和几个男员工拎着那人的后领把他给拎了出来，等到把灯打开的时候，那人趴在地上还是不敢抬头。 看他不抬头，张小方也不客气，一脚踢到他的肩膀，直把他踹翻过来。这时众人才看清楚这人的长相，尖嘴猴腮，满脸的褶子，老鼠眼睛蛤蟆嘴，长的就是一张贼人相。 “你是干什么的？”张小方踩着他的肩膀，不让他重新爬下去。 那人用手遮着眼睛，也不回答张小方的话。 看到他不说话，王振国撸着袖子上来，恶狠狠地道，“老板，这种三只手不能对他太温柔，在我们老家，逮到了都是先断一只胳膊再说的。” 张小方吓了一跳，他虽然不算仁慈，但是上来就断一条胳膊，他还做不出来，他轻咳了一声没有管王振国，反而对这那个贼道，“你听到了吧，若是不说，我这兄弟可不是吃素的。我看你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也知道被逮了只要不打死，警察都是不会管的。” 那个贼听到之前听到王振国的话，就是身子一哆嗦，现在又听到张小方恐吓他，身子抖得更加厉害了。只不过抖归抖，这个贼却还是依旧一言不发，像个哑巴似的。 张小方只不过是吓唬吓唬他，怎么可能上私刑，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他只有叹了口气，“罢了，把他绑了送到派出所吧。” 胡静之有些不情愿，“这么晚了，明天再送吧，先把他绑一晚上吧。” 张小方摇了摇头，“不要拖了，就送到大洋村派出所，一来一回十分钟就行了，老胡你别去了，老余，振国你们两个跟我去吧。” 说罢，张小方就带着众人，三下五除二地将地上的贼绑了个结结实实。这个贼倒也配合，绑他的时候，不但一动不动，连姿势都提前摆好了。 第五十五章 间谍 路途不远，张小方他们开车只用了几分钟就到了大洋村派出所。 他们带着捆好的贼到大洋村派出所门口的时候，守夜的周伯已经走到了门口。 隔着电动门，周伯上下瞄了他们几眼，“你们是谁，这么晚了到这里干什么。” 张小方没想到这大洋村派出所这么晚了还有人守门，而且自己等人还没喊门，对方就出来了。 看着周伯满头的银发，也没有穿警服，张小方疑惑道，“您是这派出所的民警么？我们是来报案的。” 周伯听到他们是来报案的，点了点头，“是的，你们进来吧。” 说完就把电动门按开，张小方带着余俊他们就走了进去。 那个贼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话，之前眼神还有些害怕，到了派出所之后，反而松了口气。 周伯多看了他两眼，边往里面走边道，“来报什么案？是这人犯事了？偷东西？” 张小方连连点头，“是是是，我们是西边的大洋电子厂的。”说到这又怕老头不知道大洋电子厂是什么，他又补充道，“就是以前的弹簧厂，这个人晚上潜入我们厂里面，被我们捉住了。” 听到张小方是弹簧厂那边的，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心里一动，“哦？你就是那个创业的年轻人？这贼你们审过没有？” 张小方不明白这老头是什么意思，而且看他说话也不像个民警的样子，心里寻思着自己把人带到这里来是不是有点冒失了。 要是这个派出所的民警不作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临了连人审都不审，直接放了，或者直接判罪，那这趟等于是白来了。 周伯看他不回答，也不在意，推开了资料室的门，“你们先进去吧，我去喊办案民警过来。” 张小方不知道去喊办案民警过来是个什么意思，只能听他说的，带着人到资料室坐好。 老头大概走了有十分钟，资料室的门又被推开，走进来一个高挑的女子，一边走一边低着头看着手中的资料夹问道，“你们报什么——咦，是你！” “是你！” 张小方也看清楚了来人，竟然是喷火女郎苏小妍，没想到她竟然是这个派出所的民警。 余俊不知道什么情况，在旁边拉了拉张小方的衣角，“方哥，你认识这个女警？” 张小方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不算认识，我们只是有过一面之缘。” 说完他又朝着苏小研点头示意，“苏警官，好久不见啊。” “嗯，好久不见，你们这是什么情况？这大半夜的过来报什么警。”苏小妍也没有跟张小方多交流，对于那天晚上的事情，两个人的想法都是一样的，选择了闭口不谈。 听到苏小妍问话，张小方又将今天晚上的事情一五一十地交代了清楚，只不过把肖茜茜喊他的那一部分隐瞒了，换成了自己没睡觉，正好听到了动静。 听到张小方说完，苏小妍没说什么，只不过心中却是在腹诽，上次她追薛阿蛮到了电子厂门口的时候，这小子也是没有睡觉，听到了动静。这次还是这样，这小子到底晚上睡不睡觉的。 她走到小贼的面前，看着绑成一团的男人，淡淡道，“都已经到了派出所，把人松绑了吧。” 听到这话，余俊和王振国都看向张小方，张小方点了点头，他两才把男子身上的绳子解开。 却没想到绳子刚解开，男子就把余俊和王振国挣开，朝着苏小妍跑去。 他难道想跑？ 张小方连忙伸脚把男子的腿勾住，男子一个不稳就摔在了苏小妍的跟前。 男子被绊倒，在地上急忙往前面爬了几步，他也终于第一次开口了，“警官啊，我自首，我偷东西了，你把我关了吧。” 苏小妍起初也以为这男子是要跑，这会儿听到他说这话，抬头看了张小方一眼，“你对他用刑了？” 张小方连忙摇头，“怎么可能，我碰都没碰他，你看他身上一点伤都没有。” 苏小妍点了点头，这男子身上确实没有什么伤，而且要是真的用刑，也不至于这大晚上的带到派出所来，完全可以绑一晚之后再带到派出所去。 苏小妍从腰间掏出了一把手铐，矮身把男子铐住，然后又让他坐到椅子上去。 张小方特意看了看苏小妍掏出来的手铐，这个手铐看起来跟上次的手铐有些不一样，样子普通一点，看来对付不同的人，她会用不同的手铐，上次那个形状特别的手铐，明显是对待特殊人士用的。 被铐住之后，男子坐在椅子上垂着头，还是一言不发。 张小方适时地把之前缴获的相机拿了出来，递给了苏小妍。 苏小妍看着用塑料袋裹起来的相机，笑道，“呦呵，看不出来，保护证物的意识还挺强的。” 说完又转身对着坐着的男子道，“你叫什么名字？” 此时男子也不装哑巴了，老实回答道，“我叫刘明友。” “哪里人？” “文都本地人。” “为什么大半夜的跑到人家工厂里面去？” “我看电子厂没有人，想进去偷东西。” 苏小妍举了举手上的相机，“你偷东西还带着相机过去？” 想不到原本老老实实的刘明友，此时挑着嘴角，竟然笑了出来，“谁规定的偷东西不能带相机了，我就是偷东西，我喜欢带相机，怎么着？” “哦？你偷东西，还能拍这么多照片？我看看，拍得不错嘛。”苏小妍隔着塑料袋打开了相机，一张一张翻着里面的照片。 张小方凑过头去看，之前他急着把人送过来没有来及看，刘明友到底拍了些什么他也不知道。 里面拍的都是黑豹手环流水线的照片，几乎把流水线上所有的细节都拍了进去。 张小方皱了皱眉头，之前他就猜想这个人不是普通的小偷，很有可能是个商业间谍什么的，这会儿看到照片，更是坚定了他这个想法。 不过刘明友还在嘴硬，“谁说偷东西不能拍照片了，谁规定的？” 虽然知道他是在撒谎，想要坐实自己偷东西的事情，但是张小方也知道他说的有道理，他如果一口咬死自己只是偷东西，自己还真的没有什么好办法，最终只能定他一个偷窃罪。 甚至连偷窃罪都判不了，毕竟他什么东西都没有偷出去，最多只能算是盗窃未遂，还是从轻发落。 张小方没有办法，只能看向苏小妍，毕竟人家是正儿八经的民警，而且还会喷火，可能就有办法。 苏小妍看到张小方看着她，笑了笑没说话，反而转身走出了资料室。 一分钟没到，苏小妍又带着之前开门的那个银发老头进来了。 老头什么话也没说，直接走到刘明友面前，盯着他的眼睛问道，“说吧，你到底是干什么来了？” 刘明友之前看到审问他的女警官走了出去，心里松了口气，还以为对方拿自己没辙了。可是没一会就看到一个银发老头走了进来，直接走到自己面前。 刘明友感觉自己有些恍惚，看着面前老头忽远忽近，老头的眼神和声音似乎都带着一种魔力，听到老头的问话，他不自觉的就脱口而出，“是有人叫我去大洋电子去拍照片的，事成之后给我五万块钱。” 第五十六章 催眠大法好？ “什么？他竟然直接承认了！” 张小方看到刘明友直接承认了，跟见了鬼似的，他又看了看余俊和王振国，二人也是满脸的惊讶，看来跟他的想法都是一样的。 刘明友还在交代着，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 “我以前做过记者，后来报社倒闭了，我就出来单干了。没事就跑跑新闻，然后卖稿子卖照片给一些报社。” 张小方也不管他反应不对劲，出声问道，“那这次是谁找你的。” 刘明友抬起头来，漠然地看了张小方一眼，“我也不知道，我连对方怎么找到我的都不知道，只是因为对方给的价格高，我才一口答应了下来。” 张小方想了想，又问道，“是不是三金公司找的你？” 刘明友摇了摇头，“不知道。” 苏小妍看到问不出来什么了，对周伯道，“好了，只能问出这些了，暂时收押了吧。” 周伯点了点头站起身来，“他知道的都说出来了，再问也没有意义了。” 张小方还有些不甘心，急道，“可是——” 周伯却摆了摆手，“年轻人，这个人就是被五万块钱收买的，什么都不知道，你问了也是白问。想必对方也是个大公司，你查不出来的。” 苏小妍也道，“周伯说的是对的，再问也是白问。” 张小方虽然不知道这个周伯是怎么让刘明友说实话的，但是他也知道刘明友该说的都说了，应该是真的不知道雇佣他的是谁。 他也不是死心眼的人，对周伯谢道，“多谢周伯了，是我急了点。” 周伯没有说话，笑了笑背着双手走了出去，刘明友本来双目无神地看着空气，等到周伯一走，他就头一歪昏了过去。 “这！”张小方其实是想问周伯是怎么办到的，说了一个这字就问不出口了。 苏小妍知道他要说什么，笑着解释道，“周伯是老刑警了，审讯方面很拿手，刚才是很简单的催眠，这会这家伙是催眠的后遗症昏了过去。” 张小方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你们这个派出所可真是卧虎藏龙。” 苏小妍挑了挑眉毛，知道他话里的意思，抱着文件夹笑着道，“好了，这么晚了，你们也回去吧，这个刘明友我建议你就告他盗窃罪就行了，没有证据，牵扯得太多，对你们不一定好。” 张小方还真有过要攀出来三金电子的想法，他甚至想好了，就算没有证据，也要去诬一下三金电子。但是现在听了苏小妍的话，他也回过味来，这三金电子确实不能乱诬。 之前在科技展的事情，本来就是大洋电子占着理的，三金电子想要找自己麻烦都没有办法，但是如果现在无凭无据的，就贸然去告三金电子，可能还会被反咬一口。 张小方沉着脸对苏小妍点了点头，“那好，这个人就交给你了，我带他们先回去了。” 说完他对余俊他们两个招呼了一声，就带着他们往外走去。 刚走到外面，苏小妍又追了上来，“等等，还有这个东西，你们带回去。” 张小方回头一看，苏小妍手里正拿着塑料袋包着的相机，他疑惑道，“这是证物，不要留在这里？” 苏小妍笑了一下，“什么证物呀，反正是定盗窃罪，这个相机里面有很多你们公司的照片，留着我也怕你不安心。” 张小方结果相机，“那就多谢了，回头请你吃饭。”说完就走了。 等到走到了车里面，王振国看着摆弄相机的张小方，阴阳怪气道，“哎呀，这相机都是你们的照片，留着我怕你不安心。” 张小方没好气地踢了王振国一脚，“你丫的怎么跟胡静之学会了，说话阴死阳活的，信不信老子扣你工资。” 说到工资，王振国立马怂了，“别呀老板，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呢。” 前面的余俊带了一脚油门，沉声道，“方哥，这个派出所不简单啊。” 张小方眉毛一挑，“哦？老余你感觉哪里不简单？” 余俊摇了摇头，“到底是哪里不简单，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只不过这大半夜的，这么个小派出所竟然还有人守夜。而且我们还没到呢，那老头就出来。那个苏警官我看不出来，但是那个周伯肯定是不寻常。你看那个刘明友之前一句实话不说，老头就上去什么没干呢，他就竹筒倒豆子地说了出来。” 张小方当然知道这个派出所不寻常，苏小妍又是会飞，又是会喷火的，那天晚上他可是都见过了。刚才见到刘明友的状态，他虽然吃惊，但是也能接受。 他不动声色地道，“那老余你怎么想的，那个老头是什么人？” 余俊想了一会，猜测道，“难道是从哪退休的特级刑警？或者是什么催眠师之类的？” 张小方心里叹了口气，如果当时不是见过苏小妍先是飞在空中，后来还喷火烧死了那个薛阿蛮，或许他也会跟余俊一个想法。 而余俊的想法，也是常人的想法。张小方觉得自己现在已经不是常人了，他既身怀许愿树这样的超级系统，又见过肖茜茜那样的五十年的老鬼，还见识过郭千里下毒用的虫子，也见过苏小妍这样的异能人士。 对于苏小妍，他不知道怎么定义，也只能称她为异能人士了。而从上次她和薛蛮子之间对话可以知道，这个世界上像她这样的异能人士绝对不在少数，这个周伯很有可能就是其中一个。 这个大洋村派出所确实不简单啊，很有可能就是异能人士的组织。 余俊看到张小方一直不说话，撇过头问道，“方哥，你怎么不说话？你是怎么想的？” 张小方拉回思绪，笑道，“我觉得你说的很对，这个老头很有可能就是个归隐山林的大催眠师。” 王振国在旁边凑趣道，“老头是归隐山林的能人异士，那这个美女警察会不会是出来体验生活的富家小姐，不然长这么漂亮干嘛出来当警察？” 张小方差点拿手里的相机砸他，“你这个混不吝满嘴胡话都是跟谁学的，人民警察就不能长得好看了？” 王振国性子惫懒，这几天跟张小方他们混熟了，看到张小方作势，都不带怕的，挤眉弄眼道，“老板，你说的对，人民警察就应该让苏警官这样的人美心也美的人来当。余老板，你说对吧？” “是你大爷！” 这下张小方手中的相机是真的砸了出去。 第五十七章 万事俱备 离上次深夜来贼已经一个星期过去了，这段时间电子厂风平浪静，没有再出现类似的事情。 而在来贼的第二天，张小方就跑到了市区找了一家安保公司，雇了几个保安。 他之前也想过随便找几个人来当保安就行了，可是后仔细一想，还是找专业的靠谱。这次从安保公司找的几个保安，都是退伍的军人，虽然价格高一些，但是纪律性和专业性毋庸置疑。 关于店面的事情已经办妥，张小方去到方文山公司的时候，对方已经把合同拟好，张小方只是随意看了一下就签字了。 网上关于黑豹手环的争论在这几天也渐渐淡了下去，因为大洋电子这边一直没有回应。虽然一直有当天在科技展买了手环的顾客不间断地晒产品和测试视频，但是可惜数量太少，在网络这个大江大湖里面完全翻不起浪花来。 而在这场争论中，也因为大洋电子一直没有站出来强有力的回应，也没有正式公布黑豹手环的销售渠道。许多网名不得不猜想这又是一次虚假的宣传，也一度质疑其黑豹手环的真实性。 在最后，似乎是质疑方暂时取得了胜利。 而事情的当事人，张小方根本没有再继续关注微博上面的动态。 这几天，他忙着招生产人员，招保安，招店面销售人员，已经忙得不可开交。而且方文山的店面也不是拿来就能用的，虽然不是毛坯房，但是该有的装修还是要有的。他又忙着联系装修公司，十万火急地给店面装修。 店面的装修很简单，只要把柜台还有展板装好，再把海报贴一贴，一个专卖店就全乎事儿了。 一个星期，这些事情都已经办好了。 今天一大早，张小方就带着余俊他们准备去店面看一看，再检查一遍，明天就可以正式开业了。 张小方他们驶出电子厂没多远，却看到刘村长骑着个破自行车迎面过来。 看到是张小方他们的车，老村长赶忙下车向他们摆手。 “老村长，这一大早的，过来有啥事啊？” 刘大明把自行车停好，笑眯眯地道，“好事，你看这是什么？” 张小方接过他手中的文件，立马眼睛一亮，“土地承包合同？” 刘大明笑着点了点头，“你再往下看。” “两百亩？批下来了？” 张小方这下知道刘大明为什么说是好事了，原来是这两百亩地下来了。 不过张小方同时有些疑惑，上次找他说这事时，他还一口拒绝了，这段时间张小方忙得脚不沾地，都没空出时间去跑这个事情，想不到一转眼刘大明竟然直接把承包合同拿来了。 “老村长，这怎么下来了呢，上次不还说要往市里面跑嘛。”张小方也不在车里坐着了，拉开车门出来，给刘大明递了根烟。 刘大明接过烟觑了张小方一眼，“还跟我装，没想到你小子能量还挺大，市里面都跑得下来。我昨晚收到合同的时候，还问送合同的人这事怎么下来的，那人也不知道，说是上面直接下来的。” 品了一下刘大明的话，张小方知道这合同估计不是老村长跑下来的，只不过张小方左思右想，怎么也想不出来到底是谁弄的。这事情除了自己三个人以外，就只有刘大明知道，没有道理会下来的。 不过现在合同都下来了，张小方也没太纠结这个问题，拍了拍手上的合同，“那行，既然办下来了就好，现在我们还有些事情，就不请您进去坐了，回头我单独摆席请你吃饭。” 刘大明笑眯眯地摆摆手，“吃饭都是小事情，我看你娃子不错，能干成大事，以后有发展了可别忘了咱们村的乡亲们。” 张小方听到他旧事重提，这次没有推辞，点了点头，“好，等到我把新厂子弄好了，一定优先考虑咱们大洋村的乡亲们。” 张小方不是假意答应，而是真的在考虑这个问题。毕竟他们是在大洋村的地盘开厂，不可能一点都不考虑本地人就业问题。而且以后厂子弄大了，大洋村里面的这么些人，吃下来一点问题也没有。 刘大明对他的回答非常满意，“行了，你们先走吧，合同是一式两份，回头记得都签了，你们的公章也要盖上，我还要交差呢。” “得嘞，保证完成任务，那咱们先走了。”说完，张小方就喜滋滋地上车走了。 看着远去的轿车，刘大明把烟头一掐，自言自语道，“别说，这几个小子还真成事了。” 他看着远处的大洋电子厂，原先的弹簧厂，还有旁边那一大片荒地，似乎是已经看到了日后沧海桑田，高楼林立的场景。 “老啦，不服老不行啦。” 说罢，他也骑上那辆破旧的自行车，朝着大洋村晃去。 …… 三人来到商铺的时候，商铺的门已经开了，里面到处是忙碌的身影。 之前张小方他们已经招好了导购员，这两天没有开业，这些人也没有闲着，都在忙着布置店面。 店面跟刚来的时候大不一样，说不上金碧辉煌，却也是窗明几净，宽敞明亮。柜台已经全部做好，墙上的海报，门外的招牌也都弄好了。 在一楼的大厅中央，还竖着一面大大的led屏幕，不过此时是关上的。 看到张小方三人过来，店面里面的人都停下手边的活跟他们打招呼。 “经理好。” “老板早上好。” 这次招人是胡静之负责的，这个色胚招的清一色都是女的，而且个顶个的漂亮，连店长都是女的。 对于这点，张小方没有什么意见，说到底这些销售人员也不需要太强的业务能力，只需要最简单的表达能力，然后懂礼貌就行了。而且清一色的美女，也能给店面加分不少。 张小方摆了摆手，“大家都忙自己的吧，不要管我们。” 这时店长李艳从二楼走了下来，笑盈盈地上来打招呼，“张总，余总，胡总，你们来啦。” 李艳也是胡静之招到的，跟其他导购员不一样，招店长的时候可是需要相关工作经验的。这个李艳以前在浙省做过三金专卖店的店长，她家是文都的，这次因为要回家工作，正好被胡静之碰到。 听到她做过三金电子的店长，胡静之当时就拍板雇佣了她。反正三金这座大山暂时是撬不动的，不过挖挖墙角却不是可以的。 李艳年纪不大，只有二十七八岁，但是工作经验丰富，办事能力也强。这才没来两天，店里面的事情就被她安排得有条不紊，进度也比之前张小方他们几个自己做要快上很多。 看着眼前清爽干练的女店长，张小方点头道，“李姐很厉害啊，看来明天我们就能开业了。” 第五十八章 东风吹 李艳带着张小方他们逛了一下店面，把楼上楼下都看了个遍。张小方非常满意，说实话，之前李艳没来的时候，他还觉得自己做得不错，可是等到这会看了一圈下来，他才知道他之前的想法真是可笑，这些东西还是交给专业人士来做才行。 看了半天，张小方也没有什么意见可提，大概确定了店面已经具备了开业的条件，就带着余俊他们走了。 刚出店面，胡静之就兴奋道，“小方，怎么样，我招的人不错吧，这个李艳可是我辛辛苦苦招来的。” 看他那兴奋劲，张小方忽然板着脸道，“老胡你先别得意，如果这个李艳是三金派来的奸细怎么办？” 胡静之一愣，“不会吧，挺漂亮的一人，能干出这事来？” 张小方作势点了点他，“你啊，不知道江湖险恶，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画虎画皮难画骨。再者说了，张无忌他妈都说，越是漂亮的女人，骗人越厉害。” 胡静之吞了吞口水，“那我们怎么办，把她辞了？” 余俊在旁边终于忍不住了，噗嗤笑了出来，“方哥，你别逗他了，看把他吓得。” 张小方也笑了出来，“哈哈，你tm还真信了，这李艳要是个奸细还能明目张胆地说自己是三金的？不过，以后要多留心却是对的，咱们现在场子做大了，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胡静之这才知道张小方是在调侃他，笑骂道，“小方你也忒坏了，我还说呢，李艳也不像是坏人啊。” 张小方暗自摇了摇头，这李艳确实怎么看都不像坏人，但是坏人的脸上也没刻字，谁又能知道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呢？ 虽然张小方也知道李艳应该问题不大，但是胡静之这以貌取人，见谁都信的毛病，却要给他改一改，不然说不定哪天就出事情了。 不过现在点他一下就行了，说多了也没什么用，他笑着转移话题道，“老胡你这次招了这么多女孩子，有没有看上眼的？咱们出来创业不假，但是个人问题也要兼顾着，最好能同时解决了。” 胡静之腼腆地笑了笑，“不急，不急，慢慢来。” “好，慢慢来，可是老胡你脸别红啊。” “哈哈哈……” …… 三人又回到电子厂，这次跟他们回来的还有一个厢式货车，是张小方他们找来拉货的。 这几天电子厂生产的手环有两千多个，余俊的轿车明显承担不了这么多货物的运输工作，而厂里面现在还没有负责拉货的车，只能从外面找了。 张小方也想要去买一个货车，但是现在手头上的资金比较少，店面的装修用了不少，如果再去买个车，手上根本就一点流动资金都不剩了。 车肯定是要买的，但是要等到这批货出了之后，手里有钱之后再买。 本来科技展那天之后，张小方还感叹手环卖得好，钱赚得快，可是这才几天的功夫，大大几十万就花了出去，赚的还跟不上花的。 再看看手上的土地承包合同，张小方更是一拍额头，这又是一个烧钱的地方。 地弄来了，不可能放在那里不用，现在电子厂的生产人员加上安保人员，足足有三十人之多。以前的弹簧厂设施不全，宿舍也少，这三十个人还是勉勉强强塞进去的。解决住宿问题已经是迫在眉睫。 张小方初步的设想，是要先建一个宿舍楼加一个食堂，先保证员工的生活质量。 但是再张小方的脑海中，两百亩地的建设，不应该是东一茬西一茬，想到什么造什么，需要什么就造什么。 这样的话，以后建筑多了，整个工区会给人一种非常散乱的感觉。到时候再出问题，也不好再改了，还不如在一开始就规划好。 当然，这样的事情不是张小方自己可以动手的，还是需要专门人士来做。 不过说来说去，现阶段想这个问题还不切实际，毕竟一栋宿舍楼也不是随随便便说造就造的，最终还是落到一个“钱”字上面去，没有资金，说什么都是妄谈。 现在的电子厂，实行的是三班倒的制度，一个班次在干活，另一个班次就休息。所以虽然是工作时间，工厂里面还是能看到自由来去的员工。 张小方招呼着几个保安和闲着没事的员工，让他们把仓库里面的货搬出来。 说是两千个货，但毕竟手环体积不大，质量又轻，十来个大老爷们没一会就把货上好了。 随后张小方又领着送货的司机把货又送到了电子城去，然后又是一顿卸货。 货卸完了之后，张小方给李艳嘱咐了几句，让她先不要把货放到柜台里面去。 之所以叫她不要上货，是因为接下来的销售模式可不是简单的专卖店模式，根本不需要把货摆在柜台上面。 做完了这一切，张小方才松了口气，现在一切东西动弄好了，货也已经送到了店面，接下来就是正是开卖了。 …… 晚上，刚吃过饭的三人又重新聚在了厂长办公室里面，胡静之正在操作着电脑。 “小方，这微博该怎么编辑？” 张小方没好气地把胡静之拉了起来，“你呀你，着急忙慌地坐在电脑前，我还以为你要来呢。起开，让我来。” 胡静之配合地站了站起，讪笑道，“我也以为我可以，可是等我打开编辑页面之后，我发现我还是做不出来，毕竟我脸皮没你厚。” “嘁！” 张小方没有理他，直接在编辑微博上开始打字。 “大家好，大洋电子又来了，现在正是宣布：黑豹手环，没错，你没有看错，就是黑豹手环，那个把三金手环干趴下的黑豹手环，正是开售啦。此次销售只开通线下销售，地点是文都市电子城一期三楼666号，时间是7月20号早上九点。” 编辑完微博，张小方就点击了发布，然后又把微博内容复制了一遍，在官网上再发一遍。 他定的7月20号，是后天，本来他想定在明天的，但还是决定延后一天，让微博上的消息在多发酵一天，而且20号是周六，人流量也要大一些。 微博刚发出去没有两分钟，张小方就听到叮咚一声，网页弹出了一个消息。 三人定睛一看，原来是陈浩转发了微博，“终于等到了，我的大刀已经饥渴难耐了，那些质疑我黑豹手环的人，统统给我跪下吧。” 张小方三人面面相觑：这个陈浩的杀气也太重了吧。 第五十九章 摇号？ 大洋电子官微发出的这条微博，虽然谈不上引起轩然大波，但是也在一定范围内引起了轰动。 现在大洋电子虽然不是人人都知道，但是知名度绝对也不可小视，当然，在这客可观的知名度里面，有几分善名，又有几分恶名，就无从得知了。 看着微博里面不断弹出来的消息，张小方不自觉地嘴角一挑，“不错，热度比我想象中要好许多。” 胡静之点开消息看了半天，苦着脸道，“小方，这些人大部分都是骂我们的。” 他指着其中一条评论道，“你看，这条评论直接就开骂了，说我们大洋电子不要b脸，又说什么三金身上的一根毛都比我们金贵，叫我找个粪池投下去算了。” 张小方倒是浑不在意，“这有什么，骂了我们身上能掉块肉，这些个网民啊，天天生活不如意，在网上找痛快呢。” 胡静之诧异地看着张小方，“敢情你被骂了还开心呢。” “开心，怎么不开心，他们越骂我是越开心，不然热度怎么起得来。” 张小方不是说反话，确实网友越骂，证明热度越高，到时候开业的时候，来的人也就越多，等到黑豹手环大量进入市场之后，这些人都会闭嘴的。 看到他这样子，胡静之也没辙了，“我不管了，都听你的吧，不要被他们骂得没人过去买手环就行了。” “你就放心好了。” …… 一晃两天过去，到了大洋电子正式开业的时间，张小方他们三人一大早七点多钟就去了电子城的店面。 李艳也一早带着店里的导购小姑娘们到了店里，张小方昨天特意交代了，叫她们提前过来。 众人来到店面，也没什么好准备的，张小方带着他们调试了一下led屏幕，确定可以正常使用，才将海报全部摆到店面外面，然后等着人来。 没有等到九点，一到了八点半，就有人来到了黑豹手环专营店。 来的是两个学生摸样的人，一男一女，看起来像是情侣。两人一进来看到空荡荡的柜台，还有排成一排的导购员，都是愣了一下。 李艳适时地走了上去，“两位你们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么？” 男孩子又扫了一眼店面里面，疑惑道，“你们不是大洋电子的么，今天不是手环开卖了么？我在微博上看到的。” 李艳笑摆了一个“请”的手势，“两位这边请，你们二位是本店的第一位和第二位顾客，可以先到体验区使用产品。” 等到李艳把他们领到店里唯一一个有商品的展柜，那个男孩子眼睛一亮，“不错，就是这个手环，我可以试试么？” “当然可以。” 等到得到了李艳的肯定，男孩自己就迫不及待地拿起了手环。 张小方在旁边看着，这个男孩子应该是看了网上的视频，手环的操作方法他都知道，用起来一点都不费力，不过黑豹手环本身就操作简单，大部分的命令都可以靠语音实现，上手本来就非常容易。 李东摆弄了四五分钟，看起来非常满意，兴奋地道，“美女，这个手环我要了，给我包起来吧。” 他确实非常满意，经过几分钟的试用，手环的功能真的就跟网上视频里面展现的一模一样，所以他立马就拍板要买。 只不过李艳职业地笑了笑，“这位先生，不好意思，本店产品购买需要购买资格，您需要先进行抽号。” 李东听得莫名其妙，“又不是买房子，怎么还要摇号？” 李艳耐心解释道，“这是公司定下来的规矩，我也做不了主。” 李东听到需要摇号，有些不开心，但是想到黑豹手环卓越的性能，只有点头道，“好吧，我就摇号吧。” “这边请。” 李艳将二人领到了led屏的旁边，指着旁边的机器，笑道，“这里是指纹机，您只需要按下指纹，机器会自动抽选，能不能抽到，大屏幕上能直接看到结果。” 李东依言用手指按了指纹机一下，随后屏幕上画面转动，一秒都没过，屏幕上就显示，“真抱歉，您今天没有抽到购买资格。” 李东一愣，他本来还以为就是个噱头，想不到还真的会抽不到，他不死心的又按了一下指纹机，只见屏幕显示：不好意思，您今天已经抽过，请明天再来。 什么？一天还真的抽一次？这让李东心里怎能不惊讶，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还有开门不做生意的。 这时他的女朋友拉了拉他，“要不我试试？” 李东这才想到自己不是一个人来的，喜道，“行，行，你来试试。” 她女朋友听到这话，立马就要把手往指纹机上放，李东连忙把她拉住，紧张道，“别急，慢慢来，慢慢来。” 他女朋友只能依他的，放慢了速度，看起来跟树懒一样。 张小方在旁边看得好笑，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忽然听到守护神的声音，“收到来自李东的愿望。” 张小方眼睛一亮，这是来业务了啊，他赶忙从口袋里面掏出来一个按钮按了一下。下一刻就看到李东的女朋友将手指放到了指纹机上，然后屏幕上显示出一行字来：恭喜你，获得了购买黑豹手环的资格，您真是一个幸运儿。 看到这行字，李东欣喜若狂地朝着李艳道，“这是不是行了，我是不是能买手环了。” 李艳一直带着职业地微笑，点头道，“是的，请跟我到收银台结账。” 等到结账之后，李东就兴高采烈地走了，李艳也对着一直在旁边看着的导购员们道，“我已经示范过了，接下来再来客人你们负责接待，记住一点，产品体验区一次只能待十个人，每人最多只能体验五分钟，如果客人还是疑问，就推给公司。” 她刚说完，就又有一个客人进来，排在第一个的导购员笑着走了上去，“先生，你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么？” 张小方看她们已经上手了，也没多说什么，笑着招呼胡静之他们坐下。 而他自己，则是抽空查了一下刚才李东的愿望，想不到李东的愿望竟然值8个积分。 之前在科技展的时候，张小方也利用了规则，收了很多愿望，只不过每个人的愿望不过是三四积分这样子，还从来没见过这么高的积分，看到这个李东确实很喜欢黑豹手环。 张小方仔细想了想，或许也跟之前他试用了五分钟有关。 第六十章 第一枪 九点以前，来的人还相对较少，许多人还会去体验区去试用手环。 但是到了九点之后，人来得越来越多，更多的人选择直接进行摇号。好在摇号的速度很快，不然即使是两千平的店面也都不够这些人排队的。 胡静之和余俊看了一会，就跑到二楼歇着去了，只有张小方一个人呆在大屏幕旁边，一直等着收集愿望。 一开始李东的愿望很容易就实现了，让张小方对后面收集愿望充满了期待也充满了信心。 但是当人越来越多，收集的愿望也越来越多的时候，有个问题就出现了，那就是张小方根本不知道这些收集到了愿望的人到底是谁。 不知道接收到的愿望是谁的，也就无从谈起帮他实现愿望了。 想来想去，没有太好的办法，张小方只能站在屏幕旁边，每当有人过来摇号的时候，他都会问一下对方叫什么名字，然后进行幕后操作。 虽然很多人都对问名字这个行为稍稍抵触，但是基本上都如实回答了。 这个方法很简单，但是也很奏效，张小方只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就完成了一百多个愿望。 但是就是这一百个愿望，却是张小方站在屏幕旁边一步没挪动，问了一千多个人的名字后的成果，因为并不是每个前来摇号的人都会带着愿望来的，大部分的人并没有特别强烈的意愿。 等到中午的时候，张小方实在是累得不行了，只能暂时放弃了收集愿望，扶着双腿跑到了楼上。 二楼现在还没有对外开放，余俊和胡静之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喝咖啡，看到张小方上来，胡静之调笑道，“张老板真是拼啊，人家买个手环都还要问下名字，这服务态度，杠杠的。” 张小方知道胡静之在揶揄自己，意思是说他这个行为根本没有必要。确实，站在胡静之和余俊的角度，张小方的行为确实一点益处都没有，但是他们不知道张小方的根本目的在哪里。 从一开始，从张小方定下来只能线下销售的时候，他就抱着一个目的，那就是在销售现场收集愿望，现在看来，虽然是累了一点，但是效果也很显著。 一个早上，只有仅仅两三个小时，张小方就收集了一百多个愿望，总共赚了有四百多积分。 今天收集的愿望，除了第一个李东高达八分以外，大部分的愿望都是只有三四积分，有些甚至只有一个积分，如果不是张小方把五分的下限取消，绝大部分的愿望根本就收集不到。 但是少归少，聚少成多，集腋成裘，这一会也有了四百多积分，再有这么多，又是一条生产线出来了。 其实张小方完全没有必要一个一个问名字，许愿树是有一个定位功能的，之前找肖茜茜的时候，他也用过，不过这个功能不是没有消耗的，每找一个目标就要花费一个积分。 张小方之所以没有用这个功能，就是因为这一个积分的花费。 但是经过这一上午，张小方口干舌燥，嗓子都快哑了。这才多长时间，就快说不出话了，真再多一会，该真的哑了。 一个积分就一个积分吧，想要持久收集积分，这一个积分还真省不了。 看到胡静之他们两个在惬意地喝咖啡，张小方笑骂道，“我是实干家，不比两位老板，坐在上面指挥全局，运筹帷幄。” 余俊把杯子放下，笑道，“方哥，我是真觉得你个动作没什么用，问名字能干什么。” 张小方也解释不了，点了点头，“经过这一个上午，我发现确实没什么用，下午我就不干了。”说着话锋一转，“你们两个也别太轻松，这大中午的，你们不去订盒饭？你看底下众妹子忙到现在，你们就在上面坐着，你们良心不痛吗？” 胡静之笑了笑，“还用你说，早就订了爱心套餐了。” “好吧，当我没说。” …… 吃过饭之后，张小方又重新走到了屏幕旁边。这次他们有站着，而是搬了个板凳就坐在旁边。 当然最重要的事情他没有忘，在重新收取愿望的时候，他已经设了一个两积分的下限。不然遇到一些一积分的愿望，堪堪只够定位用的，张小方费了半天劲，最后还是一无所得。 张小方本来以为下午的人要少一些，毕竟黑豹手环的知名度还不够高。虽然之前在微博上有些热度，但是也仅限于微博而已，更多的人对黑豹手环一无所知。而且就算是微博上面的网友，更多的也是持怀疑态度，根本不相信黑豹手环。 再者说了，也不是每个人都愿意跑到实体店来买东西，而且只有文都有一家店。 可是事实却超过了张小方的想象，下午的人流比上午还要多，而且不是一点半点，前来买手环的人甚至排到了店门外面。 张小方也无暇去深究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只是一个劲地收集愿望。 当然，即便是场面再火爆，摇号的速度也很快，到了晚上九点的时候，也才卖出去一千个手环不到。 张小方之前设置的中奖比例只有三比一，也就是说，整个一天有三千人左右过来按过指纹。 因为只有一台指纹机，所以三千个人抽奖也用了不少时间，导致了今天一天也只卖出了一千手环不到。 收集愿望倒是很可观，从中午到晚上，总共收集了四百多个愿望，一共有一千分，加上上午的一共一千四百积分。 电子城到了九点半就停止营业了，张小方只能让李艳通知众人，今天到此结束，明天起早了。 这事之所以交给李艳去做，就是怕听到那些顾客抱怨，而李艳应该能应付得了。 等到所有客人不情不愿地走了，张小方拍拍手把所有人集合在一起。 “今天不错，算是咱们大洋电子打响了第一枪，明天再接再厉。大家也都累了，早点回去吧。” 张小方没有长篇大论，也没有开一些空头支票，给她们物质奖励。那些实质的东西，到了下个月发工资她们自然会看到。 李艳身为店长，虽然张小方没说几句，但也带头鼓起掌，“张总才辛苦，我当了这么久的店长，只见过导购员追着顾客跑的，还没见过顾客围着导购员转的，这说明什么，说明咱们大洋电子实力强，产品质量可靠，顾客对我们的产品很信赖。” 张小方笑着摆摆手，“好了，回去都注意安全，我们三个先走了。” 第六十一章 限购催生的黄牛党 “我靠，小方你快看看。” 忙了一天，张小方正准备睡觉的时候，胡静之忽然穿着裤衩跑到了他房间里。 张小方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厂里面还有好多女员工，你这样不合适吧。” 胡静之把门一带，“有什么不合适的，这么大晚上的谁还出来看我？” 摇了摇头，张小方问他，“这么急着跑过来干什么呢？叫我看啥，苍老师出新作了？” 胡静之这才想起来自己过来是为了什么事情，把手机伸到张小方面前道，“你看，阿里猫网站上竟然有黑豹手环卖，而且不止一家店，这个，这个，都是卖黑豹手环的。” 张小方看了一眼，果然，一条下来，有七八家店都挂着黑豹手环的照片，热度最高的一家，销量竟然有一百多个。 这不科学啊，今天店面里面才卖出去一千个手环不到，这家店从哪弄到的一百个手环？ 等到点进去，张小方才弄清楚，原来这一百多销量不是真实销量，而是预售的数字。这家店接受预定，然后再延期发货。这样就打了一个时间差，把销量弄了上去。 “md，竟然一个手环卖3800，比我们还黑。”胡静之一拍大腿，连肚子上的肥肉都跟着一颤。 张小方对他的肥肉都已经免疫了，皱着眉头道，“这空子钻的确实可以，这些人反应速度竟然这么快。” 张小方在想着怎么解决这个事情，毕竟利益都只是小事情，影响了公司的声誉就是大事了。如果任由这些倒卖贩子继续下去，到时候买不到手环的顾客很有可能会把矛头指向大洋电子。 而且，这些店的手环从哪来的，还不是从实体店里面摇号弄的。这些网店想要摇到号，肯定是组织了很多人到店里面去摇号。 这样一来，真正有需求的顾客反而更难买到手环了，到时候引起怨言是肯定的。 这让张小方想起了以前每次看演唱会买票的经历，一些比较出名的大牌明星，只要演唱会门票一开票，保证就几十秒内就被抢完了。 而抢到票的这些人，真正是要去看演唱会的又能占到多少？基本上大部分的票都被黄牛抢去了，然后再高价卖出去，这样一来一回甚至能翻一倍。 张小方想来想去，最有效，最能遏制这种现象的办法就是提高产量，再放开网络销售渠道。 但是张小方舍不得，今天一天他就利用限购的办法获得了一千四百多积分。除了肖茜茜那次，他还没有在一天内获得这么多积分。而且，这种方式是可以持续下去的，不出意外，明天还能获得这么多积分。 所以，让张小方放开限购，他是舍不得的。 胡静之在旁边看张小方一直不说话，提议道，“要不，咱们也弄个这样的店铺，把手环放在网上卖，第一能打压这些店铺，第二也能多赚一点，两全其美，是不是呀。” 张小方看了看胡静之，“想不到你还能想到这个办法，脑袋瓜变聪明了嘛。” 胡静之得意道，“那是，我以前是韬光养晦，怎么样，那我们就用这个方法了？” 却没想到张小方摇头道，“你的方法有效是有效，但是太过歪门邪道了，我们自己的产品，还要偷偷摸摸地开个网店卖，那不是很没有良心嘛。” 胡静之听完这话，挤眉弄眼道，“你丫还有良心？” “你大爷的，”张小方虚踹了他一脚，“甭管我有没有良心，这事要没人发现，倒也还好，但是只要给人捅出去，咱们名声就臭了，不是惹争议，是真的臭了。” “那你说怎么办，之前叫你开放网络销售渠道，你又不干，现在又说我是歪门邪道，难道咱们什么事情都不做，就让这些玩意赚钱？”提议被否决，胡静之双手一摊，他也没辙了。 张小方知道他还对自己没有开通网络销售渠道心有怨言，但还是那句话，自己根本就解释不了。 他安抚胡静之道，“你也别急，网络渠道早晚会开的，十天，只要十天，十天之后我就开设网络销售渠道，店面里面也不限购了。至于这次的事情，我们先这样，把之前设置的每个人每天能摇一次号延长到一个星期摇一次。” “这样虽然不能完全消除这种现象，但是也能很大程度抑制一下。另外，你也在网上发一则声明，就说黑豹手环大概在半个月之后就会放开销售，这样更多的顾客就会观望，等到彻底放开之后再买。” 听到张小方这样说，胡静之耸了耸肩，“只能这样了，但是，为什么是半个月，不是十天么？” 张小方眼神一冷，“这些家伙投资倒把，真以为我们大洋电子的钱是这么好赚的？到时候，就用这五天时间，给他们来一拳。” “怎么给他们一拳？”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又来这套，”胡静之明显不满意他的回答，骂骂咧咧地，“你每次都是这样，这样会显得我很笨啊。” 虽然嘴上这样说，胡静之还是没有再问，起身往外走去。 张小方看他要走，又说了一句，“你去余俊那里跟他说一下，我不希望引起误会。” 胡静之知道张小方的意思，大大咧咧地道，“嗨，老余不是这么小心眼的人。” 张小方没有再说什么，看到胡静之又往余俊的方向走去，他笑着关上了灯，准备睡觉了。 这次网店的事情，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只能说张小方之前没有考虑周全。当然，即便想到了这种情况，他也不会改变初衷，放开销售限制的。 毕竟，钱什么时候都可以赚，积分却不是这么好得的。在赚钱和赚积分之间，张小方分得清主次，只要有了积分，想赚钱那还不容易？ 而且积分也不止能赚钱这么简单，二级商城里面的那些神奇的装备，张小方早就垂涎三尺，奈何积分不够，根本就兑换不出来。 张小方没有忘记那天晚上苏小妍和薛阿蛮之间的战斗，这个世界跟他之前的认知根本就不一样。 有再多的钱，如果连自保能力都没有，像苏小妍这样的异能人士随随便便就能干掉自己。 第六十二章 忍者？ “张小方，张小方，快起来了。” 张小方迷迷糊糊地又听到了肖茜茜的声音，揉着眼睛道，“怎么了，又有人闯进来了？” 肖茜茜点了点头，“嗯，又跑进来一个人。” “怎么搞的，不是请了保安嘛，怎么还有人闯进来了，这群退伍兵也不靠谱啊。” 张小方骂骂咧咧地走了出去，顺手还拿了一个手电筒，“哪儿呢？” 七月份的夜空，月朗星稀，保安室的灯还亮着，而车间的门缝也透出一丝光亮，现在不比以前了，工厂流水线三班倒，晚上的车间也是工作的，夜班人员还在里面搞生产呢。 张小方话音未落，却看见一个黑影从车间二楼的栏杆上跳了下来，他急忙拿手电筒照去，那个黑影已经蹿到了厂房西边的院墙上。 看到张小方手电筒打过来，那个黑影趴在墙上回头望了张小方一眼，然后一个纵身就翻了出去。 这一下张小方隐约看到了个大概，黑影是一个瘦瘦小小的人，一头短发，但是脸上带着面具，分不清楚男女。 张小方吓了一跳，这个黑衣人刚才那两下兔起鹘落，明显不是普通人，一看就是苏小妍他们那种人，幸好自己没有跟他近身，不然很有可能小命就交代出去了。 这时保安室里面也惊动了，负责值班的保安李大魁打着电灯走了过来，“张总，怎么了？” 张小方看了李大魁一眼，这个李大魁当时招过来的时候，他印象很深，因为李大魁一脸的络腮胡子，身高也是几个保安中最高的一个，非常魁梧。 张小方知道把事情跟他说，也没有用，摇了摇头道，“没什么事情，尿憋急了，起来放个水。” 李大魁也没多想，笑道，“哈哈，那我回去。” 等到李大魁回去，张小方又拿着手电筒回到屋子里面去，朝着空气道，“茜茜？” 可是说了半天，肖茜茜也没有现身，张小方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这丫头哪儿去了，难道追出去了？” 还别说，真给张小方猜对了，刚才那个黑衣人跑的时候，肖茜茜就化成一道风追了出去，只不过她是隐身的，张小方看不见。 想到自己的猜测可能是对的，张小方摇了摇头，他倒不担心肖茜茜的安全，毕竟她来去如风，又能隐身，这大晚上的也没人能拿她怎么样。 但是张小方还是感觉心里不安稳，刚才那个黑衣人给他的触动很大。他之前就想，除了苏小妍他们以外，肯定还有其他的异能人士，想不到这下就碰到一个。 当然张小方还不能确定这个黑衣人是什么情况，有可能是异能人士，也有可能是武林高手，但对于现在的张小方来说，都是他惹不起的。 他也想过，会有这种特殊人士跑到工厂来，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快。从刚才黑衣人的动作来看，对方的目标应该是工厂的技术，不然也不会往车间里跑。 而且很有可能这个黑衣人的能力特殊，就像苏小妍一样，是个敏捷者，不然不会一被发现就逃跑。当然，也有可能对方不想大开杀戒，把事情闹大。 不管怎么样，现在的张小方对此都无计可施，这些个特殊人士对张小方来说还非常神秘，迄今为止他所见过的，只有苏小妍，周伯，还有那个薛阿蛮，当然后者已经死了。 如果说还有一个的话，那就是郭千里，虽然接触不多，但是当时肖茜茜形容的那个小虫子给张小方的印象很深，那个郭千里绝对也不是个普通人。 现在想什么都多余，如果肖茜茜真的追那黑衣人去了，也只有等她回来，才能多了解一些。 …… 大概过了两三个小时，天都快要亮了，张小方还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时候，床边刮起一阵轻风。 看着床边慢慢显现出来的肖茜茜，张小方急忙坐了起来，“茜茜，你是追那黑衣人去了？” 黑暗中，肖茜茜的脸色看不清楚，只听她声音有些冷然，“确实，我追着那个黑衣人出去了。” 听到她声音有些不对，张小方疑惑道，“你看到了什么？我看你怎么有些不舒服？” 肖茜茜摇了摇头，“那个人先往西走，然后又绕了个圈子，回到了东边，一直跑了很远，我跟他进了一个破楼房里面。里面没有其他人，只有他一个，不过他打了个电话，好像是倭语，应该是东瀛人。” “只不过我不懂倭语，不知道他跟电话那边的人说了什么？” 东瀛人！ 张小方没想到会扯到东瀛人，不过回想起来，那个黑衣人瘦瘦小小的，体型根本不是成年人的样子，现在联系起来，那人很有可能会是神秘的东瀛忍者。 张小方又问道，“那你怎么不舒服？就因为听不懂他说话？” 肖茜茜又摇了摇头，“不是，我只是因为感觉那个破房子怨气很重，让我感觉很难受。” 怨气很重？这样看来，那个破房子很有可能有问题，张小方想了一会，问道，“那现在叫你再去那里，你认识路么？” 肖茜茜点了点头，“认识路。” “那就好。”只要认识路就好，这人就不怕找不到。 肖茜茜不知道张小方什么打算，揉了揉脑袋道，“不说了，我先进戒指里面睡一会。” 张小方奇道，“你还要睡觉，你不是从来不用睡的么？” 小丫头打着哈欠道，“今天运动量太大了。”说完身形一动就钻到了戒指里面去了。 …… 等到天亮的时候，厂里面的人都起来了，在食堂吃饭的时候，胡静之看张小方昏昏欲睡的样子，笑道，“你丫昨晚我走之后，偷人去了吧。” 张小方耷拉着眼皮，打着呵欠道，“你丫的才偷人呢，啊……哈，我是操心操的。” 胡静之眉毛一挑，凑趣道，“心是谁？” 张小方抬脚要踢他，却发现没什么力气，只能骂道，“是你大爷，一天天的没个正经，好了，一会你们先去店面，我还要去一趟派出所。” “呦呵，这还没睡醒呢就要接上钟啊，我可是听说了，那派出所有个美女警察，长得可敞亮，你跟她还老熟人。” 张小方看他这德性，没有理他，不用说，苏小妍的事情肯定是王振国这个大嘴巴说的，这两个货没一个是好东西。 第六十三章 你是干什么的？ 张小方一早去了大洋村派出所，但是却扑了个空，苏小妍根本就不在所里，整个派出所只有周伯一个人在。 周伯依旧在门卫室的长椅躺着，张小方对这老头还挺好奇的，看样子他是白天也值班，晚上也值班，像是根本就不用睡觉的样子。 从周伯那里得知苏小妍出任务去了，张小方也没有多问，只是央老头等到苏小妍回来的时候给她说一声，就说自己找她有事，然后又把自己的电话号码留给了他。 事情说完，张小方就去了电子城。才九点多钟，店里的生意就火爆起来，相比于昨天下午还要更火。 看着店里面摩肩擦踵的人群，张小方好不容易才挤到了大屏幕旁边。一直到了屏幕边上，他才把许愿树收取愿望的功能开启，然后瞬间许愿树的九个位置就一个不剩地被填满。 他之所以没有一开始就开始收取愿望，就是怕在门口的时候就把位置用完，然后到了前头，反而收不了愿望了。 在门口收集的愿望和在摇号机旁边收取的愿望可不一样，门口收集的愿望，那些人都排在后面，一时半会根本临不到他们，而在摇号机旁边收的可就不同了，这些人都是排在前面的，马上就能帮他们完成，然后再收取后面的愿望。 今天的屏幕旁边，又多了一台指纹机，是昨天晚上临走的时候，张小方嘱咐李艳去弄的。加一台摇号机很好操作，只要在大屏幕上进行分屏显示就行了，屏幕一分为二，一边显示一台摇号机的抽取结果。 多了一台摇号机就是不一样，效率明显提高，张小方收取愿望，获得积分的速度也成直线上升。 这一忙又是一天过去，张小方就这一天的时间，就获得了三千积分，而黑豹手环也售出了两千出头，店里的货不够，还是余俊和胡静之特意回去厂里面又拉了一批过来。 中间还有一个小插曲，昨晚商量过后，胡静之一大早就在门口竖了一个牌子，上面公告说现在每人摇号的机会从原来一天一次改成了一周一次。 但是大部分人都没有看到，等到按指纹的时候才发现，许多人就开始抱怨，说昨天来过一次没有抽到，想不到今天来了直接就不给摇号机会了。 张小方当然没有因为这些人的抱怨而改变规则，他制定这个规则的目的就是为了抑制黄牛党，一些必要的牺牲也是要有的。 其实这些人中间，有些是真的想要自己买手环，昨天没买到，今天又过来的，而更多的则是黄牛党组织的一批人。 除了这个，今天一天跟昨天没有什么区别，到了晚上的时候，张小方就带着胡静之二人往工厂赶。 在回去的路上，张小方接到了苏小妍的电话，问张小方找她有什么事情。 这个事情在电话里面不好说，所以张小方就叫余俊把自己送到大洋村派出所，他要跟苏小妍当面谈谈。 苏小妍今天没有穿警服，而是穿了一身白色的t恤，看起来非常休闲，看到张小方过来，她笑道，“有什么事情还不能在电话里面说，非要过来一趟？” 张小方哈哈一笑，“电话里面也可以说，主要不还是想来看看苏大美女嘛。” 他跟苏小妍见过两次，而且情况都很特殊，彼此也算熟人了，所以上来就开了个玩笑。 只不过苏小妍脸皮没有他厚，嗔怪了他一句，“你这人也没个正行，有事说事。” 张小方也适可而止没有再开玩笑，压低了声音道，“我确实有事跟你说，还记得上次那个刘明友么？” 苏小妍看他神神秘秘的，奇怪道，“这才几天的事情，我当然记得，不是上次潜到你们厂的那个贼嘛。” 张小方一拍手掌，“对头，我们厂这次又遭了次贼。” “逮住了么？” “没逮住，所以我才来找你啊。” 苏小妍恍然大悟道，“你这家伙找我帮你捉贼来了，我可跟你说，我们可不是普通民警，这一般的案子我们都是不管的。你也应该知道才对，那天晚上你应该也看到了。” 张小方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他笑道，“这事还非找你们不可，这一般毛贼我自己就逮到了，哪还要找你们，我跟你说——” 说着他又往周围看了看，“我跟你说，这个毛贼可不一般，他跟你一样，会飞。” 苏小妍一惊，脱口道，“你说的是真的？” 张小方看她吃惊，奇怪道，“有什么好惊讶的，你自己不也会飞？” 苏小妍摇了摇头，“这可不一样，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就又是一个特殊案件。我不是吃惊有人会飞，我惊讶的是竟然被你这个普通人看到了。” 张小方撇了撇嘴，“你会飞我不也看到了，说的就跟我们普通人不是人似的，你这个特殊人士不也是我救的？” 苏小妍皱了皱眉头，“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张小方耸了耸肩，其实他就是这个意思。 看他这痞态，苏小妍也没辙了，只有问道，“这个人会飞，是怎么飞的，是飘在空中的？” 张小方又将昨晚的事情复述了一遍，当然肖茜茜的那部分也没有说，还是说自己是半夜睡不着听到了动静，说到最后又补充道，“那个人瘦瘦小小的，说了一句话像是倭语，他也不是会飞，只不过跳得比较高，看起来像轻功。” 苏小妍听他说完，沉思起来，至于他说的半夜睡不着觉听到了动静，她直接给过滤了，哪有这么巧的事情，连续三次睡不着，都给他碰到了。 想了半天，她摇了摇头，“根据你的描述，对方确实有点像东瀛忍者，但是我还不能肯定。他也跑走了，会不会再回来也不知道，我也没办法。” 听到她也没办法，张小方笑呵呵道，“没事，我知道他老窝在哪里。” “你知道？”苏小妍一脸不信地看着他。 张小方晃了晃手腕上的黑豹手环，“你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 没想到苏小妍茫然道，“你是干什么的，我根本就不知道。” 张小方顿时感觉哔了狗了，本来还想装个逼，没想到却被无情地打了脸，他只有给她解释，“那人偷了我们公司的产品，里面有定位系统，我追踪到的，呐，这就是我们的产品。” “哦，看着挺丑的，竟然还有这功能。” 张小方差点吐血，短短的一分钟之内他的心就被蹂躏了两次。 第六十四章 夜探 听到张小方说他知道对方的老窝在哪，苏小妍点了点头，“好，我先去准备一会，十分钟后我们出发。” 张小方一惊，“什么，出发？” “去找他老窝啊，不然你来找我干什么。”苏小妍正准备去拿东西，看到张小方惊讶，又转了回来。 张小方没想到她这么急，局促道，“怎么这么急，这都几点了，而且，我也还没准备呢。” 苏小妍看了看手表，“不晚，才十点钟不到，正好是出任务的好时候。你有什么好准备的，你只要带我到地方就行了。” 说完苏小妍就走了，应该是去准备东西去了，留下张小方一个人在接警大厅里。 张小方站在原地，后悔得不行，他没想到苏小妍性子这么急，而且还要他跟着去。他本来想着，到明天的时候，把具体地点摸清楚，再告诉苏小妍，然后让她带人去，想不到把自己也搭了进去。 要早知道是这样，今天就应该叫肖茜茜带着他去把地点摸清楚，然后告诉苏小妍就行了。 苏小妍说十分钟过来，果然十分钟没到她就来了，看来效率不错。只不过张小方上下看了看，她除了换了一身黑色紧身衣以外，全身上下根本就没有其他东西。 “你不是说准备么？怎么什么东西都没带？” 苏小妍扒拉了一下耳边的头发，“我这不是换了一身衣服嘛，其他的装备都在车里。” 得，亏了张小方之前还在心里夸她效率高，敢情这进去了十分钟，就换了身衣服，梳了个头发。 张小方翘了翘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说话间，苏小妍已经走到了外面，朝着停在门卫室旁边的黑色桑塔纳走去。 门卫室的周伯也走了出来，看着苏小妍一身紧身衣，问道，“怎么，小妍，今天要出任务？” 苏小妍点了点头，“有个紧急任务。”说罢又回头对还在门口的张小方喊道，“你快过来啊。” 周伯看到张小方屁颠颠地跑了过去，皱着眉头道，“出任务还带着这小子？” 苏小妍拍了拍张小方把他怼到了后座上，笑着道，“这家伙是任务工具，起着重要作用。” 周伯没再说什么，看着桑塔纳驶出派出所大门，背着手摇了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啊，含蓄，还说出任务，啧啧。” 坐在桑塔纳里，张小方扒着座椅没好气地道，“你这小姑娘说话太刻薄了，我这么大个人，怎么能说是工具呢。” 苏小妍看着前面的路，根本就不理他，张小方也不以为意，拍了拍座椅，“啧啧，我还以为咱们要飞过去呢，原来还要开车啊。” 苏小妍冷冷道，“带着你飞不起来。” 这下张小方没话说了，看着苏小妍开了一会，又停了下来，张小方奇道，“怎么停了？” “你来指路。” 张小方笑了，“怎么，要用上工具了？” 也没等她回答，张小方对着手腕的黑豹手环道，“手环，快给我指路。” 接着就听到肖茜茜的声音响起，“前面左转。” 听到肖茜茜的声音，苏小妍转过头来，“这是这个手环的声音？竟然跟人一样。” 张小方笑兮兮地点了点头，“怎么样，想不想要？2345块钱一个，一般人还买不到。” “切！” 苏小妍嗤笑了一声，往左边开去。 …… 三十分钟之后，在肖茜茜的指引下，车子开到了一个棚户区外面。 苏小妍下车看了看，回身对张小方道，“下来吧，后面的路车子开不进去。” 说完她又打开后备箱，拿出一个黑色的背包。张小方挑了挑眉毛，“这里面都是些啥？” 苏小妍把背包往他手里一扔，“说了你也不知道，知道了也不会用，你先背着，等到了地方再给我。” 张小方只有无奈地把背包背上，跟着苏小妍往巷子里面走去。 二人在巷子里面拐来拐去，终于走到了肖茜茜所说的那个破房子附近。 这个棚户区位于城东，是很久以前的老（敏感词？）城区旁边的郊区，只不过后来市区规划着重往南边靠去，这里没有利用价值，就破败了。 很多房子都破败不堪，看起来住的人也很少，零零散散有几个房子开着灯，也没什么动静。 跟其他房子一样，肖茜茜所指的这个房子是一个两层的小楼房，不过一看就年久失修，屋檐上的红瓦都掉得差不多了。 苏小妍没有急着靠近破房子，而是拿过张小方手里的包，从包里面掏出一把手枪，又掏出一个手电筒一样东西。 张小方看着她手里精巧的手枪，小声道，“你怎么还用枪？” 苏小妍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是警察，当然用枪了。” 好吧，张小方顿时无语了，上次看到她和薛阿蛮的战斗，还以为她不会用枪，想不到身为异能人士，她也不能免俗。 看到张小方发愣，苏小妍指了指背包，“这里面有一件防弹衣，你给穿上，不然一会枪炮无眼，别伤着你。” 张小方从背包里掏出一件小马甲，摸在手里软绵绵的，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件防弹衣，他干笑道，“这防弹衣还是留给你吧，我就在外面等你，用不着这么有用的东西，好钢还是要用在刀刃上。” 苏小妍鄙视地看了他一眼，“怂包，你在这等着我。” 其实天色很黑，两人又是站在墙角下，根本看不到彼此的眼神，只不过张小方还是感觉苏小妍在鄙视他。 被鄙视就被鄙视吧，张小方一个普通人，他又不爱逞英雄，这些特殊人士之间的事情，他是能不参与就不参与，别一个不小心把自己小命搭进去，那才可惜了了。 看着苏小妍穿着小马甲，手里拿着手枪慢慢往破房子那里走去，张小方也勾着头慢慢往后退，一直退到了巷口才停下来。 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蹲好之后，张小方小声对着戒指道，“茜茜，你帮我进去看看，有什么意外你就出来告诉我。” 小丫头从戒指里面出来，不情不愿地道，“又叫我去，哼！”说完身子一淡又隐身了。 看到肖茜茜走了，张小方有点儿不放心，又从积分商城里换了一双疾行草鞋，花了他1888积分。 疾行草鞋能增加一倍的速度，如果一会要是有意外发生，至少还可以跑。 草鞋的样子很奇怪，是一个灰色的靴子，材质看起来确实是草的，套在脚上立马就隐形了。 穿上草鞋之后，张小方还是有些不放心，虽然增加了一倍的速度，但是真要跑起来，还是跑不过那个忍者，所以他又花了1999积分换了个暴击全套，这才稍稍安心下来。 两样装备都穿戴好之后，张小方试着往前走了一步。 “哎呀！” 就在他刚一抬腿，整个人跳出去两米多远，一个站不稳就摔了个狗吃屎。 第六十五章 暴击 连续试了好几次，张小方才终于能够一步一步走稳。其实也不难适应，毕竟速度只增加了一倍，走起来只跟平常跑步似的，脚步轻飘飘的。 他还挥拳砸了一下地，确实力道要强一些，最主要的是，拳套还有防护功能，一拳砸在地上，根本感觉不到疼。 对于两件装备，张小方还是比较满意的，这两样东西都是加成装备，他本身的力量和速度就高于普通人，有了这两件东西，无异于如虎添翼。 手套和鞋套在身上，张小方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束缚感，就跟没有装备的时候是一样的。但是，他又能清清楚楚地感觉到手套和鞋就在身上，似乎有一种心灵感应。 就在张小方试用新装备的时候，之前被叫去探消息的肖茜茜跑了回来，“张小方，那个黑衣人已经被打倒了。” “什么？这么快？” 张小方站起身就往破房子的方向跑去，等到开门进去的时候，苏小妍气喘吁吁地靠在门口，里面是倒地不起的黑衣人。 苏小妍听到有人，猛地一扭头，看到是张小方之后才松了口气，张小方走到她身边道，“挺厉害嘛，这一会就把这家伙搞定了。” 苏小妍把手中的手电筒式样的东西扔给他，“你拿着这个你也能办到。” 张小方接过手电筒，好奇地摆弄一番，开关也按了好几遍，可是就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哎，这个怎么用的，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苏小妍摆了摆手，“这个只能用一次，现在已经没用了。” “怪不得给我，原来是个废品。”听到已经没用了，张小方随意地把手电筒扔到地上的背包里面。 随后看着地上倒地不起的黑衣人，张小方好奇道，“这家伙死了没有？” “没有，他最多只能昏过去。” “那你还不把他铐起来，等会醒了又是麻烦。” 苏小妍这会也不喘气了，摇头道，“不能大意，谁知道这家伙是真晕假晕。” 张小方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上次薛阿蛮的事情给了她一个教训，让她现在谨慎多了。不过张小方不以为意道，“这有什么的，你拿枪先给他崩上两枪，保证不会再出幺蛾子。” 苏小妍异样地看了他一眼，“我是人民警察，不是刽子手，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 他也就是这么一提，看到苏小妍没有接纳，耸了耸肩道，“那你说怎么办吧，总不能就这样等着吧，你连过去拷人的勇气都没有。” 想了想张小方又提议道，“要不然这样，你去拷他，我在一旁拿着枪对着他，如果他有异动我就开枪，怎么样。” 苏小妍想了一会道，“那也只能这样了，不过这个忍者速度很快，枪也不是万能的，你一定要集中精神，不然根本就打不中他。” “哦，对了，你用过枪么？” 张小方笑兮兮地道，“水枪算么？” 看到苏小妍要暴走，他赶忙道，“开玩笑的，开玩笑的，以前学校军训的时候摸过八一杠。” 听他用过八一杠，苏小妍没有再说什么，把手枪递给了他，然后掏出手铐一步一步往黑衣人走去。 拿到手枪，张小方还是有点紧张的，虽然他摸过八一杠不错，但是环境不同，要做的事情也不同，心态自然也就不同。 把保险打开，张小方不敢把手放开扳机上面，生怕一不小心就会走火。 等到走到黑衣人跟前，枪口对准黑衣人，他才慢慢地把食指挪到扳机上去。 苏小妍的表情也很紧张，她一手拿着手铐，一只手慢慢往黑衣人的手抓去。 可是就在她刚碰到黑衣人手的时候，一直一动不动的黑衣人忽然跳了起来，一团白色粉团朝苏小妍撒去，他整个人也迅速跳了起来。 “砰！” 张小方开枪了，他在看到黑衣人动的时候就扣下了扳机，但是还是慢了一步，最终子弹打空，在地上留下个弹痕。 苏小妍被撒了一些不知名的粉末，眼睛似乎沾上了一些，站在原地晃晃悠悠地完全找不到方向。 刚跳开的黑衣人，停都没停，一个纵身又朝着苏小妍跳去，想要把她拿住。 张小方刚放空了一枪，看到黑衣人朝着苏小妍扑去，他也不敢贸然开枪，打不中黑衣人不说，别万一误伤了苏小妍可就不好了。 情急之下，张小方也顾不上危险，双腿一曲也朝苏小妍的方向扑去。 他跟苏小妍之间的距离很近，只不过两三米的距离，现在他穿上了疾行草鞋，这点距离眨眼间便到。 黑衣人速度虽然比张小方要快，但是毕竟离得更远，还没有扑到苏小妍就被张小方挡在跟前。 看到张小方在拦在前面，黑衣人没有减速，也没有闪避，他已经认出了张小方就是大洋电子的负责人，当然知道张小方是个普通人，对他一点威胁也没有。 黑衣人身材瘦小，但是速度奇快，一记右拳挥出，张小方差点没有反应过来。幸亏脚下的草鞋给力，张小方一个挪动就躲开了这一拳，然后腰一扭，又反手出了一记直拳。 看到张小方的直拳过来，黑衣人躲都没躲，迎上来就是一拳。 “砰——咔！” 第一声是拳头对拳头的碰撞声，第二声却是骨头折断的声音。 看到黑衣人胳膊断了，张小方也吓了一跳，他完全没想到自己这一拳竟然有这么大的威力。 按道理说，一般情况下，拳套的威力加成只有两倍，这种力度根本不可能导致黑衣人骨折，所以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黑衣人运气不好，上来就碰到张小方触发了增加百分之三百的暴击，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不过黑衣人也是个狠人，自己胳膊折了，连叫都没叫一声，捂着胳膊就往跳去。张小方哪里容得了他走，连忙拿枪朝门口的方向胡乱射了几枪。 黑衣人慌乱之间也来不及躲闪，被张小方瞎猫碰上死耗子射中了两枪，一下子从空中坠了下来，在地上扑腾了两下，最终还是没有爬起来。 这时张小方也顾不上地上的黑衣人了，转身走到一脸白粉的苏小妍面前，“别慌，我来帮你。” 第六十六章 杀戒 把苏小妍扶到椅子上坐好，张小方用手指沾了一点她脸上的白色粉团闻了闻，感觉像是面粉，但是他不敢妄下判断，只敢用衣服给她擦一下。 好在擦了几下，也算是有效果，苏小妍慢慢也能睁开眼睛。 苏小妍半眯着眼问张小方，“我刚才听到枪声，你打中他了？” 张小方指着门口的方向，“打中了，趴在那里呢，这下应该是死了吧。” “你把他打死了？”听到张小方可能把黑衣人打死，苏小妍一脸的惊讶，也顾不得眼睛的白色粉末没有弄干净，睁大了眼睛惊讶道。 张小方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惊讶，点了点头道，“打中了两枪，应该是死了吧。” “应该是死了？” 苏小妍喃喃地重复了一句张小方的话，眼神中有些不可思议。刚才她已经很小心了，想不到还是着了那个东瀛忍者的道，被面粉迷了眼睛。 当她眼睛被迷看不见的时候，苏小妍心中就暗叫坏了，随后她就听到枪响和子弹打中地面的声音，张小方果然没有打中东瀛忍者。 之后似乎有打斗声，只不过时间太短她没有听清楚，再后面两声枪响之后，张小方就过来扶她了。 可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张小方是怎么打死东瀛忍者的，她更想不到张小方打死了人竟然是这么的淡定，这么的轻描淡写。 她想问问张小方到底是什么底细，但是毕竟两次都是他救了自己，一时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现在她低着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张小方站在旁边看她一直低着头，哪里知道苏小妍心里面想了这么多，还当她眼睛不舒服，关心道，“怎么了小妍，你眼睛还不舒服么？” 听出来张小方声音里面的关切，苏小妍终于抬起头来，微微摇头道，“我没事，你赶快把那个忍者的尸体拖进来，刚才那三声枪响可能已经惊扰到居民了，虽然这里住的人不多，但还是小心为上。” 张小方这才想到这茬，急忙跑到外面准备拖黑衣人的尸体。 他本以为拖尸体是件很简单的事情，可是当他翻开黑衣人的尸体，看到黑衣人身上的两个小洞还汩汩地冒着鲜血的时候，他才知道，这并不是一件好差事。 之前他连放两枪把黑衣人打倒在地的时候，虽然知道自己这两枪很有可能就已经把对方打死，但是他心中并没有多大起伏。 杀人嘛，不就扣动扳机，啪啪两声响，人就死了。 可是当他这么近距离看着自己亲手杀掉的人，对方的眼睛还没有闭上，瞪大着眼睛怎么看张小方都感觉黑衣人就是在看自己。 张小方忽然感觉有点反胃，但是苏小妍就在后面，叫他吐出来，他也丢不起这个脸，只能生生地忍着。 但是等到张小方拖着黑衣人往屋子里面走的最后一下，黑衣人的头忽然磕到了门槛上面，本来闭合的嘴巴突然张开，喷出一口血来，正好洒在张小方的额头上。 这下张小方再也忍不住了，他赶忙放下尸体扶着门板就吐了起来。 张小方原本以为电视上面，那些第一次杀人之后都会呕吐的场景是假的，是没有道理的。但是真到了他自己，还是一样的吐了出来。 轻轻扣动扳机灭杀一条生命固然简单，但是当他看到红得刺眼的鲜血混合着翻卷的皮肉，那种平常难以得见的大创伤无疑给了张小方很大的刺激。 在生理和心理的双重刺激之下，张小方理所当然地吐了，他甚至头脑有些恍惚，有那么一个片刻他已经忘了自己是谁，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杀人。 原本的故作淡定都在这一刻彻底被撕开了面具，只剩下一个普通人在初次杀人之后，本身的良知被颠覆，三观也随即崩塌的那种强烈的感官刺激，张小方甚至感觉自己的内心升起了一丝负罪感。 苏小妍看到张小方吐个不停，起身走了过去拍了拍他的后背，“没事，没事，第一次都是这样。” 她安慰着他，但是心里却是轻松许多，刚才她看到张小方杀了人之后那么淡定，心里还有些发毛，这会看到他像普通人一样也会不舒服，才知道刚才张小方不过是强撑罢了。 张小方吐了几下，也好多了，撇着头尽量不去看黑衣人的尸体，“小妍，我们现在怎么办？” 这是他第二次叫“小妍”，但是他们两个彼此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却也没有感觉到突兀，苏小妍环视了一眼屋子四周，指着旁边的一道门，“那边还有一个房间，我们进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能确定这黑衣人身份的东西。” 张小方点头道，“好。” 两人打开门，没有急着进去，而是站在门口仔细看了一遍，确定里面没有什么问题，二人才往里面走去。 可是张小方没走两步，就听到耳边不停地传来守护神的声音，短短一秒钟，许愿树的九个位置就被占了八个。 张小方顿时吓了一跳，即便是在黑豹手环的摇号现场，收取愿望的速度也从来没有这么快过，而放眼四周，除了苏小妍一个人以外，根本就没有一个活人。 他忽然脊背一凉，现在这一幕跟当日遇到肖茜茜的场景何其相似，都是同样的收到愿望却找不到许愿人。 张小方往空空如也的四周看了看，难道这八个“人”就在这个房间里面，只不过是跟肖茜茜一样隐身了才看不见？ 说不定，他们就在自己二人的身边，甚至此刻就有一个“人”睁着双眼跟自己鼻尖对鼻尖地看着自己。 张小方越想越怕，连忙开启许愿人定位系统，等他看到代表自己的蓝色点旁边没有一个红色点的时候，他才舒了口气。 可是他再一看，这八个点竟然都在一个地方，看起来像是重合了一样。张小方估摸着方位和距离，最终把目标锁定在墙角处的一个瓦罐上面。 张小方慢慢走近墙角，瓦罐看起来样式普通，跟平常人家腌菜的罐子没什么两样。只不过上面贴了个黄色的封条，张小方凑近看了看，封条上面画着红色的不知名符咒。 苏小妍注意到了他的动静，也凑了上来，看到黄色的符咒，皱眉道，“这似乎是东瀛阴阳师的符咒。” 第六十七章 符咒 “符咒？” 张小方看着这薄薄的一张小黄纸，“这玩意能有什么用？” 苏小妍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也就听说过这个东西，见到实物还是第一次，我又不认识符文，怎么知道它有什么用。” 如果是之前，张小方肯定对这所谓的的符咒嗤之以鼻，上去就给它撕了，但是现在不同了，对这些东西他还是敬而远之的。 难道那个八只鬼就在这个瓦罐里面？ 不确定这一点，张小方先点开了其中一个愿望，立马听到一个尖锐的叫声：放我出去！ 张小方吓了一跳，这个声音实在太刺耳，听起来非常瘆人，应该是个小孩子，而且声音里面充满了怨气。 他深吸了一口气，又点开第二个愿望，没想到还是一样的愿望，还是一样尖锐的“放我出去”，虽然声音有所不同，但是也能听出来跟之前那个声音年纪相仿，都是不大的小孩子。 这次张小方有了心理准备，不至于像第一次那样惊吓，只不过这样的声音还是令他感觉很不舒服。 他大概已经确定了这些小孩子就在瓦罐里面，只是不知道到底他们是怎么进去的，又要怎么出来，或许是撕了符咒就行了？ 但是张小方不敢轻易撕了符咒，先不说撕了有没有用，就说这八只鬼到底是好是坏他都没有摸清楚，怎么能贸然把他们放出来。 迄今为止，他只见过一只鬼，那就是肖茜茜，只不过他可不敢拿肖茜茜来做参考，来判定鬼都是好的，或者鬼都是攻击不了人类的。 苏小妍端详了老半天，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这个东西我没有涉猎过，一点都看不懂，还是拿回组里面让其他人看看。” 张小方撇过头问她，“你们组里面还有这方面的专家？” 她笑了一声，“当然有了，东瀛跟华夏关系紧张，这方面的专家肯定有，而且还不少。” 张小方点了点头，这个解释他可以理解，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最了解你的人总是你的敌人。 对于苏小妍说的要把瓦罐带回组里，张小方倒是无所谓，许愿树的愿望完成条件他早就摸清楚了，虽然还不知道完成时间有没有限制，但是他知道被人完成愿望他也能收到积分。 换句话说，收到了愿望，不管是不是他来完成的，只要完成了，积分都是他的。 这个瓦罐里面的八只鬼不知道好坏，张小方不敢冒险，把它们交给苏小妍他们的组织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情。 想到这里，张小方站起身来，“那你就带回去吧，我再在房间里看看，我还不知道这个东瀛人为什么要到我的厂里面去呢。” 苏小妍也抱起了瓦罐，“那行，我先出去了，你再找找，找不到也没关系，一会我打电话叫我同事过来，这里的东西都会被带走。” “包括那具尸体？” “嗯，包括那具尸体。” 张小方笑着点头，“那好，你去车那里等我吧。”只要不让他搬尸体，什么都好说。 苏小妍走后，他在屋子里面转了好几圈，可是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有找到，看来那个东瀛人做事很小心，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来。 张小方又把肖茜茜叫出来，问道，“茜茜你刚才能感觉到那个瓦罐里面有东西么？” 小丫头摇了摇头，“不行，那个罐罐外面有一层东西，我进不去。” 看来黄色符文确实是一种禁制，将瓦罐设了一个结界，像肖茜茜他们这样的鬼根本就穿越不过去。 摇了摇头，张小方感觉这个问题一时找不到答案，在房间里也找不到线索，就决定出去找苏小妍。 当他跨过横在门口的尸体的时候，虽然尽量避开，但还是看到了黑衣人的脸和他身上的伤口。 黑衣人身上的血已经变得乌黑，有的地方已经慢慢凝在一起，干巴巴地贴在黑色的衣服上面。 这一次张小方好了很多，满地的血在他眼中也不像之前那么刺眼，他也再没有反胃的感觉。 张小方上车的时候，苏小妍已经把车子发动，等他坐好了，一脚油门下去车子就跑了出去。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苏小妍心里其实有很多话想问张小方，她想问问他，在她眼睛被迷的时候到底发生了，张小方到底有没有跟那个东瀛忍者打斗。 可是最终她还是没有问出来，把这些疑问都埋在了心里，只要她确信张小方不会害她就行了。 把张小方送回大洋电子之后，苏小妍又开车去了城南，那里有他们的一个据点，比大洋村派出所这个据点要大，里面的组员也要更多，算是特殊事务所在安省的总部。 不同于大洋派出所的冷清，城南这个据点在这个时候还是灯火通明，很多人都还在工作。 苏小妍抱着瓦罐走进去，门卫应该是认识她的，笑道，“小妍你这么晚还来城南这边干嘛，这手里拿的是腌菜么？” 她笑着回道，“今晚是大嘴你值班啊，我来找李老师有点事情。” “哦，李老师还在实验室，你直接过去吧。” 苏小妍当然知道大嘴口中的实验室在哪里，径直上了二楼，推开实验室的门，里面一个戴着眼镜的白发老头正给几个小年轻讲解些什么。 看到苏小妍推门进来，白发老头停止了讲解，笑着对苏小妍道，“小妍，好久没来了，这会儿过来什么事情？” 听讲解的几个小年轻明显也都认识苏小妍，一个个朝她打着招呼。 苏小妍走过去把瓦罐放在桌上道，“李老师，这是我今天碰到的一个东西，不知道是什么来路，特地过来问问你。” 李老师起初没有在意她手中的瓦罐，等到她把它放在桌上，指着上面的黄色纸条给他看的时候，他才眯眼看了起来。 凑近看了一眼，李老师语气有些惊讶，“这，这似乎是东瀛那边的符咒，看着模样应该是出自阴阳师之手。” 苏小妍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她知道老头不可能就说这一点，后面肯定还有话说，果然，李老师沉思了一会又说道，“我早年见过一次这种符咒，应该是一种镇压怨灵的符文，可是这么多年过去，我也不敢确定我当年看到的是不是跟这个一样。” 第六十八章 三级商城的科技爆发 “咦，这个符我好像见过。” 从李老师后面走上来一个年轻女孩子，似乎是认识这个符文，说着就伸手去拿符纸。 “不要！” 老头看到她用手去拿，急忙去拉她，可是他不拉还好，女孩子本来只想捏着符纸看看，被他这么一拉，一下把符纸从瓦罐上撕了下来。 “噗——咚。” 符纸刚从瓦罐上撕下来，众人就看见瓦罐的盖子似乎被一股气体胀开，随后就闻到一股腥臭味从瓦罐里面传来。 众人赶忙捂住鼻子，凑得近的年轻人伸头往罐子里面一瞧，只见里面满满当当的一罐子血水，上面铺着一层血沫子，底下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那个李老师可没有心情去看里面是什么，第一反应就是把瓦罐盖住，然后又重新将符文贴上。 等了半天，似乎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老头才沉着脸道，“小赵，你怎么毛毛躁躁的，这东西还没弄清楚你就上手，如果出了问题怎么办。” 被叫小赵的年轻女孩子也意识到自己冒失了，垂着头有些自责，“对不起，老师，我是刚才看到这个符文有些熟悉，情不自禁想要仔细看看，只是没想到……” 后面一句话，她没有说出口，她本来只是想拿着看看，没想要撕下来，却没想到被老头这么一带阴差阳错给撕了下来。 李老师也不能真的责怪她，叹了口气道，“算了，所幸这次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不然你难辞其咎。不过，你也要吸取教训，以后万不可再如此毛躁。”他又看了一眼其他人，“还有你们也是。” 这时苏小妍开口道，“李老师，你看这……” “哦，”李老师一拍脑袋，“你看我这臭毛病，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他又转向那个年轻女孩子，“小赵，你刚才说你觉得这个符文熟悉？” 小赵呐呐道，“我，我在一款游戏上看到过差不多的符文，只不过刚才看了一下，好像又不一样。” “你——” 李老师气得胡子直抖，你了半天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最后叹口气对苏小妍道，“小妍，让你见笑了，这个符文我也摸不清楚，你要是不急，回头等曹老头回来的时候我再找他参详参详，这方面他才是专家。” 他口中的曹老头也是事务所的一个教授，喜欢研究一些怪力乱神的东西，本来这种事情，苏小妍第一时间就要找他的，只不过这段时间曹老头不在所里，所以她才退而求其次，找了李老头。 关于瓦罐的事情，苏小妍当然不急，她直觉上这个瓦罐根本不能给她带来多少线索。她笑着摇头道，“不急，不急，李老师你只管做主就行了。” …… 另一边，张小方刚洗完澡，正准备睡觉，忽然听到守护神的声音：来自李小明的愿望……王伟的……张强的…… 守护神才报了一半，张小方眉毛一挑，看来那八个小鬼是被放了出来，也不知道苏小妍他们是怎么做的。 等到守护神终于报完全部的八个人，在最后道：本次获得48462积分。 张小方一惊，“四万八？你确定没有报错？” 他这样问只是表示惊讶，绝对没有真的怀疑守护神会报错。 张小方心中默算，四万八千多积分，那么平均下来每个人，不，是每个鬼就有六千多积分，比肖茜茜当时的五千积分还要多一千多，看来他们的意愿都比肖茜茜要更强烈啊。 也对，肖茜茜再不济也有大房子住，没事还能看看电视，而他们则是困在一个小小的瓦罐里面，一直暗无天日，意愿不强烈那才怪了。 近五万积分躺在许愿树空间里面，张小方有些傻眼，之前他累死累活，甚至牺牲了黑豹手环的线上销售渠道，每天只能弄到一两千积分。 他还以为，要想给许愿树升级，自己还要在大屏幕旁边再站十天岗才行，谁曾想，晚上出去一趟，等于白捡了四五万积分，之前那一千两千的积分完全就不够看了。 有了这五万积分，张小方第一时间拨出来一万积分给许愿树升级。 等到许愿树升到了四级，积分商城也随即升到了三级，张小方打开商场一看，只见首页完全变了，从前的分类列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个大大的图片。 页面的最上面可以清楚地看到几个大字：推荐物品。 张小方再往下看，推荐物品只有四个，四张图片占据了整整一个页面。 第一个图片上面是个黑框眼镜，看起来其貌不扬，跟普通的黑框眼镜没有任何区别。 可是下面的介绍可就牛逼大了：智能眼镜，可以连接电子设备，全息投影式无障碍显示电子设备信息，可进行通感交互体验。 介绍很简短，里面的信息也很少，但是光是一个全息投影，就能牛逼炸了。 全息投影不是什么新技术，它的历史发展可以追溯到上个世纪四十年代，在那个时候，就有人研究出来全息投影术，当然，这项发明真正取得进展还是1960年激光的发明之后，在此之前，全息投影术仅仅被应用于电子显微技术之中。 那时候的全息投影术没有现在这么酷炫，应用范围也很窄，跟普通大众的生活根本沾不上边。 当然，现在的的全息投影术已经已展示实现的就有三种：空气投影和交互技术，激光束投射实体的3d影响，360度全息显示屏。 网上有过一段很出名的视频，在一个室内篮球场上，忽然地板水花荡漾，从底下窜出来一只白色的大鲸鱼，拍打着水浪，然后慢慢沉下去，就像真的一样，而这就是全息投影术实现的。 可以想见，如果真的如介绍中所说那样，可以无障碍显示，那么到时候只要人们把手机或者电脑跟眼镜连接在一起，当人们需要查看信息的时候，就不再需要打开手机，而是直接就会在眼镜前面投射出一个全息影像。 还有看视频的时候，也不再需要屏幕，视频直接悬浮在眼前，想拉多远拉多远，想拉多大拉多大，而且随时可以看3d视频，还不需要配备3d眼镜。 第六十九章 开启线上 智能眼镜只需要五百积分，这个积分倒是很少，但是他想要的不单单是眼镜，他要的是制作眼镜的流水线。 不过后面三个图满足了他的需求，这三个物品分别是：智能眼镜结构图纸，智能眼镜生产流水线，智能眼镜生产流水线图纸。 张小方看完才明白，原来这一页四个物品，其实就是一个东西，都是智能眼镜。 这几个东西虽然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但是其中权衡了一下，张小方觉得现阶段对他来说，还是生产流水线图纸对他来说性价比最高。 眼镜图纸需要100积分，是四个物品中最为鸡肋的，因为只要有智能眼镜做样板，眼镜图纸完全可以通过扫描建模实现，根本不用多花那100积分来换，所以眼镜图纸第一个就被他pass了。 生产流水线需要三万八千积分，流水线图纸要便宜一些，只要八千积分。 张小方研究了一下流水线的图纸，整个流水线重一千多公斤，如果全部用3d打印机打印出来需要10万积分，明显是不划算的。 不过通过研究，生产流水线很多地方都可以交给普通工厂打造，真正涉及到核心技术的地方只有大概一百五十公斤左右，这样一算加起来就只需要两万多积分，相比于直接兑换流水线要省下来一万多积分出来。 而且这个图纸也不止能用一下，以后再需要流水线完全可以再用，那时候成本就会更低。打定主意，张小方决定先把智能眼镜生产流水线图纸先兑换出来。 看完了智能眼镜的部分，张小方又划过推荐页面，翻到了分类页面。 说是分类页面，其实根本就没有分类名称，只有简简单单的两个序号。 点进第一个分类里面，首先进入眼帘竟然是一套功法：武当梯云纵，兑换积分18888。 他又看了十个，都是各类武功名称，兑换积分都是18000起步。 再往后翻，还有一些什么特级金疮药，强身健体丹，延年益寿水之类的，当然都价格不菲。 张小方也算是明白了，这个分类里面应该是一些特殊产品，是一些玄之又玄的东西。 说实话，张小方看了一圈，还是很意动的，哪个男孩子没有过武侠梦，见到这些五花八门的武功秘籍，叫谁来他都得动心。 但是他还是克制住了，毕竟随便一样东西都很贵，他现在根本就负担不起，除非他把智能眼镜放弃。 叹了口气，他又看向第二个分类，可是刚看了没两个，他就又不看了，排在第一个的东西就是智能眼镜，他已经看过了。 而第二个则是一个所谓的智能机器人，张小方没有看它的简介，因为光是他的积分就把张小方吓住了，智能机器人单个换取需要六千多积分，如果是兑换生产线的话，则要九万多积分，生产线图纸也需要两万多积分。 再往后看那就更吓人了，一个比一个需要的积分高。 张小方这才明白，原来推荐页面的产品根本不是按照他的需求推荐的，而是按照他的消费能力推荐的。 现在整个商城的东西，也就是这个智能眼镜正好是他的消费能力上限附近。 他对后面那些科技产品很眼红，但他还是没有选择继续看下去，他向来如此，反正又买不起，看了还揪心，一天到晚心心念念地想着，那不得难受死了。 看完了商城，张小方又看了看许愿树，小树现在已经长得比他还高了，看来应该有两米，上面枝丫繁茂，树干也有张小方胳膊这么粗了。 升了一级之后，许愿树收取愿望的距离变成了五十米，每次可以寄挂的愿望也提升到了30个，这倒跟他之前的预料有些差距。 不过最大的变化还是每月任务，原来的每月十个愿望的任务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每月必须给许愿树浇灌10000积分。 这个改变也可以理解，既然是任务，那就应该有些难度，不然就形同虚设了。原来的十个任务的愿望实在是太好完成了，而且现在能挂的愿望也提升到了三十个，这样一来，十个愿望就更不在话下。 相对而言，还是给许愿树浇灌一万积分要更难一些。 许愿树现在是四级，升到第五级，需要十万积分，这一点倒是跟张小方之前预料的一样，每次升级都要加一个零。 看完了全部的升级信息之后，也已经到了后半夜，再不睡天都要亮了，张小方把心思又放到了床上，没一会就睡去了。 …… 第二天一早，张小方把胡静之和余俊叫到了厂长办公室。 胡静之刚起来，脸都没洗，端着个盆就过来了，“小方啊，这一大早有什么急事，不能等吃过早饭再说吗？” 张小方让他们两个坐下，笑道，“要说的不多，耽误你们几分钟时间，不会让你吃不到早饭的。” 说着他又看向余俊，“老余，关于阿里猫上面的事情，老胡都跟你说了吧。” 余俊点头道，“嗯，前天晚上我都睡着了，这狗日的硬生生给我叫醒了。” 张小方点了点头，“好，既然说了，那就好办了。之前我说过，再过十天开放线上销售渠道。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决定提前开放。” 胡静之本来迷迷糊糊的，听到这句，忽然眼睛睁得老大，“小方，你是说现在要开放线上了？” 张小方笑了笑，“是的，要加快速度了，旁边那两百亩地放在那放着也不是个事。我们急需一批资金，先把该建的东西弄起来，这个厂房还是小了点，不利于发展。” “这才对嘛！”胡静之一下子站了起来，“之前一直劝你，你也不听，怎么忽然开窍了？” 张小方把他按了下去，“你不要一惊一乍的，事情还没说完。我决定把开放时间定在后天，所以这两天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第一，开放线上销售，产量一定要跟得上，这一点你们不要操心，我会再弄三条生产线过来。” “第二，销售渠道肯定不单单是官网一个，你们联系一下阿里猫和京西，在这两个平台上面开一个专营店。” “第三，之前我说过要给那些倒卖贩子一记重拳，现在时候到了，老胡你一会吃过饭把厂里面的货腾出来五百个，我有用。” 胡静之听不知道这腾货和那到买贩子有什么联系，疑惑道，“腾货干什么，你还没说怎么给他们一记重拳呢。” 余俊在旁边一直没什么，这时候插嘴道，“我大概明白了方哥你的意思，如果我猜的不错，这个五百个货应该是为那些倒卖贩子准备的吧。” 余俊能猜到，张小方一点都不意外，他揶揄地看了胡静之一眼，“哈哈，老胡你多和老余学学，我先去吃饭了。”说完他大摇大摆地出了办公室。 余俊也站了起来，“老胡你先别问，等你把货准备好，我再跟你说。” “哎，你，你们……” 看到他两走了，胡静之急忙端着脸盆跟了出去，他现在还满头雾水，摸不着头脑呢。 第七十章 二倒货 谢谢把妹我最行的打赏，还有小夜曲兄弟的鼓励，这两天忙着驾校的事情，所以更新只有一章，存稿就别说了，本来就不多，不太敢挥霍。 …… 今天张小方没有去店面，而是去了之前委托做手环流水线钢架的工厂，把剩下的三组钢架订好。 而胡静之听了余俊给他说了张小方的计划之后，就摩拳擦掌地带着厂里面几个比较机灵的小年轻就去了店面。 他跟余俊两个天天在店面里面，脸都比较熟，办起事来不方便，所以才带了厂里面的人去。 他们这次的目标是活动在店面里面的黄牛党，这五百个手环就是为了他们准备的。 齐云这两天心情不错，他站在大洋电子专营店的外面，看着里面排的长长的队，嘴角不自觉地挑了挑。 他从大洋电子开始限购的时候，就看到了其中的商机，立马就在网上开了一个网店，专门倒卖黑豹手环。 限购又怎样，只要花钱雇人来排队，想要手环还不简单？顾一个人只要几十块钱，可谓是一本万利。 虽然昨天的时候，大洋电子把摇号资格改成了一个星期一次，但是还是难不倒他。 文都市有多少人，没有摇过号的多入过江之鲫，这不，这一会排在摇号机前面的人，至少有两成是他找的人。 他刚给一个来摇号的人结过账，旁边一个年轻小伙子走了过来，小伙子戴着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看起来有些神神秘秘的，小声问他，“兄弟，你收不收黑豹手环？” 齐云皱了皱眉头，他只见过要买手环的，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要来卖手环，他朝四周望了望，“你有？” 年轻人连忙点头，“有，有，你收不收？” 齐云奇怪道，“我收是收，可是你为什么要卖，这黑豹手环现在可是紧俏玩意。” 年轻人叹了口气，“紧俏是紧俏，可是货在我手里我不好脱手。” 齐云似乎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讥笑道，“你这人真是跟我说笑，这玩意想怎么卖就怎么卖，还能卖不出去？再说了，手里面砸了太多？能有多少？” 年轻人又压了压帽檐，小心地朝四周看了看，才对齐云道，“兄弟，不瞒你说，我亲戚就是这个大洋电子的，他从厂里面弄了一批货出来，急着脱手。你也知道，这种货不能明目张胆地卖，只能走地下。” 齐云眼睛一亮，“你亲戚怎么弄到的货？” 年轻人摇了摇头，“怎么弄到的你就别问了，就说你要不要吧。” 看到对方有些不耐烦，齐云连忙道，“要，当然要，兄弟你有多少，我全要了。” 年轻人举起两根手指，“两百，你吃得下么？” 齐云听到有两百，眼睛一眯说道，“吃得下，怎么吃不下，走，带我去看看货。” 年轻人摇头道，“不急，价格没谈好，去看了货也没用。” 齐云搓了搓手，“也对，兄弟说的是，那你给个价？” “三千二，不二价，同意就同意，不同意就拉倒。”年轻人撂下这句话就炯炯地看着齐云。 齐云听得一愣，这要价也太狠了，两千三百多的东西一下子涨了八百多，他摇头感叹道，“啧啧，兄弟你手真黑啊，这一转手赚了六十万，顶一套房子了。” 年轻人似笑非笑地看了齐云一眼，撇嘴道，“彼此彼此，要说黑还比不上老哥你，我可是看过了，阿里猫上一个手环可是卖到了三千八。” “得，”齐云摸了摸下巴，“三千二就三千二，只要我看过货没问题，两百的货我全要了。” 货当然没有问题，都是从大洋电子厂直接拉出来的，最终齐云付出了六十二万把这批货全部吃了下去。 这一天，相同的场景上演了好几出，黄牛党也不止这一个，只不过就是吃进去的货有多少而已。 到了晚上，余俊和胡静之回到厂房的时候，张小方正在房间算账，胡静之兴冲冲跑了进来叫道，“小方，你可知道我今天卖出去了多少手环？”说完怕张小方曲解，又补充道，“我是说卖给黄牛党的。” 张小方看他这兴奋劲，知道他肯定卖了不止五百个，笑道，“卖了多少？” 胡静之伸出四根手指，“四千，整整四千，还都是三千二卖出去的，就这一趟，咱们账户一下子多了一千多万。” 张小方也没想到卖了四千到黄牛党手里，他记得仓库里面的存货除了今天调到店面的两千，应该也就剩四千才对，他惊道，“那不是仓库里面的存货都清空了？” 胡静之点了点头，“是啊，确实清空了。” 清空就清空吧，张小方本来还想说留一点存货，等到后天正式开线上渠道的时候能够用得上。没想到胡静之这么狠，直接放出了四千的货，这一下那些黄牛党就损失了三百多万。 这时余俊也在后面进来了，皱着眉头道，“我今天还劝他不要卖出去太多，他偏不听，说什么非要给这些人教训，他就想不到咱们后天开了渠道货不够用怎么办。” 张小方摆了摆手，“你也不要说他了，后天铺货的事情，我马上再打电话叫他们再给我加四条流水线，加一起就有八条，到时候一天就能有七八千产量，没有问题的。” 余俊也只是发发牢骚，他也知道事情都过去了，再怎么说也没用，而且今天卖给黄牛党四千多手环，他其实心里也是痛快的。 听到张小方这样说，胡静之哈哈大笑，“老余就你麻烦，我就说没问题吧，小方一个电话就能解决的事情。不行，我现在就要去发微博，告诉大家我们要开设网络渠道了，让那些没买黄牛的不要买，买过了的赶快退货。” 张小方颔首道，“这是正事，你赶快去做吧，记得把时间，还有平台都说清楚，尽量把消息散发出去。” 胡静之撇了撇嘴，“你就放心好了。”说完就走了出去。 看到他出去，张小方又转头对余俊道，“老余，今天跟你们出去的有五个人吧，你从账上拿一千块钱出来，给他们一人两百，也不能让他们白忙活，说我这个老板剥削员工，压榨剩余劳动力。” “好，”余俊迟疑了一下，才又说道，“其实事情我已经做了，一人给了两百。” 张小方坐回了床上，赞叹道，“还是老余你办事我放心啊。” 余俊笑了笑，“只要你不怪我自作主张就行。” 张小方也笑了，“怎么会，你别忘了你也是股东。” 第七十一章 苦逼的黄牛党 吃过早饭之后，张小方就把任务分派下去，他们今天的事情很多。 第一，他们需要员工，等到流水线到了厂里面之后，每条生产线至少需要21个人，七条生产线，那就需要一百五十人。有了之前招人的经验，这次招一百五十个人，也要简单一些，而且有些老员工早就问厂里面招不招人，想要介绍亲戚朋友过来。 第二，员工进来了，住宿的问题也要解决，这一点张小方之前已经想好了，现在建房子也来不及了，就算是活动板房也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弄好的。他决定把车间的二楼空出来，然后用木板隔一下，先充当员工的宿舍，等到活动板房弄好，再把他们转移过去。 第三，还是员工的事情，但是不是工厂生产员工，而是行政人员，公司到现在还没有完整的体制，连人事都要张小方他们自己跑，而且一些报表，财务一些东西现在也都是余俊一个人在做。以前人少，产品少，他一个人还做得过来，现在逐渐做大了，而且马上就要放开全面销售渠道了，余俊一个人更是不可能忙得过来。 至于行政人员的办公地点，张小方没有安排在厂房这边。一是因为这里地方偏远，交通不便，暂时也没有地方给他们住，二是办公地点也太简陋了，工作不好展开。 电子城店面那边的二楼现在也还在空着，张小方寻思着就在那边搭建一个简单的办公区，等到这边弄好了再转移过来也不迟。 张小方他们三个人忙得脚不沾地，那边大洋电子店面门口也有好些个人急得像热锅里面的蚂蚁，在门口走来走去。 齐云就是其中一个，昨天这个时候，他还惬意地靠在围栏上，心里面想的都是倒过来的手环卖出去能得多少钱。这才过了一天，他就感觉天都塌了。 事情的起源是来自大洋村的一条微博，别看齐云是开网店的，但是平时一般都不会上网，所以这条信息他还是今天早上看到的。 就在今天早上，他起早组织着昨天就联系好的人，准备到店里面摇号的时候，他忽然看到胖子李急匆匆地从店面里面出来。 胖子李跟他一样，也是个黄牛贩子，平时两个人都踩上午的点，所以彼此算比较熟，看他脸色不对，齐云上去问道，“胖子，怎么回事，脸色这么差。” 胖子李看了看齐云，把自己的手机往齐云面前一伸，没好气地道，“什么事，你自己看看吧。” 齐云接过手机，就看到大洋村官微的一条最新微博。 “大家好，大洋村官微又来了，关于网上的朋友们提到的限购问题，我也跟上级领导反应了。领导听到群众热情如此之高，当场就拍板，放开限购，让每一个人都能拥有一个手环。全渠道将于后天开启，届时各位可以在官网，京西商城，阿里猫上面购买，请认准官方商店认证。” 齐云眼前一黑，“后天？” 胖子李夺过了手机，粗声道，“后天？你看看时间，这条微博是昨天晚上发的，意思就是明天就会开通了。” 说着他看到齐云脸色很差，眼睛都已经红了，疑惑道，“你怎么比我脸色还难看，我可是记得你没入多少货，损失应该没我重吧。” 齐云呸了一口，“md，我昨天收了两百个水货，还tm是3200收的。” 胖子李眼睛一眯，“3200收的？我昨天也收了一百个，那人说是有亲戚在厂里面，偷出来的。” 听到胖子李这话，齐云再笨也反应过来了，“nnd，我说怎么还有这种好事情，原来是给咱们下套了。” 胖子李本来听到消息，心情不佳，这会看到齐云收的货比他还多，莫名的心情好了些，他在旁边假模假样道，“就算知道是被人下套了，你又能怎么办，还能找他们麻烦不成？别忘了，咱们本来就是从他们嘴里面扣食。” “唉，”胖子摇了摇头走了，“反正我是认栽了，回头把手环二手买了，能回多少本钱是多少了。” 看到胖子走了，齐云默默地吐了口吐沫，“这口气叫我咽下去，门都没有。” 这会有人已经抽奖出来，兴冲冲地朝他道，“齐老板，看我抽中了，你可说了，抽中的人多五十块钱。” 齐云忽然反应过来，也不管面前这人，急忙冲进店里大叫道，“快出来，跟我来的人快给我出来。” 他喊了好几声，队伍里面才走出来二十来个人，其中一个小年轻疑惑地走到齐云面前，“老板，我都快排到了，怎么叫我们出来了。” “是啊，都快排到了，这再排可就时间长了。” “特意来得早，再过一会人又要多了。” 其他人也跟着闹了起来，他们本来排的好好的，被齐云叫出来，都有些不情愿。 齐云嘴里面有些苦涩，但是他又说不出来，只能干干地道，“大家散了吧，每个人五十块钱，大家不用排队了。” 听到还有钱拿，大部分人都没有意见，可是之前摇到号的人却不干了，“什么五十块钱，我抽到了号，那就是一百块钱，怎么，你还想赖账？” 齐云有些不耐烦放，“都是五十，你要怎么样？抽到了你又没买，有什么损失。” 那人也不是什么善茬，听到齐云这么说，一下子把他领子一抓，“你小子想赖账，先问过我手里面的拳头再说。” 齐云个子不高，但是也不矮，没想到对面这人看起来普普通通，竟然一下子把他抓了起来。 齐云蝇营狗苟什么事情都做过，就是没跟人打过架，一见到这个就怂了，立马摆手道，“大哥你轻点，放开手，一百块钱，我给，我一定给。” 等到领子被松开，齐云赶忙从钱包里掏出钱把他们的工钱结了，让人都散了。 等到人都走了，齐云松了松领口，朝着大洋电子的店面吐了口唾沫，“你们做初一，可别怪我做十五。” 他把所有的事情的归在了大洋电子的头上，可是他却不想想，如果不是他们做这些投机倒把的事情，又怎么会有这些损失。 当然，如果他能有这个觉悟，他还会做黄牛党么？ 第七十二章 销量和产能 等到傍晚余俊和胡静之回来的时候，张小方已经拉着流水线到了电子厂了。 当然拉回来的流水线已经拼装完整，只需放在车间里面就能用了。 余俊他们的任务也完成了，加上老员工推荐的还有今天招到，然后再加上从大洋村招来的人，总共收了一百六十个人。其中也有几个是负责生活的员工，比如食堂还有保洁。 这些天，食堂只有王振国一个，李淑珍没事也会帮忙，但是王振国抱怨过不止一次，根本就忙不过来，所以这次也特意招了一些人填到了食堂里面。 招收的人，明天还要去体检，所以今晚就没有带到厂里面，也就是说流水线也要从明天才开始用。 仓库里面的手环已经快没有了，仅有的一条流水线三班倒一刻不停一天最多也就能生产出一千个手环不到，这还是工人比较熟练的情况。 店面那边已经传来消息，那边的手环现在只剩一千多，到了晚上结束的时候，可能就剩下七八百了，按照这个速度，别说是网络渠道的销售，光是店面的货就不够供应。 现在店面一天卖出去手环接近两千个，如果再放开限制，这个数字更是要增加很多。按照比例来说，应该是增加到六千以上。 当余俊把这些担忧说给张小方和胡静之听得时候，张小方却摆了摆手道，“没有关系的，网络销售你不要担心，又不是说买了我就立马要发货，完全可以迟上一两天，而店面嘛，我想等到网络通道开通之后，实体店的流量就会迅速下降。你看今天就是，我记得昨天一天店面卖出去两千两百个手环吧，可是今天呢？才一千七百多了，这不正好说明这个问题。” 听到张小方这样说，余俊也没有话说了，胡静之一直在旁边笑呵呵地听着，完全没有意见。 张小方也知道货肯定是够不上，但是他根本就不急，到时候速度放慢一点，没个几天就能缓过来。 网络销售开通之后，很有可能就一开始几天订单会比较多，到了后面该买的都买了，根本就不用着急了。 可是到了第二天中午十二点，当网络销售渠道彻底打开之后，张小方才知道昨天他的想法实在是太简单了。 网络渠道才开始没几分钟，光是官网的订单数量就达到了两万部，张小方又问了京西和阿里猫，他们两家竟然更多，加起来有十万部。 看着电脑的数据，张小方三人六目相对，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 一直到最后，张小方才愣愣道，“我们的产量似乎有点跟不上。” 余俊和胡静之也是呆呆地点头，“嗯，好像是有点跟不上。” 何止是有点跟不上，他们现在这点产量对于这些订单来说，根本就不够看。张小方算了算，光是这几分钟的订单十二万部，就够他们厂里面连轴转上半个月，更别说订单的数字还在持续往上增加。 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张小方只能决定再弄一些流水线过来，但是人却不能再增加了，因为二楼也已经住满了，根本就没有地方给他们住。 思来想去，张小方也只有狠下心来让员工们加班，从以前的八个小时提到了十二个小时，这样的话产量就能提升三分之一。 他本来以为自己提出加班员工会有抵触情绪，没想到根本跟他想的不一样，大家听到要加班，都没有什么意见，甚至有人感觉很高兴，因为每加一个小时班，他们的工资就增加十五块钱，每天加四个小时班，就多了六十块钱，对他们大部分人来说，这是很多的一笔钱。 可是即便是这样，生产的速度也跟不上订单的增长速度。 一直到后来活动板房建好了，张小方又招收了一批员工进来，才在半个月的时间里把所有订单清掉。 在这半个月里面，订单的数量平均每天都增加一万左右，也就是说，在这十五天里面，张小方他们总共生产了三十多万手环，平均一天两万。 现在车间里面总共有三十条生产线，已经把一楼摆满了，再放的话就要往二楼去了。不过张小方估计是不要增加生产线了，以现在每天两万的产能，别说是华夏，就算是以后产品销售到外国了，恐怕也能应付得过来。 但是后来的半个月却又超过了张小方的想象，他原本以为每天两万的产能应付国内完全是绰绰有余，可是后面的半个月却实现了逆增长，每天的订单的增加量都在变多，甚至有一天的订单量已经到了两万，跟他们每天的产能持平。 张小方摸着脑袋不敢相信，现在的人都这么有钱么，两千多块钱的东西说买就买，一个月竟然卖出去五十万部。看到这个销量，张小方只能把打开国外市场的心思收一收了，现在的产能应付国内的市场都还吃力，谈什么打开国外市场什么的完全就是个笑话。 不过这都是幸福的烦恼，没有哪一个商人会嫌自己的商品卖得太快的，除了脑子有病的。 在这一个月的时间，旁边的空地已经完全不一样了，除了之前搭建的几个活动板房之外，很多地方也开始施工，有的地基有已经打好。 之所以这么快，那还是在钱的驱使下，有了钱，建个楼还是很快的，不说一天一层，等到地基打好之后，一个星期一层楼还是很简单的。 说到钱，大洋电子现在确实有钱了，一个月卖出去五十万部手环，光是利润就能以十亿记。即便扣除了税也有好几亿，完全够他来盖房子了。 再次坐在厂长办公室里面，张小方看着对面坐着的余俊和胡静之，忽然有一种恍然的感觉。 两个月前，三人还坐在大排档里面喝着啤酒，诉说着工作的不顺，还有对创业渴望。这一转眼，仅仅才过来两个月不到，三人就成了亿万富翁，世事变化，叫人如何不感慨。 张小方笑着敲了敲桌子，“今天没有什么事情，这段时间也忙结束了，公司也算是初步进入了正轨，我准备回趟家。回家之前呢，我们先分分钱。” 胡静之眼睛一亮，搓着手道，“分钱，我喜欢，正好我想买辆车。” 余俊则是矜持多了，“方哥，这旁边的地还在建设，钱分了不好吧，我看还是留着周转。” 张小方摆了摆手，“周转的钱都还有，这次我们也不分多，拿出一千万，你们两个人一人两百万，我拿多一些，就拿六百万，老余你把账做一下支出来就行了。” 二人一愣，胡静之先道，“不是说好百分之十嘛，怎么是两百万。” 张小方笑了笑，“第一次给你们分多一些，下次就按百分之十来算。估计再往后，你们也看不上这一两百万了。” 胡静之嘿嘿笑道，“怎么会，别说两百万，就是一块钱我都放在心里。” 第七十三章 回家 分钱的事情说好，张小方就开车往老家赶去，开的是余俊的凌渡，他自己还没买车。 他的老家路安是文都西边的小城市，从大电子厂开车上国道，只要四五十分钟就能到家，要不是这段时间比较忙，他早就回家了。 他妈妈也打了好几通电话给他，当然都是那几个老话题，不是问工作就是问有没有女朋友。张小方没有说自己创业的事情，只说找了个不错的工作，工资很高，关于公司的事情，他决定这次回家，当面跟他们说。 四五十分钟的路，很快就过去了，当他把车开到门口的时候，正好看到他妈从院子里面出来。 他家是农村的，早年盖了一栋二层小洋房，前面一个院子，后面还有一个小池塘，环境很好。 李青云看到外面停了一辆车，还在疑惑是谁的时候就看到张小方从车里出来，她惊喜道，“小方你回来啦，怎么不提前打电话。” 张小方从后备箱拎出两瓶酒还有几盒保健品，笑道，“就这么点路，打什么电话。” 李青云笑眯眯接过儿子手中的东西，责怪道，“买这些东西干什么，平白浪费钱。我这正要出门呢，今天你姑姑叫我们过去吃饭，你要是再回来迟一点就错过去了。” 张小方走进堂屋，四周看了看，“姑姑？那个姑姑？我爸呢？” “闫正芬，她从上沪回来了，所以叫我们过去吃饭，你爸一大早就过去了。” 听到闫正芬的名字，张小方皱了皱眉头，闫正芬是他爸的表妹，只能算是他的表姑。以前自己还没出生，父母在上沪打工的时候，两家走得比较近，所以非常熟，不过张小方对他这个表姑印象不太好，还有她的儿子，张小方的表哥，两个人也玩不到一块去。 “怎么还过去吃饭？以前闹成那样，吃饭能吃得下去嘛。”张小方皱着眉头问出心中所想，两家早就不来往了，这饭请的也是莫名其妙。 李青云是个恬淡性子，看到儿子有些排斥，温言道，“那不都是以前的事情嘛，她毕竟是你爸的表妹，都是亲戚，有什么过不去的。再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请吃饭，也不好拒绝啊。” 张小方知道他爸妈这性格，吃多大的亏都能笑眯眯的。以前在上沪的时候就是这样，他爸爸张一鸣是个高中毕业生，学历算是那个年代中偏上的，所以家里面出去干活的人基本上都是他爸爸带着的。 他爸爸性格敦厚，也很讲义气，所以大家都很服他。一开始张一鸣在一家工厂里面做会计，家里来人都会叫他帮找工作，张一鸣也都帮了。后来人越来越多，有人就建议张一鸣，说他带了这么多人，不如自己出来干。 那时候他们在上沪的一个小镇上，还不太发达，连个菜市场都没有，张一鸣就寻思着带大家弄个菜市场。 一开始只是试着做，张一鸣自己都没辞职，一边做着厂里面的会计，一边大早上的带着大家聚在一起到市口卖菜。 想不到这一做就做起来了，虽然做菜市场不是什么暴利行业，但是九十年代那个时候，他们卖着菜一年也能挣个上万块钱，比打工强太多了。 后来，张一鸣就把工作辞了，一心做起菜市场来，只不过那时候正好赶上张小方出生，刘青兰在家里待产，因为快生了，就给张一鸣敲了个电报“接电速回”。当时张一鸣不知道什么事情，还以为出事情了，就急急忙忙赶了回去，把菜市场托给了闫正芬他们管理。 可是没曾想，一个月之后，张一鸣回去的时候，菜市场完全变了样子，闫正芬提前注册了营业执照，把菜市场的管理权据为己有，完全就没有张一鸣什么事情了。 张一鸣也气，气自己信错了人，闫正芬还假惺惺地说留了个摊位给他，可是张一鸣没有留下来卖菜，而是重新回去做了会计。 当然这些往事都是李青云告诉张小方的，偶尔张一鸣喝多了也会说几句，张小方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带着情绪说的。不过根据后来张小方和他们一家的接触，他对这个姑姑和表哥确实不怎么喜欢，至于他的表姑夫，平时很少说话，张小方不太了解。 虽然两家不来往，但是头几年，张小方还小的时候，表姑一家逢年过节还会回家，走亲戚的时候也总能碰到。 那时候张小方还小，不知道两家的恩怨，所以时常跑去跟那个表哥玩。有一次他们玩竹棍子，竹棍子这个游戏也不知道是谁发明的，就是把竹棍往上扔，然后落下来再接住。 当时他表哥棍子扔得太偏，一下子砸到了张小方的头上，直接让他头顶开了个口子。当时张小方就感觉自己的头像个水袋，而头上的口子就是水袋被扎了个洞，鲜血汩汩地从里面流出来，浸湿他的头发，又糊住了他的脸。 这也不算什么，小孩子在一起玩，难免会有意外，可是问题就出在事情之后的处理上，他这个表哥偏偏不承认是自己做的，非说是张小方自己扔棍子砸的。 他不承认，又没有证据，张小方爸妈也没有办法，只能生生吞了这口气。 就这样，张小方跟他这个表哥的梁子也算是结了下来，所以听到他们请吃饭的时候，他才这么不爽。 “爸去那么早干什么？”这一点张小方比较疑惑，按说张一鸣对闫正芬一家也有怨言，就算是答应去吃饭，也不会去这么早才对。 李青云叹了一口气，“你姑奶也下来了，特意打电话叫你爸过去早一点。” 张小方点了点头，这就说的通了，李青云口中的姑奶是张小方爷爷的妹妹，也就是闫正芬的妈妈。老人家人很好，一直以来对张小方一家也很不错，她既然叫张一鸣早点过去，张一鸣没有拒绝的道理。 “那好吧，我们现在过去吧。”张小方本来还想着不过去算了，不过听到姑奶也下来了，就不好再窝在家里了，毕竟他不爽的是闫正芬他们，跟老人家没有关系。 就这样，才回家不到五分钟的张小方就又开车离开，朝着饭店开去。 第七十四章 老实人说话 桥西村有个小集市，开了一家饭店，这次张小方的表姑就是在那儿请吃饭。 等到张小方开车到饭店门口的时候，就见到他表哥站在门口，一看到张小方他们从车里出来，他表哥明显有些诧异，但还是笑兮兮地走了过来热情道：“小方你来啦！” 他这个表哥叫葛显龙，从小就胖，张小方记得当时最胖的时候，一米七五的身高体重估计得有两百斤。现在几年过去，倒是瘦了一些，但是脸上的横肉还在，面相不怎么讨喜。 张小方不动声色地挣开他要搂过来的胳膊，“嗯，你们在门口等谁呢？” 他表哥眼珠子一转，“当然是等你们了，走，舅妈，我带你们进去。” 他这话张小方连标点符号都不带信的，自己回来连爸妈都不知道，他难道长了个千里眼看到了？所以说张小方不喜欢他这个表哥，不仅仅因为上辈的恩怨，也不仅仅因为小时候被他坑了一次，就凭他这虚情假意，满嘴跑火车的样子张小方都看不上眼。 把张小方他们送到包厢门口，葛显龙又急匆匆地跑了出去，张小方摇了摇头走进包厢，一进门就看到自己老爸正坐在包厢里面和姑奶他们聊天。 众人看到张小方他们来了，都有些惊讶，姑奶更是满脸笑容地要站起来，张小方哪能让她起身，赶忙紧走几步上去把老人家扶回座位，“您可坐好了，我一个小辈，您还站起来，这也不像话啊。” 姑奶笑着坐下，上下打量了张小方一遍，“好，好，咱家龙鼻大侠回来了，也越长越好看了。” 听到龙鼻大侠，张小方尴尬地笑了笑，这是他以前的外号，也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张小方小的时候有鼻炎，平时鼻子上总是挂着两串鼻涕，就有人给他起个外号，叫做浓鼻大侠。 浓鼻在他们那边的方言里面就是鼻涕的意思，可是张小方小时候不懂，听到有大侠两个字，还以为是很厉害，有一天他闲着无聊就在自己家门上面用碳写下了四个大字：龙鼻大侠。 所以后来这个外号就传开了，有很长一段时间，别人不知道他叫张小方，只知道他是龙鼻大侠。 张小方为了避免尴尬，又跟旁边的表姑和表姑父打招呼，“姑姑，姑父，你们好。” 表姑父还是老样子，不怎么爱说话，笑了笑算是回应，他表姑看到张小方显得有些兴奋，“小方回来了，听说你毕业了，工作找得怎么样？” 张小方不知道她为什么兴致这么高，笑着敷衍道：“还好，都是给人打工。” 表姑又问：“你今年也不小了吧，女朋友谈好了么？” 张小方还没回话，他老爸张一鸣接过话头，“这小子呆头呆脑的，能找到女朋友才奇了怪了，不比你家显龙，事业蒸蒸日上，亲也讲好了。” 听到他爸这话，张小方哪里还能不明白，怪不得她这么兴奋，原来是来找优越感来了。不过张小方也不在意，他现在手握重器，分分钟百万上下，哪有心思去跟他们计较这些，要不是姑奶在这，他都不愿意来。 说话间，之前出去的葛显龙去而复返，他推开包厢的门往后面说道：“吴叔叔，里面请了。” 等到外面人进来，张一鸣先叫了出来：“本国，你怎么也来了。” 后面那人哈哈大笑道：“你都能来，我怎么不能来，老姑来了，我这个做侄子也应该过来看看才是。” 张小方也站了起来，“吴叔叔好。” “呦，咱家少爷回来了，怎么样，社会不好混吧。”吴本国看到张小方，也是一喜，不过他性格爽朗，立即调侃了张小方一句。 都打完招呼，吴本国才走到老太太跟前，弯着腰道：“老姑下来也不跟我说一声，好让我招待着你呀。” 姑奶看到吴本国也是高兴，笑呵呵道，“你天天忙来忙去的，我一把老骨头哪能去打搅你，要是因为我耽误了事，这桥西的人该要戳我脊梁骨了。” 吴本国笑道，“您老啊精神不错，还能跟侄子开玩笑呢。” 看到吴本国在那边跟几个长辈聊天，张小方眯眼看了看跟在吴本国后面的葛显龙，这小子原来在外面是在等吴本国，看来这次这顿饭怕不是请张小方一家，而是请这吴叔叔的。 吴本国是桥西村的村支书，在这个位子上待了有二十年了，既没有退下来，也没有晋上去。他跟张一鸣很熟，当年他还没当村支书的时候，出外打工，都是张一鸣带着的。 要说吴本国一个小村子的村支书，怎么也不会跟葛显龙扯上联系，他完全没有必要去巴结吴本国。但是张小方稍微想了一下，就大概猜到了原因。 别看吴本国只是一个小小的村支书，出了这片地，什么用都不管，但是人家生了三个好儿子。三个儿子老早就出外打工了，闯了好多年，终于在上沪闯出些名堂来。 张小方听吴本国和他爸张一鸣喝酒的时候提过，他三个儿子在建筑工地包工程，做的项目都是以亿计算的，这些年挣了不少钱。现在葛显龙来巴结吴本国，大概也是因为他三个儿子。因为老早就听说葛显龙就是做土建这一块的，在外面是混得风生水起。 到了吃饭的时候，张小方差点没笑出声来，这葛显龙巴结人也做得太明显了，而且完全不顾虑张家人的感受。明明说的是今天主请张一鸣一家吃饭，安排座位的时候倒好，直接把吴本国请在了主客位上，把张一鸣放到了陪客位上。 吴本国其实也看出了不对劲，但是人家张一鸣都没有发话，他也不好说什么。也就是张一鸣，如果是其他人，他吴本国心里面还要计较计较，别因为这个得罪人。但是张一鸣不同，第一他性格直爽义气，绝不会因为这点小事生气，第二他跟自己多少年的交情，根本就不会计较这些。 张一鸣虽然性格直，但也不是傻子，早就看出来今天这顿饭别有目的，但知道归知道，他绝不会因为座位的事情翻脸，反而笑呵呵地道：“本国啊，今天我坐这个位置，可是个三陪位置，专门陪你，陪吃陪喝陪划拳，你可不能太刁难我啊，不然我怕主家要归罪我了。” 他这话一出，桌上的人都有些尴尬，包括姑奶脸都是一红。 张小方暗暗对自己老爸竖了根大拇指，谁说他老实巴交不懂说话，你看这话说得就很讲究，够犀利，够尖锐。 第七十五章 拼酒 席间觥筹交错，推杯换盏，葛显龙更是频频向吴本国敬酒，而且还旁敲侧击地问他三个儿子的事情。 吴本国也是老江湖了，一眼就看出来葛显龙目的是什么，说话点滴不漏，一点信息都没有透露出来。 葛显龙眼见套不出话来，也不敢说得太多，怕引起吴本国厌烦，只能把气氛炒起来，招呼大家喝酒。 张小方一直没说话，逮着筷子使劲地夹菜，葛显龙看他闷头吃菜，端着酒杯敬他：“小方，来，老表敬你杯酒。” 张小方这才抬头，端起之前倒上的白水站了起来，“我平时不喝酒，今天我就以茶代酒，你我都随意。” 葛显龙看他端杯白水，压了压手道：“哎，这可不行，平时不喝酒，今天怎么能不喝，怎么，看不起表哥不是？” 张小方还真想说看不起他，但是家里人都在，他还是顾着点情分，还是客气地拒绝，“我怎么会看不起表哥你呢，只不过我是真的不喝酒，最近经常熬夜，也不能喝酒。” 葛显龙却端着杯子不放手，板着脸道：“你这可真是不给面子了，我不要求你喝多，就喝一杯酒，怎么样？” 看着葛显龙满是横肉的脸，端着杯子非要他喝酒的样子，他反而笑了起来：“喝酒也行，既然表哥这么豪爽，咱们就好好喝一杯，这个小杯子怎么行，得要上大茶杯才行。” 桌上之前倒茶的时候，上了好些个大茶杯，张小方端起一个来，然后又放在转盘上转给葛显龙一个，也不管葛显龙怎么说，自顾自地就把自己杯中的酒倒上了。 这个大茶杯用来喝茶都算是大的，九两装的白酒倒完了还没给杯子倒满，直到他又从另一瓶里面倒了半瓶出来，才堪堪给杯子倒满。 吴本国和张一鸣刚喝完一杯，看到张小方他们这样，吴本国拍着大腿叫道：“好，这才像个男人。” 张一鸣却是皱眉道：“哎，小方，喝酒哪能这样喝，慢慢来，实在不行不喝也没人说你的。”张小方的酒量他知道，虽然不错，但是也就一斤多一点的量，这一杯下去超量不说，喝这么猛也受不了。 不过张一鸣也有些奇怪，张小方是他儿子，他比谁都了解，按说他不会这样不经逗，没两下就被激了起来。 旁边的姑奶和表姑也开口拦他们，闫正芬道：“哪有这样喝酒跟喝水一样的，再说了，显龙之前也喝了二两酒，再喝不行的啦。” 她在上沪呆时间长了，说话尾音都带了点上沪人的口音，张小方被她这矫揉造作的学舌口音弄得恶心，端着杯子，又端起刚才没倒完的半瓶酒道：“要不这样，你刚才也喝了二两，我现在比你多喝这半瓶，这样总行了吧。喝酒就讲究个尽兴，既然喝了就要喝好。” 葛显龙看张小方气势这么强，心里面有些犯嘀咕，但是现在这情况，他也拉不下这个脸再说不喝，只有点了点头道：“好，既然老表你兴致这么高，那表哥我今天就舍命陪君子了。” 说完把酒倒上，举起茶杯，却是迟迟不喝。张小方知道他的意思，笑呵呵地把杯子放在嘴边，没一会，杯中的酒就没了，然后又把瓶子对嘴，瓶子里面的酒也没了。 喝完了近两斤酒之后，张小方脸色如常地对葛显龙道：“表哥，喝吧，还要我来喂你啊。” 葛显龙看到张小方喝完酒这样子，心里有些后悔，但是现在也容不得他后悔了，只能端起杯子慢吞吞地喝了起来。 喝酒不是那么简单的，如果是小杯子，憋着一口气一饮而尽完全没事。但是如果是这么大的杯子，一口气吞不完，你就要接着换气，浓烈的酒气就会冲击你的鼻腔和喉咙。 慢慢地，你会感到一股带着些许凉意的液体流过喉咙，流过幽门，最后到胃里面。不需要多久，可能是几秒，可能是十几秒，液体流过的地方慢慢由凉变热，像是有一把火在里面点燃一样，灼烧着接触到的每一个细胞。 别以为只有喝啤酒会顶出来，喝白酒也会，当你的胃受不了的时候，它就会给大脑发出指令，让身体把酒杯呕出来。 葛显龙现在就是这种情况，但是他强忍着那种强烈的想要把酒吐出来的感觉，一口一口地把酒吞了进去。 大量的酒精进入到胃里面，然后进入到血液里，然后全身发热，感官麻痹，神经变粗，意识变得模糊，头脑天旋地转，感觉大脑和小脑分离，随后大脑也慢慢迟钝。 葛显龙连忙扶住了桌子，含含糊糊地说道：“我去上个厕所。”然后就捂着嘴往外跑去。 可是没走两步，刚到门口的时候，他就脚步一歪靠在门上吐了起来。闫正芬赶忙拿个垃圾桶跑了过去，葛显龙蹲在地上摇摇晃晃地就是起不来，直接趴在垃圾桶上吐起来。 吐了好一会，等到服务员把地都拖了，他们才把葛显龙扶在桌上，不过葛显龙还是晕晕乎乎的，连坐都坐不稳，只能趴在桌上。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吴本国笑道：“没事，喝酒吐了实在是太正常了，年轻人嘛，喝醉几次无伤大雅嘛。”不过看到张小方面色正常，他又说不下去了，两个人拼酒，其中一个吐得不省人事，另一个却跟没事人似的，这叫他怎么圆得下去场。 张小方连装都懒得装，也没有假惺惺安慰，还是像没喝酒之前一样，埋头吃着菜。 旁边闫正芬看着张小方埋头吃菜，越看越生气，最后终于忍不住端起杯子来，给张小方敬酒：“来，小方，姑妈敬你杯酒，祝你事业有成。” 张小方眯着眼睛站起来道：“还是我敬您吧，咱们都随意，不要喝太多。” 闫正芬却不同意，“这怎么行，喝酒哪有随意的。” 张小方道：“那您说喝多少，咱们就喝多少。” 闫正芬拿手往自己的杯子上比了比，大概只有一二钱酒的样子，“我喝这么多，你就喝一杯，也不叫你喝大杯子，就用这小杯子就行了。” 说是小杯子，却也不小了，杯子倒满大约能装三两酒的样子。张小方虽然有空间戒指，喝多少都无所谓，却不愿意让别人当自己是傻子，他笑道：“我喝一杯可以，但是姑妈你这喝得也太少了，至少喝三分之一吧。” 闫正芬眼珠子转了转，三分之一她也不吃亏，所以点头道：“那好，那我就喝三分之一。” 这次张小方喝完一杯酒之后，却不像之前那样镇定了，放下杯子才一分钟不到，他就满脸涨红，大着舌头道：“哎，今天高兴，今天应该，应该多喝一些。呵呵，不是我吹牛逼，我跟你说老姑，喝酒这事，我称第一，那就没人敢称第二！” 张一鸣皱着眉头一脸的疑惑，在他印象中，张小方就算是喝多了也不是这个样子。往常他也喝醉过，一般都是不说话，要么就是直接躺倒了，哪有这么多话的。 而另一边闫正芬心中暗喜，之前还以为这小子喝不到，原来刚才那么镇定都是强撑的，现在现了真形。她又举起了杯子：“来，好事成双，姑妈再敬你一杯。” 张小方打着舌头晃悠悠地站起来：“好，我再喝一杯，姑妈你喝三分之一。” …… 感谢书友1406010349263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