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要休夫:邪王私宠小萌妃》 1.第1章 好个拜堂 覃国黄历七月初七 这一天万里无云,天蓝得如锻带,是煜王迎娶相国嫡女二小姐的大喜之日。 热闹的皇城万里空巷,锣鼓喧天,十二人抬的花轿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之下,从相国府出发了。 “唉,这嫁过去就是守一辈子的活寡。” “相国二小姐这傻子,能嫁给煜王也是前世修来的,傻子配不举的,不正好嘛。” “嘘,快别说了,煜王的事岂是我们能议论的。” 议论的人赶紧闭了嘴,看了眼迎亲队伍里面无表情,冷若冰霜的侍卫,吓得脸色灰白,往人群里挤了挤,有几个怕得连热闹也不看了,撒腿跑了。 煜王也就是当今八王爷,人称鬼面罗刹王,长相丑陋,不能人道,却暴戾恣睢,逆性狂妄。 手握兵权,功高盖主,就连圣上也要畏惧三分。 这样的他,自然没人敢惹。 迎亲的花轿绕了皇城一周,到了煜王府门口停了下来。 有人迎上前踢了花轿,掀开了轿帘,面无表情地道:“王妃,王爷最近在西边剿匪,还未归来,命令属下接轿。” 看热闹的人一阵唏嘘,八王爷真没出来,这几年,八王爷显少露面,神龙不见神尾,据传前几年在战场上受了伤之后,整个人变得丑陋无比,看来这事是真的了。 花轿里的人儿一片安静,没有任何表示。 “请王妃下轿,咦。”宫卿掀开帘幕的手僵在半空。 花轿里,花道雪半躺在软榻上,头上的纱巾只遮住了一半的脸,露出洁白的细脖和美人尖下颚,哪有什么端坐着的新娘。 宫卿眼色一凛,不解地问送亲的队伍:“怎么回事?” 跟在轿边的丫鬟知秋往里一看,暗叫一声,糟了,小姐肯定是睡着了,自从前些日子小姐被大火烧到昏死醒过来之后就是这副天天都睡不醒的模样。 “那……那个……小姐因为没坐过轿子,可……可能睡……”知秋纠结呀,要说小姐睡着了,会不会被杀头? “什么?” 宫卿一挑眉,知秋吓得直哆嗦,舌头也打了结,最后她一跺脚:“总之没事啦,小姐……小姐,到了!”她赶紧趴在窗口大喊起来。 花道雪翻了个身,差点摔下软榻,她感觉不对劲,迅速地抓住椅背,才得以控制住身子。 知秋惊得胆儿都快蹦出来了。 小姐呀,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睡觉!这可是成亲的日子! “小姐,您没事吧。”知秋小心翼翼地问。 这一插曲让花道雪彻底醒了,她慢条斯理地坐直身子,盖好的纱巾,懒懒地问:“到了吗?” “是……”知秋快激动得飞起来了,小姐总算醒了。 “到了就快点拜堂进洞房好睡觉。”花道雪自己走下了轿,直接无视了在一旁接轿的宫卿。 宫卿嘴皮抽了抽,相国的二小姐可还真是奈不住性子,这么急着洞房? “小姐,王爷没有来接轿,根本不在府内。”知秋低声告诉花道雪。 花道雪充满困意的眼眸一亮:“那正好,不用拜堂了,直接睡觉。” “王妃,这堂还是得拜的,否则无法向太后交待,王爷有留下他的玉佩,玉佩等同于他。”宫卿听到花道雪的话,脸色露出异样。 不能拜堂她还说正好?傻子就是傻子,羞辱她还真是正好了。 花道雪被媒婆带到前厅,那大红的蒲垫之上还真放了块玉佩,质地极其不好,在现代的市场十块钱能买三。 她顿了顿淡淡道:“既然这样,倒也省事。” 宫卿脸色有些冏了,这傻子还真同意了? 就在宫卿还处在诧异之中时,花道雪却从衣袖里掏出一条大红丝绢扔给了他,懒懒地打了个呵欠道:“这是我的信物,让它和玉佩好好拜一拜,知秋,随媒婆带我回房。” 花道雪说着拽着媒婆的手就走了。 留下宫卿看着落在地上的大红丝绢呆若木鸡,脸上仿佛被谁打得一巴掌,辣辣地疼,疼得嘴角都抽筋了。 他被傻子摆了一道! …… 喜房内,大红喜字异常闪眼。 花道雪一屁股坐在了床边,把媒婆给谴了出去。 “小姐,这样真的好吗?”知秋担忧地问,小姐最近的傻劲好像越来越严重的,但又感觉和以前的傻头傻脑的不一样。 “有什么不好的,君临天也是个识趣的人,知道自己不行,就不出来丢脸了,这一点跟我不谋而合,哪天见了他,一定要好好握个手。” 花道雪把纱巾给扯了下来:“把这床上面的东西全吃掉,敢跟我抢床!” 喜床上放的是花生和枣子,那王八爷都不能人道,还放什么早生贵子! 知秋赶紧把床上的东西给拿了下来,可对花道雪的行为仍然担忧:“小姐,你应该端坐着等八王爷……” “你脑子里塞的大蒜呀,王八爷都不在府里,老娘等它那块玉佩来给我揭喜帕?他有那东西跟我洞房吗?”花道雪一脚把知秋踹到了一边,倒头就睡。 唉哟,这床可真软,这被子是上等的冷月锻的呀,比相国府那破烂后院好多了。 不一会儿,花道雪枕着玉枕,摸着软柔的被子,进入了梦乡。 到了半夜花道雪被热醒了,全身粘糊糊的。 原来大夏天的她抱着被子在睡,而整个房间里的窗户都是关的,屋里闷热得像火炉,知秋已经睡觉去了。 她爬起来推开窗,屋外月光清冷地倒映在湖水里,荷塘飘来荷香,正是下水洗澡好时节! 花道雪从窗台跳了出去,来到荷塘边仔细探了探,水并不深,就算抽筋突然呛水也淹不死。 花道雪迅速地褪去自己的衣赏,入了水。 荷塘的水很清,没经过污染,飘散着清香,花道雪靠在岸边闭上眼享受着她的月光浴。 煜王府可真是修身养性最佳地,比相国府大了几个倍,前院再吵也吵不到她,那丑王爷又常年不在府里,公公死了,婆婆远在深宫,她睡个十天半个月也没人管她。 她可不认为嫁给煜王这个又丑又冷又不举的男人有何不好,反正又没打算跟他白头到老,生儿育女,等时机成熟她就要一张休书天涯海角逍遥去。 花道雪满足地呓语了一声,换了个姿势继续享受月光浴。 ……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从墙外翻了进来,大步朝着荷塘而来,来到池边却脚步一顿。 2.第2章 滚出去要不我叫人了 这女人是谁?黑影眉头一蹙。 她的脸很瘦,几乎没有肉,身子也枯瘦如柴,锁骨陷了下去,瘦成这样的女人并不好看,但是她的嘴角微微上扬,两颊挂着满足表情,仿佛睡觉就是人间最幸福的事情。 她恬静的睡脸竟让他有些羡慕。 对于他这种半夜睡不着,只能出去吓人的无聊人士来说,睡眠是最大的奢望。 感觉有人靠近,危险意识强的花道雪睁开了双眸,卷翘的睫毛在月华之下划出一道阴影。 男人站得笔直双手抱胸,满脸的脓疱疙瘩在月光下异常骇人,他双眸微眯看着花道雪,心里默默地等待这个女人尖叫。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个瘦得弱不惊风的女人瞥了他一眼,又若无其事地阖上了眼皮! 他确定她看见了他,她的眼珠明显有转动,视线也对准了自己。 可她这是什么反应?竟然毫无反应! 先不说他的面貌惊悚骇人,就是现在这样的环境,遇到外人竟然没有做出任何要保护的动作。 “阁下,半夜戴个面具出来吓人,你是有多无聊。”感觉旁边的人没有离开,花道雪懒懒地开口,完全忘了自己现在是在别人的地盘,自己衣不遮体。 男人勾嘴冷笑,好大胆,好不要脸的女人。 他蹲了下去,把脸靠近花道雪冷冷地问:“看来你是不怕了?” “切,这种戴着鬼脸吓人的小把戏,我三岁时就玩过了。”花道雪确实不怕,这身子小时候经常被花府那些恶毒的妹妹捉弄,已经吓到不怕了。 更不必说花道雪本人,身为特工,什么变态没见过,就是真遇到鬼,她也就惊讶一声。 “那你要不要睁开眼再看看,我是不是装吓人?”男人讥诮地道,还以为这女人真不怕,原来她以为他在玩小屁孩的游戏,想到这他就一股莫名的怒火,他哪点像这么无聊的人! “不要,你到一边玩去,老娘要晒月光。”花道雪蹙了蹙眉,对此人喷在她脸上的气息很不爽,但她又懒得动手推开他。 索性懒得理他,没人陪他玩,这无聊的男人自己会走的。 男人额头青筋暴起,这女人是在赶他走? 等等,这女人到底是谁? 她的反应确实不像正常人,难道是今天成亲的那个傻子?如果是个傻子,倒似乎能解释得过去。 想到这,男人露出一抹玩味,跳下了水。 听到入水声,花道雪猛地睁开了眼,看了眼月光,又看了眼在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水面,突然“啊”地一声叫了起来。 赶紧将身子缩入水面,只露出细颈和脸部。 “你,你干什么,滚出去,要不然我叫人了!”奶奶个熊,她怎么忘了自己是在清泉里睡着了! 男人无视她的叫喊,还一步步不怀好意地向她靠近。 花道雪想叫,但是现在这副样子不能见人,于是在男人伸出魔掌抓向她的时候,她猛地出手,排海倒海的一拳朝他揍了过去。 可惜,没能打中,男人闪避的速度惊人。 男人冷哼一声,狭长的眼眸看向花道雪又多了几分冷厉,大手一拽就把花道雪给拖了过去,将她推倒在了池塘边上。 3.第3章 丑男人 水下不好施展身手,花道雪咬牙切齿,没想到男人武功这么高。 “放开我,你个登徒子,再不放我真叫人了!”花道雪被他一只手捆着动弹不得,这丑男人力大得很。 男人阴冷地道:“该看的刚刚都看过了,现在才知道要叫人?” 花道雪的脸有些微红,她在现代枪子弹中生存,什么样的男人都见过,就是没有亲密接触过。 还是个这么丑的男人!满脸的脓疱,感觉长满了加大号的青春痘。 “这身子没有半点肉,有什么好看的。”花道雪不挣扎,她知道越挣扎越可能把事情闹大,这丑男人一看就不是好人。 男人嘴角微勾:“确实没什么好看,有看头的都在水下面。” 花道雪眼眸一凛,随即收回,像傻子般痴笑道:“水下面的?哦,你喜欢鱼,我也喜欢也。” 男人额筋微抽,这是打算跟他装傻? “鱼呀,我正好有一条。”男人邪佞地笑,本来就满脸脓胞似的脸,因为这笑容更显得恐怖异常。 “哥哥你哪有鱼呀,你顶多有条小泥鳅。”花道雪咯吱咯吱地笑了起来。 “小泥鳅?”男人的脸瞬间黑了下来,这傻子竟然说他只有小泥鳅! 严重被伤了男性自尊的男人,气得双手狠狠地抓着花道雪的肩膀。 可是却心一惊,这肩可真瘦得戳人,不过瘦归瘦,胸前却很有型。 疼!!花道雪感觉自己肩膀都快被碾碎了。 她拧着眉倔强地看向丑男人,这个变态是在想逗诱一个傻子吗? 若是在平时,她现在一脚便能让他痛不欲生。 可是她现在啥也没穿,她没信心还能发挥如常,而且这男人武功不弱,若真打起来,不一定占便宜。 万一暴露了自己功夫,又没能逃开,得不偿失。 “哥哥,泥鳅不好玩,还是你的面具好玩。”花道雪装傻地转移话题。 “我没戴面具!”男人冷冷地道。 “呵呵,哥哥你骗人,哪有人长得比鬼面还丑的。”花道雪咯咯地笑,笑得天真无邪,笑得理所当然。 “你再笑,我就拧断你的脖子。”突然脖子就被男人的大掌给掐住了,耳边传来带着杀意的嗓音。 花道雪瞪大了眼,害怕地看着他:“哥哥,息怒息怒,你要玩我陪你呀。” “是吗,你确定陪我玩?” “是的是的,陪你玩,你再出现一次,我配合你,吓得大叫,小时候妹妹们最喜欢这样了。”花道雪一脸乖巧。 男人阴冷地笑:“不,我跟你妹妹玩的不同,哥哥我喜欢玩吃人游戏。” 花道雪真想一巴掌抽死他,她这是遇到神级变态了。 花道雪还没想好这一巴掌怎么给他,男人的唇已经狠狠地将她嘴给堵住,他的唇是冰冷的,跟他人一样。 4.第4章 快来抓小偷 花道雪这回是想也不用想了,两手插入他的头发里狠狠地拽了下去。 男人狭长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愤怒,放开花道雪,一巴掌就朝她脸上拍来。 花道雪早有防备,迅速地躲过他的攻击,一手撑在池边,敏捷地跳了上去,如兔般轻盈地落地。 很好,逃开了。 就在花道雪欣喜的时候,一道声音冷冷地传来:“说好要陪我玩的了,怎么就想走么?” 那男人已经不知何时上了岸,手中拿着她的衣裳在那玩弄着,一张脸背对着月光,倒没显得那么恶心。 他身上穿的内里已经湿透,材质极好的丝薄贴在健壮的肌肉上,水一滴滴往下滑落,竟然该死的会显得性感。 花道雪觉得自己真是疯了。 她蹲在那里一双杏眼瞪着他:“把衣服还我。” 出水真的是一个非常非常错误的决定,她又迅速地跳进了水里。 那男人却真的将衣裳扔给了她,她想伸手去接已经来不及,薄纱的衣裳掉在池里,瞬间就湿了。 而男人却一脸阴冷地站在岸边看着她,丝毫没有打算离去或者转开眼。 花道雪捡起湿了衣裳套在身上,站了起来大叫道:“来人呀,快来人呀,快来抓贼,小偷把王爷的宝贝偷走了……” 男人看了眼花道雪虽然瘦,却玲珑有致的身子,脸色变得愈加的诡异。 王府的护卫可不是吃白食的,一听有人大喊,还是偷了王爷的宝贝,纷纷朝这边冲了过来,那速度比兔子还快。 男人却不慌不忙阴沉着脸看着花道雪。 花道雪也愤怒地瞪着他,这丑男怎么一点也不怕,这可是煜王府,那个嗜血成性的煜王的府里。 “哪里,小偷在哪里!”护卫们赶过来,隔着老远就喊着。 “这边。”花道雪举起双手摇晃着,虽然救兵来了,可是她却一点儿也不觉得高兴,毕竟现在她身上穿的衣裳已经湿了。 但是与其给这丑男人玷污,不如叫来护卫,反正是深夜,他们未必就看得清。 看到一群人朝这边跑来,丑男人突然开口大喝了一声:“站住,谁敢靠近十米之内,杀无赦。” 花道雪翻了翻白眼,妈蛋的,这丑男人倒是够狂的。 这可是煜王府,煜王养的人怎么可能是贪生怕死之人,所以远处的护卫一点也没被他的威胁吓到。 花道雪有些得意:“丑男人,也不看看你是在谁的地盘上,煜王养的人那可是战场上的精英,还能怕你威胁。” 她说完对冲进来的护卫赶紧挥手:“快快快,把他抓起来,他就是贼。” 可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些护卫冲进来,竟然扑通一声齐齐跪了下来:“煜王,请饶命。” 花道雪整个人站在水里凌乱了,煜王? 去他二大爷的,他不是西边剿匪去了吗! “滚下去。”煜王君临天冷斥一声,那些护卫便夹着尾巴地跑了,哪还管什么小偷不小偷。 夜,又静了下来,君临天偏头看向站在池里一动不动的花道雪云淡风清地道:“王妃,你不要今天是什么日子,天不早了,该抓紧了。” 5.第5章 绝世美男 什么日子,哦今天大婚,洞房? “洞什么洞,你个不举的货,先治好你的小泥鳅再说。”花道雪从凌乱中回过神来,爬上了岸边。 她才不怕他了,反正是个不举的男人,还真不怕他玷污了。 君临天的脸黑得跟锅底似的,这女人就不能说得委腕一点,就不怕伤人自尊心! 花道雪才懒得管他心里怎么想的,想到自己被惊吓了一场,恨不得把他骨头都给拆了,但是为了保持日后的安宁,她决定怂一波。 最好永远都不要跟这丑男人任何交集。 想到这,她甩也没甩一眼君临天,就跑回了自己的房子。 君临天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眸里露出杀意,花道雪,你若是个傻子,本王就一世不举! 君临天回到自己房间换了套衣裳,连夜去了皇宫。 …… “小姐小姐,快起来,宫里来人传圣旨了!” 花道雪总觉得哪一天她会把自己的陪嫁丫头给踹死。 在知秋叫了一百零一遍之后,花道雪终于睡眼朦胧地坐了起来。 待到前厅接旨的时,已是半个时辰后了。 但是她的嗑睡仍然没有醒,自从穿到这里知道自己还活着的时候,她就一直睡不醒似的,只想做两件事,吃和睡。 进了前厅,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摇摇欲睡,差点栽了个跟头,一个激灵睡意清醒了一点,抬起头猛然看见前方一个绝世美男,瞬间睡意都没了。 眼前的美男可真是帅得让人流鼻血呀,秀发如丝,肌如凝脂,口若含丹,他的五官美,比美人还美,偏额高,下巴刚毅,以致于美得风情万种中又带一股狂傲霸道的侠气,不能用词来形容的俊美到极致。 而且身子欣长,一套月牙白的锦袍裹着他修长的身子,不多一分一寸,胸前有胸肌,腰腹看上去也十分有力,整个身材比例完全照着雕塑而生。 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美到人神共愤! 可是这美男的脸有点不太高兴,冷冰冰的像是有人欠了他几百万,不过这不影响他的性感诱人啊,尤其是那锦袍衣襟低,不小心露出来的锁骨,简直性感得让销魂。 花道雪感觉鼻间一凉,赶紧低下头去抽出手绢捂着鼻子,看美男看到流鼻血了。 而对面的美男深邃如黑曜石般的双眸却一直阴冷地瞪着她,从进来一脸睡意,到后面差点睡着栽跟头,到突然惊喜露出花痴的模样,都让对面的美男很不耻。 花道雪擦干鼻血,抬起头看向对面的美男花痴般地笑了:“美男你来找谁的?不是要接旨吗,难道你是来宣旨的?” 花道雪蹙眉地摇头:“不要不要,这么漂亮的美男怎么能是太监,千万不要。” 对面的美男倒是很镇定的,一直维持着冷脸看着她,可他旁边的张公公脸上的表情却是一波又变了一波。 “煜王妃,老身才是来给太后宣旨的,已经来了大半个时辰了!”张公公是太后身边的红人,皇宫里哪个不给他几分面子,结果花道雪却让他等了这么久,若不是看着煜王的份上,他早发了火。 6.第6章 你竟敢红杏出墙 花道雪高兴地站了起来:“很好很好,美男不是太监了,不是太监了。” 她的话让美男和张公公,以及整个屋里的下人脸色都变了好几遍,尤其是那美男,眼神冷得要杀人。 “民女接旨。”花道雪一高兴,也不乎跪着伤尊严的事了,扑通一下跪了下来,打算早接了旨,吃个高兴饭,然后继续接着睡。 至于这美男,从开始就一直不理人,她也懒得搭讪了,只要不是太监,没有被老天暴殄天物就好了。 张公公霹雳啪啦念了一堆,什么常得侍从,弗离朝夕,什么德光王庭,誉重椒围,花道雪反正是一个没听懂。 最后张公公道:“煜王尊体患疾,极为忧惧,花氏尽心,年内怀珠,然,诛之。” 总算有个比较简易的了,太后说王八爷的身体不好,要让她尽心伺候?当娘的关心儿子那是自然,竟然还要下道圣旨,这么嚣张的婆婆,普天下只怕就她有一个了。 等等,什么叫做年内怀珠,然,诛之? 一年内要怀上孩子,不然就要杀了她? “煜王妃接旨吧。”花道雪傻傻地接了旨,越想越不对劲,便傻傻地问了张公公:“这个公公呀,煜王那丑男人就是个不举的,他那小泥鳅如何让人怀孕?” 张公公铁青着一张脸,气哼哼地甩了甩衣袖:“这个应该问你自己!” 然后他就甩手而去,美男站了起来,让旁边的随从拿了几锭银子给了张公公,张公公脸色才好了点,回头瞪了眼花道雪,走了。 花道雪还跪在地上一头雾水,这什么鬼圣旨,这哪有强逼人家怀孕的,肚子是她的,她是有一亩田,可也得煜王那丑家伙能播种才行呀。 别说他不能播,她也不会允许那丑得掉渣的男人播。 还是眼前的美男赏心悦目,花道雪站了起来,看见美男已经走了回来,坐在了首位接过了待女递过来的茶淡淡地道:“花道雪,你对圣旨可有对策。” “对,对什么策……”她本来想说让这圣旨见鬼去,可是看了眼美男,她又觉得可以调戏调戏。 “对策倒是有一个,就不知道美男愿不愿意帮忙。” 美男眼眸里有冷锋一闪而过,“哦,说说看。” 花道雪赶紧凑了上去小声地道:“你想想,太后想要孙子,可煜王又那方面不行,所以就只能请美男你帮忙了,你要愿意借个种,日后你的儿子可就是煜王接班了,怎么样,你干不干。” 美男冷笑了起来,突然伸出手掐住她的脖子绝冷地看着她:“花道雪,你竟敢给本王红杏出墙!” 花道雪被掐得呼吸不畅,拼命地咳了起来,边回问:“什……什……么本王!” 这美男怎么突然发疯了。 就在这时,送张公公出去的随从又返了回来,站门外道:“王爷,文成将军求见。” 美男这才将花道雪给放开站了起来,往屋外走去。 知秋被自家小姐的大胆吓得魂都飞了,,见小姐脱困,赶紧跑了过去:“小姐,你没事吧,快起来,煜王走了,不会有事了。” 7.第7章 圣旨滚蛋 花道雪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红脖子粗地问:“你说什么煜王。” “就是小姐刚一直夸着的美男啊。”知秋也奇怪,不是说煜王丑得掉渣吗。 花道雪瞬间从地上跳了起来:“你说什么?刚刚那人是煜王?” “是呀,小姐,就是煜王没错。” “这府里有几个煜王?” “当然就一个呀。”知秋觉得自己小姐的傻劲越来越严重了,问这么傻的问题。 花道雪蹙眉:“怎么可能,昨夜我已经见过煜王了,那张脸真是丑到连阎罗王都不敢收他,等等……刚刚送张公公的好像是宫卿吧?” 花道雪后知后觉地发现,宫卿刚刚也叫那美男王爷。 难道真是煜王?府里怎么可能有两个煜王! 不对,不是两个是一个,虽然一个丑到掉渣,一个美到人神共愤,可是他们的眼眸却是一样的,都阴冷鹰隼,那是别人模仿不出来的。 前世花道雪是个特工,经常要防人假冒,所以特训了以眼眸认人。 她刚是被美男迷了眼,也因为没想到煜王还玩真假两面,所以没一下认出来。 君临天这混蛋,昨晚还信誓旦旦的说没戴面具,大骗子。 不行,这么一个神经变态,她一定要躲远点。 花道雪带着知秋迅速地回了自己的后院,打定主意不再招惹那神经。 吃了碗饭就开始睡觉,一觉睡醒已是两天后。 知秋给她端来了饭菜,花道雪看着清寡水的几个碗,连块肉都没有,顿时没了胃口。 传闻君临天是个小气鬼,看来所言不假。 “知秋,今天没事把嫁妆清点一下,拿去当铺当了。”君临天小气就小气他的去,她可是有嫁妆的人,怕他个鸟。 “好,小姐我现在就去,你慢着吃。”知秋突然发觉自己小姐又不傻了,于是更高兴地蹦去库房拿嫁妆。 花道雪吃完往软榻上一躺,想着有了银子她要买些什么好吃的,然后留一部分银子做以后的跑路费。 突然脑袋撞到一个硬棒上面,一看那明黄的东西竟是那天接的圣旨。 “什么破圣旨,你儿子不举还要老娘无种自孕,见过不讲理的,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宇宙无敌胡搅蛮缠老太婆!”花道雪没好气地骂了几句,随手一甩把圣旨扔到了窗外。 窗外立刻有个身影一闪而过,捡走了圣旨。 这身影飞奔着来到前院主厢房,交给了站在门外的煜王贴身侍卫宫卿。 宫卿看了眼上面沾了泥土的圣旨,一脸忧愁赶紧进了屋。 “王爷,王妃将圣旨扔了。”宫卿如实回报。 躺在软榻上看着书的君临天翻一页书:“这两天她在做什么?” “据回报,接了圣旨之后就一直在睡觉,刚刚才睡来,吃完饭就把圣旨给扔了出来。” 君临天放下书册,露出一张俊美绝伦的脸,谁看到这张脸还敢说他是丑到人神共愤,那这人一定是斜轮眼。 “睡这么多,也不见那身子有点肉。”君临天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 宫卿嘴角抽了抽,爷,你关心的是那傻子的肉吗,你应该关心的是这圣旨被当成废纸扔了啊! “爷,要怎么处置王妃?”宫卿好心地提醒着自家的爷。 “再把圣旨悄悄塞回去。”君临天慵懒地回了句,捧起书若无其事地又看了起来。 就这么简单?这是扔了圣旨啊,不是扔苹果核呀,是杀头的罪呀,爷,你这也能忍? 8.第8章 煜王的寒光 宫卿摸了摸鼻子,不解地准备退下。 “对了,吩咐你做的事,办得怎么样?”君临天却突然问起话。 “已经吩咐过玉芙夫人了。” “让她办得机灵点。”君临天懒懒地吩咐了一声,又将视线回到了书本上。 “是,属下再去提醒下。”王爷亲自过问的事,他不敢怠慢。 …… 就在花道雪快睡着的时候,前去清点嫁妆的知秋眼眶红红地跑了回来,见到花道雪也不敢做声,低着头一副眼泪要决堤的模样。 这丫头泪腺超级低,经过两个月的相处,花道雪是知道的,她赶紧喝住她:“出什么事了,直接说,不许哭,天大的事有你小姐我呢。” “小……小姐,嫁妆被玉芙夫人锁起来了,说小姐嫁过来了,嫁妆就是王府的,不是小姐个人的。”知秋一口气说完,担忧地看着花道雪。 果然花道雪一蹭就从榻上跑了下来,拉着她就往外跑:“带我去,我看是哪个小娘们这么大胆,敢拿我嫁妆。” 花道雪生气了,这是第一次生气,当初会答应嫁过来,就是看中了出嫁能有嫁妆。 在相国府里,妹妹们欺她打她她不生气,那渣爹骂她她不生气,太后让她嫁给王八爷,她也忍了。 可竟然连她享乐的嫁妆也给抢了她就冒火了。 “小姐,玉芙夫人是王爷的侍妾,掌管府里的内务。”。 “侍妾?”花道雪嘲讽地笑了起来:“侍妾?他一个不举的丑男人,竟然会有侍妾?” “小姐,你怎么还这么高兴,这些侍妾个个倾国倾城,小姐要想得到王爷的青睐只怕……”知秋担忧地道。 花道雪一巴掌煽在她的脑门上:“你脑子进水了,王八爷的那啥站都站不起来,侍妾长得再美有毛用,脱,光了压他身上,他都只能憋着气……哈哈哈。” “煜王妃,你就这么怕本王站不起来?”一道阴冷的声音突然从身后插了进来,冷得戳脊梁骨。 花道雪回过头去,见君临天骚包地穿着一身月牙白的纱布宽袍,站在了廊坊下的一颗榕树前,万年讨债鬼的表情。 真是白瞎了一张美颜。 “是呀,我好怕呀,太怕了。”花道雪皮笑肉不笑地道。 “哦……本王想起来了,太后下了圣旨要你年内怀珠,这不怀就得杀头,你这是急了?”君临天俊颜上一脸讥诮,眼里异色一闪而逝。 “王爷,我虽然是个傻子,但也懂什么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不行,我急白了头,也无事于补,要不你考虑考虑把你那不中用的割了,省得太后惦记,反正长着也是多余。” 花道雪这话一说出来,自己都感觉惊呆了,对了,就是这个办法! 切了一了白了,免得他明明是个半残人士还来害人害己! “放肆,竟敢如此污辱王爷。”宫卿整个脸都黑了,赶紧出声喝斥,这傻子到底是有几条命,敢和王爷这么说话。 君临天微眯着眼,紧睇着花道雪,狭长的眼眸里透着渗人的寒光。 9.第9章 开个玩笑 花道雪嘻嘻地笑道:“不举和阉人有什么两样,反正那东西又不能摆出来做装饰,留着干嘛。” “王妃这话有理,没用的东西就该扔了。”君临天冷冷地附和,眸里寒光更甚。 “这么说,王爷你同意了,王爷不愧是王爷,有远见,切了这东西,就凭王爷这姿色要变男可男,要变女也能迷死几万千男人,完全可以随心所欲。”花道雪嘻笑着边说边往后退,妈的,这男人眼里的肃杀之气她这顶级特工还能感觉不出来吗! 找准了机会,她就得溜! “嗯,你这身子留着也生不出子嗣,该早点丢去阎罗殿。”君临天淡淡地回了声,转身往院外走,边走边吩咐:“宫卿,备马进宫见面太后。” 见太后?不用这样吧,圣旨上明明说有一年时间,你现在去见太后什么意思? “王爷!您要进宫净身吗?”花道雪装傻地问。 宫卿回过头来冷瞪了她一眼:“是呀,进宫净身,不过是净的王妃的身。” 擦,这是让她提早剁脑袋的意思呀,王八爷,算你狠! 她立即飞扑了出去,挡在君临天的身前,堆起笑脸:“王爷,你年纪轻轻的,美貌如花,净了身多不好呀,不就是那东西暂时失去功能吗,没关系,有得治,又不是绝症,完全有得治,包在我身上,我一定按圣旨让王爷你重振雄风。” 君临天冷冷地看着她,眼里的光芒变幻莫测? 他向前走了两步,逼近花道雪,明显看到花道雪眉头闪过一丝不悦,他再往前走,花道雪再退,直到把花道雪逼到了廊坊栏杆上。 “王爷,圣旨可是一年的时间。”花道雪蹙着眉把话说完,抬起膝猛地往君临天致命的地方踹去,这臭男人还想吃她豆腐,那晚的仇,她一并给他算了! 君临天不躲不闪,撒开大掌眼疾手快地扣住了她袭击过来的膝盖,双眸里戾意横生:“活腻了?” 仅仅三个字,却让见过无数生死大场面的花道雪心生一股凉意,这人是从骨子里有嗜血的生性,传言果然不假。 “没,没,没,完全没活够,开个玩笑玩笑。”花道雪的膝盖传来一阵疼,但她仍然嘻笑地看着君临天,眼角上扬露出两排大白牙,在阳光下泛着透亮的光泽。 君临天眼神微转,他的下手并不轻,花道雪还能坚持笑容? “是吗?开玩笑?”君临天唇角勾勒出一抹冷笑,松开了花道雪,瞥了一眼花道雪身边早已吓坏了的知秋,“宫卿,这丫鬟两只手本王觉得挺好玩的,割下来玩笑下。” 花道雪眼睛微眯,看着比她高了半个头的君临天,他想拿知秋来威胁她? 家丁上来抓住知秋按倒在地,知秋小脸上挂着两行泪,却咬着牙没有哭出声,也没有说一句求救的话。 这丫头只知道哭,越隐忍哭得越楚楚可怜。 花道雪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苍天,擦,说好的幸福的,说好的与世无争悠闲的只管吃喝睡的日子呢!为什么反倒变成惹上这个大魔头了。 10.第10章 知秋跳水 花道雪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苍天,擦,说好的幸福的,说好的与世无争悠闲的只管吃喝睡的日子呢!为什么反倒变成惹上这个大魔头了。 知秋的两只手被按在青石板的地面上,宫卿手拿圆月弯刀高高举起,面无表情地砍了下去。 砰地一声,圆月弯刀刀削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却未见任何血液,地上已经不见了知秋。 就在刀快落下的时候,花道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知秋给带了起来退后了一步,护在身后。 那晚她为自保,早已暴露身手,所以不在乎再暴露一次。 淡淡地看向君临天,花道雪有丝烦躁,她不喜欢自己有软肋。 宫卿惊讶地看向她,没想到一个傻子有这么好的身手。 君临天反倒是愉悦地笑了起来:“王妃觉得这个玩笑好玩吗?” “低端弱智的玩笑,王爷你的聪明才智也就配玩这种。”她知道,君临天不过是想给她下马威。 她不能被他激怒。 “是吗?”君临天含着笑朝她走过来,俯低身子,在她耳边邪佞地道:“要不我们早点玩小泥鳅变雄鱼的游戏?” 听到他暗有所指的话语,花道雪脸微微泛红,这臭变态,明明是个不举,还有脸调戏人。 花道雪冽嘴一笑:“王爷放心,我一定会按圣旨好好伺候您!”她将伺候两字咬得特别重。 “那王妃可要尽力了,否则本王就只能无聊到玩低端弱智的东西了。”君临天唇角微勾,心情似乎很好地离开了。 等到人都走完,花道雪回过头去看了眼知秋:“知秋,过几天我给你寻门亲事,你嫁了吧。” 知秋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低泣着求饶:“小姐,求小姐不要丢弃知秋,知秋答应过大夫人一辈子都要照顾小姐。” “你的这份心我知道了,烧香的时候,我会跟我娘说一声,你放心嫁吧。”花道雪眉间掠过一丝不耐烦,她从来不是个有同情心的人,特工这种职业也不会允许她有同情心。 知秋固然对她不错,但这种不错对她而言不过是负担。 君临天能利用她一次,就能利用她无数次! “小姐,知秋知错了,知秋不该让玉芙夫人把嫁妆给抢了,知秋马上去抢回来。”知秋不知道为何小姐要赶自己走,以为她在气自己没守好嫁妆。 花道雪扶额:“嫁人对你有好处。”这丫头就是个死忠,偏还对她有影响。 她说完便要走,知秋必须离开她,否则这日子没法过了,她讨厌被威胁,极其讨厌。 没走出几步,只听身后传来扑通一声,有东西落水的声音。 花道雪赶紧回身,哪里还见跪在地上的知秋,只见不远处的碧水池里泛起一圈圈的波纹。 靠,这死丫头寻短见了? 花道雪暗咒了一句,以飞速冲了过去跳下了水,在水里找了一翻费了很大的力才把知秋给拖上岸。 待知秋呛水回过气来,花道雪猛地朝她脸上抽了两巴掌。 知秋被打得呜呜哭了起来。 11.第11章 树下美男 “知道痛了?就两巴掌就知道痛,你哪来的胆子给老子寻短见?”花道雪气不过又煽了她两巴掌。 知秋因为溺水而苍白的脸都被她打得红肿起来,她视死如归道:“小姐,不能守在小姐身边,知秋只能以死向夫人谢罪。” 花道雪翻了翻白眼站了起来:“好,你要留可以,但以后若再出现今天这样的事,我不会再救你,你好自为之。” 花道雪没看知秋一眼,走了,愚蠢的死忠,不知道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吗? 她心烦意乱在花园里走着,也提不起劲来去拿嫁妆,就算有了银子又怎么样,照样不安生。 君临天对她的敌意她看得清楚,或许他从一开始就排斥赐婚,所以把怒意全发泄在她身上。 她真为自己以前的想法感到汗颜,竟然以为可以在这府里被甩入冷宫自己过自己的。 更没想到会摊上这么一个无理的老太婆,一个不举的男人,她能有什么办法让它那东西再站起来! 天啦,这得浪费她多少脑细胞,一想事,她的脑袋就有些疼了,疼疼疼,花道雪找了颗树靠着闭上眼才感觉头疼好了点。 睁开眼看了一眼这颗苍天大树,她索性爬了上去,躺树上睡上一觉。 知秋回到院里一直等她回来吃饭,等呀等呀,直到天黑了也不见花道雪回去,她在府里找了一晚,惊动了各个院落的人。 同时也惊动了前院正厢房的人。 “爷,王妃不见了。”宫卿进了书房向君临天禀报。 君临天低嗯了一声,抬起一双犀利的眼眸:“怎么跟的?” “原本是跟着的,结果王妃进了花园,转眼便不见了,属下觉得应该还在花园,已叫管家带人去寻找了。” “没用的东西,杀了。”君临天说完又低下头处理桌上的事务。 “是,爷。”宫卿领了意,出了书房,看了眼跪在门外的黑衣人,面无表情地丢下一把寒光剑:“爷的命令你应该听清楚了。” 那人抬起头看了眼宫卿,捡起寒光剑抽出来,一刎而尽,从头到尾,他脸上始终平静。 宫卿挥了挥手,立刻有人把黑衣人的尸体抬了下去,跟个人都能跟丢,爷身边不需要这种没用的人。 …… 全府的人找了一晚也没能找到花道雪,谁能相象一个王妃会爬到苍天大树上面睡觉。 本来花道雪的睡眠挺浅的,有人大摇大喊的找她,她应该能清醒过来,可是这棵真的挺高的,而且枝繁叶茂,隐隐约约中她似乎听到吵闹声,但是她不想睁眼。 直到花道雪自己饿到睁开眼,准备翻个身,往下一看大叫了起来,想停止翻身的动作已经不可能,人垂直掉了下来。 三层楼高的距离摔下也会摔死人的! 就在她以为自己会被摔残的时候,疼痛并没有到来,她睁开眼,看到一张倾国倾城的脸。 几缕发丝垂在他的额前,他含珠的嘴唇轻抿着,狭长的眼角上扬,明眸皓目,真是生得俊俏清透。 12.第12章 她就一傻子 “是你?”君祈邪看了眼怀里的人,怎么是她? 他刚走到这树下,便见有人从上面掉了下来,衣诀飘飘,如九天仙女落凡尘,他想也未想地伸手接了下来,却没想到是相国府的傻子。 “你认识我?”花道雪眨巴着一双玲珑大眼看着眼前俊美的男人,她可没印象认识他。 君祈邪脸上掠过一丝不悦,这傻子竟然不认识他了,想他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三皇子,皇城多少姑娘心中的如意郎君,而这傻子居然忘了他。 “你不认识我?”君祈邪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钻出来的。 花道雪很诚实地摇了摇头,然后伸出两只藕臂打了个呵欠,感觉全身有些酸痛,喃喃地自语:“我这是睡了多久,树上太硬了,下次还是睡床好。” 花道雪从他怀里跳下来,伸着懒腰活动活动了两下,回头对君祈邪说了声:“谢了。”便捂着胃着走了,真饿呀,我这睡了多久了。 君祈邪站在那里凌乱了,他被无视了,想他皇城第一美皇子竟然被一个傻子无视了! 就算是傻子也不行。 君祈邪飞快地追了上去:“你刚在树上做什么?” 花道雪打了个呵欠:“睡觉呀。” 虽然美男挺不错的,可是她可没心思勾搭,别说她已经嫁人了,就是没嫁人,她也没时间七情六欲。 她最爱的是周公。 君祈邪嘴角抽了抽,堂堂相爷小姐,煜王妃竟然爬树上睡觉。 “本王的王妃,这几天玩得可开心?”花道雪的呵欠打到一半愣在那里,她的院门前,君临天一脸阴沉地站在那里,身后还跟了一群府里的护卫。 她撇了撇嘴走过去:“挺开心的。”然后她越过君临天走进院里,大喊起来:“知秋知秋,快准备饭,姑奶奶快饿死了。” 可是奇怪,知秋没有像只兔子一样蹦出来欢天喜地的去做饭。 难道她跟自己在呕气? 不可能呀,那么死忠的丫鬟哪可能跟她呕气。 “知秋?”花道雪冲进屋里,哪有知秋的影子,就连房间都有些凌乱,桌上也好像布了灰尘,一点也不如往常一样亮锃。 花道雪又冲了出来,看向君临天:“知秋呢?” 君临天轻笑,反应够快,这思维,绝对不是个傻子能有的。 “一个守不住主子的下人,留着她还有什么用。”君临天嘴上扬着笑,眼神却异常清冷。 花道雪眼眸一沉,双手攥紧又放开,堆起如花的笑颜道:“既然这样,那麻烦王爷给我派一个有用的丫鬟来,现在本王妃要吃饭!” 她说着转身走进房间里,想用知秋再来威胁她,她没这闲功夫陪他玩。 君祈邪看了眼君临天,又看了眼傻气的花道雪:“皇叔,这女人果然傻得可以。” 君临天这才发现跟着花道雪一起来的君祈邪,淡淡地回了声:“是吗?” “肯定是呀,哪个女人知道嫁给你不哭闹个天地不宁的,就她,接到圣旨眉头都没皱下。”君祈邪想到花道雪接圣旨时竟然毫无反应,就觉得她认不出来自己也能接受了。 “对于她这样的傻子来说,难道嫁给本王不是最好的归宿?”君临天讥诮地笑了声。 13.第13章 完全不认识的三皇子 君祈邪也笑了:“那是,她能嫁皇叔是她前世修来的。” “你怎么会和花道雪一起?”君临天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她从树上掉下来,我刚好接住,还以为接了个天上的仙,结果是个傻子,太后的赐婚可是我亲自送去相国府给她的,她竟然连我都不认识!”提到这,君祈邪就一肚子不爽。 “你口中的傻子可是本王的王妃。”君临天眸里寒光乍现,声音冷了好几个度。 “呵呵,皇叔,我不接她,她就摔死了。”君祈邪赶紧解释,虽然是个傻子,皇叔也不待见,但名义上她还是他婶子。 皇叔这人性格阴晴不定,又六亲不认,他得谨慎一点。 君临天眸光一敛,难怪这几天怎么也找不到人,原来躲树上睡觉去了? 只要她安分就行了,君临天往回走,边走边问跟在身后的君祈邪:“你怎么来了?” 他的语气不是很好,对于君祈邪的来访并不欢迎。 君临天喜静,煜王府,鲜少让外人进来,这些年来进府来的野猫野狗都比人多。 君祈邪脸色变了变,正色地道:“皇叔,父皇有意让绯丝去祁国和亲。” 君临天脚步一顿,脸上滑过戾色:“他敢。” 君祈邪眼里的不悦一闪而过,对于君临天如此放肆嚣张的语气有些反感,但他并未表示出来,只是随即又道:“圣旨都已经拟好了,在想着让谁来送这道圣旨,我怕这事轮我头上,就逃出宫来了,我想在你这府上躲上一阵子。” 君祈邪清楚地知道,谁来送这道圣旨,谁就会被君临天碾成粉末。 “你倒是把我这当成客栈了。”君临天冷瞥了他一眼,转向宫卿吩咐道:“马上通知绯丝转方向去洛谷,暂时不要回来。” “好歹我也是冒着生命危险出来给皇叔通风报信,又不会住多久。” 君临天没理他,径直走了。 君祈邪看着他背影微眯起了眼,过了会转身走进花道雪的房间。 房间里有些阴暗,只有窗边有一缕阳光照射进来,花道雪窝在窗边的软榻里啃着苹果,知秋没在旁边才觉知秋的重要性。 没人给她做饭!堂堂王妃连个丫鬟都是自己娘家带来的。 君祈邪进来的时候,花道雪瞥了他一眼:“你到底是谁?能不能借我点银子。” 花道雪想,知秋不知道被君临天怎么样了,丫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弄过来,让她去厨房自己做饭,她又不想,再说厨房也不定会让她进,所以借银子是最好最方便的。 “你真不记得我了?你记心这么差,我把银子借你岂不是有去无回。”君祈邪可不是什么大方的主。 花道雪坐了起来,仔细地打量了他一番,不可能见过呀,见过的人她一定记得,她可是智商二百的天才。 “上个月本皇子去相国府替太后传的赐婚的圣旨!”君祈邪实在受不了她这副茫然的样子,自报家门:“本皇子乃覃国堂堂三皇子!” “哦……”花道雪哦了一声站了起来:“当时我困得很,以为传旨的是太监,看都没看。没想到俊美无俦的三皇子。” 14.第14章 银子借不 “哦……”花道雪哦了一声站了起来:“当时我困得很,以为传旨的是太监,看都没看。没想到俊美无俦的三皇子。” 上个月太后赐婚,她接旨的时候正是嗑睡得很的时候,哪有精神去注意是谁来传的旨。 传个旨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一副她非得记住他的表情,以为自己长得多帅呀,不是为了借银子,她还懒得说句唯心的话,虽然长得也不错,但是和君临天比起来还是欠了点。 君祈邪终于释怀了,原来不是自己长得不够天下第一美男的称号,是她压根没看。 “银子,借不?”花道雪捂着肚子蹙着眉,吃了个苹果感觉肚子更饿了,难不成她睡了十天半个月,怎么这么饿! “不借。”君祈邪摇头,借了她,皇叔那怎么交待,况且借钱给傻子,岂不是比傻子更傻。 花道雪怨念地看了他一眼,捂着肚子从窗口爬了出去,不借就不借,君临天认识的人都是混蛋。 花道雪跳出窗口来到草坪里低头四处找寻着生机。 君祈邪站在窗口看着她这傻,b的行为,不禁满头黑线,难不成她想在草丛里捡东西吃? “你不会饿得准备吃草根吧。”君祈邪依在窗边好笑地看着花道雪在草堆里的身影。 花道雪连白眼都懒得给他,智商有问题的人,总觉得别人是傻子。 这一点君临天就比他强多了。 她从不刻意装傻子,可是却没有人能发现她不是傻子,除了君临天。 奇怪了……那天明明是从这窗口扔出来的,怎么不见了。 花道雪找了一番,没找到圣旨,肚子又饿得慌,只得放弃,来到窗边瞪了眼君祈邪:“麻烦让让。” “那边有门,你干嘛爬窗。”君祈邪对她的行为很不赞同。 “这边有窗,干嘛要绕那么远走门,神经。”花道雪推开他,爬了进去。 在房里的柜里翻箱倒柜找了一番,却真是一文钱也没找到,嫁妆被收了,她真是穷得一穷二白,算了,厨房里去找吃的。 君祈邪看着把整个屋子翻得乱七八糟,不禁惊讶,她到底想干嘛? 最后花道雪捂着肚子出了门,他赶紧追了上去:“你去哪?” 花道雪哪还有力气回他的话,她感觉自己已经饿得两眼发晕了。可是厨房离她住的地方真的很远很远,肯定撑不到厨房了。 所以她转进了离她最近的院子里,这里百花盛开,清香怡人,也不知道是谁住的,花道雪也不管,小跑起来推开了门,一间一间找过去,终于在最后一间看到了桌上的一盘糕点。 她冲了上去,端起盘子一顿狼吞虎咽,君祈邪直嫌弃:“你这哪有点相府千金的样子,真难想象温和贤淑的夕颜有你这样的姐姐。” 花道雪斜睨了他一眼:“看不惯就滚蛋。”这么嫌弃她还跟着她做什么,神经病。 “你竟敢叫本皇子滚?”君祈邪声音提高了几个度,想他覃国第一美男,竟然被个傻子喊滚! 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你们是谁?”一个丫鬟跑了进来,看见花道雪手上的糕点大叫起来:“你……你竟然敢把我们小姐的桂花糕给吃了!谁允许你们进来的!” 15.第15章 厨房偷吃 花道雪把最后一块塞进嘴里,把盘子果断塞到了君祈邪的怀里:“是他给我吃的,要找麻烦找他。” 花道雪填了下肚子有力气了,拍了拍屁股,溜。 “你别走,这可是王爷赏给我们小姐的,你竟敢偷吃,我要抓你去见王爷,来人!抓小偷!”丫鬟眼疾手快地将门给关了起来,站在门边大喊。 花道雪看着这丫鬟的架势,这是要关门放狗的节奏呀。 她冽嘴一笑,转身朝着窗口飞了过去,一个鱼跃龙门钻了出去,留下一脸诧异的君祈邪和愤慨的丫鬟。 丫鬟把目光瞪向君祈邪,君祈邪讪讪地将盘子放在桌上,往后退了几步,学着花道雪地从窗口钻了出去。 他堂堂三皇子,怎么能被人当小偷抓起来。 君祈邪逃出来已经不见花道雪的身影,这傻子怎么跑这么快? 花道雪岂还能让他跟着,她迅速地回了房间,倒床上就睡,现在不饿了,有力气睡觉了。 脑袋刚沾枕头,传来一阵疼,她赶紧看去,赫然发现怎么也找不到的圣旨竟然就在枕头边上! 不是吧,她记忆难道出错了?她明明把它嫌弃地丢出了窗口,怎么又在原地躺着? 不管了,可能是知秋那丫头捡回来的,她把圣旨放好,安心地睡了一觉。 不是她不担心知秋,而是她知道,她越担心,君临天那头魔兽就会越对知秋不利,索性装做漠不关心。 等到她一觉睡醒来,肚子又饿了,没有知秋在身边,这吃真是个大难题。 外面已经是一片暮色,偌大的煜王府灯火通明,似乎有什么大事发生着。 知秋还是没回,花道雪自己跑去厨房找吃的,为了省事她都避开了来来回回的夜巡护卫队,她感觉自己这不是在自己家,而是来煜王府做贼的。 厨房空无一人,正合适,她一顿乱翻,正只找几碗剩汤和几个包子。 君临天是真的抠门呀,一个比三间房都大的精致厨房竟然连块肉都找不出来。 花道雪正吃着的时候,突然外面响起了脚步声,她赶紧抓了两个包子躲到了柴堆后。 “你说这是谁这么大胆,敢跑到玉芙夫人的房里去偷吃。” “别让我知道是谁,非揍死她不可,害我们受罚,唉哟……这十板子可真疼。”一个男声暴怒地吼了起来。 “别说这么多了,赶紧再给玉芙夫人把糕点给弄去。” 厨房里响起了忙碌声,花道雪伸出头去,厨房里有十几个伙计,还有几个粗壮大汉,她得赶紧逃才行。 没想到她吃的竟然是玉芙夫人的东西,真是冤家路窄。 花道雪悄悄地从柴堆另一旁溜出了门,抓着两个包子疯狂地跑,这要是被抓住了,非得被这些丫鬟们给揍死。 这府里可没人知道她是王妃,抓到她直接当贼那是很正常的事。 一路上从前院传来哀叫声,似乎有一堆的人在受罚,该死的玉什么芙,不会因为找不到贼,所以把所有下人都一顿揍了吧? 想到这里花道雪有点不好受,她向来信奉人不动我,我不害人,动了我的人,也要看她有没有心情去害她。 16.第16章 王爷我貌美如花 这些下人虽然狗眼看人低,但到底没得罪过她。 她边啃着包子边想着要不要去救人,猛地撞到一堵肉墙挡了路。 她想也没想地转了个弯继续往前走,心中只有手中的包子和要不要去救人这个心思。 不救!绝不能惹事,惹事麻烦,又得动脑子。 被撞的君临天冷睥着花道雪低着头无视了自己继续啃着两个包子往前走,他被无视了! 这女人怎么有时候看起来精明得很,有时候又傻得像个白痴? “给本王站住。”君临天长臂一伸猛地拽住了她。 花道雪遭袭反射性的就抓着君临天的手要给他一个过肩摔。 “怎么,还想动本王动粗?”君临天冷冷的声音传来,花道雪才猛地顿住了身子,抬起头看到一张满脸脓胞的脸,眉头微微一蹙:“煜王爷晚上又寂寞了,戴个面具出来吓人?” 没事就戴个面具晚上吓人,这人是有多缺爱呀! “本王说过没戴面具。”君临天一双利眸里寒光乍现,这句话他不想再说第四次。 “其实没事啦,人人都知道你有隐疾,晚上不能玩女人,总得找点别的乐子。”花道雪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胸膛,唉哟,还真结实,这胸肌真让人垂涎呀。 她边想着边啃了口包子,真想把这胸膛当包子啃啃,她好久没吃过肉了,呜呜。 “半夜出来偷东西吃就是你的乐子?”君临天皱眉看着她两手抓着的包子,都已经冷硬了,她还吃得跟津津有味。 花道雪把胸一挺:“谁说我偷的,我这是光明正大,想我堂堂煜王府王妃,拿两个包子吃也被说成是偷,传出去笑话的可是你煜王爷。” 她拼命地把包子给撕开,然后拼到君临天面前:“还有,你看下你家的包子,里面连个肉馅都不放,难以下咽,还要我不嫌弃。” 她边说着边把包子塞进嘴里,瞥了眼君临天:“你继续去吓你的人,我去找我的吃的,各不相干,拜……拜。” 花道雪一口气说完,转身想走,却又被了一个大掌拉住了衣领,耳边传来君临天冷森森的声音:“吃了本王的东西就得给本王做事。” 做你妹的事,晚上能做什么,要做也要你那第三条腿能站起来呀。 花道雪转身甩开他的大掌瞪向他:“王爷,我也很想伺候王爷,我已经很努力地在找给王爷雄起来的方法,你再等等,别急,反正都软了十多年了,不在乎这一天两天的。” 花道雪说完又准备走,猛地又被君临天给抓住了衣领。 她极为不悦地回头:“王爷,不就几个包子嘛,你用得着这么跟我计较?” 这缺爱的男人到底想做什么! 她还想说什么,却被君临天大掌突然揽入了怀里,“本王一个人吓人没意思,想找个伴。” 伴你个大头鬼! “王爷,我貌美如花,勾引人还成,吓人没那本事,你找别人吧……你那侍卫叫什么宫卿的,我看他行,一副谁欠了他八百万的表情,一定能把土地公公都吓出土。”花道雪扬着脸恬不知耻地笑道。 17.第17章 欺人太甚 双手纤细的手指用力地想扮开君临天的大掌,这货手指修长,摸起来还滑滑嫩嫩的,这哪是男人的手,真是暴殄天物啊! 君临天却扭过她的脸,将那张满脸脓胞的脸俯了下来,阴森地看着她:“我只要你。” 花道雪不禁打了个寒颤:“大哥,你一个第三腿站不起来的人,就不要说这么暧昧的话了!让人遐想连翩的多不好。” “王妃不是说过,这不是什么绝症,可以治,包在你身上吗?”君临天凝视着他,一双魅惑人心的丹凤眼与脸上那些诡异得可怕的疙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花道雪皱眉,伸手摸向他的脸,用力一拉,却发现真的没面具! 她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怎么会这样? 她伸起抓起君临天的手腕,抬起头来看向君临天:“你中毒了?” 君临天脸色一沉:“你懂医术?”因为她的话,君临天忽视了她动自己脸的罪行。 “不懂……”花道雪摇了摇头,她懂也不会告诉他懂,给自己找麻烦的事她不干。 不过她确实懂得用毒,因为职业需要,她研究毒比研究人心的时间都多,有毒做什么都方便。 君临天这样子,肯定是中毒了,而且这毒还挺深,不是一两天,也不是一两年的事了。 “不懂?”君临天微眯着眼看着她,眼里渗人一抹杀意。 花道雪暗叫一声不好,这货中毒的事估计是个秘密,而她竟然傻不拉叽的就揭穿了,这不是给自己招杀身之祸么。 君临天冷笑一声用力将她压在走廊的栏杆上,身上一片肃杀之气:“说,你是谁?” 相国府的二小姐,传言天生是个傻子,在相国府最不受待见,而太后这次却把这样的女人赐给了他,他就觉得必定有诈。 一个傻子哪有这样的身手,她偶然露出来的果敢和冷傲绝对不是因为傻。 这女人不是相国府二小姐花道雪。 “我的亲王爷呀,你现在是在怀疑我的身份?”花道雪撇了撇嘴,老子虽然魂换了,但人是千真万确的花道雪好么。 要不要这么敏感呀。 “你告诉本王你身上哪一点像花道雪?”君临天冷睇着花道雪的脸,这张脸确实是花道雪,可是除了脸,其他没有一样是和花道雪相符的。 花道雪翻了翻白眼:“我全头到脚,乃至一个小细胞都是花道雪!王爷这大半夜的你是闲得慌了。”她想推开君临天,却发现自己被捆得死死的。 腰都快被他两只铁臂给夹断了。 她毫不犹豫地曲肘对着君临天那性,感十足的胸捅了下去,nnd,不来粗的是跑不掉了。 君临天痛得闷哼了一声,却仍然没有放开她,反而邪佞地整个人都欺压在她身上,逼使得花道雪整个身子都往后仍,以栏杆为支点,身子弯成了弓形。 还好她柔韧不错,换成别人,早被折了腰了。 “君临天,别欺人太甚!”花道雪眼眸一凛,她的忍耐是有极限的,现在被他的无礼已经逼到了濒临崩溃的边缘了。 18.第18章 蹭饭 “君临天,别欺人太甚!”花道雪眼眸一凛,她的忍耐是有极限的,现在被他的无礼已经逼到了濒临崩溃的边缘了。 “你他妈的到底想怎么样?”花道雪大吼起来。 君临天整张脸都压了下来,嘴唇轻碰着她的粉唇,淡淡地说了三个字:“我无聊。” 然后他猛然地堵住了花道雪的唇,嘴里传来冰冷感觉,花道雪瞬间僵在那里。 妈的,这王八爷又以这副丑样占自己便宜! 就不能换张绝世美男的脸来吗? 不对,就算是绝世美男的脸也不能对她做这种事! 强大的男人气息袭来,花道雪挣扎着想要推开他,双手却触到他那滚烫的胸部,肌肤的热度让她内心一震,抑制不住地喘起气来。 她的脸胀红得快要滴出血来,想推却又推不开,感觉整个人都要窒息了。 君临天意犹未尽地轻触了一下她的粉唇,这才退开来,薄冷的嘴角上扬,挂着一抹讥讽的笑:“王妃,就你这点技术怎么能治好本王的隐疾?” “治你奶奶个熊。”花道雪扬起手就给了君临天一个巴掌,啪的一声想起,疼的却是花道雪的手掌,nnd,这脸上是有多少疙瘩呀,跟玻璃渣似的。 花道雪赶紧给自己辣疼手掌的拼命地吹。 君临天一张脸更加冷若冰霜,使原本就丑陋恐怖的脸变得更加诡异阴森,他猛地抓过花道雪的手腕阴冷地道:“上一个企图动本王的人祖宗八代都进了黄土。” 花道雪被他的大掌捏得冷汗直冒,她几乎能听到自己骨头在被碾碎的声音,但她仍然孤冷地怒视着他:“上一个试图想轻薄老娘的人,全身腐烂而亡!” 君临天却突然妖冶而笑:“那我们就来看看是你先进黄土还是我先腐烂而亡怎么样?” 很久没遇到对手的,他心情竟然异常的愉悦起来。 “神经病。”花道雪感觉这货有点精神不正常,用力地推开他,这一次君临天倒没有使力,让她轻而易举逃开了。 花道雪瞪了他一眼,走到一边捡起了掉在地上还没吃完的半个包子,吹了吹正准备往嘴里放,却被一直大掌直接打掉了。 “君临天,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而她从来不是兔子,她只是现在饿了!若不是没吃饱,刚刚那一肘,她不可能伤不到君临天。 果然生为人,吃和睡都缺一不可。 “来人,准备晚膳。”君临天瞥了一眼花道雪,径直走了。 倾刻间有好几个宫女侍卫同时出现在走廊上,“是,王爷。”接了命令之后立即做鸟兽散。 花道雪嘴角抽了抽,她一直以为这里只有她和君临天两个人的! 那刚刚他们那个吻……都被人看到了。 老天呀,让我遁地吧!她一直就觉得公然在公正场合的地方做这种伤风败俗的事特么傻,b……而她今天竟然做了,对方还是跟个站不起来的货! 她要杀了君临天! 不过先吃了饭再说,于是她很没骨气地跟了上去。 19.第19章 蹭饭2 君临天进了膳房,她也毫不犹豫地跟了进去。 “你来做什么?”君临天冷瞥了她一眼。 花道雪把手往桌上一搁,一屁股坐上来:“用膳,你把我包子弄丢了,赔我是理所当然。” 君临天嫌弃地撇过脸去,若有所思地看着膳房里的一副山水字画。 膳房顿时静了下来,就连前院被打的哀叫声也停了,花道雪不自觉打了个呵欠,吃的再不来,她又得睡着了。 她摇了摇头,不行不行,吃了才能睡,要不然在睡梦当中饿死了,找谁说理去,阎王都要骂她是蠢死的。 她趴在桌上注视着君临天,这货虽然满脸疙瘩像锷鱼的皮,但是五官轮廓依然完美得无可挑剔,迎着光看过去,卷翘的长睫毛如两道扇贝,狭长的眼角微微上扬,带着一股蛊惑人心的妖冶。 鼻梁高挺,红唇凉薄,轻轻地抿着却魅惑性感,花道雪拍了拍脑子,神经了神经了,明明是个满脸脓胞的丑货,她怎么就透过现象看到了本质。 她又打了个呵欠,眼皮实在受不了困顿,慢慢地阖上了。 突然猛地响起一声砰的声音,花道雪猛地坐了起来,原来站在她身边的丫鬟不知为何打翻了手中的一个碗。 她抹了抹眼睛,吸了吸鼻子,发现桌上已经摆满了菜。 “王爷,奴婢该死。”那打翻碗的丫鬟吓得一脸惨白,也不顾眼前的碗碎片就要跪下来认错。 花道雪伸出一只脚把她往后一踢:“去去去,别在这里碍事。” 她边说边站了起来拿起筷子就夹菜,菜还真不见得有多好,全是素的,可是她饿了也不计较,站着狼吞虎咽起来。 压根没看到对面君临天眼里闪着的寒光和站在君临天身后的宫卿的那一脸震惊和嫌恶。 “相国就这么教你用膳的?”宫卿实在忍不住出声……看了眼自己主子慢条斯理,相当有格调地优雅地用膳,这简直就是天与地的对比,毫无违和感。 花道雪瞥了他一眼,再看向君临天,啧啧,到底是皇族,吃个饭都挺有范。 你以为她会这么想么,呸!饿得快见阎王的时候,谁还能吃得优雅,君临天这样的就是没饿过,不知人间疾苦。 花道雪迅速地扒完两碗饭,放下筷子:“我吃饱了,王爷您慢用,看你这样子也得吃上两三个时辰,不陪了。” 花道雪也是受过教养的,她不是优雅不起来,只是觉得没必要。 等她吃完才发现刚被她踢的丫鬟还倒在一旁的地上跪着不敢起来,死忠死忠,恨透了死忠! “还跪着做什么,赶紧收拾了。”花道雪薄斥了一句,那丫鬟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君临天。 君临天放下筷子站了起来,一张丑颜上面无表情,向花道雪走了过来。 花道雪拍了拍屁股:“好好好,你爱跪你慢慢跪。”她才懒得管这闲事,吃饱喝足她要去和周公培养感情了。 “站住。”身后传来君临天冷冷的声音,花道雪撇了撇嘴没理他。 “倒。” 花道雪只觉眼前一黑,整个人就失去了知觉,君临天走过来刚好接住了她。 20.第20章 超出懒的极限 花道雪只觉眼前一黑,整个人就失去了知觉,君临天走过来刚好接住了她。 君临天横抱着花道雪,冷睇了一眼那丫鬟:“手这么没用,那就剁了。” 说完他抱着花道雪出了门。 宫卿站在那嘴角不断地抽了又抽,王爷这是做神马? 他很难得的同情地看了一眼地上的丫鬟:“知道你错在哪儿了吗?” 那丫鬟吓得直掉眼泪,拼命地摇头,只是打了个碗,最严重不过打几板,怎么就落到要把手给剁了呢。 “爷一直对下人不算苛刻,但这一次你差点伤到王妃,怪你命不好。”宫卿挥了挥手,立即有人进来将这丫鬟给押了下去。 他摇了摇头,看向屋外的月牙,这夜半三更的,王爷把王妃给抱走,是在想什么? 爷的心思真难猜呀,真难猜。 月转星移,花道雪再醒来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天了,她惊讶地发现这不是自己的房,她赶紧坐了起来,感觉全身都是酸痛的。 忆起自己是突然倒下来的,不觉眼里冒怒火,该死的君临天竟然对她下毒! 亏她研究毒这么多年,结果被人下了毒都不知道,可恶! 这全身酸痛怎么回事,难道君临天趁机虐待了她? 她下了床,将自己身子检查了个遍,没发现有虐待痕迹,又看了下房间,窗名摆着一盆名贵的冠世墨玉,房里摆设不是黑的就是灰的,看起来奢华得很低调,, 奢侈还能奢移到如此冷色系,可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肚子在这时叫了起来,花道雪突然好想念知秋,知秋呀知秋,我的知秋呢,没有知秋没饭吃呀。 “君临天!!!你个二百五,把我的知秋还给我!”花道雪吼了声,踹开门走了出去,她要去找君临天把知秋要回来。 “王妃,王爷已经奉命去西边剿匪。”门外站了一个十七八岁的丫鬟:“奴婢叫红梅,王爷吩咐以后由奴婢伺候王妃。” “知秋呢?”又跑去剿匪,他除了剿匪就是剿匪,就不会干些别的? “回王妃,知秋姑娘被玉芙夫人关起来了。”丫鬟如实禀报。 “我饿了,先拿吃的给我。”花道雪又回了房,反正那货不在府里,她就占鸠鹊巢。 吃饱了才能战斗,好个玉芙夫人,我懒得跟你计较,你一而再而三的挑战我!老娘的懒也是有限度的。 花道雪喝饱吃才让丫鬟带着去玉芙住的芙蓉苑。 经过花园的时候,看见君祈邪和一个鲜衣玉袍公子坐在凉亭里喝着茶,旁边有如花美眷弹着琴,花道雪一时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到了他三皇子府。 她白了一眼,懒得管闲事,走了。 “煜王妃……怎么见到了也不招呼一声,太见外了。”君祈邪的声音幽幽地传来,一双狭长的眸子闪着莫测的光看向她。 “有事,你们自便。”花道雪头也未回,君临天不在,她要趁现在把知秋捞出来。 花道雪走到半路临时又回了一趟自书院里拿上圣旨。 21.第21章 教训三八 芙蓉苑里花团锦簇,花木扶疏,亭台楼阁应有尽有,看来这什么芙的确实是得挺受君临天待见的,可待见有什么用,还不是独守空房,指不定哪天君临天就绿了。 有眼尖的丫鬟立即去通风报信了,花道雪到了院子弯腰捡了块石头扔进了屋里。 只听砰地一声响,里面的传来惊叫声,刚准备出来的江玉芙差点被这拳头大的石头给砸中,惊得花容失色。 “你这傻子竟敢伤我们夫人!”她旁边的丫鬟指着花道雪恶狠狠地骂了起来。 “知道我是傻子,怎么不知道傻子没有不敢做的,江玉芙……”花道雪直闯进房,瞪了眼还在惊吓中的江玉芙,哟,倒还真是个美人胚子。 穿的戴的那都是上等品,有些只怕都是进贡之物。 花道雪一屁股坐了下来:“老娘没那么多空跟你玩心思,把知秋还给我,否则我不敢保证今天会不会出人命。” 江玉芙气得满脸胀红,这个疯子,竟然敢把这么大一块石头就这样扔过来。 “花道雪,这是煜王府,你有几条命给我横?”江玉芙冷哼一声坐了下来悠闲地煽着她的小扑扇:“那贱丫头不知尊卑跑我这来撒野,我看是你不会教,放在我这多教几天。” “你这么一个强盗土匪,我还真不知道你哪来的尊贵?”花道雪说完将手上的圣旨砸给了江玉芙:“自己看清楚,知秋这丫头我用习惯了,没有她我没法给君临天生孩子,她要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太后面前见。” 江玉芙怒地站了起来:“花道雪,你竟敢直呼王爷名讳!别想用太后来压我。” “我叫的是我夫君,关你什么事?你不过一没名没份的侍妾?”花道雪讥诮地勾起了唇角。 “你…我今天就替王爷教训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还真当自己是王妃了,废物。”江玉芙被她堵得脸色铁青,她冲了过来扬起手就甩向花道雪的脸。 花道雪轻巧一闪,猛地扣住她的手腕压向案几,疼得江玉芙额头都冒起了细汗。 “交出知秋。”花道雪阴冷着一双水眸冷然地道。 江玉芙看得有些心惊,这人是花道雪吗?她打听的花道雪可是个软弱没用的废物。 见她没有反应,花道雪又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只听咔嚓一声,江玉芙大叫了起来,赶紧道:“快,带人来。” 花道雪捏住她的尖下颚:“早这样多好,不用受这么多痛。” 知秋很快被带来,只是人是昏迷的,完全是被下人给拖进来的,两只手耷拉着,全身都血肉模糊,皮开肉炸,身上衣裳也没一处完整,额头还渗着血,本来结疤,现在由于下人的拖动又流了出来。 花道雪眼眸里掠过一丝杀意,一巴掌将江玉芙煽到了桌上:“你该死。” “花道雪,你竟敢打我?”江玉芙怒吼起来:“来人!” 一声喊,她身边的几个丫鬟都拥了上来,外面也传来脚步声,是府里的无处不在的护卫。 花道雪置若罔闻,走到她跟前,一手提起她的身子猛地往墙上砸了过去,只听砰地一声,江玉芙整个人从墙上掉到地上,顿时晕了过去。 “这是干什么!”一声冷冽的喝斥声响起。 22.第22章 嫁妆送回 “教训三八。”花道雪粗鲁地道,端起桌上的茶端走向江玉芙,头也没回,管他来的是谁,都不关她事。 “煜王妃,你这是要闹出人命?”那声音再度道,然后花道雪感觉有道力量在接近,她抬起腿往后一踢,那人不防被踢到闷哼一声,但并未被踢飞。 花道雪保持着踢人的姿势,将手中的茶水倒在江玉芙的脸上,然后抓着茶杯转身横扫向来者。 这些动作一气呵气,快得来者都没防着,猛地一惊,赶紧迅速地躲过了她茶杯的袭击。 “多管闲事。”花道雪茶杯没能打到人,直接将茶杯砸在江玉芙倒着的地上,碎的瓷片四溅,溅到刚被泼醒的江玉芙身上惹得她直哀叫。 “红梅,带人走,今天我看谁敢拦。”花道雪冷冽地看向刚来的人,是个俊美的男人,一头秀发用玉髻扎起,额头落下几缕,显得潇洒风流,一身鲜衣,腰间系着月牙白的玉带,一双鞋金光闪闪,来头至少不小。 能在煜玉府呆着的男人,都不会是低身份的人。 江帝雅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刚刚她从花园过,他有粗略看了一眼,以为是个傻子没多留意,没想到如此彪悍。 女人间的战争也这么血雨腥风吗?不都是勾心斗角而已? 他哪知道,花道雪最讨厌动脑子,能用武力解决的事,从来不会废脑力。 “煜王妃,凡事留一线,你把玉芙夫人杀了,如何向煜王交待。”江帝雅走过去扶起满身颤抖的江玉芙,眼里滑过一丝异色。 花道雪讥诮地撇了撇嘴:“如果知秋有任何闪失,我要的不只是她的命,江玉芙,你给我好生记着。” 她说着拿起扔在桌上的圣旨,走出了门。 门外君祈邪一脸若有所思地站在那里,见她出来迎了上来问:“因为昨天偷吃的事?” 花道雪白了他:“如果我说是,你要不要去自首?” “我又没偷吃…” 花道雪不再理她,走到红梅身边替知秋探了探鼻息,还好命不要紧,想必受了不少皮肉苦。 她就知道,知秋留着就是她一个牵挂,但这牵挂还真甩不掉。 她从红梅手里接过知秋,红梅赶紧道:“王妃,还是让奴婢来吧。” 花道雪不说话,扛着知秋就往自己院里走,边走边将手中的圣旨扔给红梅:“拿着它去请大夫,谁敢不来给我直接杀了。”然后她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一并扔给了红梅。 红梅到底是个丫鬟,看到这又圣旨又匕首的有点惊慌失措。 “君临天派来监视我的丫鬟,不至于这么怂吧?”花道雪讥诮地看了红梅一眼,加快了脚步。 呃…红梅满头黑线,这都被你知道了…王妃。 你这哪点是傻子,简直比猴还精。 知秋的伤幸好只是皮外伤,如果伤及内脏,花道雪一定是忍不住要杀了江玉芙的。 大夫看完之后,花道雪才有时间休息,本来身上就觉得有些酸痛,这一顿使力下来,她也想喊个大夫给她治治了。 好想有人给按摩按摩。 躺在床上花道雪带着这个梦想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江玉芙派人将花道雪的嫁妆都送了过来,足足八大箱,没有一箱开了封的。 “王妃,看来连玉芙夫人也怕您了,这都乖乖把嫁妆送过来了。”红梅高兴地道。 23.第23章 收留晓月 花道雪倒不觉得江玉芙是怕了,她昨儿个问了红梅,江玉芙虽是个侍妾,来头可不小,父亲可是大将军,而昨天那个管闲事的美男便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覃国最年轻的佞相江帝雅。 江帝雅在覃国的名声和花道雪不相上下,臭名昭著。 花道雪是蠢,而江帝雅却是贪,他与花明昊同为相,一左一右。 江玉芙虽然是个庶出,但这么大的来头,也不至于让她来做侍妾,还是侍奉一个与阉人无二的君临天,这其中想必有诈。 不过这些她都懒得思考,只要嫁妆还回来了就好。 吃完饭,她让红梅把嫁妆箱子全打开,准备点了点,哪知封条撕开之后,箱子里的东西让她想直接骂娘。 箱子里哪有什么金银财宝,就连铜板都没有,全是拳头大的石头! 我勒个苍天二大爷,不要这么玩人好不好,我嫁人是为了什么,就为了嫁妆,你竟然给我假货! “王妃,玉芙夫人这么好主动送来嫁妆,会不会是她掉了包?”红梅凑到她耳边小声地道。 花道雪瞪了眼石头冷静地道:“按原封封上,这几天你照顾好知秋,等知秋好了,我要回趟娘家。” 花道雪说完就躺回床上睡大觉去了,休息是万物生起之本,她始终相信这一点,要不然她前世也不会累死了。 红梅不解地看着她,王妃知道这嫁妆一文不值怎么完全没有反应? 红梅刚跟着花道雪,也完全不熟她的性子,但看今天她对玉芙夫人那架势也不像是传说中那么软弱的人,就这么忍了么? 花道雪这一睡就睡了好几天,中间吃过两顿饭,等她彻底下床,那边知秋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低着头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她。 花道雪吃着饭边问知秋:“再给你次机会,是嫁人还是留在这受苦?” 知秋鼻子一吸:“小姐,知秋不会离开小姐的。” 花道雪冽着牙笑:“那你可仔细着你的皮,以后有得你受的。” 知秋这一听,知道小姐是留下她了,哇地一下就哭了出来。 花道雪翻了翻白眼,这丫头的眼泪就跟装了水龙头似的,想哭的时候就能拧开……泪点这是低到了没下限啊。 “别哭了,嫁过来之后我还没回门的,这几天我也睡饱了,回门吧。”花道雪接过红梅递过来的湿巾擦过手站了起来。 “小姐,煜王还没回来如何回门呀?”知秋疑惑地问。 “他在府里也不可能陪我去回门,指望他做什么?” 知秋点了点头,也是,连堂都没拜,更别提回门了,所以她更加不能离开小姐了。 知秋和红梅叫来护卫把东西装上马车,马车很简陋,花道雪也不计较,能有个就不错了,江玉芙这个女人肯定不会让她风风光光回门。 马车出府的时候,花道雪看到一个丫鬟被扔出了府,她也没怎么注意,上了马车。 反正这种事在这个万恶的旧社会是屡见不鲜的。 红梅叹了口气低嘀着:“这没了双手,晓月怎么生存。” 24.第24章 找死的守卫 知秋掀开帘子叫红梅赶紧上车,那被护卫赶出来摔在地上的丫鬟刚好抬起头,花道雪认出她是那晚在她身边打碎碗的丫鬟。 红梅上了马车,脸色不太好。 马车刚要开动,花道雪站了起来跳下了马车,走到那丫鬟面前问道:“手怎么回事?” 她记得那天她晕倒之前她还没事,怎么突然就没了手? 那丫鬟见了她,眼里掠过一丝害怕,往后挪了挪,仿佛她是洪水猛兽。 “王妃,晓月是那晚她失手打了碗…”红梅在一旁小声的说道。 花道雪眼眸猛地微眯起来,看向晓月断了的两只手,手腕刚斩断的地方只是简单的用白纱包着,还白纱布上面还有斑斑血迹。 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因为打碎了一只碗,就失去了双手,花道雪捏紧了双拳,君临天果然名不虚传。 她不是什么有同情心的人,但她虽然狠,却从来不伤及无辜,如果那晚她不用膳,这姑娘的双手不会被断。 她走过去蹲下:“谁将你赶出来的?君临天剁了别人的双手还要把人给赶了?” 晓月低着头,拼命地想往后退,仿佛非常害怕花道雪。 “伤你的又不是我,你怕我做什么?”花道雪伸出手将她给拉了起来,晓月想挣扎开来,又不敢用力,怕推到她。 “王妃,你要做…做…什么。”晓月战战兢兢地问。 “双手都没了,你还能到哪去,红梅你带她去我院里,等我回门之后再说。” 红梅脸上掠过一丝惊喜,赶紧扶着晓月进了门,晓月不敢进去,被红梅劝了两句才小心翼翼地跟在她的身后。 看门的守卫倒是没有出手阻挡,不知是因为红梅,还是因为花道雪刚刚的话。 花道雪没再停留,上了马车,刚刚闭上睡了一会儿,相国府就到了。 “小姐,到了到了,快醒来啦。”知秋下了马车大声地喊。 花道雪倒没贪睡,今天有正事要干,睡来便下了马车伸了个懒腰,打了两呵欠往府里走。 “哟,这是谁呀,这不是我们那嫁出去了二小姐嘛,怎么又跑回来了。” “肯定是被煜王虐待了,回家来哭的,哈哈。”相国府外的两个守卫讥诮地笑了起来。 花道雪懒得理他们,她实在没有那些功夫却理几只只会叫唤的狗。 她继续往门里走,谁知这两守卫却一脸嫌弃地挡住了她:“二小姐,你可是泼出门的傻子,相府现在不是你想进就进的。” 花道雪眉头一蹙嘟了嘟红唇:“为神马不让我进,我是来回门哒。” “呵呵呵呵…”两守卫相互捧腹大笑起来:“傻子也知道回门…可是二小姐你回门怎么就你一个人呀,听说你成亲当天连堂都没拜。” “夫人吩咐了,二小姐敢一个人回来回门就要打死你,你还是赶紧滚吧,我是好心才劝你,要不然夫人知道了,你想滚也没那个道给你了。” 守卫两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站在台阶下挡着花道雪的去路。 “不行,一定要回门,我是很孝顺的。”花道雪冽着嘴对他俩笑。 这两守卫微微一愣,这傻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漂亮了,笑起来还真的挺美的,两人相视一笑,凑到一块商量了一下,转眼改变了态度。 25.第25章 如风的男子 “可是二夫人有命令不让你进,我们也不能放你进去,但是后门有个门可以进去,我们可以带二小姐走那里。”一个守卫凑上来说道,一双贼眼都在冒着猥琐的光。 花道雪咬了咬嘴唇:“这样呀,你们不怕二娘罚你们么?” “不怕不怕,二夫人不在府里。”两守卫舌头都tian到嘴唇上了,花道雪水眸里掠过一丝戾气:“好呀,那就麻烦两位哥哥了。” “二小姐,这边来。”两个守卫搓着手,眼馋地看着花道雪,反正是个傻子什么也不懂,煜王一辈子也不会碰她,这事做了谁也不知道。 14。 花道雪垂着头跟在他们后面,知秋虽然对二夫人的命令有些微异,但也不敢说什么,只是感叹小姐成了煜王妃之后,这下人对她的态度到底不同了。 转进相府旁边的小巷,这里通向相府的后院,除了清晨运菜的走这边,平时几乎没人,突然那两个守卫将花道雪和知秋两人压在胡同墙壁上。 吓得知秋想大叫,却被猛地捂住了嘴,花道雪则是不慌不惊云淡风清地看着眼前恶心的守卫:“你想做什么?” “二小姐,你这姿色跟着不举的王爷多浪费,不如给我们爽一爽。”那守卫说着就把一张恶心的脸凑了上来想侵犯花道雪。 花道雪胃里一翻,恶心地今早吃的东西都吐了出来,吐了这守卫的一脸。 这小贱男整个人都傻了,反应过来是大骂起来:“你这废物,老子玩你是你的福份,你竟敢吐我,看今天老子怎么弄死你这傻…” 他说着便想一巴掌打下来,花道雪嘴角一勾,抬起脚想给他腿。心来上一脚让他痛不欲生断子绝孙,这贱人却突然话语止了,露着一脸吃了霍香正气水似的表情倒向了一边,两眼翻着白眼全身抽了抽,断了气。 花道雪抬眸看见一个犹如神邸的男人俊姿挺拔地站在不远处,他的一头黑亮秀发无风自动,腰间的玉绦在轻轻飘扬,几片落叶随风而落。 无风而他是动态的,这说明他是在上一秒赶到的,而且赶得很急。 花道雪靠在墙上微眯着眼看着他,而对方也站在那里看着他,目光如矩,仙姿凤章。 另一个守卫见自己同伙就这样挂了,吓得脸色惨白,立刻跪了下来:“江相爷饶命,江相爷饶…” 江帝雅轻轻一抬手,他就连饶命两个都未说完倒了下去。 花道雪双手抱胸勾起好玩的唇角:“想不到江相爷身手不凡。” 江帝雅俊眉微颦朝她走来:“我也想不到在煜王府那么彪悍的煜王妃竟然会被一个小守卫给欺负。” 花道雪耸了耸肩:“傻子总是这么被人欺负的。” 江帝雅走到她面前掏出丝巾递给她:“把嘴角给擦干净了,女人家的不要老想着踢男人那个地方。” 花道雪低垂眼敛看了一眼他手上的白色冷月锻丝巾,这双拿丝巾的手修长而且干净,与丝巾真是相得益彰。 26.第26章 回门大戏 “那你也应该知道,女人家的不能随便接受男人的东西。”她接过知秋递来的手绢擦了擦嘴角朝他做了个鬼脸:“特别是个一定会要回报的男人。” 江帝雅轻笑一声:“看来我还真是恶贯满盈,连煜王妃都知道了。”他自嘲的笑,却一连也感觉不到他的无力,反而似乎很享受这样的待遇。 “彼此彼此。”花道雪瞥了眼王府的后院,回了他。 “你真翻墙?”江帝雅一眼看穿她心思。 “这都被你知道了,你是属蛔虫类的?”花道雪收回眼光打量着他,这人到底来干嘛的,不像是刚好路过打酱油的。 “只是路过,刚好看到。”江帝雅的解释真的很随便,一听就假。 “好吧,反正傻子好骗。”花道雪也懒得了解,反正她一穷二白,打她的主意是做亏本生意,江帝雅这样的贪官应该是比谁都清楚的。 “何必翻墙,我陪你正大光明从正门进。”江帝雅笑得邪魅,他素来和花明昊不合,两人在朝里相互牵制,如果他带着花道雪回门,花明昊的脸色一定会很好看。 君临天的脸色也许会更精彩。 “我是来回门的,你不怕你臭名又多一条?”花道雪边问边走到挂掉的守卫身边,一脚踏上他的胳膊,生生地将她的胳膊给踩断了。 该死的,竟敢垂涎老娘的美色,死了也要鞭尸。 “啧啧啧,你一姑娘家的,比我还狠毒,连个尸体都不放过。”江帝雅彻底震惊了。 “死这么快,便宜他了。”花道雪用刚插过嘴的手绢擦了擦脚上的绣花鞋抬起头问江帝雅:“你真跟我进去?” 江帝雅点头:“反正已经恶名远扬,不再乎多一条。” “你很无聊?”花道雪挑了挑眉。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花道雪拍了拍手掌,扔掉手中脏了丝巾冽嘴笑:“行,正好我需要人帮忙,你就送佛送上天,帮我帮到底。” 江帝雅着她的一排大白牙,再看那双水玲珑的大眼里闪烁的迷人光芒,心里燃起了一丝不妙。 果然当花道雪把他带到马车边,将后门打开的时候,他的感觉就更强烈了… “这里是我的八大箱嫁妆,本来是让那两守卫搬的,他们现在被你杀死了,所以这活就归你了。” 江帝雅勾唇一笑,和着他这救她还救出一堆麻烦来了。 “本相貌堂堂的一品佞相怎么可能干这种粗重活。”江帝雅双手抱胸看着花道雪,狭长的眼眸里闪着明亮的光泽,似是而非的笑意挂在他的嘴角。 “莫不是江相爷的恶名里还有一条是说话不算数?”花道雪瞅了眼八大箱子,里面全是石头,又重又大,要她动手,她是绝对不想的。 有壮丁就抓,管他是谁。 江帝雅扶了扶额,他刚好像是答应了帮忙的,只是没想到这忙却是这么的让他为难。 在他眼里杀人放火都比这个容易,偏生今天他连随从都没带。 江帝雅抬起头看向花道雪那一脸嘲讽,心生不喜,怎么能让一个小女人给瞧不起。 “好,搬就搬。”江帝雅将袖子给挽起,露出精壮结实的手臂,花道雪这才看见他右手戴着的一串凤眼菩提,啧啧,贪得无厌,搜刮民脂,恶名昭著的江相爷竟然还信佛。 箱子又大又重,一般的大男人还不定搬得起,不过江帝雅一咬牙却能抗起来,调整之后还能优雅地抱着箱子问花道雪:“搬去哪?” 花道雪看了看相国府外的环境道:“摆门前就行。” 江帝雅松了口气,那就等于只要把箱子搬下来就好了,不用弄得全身大汗淋漓。 27.第27章 回门大戏2 “小姐,奴婢也去帮忙吧。”知秋看着江帝雅这么大一个相爷,干这么粗重的活心里过意不去开口道。 花道雪瞥了她一眼:“你伤刚好,又累倒了谁来照顾我?你看相爷这一身,精壮有力,肌肉纹理发达,一晚上玩几个女人都不嫌累,何况就这么几个箱子。” 江帝雅停下来把手搁在箱子上白了她一眼:“花道雪,你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你也知道本相爷从不做亏本生意。” 花道雪眼波一转嘻嘻地笑:“相爷,我一穷二白。” 江帝雅却突然伸出手将她拽了过来,眼眸锐利地看着她泛红的面颊魅笑道:“你认为爷会帮一个真正一穷二白的人吗?” 他修长的手指捏过花道雪小巧的下颚邪恶地道:“再不济,你还有这软香之身。” 花道雪伸出手推开他:“本姑娘已是有夫之妇。” 江帝雅却哈哈大笑起来,掏出冷月锻丝巾给自己擦了擦额角渗出的几滴汗珠,然后掏出桃花扇悠闲地煽了起来。 花道雪眼眸一沉,看着他这欠扁的表情真想揍,他不就是明显在笑话她这有夫之妇根本没夫君碰丢,擦,等老娘把君临天治好了,看你还嘲讽。 等等…她干嘛要帮君临天治病,傻了吧。 花道雪拍了一下自己额头,一定是气疯了气疯了,就算君临天的毒她真能解,她也懒得找这麻烦,更何况君临天的毒就她那天看来,根本无解。 花道雪懒得再理他,对知秋吩咐道:“把箱子全打开。” 知秋按花道雪的吩咐将箱子一一打开,江帝雅看着这一箱箱的石头笑意更深了。 这些梨木箱子,刷成大红,上面还贴着双喜字,一看便是装嫁妆的,而里面装的却是一文不值的石子,江帝雅的眼眸沉了几分,看向花道雪的眼神多了几分意味。 花道雪扫了眼一排的石头,关掉一个箱子站了上去,拍着手掌大喊起来:“来来来,各位乡亲,各位富绅,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小女最近缺钱,特挥泪甩卖嫁妆,绝对比市价低五成出售,大家都来看一看,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不买来看看也欢迎,看到的是机会,买到的是实惠…” “前天城东的小刘没买,后来被城西的小陈买走了,他肠子都悔青了,哭瞎在厕所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连煜王府的鬼面罗刹都买了,你还等什么!” 花道雪吼着嗓子,打着拍子,叫得特大,城西原本不算热闹,因为这儿全部住的是达官贵人,要不然也是富绅。 所以特别清静的地方,她喊上几嗓子那就是四面八方都听到了,许多下人从后院跑出来,看看这是谁敢在这个地方放肆,做买卖做到这儿来了。 一时之间,相国府前堆上了不少人,有好事的赶紧回去报告自家主子,有马车当场就停了下来。 江帝雅看着花道雪这副王婆的市侩样子,满头黑线,忙用桃花扇将自己脸给遮起来。 这女人可真是什么都敢做得出来,煜王都被她喊进了叫卖词里,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喊卖词她到底哪里学来的,太丢人了,他不要认识她! 28.第28章 回门大戏3 一群人围上来,一看花道雪叫卖的东西顿时满脸黑,每个人都有种被傻子耍了的感觉。 “相府二小姐,这几颗石头就是你的嫁妆,你耍人呢……”有眼尖的认出了她是花道雪,不爽地喝道。 “你才是石头呢,你没长眼睛呀,这些都是我爹给我的嫁妆,颗颗都是特级宝石,我爹说是贡品呢。”花道雪脸不红心不跳,仰着头理直气壮地朝那人吼了过去。 “李奶娘,你和一个傻子计较什么,她傻不隆冬的,把这些破石头当成宝石,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你才是傻子!这是我爹给我的嫁妆,我才没有骗人,你看这上面都是上好的梨木箱子,还有喜字封条,你们没长眼睛啊!”花道雪仰着倔强的小脸朝那些嘲讽她的人辩驳道。 那些人这才注意起她说的箱子来,这才发现还真说的没错,是装嫁妆的箱子。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皆不解,怎么这装嫁妆的箱子里装的却是石头呢? 一些好事的主子在仆人的带领下也从府里走了出来,一时间相府外围满了人。 相府的下人也有出来的,看到是花道雪,连忙拔腿就跑去报告这事,无奈今天相府相爷和二夫人都不在,三小姐也出了门,只有五小姐在家。 可这会五小姐正在陪三皇子,是该向五小姐禀报还是不禀报,这成了下人们的难题。 “该不会这傻子嫁出去的时候,相爷给她的嫁妆就是这些石头吧。”人群里不知谁说了一句大家都憋着的话,顿时哗然一片。 大家交头低耳议论着。 “好歹也是个嫡女小姐,相爷再不喜欢也不至于做这么绝吧。” “二小姐还真傻,还把这些石头当成是宝石呢,从小没爹疼没娘爱,长得也不差,怎地落到这样一个下场,比我们这些下人都不如。” “相爷这么做就不怕煜王知道?” “听说煜王成亲那天都没出现,连堂都没拜,他才不会去管这傻子。” “据说煜王府对府里的女人特别苛刻,二小姐跑出来卖嫁妆,只怕是在煜王府呆不下去了。” 花道雪气呼呼地双手叉腰瞪着下面一群人,她今天穿着一套粉色的千羽裙,微风吹来,千羽裙上的花边翻飞,衬得她莹润的美艳脸蛋更加水灵。 江帝雅用扇子挡着自己的面部,露出一双深邃狭长如漆如墨的眼眸,盯着花道雪那副气呼呼又委屈得想骂人的样子,没能移开眼,眼底的计较又深了几分。 “喂,你们商量了这么久到底买不买呀,这真的全是我爹给我的嫁妆哦,煜王爷不给我饭吃,我快饿死了,我挥泪以最低价卖给你们哦……”花道雪泄了气嘟了嘴一屁股坐了下来,低垂着头像是要哭了。 “唉…二小姐看着也真的挺可怜的。” “可不是嘛,这么大个相国府竟然舍不得一点嫁妆,滥竽充数。” “快别说了,这些大宅门里哪个家没有一点这些欺压不公的,被听见了我们都惨了。” 29.第29章 回门大戏4 围观的下人里面也有同情花道雪的,可是她们同情归同情,又有什么办法,连帮她说句话都不敢。 围的人没有离去,反而越积越多,世家公子小姐也出来看热闹的不少。 “原来是这傻子,一没钱二没权,又没外家罩着,相爷看着她都碍眼,怎么可能会真给她嫁妆,给几块石头算不错了。”有世家公子嘲讽地笑了起来。 “你胡扯!这些不是石头,这是我爹爹给我的嫁妆,你再乱说我撕烂你的嘴!”花道雪跳下箱子就要朝那人扑过去。 “这是在做什么?谁敢在我相国府外胡闹!”就在这时,一辆马车停在了门前。 花道雪一见那马车上下来的人,不正是自己的渣爹花明昊和他的毒妇二夫人白浪朵嘛,戏演这么久,正主终于来了。 她赶紧跑了过去一把拽住花明昊就往人群里钻:“爹爹,他们都是坏人,他们说你给雪儿的嫁妆是石头!你跟他们说这是宝石不是石头,” 花明昊一看这眼前的八个大箱子和围成一团人群,傻了眼,怎么会这样,这傻子怎么把嫁妆搬回来了,还全打开了。 他眼眸一沉,立刻看向身后的二夫人。 二夫人赶紧呵呵地笑:“雪儿你真是说笑呢,你爹给你的嫁妆不是宝石,但却是金银财宝,怎么可能是石头呢,你这从哪弄来这么多石头,里面的嫁妆呢?” 她故作一惊又道:“这里面的嫁妆该不会被别人拿了吧,老爷,我就说过雪儿她不懂事,把嫁妆给她一定会被别人抢了的。” “啊,二娘你说什么,你说这真是石头?”花道雪一脸不敢置信,立刻哇地哭了出来拉着二夫人就要去煜王府:“二娘你的意思煜王把我的嫁妆给拿了,二娘你帮我找煜王去要回来。” 二夫人脸色立刻变了:“雪儿,我可没说是煜王拿了你的,他那么有财不会在乎你这点嫁妆的。” 她哪有胆子敢把这罪推给煜王,那不是找屎么。 “那会是谁拿走了我的嫁妆?”花道雪跺着脚天真地问。 “谁最容易接近你的嫁妆就是谁咯,知秋那丫头天天跟着你,谁知道她有没有偷偷把你的嫁妆给卖掉,反正你是个傻子,卖了你也不知道。”二夫人贼眼一转,说得挺大声。 “好了好了,把东西搬进去,好好查一查怎么回事,谁敢把雪儿的嫁妆给偷了,老夫定不饶她。”花明昊说完就往府里走去。 花道雪却猛地拉住了他高兴地道:“爹,你说的是真的么,你一定会帮我找回嫁妆的是不是?” 花明昊厌恶地看了一眼她拽着自己的手点了下头:“当然会的。” 当着这么多人,他花明昊丢不起这个脸,若是这事传到皇上耳里,他这仕途之路就要完了。 都怪夫人小鼻子小眼,非要装几块石头,装几件破烂的首饰也没现在这麻烦。 花明昊说完又要走,在这这么多人看着,他都觉得颜面无存。 花道雪却在这时紧紧地拽着他,花明昊愤怒地看了她一眼,却看见花道雪眼里锋利的光芒,只见她嘴角勾起一抹冷艳的笑容:“这可是你说的,花明昊,不如我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分析分析嫁妆去哪了。” 30.第30章 君临天到来 “你…你叫我什么?”花明昊满脸铁青,怒视着花道雪,这贱丫头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我叫你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嫁妆哪去了,成亲当天,从相国府到煜王府一路未停,嫁妆没有人能掉包,到了煜王府,这嫁妆就放到了煜王府的库房,众所周知,煜王府守卫森严,绝对没人闲杂人等能进去,别说是把这些嫁妆给换成石头,就是一只苍蝇也难从煜王府飞出来。” “而且我清点这些嫁妆的时候,箱子上的封条完好如初,根本没人动过,如果不是煜王府的人连整个箱子掉了包,那就是箱子里原本装的就是石头,父亲,你觉得我分析得是吗?” 花明昊刚想说话,花道雪又道:“我知道父亲肯定不会给我石头做嫁妆的,这么大的相国府岂会做这么丢不起人的事,就算再缺钱,还有我母亲临死前给我留的嫁妆呢。” “所以一定是煜王府的人做的,但煜王府所有人所做所为都逃不过煜王的眼睛,所以这事一定是煜王做的,放心,爹,我回去就找煜王算帐。”花道雪说着就做出一副要找煜王算帐的模样。 花明昊和二夫人脸色吓得五颜六色,敢说煜王偷嫁妆,那这事铁定闹到宫里去,这还能瞒得住吗? “煜王妃,煜王一掷千金,怎么会看得上你这几箱破嫁妆。”江帝雅收起桃花扇,看了这么久的戏,不落井下石怎么对得起他的死对头花明昊。 花明昊瞥了他一眼,脸色黑得可以染墨汁。 “对对对,煜王肯定不会拿的…”二夫人赶紧附和道,千万不能闹到煜王那去,那就什么都完了。 “既然二娘也承认了,那麻烦马上把我的嫁妆给补齐,我现在要带回去。”花道雪转过身来巧笑嫣然地看着二夫人。 “我我我。我承认什么了?”二夫人脸色再度变了变,觉得花道雪今天看起来特别慎人。 “你说不是煜王偷的,不就是承认嫁妆本来就是石头。”花道雪冷冷地道,双眸犀利阴鸷的看向二夫人和花明昊。 以为你们藏得住吗,还想把罪推给知秋,也太高估知秋的智商了。 看热闹的人立即炸开了锅,这种事,在世家眼里,可是极其丢人的事,就算再没钱,也不能拿石头当嫁妆,何况花相爷可是有的是钱。 “胡扯,爹怎么可能会拿石头当嫁妆呢。”花明昊立即露出痛经般的笑容拉住花道雪:“雪儿,你别瞎想,爹马上叫人去查,查出来一定给你个交代。” 花道雪讥诮地笑了声:“花明昊,你当我是傻子就好骗?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的事,还需要查?我只问一句,今天这嫁妆你补还是不补。” 花明昊悄悄地看了眼二夫人,现在是骑虎难下,他怎么也没想到花道雪会变成这样,仿佛完全变了个人,哪里像个傻子,反而向是来索命的难缠恶鬼。 “雪儿,爹给你的是货真价实的,绝对不是这些破石头。”花明昊知道这事绝对不能当面承认,承认他就彻底完了,他丢不起这个人。 “相爷的意思,这嫁妆是本王掉了包?”一道冷冽的声音从一旁插了进来,所有的人都回头看去,相府旁边的一棵大树下,不知何时停了辆奢华的金色马车。 31.第31章 割袍断亲情 马车前的悍血宝马两眼闪着精光盯着这边,车上的风铃在微风中摇晃出清脆的声响,马车前方挂着的煜王金色令牌显摆着他就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鬼面罗刹煜王。 没人发现这马车何时来的,也没人知道来了多久。 更让所有人诧异的是,传说中神龙不见神尾的煜王出现了,大家都瞪大了眼等待着他下马车来一看其庐山真面目。 声音倒是真的如传言中的那样冷血无情,可马车上的人却未必出来。 “不…不…老臣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说是煜王您偷的,这其中一定有误会。”花明昊立刻跪了下来,吓得腿都有些哆嗦。 他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在皇上面前说谎话都能说得天衣无缝,可是却十分忌惮这个实际上控制着整个王朝命脉的啫血煜王。 他是没有心的,他看不顺眼的人,即有可能瞬间消失在人世,能不得罪,绝对不得罪。 “误会?”君临天只冷淡地反问了一句,花明昊额头便流出豆大的汗珠,他话里的语气很明显是不信的。 “老…老臣…一定会找回这些嫁妆的。”花明昊咬了咬牙,心里把二夫人给骂了个遍,都是这娘们太小鼻子小眼,才闹成这样。 “花道雪,你信他还是信本王?”君临天透过薄纱垂帘看向花道雪,又望向一旁的江帝雅,如墨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不悦。 “信你,不过又如何?”花道雪瞥了眼那金光闪闪的马车,丫的臭阉人,自己这么富有,却对她这么抠门! “花家没救了…”君临天淡淡地说了几个字,云淡风清却内藏阴毒的杀机,所有人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传说中令人闻风丧胆的鬼面罗刹煜王,果然名不虚传。 花道雪嘴唇一勾,她不知道君临天有多大能耐,但是看到花明昊和二夫人那一脸惊恐,她觉得心里倍儿爽。 从腰间掏出匕首,花道雪再度爬上嫁妆箱子,讥诮地瞥了眼花明昊:“今日,我花道雪割袍断义,与花明昊断绝父女关系,从这一刻起,花家所有兴衰荣辱与我不再有半毛钱的关系。” 花道雪说着用匕首割断了自己的半个衣袖,露出白晳的半条粉臂。 江帝雅和君临天的眸子均微微变色。 刚被下人禀告的花夕颜陪同着君祈邪这时正好出现在门口,她花容微变赶紧娇斥道:“二姐,你在做什么,你怎么能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 她抱歉地看了眼君祈邪,有些匆忙地跑下台阶来到花道雪跟前劝着她:“二姐,你快下来,站这么高摔着了可怎么办。” 花夕颜是二夫人白浪朵亲生的,是捧在花明昊的手心长大的,她从不正面欺负花道雪,只是暗地使绊子,让花画心去做。 花道雪自然不信她是好心,这如这原身子的死,也都是花夕颜使的绊子。 原身子虽然是个傻子,但绝对不会傻到放个孔明灯都把自己烧死。 都是花夕颜支指花画心故意点火的,既然现在她要装好心,那她也就不跟她客气。 “啊…”花道雪大叫一声,一个没站稳从箱子上摔了下来,不偏不倚压在了花夕颜的身上,一点儿不疼。 32.第32章 割袍断情 说实话,花夕颜这身子真是有货呀,胸前的两团小兔子坐起来柔绵绵的。 花夕颜不防就被她压到了,气得咬着牙,水汪的眸子愤怒地瞪着她,额头都渗出了细汗,疼得要命,却不敢大声叫出来失了身份,更何况三皇子还在看着呢。 “二姐,你快起来,坐疼我了。”花夕颜花容失色,隐忍着疼痛的样子看起来特别我见犹怜。 “花道雪!你…你这逆女,今天我就替你那死去的娘好好教训你一番,平日里真是太放纵你了!”花明昊喝了一声,见花道雪坐在花苏颜身上不起来,又因为她刚刚的狂语更是气得满脸都是铁青。 花夕颜是他培养出来的心头肉,是要嫁给三皇子做皇妃的,三皇子将来登帝,花夕颜就是凤后,就算煜王再想对付他,也要看看三皇子的面子。 这会看到花夕颜被压成这样,他便急了,站了起来,举起手就朝花道雪打了过去。 花道雪眼神一凛,眼光如一道锋利的刀光看向花明昊,如花的小脸冷若冰霜微抬着,扬起着等着花明昊的手下来。 花明昊的手却停在了半空,一只桃花扇挡住了他的手。 “花相爷,刚刚煜王妃说的话大家可都听见了,她已经不再是你花家的人,你现在打的可是煜王妃,你是向天借了胆了,敢打皇亲国戚?”江帝雅笑得像只狐狸地看向花明昊懒懒地道。 见花明昊都不能将花道雪弄起来,君祈邪赶紧跑了过来,看了眼花道雪语气不好地道:“傻子,快起来,你弄疼夕颜了!” 他虽然说着,却不敢动手去拉花道雪,这么多人在,男女有别,总是不敢乱来的。 花道雪斜睇了他一眼:“哦,三皇子心疼了,那我就给你一个面子起来。”她说着勾起唇角笑得有些诡异,站起来的时候突然脚一滑,猛地整个身子又坐了下去。 “啊!!!”这一次,完全没料到的花夕颜没能控制住大声尖叫了出来。 “不好意思,脚滑了。”花道雪很没诚意地道了句歉。 旁边看热闹的世家公子小姐们偷偷地笑了起来,就连下人们也觉得真是太有意思了,什么大家闺秀,还不是也是个人,遇到事儿叫得比谁都大。 君祈邪脸色瞬间黑了下来:“花道雪,你故意的!” 花道雪这才满意地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笑得很萌很萌地道了一个字:“嗯。” 花道雪这一笑,梨涡浅露,如远山清朗,如寒天冻地里的一团火,君祈邪被她美艳脸蛋上的那层光芒给弄得晕眩了,这傻子怎么比上次看见的不一样了? 小脸上好像长肉了,五官轮廓也精致美艳,就连皮肤也变得白里透红,肌肤水灵。 花夕颜见君祈邪愣在那里,赶紧娇羞地唤了声:“三皇子,麻烦你拉小女起身。”君祈邪这才回过神来去扶起花夕颜。 这边花明昊与江帝雅大眼瞪小眼。 “江帝雅,这是老夫的家事,你没资格插手。”花明昊看见江帝雅更是火冒三丈。 33.第33章 君临天的威胁 “煜王妃已经割袍断义,怎么,拿石子给人家当嫁妆,现在人家不要你了,你又舍不得了?”江帝雅含笑地嘲讽着。 “你…谁称罕!”花明昊脸上自然挂不住,堂堂一朝相国竟然被女儿主动断绝了关系。 “那么,花相国这是同意了割袍断义,来,雪儿,快感谢花相国给你一条生路。”江帝雅拉过花道雪笑得如一条九尾狐。 花道雪不明白她脱离花明昊,他高兴什么,但还是很乖巧地道:“感谢花相国放小女一条生路,以后你们家若是犯什么诛连九族的罪儿,就没我啥事了。” “花道雪,你这忘恩负义的逆女,嫁了煜王就连娘家都不要了,以后你会有你哭的时候……正好断了关系,免得一年后你怀不上煜王子嗣花家被你连……。”白浪朵在一旁终于忍不住骂了出来,屎盆子扣得还挺大。 可她连累的累字还没说出来,却平地里刮起了一阵风,二夫人被这风刮退了十几米,痛苦地摔倒在地,而眼前的花道雪却已不见。 冷竣的声音透着寒意幽幽地从榕树下的马车里传来:“本王的王妃不劳相国二夫人操心。” 事情发生在一抬手之间,没人见煜王是怎么出来的,只见一道白影一闪而光,人便已经隐入了华丽的马车之内。 好俊的功夫! 花道雪也傻了眼,不带这么牛叉的功夫吧,她这训练了二十年特工竟然完全没反应过来就被他给掠回马车了! 花道雪瞪向君临天,差点吓一跳。“你大白天的戴什么鬼面具,吓死人了。”花道雪拍了拍额头,这不能怪她,她以为能看到一张惊艳绝伦的脸,结果却看到一个戴着鬼面的君临天。 君临天冷目灼灼地看着她:“玩得很开心?” “不开心!嫁妆没要回来,我开心个毛线。”花道雪往软榻上面一倒,老天呀老天,说好的让我拿着嫁妆无悠无虑的过一生呢,你他妈全兑水了! 鸽子大王! 她一回头看向君临天那张鬼面就翻白眼:“你能不能把你这破面具给取了,就白天生得好看点,还戴个破面具。” 难怪传闻他丑得掉渣,原来他出了王府就会戴上这鬼门具,真是恶趣味! 君临天坐在那里,双手抱胸看向相府外的那群人,淡淡地问:“江帝雅怎么在这里?” “谁知道他的,爱凑热闹吧。”花道雪坐起来看了眼外面,江帝雅也正看向这边,她站了起来准备去给江帝雅道个谢,虽然不知道他出于什么心思,但人家毕竟今天帮了自己。 “去哪?”君临天霸道地问。 “你不用知道。”花道雪才懒得理他,刚准备走,却被君临天长臂一揽,扣到了他的跟前。 君临天扣着她的下颚冷冷地道:“花道雪,你最好给本王安分点,以后没我命令不许出府。” “凭什么。”花道雪想也没想地拒绝。 “你要是不听话,本王有千万种方法折磨你的丫鬟。”君临天手指上又加重的力道,花道雪被他捏得眉头紧皱。 “你折磨去呀,怕折磨的就不是我花道雪的丫鬟。”花道雪挣扎着推开他的手,曲肘就往他脸上打去,君临天没防着,被她打中,面具掉了下来。 34.第34章 换钱 这是第二次花道雪看见君临天的面容,真是好看,完美的轮廓,刀雕般的五官,肌肤如玉,眼如星月,眉如利剑,鼻若悬梁,红唇性感而魅惑。 江帝雅美,却比他少了那么一丝野性。 君祈邪也美,却比他少了那么一丝魅惑。 君临天冷瞍了她一眼:“花道雪,收起你的口水。” 花道雪真的去摸了摸自己嘴角,喃喃地道:“还好,没流。” 君临天像看白痴似的眼眸更加冰冷,这女人偶尔还真是个傻子。 “你没流,我流了。”君临天眉头微皱,语气有些暴躁地道。 “你流了?流什…”花道雪问到一半,突然闻到一阵血腥味,君临天的胸口已经映出了一片鲜红。 “你受伤了?”花道雪迅速地扯开他的衣襟,他精壮的胸肌上包裹着纱布,现在已经被血渗透。 花道雪抬起头瞪了他一眼:“伤成这样还逞强…你倒是有几条命?宫卿,你主子伤口裂开了,找大夫去。” 花道雪说完把君临天的外袍给解开,君临天警觉地抓住了她的手:“你要干什么?” “救死扶伤。”花道雪甩开他的手,将他整个上半身给扒了个精光。 熟练地将纱布给拆开,花道雪看着他胸口被利钝扎穿的伤口不禁皱眉:“熟人干的?” 君临天俊颜上滑过一丝不自在,眼里的无奈一闪而逝,花道雪却看见了,她勾起唇角好笑地问:“女的?” “少问。”君临天恢复正色回了她两个字。 花道雪耸了耸肩:“有没有药?” 宫卿的声音从前面传来:“王妃,金创药在右边黄木箱子里,你先照顾着王爷,属下赶路。” 他说着边甩起了马鞭,花道雪寻了一下小黄木箱子,打开一看,里面几十个小白瓷瓶,还真是齐全。 花道雪按标注找出了金创药,撒在君临天的伤口处,然后撕下一部分未被染红的纱布贴在伤口处:“先这样。” 君临天的伤不至于要命,但是对方也是下了狠手的,再两寸就直中心脏。 君临天一言不发,冷着一张俊脸,花道雪真觉得这个世界是看脸的,饶是他脸再臭,还是耐看。 真是暴殄天物,生这么美,却是个不举,男不男,女也不女,倒也挺悲哀的。 花道雪倒在另一边的软榻上打了个呵欠,好困啊…马车摇摇晃晃的更让人昏昏欲睡,结果她这看病人的反倒比伤者先睡着了。 … 花道雪再度醒来的时候,还是在马车里,可君临天和宫卿都不见了,她掀开帘幕看了眼外面,是个偏院,马车停在一颗榕树下面,阳光隐隐绰绰。 四周静悄悄的,毫无人声。 她下了马车,在周围瞧了瞧,没有发现任何人,这院子也看不出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君临天他们也不知道去哪儿了,总不能傻傻地在这等。 她看了眼华丽的马车,马车倒是华丽,拿出去能卖不少钱,可是她没驾过马车,只能舍而求其次,解下其中一匹毛色最亮,看起来最为温驯的马牵出了院子。 极品的悍血宝马,不愁卖不到银子。 花道雪骑上宝马,扬长而去。 35.第35章 吃了霸王餐 从小巷出来便到了有人烟的街道,找人问了路,花道雪来到了南街。 南街有一块地方是专门进行马匹买卖的,一排排看过去,全是参差不齐的品种,各自的小伙计都在简易的马棚里喂着草料,有的在和客人讨价还价。 花道雪骑着马,走到一家看起来比较富贵的面门前停了下来,朝里面的一个小贩问道:“这马能卖多少钱?” 这贩子正在喂马吃草料,转过头来看见花道雪牵着的悍血宝马,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姑娘,这…这可是悍血宝马?” “果然识货呀…你收不收?”花道雪把马牵过去,这小伙子激动地想去摸马头,这宝马却朝他冷哼一声,抬起了前蹄子,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不许凶,听话。”花道雪拍了马头一下,马儿又很安静地低下了头,一副小媳妇的模样。 “这个…这个我们是小本生意,这种极品良驹小店实在收不起呀。”小伙摸了摸头,看着宝马的小眼儿都在放光。 “这马能值多少?”花道雪瞥了眼这一带的马贩子,看上去确实没有财大气粗的。 “无价呀,姑娘…你想要多少银子都可以,但得有买主。”小贩实话实说。 这也确实是个难题,花道雪想了想:“我把这东西放你这里,卖掉了给你分一成,行不?” 小伙儿眼珠子再次要往外蹦了,难怪今天早上左眼跳,原来是有横财呀。 “行,行,行,姑娘信得小的,小的一定不会坑姑娘。” 花道雪摸了摸身上,一穷二白呀,她挑了挑眉:“能不能先支点银子?几两也行,我饿了。” 小伙儿有些为难地看着她:“这个…这个…” “算了算了,反正这破马也卖不出去,我正好也饿了,拿去宰了烤着吃至少能填饱肚子。”花道雪说着牵着马就要走。 小伙儿愣在那里,他没听错吧,这姑娘要把这种绝世宝马给烤了吃? 他反应过来赶紧追了上去拉住花道雪:“姑娘姑娘…银子好说,这马千万不能宰了!小的进去问下东家,你等等。” 小伙儿说完跑进了旁边的一座宅院里,过了一会儿就出来了,手里拿着一袋银子。 “这儿是五十两,东家说姑娘如此信任小店,特意赠给姑娘的。” 花道雪接过银子问了声:“这够在最好的酒楼消费一顿不?” “够,够,姑娘可以去味仙斋吃一顿丰盛的。”小伙儿肯定地道,心想着,虽然味仙斋的东西贵,但这姑娘的小身板能吃多少。 他说够了…so,花道雪便在味仙斋悠哉地点了一大桌,but,她吃得肚子都快胀开打着隔结帐的时候,银子整整少了一百两! “擦,你这是坑姐呢,就这么一桌子菜,五十两都不够。”花道雪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这在古代几两银子能够普通人家生活一个月了。 然后一伙身高马大的打手出现了,二话不说就上来揍人了。 花道雪直翻白眼,这算哪门子事,她刚吃完,不适宜运动呀。 36.第36章 被追杀 她左闪右闪,心里祈祷着快来一个救世主呀,别人穿越之后的小说不是女主每到困难时候都会来一个盖世英雄救苦救难吗? 怎么到了她这儿,连狗雄都没看到一个,老娘是想过要改剧本,但不是这么改的! 去你的苍天二大爷,不带这么坑姐的。 “妈的,一伙大老爷们揍一个小女子,你们也有脸了。”花道雪举起板凳就往桌上砸去,一个跃身双腿横扫,将一个壮汉一脚踹飞老远。 趁着这一空档,花道雪赶紧往窗外蹿了出去,撒腿就跑,这坑姐的人生,她都快成窗户进出专业户了。 不能怪她怂,打嘛,打是打得过的,可是双拳到底难敌数掌,就这几个壮汉,轮流上来揍她,都能把她力气给磨光,何况这身子远远不如她原先受过训练的身子。 能跑就不打,能省事就省事。 花道雪回头看了眼,那几个大壮汉儿跑得比狗还快,这是准备对她穷追不舍呀。 花道雪拼命地跑呀,早知道就不跑了,直接打一架也比跑得累死强呀!现在跑到半路,力气没了,架也打不成了。 为神马传说中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狂霸酷拽,一拳能打死一头熊的英雄还是没有出现! 花道雪这么一跑,整个街道都变得人仰马翻,青菜烂叶,瓜果小摊全被她推了个翻,追她的人不减少,反而越来越多,最后形成了一大群人拿着菜刀,手举着扫把追着她一个弱女子跑。 原本就热闹的街道几乎沸腾了。 突然花道雪跑到一半不跑了…不是因为她不想跑,也不是因为她跑不动了,而是前面出现了一排全身黑的杀手挡住了去路,各各头戴面纱,手拿明晃晃的大刀,一身煞气,这是来真的了。 花道雪眼眸一沉,深吸了几口气,利眸扫过他们手中的杀刀,将袖中匕首悄悄拿在了手心,这群人摆明了是冲着她而来。 后面追赶的的看到这架势果断地停住了脚步,往后退了好几米,就怕被殃及鱼池。 花道雪嘴唇勾勒出完美的弧度,没必要的架她不爱打,但是逼着要她命的架,她可从没怕过。 杀手一齐而上,花道雪一个弯身躲过一个,一个蹲身扫脚扫倒一个,手中匕首犀利出手,横割断一个,腾身站起反摔出去,砸倒三个。 你以为她赢了吗,no,打群架不是这么算的,当她对付一个的时候,身后有七八个在对付她,所以虽然花道雪虽然潇洒的干掉了几个,但是她身上也中了好几刀。 不过她连眉头也没皱一下,继续杀下去,直到用匕首割断最后一个杀手的喉咙,她双臂上的鲜血已沿着手臂掉落在地上,一片殷红。 整个街道散发着血腥的味道,刚刚还追着花道雪跑的那群人,脸色大变,纷纷往后又退了好几步,谁也没想,一个女人倾刻之间就解决了一排杀手…… 花道雪感觉全身那个疼呀,胸口后背的伤口都在流着血,连脚都有些站不稳了,她捡了一把刀撑着自己的身子,忍不住白眼对青天,你妈的还不给老娘派个英雄来救美! 老娘也不丑啊! 37.第37章 天降美男帅爆 然后就在她倒下的最后一刻,她看见了一张俊美如天人的脸,只是来不及细瞧,她就彻底晕了过去。 沸腾的街道彻底的凉了下来,只觉阴风阵阵,让人觉得心儿都冻结,呼吸都不畅。 这团阴冷的寒气是从一个紫凤衫的男人身上发出的,他的一头长发披肩,未做任何束缚,绛紫色的锦袍宽松着,连玉带也未系。 没人看到他是如何而来,只觉眼前紫影一晃,他便落在了身负重伤的女人身边,及时扶住了要倒下来的她。 可是自从看到女人身上所受的伤之后,他就变得可怕,连那太阳的光都被他活生生地压到了云层之后,街道静得连树叶吹起的声响都能听得见。 不知是谁家的小孩哇地一下就哭了出来,哭声越来越大,越哭越害怕。 紫凤衫公子抱着女人站了起来,转过脸来……俊美的容颜让街上的人全都一下窒息,只见他淡扫了一眼哭闹着的小孩,手一抬,那小孩的哭声嘎然而止,小孩还在哭着,只是再也发不出声。 他抱着花道雪往回走去,人群主动地给他让开了一条道,恭敬得如见到九五至尊,没人知道这男人是谁,但是所有人心里都明白,这人身上所散发的王者之气,必是人中龙凤。 终于,花道雪等到了英雄救美,只是来得晚了些。 悠扬的萧声传进花道雪的耳里,她猛地睁开了锋芒的眼,入目的是蚕丝白纱蚊帐,空气里有一抹淡淡的桅子花香。 她想动,却扯痛了身上的伤,才发现自己被纱布包得像个木乃伊。 萧声从窗前传来,花道雪勉强偏过头去,看到一个仙姿俊逸的美男坐在窗前,吹着一根寒玉萧,紫凤衫轻纱外罩宽松地披散在他身上,衫半敞着,露出半臂小麦胸肌。 月光照进来,照亮了他完美的侧脸,晚风吹散着他垂腰的青丝,窗外的洁白桅子花开得正盛,轻风拂过,两三瓣落在了他的肩上和额头上,美得如梦如幻。 花道雪闭了闭眼,再睁开,那如仙的美男依然在窗前,依然美得那么不真实。 “你是人是仙?”花道雪开口问道。 那美男却只顾吹着他的萧,心无旁鹜,似乎未听到花道雪的声音。 但花道雪知道他听到了,只是他不搭理而已,这般空灵的人,武学修为不会低,哪怕是一点动静,他都能感觉到。 在她醒来那一刻,他便知道了。 寒玉萧音色空灵,与他人一般,只是曲子不太好听,像掐着人脖子的让人压抑。 “你这是吹曲还是杀人呢,这么难听。”花道雪饿了,他可没心思听他把这首压抑得能让人自杀的曲子吹完。 萧声嘎然而止,美男偏头看了眼窗外的皎月幽幽地道:“噬魂曲,不用来杀人还能做什么?” 花道雪抽了,这破曲子还真是拿来杀人的。 “你是何人,我在哪里,我饿了,可有吃的。”花道雪也不跟他废话,现在总得搞清楚自己是被人救了,还是又落入了另一个虎口。 38.第38章 跟他不如跟我 美男这才慢条斯理地从玉榻上下来,披在身上的紫凤宽袍由于动作完全斜到了一边,露出他精壮的肩膀和大半边的上身,花道雪不禁脸有些热热的。 “你,把衣裳穿好行不行。”长得再美,也不能这样乱暴露呀。 “不行。”美男走到chuang前坐了下来,端起床边的一碗药伸过来:“想吃饭,先把药喝了。” 一股浓重的中药味扑鼻,花道雪紧皱着眉头,一闻这味道就苦得要命。 “乖,快喝。”美男轻吹了一口,将金勺递了过来,花道雪只见他的红唇一张一合,性感得如樱桃,让人垂涎三尺。 花道雪看见金勺里黑不溜秋的中药,心里想着,这就是传说中的美男喂中药,一口一口比蜜还甜么? 花道雪受了那樱桃红的嘴唇的蛊惑,张开嘴接了一口,尼玛!苦得让人恶心,电视剧里的编辑,你们敢不敢不要这么欺骗纯情少女的心! 中药一口一口喂完,那会要人命的。 花道雪忍着苦吞下去,看到美男又递过来,立即喊道:“公子,这药我自己来喝。”艰难地坐了起来,再艰难地抬起手臂将药碗接了过去,一饮而尽。 喝完她都快吐了,皱着的眉一时半会都舒展不开。 “很苦么?”美男狭长的眼里闪着一抹意味不明的光芒。 “这还是用问吗?”花道雪咬牙切齿,万恶的旧社会,非得吃中药才行。 美男嘴角上扬,邪魅一笑:“我帮你。” 说话间,美男的红唇便已准确无误地覆了上来,花道雪被一道闪电雷中般凌乱在那里。 这什么情况!万恶的旧社会不是很保守吗,怎么一个个的都把亲吻当成礼节似的,上来就亲! 美男的樱桃红唇温热软绵带着淡淡的花香,一块冰冷的东西滑入花道雪的嘴里,花道雪才反应过来要将这登徒子给推开。 嘴里传来甜味,却恶心得花道雪赶紧吐了出来,原来是一块冰糖,她是多么需要这东西,可是想到这东西的传递途径,她就一阵恶寒。 抬起头瞪向美男,美男却蹙着眉不悦地看着她:“这东西就一颗,你吐了就没了。” 花道雪翻了翻白眼,真是够了,若不是现在全身受着伤,她真会一掌劈死他。 “你他妈到底懂不懂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老娘可是纯洁的黄花少女,岂是你想亲就亲的,你这个登徒子,侵占狂,色狼,采花贼!”花道雪把自己能骂的词都给骂了出来才觉得痛快一点。 虽说被美男亲一下不算吃亏,但她可是有节操的少女,怎么能屈服于美色之下! “采花贼?”美男一听漆黑如墨的眼眸亮了几分:“你现这么残,我不好采呀。”他说得很遗憾似的。 “我告诉你,老娘可是有夫之妇,你敢动我,我家那个会拿刀把你剁个干净。”花道雪睡了下去,盖好被子,决定不离这个思想不正常的。 等她伤好了,看不揍死这丫的。 “你家那个?煜王那个不举的有什么好的,与其跟他不如跟我。”美男俯下身来,伸出修长的手指缠绕着她一缕青丝认真地道:“他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他不能给的,我也能给你,怎样?” 39.第39章 半夜闯入的君临天 花道雪抿着嘴瞪着他:“你说真的?”她不是被美男冲昏了头脑,而是考虑着自己是该换个环境了,煜王府已经完全不是她当初想象的那么清静。 这货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也许真能解救自己。 “这个世上,没人怀疑我缔上云的话。”美男眉头微颦,有些不悦,佛仿怀疑他的话是犯了莫大的错。 “我暂且这么听着,麻烦你先出去,让我这病人好好休息。”天下没有掉陷饼的事,她不会傻到跟一个完全不了解底细的人做交易。 “这是我的房,我的床,我出哪儿去?”缔上云唇角一勾躺在她身边:“我就睡这儿。”还不望转过头来邪魅十足地朝花道雪眨着那对桃花眼。 “滚蛋,你还想趁人之危占我便宜?”花道雪就不明白了,明明是个绝世美男,怎么就这么爱调戏女人。 还是个满身是伤,缠得跟木乃伊似的女人,亏他也提得起兴趣。 “别人求着我占便宜我都懒得,你呀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缔上云一个翻身抚上花道雪的红唇,花道雪毫不犹豫地张嘴就咬。 缔上云的食指被她咬在嘴里,不怒反而咯吱地笑,眼底却掠过一丝寒意。 就在这时,房门被撞开,屋外的晚风刮了进来,呼呼作响,一会儿功夫,外面变天了。 一股强大的冷空气灌入屋里,出现在门口的人目光如刀,周身的冰冷让人忍不住想要退避三丈。 “花道雪!你在做什么?”君临天的声音幽冷的传来,花道雪身子一僵,君临天来了? 她想看去,却被缔上云的身子挡住了视线。 缔上云却一副毫不在意,笑看向君临天:“煜王,这是深夜寻妻呢?” 君临天寒眸冷睇了他一眼:“缔上云,你是在洛谷闲得慌了?” 缔上云坐了起来下了床,慢条斯理地拖着他的长袍来到君临天前面,睨着他懒懒地说道:“是挺无聊的,出来看看,却没想到捡到个快要死的美人,煜王该知道我从不做好事,要带人走可以,拿什么换?” “从没人敢问本王要东西。”君临天说着走向花道雪,狭长的眼眸里掠过一丝异色,俯身将花道雪抱起,转身便要离去。 缔上云却将手中玉萧一挡:“煜王最好把人放回去。” “你觉得你有本事拦住本王?”君临天不屑地道。 缔上云勾嘴笑了笑:“煜王似乎丢了一匹悍血宝马,它的名字叫绯色。” 君临天脸色一变:“在你那?” “刚好昨天无聊逛了下,就买到了。”缔上云放下玉萧,在梨花椅上坐了下来,单手支颚问道:“要人还是要马?” 君临天垂眼看了眼花道雪,花道雪心突突地慌了。 不会这么衰吧,他们说的就是昨天她牵出来卖掉的那匹? “对了,我还得告诉你件事,你那悍血宝马就是你的王妃卖掉的。”缔上云讥诮一笑,对君临天娶妻感觉很可笑。 花道雪真想打烂他的嘴! 40.第40章 人不如马 君临天冷冽的睃了她一眼,将她扔回了床上,对,是扔的,痛得花道雪龇牙咧嘴,伤口都裂开了。 君临天没望她一眼,转身看向缔上云:“马在哪?” “三十万,明天送我钱庄,马自然会送去煜王府。”缔上云站了起来,做了个赶客的姿势:“夜深了,该歇了。” “看来你确实闲得慌了。”君临天冷冷地说了一句,便走了。 花道雪大声痛骂起来:“君临天,你给我站住,你这个臭不举的,竟然为了一匹马把老娘卖了,老娘跟你没完!” “别叫了,何必浪费口舌。”缔上云走过来高兴地劝她。 花道雪痛得缩成团,连娇小的肩膀都有微微颤抖,缔上去脸色一变:“你该不会因为这个哭吧?” 花道雪把头抬起来大骂了一句:“哭你妹,老娘伤口裂开了,而且我现在很饿!” 缔上云一脸的阴沉马上散去,披着长袍便出去了,一会儿弄来了一大盘清淡的食物。 花道雪疼的劲缓了过来,有些不悦地问:“就不能给点肉吗?”天天吃素,她都快成尼姑了。 缔上云眉眼一挑有些为难:“你全身是伤,只能吃清淡的,不过你要是很想吃的话,我现在给你去捕两条鱼清蒸一下。” 他说着如一阵风又出去了,外面月光已经隐去,远处的天空一道闪耀的闪电抽了几下,雷声便轰隆隆响了起来,马上就要下雨了。 这货这个时候去给她扑鱼?不会被雷给劈死吧? 而且听他的语气,好像这饭还是他亲自做的?不至于吧,这么堂堂的大美男,看上去尊贵无比,怎么连个奴才都没有。 如果他没有奴才没有丫鬟…那她的伤是谁给上的药! 想到这,花道雪脸就一阵躁热,该死的,她这冰清玉洁的身子岂不是全被这货给看光了? 想到这,花道雪又想起了君临天,竟然真的为了一匹马,把她扔在了这里,他没想过,他冰清玉洁,美貌如花的妻子与一个美若天仙的男人在一起会发生什么事吗? 她的安危竟然敌不过一匹马,君临天呀君临天,你可真够欺负人的,老娘不宰了那匹马誓不为人。 不为别的,就为人类争口气。 一刻钟之后,美男终于端着一碗清汤进来了,虽然看似是清汤,但是喝起来还真是鲜味十足,美男还烧得一手好菜。 花道雪对他的好感值瞬间升了几个度,除了爱调戏女人,好像其他都还不错。 “安心歇着,我让南瓜回谷去拿伤药了,保管你一涂立马生龙活虎。”缔上云给花道雪擦拭着嘴巴,温柔地道。 花道雪不解地问:“你干嘛对我这么好?” 缔上云修长的手指扶着额思了一会道:“你知道吗,你满身是血,拿着白眼对青天的样子太霸气了,我太喜欢了。” “我睡觉了。”花道雪嘴角抽了抽,果然不出她所尿,这货嘴里就听到一句正经话。 “喂,我说真的呀,你干嘛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喂你现在睡的谁的床呀。”缔上云美目闪着不甘,对救命恩人怎么能这样的态度呢! 41.第41章 晨凫 屋外雷声渐退,下起了倾盆大雨,雨水打落了窗台上的桅子花,缔上云将桅子花搬进了屋,又将门窗给锁好,倒是老实安分地在软榻上睡着了。 花道雪这一睡又是个长觉,醒来已是三天后,身上的伤奇迹般的好了,衣裳也换了身,屋外有丫鬟走了进来,惊喜地道:“小姐,您醒了。” 这丫环长得可真水灵,花道雪嗯了声,有点自惭不如呀。 下床活动活动了身子,吃了一顿大餐,花道雪才走出门,发现自己所呆的不过是一个小院落,也就两三间房,庭院里面种满了花草。 院外传来流水声,花道雪打开院门一看,这屋竟然是建立在河中央,河水清澈可见底,水不深,对岸就是绿草荫荫,各色的小野花开在河岸边。 这河开在山谷里,四周幽静,鸟比人多。 院前的榕树下有个大红的身影躺在那垂钓,一把桃花扇将倾世的面容遮挡在日光之下,双手抱胸似乎睡着了,鱼儿将钓杆晃得厉害他也没反应。 只是花道雪刚靠近,他便一个兔子惊潭跳了起来,一双狭长而魅惑地眼看着花道雪欣喜地道:“我们去钱庄吧,君临天已经将绯色买回去了。” 花道雪扯出一抹冷笑:“他可真舍得,三十万银子买一匹马。” “你错了,是三十万黄金。”缔上云笑得如山花般烂漫,长臂一伸揽过花道雪,一跃而起便踏入了河里,两足落地,竟生生将那水面当了跳板,在河面上踏波而行。 花道雪也是吃多见多的人,可看见这绝秘功夫踏波行仍然有些震惊。 河岸放着一匹胭脂马,通体成胭脂红,毛色发亮,如洒了胭脂粉末,美到让人移不开眼。 这匹宝马只怕不会比君临天那绯色便宜。 “它叫晨凫,喜欢吗?”缔上云伸出修长的手指轻柔地拂着胭脂马的毛发,他一身高贵的大红袍配上这大红的胭脂马,真是艳得有点闪眼。 “喜欢,名字比那什么俗到家的绯色好听多了。”花道雪真心地说。 缔上云哈哈大笑起来:“我就喜欢你这张爱说实话的嘴儿,它送你了。” 花道雪眉头微颦:“这不太好吧,我一向认为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属哪种?”这胭脂马她是十二分的喜欢,但她可不会象君临天为了马出卖人格。 “我属傻子,专劫富济贫。”缔上云说话间已将花道雪揽住,行云流水般地把她带上了马:“试试它的感觉,保管你要了还想要。” 花道雪真想暴粗口,他这话怎么听怎么含有下流的成份,算了,看在马的份上不与他计较。 缔上云喊了声:“晨凫,飞。” 花道雪直觉他脑子有些不正常,但事实上,是她见识短,这叫晨凫的马儿在尾部伸出两扇肉翼,如离弦之箭飞奔而出。 天马呀?花道雪冏了,这马不贵就奇怪了。 只稍一会儿的功夫,他们便出了山谷,一刻钟的时间便进了城,说胭脂马是奔不如说它是真的在飞,几乎足不践地,如绝地般飞速。 42.第42章 太后有请 到了城里,缔上云也没放慢马的脚步,直接杀到一座钱庄前才停了下来,胭脂马对空两肢顿起,漂亮地长仰一声,成功地吸引了这条街上的所有人的目光。 “哇,传说中的胭脂马,这不是洛缔的座骑吗,怎么到这儿来了。” “马上那男子真是生得俊美呀。” “那白衣女子是谁?” 缔上云任人议论着,带着花道雪进了钱庄,一个穿金戴银的掌柜迎了出来:“洛缔,三十万黄金已经准备好。” “嗯,装上马车,给煜王妃带回去。” 坐在一旁喝着茶的花道雪一口茶咽在喉里呢,她怎么着都有种如哽在喉的难受。 这货是散财童子?又送宝马又送黄金的,他这是看中自己哪点了? “你脑子烧坏了?”花道雪一脸看神经的看着缔上云,没有一丝捡了钱的快感。 “给你出口气,把他煜王的金子再给带回去,他能气得来世都不举,你信不信?”缔上云一脸喜闻乐见的小人得志模样。 花道雪摇了摇:“得,反正不懂你们这两男人有什么过节,我呢,也不介意在中间当炮灰,金子我也爱,马我也爱就成了。” 花道雪就这么悠哉悠哉地骑着胭脂马,带着一马车的金子,招摇过市地回了煜王府。 她养伤的这几天,煜王妃被杀手杀害,让男人救走的消息走就全城皆知,又这么大摇大摆地回来。 第二天,传言就变成了,煜王妃被洛缔救走,孤男寡女相处好几夜,洛缔送爱马送黄金。 这一系列遐想连篇的暧昧让人议论纷纷。 君临天不在府里,据说又剿匪去了,对她的生死不管不顾,花道雪倒也乐得轻松。 这风声没人出来平息,也就愈传愈烈,最后更是传得不堪入耳。 当然这一切,花道雪是不知道的,她天天在后花园里睡大觉,直到君祈邪上府来传旨:“太后召见。” 花道雪恨不得一掌打穿君祈邪的头,说好的不用伺候公婆呢,太后这老家伙发什么神经,召见她做什么! 难不成要传教一些后宫媚术,让她钩引自己君临天。 “不去,我前几天遭杀手围杀,身负重伤,没有半年时间这身子动不了。”花道雪调了个姿势,仍然窝在软榻里。 君祈邪像看怪物般地瞪着她:“你胆子真是肥了,你以为与缔上云有点交情,他就能保你,这可是太后,不去你就是抗旨!” 花道雪朝他冽嘴笑了笑:“是呀,我就是抗旨了呀,来诛我九族呀。”哼,诛我九族,连你三皇子一起诛了,君临天那个没心的也诛了,天下太平。 “别闹了,赶紧收拾去见太后。”君祈邪俊颜一拉,总觉得这傻子有时候精明得很,也不知道是真傻还假傻。 君祈邪自己都未发现,他与花道雪说话的包容性有多大,换成别人,他还能有这好脾气。 “说不见就不见。”花道雪誓死要守护自己这一点自由,皇宫满地针,不扎死她才怪。 “你告诉太后,一年后我没怀上,她来砍我就行了,没必要这么心急。”花道雪懒懒地打了个呵欠,最近是越来越困了。 43.第43章 绯丝郡主回归 时已入秋,天也凉起来,这秋困更是让人昏昏欲睡。 “你怎么成天都睡不醒的样子。”君祈邪坐了下来吃了块糕点,倒是不急着催她进宫了,闲话家常起来。 “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仨月!你说哪有清醒的时候。”花道雪白了眼君祈邪:“我好歹是你婶子,你这么大摇大摆坐在这影响我清白,知道吗?” “外面早传言你失身给缔上云了,你还有何清白可言。”君祈邪说到这眼一亮,一副八卦的脸凑了过来:“缔上云真看中你了?” “怎么,你婶子我貌美如花,纯情可爱,温柔善良,他怎么就不能看中我了。”花道雪挺直了自己的身板儿,胸前两团荡了荡,看得君祈邪脸都有些绯红。 “你,你说这些话害不害躁!”君祈邪一脸看不洁之妇的表情:“你好歹嫁给我皇叔,他就算不举,你也不能给他红杏出墙,你当你是九尾狐有九条命不成。” 花道雪呵呵地笑:“人家洛缔救我,我以身相许这是人之常情,你皇叔一定能明白的。” 他要不明白,那天晚上能把她继续扔给缔上云? “你笑吧,看你能笑到什么时候,赶紧准备进宫,太后正拿着虎头闸等你呢。”君祈邪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喂,听说你最近赌钱输了不少,给你十万金子,帮我搞定太后怎么样?”花道雪半窝在软榻里,慵懒的看着他,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是区区一个三皇子。 君祈邪一脸不敢置信:“你怎么知道的?” “你管我怎么知道的,成交不成交?”这事儿全城都知道了,她那天在味仙斋吃饭时候听到的八卦。 君祈邪俊颜滑过一丝挣扎最后一咬牙:“成,金子我等下派人来取。” “好侄儿。”花道雪微笑着朝他挥了挥手:“快滚吧。” 君祈邪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花道雪,拂袖而去,被一个女人用十万两黄金打发,骄傲高贵的皇子脸上自然是过不去的。 皇宫没去,花道雪终于落了个清静,君临天也一直没在府里,花道雪懒懒洋洋地睡了将近一个月,睡得太多了,这身子也有些酸,花道雪这一天骑着她的胭脂马出了府。 为了配合马儿,她穿了一件大红的千情衣,骑着马在街道上慢条斯理地走着,好不悠哉。 你以为她是走大秀么,当然不是,她是想看看有没有杀手再来找她麻烦,可惜直到日落西山,也没杀手出来。 花道雪去药铺买了几种制毒的药,找了个馆子听曲。 卖唱女唱小调听得她昏昏欲睡,好无聊的旧社会,每天都困得跟丧尸似的,真无聊。 要不要去找缔上云玩一玩。 说实话,她到现在不知道缔上云到底是什么人,只知道人们都称他洛缔,只知道他敢与君临天抗衡,知道他脸美金多人傻。 她还能确定的一点就是,君临天和缔上云之间有仇,这仇还不小。 花道雪站了起来,走出小馆,刚出门就见红梅慌慌张张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道:“王,王妃,王爷回来,让您赶紧回去。” 花道雪好笑地道:“他君临天回来就回来,还要我接驾不成?” “这回,这回是绯丝郡主回来了,她指名要你回去接驾,您赶紧过去吧,王爷的脾气您也知道。” 花道雪慢悠悠地骑上晨凫:“谁要接谁接去,老娘不认识那什么绯丝郡主。” 44.第44章 她玩过不玩的游戏 花道雪慢悠悠地骑上晨凫:“谁要接谁接去,老娘不认识那什么绯丝郡主。” 这名字倒是跟那匹马一样俗,等等,绯色,绯丝,难道那马是这什么破郡主的? 郡主?君临天啥时候有女儿?知道自己不能生,收养了个? 不对,以他宝贝那马的程度来看,这女人可是他心尖上的人啊,呵呵,没想到,他一个不举的男人心头还早有人了。 不过关她鸟事,她这些天睡够了,今天要去找找乐子,找君祈邪带着赌钱去,就这么想着,花道雪马鞭一抽就要跑。 “王妃!!!你得回府呀,绯丝郡主生气可就麻烦了!她就是皱下眉头王爷也会心疼的。”红梅不顾一切挡在马前拦住了她。 花道雪俯下身来呵呵地笑:“那就让绯丝郡主多生点气,让煜王疼死好了。”她说完两腿一蹬,转了方向飞快地离去。 君临天的宠儿?这刚回来就想给她下马威呢,这以后日子怎么过? 花道雪叹了口气,看来这煜王府要早点离开了。 到了三皇子府,下人告知君祈邪在翠绿街,她转侧就来到了翠绿街。 原以为翠绿街是什么窑子风花雪月的地方,却没想到是个条卖玉石的繁华大道。 玉石街有家最气派最豪华的店,名为赌天下,一共三层,层层都挤满了人。 花道雪走了进去,看到一楼大堂里,一群人拿着一堆石头在那切呀切,有些切得满头大汗,有些切得满面红光,还有抱着石头号啕大哭的。 赌赌赌,活该哭,不好好赚钱养家,跑来想发大财。 她报了君祈邪的名号,便有人把她带到了三楼的一个雅间里,哟,人还真不少。 一个百坪的房间里,摆了一个大方桌,上面摆满了包着石壳的玉石,几个锦衣公子埋头在里面挑选着。 “君祈邪,你再赌连皇子身份都要赌没了。”花道雪靠在门边,懒懒地出声。 君祈邪抬头看了她一眼,惊喜地跑了过来:“花道雪,你怎么来了?正好正好,我今天运气真背,快借我点银子,我今天一定要开到好玉石。” “你有毛病吧,你生活锦衣玉食,要靠赌这个赢钱?”花道雪瞥了眼里面的几个公子,一看都是非富则贵,都是来找刺激玩赌石。 赌石其实很简单,翡翠挖出来的时候都带有一层石壳,看起来就像石头,看不到里面翡翠的好坏,赌石顾名思义就是买来这些有石壳的原石去切开,里面有好的翡翠就赚了,差的就是个废物。 她也玩过,说实话,这东西真上瘾,可以满足人的猎奇心理。 不过风险大,一夜发家致富,一夜倾家荡产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就是不甘心,一个好的玉石都没开到。”君祈邪憋着口道。 “我帮你开个好玉石,你帮我做件事。”花道雪扫了眼桌上的原石道。 “切,我们几个开了三天三夜都没开到好的,你能开到?”君祈邪一脸不信,那里头的几个公子抬起眼来给了花道雪几道蔑视的目光。 45.第45章 带你去个好地方 “那你就别管了,我就是把缔上云给我的二十万金子全开掉,我也给你开出来。” 君祈邪狐疑地看着她:“你想让本皇子做什么?” “君临天身边有个叫绯丝的女人,想办法让她别来烦我。” “这个容易,太后马上七十大寿,我让太后下道旨让她进宫陪她一段时间,自然没人烦你。”君祈邪边说边奇怪地看着花道雪:“你不介意绯丝?” 花道雪白了他一眼:“我介意有用吗,要不你帮我杀了她。” 君祈邪摇了摇头:“你疯了,连我父皇都不敢动绯丝,你最好打消这种念头,不要想着与她争宠,争不过的。” 花道雪吱咯地笑了起来:“三皇子,你一定是暂时性失忆了,他君临天那东西都站不起,他能宠谁,哈哈哈。” 屋里的几个公子齐刷刷地看向她,不敢置信这女人把这种事说得这么直接。 花道雪走了进去,来到桌前瞄了几眼,拿起一块足球大原石对着光照了照,扔给君祈邪:“记得替我办事。” 然后她走出了房间,连旁边的几个公子看都没看一眼,皇城四公子就这样被华丽丽的无视了。 君祈邪赶紧把原石给切开,顿时傻了眼,一整块翠绿的翡翠,水灵通透,泛着碧绿的光泽,玉中极品呀! 花道雪,怎么办到的! … 花道雪出了赌天下,刚骑上马便见江帝雅从对面的玉石店出来,手里拿着一块通透的羊脂玉,看上去价值不菲。 “嗨,江相爷,买玉佩送哪个花姑娘。”花道雪坐在马上揶揄起来。 江帝雅回过头来,看到花道雪,略一惊讶,将羊脂玉塞进腰间朝她走来:“煜王妃也赌石?” “最近发了财,赌赌也无妨呀。”花道雪意有所指。 江帝雅深邃的眼眸里掠过一丝异色,有些讥诮地说:“煜王妃倒是攀上了个富贵的主。” “钱财乃身外之物,你准备上哪儿玩去,带上我呗,我正无聊。” “金香楼,你去么?”江帝雅笑得如狐狸,这货就连笑也一副贪佞的样子,不愧是个奸相。 “有地方睡觉不?”今晚那煜王府估计是回不去了,找个地方先歇几天。 “那里睡觉的地方,又香又软,保管你睡得舒服。”江帝雅说完看了眼她的胭脂马,眉头微蹙:“女孩子家的,别骑着马招摇过市。” 花道雪咯咯地笑了起来:“江相爷,别嫉妒我有晨凫,上来,带你一起去。” 江帝雅对身后的随从说了声,便纵身上了马,花道雪两腿一蹬,马就飞了出去。 君祈邪追出来的时候,只见到他俩的背影,忍不住咒骂了一句:这女人怎么跟个水性扬花似的,还真不怕传闲话。 他想了下,叫来马车,往煜王府而去。 煜王府里,一大桌的满汉全席,桌旁坐着两个人,君临天和一个水灵的粉衣少女。粉衣少女十三四岁的样子,穿着极为富贵的冷月锻纱裙,一张莹嫩的脸蛋泛着绯红,眉头微蹙,眼里闪着微微的怒意。 桌边候着一群胆战心惊的下人,一个婆子苦口婆心地劝着:“郡主,您就用膳吧,煜王妃马上回了。” 46.第46章 胆子肥了 “不要,我要等煜王妃回来一起吃。”段绯丝水眸里掠过一丝恨意,嘟着红唇倔强的不吃饭。 桌上的菜是热了好几回了。 婆子为难地看了眼君临天,收到君临天的眼色之后,无奈地退到一旁。 “绯丝,我们先吃,那女人管她做甚。”君临天坐过来揉了揉她的头发:“你看你出去一阵子都饿瘦了。” “王爷,煜王妃明知我回来了,也不来见我,一定是不喜欢我。”绯丝说着吸了吸小俏鼻,一副委屈的样子。 君临天冷冷地看向红梅:“让你跟着花道雪,你是怎么跟的?” 红梅赶紧跪了下来:“奴婢刚通知了王妃,可是她说她要去找三皇子…那胭脂马跑得快奴婢跟不上。” “再去找,找不回人,提头来见。”君临天怒吼一声,花道雪好大的胆子,竟然无视他的命令,这都快天黑了还去找其他男人! “皇叔,干嘛生这么大的气呢。”君祈邪进府就看到君临天在大发雷霆,他说怎么今天花道雪破天荒的跑出去不在府里睡觉,原来真是段绯丝回来了。 “花道雪呢?不是找你去了?”君临天俊眉紧皱,这女人又野哪去了。 君祈邪一屁股坐了下来:“我就是来告诉你的,她跟江帝雅走了,据说是去了金香楼。” 君临天冷眸又寒了几个度,立刻道:“宫卿,带人去,把金香楼烧了。” 宫卿愣了:“王爷,真,真要烧呀?” 君临天瞥了他一眼,宫卿立即像狗一样钻了出去,带人烧楼去了,他这一个贴身侍卫,最近怎么做些杀人放火的事,唉! “皇叔,花道雪真是太不守妇道了,是该教训教训。”君祈邪附和地道,然后看了眼段绯丝:“绯丝这脸色不太好,谁让你受气了?” 段绯丝立即拽着他的衣袖委屈地道:“祈邪哥哥,煜王妃不喜欢绯丝,我回府她就跑出去了,我有这么让人厌么?” “绯丝,煜王府就是你的家,没人敢讨厌你,以后不许再说这种话。”君临天将她拽过来抱在腿上捏了捏她的小俏鼻:“你怎么越长大越孩子气,她一个可有可无的女人,你跟她呕什么气。” 君祈邪忍不住摇头,花道雪这王妃只怕没法做了,段绯丝不闹得天翻地覆才怪。 他站了起来:“我跟着一起去烧金香楼。” “等下。”君临天放开段绯丝,走到君祈邪的身边,突然伸出一掌将他腰间的令牌给拿了回来冷冷地道:“以后,有事先通报再进来。” 君祈邪忍不住嗷嗷叫:“皇叔,你怎么能这样,我可是你皇侄呀。” 君临天如墨的眼眸里掠出一道寒光:“远离花道雪。”然后他回到坐位温柔地对段绯丝道:“绯丝,来喝这雪水炖老鸭汤,你这么瘦该补补了。” 君祈邪冷哼一声酸酸地道:“花道雪更瘦。”他也火了,拂袖而去。 君临天看着他的背影,眼里露出能冻结人的寒意。胆子肥了,竟敢为花道雪打抱不平? 47.第47章 火烧金香楼 话说这边,江帝雅带着花道雪来到金香楼,找了两个琴萧合琴的姑娘便进了房。 花道雪抱着个酒瓶半躺在软榻上听着曲儿,江帝雅搂着个美人在那你侬我侬,但一双琉璃眼从未离开过花道雪。 “江相爷,你这样可不行,抱着手里的,想着榻上的。”花道雪坐了起来灌了口酒摇了摇头:“这酒真没味道。” 然后她将酒连瓶一起扔到了一旁,摇摇晃晃上床睡觉去了。 江帝雅将女人给打发走,走到床边摸了摸她的额头关心地问:“你没醉吧?” “老娘就不知道醉字怎么写,我困了,你到隔壁房玩你的去,我不喜欢听做那种事的声音。”花道雪睁开眼努了努嘴道。 江帝雅低笑一声,将屋里的人都给谴了出去。 “你怎么不走?”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总是不好的,万一干柴烈火烧着了,上哪说理去。 “你在,我怎么走。”江帝雅给她盖好被子:“好好歇着吧,有我在你放心,没人敢再派杀手来杀你。” 花道雪猛地坐了起来:“你知道谁想杀我?” 江帝雅笑了笑:“你以为太后那圣旨下给谁看的,这天下谁不想煜王有子嗣就是谁做的。” “太后这老妖婆,是想送我往火坑呀?”花道雪眼里掠过一丝阴冷,难道她嫁给君临天根本不是件单纯的事情? 她躺了下来喃喃地道:“煜王府可真不能呆了。” “相府随时欢迎你。”江帝雅恬不知耻地接了话。 花道雪白了他一眼:“缔上云连定情信物晨凫都给我了。嫁妆三十万两黄金,等我甩了君临天,再跟缔上云也黄了之后,铁定去你相府。” 花道雪身为二十一世纪的智商天才,不用脑子想,也知道江帝雅和缔上云并不是真的对她有兴趣,他们后面的目的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一旦她去想,她就知道这事儿复杂的像一盘棋,她不想做棋子,索性不管。 江帝雅哈哈地笑:“你这可是找了好几条后路。” “我不需要后路,有个让我安心睡觉的地方就行。”花道雪刚想躺下睡觉,却敏感到闻到一股烧味,她赶紧下了床走到窗边一看,楼下火光闪闪,一团浓烟直冲云霄。 花道雪拍了拍额头:“干柴烈火,真烧起来了。” 江帝雅也意识到起火了,楼下已经乱成一片,呼喊着在救火,却是火不但没熄灭还越烧越大。 “谁敢救火,格杀勿论。”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花道雪虎躯一震。 江帝雅勾唇笑了起来:“煜王这是打算烧死奸夫银妇?” 花道雪伸手勾住他的胳膊魅笑道:“奸夫,还不带上银妇逃,真想被烧死呀。” 江帝雅大手一揽将她带上屋顶,月牙儿刚爬上半空,满城的烟火,灯火辉煌,站得高看得远。 晚风吹来,花道雪打了个呵欠:“我好困。”她突然又转过脸来问江帝雅:“想听曲么?” “你唱我就听。”江帝雅伸过手来将她被晚风吹散的发丝勾至耳后,他的声音像夜里低呤的虫鸣,让人听起来愉悦。 48.第48章 三个男人一台戏 花道雪看了一眼底下的大火,金香楼外堆满了看热闹的人,兴趣来了:“行,就为你唱一曲。” “月光稀是谁捣寒衣 望天涯想君思故里 一夜落雪未满北风急 千里迢迢一心相系 荣华梦塞上吹羌笛 … 知卿心千里寄寒衣 若功成冠翎归故里 … 今夜无雪无晴无悲喜” 花道雪一身红妆,站在屋顶,一手放在胸前,一手负在身后,腰杆挺直,维护着这一个姿势将整曲《寒衣调》唱完,期间她几乎是一动不动的,只有月光在她周身流转。 而江帝雅就这样目光如矩的看着她,期间眼眸流转,心思动了又动,却最终没伸出手将她揽入怀中。 楼下的大火熊熊燃烧,烧到了三楼,底下看热闹的人被花道雪的寒衣调给吸引,纷纷抬头。 就在花道雪唱完的时候,二楼的柱子被烧断,倾刻间,三楼以及整个屋顶都在大火中轰塌,江帝雅揽住花道雪,将她带离。 与此同时,楼下两道身影直飞云霄,将江帝雅挡在了半空,月牙淡淡的月光之下,悬空的三方势均力敌,让周围所有的嘈杂都给静谧了下来。 最后三方同时落在了对面的屋顶之上。 初秋的夜晚,晚风带着些许的寒意,吹拂过这世上最为阴冷的三个男子,冷到人的肌肤里。 花道雪翻了翻白眼:“你们三先打,我先走了。” 她走到一旁,妈的,竟然这么高,刚准备跳到对面,却被人大掌一拉:“花道雪,这么晚了你还想去哪?” 花道雪回过头来看了君临天一眼:“唉哟,是煜王呀,你怎么不陪你的那个三十万两黄金马的主人,跑来这里放火烧楼?” 君临天一张鬼面愈加地阴冷得可怕。 “跟我回去。”君临天拽起她就要飞,一把桃花扇和一把寒玉萧同时拦住了他。 “你俩嫌活久了?”君临天淡淡是说了一句。 缔上云看了眼花道雪眸里异色一闪而过:“提醒你一句,别伤她。” 君临天不屑地勾了勾唇角:“本王的女人,轮不到你来操心。” 江帝雅在一旁道:“洛缔好歹也给你煜王妃三十万两黄金加一匹定情信物,操心一下的权利还是有的。” 花道雪打了个呵欠懒懒地道:“你们先商量一下谁带走我,我先睡一觉。” 她说着甩开君临天的手,在屋顶躺了下来,三秒内就入睡了!不是她爱睡这,实在是屋顶太高,跳下去还有可能摔死,还是不冒这个险了。 “以后谁再靠近花道雪,别怪本王心狠。”君临天说着,又想抱起花道雪走。 再一次悲剧的,桃花扇加寒玉萧挡住了他。 “你们真是要反了?”君临天大袖一挥,一道掌劲滑过,桃花扇加寒玉萧纷纷后退,缔上云冷笑道:“还没领教过煜王的功夫,今天看来有机会了。” 江帝雅像狐狸似的看向缔上云:“洛缔你虽然是武林领袖,可我们煜王却是沙场百战百胜,你可要小心点了。” 缔上云斜瞄了他一眼:“从来都是先从弱的开刀。” 说着他一掌已经打向了江帝雅,三人瞬间打成了一团,花道雪整个都冏了,这到底啥情况,我一穷二白的,没必要拿我做幌子在那行打架的勾当。 49.第49章 杀马泄恨 就在三人打得难舍难分的时候,一道人影飞上了对面的屋顶,然后飞了过来,抱起花道雪,飞快地蹿至远方,在屋顶三人还未来得及收掌的时候,几个起落消失不见! 花道雪眨巴着眼看着君祈邪:“侄儿这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使得极好。” 君祈邪撇了撇嘴:“我只是不想他们打起来,这要真打起来,覃国都要水生火热了。” 君祈邪可不敢真的与君临天对抗,他老老实实地把花道雪悄悄地送回了府。 花道雪回了府没回房,抓了一个侍卫问:“绯色在哪?” 侍卫很奇怪王妃大半夜的问绯色做什么,但还是很乖巧地告诉了她。 花道雪冷哼一声,去了马房。 君祈邪跟在她身后喊:“你要去做什么?” 花道雪回过头来问:“想吃马肉不,我烧的马肉可是一流的。” “什么马肉?你这么晚不困?”君祈邪见惯了花道雪慵懒的模样,见她这会儿这么有精神还真是难得。 “吃了马肉再睡呗。”花道雪说着加快了步伐,要在君临天还没回来,段绯丝还不知道的情况下赶紧把事做了。 马棚里,四匹悍血宝马栅在了豪华间里。 花道雪突然停住了脚步,该死的,竟然有两个侍卫看马,半夜还不睡。 花道雪抓过君祈邪:“把那两侍卫解决了。” “不要吧,让皇叔知道了,我可没好日子过了。”君祈邪不愿。 “怂。”花道雪竖起中指鄙视他。 然后她捡了颗石子丢了过去,那两侍卫一惊,赶紧跑过去看,花道雪摸到他们身后,横扫一脚煽过去,两个人立即晕倒在地。 花道雪捡起他们腰间的钥匙打开了豪华马棚的门。 宝马儿们听到开门,纷纷出气,警觉性非常高。 叫绯色的宝马单独关在了一个马糟里,花道雪走过去拍了拍他的头:“嗨,三十万两黄金的马儿,你的肉一定好吃。” “你疯了吧,你要杀它?他可是段绯丝的,皇叔会杀了你的。”君祈邪赶紧拉住她,严肃地警告。 “别叽叽歪歪,还想不想吃马肉。”花道雪一脚将他踢远,从腰间掏出匕首,就往马脖子上一刀。 绯色疼得痛苦吼叫起来,妈蛋的,这一刀下手没准,竟然没有让它一刀毙命。 “快走吧,这马一叫,马上有人来了,你死定了。”君祈邪拽着她就要往外跑。 “我就不信了,我一个人杀匹马还要偿命。”花道雪想到那晚君祈邪为了匹马把她扔了的情形就来气,杀了马,她就远走高飞,再也与这男人无瓜葛。 花道雪说着对着马脖子又是一刀,其他几匹马似乎发现了危险,也嘶吼了起来。 “是不是马房那边出事了?”不远处,一队巡夜的侍卫经过,听到马的嘶吼声停了下来。 “快去瞧瞧,那几匹马可比我们的命都金贵,别出了什么幺蛾子!”巡夜的队长赶紧带着一队侍卫往马房跑。 君祈邪急了,远处的脚步声说明已经有侍卫赶来了,煜王府守卫森严,这么一闹还不得被抓个正着,他见拉不动花道雪,二话不说伸手点了花道雪的穴。 还想对绯色来上一刀的花道雪猛地僵在那里:“你敢点我穴?” 50.第50章 半夜郡主有请 “本皇子这是救你,傻子。”君祈邪抱起她就往黑暗里躲去,刚躲好,巡夜的侍卫就到了。 “侍长,马房的伙计被打晕了。”一个侍卫道。 侍长如一道风奔进了马房里,看到倒在地上流着血的绯色,吓得脸色苍白:“叫快大夫,绯色受伤了。” 花道雪远远地看着在火把下面照亮的绯色,它倒在地上,四腿抽搐。 别怪我狠,要怪就怪你没选好主子,君临天虐知秋,她虐他的马,怎么想还是君临天占了便宜。 君祈邪带着花道雪悄悄地从另一边离开,回到后院,君祈邪放开花道雪:“傻子,你不要命不要拉我一起,本皇子走了。” 花道雪眯着眼笑:“不就一匹马吗,看把你吓的,不会一辈子没杀过人吧?” “可怕的不是马,是皇叔,你马上就会知道厉害的。”君祈邪一脸你没救了的表情,趁着君临天没回来,赶紧离开。 “你是共犯,我有事,你也逃不了。” “你想怎么样?”君祈邪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帮我把我丫鬟带走。”有知秋在,她不好办事,君临天那种小人,威胁的招会一耍再耍。 花道雪进了院踢开了知秋的房。 知秋迷迷糊糊地醒来,一看是自己小姐嗑睡都醒了,赶忙下床将她全身检查了一遍:“小姐,王爷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我没事,不过你有事了,赶紧收拾东西,出去躲几天。”花道雪喝住她上下其索的手。 “啊,奴婢躲哪儿去,我不要,我要跟着小姐。” “听话,过两天平息了我就接你回来,不会抛弃你的。”花道雪抓着她就往外跑,知秋看到屋外站着的君祈邪,赶紧行礼。 “免了免了,快点,皇叔要回来了。”君祈邪催促着道。 “我…我不跟三皇子走,我不要离开小姐。”知秋拼命地摇着头,那个什么郡主回来了,小姐一定会被欺负,她要守在小姐身边才行。 “女人真麻烦。”君祈邪走过来,一掌将知秋给劈晕,扛着就从后墙飞了出去。 花道雪回到房里,刚躺下,院外便响起一阵脚步声。 “王妃,绯丝郡主请你过去大堂。”屋外不知是哪个婆子的声音,花道雪翻了个身,捂上了耳朵。 “王妃,你再不出声,我们就闯进来了。”见屋内没人应声,那婆子声音尖利起来。 婆子大手一挥,屋外的侍卫便要强行进门,花道雪坐了起来,将外袍脱掉,只穿着肚兜坐在床边,打个呵欠看着一群人闯进来。 “哪来的野猫,半夜三更在这叫春?”花道雪抬眸懒懒地看了一眼婆子,五十来岁的年纪,打扮得非常得体,一看就是个受宠的奴才。 闯进来的侍卫看到这么活色生香的美人香肩,哪敢欣赏,忙全部转过身去,脸色有些苍荒。 “王妃,绯丝郡主有请。”婆子瞥了她一眼,态度傲慢地道。 “哦,你说什么,我听不清,你过来点说。”花道雪扬着笑朝婆子勾了勾手。 51.第51章 妖蓄作乱1 “王妃,绯丝郡主有请。”婆子瞥了她一眼,态度傲慢地道。 “哦,你说什么,我听不清,你过来点说。”花道雪扬着笑朝婆子勾了勾手。 婆子走了过去大声地喝道:“绯丝郡主让你马上去大…”堂字还未出口,一个巴掌就飞了过来,打得她脸上老肉晃荡。 “谁给你的胆子这样跟我说话?”花道雪站了起来,凌厉的一脚将她踹到墙上:“绯丝郡主算个什么东西,老子是王妃,今天老娘就打死你个不懂尊卑的。” 花道雪拿起茶几上的茶杯就朝她脑袋猛地砸去,一旁的侍卫赶紧转过身来将她抓住:“王妃,松姑姑不能打呀。” 花道雪懒懒地睇了他们一眼:“你们眼睛不想要了?” 侍卫听了脸色大变,害怕地放开了她退了好几步,有聪明的侍卫赶紧跑出了房间,报信去了。 花道雪也不砸茶杯了,将茶杯重新放回桌上:“茶杯也是花钱买的,杀奴才浪费个茶杯多不值得。” 一旁的侍卫听得满头黑线,这王妃到底是个傻的,松姑姑她也敢动。 花道雪掏出匕首在松姑姑的脸上擦了擦:“你猜这一刀子下去人,你是死是活?” 松姑姑眼里闪着害怕,但是仍然傲慢地道:“你敢动我,郡主不会放过你的。” “你放心,一刀不会让你死了,我有项绝技,能杀人几千下,让对方不死,这种绝活叫做千刀万刮。”花道雪冽着嘴露出一口大白牙。 “你敢!”松姑姑面如死灰,但仍然拿出她绯丝郡主面前最受宠的奴才的傲气。 花道雪一脚将她脸踹得翻过九十度,从右边贴上墙,只听咔嚓一声骨头碎裂。 “这不是敢了吗?”花道雪喃喃地道。 “给本郡主抓人,王爷怪罪我负责。”屋外传来娇嗔的怒吼声,花道雪偏过头来看到一个粉衣少女带着三四个带刀侍卫。 哦,带高手来了,花道雪放开松姑姑,懒懒地走到门边:“我煜王府何时来了这么个兴风作浪的小狐狸,给本王妃抓起来,王爷怪罪我负责。” “你算什么王妃,一没拜堂,二没洞房,王爷回来了看你怎么死。把松姑姑救出来,叫御医。”段绯丝讥诮地道,完全不理会花道雪径直往房里冲。 花道雪伸出一脚踏着对面的门框上,依在门边笑着看着她:“要进去呀,那你可得钻了。” 段绯丝气得脸色铁青:“你这傻女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这样对本郡主说话。”段绯丝在君临天的独宠呵护下长大,别人连个眼色都不敢给她受,这会受到花道雪如此态度恶劣,她已经快气疯了。 “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我说都说了,还问什么敢不敢。”花道雪撇了撇嘴:“快钻进来吧,你家那年事已高的奴才快要断气了。” “你,放肆…”段绯丝扬起手就要朝花道雪脸上打去,别看她柔柔弱弱的样子,可是学过功夫的,对付几个毛贼都不成问题。 花道雪没防着,狠狠地被打了一巴掌,脸上立刻露出五掌印,她抬起眼想也没想地回了一巴掌,打得段绯丝整个人退后了三步摔倒在地。 52.第52章 妖蓄作乱2 “放肆,老娘可是王妃,比你这小小郡主尊贵了好几倍,你不就仗着君临天宠你,横行霸道,可老娘这王妃也不是白当的。”花道雪靠在门边懒懒地道。 段绯丝被打懵了,愣在地上,从来没有人敢打她,从来没有过! “给我杀了她”她回过神来抬头向身边的四个侍卫命令道。 那四个侍卫一点头,抽出剑就朝花道雪杀了过来,剑锋冷冽,招招致命。 花道雪眼眸一凛,这几个侍卫可不是摆着看的,这是绝顶高手,是君临天特意训练出来特意保护段绯丝的。 花道雪赶忙躲过一剑,后面又凌厉的来了一剑,妈蛋的,比出招快和闪躲快,她不信斗不过他们四个。 她全神贯注,凤眼微眯,敏捷的闪躲,风骚的走位,还要防着身上的肚兜被剑锋斩断,那可就完全暴光了。 早知道就不露了,这些个侍卫根本不怕看了王的女人而受罚,失算失算呀,满眼都是泪呀。 “天啦,这是干什么呀,这会闹出人命的,郡主。”一道尖利的声音响起,江玉芙慢慢地赶来了。 “少废话,一边呆着。”段绯丝根本不把她看在眼里,“抓活的,别让她死了。” 花道雪根本没注意这边的事,专心地跟几个侍卫周旋着,虽然身上受了几处皮外伤,但是不打紧,肚兜还在,动作依然还能犀利。 而且这几个侍卫也被她的暗中匕首伤到了。 听到段绯丝的话,几个侍卫倒没有招招致命了,反而让花道雪缓解了不少。 “郡主,王妃可是太后亲赐的,要是出什么三长两短,那不是煜王可以指手遮天的。”江玉芙在一旁提醒道。 “叫你闭嘴,不闭嘴连你一起。”段绯丝杏目圆睁怒瞪了江玉芙一眼,活生生把江玉芙要说的话给压了回去。 江玉芙在这王府算是做威做福的人,但是遇上段绯丝,她就不敢放肆了。 事实上,这个皇城都知道,煜王可怕,煜王身边的段绯丝更是不能得罪。 “你们怎么搞的,一个女人抓这么久?是不是要煜王重新评估一下你们的能力?”段绯丝见侍卫这么久没能把花道雪抓住,有些不耐烦了。 侍卫脸上也挂不住,刀锋又凌厉起来,花道雪毕竟一人敌四,而且对方是顶级高手,她这身子体力又不怎么样,渐渐地走位不那么风骚了。 一不小心没防着,肚兜的带子被剑锋扫到……只觉胸口一阵凉,肚兜掉了下去。 千钓一发之迹,花道雪将手中的匕首飞速地射向站在一旁的段绯丝,匕首凌厉快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包括攻击花道雪的侍卫。 四人一齐飞扑向段绯丝挡住匕首,花道雪趁这一瞬的时间,赶紧将自己的肚兜给再次盖了起来,重新在脖子后打了个结。 再看段绯丝被袭来的匕首吓得面容惨白地站在那儿,四大侍卫扑过去时已经晚了,匕首顺着段绯丝的胸前滑过,伴随着段绯丝的尖叫,她的胸前春光大漏。 一道白色身影如闪电般飞来,将惊慌地段绯丝抱在怀里,一个旋身落在地上,阴冷地瞪向了花道雪,正是煜王君临天。 53.第53章 妖蓄作乱3 奶奶个熊,君临天这货怎么就来得这么不是时候。 花道雪懒懒地站在那里迎向君临天的寒冷目光:“王爷你总算回了,这也不知道哪冒出来的小狐狸,在我这乱狂乱吠的。” 她光着洁白的臂膀,双手抱胸,凤眼里寒光乍现,同样是春光外泄,他第一时间选择的是保护别人,而不是自己的妃子。 这个男人真不能要了,一个不把你当人的人,他不可能给你吃喝睡的安稳。 “花道雪,你是真活腻了?”君临天眸光里闪着怒火,特别是见着花道雪这副恬不知羞的模样,整个鬼脸更加阴森。 “人间如此美好,我真没活够,赶紧把这些乱狂乱吠的给老娘带走,打扰我夜梦。”花道雪冷哼一声说完转回房间,砰地一声将里面的松姑姑给扔了出来。 然后门被关上。 四大侍卫正要追,君临天冷冷地开了口:“不用追了,带松姑姑去疗伤。” 段绯丝花容失色,窝在君临天的怀里颤抖着语气哽咽地道:“王爷,绯,绯色它……活不过今晚了。”她现在根本不在乎花道雪了,王爷回来了,花道雪根本不用她对付了。 君临天如墨的眼眸又冷了几分,低下头来却是温柔地安慰着段绯丝:“别伤心,真是这样的话,本王再找一匹一模一样的给你。” 段绯丝拼命地摇头泪如雨下:“我不要,我不要,我就要绯色,它从小跟着我,我舍不得。” 君临天把她紧紧地抱住抚着她的脑袋安慰道:“好,好,就要绯色,来人,去皇宫将所有御医召来。” 传召的人屁癫屁癫地走了,其他人都汗颜,所有的御医叫过来救一匹马,唉,这绯丝郡主可真是得天独厚,王爷可是把她宠上了天。 这些人再瞄一眼躲进房里的花道雪,明天王府再不会再有王妃了,嫁进来才刚一个多月而已,可惜了。 “花道雪,穿好衣裳给本王来大堂。”君临天抱着绯丝往冷然地走了。 花道雪回房间洗了个手,擦了把脸,把头发打开松散地披肩,换了肚兜换了衣裳准备去大堂。 不是她怂,是因为这事儿今晚肯定要有结果,要不然她没得睡。 还好她早就把知秋送走了,花道雪照着自己看了下自己,虽然刚穿来时,这副身子骨瘦如柴,面色黯黄,但经过一个月的调理,她现在对自己的五官可是满意得很。 将手臂上的两处伤口涂上缔上云送给她的伤药,花道雪去了大堂。 大堂前,所有的下人都跪在了门外,满满看去,竟然数百人。 花道雪走了进去,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段绯丝还在我见犹怜的哭着,花道雪这才发现,这小狐狸确实生得水灵,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不足以形容她。 怎么说呢,应该说她的美色可以足够撑起一整栋青楼。 花道雪想到这就笑了,懒懒地抬起眼问:“怎么都跪着,跪灵堂呀,谁死了?这么隆重,又是跪又是哭堂的。” 54.第54章 妖蓄作乱5 君临天的脸色黑得可以染布了,目光锋利地睃着她。 段绯丝哇地一下又大哭起来:“王爷,她伤害了绯色,现在还在咒它死,好狠毒的女人。” 花道雪一副恍然大悟:“哦,原来是那匹值三十万两黄金的马死了,确实挺令人伤心的,三十万两黄金呀,可是比我命还值钱。” 红梅抬起头来对她直摇头,劝她不要再说了。 “绯色没有死,你这恶毒的女人,不许咒绯色。”段绯丝拿着茶杯就朝她砸了过来。 花道雪头一偏躲了过去,再反身将脚一勾,茶杯被踢了回去,不过还离段绯丝几步就被君临天隔天拦了下来,砰地一声,一个玉杯碎落在地。 “啧啧啧,这个玉杯少说也值几百两,就这么碎了,难复原了。”花道雪一脸可惜。 君临天未说话,只是目光愈发的阴冷,脸色更加的让人看着胆战心惊。 宫卿在一旁都不禁为花道雪捏一把汗,说她傻果然是有原因的,完全不懂什么是皇威,还一再挑衅。 他还真是对她有点佩服了,第一个敢吃牛粪的人总是让人敬佩的。 “王爷,她敢拿茶杯打我。”段绯丝柔弱地扑在君临天的怀里。 “喂,能不能讲点道理,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是你扔的茶杯,要恶人先告状也好歹看看环境。”花道雪扶了扶额,这女人是没脑子还是真的就这么有恃恐。 “别怕,有本王在,谁也伤不到你。”君临天扬起嘴笑着抚摸段绯丝的头。 怎么感觉就是在逗一条贵宾狗? “王爷,这王府绯丝呆不下去了,煜王妃根本就看着绯丝讨厌,不但伤害我最爱的绯丝,今天还动手打我,差点要了我的命。”段绯丝却愤怒地推开君临天,站了起来抚着面做势要走。 君临天赶紧拉住了她,再度揽入怀里信誓旦旦地道:“这煜王府永远是你的家,谁敢欺负你,本王就欺负她。” 花道雪伸出手打了个呵欠迷糊地道:“王爷,你到底找我何事,没事我先回了,最受不了人家秀恩爱了,害我起一身鸡皮疙瘩。” 君临天锋利的眼眸再度睃了过来,见着花道雪懒洋洋地窝在椅子上,衣襟因为动作而掉落,露出半边香肩,眼神愈加的寒冷了几分:“绯色是不是你伤的?” “不是。”花道雪回答之后又继续打了个呵欠。 “王爷,她说谎,刚刚沈从询问过下人,她今天回府后就问了马房在哪。”段绯丝立刻反驳道。 花道雪斜睇了她一眼:“我说海飞丝郡主,都说胸大无脑,你怎么胸没有脑子也不长,我问了马房在哪,就证明马是我伤的?照你这神逻辑那要是哪家店里死了人,那在店里吃饭的人不都成杀人犯了。” “你才没胸呢,我,我只是年纪还小。”段绯丝到底是个小女人,一听人家骂她没胸就不管别的了,脸红着反驳。 “年纪还小?我刚及笄的时候胸前都能挂水壶了。”花道雪挺了挺胸膛,一双肉坠儿在胸前荡漾。 君临天狭长深邃的眼眸里掠过一丝意味深长的异色,但一张鬼面却是更加阴沉。 55.第55章 妖蓄作乱6 “你,你,真不要脸,这种事也拿出来说。”段绯丝没想到花道雪竟然敢说这么露骨的话,嗔骂起来。 “那是你没胸,你要有,比我还得瑟。都说穷胸极恶,有容乃大,你这么平,难怪这么凶恶。”花道雪毫不客气地回她。 “你嘴巴皮子倒是挺厉害的,但是这也掩盖不了伤害绯色的事实。”段绯丝从君临天怀里站了起来,冷笑地看着她,差点就被这女人绕进去了。 “我还是那句话,说我做的,拿出证据。”花道雪单手撑着下颚懒懒地回了句,眼眸微眯着,一副马上就要睡着的模样。 “好,就算你不承认,那你上次把绯色拿去卖掉的事今天一起算了,王爷,她一而再再而三对一匹马都不放过,以后你若不在府里,这么恶毒的女人还能放过绯丝吗?求王爷放绯丝一条生路,让绯丝搬出王府。”段绯丝突然跪了下来,有些害怕地说道。 垂下的眼敛闪过一丝狠光,这王府是她的,她绝不允许王爷有王妃。 君临天将她扶起,将她的柔荑包在大掌里宠溺地道:“傻丫头,本王说过这王府永远是你家。” “不,王爷,这不是绯丝的家,如果是绯丝的家为何我的绯色会在家里被人害了,还委屈的不能找仇人报仇。”段绯丝摇了摇头,又突然哽咽,一张精致的小脸上在满是委屈。 看得君临天心都疼了,忙不断地替她抚掉眼泪:“本王何时让你受过委屈了。” 花道雪叹了口气站了起来:“你们这秀也秀半天了,这样吧,既然海飞丝郡主认定是我伤绯色而不愿呆在府里,那我离开王府,这样你眼不见心不烦。” 花道雪说着径直走了,然后又突然停了下来道:“王爷尽早把休书写好,我收拾好东西后来拿。” 君临天阴沉着冷,寒光如矩地看着花道雪离开的背影,等到花道雪走到门口的时候才阴鸷的道:“本王的信条里没有休妻,只有丧偶,来人,将花道雪抓起来关进水牢,不许任何人探望。” 花道雪转过身来勾唇冷讥:“煜王爷,好聚好散,何必闹这么僵?” “花道雪,你认为你有何本钱和本王说这话?”君临天冷冷的看着她,一副闹僵了你又能拿我怎么样的态度。 “没本钱,我无父无母,一穷二白,有的只有满身的傻气。”她冷眸一凛,锋芒刮过前来抓她的侍卫:“有本事今天干死我。” 她将藏于袖底的匕首拿在这里,这一次是双手都准备了。 君临天不屑地一笑:“你们退下,叫暗影们出来。” 宫卿脸色一变,王爷不会真要置花道雪于死地吧,这回花道雪可真把事惹大了。 一声令下,上来的侍卫退了下去,进来了一批清一色黑色夜行衣的杀手,个个人高马大,浑身散发着肃杀之气。 花道雪眉头皱了一下,她可以确定,这几个的武功比段绯丝身边的四个侍卫更高,一个的话也可能可以拼一拼,但七八个,她真硬碰就是以卵击石。 花道雪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大唉一口气:“算了,不打了,我们来谈个交易。” 56.第56章 君昨天的焦躁 花道雪转过身来视线落在一脸得意的段绯丝身上:“海飞丝,我有办法让你今天一定会放了我,你先让所有的下人都退下。” 花道雪没有看君临天,段绯丝则是一脸不诮:“今晚你一定要为绯色赔命。” “好,既然你不把下人撤退,那他们听到了也不关我何事…” “少废话,抓她去水牢。”段绯丝已经不耐烦,从君临天的怀里跳下来打断了花道雪的话。 暗影却站着不动,齐齐看向君临天,君临天一点头,便如闪电般攻向花道雪。 花道雪唇角微勾笑得灿烂,一对好看的梨涡挂在脸上,眉眼间闪着媚人的光泽。 君临天眼眸一沉,如墨的狭长眼眸里异光闪跳着,这是他第一次见花道雪笑得如此魅惑,可他却有那么一丝的心惊,仿佛花道雪会一甩衣袖欲风离去。 暗影将花道雪抓了起来,花道雪始终一动未动地看着段绯丝,在被押着离去前,她斩钉截铁地说:“段绯丝,你会后悔今天没听我的话。” 花道雪被暗影带着出了门,但她又突然一使用站住不走,抬眼看了下外面快要黎明的天空冷冷地道:“包括你,君临天。” 最后,她被带到水牢,里面冰冷潮湿,牢里的水乌黑发臭,水面浮着死去的昆虫老鼠。 花道雪被丢了进去,没来由的一恶心,差点吐了出来。 其实这不算什么,在现代出任务,呆下水道里几个月的事都有,稳定了情绪,花道雪打了个呵欠,靠着水牢墙壁眯上了眼,很快进入了梦乡。 … 在所有的御医合力的救治之下,绯色终究保了一条命,也保了十几个太医的命。 段绯丝终于安心地在君临天的怀里睡着了。 君临天将她放到床上,盖好薄被,修长的手指抚过她的额头,最后站了起来出了门,轻轻地将门给关上。 宫卿早已候在门外,见他出来赶紧道:“王爷,现在还不是时候啊,王妃不能死。” 君临天眼眸微眯淡定地说了句:“绯丝不明白。” “绯丝小姐只是嫉妒有人占了王妃之位。”宫卿答道。 君临天没有回他沉默地往前走,天空已经鱼肚白,他今天也累得够呛,被缔上云和江帝雅缠着斗了一个时辰,不分胜负。 进房前,他停了一下问宫卿:“花道雪怎么样?” “回王爷,王妃进了水牢就睡着了,没吵没闹,很安静,像是…像是回房休息一般。”宫卿说到这,心里由衷的佩服花道雪的傻气,不知人间痛苦般,真让人羡慕。 “下去吧。”君临天回到寝屋,丫鬟们伺候着歇了下来,刚闭眼脑子里便滑过花道雪穿着肚兜暴露着洁白光嬾的双肩和后背的画面,还有那一刻肚兜掉落,那对白花花的肉团晃荡在晚风中。 君临天很累很困,但是他却辗转反侧睡不着,脑子里不时出现侍卫们看到花道雪露出垂涎的贪婪之态。 他下了床,在屋里来回踱步,第一次,他觉得心烦意乱,冷静不下来。 花道雪被男人看光了,他应该马上休了她,可是他不能,那他该怎么办。 57.第57章 被关入水牢 窗外,黎明到来,一丝曙光透出云层,君临天推开了门召来了宫卿。 “把昨天所有在王妃院里的侍卫双眼全挖了。” 宫卿一听猛地一愣:“王爷,绯丝郡主身边的四大侍卫也一样吗?” 君临天两手紧握,眼眯成一条缝:“他们,直接杀了,再派新的。” 宫卿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王爷为何突然要开这么大的杀戒,但他见着君临天冰冷的脸色,也不敢多问。 “是,属下就去。” 君临天回到床上,发觉自己心平静了下来,果然还是杀人能给他抚慰,世人相传的没错,他就是嗜血无情的煜王,花道雪,你若不服,本王有的是方法让你臣服。 … 花道雪也不知道这一觉是睡了多久,水牢里安静而空阔,虽然有恶臭难闻,但除却这些,这儿还算是个不错的地方,至少没人来打扰她的清静。 肚子咕咕做响,栅栏外放了一碗白米饭,她掏出丝巾将手擦干,然后将白米饭差成汤圆大小的团子送入嘴里,也吃得津津有味。 刚刚吃完,牢里响起了脚步声,花道雪用丝巾轻轻地擦着嘴,当缔上云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是花道雪一身白裳站在乌黑发臭的水里从容不迫地将自己的丝巾收入衣襟里。 水面到她的膝盖,她的白色衣裳早已因为走动惹得满身是脏水,一头青丝的尾端更是被臭水浸透,还沾着不知是何物的绿色东西。 可是在她的身上却看不见丝毫的落魄凄惨,只有那全身散着的洁静光泽,让人感觉就似看到了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 花道雪回过头来,看到一身大红而满身清贵的缔上云,扬起嘴角扯了个真诚的微笑:“洛缔,来救苦救难了吗?” 缔上云一掌劈开了牢笼,也不管花道雪身上的脏臭,伸出手将她抱了出来,一张绝美的俊颜阴沉得可怕。 “干嘛阴沉着一张脸,一点也不美了。”花道雪伸出两手拉了拉他的脸颊。 “我救活的人,不容别人这么糟踏。”缔上云抱着她走出水牢,一个纵身飞上屋顶,几个起落出了王府,竟然畅通无阻,无人来追。 “你和君临天做了交易?”花道雪奇怪地问,按道理,不可能这么顺利,就算缔上云再厉害,君临天也不是省油灯,早应该防着他会来救自己。 缔上云一直阴沉着脸,没有回她,直到进了客栈,几个丫鬟给她沐浴完毕,换了身大红的千情衣之后,缔上去脸色才缓和了一点。 让丫鬟给花道雪整理好妆容,缔上云依在门边开口道:“我带你进宫。” “进宫?不去。”花道雪回过头来,打断了丫鬟给她上胭脂的动作。 “我去威胁老太婆让她撤了这门婚事,反正你们未拜堂。”缔上云语气狂妄。 威胁老太婆?指的是太后吧。 “别傻了,威胁她有什么用,君临天不放休书,什么都白搭。”花道雪自己抚着自己的辫子,最后拆了下来。 58.第58章 缔上云的心思 她站了起来,疑惑地看着缔上云:“你拿什么换了我出水牢?段绯丝也答应?” 缔上云脸色变了变:“你别管。” 花道雪敏感地问:“你与段绯丝有交情?”如果不是这样,段绯丝那副要为马报仇的样子怎么可能放过她。 缔上云撇了撇嘴:“好了,不管了,带你去吃好吃的。” 花道雪点了点头,他不愿意说就算了,反正她不吃亏。 “你那天唱的是什么小调?”路上,马车里,缔上云突然好奇地问。 “就是小曲儿呗。”花道雪也不能告诉他那是几千年后别人作的曲。 “怎么听着挺悲恸的,好是好听,不过不适合你。”缔上云摸了摸花道雪的发丝:“你呀,就应该无悠无虑。” 花道雪翻了翻白眼:“我也想呀,倒霉撞上了君临天。” 妈了个蛋的,还以为是门好亲,可以吃喝睡,悠哉悠哉的过一辈子,结果却变成这副p样,还不如当初逃婚。 “不是有我么。”缔上云理所当然地道:“你放心,过不久,君临天就会休了你。” “真的?你确定?”花道雪眼眸一亮仿佛见到了曙光。 “他不休你,我把他杀了,你寡妇改嫁。”缔上云扬起邪魅地笑容,半玩笑半认真地道。 “得,那不如我把他毒死,自己跑路。”花道雪咬牙切齿地想。 缔上云黑曜石般的眼眸里精光闪过,却只是笑着没再说什么。 在西街的一条小巷里,缔上云带着花道雪吃了顿好的,虽然店铺不起眼,但是东西是真心美味,食材新鲜,绝对是她来覃国吃的最好吃的一餐。 酒足饭饱之后,他们走在小巷里,夕阳斜照,把两人影子拉得老长,花道雪突然停了下来偏头看向缔上云认真地道:“缔上云,你上次说过的话还做数不?” 缔上云挑眼,有些不悦:“从来没有假过的。” “我不求别的,就求个安稳,有个地方让我想睡就睡,想吃的时候有人送吃的,没人来打扰,如果你能帮我做到,我可以给你我能给的一切,除了身体。” 花道雪视线落在缔上云的俊颜之上,从来没有这么真诚的对别人要承诺和承诺别人。 缔上云剑眉微颦讪讪地开口:“为神马身体不行?” 花道雪一脚给他踹了过去:“因为老娘不卖身!” 缔上云摸着被痛的小腿蹦了过来,站定,很严肃地道:“我卖身。” 花道雪翻白眼:“买不起。” “白送。” “不要,送的没好货。” “保管结实有弹性,温柔又持久。”缔上云贱贱地压了上来:“你若不信,可以先验货。” 花道雪伸出食指挑向他的衣襟邪佞地道:“那好,先脱了,老娘慢慢检查。” “这个,不太好吧。”缔上云嘴角抽了抽,怎么被反调戏了。 “看来洛缔不是真心给验货的。”花道雪失望地摇头,拍拍屁股往前走去。 “要验也不能在这验。大庭广众下,我可是良家男儿。”缔上云追了上来含笑地解释道。 59.第59章 太后又有请 “少扯那些有的没的,做不到的事就别说出来,要么立即脱给我验,要么立刻滚蛋。”花道雪白了他一眼,上了来时的马车。 “喂,这是我的马车,你让本尊滚蛋,也不能把我马车给占了。”缔上云果断跟了上去。 花道雪却从另一边俐落地下了马车,站在街边,看着缔上云掀开帘幕对他挥了挥手:“滚吧。” 然后她往另一边走去,她有些惆怅,缔上云并没有正面回答她,没有她的身体,好像缔上云并不乐意做这笔交易。 算了,他不乐意,她自有别的出路。 现在最重的是回家问君临天要休书。 招了辆马车花道雪回了煜王府,刚下马车就见君祈邪跑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队皇家御林军。 “知秋出事了?”花道雪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自己的丫鬟 “你还有心情管那破丫鬟,快跟我进宫见太后。”君祈邪看着她的表情有些恨铁不成钢。 花道雪眉头一皱不悦地道:“我可是给了你十万两黄金解决太后。” “你现在就是给我一百万两也解决不了问题,赶紧进宫,段绯丝告了御状。”君祈邪凑了过来低声道:“看到御林军了吗,太后口谕,就算是拉尸也要把你拉进宫。” 花道雪有些火了:“海飞丝有完没完,我水牢也坐了,绯色也没死,她还想怎么样?要王妃之位我给她呀,我又不稀罕。” “先别说这么多了,走。”君祈邪推着她上了马车,花道雪一肚子闷气。 这算个什么事,怎么这一出又一出的,老娘这些天就没睡过一个好觉了! 去往皇宫的路上,花道雪果断地睡着了,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做了个不太好的梦,吓得醒了过来,掀开帘幕一看,太后的慈宁宫正在眼前。 第一次进宫,看到气壮巍峨的建壮,花道雪心如平静,也无欢乐也无感慨。 随着君祈邪进了殿,殿里坐着一个精致的老妇人,一身华贵耀眼的凤袍,妆容精致,五官饱满富贵,虽然上了年纪但保养得不错,精神烁烁。 花道雪凝眉看了她一眼,却站着不动。 君祈邪悄悄推了她一下:“快行礼。” 花道雪这才慢条斯礼行了李,不等太后开口便问:“太后,找民女有何事。” “大胆,竟敢如此无礼,太后未开口哪轮到你说话。”兰姑怒斥着花道雪的无礼。 “哦,不好意思,傻子不太懂规矩。”花道雪微微欠了欠身子,语气不咸不淡。 太后的一双精明的眼睛一直在细细地打量着她,见她如此说,立即微笑地打断兰姑的再度喝斥,和蔼地道:“煜王妃第一次进宫,难免失礼,不怪不怪。” 花道雪眼眸闪过一丝不置信,她连见阎王的心思都准备了,结果就这样? 就这样才怪,花道雪暗哼一声。 果然,紧接着太后又道:“今日绯丝进宫在哀家这里哭得肝肠寸断的,哀家就想着把你唤进宫来了解到底怎么一回事,这丫头从小到大都被老八宠着长大,难得见她受委屈。“ 这一番话,是傻了也听得出来她就是在说,你花道雪算什么东西,竟敢伤害我的心肝绯丝,老娘都还没碰过她。 60.第60章 验身 太后会为段绯丝出头花道雪倒不觉得奇怪。 今天吃饭时,缔上云大概给她说了一下段绯丝的身世,花道雪才知道段绯丝为何会无名无份的住在煜王府里这么些年。 她是前大将军段如飞的女儿,段如飞原是覃国最神勇的将军,战无不胜,被誉为战神,可以说为覃国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君临天从小就拜在了他的门下,他与段绯丝也算是青梅竹马。 十年前,祁国来犯,段如飞带着君临天上了战场,君临天年轻气盛,不听指挥杀入敌阵被捕,段如飞为了救他牺牲了,临死前把段绯丝交给了君临天。 先皇为了表彰段如飞,就追加了他段王的封号,所以段绯丝也就成了郡主,而且段如飞功丰伟迹,几乎大臣都尊敬他,所以朝廷乃至皇家都对他的遗孤段绯丝特别宠爱。 段绯丝母亲去世之后,段绯丝就进住了煜王府,在君临天的宠爱呵护下长大。 谁都知道君临天宠她那是宠上了天,段绯丝也明显对君临天死心塌地,至于为何他们没有被凑成对,她猜应该是君临天的身子问题。 所以太后会为段绯丝而为难她,倒也是合情理的。 “回太后,臣妾也疑惑,绯丝郡主的马被人伤了,她一口咬定是臣妾做的,我与她一无仇二无冤的,她又是煜王心尖上的人,我借一千个胆也不敢欺负她。”花道雪敛着一双美目,有条不紊地陈述着。 不等太后回答,她紧接又低柔地道:“因为这事,臣妾被煜王关在水牢好几天,臣妾心里也委屈。” 君祈邪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目光闪烁地看着她,这丫头,说起谎来理直气壮的,还真是一点不见破绽。 花道雪有些恨缔上云了,早知道就让她在水牢里呆着,也好过来这里被人欺负。 “听说你在水牢里被洛缔救了出来?”太后眼眸微眯,闪着意味不明的光芒。 花道雪一听这话不对劲了,难不成替段绯丝做主是假,来打听缔上云才是真? “回太后,是的。”花道雪言简意赅。 “看来煜王妃与洛缔的感情确实不错,哀家听说皇城现在风言风语,已有几个大臣折子都上到哀家这儿了,其中也包括花相国。”太后严肃地紧睇着花道雪。 “感情说不上,只是洛缔救过臣妾。” “哀家听说他救你的那几天,你都夜不归宿?” “太后,臣妾全身受伤,如何归宿?”花道雪抬起头也毫不客气地回了过去,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在这里受这种婆婆的刁难。 她可是想归宿,是她儿子把她给丢弃在别人的床上,反倒变成她的错了。 太后眼眸微抬淡淡地道:“你说的也是,但是皇家有皇家的规矩,现在风言风语传得厉害,有损皇威,总得有个交待。” “太后想要我怎么交待。”花道雪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验身。”太后眼眸一睁,目光犀利,语气不容拒绝。 61.第61章 赐药 花道雪毫不犹豫地道:“验吧。” 反正又不是被强,她不是什么清高圣女,如果仅仅验身能换来安宁,她不介意,什么屈辱感,那都是清高自大的人才有的。 哪个嫁进皇宫的女人不用验身的,如果个个都觉得有屈辱感,那封建制度早灭亡了,哪还能存在几千年。 花道雪被带进了隔间,脱裤子被面无表情的老婆子检查,检查很快,并无半点让她疼痛。 “好了,煜王妃请。” 花道雪撇了撇嘴,别说,这样子检查还真有些感觉屈辱,妈蛋的,原来自己也是个清高圣女型。 她跟着老婆子回到大殿,太后严肃地问:“如何?” “回太后,煜王妃是清白之身,只是煜王妃身子弱,需让太医调一副方子,以免影响以后子嗣。”老婆子恭敬地回道。 太后颌了颌首:“既然如此,那便可以让外面的风言风语停歇了,谁再散布谣言,一律抓起来。” 太后抬手招了招:“煜王妃过来。” 花道雪走了过去,太后拉起她的手道:“这满城风雨的也委屈你了,好生伺候着煜王,哀家可还盼着抱皇孙呢。” 花道雪忍不住要吐糟:“太后,你皇孙够多了。” “哀家就想要老八的皇孙,哀家保证给他最好的。”太后信誓旦旦地道。 花道雪蹙眉:“太后,这个只怕臣妾办不到。” “你行的,哀家相信你。”太后微笑地抚了抚她的头,脸上神情和蔼,可花道雪怎么看怎么觉得慎得慌。 “太后,我行没用,还得你家老八行。”花道雪觉得可笑,这死妖婆凭啥认为她行。 “所以才要你好好伺候,老八那不是天生的,只要好好伺候还是完全有希望的。”太后低声在她耳边道。 “太后,我一傻子难堪重任。” “别担心,老八找了个算命的,说就是你这种傻子能帮他解决问题。”太后把声音压得极低,君祈邪侧着耳都没听到。 花道雪俏颜一拉,是哪个王八糕子给王八爷算的命,你他妈的给老娘站出来,保证不打死你。 “好了,哀家也有些累了,你进宫一趟也不容易,就在宫里多转转。”然后她吩咐一旁的太监:“让太医给煜王妃熬副调理身子的药,煜王妃喝了再出宫。” 太后站了起来由兰姑扶着走回了内殿,临进内殿前停顿了一下:“邪儿,来给哀家捏捏肩。” “遵命,皇奶奶。”君祈邪看了眼花道雪,悄悄地对她摇了摇头,跟了进去。 整个大殿只剩花道雪一个人,她郁闷地坐到了椅子上,君临天一个不举的,还能影响到什么子嗣? 反正她也没打算去逛这皇宫,她将双脚搁在一旁的椅子上,横躺了下来,果断睡着了。 直到药来了,宫女把她给唤醒,花道雪接过中药一闻,眉头都快皱得拧出水来了,她卖萌地撇着嘴问:“美人姐姐,这药好苦呀,我能不能不喝。” 那宫女受宠若惊地窃笑起来,但是仍然坚定地道:“煜王妃您就喝了吧,太后让奴婢盯着你喝完呢。” 62.第62章 你全家都喜脉 花道雪拧着鼻子痛苦地把药给喝了下去,宫女站在一旁盯着她,甚至有悄悄观察她是不是把药吞下去。 “好苦好苦。”花道雪把碗扔给宫女就跳了起来:“我要去找糖找糖。”然后飞快地跑出了宫,上了马车。 出了皇宫,花道雪找了个借口下了马车。 待马车走远,她赶紧在路边把刚刚喝下去的药全部吐了出来,她不懂医术却懂得制毒,而这中药里面有种她认识的麝香,这东西可不是调身子的。 花道雪将沾上药液的草给拔了出来,藏在衣袖里,找了一家有坐堂大夫的药铺走了进去。 “姑娘,要买点什么?”药店的伙计热情地招呼着。 “看诊。” “里边请,王大夫,患者一位。”伙计朝里面喊了句,继续忙自己的去了。 花道雪走进用珠帘开的里间,在桌边坐了下来,那被唤做王大夫的摸了摸发白的胡须抬起头问:“姑娘哪儿不适。” 花道雪将手中的一撮绿草递给他问道:“大夫,帮我看看这草上面的是何药,为何我越吃越感觉晚上睡不着。” 王大夫接过草奇怪地闻了闻,然后又一脸匪夷所思地将花道雪打量了个遍。 “大夫,有问题吗?”花道雪不解地问。 “这个,姑娘是否许了人家?”王大夫小声地问。 “大夫,我已成亲。”花道雪愈加疑惑,干嘛要这么问,药和她成亲有什么关系? “那你可有得罪何人?”王大夫深思了一会,再度问得让花道雪云里雾里。 “有。”她如实回答,耐不住性子急着问:“还请大夫明说,这药是否有问题?” “夫人将手伸过来,我给你把把脉。”大夫一脸严肃,仿佛在面对一个极大的困惑。 花道雪将手伸给他,他蹙眉认真的把了把脉,一双眉挑了又挑,然后若有所思地道:“难怪了,难怪了。” “大夫,你倒是说说这到底是何药?难不成是谁下毒想要我命?”花道雪赶紧问。 王大夫将草还给花道雪叹了口气道:“如果老夫没认错,这草上所沾的药是滑胎药。” 此话一出,花道雪的杏眼瞪得比珠子还大:“你说什么?滑胎药?怎…怎么可能。”那老太后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给她吃滑胎药,搞什么飞机? 王大夫点了点头:“应该不会错,不过夫人放心,你腹中胎儿脉象正常,无大碍。” 花道雪这会是彻底凌乱了,一个没坐稳从椅子上坐到了地上,忙慌乱地爬了起来抓着王大夫的衣襟怒吼道:“你刚说什么!” “夫人,不要动怒,我是说你的胎儿无大碍。” “你是逗比吗,老娘一个黄花闺女怎么可能怀孕!” 听到花道雪这么露骨的话,王大夫一张老脸都红了起来讪讪地道:“夫人确实是喜脉,既已成婚,有喜是情理之中。” 花道雪闭上双眼,一拳打在桌上:“你才喜脉,你全家都喜脉!” 然后她愤怒地出了药铺,抬头看了眼药铺名字,什么回春堂,名字这么俗,难怪请的都是庸医! 63.第63章 被什么东西揪着了 她愤怒地出了药铺,抬头看了眼药铺名字,什么回春堂,名字这么俗,难怪请的都是庸医! 花道雪掏出手绢蒙上了脸,走了几分钟换了另一家药铺,结果里面人满为患,以防万一,花道雪还是退了出来。 在街尾选了一家人少的药铺走了进去,她将草和十两金子扔给大夫压低声音说:“看下这草上粘的是什么?” 大夫一看十两金子,笑得眼都眯成了一条缝,立刻拿过去一闻答道:“姑娘,这可是滑胎之药,不可乱服。” 花道雪惊得脚步不稳往后退了一步,整个脑子都翁翁的炸得痛,这神马情况,太后那老太婆真给她吃滑胎药,可是刚刚验身,不是证明了她是清白之身吗? 她怔怔地愣在那,看着大夫眯笑的脸,感觉整个世界都凌乱了。 那大夫见她傻了的样子担心地问:“姑娘莫不是服了这药?”然后他很着急地便抓过花道雪的皓腕探起脉来,磨了半晌开心地笑道:“姑娘放心,胎儿安稳,不过如若姑娘服了这滑胎药,还是喝药安胎的药稳妥。” 花道雪双手紧握又放开,一句话不语地走了,那大夫还在身后喊着:“姑娘,你得喝安胎药。” 花道雪匆匆地走出了店铺,没走几步却撞进一堵肉墙上,抬头刚想骂人,却看到一双眸光深邃的眼。 怎么这么倒霉,在这遇到江帝雅。 “姑娘,您没事吧?”江帝雅开口问道。 花道雪低敛眼眸摇了摇头,绕过他,迅速离去,该死的,她怎么好像做了见不得人的事。 江帝雅回过头来看着她的背影,怎么感觉很像花道雪,不过花道雪被关在水牢里应该出不来才对。 他用桃花扇拍了拍脑袋,他这是担心花道雪担心得出现错觉了。 … 回到王府,还未到院前,知秋就迎了出来,一见她鼻子一酸就哽咽了起来:“小姐,奴婢没能保护好你,今天回来听说你被关在水牢好几天,奴婢要是在就能替你去受罪了,您有没有伤着哪儿?” 花道雪摇了摇头,无语地看了一下快要暮色的苍穹,穿越,变成傻子,嫁给不举的相公,被小三上位欺负,人命不值人家小三一匹马,被关在恶臭的水牢? 这些算什么! 黄花闺女有喜了,这才是最无耻的天下奇闻。 “进去,把门关起来,我不想见任何人。”花道雪进了房,让知秋栅上了门,然后躺在床上想睡一觉,可是这回是怎么翻来覆去也睡不着了。 从接到太后要她年内怀珠的圣旨开始,她就知道这段婚姻早已脱离了她的完美生活,所有事情都兑了水。 隐藏在后面的一些古怪,她为了求清静,也懒得去思考,可是现在不成了,她强烈地感觉到自己掉进了一个陷阱,她会被万剑穿心,戳得渣也不剩。 她得好好思量思量,现在不是吝啬用脑子的时候,花道雪下了床,披着一件外裙在屋里来回踱步,不行,狭小的空间让她脑子堵塞了。 “知秋,把饭菜端到院里凉亭里去。”花道雪吩咐了一声,往凉亭走去。 64.第64章 暴怒的煜王 外面暮色已悄悄降临,倦鸟已经归巢,她爬上了凉亭的屋顶,站在晚风中抬头看苍天,双手拍了拍脑袋:“脑洞大开吧!!!让我这二十一世纪的天才识破这些古人下三滥的计谋,让这些妖孽现形吧。” 知秋和红梅一起端着饭菜过来的时候,看见花道雪站在凉亭,两手挥舞着,嘴里念念有词。 妖孽现形?红梅和知秋相视一眼,王妃这是在做什么?怎么感觉撞邪了似的? 知秋赶紧放下手中端的热汤,跑出来大喊:“小姐,你怎么站那么高,快下来,摔着了怎么办。” “别管,我要清静下,你们放下饭菜就走,别让任何人来打扰我。”花道雪回了她一句。 “王妃,你不能站这么高呀,会摔着的,你到下面来清静吧。”红梅见她不下来,也劝了起来。 “说了让你们滚蛋。”花道雪不耐烦地回了一句,紧接着凉亭上就飞了瓦片下来,吓得知秋和红梅鸡飞狗跳,夹着尾巴跑了。 … 知秋和红梅惊吓地跑回屋里,感觉有些不对劲,红梅思忖道:“要不要去禀报一下王爷,王妃这样子让人不放心啦。” “禀什么禀,禀告了他也不会关心,等小姐下来再说吧。”提起煜王,知秋就来气,冷哼一声进了屋。 红梅来回走动着,想着这事要不要赶紧去禀告王爷,却听后面传来一声质问:“你在做什么?” 红梅抬头便看到了鬼脸的君临天,吓得脸色大变忙行礼:“见,见过王爷。” 君临天冷然地看着她:“说。” “禀告王爷,王妃她…” “王爷,王妃正屋里休息呢,这几天在水牢里呆着受了些风寒,不想被打扰,把门都给关了。”红梅刚要开口,知秋就跑了出来打断了她的话,谎也说得溜。 君临天睃了眼房门,果然关得严实。 “叫门。”君临天霸道地走到门前,让红梅他们叫开门。 “回王爷,王妃睡着了很难叫醒,看在她身子不适的份上,您就现在放过她吧。”知秋握着两个小拳,倔强地道,她现在把君临天完全当成了仇人,竟然为了别的女人把小姐关进水牢。 君临天猛地伸出手,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拽到跟前,眼露杀意:“就连你也敢跟本王横?” 知秋被他眼里的寒意给吓得颤抖起来,刚刚那股子小倔强瞬间就没了。 “奴……奴婢不敢跟王爷横。”知秋被掐得眼泪都掉了出来,张着口大呼着气,脖子间已经鲜血直流,君临天却仍然是阴冷地看着她,手上的力道愈发的加重。 知秋整个身子都软了,鲜血流湿了她的衣襟,渐渐地没了气。 红梅站在一旁颤抖着,额上渗出细汗,却是不敢开口求饶。 就在这时从屋里跑出来一个丫鬟,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求王爷饶了知秋,奴婢愿意代她受罪。” “既然你也想死,那就一起。“君临天大手一挥,就将晓月一掌打到廊柱上,整个柱子都被震断,晓月顿时就晕过去,不知是死是活。 65.第65章 煜王的秘密 就在君临天想再打一掌的时候,从身后飞来强劲的一脚,直踢向君临天的后脑门,君临天一疼,便放开了手中的知秋。 身后的人赶紧将知秋给抱住,退后了几米,知秋已经奄奄一息,鲜血染红了她的白色衣裳,原本莹嫩的脸惨白如蜡,她的眼眸有气无力地半眯着。 花道雪精致的俏脸上滑过一丝杀意,从腰间掏出缔上云给她的救命药丸塞进她嘴里。 “花道雪,你竟敢偷袭本王?”君临天看到突然出现的花道雪,整个脸都冷得如数九寒冬,这个不要命的女人,竟敢打他。 花道雪将知秋抱起,风清云淡地踢开了房门走了进去,边吩咐红梅:“将晓月抱进来,然后赶紧请大夫。” 君临天站在那将花将草将建筑物都给吓傻了,却没煞到他最想煞到的人。 “本王倒要看看哪个大夫敢来。”君临天快气炸了,胸前起伏得很厉害。 “煜王,知秋和晓月如果无事,我想办法帮你解身上之毒。”屋里传来花道雪淡然的声音,无悲无喜无怒。 宫卿跑来时,正见君临天一脸阴沉,满身杀气,也不禁吓得倒退了两步小声道:“王爷,宫里来信了。” 君临天眼眸里眸光不断闪烁跳跃,对花道雪的话成功引起了他的兴趣。 “如果你欺骗本王,该知道后果。”君临天说完带着宫卿拂袖而去。 听到屋外离去的脚步声,花道雪回过身来看着君临天离去的背影,双手紧握,牙齿咬着下唇,忍了又忍,一脚踢翻了椅子。 君临天,老娘会让你后悔的,你一定要为此付出代价。 … 君临天带着宫卿回到了正院厢房,宫卿走到书桌旁打开了密室的门,君临天走了进去,里面有个四五十岁的太监正等候着。 见到君临天来连忙行礼道了声:“煜王。” “怎么样?”君临天走进去,坐了下来,睇着他。 “回煜王,如王爷所料,今日太后将煜王妃召进宫之后询问了她与洛缔之事。” “花道雪怎么说?”君临天单手放在桌面上,修长的手指轻敲着桌面,如墨的眼眸里精光滑过。 “王妃说洛缔救了她,太后问她为何不归宿,她似乎有些恼了,反问她全身受伤如何归宿。” 君临天有些满意地勾起唇角再度问:“验身了?” “验了。” “花道雪有何反应?” “煜王妃反应很平淡,许是被太后的气势吓着了,太后说验身,她便一口答应了,像是要以验身来证明自己清白。” “结果?” “结果是清白之身,不过太后给煜王妃喝了一副药。”小太监如实禀告。 “花道雪喝了吗?”君临天低垂着眼敛,淡淡地问。 “煜王妃直到喝完药才出的宫。” “行了,宫卿带他出去。”君临天倒进宽椅里,一双狭长的凤眼里冷光犀利,完美性感的唇角勾勒出讥讽的唇线:“太后呀太后,你终究是要露出尾巴了。” …… 晓月和知秋经过大夫的救治抢回了一条命,花道雪照顾了三天三夜,完全超出了她的负荷,第四天,自己也晕了过去。 红梅一个人照顾三个伤者,忙得不可开交。 君临天来的时候,只见她满头大汗的准备再去请大夫。 “这么急又所谓何事?”君临天眼眸一沉,后脑勺仍做痛,花道雪踢他的一脚可是往死里踢的。 66.第66章 绝不能看大夫 “这么急又所谓何事?”君临天眼眸一沉,后脑勺仍作痛,花道雪踢他的一脚可是往死里踢的。 想到这,他眼眸又冷了几分。 “回王爷,王妃晕倒了,奴婢马上得去请大夫。”红梅话说完就一溜烟跑了,也不管君临天让不让了。 君临天也不管她了,加快步伐走了进去。 宫卿嘴都成了o型,爷,你这是有多急呀,里面晕倒的又不是绯丝郡主。 然后他又突然捂着嘴低笑起来,至于为何会笑,他也不太明白,暗骂自己一句失心疯了,他赶紧跟了进去。 君临天在床边坐了下来,见着花道雪暗沉的脸色,削瘦的脸庞,眉头皱了几分。 “王府难道就没给她吃的吗?”君临天拿起她的手腕,凝神给她输入了一些真气,花道雪便缓缓地睁开了眼。 入目的是俊美不凡的君临天,花道雪便眼色一沉坐了起来警觉地看着他:“煜王又想做什么?” “这是本王王府,你是本王王妃,本王需要做什么才能来?”君临天见她这态度,脸色也沉了下来。 花道雪讥诮地笑了笑:“是呀,煜王来也做不了什么。”语言中无不是对君临天不举的讽刺。 她下了床叹了口气:“看来我让君祈邪把段绯丝弄进宫陪太后真是个错误,有她缠着你,也不至于让我这屋子沾染晦气。” “晦气?”君临天冷瞪着她:“你说谁晦气?” “谁答就是说谁咯。”花道雪懒懒地在榻上坐了下来,不想挨君临天太近。 “谁让你跑那么远,躺床上来。”就这么讨厌他? “你这人,人模狗样,狼心狗肺,我就想离远点免得沾上了污气。”花道雪出口成章,她断定君临天不会杀她,因为他指望着她给解毒。 她那天一眼就看出君临天中毒,君临天早有怀疑了,他即使不相信她能解毒,也会想尝试一下,探探她的虚实。 宫卿紧张地看了眼主子的脸色,那满脸的寒气简直能把人冻僵了。 他赶紧开口劝道:“王妃,你就少说两句,王爷见你晕倒了,特地来看你的。” 花道雪没理他,感觉全身无力,又困又累,实在没心情再跟君临天斗了,阖上眼就睡着了。 君临天冷着脸冲了过来:“花道雪,今天本王就让你见识下什么是真正的狼心……”他话还未说完,拽起花道雪的时候却发现她睡着了。 君临天向来僵尸般的脸滑过一丝打击,整个人都木在那里。 宫卿忍不住又要低笑,但看到君临天满脸黑也不敢造次。 “王爷,大夫来了。”红梅匆忙跑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上了年纪的大夫。 花道雪还被君临天抓在手里,前一秒还睡得死沉,却突然诈尸般睁开了眼:“什么大夫,老娘又没病。” 君临天眼眸蓦地微成一条线,这女人刚刚到底是真睡着了,还是假装,怎么醒得这么快? 宫卿下巴都快掉下来了,红梅则是劝着道:“王妃你刚晕倒了,还是让大夫检查下吧。” 花道雪用力地推开了君临天,瞪向红梅:“我晕倒那是累的,王府每天都吃素,能有力气干活吗?我很困,很困,让所有的闲杂人等给我出去,老娘要睡觉!” 67.第67章 她不算什么 花道雪用力地推开了君临天,瞪向红梅:“我晕倒那是累的,王府每天都吃素,能有力气干活吗?我很困,很困,让所有的闲杂人等给我出去,老娘要睡觉!” 花道雪大吼一声,走回了床边,倒头就睡。 那老大夫呵呵地笑了笑:“王妃能吼这么大,肯定没什么大碍,老夫就先告辞了。” 君临天点了点头:“宫卿去送大夫,给五十两诊金。” 老大夫一听更加乐呵了,跟着宫卿就走了。 红梅也退了出去,只剩君临天站在那瞪着不远处床上一动不动的娇小身子,一双璀璨如星辰的眸子里跳跃着不能明状的光芒。 花道雪真的太累了,所以就这么睡着了,完全不知道一双灼热的眸子在注视着自己。 君临天走到床边坐了下来,抬手探向花道雪的额头,有些发烫,这傻丫头还以为只是自己累了,不愿看大夫? 对看病的反应也太大了吧。君临天思量着对宫宫卿道:“还是去将大夫请来,王妃的额头有些发热。” 宫卿刚走,花道雪翻了个身,双手缠到君临天的腰间,送搁在他的腿上,呢喃地说了声:“再吵将你踹飞哦。” “踹飞?就凭你?”君临天将手再度探上她的额头,有些热,可能是这房间不通风的缘故,他想也没想地将花道雪抱了起来。 花道雪知道有人在动她,可是她太累了,不想睁眼,往君临天怀里缩了缩,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继续睡着了。 君临天抱着花道雪出了门,红梅见状问道:“王爷,还请大夫么?” “不用了。”君临天回了句,抱着花道雪走了。 红梅有些不放心,追了上去:“王爷,你要把王妃抱到哪儿去?” 君临天停下来,回头冷睃了她一眼,红梅怯生生地低下了头:“奴婢逾规了。” “去找玉芙夫人领十个丫鬟来后院。”君临天吩咐了一声走了,留下红梅站在那瞪大了不敢置信的眼珠子,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王爷这是破天荒的大恩赐啊,怎么一下态度转变这么大,这是终于心疼王妃了吗? 宫卿要是在她身边一定会送她一句话,王爷的心思,你永远不要猜。 君临天抱着花道雪回到自己所住的临天苑时,正巧碰到段绯丝从宫里回来,她一身奶黄的长裙,像只蝴蝶般地跳跃着,身后还跟着一身儒雅青袍的男人。 段绯丝高兴地蹦到君临天的跟前,看到他怀里的花道雪,顿时脸就黑了:“王爷,你这是做什么?” “带她回房,你不用陪太后了?”君临天俊颜之上面无表情,对自己抱着花道雪的事一点也不觉得有何不妥。 “为何要带她回房!”段绯丝跺着脚,一张莹嫩的小脸紧绷着,眸里全是怒意。 “绯丝,她是本王王妃,带她回房需要理由吗?”君临天露出一丝不耐,转身往房里走去。 段绯丝追了上去拉住他怒嗔道:“可是你说过她不算什么。” 68.第68章 太后妖婆 “绯丝,别闹。”君临天轻轻甩开她,走进了房间。 段绯丝咬着恨恨地瞪着君临天的背影,一旁的松姑推了推她:“郡主,这个时候不能和王爷闹,别耽搁了正事。” 段绯丝眼眸一转,收起了怒意,微笑着对一起来的青袍男人道:“蓝神医,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请随我来。” 反正只要王爷的病好了,就一定会休掉这个女人娶自己。 想到这她带着蓝若词进了屋,欢天喜地地跑到君临天身边:“王爷,你猜我给你带谁来了。” 君临天将花道雪轻轻地放在床上盖好薄被,这才抬起头来看向段绯丝含笑道:“古灵精儿,这次又带了什么花样回来。” “这次可不是花样,是蓝若词神医,琰国最厉害的神医哦,太后费尽心力才把他请来的。”段绯丝一脸讨巧的仰着头看着他。 “那你有没有帮本王谢谢太后。”君临天嘴角微勾,似笑非笑。 “当然有啦,我可是给她揉了一下午的肩还弹了两个时辰的曲子呢。”段绯丝骄傲地道,说着眼光溜到床上睡得正香的花道雪,这傻子就会睡,其他什么都不会。 君临天抬起头看向青袍男子淡淡地问:“你就是蓝若词?” “是的,在下蓝若词见过煜王爷。”蓝若词给君临天行了行礼,态度不卑不亢,眼里却明显闪过一丝惊讶,没想到传闻中丑陋吓人的煜王爷竟如此俊美。 “本王的身子你应该也有所听说,你有没有把握?”君临天走到蓝若词的身边,一双利眸犀利地看着他。 “在下现在不敢妄言,需检查过后才知。”蓝若词答道。 君临天勾起唇浮出一抹让人琢磨不透的微笑,低敛的眼底却滑过一丝骇人的冷意。 “先出去再说。”君临天说着率先出了房间,段绯丝和蓝若词赶紧跟上。 他们一走,花道雪便睁开了眼,她睡眠本就浅,他们在这说了半天,是头猪也被吵醒了。 神医?太后竟然给君临天请神医?真是可笑。 花道雪想过了,她现在是怀有身孕,一定非清白之身了,那婆子给她检查,为了先保住皇家的清誉,才说谎。 可她身为煜王妃,身子已破,就极有可能怀有君临天的子嗣,可是太后知道了之后,却没有找君临天来了解清楚,而是果绝的给她喝滑胎药。 只有两种可能,一,太后肯定君临天不举,所以确定她一定是与别人有染,所以以防万一,给她吃滑胎药,维护皇族血统纯正。 第二种就是,她对君临天的不举起了怀疑,她不想君临天怀有子嗣,所以她压根不考虑花道雪到底是谁给破的身,就直接下手断绝她怀孕可能。 在神医来之前,花道雪一直觉得是第一种可能,毕竟哪个母亲不希望自己儿子怀有子嗣呢。 但她心里总有疑惑,如果太后认为自己是与缔上云有染,她应该很气愤想办法为她儿子出气,狠狠整她才对,可是太后的反应不合情理。 直到这所谓的神医来了,花道雪便明白了,太后是真的虎毒食孙,她对君临天的不举起了疑,所以现在派人来直接检查君临天。 69.第69章 是没脑子还是大方得体 太后以为她做得天衣无缝,可却不知花道雪根本没喝那药。 如果太后真是不想君临天有子嗣,那么花道雪肚里的孩子不管是谁的,太后都不会允许存在。 因为他们会忌惮君临天以此登鼎九五至尊。 在覃国,君临天才是真正掌管天下的人,兵权,威望都在那个四十岁才登基的皇兄之上,他没能坐上皇位,仅仅是因为他不举。 而君临天,他真的能忍受在一人之下吗? 也许他也想花道雪怀上子嗣,而他自己无能力,所以……那晚将她扔在了缔上云那里。 想到这,花道雪就觉得浑身发冷,这些皇家的人真的太可怕了。 花道雪下了床,既然太后已经派人来试探君临天,那就正好,因为她也想知道君临天到底的不举到底是真是假。 她将耳朵贴在隔壁的墙面上,隐隐约约听到里面的谈话。 “蓝神医说说要如何检查。”君临天轻泯了一口茶,淡淡地问道。 “在下必须确认王爷的病情严重到何种地步,所以需要很直观的知道王爷的情况。”蓝若词回道。 君临天眼角微挑:“需要本王怎么做?” “这个…”蓝若词有些难以启口。 “直说无妨。” “在下需要直接看到王爷对女子挑,逗的反应。”蓝若词说着脸都有些微红起来。 君临天脸色沉了下去,修长的手指抚着茶杯边缘,沉默不语。 段绯丝在一旁喝道:“不行,王爷最讨厌别的女人碰了。” 蓝若词为难地道:“如果不这样,在下不能确定病情,无法医治。” “不要,我不允许别的女人碰王爷。”段绯丝怒站了起来:“就没别的方法吗?” “海飞丝郡主,你不想别的女人碰君临天,不妨你自己上呗,反正你们郎有情妾有意,这样确定出来的病情更加准确,蓝神医,你说是不是?”花道雪突然出现在门边扬着笑建议道。 君临天抬头睇了她一眼,眉头微颦:“累了就好好去休息。” “王爷,海飞丝郡主叫这么大声,老娘不允许别的女人碰王爷,声音大如雷,我哪还能好好休息。”花道雪有模有样的学道。 蓝若词看了眼段绯丝,又看了眼花道雪,有些一头雾水,怎么这王妃不像王妃,郡主不像郡主,这关系可真混乱。 段绯丝红着一张脸恨恨地看着花道雪:“谁让你来的。” “海飞丝,王爷疼你如宝,你不会为王爷牺牲这点都不愿意吧。”花道雪好笑地看着她,看她这么害羞的样子,君临天还真是没碰过她。 有意思,搂搂抱抱都能当着外人面,竟然没有越过矩? “花道雪,滚回去休息。”君临天目光如矩瞪向她。 “如果海飞丝不愿意,我可以自告奋勇,反正咱们是夫妻嘛。”花道雪单手撑着下颚妩媚地看向君临天。 气得一旁的段绯丝胀红的脸立即变得铁青:“花道雪,你别做梦了,好,我来。” 君临天眼光一直盯着花道雪,难道她对自己也起了怀疑,否则为何这么积极? 这女人脑子是装大蒜的吗,竟然建议自己丈夫和别的女人做那种事! 这是没脑子,还是大方得体? 70.第70章 煜王喜欢一头猪 君临天的眼眸愈发的阴冷,轻斥了一声:“绯丝,这种事怎么能让你来,我不想再听到这种话。” 段绯丝一整精致的小脸上面害羞,不悦,愤恨交织在一起,她跺了一下脚,郁闷地坐了下来。 “王爷不让她来,就是想让我来了。”花道雪笑得邪魅,五官都散着妩媚的光。 坐在一旁的蓝若词不禁惊叹,这女人要耍起妩媚来,还真是让人难以招架,饶是他这种心如止水的人,也会有点心动。 不过那只能证明你定力太差了,遇到君临天这样的你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心如止水。 因为咱们的煜王站了起来,拽起花道雪的手就将她给拖了出去:“给本王回去歇着。” 花道雪拽着他的手不放揶揄地道:“王爷,你这是害羞么,你又不是没吻过人家,害羞啥嘛。” 君临天有股想揍人的冲动,她哪只眼看出他是在害羞了? “什么?”段绯丝听到这坐不住了,跳了起来:“你胡扯,王爷怎么可能……可能……吻一头猪。” “我也不知道呀,可能你们家王爷就喜欢猪呗。”花道雪笑得恬不知耻,人畜无害。 喜欢一头叫段绯丝的猪,哈哈哈哈。 后来的后来,花道雪因为这句话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君临天阴鸷地瞪向她:“你一傻子懂什么,金香楼里的随便挑一个都比你强。” “金香楼不是被你一把火烧了嘛。”花道雪笑意更深,能逗君临天生气还真是一件长寿的事情。 “楼烧了,人还在。”君临天推开她厉声道:“来人,把王妃带下去,今晚不许她出房间。” 花道雪一听,这可怎么行,不亲眼见到检验,她可不甘心。 “等等等等,好商量好商量,别做这么绝嘛,我闹着玩的,晚上我还有别的事,哪有时间真陪你做这种事,本宫走了,后会有期。”花道雪拍拍屁股一溜烟跑了。 现在回去补一觉,然后晚上看现场表演美女斗石男。 只是她怎么会跑到君临天的前院来?花道雪想了想,难道君临天把她背过来的? 神经病啊,我在后院好好的,谁稀罕你这破前院呀,冷得跟座死城似的。 回到自己的后院,花道雪发觉后院热闹不少,连脚步声都多得她有些烦。 她把红梅召来:“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这后院多了不少人?” “回王妃,王爷派了十个丫鬟来后院。” 花道雪嘴角抽了抽:“他今天哪根筋抽了,派你一人监视我还不够,还派十个来?” 红梅眼角不断地跳:“王王妃,奴婢是来伺候王妃的,不是来监视的。” 花道雪撇了撇嘴,懒得跟她说这些,:“既然人都来了,就让她们好好照顾知秋和晓月。” 红梅刚准备走,她又道:“让她们都给我轻手轻脚,我喜欢清静。” 君临天这货是铁了心的让她没有清静日子过,妈蛋的。 花道雪再醒来是被外面的喜庆喧哗给吵醒的,起床气特别大。 她跳下床开了门冲出去大吼道:“这是煜王爷不举有救了还是段绯丝怀上了,这么喜气洋洋的,让不让人睡觉了!” “噗嗤……”旁边传来一道清朗的笑声,花道雪回过头看去,大红的人影正坐在屋顶,俊美绝伦的朝着自己笑。 71.第71章 躲什么 “缔上云,你怎么在这里?” “听说煜王爷需要女人,这不…都来看看新鲜,顺便送几个女人来。”缔上云好笑地道。 花道雪蹙眉:“这事儿都知道了?不像君临天的性子呀。” “圣上带头送的,连着圣旨一起来的,这事能不从尽皆知嘛。” “他就是想弄得人尽皆知吧。”好狡猾的皇上,这么大费周章的,君临天如果仍然不举,那就能让人彻底断了对他的拥护,他的江山就稳住了。 如果君临天的不举有救,那他会在他有救之前下狠手。 “缔上云,你下来,我有话问你。”花道雪仰头瞥了眼缔上云。 缔上云跃了下来,落在她跟前嘴唇微勾扬着笑:“有啥事儿?” “我有喜了。”花道雪凝视着他,看见缔上云如墨的眼眸里瞳孔不断放大,最后惊地叫了出来:“有喜了?” 花道雪警觉地看了看周围,还好并没有人。 “叫那么大做死,我问你,与你有没有关?” 缔上云眨巴着眼,又抿了抿性感的薄唇,然后拍了拍花道雪的肩膀感叹道:“唉,我还是晚了。” “我问你什么,你答什么,别答非所问。”花道雪挥掉他的大掌。 缔上云收了笑,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你希望我怎么回答?” “如实回答,如果你说是你的,这孩子去留你决定,如果你说不是你的,我会生下来,等生出来就知道是谁的,到时候,你可别后悔,因为我一定会让你亲生儿子杀了你。”花道雪退了两步,眼神锐利地看着他,脸上不带一丝玩笑。 “我只能说,我没碰过你,我缔上云再混蛋,不会趁人之危。但我希望你不要留下这孩子。”缔上云淡淡地看着她,幽幽地说着,眼眸里神色异常。 花道雪眼眸一沉,看来真不是缔上云。 接紧着她又哈哈大笑起来:“跟你开个玩笑的,缔兄,你怎么回答得这么认真,哈哈哈。” 缔上云却突然拉住她扣至胸前,狭长的眼眸微眯着厉色道:“你真傻还假傻,这种事情怎么能开玩笑,女孩子家的声誉怎么能拿来玩!” 花道雪眨巴着眼看着他:“想你洛帝武林之尊,应该有大侠的洒脱不羁才对,怎么这么迂腐。” 缔上云眸光闪耀,紧睇着花道雪的俏颜柔声道:“对别人我可以放荡不羁,而你不同。” 花道雪微愣着,缔上云的表情让她大脑有点短路,他这话怎么听都觉得暧昧不明,她推开他,摇了摇头:“洛缔,你别认真,你一认真起来有点慎人。” 收起玩世不恭的缔上云,还真是该死的吸引人,花道雪脸颊微红,又退了两步,转回身跑进了屋里,关上了门。 妈呀,差点就被这货给勾了过去了,刚刚缔上云那柔情似水的眼神快把她的小心肝给电麻了。 缔上云一脚踹开门,跟了进来笑和奸诈地问:“花道雪,你躲什么?” “躲你妹,洛缔要搞清楚,这不是你为所欲为的洛谷,这是煜王府,再靠近我十步,我就告诉煜王你骚扰我。”花道雪躺在榻上咬着苹果,以缓解自己内心的动荡。 前世加现世几十年,活这么大没被别人这么赤果果地暧昧过,自己可是有夫之妇。 72.第72章 不可理喻到可爱 缔上云靠在门边,双手抱胸,一只脚勾在门板上,邪魅十足地道:“花道雪,你在害羞。” 花道雪真想吐他一脸,知道就行了,干嘛还要硬说出来! “也不知道谁害羞,上次在街上说要给我验身的人,怎么不敢在街上脱。”花道雪将苹果肉当成缔上云狠狠的咬。 “大庭广众有伤风化,要不我现在脱给你看。”缔上云说着就一下拉开了自己的衣襟。 花道雪坐直了身子睁大了眼,别看缔上云五官俊美白净,可是这身子却是精壮得像模特儿,胸肌肌理分明,还带一点小麦色。 缔上云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还真看呀。” “你给我看的我干嘛不看。”花道雪理所当然地道:“身材不错,可以与君临天平分秋色。” “才平分秋色?”缔上云剑眉微颦,俊美的脸上滑过一丝不悦道:“这只是上面,下面他能跟我比吗?” 花道雪听了差点把刚吃进去的苹果吐出来,她瞪向缔上云:“你敢不敢说得再无耻一点,我可是黄花大姑娘。” “切,刚不知道谁说自己有喜了。”缔上云仍然不高兴,冲上来就抓住的肩膀耍无赖似的地道:“快说我比君临天好,快说!” 花道雪一脚踹开他,从榻上站了起来理了理衣服慢条斯理地道:“我又没试过,我怎么知道谁好。” 缔上云长臂一伸揽过她的腰,凑到她耳边暧昧而低沉:“要不,现在试一下。” 花道雪想起那晚他给自己亲口喂糖,脸上一躁热,连耳根子都红了,这登徒子,她非得揍死他不可。 刚准备揍人,门口却传来一声喝斥:“你们在做什么?” 段绯丝一身莹光绿站在门口,满脸胀红带着愤意地看着他俩。 咦,怎么在她脸上看到了一副吃醋的表情?花道雪抬头看向缔上云,他也正一脸震惊,眼里闪烁着做贼被偷抓的愧疚。 这两人,有问题! “你觉得做什么就是做什么咯。”花道雪故意反手缠上缔上云的腰撒娇地道:“洛缔哥哥,来了只苍蝇好烦。” “呃…”缔上云想推开她,又觉得舍不得,傻傻地站在那里,眼光流转,不敢看段绯丝。 “缔上云!你以为这样做,王爷会为了她放弃我,你做梦。”段绯丝冷斥一声:“别忘了你救这女人出水牢时答应过我什么。” 段绯丝甩了甩衣袖:“王爷叫你们俩赶紧去前厅。” 说完她就走了,花道雪立刻跳开来,扬起手就甩了缔上云一巴掌冷哼一声:“敢占老娘便宜。” 然后她跟着段绯丝跑了。 缔上云摸着自己微疼的脸颊嘴角都抽了,姑奶奶,刚刚当着段绯丝投怀送抱的是谁呀,这一巴掌你哪来的底气打呀! 缔上云无奈地觉得女人真是太可怕了,她们可以不可理喻,还能不可理喻得挺可爱。 73.第73章 最佳测试1 前厅,可真是热闹呀,满堂的大臣,如水妩媚的舞娘。 花道雪走进去的时候,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她懒懒地走到前面看见空位就坐了下来:“王爷,有好吃的好玩的,现在才叫臣妾,太小气了。” 缔上云果断地坐在了她的旁边,大臣们纷纷站起来唤了声:“见过洛缔,煜王妃。” 花道雪知道,如果不是缔上云与她一起进来,这些大臣是不会对她行礼的,所以她这堂堂王妃还排在了缔上云的后面。 缔上云只有一个洛谷,却是能与皇上平分秋色的江湖洛缔,因为洛谷神秘而强大,几乎所有的江湖人士都住在那里面,他们谁也不听,就只听缔上云一个人的。 这让花道雪想起她前生的特工组老大,也是个年轻的男人,但是她们都很为他卖命,忠心不二。 因为那人身上就有一种说不清道不理让人愿意跟随的力量。 不过在她自己被累死后,她就彻底痛恨这种忠心不二,人家再好,终究自己要最爱自己。 “王妃来了,就帮本王挑几个美人。”君临天手端着白玉杯,微斜地靠在椅子里,眼眸紧睇着花道雪。 君临天拍了拍手,舞娘下去,一排环肥燕瘦的酥香美男鱼贯而入,足足有四五十个! 花道雪站了起来问缔上云:“哪几个是你送的?” “最左边统一粉色的五个。”缔上云回道。 花道雪走了过去仔细地看了两眼摇了摇头:“人是美的,可惜你们洛谷不会培养人,这一股子都是江湖习气,哪能吸引心如止水的煜王,勉强给你留一个下来吧。” 花道雪指了一个,然后又仔细地看了其他的,最后挑出了十个,挑这方面的女人,她可有的是经验,哪些人天生就是狐媚子,她一眼就看得出来。 对君临天这种不举的,不下重口味的,难让他有反应。 君临天也没说什么,放下白玉杯站了起来:“送去涟池,蓝神医,请。”他面无表情地带着蓝若词走了。 大臣们继续喝着酒,交头低耳地猜测着最后能不能有姑娘让王爷有反应。 花道雪站了起来找了个借口离去,缔上云也想走,却被大臣们拦了下来,段绯丝愤恨地看着缔上云,灌着酒。 花道雪也懒得管这两人有什么猫腻,她现在只想知道君临天到底举不举。 花道雪回到房换了身夜行衣,悄悄地潜到了涟池,所谓涟池,就是一个可供许多人一起沐浴的浴池,里面活色生香,旖旎艳丽。 花道雪避开侍卫,趴到窗底下,仔细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只听见蓝若词不缓不慢的道:“你们给王爷宽衣吧。” 然后只听见一阵窸窣声,里面已经衣不遮体,袒胸相待,花道雪想着那画面,脸都躁热起来。 紧接着就是入水的声音,再紧接着就是美人们娇柔细语,各种岛国片里能听到的声音和挑,逗之语。 花道雪不禁打了个寒颤,这比看岛国片还刺激呀。 花道雪实在忍不住悄悄地看了一眼,只见蓝若词在一旁看得面红耳赤,但还是很敬业地摇头:“不行,力度小了,加深。” 74.第74章 最佳测试2 花道雪差一点就吐血了,蓝神医你是神医还是训练青楼女子的老鸨啊,加深两个词用得可真是太给力了。 问题是你怎么深,君临天那家伙也站不起来,塞不下去呀。 想到这,花道雪就觉得自己太无耻,她怎么能把纯洁的检查想成那种事呢! 伺候的美人们,更加的卖力起来,屋里带着迷醉气息的薫香薫得花道雪都有些醉了,这香里面绝对放了迷人心智的精油。 花道雪就觉得奇怪了,无论那些美人怎么卖力,君临天都能面无表情地像个王者似的半坐在池里,任人家在他身上怎么勾魂,他就是纹丝不动。 蓝若词也是很无奈地摇头,眉头紧蹙,这可能是他遇到的最顽固的一个病人。 面对如此美色和薰香刺激可以无动无衷。 半个时辰过后,君临天淡淡地开了口:“蓝神医,检查够了么?” 蓝若词点了点头:“都出去吧。” 美人们气得满脸胀红,但又不敢有怨言,走出门只敢用眼神交流,这煜王真是块石头呀。 她们的魅力在君临天这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花道雪赶紧跑了回去,再把衣服给换回来了,回到了前厅,没一会儿,君临天带着蓝若词出来了。 大臣们仔细地注意着蓝若词和君临天的脸色,君临天一如既往的冷面鬼刹,蓝若词一脸苦恼。 没人敢开口说话,沉默着,大厅气压变得异常低沉。 “蓝神医,我家王爷这病到底怎么样了?”花道雪站起来率先问道。 段绯丝看着君临天和蓝若词,小脸一脸紧张,就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蓝若词摇了摇头:“刚刚那些美人都失败了,王爷这病情十分严重,但也不一定没有办法。” 段绯丝抓着的茶杯掉落了下来,眼里的泪水打着转,站起来走到君临天身边抱住了他,小声地抽噎起来。 君临天揉了揉她的头,面容淡定,眼角甚至带着淡淡的嘲讽。 “等等,蓝神医,我怎么感觉你这神医有点夸大其词,就这样就检查过了?”花道雪不悦地道。 “花道雪,你闹什么?”君临天眸光一闪,犀利地扫向她。 “不错,蓝神医刚刚试过了女人不行,可是这个世上不只有女人,男人你都没试过,你怎么就能枉下结论。”花道雪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大声道。 君临天的一张鬼脸瞬间黑得跟包子似的:“花道雪,你给本王滚。” “王爷,不要恼羞成怒,咱们是为解决你的身体问题而来,你说是吧,蓝神医。”花道雪冽着嘴笑,看向蓝若词。 蓝若词眨巴了眼又眨巴了眼,看向君临天那一脸阴沉,有些为难道:“话是这么说,可是用男人…太…太…” “太什么太,不举都全城皆知了,还有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上男人吧。”花道雪大手一挥将缔上云拉了过来:“看这个怎么样,洛缔俊美无俦,气度不凡,身材紧实有力道。” 缔上云看戏看得正欢乐,突然被花道雪给拽了过来,差点气得吐血。 75.第75章 最佳测试3 “花道雪,你疯了。”缔上云恨不得掐死她! 蓝若词想起太后对他的耳提面命,咬了咬口叹道:“王爷,不妨试试吧,只要有反应,不管男女,都比毫无反应容易治愈。” 段绯丝第一个大叫起来:“你找死吗,竟敢让王爷……” “海飞丝郡主,难道你自己不奇怪吗?王爷这么喜欢你,天天和你又搂又抱的,却对你没有半点男人的反应,难道你不想知道是不是王爷对男人才有感觉?” 花道雪一点也没压低嗓音,所有大臣都听得心惊胆颤,低着头在那祈祷自己今天能平安出煜王府,后悔今天来凑这热闹。 “花道雪,王爷不喜欢你,你就乱诬蔑他,谁都知道王爷喜欢我,他怎么可能喜欢的是男人。”段绯丝不害躁地护住君临天。 “他喜欢你么?那为何他不娶你,为何他不碰你,搂搂抱抱就叫喜欢吗?我和知秋也搂搂抱抱,难不成那就是喜欢,父亲还抱女儿呢,没有男女那方面的反应,那就不是爱!” 花道雪说完觉得自己说得非常正常,难怪自己怎么看君临天和段绯丝都感觉哪儿有一点不对劲,不像是互相喜欢的情侣,反而像一个狗主和一条他宠爱的贵宾犬! 段绯丝被她说得眼里起了怀疑,花道雪说的话难听,但是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 君临天微眯着眸子看向花道雪冷冷地道:“花道雪,你承担不起本王的愤怒。” 花道雪耸了耸肩:“我说过的话我会做到的,但是王爷,你得配合才行。”要她解毒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君临天眼眸又冷了几分,眼底寒光乍现,似要将花道雪洞穿地阴鸷地看着她。 花道雪仰起小脸看向他,毫无畏惧,女人他确实不喜欢,但是男人呢?所有人都只知道他不举,对女人没兴趣,却从来没有人让他试过男人! 花道雪为自己这一发现很兴奋。 君临天握紧的拳头松开又捏上,最后甩了甩衣袖:“上男倌。”然后满身寒气地往涟池走去,蓝若词瞪大了眼,他本是壮着胆子给的建议,没想到君临天真答应了。 花道雪不知死活地在后面喊着:“王爷,男倌肯定没洛缔这么货好呀,你看他这身材,绝对合你的口味。” 她才刚喊完,一道掌劲朝她袭来,打翻了她身边的桌椅,茶水测了她一身,花道雪赶紧退了好几步,拍着胸脯惊魂未定地喃喃自语:“这是恼羞成怒呀,恼羞成怒。” 缔上云走过来掏出手绢给她擦了擦脸部的茶水:“你这是活该,快去换件衣裳。” 花道雪冽着嘴笑:“你呀,给你个机会试试君临天,你竟然不知道珍惜。” 缔上云脸色一拉:“老子没有那性趣!” 花道雪知道玩笑只能开到这里了,再弄下去缔上云非得揍她不可,一溜烟跑了,换衣裳正好给了她借口离开。 君临天呀君临天,今天就看看你到底有没有藏着狐狸尾巴。 76.第76章 最佳测试4 花道雪回去迅速地换上夜行衣,偷溜到涟池屋下的时候,男倌还没有来。 涟池里只有蓝若词和君临天。 “蓝神医,说说本王这病是怎么回事。”君临天淡淡地问。 “回王爷,您这是中毒,而且这毒是在夜晚加深,毒液深入内腑堵塞了经脉,所以造成不举,如果在下没猜测,王爷中的是鸠红。” 蓝若词的话传入花道雪的耳里,鸠红她怎么好像在哪听过? “鸠红?” “是的,此毒乃毒圣缪千尺费尽毕生心血所制,世上仅一瓶,在下与他有些交情,这毒还未完成之前在下便听他提起过,可是当他制成之时,他也不幸身亡,这鸠红也随之不见,没想到竟在王爷身上……”蓝若词叹了口气,回忆起制毒成狂的缪千尺心生感慨。 “你刚说也不一定没有办法是何意?” “这个……等彻底断定王爷的中毒情况,在下才敢下结论。” 就在他们聊着的时候,外面传来宫卿的禀告之声:“王爷,男倌来了。” 花道雪好奇地瞅了瞅,哟哟哟,一个个都长得真水灵,那皮肤和身段与女人相比不会差呀,小受小受神马的太有爱了。 君临天阴沉着脸,让他们给解了衣裳,完全没了刚刚被女人伺候的镇定自若。 不知道是因为从来没被男人伺候过,还是因为他内心有鬼。 之后,入水,勾引,以身伺候,君临天全程都黑着脸,他倒也不是没被人这么伺候过,在他未搬出皇宫之前,宫里的太监都是这么伺候他的。 可是现在只要想到这些人是花道雪出的嗖主意弄来的,他就满脑子都是怒火。 这个笨女人,不但把他往女人堆里送,现在还把他往男人堆里推,他现在只想掐死花道雪。 蓝若词在一旁再度看得面红耳赤,花道雪则是啧啧惊叹,这个世界果然是看脸的,这美男和美男那啥,竟然是如此和谐,赏心悦目。 “要试多久?”君临天只想赶紧解决了,找花道雪算帐。 “这个……还请煜王有点耐心,你现在有些抵触,对观察病情不利。”蓝若词回道。 君临天索性闭上眼靠在池边闭目养神,光洁紧实的胸膛挂着水珠,一颗颗晶莹剔透,闪着魅人心智的光泽,完美的下颚正对着花道雪偷看的地方,花道雪忍不住感叹暴殄天物。 这么个好看的男人,竟然中了这种奇怪的毒,真是天妒红颜呀。 花道雪看得有些呼吸不稳,美男当前,虽然是个不举的,但也是让她有些心胸荡漾啊。 而闭目养神的君临天却突然睁开了锋芒的眼冷喝:“谁?”随着喝斥声,大掌一挥。 花道雪刚准备逃,身后却传来一股强大的力量,致使她身子猛地往后退,极强的内力吸得她整个身子穿破窗户,猛地被甩进涟池里。 呛一口的水,花道雪挣扎着站起来,该死的,池子里竟然放了不知道什么东西滑滑的,她刚踩下就摔了下去,扑通地溅了君临天和男倌们一身的水。 77.第77章 毁于一旦 三番两次的爬起摔倒爬起摔倒,花道雪气得往水里打一拳,索性在池里坐了起来,抬起眼跌入一双万年极寒的眼眸。 这双眼眸在看到她的脸蛋的时候,掠过一丝惊讶,愣在那里。 “该,死,的!”君临天一字一顿地骂出来,俊美无俦的容颜满是愤怒。 花道雪这女人怎么现在跑进来了! 一丝心慌在君临天的心底一闪而过。 花道雪坐在那喘着气,池里的水只到她的腰间,她的夜行衣被浸湿,紧贴着肌肤,刚刚的几下左摔右摔已经让夜行衣完全散开。 随着她的喘息,脸上流下来的水珠一点一滴地隐入其中。 君临天微眯着一双凤眼,朝旁边被吓得停住了动作的男倌冷斥道:“看什么看,谁让你们停了?” 男倌们忙别看眼去不敢再看。 而君临天的眼却灼热而愤怒地想要把花道雪给看个穿。 花道雪缓过气,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却不小心刮到了池边的一块突出的石块上,嘶拉一声,整个夜行衣从身后被石块撕开,眼看就要春光外泄。 君临天目光一滞,猛地出掌,一股强大的气流袭向花道雪,她扑嗵一声又掉进了水里。 他眼疾手快,没人看见花道雪的露光,可他看见了…… “啊……”这边的男倌惊呼起来:“神神医,王爷有反应了!” “真……真有反应了!”另一个男倌也跟着叫道 蓝若词因为突然的有人闯入才回过神来,听到尖叫,赶紧奔了过去,嘴都成了o型,煜王有反应了!因为几个男倌? 君临天脸色阴沉得如数九寒冬,眸光冷得能冻死世间万物,一旁欢呼的男倌吓得赶紧闭了嘴。 “都给本王滚出去。”君临天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钻出来的。 蓝若词和几个男倌都不敢逗留,立即退了出去,这世上有几个人能忍受得了煜王的阴鸷。 花道雪这一次是重重地摔进了水里,腰都闪折了,痛得龇牙咧嘴:“君临天,你想杀人灭口不成!”竟然下这么重的手。 “不过就是偷看一下,有必要这么狠吗?”花道雪拍了拍脑袋上的水,杏目圆睁瞪向君临天。 而君临天则是一双眼冷冷地瞪着她的胸前,花道雪连忙往下一看,“啊……”地叫了一声,赶紧缩下了水:“看什么看!” 君临天紧抿着红唇,额角青筋暴露,双臂肌肉全暴起,突然长臂一伸将花道雪拽了过来,粗鲁地覆上了冰冷的红唇。 他的吻霸道而粗鲁,几乎让花道雪喘不过气来,也忘了要反抗。 她几乎傻了,然而就在这时,君临天却用力地咬了一下她的嘴唇,一股血腥流入喉咙,花道雪用力地推开了君临天。 君临天嘴角挂着血,眼神暴戾地看着她:“花道雪,限你三秒离开,否则后果自负。” 花道雪在水里捞起自己的夜行衣捂住胸部,迅速地爬出了水池:“明明是个小娘炮,还动不动就亲呀吻的,当别人不知道你是小娘炮似的,一身性感肌肉竟然喜欢男人,白瞎了老天给你的这副身材。” 78.第78章 不让人安生呀 她一脸不屑地抱怨着,一边从窗口爬了出去。 等她走后,君临天紧紧地闭上了眼,倒在池边,一张惊美绝伦的俊颜上浮起了躁红,忍不住在心里大咒,混蛋!他竟然在刚刚破了功! 万年不举毁于一旦! …… 花道雪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开始郁闷了。 刚刚摔了这么几跤也不知道这孩子有没有被摔掉,现在确定君临天是个小傲攻,那也不是他占了自己的清白。 那他妈的到底是谁?难不成她还能真的单体自孕? 花道雪想着想着睡着了,一觉睡到第三天下午,完全不知道因为她的一个偷看,改变了整个覃国的八卦导向。 战无不胜,凶狠残暴的煜王爷从不举变成了断臂之袖。 君临天的俊颜没有一刻不是寒冬霜降。 段绯丝听到蓝若词的诊断结果,躲在屋里哭了三天三夜,哭得肝肠寸断。君临天也没有兴趣去逗她,就这样,整个王府都像降了霜的寒冬腊月,比太后驾崩了还死气沉沉。 花道雪可没时间理这低气压,她穿了身轻装,戴着面纱去了药铺,孩子没掉,还活蹦乱跳的,真是个坚强的家伙,但是花道雪还是让大夫开了两副滑胎的凉药。 现在这肚里的种子是谁的成了迷,不是缔上云也不是君临天的,那就没留着的必要了。 她本来留着就是想等证据长大,好找这两货报仇,怀胎十月多累,她才不受这个罪。 滑胎药拿回来,又不能让其他人去熬,知秋还在床上躺着,没十天半个月是下不了床的,她只能将药给藏在了柜里,拖个十来天应该不会有事。 就在煜王府一片冷空气中,中秋赏月节到来了,太后一道圣旨邀请了所有皇亲国戚,自然也包括了花道雪和伤心得肝肠寸断的段绯丝。 马车进了皇宫,一轮昏黄的明月已从东边升起,宫里喜乐喧嚣,宫女们忙忙碌碌,花道雪找了个安静高处阁楼坐在护栏上看着这重峦叠嶂,大气磅礴的皇宫夜色。 她该用什么方法让君临天休了她,放她自由? “夕颜,你把我带到这儿来所谓何事呀。”花道雪正惆怅着,一道甜美的声音响起在阁楼里。 花道雪白眼对天,想找个清静的地方咋就这么难呢? “诗雅,你今天祀月准备的是什么瓜果?”花道雪一听,这不是花夕颜的声音吗? 她跑这来干什么? “哦,这个呀,我准备的是榛子,你呢?”被唤做诗雅的姑娘没有隐瞒地答道。 “糟了,我刚从皇后身边的太监那偷听到皇后准备的也是榛子!”花夕颜惊叫了一声:“我就知道你可能也准备的是榛子才把你叫上来。” “啊,那怎么办?”江诗雅惶恐起来:“这马上就要开始,我再去准备也来不及了。” “呵呵,我把你叫上来肯定是有办法帮你,来,你跟我换一盒,我这回以防万一,特意多准备了两盒。” “真的呀,那真是太好了,太感谢你了夕颜。” “说这话就见外了,我们都是水情阁的姐妹,快走吧,祀月活动不要迟到了。” “好的,不过真是奇怪,往年皇后贵妃她们都看不上榛子,今年皇后怎么……” “据说皇后觉得每年准备御黄子,银丝枣什么的太千篇一律了,今年就想出出新,那榛子还是皇后去皇家后山亲自采的呢。” “唉,多亏你,要不然我今年就惨了。” “都说让你别这么说了,举手之劳而已。” 两人的声音渐渐地变得不再清晰,花道雪从栏杆上跳了下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花夕颜,别人不知道你的嘴脸,我可清楚得很。 你会这么好心才怪了。 79.第79章 拆穿小贱人1 花道雪跳下来才发现自己洁白的双手有些朱红,仔细一看这栏杆,貌似才刚刷漆不久,她再看了一下裙子上面,屁股上红了一大片,幸好她今天穿的是粉色,而且是在晚上不太明显。 花道雪赶到拜月坛的时候,皓魄当空,仿佛就在眼前,近得可以伸手便抓到月上的嫦娥。 皇宫里的人就是会享受,还弄这么一个赏月的拜月坛。 坛中央的祭坛上已经摆满了祀拜的瓜果和月饼,这些都是女眷所准备的。 覃国的中秋,女子要拜月,自己准备瓜果,月饼由皇宫准备,女子拜月多有拜子的意思,送瓜果就是求月神送子。 男人们在女眷们拜完之后,在上面挑选自己喜欢的瓜果,当然嫔妃的准备的只能由皇上挑选。 谁在祀月上面瓜果被人分享得最多,谁就倍有面子,也能受到皇家亲睐,一举嫁入皇家,所以各家女眷都会精心准备。 但要避免与各嫔妃撞了瓜果,那样想嫁入皇家之门就不可能了。 花道雪什么都没准备,所以也不去祭坛,直接在君临天身边坐了下来。 “你准备的瓜果呢?”君临天清冷地斜瞥了她一眼,见她一脸悠哉,也不知道到哪野去了,到现在才归位。 花道雪摇了摇头:“我第一次进宫参加这样的事,我哪知道要准备什么东西。” 她说着凑了过去冽着牙低声讥诮道:“再说呢,我准备瓜果拜月也没用呀,月神也不会赐我子嗣,除非王爷你想我红杏出墙帮你去偷个种。” 君临天狭长的凤眸里立即射出一道能瞬间成冰的寒光。 花道雪朝他吐了吐粉舌,完全无视他的寒意,悠哉地拿起案几上的筷子吃了起来。 “嗯,这个小猪烧得不错,肉香酥软。”花道雪边吃边赞叹,君临天忍着掐死她的冲动灌了一口酒。 花道雪却突然凑过小脸来:“王爷,我怎么发现今晚你脸上的毒少了些?” 比起花道雪第一次见君临天,他脸上的隆起物已经少了起码三分之一,虽然依然难看至极。 “啊,难道前几天那东西举了一下,就消了不少毒?看来得帮你去多物色几个男倌,这样您就好得快了。”花道雪喃喃着要撤回,却被君临天修长白致的手指扣住了下颌。 花道雪眉头一凝:“君临天,你发什么疯。” “你要敢给我弄男倌进王府,我就让他们全去伺候你。”君临天的修长的手指加重了力道捏着她的下颚,话眼几乎是从牙缝里钻出来的。 “呃,真的?”花道雪却是眼眸一亮,扬着几分笑意:“我还真没玩过男倌,如果是王爷赏赐的,我一定要好好玩一玩。” 君临天凤眸里寒光流转,冷冷地道:“找五十个让你不停地玩十天半个月怎么样?” 花道雪不禁打了个寒颤,五十个,十天半个月不停,那岂不是被玩死的节奏。 “呵呵,王爷,我开玩笑的,王爷的男倌怎么用得我操心呢,太后和皇上一定更关心王爷。” 君临天放开了他,眼眸里掠过一丝阴冷的戾气,拿起酒杯又灌了一杯,动作潇洒,颇有英雄豪气。 花道雪摇了摇头,这个男人这么阴狠,哪来什么豪气。 “煜王妃,你怎么还坐在那儿,快过来拜月。”皇太后终于发现少了一个人。 花道雪站了起来福了福身:“回太后,煜王说臣妾不用拜月,反正拜了也没用。” 皇太后眉头蹙了几分,挥了挥手,没再说什么。 “那把瓜果全打开吧。”皇太后一声令下,站在祭坛前的女眷全部跪了下来,仰着头虔诚的对着皓月。 “皇后准备的银丝枣一盒。”太监尖利的声音响起。 江诗雅脸色白了几分,不是说皇后准备榛子吗?看向一旁的花夕颜,水眸里有着不解。 花道雪噙起了笑,吃着菜的样子更欢乐了。 君临天看着她这样子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无奈,她自己不去拜月还把事儿推他身上,真是胆大妄为。 “擦下嘴,油都掉出来了。”君临天掏出手绢递给她,深如海底的星眸里异光闪过。 花道雪接过来擦了擦嘴笑道:“王爷,等会有好戏看。” “别闯祸,老实呆着。”君临天再次冷瞥了她一眼。 花道雪撇了撇嘴,继续吃她的了。 那边太监的声音响了无数次之后,“江诗雅,银丝…………”太监的话顿时就止住了,担忧地看了眼皇后,不敢再说话。 江诗雅的脸色是彻底惨白,愤怒地看向花夕颜,她被陷害了,否则事情不会这么凑巧。 拜月坛上顿时一片沉静,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了皇后,又再看向江诗雅,无不对江诗雅露出同情,和皇后撞瓜果了,这不是自毁前程么。 花夕颜嘴角噙着让人不易察觉的冷笑。 皇后阴沉着冷未做声,她也没想到竟有人这么大胆,往年她都用的是御黄子和银丝枣,下面的人都会很识相的避开,没想到江诗雅却如此不知死活。 就在这时,江诗雅却突然站了起来:“禀皇太后,皇上,皇后,民女准备的并非银丝枣,这盒被人掉了包。” 花道雪笑得更开心了,江诗雅果然也不是个会吃哑巴亏的货,和他哥江帝雅比倒是毫不逊色。 花道雪朝江帝雅眨了眨眼睛,江帝雅脸色倒是淡定,还扬起酒杯朝她敬了杯酒。 花道雪也举起酒杯打算一干为敬,谁知一只大掌突然罩了过来,直接抢了她的酒杯:“吃菜喝茶。” 简单的四个字,剥夺了花道雪的酒权。 花道雪愤恨地瞪了君临天一眼,君临天则是淡然霸气地瞥了她一眼,好吧,气势上输了,花道雪认命的喝茶。 “你这话是何意?”皇后终于开了口。 “回皇后,民女原来准备的是榛子,可是苏家五小姐却告诉民女皇后今年准备的是榛子,于是好心地跟民女换了一盒瓜果,但民女当时并不知她换给民女的银丝枣,还请皇后明察。” 皇后蹙了蹙眉:“哦,是这样吗?苏家五小姐?” 花夕颜一脸茫然,不敢置信地回道:“皇后,民……民女不知道江家小姐在说什么,民女怎么可能说皇后准备的是楱子,谁都知道皇后每年都是准备御黄子和银丝枣。” 80.第80章 拆穿小贱人2 皇后看向江诗雅:“你有何证据?” “苏家五小姐换了民女的瓜果盒,民女本来准备的是榛子,皇后请看看她的果盒便知。” “来人,先打开苏相国府里的。”皇后开口道。 太监不敢怠慢,赶紧将写有苏夕颜的果盒给打开,里面精致的摆着一盆松子,松子的香味怡人,哪里是什么榛子。 江诗雅脸色一片死灰,现在是跳进黄河也说不清了,苏夕颜一定是把那一盒也换了。 “江家小姐,错了认错便是,本宫宽宏大量,不会怪罪你,可是你却为了掩盖自己错误而诬陷其他人,这可就是品德的问题了。” “皇后,民女所说千真万确,民女可以对着月神起誓。”江诗雅一脸坚定,这个哑巴亏她哑不下去。 花夕颜也抬起头来视死如归地看向皇后:“皇后,民女也可以对着月神起誓,民女与江家小姐无怨无仇,为何要如此陷害她。” 江诗雅愤怒地看过来:“这也是我想知道的,你为何要如此做,亏我待你如姐妹。” “好了,别吵了,江家小姐拿不出证据就不用再狡辩了,赶出宫去,本宫能原谅你的冒失,但不能原谅你的品性。”皇后挥了挥手,就这样定了罪。 花夕颜阴冷地看了一眼江诗雅,嘴角勾起了嘲讽的笑,就凭你也想跟我抢三皇妃的位子,做梦。 “慢着。”花道雪放下筷子,举起右手淡定地喊了一声:“皇后,如果有人证呢?” “煜王妃是何意?”皇后冷眼看向她,很明显她不想再为这事纠结下去,败了这个赏月的兴致。 花道雪站了起来,慢条斯理地踱到她们面前:“很不巧,刚刚臣妾在阁楼想清静一下的时候,听见了这两小姐的对话。” “你的意思是要为江家小姐做证?”皇后不敢置信的问:“花夕颜应该是你的妹妹吧?” 花道雪笑了笑:“臣妾帮理不帮亲。” “江家小姐所说是真的?” “对,是真的,如果皇后想听,我可以把她们所有的对话重复一次。”花道雪巧笑嫣然道。 花夕颜脸色变了又变,花道雪怎么会也出现在那里,真是冤家路窄了,不过她想落井下石那可就想错了。 “皇后,民女的姐姐自幼就痴傻,她说的话怎可做为证据,求皇后明察。”花夕颜满脸委屈紧着又道:“而且不知为何二姐自从出嫁之后就变得特别痛恨花府,前阵子还带人上府上闹了一阵子,最后竟然割袍断义,要与父亲断绝父女关系。” 花夕颜的一席话,让皇后,皇太后,和皇上的脸色全变了,这煜王妃也太放肆了,这不是明摆着要做假证诬陷吗? 就连君祈邪都不悦起来:“煜王妃,你上次那样伤害夕颜,夕颜都未和你计较,你现在又想害她不成?” 花道雪叹了口气看向君祈邪冷斥道:“三皇子,你白长了一对眼睛。” “你!”君祈邪想要发作,在看到花道雪无畏的样子之后又转了口气:“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说的是事实。” 花道雪耸了耸肩:“我只是个证人,不是办案的大人,是真是假皇后定夺。”花道雪说完走回了自己的位置。 低下的大人们纷纷交头接耳,无不是说花道雪可真是心机深,竟然在这个时候对自己亲妹妹落井下石。 一群没脑子的东西,花道雪还真没兴趣陪他们玩,做为一个有道德的证人,她做了证就完成事了。 “大胆,你这是什么态度,皇后有允许你退下?”皇后身边的太监尖着声喝斥起来。 花道雪郁闷地蹙了下眉,和着她做个证还惹出事来了? “程公公,你这是在喝斥本王的王妃吗?”君临天举着酒杯轻抿着,云淡风清的问了一句,连眼都没挑一下。 程公公脸色变了变忙跪了下来煽了自己一巴掌:“奴,奴才不敢。” 君临天拿起筷子给花道雪夹了块江南烧鹅,漫不经心地道:“吃吧,没事凑那个热闹做什么,你贵为煜王妃,看谁不顺眼还需要你自己动手吗?” 君临天说得不紧不慢,像是在与花道雪谈家常,但是在座的人皆变了脸色。 他这是不显山不显水的说,老子的王妃还需要做这种陷害之事? 花夕颜紧抿着薄唇,双手紧握着,额头上冒出了细汗,她不甘心,看着能将江诗雅给除了,怎么跑出来花道雪这傻子! 更让她没想到的是,君临天竟然这么护犊子。 皇后瞪了眼跪在地上的程公公怒斥一声:“还不快滚。” “既然煜王妃做了证,那花家五小姐的品行就值得商榷了。”一直未开口的皇上终于开口了,这事本是女人之间的事,他不想管,可是煜王都发话了,他也端出他皇帝的架子来了。 “皇上,民女是冤枉的,民女真的没有做过,害人要有动机呀,民女平日里与江家二小姐是水情阁的姐妹,私交甚好,没有任何仇怨,民女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求皇上给民女一个公道。”花夕颜梨花带雨地哭了起来,哭得好生无辜委屈。 “那你的意思就是煜王妃说谎陷害你了?”皇上微音轻轻往上挑,威严地问。 “禀皇上,煜王妃未出嫁前在相国府与民女一直相处融洽,民女也不知怎么回事。”花夕颜聪明的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但她的话明显是暗示花道雪是在借机陷害她。 花道雪咬了口鹅肉嫌不好吃丢了,擦了擦手站了起来:“既然五妹妹如此困惑,我就来给你解释解释。” 她的证词审案人信不信是审案人的事,可是现在她反倒变成了主犯,那她就不能忍了。 她笑得诡异地走向花夕颜:“五妹呀,你说你从小在府里和我相处融洽,不妨说说我与你是如何融洽的?是你如何给我拳打脚踢,还是你娘如何扣我月钱,把我不当人看?” “不过五妹到底是个斯文人,这些事还从来不自己亲自动手,要不把花画心叫出来说说我们相处得有何融洽?” 花夕颜眼里掠过一丝阴冷,这花道雪是想冲这件事给自己讨回公道吗?真是做梦。 81.第81章 拆穿小贱人3 她咬着下唇满脸无辜地道:“二姐,我知道在府里母亲对我比较偏爱让你有些不平,可是我真的从未伤害过你呀,我从不知道原来在二姐的眼里,夕颜竟然是这么不堪的一个人……让你如此痛恨我。”花夕颜低下头,泪水一颗颗地掉,哭得肝肠寸断。 说得花道雪越痛恨她,就越让人相信花道雪是借此想害她,花夕颜嘴角几不可见地勾出一抹阴笑。 君祈邪看着花夕颜哭成泪人,心疼地站了起来:“煜王妃,你不要含血喷人了,夕颜知书达礼,温柔善良,本皇子最清楚!以前有人骂你,她都站出来替你说话。” 花道雪摆了摆手白了他一眼:“你个没长眼睛的,哪凉快哪呆着去。” “花道雪!”君祈邪胸膛一挺,没想到花道雪这么不给他面子,脸胀得铁青,有皇叔罩着就这么嚣张,这儿可还有太皇和父皇呢! “怎么?”花道雪仰起头,双手叉腰,学着他的胸一挺:“我与她住在府里二十年,我会不比你了解她,这样吧,既然你如此愤愤不平,要不我们打个赌。” “好,赌就赌。”君祈邪俊颜之上其实滑过了一丝犹豫,因为花道雪有好几次已经让她刮目相看了。 可是这么多人看着呢,不答应他就怂了,花道雪绝对得当着这么多人骂他一句怂,他可不想丢这个脸。 花道雪从袖里掏出一个像乒乓球大小的粉色圆球:“这个东西是个测谎球,只要谁抓着它,说的话是真是假它就能感应到。” 君祈邪哈哈大笑起来:“煜王妃,你这是闹着玩呢,世上哪有这种东西。” 除了他,在场所有人都当她是傻子般看着她,刚刚还以为传言她是傻子是误传,看来还真是空穴不来风。 “既然三皇子不信,那就来测测三皇子怎么样?我可是会问到很多隐讳的事,三皇子可不要说谎,因为一说谎它就测出来了。”花道雪带笑地走向他:“来,把它抓在手心。” 君祈邪看了她一眼,又看看那球,感觉就是一块布包着一个东西,才不相信她的鬼。 他将球握在手心里无所谓地道:“问吧。” “三皇子和花夕颜有没有做出逾规的事。”花道雪挑眉问。 君祈邪蹙眉答:“没有。” “确定没有?” “没有。” “牵过手没有?” “没有。” “你说过会让她做三皇妃没有” “没有。” “她有没有说过我很蠢?” “没有。” “她右腰上有没有痣?” “没有。” “好了,我问完了,三皇子把测谎球给我。”花道雪直接抢过他手中的测谎球看了看道:“三皇子前几个问题都说了谎,最后一个问题没说谎,花家五小姐右腰上确实没痣,这个相国府的二夫人最清楚不过。” 花道雪勾着唇笑得开心,他们没逾规,他怎么知道花夕颜右腰上没痣。 君祈邪这会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被花道雪的问题套进去了。 他脸色一沉,黑得如包公,愤怒地甩了衣袖坐了下来:“你刚只是设计陷害了我。” 底下人一片哗然,花家小姐可真不要脸,还没出阁就与皇子有染了。 “既然你不信,不妨再让江相爷试试。”花道雪拿着测谎球走到江帝雅跟前,不着痕迹地朝他眨眨眼低声道:“挑眉说谎,撇嘴说真话。” 江帝雅邪魅一笑大声答了句:“好。”他将球包在了手里:“煜王妃,请问吧。” “你有没有脚臭?” “没有!”江帝雅脸色一沉,但还是撇了撇嘴。 “你今天穿的亵裤什么颜色?” “蓝色。”江帝雅挑眉,瞪向花道雪,这娘们怎么连这种问题都问。 “我问完了……江相爷回答的第一个问题是真的,第二个是假的,皇上皇后皇太后可以找人去验证一下。”花道雪朝说着朝江帝雅做了个鬼脸。 江帝雅眼珠子都瞪大了,该死的,试个这东西竟然要牺牲这么大! 最后证实,江帝雅今天穿的确实不是蓝色亵裤,而且脱了鞋子也闻不到脚臭。 “还有人要试这个测谎球吗?”花道雪扬起手含笑地问在场的人。 所有人都低下头,不再敢质疑,谁再去试这东西,谁就是傻子!指不定瞒着夫人去过几次窑子都被问出来了。 “既然没人怀疑了,那现在就让花夕颜来试试。”花道雪在跪着的花夕颜身边蹲了下来:“五妹呀,好好握着,她可是与你的心相连的,可千万要拿好,有任何不该有的动作它都能反应出来。” 花夕颜狠狠地瞪着她,恨不得将她给生吞活剥了,可她抬起脸来仍然是一脸委屈可怜:“既然王妃要试,那就来吧,夕颜问心无愧。” 她虽这样说着,但握着球的手却不断地颤抖,别人看不见,花道雪却看得清楚。 花道雪讥诮一笑:“五妹妹,你刚刚有没有去拜月坛旁边的那个阁楼。” “没有,我刚一直和我的丫鬟兰竹在御花园赏花,兰竹可以作证。” “那我怎么听到你和江诗雅说皇后今年不打算准备银丝枣,特意去皇家后山自己亲自摘了楱子。” 花夕颜不敢置信地看向她,花道雪刚刚真的在?她以为她只是故意落井下石才说她在场。 她有些慌了,眼神闪烁,但还是故作平静地道:“煜王妃可……可能认错人了。” “好了,我问完了,球给我。”花道雪却没再为难她,拿回了球。 花道雪将球放在掌心摊开给众人看:“大家看看这个球,它有什么变化?” 她掌心上的那块布包的球已经是扁成了一团不规则的。 “这球里面其实就是月饼,我用丝绢给包着,为什么三皇子和江相爷握着它的时候,它没有变过形,因为三皇子和江相爷不紧张,而花夕颜却害怕到紧张异常,以致于紧张到不知不觉将月饼都捏扁了,这是人在害怕谎言被拆穿时最常有的表现,因为她做贼心虚。” 花道雪边说边将上面的布给掀开,露出来的果然是被捏碎了的月饼,古代的月饼都很硬,能被捏碎那需要多大的力,可见其紧张程度。 82.第82章 为了段绯丝求饶 众人一片哗然。 花夕颜脸色惨白,咬着牙恨不得将花道雪给撕碎了,她竟着了她的道。 不,不行,她不能让花道雪的这点小把戏拆穿。 “不,不是这样的。”花夕颜梨花带雨哭得我见犹怜抽噎着道:“我确实非常紧张,但不是因为做贼心虚,而是因为煜王说的护短的话,你一定要置我于死地,我害怕煜王护短心切,一定要我命。” 花道雪唉叹了一声:“你竟然还狡辩,你句句都在暗指我诬陷你,哪里有半点害怕了?” “我……我强装的。皇上,皇后,皇太后,你们要相信民女,民女真的只是害怕,好害怕……煜王……”花夕颜跪着哭得眼泪婆娑,细弱的双肩轻颤着,尤如一只被獅子欺负的麋鹿,可怜至极。 而这狮子就是她花道雪,一个借着煜王欺害自家妹妹的凶狠狮子。 “大胆,你的意思是煜王妃费了这么大功夫就为了冤枉你!给本宫把她赶出宫去。”皇后一拍桌子,话说得滴水不露,是因为煜王妃费了这么大功夫,所以你才被定罪,要怪就怪她。 既不承认花道雪的指证是对的,又给了煜王面子。 “民女冤枉啊,冤枉啊……”花夕颜被人拖出去,哀怨地大喊起来,瘦弱的身子颤抖着仿佛受了极大的冤曲。 花明昊看到现在忍不住了,他费了所有心血培养出来的花夕颜,要是不能嫁入皇宫那花家就什么都完了,他赶紧跑出来跪下求饶:“皇后,夕颜从小就温柔善良,绝不会做出这种事的,请皇后明察啊。” “煜王妃亲自做证还会有假?休要求饶,否则连你一起降罪。”皇后的话再次把所有的问题都排到了花道雪身上。 在场的有些人看向花道雪的目光带着几分憎恨了,认定她是嚣张跋扈,故意陷害自己亲妹妹的蛇蝎女人。 花道雪无奈地叹了口气:“花夕颜,你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既然这样,我就让你死得心甘情愿一点。” 花道雪走到花夕颜的身边,勾起唇角笑得一个诡异,看得花夕颜都有几分心惊。 花道雪弯下腰猛地撩起花夕颜的裙摆问道:“五妹妹,你这裙摆上的红色东西是哪粘的,你可知道?” 花夕颜愣住了,也忘了哭,忘了喊冤枉,心慌地问:“你,你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吧,前几天旁边的阁楼番修刚重新上过漆,到今天还未干透,我坐在栏杆上也粘到了,阁楼楼梯窄,你从那边裙摆自然就扫到了。” 花夕颜脸色这会是瞬间惨白了起来,一双眸子含恨地看着花道雪。 花道雪却无视她的恨意,开心地道:“唉呀,五妹妹,你瞪我干嘛,你不喊冤了么?” 江诗雅听到这,也赶紧看了一下自己的裙摆,果然淡绿的裙边上也粘了一点红漆,虽然不明显,但是痕迹还是有的,她赶紧道:“启禀各位主子,民女身上也有。” 皇后脸色大变,愤怒地站了起来:“大胆刁民,竟敢一直欺骗皇太后,圣上和本宫,把她拖出去,重责五十大板。” “皇后,她犯的好像是欺君之罪,应该满门抄斩吧?”君临天冷不防地在旁漫不经心地来了一句。 他这一句漫不经心可把花明昊吓得满地打滚爬到他跟前:“煜王,老臣也为朝廷效力几十载,还请煜王手下留情啦。” 一直未开口的皇太后叹了口气:“老八,花相国对国有功,还是没必要这么大动干戈,花夕颜不是也没得逞嘛。” “母后,她是没得逞,若是得逞了呢?那本王的王妃就背负了诬陷之名,明着没人敢说,暗地里被人唾弃?她花夕颜有这么大的胆子做出这种反咬一口的事,岂不是他花相国纵容的,刚听说相府二夫人一向偏心花夕颜,看来本王王妃在相府是受过不少苦的。” 君临天站了起来,一张如鬼魅的脸在月光下散着阴冷的戾气:“本王的人,纵使本王虐她千百遍,也绝不许别人欺她一分一厘。” “可这满门抄斩,岂不是把煜王妃也包括进来了。”皇后幽幽地道。 花道雪在走回座位的途中停了下来淡淡地说了句:“皇后,我已割袍断义,与花相国早已断绝父女关系,满门抄斩可没我的事。” “雪儿,你可不能这么无情啦,相府养你二十余载,你怎么能嫁入了高门就忘恩负义。”二夫人跪在地上哭诉了起来:“夕颜是我亲生的,自然是偏了点。但我待你也不薄啊。” 花道雪置若罔闻,坐了下来专心地喝着她的茶。 君祈邪阴沉着脸怨恨地看向花夕颜,想不到这女人的善良温柔都是装的,害他丢这么大的脸。 但不管怎么样,他刚承认了他临幸过她,也算是自己的女人,他不开口说句话也说不过去。 “皇叔,花夕颜虽然做错了事,但也罪不至满门抄斩。”君祈邪不咸不淡地说道。 君临天却只是勾出一抹讥诮。“花相国人缘还不错嘛,这么多人求情。” “八弟,今夜是圆月之夜,中秋佳节,见血终究不合适,就让花相府降为三品侍郎,相府二夫人罚三十大板,花夕颜五十板算了吧。”四十多的皇上君冉林也大有放一马的意愿。 花明昊听了赶紧嗑头谢恩:“谢皇上,煜王不杀之恩。” “本王可没说这样够了,皇上仁慈可以不追究你们欺君,可对本王来说,只有见到血才能以泄欺我妻之恨。”君临天态度坚定,眼眸里闪着杀意,有种护短到底的气势。 可花道雪却不这么认,这男人真要为她出气也没必要赶尽杀绝,更像是借她之事,彻底除掉花明昊。 他与花明昊有这么大的仇吗? “绯丝郡主,我是你姨娘啊,你就帮着求句情吧,煜王最听你的了。”二夫人跪到段绯丝的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段绯丝这几天心情本就极为不好,还未从君临天是断臂之袖的打击中恢复过来,这会二夫人这么一拉,才回过神来。 她看了眼泪流满面的二夫人,叹了口气求情道:“王爷,绯丝就这么一个有血脉亲情的了,您就轻饶了吧。” 君临天深深地望了她一眼,甩手坐了回来冷对花明昊:“这次看在绯丝的份上放过你,但绝无下次。” 花道雪在一旁不经意呛了起来,他绕这么大一圈,就为了听段绯丝一句求饶吗? 看来段绯丝这几天不理他,让他很郁结啊。 83.第83章 被赏赐给臣子 花道雪讥诮一笑,低下头吃她的食物。 花明昊,二夫人一家人感激涕零,就事这么息了。 “好了好了,今夜皓魄当空,良辰美景,大家一起赏月吃饼子吧。”皇太后一句话彻底将此事揭了过去。 江诗雅站了起来巧笑嫣然地道:“今晚这事皆由民女而起,扫了大家的兴,请允许民女献舞一支助助兴。” “好好好。”上位上的主子纷纷叫好。 江诗雅身娇柔嫩,如若无骨,舞起来两袖生花,翩若惊鸿,让拜月坛上的低压的气氛瞬间就化开了。 花道雪吃饱了,摸了摸微胀的肚子,打了个呵欠,吃饱就想睡,这赏月要赏到何时。 江诗雅一曲已经舞完,掌声如雷,江诗雅也是个聪明水灵的姑娘,知道马上调节气氛,江帝雅倒是有个好妹妹。 “煜王妃,这事儿,你也有参与,是不是也该为大家来一支舞助助兴呀。” 花道雪正摇摇欲睡的时候,听到江帝雅调侃地喊了起来。 花道雪抬眼白了他一眼干净俐落地回了两个字:“不会。” “那弹奏一曲吧。”江帝雅不死心,一张俊颜笑得奸诈,刚让他连亵裤都给人看了,怎么也得捞回点本。 “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四书五经全都不懂,。”花道雪忍住打呵欠的冲动,懒懒地回了句。 “那就上次在金香楼来的那曲小调也行呀,那是唱得极好的,煜王你说是吗?”江帝雅连君临天也打算拖下水。 君临天冷睃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花道雪倒是火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江帝雅,老娘是给你面子上次才唱给你听,你别不识抬举。”她又不是卖唱的,唱给他听那是给他面子,他竟然拿出来说。 江帝雅微一愣,随即笑颜如花地道:“煜王妃,本相刚刚可是为了你破案,连亵裤都给人看了,你让皇上太后评评理,我这么牺牲,就让你唱个曲安慰下我受伤的心灵不为过吧。” 花道雪撇了撇嘴:“那我刚救了你妹,你是不是要对我鞠躬尽瘁?” “别说鞠躬尽瘁,要我命都可以。” “好,那你滚过来,让我踢几回,我踢高兴了,考虑给你唱一曲。”花道雪此话一出,连皇太后的脸色都变得难堪起来。 君临天冰冷地看了她一眼:“花道雪,别胡闹,坐回来。” “我哪胡闹了,是江相爷想看我出丑王爷你看不出来么。”花道雪嘴上说着,但还是走回了座位。 君临天抬起头看向一脸笑容的江帝雅,脸色阴沉眼眸暗藏杀意厉色道:“江相爷似乎很喜欢本王王妃?” “不瞒煜王,煜王妃纯真可爱,臣确实挺喜欢。”江帝雅毫不避讳。 “可是她已经是本王王妃了,你说怎么办?”君临天像是打猎回来,讨论收获一样。 “这应该不相冲吧,煜王妃是煜王妃,臣喜欢是臣喜欢。” 花道雪嘴角抽了抽,这男人是嫌她的名声还不够臭还是咋的,他自己臭名昭著也就算了,还想把她给也搞臭! “那可多难受,本王向来有成人之美,既然你喜欢,本王就将花道雪赏给你。”君临天云淡风清地道,漆黑如墨的眼眸里眸光意味不明。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所有的人都愣了,热闹的场面瞬间冻洁了,一波寒流果断地袭来,连月光都变得清冷无比。 刚刚还为煜王妃撑腰的煜王,突然之间要将自己的王妃赏给大臣,果然是暴戾恣睢的煜王。 做任何事都是随意放纵,毫无章法,全凭心情好坏。 花道雪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君临天,你什么意思?很好,你把我赏我给别人可以,麻烦您把休书一起给了。” 花道雪出离愤怒了,她不是他的所有物,他有什么资格把她赏来赏去。 君临天嘴角滑过一丝讥诮:“本王说过,在本王这里没有休妻只有丧偶,如果你想死,自便。” 花道雪怒极反笑:“那看来就是煜王体恤臣子,臣子喜欢什么就赏什么。” 花道雪边说边往江帝雅那边走:“煜王绝对是个好夫君,知道自己不行,所以允许自己妻子红杏出墙,这种王八之气的大度,绝对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花道雪走到江帝雅地身边,一手搭在他的宽肩上媚笑道:“江相爷,还不谢恩?” 江帝雅挑了挑眉道:“那微臣就谢过煜王爷了。” 君临天握着白玉杯的皓白玉指已然青筋暴露,骨节惨白。 “花道雪,你真不要脸,一女不侍二夫你懂不懂!”段绯丝愤慨地冲向花道雪。 “难道王爷把我赏给别人,我还要寻死以示我的贞节?你脑子装大蒜的吧,你!”花道雪冷诮一声,一女不侍二夫? 亏她也说得出来。 “你……竟然骂本郡主!”段绯丝气得满目狰狞,花道雪竟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骂她! “绯丝,过来。”君临天一开口,段绯丝只能跺着脚跑了回去,在君临天的怀里一顿求安慰,这两人倒是感情和好了。 花道雪不再理会他们,转眼对江帝雅魅笑着:“你现在是我主人了,想听曲回家之后给你唱,不给其他人听。” 话语声不小不大,刚好让君临天和其他大臣听到。 君临天抓着酒杯的玉指用力一拢,整个玉杯就这样碎裂在他的大掌里。 玉杯只裂开,其他人看不出来,可刚靠近他坐下来的段绯丝却看得真切,她心里愈发的不解,王爷对花道雪的态度总让她觉得不同寻常。 花道雪一次一次忤逆他,可她却依然活蹦乱跳,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事。 花道雪却在这时站了起来,走到太后面前,扑通一下跪了下去。 “民女请求太后,皇上,为民女做个主,煜王当着群臣之面将民女已赏赐给江相爷,即使人有贵贱之分,但终究不是玩物,既已赏掉了,煜王断然也是不会再要回去的,所以请求太后皇上赐民女一道逐出皇室之旨。” 花道雪说得合情合理,太后,皇上皆眉头皱了皱,脸上有些不自然,这毕竟不是好事。 “这……”太后思忖了下看向君临天语重心长地道:“老八呀,你把煜王妃赏赐给了江相国那是你的自由,可这始终不合乎规矩,你若真不喜欢就将她休了吧,哀家自会给你另有安排。”皇太后轻叹了声,拿起茶杯抿了口。 84.第84章 遇害 “太后,儿臣刚说了,没有休妻,只有丧偶,太后当初强求我娶,现在又要强求我休不成?”君临天却借着这话站了起来,寒着一张脸,拂了拂衣袖怫然离席。 把自己当玩物赏给别人了,还不给她休书,真是欺人太甚。 花道雪气得站了起来,追了上去,从桌上抄起一个酒瓶朝君临天狠狠地砸了过去。 一双扔飞刀的手准确无误,只听哐当一声,酒瓶砸在君临天的后背碎了一地。 君临天阴冷地停了下来。 拜月坛再次陷入一片沉静,怕死的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曾何时见人敢对煜王如此不敬,就是太后皇上也没这个胆。 人们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花道雪完了。 可君临天却只是停顿了两秒,连头也未回,再度走了。 不知从何处飘来几片落叶,落在花道雪的头上,花道雪炸毛地道:“江相公,我们回家,春霄一刻值千金。” 江帝雅坐在那儿,询问地看向皇太后和皇上。 皇太后挥了挥手叹了口气:“去吧去吧,这皇家的脸反正已经丢尽了,哀家也没兴致了。” 她说着由兰姑撑着站了起来,落寞地离去。 出了宫门,花道雪跟着江帝雅来到马车前,江帝雅仍然不确定地问:“真跟我回江府?” 花道雪一脚踹向他:“你耳朵塞住了,没听到煜王已经把我赏给你了。” “你呀,就不该在宴上显露你的聪明。”江帝雅修长的手指扶着额头:“我这把你带回去,指不定明天我就横尸自家屋里。” “你还是不是男人,要不要这么怂,还能不能愉快地做朋友了!”花道雪戳着他的胸将他逼到马车上。 自己也跳了上去,一倒在软榻上大喊了声:“回府。” “小雪儿,是你硬要跟我回去的,出什么事,别怪我没提醒你。” “别吵。”花道雪呢喃地说了两个字,双手往枕在耳边,舒服地睡着了。 江帝雅看着她还带着愤意的睡颜,不禁眼角上扬,喜上眉梢。 夜晚的街道,空灵静寂,月光清冷,只听得见马车轮子轱辘声。 突然,寂静的空巷响起一向哀叫,马车前的帘子被一泼血给染红了,马车的轱辘声嘎然而止。 花道雪迅速地睁开了锋芒的眼,强烈的危险意识让她自然转醒,她看向皱着眉的江帝雅问道:“发生了何事?” 江帝雅苦笑一声:“我就说不能带你回府,还以为只是横死家中,没想到这是连家都不让我回。” 花道雪白了他一眼,看到前方帘子上的一片血迹,果断地掀开帘子往外看去。 杀意,强大而逼人的杀意瞬间袭来,马车被百来个一片肃杀的杀手团团包住,驾车的马夫已经倒在了道上。 花道雪回头瞥了眼江帝雅:“冲你还是冲我来的?” “当然是冲你。” “那可不一定,你平时贪了那么多,仇人比天上星星还多。” “喂,我说小雪儿,现在好像不是讨论这些杀手是要杀你还是杀我的时候吧?”江帝雅扯了扯嘴角,这女人知不知道什么才是重点,在这跟他计较这些。 “怎么不是,如果是冲你的,我岂不是平白被连累,到了地府我好找阎王算帐,下辈子投个好投。”花道雪朝他冽嘴一笑。 “这句话正是我要说的。”江帝雅说着跳下马车大声问:“喂,你们是想杀谁的,如果要杀的是那个女人,就让开一条道,让我过去,我把她留给你们。” 一片肃静,空气里弥漫着的只有逼人的杀意。 花道雪趴在窗口咯吱笑了起来:“看吧,明显他们是来杀你的,你快过去送死,别连累我。” “你们,都该死。”一道冷血的声音响起,百来个杀手一齐冲向他们。 江帝雅和花道雪均神色一凛,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百来个杀手对他们两人,就算他们功夫再强,也会被他们蹂躏死。 花道雪左闪右躲,躲过砍进马车里的刀剑。 她在马车里还好,可江帝雅就没有她这般舒服了,一个对五十人,没两下衣裳就被人砍得凌乱不堪。 花道雪暗叫不好,这些人是真心想置他们于死地,没打算留活口,而且他们武功极高,比她上次在街上遇到的那群杀手强了至少十几倍。 虽然调侃了江帝雅,但花道雪却知道这杀手是冲她而来的。 花道雪跳下马车,将双手藏在衣袖里,目光寒冷地瞪向朝他袭来的杀手,嘴角却勾出了一朵邪佞的花:“江帝雅,我可以让他们一夕之间全失去内力,你信不信?” 江帝雅被杀手逼得紧贴着马车,拼命地挥舞着手中长剑抵挡着,只有防御之力了。 “花道雪,你要真有这本事,我给你一辈子做牛做马都成。”江帝雅显然不想死。 “记住你说的。”花道雪一脚踢向面前的一个杀手,借力蹿到了半空,长袖一挥,白色的粉末状物体从她的长袖里飞出,四散开来。 杀手们警觉不对,纷纷屏住呼吸,却发现晚了,瞬间他们全身僵硬,动弹不得半分。 花道雪哈哈大笑起来,捡起一旁杀手掉落的长剑,使用西洋剑术似的一路挥舞了过去,杀手们就如练武时的木桩子一般,任由她砍,一不会儿,横七竖八倒了一大片。 深夜冷寂的空巷里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花道雪杀得起来劲,挥剑如雨,杀了个痛快淋漓。 站很远的杀手头子看着这一幕不敢置信:“不,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江帝雅虽然心里也疑惑,但是他知道现在不是好奇的时候,他也俐落地解决了在他身边的杀手。 花道雪带笑地看向那杀手头子:“告诉我谁派你来的,我就告诉你你这些高强的手下怎么死的,怎么样?” 杀手头子看着花道雪,这女人是人还是妖? 江帝雅走了过来,看了她一眼问道:“有没有怎么样?” “还好,皮外伤而已。”花道雪嘻嘻地笑:“不过你就惨了,再不止血就要血尽人亡了。” 江帝雅刚想给她一个白眼,却猛然感觉到一股杀意靠近,他赶紧大喝一声:“小心!” 85.第85章 身中墨羽花 江帝雅刚想给她一个白眼,却猛然感觉到一股杀意靠近,他赶紧大喝一声:“小心!” 花道雪迅速地做出反应,可是已经来不及,身后一支闪着银光的箭准确无误地射入她的后背。 花道雪身子一僵,疼得眉都皱了起来,倒在江帝雅的怀里咒了一句:“xx的,我得意忘行了。” 懒了这么久,警慎性真是减少了太多了。 话才刚说完,她嘴里便溢出一堆鲜血,花道雪咬着牙道:“江帝雅,我要死了,别为我报仇,把情画姑娘娶了,好好过日子。” 江帝雅一张脸比她来惨白,痛斥一声:“说什么傻话,这么多杀手你都撑过来了,怎么会被一支箭打倒。” 花道雪笑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致人……于死地的……往往是最不起眼的,记得……记得……帮我上煜王府向君临天要休书,墓碑上我不要挂煜王妃之名……” 花道雪说完最后一句,晕了过去。 “花道雪!”江帝雅大吼了一声,将花道雪抱起想去找大夫,却被杀手头子给拦住。 “滚开。”江帝雅冷戾地看着杀手头子,现在他不想打架,花道雪必须马上治疗。 杀手头子冷哼一声:“你自己都逃不了,你觉得你还有能力救她?” “谁出钱雇你们的,我出十倍。”江帝雅心急地道,额头上细汗密布,但他仍然冷静地道:“这批应该是你最精英的杀手,现在全死了,你以后还拿什么营生,我出十倍可以让你高枕无忧,也可以让你安排这批死掉杀手的家人。” 杀手头子一听,果然愣了一下,眼里现出一丝犹豫。 “难道你不想知道你的这批杀手是怎么死的?”江帝雅见他有些犹豫继续道。 杀手头子还在犹豫,可江帝雅却没有耐心了,他焦躁地道:“你未必能打得过我。”江帝雅将手中的剑提起,做势要杀过去。 “慢着。”杀手头子开口了:“十倍少了,我要十万两黄金。” 江帝雅二话没说扯下自己身上的腰牌扔给他:“自己去取。” 然后他抱着花道雪以轻功飞速地离开,杀手头子接过腰牌,无声地看了眼满地横躺的兄弟,迅速消失在黑夜里。 他走后,恢复寂静的街道上飞出来两个黑衣人,其中一个问:“主子还追不追?” “不用了,中了墨羽花,必死无疑。”被唤做主子的转身离去,边喃喃地道:“可惜了,可惜了一个这么聪慧水灵的姑娘。” 另一个黑衣人愣在那里,主子什么时候对下过手的人心软过了? 煜王府,君临天坐在窗边就着灯火看着古卷, “王爷,江相爷派人来了。”宫卿将一个二十岁的小伙带了进来。 君临天抬头瞥了眼:“何事?” “回王爷,江相爷让奴才来禀告,煜王妃中毒了,危在旦夕,还有……”来人说着顿了一下,害怕地低着头不敢看君临天一眼。 君临天拿书的手蓦地捏紧:“你说什么?花道雪她怎么会中毒?”君临天狭长的眼眸里滑过一丝震惊和冷意。 他说着站了起来,便要往外出,那来人却急急地叫住了他:“王……王……王爷……还有一事,江相爷说煜王妃有遗言,要王爷带着休书……对不起王爷,是江相爷让奴才一定要说的……王爷饶命” 君临天阴冷着一张脸,眼如刀锋,脸似鬼厉,这人还未说完,已经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全身止不住地颤抖着。 君临天跑了出去,脚步明显比平常快了好几倍。 宫卿一脚踢在地上抖得厉害的人,恶狠狠地道:“你不要命了,敢说王妃留遗言,王妃不会死,要是王妃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全家陪葬。” 宫卿喝斥了一声,赶紧追了出去,王妃不能死,现在尤其。 …… “大夫,没有别的办法了?”江帝雅焦急地问,因为失血过多,他的脸色并不好看。 “相爷,煜王妃这是中了奇毒,老夫实在无能为力。”老大夫摇了摇头,婉惜地叹了口气:“相爷还是先医自己身上的伤吧。”。 江帝雅后退了两步,闭上眼睛瘫倒在软榻上,这大夫是皇城最好的大夫,比宫里的御医不会差,他说无能为力,那花道雪真没救了。 完了,如何向煜王交待。 刚想着,君临天已经闯了进来直奔床前,漆黑如墨的眼眸里立即染上一层冰霜。 床上的花道雪脸色全黑,嘴唇乌紫,气息微弱得仿佛随时会断气,君临天执起她的柔荑握在手心里,冷冷地问:“情况怎么样?” “煜王妃中的乃世间罕见的墨羽花,这毒在刚中的当时还有救,现在已经无力回天了。”大夫不知进来的是煜王,只是被他的气势给撼到,不敢不如实回答。 君临天眼里掠过一丝不甘,压抑地问道:“还能活多久?” “最多十二个时辰。”大夫说着低下头,宫卿发觉他眼神有点不对劲,立即喝道:“这是煜王,你敢有隐瞒,仔细你的小命。” 大夫猛地一惊,忙跪下来回道:“老……老夫不敢隐瞒,不……不过,老夫曾听说,如果泡在寒潭里,然后……然后……” 大夫低下头,实在说不出来,煜王再大度,也不可能允许煜王妃被别人碰吧。 “人命关天,别吞吞吐吐!”宫卿冷斥一声,语气也有些急了。 “如果有人与王妃行房事,也许能延长王妃寿命……不过老夫也只是听说,未曾证实过。”大夫一口气说出来,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君临天低垂眼敛看了眼了无生气的花道雪,黑曜石般的眸子里晦暗不明。 “宫卿,派人快马加鞭去找宋衣。”他说着便将花道雪横腰抱了起来出了门,走到一半的时候回头看向瘫倒在榻上的江帝雅:“本王等着你的解释。” 江帝雅听完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地上跪着的大夫也无力地倒在地上,多亏没有说煜王妃有喜的事,否则他现在肯定小命不。 煜王若知道王妃红杏出墙,第一个就是杀他灭口。 宫卿看了眼江帝雅,吩咐大夫道:“还不快给江相爷治疗。” 86.第86章 本王如何会放过你 大夫这才慌忙爬了起来,没有了君临天的冷气压,他也恢复了大夫的镇定,俐落地替江帝雅处理起伤来,江帝雅伤口多,但好在都是外伤。 宫卿看了眼确实江帝雅不会有事,这才迅速地追上君临天。 …… 花道雪不知道她是做梦还是到了地府,总之她见到了她母亲。 她穿着一身雪色纱裙坐在床边,脸上笑容恬静,她朝花道雪挥了挥手:“雪儿过来,娘亲给你看个东西。” 花道雪走了过去,一个红色的火柴盒大小的四方盒子出现在她的小手掌心。 她的手怎么变这么小了,像三岁小娃的手。 “雪儿这颗是阎罗灵实,可以解百毒治百病,在关键时刻可以保雪儿一命。” 花道雪好奇地想打开方盒,小手刚碰上盒盖,一只贪婪的手从她手中抢过方盒,花道雪抬眼便看到了花明昊一脸阴笑:“好你个小贱人,你藏得可真深啊。” “还给我,这是妾身给雪儿留的。”娘亲站了起来想朝花明昊扑过去,却被一脸狠毒的二夫人给拦住。 二夫人用力一推,将娘亲砸在了石床上,额头瞬间血流如柱。 “啊……”花道雪吓得大叫起来。 “你醒了?”熟悉的声音响在耳边,花道雪清澈明亮的眸子睁开来,眼底带着迷茫,怎么会听到君临天的声音? 她迷茫地看了看周围,四面怪石林立,光秃秃的火山岩石上没有任何植被,一片荒凉诡异,一阵风吹来,冻得她全身都瑟瑟发抖。 哪有什么娘亲,什么石床。 刚刚自己是做梦了吗?可是为什么感觉那么真实。 “你很享受?”君临天沁冷的声音再度响起,花道雪才从思考中回了神,感觉声音是从身下传来的,忙低头一看,两眼都瞪大了。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她竟然和君临天呆在一个寒池里。 花道雪眨巴着眼愣了几秒,呆呆地问:“你在做什么?” “你觉得?”君临天淡淡地问,唇角却浮起了一抹似笑非笑。 “你在轻薄我?”花道雪脑筋一下子没转过弯来,怎么刚刚还在娘亲那里,这会却和君临天大苟合一般,君临天不是个小傲攻吗? “你上,我下,怎么变成我轻薄你了?”君临天两只健壮的手臂搁在岸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花道雪一听,对哦,她急忙想从他身上爬起来。 可是却发现自己全身都使不上力,整个人柔弱无骨,后背传来撕裂的痛感,疼得她直咬牙。 她猛然记起自己后背中了一箭,以她对毒的了解,箭刚入肉,她便知道此箭上有剧毒,所以她给江帝雅留了遗言。 不过她命可真大,竟然没死,不但没死,还跟这禽兽不如的君临天搞到一块了,这是什么事! “别动了,再动好不容易消散的毒液又得聚拢了。”君临天的声音再次响起。 花道雪无力地趴在他的胸膛上,只觉上半身冷得发抖,可下半身却毫无知觉,仿佛被浸在水里已经冻得麻木了。 “给我衣服,我要冻死了!”花道雪有气无力地道。 “穿衣死,不穿还有机会活,你确定你要衣服?”君临天目光如矩地盯着她。 “人都求生不求死,那麻烦你可不可以到边上去一点,我很不想占你便宜。”花道雪脸上泛起了红晕,虽然君临天是个小傲攻,但总归他是个男的,还是个相当秀色可餐的男的。 “你确定要我走?”君临天勾起唇角将她稍微提离起自己,花道雪便冻得直打颤,被水泡得洁白的身子瞬间就乌青一片,没了君临天的体温,她根本不能承受这刺骨的寒池之水。 “不,别走。”花道雪打着上牙嗑着下牙,冷颤着道。 君临天见她乌青的小脸加重了几分,赶紧又把她放回自己身上。 她终于明白了,现在她身体里的毒素完全是依靠着寒池里的刺骨之水在控制着,不至于让毒素要了她的命。 可寒池的水冷彻肌骨,常人是受不了的,君临天的体温才让她能不被冻死。 “我,还能活多久?”重新回来的人体体温,让花道雪感到温暖,但仍然微微地发抖,这个山谷透风,风从外吹来,穿池而过,冷得如藏尸的冰窖。 君临天狭长的眼眸里掠过一丝异色淡淡地道:“未知。” “江帝雅怎么样了?” “死不了。” “那他有没有跟你说的我遗言,反正我也离死不远了,把休书给我吧,难道你不想让段绯丝做王妃之位。”花道雪借着说话来转移自己身上的寒意。 “你若死了,本王自有法子将你休掉,没噎气之前,想也别想。”君临天眼底掠过一丝躁意。 “君临天,我跟你没有深仇大恨,临死你也不放过我?”花道雪身子寒,心更寒。 当初入煜王府的美好梦想,变成如今这般模样,都怪自己太天真。 在发现君临天中毒的那一刻,她就应该知道事情不简单,她被迫卷入了皇家之争。 后来她被追杀,她更应该清楚四面楚歌,处处是危机,她应该保命要紧,干嘛还要指望着一张休书。 都说自做孽不可活,果然如此,混蛋到连谁占了自己身子都不知道。 想到这,花道雪想到了孩子,君临天应该是请过大夫的,怀孕的事她知道应该了。 “肌肤之亲都有了,你想本王如何放过你?”君临天伸出修长皓白的玉指抬起她的下颚,星眸冷淡地看着她,她就这么想离开他? 87.第87章 你怎么对我那个 “你都不是男人,哪有什么肌肤之亲。”花道雪咬着牙,这么冻的寒池里泡着,孩子只怕没了,况且还中了剧毒。 不知道君临天有没有发现她小产? 君临天扬起一抹笑,将俊颜凑在她耳边道:“莫非你想赖。” “什……什么……意思?”花道雪傻了眼。 “大夫说,如果没有人与你肌肤之亲,你只能活十二个时辰,你现在已经活了四十八时辰了,你觉得本王说的是什么?”君临天看着她呆呆的样子,眼里掠过一丝玩味。 “不可能!”花道雪立即反驳道:“我可是货真价实的女人。” “嗯。”君临天抚了抚她的发丝轻嗯了一声:“这个本王试过了。” “你胡扯,你不是断臂之袖吗?”花道雪脑袋翁翁的,不明白君临天是在说真的,还是在耍她。 “是呀。”君临天用指腹抚过她的菲唇。 “既然是,那你怎么与我那个。”花道雪张嘴想咬他,奈何人家很自觉地将手指伸入她嘴里,害得她觉得这样真恶心,嫌弃地偏过头去。 君临天的唇角噙着笑,菲薄的红唇微勾,眉眼舒展,竟然美如寒冬腊月里的一朵雪莲花。 呸,雪莲花如此圣洁,而他只是个会胡诌的基佬。 “少乱编了,仿佛别人不知道你是断臂之袖似的。”花道雪音调越来越小,已经没有力气了再跟他说话了,感觉倦意上头,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君临天看着她明明苍白却又泛着红晕的脸颊,俊颜之上晦暗不明。 “花道雪,你可不能死。”君临天修长的手指插入她的一头秀发里,低头覆上了他的唇,四片冰冷的唇相接,瞬间就温热起来。 “唉呀,我一来就看到这一副活的春宫图。”一道亮丽的身影从怪石上飞了下来,来者是个十四五岁的姑娘,一头秀发随意地用发带束着,因为寒风吹得已经有些凌乱。 她身着一身橘色的长裙,外罩一层雪色轻纱,腰间系着同色系的橘色束带,身侧背着个绣花包,一双绣花鞋精致贵气,一张婴儿肥的可爱脸蛋,柳月眉,小俏鼻,一张红唇微嘟着极为饱满红艳,如沾了水的蜜桃。 女子手里端着一个白玉碗,里面是还冒着热气的黑色药汁,药碗的边沿干净光亮,丝毫不见半点药汁散出的痕迹。 君临天退开唇,抬起头看向她却是一脸平静:“药好了?” “这是第十副药了,如果再不见起色,我看你只能给她准备后世了。”宋衣蹲在池边将药碗递给了他,看了眼趴在他胸膛的花道雪,嘴角勾起一抹窃笑:“就她这病态,亏你不嫌弃。” 宋衣给完药并不打算走,在池边坐了下来,抬头看了看阴沉的头:“这高原似乎又要下雪了。” 君临天未理她,将药先喝入自己嘴里,再唇对唇灌给花道雪。 那小心翼翼地模样让宋衣直撇嘴:“她身子既然这么金贵,就把人家好好带身边,非送给别人,这不出事了,真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君临天小心翼翼地喂着药,依然没搭理她。 宋衣也不恼,拍了拍屁股站起来:“这药喝下之后,她还不醒,准备后事吧。” “她刚醒了。”君临天这才淡淡地开口。 宋衣刚要走的动作停了下来,神秘地凑到他耳边:“那你有没有问?” 君临天眼眸微沉:“本王猜她也未必知道那东西在哪。” “煜王,你是不是疯了,你竟然不问!”宋衣瞪了他一眼,一双水灵的美目里露着不可思议。 “不急一时。”君临天淡淡地回了她四个字。 “算了,命又不是我的,你爱咋样咋样,她既然已经醒了命应该算保住了,今晚会下雪,不用急着泡了,别真冻死了。”宋衣撇了撇嘴,拍了拍衣袖,从包里拿出根棒棒榶样含进了嘴里。 君临天将药喂完,把药碗递给她,这才抱着花道雪站了起来,宋衣赶紧递他盖上厚实的袍子,将花道雪一起包裹在里面。 “你嘴里含的什么?”君临天看了她一眼问道。 “我的小零嘴,千年灵芝我加了甘草和蜂蜜一起调制的,养颜又美味解馋,你可以买一点给你家王妃,她这五官不错,再吃一点这个,保管倾国倾城。”宋衣一听他问,赶紧堆着笑向他推销起来。 君临天看了眼宋衣的肌肤,水灵白嫩如凝脂,而花道雪现在看起来就像一副营养不良。 “拿一年的用量。”君临天淡淡地吩咐了一句,抱着花道雪揽紧袍子飞上了怪石,然后几个起落不见。 宋衣尖细的嗓音还响在风中:“你真要一年的呀,这可贵了,没有几百万两银子不成的!” “宋神医,我家王爷何时亏待过你。”待君临天离开后,宫卿才敢出现。 花道雪一丝不挂,他家王妃才不会让他看一眼。 小气的男人。 “有你这话就行了,还有花道雪这几天的用药,一起结了,我算算。”宋衣说着从身后的小布袋里拿出一个小算盘,飞快地盘算了几下:“一共一千三百万两。” 宫卿从衣袖里掏出一叠银票塞给她:“全在这了,多了也是你的,少了也是你的,宋神医你真不该学医。”经个商绝对能成首富。 这覃国恐怕也只有他家王爷能找她看得起病,动辄就是上千万两,和抢劫没两样。 可有什么办法呢,人家医术高呀,也只能任由其黑了。 宋衣接过银票认真的数了数,然后嘿嘿地笑:“那可不行,我学医是为了悬壶济世,既能救人又能赚银子,世上哪有比大夫还好的差事了。” “这世上有几个人能请得起你救人?”宫卿心疼着爷的银子,忍不住吐糟。 宋衣是出了名的坑钱神医,这还是看在王爷与她多年交情之上,若是别人,那是按命算的,一条命几千万两都喊过,不过没人买。 几千万两,就是万人之上的皇上也未必能一下拿出来。 “能让我救的,也是别人救不了的,我修的福可比其他大夫多。”宋衣满意地把银票收进身后的小布袋里然后正色道:“对了,我发现王爷最近毒素好像在减少,看来效果是真有了,让他继续坚持。” 88.第88章 解药换休书 宋衣说着拍拍屁股走了。 宫卿站在那嘴角抽了抽,坚持坚持,你说得倒是轻松,不知道这事儿有多冒险吗,上次不是洛缔挡了一回,这事就被发现了。 花道雪又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见了好多的人和事。 “小姐,你醒了。”花道雪睁开眼看到的是一脸欣喜得要掉泪的知秋,屋里是熟悉的摆设,这是她的后院,她的第一反应是自己从阎王帝逃脱了。 但一看知秋那张小脸儿,她不禁眉头微蹙,这丫头真是泪腺低到令人发指。 “知道的晓得你喜极而泣,不知道的以为你小姐我一命乌乎了呢。”花道雪感觉眼皮还是有点沉,人还没完全清醒就开始先调侃起知秋来了。 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没想到还能活着看到知秋,这种活着的感觉真好。 “呸呸呸,小姐,哪有这样咒自己的,你这好不容易阎王那里捡了条命回来,您就别乱说了,知秋差点就跟着小姐一起去了。”知秋边说边擦泪,又跺脚,又瞪眼的,还能一本正经。 “你快别跟我一块去,你小姐我可是和阎王有私交的,我下去了还能再上来,你要下去就一辈子呆下面了。”花道雪知道自己还活着,心情也特别舒朗,人才刚醒就逗起知秋来。 红梅在一旁噗地笑了出来:“王妃你这刚醒来精神不错,想来那宋神医还真是神了。” “什么宋神医?”花道雪奇怪地问,不是有个蓝若词神医么,怎么又出来个宋神医。 “奴婢也不知道,只知道宫侍卫叫她宋神医,王妃您的毒是她解的。” 红梅的话才刚答着,君临天便带着宫卿走了进来,强大的冷气场让人不需要抬头转身便知是谁来了。 花道雪瞥了眼他,俊美无双,养眼,可惜是个人渣。 她好像中毒昏迷的中间醒来过,还看到了不一样的君临天,花道雪甩了甩头,那一定是个梦,就如自己梦见娘亲一样。 “王爷,王妃醒了,奴婢刚准备去禀报您呢。”红梅也是一脸高兴。 君临天淡淡地看了眼花道雪,见她正一脸狐疑地打量自己,对其他人吩咐道:“都下去吧。” 知秋担心的看了眼花道雪,心里别提多讨厌君临天,小姐这才醒来,他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红梅见她不走,拉着她出去了,就连宫卿也退了出去。 待人都出去了,只剩君临天和花道雪大眼瞪小眼。 君临天的目光云淡风清,猜不透他的情绪,既仿佛眼光如千军万马过境,又似寒风呼啸而过。 花道雪噙笑:“王爷,我可记得你把我赏给了江帝雅,怎么见我快死了舍不得了?” 君临天眼眸里明显掠过一丝惊讶。 花道雪想,估计他也是没见过这么无耻的女人,这话得多自恋才说得出来。 “皇家的媳妇自然是不能死在外面。”君临天双手负立站在床边,如星空般的浩瀚双眸里闪着妖异的光芒,话半真半假。 花道雪坐了起来,背部的疼让她皱了下眉,抬头看向君临天清冷地问:“我帮你解毒,你放我自由,如何?” “你先把你自己解了毒再说。”君临天眸光里晦暗不明。 花道雪疑惑地看向他:“我的毒还没解?” “你既然会解毒,怎么看不出自己身体状况?” 花道雪脸色一凛,妈蛋的,她会制毒,没学过解毒呀,她要对付的人都是该死的人,从来没想过毒用出去之后还要解的。 君临天却突然凑了过来:“你连自己都解不了,如何解本王的?”君临天的一双黑眸里满是怀疑。 “我也许解不了世间万物之毒,但唯独你的能解。”花道雪自信地看向他,这妖孽也真的太美了吧,他这张妖冶的脸一凑过来,她的魂都快被勾走了。 “这话谁能信?”君临天嘴角微勾滑过一丝凉薄。 “你能不能退开点说话?”花道雪被他压得身子一直往后退,这腰本来就有伤,现在已经有些疼了。 君临天的气息呼在她的脸上,痒痒的,令人心惊。 明明是个这么冷的人,为什么呼的气却是热的。 “只有如此的距离本王才能看清楚你到底是不是在说谎。”君临天不退,反而更往前,突然用修长的玉指抓住她的下颌阴冷地问:“就这么想离开本王?” 花道雪伸出手打掉了他捏着自己的手:“你这话问得有点多余了。”她仰起俏脸直视着君临天:“鸠红解毒的唯一办法就是再吃一颗鸠红,以毒解毒。” 君临天目光如矩地打量着她,想从她眼眸里看出些此话的真假。 “你怎么不说你手中有阎罗灵实?”君临天唇角微唇,噙着冷意。 花道雪眼眸里掠过一丝惊讶,没想到君临天也知道阎罗果实,而且会猜想在她手里? 她笑了笑,不过也不奇怪,他娶她本来就是个套,如果不是她有利用价值,他又怎么会娶个无人愿意问津的傻子,估计是早查彻底调查过她的身份,知道了她是缪千尺的外孙女。 “我可以坦诚的跟你说,阎罗灵实我真没有,但是鸠红我可以想办法有。”花道雪清澈的眼眸真诚无害地看着君临天道。 “你果然是缪千尺的孙女?”君临天说这话的时候,漆黑的眼眸又深暗了几分。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不管你们皇家要怎么争权,我也不想参与,我替你解毒你放我自由。” “解了再说。”君临天退开去,看了她一眼,走了。 花道雪双手紧攥,这头狐狸,傻子才跟你解了再说。 花道雪自己也没想到,这一次中毒竟然让她把缪千尺给她封尘的记忆给解了。 原来她娘亲蓝翠青是毒圣缪千尺的女儿,缪千尺练毒成痴,经常拿唯一的女儿蓝翠青试毒,蓝翠青不堪忍受,离开了他,走之前带走了一颗可解百毒的阎罗灵实,隐瞒身世嫁给了花明昊。 谁知花明昊却不是个良人,中了状元之后开始一步一步往上爬,做了许多伤天害理的事,蓝翠青与他的关系便一天天淡薄,可这阎罗灵实被花明昊和二夫人白浪朵知道了。 89.第89章 被禁足 为抢阎罗灵实,两人将蓝翠青给害死,差点连花道雪也一起掐死了,是花明昊存在了那么一点未泯的良心,让她活了下来,但是从此她便害怕到得了魔症,胆小如鼠,风吹草动都能吓得她满头大汗。 缪千尺不知从哪里知道了她的魔症,虽然恨女儿,但他还是把花道雪劫走养在了自己身边。 可是他是毒圣,不是医圣,花道雪跟了他之后,病症并没有减缓,反而越来越严重。 于是他就制了一颗毒药,封住了花道雪的记忆,从此花道雪就变得痴傻。 不过这毒随着时间的流逝,便会慢慢消散,六岁那年缪千尺又把她送回了花府。 花道雪跟在缪千尺身边自然学了不少,那时也正是缪千尺鸠红研制之时,缪千尺用的毒药配方她正好知道。 中了墨羽花这种奇毒之后,估计是本来缪千尺下的毒快要淡化了,加上墨羽花这种毒的刺激,她尘封的记忆便回来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瓶缪千尺引以自傲的毒药用在了君临天的身上。 而她成了煜王妃,世界果然小,有恩怨的人总是会再相逢。 只是这相逢不知是天意,还是有人刻意为之了。 死去活来的被害了两次了,花道雪不用想也知道这与君临天是有关的,江帝雅上次说过,谁不想君临天有子嗣,就是谁想杀自己。 也就是说皇上或者太后一直对君临天不举之事有怀疑,所以就想杀她这可能会下蛋的鸡。 她肚里的孩子应该是没了,中这么深的毒,孩子不可能逃得掉。 君临天知不知道她怀孕的事? 刚刚好像完全没有表现,算了,不管他知不知道,反正制成鸠红,她就与他没关,他也管不着了。 几天后,花道雪背后的伤差不多痊愈,她也可以下床活动,吃了几天药,毒也解得差不多了。 她让知秋拿了笔和纸过来,写了一份契约书,出了院子,已是秋天,外面金黄的阳光如软柔的锻带铺陈在大地之上,花道雪伸了个懒腰,这身子半个月没动,还真是有点生绣了的感觉。 知秋已将晨凫牵给她,她骑着马准备从后院大门直接出去,却被侍卫给拦了下来。 “什么意思?”花道雪不解地问。 “王妃,王爷有令,王妃被禁足半年,不得出王府。”侍卫大声地回答,态度不算恭敬,但也不敢不敬。 花道雪咬了咬牙,翻下马就往前院走去。 前院的大厅非常热闹,似乎是有宫里的公公来传旨了,花道雪进前厅的时候,公公正好宣完旨讨巧地道:“煜王请接旨,太后可真是关心煜王啦,把您可疼心尖上了。” 他的身后站了一排的花容月貌的美人,不过这些美人都有喉结,就是一排的绝世小受呀。 花道雪走了过去扬着笑容打量着他们:“啧啧啧,太后眼光还真不错,这一个个柳腰如蛇的,腰身有力。” 君临天让宫卿把公公给送了出去,面无表情地坐了下来看着花道雪,却连那一排的绝世小受瞥都没瞥一眼。 “不在床上躺着,出来做什么?”君临天问的自然是花道雪。 “虽然本姑娘爱睡,但睡了半个月也该活动一下了。”花道雪一屁股坐了下来,看着那一排的绝世小受就觉得乐呵:“说真的,你这老娘眼光真不是盖的,这几个一看就活儿好,王爷你有性福了。” 君临天脸色一沉:“全部带下去。” 管事的赶紧把人带了下来,生怕君临天一个生气,把人全给宰了。 “王爷你可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这些可都是你的性福呀,你喜欢段绯丝有什么用,你对她没冲动呀,可怜太后老人家一片苦心。”花道雪看着君临天那张俊脸一片寒冷就觉得开心。 他过得不好,就是她的晴天。 “花道雪,闭上你的嘴。”君临天脸色愈加的寒冷,眼里写着如果可以本王一定掐死你的杀意。 “我无聊呀,在被关在王府禁足半年,我这嘴肯定是闭不上的,要不然哪来乐子。”花道雪撇了撇嘴,无视他的警告。 “你以为你有几条命?”君临天眼底掠过一丝了然,就知道她是为了禁足的事来找的。 “我没那么倒霉,出门就遇杀手,再说我这倒霉是拜谁之赐?”提到这花道雪就一肚子火。 “嫁入煜王府,你就该有这种觉悟。”君临天淡淡地说了声,端起茶喝了起来,丝毫没有觉得花道雪被杀手刺杀和他有任何关系。 “放心,煜王爷,我可以发一千个誓给你,我真的很有这种觉悟,不过没关系呀,我花道雪有九条命,我不怕,你快别这么热心地保护我了,让老娘出府。”花道雪真是要谢他祖宗十八代,禁她的足还说得是要保护她。 真要保护她,会让她被捅了两次! “别想,乖乖呆在府里做鸠红。”君临天脸色因为看到花道雪不悦而有些缓和。 “做那东西也要去买材料好吗?”花道雪恨得牙痒痒,非得赶紧把东西做出来,否则跟这男人一辈子,那还不下去陪阎王。 “要什么材料,让下人去买。” 花道雪切了一声:“这配方可是独家机密,我会告诉你我用哪些材料,君临天你还敢不敢再无耻点。” 君临天眉眼一挑,明显对她的话很不悦,但到底花道雪这话也并非无理取闹,这种稀世之毒自然不可能让人知道配方。 “宫卿,你陪着王妃去买,其他哪儿都不许去。”君临天放下茶杯站了起来。 “王爷,很多毒草不是药店就可以买到的,还得去深山里面采,我这一趟出去,没有十天半个月是回不来的。”花道雪撇了撇嘴,这货真想把她当狗关起来? 君临天狐疑地看着她,似乎是在横量她所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须臾才道:“先将药店能买的买了,其他的过一阵子。” “和着你根本不急着解这毒?”这回换到花道雪怀疑了。 君临天走到门口听到她的话又停了下来,转身阴冷地道:“你就这么急着离开?” 90.第90章 肚里是个妖孽呀 君临天走到门口听到她的话又停了下来,转身阴冷地道:“你就这么急着离开?” 花道雪白了他一眼:“明知故问。” 君临天却冷笑起来:“你急,所以本王才不急。” “君临天,老子是前世抢了你的馒头,还是抢了你的女人,你要这么害我!”花道雪抓狂地吼了出来,真想一拳揍得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这货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他就是想把自己留下来当她的挡箭牌,让皇上太后他们的箭都往她身上戳,来试他这个煜王到底举不举。 “又不是本王让你嫁的,既然如此不愿意,当初就该逃婚。”君临天冷诮地勾了勾完美的嘴唇,似乎很满意看到花道雪的抓狂,转身走了出去。 外面金秋温暖的阳光洒在他修长的身子上,如梦如幻,如诗如画。 花道雪咬碎了牙,劝自己忍,要不然她非得抓起案几上的杯子给他背上砸过去不可。 “王妃,你可别再砸了,爷上回在宫里被你砸了背上都青了好几天,火都憋着呢,他会允许你做第一次,是绝对不会原谅你第二次的。”宫卿在一旁凉凉地提醒。 花道雪瞪了他一眼:“没用的男人,那松姑姑和江玉芙都被砸过,现在不是挺好的,就他背上能青好几天。” 她说完像是又想到了什么,朝宫卿冽嘴一笑:“不过他确实不是男人,哈哈哈。”说着狂笑着出了门。 宫卿一张冷峻的脸黑得跟锅底似的,竟敢说爷不是男人,这女人简直就是欠收拾。 可是爷都能忍着了,他还真不敢动手。 无奈地叹了口气,宫卿抽着嘴角跟了上去。 …… 鸠红没有解药,唯一的办法就是再制一瓶出来,以毒攻毒。 花道雪觉得缪千尺要么没最终制成鸠红,又或者君临天体内的毒被人解了一些。 因为真正的丧胆鸠夜晚毒效是白天的百倍,夜晚会全身溃烂,别提下床,那就是腐烂的死尸般,而君临天只有面部有问题。 鸠红需要九九八十一种材料,只有一半的毒草在药店可以买到。 为了防止君临天将她所买的材料给记下来,她在每一个药店只买了两三种。 皇城的药铺不少,每个药铺买一点点,她大概要走二十个药铺,她一边逛一边买,一点也不着急,还买了许多吃食和小玩意。 宫卿紧跟其后,她想开溜都找不到任何机会,索性就带着他一起溜街了。 结果这一家家药店找下去,她就走进了回春堂,那个被她骂逗比的大夫正好从里间出来,看见她立刻打招呼:“夫人,胎儿可好。” 花道雪冏了,刚刚怎么没看牌子就进来了! “掉了。”花道雪也不瞒着他,想起那天自己对着他吼自己是黄花闺女,她就一头黑线。 要了几味药草,花道雪赶紧就准备跑,却被这大夫给叫住了。 “夫人,您上次到现在才半个月,若是小产,现在应该在床上歇着,怎的还到处跑?你要的这几味药草可不是补身子的。”大夫充分发挥了他的医德劝着她。 花道雪撇了撇嘴委屈地道:“唉,我也想好好养着身子,可是我那夫君贪财好色又爱赌,我若再躺下去,整个家都要揭不开锅了,我得赶紧干活养家呀。” 花道雪低垂着眼敛叹着气,好不惆怅。 宫卿在一旁整张脸都有抽搐,我家王爷哪里贪好色爱赌了,哪里穷了,腰缠万贯好吗,给你看个病花的银子都抵得上国库了,你还这样抵毁她! “夫人,这小产可不是闹着玩的,弄不好以后再也怀不上了,让老夫来帮你看看,开几药回去吃着,遇上个这么黑心的夫君真是造孽呀。”大夫一听对花道雪特别同情,抓着她的手就认真地探起了脉。 认真的态度让花道雪心里流过一丝暖流,从穿到这里除了知秋就没被人这么真心关心过她。 他眉头皱了皱,抬起眼瞥向花道雪:“是谁告诉你孩子掉了的?” “呃,大夫你的意思是?”花道雪也愣了,没人告诉她孩子掉了,可是她身中剧毒,自己都差点死了,没可能孩子还在呀。 “胎儿健康得很,夫人你怎么这么糊涂。”大夫吹着老胡子责备起她来。“就算再着急着赚钱养家,也不能这样拿胎儿胡闹。” 花道雪猛地愣在那里,嘛情况,这是嘛情况,孩子还在!这是哪个妖孽转世到她肚子里的,竟然生命这么顽强! 面对大夫的一堆警告提醒责备和语重心长的安慰,花道雪只能一直嗯嗯嗯地答应,拿了药就灰溜地跑了。 她真是想在自己肚子上捅两刀呀,看这妖孽死不死。 可怜的,她醒来后以为孩子掉了,把上次买的落子汤都给扔了啊! 这样想着,花道雪一脸狐疑地看向宫卿:“你有没有话要说?” 宫卿点了点头:“王妃出来已经两个时辰了,应该赶紧买好药材,尽快回家,不要再逛街了。” 花道雪冷哼一声往前走,他明明听到自己怀孕的事,还这么镇定,那就是说君临天肯定也知道了,而且丝毫不介意这孩子的存在。 他打的什么主意,她知道! 只要是子嗣,只要是她花道雪这个煜王妃肚里的子嗣,他都不会嫌弃,管他自己头上的绿帽子是不是又大又沉。 这样看来,君临天是个有野心的。 那他更加不可能会放自己离开了,除非他野心已成。 想到这,花道雪就烦躁,她一不受相府待见的傻子,他到底是看中了她哪点,竟然把她给抓来做靶子。 她回头看了眼宫卿:“转告你的主子,老娘不会成为他的棋子。” 这孩子她绝对不会留。 宫卿猛地愣在那里,看着花道雪挺直的背影,突然出生一种以后会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的预感。 花道雪又跑了十几家药铺,把能在药铺买到的药买了,还买了不少不该买的药掺在里面。 这样就算宫卿把她刚买的药和毒草都记下了,他也制不出来。 全买完之后,外面已经夕阳西斜,暮色预降临,花道雪瞥了眼宫卿:“喂,你跟在君临天身边一定没吃过什么好东西吧,他那么抠门,我请你去味仙斋吃一顿咋样。” 91.第91章 玲珑阁混吃 身为人,吃和睡最重要,她可不想回去吃煜王府清淡得跟斋饭似的伙食。 宫卿微愣了愣,这女人要请他吃饭? “王妃,你已经逛一天了,这已经黄昏,该回府了。”拿人手短,吃人嘴短,他可没那个胆吃。 “切~~”花道雪切了一声:“放心不会毒死你,你若不想吃你就先回府,反正我要去吃顿好的再回去,我不吃孩子也得吃。” 最后一句话让宫卿这次是彻底愣了,她明明知道这孩子是莫名其妙来的,她怎么还能如此大方的拿孩子说事,真当爷脾气那么好! 花道雪轻车熟路往味仙斋走去,这里的菜贵是贵,但着实好吃,特别是那个大盘鸡,那里面的放的凉面,又大又宽又有嚼劲,真是想想都流口水。 为了吃到美味,上回在这里受到的虐待,她也不计较了。 快走到味仙斋的时候,花道雪仿佛听到有人在叫她,回过头去,却见一个充满诗情画意的店铺前站着一个绿色身影。 “煜王妃,真的是你呀!”绿色身影朝她奔了过来,话语里是掩盖不住的惊喜。 “江诗雅?你一个千金大小姐的站在人家店门口做什么?”花道雪看清来人。 她对江诗雅的印象还不错,至少不是个任人揉捏的软柿子,与一般的千金大小姐不一样。 “今天是玲珑阁一年一度的斗艳会,我这不是被我父亲硬给赶了来么。”江诗雅笑了笑,一张貌美的脸就更加美艳了。 花道雪往她身后看了看,见到她身后的店铺上面挂着黑底鎏金的牌匾:玲珑阁。 “这就是出才女最多的玲珑阁呀?”花道雪倒是听过玲珑阁,因为花夕颜从小就在里面,就连花画心也在里面学过几年。 玲珑阁据说是太后兴建的,里面的老师都是出自皇宫资深调教师,皇城的三公九卿,官宦世家都会把家里的女儿送到玲珑阁来。 “嗯。”说到这江诗雅叹了一口气:“我和夕颜在玲珑阁里是好姐妹,虽然他爹和我哥在朝里是对头,可我从来没对她有过芥蒂,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害我!” 花道雪耸了耸肩,不置可否,对于花夕颜,她真的懒得浪费口水。 装腔做势,装温婉善良,倒是有几个脑筋,却全用来使坏心眼,原身子这些年在府里挨的打骂都是花夕颜指使的,她心如明镜。 “你赶紧去参加什么斗艳会吧,小心你爹劈了你,我去味仙斋吃大餐去了,再见。”花道雪朝她挥了挥手,急着去吃大盘鸡,对玲珑阁毫无兴趣。 “煜王妃,既然来了,就一起去呗,今天玲珑阁挺热闹的,公主也来了。”江诗雅却拉住了她。 花道雪白了她一眼:“你让我这一个大字不识的人进玲珑阁,你这是存心糟我心呀?” “玲珑阁的东西可比叶仙斋好吃多了,而且是免费。”江诗雅凑到她耳边小声地道。 花道雪眼睛一亮,她知道江诗雅不会说谎,可是她讨厌热闹,而且还是在一堆装腔做势的人里面。 但想着那美食,又想着以后离开君临天需要银子,所以她现在最好是能省则省。 花道雪摸了摸鼻子,一咬牙:“好,去就去。”自己多吃点,还包些带给知秋她们。 宫卿微蹙了下眉,想开口说话,却见花道雪的背影已经进了玲珑阁。 这地方爷应该不会说什么吧,他还是赶紧跟了上去。 玲珑阁里莺莺艳艳,低头接耳,大红帐幔高高悬挂,正中挂着皇上亲自提笔的八字:知书达理,贤良淑德。 这就是皇上对这些千金小姐,处在国家顶端的女人们的要求,什么都要求了,却唯独忘了善良。 大厅里摆了装饰得极其富丽堂皇的舞台,舞台四周坐满了世家公子千金,二楼上面也坐满了人,江诗雅带着花道雪走到南门的一个桌子,招呼着她坐了下来。 有些人将目光投了过来,瞧见是花道雪,纷纷露出不屑,一个被赏给了别人的王妃,在这些官宦世家人的眼里,那就跟下堂妇没两样,甚至比下堂妇更卑微。 花道雪也懒得理他们,他们爱怎么样,她又管不着,她打定主意进来就是为了吃白食美味的。 她坐了下来,宫卿站在一旁不敢坐,连江诗雅招呼他他也一再拒绝。 花道雪觉得有些奇怪,江诗雅怎么对君临天身边一个侍卫这么客气。 花道雪白了眼面无表情的宫卿撇了撇嘴:“你呀,别招呼他了,这里这么多官家千金小姐,人家站得高望得远,还不趁这机会多看看几眼。” 宫卿被她说得脸有些微红,嚅了嚅嘴:“有什么好看的,都是些庸脂俗粉。” 他声音虽小,但是花道雪却是听见了,惊讶地看着他:“你该不会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 “这是我家王爷说的。”宫卿恢复冷竣,一本正经,眼睛就看着这一桌的桌面,还真没到处瞟。 “君临天说的?那就不奇怪了,就是天上仙女放到他面前,他也硬不起来呀,谁让他天生就丧失爱女人的能力,呵呵。”花道雪想到这就笑了起来,很开心地端起桌上的鸡汤喝了两口。 “好汤好汤,果然是御厨做的,比味仙斋那要花钱的强多了。”花道雪边说边从衣袖里掏出丝巾。 江诗雅笑着道:“王妃这才刚喝两口怎么就不吃了?”她以为花道雪掏出丝巾是要擦嘴。 哪知花道雪直接将丝绢给摊开放在桌面上,拿起筷子夹了两只鸡腿放在丝绢上,笑嘻嘻地将丝绢给包了起来,还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吃,怎么能不吃,我非得把这两个月没补到的营养一次吃完回去。”花道雪包完抬起头冽着牙向江诗雅道谢:“你够意思,不枉我那天给你做证。” 江诗雅明显愣了一下,讪讪地问:“你这是做什么?” 花道雪从鸡汤里抬起头来,一点也不觉得羞耻地道:“带回去给我家那丫头呀。” “啧啧啧,这就是煜王妃呀,在这吃不完还兜着走,真是够丢人的。”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一身尖酸的嘲讽声,花道雪瞥了眼,不认识,所以她继续喝着她的汤。 92.第92章 玲珑阁1 “啧啧啧,这就是煜王妃呀,在这吃不完还兜着走,真是够丢人的。”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一身尖酸的嘲讽声,花道雪瞥了眼,不认识,所以她继续喝着她的汤。 喝着喝着,她又觉得这样不对,不能先喝汤,喝了汤就把肚子给塞饱了,那还能吃得下其他食物呀,得留肚子先吃美味。 她又把汤往旁推了推,拿起筷子夹了两块红烧肘子放碗里。 别看她这毫不客气地在吃,但是并不是狼吞虎咽,姿势还算优雅,就是手嘴没停过。 “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就这穷酸样,难怪煜王要把她当玩物赏给江相爷了。”这过来的女人见花道雪不理她,又高声道。 “李碧紫,你的桌子不在这里。”江诗雅脸色拉了下来,怒瞪着来的女子,这是李御史家的庶女三小姐,平日里在玲珑阁就与她不和,现在摆明了是来故意挑事。 “江诗雅,看来你和这突然多出来的大嫂感情很好啊,呵呵呵。”李碧紫压根不管江诗雅的脸色多难看,耀武扬威的笑了起来。 她身后还跟着几个来看热闹的千金,也是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的。 “你!”江诗雅不是个软柿子,怒站起来就要干架了,花道雪伸出手拉住了她扬着笑安慰道:“何必与无知妇儒一般见识,这些人自己过得不好,就想糟践别人,你要动怒,就变成跟她们一样的货色了。” 这江诗雅怎么有一身子活生生的匪气,不过她喜欢,正对她的味。 江诗雅脸色缓了缓会了下来:“说得也是,狗咬我一口,我总不能咬回去。” 花道雪对她竖起拇指,这丫头真上道。 可她们这边不愠不火,却被李碧紫她们当成了她们软弱,李碧紫大声嚷嚷着:“看吧,这两人还真当是两姑嫂了,也不怕笑掉大牙。” “她花道雪就是个煜王不要的赔钱货,就江诗雅你还紧巴着,指望着能讨到好处。”李碧紫旁边的一个绿衣女子附和着道。 花道雪轻瞥了一眼,这绿衣女子的穿着不像是个小姐,应该是李碧紫的丫鬟,这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 她站起来,就将桌上一碗鸡汤直接往那女子头上烧了下去,将整个碗盖在她脑袋上,用力地压了两下,然后继续坐下来吃饭。 她的动作非常的快,一气呵气,直到她坐下来,旁边站的人都还没反应过来。 “啊!!!!”玲珑阁里突然响起了尖叫声,那被鸡汤淋湿的绿衣女子大声哀叫了起来,油淋淋的黄色鸡汤从她脸上滑过,落在绿色衣裳上,染湿了一大片。 而她头上就罩着一个大瓷碗,样子滑稽得让人捧腹大笑。 自然就有看热闹的对花道雪的杰作给面子的哈哈大笑起来。 “花道雪,你这没人要的下贱货,竟敢伤我的人!”李碧紫是个泼辣货,跳起来就朝花道雪扑过来。 花道雪端起一盘杏仁,往旁边挪了挪,那李碧落扑了个空,花道雪再一抬脚绊到了她的脚上,李碧紫落扑空还未站完,就感到一疼,整个人就摔了个狗吃屎。 花道雪抓了一把杏仁扔进嘴里,悠悠淡淡道:“见外了见外了,不用行这么大的礼。” 李碧紫摔在地上哀身痛叫,跟她一起来的几个女子赶紧将把扶了起来,一个个瞪着花道雪:“粗鲁无礼,真是女人中的败类。” “我们去告诉公主,让公主好好惩罚这个无耻的下堂妇。” 李碧紫被扶了起来,脸摔青了,手也出了血,到底是细皮嫩肉呀,不经摔。 几个人没讨到好处,扶着李碧紫走了,那绿衣丫鬟赶紧跟了上去,生怕再一碗鸡汤对付自己。 “江诗雅,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落汤鸡了吧。”花道雪摸了摸鼻子坐了下来,顺了顺自己的衣裳,慢条斯理地又夹起菜吃了起来。 “她们刚刚吃了亏,只怕会到公主那里颠倒黑白乱告状。”江诗雅有点担忧。 花道雪耸了耸肩:“爱告就告去,我一没进过玲珑阁,二没爹娘教,就这个样,有本事给我个不端庄贤淑的罪名,把我休了啊,我求之不得。” 花道雪吃了块水煮肉片疑惑地看着江诗雅说:“不过你们玲珑阁还真是博大精深呀,就连下贱货,下堂妇,赔钱货这样的市井粗语也教,真是让人佩服呀。” 江诗雅扯着嘴尴尬地笑了笑:“这只是个别现象,个别现象。” 就在这时,玲珑阁里安静了下来,斗艳大会正式开始了,主持人上台来,手里端着用黄色绵锻遮盖的一个盘子,公主亲自走上台将锦锻给揭开来道:“这是太后亲自准备的艳压群芳金牌,就看各位的本事。” 玲珑阁里一片哗然,没想到这一届太后竟然打造了金牌,往年就仅仅一年头衔。 看来今年太后是打算为都已成年的皇子选皇妃了。 各个千金佳丽心知肚明这意思味着什么,很多人眼里流露出势在必得,江诗雅却只是冷哼了一声,表现出没多大兴趣。 “喂,你有点志气好不好,就凭你那天在宫里跳的那支舞,你都比她们强。”花道雪以为她泄气,开导她。 江诗雅摇了摇头:“今天只是明面上的争斗,这往后就是血流成河。” 花道雪呵呵地笑:“难道你要放弃?” “当然不,我虽然不想争,但也得我爹和我哥允许呀,再说为了能压倒花夕颜,我也不能放弃,她那么怕我抢她三皇妃之位,我就要抢抢试试。”江诗雅眼里闪过一丝受伤。 “呃,花夕颜那天那么做是因为她担心你抢三皇妃的位子?她抽了吧,君祈邪那么宝贝她,她还怕?” “上回太后宣我哥去宫里,谈过三皇子的婚事,不知道她从哪里知道了,就以为我要跟她抢。” “太后真有意思把你许给君祈邪?”花道雪想起君祈邪那副纨绔公子的样子,对于江诗雅来说,他并非良配呀,有眼无珠,人高马大却无脑,没有前途。 93.第93章 玲珑阁2 “太后确实有这意思,不过我哥知道三皇子中意的是花夕颜就回绝了,没想到……唉”江诗雅叹了口气,想到花夕颜的所做所为,总是感慨。 这世上最痛苦的莫过于你以为可以与她一辈子感情好的人的背叛。 “她也尝到了自作自受的恶果,啥也没捞着,到手的三皇妃都飞了。”花道雪乐呵地笑,花夕颜过得越不好,她越开心。 “我看未必,我哥说最近几日,花相爷频繁出入太后宫殿,这三皇妃只怕还是花夕颜的。” 花道雪微一愣:“君祈邪这蠢货还会要她,他脑子被门夹了吧?” “皇家之事都是如此,娶个温柔淑良的不如娶个有心计的,这后宫各主子各怀心思,马上就到了立太子的时候了,娶个有心计的皇妃可比温柔贤良好使。”江诗雅听江帝雅说得多了,也看得透了。 对于江诗雅的话,花道雪没有反驳,为什么历代皇朝的后宫女人都是使计高手,那其实都是他们的男人培养出来的。 家里没有几个会使心计的,指不定就被别人当肉包子使。 所以花夕颜会被太后看中,还真有可能。 她俩在下面小声议论着,台上的公主也说完了她的那一大堆场面上的废话,主持人开始叫名字上去表现了。 公主上了二楼的最佳观赏处,上去之后不知是对谁行了个礼,才坐下来。 上面难道还有身份更高的贵人?这位公主是当今皇上的掌上明珠,年芳十六,当今皇上生了一堆的皇子之后才有了这个女儿,宝贝得不行,可想而知这性子也就是骄纵蛮横了。 能让她行礼的人,这人间还真没几个。 花道雪撇了撇嘴,管他是什么人,反正不关她的事,她只要吃喝着,观看一群千金小姐给她演戏,上青楼还要花银子看呢,在这儿看,还送吃送喝。 玲珑阁,真是个可以醉生梦死的好地方。哈哈。 别看这些千金小姐一个个都是绣花枕头,但是被玲珑阁培养出来的,到底是手上有些才艺的,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那真是各有千秋。 当成娱乐的话,倒是个不错的消遣。 前面表演了十几个人,轮到江诗雅了,她理了理衣裳,平静地走了上去,一曲舞袖获得满堂彩。 花夕颜今天并没有来,上次的几十大板似乎还让她躺在床上,据江诗雅说这博得了君祈邪相当多的同情,君祈邪最开始气得不理,最近也去看过几次。 蠢货就是蠢货,花道雪对君祈邪嗤之以鼻。 江诗雅走了下来,一脸平静,并没有因为获得满堂喝彩而有任何骄傲自满。 “这评判如何评?”花道雪好奇地问,她倒是希望江诗雅得到这个什么艳压群芳的金牌,不枉费出力跳了一场。 “回王妃,这自然是皇家的人来选,上面坐了一排呢。”江诗雅的贴身丫鬟忙回道,脸上闪着骄傲的光芒,她们家小姐可是舞艺超群。 花道雪抬头朝二楼看了一眼,看来什么皇子,王爷估计都坐上面了。 这个覃国非常有意思,那就是皇子和王爷加起来有好几十个,先皇生得多,又长寿,在位在了五十年,皇长子也就是现在坐在位上的皇上等着接位都等了二十年。 想想上次在宫里见到皇上有银丝了,估计就是等接位急白的,哈哈。 这先皇老当益壮,一直不断的生子嗣,就连太后也没放过,所以太后所生的大儿子和小儿子足足差了二十岁,当今皇上的年纪都能给他的亲弟弟煜王做父亲了。 中间还有各嫔妃生了许多的王爷,皇长子做太子做了二十年,可想而知当年争权有多血腥。 皇上到了晚年特别待见君临天,若不是君临天与敌军交战时中了这种奇毒,这皇位铁定就是他的了。 当然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何事,只有他们皇族人自己知道。 就在花道雪对这些皇族争权之势感到不耻的时候,大堂里响起了一大片的掌声,她抬眼一看,这走上舞台的不正是被君临天宠上天的海飞丝吗? “她怎么也来凑热闹了?”花道雪翻了翻白眼,看见这厮她就没味口了。不是她求情,花明昊他们哪还有翻身的机会。 有白浪朵那样的姨娘,果然段绯丝也就跟她们一样的货色了。 “呵呵,她身为郡主,自然也是玲珑阁的了,前几年的艳首也是被她拿了。”江诗雅无奈地扯了一个笑。 “艳首?谁取的这么恶心的名字,跟青楼出来卖的似的。”花道雪听得一阵恶寒,话也就没有顾忌了。 江诗雅噗嗤一笑:“你这话在我这说就可以,可千万别让别人听见,这可是太后取的。” 花道雪翻了翻白眼,太后这是打算把皇城的千金整成高档银窝。 段绯丝走上舞台拿出红绸缠在一把通着莹莹红光的剑柄上,开始舞起剑来,她是学过一些功夫的,舞起来也气势十足,配上那妖娆的身段,确实也赏心悦目。 先不说这评判有多少看在煜王面子上的水分,就是段绯丝本身也是有实力的。 “今年艳首估计又是她了。”江诗雅撇了撇嘴,虽有几分不服气,但也是一副认裁的样子,反正只要有段绯丝在,其他的不过是陪衬。 不过段绯丝再好,也不会与她们来抢皇妃之位,谁都知煜王对她的占有欲。 “没事,不就一块金子做的牌子嘛,我那还有二十万两金子,改天我拿去给你打造一个比这个更大的,你挂在胸前天天戴着,亮瞎这群人的狗眼。”花道雪拍了拍胸脯义气地道。 江诗雅喝在口里的茶差点喷了出来,顺了顺气道:“就这么戴着,那不是明目张胆招贼么。” 她在心里感叹,这煜王妃可是什么都敢说,在她面前这么毫无顾忌,估计也是把自己真当朋友了,心里又有些温暖。 “这贼想来,你防着他也会来,你看我,一穷二白的,出府的次数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就被刺杀了两回,这简直没天理了。” 94.第94章 斗艳大会1 “煜王妃,您刚说你有二十万金子呢,怎么一穷二白了?”旁边江诗雅的丫鬟心直口快地问道。 花道雪撇了撇嘴:“在别人眼里我可不是一穷二白么,还是个没人要的下堂妇,被当玩物扔了,就是这么惨了,格老子的还有人要杀我呀!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花道雪真是一肚子苦水没处倒,这一说起来就满是怨恨,看着江诗雅合适就一股子倒了出来。 宫卿在一旁满头黑线,小心翼翼地往二楼瞧了瞧,又低下头来。 江诗雅叹了口气:“你也真可怜,嫁给煜王也没个享图,煜王身边还有个段绯丝,唉。” 江诗雅对花道雪那是充满了同情,然后她又眼一亮低声凑过来:“我哥其实倒是挺喜欢你的,不过就是煜王不放休书,他喜欢也没用。” 花道雪想说点什么,可是被一阵潮水般的掌声给淹盖了,台上的段绯丝已经表演完了,所以掌声如雷呀。 段绯丝是最后一个出场的,主持人赶紧上来宣布展现才艺结束,现在等待各位主子翻牌子。 一队的侍女端着金制的盘子走上二楼,每个盘子里放着刚刚这些表演女子名字的铭牌,只等皇子王爷在牌子上画上一笔,被画得最多的,就是今年的艳首。 “慢着,今年的斗艳大会可还没结束呢,据本公主所知,煜王妃今天也是来参加斗艳大会的。”就在这时,二楼的公主君祁琳站了起来,眼光轻蔑的看向底下直打呵欠的花道雪。 花道雪吃饱了,就有些犯困了,打着呵欠正伸着懒腰,突然听到有人提到自己,猛地愣在那里,维持着伸懒腰的动作。 半晌才转过身去瞪向楼上:“公主,你哪只耳朵听说我是来参加斗艳大会的?” “这来玲珑阁的女子都需要参加斗艳大会,煜王妃莫不是不知道这规矩?”君祁琳冷哼了一声,对花道雪不顾形象的样子很鄙夷。 这样的粗野之妇怎么能配得上她的八皇叔,只要蓝神医将八皇叔的毒解了,八皇叔可就是人人想要巴结的,能配八皇叔的只有绯丝姐姐。 “哈哈。”花道雪笑了两声:“还有这规矩,那这些丫鬟们怎么不见上去?怎么你这公主没见上去?难不成你们都不是女子?” 搞什么飞机,她只是来吃一顿免费餐,就要硬逼着她上舞台去丢人现眼? 这些女人可真是恶趣味呀,看她丢人她们会长肉成仙还是怎么的,她前世是扒了她们的裤子还是咋的。 “放肆,公主身份尊贵,岂需要与他人争艳。”公主身边的宫婢大喝一声。 “哦,原来不用与他人争艳就可以不参加,那我这个下堂妇,被煜王扔掉的玩意更不需要争艳了,你们继续。”花道雪端正着喝了杯茶,才把火给压了下去。 真是一个个往她脸上蹬脸,她脾气好,有容女乃大,所以不会与她们计较。 “真不要脸,竟然这样说自己,不知羞耻。”旁边传来各种议论声。 “她说的也是事实,本来就是个煜王不要的玩意,哪来资格与我们争艳。” “算她有自知之明,否则非让她出丑不可。” 花道雪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眼底一抹寒光滑过,这真是忍一步变本加厉,退一步得寸进尺! “煜王妃莫不是怕出丑,连上台的胆子都没有?”君祁琳却不打算放过她。 花道雪冷笑一声:“上台?上台做什么?给这些大老爷们免费献艺?公主你知道自己尊贵不献艺,却让这些傻千金们像青楼女子一样给人免费献艺,人家青楼女子还能得不少银子,而她们却是无偿的,真是皇城好姑娘呀,比青楼女子还有牺牲精神,分文不取。我还真没胆子,真没胆子这么轻贱自己。” 几句话,让在场所有的千金小姐都变了脸,一个个愤怒地瞪向花道雪。 “瞪我干什么,论才艺,最好的还是公主,你看她都不出来献艺,就你们一个个傻子一样给这些大爷们消遣,还脸上很有光似的,真是没救了。” 花道雪的话继续让一群人脸色铁青。 她说完站了起来:“老娘的才艺,只有我心甘情愿愿意给看的人才有得看,见谁都表演的那不是才艺,那是卖艺!” 冷哼一声,花道雪脚步加快,这个时候该是溜的时候了,得罪了这么多人,估计一人吐口吐沫星子都能把她淹死。 “拦住她。”君祁琳大喝一声:“不把话说清楚别想走,你刚是在骂谁呢?” 花道雪还没走出门口,就被人拦住了。 “把她带上来。”君祁琳吩咐了一句,看向左边的人娇嗔一声:“八皇叔,你看你娶的什么女人,让你给休书你咋就不给,这么粗俗无礼的女人留在身边都是丢你的脸。” 段绯丝笑着给君祁琳眨了眨眼,又悄悄地观察着君临天的表情,从斗艳大会开始,他就是一脸平静,直到看到花道雪的身影进来,他才眉心一蹙,似乎不喜欢。 但花道雪做出这么多不合规矩的事,他也未开口说半句不是,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虽然王爷真的很疼很疼自己,但段绯丝有时候真的不明白他心里所想,哪怕有时候就在他的怀里,却还是会觉得惶恐,总觉得他就像是自己手心的沙,随时会流走。 她喜欢他,喜欢了十年,即使后来他中毒出事,她也愿意一辈子守着他,即使他喜欢的是男人,她也可以不计较,因为她知道,王爷是这个世上最疼爱她的人。 这时侍女已经将刻有名字的铭牌递了过来,君临天提起笔在段绯丝的铭牌上划了一笔,段绯丝便笑颜如花。 君祁琳嘟了嘟嘴吃味地道:“唉哟,所以琳儿就不敢上台么,就皇叔这样护着绯丝,琳儿还不是要被比下去。” 君临天嘴角扬起几不可见的微笑:“琳儿尊贵无比。”也就是说她这公主,尊贵得不得了,根本无需比。 君祁琳听了才露出笑颜:“算八皇叔你还有点良心。”然后她又站了起来往下看去:“怎么还没把那粗俗之妇给带上来。” 君临天眼底掠过一丝冷意,但并未开口说话。 95.第95章 斗艳大会2 花道雪被拦住了,看着这么多的皇家侍卫,再想想楼上还有那么多的王爷,皇子,他们的身手也是有的,若真干起来,吃亏的还是自己。 “公主,我不过是不小心说了点实话,没必要这么大动干戈吧,我堂堂煜王妃说说几个看不过眼的庶民小姐都不行了?”花道雪呵呵地笑了起来:“既然公主这么想看我出丑,那我就满足一下你的恶趣味。” 花道雪瞪了一眼挡住她的侍卫,回过身去往舞台走去:“我琴棋书画样样不通,不过倒是能出口成脏,就给各位吟首诗。” 她说完眉眼都笑开来了,凉微的晚风从弄堂里穿堂而过,她的一头秀发在风中飘散着,而那恰当好处,春光灿烂般的笑容配着这一头飘逸的散发更加是魅惑至极,让众人竟看呆了。 君临天狭长的眸子沉了沉,而君临天身边坐着的男人却是唇角微勾,看向君临天的余光里有了几分看好戏的思量。 “这里这么多达官贵人,千金小姐,王孙公子,我就随兴做首诗。”花道雪刹有其事地挥了挥自己的云袖抑扬顿挫地朗读起来: 少壮不努力,自挂东南枝 世家有女初长成,养在身闺待卖身。(世家小姐等着男人拿聘礼来赎身) 小女实在眼不过,劝卿几句好好听。(我呢实在看不过去,骂你们几句) 白日做梦入皇门,不如自挂东南枝(成天做白日梦想嫁进皇门,不如上吊自杀) 无端嫁得金龟婿,继尔自挂东南枝(只想不劳而获嫁个有钱男人,还是去上吊自杀吧) 沉鱼落雁夫君侧,真应自挂东南枝(夫君身边一堆女人,真该去上吊自杀) 头破血流争恩宠,早日自挂东南枝(诡计使尽就为争那么一丝恩宠,早点去上吊自杀) 世人耻笑尤不知,赶紧自挂东南枝!(寻常百姓都在笑话却不知道,赶紧去上吊自杀) 花道雪语气极其地快,把一首自挂东南枝稍微改了一下,像歌里的调调一样调着嗓子念了一翻,然后自己拍起了掌来:“好诗好诗。” 花道雪念得快,倒是有好些一时没反应过来的,脑筋转得快的,一下听出这打油诗里的明显的热嘲冷讽便拉下了脸,一脸铁青地瞪着花道雪。 堂里一时无声。 “好你个下堂妇,竟敢诅咒这么多的官家小姐上吊自杀!”不知是谁吼了一声,全场立刻炸开了锅,有人恨不得用杯子吃食砸向花道雪,可是又碍于有这么多王爷皇子在,不敢太失礼。 就等着公主和段绯丝郡主发话。 公主也并没有让她们失望,立即轻蔑地冷笑起来:“煜王妃就这点本事?和市井小民一样只会用几句打油诗来消解自己内心的卑微。” “公主说是什么就是什么,现在我尊公主之命也表演完了,可以走了吧?”花道雪站在台上一脸笑意地看着君祁琳。 台子有一个人高,这里的楼层并不高,所以花道雪与对面二楼一群达官贵人就几乎是面对面了,虽然隔了四五米的距离,但花道雪仍然看到了君祁琳脸上满满的不屑和轻蔑。 “走?”君祁琳冷笑了一声:“斗艳大会上公然辱骂,有失妇德,本公主觉得该带进皇宫给太后好好调教,虽然我皇叔压根把你当根草,已经将你扫地出门,但你好歹挂着煜王头衔,我皇家可不想丢人。” 花道雪眉毛挑了挑,难道她回王府之事并没有人知道? 这些人见她与江诗雅一起来的玲珑阁,便以为自己自从中秋之后就被扔在了江帝雅那里。 “公主别这么横,我又不是找你吵架的,我们来讲讲理,公主你才高八斗,读得四书五经,应该知道辱骂两字的意思,我承认我骂了,但何来辱?”花道雪一脸无辜,一副我们来好好讲道理的表情,让坐在君祁琳身边的君祈邪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骂了人还能装这么无辜,说得别人有多无礼似的,撒泼撒成她这样的,那得多厚脸皮。 若不是皇叔说他不休妻,他还真想把她弄到自己府里去做个小妾,那府里要生气多了。 君祁琳悄悄地看了眼段绯丝,冷喝一声:“你可真是个刁妇,这么人多都听到了,你还想抵赖?” “唉呀,也不知道谁是刁妇,小小年纪就不把我这个婶子放在眼里,刚还说我是煜王妃呢,这回大逆不道指着婶子骂,这皇家的门风就是不一样。”花道雪乐了,边笑边回边玩着自己袖角,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好像在跟她拉家常。 君祁琳双手紧抓着二楼栏杆,没想到会遇到花道雪这么无耻的女人,怎么骂她都还能嘻笑得出来,真是不知羞耻。 “就你这不知羞耻的,有什么资格做我婶子,你连给我皇叔提鞋都不配!”君祁琳被宠惯了,这会有人忤逆她,她自然也不会善罢甘休。 她才不会管花道雪是不是她婶子,也不管君临天在旁边有何脸色,隔着空与花道雪骂了起来。 花道雪呵呵地笑:“有本事你问你皇叔要休书把我休了呀,我一定谢你祖宗十八代,每天把你当佛祖给供着,立在家里,天天给你嗑头上香。” “你!!!”君祁琳被说得脸色比锅底还黑,兰花指指着花道雪,气得柳腰颤抖。 花道雪哪是要给她供着,根本是要给她立牌位! 但她的话明面上又挑不出刺,君祁琳没遇过这么刁蛮的,甩了甩衣袖瞪向一旁的君临天:“皇叔,这就是你的王妃!她在咒琳儿死!” 君临天面色一冷瞥向花道雪:“你在这胡闹什么,滚回去。” 花道雪拍了拍裙子:“早叫我滚多好,硬要我把心里话说出来得罪人,真是吃饱了没事干。”她边低喃着,边跳下了舞台,大手一挥:“各位,再见,玲珑阁别的不行,这菜还是挺好的,希望我刚刚没有影响到你们的味口。” “站住!”段绯丝和君祁琳几乎是同时怒喝一声,闹了这么一大场,没见花道雪有任何难堪,还让她拐着骂了一圈,她们怎么会善罢甘休。 96.第96章 君临天的大掌 “皇叔,她这么骂琳儿和绯丝姐姐,你就这么放她走!你想,我可不同意,就是父皇母后也从来没给过我脸色看。”君祁琳说着便下了楼。 段绯丝朝君临天冷哼一声:“我跟下去看看。” 君临天慢条斯理地站了起来,眸底有丝恼意,这女人还真是什么地方都敢撒野。 君祈邪比他速度还快,直接从二楼飞跃而下,人都去了,他不出面似乎也说不过去。 君临天瞥了眼身边的人淡淡地道:“先失陪。” 不待男子回答,君临天已经走下楼。 身边的男子一身墨黑色镶金锦袍,深邃的眸子里晦暗不明,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像是冷笑,又像是嘲讽,又有些几玩味。 “主子,这女人竟然没死。”站在男子身后的侍卫开口道,像是憋了很久了。 男子用修长地玉指摸了摸坚毅的下颚:“幸亏没死。” 侍卫一惊,看着自己主子那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弄不懂他心里在想什么。 按理说,要杀的人还活在世上,主子应该一千个不爽才对。 “死了,哪有这般好戏看。”男子一手搁在桌面上轻敲着,一双厉眸鹰準地看向楼下,花道雪娇小瘦弱的身子被拦在一圈人中央,像极了当年那个众叛亲离的自己。 花道雪瞪大了眼:“哟哟哟,你们这是想干嘛,嘴上说不过就要动粗了?” 君祁琳却是冲过来,扬起手就甩了她一巴掌:“对付你这种不知羞耻的,就动粗怎么了。” 花道雪怎么也没想到,堂堂一国最受宠爱的公主,上来啥也不说就先动手了。 不是说,只有动物才会上来就干架,人还会说上两句开场白吗。 她真没想到这君祁琳这么虎,辣辣地受了这一掌。 想扬起手还她一巴掌,却被一旁的江诗雅给拉住了,江诗雅拼着命朝她使眼色,就算再气愤,这君祁琳也是不能打的,否则到时候谁也保不住她。 君祁琳打一巴掌根本不解恨,若不是今天有贵客在,她非得抽死花道雪这小贱人,竟然敢与绯丝妹妹抢皇叔。 在她眼里,花道雪这种粗俗之妇,装傻卖疯的女人根本配不上君临天。 “公主,你消消气,打她污辱了你的身份。”段绯丝劝着君祁琳,可是嘴角却扬着一抹得意,花道雪想跟她玩还嫩着呢。 花道雪倒是明白过来君祁琳为何这么争对自己了。 想必段绯丝在她耳边不知说了多少不堪入耳的坏话。 花道雪半边脸辣辣的疼,这小蹄子这一巴掌可没省力。 “我污辱她身份?我告诉你们,只要君临天一天没休我,我就是煜王妃!君祁琳,你贵为一国公主,目无尊长,以下犯上,你可真给我覃国的皇氏长脸了。”花道雪冷冷地道。 “切,王爷都已经把你赏给江相爷了,你算哪门子煜王妃。”一旁看热闹的不嫌事大,记恨着刚刚花道雪的辱骂,嚷了起来。 “就是,不过是个没人要的下贱货,可怜江相爷要收下这个破烂。”李碧紫见这场景高兴极了,尖酸刻薄地骂了起来。 “就会几首打油诗,没点教养,还敢让公主尊重你,这脸皮真是比城墙还厚。” 花道雪听到这些,不怒反笑了起来:“原来公主就与这些人是一般货色,那就难怪了。” 君祁琳到底是个公主,听到旁边的小姐们骂的词语也有些脸上挂不住,到底是粗俗了些。 她瞪了一眼旁边的人,那些狐假虎威的赶紧低下头闭了嘴。 “话粗理不粗,她们说的是事实,本公主今天就要把你带到太后那里好好教导教导,看你还敢这么放肆不。”君祁琳恼羞地道。 哪知她的话才刚落,就见眼前阴影一晃,一个巴掌力拔千斤的朝她脸上煽了过来。 “啪!”的一声巨响,响到二楼看戏的公子都站了起来,君祁琳那张莹嫩的美艳五官顿时一个大红巴掌印。 花道雪吹了吹手心淡淡地道:“果然脸皮厚,把我手都打疼了。” 君祁琳被打懵了,旁边一圈的人也都震惊了,直到君祁琳不敢置信地尖叫起来:“你竟敢打我?”人们才从这声音意识到这不是错觉,花道雪真的煽了公主一巴掌。 就是皇上怒极的时候,也不可能打君祁琳的脸,这花道雪真的是嫌日子长了。 站在一旁的段绯丝见君祁琳被打,想也没想迅速地就伸出一巴掌往花道雪脸上煽去,花道雪岂会还那么傻让她们煽到,往旁边一闪,段绯丝的巴掌就煽在了她旁边看戏的李碧紫的脸上。 李碧紫被打得委屈得很:“郡主你怎么打我。” 段绯丝冷哼一声:“是她躲了,怪你自己倒霉,让开,别在这碍眼。” 李碧紫再嚣张,可不敢在段绯丝和煜王面前造次,讪讪地捂着脸退开去。 段绯丝一巴掌没打到花道雪,冲上来又又甩一巴掌,这回花道雪就没那么好说话只是乖乖躲开了,她一把抓住段绯丝的手腕,扬手送回她一巴掌,二巴掌,三巴掌,四巴掌…… 煽得段绯丝完全傻了眼,直到一个大掌将花道雪打人的手给擒住,花道雪才停下来,抬起头看到一脸阴沉的君临天露出笑容:“夫君你来了啊,这些人真是没有尊卑,完全不把你的王妃放在眼里,我帮你教训教训他们。” “花道雪,你是嫌自己命太长了?”君临天戴着丑面具的脸阴冷恐怖,散发着嗜血的暴厉。 “夫君,是你自己说的,你可以虐我千百遍,但是别人不可伤我一丝一毫,她们欺负我就是在打你的脸呀,我这是为夫君才动手的。”花道雪就怕君临天不生气,越生气她越开心。 她没奢望过君临天替她说一句话,但到底还是心寒了,怎么说她也是他挂名的王妃,而他却像个看客,任由阿猫阿狗对她污辱打骂,只因为那阿猫阿狗里面有段绯丝。 “花道雪,你该知道有些人是你动不得的。”君临天说着便一掌劈向花道雪,内力如强大的热浪袭卷着冲向花道雪,她想逃,却快不过君临天的掌力。 97.第97章 无人可医 背部吃痛地吃了一掌,身子在空中摔出一道弧线,如一片落叶飞出了好几米摔在地,一颗泪水从眼角滚落,是痛疼的泪,也是屈辱的泪。 一大口鲜血喷涌而出,花道雪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血液染红了她胸前的衣襟,触目惊心。 她扬着难看的笑容看向君临天:“有……有……本事就打死我,我看你的毒谁来解。” 君临天晦暗不明的地盯着她,双拳在云袖攥成了拳,这个女人,到了这个地步都不知道要屈服。 墨衣公子靠在二楼栏杆上,似笑非笑地看向花道雪。 有勇气的女人,他还是挺欣赏的,可惜就是狂野难训,不好掌控。 君临天就那样目光如炬地睇着花道雪,那眼神让段绯丝一阵不安,她赶紧哭着扑进君临天的怀里:“王爷……” 只是这么百转千回,肝肠寸断地喊了一声,君临天就心疼得赶紧怒喝:“还不赶紧去叫御医,拿冰块来。” 安静的大堂一下子吵闹起来,看花道雪被打而忘了疼的君祈琳也开始号啕大哭起来,一旁的几个皇子赶紧安慰着她。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在忙碌,只是没有一个人理会花道雪这个伤得最重的伤者。 她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鲜血,走出了玲珑阁,她在心里发誓,这个仇她会让君临天百倍还回来,一定! “煜王妃。”江诗雅追了出来扶住她:“你怎么样,我马上带你去看大夫。” 花道雪对她露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谢谢,我还死不了,能不能帮我送封信给洛帝。” 江诗雅摇了摇头:“你现在必须马上找大夫,你不想回王府的话,去我家。” 相府的马车停在不远处,江诗雅扶着她上了马车。 花道雪痛得实在无法支撑,最后在马车上晕死过去。 江诗雅掏出自己的手绢,替花道雪擦拭着,情不自禁地流下泪来:“这么好的女人,煜王竟然不知珍惜,要是真能成为我嫂子就好了。” “小姐,你快别乱说,小心惹祸上身。”她的贴身丫环着急地劝着她。 “怕什么,煜王不喜欢她又不给休书,真不知道这丑男人心里怎么想的,明明赏给哥哥了,转眼又抢了回去。”江诗雅越说越气,更恨自家没那个与煜王争的实力。 马车很快到了相国府,可是直到天黑,派出去请大夫的家丁也没有回来,江帝雅也不在府内。 江诗雅不敢告诉爹娘煜王妃在府上,本来他们就觉得她勾引了自己哥哥,若是知道她在府上,估计是要将她撵出去。 急得团团转的时候,前去请大夫的家丁回来了,说是跑遍了全皇城的药店,也没有大夫敢来,因为公主下了令,谁也不许医治花道雪。 花道雪晕过转醒,正好听到家丁的话,有气无力地喊了声:“江小姐。” 江诗雅气得脸色铁青,听到她的叫唤赶忙奔到床边安慰她:“煜王妃,没关系的,我现在马上派人出城去找大夫。” “不用了,我不能留在相爷府,你弄辆马车送我回王府。”花道雪朝她虚弱地笑了笑:“你一定要这么做,否则会连累你们的,那刁蛮公主想对付的是我。” “我不怕……”江诗雅咬了咬牙:“我去请神医蓝若词。” “他若随便能请动,就不叫神医了。”花道雪说着下了床态度坚决:“如果你觉得内疚,就帮我送个口信给洛帝,告诉他让他来带我走,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江诗雅倔不过她,只得叫来了马车,送她回煜王府。 马车前脚刚走,江帝雅后脚回来了,江诗雅回头瞪了一眼马上的哥哥:“你怎么才回来,煜王妃刚走。” 江帝雅俊颜一沉:“怎么不留住?”他从宫里回来,也听到了煜王妃得罪了公主,打了段绯丝的消息。 “她执意要走,说在这儿会连累我们。”江诗雅看着自家哥哥叹了口气:“煜王妃让我传信给洛缔,好像是打算跟洛缔走了……煜王到底是寒了她的心。” 江帝雅心儿一紧,纵身上了马:“我去追。” “哥……你确定要去,这一去就与煜王闹翻了。”江诗雅不确定地看着江帝雅,她也想哥能争取到煜王妃,可是她也知道,哥和煜王之间的牵连,若闹翻,对江家无疑是巨大的灾难。 江帝雅讥冷一笑:“怎么会闹翻呢,那可是他亲自赏给我的女人。” 马飞驰而去,江诗雅看着江帝雅的背影叹了口气,但愿不会出事。 江帝雅在离煜五府不远处追上了马车,霸道地越过横挡在路上,马车夫赶紧拉住了缰绳,刚想出声骂人,却发现是江帝雅。 “怎么了?”花道雪躺在马车的软榻上,柔弱地问了句。 “王妃请放心,是我们家相爷。” 车夫的话让花道雪眉头紧蹙,这江帝雅又要做什么,她以为他是个聪明人,这个时候不应该淌这浑水。 江帝雅上了马车,看到脸色惨白的花道雪,一声不吭坐了下来:“都这样了你还想着回去?” “江帝雅,我当你是朋友,唔……”背部传来的疼痛让花道雪忍不住地低呤了声。 “当我是朋友就不会走,你怕什么,煜王将你赏给我了,安心在相府呆着就行了。江真,调转马头回府。”江帝雅走到她身边坐了下来,将她揽入自己怀里,狭长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痛心。 “真是太丢脸了,每次最狼狈的时候都被你看到。”花道雪趴在他肩头咬着牙自嘲着。 她是真心把江帝雅当朋友,虽然他臭名昭著,却光明磊落,而且从未吝啬过给她帮助。 “所以你宁愿找洛缔,也不屑找我?”江帝雅伸出手封了她的穴道,减少她的痛苦。 花道雪咬着牙推开他:“江帝雅,我不傻,我知道你是君临天的党羽,你这些年胡作非为,都是有他给撑着,如果你跟他闹翻,你该知道后果。” 江帝雅无奈地笑了:“都说女人太聪明并不好,果然如此。” …… 看到留言区各种对君大不满的,忍不住要替他喊两声冤。首先这不是一本男主女主强大到吊炸天开了金手指的文,俺在文里也一直强调花花现在是四面楚歌,在这种情况下,君大首要做的事是保她的命,不管是为了马放弃花花,还是把她赏给江帝雅,和这次出手打她,都是为了保她,至于原因文后面肯定会写到,这里就不剧透了。 亲们不要只看表面,君大是有本事在覃国狂妄,但这个大陆不止有覃国,别国虎视眈眈,如果他不顾一切保花道雪与皇权对抗,太后皇上岂还能忍着,一旦覃国内乱,其他国趁乱而入。一言以蔽之,君大一生受两个重托:一,照顾花道雪,二,护住覃国江山。 另有亲们问更新时间,其实俺在章节结尾都有写到,可是今天才知道那些留言只有网页才能看到,所以今天留在正文结尾,更新时间一般是中午十二点两千字更新,会见情况加更,昨日加更是为了感谢jessejon,秋天我等你,我很拽三位亲的打赏,今日依然会加更,感谢谁怜依人独梳妆,jessejon,华子,冰心的打赏,一般加更为两千字在傍晚六点左右,么么哒~~~ 98.第98章 第九十九 老窝被烧 “宫里头的那些人都想我死,君祈琳这么一闹,我可能死得更快,君临天倒是不会让我死,只是会让我活得不痛快。”花道雪知道自己从一开始就走错了棋。 当初真应该听知秋的逃婚。 “所以你觉得缔上云可以救你。”江帝雅惊讶着花道雪的聪颖,看着她似乎什么也不在乎,大大列列的,没想到还有颗如此晶莹剔透的心。 若说这世上还有人能让宫里头的主子收手,又能让煜王放手,这个人洛缔最合适。 他,确实无能为力,哪怕他愿意头破血流,也不过是以卵击石。 “我现在还能有什么别的方法吗?”花道雪看了眼有些懊恼的江帝雅淡淡地道:“我有喜了,现在能护我周全的,只有缔上云。” “什么?”江帝雅不敢置信地看着她:“怎么……可能……” “就是这么玄乎,我都不知道怎么就会有喜的,就连上次中了剧毒,孩子也没有流掉,这孩子绝不能让宫里头的知道。” “煜王知道吗?” “应该是知道的。” 江帝雅也没有再问,花道雪中毒,煜王誓必请神医,那孩子肯定是瞒不住他的。 煜王到底在想什么,花道雪怀有子嗣,对他来说无疑是最大的好处,他怎么还会出手将花道雪打伤。 “他就不怕把你孩子打掉了。”江帝雅有些微怒。 “毕竟不是他的孩子,甚怒之下忘了也正常。”花道雪喘了口气:“把我送回王府吧。” 江帝雅不甘心,看着柔弱的花道雪感叹地道:“中秋宴会,你真不该为诗雅出头。” “她是你妹妹。”花道雪只淡淡地说了五个字。 她知道那天她锋芒露毕,犯了大忌,可是江帝雅曾经救过她,所以她不能见他妹妹有难而不出手。 对她好的人她可以两肋插刀,算计她的人,总有一天她会插他们两刀。 “我欠你。”江帝雅一本正经地说道,起初帮她,只是因为君临天,后来接触她觉得她与众不同,不由自主想与她亲近,被追杀他靠她保护,结果她中毒,他却束手无策。 甚至现在她身陷困境,他却不能挺直身板对她说一句:别怕,有我。 他太弱小,弱小到不配对她有遐想。 “如果你真觉欠我,以后有的是机会还,送我回王府!”花道雪坚定地道。 “江真,停下。”江帝雅下了马车,抱过花道雪,街道上人来人往,他也不在乎,将花道雪牢牢攥紧,跃上一旁的屋顶,朝王府奔驰而去。 远远地望去,煜王府所在的地方冒着浓密的青烟,江帝雅利用轻功顺利地躲过了王府守卫,却在到了后院时,看到一片狼烟滚滚。 火光肆意地燃烧着,一旁的家丁们正用水桶扑着火,但那烧成了狼藉的后院就算灭了火,也不过是一片废墟,不可能再住人。 花道雪的眼神变得凉薄而阴冷,这是连睡的地方都不给她了! 花道雪出离愤怒了,内心一激动,一口血就从嘴里喷了出来,吓得江帝雅脸色大变,慌忙从腰间掏出一个小瓷瓶,塞了几个药丸在她嘴里。 “小姐……”在一群人中间救火的知秋发现了她,含着泪跑了过来:“小姐,屋子被绯丝郡主叫人给烧了……奴婢拼死只抢出了这些东西。” 知秋满头凌乱,小脸黑灰一片,手中拿着一个包袱,全是她的一些首饰,里面还有一张明黄的圣旨。 知秋的两手烧得通红,应该是从火里抢东西出来被烧着的,她的发尾也有些烧焦,花道雪鼻子一酸眼泪就落了下来:“你个呆子,这些身外之物抢来做什么,命都不要了。” “小姐,都是知秋没用。”知秋被骂得眼泪如崩溃的大堤,汹涌直下。 花道雪把脸埋在江帝雅的怀里,悄悄擦了眼泪,哭只是懦弱的表现,既然有人不给她安稳,那么大家都别安稳了。 江帝雅掏出自己的丝绢递给她,花道雪却摇头:“别弄脏了,把我送进宫吧。” 知秋和江帝雅皆猛地一怔。 “小姐,你为何现在要进宫。”公主就在宫里,又是皇上皇后最为宠爱的,小姐现在去不是送死吗? “没人帮我医治,又没了住的地方,总不可能一辈子让江相爷抱着,进宫至少有御医。”花道雪嘴角浮出冰冷的笑容。 江帝雅先是愣了,突然又意识到了什么,犹豫地道:“先去我府上,等洛缔来吧。” “不,我改变主意了,依靠别人的力量终究不是长远之计。”花道雪看了他一眼:“当我是朋友就马上送我入宫,我要见太后。” “花道雪,你胆子不小,还敢回来。”一道尖利厌耳的声音响了起来。 花道雪不用去看也知道来的是谁,一股熊熊烈火在她的全身蔓延开来。 “我是这王府堂堂正正太后赐婚的煜王妃,我为何不敢回来?难道就因为自己家有狐妖在作乱,我就要怕了?”花道雪冷淡地看向段绯丝,讥诮一笑。 段绯丝一身雪白,披着羊毛大氅,娇嬾的脸上已经没了半丝被煽过巴掌的痕迹,乍一看还真像只狐狸精。 听到花道雪的话,段绯丝脸色一滞:“只有你自己当你是煜王妃,谁都知道你不过是王爷不要的下堂妇,相爷,你再怎么嫌弃她,也别想再把她送回来,煜王丢弃的东西是不会再要的。” “我是被丢弃的下堂妇又怎么样,我还是挂着煜王妃之名,不管到哪别人都要喊我一声煜王妃,而你呢,不过是个就算贴到君临天身上也引不起他兴趣的下贱货,勾引了他这么多年都没能勾引成功的废物。” 花道雪字字诛讥,难听恶毒,段绯丝让她不得安生,她也绝对不会让她好过。 果然段绯丝本来还能保持镇定,这会一听气得满脸惨白:“你!王爷只是身子有疾,王爷最疼的是我!” “表面上的疼有什么用,晚上不能疼你,他情愿对男人有感觉,也对你没反应,你当他真疼你?养了十几年的宠物,就算是只狗,被人欺负也会维护几下。” 99.第99章 君临天的内心 江帝雅听到她的话,都受不了地皱起了眉,这女人到底从哪儿学来的这些奇奇怪怪的话。 想起她卖石头时的那卖词,他就觉得这世上要跟她吵架,估计还真没几个人能占到便宜。 “你才是狗,你是只没人要的狗,王爷都不屑跟你拜堂,把你赶出去,你还不要脸的又跑回来,毫无羞耻之心。”段绯丝被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白,花道雪的话正戳正她的痛处。 她爱君临天,爱到可以什么都不顾,可到最后王爷情愿娶花道雪,也不娶她! 所以她恨花道雪,如果没有她,这王妃之位一定是留给她的,她才是明正言顺的煜王女人! “我就算是只狗,也是煜王明媒正娶的,我有什么羞耻的,君临天他自己不举,所以把我送给江相爷,这是对我的厚爱。”花道雪说着轻咳了两声,感觉喉咙里又有血腥味,忙对江帝雅使了个眼色:“相爷,我们不跟一只宠物狗计较。” 江帝雅点了点头,看向段绯丝:“郡主可能误会了,煜王赏给我的东西,我一定会加倍珍惜,怎么会嫌弃。” “哼,你最好把这女人给扔了,否则你和公主的婚事就可能没了。”段绯丝鄙夷地看向江帝雅。 花道雪惊讶地看向江帝雅,这货和那刁蛮公主有婚约? 尼玛,搞半天,那公主的贱使命地射她,都是因为江帝雅!她就觉得不对劲,再怎么和段绯丝关系好,也不可能那么恨自己。 “那又与你何干?”江帝雅冷淡回了段绯丝:“不知道的还以为郡主你是太后,可以左右公主的婚事。” 段绯丝的脸彻底黑了下来,没想到连江帝雅都敢这么不给她面子,当众羞辱她。 “你们这对奸夫****,来人,把他们拿下,煜王府岂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段绯丝一声喝斥,身边就出现了一排暗卫。 花道雪却眼尖的发现,这些暗卫已经不是上次那几个,上次那几个被换掉了? 江帝雅眉头紧蹙,抱着花道雪和四个高手做战,他肯定要输。 花道雪却握住他的手,递给他一包药粉附在他耳边低声道:“洒出去,赶紧逃。” 远处的廊坊里,君临天狭长的眼眸里暗流汹涌,凉薄的嘴唇紧抿着,盯着花道雪与江帝雅过份的亲密动作,一抹怒火从脚底蹿至心间。 看来这女人真不知道忠诚两字怎么写。 “皇叔,花道雪这几天与江相爷处得可好了,你看这亲密劲儿,真让人吃棤。”君祈邪吃味地道:“皇叔就是偏心,当初赏给姓江的,也不赏给我。” “赏给你,你有命收吗?”君临天刀锋般的目光剜过君祈邪,让君祈邪顿时出了一背的冷汗。 君临天走出廊坊,朝着庭院中央走去。 而这边剑弩驽张的双方一触及发,刚要开打,却听到一声冷斥:“干什么?” 段绯丝一见君临天来,立即扑了过去,委屈地泪流满面:“王爷,江相爷帮着花道雪一起欺负我,刚还想打我。” 花道雪忍不住咳了两声,段绯丝真是好样的,说谎都不用打草稿。 君临天心疼地给她抹去眼泪,愤怒地看向花道雪:“看来一点伤还让你记不住教训?” 花道雪冷笑一声:“君临天,我说过有本事就整死我,不过我可奉劝你,我死了,这世上再没人可以解你的毒,你现在跪下求我,我考虑一下还要不要给你制解药。” 段绯丝停止了哭泣,扬着头问君临天:“王爷,她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段绯丝,君临天毒不解,你永远成不了他的女人,你永远只是一只被养大的宠物。”花道雪抢着回答,淬毒地看向段绯丝。 她本想做好解药解了君临天之后,安安稳稳离去,以前的仇也不计较了,两不相欠。 可偏偏有人就是要把她往死里弄。 “是真的吗,王爷?”段绯丝的脸上浮起希望,她可以成为王爷女人的希望。 君临天揉了揉她的秀发:“傻丫头,哪能这么简单,神医都做不到的事。” 他下意识的不想让段绯丝知道解毒的事。 “哈哈,段绯丝,君临天果然不喜欢你,只当你是宠物,并不想发生肌肤之亲,咳咳……”花道雪笑了起来,笑到一半又咳了。 “别说话了。”江帝雅心疼地给她拍着后背。 段绯丝气得脸色惨白,看着花道雪明明快要死了,还如此嚣张的样子,更是恨不得将她撕碎。 “给本郡主把她给抓起来,本郡主要用针戳烂她,看她还敢满口胡言。”段绯丝睚眦欲裂,气得手指儿都在颤抖。 “段绯丝,识相的你就给我跪下求解药,你再敢动我一下,我保证君临天这辈子永远不举。”花道雪说完窝在江帝雅的怀里喘着气,杀敌三千自损八百,她已经撑不下去了。 “花道雪,你怎么了,我马上带你去看大夫。”江帝雅神情一冷,转身就要走。 却忽觉后背一阵翻滚,想躲闪已经来不及,结结实实中了一掌,双腿一软跪倒在地,怀中的花道雪也在这一瞬间被抛了出去。 受到巨大掌力的袭击,花道雪只觉眼前一黑,感觉有人接住了她,但她却睁不开眼看来人,很快晕了过去。 “江帝雅,你的双手若再敢碰花道雪一下,本王必要你的人头。”君临天抱着花道雪转身走出后院。 突然如其来的转变,让所有人都傻了眼,段绯丝更是回过神来之后便气得晕了过去。 君祈邪微眯着眼看着君临天的背影,感觉一阵寒冷,杀气,暴戾十足的杀气。 江帝雅倒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煜王生气了?他缓缓地笑了起来,发丝在风中飘扬着,诡异美艳。 君祈邪像看傻子般看着他:“你还笑得出来?” 江帝雅艰难地站了起来嗜笑地看向君祈邪:“三皇子你若知道我在笑什么,你一定也会觉得好笑的,可惜,我不打算告诉你。” …… 看到很多亲在留言提问题,俺不能一一回答,所以打算建个群,大家进群聊吧~还有亲留言问以后不会要收费吧,答案是肯定的,入v是对文和作者的肯定,也是作者柴木油盐酱醋茶的来源。 今天依然有加更,下午六点左右,感谢jessejon,勿忘心安的打赏,么么哒~ 100.第100章 极品良药 江帝雅嘴有挂着笑,往君临天离去的方向跟去。 在一旁的宫卿眉头紧皱,难道江相爷看出了些什么? 江帝雅走进前院,却被两个面无表情地待卫给拦了下来:“相爷,王爷吩咐任何人不得来前院。” 江帝雅眉头一蹙,看向跟上来的君祈邪:“没戏看了。” 君祈邪撇了撇嘴:“告诉皇叔,绯丝晕倒了。” “三皇子,王爷说任何事不得打扰他。”侍卫面不改色,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君祈邪。 “看来这戏是真没得看了,我也回家养伤去了。”江帝雅笑得如只狐狸,瞥了眼刚处理完段绯丝的宫卿,意味深长的说了句:“煜王妃让我帮她找洛缔,我这还得派人去。” 宫卿心里的疑惑更深了,总觉得江帝雅意有所指,难道真被他知晓了些什么? 江帝雅走了,君祈邪无趣也走了。 临天苑的厢房内,君临天站在床边,看着床上毫无血色的人儿,有些焦急地问正在看诊的宋衣:“怎么样?” 宋衣抬起眼眸睃了他一眼:“上次就跟你说过了她身子金贵,受不了刺激了,这才刚中毒初愈,又被你打成这样,没死已经是奇迹了。” 君临天眼眸里晦暗不明,只淡淡地说了句:“我下手很轻。” “放心,死不了,只是她体内肝气郁结,估计以后半夜会睡不安稳。”宋衣掏出一颗自制药丸塞进花道雪的嘴里:“还好有我这妙手回春的神医,要是别人,哼……” 宋衣站起来瞪了眼君临天接着道:“你就准备收尸吧。” 君临天深沉冷竣的眼眸里一丝坚决一闪而过。 “半夜睡不安稳是何意?”君临天在床边坐下,将花道雪伸在被子外的手臂放进被子,担忧地问。 “字面上的意思,就是和你一样,失眠。” “失眠……”君临天脸色一滞,冷冷地看向宋衣:“她不能失眠!” 花道雪这么爱睡觉,如果失眠,那岂不是要她的命。 宋衣走到桌前写了张药方交给他:“按这上面的每天服用。” 她说完,拿出随身小挎布包里的灵芝棒棒糖塞进嘴里:“我任务完成了,药丸加上处方一共三万两。” 宫卿刚走进来就听到宋衣在结帐,差点被门槛给绊倒。 “三万两!”宫卿不敢置信:“宋大夫,你是不是收得也太黑了。” 宋衣摸了摸鼻子从腰间掏出一个白瓷瓶扔桌上:“这是刚刚给王妃吃的药丸,里面还有一颗,当附送给你们的,你可以拿去药店问问这东西值不值三万两。” 宋衣说着走出了厢房,跟着出来的宫卿小心地将门给关上,悄悄地瞄了眼脱鞋上床的自家主子,无奈地叹了口气。 掏出一叠银票给宋衣,宫卿不解地问:“宋大夫,你赚这么多银子都拿来做什么了?” “山人自有妙用。”宋衣数了数银票满足地笑了笑,露出两颗小虎牙,眼珠溜了溜凑到宫卿耳边低声道:“我最近研制了一种更厉害的药,比上次王爷给王妃吃的更有效,可以让王妃有知觉还配合,但是做完之后什么都不记得。” 宫卿脸色变了变:“什么价?” “两千两一瓶。可以根据情况决定药量多少,上次在寒潭已经试用过了,看王妃的样子完全不记得那几天发生过什么了,效果很不错哦。”宋衣从云袖里又掏了瓶药出来在宫卿面前晃了晃。 “上次给王爷的药应该也用光了,你也不想看王爷忍得难受吧。”宋衣狡黠地笑着。 “有多少,全要了。”宫卿也不跟她废话。 宋衣把带来的几瓶给卖给了宫卿,临走前不忘提醒他:“不要有了这东西就完全不节制,毕竟王妃还怀着身孕。” 宫卿白了她一眼:“王爷自有分寸。”他自然是不允许别人对君临天指指点点的。 宋衣耸了耸肩,跳上屋顶,几个起落消失不见。 房间里,君临天上了床,将花道雪抱入怀里,感觉到她的衣服很碍事,又坐了起来,飞快地把花道雪的衣服全给扒下来。 感觉到她的身子有些冰冷,又给她输了一些内力,最后将她紧紧抱入怀里,低头攫住了她毫无血色的唇。 “唔……”昏睡中的花道雪感觉不对劲,自然地低吟了一声。 君临天身子一僵,赶紧将她给推开,迅速地下了床,妖孽冶俊的脸上一阵躁热,稳了稳自己的情绪,他又走上前去将被子给花道雪给捂了个严实。 花道雪眉头蹙了蹙,嘴唇嚅了嚅,又恢复了安睡。 君临天这才唤了声:“宫卿。” 守在门外的宫卿身子一震,赶紧走了进来:“爷,有何吩咐。” “好好收拾一下那些人。”君临天眸眼燃起一丝戾色。 “这……爷,闹得是不是有些大了?”宫卿粗略一算,在玲珑阁辱骂过王妃的少说也有一二十人,而且都是世家小姐,如果真闹起来,那可是会惊动宫里头的。 “那又如何?”君临天走到软榻上坐了下来懒懒地道。 宫卿心里一紧,王爷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他瞥了眼床上的人儿,领命退了出去。 又突然想起宋衣卖的药,看了眼君临天,将药给拿了出来小心翼翼地递给君临天:“爷,你要万一忍不住,宋大夫说这个挺管用。” 君临天微眯着眼一言不发地盯着宫卿,看得宫卿心里直没准,半晌之后君临天才发话:“放下出去吧,没有十万火急的事不要来禀告。” “是。”宫卿松了口气,退了出去,把门给紧紧地关上。 君临天却是拿起书册看了起来,没有去理会小案几上的药。 花道雪一直昏睡没醒,到了半夜的时候在床上翻来覆去,一点也不安分,君临天放下书册走了过去将她抱在怀里输了些内力,她这才沉稳地睡去。 君临天看了眼血色恢复得差不多的她,又瞥了眼小案几上的药瓶,勾起嘴角露出邪肆的笑容。 将药粉倒入温水里,君临天喝入嘴里,覆上花道雪的红唇一滴不落地全灌入她的嘴里。 将身上的宽袍脱掉扔向软榻,他迅速地钻进了被窝,将花道雪揽入怀里,闭上眼睡去。 …… 建个了读者群66128705~有兴趣的亲可以加哈,推荐俺基友的文《幸孕嫡女:腹黑爹爹天才宝》绝对旷世神作,包君满意~ 101.第101章 入V通知和充值订阅方法 嗯~~这文免费后终于要开始收费了,别的俺也不多说,没人愿意一直做免费的活,偶也是靠码字养活自己的,所以收费是必然的,网文真的不贵,一千字才几分钱,偶写十万字才能赚一个包子钱。 下面说说充值方法: 很多亲都在评论区留言如何充值,想必其中问得最多的就是苹果手机的亲。 安卓手机很简单,vip章节出来后,你点击vip章节就会提示你充值,你按照它的提示步骤一步步做下去就好了,如果是用支付宝的亲,可以先在淘宝里面用支付宝买好q币,再用q币充值书币。 苹果手机的亲们,手机qq上自带的看不了收费的,所以你们要下载qq阅读客户端,下载之后看v章也会提示你们充值,你如果有app账号便能成功充值阅点了。 如果你没有app账号,那就进入腾讯文学网页版充值书币,步骤如下:打开你的浏览器百度搜索:“腾讯文学手机门户”,点击进去你就能看到上面一排有充值两字,按照它的步骤充值完后,搜索本书便能看了。 注:本文不包月,包月用户只能打八折,请亲们直接充书币,如果只看一两本书,不要开通包月,那样划不来。 还有,苹果手机的亲们,你们在哪里充值的就在哪里看,是qq阅读客户端充值的就在qq阅读客户端看,腾讯文学网页版充值的书币就在手机门户里面看。 102.第102章 头晕 花道雪醒来已是第二天天微亮的时候了,感觉有重物压在自己的胸上,不悦地睁开眼,发现是一只手,一只修长皓白如玉的手,只是这手比自己的小大了许多。 这是谁的手?还在迷糊中的花道雪想到的只有这个。 再看那手的主人,俊美绝伦,五官勾魂,面如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红唇微抿连那唇形都完美得让人忍不住一亲芳泽。 不对呀,这张脸不是君临天吗?他怎么会在这里? 花道雪撇了撇嘴,将那只手从自己身上甩开,猛然看见了自己身上没有穿中衣,立即意识到了什么,那还能睡得着,她顿时睡意就醒了,想要爬起来,却被两只有力的手再次抱入怀中。 而使力的双手的主人还是双眼紧闭,一点没有要醒的意识。 花道雪看了眼自己,又看了眼君临天,下意识地往君临天看去,妈呀,对方也跟她一样。 等等等等,不要慌,君临天中了毒,根本不可能有反应,而且就算偶尔有反应那也是对男人。 可是手碰到的东西却让她尖叫了起来:“啊!!!!君临天,你你你!” 君临天这才缓缓睁开一双深如幽潭的星眸,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不好好睡觉,鬼叫什么?”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花道雪怒吼起来,莹嫩的双颊已经绯红一片,红到了耳后根。 君临天伸出修长的手指抚了抚她的额头和脸颊:“你很热吗?怎么这么烧。” “我问你,你,我,在做什么?”花道雪挣扎着要爬起来,却感觉全身无力,背部还传来疼痛感,她想起来自己被君昨天劈了一掌,身受重伤。 “你觉得呢。”君临天翻了个身俯身看着红成苹果的花道雪,还是现在这样子好,他不喜欢她病怏怏的样子。 “我觉得你妹,给老娘滚开,不要挨着我。”花道雪感觉到他身体肌肤的温度,强悍地影响着她,陌生的异样情愫让她感到害怕。 “一个人滚没意思,我们一起滚。”君临天拉过她来抱住她,真带着她在床上滚过来滚过去,玩得不亦乐乎。 花道雪被滚得头都晕了,大叫着:“你别滚了,你个蠢货,我头晕了……唔……” 红唇猝不及防的被堵住,天啦,这个蠢货到底在干什么,他不是都一巴掌要打死自己吗,怎么现在却在做这般让人脸红的事。 ”君临天你个畜牲,你打了我一巴掌还不够,现在还想来污辱我,老子跟你不共戴天。“花道雪推开他,恶狠狠的瞪着他,真是太气人了。 她怎么可能这样让他任意羞辱。 “乖乖的,不要叫这么大声,嗓子破了怎么办。”君临天有些无奈地抚了抚她的发丝,真是一只会咬人的猫,想要她听话,只怕很难。 “乖你妹的乖,你别以为我昏了一场就会把你所做的缺德事忘了,我会永远铭记在心,放开我!”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用那只差点要了她命的手,来抱她的,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君临天眸底掠过一丝不耐烦,俯首再次夺了她的唇,将一切怒骂都给消灭。 宫卿听到里面大吵大闹的声响,脸不自觉地也红了,看来王爷终究是没能忍住呀。 床上的人儿到午时才缓缓地睡去,待花道雪彻底睡到不省人事,君临天却睁开了眼,吩咐宫卿准备热水。 他套上宽袍在榻上看了会书,宫卿说热水准备好了,这才抱起已经累坏了的花道雪走进浴池。 花道雪再醒过来,发现自己在浴池里,同时还有君临天也在。 这情景怎么有点似曾想识?花道雪揉了揉脑袋,好像上次中毒的时候做梦梦过这种情形。 花道雪蓦地满脸通红,该不会自己又在做梦吧。 掐了掐自己的大腿肉,疼昨她小脸都扭曲起来,不是做梦! “混蛋,你对我做了什么?”花道雪赶紧退到离君临天很远的一个距离,警觉地看着一脸慵懒的君临天。 这到底怎么回事?她记得江帝雅要抱自己去找大夫,然后突然来一阵掌力把她震飞了,之后她就不知道啥事了。 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个浴池她知道,是君临天临天苑里的,就在君临天书房里面。 她在君临天的临天苑里,而且还和君临天呆在一个浴池里,这简直让她不敢置信,这种事毫无违和感好吗。 她怎么么可能和君临天在一起! “你觉得你身上有什么好看的,躲那么远?”君临天懒懒地靠浴池边沿,一只手撑着妖孽的脸,一副你很多此一举的欠揍表情。 “我身上没什么好看的,你还看得这么认真干什么,再看把你狗眼挖出来。”花道雪是真的恨了,就是这个男人,差点在之前一掌把她劈得见了阎王。 而现在他和她竟然就这么在一起,简直让她觉得太可笑了。 “我的王妃,你暂时还没这本事。”君临天吃饱喝足,倒是一点也不介意她伸着猫爪子恶狠狠的样子,反而觉得这样的她挺有趣。 他不喜欢她虚弱的躺在自己怀里的样子,仿佛随时会消失。 “总有一天我会有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虽然她奉行有仇马上报,但是现在不是没这本事当场就报了吗。 “本王会一直等着的。”君临天眸光深邃的看着她,眼底的幽光晦暗不明。 就让他先狂着,花道雪冷哼一声,现在跟他吵也是徒劳无功,不如先了解现在是个什么状况再说。 “我怎么会在这里,江帝雅呢?”江帝雅为了自己可能开罪了君临天,君临天不会把江帝雅给怎么样了吧。 对待恩人,她向来是知恩图报的。 君临天眼眸微眯:“与其关心江帝雅,不如先关心下你自己。”修长的玉指在半空中轻捏着,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你想怎么样,放马过来,姑奶奶我还就没怕过。”花道雪边说着边寻找自己的衣物,却只在浴池边发现了一套男子的锦棉宽袍。 …… 今日傍晚六点依然有加更,感谢岁岁年年盼今朝,心不动则不痛,带刺的玫瑰三位亲的打赏,么么哒~有打赏就是晴天,有打赏就是晴天啊,有打赏就是晴天啊,重要的事说三遍! 103.第103章 我住哪 那是君临天的睡袍,那就意味着,自己是被人直接抱进浴池来的。 是谁把她弄来的?君临天,还是其他人? “是吗?”君临天不咸不淡地反问了一句,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然蹿至了花道雪的身前,猛地拽住她的胳膊低哑地道:“本王已经过来了,你觉得本王会对你做什么?” 花道雪倒抽了一口冷气,别这样好吗,离这么近干什么,孤男寡女的这样很让人产生不好的联想,特别是她这种大脑容易天马行空的女人。 这让花道雪想起昨晚,记忆里好像与君临天发生过什么,她害怕而羞愤地挣扎开来:“你还能做什么,小泥鳅。” “是么?你确定本王的是小泥鳅?”君临天再度倾了过来,强大的男人气息袭卷而来,她竟然一时愣住,说不出君临天是小泥鳅的话来。 明明就是个不举的呀,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男人味,诱惑得她都晕头转向了。 “当……当然是。”花道雪说完又诡异地笑了起来:“不过如果换成太后送给你的那些男宠的话,你也许就不是了,呵呵。” 果然君临天的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起来,花道雪冷哼一声,小样,没种就不要跟姐玩这种暧昧。 “太可惜了,段绯丝一定很伤心,你对男人能有反应,却对她强不起来。”花道雪恶毒地继续道:“段绯丝现在还小,若是再过两年,估计就受不了你,去找能让他舒服的男人了,你养了她十几年,到头来不过是给别人养了女人,唉,王爷,我真为你感到痛心。” 君临天的俊脸已经黑成了锅底,眼如刀锋地狠狠看着花道雪:“你信不信本王撕烂你的嘴。” “撕呀,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对我动手了。”花道雪无畏地抬起小脸迎向他,真当老娘是吓大的? 老娘前世杀的坏人比你君临天在战场上杀的人都多,怕死能干那些。 君临天却伸出手捻住她的下颚,懒懒地道:“这么牙尖嘴俐撕烂了多可惜,以后你只要说了本王不高兴听的话,就这样……” “怎么……啊……”花道雪刚想问怎么样,红唇就被狠狠地堵住。 妈蛋的,怎么每次都来这一招,烦不烦啊…… 花道雪想也没想的狠狠掐住君临天的后背,狠狠地将指甲扎进去,想迫使他疼得放开。 可是对方根本不把疼当回事。 “痛……”花道雪痛得蹙起了眉,君临天不但不放手,还咬她,该死的,她真恨自己怎么没有内功,若有内功还能让他这么欺负。 直接把他震得满口牙都掉了! 就在她心思乱飞的时候,君临天却突然放开了她,狠狠地推向一边。 花道雪一个不稳,整个人都栽进了水里。 呛了一口的水,脑子都是懵的,她真心觉得这个叫君临天的美男人脑子需要回到娘胎里重造一次,完全的脑子抽风型。 而君临天却背对着她站了起来,出了浴池披上了宽袍,还在腰间系上了玉带。 看着她的背影,花道雪感觉脑子更加嗡嗡的响了起来,这么变态的人怎么还能这么人模狗样,老天真是太不公平了。 君临天深深地看了一眼在水里狼狈爬起来的花道雪,脸色难看得让人想退避三丈。 花道雪气得从水里蹿了出来,插着腰破口大骂:“君临天你个混蛋,明明不是个男人,还对老娘行凶。”她的小脸因为气愤羞恼已经红成一片,如凝脂般的肌肤挂着晶莹的水珠,在窗外照进的阳光下,美得不沾风尘,清新脱俗。 君临天紧抿着朱唇,眼底燃着旺盛的火焰紧瞪着她,如果不是因为她还怀着身孕,他一定会马上将她敲晕,喂药,将她给办了。 这是君临天第一次痛恨自己扮什么不好,要扮不举,生生地让自己受这份罪。 “既然本王不举,那王妃你要好好帮本王治疗才行,本王等着你晚上的伺候。”君临天冷冷地丢了一句话,走了出去。 花道雪低头一看,阿地大叫起来,赶紧缩进水里。 可是她身上这些红红紫紫的东西是什么,脖子胸前,腰间,就连大腿内侧都有。 君临天这个畜牲,一定在她昏迷的时候虐待了她,这肯定是他用手掐的,这个大变态! 所有的仇又再加上了一笔,花道雪想起身却苦于没有衣裳。 刚想着,就见知秋跑了进来,手里拿着衣裳和首饰。 “小姐,你没事了,太好了。”知秋蹲地池边一脸高兴。 “你怎么会来?”花道雪从水里站了起来,让知秋伺候着穿衣裳,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她一头雾水,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和君临天赤果果地在浴池里。 而且清醒过来的时候,还是那么暧昧地横坐在君临天的腰间,想到这,花道雪就红了脸。 “王爷让奴婢来伺候小姐的。”知秋笑了笑:“小姐,王爷这次出手救的你哦,你现在完全没事了。” 花道雪动了动身子,发觉除了有些劳累酸痛之外,好像真的没有内伤了。 “我昏睡了几天?”君临天果然是舍不得她死的,她现在真要感谢自己的外公缪千尺,多年前制了这谁也解不了的毒药。 可巧的是,怎么这毒药偏偏就是君临天给服用了。 真是人生如戏呀。 “就一天。” “哦?就一天?我就全好了?难道是上次那个宋神医?”花道雪惊道,对这神医还真有些好奇了,医术这么了得,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这个奴婢也不知道了,只知道小姐被王爷带到了临天苑,然后刚刚王爷吩咐奴婢进来伺候小姐。”知秋也完全不懂情况。 花道雪着好装走了出去,君临天已经换了一套冷月锻的锦袍,一头秀发用玉冠挽着,线条完美的侧脸美到让人欢喜。 可惜,是自己的仇人,花道雪暗啜了一声。 君临天正坐在玉榻上看着书,见花道雪走出来,抬头瞥了一眼,又回到了书上。 “王爷,我的后院被你的女人用火烧了,你打算让我住哪?”花道雪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了下来,淡淡地问。 君临天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知秋,眼神一凛。 知秋吓得赶紧道:“奴婢先退下了。” 104.第104章 肝气郁结 君临天这才收回眼神又回到书上,完全没有理会坐在一旁的花道雪。 这啥意思,把她丫鬟给赶走,又不理自己? “你不说是吧,那我只能直接去找你的女人了。”花道雪拍着榻上的案几站了起来。 她现在是没办法报复君临天,但是对付段绯丝,她还是有把握的,段绯丝不是他的心头肉吗,老子要把你心头肉给抠下来拿去喂狗,疼死你! 花道雪这才刚走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拽进了怀里,君临天阴冷地瞅着她:“本王的女人就在这里,你到哪里去找?” “哦,对,我差点忘了,段绯丝没被你在床上宠过,自然不能算是你女人。”花道雪不留余地地戳他痛处。 花道雪从他怀里挣开来:“煜王自重,别动不动就动手动脚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我有什么,那我可就挺冤枉的了。” 君临天邪魅深长地看着她:“你不觉得我们确实有些什么吗?” 花道雪被看得有些烦躁,想起两次昏迷的时候都好像跟君临天有过翻云覆雨,就觉得躁热,似梦非梦的,又感觉很真切。 可是如果是真的,为何她又完全没有清晰的记忆,何况君临天明明是个不举的呀。 “当然有,不共戴天的仇人,君临天你打我一次,我一辈子都会记在心里,现在不能对付你,总有一天这仇我会报上,让你百倍偿还。”花道雪半眯着眼冷冷地看向君临天。 君临天狭长的眼眸蓦地缩成一条缝,危险地看着她:“你的意思是本王留你在身边会是个隐患,应该现在就把你处置了?” “你敢吗?”花道雪讥诮地看着他:“你能不能变成男人,宠爱你的绯丝,还得看本姑奶奶高兴不高兴。” “你就这么自信,本王非你不可?”君临天放下书册,往后靠了靠,慵懒地看着她,深邃的眼眸里晦暗不明。 花道雪撇了撇嘴,这阉货怎么说话老是带股耍流氓的腔,什么非你不可,姐说的是解药好吗。 “不然你试试这世上还有没有第二个人给你解药。”花道雪昂首走出书房,屋外刚下过雨,清新中透着一抹芳香。 花道雪的心情也缓和一点,打了个呵欠,强撑着对站在门外候着的知秋道:“走,报仇去。” 临天苑和她那个后院真是天壤之别,这里的庭院石板都是最好的大理石做的,里面估计还掺和了金子,刚被雨水洗过,在白天透亮的光线下闪着金黄的光芒。 只有君临天一个人住,所以屋子并不多,就一个卧室一个书房,其他的是下人房了。 但是整个庭院却大得可以,完全可以在上面踢足球。 花道雪走到院门口被两个侍卫拦下来。 “王妃,王爷吩咐没有他的命令,王妃不能出临天苑。”侍卫面无表情,连看一眼花道雪都不敢。 他可记得那几个一起从暗门出来的同伴,是怎么被王爷挖掉眼珠的。 “我硬要出去呢?”花道雪冷冷地问,难怪君临天没拦着她,原来是外头有人守着。 “这……”侍卫也愣了,王妃硬要出去,他们肯定是要拦的,问题是怎么拦。 就在这时,宫卿从院外走来,看到花道雪恭敬地喊了声:“王妃。” “哼。”花道雪瞪了他一眼:“不让我出去,就让段绯丝来见我!” 宫卿扶了扶这额,这是咋回事儿,这姑奶奶怎么刚好就要找绯丝郡主麻烦,这两人真是前世仇人啊。 “王妃,你身子抱恙还是回屋歇着吧,有什么事,等你身子好了再说。”宫卿使了个眼色,立刻跑出来两个丫鬟,拖着花道雪就往屋里走。 “放开我!”花道雪大叫着想挣开,却发现这两个丫鬟力大无比,根本不像是丫鬟,倒像是两个武林高手。 好样的,竟然连丫鬟都派这么高的来软禁她。 “王妃,该喝药了,宋大夫说你体内肝气郁结,若是不按她的方子喝药,你夜里会失眠的。”宫卿无视着她的暴躁,很平静地跟她说着话。 花道雪听了倒是安静了下来,“你说的是真的?” “给一千个胆,属下也不敢欺骗王妃。”除非他有一千颗脑袋。 “为何会这样,我向来睡眠很好,哪来的肝气郁结!”难道这次被劈了一掌的后遗症? “因为你太暴躁,所以安静地给本王躺床上去。”君临天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廊坊上靠着立柱,有些无可奈何地看着她,这女人还是睡觉的时候最可爱。 “我暴躁?”花道雪听了怒不可竭:“我暴躁是谁害的,我每天吃喝睡安安稳稳谁也不招惹,是你自己来招惹我的,还有你那被宠得不可一世的女人,老娘要是失眠,定要吵得全王府都不得安宁!” 君临天幽幽地看了她一眼,缓缓地向她走来,横腰就将她给抱起:“你要是真睡不着,本王会深入地陪你玩,让你没空去闹。” “放我下来,别碰我,你个脏男人,别用你抱过段绯丝的烂手来抱我!”花道雪挣扎着就要跳下来,嘴里骂的话让君临天的脸一阵铁青。 “再吵,就将知秋丢去喂狗,本王说到做到。”君临天冷睇了她一眼。 “……”花道雪决定不吃眼前亏。 “我住哪里?”这里都是他君临天的地盘,她能睡哪儿? 君临天没回答她,直接将她带进了自己的卧房,放到了足够在上面滚几圈的大床上。 “宫卿,把药端进来。”君临天吩咐了一声。 花道雪睡在床上瞪着君临天,感觉他有些和平时不一样,又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 “上次中毒和这次,都是那宋神医救的我?”花道雪问道。 “嗯。”君临天冷淡地答了声,揽过锻被盖在她身上,还不忘把她的手给搁进被窝里。 “君临天,你是不是发烧了?”花道雪皱着眉,这男人哪根筋不对劲,他是在伺候自己吗? 君临天低垂眼睑看了她一眼,脸上没有半点不对劲。 …… 今日依然加更感谢打赏,老规矩傍晚六点,谢谢jessejon,岁岁年年盼今朝,冰心,依然,雪玲珑,d调的浪漫几位亲的打赏,么么哒~亲们阅读愉快。 105.第105章 还钱 宫卿带着三个侍女走了进来,他手上端着一碗药,而后面三个侍女分别拿着三盘东西。 君临天接过药,花道雪自觉地坐了起来,想接过药,却没想到君临天把药自己喝了…… “喂,这药不是给我的?”花道雪懵了,这是唱哪出。 君临天试了一下,眉头微蹙:“怎么这么苦?” 那身后的侍女颤颤兢兢地站了出来:“回王爷,奴婢是按药方所煎……” 花道雪受不了地翻了翻白眼:“君临天,良药苦口你懂不懂,药不是苦的还是甜的呀,何必为难一个丫鬟,赶紧喝了吧,这么大的男人了还怕药苦。” 知道这药不是自己的,花道雪又缩进了被子里打算睡觉。 “加些肉桂,熬了再送过来,马上去。”君临天的话,吓得三个侍女连滚带爬走了。 花道雪在心里暗骂了他无数句,真是个难伺候的,不就几口药么,至于这么折腾人,喝一下又不会苦死人。 宫卿悄悄地打量了一下自己的主子,在心里叹了口气,素来金贵无比的爷也变成了试药的了。 “这是什么?”君临天看了眼放在桌上的三盘东西疑惑地问。 “回王爷,是宋大夫吩咐要给王妃吃的,龟膏,驴膏和鹿膏。” 听到宫卿的声音,花道雪蹭地就坐了起来:“你说什么?这三盘都要我吃!”这神医搞毛,怀孕能吃这种东西吗? “是的,王妃,宋大夫特别交待,王妃一定要吃完,一日三餐都要吃。”宫卿有些幸灾乐祸。 “不吃!”花道雪果断地拒绝,这东西可不好吃了,还很腥。 “不准不吃。”君临天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吃了对你好。” “凭什么,嘴是长我身上,你还能强迫我不成。”花道雪倔上了,她偏不吃。 君临天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命令她。 “本王最近很闲。”君临天站了起来,走到桌边亲自端了一盘黑不溜秋的东西走了过来,没由来的冒出一句。 “你闲或不闲跟我说什么。”花道雪撇了撇嘴。 “闲得有时间可以嘴对嘴喂你。”君临天在床边坐下,深邃的眼眸紧紧地看着她。 花道雪挪了挪身子往后退了退:“你别乱来,这东西很难吃!” 君临天低头看了一眼盘里的东西,拿起勺子亲自吃了一口,眉头微蹙起来,还真是挺腥的。 “是吧,我说了很难吃吧。”花道雪看他这样子高兴起来。 “难吃也得吃,刚是谁说的,良药苦口?”君临天却是板着一张俊脸,毫无商量的余地。 花道雪这才知道自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她苦着一张脸,看着那一盘东西,实在不能下咽。 而且还不只一盘,是三盘!虽然份量都很少。 就在这时,侍女端着那碗药返了回来,不知道她们用了什么方法,让刚煎的药又降到了合适的温度。 君临天接过尝了一口,似乎觉得还能接受,把药递了过来:“张嘴。” 花道雪要哭了,这药竟然真是给她喝的,不过看君临天样子,应该是不苦了才拿过来的。 她张嘴喝了一小口,苦得她整张脸都搐了起来:“怎么这么苦!” 宫卿噗嗤一声忍不住笑了出来:“王妃,你刚是怎么说王爷的?” 花道雪满头黑线,她怎么这么蠢,君临天又没病怎么会要喝药,她竟然以为可以损他,结果糗到了自己。 “不是加了肉桂吗,怎么还这么苦。”花道雪郁闷了,一咬牙端过碗一口灌了下去,两个眉头紧拧着,成了川字型。 实在是这天杀的药太苦了,苦得毫无半点甜,她真怀疑有没有加肉桂。 她不经意的一句质疑,吓得三个侍女慌忙跪在地上嗑头求饶:“王妃恕罪,这真是加了肉桂的。” 花道雪口里苦得很,见她们这么颤颤微微地也没有好语气:“又没怪你们,跪什么跪,跪了就能使药不苦了?” 这个古代呀,真是太没人权了,人家一跪她,她还真受不了。 “还不下去。”花道雪斜瞥了一眼阴沉的君临天,轻斥着她们。 那三侍女哪敢再多呆,灰溜溜跑了。 君临天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把她们都骂走了,谁来伺候你?” “我有知秋就够了。”花道雪不想让不熟的人伺候,现在四面楚歌,指不定她就被人下毒害死了。 君临天倒没再说什么,从腰间掏出一颗棒棒糖递给花道雪。 花道雪惊得眼都瞪大了,在她的意识里,覃国可没有这种现代物小零嘴。 “这个,哪来的?”花道雪惊讶地问。 “回王妃,这个是宋神医做的,用了灵芝甘草蜂蜜,非常非常贵……”一旁的宫卿赶紧回道,却被君临天一个冷光给制住了。 花道雪接过来,撕开外面一层小油纸,塞进了嘴里,小嘴因为含着棒棒糖嘟成了o型,鼓着两个绯红的小腮绑子,露出了满足的微笑:“不错不错,是个好东西,这有多贵?” 如果是加了灵芝,那绝逼不便宜。 宫卿想要答,却被君临天扫了一眼低下头退了出去。 “喂,你别瞧不起人好不,这东西再贵我也买得起,洛缔可是送了我三十万黄金。”花道雪伸出舌头轻舔着棒棒糖眼里滑过一丝冷光:“忘了告诉你,那三十万两黄金正是你买马的那些。” 君临天一张俊脸拉得老长,看着花道雪的眼神幽深了几分,看得花道雪有些慎得慌。 花道雪小心翼翼地看着他,边乐津津地舔着她的棒棒糖,君临天却突然大掌一伸将她的棒棒糖给抢走了:“既然你有钱,就自己去买。” 花道雪整个人都石化了:“要不要这么小气?” “本王就是小气,既然你这么有钱,那我们来算下账,上次你中墨羽花,请宋衣一共花了一千三百万两银子,这次三万两,总共一起一千三百零三万两银子,拿来!” 君临天阴沉着一张俊脸,将棒棒糖扔进自己嘴里。 “喂,那是我吃过的,上面有我的口水,谁允许你吃的!”花道雪蹭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扑过去就抢,这个变态竟然吃她吃过的东西,他不嫌脏,她还嫌弃她的口水被他糟蹋了。 就是给条狗,也不给他! …… 每次看到有亲留言说不知如何打赏就痛心疾首,群66128705欢迎你的加入,宋衣在此教你解决各种疑难杂症。另求推荐票~~~快到碗里来 106.第106章 宋衣的废话 君临天脸上划过一丝异色,赶紧把棒棒糖给拿了出来,往窗外一扔:“别想转移话题,一千三百零三万两银子,什么时候还给本王?” “看个病一千三百万两?你怎么不去抢。”花道雪白了他一眼,压根不信。 “你不信?那叫宋衣来对质。”君临天脸上丝毫没有玩笑的意思。 “对你妹的质,我受伤是谁害的,老娘没找你要精神损失费,痛疼费,惊吓费,差点丢魂费就算不错了,你还好意思问我要诊金?”花道雪说到这就恨不得让君临天千刀万剥了。 等着吧君临天,再过不久我一定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花道雪,你是不是从来没有思量过是不是你自己的错?”君临天淡淡地看着她,话语里有一丝微怒。 “我有什么错?我在后院睡自己的吃自己的,何时惹过你们了?赐婚是太后赐的,你不是挺嚣张不可一世的吗,你不愿意你抗旨啊。我占了你女人的位子,我说过半个字的不给了?” 花道雪更加火了,从床上下来,仰起头冷冷地看向君临天。 “你不知道你错在哪,好,本王告诉你,太后给你赐婚是因为你傻,嫁给本王对本王没有助力,而你在宴会上强出头,如果你不在宴会上露锋头,哪来那么多路高手追杀你?”君临天面染冰霜。 “玲珑阁你当众骂了那么多的世家千金,你当这些三公九卿是那么好惹的?人家得罪一个都不敢,你倒好将一群都给骂了,你是觉得你有多少条命?君祈琳自小受宠长大谁也不敢重说她一句,你最厉害,直接煽了她一巴掌,皇上要怪罪下来,谁都救不了你……” 花道雪呵呵地笑:“所以,你知道有杀手会追着我杀,你就把我扔给了江帝雅,免得连累你。玲珑阁里一掌劈死我,好撇开跟我的关系,怕诛连满门抄斩。君临天,你脑子真是好使,太好使了。” 花道雪气得浑身颤抖,内火攻心,感觉喉咙里一股血腥味,赶紧往屋外跑去。 “宫卿,拦住她。”君临天面寒冷意,花道雪竟把他想得如此不堪。 花道雪才跑出门,就被宫卿给抓了进来:“王妃,你现在病着呢,不能乱跑。” 花道雪被他拎小鸡似的扔到了君临天的身边,君临天伸出铁臂将她给扣住,往床上一扔:“哪里都不许去!” 花道雪愤恨地看着他:“君临天,有本事杀了我!” “你再闹,第一个死的是你的陪嫁丫鬟。”君临天冷冷地看着她,随即看到她嘴角的血腥神色害怕起来:“你怎么了?” 他迅速地坐到床边将花道雪拽了过来,擦了擦她嘴角的鲜血,瞬间青筋暴露:“你不要命了!宫卿,赶紧拿宋衣留下来的药丸过来。” 花道雪挣扎着要从他的束缚中脱离出来:“放开我,滚开!” 君临天却冷着脸将她给点了穴,花道雪瞬间动弹不得,瞪着两只水眸恨不得用眼神将他给杀死。 “你本来就肝气郁结,再这么生气你是真不想活了?”君临天将她放回床上,盖上丝被。 花道雪闭上眼深呼了一口气,不能,她不能被气死,这么死了可就真窝囊了。 前世自己是那么冷静的一个人,怎么到了这里会变得情商这么低,连自己的情绪都控制不住。 “王爷,药丸拿来了。”宫卿将药瓶交给君临天,也担忧地看向花道雪。 君临天倒出药丸塞进花道雪的嘴里,素来冷意充盈的双眸里难得地出现了担忧的神色。 花道雪乖乖地吃了药,把头偏到一边不再理会君临天,胸口辣辣地疼。 紧接着她感觉有一股热流涌入了她的体内,偏回头来一看,君临天正给她输着内力,热流涌过,胸口的疼痛缓解了不少。 花道雪再度偏过头去,她才不会感谢他,这些痛苦都是拜他所赐。 “你好好歇着,穴道一会自己会解开。”君临天深深地看了一眼满眼含恨的花道雪,寒着脸出了门。 花道雪冷静下来,也知道身子要紧,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没多久便进入了梦乡。 隔壁的书房里,君临天从衣袖里拿出那颗本应丢出了窗外的糖,塞进了嘴里,靠在玉榻上看着窗台上一颗血色牡丹,脑子里浮现着花道雪舔着棒棒糖的样子。 宫卿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看着,不知道爷心里在想什么,刚刚与王妃大吵了一架,此刻心情应该十分不好。 可是,爷,心情再不好,你也不应该吃这糖呀,这是给女人养颜的,还是甜的。 你不是最讨厌吃甜的吗? 君临天半躺着一动不动,屋里静得可以听到他吃糖时候发生的细微声响。 半晌之后,君临天终于抬起眼敛看向宫卿:“王妃睡着了吗?” “属下马上去看看。”宫卿忍不住心里腹诽,爷,我一直在陪你,我哪知道呀。 “不用了,本王自己去。”他从榻上下来,从案几的抽屈里拿出一个小药瓶,往外走去。 宫卿跟在身后思索再三,终于忍不住开口提醒:“爷,宋神医再三交待王爷要节制。” 亏他还在宋衣面前说爷会有分寸的,可爷这样子完全没有一点要节制的意思。 君临天脚步一顿,回过头来冷睃了一眼他,两手在衣袖里紧了紧,黑着脸又走回了书房。 “你,去要买个落子汤来。”君临天坐回榻上,心里越想越气不过。 “啊……”宫卿脸色大变:“爷,这可不行呀。” 王爷这是开了荤就停不下来的节奏吗?竟然嫌王妃肚子里的娃碍事了。 君临天冷哼一声,倒也没有坚持了,他也只是一时愤恼,说一句解恨。 宋衣的警告犹在耳边:“你呀,你再让她受伤,你以后就算用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人了,伤害就是伤害,不管你是出于保护她还是教训她。” “赶紧趁这段时间把她困在临天苑里培养下感情,否则将来有你后悔的!” 君临天狠狠地瞪着那瓶药,宋衣也是个说废话的,又说要培养感情,又说要节制! …… 为感谢打赏,今天六点依然有加更,感谢兔小琦,冰心,微笑纯属礼貌,┭卞輩ふ繓伱扌鈡の煙几位新的打赏,么么哒~~~ 107.第107章 毒 宫卿看他这样,实在不忍心,自出主意道:“爷,要不……属下去弄几个绝色来给您试试?” “没用。”君临天忧愁地叹了口气:“你跟了本王这么些年,难道不知道?” “宋神医说王爷最近毒素越来越少,所以属下就斗胆的想……” “其他的没性趣,吩咐下去的事办得怎么样了?”君临天微眯着眸,淡淡地问。 “已经准备好了,今晚统一行动。” “办俐落点,别让他们拿到一丝证据。”君临天说完拿起案几上的一本清心咒看了起来。 “嗯,属下再去叮嘱一下宫三。”宫卿退出去前,嘴角明显抽了一下,啫血成性,暴戾恣肆的爷竟然看起来了清心咒。 爷,你可知道你穿个袈裟也不像和尚! …… 花道雪这一觉睡到第二天午时,知秋叫醒她喝药才醒过来。 忍着苦一口将药喝下去,知秋给她拿了两根棒棒糖:“喝完吃这个就不苦了。” “你哪来的?”花道雪奇怪地问,以宫卿的口气这东西非常的贵。 “王爷给小姐准备的呀,那里还有一大箱呢。”知秋说着搬了一个小木箱过来,里面放着几百颗棒棒糖。 “切,还以为是多贵的东西。”花道雪将糖塞进嘴里,苦味瞬间就冲淡了。 “小姐,真的很贵哦,昨晚宋神医来给你看诊,吩咐奴婢让你多吃些这个,能养颜美容,她说王爷一次买了一千万两银子的这个。” 虽然知秋很害怕君临天,但是说到这个的时候,还是满脸满足,好像吃到糖的是她似的。 花道雪笑了笑:“知秋你就是单蠢,这点破糖哪有可能有一千万两,一千万两都可以买下整个皇城了。” 君临天再有钱,也不会蠢到这样挥霍,再说真有这么好的东西,他不是紧着他心爱的绯丝才怪,哪还会想到给她。 “奴婢看宋神医不像是说假的人,而且昨晚宋神医就过来替小姐探了下脉,就收了三万两的诊金,奴婢亲眼见宫卿给她的,还一脸不情愿直呼她收得黑。” 知秋昨晚站在一旁看着都吓呆了,那么个小姑娘竟然诊金这么贵,她该多富有呀。 花道雪眉头微蹙,君临天好像跟这神医关系不错,如果真收这么贵的诊金,那这人绝对医术超卓,也许正是她给君临天解了一些鸠红的毒。 不过她跟这神医还真是缘浅,医了自己几次,竟然没有一次碰到面的。 吃完药,花道雪又睡了一觉,半夜的时候醒过来,想着自己那能遮风挡雨的后院被段绯丝烧了就咽不下这口气。 君临天伤她还师出有名,怎么自己挂着煜王妃,现在她没能力报复君临天,只能先忍着。 可是她段绯丝算个什么东西,她哪有半点资格烧她的地方? 想到这,花道雪就下了床,知秋在榻上睡着了,她也没叫醒她,自己披上狐裘出了门。 屋外月朗星稀,深秋的夜晚透着沁人的寒意,已是子时时分,煜王府却依然灯火通明。 轻手轻脚摸到院里的墙下,临天苑的墙虽高,但也难不到她,一个纵身攀上了墙,敏捷地跳下去,人才刚落地,便听一声寒冷的声音响起:“王妃半夜偷墙而出想去做什么?” 花道雪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了,该死的,这货晚上果然都不睡觉的? “散散步。”花道雪拍了拍手上的尘土,抬头看见君临天的阴沉的脸,在暗放里显得异常的诡谲冷鸷。 他穿着一身干练的夜行衣,一头齐肩的秀发随意地用一根锻带扎着,欣长的身子高了花道雪半个头,让花道雪相当有压迫感。 “散步要散到墙外来?”君临天朝她逼近,花道雪往后退了退,可是身后就是墙,还能退到哪里去。 “关你屁事。”花道雪抵着墙壁瞪着他。 “你是本王的王妃,半夜三更爬墙偷跑,本王怀疑你私会情郎,怎么不关本王的事?”君临天狠狠地压了过来。 “是呀,我就是准备去私会情郎,只可惜被王爷抓着了,你要怎么办?休书休了我呀。”花道雪勾唇讥诮一笑,美目毫无畏惧地看着他。 “我能怎么办?”君临天阴冷地一笑:“我能做的只有这样……”说着冰冷的唇就把花道雪粗鲁地堵住。 “放开我!你丫的除了这一招还有什么别的本事!”花道雪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 她真恨自己力气小,推不开这禽兽,她抬起脚想踹他,却被他两腿直接给扣住,整个身子都被束在他的怀里。 她怎么甘心被他侵犯,拼命地挣扎着,用尽力气想挣脱,却只听到君临天越来越深沉的喘气声。 君临天气极了,只想给她惩罚,吻着她就是不放。 这女人无时无刻都在想着要逃走! 花道雪双手双脚都被束住,嘴唇也被堵得结实,渐渐地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身子也软了下去,气得眼泪啪地一下就流了出来。 打算好好惩罚她的君临天已经变得疯狂,根本就停不下来,直到感觉有温热的水滴落在脸上才猛地一下找回理智。 理智告诉他应该马上把花道雪放开,可是一抬眸看见朦胧月光下花道雪梨花带雨的脸,他却怎么也放不开。 用吻轻轻地吻掉她眼角的泪水,君临天放柔了几分:“哭什么,你是我王妃,我还不能吻你了?” 他一说,花道雪就哭得更凶了,潸然泪下。 君临天一时也不知怎么办,紧紧地将她搂在怀里:“真这么委屈?” “你一个不举的,竟然侵犯我,我不能不委屈吗!”花道雪之所以哭,还有一个原因是她对君临天的吻竟然没有反抗之力,每次被他吻还会有反应。 可是君临天又不可能真的跟她翻云覆雨,这样被撩拔了,却又得不到解决这不是摆明了欺负她吗,不委屈才怪。 更可气的是自己,竟然会抗拒不了这个不举的禽兽。 都是在现代没经历过这事啊,若是早尝过这些滋味,怎么会没有半点抗拒力,简直跟吃了大麻似的,明明知道是有毒的,还犯贱地想要。 …… 明天可能三更~~~~ 108.第108章 皇城出大事了 “你若不给我亲,那我岂不是真要一辈子不举了,你答应帮我治病的呢。”君临天有些哭笑不得。 “我可没这能耐,你找别人去。”花道雪吸了吸鼻子,又觉得自己傻x,竟然为这个哭。 “我就你一个王妃,只有你可以。”君临天抬起手给她擦掉眼泪。 花道雪惊讶地发现,这货突然不自称本王,而改成我了,难道女人眼泪是他软肋? 难道每次段绯丝都哭。 她不说话,一张红唇被君临天吻得有些红肿微嘟着,更显得饱满诱人,君临天把她抱得更紧。 他轻轻地用唇碰着花道雪的红唇,“王妃要不要试试本王到底有没有反应?”他大胆地想看看她的反应。 哪知花道雪没有丝毫犹豫地拒绝了他:“不要!” “我们是夫妻,就算再不愿也是被捆在一起一辈子了,你难道不想本王身体好?” “你好了之后就放我离开?”花道雪抬眼希翼地看着他,直到这一刻,她仍可以不计较所受的苦,只要君临天答应放她走。 她内心是厌恶勾心斗角,带着仇恨的生活,那样真的太累,她愿意用一切来换个安稳的日子。 “你就这么想走?”君临天再度冷硬起来,他都这么低声下气了,这女人脑子里想的就是脱离他。 “君临天,你做过这么多伤害我的事,我们不可能再相安无事的做夫妻了,我心里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但是如果你愿意给我休书,我可以当这一切都没发生过。” 花道雪认真地看着君临天,他的眸光深如幽潭,带着刺骨的寒意。 她看得有些心慌,君临天就只是这么冷冷地看着她,沉默不语。 半晌,君临天幽幽地说一声:“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的用心良苦。”说完他便横抱起她跃进了院里,将她送回了房。 君临天将知秋叫醒,让她服侍花道雪沐浴,便离开了。 花道雪气恼地踢翻了屋里的凳子,她都这么退让了,君临天竟然还是要捆她一辈子。 这一天的皇城异常的低气压,从大清早的早朝开始,好几个官员告病不能上朝,到了云开日出,阳光洒下来,街上依然门庭冷清。 往日里那些享受的王孙公子,千金小姐,达官贵人们仿佛都销声匿迹了般。 街道上难得的没有骏马,马车横冲直撞。 茶馆,酒楼的生意也显得潇条,只有些小市民在光顾着,猜测着今天皇城里是不是发生了大事。 “打听到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壮年跑进了一家酒楼,凑到一桌子:“我那在李府做奶娘的二姑说,昨晚李家小姐被采花贼给玷污了。” “我怎么听到的是陈家小姐被采花贼玷污了?” “我刚在粮油铺听说是张侍郎家的嫡小姐被采花贼玷污了。” 消息一哄而散,虽然被玷污的对象众口不一致,但同时都是说一件事,那就是皇城很多千金小姐被采花贼玷污了。 月华楼二楼靠窗的雅间里,一个俊美男子斜躺在榻上。 一双美目带笑,嘴角轻勾,手里抱着一个白玉杯一口一口地喝着酒。 门外传来脚步声,他赶紧从榻上下来,打开了房门恭敬地唤了声:“爷。” 走进来的男子戴着丑陋的鬼面具,径直坐了下来:“昨晚玩得可开心?” 那被问的男子轻轻一笑:“到底是嫩了些,我还是更喜欢金香楼的。” “过两天你就有一堆如花美妾。” “我能说我不想要么?” “不能。”鬼面男站了起来:“消息已经散开,案件马上会交大理寺,你做好心里准备。”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俊美男子着他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当年真不该找上这个冷血的家伙。 哀怨过后,俊美男子换了套衣裳,梳妆把扮了一翻,跃出窗口不见。 …… 花道雪又是一觉睡到知秋喊她喝药,一碗汤药,三盘难吃到想吐的三膏,吃得她直干呕。 君临天来的时候,花道雪正呕吐得晕天黑地。 “怎么回事?”君临天走过去拍着花道雪的背,眉头紧锁,双眸里透着怒意。 “太难吃。”花道雪怕知秋受连累,赶紧回答了他。 君临天夺过知秋手中的丝绢,给她擦干了嘴。 见她没事,眉头才舒展开来,看着花道雪吐得脸色惨白,不加思索地道:“难吃就别吃了。” 花道雪有气无力地抬起眼,她是不是出现幻听了? “拿出去扔了。” 花道雪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知秋犹豫了下,吱吱唔唔起来:“王……爷,这……宋神医交待……一定要让小姐吃。” “那就让她做到能不让王妃吃到吐再拿来。”君临天俊脸又冷了几分。 什么破神医,做个药这么难吃。 远在五千米高原的破神医正在磨着她的精炼药粉,突然打了个喷嚏,药粉喷了自己一脸。 奶奶个熊,谁在咒她? 花道雪瞪了眼知秋:“王爷叫你扔了,还不赶紧的,想挨鞭子不成。” 知秋无辜地撇了撇嘴,赶紧端着东西出去了。 屋外的红梅看着她端出来的东西疑惑地问:“怎么王妃没吃?” “太难吃,小姐吃到吐了,然后王爷就说难吃就不吃了,而且要扔掉……”知秋那个肉疼呀,这东西可值上万两银子呢。 “知秋你要舍不得就自己吃了,不浪费。”屋内传来花道雪的声音,知秋身子微微颤了颤,连忙跑去扔了。 再舍不得,她也不敢吃王爷买给小姐的东西,有命吃没命活。 红梅笑了笑,悄悄地往屋内偷瞄了一眼,宋神医要是知道自己熬炼的神药,因为难吃被扔了,不知道会不会气吐血。 屋里,君临天警告花道雪:“那药可以不吃,但是宋衣来了要告诉她吃了。” “欺骗神医会遭天谴的。” “为了你不遭天谴,还是叫知秋把药膏端回来吧。”君临天斜睨了她一眼。 要不是看她吃得难受,他才不会心软,结果她倒蹬鼻子上脸了。 “别,我情愿遭天谴。”花道雪翻了翻白眼,不甘心地躺了下去,打了个呵欠:“我要睡觉了,你别打扰我。” 109.第109章 君临天的证词 君临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这是鸠占鹊巢。” “你以为我想住这?”花道雪一个翻身起来了:“让你那些侍卫别拦着我,我马上滚。” 她真的下了床穿了鞋,穿上外袍就往外跑,那动作一气呵气,就跟逃命似的。 就怕君临天一时反悔。 君临天眼眸眯了几分,这女人似乎压根没有为能住在临天苑而感到半点荣幸。 花道雪外袍才系好,就让君临天长臂一挥捞进了怀里。 “世子出生前,你都住这里,哪也别想去。”耳边传来君临天霸道的命令。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把这孩子生下来?”花道雪眼眸冷了几分,果然君临天还是在乎这孩子,所以花那么多银子请神医把她救活。 “生下世子,你就可以教他我是个大坏蛋,让他来杀我,解你所有的恨。”君临天将她放在腿上坐好,双手紧紧地环抱住她。 他完美坚毅的下颚抵在她的肩头,说话时吐出的热息全散在了花道雪敏感的细肌之上。 “我才没那么变态。”辛辛苦苦怀胎十月就为培养一个杀手? 那得有多无聊和阴毒。 “何况,我没觉得我要依靠别人的力量才能对付你。”花道雪挺了挺身子,想挣开君临天却无能为力。 “那本王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除了你肚里的世子,没人能对付我,这世子你生也得,不生也得生。”君临天惩罚地咬了她一口,突如其来的酥软让花道雪吓得身子猛地一僵。 “别碰我!”花道雪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这个不举的男人,他怎么能这样对她欲取欲求,如此随便! “不碰你,你怎么让本王从小泥鳅变成雄鱼?”君临天的声音低哑,是邪魅勾人的音调。 花道雪的脸瞬间红成了熟透的苹果。 “你做梦去吧,除非放我离开,否则你一辈子都是小泥鳅。”花道雪弯着脖子,避开君临天温热唇瓣的触碰,这种酥软痒痒的感觉让人上瘾。 “如果本王一辈子都是小泥鳅,那你以后的幸福怎么办?”君临天有意无意的逗着她。 几次的经验,他已经完全知道怎么样能让她失控。 花道雪被他有一下没一下的勾着,突然想起自己这次受伤醒来时,全身青的紫的,难不成是这货给咬的? “君临天你这个变态,我上次晕迷你是不是这样咬了我全身?”花道雪大叫起来。 君临天双眸掠过一丝惊讶,随即邪魅一笑:“你觉得呢?” “你个虐待狂,别让我抓到机会,否则看我怎么咬回来。”花道雪气得肺都炸了,怎么会有这样的变态,自己不举,就拿女人身体出气。 “你确定要咬回来?”君临天的嗓音里带着那么一点期待和兴奋。 “别以为我真拿你没办法。”花道雪冷哼一声,心里却思索着要怎么先把这个仇给报了。 君临天有种哑巴吃黄莲的苦楚,这句话正是他想说的。 “爷……大理寺卿徐公求见。”屋外响起宫卿的禀报声。 君临天眉眼浮起一丝不悦,几不可闻地说了一句话:“真不会挑时间,该死。” 花道雪却耳尖的听到了,不知为何瞬间全身都躁红起来。 君临天的话让她觉得有点像,一个正在干那种事被打断,而不满的男人。 放开花道雪,将她塞进被窝里,君临天俯下身狠狠地吻了她一口:“晚上,给你咬我。” 花道雪看到了他眼眸里跳耀的火焰,吓得她赶紧偏过头去:“滚。” “本王更想跟你一起滚。”君临天说完很高兴的笑着出了门。 “……” 身后一个玉枕猛地砸在了刚关上的门板上。 君临天这个不举的货,他怎么能说这么不知羞耻的话,句句带黄! 估计他没中毒之前,早就开过荤。 那是跟谁?段绯丝吗?想到他的第一次给了段绯丝,花道雪心里就非常不爽起来。 幸亏他不举了,要不然就他长得这妖孽相,非得是匹种马。 外公啊外公,你这瓶鸠红真是救了无数万千少女呀。 花道雪觉得,哪天有空一定要给外公立个碑,然后好好拜一拜,感谢他对万物苍生做的贡献,顺便帮她把君临天也给带走就最好了。 …… 君临天整了整衣裳,率先走在前面:“徐公卿做大理寺卿多长时间了?” “已经十年了。”宫卿有些疑惑,不明白王爷怎么关心起徐公卿来了。 “太长了。”君临天淡淡地说了三个字。 “爷的意思是要换了他?”宫卿实在跟不上他的节奏。 “太不会挑时间了。”君临天不经意地一句感叹,让宫卿愣得风中凌乱。 和着爷你刚刚和王妃在房里本来是打算做些什么的? 可怜的徐公卿在见到君临天的时候,就被一张面若冰霜的鬼脸对待着,大堂的温度冷得有些渗人。 “王爷,最近皇城发生了采花贼事件,受害者全是千金闺秀,所有证据都指明采花贼是陵王世子,可陵王世子说他当晚与王爷在一起,此事重大,下官只好来打扰王爷。” 徐公卿是个办案公正的,虽畏惧传闻中的鬼面罗刹王,可这该说的还是不敢耽误。 这种事,本来应该是传君临天去大理寺做证。 可是君临天是谁,那可是煜王,连皇上都忌惮三分,自然没有谁有这个胆子传他去,所以徐公卿只好亲自上门来求证。 “徐公卿办案自然是大事,你所说的是哪晚?” 君临天坐在首位冷冷地睇着徐公卿,连个坐都没让给。 他来的时间让君临天记恨在了心,他从来就是个小气又记仇的人。 “就前两日,本月初七。”徐公卿总感觉自己好像哪里得罪了这鬼面罗刹,要不然怎么连个坐都讨不到。 暗道今天应该看黄历出门。 君临天低垂下眼敛,思忖了好一会,才恍然想起道:“那晚陵王世子确实与本王在一起,陵王世子怎么可能是采花贼?” 紧接着徐公卿与君临天寒暄了几句,便回了大理寺。 只是君临天的证词让他头更大了。 皇城同一夜晚发生了八起采花贼案件,而且受害者全是世家名缓。 都是些要脸面的,谁家也不敢往外传,可偏偏这事就不知为何闹得全城皆知了。 …… 为了感谢咱们家读宝们火样的热情,所以今天中午一下更四千字,感谢咱们群女王陛下的大红包,感谢咱们群海飞丝的打赏霸屏,感谢兔小琦,冷漠的在一起不如分开,有没有一种创造幸福的符号,千年老妖,紫金凤翔,书友1676759784几位亲的打赏。 傍晚六点还会再加一更感谢打赏,么么哒~~对于那些说不更新就打死我,放狗咬我的,我也是真心醉了~ 110.第110章 江诗雅带来的消息 一见事情反正也瞒不住了,与其让人猜测失了府里其他小姐的清白,这些达官贵人干脆就一起告到了大理寺。 徐公卿感觉到鸭梨山大,头上的乌纱摇摇欲坠。 所幸那晚的采花贼是个狂妄的,竟然采花时露了脸所有受害者都看到了,一齐整证为陵王世子! 徐公卿瞬间感觉有人在他胸口碎大石。 这采花贼连着做了两晚案,晚晚玷污八个,两晚就是十六个了! 可这陵王世子被好些个小姐一齐指证,却抵死不认,还说那一晚与煜王在一起。 这让徐公卿差点背过气去,煜王的证词一下来,这案子就玄乎得让人看不明白了。 案子一时破不了,皇城人心惶惶。 …… 花道雪几天没有消息,江帝雅和江诗雅都不放心,江帝雅试着进过几次煜王府,却怎么也进不去那个临天苑,暗卫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进去就是送死。 最后江诗雅借着玉芙夫人进了煜王府。 临天苑主卧室里,花道雪无聊地趴在床上画着画。 “小姐,你这画的是什么?”知秋好奇地问,小姐怎么画个女人? 花道雪冽嘴一笑:“这个就是煜王最喜欢的女人的露胸图,我打算画个几百张让全城的男人欣赏一下。” 知秋再仔细一看,可不就是那不要脸的绯丝郡主,香肩露在外面,小肚兜掉落下来露出半边****,整一青楼女子的狐媚样儿。 “小姐,你见过她这样?”知秋凑了过去。 “那天晚上,好多人都见过了,不过那些侍卫好像都消失了。”估计是被君临天杀了。 真是够冷血的,其实那天段绯丝根本没露一点给别人看见,她刚下手君临天就来了,外襟都还没掉呢,竟然就为了这个把人全杀了。 “小姐,以后你别和煜王做对了好不好。”知秋担心起来,煜王真的太危险。 “你放心,我肚里孩子掉了之前,他不会杀我。”花道雪画完最后一笔,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地露出微笑。 知秋眉头紧皱,她也不知道小姐这孩子是怎么回事,但好像煜王根本不介意。 “小姐打算不要这孩子?” “莫名其妙来的孩子我可不敢生,万一生下来是个蛋怎么办。”花道雪将画挂在窗边迅速风干。 “煜王妃说什么蛋?”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江诗雅满脸笑意地出现在门口。 花道雪激动地跑了过去:“呀呀呀呀,你倒是想起来看我了。” 江诗雅苦笑:“煜王府比皇宫还森严,也要我进得来呀。” “那你现在是怎么进来?”花道雪疑惑地往屋外看了眼,那两道门神能把她放进来? “以陪姐姐的名义住王府来的,但来临天苑好几次都被拦下来,我刚准备再进来一次,如果不行就回去让我哥找洛缔想想办法,结果那两侍卫好像压根没见着我似的,就这样让我进来了。” 说到这,江诗雅都觉得有些神奇。 “君临天脑子有些变态,谁知道他成天想什么,过来坐。”花道雪把她拉到软榻上坐下。 又吩咐知秋将那箱子拿过来,抓了一把棒棒糖给江诗雅:“吃吧,养颜美容的,很好吃。” 知秋在一旁看得有些肉疼,小姐可知这一箱真的要一千万两。 江诗雅看了一笑:“煜王妃还是小孩子,竟然吃糖。” “江家小姐,这可不是一般的糖,是我们家王爷买给王妃补身子的,这一箱就要一千万两。”知秋本来就肉疼,这会看江诗雅还嫌弃哪忍得住。 江诗雅脸色一僵,有些尴尬地红了脸。 “知秋,你乱吹什么,好像别人不知道你家小姐有多遭那变态嫌弃似的,再乱吹看我不用针把你嘴给缝上。” 花道雪瞪了一眼知秋,回过头来拍了拍江诗雅的柔荑:“别听她瞎扯,这几天一直没我消息,你和你哥都着急了吧。” 江诗雅看着桌前这一堆糖,虽然觉得新奇,但还真不敢要。 “嗯,哥哥和三皇子都来过几次,不过都见不着你,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那天若不是她硬要拉花道雪去玲珑阁,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江诗雅心里的内疚自是不用说。 “我倒是没事了,可惜被关在这临天苑毫无自由可言。”花道雪叹了口气。 江诗雅偷偷地打量着她,想着要不要把外面发生的事告诉她。 “别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儿,有事直接说,我又不吃人。”花道雪扫了她一眼,这丫头也是个藏不住事的。 “听说公主这次回去就病了,御医都束手无策,皇上只怕不会放过你。”这也是江诗雅最担心的。 “你别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皇上到今天没行动,那代表他还有顾忌。” 君祈琳可真是公主啊,打个耳光就病了,这绝对是典型的公主病,只是这病是真病还是假病就只有她自己心里有数了。 “你跟我哥说的倒是一样。对了,记得那个最嚣张的李碧紫吗,她前两天晚上被采花贼给玷污了。” 江诗雅声音里倒是听不出喜怒。 虽然李碧紫与她是个死对头,但到底这是女子的清白,她断然也不会幸灾乐祸的。 “活该。”可花道雪却不是个善渣。 江诗雅眉头蹙了蹙,有些忧愁。 “我可没那同情心,她那不知羞耻的性子早晚出事。”花道雪以为她对自己的无情有微异。 “我也不同情她,我只是担心这采花贼哪天能抓到,现在皇城人心惶惶,那采花贼又专门针对世家小姐。” “不会吧。”花道雪惊大了眼:“这采花贼胆这么大?” 世家哪个不是守卫森严,家丁看护众多,这采花贼还真是不怕做牡丹花下鬼。 “何止胆大,简直是脑子有病,一晚上他做案八起,连着已经做案两晚了。”江诗雅提到这就有些气愤。 “不会吧。”这次花道雪惊得连嘴都张开了:“一夜八次,这得有多强悍的体能,他就不怕精尽而亡。” 花道雪的话让江诗雅小脸绯红,“你说得也太露骨了。” 花道雪噗嗤一笑:“不好意思,忘了你还是云英未嫁的黄花大闺女,要不你就在煜王府多住几天,正好在这里陪我,这儿守卫森严,蚊子都飞不进来,更别说采花贼了。” 111.第111章 揍猪头 江诗雅眼里闪过一丝惊喜,又黯淡了下去:“算了,进来一趟都不容易,更别说住下了,这是煜王的卧室,我也不好多呆。” “你说的也是,可惜这临天苑除了这两间主人房,其他的就是下人住的,也不能让你委屈住那里,你就住玉芙夫人那,煜王府再怎么着也比相国府安全。” 江诗雅点了点头,煜王府守备森严,她也觉得安全些。 花道雪喃喃地道:“就是不知道这采花贼喜不喜欢这有夫之妇。” 这采花贼应该功夫挺不错的,若是能采到她这儿来,指不定能把她从这里带走。 “你放心,这临天苑我哥说就是洛缔也未必进得来,采花贼就更不可能了。”江诗雅还以为她担心自己的安危,安慰地道。 “那采花贼难道就毫无线索?”一晚跑八家,不可能不留下蛛丝马迹。 她怎么感觉这采花贼跟赶场似的,一个晚上撑死不过十个小时,他赶了八个场,这货难道是三秒? “这就是最奇怪的,他很猖狂不掩面,被玷污的小姐都觉得他长得像陵王世子,可这陵王世子怎么可能去做这采花贼呢,而且陵王世子这两晚都和煜王在一起,根本不可能是他。” “等等等……你说陵王世子晚上都和煜王在一起?”花道雪不解地看着江诗雅。 江诗雅脸色变了变:“这个……煜王倒是亲自承认了,所以现在皇城的传闻有些……” “放屁!”花道雪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帮我带封信给大理寺卿。” “你别激动,反正关于煜王的传闻是千奇百怪的都有,别放心上。”江诗雅劝着她。 “关我屁事,我才不放心上呢,该放心上的是段绯丝,估计要哭瞎了。哈哈哈。”想到这花道雪又喜闻乐见地大笑起来。 江诗雅嘴角抽了抽,她这一怒一狂的真是让人跟不上节奏。 “花道雪,你这不知羞耻的,你给本郡主出来。” 花道雪笑容一愣,这才刚说到段绯丝便听到段绯丝的声音在外面叫嚣了起来。 她还真愁着没办法找她算帐,她倒是送上门来了。 今天绝对是个黄道吉日。 花道雪慢悠悠地踩着绣花步子踱了出去,只见段绯丝带着一群丫鬟几个侍卫往这边走过来,一身粉紫水月裙妖艳华贵,她从小跟着君临天,倒是练出来了一些贵气,可惜一脸难看的表情破坏了气质。 花道雪靠在廊坊的立柱上懒懒地看着她:“绯丝郡主真是稀客呀。” “你这被扔出去不要的下堂妇,你有什么资格和我们郡主这样说话。” 听到花道雪以主人自居,招呼他们郡主,段绯丝身边的丫鬟立即炸毛地骂了起来。 “绯丝郡主到底是武将之女,管教出来的下人都这么泼辣。”花道雪讥诮一笑,冷着眸子看向那狗仗人势的丫鬟。 “对待不知羞耻的狗,我家屏儿也着实是过激了点。”段绯丝走到她面前恶狠狠地看着她:“就你这条丧家犬还敢赖在临天苑不走。” 花道雪呵呵地笑了起来:“也不知道是谁赖着不走,赖在煜王府十年,一不给银子二不会侍奉主子,勾引了这么多年还不能把主子给勾引到床上去,真是让人为她智商捉急。” “我家王爷只是中了毒,蓝神医已经在给他解了。”段绯丝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她恨花道雪,恨她每次戳她痛处。 “自己没本事就说君临天中了毒,我可听说他与陵王世子两晚都在一起,怎么跟陵王世子在一起的时候他就不中毒了?” 江诗雅在一旁不禁汗颜,花道雪这毒舌的功夫还真不是盖的。 段绯丝这个时候跑来是来自取其辱的吗? 她也为段绯丝的智商捉急起来了。 “那是他们商谈剿匪之事。”段绯丝咬着牙为君临天辩解。 “唉哟,绯丝郡主你可真纯洁,商量一个剿匪要商量一整个晚上,还是连着两个晚上,为何白天不商,就商在晚上。”花道雪扬起嘴角嘲笑地道。 “只有你这不要脸的女人才会这么想。”段绯丝气得脸色惨白。 “是吗,我怎么听说全皇城的人都是这么想的,上回蓝神医可是测出来咱们煜王对男人有反应,对你这胸都没长齐的乳臭未干却完全不感性趣。” “闭上你的臭嘴!”段绯丝瞪着她,睚眦欲裂,恨不得将她撕碎:“来人,将这不知羞耻的女人嘴给本郡主撕烂!” 身后的丫鬟,侍卫早已蓄势待发,一听她的命令立即扑了上来。 花道雪冷眼一眯,从衣袖里掏出匕首,一个旋身躲开了扑上了丫鬟,快速地扣住段绯丝的脖子:“谁敢再上来?” 江诗雅在一旁看得直想拍手称快。 没想到花道雪身手这么好。 “下堂妇,放开我们郡主,否则王爷回来要你好看,谁都知道我们郡主是王爷心尖上的人,你敢动她一根汗毛试试。”屏儿见此不敢动,可嘴上却没闲着。 花道雪白了她一眼:“蠢货,动她汗毛不痛不痒,你以为我跟你一样蠢?” “下堂妇,你你想怎么样?”段绯丝的脸都变了颜色,气血堵在脖子上不去。 花道雪回过头来对着段绯丝阴冷一笑:“我觉得你五行欠揍。” “知秋,过来捆住她。” 知秋赶紧跑了过去将段绯丝牢牢抓住。 花道雪两手在胸前对拳相互对磕了一下,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按照打泰拳的节奏,对着段绯丝一段狂揍。 拳拳打在段绯丝的身上,痛得段绯丝嗷嗷惨叫,听得花道雪心情那叫一个畅快。 “下堂妇,你真敢打我们郡主,你们快上去救郡主,要是郡主有任何闪失,煜王不会放过你们的。”屏儿吓得大喊起来。 那几个侍卫也着急呀,打算不管不顾冲上去,花道雪却冷眼回头:“要不要试试是你们剑快,还是我取她命的速度快?” 那几个侍卫只能一脸杀气地站在那里不敢再动弹,眼睁睁看着段绯丝被打得嘴角出血。 “煜王妃,快别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江诗雅看得那叫一个震撼,虽然解气,可毕竟这是煜王护着的人,不能由着花道雪意气用事。 112.第112章 反正老娘不接 花道雪停了下来,满意地看着段绯丝给打得内脏出血,从腰间掏出一颗药丸塞进她嘴里:“这种毒药只有我能解,你若想活命就老实给我把我的后院给修好。” 花道雪朝知秋使了个眼色,知秋果断地将快半死的段绯丝扔了出去。 “下堂妇,你等着!看王爷回来你怎么死。”屏儿看着段绯丝被打得这么惨,急得眼泪都出来了。 花道雪冽着嘴笑:“你可要知道哦,我若死了,这郡主的毒可就一辈子都解不了了。” 屏儿恶毒地看了她一眼,回过头对侍卫道:“快去请御医,把绯丝郡主抬进房里去。” 一个侍卫抱起段绯丝就往屋里走,花道雪抬起一只脚直接横在走廊上,只淡淡地说了一个字:“滚。” 屏儿又是大骂了几句,最后飞快地带着要断气的段绯丝滚了。 花道雪朝江诗雅眨了眨眼,有些费解地问:“玲珑阁难道都不教什么是擒贼先擒王的吗?” 江诗雅噗地一声笑了出来:“郡主是被宠坏了,没料到你敢直接拿她开刀。” “智商真捉鸡,带一群人来打架,结果自己冲先锋,她当她是兵马大元帅?” 江诗雅收了笑担忧地问:“你不怕煜王会……” 花道雪摆了摆手:“刚刚那情况,我若不反击,也是一样要落个惨死的下场,何不先揍她一顿,这样至少不亏。你不用担心,煜王看在那颗毒药的份上可不敢拿我怎么样。” 江诗雅没再说什么,因为就算她担心,她又能帮到什么呢。 怕君临天回来找自己算帐牵怒到江诗雅,花道雪也没再留江诗雅,赶着她走了。 江诗雅回到江玉芙打了声招呼便出了王府,去了大理寺见了徐公卿,将花道雪托的信交给了他。 花道雪若无其事的回床上睡了一觉,一觉又是睡到了半夜,睁开眼却看见一个白影站在床前,吓得她全身冰凉。 “你是谁?”这白影站在床前一米左右,背对着她,一头乌黑的秀发披散到腰间,穿着宽松的白袍,在烛光的衬托下,和那白鬼还真像。 但是花道雪注意到了他有影子。 “采花贼。”此人声音低沉,像口枯井发出的。 花道雪心里一紧,这采花贼果然是已婚的也不放过? 她悄悄地嗅了嗅,空气中并没有迷药之类的味道,心下倒是放心不少。 “已婚的你也有兴趣?”花道雪冷静下来,想与他周旋一下,悄悄地将床头的匕首抓在手里,只要他敢过来,一刀毙他命。 “呵呵,不管未婚还是已为人妇,只要是黄花闺女我都喜欢。” “那不好意思,你今晚找错对象了,赶紧去下一场。”花道雪撇了撇嘴,还真庆幸自己被人不知不觉夺了贞洁。 “我今晚就只有一场。” 花道雪眉头微蹙:“何意?” “有人令我来夺你清白。”采花贼一直背对着花道雪,丝毫不担心花道雪会从背后偷袭他。 “他出多少钱,我给你十倍。”花道雪冷哼一声,捞起一旁的外袍套上,丝毫不惧怕采花贼而走向桌边坐下。 回过一看采花贼,竟然蒙了面纱。 采花贼漂亮的桃花眼里闪过一丝精光:“说话算数?” “只要你有命要。”花道雪笑容灿烂的看向他,纤细的十指拿着一个已经打开瓶口的小白瓷瓶。 采花贼眼神一滞便觉得全身骨头都使不上力,砰地一声倒在了地上。 “你,你做了什么?”采花贼声音有些紧张。 “马上给我滚。”花道雪端起茶杯里的水往他脸上泼去。 采花贼瞬间感觉自己身体有了丝力量,爬起来狼狈的跑了出去,瞬间就不见了人影。 花道雪不着急着知道他是谁,反正七天后他会主动回来。 被采花贼这么一闹,她也没心思再睡觉了,披了外衣出了门。 隔壁的书房没有亮光,君临天今晚又没回。 花道雪走了过去,一脚踢开了书房门,房里空空荡荡,半点人的气息都没有。 花道雪叫醒了红梅准备热水,半晌之后,花道雪在书房的浴池里泡上了花瓣浴。 这浴池下面有地暖内的东西,根本不用担心水会变凉,想泡多久就泡多久,她也从来没有刻意去注意肚里的胎儿,所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是这妖孽似乎是跟定了她,怎么折腾都没有要掉出来的想法。 舒服地泡着澡,花道雪一下就睡着了。 第二天睁开眼,自己已经回到了君临天那张暖得要命的大床上,而且全身光溜溜的。 谁将她从浴池抱上了床?而警觉性强的她竟然没被挪醒。 红梅见她一脸疑惑,忙道:“王妃昨日在浴池睡着了,奴婢见王妃睡得沉,将王妃抱回来了。” 花道雪点了点头,下床,洗漱吃饭。 刚放下碗筷嘴还没来得及擦,知秋便跑了进来:“小姐,小姐,惨了惨了,宫里来圣旨了。” 花道雪翻了翻白眼,又是圣旨,那群人真他妈就以为自己高人一等了! “稳住,慌什么。”花道雪接过红梅递过来的湿棉巾擦了下嘴,这才慢条斯理地站起来:“君临天回来了没?” “王爷不在王府。”红梅回道。 “知秋出去告诉那宣旨的,王爷有过命令,不许本王妃出临天苑半步。”花道雪回到榻上,喝了一口刚泡的雨前龙井。 嗯,真香,清爽怡人,好茶。 知秋立即会意,跑了出去。 “王妃,这圣旨会不会是公主给捣腾的?”红梅不禁有些担心,王爷不在府里,万一宫里的那群主子要对王妃下手,还真没人敢拦。 “不用担心这么多,管他是什么旨,反正老娘不接。”花道雪悠闲的品着茶。 昨天才把段绯丝给揍了,今天就来了圣旨,看来这段绯丝还真是深得宫里那些人的喜爱呀。 这新仇加旧恨,公主加上郡主还不得把她整死,圣旨打死她也不会接。 至于君临天回来会把她怎么样,她没想过,反正他不想段绯丝死,不想自己一辈子不举,总不敢对她真怎么样。 他若敢再动她一下,她必让这一对狗男女一起陪葬。 想到这,花道雪的眼里寒光乍现,看得一旁的红梅背脊发凉。 知秋去了又回了,“小姐,那宣旨的公公到院里来了!” …… 加更感谢亞,岁岁年年有今朝,冰心,乖宝,兔小琦美人,君大美人的打赏,么么哒~爱你们哟,顺便说一句,咱们群美女真心多,个个水嫩水嫩的,顺便说句那个说要放自己出来咬我的亲,太有牺牲精神了。 113.第113章 你女人捏在我手里 “那两冰块放他进来了?”花道雪眉头微蹙。 “没有,那公公站院外在叫嚣呢。” 知秋的话才刚落,外头果然传来一尖噪子:“煜王妃,圣旨到了速速出来接旨。” 接你妈的大头鬼,花道雪冷哼了一声拿起一旁的书看了起来:“去跟他说,老娘重病在榻,若要宣旨就自己进来,老娘一王妃接个旨还是自己跑出去?” 知秋点了点头出了屋,站在游廊上双手叉腰大叫道:“你个没规矩的死太监,宣个旨还要我家王妃亲自去接你不成,还不快送进来。” 张公公一听气得满脸铁青,看了一下院前的两个冰块侍卫更是想跳脚骂人,想他是太后跟前最当红的公公,有几个人敢如此对待他。 可是偏偏每次给这傻子送旨都要气得够呛。 “煜王妃,奴才是来替太后宣旨的,你这不让奴才进院,就是抗旨。” “不好意思张公公,这两侍卫可不是我们王妃的,他们是煜王养的狗,他们若是咬了你,你就找煜王那主子去。”知秋吼着噪子骂人也不嘴软。 那两侍卫却一脸面无表情,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有任何反应。 张公公的脸又黑了几分:“既然这样,你就替煜王妃把旨给接了,明天是观音日,太后要煜王妃陪同一起去南天寺祈福求子。” 知秋到底是个丫鬟,现在太监让她接旨,她身子便抖了,站在那不如何是好。 “知秋,去把旨接了。”屋里传来花道雪的示意。 知秋赶紧屁癫地跑去接圣旨,隔着门让侍卫给递送进来的。 两个侍卫还拿着圣旨冷着脸地检查了一番,确实没问题了才给的。 张公公是气得拂袖而去。 圣旨拿进房间,花道雪瞧也没瞧一眼,祈福求子? 那个死妖婆,她会帮君临天这不举的货求子才怪,她恨不得他一辈子没后代来篡夺她的江山。 如今的皇帝,君临天的皇兄四十多岁才接的皇位,二十年的等待早已磨灭了他的帝王生性,与其说现在江山是他的,不如说是太后的。 可是她千算万算没想到先皇死的时候,放不下最爱的小儿子,硬是把国家一半的兵权给了君临天,还给了免死金牌。 这些年,这一半的兵在君临天的调教下早已个个是精兵,实力远远强过在皇帝手上的那些兵。 原来君临天也安分,不娶妻不管朝政,可是却突然要娶王妃。 即使这个王妃是个傻子,也让她惶恐,害怕这控制了大半辈子的江山被君临天给夺去。 人,一旦爱上了掌控别人的滋味,那是怎么也舍不得放下的。 何况,自己上次的拜月晚宴上还出了锋头,聪明如太后,她又岂会不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个傻的。 这真不能怪花道雪想出锋头,她确实不想装什么傻子,何况她想还江帝雅一个人情,最主要还想整死花夕颜。 只是她从没想过偶尔的动下心思整下人,却给自己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难道她天生就是个劳碌命,老天看不得她清静懒散? 花道雪喝完药,又睡了一觉,睁开眼又是半夜。 肚子有点饿了,但是又赖在床上不想动弹,只得把红梅给叫醒弄来吃的。 临天苑的厨子听说是御厨里最好的,太后赏下来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几天喝药的原因,花道雪总觉得他做的饭菜真心差强人意,愧对最佳御厨的名号。 若是她做,绝对比这好上几百倍,不过她才懒得累自己,更不想自己十指沾阳春水。 这几天吃着那比金子还贵的养颜糖,她感觉自己面色红润了不少,皮肤也已恢复到肤如凝脂,有时候照镜子都不自觉地想去戳戳这弹指可破的水嫩肌肤。 这双纤细的美手,她恨不得去买个巨额的保险给保起来,沾油烟那可真是糟蹋了。 反正醒了,花道雪又到书房泡着花瓣浴,不求风骚于天下,也要美艳到自己都爱不释舍。 “红梅,你去问问临天苑的婆子,看有没有办法弄到新鲜的牛奶。” “好勒,奴婢马上去问。”红梅倒没觉得王妃大半夜的要牛奶有何不妥,转身就出去了。 过了一会红梅回来说牛奶已经去弄了,花道雪便赶紧从浴池里出来,披上宽袍在腰间打了个结,半躺在书的榻上看书。 牛奶要去城郊弄,弄回来估计也得半个时辰。 等着泡牛奶的浴的花道雪看书没看一会便睡着了。 君临天回来便看到自己书房还亮着光,软榻上躺着一个半遮罗衣的女人,腰间的带子因为睡着的姿势有即使松开之势。 而那袍子也堪堪遮到腿根,一双修长白璧的玉腿一览无疑,君临天有丝烦躁。 这女人半夜不在房里睡觉,穿这么暴露跑书房来做什么? 忍着身上的疼痛,君临天走上前去将花道雪抱了起来,回了卧房关上了门。 他动作虽轻柔,可是警觉性强的花道雪还是清醒了,两扇美如蝶翼的睫长轻颤着便睁开了眼,凌厉的眼光发现是君临天之后,一闪而过。 “煜王是夜猫子吗,喜欢半夜出没。”花道雪没好气,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抱来抱去的,他们真不是这种关系的好吗。 “王妃半夜穿得这么随便去本王书房,是想引诱本王不成。”君临天将她放在床上,随即强壮有力的身子便俯了下来,看着花道雪露出一丝玩味。 “你想多了。”要不是他这里有个舒服的浴池,谁愿意到这里来。 好想把这个浴池弄到自己房间去肿么办,这样每次来泡澡很容易让君临天占便宜啊。 花道雪给了他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脸,然后又突然冽开嘴笑了起来:“煜王半夜回来,我说件事给你开心开心呀。” 君临天看着她比百花都娇艳的笑颜,忍不住伸出手指捏了捏她的粉颊:“你会好心说开心的事给本王?”只怕是她开心而能气死他的事。 事实证明,煜王boss对花道雪的了解程度真不是一般的深。 “怎么不会呢,我想告诉王爷,你的女人的命以后就捏在我手里了,你开心不?” 为了表现自己的开心畅意,花道雪伸出两手搂住了君临天的脖子,深深地看着他。 君临天微眯起眸子,看着她小巧的红唇一张一合,那如花的笑容几乎将他给融化,这该死的女人是在这个时候诱惑他吗? …… 本文过几天就要上架了,请亲们提前做好准备,上架之后会速更,么么哒~~本文过几天就要上架了,请亲们提前做好准备,上架之后会速更,么么哒~~ 114.第114章 你是属猫的 “喂!你给点反应好不好。”想象的盛怒没有发生,花道雪有些不甘心。 “反应?”君临天淡淡地琢磨着这两个字,覆下唇在她身边低哑的问:“你想本王哪里有反应,这里吗?” 他的大掌拽过她一只手,就要开始干坏事。 花道雪一时呆住了,想拉回来已经来不及,但是她还是笑了,心里却有些惆怅。 果然是个不举的,面对她这么一个肤如凝脂,美艳无双的美人都没有反应,真是废了。 花道雪咯吱地笑了起来:“我可没那么大的妄想,王爷你可是坐怀不乱十多年,段绯丝在你身上又坐又蹭的,也没让你雄起来,我又何德何能。” 君临天却压上来,将她狠狠地抱紧困在怀里:“王妃看来没有要给本王治病的觉悟。” “王爷,我都半丝不挂在摆在你面前了,你还是个小泥鳅,我能有啥办法。”花道雪恨不得一脚将他踹到天上去,老娘又不是生来就给你吃豆腐的。 他怎么对段绯丝被打的事毫无反应? “那看来本王要找几个金香楼娘子来教教你怎么深入地伺候夫君了。” “呸,老娘不学那种不要脸的招术。” “那不如让为夫亲自教你。”君临天边说着大掌已经伸至她的腰间,将本就快开的外袍给彻底解开。 一只手扣住花道雪的后脑勺,狠狠地攫住她的粉唇,用他自己的行动来言传身教。 花道雪要抓狂了,气得用力地在他后背抓了起来。 君临天一声闷哼,彻底放开了花道雪。 “你这女人是属猫的,乱抓人。”君临天怒吼了一声,怫然离去。 离去的身影有些仓促,脚步都凌乱了。 花道雪看着自己手中的红色液体,轻轻地搓了搓,粘的? 她从床上跳了下来,系好自己的外袍跟着去了书房。 君临天趴在床上,宫卿不知何时出现的,正在给他上着药。 花道雪走了进去,不咸不淡地问:“受伤了?” “回王妃,是的。”宫卿真想嘲她吼一声,王妃你眼瞎呀,看不到王爷背后有多长一条伤口呀,还问! 本来今天已经止住血了,却硬是活生生被花道雪把后背又给拽出血来了。 “受伤了还敢调戏我?”花道雪冷睨了一眼那横跨整个后背的伤口,觉得君临天一定是个疯子。 都伤成这样了,还想着让她给治病,就算真把他病治好了,他有命去给段绯丝爽吗? 花道雪一头黑线,她这是想的哪跟哪了。 君临天趴在床上安静得很,没理她。 宫卿上完了药站了起来,带着怨恨地对花道雪说:“王妃,还请对爷温柔一点。” 说完他就走了出去,还把房门给带上了。 “温柔?是他自己不要命的好吗,关我温柔个屁事,难不成他侵犯我,我还要柔成水来喊侵犯得好?”花道雪差点暴粗口。 却感觉一道灼热的光芒在看着自己,抬起头就见君临天目光如炬。 “瞪什么瞪,本来就是你自己活该,我告诉你,现在看你这样,我没上去撒上两把盐是对你的仁慈了。” 花道雪说完坐到一旁的软榻上,幸灾乐祸地看着他:“这老天果然有眼,你打伤我,马上就有人替我报仇。” “过来。”君临天脸色变了变。 “做梦,你就老实地趴着,别想我伺候你。” 花道雪咽了咽口水,君临天那肌理分明,线条完美的后背,丝毫没有因为那一道伤口而减少任何美感,反而更显得狂野致命,散着让人窒息的男人之气。 “过来,跟本王谈谈打绯丝的事。”君临天的语气很平淡,并不像是生气。 花道雪虽然很想拒绝,但是还是受了那完美后背的蛊惑,脚步不受控制地来到了床边。 君临天大掌一揽,将她放床边坐好,整个人趴在了她的大腿上。 “喂,你倒挺会使唤人的,老娘变成你的肉垫了?”花道雪嘴里说着,眼却溜到了那诱人的后背上,葱白如玉的手指还在那后背上抚摸了起来。 啧啧,真是绝世好背呀,这肌肉这弹性这硬度,简直完美到无法形容。 配上那绕了一圈的白色纱布,更是深深地吸引人,这才是男人呀。 可惜可惜,可惜是个渣攻。 君临天趴在她身上就已经后悔了,清新诱人的女子体香侵入鼻尖,让他瞬间就把控不住。 这大胆的女人还在他后背上到处点火,指腹的热度轻抚着他的肌肤,简直就是酷刑。 就连他不断地用内力压抑自己的冲动,那小君临还是起了变化。 “花道雪,你再摸下去后果自负。”君临天的嗓音不由暗哑,眼眸里跳动着热火。 “切,你侵犯我还少?老娘不过是讨点利息回来。” 若不是看在他这么好的后背不该毁了的份上,她现在一定要去拿些盐水来直接倒他身上,以报他对她的伤害。 “花道雪,你可真会选时候。”君临天生平第一次咬牙,偏偏是这个时候,偏偏是他受伤不能做那事的时候。 他真是分分钟想把这女人拆入腹中。 “废话,平时你强得跟头牛一样,老娘还有份碰你。”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花道雪自然也不例外,虽然君临天里子是个渣,但这外表真心没有人能敌得过,若能占他些便宜,她也是不排斥的。 君临天眼眸闪了闪,难道以后自己要表现得软弱一点? “嗯……雪儿,为夫现在伤口很疼,你温柔一点。” 君临天说的话,让屋外站的宫卿差点吐血。 爷受了一剑之后就脑子不正常了? 花道雪更是满头黑线,雪儿?为夫?“君临天,你中的剑上是不是有毒?毒得你神智不清?” 还是她神智不清了,她竟然感觉到君临天在强行撒娇! 君临天平生唯一的一次撒娇就被这么嫌弃了。 他恨不得挖条地洞钻进去,于是他闭上了眼,瞬间就装做睡着了。 “喂……君临天,你太重了压得我腿都麻了,赶紧给我滚开。”花道雪很想将他给推开,又怕一下手太重,将这家伙半边背给整残了。 耳边传来君临天均匀的呼吸声,花道雪嘴角抽了抽,这货竟然给她睡着了! …… 上架后会有段时间每天五更感谢等更的亲。今日加更,感谢兔小琦美人,冰心,棒棒糖的甜美三位亲的打赏,么么哒~~ 115.第115章 采花贼大案 君临天最开始是装睡的,可是这一闭眼就真的睡意袭上来,舒服地在花道雪的腿上睡着了。 “温柔一点是吧。”花道雪看着君临天睡得很熟的面容,一只手很不客气地伸到他胸下吃起豆腐来。 “啧啧,这肉真是又滑又健壮又有弹性,君临天你有这么强壮的身子,怎么就是个断袖呢,真是糟蹋了,老娘生平最恨的就是暴殄天物呀。” 不知道吃了解药之后,这货的性向会不会变正常。 她可没听缪千尺说鸠红还会让人改变性向呀,按君临天喜欢段绯丝的情感来看,也许他还能扳直了。 “不行不行,要是真扳直了不就是便宜了他们一对贱人?”她得好好想想要怎么报仇。 要不把君临天给扳直了,然后让他沦为自己的男奴。 他不是傲性狂妄,将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吗,那她就要狠狠地踩碎他的尊严,天天强暴他,让他趴在自己身下卑微的活着,生不如死。 至于段绯丝那跳梁小丑,分分钟就能弄死。 花道雪倒在床上阴毒地笑了起来,想到君临天被凌辱,这几天被堵得心突然就通了。 下人将牛奶弄来了,花道雪泡了半个时辰的牛奶浴,这才满足地睡去。 第二天是被知秋的夺命催催醒的,太后的车马已经在府外等着她去南天寺祈福。 花道雪真想一巴掌煽死那老妖婆,打扰人睡觉罪不可恕。 梳理一番出了门,刚踏出脚就看到一身云锦袍的君临天站在院里练着剑,招招气势骇人,这货的武功只怕出神入化了。 见花道雪出来,君临天收了剑,抬着一对魅惑的眸子看向她:“绯丝的解药。” “没空理你,我要去陪你那神烦的母后上香。”花道雪回了他一句,径直带着知秋和红梅往院外走去。 “你身子都没好,上什么香?”君临天一个飞身过来将她揽入怀里。 “你以为我乐意?是那老太婆神烦好吗,动不动就下圣旨。”花道雪瞪了一眼君临天,她当初怎么就没想过这些情况呢。 还傻乎乎的以为婆婆在深宫,根本不会影响到她。 “她倒是挺喜欢你的。”君临天勾起嘴角露出一丝讥诮。 “我看她更爱你这个老八,心心念念的都是老八能有子嗣,你可要争气呀,老八。”花道雪推开他,走出院门。 虽然不喜太后的圣旨,但另一方面也是好事,至少她有借口出府了。 至少得去买药把肚里的妖孽给做掉,孩子绝对是她不想要的负担。 君临天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眸幽深地渗出寒意。 “风调,雨顺,跟着王妃。”君临天淡淡地吩咐了一句,往段绯丝的芳绯苑走去。 …… 花道雪出了府,看到门外一辆奢华闪着金光的马车。 太后可真是个老妖婆,场面上可真是做得天衣无缝,就她表现出来的关心君临天,那估计没几个人会怀疑是假的。 若不是发现她给自己吃滑胎药,花道雪估计也不会想到这老妖婆如此狠毒。 就是不知道君临天知不知道。 以君临天对她的疏远,应该是知道的吧,呸呸呸,他知不知道关她毛事。 花道雪想着今天这去南天寺肯定没好事,路上会发生什么事都不知道。 她是真不想去,但圣旨都下了,她不去那也是条死。 “煜王妃……请问您这是要去哪儿。” 就在花道雪准备上马车的时候,有人喊住了她。 来人一身官服,看那胸前挂的玉珠应该是个不小的官,年纪四十来岁,五官端正,严正的国字脸,皮肤黝黑,如若额前再加个星月,那真的就和青天包黑炭无二了。 “你是何人?”花道雪懒懒地问了句。 “下官乃大理寺卿,昨日收到煜王妃的来信,今日特来请煜王府去大理寺。”徐公卿恭敬地道。 “哦……”花道雪轻扬了一声,眼眸里掠过一丝精光:“既然是这样,那本王妃再有天大的事也得跟徐公卿走这一趟了。” 花道雪收回上马车的脚步,果断地跟着徐公卿走了。 那来请人的太监见到花道雪突然走了,忙追了上来尖声喝道:“煜王妃,太后可是在等你!” “采花贼的案子需要本王妃去做个证,太后一定不会介意的。”花道雪淡淡地笑了笑,坚定地跟着徐公卿走了。 徐公卿眼神闪了闪,欲言又止,煜王妃刚是准备进宫见太后? 看了眼一脸无所谓的花道雪,他也就没问了,他只盼着案子早日结了,要不然这天天压着他他都要喘不过气来了。 那太监看着花道雪的背影气得不轻,满是怒意地回了宫。 花道雪跟着徐公卿来到了大理寺,在后厅坐了一会,徐公卿就带着她到了大堂审案,由于是证人又是王妃,所以她大方地坐在了一边。 陆续来了一堆老爷小姐,全是这皇城里的高官贵族,所以这案子还没审,坐的人倒是坐了一排。 不像是审案,反倒像是来看座谈会的。 花道雪撇了撇嘴,美眸之下一丝玩味闪过。 她讨厌凑热闹,但今天这热闹她可是主动要凑的。 案子自然不是公开审理的,受害者都是有头有脸的千金小姐,站了一排,花道雪在里面发现了李碧紫,真是活该。 小姐们低着头,死气沉沉,倒是有几个一脸无所谓的,反而显得有些兴奋的。 兴奋?花道雪简直无语了,被强了之后怎么还能有这种表情。 还有两个小姐是打死也不来上堂的,所以被害十六个,来的只有十四个。 “徐公卿,案子发生这么久,你何时能给我女儿讨回公道!”兵部侍郎大喝起来。 这是第二次上堂,虽然家里被强的是个庶出小姐,但这几天他就连上朝都不敢露面,简直脸上无光。 “徐公卿,若你没有本事,就去皇上那里辞官。”有人随即附和了起来。 “岂有此理,我们可都是有头有脸的,竟然一次一次让我们来抛头露面,徐公卿你是不是故意的,趁机羞辱异己!” “谁知道他存什么心,一个小小的采花贼案都破不了,我看不是破不了,是他不想破。” 116.第116章 煜王咬我了 徐公卿坐在案堂前,那脸本就黑,听到这些话就更加黑了,和锅底放一块还能把锅底比了下去。 他用力一拍案板厉喝道:“你们到底是想破案还是来抢我徐公卿之位的?” “你若破了这案,你这徐公卿也做到头了。”兵部侍郎冷哼一声,坐回了原位,倒也不敢再嚷嚷。 花道雪知道这人就是李碧紫的父亲李明道,上粱不正下梁歪,有那样的女儿定不会有什么好父亲。 “带陵王世子进来。”徐公卿命令了一句。 虽然陵王世子君冉刺有煜王做证的不在场证据,但是有几个受害者却把采花贼画相画了出来,那采花贼正是君冉刺无二。 所以他也软禁在大理寺里面。 君冉刺被带了出来,一身莹白锦袍,五官俊美不凡,面上挂着一抹似笑非笑,一对眼角向上微翘的桃花眼扫了一眼那群受害的千金小姐,薄唇抿了抿。 那些千金小姐在看到他倒是情绪稳定,一点也没有被强者的愤恨羞怒。 毕竟对方是陵王世子,又是如此俊美不凡,她们倒反而希望采花贼是他。 甚至有几个看到君冉刺的时候,还露出了娇羞之色。 花道雪一看,不正是那几个开始显得有些兴奋的。 “徐公卿,本世子有不在场证据,你可要洗了本世子的冤。”君冉刺腰板挺直地站在堂上,义正严词。 花道雪瞄了眼君冉刺,倒是个长得不错的,君临天若真跟他有一腿,倒也有可能。 她撇了撇嘴,这两个缠在一起,那可真是暴殄天物啊,老天不用这么糟踏美男吧。 难道老天爷也妒忌蓝颜? “世子,当晚你确定晚上都和煜王在一起?”徐公卿一对精明的眼眸凌厉的看向君冉刺。 “那是自然,难道徐公卿认为煜王会说谎?”君冉刺说的很肯定,丝毫见不到半分说谎。 “那好,今日下官请来了煜王妃,她可以证明煜王是不是在说谎。”徐公卿看向大堂的角落。 众人先是一愣,随后便见到花道雪慢条斯理地走了出来,因为她坐在角落,又不声张又不显眼,所以还真没人发现她。 “煜王妃,请说明一下本月初七晚上煜王是否一夜未归?”徐公卿问站在堂下淡定的花道雪。 她连看都没看众人一眼,只淡淡地开口:“本月初七晚上,煜王在府里。” 此话一出,众人表情五花八门,君冉刺惊恐地看向花道雪,她,她她怎么会在这里。 花道雪感觉到那群千金里,竟然有恶毒的目光扫向她。 切,这群没良心的,我这是在帮你们好吗,别不知好歹……呵呵。 “煜王妃的意思就是煜王说谎了?”李道明提高了音量,声音里似乎还有一丝兴奋。 花道雪懒懒地睃了他一眼:“李大人这么急切想做大理寺卿?” 李道明脸色一变,恨恨地看着她:“胡扯!” “你就算再想做大理寺卿,你也得先忍着,这里还轮不到你来蹦达,别以为自己女儿是个被玷污的,你就有资本了。” 花道雪的话一针见血,扎得李道明脸色铁青,一张肥肉横生的脸都在颤抖。 李碧紫气得想破口大骂,却被一旁的李夫人给瞪住。 “煜王妃请详细说明一下当晚情况。”徐公卿凌厉的看了眼李道明,然后公正地问花道雪。 “那晚我半夜醒来,爬墙偷溜出去,却被煜王抓着了,当时是子时。” 君冉刺眼底掠过一丝哀怨,但随即隐藏起来,蹙着眉看向花道雪,煜王知道她现在跑来做证吗? “煜王妃可知这在公堂之上撒谎的后果?”徐公卿问。 “自然是知道的,你将煜王唤来,我自有办法让他亲口承认我所言非虚。”花道雪淡淡地笑,眼角尽是冷意。 徐公卿犹豫了一会,须臾亲自站了起来:“下官亲自去请煜王。” 徐公卿虽然公正严明,但是对君临天仍然有些忌惮,不敢不亲自去。 花道雪撇了撇嘴扫向君冉刺,君冉刺心一惊,难道她知道了些什么? 花道雪没再理他,径自走回了后厅等待君临天的到来。 徐公卿的动作很快,一柱香功夫就赶到了煜王府,不知他是怎么跟君临天禀告的此事,倒是真把君临天请来了。 君临天走进公堂,那顿时就给公堂增加了无端的一层萧瑟的凉意,因为他戴着鬼面脸部面无表情。 越是面无表情,或是显得阴冷暴戾。 花道雪呵呵地笑,给了他一个阳光大笑脸,露出一排白牙和一对梨涡浅笑。 君临天可没忽略她那对水眸里的算计和得逞。 花道雪!竟然算计到他头上了。 君临天淡然清冷地看着角落里那一抹粉色。把情绪收敛坐了下来。 “今日请煜王来,所谓何事下官已与煜王禀告,现在下官想当着这么多受害者的面问下煜王,本月初七当晚是否与陵王世子在一起。”徐公卿坐回堂上,恢复了正色。 君临天坐在那里,一只手搁在椅手上,轻轻叩敲着,眼神一直看向对面角落的花道雪。 那眼睛任谁看了都要抖上两抖,只有花道雪微眯着眸子,嘴角含着不明深意的笑容回看着他。 君临天坐在那如一头刚睡醒的狮子散发着清贵的王者之气,所有人都在屏息等着他的回答。 可他却沉默不语,只用鹰準般的眼神看着花道雪,别人觉得冷,可花道雪却感觉到火辣辣的,他眼里跳动的分明是灼热。 花道雪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看己的穿着,果然发现自己的衣襟因为刚刚坐姿不对,而落下来一些,本来这覃国的衣裳就有些开放,加上这衣襟一落,胸前的深沟就若隐若现了。 花道雪用力地瞪了一眼君临天,若无其事地将衣襟给拉紧。 “煜王……?”见君临天不答,徐公卿心里忐忑地开口再度询问。 君临天这才淡淡地说道:“当晚本王确实与陵王世子在一起。” “可煜王妃却说煜王当晚在王府里。”徐公卿脑袋隐隐地抽痛起来,如果煜王一口咬定,他难道还要去推翻吗? “是吗?”君临天慵懒地扫了眼徐公卿:“徐公卿觉得她的话真还是本王的话真?” …… 加更,感谢麻将,择一城终老,多啦a梦三个亲的打赏~~~很多亲问上架是啥意思,上架就是要收费了,关于充值安卓手机很好充,个人中心就能找到充值,而苹果手机请在触屏版和wap端充值比较方便。上架之后会每天万字更新感谢许多亲的耐心等待,么么哒 117.第117章 煜王咬我了2 徐公卿被看了一眼,吓得额头都冒出细汗了,他求救地看向花道雪。 花道雪清冷一笑:“煜王这是打算用王威压人?” “本王让你去陪太后,你跑到这来胡闹。”君临天看向花道雪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宠溺。 花道雪心里一惊,疯了吧,君临天眼里怎么会有宠溺。 “唉,煜王可真是没良心,当晚你可是咬了人家呢,你怎么能就这样忘了呢。”花道雪唉叹了一声。 君临天瞳孔缩了几分。 “王妃在说什么胡话。”君临天额头已经青筋暴露了,他甚至猜想到花道雪接下来要做什么了。 “唉呀,王爷当晚可是把人家抵在墙上,用嘴咬了人家,我这可是有证据的,我胸口这紫一块的,如果不是王爷咬的,难道是别人么?”花道雪笑如罂粟,丝丝带毒。 君临天冷喝了一声:“花道雪!你再给我胡闹!” 这女人可真是欠教训。 “大人,我有证据。”花道雪不理他,转向徐公卿:“大人可以找人检验。” 徐公卿小心翼翼地看向君临天,这检查王妃的身子他有一千个胆子也不敢轻易妄为啊。 小姐们都为花道雪这么不要脸的话感到一阵脸红。而男人们竟然露出几丝猥琐的笑。 “呵呵,煜王妃这招倒真是绝了,你是想以自己的清白要挟煜王,这样煜王为了不戴绿帽子只得承认下来。”君冉刺在一旁一语中的。 没错,花道雪就是这么想的,她胸前的吻痕只要有经验的就看得出来是怎么回事,君临天不敢不承认,除非他真的想顶绿油油的帽子。 花道雪被揭穿了目的也没一丝尴尬,只是淡淡地耸了耸肩:“煜王做没做,他心里最清楚。” 君冉刺其实也反攻了她一招,这样就算君临天承认了当晚有吻花道雪,也极有可能是被花道雪这招绿帽子给要挟,并非说的真话。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煜王不承认咬过你,你就彻底会变得人尽可夫?”君冉刺郁闷了,他跟她没有深仇大恨呀,用得着这么牺牲名誉来害自己吗? “我相信煜王是个有担当的,做过的事定然会承认。”花道雪淡淡一笑。 君临天却依然是沉默着,看向花道雪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怒火,半晌他才开口道:“过来。” 花道雪翻了翻白眼,这人好像很喜欢使唤她过去,他以为她是他家那只叫段绯丝的贵宾犬? “过来……”君临天声音又冷了几个度,一张鬼面本来就有些骇人,乍一看上去就如那地狱使者来勾魂夺命的。 受害的小姐们好多害怕地低下头,有些胆小的地跑回了自己主母身边。 大家都等着花道雪被残暴的煜王虐得渣都不剩。 “凭什么是我过去,你不会过来?”花道雪不屑地轻哼了一声,语气里还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娇嗔,就是她自己都没发现。 君临天还真的站了起来,朝她走去,站在她跟前审视地看着她:“花道雪你很不安分。” “王爷,你不能为了保护你的姘头,就抹杀对我所做的一切,当晚你明明与我在一起亲热,怎么可以,唔……”后面的话被一双冰唇全部堵在了嘴里。 双唇被攫住,花道雪蓦地瞪大了眼,君临天疯了吗,这是公堂之上,一堂屋的人! 君临俯身亲吻着她,几乎将她整个人都搂在了怀里,轻而易举从椅子上提了起来。 受惊的不止花道雪,整个堂上的人都惊得下巴都要脱臼了。 “媳妇,这些闺房之事就不要拿到公堂上来说,知道吗?”君临天退开唇,看到花道雪被吻得有些微肿的红唇露出诡异的笑,用手抚了抚花道雪的头,那好听的男音简直要柔得能化开糖。 花道雪鬼使神差地竟然点了下头。 等她醒悟过来,整个人都成了西红柿,从头红到脚,耳根子烧得灼热。 媳妇?君临天是不是被气傻了? 怎么会发展成这样,她只是要做证那晚君临天明明在府里,她想要揭穿君临天的谎言让他名誉扫地,把他跟采花贼勾结在一起,踩踏他的尊严。 可是为毛会是这样,她完全跟不上节奏好吗。 “徐公卿,初七当晚,本王确实子时有回王府。”君临天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瞥了眼还在发呆的君冉刺。 君冉刺一个冷颤,煜王这是打算过河拆桥了。 “但不过只有一个时辰,哄完雪儿之后,本王便又去找世子商量边关之事,徐公卿你问本王是不是当晚与世子在一起,那自然是的,至于为何不说回府一个时辰之事,本王王妃已经说过了。”亲热之事,如何会说。 花道雪从羞怒到恼怒瞪向君临天,这只狐狸真是说谎不打草稿。 他这是要告诉人家,他一晚确实和陵王世子在商量大事,可是忍不住又回去和她做了些闺房之事,哄完她又出去了。 去他娘的苍天二大爷,你怎么不下一道闪电把他劈死。 明明是很不利于他的事情,被他这么放下尊严的解释,一下子就圆了过去。 花道雪千算万算,没算到君临天会做到如此不要脸呀,还为了表明自己不是怕戴绿帽子而不说实话,在公众场所来了一场热吻。 可耻的是她竟然被惊呆没有反抗。 呜呜,让她死了算了吧。 “君临天,你敢不敢再无耻点。”花道雪不自觉地脸又红了起来,即使是谎话也让她觉得羞于见人。 “本王的王妃脸皮薄。这事就到这里,谁敢再来骚扰本王,就别怪本王不客气。” 君临天站了起来,将花道雪拽进怀里,押着就走了。 那臂膀就跟铁棍似的,怎么都挣不开。 刚走到门口,后面却传来一声不诮声:“一个不举的配个傻子,真是一对烂货。” 声音不大,但听力极好的花道雪听到了。 同时,她明显感觉到君临天身上瞬间散出一道杀气。 “闭嘴,你个贱蹄子!”李道明惊出一声冷汗,低声喝斥起来。 花道雪呵呵地笑了两声:“君临天,你被人嫌弃了,哈哈。” 君临天冷笑一声转身,只消一眼就让李碧紫吓得赶紧跪了下来,她也只是一时嘴没刹住吐了出来,根本没想到会被煜王听到。 …… 上架的日子大约在下周五,这几天多给你们看些免费的,还不好么~~~~看这么多免费的,所以上架的时候就不要抛弃俺了~~~上架后固定的有三更,还会视情况加更,五六更都是有可能哒~~~ 118.第118章 达成协议 “李侍郎,这就是你的好家教?”君临天阴冷地笑着。 李道明吓得赶紧跪了下来磕头认错:“煜王,是下官管教不严,这小蹄子随煜王如何处置。” 一个被采花贼破了身子的庶女,他李道明又怎么会在乎。 李碧紫惊慌地看向李道明:“爹,你不能不管女儿啊,煜王,我知道错了,求煜王饶一命,我只是为煜王不值呀,这个傻子根本配不是煜王,她竟然还敢不要脸的要挟你。” “看把你吓的,你这么替本王不值,本王怎么会要你命呢。”君临天淡淡地一笑:“不过本王要告诉你,本王很喜欢被自己的女人要挟,你就不必为本王操心了,安心地去伺候乞丐吧。” 君临天语气极淡,像是在和谁商量着晚上去哪儿玩。 但最后一句话,却让在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伺候乞丐?那不就是让乞丐轮着玷污吗? “啊……煜王饶命呀,煜王饶命啊,我不要伺候乞丐……爹,你快帮我求煜王。”突然出现两个黑衣侍卫将李碧紫拖着就往外走。 李碧紫大叫着,哭喊着,李道明却不敢出半句声,甚至看都没看她一眼。 花道雪直扶额,李碧紫这不是找死吗,当着君临天敢骂出那样的话,真是嫌日子长了。 智商捉鸡呀! “李侍郎,你家的人倒是挺看得起本王的,本王为了感谢你的好管教,会送你一份大礼。”君临天说完拉着花道雪便出了大理寺。 大礼?什么样的大礼,煜王把李碧紫送去伺候乞丐还不算大礼吗? 这大礼会是什么,李道明害怕地全身都在抖,惶恐地想着大礼到底会有多恐怖,一时害怕得竟然当场就晕了过去。 花道雪觉得君临天这人还真是没人性,要处罚就处罚嘛,竟然还直接告诉人家,我会送你一份让你万劫不复的大礼哦,但是我不告诉你是怎么的万劫不复,也不告诉你什么时候它会突然降临。 让你活生生的在死之前还倍受各种害怕的煎熬。 “小气男人,人家李碧紫也不过说了你一个不举,就被你这样折磨。”花道雪回到马车上,看着一脸阴沉的君临天。 她突然发现,自己真是命大,冷嘲热讽无数次他不举依然还活着。 “我若真小气,你现在会是一摊粉末。”该死的女人,竟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要给徐公卿检验。 “你不会的,段绯丝的解药还在我手里,你就算打算一辈子不举也要考虑她的生死。”花道雪半躺在榻上,摇着二郎腿。 君临天看着她这副模样,起身将她拽进怀里:“真不知道花明昊到底有没有教你,谁让你坐成这副样子的。” 花道雪白了他一眼:“还真没教过我,你打算越俎代庖?” “本王会从宫里找最厉害的婆子来教你。”君临天朝她莞尔一笑。 笑得花道雪整个人都起鸡皮疙瘩,她赶紧伸手将君临天的面具给拽了下来。 看着一张巧夺天工,勾魂夺魄的俊美面孔,心里才舒服了不少。 “长那么丑就别笑得这么骚好么,笑什么笑,老娘不需要婆子教,你敢弄过来,我保证她们全死于非命。”花道雪挣扎开来,转到另一边的榻上。 君临天无奈地看着那被摘下来的面具,又捡起来戴上去。 “你要怎么样才给绯丝解药?”君临天目光淡然地看着她。 “很简单,第一,修好我的后院,第二,给我跪下来道歉。”花道雪水眸里掠过一丝冷冽,段绯丝她是绝对不会放过的,管你后台有多大。 杀人不过头点地,她竟然烧她家! “第一个可以,第二个她不会答应的。”君临天凤眼看向窗外,似乎在与花道雪商量,又似乎是在告诉花道雪不要做梦了。 “如果她不愿意下跪,那倒是还有一个办法。”花道雪勾起唇角。 君临天却转过脸来,脸色一拉:“你想也别想,本王说过的话绝对不会更改,哪怕就是有不可抗拒的力量使本王写了休书,本王也一定不会放过你。” 花道雪气得咬牙切齿,杏目圆睁。 “那看来我也没必要给你治病了?”花道雪气得肺都要炸了,这意思就是死也不会放过她了? “病你自然是要治的,你想要本王放过你,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本王对别人有感觉,就看你能不能做到了。”君临天嘴角滑过一丝狡诈。 花道雪却没有发现,听到这话燃起了希望:“这可是你说的,回家我就写个契约,你要给签了,我自当竭力将你的小泥鳅给医治好。” 君临天深邃的眼眸里闪烁一丝异色,身体渐渐有些微烫。 花道雪并不知她的话,已经让君临天有点难以自制。 她只想着虽然这个任务很艰巨,但是总比没有一点希望好。 她知道,君临天与太后皇上之间的斗争将是一场恶斗,也许要拖个十几年,也许最后被太后整死,又或者君临天挟天子以令诸候,但不管结果是如何,对她来说都不是件好事。 因为她绝对会被卷进去,而且是第一个箭靶子。 她当然可以逃,但是逃亡的日子也绝不是人过的,她没有强大的后盾,就算是认识缔上云,他也未必会真心地为了自己而跟君临天拼命。 何况缔上云似乎与段绯丝还有些奇怪的牵扯。 还有一点,她不想靠别人,那不是依赖而是受固于人。 当然,就算是把君临天治好了,她也会神不知鬼不觉地给君临天送份大礼回报他的虐待。 想到这,花道雪就觉得安心了下来,嗑睡上头,闭上眼就睡着了。 对面金罗软榻上的男人看着她姣好的睡容,喉结上下翻动,一双幽深的眼里闪着熊熊火光。 君临天感觉自己要疯了,他可以在任何人面前控制自己的欲望,却总是会对这个女人控制不住。 瞥开眼,君临天用内力暗暗地压制自己膨胀的情绪,最后闭上眼松了一口气。 可这个时候马车却因为地面的不平而一个颠簸,花道雪娇柔的身子从榻上滚了下来,君临天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她,花道雪迷糊地睁开眼朝他冽嘴一笑:“谢谢哦。” 粉嫩脸蛋上的两颗小梨涡,可爱到让人忍不住就想咬上一口。 …… 好多苹果手机的亲问怎么充值哈,用腾讯文学的触屏版和wap版是最好的办法,乃们百度搜索“腾讯文学手机门户”进去就是触屏版,在顶端那一排就有充值两个字哦。 感谢择一城终老,岁岁年年盼今朝,pianoの~忧殇,思蕊妈妈四位亲的打赏,么么哒~~ 119.第119章 没带药 轰的一下,全身血液倒流,君临天再度感觉到什么是水生火热。 迷糊中的花道雪看到了君临天,想着没有安全问题,于是抱着他那精壮的腰舒服地再度睡去了。 “宫卿,马上找个房间。”君临天抱着柔体往怀里紧了紧。 “爷,没带药呀。”宫卿的声音从车前传来。 “本王知道。”若是带了药,还用得着找房间吗,直接就在马车上办了。 这个小妖精,竟然还睡得这么熟,看等下怎么收拾她。 马车迅速地转入一个清静的小巷,停在了一间别院前。 君临天小心翼翼地抱着花道雪下了马车,一个飞身越上墙壁,几个起落便不见了。 宫卿抬头看天,似喃喃自语:“爷可是昨天才受了重伤,他能撑得住吗?” “爷无所不能。”不知何处有个清冷的声音回答了他。 他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心里百味杂陈,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雨调回去取药了吗?”宫卿坐回马车前,淡淡地问。 “中间见爷不对劲早就已经去了。” “你们俩倒真是贴心。”宫卿撇了撇嘴,闭上眼睛打算睡一觉,反正这一时半会爷是不可能出来的,又有风调雨顺看着,他可以放松一下了。 君临天把花道雪扔在床上,花道雪嘤咛了一声睁开迷茫的眼:“这是在哪?” “人间仙境。”君临天魅笑着取下鬼面,花道雪看着他妖孽的面容惊呆了,这货可真是好看。 “雪儿对为夫的姿色还满意吗?” “中看不中用。”花道雪有些不爽,想起自己做了两次梦都梦到与君临天翻云覆雨就更加郁闷了。 这货还无耻的老是对自己又搂又抱又亲的,丝毫不理她的感受。 “中不中用就要看你的本事了。”君临天的大掌已经有了动作。 “你干什么?”花道雪猛地一惊,想推开他却发现自己双手被捆住了,哇擦,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雪儿不想早日治好我吗?” “那到底是我帮你治,还是你帮我治!”花道雪别提多难受了,她竟然觉得君临天现在好男人。 老天爷呀,你把我收了去吧,我没脸活了。 “唇齿相依,有何区别。” 花道雪对他的无耻只能翻白眼:“谁跟你唇齿相依了,你走你的阳关道,唔……” 红唇被两片凉薄的唇给堵住,“现在不就唇齿相依了。” “你个混蛋,色胚,无聊,变态,快放开我。”花道雪在他身下拼命地挣扎着。 “花道雪,别再动了。”君临天泠然的声音变得异常低哑,猛地使花道雪一怔。 他不是个不举的货吗,怎么有这么强大的男性荷尔蒙气场? 再怎么下次,不是给君临天治病,是要将她整出病了! “我不动了,放开我。”花道雪有些害怕地看着如困兽的君临天,真害怕他突然扑上来把自己给撕裂了。 君临天俊颜越来越难看。 最后他实在忍无可忍,两指点了花道雪的睡穴,花道雪愤恨地瞪了他一眼,闭上眼睡了过去。 君临天长呼了一口气,可是他却不敢再做下一步。 “主子,药拿来了。”就在这时,屋外响起了天籁之音。 “扔进来。” 立即一个白瓶从屋外飞入,君临天伸长手接住,跳下床在桌上拿了茶杯倒进去再加上水,喝入嘴里,一口一口喂给了花道雪。 君临天无奈的苦笑。 想他清心断欲二十五年,却在今年娶回个傻子而破了功。 第一次见她,她临危不惧,还嘲啁他的是小泥鳅。 这么多年,虽然世人都知道他不举,却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在他面前如此直言不讳的讽刺。 他气得咬牙切齿,向来平静的心湖也被打乱。 再见她,她说她有办法使他小泥鳅变雄鱼,虽然明知她只是为了躲避惩罚才谄谀的那么说,可是他真的有了期待,很期待与她有美好的未来。 时机到了,他计划这么多年的事也要开始实行了,所以他找宋衣要了药,第一次在她毫不知觉的情况下和她发生了关系。 可就是这么一次,仅仅的一次,却一发不可收拾。 以致于在涟池的时候,竟然只是看了一下她湿淋淋的身子就有了反应,结果演变成了他对男人有反应,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这都是这女人给带来的,所以他一定给她教训,深刻的教训她。 将花道雪抱入怀里,君临天点醒了花道雪的睡穴,花道雪缓缓地睁开了一双水眸。 “君临天,你个蠢货竟然点我穴道!唔……”花道雪的嘴被君临天大掌给捂住。 “宝贝,这张小嘴儿不适合骂人。”君临天的话让花道雪猛然一震。 这货到底是要干嘛,她现在到底在哪儿,她赶紧警觉地将周围扫了一圈,房间里摆放着精致的摆设,虽然低调,但是一看就价值不菲。 客栈吗? 不对吧,客栈应该没有这么豪华,君临天是抽什么疯,把她带到这里来,还束缚住她,真当这么好欺负! 花道雪气得咬牙切齿:“君临天,你到底要干什么,快放开我!” “放开你?本王可舍不得在这个时候放开。”君临天看着她气得通红的小脸,真是越看越觉得可爱,逗她的心思很强烈。 “这是什么地方?”不放就算了,不如来好好聊天,总比被他乱来的好。 “一个能让你和我都全身心放松的地方。” “呸,我一点也不放松,我饿了,咱们还是赶紧回府吧。”花道雪觉得这里有危险的气息,还是早点回去的好。 “那可不行,本王还没好好玩呢。“君临天朝她露出魅惑人心的笑容,一下子把花道雪看傻了。 “你……要玩什么……啊……”花道雪的话还没问出口,唇已给被堵住,连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妈蛋的,君临天这个挂牛头卖狗肉的货,哪里不举了,根本就是装的装的! 登徒子!平时那么装腔做势,清冷孤傲,还不是下流货! …… 花道雪再醒来是在临天苑的奢华大床上。 坐起来却发现全身酸痛得很,脑子一回忆,哇擦,她怎么好像又做了个梦,非常羞人的梦。 她要疯了,这么下去,她真担心自己做春梦做到身体出什么状况。 120.第120章 确定身上痕迹 她睡着之前的记忆停在了君临天点了她的睡穴。 这该死的,不知道在她睡着的时候做了什么,怎么会让她全身这么酸。 掀开薄被一看,薄纱衣物之下,红紫一大片。 花道雪惊了,怎么又变成了这情况?每次春梦之后都是这种状况,总不可能是自己做春梦的时候自己虐待的吧。 是君临天趁她睡着就对她施暴了? 可是也不对,即使她被点了睡穴,她也警觉性很高,不可能受这么大的痛苦都醒不过来。 而且这些印记虽然有点吓人,可是却一点也不疼。 就在这时,知秋端着饭菜走了进来:“小姐,饿了吧,晚饭还没吃呢。” 花道雪蹙着眉狠狠地盯着自己身上的淤痕,尤其是胸上的那几个显得特别的红艳,她越瞧越觉不对劲。 前世虽然没和男人发生过关系,但是这方面的教育也是接受过的,这东西怎么看都像是传说中滚完床单后留下来的爱痕。 “知秋,我是怎么回来的?睡了多久了?”花道雪披上外套下了床吃饭。 知秋笑了笑,一脸喜色地凑到花道雪身边:“小姐可是让王爷亲自抱回来的,王爷抱着小姐的那动作,唉哟,真是柔情万种,生怕小姐掉了似的。” 知秋原本很讨厌君临天,可是自从小姐到了临天苑,她总觉得煜王对小姐特别温柔,简直就到了纵容的地步,连那么珍贵的药小姐说难吃就不让吃了。 这可不是一般男人能做到的。 “看把你乐的,我是他王妃,我睡着了,他不抱难道还让其他男人抱。” 花道雪白了她一眼,心忖着这小妮子怎么现在倒戈向君临天了。 “小姐回来后就一直在床上睡着,直到现在起来,大概睡了有两个时辰。”知秋笑一笑觉得小姐说的也有道理。 也就是说回来后君临天没碰过她,那她身上的这些淤痕哪来的? “我知道了,太后送来的那群男倌在哪里?” “都在临天苑东面的下人房里。王爷是一次都没去过的。” “君临天就算真喜欢男人,那也是很挑食的,那些男倌美则美,但也未必能入他的眼。”不过入不入得了眼,还得试过以后才知道,多一个人总是多一份成功的力量。 花道雪大快朵颐地吃了一餐,然后穿戴好去了东面的下人房。 “小姐,我们去找那些男倌做什么?” 知秋有些不安地跟在花道雪后面,万一让王爷知道了,会不会又出什么事儿。 “我这做大房的去找王爷的侍妾有什么问题吗?”花道雪勾起唇角笑了,她这个不举的夫君,侍妾倒是有一堆,还男男女女全有。 真是糟踏美色。 这边虽说是下人房间,可也比她之前住的后院不会差。 花木扶疏,雕栏玉砌,院里还种着名贵的牡丹,就连那小路都铺着青石板,看上去更像个幽静的小院落。 几个男倌在一个房间里玩乐着,下棋的下棋,作画的作画,还有两人互相画着眉,一派和平安详。 花道雪的到来造成了一阵惊慌失措,纷纷下跪行礼。 花道雪挥了挥手:“行了,在我这没这么多规矩,再说我也只是个被赏给别人又没办法死赖回来的下堂妇。” 花道雪朝那作画的人走过去,描了一眼后在黄梨木椅上坐了下来,抬起头看向他们:“太后送你们来已经不少时日,你们倒是有闲情诗情画意,却是没将太后的旨意记在心里?” “奴才们岂敢忘记,只是王爷若不喜,奴才们也只能望洋兴叹。”其中一个俊郎的少爷回道。 “山不来就你,你就去就山,难道还要人告诉你们如何去主动讨主子欢心?”花道雪玩着手指,红唇勾勒出一抹魅惑人心的笑容。 看得一众男倌呆愣住了,花道雪穿着垂坠感非常好的长裙,纱质柔软飘逸,她本身就清瘦,配上一张柔美秀丽的五官,看起来清雅空灵,超凡脱俗,美得人食人间烟火。 “喂!没听到本王妃在跟你们说话!”见没人应自己,花道雪放下手杏目圆瞪。 “王妃的意思让奴才们主动去伺候王爷?”终于有反应过来的人明白人。 花道雪朝他眨了眨眼:“王爷只对男人有反应你们也是知道的,若被王爷临幸那是你们的福气,你们谁愿意主动献身?” 在覃国有些王孙公子好男风,家里偷养男宠也不算稀奇,所以虽然君临天最后测出来好男风造成了轩然大波,但也不至于被世俗所不容。 眼前的这些唇红齿白的少年虽然是男倌,但也不一定都是心甘情愿的。 她还是尊重人权的。 “奴才们都愿意。”男倌们乖巧地一齐回答。 “可是王妃,奴才们虽有心,但只怕还未近得王爷身就被赶走了。”有人担忧地道。 花道雪手指在椅子上轻敲着:“你们必须有誓死献身的精神,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男倌们真心被训得很乖巧懂事,看来太后是下了不少功夫的。 “明白了就出去吧,你留下来。”花道雪指了一个刚一直回答他的男倌,对其他人挥了挥手。 其他人走后,这男倌倒是大胆的主动地问她:“请问王妃有何事需要奴才去做的。” “什么名?”花道雪微眯着眼打量着他,肤白如玉,五官俊俏,那对如墨的眼睛却是清澈澄明。 “奴才贱名和峤。” “嗯,你对床上情事有没有研究?” 和峤微愣了一下随即点头。 花道雪思忖了一会,拉开自己的衣襟露出一片红紫的问道:“你可知这些印记是如何而来的?” 和峤轻瞥了一眼赶紧低下了头:“这个……” “但说无妨。” “这个是爱痕。”和峤说着如玉的脸蛋浮上了一抹绯红。 “你确定?”花道雪狐疑地看着他,眉头蹙成了山峰,虽然心里也怀疑是吻痕,但是得到正确答案还是有些震惊。 君临天难道真是个变态?就算不举也能把她全身给吻一遍来糟蹋? 可是没有冲动的话哪来的这种亲吻的激情? “奴才可以确定……”他眼底闪过一丝疑惑,王妃这身上的东西从哪来的。 …… 感谢小涵涵,默然美人,岁岁年年盼今朝,小懒猫四个可爱的亲的打赏,么么哒~~还有几天就上架咯,亲们再忍忍哈,上架后一定给亲们看个够~~ 121.第121章 闹腾也是种本事 花道雪冷冷地看向他:“你想活还是死?” 和峤吓得赶紧跪了下来:“奴才求生不求死。” 花道雪从腰间掏出一颗药丸递到他面前:“吃了它。” 和峤惶恐地看了她一眼,最后委屈地哭丧着小脸扔进了嘴里。 花道雪满意的笑了:“今天的事你得烂在肚子里,否则这颗毒药会让你生不如死。” “奴才一定紧记在心。”和峤立刻保证道。 花道雪站了起来,没再看和峤一眼走了出去。 和峤跪了半晌才缓缓地站了起来,他是太后派来的,太后只让他们好好伺候煜王,回报煜王的情况。 并没有说要禀报王妃的吧,他不说不算抗旨吧。 问过和峤之后,花道雪觉得这事儿有点好玩了。 她身上的吻痕,这绝对不单单只是为了羞辱她,这明显是冲动的欲望下才能做出来的事。 一个不举男人的冲动?岂能不好玩? …… 陵王府一处僻静的凉亭里。 君冉刺坐在躺椅上看着淡定喝茶的君临天问:“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吻了煜王妃,就不怕太后彻底怀疑你?” “她不是特别想本王有子嗣吗,本王如此孝顺,岂能拂了她的意。”君临天冷冷地回道。 “这样就把煜王妃推到了风口浪尖。”君冉刺摇了摇手里的纸扇,有时候他还真猜不透君临天心里到底想什么。 “不是本王推的,是她自己自找的。”君临天想起公堂之上的事就怒意难平。 “你是故意的吧,故意借公堂亲吻煜王妃来向太后宣战。”君冉刺一针见血。 “她是本王王妃,我一时情不自禁而已。” “切,你会有情不自禁的时候?”君冉刺打死也不信。“煜王妃可就惨咯,彻底要被太后妖婆给盯上了。” “早就被盯上了,上次已经派了凌天的杀手出来,可是损失了本王不少金子。”江帝雅给的那块令牌,可是他的财产。 “你这王妃也太能闹腾了,亏得你还能一次次将她保全下来。”女人就是麻烦,花道雪让君冉刺彻底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这时的君冉刺是怎么也想不到,他觉得麻烦的这个女人送了他一个超大级的麻烦。 “闹腾也是种本事。”君临天嘴角挂出一抹微笑,虽然睡着的时候更可爱。 “你得意什么,人家可没领你的情。”那女人压根不知道煜王曲线救她救了几次了。 君冉刺的话让君临天脸色一沉:“你这张嘴是该找个人好好收拾收拾了。” “呵呵,我住嘴我不说你女人行了吧。对了,另一批背后放冷箭的有没有查出来是谁?”君冉刺突然严肃地问。 “殷隼离。”君临天冷冷地道出一个名字。 “他?”君冉刺陷于了沉思,如果是这样,那就更为棘手了。“他这次来覃国所谓何事?” 君临天捏紧了手中的玉杯咬牙切齿说了两个字:“和亲。” “和谁?公主?” “绯丝。” “啊…………”君冉刺不敢置信地叫了出来:“那老妖婆会同意?” “皇兄的圣旨早就写好了,只是还没找到人来送这圣旨,你觉得派谁来最合适?”君临天懒懒地看向君冉刺。 君冉刺打了个激灵:“不会是我吧?” 君临天哈哈大笑起来:“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君冉刺气得咬牙切齿:“就你出息,行个房事还能折腾得伤口都撕裂了。” 君临天俊脸一拉:“宫卿,拿针把他嘴缝上。” 君冉刺警觉地跳了起来,一个飞身便跑得无影无踪,远处还传来他愤恨哀怨的声音:“煜王,这可是爷的地盘……” …… 花道雪把契约都写好了,就等君临天回来签,可是君临天却一消失就消失了好几天。 她被困在这临天苑里也出不去,只能每天跟和峤套套消息。 和峤是个自来熟的个性,跟她混熟了倒也不怕她了,啥事都能跟她说上两句,八卦得堪称狗仔。 秋意盎然的庭院里,花道雪坐在自搭的秋千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 和峤站在一边说着芳绯苑的消息。 “听说绯丝郡主内伤已经好了,这几天很安静,不吵不闹的,据她身边的丫鬟说那天煜王去探望她,给她说了些什么,她就安分了。” “她的毒解了?”花道雪就觉得奇怪,她揍了段绯丝还下了毒,君临天却一点也没有要罚自己的意思。 “这个奴才便不知了,据说来个位神医,是煜王的好友。” 花道雪撇了撇嘴:“看来这宋衣还真是个有本事的。” 她只制毒,不懂解毒,暂时她还没想让段绯丝死,所以不敢给她吃天下无双的毒药,要不然哪能让宋衣这么解开。 “王妃说的是宋衣吗?”和峤听了倒是一脸惊讶。 “嗯,苍蝇飞进嘴里了!”花道雪看着他那粉嫩的小嘴儿微张着,觉得好笑。 “王妃胡说呢,这季节怎么有蝇,奴才一直以为神医宋衣是存在于传说中的,没想到真有啊。”和峤诧异极了。 “为何?”花道雪挑了挑眉,她对这宋衣也极感兴趣。 “据传她医术到了无法想象的地步,连死人都医得活,只是她要价非常的贵,世上能请她的人寥若星辰!” “意思就是她医人死贵咯?”难道君临天说医她花了一千多万两,那绝对是可以买得起一个都城的银子。 “呵呵,就是这个意思。” “那也是物有所值。”花道雪倒不觉得有多贵,人命可是花银子也买不来的。 只是如果她医术这么高,那君临天的鸠红之毒怎么却没有被她解开? 宋衣在芳绯苑打了个喷嚏,nnd,谁又在骂她。 “宋神医,我家郡主的身体怎么样了?”屏儿关心地问。 宋衣瞥了她一眼,就知道关心段绯丝,老娘这么辛苦天天给她解毒怎么不见关心一下,出了银子就了不起? “死不了。”宋衣没好气地回了句。 屏儿小脸胀得铁青,却不敢怒骂一句。 宋衣扔下一张药方:“按这个喝个十天半个月就没事了。” 宋衣说完便拉着药箱飞上屋顶,跑了。 若不是看在银子的份上,她还真是不想给这嚣张跋扈的段绯丝看病。 122.第122章 躺着也中枪 临天苑庭院里,花道雪还在与和峤聊着天。 “采花贼的案子最后怎么样了?”花道雪问。 “哦……所有的线索都指明是陵王世子,可是因为有煜王的作证,所以定不了他的罪,而且除了那两晚,那采花贼再也没有出来做案,事情就这么悬着了,陵王世子已经放出来了。” “十八条女子的清白,就这么算了?”花道雪蹙眉,难道这世上还有与君冉刺长得一样的人? “这事应该是有人故意嫁祸给陵王世子,否则哪有采花贼故意露出面貌来行凶的。” “那也不一定,有的人就是故意这样欲盖弥彰。” “王妃的意思是陵王世子非常可疑?” “这个我可不能确定,不过这案子应该不难破才对,查一查君冉刺与这十八个女子有何冤仇关联的。”徐公卿也不像是那么没用的官吧。 “呵呵,陵王世子就是因为与这十八个女子没有冤仇所以被洗了罪,而且陵王世子要什么女人没有,实在没必要去做采花贼。” “不知为何,我就觉得这事就是他做的,就算不是他亲自做的,也与他有关。” 君临天的证词根本就是假的,那天送她回房之后,君临天就在书房看书,根本没有再出去。 “这十八个女子就没有什么共同点吗?”花道雪疑惑地问和峤。 和峤摇了摇头:“奴才也只是听茶楼酒楼那些人所说,具体的奴才也打听不到。” “我知道那十八个女子有何共同点。”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一个娇柔的桔色身影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花道雪跳下秋千奔了过去高兴地道:“诗雅,你怎么进来的?” 江诗雅朝她眨了眨眼:“那两个冰块从上次开始就不拦我了。” “啧啧,你魅力可真大,连两冰块都被你融化了。”花道雪揶揄地道。 江诗雅莞尔一笑:“你们在说采花贼的事吧,我听哥哥说,这十八个女子全是玲珑阁的,而且玲珑阁斗艳那天全在场。” 江诗雅想起哥哥给自己说时,那一脸高深莫测的笑,就觉得奇怪,但哥哥却啥也不说了。 花道雪愣了愣:“这些世家小姐会在玲珑阁也很正常吧。”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十八人当天全骂过你。” 江诗雅的话让花道雪脸色一变:“巧合吧,当天骂我的人多了去了。” 江诗雅笑了笑:“这也只是猜测。” “别到时查来查去,我变成了采花贼了。”花道雪翻了翻白眼,她这是躺着也中枪。 “你放心,这只是我哥猜测的,徐公卿那边根本没提过。”江诗雅嘴上这么说,但心里也有些担忧,看来回去要跟哥商量一下这事。 花道雪耸了耸肩:“反正清者自清,走,进屋坐去,知秋,把君临天那书房里最好的雨前龙井拿出来。” 回到屋,江诗雅连连叹气说:“我哥被指婚了。” “看你这哀声叹气的,莫不是那刁蛮公主?”花道雪也不爽起来。 “嗯。”江诗雅抬起眼深深地看了一眼花道雪:“其实我哥真的很喜欢你,只是他永远也不会说。” “嘿嘿,你别胡说八道,我一个有夫之妇,那也不是他能喜欢的。”花道雪皮笑肉不笑地笑了两声。 江诗雅脸色变了变,也知道自己说的话不应该,便清淡一笑转了话题。 两人聊了会天,知秋便火急火燎,如临大敌般的跑了进来:“小姐,宫里又来太监了。”知秋急匆匆的跑进庭院里。 花道雪瞥了她一眼:“你急啥呀,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 “太后又找小姐麻烦了,奴婢这不是担心嘛。”知秋看着花道雪,总觉得小姐自从被烧得差点丧命那天开始就变得不一样起来。 “这次是什么事?”花道雪慢条斯理地问。 “让小姐马上进宫。” “何事?”马上进宫?难不成是老妖婆急症要挂了。 “那太监说是关于采花贼的事。”知秋越说越急,她刚听了江诗雅的话,现在听到太后因为这事召花道雪进宫,别提多担心了。 “定是谁在太后面前嚼了舌根。”江诗雅愤怒地道:“别怕,我陪你一起去。” 花道雪眼眸里几不可见地掠过一丝厌烦,但只是淡淡地笑道:“没事,我不怕。” 这进宫之事是铁定推不了的,花道雪带着知秋进了宫,没让江诗雅跟着一起去。 莫说她就算去了,也不见得能帮上忙,还有可能被连累。 有了太后的懿旨,她倒终于可以出王府了,虽然被禁,但对于她这种懒虫来说,倒也没觉得有多难受。 马车一路狂奔,花道雪掀开帘子呼吸着外面不一样的空气,露出了笑颜。 马车直接驶到了慈宁宫前,大殿里,人还真不是一般多。 太后,皇上皇后,君祈琳,君祈邪,君冉刺,花夕颜,徐公卿,还有几个穿着官服的大臣。 就连几天不见的君临天也在。 看来真提因为采花贼的事,没想到太后倒是挺关心这事的。 花道雪依依行了礼,便站定了不说话。君祈琳和花夕颜用刺眼的毒光瞪着她,而另几道光芒却让她摸磨不透。 “来,煜王妃坐哀家身旁来。”太后慈祥地招了招手。 花道雪走了过去,坐在了她身边,太后关心问道:“上次哀家邀你去南天寺,你倒好跑去给采花贼的案子做证去了,让哀家好生难过了一阵子。” “禀太后,这上香祈福臣妾随时都可以陪太后去,可采花贼的案子关系十几个姑娘的清白,臣妾也是没办法,还望太后不要怪罪。”老太婆这是一来就跟她算旧帐了。 “那好吧,这可是你说的,这前两天没去成南天寺,菩萨似乎在怪罪哀家,旧疾又患了,老是咳嗽个不停,过两日哀家正打算再去趟,你就陪上哀家吧。” “臣妾遵命,能陪太后是臣妾的福份。”花道雪淡淡地笑了笑,却无奈地瞪向君临天。 君临天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并未戴鬼面,显得极其的妖孽勾人。 …… 感谢乖宝,和恨你不在爱你两位亲的打赏,么么哒!! 123.第123章 躺着也中枪2 “哀家听说你非常关心这次采花贼的案子,所以就派人把你召进宫了。”太后喃喃地道。 “皇奶奶,这事一定跟她有关,被玷污的女子全是那天在玲珑阁骂过她的。”君祈琳坐不住了,站起来指着花道雪骂道。 “祈琳,谁让你这么没规矩了?”太后脸色一沉。 君祈琳才不甘不愿坐了下去:“本来就是她,要不然她为何要自毁清白也要陷害世子哥哥。” “公主,请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做为知情人,我只是行使了公正。”花道雪义愤填膺地出声。 君临天眼角跳了跳,花道雪也算是个不要脸的,可以把自己的私仇说得冠冕堂皇。 “公主也是识文断字之人,应该知道陷害两字是何意,你毫无证据就直接扣了我这么大一个罪,这才是所谓的陷害。”花道雪字字珠玑,说得君祈琳脸色铁青。 想陷害她,也不看看她有几斤几两。 “祈琳,不许胡闹。”皇后在一旁怒斥了一声,转向花道雪歉意地道:“祈琳这孩子就是被宠坏了,煜王妃可别跟她一般见识。” “皇后请放心,臣妾是有教养的,怎么会与一小孩计较呢。”花道雪淡淡地一笑,仿佛真的不在意,但是谁都听得懂她话里的嘲讽。 太后和皇上面上都很不好看。 “你才没教养,你个下堂妇,皇叔都不要你了,还死巴着回王府。”君祈琳哪能忍受她的冷嘲热讽,立即炸毛了。 向来得宠的她,也不会在乎什么场合。 花道雪勾唇瞥了她一眼:“是吗?公主你又能好到哪里去,江帝雅根本不喜欢你,你还不是死巴着人家要嫁。” 打蛇打七寸,对付这种被骄纵的女人,要一次戳到她的痛处。 “你……你住嘴,你个贱人。”君祈琳气得跑了过来,对着花道雪就煽了一巴掌。 “啪”的一声,花道雪柔嫩白晳的脸上就出现了红肿,嘴角也流出了鲜血。 盛怒之下的巴掌可是相当有力道的。 “公主真是好教养,恼羞成怒就动手打人,这种情况在动物身上比较常见,看来你家的人是把你当宠物在养着了。”花道雪慢条斯理地掏出丝绢轻轻地擦着嘴角。 “你骂本公主是动物,你……”君祈琳扬起手又准备再一巴掌,却被花道雪伸出一脚直接踹出了三米远。 君祈琳砰地摔在宫殿的大理石地板上,痛得直呻吟。 花道雪却坐直了身子,淡定地道:“你打我一个巴掌,我忍你是晚辈不懂规矩,看在太后皇上的面子上不与你计较,但是对不起,第二个巴掌就实在想不出要给谁面子受着了。” “快,快把公主扶起来!”一阵震惊之后,皇后心疼地大叫起来,亲自跑过去扶君祈琳。 君临天坐在那里低垂着眼敛,眼里眸光不明,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煜王妃,祈琳再不懂事,她也是个晚辈,你怎么狠心下这么重的手。”皇后怨恨地道。 “皇后也知道公主不懂事,也知道她是晚辈,又如何还敢用这种声音来指责我,我好歹也是堂堂煜王妃,你是欺我没男人撑腰还是怎么的?”花道雪清冷地看向皇后。 她已经先礼后宾了,要怪就怪君祈琳不知好歹。 “好了,别闹了,把祈琳带下去叫御医好好诊治,她也是该好好管教下了,目无尊长。”太后怒喝一声。 君临天嘴角勾了勾,淡淡地说了句:“太后说得是,是该好好管教下了。” 皇后脸色变了变,带着君祈琳退了出去,临走前还怨毒地看了一眼花道雪。 君临天站了起来,走到花道雪身边将她拉了起来带入怀中:“你身为煜王妃怎么会没男人撑腰,本王我又没死。” 花道雪冷哼了一声:“在别人眼里,你不就是个死的吗,否则能由着一个后辈欺到我脸上来。” 君临天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脸颊,眼底肃杀一闪而过。 “皇兄国事繁忙,皇后又要管理六宫,太后,我看这公主教养之事还是交给雪儿,怎么说她这做婶子的也要分担点责任。”君临天从腰间掏出药膏小心翼翼地替花道雪擦着。 一边擦一边风清云淡地道,像是在太后聊着家常。 太后脸色僵了僵,看向皇上君向乾:“皇上觉得如何?” 君向乾赶紧站了起来:“太后请放心,儿臣以后会多放些心思在琳儿身上,就不麻烦煜王妃了。” “皇兄,上次雪儿与琳儿发生口角,臣弟可是为了以示公正把雪儿打得半死,臣弟相信皇兄身为九五之尊,一定比臣弟更懂得如何管教家人。” 君临天的话让君向乾攥紧了双拳,这个煜王真是越来越嚣张了,哪还有把他这皇兄放在眼里。 他这是威胁他必须将琳儿也打个半死吗? 不理君向乾的回答,君临天又抬起眼看向太后:“太后不是要亲自解决采花贼的案子吗?” 太后松了口气:“对对,徐公卿,你来说说。” 徐公卿正看戏看得入神呢,哪知话题突然就转向他了,慌慌忙起身应道:“回太后,这案件有点扑朔迷离,以微臣看,是有人故意要嫁祸于陵王世子。” “世子最近可有得罪何人?”太后转向君冉刺。 君冉刺摇头:“臣素来与人友好,几乎零仇家。” “刚刚琳儿所说的那些受害女子都是与煜王妃有冤仇的是何意思?”太后蹙眉问道。 花道雪冷哼了一声,装得可真像。 “回太后,上次玲珑阁举行斗艳大赛,那些女子在当时都对煜王妃进行过辱骂。”徐公卿如实禀告。 太后思忖了会看向花道雪:“煜王妃如何说?” “我那日被打,一直在煜王府疗伤,也被王爷禁足。”花道雪赶紧撇清关系,可不能让这几只狐狸栽灾到她身上。 “哀家也觉得这事应该与煜王妃没关系,这可是十八个女子的清白,煜王妃身为女人也不可能做得出来这样的事。” 太后一番话,真是听得花道雪有点菊花疼。 124.第124章 送陵王世子大礼 “徐公卿,这案子无论如何你也得查出个结果来。”太后一锤定音。 可把徐公卿给折腾了。他一脸苦闷:“太后,现在这些女子都一齐指证是陵王世子做的案,下官实在不知该如何断案了。” 太后也叹了口气,转向旁边的几个大臣:“你们有何想法可以说说。” “启禀太后,微臣的女儿在家哭得厉害,微臣真是怕她想不开呀,一直就咬定是陵王世子所为,怎么劝也不听。”户部侍郎说着一脸苦涩地跪了下来。 “喂,陈侍郎你这是何意,并非本世子所为,难不成还要本世子负责不成?” 君冉刺在一旁跳起脚来了,有种躺着也中枪的滑稽。 “可现在除了煜王的证词能证明世子,世子也再拿不出其他证据,但好些被害女子都亲眼看过你的容颜,这又要做何解释。”一旁的几位大臣也纷纷跪了下来。 就算真找到真凶又如何,女儿被玷污了那就是玷污了,以后想嫁人都难。 如果这凶手是陵王世子那就另当别论了。 花道雪虽然觉得君冉刺有些可疑,但是面对这几个大臣的无耻花道雪也真是醉了。 “这年头有个手艺叫做易容。”花道雪不咸不淡地开口提醒。 “那为何别人不易容偏就易容成陵王世子的?”其中一个大臣反问。 君冉刺直翻白眼:“老子也想知道!” “这事总得有个解决的方法,现在举国上下都人心惶惶,传到邻居也有失国家颜面,世家小姐被玷污也是皇城守卫的失职,说到底也是哀家和皇上没治理好国家。”太后长叹一声。 这一自责谁敢轻易受着,于是全场的人纷纷下了跪:“太后还请保住凤体。” “都平身吧,这么多人在场,你们倒是也帮哀家想个万全之法。” “孙儿倒觉得这采花贼不像是为了寻欢而是为了寻仇,哪有采花贼一晚上采八家的。”君祈邪分析道。 “徐公卿,可有查她们有哪些仇家?” “回太后,这些女子素日里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千金,实在是没有什么共同的仇家,除了……”徐公卿停顿了下来,看向花道雪。 花道雪暗自咒了一句,这转来转去又转到她身上来了? “我刚已经说过,我没有能力去做这些事。”花道雪斩钉截铁地道。 “煜王妃是没这本事,可煜王却有,煜王素来护赎子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坐在一边毫无存在感的花夕颜语出惊人。 就连花道雪都不自觉地看向了君临天,会是他吗? 君临天揉了揉花道雪的头,眼眸却是一抹冷冽闪过:“花家庶女五小姐难道也被玷污了?” 花夕颜脸色一变:“我才没有。” “那谁给你的胆子在这乱吠?”君临天凌厉的地看向花夕颜,眼底的狠戾清晰可见。 花夕颜赶紧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颤巍着清瘦的身子,害怕地低下头,嘴唇紧抿着:“民女一时失言,请太后责罚。” 花道雪真是要佩服花夕颜的智商了,她倒是很清楚明了的知道要找太后作主。 “徐公卿,这诬陷皇亲国戚该当何罪?”君临天淡淡地看向徐公卿。 “回煜王,轻则五十大板,重则满门抄斩。”徐公卿如实答道。 花夕颜脸色惨白,柔弱地看向太后和君祈邪。 “老八,夕颜也是无心之言,再说她也不是外人,马上她就是邪儿的侧妃了,就当是晚辈不知轻重吧,待会让宫里的嬷嬷多教训教训便是了。”太后慈蔼地看向君临天,替花夕颜求了情。 “哟……”花道雪嘲啁地看向君祈邪:“你这眼光可真不错,这么快就有了位清纯如白莲花的侧妃了,可真是福气呀。” 君祈邪含恨地瞪着她,明明知道花夕颜已不是清白之身,还故意说她是清纯白莲花。 这女人就故意的! “难怪几位大臣都要一口咬定让陵王世子负责,原来这婚前献身给皇子王孙就可以顺理成章爬上枝头,夫君呀,贵圈真乱呀。”花道雪嘻笑地看着君祈邪气得铁青的脸。 看来还真被江诗雅说中了,太后喜欢有心机的孙媳妇。 君临天哀怨地瞥了她一眼,关我何事? “我总算明白为何绯丝郡主一个云英未嫁的黄花闺女怎么会对你又搂又抱了。” 君临天俊颜冷了下去:“花道雪,祸从口出。” 他也总算明白这女人为何要搭上他了。 太后脸色沉了下来:“煜王妃这话可就不对了,邪儿毁了人家清白,自然是要负责的,身为皇家子孙这点担当都没有,那岂不是更让人笑话。” “太后说得极是。”花道雪讪讪地答着,任谁都能看到她嘴角那抹讥诮。“既然是这样,太后,臣妾倒是有一个办法能缓解了这采花贼之案。” “哦,你倒是说说看。”太后见她转换话题哪有不乐意之理。 “虽然这采花贼并不是陵王世子,但这些受害的小姐们却认为他就是,之所以现在情绪稳定估计也就想着太后会为她们做主,不如就当这只是陵王世子的一次临幸,把她们都给收了吧。” 花道雪朝着太后眨了眨眼,然后看向呆愣住的君冉刺。 须臾君冉刺便大叫了起来:“煜王妃你是在说笑……” “我认为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对于世子你来说也不过是后院多了一些美人,对于那些美人来说却是她们活下去的唯一途径,你总不能眼见着这些美人寻死觅活吧?” 几个官员在那也是满脸黑线,他们倒是想自己被辱的女儿嫁给陵王世子,可是一下就嫁十六个,那女儿哪还有争宠的机会? 何况这样嫁进去那就是妾。 太后露出了笑容,看向几位官员询问道:“你们觉得如何?” “太后,你为何不问下臣的意见!”君冉刺炸毛了,他直接被太后无视了啊? “冉刺小子你别闹,煜王妃说得对,你不过就是后院多几个女人,又影响不到你什么。”太后白了他一眼。 君冉刺气得翻白眼:“被别人玷污过的女人我才不要。” …… 加更~感谢太子殿下,择一座城终老,兔小琦美人,灵魂满天飞几位亲的打赏,么么哒~~晚点还有一更。上架确定是下周五,也就是21号,看到很多亲说等得难受,再忍忍哈,就几天了,上架当天两万字十章更新哦~~期待吧,吼吼。 125.第125章 路遇拦路狗 “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那些可都是如花美眷,多少人连青楼女子都娶回家做姨太太,你嫌弃什么。”花道雪继续落井下石。 不趁机把这采花贼的案子给解决了,按太后他们的算计,迟早还会把这事诬陷到她身上。 “好,这事就这么定了,徐公卿继续查案子原凶,陵王世子你就皇城安定牺牲一点,将这些受害的小姐们都给娶了吧,哀家的圣旨随后会到。” 太后也不等那几个面色各异的大臣们的反应了,金口玉言就这么定了。 从头到尾,皇上没说得上一句话,当然除了答应管教君祈琳之外。 花道雪看向毫无存在感的君向乾,总觉得他太过安静了,安静得有点诡异。 难道他就没有一点自己是皇上的自觉吗? “都散了吧,哀家也累了。”太后由着身边的姑姑扶着站了起来,慢条斯理地走向了内殿。 君向乾也跟着进去了。 花夕颜站了起来恶毒地看了一眼花道雪,转身却柔绵细雨地对君祈邪道:“三皇子可否带夕颜去御花园走走。” “他不会去。”花道雪却皮笑肉不笑地替君祈邪回答了。 君祈邪不解地看向她:“你凭什么替本皇子做主?” “三皇子记心好像不太好,中秋赏月节上,三皇子可是跟我打赌输了,手下败将就得给老娘老实点。”花道雪不屑地扫向花夕颜。 “你!想怎么样?”君祈邪还真有点无可奈何。 “想骂你是个蠢货,这种烂女人都捡着要。”花道雪说完拽着君临天的手就走:“夫君我们走,跟这种人站在一块,我都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君临天倒是挺配合的,两人一起出地慈宁宫。 “你在生什么气?”刚走出来,君临天就一脸阴沉地拉住她。 “气自己异想天开,以为整到了花夕颜,结果却反而把她送上了位。”花道雪咬牙切齿。 如果不知道自己娘亲是被花明昊和白浪朵害死的她还能忍受,可是知道了之后,她就很想为那个女人报仇。 虽然不是她真的娘亲,但这身子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呀。 “你是嫉妒花夕颜?”君临天嗓音更加的冷了。 “是啊,我嫉妒她,嫉妒她有这么多不要脸的同盟。”花道雪喃喃地自语着,最后长叹了一口气。 不急,来日方长,她就不信她整不倒这些做乱的孽蓄了。 君临天却一把拽住她,狠狠地攫住她的下颚:“花道雪,在你离开之前都给本王本分点,若知道你心里想别的男人,本王一定会将他们杀了。” 花道雪不禁翻白眼,他这是突然的发什么疯,她怎么就心里想别的男人了? “你放心,就算我心里想别的男人也不会让你知道的。”花道雪撇了撇嘴。 “你最好记住本王的话。”君临天甩开她径直负气离去。 花道雪真是懵了,这男人难道也会突然来大姨妈? 刚这么想着,君冉刺却也是一脸铁青气冲冲朝她走了过来:“煜王妃,你真是个没良心的,我帮你,你却这样陷害我!” 花道雪瞪了他一眼:“我这是帮你扩充后院,咋就陷害你了?” “去你的扩充后院,我要塞这么女人给煜王你会乐意?”君冉刺一口气堵在胸口。 太后这旨一下,他以后就是想把这些女人给休了也是使不得的。 “你塞呀,他现在后院美人还真不少,公的母的都有,不差你多送来几个,正好对他的病情有好处。”花道雪一脸惬意地看着君冉刺:“你自己愿意来就更好了。” “滚你的蛋,爷对男人没兴趣。” “那就行了呗,你对男人没兴趣我又没塞男人给你,那可都是一个个水灵灵白嫩嫩的姑娘,要不是看在你跟我家煜王交情好的份上,我还没打算这么便宜你呢。” 花道雪刚被君临天气着的心情又好了起来,这果然快乐是要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 “要不是煜王护着你,爷保证一巴掌煽死你。”君冉刺愤甩了一下衣袖,走了。 再跟这女人扯下去,保不准要被气得吐血身亡。 他那清静的陵王府,以后就变成了女人的战场。 女人,祸水! …… 花道雪觉得君临天先走了也好,免得跟他在一起,又得直接被押回府。 花道雪下了大殿,知秋迎了上来一脸担忧:“小姐,没事吧,奴婢刚见王爷单独走了,还以为小姐出什么事了。” “没事儿,你放心,君临天虽然是个冷血的,但是却极为重视他自己的面子,我再不济是他煜王府的人,谁真欺负了去,他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她算是看清了君临天这人,就是他的东西,他怎么折腾都可以,却由不得别人来欺负。 所以段绯丝才能横着走吧。 两人一起出了宫,皇城的繁华不绝入耳,商贩的叫卖声格外的有活力。 不过这叫卖声到底是千篇一律,没有什么吸引力,一点创意都没有。 覃国这几年有君临天这战无不胜的煜王震着,国泰民安,偶尔在西部会有些小部落来犯,但每次君临天一出马,就吓得抱头鼠蹿。 所以这老百姓也过得不错,经济发达,生活富饶,人稠物穰。 马车走着走着却突然停了,外面的车夫禀告:“王妃,前面有好些马车停在路中央,路被堵住了,要不要绕路?” 花道雪正坐在马车里摇摇欲睡,听到他这话迷糊地嗯了声:“知秋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知秋下了马车,却见原本繁华拥挤的街道上停了三辆华丽的马车,原本道路不宽,这三辆马车并排往那一放,就完全挤住了,谁也不放过谁。 还隐约能听到几个马车夫和丫鬟的对骂声。 旁边看热闹的百姓更是将场景挤了个水泄不通。 知秋走了回来禀告:“小姐,好像是有几个世家子弟在前面争执起来了,谁也不让谁就把路给堵住了。” 花道雪撇了撇嘴,这些纨绔子弟真是欠教育,大白天的竟然为了自己的事把街道给堵了。 …… 感谢所有亲的守候,今天再加一更感谢,下周上架亲们要多捧场哦,么么哒~ 126.第126章 路遇拦路狗2 “这里绕路要多久?”花道雪问车夫。 “要从南边绕过去,绕到城郊再从西门进,大约需要半个时辰。”车夫答道。 花道雪思忖着这几个纨绔子弟吵下架也不会吵上半个时辰那么久吧,便让车夫把马车停到路边上,打起了盹儿。 可是等她一觉被吵醒过来,那路不但没通,反而越来越乱,本来只堵了一小段,现在是堵成了一大段,原本只有几辆的马车,现在是停了十几辆。 花道雪掀开帘子跳下马车,看着前面那轩然大波,这是要打群架的节奏吗? 她倒是想绕路,但是绕路要绕到城外,现在恨她的人不少,她可不敢把自己的命悬腰上。 无奈地翻了翻白眼,她得赶紧过去找药铺买滑胎药。 没法,花道雪只得自己亲自去看看这热闹,到底是哪群作死的敢挡她的路。 还未靠近便听到一声让她身子有些颤巍的声音:“庆子珊,识相的就给本小姐让路,否则让你吃不完兜着走。我们花府可是有三皇子罩着的。” 这野蛮霸道的声音,花道雪隔十里也认得出来是谁。 那就是这原身子在花相府时,成天帮着花夕颜欺负自己的打手花画心,花明昊的三姨太的庶女。 花道雪可记得她刚穿来的那一天,花画心就带着人进房看她有没有被烧死。 还恶毒的想用针扎她,还好她聪明装晕躲过一劫。 至于这庆子珊似乎是某个御史的女儿。 “哼,就你这副粗鲁的样子,给我家小姐提鞋都不配,不要以为你们五小姐恬不知耻爬上了三皇子的床就了不起了,清誉都不要了也不过混个侧妃之名,还好意思出来得瑟。” 花道雪费力地挤进去,看到不远处的马车上站着一个绿衣丫鬟,冲着花画心破口大骂。 这就是区别呀,庆子珊知道用丫鬟,而花画心却傻到自己上阵。 两辆马车都横在路上,正好停的地方是个急弯,马车虽然没有撞在一起,但是谁也转不过这弯。 若只有这两辆马车也就算了,另外还有一辆奢华的被夹着这两辆马车中间。 花画心和庆子珊两边对骂着,而这辆被躺枪的马车却没人出来说话,只有马车夫黑着脸坐在前面默不做声。 若只是花画心和庆子珊两人也不至于僵了半个时辰还没走,他们身后各自还停了好些马车。 马车上各自站了些丫鬟公子小姐的,两边都有帮腔的。 “就是,不过一个小侧妃,再说还没嫁过去,谁知道能不能嫁成。” “切,你们这就是嫉妒夕颜,你们有本事也去弄个皇妃做做。” “呸,用那种下流胚子的手段还真是有脸了。” “有些人啦,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你这姿色要卖到青楼也没人要。” “原来子谣贱人也知道青楼要什么样的姿色呀,看来你对青楼很熟了。” 花道雪翻了翻白眼,搞了半天就是双方各自站在马车上展开了喷粪大赛,骂了半天也没见骂一点让人刺激的东西,骂个人都骂得这么无趣。 花道雪看了一眼旁边的小摊上的一篓鸡蛋,抓起来冲进了人群,从马车缝里钻了过去,一个翻身上了中间被夹着的马车。 将手中的一篓鸡蛋对着那吵架的双方各自砸了下去。 “吵什么吵!你们当这道路是你们家的后花园,赶紧给老娘滚开。”花道雪钗着腰大喝一声,声音铿锵有力。 原来吵的火热的双方根本没注意周围发生了什么,突然几十个鸡蛋砸了过来,啪啪啪的一阵响,那鸡清整个就淋在了头上身上,一片狼狈。 一阵静默之后,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尖叫声。 “哪个不知死活的敢扔鸡蛋!” “小姐,快擦擦。” “啊,你个死丫头,鸡蛋来了怎么不帮小姐我挡着。” 立即争吵的场面变成了迅速变得惊慌忙乱起来,鸡蛋的蛋腥味充斥着整个马路。 旁边看热闹的百姓也是醉了,不敢置信有人敢这样惹这些公子千金们。 花道雪站的马车上的车夫满头黑线,这女人钻上来的时候,他本打算处理的,可是里面的爷却轻咳了一声,所以才让这女人在马车上撒野。 可真是不要命了,这马车是她随便可以上的。 刚刚那一声轻咳花道雪自然也是听见了,听得出来是个男人的声音,哪怕是轻咳也带着撩人的声线。 “你这疯女人从哪来的,活得不耐烦了,竟敢拿鸡蛋砸你大爷……额……”站在花画心身边的花承悦暴吼起来,吼到后面愣住了。 因为对面的人他可是认识的,那不就是自己那个傻子嫡姐吗? “你是我大爷?那花明昊是什么?”花道雪讥诮地看着这没脑子的,她是花画心的弟弟也是三姨太生的。 “哟,这不是煜王妃吗?听说变成了下堂妇啊,又得罪了公主,怎么还有脸抛头露面。”花画心像是发现了好玩的,奸诈地笑了起来。 这傻子果然傻,竟然敢得罪这么多人。 “又是你们花府不要脸的女人,怎么这是想上演姐妹情深?”庆子珊那边也不落后地骂了起来。 “谁稀罕她,花府没这种丢脸的女人,嫁人不到三个月就被丢了出来。”花画心嫌弃地看向花道雪。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花道雪与花画心有多大的仇呢。 花道雪凌厉地扫了她们一眼,周身散发着冷意:“你们要怎么对骂,在这丢人都与我没关系,但是好狗不挡道,马上给我闪开。” “这是摆出煜王妃的架子了?我们好怕呀。”花画心身后的一个小姐讥诮地尖叫起来。 “怕她呀,这煜王妃的位子指不定明天就丢了,公主可不是由着她能撒野的。” 花道雪听得烦死了,真不知道玲珑阁那个地方怎么教出来的这些尖酸刻薄的。 “我没空听你们这些污秽之言,我只问一句,让不让路?”花道雪睥睨着眼前这群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废物,一双美目寒光乍现。 这强大的气强倒是让刚还尖酸的一群人住了嘴,但却仍然一脸不屑地看着她。 “没人回答我是吧?”花道雪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声音也再度冷了几个度。 …… 谢太子殿下的赏赐……么么哒~~~~ 127.第127章 本王怎能不急 依然没人答她。 身前的马车里,一道目光透过马车前的簿纱帘幕紧紧看着花道雪。 虽然是双手插腰,但那周围散发出来的霸者压迫感却不容忽视,而且即使是如此,她那张肤白如玉的容颜依然美得不可方物。 而那笔挺的腰更是衬得胸前的丰腴,让周围看热闹的一些男人不自觉地咽口水。 泼辣,霸气,妖艳齐一个人身上,倒真是有种不一样的吸引力。 男子修长的玉指轻抚着手中的玉箫,嘴角几不可见的露出醉人的微笑。 他在这听这些女人枯躁地骂了半个时辰,终于是碰到了个来管事的。 不过这管事的太有意思了。 见没人应她,花道雪跳下了马车,几步走向那卖油条的摊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端起那盆还烧烫的油就往最近的一辆马车上倒去。 再一脚将那烧着炭的炉子给踢翻冷冷地道:“既然不让路,那老娘只能烧出一条路。” “啊……”地一声大叫,两个女子从那马车上仓皇地摔了下来,连滚带爬地往前逃着。 那炉子里的炭在油里轰地一声烧了起来,直接将马车给烧燃起来。 瞬起的火光让目瞪口呆的人全回过了神来,众人见了鬼似的看了一眼花道雪,“快,快走,火烧着了。” 为免被烧死,本来围得水泄不通人们瞬间做鸟兽散。 那些本来还叫嚣得厉害的公子千金,那跑得比谁都快,简直跟奔命狂奔似的,当然奔的是马。 花道雪撇了撇嘴,从腰间掏出十两银子扔给了油条摊主。 一群只会张牙舞爪的软蛋,也敢跟她斗,再练个十几年再来。 所有马车都走光了,唯独那辆黑中带金的奢华马车还停在那,丝毫不怕那火焰。 花道雪缓缓走了过去,双手抱胸看着马车里面:“这位公子还未走,是不是打算给些酬劳?” “酬劳?”那车夫却不敢置信地回了句。 “对呀,我给你们赶走了那些拦路的狗,没句谢谢总得要给点酬劳不是?” 花道雪很好奇这马车里是什么人,竟然可以被堵了半个时辰,而且是在一群女人呱躁的叫骂声中没有半点不耐烦,这人的忍耐力超出常人。 再看这马车,低调中透着奢华,她还不知道皇城何时有这么内敛的人物了。 “我给的酬劳姑娘确定敢要么。”温润如玉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车夫眼底滑过一丝惊讶。 花道雪撇了撇嘴:“只要值钱的,有何不敢要的。” “姑娘若要,不如到车里来。”马车里的公子邀请道。 “大庭广众这下我可没那心思做公子你的入幕之宾,如果公子实在这么见不得人的话,那这酬劳之事当我没说。” 她又不傻,还跑进他的马车,真这么做了没事也会被一群看热闹编出些什么事来。 她倒不怕什么名誉不名誉的,但是不能让小人抓了把柄。 花道雪说完往自己的马车走去,她得赶紧去买药。 就在她转身之际却赶紧一道力从身后飞来,她赶紧一个旋身将来物给接住,入手的是一块冰冷的血玉,这大秋天的抓在手里还感觉有几分冷。 血玉刻着古怪的图腾,上面还有像蜥蜴样的图案,玉的中间有一个崔字。 “这是你的酬劳,价值连城。”男子的声音缓缓地传来,那车夫却已驾着马车离开了。 花道雪将血玉收入了腰间,这种毫无杂质的血玉可是个稀罕物,这男人应该没有吹牛。 没想到顺手赚了个这么大的便宜。 花道雪上了马车,绕过那还在燃烧着的马车往前行去,过了一会在一家药店前停了下来。 让知秋偷偷摸摸地买了两副滑胎药,两人便悠哉悠哉地回了府。 一夜无梦,第二日花道雪倒是起了个大早,看到君临天果然在院里练剑便走了过去:“君临天,上次跟你说的鸠红的另几十种药,我必须去深山里面采。” 君临天却好似没听到她的话,气壮山河地练着他的剑,拂晓的晨曦之光落在他的身上,把他衬托得如谪仙降临,那一张完美的俊颜透着一抹低调的桀骜,美得让人沉沦。 花道雪总觉得君临天再变态再王八再冷血,可都能让这张脸给抵消。 唉,这真是个看脸的世界。 不过可惜,这张绝世俊颜却没几人知道。 “不管你听没听到,从明天起我要去深山,采齐药才会下山。”花道雪说完转身就走,却忽然感觉到一阵强大的男人气息,瞬间自己就落入了一个强有力的怀抱。 君临天如刀雕的两颊淌着晶莹的汗珠,他的气息有些微喘,一抹清香的味道涌入花道雪的鼻尖,这个味花道雪知道是男人味。 她越来越觉得君临天不是个不举的。 眼角滑过一丝狡意,花道雪反身抱住君临天,却是一抬头就看见了君临天那半敞着的胸肌。 下意识的就伸出手在他胸肌上戳了戳:“有弹性,有触感。” 她研究得开心,完全没见到头顶的俊颜已经黑了下来。 “你确定要在这大庭广众下摸本王?”君临天声音里带着几不可闻的暧昧。 “这里就你我,怕什么嘛,我不摸怎么帮你治病呢。”花道雪摸上了瘾索性整个手都探了进去,啧啧,真是健美的肌肉。 君临天因为要练剑所以穿的是宽袍,在她上下其手的时候已经悄悄地将衣带给解开了。 “咦,我就摸摸,你干嘛宽衣解带?”花道雪愣了愣,脸蛋有些躁热,她在考虑到底要不要这么玩下去,真有点担心没玩到他,把自己给玩出毛病来。 她又不是个石女,面对君临天这么性感的身子难免心神荡漾。 “不是你要替我治病吗,身子已经准备好了,你打算怎么治。”君临天俯下头来咬住她雪白的耳垂。 双手往下突然扣往了她的腰身往自己身上一按,惊得花道雪尖叫了起来。 “现在不急,先吃了鸠红的药再说。”花道雪哪受得这么大的刺激,拼命地推开他。 “不,我很急。”君临天在她耳边低哑地道:“二十几年没尝过女人的滋味,本王怎么能不急。” 128.第128章 被捕 花道雪感觉自己的耳根子都热了,怒瞪着他:“君临天,你是不是经常趁我睡着咬我?” 君临天勾起红唇给了她一个魅惑的微笑:“那可不叫咬,那叫亲……抚” 花道雪听得一阵恶寒,爱他个大头鬼。 不过他确实是承认了那是他所做,如果再问下去,他一定会说做到一半发现自己还是小泥鳅。 肯定问不出什么。 “你tmd就是趁人之危侵犯老娘!”花道雪伸起脚用力地踩在他脚上,一个不解恨,另一脚也直接踩了上去。 结果踩上去后自己高了不少,正好与君临天可以面对面,抬头就跌人了一双灿若星辰的深邃眼眸,那幽幽的眸光仿佛要把她吸进去般的耀眼。 卷翘的睫毛如蝶翼,漂亮得不像话。 花道雪痴迷地看着这张美颜,那呆呆的模样让君临天心痒难耐,覆上唇就将她给攫住,铺天盖地地将花道雪吻得差点窒息。 宫卿急匆匆地冲了进来,却在看到晨曦下亲吻的这一幕而赶紧刹住了脚步。 爷和王妃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这亲吻的画面都美得不可方物,赏心悦目。 宫卿看得入神,完全忘了自己要来禀告的事,同时也忘了自己的主子是有多么的小气。 等他回过神来已经晚了,君临天那杀人的气息犀利地包围着他。 宫卿吓得往地上一跪:“王爷,属下该死。” 君临天将花道雪抱入怀里,她的头埋在他的胸前大气地喘着气,还在被吻得昏头转向当中没有回过神来。 “你最好有天大的事。”君临天冷冷地看着宫卿。 “昨晚去执行爷的命令,却发现那几个人昨夜已被采花贼玷污。”宫卿虽然有些害怕君临天危险的气息,但还是如实地禀告了。 “为何现在才禀告?” “执行的人去追那采花贼,到现在才回来复命。”宫卿大气不敢喘一口。 “人抓到了?”君临天眼底掠过一丝阴冷,看来有人是不甘心了。 “那采花贼最后逃入了城南一家青楼。” “那就是说没有抓住了?”花道雪理智回了大脑,听到宫卿的话总结道。 “是这样的,王妃。”宫卿的声音里多了几分讨好,就指望着君临天看在花道雪的面子上少罚自己。 “退下,好好反醒一下。”君临天揽着花道雪走了,留下宫卿跪在那想着要怎么反醒才能让爷满意。 “回屋安心呆着,草药的事我自会派人去。”君临天将花道雪强行送进了屋里,然后去了书房关上了门。 花道雪撇了撇嘴,躲开她就以为她听不到了? 她拿了个自制的喇叭像的听筒罩在连接书房的墙壁上,耳朵凑上去一听,果然听得见。 书房里,君临天坐了下来淡定地翻着一本书,半晌都没理那跪在地上的人。 似乎是书中有平心静气的良药,看了一会君临天心沉静下来才开声问道:“能确定是谁做的?” “回爷,看那身手像是大内侍卫。”地上的人一身夜行衣都未来得及脱。 “本王知道了,李侍郎的礼物应该给他准备了。”君临天勾了勾嘴唇。 “是,属下马上去办。”那黑衣人说完,便凭空消失了。 再后来便是一片平静,然后书房的门开了。 花道雪恹恹地放下听筒,她裤子都脱好了,就给她听了三句话! 采花贼又出现了?而且这次的采花贼还在君临天的人的眼皮底下跑掉了? 花道雪感觉这个采花贼不是上次那一个,上次那个胆子如此之大,行事如此之俐落,怎么可能被人如此轻易被人发现还被追了。 大内侍卫,那不是皇上身边的人吗? 那个在太后面前屁也吭不出来一个的皇上,四十多岁才坐上皇位,他真的甘心做个傀儡吗? 花道雪摇了摇头,她想这么多做什么,关她屁事了。 打了个呵欠,花道雪决定再睡一个回笼觉,上山采药的事还得跟君临天再好好磨一磨。 花道雪睡下还不到一刻钟,知秋就嚷着跑了进来。 “不好了,不好了小姐,大理寺的人人来抓小姐了。” 花道雪猛地睁开了眼:“你说什么?抓我?” “是的,大理寺的羽林军已经在院外了,小姐怎么办呀,要不你快逃吧知秋去顶着。”知秋乱了阵脚不安地来回走动。 “别慌,那些人也要能过得了两个冰块那一关。”花道雪下了床还惬意地伸了个懒腰。 知秋看她这副不在意的样子反而安静了下来:“小姐,你真不怕呀?” “我怕啥,我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不就昨天烧了一辆马车。”花道雪想着肯定是昨天那一群公子小姐们集体把她告到了大理寺。 “不是呀,小姐,是昨晚又发生了采花贼的案子,大理寺认为这案子与小姐有关。” 知秋的话让花道雪蹙起了眉,昨天她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她根本没有犯罪动机,怎么今天又扯到她身上来了? 而且这次好像不仅仅只是猜测,而是直接冲着她来了。 “走,去看看。”花道雪带着知秋走了出去,兵来将来,水来土掩,她倒要看看他们要怎么栽脏于她。 临天苑外果然有几十个穿着铠甲的羽林军,正和王府里的护卫大眼瞪小眼。 “这次皇上下令抓人,你们想抗旨不成?”羽林军队长孟达冷哼一声。 “那你也得该清楚地方,煜王府是你能在这里撒野的?没有皇上的圣旨,谁敢在煜王府胡闹杀无赦。”王府的护卫更是威武不屈,还加了句威胁。 “怎么回事?”就在两方要打起来的时候,花道雪娇柔的身子出现在院门口。 犀利地扫了一眼那群羽林军,花道雪懒懒地问:“听说你们要抓本王妃?” “是,还请王妃跟着走一趟,免受皮肉之苦。”孟达的冷诮道。 花道雪抬起眸子眼如刀锋地直视着他:“跟你走一趟?你算个什么东西?” 孟达没想到她会这么嚣张冷哼道:“王妃这是想摆明了想抗旨?” “圣旨拿来。”花道雪伸出纤细的手腕。 …… 感谢咱群海飞丝美人的打赏,感谢咱群素颜美人的打赏霸屏,谢谢一直坚持俺的小涵涵,再谢每天都打赏的岁岁年年盼今朝以及南南~~今天会加更,么么哒~ 129.第129章 进大牢 孟达脸色变了变:“这是圣上口渝,难道我还会假传圣意不成。” “知秋,过去掌他的嘴。”花道雪收回手双手抱胸云淡风清地看着孟达。 知秋啊地愣了,让她去打羽林军,这小姐也太看得起她了。 虽然知秋很没胆,可是小姐的话她更不敢听呀,于是她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去扬起手轻轻地打了孟达一个巴掌,打完手还在颤抖。 孟达本来是不会被打到的,只是他是怎么没也没想知秋真敢打的,所以躲都没做躲的动作。 结果受了一耳光,虽说这丫鬟不敢用力,但是这打脸是真的存在的,脸上不疼那面子上可是被刮了好大一个伤口。 “本王妃刚说了,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在本王妃面前自称我,看来皇上需要先教教你们什么是规矩。”花道雪清冷地看着他,那骄傲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只蝼蚁。 孟达凶悍的脸变得十分的难看,大喝一声:“直接抓人,有任何问题我负责。” “停!不用抓,既然是皇上的圣意,本王妃自然会跟你们在,刚刚只是教训一下你这不懂规矩的。”花道雪冷扫了他们一眼,往前走去。 有羽林军要上来抓住她,花道雪却是淡淡地道:“本王妃乃千金之躯,岂是你们能碰到,如果你们再不懂规矩,出了什么事,就别怪我没警告过你们。” 这一声平淡中透着狠戾,竟让人觉得她在煜王身边呆久了,沾染了煜王的气魄。 那羽林军果然不敢动她,她自己老老实实地跟着他们去大理寺。 “站住,不许你们抓小姐!有什么事冲我来,一切事都是我做的。”知秋却****地站在了前面挡住了去路。 花道雪真想劈开她那脑袋瞧瞧她脑子里是不是全种的大蒜,没长一根筋。 “知秋,让开,我保证我不会有事,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别蠢到给我承认什么罪。”花道雪一声低喝,让知秋愣住了。 红梅从后面追了上来,拉着知秋便走:“你放心,王爷绝不会让王妃有事的。” 花道雪给红梅使了个眼色,红梅便把知秋给拉走了。 大理寺的大牢和别的大牢不一样,因为大理寺是专审皇亲国戚的地方,所以这大牢干净齐全。 若是不去看那一排的铁栏栅,那看上去就跟客栈似的。 大牢里很清静,因为关的人并不多,一个大间里四个小间,有两个小间是空的。 只有对面的一个牢里关着一个男人,端庄地坐在书桌前看着书,见籁天心被送进来,抬眸看一眼,又低下头回到书本。 他一身素色锦衣,五官俊美,除了脸有点清瘦和苍白之外,真看不出来是个坐牢的。 皇家的牢房就是比其他地方好坐。 花道雪被带进牢里,直接在床上倒了下来,当然这床铺的柔软度完全没有君临天的那个大床爽。 不过挺干净整洁,这就知足了,是来坐牢的,又不是来游玩的。 花道雪倒在床上便睡了过去,均匀的呼吸息在这静谧的牢里听得真真切切。 对面牢里的男人几不可见地蹙了蹙眉,又翻了一页书。 整整一天,牢里只有呼吸息和翻书页的声响,花道雪难得地睡了一个好觉。 一觉醒来打个了呵欠伸了个懒腰,看见放在门口的饭菜,有鱼有肉还有鸡腿,赶紧端进来大快朵颐起来。 不经意间扫到对面牢里的饭菜放在那里没动,她抬起头问道:“喂,你不吃饭呀?看书看这么久不累呀?” 那男人估计没想到花道雪会主动跟她说话,看书的眼神停顿了一下,又继续看了起来,没理会她。 花道雪还真没指望过他会回答自己,但这牢里就他跟自己呀,于是她又自言自语道:“这牢里的饭菜还不错,比煜王府的那些素菜好多了。” 君临天也不是个信佛的,纯粹是抠门,王府几天才能吃回肉。 这么久下来,她倒真是怀念起肉来了。 “你是煜王府的人?”那男人却突然开口问道,嗓音许是因为许久不用,有些沙哑。 花道雪见他愿意理自己,赶紧端着碗站到栏栅前笑道:“是呀,我是煜王妃花道雪,你是谁呀。” 本着友好睦邻的原则,花道雪先自我介绍起来。 “你不怕饭菜里放了毒?”那男人却不答她,不咸不淡地回了她一句。 花道雪笑脸一僵:“喂,你当我被唬大的,我要被毒死在大牢里,君临天肯定会把天闹翻的。” 虽然这么说,花道雪还是仔细地检查了一下,确实没毒才继续吃。 “看来你也不是这么确信。”那男人轻笑了一声,不过那笑还不如不笑,笑得能让人冷掉两层皮。 他的五官无疑是美的,但因为长久没接触阳光,那皮肤白得很病态。 那男人放下书本,在床上躺了下来。 “喂,你真不吃呀?”花道雪看着对面的肉流口水,不吃别浪费了呀。 “我可不想等你走后,还要怀念肉味。”那男人说完不再理她,背对着她睡了过去。 什么意思? “你不吃就递给我呀。”花道雪急急地喊道,那男人背对着她扯了个难看的笑,还以为这姑娘是关心自己,没想到是打了那肉的主意。 “想要自己拿。”男人的嗓音依旧沙哑,说完之后再也不理花道雪。 花道雪从衣袖里掏出一个钩子,八爪型后面由坚实的丝线牵着,本来这是她做来暗算别人的,现在倒可以钩个鸡腿过来。 准确地把鸡腿勾了过来,花道雪吃了个饱,摸着肚子这才发现肚子好像有些隆起了。 妈呀,算一下这孩子快三个月了,这个时候还去弄掉会不会对身体不好? 万一自己在这里出不去了,那孩子是注定要生下来了。 花道雪叹了口气,她的计划里可从来没想过要弄个小妖孽出来呀,带孩子那得多累啊。 以前特工组有个姐姐脱离了组织生了娃,两年后再见她,一下老了十岁似的,都是带孩子给带成了黄脸婆。 她花道雪才十八啊! “孩子呀,你这父不详的,你真要留下来吗?”花道雪不自觉地摸了摸小腹,一抹异样的情愫在心底滑过,可以说在这世上她已经没有一个亲人了。 …… 感谢咱群土豪七王爷的大红包,谢谢咱群素颜美人拿出宝宝尿布湿的钱出来顶俺,再谢谢女王陛下慷慨献出她的一顿早餐来打赏,同时谢谢女人低调点这位亲,爱你们哟~~~今天有大赏所以晚上八点还会有一更,吐血加更~~~ 130.第130章 小狗在叫 虽然她不在乎,但其实多少还是有点渴望的,活了两世都没感受过温暖的亲情,这人生过得有多糟糕呀。 算了不想了,能从这大牢里出去再说吧,她心里很清楚,这一次她是被陷害了。 昨天采花贼做案,受害者全是昨日在大街上骂过她的。 她甚至觉得昨天大街上的堵车,是有人刻意制造的,更蹊跷的是那人是花画心。 花道雪掏出手绢擦干了嘴和手,躺床上准备睡一觉,被扔进来也没人告诉她何时会审案,但是她肚里有君临天想要的子嗣,应该不会看着自己死才是。 “你看这小贱人,临死了还睡得着,真是头猪。”一道尖酸刻薄的嗓音在寂静的大牢里突然响起。 花道雪猛地睁开了眼,瞥了眼牢外站着的两个少女,冷哼了一声,又闭上眼继续睡。 不是每条咬人的狗她都要理的。 “反正就要死了,来世投胎指不定就真变成一只猪了,呵呵……” 两人看着花道雪的目光怨毒阴冷,恨不得她马上就死。 花道雪翻了身,继续睡她的,让这两个蠢女人慢慢去唱双簧。 段绯丝见自己的话没能引起花道雪的反应,憋得满脸铁青:“开门,本郡主要亲自去审问一下这个恶毒的女人。” “回郡主,大牢的钥匙在徐公卿那儿,任何人没有权利打开大理寺牢门。”狱卒恭敬地回道。 花道雪毒都已经准备在手里了,却听到狱卒说不能开门,这两女人可真走运。 “去把徐公卿给本公主叫来。”君邪琳冷哼一声,满脸不悦。 “是,奴才马上去。”那狱卒听完马上闪了,跑得比狗腿还快。 “花道雪,本公主让你这次进得来就出不去,就算不能弄死你,也让你一辈子关在大牢里。”君祈琳说完看向另一边的牢房:“知道你对面的关了多久了吗,整整十年!你也将跟他一样。” 对面的男人反倒是坐了起来,趿着鞋子走到书桌边,把灯芯挑到最亮,又看起了书来。 段绯丝和君祈琳纷纷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又瞪向花道雪。 “花道雪,这就是你得罪公主和我的下场,就你那点小本事还以为能翻出个什么天来,牢底让你坐圈,看你还如何嚣张。”段绯丝呵呵地笑了起来。 花道雪躺在床上直翻白眼,这两只狗叫得真烦人。 她突然坐了起来冷冽地扫向牢外:“会叫的狗咬不了人,但是太吵人,再不给老娘滚老娘让你们再也叫不出来。” “花道雪,你这贱人,竟敢骂我们是狗?”君祈琳听得暴跳起来,冲着栏栅就想撞进去。 “我是骂那吵人的狗,又没点名道姓是你……谁让你这么有自知之明。”花道雪无赖地冽嘴一笑,这狗怕是要气得咬到自己舌头了。 “花道雪,本公主今天就让你死无葬生之地,准备弓箭!”君祈琳气得快疯了,她骄纵一世,没有谁敢骂过她一句重话,花道雪竟然敢骂她是狗。 “公主,她可是煜王妃,公主你三思呀。”站在身后的嬷嬷提醒着她。 “什么狗屁煜王妃,她做了这么恶心的事,皇叔还会要她才怪,给本公主快,把她射成马蜂窝!”君祈琳气疯了。 段绯丝在一旁露出得逞的笑,借君祈琳的手能除掉花道雪,可真是合了她的意。 “公主,你要是真的伤害了她只怕江相爷会生气,不要因为她影响了你俩的感情。”段绯丝拉了一下君祈琳,假意地劝她冷静下来。 君祈琳面目变得更加狰狞:“她算个什么东西能影响帝雅哥哥!” “公主,弓箭手到了。”一个羽林军跑了进来,带着一队拿着弓箭的侍卫。 花道雪眉头蹙了蹙,君祈琳这是气疯了,难不成自己真要被她乱贱射死? “君祈琳,上次被追杀江帝雅欠我一条命,我若真死了,他不会怪你,但一定会陪我一起去死,到时候就是你这未婚妻害死了他。”面对疯了的君祈琳,花道雪也只能以江帝雅当谈判的资本了。 这牢房,躲都没有地方可躲。 “不可能,帝雅哥哥才不会为了你去死!”君祈琳双手抓着栏栅恨不得将花道雪的嘴给撕烂。 “我与他犯难与共过,我救过他的命,他说过可以给我做牛做马,不信你就杀我试试,但是我得劝你一句,人死是不可逆转的,我死了一了百了,后悔的可是你,只能抱着江帝雅的墓碑痛苦一辈子,还成全了我们两同年同月同日死。” 花道雪坐在床边,双腿交叠着,双手抱胸云淡风清地看着君祈琳。 “你!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小贱人,本公主要撕了你的嘴。” “来呀,你过来撕呀?”花道雪呵呵地笑了起来,对君祈琳的张牙舞爪感到好笑。 “公主,弓箭准备好了。”那羽林军一脸笑意狗腿地道。 “滚,你有没有脑子……”君祈琳一脚踢向那人,她可不敢真拿帝雅哥哥的命去赌。 花道雪这贱人不配。 段绯丝恶毒地看向花道雪,没想到她竟然三言两语就让君祈琳放弃了。 真是个诡计多端的女人! “公主,不用急,马上徐公卿就来了,还怕进去撕不烂她的嘴吗?”段绯丝阴冷地笑了笑。 很快徐公卿来了,看那官服穿得歪歪的,估计是刚从被窝里钻出来。 徐公卿跑得满头大汗,这两姑奶奶怎么半夜三更来了牢房。 “下官参见煜王妃,公主,郡主。”徐公卿行了个礼,看向牢里坐在床边一脸淡然的花道雪,心忖着惨了,这是冤家聚头让他遇上了。 “你竟然先给她行礼!”这一举动让君祈琳尖叫了起来。 “公主,有什么不对吗?”徐公卿无奈地问道,煜王妃本来就比一个公主大,何况还是长辈,自然是先从她行礼。 “她是个囚犯!”君祈琳咬牙切齿,可恨徐公卿脑子不开窍。 “回公主,煜王妃只是有嫌疑并未定罪。”徐公卿也不是个拧不清的,这次是迫于皇后的压力才先将花道雪给抓起来好生关着。 …… 吐血加更~~~再次感谢七王爷,素颜,女王陛下,爱你们哦~~~明天洛缔闪亮登场,有他的粉么~ 131.第131章 洛缔来了 煜王那天在公堂上公然亲吻煜王妃,这说明什么,那就说明煜王妃是被煜王承认的女人,他就是有十条命也不敢乱来。 都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就算煜王妃被关在牢里,那她也还是煜王挂着名的妃子。 “你……”君祈琳还想说什么,却被段绯丝用力地拉了一下,朝她摇了摇头,现在不是跟徐公卿计较这些的时候。 “把门打开,本公主要进去探望一下煜王妃。”君祈琳压下了怒气。 “公主,大理寺的牢门原则上是不允许任何进入的。”徐公卿眉头有些紧锁。 本来公主和郡主进入牢里来已经是不对了,还要开牢门,这刁蛮的公主真是让人头疼。 “你也说了是原则上,怎么本公主想去探望一下我婶子还不行?”君祈琳端起公主架子来也是能让徐公卿心惊胆颤的。 花道雪清冷一笑:“公主刚还准备用弓箭射死我呢,这会又想着关心我这婶子了?” 徐公卿一听那脸色马上就变了,煜王妃要是死在这大牢里,煜王还不得把他祖宗都给挖出来鞭尸。 “公主,下官要提醒公主一句,这大理寺的牢房可是禁地,你让弓箭手进来,这事若追究起来皇上也保不了你。”徐公卿脸一拉,冒着胆子说了实话。 “你倒给本公主说说,谁敢追究本公主?”君祈琳仰起头不可一世地看向徐公卿。 “这……”徐公卿被问得说不出话来。 “我!”就在这时,一道男音掷地有声地响了起来。 一身莹光白的男子带着两个同样一身白的女子走了进来,一张俊脸美如玉,那脸上的神情却是十分难看:“公主倒是好生的威武,我倒不知道这覃国变成了你的天下。” 花道雪挑了挑眉,看向来人淡淡地说:“你也知道出现了。” “你说你怎么这么没用,我才去祁国一趟,你就把自己整进了大理寺大牢里。”缔上云像老朋友一样的揶揄着花道雪。 “何止整进大理,都见阎王爷两次了,不过阎王爷说我太美了不适合做鬼,又让我回来了。”花道雪耸了耸肩。 “缔上云,你别多管闲事。”君祈琳见到缔上云似乎有些忌惮,已怒却不敢发。 段绯丝在一旁冷哼了声:“缔上云,你就这么缺女人,有妇之夫你还贴得紧了。” 缔上云看向段绯丝的眼神闪了闪,放柔了声音问:“你身子怎么样?” “要你管?”段绯丝毫不客气地回了句,转身先走出了大牢。 君祈琳跺了跺脚不甘心地追了上去:“绯丝你怎么就这样跑了。” “本事挺大的啊,一来就把这两只吵人的麻雀赶走了。”花道雪笑了笑,终于可以安静了。 缔上云看着段绯丝离去的身影摇了摇头,回过头来看向花道雪扬起唇角笑得邪肆:“我刚回来就来看你了,够贴心吧。” “我以为洛缔是来大牢里看段绯丝身子怎么样的。”花道雪站了起来走到栏边:“去了趟祁国有没有带点礼物回来?” “你想要什么礼物?”缔上云真服了她,都被关在大牢里了还想着要礼物。 “当然是可以保命的礼物。”花道雪觉得自己太危险了,刚刚如果不是集中生智拿出江帝雅来,那君祈琳还真有可能把自己给射成马蜂窝。 “保命的?”缔上云想着她刚刚说自己见了两次阎,这丫头也知道怕了。 “比如穿在身上就可以刀枪不入的。”花道雪冽着嘴笑,笑颜如花的脸蛋是满是期待。 若是有了这种东西,那以后谁还能放冷箭害她。 “这东西我倒还真有一件,不过有句话说得好,无功不受禄我为何要送你?”缔上云挑眉很为难地看着她。 “说!想要我做什么?”花道雪一听还真有这样的东西立即一掌拍在栏杆上,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什么你都愿意?”缔上云眉眼间闪过一丝异色。 “伤尊严之事不做,杀人超过十个以上不做,陷害忠良之事不做,出卖身体之事不做,其他随便。”花道雪一口说了四个不做。 缔上云冷然一笑:“你这么多不做,剩下来还有什么可做的。” “比如,把段绯丝从君临天身边抢走给你。”花道雪嘻嘻地笑,一点也不为自己的无耻感到有何不对。 缔上云却伸出手用力戳了一下她脑袋,带些宠溺地轻斥道:“我洛缔还不至于要为一个女人费神,你若愿意归依我洛谷,我可以将蛟鳞衣送你。” 花道雪眉头一蹙,小嘴儿都嘟了起来:“我刚说了伤尊严之事不做。” “归依我洛谷怎么伤你尊严了?”缔上云翻白眼,多少人想入他洛谷他还看不上。 “那我得听候你差遣,啥自由都没了,有句话说得好,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自由那可是比生命更贵重的东西。”花道雪才不会这么傻。 前世就入了组织,最后落到个被累死的下场。 这辈子她是打死也要活给自己,她是想睡想躺想多懒都没人能管她。 缔上云奇怪地打量着她:“你从哪学的这些打油诗。” “你管我,虽然是打油诗,但讲的却是真理,能不能换别的条件?”花道雪不想失自由可更想要那件刀枪不入的衣服呀。 缔上云慵懒地靠在栏栅上面摇了摇头:“不能,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再提醒你一句,蛟鳞衣只此一件,世上绝无仅有的一件。” 花道雪被他说得心痒痒的,这样的宝贝绝对是护身服呀。 徐公卿在旁边看了半天,这两人一直聊着,竟然直接无视了他,他这张黑脸黑得更黑了。 可是抬眼瞧见缔上云带来的两个白衣女子,他就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命要紧,像缔上云这种江湖邪帝,真杀了你,半点责也不负的。 花道雪这个纠结呀,两样都想要,两样都舍不得。 最后一咬牙:“算了,生死有命,也不一定穿了那刀枪不入的东西我就能真不死了,护得了上身护不了下身,护得了下身护不了头,护得了头那就成了木乃伊了。” “喂,你真不要?我这条件可真的是天下绝无仅有的好么?”缔上云有些气闷,他洛浴遭人嫌弃了。 …… 谢七王爷任性的1888打赏刷屏,加五更臣妾做不到啊~~~~ 132.第132章 上堂 虽然偶尔也有能人异士孤傲清高不愿入洛谷,但是他只要稍微开一点放宽的条件,那些人也就点了头了。 可是这女人,他可是拿天下奇宝蛟鳞衣做代价邀请她! “哼,洛缔,这女子真不知好歹!”跟着缔上云进来的一个冰山美人不乐意了。 也不知道洛缔干嘛要对她这么客气,就算是煜王妃也是个不受待见的。 缔上云朝那女子邪魅一笑:“小盈儿,你是在吃醋了?” 另一个女子脸色一变赶紧道:“洛缔,洛盈逾矩了,还请洛缔原谅。” 那叫绾盈的女子微微蹙了一下眉低下了头。 “呵呵……洛缔可真有美人福,这身边的女人一个个美得跟天仙似的。”花道雪可不想拉仇恨,示好地对那两个女子笑了笑。 好话总有人喜欢听,那两女子被赤裸裸的这么一夸竟然脸红起来。 清纯美人啊,缔上云可真是艳福不浅。 “没有你,始终觉得少了些什么。”缔上云伸出手挑起她的下颚:“你要不想加入洛谷也行,做我女人怎么样。” 花道雪却咯吱地笑了起来,笑得花枝乱颤的。 缔上云有些郁闷地瞥了她一眼:“你笑什么?”他说的话难道像个笑话? “没什么,就是觉得挺好笑的。”花道雪看他完美的俊颜一脸不解,便觉得越发的好笑。 这个不要脸的,别说他与段绯丝不清不楚的,就凭他身边这么多美人,她也不想去那里个百花堆里凑热闹。 也许在上次被君临天一掌差点拍飞,又无人可医的时候,她是想过依靠缔上云,只是那个想法已经过去,缔上云最后也没来,自己最后还是被君临天给救了。 如果她跟君临天是孽缘,那与缔上云就是无缘。 后来缔上云知道花道雪曾经想过依附他一辈子时,眼都差点哭瞎了。 缔上云的脸色越来越黑,花道雪才收了笑:“缔上云,我可是有夫之妇,这种话还是少说为妙。” 花道雪打了个呵欠:“对了,你来有啥事,没事我就去睡觉了。” 缔上云还没抓狂,他身后两个美人就已经愤愤不平了,这分明是在赶客! 洛缔赶了这么久的路,都没歇一下就跑到牢里来看她,她竟然是这么一副态度,简直就欠杀。 那叫洛盈的女子更是怨恨地瞅着花道雪,感觉到有异光,花道雪抬起头就看到了她眼里闪过的绿光,暗叫一声不妙,这女人的眼睛好像是武器。 前世身为特工,什么能人异士都见过,以前组织里就有一个能用眼光迷惑人心智的。 “洛缔,你赶紧带着你的美人们走吧,要不然我小命不保。”花道雪赶紧退了两步,眉头紧锁地看着那个叫洛盈的女人。 然后突然又笑了出来:“姑娘,洛缔真正想要得到的是那个叫段绯丝的女人,那女人才是真正的不知好歹,她连跟洛缔说话都是扬着那傲骄的下巴的。” 缔上云剑眉紧锁,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花道雪:“你这样认为的?” 这女人怎么会有如此的想法? “你快走吧,别给我在这拉仇恨了。”花道雪转身走向自己的床,然后终于想起了毫无存在感的徐公卿。 “徐公卿,别把这大牢整得跟菜市场似的谁都能来。”花道雪说完便睡了下去,朝缔上云挥了挥手:“慢走,不送。” 缔上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走了出去。 徐公卿也走了,大牢里终于恢复了安静。 对面牢里的男人平静地放下书,也爬上了床去睡觉了。 一夜无梦,直到大牢里的那个小窗里透进来一束光线,对面的男人起了床,接过狱卒递过来的水洗漱完毕才抬眼看了下花道雪。 花道雪此刻却是睡得真香。 突然牢里来了一批侍女,二话不说就在花道地的牢前拉了一道帘子给遮上,然后又迅速地出去了。 如果不是那飘逸的丝绸帘轻轻被牢里的凉风吹动着,还真以为刚刚那一群侍女只是幻觉。 花道雪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午时,还是衙差来带她上堂把她给叫醒的。 花道雪打了个呵欠出了门,临去前还摸了摸鼻子看向那安静着看书的白面男子:“喂,姐这一去指不定就出去了,你外面有什么亲人啥的,需要带话什么的不,或者有没有什么金银珠宝藏在了什么地方,快告诉我,反正你也一辈子出不去了,没人珍惜它们金银珠宝那得多委屈。” 那男人抬头看了她一眼说了四个字:“欢迎再来。” “呸呸呸……虽然这里好吃好住但到底是个牢,我这一生别的不爱最爱自由,所以不会再来了,你有遗言赶紧交待,过了这个高粱村就没那个麦子地了。” “慢走。”男人清冷一笑,笑得花道雪全身都起鸡皮疙瘩。 “你还是别笑的好,你一笑鬼都要哭了。”花道雪倔了倔嘴,跟着衙差走了。 公堂里,那是人山人海呀,简直就跟参加什么聚会似的,小姐夫人一堆儿,姹紫嫣红的。 “花道雪,你这贱人,你连你妹妹都害……你这恶毒的女人会下地狱的。” 花道雪刚一出现,那尖利的骂声就传了过来,定晴一看,那人正是花画心的生母花府的三姨娘。 花道雪眉头一紧看向徐公卿:“这里到底是审案的还是泼妇闹街的地方?” 徐公卿用力一拍案板:“谁再闹拖出去杖责二十大板。” 这一吼掷地有声,威武霸气,花道雪朝他竖起了拇指:“大理寺的公卿就是不一样,这气度,这气派,这气场,随便就把这些泼妇给干倒。” 徐公卿轻咳了声:“煜王妃,这是公堂。” “哦,那你开始吧。”花道雪理了理衣裳,整了整发型,巧笑嫣然乖巧地回道。 “现在怀疑你与皇城发生的二十四起采花贼案件有关,煜王妃可认罪?”徐公卿严肃地问道。 “当然不认,我对女人没兴趣,就算我男人不举,我闺房寂寞采的也是美男。”花道雪不咸不淡地回着。 …… 感谢七王爷,感谢岁岁年年盼今朝,谢女人低调点和柠的几位亲的打赏,加更~~~么么哒 133.第133章 上堂2 徐公卿脸色微微一怔,采美男?亏她也敢说出口。 屏风后,君祈琳不屑地看向花道雪,转向一脸阴沉的君临天:“皇叔,这就是你的王妃,给你丢的脸还不够吗?” 君临天冷睃了她一眼,君祈琳悻悻地闭了嘴。 “可是这二十四个受害女子全都与煜王妃有过过结,煜王妃做何解释?”徐公卿的声音再度响起。 花道雪摇了摇头:“我怎么知道,也许老天爷也看我清纯可人,温柔善良被人欺负看不过眼,于是天降神兵把她们给办了呗。再说我可跟她们没过结,她们是骂过我,但本王妃自认为会咬人的狗不会吠,从来不把她们放在心上,骂就骂呗,本王妃又不会少块肉。” “若是她们认为跟我有过结,那我还得怀疑她们是不是故意制造出采花贼的案子来陷害我呢,毕竟这最后得好处的还是她们,可以嫁给陵王世子那可是她们中很多人求都求不来的。” 花道雪一翻快速俐齿,把事儿反说了个遍。 一众女子被她这狡辩的话气得脸色五花八门,怎么就会有这么倨傲的女人,几句话把罪推得一干二净。 “煜王妃,你这话也太不合常理了,女子的清誉那可是比命还重要。”徐公卿脑袋微微地疼,这样下去他只怕会英年早逝。 “咦,徐公卿也知道不合常理,那受害者因为都骂过我就说凶手是我,你怎么不想想我一女儿身做不了玷污之事,你也不怕别人笑话,覃国发生采花贼案件凶手是个女人……你把你的脑袋里驻的水给本王妃抽干净,好好给我想仔细!” 徐公卿脸更黑了:“本官又没说是你亲自行凶的!” “那不就结了,你都认为不是我亲自行凶的,那你还审我做什么?”花道雪勾着嘴唇看白痴一样看着他。 “是你指使的!”徐公卿感觉有点秀才遇到了兵。 “哦,我指使的?谁?我来跟他对下质,看下我到底指使了谁。”花道雪一脸无所谓。 “带人犯。” 花道雪蓦地眯起了眸子,难怪敢直接将她拉来大牢,原来这凶手都已经抓到了。 真是心思慎密的安排,估计从让她进宫商量采花贼案的时候就是一个局。 于是那么巧的有些千金公子在那吵架,那么巧的就挡了她的路,那么巧的就有花画心这个欺负她多年的人在里面。 花道雪唇角露出一朵冰冷的花,她自认从来没主动去招惹过谁,可是却一个个都想要她死。 人犯带上来了,是两个人,大约二十来岁,身子欣长,相貌却是平平,见着花道雪眼里掠过异色,跪了下来。 “张飞,刘备,你们俩可认识你们身边所站之人?”徐公卿面色凝重地问道。 听到这两个人的名字,花道雪嘴角狠狠地抽了两下,这两人是准备上演三国演义吗? 前辈莫怪莫怪,真不是我让他们变成采花贼的,只能怪你们不去把自己的名字注册个独有权,这不被这些霄小们给占了。 “回大人,草民认识,正是她指使我们所做。”其中一个人坚定回道。 “她是如何指使你们的,本官要听详细述说。” “就是前半个月,草民记得那天是玲珑阁斗艳大会,草民和刘备两人想去玲珑阁看看,可是那里不是草民们能进去的地方,就趴在玲珑阁外张望,后来就是她从玲珑阁里出来了,好像受了伤走路不稳,我见忧怜的样子十分诱人,草民们就起了色心,趁她不注意将她拖到了旁边的小巷,一番轻薄之下,她开口说只要放过她,她就给我们十两金子。” “草民见她一副病怏怏的样子怕真出人命,毕竟玲珑阁的人是我们得罪不起,就拿了十两金子准备走人,她却将草民两人叫住,见草民两人有功夫,就说如果愿意帮她做件事可以给草民们一千两金子,草民们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金子便欣喜若狂的答应了她。” 徐公卿一听脸上表情更为凝重:“这件事是什么?” “她说了十六家小姐的名字,让草民两人不管用何方法将她们玷污,草们见钱眼开便答应了,她给了草民五百两金子银票,说事成之后给另一半,然后她就走了,回到玲珑阁门口另一个姑娘追了出来,她便跟着那姑娘走了,我们兄弟俩经过十来天的筹谋合计,想拿着金子赶紧远走高飞,就决定快刀斩乱麻,之后便将那十六家姑娘都给玷污了。” 花道雪含着冷笑听着他所说,还真是说得天衣无缝,面面俱到,简直可以来个原景重现了。 “煜王妃,他们所说你是否承认?”徐公卿看向一旁优雅地站着,还含笑若无其事的花道雪。 “回大人,我不认识这两人,见都没见过,我今天才知道这两人叫张飞和刘备。”花道雪勾了勾唇角,这出戏可比三国演义来得精彩。 陷害她的人看来也是玩惯了心机了的,就不知道是皇后皇上还是太后,但这里面一定有花明昊的参与在内,要不然花画心怎么会出现。 “可这两个凶犯却是认识煜王妃你,你做何解释。”徐公卿眉头又锁了几分。 “徐大人如果是如此办案,那以后这有权有势的人都可以随便陷害忠良了。大人如果我与你有过结,哪天我出了事,有个人跑出来承认自己是凶手而那个指使他的人就是你,你是不是就该被处斩了?” 花道雪看向徐公卿的眼神里多了几分不屑,都说他是个公正廉明的清官,看来也未必。 “这……”徐公卿被她呛得一时语塞。 “徐大人既然不会办案,不如让本王妃来教教你,敢问大人,这两人确定了便是那采花贼?”花道雪站在那里挺直着腰杆,一身冷艳,让人不禁暗自称臣。 “这两人前日采花时被人发现,追到青楼时被人当场抓住,证据确凿。”徐公卿回道。 “可是陵王世子的样貌?”花道雪挑眉,那晚君临天的人也追了采花贼,没想到他们却是故意躲进青楼被抓的。 134.第134章 上堂3 “正是,他俩皆有戴上人皮面具。” “这也不过说明前日的采花贼是他俩,如何说明初七那次是他们?再说我自受伤以来都住在煜王府根本无法出门指使他们任何事,这次的事件我又是如何指使的?” “就在前日你在道路上烧了马车之后,你进了一家药店,在药店里面你吩咐的我们俩。”那张飞抬起头来主动交待。 花道雪眼眸里闪过一丝冷意,连这个都算计在内了。 所有的事件都说得天衣无缝,连指使地点都很好的见缝插针了,想她在煜王府被禁足,唯一的两次可以指使的时间都被他们算计好了。 不得不佩服这些人的心思慎密。 花道雪扬起嘴角笑了笑:“是吗?那你可知当日我在药店买了药?” “自然是知道的,那不过是个愰子。”张飞眼底掠过一丝疑惑,这女人怎么突然问这个。 “那你可知我当时买了多少副药?” “这个我们哪个注意那么多。”张飞闪过一丝慌乱。 “呵呵,那就奇怪了,我当日买了十副药拿在手里相当的重,所以一直抱在胸前,你们竟然都没注意到?” “我们当然有注意到你拿了很多药,但谁会去数具体多少副。”张飞赶紧回道。 花道雪诡异一笑:“是吗?大人……我当日在药店只拿了一副药,而且为了让别人不知道我买药的事都藏在了衣袖里,这张飞不知道是从哪里看到我抱了很多药的,这事可以去问药店掌柜,不过大人最好赶紧派人去问,免得有人威胁药店掌柜。” 听到她的话,张飞和刘备脸色变了变。 刘备赶紧道:“大人,草民们确实不知她当日有没有拿药,只想着赶紧拿钱走人,谁会去在意她手上拿了什么东西。” 花道雪撇了撇嘴,好一个干脆直接说没注意,虽然这里有点偏差,但还不足以证明他俩就是说谎。 “那就说第一次我让你们对付的那十六家小姐,你们说说是哪十六家。”花道雪也不急也不躁,面容淡定地继续问。 张飞和刘备准确地说了出来。 “那么一晚八家,你们俩是怎么分工?” “一人四家,我城南四家,刘备城东四家。”张飞镇定地回答。 “既然这样,你们一定是研究过自己做案的这四家的方位图了?”花道雪问。 “自然有。” “那不如你们把这四家的方位图画出来看一看。”花道雪呵呵地笑。 张飞和刘备一听脸色又变了,这女人怎么这么难缠。 “大人,拿笔墨来给他们画一下方位图,一晚跑了四家做案,我想他们应该是十分了解这四家在皇城的哪个方位。” 徐公卿点了点头:“上笔墨。” 张飞和刘备现在是紧抿着嘴,有些承不住气了,明明说得那么天衣无缝,怎么就变成要画什么方位图了。 笔墨送上来,两人绞尽脑汁各画了一张出来。 方位图呈给徐公卿,徐公卿令人找来皇城布局图,一对照,眉头又骤然垄起。 两人见徐公卿的表情赶紧道:“大人,那是前十天的事情了,草民本来就记性不太好,这几天又担惊受怕,对于那几家的方位也确实记得不是太清了。” 徐公卿怒瞪了他们一眼:“记不太清了也不至于完全颠倒,根本就完全不在一块,大致的方向都是错乱的!” “大人,当时我们是采过点的,晚上寻着记号就找到了,不能画出来也是情有可原呀。” 花道雪不禁佩服呀,这陷害她的人还真是找了两个智商不差的,临危不乱,胜于雄辩。 “呵……这世上的人都求生不求死,你俩以为承认采花贼你们还有活路?既然你们硬要找死,那本王妃成全你们。” 花道雪走上前冷然地看着他俩:“那两张人皮面具你们从哪里来的?” 张飞和刘备明显没想到她会问人皮面具,面上一滞,张飞先反应过来赶紧说:“那个是买……” “买的?本王妃可听说这人皮面具要在浴谷才有买,刚好本王妃和洛缔挺熟的,你们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我帮你们说一下,也许可以给你们算便宜点。” 张飞露出一丝慌乱但随即摇了摇头:“不是,我们不是在洛谷买的。” “哦,那是在哪儿买的,我听说一张人皮面具可是至少要上万两金子,你们才得我一千两金子岂不是太亏了?”花道雪冽着嘴笑,露出一排白牙,让张飞和刘备看得心惊胆颤。 “我们是买材料自己做的,刘备拜过一个师会做人皮面具。”张飞暗暗咬牙劝自己冷静。 真不知道这女人竟然这么难缠。 “他既然有这手艺,何不做些人皮面具去卖?”花道雪懒懒地问。 张飞看向刘备眉头紧锁,一时没想到如何来答了。 刘备赶紧叹气:“我也很想拿这手艺去卖,不过师训这门手艺不能拿来做营生。” 花道雪咯吱地笑了起来:“你们俩倒是挺机灵的,死了还真有点可惜。” 张飞和刘备两人脸色铁青起来,有点弄不明白花道雪到底在想什么。 “既然刘备你有这手艺,不妨展现一下试试,大人,给他一间房派人看着,只要他真能做出一张人皮面具,我就认罪。”花道雪看向徐公卿冷然地道。 “这……”刘备脸色一紧,张飞对他使了个眼色,他赶紧道:“人皮面具制造不是一时半会的功夫,要好几天。” “没关系,本王妃可以等,哪怕是要上几年,本王妃也在牢里等着你做出来。” “好,就这么决定了,把刘备关到大理寺后厢房,如果刘备做出人皮面具,煜王妃你可就要承担一切罪责?”徐公卿对这结果很高兴,不管做不做出来,这案子都能结了。 “如果他做出来了,我不想认都不可能了不是吗?”花道雪讥诮地看向徐公卿。 张飞和刘备交换了一个眼神。 刘备又道:“大人,这手艺是草民师门不外传之术,草民可以做,但是不希望有人偷学了去。” “可以,本大人会给你一个安静无人打扰的环境。”徐公卿站了起来:“今日就到此。” …… 感谢亚,风涧澈的打赏~~~么么哒~~ 135.第135章 君临天光临大牢 花道雪冷扫了一下在场的人,含笑优雅地走出了公堂,回大牢里睡觉去了。 想当初以为自己嫁入煜王府,煜王是个不举的又常年不在府里,自己可以安静舒服的过自己被冷落的日子。 现如今却是如此这般三翻五次差点丧命,追杀不成现在换成了陷害,她就悔得都要吐血了。 大牢里,对面牢里的白面男子见她走进来,了然一笑:“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要一去不回的嘛。” 花道雪白了他一眼:“我可有良心的,咱们也算是同居了一天,怎么能狠心就这样离你而去呢,所以打算再回来陪上你两天,这世上呀,也只有我这么有良心了。” 男子嘴角明显一抽。 花道雪瞥了眼牢前拉上的轻纱帷幕,伸手就把它们给撕拉了下来,一脸不屑:“切,这大牢还整得跟青楼似的。” 这回是连送她进来的狱卒脸都抽了。 花道雪走进大牢里往床上一躺,大叫了一声:“这些妖蓄,竟敢陷害老娘,老娘比你们多了几千年的智商,如果被你们整死了,老娘到了地下都要被现代同胞给鄙视死。” 算了,不想了,先睡觉。 没一会,花道雪就已经安然进入了梦乡。 对面的男子从书里抬起头来,意味深长地瞥了眼对面的女人。 煜王倒是娶了个有意思的女人,这一辈子该不会太寂寞了。 君临天来的时候,花道雪还在睡得正香,瞄了一眼那被撕裂的帷幕,君临天戴着鬼脸的阴沉得如地狱来客。 “谁将它毁了的?”冷冷的声音让人不寒而粟。 狱卒吓得赶紧跪了下来:“回煜王,是王妃自己,她说大牢不能整得跟青楼似的。” 君临天嘴角抽了抽,这个女人真是让人想把她暴打一顿,欠教训。 “开门。”君临天淡淡地命令了一声。 宫卿走上前,往上往锁链上一放,咚地一声那锁链就裂成了两半。 “爷请。”宫卿恭敬地拉开门。 那身后跟进来的狱卒一脸菜色,却是半个字也不敢多说。 感觉到有人靠近,花道雪缓缓地睁开了如星辰般璀璨的双眸,迷茫地看了下君临天,闭眼又睡。 君临天眼角跳了跳,这女人看到他来了还睡得这么舒服。 无奈地坐到床上,眉头一紧,这床硬得跟门板似的,他伸出长臂将花道雪揽入怀里眉头又紧了一分:“这两天都没吃饭吗?” 他似在自言自语,可是跟在身后的狱卒却是听得脸色一变:“王爷,这两天给煜王妃都准备的是各种肉类,煜王妃吃得很欢,只是她有时候一睡就不吃饭。” “知道了,出去吧,把纱幔重新拉上。”君临天淡淡地吩咐了声,眼神没有从花道雪那张娇娕的小脸上离开。 这女人有着一张粉嫩而精致的美颜,虽然已经十八了,可是因为身子清瘦,肤白如玉,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 但身上该长肉的地方可是一点也没少长,相反还比一般人长得都丰腴。 只要抱着她,就能感觉那两团柔软抵着自己的胸,每次都让他难以自控。 君临天无奈地摇了摇头,可这女人完全不知情,还在他怀里睡得这么香,若是其他的男人,她是不是也会这样? 想到这,君临天的脸就黑了下来,用力地在花道雪的胸上拧了把,疼得花道雪睁开了眼,微嗔:“君临天,我都到大牢里了,你还来打扰我清静!” 她真是上辈子挖了他家祖坟还是咋的。 “我带你出去。”君临天揉着她如锻的发丝幽幽地道。 “不要,我才不做逃犯,我有信心能抓到陷害我的人,你若不想看我死,这几天多派些人死盯着刘备那间房。” 花道雪被他吵醒,也不能再睡了,索性爬了起来。 君临天直直地看着她,沉默不语,这个女人似乎从来不会想要他的保护,遇到困难也从不向他求助,她难道不知道她的夫君很厉害吗? 这种不被依赖的感觉让他很不爽。 “羽林军来抓你,你完全可以不跟他们走,石破和天惊可以保你无忧。”君临天淡淡地道。 “人家早就炸好了油等着我下锅,我不来不是要浪费一锅油了,我这人最讨厌暴殄天物,浪费可耻。”花道雪可不想做个缩头乌龟。 她倒不是在乎什么名誉,只是觉得日子也挺无聊的,陪她们玩玩也无妨,也免得她们又在其他地方给她放暗箭。 她也不是不相信君临天的本事,而是君临天终究不是她的良人,她绝不能让自己去对他产生依赖。 即使抱也抱了,搂也搂了,亲也亲了,甚至更亲密的都做了,但她是绝不会允许自己的心也去犯贱的。 “那你没想过你会成盘中餐?”君临天有些微怒,这些天他对她的容忍她似乎半点都没有感觉到。 “切~就那几个跳梁小丑,想将我变成一盘菜,他们可还没那种厨艺。”花道雪不屑地撇了撇嘴,俏颜露出倨傲自信。 “不是差点就被君祈琳射成马蜂窝了?”君临天忍不住要打击她,虽然她确实够聪明,但有时候防不胜防。 君临天其实也明白,这女人依然不理解他所做的事,现在很记恨他,也许以后他该做的还很多很多。 “小毛孩,姐随便翻两个理由她就不敢动了。”花道雪骄傲地朝他掘了掘嘴。 “你呀,知道她们是小孩,就别与她们计较。”君临天好笑地道,看着她这不可一世的臭屁样儿,竟然觉得舒坦。 低下头忍不住啄了一下她的红唇,君临天阴霾了两天的心情终于看到了阳光。 “煜王大人,我这可是在坐牢,没精力给你治病,别动不动就亲。”花道雪推开他懊恼地站了起来,脸颊还是不由自主地就绯红起来。 君临天是越来越不对劲了,简直直接把她当成了试验品,这货这么想站起来么? “你莫不是不想这么快离开本王,所以躲进牢里来拖延给本王治病的时间。”君临天噙着笑,不要脸地道。 …… 谢谢素颜美人儿的打赏~~看到留言还是有很多亲问怎么充值打赏……问这问题的一定是苹果手机,请用苹果手机的亲们打开浏览器百度搜索:“腾讯文学手机门户”进入到触屏版阅读,进去之后就能看到充值两个字,触屏版和苹果客户端是一样方便阅读的,而且充值比用苹果客户端充值便宜~~后天就上架了,亲们你们的书币准备好了么~~ 136.第136章 秀恩爱吗 花道雪忍不住翻白眼,这人自恋无耻起来简直比她更甚。 “要不你现在马上给我休书,试试我是不是想离开。”花道雪挑眉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做梦。”君临天笑容骤然不见,脸拉了下来,她果然从来就没打算过要离开自己。 花道雪小脸一昂:“办不到就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 君临天气得咬牙切齿:“花道雪,你给本王记住今天的话,看你到时候怎么后悔。” 花道雪挑了挑眉:“没齿难忘。” 君临天气得伸出手将她再将拽入怀里,覆上唇就咬了上去。 花道雪真恨自己没内力呀,可是也不能老是每次都被他强行来,她想也没想地一脚就踹向他,一只手用力拽着他的发丝。 疼得君临天只能把气发在她的嘴唇上,直到咬到她柔嫩的粉唇有了血腥味。 他还无耻地舔了一下那鲜血,邪肆地笑了:“你这花拳绣腿以后就别拿出来了,乖巧一点本王说不定会温柔点。” “去死!”花道雪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拽着他的头发,直接撑着两腿,一个三百六十度往他脑袋踢去。 这柔韧不是一般人有的,君临天没防着她这一招,脑袋被狠狠了踹了两脚,一头青丝也被拽下了不少。 “花道雪!”君临天看着那缕青丝,脸黑得跟下水道似的。 “亲爱的王爷,你吼啥呀,你不是说我的是花拳绣腿么。”得逞的花道雪笑得狡诈,让他小看自己,自己不过就是没有内力,若有内力还指不定谁输谁赢。 “信不信本王就在这里让你给本王治病?”君临天眼眸深了几分,带着几分怒意,这女人当真敢把他的青丝都给扯下来。 “你敢!”花道雪想起自己全身的那些吻痕,有些颤抖起来,这变态说不定真敢这么做。 君临天却阴冷着鬼面的脸,伸出修长皓白的玉指在她头上扯了一下。 “啊!”疼得花道雪眼泪都出来了。 君临天却将她手上拿着的他的青丝给抢了过去,再和刚从她头上扯下来的秀发绑在一起,紧紧地绑了个死结冷笑道:“这样才公平。” “小气的男人!不就几根头发嘛还死计较。”花道雪忍不住咒了起来,伸手就要抢他手中打了死结的两缕青丝,却被君临天一个闪身躲过。 君临天勾了勾唇角,将青丝藏于衣袖:“既然你不想回去,那本王就来陪你。” 花道雪瞪大了双眼看着他:“你中邪了吗?” 她来坐牢,他跑进来做什么,秀恩爱呀? 呸呸呸,他们哪来的恩爱,这是活生生要让别人误会呀。 君临天有股挫败感,冷着脸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怫然离去。 他突然的变脸让花道雪更加觉得莫名其妙。 待他走出大牢里才突然想起来,那两个青丝打结是不是有点那个啥…… 君临天出去的时候看了一眼对面看书的男人,眼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色,但是却停下了脚步:“七哥在这牢里过得怎么样?” 声音清淡,听不出他的情绪。 那男子却是头也未抬,眼不离书本地回了他一句:“托你的福。” 七哥?对面的男人也是王爷? 她倒挺好奇一个王爷怎么会被关在这里这么多年,听君祈琳的语气对他也不见得尊重。 “天就要下雨了,我先回了。”君临天说完也不等男子的回答,直接出了牢房。 在这安静的大牢里,他几乎走得没有半点脚步声。 花道雪抬头看向牢里高屋墙角上的那扇窗,明明外头阳光灿烂,哪来的下雨? 男子待君临天走后才几不可见地勾起唇角露了个笑。 “喂,你是君临天的七哥?”花道雪开始跟他搭讪,先皇是有很多皇子,但是大多都已经在当年争权之时被做掉了,有的流放,有的被赶出皇城永远在封地不允许回来。 在皇城的皇亲国戚还真没几个。 没想到反倒是牢里有一个。 男人没理她,自顾地看着书,花道雪却眼尖地发现他手中的完全是空白的哪有半个字! 我滴个妈呀,他这是天天对着一本无字天书在看,太牛叉了,太锻练意志了,太励志了。 “七哥啊,这牢里挺无聊的,借本书给我看看呗。”见男人不理她,花道雪自顾自的直接攀亲带故起来。 男人瞥了她一眼,七哥?她倒是叫得挺顺口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一声七哥让男人很满意,他倒是随手拿起旁边的一本书朝花道雪扔了过来。 那书本从栏杆中产是穿过,飞越过道,又准确地落到花道雪的脚边。 虽然只是仍了本书,花道雪却知道这男人的武功高深莫测,一本这么大的书他扔过来竟然没有擦到栏杆。 花道雪用脚轻轻一挑用手接住那书册,藏青色的封面上写着四个字:赠有缘人。 难不成是什么武功秘籍?花道雪兴奋地赶紧挥动着纤细的手指翻开,一看,木了。 又是一本无字天书,只是在书的末页写着一个字:完! 完你妈个头,看了对面男一眼,他能看得那么认真,一定有蹊跷。 花道雪决定试一试这无字天书的奥妙在哪里。 对面的男子等着她兴趣缺缺地把书给扔回来,却见她拿着书一脸倔强的往走回了床。 花道雪拿着书看了半天,确实没感觉到上面有字,她又拿着鼻尖前闻了闻,除了纸质的清香还有另一种明矾的味道。 她勾嘴笑了起来,把书藏在了衣袖里闭上眼又睡了一觉。 等她再醒来,睁开眼看到的却是知秋那一脸担忧的清秀小脸,她翻身坐了起来:“知秋你怎么来了?” “小姐,是奴婢求煜王让奴婢来照顾小姐的。“知秋微笑地抓住她的手:“小姐,几天不见你瘦了。” 花道雪无奈地笑了笑:“你可真够义气呀,有福同享有牢同坐?” 她知道知秋忠心,倒真不知道她这全付身心都给了自己,唉,这傻丫头,她坐牢她也跑进来,君临天这货竟然还真让她胡闹。 “小姐,奴婢给小姐带来了大闸蟹。” 知秋打开一个大食盒,一股蟹香扑面而来,几只黄金的大闸蟹摆在食盒里,让人垂涎三尺,现在金秋十月正是吃蟹的大好时候呀。 137.第137章 出事 “知秋你可真是小姐的蛔虫,你咋知道我喜欢吃这个!”花道雪拿出丝巾擦了擦手,坐在石桌边刷刷刷地把蟹腿给掰了下来。 “小姐,小姐,你等等,让奴婢来伺候你,你别把手弄脏了还弄一身异味,这要是被王爷知道了,非得惩罚奴婢的。”知秋赶紧抢过她手中的金黄大闸蟹,苦着小脸看着花道雪。 “我吃蟹关他何事!他手臂哪有那么宽,还能管到大牢里来。” 花道雪虽然嘴上不耐烦,但也没再主动要自己动手,乐得有人伺候。 “小姐,这蟹是南方贡品,千里送过来的,路途遥远好多都在路上死了呢,送到王府的时候就剩十几只活的了。”知秋一脸惋惜。 花道雪赶紧把她带来的食盒给打开,眉头一蹙:“你这带了多少个?” “小姐,王府所有的大闸蟹都在这里了。”知秋高兴地递给她已经剪好的闸壳。 花道雪嘴角抽了抽:“君临天舍得?” “不知道,是宫侍卫拿给奴婢的,说是小姐在坐牢要吃好点的。”知秋娇羞的笑了笑。 花道雪看着这蟹犹豫了起来:“该不会是死掉的煮来拿给我吃吧?” 死蟹可是有毒的呀。 “啊……不会吧。”知秋小脸一怔,她没想这么多,还道宫侍卫怎么突然对小姐这么好了。“小姐,要不奴婢先试吃。” “不用。”花道雪从腰间掏出一个小布包,布包里一排银针。 用银针往蟹里一扎,竟然没变色。 “看来是我多心了。”花道雪收起银针,坐下大快朵颐起来,还不忘施舍两个给知秋:“吃吧,咱们先吃饱,剩下的就给对面那男的。” 君道言别的不强耳朵还挺尖,听了花道雪的话真不知是哭还是该笑,至少人家还知道把吃不完的施舍给自己。 花道雪吃蟹的速度快,一会儿就解决了三只,感觉有点被蟹膏给吃懵了,喝了口水倒下就睡了,命令知秋多吃几个,给对面的七哥送两只。 睡了不到半个时辰,花道雪感觉肚子有些不舒服,蹙着眉睁开了眼。 “小姐,怎么了?”坐在那绣花的知秋见她脸色不太好,赶紧跑了过来。 “肚子疼。”那些大闸蟹她都试过的,是没毒的,怎么会腹疼? “啊……小姐,该不是大闸蟹有问题吧?不对呀,奴婢也吃了没事呀。” 腹部越来越疼,花道雪额头都冒出了细汗,“知秋,赶紧叫大夫。” “好好,奴婢马上去叫狱卒。”知秋将花道雪放回床上,慌忙地跑到牢笼边大吼起来:“狱卒,快去,快去叫大夫,我家小姐腹痛!” 一个狱卒慢悠悠地走了过来:“叫什么叫,腹疼又不是什么大事,忍一忍就过去了,不知道这大理寺的大牢别人是不能随便进来的吗?” 知秋急得咬牙:“你……我们小姐可是煜王妃,出了什么事,你一千条命也担不起!还不快去叫。” 知秋发现这狱卒不是她刚进来时接待她的那个,那个狱卒对她非常客气,难道狱卒换班了? “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煜王妃现在是牢犯,就得从这大理寺牢房的规矩,又不是什么要命的事,万一快要死了,我自会看着去找大夫的。”那狱卒不屑地投来恶毒的目光。 “我们王妃如果在大理寺牢里出了事,我看你也不要活了。”知秋恶狠狠地大叫起来。 “食物可是你带进来的,出了什么事也是你负责,啊……”那狱卒突然痛叫了一声,脸色一片紫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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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道雪疼得都快喘不过气来了,她以前又没怀过孩子,所以从来没去看过这些禁忌,何况她根本不想要这孩子,所以压根没在意,真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这就是吃货的代价。 花道雪真是泪了,然后她就真的哭了出来,这以后的日子怎么办呀,怀了这么一个来路不明的妖孽,还要为了它各种戒口。 翻云覆雨都没尝过就有了孩子,她不甘心呀。 “大夫,你快想办法让小姐不要疼了,小姐,你是不是很疼,知秋给你揉揉。”看到花道雪的眼泪,知秋慌了神,手忙脚乱地不知所措。 大夫赶紧从药箱里掏出一粒药丸:“这是止痛丸,过一会就不会那么疼了。” 奇怪,这腹疼应该不至于疼到掉眼泪吧,刚刚他检查下来,王妃应该腹疼缓和下来了。 他们谁也不会知道,花道雪是因为没尝过翻云覆雨就怀了孕而不甘心啊,是因为以后要为了这孩子不能吃遍美食而伤心! 这事儿换谁摊上都会觉得憋屈。 花道雪哭呀哭呀,眼泪如泄洪的堤停也停不下来。 穿过来发现自己是个傻子小姐,还经常被人各种虐待,她也没计较过,就想着傻子也好,只要使点手段把那些个欺负自己的人赶走,让她们不敢来自己的后院,那她就可以舒舒服服做只米虫了。 谁想突然一道圣旨把她指给了又丑又不举的煜王,好吧,她又妥协了,反正煜王常年不在府里,又不举,自己也可以去做只安分的米虫。 可是tm的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啊!她是跑到煜王府做了别人的箭耙子,各种上箭,下箭,金箭,银箭,带毒的箭都往她身上来了。 她这到底是招谁惹谁了。 她前世是杀过很多人,但是那些都是坏人啊,不说她有功,但也无过吧,被累死不说,来个穿越还摊上这么个奇葩的人生。 出了牢她一定要去庙里许个愿,求改剧本啊。 君临天听到信赶过来的时候,就见花道雪哭得梨花带雨,床前的一堆人都不知所措,只有知秋一直在劝着。 他收紧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走了过去冷然地问:“怎么回事?” 几乎是所有的人都吓得跪了下来低着头,不敢直视他。 君临天在床边坐了下来,看着花道雪那娇嫩的小脸,俏鼻已经哭得通红了,眼角还挂着莹莹泪珠,好生委屈。 他眼里掠过一丝心疼,伸出洁白修长的手指替她擦去泪珠:“别哭了,堂堂煜王妃哭成这样,也不怕丢人。” 虽然语气不见得有多好,但是却把花道雪抱起来放在了自己腿上,搂在怀里,看向大夫:“王妃身子怎么样?” “回王爷,王妃因吃了寒性食物而腹疼,不过暂时没有大碍,可下次千万不能再乱吃了……”大夫壮着胆子看了眼君临天,有些话不知道到底能不能说。 花道雪只管着哭,哪会去管他们在说什么,老娘受了委屈,哭几下还不成了,以她以往的脾气那是拿起枪就射人脑袋几窟窿的。 她怀孕的事并没有几个人知道,是谁这么黑心给她送大闸蟹。 “其他人都退下,大夫留下。”君临天看了眼自己被浸湿的衣襟,不觉皱了皱眉,这女人怎么哭起来没完。 待人都退出去后,君临天冷冷地道:“说吧。” “煜王妃这身子折腾得太厉害了,虽然这次保住了胎儿,但却不能再出任何差错了。” 大夫的话让君临天眉峰更加寒冷,须臾才道:“你把所有需要忌口的东西都写下来,包括药还有用的香薰之类的,详详细细写明。” 139.第139章 刘备做出面具 “是,草民马上写。”大夫松了口气,看来煜王是真的接受了这个孩子。 “不用了,你写好送到煜王府。”君临天抱着花道雪站了起来,却发现怀里的人没了哭泣的声响,反而呼吸均匀起来,不觉满头黑线,这女人竟然睡着了。 真是个肆意妄为的小东西,想哭就哭,想闹就闹,想睡闭眼就能睡着,他可真是羡慕她。 这么些丢人的事,他可是做不出来。 花道雪要是知道他心里的想法非得送他一句话:死要面子活受罪。 君临天抱着花道雪出了牢房,扫了一眼君道言,没说什么走了。 徐公卿看着她抱着花道雪出来,脸上那表情可谓真丰富,煜王这是要劫牢吗? “煜王,王妃现在是重点嫌疑犯,您不可以带走啊。”徐公卿赶紧过来拦住他。 他心里知道若煜王想带人走,他是没有办法阻止的,就大理寺里的这边羽林军,还不够他身边几个侍卫的。 何况,大理寺这些年基本都是煜王在管着,他实际上还属于煜王的门下。 “徐公卿,本王的王妃差点死在狱中,大理寺无法保证犯人安全,本王自然要带走人,一日没确定她是采花贼案主谋,她一日还是本王王妃!”君临天冷冷地看向徐公卿。 这个没用的东西,如果不是花道雪聪明,花道雪早已被君祈琳杀死了。 “可是煜王,这可是皇上吩咐下来的,下官……”徐公卿何尝想拦他,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愿意这么做,可是抓煜王妃那是下了圣旨的。 “皇上有吩咐你让君祈琳带着弓箭手进去?”君临天眸光冰冷。 “下官知罪,是下官防护不力。”徐公卿吓得跪在了地上。 “所以为了保有碍本王王妃的人身安全,本王必须让她回府,若是徐公卿害怕她逃走,可以派羽林军把王府围起来,本王想皇上也不会再有意见了。” 君临天说完带着花道雪便离开了。 徐公卿长吁了一口气,刚站起来,便见一队羽林军冲了进来,羽林军总领白浩怒瞪着他:“徐公卿,你竟敢私自放走朝廷重犯。” 徐公卿拂了拂衣袖:“你还有脸说!你的羽林军弓箭手私自闯入大理寺牢房,煜王现在以这个理由将王妃带走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徐公卿冷斥了两句,不再搭理白浩走了,留下白浩满脸怒意,该死的,他怎么就来晚了一步。 “速度去煜王府,把煜王府给看起来,绝不能让煜王妃有机会逃走。”白浩命令道。 “是。” 几百名羽林军趁夜把煜王府给围了个水泄不通,而花道雪压根不知道自己被带回来了,还睡得挺香,一觉睡到了第三天午时。 睁开眼却是在君临天这张能睡上四五个人的奢华乌木床上,床上的帷纱放了下来,隔着薄纱花道雪看到宫卿在和知秋还是红梅说话。 “以后你们就按这上面所写给王妃准备吃食,王妃的吃食就由你俩负责,不要让她们有机可趁,记住了,一定要是你们亲自端给王妃。”宫卿严肃而谨慎的交待着。 知秋和红梅接过方子,郑重地点了点头。 知秋这事也是吓坏了,虽然小姐不太想要这个孩子,可是看到王爷这么在乎,她倒是希望小姐能把孩子生下来。 “知秋……”花道雪唤了声,想下床,却感觉自己全身无力。 “小姐,你醒了。”知秋和红梅赶紧将轻纱帷帐给拢起,宫卿早已退了出去。 “我睡了多久了,怎么回王府了?采花贼案怎么样了?”该不是君临天把她强行带出来了吧,如果是这样,那她开始坐的牢不是都白坐了。 这跟劫狱有什么两样。 知秋赶紧给她倒来水喂给她喝。 红梅在一边回道:“王爷说采花贼的事王妃不用操心,他会找到真凶还王妃一个清白的。” “那刘备还没做出人皮面具?”花道雪喝了一大碗水才觉得舒服点。 “这个还没有。” “我饿了,去拿吃的吧。” 花道雪也觉得那刘备没这么快,君临天若是将那屋子给看紧了,他们连送张人皮面具进去的机会都没有。 若是陷害她的人胆敢冒然而送,就可以抓个现形。 要洗她的清白只是时间问题,算了,反正已经回来了,就安心呆着吧,在那牢里还不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来。 然而让花道雪没想到的是,那刘备竟然在第二天交了出了人皮面具! “什么?你确定他做出人皮面具了?”花道雪蹭地从玉榻上站了起来,不敢置信。 刘备绝对不可能会自己做人皮面具,难道是君临天的人出了问题?竟然让他们把人皮面具送到了刘备手里? 红梅担心地看着她在屋里来走来去:“王妃,您别急,小心胎儿。” “我都快成采花贼了,哪有空注意什么胎儿!”花道雪嘴上这么说,但还是冷静地坐了下来。 不能慌,君临天一定不会让她去死的,她肚里还有他想要的子嗣呢。 她这算不算母凭子贵,受到了特别待遇。 “王妃,王爷已经去处理了,王爷不会让王妃成为采花贼的。”红梅很有自信地道。 花道雪抬头看了她一眼:“你跟君临天多久了?” 她一直就觉得这红梅不简单,走起路来通常没声,应该是个武功高强的,而且君临天似乎相当信任她,就连负责吃食这事都交给她。 “奴婢从记事起就知道王爷是奴婢的主子。”红梅如实地回她。 “那你觉得你们王爷会如何处理此事?”花道雪含笑地问她,她果然没猜错,估计这红梅是从小就被培养出来的死忠,君临天武功那么高,这红梅应该不会差。 “一切都在王爷的预料之中。”红梅眸子里掩不住地透露着一股骄傲,她的主子自然可不是一般人,这些小技俩爷岂有看不透的。 虽然红梅说得君临天很有把握,花道雪还是有些不放心,君临天除了狂之外,她暂时还是没见过他的本事,若是真有本事,又何苦这么多年都被压迫着。 手上有兵权有免死金牌,但却还得顾忌着那么个老太婆,让她掌着权。 挟天子以令诸侯这种事怎么着也是他来做,何时轮到那宫里的老妖婆了。 140.第140章 破奸计 如果他有本事点,也不至于让她被人当成箭耙射来射去,那她的美好米虫生活怎么可能会破灭! “小姐,大理寺的羽林军又来了,要抓小姐去大理寺。”就在这时,知秋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 “来得可真快呀。”花道雪站了起来,拍了拍担忧的知秋:“别吴牛喘月让人笑话,相信清者自清,你在府里呆着,红梅陪我走趟。” 她刚要走,知秋却拉住了她:“小姐,这次证据确凿,你这一去只怕凶多吉少,小姐还是逃吧。” 花道雪白了她一眼:“先不说逃不逃得掉,就是逃掉了那就是亡命天涯,还不如脖子上来一刀痛快。” 如果真要逃她早逃了,会等到现在吗,没有十足的把握逃去的地方君临天一定找不到,她是绝对不会逃的,惶恐不安的天天害怕被抓回来,还不如现在这样。 至于这逃犯,她更加不会做了。 这一次的羽林军态度比上一次好多了,把花道雪请到了马车上,半刻钟后来到了大理寺。 花道雪一身莹白纱裙,身子纤细却妖娆,走路不紧不慢,却不似其他千金小姐般踩着小碎步,独有一番大气优雅。 君临天的眼光从这抹纤细白影出现在门口就未离开过,花道雪的身子他最清楚,看似弱不禁风纤细柔嫩,实则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完美的修短合度。 弱骨纤形之中却暴发力十足,能适应强大的剧烈运动。 咳,那些个千金小姐脆得跟只花瓶似的,真不知道是怎么赐候人的,至少在君临天看来,如若要娶妻解决生理问题,一定要花道雪这种有暴发力的。 “过来。”见花道雪走进来,坐在首位的君临天清冷地命令了一声。 花道雪真想一巴掌把他甩到外太空去,老娘又不是狗,你招一下就对着你摇尾巴过去。 算了,别指望狗嘴里能吐出象牙,现在不是闹的时候。 花道雪不情不愿地走了过去,刚靠近,那不堪盈盈一握的柳腰便被君临天长臂一揽带入了怀中。 “王爷,这可是公堂。”花道雪咬牙切齿,当她是青楼侍妓吗,当着这么多做这么亲密的动作,这是想让她被人戳脊梁骨。 “本王知道。”君临天似是没见到她的不爽,淡淡地回了句,铁臂却是揽着她的腰没放。 花道雪看着他的头顶,真想一巴掌打在他的天灵穴让他升天。 “知道还不放手。” 公堂里这会的人比上回还多,君祈琳,君祈邪都到了,连那些受害女子都来了,一个个含恨地瞪着她,恨不得将她给千刀万刮。 君临天却不理她,反而转向徐公卿:“现在拙荆已来了,大人可以开始审案了。” 徐公卿的脸更黑,煜王妃做为犯人,现在应该到正堂被审,可是煜王这样把她揽在怀里,这像啥事。 “煜王妃,凶犯刘备已经做出人皮面具,煜王妃是否记得上次你所说之话?”徐公卿稳了稳情绪问道。 君祈琳勾起唇角笑得得意,今日就是这小贱人的死期。 “自然记得,但这人皮面具徐公卿确定是刘备自己做出来的?”花道雪淡定地问,她在思索要怎么样让刘备招出人皮面具并非出自他手。 “刘备所在的那间屋子被重重包围,并没有任何人进去过。” “徐公卿认为没人进去过不代表就真的没人进去过。”花道雪被揽着站都站不直,索性在君临天的大腿上坐了下来,明显感觉到某人身子一僵。 忽略不计,她懒懒地看向跪在堂中的刘备问道:“这人皮面具真是出自你之手?” 旁边的君祈琳不乐意了,冷笑一声:“煜王妃这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吗,事实摆在眼前,刘备做出了人皮面具,你上次怀疑他们并非真正的采花贼,现在人家证明了,也指证了你,你还想狡辩下去,皇叔,你还要护着她到何时。” 对面的君祈邪半眯着眸子看着花道雪,一只手敲着椅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公主你急什么,如果我真是主谋也逃不掉,不在乎这一时半刻的,刘备,你这人皮面具做出来之后,有没有经过别人之手。” 她说着想站起来去刘备面前,可是却发现被铁臂给束住,不由恨恨地瞪向君临天。 真不知道这货是在帮她还是故意害她。 “还未经过其他人之手,煜王说要等你来看。”刘备不疑有他的回道。 花道雪清淡一笑,君临天倒是做了件好事。 “大人,请拿些精细的面粉上来。”花道雪回头看向君临天:“放开我,我要办正事!” 君临天这次倒是松开她,仔细一看,那凉薄的唇角还挂着一丝玩味,只是在那张鬼脸的掩盖下,没人能注意到。 花道雪站了起来,用自己的裙角包着手将人皮面具拿在手里,刚做出来的人皮面具质地还很柔软,湿润有弹性,成色偏向暗黄。 等到下人将面粉拿进来,她将面粉洒在了人皮面具之上,然后轻轻一吹,面粉便只留下薄薄的一层。 花道雪笑着站了起来,将人皮面具放在了徐公案的案台上:“大人断案多年,应该知道人一旦碰过的东西就会留下指纹,大人不妨看下这人皮面上人上有多少人的指纹。” 徐公卿慎重地把脸凑了过去,那刚刚被面粉喷过的薄薄一层上,指纹清晰可见,整张人皮面具上的指纹错综复杂,很明显被许多人碰过。 “刘备,你做何解释?”徐公卿疑惑地看向刘备,难道真是别人进去的? 刘备明显有一丝恍惚,没想到花道雪会出这么一招,但随即镇定下来:“大人,这人皮面具草民为求真实修改了好几次,所以抓得比较多,指纹多也是正常的呀。” “既然这样,不如一个一个指纹对一对,本王妃不怕麻烦,相信徐公卿也不怕。”花道雪淡定地看向刘备。 那平淡如湖面的眼光却暗潮汹涌,让刘备无端的感觉背脊一阵凉。 “只要能破案,本官不怕任何麻烦。”徐公卿公正地道。 141.第141章 破奸计2 “花道雪,你根本就是在拖延时间,一张人皮面具上面有很多指纹有什么奇怪的,这人天天抓着它,自然会留下指纹。”君祈琳有些急了,没想到花道雪真是打不死,竟然又让她找到破绽。 “呵,公主,你这么着急可是会造成冤案的,还好这覃国不是由着你们审案,否则覃国的上空不知道会飘着多少孤魂野鬼!你若不懂就在一边好好呆着,别出来丢人现眼。”花道雪眼光寒冰凌厉地看向君祈琳。 真恨自己上次在慈宁宫下手太轻了,应该一脚把她踢成残废才对。 “你……你再会狡辩也掩盖不了你恶毒的行为,今天本公主倒要看看你如何巧舌如簧。”君祈琳本想再闹下去,却被君临天扔来的眼光给警告道。 她谁也不怕,唯独就怕这个八皇叔。 “来人,请忤作上来,对证指印。”徐公卿见公主不闹了,马上下令。 “不用了。”就在这时,一直看戏未出声的君临天却淡淡地开了口:“既然本王王妃已经证实了这人皮面具上有别人的指纹,那不如本王将送面具之人带出来便知道了。” 徐公卿一惊忙问:“煜王的意思是?” 君临天冷冷地看向刘备:“那送人皮面具进去的,是本王的人。” 就在这时,一个羽林军走了进来,刘备看着那人眼睛都瞪大了,脸上一脸不置信,他着道了? “本王也是替那些陷害本王王妃的人着急,这总是送不进去面具就得让本王王妃多背上一天罪名,于是只好帮了你们一把。”君临天淡淡的道,那语气让刘备恨不得跳起来将他掐死。 花道雪整张脸都黑了,这货是存心捣乱不成! 他们送不进去,他倒好还派人人帮他们一把,她真想抽死他,就算是这样反间计好歹也跟她说一声,害她白担心。 那羽林军跪了下来:“启禀大人,这人皮面具正是小人送进去的,大人可直接对证小人的指印便可。” 刘备面如死灰,悄悄地看了眼君祈琳,君祈琳咬牙切齿含恨地瞪向君临天。 八皇叔到底是看中了这个贱人哪点,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她。 事实对照下来,那人皮面具上确实有这羽林军的指印,徐公卿怒喝一声:“刘备,你还有何要说的,陷害皇亲国戚可将你诛连九族。” “大人,他估计也没什么九族了,而且他也只是个被人指使的,真正的主谋才应该被诛连九族,不过如果真是这样,那估计覃国要换姓了。” 花道雪冷冷地扫向君祈琳和君祈邪,她想她们应该更清楚,能想出如此精密的陷害之法,又能对她的行踪了如指掌,除了皇族的人,没有别人了。 “从实招来,是何人主使你的!”徐公卿怒问道。 刘备惶恐地拼命磕头:“大人,这人皮面具确实不是小人所做,可是小人确实是受煜王妃的指使才做了采花贼啊,请大人明鉴。” “大人,他说谎。”突然门外又走进来一个人,一身小厮的打扮,年约十七八岁,走到堂前就跪了下来:“大人,奴才忍了很久,今天决定来说出实情。” 在场的人面色各异,最为脸色苍白的是李侍郎,他怒喝一声:“李纪,你跑进来凑什么热闹。” 他心里隐隐地有着不安,害怕地看向君临天。 “老爷,奴才不能泯灭良心,奴才要指证大少爷和二少爷所做的伤天害理的事。”那李纪显然有点害怕李侍郎,却仍然双手攥紧说出了一番陈词。 “堂下何人,竟敢扰乱公堂!”徐公卿怒喝一声。 “回大人,奴才是李侍郎府上伺候二少爷的小厮李纪,奴才是来做证的,本月初七发生的采花贼案是奴才家的大少爷和二少爷所做,大人奴才有证据。”李纪说得铿锵有力,证据确凿的样子。 徐公卿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又转向李侍郎:“李侍郎这是何故?” “一派胡言,本官的庶女也在这次也被玷污,怎么可能是本官的两个儿子所做。”李侍郎脸色一沉,怒喝起来。 这不是等于说明他家儿子上了他女儿,简直是奇耻大辱。 “李纪,你既有证据,不如呈上来看看。”徐公卿也挺不信的。 “回大人,那证据被大少爷他们藏起来了,就在府里后院的假山里头。”李纪说得很有把握。 “是何证据?” “回大人,这个……这个不太方便说。”李纪突然有些吞吞吐吐。 “直说!”徐公卿拍案怒吼。 “回大人,是被玷污的小姐们的亵裤,大少爷拿回来藏在假山石洞里,每天都会去欣赏一番。奴才也是偶然间听到大少爷和二少爷的谈话,然后跟踪了他俩得知的。”李纪怕徐公卿发怒,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满口胡言,李纪,你这狗奴才根本就是记恨上次钟儿打了你二十大板!老子打死你个死奴才。”李侍郎冲上前,对着李纪就是一巴掌,打得李纪倒翻在地。 “还不快把李侍郎给拿下,冲撞公堂,殴打证人。”君临天幽幽地出声。 一队羽林军立即冲了进来,将李侍郎给扣住,李侍郎脸黑如锅底,这些羽林军可都是他的手下,现在他竟然被他的手下给抓了起来。 “你们这些狗奴才,老子是你们上官!”李侍郎黑着脸怒吼。 “李侍郎就先委屈一下,本官立即叫人去查找证据,若是这李纪真是胡言,定给你个交待,秦申,立刻带人去搜侍郎府。”徐公卿立刻吩咐道。 李纪这时爬了起来,战战兢兢地在地上磕着头:“大人,奴才这一做证必得罪了侍郎,奴才请求大人能给奴才一个保护,奴才不想死呀。” 花道雪看到现在只能用震惊来形容,这一出接着一出的,好像都是在替她洗着罪名。 她不觉地看向淡然呡茶的君临天,她记得他说过要送李侍郎大礼的。 这一切都是他做的? 君临天却优雅地放下茶杯站了起来,走到她身边揽住她纤盈的细腰淡淡地开口:“徐公卿,这奴才仪肝义胆,本王看着喜欢,若是他所说的是事实,那就是煜王府的恩人,自当由煜王府保护着,无需害怕。” 142.第142章 破奸计3 “煜王说得是。”徐公卿哪敢说别的。 “本王的王妃身子还在带病,既然有人证明她不是主谋,那本王就先带她回府了,若是再有什么问题,徐公卿大可再来煜王府抓人。”君临天说完冷睃了一眼脸色铁青的君祈琳,揽着花道雪离开了。 徐公卿想阻止的话还未说出口,两人便已到了门口。 花道雪抬头看向平静如湖的君临天:“是你安排的吧?” “什么?”君临天看着前方聊胜于无的回了句。 “假山里的证据。”花道雪撇了撇嘴,还想装,李侍郎那两个蠢儿子,哪里有一夜采八朵花的本事,只怕还没爬进去人家女人闺房就被揍死了。 君临天凤眸微敛地看了她一眼,凉薄的菲唇勾了勾,没有否认。 可是问题就来了! “你早有准备,竟然还让我去坐牢,害我担着采花贼主谋之名这么久!君临天!你故意的吧,你个黑心货,老娘一定不会给你把儿子生下来!” 花道雪腿一弓就朝着君临天的腹下踢去,踢死他丫的,最好直接踢得再也举不起来,治也不用治了。 欺人太甚! 宫卿跟在身后直替主子喊冤枉呀,若不是后面有人陷害花道雪,主子哪需要去安排这一系列的事,那采花贼案就以陵王世子娶那群妾进门结束了。 主子跟着王妃擦了这么多烂事,可是偏又不肯直接对王妃说清楚,这仇怨越来越深肿么办? 君临天大掌一伸就把花道雪袭过来的膝盖给扣住,另一掌一捞就将她横抱在怀里,懒懒地看了她一眼:“看来雪儿是想永远呆在本王身边,所以才看准那儿踢。” “谁tm想呆你身边,你个死变态,祸害精!跟着你就没一天安生的,天天不是这个追杀就是那个陷害,老娘有十条命也不够!” 花道雪真是气死了,他明明有很多次机会告诉自己他的计划,但他却只字不提,害她像个傻瓜似的担心自己被陷害死。 君临天淡淡一笑:“有本王在,你死不了。” “是死不了,只会死去活来,活来死去,痛不欲生。”花道雪是真憋屈,那天哭出来一通都没能全部发泄掉。 自从嫁给他,她有一天是安生的吗,先是被追杀,然后又被扔给了缔上云,接着又把她关进臭得要命的水牢,然后又被喂滑胎药,接着又被追杀中墨羽花差点死掉,接着又在玲珑阁一掌将自己半只脚送入棺材里。 君临天有一点没说错,他不会让自己死,只是会让她受了苦之后再把她救活,这样无止境的折腾。 她真想吼一句,还不如不救活,指不定她死了又能穿到其他的地方去过安生的日子。 君临天将她抱进马车里放在腿上揉了揉她的秀发,漫不经心地说了句:“以后再也不会了。” 花道雪蹙着眉想看他的眼,却见他已经闭上了,什么以后再也不会了? 看着那张鬼面她就觉得不爽,伸出手就把鬼面给摘了,露出一张风华绝代,俊美迷人的绝世容颜,看着心情都舒爽了几分。 君临天猛地睁开眼,凤眸里冷意流转:“你很讨厌本王丑陋的一面?” “废话,谁喜欢丑的,我要是半张脸被毁了,你还会这样抱着我?”花道雪本想推开他,又灵机一动,朝他露出一个妖媚的笑容:“王爷今天也算是帮我洗了冤屈,虽然这过程让我很不爽,但是结果却是满意的。” 君临天如幽潭的眼底掠过一丝诧异:“你想如何?” “自然是报答王爷呀。”花道雪转了身,面对着他坐了下来,双手勾着他的脖子,看着这张轮廓完美如刀雕出来的精致面容,主动将唇凑了过去。 没想到她会主动,君临天身子还僵了一下。 就是这种反应,开始在公堂上的时候,这男人也因为她的动作而僵硬了一下,如果是个完全不举的男人,怎么会有这种反应。 君临天难道一直在扮猪吃老虎? 可是那天那么多美人还放了****的燃香都无法让他有反应不是吗? 要搞清楚,看来还得下本钱。 君临天也毫不客气,主动送上来的热吻,岂有不接之理,扣住她的后脑勺肆意地加深了吻。 直到花道雪觉得喘不过气来快窒息时才放开她,看着花道雪那张饱满的红唇快滴出血来眼里掠过一丝得意。 不过花道雪光顾着注意他下身是否变硬,忽略了他眼底的光芒。 都吻得这么激情了,怎么那小泥鳅根本没反应? 难道是君临天本身的心里有渴望,但是那地方坏了,所有即使有冲动也大不起来,但是他其他方面却与常人无异? 花道雪实在对这男性身体方面没有研究,纵然是几千年后的人,但是谁没事去学这个方面的知识。 如果是这样倒也能解释得过去,君临天为何会激情地把她全身种出草莓,却还是不举。 但孩子呢?哪来的? 难道真要把孩子生下来才知道到底谁在她的田里播了种。 见她发呆状地傻傻地看着自己,君临天忍无可忍地又将她嘴唇给攫住,马车内暧昧的声响让坐在马车外的宫卿担忧起来,爷可千万要节制,王妃可是怀着孕呀。 而红梅则是一脸平静地看向街边的小摊小贩,但细看之下还是能发现她的耳根红了。 …… 皇宫皇后的寝宫内,君祈琳怒扫了桌子上所有的东西愤愤地道:“竟然让那贱女人给逃脱了。” 皇后也是满眼阴郁:“看来那女人确实不简单,又有煜王帮着,想除掉她只怕不是容易的事。” “母后,八皇叔是不是脑子坏了,怎么还帮着那个贱女人,他不是都不喜欢吗!”君祈琳其实也恨君临天,竟然把这贱女人赏给自己的未婚夫。 “他才没脑子坏,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目的,这些年来太后让他娶正妃他一堆的理由拒绝,这次娶这傻子,他却一口答应了。”皇后目光寒冷,无论如何她不会让别人抢走她皇儿的皇位。 143.第143章 见你相好的 “据说是八皇叔找了个算命的,说是只有这傻子才能治好他的病,他是娶进去冲喜的。”君祈琳也是听段绯丝说的。 “是吗?”皇后淡淡地回了句,不管这算命之说是真是假,花道雪都不能留,万一这么一冲喜真把君临天的不举冲好了,江山真怕要易主了。 “母后,我不管,那贱女敢打琳儿,琳儿一定要报这个仇。”君祈琳扑进皇后的怀里撒着娇,她不能让帝雅哥哥看别人一眼。 “放心,母后会想办法的,她能逃得过一次,两次,逃不了一世。”皇后冷哼了一声,眸光似淬了毒。 “母后你有办法了?”君祈琳高兴扬起小脸,这张脸娇嫩可人,可是脸上的表情却恶毒致极。 皇后附在君祈琳的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君祈琳阴冷地笑了起来。 …… 花道雪迅速地退到另一边的软榻上,巧笑地看着君临天问道:“喂,你这样难受不,很想要又举不起来的感觉是不是特想杀人?” 君临天一张脸顿时拉得比马脸还长,双拳紧攥着防止自己出掌把她劈死了。 “本王确实会杀人。”君临天绝美的俊颜上布满暴戾。 花道雪撇了撇嘴:“放心,蓝神医给你检查过,你的那东西还没完全坏死,只要你吃了我的解药,要举起来指日可待。” 她说着把从云袖里掏出一张纸,慢条斯理地打开来递给他:“只要你把这个签了,以后你冲动的时候就能干,完全不用这么憋了,我保证。” 君临天冷瞥了一眼她递过来的纸,上面写着休书两字。 “本王以为是契约书。”君临天看到休书两字眼眯了一下。 花道雪又从另一个云袖里掏出另一张纸:“呵呵,你放心,契约书也有,你两张都签了,我这里已经写明了,契约书生效的同时,休书生效,契约书一式两份,你我各一分,休书我拿着,反正契约书上的没办法,这休书也没用。” 君临天看了她那莹嫩的小脸上布满着如沐春分的笑意,能离开自己就让她这么兴奋? 如果现在她是嫌弃自己不举,那她治好了之后,就要把他推给别的女人! 君临天深如幽潭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冷意,想得美! 半晌之后他才慢条斯理地接过契约书和休书,迅速地扫了一眼,将契约书扔了回来。 花道雪笑脸一顿:“你什么意思?” “契约书没按本王的要求。”君临天双手抱胸,慵懒地看向她。 “上次可是你自己说的!如果让你举了就放休书。”花道雪要炸毛了,这货难道想反悔? “本王说的是如果你能使本王对别的人有性趣就放休书。”君临天淡淡地又说了一遍。 “那不就结了,你举了不就有性趣了。” “那可不一定。”君临天冷冷地回了句。 花道雪要气炸了,感觉君临天是故意在耍她,好,先怂一波,回去再改一次就行了。 花道雪收回契约书倒在软榻上假寐,她所受的屈辱,总有一天她会连本带利讨回来的。 刚躺下便听到外面响起吆喝声。 “哇,看这个奴隶,长得怎么跟只猴子似的,那身后还有尾巴。” “买回去可以当猴耍,不知道到底是人还是猴。” 喧嚣的吵闹声让花道雪无法假寐,索性坐起来掀开窗帘看向外面。 原来街道的旁边竟然摆了一个大的看台,下面坐了许多锦衣公子贵人,台上好像在卖着东西,不过卖的不是物品,而是人。 “青天白日,天子脚下,竟然如此贩卖人品。”花道雪讥诮了一句,随即又想起这里是古代,人牙行都数不胜数,买卖人品是很平常的事。 “停车。”花道雪喊了一句,宫卿赶紧将马车给停了下来。 “你要做什么?”君临天将起身的花道雪给拉住,一脸不悦。 “看热闹。”花道雪白了他一眼:“别想再禁锢我!” 君临天长臂一用力就把她拉入怀里:“今天还有事,明天带你出来玩。宫卿,赶紧去陵王府。” “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凭什么我要听你的命令!”花道雪挣扎着,开始各种脚踹掌劈就想从君临天怀里挣扎开来。 “娘子难道不知道有句话叫夫唱妇随,以后本王去哪你就跟到哪。”君临天冷脸地看着她这番撒泼胡闹,嘴角微微抽了起来。 这女人就没有一刻是听话的,真是只训不服的野猫,只有将她揉进身体里的时候才最柔顺。 “你蛇精病呀,谁要当你的跟班,老娘现在怀了孕,能跟着你到底折腾?”花道雪快气炸了,她可是组织里最冷静的特工,为什么遇到这个比他还冷的君临天就控制不了情绪。 君临天却面色如常,淡淡地道:“就是因为有孕,所以本王要贴身保护本王的儿子。” “你怎么就知道是儿子,说不定是个妖孽,五大六粗,三头六臂,吓死你个丫的。”花道雪一拳揍在君临天的完美下颚上。 她本来是很惜美的,美好的事物她不想摧残,可偏偏这个男人太可恶,不打他脸不解泄。 君临天瞋目色厉地看着她:“你竟然打本王的脸。” 花道雪趁机逃开来,正好这时马车停了,她赶紧地跳下了车,盛怒的男人能躲则躲。 反正她已经打够了。 花道雪下了马车都没看这里是何处,撒腿就跑。 可怜她的两条腿如何能抵得过君临天的绝世轻功,人家直接从空中将她衣领给拎了起来,抓着她落在了屋顶上。 花道雪往下一看,是一个海棠盛放的院落,一片的海棠姹紫嫣红,伴随着一阵阵清香,院落里还有个爬满花藤的秋千。 “这是哪里?”花道雪被美景吸引,也没管君临天他那副臭脸便问。 君临天自然是不会答她,带着她飞了下去,走进一间纱幔飘扬的屋子,经过一道道纱幔,花道雪似乎看到有人躺在了一张桃花木的大床上。 “带我来见你相好的?”花道雪好奇地问,把房间弄成这么骚包,真是矫情。 144.第144章 十步杀一人 君临天的下颚仍然隐隐作疼,他的一张绝世美颜现在染了一层冰霜,只恨不得将眼前不断问话的女人给掐死。 这个女人,竟然完全没有伤了他的觉悟,连个安慰的话都不说。 要不是看在她肚里的孩子份上,他非得把她扔水牢里去臭上半个月。 旁边的丫鬟见着来人,赶紧迎了上来:“参见煜王,煜王妃,煜王你可算来了,世子快把自己给抓破了。” 听到丫鬟的声音,床上的人像安了弹簧似的蹦着坐了起来:“煜王妃,求解药!” 花道雪微蹙了下眉,这不是采花大盗君冉刺吗? 君临天这变态难道真跟他有一腿? “我还以为你相好的是谁呢,原来是采花大盗陵王世子呀。”花道雪站在床边瞥了他一眼。 他那张如花似玉,比女人还千娇百媚的脸现在已经出现一团团红的风团,连脖子上,手上全是。 花道雪一眼就认出了这是中了云风,中了云风的毒前几天不会发作,随着时间会越来越痒,痒如百虫挠心,苦不堪言,而且是一天一天加重,这毒的制造者就是她那便宜的外公缪千尺。 而这下毒的人嘛……刚好就是她。 “我错了,我求你了,快把解药给我,你要我做什么都成。”君冉刺很显眼特别爱惜自己的脸,就是痒得痛不欲生,他也没去抓自己的脸。 “我让你去做男倌你也愿意?”花道雪讥诮地勾了勾唇。 君冉刺明显一震,完全无法接受花道雪竟然会说出这样的条件! “也不要你伺候别人,就伺候我家王爷就行了。”花道雪看到君临天的黑脸笑得是恣意。 “我没有龙阳之好!”君冉刺咬牙切齿,牙齿磨得嘶嘶的响。 他悔呀,好奇害死猫,他就不该好奇去看这女人。 君临天阴着冷半晌没说话,却突然淡淡地开了口:“这到底怎么回事?” 今天这家伙飞鸽传说给他,一定要把他的王妃带到他府里来,他还以为是何事,没想到却是问花道雪要解药。 他如何知道花道雪有解药? 花道雪笑得灿烂:“呵呵,就是一个月黑风高,适合****虏掠的夜,你的老相好偷偷潜入了老娘的闺房,欲对老娘图谋不轨,老娘一弱女子欲苦无泪,魂都快吓没了……于是就送了点他好东西。” 君临天的眸光随着花道雪的话越趋的冷冽犀利,看得君冉刺都忘了全身的疼。 “煜王,这个是个误会,我就只是去看看王嫂长得什么样,绝无非份之想,谁让你成天把她给藏宝贝似的也不给我介绍介绍……我不就好奇嘛……” “好奇?”君临天一字一顿的说出这两个字,声音往后扬得人都发抖。 “我真的什么都没看到,我都是背对着她的,煜王妃你赶紧给我做个证。”君冉刺想死的心都有了。 “是吗,我记得那天我沐浴完可是裸睡的。”花道雪低头玩着自己的食指指甲,不咸不淡地道。 “君冉刺,明日你就给本王去驻守边疆!”君临天冷冷地直视着君冉刺的凤眸,如果不是看在七哥的份上,他一定一掌劈了上去。 君冉刺被他的眸光凌迟,心里前所谓有的害怕,他从君临天的眼底看到了杀意。 “不要啊……”君冉刺一声惨叫,从床上爬了下来,扑通一下就跪在了花道雪面前:“煜王妃,就看了一眼而已,没必要闹出人命吧,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以后我给你做牛做马都行。” 花道雪嘴角抽了抽,身为世子怎么这么没有骨气,男儿膝下有黄金,他的膝下只有一陀屎。 “还做牛做马,刚只是让你做男倌,你就愤愤不平,好似我多欺负你似的。”花道雪从他手里抽出自己的小腿,将他甩到一边。 “可以可以,男倌什么的都可以。”君冉刺相信一句话,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花道雪睥睨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其实你可以去求宋衣,她连我下给段绯丝的毒药都可以解,更别说这普通的云风。” 君冉刺一听云风,就觉得全身痒得受不了,不断地用内力忍着,额间都冒出了豆大的汗。 云风,缪千尺的独家毒药,缪千尺从来不做简单的毒药,一出手就是绝世奇毒。 宋衣虽然能解,那是那女人不但死要钱,还根本不医欺负女人的男的! “煜王,我们从小玩到大,你真见死不救?”君冉刺可怜地看向君临天,如果他没有潜入花道雪房间也许君临天会义无反顾地救自己。 但是一碰上这女人,那有可能就是在他后背补上一刀。 “本王倒很想看看你怎么死的。”君临天走到花道雪身边坐了下来,给了他一个老子没补刀就已经很给你面子的眼神。 “煜王妃,要怎么样你才肯给我解药。”君冉刺咬了咬牙,好痒好痒,连五脏六腑都痒得难受。 “我没解药。”花道雪朝他冽嘴一笑。 君冉刺两眼一翻差点就要晕过去……“不过我可以用另一种毒解你的痒。” 刚要晕过去的君冉刺听到她的话立即又晕回来了,着急地问:“什么毒?” “十步杀一人。”花道雪含笑地回了他。 君冉刺看着她的笑颜,感觉如芒在背,这毒怎么没有听说过,好像比云风更加恐怖,听名字都有股狠毒之气。 “别怕,这毒嘛听起来吓人,其实没什么,只要你走路不超过十步就死不了。”花道雪云淡风清地介绍着她在现代研制的独家毒药。 君冉刺半边脸都快抽了,还说没什么,不能走路超过十步,那他岂不是变成了废人。 “我这十步杀一人就只有一颗,也只有它能解云风的毒,你要的话三十万两拿去。”花道雪从腰间掏出一个瓶子放在桌上:“其实你就只是不走路嘛,你还有轻功呀,出门可以轿子啊,这怕什么。” 君冉刺还在十步杀一人的毒性里面没抽回来,又听到她说要收三十万两,简直气得快口土白沫了。 145.第145章 完爆采花贼 君临天眼角勾起一抹笑意,三十万两,那差不多抽空了君冉刺的家底。 谁让他平时纨绔,奢侈浪费,又不黯经营,他早想教训他了。 花道雪见君冉刺半天不说话,不耐烦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我告诉你,这是看在你是我家王爷相好的份上才卖给你,别不知好歹。” 君冉刺很想就这么晕过去,这女人说的是什么话,简直就是一副强买强卖的匪气。 他不买还成不知好歹了,他宁愿被痒死好么。 君冉刺心里腹诽,看向君临天又低下了头,一咬牙:“买,快给我。” 花道雪冽嘴一笑,很客气地走了过去:“你早说你买嘛,地上凉快别跪着了,对身体不好。” 老子跪了这么久你现在才让我起来,你终于知道地上凉了。 君冉刺在心里发誓,以后见着这女的都要绕道走,绝对不能跟她扯上一点关系。 “吃了吧。”花道雪将毒丸倒了出来塞进君冉刺的嘴里。 君冉刺感觉这药丸有股臭臭的味道,蹙眉问:“这里面放了什么东西这么臭?” “哦,没什么,就是一点牛粪。”花道雪理所当然地回答。 君冉刺立即跑到屋外准备吐……身后却传来花道雪凉凉的声音:“你已经走了九步了,不怕死继续,你是在用生命检验我的毒丸质量吗?” 君冉刺站在那一动不敢动,恨恨地看着花道雪,他不过就是夜晚跑去看了她一眼,有必要这么整他吗! “哦,忘了告诉你,一个时辰后,你又可以走九步了。”花道雪很好心地告诉他,然后她很得意地叉腰笑道:“我果然是个良善之人。” “你良善??”君冉刺咬牙切齿,话从牙缝里漏出来,睚眦欲裂,恨不得将花道雪给撕了。“煜王,你真的要让她做煜王妃,你不怕半夜被她毒死?” “天啦,我怎么没想到!”花道雪在一旁惊讶地叫了出来:“我还弄什么契约书呀,直接把君临天毒死不就成了,不但不用被他欺负了,还能坐拥他全部的财产,真是太感谢世子的提醒了。” 君临天俊颜再度黑得跟炭似的,这女人竟然敢当着他的面这样谋害他。 他站了起来,拽着花道雪就走,还不忘回头瞪向君冉刺:“明天立刻启程去边疆!” 身后传来君冉刺的悲恸声:“我十步都走不了,我怎么去驻守边缰!” 花道雪在心里冷哼,臭男人,竟然潜入她的闺房偷看她睡觉,不给你点教训没人知道我花道雪的厉害。 君临天看着满脸冷笑的花道雪,眼底掠过一丝惊慌,这女人不会真打算把自己毒死吧。 他将她拉近自己,揽着她的腰有些气闷地问:“为何没告诉我有人闯入过?” 他对自己的临天苑很自信,就算是缔上云来了,都难逃石破天惊他们的火眼,偏生君冉刺是自己人,所以他没有防过,看来以后不管是谁都得防着。 “没必要啊,因为他迟早要回来跪着求我。”花道雪一脸无所谓。 “再说了,万一告诉了你,你还不得给我安个水性扬花,不守妇道之罪,那我不是自讨苦吃。” “你……”君临天把口里的气咽了下去,别跟这女人动怒,小人与女子都难养。 “怎么?被说中恼羞成怒了?”花道雪冷哼一声,甩开他的手,扬起小脸上了马车。 君临天看着她那骄傲的样子,真是想不通怎么有女人这么会不懂得柔顺,真应该让她多跟绯丝去学学。 绯丝多听话,生再大的气,哄两句就可以了。 马车一路狂奔回了府,花道雪倒是想去街上逛逛,透透气,可是她知道君临天肯定不让,看着时间也已经将近黄昏,还是回家洗洗吃吃睡觉来得爽快。 君临天一路上都冷瞪着她,最后到了府,还率先下了马车进了府,直接将她扔下了。 花道雪自己跳下了马车,吓得红梅大叫:“王妃,你不能这么跳呀。”她那个急呀,又不能直说王妃有孕。 花道雪呵呵地笑:“红梅,你不用怕,这家伙就跟只蟑螂似的,打也打不死,想把捏下来是不可能的。” 若不是偶尔会有害喜的症状,花道雪真心是感觉不到自己肚里有另外一个生命。 哪有胎儿坚强成这样的。 红梅可没因为她的说笑而放松,仍然苦口婆心地劝着:“王妃,小心点总是好的。” “君临天都不爱护,我小心个啥劲。”她可记得君临天那一掌直接把她煽到立柱上,丝毫没有考虑过这孩子会不会掉。 想到这,花道雪眼眸就冷了起来,是该研制一种让君临天痛不欲生的药了。 “王妃,王爷只是不表现出来,其实他相当担心王妃的身子,上次在牢里王妃生病,王爷听了可是连澡都没洗完就直接去了牢里。” 红梅是个心细的,她总觉得王爷对王妃很在乎,甚至是溺爱,只是从来不表现在外。 “哦,是吗?”花道雪不以为意地回了句没放在心上,他心急是心急他的筹码掉出她的肚子。 红梅也知道花道雪没有听进去,这种事她说再多也没用,还得王妃自己去感受。 也怪之前王爷做的一些事让王妃记恨在心里了,如果不解释清楚,只怕王妃一辈子都不可能与王爷亲近。 两人刚走到府门口,却突然见到一个黑影直接冲她们飞了过来。 红梅赶紧护住花道雪带着她闪到一边,那黑影直直地摔在了她俩的脚边,还带着难受的呻呤声。 来人身子不高,大约十岁孩童的长度,瘦骨嶙峋,身子几乎见不到半块肉,他趴在地上身子颤抖着,一头杂乱的发丝遮住了整个容颜,看不出到底是男是女。 最让人瞠目的是他有一条毛茸茸的尾巴从裤子里伸出来,似一只瘦皮猴。 花道雪眼眸一沉,走上前去将他给踢翻,看到他的正面花道雪也是醉了,整个脸都布满了毛发,只露出两只眼睛,虽然满身痛苦,那两只黑矅石般的眼眸里却透着倔强。 “救……救我。”沙哑的声音如沉年的枯井,不像是个十岁小孩的声音。 146.第146章 收人 “救你?你让我救我就救?那岂不是很掉节操。”花道雪撇了撇嘴,她又不是同情心泛滥的圣母,对于这种主动找上来的麻烦,她避还来不及。 此人身上唯一没有毛发的地方就是脖子,但他的脖子如死血般暗红,应该是中毒了。 这人明显没想到她会这么毫不犹豫的拒绝,眸光一滞,随即又道:“我从奴隶贩卖看台那一直跟到这,你们都没发现,你应该需要我这样的人。” 花道雪蓦地睁大了眼:“你是刚刚那个看台上的那只猴人?” “嗯,我叫修沐,王妃救我,我可以为你卖命。”修沐澄明的双眼哀求地看着花道雪,他一路跟踪过来,就觉得这女人身上有她所需的东西,刚准备跟着潜进府,没想到身上毒发作,就这么摔了下来。 “你怎么知道我能救你?”花道雪心里有了算计,这人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跟踪他们这么远,别说她没发现,就连君临天这样的绝世高手都没发现,这可绝非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自己手上确实是缺人,知秋虽然死忠,但是到底没太大本事。 红梅虽然有本事,却始终是君临天的人,绝不可能会做背叛君临天的事。 和峤倒是挺聪明,可惜是太后派过来的男倌,所以花道雪也不敢用他。 如果把这人收下来,也许能有大用处,不过要做她花道雪的亲信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云风……”修沐痛苦地说了两个字,就两眼一闭晕了过去,身子还在地上轻轻颤抖着,如垂死挣扎的一只小蝼蚁。 “找人将他抬回府。”花道雪吩咐了一声,进了府。 红梅看了看地上人不像人,猴不像猴的修沐,只是个男孩,还是只猴子似的男孩,煜王应该不会计较吧。 可是红梅太过相信他主子的胸怀了。 “这是什么东西?”刚进了府,又发现花道雪没有跟上来,返回去接花道雪的君临天阴沉着一张脸看着被人抬进来的黑东西。 “人。”花道雪惜字如金的回了他一个字。 “人?谁让你随便带人临天苑,给本王扔出去。”君临天已经发现那人的猴结,明显是个雄性,他绝不能让雄性呆在花道雪身边。 “他不是随便的人,以后他是我的人,你让开,我要救人。”花道雪眉头一蹙,伸手推开君临天。 这男人真是霸道不可一世到了极点。 “你的人?你都是本王的!”君临天长臂一伸将她揽入怀里,被她的话气得牙痒痒。 “君临天,你别给我闹,我真要救人,要不然他会死的。”花道雪狠狠地推开他,朝侍卫吩咐道:“把他放到下人房里去。” 然后她从腰间掏出一瓶东西:“把这个喂给他,等他醒了告诉我一声。” 她想跟去是不是可能了,别说下人房君临天不会让她去,就是现在这只铁臂现在她也逃不脱。 而且男人一脸的阴沉,万一发起神经来把修沐直接给剁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君临天朝身边的宫卿使了个眼色,宫卿赶紧跟着一块去了。 “女人,你该知道现在有多少人想要你命。”君临天横腰将她抱起,带往房间。 “不管他是谁的人,我有办法让他听话。”花道雪露出冷冷的嗜笑,这是送上来的一个便宜,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她要收修沐为己所用,就一定有控制他的办法,否则学这么多毒干什么,嘿嘿。 缪千尺的毒她在六岁那年全背了下来,后来缪千尺就将那毒谱给烧了。 彼时这原主身子啥也不懂,又被毒药控制了记忆,自然没能好好发挥。 可是她就不同了,她可是在现代制毒狂热份子,有了毒谱那就是如虎添翼。 缪千尺的毒有非常鲜明的特点,那就是他的毒一定可以用他毒谱里的另一种毒解,而且他的毒从不致命,只让人痛不欲生。 所以他的毒是这世间最畅销的,而且生意可以源源不断,一毒带动无数毒的销量。 花道雪真是佩服这个便宜的外公,真特么有经商头脑。 君临天看着她这嗜笑的样子,不禁脊背微凉,这丫头难不成真得了缪千尺的全部真传? 看来以后一定要防着她了,免得她给自己吃什么奇怪的毒药。 不得不说君临天非常有先见之明,可是他忘了有些东西是会防不胜防的,它可以见缝插针,一不小心就占据你的心脏脾肺肾。 比如某些情愫,又比如小花花的毒,最后都深入到了他的骨髓,拔也拔不出来。 知秋看到花道雪平安无事的回来了,喜得热泪盈眶,但是被君临天一个冷眼一瞪,她的眼泪就在眼眶里打着转,不敢掉下来半颗。 花道雪无语,这丫头的泪腺真心低到没节操。 “知秋,我饿了,快去拿吃的来,我要吃红烧五花肉,东坡肘子,闷黄鸭,糖醋排骨,还有粉蒸肉,快去快去。”花道雪见她那么难受,于是把她打发。 可知秋却为难地站在那里,害怕地瞥向君临天。 果然见君临天的脸上有山雨欲来之势,知秋赶紧道:“小姐,你确定要吃这么多肉吗?” 知秋在心里呐喊,煜王从来不会让人吃这么多肉的。 “我现在一个人吃两个人用,君临天,你不会对你子嗣从小就虐待吧。”花道雪半躺在软榻上,看着明明眼神放在书上,却感觉他十分不爽的君临天。 就算孩子不是他的,那也是为他所用,这点都吝啬,那她非得把孩子给做了,免得生出来给他虐待。 不过估计以后君临天也不会要这孩子,等她把他的毒给解了,他想生多少不都是随便的事。 “这些菜厨子不会做,听都没听过。”君临天倒是不咸不淡地回了她。 花道雪狐疑地瞪着他:“你该不会是找借口吧?” “不信自己去问。”君临天放下书走过来抱起花道雪:“睡一觉,保管起来有好吃的给你。” “要睡你自己睡,我饿了,要吃!”花道雪真心无语了,这男人似乎彻底把她当成了病人,她挣扎着要跳下来咬牙切齿地吼道:“君临天,我有手有脚,你抱来抱去做死呀!” 147.第147章 成天素菜该换口味了 “你不是懒嘛。”君临天不咸不淡地回了她一句。 花道雪如哽在喉,她还没懒到连路都不走吧! 再说她懒她的,关他个毛事儿。 “我懒是因为想安生,被你们这么折腾来折腾去,我还安生个毛线。”花道雪被放到了床上,愤愤地说了一句,然后四肢大开成大字型,把整个床的前半部分给占了下来。 刚要上床的君临天看到她这孩子气的动作,不觉嘴角抽了抽:“到里边去,本王要睡。” “不行,两个人我睡不着。”花道雪闭上眼不再理他。 “花道雪,你确定不让?”君临天的嗓音冷了几个度。 一声冷哼从花道雪的小俏鼻里喷出来,她大开地躺在床上岿然不动。 身边的冷气压越来越低,花道雪悄悄地将眼睛眯开了一条缝,却没见到君临天人了,刚想因为他走了而感到高兴,却感觉有人脱她的衣物。 花道雪下意思地收起撒开的两腿,却这样缠上了一个精壮的腰身。 花道雪嘴角都抽了起来,满头黑线:“君临天,你要不要脸!” 君临天现在扣着她的两只腿,害得她动弹不得,这货什么时候到的床尾了,还把她给挟制住了,太可恶了,这样的动作很让人有瑕想的好吗。 她真是很怀疑这男人到底是不是真有病,这么熟练的样子哪里像是有病的。 君临天狭长的眼眸闪着冷竣的光,高深莫测,似有千军万马奔腾而过。 “让你见识下什么叫不要脸。”君临天双手拉住她的双腿,往后一拉,花道雪整个人就往他腰上紧贴了过去。 花道雪还来不及尖叫,整个人就被他抱在怀里。 刚想开口怒骂,嘴唇却被灸热的唇给堵住了,铺天盖地的强大男人气息袭卷而来,让花道雪顿时慌了神。 花道雪那个悔呀,若是知道穿越过来会被男人这样欺负,她在前世就该好好研究一下男女打架之事,也不至于被君临天这个行同阉人的半男人给欺负了! 花道雪想着不行,不能就这么被欺负,下意识地从腰间去掏毒药,却被君临天一只大掌直接给控制住。 “你不是饿了吗,本王喂你。”君临天低哑地道。 喂?喂你奶奶个熊,喂口水呀,他不嫌脏,这恶心的男人。 “放开我!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到后面又干不了。”花道雪狠狠地戳他的痛处,想让他的冲动冷静下来。 “本王有别的方法弄你,你信不信?”君临天被气得整张俊脸染了冰霜,掐着她的下颚恣纵地看着她,眼眸里的火热似要将花道雪给活活燃烧。 “信。”花道雪相当识实务,现在惹怒这男人绝对是自找死路。 君临天没想到她会回答得这么干脆,眼眸里的冷意瞬间缓和下来,该死,差点就没能忍住。 君临天将她扑倒在床上,侧翻身将她的头枕在自己手臂,一只手紧紧地抱住她低哑地道:“知道就好,乖乖陪本王睡觉,想本王真正宠幸你,就赶紧解了本王的毒。” 花道雪不禁翻白眼:“谁稀罕你的宠幸。” “话别说得太满。”君临天也不在意她的嘴硬,这种事又不是没做过,她有多喜欢他是知道的,只是花道雪自己不记得了而已。 “我绝对不会让你的脏身子碰我的,放开我,我饿了,你确定要这么虐待一个孕妇?”刚刚一折腾感觉还挺累的,肚子也饿了,好想吃肉,呜呜。 她想也没想就朝着君临天的胸膛咬了下去,该死的半阉男,我明明这么饿了还不让我吃饭! “唔……”君临天申吟了一声,不知是吃痛还是享受,让花道雪一阵恶寒。 她赶紧想退开去,却被君临天整个拽入怀里,洁白修长的手指捏着她的下颚别有深意地道:“吃过了,不脏吧?” “不知道,指不定等下我嘴唇就会腐烂。”花道雪一副后怕的样子:“惨了惨了,我一定是被气晕了头。” “花道雪!”君临天劈了她的心都有了,这女人惹他失去冷静的本事倒是渐长了! “呵呵,开个玩笑,咱们半斤八两,谁也不说谁脏。”花道雪才不会傻x的跟他去硬碰硬,要对付他一定要采取迂回战术。 “那个你的肉不能饱肚子,我真饿了。”花道雪主动伸出双手将他给抱住,嘟着嘴撒起娇来。 君临天被她抱紧的腰身倏地一僵,这女人竟然用起了怀柔之计。 忍不住咬了咬她的粉唇,君临天这才翻身下了床:“等下。” 他随手捞起长袍套在身上,高大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房间里。 唇上还留着他霸道的气息,花道雪真是想问一句,这货难道就不嫌她脏吗? 但是她还是忍住了没问,也许对于自己不在意的女人,男人都不会计较自己是不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吧。 否则哪来那么多男的去逛青楼呢。 妈的,想到自己变成了君临天的发泄兽性的对象,花道雪就气不打一处来,一定要想办法把这些连本带利讨回来。 很快晚饭来了,知秋和红梅端进来的,一如既往的没有肉。 花道雪看着桌上的菜就甩下了筷子:“君临天!你他妈是不是铁公鸡转世,一毛不拔,老子辛苦给你当孕育工具,你就给我吃这?” 君临天冷瞥了她一眼:“不是饿了吗,还不吃。” 花道雪没节操地坐了下来,扒了两大碗饭,还把桌上的蔬菜给一扫而光。 君临天本就吃得优雅,慢条斯理,才没吃两口,桌上的菜已经被花道雪全给糟踏了。 虽然这些菜确实没放肉,但也不是一般人能吃得起的,全是些山珍,猴头菇,竹荪,燕窝,银耳。 做出来的味道还真不错,所以花道雪就很不客气的吃了一大半,看着十八个碗每个碗都如被猪啃过似的,君临天几不可见地嘴角抽了抽。 宫卿站在身后有些担忧地问:“爷,要不要重新做些上来。” “不用了。”君临天再度扶起筷子慢条斯理,举止优雅地吃了起来了。 148.第148章 大闸蟹的阴谋 花道雪就那样单手撑着下颚看着君临天,这货真是由骨子里都散发着一种清贵,若是不发怒,不发神经的时候,还真让人有种看到了九天仙人的错觉。 他的毒若是解了,估计扑上来的女人要淹了这煜王府了。 不过以段绯丝的性子,只怕那些人还没进府就死在门外了。 想起段绯丝,花道雪就将目光移到了宫卿身上。 宫卿没来由地打了个冷颤,王妃干嘛用这种让人挠心的眼光看着自己。 “宫卿啊。”花道雪懒懒地喊了句。 “是,王妃,叫小的有何吩咐。”宫卿有股不好的预感。 这时知秋刚好泡了杯茶上来,花道雪接过茶轻呡了一口,缓缓地放下来才道:“没什么,就是挺谢谢你的,那么挂念我,所有的大闸蟹都送我一人吃了。” 当时知秋说大闸蟹只剩十几只,而宫卿一下却给了她十只,当时她就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多想。 看来以后这人还是得多留几个心眼。 “王妃,您这是何意?”宫卿脸色一滞,王妃这语气哪是要感谢他,这是问罪的来了吧。 “你觉得呢?”花道雪妖娆地看向他,那小巧的嘴唇抿成一道线,分明挂着让人不寒而粟的冷意。 宫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王妃,小的也不知那大闸蟹有喜的身子不能吃,就想着好东西多给王妃送一点。” 宫卿言词真切,不像是在说谎。 花道雪倒不是怀疑他,他能贴身服侍君临天必是君临天的心腹,应该不至于想让她孩子流掉。 “你看你,这么慌张干嘛,我知道你的好意,只是也难为你了,那绯丝郡主若知道你给了我一大半,还不得把你恨上,扎小人痛扁你。”花道雪瞥了眼还在慢条斯理吃饭的君临天。 果然见他很不悦地挑了挑眉,但是没有开口说话。 “呵呵……王妃说笑了,绯丝郡主没这么小气,还是绯丝郡主提醒小的说这大闸蟹不能放要赶紧吃掉,小的才让知秋带去给王妃的……”宫卿说完又觉得有些不对劲。 而君临天这会却已放下筷子,脸色有些阴沉站了起来,一言不发的往外走去。 宫卿赶紧追了上去,心里却犯着嘀咕,王妃这一招声东击西可真使得好呀。 花道雪冷哼一声,气得将凳子给踢翻:“好你个段绯丝,竟然拐着弯来陷害老娘,看来上次给你的毒药的罪你还没受够。” 知秋在一旁不解地问:“小姐,你是在怀疑那非死郡主?” “不是她还有谁,君临天那么宝贝她,定是把我怀有身孕的事跟她说了,才会有这么一出。” 虽然这孩子她也没多少期待,但若她打算留下来,那就绝对不容许任何人伤害。 “知秋,把门关上,不许任何人进来。” 花道雪说完将藏在床底下的一个包袱打开,里面装着几十种药材,有普通的药,也有毒药,几乎都相克。 她一定要送段绯丝一件好礼物,看她是要命还是要人。 花道雪嘴角噙着骇的冷意。 …… 君临天来到芳绯苑,段绯丝的下人早已禀告了段绯丝。 只见段绯丝兴高采烈地像只蝴蝶飞扑了过来,勾着君临天的脖子撒娇:“王爷,你好几天没来看绯丝了,绯丝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君临天却将她的手给扒了下来冷冷地道:“绯丝你马上就及笄了,不再是以前的小姑娘,不可再这么没规矩。” 段绯丝不依地又再度缠了上来:“不要嘛,如果及笄就不能和王爷亲近,那绯丝不要及笄。” 君临天无奈地揉了揉她的头:“这及笄还能由着你要不要的。”君临天边说着边将她的爪子给不着痕迹地扒了下来。 “本王今天有件事问你,回屋里去说。”君临天看了眼仍然拽着他手臂的段绯丝,眼里几不可见的掠过一丝不悦。 段绯丝挽着他进了屋,令松姑姑送上清茶,笑问:“王爷什么事儿?” 君临天挥退了所有的下人,连宫卿也赶了出去。 “绯丝,本王一直以来认为你是最听话最乖巧的,所以本王一直很宠爱你。”君临天看了她一眼语重心长地道。 段绯丝眼里掠过一丝异色,旋即不解地看着君临天:“王爷,绯丝哪儿做得让王爷生气了吗?” 在她的记忆里,君临天从未这么跟她说过话,就算是她任性胡闹,君临天也只会哄着她。 “你以为本王为何告诉你花道雪怀孕之事?”君临天双眸冷竣瞪着她。 “王爷相信绯丝。”段绯丝肯定地回答。 “既然知道为何还要做些小动作,你明知她肚里的子嗣对本王有多重要,你行事之前好好想一想你爹,若是胎儿掉了功亏一篑,你怎么对得起他。”君临天越说语气越冷硬。 段绯丝咬着下嘴唇,双眼充盈着泪水委屈地看着他这副生人勿近的冷陌样子:“王爷,绯丝不知道做了何事让王爷如此责备绯丝。” “大闸蟹是不是你提醒这宫卿送去大牢里给花道雪的?”君临天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一阵烦躁。 花道雪也掉过泪,他会觉胸闷不畅,可是段绯丝的眼泪却让他有些无可奈何。 甚至不想去安慰而想一走了之。 段绯丝不疑有他的点了点头乖巧地回答:“我是有提醒过,但我真不知道她吃了会出问题,王爷上次对绯丝说得那么清楚,绯丝又怎么会不知轻重呢。” 段绯丝说着我见忧怜地轻拭着自己的眼泪,君临天对她的质问让她心里害怕,异常的胆颤。 那个视她如明珠,捧在手上都怕化了的王爷不见了,这一切都是花道雪那个贱人。 君临天目光如矩地看着她,沉默不语,深沉冷竣的眼眸里眸光流转,却让人猜不出情绪。 段绯丝见他无动于衷,站了起来紧咬着下嘴唇无助地道:“既然王爷如此不相信绯丝,那我留在这府里也是让王爷王妃碍眼,绯丝这就回府,以后若王妃再出何意外总不会再怪到绯丝身上了。” 她说着哭着掩面跑了出去,娇小的身子跌跌撞撞,看起来可怜又狼狈。 149.第149章 脏东西 君临天从椅上蹿了起来追了过去将她拉住,原来想带入怀里安慰一番,却突然手一僵,想起花道雪骂自己脏的话来,改为揉了揉她的额头:“本王又没说不相信你,煜王府永远都是你的家,你这一生气就要离开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 “这里是我家吗,王爷有王妃有一堆妾室,而我却什么都不是。”段绯丝眼泪如断线的珠子掉了一地。 君临天用手掌给她擦掉眼泪:“傻姑娘,她们都是一些可有可无的,你身为高贵的郡主怎可降低身份与她们去相比。” 段绯丝委屈地扑进他的怀里:“王爷从来没有这么严厉的跟绯丝说过话。” “平日里你再胡闹本王都能帮你撑着,可这次不一样,本王希望你能明白。”君临天推开她看着她哭花了的脸笑道:“松姑姑,快拿铜镜来给你家主子看看,这脸都成啥样了。” 段绯丝被他揶揄得直跺脚:“王爷太坏了。”转身就害羞的往里间跑。 …… 花道雪这一晚没有睡觉,彻夜不眠地捣腾了一晚毒药,终于在朝霞升起的时候完成了。 花道雪将毒丸给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带着满足的笑睡着了。 君临天昨夜回来直接去了书房,今早醒来就听红梅说花道雪昨夜把自己锁在了房里,他练完功去推门,发现门还是关的。 君临天心没来由地一慌,不顾形象地从窗户口蹿了进去。 落地的那一刹那,君临天的脸不自觉地黑了。 想他堂堂逆性狂妄,不可一世,竟然因为怕吵醒花道雪而爬窗进自己的房,心情瞬间就纠结起来。 看到床上躺着的娇影,君临天紧着的眉头舒开了。 走过去一看,花道雪娇嫩俏美的小脸上挂着一抹心满意足的微笑,好似这世间所有的美好都洋溢在了她那张俏颜之上。 君临天站在床头看呆了。 他犹记得见她的第一眼,那时她靠在池边睡得香甜适意,如落入凡间的暗夜精灵,让他这个半夜经常失眠的人特别的嫉妒。 他不得不承认,他喜欢看花道雪的睡颜,她的睡颜如此单纯美好,心无旁鹜,让谁都不忍心打扰。 君临天伸出手指点了花道雪的睡穴,脱掉外袍钻进了被子里,搂着花道雪满足地闭上了眼。 昨夜看了一晚的折子,他其实也很想睡觉。 皇宫里来送帖子的张公公坐在前厅喝着天山雪尖也挡不住心里的郁闷,那张本来白净的脸现在是黑沉一片。 真是邪门了,自从这煜王妃入门,他来送旨就没有一次不是等到地老天荒的! 害他一大把年纪了都要被太后责备连个小姑娘都搞不定。 “这都日上三竿了,你说煜王没起床,那煜王妃总已起来了吧?”张公公阴沉着脸看着宫卿,心里暗忖是不是这侍卫根本没有通报。 哪有一个妇人睡到午时了还不起床的。 “回张公公,煜王和煜王妃在一起呢,煜王昨夜辛苦了一晚,这会小的也不敢去吵醒他,要是公公实在等不住,小的带您去临天苑。” 你一破公公,让你等是给你面子,若是别人现在都赶出府了,你还叽叽歪歪个什么劲。 宫卿在心里腹诽,有本事你去亲自把我们家王爷叫醒呀。 张公公面色一滞,让他去临天苑,那岂不是让他亲自去叫醒煜王,他这条老命可还想多服侍几年太后。 “那怎可,煜王为国家操劳,是该多歇会,奴才在这等着便是了。”张公公一脸吃了大便的神色,还说得比唱得好听,着实没有违和感。 宫卿眸光闪了闪,退了出去。 …… 床上的一对人儿,最先醒来的是君临天,看到怀里的小娇人依然睡得香甜,忍不住低下头轻啄了一下她的嘴唇。 花道雪翕了翕嘴,往他怀里又挤了挤,把头窝进他的劲窝,挂着甜美的微笑又安静了下来。 这女人警觉性怎么这么高,就轻啄一下都能让她感应到,还好入睡前点了她的睡穴,要不然她醒来还不得一顿鸡飞狗跳。 清醒的花道雪又贼又精,还有一副天大的胆,着实让他难以招架,还是睡着好。 这丫头身上的清香到底从何而来,怎么这么好闻。 君临天抱紧着她,一个没忍住翻身就压在了她身上,一只大掌不受控制地伸进了花道雪那薄如丝的睡衣里。 “爷……张公公已经来了两个时辰了。”屋外突然响起宫卿小心翼翼禀告的声音。 君临天眼里顿时火光三丈而起,他已经忍了好些天了,今天好不容易有机会尝一尝,这该死的张全德,是嫌人间的日子不好过了。 没有理会屋外的宫卿,君临天低下头咬住了花道雪的红唇,因为太过着急,一下咬得可能有些重了,花道雪缓缓地醒了过来,一巴掌就朝弄疼她的东西打去。 “啪……”的一声响,巴掌结实地打在了君临天的后脑勺上,君临天疼得咬得更用力,花道雪痛叫出声,猛地坐了起来,矫健地飞出一脚,直接将君临天给踹下了床。 “花道雪,你竟敢把本王踢下床!”君临天暴吼起来。 “谁让你乱咬人。”花道雪微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小脸上也满是怒意,但细看之下她耳根子都红了。 “你是本王女人,本王想咬就可以咬。”君临天从地上爬了起来,朝着花道雪扑了过来。 屋外的宫卿听到这动静,吓得脸色惨白,他可以想象爷刚刚在做什么,而他还好死不死的在刚才吵了他。 惨了惨了,这回又得挂树上烤几个时辰了。 “咬你妹的咬,咬你家段绯丝去,妈了个逼的,非得逼得老娘骂脏话,我告诉你,我这儿要是生什么东西了,那都是你带回来的脏东西害的。”花道雪一个翻身躲过去,跳下了床,一边将胸上的口水擦干净,一边怒骂着。 君临天的脸色可想而知有多难看。 他正想一巴掌死将这女人给劈晕,再想怎么惩罚她那张臭嘴,却发现花道雪已经将睡衣脱下了。 150.第150章 春山原始民 娇好的身子,就那么美妙多姿地出现在他的眼里,君临天狭长的眼眸里火光灼热。 但很快花道雪就将自己自制的胸罩给戴了起来,戴上这东西至少能防君临天的袭击。 臭男人定是趁机点了她的睡穴,她真是恨啦,没有内力,没有学他们这的古武,怎么斗都斗不过这个半阉的男人。 随意挑了件细纱长裙给套上,花道雪准备出房间透气,君临天那冷死不偿命的眼光让她浑身难受。 手才刚碰到门,人却已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压在了门上,君临天充斥着男人味的身子压了上来,附在她耳边狠狠地道:“女人,总有一天你会在老子身下求饶。” 花道雪微微一愣,旋即吐出三个字:“蛇精病。” “是不是昨晚你家绯丝那两只小金橘没能满足你,所以你到老娘这里来找安慰了?你说你一个不举的男人,非得去折腾人家那两只小金桔,你以为你多摸两下它就能像老娘一样变成白面馒头,这东西是天生的,不过你俩也正好,一个小金桔,一个小泥鳅,绝配。” 花道雪想到这就乐了,想到君临天这张性感的红唇去啃段绯丝那两只小金橘就觉得特别喜感。 说实话,段绯丝那地方真心发育不好,顶多是个a,比飞机场好一点。 也不知道是不是君临天平时把她抱在怀里给压的,君临天这有力的胸肌确实能将那肉团给压扁。 “你倒是很骄傲?”君临天冷冷地看着她,但深幽的眼底的火热却未减半分。 “废话,就凭老娘这个纤细的身子还有这么傲人的身材,这一点就是本钱,你看你在小金桔那没尝到甜头,还不是要来找老娘,不过不好意思,老娘可不伺候。” 花道雪突然伸出一脚踢在了君临天命根子上,虽然本来就是个废的,但是那儿最让人疼。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怎么感觉自己碰到那儿的时候是硬的? 没时间多想,趁着君临天铁青着脸弯着腰的时候,花道雪迅速地打开了门,跑了出去。 还不忘回过头来对着君临天做着挑衅的鬼脸。 君临天是真心那个疼呀,他刚是有反应了,却被如此狠厉的一脚,腿心是彻底的伤了。 宫卿跑进来看到君临天抱着身子,额头出了豆大的汗珠,急着赶紧问:“爷,您没事吧?” “赶紧给本王叫宋衣。”君临天几乎是咬牙切齿。 宫卿一听要叫宋衣,知道大事不妙了,赶紧将他扶上床便去吩咐了,然而君临天又叫住了他:“把知秋扔进水牢,谁也不许放出来。” 宫卿嘴角抽了抽,但不敢多嘴半句,接了令就走了。 君临天在床上躺了一会,疼痛缓解了,但脸色却冷若冰霜,连窗前那盆名贵的冠世墨玉都忽然感受到了主人的怒意,落了几片树叶下来。 突然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在了床前,单腿跪地:“爷,属下有要事禀告。” 君临天瞥了他一眼:“说。”他知道,没有紧要的事琅是不会突然出现的。 “琰国太子崔琰琬昨日见了五皇子。”琅回道,一张脸冷竣无表情。 君临天眼眸微微眯起,右手摸着左手大拇指淡淡地问:“谈了些什么?” “关于漠城那边的铁矿,属下不敢靠得太近,隐约听到那铁矿在翌王的封地,崔琰琬的人发现了,五皇子想买过来。” 君临天眉头微蹙,铁矿可不是小事,那是私造兵器的源头。 “君景度胆子倒是不小。”君临天面色如常,但如若了解他的人便知他现在很生气,面对外人,他是越生气越从容。 君临天朝琅挥了挥手,琅化做一道影消失不见。 宫卿已经叫人叫知秋关进了水牢里,宋衣也已通知了,但要马上赶到是不可能的。 君临天抬头瞥了眼君临天淡淡地道:“给君景度下个帖子,这个月十五本王邀他去木兰围场狩猎。” 宫卿赶紧去书房拿烫金请帖,刚走到一半又被君临天叫住:“花道雪现在在哪?” “回爷,王妃去了下人房。” 下人房里,花道雪正吩咐着人赶紧把修沐带下去将他全身的毛发给剃掉,特别是脸上的。 而他的那条猴尾是被人恶作剧扎进了菊花里,也是可以抽出来的。 一刻钟之后,修沐再被人带到花道雪面前时已是一个干净的少年郎。 他有些害羞地看向花道雪,双手不知道是放在前边还是放在后边,又或者放在身侧两边,不断地换地方,显得很拘束,对自己这般干净有点不自在。 “说说你的情况,为何弄到这般田地?”花道雪心想到底还是个孩子,再聪明有胆识也不过生性单纯。 “小的名叫修沐,原是祁国皇子殷离隼的手下,后因为犯错得罪了他的一个宠姬,被卖给了人贩,辗转来到了这里。”修沐见花道雪问话,简短的介绍了一下自己。 “你倒是有些本事。”花道雪喝了口茶,朝他笑了笑:“不用拘束,我救了你就代有以后你是我的人,我这人没别的架子,只要人对我忠心就行了,你身上的腥红热虽然解了,但是云风的毒还在,过几日就会开始痒……” “小的不怕痒,再痒小的也不吃那十步杀一人,小的要为主子办事。”修沐慌忙跪了下来,吃了那东西只能行九步,他就废了。 “放心,不给你吃十步杀一人,把这颗吃了,以后就不用担心了。”花道雪掏出一颗白色药丸递给他:“吃吧,这东西和糖一样,甜的。” 修沐不疑有他,接过来吃了下去。 花道雪露出满意的笑,这孩子至少没有半点忤逆她的心思,花道雪又在屋里和他聊了一会,大概的了解了一下他的身世。 修沐原是祁国春山里的一支原始民族,族人不到百人,与深山里的猴子居住在一块,所以他们有很多习性和动作特像猴子。 由于生长在大山里,他们的身子也如猴般轻灵,后来殷离隼不知为何去了春山,发现了他们一族,就将他们收了,然后找人教他们匿踪神技,训出了一支将近百人的匿踪队伍。 151.第151章 深宫咸猪手 所以修沐可以跟踪他们而没被发现,花道雪自然问了他一些反匿踪的方法。 聊到午时花道雪觉得有些饿了才走开,让修沐再好好休息几天,过几天有活给他干。 临天苑虽然人烟少,但是却是个精致的小花园,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亭台楼阁,池台水榭无一不缺。 秋日的暖阳正直射下来,带着温暖和朝气,给这深秋增添了暖意,池边的杏树叶飘落下来悉数落入了池水里,飘在湖面,别有一番风清。 花道雪在水榭里站了一会,刚准备走却看到张公公气急败坏地朝她走来,她蹙了蹙眉,这老头子又来做什么,一做就没好事。 石破天惊那两头冷兽怎么放他进来了。 “煜王妃,你既已起床,为何不去前厅接帖子。”张公公跑过来怒斥道。 “张公公,你可是伺候太后的,你好自关心太后起床就行了,操心本王妃做何。”花道雪被骂名其妙给喷了一顿,自然不会有好语气。 “你……你真是欺人太甚,煜王连夜批折辛苦,你这做王妃的竟然也不知体己!”张公公接着薄斥,他又不能直接说你起床不接懿旨,害得老子等了三个时辰,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 “张公公,你脑子今天出宫的时候没有被宫门夹住吧,本王妃的事何时轮到你这奴才来教训了,张公公是觉得我这王妃这么好欺负,随便一只畜牲都能到我头上拉屎的?” 花道雪气极反笑地看着他,看他这年纪跟在太后身边只怕已经多年,太后做的那些恶毒的事,只怕他是出了不少主意。 “你……你竟然骂骂洒家是畜牲……”张公公一张白净的老脸气成了猪肝色,在太后面前红了这么多年,就算是一些主子见着他都要给三分薄面,这煜王妃根本就不将他放在眼里。 “姑奶奶可没说你是畜牲,你自己有自知之明倒也是好的。”花道雪呵呵地笑。 张公公气得说不出话,从胸前掏出请帖就朝花道雪甩了过去:“太后懿旨,明日宴请琰国太子和祁国三皇子,四品以上官员全要到场。” 花道雪轻轻一挥手,那烫金的请贴就飞到了水池里,咕咕两下就沉了下去。 张公公气得兰指花乱颤,可还没等他开口,花道雪已经一个箭步扣住了他的手嘻笑道:“张公公的这只咸猪爪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朝煜王妃砸东西,企图行刺煜王妃,来人,将张公公的爪子带下去好好审问一翻。” 早已潜伏在一旁的侍卫听到花道雪这一声命令,赶紧冲了过来指着家丁道:“快,把张公公带下去。” 张公公这回是真气得吐唾沫了,唾沫星子乱飞地大骂:“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竟敢动洒家,洒家可是太后的人!你们哪来的狗胆动洒家!” 张公公平时也不是这么猖狂的,往往面上还会装装样子,但是今天到煜王府来了三个时辰都没见到人来接他的懿旨,他何时受过此等对待,那心里的怒火别提有多旺了。 所以才会做出拿烫帖甩给花道雪的事,这会其实心里也怕了,他再受宠毕竟还是个奴才。 花道雪再不受宠,那也还是个煜王妃,他确实是以下犯上了,被抓住了理那就得去一层皮,一定要在煜王不知道前脱身才行。 侍卫将张公公给押走,花道雪却怒吼一声:“大胆,谁让你们抓张公公的,犯错的又不是张公公,是张公公的那只爪子,把它爪子带下去就行了。” 侍卫有些不解地看着花道雪:“王妃,这手怎么带?” 花道雪一副你很蠢的表情看着那侍卫:“剁下来不就行了,难不成你们还想对张公公不敬!” 侍卫一脸无奈,和着这张公公的爪子就不是张公公的?是别的什么东西? 张公公脸色涮白,听到花道雪的话是既气又害怕,原以为今天就送个烫帖不会有什么事,所以连个羽林军都没带。 结果没想到是这样的情况,那肠子都悔青了,下意识地看了一下自己的手,他咬牙挤出一句话:“煜王妃,你敢!” 花道雪瞪了侍卫一眼:“还不快,是要等王爷来帮你们吗?” 那侍卫慢吞吞地抽出自己的随身刀,看了一眼瞋目瞪着他的张公公,又低下头去,这可是太后身边的红人,太后追究起来他十个头都不够砍呀。 花道雪站在那里风清云淡撇了撇:“好饿,快点把爪子砍下来,敢拿东西砸煜王妃,本王妃今天就让这爪子变成一道菜。” 张公公听得额头都冒出了细汗,他可是知道这花道雪有些傻劲,连公主,绯丝郡主都敢打。 虽然每次煜王都教训了她,可她还不是这么安然无恙地站在他面前在这欺负他,今天这手难道真保不住了。 “洒家要见煜王。”张公公强做镇定地冷哼一声,现在能救他的只有煜王了。 至少煜王比这个傻王妃懂得轻重。 “何人要见本王?”一道冰冷的声音从天而降,让张公公喜上眉梢,赶紧甩开押着他的两个家丁转过身去。 君临天穿着一身月牙白的宽松丝袍往这边走来,双手负在身后,芝兰玉树的模样好像深山孤立的千年松,未戴鬼面的俊美容颜让人看得惊诧不已。 张公公本来要君临天为他做主,在看到君临天的俊美容颜之后傻在了那里。 他知道煜王白天的面容是正常的,但煜王却极少露出真容,看到他的真容都是几年前的事了,没想到几年没见竟然出落到这般风华绝代,不愧是那女人的儿子。 君临天走过来冷瞥了一眼花道雪,还在为开始被踢了命根子而记恨。 花道雪却像个没事人儿似的缠了上去,拽着他的胳膊笑得明媚:“王爷,你成天不给我肉吃,今天中午我自己加了道菜,就叫深宫咸猪爪,先放在锅里炖到半软,然后放上油,酱,醋爆炒出来特别的香。” 花道雪睁着一双美目,想着以前自己做的红烧猪蹄就觉得胃口大开,也更饿了。 152.第152章 抠门小气又添一笔 一旁的侍卫看到她这副垂涎欲滴的模样,无不全身冒冷汗,脑子里同时冒出一个词:蛇蝎美人!” 君临天却只是淡淡地回了她一句:“本王不喜油腻的。” “王爷,你别这么不给面子嘛,好歹那是张公公的爪子,你不吃对得起太后么。”花道雪摇了摇头,一副君临天不好东西不懂得享受的遗憾模样。 突然她又想到了什么,一扫周围怒斥一声:“喂,你们都聋了不成,赶紧把爪子留下,让张公公回宫,这要是没回去,太后晚上需要张公公了怎么办,太后可是一时都离不开张公公的伺候。” “王爷,王爷你要救奴才呀,煜王妃要砍奴才的手呀。”张公公这回总算从君临天的美色中回过神来,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求起饶来了。 花道雪气得牙痒痒,牙齿在嘴里磨得咯吱做响,她要砍他的手,他不向自己求饶还霸气地威胁自己,而君临天一来就像条狗一样跪着求饶了! 这待遇差别也忒大了点。 君临天瞧也没瞧张公公一眼,将花道雪揽入怀里若有所思地问:“你真想要他的手?” 花道雪不遗余力地点头。 “来人,将张公公的一双手请下来。”君临天抱着花道雪的铁臂紧了紧。 这回轮到花道雪诧异了,她抬起头诧异地问:“你真砍啊?” “雪儿不是想深宫咸猪爪吗?”君临天淡淡地回了句,但那深沉冷峻的眼眸里的戾光说明他说的话是认真的。 “可是我觉得张公公的爪子太瘦了,一点肉也没有。”花道雪蹙了蹙眉一脸很为难。 “那就拿去喂狗。”君临天说完带着她就往膳房而去。 花道雪嘴角抽了抽,君临天这是脑子抽了,他这是真要砍张公公的手? “算了算了,张公公的爪子太瘦了,狗也不喜欢的。”花道雪本就只是想吓一吓张公公,没想真砍他的。 要知道张公公是太后身边的左膀右臂,砍了他的手就是砍了太后的,那老妖婆一句不孝就能将他们治罪,她可不想这么正面的跟老妖婆对抗。 君临天眸光闪了闪,嘴唇几不可见地勾了勾,顿住了脚步看着一脸吓得惨白的张公公冷然道:“张德全,本王再警告你一次,本王的王妃就是本王的女人,谁敢动她一分,本王百倍还之,你最好给本王把这话带给其他人,省得皇城再无故多出一些命案,让大理寺人满为患。” “带下去,杖责三十大板,留一口气就成了。”君临天说完揽着花道雪走了。 花道雪则蹙着眉不解地看着君临天,他刚刚那话的意思是什么? 省得皇城再无故多出一些命案,让大理寺人满为患,这句话的信息量好大呀! 张德全在太后身边呆了一辈子,怎么不知道君临天的话里另有意思,他呆在那里思索了一会,突然瞪大了眼,难道…… 虽然觉得君临天的话里有话,但是花道雪是真心饿了,本来在修沐那就饿了,赶去吃饭却遇到张德全,又打了一架,这肚子里更加空了,饿得都有些头晕眼花了。 “君临天,你放开我!我要去吃饭。”花道雪饿得有点说话都有气无力了,感觉自从到了煜王府,这一天天的都好像吃不饱,更别提吃得好了。 “本王这不是带你去么。”君临天低眸看了她一眼,理所当然的样子。 “我才不要跟你一起吃,跟你吃没肉!知秋已经做好肉在等我了。”她昨晚特意吩咐了知秋要上街去买点肉,自己加餐的,现在知秋只怕已经弄好了大餐再等她。 君临天满脸黑,被这么赤裸裸地嫌弃了。 “哼,你那丫鬟,私自在王府加餐,已经被本王打入水牢了。”可耻的煜王,不敢把自己被踢了命根子的气说出来,随便胡诌了个理由。 花道雪这会就算饿得没力气了也用力地把他给推开来:“君临天,限你一柱香时间把人放出来!” 她本来是叉腰的,但是却因为感觉头晕眼花而甩了甩头,本来力壮山河的一句警告也没有半分份量,花道雪咬了咬牙,用得着饿成这样吗,靠! 君临天好整以瑕的看着她:“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君临天一副你求我啊,你求我啊的表情,看得花道雪火冒三丈,刚想说什么,却两腿一软倒在了地上。 君临天赶紧一步上前将她给公主抱了起来,眉头蹙成了峰,担忧地问:“花道雪,你怎么了?” 花道雪使出吃奶的力拽着他的衣襟:“你放不放人!” 君临天看着她抓着自己衣襟的小手,明明是恶狠狠的动作,却做出来一点力气也没有。 “宫卿,宋衣到底来没来?”君临天几近歇斯底里,花道雪的小脸已然苍白,毫无血气,一股害怕从脚底蹿了上来。 “应该快到了,爷,我看王妃这样子是饿了,你赶紧给她吃东西就好了。”宫卿在身后跟着有些无语,明明王妃一直喊饿,他爷还一直拖着她不去吃饭。 这会人家饿得头晕眼花,四肢无力了,他才知道急了。 “是饿了吗?”君临天询问地看向花道雪。 花道雪是真的饿了,肚子都叫了好几遭了,但是想着知秋被关在水牢里,那肉肯定是没了,呜呜。 “放人。”她有气无力地瞪着君临天,只憋出这两个字,一个字也不想多说。 “快放人。”君临天瞪向后面的宫卿。 宫卿满头黑线:“爷,小的马上去,你赶紧给王妃吃东西。” 他话才刚说完,君临天已经抱着花道雪使用轻松去了膳房,哪还有他们的影子。 宫卿摇了摇头,觉得自家爷真是太搞笑了,明明是恨王妃踢伤了他才打算把知秋关起来,好好警告一下王妃。 结果碰到了王妃却半个字都不敢吭一下,还编个什么烂理由,是因为知秋弄肉所以关到了水牢,这一传出去,爷这小气抠门的性子又加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有个完全不注意自己名声的主子,他也是醉了。 153.第153章 和神医做个交易 花道雪被君临天带到膳房,却惊喜的发现今天的菜摆了一大桌子,而且有肉! 鱼肉,兔肉,鸭肉,还有几只王八。 花道雪真是饿了,饿得四支无力,拿起一只鸭腿塞进嘴里的时候,发现好难咬下来,换成筷子去夹兔肉,发现夹到半路就掉了。 花道雪冏了,这是半个月没吃过饭的节奏吗,不就是昨晚熬了一晚的夜吗。 君临天看着她这样,脸黑得吓人,走过来将她抱在身上,将那鸭腿一掌一震,那肥嫩的鸭肉就稀啦地从骨头上分离开来。 他用筷子夹起鸭肉送到她嘴边,花道雪想也没想张开嘴就咬了。 想到昨晚她竟然一夜没睡,君临天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昨晚若不是怕自己控制不住,他也不会不去陪她。 早知道她一晚睡不着,就该去房间的。 宋衣的嘱咐还在他耳边,她肝气郁结,一定要让她晚上睡觉,不可熬夜。 宫卿只以为他唤宋衣来是因为自己被踢了,其实他是叫宋衣来看花道雪的,昨夜她一夜未眠已然担忧不已。 君临天伺候着花道雪吃食,几乎所有的肉都往她嘴里送,可是自己却半口不吃。 宋衣被带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副场景,扫了一眼花道雪的脸色,眉头一紧:“熬夜了?” 君临天将一碗汤端到花道雪面前,恢复了些力气的花道雪正捧着喝得开心,听到有女人的声音赶紧抬起头。 唉呀妈,这么可爱的小萝莉是哪儿来的,眼前的小女孩十三四岁的样子,一张美人尖的小脸儿粉嫩粉嫩的,美目圆睁水汪汪的能腻死人,尤其是那饱满得能滴出水的红唇可爱极了。 不过这小美人好像有点不开心,眉头微蹙看着她和君临天,那样子又不像是吃醋,反而有点像老妈子的操心模样。 少年老成的表情更让花道雪觉得可爱有趣,她打趣地道:“小美人,你打哪儿来。” 宋衣坐了下来瞥了她一眼:“饿得筷子都抓不稳了,倒是有闲情来调戏本姑娘。” 花道雪扯了个无奈的笑,她哪知道自己会这么弱不禁风,饿两个时辰竟然差点晕倒过去。 “我这是典型的营养不良,你在这煜王府住上一个月试试你会不会饿成我这样。”花道雪瞪了眼君临天,不过也奇怪,君临天也天天吃素,他怎么就这么好的身子。 “你有疾在身,得吃清淡。”宋衣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吃了一口又看向君临天:“不是说了一定不能熬夜?你该不会为了自己享乐……” “宋衣!”君临天冷斥出声制止了她的猜测。 “先吃饭,吃完再看。”宋衣也不再说什么,似乎也是饿了,吃饭的速度也是那叫一个快。 花道雪这才知道这小萝莉是神医宋衣! 那个能解缪千尺毒的宋衣?竟然是这么一个小不点,简直太打击人了。 进了些食恢复了些力气的花道雪挣开了君临天,自己坐到一边安静地吃起饭来。 她说怎么今天有肉呢,原来是今天神医要来。 君临天脸色不太好地一直盯着她,见她看似很乖,也不再说什么,优雅地吃起菜来,只是专挑素菜。 吃过饭后,宋衣给花道雪诊脉,得出两个了:“饿的。” 君临天这才舒缓了一口气,忙不跌的问:“那为何她晚上会睡不着。” “她没有睡不着,是自己在做。”宋衣白了一眼,瞪向花道雪:“你还怀着孩子,虽然我用药保了它,但也不是万无一失的,别再做这种整夜不睡觉的事,要知道熬夜有多失体子,而且你现在肝气郁结,再不放开心怀,以后落下后遗症就是一辈子。” “后遗症是神马?”花道雪听完眉头紧蹙,不管怎么样,人得有个好的身子再能做其他的事,不是有句话说得好,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没大事,就是失眠。”宋衣摸了摸鼻子站了起来:“三万两诊金,我还有事要赶去先走了。” 花道雪还没从失眠的后遗中反应过来,又听到她说道三万两银子诊金,顿时就感觉整个人不好了。 “小姑娘,年纪轻轻的用不着这么黑吧,你就摸了一下我手腕,就收三万两。”这回是药都没开一粒,难怪宫卿提到她就咬牙切齿,这是得有多黑。 “一般人我还不摸呢。”宋衣无所谓地耸耸肩,她从不否认是个黑心肝的。“你担心啥,这银子是煜王出,反正他不出,他的银子也到不了你手里。” 花道雪一听好像真是这么回事,她抬起头看向君临天:“王爷,麻烦你出去下,我有件事要单独与宋神医谈谈。” 君临天蹙眉,这女人又想搞什么,然后他看向宋衣,眼眸里闪着警告,让她不要乱来,这才出了门。 花道雪赶紧从榻上下来,一脸讨好的拉住宋衣小萝莉:“我看你这样子似乎很需要银子。” 宋衣水眸里闪过一丝诧异:“你怎么知道?” “这还不简单,你的穿着打扮就不像爱财的,你黑这么多银子,肯定是哪方面要用钱了,像君临天这样的土财主这世上也没见个,你黑得了他一次两次,总不能黑他一辈子,而且还得他府里人出了事才行,你若跟我合作,我保管你来钱快。”花道雪一对灵动的眼珠子闪着算计。 宋衣扫了她一眼,倒是个心思通透的,有银子赚,她自是有兴趣的,露出一对虎牙笑道:“说说看。” “很简单,你从我这里买毒药,然后下给别人,你再自己解了,这里面你想收多少钱就能收多少钱。”花道雪觉得这种方法是最简单的。 宋衣切了声:“你这摆明了是在向我推销你的毒药,不过话说来,你的毒药有多毒能让人甘愿拿银子。” “保证无色无味,让人神不知鬼不觉就中了,而且痛不欲生只想死不想活。”若说她花道雪在这个武力强盛的皇权时代有什么哪得出手的,就只有这毒了。 154.第154章 国宴 反正没人知道她是毒圣的外孙女,只要一出手,必引起恐慌,到时候宋衣还不是赚得盆满钵满的。 “我没这么多时间去做这种损人的事,我虽然需要钱,但我答应过我师傅要有医德,这种监守自盗的事,我不能做。”宋衣咬了咬牙,拒绝了。 花道雪蹙额,有些郁闷,这么好的发财机会,这小萝莉却这么有节操。 节操是个屁呀,她花道雪可以不要。 “还有一种方法,这毒我去下,你负责解,事分银子我们五五分,我可以保证这个毒你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解不开,除非我提前告诉你配方。”花道雪眼底滑过一丝暗流。 “你哪有机会下毒?”君临天会放她出府才怪。 花道雪抬起一只胳膊搭在她肩上:“不是有你嘛,你这神医只要和君临天随便找个理由,我就不用被关在王府了。” 宋衣嘴角扯了扯,这女人要是知道把她困在王府是她出的主意,不知道会不会对她下毒。 宋衣这时根本没想过,她这想法,一想成谶。 花道雪看她有犹豫大方地道:“没事,这事儿嘛你慢慢想,你还有事就先去忙吧。” 宋衣狐疑地看了一眼她,心想着自己还是她的大夫,这女人也没胆对自己下手吧,便走了。 屋外,宋衣还在嘱附宫卿一些事情,君临天也没回来,花道雪躺在榻上睡了一觉,迷迷糊糊中被知秋给喊了醒来。 “小姐……小姐,王爷吩咐了以后您要按时进食,吃完再睡吧。”知秋的魔音穿耳,花道雪不得不睁开了眼。 虽然不想吃,只想睡,但是想到今天饿得差点晕过去又觉得还是身子要紧,睡觉也得有个身体才能睡不是,要不然就真的要长睡不醒了。 几乎是半刻钟就扒完了饭,中午吃得太多,而晚上又变成了素菜,花道雪吃的不多,吃完就躺到了床上,知秋帮她洗漱完,就坐在床边绣花守夜。 半夜的时候,君临天轻手轻脚回了房,把知秋给撤走,钻进了被窝里,抱着酥软香体一觉睡到了天亮。 醒过来时才发现自己最近睡眠好像也变好了。 花道雪正睡得香甜,半点没有要醒的迹象,君临天眉头紧了下,迅速地下了床连外袍都没穿就跑了出去。 书房里,宫卿一边伺候君临天穿着,一边念叨着:“爷,天这么凉,你穿这么少怎么就跑出来了。” 难不成又被王妃给赶了,宫卿腹黑的想。 君临天脸色顿时一拉:“少问。” 宫卿只得识趣地闭嘴,他可是正常的男人,虽然爷活这么多年不碰女人,可他在金香楼却有相好的,解决男人生理问题。 这欲求不满的男人脾气最暴躁,尤其是煜王这种突然开了荤的。 “今日的国宴爷是否要去?”宫卿替君临天系好玉带立在一旁恭敬地问道。 “去,自然要去。”君临天嘴角勾起一抹骇人的冷笑,任谁看了都会吓出一身冷汗。 …… 花道雪一觉睡到快黄昏,醒来被知秋压到梳妆台前,又是贴花又是描眉敷粉的,她打了个哈欠:“知秋你这是干嘛呀,要带你小姐去相亲吗?” “小姐,千万别开这玩笑,你现在是煜王妃谁敢带你去相亲。”知秋有时候真想敲一敲她家小姐的头,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怎么被烧了一次之后,这整个人都感觉不一样了。 胆子大到真是让人替她捏把汗,什么话那都是随口而出。 “小姐,晚上要去宫里参加夜宴,你可一定不能乱说话又出什么岔子呀,咱们惹不起就躲着吧。”知秋语重心长地劝着她。 “什么宫宴,老娘才不去。”花道雪站了起来又打了个哈欠,傻子才去那宫里受罪。 她想也没想的倒在床上又开始睡了起来。 知秋急忙走过去把她拉起来:“小姐,这不能不去呀,昨天张公公送来了懿旨,不去是抗旨。” “这老妖婆烦不烦,一天到晚不是这个就是那个,我看她是在深宫太寂寞了,真应该找点男倌去好好伺候她,让她没时间动别的心思。”花道雪嘀咕着坐了起来。 她还想活着呢,自然是不敢抗旨,估计那老妖婆想她进宫,就算现在她是病个半死,也得给她进。 花道雪抽开一个柜屉从里面拿了几瓶药,还有几包药粉,反正这宫是进定了,那也不能平白无故跑一趟,该讨回来的债正好趁此收点利息。 “段绯丝会不会去?”花道雪回过头问知秋,眼底掠过一丝阴冷。 “听宫卿说,非死郡主早已经被太后接进宫了,这次可是宴请祁国七皇子和琰国太子,小姐您可千万别乱来呀。”知秋看到花道雪拿了毒药,这心儿都提到了嗓子眼。 “放心吧,你小姐我有分寸。”花道雪拍了拍她的头:“你在府里好好呆着,我带修沐和红梅进宫。” “不,小姐,奴婢要和你一起进宫。”知秋有些急了,她跟着去,万一小姐出个什么事,她还能替她挡一下。 “别废话,你一不能文二不能武,要真有个三长两短,我还得先照顾你,安心给我呆王府,去帮我把修沐叫来。”花道雪脸色一沉,容不得她有异议。 知秋虽不愿,也不敢违抗她的命令。 等到把修沐唤来,宫卿已经来请了。 花道雪带着修沐和红梅跟着宫卿上了停在苑外的马车,君临天一身绛紫镶金边的锦袍,光彩照人,比素日里看起来更为尊贵不凡。 他平时倒不是这么骚包的人,想来是今天有外宾,不能被比下去。 可惜成天戴个鬼面具。 花道雪在对面的金罗软榻上坐了下来,嘴里不乐意地念叨着:“就你们皇家成天这个宴那个宴,知不知道这举国还有多少吃不饱穿不暖的人。” 君临天几不可见地扯了扯嘴角:“那你有何好建议?” “没有,我一弱女子,关我何事。”花道雪往后一仰舒服地躺了下去,世上这么多官,凭啥这些事要她来管。 155.第155章 国宴2 她还没贱到咸吃萝卜淡操心。 “你清楚就好。”君临天淡淡地回了她一句。 花道雪闭上眼就睡着了,醒来是在皇宫别殿醒来的,红梅守在了榻头,修沐在屋外守着。 “王妃,你醒了,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填下肚子,夜宴还有一个时辰呢。”红梅见她醒来,忙问道。 花道雪倒是感觉有些饿了,但是这皇宫的东西吃了见阎王的机率太高。 “我倒是想吃,不过不能是别人给的,我们自己去找。”花道雪下了床,红梅赶紧给她拿来外裳给穿上,丁香色的细纱长裙袖口和裙边都袖着淡雅的小黄花,外罩月牙白细纱。 “怎么换衣裳了?”花道雪穿上之后才问,她倒是无所谓穿什么,只要好看就行了,这条显然比开始她穿进宫的那条更显得淡雅。 但是其价值肯定是那条比不上的,光这华绵一看就是极稀有的天蚕丝所制,色彩柔和自然,没有经过半点浸染。 “这是煜王吩咐的,今天是国宴,王妃必是要光彩照人的。”红梅淡笑着给她系好玉绦。 “光彩照人?”真想她光彩照人会给她穿这么淡雅的颜色才怪。 穿戴整齐之后,花道雪出了房间,修沐看了她一眼恭敬地唤了声:“主子。” 今天修沐穿着一身素色劲衣,脸上的毛发也早已不见,露出一张朝气的脸,但是那眉宇之间露出的气势仍是不可小窥。 “嗯。”花道雪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然后突然用力拍了一下:“臭小子,年纪轻轻的干嘛装这么老成,给我像个小孩子样。” 修沐嘴角抽搐,他哪里装老成了,天生就是如此好么。 “是,主子。”但是不敢有异,只好认命地回答,但那眉眼间的老成依然在。 “这人啦,最厉害的不是脸上的表情有多冷厉有多大的气场,真正致命的是让人能放松警慎的人,你这样子明显在脸上写着老子很牛叉,感觉跟个暴发户似的。” 花道雪翻了翻白眼,也不知道那什么殷离隼是怎么训练的,把一个小正太活生生训成了一个小老头。 如果他能不把心里的情绪写在脸上,那绝对是把利剑。 修沐微微地蹙了蹙眉,然后一脸明了地点了点头。 花道雪知道他听进去了,只是能不能办到就难说了。 皇宫里是真正的九曲十八弯,一个回廊也是四通八达,一不小心就走错,不过好在红梅好像挺懂路,带着她出了别殿,来到了御花园。 御花园后面是后宫,后宫的旁边有个御膳房,那里多的是肉美鱼肥。 花道雪知道所谓的国宴,绝对就是一群男人喝酒聊国事,女人使出浑身解数卖艺的场合。 必须得吃填饱肚子,谁知道这国宴一开有多久。 御膳房自然是不能大大方方进去的,所以只能偷! 谁去偷,自然是修沐,匿踪厉害,又身子娇小,还有猴的灵活。 “记得,你拿的食物要看着他入锅炒出来的,别的一律不要。”躲在御膳房前的墙角,花道雪严肃地吩咐修沐。 修沐点了点头,身形如猴般上蹿下跳,几个起落不见。 红梅蹙了蹙眉:“王妃就这么放心他?” 花道雪勾了勾唇笑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次也当是考验一下他,如果这事都办不好,你王妃我可不是那么好让他忽悠的。” 红梅看着她那春光明媚的笑容,忽觉一阵寒风吹过,吹得她背脊发凉。 两人蹲在墙角等修沐,花道雪无聊捡了块石子在地上画着圈圈,诅咒那些欺负她的人都去屎。 “王妃,你这是在干什么?”红梅奇怪地看着她一只手不断地画着圈一只嘴不断地念叨着什么。 “这是一门高深的咒。”花道雪神秘地朝她笑了笑。 红梅感觉全身都麻麻的,咒?王妃还会这东西? “王妃,你不会在咒王爷吧。”红梅有些护主地问。 “切,煜王那种没心没肺又皮厚的,这种咒对他起不了作用。”要不然,她天天在心里咒他,怎么也没见他有半点损失。 要是万一她真没法对付君临天,是不是真该走歪门斜道? 想到这,花道雪倒是有了些精神了,不知道缔上云认不认识这方面的高手。 红梅总觉得花道雪在算计着什么,那一双美目里流转的都是不好的眼神,以王妃对王爷的误会,只怕心里时刻就想着怎么让王爷受罪了。 “王妃,其实你有些误会王爷了,他做很多事都是为了保……”红梅刚想替君临天说句话,却突然被一只柔嫩的手掌给捂住。 “嘘!”花道雪做了个闭嘴的姿势,眼眸看向前方御花园的方向,那个穿得跟只花蝴蝶似的身影就算化成灰她都认识。 君祈琳这个贱货,真是冤家路窄。 “二皇兄,你可算回来了,回来也不来见见琳儿,亏琳儿还一直记卦着你,这次向父皇求情把你放回来。”君祈琳佯装生气地瞪向身边的男人。 男人肥得跟头猪一样,那腰围就跟水桶似的,穿着一身骚包的亮橙色锦袍,袖口,衣襟,无不镶金丝,鞋子上也是金光闪闪。 本来就吨位很大,还穿这么骚包,更显得像一团屎。 “嘿嘿,这你不能怪二皇兄,我府里那群小****,见二皇兄我回来那个个都缠我缠到半夜,一个个的都跟饥饿的小狐狸似的,都快把我给啃干净了,哪有空进宫。”二皇子肉饼脸抽着笑,一脸陶醉,意犹未尽的猥琐样。 君祈琳听得小脸有些羞红,她毕竟是个未经过这种事的女子,听到这种露骨的话,其实心里恨不得把这精虫上脑的二皇兄直接给阉了。 “二皇兄你也真是个没品位的,就你府里那几个还小狐狸,顶多像几只野猫。”君祈琳一脸不屑地道。 二皇子一听,不怒反笑凑到君祈琳跟前:“难不成琳儿妹妹知道哪里有绝色?你二皇兄我别的不好就好这女色,若是弄到了我满意的,少不了你的好处。” 听到他的话,君祈琳都快呕吐出来了,早就听说宫里的宫女只要是有点姿色的,都会被二皇兄给讨了去,看来还真是个不要脸的。 不过现在她就需要这种不知羞的蠢货。 156.第156章 做死的白浪朵 君祈琳扫了扫四周,拉进二皇子低声说道:“你出去半年,哪知道这覃国出了多少绝色,你呀,平时就玩玩宫里的宫里,那有什么意思,真正的绝色都在各个王府皇子府里……” 君祈琳说了一会话,就带着那肥头猪脑的草包男离开了。 花道雪感觉这君祈琳准没好事,要不然干嘛要凑那么近说话。 可惜离得有点距离,纵使她有狼的耳朵也听不见在说什么。 花道雪凑到红梅耳边吩咐道:“他们两人不认识你,你去跟着他俩,看看他们要搞什么鬼。” 红梅点了点头,刚准备跟上去,却又突然被花道雪给拉住了。 花道雪笑了笑:“不用你去了,让修沐去。” 不远处,修沐正提着食盒迅速地走来,红梅接过修沐手里的食盒,打开来一看,里面果断的各种肉,都冒着白白雾气,还烫手呢,一看就是刚从锅里出来的。 花道雪拍了拍修沐的头:“小子,干嘛不错。” 修沐第一次被这么夸,脸色有些不自然,然后摸了摸花道雪拍过的地方,倒是显出了几分孩子的纯真。 “现在还有事交给你,看到前边那一对贱人了没有,跟着他们看他们想做什么。”花道雪指着前方看着修沐。 修沐如墨的清澈眼眸里闪过一丝困惑,但还是点了点头。 花道雪自然没错过他眼里那道为难,想来他也只是个十岁的孩子,还是在深山里长大的,到了这么大的皇宫多少会有丝不安。 “我知道你对这皇宫不熟,怕出错,没事儿,就算跟丢了也没关系。”花道雪拍了拍他肩膀:“去吧。” 修沐走了两步又回过身来从腰间掏出一粒红色药丸:“主子你拿着这个,奴才完成任务后就能找到你了。” 花道雪点了点头,收下放进了腰间。 待修沐走后,花道雪和红梅绕到了御花园,找了个凉亭准备大快朵颐,却发现没有筷子,这坑爹的修沐! “王妃你坐着等下,奴婢去找筷子。”红梅看着花道雪瞪着那几盘肉一脸痛心疾首的模样,主动请命完成这伟大的任务。 “去吧,速去速回。”花道雪心急地催道。 红梅火急火燎的走了,花道雪看着满盘的兔肉,红烧鱼,红烧肘子,口水不自觉的都流了出来。 肉啊,香喷喷肥嫩嫩地肉啊,昨天中午虽然吃了些,可不尽兴,这是宫里御厨子做的啊,香色味俱全,看着就有食欲。 花道雪实在忍不住了,用手捻了一块红烧肉塞进了嘴里,太好吃了,怎么能忍住不吃下一口呢,所以又继续塞了一口。 这一发不可收拾,一块一块的都扔进了嘴里,手上也油腻腻的。 正打算掏出手绢掏呢,却忽然见到一群人往这边走来,花道雪赶紧迅速地把食盒给盖起来,慢条斯理地掏出丝绢擦了擦嘴角。 刚准备擦手,那一堆人已经有人踏脚走上了凉亭。 “我就说了嘛,一定是煜王妃在这里,果然是的。”一个穿着富贵的妇人一脸笑意地走在最前头,仿佛与花道雪很熟似的上前就拉花道雪的手。 “雪儿啊,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煜王呢。”妇人满上的笑看得花道雪浑身起鸡皮疙瘩。 这妇人装得很慈祥地拍了拍她的手,紧接着脸色一僵,笑着的嘴角突然抽了起来,因为她抓着花道雪的手上沾满了油光! 花道雪就这样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在那里卖力的演出,直到她脸色僵住才高兴地开口:“这位夫人,您可真热情,本王妃真是遇到好人了。” 她一边说一边抽出手抓着那妇人的衣袖开始擦了起来。 这妇人与花明昊长得有几分相似,相必就是那个她从来没见过的姑姑了,原本在花明昊还没得势的时候嫁了个小镇镇长。 后来花明昊得势,就把小镇镇长给踹了,又改嫁给了礼部侍郎做了三姨太,原配不做做小三。 雪儿雪儿的叫得这么恶心,她在花府受到欺负这么多年,她这做姑姑的可曾给她说过一句帮腔的话,现在有脸凑上来了。 不把她衣服弄个花,她还真不乐意了。 花琼菊看着那满是油的爪子在自己新做的云锦上面擦,心里那个痛啊,眼皮也不断地跳,脸上的肉也不断地抽,这臭丫头一定是故意的。 “煜王妃这是做了王妃之后连自己姑姑都忘了。”身后传来一声讥诮的冷哼,花道雪眼眸一凛,但随即恢复了笑颜。 “唉哟,她我倒是真不认识,不过你嘛本王妃还真记得,不就是拜月宴上在我们家王爷面前连滚带爬着求饶的那贱夫人么。”花道雪甩开了花琼菊的手,瞥了眼自己的杰作,那两道秀眉翘得飞了起来。 巧笑嫣然的笑容加上一身华贵的华锦衣裳,花道雪的笑就如一道在天边升起的朝霞,让她整个人光彩照人。 她坐在椅上翘起二郎腿,淡扫了一眼这一群妇人,大约有七八个,个个都穿得荣华富贵,一看就是些官家内人,还好没有后宫里的贵妃。 这群人来者不善啊。 “你!”白浪朵被她一句话气得头上金步摇乱颤,那手指着花道雪都在颤抖。 花道雪撇了撇嘴:“真没战斗力,一句话就把你气成这样了?我花道雪已经与你花府早断了关系,爹都不认识,更别说什么姑姑了。” 她从来不指望这些亲戚会在她有难的时候帮上自己一把,自然没有必要给半分情面。 旁边被弄脏了衣袖的花琼菊一脸铁青,她刚刚还套那么近乎,这小贱人竟然半点面子不给。 “菊妹啊,我就说了她是只白眼狼,你还不信,现在知道了吧。”白浪朵赶紧拉过她幸灾乐祸地道。 花琼菊的脸色就更差了,看向花道雪的眼神哪有刚才的热情,完全是淬了毒啊。 花道雪叹了口气站了起来,提过食盒笑道:“既然几位夫人想要这凉亭,本王妃就让给你们,省得本王妃在这碍了一些人的眼,把眼珠子都瞪出来了到时还得把帐记我身上。” 157.第157章 做死的白浪朵2 “站住!”花道雪刚要走,却被白浪朵的臭手给拉住:“如果我没猜错,你手里的食盒并不是你带进宫的,刚刚遇到个宫婢说在御膳房里慧妃娘娘的食盒不见了,是不是你偷了。” 花道雪不禁翻了翻白眼,没有这么倒霉吧,好不容易偷了点吃食出来,就被抓个正着。 “这是本王妃自己带进宫的,总有些刁民想害本王妃,我不得不自己带食盒,你哪只眼晴见本王妃偷的,花夫人最好自重,再乱诬陷本王妃,可就不是连滚带爬求饶能躲过的!” 花道雪冷瞥了她一眼,现在她得赶紧走,把这食盒给扔了,指不定这食盒上面有慧妃娘娘做的标记。 白浪朵轻扫了一眼那食盒奸狡地笑了出来:“我何必亲眼看见,慧妃娘娘的食盒自然有宫里特有的标记,你把食盒拿出来让大家看一眼不就知道了。” 旁边的妇人一起附和:“是啊,煜王妃你既然是你自己的食盒就证明一下你所说的是真的。” “宫里的食盒可都有特制的标记,煜王妃若行得正自然是不怕拿出来给民妇们看的。” 花道雪眼眸微眯,懒懒一笑甩开了白浪朵的手,掸了掸上面的灰:“花夫人,这衣裳可是名贵的华锦所制,你这尖得跟鬼一样长的利爪一不小心勾出一根丝,本王妃可就要跟你好好算了。” 她含笑地看向一起帮腔的妇人,这些人她估摸着都是那些被玷污的女子家的,被白浪朵怂勇着来一起对付她的。 所以也不必客气了。 “你们要看?我倒是可以很大方的给你们看,但是本王妃很想问你们一句,你们这以下犯上的胆子是给你们的!”花道雪嘴上含笑,但那眼里的凛冽却让人不寒而栗。 “如果这食盒证明了不是慧妃娘娘的,你们能承担得起我家王爷的愤怒?”花道雪眼光似刀,狠狠地刮着眼前的一群妇人。 花道雪深知这些妇人都是宅斗的狠手,不是那么好唬的,只能把君临天给拉出来。 听到花道雪搬出君临天,其余几个夫人果然脸色都变了变,花道雪是好欺负,但她身后是个态度不明,心情阴晴不定的煜王。 花明昊一家差点被抄斩的事,她们也是有听说的,虽然后来花道雪被赏给了江帝雅,但她现在还不是挂着煜王妃的名头大摇大摆出没。 “想必各位夫人家里小姐的下场,大家心里都有数,你们觉得这采花贼是为何就这么出现了,又那么偏偏是欺负过本王妃的。” 花道雪说着转身坐了下来,一手搁在凉亭的石桌上,一边悠闲地翘起二郎腿,现在不能急着走了,越急着走越显得她心虚。 跟这群宅斗狠斗比心里战术,她还得悠着点。 “哼,你这是在威胁我们?以为我们会怕,你若心里没鬼,为什么不敢给我们看,还反过来威胁?”白浪朵在一旁惊叫起来。 她就觉得这花道雪一定有问题,她进宫来参加国宴,怎么可能自己带食盒。 刚刚遇到的那宫婢说丢了食盒,而花道雪就拿着食盒,哪有这么凑巧的事。 “花夫人,我堂堂煜王妃被人怀疑是贼了,这事自然是要闹到皇上那里去的,你们哪来的资格审问我?”花道雪淡淡地看着她,一脸沉静,就连那眼神都干净无比,丝毫不见半点慌张。 白浪朵微蹙了下额,看向花琼菊低声说了两句,最后一咬牙:“煜王妃既然说是要闹到皇上那去,那民妇们自然也是要跟着去做个证的,煜王妃请吧。” 花道雪呵呵地笑了起来:“那好吧,就走吧。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们,今天可是国宴,因为你们几个妇人的闹事丢了国家的脸,到时出了什么问题可就别怨到我了。” 花道雪提着食盒,率先走在了最前面,手还能感受到食盒里面传来的鲜肉的温度。 娘x的,我的小鲜肉啊,那么肥嫩嫩的,她才吃了几口啊。 这群不让她吃肉的娘们真可恶!花道雪在心里暗咒着,边往前走,回过头却看到跟上来的妇人已经少了好几个,还有三四个的样子。 其中一个对她的怨恨似乎比白浪朵还严重。 她啥时得罪了这些人啊,真是讨厌,人家不就长得如花似玉了一点,以前是个傻子现在变得精明了一点,你们也要嫉妒。 花道雪往前走着,眼尖的看到几个华服锦袍的人往这边走来,御花园果然是会基友,约情人,制造偶遇的最佳场合。 花道雪定晴一看,那俊美无优俦,气与天齐的男子不正是自己那小泥鳅夫君吗。 她真是第一次这么无比高兴见到君临天,心里乐开了花,小跑着过去冽嘴一笑:“夫君,你怎么也在这里。” 君临天看着跑到他面前的小人儿,下意识地揽入怀,看到她手中提着的食盒传来一阵肉香,忍不住眉头一蹙:“你在做甚?” 花道雪指了指身后跟着的白浪朵她们无奈地道:“她们说我偷了慧妃娘娘的食盒,要带我去见皇上。” “见皇上?”君临天横眉冷扫:“她们不配。” 那不可一世的语气听得让人很想扁他,可偏偏他就表现得那么浑然天成。 “哈哈,今日本王倒是见到了煜王的狂妄,这几个怎么看也是官家夫人,到您嘴里就成了蝼蚁了。”跟在君临天身后的黑袍男子笑出了声。 花道雪打量了一下他,来头应该不小,光身上这镶金冷月锻墨袍就非一般人穿得起的,而他身上也自有一股霸王之气,咳,不对,应该是王八之气。 一张脸生得俊美不凡,绝不亚于君临天,但是那声音里的嘲笑成分倒是让花道雪听出了几分不怀好意思。 “本王看人从来不看身份,只看贵贱。”君临天冷竣得不带任何情感。 在他眼里人的贵贱与其身份无关。 白浪朵她们在见到君临天一伙人时,已经脸色变得有些惨白,再听君临天这么一说,赶紧慌忙跪了下来:“回煜王,民妇们只是替慧妃不见食盒担忧,所以让煜王妃尽快把食盒还回去。” 158.第158章 第一百五十七 做死的白浪朵3 这一句话说得极其有水平,既坐实了花道雪拿了食盒,但又给了君临天面子没有说是偷的。 只要把食盒送回去就相安无事了。 可当着这么多他国宾客的面,花道雪这煜王妃拿人家贵妃食盒的事坐实了的话,那煜王妃丢脸就丢到其他几国去了。 花道雪明白这个理,君临天自然更明白。 君临天的铁臂紧了紧花道雪不堪盈盈一握的细腰,冷冷地问:“花夫人倒是挺为慧贵妃着想的,就是不知慧贵妃敢不敢领你这情。” 白浪朵听得冷汗涔涔,君临天话里威胁的意思她听得真切,若是煜王带着花道雪这贱货去慧贵妃那里,慧贵妃未必敢与煜王做对。 恐怕到时她们没能抓住花道雪,反而自己惹了一身腥。 她一时语塞,跪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本来一个好机会可以整一下花道雪这贱人,没想到这贱人运气这么好。 在她旁边一身藏青华衣的贵妇人却在这时开了口:“民妇只是担心那丢食盒的宫婢的性命,煜王妃如果想借食盒也得跟主人招呼一声才是,刚见慧贵妃的宫婢急着到处寻找,若这食盒没找到耽搁了慧贵的进食,这宫婢将受到的惩罚自然是不言而喻,还请煜王妃看在这份上将食盒还回去。” 好一个牙尖嘴俐,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当着这么多外宾的面把花道雪塑造成了一个刁蛮不讲理的形象。 可惜她错了,花道雪从来就不在乎形象。不过想毁她,也得看有没有这本事。 这个藏青华衣的贵妇人她可记得,刚刚就是她一直用恶毒的眼光盯着自己,莫不是跟自己有血海深仇。 花道雪害怕地尖叫了一声,一脸受惊吓地扑进君临天的怀里:“王爷,这位妇人说的可是真的,这慧贵妃竟然如此残忍,就因为一个食盒丢了就要宫婢的命,这人啦谁不会有个粗心的时候,难怪他们说皇宫里孤魂野鬼多,这得死得多冤啊。” 花道雪边说着细弱的双肩还不住地颤抖,仿佛这皇宫里充满了吃人的野兽。 但是头顶的君临天却看得真切,这女人嘴角还挂着阴冷的笑,哪有半点害怕的样子,一双水眸里透着狡黠,没有因为面对困难而有丝毫慌乱。 他总觉得花道雪不是以前的那个傻子花道雪,从见她第一眼起,他就有这个想法。 “李侍郎夫人,内人心性胆小,你这般胡诌吓她是何意?慧贵妃心胸宽广的人怎可能因为一个食盒处罚宫婢。”君临天狭长的眼眸微眯着,深沉冷竣的眸光愈加地散着令人生怯的寒意。 李侍郎夫人哪想到花道雪会来这么一招,一时惨白着脸低下了头。 “王爷,空穴不来风,如果因为一个食盒而让宫婢丧命,妾身也会不安心的,虽然这食盒是妾身从王府带来的,但是若能救宫婢一命,妾身愿意还给慧贵妃,还望慧贵妃别这么凶狠。” 白浪朵一旁实在听不下去了,恶狠狠地抬头:“煜王妃,这食盒本就是慧贵妃的,到了慧贵妃那里自然就清楚了,你少在这里装腔做势。” 花道雪呜咽地哭了起来:“王爷,她好凶,她以前在府里就经常打我,我怕她。” 旁边看热闹的几个祁国和琰国的外宾,对于花道雪的话露出了不同的表情,只有站在黑袍男子旁边的蓝衣公子挂着一抹温柔的微笑。 他身边的侍卫禁不住望了主子好几眼,看到主子如沐春光的微笑,竟然傻傻地醉了,主子笑起来真是能使六宫粉黛无颜色。 君临天朝身后的宫卿使了个眼色,宫卿抽出长剑一万便架在了白浪朵的脖子上。 “本王倒要看看花夫人的脖子到底有多硬,去淑慧宫。”君临天说着又侧过身来对几位外宾态度不卑不亢地道:“本王现有些家事要处理,先失陪。” “无妨无妨,索性我们几位也无事,不妨跟着煜王去玩一玩。”黑袍男子扯了个看热闹的不嫌事大的微笑,然后问旁边的天蓝锦袍公子:“太子觉得呢?” 被称做太子的公子却是抿嘴一笑:“也好。” 花道雪这才注意到他,这一看竟然醉了,世上竟然有如此完美得不沾风尘的人,甚至难辩雌雄。 比她看到君临天美颜的第一面还让她感到震撼。 他的五官轮廓的精美,似是一个精工巧匠用了半生的精力一笔一画细心雕琢的,剑眉,凤眸,灿若星空的眼底,悬钩鼻,画都画不出来的完美红唇,唇角轻勾便让人如痴如醉。 绝不亚于君临天的俊美,两人站在一起唯一的区别,也许就是君临天的逆性倨傲占了上风,其他的完全可以平分秋分,而这蓝衣公子却多了一分醉人的柔情。 不是女人那股的阴柔,而是一种带着雄性阳光的温柔,仅仅就这么瞥了一眼,花道雪都觉得这个人的风姿她可能一辈子也会忘不了。 这是一个介于男人与女人之间的公子,他能有男人的狂妄肆意,精壮豪爽,也能有女人该有的柔情似水。 跟他在一起,你可以忽略他的性别,因为他可以比女人更美,比男人更为阳光,这是一种矛盾的结合,可是却又这么恰如其分的体现了在这样一个人的身上。 实在长得太出乎人类的审美了,惊艳世俗了,芳华绝代,举世无双,世间只怕再也难找出第二个如此风华的人了。 感受到怀里女人走了神,君临天手紧了一下她:“你在看什么?” “美男。”花道雪毫不掩饰,美好的事物本来就是给人欣赏的。 君临天气得牙痒痒,他这么大个美男在,她竟然还去看别人! 哦,他忘了自己戴了鬼面了,早知道就不戴了,反正这宫里看过他真容的不少,但是想到晚上会变成丑脸,他还是把鬼面戴上了。 花道雪这个肤浅的女人,就这么在意外表! 君临天把她脸扳过来冷冷地往前走,不让她有机会再看其他人。 一群人往后宫走去,本来后宫是不允许男宾入内的,可是这是关于名声之事,煜王只要不反对,谁又敢不放行。 159.第159章 做死的白浪朵4 所以慧贵妃出来看到前殿这么多人时,那表情正可谓有些精彩。 “这……这么多贵人到来,真是让本宫这儿蓬荜增辉啊,赶紧上茶。”慧贵妃稳了稳情绪,直接将一脸惨白的白浪朵脖子上的剑给忽略了。 能做到贵妃的位子,慧贵妃的功力也不是吹的,看这仗势还有花道雪手中的食盒便知是何事了。 她悄悄地给了李侍郎夫人一个眼色,李侍郎夫人点了点头。 君临天他们倒是不慌不忙坐了下来,待茶水上来君临天才慢条斯理地道:“听说慧贵妃丢了食盒,正巧本王内人正好今天带了食盒进宫,李夫人和花夫人咬定这食盒便是慧贵妃的,不如慧贵妃仔细看一看,这食盒是不是贵妃丢失的那个。” 旁边的宫婢赶紧接过花道雪手中的食盒,呈到了慧贵妃的面前。 慧贵妃蹙了蹙眉,随即淡笑一声:“煜王可真是太见外了,这食盒丢了就丢了,让御膳房再做便是了。” 花道雪倒是听出来了,这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明着不在意,暗则说你煜王妃偷的,我能怎么着。 她一直就怀疑,以白浪朵和那李侍郎夫人的态度来看,这两人似乎很有信心慧贵妃会站在她们那一边。 花道雪凑到君临天耳边问:“这慧贵妃什么来历?” “李侍郎的妹妹。”君临天勾起唇角看着她,这丫头永远学不乖,刚刚把这些人吓跑就行了,还非得跑来淑慧宫一趟,他倒很想看看她怎么收场。 “靠!你怎么不早说。”花道雪低咒了一声,这不是送羊入虎口吗。 看君临天的样子好像是不打算帮她了,一副哥只能帮你到这里的样子,悠闲地喝着茶。 不行,怎么说另外两个是美男啊,她这绝世大美人怎么能在如此绝世的美男面前丢了脸,偷食盒事小,背上个饭桶的名声可就丢大了。 “慧贵妃还是亲自验证一下的好,本王妃也不想背着一个偷食盒的罪名,更何况听说慧贵妃还要因为丢了食盒要处死一个宫婢,这本王妃就更加不安了。” 花道雪打太极地打了过去,扬着一张灿烂的笑。 “对,本王也想知道本王的内子会不会是个连吃食都要顺手牵羊的人。”君临天现在倒是落井下石了。 但是看向白浪朵的眼里白了几分杀意,这女人做得很,今天不给她个终生难忘的教训她是不会安分的。 慧贵妃的脸色淡定不起来了,看向李侍郎夫人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怨恨,这不是给自己找事吗。 煜王这态度晦暗不明,也不知道是真来求个真相,还是来给煜王妃撑腰的。 可想到自己哥哥家那两个宝贝儿子被煜王整得那么惨,连李碧紫都被送给了乞丐变得疯疯癫癫,她就觉得咽不下这口气,自己好歹是贵妃,李侍郎也算是国舅。 煜王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竟然这样给她胸口捅刀,让她在后宫这些天都抬不起头来,那她也没必要给他面子。 这样想着,慧贵妃打开了食盒,端起里面的小竹匾仔细地端详起来,那眉眼之间的神情显得极其慎重和细致。 花道雪仔细地盯着她脸上的表情,见慧贵妃看了半晌这才放下小竹匾,将里面的几碗肉重新装回去,嘴角挂着常人无法察觉的冷笑。 可花道雪却没错过,她暗叫一声糟了,这慧贵妃看来是要替李侍郎出口气了。 “本宫刚刚仔细地看了一下食盒上的标记,这食盒确实……” “啊!肚子好疼,好疼……”慧贵妃的话刚说到一半,花道雪却捂着肚子痛叫起来,额上还冒出了细汗。 “怎么了?”君临天赶紧起身将她扶住紧张地问,那声线里的焦急是装也装不来的。 慧贵妃冷不丁打了个寒颤,看向食盒里的那几碗肉,那已经被吃动的那盘红烧肉很明显不是自己的膳食。 “肚子好疼……”花道雪被君临天抱在怀里,额上的细汗不做假,表情也是痛得真切。 第一反应她可能是装的君临天这会是真急了,忙抓起她的手怒吼一声:“还看着做什么,赶紧去唤蓝神医。” 花道雪用手紧紧地抓了一下君临天用仅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唤蓝神医你想怀孕的事被人知道?” 君临天微一愣,刚刚一时着急乱了分寸,竟忘了这事。 “王爷,我可能吃坏了肚子,随便唤个御医来就行了,蓝神医是治男人的……”花道雪瞪了他一眼,这货也有这么乱来的时候。 “不用了,唤柳御医来就行了。”君临天眉头蹙,看着花道雪的眼神多了几分打量,这女人刚刚那一抓,他就知道她是在装了。 如果不是有其他人在,他真想打她屁股,这种事竟然装得这么像,差点害他出了错。 掏出手绢给花道雪擦干了额头上的细汗,这丫头竟然也会用力逼汗?不是没有内力吗。 花道雪绝对不会告诉君临天她得了本秘籍,就是在大牢里时,那七哥给她的那本无字天书,只要放到书里一浸,那上面就会显示内功心法。 这门内功心法相当简单,好像是基础功法,她一练就会了,不过现在才一层。 她藏得很好,没让任何人知道,包括知秋。 等她有了内力,加上她的毒,到时候离开君临天可能就不再是遥遥无期了。 “煜王,快把煜王妃带到后殿去歇着吧。”慧贵妃依然有些后怕,听到花道雪说她可能吃坏了肚子,那心里就没来由的恐慌。 直觉觉得这与食盒里的食物有关。 这事闹大了的话,牵扯的就多了,万一花道雪反咬她一口,她是跳进河里也洗不清了。 君临天自然不会客气,抱着花道雪就进了内殿,放在了软榻上。 站起来时不忘用眼神警告花道雪,下次再敢这样乱来,非给她好看。 过了一会柳御医来了,君临天朝他看了一眼,就出了内殿,其他人都跟着出去了。 隔着珠帘柳御医给花道雪断了脉。 160.第160章 男人真苦 “食物中毒。”柳御医走了出来,只说了四个字。 慧贵妃脸色一滞,幸亏刚刚没有说那食盒是自己的。 “煜王,煜王妃三个时辰内吃了哪些东西?”柳御医很严肃地问。 君临天冷瞥了眼慧贵妃,然后答道:“内子被本王带进宫,一直在睡觉,其中未进过食,倒是刚刚从食盒里吃了不少这个。” 君临天将食盒给打开,柳御医拿起一盆吃动过的红烧肉仔细端详了一会道:“这个下官要拿到御医苑才能验出来。” “嗯,去吧,要在夜宴开始前弄清楚。”君临天点了点头,走进了内殿。 待御医走后,君临天抱着花道雪要离开淑慧宫,临去前看了眼慧贵妃:“本王想慧贵妃也不会说这有毒的食盒是自己的了,宫卿把人带走,刚刚接触过食盒的人全给本王押到大理寺去,等国宴完了,让徐公卿好好审审。” 花道雪在他怀里露了个胜利的笑,朝一脸惨白的白浪朵吐了吐舌头。 小样,跟我斗,分分钟弄死你。 “可是王爷,这样的话,那慧贵妃还是丢了食盒,那宫婢岂不是要被处死了。”花道雪担忧地开口。 慧贵妃脸色有些难看:“本宫如何会因为丢了食盒就给宫婢这么重的处罚,煜王妃竟可放心。” 花道雪嘟了嘟嘴:“可是李侍郎夫人就是这么说的,她不是你嫂子么?” 慧贵妃冷脸瞪了一眼李侍郎夫人,刚她还想替她求情,看来现在是没法子了,就让她去牢里呆着吧,这花道雪诡计多端,不是个好对付的。 差点把她也给端了进去。 “煜王妃还请不要听她瞎说,本宫身为贵妃自有容人之量。”慧贵妃赶紧保证。 花道雪扑在君临天怀里不再说什么了,她偷东西吃倒是有些不对,如果因此连累宫婢丧命,那也太过意不去了,毕竟人家与自己前世无冤今生无仇的。 君临天抱着花道雪就要离开,刚走到门口,却听到身后有人跟了出来。 “煜王,还请留步。”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但那嗓音却出奇的好听,如两颗玉石相撞而发出的温润之音,独特清冽。 花道雪却觉得这声音好似在哪听过。 君临天回头看了眼:“琰太子有何事?”他面上没有异色,可眼底的一丝不耐烦却出卖了他。 他直觉的不喜欢崔琰琬,刚刚花道雪看他的眼神就像看到了春暖花开般的欢喜,这种眼神她从未给过他。 崔琰琬莞尔一笑:“我这有颗白莲露玉丸,可以给煜王妃迅速消除痛苦。” 崔琰琬说着从腰间掏出一个小瓷瓶递了过来,那绝美风华的脸上带着良善诚实的笑意,花道雪感觉自己都快被眼前这个男人不经意间的柔情给融化了。 这么善解人意的美男,真是上苍派来的天仙啊。 君临天还没来得及开口拒绝,花道雪已经笑着将白莲露玉丸给接了下来,她那双美目已经笑得眸成了一条缝,“谢谢太子慷慨赠药,等我那后院好了,请你去王府做客。” 美男谁不爱,还是这么一个看似很好欺负的美男,至少现在花道雪没发现这美男身上有任何一丝的坏心眼,而且直觉告诉她,身为太子拿出来的药丸一定是非凡之物,不要白不要。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反正欠债的又不是她,是君临天。 君临天的脸色瞬间就黑了,这女人当着他的面与别的男人眉来眼去! “那谢谢琰太子了。”君临天淡淡地道了句谢,带着花道雪火速地离开。 跟在身后的宫卿对于他的加速愣得一时没反应过来,半晌才追了上去,心里忍不住想呐喊:爷!是有洪水猛兽在追你吗? 回到别殿,君临天几乎是用扔的把花道雪扔到了榻上,还好这榻很软,要不然花道雪那细弱的身子直接要被摔散架。 还没从摔痛中缓过来,她又被君临天直接拽到腿上狠狠地朝小屁屁上抽了几巴掌,每一掌都带着啪的一声响,虽没用内力,却痛得她龇牙咧嘴。 叔可忍,婶不可忍,花道雪暗蓄内力,猛地就将君临天给推开来,还不忘直接一巴掌抽在他脸上。 可是痛的却是她的手,花道雪咬着牙痛得磨牙响,这该死的君临天戴了鬼面具! 君临天没料到她会突然这么剧烈的反抗,一个猝不及防地就朝榻边滚砸,额头直接砸在了榻边突起的部分,顿时就痛得他天昏地暗。 “花道雪!你敢谋杀本王?”君临天气急败坏地低吼起来,捂着额头冷冽地看着花道雪,眼眸里如寒锋过境,暴戾得可怕。 花道雪手痛,屁股疼,也是狠厉地回瞪着他,眼里寒光乍现,拿出了她特工时的气势。 可是转念一想,又不对,她不要当特工,她这一世就不该与上世一样过。 然后她哇地一声大哭起来:“疼死我了,君临天你个杀千万的,你就是看我占着你的王妃之位,所以想尽办法要弄死我,你个没良心的,亏我为你挡了那么多刀子,你忘恩负义,你个黑心肝,呜鸣,老天爷你怎么不把我收了去,为什么让我贪上一个这么狠毒的男人……” 花道雪唱念俱嘉,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啪啪啪地掉,而双手还不住地拍打着榻面上的貂毛,哭得肝肠寸断。 君临天黑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她,脸皮前所未有的抽搐着。 这女人是不是疯了,前一秒还力拔千金的狠戾瞪着自己,大有与自己干一架的气场,他都有些被她的气场震撼到。 结果情况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这女人的眼泪怎么能如此来势汹汹,说哭就哭,还哭得让他有些心惊胆跳。 他真担心花道雪再这么哭嚎着会把嗓子给哭伤了。 君临天赶紧过去将她给拽了起来:“你哭什么……”他就打了她几屁股,她直接将他甩到了榻上撞得额头都是疱,该哭的是他才对吧! 只是身为男人,他就是欲哭也无泪,男儿有泪不轻弹,君临天这一刻觉得身为男人可真苦。 161.第161章 为啥不死去 可苦就苦吧,他还得先让这女人的泪给止住了。 “不就打你几屁股嘛,本王又没用力,到你嘴里就变成了我要杀你了,你一声不吭就装中毒,害本王多担心你知道吗。”君临天放柔了声音,边说着边用手擦掉花道雪小脸上的眼泪。 花道雪是真的哭啊,屁股和手上的疼不是装的,整张脸本来施了粉,现在都哭花了,卷长的睫毛轻如羽翼,挂着晶莹的小水珠。 一双水眸被泪水这一滋润,潋滟水灵,两道泪痕顺流而下。 花道雪抽咽着瞪着他:“打女人的都不是男人!” 君临天自以为已经低声下气了,现在直接变成了不是男人了,他不禁微微蹙眉,这一蹙就扯动到了额头的疱,这一回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好好,我不是男人,等你把我变男人。”君临天将她揽入怀里,看着她那饱满的粉唇情不自禁地就吻了下去。 说本王不是男人,让你说,本王让你看看什么是男人的吻。 花道雪真高兴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竟然这么好用,君临天从一只斗兽瞬间就变成了小绵羊,这还没高兴得上呢,这小绵羊就化成了大灰狼! “唔……”花道雪拼命地挣扎着,君临天却将她桎梏得丝毫不能动弹,肆无忌惮的对她攻略城池。 有些事就是一回生二回熟,君临天自信已经将花道雪的吻得七晕八乱了,完全可以对她予取予求了。 可是突然舌头上传来的撕心的疼痛感让他这自信碎了一地。 这个死女人!竟然咬他,还咬着不放! 君临天一双灼热的黑眸瞬间变得深沉冷竣,目光如锋地瞪着花道雪。 花道雪却龇着牙,得意地看着他,任他怎么往后退就是不放,除非这货不要这舌头,敢欺负她! 打了她没道歉还想占便宜,做你娘的春秋大梦。 君临天不能说话,只能用冷竣的眼神瞪着她警告她赶紧松开她的牙,花道雪却忽闪着眼睛,打死不放。 君临天如寒潭般幽深的眼底掠过一丝狭促,一只掌迅速地伸入花道雪的亵裤。 突如其来的侵入吓得花道雪反射性地啊地叫了一声,君临天瞬间逃开,修长的手指在一瞬间捻住她的下颚:“女人,你惹火本王了!” 花道雪闪着一双可怜的美目,俏鼻缩了缩,那泪水就似不要钱似的,又涌了出来。 君临天有点无语问苍天的无奈,脸瞬间就黑了:“你又哭!” “你欺负我,打了我还想占我便宜,你这地痞无赖!”花道雪被他一只手桎梏到不能动弹,整个人都贴在他的胸膛,两人肌肤紧贴着,让她有些害怕。 这简直就像一个柔弱的女人被地痞无赖给占便宜,只有哭的份。 “好了好了,别哭了,再哭本王就把知秋剁碎了拿去喂狗。”君临天变得有些烦躁,因为他对花道雪的哭有些手足无措。 这女人不但眼泪来去自如,还很不好哄。 哪知这一威胁,花道雪直接张开嘴就大声哇哭了起来:“你竟然还威胁我,我的知秋你好惨啊,跟了我这么个没能力保护你的小姐,下辈子你就抬个好胎,我给你做牛做马再赔你,都是小姐我对不起你啊……我可怜的知秋。” 花道雪潸然泪下,边哭边喊,那就跟哭丧似的。 君临天连脑门都在抽着筋,这女人到底是哪里来的,花明昊才蠢也不至于教出来一个这样的市井泼妇来吧? 可是偏生花道雪哭得梨花带雨,我见忧怜。 “爷……王妃怎么了,这夜宴快到时辰了。”屋外的宫卿实在听不下去了,开口提醒。 他真担心王妃会不会想不开寻死。 可怜的宫卿完全搞不懂状况,现在想寻死的是你家爷好不好。 君临天抱着花道雪无奈地将她脸上的泪水给吻去,求饶地道:“本王只是吓吓你,绝对不会动知秋一根汗毛,你也别说什么下辈子做牛做马,下辈子你还是我的女人,没人敢让你去做牛做马,不哭了,你要怎么样都行,成不?” 花道雪果断地收了泪,眨巴着眼看着他,一哭二闹三上吊原来真这么好用? 想想这古代,女人地位低下,男人高高在上,女人没有权势就只有被欺负的份,难怪那么多女人喜欢一哭二闹三上吊,这确是无奈之举啊。 如果她刚刚跟君临天对着干,她可以与他对上几招,但最后她还是会败下阵来,就算她对他下毒,她也逃不出这别殿。 这就是实力悬殊的差距,以前看电视剧总觉得古代的女人为何要逆来顺受,不懂反抗,现在她倒是懂了,不是不反抗,而是知道这反抗无疑是螳臂当车,蜉蚁撼树,不自量力罢了。 如果是面对别人,也许她可以鱼死网破拼一拼,可对手是煜王,连高高在上的太后皇上都惧怕的煜王,她又何德何能。 花道雪胜利了,可是她没有半点胜利的喜悦。 憋屈,真的太憋屈了,现在这种境况让她觉得自己就是孙猴子被压在了五指山下。 穿越以来,她第一次感觉到茫然。 花道雪目光涣散地看着榻前窗外,秋风吹散着落叶,不远处几个宫女在细心地打扫着,院里的秋海棠开得正艳,与旁边的槐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相比植物,人显得更加的卑微。 花道雪不哭了,沉默了,反而让君临天更加的不安起来,他扳过花道雪的脸颊担忧地问:“你没事吧?” 不哭不闹,不笑不耍心计的她,看起来似一片枯叶,没了任何生气,抽空了斗志。 花道雪挑了下眼敛看着他,有时候她看不懂这个男人,看似无情的时候他又有情。 她哭的时候,她看到他眼眸里的那抹苍惶,他在害怕,他害怕什么,她却不清楚。 “君临天,你说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花道雪特矫情地问了一句。 君临天用指头戳了戳她脑门:“当然是为了不死去。” “人活着这么多烦恼,为啥还要不死去?” 162.第162章 煜王的软肋 “佛说人有七情六欲,人本来就该有烦恼,不过多数为自寻烦恼,就像你这样!”君临天揉了揉了她的头:“看这发丝给弄得多乱,妆容也花了,让红梅进来给你整理下。” 花道雪气恼地拍掉他的大掌,这人自来熟吗,谁跟他这么亲密了。 君临天有句话倒是对了,人活着若没烦恼那不是成仙了,她在这烦恼什么,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就自己去努力。 想她要身材有身材,要智慧有智慧,要毒有毒,要忠犬有忠犬,小小一个君临天就能把她给打倒了,不可能! 贱人来一个收拾一个,来两个收拾一双。 花道雪瞪了一眼君临天,拿手背擦干了泪痕,从榻上跳下来,朝外吩咐了一声:“红梅,进来梳妆。” 今天这事就暂且跟君临天算了,他打自己几屁股,她甩了他一巴掌。 他占了自己便宜,她把他舌头给咬伤了,扯平。 想到这,花道雪打了个呵欠:“君临天,你去太医那里把食盒拿回来,我的菜还在里面!” 她只在红烧肉里下了毒,其他的菜还是好的。 刚说着,房门被推开来,红梅走了进来,宫卿在外面禀告:“王爷,柳御医来了。” 君临天轻嗯了一声,看向花道雪:“等下夜宴上有的是吃的,到时敞开吃便是。” 君临天说完走了出去,经过红梅时吩咐了句:“端盆热水来给王妃好好洗洗,倒杯薄荷茶给她润润喉。” 红梅赶紧应声:“遵命,王爷。” 王爷也变成了操心的男人。 红梅走过去给花道雪认真地梳起头来,一个很简单半月髻,插上一根羊脂白玉钗,在右边发耳戴了个与衣裳同色的头发。 淡雅不张扬,却也光彩夺目。 红梅去给花道雪打热水,花道雪站在窗外看着那几个这宫女打扫落叶,她坐在窗棂上给指甲涂着丹蔻,一笔一画地极为细心。 窗前的细榕落了一片黄叶在她头顶,花道雪下意识地想伸出手去摘掉,却有人比她更快了一步。 “涂着丹蔻的指甲别乱动,等会要花了。”熟悉的声音令花道雪偏过头来淡笑了一下:“江帝雅,好久不见啊,你依然风流倜傥,啧啧,糟踏了。” 江帝雅挑眉反问:“何为糟踏了?” “要娶君祈琳那样一个恶女,打不得骂不得,还天天生事非,岂不是糟踏了。”花道雪朝涂了丹蔻的指甲上吹了吹回了他。 江帝雅眉头蹙了蹙,他也是相当烦恼,他何尝愿意娶君祈琳,随便娶个村姑都比娶她好。 “我拒绝了让诗雅嫁给三皇子,断然是不能再拒绝娶公主了。”江帝雅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被君祈琳看中了,真是恼人得很。 “依我看,让诗雅嫁三皇子比你娶那恶女强。君祈邪虽然蠢,但好歹也不是生性毒辣的,只要能把花夕颜从君祈邪身边弄走,这事儿也不算太差。至于你嘛,娶个恶女那就是一辈子的事,休都休不得,以后若遇到喜欢的,想娶做妾只怕都不能。” 江帝雅摇了摇头:“我不想让诗雅参与到皇权争斗之中,我希望她能嫁个殷实的男人,过她安生的日子。” “你倒是个好哥哥。”花道雪不再说什么,太后一边让江诗雅嫁君祈邪,一边让江帝雅娶君祈琳,这摆明了就是让他江家逃不过。 太后倒是心大得很,想把两个丞相拉拢到一块去。 明着把花明昊降了****,这转眼又恢复了丞相之位,只是依君临天对花明昊的敌意,会让他这丞相坐的稳吗? 她看未必。 “你呢,煜王没欺负你吧。”江帝雅笑得有些邪恶。 花道雪白了他一眼:“你觉得有可能吗?”她从窗棂上下来,拍了拍衣裳冷哼一声:“不过现在我找到了他的软肋,看他以后怎么欺负我。” “煜王有何软肋?”江帝雅笑得更为灿然,那微眯着的桃花眼似一对狐狸眼,透着一抹精明。 “我干嘛要告诉你!” 红梅打了热水走进来,看到江帝雅微微福了福身子,王爷在外面和柳御医聊着天,江相爷只怕是溜进来的。 她边洗着毛绢,边好心地提醒了句:“江相爷,王爷刚送柳御医出去了,现在往寝宫来了。” 江帝雅笑容一滞看向花道雪:“我先走了,帮我想想办法弄掉君祈琳。” “我没那本事,你找你主子君临天去。”花道雪回了句,接过红梅递过来的湿巾擦干净了脸。 江帝雅却没再说什么,加快了脚步出去了,被煜王知道他偷溜进来那可是要命的。 花道雪虽然嘴上说不帮,但见她开始那替自己担忧的语气,想必如若能帮得上,她是不会吝啬的。 去宴会场的路上,花道雪问白浪朵他们几个怎么处理的,君临天只说了一句:“会让她们刻骨铭心。” 花道雪也就没问了,她可清楚的知道那些被玷污的女子全是君临天的杰作。 这货小气抠门,睚眦必报看来是天生的,谁会这么阴暗,不就是骂了几句,就被他直接找人玷污了。 不过这充当采花贼的到底是不是君冉刺? “君临天,君冉刺真能一晚做八次?”反正到宴会场还得一刻钟,闲着也是闲着。 君临天脸色明显一滞,戳了戳她的脑门沉着脸道:“成天脑子里乱想什么。” 君冉刺能一晚八次,怎么可能,他都做不到,那小子哪有他厉害。 “我就在想呀,这一晚上才四个时辰,他跑八个地方,一个地方才半个时辰,又要找地方又要找人,找对人了这大概就用了三刻钟了,那他岂不是只玩一刻钟,那也太快了,会不会功能不全,有关你的幸福,你可要帮他好好治一治。” “瞎扯什么!”君临天搂着她的手紧了紧,脸色黑了下来,别人都不敢这么想,她倒是想得透彻,还把每次时间算了出来,真是服了。 “我这是为你着想,你吃了解药肯定会恢复的,但你好像只对男人有兴趣,那肯定君冉刺就是你的第一姘头,太快了你就享受不到……唔……” 163.第163章 可怜小媳妇花夕颜 花道雪还在乐此不疲地嘲啁着,却突然感觉一道力量将她抵在走廊立柱上,唇就被堵住了。 这匹种马,这是在皇宫,他竟然如此乱来! 幸好不举,要不然这后宫里的女人哪还有皇上的份。 “下次叫你闭嘴就闭嘴,否则都像这样就地正法。”君临天眼眸火热地看着她,声音低哑。 这女人就不知道当着男人讨论这种问题,会勾起兽性? 花道雪翻了翻白眼:“就地正法,你倒是来啊,小泥鳅,有本事就别每次吻老娘又举不起来,废物。” 花道雪也是火了,动不动就吻,当她是练吻工具还是咋的。 “哈哈哈哈……煜王妃是在说煜王是个废物吗?”突然一声豪放恣意的笑声响起,君临天的火倒是一下就被烧凉了。 而且凉了之后又冻结成了冰,他冷着脸看向来的殷离隼:“想不到七皇子还有偷窥的爱好。” “别人的我倒是不屑偷窥,不过煜王的我倒是很有兴趣,看来煜王一定是没能满足煜王妃,才会被骂废物。”殷离隼却没有一点偷窥别人而觉得不好意思。 “****,世人都知我夫君有隐疾,他若好了第一个找你,你信不信。”花道雪看着这殷离隼就不爽,谁都知道煜王是个不举的,他还在那说什么没满足煜王妃,阴险小人。 殷离隼猛地愣在那里,愣是没想到花道雪会当着君临天这么说。 半晌才回过神来问:“什么叫第一个找我?” 花道雪一副你没救了的表情看着他:“你不知道我夫君喜欢男的吗,特别是像你这么如花似玉,看起来就勇猛的美男!” 花道雪说完觉得不对劲,她无辜地扑进已经脸黑得跟炭似的君临天怀里:“夫君,对不起,我不小心好像说了不应该说的话。” “你也知道!”君临天真恨不得又打上她几屁股,都是该死的花明昊,把她教成这样。 这仇肯定是记在了花明昊的头上。 正在宴会场与各达官贵人寒暄的花明昊猛地打了个喷嚏,吓得一伙达官贵人做乌兽状,害得花明昊铁青着脸尴尬地站在那里,谁在后面想法子整他? 这边不只君临天黑着脸了,就连刚刚笑得放肆的殷离隼都是满脸寒意,这是女人吗,这种话都敢直言不讳! “哈哈哈哈哈,七皇子竟也有被女人揶揄得说不出话的时候。”一旁又走过来几个人,竟然是君祈邪那蠢货。 花道雪撇了撇嘴,他是来火上烧油的吧。 花道雪有些后怕地看了眼君临天,她不该一时心直口快,说真话真是让人伤不起啊。 “蠢货,你未成亲就将丞相之女玷污了,还好意思说别人。”花道雪瞥了眼在后面装温顺的花夕颜,往死里揭她伤疤。 花夕颜咬着牙,抬起眸恶毒地看了她一眼,换来花道雪冽嘴的鬼脸,气得她把牙都咬碎了,小脸一片猪肝色。 “男人花心天经地义,谁让本皇子风流倜傥,人见人爱,有的是女人送上门呢。”君祈邪打开他的桃花扇,自以为风流倜傥地煽着。 花夕颜这会的脸色可谓就五花八门了,她怎么也没想到君祈邪不但不替自己说话,还暗示是她自己送上门倒贴的。 花道雪笑了笑:“那倒也是,不无耻送上门怎么无端嫁得金龟婿呢,你说是吧未来的三皇子侧妃。” “你……”花夕颜咬着嘴唇,惨白着那张美丽的小脸,一副小鹿被欺的可怜模样。 花道雪也学着她的咬着嘴唇,还不忘上自己的肩膀簌簌发抖:“三皇子侧妃的脸色好惨白,好吓人,夫君我好怕,快带我走,她好像要死了,可能勾魂使者来勾她魂了。” 花夕颜终于忍不住大声喝了起来:“花道雪,你才要死了!” “脸色惨白成这样,还这么有力量,会不会是回光返照。”花道雪缩在君临天的怀里哆哆嗦嗦地说着:“三皇子还不快给三皇子侧妃请御医,这还没进门就死了,会说你克妻的。” 君祈邪瞪了眼花夕颜,真不知道这女人怎么就能时刻装成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没点活力,想着以前还觉得她柔顺可人,现在根本就是具死尸,一点生气都没有。 花夕颜知道自己这一吼坏了事,那眼泪不要钱似的就掉了出来,像是受了气的媳妇,哭得委屈致极。 可惜这里的几个男人,没一个是怜香惜玉的。 “五妹妹,你怎么哭了。”怜香惜玉的反而是咱们的女主花道雪:“三皇子,你昨晚是不是没满足五妹妹,让人家这么委屈,哭得这么肝肠寸断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薨逝了。” “噗……”旁边的殷离隼的侍卫没能忍住噗地一声失笑出来,但被殷离隼一瞪赶紧收住了,那眼角的笑意还是收不住。 “丢人现眼,月牙,把她带下去,不用去国宴了,别坏了外宾人兴致。”君祈邪是越看越觉得花夕颜不顺眼了,以前真是中了邪了才看上她。 他悄悄地瞥了眼花道雪,这女人心里一定在想觉得他很蠢,连个这样的女人都娶。 花夕颜拼命地摇头:“不,三皇子,太后说了今天妾身一定要去参加国宴的。” 她那眼泪滚落下来,还真有些让人想怜惜,花道雪都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太残忍了,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皇城第一人美人,怎么就这样被人糟踏了呢。 “那你给本皇赶紧把眼泪收了,你爹死了都不许再给本皇子掉一点眼泪!”君祈邪烦躁地挥了挥衣袖看向君临天:“皇叔,七皇子,请吧。” 君临天脸色依然没有恢复,眼神也从未离开过花道雪的脸,这女人真是没有时刻是安分的。 战斗力倒是无穷,斗完他斗殷离隼,斗完殷离隼又左打君祈邪,右讽花夕颜。 把人家整哭了都没有半点愧疚,看来自己还不是被欺得最惨的。 君临天唯有这么安慰自己。 花道雪见戏演完了,推开君临天自己走着,却被他拉住了手,她皱了皱眉,没再甩开,在外人面前做做样子总是好的,对她只有利无害。 …… 前几日都是为上架和打赏加更,今天开始固定三更,视情况加更,感谢所有给本文打赏的宝贝们,人数有点多就不一一感谢了,俺会尽量多更感谢的,么么哒。还有亲问怎么看着就没了,这文是在连载的,并没有完结哦。 164.第164章 无耻君临天 由于是国宴,场地选的是和庆宫一行进殿便有公公喜庆地宣报他们来了。 宴会内本来接头低耳,寒暄应酬的人全都停了下来,看着这一群俊男美女,无不惊艳地露出羡慕之色。 君临天和花道雪两人一个绛紫色锦袍,一个素雅的丁香色纱裙,看上去就是一对璧人,颜色完全是情侣装,相得益彰。 像他俩这样穿得是同色系的夫妻几乎没有,可能就只有等会来的皇上和皇后是同明黄了。 这让在场很多人真是羡慕嫉妒恨,但是一想到君临天是个不举的,又觉得自己身边的男人顺眼多了。 再有权势又怎么样,还不是晚上长得丑得不能见人,又不能行床弟之事。 花道雪和君临天才不管这些人什么心里,来到自己位前坐下来,花道雪看着那香喷喷的食物就想大快朵颐了。 君临天从她那瞪大的眼睛里就看到她的食欲,扶起筷子夹了两块糖醋排骨放到她面前玉碗里:“想吃就先吃吧。” 花道雪咽了咽口水:“不好吧,太后皇上都没来。” 忍吧,不能为了一块食物毁了安宁,花道雪摇了摇头,可是一抬起头却见对面坐着的天蓝锦袍的琰国太子已经在那喝着琼浆玉液了。 见花道雪望向自己,崔琰琬朝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这美男一定是周围的人都不认识,挺寂寞的,她也是好寂寞。 花道雪站了起来,往崔琰琬走去,君临天刚被两个大臣给缠上,斜眼见到自己女人走,脸一拉便将那两个大臣打发了。 “美男……一个人喝酒是不是很寂寞……”花道雪走到崔琰琬面前蹲下惊艳地看着他。 这肌如凝脂,白净无瑕,轮廓完美,五官精致,简直就是最巧妙的画家也画不出这种巧夺天工的美颜。 狭长的眼眸柔情似水,散着迷幻潋滟的色彩,花道雪竟然发现他的瞳孔是深紫色的。 这一对妖瞳更是让他的眼眸美到了人神共愤。 “煜王妃身子可好了?”崔琰琬抿嘴淡笑。 “好了,你的药丸很有用,那东西很贵吧?”花道雪脸不红心不跳地撒着谎,万一自己没用被他知道了把药丸收回去就郁闷了。 那药丸她打开来闻过,绝对是稀世灵药。 “倒不是很贵,煜王妃若喜欢,我那还有一颗。”崔琰琬看着她美目里掠过的精光,了然地笑得更深。 “好,那等会我派人去拿,你放心,无功不受禄,你给了我好东西这人情煜王会还,你找他。”花道雪才刚说完,整个人就落入了一个宽大的怀抱。 刚准备一个过肩摔反击,却突然意识到君临天那张黑沉的鬼脸,嘿嘿地笑了笑,没这么倒霉吧,做个交易而已,被抓了个正着。 崔琰琬看着她那抽搐的微笑,噗嗤一下笑了出来:“煜王妃不用在意,送你的东西没有要还的理。” “琰太子果然豪爽。”君临天拉着一张脸,冷冷地接着说道:“太子身有重疾,这雪莲玉露丸是琰太子保命之丸,内子不懂才乱接受,还请琰太子莫要当真。” 花道雪眼神瞥向崔琰琬,不会吧,这么亲切清纯的绝世美男竟然身有重疾? 崔琰琬听了灿若星辰的眸底掠过一丝一闪而过的异色,随即摇了摇头:“不过是些俗物。” “太子若真是有心,不如将蔷城那个铁矿送给内子,她会更喜欢。” 君临天冷冷的话语让花道雪的节操碎了一地,这个死阉货还敢无耻一点不,竟然拿着她的名义问别人要铁矿! 在这古代铁矿可是相当值钱的,关乎到一个国家的兵力强盛! 君临天今天真是刷新了她的认知。 她准备开口说不要铁矿,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脑袋也被君临天直接塞进了怀里,挣扎也挣扎不开来,这个渣男,竟然点了自己哑穴。 崔琰琬显然也是愣了,但仍很认真地回道:“这铁矿并不在我私人名下,所以还得与父皇商量。” 花道雪一听就没戏,他父皇会同意才怪,一座铁矿送人,****才干的事。 崔琰琬真是个可爱的****,不过他到底得了什么病,从面上完全看不出来啊。 “那我和内子就静待太子的消息了。”君临天半拖半押地将花道雪带回了座位,坐下来才解了她的穴道。 “君临天,你个无耻男,竟然拿我去问人家要铁矿,你要不要脸!”花道雪恢复到说话就骂了起来。 君临天气定神闲地瞥了她一眼:“反正这人情是本王还,有何不可?” 花道雪气得磨牙,腹黑贱人,“那铁矿也是我的,没你的份!” 君临天勾唇笑了笑:“你的就是我的,有何区别。” “放p,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花道雪今天总算见识到君临天的厚颜无耻了。 “反正不是你的就是我的,想那么多干嘛,不是饿了吗,快吃吧。”君临天夹了块糖醋排骨放到她嘴边。 花道雪再气也不会与自己嘴过不去,张嘴就吃了下去,还不忘哼一声:“如果琰太子真给铁矿,那是我的!” “行,是你的,别说话了,小心被骨头给咽住喉咙。”君临天伸出掌顺了顺她的后背,嘴里含着东西心里还记着那铁矿。 崔琰琬会真送铁矿才怪,他不过是给他个下马威,让他识趣,别当个散财童子似的送别人女人东西。 他的女人,他自己会送,用得着他这病弱的太子来管闲事。 花道雪也没真指望琰太子会真送铁矿,只是有些事该说清楚就得说清楚,不能让君临天自以为她的东西就是他的,这可是极其错误的思想。 花道雪刚吃了两块排骨,太后皇上还有皇后嫔妃,跟着另几个位皇子,公主,还有段绯丝一起姗姗而来。 行礼过后,太后娘娘发话了,无非是对着祁国七皇子和琰国太子的一些客套话。 花道雪偏过头去,正巧见到修沐在殿门外小心翼翼地张望,她朝红梅使了个眼色,红梅从侧门出去悄悄地把修沐带了进来。 165.第165章 恶毒君祈琳 修沐进来之后附在花道雪耳边说了几句,花道雪便冷冷地笑了起来,好你个君祈琳,老娘以为你只是恶,没想到你也如此狠毒。 那就不能让你继续如此张狂下去了。 花道雪点了点表示知道了,看向坐在皇后身侧的君祈琳,明明生得如花似玉,却没想到如此心狠手辣。 她还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成了她的肉中刺了。 都是江帝雅这个惹事精,谁说什么红颜祸水,男颜也是祸水好么! 花道雪发觉有道视线一直看着她,抬起头却看到了对面的崔琰琬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花道雪突然有种错觉,这美男难不成是真的在考虑要送自己铁矿? 连自己保命的雪莲玉露丸都可以大方的送人,这美男绝对是天下第一爱散财的童子。 见花道雪望过来,崔琰琬腼腆一笑,低下头吃着东西,那模样仿佛别人对他怀有任何的坏心思都要遭天谴。 花道雪撇了撇嘴:“这琰国皇帝也真有意思,让他当继承皇位就不怕整个江山都被他送人。” 她的小声嘀咕倒是被君临天耳尖地听到了,他眼底掠过一丝危险,一定不能让崔琰琬与花道雪再过多接触了。 “赶紧吃东西,别人国家的事轮不到你操心。”君临天冷横了她一眼。 “我吃我的肉,你看你的舞娘,我又没碍着你什么,你抽什么风。”对于君临天突然的甩脸色,花道雪是不会惯着他。 花道雪瞪着他一口干尽了一杯酒,转过头来朝崔琰琬做了个敬酒的姿势。 气得君临天脸色更加的难看,幸亏他有鬼面遮着挡了不少的煞气,否则这宴会场只怕都要被他煞得压雀无声。 “本王哪里有看舞娘!”君临天真想吼一句,老子眼光很高的好吗,就这几个舞娘哪能入他的眼。 “那你看琰太子吧,他比洛缔更为有风情,应该是你的菜。”花道雪撒着鸡腿,不要命的朝他冽牙道。 “花道雪,你这张嘴总有一天会被本王撕烂!”君临天真是服了她脑子里的那些想法,什么波谲云诡的东西都能在她那小脑袋里形成。 想到她说他要是举了第一时间会插什么殷离隼的什么p眼,他就想暴走。 “怕死不是好女人。”花道雪一副你来咬我啊地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专心吃她的鸡腿。 好歹是个国宴,这鸡腿肉就不知道把骨头给剔了吗,非得这么咬,多有失身份。 君临天冷着脸将她手中的鸡腿抢了过去,手掌下一放,鸡腿肉老实地剥离了,他将鸡骨放到一边,将肉一片片送到她盘子里,有些无奈地朝身后的红梅吩咐道:“给王妃擦手。” 花道雪嘿嘿地笑着老实地给红梅擦手,油腻腻的她也不喜欢。 刚准备开吃呢,首位上的太后却开口了:“煜王妃,上次采花贼的事你受苦了。” “没什么的,太后,清者自清,臣妾行得正老天是长眼的。”花道雪假意地笑了笑回了她。 被这老妖婆关心都会起一身的疙瘩。 她要演戏,别搭上她啊,她没修过戏子,万一没忍住吐了她一脸口水肿么办。 “哀家也就是说,煜王妃宅心仁厚,怎么会做那般心狠手辣之事。”太后和蔼地笑了笑,看了眼张德全又继续道:“这奴才在哀家前身呆在久了,也就养了些脾气,有冲撞煜王妃的地方,您就担待着点。” “太后这是折煞妾身了,张公公是太后的左膀右臂,是太后有几十年感情的人,哪能是什么奴才,妾身可当张公公是长辈般敬佩着呢,那日张公公拿着贴子砸到妾身脸上,妾身都是笑脸相迎。妾身知道,先皇驾崩,太后一个人寂寞,也就这张公公能陪着安慰下了,自是不敢对他有任何怨言。” 花道雪浅笑着,那一双潋滟的水眸里闪着不知明状的寒光。 臭老妖婆,想给张德全求情,做梦吧你,不是你放纵他如此,我就不信他一个奴才敢蹬我脸上来! 老娘不把你拉下水枉长一颗脑袋。 太后猛然一愣,没想到花道雪这般冷嘲暗讽,示意她给一个奴才求情有失太后身份,还说什么她深宫寂寞,这是拐着弯说自己与张公公有什么不清不楚的事。 她真是气得小拇指都在颤抖,花明昊不是说这个蠢女人是个傻子吗,这哪里像个傻子,是比猴还精! 她硬是扯了个微笑出来:“煜王妃,这身份贵贱是注定的,他这奴才再讨主子欢心也还是奴才,若是有冲撞你的地方,你只管教训便是,不用给哀家面子。” 花道雪点了点头:“妾身这做臣媳的只是一片孝心,想着留个太后喜欢的人在身边,若是要真算起来,张公公可就要被处斩了,那太不近人情了,夫君你说是吧?” 君临天冷冷地瞥了一眼张德全,他低着头站在那里,连头也不敢抬,想到那天煜王说的话,他哪敢让太后给他出头,可太后偏不听。 这下可惨了,害太后失了面子,真是他的罪过。 “本王眼里只有历法,没有人情。本王再说一次,对本王王妃不敬就是对本王不敬,该杀该斩没有任何情面。”君临天硬绑绑地宣布。 太后的脸色就更加难看了,那保养得体的面容一片猪肝色,怎么压抑也没能控制住情绪。 这个儿子一直以来从不给她脸面,没想到现在娶了王妃之后更加变本加厉,她做了这么多事,他都不放在眼里! 皇后见太后脸色不好,赶紧朝君祈琳使了个眼色。 君祈琳立刻端着酒杯站了起来一脸赔笑地道:“煜王妃,以前多有得罪,但是母后已经教导琳儿了,琳儿以后一定敬你为婶子,再也不与你无理取闹了。” 她说着拿起酒瓶走到了她面前,巧笑嫣然地给花道雪斟上酒半蹲着将酒举过头顶递了过来:“煜王妃就请原谅琳儿吧。” 花道雪懒懒地看着她,这刁蛮女到底想做什么? 166.第166章 殷离隼和宋衣 若是不接,又显得自己太过小气了,若是接了,那也太便宜了她了。 花道雪浅笑一声:“公主,你快莫这样,这不是折煞我么,公主您可是金枝玉叶,哪能让你向我下跪。” 她嘴上说着,手上却没有任何动作,仍然气定神闲地看着君祈琳将手举得高高的。 君祈琳见她不接,又将酒杯往前递,突然手一倾,那酒杯的酒就全倒在了花道雪的胸前,凉了一片。 花道雪啊呀地大叫一声,果断地挥手就给了君祈琳一巴掌:“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好心给我道歉,故意把酒洒我身上的,王爷我不活了。” 花道雪打完人猛地就扑到了君临天的怀里,抽泣起来。 她知道君祈琳一定安着别的心,所以她要先出击,免得被反坑一招。 君临天脸色立即冷了下来,看着君祈琳眼神冰冷:“琳儿这是对我这皇叔有何不满,不妨说来听听。” 君祈琳被花道雪的一巴掌已经煽出了一米开外,手中的酒杯也碎在了地上,她咬着牙也委屈地哭了出来:“是煜王妃不接酒杯,琳儿端得累了才没端稳。” 花道雪不说话,只是哭,哭得极其悲恸,如丧考妣。 她感觉今天自己像是带了水笼头来的,随时随地都在哭啊,奏是什么节奏。 君临天的脸更黑了,他今天才好不容易将花道雪给劝着不哭的,这会又开始了,万一哭完又问些傻问题怎么办? “红梅,护着王妃回别殿,换了衣裳再来。”君临天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君祈琳,把君祈琳看得身子都抖擞了。 花道雪自然是不能再呆在这儿了,胸前湿了一片,那一对坠子若隐若现,呆在这里就是让别的男人占便宜。 花道雪被红梅护着,走出大殿,出门前对江帝雅使了个眼色,然后看向君祈琳。 江帝雅蹙了蹙眉,不懂她这是啥意思。 “将公主带下去吧,公主年纪还小,嬷嬷们要费心地教教,别这么冒冒失失的有失我们皇家脸面。”太后瞪了眼君祈琳,颇有点恨铁不成钢。 君祈琳身边的嬷嬷赶紧将她扶起来,皇后低声道:“送公主去换身衣裳,赶紧拿冰块敷敷脸。” 君祈琳捂着半边被煽肿的脸下去了,但是她嘴角却挂着胜利的笑。 花道雪这个小贱人,本公主倒要看看你能得意到何时。 花道雪出了殿,深深地吸了一口夜色里的空气,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这深秋的夜还真‘凉快’啊。 特别她胸前又湿了一片,更加觉得冷彻肌骨。 古代的衣裳又不像现代是一件一件随便可以脱的,就算红梅想脱给她,也不能脱。 红梅抱住她往别殿走去。 没有别的衣裳,只好换上了开始穿进宫的一套水烟色长裙,这裙子上不得大堂,但是也还不差,是江玉芙这位管内事的给准备的。 花道雪自己手上倒是有金子,但从未想过要去买衣裳,因为每天除了睡就是吃,也没想过出什么风头,所以有几身就凑和了。 这回她倒是想去弄几身衣裳了,她虽不喜欢张扬,但是更不喜欢低人一等,吃穿用度自然要用好的,否则岂不是愧对煜王妃这么高贵的身份。 “红梅,给我说说二皇子这人。”花道雪一边让红梅替她换衣裳一边问道。 红梅低头给她整着衣裳一边回道:“二皇子和大皇子是双生子,当年陈贵妃生下他俩的时候听说天边出现了祥云,两人生得也很俊俏,太后和先皇特别喜爱,对他俩也特别疼惜,直到八岁那年,大皇子突然患上了不治之症薨逝,二皇子特别伤心,据说哭了三天三晚,眼晴都哭肿了,陈贵妃也因为大皇子的薨逝伤心过度,没几个月就跟着去了,二皇子从此就记在了慧贵妃名下养着,却再也没了小时的乖巧,越长大越荒唐。” “荒唐的意思是?”花道雪眼里闪过一丝不确定。 “好女色,色胆包天,宫里的宫女只要被他看中了,直接就是强占,皇上因为对他有愧疚,所以对他的事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反正这宫里宫女多得是,不过去年二皇子却玷污了刚选进宫的一个美人,那可是皇上喜欢的美人,皇上一怒之下就把他赶到了陈贵妃的娘家蔷城沙漠去了,估计不知谁求情,这才得以回宫。” 红梅平静着说完,倒是不带半分自己的情绪在里面。 “生母去世,最爱的兄弟也去了,二皇子倒也是个可怜人。”花道雪意味深长地说了句。 红梅眼神闪了闪,点了点头:“人少总容易被人错误引导。” 红梅将换下来的丁香色沙裙拿在手里闻了闻,皱着眉头道:“这酒味可真浓。” 花道雪一听赶紧拿过来闻了下,嘴角滑过一丝冷意:“醉翁之意不在酒。” 然后她附在红梅耳边说了几句,红梅点了点头,给花道雪拿来云锦披肩披上,两人出了别殿一起回宴会的大殿。 刚走出殿外,花道雪就发觉自己头有些晕,走到御花园时,她突然闻到一种曼陀罗的花香,花道雪低叫了一声:“不好……” 红梅下意识地停了脚步,看向四周警觉地问道:“王妃怎么了?” “我要晕了,有人下了药。”花道雪说完两眼一闭就晕了过去。 红梅赶紧扶住她喊了声:“王妃!快来人啊……”还没来得及喊出口,一个重物劈上后脑勺,红梅也彻底晕了过去。 两个矫健的黑影将她俩一人扛一个消失在夜色中。 宴会的大殿里,君临天脸色不善,独自喝着酒。 他很想陪花道雪一起去换衣裳,可是毕竟这里有这么多宾客,就算他想去,也不能失了大体,眼神不自觉地瞥向殿外,怎么这么久还没有换好过来。 “煜王似乎很担心煜王妃?”隔壁冷清的声音传来,殷离隼正好奇地问他。 君临天看了他一眼,算是默认了。 “煜王妃真是命大,玲珑阁被煜王一掌打下去,竟然半点事也没有,我还以为她至少得躺上一年半载的。”殷离隼继续不咸不炎地道。 “她想躺一年半载的也要看宋衣同不同意。”君临天勾起嘴角看向殷离隼。 殷离隼狭长的眼眸眯成了一条线:“她果然一直在帮你。” 167.第167章 被抓走 “你果然早就猜到了。”君临天朝他举了举酒杯一干而尽,又偏头看向殿外,人怎么还没回。 “宫卿,你去看看怎么回事,如果王妃不想来了,就让她在别殿歇着。”君临天到底有些不放心,虽然在宫里那些人未必敢乱来,花道雪身边也有红梅跟着,但是也还是得防着万一。 看着宫卿离去的身影,君临天眼里的担忧才退了不秒。 坐在太后身边的段绯丝和太后说了句话,便朝着君临天走来,娇羞地唤了身:“王爷。” 君临天点了点头:“绯丝今天这身红衣不错。” 段绯丝便飞到他身边,在花道雪的位子上坐了下来,缠着君临天的胳膊道:“我来陪王爷喝酒,好久没跟王爷好好喝过了。” “你呀……”君临天伸出手准备戳她的额头,但是眼前却突然出现花道雪撅着小嘴的容颜。 他又突然收回了手点了点头:“去陪七皇子喝喝酒,人家这次可是为了你来的。” 段绯丝眼里掠过一丝不悦,脸色也变得难看:“王爷,我不会答应的。” 君临天眼神闪了闪,低垂下眼敛:“这事由不得你,也由不得本王。你说是吗,七皇子。”他又突然抬起头来看向殷离隼。 “郡主如果真那么不愿意,本皇子倒也未必会勉强。”殷离隼说得意味深长。 段绯丝听了露出了高兴的笑容:“王爷,你听到了吧,绯丝要一辈子陪王爷,哪也不去。” 君临天打量着殷离隼,他带着势在必得来结亲,怎么会突然松了口? “王爷如此舍不得郡主,我又如何夺人所爱呢,听说父皇送给煜王的那匹和平雪色马煜王都送给了美丽的郡主,这喜爱之度可见一般。” 殷离隼暗示,别怀疑老子,老子都是为了你好,你喜欢的我就不抢了。 殷离隼若真有这么好,牛鬼蛇神都要笑了。 君临天淡淡地扯了一个笑:“那我得亲自感谢七皇子了,明日还请赏光和琰太子一起去我府上做客。” 殷离隼点了点头:“听说煜王府最难进,这能让煜王邀请可真是三生有幸。” “七皇子说笑了。”君临天客套地回了句。 殷离隼却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不过我们祁国的习俗,主人家邀请,可是要女主人亲自下厨的。” 君临天眼色一凛:“入乡随俗,我覃国的女人无需要下厨。” 殷离隼一脸可惜:“本皇子还想尝尝女主人的厨艺呢。” 君临天嘴唇勾了勾,以花道雪的性子,她绝对会甩他一个眼色:“我又不是厨子,凭什么要下厨做饭。” 别说她不答应,他也不会让她下厨,凭白把柔嫩的小手给弄得粗糙了。 “王爷,既然七皇子他们想尝尝王妃的厨艺,就让王妃下下厨呗,能给七皇子和琰太子做吃食,这也是王妃的福份。”段绯丝在一旁煽风点火,她怎么可能错过这么个可以落井下石的机会。 “绯丝若是觉得这是福份,不如绯丝来做?”君临天冷冷地回了她一句,狭长冷竣的眸子里闪着不悦。 他的女人凭什么给别的男人做吃的! “啊……”段绯丝惊诧地叫了出来,王爷竟然要她下厨!他可是从来不让她辛苦的,就连女红都不让她学。 “郡主在煜王府住了这么些年,也算得上半个女主人,她做也未尝不可。”段绯丝正怀恨地想将花道雪在心里咒个千百遍的时候,殷离隼的却让她转怒为喜。 不就做饭么,她就在厨房里做做样子就好了,难不成那些下人还真敢让她下厨。 她嫣然一笑,露出两个梨涡点了点头:“好。” 君临天微眯了眼,心下的不悦越来越浓重,他只是想段绯丝识趣的闭嘴,没想到她还真答应了,她会做饭么,菜都不认识几个。 这边宴会殿里聊得正欢,后宫里一条白色身影悄悄地潜入了公主的寝宫。 “事情进展得如何?”被煽了一个耳光的君祈琳双眼含恨地瞪着婢女手中的冰块。 花道雪,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本公主,看本公主让你怎么身败名裂,求生不能求死不成。 “回公主,已经成功把人带去了。”身边的嬷嬷回道。 君祈琳从榻上站了起来:“带本公主去看看,这花道雪诡计多端,要好好防着点。” 她刚走去宫殿,却见殿外一个身影来回走动,惊讶地叫了出来:“帝雅哥哥,你怎么来了。” 转念一想,帝雅哥哥一定是看自己被打了,来关心自己的。 江帝雅邪魅地笑了笑:“宴会有些无趣,想找公主出去走走,你的伤还好吧,疼吗?” 君祈琳咬了咬牙,忍着想扑向江帝雅怀里的冲动委屈地道:“好疼,煜王妃下手好重。” 江帝雅眼角几不可见地浮过一丝嘲笑,她下手不重才怪,若是那女人有内力,估计都能把君祈琳打得半个月上不了床。 只是这女人让自己跟着君祈琳做什么? 江帝雅伸出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颚看了看,果然红肿着一片,绝对没留半分情面。 “我那有去淤的特效药膏,等下我差人送来。”江帝雅放开她说了句,率先往外走去。 君祈琳赶紧跟了上去,没想到江帝雅会主动来关心自己,君祈琳一颗少女怀春的心扑通扑通直跳,点垂着头跟在他身后。 完全忘了要去找花道雪的事。 而在皇宫黑暗的一间房内,花道雪被一盆冷水直接泼醒,冻得身子都在发抖,缓缓地睁开眼,看到几个黑影,屋子里昏暗,空气里有龙涎香的味道。 待眼睛视线聚焦起来,看到那一身肥肉的骚包男人,她冷冷地勾了勾嘴唇,抬起头却是一脸惊慌地看向他们:“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抓我?” 二皇子君尘衍猥锁地笑了起来:“小美人,想我这么玉树临风,俊美不凡的二皇子你竟然不认识……看本爷等会怎么惩罚你。” 君尘衍朝一旁的人使了个眼色:“还不把小美人的绑给松了。” 身边的人赶紧给花道雪松了绑。 168.第168章 皇宫动乱 “都退出去吧。”君尘衍贱贱地挑起花道雪的下颚:“啧啧,果然不错,皇奶奶可真偏心,这样的绝色却只给三皇弟,哼,不过本皇子,本皇子就得不到了吗?” 那几个人退出去,将门给关上,君尘衍说着便要去抱花道雪,花道雪只觉一阵恶心,冷冽地瞪向他:“胖纸,你可知道我是谁?” “不就是三皇弟一个侧妃嘛,小贱货,你都已经给三皇弟爽过了,让爷尝尝有何不可,反正没人知道。”君尘衍看着花道雪的娇美身姿直流口水,双手在胸前搓着,猥琐得很。 “瞎了你的狗眼,老娘是煜王妃,你狗胆不小,竟然凯觎老娘,你可告诉你,你只要敢碰我一下我保证让煜王杀了你的狗头。” 花道雪横眉冷对地对着君尘衍一顿唾骂,让君尘衍懵了。 “怎……怎么可能是煜王妃……不,不可能啊,琳儿明明说……”君尘衍虽然下流,但还不致于下流到连命都不要。 君祈琳跟他说的明明是三皇弟的侧妃,是个小****,就算玩了她也不敢告状,可现在换成了煜王妃,那可不行的。 八皇叔是个不举的,如果煜王妃破了身子,那肯定就会把自己兜出来。 但是现在已经把人抓来了,就算不下手也一定会逃不过皇叔,怎么办? 君尘衍口干舌躁,全身都兴奋起来,越着急越兴奋,这么一个大美人还是个干净的,他真不舍不得放回去。 君尘衍猥琐地扫了眼花道雪的娇好的身子,舌头不自觉地舔了舔。 花道雪暗叫不妙,这房间里被点了催奋的药,君尘衍这头禽兽肯定控制不住,就连她自己都有些躁热起来,多亏刚刚那盆冷水,她现在还清醒着。 君尘衍把心一狠:“管你他妈是谁,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他说着撕碎了自己的衣裳,抱着花道雪扔到了床上,花道雪身上还有迷汗药的劲,全身无力,也着急起来,红梅怎么还没来。 君尘衍的魔爪已经伸到了她的衣襟,花道雪恶心地反胃差点吐出来,却因为这一个呕吐的形象让君尘衍嫌弃松开了手。 花道雪目光如锋地扫了他一眼:“二皇子最好控制住你的欲望,大皇子和陈贵妃的仇你还想不想报了。” …… 宫卿回到别殿却没见到花道雪和红梅的身影,从别殿到宴会大殿的路上一直小心的找过去,也没发现任何踪迹。 他也不敢再耽搁,回到大殿赶紧向君临天禀报。 “你说什么?”君临天猛地一下站了起来,双拳紧攥着,一双狭长的眼眸扫向首位上的那几个人:“皇兄,本王王妃在皇宫不见,希望你能给臣弟一个交待!” 率先站起来的是太后,她一脸愤怒:“岂有此理,煜王妃怎么会在皇宫不见,快,赶紧叫羽林军速速去找!” 君临天目光冷冽地扫了她一眼:“如果花道雪有任何一点闪失,本王会让害她的人陪葬,无论是谁!” 他说完,带着宫卿火速地离开了大殿。 段绯丝愣了半晌,最后低下头勾起嘴唇笑了起来,花道雪你这贱人,果然不用我动手就有人收拾你。 煜王妃不见了,煜王又扔了狠话,这国宴瞬间乱成了一片,人人自危,祈求着别牵连到自己身上。 花明昊的脸上也不是很好看,这回可真不是他动的手,白浪朵已经因为食物中毒的事被关进了大理寺,他现在担心有人会让他当了代罪羊。 皇后的双手在云袖里有些把持不住的颤抖,煜王这人之所以狂是有狂的本钱的,他若是发现是琳儿做的,会不会真把琳儿杀了。 她得赶紧去看看琳儿。 皇后带着一群嫔妃也离开了,就连崔琰琬和殷离隼都一起出了大殿,这国宴就散了。 可是没有一个人敢出宫,煜王不知从哪突然派来了大批的兵,把宫外进来的人全关在了大殿里。 崔琰琬和殷离隼也让人软禁了起来。 皇后见到此情况愈发的有些后怕,谁也不曾想煜王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派出这么多人,这些人只怕早就藏在了皇宫。 此时最担心的莫过于君临天,皇宫处处都有他的人,如果有人耍心眼,是逃不过他的眼线的,所以他并没有过分地担心花道雪的安危。 没想到竟然还是让人钻了空子,真是好大的狗胆! 真是惯着他们了,现在竟然敢在皇宫直接下手了。 君临天回到别殿看到摆在榻上的丁香色沙裙,这代表花道雪确实回来换了衣服,看来是去宴殿的路上出了事。 “风调,雨顺,带人把整条路查一遍,有任何疑点都给本王带回来。”君临天冷静地吩咐下去。 可内心早已溃不成军,他从来没有如此焦急过,从来他都能掌握花道雪的行踪,这一次却失控了。 花道雪像一只脱了线的风筝突然地就消失在了他的生命里,他害怕她这一走便是永远,再也见不到她了。 不会的,花道雪那么聪明,身边还有红梅跟着,一定不会出事。 皇宫各门都说没有有出宫,花道雪一定还在宫中,他想了想,不对,同时离开国宴的还有君祈琳! “走,去公主殿。”君临天眼底猩红一片,如果让他知道是君祈琳做的,他一定会让君祈琳付出千倍的代价。 公主殿里 皇后怒喝道:”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公主去哪了都不知道,怎么能让公主单独出去!” 难道琳儿在在君尘衍那儿? “回皇后,公主是与江相爷一起出去的,她不让奴婢们跟着。” “江相爷?”皇后蹙了蹙眉:“江帝雅怎么会突然跑来?” “江相爷是关心公主的伤势,来送药的。”婢女回道。 皇后这时心里已经燃起了一抹不安,如果是跟着江帝雅出去了,那琳儿肯定不会是去了君尘衍那儿,这傻孩子不会跟着江帝雅就忘了正事吧? “皇后,煜王来了。”这时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现在谁都知道煜王妃不见了,煜王现在这个时候来公主这里,摆明了是怀疑公主了。 169.第169章 抓奸在床 皇后双手紧了紧,站了起来迎了出去,刚好君临天踏进殿里,皇后着急地问:“煜王可是有煜王妃的消息了?” 君临天冷睨了她一眼:“公主呢?” 皇后叹了口气:“这孩子,与江相爷出去了,到现在没回,也不知道这么晚江相爷把她带哪去了。” 她这头刚念叨着,江帝雅却焦急地跑了进来,一脸风尘仆仆。 “公主也不见了吗?微臣本来打算带公主一起回宴殿的,可是公主说她想去看看二皇子,微臣就把公主送到了二皇子寝宫,刚回宴殿就听到煜王妃不见了。” 江帝雅说完朝君临天说道:“煜王别太担心,煜王妃可能不太喜欢宴会,所以到处走走了。” “带人去二皇子寝宫。”君临天冷冷地下令。 一伙人全部赶到了二皇子寝宫,这里原是陈贵妃的寝宫,陈贵妃去世后就成了二皇子在皇宫的别殿。 一番搜查下来,寝宫里的大床上躺着两条交缠在一起的身影,只随便盖了一条丝被,地暖烧得火热。 皇后勾起唇角冷笑了声,好戏来了。 “这二皇子可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去把人叫醒。”皇后转身走出寝宫。 君临天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再看向那床上的两人,狭长的眼眸里闪着骇人的光芒。 他双拳紧攥着,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将丝被给掀开,幽黑的瞳孔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即脸色黑沉得可怕。 “所有人都出去,让皇后进来。”君临天隐约觉得这其中肯定有事。 刚刚皇后那一抹阴毒的笑,他可是瞧清楚了。 寝宫外,皇后身边的嬷嬷小声地附在她耳边阴险的笑道:“皇后,这次煜王妃是死定了,被人抓个正着。” “不自量力的东西。”皇后得意地骂了一句,坐下来接过宫女递上来的茶悠闲地喝了起来。 可是喝了一会却仍然没听到里面传来煜王的暴怒声,这煜王也太会忍了吧。 “皇……皇后……煜王请您进去。”刚觉得奇怪,一个宫女跑了出来禀告道。 皇后站了起来理了理衣襟,心里暗忖,这煜王也真是的,这种事也让她去,那她可就不会客气了。 花道雪一定要被乱杖打死才行,还要受五马分尸之刑才能替煜王解恨啊。 皇后惭条斯理地走了进去,假装一脸担忧地问:“煜王有何事,怎么还没把这二皇子给叫醒。” 君临天瞥了她一眼:“皇后不妨上前去看看。” 皇后有丝疑惑,怎么君临天可以这么气定神闲,他不是应该暴厉气得想杀人吗? “这种事,本宫如何去看!”她有些微佯地道。 “你不去,那本王就让太监亲自来带人了,到时候是送到大理寺还是送去天牢就怪不得本王了。”君临天轻蔑地转身,走出了寝宫。 皇后突然意识到不对劲,有些慌了对身边的嬷嬷道:“你快,上去看看床上的人到底是谁!” 嬷嬷赶紧上前去,掀开丝被一看吓得退了两步,一脸惨白:“皇……皇……皇后,是是公主!” 皇后脸色一滞,退倒了一步,差点晕过去,怎么怎么会是琳儿,不可能不可能。 她赶紧冲上去,一看那熟悉的面容,顿时就跌倒在地,嘴里喃喃自语:“怎么可能是琳儿,怎么可能。” 她突然抬起头来看向嬷嬷:“你快给看看那男人是不是君尘衍那只畜生!” 嬷嬷赶紧跑过去看了眼,有些庆幸地喊道:“娘娘,不是二皇子。” 她跑过来赶紧扶起皇后:“娘娘,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得赶紧把那男人给处理了。” “对……你赶紧唤人进来,将这男人用麻袋套起来绑走,乱棍打死碎尸,本宫再也不要见到这个人。”皇后眼里闪着阴毒的光芒。 嬷嬷赶紧出去了,皇后瞪了眼君祈琳,她知道这肯定是被反陷害了,要不然这床上的人不可能现在都还不醒。 她走过去捡起地上的衣裳亲自给君祈琳穿了起来,君祈琳被这一弄缓缓地睁开了眼,茫然地看到皇后,突然瞪大了眼:“母……母后,你怎么来了。” 就在这时,嬷嬷带着几个羽林军走了进来,干净俐落地将从床的另一边将男人给塞进了麻袋里。 君祈琳慌张地叫了起来:“母后,你要将人带去哪里。” 皇后心疼地抚了抚她的额头:“你放心,这事母后替你做主,你不用太担心。” “不……母后,你要杀了他?”君祈琳衣衫还没整理好就从床上跳了下来,慌乱地追了出去:“你们放开他!” 皇后走上前来毫不犹豫地煽了她一巴掌:“这种无耻之徒,竟然用药迷晕玷污你,你竟然还替他说话!” 皇后心里别提有多恨,本来在这里哭的应该是花道雪,怎么变成了自己的女儿! 君祈琳捂着自己的脸,绝望地看着皇后,母后可从来没有打过她,从来没有,这次她是铁了心要让对方死了。 君祈琳抬头看到不远处的煜王,赶紧跑了过去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皇叔,你要救琳儿啊,不是他玷污琳儿的,我们是两情相悦的。” 君临天低敛冷瞥了她一眼,嘴角掠过一丝残忍:“你的意思是你愿意嫁给她?” “是的,琳儿愿意。”君祈琳拼命地点头。 “绝不反悔?”君临天又再次问道。 君祈琳保证道:“绝不反悔!” 皇后听到这里,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君临天转向羽林军淡笑一声:“把人放了,这可是附马。” 那羽林军哪敢不从,赶紧将人从麻袋里放了出来,男人这时候也已经清醒了,从麻袋里露出了半个身子,迷糊地看向君祈琳有些不好意思地喊了声:“公主……” 君祈琳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面孔,长得这么难看,大叫一声发了疯地扑过去拽着那男人扯了起来:“怎么会是你这个丑男人,本公主要杀了你,你把帝雅哥哥藏哪里去了!” “公主,微臣在这里,你是找我吗?”江帝雅从门外走进来,一脸淡定地看着君祈琳。 170.第170章 给你装个鸟笼 君祈琳呆滞地看着江帝雅:“帝雅哥哥,你去哪了,昨晚你我……” 江帝雅在她和那男人身上扫了眼面无表情地道:“微臣送公主来了这儿之后就回宴殿了,这种宴会微臣不能离开太久。” 君祈琳一脸不敢置信地往后退了几步:“不,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她突然地发现这宫殿不是自己的,这不是君尘衍那蠢货的地方吗?昨晚自己明明被帝雅哥哥带回了寝宫,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君祈琳猛然大叫起来:“花道雪呢,一定是那个贱女人搞的鬼,一定是她!” “啪……”地一声响,突然一个巴掌狠狠地煽在了她的脸上,刚冲进来的皇上一脸阴郁地看着君祈琳:“都是朕平时太宠着你了,你看你现在像什么样,还有无半点羞耻之心,赶紧给朕把这逆女给拖下去。” “父皇,花道雪和二皇兄在一起,你赶紧派人把他们找出来,他们一定躲在哪个地方在苟且。”君祈琳整个人都肺都快气炸了,本来是要抓花道雪的,怎么变成了自己。 她不甘心,花道雪不可能逃过君尘衍的魔爪,她可是在房里加了非常重的催春香。 “公主是说的我吗?”一道疑惑地声音从皇上明黄的身子后面传来,花道雪一身淡雅的绿正站在皇上的身后,一脸茫然地看着君祈琳。 “我在御花园赏花,正巧碰到了皇上,所以跟着一起来了,公主说我和二皇子苟且,是不是脑子被门夹了?”花道雪嘴角勾出一抹冷诮。 君祈琳满眸淬毒地看着她:“花道雪,一定是你这个贱人搞的鬼,你陷害本公主,你不得好死!” 她再蠢也知道君尘衍那蠢猪坏了事,更让她恨的是帝雅哥哥竟然和花道雪一起陷害自己!她恨,恨之入骨,恨不得上去将花道雪撕个粉碎。 可是被侍卫给拼命地拉着,她想冲上去也使不出力来。 花道雪噙笑地看着君祈琳:“公主做了就要认,不要把罪推给别人,人家陈青翰也是翰林学士之子,虽然只是个四品,但也是个清纯之人,你把人家临幸了,不能一句是被别人陷害的就要推卸责任。” 她才不会同情君祈琳,本来在这里受这般耻辱的是她,而她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 她的话才说完,人已经被君临天长臂一揽搂入了怀里,君临天脸沉得可怕,“花道雪,你到底去哪了?”他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钻出来的。 这种焦急慌乱的感觉让他十分难受,他不喜欢没有掌控的滋味,害怕失去的感觉如此强烈,胸腔里都是怒火。 花道雪朝他冽嘴笑了笑:“夫君,我换完衣裳不想去国宴,就让红梅陪着我到御花园走走,红梅说晚上有昙花,我们就蹲在那守着昙花开放,一时忘了时间,昙花真的好美哦。” 君临天伸出修长的手指用力地掐着她的脸颊:“你个折磨人的小妖精,你倒是看昙花看得开心了,你知不知道全皇宫都被你弄得混乱不堪。” 花道雪蹙着眉瞪着他:“我有这么重要么,还能把皇宫弄得鸡飞狗跳。” 皇上意味深长地瞥了她一眼:“煜王妃,现在国宴都因为你的失踪而停了,文武百官都被困在宴殿不能回家。” 花道雪瞪大了铜铃般的水眸,潋滟地看着君临天:“你干的?” 君临天把胸腔的怒火压了下去:“回去再找你好好算账。” 他说完转向皇上有些抱歉地道:“皇兄,今天都是臣弟搅乱了国宴,明日臣弟宴请琰国太子和祁国七皇子到我府上赔礼。” 皇上叹了口气:“朕知道了,你呀,从来没有这么冒失过。” 皇上晦暗不明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出了宫,带走了君祈琳和那个被公主临幸的男人。 花道雪朝那男人眨了眨眼,小子,就你这副尊容,要不是姐帮你,你哪能做到附马。 待皇上走了,皇后也被御医带回了后宫,这二皇子的宫殿总算清静下来。 而看守皇宫大门的侍卫早就来禀报,二皇子在国宴不久之后便离开了皇宫回了二皇子府。 君临天把花道雪送到别殿,又让风调雨顺寸步不离地守着,这才出去解决因为他而制造出来的一片混乱。 等君临天一走,江帝雅才敢溜进来,那一脸怒意恨不得将花道雪给掐死。 “你可真是会使唤人,有什么事好歹也早点通知,这般突如其来,让本相如何配合!” 江帝雅真是无语了,先是一个眼神让她跟着君祈琳,他缠着君祈琳半天也不见她有任何指示,还以为自己理解错了,正准备把君祈琳送回去的时候,她倒是派她的丫鬟来了,着急地说王妃不见了,然后悄悄地塞给了他一张纸条。 上面就写着几个字:“把君祈琳迷得神魂颠倒。” 害得他压着恶心亲了那只恶女,回家非得去把口多涮几遍。 就在君祈琳意乱情迷的时候,他们来了个偷天换柱,在君祈琳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将寻欢的男人给换成了翰林学士之子。 也是亏得那李学良有这运气,刚好喝醉了到外面透气,被花道雪给抓了。 花道雪呵呵地笑:“你不是做得挺好的嘛,你该不会是在可惜你的附马之位吧。” “谁稀罕谁拿去。”江帝雅一脸嫌恶。 “君祈琳对你可是情真意切,三言两语就愿意对你献身,想不到江相爷的魅力还真是无边啊,可惜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你也别高兴,煜王现在是没时间审你,等他忙完,有得你受的,你做好心理准备。”江帝雅一脸坏笑,一点也不像是在警告,而是在幸灾乐祸。 “我有什么问题,不就是去赏了昙花么,谁让他自己大惊小怪。”花道雪恬不知耻地道。 其实她心里也震惊,自己的失踪竟会让君临天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看来他是极其在意他的儿子啊。 “你说你,看着挺聪明的,怎么脑袋就这么不开窍,煜王大惊小怪还不是因为紧张你,我告诉你,男人越紧张占有欲越大,你今天让他意识到了这一点,以后你就别想有自由了,估计他恨不得做个鸟笼把你关起来,成天提着跑。” 171.第171章 你皮太厚 江帝雅仍然笑得邪魅,一脸幸灾乐祸。 他是喜欢花道雪没错,但也不是深刻铭心,只是觉得她与其他女子有些不同,新鲜。 但若让他跟煜王去抢,他心里非常清楚无疑是虎口拔牙,他还是留着这条命靠谱。 天下女人多得是,能把君祈琳给摆脱了,已是他的大幸了。 “切~~你懂个屁,他是紧张老娘肚里的孩子。”花道雪不以为意地挥了挥手,打了个呵欠感觉迷药还在身上没有消散。 “我懒得跟你多说,我就不信你这么聪明,感觉不到什么,煜王是霸道,也懒得跟你解释男人的心情,天下女人能借腹生子的多的是,他就非你不可?” 江帝雅拍了拍衣裳,上面还有君祈琳的香粉味,他摇了摇头:“我得回去清洗一下了,你好自为之,二皇子那蠢货赶紧让他去娘舅家躲半年,要不然非死不可。” 想玷污煜王的女人,不死也得活生生被脱层皮。 花道雪晃了晃脑袋,感觉迷药还在,打了个呵欠也就躺到榻上睡着了。 半夜的时候才被君临天抱上马车,睁眼看了一眼是君临天迷糊地抱着他的腰再次睡了过去。 君临天看着怀里的小人儿,深如幽潭的黑眸里闪着危险的光芒,红梅已经将一切都禀报给他了。 该死的女人,竟然如此危险的事也不告诉他,她真以为自己是三头六臂。 万一中间出了什么错,他真不知道自己要如何面对。 想到其中可能发生的事,君临天整个夜晚都没有睡着,怀里的女人倒是睡得心安理得。 他翻来覆去就想着一个问题,该如何让这小女人明白,他很生气,非常生气,后果很严重。 他心里忍耐得难受,身体也忍得难耐,真想用最原始的方法惩罚这女人,可是理智告诉他不行。 自从上次吃大闸蟹出现后,大夫已经警告过,她的胎儿很危险。 就算是宋衣用丹药保着了,也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了,也就意味着他要忍耐很长一段时间,除非宋衣再造出更好的护胎丹药。 郁闷地下了床,君临天去浴池里泡了半个时辰,拿着折子去房里榻上看了一夜的折子。 第二天,花道雪醒来,迎接她的不是知秋,也不是红梅,而是一脸阴沉却异常俊美不凡的君临天,穿得一身洁白无瑕,若不是脸色不好看,花道雪以为自己睁开眼看到了一个仙人。 他拿着衣裳立在床前,自己眼神晦暗不明地看着自己。 花道雪眼珠子溜了一弯,如羽翼般轻灵的睫毛一张一合,脑袋瓜了转了几转,也没想到君临天这是在干嘛。 “昨晚的事不能怪我,人家陷害我,我还不能还击不成。”花道雪蹭地坐了起来,嘟着粉红的嘴唇不悦地瞪着君临天。 她知道这事肯定是不可能瞒过他的,红梅到底是他的人。 “那你想没想过有多危险,万一出了岔子怎么办?”君临天将她抱了起来带入怀中,笨手笨脚地替她穿着衣裳。 先是肚兜,他穿了半天没弄懂那边是上哪边是下。 “怎么可能出岔子,就算二皇子真是个禽兽,我一包毒粉就能让他死翘翘,弄死他我也不会让自己受半点委屈。”花道雪自信地道。 如果说真有什么岔子,那也只是不能反咬君祈琳一口而已。 “与虎谋皮,你倒是很有自信。”君临天阴沉着脸将粉色肚兜翻来覆去在花道雪身上对了好几次,终于知道怎么穿上去了。 闻到君临天身上独特的男人体香,花道雪脸颊没来由地红了起来,这男人到底是干嘛,江帝雅不是说他会很生气,指不定会狠狠处罚她吗。 怎么反倒变得这么温柔了,还在这里赐候自己。 “就君尘衍那也能算只虎?顶多是只披着虎皮的色狼而已。”花道雪嘿嘿地笑。 这个时候一定不能惹这男人,否则可能会反弹,估计这会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后面有一堆狠辣的手辣在等着她。 “知道是色狼,你还接近!”君临天替她系带的手一紧,一张俊脸凑到她眼前,近在咫尺,花道雪可以明显地看到他眼里的热火。 这男人有冲动,她几乎是在一瞬间肯定。 如果真是个攻,或者是个有隐疾不能人道的,怎么可能眼眸里会有这种奇怪的光芒,她没吃过猪肉也见过岛国电影啊。 “君临天,你刚有反应了是不是?”花道雪妖娆地看着他,这男人一定有问题。 “你傻了,解药都没吃,哪来的反应。”君临天将她的手给打掉,俊颜上一脸平静,但是近在咫尺的距离,花道雪却发现了他耳根子红了。 花道雪勾起唇角笑得极其妖媚:“王爷,你觉得我美不美?” 君临天忍不住低头吻了吻她的唇,最后却冷冷地回了她两个字:“不美。” 花道雪气得想咬人,不美你还亲,还是动不动就亲,她再傻也不认为君临天是个见人就亲的男人。 但是她还是噙着笑,反身趴到君临天的身上:“那你为什么要在我身上种花草?” 她的两只藕臂紧紧地缠着君临天的脖子,闪着一双潋滟的美目勾人地看着君临天。 “什么种花草,快躲被窝去,别着凉了。”君临天大掌一挥就拉起被子给盖在她身上,还是不忘连着被子一起抱紧了。 “呃,王爷你不懂种花草是什么么?”花道雪斜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这货的身材真是火爆到让人犯罪。 “花道雪,你做什么?”君临天狭长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慌乱,这丫头是打算反攻吗? 还是被她发现了什么?要真被她反攻,他哪有反抗的力量,这折磨人的小妖精。 “种花草啊。”花道雪理所当然地回答她。 花道雪蹙着眉有些苦恼,为什么她就弄不出来。难道这种事,男人和女人是有区别的,不对啊,她记得女人经常抓男人是不是有外遇,不就是从男人身上的痕迹抓起吗。 还记得曾经看过一个故意,小三为了让男人不能回去陪老婆,故意在他身上种些花草,让他回不去。 “是不是你皮太厚了,这都弄不出来。”花道雪郁闷地看着君临天的脖子。 君临天勾唇性感地笑了笑,终于明白这丫头要做什么了,也明白她说的种花草是什么了。 172.第172章 去山里采药 虽然不懂为什么要叫做种花草,但是君临天还是很大方给她做了一个示范。 然后他神秘兮兮地道:“你若想咬我,晚上给你咬,现在赶紧穿衣服,马上琰太子和七皇子要来了。”君临天暗压制自己的心情,将花道雪的被窝掀开,赶紧给她穿起衣服来。 除了肚兜闹腾了半天,其他的地方君临天倒是穿得很顺手,就连花道雪也不得不佩服他。 虽然来这古代好几个月了,但花道雪确实对古代繁杂的衣物感到头疼。 明明两件能解决的东西,却能折腾出来六七层,看着倒是飘逸美艳,可是却是太折腾人。 古人就是觉得越繁杂的东西越有水平,字也是繁体字,诗呢要做得佶屈聱牙才是水平,衣裳呢越多层次感越富贵。 难怪大富人家一定要有丫鬟,否则谁愿意受这个罪。 “你对女人衣服这么有经验,难不成经常帮段绯丝穿?”花道雪好奇地问。 有点奇怪的是,君临天的大掌怎么几乎把她全身肌肤都摸了一遍,弄得她有些躁热起来。 这货到底是在穿衣服还是趁机占便宜。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偏生那大掌里的小茧弄得她痒痒的。 君临天低头攫住她的唇狠狠地吻了下去,惩罚地咬了她一口之后才道:“从来没有过。” “那你干嘛没事要帮我穿衣服?知秋和红梅哪去了?”花道雪越觉不对劲,知秋和红梅一定出事了。 “她们去山里采药了。”君临天云淡风清地回了一句。 “山里采药?哪个山里?”花道雪警觉地看着他,这货一定是记恨昨晚的事,所以变着法子来惩罚她。 “就城郊的玉山,下午就回了,你上次不是写了几种药么,反正她们也没事就让她们去采了。”君临天走过来搂住她,抚了抚她的额头,用修长的手指将她的黑如锻带的发丝给抚顺。 “真的就只是去采药?” “不然呢?”君临天挑眉反问她一句。 “就算她们不在,你也可以让其他丫鬟来给我穿衣服,没必要迂尊降贵。”花道雪还是感觉哪里不对劲。 这货的反应不太正常,他昨天说回来要找她算账,结果没算,结果现在起床还亲自伺候。 这种优待让她有点慎得慌。 “哦,新丫鬟本王怕你不习惯。”君临天嘴角狭促一闪而逝。 “你帮我穿我更不习惯好不好。”花道雪撇了撇嘴,总觉得君临天在做坏事,又看不到破绽。 “全身都被本王咬过了,还有什么不习惯的。”君临天说完赶紧退开了三米,花道雪伸出的脚踢了个空。 “你这个不要脸的不举男,你还有脸说!你个死变态。”花道雪怒不可竭地咒骂起来,想起刚刚她是要试探这货的,怎么突然就变成了把衣服都穿好了。 而且还被他反咬了口草莓。 君临天站得远远地浅笑地看着她,朝霞在他身后升起,让他看起来光彩照人,该死的不举男,还长得这么乱魅惑人。 “你过来!”花道雪双手插腰怒瞪着他。 君临天摇了摇头:“除非你答应本王不撒泼。” 花道雪盈盈一笑:“当然不会撒泼了,王爷,我可是非常温柔善良的,我就咬你一口!”花道雪说着人已一个箭步冲上去拽住了君临天的腰身。 君临天无奈地笑了笑:“晚上咬不行吗?” “谁跟你晚上咬,晚上我要睡觉,现在给我咬,我就不信我咬不出来。”花道雪恨啦,人家一个不举男人都能咬出来,凭啥她弄不出来。 她一个用力将君临天压到墙壁上,冷瞪到他一眼:“不许动,乖一点,知道吗?” 君临天满头黑线,双手不自觉地还是抱紧了她。 花道雪俐落地再次扒开他的衣襟,在他秀色可餐的脖子上用手摸了摸,就在君临天以为她想咬断自己脖子为自己报仇的时候。 花道雪这才张口咬了下去,可是咬得她觉得牙齿都有些动摇了,那脖子上也只有牙齿印。 她冏了,为何她弄不出来。 君临天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这女人真是在考验他最引以自傲的忍耐力。 “女人,你这样咬下去永远出不来,不要用牙,要用唇。”君临天狭长的眼眸里透着一抹精光,呼吸渐渐有些不稳。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否则花道雪绝对会察觉出来什么。 “不早说!”花道雪照做,君临天倒抽了一口气,这女人主动可比他自己唱独角戏刺激多了。 “有了有了!”花道雪高兴地扬起小脸,却跌入了君临天浩瀚的星眸里。 “你你你你……眼神怎么这样。”花道雪赶紧要从他怀里退开,却被他桎梏得更紧。 “女人,你帮本王治病得很成功。”君临天想也没想咬住了她的小耳垂。 “君临天,你给我冷静,你要记得你是个不举的,别引诱我!”花道雪有些慌了,她这是引火自焚了吗? 她是知道君临天是个有冲动的男人,也许他不举,但是那方面却是想要的。 “是你在引诱本王。”君临天深吸了一口气,总算被她的大喊捞回了一些自制力。 “我说你万一很想,你就找那群男倌来帮你想想办法,……他们可都是太后送给你的,受过专业训练的,一定可以让你……啊……” 花道雪被彻底地堵住了喋喋不休的小嘴,所以有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了。 “记住,本王不喜欢男人!”君临天的声音狠狠地响在她的耳边,这才放开她,负气地离去。 该死的女人,成天就把他往别人面前推,不是段绯丝就是一群男倌。 明明每次都被自己吻得很喜欢,还死不承认。 在他眼里,花道雪接受他的吻,接受他的触碰,甚至被他种了东西在脖子上也没有寻死觅活,那就是接受了他是她男人的事实。 可是在花道雪的眼里,她觉得君临天反正是个不举的,又长得如此养眼有诱惑力,吃点豆腐并没有什么,反正他们是夫妻。 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反抗不了,不如高兴地接受。 反正她又不吃亏,到时候该走还是走,她又不指望以后再嫁人了。 总不能嫁了次人,一点东西都没捞着啊,男女之间的事,说不得谁占谁便宜吧。 她也没想过做一辈子老姑娘。 173.第173章 契约签成 何况这样可能对君临天的病情有好处,他越冲动越有可能恢复神经活力。 所以她也从没去想过,自己这样莫名其妙的接受君临天是一种什么情感。 君临天走了,两个丫鬟给她送了膳食进来,刚准备吃,君临天又回来了,坐下陪她一起吃饭。 “我能不能不陪你一起吃?”花道雪有些不甘不愿:“哪次跟你吃饭能吃到肉了!” 君临天脸色一黑:“肉有什么好吃了的,晚上给你吃个够。” 花道雪呸了一声:“小泥鳅,别耍流氓。” “你真的很想吃肉?”君临天紧睥着她,脸上闪过一丝玩味。 “我说的是货真价实的肉,兔子肉,猪肉,鹿肉,山羊肉,各种动物的肉!”花道雪越来越觉得君临天下流无耻了。 “本王说的就是这些,你想到哪去了。晚上琰太子和七皇子来做客,一定会有肉。”君临天喃喃地道:“不过府里的厨子都不太会做肉,所以要不你下厨吧。” 花道雪嘴角扯了扯,白了他一眼:“姐是王妃,又不是厨子,府里厨子不会做就换,大不了去把御厨弄过来,这可是招待外宾!” “可是招待外宾一般都是女主人下厨。”君临天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又低头吃起饭来。 有些心虚,怕花道雪一发火把这桌子直接给掀了。 “哼哼哼,君临天,你一大早就伺候我穿衣,就是想我给你下厨吧。”花道雪牙齿磨得咯咯响,好样的,现在开始把她当女主人了。 “你说女主人下厨,我觉得你应该去叫段绯丝,平时没把我当女主人,要做这种破事了就找我了,送你两个字:做梦。” 花道雪冷哼一声,忿忿然地扒着饭,想差使她,没门。 君临天抬起眼扫过一丝不悦,这女人好像到现在都弄不明白,她才是煜王妃。 “别再让本王听到这种话,本王女人只有你一个,王府女主人也只有一个,别每天胡思乱想。我也不是让你真的下厨,也没指望你真会做东西,你就到厨房站一会就好了,总得给外宾一点面子。” 君临天坐过去,将她抱到腿上好言地哄着。 真让她下厨,他第一个舍不得。 “事倒是不难,不过我为何要听话?”花道雪想不出理由要配合君临天。 而且那两个什么外宾,来就来,还让女主人亲自下厨,简直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昨晚的事,红梅保护不力,知秋平时照顾你不周,本王在想让她们在山上去采几天药。”君临天接过她的手,轻轻地揉着她的手指,一副很好商量的语气。 尼玛,这个腹黑的半阉人,让知秋和红梅去山里一定没好事,果然是拿来威胁自己的。 “君临天,我不是被威胁长大的,你这招对我没用。”花道雪抽出自己的手冷瞪他一眼:“我要吃饭,别乱动。” 她这辈子是打算懒到底了,所以君临天把她抱着坐腿上,她就坐着,反正就当是肉垫,至少坐着舒服多了。 “那要什么招才有用?”君临天很上道的接着问。 花道雪这才放下筷子,侧着脸眨巴着一双水眸:“你确定想知道?” “嗯。”君临天轻嗯了声。 花道雪从他身上跳了下去,在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两张宣纸,又从书桌上拿起毛笔欢快到跑到他面前:“把这两份签了,我今天保证做个给你长脸的女主人。” 君临天一看那两份契约,脸就黑了,这女人就没有一刻不是想着离开自己的? 他做的难道还不够! “只有这样,你才会高兴?”君临天冷冷地看向花道雪,心里只想着这女人真不知好歹。 自尊心也被强大地打击了。 “这可是一字一句都按照了你的要求,你想治好病总得要签的,隔日不如撞日,你说是吧。”花道雪将毛笔塞进他的大掌里:“乖,签了好办事。” 君临天脸色越来越黑,一抹冰冷挂在了嘴角,屋子里突然间灌入了一阵冷风,把两张契约吹吹得噼噼响。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本王成全你。” 君临天没再看花道雪一眼,随手一挥,两张契约上都签了他的字。 花道雪心里咯噔了一下,看着契约上君临天龙飞凤舞的签名有丝恍惚,这不是自己如愿以偿想要的吗。 怎么不似想象中的那么令人兴奋。 可能是君临天这张臭脸破坏了气氛。 花道雪分了一张契约给君临天:“这张是你的,这张是我的。好好收着,这可是摆脱我的好东西。” 君临天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起身往榻上躺了下去,负气地朝着里边睡着,看上去有些荒凉。 “喂,你不吃饭了?”花道雪关心地问,虽然没有想象中的兴奋,但心情还是很好的,所以破例地关心了一下这个不爽的男人。 她不过要个保障而已,又没抢他女人,至于这样么。 君临天鸟都没鸟她,她撇了撇嘴,你不吃,我自己吃,我现在可是胃口大好。 “今天高兴天气晴万里无云萌萌哒……猫咪在屋顶打了一个哈欠萌萌哒……我穿着粉色裙子感觉自己萌萌哒……又吃了两碗白饭感觉赘肉萌萌哒……”花道雪一边吃还一边哼着曲,吃饭也吃得津津有味,还时不时地发出声响。 听得君临天真想把花道雪抱起来蹂躏一顿,这没良心的女人,他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才答应照顾她一辈子。 现在交待此事的人已经仙去了,留下他来受这份苦。 君临天昨晚一夜没睡,一边怨恨,一边倒是被花道雪哼的莫名其妙的曲给哼得闭上了眼,奇迹般睡着了。 花道雪吃完,发现君临天还在那睡着没动静,想着要不要叫他起来把饭给吃了。 什么人嘛,跟个娘们似的,心情不好就不吃饭。 再说那契约是早说好的,他干嘛要不高兴,对他又没任何损失。 花道雪摸了摸鼻子,用脚踢了踢君临天的靴子:“喂,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赶紧起来把饭吃了,这么多菜不吃完很浪费的好么。” 没人回她,耳边还听到了君临天均匀的呼吸声。 174.第174章 君临天要奶娘 花道雪俯下身子凑过去一听,还真睡着了? 算了,难得这家伙能睡着,去拿条毯子给他盖上,免得到时着凉了还把风寒感染给自己。 花道雪刚准备走去拿毯子,却被一只大掌给拽住:“不要走。” “我不走,我走哪去,我去拿毯……” “奶娘……” 花道雪的话顿时咽在了喉咙里,奶奶个熊啊,奶娘?我他妈哪点像你家奶娘了。 花道雪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发育最好的地方,愤愤地甩开了他的手。 这么大个人了,还迷恋奶娘,真是让人恶寒。 “奶娘……母后为何要这样对天儿,天儿很乖很听话的。”花道雪刚要走,却被君临天突然长臂一揽拽入了怀里,她刚要大叫却听到君临天撒娇的语气。 不自觉地起地鸡皮疙瘩,君大王,你现在已经二十五了,不要用这种小盆友的语气说话好么,怪让人感觉恐怖的。 “你听话有啥用,人家最爱的是自己,那个老妖婆就是个虎毒食子的。”花道雪想从他怀里挣开,却发现这双铁臂把她牢牢地桎梏了,扳都扳不开。 “喂,君临天,别借梦耍流氓。”花道雪直翻白眼,这货把她当奶娘了?“我不是你奶娘,我是花道雪!” “花道雪别吵,本王要睡觉。”君临天神奇般地回答了她一句,然后将她整个腰身都拽入怀里,找个了舒服的位置安安稳稳的睡着了。 花道雪本想一巴掌把他给打醒,但是转头看到一张颠倒众生的俊颜时,巴掌就变成了抚摸了。 啧啧啧,这皮肤到底是怎么保养的,连个毛孔都没有。 这完美的下颚就跟刀雕出来的似的,这勾挺的鼻子简直是整形师都整不出来啊,眼睛的睫毛竟然如此卷翘,完全可以给睫毛膏打广告了,哪还有蔡依林的份。 这么一张诱惑人心的脸竟然是个不举,唉,真是浪费,太浪费了。 花道雪每见君临天的真容一次就得发生一次这样的感慨,真是暴殄天物啊。 “君临天啊君临天,没事长得这么乱好看做什么,害得我都舍不得打你了。”花道雪无聊地晃着双腿,又被捆着了走不开,只能干脆睡到君临天的身上打了个呵欠,跟着一起睡了。 宫卿没听到里面的动静了,也没听到里面喊要收拾碗筷的声音,悄悄地在窗口往里面看,就看到这么奇葩的一幕。 君临天竖躺着在下面,花道雪横躺着在上面,交叉而睡,这王妃也太霸道了吧,把爷当成肉垫啊。 宫卿悄悄地打开了门,让两个婢女轻手轻脚地进去将碗筷给收拾了。 刚想退出去,君临天却睁开了眼,一双鹰隼般的双眸隔着七八米看着宫卿,却让宫卿背脊一凉。 他赶紧关了门将那阴鸷的眼神关在了门内。 君临天感觉到身上的重量,好看的眉头蹙了蹙,这女人怎么会睡在自己身上。 再一看自己双手将她牢牢抓着呢,不禁失笑,难道是自己把她给捆住了? 看她这么乖巧的没有挣脱,君临天心里滑过一丝暖流,这女人嘴上大咧咧的不服软,一点也不温柔,可是实际上还是挺关心人的嘛,都没把他吵醒。 君临天将她轻轻地抱开,自己站了起来,才发现自己连衣都没宽就睡着了,这在平时是绝不可能的事情,他蹙额扶着眉头,难不成谁给他下了蒙汗药。 想到睡前自己还气得要命,再看到花道雪乖巧的容颜,他倒是不气了,反正那契约最终也是张废纸,心情也好了起来。 将花道雪抱上床,君临天拿出一套天蓝的锦袍给换上,刚刚的衣袍因为睡觉有些折皱。 整理好自己之后,他又看了眼花道雪才走出房间。 看向宫卿问道:“什么时辰了。” “回爷,快申时了,刚探子来报,琰太子已经在一刻钟前往府里来了。”宫卿恭敬的回道。 “嗯,将红梅和知秋唤回来吧,让厨房赶紧准备,如果申时三刻王妃还未醒来,来禀告本王。” 君临天往前厅走去,琰太子估计快到了。 刚走出临天苑,却见段绯丝如一只彩蝶飞扑了过来:“王爷,琰太子和七皇子要来了么,我去下厨。” 君临天往后退了一步,免得也直接撞进怀里。 “不用了,等下王妃会下厨,你还未及笄,不宜会客,快回去吧。”君临天揉了揉她的头,这个他照顾了好几年的小女孩,似乎是真长大了。 也是该避讳一些事情的时候了。 “可是昨天不是说好了我下厨的吗?”段绯丝不悦地瞪着他:“怎么能说反悔就反悔,王爷你怎么能这样!” 君临天笑了笑道:“殷离隼和琰太子都是这么要求的,本王也没办法,松姑姑带郡主回去。” 若是平时君临天会带着段绯丝一起去见客,可是现在他却不想了。 实在是花道雪每天在他耳边说段绯丝是女主人,段绯丝是他的女人,他很不想听到她再这么说了,听得他就来气。 “王爷有了王妃,就不管绯丝了!你嫌弃绯丝了,每次都把我谴走,就算我不下厨,我也要去见琰太子和七皇子,难道这不是我的家吗?”段绯丝不依地拽着他的手臂忿忿地道。 果然这个花道雪就是个祸害,王爷对她的态度都变了。 “这儿自然是你的家,可是你现在是待字闺中,不能再像以前了。”君临天无奈地看着她,这丫头怎么也越来越不听话了,以前哄两句就会很乖的。 “借口……王爷不喜欢绯丝了,王爷要把王爷赶出府就直说,何必老说我及笄,要嫁人了,我不要嫁,要么就在王府呆一辈子,要么再也不理你了。” 段绯丝甩开他的手,声嘶力竭地吼了起来。 君临天蹙眉看着她:“再说要出府,本王就真的把你送出去,说过多少次了,这里是你家,但你永远不会是女主人。” 君临天说完转身走了,威胁他的人这世上还没有,哦不,现在有一个,就是那个他一辈子的责任的女人! 175.第175章 手脏别碰我 段绯丝哇地一声蹲在地上大哭起来,哭声让君临天再次心烦意乱起来。 他停下来又转过身走回去,把好从地上扶起来:“这么大的人了,还哭成这样,好了,你先回去,等会开膳本王派人来请你。” 君临天蹙着眉对松姑姑使了个眼色:“赶紧把郡主带回去。” 松姑姑连连点头:“好的,王爷。”她赶紧拍了拍段绯丝的肩膀:“郡主,王爷都说等会让你出席了,快回去好好梳洗下,你看妆都哭花了。” 段绯丝这才抽泣着抬头看向君临天,往他怀里扑了过去:“我就知道王爷最喜欢绯丝了。” 君临天无奈地叹了口气:“好了好了,不哭了。” “这是在干嘛,我远在临天苑睡个觉都被你们给吵醒了,这哭声真是堪比鬼哭狼嚎,凄如鬼厉。” 花道雪在不远处已经站了好一会了,想着不理他俩,可这两人偏生将苑门给挡着了。 莫名其妙的害得她要看君临天安慰其他女人,反正这幕是彻底打败了她的好心情。 毕竟一个是她挂名的男人,一个是和她有仇的女人。 花道雪摸了摸腰间的药丸,想着到底什么时候能把这东西给他们吃了,省得每天神烦。 “你,你才哭得跟鬼一样!”段绯丝气得脸色铁青,看向花道雪更是恨不得将她凌迟了,都是这女人,本来王府的一切是她的,都是这个女人的出现,抢了她的一切。 “你眼瞎呀,我又没哭。”花道雪挥了挥手:“你俩让让,把大道都堵了,我如何去厨房。” 她花道雪说话算数的,既然君临天签了契约,那她自然会去厨房做做样子。 反正只要不让她这对葱白如玉的手指沾阳春水就行了。 君临天带着微怒地看向松姑姑,松姑姑立即意识他生气了,赶紧将段绯丝拉了过来:“走吧,郡主,回去重新整理下,等下出来会客了。” 段绯丝恶狠狠地瞪着花道雪,又看向君临天,发现他脸色不是很好,只得不甘不愿地跟着松姑姑走了,她现在这样子自然不能跟打扮得得体的花道雪比。 她要回去妆扮得漂亮一些,一定要将花道雪给比下去,让她丢脸。 一个爹娘不疼的傻子凭什么跟她抢王爷。 花道雪看着段绯丝的背影不屑地扯了扯嘴角,寄居在别人府上倒是寄居出优越感来了。 老娘现在才是这府的女主人好么,你甩脸色给谁看。 花道雪冷哼了一声,无视君临天从他身边经过,却被君临天拽了过来。 “你干什么?”花道雪有些嫌恶地看了眼他的手。 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只苍蝇,君临天脸色瞬间黑沉下来:“你到哪去?” “膳房。把你的脏手拿开。”花道雪眉头快皱成了山峰,刚和别的女人搂搂抱抱过,现在又想对她怎么着。 “还早着呢,不要这么早去。”君临天自然不会听话地放开她,反而将她搂过来直接带着去前厅:“跟我一起去见琰太子。” 他其实是很不想带她去见崔琰琬的,可是他感觉她有些生气,还是得带她去解解气,否则等下那些饭菜里不知道是吃的还是让人恶吐的东西了。 “我说了放开我!”花道雪一脚踹在他的小腿上。 君临天吃痛地蹙了下眉:“你又闹啥?” “我说让你放开,我不想让你碰,懂吗?”花道雪嫌恶地推开他,却被拽得紧紧的,她一时气极,上了内力,将没有防备的君临天给震开。 君临天诧异地看着她:“你竟然习得内力了?” 是她一直隐藏得好? “要你管。”花道雪往前跑了几步,像后面有洪水猛兽般跑了。 君临天有种无语问苍天的无奈,这女人的脾气也是来得快,他都不知道她在生什么气,他的手很脏吗? 君临天一个轻功就追了过去,落在花道雪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花道雪差点暴走,真是败给了这些古武了,不是轻功就是内力。 若没有这些东西,她达古代还不是可以横着走。 “君临天,你若想尝尝我的毒药,你就再碰我试试。”花道雪不耐烦地扫了眼君临天,这男人真不识趣。 “你是本王的女人,我还不能碰你了?”君临天说着就要来抓她,花道雪一个闪身躲过去,要试武功是吧,别的她不行,躲避的功夫却是一流的。 她蹲身的那一下把君临天吓了一跳,提高音量叫了出来:“花道雪,你怀有身孕你知不知道!” 花道雪白了他一眼:“那你就别招惹我,否则保不住你子嗣是你的问题。” 君临天真是要被她给气死了,“你到底在嫌弃什么?” “你脏。”花道雪被堵住了,干脆往回走。 “我哪脏了?”君临天追了上来,疑惑地问。 “全身都脏!” “花道雪,别闹了,你想怎么样直说!”君临天实在受不了她的阴阳怪气。 花道雪停了下来,抬眸冷瞥了他一眼,伸出一只手指戳着他的胸窝子:“你的手,你的腰,都是脏的,它们都碰过别的女人,我怎么知道那女人有没有什么病,别传染给我!” 君临天被她的话弄得啼笑皆非,竟然是因为这个理由。 “好了,你说要怎么样本王才能恢复干净。”君临天无奈地问。 “消毒,跟我去厨房呆一会,油烟能给你消毒。”花道雪见他如此不耻下问,倒也不吝啬告诉他。 君临天俊脸微微地抽搐,让他去那种地方,他怎么听都像是在故意整他。 “嗯,等一下跟你去,现在琰太子到了,我们得去接待人家一下,否则传出去我们覃国这么失礼,请来的贵客被凉到一边,你说是不。”君临天不着痕迹地牵起她的柔荑。 花道雪想到是琰太子来,便撇了撇嘴甩开他的手:“看在要见的是美男的份上我才答应的。” 君临天听到她松开,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她的手就往前厅而去。 崔琰琬果然已经等在那了,一身莹白的锦袍衬得他是如仙如画,端坐在那儿都是一副美景。 176.第176章 入厨房 茶杯里泡着的龙井都已经完全泡开,可见是来了一会儿了。 一阵寒暄过后,崔琰琬笑问:“怎么七皇子还未到,昨日他可是比我积极。” 这人长得美还喜欢笑,怎么能不艳杀四方。 “哈哈,我也是想不到琰太子竟然还比我早到,我可是提前了一刻钟出门。”这话刚落,殷离隼豪放的声音已经从外面传来了。 不一会,殷离隼的黑色身影已然来到厅里,他的出现让整个前厅又觉得拥挤了几分。 殷离隼身上有种霸气的气场,站在哪儿都能鹤立鸡群的存在感。 然而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更为骚包的缔上云,这货一身高调的大红锦袍,长发高挽至头顶,潇洒恣意的样子也是让人无法直视啊。 看到不请自来的缔上云,君临天俊脸那是马上冷了好几度:“你怎么也来了。” “听说今天煜王府女主人下厨,本公子来尝尝手艺如何,本公子倒是不知道雪儿还会厨艺。”缔上云桃扇一甩,优雅地坐了下来,淡笑地看向缔上云。 将他脸上的不欢迎直接忽视了。 花道雪撇了撇嘴角,他还真是爱凑热闹,啥事都有他的份,有时候她真怀疑缔上云是不是对君临天有意思,要不然怎么君临天有啥事他都凑上来。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既然来吃饭应该有带礼物才对。”花道雪扬着一张我不吭你吭谁的表情看着缔上云。 缔上云邪魅一笑:“只要煜王妃愿意,你想要的礼物随时可以给你送来。” “你们洛谷那池塘太大,我这小鱼不敢去。”花道雪知道皎鳞衣是没戏了,兴趣缺缺地扫了一眼在场的男人,个个都挺养眼的,可是她没精力陪他们聊天,累! “各位,我先去膳房了,失陪。”花道雪站了起来说了一句,临走前给了君临天一个眼色。 君临天心咯噔了一下,这是警告他得去膳房被油烟熏陶。 施施然离去,出了前厅花道雪吐了一口气,在那些人面前自己在努力地扮演着一个端庄贤淑的角色,所以累啊。 她站在走廊里伸了伸手脚,弯了弯腰,不知道那些千金小姐,天天笔挺得跟电线杆似的怎么就不累。 王府的厨房,她来偷过一次包子自然是轻车熟路了,厨房里现在忙得热火朝天,虽然忙碌但也井井有条,不显凌乱。 见花道雪进来,那管事的大娘赶紧迎了上来:“王妃您来了,您来这边坐。” 花道雪嗯了声,由于还早,厨房里并没有炒菜,还没有油烟升起,所以倒也不显得那么难以忍受。 大户人家的厨房可不像现代那种小厨房,更不像五星酒店的那种,而是长长的一间房,上面摆了锅,在另一边就是洗切菜的地方,再过去是柴房。 锅碗瓢盆全部收拾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唯有那灶台清不掉的黑色烟薰透着烟火的痕迹。 相比之下,比五星酒店的厨房都干净宽大。 花道雪在藤椅上坐了下来,藤椅上还垫了软垫,看来是特意准备的。 厨房管事大娘一直立在一旁看着她。 “你去忙你的吧,不用管我。”花道雪挥了挥手,端起茶杯喝起了茶。 “诶,那奴才下去了。您有事尽管招呼。” 厨房里大家边忙着边小声地聊着天,开始因为花道雪在而有些不敢放肆,后面见花道雪毫无存在感,也就越来越放得开了。 “张大麻,你二舅昨日给你寄了信,你看了没。” “还没呢,今天忙完要找账房先生帮忙看下。” “周大厨子,你娘上次给你相的那姑娘咋样。” “呵呵,挺老实的,就是娘家离皇城太远,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嫁过来。” “那她可是村里妹子进城,哪能不愿意的,大不了你多给她下点聘礼,人家爹娘把闺女养大也不容易。” “可不是,周大厨子这几年在王府月钱可不少,要说没钱,我可不信。” “呵呵,人家那小凤楼里有老相好的,送了不知道多少去了。” “胡扯,我岂是那种人。” “……” 大伙你一言我一语,聊什么的都有,瞎扯,打趣,开玩笑,揶揄的,气氛一团和气,脸上的笑容也没有做假的。 花道雪看着也不自觉地勾起了嘴角,是嘛,这才是生活。 真正的愉悦和富贵贫穷没有关系,天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他未必就幸福,忙忙碌碌一辈子的也未必就悲惨。 生活,就活看人怎么活了。 其实穿越到这里,她一直有口怨气,前世忙碌为组织卖命,最后却被累死了,啥好处没捞着,所以心里怨。 便堵着一口气,这辈子慵懒的过一生,啥也不干。 可现在看着这些人,她仿佛又有了认真活下去的兴趣,不像前世那么累,但能安稳平实的生活,做些自己感兴趣的事。 摸了摸肚子,这孩子既来之则安之,生下来好好养大,也不打什么要把他做掉的念头了。 厨房里的下人虽然聊着天,但干活的速度却一点没有受到影响,很快,所有的食材都已经准备好,放到了厨子手里。 丫鬟们开始生火,烟火的味道没有想象中的讨厌,反而让花道雪觉得安心。 “周大厨子,你可是皇宫里出来的御厨,今天来的都是贵不可言的人物,别丢了王府的脸,王妃还在那里看着呢。”管事的大娘在油下锅的时候凑到周大厨子身边慎重的提醒。 “管事大娘,你就放心吧,小的还能不把这事做好,这可是掉脑袋的事。不过小的进府好几年,天天都做的是素菜,这肉食说实话只怕没有以前在宫里的水准了。” 周大厨子的话到花道雪的耳朵里,她眸子眯了眯站了起来走了过去。 “别太紧张,平时怎么弄就怎么弄,他们也是人,又不是三头六臂,平时山珍海味也是吃惯了的,说不定还喜欢你做的素食呢。”花道雪安慰道。 周大厨子微微一愣,没想到花道雪会来安慰自己,差点感激涕零:“王妃,奴才一定会尽力。” “拿今天的菜单给我看看。”花道雪看着那一道道的食材,馋虫也是在做祟了,有了自己动手的打算。 177.第177章 大神来厨房 管事大娘赶紧将菜单拿给她,花道雪看了一眼:“在这上面加两道菜,我亲自下厨。” 周大厨子和管事大娘都瞪大了眼:“王妃这可使不得,王爷交待了,不能让你碰到一丁点油烟味儿。” “人处在厨房里了还能不碰油烟味,听他瞎命令,给我准备食材,料酒,白糖,盐,面粉,鸡蛋,油,醋,姜,还有葱……” 花道雪说了一大堆的食材,还好厨房什么都齐全,除了没有现代的味精。 周大厨子和管事大娘仍然一脸为难,这王爷要是怪罪下来,他们可就没命了。 以前这王妃不精贵,他们不放在心上,可这些日子来,王妃哪天不是跟王爷一起用膳,别人不知道,他们厨房里的厨子可是心知肚明的,王妃吃的菜那可是要经过十几个人一层一层检察的。 可见王爷对这不起眼的王妃的重视程度。 “快去弄,我就指点一下,大部分的时候我不动。保证你们爷不怪你们总行了吧。”花道雪倒也明白她们的为难,谁的小命不要紧啊。 两人见倔不过她,只好从命。 “周大厨子,你在这里做你自己的,我去另外一个灶,找个比较精明的厨子给我打下手就行了。” 一顿吩咐下来,大家又开始忙碌起来。 花道雪在旁指挥着三个厨子副手:“把猪肉切成丝,细一点,切好之后放到碗里,加料酒,盐,鸡蛋,面粉抓匀。” “你,将葱白斜切成丝放到盘里,姜切片和这些葱丝放到碗内,加水泡成葱姜水。” “你过来,放油入锅,把肉丝入进去炒,炒到黄金熟,肉要炒散,然后取出来,放到盘中滤干。” 花道雪有条不紊的吩咐着,完全不用自己动手。 君临天进来的时候,感觉到满屋的油烟,而他的娘子却上在油锅着,吓得他赶紧冲了过去将她拽入怀里,退了好几步带开来。 “油味那么重,你站那么近做什么?你们怎么照顾王妃的?”君临天的出现让原本有条不紊的气氛瞬间就变了。 一个个吓得赶紧要下跪,花道雪赶紧怒斥一声:“都别给我停,继续做你们的,谁把我的菜给烧了,我要你们赔命。” 这些人被她一喝斥又不敢停手上的工作,一边战战兢兢的不敢看君临天。 “听王妃的。”君临天叹了口气:“只要你来做做样子,你怎么还亲自上阵了,这要是被烫到了怎么办。” 他有些心疼地抚过他的额头:“看这上面都沾了面粉,管事大娘!” 花道雪恼怒地拍开他的手:“你别怪人家,是我自己要做的,你当那些宾客是这么好唬弄的,尤其是那个殷离隼。” 君临天一愣,很意外她竟然想到了这些。 “管他的,他爱吃不吃。”君临天狂妄地道。 “那就干脆别请他来啊,请了人家来最后还是得罪了人,不是吃力不讨好吗。”花道雪撇了撇嘴:“你这么紧张干嘛,又不是杀人放火,再说杀人放火我都没怕过,会怕一点油烟!” “不行,你给我离灶台十米远。”君临天拽着她不放,多亏他被警告要进来消毒,要不然还不知道她竟然做这么危险的事。 “哥,别这样行不行,人家追杀我,我都杠得过来,你当这油锅比十几个杀手还厉害?”花道雪真是有些感觉到无力,这货什么时候这么紧张自己了。 这样也掉不了他的骨肉。 这个时候一个小厨子小心翼翼地跑了这过来问道:“王妃,猪肉炒好了,接下来要怎么做。” 刚问完,就被君临天一个眼神给吓得跪在了地上:“王爷,奴才错了。” “起来,错什么错,做事要有始有终,这后面的我来,你先下去。”花道雪真感觉自己萌萌哒,又解救了一个少年。 君临天一脸阴郁地看着她:“你还要去?” “君大人,是你让我来厨房的,我现在的菜做到一半不做了,那我开始所做的不都白费?你能不能放宽你的心,做个菜而已,死不了人。” 花道雪推开他,有点后悔不该叫他来厨房,本来只是想让他尝尝人间疾苦,没想到反倒招来了麻烦。 花道雪走过去将二两面粉加水调糊搅匀,倒放煮开水的锅里,然后放入老抽和白糖。 君临天跟在身后小心翼翼地看着她做这些,眼眸里的惊讶是不言而喻的,没想到这女人真的会做菜,他刚以为她只是在胡闹。 花道雪被锅里油热得额头出了汗,君临天赶紧掏出丝绢帮她给擦了,花道雪偏过头来给他说了句:“谢谢。” 君临天怔怔地看着她,她的动作十分娴熟,仿佛早就做过这些,想到她在花府被欺压这么多年,一定是经常做这些事,君临天心里就来火,花明昊你给本王等着。 花道雪将沾满了酱的肉丝起锅放入盛有葱丝的盘中,将葱丝全部盖住,一道京丝肉酱就出炉了。 凑上去闻了闻,真香啊,好想现在就吃。 看着花道雪那双闪着潋滟光芒的水眸,君临天直觉感到她把这盘黑糊糊的菜当成了猎物。 可是看起来这么黑糊糊的,真能吃吗? 但是看她刚刚忙碌的身影,他是真心不忍打击她。 不但是他有这想法,就是一起忙碌了的其他下人也不敢置信地瞪着这灰不灰黑不黑的一盘菜,一脸嘴抽。 花道雪对于他们的无声质疑一点也不奇怪,又忙着去做另一道菜,金牌蒜香骨。 全程君临天都守在身边,害怕她被热油给烫到,又怕她自己用手去沾那些食材,除了让她握锅铲,基本啥也不让她碰。 还好后来宫卿来报,三皇子和什么陵王世子都来了,才把这尊大神给请出厨房。 花道雪做完两道菜也出了厨房,这东西真不是人呆的,主要是做的菜多,呆久了那油烟味还真让人有点恶心。 可能是因为怀着孩子的缘故。 她从厨房出来,红梅和知秋也已经采药回来了,听她俩讲还真把她上次说的三种毒草都采来了。 这三味倒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所以能采到也不奇怪。 带着红梅和知秋花道雪回到临天苑,清洗了满是油烟味的身子,换上了新的衣裳,重新装扮了一番后,君临天派人来传已经开膳了。 178.第178章 被鄙视的一盘菜 花道雪到膳房的时候,被那一大桌人的人险些给吓着,不是只请两个外宾吗,现在怎么一桌子十来个人。 还有好几个她见都没见过的。 君临天的身边空了个位子,她走了下去坐下,还没来得及开口,段绯丝已经阴阳怪气地冷嘲热讽起来:“煜王妃可真是好大的架子,让这么多皇亲国戚尊贵外宾等你一个人。” 花道雪站了起来拿起酒杯:“我迟到,我自罚三杯。” 刚准备喝,却被身后的知秋和红梅一个抓手一个抢酒杯,看得她都愣了:“你们干什么?” “王妃不能喝酒。”红梅和知秋一脸坚定。 花道雪恍然大悟,自己怀了身孕,肯定不让喝酒了,这两人看了那大夫开的各种禁忌,想必是因为这个。 “王妃的两个婢女胆子可真大,竟敢阻扰王妃。”段绯丝在一旁不屑地开口。 “段非死,你一个小小的郡主最好闭上嘴,这里这么多尊贵外宾皇亲国戚都没开口说话,哪轮到你。”花道雪允许她一次嘲讽,不代表还要忍她第二次。 “你……”段绯丝被她气得咬牙切齿,但又不好发作,双拳在衣袖里紧攥着,恨不得一拳打过去。 她早早的就来了,结果却要等这个贱女人,一桌子人等她一个人,而这些外宾还没有一个有怨言的,她怎么能不气。 嫉妒快让她发疯了,尤其是她进来时,王爷看向她的眼光,那么柔情似水,完全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女人了。 这样下去,王爷心里哪里还有她的位置。 “内子身子弱,不能喝酒,这罚酒三杯就让本王代劳。”君临天在这时站了起来,豪爽地喝下三杯酒。 殷离隼笑了笑:“看来王妃上次没被煜王煽死,大难不死得了后福,煜王这疼王妃的劲儿可真让人羡慕。” “七皇子这次是来覃国和亲的,也可以好好选一个回去,想怎么疼都可以。”君临天不咸不淡地回了他。 花道雪则是坐下来懒得搭理殷离隼,这男人老是有意无意地针对君临天,不知道是不是两人之间有大仇,但是老是连带上她,就有些小肚鸡肠了。 “请问一下煜王妃,这个是什么菜?”一直端坐在一旁的崔琰琬好奇地盯着离自己最近的京酱肉丝。 那一盘酱色的菜摆在一堆秀色可餐的菜色里着实是土得掉渣。 “这个是我亲自做的京酱肉丝,特别好吃哦,琰太子你可以尝尝。”花道雪扬着笑给他介绍。 琰太子拿起筷子想去夹,却被身后的护卫长坎给拉住:“太子爷,您的身子可不能乱吃。” 崔琰琬蹙着眉看了眼花道雪,有些为难,不吃吧,好像很不礼貌,吃吧,这菜看起来好像是很不对劲。 花道雪噗嗤一笑:“琰太子身子精贵还是慎重点好。” 花道雪二话没说,自己先将酱丝和葱丝搅拌在一起吃了一口,满口留香,虽然没有味精味道打了个折,但还是与想象中的味道相差无几。 “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也就她自己敢吃。”段绯丝在一旁继续冷嘲热讽。 “段非死,不懂就别乱说,显得你没见识度量,你若不想吃大门在后,转身请走。”花道雪又岂是能任她冷嘲热讽的,她今天做菜也不是为了给她吃,不吃就滚。 “自己做得难得还不让人说了,你问问这里的人,谁敢吃。”段绯丝一脸得意的冷笑,仿佛花道雪出了丑,她就能长两斤肉似的愉悦。 花道雪抬眼扫了一圈在坐的人,似乎没人对这菜有兴趣,至于么,不就看上去色彩有点问题,就这些人非得吃些金玉其外的东西。 活该尝不到真正的美味。 君临天看着她娇嫩小脸上的失望之色,有些不忍,想起她在厨房里做得兴致勃勃的样子,那真是贤良淑德散发着女人最柔软的光芒,要是不吃,是不是从此就打击了这女人的积极性。 君临天没有做声,只是扶起筷子学花道雪地夹了一筷子塞进嘴里吃了起来。 “爷……这可是……”一旁的宫卿都没来得及制止。 原以为吃到的会是很奇怪的味道,没想到却是满口的肉香,可口得紧,君临天的眉头都舒展了开来:“嗯,不错不错,王妃这菜可真是绝了。” 花道雪冽嘴笑了,君临天还算个男人,最后知道给自己女人撑腰。 “好吃你就多吃点,不给那些不识货的吃。”花道雪说的话带着一些撒娇的孩子气成分,倒没让桌上的人有反感,反而有些拿起筷子尝试地吃了一口。 君祈琳吃完大赞:“果然菜不可貌相啊,好吃,煜王妃,告诉我这菜怎么做的。” 就连身子不能乱吃东西的崔琰琬也惊不住其他人的大赞吃了几口,然后眉开眼笑。 “琰太子你放心吃吧,里面就是猪肉,对你身子没危害的。”花道雪好心的提醒着,对这个眉眼总是带笑,毫无城府的土豪太子,她总是多了几分怜惜。 也许他本身不是真的如此无欲无求,只是自己的身子让他彻底放弃了有所求。 “嗯,谢谢煜王妃。”琰太子点了点头,灿若星辰的眸子里多了几分柔软。 一顿饭下来,除了段绯丝一脸死鱼脸,其它人都吃得挺开心的,吃完之后男人们商量着国事,花道雪就先回临天苑休息了。 她可不想陪这些个皇亲国戚们谈论国家大事。 国家大事与她何干,她又不想当什么谋士,巾帼英雄,她只想安安分分稳稳当当过自己的日子。 回到临天苑将红梅和知秋赶出房,花道雪拿出七哥给的那本无字天书,用茶水蘸湿之后便出现在了内功心法第二层。 第一层她已经突破,今天要开始练第二层了,等她练到十层,还用得着怕那些苍蝇们。 这书上说要找个安静的树林或者竹林修练更加快,可是她现在有风调雨顺成天隐蔽地跟着,除了这个房间,她基本没有隐私权。 也只能将就着这房间里练了,虽然慢一点,但是聊胜于无。 179.第179章 晚香玉 也不知道那被关了十五年的七王爷到底是什么人,怎么有这么多无字天书,随便给了一本就是内功心法,看着上面的介绍貌似还蛮牛叉的。 说不定他那里还有些什么武功秘籍。 上次人家还帮了自己,看来他和君临天的关系并不差,至于君临天那个眼睛长头顶的还主动跟他说了话,还是叫人家七哥。 君临天有时叫老妖婆都是叫太后,叫皇上也是称皇上,极少攀亲带故的。 花道雪练了一会,屋外传来知秋的声音:“小姐,琰太子派人来找你有事,小姐你见还是不见呀。” 琰太子?他找自己做什么? 花道雪轻嗯了一声,如若是别人找她可能不理,可是琰太子这货人傻钱多,又长得养眼,都不好意思拒绝。 外面夜凉如水,煜王府依旧灯火通明,来人是个长得非常精致的女子,大约十三四岁,手上拿着一个黄色小盒。 “见过煜王妃,奴婢是琰太子身边的婢女,这是我们太子说要送给王妃的,他不便过来,让奴婢给送过来。”丫鬟盈盈一笑。 花道雪蹙眉接过,打开一看,清香扑鼻,一颗雪白的药丸躺在精致的檀木盒里,不正是崔琰琬说的另一颗雪莲玉露丸,还真送来了! “呵呵,你家太子说话真算数啊。替我谢谢你们太子,他在覃国会呆几天?”所谓拿人手短,虽然这人情可以让君临天去还,但她还是得表示点什么才好。 “回王妃,我们太子这次是来覃国游玩的,还会多呆些时日,明日三皇子邀请我们太子游玩,不如煜王妃也一起去吧,我们太子一定会很高兴的。”这漂亮丫鬟一脸兴奋的邀请。 “你这丫头,你家太子都没邀请,你倒敢替他做主了。”花道雪故意说道,不知她的话是崔琰琬的意思,还是这丫头自做主张。 “唉呀,王妃,我们家太子若没这意思,奴婢哪敢乱做主张,王妃你这就是答应了哈,奴婢马上去告诉太子。”丫鬟说完就跑了,生怕花道雪叫住她似的。 花道雪脸抽了抽,竟然被这小丫头就这样绕进去了,她哪有说一个字的答应。 算了,看在两颗丹药的份上,明天就当做报酬吧,正好她也想出去放松放松,免得整日关在临天苑里。 可是这雪莲玉露丸不是崔琰琬的保命药么,他给了她自己就不怕死? 花道雪拿着檀盒往回走,院子里的有红色的花朵缤纷落地,红彤彤的一片血色,在这有明月的夜晚透着妖夜的美。 花道雪走了过去看着满院的红艳夺目的五瓣花朵惊奇地问:“这是什么花?” 跟在身后的知秋摇了摇头,倒是红梅笑着道:“回王妃,这花叫夜落金钱,它一般正午的时候开放,子时前就会凋露,一片片地扫满庭院,犹如遍地金钱,故而闻名。” “那岂不是花期就一天?”花道雪摇了摇头,这真是一瞬的美丽,转逝即逝。 “王妃不用担心,这夜落金钱虽然花期短,但是她也照样****开放,所以虽然每天落满地,但依然娇艳盛放。” “哦,白天的时候要好好欣赏欣赏。”花道雪弯下腰准备捡起一朵好好闻一闻,却突然被一个长臂一揽就跌入了壮实的怀抱。 “你们怎么照顾王妃的,竟然让她亲自弯腰!”耳边传来君临天霸道的轻斥,一股浓重的酒味飘来。 花道雪蹙了蹙眉,君临天这是喝了多少酒。 “我自己要捡花朵的,她们又不是我肚里的蛔虫,怎么知道我心里想什么。”花道雪皱着眉将他给推开。 “还有,我又不是瓷娃娃,弯个腰还能出什么事不成,这孩子被折腾的比这更厉害都没掉过,穷紧张什么!” 花道雪真受不了这人,以前吧,当这孩子是个屁,一巴掌都煽过也没见他考虑孩子会不会掉的事,现在紧张成这样是闹哪般? “以前那是有宋衣的药保着,上回吃错食物已经让胎儿很不稳了,到宋衣再做出新药出来之前一定要小心。” 君临天再次伸手将她揽入怀里:“都凋落的花有何好看的,本王带你去看另一种。” 君临天说完对知秋和红梅道:“你们下去,本王陪着王妃就行了。” 知秋和红梅识趣地走了,转身两人还相视一笑。 “你要带我去哪?”花道雪将手中的檀盒藏入云袖里,下意识地不想让君临天知道她收了琰太子的雪莲玉露丸。 “你跟着我来便是,这花太金贵,没放在庭院里。”君临天勾了勾嘴唇,索性横腰将花道雪抱起:“你走得太慢。” 说着便施展轻功飞上屋顶,几个起落落在一间花房前,花房竟然是用琉璃做的,里面点着烛火,露着昏黄的光,隐约能见到里面是一排白色的植物。 透着花房都能闻到浓郁的香味。 “好香……”花道雪忍不住的惊叹,香味浓郁却不腻人,让人闻得满心欢喜。 “进去更浓郁。”君临天笑了笑,打开了门搂着她走了进去。 三十坪大小的花房里放着几十盆白色的盆栽植物,一束上面十几朵的花朵,像百合又比百合小朵,浓香扑鼻。 “这是什么花,这么香?”花道雪好奇地问,夜晚能这么香的花,她听过的就只有夜来香了,可是夜来香不是外来品种么,覃国这么早就有了? “晚香玉。是一个朋友从晋国出海十年带回来的,当初只有一盆,这是经过花匠细心栽培才得以有这么多的。” 君临天含着笑看着花道雪站在花丛之中,她今天穿的是雪白的纱裙,透着一抹恬静,站在花丛中闭眼深吸的样子犹如九天仙女下凡,美不胜收,人比花娇,比花艳。 “哦,晚香玉,真的是夜来香,没想到晋国那边有人已经与海外通联了?”花道雪有些不敢置信,这几年前的古代就已经出过海了。 君临天摇了摇头:“你说错了,他出海只是无意间飘到一个岛上摘回了这种花,并没有遇到任何人,而且同去的人基本都死亡了,他能回来只是饶幸,从此之后没人再敢出海。” …… 加更,感谢素颜,女王,蓝水晶,陛下,嘻笑【掩飾】悲傷,一枝鱼,魂飞魄散,so,柠,n,用户今生只为迩活,angel这些亲的打赏,其实我每天有加更,只是没有特别说明,嘻嘻,希望大家继续支持,群么各位亲!~ 180.第180章 人比花美 “那真是可惜了。其实在海的另一边一样有国家有人。”花道雪难免有些失望,这说明这海是跨不过的鸿沟,至少以目前驶海实力来说。 “雪儿如何知道的?”君临天紧紧地睇着她,她的话语很肯定,仿佛自己就去过一般。 “哦,我晚上做梦梦到的。”花道雪避开他炙热的眼神,随便胡诌了个理由,总不能跟她说自己是几千年后的人吧,虽然君临天也一度怀疑自己并不是花道雪,但不代表他能接受这种诡异的穿越。 “我要拿一盒到房里去。”花道雪弯下腰来准备去搬盆栽,这么香浓又不腻的植物味道,关在这花房里多可惜。 君临天却拉过她:“你别什么事都自己做,养这么下人做什么的,等会让下人送过去。” 花道雪耸了耸肩:“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君临天揉了揉她的脑袋:“傻……你不动手难道本王会饿着你。” “当然会……完全没有肉。”花道雪拍掉他的手,哀怨地看着他。 君临天先微一愣,后哈哈大笑起来,这女人脑子里就不能想点别的,成天只想着吃肉,好像他有多虐待她似的。 “笑什么笑,我有冤枉你?”花道雪气得去掐他的脖子:“不许笑!” “女人,你想掐死亲夫?”君临天任由她的柔荑掐着自己的脖子,却突然双手将她不堪盈盈一握的腰身给揽住,紧紧地抱住她,双唇猝不及防地覆了上去。 花道雪原本掐他脖子的时候因为高度,是掂着脚的,这样一来被偷住狠狠地占了便宜,反而像是她掂起脚将自己的唇送过去的,心里别提多后悔。 一股酒味侵入檀口之中,花道雪轻轻地嗯了一声,有点反抗。 霸道的煜王boss怎么会允许她反抗,细吻如大珠小玉落玉盘。 花房外是冰冷的寒夜,花房内却是一片你侬我侬。 突然钻入的冰冷让花道雪猛地一惊,她这是在干嘛! 她竟然被蛊惑了,差点就沉醉在君临天这个半阉人的吻里,这简直要不得,太丢脸了。 她赶紧把君临天给推开来:“你……你……你耍流氓。”小脸一片殷红,你了半天只说出这么一句没气势的话。 人家耍流氓,你还不是很自觉地配合了,花道雪脸羞得快要滴出血来。 被别人耍流氓就算了,竟然还是个不举的,她知道君临天有冲动,可是这冲动又不是她能解决的。 真应该给他去找个男倌暴他的菊,减少他男人的这层冲动。 他受苦不要紧,不要搭上她,她可是正常的青春期女人好吗,闺房会寂寞的! 而且她还怀着孩子好不好,这样逗人家,真是太可恶了。 君临天不怒反笑,再次将花道雪拥入怀里,替她整理好衣襟温柔地说道:“你是本王女人,耍流氓有助于治病。” 花道雪挣扎着要从他怀里出来,却反而被搂得更紧,君临天低哑着声音:“你别动了,再动会发生什么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你总不会变态的用别的方法要女人吧?”花道雪蹙眉看着他,脸上因为激情的红潮还没有退,饱满得如一颗诱人的水蜜桃。 “嗯?雪儿所说的别的方法是什么?”君临天不耻下问。 “就是……”花道雪没经历过情事,却是看过不少,特别是组织里经常用这些变态的方法来对付那些恶劣的不听话的贼人。 可是这话,好像说出来有点不合适啊……饶是花道雪这么口无遮拦的也有点难以启齿。 那些什么sm的情节还是不断的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她赶紧甩了甩脑子,这要不得,非常要不得。 “就是什么?”君临天将唇凑到她耳边,哑而撩人低的再度问道。 “我干嘛要告诉你啊!”花道雪咬牙,差点就被他绕了进去,明明是张丑脸,怎么还这么有诱惑力。 这一看不打紧,这一看花道雪不禁睁大了眼:“君临天,你这脸上是怎么了,前几天看着不是快好了,怎么又变得这么严重了?” 花道雪这才注意到君临天的脸上的大颗青春痘比第一次见着的时候还严重,仿佛一下子毒素又加深了。 君临天脸色一拉:“没什么,本来就是这样。”他幽深的眸底明显掠过一丝不确定。 “什么叫本来就是这样,明显是毒素又聚集了,你干了什么?”花道雪疑惑地问,这货明显看上去就是好像毒素加深了,他干嘛还一副没啥事的表情。 就一点不怕死吗? 君临天幽深地看着她:“你很怕吗?” “怕?怕什么?” “怕我的病治不好,怕你不能离开我,怕永远要跟我这样一个丑人在一起。”君临天一口气问出来,脸上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什么,但是呼吸却极为急促不平稳。 “得了吧你,哪次不是用这张丑脸来吻老娘,有什么好怕的,你赶紧告诉我到底干了啥,这毒会加重?”花道雪虽然知道鸠红的配方,但她对毒药的习性却不了解。 特别是忌禁之类的。 “就因为没干什么才会这样。”君临天在内心松了口气,看花道雪那无所谓的样子便知她是真的没太在意他脸上的毒。 他真想说,本王要干的就是你,可是现在干不了,所以才这样。 可是这话他绝对只敢在心里想想,若说出来那花道雪估计会一头撞死也不让他碰了。 “什么意思?”花道雪在心里闪过一丝担忧,该不会是因为宋衣不能来治疗吧。 宋衣上次被她下了毒,这会估计都在研究怎么解毒,如果是这样把君临天的病情给耽搁了,她这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吗? “没什么……傻姑娘,别想了。”君临天伸出修长的手摘了朵晚香玉戴在她的发际,凑上去闻了闻:“真香。” 花道雪撇了撇嘴:“晚香玉晚上犹为浓郁,自然香了。” “本王说人,不说花。”君临天将她横腰抱起,带着出了花房,几个起落回了房间,今晚喝了太多的酒,差点被殷离隼灌得醉过去。 181.第181章 对战 这会撑了这么久,他已经撑不住了,眼前的娇人儿又是这么有诱惑力,他真怕自己一个失控把她给要了,被发现自己不是不举没关系,把孩子给弄掉了,那可就是大罪了。 无奈地将花道雪抱进屋,君临天有些觉得这日子不是人过的。 “好了,放我下来。”花道雪是个懒人,能少走路倒也不反对,但是到了房里就不用再抱着了吧。 君临天听话地放了她下来,花道雪转身就走,却被君临天给拉住了手:“雪儿,你赶紧帮我把毒给解了,我要受不了了。” 花道雪斜睇了他一眼:“那你得放我去山上采药才行,那些药只有我能认识。” 君临天想了想揉了揉她的头:“等过几天不忙了,我陪你一起上山。” “随便啦。”花道雪无所谓,反正她是真的上山采药的,有他在她更安全一点。 不过她倒是很奇怪,君临天有时候一整天不在府里,他到底每天忙些啥。 “明日我与五皇子到木兰围场狩猎,你一起去吧。”君临天想了想又道。 花道雪猛地一僵,啥?狩猎要带她一起去! 那崔琰琬那边怎么办?要不要这么巧所有的事都凑一块。 “不去,狩猎太危险了。”花道雪有些心虚地拒绝,心虚个什么劲啊,干嘛要陪这男人去。 何况也是人家琰太子先相邀的啊,又不是她红杏出墙。 呸呸呸,她这是在想什么,她不陪君临天是天经地义的,她又不是真的是他的王妃,反正毒一解,两人就拜拜了,啥关系都没有。 顶多算个曾经有个亲密动作的关系。 “可是放你在家我也觉得不安全。”君临天也是思忖再三才下的决定,君祈琳这会栽了跟头肯定会兴风作浪。 而白浪朵和侍郎夫人都被关在了大理寺,只怕太后那边也不会太安宁。 不如带她去木兰围场先躲上几天。 花道雪呵呵地笑:“不会有事的,你有事就自己忙自己的吧,不用管我了。”花道雪看着君临天幽深的眸子越发的有些心虚,这货没事表现得这么关心干嘛。 她甩开他的手要走,却从衣袖里滚出来一个东西。 花道雪暗叫一声:糟了! “这是什么?”君临天抢先把檀木盒子给捡了起来,打开一看,眉头蹙得跟山峰似的,狭长的眸子里阴鸷得可怕:“你单独见过崔琰琬了?” “没有,是他派婢女送来的。”花道雪赶紧抢了过来解释道。 解释完又觉得不对劲,凭什么要告诉他,他自己对段绯丝又搂又抱的,也没对她交待过什么啊。 “就算我单独见了又怎么样,你又不是住海边的,管这么宽做什么。”花道雪跑到床上倒头就睡,不再理君临天。 “花道雪,你是本王的女人,你敢见别人!”君临天跑过去抓她从床上抓起来,心里的怒火难平,竟然说她见谁都不管他的事。 “你干什么!这么晚了我要睡觉了,你别吵了,你也不嫌累了。”花道雪郁闷地蹙着眉,这家伙又一货没完没了的样子。 不是都说了没有单独见吗,非得只抓后面的,不抓前面的。 “放心,本王在尊严方面绝对不嫌累,你一天是煜王妃,就得给本王守妇道,如果知道你单独去见别的男人,本王有的是办法对付你。”君临天一张脸阴沉得可怕。 对于无法掌控花道雪让他很难受,也很害怕,他不知道该如何去让她听话,她就像一只无法训服的野马,总是会脱缰而逃。 除了威胁,他一时真想不出自己还能做什么。 君临天将花道雪牢牢地扣在胸前,阴鸷地问:“听到没有?” 花道雪冷笑一声:“君临天,别这么霸道,咱们来讲讲理。”花道雪摊了摊手,认真地在他腿上坐了下来:“你说说你有几个女人?” “就你一个。” “对,正妻是我一个,可那些妾呢,江玉芙呢,段绯丝呢,那些后院里还关在三四只小的,难道她们不算你女人?那些男倌不算是你的人?”花道雪慢条斯理地道。 君临天嘴角抽了抽:“本王碰都没碰过,绯丝更加不算。” “我不管你碰没碰过,她们名义上都算是你煜王的女人和男人,至于段绯丝,我不管她是你什么人,你对她又搂又抱的总没冤枉你?”花道雪抬起眸理智地看着他:“那请问,为何你就可以有这么多女人,可以对别的女人又搂又抱,而我却连和别的男人说话的权利都没有,君临天,做人不要太无耻。” “所谓尊严是平等对待,你知道你要脸,难道我花道雪就不要脸了,难道别人骂我是煜王不要的下堂妇,我心里就好受了,我就天生命贱要受着这些?你不给我脸,凭什么我要给你脸。” 花道雪冷冷地看着君临天,眼底的疏离坚决而淡陌,看得君临天直皱眉头。 “女人和男人哪能这么相提并论,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正常的。”君临天不知道花道雪为何会讲出这么一番话,她明知那些女人他是真的一个没碰过,居然还在嫉妒。 “你要三妻四妾,我没说不可以,我只想说,我不管你,你也别管我,你放心,我有分寸,在契约生效之前,我不会做出红杏出墙的事,至少表面上一定能做到,琰太子明日邀请我游玩,还有三皇子一起陪同,所以你不用担心有损你名声事。” 花道雪说完从他腿上跳下来,她真心不想同一个古代男人讨论男女平等这回事,那简直就是鸡同鸭讲,白费力气。 “什么?你明天要去游玩?所以不陪本王去木兰围场!” 花道雪刚准备出门透透气,身后却传来君临天暴怒的咆哮声,吓得她赶紧捂住了耳朵。 “你发什么神经,木兰围场是狩猎的地方,我跑去做什么,万一被猎物伤了怎么办,琰太子做为外宾,又送了我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做为主人和三皇子一起陪同一下有什么不对,你叫什么叫,比嗓门是不是!”花道雪也大声叫了起来,扬着小脸拉长脖子气得满脸通红。 …… 感谢华子,金万家灯饰,陛下,嘻笑【掩飾】悲傷,赤瞳还有三毛几位亲的打赏,么么哒~~下午六点还有一更。 182.第182章 气出事来了 凭什么他就能对段绯丝百般呵护,把她推到风口浪尖被人唾骂,她就要安分守己天天呆在临天苑像个犯人一样被关起来。 这事儿不暴发还好,一暴发,她就觉得更加气愤,真当她这生产工具这么好欺负。 “花道雪,你真是为了陪崔琰琬不跟我去木兰围场!”君临天被她的态度也是气得胸腔都快炸开了。 “是!”花道雪昂着头傲骄地回答了他。 “你!”君临天气得一掌飞了过来,差一点就打在花道雪的脸上,最后却偏了方向一掌煽在了花道雪身后的花瓶上。 砰地一声花瓶碎裂,那碎片炸开来,花道雪想躲已经来不及,刚准备被碎片扎伤,却瞬间落入一个怀抱,君临天将她抱在了怀里,碎片全落在了他的身上。 君临天闷哼一声,脸色变得有些惨白,呼吸也急促起来。 花道雪在气头上,哪会接受他的保护,立即推开他,转身就跑,才走出两步,却听到身后扑通一声,有重物落地。 她赶紧转过头去,却看见君临天倒在了地上,绻缩着身子显得很痛苦。 “喂,不会吧,几个花瓶碎片至于让你这么痛苦?”花道雪眼宇划过一丝担心,君临天就算是背后中刀,胸前扎一刀也从来没露过这种痛苦的表情。 难道真有事?可是不就几块碎片吗,就算扎进肉里对他来说也没大碍才对。 “爷……”宫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巨大的掌声制成的动静把他给招了过来,刚到门口就看到君临天躺在地上,吓得他赶紧冲了进来:“爷!这到底怎么回事?” 君临天的额头一直在冒汗,眉头紧锁着,双眼闭着根本睁不开,人好像已经昏迷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刚刚花瓶裂了,他可能被花瓶碎片砸到了。”花道雪蹲了下来,探了探君临天的额头,妈呀,怎么一下烧成这样,这之前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 “糟了,王爷是不是动了内力?”宫卿脸色瞬间煞白。 “那案台是他劈碎的,应该是用了,到底怎么了?”花道雪也紧张起来,从来没见过君临天这么痛苦的一面,早知道他这么不经气,刚刚就不跟他对吼了。 真把他给气死了,自己这一世不就得守活寡了!那还能有安生日子吗。 宫卿一听脸色更是一片死灰:“惨了,王爷身边的药用完了,宋神医本是这两天要来的,却一直没来,现在怎么办?” 宫卿边说着边把君临天给抱起来放到了床上,君临天闭着双眼,眉头紧锁,额头流着豆珠般大小的汗水,脖子已是湿了一片。 花道雪也急了,他娘的苍天二大爷,不带这样玩人的,我不就想宋衣跟我合作赚银子而对她下了毒吗。 怎么偏生就耽搁了君临天的事。 “他这是什么原因?是不是鸠红的原因?”花道雪在床前来回踱步,她心里很明白这次有多严重。 君临天在她面前受过两次伤,却从来连吭都不会吭一声,第一次利器扎入胸口离心脏只差一点点距离,他都还能安然无恙的跑去花府给她造势。 第二次,他背后被砍了一刀很深的伤口,他还有心思调戏自己。 而这一次,这么强悍的君临天却昏迷不醒,那紧皱的眉头,让她知道他现在内心里有多痛苦。 鸠红这种毒会有什么其他副作用她并不知道,她只知道鸠红会让人全身腐烂。 他这样子,明显是毒素加重了,开始她在花房里就发现了,只是他表现得不在乎,她也没有太大意,现在看来他早就有异样了。 “宋神医帮王爷解了一部分的毒,可是有一部分却是解不了的,所以只能用药压制,但是这种红粉白株对肉类有抵抗,所以爷一直不能吃荤腥的食物。”宫卿一边替君临天擦着汗,一边给花道雪解释,现在就指望花道雪有办法能帮爷了。 宋衣就算赶来也得明天了。 花道雪猛地愣在那里:“那他今天还吃那京酱肉丝?” 宫卿站了起来心急如焚地道:“王妃,你快想想有没有办法克制王爷的毒素,这样下去,他五脏六腑都会腐烂的,到时候就算是宋神医来了也无力回天了。” 花道雪低下头看了眼痛苦不堪的君临天,从腰间掏出一个小瓷瓶交给宫卿:“你带着这个迅速去找宋衣,要她赶紧赶过来,我这里想想办法。” 宫卿看了眼君临天,又不敢离开。 “你赶紧去,还怕我把你爷怎么样了吗,有石破天惊在出不了什么事。让风调雨顺在外面呆着,我有需要会喊他俩。”花道雪一脚踹在他屁股上,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犹犹豫豫的。 宫卿被踢了一脚,倒是急了起来,飞快地便跑了出去。 花道雪深呼了一口气,拿出刚刚从琰太子那里弄来的雪莲玉露丸塞进君临天的嘴里,哪知君临天却紧紧地咬着牙关,根本不松开。 花道雪用了全力想把他的贝齿给撬开,可是都没用。 最后花道雪一咬牙,将自己的唇覆了上去,用舌撬开,却发现轻而易举地侵入了。 这不禁让她恶寒,君临天这货是有多饥渴啊。 她赶紧退开来准备把雪莲玉露丸放进自己的嘴里,却发现退不开,君临天紧紧地吸住了她的唇。 花道雪顿时有哭的冲动,哥,现在不是发春的时候啊。 花道雪用力地掐了一下他的喉咙,君临天才将她放开。 将雪莲玉露丸放入嘴里咬碎,花道雪再度嘴对嘴给君临天喂药,君临天倒是很大方地将药都给吃了进去,最后还迷糊地说了声:“奶娘,我还要吃。” “吃吃吃,吃你妹啊吃,每次糊涂的时候就喊奶娘,你tm是有恋奶娘症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奶娘长得跟朵花似的。”花道雪咬了一下他的下嘴唇,吃痛的君临天才放开她。 花道雪要不是看在他痛苦地流头大汗的份上,她真想煽他一巴掌,一而再再而三把她当奶娘,她到底哪点像喂奶的娘了! 183.第183章 不一样的君临天 姐这么如花似玉,年芳十八,青春可人。 这雪莲玉露丸别的效果她不知道,但是有一点是听崔琰琬说了,那就是可以止疼。 渐渐地君临天的眉头有些舒展开来,似乎没有开始痛苦了,但是额头上还是不断地流汗,枕头都快浸湿了,身子也烫得跟烙铁似的。 这会不会被烧死啊? 花道雪在缪千尺的毒药大全里拼命地搜索着可以克制鸠红的毒药,可是怎么搜也没有,鸠红只有鸠红才能克制,可是现在她手中没鸠红,材料也不足。 不管了,先帮着退烧吧。 “风调,雨顺,你们赶紧去拿酒来。”花道雪朝门外喊了句,立即有人应声答是。 风调雨顺这两个隐形人,平时感觉不到他们的气息,但是一旦有事,他们却能雷厉风行。 很快风调将一坛美酒给拿了进来,花道雪闻了一下不禁脸抽:“这么好的酒拿来是浪费,赶紧去换坛差一点的来。” 这两人是当她要喊吗!这可是那天在宫里喝到的琼浆玉液,拿来擦身子退烧,多暴殄天物。 她花道雪最讨厌暴殄天物了。 风调也是愣了,他还特意选的好酒呢,结果王妃不满意,几乎是在一瞬间,他就抱着酒消失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又抱了坛酒进来了。 “把门关上,我没叫你们不要进来。”花道雪命令完后,来到床边。 看到床上的健壮男人,花道雪没来由的心里一颤,她怎么忘了要给这男人脱衣服。 “等等……风调,你过来,把王爷的衣服全扒了。”花道雪急急地叫住要出去的风调。 风调面无表情地脸明显一僵,不敢置信地问:“王妃,你确定吗?” “确定,快点,否则你们家王爷出什么事别怪我。”花道雪说完将酒坛放在床边的案几上,打开来,将丝绢直接放了进去蘸湿拿出来。 风调僵着脸为难地看了眼花道雪:“王妃,你饶了小的吧,这让王爷知道小的就活不成了。” 花道雪白了他一眼:“你傻啊,他现在不醒人事,怎么会知道是你扒的,神不知鬼不觉,你别墨迹了。” 风调做事也算是俐落的,几乎是闭着眼就将君临天的衣服给扒了个干净,临走前还慎重地拜托花道雪:“请王妃一定不要让王爷知道,王爷就交给王妃了。” 若不是君临天这头有些严重,花道雪还真得好好调戏一翻风调和他的主子。 摸了摸鼻子,花道雪赶紧给君临天擦起身子来,胸前,后背,她基本也都是闭着眼在擦的,实在是这身子又烫又诱人,非一般的定力一定会扑上去。 不过扑上去也没用,人家不举啊! 花道雪擦着擦着就有点走了心思,不自觉地往那不该瞄的地方瞄。 风调这家伙可真实诚,竟然还真脱得一丝不挂,好歹要把那地方给挡着吧。 花道雪红着脸,将君临天的胸前和背部擦了一遍,闭着眼又把大腿摸着擦了遍,最后扔掉手绢的时候,她全身已经跟君临天一样发烫了。 她赶紧打开窗口,大口大口地吐着气,抑制不住地胸口有东西在乱撞,又不是第一次看君临天的身子,这次竟然会如此慌乱。 “嗯……”君临天的申呤声传来,花道雪叹了口气,平复了下心情再回到床边,却见君临天露出在被子外的锁骨销魂得紧。 一头乌黑的发丝铺陈在枕头上,衬着他那张轮廓完美的脸,虽然脸上布满了大颗的痘痘,但是她好像是看习惯了,竟然不反感。 花道雪在床边坐了下来,探了探他的额头,好像没有开始那么烫了。 “君临天!君临天,你给我醒来下,别这么睡下去了,会睡死的!”花道雪扬起手拍了拍他的脸。 君临天眉头蹙了蹙,却突然从被窝里伸出长臂来抱住她乞求地道:“奶娘,我要喝奶,我饿了。” 花道雪整个人都冏了,君大爷,你这是闹哪样,你这是心心念念地记着你的奶娘啊。 “晚上吃那么多,鬼才相信你饿了。”花道雪想把他的手给扳开,可是这货虽然昏迷着却力大无穷,牢得跟固定在她腰上似的。 “奶娘,天儿饿了要吃奶。”君临天边说边挣扎着要坐起来,嘴就往她胸前凑去。 若不是这货现在还烧着,花道雪真要觉得他就是故意的,装疯卖傻,扮猪吃老虎。 “奶你妹啊奶,这个时候到哪里去给你找奶娘,给老娘忍着。”花道雪伸出手去掐他的耳朵:“放手,快放手,我不是奶娘,老子是如花似玉的闺女,哪来什么奶!” 君临天却摇了摇头不依地往她怀里钻:“奶娘好香,我饿了,我要吃奶,呜呜……” 花道雪满头黑线,这到底什么情况,这货竟然还无声咽泣起来,要不要这么搞啊,君大爷! 花道雪一巴掌打在他的脑门上:“君临天,你给我醒来,给老娘醒来,老娘不伺候你了,既然知道要吃,肯定死不了。” 因为吃痛君临天皱了皱眉,还缩了缩鼻子,连身子都缩成了一团可怜兮兮地:“母后不要打我,天儿以后再也不敢抢皇兄的吃食了,母后天儿只是饿了。” 花道雪看到这,没来由的心里一紧,看来君临天这会是真的烧坏了,人都是晕晕沉沉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好了,母后不会打你的。”花道雪母爱瞬间暴棚,面对如此可怜的君临天她竟然下不了狠手。 这货到底有个怎么样的童年?表现得那么仁慈的太后难道小时候还虐待过君临天? 否则一个小孩子怎么不喊自己的娘,老是喊着奶娘? “过来,乖乖的躺在母后怀里,好好睡觉,等烧退了宋衣就来了。”花道雪将君临天搂在怀里,一点也没觉得他是那个暴戾恣睢的煜王,只觉得他是只可怜虫。 花明昊对这身子的无视和冷漠,她是能感觉到原主子的心疼的,虽然原主子是个有些痴傻,但是却也懂得伤心,何况是君临天呢。 184.第184章 无比闹腾 真不知道太后那老妖婆是怎么想的,明明两个都是儿子,怎么就对君临天这么残忍,根本不让他有任何怀子嗣的可能。 她真有些怀疑这老妖婆到底是不是君临天的亲生母亲。 感受到花道雪的温柔,君临天又将她的腰身给抱紧,脑袋一个劲地往她脖子里蹭。 “奶娘,天儿饿了。”君临天说着就噘起嘴在她脸上到处找吃的。 花道雪彻底地懵了,哦多k,这货真把她当奶娘了,姐还是冰清玉洁的姑娘,呃……好吧应该是孕妇! 咬着牙一巴掌将君临天甩到一边,迅速地跳下了床气喘地看着床上的人:“你都tm二十几岁了还吃奶,你要不要脸啊。” 骂完又觉得有些气闷,这货现在完全不清醒,骂了有毛用。 她赶紧把自己衣襟给拉紧,气得又给床上的人踹了两脚:“臭流氓,平时装得那么高高在上,结果还不是个登徒子,天天就想着吃奶娘,真是贼重口味。” 这货该不会是对他的奶娘一直存在着别的感情吧,要不然怎么每次一神智不清的时候就开始喊奶娘,如果是这样的话,她要不要去把他的奶娘找来,说不定他的病就很容易治好了! “奶娘,我饿。”床上的人被踹了还在那小声地吵着要吃奶。 饿!饿!饿死你活该,你饿关我什么事! 可是这么饿下去也不是办法,再闹腾下去,她今晚就不用睡了。 “风调!”花道雪大叫起来:“你家王爷要吃奶,给本王妃去找几头奶牛来!” 风调赶紧冲了进来,不解地问:“王妃你说找奶牛?” “对,奶牛,那后院就有几个,把几个小妾都叫过来,谁的胸大就找谁来,给你王爷吃奶。”花道雪瞪了眼君临天,凭啥把她当奶娘,养那么多小妾一点事不干不是浪费了吗。 她好歹还要替他怀子嗣,那些小妾吃得好住得好的,却什么事都不用做,才没那么便宜的事。 风调蹙眉依不解:“奶牛……怎么又找几位夫人……” “让你找就找,快去。”花道雪果断地把风调给吼了出去,站在床前不远处冷冷地看着君临天:“反正吃了雪莲玉露丸你也死不了。让你们的小妾们看看你现在的德性。” 过了一会,风调就把已经入睡的几个小妾全给带到了临天苑,这可是这些夫人们第一次来临天苑啊,本来的起床气完全都没了。 个个花枝招展,清爽怡人的,花道雪坐在门口扫了一眼这些小妾:“排好队,一个一个来,王爷若看上了,是你们的福份。” 花道雪觉得自己就像青楼的老鸨,在教着一群小鲜肉。 好几个她是不认识的,看也没看过,原本她们是应该给她每天请安的,但她实在不想这么麻烦,就没让这么做,以致于好几次是第一次见面。 无疑这些女人不可能有丑的,花道雪瞥了一眼江玉芙:“你是府里管内务的,你先来。” 花道雪说着走了进去,江玉芙一脸菜色,也不知该喜还是该忧,煜王她接触得最多,也最了解他的脾气。 他可能会招女人来侍寝吗?不可能啊。 她忐忑地走了进去,进王府五年了,煜王的主卧室她还从来没来过,可真大啊,奢侈得让人嫉妒。 墙上挂的笔墨都是价值千金,窗台上的那盆冠世墨玉是用银子也买不到的。 “啊……”江玉芙往床上一看,君临天正痛苦地申吟着,嘴里好像还在说着些什么,只是声音太小,她听不清楚。 吓得脸都惨白了起来:“王爷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饿了,要吃点东西。”花道雪走过去呵呵地笑:“王爷,你的奶娘来了。” 她说完走到软榻上坐了下来看着江玉芙:“上床去吧。” 江玉芙蹙了蹙眉,倒是不敢不听命,有些磨蹭地爬上了床。 刚伸出手去碰君临天,却被一掌猛地挥来,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煽飞到了对面的墙壁上,江玉芙痛得大叫起来。 花道雪蹭地站了起来:“怎么回事?” 她赶紧跑到床边去,却见君临天一脸愤怒的样子,嘴里怒骂着:“坏人,她是坏人。” 花道雪满头黑线:“她可是你最信任的女人,哪里坏了,风调,把人带出去,再换另一个进来。” 风调火速地进来拖着江玉芙就出去了,那样子毫无半点怜悯之心。 外面的小妾听到江玉芙的惨叫已经吓得心儿往外蹦了,这会看到江玉芙半死不活地被拖出来,没有一个不花容失色的,就怕竖着进去,横着出来。 风调瞥了眼离自己最近的冷淡地道:“你,快进去。” 那小妾哆嗦着身子,本来来的时候就穿得少,这会儿更是感觉全身都发凉,站在那半步不敢动。 雨顺一脚踹在她身上:“没听到王妃命令?” 那小妾哪敢再退缩,吃痛着跑了进去,花道雪看了眼床上迷糊不清的君临天,抬起头看了眼进来的小妾:“过来吧。” 小妾战战兢兢地走到床边,连房间都不敢打量一下,才刚站到床边,君临天就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直接掐上人家的小妾那细长的天鹅颈:“坏人,给我滚,滚!” 然后这只小鲜肉就被那样无情地煽到了对面的墙壁上,得了跟江玉芙一样的下场。 花道雪蹙额,这样看来不行,君临天同学对陌生人有下意识的抗拒力。 应该找段绯丝来才对,可是段绯丝到底不算君临天的女人,若真把她弄来,还真是成全了段绯丝,她可不做这种好事。 无奈地她只好再度坐在了床边:“君大爷,你就是个昏迷不醒都昏得跟别人不一样。” 君临天感觉到她的气息,立即过来抱住她,把头往她怀里蹭,嘴里呢喃着:“奶娘,那些坏人想害我。” 他整个人是坐起来了,上半身一丝不挂,露着诱人的肌肉,让花道雪脸红心躁,害羞起来。 哥呀,你虽是个不举的,但也是个销魂的货啊,要不要这么考验姐的定力啊。 要不是看在他死了,她日子不会好过的份上,她才懒得管! 这男人平时看起来强悍的很,一旦身体抱恙就完全换了个人,果然是个奇葩,连生个病都和别人不一样。 “没人要害你,奶娘在这呢,好好睡觉,睡完起来给你吃点心。”花道雪哪知道安慰什么人,反正就一顿乱胡说。 …………………………………………………………………… 君临天大boss从小缺爱~~~~~ 185.第185章 一盘肉引发的血案 谁知君临天听到有点心,不再躁动不安了,只是紧紧地抱着花道雪嘴里喃喃地念着:“点心点心……”语气里有着很大的期待和渴望,仿佛饿了很久的一个孩子。 花道雪抚了抚他的一头及腰青丝,拿丝带给他随意地扎了起来,又将他的脖子和额头擦了擦,身上的烧倒是退了不少。 这货到底小时候受了什么虐待,不是生活在皇宫吗,母亲还是个皇后,谁敢虐待他不给他东西吃? 花道雪也着实被君临天给折腾得累了,又这么晚了,嗑睡早就上头了,见君临天安静了下来,她也控制不住嗑睡阖上了眼。 第二天天还未亮,花道雪就猛地睁开了眼,低头往怀里一看,君临天已经变回了一张精美绝伦的脸,红唇闪着诱人的光泽,如果这张唇不是现在正咬着自己就更完美了! 该死的君临天,竟然趁她睡着偷吃她! “君临天!”花道雪大叫一声,猛地想去推开他,却被反而抱得更紧,君临天一个使力将她反身压在了身下。 他猛地睁开那双深邃如星空的眼,淡笑一声:“雪儿,早。” “早你个死人头,把我放开,臭流氓,老娘好心照顾你,你趁机占便宜。”花道雪怒不可竭,一觉醒来,他倒是好了,可自己却成了盘中肉。 自己一夜没睡,就顾着哄他了,现在困得要死,可这死人还来吵自己,她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早知道昨晚就不应该管他! 母爱什么的真的不应该对君临天这种人产生。 她用力伸手去推君临天的胸膛,原以为又是会做无用功,哪知君临天却闷哼一声,倒到了一边。 花道雪赶紧坐了起来,却见君临天俊脸一脸苍白,额头又开始冒汗。 她伸出手往他额头探去:“妈呀,怎么回事,又烧了。君临天,你没事吧,你别吓我啊,刚刚不都是好好的吗!” 君临天缓缓地睁开眼,朝她勉强地笑了一下,伸出手将她揽到身边说了句:“没事。” “没事才怪,又烧得和昨晚一样了,我去拿酒给你退烧。”花道雪说着要下床,却被君临天搂搂地抱住:“不要去了,我这不是烧,是男人原始的反应。” 花道雪猛地一怔,身子僵在他怀里,瞬间脸就躁红起来:“你!你!我真想一巴掌煽死你,都这般痛苦了,还想着那种事!” “雪儿这么大的美人在怀,我若不想那种事,就是真废了,你也不用再治了。”君临天将头搁在她的颈窝里,声音有些虚弱。 花道雪担心地问:“你这样能不能撑到宋衣来?” “你不是还有颗雪莲玉露丸吗,再给我吃下一定能撑到。”君临天喃喃地道。 花道雪嘴角抽了抽:“和着我讨来的雪莲玉露丸都是为了你讨的!” 她嘴上虽然不甘不愿,但还是从床头底下掏出了另一颗,递给君临天:“吃吧。” 君临天忽闪着一双迷人的眼睛看着她,虚弱地道:“我的手无力,王妃喂。” 无力?中邪了才相信他。 “刚刚压我的时候怎么没有无力!”花道雪磨牙切齿,男人耍起无赖来也真是够不要脸的。 “本来是有力的,可是被你一推,这胸口疼得厉害。”君临天边说还边皱眉,俊颜上露出的虚弱之色不是骗人的。 可再虚弱不至于连吃颗药丸都吃不了! 算了,左右不过喂一颗药丸而已,花道雪将药丸拿了出来伸到他嘴边:“吃吧,大爷!” 君临天张开嘴将药丸吃了下去,虚弱地说了声:“谢谢。” 花道雪轻易地推开他,替他将被子给盖好:“反正宋衣还没来,再睡会,我好困。” 说着也不管君临天了,倒向一旁就睡去了,反正暂时没有性命之忧,而且雪莲玉露丸也可以止疼。 而在另一处宅院里,府中的下人们也是忙碌了一晚没有睡,因为他们的太子崔琰琬上吐下泄闹了一晚上。 “我的好太子啊,这大夫千叮万嘱一定不能沾荤腥的,你为何非要去夹那京酱肉丝,那东西一看就脏兮兮的,现在把肚子受这种罪,奴才们看着都心疼啊。”长坎在一旁忍不住抱怨起来。 “你还说,让你跟着太子爷,你竟然也不劝着点。”一旁的美姑娘杏目圆睁看着长坎。 “表小姐,你又不是不知道爷的脾性,奴才可是劝了好几回,他不听奴才总不可能闹翻不是。”长坎一脸为难和苦恼。 “好了好了,知道了,赶紧把宫里的御医送回去。” 待长坎走后,床上躺着的崔琰琬唤了声:“娉婷。” 花容月貌的姑娘赶紧走了过去,又气又觉得不忍,坐下来给他额头按摩着边念叨:“你说你非得吃那肉干嘛,这不是自己找罪受。” 崔琰琬只觉天晕地转的,闭着眼,一脸苍白,吐了一个晚上,嘴唇都干涸了。 他仍然扯了个微笑:“煜王妃亲自下厨做的,别人都尝过了,我若不尝,煜王妃心里得有多难受。” “你若是和别人一样是正常身子也就算了,您这身子可精贵着了,万一有个闪失,我怎么向姨妈交代,这次幸亏没多大事,你不是不知道这一口肉都有可能要了你的命。”娉婷心里也是急,语气也没有多好。 她这表哥,什么都好,就是太过为别人考虑,煜王妃心里不舒服就得让他拿上自己身子去拼吗。 “下次知道了,我以为我可以任性一次,没想到……”崔琰琬精致的脸庞上滑过一丝落寞。 “任性一次,你何止任性一次,那两颗雪莲玉露丸是你保命的,你全送给了煜王妃,你倒是欢喜了,不知道身边的人有多为你担忧。”娉婷嘟着嘴继续念叨着,手上的功夫却没停。 崔琰琬叹了口气:“若我真要用那颗雪莲玉露丸也是大限而至了,又何必浪费两颗如此稀罕的丹药,不如送给喜欢它的人,至少能让别人得到欢喜。” “别人?别人是谁,不就是煜王妃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昨晚送雪莲玉露丸的时候帮你约了煜王妃一起游湖,可是你现在这身子,看来今天是去不了了。”娉婷哀怨地叹了口气,有些话她也没挑明。 明知是不可能的事,挑明了又有何意思。 186.第186章 撞见 表哥的秉性她是最清楚的,只要是喜欢的人,恨不得将全世界都给他,本就是个无欲无求的人,就算真的很喜欢,也不会去争去抢。 何况对方还是个成了亲的王妃,虽然夫君是个不举的,但到底是他人之妻了。 “不,我能去,既是约了人家,哪能爽约而失礼。”崔琰琬挣扎要坐起来。 “你好好躺着吧,我已经派人去告知煜王妃和三皇子了,把游湖推到了三天后,你这两日好好把身子养好,才能玩得开心知道么?”娉婷苦口婆心地劝着,表哥倒是真将自己生死看淡了。 然而没有看淡的她们还是指望着他能好好的活着。 崔琰琬点了点头,在娉婷的精妙按摩手法下渐渐地睡着了。 …… 日头爬上中天的时候,宫卿带着宋衣终于赶了回来,屋外的风调雨顺看到他俩明显松了一口气。 “情况怎么样了?”宋衣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露出一张精致如瓷娃娃的可爱小脸。 “王妃给爷吃了雪莲玉露丸,现在已经睡着了。”风调如实禀告。 “我进去看看。”宋衣搬着医箱就要往房里走,风调赶紧拉住了她:“宋神医,虽然情况有点紧急,还是先敲门吧,要是……” 要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画面,王爷会要杀人的。 “快敲门。”宋衣耐着性子站住了。 宫卿赶紧敲了两下门,屋里却没有听到动静,估计是两人已经熟睡了。 “放心吧,就煜王现在这身子,应该现在做不了什么坏事。”宋衣已经不耐烦了,推开门拿着医箱就走了进去。 只是刚走了没几步脚就煞住了,可爱的萝莉小脸瞬间红成一片,那小巧的红唇不禁张大成o型。 煜王,想不到你兽性这么大,以前还真没看出来。 花道雪似乎是睡着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被男人下毒手,还很配合地申呤了一声,宋衣这个未经过情事的,也不禁吓得手一撒,把药箱掉到了地上。 这一掉不要紧,彻底把陷入在情事中的君临天给惹怒了,抬起头来目光如一把凌厉的刀子袭向了宋衣。 宋衣倒是反应快,轻咳了声:“煜王,你大晚上的把我喊来,就为了让我看这个?” 老天保佑,千万不要让煜王因为这个事给她发火,煜王可是她的财神爷,她真不该太小瞧了煜王的对那方面的执着。 君临天脸色变了变,紧张地看了眼花道雪,却见她眼睫毛在颤动,似乎要快醒来了,他赶紧把被子给她盖上,从床上跳了下来冷声道:“王妃身子痒,本王帮忙挠挠而已。” 宋衣听到他无耻的解释,差点没站稳栽在地上,挠痒?这什么烂理由,你的这些小心思,老娘又不是第一次见,装什么装。 她捡起医箱转身走了出去,边走边嘲啁:“煜王帮忙挠痒都爱用嘴的,不知道那痒的地方是有真菌的传给了嘴。” 君临天听得脸色更冷了几个度,狠狠地看向门外的宫卿,宫卿嚅了嚅嘴:“爷,不能怪属下,属下们有敲门的……” 说完赶紧把门给关上,爷的眼神没几个人能受得了的,他还不想成为史上第一个被自家主子用眼神看杀的奴才。 君临天转过身看着床上的人,擦了擦嘴角,今天看来是吃不成了。 上了床在被子里刚睡下来,花道雪就睁开了眼,抬眸便跌入了君临天那双如幽潭般吸引人的双眸里。 “宋衣还没来吗?”花道雪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额头,似乎已经不发烧了。 “来了,刚来。”君临天抓过她的柔荑放在手里轻轻地揉捏着:“昨晚辛苦了。” “辛苦,太辛苦了!又当母后,又当奶娘的,我真是不知道我还能演这么多角色。”花道雪见他没事,心也放下来了,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你到底是有多喜欢你奶娘,要不要去把她找来陪你一生一世?” 君临天惊讶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奶娘?” “一晚上都在吵着奶娘我要吃奶,我能不知道!”花道雪翻了翻白眼,从被子里爬了起来:“既然宋衣来了,让她赶紧看看,别真这么就去了,没休我之前不许死,听到没有!” 君临天勾唇笑了笑,很乖巧地回答:“知道了。” 反倒让花道雪没话可说了,她爬起来,胡闹地把衣服给套在身上,还是君临天看不过去,将她的衣裙给整理齐。 走过去打开门花道雪冽嘴一笑:“宋神医您来了,快请进。” 宋衣斜瞥了她一眼:“煜王妃,你可真有本事!” 她话里带话,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露出来的。 “嘿嘿,彼此彼此。”花道雪迎着宋衣的目光,做了个请的姿势。 宋衣倒也不敢再耽搁煜王的病情,怎么说这个男人现在是她最大的摇钱树,她可不想他出事。 宋衣给君临天望闻问切了一番,最后抬起眸看向他:“明明早已没事了,竟然还装?” “谁说本王没事了,到处都很疼,全身无力。”君临天面不红心不跳地道。 “是,你哪儿都疼,尤其是没吃饱的地方最疼。”宋衣一点也不避讳地揶揄他:“说吧,为什么不忌口,为了讨女人欢心,连命都不要了,这次是幸亏有雪莲玉露丸,否则等我赶来你这身子早就烧成烟了!” 宋衣形容得有些亏张,但事实却不夸张,红粉白株本来是压制他体内的毒的,但红粉白株自身就是毒,一沾油腥的东西,它的毒素就会迅速蔓延。 别说他体内鸠红的毒控制不了,还要加上红粉白株的毒,五脏六腑不烧成烟才怪。 “不过你体内吃的雪莲玉露丸可是两颗,你哪来的?”宋衣奇怪地问,雪莲玉露丸可矜贵得很,一次能吃到一颗不错了,煜王竟然能吃到两颗。 “琰太子送的。”君临天不太愿意想承受这个事实,脸色有些难看。 “他?”宋衣眼神闪了闪,没有再问什么。 崔琰琬的身子,她也是整过的,只是她也不是大罗神仙,没有能力回天,就是她师傅当年也说崔琰琬能否活下去只能看天的旨意。 “你是要我把你的病好了告诉煜王妃还是不提?”宋衣抬起眸,双眼里闪着精光。 187.第187章 你最爱的是奶娘 “出去找宫卿加十万两。”君临天对她的眼神太熟悉了,这女人死认钱,银子能搞定的事,在他眼里根本就不是事。 “不行,十万两太少,一百万两,以后我可跟你家王妃接触的机会就多了,你也知道我这牙生得不好,容易露风,万一说了些什么不该风的……” “你这话是何意?你要跟雪儿做什么?”君临天背脊莫名地发凉。 “你家王妃想了条致富之路……需要我配合。” 宋衣边说边收拾着她的医箱,将两瓶药丸放到了床边的案几上:“按时服用,若是再乱吃,到了地下见着我师傅别说是我没救你。” “本王有的是钱,她要赚什么钱!你最好取消这念头,她不可能离开我十里之外。”君临天冷冷地道。 宋衣瞪着大眼闪着眼珠:“你对她做了什么?” “少问。”君临天脸色一凛,想到这两女人背着自己要去做什么致富之事,就恨不得赶紧把花道雪锁在床上,一辈子别下去。 这女人看着天天在睡觉,怎么脑子里还能想些奇奇怪怪的事。 “我不问倒是可以哦,可是你家王妃怎么看也不是甘愿被你困的,你可要想清楚。”宋衣说完拍了拍衣裳:“加一百万!” 君临天对宫卿点了个头,宋衣便高兴地跟君临天走了。 至于君临天说的那个花道雪不能离他一百米之外,她才懒得管,她自己的事都烦得很。 “对了,殷离隼在皇城,而且就在王府里。”待宋衣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君临天懒懒地开了口。 宋衣脚步一滞,回过头来暴躁地看着他:“煜王,你是故意的!” “自然不是,昨晚他喝多了,硬要留在府里,本王总不能赶客不是,就让他住在了西厢客房,你若不想跟他碰面,最好走花园密道。” 君临天也是真没想到昨晚会控制不住自己脾气,竟然会被花道雪气到使了内力,他深知沾了晕腥一定不能运功的。 早知他这一发作,宋衣铁定要来,他是怎么也不会把殷离隼留在府里的。 宋衣可不是个好脾气,甚至性子有些古怪,万一她远走高飞,那可是找都可能找不到了。 “宫卿,带宋神医去花园密道。”君临天躺在床上吩咐了一句。 “是,宋神医请这边来。”宫卿做了个请的姿势,虽然这神医收钱黑,但还是不能得罪的。 宋衣冷哼了一声:“我这么冒险前来,是不是应该再加一百万两。” 君临天冷竣的脸不自觉地也抽了一下,一百万两可不是小数目,一般贵胄全家家底也没这么多,这小丫头真是越来越胃口大了。 殷离隼这一住就住了他一百万两!他虽有钱,但也不是捡来的。 “宋神医,你再这么磨蹭殷离隼追来了就别怪是本王不帮你了。”君临天这回可没点头答应再加一百万两。 “我要被抓了,你的病看谁给你治!”宋衣咬牙切齿,一张可爱的小脸气得胀红。 “放心,本王也不想你被抓,宫卿快带她走。”君临天两手往后一摊,枕着头不再理会宋衣。 花道雪还着知秋端着早膳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宋衣一脸气愤跟着宫卿很匆忙地离去。 “宋神医这是治不了你的病打算畏罪潜逃吗?”花道雪看了一眼君临天的脸色,似乎没有大碍了。 “她确实是在畏罪潜逃,不过逃的不是本王。”君临天坐了起来,瞥了眼知秋放在桌上的膳食,舒展了眉头。 “知秋,你跟去看看,问下宋神医要不要吃了早膳再畏罪潜逃。”花道雪觉得有古怪,所以打发知秋跟去探个明白。 知秋点了点头,跟了出去。 花道雪走到床边看了眼君临天:“你也真是的,人家连夜赶来给你医治,好歹让人家吃个早饭,这又饿着肚子逃走,万一在路上饿死了岂不是冤得很。” 君临天脸一黑:“哪有这么容易饿死的。” “你这种人啦,高高在上,连基本的常识都没有,熬夜最容易猝死。”花道雪伸出柔荑探了下他的额头:“嗯,宋神医不愧是神医,来看你一下你就连烧都退了,没事就赶紧起来用膳,别毒好了,饿死了。” 君临天这会脸更黑了,这女人不但是猪转世啊,成天不是睡就是吃,一顿不吃还能饿死人,成天就胡言乱说瞎胡扯。 “本王在战场,一整天不吃是经常的事。”君临天无奈地下了床。 花道雪让屋外的两个婢女将洗漱的东西送了进来伺候君临天洗漱,自己已经坐在桌边吃了起来。 昨夜可是忙了一夜,早饿了,不但饿还很困,刚刚在厨房熬粥的时候都差点栽到粥里了。 花道雪摸了摸鼻子,吃了两根油条,啊,真是美味,果然还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这久远的现代化小市民的早餐味道竟然是如此的让人怀念。 “你吃的是何物?”君临天洗漱好在他对面坐了下来,看着自己桌边放着的光秃秃的白粥蹙了下额。 知秋端进来一大盘的膳食,结果他就一碗白粥! “好吃的东西,不过你不能吃,病人忌吃,可是这么好吃的食物不能让你知道它的美好,我又觉得暴殄天物了,所以……”花道雪露出两排洁白的贝齿看向君临天,冽嘴一笑:“所以我决定给你闻一闻。” 君临天眼角微抽,低下头认真地喝粥,不再理她。 “喂,你真不闻啊,这东西可香了,全覃国可就我会做,这可是新花样,你今天不闻,明天就没得闻了,后悔一辈子都有可能。”花道雪见没诱惑到他,有些不甘心。 站起来夹着一根金灿灿的油条放到君临天面前摆过来又摆过去。 那飘香的味儿还真让君临天闻到了,但他只是镇定地抬起眼睃了她一眼:“本王对吃很理智。” 言下之意,不会对于吃不到某种东西而后悔。 花道雪把油条放了回来,意兴阑珊地道:“是呀是呀,你对吃很理智,你最爱的就是你奶娘的奶。” …… 看到有亲留言问更新时间,一般是早上,中午和晚上六点会更新,打底是三更六千字,视情况会加更的~~~感谢素颜,陛下,珍妮,赤瞳,为你而活,嘻笑【掩飾】悲傷,那遺矢dé圊舂|ゞ,゛﹏抬頭ゞ嶶。。笶ゞ,°洒脱,彼堓埖開あい淚蘿几位亲的打赏,今天会加一更,一共四更,么么哒~ 188.第188章 诡异的害喜 君临天一听,口中的粥都差点呛了出来,再也不能维持镇定了,黑着一张似锅底的脸瞪向她:“花道雪,你脑子里成天都乱想些什么!” “我哪有想什么,我成天就想着睡觉。我要睡觉,你偏拉着我喊:奶娘,我要吃奶!害得我一晚没睡!”花道雪边说边做了个鬼脸,将自己下的面条给搅动了一下,胃口大开地吃了起来。 “花道雪,你乱扯的本事真是渐涨了。”君临天脸色这会不是黑了,而是黑了又绿,绿了又黑,这个女人连这种事都乱胡诌。 “我花道雪说话从来都是有事实依据的,我就知道等你醒了你会要赖胀,不信去把你的那些小妾给叫进来,昨晚为了给你吃奶,我把她们都叫来了。”花道雪得意地看着君临天。 臭男人,竟然把她当奶牛,那她就让他做只人尽皆知的奶娃! “什么?你把那些小妾全叫到房里来了?”这下君临天真的是差点要气到吐血了。 “嗯,她们吃你的喝你的,在你需要奶的时候总得贡献一点吧,不过你也太不给面子了,虽然他们的奶没有你奶娘的好,但也不差呀,一个个都比段绯丝那小金桔强,你竟然一巴掌把人煽墙上,唉,浪费我一片苦心。”花道雪边吃边抱怨,完全无视对面君临天要杀人的眼神。 她搅了搅面条,从碗底翻出几块红烧肉,刚夹了一块准备放入嘴里,筷子和面都被人抢了。 花道雪啪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君临天,你吃不到奶又不是老娘的错,你抢我的红烧肉做什么!” “你再胡说,本王让你以后都沾不到一块肉!”君临天气急败坏之后,也只能说出一句这样的话来威胁花道雪。 “我哪有胡说,不信你去问他们,风调雨顺也知道,你他妈还为了吃奶咬了老娘这里,现在还痛得很。”花道雪拍了拍自己胸脯,火气上来了。 她冒着要嗑睡死的危险去厨房弄的红烧肉啊…… 她眼巴巴地盯着那碗面,在心里把君临天的祖宗十八代都咒了遍,当然她是不敢骂出来的,实在是君临天的祖宗十八代太强悍了,骂了要被杀头的。 君临天阴鸷地盯着她:“哦,是吗,咬了哪里,证据拿来看看。” “我呸……死色胚,老娘才不会傻到给你看这么完美的胸。”花道雪说着说着打了个呵欠:“快把肉还我,我吃了要睡觉了,好困。” 君临天完全跟不上她的节奏,刚还在胡诌抵毁他,突然又开始打呵欠要睡觉了。 “喂,你不给我吃,也要给肚子里的这个吃,要是他被饿死了,我看你到时怎么哭。”花道雪实在受不了嗑睡劲,打着呵欠往床上走去。 倒是不忘拿床头案几上的湿巾将嘴和手给擦个干净。 刚准备倒下,就被一双大掌给圈入怀中,君临天温柔地看着她低声道:“吃了再睡。” 然后横腰将她抱起来到桌边,将那碗盛了红烧肉的面放到她面前,无奈地喝着自己的粥。 这女人,真是十八样功夫全会,撒泼,蛮横,撒娇,哭闹,欲擒故纵,威胁,胡诌等等,没有一样是不会的。 偏偏他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女人,实在不知该如何对付,只能败下阵来。 花道雪看着那一盆红烧肉的面,嗑睡倒是醒了不少,可是却感觉胃里一阵翻腾,赶紧偏过头去靠在君临天怀里挥着手喊道:“快拿开。” 君临天赶紧将门推到了老远,担心地看着她:“怎么了?刚刚不是还一副非要吃了它的样子?” 花道雪蹙着眉有些不舒服的摇头:“不知道,看着突然恶心想吐。” 君临天抬起大掌拂向她的额头:“会不会是昨晚没休息好,风调,去拿保心丸来。” “是,爷。”屋外的风调答道,君临天将花道雪抱了起来放到床上:“那你现在想吃什么吗?” 花道雪抬着潋滟的眼眸看着君临天,这货突然这么温柔有点不习惯啊。 昨晚还那么难看,满脸大青春痘,现在却如此俊美无俦,再用这么柔情似水的眼光看着自己,她感觉自己头都是晕的,被迷晕了。 “你你,你离我远点,让我睡会。”花道雪挥了挥手,准备闭眼睡觉,却又突然坐了起来:“啊,惨了,今天不能睡,要陪琰太子去游湖!” 君临天瞬间就脸就变得铁青,直接将她按压下来:“今天哪儿也别去,本王受伤这么严重你还有心情陪别人去游湖?” 花道雪瞥了他一眼:“你不是好了吗,你可是吃了两颗雪莲玉露丸!” “谁说本王好了,怕你担心硬撑的。”君临天将花道雪挪到里边,和着衣睡在她的身边,眉头紧锁着,脸色也不太正常,一副很虚弱的模样。 奇怪,刚刚不是还挺好的,跟她抢红烧肉的时候还牛叉得很,一会就变这样了? “爷,保心丸拿来了。”屋外又响起风调冷冷的不带感情的声音。 “扔进来。”君临天淡淡地回了句,一个药瓶飞了进来,他伸手抓过,倒出一颗红色的药丸在手心递到花道雪的嘴边:“来吃了。” 花道雪摇头:“不要,谁知道这东西能不能吃。” “傻女人,这药丸没任何副作用,放心吃。” 花道雪突然闻到药丸上有股腥味,顿时就恶心起来,赶紧从越过君临天从床上爬起来,鞋子都没穿如一阵风般跑到窗口,干呕起来。 君临天赶紧下床捡起绣花鞋,追到窗口将她抱起放在窗台上,弯腰替她穿起鞋子。 “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刚吃的那黄条条的东西有问题?风调去追下宋衣,看她有没有出密道,没有赶紧带过来。”君临天一边掏出手绢给花道雪擦嘴角,一边朝屋外吩咐道。 风调应了声便去了。 花道雪吐得有些有气无力,坐在窗台上靠向窗棂:“那东西叫油条,它没问题,绝对没问题。” 打死她也不会承认自己做的东西有问题。 189.第189章 本大爷的人 而且大夫没有说这东西不能吃。 君临天看着她惨白的脸心里滑过一丝心疼:“好了,好了,没问题。”说完将她抱下来,刚准备动她,花道雪又开始恶心起来。 这回是怎么呕也呕不出东西了。 她脑子里滑过一个词语,会不会是害喜? 不带这么玩的吧,这都怀三个月了,怎么突然害喜起来了! 花道雪有点欲哭无泪,做了个便宜娘,还要受这么多的苦,到哪讲理去。 要是让她知道谁是孩子爹,她非得揍死他不可! 花道雪吐完,恶狠狠地磨牙,还愤愤地看向君临天,该死的臭男人就是他把自己当成生育工具! 君临天背脊一阵发凉:“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本王。” “都是你,都是你!”花道雪忿忿地骂了两句,却发现不知道该如何骂他,孩子又不是他的,自己若是没怀,也没有机会给他利用不是。 她真是有气无处发泄啊! 花道雪从窗台上跳了下来,吓得君临天往后退了一步,这女人发起狠来,那眸光可真有一股睥睨天下的霸气。 “我怎么了?”君临天蹙额,完全搞不懂咋回事,不过现在不是跟她计较的时候:“还是先回床上躺着吧,宋衣如若走了就去请上次那大夫。” “哼。”花道雪冷哼一声打断他伸过来的手,郁闷地躺回了床上。 刚躺下,外面就传来知秋的大声呼叫:“小姐小姐,不好了,宋神医被人抓起来了。” 花道雪蹭地就从床上坐了起来:“什么!还有人敢在煜王府抓人!哪个不要命的,欺负我们王爷今天受伤了。” 花道雪跳下床,瞬间原地满血复活了,袖了一捞,战斗值暴涨。 突然一只大掌将她拽入怀里,男人冷冷的声音从上头传来:“本王只是受了点伤,还不至于让他们在本王上撒野,你就安心躺着等大夫来。” 花道雪摇头:“不行不行,那怎么行,宋神医可是我的合作伙伴,现在被人抓了那还得了。我没事了,走,快去看看。” 君临天用修长的手指扶着额头,真是无法相信,刚刚还病怏怏的女人怎么突然就这么有精神了。 “走啊!不走我自己去了。”花道雪挣扎着从他怀里出来,走在前面:“知秋带路。” 君临天无奈地跟上。 花道雪跟着知秋来到临天苑的花园里,刚走到假山前就听到宋衣的怒吼:“殷离隼,我正在筹钱,迟早会还给你,别老烦着我。” 殷离隼清冷一声:“还?还几年了?” “两年而已,大不了利息一起算给你。”宋衣有些烦躁,还以为自己能跑掉,结果还是被这冤家给拦住了。 花道雪心下暗道不好,这殷离隼可不是个好对付的。 待他们走到假山前时,却见宋衣被宫卿护在身后,跟前站着一身黑衣冷竣的殷离隼,他的一头青丝披散着,显得有些凌乱,似乎刚从被窝起来。 一张俊颜也有些疲色,饶是如此,仍然全身散发着不容忽视的王八之气。 而他的身边竟然还站着一脸惬意的缔上云,他双手抱胸,一身月牙白的锦袍裹着那健壮欣长的身子,岂止一个风流倜傥能形容的。 “七皇子和洛缔这是来我煜王府抢美人吗?”花道雪淡淡地开口,嘴角还挂着一抹微笑,眼光却是冰凉。 君临天脸色也不好看,临天苑素来固若金汤,没想到今天却被这两人这样强行的闯入。 宋衣看到她仿佛见到了救星,大喊道:“煜王妃,救我,你说的事我就答应你,咱们可是合作对象。” 花道雪朝她嫣然一笑:“莫说你是我府上的贵客,就算只是个路人,煜王府也不可能让人随便欺负了去。” 君临天站在那里阴沉着脸,不说话,但是花道雪却隐隐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寒意。 这家伙一定生气了,引以为傲的临天苑突然闯进来两个人,不生气他就不是狂妄的煜王了。 花道雪看向殷离隼和缔上云,“这里既不是你洛谷,也不是你祁国,我们王爷只是昨天多喝了几杯酒,你们就在这放肆了?” “煜王妃,这是我与这女人的私事,你最好不要插手。”殷离隼脸上的阴鸷更甚,即使是花道雪说着话,可是直视着宋衣,目光如矩,恨不得要将宋衣给粉身碎骨。 “私事嘛,好说,等宋衣出了我煜王府,你想怎么解决都可以,但是我煜王府不是解决私事的地方。”花道雪走过去将宋衣护在身后拉到了君临天身边。 缔上云叹了口气:“我说殷大爷,刚刚让我将人带走多好,现在好了,谁也别想带走了。” “怎么?我还怕不成,那女人本就是大爷我的人,我带走自己人还有错了?”殷离隼的眼神一直如刀锋般地睃着宋衣。 宋衣则是毫不畏惧地瞪回去,一张可爱的萝莉脸鼓成了球,心里的气估计都噎在嘴里了。 “七皇子似乎忘了,宋神医是本王请来的大夫,如果是你的人,她自愿跟你走本王自当不管,但如若是七皇子强求,那恕难成全。”一直未说话的君临天清清淡淡地开了口,但话语里的坚定让人知道这事他管定了。 宋衣吐了口气,朝花道雪露了个微笑。 花道雪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放心,殷离隼一看就不是好人,我不会让他带走你的,你可是我的摇钱树。” “唉……”宋衣重重地叹了口气:“当年真是年少无知才惹上这么个人。” 花道雪在她脸上扫了一眼:“你俩有何深仇,我看那斯把你当成杀父仇人似的。” “一言难尽,是他小肚鸡肠。”宋衣偏过头去不看殷离隼,这话却惹得殷离隼冲动地要冲上来,幸亏宫卿拦得快。 “我小肚鸡肠?宋衣你给我再说一次!”殷离隼一张冷竣的脸更是阴云密布,睚眦欲裂,那眼里是满满的怨恨。 “你烦不烦,我都说了到时给你利息,你放着你的大好皇位不去争取,追我追这么远做甚!”宋衣鄙夷地看向殷离隼,着实是被他追得有些疯了。 190.第190章 护犊子 她现在都躲到高原那要树没树,要鸟没鸟,要人没人的地方去了,成天与冰雪为伍,这家伙还不放过他。 殷离隼不再理他,阴沉着看向君临天:“煜王,这人你是交还是不交。” “本王的王妃刚已说过了,煜王府不是给人解决私事的地方,七皇子想要人,等宋衣离去了再抓不迟,莫非七皇子对自己这么没自信?” 君临天自然是不可能交人,别说宋衣是他解毒的神医,就花道雪这护定了的态度他也不敢交人。 “呵……”殷离隼冷笑一声:“这些年不是你帮着她,她能躲得这么顺利?” “唉呀,七皇子你这是要承认自己的实力确实不如我夫君么?”花道雪在一旁风凉地笑了起。 “在你们覃国的地盘上,本皇子自然不如煜王。”殷离隼倒是很大方的承认了。 一直站在一旁看戏的缔上云拿着玉箫敲了敲自己脑袋,一副恍然大悟地道:“煜王妃,我突然想起来皎鳞衣可以换个条件。” 花道雪瞳孔不禁放大,放开了宋衣的手走到他面前:“你说,万事好商量。” 她在牢里确实不知道皎鳞衣有多好,可是出来后,她问了红梅,这皎鳞衣薄如蝉翼却十分坚固富有弹性,一般利器扎进去都会被反弹回来。 相传是上古时代女娲身上掉下来的,穿在身上冬暖夏凉,轻松自在。 而且皎鳞衣是一套,除了脑袋不能护之外,其余地方基本都能护住。 这么稀罕的东西绝对若拥有了绝对等于给自己多找回了几条命啊。 她可眼巴巴着呢。 缔上云邪魅一笑,似乎早就料到她会上钩般,狭长的凤眼扫向宋衣:“把她交给我。” 花道雪微微蹙了下眉:“你跟她也有仇?” “没有,你不是不想入我洛谷吗,就换成她入呗,这样你一样可以得到皎鳞衣,何乐而不为。”缔上云一副就这么愉快地说定了的愉悦。 宋衣咬了咬牙:“缔上云,你做梦,别想让我为你洛谷做事,你做的那些肮脏的勾当别以为我不知道!” 缔上云笑脸一僵:“宋神医,不过就是让你做些增进功力的药,不用说得这么可耻吧。” “你死了这条心,就算我真落你手里大不了一死,老娘也不会听别人的命令。”宋衣不屑地双手抱胸,大有视死如归的准备。 花道雪哈哈大笑起来:“好,好样的,人小志气大,不愧是我花道雪选的合作人选。” 然后她突然收笑,一脚踹向缔上云:“你把老娘当成什么人了,我哪点像一个出卖朋友的人,我这么大义凛然的一个人,会为了一件破衣服做出这种没义气的事!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 缔上云抱着吃痛的小腿,不敢置信地看向她:“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有义气了?” “那要看对什么人,你这种嘛,就是拿来出卖的。”花道雪朝他露出两排大白牙。 缔上云一只手捧心一副就要痛苦流涕的模样:“煜王妃也太厚此薄彼了,我可待你不薄啊。” “呵呵……谁让你洛缔本事大呢,本王妃向来同情弱者。”花道雪说完拉过宋衣:“走,跟我回房,这些小渣渣自然会有人把他们清理出去的。” “呵呵。”殷离隼却突然冷笑起来看向君临天:“虎落平阳被犬欺,煜王妃要护着宋衣本皇子还确实没有办法,但是煜王你可要清楚本皇子这次来覃国是为了什么,本皇子倒要看看到底哪个女人对你更重要。” 殷离隼怨恨地看了一眼宋衣,转身先离去。 君临天蹙额,看着殷离隼离去的身影想着他的话。 而缔上云则是长叹一口气:“今天又要徒劳无功而返了!回去如何面对那些老家伙啊。” 花道雪嘴上说得义气凛然,到底还是很渴望那皎鳞衣的,但却没有表现出来,瞪了缔上云一眼,带着宋衣走了。 宋衣一路上也不说话,沉思着不知道在想什么,花道雪也不打扰她,叫下人拿来早膳先给她吃,然后再打算好好询问一番。 殷离隼看宋衣的眼神不一般,那种哀哀的怨恨绝对不是对一个仇人该有的。 宋衣吃完在榻上睡了一觉,醒来就嚷着要走。 花道雪还在迷糊中,听见君临天的话:“你现在如何走,就算有花园密道也不能直接出皇城,殷离隼是什么人你岂会不知道,这会只怕所有出城的路口都堵了他的人。” “煜王,你护得了我一时,却护不过几天,殷离隼离去时放的话你也听到了,我可不认为你会为了我而舍弃段绯丝。”宋衣很清楚殷离隼话中的含义。 花道雪睁开眼跳下床,悄悄地走到门边,看到屋外的回廊上君临天正拦着宋衣,眉头微蹙,脸色看起来并不太好。 宋衣怎么突然提到段绯丝?殷离隼和她的事怎么又扯上段绯丝了。 “这个你不用担心,皇兄的圣旨早就准备好了,到现在都不敢让人来传。” “殷离隼这次回去肯定会向覃国皇帝施压,这圣旨煜王认为还能藏多久,也许马上就到煜王府了,我还不如冒险出城一趟。” 花道雪越听越有些不对劲,什么圣旨? 君临天微眯着眼看着她:“本王自会尽最大全力护住你。” “这个我知道,但是你有更想保护的人,我也不会怪你,反正大家银货两讫,你换个密道送我出去,我自己想办法混出城,我就不信殷离隼在覃国也能只手遮天。” “那好吧,如果你真想走,现在是最好的时候,殷离隼的人手可能还没到位。”君临妥协了。“宫卿,带宋衣去。” 紧接着花道雪听到脚步声,她赶紧打开了门捂着胸口道:“唉呀,宋神医,你快来帮我看看,为何一看到吃食我就会觉得恶心想吐。” 宋衣离去的脚步停了一下,医者使然,她走到了花道雪的身边拉起她的手探了一下脉,然后无奈的摇头:“你这身子真是非同一般,都三个月了现在开始害喜,没有大碍,多休息别劳累,害喜可能就不会出现。” 191.第191章 合谋 “可是真的太难受了,有没有药能缓解。”花道雪拉着她的手就往房里走,还不忘把门给关起来:“你教教我怎么办才能不害喜。” 君临天没想到她关门关这么快,在外冷声道:“花道雪,你把门关了做什么?” “这是女人之间的事,你一个大男人听什么听,滚你书房去不许偷听。”花道雪朝外回了句,抓着宋衣拉到一边低声道:“你刚跟君临天说的是什么?你怕留在煜王府被君临天给卖了?” 宋衣叹了口气:“殷离隼这次来覃国就是来和亲的,和亲的对象就是段绯丝郡主。” “所以你的意思是,君临天为了不让段绯丝被殷离隼抢走,会把你给卖了?”花道雪一听心里顿时沉了下来,这事君临天可能真做得出来。 宋衣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他不怕自己的病没人治?”花道雪有些疑惑,难道为了段绯丝君临天连自己的身子都能不顾? “他又并不是非我不可,不是还有你么。”宋衣看着花道雪,这女人看起来很聪明,怎么到现在都发现不了该发现的事。 “我?那他就失算了,你放心,我跟你站在同一阵线,只要他敢把你出卖了,我就誓死不给他解毒,让他永远受毒害一辈子,永远不举,让段绯丝气到吐血。” 花道雪冷哼一声,她是绝对不会帮段绯丝的,这女人上次借别人手送她大闸蟹想害死她,她还没来得及报仇呢。 帮她不如帮一条狗。 “我跟你说,你就别离去,留在煜王府,就让那段绯丝被殷离隼那欺负女人的臭男人娶了,看她到时是上吊还是服毒自杀。” 想到这花道雪就觉得解恨,殷离隼的出现倒是做了件好事。 宋衣扑哧笑了出来:“你这是想用我来对付段绯丝了?看来你对这女人倒是挺憎恨的,难道你对煜王有感情了?” 花道雪嘴角一掘:“神医,你可别开玩笑了,谁会对一个不是男人的货有感情,我可不想独守空房一辈子。” “煜王完全可以治好。”宋衣斩钉截铁地道。 “呵呵,我也希望他能治好,那样我就能过我的自由日子了。”花道雪抓着宋衣的胳膊撒娇道:“怎么样?你留在府里,我保证你不会被君临天卖掉。” “你有何方法?”宋衣疑惑地问。 花道雪扬起灿烂的笑,从腰间掏出一颗药丸:“我别的没有,只有这个。” “这个是什么?” “毒!” “什么毒?” 花道雪凑到宋衣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宋衣惊讶地看着她:“你可真够狠的。” “女人不狠,地位不稳。”花道雪得意洋洋。 “你确定能行?” “只要我俩都不帮他,你觉得他有选择的余地吗?”花道雪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冷笑。 宋衣看得有些发麻:“幸亏我不是你敌人。” 书房里,看着折子的君临天突然感觉到一阵寒意,忙叫宫卿把窗户给关了起来,想起花道雪并没有狐裘之类的皮氅,便吩咐宫卿去准备一些。 丝毫不知道自己正关心的女人,正在合谋着打自己的主意。 宋衣决定留下来,给君临天说的理由是,花道雪的胎儿有些危险,她必须陪着这几天。 君临天对女人这方面本来就不懂,所以随便几句就忽悠了过去,宋衣能留下来更好,免得被殷离隼给抓走了。 他私心里是希望宋衣永远为自己所用,毕竟她的医术在那儿。 可是这个理由却有个弊端,那就是花道雪被勒令每天躺在床上哪儿也不能去。 花道雪真是分分钟想把宋衣的皮给扒了。 “你就不能找个好点的借口,说什么我胎儿有危险,你丫的是不是存心想害我。”花道雪躺在床上低吼,感觉自己搬了块石头重重地砸在了自己脚上,痛得她暴跳如雷。 “呵呵,煜王最关心的还是你的肚子,只有这借口才能解释我的反复。要不然以他的聪明保不准会猜想我们关在房里商量了什么。”宋衣躺在榻上嘴里咬着棒棒糖,十分地惬意。 她想好了,跟花道雪合作,不出一年就能凑够银子,再也不用被殷离隼死追了。 而殷离隼娶了段绯丝那个心不在他身上的女人,定然也是幸福不了的,只要他不幸福,她就安心了。 “小姐……琰太子那边差人来了。”知秋端着两碗甜点从屋外进来。 花道雪赶紧从床上坐起来:“是不是接我去游湖的?怎么办,我现在去不了。” 知秋摇了摇头:“不是的,来人说琰太子昨晚上吐下泄了一晚,现在身子还虚着呢,游湖之事要取消了,说是希望小姐三天后再相陪。” 花道雪眉头蹙了蹙:“他病了?” “嗯,那人说是因为琰太子沾了荤腥,所以才会诱发旧疾。”知秋端了碗燕窝递给宋衣:“宋神医,吃碗燕窝吧,小姐的身子就麻烦你好好照顾你。” “好说好说。”宋衣吃人嘴软,忙不跌地答好。 花道雪一脸尴尬:“该不会是因为我昨晚那晚京酱肉丝吧?” “这个奴婢就不清楚了。”知秋将另一碗燕窝递给花道雪:“小姐身子不好就好生躺着吧,别管其他的了。” 宋衣喝了口忙道:“琰太子的身子我也看过的,他确实忌一切荤腥,如非必要他一定不吃,看来昨晚你的京酱肉丝很受欢迎,两个男人都忍不住嘴馋了。就是不知道他们的醉翁之意是不是在肉了。” “他是真不能吃肉啊,琰太子真是个烂好人,不能吃就别吃嘛,我昨天都说了我没任何意见,这货竟然还冒险吃了,这可如何是好?” 花道雪有些担心起来,崔琰琬的身子可是脆弱得很,万一被自己的肉吃得见了阎王,她这就变成了间接杀人啦。 她从不杀意无辜之人。 人家可是送了她两颗极品灵丹,没有仇还有恩呢。 “不用太担心,他手下都约了三天后就代表他没生命危险,只是受点苦罢了。”宋衣挥了挥手安慰她。 “你医术这么高也没办法医崔琰琬?”花道雪下了床端着燕碗坐到了宋衣的身边。 192.第192章 杀敌三千自损八百 “他那病是娘肚子里带出来了,先天的心脏有问题,换成别人早夭折了,也是他福大心善能活到如今,能不能再延长寿命就看他的造化了,连我师傅都没有办法。” 宋衣行医这几年早已看淡了生死,对于崔琰琬她也只能爱慕难助。 “你越说我就越觉得琰太子可怜,那么绝美的一个男人,就这么去了多可惜。”花道雪放下玉碗:“不行,我得去看看他,怎么说也是吃了我的东西出了问题。” 宋衣瞥了她一眼:“你能出这房间再说。” 花道雪仰头长叹一口气:“姓宋的,你找的该死的借口!” “不能怪我,我哪知道煜王会紧张到这种地步,其实煜王受的苦也不会比琰太子少,与其关心别人,不如关心你自己的男人,他可是为了给你试菜冒了大险。”宋衣忍不住还是为君临天说了两句好话。 她虽不知道煜王对花道雪到底是何感情,但有一点她能肯定,那就是君临天把花道雪真的当成是妻子在保护。 花道雪微微一愣,幽幽地问:“他应该没啥事了吧?” 宋衣放下碗严肃地看着她:“幸亏你有雪莲玉露丸,否则这次真的后果不堪设想,所以以后千万别让他再犯傻了。” “我……”花道雪咬了咬牙:“可是我很想吃肉啊。” 宋衣扑哧一笑:“又没说你不能吃,别给他吃就行了。就算万一真吃了,千万别让他运功,运功才是真的致命。我倒不知道你到底干了什么,能让他犯大忌使内力。” 花道雪撇了撇嘴:“我什么也没干,不就扯开嗓子跟他对骂了两句嘛,是他自己大男人主人,霸道!” 花道雪本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想到君临天好歹是因为给自己面子才吃的那京酱肉丝,一时的怒骂也没说出口。 反正下次打死她也不做京酱肉丝了,这么美味的一盘菜,差点吃死两个人。 她也真是怕了。 “男人都是这副德性,仿佛女人就该乖乖听话,任他们摆布,自己三妻四妾坐拥天下,还要将你捏在手心。”宋衣忿忿地接着她的话。 “听你这语气是一肚子的怨气啊,那男人该不是殷离隼吧?”花道雪将脸凑了过去,看着宋衣莹嫩的小脸感兴趣地问。 宋衣低下头又端起燕窝喝了起来,脸上掠过一丝异色,不再说话。 见她这副安静的样子,花道雪也知道她不愿多说她和殷离隼的事,她便转了话题:“你啥时去看望关心一个段绯丝。” “何意?”宋衣偏头看向她。 “你身为大夫不应该去看看你的患者吗,上次我给她下的毒你可能还没清干净。”花道雪看了眼屋外涌动的人影。 那里有两只看门狗,不但武功了得,鼻子也很灵。 宋衣挑了挑眉:“哦,那我一会就去看看。” 吃过燕窝,宋衣就背着药箱去了芳绯苑,回来给了花道雪一个眼神:“成了。” 花道雪嘻嘻地笑:“成了就好。”现在就剩君临天这边了。 “你行事小心点,煜王向来谨慎,要对他下手只怕有些困难。”宋衣担心地道。 花道雪笑得妖娆:“这个你放心,君临天那边我有把握。” “你打算怎么办?”宋衣好奇地问。 “美人计!你说我生得这么美,不利用利用岂不是浪费了。”花道雪厚颜无耻地道。 宋衣冷切了一声:“别赔了美人又折兵。” “晚上看我的。” 花道雪倒觉得君临天也真是个忙碌的人,昨晚差点毒发身亡,这才刚好就开始拼命看下面传递上来的折子,这人跟铁打的似的。 晚膳的时候花道雪抢过宫卿的膳食端了进去。 书房里很暖,早早地燃起了蜡烛,君临天坐在书桌前看着眼前的折子蹙额,完美的侧颜看得花道雪有些心砰砰直跳。 自从昨晚将君临天的整个身子擦了一遍之后,她现在看到君临天都会不由自觉地想起那让人喷血的诱惑画面,心也就不自主的乱蹿。 花道雪将晚膳放在书桌上,轻咳了一声:“王爷,身子还虚着呢,别这么劳累了,吃晚膳了。” 君临天抬起眼眸看向她,嘴角微微上扬:“怎么今天你给本王送吃的?不是让你躺在床上好心养着么?” “有宋衣在不用担心,宋衣说下床运动对胎儿更好,倒是你呀昨晚差点烧死了,今天别累死了!”花道雪将膳食摆出来:“过来吃饭。” 君临天长臂一揽将她揽入怀中:“你这是在关心本王吗?” “废话,你若死了,我就要守寡,一辈子守着这鬼煜王府,一辈子有个心肠歹毒的老妖婆做婆婆,我才不要过这样的日子,你要死也得先把我休了再说。”花道雪嘟了嘟嘴,这回没有挣扎着要从他怀里退开,反而伸出双手将他的腰给抱紧。 话语里有撒娇的成份,有刻意如此,也有她自己不知道的自然而然。 “我要死就拉你一起,这样你就不用守寡了。”君临天无奈地戳了戳她的脑袋,简直就是无时无刻都在想着要他把她休了。 “那你别死,赶紧吃饭好好活下去,我还不想这么早死。”花道雪将头靠在他怀里,闻着他特有男人味清香,玩着自己的手指。 她是来诱惑君临天的啊,可是太主动的话君临天一定会怀疑,但是若不主动君临天这货会不会就光顾着吃饭了。 “这么着急着让本王吃饭,该不会饭里下了毒吧?”君临天狐疑地问,他对花道雪的下毒可是有些畏惧。 今天主动给他送膳食就有些不对劲,事异必妖,这女人一定有什么目的。 花道雪翻了翻白眼:“你的筷子就是银的,我要下毒也不会用这么蠢的办法好不好,我要是想下毒就把毒涂在自己唇上,你反正喜欢耍流氓,要中毒不是随便的事。” 君临天脸一黑:“这种杀敌三千自损八百的事只有你想得出来。” 把毒涂自己嘴唇上,那不是自己一样下了,这笨女人,每次都干这种事。 193.第193章 偷袭成功 “这有什么,只要能杀到敌人,自己受点伤不过是小意思。”花道雪瞪了他一眼娇嗔地道:“你到底吃不吃,不吃我拿走了。” 她做势着要站起来,君临天却将她抱得更紧:“你吃过了么?” “吃了,我才不跟你一起,没有肉。”花道雪仰着小脸委屈地看着君临天,忽闪着一双潋滟水眸。 君临天这家伙五官是真的生得完美,轮廓极其分明,线条流畅,没有半分的瑕疵,配上他逆性狂傲的气质,真是帅毙了。 每当看到这张脸,花道雪都要哀叹一番,可惜是个不举的,可惜啊。 最可惜的是这张如此俊美不凡的脸,竟然被外面传得丑隔无比,她真是为君临天叫冤,凭白让君祈邪占了皇城第一美男子的称号。 “流口水了。”耳边突然传来君临天调侃的话语,花道雪赶紧收回了神,拿起手擦了擦嘴角。 “哪有流。”花道雪瞪了君临天一眼,出啥声啊,影响她观看帅哥。 “王妃这么赤裸裸地看着本王,是在勾引本王吗?”君临天好笑地勾起唇角,只这么淡淡的一笑,却让花道雪彻底醉了。 仙人不敢看尔笑,唯恐一醉落凡间。 “什么勾引你,明明是你在勾引我好吗,没事乱笑什么。”花道雪低下眼敛,奶奶个熊,明明是自己来勾引他的,怎么被反了个方向。 “那是因为你的样子看起来很好笑。”君临天拿起她自己在玩的手指握在掌心眉头微蹙:“怎么这么冰冷,让宫卿给你准备的狐裘为何不穿?” “那东西穿起来就像个毛球似的,这还没下雪呢,就穿那么多,冬天咋办?” “冬天你就躲屋里,有地火龙不用怕冷。”君临天两只大掌包着她的两只柔荑轻轻搓了起来:“你现在怀着身子,可不能着了风寒带给孩子。” 花道雪本来还因为他这动作有那么丝丝的感动呢,听到他这话瞬间消散了。 搞了半天怕她把风寒带给孩子,她忍不住啒嘴:“这孩子反正只是个工具,身子好不好的你何必关心,啊!” 她话还未说完,就被君临天重重地敲了脑门一下,他冷着脸道:“下次不许再说这种话,这孩子一定要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生下来。” “我又没说他不会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生下来!这是我的孩子,我当然会好生对待。”花道雪恼怒地打掉他的手,真不知道他干嘛这么紧张。 搞得好像这孩子真是他的亲生骨肉似的。 不对啊,如果真是他的骨肉,契约协议上他怎么只字未提孩子的事。 想必是到时候,他有了那方面的能力,不愁没女人跟他生孩子,所以根本没在乎。 可是为啥现在他又表现得这么在乎。 花道雪有些看不懂了。 “你的就是我的。”君临天又心疼地揉了揉她刚被自己打红的额头,是不是下手太用力了。 “你的才是我的!”花道雪义正言辞的纠正他的说法。 “反正不是别人的就行了。”君临天意味深长地回了句,扶起筷子单手吃起饭来。 花道雪细细地琢磨着他的话,总觉得哪儿有点不对劲,孩子有可能会是君临天的吗?不可能啊,他明明是个不举啊。 好几次激情澎湃的时候,她都探过他的那里,明明软得和香蕉似的。 “你慢慢吃,我等会来收拾。”花道雪有些郁闷,刚刚装娇嗔,扮撒娇竟然没能引起君临天的冲动,平时不是动不动就吻啊亲的吗。 没事,等会再来,哼,她要去换一身更为暴露的衣裳,还是这衣裳不行。 “陪我一会。”君临天软香在怀自然不肯让她走了,一只手揽得更紧,根本不让她从腿上下去。 “你吃饭也抱着我,你不嫌累啊!”花道雪心里着急着去换衣服呢,这该死的冷天气就不该么多,完全没让君临天有冲动。 除了那里不举,君临天可是个正常的有冲动的男人,这一点她是绝对可以肯定的。 “不累。”君临天肯定地回了两个字,继续喝着他的汤。 花道雪手正好有点凉,想着也他也不会放自己下去干脆就往他的掖窝里钻去取暖。 其实这书房很暖,一点也不冷,她这么做只是想着看能不能一举拿下这货。 君临天对她孩子的动作微微勾了勾唇,好看的眼角掠过一丝笑意。 花道雪把手放在他掖窝取暖,头就靠在他胸膛上,书房很静,静到能清晰地听见君临天的心跳声,扑通扑通的一下一下的很有节奏。 “喝汤吗?今天的鲍菇挺不错的。”君临天低头看了眼猫在自己怀里的花道雪温柔地问。 花道雪眼里的精光一闪而过,她仰着脸嘟着嘴:“你喂我!” 君临天把银勺递到她嘴边:“你呀,真是越来越懒了。” 花道雪摇了摇头:“不喝不喝,看到这勺子就恶心不舒服。” 花道雪把头偏过去,委屈地看着君临天。 她真想暴吼一句:“君大爷,你***的懂不懂风情啊,看不出来我现在的样子是很想你用嘴亲口喂吗! 君临天看着她这副样子抚了抚她的额头:“那就不喝了,我带你去休息。” 君临天说着便放下银勺,抱着她站了起来,放到书房的榻上,拿软枕给她垫着脑袋。 “宋衣就没有法子让你不恶心吗?”他坐在榻边轻轻地抚开她额前发丝。 “有啊,就是要心情愉悦。”花道雪煞有其事地道:“我这样天天被关在临天苑怎么心情愉悦得起来。” “今日是我身子有些抱恙不能出门,过两日等我能用武了再带你去木兰围场,到时把宋衣带上,就不用担心身子问题了。”君临天今天也是把五皇子的事给推了。 他现在不能运功,自然不敢出门,即使有风调雨顺这样的绝顶高手护着他也不放心。 花道雪高兴地笑了起来:“真的吗?那我可以除了去木兰围场再去其他地方吗?” “可以,只要有人保护着,我不是想关着你,是怕你危险。”君临天耐心地跟她解释着。 “嗯嗯嗯,我知道王爷的良苦用心,你快点好起来,我就可以出去玩了。”花道雪兴奋地坐了起来,兴高采烈地给往君临天嘴上亲啄了一下。 194.第194章 下旨 偷袭成功,顺理成章! 君临天愣了一下,没想到这小妮子会高兴成这样,难道自己真的关她太久了? 可是她每天不是吃就是睡,哪里需要出门? 花道雪偷袭成功正准备闪,却被君临天反手一扣后胸勺,整张唇就被狠狠地堵住了。 搞什么!要你吻的时候不吻,害得我自己偷袭才成功,不要你吻的时候,你倒是吻得很激情四射。 不管了,反正唇上的毒已经被君临天混着口水吃下去了就行了。 花道雪在心里冷哼,段绯丝,你可真有面子,姐熬了个通霄才制出来的两猬相依被你第一个用了。 直到感觉周围的空气都被抽光了,花道雪才被君临天放开。 而花道雪再睁开眼,看到的已是君临天月球表面的脸,鸠红的毒发了,她迷茫地转向窗外,果然外面天已经黑了。 “君临天!你又耍流氓!”花道雪怒吼一声从榻上下来:“下次再耍流氓,看我不咬死你。” 君临天低喘着气,看着花道雪能如熟透红苹果的粉脸恨不得就把她压在身下蹂躏一番。 君临天很邪肆地在榻上侧躺下来,修长的手指绕着胸前的一根青丝意味深长地道:“你确定要咬本王吗?” 花道雪看着他那宽袍的衣襟落下而露出来的销魂锁骨,咬了咬牙,妖孽发功了,快撤退。 “快吃你的饭吧,别饿死了害我守寡。”花道雪说走逃也似地跑了出去。 身后传来君临天狂妄的哈哈大笑。 就只知道吃奶的娃,笑笑,我看你还笑得出来。 花道雪扬起了胜利地笑容,抹了抹自己唇,君临天,我都这么明显的告诉你了,我要对你下毒一定是把毒药涂在唇上,让你耍流氓,哈哈哈哈哈! 现在你就笑吧,过两天我看你怎么哭。 芳绯苑 “郡主,血燕已经炖好了,要现在端来吗?”松姑姑走进房间站在正做着女红的段绯丝身后问道。 “不用了,正忙着呢。”段绯丝回了声,然后又抬起头来:“南将军这次送来的血燕还挺多的,你拿些去送给煜王妃。” 松姑姑有些不解:“郡主为何要将这珍贵的血燕送给那女人?” “上次大闸蟹的事王爷对我有所怀疑了,所以多送些东西给那女人消除他的怀疑。”段绯丝低头看着自己绣的一对鸳鸯,她一定不会让那女人把王爷抢走的。 “郡主你多虑了,王爷怎么会怀疑您呢,您看这不是还特地请宋神医来给你看身子嘛。”松姑姑高兴地道。 段绯丝脸上这才露出一丝羞涩的微笑:“王爷真是费心了。” “煜王最喜欢的还是郡主您,若不是那女人怀了身子只怕早就被扫地出门了,你何须为她多费心。王爷也是舍不得你的身子被别人糟蹋,要不然哪能轮到那女人。” “不管怎么样,王爷倒是挺在意那女人肚里的子嗣的,送些东西过去王爷也会觉得我乖巧懂事,这孩子我是绝对不会让她生下来的。” 段绯丝眼里闪过一丝恶毒,低下头又绣起花来。 “郡主您还是别再轻易妄动了,反正这孩子也不是王爷的,等王爷身上的毒解了,这孩子还不是个死的下场。” “不用我动手,有的是人出手。说到这毒,蓝若词那边怎么也没有一点信?”段绯丝又抬起头来,放下手中的针线:“走,进宫去看看蓝若词闭关这么多天有没有研制出解药。” 那个女人竟然大言不惭地说只有她才能帮王爷解毒,真是不知道哪来的自信。 蓝若词是专制这方面隐疾的圣手,上次他都说王爷的病有希望,他必定是有办法的。 离上次已经一个月了,蓝若词闭关治药也应该有所收获了。 段绯丝带着松姑姑出了门。 皇宫御书房 皇帝君向乾看着眼前的圣旨一脸为难。 这和亲的圣旨到底派谁送去煜王府呢,这人不能是一般的人,一般的人只怕皇弟会一掌把人家给劈了。 “贵公公,你给朕说个人选出来。” 一旁服侍的贵公公也是一脸纠结,他陪着皇上一起想了一整天了,也没有谁敢去冒这个险。 谁不知道煜王有多宠爱段绯丝郡主,让她与祁国和亲,他是断然不会同意的。 可是这太后说段绯丝郡主留不得,而这祁国七皇子又对绯丝郡主势在必得,还老远从祁国跑到覃国来求娶,这圣旨是不下也得下的。 可把皇上给为难住了。 “回皇上,奴才愚笨实在想不出人来,不如把三皇子唤来问问,三皇子向来与煜王走得近,可能他有主意。”贵公公回道。 “那就宣他来吧。”君向乾点头。 不一会儿,君祈邪就匆匆忙忙赶到了御书房。 “父皇,您找儿臣有何事?”君祈邪眉头微蹙,他可是听说了殷离隼今天进宫再度说起和亲的事。 如果没猜测,父皇一定要想那圣旨送去送,这会把自己叫来,不会把这苦差事落他头上吧。 “祁国七皇子和亲的事,你说个合适的人选出来。”君向乾将圣旨摆在桌前,一本正经的神色仿佛在说,如若你说不出来,那就你自己去。 君祈邪抬起头看向君向乾:“父皇,儿臣这马上就要娶侧妃了,儿臣可不能去啊,你也知道皇叔那脾气……” “没让你去,让你说个人出来,总不能圣旨一直摆在御书房。”君向乾瞪了他一眼,没用的家伙,就知道他不会为自己分担忧愁。 “啊,人选?”君祈邪一听不用自己去倒是高兴了,但是一听让他说个人出来,他又犯难了,人当然可以随便说,但也不能平白拿人去送命。 君祈邪在脑子里过滤了几十个人,最后剑眉一挑,两眼放光凑到君向乾身边:“父皇,儿臣倒是想到了一个非常好的人选。” “说。”君向乾迫不及待地道。 “就是……”君祈邪凑到君向乾的耳朵说了一个让君向乾为之一震的名字,君祈邪眨巴着眼勾唇笑得十分诡异。 195.第195章 传旨之人 君临天这两天因身体抱恙一直呆在书房,花道雪也很乖的在房里呆着,睡睡觉,赏赏花,和宋衣聊聊天。 她一直很好奇宋衣到底和殷离隼有什么纠葛,但是宋衣就是不肯告诉她。 一连几天都风平浪静,连殷离隼都没有再来煜王府骚扰过,仿佛那天的事都只是一场云烟,一下就消散了。 不过今天注定是不平静的,因为煜王府来了个不速之客。 他就是皇城第一美男人,当今三皇子君祈邪是也。 下人来报是皇上请煜王妃去帮公主准备出嫁的一些事宜,在皇城的就她一个外姓长辈,请她这婶子去倒也无可厚非。 只是对象是君祈琳那就非比寻常了,那女人现在恨不得拿针扎她的小人,还会请她去商谈出嫁事宜,说给狗听,狗都要笑了。 但这是皇令,不去也得去。 君临天体内红粉白株的毒素还没有完全压制,不能动用内力,他是不能出王府的,所以花道雪便打算自己带着风调雨顺两人进宫。 又在身上带了很多毒药,如果君祈琳想再耍什么手段,她就直接将她弄死得了。 君临天虽不放心,但也没理由阻止,皇上提出的这个理由让他没有半丝理由抗旨,最后在君祈邪再三拿头保证花道雪的安全的情况下,君临天让她带着宫卿一起进了宫。 到了皇宫下了马车,君祈邪看着花道雪带来的人,不竟感叹:“皇叔还真是把这皇宫当成了龙潭虎穴。” “难道不对,这里住着龙,自然是龙潭,还有一堆会咬人的主子占着巢穴,不是龙潭虎穴是什么?难不成还是无忧仙境。” 花道雪白了他一眼:“说吧,君祈琳这次到底想搞什么?” 君祈邪朝她笑了笑:“我都说了这次你不用这么劳师动众,这次是父皇想见你,保证是你喜欢的好事。” “皇上?”花道雪狐疑起来,这个四十多才登位的君向乾,表面上看起来很好欺负,实际上心里怎么想的谁知道。 最怕的就是这种人,因为无法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是敌是友也不清楚。 特别是他还拥有着杀生大权。 “嗯,放心,父皇很好说话。”君祈邪和花道雪一边聊一边走进了御书房。 君向乾已经坐在位子上等着了。 花道雪不慌不忙地行完礼才道:“不知皇上找妾身有何事?” 对君向乾她说不是恭敬不恭敬,她也从来没有真心恭敬过谁,态度皆是不卑不亢。 君向乾从那金光闪闪的宝座上站了起来:“煜王妃,这次朕宣你入宫是有一事相求。” 花道雪轻淡一笑:“皇上说笑了,妾身一弱女子恐怕无法为皇上分担忧愁。” 想给她下什么套?做梦。 “这件事恐怕只有煜王妃能做到了。”君向乾丝毫没有理会她话语里的拒绝,继而道:“祁国七皇子来和亲,表明心意娶的便是段绯丝郡主,这绯丝本是一郡主,能被七皇子看上那是天大的福份,若我国不答应,那就是抚了祁国的面子,影响两国友好关系。” “这是自然,小小郡主还能忤逆不成。”花道雪附和着,看来殷离隼还是真下手了,只是这跟她有何关系? “但绯丝虽为郡主,却是段王的子嗣,段王在覃国威望极高,而煜王又是个重情义的,他必然不想让绯丝远嫁他方,这圣旨朕拟好许久了,却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送到煜王府。” 君向乾走到花道雪面前,一脸期盼地问:“不知煜王妃能否帮朕这个忙。” 花道雪瞥眼看向君祈邪,对方则他翕翕了嘴。 搞了半天就是这么回事,让她当这传旨的代罪羊羔。 花道雪呵呵地笑了两声:“皇上您都不敢派人去,让我这一个不受待见的煜王府去送这旨,不是在我伤口撒盐吗,煜王本已对我不喜,这一怒之下把我休了怎么办。” “煜王妃说笑了,谁都知道煜王对你有多看重。”君向乾皮笑肉不笑地笑道:“如若煜王妃愿意帮这个忙,朕自会好好感谢煜王妃的。” 花道雪眼里闪过一丝精光笑道:“这替皇上分忧本是妾身应当之事,哪敢讨要好处,不过您也知道这事可是极其危险之事,妾身可因为绯丝郡主被煜王差点打死过,如若皇上愿意给妾身一件皎鳞衣护体,妾身保证这事办得妥妥的。” 君向乾的脸出现了一丝裂痕,皎鳞衣那可是洛谷才有的,而且世上仅此一件。 煜王妃竟然如此狮子大开口! 君祈邪听着花道雪的前半句还在得意自己出的好主意,听到后半句差点栽倒。 “煜王妃,有皎鳞衣本皇子就自己去了,还用得着你!”君祈邪没好气地道。 “哦……”花道雪千转百回地拉长了音量:“原来三皇子的命就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了?” 君祈邪气得脸都青了:“你根本就是在推诿,把段绯丝嫁了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皇叔那么宝贝你,不会对你下手。” 花道雪冷哼一声:“三皇子难道忘了在玲珑阁我是怎么差点死了的?” “你现在还不是好好的,皇叔的武功那是战场上可以以一敌百的,他真要教训你,你以为你能躲得了他一掌,他是在救你!”君祈邪一时恼怒把话说了出来了。 他是绞尽脑汁才想出那天江帝雅为何会发笑,原来他们都被皇叔给骗了。 他哪里是要教训花道雪,根本就是迂回地救了她一命,否则以皇叔的本事,那一掌早要了花道雪这弱身子的命。 可偏生这女人还拿这事来做借口,真不知道她是真傻还是装的。 “三皇子为了让我接这传圣旨的活,可真是什么话也敢说呀。”花道雪先是一愣,然后又觉得是君祈邪的诡计,不该信他的话。 “你……不信我们打赌,这次你传圣旨要是出什么事,我亲自将头剁下来给你当椅子坐。”君祈邪咬牙道。 “胡闹!”君向乾赶紧怒斥一声:“邪儿不要拿这种事开玩笑。” 196.第196章 赌约 花道雪呵呵地笑了:“你看皇上都知道你输定了。” 君向乾尴尬地扯了扯嘴角:“这,朕只是认为这种事打赌太不过庄重了。” “我倒是觉得这赌挺好的,既然皇上不愿意出皎鳞衣,那不如就拿三皇子的命做保证好了,我若传这旨没出什么问题,就当妾身为皇上分忧,若出了问题那三皇子就退出皇位之争,自动放弃继承皇位,肿么样?” 她知道太后那老妖婆现在最看中的就是君祈邪,这货虽然不蠢,但是不学无术,是个花花公子,这种人最好控制,比现在这个四十多岁让人琢磨不透的皇帝更好掌控。 她甚至觉得老妖婆会尽早让君向乾退位。 这皇权之争本于她无关,但是他们想利用自己就另当别论了,凡事都得付出代价不是? 要她花道雪帮忙办事的代价可不是一般的贵。 君祈邪犹豫了,他可是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太后,母后,父皇都中意于他,若这样放弃了岂不是要亏死。 君向乾眼底掠过一抹几不可见的异色,沉默着没有说话。 反正不是要君祈邪的命,继承皇位的皇子他有的是。 “三皇子刚刚不是很有把握吗,怎么现在扯上自己的利益就没胆了,怂。”花道雪冷哼一声,再次鄙夷地出口。 在君祈邪面前她可是长辈,骂一骂那是没有触犯任何法的,也算不上污辱皇亲。 “好,赌就赌!”君祈邪别人不怕,就怕花道雪骂他怂!被这么一激脑袋就冲血了,下意识的就出口。 等大脑血液回流才徒然发现自己竟然答应了! 他明知花道雪不好惹,干嘛还每次去惹她,在她这里吃了几回亏了,该死的。 自己是不是有点犯贱?君祈邪在心里开始否定自己。 君向乾出乎意料的没有反对,还很配合地在她与君祈邪签定的契约书上盖上了玉玺之印。 就这样,花道雪拿着圣旨打道回了府。 刚回到府就见到君临天站在临天苑门口等着她,见她回来,箭步冲向前担心地问:“没事吧,皇兄到底想做什么?” “没事啊,就是给了我一道圣旨。”花道雪一脸平静地交待。 “真的没事?”君临天狐疑地看着她:“什么圣旨?” “是给我的,又不是给你的,我干嘛要告诉你。”花道雪才不会主动告诉他,她快步走进了房大喊:“知秋,给我准备茶来,渴死了,进趟宫连杯茶都没赚到。” 君临天随后跟着进来:“花道雪,你有什么事瞒着本王?” “是有,这是我跟皇上的秘密,不打算让你知道。”花道雪大方地承认。 “你!”君临天气得脸色冰冷。 “你什么你,你难道没有很多事瞒着我,凭啥我啥事都要告诉你,你又不是住海边的,管这么宽做什么。”花道雪才不管他的脸色有多难看。 “若被本王知道你在本王背后动坏脑筋,别怪本王心狠手辣。”君临天实在是气不过,面对花道雪每次都感觉力不从心,只能威胁。 可人家对他的威胁也是一笑置之。 “放心,你没休我之前,我绝对不会把你整死的,我不想守寡。”花道雪朝他冽嘴一笑,说得极为真诚。 “最好如此!”君临天气得拂袖而去,再跟这女人呆着非被气死。 他本来是关心她身子怎么样的,不过看她这样子,胎儿也没给她造成困扰,自己真是白操心了。 等君临天走后,花道雪便出了房去了宋衣住的地方。 这两天宋衣都和知秋住在一起,虽然是下人房,却一点也不寒酸。 花道雪是不可能虐待自己最忠心的知秋的。 “和亲的圣旨到了。”花道雪刚进门就高兴地道。 宋衣正在磨着药,听到她的声音赶紧回过头来惊讶地问:“谁来送的旨?” “你猜?”花道雪朝她神秘一笑。 “不管是谁,除非皇上和太后亲自来,否则煜王一定会放狗咬人,宣旨的别说见到段绯丝,只怕人还没进煜王府就已被废了。”宋衣肯定地道。 “哈哈哈,你猜错了。这宣旨的不是皇上也不是太后,但是这宣旨人已经进了煜王府,还安然的在你面前对你来了个迷死人的微笑。”花道雪得意地道。 宋衣放下手中的药棰站了起来:“不会是你吧?” 花道雪从衣袖里掏出圣旨递给她:“这岂会做假。” “晕,你咋把这差事给接了,这可是个烫手山芋。”宋衣郁闷了。 花道雪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看着她:“烫手山芋怎么了,如果君向乾一直想不出办法,那这圣旨一直送不进来,反倒便宜了段绯丝。” “现在圣旨在我手上,我想什么时候宣旨就什么时候宣旨,一切尽在自己掌握,何乐而不为。” 宋衣想了想点头:“你说得倒也是,你打算什么时候宣旨?” “等一个最好的时机。”花道雪高深莫测地道。 “对了,你今天去宫里有没有感到身上有何异样?”宋衣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 花道雪摇头:“没有啊,怎么了?” 宋衣想着君临天那天告诉自己的话,不知道要不要提醒一下花道雪。 “那一天煜王对我说过,你不能离他十里之外,煜王府离皇宫已在十里之外,所以我便问问,也不知道他那话是何意。”宋衣还是决定提醒一下她。 毕竟现在是跟煜王对着干,万一这事煜王震怒了,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花道雪听了直蹙眉:“他真这么说?” “嗯,煜王从来不信口雌黄,他说的一定是有根据的,你稍微注意一下,男人有时候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宋衣当时没当回事,所以没问君临天。 现在有些后悔了,当时该鸡婆的多问一句的。 “限制自由这回事,我一定会跟他拼到底。”花道雪把圣旨收了起来:“这圣旨暂且不宣,现在宣的话,只怕君临天会气得运功一下就挂了,那我还得守寡。” 宋衣扑哧地笑了出来:“我怎么感觉你对煜王相当的不满意。” 197.第197章 坐台看好戏 “从来就没满意过,反正等把他的毒解了,我们就桥归桥路归路,也不存在什么满意不满意。你这有没有红花,胡桃之类的,闲着无事我也来做点东西。” “有倒是有点,若是不够就让人去买呗。”宋衣坐下来又开始捣腾药:“现在磨制的是给你保胎的药,上次大闸蟹动了胎气得补回来。” 以致于煜王那男人饥渴难耐,宫卿一再求她赶紧将保胎的药再弄出来,要不然煜王可能会因为吃不饱而饿死。 她又瞥了眼花道雪,煜王的追妻之路只怕会是部血泪史,先不说其他,光是自由这一条就够他呛的。 两人在下人房里一个做毒一个做药忙乎到傍晚,花道雪感觉有些累了,吃过晚膳就睡着了。 一夜无梦,第二天醒来时,感觉旁边的地方位置是热的,君临天这货晚上又来睡过了? 不过这是他的床,人家来睡也是正常的。 吃完中饭,她梳理了一翻准备去找君临天问个清楚不能离开十里之外的事情,却看到知秋一脸菜色地走了进来,边说边道:“小姐,那非死郡主带着蓝神医来了,不知道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花道雪施施然站了起来:“来得好,来得极好。今日暖阳不错,你去泡两盒茶拿些糕点到庭院里,我和宋神医要品茶看戏。” 知秋不解:“小姐看什么戏?” 花道雪勾唇一笑:“这出戏嘛,就叫做你的存在是我的痛!” 知秋看着花道雪阴森的笑,有些发麻,赶紧退了出去。 花道雪走了房间,屋外的阳光正好,洋洋洒洒地铺陈在大地之上,庭院的大树已经枯叶落光,夜落金钱正开得红艳艳的,煞是喜庆。 花道雪哼着歌儿,风调雨顺已经将桌椅摆在了庭院中央。 她刚坐下来,便见段绯丝打扮得像只花蝴蝶似的,带着一身素衣的蓝若词往这边走了过来。 “蓝神医,好久不见。”花道雪礼貌地跟蓝若词打了声招呼,直接无视了段绯丝。 蓝若词朝她点头微笑:“煜王妃最近气色不错。” “托您的福,您这会来是为我夫君的病情吗?”花道雪含笑地看着他。 “蓝神医自然是为王爷的病情来的,不知是谁大言不惭这个世上只有你能解王爷的毒,蓝神医闭关一个月,已经研制出了治疗王爷的药。”段绯丝被无视了,正气得咬牙切齿,见机讽刺地插上话。 “哦,是吗,那可真是要感谢蓝神医了,不过段非死,这关你何事,看你这么兴奋,是不是早就想着王爷快点好起来,好临幸你了。” 花道雪讥冷一笑:“你还真不害臊,一个未及茾的姑娘家成天追着一个有妇之夫,还想着那档子事,还到处嚷嚷,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想爬上我们王爷的床似的。” “你!你胡说,我什么时候想过那事了!含血喷人。”段绯丝被她说得脸胀红。 “呵……我是不是胡说,你我心里都清楚,你不想被我们王爷临幸,你会蹦哒得这么勤快,他可是我男人,不是你男人。”花道雪冷笑一声,喝了一口知秋递上来的热茶。 段绯丝的心思,路人皆知,就她自己还在那里想当婊子又想立贞洁牌坊。 在这古代,勇于追求自己爱情的女人她是很佩服的,但是前提是心地善良,不为了追求爱情而产生歹毒的心。 这个时代的女人是可怜而可恨的,总是去为难另一个女人而争宠,以后打败另一个女人就能得到男人,却忘了自尊,自重。 莫名的给自己增加假想敌,而她也是莫名的躺着中枪,君祈琳是这样,段绯丝也是这样。 如若她们大方的去爱,她会帮她们,又或者她们能为自己的爱情放下她们的姿态,向她求助她也不会如此敌视她们。 可惜,她们没有觉得她是个朋友,而她也绝不会对伤害自己的人手软。 所以她们注定成了敌人。 “我与王爷十年感情,岂是你这半路跑出来的程咬金能明白的。”段绯丝冷哼一声,转向蓝若词:“蓝神医,我们走,不跟粗俗之人计较。” 段绯丝今天心情好,也不想跟花道雪再纠缠下去,她急着将好消息告诉君临天。 花道雪看着她的背影,不禁摇头,段绯丝,别怪我心狠,谁让你选错了欺负的对象。 “怎么这么有闲情在这里喝茶。”宋衣被红梅叫来,在桌边坐了下来,顺着她的眼光看去看到了段绯丝那浅黄的背影,也不自觉地勾起了嘴角。 “难怪这么有兴致,原来有好戏看了。”宋衣坐下来,翘起自己的二郎腿,伸了个懒腰:“睡惯了硬板床,睡一下这软绵绵的还真不习惯。” “你不是吧,你行医赚这么多钱都跑哪去了,干嘛睡什么硬板床,女人要对自己好一点,尤其你现在这年纪还在长身子呢。”花道雪有些惊讶地看着她。 这丫头怎么看也不像是个缺银子的,能跟殷离隼扯上关系的人断然也穷不到哪儿去。 “想当初在福泉村,我家就三间茅房,下雨漏水,刮风漏风,有个床板睡已经不错了。”宋衣一点也不避讳地说出自己的身世。“我是不是没跟你说过,我是个村野丫头?” 花道雪摇了摇头:“绝逼的没有说过好吗!” 宋衣嘿嘿地笑;“现在不就说了嘛,你这么激动做甚。” “我不信,你的谈吐不像,若真比起来,我比你更像个野丫头。” “呵呵,这个要说起来还真是话太长了,反正嘛,我这命贱,睡惯了硬板床,后来跟着师父,他老人家成天上山采药窝在山里,那就是天当被地当床,更没什么享图的。” 宋衣看了眼花道雪:“你呀,命好,再怎么不济也是个正牌王妃,别的不管用,耍嘴皮子的时候还真没几个高过你的身份,吃穿也不用愁,真羡慕你。” 花道雪递了一盘糕点放她面前:“别说得真像这么回事似的,你这身医术要什么没有,银子随手抓一大把,哪像我这样身不由己,成了别人的生产工具,你至少自由啊,还能向往爱情,快意恩仇,行走江湖,看尽大好河山。” 198.第198章 你的存在是我的痛 花道雪一边说着就一边向往,与相惜之人两马两人看尽人间悲欢,这才是她想要的恣意生活。 说到这宋衣就苦下了脸:“我现在过的是逃亡的日子,哪还有什么自由。” “你到底跟殷离隼有什么过结,说说看,我能不能帮你。” “银子!我缺的就是银子,如果谁能给我一座黄金矿,也许我就能恢复自由了。”宋衣靠在椅背上叹气:“这年头谁能真送我一座黄金矿的,春秋大梦啊!” “切,我当什么事,钱能解决的事从来就不算事,你有医术,我有毒术,还怕弄不到钱,等这事过了,你就看着黄金矿朝你飞过来吧,做好准备,别到时被砸死了。” 花道雪塞了块糕点放嘴里,眼睛不自觉地看向主厢房那边:“奇怪,怎么这么久了还没听见动静。” “啊……”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主厢房那边传来凄厉的痛叫声。 花道雪与宋衣相视看一眼,哈哈大笑起来,紧接着就见段绯丝从走廊跑了出来,一手捂着胸口一脸苍白,活像见了鬼似的跑得飞快。 “非死郡主,跑这么快干嘛去呀,不多跟我们家王爷亲热亲热啊。”花道雪拉长嗓子喊了起来。 段绯丝跑出走廊拼命地呼吸着,脸才慢慢恢复些血色,身后跟着她追出来的是蓝若词和君临天。 君临天担心地问:“绯丝,怎么回事?哪儿不舒服?” 蓝若词也是蹙着眉,不明白段绯丝为何突然就痛苦地大叫。 段绯丝看了眼君临天,猛地往后退了好几步,手捂着胸口大口地喘着气:“王爷,我,我快要窒息了。” 她说着大喘一口气,突然两眼一翻倒在了地上。 花道雪朝宋衣使了个眼色,宋衣赶紧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飞跑过去喊道:“你们快散开散开,她好像是呼吸不畅,不能围着会让她透不过气来。” 宋衣的紧张是真心的,段绯丝不知道其中厉害,肯定会硬撑着,万一这样就挂了,也不是她们希望的。 她跑过去抱起段绯丝就跑,边跑边喊:“你们别过来,我要替她施针。” 君临天和蓝若词果然停住了脚步,君临天来回走动有些着急地看着宋衣带人离开:“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这样?” 蓝若词安慰道:“王爷放宽心,在下刚看郡主跑出来之后脸色就恢复了,只是不知为何等我们靠近,她又显得透不气来。在下也跟着去看看,也许能帮得上忙。” 君临天点了点头,看向仍坐在那里喝着茶的花道雪:“你能不能别跟绯丝呕气了,都住一个屋檐下,两人好好相处不行吗?” 花道雪偏过头去继续吃她的糕点,压根把他的话当成了空气。 他心烦意躁,关心他的女人会不会死凭啥拿她出气,她刚刚坐在这儿可是什么也没说,神经病,没事找茬。 君临天见她不理自己,索性走过去坐了下来:“跟你说话听到没有?” 花道雪抬起眸子瞥了他下眼:“君临天,找吵架?” 君临天气得一口血差点吐出来:“本王跟你说正事,你跟绯丝始终要住在一个屋檐下,她比你小了好几岁,你就让让她吧。” “凭什么?”花道雪只淡淡地回了他三个字。 “你!就不能有容人之量。”君临天鹰隼地看向她,他是真希望这两女人能和平相处。 “不好意思,我睚眦必报,她做过什么,我会百倍还给她。”花道雪拿起一块点心放入小嘴里吃了起来,一点也不在意君临天的烦躁。 坐享齐人之福,让女人们和平相处,也是要有那个智慧的,很明显君临天没有。 “绯丝还未及笄,偶尔任性是情理之中的,你怎么就不能理解一下。”君临天头都大了,刚刚段绯丝一进去就朝她说花道雪怎么污辱她。 绯丝一个姑娘家,还未及笄,哪能受得了那么重的话。 “偶尔任性?”花道雪好笑地站了起来:“我偶尔任性就拿你命玩,你能理解我一下吗?” 她说完讥诮地勾起唇角转身离去,留下君临天坐那里看着她的背影蹙额。 花道雪刚刚这一番话,疏离的味道很明显,他不喜欢,很不喜欢。 他刚有说错什么吗? 君临天站起来准备追过去,却看见宋衣往这边走来,又停下了脚步回身问道:“绯丝怎么样了?” “没大事儿,已经醒过来了被芳绯苑的人带走了,至于为何会突然透不过气来,估计是情绪所致,蓝神医你说呢?”宋衣说完看向跟在身后的蓝若词。 蓝若词点了点头:“在下也未发现郡主有何异常。” 君临天有些疑惑:“她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会不会是上次中毒离下的后遗症?” 宋衣冷笑了一声:“那就是煜王不相信我的医术了,多说无益。” 宋衣说完转身气呼呼地走了。 君临天脸色极其难看,自己女人给他甩脸色也就算了,连个拿钱办事的也敢在他面前放肆! “煜王,绯丝郡主确实无大碍,您可以放心。”蓝若词见他脸色难看,再次保证道。 君临天轻嗯了一声:“绯丝刚说的你已经研制出治疗本王的药,可是真的?” 他招呼着蓝若词就在桌边坐了下来,自己拿着花道雪喝过的茶杯喝了起来。 蓝若词神色闪烁地看了他一眼,想提醒一下,但翕张了下嘴还是未说。 因为对方看上去很喜欢那杯茶的样子。 “回煜王,在下确实有制出一种药,但是需要煜王配合,这种药要内服加外浴才行。”蓝若词认真地道。 君临天微抬眸:“如何外浴?” “要将病灶部位放在药水里面每日浸泡半个时辰并且需要配以手法推拿。”蓝若词回道。 君临天俊脸上滑过一丝怒意:“这手法谁知道?” “只有在下知道。” “所以你的意思,以后本王每天都要让你用手法推拿了?”君临天说着胸口里就涌起一层怒火,脸色更为冰冷。 蓝若词哪能听不出他话里警告意味,忙道:“这个在下已经将手法告诉其他人,煜王可以选择一个人选。” 199.第199章 段绯丝的窒息 为了保住自己命,蓝若词可不敢把这活给自己揽着了,再说他也不乐意。 虽然自己治疗男性隐疾的神医,对这方面倒是看得开,但亲自动这事他还从来没做过。 他也是有节操的好么。 “人选?”君临天微眯着眼,这人选让他如何选,他自然是想让花道雪来,可是花道雪那小手一碰,他还能控制得了吗。 半个时辰都给用内力跟自己小临天做斗争,好的也会被整成坏的了。 可是不选个人选出来,老妖婆那儿又不好交待。咳,错了,是太后那里又不好交代。 跟着花道雪久了,和她一样叫了。这潜移默化可真严重。 “教给宫卿吧。”君临天淡淡地道。 蓝若词猛地一怔:“不让王妃……” 然后他又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闭上了嘴,一脸神色异常地带着宫卿去教手法了。 君临天倒在椅子上冷冷地勾起了唇角,太后老妖婆这是又想出了什么招,拿手法推拿做借口想再来试探吗? 看来自己对花道雪的态度让太后果断地起疑了。 不过现在还不是让她知晓的时候。 君临天站了起来往芳绯苑走去。 待他走了,花道雪和宋衣才从屋里出来。 “你说这一次段绯丝会不会又晕过去。”花道雪坐在栏杆上看着君临天离去的身影,满脸的幸灾乐祸。 宋衣撇了撇嘴:“她如果再不懂自己为何会喘不过去,死了也活该。” “啧啧,你怎么比我还毒。你可是神医,是救死扶伤的。”花道雪一脸嫌弃。 “做出这种拆散情侣的毒药来的你,我怎么比得上。”宋衣拍拍自己衣裙,一脸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可爱的萝莉脸上毫无半点愧疚。 “这种毒药我想了三种名,窒息,你的存在是我的痛,两猬相依,你觉得哪个名好。” “最后一个吧,挺贴切的,第二个也不错,可惜太长了。第一个其实也不错,好难选。”宋衣偏头想了会,纠结地回道。 “好了好了,你别纠结了,反正是我制的,我想怎么叫就怎么叫。”花道雪洋洋得意。 这种毒药,给人吃了之后,见到自己喜欢的人那就会呼吸不畅而窒息,名副其实的被自己心上人美得窒息了,而且十米内便有效。 当然前提是自己喜欢的人吃了另一半的相克的毒药。 昨晚花道雪将另一半的毒药抹在了自己的嘴唇之上,勾引了君临天吃了下去,这货还浑然不知,哈哈哈。 而且这药是无色无味,下在人体根本察不出来,所以蓝若词给段绯丝检查时也查不出任何问题。 而在芳绯苑,段绯丝已经完全没事了,但又觉得很奇怪,自己难道真是因为被花道雪几句话而气成那样的吗? 就在这时,下人来报王爷来看她了。 她赶紧欣喜一笑,刚刚在王爷面前出了丑,这会王爷还亲自来了,一点也没嫌弃自己,她就知道王爷最爱的还是她。 她坐在榻上等着君临天进来,可是随着屋外脚步的临近,段绯丝发现自己越来越心跳加快,而且呼吸也越见急促。 旁边的松姑姑发现了她的异样忙问:“郡主,您怎么了?” “呼吸不过来,快把窗户全打开。”段绯丝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感觉胸闷得厉害。 直到君临天出现在她的屋里,段绯丝已经满脸苍白,似要马上断气般。 “绯丝!”君临天紧张地唤了一声,抱着她出了屋里,可段绯丝却拼命地朝他摇头:“王……王……爷,我,我不行了,你快放开我!” 她说着推开君临天拼命地往外跑,离君临天远了些才觉得能气才顺过来了一些。 君临天跟着跑了出去,远远地看着她:“到底怎么回事!赶紧去宫里请御医。” 宋衣和蓝若词怎么回事,绯丝这样明显不对劲,为何两人都说她没事。 “王爷,你不要过来,你一靠近我,我就透不过气来。”段绯丝往后又退了好几步,直到离开一段距离发现呼吸完全顺畅了起来。 真是王爷靠近的问题? 段绯丝不敢置信地看着君临天,又往前走了几步,离君临天近一点又感觉呼吸不顺,忙又退了好几步。 君临天狐疑地看着她:“绯丝,你在干嘛?” “王爷,我发现好像是靠你近一点我就会透不过气来。”段绯丝有些迷茫地看着君临天,这个发现让她深受打击。 这个关键的时候,王爷可以有希望治好病的时候,她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王爷,你快叫御医来看看怎么回事!”段绯丝有些害怕地大叫起来,拼命地摇头:“不……不……” 她又发了疯似的朝着君临天跑了过来,扑进他怀里:“王……”爷字还没有喊出来,已经张着嘴大开的僵在那里,君临天吓得赶紧放开了她,用轻功往后退了好长一段距离。 段绯丝终于能出气了,却突然跌倒在地上哭喊起来:“不,为什么会这样!” 君临天着急着地朝一旁的松姑姑吼了起来:“快把郡主扶回屋里,绯丝你别害怕,本王马上派他们去找御医。” 松姑姑赶紧过去将段绯丝扶了起来边安慰:“郡主,没事的,御医一定会有办法的。” “宋神医都说我没事,为什么会这样?”段绯丝情绪不稳定,一直抽噎着喃喃自语。 松姑姑将段绯丝给带进了屋里,君临天站在那蹙眉思索了一会,回了临天苑。 花道雪正和宋衣在房间榻上下着棋,君临天阴沉着脸进来了,宋衣看了眼花道雪跳下了榻:“反正玩不过你,不玩了。” 花道雪朝她做了个鬼脸:“怂,你是他大夫,你还怕他不成,坐下继续。” 君临天像是完全没看到君临天面色不善,继续拉着宋衣坐下来。 宋衣抬头瞥了眼君临天问道:“煜王脸色怎么这么难看,难道绯丝郡主又出了何事?” 花道雪可以视而不见,可她现在是躲人家府上,也不能太不给面子。 君临天冷哼一声在太师椅上坐下来:“宋衣,绯丝那么大的不对劲,你竟然说她没有任何问题。” 200.第200章 王妃受到惊吓 “她身体断脉确实没有任何问题,她会不对劲那是她情绪上的问题,这个情绪问题做为大夫我也无能为力。”宋衣坦然地回道。 “幸亏还有蓝神医与我一起诊断过,要不然我这宋神医只怕要在煜王嘴里变成了宋神棍了。”她又自嘲地回了句。 她与君临天虽然是金钱交易,但她素来对君临天是体贴照顾,没想到因为一个段绯丝他就如此怀疑自己。 试问她从来对他之事都是守口如瓶,忠心不二。 “宋神医不要跟他一般计较,这人是关心则乱,王爷也是关心绯丝郡主,你的医术全天下人都认可的,不是他一两句话,或者那么一两个人可以改变的。”花道雪拉着宋衣安慰道:“他若不信你,你以后也不用帮他解毒了,反正他的女人已经帮他找了蓝神医研制了治病之药。” 花道雪正乐得轻松,蓝若词的药若是真有用,那她就可以马上恢复自由,拍拍屁股走人了。 谁治都是治,只要能治好,契约书上又没说非得是她的解药治好的。 “你们俩一唱一合的是要造反不成?”君临天脸色更为阴沉,这两女人什么时候关系变得这么好了,花道雪一个劲的帮宋衣说话! 简直是头养不熟的白眼狼,只知道把胳膊向外拐! “造反?煜王爷未必太看得起我们了。”花道雪冷哼一声站了起来拉过宋衣:“我们走,免得有的人自己心上人出事就找我们晦气。” 花道雪拉着宋衣刚准备走,却被君临天的大掌给拉住了另一只胳膊,他阴沉着脸:“花道雪,你可是本王的女人,本王心情不好也不会安慰一下,还跟着别人一唱一合来嘲啁本王!” 君临天现在是怎么看宋衣怎么不顺眼,早知道就不把宋衣留下来了,让花道雪一门心思都扑在了她身上,完全不理会自己了。 “别人?宋神医救过我两次,这两次不是她我都早已经丧命,她对我来说不是别人,是救命恩人,你污辱我救命恩人,你想别人对你多客气?”花道雪狠狠地甩开他的手。 这个男人真是无理取闹,段绯丝有事他竟然怪到宋衣身上来了,宋衣给他治病,随传随到,哪次不是尽心尽力,哪次没把他解难,哪次不是把他想救的人救活了。 就算是金钱关易,那也是有恩的,而他竟然因为一个段绯丝就这样质疑宋衣。 “煜王妃,我没事的,你自己刚也说了关心则乱吗,煜王只是一时乱了方寸,你们可别因为我吵起来了。”宋衣虽然有些怨气,也很感激花道雪为她出头,但不愿他俩因为自己吵起来。 “哼,谁要跟一只疯狗吵,我还怕得狂犬病。”花道雪骂人从来不嘴软。 狂犬病是什么君临天并不太清楚,可是明显的是不好的话,君临天的脸色已经冷到了冰点。 “你骂本王是疯狗?”君临天的话从牙缝里钻出来,额头青筋暴跳。 长这么大,谁敢对着自己怒骂一句,而这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如此,太放肆了! “你不是疯狗是什么,见谁咬谁,开始怪我把你心爱的绯丝给气着了,现在怪宋衣不给你心爱的绯丝看病,你不但是条疯狗,还是头发了情的疯狗。”花道雪讥诮地勾起唇角,拉着宋衣便走。 她很清楚君临天的忍耐到了边缘了,要是真把他气得使用内力,那就麻烦了。 所以骂完就跑,绝对是和君临天斗争的生存之道。 宋衣被拉着跑到了花园,开始错愕,后面疯狂笑了起来:“哈哈,我真是第一次见煜王被骂得狗血淋头,煜王的脸快气得变形了,你也太狠了点,怎么说也是你男人。” “我呸,这种男人谁要,为了别的女人像条疯狗似的。”花道雪在水榭的栏杆上坐了下来,顺了几口气:“要不是这是他的地盘,我还想抽他两巴掌,忘恩负义。” “你咋比我还气。”宋衣好笑地看着她,这女人该不会吃醋了吧。 “那是你胸怀比我宽广,我可是小肚鸡肠。” “哦……是吗?”宋衣扬着狭促的微笑:“我咋觉得你是在嫉妒呢。” “啊……”坐在栏杆上的花道雪猛地向前一栽,等回过神来想抓住拦杆已经来不及,人直接坠入了湖里。 “煜王妃!!”宋衣吓得大叫起来。 一个黑影一闪而过,直接扑进了湖里,将花道雪拖上水面,直接从水里一跃而起飞上了岸边,溅起的水花让宋衣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赶紧跑了过去,花道雪呛一口水,脸色有些难看,全身已经湿漉漉的,打着寒颤。 “快将王妃送去有地火龙的地方。”宋衣连救人的是谁都没看,直接就吼了起来。 待她话音刚落,那黑影已经消失在眼前,只留下地上的一滩湖水说明刚刚确实花道雪被人救上来了。 宋衣愣了半秒,赶忙往回主厢房跑,救人的一定是暗中保护花道雪的人,那带回去一定是带去主厢房了。 待宋衣跑回来,花道雪已经换了身衣裳披着狐裘坐在了书房的榻上,脸色仍然有些苍白。 旁边站着的君临天脸色比她还白,一张俊美无俦的脸上惹了十层冰霜。一脸生人勿近,房间里虽然有地火暖,可是宋衣却觉得犹如冰窖。 “你说你,本王又没说你什么,你竟然跑去跳湖,你……”君临天真是气得想把这女人吊起来打一顿。 “你……你……你才跳湖,我寻死也会拉你一起的。”花道雪满头黑线,她是被宋衣的话给震惊到栽湖里的好吗,这蠢男人脑子里怎么就想成了她跳湖了。 她像这么想不开的人吗? “不是跳湖?”君临天脸色缓和了一点,看着站在一旁的琅:“怎么回事?” “王妃好像是受到了惊吓掉进湖里的。”琅还满身都滴着水,但他仿佛没事人一般,冷漠冰冷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花道雪抬起眸看了他一眼,这才想起这是刚刚救自己的人赶紧道:“你还站在这里干嘛,快去把衣服换了,会着凉的。” 201.第201章 你在笑什么 君临天真是分分钟想拍死她,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关心别人。 琅却没有听她的话,反而突然跪了下来:“是属下保护不力,请主子责罚。” “哪有保护不力,我刚入水,你就来救了,做得很好,赶紧下去换衣服吧。”花道雪以前也是组织里的,自然是明白这种人的忠心和责任。 也对他们是多了一份亲切感,毕竟曾经是同道中人。 但偶尔也会为曾经的自己感到悲哀,原来自己以前也过得如此死忠得没有自我。 琅跪在那里不敢动,因为君临天没有发话。 “听王妃的。”君临天叹了口气,这女人摆明了护着琅,他要再说什么惩罚估计又得跟他闹上了。 琅这才站了起来,冷漠的表情中有了一丝裂痕,看了眼花道雪走了房间。 在房外遇到宋衣的时候,他连余眼都没给一下,旁若无人的离去。 宋衣在他经过的时候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人估计连血液都是冰冷的冷血动物。 “宋衣,你怎么才来,快看看她有没有事。”君临天回头喊着宋衣,一点也没有因为开始自己怀疑人家而有何愧疚。 宋衣这会是不敢堵他的,因为花道雪刚刚是因为自己落的水。 她赶紧走进去,探了探花道雪的脉松了口气:“没事,就动了下胎气,今晚喝副药就没事了。” 花道雪哀怨地瞅了她一眼:“能不喝中药不,苦得胆汁都能吐出来。” “良药苦口。”宋衣站了起来:“我去熬药,尽量给你弄得不苦。” 她现在只想赶紧跑,君临天的眼神快把她戳成一个洞了,她才不要在这里被人嫌。 宋衣走后,君临天才在榻边坐了下来将花道雪连着整个狐裘都抱进怀里:“到底是什么东西吓着你了?你现在怀着身子还坐在栏杆上,是想本王把你禁在房里哪也不能去吗?” 君临天脸色终于缓和了下来,刚见琅抱着浑身湿漉漉的花道雪进来,他的心像是被谁桶了一刀一般疼了起来。 如果琅慢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一定是你暗中诅咒我,所以我才会受到惊吓!”花道雪也不挣扎,任由他抱着,他身体的体温正是她现在需要的。 她才不会说是因为宋衣说她嫉妒所以才栽进湖里的。 “瞎说,别跟本王打马虎眼,到底是何事?”君临天一脸无奈,伸出修长的手指抚摸着她被水烫得冰凉的俏鼻。 “因为我耳边突然听到你的怒吼,就吓着掉进湖里了。”花道雪用一双很真诚的眼睛看着君临天。 花道雪的头发已经被琅用内力弄干,不过却一头凌乱,再闪着一双无辜的水眸,那样子看起来就像很温驯的小麋鹿,让君临天都不忍怀疑她的话。 “不想说就算了,但以后绝不能坐在栏杆上面,也不许再去水榭那边。”君临天不容置喙地道。 “君大爷,这只是个意外,我以后自己会注意的,您别这么霸道行不行。”花道雪真是受不了他动不动就不准她这不准她那。 嫁给他已经被沦为生产工具了,还得沦为任人摆布的瓷娃娃,打死不愿。 “你若能好好照顾自己,用得着本王担心吗?”君临天也真是怕了,这才离开自己多久,马上就出事。 就连在临天苑里都能出事,哪还敢放心让她出门。 “你不用担心,孩子是我的,我一定会好好护着。”不就担心孩子会出事吗,不知道的还以为真是他的种。 她总觉得君临天对她的肚子里的货也太紧张了点吧,虽说他需要一个子嗣来完成他的野心,可是也没必要担心成这样啊,就算这个掉了,他以后自己病好了,还不是照样能有自己的亲生骨肉。 花道雪狐疑地看向君临天:“你打算什么时候让这孩子让天下知道。” 既然是工具,自然是有个利用的时期,他肯定不会等到这孩子落地再行动的。 “相对安全的时候。”君临天用手顺了顺她凌乱的发丝,顺了两下发现抚不平,朝外喊道:“知秋,拿把梳子过来。” “哦。”花道雪没再说什么,这孩子会不会让天下人知道还不一定,反正等他毒解了,这孩子也就没有必要出现了。 到时她就带着孩子远走高飞,把孩子教养长大,让他回来揍死那在她肚子里留种的渣爹。 花道雪完全忘了自己曾经说过的,她不是这么无聊的人,怀胎十月养大个孩子就为了报复。 因为心中这个想法,她也从未想过要在契约书上写清楚两人散的时候孩子归谁,因为她潜意思的认为君临天毒解了,自然不会要别人的孩子。 知秋将梳子拿来,立在一边,想要给花道雪梳,但是人家王爷又抱着小姐,她站在那有所不知如何是好。 君临天将手伸了过去:“给本王就行了。” 知秋将桃木梳双手奉上,又退了出去。 临关门前偷看一眼,见煜王正拿着梳子给小姐梳青丝,不觉窃笑一声,高兴地关上了门。 “你在笑什么?”宫卿刚送走蓝若词,回到书房去见知秋鬼鬼祟祟的。 知秋朝他冽嘴笑了笑:“你可别进去打扰,小心煜王将你扔出来。” “我听说王妃落水了,没事吧?”宫卿不死心地想从门缝里去看一看。 “没事了,我去给小姐泡姜汤,你在这儿守着吧。”知秋说完转身走了,边走还边手舞足蹈,在廊坊里转了几个圈。 什么非死郡主有什么了不起的,王爷还不是把我们小姐疼到心里了。 住了十年也不见王爷有想娶她的意思,肯定是她自己死赖着不走,她好像快及笄了,真该想办法把这讨人的非死郡主给嫁了才好。 嗯,等会儿要提醒一下小姐才是。 刚走出廊坊,就见一个绿衣丫鬟匆匆忙往这边跑,知秋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段非死身边的丫鬟屏儿。 她赶紧跑过去一脚踏在廊坊的栏杆上挡住了屏儿的去路:“谁让你跑进来的,你家主子可不在这里。” 202.第202章 王爷有人使坏 “滚开,我家郡主让我来找王爷,你个贱婢竟敢挡路。”屏儿见知秋敢明目张胆地拦她,嚣张地将她往后一推。 知秋哪会让她得逞,早已做好打架的准备的她立即拽着她的衣领就揍了上去。 想破坏她家小姐被王爷疼的机会,做梦,她绝不能让屏儿去禀告。 “你个贱婢竟敢打我!”屏儿尖叫一声,立即跟知秋撕打在一起。 知秋在花府做的活可多了,脑子虽然不见得多灵光,但是却是孔武有力,对付屏儿这种每天只会端茶递水的柔弱女子,那是肯定占上风的。 两人捏打在一起,知秋拽着屏儿的头发,屏儿撕着她的衣裳,两人脸上都挂了彩。 最后知秋一个翻身将屏儿压在了地上,屏儿不舒服死死地拽着知秋的衣襟,将头护在两臂之间。 两人就这么僵着。 知秋反正不急,可是屏儿急啊,她尖叫着:“你快放开我,若是我们郡主出了什么事,你这贱婢能担当得起吗!” “你们郡主出事关我们王爷啥事,我们王爷正照顾着我们王妃没空,识相的回去告诉你们郡主,不要老想着别人的夫君。”知秋揪着她的发丝不甘示弱的回道。 临天苑的下人看到这一幕也只敢站在远处看,这两人虽是丫鬟,但都不是他们能得罪的。 倒是在庭院里出来赏花的和峤看到了走了过来劝架:“你俩怎么打成了这样,快松开,这样成何体统。” “你让这贱婢放开我,是她抓着我不放。”屏儿听到有人来劝架了,处于下风的她赶紧道。 “放开你,你做梦,这里不是你能来的,识相的赶紧滚。”知秋打死不放。 和峤不禁摇了摇头,往主厢房走去,他是拉不开这两人,只得去找救兵。 君临天给花道雪梳着头,花道雪窝在他怀里便睡着了。 君临天刚准备抱她放到床上去,却听屋外响起了宫卿的声音:“启禀王爷,王妃,王妃的丫鬟跟别人打起来了。” 君临天眉头微蹙,低头看向花道雪,果然见她睁开了迷茫的双眸。 “宫卿你在说什么?”花道雪伸了伸懒腰,惺松地问君临天。 “回王妃,知秋和别人打起来了。”宫卿也是一头黑线,知秋那丫头竟然会和别人打架,真是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奴才,都是彪悍得很。 花道雪打了个呵欠:“哦,那打赢了还是打输了?” “回王妃,知秋现在处在上风,把那丫鬟压在了身下。”回答她的是站在门外的和峤。 他与花道雪相处过,倒是有些明白这王妃的脾气,所以他才多管闲事前来禀告。 “打赢了就行了,和峤你去盯着,如果她占下风了再来告诉我。”花道雪冽嘴笑了出来,知秋这丫头倒是给她长脸了。 竟敢欺负她家知秋,该打。 君临天看着她灿烂的笑容,不禁无奈地摇头,哪有这么明目张明为虎作伥的。 “可是……那被打的丫鬟好像是绯死郡主身边的,她似乎是有要事要禀告给王爷。”和峤犹豫了下,还是如实禀告了。 “屏儿?”君临天蹙额:“本王都忘了请了御医来给绯丝看病。” 他抱起花道雪往床边走去:“你先睡会,我去看看。” 花道雪在他怀里猛地打了个喷嚏,摸了摸鼻子委屈地道:“好像着凉了。” 君临天眉宇掠过一丝担忧,将她放在床上突然低斥起来:“知秋那丫头竟然跑去跟人打架,把姜汤都放到脑后了。宫卿叫人赶紧去弄姜汤。” “还有,去让屏儿把绯丝和御医都叫过来,本王现在没空过去。”君临天说完将花道雪露在被窝外的手给塞进被窝里:“手别放外面。” “你快去啊,你的绯丝在找你呢。”花道雪又拿出手来推他:“快去快去,小风寒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哪能有你绯丝那么精贵。” 君临天脸色一拉:“瞎扯什么,给本王乖乖在被窝里躺好。” “是你自己不去的,不是我让你不去的,别到时又怪我头上了。”花道雪冷哼一声朝里翻了个边不再理他。 嘴角却挂着得逞的笑。 “知道了,你何等娇贵,谁敢怪你。”君临天无奈地自嘲,遇到这么个得了便宜还要卖乖的女人,他也真是败给她了。 过了一会,御医和段绯丝都来了,不过段绯丝离得很远不敢靠近。 君临天带着御医去了书房。 “柳御医,绯丝的身子是否有恙?”君临天担心地问柳御医。 但柳御医却摇了摇头:“回王爷,下官仔细地诊断了一番,绯丝郡主的身子无恙,只有点气虚,多喝点燕窝调理下便是。” 君临天蹙额不解了:“可是为何她离本王近一点就会透不过气来?” “这个下官也是不解,所以才找王爷来,下官仔细观察一下绯丝郡主透不过气来时的情况。”柳御医慎重地道。 他也听说宋神医和蓝神医都在王府替段绯丝看诊过,并没有异常,但他还是不敢大意。 君临天轻嗯了一声站了起来,往屋外走去,柳御医赶忙跑到站在回廊外的段绯丝身边。 段绯丝幽怨地看着君临天,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便开始恐慌起来,再慢慢地就觉得呼吸不过来,越来越难受。 旁边的松姑姑赶紧扶住她,柳御医执起她的手腕探脉,除了呼吸不畅之外并没有其他任何异常,柳御医也是纠结地摇了摇头。 君临天不敢再往前,微眯着眼看着出落得亭亭玉立的段绯丝,想到以后自己就成了段绯丝的克星,这种感觉让他有些难受。 “柳御医,有没有何发现?”君临天急切地问。 “回王爷,着实没有发现郡主到底为何会出现如此反应。”他从药箱里掏出一粒药丸喂给段绯丝:“郡主以后还是尽量离王爷远一些,千万别硬撑,以免窒息。” “不……你们这些庸医,本郡主一定是受人迫害的,你们竟然都查不出来!”段绯丝一手挥掉了柳御医喂过来的药丸,站了起来看着君临天:“王爷,一定是有人使坏的,否则绯丝怎么会突然这样,你一定要好好查清楚,绯丝不能没有王爷。” …… 求月票啊求月票,过三十月票加一更,今天加两更,感谢原形究竟结果辜负了,冷漠在一起不如分开,゛tiamo°,洒脱几个亲的打赏,今日更新完毕,明天见,亲们阅读愉快~么么哒 203.第203章 分分钟杀人无形 君临天脸色也很难看,他也相信绯丝一定是有什么问题才会变成这样,可是所有大夫都查不出来,这事还真是怪了。 “绯丝你放心,本王一定会治好你的,你放宽心回去歇着。”君临天说完朝松姑姑使了个眼色。 松姑姑便拉着段绯丝要离开,段绯丝紧抿着双唇我见犹怜地看着君临天:“王爷不要绯丝了?” “你休要胡思乱想,身子要紧。”君临天耐着性子劝她。 “绯丝以后再也不能和王爷站一起了!”段绯丝哭叫着歇斯底里起来:“一定是那女人做的,一定是她,她上次就对绯丝下毒了,是她,王爷你一定要替绯丝做主。” “段非死,你说的是我吗?”花道雪懒懒地靠在门边看着站在庭院阳光下的段绯丝,脸上挂着一抹清淡的笑意。 就这程度就难受了,后来还有得你受得的。 “就是你,你这个妖女,上次国宴公主被玷污也是你使的诡计,那些被玷污的官家女子也都是你害的,每一个跟你有过节的都出了事,现在轮到我了,不是你还能有谁?” 段绯丝站在那恶狠狠地看着花道雪,双拳紧握,恨不得冲上前来将她给撕碎了。 可惜君临天就站在这妖女身边,害得她不敢上前。 “王爷你走开,我要将这妖女给剥开看看她的心有多歹毒。”段绯丝含着泪看向君临天。 君临天看向慵懒的花道雪,眼眸里掠过一丝疑惑,难道真是她? 花道雪呵呵地笑了起来:“段非死,你是不是魔症了,我天天在这临天苑连你芳绯苑都没去过一次,你怎么就会想着是我害你的,你有被害妄想症吧。” 花道雪往前走了几步又道:“我要真是妖女,那一定会害怕阳光”她缓缓地走下台阶:“你看我现在不是正站在阳光里,所有大夫都说你没病,你还要把罪加到我身上,你对这煜王妃的位子就这么期盼啊?” 段绯丝双眼淬毒:“一定是你耍了什么花招,公主也说是你,你别想狡辩,你就要嫉妒王爷宠我,想将我赶走。” 花道雪抬头看了看天,一脸为难地道:“你是郡主,我是煜王妃,貌似你这般诬陷我我是可以告到大理寺去的,诬蔑皇亲国戚好像是有这么一条罪。” 段绯丝气得就要上前打她,被松姑姑赶紧拉住:“郡主,不可乱来啊,王爷一定会为您做主的。” “花道雪,你受了风寒不在床上躺着,出来做什么?”君临天一把将花道雪揽入怀里抱着就往屋里走,还不忘回过头来怒斥松姑姑:“还不把郡主带走,别让她情绪激动。” 君临天抱着花道雪走进屋里,反腿一勾将房门给带上。 将花道雪放回床上给捂好,这才又出门。 柳御医在外侍着,见他出来忙道:“王爷,下官见郡主情绪不稳,对她这种病情怕莫是会有影响,下官建议最好还是将郡主送出府外。” 君临天眉头紧蹙拒绝道:“不能送出府。” 以绯丝那种没安全感的性子,一定会认为自己要将她赶出府,他说过这煜王府永远是她家这话永远做数。 “那王爷要尽量避免和郡主正面相处,下官担心郡主会窒息而亡,特别要注意郡主的情绪,不能让她硬来。”柳御医担忧地道。 君临天轻嗯了一声,让宫卿把柳御医送了出去。 他刚准备返回房间,却见宋衣端着药过来了,便站在门口等着她,待她走近开口问道:“对绯丝的情况你也没有办法?” 宋衣摇了摇头:“完全无头绪,我认为是她情绪问题,可能因为太想得到反而让自己生出了心病,说到底关键人还是你。” 宋衣说完推门走了进去,花道雪并没睡着,所以听到了他们在外面的聊天。 见她进来朝她眨了眨眼以示赞赏。 宋衣将碗递给她:“喝吧,真没想到你这么不经吓,我就那么说一句,你就掉下去了,害我都没来得及抓住你。” “谁让你说那么不着边的话。”花道雪朝她白了一眼,接过碗拧着鼻子一饮而尽。 君临天进来沉默地走到榻边看着花道雪,心里在想会不会是花道雪捣的鬼。 花道雪刚喝完,定晴一看就看到一道犀利的冷光瞪着自己,立即炸毛了:“你瞪着我做什么,胆小的都被你吓死了。” “绯丝的事是不是你做的?”君临天狐疑地问她。 “问我做什么,怀疑我就自己去查证据,查得出来算你有本事。”花道雪没想过他不会怀疑,但是被怀疑了还是有点不舒服。 “如果是你做的就承认,本王保证不怪你。”君临天语气里带着分无奈。 “我成天都呆在这屋里,你现在问我,君临天你这个大混蛋,你现在为了别的女人来怀疑我,就算是我做的又怎么样,要杀要刮悉听尊便。”花道雪扬起骄傲的小脸,反正你杀我,你最紧张的子嗣也会没了。 君临天脸黑了下去:“你这么横,我敢对你怎么样吗。” 他有些自嘲地站了起来走出了门,真怕自己气不过将这女人给掐死。 宋衣看着君临天落败离去的背影,不禁对他有了些同情。 “你这蛮横的性子也亏得煜王吃这一套,你就不怕他真的发狠将你给杀了。”对于花道雪的勇者无畏,她也是满头黑线。 花道雪哈哈大笑起来:“怕什么,姐现在是母凭子贵,有恃无恐。” 宋衣忍不住翻白眼:“你哪是母凭子贵,你是恃宠而骄,你就不怕煜王知道这事是你做的对你不利?” 花道雪收了笑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俩现在可是在一条船上,他要知道是我做的也就会知道蛤我下的毒,你觉得我们应该让他知道吗?” “那肯定不能。”宋衣毫不犹豫。 “那不就行了,你知我知,天知地知,还能有谁让他知道。放宽心吧,保证他查不出来。”花道雪这点还是有自信的。 宋衣内心一阵发麻,再次在心里感慨,还好不是敌人啊,不是敌人。 会使毒的人真是分分钟杀人于无形啊。 204.第204章 煜王早朝 “这些人的舌头看来是太长了,竟敢说我洛谷看中的人是煞星。”缔上云修长皓白的手指抚上那根碧玉萧,嘴角挂着一抹令人感觉到阴森的冷笑。 “那属下马上派人去割了他们舌头。”南瓜立即附和道。 缔上云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爽朗的声音响彻在凉亭里,但却让人愉快不起来,只觉这夜色更加的寒冷了。 “我们可是第一门派,是江湖的榜样,怎么能做出这么残忍血腥的事,南瓜你真该收收你这嗜血的性子,要是让人误以为我洛谷是什么邪派,你几条命都赔不够。” 南瓜低下头:“是,主子教训得是,不知主子有何主意。” 缔上云拿起碧玉萧放在掌心里轻敲了几下爽朗一笑:“咱们是斯文人,见血的事就不做了,男的剃了头,女的嘛……就把眉毛剃干净好了。” “是,属下马上去办。”南瓜接了命令退了下去。 绾盈和绾倾两人一曲终,轻缓地站了起来,走到石桌边将煮好的酒给缔上云斟上。 绾倾轻笑地开口道:”洛缔这样到底是想帮煜王妃出气,还是想把她煞星的名头坐实了。” 缔上云邪魅一笑,用碧玉萧勾起绾倾的下颚一脸赞赏地看着她:“还是小倾子最懂本公子的心意,气是一定要帮她出的,但这煞星的名头嘛,反正她也不会在乎,而我洛谷就喜欢这种煞星。” 绾盈在一旁露出不悦:“主子还没有放弃让煜王加入洛谷。” 缔上云斜睇了她一眼:“小盈子总是这么刹风情。” 绾倾再次笑道:“妹妹你怎么还不知道,我们洛谷哪里是缺一个门下之人,咱们洛谷是缺一个谷主夫人。” “谷主夫人?那女人可是煜王妃。”绾盈一双美目惊讶地看向缔上云,只见缔上云微眯着凤眸躺到了榻上,没有丝毫要否认的意思。 “江湖人,何拘这种小节。”绾倾倒是看得开,将双花耳青白玉杯递给缔上云。 缔上云轻浅地抿了几口:“这酒到底没有酒仙酿的好。” “主子出来有好些时日了,酒仙的静夜思只怕已经酿好,就等主子回谷品尝了。”绾倾细细地说着,言下之意是催着缔上云赶紧回谷了。 “不急。”缔上云放下酒杯拿着碧玉萧站了起来:“皇城最近挺热闹的,回去就没好戏看了。” 绾盈和绾倾看着他俊朗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脸上露出担忧的表情。 “姐姐,洛缔不会真看上那煜王妃了吧,那可是煜王的女人。”绾盈站了起来有些着急地问。 绾倾摇了摇头:“我也不能肯定,你跟了洛缔这么久岂会不知他的性子,他心里想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告诉你的也未必是真的。” 她刚想试探洛缔,结果洛缔直接不否认不承认,倒让她也猜不出个一丝一毫来。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洛缔对这女人很特别便是了,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这女人我们都得恭敬着,你切莫再做出上次在大理寺大理里那样的不敬来。” 绾盈不甘心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花道雪在床上想着是谁故意散的谣言,想着想着睡着了,一觉醒过来自己在君临天的怀抱里,她也没有过多的娇情挣扎,窝进去找了个更舒适的位置又继续睡了。 反正她早已不是清白之身,君临天又是个秀色可餐的,她也不吃亏。 等她再醒来,君临天已经去上早朝了。 君临天一个月难得上回早朝,倒是让文武百官震惊不已,个个心里打着小算盘,煜王难道是为了坊间的那些对煜王妃不利传闻来的? 朝堂之上今日也是难得的压雀无声,没了往日的各种争论不休,此起彼伏的启奏音。 君向乾看了眼君临天:“皇弟今日上朝是否有要事启奏?” 君临天一袭明黄的官袍裹着修长的身子,俊美无俦的容颜上戴着鬼面,他只是冷冷地一笑就让这朝堂更加的冷飕飕,仿佛冷风从八面来,渗透肌骨。 “回皇上,臣弟无事。”君临天淡淡地回道。 “那么群臣呢,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君向乾又威严地扫向文武百官。 朝堂仍没有人启奏,君向乾站了起来:“那退朝吧。” 站在龙位上他又自嘲了一句:“若是煜王能每天都像今天一样来上朝,朕这皇帝看来也能轻松许多。” 群臣们赶紧下跪:“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只有君临天独自立在那里,清冷一笑:“皇上玩笑了。” 君向乾没再说什么,走了。 他这一走不打紧,可是却忘了让文武百官起来,这会都跪在地上,君临天还在,谁也不敢起来。 君临天就那要站在那里,静静地站着,岿然不动。 文武百官就这样跪着,时间慢慢地流淌,直到宫殿之外伸起了一抹朝霞,温暖的霞光照射到乾坤殿之内,君临天才缓缓地开了口:“各位大臣都是聪慧高雅之人,切莫与市井宵小一般见识。” 然后他才迈着步子威严地离去。 有些跪得腿麻的官员大吁了一口气,倒在了地上:“这煜王竟然为了煜王妃的传闻来上早朝。” “快莫乱说了,小心引火上身。”有胆小的。 “还不是担心某些小人乱上奏。” 江帝雅缓缓地站了起来叹了口气:“本相折子都写好了,却不敢启奏,这真是无奈啊。” 花明昊瞪了他一眼,率先出了朝堂,立即有一堆文武百官跟了过去。 君祈邪朝江帝雅靠了过来:“你说皇叔真是为了坊间那些传闻而来?” “三皇子是皇亲血脉,脑子一定比下官够用,下官还想请教你呢。”江帝雅笑得像只狐狸。 君祈邪瞪了他一眼:“每次有好玩的事,我可没少想过你,礼尚往来你懂不懂。” 江帝雅嘿嘿地笑:“不懂,我是真不懂,谁知道煜王心里在想什么。” “本皇子也不明白,不过是些市井之间的流言蜚语,皇叔干嘛这么紧张,还压着不让人上奏,难不成里面有隐情?” 205.第205章 煞星问世 两人在屋里愉快地聊着天,而君临天又再次被逼到了书房,他越想越不对劲,自从宋衣留在煜王府,自己好像就成外人了。 “王爷,绯丝郡主的事要如何处理?”宫卿站在书桌边提醒着陷入发呆状态的自家爷。 君临天回过神来:“过几日太后要去天南寺祈福,让绯丝也跟着去,问问天师看他有没有办法。” “王爷……你觉得绯丝郡主是中邪了吗?”宫卿不敢置信地看着君临天,爷竟然也相信这些旁门歪道。 “要不然呢?两大神医都看不出问题来,只能走偏门了。”君临天瞪了他一眼,狭长的眼眸里露出一丝疲劳。 本来他体内的毒就没有完全好,又是各种操心,尤其是花道雪,老是拿各种事来气他,他真是想把这女人好好教训一番。 “宋衣是不是将保胎的药给制出来了。”君临天突然坐直了身子,淡淡地问。 “回爷,似乎昨晚已经做出来了,就是不知道王妃有没有吃,而且今天王妃落水受了点风寒爷还是忍忍吧。”宫卿跟了君临天十几年,他心里想什么他还能不知。 爷这是打算白天赢了王妃,晚上想办法欺负人家。 “多嘴。”君临天冷淡地轻斥了句,拿起折子看了起来。 宫卿站在一旁研墨,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道:“宫里来信说祁国七皇子已经向皇上施压,皇上已经答应了和亲之事,这圣旨估计快要来了。” 君临天看着折子不以为意:“本王倒要看看谁有这个胆。” “属下已经将府门口派上了精兵,只要是来传和亲旨的一律打出去。” “嗯,不管是谁来,不用给任何面子。”君临天狂妄地道,他早已表明过绯丝的婚事由他做主,谁要碰他的逆鳞,就别怪他撕破脸。 这一刻的君临天是信心满满,直到背后被人插了一“箭”,他才知道什么叫防不胜防。 第二天,煜王府开始热闹了起来,都是闻风赶来探望段绯丝的。 君临天还为此特意吩咐了门房不要太多阻拦。 所以一向冷淡拒客的煜王府突然打开大门让人进,那可就变得门庭若市了,尤其是没进过煜王府的人,都想来看看这覃国最有权势的男人的王府是什么样。 果然煜王府也没让他们失望,那地板是贴金的,那庭院里的花都是些名贵品种,大家都打着看段绯丝的愰子进来煜王府参观。 一个个经过临天苑的时候都试图想进来,却被石破天惊扔垃圾般往外甩。 有了前车之鉴,后面的人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偶尔有人试图爬墙偷看院内,不是莫名摔了下去,就是中箭身亡。 两天下来,煜王府还出了几条人命。 花道雪坐在庭院的秋千上有轻轻荡漾着听和峤说苑外的事,嗤之以鼻,什么毛病都没有,还一个个来探病,真不知道他们看到段绯丝后会不会有上当的感觉。 平白送了些探病的礼,这礼应该都还不薄。 花道雪就当笑话听了听,没有在意。 可是到了这天夜里,她就淡定不起来了,这夜她觉得有些无聊,君临天在书房里忙着,她就带着红梅和知秋去了花房欣赏晚香玉。 刚从花房出来,却听到两个守夜的丫鬟在假山后面聊着天。 “不会吧,我看王妃平时挺好的一个人,一定是外面乱传的。” “谁知道呢,我今儿个上街置办货物,就听到大街小巷都在议论,说王妃是个煞星,谁得罪了她都会被她煞到,那些骂过王妃的女子还有公主,现在轮到我们郡主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以后还离她远点。” “听你这么说,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就说那些官家小姐,好好的在家守卫森严竟然就被玷污了。” “公主那冰清玉洁的,怎么可能会看上翰林院侍郎那个赵丑公子。” 花道雪脸色一冷,对身后的红梅道:”把那两人给我抓过来。” 红梅跑过去,对着两个丫鬟就是一人一脚,拖着衣领就抓了过来扔到花道雪面前。 两个丫鬟一看是花道雪立即吓得脸色大变跪地求饶:“王妃请饶命。” “饶命?本王妃是个煞星,你们背后说我坏话不怕被煞到?”花道雪嘴角勾出完美的弧线,笑得冰冷。 “王妃饶命,奴婢们也是听外面的人这样议论,并非奴婢们说的呀。”两个丫鬟拼命地磕着头,心里却暗忖,不会这么邪门吧,刚背后说坏话,她人就出现了。 果然是煞星啊。 “大胆,我看你俩是不要命了。”红梅又一人踹了她们一脚:“外面的人诋毁王妃,你们竟然还敢附和。” 花道雪倒没想过要这些婢女们对自己忠诚,但是还是有些愤怒,平时在这临天苑,她虽跟她们接触得不多,但从来是没给过她们任何脸色的。 无妨,人性就是如此,雪中送炭的少,锦上添花的满地跑。 “既然你们认为本王妃是煞星,不煞给你们看那不是对不起你们了,红梅把她们拖下去杖责三十大板。” 本来她只想杖责十棍的,但是一想这太轻了岂不是完全显不出她这煞星的威力了,索性就加了二十。 她这是杀鸡儆猴,免得每天走在临天苑里还要听到些闲言碎语。 回到屋里,花道雪刚刚涌起的那点怒意也平息了下来,想来那天段绯丝骂她的话不知被谁很“有心”地传到了皇城里,当成了茶余饭后的事。 又被谁聪明的利用起来,把她推向一个煞星的位置。 煞星就煞星,煞星有啥不好,看谁不顺眼就对付谁,看以后谁还敢对她不利。 只是这么有心的人到底是谁? 皇城一处壮丽奢华的庭院内,缔上云正坐在凉亭之中煮着酒,旁边两个如花似玉的妙龄少女正抚抚着琴合奏一曲踏歌行,琴声奔放肆意。 石桌上的小火炉烧得正旺,缔上云微眯着眼看着壶里煮着的青酒淡淡地道:“皇城里面闲着没事干的人日渐增长了。” 立在他身后候着命的南瓜神色一凛:“是,主子打算如何处置。” 206.第206章 跟人游玩 “三皇子吃好玩好就够了,想这么多事多费脑筋,你该向煜王妃学学。”江帝雅好心地提醒了一句君祈邪,迈步走了。 都说好奇心会害死猫,他可不想君祈邪做这只猫。 煜王这么做还不是想君祈琳被陷害的事就这么揭过去,如果真有人上奏君祈琳被毁清白是花道雪给煞到的,那皇上太后借此要彻查下去,必然是能查到花道雪的。 虽说花道雪是自卫,但到底没有真凭实证,而君祈琳被毁清白确是事实,真查下去对花道雪是极其不利,而且查出她与君尘衍曾呆过一个被下过药的屋子,很多事就更加说不清了。 所以这事最好的办法就是压下去。 煜王为了自己的女人也真是煞费苦心,可惜花道雪看着很精明,却对煜王成见颇深,只怕这以后的事还难着呢。 他也很想知道花道雪肚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花道雪昨晚处置了两个丫鬟的事已经在临天苑乃至整个煜王府传开了,没人再敢闲言碎语。 她今天打算出府一趟,崔琰琬因为吃了自己做的菜病了怎么也得去看望一趟,何况人家给的雪莲玉露丸还救了君临天一命。 顺便去看看这皇城到底把她传成啥样了,会不会见到她就退避三舍。 想想花道雪自己都乐了,从下堂妇到煞星,她的日子可真是不平静。 去他的苍天二大爷,她就没出过几次门好吗,这样也能名满天下,家喻户晓,这让现代那些费尽心思炒做想红的人情何以堪啊。 坐在梳妆台前花道雪看着镜中的自己,嗯,满意,肤如凝脂,面如芙蓉,俏丽而不显得艳媚,素仆中透着一丝清贵,眼角细长好看,鼻梁像整出来的俏挺,而一张红唇如若口含朱丹,饱满如沾水的水密桃。 花道雪真是对这张脸怎么看怎么满意,平白捡了这么一张脸,也算是穿越过来的一点福利了。 当然这脸可不是唯一的福利,这身子瘦归瘦,可是凹凸有致,特别是胸前这两团特让她引以为傲。 知秋今天给她准备的一身莹白的水月裙,配上狐裘在这秋末冬初一点也不冷。 打扮得当之后,花道雪让知秋叫来了修沐,一起出了门。 走到苑门口的时候,石破天惊难得主动开口地询问她:“王妃要出门吗?” 花道雪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毒药都准备在手上了,今天无论如何要出门一趟,却没想到石破天惊根本不拦自己。 这两家伙今天开窍了?还是未卜先知自己要给他们下毒了? “嗯。”花道雪故做镇定地轻嗯了一声,越过他们走了出去,直到走出门她都觉得有点不真实。 “王妃若要出去,请不要离王府十里之外。”身后传来石破的提醒声。 花道雪想起了宋衣跟她说的事,不禁回头问道:“你的话是什么意思?出十里之外有何问题?” “出十里之外,恐有危险。”石破答了等于没答。 难道是保护自己安全的方法,花道雪心里犯着嘀咕,但也没太多想,反正她也不用走多远,十里的话,范围还是挺大的。 至少到目前方止,她也没想过出十里之外,她的命自己也很要紧的好么。 出了府刚准备上马车,却见一辆有些低调却一看就不凡的马车朝门口直直驶过来。 花道雪认识君临天的马车,这个很明显不是。 马车停下来,先是跳下来一个美若天仙的姑娘,而后便是翩若惊鸿的崔琰琬。 崔琰琬这名字真是取得恰到其分,琰琬不正是一块美到让人窒息的美玉吗。 无论何时见到崔琰琬总会让人眼前一亮,每次出场都有与上一次的风情各有秋千。 崔琰琬一身雪白宽袍,外面罩着黑色狐裘,一头黑如锻带的发丝只用一根玉绦在腰间系紧,不让发丝乱飞。 如不细看,第一眼会觉得是个美人,但只要定晴看清楚便知是个男人,他身上的独特阳光之气缓和了他身上的阴柔之美。 花道雪主动地走了过去:“嗨,美男,你怎么长得很像我失散朋友的那个土豪朋友。” 崔琰琬微微一愣,没听懂她的现代搭讪语气,但随即宠溺一笑:“在下本就是煜王妃的朋友。” 盈盈一笑,颠倒众生啊。 “你可知我是谁?”花道雪眯着双眼看着他。 崔琰琬被她整得跟不上节奏,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我可是家喻户晓的覃国天煞星,你跟我做朋友不怕被人家煞到没命吗?”花道雪好心地提醒他。 崔琰琬失笑地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只要你不怕我这病弱的身子突然发作给你的煞星事迹又添上一笔就行了。” 做完这动作他又觉得不合礼数,赶紧讪讪地收回了收:“不好意思……” “没事儿,咱们不是朋友么。”花道雪无所谓地挥了挥手,反正被人像小狗一样摸头又不是一两次了,真计较下来君临天都不知道被她剁几次手了。 崔琰琬这才露出了欢喜的笑意。 花道雪盯着他赞叹地说了句:“美,真是美,你爹娘到底长成啥样,能把你生得这么粉雕玉啄的,还一点也不娘气。” 听到花道雪提起自己的娘亲崔琰琬满脸幸福地道:“我父皇和母后都是平常人。” “高高在上还能是平常人?”对于崔琰琬的内敛,她倒也是喜欢的,这人本来就不该分什么三六九等,不都是那谁用泥人捏出来的么。 “呵呵。”崔琰琬不置可否。 “其实我正出门准备去找你呢,正好你来了,那就走,我带你去好好逛逛这皇城。”花道雪说着率先上了自己的马车。 崔琰琬淡笑一声,又回到了马车里。 叶娉婷跟了上去不禁有些抱怨:“这王妃咋回事,人都来了也不让进府一下。” “她准备带我们去逛逛。”崔琰琬笑着安抚道。 叶娉婷哦了一声看向窗外,花道雪的马车已经走在了前面,她立即喊驾车的长坎跟上。 花道雪其实也不知道哪儿好玩,便把马车驶去了三皇子府。 君诉邪下早朝回来刚换掉朝服,就听下人来报煜王妃来了,他是蹭地一下就蹿了出去,把来禀告的下人着实吓了一大跳。 207.第207章 暖湖千骨楼 花道雪把马车停在府门口,人都没下去,君祈邪一出来就看到府门前停着两辆马车。 花道雪从窗口探出头来朝他喊道:“快备车,带琰太子和我去玩。” 崔琰琬这个时候下了车,和君祈邪打起了招呼,而花道雪不打算下马车,外面冷,再说君祈邪是她的晚辈,她这样也不算失礼。 退一万步讲,失礼的事她又不是没做过。 君祈邪和崔琰琬打了声招呼之后便吩咐人备车去了,自己回府又加了件狐裘带着笑容出来了。 并没有耽搁多少功夫,一行人就往暖湖而去。 暖湖在皇城东部,这儿一到便热闹非凡,游湖赏花的人洛泽不绝,丝毫不会因为天气的寒冷而萧条。 暖湖岸边秋海棠开得正艳,花团锦簇,花木扶疏,花道雪一下马车还以为自己又穿越时空来到了万物盎然的春天。 湖边很暖,就连寒风吹过来都变成了暖风,花道雪站在岸边伸开双手闭上双眼感受着这份春意,不禁赞叹:“暖风吹得游人醉,一江春水向东流。” 她就觉得前一句合适这种情境,可是后面一句不对,所以随便地乱扯了一句。 君祈邪却在一旁惊呼起来:“原来煜王妃是会诗词的啊。” 花道雪白了他一眼:“借用别人的,那湖上的房子是谁的?” 暖湖并不小,看过去对岸的景物都已成了麻花点,可见这湖并不浅,而有人竟然可以在这湖上建房子。 这是一栋三层楼高的屋子,立在暖湖的水面之上,看上去精致奢华,翘檐之上镶了黄金,挂着风铃,四周挂着绿色纱幕遮住了里面的一切。 远眺看去,倒像是人间仙境,独特脱俗的景致。 这回轮到君祈邪白她了,一脸看土包子的眼神看着她:“你竟然不知道那是谁的。” 那语气仿佛花道雪不知道那屋子是谁的是十恶不赦之事。 “管他是谁的,你这三皇子一定能进去,我们去那玩吧。”花道雪无视他的鄙夷,就往一边停着的画舫走去。 她深信君祈邪这个花花公子一定有办法,否则他真的是白混了。 “这个,我真没办法进去,你真不知道那是谁的?”君祈邪和崔琰琬跟了上来。 花道雪奇怪的看着他:“真不知道!” 崔琰琬在一旁乐呵地笑了起来:“煜王妃,据我所知,这暖湖中的千骨楼是煜王的。” 花道雪蓦地睁大了眼:“什么?” 她这王妃可真是白当了,自己家的产业自己看到都不认识。 君祈邪一副你很白痴的样子睃着她:“你千万别跟人说你是煜王妃,丢人。” 花道雪尴尬地笑了笑:“这不能怪我,要怪就怪君临天,他不主动告诉我,我哪知道他有些什么。” “你嫁的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你都不知道?”君祈邪再次败给她。 “这个当然知道,不就是个又丑又有隐疾还脾气臭到家的又抠门小气的男人吗。”花道雪毫不避讳地说出君临天一堆毛病。 君祈邪和崔琰琬先是一愣,随即笑开来,心情显得特别的愉快。 “喂,你们用得着笑得这么开心吗,我们家王爷也没得罪你们吧,看他被说至少让你们这么快乐吗。”花道雪撇了撇嘴,看向那所谓的千骨楼:“这个要怎么才能去?” 君祈邪摇了摇头:“坐船游湖吧,那里别想去了,至今除了皇叔自己没人进去过。” “咱们偷着去。”花道雪被勾起了好奇心,在现代什么国家宝库她没有进去过,她就不信这房子能拦住她。 “那儿被天师设了阵法,你连靠都靠不近,只要船到那附近就会被旋涡转进湖底,曾经沉了不少船。” 君祈邪在船舫的软榻上坐了下来,看着那栋千骨楼半点进去的心思也没。 “轻功飞过去呢?”崔琰琬感兴趣地问。 “飞过去人就会晕,直接栽湖里。这暖湖本就诡异,大冬天的湖水都是暖的,再加上这千骨楼,没人敢在这里乱来的,就是洛谷的绝顶高手都不敢轻举妄动。” “不就是奇门遁甲嘛,让船家把船开过去试试。”花道雪已经对这诡异的千骨楼有了极大的兴趣,勾起了她骨子里挑战的馋虫,越是进不去,她越想去。 前世她是怎么死的,累死的,就是因为要进印度的一个古宝库连着试了一个多月,最后废寝忘食累死了! 崔琰琬高兴地看着她:“煜王妃会奇门遁甲之术?” “不会。”花道雪朝他冽嘴一笑,回答得很坦诚。 “不会你去了有什么用。”君祈邪本想说不会你说个屁,但是良好的素养让他把话又吞回了肚子里。 “说不定去看就会了呢。”花道雪伸脚踹了他一下:“快叫船家开过去,若是你们不去,我就自己去了。” “我的姑奶奶,船过去真的会沉的,你别闹好不好,琰太子若出了事谁负责。”君祈邪无奈地叹气,早知道就不带她来这里了。 这土包子看见千骨楼就像儿饿狼看到了猎物般,都说很危险了她还不怕。 “你别看这暖湖又暖又平静,那边真是凶险万分。”君祈邪又加重了语气,忙看向崔琰琬求助。 哪知崔琰琬却道:“去看看也无妨,只要有危险我们再退也不迟。” 君祈邪感觉自己求错了人,崔琰琬这种一只脚已经踏进了棺材的人才不会在意生死。 花道雪却站了起来猛地握住了崔琰琬的手掌:“兄弟,好样的!比什么狗屁三皇子强多了。” 君祈邪一脸黑线,扑过来将花道雪和崔琰琬的手给分开:“煜王妃注意身份。” “你到底去不去,不去你就滚下船去,别耽搁我们的事。”花道雪无所谓地耸耸肩,一时激动竟然忘了这是在古代了。 崔琰琬低头看着自己的修长的玉指,藏在发丝后的耳根子瞬间就红了。 “去!”君祈邪对一旁的侍卫吩咐道:“去让船家把船开近千骨楼。” 吩咐完后他又唉声叹气:“我这苦命的皇子啊,你们去送死我还得赔着去。” …… 今日万字更新完毕,依然加了两更哦~~~求月票,打地翻滚求月票和推荐票 208.第208章 生死一线 不是他勇敢,也不是他被花道雪说他怂给刺激的,是他心里清楚,如若花道雪和琰太子出了事,自己也不可能有好下场,还不如一起跟着去来得壮烈。 “没那么严重,我比你更爱惜自己的命。”花道雪真是服了他,递了一个苹果过去:“吃吧,塞住嘴。” 不知侍卫用了什么办法,反正船家本来很不乐意,但还是把船往千骨楼方向驶去了。 这时候的岸边已经炸开了锅。 “看,有船往千骨楼去了。” “天啦,这是谁这么想不开。” “我刚好像看见三皇子上了那画舫,还带着两个美人。” “要不要去通知煜王府,这若出了事可怎么办。” 君临天下了早朝就去了城外视察一处练兵场,回来正好经过暖湖,闭目养神的他突然听到外面的骚动,立即掀开了帘幕往外望去。 那暖湖波光粼粼的湖面之上正有一艘画舫往千骨楼方向驶去。 他不禁微眯起了眼,嘴角挂起一抹冷笑。 “三皇子带的其中一个美人好像煜王妃,我上次在玲珑阁见过。”突然人群中一个轻柔的声音让君临天蓦地睁开了眼。 人已经跃出马车准确地找到了出声的人。 “你刚说的可是真的?”君临天冷冷的语气中带着一分急切。 这女人惊叫一声花容失色,刚想逃,却见到君临天的面容,表情可谓五花八门,不知是该惊叫还是该行礼。 “是……小女应该没看错。”这女人进得了玲珑阁,自然是认得出君临天的。 她再惊恐也要先回答君临天的问话。 君临天转身看向那驶向千骨楼的画舫,双拳都紧握起来,花道雪,你这笨女人是要去送死吗? 花道雪站在船头远眺着前方的千骨楼,怕万一遇到奇阵危险所以这船开得并不快。 花道雪之所以坚持要去,是想先探下这阵到底有多厉害,指不定她会解也说不定。 其实她更应该自己独自来,可是她没有现代的脱身装备,又没有轻功,万一遇到危险逃都逃不了。 君祈邪的功夫她是见过的,轻功不错,所以她才要拉上他。 至于琰太子,他自己有带侍卫,能跟着贴身保护的必定不弱。 这千骨楼敢如此明目张胆地立在暖湖之中,代表他周围设的阵一定是极其复杂难解的,这么多年也没被人解开过。 所以这才更加有去试试的兴趣,当然她也是绝不会冒险的,命要紧,再不能像上辈子那样挂掉了。 船缓缓地向千骨楼靠近,君祈邪在一旁不停地说道:“好了好了就到这儿吧,再过去真危险了。” “我已经跟船夫说了,驶慢一点一有不对劲就不再前行了,你别在这丢人现眼了行不,连琰太子身边的婢女都比不上,丢我泱泱大覃国的脸!”花道雪真想一脚将他踹飞。 崔琰琬抿嘴轻笑,就连叶娉婷都忍不住嗤笑出声。 君祈邪抓狂:“我还不是为了大家的安全!” “我再说一次,我比你更在意自己的命!”花道雪白了他一眼,然后专注着前方,她想提早发现阵眼在哪儿。 可是观察了半天,水面都很平静,波光粼粼地反射着潋滟的光芒,实在看不出什么端倪。 现在离千骨楼大约只有十多米了,若再冒然往前,她又担心会一不小心就掉入死门之中,那一船子的人命就都葬送了。 船依然缓速往前行,花道雪微眯着眼认真的注视着前方,暖风吹动着她的发丝,洁白的狐裘衬得她的肤色皓白如雪,那娇艳的五官也美得独立而脱俗。 崔琰琬站在她身边一直沉默着,偶尔用余光打量她两眼,又含笑低下头,他不知道这样做是不是对的,但是若能让她开心也是值得的。 “停船吧,不能再往前了,要不然三皇子要吓得尿裤子了。”花道雪朝君祈邪做了个鄙夷的鬼脸,气得君祈邪脸色都黑了。 “我就是爱惜自己命咋地了。”君祈邪挺了挺自己胸膛,不知为何在花道雪面前他总觉得自己矮了一截。 大约与她老是小瞧自己有关。 “别吵。姐要干正事。”花道雪走向船头,弯身往水里看去,湖水有些浑浊,可是却连半只鱼虾都没有。 这种暖湖应该是低下有硫磺之类的,很温泉差不多。 以水面做阵,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水连绵不绝没有丝毫破绽,若是水阵要找到破阵之眼可是一件非常复杂的事。 到目前为止她是啥也没能发现。 化道雪有些挫败地站直了身子,想往回走,却被船板上的一个小突起给绊了一下,身子绊得摇摇晃晃的,她刚想稳住,却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煜王妃小心点,不要掉下去了。”崔琰琬关心地道,他的身上有一股药香,许是经常药不离身,但是他的身子却不羸弱,相反还很精壮,这也是他美如芙蓉却一点不阴柔的原因之一。 花道雪朝他轻淡一笑:“谢谢。” 当她刚要退开来时,却突然响起一阵砰地撞击声,船身摇晃得特别厉害,崔琰琬都有些站不住,两人一起倒向了一边身子不断往船头滚。 崔琰琬赶紧抓住了甲板上的桅杆,两人才得以停下来。 “糟了,湖底有东西在撞船,冲击力很大。”君祈邪焦急的声音传来。 花道雪想从船板上爬起来,却在这时又是猛烈的一声撞击,船晃得更厉害,她才站起又倒了下去,冷静下来迅速地抓住了崔琰琬抓着的桅杆。 来不及看上崔琰琬一眼,船已经往一侧倾去,船上的歌女们惊恐的惊叫起来。 “船要沉了,赶紧跳水。”船夫大叫起来,船上陷入一阵混乱。 又一猛烈的撞击从底下往下冲来,船倾斜得更为厉害,船上的人东倒西歪地散在了各种,有的人直接撞晕了过去。 崔琰琬和花道雪在船头,偏偏这船头就是倾倒的一边,眼看着就要淹入水中了。 长坎想往这边爬来救崔琰琬上去,可是船摇得厉害,而且一旦他松手自己就会直接掉入水里,长坎什么都好,可是却不会水。 “煜王妃你懂不懂水性,我们太子不会水,拜托你救救他。”长坎焦急地恳求着。 209.第209章 舍身取义 花道雪用手紧紧地抓住桅杆,不让自己掉入水里。 “你们找好东西抓紧,谁也不要跳入水里,跳进去就是死。”花道雪大声地喝止住几个要往水里跳的歌女。 先不说这撞击船的是什么水怪,万一跳水里正好撞到阵中,那就必死无疑。 而且她发现自从水面不平静以来,阵已经随着水波往这边移动,他们现在恐怕已经就在阵的边缘,绝不能轻举妄动。 她真心不知道这糊里还有这么凶猛的东西,要不然她绝不会冒险前来。 这么暖的水里怎么会有这种凶猛的东西? 她想不通,但现在也没时间给她想,因为又一声巨大的冲击声响起,船已经倾斜快九十度了,而更让她害怕的是他们脚下的水面已经出现的漩涡。 也就是这水怪已经把他们推到阵中了,掉下去就直接卷到漩涡里,必死无疑。 花道雪一咬牙朝上方的人叫道:“想办法看能不能杀到那头水怪。” “不行啊,根本不能松手,而且这地方根本使不出来轻功。”君祈邪慌乱地回答她,边朝那些侍卫吼道:“你们快想办法将煜王妃和琰太子弄到上面来。” 几个侍卫何尝不想救人,可是根本没办法施展,自己都被撞得晕头转向的。 花道雪这次是真慌了,她原本就是仗着这些人有轻功,所以就算真遇到麻烦也能使轻功逃走,可她却没想到这水阵还能禁轻功。 就在她慌张地时候,崔琰琬抓住了她的手:“别自责,谁也不知道这湖里竟然还有凶猛地东西。” 花道雪摇了摇头:“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我在想要如何脱险。” 这种阵她见都没见过,但是她相信每个阵都有异曲同工之处。 只是现在没有时间给她解了。 就在这时只得他俩抓的桅杆咔嚓一声响,桅杆承受不了两个人的重量已经开始裂开了一条缝,再继续下去,桅杆会断,他俩都会直接掉入水里。 “太子……” “王妃……” 上面传来各种撕心裂肺的焦急声,花道雪脸色已经苍白,她才来到这个世界多久,就要这样死掉吗? 她倒是不可惜,反正早已死过一次,可是这孩子,她为他受了这么多苦却仍然要这样落不了地她真觉得不甘心。 她已经很小心翼翼了,可是还是连累了大家,是自己太过自负了,以为万无一失,以为自己还是现代那个无所不能的特工。 “对不起,琰太子,看来我们要一块葬送在这湖里了。”花道雪有些苍白地露出愧疚地笑容。 崔琰琬却是温柔一笑:“煜王妃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我早已无畏于生死。” 花道雪一惊急切地看向他:“你想做什么?没到最后一刻,不要轻易放弃!” 崔琰琬却笑得更为灿烂,如雨后春笋,早晨朝露,“只要我不在了,这桅杆完全可以承受煜王妃的重量。” “不!崔琰琬,不许你松手,撑一下是一下,绝不能自己先放弃生命。”花道雪赶紧松掉一只手抓着他衣袖,生怕他会松手自己掉进去。 那旋涡进去之后是必死无疑的,她不要欠这份人情,不要。 “我这一辈子,不怕死,不怕病情发作,就怕别人说你看那个琰太子,吃尽了天下奇药,费了那么多的人力物力,最终还是病死了。”崔琰琬温柔地看着花道雪,语气轻缓像是在说别人的事。 “反正是要死的,不如死得壮烈,能救煜王妃也算是我生命最绽放的时刻。”崔琰琬说完狡猛地甩开了花道雪的手,身子迅速下坠,砰地一声掉入了旋涡之中。 “琰太子……”花道雪惊叫起来,同时她听到了一声急切的呼喊:“花道雪。” 她赶紧地回头,不远处驶来了一艘大船,船头站着的正是一袭红袍的君临天。 “君临天!”花道雪在这一刻眼泪奔眶而出,有救了,可是崔琰琬却…… 就在这时,桅杆再次响了起来,她的身子猛地往下掉了一个位置,桅杆已经快完全断裂了,花道雪翻着白眼看着头顶的蓝天。 喵了个咪的,死定了。 “咔”地一声,桅杆彻底断裂,花道雪身子瞬间坠了下去,眼看着就要落入旋涡里的时候,一条黑色丝绦极速地缠上了她的腰身。 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从旋涡里拉了出来,她的身子随着这股力量在空中形成了一个抛物线,准确无误地落到了君临天的怀抱。 君临天的脸色已经冰到了极点,看见这女人已经落入怀抱才大吼起来:“你是不是疯了!那地方是你能去的吗?胡闹!” 花道雪哇地一下就哭了起来:“君临天,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害了他们,我害了崔琰琬,你快救他,救他。” 君临天倒没想到她会这么主动地承认错误,一时间错愕在那里,又听到她提到崔琰琬那股子怒气就直奔胸腔,他残冷地问:“凭什么?” “你救他,我救段绯丝。”花道雪双眶含泪却倔强地看着君临天。 她不能让崔琰琬死了,那样子她一辈子会愧疚,她不想这样活。 崔琰琬的两颗雪莲玉露丸救了君临天,而他又为了自己活命而放弃了他的生命,这样的人情太过沉重。 一个段绯丝比不上崔琰琬这样的温柔公子。 君临天冷冷地看着花道雪,心底却莫名地揪起来疼。 可最终他还是妥协了,“琅,从生门进去,救人。” 花道雪听到这话破涕为笑,抱着君临天认真的问:“还有活的可能吗?” “看他造化。”君临天冷着脸抱着她走回了船舱。 他心里很难受,似有什么东西扎在了胸口,闷得透不过气来,他难以想象如果今天他没有从这里经过,花道雪他们会变成什么样。 船舱里没有女性,君临天给花道雪脱掉已经湿了的鞋子,大掌握着她冰冷的脚丫心里的怒火更甚。 这女人就没有一天是省事的。 “以后再也不许你踏出临天苑一步。”君临天清清淡淡地道,所有的怒气都压抑了下去,他怕他一发泄出来会下了重手。 210.第210章 抢救 “嗯。”花道雪乖巧地应了一声,眼睛却一直往外瞥着,想知道琅有没有把崔琰琬救出来。 船上的其他人已经被救了下来,那水怪也在被攻击的时候迅速地逃走了,害他们差点去了阎王殿的生物长什么样花道雪都没瞧见。 君临天看见她那关心的样子,大掌一紧就狠狠地握住了花道雪的雪白的脚丫。 “啊……”花道雪痛叫一声龇牙咧嘴地看向君临天:“我知道我错了嘛,干嘛还要动粗,大不了回去给你打一顿。” 君临天黑着脸睃着她:“知道错了?” 花道雪很认真很诚恳的点头:“真知道错了,不应该拉上这么一大船人去冒险,可是我真是不知道这湖里有这种攻击性的水怪。” “不该拉上这么一大船人去?”君临天声音不觉又拔高了。 “嗯,我以后就在家里睡觉吃饭就好了,再也不想别的了。”花道雪又缩回了她的龟壳。 从穿越的那一天她就想着这辈子,吃喝睡就行了,其他的什么也不管,可是没几个月她的性子又冒了出来,上辈子死在这份较真之下,这辈子又差一点如此。 什么奇门阵都不关她的事,她解得开又怎么样,又不会因此她就可以无敌天下。 君临天看着她这么乖巧,心里却不是滋味。 “你知道就好,安安分分给本王把世子生下来,其他的事都不用你操心,千骨楼的事,本王以后自会告诉你。”君临天用内力给她的脚给捂暖,清清淡淡地道。 花道雪心里记挂着外面的崔琰琬,现在不知是生是死,压根就忽略了君临天现在在伺候她。 等换上干净的鞋子她就着急着往外跑去。 君临天却拉住她霸道地吩咐:“不许去,安分的呆着。” “可是这么久都没有救出来,我担心他……唔……”话还未说完,唇已经被君临天霸道地堵住,带着惩罚地狂野攻入,让花道雪手足无措。 不,不能被他给吻得晕头转向的,崔琰琬还生死未卜呢。 “放……开我。”花道雪一脚用力地踩在君临天的脚上,君临天干脆大掌一揽,将她提上直接双脚都踩在自己上面,贴紧着自己,肆意地加深了这个吻。 花道雪气急败坏,救她的人还不知死活,她怎么能在这里做这档子事。 她拼命地想用牙齿咬君临天,却好几次失败。 最后她一狠心,直接用脑门用力地朝君临天砸去,君临天没防到她会来这招,闷哼一声放开了她。 “花道雪,本王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君临天心里怒火直烧,他已经做到这种地步了,可是这女人却心里一直想着崔琰琬。 他救她上来,她一句谢谢没有,还求他救别的男人,他若不是看在崔琰琬那两颗雪莲玉露丸的份上,绝对就要崔琰琬死在这里。 “我知道你有情绪,但是请你先收全敛一下,现在最要紧的是救人好吗?”花道雪知道她的怒火,但是现在她没心情来对付他。 君临天还想说什么,船舱外琅已经抱着一个身影从水面跃出,如一条猛龙一般蹿上了船板。 花道雪急忙跑了出去,君临天看着她的背影,双拳紧了又紧,最终冷着脸跟了出去。 琅上了船板就把崔琰琬扔了下来。 花道雪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怒喝一声:“你干什么!谁让你这么扔的,活人都被你摔死了!” 琅低着眸子没看她,由着她吼也没吭半句,他的衣服已经湿透,水落湿了船板。 崔琰琬全身已经湿透,身子绻缩着,脸色乌紫,就连手露在衣袖外的手也是乌紫一片。 花道雪赶紧蹲下身子探去,已经没了呼吸,但是还有救,扒开他的衣襟往里看去,崔琰琬的脖子和胸膛全是乌紫的,这大冬天的掉水里会冻得发紫是正常的,可是这暖湖是暖的啊。 她凑上鼻子闻了闻,崔琰琬身上有股刺鼻的味道,虽然不浓郁,但是已经让花道雪震惊了:“他中毒了。” “太子爷……”刚被救上来的长坎跑过来就往他跟前一跪,大声地哭了起来:“太子爷是奴才没保护好你,奴才罪该万死,奴才把你带回琰国就随太子一块去。” “哭什么哭,琰太子还有救,只是呛了水失休克,既然你可以为他去死,那你现在赶紧嘴对嘴给他输气。” 要不是碍于男女有别,花道雪就自己上了,可是这毒她还是有怕害怕,她自己没事,就怕肚里孩子给染上了留后遗症。 长坎听到崔琰琬没有死,立刻愣在那里:“没死……太子真的没死?” “别愣了,赶紧过来对着他的嘴吹气,速度,要不然就真的无力回天了。”花道雪脸色一沉,厉喝起来。 长坎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了,吓得赶紧按照花道雪的做。 花道雪用自己的衣裙垫在崔琰琬的胸口,给他做着心脏复苏。 按了好半会,崔琰琬也没有动静,长坎脸色越来越难看,却一直没有停下来,也没有质疑花道雪,因为他知道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煜王妃说行,就有可能行。 花道雪按得额头上香汗淋漓,却没空去擦,还是君临天在一旁实在看不过眼蹲下来掏出丝绢给她擦干净。 花道雪一直不放弃,他相信崔琰琬还有救,掉入湖中并不久,现在就怕身上的毒引发他其他问题。 就在花道雪按得双手已经无力的时候,崔琰琬突然呛了一口水有了反应。 “活了……活了……太子活了,谢天谢地,谢皇上皇后娘娘保佑。”长坎跪在地上朝着天空念念有词起来。 花道雪跌坐在地板上,君临天冷冷地站了起来,不发一言走了。 “长坎你别拜了,赶紧把琰太子带回煜王府找宋大夫,他还中着毒。”花道雪爬了起来,撕掉了自己衣裙的一角,从船上下来。 岸边看热闹的已经人山人海,君临天下去之后人群已经主动让出了一条道。 花道雪走了下来,身后跟着长坎背着崔琰琬,她并没有叫其他人动手,因为无法确定崔琰琬身上的毒到底严不严重,只想尽量少一个人感染。 211.第211章 小肚鸡肠的男人 君祈邪走在最后,不解地问自己的侍卫:“煜王妃不是个傻子吗,她怎么懂这么多,还真把没气的人弄活了?” 属下敢知道怎么回答,只能摇头。 君祈邪当然没指望他们能答出来,他看着花道雪那娇柔的背影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 这时的人群里不知是谁喊了一句:“这就是煜王妃。” 原本让出一条道的人群顿时做鸟兽散,一下就一扫而空,一个人也没留下来。 花道雪瞪大铜铃眼珠,没搞错吧,她现在竟有这么大的震撼力了。 “这群人!”红梅看到这一幕气得脸都青了,恨不得追上去大吼我们王妃不是煞星。 花道雪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气别气,这空了不正好吗,没人挡路,没人烦。” 花道雪耸了耸肩往自己的马车走去,却被琅拦了下来:“王妃,王爷在等你。” 花道雪嗯了一声,转身走向君临天的马车,从容地爬了上去。 马车里,君临天阴沉着一张脸,双手抱胸闭目养神。 花道雪坐了下来,拿出刚揭下来的自己半边丝裙,仔细地闻了闻,然后抬头问君临天:“这湖底有毒?” 君临天纹丝不动,置若罔闻。 “你有何生气的,你应该感谢崔琰琬,如果不是今天出这个事,你永远再也碰不到你的段绯丝。”花道雪淡淡地半靠向榻,懒懒地看着君临天。 她知道他有气,到底气什么她懒得去想,不是气自己与崔琰琬出来玩,就是气自己冒险去千骨楼差点害死了肚里的工具。 又或者两种事都让他生气。 君临天嘴角滑过一丝阴冷,但仍然没有理她,花道雪也识趣的不再说话,两人一直沉默着,直到回了王府也没有再开口交谈。 花道雪令人把崔琰琬送到了客房,经过宋衣诊断确实是中毒了,而且非常危险。 这种毒会慢慢渗透到骨头,然后腐蚀。 “有办法解吗?”花道雪看着崔琰琬那张绝世美颜变得犹如腐尸,心里的难受是不言而喻的。 “有,不过需要时日,这些天必须有个武功高强的人给他输送内力,以免毒素蔓延到骨髓。”宋衣一脸严肃:“这人的内功必须是阴柔内功,而且必须在三十年以上。” “三十年以上?”花道雪有些为难了,真有三十年以上的内功谁愿意把内功全用掉。 “其实要找也不难,洛谷这种高手有很多,就看缔上云愿不愿意帮忙了。”宋衣给了花道雪一个微笑。 “我马上去找他。你先稳住琰太子,一定不能让他死了,他可是我的恩人。”花道雪郑重地拜托宋衣之后就出了门。 刚走到门口就遇到了一脸面无表情的君临天。 君临天挡在她前面淡淡了说了两个字:“解药。” “现在没有,但你放心,我说到做到,一定会给段绯丝做出解药,不过耽搁你们几天。”花道雪说完绕过。 君临天却突然狠狠将她一拉扣入胸前,捻着她的下颚:“你现在是完全将本王不放在眼里了?看来是太放纵你了?” “君大爷,现在是救人的时候,若不是琰太子的两颗雪莲玉露丸,你现在未必能这么健康的站在这里,他不是只是我的恩人,也是你的!” 花道雪用力地打掉他的手。 “你就这么担心他?”君临天冷戾地问,狭长的眼眸里透着一抹杀意。 “我花道雪向来知恩图报,不像你。”花道雪懒得跟他再说什么,转身就走。 可再次又被君临天给拽住,她不耐烦地回过头来:“你到底要怎么样?我现在没有解药,等琰太子没事之后,我才有心思研制,你不想段绯丝一辈子都看到你就痛苦不堪就给我立刻放手!” 君临天拽着她的大掌紧握了几分,声音更是冷得能冻死世上所有害虫:“你为了别的男人来威胁本王?”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花道雪一个回旋踢就往君临天身上踢去,她不想再跟他废话。 她该说的该做的都已经做完了,她答应了以后不出临天苑,她也主动认错了,而且正在积极弥补这个错误。 可他在这个时候却只想着让她给段绯丝解毒,有多远滚多远。 君临天为了避开她的腿,往后退了一步,就是这一退,花道雪立即向前跑了。 “你去哪!”君临天看着她逃掉的背影,最后才怒吼出来。 花道雪回给他的只有一个背影,她当然不能告诉他自己是去找缔上云,那估计是直接不能让她去了。 “煜王,煜王妃是去找洛缔。”准备回房配药的宋衣正好经过,很给面子的帮花道雪回答了他。 “缔上云?”君临天双拳握得快要暴了:“又是去找男人,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 宋衣不禁翻白眼:“煜王,煜王妃只是去找洛缔借个有三十年内力的人,不一定那人就是男人。” 君临天听完一个箭步追了上去。 宋衣拍了拍衣裙,抚了抚自己的发丝,哀叹了一句:“王爷,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花道雪刚准备上马车,再次被君临天抓住,直接抗到肩膀上带进了府。 “君临天,你干什么,放我下来!”花道雪拼命地揪着他的发丝大叫起来。 “你再动本王一下,那有三十年内力的人你就永远找不到。”君临天不慌不忙地将她的爪子给扒了下来。 花道雪蓦地一愣:“你有?” 君临天微蹙着眉微佯地问:“难道在你眼里本王就比不上缔上云?” “不是不是,您千万别这么想,你可是不可一世,狂妄恣意,遇神杀神遇鬼能杀鬼的煜王,你说天下第一,没人敢说第二,你怎么能比不是洛缔那臭小子呢。”花道雪立即换上了一张笑盈盈地脸,然后谄媚地问:“那三十年内力的人可以马上到吗?” “你这见风使舵的本事倒是很不错,刚不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君临天却给了她一个冷脸。 花道雪在心里已经将他一巴掌煽墙上了,这个小肚鸡肠的男人。 212.第212章 要来的人 “我刚是有事着急了,多有得罪,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那三十年内力的人在哪?”花道雪耐着性子,现在他有人就是爷。 能救崔琰琬是当务之急,其他的事她可以都不计较。 “琅。”君临天不急不慢地说了个名字。 “琅?他看起来不超过二十七八吧?”花道雪有些怀疑,这君临天不会为了阻止她去找缔上云骗她吧。 君临天冷眼一扫:“你怀疑本王?” “不怀疑不怀疑,那赶紧让琅帮忙啊,人命大于天。”花道雪也不管是真是假了,试过就知道了。 “要毁人三十年内力,你觉得是随随便便的事?”君临天眉头紧皱,这女人不知道有的人宁愿死也不会愿意拿出三十年内力吗? “我……”花道雪犹豫了,她也知道三十年的内力是很金贵的,有人穷其一生都练不到。 可是现在在她心里崔琰琬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要怎么样才行,你直说。”花道雪从他身上跳了下来,一脸坚定地问。 “这次救好崔琰琬之后,你与他不能有任何纠葛,也不能再把他当什么救命恩人,更不能当朋友。” 花道雪眉头一蹙:“你这条件是不是有点太无理取闹了。” “把他救活了之后,就两不相欠了,你还想要跟他怎么样?”君临天声音也不自觉地拔高了。 他一再地退让,这女人还得寸进尺了,为了她去救别的男人,这辈子他都没想过的事情。 “好好好,先救人再说,这些都不是问题。”花道雪无奈地叹了口气,她是发现君临天越来越龟毛了,为了他的大男人主义,真是无所不用其及。 “不过……你不要先问下琅的意愿吗?”花道雪有些迟疑地问。 “王妃,爷的意愿就是属下的意愿。”不知何时琅已经出现在了她的身后,突然出声回答了她。 花道雪转过身去看向他:“那麻烦你了。” 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既然他是个死忠,她也就不客气了。 花道雪说着便要带琅去客房见崔琰琬,却被君临天长臂一揽:“女人,记住,现在救人不再是你的事,琅和宋衣会做好,你从现在一刻起,不许再见崔琰琬,去研制绯丝的解药。” 花道雪忍不住吼了起来:“你的女人就那么重要,我的救命恩人我连关心一下他的生死都不行?要不要这么厚颜无耻!” “本王不许你关心别的男人!记住你是煜王妃,你答应过本王什么你好好想想。”君临天脸色也黑了,崔琰琬就那么值得她关心? “什么什么,我关心我救命恩人的生死这算是红杏出墙了?”花道雪无语至极。 “你心里只能想着本王,其他男人都不许想!”君临天也怒吼起来。 花道雪怒极反笑,然后瞪了他一眼:“君临天,你疯了。我为什么要想着你,你有哪点值得我想的,你为了帮别的女人解毒来威胁我,我还想着你,我脑子没进水。” 君临天蹙着眉:“绯丝不是别人。” “我管她是什么人,我帮你给她解毒也是要付出代价的,除非确定崔琰琬没事,我绝不会行动。”花道雪冷哼一声,踹了他一脚拉着琅的衣袖就走。 “快,不要耽搁了。” 琅猛地一怔,赶紧松开了她的手:“王妃……” 琅面无表情的脸上有了丝裂痕,因为身后主子的眼光实在太过冰冷了,而且那强大的内力真压着自己,他又不能以内力抵抗。 “不想被拖就直接轻功。”花道雪轻斥一声,加快了步伐。 她之所以接受君临天的人,是因为她知道,如果去求缔上云,也许缔上云也会提出些什么古怪的办法来,还有,她也不想欠缔上云人情。 君临天给她做什么,她都不会觉得是欠人情,她为他所受的苦可以抵挡一切,他毁了她的一切安宁。 琅不敢再多呆,一个瞬移人已不见。 喵了个咪的,这么傲人的瞬移术,若是她也有那该多好,君临天那霸道的货还敢动不动就把她桎梏不动! 同人不同命啦。 君临天还想再追,却被宫卿叫住了,宫卿说了两句,君临天就跟着他出了府。 见人没有追上来,花道雪倒是有丝疑惑,难不成出什么事了? 但她也没有心思去细想,反正君临天一天到晚再做什么,她也没心思知道。 事实证明琅虽然只有二十七八岁,但他的内力却是登峰造极,由于他的内力输入崔琰琬的毒不但没有扩散,还让崔琰琬肌肤恢复了血色。 宋衣加紧在制药,只有每天中午来探一下情况。 三天之后,宋衣的药丸制成了,崔琰琬服下之后果然半个时辰内毒就解了,只是人还在昏迷着,但脉象已经正常。 花道雪终于松了口气,心中揪着的那颗大石也放下了。 终于不用背负一条人命了,一条对她极其情深义重的人命。 她真的不希望像崔琰琬这样大方的傻瓜死去,那真的让人觉得婉惜。 看着崔琰琬恢复到往常的肤如凝脂,花道雪冽开嘴笑了。 “煜王妃,这真是要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们太子就……”叶娉婷突然跪了下来激动地哭了起来,边哭边感谢着花道雪。 花道雪往后退了一步:“你赶紧给我起来,琰太子也是为了救我,这次事情也是因我而起,我这么做只是为了自己安心。” 叶娉婷破涕而笑站了起来:“那就让表哥好了自己感谢你。” 花道雪差点跟不上她的节奏:“表哥?” “是呀。”叶娉婷笑了笑:“因为跟着表哥出来怕不方便,所以就装成婢女咯,幸好表哥没事,要是出什么问题,我一定会被大表哥给宰了的。” 叶娉婷想到那大表哥露出苦色。 “大表哥?崔琰琬还有兄长?” 花道雪不解了,他一直以为崔琰琬这种带病的身子能做太子是因为琰国没人了,没想到还有皇兄。 “嗯,大表哥对表哥特别疼爱,要是表哥出了事,大表哥一定会从边关杀过来。”叶娉婷后怕地瞥了眼花道雪。 213.第213章 崔城决 如果表哥真出事了,估计大表哥就是发动战争也会要将煜王妃拿去陪葬,不过这话她可不敢说。 两人正说着,府内的管事来禀告:“王妃,外面有自称是琰国大皇子的人要求见。” 花道雪和叶娉婷相视一看,可真邪门啊,刚说着就来了。 “煜王不在吗?”花道雪不太想应酬。 “回王妃,王爷出府已经三天了,不在府里。” 花道雪微蹙了下眉,三天未归?那就是从宫卿叫他出去之后就没有回来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知不知道王爷去哪了?”花道雪走出房间微眯着眼看着站在院里的管事。 “这个奴才也不知,只是出门时宫侍卫吩咐了可能要半个月才能回来,应该是去西边剿匪了。”管事的话让花道雪想喷他一脸。 西边剿匪,剿个毛的匪,覃国西边是有些小部落经常会来捣乱,但是不至于真的需要君临天亲自去,谁知道他暗中再做些什么。 “走吧。”花道雪跟着管事的来到了前厅。 却发现前厅里段绯丝已经在热情地招待人了。 花道雪阴冷地笑了一声,还是施施然地走了进去,衣袂翻飞着,掠过琰国大皇子面前时连头也没偏一下,直到走到首位上才淡定地道:“让开。” 占了座位的段绯丝冷哼一声:“我才不让,以前王爷没在府里,都是本郡主接待贵客,你算什么。大皇子,琰太子就是因为她的怂勇才会去千骨楼冒险。” 段绯丝还不忘向琰国大皇子落井下石。 花道雪不禁暗笑,还当段绯丝是真的来接待客人的,看来这是打算给她下套啊。 小人就是小人,只会使这种小儿科的手段。 “本王妃再说一句,让开。”花道雪风清云淡地再次开口。 “不让。”段绯丝恶毒地看了她一眼:“你这煞星离本郡主远一点。” “管事的,把这张椅子扔出去,别人碰过的东西本王妃不喜欢。”花道雪懒懒一笑,往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傻子才跟她去争一张椅子,那是长不大的小屁孩才做的事。 “啊……”管事的有些愣了:“可是郡主……” “本王妃让你扔的是椅子。”花道雪淡然地道,坐下来才抬头看向来宾客:“不好意思,让琰国大皇子见笑了,王爷养的一些阿猫阿狗总以为自己是府里主人。” 崔城决轻轻一笑:“女人多了府里才热闹。” 花道雪却暗暗惊叹,这琰国的祖宗一定是仙界的,否则为何这琰国的皇子一个比一个长得惊为天人。 这大皇子比起崔琰琬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而且这人极为低调,穿着一身素色的藏青蓝长袍,材质看上去也不招摇,但那一身风华却完全没有因这衣物的而受任何影响。 那鼻那眉和朱丹唇都透着一抹让人沉醉的美,完美的如工雕般,尤其那一对深如幽潭的双眸,只那么轻轻一笑就好像要将你的魂都吸入囊中,让人神魂颠倒。 “煜王妃,崔某想尽快见到我的皇弟。”崔城决寒颤过后直接了当地道,他眉宇之间有着急切,但是却隐藏得很好。 “大皇子放心,令弟现在已经无大碍,只是还未清醒,我这就带你去。”花道雪站了起来,看向一旁恶狠狠看着她的段绯丝:“管事的,叫你把椅子扔出去耳聋了是不?” 管事的一脸苦脸,看着她,又看着段绯丝为难地道:“王妃,这个奴才没这个胆啊。” “你没胆?我不信,不如开膛破肚给本王妃看看你到底有没有胆?”花道雪阴鸷而犀利地看向管事,平日里她不管事就这么当她是个蛋? “不要啊,奴才错了。”管事的慌忙地指挥着护卫:“快,将那椅子扔出去。” 段绯丝瞪大了眼看着管事,啪地一下拍在案几上凌厉地喝斥:“君阿福,你吃了豹子胆了,敢对本郡主动手?” “听着,你们只是扔椅子,至于椅子上有什么东西一律看不见。”花道雪冷哼一声,看也没看段绯丝一眼。 旋即走到崔城决身边挂着得体的笑:“大皇子请……。” 那得体的样子似乎刚刚下令的根本不是她,瞬间判若两人,崔城决勾唇一笑跟着她走了。 管事的虽然惧怕段绯丝,但更怕花道雪啊,别人不知道这王妃有多厉害,可是他清楚,在外人面前一定要给足这王妃面子。 “郡主还请下来,奴才们奉王妃之命要将这椅子扔了,还请郡主不要为难奴才们。”管事的恭敬地向劝着段绯丝。 段绯丝坐在那走也不是,追上去骂花道雪就更显得她败了。 她拍地一下拿起茶杯就朝管事的摔了过去,管事的不敢躲,直接被茶杯的书烫到了,衣襟都湿了,但仍然还是劝道:“郡主请下来吧。” 段绯丝眼露狠意:“君阿福,那贱女人到底给你吃了什么,你这么听她的,本郡主才是在这府里住了十年的主子!” “郡主,她是煜王妃。”君阿福也真是有些郁闷了,这郡主平日里虽然任性,但也不是这么野蛮的人,干嘛与他这做奴才的过不去。 两头都是主子,得罪谁都讨不到好果子。 “她算什么煜王妃?王爷随时会休了她。”段绯丝听得眼中恨意增长,站起来朝着君阿福就煽了一巴掌。 君阿福却趁机让护卫将椅子给端走了。 “你们给我回来,竟然敢抢我的东西!你们都不要命了!”段绯丝气得跺脚。 那些护卫抬着椅子跑得比免子还快,段绯丝又要顾着自己身份,不敢追,只能气得脸都胀红的在原地跺脚。 都是花道雪那个贱女人,这些耻辱都是花道雪给她的,她要这女人好看。 “松姑姑,给我把暗卫都叫上,我今天要让那女人知道谁才是煜王府的主子。”段绯丝盛气凌人的带着吩咐着松姑姑。 管事的也趁机跑了,现在爷不在府里,他只能去通知玉芙夫人,这两人要真出个什么意外,谁都担当不起啊。 花道雪带着崔城决来到西院客房,崔琰琬依然没醒。 214.第214章 段绯丝出狠招 不过崔城决见到宋衣还是很礼貌地打了声招呼:“宋神医在这那我就放心了。” “再等半个时辰太子便会醒来,这次只是溺水外加重了毒,解了之后便无忧了,大皇子无需太担心。”宋衣轻轻一笑,难得得露出和蔼的态度。 “你们两人相熟?”花道雪的眼神从宋衣身上又转到崔城决身上,仿佛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宋神医曾救过在下一命。”崔城决毫不避讳地道。 “那你给了她多少银子,这丫头看病可黑了。” 崔城决一脸尴尬:“当时未带银子,所以……” “什么?宋衣你给人看病竟然没要银子?”花道雪暴跳起来:“那这次给琰太子看诊的银子是不是也给免了。” 宋衣白了她一眼:“那时候我不缺银子。” 崔城决听了关心地问:“宋神医现在很缺银子吗?” “缺,相当的缺。”宋衣还未开口,花道雪就迫不及待地替她回答了。 宋衣朝她挤了挤眼,将她拉到一旁:“你别乱来,这崔城决看上去斯文,其实是个狠绝的,这种人我一点也不想扯上关系。” 宋衣里闪着异光,花道雪却敏锐地看到了。 “你怕他?”花道雪总觉得这宋衣神神秘秘的,长得如此美,又一手妙手回春,按说应该追求者众多,可她这样子像是在躲什么似的。 “嘘,总之你别给我招麻烦。”宋衣瞪了她一眼,转身又对崔城决道:“我先去熬药了,琰太子醒来还得再服一付药。” 宋衣想溜,却被崔城决迅速地一个闪身给挡住了去路:“宋神医缺多少银子,本皇子可以帮忙。” “呵呵,大皇子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我可不敢无功受禄。”宋衣讪讪地笑道,不着痕迹地绕过他再准备走。 崔城决温柔一笑:“这两天还真被大风刮来了一大笔银子,宋神医愿意跟随着我皇弟一起照顾他,我便将这一大笔银子赠予于宋神医,你看可好?” 骗鬼呢,大风还真能刮来银子? “大皇子说的这银子有多少?”花道雪好奇地问,这贴身看护可不是随便点银子就能打发的,宋衣给自己看病可是黑了君临天千万两不止啊。 “够一个国家复兴的财富,具体多少我也不清楚。”崔城决笑得如沐清风。 “哇,大皇子你这是捡了宝贝了?”花道雪觉得崔城决说的应该不是假话。 崔城决意味不明地又再一笑,抬着一双璀璨的星眸看着宋衣:”宋神医意向如何?” 宋衣在心里挣扎,她确实需要这笔钱,如果是够一个国家复兴的财富,那完全够打发殷离隼了,只是她清楚崔城决这个人,他绝不是崔琰琬这种毫无心机的散财童子。 很有可能大风刮来的这笔财富是个烫手山芋,他想塞给自己。 “我一女子一直跟着琰太子也不太合适,况且琰太子的病是先天的,要看他自己的天命了,我实在无能为力。”宋衣沉着而礼貌地拒绝了他。 崔城决灿然的眼底掠过一丝异色,但很快地便掩饰过去。 就在宋衣打算走开时,屋外响起了段绯丝盛气凌人的叫喊声:“花道雪,你给本郡主出来,今天本郡主就跟你这煞星把仇一次算尽。” 花道雪和宋衣均眉头微皱。 “你又怎么招她了?”宋衣无奈地问。 “没啥,她不找我,我也要找她的。”花道雪理了理衣裳,对崔城决抱歉地笑了笑:“大皇子就在这儿等着琰太子醒来吧,我先去处理一下我们家王爷养的阿猫阿狗。” 崔城决轻嗯了一声,坐回了座位,并未因为宋衣的拒绝而有任何不悦。 花道雪这才慢条斯理地走出了门,看到院里那一幕,她以为自己来到了华山论剑的片场。 段绯丝带着一批人,男的女的,带刀的,叉腰的都有。 那几个带剑的侍卫一看就是狠角色,这回不是四个,而是八个,段绯丝这回是打算趁君临天不在把她给收拾了? 花道雪盈盈一笑,没想到段绯丝还是有点智商的。 “段非死,你带这么多人来是打算干架的?”花道雪明知故问。 “今天就是来灭了你这煞星,替皇城老百姓出头的,你这煞星连琰太子都煞到了,皇城百姓现在人心惶惶,都盼着你早点消失。”段绯丝张嘴却不是说要算自己的仇了。 这帽子扣得可真大啊。 “被煞到了只能说你们道行不够,该去修练修练的,我看南天寺旁边的那个春姑庵挺适合修练的,要不要本王妃送你一程。”花道雪靠在门板上懒懒地回她。 段绯丝的话对她不痛不痒。 “明知道我是煞星,你们这群人还敢来灭我,不怕煞死吗?”花道雪好笑地看向她身后那群丫鬟。 这回段绯丝学聪明了,没有冲在前头,前面是一排训练有素的暗卫挡着,个个面无表情,面露肃杀之意。 “本郡主倒要看看你的煞气有多厉害,给本郡主上,不用管生死,死了我向王爷交待。”段绯丝眼里闪着恶毒的眸光。 前面的一排暗卫嗖地一下全抽出了剑,剑光带着寒意,让花道雪也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一对八,她现在倒是有了些内功,但是真打起来,绝对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别这么粗鲁,要打之前先讲清楚,我问你们,应该是王爷的,你们现在要杀他的王爷觉得合适吗?” 花道雪犀利地看着那一排面无表情的暗卫,君临天这臭男人对段绯丝可不是一般的好啊,竟然给她八个这么高强的暗卫。 而给她的却是他自己用的,没事就会被拉走,现在风调雨顺不在,还得靠她自己了。 如果风调雨顺在多好,收拾这些家伙不是分分钟的事吗。 “王爷吩咐我们听郡主的命令,就只有得罪王妃了。”那些暗卫几乎不废话,一句话就堵了花道雪的心思。 “那看来废话也没用了,上吧。”花道雪灿然一笑,走下台阶,独立挺身站在院中,邪扫了一眼那群暗卫有些可惜地道:“君临天培养你们几个也不容易,我还真不想废了你们,但是你们要自找死路,就怪不得我了。” 215.第215章 接旨吧郡主 她话音刚落,那剑光便是一晃朝着她齐齐杀来,完全没有所谓的公平斗争的观念。 以一敌八,君临天训练他们的时候没有教过他们要对女人温柔点吗。 花道雪随手一撒,一把绿色的粉末便扬在了空中,那些暗卫迅速地秉住呼吸,使用内力将绿色粉开给挥开,却看到花道雪冽开嘴大笑:“这些只是障眼法,真正厉害的在后面。” 黄色粉末再次从花道雪手中撒出,伴随着一阵晚香玉的花香,浓到就算不呼吸也能钻进鼻子里。 暗卫又迅速地将黄色粉末给挥散,两种粉末都没能对暗卫造成影响,剑光再次挥了上来,花道雪凝神静气巧妙地躲过他们的攻击,直到看到落在地上的两种粉末重叠在一起。 她才大喝一声:“别使用内力,再使暴毙了成冤鬼别来找我,记得找段非死。” 那些暗卫自然虽有那么一丝的恍惚和犹豫,但仍然没有相信她的话。 一排剑使过来,噗地吐了一排的血,花道雪连连退了好几步才避免被他们的血淋成血人。 “都说了不要使内力,你们偏不听!”花道雪独立在那里,带着半丝娇嗔,嘴角却是挂着冰冷的笑容。 “花道雪你这个妖女,你使了什么妖术!”段绯丝不敢置信地瞪着这些暗卫,这些可是顶尖高手,竟然被花道雪就这么轻易给送了命。 “呵呵,你都说是妖术了,告诉你你也不会使,你是自己乖乖跪下,还是要本王妃使妖术把你变成一只狐狸。”花道雪妖媚地看向她,那娇艳的模样还真像个妖孽。 “你敢动我,王爷绝不会放过你。”段绯丝往后退了几步,将一群吓得面容失色的丫鬟挡在自己面前。 “你放心,我不会杀你的,杀你我还怕你的血把我给溅脏了,反正你马上就不会呆在这煜王府碍我的眼了。”花道雪讥诮地勾了勾唇角,对还有一旁看好戏的宋衣说道:“还看啥,赶紧去帮我把圣旨拿过来。” 宋衣溜了溜眼珠子,猛地点头:“好,我马上去。” “你做梦,王爷说完煜王府永远是我的家。”段绯丝轻斥起来。 “他是你的家就是你家啊,这个覃国可不是他最大,还有个皇上呢。”花道雪懒懒地看向她:“你现在一见我们家王爷就一副要死了的样子,王爷也是为你好,向皇上请了旨给你选了门好归宿。” “不可能……”段绯丝歇斯底里地叫了起来:“王爷绝不可能这么做!” “他为什么不可能这么做,他可是为你着想,不想把你害死了,你真跟他呆在一个府里,低头不见抬头见,万一哪天你遇到他就透不过气来挂了,那他不还成了杀人凶手了。”花道雪笑得狡黠。 “是你,都是你,是你搞的鬼,你到底对我下了什么妖术!太后已经去南天寺请天师过来了,他一定能破了你的诡计。”段绯丝脸色变得狰狞起来,想到自己不能再见王爷,心就揪起来痛。 王爷是她的啊,她从四岁那年遇到王爷就知道他是她一辈子的依靠,爹爹死了,她只能依赖他,他可以为她遮风避雨,可以任她胡作非为,王爷是她的一切,她绝不会离开王爷的。 “呵呵,你这病是你自己的妄念造成的,根本没人捣什么鬼,就算是天师来了,他也会这么说。”花道雪表面很平静,可是内心却在暗忖着,要赶紧将段绯丝的毒给解了。 要不然那南天寺的天师过来,说不定就能看出端倪,因为这个天师听说是个得道高僧,医理星相之术都登峰造极,那千骨楼的奇阵就可见他的术数有多厉害。 “你放心,只要你嫁了,你这病也就自然的会好了。”花道雪已经看到宋衣的身影,两步迎了上去接过她手中的圣旨。 段绯丝看着她手中明黄的圣旨,露出不敢置信:“花道雪,你竟敢假传圣旨。” 花道雪缓缓地走向她,冷竣着脸:“段非死,接旨!” 段绯丝摇着头往后退,撒腿就要跑,花道雪厉喝一声:“抓住她就原谅你们今天对本王妃的不敬,否则这些暗卫就是你们的下场。” 那些丫鬟立刻追了上去,抓着段绯丝就过来,就连段绯死那最贴心的屏儿站在一边不敢说任何话,吓得直颤抖。 花道雪笑,这世上如她们家知秋这么死忠的到底没有几个。 “段非死,你若抗旨,本王妃就代替皇上将你这个大逆不道的先斩了。”花道雪从脚边勾起一把剑,一剑就划在了段绯丝的脖子上。 “叫这么多暗卫来杀本王妃,哼,你以为你自己有几斤几两,你唆使君祈琳来害我,做些小手段,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只是懒得跟你这种小人计较。”花道雪手中锋利的剑就挂在段绯丝的脖子上紧贴着她细颈上的肌肤。 段绯丝吓得脸色苍白,一旁的松姑姑冲了过来:“煜王妃,你敢动我们郡主试试,就算王爷想保你,震南将军也不会放过你。” 花道雪一脚踢在段绯丝的后膝,段绯丝扑地一下跪在地。 花道雪将圣旨直接扔给了她:“这是皇上给郡主你赐的婚,对象可是祁国那位俊美不凡的七皇子,您过去还是正妃,这可是无比的荣耀,还不谢恩?” 段绯丝咬着牙:“我不接,这圣旨一定是假的。” 花道雪的剑往她肌肤里进了一分,鲜血顿时就冒了出来,段绯丝痛叫一声:“花道雪,你不得好死。” 花道雪呵呵一笑:“你把圣旨接了,也许还有机会看到我会不会好死。”她突然凛然一喝:“接不接?” 那神情说明,如果她不接,她就决定就此一剑砍下去,剁了她的脑袋当头踢。 她不爱杀人,但是有个正当的理由给她杀一个她讨厌的人,她不介意弄脏手染上杀孽。 如果她只是原来那个傻呆呆的花道雪,早就死在了段绯丝这贱人手里了。 段绯丝看着她骇人的表情,手不自主地颤抖起来,旁边的松姑姑赶紧捡起圣旨塞到段绯丝的手里:“郡主赶紧接了,这可是圣旨,抗旨是要杀头的。” 216.第216章 团结友爱的琰国皇氏 段绯丝屈于剑威,只得小声而不甘愿地喊了句:“谢主隆恩。” 花道雪这才收起剑,满意地露出笑容:“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不接马上就去见阎王了,连我们家王爷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那多遗憾。” 花道雪扔下剑,对那群丫鬟和护卫道:“把这收拾干净了,别让宾客以为我们煜王府养了一群没用的下人。” 留下一群早已面容失色的下人们目瞪口呆。 花道雪回了屋里,关上了门,抬起头来笑得分外天真无邪地对崔城决道:“不好意思,家丑还望不要见笑。” 崔城决只是轻轻笑了声,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又低下头看向崔琰琬,狭长璀璨的眼眸里才泄露了那么一丝担忧的情绪。 花道雪也发现崔城决是个喜形不怒于外的人,这种人最有礼数风度,却也最让人捉摸不透。 乌木纱床上的崔琰琬轻动了一下卷长的睫毛,崔城决立即笑开来:“琬弟要醒了。” 宋衣听了赶紧凑了过去,执起崔琰琬的手腕探了一下:“嗯。” 没过多过,崔琰琬就缓缓地睁开了眼,迷茫的星眸扫向屋里人之后突然悲痛起来:“皇兄,煜王妃,你们怎么也来了这里。” “傻弟,你在说什么,你身子有恙皇兄自然来看你。”崔城决抚了抚崔琰琬的额头极其温柔地道。 “皇兄,你快回去,我不要你看。”崔琰琬又心伤地看向花道雪:“我还是没能救到煜王妃吗?” 花道雪在一头黑线,这货莫不是以为这里是阎王殿。 她轻咳一声很严肃地道:“是呀,我也跟着你一起来了,你快想办法,我们一起回去。” 崔琰琬星眸一亮:“对,我要想办法让你们回去。” 花道雪扑哧一笑:“琰太子,你当阎王殿是自由之门啊,想来就来想回就回,你要真去了,你皇兄只怕要带兵打到阎王殿去了。” 崔琰琬睁着一双仍然迷茫的星眸,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最后似乎是回过神来睁大了黑矅石般的双眸:“我没有死?” “哼,你皇兄这么英勇护弟,阎王爷都不敢收你。”花道雪高兴地揶揄他。 崔城决也反应过来,笑着轻敲了一下崔琰琬的头:“这儿是煜王府,瞎想什么。” “还活着啊……”崔琰琬长吁了一口气,似乎不太高兴还活着,眼眸也黯淡下去。 “当然活着,不活着我们岂不是跟你一样挂了,以后想死之前想想有多少人不想你死。”花道雪看到他这样,突然拉下脸道。 这货求生的意识太薄弱了,这样活下去可不是件好事。 “糟了,被段绯丝这么一捣乱,我忘了煎药了,我马上去。”宋衣惊叫了一声,身影就已经跑出了门。 “宋神医若是愿意跟在你身边就好了。”崔城决眼神一直跟随着她的背影,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在说给崔琰琬听。 “宋衣不能跟在琰太子身边的,除却大夫的身份,她还是个女人。”花道雪直接打碎了崔城决的妄想。 崔城决缓缓地勾唇充满希冀地看向花道雪:“若舍弟立她为太子妃呢?” 花道雪猛地一怔,这倒是个好办法,只是宋衣本就与殷离隼是纠缠不清的,怕是就算想立也不是那么容易,而且宋衣明显对崔琰琬没有一丝感情,只怕她也不会答应。 还未等花道雪回答,崔琰琬却是红着脸抓着崔城决道:“皇兄,我这太子之位本就是你让的,我不娶太子妃,你再提这种事,我要生气了。” 崔城决轻笑:“琬弟这是害羞了,好好,你不娶,为兄就不说了,你只要记住如若你以后遇到中意之人,不管是谁,皇兄一定给你做主。” 花道雪忍不住想翻白眼,这崔城决到底是有多爱着他弟弟,什么叫无论是谁都给做主,难不成是个老太婆也行,是有夫之妇也行,是个男人也行? 花道雪在心里腹诽着,却觉一道火热的光芒袭来,抬起头寻过去却只见到崔琰琬温柔似水的双眸看着自己:“煜王妃见笑了,我皇兄就是这样,他说的话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不会不会,我当没听见,也不会告诉宋衣。”花道雪心里暗忖,我往心里去干嘛,又不关我什么事。 崔琰琬低下眼敛,崔城决的眼眸里异光一闪而过,眼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琰太子刚醒来,还是需要静休,这眼看要午膳了,我先去厨房看看。”花道雪笑了笑,转身走出了房间。 不知为何崔琰琬那一垂眸,让她心情有些压抑,他的眼神是失望还是什么,她已经有些糊涂了,摇了摇头,花道雪往膳房走去。 膳房的小灶上宋衣正在熬着药,见她进来奇怪地问:“怎么跑来了?不陪你的救命恩人?” 花道雪眉头皱了皱:“他有那么个疼爱他的皇兄陪着就够了,我呆在那感觉自己是个破坏人家感情的第三者。” 宋衣噗地一下笑了出来,手抖得差点把药罐给打翻,这一笑炉里的炭火吸进鼻子里,呛得她直咳嗽。 花道雪赶紧拍了拍她的后背:“你这样笑过去了可就好玩了,我这煞星又多真了一笔光荣事迹。” “咳……咳……”宋衣想说话又要咳:“你,你说的话也太骇人了,崔城决是比较疼弟弟,但还不至于像你说的那样不合常理。” 花道雪撇了撇嘴:“我就觉得他疼得有些过了,你知道他跟崔琰琬说什么吗?他说只要是崔琰琬中意的人,无论男女老少都给他做主,这话不就是只要你想要的,老子都给你抢过来吗,简直就是强霸狂酷拽,为了弟弟一秒变暴君。” “这不奇怪,不只是崔城决,就是整个琰国皇宫也对崔琰琬是这么疼爱着的,你看他那表妹,简直就是给他做婢女,琰国皇帝皇后更是把这儿子捧在手上都怕化了。” 宋衣缓过劲将崔琰琬的事一股恼说出来,她对崔城决的态度已经见惯不惯了。 217.第217章 暴怒的君大人 “不就一个随时有生命之忧的人么,至于这么宝贝吗,这样对崔琰琬这样纯净清澈的人来说反而是负担,难怪他总觉得自己随时会死。” 花道雪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们琰国皇室太团结友爱了,还是太过枉不正。 “呵呵,他们就想在崔琰琬有限的生命里给他最好的东西,所以才会如此狂热,我劝你一句,还是离他们远点好,这次崔琰琬为了救你出的事,我担心他们会有什么奇怪的想法。”宋衣凑到花道雪的耳边小声地道。 花道雪蹙眉惊诧地道:“不可能吧。” “我只是提醒你一句,崔城决护犊子那是近乎疯狂的,不过也不用太在意,煜王也不是一般人,岂能任他们乱来。” 宋衣边说边把药罐从火炉上端了下来,熟练地倒入碗中。 “就是,这里可是覃国,就算他们想怎么着,也得看看会不会被我们家煜王炒成一盘菜。”花道雪说完把厨房管事大娘叫了过来。 “哟,你对你家那有隐疾的可真是自信,你把段绯丝卖了,你看他回府怎么跟你算账。”宋衣端着药碗放到了一个木桶里,木桶里装的全是冰块。 原来就是这么迅速去热的啊。 “怪我咯?我这不是为他的非死小宠猫治病么,我这么费尽苦心他一定能理解的。”花道雪嘻嘻地笑。 远在百里之外陡峭山沿边的君临天猛地打了个喷嚏,眉头微皱,一阵冷的山风吹过来,他竟然感觉到血都是冰凉的。 远处一个侍卫跑了过来:“爷……府里来信了。” 一旁的宫卿赶紧接了过来,拆开来一看,脸色大变:“爷,出事了。” “何事?”君临天眼神微眯着,眼眸如猛禽般敏锐地看着对面山道上的人,马上就能抢到他想的东西了,谁在这时候敢打扰他。 “琰太子已经醒来了。” “没死就好,花道雪该开心了。”君临天眼睛一如猛禽看着他的猎物,就等着那队人马靠近一举拿下。 “琰国大皇子在府里,而且打算住到琰太子完全康复。”宫卿犹豫着,这后面还有更震撼的,他要不要说。 “什么?”君临天终于回过头来,两眼犀利地看向宫卿:“那个死女人竟然敢留男人在府里!” 宫卿正禁开口再说什么,君临天却一个箭步冲到一匹汗血宝马面前一跃而上:“剩下的事交给风调雨顺他们,马上回府。” 宫卿看着自己爷冷然离开的纵马背影,只想大吼一句:“爷,我还没说完啊……” 还有绯丝郡主已经被下旨了,想到那个下旨的人就是王妃,宫卿眼前就出现了一副血腥的画面,他好想问一句,他能不能留下来帮风调和雨顺…… 王府内却是一片和谐。 崔琰琬已经算是彻底好了,只是崔城决小心翼翼,把他当成易碎的娃娃硬要他在床上又躺了一天,到了第二天才让他下床出来见阳光。 花道雪今日起了个大早,这几天怀孕的症状越来越明显了,胎儿会动,肚子也变大了,小腹不隆则已,一隆就成了大肚子。 幸好是冬天,穿的衣服里三层外三层的,又在外面罩着宽大的狐裘,看起来只觉花道雪愈加的雍容华贵了,却没人怀疑她的肚子。 冬日的暖阳总是让人觉得舒坦,花道雪起了早就为了早点去外面院子晒太阳,顺便趁着君临天和风调雨顺都不在府里的时候练习内功。 这内功叫什么名字她都不知道,但是威力可是惊人的,她现在才修到第二层,已经感觉到自己脱胎换骨似的,听力增长了,身子也灵活得跟条蛇似的,别人要偷袭她已经不可能了。 知秋在院子里摆上了炭炉子,又拿了羊毛毯盖在花道雪的身上,花道雪侧卧着和宋衣下着棋,阳光照在玉棋子上光彩夺目。 宋衣却突然丢了棋子负气地道:“不来了不来了,赢不过你。” 花道雪呵呵地笑:“你棋术确实不咋样。” “外面都相传煜王棋琴书画样样不通,没想到却是深藏不露。”宋衣对她的棋术算是服气了。 “那要看对什么人了,对于一般的草包,姐才没那心思跟他们玩。”花道雪正洋洋得意。 却突然一阵风卷了过来,就连那棋子都被震出了棋盘,洒落了一地。 一个欣长的身子欲风而来,直接蹿到她身边就将她给提着衣襟抓了起来:“花道雪,你竟敢背叛本王。” 花道雪回过神来已经落入了魔爪,而这欲风而来的正是她那消失了好几天的不举夫君。 君临天一脸怒意,双眸猩红地刮着花道雪,那戴着鬼面的脸骇人至极,让一旁的人都不禁退后了好几步。 宋衣微微地蹙眉站到了一边,静观其变,见机救人。 花道雪朝君临天纯洁美好地笑了笑:“夫君,你回来了,人家好想你哦。” 君临天骇的脸面上明显有东西在碎裂。 “夫君,你不在家我一个人睡晚上好冷啊。”花道雪无视着君临天拽着她的衣襟,反而双手搂上他的腰,嘟着嘴撒着娇。 还没等君临天反应过来,她又突然两眼一瞪佯装娇嗔地道:“你出去这么久,是不是找你的老相好去了,害人家在家好生担心。” 君临天瞬间就陷入了一种触电的状态,惊诧异常地看着花道雪,眼里的怒火早已被惊喜取代。 这个女人竟然知道说想他?真的想了吗?不是陪着崔琰琬陪得很开心吗。 “好啊,你不说话一定是被我说中心事了,你滚蛋,去你那老相好那里,不要再回来了。”花道雪恨恨地踢了他一脚,趁着君临天呆滞之时从他的魔爪下逃了出来。 “瞎扯,我哪来什么相好,你给我说清楚,谁让你传的旨!”君临天见她逃开两步,赶紧又再次长臂一伸想要抓她。 花道雪却机灵地躲了过去,直接逃到了宋衣的身后将宋衣挡在跟前,还不忘伸长脖子道:“圣旨是皇上下的,自然是皇上让我传的呗。” …… 特别感谢金万家灯饰这两天的红包,感谢暧。失落在遗忘锝尘埃,宸月,嘻笑【掩飾】悲傷几位亲的打赏,同时感谢投月票和推荐票的亲们,俺会努力更新,希望大家支持正版不要看盗版,今天更新完毕,亲们阅读愉快。 218.第218章 拿去喂狗 宋衣有种被人当挡箭牌的上当感,早知道刚刚就该跑,不该留在这里想着帮这女人。 “宋衣你给本王让开。”君临天从触电中惊醒过来,想起花道雪做的事,那怒意又上了来了:“花道雪,老实给本王滚过来,否则就拿知秋剁碎了去喂狗。” 花道雪看了眼知秋,知秋朝她摇了摇头表示不怕。 花道雪却巧笑嫣然地从宋衣身后走了出来,走到君临在身边勾住他的胳膊轻柔地道:“王爷,你刚回来,全身都是灰尘的味道,先去洗个澡,我再慢慢给你解释可好。” 君临天冷戾地看向她:“你最好有天大的理由。” 他一路上好几次差点气得吐血,他准备了那么多人来挡这圣旨,结果传旨的竟然是自己的王妃,他的女人。 这无疑是在他脸上煽了重重的一巴掌,他的自尊和自信被击得支离破碎。 果然家贼难防。 “我保证绝对是天大的理由。”花道雪嘻笑地掂起脚抚了抚他的额头:“你看你头发都这么凌乱了,本来就长得丑,这头发一乱就更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哪个地底下钻出来的索魂厉鬼。” 君临天听到她这话牙都磨得痒痒的,这女人真是欠揍!成天就嫌弃他长得丑! 他一定要把崔琰琬和崔城决给赶走,否则让这肤浅的女人跟他们呆着,一定会被他们美色勾引走。 “好,本王等着你解释。”君临天本来的怒意在看到娇柔的花道雪时已经没了一大半,转而取代的是想念。 出府几天再见到她的人,才知道是如此想念,她的一颦一笑,她的古灵精怪,她的性情不定,她的张牙五爪,甚至是她的嫌弃。 但他不会让花道雪知道,她该受些教训了,否则以后会更加变本加厉。 想他覃国让人闻风丧胆的煜王,到了她这里竟被嫌弃。 君临天也知道自己一路狂奔赶回来,现在仪容不会太好,为了不让花道雪嫌弃,他只好先去沐浴。 待君临天去了书房,花道雪赶紧拉过宋衣:“你赶紧回房躲着,除非我把君临天搞定,你不要出现,我看他刚那愤怒的样子只怕会出事。” 宋衣眉头紧皱地看着她:“你刚不是说得很有自信吗?” “我哪有什么自信,假装的,君临天阴晴不定你又不是不知道,撒娇一哭二闹我都使过了,他估计也有对策了,就差上吊了,万一不行我到时寻死试试。” 听到花道雪的话,宋衣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你别寻死真把自己寻死了。” “除非君临天觉得段绯丝比他谋取大业重要才会让我死,你赶紧想办法消失,在府里随便找个地方躲起来也好,去跟着崔城决也好。” 花道雪知道君临天会发怒,但是从他回来那眼神看,他绝不仅仅只是怒了,这回有点九死一生的味道了。 她自己都快保不住了,宋衣的话只能让她自己自求多福了。 至少躲起来一时找不到,能让君临天冲血的脑子先冷静一会,给她时间想办法。 宋衣点了点头,一个飞身就离去了。 花道雪睁着眼看着她消失的身影,不禁艳羡,何时我也能有这样的功夫,想走就走,带走一阵肆意的风! 君临天洗完澡出来就见花道雪乖巧地坐在榻上,见他出来,极为温驯地迎了上来:“王爷,我帮你擦干头发吧?” 这些招是她向和峤讨教的,和峤说一般男人都吃这套。 和峤不愧为男倌,说起来这种事来,那可是一套一套的,可惜他再有本事也碰不到煜王,只能把这本事教给花道雪。 君临天冷着脸:“别以为你这样本王就会放过你。” “才不是呢,我是在想,我做王爷一天正妻就要尽些妻子的义务嘛,怎么说我也是吃王爷的住王爷的,我还想着以后要是分了,王爷偶尔想起我也不是成天吵吵闹闹的样子。” 花道雪拿过干巾,拉过君临天坐在榻上,自己站着给他认真地擦起头发来。 本来是应付君临天所说的场面话,不知为何她却说得有些心酸酸的,以后君临天哪会想自己。 到时候他就雄风壮志,美妾成群,憋了二十几年成天忙着流连花丛取蜜都不够,哪有时间来想她这个过客。 君临天仍旧冷着脸没有说话,一张俊美无俦的脸没有戴面具,美轮美奂,那轮廓分明的棱角狂野很性感。 他的五官不输给崔琰琬和崔城决,但是却比他们多了一份真正的君临天下的气势。 轻易便能让人臣服,所以段绯丝才明知他不举还对他投入了一颗芳心。 也多亏他没有将自己真面目示人,要不然皇城得哭死多少姑娘啊。 君临天的长发齐腰,光滑如缎带,花道雪站在君临天身前擦着,手法很轻柔,毕竟是为了讨好他的。 那胸前傲人的东西时不时地晃荡在君临天的眼前,君临天小腹一紧,咽了口口水,呼吸就变得不平稳起来。 这女人一定是故意的,君临天几乎可以百分百的肯定。 尤其是这女人现在穿的这件裹胸裙装,若隐若现的尤为勾人。 君临天想也没想的直接揽住了花道雪的柳腰,往胸前一带紧紧地押在自己胸膛,扬着一双炙热的双眸紧睇着花道雪:“女人,你在勾引一个只小泥鳅。” “你干嘛啊,头发还没擦干呢,别乱来。”花道雪用双手撑着他的肩膀想将他给推开,她可没打算使用美人计啊。 傻子才使美人计,计到最后受苦的还不是自己。 “这样也能擦。”君临天直接提起花道雪让她跪在自己双腿上给自己擦干青丝。 其实他的头发向来洗完就用内功给弄干了,可是今天花道雪这么殷勤他自然要给她机会表现,虽然明知她是在想脱罪。 这样确实能擦,可是阁下您的脸就埋在我的胸里了,这样还怎么做事。 花道雪真想白他一大眼,可是现在不能惹这头压抑着怒意的困兽,君临天心里一定在思量着怎么对付她,一定会想极其变态的方法,所以她一定要在他变态想法形成前下手。 219.第219章 我胆子又小 “好嘛好嘛,可是你能不能不要把你的呼吸呼在我的胸前。”花道雪耐着性子讪笑着。 “那本王就不能呼吸了,岂不会憋死?”君临天抬着一双能让人窒息的深邃眼眸看着花道雪,明明是冷着一张脸,可是眼底却是星辰璀璨,透着一层迷幻的光泽。 花道雪真想一巴掌打在他脸上,擦个头发而已怎么能整出这么多幺蛾子出来。 君临天一定是故意的。 “那我到你后面。” “不,就这样,本王很享受。”花道雪挣扎着要去他后背,却被君临天断然拒绝。 你享受老娘不享受啊。 花道雪不去理胸前那些异样,只得加快了擦头发的速度,然而当她擦得正认真的时候,她却感有湿热的东西黏在了胸前。 低头一看,君临天这货真在咬自己。 “喂……你要吃奶就去把你奶娘找来,我孩子还没生,现在没有。”花道雪往后一坐,把胸从虎口中救了出来。 这一坐她就和君临天同一水平视线了,她惊讶地发现君临天双眸里的火热。 脑子里一个想法一闪而过,花道雪立刻往君临天男人最重要部位探去,蓦地瞪大了眼。 “你……”她手抓着就没松,但是很快那东西就软了下去,她瞬间就冏了,这就是传说中的三秒吗? 君临天一脸苦恼地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双手却握成了拳,该死的,又差点没控制住被发现。 这么弄下去,他真觉得自己没病也会憋出病来。 “没事没事,这有反应了就代表有救,你这样还是体内毒素压制了,解了毒保证你雄风唤发,一朝成为采花圣手。” 花道雪拍着他的后背安慰着他,这一刻她竟然同情起君临天来了。 “你确定吗?”君临天抬起头来满是期待地看着她,心里却暗笑,这女人竟也有如此有良心的一面。 只是听到这采花圣手他就想皱眉,他又不是蜜蜂。 “一定,确定以及肯定,我可是毒圣缪千尺的外孙女,还能解不了自家的毒?”花道雪拍了拍胸脯保证。 “那要是解了毒你第一个给我试试成没成功?”君临天眸里的光芒又再度火热起来。 “为啥要我试,才不呢。”花道雪耳根子突然就热了起来,要是君临天真的好了,那可是一头饿了二十年的雄兽,做他的第一个女人那可是要被吃干抹净骨头都不剩的。 她又没这义务,凭什么。 “你不试怎么知道有没有治好本王?”君临天声音冷了下去,这死女人还不愿意,明明那么喜欢。 “我可以找一堆女人给你试,相信有很多人愿意自告奋勇当这第一人,无论男女。”花道雪还郑重地提醒他院里还有一堆男倌。 君临天这回连眸光都冷了:“花道雪,本王只喜欢女人,你再胡说马上给本王滚出去。” 花道雪心里一紧,对了,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惹怒这头兽啊。 “呵呵,开个玩笑嘛,王爷你怎么这么没有幽默细胞。”花道雪边笑着说边用力地擦着他的头发,弄得乱得很,可惜这发丝质量太好,都不打结。 “本王可不喜欢这种玩笑。本王就要你成为本王第一个女人,你答不答应?”君临天抓下她的手桎梏在自己掌间,目光如矩地睇着她。 “王爷,到时候我们就分道扬镳了,再发生什么关系不太好吧,要是上瘾了怎么办,这种事难说啊。”花道雪顾左右而言他,打死也不答应。 “放心,本王不会上瘾,你是怕你自己吧?”君临天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 看得花道雪恨不得撕烂他的嘴,她咬了咬牙:“我会怕?我才不会对你这种小泥鳅小瘾,成天被你又搂又抱,还被种草莓的,我怎么没上瘾,讲话要有根据的好不好,不讲根据的那就是信口雌黄。” 然后她又从上到下瞄了眼君临天得意地说:“何况以你现在对我这般热情的情况看,我是怕你上瘾了之后想毁契约书。” 君临天挑眉:“本王保证不毁契约,一定严格按照契约,但是契约生效之前,本王要你亲自证明契约书上的效果。” 花道雪眼里不悦一扫而过,这家伙是在强行耍流氓。 都要休妻了,还要先干上一场,这是有多抠门啊,要物尽其用,一点也不浪费吗。 “王爷,这个契约书上可没有说必须要我亲自试效果。”花道雪有些郁闷了,这人模狗样的君临天怎么不要脸起来比谁都还不要脸。 “契约没效之前你都是本王的女人,本王不拿你试拿谁试,这是你的义务,否则本王供你吃供你穿,由着你欺负别人为的是什么?”君临天看着她心里的争扎,暗自发笑。 都不知道被吃过几次了,还在这里别别扭扭的。 “话可不能这么说,王爷你又是甩我,又是拿掌劈我的,我不是也没跟你计较,这些就当成你供我吃穿玩乐的条件,咱们到时好聚好散,这些日子就合合美美过日子不是更好,反正你也不愁女人,正到那时你雄风壮志,也看不上我这下堂妇。” 花道雪在心里暗自把君临天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够,果然是有那老妖婆的血,要不然哪能和老妖婆一样无耻。 “好,你不答应可以,现在来说说你背叛本王的事。”君临天突然脸色一变,双手桎梏信花道雪,狠狠地捻着她的下颚:“女人,本王一生最痛恨的就是吃里扒外,你一天是本王的女人一天就得忠心于我,你竟然替皇上传旨?是想本王彻底让你变成传旨太监吗?” 花道雪眨巴着眼,喵了个咪的,要不要这么现实,一不答应他就开始翻脸,这翻脸的速度比人家翻书还快。 “王爷,您说得也太严重了,我哪敢背叛您呀,可是对方是皇上,他让我传旨我还敢拒绝不成,你又不在府里,若是我违抗皇命他当场把我宰了我到哪讲理去。”花道雪一脸无辜:“你也知道我没什么别的本事,胆子又小,只能委屈求全接受了。” 220.第220章 贱人后遗症 君临天冷笑一声:“你胆子小?好,就当你胆小害怕把圣旨接了,但你完全可以等本王回来再传旨,为何你这么着急?” “我本来就一直捂着的呀,可是王爷你不是说让我教我给段非死解毒吗,其实我下的这种毒是没解药的,因为我从未想过要给她解了。” “可是王爷要我给她解毒我不敢违抗,就只好把圣旨给了她。”花道雪表情肃穆认真,以最诚恳的态度让君临天不要怀疑自己。 “解毒和给圣旨有什么关系?”君临天微眯着眼,双眸里透着危险的光芒,仿佛花道雪只要说一句不对,他就会亲手把她给掐死。 “段非死中的这种毒就是由妄念催发的,她对你有妄念所以看见你就会呼吸困难到窒息,只要她断了对你的妄念她的毒就自行解了,所以我想,只要把她嫁给了殷离隼,那她就对你自然没有妄念了。” “照你这么说,只要本王满足她的妄念她就会没事?”君临天举一反三,一下就抓住了重点。 花道雪不禁暗自掐了掐掌心,喵了个咪的,怎么她没想到这一层,真是疏忽了。 不过没关系,她露出灿然的笑容:“是呀,段绯死对王爷有什么妄念王爷应该很清楚,如果你休了我娶她做正妃,也是可以帮她解毒的。不过王爷说过没有休妻只有丧偶,我怕王爷为了要救她而将我弄死,所以只有先下手为强,用自己的方法给她断妄想。” 君临天的手在她的下颚上加大了力道,话从牙齿缝里透出来:“你倒是挺会为自己考虑的。” “我不想死也是为王爷考虑呀,免得王爷为难,毕竟我肚里的孩子还是王爷最想要的不是吗?你也不舍得弄死我啊。”花道雪依然笑得很妖娆。 “那本王岂不是要好好感谢你这么为本王考虑。”君临天将好好两个字咬得特别的重。 “身为王爷的女人为王爷分忧是分内之事,王爷千万不要挂在心上。”花道雪讪然地笑,她在考虑要不要将他敲晕赶紧逃。 “女人,本王是纵容得你无法无天了!你在本王面前都敢睁着眼撒谎脸不红心不跳了?”君临天猛地用力握紧了花道雪的手掌,疼得花道雪龇牙咧嘴。 “我有必要撒谎吗,王爷若不信去看看段非死就清楚了。”花道雪淡定地看着他,眼眸里都是真诚,她真想吼一句:你看我真诚的双眼,有这样的眼神的我怎么可能说谎。 君临天如猛禽般敏锐地看着她,目光凌厉而考究似乎要将她整个人给看穿,看清她脑子里到底是在想什么,此话的真假。 “自然是要去看看的,否则不是枉费了你的一片良苦用心。”君临天站了起来拽着花道雪就往外走,出门时还不忘冷厉地睃了一眼知秋。 知秋小心儿一颤,赶紧地跟上了。 花道雪被君临天握得整只手都是疼的,但是她不敢坑声,君临天就是想发泄他的怒火,受这点苦不算什么,总比喊打喊杀的好。 他刚睃知秋的那一眼就是无声的在警告她,不要再耍什么花招。 芳绯苑内一片死气沉沉,自从段绯丝接了那圣旨之后,已经两天没进过食了,整个芳绯苑的下人们都在担心自己的项上人头。 段绯丝有气无力地躺在榻上,白皙的脸蛋上染了一层苍白,眉宇之间却夹杂着一份恨意。 她在等,等王爷回来,一定会想办法把这圣旨解决的,王爷一定不会舍得把她嫁给殷离隼的。 “郡主,您就算吃不下也吃点燕窝吧,至少要撑到王爷回来啊。”松姑姑站在一旁苦口婆心,这两天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重复这句话重复多少次了。 “松姑姑,信都送去了,王爷怎么还没回。” “今早下人来报王爷已经到了百里之外的驿站,应该很快就回了,说不定郡主把这燕窝喝完王爷就到了。”松姑姑哄小孩似劝着她。 “那我就试试松姑姑你的话准不准,不准的话就罚你三天不许在我面前唠叨。”段绯丝缓缓地坐了起来接过松姑姑盘里的碗,对于这个从小照顾她到大的松姑姑,她是最和颜悦色的,极少甩脸色看。 “呵呵,只要郡主愿意进食,让老奴一个月不说话都成。”松姑姑堆起笑。 “你要一个月不说话,谁帮我对付那小贱人。”段绯丝想到花道雪就吃不下去,放下勺子又把碗放回了盘里。 “郡主,她竟然这么对你,不如你干脆把她有身子的事让天下人知道,让人看看她这煞星有多不知耻,到时还怕没人对付她,孩子也肯定保不住。”松姑姑一双小眼里掠过一丝狠毒。 段绯丝摇了摇头:“如果大家都知道花道雪不守妇道红杏出墙的话,王爷就会被天下人耻笑,我不能做让王爷名誉受损的事。” “呵呵,我们家郡主可对煜王是情深意切,和煜王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至于那小贱人是个煞星迟早有人对付她。” “公主那个没用的,指望她是指望不上了,你让震南将军帮本郡主请个人回来。”段绯丝嘴角挂着诡异的笑。 松姑姑赶紧将耳朵凑了过去,段绯丝在她耳边说了几天后,松姑姑也阴冷地笑了起来。 屋外有丫鬟高兴地大声宣叫起来:“郡主郡主,王爷回来了,正往这边来呢。” 段绯丝顿时神采焕发,欣喜地看向松姑姑:“还真被你说中了。” “呵呵,郡主都差人给送信了,王爷这么关心您,自然是快马加鞭赶回来咯,你看这一回来就来看您了,唉哟喂,您可别下来,就这么躺着,王爷看到你这样子才会心疼啊。” 段绯丝要从榻上下来,却被松姑姑给拉住,把她按到榻上躺着。 “松姑姑,怎么办,我好想见王爷,可是我又怕等下透不过气来。”段绯丝欣喜过后是一阵惶恐,她害怕那种窒息的滋味,可是她又这么期待见到王爷,她不要嫁给殷离隼。 221.第221章 断贱人妄想 “郡主别怕,王爷不会伤害郡主的,你只要不舒服就叫停王爷,这房间大,大不了让王爷站门口,王爷这么疼爱您,不会介意的。”松姑姑说着就往门外走:“老奴去提醒一下王爷。” 花道雪被君临天面无表情地一路拉到了芳绯苑,还在门外就见到松姑姑给迎了出来,上来就笑道:“王爷,您可回来了,郡主这两天就一直念叨着您,都茶饭不思了。” “你们是怎么照顾郡主的,怎么能让她不进食?”君临天脸色一冷,语气严厉的责备。 松姑姑惶恐地低下头道:“是奴婢们失职,还请王爷责罚,只是郡主心里有心事,还望王爷能劝导点。” “你跟了郡主这么些年了,还拿不准主子的喜怒,是不是让本王把你送到静心庵去?”君临天对松姑姑是毫不留情面的,在他眼里不能伺候好主子的奴才要了也没用。 松姑姑吓得赶紧跪了下来:“奴婢知错,求王爷饶奴婢一命。” “王爷……”屋内传来一声娇柔的呼唤声,打断了君临天的怒火。“王爷你可别怪松姑姑,她对我可是尽心尽力的,我就这么一个疼我的人,你要把她赶走了,绯丝以后就孤苦伶丁的了。” 君临天一听这话脸色缓和了不少,抬脚便走了进去,看到段绯丝有些虚弱地躺在榻上,偏过头来瞪了一眼花道雪。 花道雪很聪明地沉默着,任由他拽着,在看到段绯丝的时候不着痕迹地背着段绯丝做了个鬼脸。 段绯丝气得脸都胀红起来。 “王爷,您别过来,我……我……”段绯丝看着自己日夜思念的人一步步靠近,这脸上也是一阵害怕,就怕那窒息的感觉突如其来的到来,仿佛有一只魔爪狠狠地将她拽去地狱。 那种滋味好难受。 她躺在榻上,娇弱的身子绻缩在一起,本就因为没进食而饥瘦的脸更加显得苍白脆弱。 花道雪都忍不住感叹这小女人被折磨得有些分裂了,就别说君临天这个一向疼爱她的人了。 “绯丝别所,不会有事的。”君临天放柔了声音,柔得能将糖都给化开来。 花道雪不禁翻白眼,怎么就没见他用这么好的语气对过自己,到底谁才是他真正的妻子啊。 转念一想,自己这是在计较什么,他爱对谁好对谁好去,关她何事。 难不成真被宋衣给说中了,自己在吃醋? 花道雪猛地一惊,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不会的,一定是宋衣那张嘴乱说的,千万不能中招啊。 君临天感受到她的异样,回过头来凝眉睃了她一眼:“看到绯丝这样,你满意了?” 花道雪本想吼他几句,但是想想没必要,在这里吵架是不明智之举,现在首要的是让君临天自己把段绯丝给解决了。 君临天放开他,小心翼翼地靠近段绯丝,那慎重的模样就好像怕自己会踩到一个稀世珍宝似的,花道雪心里狠狠地揪了一下,感觉一股酸爽的滋味直冲心头。 喵了个咪的,自己的挂名男人对其他女人如此视如珍宝,她心里还真是会不好受。 “不,王爷你不要过来了,绯丝透不过气来了。”段绯丝睁着一双如小鹿般受到惊吓的水眸看着君临天,双手紧捂着胸口,一副马上就要晕过去的模样。 君临天赶紧往后退了几步,转过身来就拽着花道雪阴冷地问:“这就是你所说的毒解了?” 花道雪叹了口气:“这样就说明这小姑娘对你的妄想还没有解除,她还想着你回来能把那赐婚的圣旨给撤消了,我跟她说那圣旨是你让皇上下的,她死活不信。” 花道雪说的声音不大,似乎要和君临天讲悄悄话,可是又刚好能让缓过气来的段绯丝听到。 “王爷,真的是你让皇上下的旨?”段绯丝一张娇嫩的小脸已毫无血色,她不敢置信地狰狞着双眼瞪着君临天。 “当然不……”君临天立即想否认,却被花道雪猛地掐住了腰间的肌肉,他冷峻地看向花道雪:“你胆子可真大,竟然还敢乱说本王……” “王爷,想要断她的妄想就得下这狠手,不说是你要皇上下的旨,她怎么会死心?难不成王爷想一辈子这样与她相隔数丈隔空对话?”花道雪却无视他的警告淡然地道。 “王爷,是不是真的?是你让皇上赐的婚,你要我嫁给殷离隼,你怎么能这样,你说过煜王府永远是我家,你却用这种方法将绯丝赶出去。”见君临天没有及时否认,段绯丝哭着歇斯底里起来。 君临天温柔地看向段绯丝:“绯丝,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要知道,只有这样,你的病才能好,就算你嫁到祁国,煜王府也永远是你家,你可以随时回来。” 他说完又闭上眼,不去看段绯丝哭的模样,放在心手呵护了这么多年要让他把她送给别人,这无疑是在他心上挖了一块肉,是会疼的。 花道雪却是冷眼旁观着,最讨厌这种男人,对人若及又若离,弄不懂他心里的想法,却让女人一门心思挂在了他身上,段绯丝不就是受其所害。 如果真喜欢人家,何不干脆娶了算了,她这正妃之位早就说过随时可以让。 “王爷,真是你下的旨!”段绯丝的两行泪顺流而下,滴湿了腿上的裙摆,说完之后便什么也不再说,挂着两行清泪百转千回,不诉离殇地看着君临天。 那可怜柔弱的模样就仿佛一只原本受尽宠爱的宠物猫被主人放逐,让人心猛地被什么揪住了。 当然这只是君临天内心的感受,对花道雪而言,这是她早就意料的结果。 段绯丝是个美丽的姑娘,就是因为这美丽,只要她一伤心,那便是梨花一枝春带雨,美得令人心碎,君临天自然会不忍。 “我都已经跟你说过了,那圣旨就是王爷让皇上下的,你马上就要及笄了,总得要嫁人的,我看那祁国七皇子一表人才,英俊不凡,浑身都有股王者之气,将来必将是皇位继承人,你以后就是皇后母仪天下,我们也是为了你考虑,王爷可是最心疼你的。” 222.第222章 别给本王装傻 花道雪还特意将心疼两个字咬得极重,段绯丝原本像被抽了气般地颓废,听到她的话立即狰狞地看向她:“都是你!一定是你这煞星搞的鬼,是你怂勇王爷的。” 她说着不顾一切地朝着花道雪冲了过来,猛地掐住她的脖子,睚眦欲裂恨不得将花道雪就此弄死。 花道雪却任由她掐着,还不忘对她露出胜利的笑:“小姑娘,想跟我斗,你还嫩了点,乖乖准备好嫁人,那殷离隼是负气娶你的,嫁过去之后说不定你就会受到特殊对待,一定生活精彩。” 她这话是凑到段绯丝耳边说的,段绯丝被她的话气得差点背过气,突然拖着她就要往门上撞:“你这恶毒的女人,我要撞死你,我要杀掉你这煞星为民除害。” “绯丝,你冷静点。”君临天赶紧抱住段绯丝,从她手上将花道雪给救了出来。 “王爷,你还帮着她,就是她害我变成这样的,害得我不能和你在一起,她是故意的,她是个恶毒的女人,王爷你要看清楚啊。”段绯丝不甘心地咬着牙,刚刚应该速度快一点,花道雪就被也弄死了。 花道雪站在那时含笑地看着他俩,云淡风清地道:“若不是你自己有不该想的妄念我怎么能害到你,你现在不是和王爷啥事没有的抱在一起了?” 段绯丝这才猛地醒悟,睁大眼不敢置信地看着君临天,自己不是正被她双手抱在怀里吗? 她好了,真的好了? “王爷……”段绯丝哇地一下就扑进了君临天的胸膛,百转千回的低声抽泣起来:“王爷真的不要绯丝了,为什么,为什么?” 君临天蹙着眉看着花道雪,只见她朝他挑了挑眉无声地用小嘴道:“你要敢再给她希望,保证她病再发。” 君临天无奈地叹了口气:“绯丝,殷离隼早就向皇上提了和亲的要求,皇上也早已允诺,这事已成定局,本王说过这事由不得你也由不得我。” 花道雪冷冷一笑,转身走出房间:“你呀好好安慰一下她,让她乖乖出嫁,别整出什么幺蛾子出来。” 段绯丝已经哭得支离破碎,君临天害怕她做什么傻事,不断地拍着她的背跟她说着自己的无奈,他确实是无奈,谁让他取了一个这么会使的正妃。 而且这正妃他从没想过要废掉,自然也就满足不了段绯丝的妄想。 花道雪回到临天苑朝迎过来的宋衣做了个胜利的手势:“哈哈哈哈,搞定,段绯丝这次是嫁殷离隼嫁定了。” 宋衣哦了一声,却没有想象中的喜悦,跳上回廊的栏杆坐在上面摇晃着两腿。 “怎么你反而不高兴了?只要这事成了,殷离隼肯定要马上回去准备和亲事议,不可能再逗留在覃国,你就可以自由了。”花道雪觉得奇怪,宋衣为何不开心,难不成她跟殷离隼真不只是欠银子这么简单。 宋衣朝她笑了笑:“突然觉得其实也没那么开心。你知道的,人嘛就是这样,真正得到了某样东西总是不如想象中的那么有成就感,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嘛,人生有三大失去,得不到,得到了,失去了。真正得到了某样东西也意味着失去了追求它的快乐。” 花道雪撇了撇嘴:“你怎么跟个禅师似的,要知道得到了后面还紧跟着失去了,要把得到的守住也是一种追求,你以为殷离隼这次走了你就真全自由了,莫说现在段绯丝的花轿还没出这煜王妃,就是殷离隼真回国了,他还会留下人来看住你,小心点别被逮着了,那可就真的是人生三大失去都给尝到了,何其悲也!” 宋衣娇嗔地瞪了她一眼:“你可别诅咒我!” “呵呵,刚刚还一脸不开心,现在紧张了吧,你一天没把银子还给殷离隼,一天没自由,傻妞。”花道雪拍了拍她的肩膀,往屋里走去:“我睡一觉,等君临天把他的小宠猫安慰好了,就该来收拾我了,没有精神可不行。” 宋衣扑哧一声:“对付段绯丝的方法多得是,你非用这一招,还说不是想把君临天身边的女人弄走,你摆明了就是争风吃醋。” “呸呸呸!你再说这些不着边的话小心我打你啊!”花道雪白了她一眼进了屋把房门给关上,打了哈欠睡觉去了。 冬日暖阳如此美好,正是和睡眠大师约会的日子。 宋衣看着她的背影不禁摇头,这女人估计就是真对君临天有那么丝感情也不可能委屈求全。 想想自己又何尝不是。 宋衣跳下栏杆,往自己房里走去,花道雪说得对,现在最关键的还是赚银子。 花道雪给她说的解药,她得加紧研制出来,到时就是看着银子白花花地往兜里来的时候。 君临天怎么劝段绯丝段绯丝都听不进去,只是一个劲的哭,哭得君临天手足无措,肝肠寸断,甚至差一点脱口而出让她不嫁了。 可是想到花道雪离去时的眼神,他这话又忍了下来。 他在想,也许还有折中的办法。 直到段绯丝哭到累了,睡着了,君临天才离开。 回到临天苑君临天直接将花道雪从被窝里挖了起来,冻得花道雪直打哆嗦。 她睁着迷茫的眼朝君临天露了个娇媚的笑容:“王爷,我好困,先陪我睡一会。”说着就往君临天的怀里靠,藕臂抱住了他的腰身,头搁在他的肩膀上闭上眼又睡着了。 “花道雪,你别给本王装傻,赶紧醒来!”君临天真是恨不得将这慵懒的女人直接甩地上,可是想了想还是舍不得,孩子掉了可就麻烦了。 “王爷,就让我睡一会嘛。”花道雪呢喃地撒着娇。 “花道雪,不要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和绯丝互看不顺眼,而你和宋衣又感情挺好,你这是一石二鸟,既把绯丝赶出了煜王府,又防了本王把宋衣交给殷离隼。”君临天捧着她的脸一针见血地道。 花道雪其实早醒了,只是想装睡躲过一劫,可是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君临天不可能放过她的。 花道雪缓缓地睁开一双潋滟的美目,朝他轻盈一笑:“王爷好聪明哦,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223.第223章 你呀 君临天顿时脸一黑,傻子才看不出来好吗。 “少给本王嘻皮笑脸。”君临天怒斥一声,大掌却紧实而用力地握住她的下颚:“本王喜欢聪明的女人,但不喜欢在本王面前耍聪明的女人。” 花道雪嘟了嘟嘴:“我知道王爷不喜欢我,反正我也没指望你喜欢,但我也不能允许别人欺到我头上,王爷说过我做一天煜王妃就要尽一天的本分,这清理王爷的后院也是我的本分。” “绯丝没有住后院,她住的是前院。”君临天冷冷地道。 “前院也不行,反正就是住煜王府里就不行,她一不是你女人二不是你亲人,凭啥要住里面,她还把我的后院给烧了,还成天让你又搂又抱的,幸亏殷离隼不嫌气,要不然她还嫁不出去呢。”花道雪酸溜溜地道,双手却将君临天抱紧,语气带着几分娇嗔。 这倒让君临天是想生气都有点无处使,娇躯在怀,总不至于推开吧,而且还是自己把她给捞起来的。 “你的意思是要本王把她娶了她才能名正言顺呆在府里?” “可不是嘛,不过你现在没把我休了怎么娶她,总不至于让她这么大个郡主做妾室吧,王爷你不要杀我,我只是嫉妒嘛,你不要杀我。”花道雪说着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扑到君临天的怀里就求起饶来了。 “我就是犯了七出之条善妒嘛,你反正休夫也签了,到时要休我的,就别跟我计较了嘛,我就是讨厌段绯丝老是在你面前撒娇,撒娇谁不会啊,我也会的嘛,你是我男人不许碰别的女人。”花道雪边说边往君临天的怀里磨蹭,像只慵懒的猫逗着主人欢心。 这一招是她的最后杀手锏,是和峤教的,男人虽然不喜欢女人吵闹,但却喜欢女人为自己争风吃醋,证明他男人魅力。 所以君临天若是生气,她可以大胆的说自己就是嫉妒了吃醋了,所以犯下一些错,只要没出人命保证百试百灵。 花道雪自己在心里为自己恶寒了一把,两世加起来都几十岁了,竟然第一次做这么丢人的事,为了保命人真是贱到什么都能做出来。 “本王何时碰过别的女人了,就算想也没那个能力。”君临天无奈地看着怀中的女人,这么蹭下去,他还能受得了。 “你明明搂段绯丝了!”花道雪抬起头勾着他的脖子微嗔地道。 “绯丝从小被本王抱着长大,怎么不能搂了。”君临天不以为意,看到花道雪耳根子有些发热,伸出修长的手指揉了揉,这女人没羞没躁地说这些话,还以为她根本没感觉了。 也还知道害臊啊。 “既然你这么喜欢她,咋不娶她,偏要娶我这傻子。”花道雪朝他撇了撇嘴:“难不成你还想等把我休了,你病好了之后再娶她?” 君临天微微一愣,眼里闪过一丝异色。 花道雪切了一声:“难怪你一副要杀了我的模样,但你也不能怪我,这事是殷离隼请求的,皇上下的旨,我只是一个传旨的。” 君临天抬高了她的下颚鹰隼地看着:“你似乎忘了是你对绯丝下的那乱七八糟的毒?” “那不是乱七八糟的毒,它有名字的,你可以叫他你的存在是我的痛,也可以叫它两猬相依,更可以叫它窒息,每个名字都挺霸气的,可是经过我精心取的。”花道雪朝他冽嘴一笑。 君临天用力地捏紧了她的下巴:“还给本王装,本王现在是要跟你谈论它的名字吗?” “那君大王要跟我谈论什么?”花道雪被捏得下巴疼,眉头紧了紧。 “若不是你下的什么毒,本王会怕那张破圣旨?”君临天冷哼一声:“你不过是想用那毒来逼本王接受那张圣旨,别以为本王看不出你的心思。” “哇,王爷你真是冰雪聪明,什么也逃不过你的法眼。”花道雪咬牙切齿地道。 “现在绯丝的毒已经解了,你以为那张圣旨还能达到你想要的目的吗?”君临天勾唇讥诮地看着她,这女人真以为他会这么蠢,相信她的什么妄念之说。 “哦,搞了半天原来王爷根本不相信那窒息是因为妄念而起啊,你为何不信,刚刚你明明也看到了,当你破了段非死的念想她就根本没有发生窒息了。” “这其中一定是你悄悄给了她解药。”让他相信花道雪没有解药?傻子才信。 “王爷,我当时离她那么远,怎么给她解药。”花道雪翻了翻白眼。 “你故意用话激怒绯丝,让她冲上来对付你然后给了解药。”君临天一想,好像确实花道雪没碰过段绯丝,但即使如此,他也不会信什么妄念之说。 “拜托,王爷你有点逻辑好不好,我一直和你站在一起,段绯丝的毒没解,她能冲到我面前来吗?她的毒在她没上来之前就已经解了,她才有可能接近我的好吗,掐得我痛死了。”花道雪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苦恼地说。 君临天这才往她细脖上看去,洁白的皮肤上有两条粉红的掐痕,不觉脸色缓了缓。 “谁要你拿话刺激她。”君临天没好气地放开了她,伸手摸了摸她脖子被掐红的地方,眼底变得温柔起来。 这个女人真干些杀敌三千自损八百的蠢事。 “呵,我要不拿话刺激她,你看着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就心软了,还会说那些断她妄想的话,为了帮她解毒我可是煞费了苦心。”花道雪轻蹙了下眉,脖子上倒不是很疼,可是现在就是被蚊子叮一下也要拿来装可怜才行。 “花道雪!那毒可是你自己下的,你知道这叫什么吗?”君临天语气不善,但还是从腰间掏出随身携带的伤药,掏了一点放在手尖,轻轻地替花道雪涂上。 “自讨苦吃,做茧自缚,自作自受,自食其果,咎由自取,玩火自焚,作法自毙……够了么?”花道雪很识相的说出一堆她脑子里有的成语。 只要能将段非死赶出去,她才不管其中的艰苦,最后的胜利就是胜利! 再说段非死也只有掐下她脖子的本事。 224.第224章 你们有代沟 “你呀!”君临天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面对这样又会耍赖又会撒娇还挺识趣认错的女人,他真是没辙了。 “你说怎么办,你把我以后的正妃给许给别人了,你怎么赔吧。”君临天别的也不想跟她计较了。 “大不了赔你一个呗,像段绯丝这样的一点也不适合做煜王妃。”花道雪朝他灿然地笑了笑,这应该代表危机二十四小时已过了吧。 “哦?那你觉得什么样的才适合?”君临天将她放进被窝里,和着衣在坐在她旁边,一脸面无表情,猜不出喜怒。 “段绯丝胸小屁股也不大不会生孩子,就算生了孩子也没奶味,奶娘的奶哪比得上自己亲娘的啊,你看你就是例子,没吃亲娘的奶抵抗力低所以才会中鸠红这种毒……呃,扯远了扯远了。” 花道雪说得正起劲,却被君临天一记冷光给打断。 “再说她脑子也不太灵光,明明喜欢你吧,你看十年都没能把你拐上,还让你娶了别人,近水楼台先得月都不会做,那脑子还能有多好,将来生的孩子也肯定不灵光,怎么继承这么大的煜王府。” “嗯?还有呢?”君临天冷嗯了一声,仿佛对花道雪说的这些不在意。 “脑子不灵光也没事,最主要没有手段,不能保护自己只能给你添麻烦,你是要做大事的人,她就是个拖累,没手段也就算了,还老想着陷害别人,你以后就只能跟着她身后收拾烂摊子,哪有时间去做大事。” “本王跟在你后面收拾的烂摊子可不少。”君临天睃了她一眼,仍然没被说动。 “不就是救过我几次嘛,那不都是你的烂摊子害的。”花道雪随意回了句又继续道:“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们年龄相差太大,有代沟,你要是不是不举,孩子可能都能有她这么大了,当你老了干不动了,她可还是活力十足,那就得红杏出墙,你临老还要丢这个脸,何若呢。” 君临天终于忍不住脸抽搐起来,这女人的思想真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绯丝好像只比你小了三岁。“君临天倒是认真思考起这个问题来了,他要怎么保持自己那方面能老当益壮? “三岁也是一大代沟好不好,你看我多成熟,段绯丝就只会任性。”花道雪厚颜无耻地自夸起来。 “你成熟?”君临天突然翻身压了过来,眼神变得诡异起来:“告诉本王你哪儿成熟了。” “你眼瞎啊,哪儿都熟了好吗,特别是脑子,要不然怎么弄得过君祈琳。”花道雪用手推了推君临天:“喂,大白天的你这样压过来真好吗?” “你比床软,压着睡舒服。”君临天无耻地回了一句让花道雪吐血的话。 “你倒是舒服了,我要被压死了!!!”花道雪用力地推开他,一个迅速地反压在君临天的身上:“你试试被压着睡舒不舒服。” “舒服。”君临天睁着一双深邃迷人的双眸紧紧地睇着她。 花道雪满头黑线,怎么在这乌木床上,她怎么样好像都是吃亏的。 “舒服你个大头鬼!”花道雪气恼地要滚下去,却被君临天大掌一揽便动弹不得,他修长的手指捻着她的洁净的下颚邪佞地道:“想上就上想下就下,哪那么容易。” “你……小泥鳅,别耍流氓。”花道雪用力肘了他胸膛一下,双目圆睁。 “那今天我这小泥鳅倒要耍耍流氓给你瞧瞧了。”君临天双手紧扣着她的后脑勺往下压,微抬起自己的头就往她唇上覆了上去。 “哼……”该死的小泥鳅! 花道雪虽然在心里暗咒,可却抵不过唇上的诱惑,最终了不过挣扎两下就缴械投降了。 “告诉我,宋衣给的保胎丸有吃吗?”一个深沉的吻过后,君临天强压着自己的躁动问花道雪。 花道雪还在意乱情迷之中,乖巧的点了点头。 “那雪儿,你犯了这么大一个错误,是不是该付出点什么来弥补一下?”君临天将额头紧贴着花道雪的额头低哑地问。 “怎么弥补?”花道雪狐疑地问。 “蓝若词前几天给了本王一些药水和推拿手法,说是用这个就能使我的病好起来,本来是教给宫卿的,你也知道宫卿那手本王不喜欢,不如你帮本王,嗯?”君临天温热的呼吸全呼在花道雪的脸上,弄得她晕头转向。 “什么意思?” “就是帮本王推拿。”君临天说着已经将唇转向她的耳垂。 “推哪里?” “你觉呢。”君临天盯着她眸光幽暗,花道雪反射性地大叫起来:“君临天,你耍流氓!你无耻!” 刚刚的意乱情迷瞬间就醒了,这个变态竟然要她帮他推那里,简直太不要脸了。 花道雪的整张脸都红得快滴出血来,她真心不明白怎么这小泥鳅就能有这么大的冲动。 君临天凑近她的露出一口白牙:“颗颗都有,你要不要尝尝?” “尝你二大爷的,滚开,等你健全了再耍流氓。”花道雪怒气地推开他,不顾被窝外面有多冷就跳下了床。 “花道雪你给回来,这么冷要冻着了!”君临天脸一黑,至于跑这么快吗。 可气的是他忘了把那药带身上了,要不然有这女人跑的份。 君临天赶紧跳上床要去抱花道雪上床,花道雪却像受了惊吓似的看着他:“你别乱来,我会喊的,让全府的人都知道你不要脸。” 君临天气得想把这女人给拍晕,他有这么可怕吗,都做过这么多次了还这么清纯。 她该不会真以为那些都是梦吧,就算是梦,做这样梦的女人还纯到哪去! “我不乱来,你先给本王把衣服给穿上,感染风寒孩子怎么办。”君临天站在那里不再追她,只是冷着一张俊美无俦的脸看着花道雪。 花道雪也不是那么讨厌和君临天有些暧昧,可是想到那推拿的手法,这可是有了一再有可能二有可能三的事,她才不要做这种奴役的事。 225.第225章 换来艰苦的任务 “房里有地火龙怎么可能感染风寒,孩子孩子,天天就记挂着,又不是你的,穷紧张什么。”花道雪后面几句话不敢大声说,只是低声嘀咕着,不过还是被君临天听到了。 那脸色自然不好看,但见她虽然嘴上这么说,还是很识趣地去榻上拉起狐裘给披上了,也就没过去抓起来把她打一顿了。 “你要去哪里?”见花道雪打开门要出去,君临天赶紧问道,他连着赶了几天的路早就累了,现在也只想休息,这女人不是说好要陪着睡觉的,现在又跑了。 “晒太阳,宋衣说晒太阳对胎儿好。”花道雪朝他冷哼一声就跑了出去。 君临天气得脸都黑了,赶了几天跑,结果啥也没吃到。 训妻之路只怕还长着呢,叹了口气君临天也没有追出去,爬上床准备睡觉,突然又想起府里还住着两个臭男人呢。 赶紧蹿出门追了过去,花道雪果然躺在院里在晒太阳,刚躺下就见一大块黑阴罩了过来,她不禁翻白眼:“别想要我做那些肮脏的事!” “那你做了这么多耍手段的事怎么算?给绯丝下毒你可知道被太后皇上知道了,你十条命都不够砍的!”君临天语气更加不悦起来,竟然说帮他是肮脏的事,他们是正常的夫妻好吗。 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她的男人,可真到了要做女人要做的事的时候就跑得比免子还快。 “好了好了,我知道错了,你说要怎么办。”花道雪听他这口气就知道这是变态想法没得到满足的人在找事了,危机二十四小时内一定不能让他发火。 “你赶走了我的正妃,所以你得负责把那两个住在府里男人立刻马上赶出去,本王一刻也不想看到他们。”君临天拔高了音量,几乎是冲着花道雪吼起来的。 “喂,君大王,煜王府这么大,人家又是邻国人皇亲,赶出去不太好吧,而且崔琰琬可是还救过我的命,我这样岂不是忘恩负义了,我答应你我以后半步也不踏出临天苑总行了吧。” 花道雪真没想到君临天转了半天,又转到崔琰琬身上去了,当然做为男主人肯定不想有和自己长得一样美的男人呆在府里。 “你不出临天苑有什么用!”她不出那俩人不会自己来吗!家贼难防,住在府里的更难防。 “哦,王爷,你这是典型的没有自信啊,你还怕他们俩在府里把你的小三小四小五们给勾走吗?也难怪,这府里一堆寂寞的小妾。”花道雪状作思考起来:“其实这样也好,就当做是对这些小妾的一次考验,能被勾走的女人不要也罢。” 君临天冲过去抓着花道雪的肩膀不由分说道:“你少跟本王扯有的没的,人是你招来的,你就得给本王赶走,否则我就把宋衣交出去,让殷离隼悔婚。” 花道雪蹙头眉看着他:“王爷,身为人要知恩图报,人不能赶,宋衣也不能交,他们都是对我们有恩的啊。” “你不答应是吧,好,本王马上让人把宋衣抓来。”君临天松开花道雪转身就要走。 花道雪一咬牙上前就抓住他:“行行行,我想办法让他们自己离开。” 屈于逼迫之下,花道雪不得不答应。 君临天这才散开了笑颜,抚了抚她额前的碎发:“这才乖吗,这时候的你最美,给爷亲一下。” 君临天说完就霸道地覆上了自己的唇。 宫卿火急火燎跑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院子里,阳光照耀下的这一幕,不禁腹诽:爷,为何你总是喜欢在院里做这种事,让我这孤家寡人看了多伤心难受知道吗。 虽然明知此时不能打扰,可是要禀告的事又十万火急,宫卿还是麻着胆子唤了声:“爷……” 君临天吻得正香,没搭理他。 “爷!”宫卿不死心地再次出声唤道:“那批人抓到了,可是东西不见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君临天蓦地松开了花道雪,将她的头埋在自己胸膛阴郁地问。 “东西不见了。”宫卿镇定地回道。 “怎么回事?”君临天看了眼还在喘着气的花道雪,忍不住暗啜了一句,真不是时候。 “好像连那群人自己都不知道东西已经不在了。风调雨顺正在等着爷的回复。”宫卿瞥了眼君临天小心翼翼地提醒着他。 君临天抚了抚花道雪的额头:“本王要出府一趟,希望回来的时候那两男人已经不在了,否则你知道后果。” 说着他便放开花道雪,潇洒地走了,宫卿悄悄地瞄了眼花道雪,赶紧跟上了君临天。 花道雪烦躁地跺了跺脚,格老子的,每次都这样,女人也会欲求不满好吗!!! 她气闷地坐回了榻里,就着阳光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不知道君临天到底在做什么,又这么急匆匆的出门了。 看不透这个男人让她心里很不爽。 好吧,她失眠了,果断的起来找宋衣去一起愉快地做药去了,只是一个做的是毒药一个做的是救人的药。 还得思考如何将崔城决给赶出去,崔琰琬其实身子已经好了,可是好像是崔城决不想离开,也不知道这个有恋弟症的男人脑子里在打什么主意。 花道雪思索了一整晚没想出来个办法,总不能是硬赶的,她对崔琰琬可做不出这种事来。 第二天睡到午时被知秋叫醒,低头一看肚子仿佛又大了不少,再这样下去就成圆球了藏都藏不住了,也不知道君临天是怎么想的。 吃完早膳加午膳,宋衣拿着一颗药丸走了进来,将药丸递给她:“拿这个去送给崔琰琬,告诉崔城决服了这个之后应该立即去找融洞闭关十天,一准他们马上就走了。” 花道雪惊喜地抱过她:“宋神医啊,你可真是冰雪聪明无所不能。来来来,这里有上好的青梅,咱们一起吃。” “别动不动就抱的,你现在可怀有身子,小心为妙。”宋衣嘴上虽这样说,但嘴角仍噙着笑。“还有这青梅这么酸,你这孕妇爱吃,可不代表我爱吃,你要真有心让煜王把我做的那些养颜糖给买走。” 226.第226章 一大波刁民在靠近 “好,这个没问题,等君临天回来我马上让他买。”花道雪拍了拍她的肩膀保证道。 “煜王又出府了?” “嗯,不知道做什么,神神秘秘的,好像是本来抢到了什么东西,却发现那东西不见了,非常的紧张!”说到这个花道雪就咬牙切齿,明明还在接吻的好么,她正享受得不得了的时候突然把她给抛弃了! “能被煜王看中的东西一定非同凡响。”宋衣坐下来看了眼花道雪:“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当然没有,我这么娇艳可人,是男人都舍不得。”花道雪厚颜无耻地朝宋衣歪着嘴笑,就只是变态的要自己帮他做那种推拿手法而已,不过比起喊打喊杀强多了。 “就这么轻易放过你了?会不会其中有什么诈?”宋衣总觉得这事不能这么简单,就算煜王对花道雪再好,她不可能任由着她把段绯丝给送去给殷离隼虐待。 “不会吧,圣旨都下了,他还真敢抗旨不成?”而且如若他真想抗旨,又何必陪自己演那出戏让段绯丝死心呢? “很难说。听说煜王手上有免死金牌,但是谁也没有见过。” “管他的,反正只要他不把你卖给殷离隼就行了,咱们还是得想想怎么快速致富吧,那蓝若词弄了个什么药水给君临天,说不定还真有用,我得赶紧攒足银子,以后好跑路。” “也对,赚银子才是大事,可是咱们现在出不了府啊。”她们一个被男人困,一个被仇敌困,寸步难行。 两人陷入沉默,正思忖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侍卫的声音:“王妃,管事的在苑外要求见。” 花道雪懒懒地抬眸看了眼知秋:“知秋,你去问问什么事。” 煜王府的管事的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午人,长相平凡却圆滑,也很懂分寸,如果不是什么大事也不会来烦她,他自己就解决了。 她纤细的手指抓了颗青梅放入嘴里,心忖着自己这日子到底是咋过的,怎么就没有几天安静的日子。 好不容易圣旨的事办完了,崔琰琬也救活了,可以安心赚自己的银子了,却又来事了。 “听说答应了去上香的事没去的话人就会倒霉,这事是不是真的?”花道雪问宋衣。 宋衣笑了笑:“你若真觉得是这样,那就去一趟呗,跟佛祖好好说说,它心纳百川自是不会与你计较的。” “说的也是,看来还是得去南天寺一趟,那太后已经派人来唤过几次了,我一直推脱,这回君祈琳大婚估计是推不掉了,正好去求求去掉霉运,否则这样霉下去,我都能折腾得短寿了。”花道雪摸了摸肚子,怅惆地道。 “福兮祸兮,都难说,你呀,放平常心就好了,这天下比你苦难的人多了去了。”宋衣叹了口气:“就比如我,所以你可千万别逃。” “我才不逃呢,见鬼杀鬼,见佛杀佛,我才不怕这些小妖孽们,对了,君临天不是说我不能离他十里之外,怎么好像没有这回事?” 宋衣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谁知道煜王所指的是何事。 花道雪从榻上站了起来,正瞧见知秋往这边匆忙跑来。 “小姐,大事不好了,王府外聚了一堆人,吵着要赶走煞星,一个个凶神恶煞的,许是谁故意派来闹事的。”知秋把从管事那听到的话转达着。 “不管,且看他们要怎么闹。”花道雪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还是往院外走去,宋衣和知秋还有红梅赶紧地跟上。 煜王府的守卫森严,她是不用担心那些人能闯进来的,所以花道雪让下人搬了两条椅子专心地坐在了仪门之后,透着仪门和大门可以听见外面的吵闹声。 “请煜王府把煞星给交出来!” “对,把煞星交出来。” 门外一排的守卫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叫嚣,却是一句话也没吭。 府门外来闹事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好几百,看样子都是市井百姓,手里还有拿着锄头,铲子的,也许还有城外之人。 “煜王,做为覃国的战神,请煜王为百姓们做主,因为有煞星在,我们今年颗粒无收啊!” 花道雪好笑地看向宋衣:“原来我还能煞到农家的秋收?” “他们胆子可真大,就不怕你把他们煞个死光光?”宋衣也觉好笑,喝着茶专心看着戏。 “他们可能想着这一次能让我死,我死了自然煞不到他们了。”花道雪笑意又深了几分。 就在两人聊着的时候,只见段绯丝一身绵荣华锻缓缓走来,看见花道雪悠闲地坐着喝茶,那眼里的狠意一闪而过。 “煞星,看来全城百姓都已经对你看不过眼了,就是不知道你的下场是死烧还是活埋。”段绯丝淬毒的笑,毫不掩饰对花道雪的恨之入骨。 花道雪瞥了她一眼,继续喝自己的茶,连回答都懒得给她一句。 这些人,说不定还是段绯丝请来的,这女人是分分钟恨不得弄她的。 “郡主,这些人可是欺到煜王府来了,做为被在煜王府寄居了这么久的人,你怎么还说风凉话。”宋衣在一旁讥诮地道。 “王爷一直是百姓心中的战神,是覃国最受敬重的人,就因为娶了这个煞星才会闹成这样,只要这煞星没了,百姓一样会爱戴王爷。” 段绯丝这话不是说的场面话,倒是她心里的真实想法,在她的眼里花道雪本来是个傻子,娶回来却发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还把王爷迷得团团转。 就连花夕颜都说花道雪根本不是以前的那个人,所以她是真的觉得花道雪有问题。 她冷哼一声走出大门,看到屋外聚集了这么多人也是嫌恶地皱了皱眉,有很多人穿的是粗布衣,还卷着泥腿子。 “你们休要在这闹事,王爷现在不在府里,有何事等王爷回来自会给你们做主,再吵全部抓进衙门大牢。”段绯丝走出去说的话倒是得体,没有附和着那群闹事的人对花道雪落井下石。 可这看似是帮着赶人的话,却激起了民愤,那些人纷纷打了鸡血般的愤怒地往王府冲。 227.第227章 谣言真可怕 “交出煞星,煜王府不能包庇煞星。” “还我们粮食。” “煞星害我变成了光头,煞星不是很厉害吗,怎么不敢出来!” 府里的守卫没有接到命令,见到这么大的阵势也只敢将人牢牢地拦在王府外,本来就有一大群的人把王府堵了个水泄不通。 又因这么一闹,十里八方的看热闹的都涌了过来,不过却还是有许多怕事的躲得远远地看,不敢靠近。 煜王不是一般人敢招惹的,除了这些不要命的。 花道雪微眯着眼,这群人到底是谁请来的? 又或者是谁煽动的。 古代的民众原本就迂腐迷信,如果有人刻意煽动,把所有的事情都往煞星这上面推,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花道雪总算是感受到了谣言的厉害。 不过……谣言固然可怕,还有一种东西更让人可怕。 “那你们到底想怎么样?”段绯丝的声音再度响起,花道雪好笑地勾起了唇角,原来前面只是表象,后面才是段绯丝出去的真正目的。 “把煞星抓起来施行火刑。”人群里有人愤怒地叫喊了起来,紧接着几百个人都附和着。 段绯丝害怕地往后退了退,回过头来朝花道雪喊道:“煜王妃,这些人可都是冲你来的,你躲后面当什么缩头乌龟。” 花道雪扔掉了手中的青梅含笑地站了起来,宋衣和知秋赶紧抓住了她:“你现在可别出去,万一这情况失控,肚里的孩子可就保不住了。” “放心,我保证无事。”花道雪安慰地拍了拍她俩人的手,慢条斯理地迈着步子走了出去。 三人出现在门口,守卫们恭敬地唤了声煜王妃。 人群里一听炸天了锅,那唾沫星子横飞,摇着粗壮的胳膊大喊:“煞星快出来受死。” “消灭煞星皇城就平安了。” 那气势是越喊越高,声音喊来越大,花道雪还真担心他们的嗓子会不会喊破。 “别喊了别喊了,你们知道我们三谁是煜王妃吗?”花道雪和宋衣是平着站的,而且她穿着华贵,和宋衣比起来多几分妖娆。 但在百姓的认知里煜王妃是个不受待见的,府里的中馈是由玉芙夫人管着的,所以他们一致认为花道雪不是煜王妃。 所有人又看向宋衣,又觉宋衣也不像,因为宋衣是个可爱的萝莉娃娃脸,看上还不够及笄的年纪,又再度扫向知秋,知秋平日里花道雪给穿的用的都是依着自己来的,看上去倒不像丫鬟,反而像个不受宠的主子。 众人看了一番没有做答。 “连煜王妃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就在这里喊煜王妃是煞星,你们觉得这样真的好吗?”花道雪勾唇一笑。 “我们才不管谁是煜王妃,反正就是煜王妃害我们今年颗粒无收,害全城这么多百姓被剁光了头刮光了眉毛。” “就是,还有郡主和公主她们都是因为煜王妃害的,这女人是个煞星!” 花道雪横眉一扫:“先别嚷,这事儿好说,大家都是人凡事可以讲理嘛,有理不在声高,你喊越高越显得你没理,知道不?若煜王妃真是个煞星,煜王断然是不可能留着她的,你们放心。” “这位夫人长得在理,还请把那煞星交出来。”花道雪的话音刚落,人群中走出一个穿着道服的年轻人,大约二十来岁,肤色白净,倒有几分仙风道骨,只可惜了那一双眼睛里闪着的算计出卖了他。 花道雪不禁嘴抽,这可真是唱戏唱全套,连神棍都找来了。 “煞不煞星的可还难说,身为道长,你这么一口咬定煜王妃是煞星可想过对得起你祖师爷。”花道雪凌厉地扫着他。 “贫道给煜王妃算过卦,她确实是个煞星,贫道这次下山来便是要替天行当的。”年轻道长把衣袍一甩,一副正气凌然。 “哦?敢问道长是从哪个山头下来的?”花道雪淡笑着问,还给我算过卦,老娘站你面前都不认识,算个蛋的卦。 这年轻道长得意一笑:“南山寺。” “南山寺的道长,那是天师的门下,他说的更加不会有错了,这煜王妃就是个煞星,今天一定要将这煞星给灭了。” 身后的百姓又再度咆哮起来,那阵势真冲过来直接能将花道雪踩成肉酱。 “哦,既然是南山寺的道长,不妨把你给煜王妃算的卦说出来听听,让我们也知道这煞星到底有多大的危害。”花道雪不急不躁。 段绯丝在一旁露出冷笑,她倒是死到临天还笑得出来,等下就看你怎么哭! 那道长凝眉摇了摇头:“这可是天机,不可泄露。” “呵呵,你知道煜王妃的生辰八字吗?”花道雪撇嘴一笑。 “这个贫道自然知道,腊月十八,这就是天煞星坠地的日子。”那道长说完又摇头:“不能再泄露天机了,总之这个煞星今天一定要除。” “对,除了她,保我覃国国泰民安。” 花道雪不禁翻白眼:“好吧,如果煜王妃真是煞星,煜王府也是绝对不会姑息的,现在我们来看看有多少人觉得煜王妃是煞星的。” 花道雪说完冽嘴一笑:“认为煜王妃是煞星的站这个道长这一边,认为不是的站另一边。” 她话才刚落,立即有一批人涌至这年轻道人的身后,那速度快得得兔子一样。 花道雪看了眼远处看热闹的人们大喊道:“都过来吧,别光看热闹,也表一下态,不过我们王爷说了,认为煜王妃不是煞星的,每人可以领一百两银子,你们自己看着站。” 花道雪一本正经地说完,旁边的宋衣噗地一下笑了出来。 花道雪白了她一眼:“严肃点,这可关系到煜王妃的名声。” 宋衣对她竖了竖拇指,这招真是绝了。 一听到一百两银子,那群喊打喊杀的人顿时没了声音,人群一片震惊模样,短暂的沉静之后立即炸开了窝,纷纷离那道长好几米,好似他身上有多臭似的,离得远远的。 段绯丝瞪大了眼,两眸闪着红血丝,这怎么可能! 道长的身后仅仅站了几十个人。 228.第228章 银子才是天下无敌 “喂,我说道长啊,你这南天寺的道长的话也不管用啊,这么多人都觉得煜王妃不是煞星怎么办?”花道雪缓缓地走下台阶懒懒地看着那年轻道长。 “要不我给你一千两,你改口说句煜王妃是福星?”花道雪说着就从腰间掏出一绽金子:“来,这是定金,说完马上给剩下的。” 那年轻道长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段绯丝,一副很犹豫的模样。 “花道雪,你这是使诈,你以为用银子就能改变你是煞星的事实!”段绯丝恨得牙痒痒,她想的万全之计竟然就这么轻易的被花道雪破解了。 “大家不要相信她,她就是一个下堂妇,王爷都不爱,她哪里来这么多银子给你们,完全都是信口雌黄。”段绯丝不甘心地朝那群见钱眼开的民众喊道。 “煜王妃没银子,爷有。”段绯丝的话音刚落,一道磁性的嗓音插了进来,一身白衣似雪的洛缔从身人群后走了出来。 “只要说煜王妃是福量的,每人增加一百两银子,排队去钱柜领。”缔上云霸气地说完朝花道雪露了个魅力十足的微笑。 看得人群中的很多女人倒抽气,差点要被他给美晕过去。 花道雪咬牙切齿将他往旁一拉:“我一点也不想当福星,你把那些发出去的银子给我就行了。” 这货凑什么热闹,当银子是大风吹来了的啊,她那是没办法才使银子之计! 他跑过来浪费什么银子,全部给她该有多好。 “呵呵,本大爷就觉得你是个福星,千金难买我乐意,我就乐意让人说你是福星。”缔上云戳了戳她额头,一副老子有钱就是任性的暴发户模样。 花道雪恨不得将他撕了,虽然这样是给她撑了面子,但是面子没有银子值钱好吗。 她的那一百两加上他再增的一百两那就是两百两,这里少说有一千人,喵了个咪的,这银子全给她她还用为以为跑路的生活发愁吗。 “哼,你们这是用银子在玷污贫道的道德,煜王妃是煞星便是煞星,就算她有再多的银子也无法改变,你们这群庸民不怕拿了银子没命花嘛?” 原本有些犹豫的年轻道长不知为何突然又坚定地落井下石了。 花道雪看了眼段绯丝,段绯丝却是阴冷地看着她,银子谁没有。 “本郡主对煜王妃这种用银子收买人的口舌之事非常不耻,谁高风亮节站出来讲实话,本郡主奖每人三百两银子。”段绯丝的心在滴血,她的银子可真不是大风刮来的。 众人一听,那见风使舵地就往年轻道长身后挤了,三百两银子,他们能好吃好喝一辈子了。 这话一放,看热闹的都凑了上来,还有人到处奔相走告,越来越多的人往煜王府涌了过来,听说煜王府有银子捡,谁还不跑得快。 味仙斋二楼,君冉刺看着外面的人潮不禁诧异:“这群人是打算去干嘛?逃荒吗?” 江帝雅听到他的话不解地往外看去,只见街道上人潮汹涌都挤着往一个方向去,那样子就好像前方有什么了不得的事,个个脸上都挂着焦急的喜悦。 “这条街过去好像就是煜王府。”君冉刺道。 “煜王不在府里,赶紧过去看看。”江帝雅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君冉刺一个飞身跳下了二楼,仆人将他扶进了轿里。 他不能走十步,这些天都这么出行的,虽然不便但也省了不少体力。 两人赶到煜王府前时,煜王府已经被密密麻麻的人潮挤得只剩下建筑物的顶部三分之一露在外面了。 江帝雅和君冉刺看到这副情景不禁满头黑线,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一定跟那位鬼灵精怪的煜王妃有关。 两人轻功一点,踩着一群人的人头就飞了进去。 刚落下就正巧听到段绯丝说一人发三百两。 江帝雅邪笑一声:“三百两而已,煜王妃不但不是煞星还是财神,谁说她是财神,本相一人发五百两!” 宋衣和花道雪这两个爱财的,差点就一口血喷了出来。 花道雪赶紧拉过他来:“江相爷,别这么任性,你把银子留着给我啊,我给你立个牌位天天拜你,感谢你祖宗十八代。” 江帝雅无所谓地笑笑:“银子算什么,面子最重要,这人不输阵也不能输。” “看来今年江相爷又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这一开口就将其他人压了下去。”缔上云双手抱胸看着匆匆赶来的江帝雅和君冉刺又道:“这热闹看来大家都爱凑。” “皇叔不在家,我们有义务保护煜王妃。” 花道雪看着这群把银子当沙子使的男人,很想吼一句:“都滚蛋好吗,把银子留给我就成了,老娘本来只出一百两一个!” 他们一来,直接把价钱加到了五百两一个,江帝雅的钱就是君临天的钱,君临天的钱就是她的钱啊! 心疼,心里的肉辣辣的疼! “咦,煜王府今天这么热闹。”一个好听的声音再度响起,这次不是从外面来的,而是从府里走出来的一对美如天仙的璧人。 可这一对都是男人!崔城决和崔琰琬。 花道雪有种想逃的感觉,因为她的直觉告诉他,崔琰琬这个散财童子一定会凑这个热闹。 虽然银子不是她的,可是都是因为她而扔出去的,她疼到不行好吗! “这个没什么,今天日子不错,阳光明媚,万里风晴,全城百姓都觉得没见过煜王妃长什么样,所以都来瞧一瞧,没事儿没事儿,我们进去吧。”花道雪现在只想赶紧把这么大的阵势给结束! “哦,原来是这么好的日子,难怪大家发银子都发得不亦乐乎,我们在煜王府上做客自然也要送些礼的,这样吧,但凡说煜王妃美若天仙,倾国倾城的一人发一千两。” 崔城决名副其实的一掷千金。 人群里有好些个心脏不好的,听到这么大的喜讯直接喜得晕了过去,那本来还在坚持的道长率先喊了起来:“煜王妃果然美若天仙,倾国倾城,就算是煞星也早已转化成了福星,财神啊。” 229.第229章 不要命之徒 花道雪真想吐他一脸,你这转得也太快了,还一下把所有银子都给赚了,还不忘记保留了自己的台。 段绯丝差点没背过气去,大吼一声:“煜王妃果然美若天仙,勾引这么多男人为你一掷千金,哼,不守妇道,不要脸。” 段绯丝说完转身要走,却被崔琰琬伸长给拉住:“郡主请稍等,这是一千两。” 花道雪本来还想跟段绯丝一点见识,谁知看到崔琰琬这样子,顿时笑得直不起腰来,哈哈哈,这傻子还真给段绯丝银票。 段绯丝用力将银票甩了出去,一巴掌就打在崔琰琬的脸上喝斥道:“滚!” 崔琰琬受了一巴掌一脸委屈地看着段绯丝,而崔城决却拽着段绯丝冷厉:“道歉!” 段绯丝被他抓得手腕痛却倔强地瞪着他就是不道歉。 宋衣也是笑得差点在地上打滚,整个人都快趴在花道雪身上了。 花道雪笑完就在那算账了,一千两一个,一千个人是多少?十个一万,一百个十万,一千个一百万,喵了个咪的,不多啊。 君临天随便一挥手就给宋衣一百万两呢。 心里一想,她也就爽了,反正银子不多,她刚没细算,还以为这样发下去要几个亿呢。 可是她一抬头看向那陆续涌来的人海,不禁晕了,这哪里只有一千个人,要上万了吧。 再看了一眼,那些一点也不在意的爷们,有钱真的可以这么任性吗? 给我多好啊,我不要当什么财星,福星,不要美若天仙好吗! 那群百姓哪还记得什么煞星不煞星的,一个个都大声地呼喊着:“煜王妃是美若天仙倾国倾城的财星,能富贵荣华一辈子,是我大覃国的福星。” 喊的内容几乎很这差不多,也不知道平时大字不识一个的百姓怎么喊起来就这么顺溜了。 人总是这样的,明知别人是违心的,可是好话听起来就是让人爽,花道雪今日也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被万人敬仰。 这滋味,这酸爽真心不好受啊,都是银子买来的啊! “好了,今天谢谢众美男的慷慨散财,坐府一坐吧,这里估计一时半会人也散不了。”花道雪做了个请的姿势。 大家风度翩翩,慢条斯理地准备转进去,君冉刺正准备使用轻功,花道雪朝他冽嘴一笑:“走吧,死不了你。” 君冉刺蓦地一愣:“煜王妃的意思是?” “意思就是那十步杀一人是坑你的,没想到你还真信。”花道雪说完哈哈大笑起来,丝毫不管君冉刺和江帝雅的脸色有多黑! 君冉刺气得一张俊脸都快变形扭曲了,恨不得直接杀了这女人,可是人家后台大啊。 花道雪得意地正转身准备走,后面却传来一声:“煜王妃,请留步。” 出声是那个年轻的道长,他贼笑着走进了两步低声道:“煜王妃如果愿意出五千两,贫道就将指使贫道的人说出来。” 花道雪冷哼一声:“你倒挺会坑钱的,就不怕拿了银子没处花?” “钱就是命,命就是****,有了命没银子花要来何用。”年轻道长倒是毫不含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 “五千两是小事,说吧。” “借一步说话,指使小的的人正在这一群人里面。”年轻道长轻睃了一群美男,表现得有些害怕。 花道雪瞥了眼段绯丝,想了想点了点头,跟他走到一边,但也不敢走远。 年轻道长还很警慎的扫了扫周围,江帝雅和崔琰琬他们也奇怪地看着她俩,不明白花道雪怎么突然跟着年轻道长走到一边去了。 “说吧。”花道雪懒懒地看着年轻道长,美目里闪着一丝考究。 年轻道长把头有凑了过来:“煜王妃,人不可以只看表面,虽然这些人表面上看着都是来为你出头的,但却各怀心思,真正要害你的人也在其中。” “谁?”花道雪微微蹙眉,她当然没有天真的把所有人都当成她的朋友,至少其中有些她就知道是为了别的目的。 年轻道长眉头皱了皱,似乎有些害怕地看了一下那边的人,花道雪有些不耐烦了:“有话直说,再不说我走了。” “我说我说。”年轻道长赶紧抓住了她的衣袖,突然花道雪感觉到一阵熟悉的白光闪了一下,她下意识地就往一旁一闪,一道锋利的光芒直冲着她的肚子而来。 花道雪凝眉一凛,感觉自己腰侧一阵疼痛,喵了个咪的,虽然她闪得及时可是还是没躲得过匕首的锋芒,腰间一刀口子瞬间就溢出了鲜血。 那年轻道长手上的匕首正滴着血,他的脸变得狰狞恐怖,第一刀被花道雪躲过让他发了疯似的继续冲了上来,花道雪忍着疼一脚朝他手中的匕首踢去。 好个不要命的,在场这么多绝顶高手他还敢行凶,花道雪真庆幸自己留了个心眼,要不然现在自己只怕已是刀下冤魂了。 “快救煜王妃。”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句,几乎是在这一时,所有的美男都冲这边发内力过来,那道长还没来及下第三手就已经被整个人震飞摔在地上。 花道雪赶紧撕下自己的裙摆缠上自己的腰间,脸色一瞬间就变得苍白起来,触目惊心的鲜血染红了她的整个腰身,白裙一片艳红。 宋衣冲了过来担忧地惊叫道:“天啦,怎么会这样,知秋快扶住煜王妃。” 花道雪朝她摇了摇头:“没事,没想到这人竟然是个亡命之徒。”明知在这里行凶是断然逃不掉的,他还如此做。 强的怕横的,横的怕不怕死的,她真是低估了自己的对手。 “什么没事,你脸上全无血色。”宋衣说完压到她耳边:“我担心会滑胎。” 花道雪痛苦地皱了皱眉:“不会吧,保胎药我都有吃,上次君临天劈我一掌都没事。” “你傻呀,煜王打你一掌那是收了内力的做给别人看的,看着力道大,实际上根本没伤到你内脏,这次人家是真要你命!”宋衣脸上的担忧说明她并不是在说假。 “怎么办?”花道雪也害怕起来,头也觉得有些晕。 230.第230章 昏厥 “先止血。”宋衣从腰间掏出一粒止血药塞到她嘴里,然后伸出两指在她腰间封住穴道,又赶紧探了探她的脉博。 这不探还好,一探眉宇间更为凝重了。 “匕首上有毒!”宋衣几乎惊叫出来。 “喵了个咪的,老娘是使毒的始祖,竟然用到我身上来了。”花道雪咬牙骂了一句,恨不得上去将在地上痛苦翻滚的年轻道士给踢成肉酱。 “我和知秋把你抬回去,你别乱动了,毒素会乱跑影响到胎儿。”宋衣压低声音道。 花道雪暗啜了一句,正准备被她俩杠着回去,却被两只大掌直接抱住了腰身,一个起落飞出好几米,身后只听轰地一阵白烟翻起,浓重得如蘑菇云。 抢着领赏金的民众吓得惊慌一片,如鸟兽散。 而地上的妖道已经炸得尸体都不见了,旁边的建筑物也被炸得一片凌乱。 妖道这是以身殉道了吗? “郡主!郡主!”只听一声哀嚎响起,松姑姑和屏儿疯了一样冲了过去,半天却没听到段绯丝的声响。 花道雪被崔琰琬抱在怀里落在了仪门之内,看着那一团白烟不禁感慨:“还好及时躲了,要不然非得被炸死,咳……” “先别说这么多,赶紧回房躺着解毒处理伤口。”宋衣在身后大喊。 崔琰琬竣眉微蹙,一个旋身一点地,人已带着花道雪来到了临天苑,奈何石破天惊两大门神挡了路。 “两位大哥,快让我进去,煜王妃受了重伤。“崔琰琬心急地说了一句。 但石破天惊不为所动,伸手要将花道雪接过。 崔琰琬自然是不肯:“煜王妃身子尊贵,岂是你们所能碰的。” “琰太子,煜王有吩咐,任何外人不能进入临天苑,请将王妃交给我们!”石破冰冷的脸看以花道雪那已经开始乌紫的脸微微有了些触动。 崔琰琬温柔的双眼露出不悦:“本太子不会允许你们碰她。” 花道雪有些无奈,幸亏后面的宋衣以轻功追来,她小巧的身子接过花道雪对崔琰琬道:“琰太子,这里确实不能进。” 说着她便带着花道雪进去了。 “也不知道崔琰琬有没有发现你怀孕的事。”宋衣边走边念叨着。 “知道了就知道了,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花道雪虚弱地靠在她怀里,刚刚被崔琰琬抱着她都尽量避免和他太过亲热,也不敢靠着。 “煜王不举,你又怀孕,怎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宋衣责备地说了她一句:“你想想谣言有多可怕。” “谣言再可怕,也没银子可怕。”花道雪艰难地笑了笑。 她始终相信金钱是这世上最可怕的东西,没有之一。 宋衣将她抱入房里放在床上,知秋也正好拿来医药箱,宋衣凝神给她处理伤口,花道雪的衣裙已经染得鲜红一片,触目惊心。 知秋从出事开始就一直沉默着没说话,这回没人了,那眼泪就啪啪啪地往下坠:“都是知秋没用,没能保护好小姐。” 花道雪被宋衣处理伤口正疼得快晕过去了,却突然听到她责备自己的声音,忍不住骂了句:“哭什么,你小姐我长命百岁死不了!” 宋衣用布往她伤口一按,花道雪痛得啊地大叫起来,声音如杀猪刀般穿透了整个临天苑。 站在临天苑外进不去的男人们一个人面容相觑。 “疼成这样,不会有危险吧?”君冉刺担忧地先出了声。 “有宋衣在,不用怕。”江帝雅接着。 “宋衣说匕首上有毒,那妖道孤注一掷那毒只怕是致命的。”崔城决锁眉。 “有宋衣在,毒也不用怕。”江帝雅继续安抚。 “皇兄,你前两日不是得了颗灵丹吗,快给煜王妃用。”一直未出声的崔琰琬闪着乞求的眼神看着崔城决。 崔城决用修长的手指蹙额无奈地道:“皇弟,那是给你用的,你可知为了这颗灵丹为兄付出了多少心血。” 这皇弟什么都好,就是这乐善好施这一点真心让人头疼,他们是打心眼里想把一切好的东西都塞给他,而他却都拿来去救济别人了。 上次那两颗雪莲玉露丸价值连城,哦不,有价无市,竟然被他两颗全送了煜王妃。 现在倒好,连刚得到的宝贝也要送了。 “可是灵丹的存在不就是为了治病救人的吗?”崔琰琬哀怨地看着自己的皇兄,仿佛他不拿出来是一件不可饶恕的事。 “是为了救人,但是是救你。”崔城决却甩开了他的手,一脸坚决不给。 崔琰琬有些无奈,皇兄的性格他知道,对于自己他可以连命都舍得,但对于别人他却不是那么慷慨,如果他打定主意不拿出来,他怎么求也没用。 他有些焦急地往临天苑望去,除了看到满院的鲜红的落地金钱正在盛放之外,看不到其他动静。 突然有个丫鬟拿着沾满了鲜血的衣裙出来,立即就被一群美男给围住了。 吓得她惊慌失措,小脸胀红,受宠若惊。 “煜王妃怎么样了?”有人率先问道。 那小丫鬟摇了摇头:“奴婢也不知,只知情况很严重,王妃已经晕过去了。” “你现在马上进去问宋衣,有没有我们能帮得上的忙。”君冉刺脾气有些暴躁,朝着小丫鬟吼了起来。 君临天出门前来给他叮嘱过,府里住着琰国的两个皇子让他盯着点,别让花道雪出了事。 结果这人才走一天,煜王妃就出事了,他可不想煜王回来无法交差。 “奴奴……婢要去宫里通知柳御医前来。”那丫鬟一脸为难。 “那还不赶紧去,还呆着做什么。”君冉刺再度吼了起来,真不知道临天苑怎么有这么笨的丫鬟。 丫鬟吓得一秒也不敢再呆,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了。 “我说陵王世子,对女人你好歹温柔些,人都被你吓得半死,哪有心情做事。”一直站在一旁未开口的缔上云难得地出了声。 他神情轻松,一点也不为花道雪的伤情感到担忧。 但如若凑近他细看,定能发现他眉宇间的那丝愁绪。 “陵王世子是被他府里那群女人给快烦死了,没打她们已经算是有风度了。”江帝雅替君冉刺回了句。 231.第231章 毁容 君冉刺一脸感激地看着他:“知我者江相爷也!” “陵王世子一后院的女人不关心,却跑来关心煜王妃,这真是区别对待啊。”缔上云继续勾唇调侃。 君冉刺脸一拉:“我们这么多人,连个煜王妃都没保护得了,我是怕传出去被人笑话!” 缔上云蹙了蹙眉:“谁要那傻女人跟别人走。” 有时候他真觉得花道雪相当的欠揍,他刚注意了下她的身姿,应该是真的怀孕了,上次她对自己说怀孕了,原来不是开玩笑。 那这孩子是谁的?煜王的吗? 缔上云想到这双眸里的愁绪更浓了。 几个男人因为君冉刺的话沉默了起来,这事传出去真的很没面子。 缔上云却拍了拍身裳道:“我去看看郡主,她刚好像被炸伤了。” 其他男人听了只是挑了挑眉,却没有一个人动的,缔上云撇了撇嘴:“江相爷和陵王世子就不怕煜王回来怪罪你们?” 君冉刺和江帝雅才皱了皱眉,心不甘情不愿地跟上。 段绯丝若出了事,确实也能让煜王烦躁一阵子,尤其她现在还是被赐了和亲的。 江帝雅招来自己的随从,让他去通知殷离隼,怎么也是自己未婚妻,出了事他也该来看看。 而花道雪现在却在经历着冰火两重天,一会身子像被放在火焰上烤,一会又像被人扔进了冷冻库,冷得汗毛都竖了起来,血液都结了冰。 宋衣再有医术也不可能在一时之间变出解药来,她的眉头已经皱出了一头沟来。 “这是什么毒,从来没见过。”宋衣心里麻麻的,纤细的手指探着花道雪的脉,孩子只怕要保不住了。 “宋神医,现在该怎么办,小姐好像很痛苦。”知秋在一旁急得眼泪不住往下掉,刚给花道雪擦汗,又突然觉得她肌肤冰得刺骨,弄得她手足无措,不知道要怎么帮花道雪减轻痛苦。 “知秋,我行医几年,没遇到过这种毒,这种毒像是消失的夜郎国的一种秘毒,赶紧叫人把煜王找回来想办法,这次我真是无能为力。”宋衣在屋子里踱着步,要是师傅在的话一定有办法。 可是师父前几年就扔下她跑了,也不知道云游到何处去了,甚至她都不知道他还在不在人世。 煜王妃的情况特殊,她又不敢妄自动手,万一弄不好一尸两命,别说煜王会饶不了她,她自己也心里过不去。 “管事的已经飞鸽传书了。”知秋看到宋衣这样,心里更加没底了,她意想天开的问宋医:“我,我可不可以帮小姐把毒给吸出来,或者把她的毒转到我的身体里。” 她没别的本事,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些了。 宋衣为她的憨厚摇头:“如果真有这么简单就好了。我现在用药丸保着她体力毒素不扩散,至于胎儿那就只能看造化了。” 但愿自己制的那些保胎药能在这个时候固本培源。 就在这时,苑外传来了吵闹的声音,还有女人尖叫声。 宋衣看着花道雪难受,又别无他法,只好跑出房去看外面的动静,只见段绯丝身边的丫鬟屏儿被挡在了苑外,不断地嘶吼着:“快让宋神医去帮我们郡主看病,郡主出了什么事你们担得起吗!” 宋衣眉头一蹙,刚刚只顾着花道雪的伤势都忘了段绯丝好像也被妖道那一同归如尽的做法给炸到了。 但是她仍然站在廊坊上没有过去,实在是这屏儿的态度真心让人厌恶。 “你们这些看门狗,让我进去叫神医,我们郡主毁容了,王爷一定会心疼的,你们等着王爷回来收拾你们。” 石破和天惊仍然用强壮如犀牛的身子挡在苑门口,那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让屏儿根本不敢往里冲,只敢在他们面前乱吠着。 “知秋,别哭了,去帮你的小姐做件事,把那烦人的贱婢给赶走。”宋衣走回房不悦地对知秋说道。 这丫头若不给她点事做,只怕她会为了花道雪做些什么傻事。 知秋一听,立即如一阵风蹿了出去,紧接着就听到外面一阵打骂声。 宋衣没有理会外面的战争,在屋里慢慢地踱着步,想着这世上有什么宝贝可以立竿见影救治花道雪。 花道雪不安分地在床上扭来扭去,脸一会白一会红,那接受的人体温差已经超过了正常人能接受的范围。 可惜现在雪莲玉露丸也没有了,要不至少可以减轻一点花道雪的痛苦。 花道雪整个人都已经昏迷,完全不知事,但是求生的意识让她不断地抚着自己的肚子,这是一个母亲下意识里的反应。 宋衣走过去又探了探她的脉博,越来越紊乱了,能不能撑到煜王回来? 而在芳绯苑现在也是一片混乱和焦急。 段绯丝把门关着谁也不让进,屋里只听到各种摔东西的声音,松姑姑在一旁哭喊着:“郡主,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啊,那点伤不算什么的,神医一定有办法帮你恢复。” 屋里的段绯丝压根没有理会她,摔东西的声音不断证明着段绯丝还没有寻死。 段绯丝眼里露出冰冷的寒意,她当然不会去寻死,花道雪给她的耻辱她一定要报仇,就算是死也要拉上花道雪一起! 女人对自己狠一点,才能有更好的办法对付敌人。 段绯丝阴冷地勾起了骇人的笑意,突然啊地一声大叫起来:“我不要活了,我的脸毁了,我不能见人了。” 缔上云和江帝雅他们站在屋外纷纷皱了皱眉:“郡主到底怎么了?” 松姑姑边抹眼泪边回他们:“刚刚郡主就站那妖道的旁边,妖道炸掉的时候有东西炸到了郡主的脸上,她半边脸都血肉模糊了,可是郡主不让奴婢们进去给她清理,这可如何是好!” 缔上云走到门边一脚用力地踢开了门,屋里一片凌乱,能推倒能摔碎的东西都无一幸免。 屋里的段绯丝吓得赶紧躲上了床用被子将自己整个头捂了起来害怕地道:“你们不要进来,不要进来,我不要看见你们!” 232.第232章 崔琰琬的坚决 “绯丝!”缔上云大步冲上前:“让我看看脸怎么样了。” “滚,你们都滚,我不要见到你们,都给我滚。”段绯丝歇斯底里地吼着,身子颤抖着往床角里躲起来。 “你放心,不管什么样的伤我都会帮你医好,不用害怕。”缔上云试图安抚她,可谁知段绯丝却开始对接近的他两脚乱踢。 缔上云头痛地叹了口气:“你先冷静,宋神医马上就来了,她医术高明,你的脸一定没事。” 段绯丝却丝毫不听他的劝,两只脚拼命挥舞着阻挡着她的靠近,双手紧紧的捂着头部,一副好像有人要强迫她的可怜样子。 君冉刺有些烦躁起来:“洛缔,她现在不想见人就让她自己冷静下,女人就是麻烦。” 他说完就走了出去,完全不理段绯丝。 刚走到门口,就见一个丫鬟怒火冲冲地跑了进来:“松姑姑,宋神医请不来,临天苑进不去,那知秋贱丫头还跟奴婢打了一顿。” 屏儿满脸挂彩,衣袖都被撕下来半只,脖子上淤青一片,看得出来是被狠狠欺负过。 “这贱丫头,迟早让王爷好好收拾她!”松姑姑一听宋神医没能请过来气得脸都变了,再看郡主这副受惊的模样,又叹了口气:“看来只能等煜王回来了。” “不要!不要让王爷回来,我不要见王爷,王爷一定会嫌弃我的,我的脸……我的脸……”段绯丝捂着头呜咽地哭了起来。 缔上云抬起手想伸过去安抚她,却又放了下来,最后站了起来:“我去叫神医,你们好生看着郡主,别让她做傻事。” 缔上云走了,江帝雅也沉默着跟上。 煜王妃生死未卜,绯丝郡主现在又情绪这么不稳定,煜王也不知道何时能赶回来。 临天苑前,知秋从地上爬了起来,虽然胜利了但是眉头仍然没有舒展,她抬头看向在一旁看着两个丫鬟肉搏看得傻眼的崔琰琬。 “琰太子,奴婢想请问一下您还有没有那个雪莲玉露丸?”知秋小心翼翼地而又期待地问道。 崔琰琬刚想摇头,却被崔城决先开了口:“你当那雪莲玉露丸是什么?世上仅有的两颗都给了煜王妃了,现在不许你们再问皇弟要任何东西!” 崔城决一脸厌烦地看着知秋,一个小小婢女也敢问他们要东西,真当雪莲玉露丸是颗糖吗,谁都能来讨。 崔城决回头瞪了眼欲言的崔琰琬,这孩子怎么见了煜王妃就跟中了蛊似的,什么东西都往她手里塞,竟然还想要他的人仙丹。 知秋低下头,含泪就往临天苑里跑,却被崔琰琬长臂一伸给拉住,崔琰琬满脸担忧地问:“煜王妃现在如何?” 知秋拼命的摇头:“宋神医说她也没有办法,小姐所中的毒是消失的夜郎国的密毒,根本无人知道如何解,神医现在只能保着毒素不扩散,希望小姐能撑到煜王赶回来。” 可是知秋内心却认为就算煜王赶回来了又怎么样,宋神医这么妙手回春的医术都没办法,煜王又有何办法。 “什么?煜王妃竟然这么严重?会有生命危险?”崔琰琬一听眉头都拧在了一起,那灿如星辰的眼眸里掠过浓重的心疼和痛苦。 他立即转向一旁的崔城决,还未开口崔城决就扬起手打断他:“皇弟,皇兄跟你说得很清楚,这颗人仙丹是救你的,谁用皇兄都不会给。” 崔琰琬却缓缓地摇了摇头:“皇兄,丹药是救所需之人的,我们怎么能眼睁睁看着煜王妃死去,不,她不能死。”崔琰琬说到最后坚定地看着崔城决:“皇兄,我要救她,请帮我。” 崔城决眼里掠过一丝不悦:“皇弟,为兄可以纵容你任何事,唯独这件不行,别人的生活我不管,我只管你。” 崔琰琬苦笑一声:“可是皇兄,我可以不管别人却不能不管煜王妃。” 他说着突然往地上一跪:“皇兄,求你了。” 崔城决内心一怔,崔琰琬从小到大没有跪过任何人,就连父皇母后都舍不得他下跪,而他现在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对他下跪请求。 崔城决气极反笑:“呵呵,皇弟,我们真是白疼你了,你为了一个女人,一个有夫之妇竟然自贱地下跪,你可知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这下跪是在皇兄心上捅刀!” 崔琰琬俊颜之上滑过一丝受伤,他知道自己这样做皇兄以及父皇母后还有全皇族的人都会对他失望,可是他别无选择。 他从懂事以来便知自己于人不同,他的生命随时会陨落,所以他从未奢求过任何人任何事,也从未想过将来会有个女人走入他短暂的生命里。 所以他将他所拥有的,所能给的都给予那些需要的人,人人都夸他乐善好施,却不知他是没有时间没有资格拥有这些美好,赠人花朵,手留余香,他想要在有限的生命里做一些让别人开心的事。 直到那一天,一个欢脱的精灵跳上了他的马车,她横冷眉对的样子让他惊诧了,他不知道原来女人凶悍起来也可以如此迷人。 他没有赶她下马车,他静静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那一举手一投足之间都充满着灵性的魅力,堵了一个时辰的道路被她轻而易举的清理了。 随着道路的通畅,他心里的阴郁也消散了,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女人却像个恶霸似的向他清通道路的报酬,还要得那么的理直气壮。 当时他身上没带值钱的东西,便将自己的太子信物血玉给了她,回过神来才想起那是给他未来太子妃的东西。 也是这无意的举动让他对她记挂在了心,也让他知道原来自己也会有私心,会私心的想她若不是煜王妃该多好。 可他也知,这世上没有如果,他只想用他有限的生命真心地去待一个人,像父母皇兄待他一样。 他想,这样,也许他对这世间还有所牵挂。 “你!”崔城决双拳紧握着,又缓缓地放开:“你还不给为兄起来!”崔城决去拉崔琰琬,可崔琰琬却坚定地跪着,只求他给一个肯定的答案。 233.第233章 交换 “你可知这人仙丹是全琰国为了你花了多少年的心思才弄到的,父皇母后都企盼着这颗人仙丹能延长你寿命,你却如此辜负亲人的心血,煜王妃就对你这么重要?”崔城决一脸痛心。 “皇兄,煜王妃若是死了,我也不会苟活。”崔琰琬的语气很缓,不像信誓旦旦但是却力拔千金,一字一顿的说得极其认真。 崔城决闭上双眼用力地深叹了一口气:“先起来再说!” 崔琰琬眼里掠过一丝喜悦,赶紧站了起来欣喜地问:“皇兄答应了?” “人仙丹可以给她,但是我有一个条件,这个条件我必须跟煜王妃亲自谈。”崔城决深深地看了一眼崔琰琬,最后弯下来替崔琰琬拍了拍袍子上的灰尘。 “可是小姐现在正昏迷着,她没法与大皇子您谈。”知秋在一旁欣喜过后又陷入失望。 崔城决冷哼了一声:“本皇子相信宋衣能让煜王妃清醒那么一会,这事必须要煜王妃亲口答应。” 崔琰琬蹙额看向知秋:“你快去把宋神医找来。” 知秋点头火急火燎地跑了进去,剩下崔城决和崔琰琬还在苑门外,石破天惊仍是面无表情,就连眼睛也没有眨眼的频率。 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两尊粗壮的惟妙惟肖的石像。 知秋跑进去一会就带着宋衣出来了。 “琰太子有何事?”宋衣并不是那么乐意出来,现在花道雪生命有危险,她得时刻看着以防意外,因为实在对那蜜毒完全不了解。 知秋也只说琰太子找她,就死命地拉着她出来了,也没说什么原因。 崔琰琬简单扼要的给她说了刚刚的事情,宋衣大眼蓦地睁开来,露出一脸惊喜:“人仙丹?真的是人仙丹?那个不是已经随着夜郎国消失而消失了吗?” “宋神医现在不是惊讶这个的时候,赶紧想办法将煜王妃整清醒,迟了本皇子要反悔了。”崔城决百般不愿意,他甚至现在就想立刻反悔。 可是看了眼崔琰琬那一脸欣喜的样子,他又把这话咽了下去,不知道父皇母后知道会不会怪自己。 “宋神医,有办法让煜王妃清醒吗?”崔琰琬在一旁有些担心地问。 宋衣从惊喜中回过神来笑道:“可以可以,我马上去。” 她本就可以让花道雪清醒的,只是清醒着对她来说太痛苦,所以她就干脆让花道雪昏迷着。 宋衣走到苑着,看着两门宽的苑门站着的两堵魁梧的门神石破和天惊,尝试着问:“现在煜王妃生命垂危需要琰国大皇子的药,可以让他进去吗?” “不能。”石破眼眨都没眨一下断然拒绝:“任何没有经过王爷同意的人都不得进入临在苑。” 何况是邻国的人,而且还是琰国大皇子。 宋衣紧皱了下眉跑着回了房,她赶紧取出银针对花道雪施针,很快花道雪就痛苦地睁开了眼,看到宋衣扯了个难看的笑:“我没死啊?” “呸呸呸,有我在,你哪能那么容易死。”宋衣赶紧呸了几下,这女人真是百无禁忌。 “孩子怎么样了?”花道雪纤手不自然地抚上肚子,即使是这样平常的动作她都做得非常费力。 “你先管好你自己吧。”宋衣没有正面回答她,然后又道:“你中的毒我解不了。” 花道雪眼里掠过一丝失望:“连你也解不了,看来这次我是真的必死无疑了。”还没好好地过上日子呢,这就要再去投胎了,老天爷这不是瞎折腾我么。 “不,现在有一个人能救你,崔城决手中有一颗天上才有地上绝无的人仙丹,就算是死了的人吃了它都能还魂,他可以给你,但是要跟你讲条件。”宋衣简要地跟她说明。 “唔……”身体里突然一阵寒意刺骨传来花道雪咬着牙痛叫了一声。 “他要什么条件?”虽然痛到难以忍受但花道雪还是从牙缝里透了一句话出来。 “他不肯说,要与你亲自谈,可现在石破天惊这两个死板的石头人不放崔城决进来。”宋衣有些怒火,却也不知该如何发泄,那两人只怕杀了他们,他们也不会吭一声。 真不知道君临天是怎么训出来的这样无情无欲的人。 “你把我弄出去吧,有活命的机会我不会放弃。”花道雪说完大口地喘着气,热气从她嘴里散出一层薄雾来,全身如置身在地狱里被地狱之火炙烤,疼得她顿时又差点晕了过去。 其实她也不想不能信任的人进来临天苑,不知为何她就是觉得崔城决不似表面的那样和善,眼眸里总透着一丝精明的光。 君临天要如此守护着临天苑里的一切,估计里面确实有些是不能让人知道的东西。 少一个人进来少一份被人知道的危险。 宋衣叫来知秋和红梅,将花道雪小心翼翼地抬到了西厢院的客房里。 崔城决进来,所有的人都退了出去,花道雪吃了一颗宋衣特制的止疼丸,却没有减轻一丝痛苦。 冰火两重天交换着煎熬着她的身子,花道雪看着站在床前的俊美男子眉头紧皱着,等待着他开嗓子说话。 崔城决眸光潋滟地看着她,半晌才开口:“你可知这救你的人仙丹花了我们琰国多少财力和人力?” 花道雪艰难地摇了摇头,乌紫的嘴唇紧抿着,有些支撑不下去了,如果不是崔城决要跟她亲自谈什么条件,她现在早已晕过去了。 “从皇弟出生,严生就说这世上只有人仙丹可以让他活下去,也就是从那时起琰国不管费多少财力和人力都在找人仙丹,直到今年已经整整二十四个年头,这颗人仙丹寄托着我们整个琰国皇氏的希望,也是琰琬的生命,把它给了你等于就是扼杀了他继续活下去的可能。” 崔城决缓缓地说着,话语里无不显露出他的不情愿和不甘心。 “可是琰琬却坚持要救你,我那弟弟虽然乐善好施,但从不会做出让父皇母后伤心的事,他明知这种做法会让父皇母后痛心,他依然要如此,煜王妃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子,想必也能明白他心中所想。” 234.第234章 不能白送 “所以,人仙丹给你可以,但绝对不会是白送。”崔城决低垂下眼敛锐利地看着花道雪。 “你说,什么条件。”花道雪若是有力气的话,真的会冲他大吼,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老娘能不知道这人仙丹有多宝贵吗,直接说重点好不好,没见老娘快死了吗。 “第一,你必须与煜王合离。”崔城决一双犀利的眼紧紧地睇着她,似乎想从她的面上看出任何情绪。 花道雪点了点头:“可以。但是需要半年时间。” 她本就是要与君临天分开的,契约都签了,只要给她时间做出鸠红,这并不是难事。 崔城决对她的回答没有表情,煜王到底是个有隐疾的男人,离开煜王他也早就猜到她会答应。 “第二,离开覃国,入我琰国,以后你将不再是覃国人。”崔城决接着道。 “可以。”花道雪没有思索便答应,能活下去是最好的,管她是哪国人,她对覃国可没有什么国家感情,这覃国也没有她的牵挂。 “第三……”崔城决勾起嘴唇笑得邪魅:“你必须嫁给琰琬,若哪一天他薨去,你要为他守着灵柩直到永远。” 花道雪浑身难受到她都没有听清楚崔城决刚刚的话,她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咬着牙说:“你再说一次,刚……没听……清楚。” “嫁给琰琬你就是太子妃,他若哪一天薨去,你要为他守一辈子,因为他的命给了你。”崔城决坚定不容置疑地再次严肃地道。 花道雪这次听得真切了,蓦地睁大了眼,仿佛脑子也清醒了几分。 “大皇子你必须要知道一件事,虽然我夫君是个不能行房事的,但我已经非清白之身,你确定琰太子不嫌弃?” 花道雪心里只有一个想法,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崔城决的条件她都会答应,她要保自己更要保这个孩子。 虽然当初对孩子的出现是白般不愿意,但是现在她却对这个与她患难与共的孩子却有了保护欲,做为母亲她有义务给他完整的生命。 崔城决对她的话明显一滞,随即嘲讽地勾了勾嘴唇:“没想到煜王妃早已耐不住独闺寂寞。” 花道雪长吁出一口热气缓缓地道:“如果他不嫌弃,所有的条件我都答应,你叫几个人进来做证还是白纸黑字为证,尽快一点,我已经撑不住了。” 花道雪说完闭着眼拧着眉头虚弱地喘着气,已经气若游丝。 崔城决看了她一眼,急忙走了出去,就在花道雪昏睡过去的时候,崔城决又走了进来,手中多了一张纸。 “按押吧。”崔城决面无表情,拿起花道雪的大拇指就往纸上一按,花道雪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了一下纸上所写的字,倒没有做假。 崔城决将契约小心翼翼地收入云袖里,然后从衣袖里掏出一个小金盒往床头一搁:“人仙丹在这里,不要妄图毁约,我琰国虽小,但却从来不惧怕任何战争。” 崔城决说完疾步走出房间,似乎很怕自己反悔,临走前瞧也未瞧一眼那人仙丹。 走出房间,崔城决狭长的眼眸里掠过一丝深不可测的冷光,抬头看见向他走来的崔琰琬和宋衣,他很快地将冷光掩饰,勾起唇角挂着淡淡的笑。 “宋神医,快去看看煜王妃,人仙丹已经给她了,要尽快服用,以免生事端。”崔城决对宋衣说完就拉着崔琰琬走了。 崔琰琬频频回头,想去看一下花道雪,却知道皇兄这时候把他拉开定是有事要与他说。 崔城决将崔琰琬带回他们住的房间便坐了下来,抬对看了眼崔琰琬:“倒茶。” 崔琰琬微一愣,但随即给他斟满一杯茶由衷地感谢:“希望皇兄能原谅愚弟的行为。” 崔城决接过茶杯叹了口气:“人生有很多难关要过,而情关最难,为兄自然懂你的心思,为兄说过只要你想要的人为兄一定会帮你弄到,再过不久煜王妃就是你的太子妃,你可要好好保护自己身子,争取与她长长久久生活下去。” 崔城决之所以舍得人仙丹,是因为他有另一层考虑,都说爱情是灵丹妙药,只要能帮崔琰琬把喜欢的人得到,也许他也一样可以健康的活下去。 “什么?”崔琰琬抬起头来不敢置信地看着崔城决:“皇兄你是何意?” “煜王是个有隐疾的,煜王妃迟早是要离开他的,人仙丹为兄只会给自己人服用。”崔城决拍了拍他的肩膀,“煜王妃一定会是你的人。” 崔琰琬却拼命地摇头:“皇兄,我们怎么可以趁人之危要求这种无耻的事。” 崔城决用力一拍桌面横脸道:“那要不我现在马上将人仙丹拿回来?” 崔琰琬立即拉住了他:“不,先救人,其它的以后再说。” 崔城决知道自己皇弟的秉性,有时他又觉得是不是把他保护得太好了,以致于他这般单纯而没有任何私心,无欲无求,清心寡淡。 明明就是自己喜欢的女人,却没有一丝想要将她抢到身边的想法,唉,也只有他这个皇兄替他来做这些了。 而在另一房间里,宋衣有些激动地打开了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人仙丹。 一股透亮的光芒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就连已经接近昏迷的花道雪都微微睁开了眼:“这东西看起来好像真有用?” “传说中是无所不能的仙丹,但具体怎么样还未知,毕竟没有人用过。”宋衣小心翼翼地看着金盒里的那颗通透如钻石的药丸,饶是她这神医看了半天都没能研究出来这东西是什么所制。 宋衣不敢再耽搁,马上将药丸拿出来,拿在手里竟然带着微微的温热,而且有些软,像是刚做出来还未冷制的药丸,不过它却是通透的白,放在手掌心,宋衣可以透过药丸看到自己的手掌心的掌纹。 宋衣将药丸给用匕首切成两瓣。 “这人仙丹药性极强,又躁,我不敢一次给你全部吃下去,先吃半颗,如若没有大碍过了十二时辰再吃另外一半。”宋衣解释着,也不管花道雪听没听到,塞下了半颗放在她的嘴里。 235.第235章 满面尘灰 花道雪似懂非懂地嗯了一声,眼睛始终闭着,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很快便再次昏睡了过去。 为了安全,宋衣还是让人把花道雪移回了临天苑。 虽然吃了人仙丹,可宋衣却到底不知道这人仙丹是不是有传说中的那么神奇,而且她怕花道雪会抵抗不了人仙丹的药效,所以又忙不停地去给花道雪熬药,以免突发症状。 刚走出临天苑就见缔上云和江帝雅两人朝她走了过来。 缔上云看出她眉宇间的担忧之色忙不跌地问:“煜王妃现在如何?” 宋衣撇了撇嘴:“要是真有什么事,你们只怕还赶不上送她最后一程。”说完她又觉得这话有些触霉头,忙在心里呸了三声。 江帝雅紧张起来:“宋神医这话何意?” “只剩半条命了。” 宋衣说完不理他们往膳房走去,缔上云忙跟上,边走边问:“需要帮忙吗?” 宋衣倒是看出他是真心实意的,摇了摇头:“不用了,本来是保不住命了,幸亏琰国大皇子有颗人仙丹。” “人仙丹?”缔上云突然地停住了脚步,这东西真的存在。 饶是他这见多识过,阅过无数奇珍异宝的也不禁要震惊。 “是不是真的,暂时不知道,刚服下还要过些时候看效果,不过就我看来应该是真的。”至少没有查出来那东西有毒,所以她放心地花道雪用了。 如若不是真货,也不至于那么与众不同,活生生的一眼看去就是颗仙丹啊。 “呵……”缔上云自嘲地笑了起来:“果然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宋衣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身为洛谷的主人,江湖上人人敬畏的邪帝,你竟然会发出这样的感慨?” 缔上云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可知道我曾经想用皎鳞衣诱骗煜王妃成为我的女人?” 缔上云倒也不瞒她,老实跟她说。 宋衣挑了挑眉:“被拒绝了。” “是啊,现在想想,自己真的是做了件蠢事,不过区区皎鳞衣就想骗一个女人,人家一拿拿出来的就是传说中未见过的神物,在人仙丹面前,我的那皎鳞衣不过尔尔。”缔上云有些妄自菲薄。 宋衣咬牙切齿地瞪着他,真想吐他一脸血:“洛缔啊,请你不要讲这种气人的话行吗,你可知这世间有多少为了皎鳞衣可以献上自己的生命,你现在说这东西不过尔尔!” 真是不想再跟这人说话了,他的存在就是活生生拿来气人的。 “起不到作用的东西终究不过俗物。”缔上云无视宋衣的一脸怨怼,继续感慨。 “你觉得是俗物那不如把它直接送给煜王妃好了,她一定会感激你的。”宋衣翻了翻白眼,进了膳房。 刚进去她又退了出来:“你一直跟着我有何事?” 缔上云摇了摇头:“没事,你好好照顾煜王妃,本来想让你去看看绯丝郡主,还是等柳御医来吧。” 宋衣目光凝视了他一会,最后不咸不淡地说了句:“煜王妃谁也抢不走,煜王不会放手的,你好自为之。” 缔上云看着她的背影沉思了一会,才勾唇失笑一声,飞身往府外而去。 花道雪半梦半醒的清醒了几次又睡了过去,宋衣一直守在床边,毒素好像已经在慢慢消散,只是花道雪身子却一直躁动不安,看来这人仙丹的躁性很大。 宋衣让知秋去弄了一副凉茶,给花道雪喝了下去,半个时辰之后花道雪才开始安静下来。 宋衣也才缓了口气打了个盹。 等她再醒来时,却见床边坐着一个人,吓得她赶紧蹦了起来,定晴一看才发现是君临天。 只是除了那张鬼面和露在外的狭长眼眸能认出是君临天之外,其他地方压根看不出他是谁了。 头发凌乱不堪,上面还沾了一层沙尘,穿着的狐裘完全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上面也是覆着一层灰蒙蒙的沙土,连那鞋子踩在地上都能落下一个脚印。 更别说那下颚的胡渣,双手的粗糙,这哪还是那个清贵俊美不凡的煜王。 简直就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一个流浪汉。 “煜……煜王。”宋衣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喊了声君临天。 君临天坐在床边目不转睛地盯着花道雪,整个人如一座落满了灰尘的石像,像是丝毫没听到宋衣的呼叫,也像是不爱理她。 宋衣微皱了一下眉,看了眼床上的花道雪的脸色已经正常,睡得也挺安稳便悄悄地退了出去,把门给关上。 其实她很想劝煜王还是去清洗一下自己,但是想必他也会装听不见。 还是不自讨没趣了。 煜王府里所有的事自然有人禀告他,想必煜王也是担惊受怕才这么风尘仆仆地赶回来。 她在心里更加坚定今天自己对缔上云所说的话,只是这话她能对缔上云说,却不能对崔琰琬说。 谁也不愿意却打击那样纯良的公子。 屋里的君临天在床边坐了一夜,直到天空露出鱼肚白,他才抚上花道雪的额头抱歉地说了句:“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 然后他起身走出了房间。 房外的宫卿早已恢复了一身清爽,看到还是满脸尘土的自家爷,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 一向洁身自好的爷就这副落魄的模样在房间呆了一晚,他是怎么做到的? 宫卿简直难以想象。 花道雪缓缓地睁开了眼,耳边还响着君临天的声音,可是睁开眼却没见到君临天的人。 不会吧,难不成痛糊涂了,竟然会想君临天。 花道雪伸出手摸了摸自己额头,既不冷也不热,似乎人仙丹吃了挺有用。 她赶紧摸了下小腹:“孩子!” 活着还是不在了? 怎么房间里一个人没有,她撑着坐了起来,却发现床边洁白的床单上竟然有灰尘? “没搞错吧,趁我昏迷竟然连打扫都省了,把我的床搞这么脏!”花道雪大喝一声:“来人!” 虽然她想喊得穿透耳膜,可奈何全身没多大力气,喊出来也只比蚊子声大一点。 知秋听力不好,可隔壁的君临天却内力深厚,刚把衣袍解开准备入水的君临天听到花道雪的声音,立即狂奔出来,飞进了房间紧张地问:“怎么了?” 236.第236章 我的粥 花道雪听见声音便反射性地回答:“这些下人,看他们多偷懒,竟然趁我病要我命,把我们的床单弄得这么脏。” 飞奔而来的君临天衣衫解开了,露出结实的上半身肌肉,这天气已经入冬冻得他有些寒冷,但他脸却是瞬间黑了,这女人醒来后第一件事竟然是在乎一个破床单! 他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她。 “那是我弄脏的。”君临天走了过去看到床单上的灰尘,顺手便拍了拍,可是花道雪却看见了他那双脏兮兮的手。 “你快别用你的手拍了,越拍越脏。”花道雪说完又觉得不对,抬头睁大眼看向君临天不禁愣了:“君大王,你这是挖隧道还是玩龙卷风去了,怎么跟个卖炭翁似的?” 花道雪整个人都冏了,若不是这身肌肉她有熟悉感,她一定认为眼前只是个跟君临天声音相似的冒牌货。 “回来的时候遇到了沙尘暴。”君临天索性脱下了那脏了的袍子和鞋子就要往被窝里钻。 花道雪冲着他瞪眼:“你敢进来我就立即让人把你扔出去,这么脏你还敢上床!快去洗干净!卖炭翁!” 君临天的脸更黑了,听到声音进来的宋衣看到这情形,再看看煜王黑着的脸,扑哧一声没忍住笑了出来。 “煜王妃形容得还真贴切。”宋衣脸一红又退了出去,因为君临天正光着上半身。 君临天长臂一伸,将花道雪拽进怀里霸道地覆上了唇,感受到花道雪红唇上传来的温度,他的一颗狂乱的心才回了位。 “好好给本王活着!”君临天扔下一句话,有些落荒而逃。 该死的,他从来没有这么狼狈不堪过。 花道雪喘着气倒回床上,那么脏的人竟然吻自己,她赶紧吐了吐口水,发现嘴里没沙子才放心。 君临天走后,宋衣进来了,给花道雪细心地检查了一翻:“看来人仙丹是真的,你体内毒素清得差不多了,身子骨也比以前强,等午时的时候再吃下另外半颗应该就能完全无事了。” “孩子呢?”花道雪紧张地问。 “应该没多大事,就不知毒素对他会不会有影响,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如果毒素对孩子有影响,以后孩子出下来可能有缺陷,当然这种可能性极小。”宋衣没有瞒着她。 花道雪听了低下头摸着自己已经隆起的小腹怅惆地道:“都怪我没本事保护他,当初若是狠下心来喝下落子汤,也许也不用他跟我一块受苦了。” “你也不用太担心,人仙丹这颗药谁也不知道它的药效到底有多厉害,也许孩子会因为它更加强壮也不一定,我只是把那万一可能出现的东西说出来让你做好准备,早知道你不坚强就不告诉你了。”宋衣站了起来打量地看着她。 花道雪朝他冽嘴一笑:“不怕,我相信这孩子是个有用的。” 经历这么多次生死,孩子都保住了,没道理她还放弃,就算他是个有缺陷的也是世间最强悍的。 “那个崔城决到底和你讲了什么条件?”宋衣思索了半天还是决定问出来,崔城决可不是个良善的。 花道雪眼色黯淡了下去:“也没什么,就是让我嫁给崔琰琬,如果他离世还得守他一辈子不能再嫁。” 虽然嫁给崔琰琬没有让她很反感,但是想到这是崔城决趁她病威胁她所签的承诺,她心里就十分的不爽。 她不是不在乎,但是她相信半年的时间有很多东西可以改变。 “你真答应了?”宋衣差点尖叫出来,她凑过来低声道:“这要是让煜王知道了,会翻天的。” 花道雪摇了摇头:“放心,不会的,我跟他有契约,休书他都写好了,跟他没有太多关系。” “什么?煜王写了休书?怎么可能。”宋衣不敢置信,她真想去敲开君临天的脑袋,这男人到底在想什么。 他对花道雪的在乎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他写休夫是为了什么? “好了,不想说这些,我有些饿了,你快去叫知秋给我准备饭,要不然毒没毒死我,饿死了就惨了。”花道雪不想谈这些事,反正过一天算一天,以后的日子谁知道,她也没那个脑筋去想以后。 她现在只想知道是谁这么丧心病狂的想要她的命,连妖道那种死士都派来了。 “瞎说,你要是饿死了,那煜王得被人笑死了,真不知道你们俩搞什么。”宋衣低喃了一声走到门边吩咐知秋和红梅去弄吃的了。 宋衣也不想操别人感情上的心,自己现在都是一身债剪不断理还乱。 然在隔壁房沐浴的君临天,此时却是满目红猩,额头青筋暴露,崔城决你竟然如此大胆抢本王的女人! 宫卿在浴池外感觉到君临天的不对劲,立即跑了进来:“爷,出何事了?” 君临天狭长的眼眸微眯,露出骇的杀意,从浴池里站了起来,宫卿赶紧拿来袍子给他裹上。 清洗完的君临天已然俊美不凡,清贵逼人,他随意地披着袍子去了花道雪的房间。 知秋正在喂着花道雪喝粥,君临天走过去一声不吭接过碗,知秋看了花道雪一眼,立在了一旁。 “出去。”君临天用修长的手指搅着碗里的白米粥,冷冷地命令了一声,让人觉得有些寒意。 花道雪瞪了他一眼:“你干嘛,一副别人欠了你几百万似的。” “有人欠了我很多。”君临天抬眸用那鹰隼般敏锐的眼神睃了她一眼,将金勺递了过来。 花道雪理所当然地张嘴吃下,反正不是第一次被这男人伺候了,他喜欢伺候就伺候呗。 “别对我说,我可没欠你。”粥才刚下喉,花道雪就抢白的道。 她的脸虽然恢复了血色却仍然有些苍白,嘴唇也不似以前的红润,君临天眼眸里掠过一丝不悦,抬起手将勺子送入了自己的嘴里。 “喂,我很饿了,你吃我的干嘛。”花道雪立即撅起了嘴,她都准备好了张口了,却不是给她吃的。 “我也饿了。”君临天淡淡地说回了她,然后又把第二勺喂给自己。 237.第237章 心灵解剖 “你……你……”花道雪气得想去抢,突然被君临天抱入怀里,朱唇狠狠地堵住她的粉唇,粥便到了她嘴里。 花道雪一阵恶寒,这样多脏啊。 可是却拒绝不得,一来被吻得神魂颠倒的,二来实在全身没有力气,而且君临天又是如此霸气十足地桎梏着她,双臂简直快把揉碎了。 花道雪最后实在是受不了推开她:“你……怎么连病人都不放过!” “本王饿了。”君临天闪着一双黑曜石般的双眸看着她,说的话让花道雪不自觉地红了脸。 这样暧昧两可的话让花道雪心脏不自觉地乱跳动起来。 这货为什么说话这种话的时候总带一股子那种暧昧得不得了的气息。 “你饿了去吃啊。”花道雪实在没有力气跟他闹,眼巴巴地看着碗里的粥。 “正在吃。”君临天说着又将粥喂给自己。 这个登徒子!花道雪真是体验到了什么叫做一本正经的耍无耻,就是君临天这样的! 君临天的吻霸带着某种惩罚,一点也不温柔,花道雪直觉地感觉他在生气。 但是他到底生哪门子气!老娘又没要他救! 我自己想办法,让崔琰琬救了自己还不成了?难不成要眼睁睁让自己去死,真是莫名其妙。 君临天去不容拒绝,就这样把一碗粥全喂给了她,花道生还从来不知道吃一碗粥能吃得这么累的这么痛苦的,唇都快变成两串香肠了好吗。 不带这么欺负病人的啊。 将碗往床头案几上一搁,君临天伸着修长的手指捻住花道雪的下颚:“下次见到危险不躲还往前面冲,本王就不只是如此喂你了。” 花道雪有些呆呆地问:“那你还想如何喂?” 君临天邪佞一笑,将脸凑了过来附在她耳边:“放在别的地方让你吃。” 花道雪猛地一怔,感觉一阵阴冷地凉风从身体而过,“你,你什么意思?” “告诉你就不好玩了,如果还有下次,本王保证让你永生难忘。”他嘴上冰冷但是动作却很温柔地将花道雪抱在怀里,一只大掌抚上她的小腹不咸不淡地说了句:“辛苦了。” “可不是辛苦了,我想这世上没有比我家的孩子更辛苦的。”花道雪也将手放到了小腹上,真心为肚里的小生命的坚强感到自豪。 “不会再有下次了。”君临天的大掌在花道雪隆起小腹上磨蹭着,手掌因为练武而起的茧摩得花道雪痒痒的。 “这可难说,现在没人知道他的存在已经这么辛苦了,肚子看着大,马上就会被人知道,要受的苦还不知道有多少。”花道雪真觉得自己倒霉,人家生个孩子好像没事人一样,她怀个孩子就跟与世界为敌似的,得步步小心为营。 问题这孩子还来路不明,早知道上辈子就不杀那么多人了。 一定是上辈子杀多了坏人,造了杀孽。 “我要去南天寺祈福!”她不能再这么倒霉了,她没有九条命给折腾啊。 “嗯。”君临天轻嗯了一声没有反对。 花道雪奇怪地看着他:“我怎么总觉得你对这孩子像对亲生的似的?” 君临天轻瞥了她一眼:“那你觉得本王应该如何?” 花道雪撇了撇嘴:“你该不会对我的鸠红没有信心吧?” “没信心本王何必陪你玩。”君临天将她往怀里提了提,让她整个人都坐在他的大腿上。 花道雪却丝毫没有觉得这样的动作有何不对劲。 她想了想语出惊人:“该不会这孩子真是你的?” 她一直心里存着这么一丝怀疑,但是实在是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不知是君临天藏得太好,还是自己想得太多。 “你的就是我的。”君临天一边回答一边咬着她的耳垂,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感觉到自己小腹有变化,君临天又将她往外推了推,不敢抱得太紧了。 花道雪知道又被他随意躲过去了,问是问不出任何结果的。 她也没力气再问了,窝在君临天的怀里闭上眼睛就慵懒地睡着了。 她睡着的时候,就是煜王大人最好玩的时候。 花道雪被痒痒的感觉给再度弄醒,看到君临天这耍流氓的行为顿时就清醒了。 “君临天!你个小泥鳅又耍流氓!”花道雪抓着他的青丝就想拽开他,奈何自己现在很虚弱,根本拉不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胸被欺负。 “奶娘。”君临天抬起头朝他邪肆一笑:“你不是自称是奶娘吗,奶娘做的就是这个。” “滚你的蛋,谁自称是奶娘了,是你自己乱认的。”花道雪郁闷地瞪着他,谁要做他奶娘了。 “既然是本王认的,那本王就赐你奶娘的封号,一辈子做本王的奶娘可好?”君临天一本正经地问。 花道雪额角都在抽搐,这个死男人耍起无赖还比谁都正经。 “谁要做你奶娘!你又不是我儿子,我的奶要留着我孩子的。”花道雪说着说着觉得这话有点不对劲,但一时又想不出哪里不对劲。 “我儿子的不就是他爹我的。”君临天将一张精美绝伦的俊脸凑了过来。 “你找你自己奶娘去。”花道雪气得用手掌推着他的脸,避免再被他耍流氓。 可怜的孩子,你还没出生呢,你的爹就开始跟你抢了,可以想象以后这孩子会有多可怜,嗯,看来以后被休,她要把孩子带走,不能让他被君临天糟蹋,不是自己的他就不会疼惜。 君临天却突然黯淡了下去,将头搁在她的颈窝里低沉地说:“奶娘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 “嗯,因为给我奶喝而被杖责而死。”君临天呼吸变得有些不稳,身子有些发抖,连眼神都变得寒冷起来。 花道雪不解:“你的奶娘给你奶喝为何会被杖责?” 君临天沉默了一会才道:“她不是我的奶娘,是君祈邪的,我当时已经三岁了,可是却经常吃不饱,她是个心善的,便将君祈邪不喝的奶挤给了我。” “那么是被谁杖责的?皇后?”君临天三岁的时候,现在的皇帝已经二十多了,君祈邪都已经出生了,那时候现在的太后还不是太后。 “嗯。我们小时候在皇宫过得并不好,太后当时只是个小婕妤,娘家后盾又离得远,所以在后宫老是被欺压,膳房里也老是断我们膳食,凡是有好的也是紧着皇兄他们,所以我小时候是经常饿着肚子的。”君临天微眯着眼靠在花道雪的肩膀上说着小时候的事情。 238.第238章 母凭子贵 君临天微眯着眼靠在花道雪的肩膀上说着小时候的事情。似乎人已经陷入了回忆里,眼光涣散着。 花道雪倒是彻底惊了,不是说皇帝对他相当宠爱的吗,怎么还有这么不堪回首的童年。 “那老妖婆后面是怎么爬上皇后的位子的?”花道雪好奇地问,孩子都二十几了,她才是个婕妤,人也已经年老色衰了,难道还能勾引皇帝不成。 “后来我五岁那年一次无意见碰到了父皇,不知为何讨了他的欢心,从此之后父皇就把我带到他身边,太后也从那时起成了皇后。”君临天也不明白其中原由,但是父皇对他的疼爱是真心的。 反而对皇兄却是不冷不热。 “不会吧,母凭子贵?那她现在还这么对你,有没有良心!”花道雪坐直了身子,愤慨不已。 这女可真是不知好歹,当然没有君临天,她能有今时今日? “太后五岁前并不待见我,连装模做样都会省去,后来因为父皇的原因才开始对我嘘寒问暖,我也不知为何她就是不喜欢我,连最后立储君她都千方百计立了大皇兄。” 君临天即使很好的掩饰也掩不住那眼里的一抹悲伤,虽然当年太后所做的那件事已经让他彻底断了对她的情感,但终究还是有不甘在心胸。 “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她亲生的。”花道雪冷哼一声直言不讳:“既然她这样对你,你就当她不是你亲娘就好了,有何好悲伤的。” 花道雪伸长手将君临天搂住抬头奇怪地看着他:“你为何突然要告诉我这些?” 君临天抚了抚她额前的乱发不咸不淡地道:“我怕再晚告诉你就没机会了,好好呆在临天苑里谁能伤到你。” 他语气平缓听不出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花道雪撇了撇嘴:“我对策都想好了,事情也处理得很好,哪知那个臭道士竟然还是个死士,话说你不是跟那天师很熟吗,找他问问那道士到底是不是他弟子。” 君临天蹙了蹙眉:“这件事你不用管,伤害你的本王自会百倍讨回来。” 花道雪不诮地冷哼一声:“若这人是段绯丝呢?” 君临天摇头:“不会是她,绯丝想不到这么精妙的方法。” “难道她就不会有人给她出谋划策?”花道雪自然也不觉得会是段绯丝想出来的,要不然她也不会蠢到自己被炸伤了。 但是不排除她是被别人利用了,最后自食其果。 “绯丝虽然有些任性,但这么狠毒的方法她应该不会做。”段绯丝是他看着长大的,她是有些任性和蛮横,但让她真下手杀人,倒不至于。 “是吗?那你以为她身边的暗卫为何全被我杀了?她不狠毒她会让暗卫来杀我一个弱女子?”花道雪懊恼地放开君临天,睡下来身子朝里睡着,不想再跟他说话。 君临天的态度很明显了,他心里的段绯丝不是个毒辣的姑娘,就算真是查出了是她,他也不会对她怎么样。 这个男人对段绯丝到底是不一样的,即使他答应了让段绯丝嫁给殷离隼,但对她的爱护却丝毫不减。 “你不要老跟她计较,她只是还没长大的孩子,你俩就不能和平相处吗?”君临天真是头大。 “不能。”花道雪斩钉截铁地回答了他:“除非她不再对你有妄想。” “呵呵!现在你是不打自招了,你不是说要对本王断了妄想她毒就不发了?她现在毒不发了,怎么还说她对本王有妄想。” 君临天立即抓住了她话语中的疑点。 “那是当时没有了,但随后她又会燃起,不信你对她好一点点试试看。”花道雪刚听知秋说了,段绯丝的脸被炸伤了,可是她拒绝御医的治疗,谁也不愿见。 她可以肯定君临天回来了,她一定会愿意见,她不就是在等着君临天回来吗。 君临天将花道雪的双肩给扳过来,让她面对着自己,狭长好看的眼眸盯着花道雪半晌神秘地道:“雪儿,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像什么吗?” “什么?”花道雪不耐烦地回了句。 “像个妒妇。”君临天话一出,花道雪就往他脸上抽去,可惜身子无力,这一抽反而像是摸他脸。 花道雪整个人的冏了,咬着牙怒道:“妒你个蛋,你丫才是妒夫。” 不对,这话好像骂错了。“妒妇是她不是我。” 君临天闷闷地笑了一声,抓下她的柔荑握在掌心,阴霾的心情因为她有些吃味的表现而转晴。 就在这时,屋外却响起了宫卿的禀告声:“爷,芳绯苑派人求见。” 君临天嗯了一声:“是不是绯丝的事?” “绯丝郡主一直不让御医医治,芳绯苑那边的人无法劝导,只好来找爷。” 君临天将花道雪塞进被窝里,给她将被子盖严实之后说道:“你先睡会,我去看看。” 花道雪怨恨地瞪了他一眼:“去吧去吧,我又不是妒妇,还能绑着你不让你去不成。” 君临天淡笑地勾起唇角,亲吻了一下她的红唇,这才转身走出去。 “亲你妹啊亲,明明是个小泥鳅还这么……这么乱七八糟。”花道雪怨怼地骂了一句,用被子捂住头生闷气。 该死的段绯丝,你又在耍什么心机。 算了,爱耍就耍去,懒得跟她计较,反正她也蹦达不了多久了。 芳绯苑里,段绯丝已经缩在床角两天了,除了偶尔进一点食,她不说不闹,安静地呆着。 这让松姑姑更加的担心,郡主从来没有这么消沉过。 最担忧的还是她脸上的伤,这都两天没擦药处理,只怕就此会留下疤痕。 松姑姑急得跳脚也不没用,不管她怎么劝,段绯丝都不回应她。 君临天到芳绯苑来松姑姑就向他把这一切都给汇报了,君临天忧心地蹙着眉:“你们怎么办事的,她不让御医碰就是强压着也得让她上药,这都两天过去了……” 君临天急忙地走进了屋里,果然见段绯丝头发凌乱地缩在床角,将头埋在双膝间,不让别人看她的脸。 239.第239章 代价很大 “绯丝?”君临天走过去伸长手想将她从床角拽出来,却见段绯丝像发了疯似的吼叫起来:“不要碰我,不要碰我,我不想见你们。” “绯丝,是我。”君临天霸道地控制住她的双手双脚,将她的脸给抬起来。 在看到段绯丝那半边布满干血的脸时,君临天心疼地温柔将她抱在怀里:“别怕,本王回来了,没人会再伤害你。” 段绯丝涣散的眼光逐渐地聚拢,在看清是君临天时更加歇斯底里地哭喊了起来:“我不要见王爷,王爷你走开走开!” “绯丝是在生本王的气吗?怨本王把同意让你和亲?”君临天伸出手将她眼泪给擦掉,心里百般不是滋味,眼前的人是他呵护着十年长大的,如今变成这模样,他心底怎会好受。 “王爷,绯丝变丑了,绯丝没脸见王爷了。”段绯丝哭着扑进了他怀里,哭得肝肠寸断。 “傻丫头,你放心,有本王在你的脸一定能复原。” “不能了,不能复原了,我脸好疼好疼。”段绯丝哽咽着,柔弱得像随时会消散不见。 君临天朝松姑姑使了个眼色:“叫御医进来。” “疼是因为没有上药,等用了药之后就不会疼了,伤口也会很快就愈合。”君临天像劝小孩一般劝着她,就怕她又抗拒御医。 可是不管他怎么劝,段绯丝都只是一个尽的在他怀里哭,那眼泪不要钱似的。 直到她哭累了,睡着了,御医才能上前给她处理伤口。 柳御医看了她的半边脸直摇头,整个半边脸都被炸伤了,有些血肉模糊,现在残血堆积在整个脸上,看着挺为骇人。 更为骇人的不是她的表面,而是里面,没有经过处理的伤口里面已经发脓溃烂。 御医刚一碰段绯丝,段绯丝就疼醒了,抓着君临天的直叫疼,君临天一直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安慰她。 可是伤口太深太严重,段绯丝根本受不了任何碰触,每一触碰就疼得她撕心裂肺的尖叫。 君临天看着脸都青了,最后只能直接点了她的昏穴。 即使如此,段绯丝在处理伤口的时候也好几次疼得醒过来。 柳御医处理好伤口之后跟着君临天走出了房间,却见缔上云往这边走来。 见着君临天,缔上云显得很开心:“煜王总算回来了,绯丝愿意接受御医的医治了吗?” “回洛缔,郡主的伤口已经处理好,只是……”柳御医叹了口气看向君临天:“只怕郡主的脸要破相了。” “决有其他办法处理吗?”君临天还没发言,缔上云已经紧张地抓着柳御医的胳膊激动地问。 “就算是世上最好的绿脉魔药只怕也还是会留下疤痕。”柳御医的一句话让缔上云和君临天彻底断了希望。 就算费尽心力找到绿脉魔药也无事与补。 “下官无能为力,要不煜王去问问宋神医,也许她师父严生会有办法。”柳御医只叹技不如人。 “如果是人仙丹呢?”君临天蹙眉地开口。 柳御医失笑地摇了摇头:“人仙丹只是个传说,夜郎国都消失了,只怕是不存吧。不过如果真有,也许可以试试毕竟是传说中的仙丹。” 君临天点了点头:“宫卿,送柳御医。” 待柳御医跟着宫卿走后,缔上云一脸疑惑地问君临天:“人仙丹不是给煜王妃用了吗?” 君临天瞥了他一眼:“谁说的,她只用了半颗而已。” “看来这人仙丹真如传说中的神奇,竟然只用半颗就解了夜郎国谁也解不了的蜜毒。”缔上云不禁感慨。 “这崔城决从哪弄来的,竟然愿意拿来给别人服用,最该给的不是崔琰琬吗。”缔上云的话让君临天眼里一抹冷意一闪而过。 君临天一言不发的往临天苑而去。 缔上云看着他的背影勾了勾唇角,往段绯丝的房间走去,到底是君临天有办法,一回来就能让绯丝这么听话。 他劝了两天这姑娘也对他不理不睬的,唉! 怎么好事全被君临天这个不举的男人给占了,难道真是老天可怜他? 君临天刚走到临天苑的苑门前就见崔琰琬迎了上来,很是礼貌的寒暄了一阵。 君临天毕竟是煜王,代表一国之礼仪,即使讨厌也不会太失礼。 “请问煜王,煜王妃现在如何了?”寒暄过后,崔琰琬问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多谢琰太子的半颗人仙丹,内人已经无碍。”君临天特地将半颗两字咬得很重。 崔琰琬却呵呵地笑开了:“只要人没事就好了,那半颗人仙丹还请让煜王妃继续服用,一定要确保身体无恙。” 君临天扯了个笑容幽幽地道:“琰太子对本王王妃倒着实是关心。” “煜王妃也曾如此救过在下,在下也只是知恩图报而已。”崔琰琬礼貌地解释着,没有表现出半点过份感情。 君临天在心里冷哼一声,你们俩倒是互相知恩图报,打算永远纠缠不清? “那就谢谢琰太子的关心了。琰太子的身子也不太好,还是好生歇着吧,本王先进去了。”君临天说完走进临天苑。 崔琰琬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煜王压根没有打算让他进临天苑去看望一下煜王妃。 房间内,宋衣将人仙丹给拿了出来对花道雪道:“已经过了十二个时辰了,把这半颗也服下去吧。” 花道雪放下手中的茶杯摇了摇头:“你不是说毒素已经清得差不多了吗,这丹药太金贵了,还是留着这半颗还给崔琰琬吧,对他的病应该有好处。” 宋衣想了想点了点头:“说得也是,你现在再吃下这半颗倒是有些浪费了。” 花道雪躺了下来头看着床顶的雕花百鸟图不禁感慨:“琰太子又救了我一命。” 又是以这种舍身取义的方法救了她,在他的心里难道他自己的命真的那么不重要吗? “你以后要守他一世,代价也是很大的。”宋衣倒没有她这么感慨,她心里在意的是花道雪签的那个契约。 240.第240章 有什么还不清的 “我相信那不是他的本意,崔琰琬是个无欲无求的人,他付出什么也从不求回报。” “你说的对,他是从来不用回报,因为他从来不用操心这些回报,因为有人替他出头。”宋衣不否认崔琰琬的良善,但是他的良善也是基于有人保护的情况下。 这一点宋衣看得很清楚。 “你用太担心,如果不是崔琰琬本意,我有办法解决那契约。”花道雪知道宋衣在计较着什么。 “你呀,最好别让煜王知道,否则你以后半点自由都没了。”宋衣真正担心的是这个。 契约什么的她才不担心,煜王一定不可能放开花道雪,莫说因为曾经的承诺,还有他现在对花道雪似无情却有情的态度。 花道雪翻了翻白眼:“他凭什么?” “凭什么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宋衣将装有半颗人仙丹的小金盒递给她:“收好吧。” 花道雪接了过来,打开来看着像半颗玻璃珠子般的人仙丹不禁瞪大了铜铃般的眼:“这东西能吃?” “咋不能吃,你就是吃这个好的。”宋衣好笑道。 花道雪用手碰了碰,软的!还好不是玻璃,她差点以为自己吞了半颗玻璃好的。 在这古代应该也没玻璃,不过这事也不是绝对,万一还有其他穿越前辈带了玻璃过来呢。 花道雪呵呵地将人仙丹收到了被窝里。 “我何时能恢复体力,想去感谢一下崔琰琬。”这个临天苑君临天一定是不会让其他人进来的,要感谢人还得她亲自出去才行。 “再喝两副药应该会恢复得差不多了。”宋衣坐了下来:“喂,你说我这次又帮你解毒煜王该付我多少银子合适。” 花道雪眼珠转了转:“多要点,我这是两条命,反正他有钱,你不要他也会散给别人,看段绯丝那天出银子的样子还不知道君临天给过她多少银子。” 她出口才一百两一个,段绯丝加价到三百两一个人,当时她就在心里将君临天咒了上千遍。 房门却在这时突然打开了,君临天一脸阴沉地走了进来看着花道雪冷哼:“你可真是本王的好王妃,联合外人来黑本王?” 花道雪背过身去懒得理他。 宋衣拔腿就跑,走到门口还不忘叮嘱君临天:“煜王,这次王妃的诊金是一千万两。” 君临天转过身去瞪着她的溜走的背影:“你当本王的银子是大风刮来的!” “不是刮来的,是搜刮来的,你让江相爷贪了多少别以为我不知道。”花道雪在他身后掀他的底。 君临天脸更黑了,这个死女人胳膊肘怎么就是往外拐的。 “你真希望我给她一千万?”君临天走到床边冷着脸问。 “为啥不希望?我这条命若没有她在早就挂了,难道我和这孩子的命加起来不值一千万?”花道雪理所当然,理直气壮地反问他。 “本王所知,宋衣这次可是束手无策。”君临天不是想吐糟宋衣的医术,实在是见不得花道雪护着别人的样子。 “前一天是她用医术护住毒素不扩散的,否则等到人仙丹拿出来,我早死了,你这人怎么这么不懂知恩图报,不行,一千万两少了,你得给她两千万两,我们是两条命。”花道雪干脆无理取闹起来。 与其让他给钱给段绯丝,还不如给宋衣。 “雪儿,我这次损失很大。”君临天从被窝里把她捞了出来抱至胸前,有些泄气地道。 “啥损失?”花道雪知道他说的是这次匆匆离开的事。 “本来有一笔富可敌国的财富,但是却被人捷足先登了。”君临天说到这眼底都是怒火。 财富没拿到没关系,可耻的是连人仙丹也在里面!还想用人仙丹拐走他的王妃,这群人死不足惜。 “你要那么多钱财干啥?听说你的产业比整个覃国国库都富有。”花道雪无语,原来是这个,抢不到那是没本事。 “钱财在自己手里,就能消弱敌人的力量。”君临天抚了抚她的额头。 花道雪点了点头:“倒是这个理,知道被谁抢了不?” “知道,本王会让他们吐出来的。”君临天眼眸里掠过一丝狠意,在他的地盘上抢他的东西,叔可忍婶不可忍。 “反正你会抢回来的,你就多给点给宋衣吧,她一个女子赚钱不容易。”花道雪打了个哈欠将小金盒紧紧地捏在手里,感觉睡意有些上头了。 “你真心想给她这么多,本王自然会给。”君临天将她的手指握在手里捏玩着有些低沉地道:“但是她毕竟是外人,无需太过大方,宋衣并不真的缺银子。” 花道雪睁开眼不解地看着他:“宋衣不缺银子?怎么可能,她这么拼命的赚银子就是为了还殷离隼。” “你知道她欠殷离隼多少吗?”君临天捏了捏她的小俏鼻,这傻女人一个劲的帮别人,连啥事情都弄懂。 “不管多少,只要努力赚总有还得清的一天。”花道雪拍掉他的手有些微怒地道:“别把我这么好看的鼻子捏塌了,否则你赔不起。” 君临天讥诮地一笑:“很多东西是还不清的。”他在笑她的天真,殷离隼能利用绯丝追到覃国来,那就代表宋衣插翅难飞。 他之所以帮宋衣把她留在煜王府,只是想着花道雪现在怀有身孕,留个大夫在身边才好,而且她俩感情似乎还不错,有个人陪花道雪,他也放心。 也多亏把宋衣留下来了,否则这一次他可能回来见到的只是花道雪的尸体了。 想到这君临天双臂紧紧地将花道雪给抱住,身子有些微微地颤抖。 看来形影不离蛊要提前触发才行了。 “切,胡扯,有什么是还不清的,大不了就还一条命。”花道雪手里握着小金盒,心里在想这东西放在临天苑应该还算安全,但是她更希望尽早还给崔琰琬。 她还是很担心她欠崔琰琬的到最后变得还不清。 不知为何,她下意识的不想与崔琰琬有太多的纠葛,难道自己是在嫌弃他身子不好吗? 241.第241章 冷漠 自己什么时候也变成这么势利的人了。 花道雪特么地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自己一把。 “傻瓜,做为债主岂会让欠债的人死掉,那不是什么也捞不着了吗。”君临天突然将花道雪的脸给捧起来,非常严肃地道:“你欠本王太多了,所以不许死听到没有?” 花道雪翻了翻白眼:“我欠你什么了。” “你知道绯丝从小到大我花了多少心思在里面,你却把她整给了殷离隼。”君临天目光如炬的紧紧盯着她。 “那只能说你没培养好,把她培养成了一个赔钱货,责任在你不在我。”花道雪打死也不会承担段绯丝带来的债。 “如果你不接那圣旨,她绝对不是赔钱货,绯丝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别看她平时任性,但伺候起人来可是很舒服的,就连太后都喜欢她。”君临天慢慢地靠近来,说得很是自豪。 “那怎么也没把你小泥鳅给伺候得舒服?”花道雪一脸不屑,君临天这匹没有工具还想风流的种马。 “这个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君临天意味深长,眼眸闪着异色。 “也是,她年纪还小,小金桔出刺激不了你的小泥鳅。” “对,本王本想再养两年,等她小金桔大了就有用了,结果你把她卖了,你说这笔帐本王不记你身上记谁身上去?”君临天凑近她的脸,温热的气息全呼在她的耳畔。 “你滚远点说话行不行,这样脸对脸的说话口水都喷我脸上了。”花道雪真是想一巴掌拍开他。 “不行,不近点说话本王怕你记不住。”君临天将自己的脸几乎都贴在她的脸颊上,感受到花道雪火热的脸部肌肤,不禁暗自高兴,这女人到现在还如此敏感。 “君临天我们现在是夫妻关系,就算我真用了什么,让你损失了什么都是天经地义的事,除非你马上承认我不是你娘子。”花道雪撅了撅嘴,这个事一定得讲清楚,别到时候分道扬镳的时候她还要带一身债。 她可讨厌拖泥带水,藕断丝连了。 “本王就你一个妃子,明媒正娶的。”君临天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好好,你用的都是正当的,你把绯丝出卖了也是正当的,但是现在绯丝有难,你能不能帮一帮,她毕竟是本王花了这么多心血养大的。”君临天吁了口气总算说到正题上来了。 不知为何,要向花道雪开这个口,他觉得很困难。 “不帮。”花道雪一口拒绝。 “你还没听是什么事就拒绝?”君临天也有些怒意,这女人真是一点也不给他面子。 “不听不听,她出什么事都与我无关,我绝对不会帮一个要害死我的人,我花道雪没有这么以德报怨。”花道雪捂着自己折耳朵抗拒地摇头。 看着她这么小孩子的表现,君临天真是连一点脾气都没了。 君临天眼光流转,故作愁苦地道:“那看来绯丝的容貌是注定要毁了,殷离隼绝对不会再娶她了,不过没关系,本王会养她一辈子的。” 花道雪虽然捂着耳朵但是君临天说的她却一个没漏听了进去。 “你说什么?殷离隼退婚了?”花道雪猛一错愕,段绯丝真的毁容了,嫁不出去了那岂不是还得留在府里烦自己。 她的如意算盘看着要成了,就被这么破坏了? 不!怎么可以。 “没有皇氏的人愿意娶一个残缺的妻子。”君临天云淡清风地回她。 “男人就是这么现实,你也残缺不全,怎么就可以娶妻子!”花道雪不公地抱怨了一句,然后接着问:“段绯丝真的毁容了?让宋衣去治不就行了。” “宋衣也许能治吧,但是疤痕伤口太深,要康复也得一年半载的,不知殷离隼会不会等。”君临天叹了口气。 一年半载,那个小浪人还得呆府里一年半载的,这么长的时间还不知道会掀些什么风浪出来。 “宋衣都没办法,我能怎么帮?”花道雪疑惑地问,这事君临天怎么来求自己了。 “你这不是还有半颗人仙丹么……” “停!君临天,我劝你死了这条心,这半颗人仙丹我是要还给崔琰琬的,别说段绯丝毁容了,就算她是死了,我都只会拍手叫好,你竟然为了她来打我半颗人仙丹的主意,你给老娘滚!” 花道雪费力地推开君临天,倒在床上喘着气,心里一片心凉。 她真没想到君临天绕了这么一大圈,就是为了来打她半颗人仙丹的主意,她现在毒还没完全解掉,浑身都没有恢复,他不是劝着自己把剩下的半颗人仙丹服下去,而是要她拿出来给段绯丝! 段绯丝那个狠毒的女人,三番五次想害自己,这次不是她在那里提价让人说她是煞星,她能把自己毁成那样? 想害人结果却自食其果,现在还想来拿她用自由换来的人仙丹,花道雪真是气得火冒三丈。 “雪儿,我知道你不喜欢绯丝,可她到底是……”君临天还想说什么,花道雪却又坐了起来阴冷地看着他讥诮地道:“君临天,我不只是不喜欢她,我恨不得她马上死,你是要养她一辈子还是守着她一辈子都与老娘没有任何关系,你给我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直到鸠红做出来之前,别让我看见你一眼,否则我保证你痛不欲生,咱俩都别想过好日子。” 花道雪说完便躺下来侧着睡下,不再理会君临天。 君临天听到她的话愣了,这女人到底在说什么。 “花道雪你给本王起来,你刚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君临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花道雪竟然对他说这般无情的话。 花道雪不再理他,侧躺着闭上眼,这个男人绝对不能给他颜色,给他颜色他就会开染房。 原本还想与他和平共处到契约生效,是他非要把他俩的关系开这么僵,那她就奉陪好了。 “我让你再说一遍。”君临天拽起她来,狠狠地瞪着她。 花道雪扯了个讥诮的笑,偏过眼过不看他,那脸上的冷漠让君临天心里一紧。 242.第242章 破碎的花瓶 君临天鹰隼地瞪着花道雪,花道雪就任由他拽着一脸冷漠不屑,两人就这么僵着半天,直到知秋端着晚膳在外面敲门,君临天才面色一讪,将花道雪给放进了被窝。 “你刚刚说的话,本王当没听到,别让我再听到这种话,否则你承担不起本王的愤怒。”君临天愤怒地一脚踢翻了床尾上的一个水墨丹青花瓶,怫然离去。 知秋在外听到动静吓得面容失色,待君临天走出来赶紧准备行礼,可还未做动作,君临天已经离去好远。 知秋吓得赶紧跑了进了房间担心地问:“小姐,你没事吧,煜王是不是打你了?” 花道雪瞥了她一眼:“若是他打我,你要不要帮我去打回来。” “啊……”知秋愣了一下为难地皱眉头:“奴婢倒是想去打回来,只是怕力不从心。” 煜王那功夫,她只怕连他的衣角都挨不到就被像抹布一样给扔了回来。 花道雪扑哧一笑:“傻姑娘,他若敢打我,我现在早跟他拼命了,哪还需要你去,今晚吃什么菜。”花道雪从被窝里出来,伸长脖子去看知秋盘子里的膳食。 “怎么又是粥?”花道雪一脸不高兴。 “小姐,你现在身子还很虚弱,要忌口,宋神医说怕这蜜毒有反复,还特地吩咐我让你先把半颗人仙丹留在身上先别还给琰太子,以免万一。”知秋边说边把盘子搁在床头,见花道雪有说有笑,想必刚刚煜王是真没动手。 不过看那碎了一地的花瓶,知秋仍有些担忧地问:“小姐,你是不是又惹煜王生气了。” “是他惹我生气了,哼,以后我再也不要见到他了,他若是来就给我把门关上不许他进来。”花道雪坚定了道。 竟然为了那个段绯丝来问他要人仙丹,那女人毁容比她现在一人两命还重要? 想到这花道雪就觉得胸闷,翻身又倒进了床里边负气地道:“不吃了,反正也没好吃的。” 知秋赶紧凑过去劝着她:“小姐,你不吃肚里小世子也得吃呀,王爷做了啥事惹你生气了,你跟奴婢说说心里会好受点的。” 花道雪斜睃了她一眼,有些无力地道:“还不是因为段绯丝那女人。” “又是她!”知秋听到气得胸脯起伏得厉害,她真应该把那什么屏儿给杀了的。“她就巴着王爷使劲往上凑,就想着煜王妃的位子真不要脸。” “小浪人,她去划船都不用浆的,全靠浪。”花道雪顺着知秋的接了下去。 “这次是她自己自作自受,王爷也真是的,明知小姐不喜欢她,还老是拿她来气你,要是能逃出这府里就好了。”知秋心疼地看着花道雪。 原以为小姐可以苦尽甘来,没想到一个段绯丝就让小姐屡次受伤,这日子还真不知道何时是个头。 现在听说段非死脸毁容了,估计又得赖在府里了。 “我也想逃,问题是逃哪去,你看宋衣现在逃得多窝囊,哼,就算要逃我也要把自己的仇报了再说。”花道雪眼角流露出一抹狠意。 君临天,你以为段非死的窒息之毒已经解了吗? “呵呵……反正他们不会好过。”花道雪冷笑了起来。 宋衣在门外啊地一声惊叫了起来,看到屋内满地的花瓶碎片皱着眉进来:“你们在搞什么,这花瓶碎了怎么还不叫人来打扫。” “还没来得及叫,你怎么又给我吃粥,吃不爽啊。”见宋衣进来,花道雪收了收情绪抱怨起来。 “别跟我顾左右而言他,我在问你这怎么花瓶被打碎了?煜王人呢?”宋衣担心君临天听到花道雪胳膊肘向外拐的话会发脾气,所以一直在屋外偷着听。 可是听了很久也没见煜王生气,又怕再继续呆下去会听到一些让人脸红的声音就跑了。 哪知这跑一会再回来,煜王人不见了,花瓶碎了一地。 她大脑里直觉插进四个字:“准没好事。” “哼,别提他,他想替段绯丝要我的人仙丹,我没给,他就生气打碎花瓶滚了。”花道雪简单扼要的把自己认为的说了一遍。 宋衣听了也不禁生气:“亏他说得出口,这人仙丹可是你保命的,凭什么要给段绯丝,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吃着锅里的又眼巴着碗里的。” 宋衣低咒着坐在了床边,看了眼花道雪的脸色劝道:“你也别被他气了,段绯丝被他养了十来年,心疼是肯定的,不过煜王再心疼她,他的正妃也只会是你,不用太在意。” “谁稀罕!!!”花道雪不禁拔高了声音,一副不屑,“傻子才会稀罕这些。” 地位再高,那也只是妻妾之一人,她才不要做之一,况且还是个不举男人的之一,说出去她的前世同胞都要笑了。 宋衣被她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你不稀罕,你气什么?” “我不稀罕,不代表要便宜别人。”花道雪仰高小脸:“反正绝不便宜段绯丝这个三番五次要害死我的小浪人。” “好啦好啦,你赶紧把粥喝了,再喝一碗药睡一觉看看毒能不能全清掉,若是不行就算是浪费半颗人仙丹你也得把人仙丹吃了,毕竟你现在是两人命,不能有任何马虎。”宋衣知道她性子,别看平时一副慵懒的样子,但真计较起来,那一定是百倍讨回的。 但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 “嗯。”花道雪也很配合地应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身子不好躺在床上计策想得再好也只是天马行空。 虽然对那碗粥极其嫌弃,但花道雪还是喝了下去,想起中午君临天喂她喝粥的情形,胃里就一股酸爽往上涌,有些气闷地将粥给喝完,再喝了一碗苦死人不偿命的中药,花道雪便昏昏迷迷地睡着了。 知秋退出去时叫了两个丫鬟来打扫。 虽然临天苑很安全,但是花道雪一直将人仙丹的盒子捏在手里,以防万一。 美美的睡了一觉,醒过来外面已是一片暮色,从窗口看去临天苑的廊坊里点燃了888盏灯。 243.第243章 以命还来 据说建这临天苑的工匠为求吉利,特意在临天苑设了888盏宫灯,一齐全部点燃,飞在半空看去,就是一条龙的形状。 当年建临在苑的工匠是先皇亲自指定的,对于龙这种只有天子可以使用的形状建在了临天苑,先皇丝毫没有反对,而且对众臣的一致抗议直接置之不理。 花道雪躺在床上从窗口望向万盏灯火呆了一阵,用手擦了擦惺松的眼睁,突然两眼一瞪猛地坐了起来,摊开双手一看,空的! 双手空了! 她明明把人仙丹抓在手里的,那小金盒只比火柴盒大那么一点点,谁要从她手中拿走她一定是会知道的,她的警觉性很高而睡眠很浅。 她赶紧爬了起来将玫瑰红的真丝被给掀开,在床上一顿翻找,就连床角的细隙里也仔细地找了一遍都没见到小金盒的踪影。 花道雪跌坐在床上一脸茫然,怎么会不见了? 谁有本事能在她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从她手里将东西给拿走? 花道雪立刻下了床大喊一声:“知秋,红梅……宋衣……” 现在她要尽早把人仙丹找到,拿走的人一定是临天苑的人,而且是个武功高强的人。 她心里冒出一个人来,但是她却还是有点不确定。 听到她的喊叫声,红梅推开门走了进来:“王妃您醒了。宋神医被叫去芳绯苑了,知秋去更衣了。” 红梅简短的交待了一下其他的去向,现在只有她守在花道雪身边。 “我睡着的时候,煜王有没有来过房间?”花道雪微眯着眼严肃地问红梅。 红梅点了点头:“大概亥时的时候来探望过一次,见王妃睡着了没呆多久就走了。” 花道雪双拳攥紧,眼眸里露出一抹骇人的寒意,君临天,你好样的! 她赶紧跳下了床:“把狐裘拿来给我披上,我要去芳绯苑。” “王妃,你身子还没复原,您不可以出去吹寒风呀,赶紧回床上躺着吧。”红梅完全不赞同,好言劝着她让她回床。 花道雪瞪了她一眼:“听命令便是。” 红梅被她瞪得心里一惊,赶紧跑过去把狐裘拿过来给她穿上,在胸前系得很严实,就怕风寒入骨把她给冻着了。 花道雪穿好狐裘就出了门,刚跳出门便见琅突然出现跟了上来。 花道雪轻瞥了他一眼没说什么,不管是监视还是保护对她来说都无所谓。 她加快了步伐走出临天苑,石破天惊想要拦住她,可却奈何不了她的态度强硬。 自从上次国宴花道雪差点出事之后,煜王突然就让他们不再干涉花道雪进出临天苑。 花道雪火急火燎赶到芳绯苑的时候,却只听到一片凄惨的哭泣声,那一声声好不悲伤。 花道雪撅嘴对红梅道:“难不成段绯丝去了?” 红梅摇了摇头:“应该不会这么严重吧,绯丝郡主只是脸部有伤。” “那这些人在这哭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煜王府主人离世了。”花道雪大喝一声,将那群跪在门外哭泣的下人,一脚踢翻:“别挡老娘路,碍眼,要哭滚地下去哭,这府里男主人和女主人都还健在,别在这里招晦气!” 花道雪看到这群人的样子就火,这里到底是谁的家,就算是段绯丝死了,也轮不到她们来给她哭。 花道雪火大地推开了房门,里面人还真不少,君临天,缔上云,宋衣,柳御医,还有几个吓得脸色苍白的下人。 “这么热闹。”花道雪施施然走了进去:“死了吗,外面哭得那么可怜。” 宋衣忍不住想笑,可是这气氛实在是不容许她笑。 “那些人是担心自己的小命不保,不是哭丧。”一屋子人,也只有宋衣会回答她这种蛮横的问题。 君临天走过来将她拽进怀里,一脸生气:“你怎么出来了,身子都没好就下床!” “我的人仙丹不见了,我到处找就找到这里来了,不知这里的各位有谁见到过没有。”花道雪扬着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扫了屋里的人一眼。 段绯丝躺在床上,身子被宋衣和柳御医给挡住,不过从她这么安静来看,想必现在不是清醒的,否则早就浪叫了。 屋里的人听到她的话,纷纷换上了一副见了鬼样的表情,一个个面容失色。 宋衣站了起来看了花道雪一眼:“人仙丹已经被她服用了,至于她是从哪弄来的,我也不清楚,不过我想这里有人清楚。” 宋衣被火急火燎的拉到芳绯苑来时也差点气晕过去,段绯丝竟然服用了人仙丹,不但服用了而且还服用之后就昏死了过去。 她也很纳闷,花道雪怎么会把人仙丹这么宝贵的东西给段绯丝,她很想早点回临天苑问清楚,没想到花道雪自己就来了。 听这话,这人仙丹是被人偷了,她心下立即和花道雪的思想统一了,她也质疑地看向了君临天。 “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宋衣,绯丝现在怎么样了。”君临天却很霸气的将话题给转开了。 花道雪冷瞥了他一眼,看得君临天有些心里发麻。 但他现在更关心的是段绯丝。 “死不了,昏睡几天,待她的身子能彻底消化掉人仙丹的药力之后,自然会醒了。”宋衣说着看向柳御医:“柳御医觉得呢?” 柳御医点了点头:“宋神医说得是。” 他至今没从人仙丹的震惊中转过神来,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人仙丹。 而绯丝郡主却傻呼呼的将人仙丹直接服用,却不先吃药引,以致于受不了药效直接昏死过去,害得下人们都以为她死了。 他这一把老骨头也从宫里被拖了出来。 “没死就好,否则这人仙丹的帐我找谁要。”花道雪走过去看向段绯丝眼里掠过一丝阴冷:“红梅,拿刀来。” 她的话让一屋子的人再度陷入震惊。 “煜王妃,你……你要干嘛?”松姑姑赶紧挡在床前,一脸防备地看着花道雪。 “滚开,这里哪轮到你一个贱婢说话。”花道雪随手挥了松姑姑一巴掌,可是没想到松姑姑却突然如断线的飞筝般直飞向了墙角顿时砸下来晕了过去。 244.第244章 谁敢阻我 花道雪惊讶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她刚大病一场,哪有这么大的力气,前几个时辰她还手无缚鸡之力的啊。 不过现在不是惊奇这个的时候,红梅听命地从腰间掏出匕首递到她面前:“王妃,奴婢身上没带刀,匕首可行?” “只要能开肠破肚就行。”花道雪接过匕首来到床前,刚蹲下要去抓段绯丝,却被两只大掌同一时抓住。 “雪儿你要做什么?” “煜王妃,不能这样。” 君临天和缔上云同时出声,花道雪冷哼一声:“我看今天谁敢阻止我,既然她吃了我的人仙丹,那就用她的血来偿还,人仙丹吃下去就得给老娘还回来!没得商量。” “你疯了,放光了绯丝的血她会死的。”君临天害怕地抓着她,就怕她真的这么做。 “她会不会死与我何干,我只知道我要人仙丹,那是崔琰琬的命,是用来救我的东西,她这条贱命不配!”花道雪冷冷地看向君临天,眼里只有恨,没有任何其它情绪。 他不是要拿人仙丹救段绯丝吗,以为偷来吃下去她就要不回了? “你!”君临天怒瞪着她,没想到她会这么倔,举手就要点她的穴。 “君临天,你只要敢阻止我,我保证一尸二命死给你看。”花道雪懒懒地看向他,嘴角还挂着一抹让人心惊的微笑,不是说一闹二叫三上吊吗? 三上吊她还没用过,不知道管不管用。 事实证明是管用的,君临天气得额角青筯暴露但却收回了拍晕她的手指,不敢轻易点她的穴,但另一只手却紧紧拽着她不松。 “煜王妃,放过绯丝,我把皎鳞衣给你。”缔上云一咬牙大方的道。 花道雪在他脸上一扫淡淡地问:“你的皎鳞衣能护住崔琰琬的命吗?” 缔上云一愣,摇了摇头,心里有种悔意在扩散开来,他不该说这种话,这岂不是自讨其辱。 花道雪能为一个宋衣放弃皎鳞衣,又怎么会为了皎鳞衣放弃崔琰琬的命。 崔琰琬之于她来说,是交过心救过命的恩人,即使他也曾救过她,但却不及崔琰琬的舍身相救。 “不能就放开你的手,今天谁也别阻止我,就算今天阻止你,明天后天一辈子的时间我都会要讨回来。”花道雪冷厉地扯回自己的双臂。 花道雪的坚定不移让君临天和缔上云都纷纷蹙起眉来。 花道雪看向宋衣:“你说她的血现在有没有人仙丹的功效。” 宋衣轻瞥了眼君临天,在他犀利眼神的逼迫之下还是点了点头:“有,而且现在正是最好的时候,等过几天药效一过,被她吸收了便没用了,要尽快。” 宋衣说完退了两步,害怕君临天对她动手。 君临天却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其实他心底很明白,就算宋衣说放血没用,花道雪若铁了心,她也一定会这么做。 花道雪满意地露出淬毒的笑,却美艳了整个屋里的人,没有谁狠毒起来还能如她一样满面桃花,粉黛惊艳。 花道雪弯下腰来,抓过昏死中段绯丝的手,没有任何犹豫地划开了一道深的口子,鲜血立即涌了出来。 一旁的红梅赶紧递上了一个茶杯。 君临天和缔上云阴沉着脸站在一旁,想阻止却在看到花道雪嘴角那抹笑容时胆怯了心。 段绯丝原本气色红通的脸慢慢变得有些苍白,一个茶杯也很快就被装满。 “换个茶杯。”花道雪面无表情地将茶杯递给红梅,又接过另一个茶杯准备继续,手却被一只大掌给拽了过来。 “花道雪,够了,再放下去她会死掉。”君临天隐忍着怒意,他可以让这女人任性一下泄恨,但绝不能让她把人给整死了。 这是他捧在手上长大的女人,杀了她如断了一只臂一样会疼的。 “我说过,她的死活与我无关,我只是要拿回我的人仙丹。”花道雪看都未看君临天一眼,像是在说一件很稀疏平常的事。 “你就算把她的血都放光,人仙丹也不可能回来了。”君临天紧捏着她的手腕。 “人仙丹回不来没关系,只要能救崔琰琬一条命。”花道雪最在意的不是人仙丹被段绯丝吃了,而是这半颗人仙丹原本是可以让崔琰琬还有机会再延长寿命的。 现在无疑是又再一次扼杀了崔琰琬的命,崔琰琬拿命来救她,而她没保护好人仙丹被人偷了,就是让别人偷了崔琰琬的命,这份愧疚让她的心里十分的难受。 也对拿走人仙丹给了段绯丝的君临天从心里恨到了极点。 如果不是打不过,她现在一定将君临天杀了。 “雪儿别这样,人仙丹回不来了,你要别的东西本王都给你去弄到。”君临天真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抚她,可他也不能让她真把段绯丝给毁了。 花道雪抬眸看了他一眼:“此话当真?无论我要什么都给我?我要你命呢?” “不行,本王死了谁来保护你。”君临天断然拒绝。 花道雪却好笑起来:“你这个理由可真可笑。” “不管你信不信,这就是本王的理由,再换一个。”君临天有些无语,但现在不是跟她纠结这些的时候。 第二个茶杯又快接满了,段绯丝会因为失血过多而亡的。 “好,我要休书。”花道雪淡然地看着君临天。 “契约早已签了,难道你要毁约?”君临天强压着心里的怒意,反问她。 花道雪现在恨死了那该死的契约,她没事签什么鬼契约干嘛,要不然现在她可以拿了休书远走高飞了。 “这个也不行?那你给崔琰琬三十年寿命。”花道雪依然淡然地看着君临天,仿佛一切都好商量,可是每提出来的条件却没有一个君临天能满足的。 君临天凝眉:“你就不能提个正常的。” “君临天,我最正常的就是我要拿回我的人仙丹,她敢吃我的东西就得承受得起我的愤怒,而你,也是一样!”花道雪狠狠地甩开君临天的手。 按道理平时她是甩不动的,可是今天她却甩开了。 花道雪有一秒的微愣,但很快就蹲回茶杯前看着快满上的鲜血勾出冷意。 245.第245章 有她没我 真是可惜,段绯丝现在不是清醒的,否则让她看着自己被人放过血而亡才是真正的舒坦。 缔上云眼里掠过一丝纠结,看着床上的段绯丝血色一点一点的消失,他眼眸一凝,从腰间掏出一粒药丸瞬间就弹向花道雪。 “小心。”宋衣大叫一声,她刚一直就在注意着缔上云,缔上云做得并不隐匿,所以他一出手她就感觉到了。 花道雪赶紧往旁边闪去,却被一股掌力吸了过去,人立即就落入了一个宽敞的怀抱。 花道雪抬头朝来人冽嘴一笑:“琰太子。” 崔琰琬温柔地笑道:“小心一点。” 君临天气得上去就将花道雪从崔琰琬怀里抢了过来:“男女有别,还请琰太子注意分寸。” 崔琰琬眼底掠过一丝诧异,随即抱歉地拱了拱身子:“不好意思煜王,在下只是见煜王妃有危险,情急之下才有所冒失。” 君临天拽着花道雪的腰眼冒火星地看着崔琰琬:“希望不要有下次。” ”放开我。”花道雪嫌恶地甩开君临天的大掌,还在自己腰间用力地拍了拍,这让君临天的脸色更加的难看。 “琰太子不要在意一个疯狗所说的话,刚刚谢谢你救我。”花道雪抬起头来又换了张讨喜的笑脸,可是回过头去凶狠地瞪向了缔上云:“洛缔,你上次救我一次,这次你伤我一次,咱们扯平,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若你再阻止我,那就是我的仇人。” 缔上云无奈地勾唇:“你何必如此固执,非得要绯丝的命。” 缔上云说这话的时候,眼底有一抹伤痛一闪而过,其他人没发现,但是站在他最近的宋衣却是捕捉到了。 洛缔真的喜欢煜王妃? 那为何还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明知花道雪有多讨厌段绯丝,他竟还帮着段绯丝。 “她的命我才不稀罕,我要的是她的血,人仙丹必须还给我。”花道雪坚定地道,脸上的表情不容置疑。 崔琰琬是被屏儿去叫来的,大致发生了什么事屏儿也跟他说了,现在听到花道雪坚决要的是人仙丹心里不觉一震。 “煜王妃何必为了这半颗人仙丹如此固执,你要什么别的我都可以补偿给你,但是这人仙丹明明已经不可能再复原。”缔上云语气变得有些着急,他不知道一个女人竟然能固执到如此地步。 可偏偏他不能看着她真把段绯丝给毁了。 “补?你拿什么补,不还我人仙丹也行,还琰太子三十年寿命,我也接受。”花道雪紧了紧有些松散的狐裘大氅,她里面可是只穿了内衣,别春光外露了。 人仙丹若是其他的物品,就算再珍贵她也不会如此计较,可是这人仙丹是崔琰琬的命,她绝不容许别人从她手上把人仙丹抢走了。 只要把段绯丝的血放光,宋衣一定有办法把药效提练出来。 所以在这一点上面,哪怕得罪再多的人,她也绝不会退缩。 “你让我一时去哪找可以延寿的丹药。”缔上云皱了皱眉:“你真要为了这件事与我们都为敌?” 花道雪勾起唇角笑道:“这也是我要问你们的,你们真要为了这一个女人而与我为敌?如果你们仅仅以为我只是一个弱女子,那就来试试,别的我没有,让你们痛不欲生的毒我有的是。” 而且她刚刚发现自己的内力突飞猛进,连君临天的桎梏都可以轻易摆脱,在这时无疑是雪中送炭。 缔上云无奈地瞥了眼君临天:“你真不阻止,绯丝的血都快放光了。” 虽然一直有人防碍,但是段绯丝手腕流血的口子却没人去堵住,红梅守在床边不许人接近,那鲜血一滴一滴地落在第三个茶杯里。 宋衣走到一旁坐了下来,细细地打量着君临天,她心里也在嘀咕拿走人仙丹的到底是不是君临天。 但很显然花道雪已经认定是君临天干的。 否则她不会如此倨傲。 其实放段绯丝一条命,她得到的或许会更多,皎鳞衣,君临天的服软都比得过半颗人仙丹。 半颗人仙丹基于崔琰琬而言,也未必有用,毕竟药力减少了一半。 她想开口劝,但又觉得不合适宜,花道雪这种人,当你是朋友,就只会想你在她做一件事的时候你能力挺。 何况段绯丝本就是自作贱。 君临天当然想阻止,可是这女人的心坚如磐石,硬是真跟她硬撞上,说不定会酿出更大的事来。 他不敢赌。 君临天扫了眼崔琰琬,缔上云立即会了意将崔琰琬拉到一边:“琰太子,人仙丹是你的,还请你劝劝她。” 崔琰琬微蹙额:“那人仙丹本就是给煜王妃的,为何会给郡主给食用了,她会过激是人之常情。” “她现在不是要把人仙丹弄回来自己吃,是要给你。”缔上云一针见血,他知道崔琰琬的性子,所以说的话也是直奔主题。“我想琰太子也不想她为了你而与我和煜王做对。” 崔琰琬淡笑一声,并没有回答他,而是往花道雪走去:“煜王妃,这半颗人仙丹就当是崔某送给郡主的,煜王妃还请不要再为难了。” 他说着走过去将段绯丝的手腕处按住,从腰间掏出一瓶药粉倒在她的伤口处,那伤口瞬间止了血。 花道雪冷冷地看向一旁的君临天和缔上云:“琰太子是个大方的,但也不是随便由着别人欺负的,别以为他说算了就算了,今天有她没我,有我没她,君临天你好自思量一下。” 花道雪一屁股坐到床榻上,态度很坚决。 他们把崔琰琬找来为的不就是崔琰琬说一句算了,崔琰琬是个烂好人,自然不会为难任何人,可是她花道雪是个小肚鸡肠的人,对她好的人的事就是她的事。 她不会任着他们把崔琰琬当成冤大头,这不是别的东西,这是命,是人生在世最最金贵的东西。 “还有琰太子,你我是有契约的,这颗人仙丹你给了我,你没有权利再给其他人。”花道雪翰崔琰琬撅了撅嘴:“夜深了,你还是回去歇着吧,身子本就不好。” 246.第246章 好疼 “花道雪,你还有心情关心别人,自己是什么身子不清楚!”君临天往前一步拉起花道雪就要走:“既然琰太子说了那半颗送给绯丝,这里就轮不到你说话了,回去歇着。” 花道雪任他拽着,凝眉一用力,君临天竟然没有拉动她。 君临天眼里掠过一丝诧异,他是发现花道雪在练内功,只是怎么可能会突然变得这么深厚。 “听话。”君临天的语气几乎带着请求。 而听在花道雪的耳朵里却十分的刺耳,这不是过他自己犯了错之后的内疚。 偷她半颗人仙丹,她不会跟他算了。 他想救人,她偏要对方死,看谁比谁痛苦,她忍了这么多换来的就只是现在这种情境。 辜负她的人,她半点也不会留情。 “放手。”花道雪淡淡地说着,斜着一双凤眼看着君临天:“你就算拽着我,我也能让段绯丝马上死,你放不放?” 君临天大掌紧紧的拽着他,嘴上不说话但是眼底里的坚定清晰可见。 “不放是吧?”花道雪轻笑一声,突然勾住君临天的脖子惦起脚就送上了自己的唇,粉舌趁着君临天呆住的时候钻进了他的嘴里,然后立即冷下脸在他脸上甩了一掌。 “啪。”的一声清脆的耳光在屋里响起,所有人的惊呆了,屋子里的空气瞬间都凝固了,没人敢大声出一口气。 不可一世,睥睨天下的战神煜王被女人刮了一巴掌,这事说出去能让说书的说上十年半载,这绝对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唯一还清醒的就只有花道雪了,她懒懒地问:“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君临天双眼冒火,瞬间就将花道雪双肩给狠狠地拽住,话从喉咙里冒出来:“花道雪,你在找死?” “呵……是吗?那不妨你弄死我,以后传出去煜王为了保护他养的小宠物,将自己正妃给逼死了,这事儿说书的唱戏的都可以拿去做剧本了。”花道雪一点也不担心,反而嘻嘻地笑了出来。 “你真当本王非你不可?”君临天知道花道雪她如此肆无忌惮仗着是什么,可是他是真的愤怒了,他忍她忍得已经超出了他的界限了,可是她还不懂感恩,反而打他! 当着这么多人打他!打的还是他最俊美的脸。 花道雪妖媚地看了他一眼,小脸靠了过去故作无辜地问:“难道不是吗?” “宋神医,您快来看看,郡主好像呼吸不过来了,突然变得好急促。”就在这时,屏儿的焦急声打破了箭拔弩张的局面。 君临天眼眸里掠过一丝诧异:“是你干的?” 花道雪嘴角勾出一抹冷笑:“你觉得呢?不是说不是非我不可吗,容我提醒你一句,你再继续站在这儿,段绯丝立即就会窒息而亡。” 宋衣白了屏儿一眼,坐在椅子上动也没动一下:“她那是老毛病,我又不是大罗神医,找我有何用。” “你……”屏儿憋了一口气,看着段绯丝快要窒息地模样,眼泪就哭了出来,她扑通一声跪到君临天身边:“煜王,求求你救救郡主。” 花道雪一脚踢翻了她:“你有求情的资格?” 当初在临天苑这婢女是如何在她面前嚣张的,她可记得清楚,她懒得跟她计较不代表有机会还不跟她计较。 屏儿被一脚踢得往后滚了好几圈。 “红梅,将这贱婢给拖出去,没有规矩的贱婢以后去浣衣房。”花道雪可不会怜香惜玉。 君临天则是一直双眼猩红地看着花道雪,如一头困兽,极欲暴发,那样子让人看得有几分骇意。 宋衣看着段绯丝好像要断过气,可花道雪还和君临天在那对峙。 宋衣也坐不住了,跑到君临天面前拽着他就走:“煜王,你还站着,赶紧离开要不然郡主会断气的。” 君临天却死拽着花道雪不松开,花道雪蹙了下眉,这货的力道还真大,都把她的手腕给拽红了。 花道雪使力站着就是不动,也不甩开君临天。 他就不信君临天会舍得让段绯丝因为窒息而断气。 君临天不但气,又有些冏,竟然拉不动花道雪。 “煜王,现在你是否还要弄死我?”花道雪站在那岿然不动,安如磐石。 “你刚将毒下本王身上了?”这种意识让君临天更加恼火,难怪上次花道雪根本没碰到段绯丝,就把她的毒给解了。 还说什么妄念不妄念的,都是胡扯。 原来真正的毒在自己身上,他才是毒引。 “王爷可真聪明,既然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我为何要打你。”花道雪说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起手又甩了君临天一巴掌:“第一巴掌打你吃里扒外,这一巴掌打你不是男人,偷鸡摸狗,身残我不会瞧不起你,但志残就该死。” 君临天又被打了一巴掌,整个人都懵了,呆滞地站在那里,肤如凝脂的雪白脸上也浮出了两个巴掌印,叠加在一起更加的醒目。 就连缔上云都忍不住张大了嘴,感觉自己脸疼疼的,还好打的不是自己,想到刚刚自己出手阻止花道雪,她算是对他仁慈了,只一笔勾销。 “你说本王不是男人?”君临天回过神来暴吼起来,打他也就算了,竟然说他不是男人! 一屋子的人都暗叫一声惨了,不是男人这可是煜王的禁忌。 “你算什么男人,趁老娘睡着把老娘的人仙丹偷来给别的女人,君临天老娘永远瞧不起你,你在我的眼里就是人渣,人渣是什么你不知道,豆腐渣你应该知道,就是打你我都嫌弄脏手。” 花道雪把手掌放在裙子上用力地插了好几下,一脸的嫌恶,说的话也如刀子般狠狠扎在君临天的心上,肉疼得紧。 “你认为是本王拿的人仙丹?”君临天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手上的力道几乎要将花道雪的手腕给捏碎。 事实上花道雪的骨头真的被他捏得咔嚓一声响。 花道雪哇地一声就疼得哭了出来:“好疼……好疼……” …… 好几天没有留言感谢了,连续的每天更一万真心有些抗不住了,首先感谢小涵涵,陛下,so,金万家灯饰,美丽世界的孤儿,最凉不过人心ˉ2Ь,暧。失落在遗忘锝尘埃,原形究竟结果辜负了想象,唯爱,还有个星星符号的一些亲们在这些天的打赏,同时感谢所有读者的支持,耐心的等候,以及不辞辛苦的追文,么么哒 247.第247章 不就一颗人仙丹 崔琰琬第一个冲到前面抓住君临天的手:“煜王,你把煜王妃的手弄断了!” 崔琰琬眉宇之间都是焦急,没了一贯的云淡风清和洒意,看着君临天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怨怼。 君临天心里一紧,握着花道雪的手赶紧松了几分力,眼底掠过一丝心疼和悔意,该死的差点没控制住。 宋衣本来是来拉君临天的,结果人没拉动,反而让这火焰升级了。 她也是一头黑线,看着已经断过气的段绯丝大声叫了起来:“煜王,郡主已经断气了,你还要呆在这里多久?” 花道雪红着双眼挂着两行清泪看向崔琰琬:“琰太子,我对不起你,你舍命给我人仙丹,可是我却把它弄丢了,都是我的错,本来那半颗人仙丹是可以延长你寿命的。”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右手腕已经脱舀,疼得她眼泪止不住,但是这点疼其实她能忍住,可是一看到崔琰琬替她着急,她心里就更为愧疚。 她知道就算她再坚决,崔琰琬也不会让她真的把段绯丝的血全放掉,他是如此善良而纯净的人,他怎么舍得别人为他而死呢。 她的愧疚化为眼泪洒落,谁说坚强的女人不能哭,不哭她就会变成恶魔,疯狂的报复,即使她真的威胁君临天她会寻死,但她真的很在乎自己的命,她不想死。 不甘,各种不甘压在心里,她不知道要如何解决,所以她才会如此倔强,非致段绯丝于死地。 其实她死了又如何,不过是给她早日解脱,这样其实根本划不来。 “煜王妃,这没什么,崔某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那半颗人仙丹就当送给绯丝郡主了,所以我也只是送了你半颗,那契约就当没有过,还请放开心,别让崔某的一片心意到最后却成了你的累赘。”崔琰琬缓缓地摇头,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不,琰太子,不要送给她,她不配。”花道雪当即停止哭泣急急地否认他的话。 “好,不送,就当她偷了我的,不是偷了你的,你不必有任何负担。”崔琰琬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手,以免自己情不自禁将眼前的泪人儿拥入怀里。 他没资格,不论从哪方面来说他都没有资格。 “够了,不就一颗人仙丹,本王赔给你。”君临天眼里掠过一丝狠意,甩开崔琰琬的手:“放开,本王的女人自己会照顾,琰太子不用操心。” 他说着甩开崔琰琬,将花道雪横腰抱了起来,走出了门外。 “不过就一颗人仙丹?”花道雪抬高了音量:“你说你赔,你拿什么赔?” 花道雪这次倒是没挣扎,如果君临天真愿意拿出一颗有人仙丹功效的东西出来,那是最好的。 只是这世上还有这种东西吗。 不过君临天这人虽然是个人渣,但是绝不是个乱放撅词的人,他能说出来一定不是信口雌胡。 “这你就不用管了,总之人情本王会还,你再敢和崔琰琬有一丝牵扯,本王不介意毁了你。”君临天用舌头顶了顶自己的嘴内腔,这女人打得可真疼。 花道雪冷切一声:“你是帮段绯丝还人情,不是帮我。” “你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好歹。”若是他平时的脾气,花道雪都死几百回了,可是偏偏这女人他是断然动不得的。 “不知道,你从头到尾只有歹没有好,根本不需要分。”花道雪回过头去看向崔琰琬,心里总是不甘心的,但是若执意硬下去,君临天的这颗东西就不会还给崔琰琬了。 她用了崔琰琬的人仙丹,自然希望能还他一颗,虽然不能肯定君临天所说的真假,但总好过没有希望。 她是真心希望崔琰琬好好的活下去,其实在这件事上她自私了,明知是崔琰琬保命的人仙丹,可她还是要来救了自己。 真应正了那句话,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希望崔琰琬这个只为别人不为自己的人不会被天诛地灭。 “本王说了,人仙丹不是本王拿的,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本王岂会做。”君临天再蠢也知道花道雪一直这么冷然绝情是因为什么。 开始他问她要人仙丹,花道雪就已经激动得要马上断交似的,现在认为是他偷了人仙丹,恐怕心里是真的想杀自己。 君临天把花道雪放上床,替她盖上被子,不自禁地摸了摸辣辣地脸,这可真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直接甩他的脸,就是小时候在皇宫最不受待见的时候,太后也不敢打他脸,只敢打看不见的屁股。 “君临天你有种做,没胆承认?”花道雪好笑地别开眼去,以前觉得君临天至少还是个说得出做得到的真汉子,现在看来她是错看了。 “你就这么咬定是本王做的?本王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堪?”君临天君高临下看着她,狭长的眼眸里怒火焚烧。 他都解释了不是他拿的,这女人还不信,这是真把他当小偷了。 “为了救你捧在手心上的女人,你做这种鸡鸣狗盗的事有何稀奇。”花道雪倨傲地还看向他,眼里的不屑更加浓重。 现在在她心里君临天真是个人渣,就像是一个偷了家里值钱的东西去养小三的渣中渣。 她跟他说一句话都嫌多。 “我不想跟你说话,你给我出去,你不出去就我出去,总之一个地方有你没我,有我你就绕道走。”花道雪说完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到此为止,她不要跟这人渣有一点交集,养不熟的白眼狼,亏她给他占了多便宜,就当被狗咬了。 “花道雪,给人定罪要讲证据,你有何证据证明人仙丹是本王偷的。”君临天真是气得肺都快炸了,他不就跟她提过想拿那半颗人仙丹去救段绯丝吗。 竟然不问青红皂白就把他直接定成了小偷? 若是别人早被他打成了肉酱,君临天气得想杀人,浑身都是暴戾之气。 “需要证据吗?这是你的地方,谁敢进来,又有谁可以神不知鬼不觉从我手上拿走东西?”花道雪轻蔑地哼了一口气。 248.第248章 先下手为强 “花道雪,你无理取闹!”君临天气得一脚踢翻了今天下午刚换上去的花瓶,但在花瓶快落地的时候,他赶紧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花瓶给接住了。 然后他眼眸蓦地微眯起来,露出一抹怀疑:“这花瓶谁换上去的?” 砰地一声响,把外面守着的人都给招了进来,宫卿,知秋,红梅还有琅看着屋里的一切,脸部肌肉不断地抽搐,案几椅子又开始东倒西歪了。 而且这煜王浑身感觉要将屋子都给掀了的怒意,可煜王妃却躺着床上压根不理。 还没从煜王被打了两个巴掌的惊悚中恢复过来的众人,再次瞪目结舌,这两人这么闹下去,煜王府只怕个个都要提着脑袋小心了。 “红梅,这花瓶谁换上来的。”君临天拿起花瓶看了一眼,上面的红釉寻常精美,是出自德景阁的上等货。 可是德景阁是花相府的产业,煜王府从来就没和德景阁做过生意,怎么德景阁的东西进了煜王府,还是在他临天苑他的卧房里? “红花和绿叶。”红梅看了眼那花瓶不知道为何煜王会关心起一只花瓶来了。 君临天看了眼背对着他装睡的花道雪,“花道雪,你今天为了这半颗人仙丹打了本王两巴掌,还怀疑本王的人格,你等着。” 他放了一句狠话,怫然挥袖离去,宫卿战战兢兢地跟在他身后,红梅也跟了上去。 留下知秋把房里倒掉的桌几给扶起来,那花瓶自然也被君临天给拿走了。 知秋看了眼花道雪:“小姐,煜王已经走了,你怎么身子还未好就下床,这寒风入骨以后可就会发作的。” 花道雪转过身来掏了掏耳朵:“知秋你还是黄花大闺女,别像个老婆子似的唠唠叨叨的好不好,你小姐我很关心自己身子,没有让那寒风钻进骨头里。” 知秋紧张地凑了过来:“小姐,你真打了煜王两个巴掌?”她眼眸里闪着不敢置信和害怕,这是要被杀头的事啊。 告到皇上那去,随便一条罪就能让小姐没命。 “打了。”花道雪朝她呵呵一笑:“你别紧张,我现在不是很好吗,他想弄死我还要看在好几个人的面子上。” 先是肚子里的孩子,再是段绯丝的毒,都能让君临天思量一点能不能真把她弄死。 “唉,小姐,你为何与煜王变得这么水深火热,前阵了奴婢还以为你和煜王可以百年好合……” “呸呸呸,谁跟他百年好合,你别竟说笑掉大牙的话,你小姐我怎么能跟个不是男人的人一起百年好合,你是在诅咒我吗?”提到君临天,她的情绪就暴躁起来。 该死的人渣,竟敢偷她的人仙丹去给段绯丝,她就是喂只狗也不会给段绯丝。 越想越气,花道雪坐了起来,从床头抽出那本无字天书,这内力好像涨得挺快,她今天竟然能与君临天相抗横。 可她现在才第二级啊,怎么会有这么大威力? 就在花道雪疑惑的时候,宋衣含笑地走了进来:“你在看什么?” “内功心法。”花道雪把书递给宋衣,反正上面一个字也没有,她才不怕别人看到。 宋衣接过翻了一下,伸出手来按住她的脉博:“除了有点气血不顺之外,没有发热的症状,你怎么说起胡话来了。” “嘿嘿,若上面真有字,我会这么大方的给你吗,这可是本极品内功,你没发现我今天对付君临天轻而易举嘛。”花道雪有些沾沾自喜,这是这几天来唯一值得高兴的事了。 “你真练了内功?”宋衣惊讶起来:“那就好了,我一直在惋惜人仙丹这种内力灵丹被你吃了是暴殄天物,看来还真是给对了人。” 宋衣欣喜过后又叹气:“可惜另一半被宋衣给吃了,否则假以时日你的内功都能笑傲江湖了。” “你的意思是人仙丹使我内力大增?”花道雪欣喜,这人仙丹还真是个绝世珍宝。 可他奶奶个熊的,竟然被段绯丝那死女人吃掉了一半,想到这花道雪内心就无比的肉疼,是真的不甘心的疼。 她倏地一下跳下了床:“不行,我得去把段绯丝的血给放干净,我这不是给我自己弄了个死敌吗?” 段绯丝武功不高,但是也是练过的! “你别冲动。”宋衣赶紧拉住了她:“你现在去就得被人知道人仙丹可以增加内力的事,别说段绯丝有危险,你自己都有危险,段绯丝的血是要放,但得悄悄进行。” 花道雪拧眉:“你的意思是如果有人知道我吃了人仙丹突增了内力,会对我下手?” 宋衣点了点头:“这是必然的,江湖之上对内力的渴望是疯狂的,特别不能让缔上云知道,别看他一副恣意潇洒的样子,却很有野心,他一直想把浴谷变成天下无敌。” “缔上云这个没义气的,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对我下手,亏我把他当朋友,连怀孕的事都曾经毫不避讳的告诉过了,他竟然在我腰间插两刀。” 说到缔上云,花道雪又开始不爽起来,还想用皎鳞衣来收买她,做梦! “呵呵,他也不是对你下手,只是想阻止你伤害段绯丝,害你的事我想他应该还是不会做的。”宋衣拍了拍她的肩膀:“快上床躺着吧,要是你身子没好,到时受苦的可是我,你不为自己想也得为我这大夫想。” 花道雪苦闷地躺了下来:“我就怕这段绯丝有了内力之后更难对付了。” 宋衣坐在床边点了点头:“所以我们要先下手为强,趁她还没从药劲中缓过来就先下手,不过是悄悄的。” “这件伟大的事就只能交给你了。” “问题倒是没问题,不过若是把她血放光那她面上的伤也好不了,到时候和亲之事也只能做罢。” “为何?”花道雪不解。 “祁国有皇例,凡面容有损的女子不可嫁入皇氏。” “这样?”花道雪狐疑起来:“你说段绯丝是不是故意的,不是说她受伤之后一直不让大夫治疗吗?” 249.第249章 好深的计谋 宋衣摇了摇头:“应该不至于吧,哪个女子不爱惜自己容颜。” “那可难说,狗急了也会咬墙,兔子急了会咬人,段绯丝急了来苦肉计真有可能。”花道雪却不认为,段绯丝是绝对不甘心嫁给殷离隼的。 殷离隼本就不是真心实意要娶妻去和亲,娶回去肯定是各种特殊对待段绯丝来报复君临天护着宋衣。 何况段绯丝一心都在君临天的身上,那就更加不愿嫁了。 若更烈一点的性子,自杀都有可能。 “你这么一说,倒是有些可能,如果是这样,那道士是不是也是她安排的?否则她为何那时不躲,以她身边的暗卫本事,不可能躲不过炸伤。”宋衣也觉得疑点重重。 “我也有这怀疑,不过依段绯丝的脑子应该想不出来这么多的连环计,她后面可能有高人出谋划策。” “这人在暗处,只怕难对付。”宋衣也有些担忧起来:“依煜王对段绯丝的态度,只怕你这往后日子想要安心都有些难。” “我就没想过在煜王府有安心日子。”早先那些天真的想法花道雪已经早就打消了。 “很多事防不胜防,以后你要多加小心。” “此处不宜久留。”花道雪眉毛一凝,宋衣说得对很多事防不胜防,她以前不在乎这孩子倒也无所谓。 可是现在她是很想把孩子生下来,她没有狂到觉得自己有了内力之后就能将孩子保护得万无一失。 府里有个段绯丝,而且她可以随意进出临天苑,君临天又那么宠着她,这样想来煜王府是个炼狱之地。 之前她确实没想过逃,因为逃亡很累。 可是现在情势所逼,原以为君临天还能保护好自己和肚里的孩子,可是这一次他偷她的人仙丹这种事太让她寒心。 养不熟的白眼狼还是不要打交道的好。 “什么?你的意思你要逃?”宋衣惊大了眼,就连一旁静静听着他们聊天的知秋也有些激动起来,心里却是百味杂陈,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赞成还是担心。 “嗯,我实在不想再看到君临天了。”花道雪认真地点了点头:“他这次能把人仙丹这种极品从我手上偷走给段绯丝,那如果下次段绯丝再出什么事呢?” “我都有些怀疑若是下次段绯丝生命垂危奄奄一息需要孩子的血救她,他都有可能做得出来,我真有些怕了。”花道雪诚实地道。 虽然现在君临天显得很紧张这孩子,可是毕竟不是亲生的,哪怕就是亲生的,要救段绯丝君临天只怕也做得出来。 “可能你对煜王有些误会,煜王不是这么残忍的人。”宋衣听了她的话脸色变得凝重,忍不住帮君临天说话。 “你也觉得这次是我错怪他了?”花道雪蹙眉问道。 宋衣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煜王不是说不是他做的吗,何不给他机会证明,刚我来的时候好像见他们有去查这件事。” “查这事的都是他的人,他要否认一件事可以制造出来证据。”上次李侍郎的两个儿子就是活生生的证明。 “不管如何我是不太同意你逃走,你看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既然你不相信煜王查的,不如我们自己查,你现在不是也没证据证明就是煜王偷的人仙丹吗?说实话,我觉得煜王不像是会偷东西的小贼,他的骄傲也不容许他这么做。” 宋衣虽然也怀疑君临天,可是又觉得君临天不是做这种事的人。 她也觉得矛盾。 “好,我们自己查,免得说我冤枉他。”花道雪心里是认定了是君临天做的,因为这临天苑外人进不来,当天下午红梅又守着房间,只有君临天进来过一次,不是他还能有谁。 不过宋衣说得也对,抓贼抓脏,她就查一查。 “知秋,明天你去宫卿那里打听一下,他们查到了什么,现在夜深了,你俩也都歇着吧,记得让红梅在门外看着,若是敢放君临天进来,我就废了她。”花道雪说完躺下了。 今天着实有些累了,本来身子就没怎么好,又生这么大的气。 宋衣探了探她的脉:“毒清得差不多了,休养两日就好了。” “嗯,你也累一天了,赶紧去歇着吧,明天再说。”花道雪朝她笑了笑。 宋衣点了点头和知秋一起退了出去,知秋有些担忧地看了眼花道雪,想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等她们退开后,花道雪也不打算再让这些事烦自己心,倒头便睡了。 有何烦恼事,先睡过再说。 君临天在书房里听着宫卿的回报之后闭上了眼带些怒意地道:“她倒是睡得安稳,这辈子可还没人打过本王巴掌。” 到现在脸还在疼,君临天真是满心都是泪。 宫卿心有些颤抖,爷你这让属下如何安慰你,人家打你脸,你也没有发火呀,你完全可以打回去不是。 “要不爷……属下去帮你打回来解恨。”宫卿想了想还是决定忠于主子。 哪知君临天却突然睁开了一双厉眸,锋利地光芒刮着宫卿那颗颤抖的心。 “本王都不敢打回去,你敢?”君临天那眼光摆明了在说,你只要说一句敢,就把你给废了。 宫卿欲哭无泪,只好说:“爷,要不你甩属下的脸解恨吧。” 他说着半跪下去,甘愿受罪。 只要爷能消气,比什么都强。 “打你有用,本王早就废了你。”君临天无语至极:“赶紧把那老头给本王找出来!” “是,爷。” “明天去找工匠来,把这面墙打通。”君临天抬眸看了眼那隔开两个房间的那堵墙,恨不得一掌劈过去,直接劈开。 顺便把花道雪的脑子也给劈清醒一点。 她都打了他两个巴掌还不解气,竟然还真的再也不理自己了。 “脾气硬得跟石头似的,也不知道哪里讨喜了。”君临天烦躁地抱怨了一声。 宫卿差点直接扑通在地,不讨喜你还这么紧巴着,这臭脾气还不是你给惯出来的。 “那属下先退下去了。”宫卿怕自己惹上火,还是决定先退为宜。 250.第250章 痛又如何 “你是不是也觉得本王被女人抽巴掌很丢人?”君临天冷扫了他一眼。 “属下不敢,属下哪来这个胆啊,属下觉得王爷被打没有打还回去特别有男人风度,女人就是拿来疼的,肯定不能打回去,俗话说打是亲骂是爱,王妃也是喜欢王爷才会动手的。”宫卿昧着良心拍马屁。 “是这样吗?”君临天黑冷的脸听到这话有了些缓和。 “当然是这样的,你看那洛缔动手打王妃,王妃都没动他一下,就只说以后是仇人。” 结果君临天这回脸更黑了:“缔上云他算个什么东西。” 君临天站了起来:“明天把缔上云,崔琰琬他们都给本王赶出府,就因为有他们在,府里变得一团糟。” 宫卿嘴角抽了抽:“爷,这可不行,琰太子是王妃的救命恩人,您要这么赶出去王妃非得又跟你急。” “本王要的就是她跟本王急。”君临天露出一抹冷笑,吵呀闹呀啥的都比直接不理自己强。 宫卿无语,反正他是感觉自从花道雪入府,爷的思维已经不在正常状态。 他真的很想问一句,王妃跟你急你不怕吗。 今天王爷的忍耐力是真的刷新了他对他的认知下限,两个巴掌,连着两个巴掌,他竟然也受着了,而且还没有将王妃给处死。 这若在以前是绝对不可能事情。 宫卿恭敬地跪着不敢动。 “起来吧,给本王催动不弃蛊。” 宫卿惊得立即跳了起来:“爷,不弃不离蛊还没有养熟,您现在要是催动的话会被反噬的。” 这个反噬可是万分痛苦的,普通人有可能痛死,爷这样的内功高手也会痛得昏厥过去,他可不想爷出什么事。 “听命令便是了。”君临天修长的手指轻叩着书桌面上,不咸不淡地回了句。 他心里总觉得不安,如果不弃不离蛊早点发挥,这一次事情也许完全不会发生。 “爷,属下斗胆也要劝爷三思,浣西那边的人说了这不弃不离蛊一定要养熟才行,您这样太冒险了。”宫卿又冒死跪了下来。 “别废话。”君临天眼里掠过一丝烦躁,他又何尝愿意如此,可是看到花道雪对崔琰琬那么关心他心里就会觉得被什么掏空了,有股叫做害怕的东西充盈在胸腔。 崔琰琬的心思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再大方也不可能将自己生命一而再的送给花道雪。 宫卿还想开口劝,却被君临天一记冷光给打断,只得悻悻地站起来:“那爷你可要忍着,要是万一受不了一定要喊停。” 宫卿边说边走到一旁的书柜里拿出一个小黑包,放在桌上找开来,里面是一堆五颜六色的小花朵,这是不弃不离蛊虫最爱的养料。 也是催动不弃不离蛊虫成熟的最好物品。 宫卿将花朵洒进香炉之中,一股浓重的花香瞬间充斥着整个书房。 君临天蹙了下眉,感觉体内已经有东西在跳动,整个身体都在轻轻地颤抖。 宫卿担心地看了他一眼:“爷,你可千万不要硬抗着,要是忍不住属下就把养料给灭了。 君临天轻瞥他一眼便闭上了眼,不再理会他。 君临天半躺在榻上,宫卿隔着他的衣物都能看到他两只手臂里有东西在蠕动,速度很快看起来非常骇人。 君临天的额头不一会儿就冒出了细汗,整个身子也开始发烫,要冒出来吸收养料的蛊虫在不断地膨胀变大。 宫卿瞪大了眼睛,细心地打量着君临天,就怕他出什么意外,这些蛊虫似乎是要钻出王爷的身体了。 “别在这一直盯着,退后。”君临天被他盯着很不爽,话语已经有些吃力。 可怜的操心侍卫宫卿只好往后退了两步,但一双眼却不敢离开君临天身上。 慢慢的蛊虫越来越活跃,君临天感觉全身都在被什么东西啃噬着,蛊虫似乎在他的肌肉里吃着他的肉。 君临天整个身子都不住地颤抖起来,脸色也变得像猪肝般的暗红,额头落下黄豆般大的汗珠。 那如东西在啃噬般的疼痛,不镂心刻骨,却挠得人极其难受和暴躁。 君临天不安分地左右翻滚着身子,这种百虫噬心的感觉比被桶上两刀子还让人难受。 宫卿看得也是百般不是滋味,可是爷就是这么固执,他又能怎么办。 谁要再说爷对王妃不好,他非得砍了他们。 “爷,你要受不了就停啊,这还得好几天,也不是一晚就能成的。”宫卿没能忍住劝说。 君临天脑头皮都被抽得生疼,哪有空理他,虫子好像在啃着他的神经,他咬着牙不让自己叫出来。 随着养份的燃烧,蛊虫也越来越活跃,君临天一直咬着牙忍着,身子不住地在榻上翻来覆去,身上的汗水淋湿了整个外袍。 宫卿过去帮他给外袍脱掉,却看到他肌肤上的一个个深深的旋窝十分的骇人。 就是宫卿这种铁血汉子也不免心一疼。 “爷……”他想开口劝爷停下来,可是看到君临天那根本不打算放弃的表情,话又说不出口了。 那人可真是给了爷一个大难题,保护王妃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君临天整个身子如蜂窝,虽然皮没有破,但是全身的肌肤都被窝了进去,他艰难地睁开眼看了一眼,最后一咬牙昏厥了过去。 宫卿赶紧上去给他喂了一粒药丸,又跑过去将那养料给熄灭才小心翼翼地给君临天盖上羊毛毯。 第二天一早知秋就紧遵花道雪的授意守着宫卿,可是在门口守了半天也不见宫卿出来。 她跑回来又想禀告花道雪,却见宫卿从君临天的书房出来,一脸疲色。 知秋忍不住脑子里不断乱想,听说煜王只对男人有反应,上次蓝若词交的推拿方法也是告诉了宫卿,他俩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宫卿刚关好门就看到知秋一脸奇怪地打量着自己,他紧了紧衣袍往后退了一步:“你想干嘛?” 王妃的丫鬟也是不能得罪的。 “你怎么从王爷的书房出来?”知秋脑子大,心里有所疑问就问了出来。 “王爷昨夜处理了一夜的公务我得陪着。”宫卿脸上有抹异色滑过,但是找了个很义正言明的借口。 251.第251章 生个娃可别太老成 知秋却从他的表情当中觉得他在说谎。 也许小姐说要逃是正确的,如果再继续呆下去,那不是要守一辈子的活寡。 “你有什么事?”宫卿见知秋发呆反问道。 “哦,昨天听说王爷在找偷人仙丹的贼,我们小姐想知道调查得怎么样了。”知秋回过神来开始问起正事。 宫卿面露难色:“事情已经有些眉目了,只是那人现在已经逃了,我们正在追查。” “是谁?” “德景阁的掌柜,那天是他亲自送花瓶来王府的。”宫卿回道。 “什么时候能抓到他?”知秋好奇地问。 “很快。”宫卿有些犯困,简单意赅的回答知秋,若不是因为是王妃要问,他才懒得答,他现在只想去躺着睡一觉。 “没事了吧,没事我走了。”宫卿说完便闪了,跑得还挺快,生怕知秋又叫住他。 知秋撅了撅嘴回到另一边的房间里,里面花道雪已经坐床上坐了起来,正被红梅伺候着吃早膳。 花道雪见知秋进来便放下了勺子问:“怎么样?” 知秋把刚刚宫卿所说的给花道雪说了一遍。 花道雪微微眯起了眼,难道真错怪了君临天? “你去把修沐找来。”花道雪将膳食递给红梅下了床。 “小姐,宋神医说你要好好躲两天,腰间的伤都还没完全愈合呢,小心拉到伤口。”知秋赶紧大叫起来,看着她这样子忍不住唠叨。 “没事儿,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不就一点小伤口吗,毒素清得差不多了,这点小伤在她当特工的时候那都是忽略不计的。 知秋看着她欲言又止,一脸悻色地跑出房间去找修沐。 修沐来得很快,依然是十岁小孩的模样,三十岁大人的表情,这孩子少年老年得可以,看来想改变也是不可能的了。 花道雪让他在榜的另一边坐了下来,递给他一盘糕点:“吃吧,等下有事要你做。” 修沐乌溜的大眼看了眼花道雪,低下头来安静地吃着。 “修沐,你能跟据气味跟踪一个人吗?”花道雪看着他露出了一丝笑容。 修沐擦了擦嘴角点了点头:“可以的,主子。” “我要你去跟踪一个人。”花道雪说着从腰间掏出一包药粉又道:“发现他的踪迹之后将这包毒药洒给他,到时来回报。” 修沐立即站了起来,双手将药包接过,小心谨慎地将他收入腰间。 “主子让小的跟踪谁?”修沐面无表情地问。 花道雪站了起来,伸出自己的爪子就往他脸上揉,揉得修沐一头黑线才放开手来。 喵了个咪的,这小子一点肉都没长,脸上骨头都揉得她手疼了。 “小孩子该有小孩子的容颜,刚刚的糕点好吃不?”花道雪又揉了揉他那枯黄的头发,到底是自己手下,不能这么虐待。 这回办好事,得让人把他好好补补。 “好吃。”修沐干涸的小脸上露出一丝裂痕,这主子一点也不像主子,老是把他当小孩,但又给他不是小孩的任务。 “给你打包路上吃。”花道雪冽开嘴笑,然后附在他耳朵说了一个人的名字。 修沐点了点头,接过知秋俐索包好的一包糕点就雷厉风行地走了。 花道雪看着他瘦弱的背影喃喃的感叹:“我生的可千万不要这般老成,那可就没乐趣了。” 花道雪是做梦也想不到,她生的倒不是这般老成,可是却是另一副让她头疼的模样,恨不得把他塞进肚子里再也不要死出来。 这是后话了,修沐走后宋衣来给花道雪换药,花道雪把事情给她说了,然后说到时候要出府一趟。 “这个没问题,现在煜王也没控制你出府。”宋衣点头同意,“不过你为何要亲自去找那德景阁的掌柜,煜王他们的功夫应该比修沐快。” 花道雪呵呵一笑:“那可不一定。而且君临天找的人我不信,他要证自己清白手段太多了。” 宋衣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煜王这一次是彻底在煜王妃这里没了信任。 有时想想,煜王把花道雪当成正妻,煜王妃也不像是对煜王完全没有感情,可为何两人会闹到这一地步。 煜王活生生受了煜王妃两个巴掌,这说明他是不想失去煜王妃的,可是怎么就在段绯丝的问题上一再的犯错。 段绯丝真是一根可恶的搅屎棍。 帮花道雪换完药,宋衣拿起药箱道:“我去看看郡主的情况。” 花道雪点了点头:“见机行事,如果实在不行我来。” 宋衣不屑地一笑:“对付一个昏死的女人都搞不定,那我不如一头撞死。” “好了好了,知道你行,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缔上云还在没在府里?”花道雪心想着缔上云昨天对她出手,朋友是做不成了,但是欠她的东西她得要回来。 她的皎鳞衣! “暂时在,估计今天煜王就要赶人了,包括崔琰琬他们。”宋衣跟着君临天久了,多少知道他一些性子。 “赶吧赶吧,随他。”花道雪讪讪地挥了挥手:“你快去吧。” 宋衣浅笑一声走了,这姑娘是真的都不想提起煜王了,这可真不是一件好事。 宋衣来到芳绯苑,早已有屏儿在苑门口等着了,见她来忙迎了上来:“宋神医你快去看看小姐,她的伤口怎么没有一点变化,反而流脓了。” “没变化是正常的,昨夜煜王妃把她血放了一些,那人仙丹本就只吃半颗,被放了血之后药效也差不多没了。”宋衣跟着她走了进去,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 屏儿感觉这宋神医似乎对自己郡主老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到底啥时候得罪她了。 不,一定是临天苑那贱人挑拔的。 “宋衣您可要为我们郡主多费点心啊,她那脸上可不能留下什么疤痕,郡主一定活不下去的。”屏儿边说边从云袖里掏出一叠银票塞给宋衣:“这些还望宋神医笑纳。” 宋衣瞥了一眼那叠银票,含笑接了过来塞进衣袖里:“放心,我自当竭力。” 有银票没有不要的理。 “不过你们家郡主的银子都是煜王的,那我就不去煜王那收诊金了。”宋衣不着痕迹的说着,暗示你不给我,煜王也会给我的。 252.第252章 别放他进来 “不,不,不,宋神医,这可是我们郡主给您的,和煜王没有关系,您该收诊金还得收,我们郡主有她自己的小金库,段王爷留了一大笔财富小姐的。” 屏儿赶紧解释道,她小姐可是自己有钱的。 “哦,没想到绯丝郡主竟然富可敌国。”宋衣眼里掠过一丝精光。 “呵呵,富可敌国倒是差了点,都是先皇以前御赐的。”屏儿嘴上这么说,但是那脸上的得意和骄傲说明这笔财富绝对绝对非一般的大。 本来这事郡主是不让人说的,怕有人凯觑这笔财富,可是宋衣一副看不起郡主的样子,她就想让宋衣知道,真正有实力是她们郡主。 那花道雪小贱人不过是个空壳子,给不了她多少银子。 “郡主果然非凡人。”宋衣说了一句恭维的话走进了屋里。 屋里除了松姑姑外,还有缔上云。 缔上云见她来赶紧迎了上来紧张地问:“宋衣,她这脸会不会留痕?” “留不留痕看她的造化,昨天那些血已经让人仙丹药力大减,不过洛缔到底与郡主何关系,这么着急她的脸变样。”宋衣忍不住好奇,缔上云为了救段绯丝,竟然对花道雪出手了。 这让她十分好奇缔上云到底为何对段绯丝这么好。 男女感情肯定是没有,若有的话煜王也不可能让缔上云接近段绯丝。 “宋神医快给绯丝郡主断脉,听说一会祁国七皇子会来,我想你应该不会想与他碰上。”缔上云笑得像只狐狸。 宋衣瞪了他一眼,赶紧给段绯丝去检查,断了一会脉博就蹙起眉来:“你们都出去,郡主血脉有些乱,我需要对她全身施针,特别是洛缔你这个大男人,马上出去。” 一屋的人不疑有他,听话地出去了。 宋衣从药箱里拿出一个皮囊,对着宋衣的手腕割了下去,直到段绯丝脸色有些失色过度才收起来。用特质的药膏涂在手腕割痕处,血就止住了也看不出被人动过。 然后她给段绯丝开了一副恢复气血的药,就逃也似的回了临天苑。 “危险,危险,太危险了。”刚进屋宋衣就将药箱往桌上一放,连念了好几句危险。 睡得迷迷糊糊的花道雪睁开眼来,不解地看了她一眼:“发生了何事?” “我给段绯丝医治还得冒着被殷禽隼抓到的危险。”宋衣坐下来有些郁闷,殷离隼怎么就那么闲,竟然还来探望段绯丝。 冷血的殷离隼会真正关心别人才怪。 铁定是借这种机会来抓她的。 “那你以后别去了。”花道雪一听也觉得危险,煜王府最安全的只有临天苑,其他地方就未必了。 “不行。”宋衣赶紧拒绝了:“我知道一个发财之路。”宋衣赶紧坐到床边凑了过来低声道:“你知道吗,段绯丝有笔大财富,她的银子原来不是煜王给的,是段王生前留下来的。” 花道雪听了两眼也放起光来:“你肯定?” “是段绯丝身边的丫鬟说的,看她那一脸臭屁的样子想必这事不假。”宋衣一脸贼相。 “看来她还是条大鱼,咱们得合计合计。”花道雪说完又一副担心的样子:“可是,殷离隼也是有些麻烦。” “没事,我去找煜王,煜王府也是固若金汤,并不是殷离隼想进就能进的,我挑着点时间。”宋衣可不想放过这么大一笔财富。 “你先别急,等修沐回来,让修沐去,他匿踪厉害不会被发现。”花道雪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丫头还真是个钱精。 见到钱连殷离隼都不怕了。 “修沐什么时候会回?” “这个我也不能确定。”花道雪也希望修沐能早回,让她看看她是不是真冤枉了君临天。 宋衣有些失望,银子只有到了自己手里才是自己的,在别人手里她就心痒痒。 “你别急,那银子铁定飞不了,估计那些就是段绯丝的嫁妆。”花道雪呵呵地笑:“反正她毁容了也嫁不出去了,我们不如帮她把嫁妆分摊了。” 宋衣抬眸看着她:“你有主意了?” “现在她昏迷的时候是最好办事的,你过来。” 宋衣将头凑了过去,花道雪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两人相视奸笑了一声,接着哈哈大笑起来。 “隔壁怎么这么大的笑声?”君临天从折子里抬起头来,疑惑地问一旁的琅。 宫卿守了一晚,现在还在补眠。 “属下去打探下。”琅可没有宫卿那么多话,一句话就直接说出目的,他又不知道为何,只能去打探。 “算了,本王亲自去。”君临天扔下折子站了起来走出房间。 书房与卧房虽然只隔了一张墙,但是由于两个房间都是贼大,所以走起来也需要一点时间的。 守着卧房门口的红梅老远就看见煜王出了门,心里嘀咕着千万不要是往这边来的。 两个主子都不是她能得罪得起的,王妃说要废了她还真有可能。 “王妃,王爷往这边来了。”为了自保,红梅决定先行禀告,听指示行动。 花道雪如花的笑颜瞬间就变了:“别让他进来,否则你知道后果。” 她现在真是看到君临天都觉得恶心,人渣,贱人中的战斗机。 宋衣也收起笑:“你没必要这么抵触,现在不是还没证明人仙丹一定是煜王偷的吗。” “退一万步讲就算不是他偷的,他开口问我要就不对,他难道不知道这东西对我多重要,难道不知道这是别人赠的,是个天大的人情,他却要去给段绯丝,段绯丝是马上快要死了也就算了,却不过只是毁了点容,有本事自己去救,凭什么让我去救一个三番五次害我的人?” 花道雪一说到这个就气,然后她拼命地摇了摇头:“不气不气,气伤了划不来。” 宋衣拍了拍她的肩:“你说得也对,以段绯丝这三番五次陷害你来说,也是个该死的,煜王不对付她也就够了,还帮着她,确实是有些可气,不理他。” 宋衣被她说得也有些同仇敌忾,虽然她比花道雪清楚君临天的一些秘密,但在这事上,她也觉得煜王活该。 “不过你也煽了他两巴掌,那基本是他的自尊都被你打没了,也不该再气了,对胎儿不好。”宋衣看在君临天那两巴掌上还是忍不住又替君临天说了句话。 “他劈过我一掌把我劈吐血,我打他两巴掌他就疼那么一下。” 253.第253章 女人房岂是随便进的 “他劈过我一掌把我劈吐血,我打他两巴掌他就疼那么一下。” “那一掌他也是逼不得已。”宋衣又解释。 “喂,宋衣,你到底是帮谁的,我告诉你,有我没他,有他没我。”花道雪瞪向宋衣,搞什么,刚还和自己一个口出气,现在又帮君临天说话。 “嘿嘿,我当然是帮你的,没有你我早被卖了。”宋衣是个知恩图报的,她也知道花道雪是这性子。 “这还差不多。”花道雪指了指棋盘:“来,反正闲着无聊,我们来下两盘。” 宋衣嘴角抽了抽:“你还是让我走吧,免得我又被当炮灰。” “他进不来,你放心。”花道雪一脸自信,嘴角浮出一抹狡诈的笑,看得宋衣有些发麻。 花道雪披了件大氅下了床,拉着她就坐在棋盘前:“你要是觉得这东西不好玩,我教你玩另一种,你肯定喜欢。” “不用了,就玩这个,我就不信我下不赢你。”宋衣挽起衣袖露出那洁白的藕臂大有开干的架势。 “我可是得过围棋冠军的。”花道雪一边笑着一边摆棋子,一副小样你就别挣扎了,反正下不赢我。 “冠军是啥?”宋衣摆了一颗棋子疑惑地问她。 “就等于状元。殿试第一名。”花道雪笑着给她解释,心里也打消了一个疑惑。 她一直觉得宋衣可能也是个穿越人,可是从这些天的相处,她有意无意说出一些现代词她都表现听不懂的情况来看,她确实不是。 “王爷。”屋外响起红梅恭敬的行礼声,花道雪慢条斯理地下着她的黑棋子,眼眸里掠过一丝冷意。 宋衣却是手一僵,不自觉地往门外看去,君临天真要闯进来谁阻止得了,红梅都有可能被他踏成肉饼。 “本来就下不赢,你还走神。”花道雪朝她做了个鬼脸,一点也不担心君临天会进来。 “你这么有把握?”宋衣有些狐疑。 花道雪龇牙:“我相信红梅会忠心护主。” 会忠心护主才怪,花道雪自己在心里加了句。 “王爷,王妃不让任何人进去,您还是请回吧。”屋外,红梅还是很忠心地挡在了君临天的面前,一脸正色地道。 “让开。”君临天连眼神都懒得给她一个。 “王爷,您若硬闯,王妃会废了奴婢的。”红梅冷蹙了一下眉,一向淡定的面容上有丝惆怅。 君临天这才给了她一记冷光:“本王何时教过你贪生怕死了。” “可是王妃是奴婢的主子,王爷说过一定要忠心护主。”红梅没被他的冷光给瞪得软下去,挺直了一下身子,说什么也要尽全力,否则王妃还真有可能把她废了。 君临天冷峻的容颜上染上了一层冰霜,他从来没想自己培养出来的忠奴现在挡着的竟然是自己。 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吗?自食其果,做茧自缚……想起花道雪上次说的一堆词语,君临天竟然觉得有点好笑。 “那你觉得本王会如何做?”君临天看着关着的房门,犀利的眸光透过门仿佛看到了里面的情景,花道雪肯定在那冷笑自己不敢。 他就不信她还能反了不成,这是他的王府他的房间,她说不进就不进。 大不了再挨两巴掌,也绝不能怂了。 这是君临天内心的真实想法,可惜红梅不懂,她猛地跪了下来:“求王爷不要为难奴婢,王爷现在进去只会惹王妃更加生气,王爷应该想办法让王妃息怒而不是硬闯。” 红梅这话说的是真心的,她不怕自己被废了,怕的是王爷再惹怒王妃,那后果更不堪设想。 “打了本王两巴掌她还有什么可怒的!”君临天拔高了音量,特意说给里面的花道雪听。 宋衣嘴角一抽,这煜王是在拿两个巴掌做讲和条件吗? 她抬头看了眼花道雪,不过很不幸,王妃连看都不看一眼。 人真不能做错事,有些事真是做错了没得回头,人心一旦寒了,就真的很难再热起来。 她现在只求那颗人仙丹不是煜王拿的,要不然就真散了。 “你死定了,又开小差。”花道雪落下一粒棋子,得意地看着宋衣。 宋衣不敢置信地瞪着棋盘:“没搞错吧,这么快!” “拿来!”花道雪将手伸过来,宋衣不甘不愿地从衣袖里抽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给她,那水汪汪的眼睛一直盯着花道雪把她收进衣袖里,那眼神是真正的肉疼。 “不来了不来了,你是什么状元,我肯定赢不了,要比就比认草药。”宋衣不甘心输银子很想赢回来。 “切,你别这么抠门好不好,才一千两而已,不够你塞牙……”缝字还没有说出来,只听见砰的一声,房门被猛地一下推开,一股寒风随着门开而涌入,冻得花道雪紧了紧大氅。 她皱眉抬头:“哪个不要命的敢打开老娘的房门,不知道老娘正生病吹不了寒风。” 君临天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穿着一身雪白的狐裘,一头青丝随着寒风飘散,端得一个肤白如雪,公子如玉。 喵了个咪的,人渣都生得这么好,老天真不公平。 君临天听到花道雪的话也是眉头紧锁,这女人真是越来越放肆了,敢在他面前自称老娘? “本王的老娘在皇宫里,你是哪门子老娘?”君临天不敢发作,抬起脚往里走,像是抓到了她的语病有些得意。 他的脚刚走两步,却突然僵在那里,一张俊颜上的肌肉都在抽搐,抬起眸来怒瞪着花道雪:“花道雪,你对本王做了什么?” 花道雪懒洋洋地坐到了屏风之后的榻上,直接无视他,连看都不看他。 君临天想抬脚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一张脸黑得跟黑炭似的。 宋衣赶紧跑了过去:”煜王怎么回事?”没有找到下一个稳发财的方法前,这男人还是她的金主,她可不敢太得罪。 君临天瞥了她一眼,一副明显本王动不了了你还问的表情。 宋衣已经习惯了他的狂妄,也不计较,抬起手替他断脉,冲君临天一笑:”中毒了,夜夜寒。” “夜夜寒怎么本王动不了。”君临天郁闷地问。 254.第254章 先瞒着知秋 “刚中之初会全身麻痹,可这不是最严重的,严重的是半夜会冰冻刺骨疼痛万分。”宋衣正色的说完停了一下又道:“这种毒可以解,但是需要一种稀罕的草药,如果我现在起身去山里找的话半个月也许能找到,王爷还不如问王妃直接要解毒的强。” 宋衣也奇怪,花道雪明明就坐在那里和自己下棋连君临天都没看一眼,煜王这毒是怎么中的。 “要解毒的,我有。”花道雪的声音从屏风后懒洋洋地传来,一副凡事好商量的口吻。 “不过,煜王爷也应该知道,凡事皆有代价,你答应从此以后不踏入本房间一步,以后见到我十米就远离,这解毒的我立刻给你,否则就不要怪我见死不救了。” 花道雪的话让君临天双拳攥紧,真想把这女人挖出来,他一直就对花道雪有防患,就怕她会突然下毒,可是防不胜防,竟然隔这么远中毒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花道雪,你到底在气什么,本王都说了人仙丹不是本王拿的。”君临天真心憋屈,被个女人直接搞成这样了,他的一世英名就这样毁了。 “我不想听废话,解毒的药你要还是不要?”花道雪打了个哈欠,真心不想与君临天废话。 “要。”君临天全身僵硬地站在那里,总不能一直僵着站在这里,好汉不吃眼前亏,先解了现在的因境再说。 屏风后来嗖地弹出一颗黑色药丸,宋衣伸手接了过来喂给君临天。 “这夜夜寒给你解了,你得记清楚今天答应的事,否则你刚吃下去的解药就会变成更厉害的毒药。”花道雪一点也不担心君临天不遵守承诺。 她的解药永远带着毒药的性质,这就是缪千尺的毒最致命的地方。 再配上她的施毒于无形,要伤害一个人是分分钟的事。 君临天到底是低咕了花道雪的实力。 君临天吃下解药,四肢瞬间就恢复了灵活,他不甘地瞪了眼那挡着花道雪的仙女屏风,恨不得一掌把屏风给劈开,抓着花道雪就跑。 可是他还是有些忌讳花道雪刚刚那颗带着毒性的解药,所以他只能怨恨地带着不甘拂袖而去。 待君临天走后,宋衣赶紧将门给关了起来,关门前看了跪在地上不敢动弹的红梅,见她没生命危险也就不管了。 “你怎么做到的?”宋衣不解地问。 “这个很简单。”花道雪从屏风后走了出来,露出一张如花的笑颜:“我早知红梅挡不住君临天,所以早已经把药粉洒在了地上。” “啊,那我岂不是踩了?” “安啦,只有君临天踩了,我按照君临天的两步脚程洒的毒,你三步脚程没有他两步长,四步比他两步长,所以你踩不到。”花道雪拍了拍她的肩膀。 “这都被你算计进去了,你这脑筋一动可就天下无敌了。”宋衣不禁赞叹。 “得,我这是为了自保,为了自己不与人渣面对面。”花道雪耸了耸肩。 “好了,人也走了,赶紧到床上去呆着。”宋衣推着她上了床,花道雪摸了摸自己有些隆起的肚子:“这孩子长得可真快,前面感觉没东西在里面似的,这一下就疯了似的长。” “是个有个性的。”宋衣笑了笑。 “嗯,我睡一觉,你累了也去睡吧,等晚上再行动。”花道雪朝她眨了眨眼。 宋衣点了点带着医箱走了。 回到书房的君临天气得想摔东西,但是他其实是个性子很冷的人,花道雪没有眼前他就能控制住自己的火气,只是郁闷往榻上一躺:“怎么还没抓到那老头?” 他手下的人按说不至于找个掌柜的都要费这么长的时间。 “风调雨顺到现在未回消息。”琅突然现身回答。 “怎么回事?”君临天坐了起来微着眉:“再派人出去看看。” “是。”琅说完瞬间不见。 君临天气闷地站了起来走到书桌前开始看折子。 入夜,花道雪就醒来了。 趁着夜色,花道雪和宋衣两人潜入了芳绯苑。 芳绯苑的守卫还真不比临天苑差多少,每隔一盏茶的功夫就有一队强悍的侍卫队过去。 花道雪和宋衣小心翼翼地溜着墙角进去,找到了下人房。 淘出蒙汗药吹进去,进屋一看,根本没有屏儿和松姑。 花道雪对着宋衣使了个撤退的手势,两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又跑回了临天苑。 进了屋之后,花道雪总结:“不行,我们对芳绯苑完全是瞎子摸象,对里面完全不了解,找个下人都找不到。计划要变。” 宋衣点头:“同意,但是如何变?” “没想到芳绯苑的守护也那么严。”花道雪说这话不但没恼反而满脸贼笑:“那就说明那里面的宝贝确实是存在。” “好心痒。”宋衣搓着双手来回踱步:“惨了,我今晚要睡不着了,满脑子都是那笔财富。” “切,你有点出息。”花道雪给了她一个暴栗:“我想了另一个办法,可以让我们畅通无耻去芳绯苑。” “什么方法。”宋衣凑了过来,花道雪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两人又量商了一会,纷纷自各睡觉。 一夜无梦,第二天起来,花道雪就让知秋去把自己的那个血玉找出来,那血玉可以增加气血,对胎儿有好处。 知秋到衣柜里找了半天,又把首饰盒给翻了一遍也没有找到。 她着急回道:“小姐,不见了,血玉不见了,奴婢记得小姐当初是放在衣柜里那个小黄包里的。” 花道雪冷哼一声:“看来煜王府的小偷还真不少,马上把临天苑所有人都给召集起来,我倒要看看谁这么大胆敢偷本王妃的血玉。” 知秋应了声马上跑了出去。 知秋刚走,宋衣就进来了:“搞定了吗?” “正在进行,这事还是先瞒着知秋。”花道雪对她使了个眼色。 “你不信任她?”宋衣狐疑地问。 花道雪笑了笑:“这全天下我最信任的就是她,就算是要她为我死,她也不会吭一声的。只是这丫头心眼实,演戏容易让人看出来,不如连着她一起瞒了。” 255.第255章 欺上门又怎么样 “哦,这也是对的。”宋衣说着坐了下来。 两人聊着天的时候,修沐的声音在屋外响起:“王妃,小的回来了。” 花道雪脸上一喜赶紧站了起来:“快进来。” 修沐的一张小脸被外面的寒风冻得有些通红,花道雪给他递了个暖手炉:“快热热,事情怎么样?” 修沐接过暖手炉捂了一下马上还给花道雪边回道:“人已经找到了,我把他放在十里外的一座破庙里,王妃何时去见他?” 花道雪又将暖手炉高兴地塞给他:“这个赏给你,好好暖一暖,事不宜迟咱们马上去。” 然后她转过头对宋衣道:“想个办法把我带出府,秘密的。” 宋衣蹙了蹙眉:“这么急?王爷只怕不会答应。” 花道雪把心一横:“他若不答应就别怪我使毒。” “你让修沐想办法看能不能把人弄进府来。”宋衣有些为难地道:“如果这次想办法出去了,王爷一定会开始防患,那下次如果要逃就麻烦了。” 花道雪点了点头,宋衣说的非常正确,不能打草惊蛇。 “修沐,你给你写一张食材单子,你拿去买一车食材回来,然后把那人藏车里带进来,记住申时的时候我在王府后门等着你,这样有我亲自在就没人查你的车。” 花道雪附在修沐耳边低声吩咐,待修沐听懂点头之后她便到书桌前写了一份食材单子交给他。 她想自己做菜这府里应该没人会怀疑,况且她的吃食也只有知秋和红梅经手。 屋外,知秋已经将临天苑的所有下人叫齐,花道雪穿着富贵的大氅站在这群下人面前轻斥了一声:“跪下。” 全部护卫加上丫鬟管事的总共也有五六十人。 那些暗卫就算了,她也叫不动,人家也不会听,反正是做样子了。 “你们听清楚了,本王妃有一块血玉不见了,现在本王妃怀疑你们都有嫌疑,是谁偷了现在主动交出来,本王妃可以从轻发落。” 花道雪的语气不急不慢,缓缓地却听得人心惊胆跳。 临天苑的下人都知道,听说王妃怀疑是煜王拿了她的人仙丹已经将煜王彻底拒之门外,连煜王都被她动手煽了两巴掌。 现在她怀疑他们这些人拿了血玉,那岂不是半条命都要没了。 “冤枉啊,王妃,奴婢有十个胆子也不敢拿王妃的东西啊。”一群人马上开始叫苦连天。 花道雪冷哼一声:“你们都喊没拿,难道本王妃的血玉会自己跑了不成。” 一群人赶紧嗑头,各种求饶。 “好了,别喊了,活像是本王妃冤枉你们似的,既然你们没拿,那谁告诉我我的血玉哪里去了。”花道雪冷厉地扫了她们一眼:“这临天苑真是变成贼窝了,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 “王妃,也许真不是他们,他们没几个能进得了你那房间的。”宋衣抽了抽嘴角,花道雪这是演个戏还要将煜王给带上骂一遍。 这仇看来真是结大了,忒大。 “宋神医是何意?”花道雪蹙眉问道。 “王妃前两日不是丢了人仙丹吗,那人仙丹在芳绯苑,说不定那血玉也是当天一起被贼人拿走了。”宋衣配合地道。 “宋神医的意思是这血玉也可能在芳绯苑?”花道雪想了想。 宋衣点头:“芳绯苑的人也经常来临天苑,这不是没可能,去查查就知道了。” 花道雪有些迟疑:“可那是郡主的地方,我这么去王爷可要生气的。” 一群人差点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别的人不知道,临天苑的人可都知道这王妃压根就没怕过王爷好吗,哪次不是把王爷气得暴跳如雷出来。 “这是在做什么?”身后传来一声疑问句,花道雪扯了扯嘴朝宋衣使了个眼色,她就不信这里闹这么大君临天会不出来。 宋衣赶紧奔了过去:“煜王,煜王妃的血玉丢了,正在询问下人,不过问下来好像不是自己府里的人干的,可能是那晚拿走人仙丹的人一起拿走了,那血玉戴着能增加人气血,想必是那人一起拿去芳绯苑了,煜王妃现在正准备带人过去。” 花道雪却看也没看君临天一眼,指了几个护卫:“你,你还有你跟我一起去芳绯苑,我倒要看看偷了我的人仙丹,怎么还有脸偷我的血玉。” 花道雪不带痕迹的骂着,雷厉风行地走了。 在出书房前特意整理了自己一番的君临天连根本不被她看一眼,脸色瞬间黑了。 宋衣瞥了他一眼,跟着花道雪走了。 君临天站在那里一脸菜色,仿佛被整个世界都给抛弃了,哪里还有煜王的意气风发。 自从被打了两巴掌,下人好像都不像以前一样怕他了。 君临天抬头看了看蓝天,明明万里无云,怎么他就觉得有点冷呢。 他站在这儿自怨自艾,可怜了一群还跪在地上的下人,除了跟着去的护卫,还有一堆人跪着呢。 花道雪没叫他们起来,煜王又站在这里一动不动,让他们心里是百感交集,这到底是要闹哪样。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他们至高无上的主子才转身离去,这些人才敢站起来。 而在芳绯苑里,花道雪带着一群人大摇大摆地冲了进去。 她挽起衣袖大声喊道:“给本王妃一间一间房仔细搜,凡是搜到可疑的都给报上来。” 花道雪吩咐完自己和宋玉也没有闲着。 光明正大的带着人往下人房走,先搞清地形,再趁机搜搜看能不能搜到可疑线索。 这一招简直是太好用了,以后没事就说丢了东西,要来芳绯苑找,哼,谁让段绯丝做贼呢。 呸呸呸,没有以后了。 花道雪带着几个护卫跑北边房,宋衣带着人跑南边房,一路上那些芳绯苑的护卫都不敢上来阻止。 那些可都是临天苑的护卫,上去不是找屎么。 这个苑里敢出来说话的也就只有段绯丝身边的宠儿松姑姑和屏儿了,等她俩闻到声赶过来时,花道雪他们已经快把整个芳绯苑搜遍了。 256.第256章 丢失的真相 花道雪和宋衣在走廊里接头,纷纷摇头,未发现目标。 当然这种东西一定不会放到醒目的地方,但基本搞清形势了就行了。 “煜王妃,你这是干什么,趁我们郡主病着就如此欺负郡主?”松姑姑大叫一声。 屏儿也是一脸愤怒地瞪着花道雪他们一群人。 宋衣悄悄地缩到了一边,往段绯丝的房间走去,她是来看病人的,不关她的事。 “你们郡主是贼,我们王妃不见了一个血玉怀疑也是被你们郡主偷了,来找找而已,这事王爷都同意了,你个奴婢叫什么叫。”知秋扯起嗓门叫得比松姑姑更大。 松姑姑伸出手怒指着知秋:“你!我们郡才不是偷。” “是不是偷谁都心知肚明,不是偷我家王妃的人仙丹怎么被她吃进肚子里了,人仙丹那可是无价之宝,以后大家都得防着点,这郡主可是个小偷,自己想要的不管是不是有主了就想着要偷回来。” 知秋骂起人的功夫来可不输给谁,以前在花府,花道雪可都是由她保护着。 脑子虽不灵光,但撒泼打混却不含糊。 在一旁的屏儿听得一脸恨意,拔着嗓子:“你少含血喷人……那人仙丹可是……” “屏儿……”松姑姑立即两眉一瞪打断了她,还把屏儿拉过来低声说:“煜王说过不许我们乱说话。” 她看似是低声说的话语,却足够花道雪和知秋听得清。 花道雪眼眸里掠过一丝冷意。 “知秋,别跟一群小偷一般见识,本王妃的血玉不见了,以后没事就来芳绯苑找一找。”花道雪说完拂袖潇洒的离去。 留下松姑姑和屏儿气得脸色铁青。 “欺人太甚,趁郡主在昏迷,这下堂妇就如此嚣张!”屏儿气不过,到底年纪小掩不住地大骂起来。 松姑姑冷笑一声:“让她现在嚣张,也不过是个替罪羔羊,这煜王府的一切最终还是我们郡主的。” “嗯,松姑姑说得对,就让她小人得志一会。”屏儿附和着,倒是收起了不少脾气。 两人说着走进屋,却见宋衣走了出来,忙不跌的行礼:“宋神医,请问郡主何时才能醒过来啊。” “可能还要个四五日吧,这几天我可能不能天天来了,除非你们能阻止殷离隼的到来,告辞。”宋衣简单的说完,提着医箱跑得比兔子还快,一副生怕遇到殷离隼的样子。 “宋神医……你不来我们郡主怎么办?”松姑姑在后面大声叫唤着,却只看到她一闪不见的背影。 “松姑姑,我去把这事跟王爷说说,王爷一定不会不管的。”屏儿赶紧道。 松姑姑点了点头:“快去吧。” 花道雪回到房间就在等着宋衣回来,宋衣也没让她等太久,随后就到了。 两人把门一关开始合计起来。 两人把自己了解到的地形给画了出来。 “我觉得最可能藏一大笔财富的只有可能是秘道或者暗室,而有地方挖秘道和暗室的只有四个地方,芳绯苑的厨房,院里假山,后面那片竹林以及段非死的卧室。” 花道雪将两个地形合起来一看,做出了这样的结论,其他地方不具备挖秘道和暗室的条件。 “前三个地方好弄,但是段绯死的卧室还得想办法。”宋衣也同意地点了点头。 花道雪低垂着下颌思索了一会,突然眼前一亮:“有你在,这个有何难的,你去跟煜王说你怕殷离隼抓你,不能去芳绯苑看病,要将段非死移到临天苑里面来。” “你确定要把段非死弄来临天苑?”宋衣蹙眉有些不太同意,请佛容易送佛难,段绯丝万一一信不回了呢。 “确定,只要她别抢我的房间就行。”花道雪无所谓。 “你这是给了她一个好的理由搬进来霸占地盘啊。”宋衣不赞成,别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 “那就让她占呗,我又不稀罕。”反正她已经打定主意逃了,现在她毒已经成熟,内力也大进,不像以前要顾忌着亡命天涯反而客死异乡。 今天松姑姑的那话虽然没有挑明,其实也是暗示她那人仙丹就是君临天给的。 不过百分百确定还是要等修沐的人到来。 “那还是等修沐弄来人之后再去跟煜王说,免得到时你后悔。”宋衣听她的语气就知道她的心思。 看来如果人仙丹真是煜王拿的,这一对是彻底要散了。 煜王到底会不会为了段绯丝而做这种愚蠢的事,她也不太确定。 但她内心是真心希望不是,否则她也不会帮煜王了,做得有些太过份了。 “可以,正好快到时辰了,我们去后门。”花道雪点了点头,反正她也不急于一时,段绯丝偷她的东西,她也要用同意的手段还回去。 两人到后门的时候,修沐还没到。 后门进食材的通道伙计里看着煜王妃到来,一个个战战兢兢的样子就似如临大敌,都在心里猜测煜王妃怎么来了,是不是谁犯事了,还是嫌他们做事不力来监督的。 一个个很认真的做着自己手里的事,又忍不住偷偷打量花道雪和宋衣。 “你们忙你们的,本王妃让人进了一批珍贵的食材,才亲自来接的,别大惊小怪,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花道雪实在受不了这些人的眼光,忍不住开口。 再说他们这么注视着,对等下行事可是很不力。 “王妃,还是让奴才们在这里帮忙吧,哪能让您亲自动手。”食材的管事的恭敬地道。 “不用了,本王妃的食材不想经他人之手,免得别人动手脚。”花道雪朝他冽嘴一笑,那嘴角却是冰冷的寒意,死家伙,还不识相给老娘滚。 管事的一听如捣蒜般地点头:“好好,那奴才们先去做事了,王妃有何事吩咐一声奴才们马上到。” 王妃都这么说了,他哪还敢在这里,要是真出了什么问题,他们可就脱不了干细了。 没必要的麻烦,一定不能招。 这是深宫大院生存之道。 花道雪看着后门人都走光了,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过了一会,修沐的小身子就出现了,后面跟着一板车的东西,赶车的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257.第257章 太可怕的男人 修沐下了板车,给了那年轻人一两银子,那年轻人嘻笑地接过。 花道雪赶紧迎了上去对修沐道:“把车推到前面那间房去。” 那年轻人很上道,立刻就照做了。 这是一间杂物房,在后门很隐蔽的一个拐角,里面还堆着一堆的土豆,地瓜,想必是下人用的食材。 “好了,你可以走了。”花道雪瞥了眼那年轻人,看上去挺憨厚的,修沐倒是挺会选人的。 那年轻人给了她一个灿烂的笑容,露出两排大白牙,便走了。 “是个哑巴?”花道雪挑眉问修沐。 修沐点了点头:“王妃放心,是个安全的。” 花道雪轻嗯了一声,修沐从板车底下拿出一个大麻袋,直接扛进了杂物房内,再把板车上的东西卸了进去。 虽然是个十岁大的孩子,但是干起活来那叫一个俐索,劲儿也挺大。 不过花道雪让他买的东西也不多,一会就搬完了。 接着花道雪和宋衣进了屋,外面留着修沐在守着。 麻袋里的东西似乎药效醒过来了,在那拼命地蠕动着,花道雪走过去一脚踹向他:“老实点,还想跑看你跑到哪里去。” “别别,别杀我,我保证不会说出去,求求你们放过我,我有一千个胆子也不敢坏煜王的事啊。”那人哆哆嗦嗦地求着饶。 花道雪和宋衣相视一觑,花道雪一脸冷意,宋衣脸色变得凝重。 她走上前去将麻袋给打开,看也没看人是谁一巴掌就煽在他脸上:“看清楚点,这是煜王妃,她问你什么答什么。” 花道雪低眸看了眼抓来的人,看上去有五六十岁了,头发有一半发白了,满脸皱纹,一身素色衣袍,看上去有些老态龙钟,即使是害怕和惊慌也掩不住身上的儒雅之气。 应该是德景阁的掌柜没错。 “你刚刚的话什么意思?坏煜王何事?”花道雪蹲了下来带着一抹令人发麻的微笑问他。 “煜……煜王妃?”老头有些惊讶,似乎完全没有想到抓他的不是煜王而是煜王妃,他一双眼精明的眼晴迅速地在房间扫了一眼。 “回答我的问题,否则让你提早见阎王。”花道雪从腰间掏出一颗药丸,这东西是改进版的蒙汗药,吃进去会乖乖说真话。 花道雪毫不犹豫地塞进了他的嘴里。 老头一副害怕地看着她:“你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不说真话就会全身溃烂的东西。”花道雪嘻嘻地笑了笑:“快告诉我,你打算坏煜王什么事。” 老头摇了摇头:“我不会坏煜王的事,煜王现在要对我杀人灭口,我害怕就躲起来了。” “你知道他什么事。”花道雪蹙眉问。 “那天煜王府的人突然来说煜王府要个花瓶,要德景阁最精致最上档次的,我不敢怠慢,就自己亲自送货,要知道这是煜王府与德景阁第一次做生意,所以我特别小心。” “当我到了煜王府之后见到了煜王,他跟我说让我送花瓶进去的时候要安静不要吵着煜王妃,因为煜王妃在休息,我当时还思忖着煜王原来这么疼煜王妃呀。” “紧接着煜王又说,煜王妃手中有一个小金盒,让我在不吵醒煜王妃的情况下拿出来,我当时就觉得奇怪,煜王要拿东西为何不亲自去拿,可是也不敢反抗煜王的话就按他的话做了。哪知现在煜王却要杀我灭口。” 老头一下把事情全盘托出。 花道雪娇艳的小脸上染上一层冰霜,宋衣的脸色也不好看,煜王真是做了件糊涂事。 “你送花瓶的时候没人跟着你进房?”花道雪继续问道:“而且你有本事不知不觉从我手里拿走东西?” “煜王说人进去多了会打扰到王妃睡觉,就只让我一个人搬着花瓶进去,至于床上的人我也没看,她似乎睡得很沉,我拿过小金盒就很快跑了,第一次做这种事心里很紧张,还撞在了回廊的立柱上,这额上还有一个包呢。” 老头说着指向自己的额前,果然有个突起的小包,虽然不是很明显,但可以想象出前几天撞得挺大的。 花道雪狐疑地看向宋衣:“他吃了我的毒药,应该不会说谎,奇怪那天为何我根本不知情,以我的警觉性一个没有内力的人按说不可能接近我。” 难道是自己荒废太久退步了? 宋衣嘴角抽了抽,脸色有些难看。 “其实我忘了告诉你,那天我给你吃的药里面有昏睡的功效,所以你可能睡得太沉了,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早知道我就不把人仙丹还你了。” 宋衣赶紧解释道,生怕花道雪误会她。 “那你现在还坚持要为煜王说话吗?”花道雪冷哼一声站了起来:“君临天这个贱人,做贼喊捉贼,演得还真像。” “你确定他的话一定可信?”宋衣依然有丝不愿相信君临天真会做这种糊涂事,看来以前自己给他的警告他都没听进去。 花道雪勾了勾唇角讥诮地笑了笑:“我对自己的毒药很有自信。” 宋衣无声地叹了口气:“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花道雪瞥了一眼眼光涣散的老头:“虽然他是受人指使的,但到底是个贼,这颗药再过几个时辰就会让他痛不欲生,修沐赶紧把他送走,别让君临天他们发现了。” “好的,主子,小的马上去办。”修沐接到命令,立即跑了进来,拿起旁边的一根棍子对着老头就一棍劈了下去。 老头两眼一翻昏了过去,修沐将麻袋又重新给系好,扛着他就扔上了板车。 花道雪看着他将人推出后门才和宋衣两人离去。 两人沉默着,宋衣先开口打破了沉静。 “你……真打算逃?”宋衣问。 “不然呢,我可不想下次变成人家的替死鬼。”花道雪淡淡地道。 这次君临天能为了给段绯丝整脸而偷她的人仙丹,那下次为了段绯丝也可以要她的命。 这种男人太可怕了,在一起都觉得恶心,宋衣都让她留着那半颗人仙丹,怕后面出什么状况,而他竟然不顾她生活偷去给段绯丝。 258.第258章 一起亡命天涯 花道雪连冷笑的意思都没有了,完全不想为这个男人浪费表情。 “其实我觉得煜王对段绯丝虽然呵护,但应该没有男女之情,他是真的把你当正妃。”宋衣还想再劝劝花道雪,毕竟这若真走了那就是一辈子的事。 若被抓回来,煜王的个性是不会放过她的。 “你在说笑吧。”花道雪瞪大了双眼看着宋衣,又伸过手来摸她的额头:“没发烧啊。” 宋衣凶恶地打断她的手:“我是想告诉你逃亡的日子有多难受,你也知道煜王的实力,你可能根本出不了覃国。” “那就不出呗,覃国这么大,我不信他的势力可以延伸到任何地方。”花道雪坚定地道。 一旦打定主意要逃,她以前不逃的那些顾虑也就是个蛋了。 以前是认为还能与君临天相安无事到最后,可是现在她连为这个男人解毒都不想做了。 “你倒是有自信。”宋衣朝她翻白眼:“你看我都逃到覃国来了,还不是被抓到了。” “那是你傻,要帮君临天,你若不来煜王府,殷离隼能找到你才怪。”花道雪揶揄着她。 宋衣叹了口气:“那还不是因为我想自由,解脱这种逃亡的生活才拼命赚银子。一入逃亡无回头,从此自由是路人。” “诗做得不错,这是谁教你的。”花道雪奇怪地看着她,她这古代文不可能做出这么现代味的诗。 “我师父,他经常说一入医门深似海,从此银子是路人。他给人看病从不收钱。”宋衣说起师父嘴角挂出一丝笑意。 “你师父?”花道雪有些激动起来,难道宋衣带些现代味的感觉是她师父给耳濡目染的? “嗯,跟着师父的时候最好玩,不过他有一天突然给我留了一份遗言就不见了,也不知道现在是生是死。”宋衣有些无奈,有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师父她也真是跟不上节奏。 “他医术很高?” “嗯,超级高,死了的人他都能救活,尤其是落水的,还有突然休克的,他简单做几个动作就能复活。”宋衣一脸崇拜地道。 “呵呵,那叫心脏复活。”花道雪不以为意,看来宋衣的师父和她真是个同类,可惜现在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穿回去了。 “你怎么知道?跟我师父说的一模一样!”宋衣惊叹起来,两人一聊起来完全忘了君临天是小偷这个事实带给她们的郁闷。 “因为我跟你师父是……”花道雪故意拖长了声音。 “是什么!难道你跟我师父认识?”宋衣惊讶地问,不过她对师父真是太不了解了。 除了知道师父对煜王非常好之外,其他的一点也不了解,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不是她这做徒弟的不孝,而是师父自己不说,神神秘秘的成天戴着一张人皮面具,估计现在走在街上他不说他是她师父,她也认不出来。 “你一定不知道你师父是哪里人对吧。”花道雪笑得很开心。 宋衣赶紧点头:“我连他到底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花道雪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宋衣的师父还这么小心? “难道你知我师父是哪里人?不对啊,你不是都没见过他吗?” “我是没见过他,但我知道他来自哪儿,正巧那儿我也去过。”花道雪拍了拍她的肩膀:“算是有缘,他若还在世,我一定要跟他见一见。” 他乡遇故知可比洞房花烛夜有趣多了。 花道雪想到这不觉一冏,古人说的四大喜事,她就占到了两件,可她咋就没有一点喜悦感。 他乡遇故知,这故知不知是死是活,洞房花烛夜,新郎是个不举的。 奇葩事全都她摊上了。 “你怎么会去我师父那儿?我感觉他说的地方特别古怪,他平时提得倒是不多,但是有一天起床,他突然说要建一座房子,那房子好是好看就是太奇怪,茅厕竟然和卧室在一个里面。” 听到花道雪的话,宋衣的震惊不小,在她的眼里师父是个医术深不见底的异类,没想到花道雪却说她也去过师父的老家。 难怪她怎么看花道雪都觉得有亲切感。 “噗……”花道雪没忍住笑了出来,看来这穿越前辈造了一栋现代别蟹。 “可真羡慕你师父,这么自由自在,想建房子就建房子。”花道雪笑完不觉感叹,敢这么做不同寻常的事宋衣师父是多么幸福啊。 她要是在这煜王府做些奇怪的事,估计要被当成妖孽给捉起来了。 “师父建在山里呢,没人去看,所以师父才敢这么做,他也吩咐我不要让别人知道,说房子里有宝贝。”宋衣想着那房子,唉,她也是一年多没回去过了。 “那这次我们逃出去之后,你带我去看看他说的宝贝是什么。”花道雪有些兴奋起来,这穿越前辈估计是做了些现代的东西。 花道雪最后看到那堆东西的时候,彻底惊呆了。 “啊……我们一起逃?”宋衣停下脚步错愕地看着她。 花道雪挑眉:“难道你没打算和我一起逃,咱们可是同甘患难的姐妹。” 宋衣扯了扯嘴角:“我们只是打算共谋银子的伙伴,两个人一起逃目标更大,而且在覃国内煜王可比殷离隼难对付多了。” 宋衣的言外之意就是她自己逃,只要应付殷离隼。跟着花道雪那还加上了个煜王,简直就是自讨苦吃。 “喂,你这是不相信我,你可别忘了我手上有个修沐。”花道雪贼笑一声:“有了他,你完全不用怕殷离隼,殷离隼手下的那些匿踪之技都能被破解了。” 她之所以要拉上宋衣一起,一是路途不寂寞,二来宋衣逃了这么多年一定经验丰富,三就是自己到底是个孕妇,有个大夫跟着比什么都强。 宋衣果然眸光亮了不少,她说的好像也对,修沐都能抢在煜王的人手之前找到德景阁的掌柜,那匿踪技术自然是不用言语的。 跟着他也许还真比自己东躲西藏的强。 “好!只要能顺利拿到段绯丝的那大笔财富,我们一起亡命天涯。”宋衣挺了挺身子,像是做了个很大的决定。 259.第259章 拿来出卖的朋友 “来,拉勾。”花道雪伸出食指。 “怎么拉?”宋衣奇怪地问。 花道雪直接将她的食指给弄出来和自己勾上,再将大拇指一碰笑着道:“拉勾之后就不能反悔了,反悔可是要遭报应的。” 宋衣不觉脸黑,哪有这样逼迫的。 算了,反正是打定主意了,就不计较了。 “那也得好好合计合计,你也知道每天守着你的人有多少,指不定我们现在说的话都有人已经听到报给煜王了。”宋衣边说边小心翼翼地往旁边溜去。 “放心吧,姐现在内力强大,有人偷听我早知道了,哪还敢跟你说这么大,这里百米内都没人。”花道雪说完又蹙额:“不过你说的也是个问题,临天苑好出,可是一旦出煜王府君临天一定会派人跟着的。” “嗯,而且段绯丝的财宝肯定都是大件,我们怎么弄出去变成银票。” “这样看来我们得找帮手。”花道雪嘴角滑过一丝算计:“你去找君临天,赶紧把段绯丝弄到临天苑来,我去找帮手。” 宋衣好奇地问:“你想找谁帮手?” “一个该兑现他承诺的人。”花道雪朝她挥了挥手:“走,分头行动。” 宋衣虽然好奇也没再问,花道雪应该有分寸。 两人分头行事,宋衣回了临天苑去找君临天,花道雪往西厢客房走去。 西厢一间客房内。 缔上云正拿着碧玉萧坐在在窗前的榻上,这是他最爱的姿势,窗外就是一片湖,风吹过来冰寒刺骨,可缔上云却表情淡定,拇指轻轻地抚着碧玉萧,一头青丝被寒风吹得有些凌乱,却丝毫不减他的姿容,反而更显得恣意不羁。 宫卿站在门口扫了一眼,不卑不亢地道:“洛缔,王爷派小的来和洛缔说一声,这西厢房一到冬季就非常寒冷,让客人住着不太舒心,所以洛缔已在皇城最好的天香酒楼给各位尊客安排了住所,还请洛缔见谅。” 缔上云低笑一声,眼眸仍看着湖面上一片浮萍。 “煜王这是要赶客了。”缔上云喃喃地说着,倒不带任何情绪,可握着碧玉萧的指节却泛起白来。 “王爷也是为各位尊客考虑。”宫卿虚伪地道,明明就是赶客,还得说得这么富丽堂皇。 “连崔琰琬也要赶走?”缔上云却感觉到有些有趣起来,一个旋身从榻上下来走到座位上坐下来:“宫侍卫进来说话,站在门外多见外。” “小的只是来按王爷的吩咐吱会洛缔一声,就不耽搁了。”宫卿说完就走,傻子才现在进去自讨没趣,万一洛缔一个不高兴把自己劈了,他也得受着。 花道雪刚走到西厢苑门口就看到了宫卿,她赶紧找了个墙角躲了起来。 待宫卿的身子过去之后,花道雪才出来走向缔上云的房间。 缔上云正准备起身,一抬头就看见了花道雪一脸阴沉地走了进来。 一身毛色发亮的红狐裘衬得她更加的端庄高贵,似乎因为怀孕身子也丰润了不少,那傲人的身姿还真有些勾魂。 可是那张脸说明她来绝对没有好事。 “煜王妃,您来怎么也不打个招呼,我亲自到门口迎接啊。”缔上云狗腿地迎了上去,这女人可千万别记恨自己。 “这里可是我的地盘,还需要你来迎接?洛缔错把这里当洛谷了。”花道雪甩着脸色往桌边一坐接着道:“既然你把这儿当你洛谷,来泡杯茶吧。” 缔上云满额黑线,这话可真是由着她说。 但他动作还是不敢怠慢,赶紧给她斟了一杯茶递过来。 花道雪抬起纤手碰了一下茶杯懒懒地道:“洛缔,这大冬天的,你让我喝凉的?” “这可是我刚泡没多久的……”缔上云也真是郁闷了,这女人是故意来找茬的。 “洛缔该知道最好的待客之道是新火煮新茶,你用喝过的旧茶给我喝,看来我们真是生分了。”花道雪淡淡地叹了口气:“也罢,今天我来呢是来讨债的。” “什么债,你说。”缔上云见她也不拐弯抹角自然是乐意的。 “你可还记得那天晚上你所说的话吗?”花道雪一只手搁在桌面上,白净的指尖轻轻地叩着桌面悠闲地问。 “煜王妃说的是哪句?”那晚他说的话可多了。 “只要我放过段绯丝,你可以给我任何东西这话你不会想反悔吧?”花道雪凝着眸子犀利地看着他,也不管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先下口为强。 “如果煜王妃想要的话,只要我有的,一定给。”缔上云倒也不含糊,虽然说最后花道雪放过段绯丝并不是因为自己的话,但到底是放过了段绯丝,这话说了就得做数。 “第一,我要皎鳞衣。” “可以。”缔上云也没什么肉疼的,本就打算送给她了,虽然想要的效果没达到,但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若现在真不答应她,估计以后想跟她说上一句话都难了。 “第二,想办法将君临天弄出府,我要他近十天都不在府里。”只有他不在府里,一切都好行事。 “这个……只怕有点困难,绯丝还未醒,而且公主过几天就大婚了,现在让煜王离开皇城不可能吧?”缔上云眉头微蹙,就算煜王想出,只怕上面也不会让他现在离开。 花道雪撇了撇嘴:“洛缔一定有办法,我并没说一定要出皇城,只要他不在府里就行。” 缔上云点了点头:“我一定尽力。”然后他半弯着身子凑了过来:“若是我都做好了,我们能不能算朋友。” 花道雪白了他一眼:“算啊,当然可以算。”可是不再是交心的朋友,是以后拿来出卖的朋友。 缔上云听到她的话灿然一笑:“我就知道煜王妃是一个宽容大量的。” 花道雪嘻嘻地笑了起来:“你可以说我有容乃大。” 缔上云点了点头:“是,有容乃大,宽容大量确实没有这个词贴切。” 花道雪白了他一眼,蠢货压根不知道有容乃大的真正意思。 “皎鳞衣何时送来。”花道雪只关心这个。 缔上云邪魅一笑:“马上给你。” 260.第260章 近墨者黑 缔上云邪魅一笑:“马上给你。” 然后他起身走到床边拿出一个素色包袱,将她递给花道雪:“早就知道你想要,这次来的时候就带身上了,本就打算送你的。” 花道雪眸光里掠过一丝异色,没想到缔上云会这么说。 不过放以前她可能就信了,现在的话,她只当做缔上云的客套话,反正这皎鳞衣是要给她的,自然捡好听的说,显得他大方。 花道雪接过包袱还是说了一句:“谢了。” 她也不想跟缔上云再废什么话,站起来就走了。 缔上云赶紧跑了上来:“煜王在赶客了,包括琰太子。” 花道雪眼里掠过一丝不悦,往崔琰琬他们住的房间走去。 崔琰琬住在另一边的院子里,虽然就在隔壁,但是不用轻功的话得经过两道苑门。 缔上云一点也不介意花道雪对他的不搭理,屁癫屁癫跟在身后。 刚进屋就听到崔城决不太高兴的声音:“这就是你们煜王府的待客之道?” 崔城决是做梦也想不到煜王竟然找个如此烂的借口赶人。 难道他知道自己与花道雪的契约的内容了? 花道雪这女人没这么傻会说出去吧。 宫卿一脸为难:“还请琰太子和大皇子见谅,天香酒楼的客房已经备好。” “既然如此,皇兄我们就走吧,我也实在是在煜王府打扰多日了,再住下去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崔琰琬轻声劝着崔城决。 “对,我也觉得琰太子应该早日离开煜王府。”花道雪边说边迈着步子走了进来,说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崔琰琬眼底深处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难过。 “煜王妃你是何意思?”崔城决拉下了脸,煜王这样做倒情有可原,可花道雪这样做不是过河拆桥吗。 “呵呵,琰太子别误会,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是怕你继续留在府里会跟着君临天学了一些不该学的。”花道雪拐着弯把君临天骂了一顿好的。 宫卿脸色瞬间僵住了,什么叫做不该学的,这简直把自家主子贬低成了败类了。 崔琰琬扬起笑容笑了笑:“煜王妃真会说笑。” “我可是一本正经的警告你,别学君临天这种小人。”花道雪说着把手中的皎鳞衣包袱递给他:“这里是洛缔送给你的一套皎鳞衣,你呀,趁着年华多去见识外面的繁华,这套皎鳞衣虽然不能像人仙丹那样延长你寿命,但也能保你不死于非命。” 花道雪说着有些感慨,这一别,就不知道何时还能再见面了。 她要去她的亡命天涯,他自有他的皇氏护卫,也轮不到她操心了,至于君临天说还会的人仙丹,想必崔城决一定会去要的。 就算崔琰琬心软不要,也抵不过整个琰国的态度,君临天既然夸下海口,交不出来也是他活该。 洛缔在一旁听了差点背过气去,他送给她的东西,花道雪连打开看都没看一眼就转送给了崔琰琬。 平时那么渴望,送给崔琰琬却眼都不眨一下,缔上云心里瞬间就不高兴了。 崔琰琬闪着一双澄明的眼眸惊讶地看着花道雪,随后立即摇头:“不,我不要,这是洛缔给你的东西我怎可以占为己有。” “不是洛缔给我的,是洛缔觉得不能给你补三十年寿命而内疚,所以补偿给你的,你问他是不是。”花道雪伸手将缔上云抓到前面,瞪着眼警告他小心说话。 缔上云真想将这女人给掐死,这根本就是威胁! “是的,这皎鳞衣算我洛谷献给琰太子的礼物,虽然它比不过人仙丹,但还是有些用处的,就请收下吧。” 最好别收下!缔上云说完在心里暗加了一句,忍不住地心里肉疼。 他与崔琰琬无亲无故,凭什么要给他送这么大的礼,人仙丹也不是给我的好吗。 缔上云哀怨地瞥了眼花道雪,花道雪扬着如沐春风的笑意,不过看的不是他而是崔琰琬。 “琰太子就收下吧,他洛谷什么东西没有,也不在乎这一件皎鳞衣。”花道雪直接将包袱塞到了崔琰琬的手里。 崔琰琬还想推辞,一旁的崔城决却率先说话:“看在洛缔这么热情的份上,皇弟你就收了吧,别浪费了人家一片心意,做为回礼,皇弟将那东海的夜明珠送给洛缔便是。” 崔琰琬还是有些犹豫,他总觉得这皎鳞衣是花道雪给他的。 崔城决已经从随从的手里接过一个镌镂得非常秀美木盒,将他递给缔上云:“洛缔盛意难却,舍弟便收下了,这颗东海夜明珠是东海最大的一颗千年夜明珠,夜晚打开灿若白天。” 缔上云不禁在心里咒骂了一句,这琰国大皇子真是个狐狸,拿颗破夜明珠就把他的皎鳞衣光明正大的换走了! “那就谢谢琰太子和大皇子了。”缔上云肉疼地接过夜明珠,做了个赔钱的买卖还要说谢谢。 这一生他都没遇到过这么憋屈又不心甘情愿的事。 这头还在虚假寒暄的时候,宫卿已经火速地跑回临天苑报告了。 “你说王妃没有发火?”君临天往座背靠了靠,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那女人改性子了? “王妃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琰太子不该和王爷呆在一起。”宫卿冒死也要如实禀告。 君临天将手中的折子瞬间捏成了一团,“她的意思本王是墨了?” “这……”宫卿忍不住想吐糟,总不可能是说你是好的啊。 “去给本王做个黑面具来,黑得一丝别的颜色都没有的,快去。”君临天气得吼了起来。 “啊!”宫卿愣着完全没跟上他的节奏。 君临天却丝毫不理他,狭长的眼眸里怒火一波又一波的闪过,当着其他人的面打他也就算了,现在还公然直接骂他人品。 他这几天都不敢出门都是拜这女人所赐,可她却还变本加厉,再被她这么玩下去,他煜王的名声是绝对毁定了。 别人面前无所谓,他可是还带着几十万的兵,让他在部下面前如何立足。 宫卿见他不理他,只好讪讪地出去了,反正是个黑面具,顶多比以前更加吓人一点呗。 宫卿刚走,宋衣就来了。 261.第261章 子时狂澜 宋衣看着他一脸暴怒的样子,有些后悔自己选错了时间。 “有何事?”君临天脸色缓了缓,最近宋衣和花道雪走得最近,不能太冷淡了。 宋衣麻着胆子把要将段绯丝接来临天苑的事说了一遍,理由自然就是殷离隼。 君临天却眉头一蹙:“不行。” 花道雪已经因为绯丝的事在跟自己闹脾气了,还把绯死接到临天苑来,那她岂不是要把这临天苑给掀了。 “王爷是担心煜王妃那边吗?王爷不用担心,王妃已经答应了。”宋衣看着他眼里的犹豫就知道他在害怕什么,谁说这男人没心思,明显还是怕煜王妃的。 “她会答应?”君临天不敢置信。 “我求她的,她也怕我被殷离隼给抓走,所以……”宋衣耸了耸肩:“王爷只要答应就行了,保管绯丝郡主来了不会有事。” 君临天点了点头,既然花道雪也答应,他也没拒绝的必要了。 待宋衣走后,君临天眯起了一双鹰隼的眼,这两女人感觉这两日越来越不对劲。 先是亲自搜了芳绯苑,现在竟然又要将绯死弄来临天苑,她们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君临天想了半天没想出来她们想干什么。 外边去而复返的宫卿禀告洛缔和琰太子他们马上要离府。 君临天赶紧站了起来,虽然是赶人,但是礼数上是不可不做的,贵客要走,他自然要去送送。 花道雪知道君临天肯定会出来送客,所以没有送到府门口,半路就回了临天苑。 君临天到府门口时却没见到花道雪,眼里掠过一丝失望,这女人果然是刻意地避开自己,真是铁了心了吗? 君临天心不在焉,被赶在的客门上没表现出来不爽,但心里是很憋屈的,也没过多寒暄。 只是崔城决上马车前特意地提了一句:“煜王的承诺何时能兑现。” “半个月内。”君临天果断给了一个期限,虽然不一定半个月内就能弄到,但是为了能让崔琰琬赶紧离开覃国,他必须要加快。 待人全走之后,君临天带着宫卿出了府。 君临天答应之后段绯丝就被抬进了临天苑,由于没有主人房给她用,只好把她安排在了宋衣的隔壁,虽然和下人是住在一块的,但房间绝对够档次。 可屏儿和松姑姑却很怀疑花道雪怎么会答应。 不过这怀疑也被她们膨胀的得意暂时给压住了,她们想着就是要等绯丝郡主醒来之后,一定想尽借口再也不搬出去了。 当然总有一天会从这间房搬到主卧房去。 “郡主,你可要快点醒来,你已经成功住进临天苑了,王爷亲自派人去接的,你要知道一定会笑醒的。”松姑姑坐在床头兴奋地道。 屏儿扑哧一笑:“松姑姑,郡主现在可听不到。” “你快别笑了,你要多注意一下外面的环境,除了宋神医之外别让别人接近,尤其是煜王妃那边的人,我怀疑她会暗中对郡主下手。”松姑姑冷静下来忧心地说。 “嗯,奴婢会小心的,不会让任何人伤害郡主。”屏儿乖巧地接话。 “哼,别以为我会忘了上次郡主被逼接旨的时候的事,你可是够贪生怕死的。”松姑姑冷瞥了她一眼,若不是看在她是自己侄女的份上,她就把她给弄走了。 “姑姑,上次那不是权宜之计么,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现在有煜王撑腰,郡主一定没事的,再说还有震南将军呢。”屏儿上前嘻笑地挽住松姑姑的胳膊。 “那也是,有了震南将军,任那小贱人有多高手段也不怕她作乱。”松姑姑听到震南将军也开心地笑了起来。 两人在这笑得开心,却不知道自己主子的后院早被人惦记上了。 入夜,临天苑。 “今天煜王没在府里,是行事的大好时机。”宋衣搓了搓手掌跃跃欲试,仿佛看到了一室的金子在对着她招手。 “你别这么心急,等子时过后再说。”花道雪拉住她把她按在榻上坐了下来。 这妞什么都好,就是一提到银子就恨不得全挖到自己怀里,一刻都等不及。 “我我我我我想到那些金银财宝就怕飞了。”宋衣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放心,飞不了。”花道雪呵呵地笑:“为了缓解你的紧张,我给你唱个曲咋样?” 宋衣蓦地睁大了眼:“真的?你还会这些?” “我在你眼里是不是个草包啊。”花道雪有些庆幸自己的形象得到了大家的认可啊,上次自己下棋宋衣也是瞪大了眼,这回唱曲又一副不敢置信。 唉,她草包形象看来是深入人心了。 “你不信我就不唱了。”花道雪撇了撇嘴。 “唉哟,我信我信,我哪能不信,你就唱呗。”宋衣赶紧拉着她解释起来 花道雪也只是想逗逗她,见她这么诚恳就缓缓地张嘴唱了起来:琴声的忏悔和冰冷的眼泪,华丽的咒语,完美的沉睡,前世的宿命在今夜轮回,弹指间路转峰回,眼看狂风又乍起是狼族的呼唤,刺客的嘴脸,渔人的世界,迷失的荒野与真爱的纠结,记载着子时狂澜。 花道雪唱得抑扬顿挫,唱到最后宋衣都惊呆了。 “这是我师父那地方的曲吗?我怎么以前没听过,好特别,气阔山河。”宋衣惊奇地问。 “嗯,就是那地方的,这歌叫子时过,正好适合我们等下子时行动,有意境吧。”花道雪耸了耸肩:“子时狂澜就是我们的口号!” “好,子时狂揽,全将银子揽进怀。”宋衣站了起来一脸坚定,又感觉有金子在她脸上跳动了。 花道雪满头黑线:“我说的是狂澜不是不是狂揽!!” “不都一样嘛,反正就是揽进口袋里变自己的。”宋衣不以为意。 花道雪觉得还是不要与一个钱财痴魔者讨论这种文学问题的好,因为她已经发现了,在宋衣的眼里所有字都能跟金钱扯上关系。 两人在房间里聊着天,宋衣聊她和她师父的事,花道雪聊在现代的一些新鲜事。 时间在两人的交谈中慢慢过去,当子时的打更声响起,宋衣立即蹿了起来:“时辰到了时辰到了!” 262.第262章 要不要以死证清白 花道雪站了起来一挥拳:“子时狂揽开始。” 两人淡定地出了房间,有说有笑的样子到了苑门口,石破好像睡觉去了,留着天惊在这看门,见着花道雪出来面无表情地打了个招呼,倒也没有多问。 只是犀利的眼光一直跟着花道雪的去向,直到花道雪消失才收起眼光从腰间掏出一个竹筒往天上一放,一道华丽的光冲上了天空。 城外军营,风调雨顺连夜赶回,满身风尘进了营。 进门就跪了下来:“爷,属下办事不力,天阁的人赶来找到德景阁掌柜时,他已经中毒身亡。” 本微眯着靠在皮椅里的君临天蹭地一下站了起来:“你们说什么?德景阁的掌柜死了?” 他站起来带着一股凉风,正瞧外面的宫卿掀帘而进,寒风灌了进来,更显得整个营帐都冷如冰这窖。 君临天一张黑如炭的鬼面遮脸,在这寂寞的黑夜里更显得厉如地狱之鬼,看得风调雨顺这种淡定如常的人都有丝心悸。 君临天冷瞪着风调和雨顺,他们一向办事很给力,这次竟然出现这么大的错误。 “天阁的人既然这么没用就都处理了。”君临天冷冷地道。 宫卿站在一旁吓呆了,全处理了?那可是一百多个杀手啊。 “爷,天阁是自己人,这么处理了岂不是白培养了……”宫卿可舍不得,平时处理一两个倒是随便可以找人替上,可是一下全处理了,要用人的时候怎么办。 “这么没用的,还要留下去更浪费财力,上次凌天阁的杀手头目去取钱抓到人没有?”君临天杀伐果断,对宫卿的犹犹豫豫直接打断了。 “回爷,已经抓到了。”宫卿回道。 “明日带他来见本王。” “是。”宫卿大约知道自己爷心里在思索什么了,心里不禁感叹,到底主子就是主子,这心思转得比他快多了。 天阁花了五年培养出来的杀手第一次出任务就让任务死了,当然杀手是杀人的,可是这个任务爷要见的是活人! 也难怪爷会生气,没用的人从来不留,这是爷的一惯作风。他现在是想着让凌天阁的头目来驯那些杀手。 宫卿走到一半又回过头来,一副欲言又止。 “有何事,直接说。”君临天也突然想起他刚刚进来应该是有事要禀告。 “府里发来信号,王妃有不寻常的主动。”宫卿回报道。 “在府里他见本王就躲,本王一出来她又闹腾了,这个女人何时能安分听话一点。”君临天倒是不恼,只是有些受不了地用修长的手指扶了扶额。 “爷,您看这事……”宫卿来禀告可不是为了听主子发牢骚的,当然牢骚是一定要听的,但是什么指示能不能先说啊。 君临天蹙着眉思索了一会瞥向还一直跪在冰冷地上的两人,命令道:“风调雨顺,马上赶回府看看王妃到底在做什么,只要不是把段绯丝整死,其他的都只看着,别动手,保护好她安全。” 风调雨顺抬起头眼里掠过一丝不敢置信,这一次办砸事不是应该要禁闭他们至少半年吗,这么快就给任务了。 “两位还愣着做甚,赶紧听爷命令。”宫卿看着傻了的两人出声提醒。 风调雨顺立即接了任务抱手退出。 “爷,属下也去十里亭办事了,属下不在身边您要多加小心。” “嗯。”君临天冷嗯了一声,躺在榻上睡了下去。 宫卿退出去之后,君临天又赶紧坐了起来,这三更半夜的那女人到底要干嘛,虽然把风调雨顺派回去了,可是他心里还是不安。 缔上云,崔琰琬也已经不在府里了,夜会情郎应该是不会的。 可是现在都子时了,难道要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 君临天撇了撇嘴,别说,这女人铁定做得出来,还成天骂他偷鸡摸狗。 君临天第一次这么迫切地想要回府,可是……子时过三刻他有重要的事走不开。 君临天不能淡定地在军营里来回走动,琅或许是在半空看不过去,突然闪现身问道:“爷有何事可以吩咐属下去做。” 君临天转头瞄了他一眼,蹙眉摇了摇头,自己不能亲自去看看派谁去都不顶用。 “下去吧,本王歇会。”君临天挥了挥手。 营帐里的柴火烧得正旺,映得君临天的鬼面更加诡异,君临天将鬼面给取了下来,摸了摸脸上浮起的小疙瘩,好久没喝奶,明显没有前几次效果好了。 想到花道雪那双白花花的肉坠子,君临天的眼神就变得混浊起来,好饿! 他又蹦了起来出了营帐,深夜的寒风一下扑过来直冷到人心,君临天却感觉全身舒畅极了,这么冷的风是陈火圣药。 “爷。”感觉到君临天的不对劲,琅再次闪现了出来。 自记忆以来,琅都没有如此出现频繁过,有时候他甚至一两个月都不曾出来过一次。 “没事,就是想吹吹风,下去吧。”君临天微微的泛着红,若不是在黑夜里琅看不清,估计琅都要以为自己爷中毒了。 琅是喝过君临天的血的,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契约关系,一旦君临天有过多的情绪浮动,他能感应到,然后出现。 不过这要排除王爷和王妃在一起的时候,因为两人呆在一起,君临天的情绪浮动太大,估计也够琅玩闪现玩得精皮力竭了,那简直就是要闪来闪去,闪来闪去。 可是今天王妃不在,王爷也如此浮躁,琅微微有些担忧。 于是他站在那里一声不吭,却没有按照君临天的吩咐下去。 君临天睃了他一眼,心里有些恼火,总不能跟他解释那是因为想王妃的那对胸前坠子了吧。 “说了没事,下去。”君临天冷着脸轻斥了一声。 琅这才闪现了下去,君临天看着皇城的方向大大地叹了一口气,德景阁的掌柜死了他要怎么证明自己的清白。 要不要来个以死证清白? 正在芳绯苑竹林里拿棍子敲着地面的花道雪突然感觉一阵寒风刺骨,冷的她心都砰砰砰跳,不会吧,这么邪门? …… 推荐俺基友的文《嫡女有喜:腹黑爹爹天才宝》,绝对好看给力!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263.第263章 午夜惊现冤鬼 难道半夜真不该到这片鬼竹林来,听说这竹林曾经死过一个婢女,所以这里也变成了凶恶之地 可是段绯丝那么娇滴滴的一个闺女住在芳绯苑却不怕,她就觉得有些蹊跷了。 她几乎有百分之五十的觉得那财宝就藏在这竹林里,至于这什么恶鬼之说纯粹是吓那些下人的,防止他们来竹林发现秘密。 竹林有些大,又是夜晚,就算花道雪拿着一颗夜明珠,要把竹林找完也是件大工程。 所以其他三处可颖地点就交给了宋衣。 可是不到半个时辰,宋衣就蹿进了竹林。 那轻盈的步伐将花道雪吓了一跳:“喂喂喂,这可是黑夜,是恶鬼出没的时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诡异。” “你会怕?”宋衣摘下面巾撇了撇嘴。 “我不怕,我肚里孩子怕。”花道雪边说边继续拿棍子拿地面上戳,她真心觉得这样戳下去,她要累死在这片竹林。 可是为了银子,再累也得干。 “我错了我错了,我赔不是。”宋衣还真对着她的肚子鞠了一躬。 花道雪好笑地瞟了她一眼:“我孩子有容乃大,不会跟你计较的,你这么快就来了是不是其他三个地方没戏?” 宋衣严肃地点了点头:“我仔细查看了一翻,如无意外是没有什么秘道什么的。” “那现在就剩竹林这希望了。”花道雪挺了挺身子:“咱们好好找找,你从东边起,我继续这里。” 宋衣嗯了一声,轻功直接飞走了,那身形,那速度,简直就像饿了几天吃到了肉。 寂静的竹林,寒风呼啸而过,带着呜呜呜的鸣叫声,如不细听,那听起来真像凄厉的鬼叫。 幸好宋衣和花道雪都是胆大惊人。 两人各自认真的干着活,突然宋衣啊地轻呼了一声,花道雪赶紧压低嗓子问道:“怎么了?” 回答她的却是一片风声。 花道雪赶紧加快步伐往宋衣出声的方向跑去,却看见在一片竹林深处,竹叶掩映的地方,宋衣蹙着眉在那不断地行走,像一只无头苍蝇般。 “宋衣!”花道雪走上去唤了她一声,宋衣一脸奇怪地回过头来:“王妃是你吗?你在哪里,我可能陷入阵中了,走来走去都在原地。” “别急,有阵是好事,代表我们找到地方了。”花道雪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一则,她对阵法可是很有挑战欲,二则,有阵就表示这地方一定有蹊跷。 有意外就是好事,就怕找一晚上啥事没发生,那就白忙活了。 宋衣一脸苦笑:“这还是好事啊,不解阵要被困死在这里了。” “放心,再难的阵姑奶奶也能把它给解了,只是时间问题,你饿个三五天没事吧?”花道雪前一句让宋衣充满了希望,后一句差点让宋衣走路左脚踩右脚直接跌了。 说得那么信心满满,结果还得三五天。 “三五天我都饿成皮包骨了。”宋衣没好气地道。 花道雪呵呵地低笑起来:“跟你开个玩笑,你看你还真认真起来了。” “煜王妃,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宋衣简直无语了,被困的是她好么。 这个战友真心有些掉链子。 “嘿嘿,你说这么冷的夜,又这么难的困境,我这不是开开玩笑缓和气氛嘛。”花道雪边说边在宋衣所在的地方走了起来。 可是绕了半天也没发现有异常,这阵看来还不是一般简简单单的阵。 “这次说真的,这阵有点困难,晚上看不清大体,估计要等天亮了。”花道雪这回认真起来,这种利用地形环境摆的阵,必须看到整体才知道阵眼在哪里。 “那会不会被人发现,王爷估计明天要回府了。”宋衣有些急了。 “要不你试着把你周围的竹子全砍了试试。”花道雪也没别的办法,只能试最愚蠢的办法,不就利用环境么,这一块的竹子特别茂盛,阵眼一定在哪两颗竹子之间,先砍了再说。 宋衣有些无奈:“我没带刀啊,用掌力动静太大会被发现的。” 花道雪想了想一拍手掌:“我有办法,你只管劈竹子,我去扮鬼吓芳绯苑的人,保证没人敢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 宋衣直翻白眼,这方法真是绝了。 “那你快去吧,可要小心点。”再绝的办法宋衣也只能接受了,因为目前她想不到有别的办法代替。 “放心,全世界没有比扮鬼还容易的事了。”花道雪拍了拍裙子扔掉手中棍子,将一头青丝给解开来,低头弯腰,将一头青丝全部罩住了脸颊。 “我先走了,我还得去哪个房间找个白布床单给披上。”花道雪将脸前的头发扒开冲着宋衣笑了笑:“竟管劈,劈完你就自由了。” 宋衣看着这一大片的竹子,忍不住回她:“是啊是啊,劈完我也累死了。” “哈哈,小娃儿年纪轻轻的还怕什么累嘛。”花道雪笑着出了竹林。 身后传来宋衣劈断竹子的声音,她就知道宋衣功夫不弱,看来真是被她猜对了。 花道雪轻巧地躲过护卫,随便找了个间房就小心地滚了进去,这间房一看就是下人房里面的姑娘竖排睡在一张大的木板床上。 花道雪从腰间掏出包药粉,从第一个姑娘洒到最后一个姑娘,最后从一旁一张半旧的衣柜里抽了一张白色的床单出来,直的妆披在了身上。 可惜这房间里没有铜镜,要不然花道雪非得欣赏一下自己现在的造型。 她走到床边随便推了推一个丫鬟压低嗓子:“喂……别睡了……姑奶奶我来拿你的命了。” 没想到这丫鬟还是个嗜睡的,翻了个身又继续睡,花道雪在一头乌丝后面瞪大了双眼,小样,还挺会睡。 看姐不吓死你。 花道雪伸出双手直接掐住这丫鬟的脖子,猛地一用力,那丫鬟啊地一声大吼了出来,瞬间就睁开了眼,在看到一头黑发扑脸的花道雪时,那眼珠子瞬间就呆滞住了。 花道雪赶紧把双手给松了力,压低着嗓子学腊笔小新喊着:“小鲜肉,你的肉看起来很好吃哦。” 264.第264章 神秘人 “啊……鬼啊!”丫鬟大叫了一声,双眼一白就晕了过去。 她倒是晕过去了,可是其他的姑娘全被她这一惊叫给吵得迷迷糊糊地醒来了。 睁开惺松的眼,猛地一看那一头黑发,满身白,而且看不到脚的人,好几个都吓傻了。 她们想动却发现自己全身都僵硬了,想喊却喊不出声,只能张着满是惊恐的双眸,眼珠子都快被吓出眼眶了。 有个姑娘直接吓得尿床了,花道雪闻到了一股骚味。 “嘿嘿,小鲜肉们,本鬼今天就是来索你们的命的……”花道雪猛地冲到一个姑娘面前吓得那姑娘两眼一翻,跟第一个一样直接倒了下去,还从床上倒到了地下。 花道雪将两个已经晕过去的姑娘一左一右的拖着:“今晚收获不少,剩下的留着明天慢慢享用。” 花道雪说着拖着两个丫鬟就走出了大门。 待她出去之后,门砰地一声自动关上了。 吓得那些姑娘一个个都自动晕了过去。 花道雪将手上两个人直接扔到了花丛里,太没意思了,一点也不惊吓,连见鬼的叫声都不凄烈。 花道雪又如发炮制的去了其他下人房,包括男人护卫们都吓得屁股尿流。 若是单纯花道雪的打扮,有些护卫可能还认为是有人装神弄鬼,可是直接全身动弹不得,那就真的全当成了鬼了。 花道雪把芳绯苑的吓了一遍之后,觉得应该也去别的地方吓一吓,免得光芳绯苑出事嫌疑太大,君临天可是有几个脑子的人。 这样一思量,花道雪又不辞辛劳地跑了好几个地方,连临天苑也下了手。 风调雨顺跟着她跑得也是醉了,连一向没太多情绪的风调脸上肌肉都给抽搐了起来。 他们家王妃半夜三更出苑就是为了扮鬼吓人! 这是什么恶趣味。 风调雨顺削尖脑袋也想不出来王妃这是要干嘛,只好火速回去禀告自己主子。 花道雪一个王府扮鬼吓人下来,整个人累得都快虚脱了,猛然就到了寅时了。 临天苑正好是最后一站,她干脆跑回卧室休息了一会,正打算去看看宋衣有没有破阵,走到门口就见宋衣一脸喜色的溜了回来。 宋衣见她站在门口拽着她就进了房,还火速地把门给关了。 “发了发了。”宋衣转身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散着浓浓的铜钱味道。 “我这招破斧沉舟阵还真是有用啊?”花道雪也没想到这样竟然还真破了阵。 “切,哪是你的招厉害,我是被人救出来的。”宋衣一脸鄙视地看着花道雪。 花道雪不禁惊讶:“有人救你?” “是呀,一个黑衣人,他教我怎么走我才从那走出来。”宋衣坐了下来也不管桌上的茶是冷的,一饮而尽。 “那人怎么知道你在那里?是谁?”花道雪蹙起了眉,难道他们的事情被人发现了? “不知道,不过你放心,那人绝对是帮我们的,原来那里真的有个秘道,那黑衣人已经帮我们把阵破了,秘道我进去看了,好多箱金子还有各种国库里才有的金银财宝。”宋衣兴奋地道。 花道雪越觉不对劲,猛地站了起来:“然后你就这样回来了?那财宝岂不是全被黑衣人拿走了?” 宋衣呵呵一笑:“你当我这么傻,那黑衣人是帮咱们的,你放心,不信我带你去看便是。” 花道雪着急着到手的肥肉被别人给抢了,拖着宋衣就走了。 两人来到竹林,困住宋衣的地方现在一片狼藉,这妞倒是劈断了不少竹子。 “那人说你这劈竹子根本没用,阵是设在地底下的,我带你走。”宋衣说着率先走了进去,在一几颗竹子之间一会走s型,一会走b型,花道雪跟在她后面排好队型,一盏茶功夫才走进一片没有异常的竹林。 虽然还是在原地,可是这里明显环境不同,两颗粗壮的竹子中间已经打开了一个四方形的黑洞,里面微微的传来了一丝亮光。 原来阵外还有障眼法。 花道雪直接就跳进了黑洞里,洞里是长长的隧道,都是石泥壁,看起来这秘道也有很长年数了。 宋衣跟在她后面小心地提醒着:“前面有陷阱,要小心跳过去。” “嗯。”花道雪嗯了一声,进这种地方她是带了一百个心眼的。 前面果然有个深坑,里面是尖尖地闪着银光的利矛,掉进去,直接刀剑穿心,一口气都不给留的。 不过这陷阱很明显被人已经解了,花道雪加快了步伐。 秘道的尽头是一个小型的密室,一个黑衣人负手站在那里,身子欣长还散发着一股让人立即敬畏的气魄。 这种人怎么会做这种偷鸡摸狗之事? “你是谁?”花道雪走了进去,扫了眼满室的金银财宝,那一个个陈旧的箱子已经全部打开,在夜明珠的映照下闪着迷人的光芒。 那黑衣人却没有回头,只是静静地站那里看着那一堆金银财宝。 “你别问了,他就没说过话,一直是以行动在跟我说话,我怀疑他是个哑巴。”宋衣打断了花道雪往装满金子的箱子走去:“我们要发大财了。” 花道雪犀利地扫了眼那个黑衣人,可人家好像根本没看见她似的,压根不理她。 管他是谁,只要不是阻止自己拿走财宝的就行。 在这一点上,花道雪和宋衣的想法一样。 花道雪走过去用纤指抚过那些金子,确定不是假的之后才道:”现在问题来了。我今天是来找地点的,没安排人把这些运出去。” 宋衣也是看着满室的珍宝叹气:“要是全换成银票该多好。” 花道雪看宋衣一眼,宋衣立即会意凑了过来:“有何事?” “这黑衣人到底可不可靠,今天不运走,就怕他下手。”花道雪总觉得不安全,这人不知道底,还还有这种气魄应该非一般人。 更何况他还敢在煜王府来去自如,这种人要是想跟她们抢,只怕这肥肉真要被人抢了。 “应该可靠吧,我刚去找你他也没把东西拐走,而且这秘道还是他带我进来的,他要是想要这些东西早就弄出去了吧。”宋衣压低声音道。 265.第265章 王妃看来想本王了 “那他干嘛无缘无故帮我们?” 宋衣摇头,本来两人只想着有人帮自己就成,可是现在问题来了这人就变成防碍了。 身为煜王府的女主人,花道雪还是挺身站了起来,走到黑衣人身边围着他绕了两圈,这人全身黑,脸上蒙了面,只有一双眼眸露在了外面。 可这眼眸现在微眯着,还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说,你到底是谁?”花道雪眼眸锐利地凝视着此人,想从他身上看出点什么来。 黑衣人却低垂眼敛不看她,从腰间掏出一根八寸长的短竹筒,放到嘴边隔着面巾吹了起来了。 一声急促的长音停止之外,外面声起了脚步声。 花道雪警告地看向黑衣人:“你的人?” 妈个蛋,不会真碰上半路劫财的吧。 那黑衣人却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可花道雪就是不相信这个能在煜王府来去自如,又对这里的宝藏如此了解的人。 他一定是早就打了这里宝藏的主意才会对这里这么了解,现在他难道是想借她们之手把宝藏弄出去? 花道雪的心思百转千回,奈何对方跟个聋子似的就是不理她。 她的双手已经在云袖里准备好出招了,可是进来的两个人却猛地朝她跪了下来。 来人也是全副武装,全身夜行衣加蒙面,抬起头来就说:“见过煜王妃,煜王妃有何吩咐。” 喵了个咪,这是哪钻出来的好人。 花道雪看向一旁站得挺直的黑衣人:“你叫来的?” 黑衣人点了点头,虽然看不见面部表情,但是那点头干脆来看,倒是真的派人来帮她们的。 “谢谢你们的好意,不过还是算了,这么多箱子,光靠你们俩个也未必能搬得出去。”花道雪笑了笑客气地拒绝了。 傻子才让他们运出去,鬼知道运出去之后把这些金银财宝运到哪儿了。 既然是要真心实意帮,就不该对她蒙着面。 宋衣走了过来拉了拉她:“我看他们好像对这些金子不感兴趣。” “如果真不感兴趣,那我们更用不上他们,这些财宝放在这里也是安全的。”花道雪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这话也是故意讲给这三个人听的。 那两人抬头看了一眼站着的黑衣人,见他点头便道:“煜王妃大可放心,我们主子盯这秘道已经有段时日,也早已进来过,只是并未找到想要的东西,这些金银珠宝我们主子确实没有占为己有之意,今夜也是见煜王妃有占有之意,便想做个顺水人情,煜王妃若不要小的们帮忙,那小的们就退下了,这地方没人知道,煜王妃可以尽管多放几天都无妨。” 那两黑衣人说完便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花道雪斟酌着他们话的真假,朝宋衣挤了挤眉眼,宋衣点头表示她相信。 花道雪便转身走向那身材高大的黑衣人,伸出一只右手:“今日感谢大侠相助,大侠相必是视财钱为粪土之人,这般高风亮节让在下实在佩服,握个手交个朋友可好。” 黑衣人低垂眼敛看着花道雪在夜明珠照耀下葱白如玉的纤手,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大掌来跟她握了一下。 花道雪笑逐颜开:“既是朋友了,后日午时我在味仙斋请阁下吃个饭,还请一定要来。” 否则后果自负。 黑衣人低垂着头不说话。 花道雪也不管他答不答应,从宝贝中拿了几只金钗和镯子塞到宋衣手里:“先拿点小利息,明天我会让人想办法弄出去。” “我担心……”宋衣压根不想走,她突然眼前一亮:“要不我晚上睡这儿守着,睡在金子上面的感觉一定舒畅。” 花道雪白了她一眼:“金子会摞得人痛的!” “不嘛,我就在这里睡。”宋衣又将东西塞到花道雪手里:“这些你拿回去,我今晚决定在这睡金子了。” 宋衣说着走到一个箱子上面,直接倒了下来,突然又想起黑衣人在,立即又跳了起来:“大侠,你还不离开吗?” 黑衣人低垂的眼角抽了抽,这是得了便宜就在赶人了。 但他却只是默无声息地抬脚离开了。 花道雪看着他的背影怎么都感觉有股熟悉感,而且他刚一直就不敢用眼睛直视自己,似乎也在躲避,害怕自己把他认出来。 做好事干嘛还不要让人知道? “你觉得这黑衣人是谁?”宋衣坐在箱子上摇晃着自己的双腿笑着问。 “熟人。”花道雪也坐过去,看着满室的金银财宝不禁感慨:“段非死没想到还这么有财,这里的东西都够半个国库了吧。” “段王爷一个将军哪来这么多钱财?”宋衣有些疑惑:“听说段王是为了救煜王而死的,当时尸首都在敌军营没被带回来。” “谁知道呢,世上就没有一个清官,他也算戎马一生,传奇无数,有这些钱财也无可厚非,何况他不敛财怎么会便宜我们呢。”花道雪跳了下来:“你真在这睡?” 宋衣点头:“真的。明天到时间我再出去给段非死放血。” “随你啦,反正刚刚那黑衣人已经被我下了上次给你用的毒,这种连你都解不了,他估计也没时间再来动这些金银珠宝的主意。” 花道雪背对着她挥了挥手:“做个发财的好梦。” “做个自由万岁的梦。”宋衣说完打了个呵欠,闹腾了一晚,还真是有些困了。 花道雪轻手轻脚出了芳绯苑,大摇大摆地回了临天苑。 刚推开房门就见榻上侧卧着一个人,房里地火龙烧得火热,那人衣裳半敞着,露出珠玉般光亮的小麦胸肌。 花道雪冷哼了一眼:“煜王似乎忘了我的警告?” 她走了进去,来到榻边,抓起君临天的衣襟一使力想将他提起来,可是……冏的事,人没被提起来,衣襟被撕开了! 花道雪小脸一黑,自己内力竟然还不如君临天。 “王妃一回来就撕本王的衣襟,难道是夜会情郎那情郎没满足你?”君临天大掌一揽就直接将花道雪揽入了怀里。 266.第266章 让你踢个够 这女人以为自己内力涨进了就能提到自己?那夜在芳绯苑他是看着她身上有伤怕弄伤她所以没用内力而已,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 君临天嘴角勾过一丝玩味。 他的力道极其强劲,带着一股霸道和怒意,花道雪没能站住俏鼻直接就撞在了他的弹性肌肉胸膛上。 “放开我!”花道雪张开嘴就往他胸上狠狠地咬去。 君临天没想到她来这么狠的一招,疼得赶紧松了手,脸上表情都扭曲了。 “花道雪,你是条狗啊。”君临天怨怼地看着她,自己的半只胸都快被她咬掉了,两排牙齿印清晰可见,还有地方冒了鲜血出来。 “狗咬我,我只好咬回去,限你马上滚,要不然这只是第一步。”花道雪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但还是退了一两步。 现在她有意识自己内力还是敌不过君临天。 “女人,你非得如此?”君临天冷下脸来:“半夜三更不睡觉,从子时就出去了,到现在才回来,你给本王说清楚,你干什么去了?” 花道雪一点也不意外他会知道自己离开的动向,石破天惊那些门神,不可能不向他禀告的。 只是她倒是没想到他这么晚竟然回府了。 “你没资格问我。”花道雪说着从腰间拿出一粒药丸:“只要我吃下这一颗药丸你就会百虫挠心,你确定要试试?”花道雪面无表情地看着君临天。 人渣,竟然还有脸来质问她去哪里了,姑奶奶的事轮不到这渣男来过问。 现在花道雪的心里,君临天就是给自己提鞋都不配,身残她不怪,志残她鄙视到底。 “你……”君临天蹭地就从榻上站了起来冲到她前面:“你以为本王真怕你,还真是退一步变本加厉了!” “这句话我也想送给你,姑奶奶忍你很久了。”花道雪猛地伸出一脚朝君临天致命的地方踹去,那速度简直就和语速一样快,甚至脚尖已经踢到了,话才刚落音。 君临天自然也不是个软角色,就在脚尖碰到的时候,他赶紧大掌一伸抓住了花道雪的细踝。 “看来你真是忍耐不住了,要碰是吗,本王给你。”君临天说着将迅速地脱掉了她脚上的绣花鞋,在花道雪准备把药丸塞进嘴里时候,倏地点住了她的穴道。 花道雪气得脸都胀红起来,该死的,她忽略了这个变态的古代里面有个点穴手法。 “软货,你脱我鞋子做什么!”花道雪气得大骂起来。 “你不是喜欢踢吗,本王让你踢个够。”君临天大掌扣着她的小白细踝往前一带,花道雪的脚掌就直接踹到了他的大腿上,幸亏没偏! 花道雪耳根子都红了起来,但嘴上可没服软:“啧啧,可真软,也不知道段非死什么欣赏水平,竟然会喜欢你这种软蛋。” “是吗,本王现在是软,不过蓝若词给了一套推拿手法,既然你不想手推,那就用脚推,说不定会出现奇迹。”君临天嘴角勾出一抹邪肆的笑容。 “你敢,老娘保证切了你的,连装饰都别留了。”花道雪气得脸都白了,这个死变态,软成这样还有心思耍流氓。 “你不会这么做,切了你以后怎么办。”君临天邪笑着将她的脚放在自己小腹之下,用掌心抚着她纤细的脚踝,一双灵巧的小足让他呼吸都不顺畅起来。 他懒懒地抬头看到花道雪气得胀红的小脸突然脸一拉:“真不打算告诉本王这么晚去哪了?” 花道雪被他掌心的茧抚得心里痒痒的,心跳也不禁加快,这个死男人,手掌还那么好快,这简直是不能忍。 可是她不会解穴啊,早知道就把宋衣带回来了,这个时候宋衣一定会救自己。 呜呜,好屈辱,竟然要被一个人渣如此调戏,花道雪哇地一下就哭了起来:“知秋,知秋快来救我,有登徒子要侮辱你小姐,知秋。” 花道雪哭得惊天动地,却没有流出一滴眼泪。 可是她喊得再大,知秋住的下人房离得远啊,除了临天苑的一些暗卫能听到她的呼唤,别人还真没这能力。 暗卫不约而同的脸部肌肉抽搐,王爷和王妃的闺房情趣还真是别出心裁。 “你喊这么大是想让人知道本王有多爱你吗?”君临天横腰将她给抱了起来,一起带上了榻。 花道雪呜咽地哭着,奈何今天不管怎么哭都不出眼泪,妈蛋,肯定是今天得了金银财宝心里乐呵哭不出来。 “你放开我,你这脏东西!人渣!软蛋……你这种禽兽不如的知道什么是爱,真是可笑!”花道雪哭不出来干脆不哭了,大骂起来。 “娶你不就是爱你?”君临天伸出手捂住她的嘴:“不许再骂脏话。” 花道雪真是欲哭无泪,跟这男人一比,她简直像是在如来佛手掌里翻腾的孙猴子。 娶就是爱?这什么神逻辑,这男人果断是个白痴。 花道雪瞪大一双水眸怒视着他,君临天严肃地看着她:“你听着,人仙丹不是本王拿的,可是现在能证明本王的人已经死了,我很认真的问你,你要如何才肯相信我?” 他说完放开了捂着花道雪的大掌。 花道雪冷冷地瞪着他:“能证明的人已经死了?不是你杀人灭口了?” 君临天有股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无奈,他再次低声地道:“你怎么就听不进去我的解释?” “因为你已经在姑奶奶心里没有任何信任了。”花道雪诮讥地动了动嘴角,偏开眼去不再见他。 明明就是他做的,还能装得这么无辜,真是个演戏高手。 她打算不再跟这种人说话,免得浪费精力和口水,不能动她就睡觉,反正已经困得紧了。 花道雪闭上眼就真的准备睡了。 可是唇上却传来温润的触感,让她不得不睁开了眼冷冷地看着眼前不要脸的男人。 “女人睡在男怀里闭上眼不就是想男人吻他么?”君临天退开来一丝小缝低哑地道,温热的气息呼在她敏感的嘴唇上,让花道雪心里有些浮躁起来。 267.第267章 听王妃的 她闭上眼又再睡去,懒得再开口跟一个无赖讨论任何事。 君临天却覆了上来霸道地加深了这个吻,花道雪任由他吻着,就是不回应,她的心已不如以前那样随便就会被他勾引了。 君临天自然也是感触到了,他很快收回了这个索然无味地吻将花道雪抱在怀里:“困了就睡吧。” 他想总有一天有些事她会明白的,只要她不离开就好。 “过两天我要去南天寺,你派两个高强的跟着。”花道雪呢哝地说完便已沉沉地睡去。 她的一张小脸被寒风吹得通红,耳朵也是冰冷,君临天伸出大掌将她的双手捂在自己腋窝,用手指轻轻地搓着她的小耳垂。 花道雪睡去没多久,天空就露出了鱼肚白,一丝朝霞从云层透出来,宫卿站在门口一脸想进又不敢进。 君临天抱着花道雪下了榻,将她放到床上,轻功地褪去她的外衣,再盖好被子才轻轻走出了门。 “怎么样?”君临天边走边问,生怕他们的说话声会吵到花道雪。 “已经成功将他们困住了,正等着王爷过去。”宫卿回道。 君临天看了眼天色:“本王带风调雨顺一起去,你派着零一他们那一队留在府里,这两天王妃要去南天寺祈福,你们好生护着,绝对不能出任何意外,本王会尽快赶回来。” 宫卿眼里掠过一丝惊讶,这可是王爷第一次出皇城不带自己。 “王爷……”宫卿有些疑惑。 “按命令做便是,王妃若有任何闪失,你该知道后果。”君临天冷睃了他一眼,宫卿的话就直接吞进了心里。 “是,属下遵命,若是绯死郡主醒来了,属下该如何做。”宫卿有些为难地问。 让他解决碍手的人他有的是办法,让他解决两个女人的斗争,他还真没办法。 “看王妃的。”君临天风清云淡地留下一句话就一个跃身飞上对面廊坊,几个起落便不见。 宫卿摸了摸鼻子,看王妃的? 岂不是要把绯丝郡主往死里整了。 背着王妃做这么多事,又不让王妃知道,也不知道爷到底在想什么,告诉王妃的话指不定王妃还能感动,对他态度不就好了。 偏要死要面子活受罪。 唉!宫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迟早这王府要变天。 花道雪一觉醒来就问床边的知秋宋衣回来了没,知秋摇了摇头回说没见到宋衣。 她赶紧从被窝里爬了出来,看了一下自己只穿着里衣连问:“昨晚谁给我褪去的外衣?” “不是小姐自己么?”知秋疑惑地问,昨晚入夜小姐就让她和红梅回房睡觉了,也不许她们留人在这里守夜。 难道是君临天? 接过知秋的外衫穿起来,又披上狐裘,花道雪连早膳都没吃就跑了出去。 知秋在后面忙了一段路:“小姐,你去哪啊,早膳不吃吗?” “我去接宋衣回来,你跟着来吧。”花道雪先走到院里叫上了十来个护卫,带着他们一起去了门。 她知道宋衣那个财迷,一定是因为没见她去所以不回来,她不带人去把财宝弄出府,她心里估计也不安。 “君临天在没在府里?”花道雪淡淡地问,也不知道缔上云有没有行动。 “小姐,王爷昨天就出去了没回来过呀,你忘了吗?”知秋回道。 花道雪撇了撇嘴,没回来才怪,一回来就找老娘麻烦。 “哦,一时忘了。” 花道雪带着十几个护卫浩浩荡荡的进了芳绯苑,今天的芳绯苑格外的冷清安静。 想必还沉静在昨晚的闹鬼事情中没有恢复过来。 “小姐,今天早上起来听她们说昨晚王府闹鬼了,没吓着小姐吧。” “我才不怕鬼呢,鬼怕我才对。”花道雪拍了拍她的脸颊反问道:“你怕不怕?” 知秋摇了摇头:“奴婢不怕,小时候二夫人把小姐和奴婢扔到破旧的后院,晚上不远的后山各种鬼叫,奴婢都不怕。” 花道雪听她说起往事笑了笑:“就知道我们家知秋最有本事。” “小姐不是素来都骂知秋没脑子不灵光么。”知秋害羞地撒了撒娇。 “有脑子不好,活得累,像我们家知秋这样没脑子才能胆儿大,才能护小姐我长这么大。”花道雪揉了揉她的脑袋:“等以后给你找个好人家给嫁了。” “奴婢才不要嫁。”知秋红了脸,嘴上却说得坚决。 花道雪哈哈地笑了起来,笑声穿过竹林,宋衣老远就听见了。 还不等花道雪下秘道,宋衣就一脸精神地蹦了出来,站在入口朝她挥手:“王妃,你可来了,我都快把里面的东西数第九遍了。” “哟,小财迷,你还在数家当了。”花道雪捏着她的萝莉小脸蛋打趣道。 “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我们合算一下这里值多少银票,然后这里的东西全部归我,我到时候还一半的银票给你怎么样?”宋衣睁着一双美目,带些乞求地看着花道雪。 “我今天上午想了一下,这些东西卖当铺的话肯定要掉价不少,而我欠殷离隼的东西之中就有这些金银首饰,直接还给他实物比还银票划得来。” 花道雪没有犹豫便点头:“可以,反正以后我俩合作有的是银子,你慢慢还我便是。” “啊,真的吗,太好了!”宋衣跳起来扑到她身上:“煜王妃你就是我的再造父母啊!” “得得得,别这么夸张,看你这脸上的黑眼圈跟熊猫似的,该不会是守着一夜没睡吧?”花道雪把她从身上扒下来,带着她跳进了秘道,回头对那些护卫吩咐了一声:“你们在外等着。” 宋衣赶紧跟上:“我怕一睡着,财宝就没了。” 花道雪无语地翻了翻白眼,两人进洞把所有的箱子都给用绳子捆了起来,确定没人能发现箱子里面的东西之后才叫护卫进来把箱子全搬出去。 临天苑的护卫都是练家子,搬起几百斤的箱子来都能一肩抗一个。 外面早有花道雪吩咐红梅叫来的马车在那等着,将所有的东西放上马车,花道雪他们就大摇大摆赶着马车出了府。 刚出了府门宫卿就跟了上来:“王妃,您要上哪儿,带上属下。” 268.第268章 送上门来找揍 刚出了府门宫卿就跟了上来:“王妃,您要上哪儿,带上属下。” 花道雪白了他一眼:“要跟就跟吧。” 有宫卿多个安全保障,她倒是无所谓,她也不怕君临天知道她偷了芳绯苑里的箱子,反正芳绯苑那么多人看到了,君临天总会知道。 东西直接送到殷离隼那里,到时候再找她要她也没了。 她现在最想见到的就是段非死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脸毁了,宝藏也没了,那一定非常精彩。 不知道会不会气得再度昏死过去。 花道雪坐在马车里想想都有些开心。 至于要用来跑路的盘缠,她早就想了另外的办法,昨晚那黑衣人对这么大笔金银财富都不放在眼里,那一定是自己足够富有。 嘿嘿,她最喜欢肥羔羊了。 花道雪来到了殷离隼所住的别院,下人很快去通报,殷离隼亲自迎了出来,见只有花道雪自己来冷哼一声:“宋衣呢?” 他依然是一袭黑色镶金边的锦袍,一张俊美冷竣的脸,对人无形中就有一抹淡漠疏离之感。 即使是他亲自迎出来,花道雪也感觉不到他半点热情。 她好笑地道:“七皇子可真是对宋衣念念不忘,这见面第一句就问宋衣,难不成你喜欢我们家宋衣?” 殷离隼冷哼一声:“你们家宋衣?那女人本来就是本皇子的,煜王妃你最好快些将她交出来,别影响了两国和气。” “唉哟,我一女子怎么会跟你抢女人嘛,主要还是我们家宋衣不喜欢你,不就欠你点金钱嘛,还想要她身子抵债不成。”花道雪往后一指:“看到没,来这里的一队马车上面装的都是我们家宋衣还给你的。” 殷离隼眉头一皱,跑过去掀开一马车帘子然后不敢置信地问:“这些都是?” “当然是,放心没一块是石头,七皇子可以叫人抬进去慢慢验货。”花道雪像个大财主似的挺直了腰杆。 臭男人,还想让宋衣用身子抵债,难怪宋衣要逃。 宋衣才不过十五六岁,殷离隼一看就得二十多了,相差这么大也好意思抢我们家宋衣! 她以后可是我的御用神医,哪能随便让人给抢走。 “她哪来这么多?”殷离隼不太相信。 “我给她的,怎么?我堂堂煜王妃这些还没有。”花道雪勾了勾唇角傲慢地道。 殷离隼却露出冷笑:”就算是这些,也不过还了不到五成。“ 花道雪听了撇了撇嘴,从衣袖里抽出一叠银票递了过去:“这里总共是五千万两银票,你看看够不够,我想七皇子是有头有脸的人,不会欺骗我们这些妇儒。” 殷离隼冷冷地看着那一叠银票,脸黑得跟锅底似的,额上青筋暴露,看起来还挺骇人的。 花道雪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不是要还吗,都还你了,你还不高兴? “宋衣在哪里,我要见她。”殷离隼不接银票,反而问起了宋衣的下落。 花道雪扬着灿烂的笑:“在煜王府,你若能进得去就能见到她了,或者你答应从此你们的账一笔勾销。” “做梦。”殷离隼说着接银票:“有本事她继续逃,她欠本皇子的就这些远远不可能够。” “喂,你讲不讲理,这里的东西都够你买下半个国家了,你还说她远远的不够,她到底是杀了你父亲还是抢了你女人。”花道雪真心觉得这个男人太无理取闹了,宋衣真是可怜,被这种男人缠上。 殷离隼鹰隼地看着她回了一句话:“她杀了我女人。” 然后非常霸气地走进了府里,也没说这些马车里的东西他是要还是不要。 花道雪真想一拳揍上去,她好歹是煜王妃,来给他送钱他竟然都不请进去坐一下,虽然她也没想过要进去。 过了一会,府里出来了一堆下人,俐索地就把箱子全给搬了进去。 花道雪撇了撇嘴,喵了个咪的,还以为他会牛气的不要这些东西呢,结果还是要了。 宋衣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把他女人给杀了?那现在是要赔人才对,怎么又是赔钱。 再说一个女人的命怎么可能值这么多钱。 死了就一文不值了。 花道雪觉得殷离隼的话里有些水份,依宋衣压根不想提的状态看,这两人估计有段不愉快的回忆。 她更加确定了要带着宋衣逃走的心了。 花道雪回到府里就想去找宋衣,把殷离隼的反应告诉她,可是没走几步就被管事的给喊住了。 “王妃,三皇子和三皇子侧妃在前厅等你不少时辰了,您见不见?”管事的小心翼翼地问。 花道雪蹙了蹙眉,君祈邪带着花夕颜来干什么? 花夕颜这小贱人竟然敢到她的地盘来,不怕她在茶里放毒把她毒死吗? “见,我倒要看看她有何脸来见我。”花道雪转身就往前厅走去。 花道雪要去见人,宫卿也只能跟着,花道雪回头瞥了他一眼:“你主子都不在府里,你怎么留下来了?” “回王妃,王爷让属下留在王妃身边。”宫卿小心翼翼地回着,这女主子现在比他家爷还有些性情难测,可千万不能得罪了。 “监视我?”花道雪挑了挑眉。 “属下不敢,王爷只是担心王妃的安危,其他人他又不放心。”宫卿低下头赶紧解释道。 花道雪呵呵地笑了起来:“监视就监视,说得这么富丽堂皇做甚,监视就监视呗,我又不怕。” 花道雪说完跨开步伐走进了前厅。 “花道雪,你终于肯出来了!” 花道雪人才进前厅,一道冷嘲热讽就劈了过来,睃了一眼原来是花画心。 花夕颜这个时候把这替死鬼拉出来做什么? “掌嘴。”花道雪看也未看坐着的几个人,往首座走去淡定地坐了下来。 宫卿走上去对着花画心就是一巴掌,把得花画心半边脸都肿了,嘴角溢出鲜血。 花道雪不禁暗笑,好个宫卿,这是往死里打啊。 “宫卿,下手这么重,你不怕陵王世子找你算帐。”花道雪接过婢女递过来的茶轻泯了一口讪讪地笑。 269.第269章 棍子抽 “宫卿,下手这么重,你不怕陵王世子找你算帐。”花道雪接过婢女递过来的茶轻泯了一口讪讪地笑。 君冉刺得了个便宜,所有被玷污的姑娘都嫁进了他陵王府,连后面那几个也一起做堆送了进去,花画心也在内。 “王妃请放心,陵王世子恨不得那一后院的多消失几个。”宫卿不咸不淡地回道。 那语气让花画心气得脸一边白一边肿红。 花夕颜微蹙眉,这笨女人永远不懂场合,现在还敢在花道雪面前乱指手画脚,要做也不能当着面做,永远这么没脑子,也只有给陵王世子做妾的份。 花画心被煽了一巴掌倒是学乖了,再气也不敢再嚷,宫卿面无表情的样子,也染了几分君临天的让人不寒而栗,她没胆子。 说白了,花画心就是个欺软怕硬的货。 君祈邪悠闲地喝着他的茶,见花道雪坐了下来忙道:“这大冬天的寒风刺骨,就别去外面了,拌着摔着,皇叔可就要怪罪了。” “阳光正好,自然要出去晒晒太阳,整天在临天苑里呆着,人都快僵了,你有何事?”花道雪直接无视了花夕颜和花画心与君祈邪交谈起来。 “我来替父亲看看你送旨的情况,现在看来这府里一切平静,皇叔也没对你怎么样,我还是赌对了。”君祈邪俊美的脸庞一脸欣喜,他的皇位还有戏。 “赌对了?你可知我差点被暗卫给杀了?你可知现在段绯丝还躺在床上未苏醒过来?君临天差点因为段绯丝把我掐死,你敢说一句没事?”花道雪气恼地放下茶杯。 “你可知道我中了夜郎国蜜毒根本无药可解,若不是琰太子拿他的命出来救我,我现在已经是一具死尸,你说你赌对了?你给我过来!” 花道雪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她没去找他,他倒自己找上门来了。 君祈邪听得有些震惊,一脸呆滞,她倒是听说花道雪被人行刺了,可是没想到这么严重。 一旁的花夕颜水眸里掠过一丝阴冷,这女人竟然中了蜜毒也没死成,真是祸害遗千年。 “叫你过来,听到没有。”见君祈邪还愣在那不听使唤,花道雪又轻斥了起来。 君祈邪蹙了蹙眉站了起来:“你现在身子没事了吧?” “幸得苍天保佑,大难不死。”花道雪朝他勾了勾手指:“过来,站这来。” 君祈邪无奈地走了过去,谁让他自己跑来送死呢,他怨恨地瞪了一眼花夕颜,早知道就不跟她来了。 花道雪一脚就往君祈邪腿上踹去:“我让你试试我有没有事,我踹死你个算计我的,姑奶奶差点被你害成冤魂……”花道雪一边骂一边踹,君祈邪捂着踢痛的左脚,又被踹到了右脚,又抱着右脚,左脚又吃痛地挨了一脚。 可是他却是吭也不敢吭一声,抗拒不敢还手更是不敢,如果真是这样,若是让皇叔知道是他让父皇叫花道雪传的圣旨,那皇叔一定会不顾亲情把他给宰了。 “你踢吧,用力踢,一定要踢爽了。”君祈邪贱贱地还赔着笑:“但是踢完这后一定要记得不要把这事告诉皇叔,大不了那皇位我不参加。” 花道雪冷哼:“你害我的事就想踢几脚就算了?”嘴上这么说,可脚还是没停。 君祈邪现在只感觉两只腿都被踢麻木了,可这女人还不停止,也不知道哪来这么大的精力。 “那你说要怎么样?”君祈邪边跳边问。 “以后你得给姑奶奶做牛做马,给姑奶奶我卖命。”花道雪狠狠地继续踢,却感觉一道狠毒的光芒从下面传来。 花道雪知道是花夕颜的眼光,不过她选择了直接无视。 她花夕颜不是一直以来以三皇子对她的喜爱在府里高高在上吗,今天她就让她看看她心中的男人是怎么样被自己****的。 她曾经依仗的人,现在也不过任由她随便蹂躏。 对付花夕颜这种人从来不用直接打脸,打她脸她哭得比谁还惨,反而惹人怜爱。 打就打她的七寸,让她恨得牙痒痒却什么也做不得。 “煜王妃,三皇子毕竟也是皇亲,你这样殴打不好吧。”花夕颜看自己男人被揍得跟猪头似的还不知跑也不反手,那心里就气得快冒烟了。 可是她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低眉顺眼地开口。 “怎么滴,我这做婶子的教训一下侄儿还会犯什么冒犯之罪不成?”花道雪反问了一句,脚上踹得更加厉害。 “没有没有,你想踢就踢,打是情骂是爱。”君祈邪无耻地笑着道,压根不去管花夕颜那张因为他的话怨恨的脸。 “乖侄子,今天让你见识一下婶子多爱你!”花道雪抬起头对宫卿说:“去……给我拿根棍子来。” 宫卿满额的黑线,但不敢不听命,火速地跑出去拿了根手臂粗的棍子。 花夕颜看着那手腕粗的棍子,瞬间就花容所色,这要是打下去,不死也半残了,这可打的是她的男人。 她赶紧跑了上去挡在君祈邪的面前:“煜王妃,你可不能打呀,这一打下去,三皇子可就只剩半条命了。” 花道雪不屑地看了眼君祈邪:“原来三皇子是要女人保护的,你可真有本事。” “让开。”君祈邪恼火地推开花夕颜:“本皇子的事何时轮到你插嘴了。” 君祈邪别的事不怕就怕花道雪说他怂,没本事,花道雪一说就踩了他的痛脚。 花夕颜被这一推顺势就倒在了地上,低着头就可怜兮兮地哭了起来,一旁的花画心赶紧过来扶她:“五妹妹,你没事吧,三皇子你怎可如此推五妹妹,她可还怀着身孕呢。” 花道雪听到花画心的话倒不感到意外,其实她也早猜到过花夕颜可能是母凭子贵,否则君祈邪不至于知道花夕颜的作做还娶她,君祈邪虽然不学无术游手好闲了点,但还不至于太无耻。 君祈邪愣了愣,有些愧疚地道:“扶她回去给御医看看。” “不,我不回去,三皇子忘了答应妾身的事了吗?”花夕颜一听君祈邪要赶她走,那眼泪就跟倾盘大雨似的哗啦啦直掉。 270.第270章 想好再告诉我 君祈邪有些不耐烦,本来在女人面前被打就很没面子,可这女人还不懂回避,真是快气死他了。 但一听她所说的话,他又想起了太后的吩咐。 “等煜王妃打完我消了气,本皇子自会说。”君祈邪看着花道雪手中的木棍那心也是颤抖的,这女人该不会真这么狠心吧,这一棍子下去,他腿都得折了。 “你们俩是来我这唱双簧的吗?哭哭滴滴的好似我怎么欺负你了似的。” 花道雪受不了花夕颜那故做可怜的样子,简直虚伪得她想吐。 花夕颜却突然扑通一下就跪在了花道雪面前:“二姐,我知道你对我和母亲有些误会,可是这些年来我娘也没有把你怎么样啊,你依然好好地嫁给了煜王,可是你为何一定要对我娘这么赶尽杀绝,花府对你没有亲恩也有养育之恩啊。” 花夕颜扬着那张羞花闭月的脸,无比委屈地控诉着,那样子就好像花道雪杀了她娘般让她痛心。 花道雪懒懒地看了她一眼,赶紧往后退了两步:“你最后离我远点,我若有任何闪失,三皇子侧妃只怕是赔不起的。” 一旁的宫卿听到花道雪的话赶紧护了上来挡在她面前,冷冷地瞪着花夕颜:“三皇子侧妃,你突然冲上来,我怀疑你意图对我们王妃行凶,请你尽快离开煜王府,否则别怪我们煜王府不懂待客之道。” 花道雪顿时对宫卿有了改观,她一直以为宫卿就是个听命行事的木偶,没想到竟然这么机灵地配合自己,忍不住都想给他点个赞。 君祈邪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盾,怎么说花夕颜也是他的侧妃,宫卿一个侍卫竟然这样的态度,这无疑是在打他的脸。 “宫侍卫,不许无礼,怎么能对三皇子侧妃这么说话,不过三皇子,你的女人怀了身孕却这般下跪万一这孩子掉了可别算到我头上,我可挨也没挨她一下。”花道雪看到君祈邪变脸,赶紧出来轻斥宫卿。 君祈邪可以任她欺负,那是因为她是他婶子,是长辈,可宫卿却不行。 君祈邪走过去将花夕颜拉起来:“少在这丢脸,回去。” “不,三皇子,妾身要救我娘亲,她在牢里快被人打死了,你也看到了……她可也是你的岳母……”花夕颜的纤指紧紧地抓着君祈邪的衣袖,那模样仿佛风一吹就会倒,软弱得好似一块豆腐。 若是别人也许就会产生同情了,可是她遇到的是一个心如铁石的宫侍卫和一个知道她心里有多狠辣的花道雪,这副样子只会起反作用。 “三皇子,你确定你的侧妃身体还健康吗,我看她这样子好像马上要晕倒了,拜托不要晕在我煜王府好吗,我可连她一根头发丝都没碰。”花道雪真是烦得要赶人。 她错了,没事来见花夕颜干嘛,简直就是给自己找恶心。 君祈邪叹了口气:“煜王妃,能不能给我个面子,将花夫人给放了?” 他也很不情愿管这件事,可是花夫人被关在大理寺的大牢里已经半个月了,这两天更是被人打得只剩半丝气了,怎么也是自己岳母,这传出去坏的也是他的名声。 花道雪这才蹙了蹙眉:“什么花夫人?” 不要怪我们的女主贵人多忘事,实在是不相关的人她都懒得记,而且她现在一心只想着自己怎么逃,哪里还记得花夫人上次国宴的时候开始就被君临天关进了大理寺大牢。 君祈邪一说,她才想起来:“哦……我都忘了这事,大理寺还没把案子审出来?” “煜王妃,你别装了,求你放过我娘吧,她年纪大了经不起这般折腾,就算她在府里对你再不好,也没断你口粮,也让你活到这么大了。”花夕颜挂着两行清泪。 花道雪好笑地笑了笑,在椅上坐了下来:“原来今天三皇子侧妃是来跟我叙旧的?我今天刚好有空,不妨我们来细数一下过去十八年我在花府是如何过的?” 花道雪倒不知道白浪朵到底受了何种折磨,让花夕颜这高傲的女人来求她,但是她的态度倒是让她觉得好笑,给了她口粮让她活到了现在? 和着她是从府外捡来的杂种? “我这正正当当的嫡女,每天的口粮要靠我的婢女去厨房捡下人吃剩的,这就是你娘那个二夫人所给的口粮?花夕颜,你说这话不觉自己的大牙都要掉了?” 花夕颜脸色微微变了变。 花道雪抬起手指轻轻地把玩着,继续懒懒地道:“你不提以前的事还好,一提我这心里就如火烧,那些屈辱的事就历历在目。” 她又突然抬起头来看着花夕颜:“不过,你要你娘出牢也不是不可以,我倒是可以去向大理寺卿求个情,毕竟我是受害人,但是……” 花道雪停顿一下犀利地看向一旁的花画心:“当年你怎么指使她欺负我的,我现在让你亲自还给她,自己数出来,自己对她做,少一样,白浪朵就不知道会是何下场了,对皇亲国戚下毒这件事闹不好还会满门抄斩。” 君祈邪一听赶紧接道:“这个好办,夕颜,你快按照煜王妃的做。” 花夕颜脸灰得跟几十年的尘埃似的,张着一双如小鹿般受惊的眼睛看着君祈邪:“这……这个有难度。” “有什么难度,难不成你们以前对煜王妃做的事几天都做不完?”君祈邪脸一冷,语气瞬间结了冰。 自从上次赏月宴上知道了花夕颜的虚伪表象之后,他对花夕颜已经很怀疑了,今天看她这反应更加觉得自己这么几年完全被这女人蒙蔽了。 花夕颜摇头又显得极其无辜,花道雪真是想一巴掌煽过去,装你个蛋呀装,老娘还不知道你的底吗。 “三皇子侧妃,做或不做,一句话,咱们十几年生活在一起,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比谁都清楚,没必要再在我面前演戏,本王妃不吃那一套,也不怕任何事。”花道雪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想好再告诉我。” 271.第271章 离去前一笔账 她实在是不想再多看花夕颜这张装可怜的脸一眼,幸好今天出门前没吃东西,否则现在估计都得吐出来了。 “花道雪!你别欺人太甚!”被打了一掌巴之后一直躲在一旁的花画心忍不住大骂起来。 她自然知道那些方法有多痛,那都是她亲自动的手。 花道雪走到半路的脚步停了下来,回过头来傲慢地看着她:“本王妃现在就是欺你怎么了?你有本事来咬我啊,看我还会不会像当年一样让你咬。” 花道雪话才刚说完,花画心就被宫卿一脚踹倒在地跪了下来。 “小小陵王世子妾室竟敢直呼我们王妃名讳。”宫卿不管三七二十一扬起手就对着花画心又是一巴掌。 还打的同一个地方,打得花画心哀声痛叫起来。 “你是什么东西,不过一个走狗,也敢对本小姐动手。”花画心这时倒也知道自己来这里就是个找虐的,也不顾一切大吼起来。 在花府她也是个嚣张的,除了在白浪朵和花夕颜面前会老实点,所以哪受得了这般屈辱。 宫卿还想动手,却被花道雪伸手挡住:“宫卿,人家说你是走狗,你可不要着了道,这种走狗不如的人何需你动手,花夕颜,再给你一个机会,动手还是不动手?” 花道雪冷冷地看向花夕颜,只要她敢说一个不,她就让白浪朵死在牢里。 “你不替我煜王府出头,那我煜王府可没有道理放过一个下毒之人。”花道雪等了二秒,没见花夕颜立即答应,立刻转身就走,边走边道:“三皇子尽快将你的女人带走,还有帮我禀告太后一声,南天寺祈福,这次我会陪她老人家一起去。” 宫卿跟了上来,疑惑地问:“为何不让属下教训那无礼的女人。” “傻瓜,那种人何需你动手……等着。”花道雪刚跨出门槛身后就传来了花画心痛叫的声音。 花道雪含笑地朝宫卿眨了眨眼,转身看去,花夕颜已经拿着自己的玉钗子对着花画心的脸上的肿痛就扎了上去,一钗下去还挺重,鲜血顿时留在了花画心的脸上。 花夕颜果然是个狠毒的,下手就绝不手软。 “煜王妃,你所说的我都会照做,希望你说话算话。”花夕颜满脸凶悍,下手快狠准,站在一旁的君祈邪彻底地震惊了。 花夕颜也顾不了这么多,她心里很清楚白浪朵不能死,白浪朵是她的依靠,是她的后盾,君祈邪反正已经对她依然有怀疑,迟早会暴露的。 她现在怀有身孕,君祈邪也不可能敢弃了她。 “识实务者为俊杰,三皇子侧妃果然是一代女豪杰,带到院里去,宫卿备好午膳,我今天还没吃东西呢,叫上宋衣来,一起看大戏。” 花道雪吩咐着,心情也好了起来,她从来不会以德抱怨,送上来的肉不吃那就是暴殄天物。 花画心被拖进了院子里,红梅和知秋也很快给花道雪将膳食给端上来了,宋衣奇怪的被通知来看大戏。 “这谁呀。”宋衣坐了下来扶起筷子就吃,只是随便瞥了一眼花夕颜和花画心。 “戏台子。”花道雪也是随意地回了她一声,扠了一块五花肉就往嘴里塞。 宋衣不同意地摇了摇头:“少吃荤的,小心出个肥小子。” “小孩子肥才好看。”花道雪不以为意再扠了一块塞进嘴里,今早都没吃饭,现在已经饿得能塞下一头猪了。 区区几块肉怎么能满足她。 宋衣无奈地撇了撇嘴:“吃完让知秋给你煮青梅汤去下油腻。” “嗯。”花道雪吃了半天不见院里有动静,君祈邪也一副看热闹地在桌子边坐了下来:“给我也来副碗筷。” 花道雪瞪了他一眼:“呸,没准备你的,那可是你女人,你好意思坐下来看戏?” 君祈邪耸了耸肩:“你不就是为了给我看的嘛。” 花道雪一直骂他是猪脑子,认人不清,可他一直当花道雪是诬陷花夕颜,这场戏有大半是为了给自己看的。 “你这么没脸没皮的,看清楚了也没用。” 婢女把碗筷拿来,君祈邪不客气地真吃了起来,看得花夕颜站在北风里的脸满目狰狞。 这样看过去,花道雪和君祈邪才像一家人,而她是个局外人。 花夕颜气得把所有的愤怒都撒在了花画心的身上,一脚就朝着她脸踩了上去,花画心凄厉的叫声响彻在煜王府的上空。 花道雪这才想起来,吩咐红梅去准备了一堆道具。 绣花针,金钗,竹枝,大棍,皮鞭,盐……等等都放在一个大盆里,直接放在了花夕颜的身边。 花道雪看着那一盆器具勾了个冷讥,继续吃着自己的饭。 等到酒足饭饱,那边的花画心已经疼得晕了过去,不过有盐有水,一泼又醒来了。 花道雪看着花画心那只剩一口气的模样淡淡地说了句:“留着她的命给陵王世子,如果弄死了,三皇子侧妃可是要偿命的。” 她留下一句就走了,她才不想看这些无聊的伤人伎俩,留下红梅看着就行了。 宋衣放下筷子跟了上来,有些心急地问:“殷离隼怎么说?” 花道雪摇了摇头:“我感觉你那些金银财宝都是白送了,他说你还的远远不够,不就一个女人吗,能值多少钱,我看他根本就是耍无赖。” 还不如留着那些金银财宝拿来跑路。 “他跟你说什么?他是不是说我杀了他女人?”宋衣立即就明白过来。 花道雪点了点头,又疑惑地看向她:“想不到你这最神秘的神医还会杀人?” “我是烧房子,哪知道那女人蠢得要命不知道逃,被一起烧死了。”说到那女人宋衣不但没同情,还一脸气愤。 花道雪第一直觉宋衣跟那女人有仇怨,而且挺深。 “这就是命啦。”花道雪叹气:“反正人都死了,既然是意外那就赔钱呗。” 宋衣眉头皱得挺深:“那女人正好是晋国的公主,差点就带兵打祁国了,祁国赔了不少疆土才息事宁人。” 花道雪这才知道宋衣为何要敛那么多财了,这肯定是个无底洞。 “那个赔个毛,赶紧逃是硬道理,你告诉我啊……那些财宝我打死也不会同意还给殷离隼!”花道雪一脸痛心。 272.第272章 逃离前章 “我不是想,还一点算一点么,心里也安稳点。”宋衣是个实在人,还从没想过不还。 “傻瓜!凭你一己之力怎么可能赚得回来祁国的疆土,你赔再多也会说你没赔够。”花道雪真是恨铁不成钢,伸出指头就戳宋衣的额头。 “先别说了,下次赚的钱不许再还了,晚上我跟你商量逃亡大计,我已经跟君临天说了这两天我们会去南天寺,等下午我派人进宫邀请太后还有君祈琳一起。” 花道雪拉着宋衣进了屋,关上门一阵讨论。 接近傍晚的时候,红梅来禀告三皇子侧妃出事了。 花道雪这才想起,花夕颜他们还在府里。 原来花夕颜一顿折磨下来花画心受不了,不知突然哪里来的力气就将花夕颜给扑倒了。 花夕颜被这一扑,肚子疼得厉害,现在正被抬进了前厅,两腿间还出了血,只怕这孩子要流掉了。 花道雪赶忙拉着宋衣就站了起来:“走,快去帮忙看看。” “你这么紧张做啥,不是很讨厌她嘛。”宋衣奇怪地问。 “我是厌恶她,但孩子是无辜的,而且那还是个皇孙,我不想在我们马上要逃走的时候出些什么岔子。” 宋衣想了想也是,两人匆匆忙赶到了前厅,君祈邪见到宋衣那就像见到了救命稻草般焦急地迎了上来:“宋神医,你赶紧帮忙看看。” “君祈邪,你别着急,你这样抓着宋衣她怎么看。”花道雪打断了他的手,宋衣一脸严肃地看向花夕颜。 她正半躺在长椅上,腿间确实有流出鲜血,这可麻烦了。 宋衣赶紧走了过去,将所有的丫鬟下人都给赶走,甚至连君祈邪也不许看。 花夕颜满头大汗,脸色惨白,闪着淬毒的眼光看着花道雪:“花道雪,我孩子要是没了,我要你赔命!” 花道雪拉着君祈邪走出了门,边安慰他:“有宋衣在,你放心。” 其实她心里也没底,不是据说流血就是流产了吗? 君祈邪点了点头,到底是做父亲的,眉头却依然没有舒展开来。 过了一会,宋衣走了出来,君祈邪急切地问:“怎么样?” 宋衣翻了翻白眼:“没事,不过是被地上的石子刮伤了大腿动脉出了点血。你们也不会自己先检查一下,瞎急人。” 花道雪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对君祈邪道:“既然没事了,就带她回去吧,我不是很想见到她们,以后竟尽不要带她们进府,否则连你一起赶!” 君祈邪翕了翕嘴:“你们到底是姐妹……” “我早已经花明昊断绝关系,她们算我哪门子姐妹,我的姐妹都是我身边。”花道雪说完转身,拉着宋衣就走了。 走远一段距离就想喷人,喵了个咪的,根本没啥事,害得她还把宋衣给带去了。 “糟了,忘了问君祈邪要诊费了。”花道雪觉得亏死了,宋衣这种神医给花夕颜看身子简直是降低自己的身份了。 都怪她! “谁让你这么紧张,她若是真滑胎了,我医术再高也不可能再帮她塞进去。”宋衣本是不情愿的,可是花道雪开了口她断然不会拒绝。 花道雪被她的话给逗笑:“你要是真有这本事就好了。” 花道雪又想起了什么道:”殷离隼一直说着要见你,你见还是不见?“ ”不见……没什么好说的。”宋衣毫不犹豫地拒绝。 花道雪点了点头:“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我派人去味仙斋先赚笔银子,有了盘缠我们就好跑路了。” “嗯,那银子我会还你的。”宋衣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慢慢还,不急。” 两人又聊了一会,宋衣便回去做一些在路上可能要用到的各种药丸,花道雪回到房里写了一封信塞进信封里让修沐去送给味仙斋的掌柜。 如果不出意外,明天那黑衣人一定会去味仙斋,因为那毒谁都想马上解了。 花道雪冽着嘴笑得很开心,这是她的新毒推行的第一个客户,这个客户连那么一大堆金银财宝都不放在眼里,一定是条非常肥的鱼。 其实花道雪很清楚这个人一定是她的熟人,但是俗话说的好,身边有土豪不坑坑谁的? 一夜美梦到天亮,天边才出现曙光,宫里就来人了。 太后口谕,今天午时就动身去南天寺。 花道雪冷笑一声,这老妖婆竟然这么心急,看来是会对自己动手的,现在君临天的病好像蓝若词是真的有在治,这老妖婆一定没想到自己请来的神医本是测试君临天的,结果却真给君临天找来了个神医。 老妖婆不知道有没有被气疯,她气了不要紧,问题是她可能把气撒她身上。 不过她也是正等着她出招,这样她才能趁乱逃走,还不让君临天怀疑自己。 还未到午时,太后的人就来接了,花道雪带着宋衣修沐知秋一起去了。 同时跟着的自然还有宫卿和红梅,还有好些个暗卫。 现在花道雪的内力强大了,对于身边的暗卫她也是能感应得到的,真要摆脱他们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跟着也无妨。 那黑衣人给的银子,看来只能到时候再溜回来拿了。 她本是算着老妖婆会明天才去南天寺,没想到她这么心急。 还好她早已将缔上云给的金子去钱庄换成了银票,现在身上带的银票也够盘缠了。 上了马车花道雪就对修沐说:“出了城之后,你就匿踪跟着君邪琳,看她准备用什么计谋对付我。” 修沐点了点头。 到了城门口,花道雪一行人等在门口,等了大约一刻钟老妖婆的奢华马车才缓缓驶来,行过礼之后,才一起浩浩荡荡往城外而去。 这一次除了下人和侍卫倒是没有带任何男眷。 女人之间的斗争都是些耍小心眼,花道雪无味地躺在马车的软榻上看着一脸担忧的宋衣:“怎么舍不得离开?” “我是担心我们这将计就计能不能成,别到时候反而被她们害死了。”宋衣到底没花道雪见多识广,还是有些担心。 273.第273章 逃离前奏2 南天寺的主持带着一群僧人站在门口迎接,火光闪耀,灯火通明,若不是有住庙在那儿,还真不像是到了寺院里。 一国之太后来了,自然是不能冷清的。 寒暄了好一会,太后才拿着花道雪的道:“煜王妃今晚就陪陪哀家,你呀一直住在宫外,哀家也没能机会和你说说心里话。” 花道雪赶紧笑道:“太后今天舟车劳作了一天,还是要好好歇着,而且公主马上就要大婚嫁出去了,更没机会陪太后了,她更想和太后说说话。” 让她陪老妖婆一晚,那不是存心恶心她吗,她才不要!坚决不要。 君祈琳在一旁回道:“煜王妃,你若不想陪皇奶奶就不要拿本公主做借口,本公主天天与皇奶奶在宫中一起生活,还有什么话没说过。” 君祈琳看出花道雪的不愿意,赶紧落井下石,她毁她幸福,她也别想好过。 花道雪不经意地扯了扯嘴角:“公主的话说得也是,不过太后坐马车累了一天,也该歇着了,否则妾身要被煜王责怪不懂事了。” 她可没打算在这老妖婆面前表现得有多恭敬。 太后眼里闪过一丝光芒,拍了拍她的手叹道:“罢了罢了,哀家也着实累了,想必你们也累了,有何事明日再说。” 太后一句话解放了大家,各人跟着小沙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刚回到房没多久,修沐就回来了,可是却什么都没有打听到。 “整个路上君祈琳都没有说话?”花道雪奇怪地问。 修沐点头:“嗯,路上公主都在睡觉,直到到了南天寺她身边的嬷嬷才将她叫醒,其间也未见有任何异常。” “这就奇怪了,君祈琳应该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才对。”花道雪小声地喃喃自语着。 一旁的宋衣道:“会不会是太后决定得太快,她根本没来得及布置?” 花道雪摇头:“不会,就算她脑子反应没这么快,可是还有个皇后,说不定今晚她就会行动,刚刚让她陪太后,她也是明显不乐意,修沐你继续去跟着,有任何问题就来报告。” 修沐点了点头,消失在夜色中。 “走,带上夜明珠,我们去看看外面地形,有什么可以利用的。”花道雪拉上宋衣也同时出了门。 寂寞的黑夜并不寒冷,暮色苍穹,漫天星光,安静的南天寺看着风平浪静,其实已经暗潮汹涌。 能在冬夜看到如此美丽的夜景,花道雪都忍不住欣叹:“多好的夜景,可惜没有心思欣赏。” 宋衣笑了笑:“去我师父那房子,天天能看到这样的,躺在屋里就能看到。” 花道雪点了点头,两人一路往旁边走,发现南天寺外面的山还挺大的,往右边走就是一大片树林,树林过去有个爆布,老远就听到水声,哗啦啦像是在下着大雨。 往上面走一点有个万丈悬崖,往上面仍是一片树林。 地势最高的地方有个石亭。南天寺的左边不远处有个石山,有好些溶洞,而且四通八达的,进去可能迷路。 溶洞里异常的寒冷,与外面的环境完全不一样,说来这南天寺似乎也是建在了风水宝地之上,这样的冬天,却一点也不寒冷。 花道雪忍不住赞叹:“这里可真是天然致命场所,好些地方都可以杀人于无形。” 她说着还想往里走,宋衣却拉住了她:“你这身子不宜再进去,会对胎儿造成影响。” 花道雪这才住了脚,她本想去了解一下里面什么样,但现在只好做罢。 “明天你一定要小心,实在不行就别用什么将计就计了。”宋衣凑到她耳边低声地劝着。 花道雪摇了摇头:“不这样,我们想逃根本不可能。” “你一定要逃吗?”宋衣总觉得她这么逃了付出的代价会很大。 花道雪在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抬头仰望着冬季的繁星淡淡地道:“曾经我是个非常忙碌的人,每天都在波奔算计,现在我只想过轻松的日子,也只想为自己而活,其实我很不想跟段绯丝斗,可是我不斗我就会被她杀,这种你争我夺的日子太累了。” “那你可以与煜王明说,或者让他做个选择。”宋衣倒也明白她所说的,这种你不防人就会被害的日子确实过得很不安。 “其实我离开是早晚的事情,只不过这次他拿我的人仙丹去给段绯丝这事让我提前做了决定,君临天注定是个万众瞩目的人,煜王府是个是非之地,这里没有我的安稳。原本这事让我非常生气,甚至很恨君临天,但是后来我想想,我干嘛要恨,他充其量是个小偷,而他也答应了还,那就行了,我俩本就没任何纠葛,他不为我考虑也是正常的,他就和缔上云一样,我不过是因为这件事一下失去了两个朋友。”花道雪讪讪地笑了笑站了起来拍了拍衣裙:“回去歇着吧,明天是硬仗,赢了就能到达自由天堂。” 宋衣却伸手拉住了她:“如果煜王真拿你当一生一世的妻呢?” 花道雪失笑:“没有这种如果。”她说完就想走,可是宋衣却还是很着急地再度抓住了她:“有这种如果,我感觉得出来煜王是真把你当妻子。” “傻妞,你觉得君临天可能一生一世只有一个妻子吗?他不会娶侧妃小妾吗?他现在还是个不举的就一堆妾室,要我和一堆女人争风吃醋你还是放过我吧。”花道雪戳了戳宋衣的额头:“走吧,回去吧,逃的决定我是不会改变的。” “唉!”宋衣叹了口气,花道雪的这种想法她也明白。 “别叹气了,回去睡觉!”花道雪抓着她往回走。 “你说男人为什么就想着要三妻四妾。”宋衣有些不明白又有些为花道雪不甘,君临天明显是对花道雪有些感情的,可是真要他只有花道雪一个妻那也是不可能的。 光是太后那一关就不可能由着他。 花道雪只是笑笑,这种事情是社会整个观念的问题,男人在这个古代是权威,是高高在上,他们觉得女人就是附属品,又怎么会懂得一夫一妻的美好。 274.第274章 她不想犯贱 回到房里,花道雪却是翻来覆去睡不着,明日一逃,她就违反了契约,如若被抓回来那可能就一辈子被困了。 可是她却也不后悔这个决定,不可否认,虽然君临天有些渣,但他有他的魅力,比如他那至美的容颜,又比如他耍起狠来的霸气,还有那不可一世的狂妄,以及本来很生涩现在却很娴熟的吻技。 这些都是她必须离开的离由,因为她害怕自己会喜欢上一个人渣,那就真是万劫不覆了。 她不想犯贱。 这样想着她才缓缓地睡去。 第二天她破天荒的起了个大早,心情很平静却也没有任何喜悦,因为她明白即使逃走成功了,以后的日子也不见得会有多轻松。 有小沙弥请她们去了庙里大殿,跟着太后老妖婆一起祈福。 花道雪虔诚地向佛祖说了上次说来却没来的原因,希望他能保佑她以后一帆风顺,安稳过日子,愿她的孩子身体健康,愿知秋能不再那么死忠,愿宋衣可以早日逃离殷离隼的追捕,愿崔琰琬可以长命百岁,愿她和君临天不再有交集。 愿这覃国皇室的一切纠葛都离她远去。 花道雪许完愿一细想,没想到她这无欲无求的人许起愿来竟然要麻烦佛祖这么多。 太后跪在佛像前不停地念叨着,花道雪大约听到了一些什么国泰民安神马的,反正太后老妖婆也不嫌跪得久,跪在那嗑嗑拜拜弄了大约有一刻钟时间。 她不起来,跟在她身后的花道雪和君祈琳都不敢起来,只能陪着跪。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后位置坐得高,那想要祈的事就越多,老妖婆起来的时候还差点身子不稳。 被人扶住的太后回过头来看向花道雪又看像佛祖念念有词:“佛祖保佑我这儿媳能早日怀上子嗣。” “煜王妃,过来抽支送子签。”老妖婆突然朝她挥挥手。 花道雪无奈地走过去摇了一支,签上写的是上上签,老妖婆接过去眼里明显掠过一丝异色,而恰巧花道雪知道这异色不是惊喜。 一旁披着袈裟的住持接过花道雪手上的签,看了一眼惊讶地抬起头来看向花道雪露出慈祥的笑容:“煜王妃是有福之人。” 花道雪鞠了鞠躬礼貌地回道:“谢谢大师。” “可惜师兄已闭关,要不他非得见你一面不可,容老衲提醒煜王妃一句:福之祸所伏,祸之福所倚,逃避不是解决的方法。”住持接下来的话让花道雪有些郁闷了。 说什么是有福之人,紧接着就补一刀,大师你都是这么夸人的吗。 可花道雪却不知道,就连太后都没被这住持夸过。 太后老妖婆的眼神变得更加的复杂,而君祈林则是嫉妒地眼露恨意,花道雪这个女人一定不能再让她留下来。 “谢大师赠言,小女会牢记的。”花道雪虽然满心吐糟,但还是不敢驳大师的话,人家可是得高望重的大师,信徒一人吐一口口水都能把她给淹了。 大师轻笑了一声便带着太后到后殿去单独约会了,哦不,单独讲禅去了,不过依照他现在都没把太后老妖婆感化来看,这大师的道行可没老妖婆的深。 不能说大师的道行不高,只能说老妖婆太深。 花道雪走出大殿宋衣就凑了过来奇怪地问:“这大师到底讲的啥,一会有福一会又祸的。” “他是在告诉我,我呢是个有福之人,但是呢福祸相依,所以呢我又是个有祸事的人,喊我祸事来了不要躲,因为祸伴随着福,躲呢就把福也躲掉了……” “什么福呀祸祸呀福的?既然有福干嘛又有祸,那这到底是福还是祸,这不等于没讲嘛。”花道雪的话把宋衣给彻底绕懵了。 “禅嘛就是这样的,讲些让你似是而非的道理,让你觉得高大上,你要真能听懂,这南天寺的住持可以换你当了,你就参悟可以入道了。”花道雪好笑地揶揄起她来。 走到门边,见大殿外面走廊不远的拐角处,修沐小小的身子正在朝她挥手。 花道雪赶紧走了过去小声地问:“怎么样?” 修沐踮脚凑到她耳边低语了几句,花道雪冷哼一声:“难怪她们一点也不急,原来早就步好了陷阱,这只怕是预谋了好久的吧。” “王妃可千万要当心。”修沐眉头微蹙,一脸担忧。 “知秋呢?”花道雪往身后看了看,却没发现知秋。 “刚刚还在呢,怎么这一会不见了。”不远的红梅走上前来回道:“奴婢去找找。” 花道雪紧张地轻斥着:“赶快去找,这丫头怎么这一会功夫就乱跑。” 宋衣凑了上来:“别急,可能刚好走开了一下,红梅已经去找了。” “不急不行,搞不好就被人抓走了。”花道雪赶紧把修沐告诉她的事告诉了宋衣,然后她朝远处护卫的宫卿挥了挥手:“叫人去找知秋,马上。” 宫卿立即脸色一变,赶紧从腰间拿出一根青色短小的竹筒,对着吹了一声发出急促而响亮的哨音,一排青衣人瞬间出现,站在大殿外的一颗千年榕树下,挺直肃杀,大约有二十来个人。 宫卿大喝一声:“全部去找知秋那丫头,找到立刻来报。” 暗卫收到任务,又如风般一瞬间四散,让人以为刚刚出现在树下的那一排壮观的人体模样都是幻觉,真正的来无影去无踪啊。 没想到她这一趟出来竟然有这么多暗卫跟着,她知道有不少,但着实没想到会有二十来个。 就是君临天平日里出去也就跟着风调雨顺两个。 估计是派了些不成器的,所以只好以人数充量。 不知道零一这一队的暗卫知道女主子心里的想法会不会气得吐血。 花道雪也不敢自己乱去找,免得有信了她又走开了,她只能等,要么等君祈琳那边的威胁,要么等暗卫们的消息。 她故做镇定地在庙宇的榕树下晒着太阳,阳光透过树梢枝桠投下斑驳的光影,由于太后驾到,这南天寺已对外闭寺,整个庙宇里虽然人多却安静得让人心悸。 275.第275章 死无葬身之地 花道雪心平静不下来,知秋是她唯一的亲人,虽然她曾经觉得知秋是个累赘,但她自从选择将她留下,就已经决定接受这个累赘了。 人非草木,不可无情,知秋对她的好,她都是记在心底的。 君祈琳要对付她不容易,一定会拿她身边的人开刀。 “宫卿,这些暗卫一直跟在我身边,却不知道知秋怎么不见了,是不是也太没用了。”花道雪冷瞥了眼宫卿,果然是人多充数的。 “回王妃,定是知秋私自离开王妃身边,他们只负责跟着王妃,其他人的生死他们不会注意的。”宫卿实话实说。 “哼,不要狡辩,没用就是没用,难怪要派这么多人来,估计都是些小菜鸟。” 宫狠虽然不知道小菜鸟的真正意思,但是从她的语气之中也能明白这绝对不是一个好词。 “王妃,这些暗卫可是王爷身边最强的一支。”宫卿一心为主子辩护,这次派的可是最精英的一支,本是要跟着王爷去消灭地门的人,王爷特意把他们给留下来了。 可这王妃还完全不领情,还以为王爷给的最差的,王爷得有多冤枉。 “就这还最强?看来君临天培养人的本事还有待加强。”花道雪随意地搭着话,微眯的眸子却突然眯成了一条缝,线视所到之处正好是一抹让她觉得刺眼的靓影。 君祈琳含着笑迈了过来:“阳光真好,煜王妃我们一起去白云峰走走吧,坐在这儿可是浪费了时光。” “呵呵,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慵懒惬意的躺着可也是种享受。”花道雪心里一紧,君祈琳这个时候出现还邀自己去白云峰一定是玄机。 “煜王妃一定不知道,白云峰有白云爆布,还有望天崖可美着呢,尤其是那望天崖上的人体石煜王妃想必会特感兴趣。”君祈琳勾着一抹讥诮的笑,眼眸里闪着很明显的威胁光芒。 “哦……公主说得如此好,倒是勾起我的好奇心,不妨去看看。”花道雪站了起来,拉过一旁的宋衣就走:“我们公主呀矜贵得紧,她都夸好的美景那想必是极美的。” 宋衣低声地道:“你真要去?” “君祈琳摆明了一定要我去,咱们是多么有良心的人啦,人家马上就在大婚去受苦了,看在她这么可怜的份上就顺着她的意呗。。”花道雪拍了拍宋衣的肩膀大方地道。 “嗯。”宋衣点了点头。 “公主请带路吧。”花道雪做了个请的姿势,君祈琳跨步走在她的前面,走了两步她又回过头来瞥了一眼宫卿:“宫侍卫,我们几个女眷去白云峰,你跟着怕是多有不便吧。” “保护王妃是属下职责所在,没有不便之理。”宫卿却不插卑不亢地回她。 “那白云峰的人体石可是衣不蔽体,男人最好止步,煜王妃你可要考虑清楚。”君祈琳扔下这一句话,就带着丫鬟往上走,一点也不担心花道雪会做什么样的决定。 花道雪蹙了蹙眉,君祈琳的这话让她心底燃起了怒火,她现在可以肯定知秋被她抓了,而且现在已经在白云峰上受着污辱。 “宫卿,你们呆在这里,把所有暗卫都叫回来,不许上白云峰!”花道雪命令完有些急切地跟上了君祈琳。 宫卿站在那里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他心里很清楚君祈琳不安好心。 这也是为何王爷会要把最好的暗卫派出来,还把他留下来的原因,君祈琳上次害人不成反被害要嫁给一个小侍郎,她心里的怨恨可能化为杀心,王妃这一去是凶多吉少。 可他也明白劝不得花道雪,为了知秋她一定会去。 为了王妃的安全,暗卫一定不能不跟着去。 他吹了一声短哨,马上回来了十来个暗卫,他赶紧吩咐道:“跟着上白云峰,不管出现什么状况以王妃的安危为首要,其他一律不管。” “遵命。”暗卫一齐以极速飞上了白云峰。 宫卿为防万一,又放了一颗信号弹,希望王爷能收到。 白云峰在南天寺右边一片茂密的树林另一端,虽然是艳阳高照的天气,但树林里仍然有些阴冷,阳光穿透枝桠照进来却照不到地面,底部的松叶上还挂着晶莹的露珠。 幸好到白云峰修了一条平坦的青石板路,寒候鸟在树林里吱吱地叫着,声音飘远更显得树林的幽静。 君祈琳不说,花道雪就装不知道,她倒要看看她能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穿过树林,白云峰就在眼前,白云瀑布挂在半空中直泻三千里,瀑面如白云翻腾雄伟壮观,望天崖就在白云峰的不远处,有几块突起的千年石头立在崖边,底下是一片树林,白云笼罩其上,阳光照过去让云层渡了一层光晕,五光十色,让人叹为观止。 花道雪却没有心情欣赏风光,一双犀利的眼睛四处睃着,却没看见知秋的影子。 君祈琳却停了下来懒懒地问:“本公主可没骗你吧煜王妃,这风光美不美?” “美倒是美,不过倒是没见到公主所说的人体石。”花道雪阴沉着一张脸,她可没心情再跟君祈琳耗下去。 “煜王妃何必这么心急呢,如此风光秀景要心平气和欣赏才行。”君祈琳冷冷一笑,走到瀑布边伸出纤指想去触碰,却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收回了手。 宋衣看着她这举动不禁蹙眉,思索了一下附在花道雪耳边说了一句。 花道雪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后阴冷地勾了勾唇角。 “公主过几日就大婚了,还有心情在这欣赏秀美风光,应该去好好准备一下嫁妆了吧,这一嫁出去可就是嫁的小侍郎,不多备点嫁妆以后可是要受苦的,你也真是爱情至上,好好的江相爷不要,偏要选个小侍郎。”花道雪看着她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把心里的怒火化成了口舌。 就不信这个任性刁蛮的公主经得了她这般嘲啁。 果然君祈琳身子一僵,猛地回过头来瞪着她,一张莹嫩的小脸立即变得狰狞起来:“贱人,都是你的诡计,你以为你赢了吗?我今天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276.第276章 你舍得死吗 君祈琳用力拍了拍手掌,立即有几十个穿着袈裟的和尚从望天崖后面的几块石头后冒了出来,一个个光头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明显就是戴的皮在阳光下发亮,全是一堆假和尚。 “就凭这些?”花道雪挑了挑眉懒懒地问。 “花道雪,这是你插翅也难飞,飞下去摔死你。”君祈琳得意地扬起头:“这些和尚可是都吃荤,本来我还担心你一个人满足不了他们,没想到你还带了个伴。” 花道雪冷冽地扫向她:“我这种纯良的他们看不上,我看他们更喜欢你这种恶毒品味的,花僧配****岂不是更好。” 君祈琳气得脸铁青:“你才是****!” “呵呵,不知道跟小侍郎夜晚苟合被发现的是谁,能想出这种办法害人的人不是****是什么?你有脸说你清纯可爱?”花道雪忍不住失笑。 “花道雪,我让你再笑,今天本公主就要见见你有多浪。你们给我上!”君祈琳气得大怒,一声吼那群和尚便蜂涌而上。 花道雪冷哼一声:“君祈琳,上一次的教训看来没让你明白什么叫自食其果,我这当婶子的今天再教训你一次。” 花道雪朝宋衣看了一眼,两人一点头,就对了上去,没想到这群和尚还挺凶悍。 可是再凶悍再高强的人,遇到了花道雪那也得变软蛋,花道雪一掌往前一推,那毒粉就迅速钻入了那些人的鼻腔。 一个个还没打上来就已经开始疯狂打喷嚏,整个白云峰上都回荡着满山地阿啾阿啾。 倒是还有忍得住的,一边打着喷嚏一边来抓花道雪,花道雪一个风骚走步就躲了过去,以前没内力的时候对付十来个杀手都不怕,何况现在有内力了。 宋衣的功夫也不弱,花道雪虽然没见她出过手,但是从她端药怎么也不倒出来的程度看,也是个高手。 两人左闪右躲的一下就干掉了七八个假和尚。 君祈琳在一旁看得咬牙切齿:“你们这群没用的,连两个女人都对付不了,今天她们不死你们也别想活着回去。” 那和尚一听她这么威胁,那脸上的立刻露出狠意,命的面前谁都不想死。 一旁打着喷嚏的也顾不得喷嚏不断,从腰间纷纷抽出明晃晃的软剑来,锋利地劈向花道雪和宋衣。 一时间白云峰上武器砰砰做响,花道雪一个飞身扫掉身前的二人,一脚踢向他们的手腕,踢翻了两个人。 宋衣也毫不逊色,小巧的身子犹如灵蛇,那走位比花道雪这没轻功的人更加风骚,那些人打来打去竟然连她衣裳都沾不到半分。 但宋衣的攻击力明显也小了许多,有点花拳绣腿的感觉。 君祈琳气得直拂衣袖,跑到一旁的崖边,崖边还站着两个和尚,见她来忙叫了声:“公主。” “人呢?”君祈琳没好气地问。 “在崖边。”两个和尚指了指万丈悬崖之下,君祈琳麻起胆子往下看了一眼,吓得赶紧退了两步,脸色都有些微白。 一个和尚手中拿着绳索,而绳索的另一头挂着的是已经被脱去外衣的知秋,她整个人在悬崖外空悬挂着,绑在一根从悬边伸出去的木棍上。 只要和尚一松绳索或者木棍不稳知秋整个人就会掉下崖底摔个粉碎。 君祈琳满意地笑了出来:“好,干得好,把绳子给我。” 和尚恭敬地将扯着知秋的另一端绳子递给她,君祈琳大笑一声:“花道雪,本公主看你还有什么本事,你的丫鬟正在命悬一线,你还有心思继续打斗吗?哈哈哈哈。” 专心打斗的花道雪听到她的话赶紧回头,一脚飞过去踢翻了挡在跟前的假和尚,看丰君祈琳手上拿的绳子,花道雪心里一紧。 “君祈琳,只要你敢动知秋一下,我让你背着淫和贱的骂名死去,让你死后陵墓天天被人泼大粪。”花道雪冷冷地站到崖边,蹙眉看了一眼被吊在半空的知秋,脸上浮起了肃杀之意。 她真没想到君祈琳会想出这种变态的方法。 “花道雪,你不过就是个会放狠话的贱人,你敢再往前动一丝,本公主就送这贱婢下去。”君祈琳狰狞地看着她:“反正本公主清白已经没了,不能跟帝雅哥哥在一起就是死我也要拉你一起!” 花道雪心下一紧,没想到君祈琳竟然还有这般烈性,得不到江帝雅她连死也不怕了? “呵呵,你不怕死,你以为我就会怕,不过一个婢女你拿她来威胁我,你也就这点本事了,怎么你的母后没有教过你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道理,有本事你就将知秋放下去,我看是她先死还是你先死!” 花道雪一脸残冷,丝毫不在乎君祈琳的威胁向前走了一步,嘴角挂着嗜血的笑容,看的君祈琳有些胆战心惊,不是说这女人对这丫鬟很在乎吗,好几次因为这丫鬟对皇叔妥协,怎么现在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 “松手啊,怎么你不敢松手?”花道雪边走还边刺激着君祈琳 “小心!”她正往前走着的时候两个被打趴下的假和尚又站了起来朝她扑来,宋衣惊叫了一声提醒她。 花道雪随手挥出一掌,一包药粉在空中撒开,那两人立即捂着眼睛痛苦的哀叫起来。 “不想死的都滚一边,否则让你们全变真和尚。” 花道雪冷冷地警告了一声继续含笑的看向有点吓呆的君祈琳,她怎么也没想到花道雪有这么厉害本事,还是个使毒高手。 她带来的人可都是大内高手,竟然被她随意的就下了毒。 “毒妇,你根本不是花家二小姐,也许绯丝说的是真的,你是妖孽!” 君祈琳双眼闪着寒光,突然哈哈大笑:“没事,我输给一只妖孽没事,就算我死也要拉你一起!” “君祈琳你吓唬谁,你愿意死吗?你死了之后江蒂雅根本不会伤心,他会娶别的女人愉快的生活,她女人还会骂你不自量力,得不到江蒂雅就寻死,你死了江蒂雅就没有任何负担了,他本来还跟我说那天晚上不该那样对你,让你误以为那是他,觉得很内疚,还想要弥补你,看来这一切你都舍得不要?” 277.第277章 生死未卜 “君祈琳你吓唬谁,你愿意死吗?你死了之后江蒂雅根本不会伤心,他会娶别的女人愉快的生活,她女人还会骂你不自量力,得不到江蒂雅就寻死,你死了江蒂雅就没有任何负担了,他本来还跟我说那天晚上不该那样对你,让你误以为那是他,觉得很内疚,还想要弥补你,看来这一切你都舍得不要?” 花道雪慢慢的靠近她,脸上始终挂着平静而自信的笑容,看的君祈琳两手都在发抖,她内心在挣扎不知道花道雪说的是真是假。 “蒂雅哥哥真有这么说?”君祈琳抱着一丝希望问道。 “你想知道何不亲自去问他。”花道雪走上前去,一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的抓住了君祈琳的手腕,紧接着抢过她手中的绳索,一脚将君祈琳踹到一边。 却在这时那绳索突然一重猛烈的向下坠,原来那块木头已经松动掉不住知秋了,反而变成了重力拉着知秋往下坠。 “宋衣,快来帮我。”花道雪大叫一声,宋衣冲了过去与她一起抓住绳索,可是绳索的力量太大,就在这时有两个假和尚又从地上爬了起来往她们扑过来。 “把他们全推下悬崖!”君祈林大声的命令起来。 那两人猛的劈过来两掌,强大的力量向花道雪和宋衣袭来,加上绳索下知秋的重量,她俩被迅速地飞向了崖边。 花道雪看了宋衣一眼:“看来要同年同日一起死了。” 宋衣惊叫着不甘心:“我可不想死!” “王妃!”几个暗卫飞身扑了出来,飞速地朝花道雪和宋衣飞去救人,却一双双手都抓空了。 花道雪和宋衣两人瞬间消失在了崖边,尖叫声冲破了云霄。 “王妃!”暗卫们放惊叫出来,有几个暗卫跟着飞了下去,有一个暗卫飞向南天寺去给宫卿报告。 留下几个暗卫直接将那些和尚一刀杀了个干净,脑袋全被割了下来,一颗颗头颅全滚到了君祈琳的身边,吓得她翻白眼晕了过去。 她的贴身丫鬟躲在石块好哆嗦着身子,已经吓得尿了出来。 崖下面是白雾迷漫,云层翻腾,根本看不清崖下面的状况,只有等那几个飞身追下去的暗卫传来信号。 崖底未传来任何声响,可见这崖有多高。 树林里的鸟雀四处乱蹿,扑腾一下飞跃出了树林,成群结队逃难似的直冲云霄,消失不见。 皇城的味仙斋里,正值正午用膳时分,味仙斋里生意火暴,满客盈门。 一个一身黑,满身冷意,戴着墨石鬼面的男子走进了味仙斋,刚进走去,那满堂吃饭的人立即都目瞪口呆起来,原本喊得大声的立即住了嘴。 即使看不见男子的脸部表情,在场的人都能感受到这男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杀意,谁只要碰到了他哪一根筋就有可能遭来杀身之祸。 所有的人一致地认为这人是来寻仇的。 男人走了进来,一双冷如刀锋的利眸扫了一楼大堂一眼,迈步朝二楼走去。 大堂里的人纷纷松了一口气,就在这时原本在楼上招呼客人的掌柜正从二楼下来,走到楼梯口看到了黑衣人两眼亮了起来,噔噔噔几步就下了楼热情地迎了上去:“爷,是否来找人的。” 黑衣人冷睃了他一眼,仿佛在责备他说废话。 掌柜的赶紧将他拉到一边低声道:“您是否来找煜王妃的?” 黑衣人盯了他半晌才冷傲地点了下头。 “您跟小的来,煜王妃今天没来,不过她留下了一封信,让小的亲自交给您。”味仙斋的掌柜殷勤地对黑衣人说道。 他也是昨天突然收到煜王妃派来人的话,让他今天一定要接待一个黑得跟炭全身看不出长得有我丑的男人。 还说若是办好了,能给他一千两银子做小费,一千两啊,他做掌柜一年也不过百两,那就是天上掉下来的银子啊 他本来担心是谁故意耍着他玩,但那来人拿了煜王府的令牌,这事是假不了的。 黑衣人并没有犹豫,直接就跟着掌柜的走进了内间。 掌柜从内间的抽屈里拿出一封信交给黑衣人。 黑衣人伸出手接了过去,手指修长,皓白如玉,一看就是个非常矜贵的人。 掌柜的更加开心起来。 黑衣人把信打开,扫了一眼,那眼眸里闪过一丝怒火,这个死女人竟然恩将仇报。 “东西呢?”黑衣人冷冷地开了口,声音冷淡却极有磁性。 掌柜的看了他一眼,往后退了两步堆起假笑:“这个,你要按煜王妃所说的办完才能给你。”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黑衣人的耐心似乎已经被用光。 “煜王妃说你不会,不过就是几千万两银子,阁下应该有的是。”掌柜的狗腿地奉承着。 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和他又没仇,应该不会杀他才对。 可是他这想法错了,黑衣人突然一爪子掐在他的脖子上:“这世上除了那女人没人敢威胁我,拿出来!” 掌柜的被掐着脖子自然有些害怕,但他仍然摇了摇头:“小的也是替煜王妃办事,您有何过结就找煜王妃,小的若现在拿出来也会没命的。” “好,那我就先送你见阎王。”黑衣人的语气让室内温度瞬间降到了零度,那只修长好看的手却慢慢地掐紧,掐得掌柜的呼吸都困难,大口喘气。 就在这时,另一个黑衣人闯了进来有些匆忙地道:“爷,收到红色烟弹!” 掐人的黑衣人猛地地一愣,手一松就将掌柜的甩向一边,然后他似乎从错愕中回过神来,从腰间掏出一个金牌扔在桌上吼了起来:“让她自己去取,解药拿来。” 掌柜的差点就见了阎罗王哪里还敢再倔,赶紧跑了出去,须臾又跑了进来递给黑衣人一颗黑色药丸。 黑衣人接过看也没再看他一眼,转身就出了内间,脚步如飞地出了味仙斋翻身上了店铺外的一匹汗血宝马扬长而去。 屋内的掌柜赶紧把那块金牌给拿了起来,两手不停地颤抖,金牌上面赫然写着几个让他震撼得呆滞的字。 278.第278章 崩溃 屋内的掌柜赶紧把那块金牌给拿了起来,两手不停地颤抖,金牌上面赫然写着几个让他震撼得呆滞的字。 这这这,他们到底是玩什么!害他差点丢了命。 掌柜的伸起手擦了擦自己额间的汗,原来是虚惊一场。 他赶紧把金牌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狭长的官道上,三匹骏马正急速奔驰,扬起一溜烟的灰尘,他们所去的方向正是南天寺。 而在望天崖上,宫卿赶到的时候只见一地鲜血淋漓的人头和早已晕过去的君祈琳。 他忍不住怒吼:“你们是怎么保护王妃的,就这么几个人你们都对付不了!” 王妃说他们是菜鸟,他们还真成菜鸟了,如果可以哭,宫卿现在真想跪下来大哭一场。 爷是那么郑重的叮嘱王妃不能有任何闪失,现在不是一丝闪失的事了,现在是生死未卜,这么高的悬崖,深不见底,人摔下去还能有命吗。 为了留下王妃,连不弃不离蛊的反噬都不怕的王爷,他能接受这个打击吗? “王妃一直没有危险,所以属下们也没有出来,谁知突然的就掉下了……”几个暗卫跪了下来,带头的零一解释道,他知道上头是不会接受任何解释的,但他还是打算说清楚一下清况。 主子也是吩咐,如果王妃能对付就让她自己出手,有危险的时候他们再上,可是他们也没想到刚刚那情况会转变这么快,明明王妃都已经赢了,却突然会跑出来两个人将她们推下悬崖。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下去的人还没有消息?”宫卿站在崖边看着下面云雾翻腾,根本看不见底的万丈悬崖,这要是从另一边绕到崖底,至少还得好几天。 零一摇了摇头:“未有任何消息,属下们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王妃若有任何意外,杀你们一千遍都不够。”宫卿长叹了一口气:“你们要知道爷该有多痛心。” 零一低下头,沉默地不再说话,不管什么原因,他们没救到人就是疏忽,如果他们速度能再快一点就能及时拉住王妃。 其实他们躲在暗处,不能太接近,花道雪一有不对劲他们就立刻扑了出来,已经是堪称神速了。 “再派人下去,无论如何要在爷赶来前有所消息。”宫卿立即下令,就算跳下去的人可能全因体力不支而丧失轻功摔死,他也得这么做。 “是。”零一接了命令站了起来:“二三四号,你们下去,无论如何要以王妃的性命为第一位。” “遵命。”三人接到命令,毫不犹豫地就跳下了悬崖,那样子就像是跳水般优雅潇洒。 宫卿走到君祈琳面前往她肚子上用力踹了一脚:“爷真不该看在亲情的面子上留着她,明知是个危患。” “爷看似冷酷,其实还是有些重情义。”零一也有些感慨。 “只怕以后就没了,王妃若真有个三长二短,爷不会再容忍他们任何事了。”宫卿看向崖底:眼里的担忧迅速地漫延开来。 一旦王妃出事,覃国可能血雨腥风。 “王妃吉人自有天相,连南天寺的住持大师都说王妃是有福之人,下面是树林树枝密布,也许王妃会被挂树上呢。”零一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宫卿。 “零一啊,做为最没心的暗卫,你竟然也会信这些了。”宫卿叹了口气,要是王妃能活着,让他减几十年寿命都可以。 “我是第一次觉得自己无能。”两人在悬崖边坐了下来,看着云雾翻腾,光晕潋滟的崖底,那心里的滋味苦得无法言语。 从十岁跟着爷开始,爷给他安排的任何一个任务他都办得妥当,所以爷也最信任他。 可是这一回他辜负了这种信任,而这一回的对手却是最弱的。 这算不算大意失荆州? 零一刚毅的脸上露出一抹苦笑,难得的出现表情。 现在爷不在,他们就失去了主心骨,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去做。 两人现在只能等,两个杀人如麻,手段狠戾,心思机灵的男人,这一会唯一做的只能等,等他们的主子到来,等那暴风雨袭来。 君临天马不停蹄,轻功不断赶到望天崖时,天边已经夕阳西斜,云层被夕阳染成了橘色。 宫卿和零一心下一紧迎了上去,二话不说跪了下来:“听候爷的指示。” 君临天一身黑衣犹如地狱修罗,他的一双冷眸一动不动地看着远处夕阳低沉地道:“你们该做的都做了,好好等着。” 君临天说完夺过零一腰间的一柄长剑,迅速地飞身往崖下纵身一跃。 “爷……”宫卿和零一,风调雨顺一齐惊慌地大叫了一声,一辈子也没有这么惊慌过。 君临天的面部染了一层冰霜,任何人可以等,他不能等。 他将剑抽了出来,从崖壁上一路刮下去减少自己下滑的速度,他不知道这一下去他会死还是半身不遂,他只知道他不能等。 他等得太多了,等大家长大,等时间过去身体变好,等一切成熟开始行动,可等来的是什么。 等来的却是辜负承诺,他以为他有足够的本事保护花道雪,却不过一个君祈琳就给了他一记重重的耳光。 剑和悬崖磨擦着发出闪闪火光,君临天的身子在下坠,他的思绪飘得远了。 “师父只求你这一件事,一定要照顾好她。” “父皇希望你能护住覃国江山,父皇身边能信任又有此能力的就只有你了。” 耳边响起的是谁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向他的拜托。 脸颊有湿热的东西滑落,君临天伸出手捻下来,竟然是一滴泪,在夕阳的光芒下散着橘色的光芒。 想不起多久不曾哭过,从奶娘被乱棍打死他哭得晕过去之后,再也没掉过一滴泪。 师父死时没哭,父皇驾崩他也没哭,可是这一刻,他也不明白眼泪从何而来,就是那么自然地夺眶而出了。 君临天凄笑一声,感觉自己情绪有点崩溃。 他伸手摸了摸腰间的小盒,如果人真没了,那这东西他就是夺到了又有何用。 279.第279章 最重要的东西 他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不知道接下来他该怎么办,如果这样一下去看到的是花道雪鲜血淋漓的尸体他要怎么办。 慌乱,无助现在侵袭着他,但他还有一个信念,就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崖,深不见底,君临天感觉自己就是从天堂正急速往地狱坠落,下面是无知的深渊。 他抓剑的胳膊已经酸了,而他的手掌因为摩擦力而被震得磨破,可连树尖都还没有看见。 他的心跟着悬底的深度一点点在沉沦,没有轻功,摔下来必是粉身碎骨,毫无活路。 冬日的天气总是黑的快,崖下的云雾仍然未散去,夜色渐渐的降临。 君临天的体力也快耗尽了,他换了一只手继续,在下降的过程中他只感觉全身冰冷,寒气灌穿他的身体,冬夜更加的冷彻肌骨,他又不敢施展内力来给自己御寒,那可能会让他将剑给震断。 所幸寒一的这把寒玉剑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坚韧剑,一路磨擦下来也未见裂痕,下坠的时候君临天看到了一个山洞可是他没有停下来去歇息,他想尽快的找到人,多一分时间多一分救活的希望。 他不敢再有任何松懈,因为他现在已经出现体力透支,万一有任何的失神就会坠落下去连轻功都施展不开来。 他不能让自己有意外,因为他是去救人的。 黑幕一下袭来,树林里出现了夜虫的鸣叫,倦鸟也扑腾着翅膀回了巢,崖底就快到了,可君临天去已经全身麻木了,只有手还知道握着剑柄不松开,最后一点体力用完君临天整个人直接坠落了下去。 强大的重力感让他清醒了一下,猛的一使力从腰间甩出钩子钩住了一个树枝,树枝并不粗壮,被重力一拉便整个折断了,君临天重重地摔在了一颗石头上,额头鲜血直流,顿时就晕了过去。 在茂密的树林深处,一个浅小的山洞里却有个一丝亮光冒出来。 “小姐,我们这样使用夜明珠好吗?会被王爷他们发现啊。”知秋缩在火堆边担忧的说道。 她全身毫发无损。 一个爆炒栗子猛的敲在她的头上:“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这是为了查探树林里还有没有暗卫,就是要引他们来,把所有暗卫解决了才好闪人。” “可是小姐万一那些暗卫来了怎么办?” “说白了你就是不相信小姐我在外面设的毒有用。”花道雪白了他一眼打了个哈欠窝在了树枝堆里准备打盹:“安心的睡吧,如果今晚没人来我们明天就得赶紧找路出去,这崖底到晚上都能冻死人。” 宋衣点了点头也跟着打了个哈欠,她刚闭上眼又睁开眼做起来问:“要是煜王也跟着跳下崖来找你,你回去么?” “你想多了,他怎么会下来现在估计还在跟缔上云周旋着。” 花道雪对她的话不以为意,就算他来了她也不回去,开弓没有回头箭,她想了这么精妙的出逃计划可不能被破坏了。 “我是问如果?”宋衣却不死心仍然要个答案。 “如果我也不回去,这跟他会不会来追没半点关系,安心逃吧。”花道雪又打了个哈欠,实在太困了,这崖底真深,降落下来都降了半个时辰,累死了。 真不知道那几个暗卫是怎么想不开跟着跳下来的,轻功再好也不能这么任性啊,把自己摔成那样,让她还有些内疚。 “今天后面救那几个暗卫我们已经妇人之仁了,暴露了我们没有死的事,以后不许再这样做了。”花道雪想起来又再提醒。 宋衣点了下头:“这话说得对。” 知秋往火边缩了缩:“可是他们也是来救小姐的,我们也不能见死不救。” “就救这一次,他们再跳下来找死那是他们自己活该了,明天开始坚决逃走,什么都不管。”花道雪闭上眼开始睡觉。 “小姐,你好厉害啊,你那东西竟然能让我们飞起来不会掉落。”知秋却一点睡意也没有,不知是兴奋还是担忧,凑了过来还拉着花道雪聊天。 宋衣听了眼眸转了转,说实话她也差点被吓死,但是没想到她们竟然平安地落了下来,就是轻功再高的人也不敢这样往崖下跳。 花道雪翻个身呢喃了两个字:“睡觉!” 宋衣和知秋相互望了一眼,虽然满肚子好奇也只能先睡觉,打扰了花道雪睡觉后果可不是一般的严重的。 夜越来越寒,树林里的树梢上结上了冰凌,月光依稀地照入树林,却达不到林底。 君临天被冻醒,艰难地睁开眼却是满目的黑暗,思绪一下回流进大脑,耳边传来的呼啸的风声,摇晃的树枝发出声响,冷空气侵袭着他的人类肉体,他绻缩着身子,想扑进花道雪那软绵绵的怀抱。 他始终记得那一晚,他烧得满身冒汗,可是有个怀抱让他不觉得害怕。 现如今那个人却不知道去了哪里,是还在人间还是已在去黄泉的路上,他冷得瑟瑟发抖起来,额头上的伤口让他觉得头晕目眩,身子也冻僵得不能动弹。 他赶紧念了内功心法护住体温。 可看着这没有一丝亮光的黑夜,他心里却异常的害怕,害怕不管他怎么睁眼都是万物俱黑,再也看不到黎明。 因为他心里的那个黎明现在不知在何方。 待身子稍微有些恢复温度,他站了起来,甩了甩脑袋,只觉头重脚轻,但他还是坚持地要去找个山洞,至少要生个火暖身子。 要不然人都会冻死。 从腰间掏出一颗夜明珠,顿时周围有了光亮,却也只见满路荆棘和高耸的树木,君临天艰难地往前行着,感觉自己右腿有点折伤,走起来有些钻心地痛。 他漫无目的地在黑夜里行走,心里只祈祷着一件事,他的女人他的孩子能平安。 如果可以,他愿意用他的生命,他的无尽财富来换取,哪怕是这个父皇要他定要护住的江山他也可以拱手相让,花道雪和未出世的孩子才是他现在最亲的亲人,是比他生命更重要的东西。 280.第280章 逃脱了吗 如果他早知道,他不会去夺取阎罗灵实,他会陪她来南天寺,不会让她一个人孤单面对那么多危险,他错了,现在只求上苍再给他一个弥补的机会。 君临天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结果抬头一看,竟然自己又绕回了崖边,他也没有体力再走,捡了一些树枝找个避风的地方燃起火堆来。 柴火烧起来,火焰的倒影跳耀在他的脸上,君临天取下鬼面,这才从腰间掏出一个小瓷瓶给自己额头上药,正上着药却听到不远处传来扑通一声。 他赶紧站了起来抓着剑,小心翼翼地往另一边看去,夜太黑却什么也看不到。 他仔细地听,却没再听到任何异常的声响,断定不是什么野兽,便拿着剑掏出夜明珠往刚刚发声地方走去。 他不能错过任何一丝可能会碰到花道雪的可能,也许刚掉落的声音就是她发出来的。 君临天抱着一丝希望走了过去,果然见前方的树杆下面有几条身影,他加快了步伐走过去,却发现这几个人的身形像男人。 君临天有些失落,但还是赶紧蹲了下来,因为他从他们的衣着上认出这是自己的暗卫。 几个暗卫似乎睡得很死,一点也没发觉他的靠近。 他们额头身上有着不同的摔伤,手上都吊着绳索,似乎原本是吊在树枝上的,因为天太冷绳索被冻断而掉了下来,所以刚刚发出了声响。 君临天探了探他们的鼻息,又拍了拍他们的脸,仍然没有清醒的迹象。 他赶紧掏了几颗护心丸喂给他们,又一个一个拖进自己升了火的避风的地方。 他们吊的地方似乎也是个避风的树,在半圆形的一个石拱里面,靠着崖边,很明显是有人这样为之。 君临天心里燃起一丝希望,至少证明这崖底有人,也就可能花道雪她们可能被人救了。 君临天仔细地看了一下他们的伤势,明显被人用过药。 他又往火堆里加了一些柴火,等着他们醒过来。 一夜未眠,渐渐地崖下开始有了光亮,先是一丝青光,再接着便有了一点亮彩,君临天的脚用了药已经好多了,只是头还是有些晕晕的。 暗卫们仍然没有醒来的迹象,似乎是被人下了迷药。 待天色更亮一点,君临天取下树枝上的冰凌塞入了他们的嘴里,冰冷的刺激让他们缓缓地醒了过来。 睁眼立即跳了起来,刚准备出招,却发现坐在他们面前有些落魄的人竟然是自己的主子。 素来面无表情的暗卫们眼眸里不自觉地流露出错愕,他们怎么也没想自己的主子会跳下崖来,还救了自己。 “主子。”几个暗卫忍着疼跪了下来。 “说,到底怎么回事。”君临天微眯着眼扫着他们,虽然衣袍都已经破烂,头发凌乱,额上有伤,一脸灰尘显得有些憔悴,但是那浑然天生君临天下的霸气却让人不寒而栗。 “回主子,是王妃。”一个暗卫回道。 “什么?”君临天猛地从石头上站了起来,一脸不敢置信地瞪着他:“你刚说什么?” “主子,是王妃救了属下们,王妃还活着。”暗卫再次肯定地说道。 “你说的可是真的?”君临天听得有些恍惚,脑袋里嗡嗡的感觉很不真切,这感觉就仿佛跌到了最深的深渊,突然有一股力量将他给抬起,脚下是空的,他只感觉自己在往上飞,特不真实。 “主子,属下可以肯定是真的,王妃他们离开的时候,属下刚好睁开眼看到了,不过王妃让宋衣给属下们都吃了昏迷的药,所以属下们才没能去追王妃,还望主子责罚。” 君临天根本没有听进去他后面的话,他脑海里只回荡着:“王妃还活着……” 可是他又觉得那么的虚幻,于是君临天做了一件有生以来最愚蠢的一件事,他猛地将自己的掐进手掌心,钻心的痛传来,他才想象这是真的,不是自己虚脱睡着而做的梦。 可是既然她还活着,为何却要在救了暗卫之后而消失。 “既然还活着,那本王的王妃在哪?你们告诉本王!”君临天惊喜过后却是暴怒,他心里浮出一个让他愤怒的想法,那就是花道雪她逃了! 暗卫们纷纷低下头默不做声,他们都是大老爷们,整日与之打交道的不是该被杀的人,就是该被保护的人,怎么分明白女人的心思。 君临天恼火地闭上眼,身子靠向墙壁:“去找吃的。” 只要花道雪还活着,只要还活着就好,他不相信她能逃出他的掌心,她是他的,这一辈子都是,想逃,绝不可能。 得知花道雪还活着,君临天几乎身心都放松了下来,一夜未眠的困倦袭了上来,他就那样靠在崖壁上抱着剑睡着了。 暗卫又在旁边生了两堆火,火烧得旺,太阳也出来了,悬下已经不再似晚上那么寒肌冻骨。 一大早,花道雪她们就醒来了,这个时候不是贪睡的时候,过了这道关,以后想睡多久就睡多久,想怎么活就怎么活,一个不顺眼的人都可以不用见。 天才微微亮,三人已经借着微弱的光开始赶路。 原本她们是不需要如此的,可是救了几个暗卫让她们还活着的事暴露了,要不然君临天以为她们死了,说不定就只会在树林里找几天,然后就放弃了。 可是现在她们只能赶时间逃。 “妇人之仁真是害惨人。”花道雪不禁感慨。 宋衣失笑:“也不知道是谁妇人之仁。” 见到暗卫摔成一片都快半身不遂的样子,第一个喊她快救治的就是她,现在还在这抱怨,真是没谁了。 “我就是在骂自己妇人之仁,这就是我的缺点啊缺点,老是见不得无关的人为自己而受罪。”花道雪大叹了一口气,撑着一根木棍继续往前走。 树林里根本没有路,满路的荆棘,她拿着匕首一边砍一边开道。 对于这种了无人烟的丛林,她有的是经验,入组织的时候她可是被扔在非洲大丛林锻炼了两年,所以她才敢带着宋衣和知秋往下跳。 281.第281章 还是不要回去了吧 至于是怎么跳下来的,自然是她们背上背着的降落伞,这伞是她在准备的时候特质的,为的就是可能会用到。 因为之前她打听过南天寺的环境,逃跑最好的方法一是崖,二是溶洞。 所以她准备了降落伞和自制的小型氧气罐,一个是降落无忧,一个是溶洞遇到深潭潜水出去无忧。 溶洞里的深潭一般另有出口,这两种都是天然的逃跑最好场所。 没想到君祈琳也很会选,选了悬崖,正好省了她们在水里冻得发抖。 三人有条不紊的赶着路,花道雪开路,知秋走中间,宋衣断后。 知秋心里一直有一个疑问,为何她家的小姐会知道这么多,她是看着小姐长大的,她可从来没有人教过啊。 花道雪给她的回答便是:“那本无字天书上面教的。” 知秋便深信不疑地信了,也是因为那本无字天书他们小姐有了内功,所以她不得不信。 宋衣知道花道雪去过师父所到的地方,所以对她的这些本事倒也不奇怪,因为有她一个奇怪的师父摆在那里。 花道雪辩别了一下方向,大约猜测着西边可以走出树林,便一条道走了下去。 背上的干粮可以够她们吃上几天,而且宋衣还带了可以防肚子饿的药丸,这些她们都不担心。 担心的是遇到从别的地方绕进来的君临天的人。 宋衣在最后面扫着药粉,做着记号,免得到时候走冤枉路。 不过为了怕君临天的人发现这些记号,她又另外做了一些假的记号以迷惑他们。 太阳挂上当空的时候,阳光照了进来,天上的云雾也散开来不少,阳光格外温暖。 花道雪三人一脸兴奋,仿佛看到了自由在向自己招手。 又走了大约两个时辰,她们终于走出了树林,树林之外是一片山谷,哪怕是冬天还开着各色的小花,看起来像个世外桃源。 偶尔还能看到一两座芧草屋,只是里面却没有人。 花道雪他们开始了翻山越领,不过幸运的是一路上她们都没有遇见君临天的人。 三个女人到底体力不支,发现后面也没有人追来的迹象三人歇了半个时辰才开始赶路。 “这次逃出去之后,我要睡上十天十夜!”花道雪大吼一声,挽起手腕继续撑着木棍赶路。 知秋从小做体力活体力比花道雪好,而宋衣跟着师父行医也是走遍大江南北走路也不在话下,花道雪反而成了她们之中体力最差的。 而君临天吃过暗卫打来的猎物之后,也不急着追,直到第二天,暗卫们伤势好得差不多了,才开始走出树林,也不刻意的去寻找花道雪的踪迹。 反而让暗卫们很奇怪。 “主子,我们不找王妃吗。” “是本王的女人,她自然会自己回来。”君临天细想过后有些觉得跷蹊,花道雪哪来的本事可以落下来毫发无伤,如果是她一个人还可以说是幸运。 可是三个人,包括宋衣和知秋都相安无事,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花道雪早就预料到会出事,所以做了准备。 至于她用的是什么方法,他也很好奇,但是他想他马上就应该会知道。 他等着那女人自己钻进他撒的网。 被他抓住之后,看他怎么蹂躏她,竟然敢逃! 暗卫仍然不解,但是主子都不担心,他们也没必要担忧。 君临天真没有派人去追,反而在崖边等了两天,直到宫卿他们从另一边绕下来的人会合之后就回了皇城。 花道雪她们累得像狗一样终于在第三天遇到了一个在山上的村子,终于吃了热的食物睡了热的炕。 “这逃亡的生活真不是人做的。”花道雪喝着村民准备的粥不禁感慨。 这已经是第三天的夜晚了,村民家里燃着一根蜡烛,半明半暗的吃个饭都看得不真切,花道雪真感觉自己废了。 以前特工出任务沙漠里过个十天半个月都不嫌累,这才三天就累得够呛了。 “你现在是两个人,别太累了,听村民说这里好像煜王的人也没有来过,这不像是煜王的办事做风。”宋衣有点疑惑。 “管他的,只要他没追就行了,说不定我跑了他正好也不一定。”花道雪懒得想这么多了,放下筷子就往炕上睡了去。 一夜到天明,三人起床继续往镇里赶去,村民是个大娘,很纯朴还特地给她们准备了一袋大饼。 这个村很穷,在深山里外出不便,都是自给自足。 花道雪留了十两金子给大娘,大娘死活不要,她就把她搁在了大娘的碗柜里。 对她好的人她从来不会亏待,十两金子对她来说不过小菜一碟,但对大娘来说可能是她一生所拥有的最大钱财了。 坐着村里的牛车,她们特意装扮了一番进了镇。 镇上小心翼翼地打听,发现君临天的人也没来镇上,再一问,这里离皇城已经十万八千里了。 皇城在东,她们在西,就算坐马车回皇城都得三四天。 “难怪没有他们来追查的消息,看来这次我们逃得很成功。”知秋高兴地跳了起来,这样就永远不用回去了,可以让小姐不再受苦了。 花道雪却是一脸苦恼:“喵了个咪了,怎么可能相差这么远,我还有那么多金子在皇城,我一定要去拿回来。” 宋衣一听金子眼眸都亮了:“有多少金子?” “那黑衣人不是中了我新制的绝世神毒吗,我坑了他几千万两,那家伙有钱一定会给的,现在那金子在味仙斋,我们不回去拿,那岂不是暴殄天物了。”花道雪不甘心,这么大一笔财富就这样便宜了别人。 “那我们回去。”宋衣已经有些迫不及待。 “回去就有可能被抓。”花道雪有些矛盾,皇城是君临天的地盘回去岂不是自投罗网,好不容易跑出来了。 “这种大鱼遇不到几个,那可是几千万两金子啊。”宋衣想到金闪闪的东西往外流就一脸痛心。 何止是她痛,花道雪也痛得厉害。 知秋倒没什么太大想法,银子够用就行,她嗫嚅着:“还是不要回去了吧……” 282.第282章 风中凌乱了 “不回去也不行,我们约了修沐在皇城附近的那个镇会合,还是得回去。”花道雪想起了修沐,不能把他给丢下,再说有了修沐办事起来也方便很多。 现在是君临天还没找到这里,她们没有危险,若是找来了,那得靠修沐的技术才能逃得安稳。 “回去。”花道雪招了一辆马车,率先爬上去做了决定。 知秋有些无语,逃了这么多天,结果还是得坐着马车回去!不是白忙活了么。 但是小姐的决定她是不敢置喙的。 深夜煜王府 “爷,这一次催熟会更加痛苦,你一定不能强忍。”宫卿无奈地替君临天燃起了蛊虫的养料。 君临天冷冷地趴在榻上额头流着汗珠,脸色苍白,一声不发。 “爷,王妃就真的那么重要吗,属下真怕你一下撑不过去,会伤及内脏。”宫卿有些担忧地在房里踱着步。 平日里他是不敢这样的,只是今天这一关很关键,他心里很怕君临天撑不过。 不弃不离蛊虫要养一年才能成熟,可是爷这才养了一个月就开始催熟,这是要命的。 “宫卿,你知道一觉醒过来满目俱黑再也看不到黎明的感觉吗?”君临天紧皱着眉头看着房梁,这种感觉他深刻的体验过一次,他知道那种可怕。 宫卿摇了摇头,不明白君临天所说的是什么。 “如果花道雪和孩子都不在了,本王就会陷入那种境界,世界不再有光亮。”君临天说完毕上了眼。 宫卿听得一怔,他知道爷对王妃的格外的特别,可是却不知道何时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 难道真的就如那句话所说,红颜祸水。 这一夜煎熬的痛苦只有君临天自己有切身体会。 花道雪在皇城外的镇上会合了修沐,从修沐口中得知君临天根本没有派人来追她,也没有任何动作全城搜捕。 一切很平静,煜王府也没有任何异常,就仿佛花道雪根本没有离开过一样。 “奇怪了,难道他真没打算把我抓回去?”花道雪疑惑地问。 “我觉得不可能。”宋衣肯定地道:“煜王可能在谋算着什么。” “那现在那笔金子去拿还是不拿?”花道雪犹豫了,事出异常必有妖,但是那些金子真的有相当大的诱惑力,放弃了她会好几年都不开心。 宋衣也拿不定主意,“若是不拿太可惜了,像黑衣人能一次拿几千万两金子出来的人世间也难得找出几个。” 花道雪明白宋衣的意思,地就是像黑衣那样的能被坑的大鱼很难遇到,过了这村就没那个麦子地了。 “修沐,你进皇城去看看,是不是君临天真的一点要抓我的意思都没有。”花道雪还是决定让修沐先看看情况。 这几次下来,她也知道修沐是个靠谱的。 修沐领了令就走了,傍晚的时候才回来,暗中观察到的信息就如开始说的一样,皇城一切平静,也没有任何隐藏的暗卫。 君临天这两日一直在煜王府也未出过门。 倒是段绯丝醒来了,留在了临天苑并没有搬出去。 当然皇城看着平静,但是还是有一些谣言,各种版本的都有,反正就是煜王妃失踪了,有的说是跟男人跑了,有的说是被人害了,有的说是被煜王赐给了别的地方官。 又有传闻段绯丝住进临天苑了,可能马上要升为正妃。 “难道他是真的打算升段绯丝为正妃,所以放弃了追踪你?”宋衣也有些搞不懂君临天了,按说这不是他的作风。 就算他对花道雪没有任何感情,做为他的挂名女人跑了那就等于背叛他,他会就这么算了吗? 以他对属下的毫不留情,不至于呀。 “也只能这么想了,既然没有危险,那我就乔装打扮一下去味仙斋拿了东西走人。”花道雪也懒得想了,既然他要把段绯丝转正,自然现在没有时间来管她。 “嗯,你可一定要小心,我就不去了,两人的目标发现得更大,而且殷离隼的人可能会守着皇城抓我。”宋衣这次打算做个不够义气的。 花道雪点头,她所说的她也明白。 第二天一大早,味仙斋还没有开门,花道雪就进了皇城。 果然与修沐说的一样,整个皇城半点紧张的气氛都感觉不到。 亏她当时还想象得,君临天为了抓她可能全面封城,大批的兵部会巡城,一只蚂蚁也不放过。 看来她真是想多了,把自己也想得太那么回事了。 耸了耸肩,花道雪俐落地翻进了味仙斋的后院。 天空刚刚露出鱼肚白,天边只有一缕黯黯的曙光,味仙斋的伙计都还在呼呼大睡。 花道雪也不知道哪间是掌柜的,只管往最好最富贵的房间走。 一翻轻手轻脚之后,她终于从窗口看见了那浑圆的胖子掌柜正从床上爬起来准备穿衣裳。 倒是个勤快的掌柜的,伙计都睡得没翻边,他倒是先爬起来了。 他穿戴好之后,打开门就见一脸笑脸的花道雪站在门口:“嗨,掌柜的,早啊。” 味仙斋掌柜吓得猛往后退了两步:“你……你是什么人?” 花道雪现在穿得花枝招展,脸上还长了雀斑,嘴角一颗大黑痣,虽然笑容很春光明媚,可是这副尊容实在让味仙斋的掌柜一下消化不过来。 “我来拿钱的。”花道雪拍了拍衣襟正色道:“那黑衣人有拿走解药吧?” 味仙斋的掌柜蓦地瞪大了眼:“你……你是煜王妃?” 花道雪一把把他拽进房里,砰地一声关掉了房门。 从腰间掏出煜王府王妃专用令牌:“自己认一下,老娘没时间,赶紧把金子拿出来,你要是想真以为我出了事就想把那些金子吞掉,我要你全家的命!” 味仙斋的掌柜赶紧摇着他那肥肉晃动的脑袋:“不敢不敢,给小的一千条命也不敢吞煜王妃的东西,小的马上去拿。” 味仙斋老板赶紧跑到床头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盒子拿出黑衣人给他的金牌,小心翼翼地递给花道雪:“这就是那黑衣人给的,他说王妃要多少就可取多少。” 花道雪心下一喜,这黑衣人果然是个大方的神豪,她赶紧接过金牌,待她看到上面的字之后,整个人都风中凌乱了~ 283.第283章 君临天的王牌 她脑子的第一反应就是逃。 转身她就出了房间,跑向后院翻墙便跑不见了身影。 味仙斋的掌柜瞪着双眼看着她像是见到洪水猛兽般抱头逃走,也凌乱了。 但是很快他就拔腿而追,边追边喊:“王妃,王妃你还没给一千两银子呢。” 说好的给一千两打赏的,做为一个煜王妃怎么能这样言而无信啊,一大早的把人吵醒连个一千两都不给我。 味仙斋的掌柜拖着胖滚滚的身子从后门追了出去,花道雪刚好准备上马车,却听到他在后面的大呼小叫,吓得脸都白了。 这死家伙,老娘打扮成这个样子就是不想让人认出来,你的脑子塞了大蒜啊,还这么鬼喊鬼叫的。 她担心地往四周看去,犀利地眼眸扫了一圈,却没发现任何动静。 在心里松了口气,幸亏现在时辰还早,很多人都还在梦乡中没清醒,要不然非得引来很多人。 花道雪从腰间掏出一张银票,一脸冷意地走到气喘呼呼的掌柜面前塞给他:“你再这么大喊大叫,别怪我没告诉你会怎么死。今天我来过的事不许告诉任何人,记住,是任何人。” 味仙斋的掌柜看到银票眼都眯成了缝,忙不跌地答:“好的好的,小的一定不说。” 花道雪冷哼一声:“见钱眼开的人靠得住才怪。” 说着她就长手一伸,塞了一颗药丸进掌柜的嘴里。 掌柜的瞪着眼看着他,只感觉有东西滚进了喉咙,他害怕地问:“王妃,你喂小的吃的什么?” “你要听话保守秘密它就是颗养心药,你若不听话它就是颗毒药。”花道雪说完跳上了马车。 掌柜的站在巷子里,被清晨的寒风吹得再次凌乱。 花道雪上了停在味仙斋后面的马车,吩咐马车夫赶紧出皇城。 马车夫鞭子一甩,马车扬长而去,一路上花道雪都在警觉地监听着四周中的动静,却毫无发现,难道真的就打算这么放过她了。 她拿出掌柜给她的金牌,看着上面硕大的龙飞凤舞的三个字:君临天。 君临天到底是在搞什么!为什么黑衣人给的金牌会是君临天的。 这金牌绝对是真的,因为世上仅有一块,那就是君临天身上带的一块,他以前都不离身的,怎么会跑到黑衣人手里,还这么大方的给了味仙斋掌柜。 难道那黑衣人是君临天? 怎么可能,她偷段绯丝的老底,君临天还帮她?这简直就是天荒夜谈好吗。 她思来想去想不通。 马车在清晨的大道上飞奔着,一路畅通没有任何阻止,可是到了城门口却被守城地给拦了下来。 “公主明日大婚,从今日寅时起,皇城只许进不许出。”守城的士兵面无表情公事化的喊道。 车夫回过头来问:“姑娘,这可怎么办?”他跑趟车竟然回不去了,娘子在家还等着他呢。 花道雪蹙起了眉,怎么突然弄什么封城令? “今早进城的时候怎么没听你们说?”花道雪压低声音问道。 “封城令早已贴出告示。”守城士兵挡着路继续道:“请速度离开,否则抓入大牢关起来。” 花道雪在马车里双手紧握,咬牙切齿,要不要这么凑巧,她刚进城要出去马上就有了封城令。 她赶紧咳了两声,马车外的车夫是个机灵的,赶紧回过头来问:“姑娘,现在怎么办?” 这马车夫正是那天给修沐送食材进后门的。 花道雪凑过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马车夫立即大叹起来对守城的士兵道:“这位官爷,我娘子得了重病,今早天未亮小的就带着我家娘子进城,刚看过大夫说她已经时日无多,大限就在这一两天了,娘子没有别的心愿就想回家再见见爹娘,你们就行行好,让我们出城吧。” 那守城士兵蹙了蹙眉:“刚听你娘子说话不像得了重病。” “官爷,娘子现在是回光返照,不信你可以去找个大夫来探探她的病情,官爷您一看就是菩萨心肠,就放我们过去吧。”马车夫说着跳下马车,掏了十两银子塞到守城士兵的手里。 守城士兵有些犹豫,就在马车夫以为已经成了的时候,旁边冒出来一个穿着铠甲的中年男人怒吼一声:“在这做什么,上面有令,寅时起一个人也不能放出去。” 守城的士兵赶紧把银子塞回了马车夫手里:“不行,赶紧走吧,拿着银子找个地方给你娘子好好安顿着。” 花道雪掀开帘幕看向那冒出来的领队,急咳了两手,手中便一手的血,她苦苦地哀求:“官差大人,求让小女出城见父母最后一面,我们这平民百姓怎么看也不是坏人啦。” 那中年男人冷哼一声:“上面有令放一个人出去全队人就得死,你的情况虽然值得同情,但同情你我们就得死,你觉得有可能会放你们出去吗?” 花道雪这回是真气得吐了口血了,喵了个咪的,竟然放一个人出去就全队人死,这***是谁下这么狠的命令。 不就一个君祈琳成亲,竟然还搞得这么严,谁***地相信。 “不想死在大牢里就火速离开。”中年男人轻斥一声,转头看向刚刚的守城士兵命令道:“一个人,哪怕是一只蚂蚁也不许放出城,要不然提头来见。” 花道雪知道,这苦肉计演了也是白演了,有了这样的命令谁会不顾自己生死放你出城。 又不是人人都是崔琰琬那样的大善人。 到这一刻她还不明白,她就白长一颗脑袋了。 难怪她失踪君临天没有半点动静,不急不躁,原来不过是在等着她自投罗网,来个瓮中捉鳖了! 那黑衣人不是君临天就是君临天的人,知道她跳崖没死还跑了之后,他大大方方不显山不露水,装做无动于衷,还把段绯丝搬出来说要立她为正妃。 以此来降低她的警觉心,让她有胆回来拿这笔巨款然后将她抓住,这一切都是算计啊! 喵了个咪的,她就这么蠢的被算计了。 可这不能怪她啊,谁***知道那黑衣人会是君临天! 打死她,她也想不出来会是君临天这货。 284.第284章 为何不将王妃请回来 不过她可以确定的就是,她身边现在没有一个人在跟踪她,君临天到底想怎么玩? “找个地方停下来,让我先想想办法。”花道雪蹙着眉往后倒下,今天起这么早,她其实早就困了,既然出不了城不如先睡一觉,养足精神再想怎么办。 她从衣袖里掏出味仙斋掌柜给她的金牌,上面的三个字闪着金光烙得她心疼。 不但心疼头也疼,该死的,不按牌理出牌的男人真难应付。 现在怎么办,城门封了,她就像一只瓮中之鳖,爬也爬不出去了。 车夫小陈听命地把马车驶向了城门不远处的护城河边,光秃的柳枝垂在水面,太阳散着朝霞慢慢爬了出来,温馨的晨光柔和美好,花道雪打了个呵欠:“我先休息一会。” 小陈嘴明显抽了抽,这姑娘倒是一副无所谓,可他出不了城娘子会着急的。 唉,真是倒霉,小陈从马车里拿出一张毯子伸进帘幕里:“姑娘,要休息就盖个毯子吧,小心着凉。” 花道雪迷糊地接过,盖着就睡着了。 一觉睡到了天黑,中间竟然没有被任何人打扰,花道雪伸了个懒腰肚子发出咕咕地叫声。 她伸出帘幕看去,发现小陈正靠在树上啃着两个馒头,见她探了头来赶紧站了起来递给花道雪两个纸包:“姑娘,饿了吧,先吃包子吧。” 花道雪着实饿了,接过来就把两个纸包里的包子两三下啃完了,吃完还冽嘴夸道:“哇,你这哪买的,比煜王府的包子好吃多了,你不知道煜王府的包子有多难吃,里面连颗葱都不放。” 小陈憨憨一笑:“姑娘你可真说笑了,这两个铜板一个的包子哪能跟煜王府的吃食比,您是吃多了美味,偶尔吃下这粗茶淡饭的觉得新鲜吧。” “我可没骗你,你去煜王府住个两天就知道了,对了,我睡着这期间没有任何人来过?”花道雪奇怪地问。 小陈摇了摇头:“只来过两个乞丐。”煜王府那岂是随便谁都可以去住两天的,小陈在心里腹诽。 “乞丐?”花道雪侧头想了想,难道君临天真打算放任自己不管,还是想看看她这只鳖怎么在瓮中折腾? 她还真有点猜不透君临天的心思了。 “走,我们去金香楼,姑奶奶我找两个美艳的姑娘陪你喝酒。”花道雪回到马车里高兴地道。 “啊……我……我可不敢去那种地方,我娘子会打死我的。”小陈慌忙的摇头,一张脸胀红,仿佛做了多么见不得人的事。 “哈哈。”花道雪噗嗤一笑:“你不说我不说,你娘子怎么会知道,放心不用你花钱。” “我可以不去么,我不能对不起我娘子。”小陈仍然摇头,仿佛金香楼那里就是个龙潭虎穴,让他怯步,一点没因为可以不花银子去找金罗软玉而感到高兴。 花道雪仔细地看了他一眼,这小伙子生得自然没有君临天好,但是却年轻勤奋,对娘子一心一意,嫁给他的姑娘也真是够幸运的。 不知为什么,每次看到这些生活在封建压制下的平民百姓,她反而会觉得他们很幸福。 而自己虽然生在花府,却自小受尽各种欺负,嫁了个男人却不是良人,根本不能百年好合,还一门心思记挂着别的女人。 想摆脱这一切做个平凡的人,结果还要如此大费周章,路途曲折。 真有种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的感慨啊。 “好了好了,不去,看把你吓得,找间客栈住着吧。”花道雪看到小陈这样的小伙子真心有些嫉妒。 要是君临天愿意把她休了,她一定要去找个小陈这样的,打死不做对不起媳妇的事的男人! 她突然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又猛地拍了一下自己脑袋,自己是不是在这古代呆久了,思想也迂腐了。 为神马她一定要等着君临天来休自己,她就不能休他吗? 猪脑子啊!在古代住了几个月,脑子都塞了,竟然到现在才想通。 “小陈,找家书斋,我要进去买笔墨。”花道雪哈哈大笑起来,有了休书,就算被君临天抓了又怎么样,反正她与跟他没关系了。 花道雪买了笔墨,找了个家客栈住下来,开始认真地思考她的休夫长篇大论。 这休书一定要写得有技巧,写得君临天无法反驳,写得让天下人赞同,到时就算君临天不承认,只要天下人都觉得合理就行了。 就在花道雪冥思苦想的时候,煜王府里君临天也在绞尽脑汁。 “爷,王妃如你所料的出现了,为何您还不动手将王妃请回来。”宫卿是百思不得其解,王爷这回怎么这么沉得住气了。 不是想人家想得要命吗,每天拿着棒棒糖咬得欢。 书房整面墙掀开来就是王妃的画像,那一笔一画都是爷这几天一个人在书房勾勒出来的,找人贴在了墙壁上,再挂上了一层轻纱帘幕。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王爷何时开始喜欢这些女人所爱的轻纱帐幔了。 有时他真觉得他们王爷有些矫情,喜欢就告诉王妃好了,都能拿命出来换她的安全,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可是这话他是断然不敢说的。 “你觉得这次把她请回来她下次就不会再走了?”君临天抬起眸怨怼地看了他一眼,捉回来是分分钟的事,可是却只能治标不治本。 “属下觉得不可能,除非……”宫卿话说到一半又停了下来,不知该讲不该讲。 “除非什么,继续说。”君临天换了个姿势继续咬着嘴里的棒棒糖,这东西这么甜到底有何好吃的,还贵得要命。 “除非王爷让王妃把这个王府真正当成家。” 君临天真想一巴掌给他煽过去,“你再说这些废话,本王就让你到城门上去讲上三天三夜。” 君临天是真不懂女人的心思,这王府明明就是花道雪的正妃,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她把他辛苦培养出来的暗卫都给杀了十几个,他都没有吭过一声,她哪点不好过了。 285.第285章 满腔的难受 这里哪里不像她家了,他的房间她要住就让给她住了,她要吃肉也让她吃了,全府上下哪个敢对她不敬,她为何要逃? 就算真是他拿了人仙丹给了绯丝也不至于气成这样,离家出走吧。 还用那种不要命的方法来逃走。 想到这君临天是既生气又无奈,他要拿女人怎么办,他一辈子没去花心思揣测过女人的心。 找谁去问问? 他身边的女人不是绯丝就是君祈琳,那些小妾他都没见过几次。 找谁问啊! “宫卿,去金香楼把嫣红姑娘请来。”君临天突然心思一动。 宫卿差点没站住,不禁反问:“爷,你确定是要请嫣红姑娘?” 想了一晚上,绞尽脑汁想出来了就是到金香楼找花魁来? “快去,废话这么多。”君临天神色淡然,一点也不因为找花魁而有任何不对劲。 宫卿也不敢再说什么,立刻出了府去金香楼请嫣红姑娘。 金香楼里炸开了锅,煜王到金香楼里请嫣红姑娘的事一瞬间就传遍了整个皇城,一个晚上那有事的没事的都往金香楼里钻。 煜王找青楼姑娘这可是大姑娘上花嫁头一遭,因为他不举的事,皇城人尽皆知,听说前不久太后给找了个专治男人隐疾的神医,这会就开始找青楼姑娘了,难不成隐疾有所好转了? 可是煜王府那么多的小妾不用,还要来青楼找花魁呢。 “你们知道什么,这金香楼的嫣红姑娘就是一小妖精,缠人的功夫了得,煜王这种隐忍了二十多年的,还得这种小妖精才能受得了。”一个油头满面的花花公子一脸深谙此道地说道。 “据说煜王妃前几日就不在府里了,不知道是不是被煜王给玩死了。” “煜王那身板,一看就是一夜七次也满足不了的,要是真恢复了活力,那可真的要派嫣红姑娘这样的床上高手才行。” “煜王这么高调地请嫣红姑娘会不会……” “……” 然后各种下流的黄段子都纷纷议论开来,来金香楼的都是些风流嫖客,什么也都敢说。 宫卿面无表情地站在大堂里等着嫣红。 耳边伟来他们的窃窃私语,嘴角忍不住露出不诮,就嫣红这样的货色,我们爷才看不上。 你就是美若天仙,妖媚功夫一流那也比不上咱们王妃勾一勾手指好吗。 嫣红不敢怠慢,穿了一身性感妩媚的水月裙下来了,那裹胸露出肤白如玉的肌肤,销魂的小锁骨,细如白天鹅般的颈顶。 ”让宫侍卫久等了。”嫣红寒暄地说了声,声音如莺啼,轻音柔和。 “嫣红姑娘最好是穿个狐裘,免得冻着了,我们爷不喜欢穿着暴露的。”宫卿率先走了出去。 嫣红眼里掠过一丝怨恨,这个宫侍卫仗着是煜王身边的,就如此傲慢。 多少男人求她陪一晚都求不来。 他竟然对她横眉瞪眼。 嫣红虽有微异,但也不敢发作,让丫鬟拿来狐裘披上,追了出去。 花道雪用了两个时辰将休书给搞定,满意地看过一遍之后,发现肚子饿了,今天一天才吃了几个包子。 已是亥时,客栈里没有几个人,花道雪敲了小陈的门没有回应,细听之下听到均匀的呼吸声,应该是睡着了。 她便自己一个人出了客栈,进了对面一家酒楼,酒楼里这时候却还热闹非凡。 她坐下来点了几个菜,便听到不远桌上的一个年轻人嘻笑道:“煜王是不是真的重振了雄风,要等嫣红姑娘回来了之后才知道。” “我看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否则一向不近女色的煜王怎么会突然请嫣红姑娘。”另一个小伙附和道。 “那可不一定,也许是有别的事呢。” “哈哈哈哈,你傻呀,难道请个青楼头牌到府里去喝茶聊天。”那开始的年轻人哈哈大笑起来。 引得整个酒楼的人都跟着哄堂大笑。 花道雪眉头蹙了蹙,把这群男人的话综合起来就是君临天找了个青楼的头牌去府里! 而且还有可能是去临天苑。 想到这,花道雪就觉得全身起鸡皮疙瘩,那是自己住的地方,去了一个青楼女子,还在她睡过的地方干那种苟合之事,想想她就觉得恶心。 顿时看着小二上来的一桌子菜就吃不下去了。 君临天你好样的! 老娘前脚刚走,你不但留下段绯丝在临天苑,后脚还连青楼女子都找上了,那小泥鳅能做得成什么事! 花道雪甩下一锭银子就站了起来,瞪了一眼那个说得口若悬河的年轻人:“这位小兄弟,你是在说书吧,煜王那种软蛋,就算找也是找男人,女人他干不了。” 花道雪冷冽地转身,气呼呼地出了酒楼。 这是花道雪第一次在夜里上街,皇城的夜晚灯火通明,热闹如白天,街上行走的基本都是锦衣玉食的公子哥。 有的满身酒气,有的浑身花粉香,一个个醉生梦死,风流快活的样子,浑然不知家里的女人在苦苦等待。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花道雪气得朝前乱踢了两脚,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君临天真找青楼女子又关她何事,自己都已经出走,把那身边的位置拱手相让,谁爱抢谁抢去。 可是为什么心里还是会闷闷不乐,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一般难受。 明明已经很饥饿却看到满桌的美食吃不下。 花道雪在热闹喧嚣的街头漫无目的走着,寒风有些冷冽,她拉紧了自己的狐裘。 脑袋里一片虚幻,都是君临天和青楼女子在她躺过的大床上做着种草莓的事情的画面,她晃了晃脑袋,迎着寒冷的晚风想让自己脑袋清醒一点。 可是一抬头却发现这里一片黑暗,已完全不在热闹的大街上。 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才确认这是跑到了一条偏僻的小胡同里,满目望去却见不到一丝光,她站在那里左右顾盼,不知道往哪走才是对的。 索性不走了,靠在墙边慢慢滑了下来,蹲在墙角。 明明已经脱离了那么远,为何又要再回来,回来了也不过是自取其辱,君临天对她的出走毫不在意,只是玩着瓮中捉鳖的游戏,把她困在了皇城。 286.第286章 千金难买我乐意 找青楼女子,抬段绯丝做正妃,是想告诉她他根本不在乎她的逃走吗?还是想以这样的方法来差辱她。 花道雪后悔了,不该为了钱财回来。 其实她有多在乎那些钱财? 没有宋衣那么多吧,她身上的银子完全够花销,而她也有无数的方法赚到钱。 可是为什么她要回来? 花道雪叹了口气,天知道。 站了起来搓了搓冻着的双手,花道雪俐落地爬上了胡同的墙壁,翻上了一家人的围墙,站得高看得远,也得找到了有灯火的方向。 “有什么好失落的,像我这样半夜一个人走到黑胡同也不怕的女人,根本不需要任何男人。”花道雪喃喃自语着,往灯火阑珊处走去。 一条道走到通明,终于走到了正街,花道雪感觉又回到了天堂,连身子也暖了。 她决定继续找酒楼吃饭。 没走几步却听到一声吆喝声:“公子,进来玩玩嘛,我们这的姑娘芳华绝代,噬骨销魂,保证公子尽兴而归,就连煜王都来我们这请姑娘回府,您还有何不来的道理嘛。” 花道雪身子一怔,刚刚好不容易散去的怅惆又涌上心头,偏头一看,这不正是被烧掉的金香楼吗! 重新装修了一番之后竟然比上次更奢华,不知道是多少有妻室的男人送来的钱给堆起来的。 花道雪心里一酸,扭头就往金香楼走去。 “喂喂喂,你这丑女,这可不是你来的地方。”那刚在外面喊着客的花枝招展的女人赶紧把她给拉住,一脸地嫌弃。 “姑娘你这模样要来我们金香楼还差了点,要是寻欢作乐的话我们金香楼没有男倌,这里可不适合你,快走吧。”那女人说着想把花道雪往外面推。 花道雪眯起眼朝她笑了笑:“你金香楼可没写着女人就不能进,我有银子你们还拒绝做我生意不成?” “姑娘,我们这真没男倌,你进去也找不到什么乐子。” 花道雪从衣袖里掏出一叠银票晃在她眼前:“这些能不能进?” 那青楼女子一看眼睛都瞪大了,但随即又觉疑惑:“姑娘,你一女子进金香楼散钱这是为何?” 花道雪撇了撇嘴往里走,特任性地说了一句:“千金难买我乐意,今夜姑奶奶我就想来看看这金香楼的金香软玉有多销魂。” 那青楼女子赶紧跟了进来:“姑奶奶你要参观,就让月红给你引路啊。” 花道雪偏头看了她一眼:“你是金香楼生意最差的吧?” 月红脸色一拉:“姑奶奶您知道也不要特意说出来,我生意要是好的话,还能给你这女人领路,早伺候大爷们去了。” 花道雪讥诮地勾了勾嘴唇:“你这是性别耻视你知不知道?不管男的女的,舍得给你银子的才是真大爷。来叫两句姑奶奶大爷,这一百两小费就是你的。” “姑奶奶大爷!姑奶奶大爷!”月红还没等花道雪的话落音就扑了上来狗腿地喊了两声,那脸上的笑颜简直就像一朵花。 这月红说实话长得花容月貌,姿色上乘,为何会沦落到街上喊客。 香金楼是皇城最吃香的青楼,没有之一。 她们的姑娘可从来不用站街上去拉客啊。 “你这姿色也不差,怎么沦落到这地步。”花道雪将一百两银票甩给她,随意地问了句。 “姑奶奶大爷,你一定是第一次来金香楼,我这姿色在金香楼就是最差的,要是到别的青楼说不定还能当头牌呢。”月红叹了口气。 “那你为何不去别的青楼?”就算她自己没钱赎身,其他青楼老鸨也会愿意把她买走吧。 “金香楼签的都是死契。”月红不以为意地回道:“如果有想背叛金香楼的想法那都是找死,你可快莫这么说了,您要不要喊上几个姑娘?” 她刚问完又觉不妥,人家一大姑娘,虽然长得丑了点,但是也不至于跑青楼来看姑娘的。 难不成是来找相公的? “唉呀,你看我说的,你肯定不是来找姑娘的,您有何吩咐不妨说一说,也许我能办到。”月红赶紧改口。 “姑奶奶就是来看看新鲜的,你自己忙自己的去。”花道雪负手走上了楼梯。 金香楼她不是第一次来,上次江帝雅带她来过,而且好像江帝雅对这里的情画姑娘很照顾。 可惜是个风月女子,只怕他想娶,他父母以及家族都会反对。 她停下来回过头问月红:“情画姑娘在哪间房?” 月红惊讶地看着她:“没想到您还认识情画啊,她在月圆江山那间房,我带您去,不收您带路费。”月红最后还特意加了一句。 花道雪撇了撇嘴:“我也没打算给。” 月红哈哈地笑了出来:“姑奶奶倒是个有意思之人。” “你们这的嫣红姑娘今天去了煜王府?”花道雪随意地问。 “这事竟然传得全城都知道了,看来嫣红又要火上好一阵子了。”月红羡慕地感叹了一句:“今晚煜王派随身侍卫来请的,那可真是有面子。” “被个不举的男人请去府里有个蛋的面子。”花道雪冷哼一声:“到时候拿什么极端的手段玩弄她,她就只有哭的份。” “啊……不会吧,听说太后给煜王找了个神医,隐疾只怕已经治好了。”月红呵呵地笑凑了过来:“煜王虽然长得丑了点,但是以我的经验,他绝对是个销魂的男人,那身板和体力世间难得。” 花道雪白了她一眼:“你去找个打铁的体力更好,肌肉也很销魂。” “话可不是这么说,这肌肉也有好坏之分的,煜王那身子就是比别人好。可惜了那张毁了脸,唉。”月红婉惜地感慨。 “你这么关心他?”花道雪无语了,又丑又不举的男人凭啥这么多女人巴着,连青楼女人都盯着他。 “煜王可是覃国最勇猛的男人,是覃国的守护神,我们这些臣子啊都希望他能身体健康,治好隐疾。” 花道雪不禁一怔,她还真是第一次知道君临天在覃国这么受人爱戴,那货才二十五岁吧,竟然能做到这地步。 287.第287章 金香楼失火 花道雪不禁一怔,她还真是第一次知道君临天在覃国这么受人爱戴,那货才二十五岁吧,竟然能做到这地步。 难怪现在每个场所都在讨论这件事,原来大家不是在看八卦,是在关心君临天的隐疾。 哼,有妻的男人竟然找个青楼女子去证明自己隐疾好了,真是史上最滑稽的一件事情。 花道雪朝月红挥了挥手:“你去忙你的,我自己去找情画。” 月红见她突然情绪变得有些低落,也不敢再继续缠着,估计缠也缠不到什么打赏了,便听话地走了。 花道雪看着房间上的铭牌,一间间找去,耳边传来的是各种男人的污秽之言,还有女人的娇喘之声,让她不自觉地红了脸,胸口更是憋着气。 这些男人有几个是没有家室的单身汉,全是家里有老婆还来嫖的。 花道雪想到煜王府的那个小泥鳅更为恼火,她脑子里忽然就冒出一个想法,让这群不要脸的货出个丑,看他们怎么去面对自己家里的正妻。 这么想着,花道雪转身就下了楼往后门的柴房走去。 金香楼里生意火爆,根本没人来理她这个丑女,大家都以为她是金香楼里打杂的。 花道雪找来火把直接点燃,先从厨房开始烧,将柴火点燃丢在四处,最后拿着火把直接进了金香楼大堂。 大堂里轻纱帐幔飞舞,一点就着,瞬间火焰四蹿。 寻欢作乐的人后知后觉地发现着火了,不知是谁大叫了一声:“着火了着火了!快救火!” 这一喊,还在大堂软榻上调着情的各位蹦了起来,衣衫也来不及整理,抱着头就往外冲,没有谁会想着留下来救火。 抱头跑出去的时候想的只有一个事,那就是庆幸自己没钱到楼上去开房,只能在大堂里玩玩。 楼上传来各种尖叫声,害怕声,砰砰砰声,椅子摔倒声。 花道雪直接将火把往二搂一扔,吓得刚跑出来的还没穿上衣服的男人女们们四散乱跑,还有人直接从二楼跳了下来,也不顾不得有没有摔伤,跑得比兔子还快。 花道雪坐在大堂的软榻上,看着这些寻欢作乐的人突然间像遇到了魔鬼似的夹着尾巴逃跑,衣着真光鲜,白花花的纯肤色。 就像一出戏,别人都很疯癫,而她独醒。 一夕之间人都跑光了,整个金香楼大火烧得正旺,二楼的楼梯已经被烧断,可花道雪还坐在里面看着这一切。 遇事不是救火,而是先逃跑,其实这么多人一人去提一桶水,这场火就烧不起来。 看着火势烧得差不多了,花道雪才站起来走到门边,隔着熊熊大火对着门外看热闹的人挥手。 是的,她没打算出去,她要与金香楼一起被烧死。 君临天,你不是要瓮中捉鳖吗,那不如试试这次你还能不能抓到我。 花道雪露出一丝讥诮的笑,转身往里走去。 “天啦,那里面有人!她怎么还往里走不出来。”大街上看热闹的人群中有人大喊起来。 “有人!快救火啊。”谁又吼了一句,看热闹的人才开始慌忙地张罗着救火。 而在煜王府的前厅,一个身影跃过王府上空落在了门外,声音有些焦急地报告:“爷!王妃出事了。” 君临天手里的茶杯砰地一下落在了地上,“出什么事了。”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不敢置信。 “王妃进了金香楼,不知为何金香楼起了火,现在已经燃烧起来,可是王妃还在金香楼……”暗卫的声音还未落,君临天的身影已经不在前厅了。 嫣红看着君临天追出去的背影,不禁大叹一口气:“这么幸福的女人,为何还要如此闹腾。” 可是没人回答她,一时间煜王府的人好处都走光了,府里陷入一片冷清。 嫣红站了起来,慢条斯理地走出王府,不禁笑了出来,还以为煜王真开窍找女人了,原来还真是来找自己喝茶聊天的。 那女人误会了吧? 希望她不会被烧死,大难之后必有大福。 君临天使用神行无踪轻功赶到金香楼时,金香楼已经烧到了三楼,大门完全被熊熊大火给占领,根本无法再进去。 “火都烧成这么大了为什么没有救火?”君临天大吼起来,众人一看是煜王,吓得都有些哆索。 尤其那些到现在都没穿上衣服的男男女女,蹲在地上冻得冷都紫了。 君临天的第一反应是冲进大火救人,可是他转念一想,不能做这么愚蠢的事,他不相信花道雪是个会让自己在火里活活被烧死的人。 可即使有这种信念,但却没有暗卫见花道雪出来,他心里的担忧已经无法言语,最终他还抢过一个人手里的水桶直接浇在了自己身上,迅速地就往大火里冲去。 幸亏一旁的宫卿发现了他的意图,一把抱住了他死拽着大声劝道:“王爷,你要相信王妃她不是会让火烧着的人,她一定已经从别的地方逃脱了,您现在进去只是白白送死啊!” “放开!”君临天用内力想震开宫卿可是宫卿早防着这一手,就是死拽着不放,一旁的人也明白了君临天的意图上来把君临天重重围住。 “煜王,不能去啊,您本事再大也是肉体凡胎,受不了这种大火的!” “是啊煜王,有什么东西比生命更重要,千万不能去啊,覃国还需要您呢。” 他们有些人觉得煜王是不是疯了这么大的火进去无疑就是自杀,他要跑进去做什么。 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值得他如此奋不顾身? 君临天看着熊熊大火,墨玉的眼眸里闪着焦急,万一这一次是真的,不是每一次花道雪都能那么幸运的化险为夷,他要进去看看。 “放开本王,否则格杀无论。”君临天暴戾的大吼起来,他的女人可能在里面被烧死,他不能装作没看见,就算他自己明知这有多么不理智他也要试试。 就在他准备大开杀戒的时候一个小乞丐冲进人群里大喊着:“谁是煜王,有个姑娘让我把信交给你。” 所有人都把目光落在了这个只到成人腰间的小乞丐身上,他嘴里还咬着一根价值千两的棒棒糖。 …… 好久没留言了,感谢所有给予额外打赏的亲们,每次看到打赏心里都格外开心,并不是因为打赏能分到多少钱,实际上一个小红包一块钱,作者拿到手也就五毛,但那开心却是真实存在的,因为从这一块钱里可以知道自己的文被人喜爱,好几天没感谢了,所以人太多,列出来感谢会太占地方,所以就只能做罢,依然感谢每位亲的支持,连载的文等更辛苦,我也尽量在多更,原本是三更一天,现在都基本是五更,罗马不是一日建成的,文也不是一瞬间就能完结,希望大家能理解。 亲们等更的时候可以去看看两本绝佳神作《神偷狂妃:邪王狠狠追》,《邪王萌宠:王牌刁妃no。1》 288.第288章 煜王妃的信 所有人都把目光落在了这个只到成人腰间的小乞丐身上,他嘴里还咬着一根价值千两的棒棒糖。 君临天立即冲了过去,拽着小乞丐的手抢下棒棒糖蹙眉问:“谁给你的?” 这种东西只有宋衣能做出来,难道是花道雪? 他赶紧道:“本王就是煜王,把信给本王。” 小乞丐扬着头看着他一脸高兴:“嗯嗯,就是你了,那姐姐说你戴着鬼面好丑。” 童言无忌的话让旁边的人群倒吸一口气,竟敢当面说煜王丑,虽然是事实,但也不能直说啊,这可是蔑视皇族。 “对,你那姐姐说得没错,信给本王。”君临天倒没有因为他的话而生气,反正美丑与他无关,那女人又不是没见过他的绝美容颜,还不是每次看得都要掉口水。 小乞丐从腰间抽出一张纸递给他奶声奶气地道:“姐姐还要我问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想不通要寻死,明知火这么大还往里冲。” 君临天脸立即黑了下来,是谁寻死大火烧着了还不跑出来,现在来骂他了。 好心被当成驴肝肺,真是气炸他了,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了谁! 一天到晚整这么危险的事,他都要快被这女人给逼疯了,谁的心脏能受得了她这般刺激。 君临天冷着脸将信打开,信上写着一行字:瓮中捉鳖?我呸,姑奶奶让你看看你的瓮如何被掀个底朝天。 君临天看了真是哭笑不得,谁要瓮中捉鳖了,这不是在给你自由吗,让你心甘情愿回来吗。 君临天找来笔墨在这一行字下面回了一句:我将真心待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送回去给她,告诉她本王不会派人捉她,她想到哪到哪,只要她有本事。”君临天将信塞回小乞丐手里,同时从腰间掏出两颗棒棒糖递给他郑重的说:“一定要给本王送到。” 小乞丐笑嘻嘻地接过:“我一定会找到姐姐的,谢谢大叔。” 君临天气得想把他摔成两半,花道雪是姐姐,他就是大叔,他哪点像大叔了! 宫卿在一旁赶紧将小乞丐赶走:“快走快走,你怎么这么不会说话,那是姐姐这就是哥哥,懂么,这糖可金贵了,好好吃吧。” 小乞丐一脸无辜地跑了,他又没说错,这大叔这么老了还这么丑,肯定要叫大叔,欺负他是小乞丐没上过学堂? 君临天看着被烧得面目全非的金香楼,有些无奈,既然花道雪成功逃脱了,那不用想这火也肯定是她放的。 想到这,他又勾起唇笑了,至少这女人还会嫉妒,虽然手段残忍了点。 “赶紧救火。”君临天开始有条不紊地指挥着救火事宜,这火再不灭下去,只怕整条街都得烧起来。 花道雪啊花道雪,你可知道本王给你抹了多少后腿,你可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黑暗角落里的花道雪猛地打了个喷嚏,心里懊悔极了,明明可以假装被烧死然后逃之夭夭,干嘛还非得弄个人去送信,让君临天知道她没死。 他要冲进火里寻死让他去啊,关她何事,她忍不住抽了自己一巴掌,怎么就这么心软,真是没得救了。 花道雪刚准备走,却见小乞丐屁癫地拿着信又跑了回来,她疑惑地问:“怎么,信没送到?” 小乞丐摇了摇头:“这是那大叔给你的,他还让我给你捎句话,说什么来着……”小乞丐毕竟是个小孩,抓着脑袋拼命想君临天说的话。 “哦,他说懒得抓你,你没本事。”小乞丐高兴地一股恼说出来,却完全不知道自己这张小嘴把话完全变了一个态度。 花道雪气得肺都要炸了,自己到处沾花惹草,还要来挑衅她,好,咱们走着瞧,看姑奶奶我明天给你送份大礼。 花道雪气呼呼地回到了客栈,君临天说懒得抓她,就是想把她困在皇城里让她活得憋屈。 好深的计谋,好奸诈的男人,你不仁,我不义。 睡觉。 花道雪闷头一觉睡到天明,她本不愿意醒,可是街上的热闹非凡的鞭炮礼花声音把她吵得实在睡不着。 打开窗户,却见屋外一片迷雾,本就是冬日,清晨起雾的天气,再加上鞭炮造成的空气污染,那放眼望去就简直如在被污染的仙界。 花道雪赶紧把窗户给关上,别吸了这些脏空气把自己孩子给糟蹋了。 不用看热闹也知道这么喜气洋洋,兴师动众,锣鼓喧天的是什么事,全城都知道今天是君祈琳大婚的日子。 可惜是个未婚失贞的女子,虽然这事被压了下去,但是却到底不敢公然昭告天下。 何况嫁的又是个小侍郎。 花道雪还想再睡个回笼觉,屋外的小陈已经在敲门:“姑娘,外面好热闹,您要不要一起去瞧瞧,听说沿路洒银子和糖果。” “好的,你等一等。”花道雪只得起床,反正今天也是有事要做的。 她起了床,将自己悉心装扮了一番,当然不是像昨天那样打扮得连亲娘都不认不出来,而是打扮得美艳端庄。 衣裳依然是昨天的大红的蝴蝶纱裙,秀发用一枝珠钗给挽起,未施粉黛已然惊若翩鸿。 小陈看到打开门的女人,惊得眼睛都瞪大了,虽然上次也在煜王府见过她,可是还是禁不住要惊艳昨天与今天的截然不同。 “姑娘生得可真美。”小陈由衷地赞叹。 花道雪冽嘴一笑:“那你愿不愿意休了你媳妇娶我啊?” 小陈赶紧摇头:“使不得使不得,我娘子待我很好,我不能这么做。” 花道雪噗嗤笑出声:“知道使不得就好,否则我就替你媳妇阉了你。”花道雪说完笑着往楼下走去。 小陈呆滞地站在门口,忍不住打了个激灵,美人如蛇蝎,果然没有说错。 外面的迎亲队伍已经过去,污染的烟雾也渐渐散去,留下满地的残渣。 街边的小贩都拿来扫帚扫起了自家门前的废物,但是没有一个有怨言的。 花道雪带着小陈在对面的酒楼里吃了两碗刀削面,真心不好吃,这古代没味精,刀削面本身不错,可是汤底太没味道。 289.第289章 防碍出嫁 “虽然不太好吃也能填饱肚子,先吃着,中午再带你去吃大餐。”花道雪朝小陈冽嘴一笑。 小陈赶紧笑了笑:“姑娘,这可是放了牛肉的,俺平时都很少能吃到。” 好吧,她一时忘了小陈是小农村的,村里的牛都要拿来耕田拉车金贵的很,哪还能拿来吃。 “快吃吧,吃了估计这迎亲的队伍就回来了,咱们跟着去捡银子和喜糖。”花道雪对小陈是打心眼里喜欢,世上的这种憨老公已经不多了。 可惜她没这个福气遇到。 吃过面,花道雪又买了两个肉包子,就是昨天小陈买的那一家,包子松软,里面的瘦肉饱满,完全不掺任何东焉,咬下去一口香油沾满嘴,好吃到暴。 完爆那什么酒楼的牛肉刀削面一条街。 花道雪和小陈就站在包子难边吃着包子,等着那新郎官从这过去,街上人潮汹涌,人满为患,就算是花道雪这么大的美人站在街边啃包子也被人群淹没了。 “听说公主大婚是二十四人大撵,那大撵宽敞华丽,必须从这德正街才能过去。”卖包子的大娘见花道雪养眼,主动跟她搭起话来。 长得美的女人总是这么容易受人欢迎。 “呵呵,那幸亏赵侍郎的府邸是在德正街,要不然这公主婚撵要从空中飞了。”花道雪开玩笑地搭着话。 “姑娘你不知道吧,为了能让公主的婚撵过得去,皇上已经赐了赵侍郎一套在德正街的府邸,这赵侍郎真是娶了个金凤凰,一飞冲天了。” 大娘继续羡慕地道,心里真是恨不得把赵侍郎换成自己儿子。 花道雪失笑了一声:“那确实是一飞冲天。”别最后变成一飞升天就好了,她可不看好赵侍郎的前途。 娶了君祈琳这么个恶毒刁蛮的货,那以后没准都是缩着脑袋做乌龟过日子。 “不过,这公主虽好,可是难伺候,我情愿娶个平凡的。”小陈在一旁插话。 “切,臭小子你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这公主谁不愿意娶。”大娘一脸鄙视,把手放到蒸笼前取暖。 花道雪赶紧附和:“就是就是,公主谁不愿意娶啊,大娘说得是。”花道雪边说边学着大娘将手放到蒸笼前,要蹭人家的热气暖手,可得顺着人家的意思。 “看姑娘这装扮和气质非富即贵吧,你相公是做甚的?”大娘八卦地问。 花道雪叹了口气:“他呀……没了。” “啊,没了?”大娘赶紧说了句:“抱歉抱歉,问到姑娘的伤心处了,来吃个包子当是大娘赔理,不收钱。” 花道雪不禁失笑,接过大娘递过来的包子就准备塞进嘴里,谁知一根长鞭突然飞了过来,那包子就从她手上飞了出去。 花道雪赶紧躲开突如其来的皮鞭,免得被打到。 “公主的花轿马上就要到了,谁也不准再吃东西,列队站好,不许喧闹。”一个佩戴着侍剑的官差骑着一匹马在他们不远处瞪着花道雪。 他的手上正拿着挥向花道雪的皮鞭。 花道雪怒不可竭地抬起眸子,妈了个蛋的,别说这花轿没来,就是来了,老娘要吃东西关你蛋的事。 “你还敢瞪本官?”那官差大约三十来岁,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瞪你?姑奶奶我要杀了你。”花道雪冷哼一声,这将会是一个包子引发的血案。 “大胆刁民。”那官差一听火冒三丈,鞭子猛地一下又抽了过来,花道雪这次不躲了,凝神看着飞过来的鞭子,伸手倏地一下就抓住,用力往前一带,那官差整个人就跌下了马匹。 “你这刁妇,竟敢在公主大婚之日闹事,快给本官把她抓起来。”官差在地上滚了一圈吃痛地大喊起来,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遇到这么凶悍的女人。 花道雪用力一扯就将他的鞭子给抢了过去,一鞭就挥在他的嘴巴上,不偏不倚。 “再叫,姑奶奶今天就看你能叫唤多少声。”花道雪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冰冷街道上的官差,抬起一脚就往他胸口踩下去。 “老娘吃东西关你个蛋的事,老娘吃东西碍着公主出嫁了?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就只知欺压百姓,这放了满地的炮竹脏物,怎么没见你们这些出来清扫一下?” 花道雪边说边再用力往他胸口踹了一脚。 和官差一道来的官差站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竟没有一个人敢上来。 “你们愣着做什么,快把这刁妇抓起来。”那被踹得肋骨都散架的官差大吼起来。 “他们要敢上来,我保证你立即断气。”花道雪却双手抱胸,一脚踏在那人的胸口懒懒地看向那些官兵。 柔和的太阳已经爬上半空,照在她那翩若惊鸿的美艳脸庞之上,万丈荣光。 她的脸上始终挂着笑,让在一旁看热闹的百姓看得都惊呆了,这是哪里钻出来的美人,似乎好像又在哪里见过。 不知是谁大叫了一声:“公主的花轿来了,马上就过来了。” 紧接着便听到越来越靠近的喜乐之音。 花道雪勾唇笑了笑:“你主子的花轿来了,你就这样五体投地的迎接好了。” 花道雪就这样踩着他,站在路中央,完全没有因为公主的花轿来而有任何退让,连半点这样的心思都没有。 君祈琳,推她下悬崖,这笔账今天一起算了。 “姑娘,你还是先让开吧,这公主可不是能随便得罪的啊。” “是啊,你这可是破坏公主大婚,皇上怪罪下来可是死罪。” “这女人肯定是嫉妒公主,才来闹事。” 旁边的人已经七嘴八舌开口了,有些劝着花道雪的,有的觉得她纯属找事。 更多的是等着看热闹的,公主大婚有人闹事,这无疑是一部绝世大戏,三生有幸才能见到。 可惜是个女的,要是个男的,还能上演一场抢亲。 锣鼓喜乐之音越来越近,炮竹声声入耳,抬眼看去,一队红影已经往这边来了。 “刁民你还不赶快让开,扰了公主的大驾,你十条命都不够赔。”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的官差害怕得大叫,这女人找死他可不想死。 290.第290章 讨回公道 他只恨为何就偏偏遇到了一个这么不要命的女人,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会把那包子捡起来还给她给她赔礼道歉。 花道雪无动于衷,连一个眼神都没甩给他。 而旁边他的手下更是不敢动了,花轿已经来了,他们再动手那也是扰了大婚,现在是进退两难,只能睁着眼看着。 “姑奶奶,小的知道错了,您快点放开小的,这公主的大婚是惊不得的。”那官差只差痛苦流涕忏悔了。 花道雪微眯着眼,看着那二十四人的大红花撵慢慢的靠近。 这花撵果真是大啊,整整有一间房大,全身披着红色帐幔,长约十米,宽约六七米,远远地看去都觉得豪华的惊人。 公主就是公主,竟然如此奢华铺张。 喵了个咪的,她当初嫁的时候,虽然是十二人抬的花轿,却连堂也没拜,嫁妆还是几箱石头。 “姑奶奶,小的真知错了,我给你嗑头认错,任由你处置,您先让开好吗?”那官差这一次是真想哭了,眼看着那红色花撵就马上要过来了,惊了大驾不是他的项上人头难保,全家人的都保不住! 花道雪低垂眼敛看了他一眼:“现在知道错了?” 官差拼命地点头:“是是是,小的知道错了,求姑奶奶放我一马,小的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全家人都靠小的养着……” 花道雪收回视线,没等他说完淡淡地回了一句:“晚了。” 官差听到这两个字,两眼一瞪晕了过去,不知道是气绝身亡的还是伤心欲绝的。 花道雪用脚踹了一下他的下颚,那官差痛得又缓缓地转醒了,看到花道雪又打算再晕,花道雪冷哼一声:“你敢再晕过去,我就将你直接扔到花轿上。” 一句冷冷的警告吓得官差立即瞪大了眼,一脸看到了吃人鬼怪的惊悚表情看着花道雪。 今天不是黄道吉日吗,怎么他会遇到这种事? 公主的大婚,皇上皇后和太后都不宜出宫更不可能送亲,所以只有君临天,君祈邪和一些王公世子送亲。 花轿最前面,赵侍郎穿着红衣大袍一脸得意洋洋地骑着汗血宝马。 身后跟着的便是仪仗队,再后面便是二十四人抬的豪华大花轿,花轿之后跟着的是送亲的人们,个个尊贵无比。 这样的阵势谁也不曾想到会有人敢挡在迎亲的路上。 走在最前面的赵侍郎一路接受百姓的各种道贺,没有看前路,待接近时扭头一看,傻眼了,怎么在这条畅通无比的大路上竟然站着一个人,不对,脚下还躺着一个人。 他赶紧大喝一声:“前方何人,竟阻挡公主花轿。” 他本还想着会不会是有人抢亲,但一细看,那大红色的衣裙明明就是个女人。 总不会是对自己有意思的女人来阻挡大轿吧,赵侍郎虽然长得丑,但是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花道雪抬起头来慢条斯理地喊了声:“新郎倌,你这门婚事还是老娘促成的,你有资格在老娘面前大呼小叫?” 花道雪的逆着光看向赵侍郎,只觉赵侍郎一片乌黑,连脸都看不清,但是那大红的衣袍却十分两眼。 偏巧花道雪也穿着的大红,不禁有围观的群众脑洞大开,天马行空的想,这女人该不会是抢新郎的吧。 赵侍郎坐在马背上,顺着光看过去很清楚地看清了花道雪的容貌,猛地一怔,随即翻下马来迎过去一脸不解地问:“您……您怎么在这儿?” “哦,我刚才饿了,人家赏了个包子给我,结果这个人说是公主大婚,不许吃东西,还把我包子给打掉了,这是你们家的人吧?”花道雪一副闲话家常,仿佛根本没看见人家是急着去成亲的。 赵侍郎也心里焦急啊,谁都知道这姑奶奶最难缠,这样缠下去误了吉时可就糟了。 “这应该是宫里的人,如果得罪了您小的给您赔不是。”赵侍郎只得低声下气,希望尽早把她打发走,让花轿先过去。 “他断我吃食,这可不是小事,你今天虽然是新郎倌,也不能一句话就了事。”花道雪可没那么好打发。 “那您说要如何?”赵侍郎小心翼翼地部。 “这断人吃食等于夺人性命,我这人没别的优点,就喜欢睚眦必报,我要他以命偿还,你觉得如何?”花道雪扬着笑脸一副很好商量的语气。 赵侍郎赶紧点头:“当然当然可以,您要杀谁谁敢说半个不字。” “可是今天是你大婚,见红不太好吧?”花道雪抬眼看了下后面停下来的迎亲队。 走在迎亲队最后的皇清胄贵感到很奇怪,怎么花辇走得好好的就停了下来。 立即派了侍卫前来查看,这一看吓得侍卫赶紧退了回去。 “回各位主子,前面好像有个女人拦下了花轿,新郎倌正在与她交涉。”侍卫如实禀告。 “不过是个拦路狗,直接拖走便是,还交什么涉。”身后的某世子不屑地道。 坐在最前马背上的君临天蹙了蹙眉:“谁这么大胆?” 那侍卫抬头看了眼君临天,忙又吓得低下头去:“回……回煜王,不知奴才是不是眼睛出了问题,奴才看到的那人好像煜王妃。” 君临天眼里掠过一丝异色,却也没表现出惊讶,只是淡淡地命令道:“那你就再去看清楚。” 虽然他话是这么说,但心里已经觉得那人就是花道雪了了,这普天之下,放眼覃国肥胆儿敢拦公主大嫁的还有谁! 除了她,没谁了。 那侍卫赶紧又去看了一眼,回来便道:“回煜王,奴才肯定是煜王妃。” 君临天用修长的手指摸了摸额头,这女人可真是会挑时间。 “怎么回事。”君临天半晌才开口问。 “好像是有个为公主大嫁开路的官差抢了王妃的吃食,并说公主大嫁所有人不许再吃东西。王妃因此大怒,将那人打倒在街道上,现在拦着不肯走了。” 侍卫一口吃说完,心里庆幸自己刚顺便打听了一下,要不然煜王问起来他答不出来可就不是一般的惨了。 君临天蹙起了眉:“你现在是告诉本王,本王的女人被人欺负了,她在要讨回公道?” 291.第291章 非得闹事吗 侍卫微微愣了愣,不知道该答是还不是,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君临天并没有马上向前去,他总觉得这次花道雪肯定是要掀起轩然大波的,这丫头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君祈琳只怕是没命了。 唉,招惹谁不好,偏招惹花道雪,要知道连他都斗不过她。 侍卫见他低垂着眼敛,用修长的手指抵着这额间沉默不语,只敢低着头站在旁边,煜王没指示难道是准备任由煜王妃这样闹下去。 一旁的王公贵胄听了,不觉都感到头疼,传言煜王妃这几天不在府里,看来是真的。 君祈邪拉了拉僵绳道:“皇叔,我上前去看看。” 说完他便骑着马往前而去,经过轿辇的时候坐在轿里的君祈琳出声问道:“三皇兄,发生了何事?” “没事,我去看看便来。”君祈邪策马上前,正听到赵侍郎一脸笑道:“是的,煜王妃说得极是,这大婚之日见血不好。” “既然你也觉得不好,那我也不能动他了,所以你觉得做为他的主子的君祈琳是不是应该下轿来给本王妃道个歉赔个不是?”花道雪一脸你看我多为你着想的表情。 看得赵侍郎是欲哭无泪,看得君祈邪不禁感到好笑,可是一想到这可是自己同胞妹妹的大婚,又不敢笑出来。 “这个……”赵侍郎一脸为难,今天可是他和公主的大婚,这新娘未到府邸怎可下花轿。 “如果赵侍郎很为难的话,不如我就杀了他,这血贱花轿之路只怕更不好了。”花道雪拿着皮鞭在手里轻拍着,嘴角挂着灿烂的笑意。 这到底是什么人啊,说这么残忍的话还能笑得这么纯良无邪。 赵侍郎不禁在心里腹诽。 “煜王妃,非得在这个时候闹事吗?”君祈邪下了马往花道雪走去:“给我个面子,祈琳毕竟是我胞妹。”君祈邪靠近她低声地说道。 花道雪白了他一眼:“你面子?你面子值几个钱,我的手下败将,哪次跟我赌不输,你还跟我谈面子。” 君祈邪脸色一拉:“非得这么戳人?” “嘿嘿,我不是戳你,今天这事儿没人来给我跪着道歉,是不会完的,你的妹妹对我干了什么事你不妨去问问她,没道理我遇到仇人大喜事不出来凑热闹,你说是不?”花道雪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挥了挥手:“你走吧。” 这事还真轮不到君祈邪来出面,再说他面子真不值钱。 君祈邪气愤地拂了拂衣袖,每次花道雪这女人就不给他任何面子,可是每次他都喜欢凑上去,好像被她戳两下心里不痛快他才舒服。 这是不是有点病态? “春桃,你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何事,本公主的大婚怎么在路上挡搁这么久?”君祈琳虽然不想嫁,但是碍于父皇母后的施压,她也不得不嫁。 自然也不希望出嫁的路上出什么幺蛾子来。 坐在二十四抬的大花辇里,她隔着帐幔只感觉前方有人挡了路,但看不清是何人。 春桃赶紧跑了过去,一盏茶功夫跑了回来,一脸慌张地禀告:“公主,是煜王妃。” “煜王妃?”君祈琳不自觉地拔高了音量,她竟然没死? 这个祸害在那么高的悬崖摔下去,竟然没有死,这怎么可能! 君祈琳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她这个时候出现一定没有好事。 “你去把赵清德找来。”君祈琳朝春桃吩咐道。 她不能让花道雪破坏了她的婚事,那她岂不是成了天下最大的笑话。 赵清德还在求着花道雪:“煜王妃,这事能不能先等花轿过去拜了堂之后再算,这要是误了吉时可咋办。” “我都说了,只要她下轿道个歉就好了,要不然我就杀这人泄恨,我这么讲道理的一个人,你别把我整得很无理取闹好吗,我又没有要误你们吉时,你们早道歉,这花轿早过去了。”花道雪提高了音量,一旁围观的百姓听到了,无不替她流冷汗。 这美人真是找死啊,嫌命长了吧。 有些男人感觉到特别的心疼,这么大一个美人啊,就这样送死了。 人们开始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 花道雪才不管他们,她故意拔高音量是给君祈琳和君临天听的。 君临天这货可真是沉得住气,看到她出来闹事,竟然没有直接前来,还派个君祈邪这没用的来。 “煜王妃,花轿没到地方新郎怎可下轿,你这摆明了无理取闹。”被打击得站在一旁的君祈邪忍不住又开口。 花道雪瞪了他一眼:“要不,你这哥哥亲自跪下来替她道个歉,我考虑考虑就此算了。” 君祈邪脸都被气青了,他堂堂三皇子当街给个女人下跪,绝不可能。 “你看你,我给你机会你又做不到,给我闭嘴呆一边凉快去。”花道雪挥着手赶着他,像赶苍蝇一样。 周围的议论更加热闹了,这女人是何来头,竟敢对覃国第一美男三皇子这么大呼小叫。 “赵侍郎,你可要快点想清楚,要不然这时间慢慢的流逝,误了吉时可就别算在我头上了。”花道雪抬起眼看向赵清德。 赵清德只是个翰林院的侍郎,一没权无不会武,说白了就是那百无一用是书生的书生,遇到花道雪这种蛮横的,那就是秀才遇到兵啥辙也没有。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去找公主说说,就见公主身边的丫鬟春桃急匆匆跑了过来。 “姑爷,公主请你去一趟。”春桃低着头说完又像受了惊吓的小鹿般跑了回去,赵清德朝花道雪拱了拱手急忙跟了过去。 待他走后,君祈邪瞥了眼花道雪:“皇叔也在,你真要这么闹?” “你真啰嗦,快滚回去叫你皇叔来,你不顶用。”花道雪真是服了他了,这么被打击还不闪人。 这脸皮得有多厚才这么爱被骂。 “花道雪,你别不识好歹,我这是关心你。”君祈邪俊美的容颜上染了一层冰霜,她以为他真这么犯贱啊。 也不知道怎么的,总觉得花道雪这女人看着大冽冽的,其实挺需要保护的。 292.第292章 满足你一切要求 可人家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这对他来说是个巨型打击,从小到大,太后疼爱,父皇看重,全覃国的百姓都将他捧在天下第一美男的神座,何时被人这么嫌弃过。 又何时这么自讨没趣的贴着过一个人。 “你好好关心你的夕颜妹妹吧。”花道雪不以为意地撅了撅嘴,无聊地抬起脚又往那官差胸口蹬了一下纯良地问道:“君祈琳不下轿,你的血就得溅满德正街,害怕不害怕?” “怕……当……当然怕。”官差想到自己的血四溅的画面就浑身哆嗦。 “不过呢,若是君祈琳为了你下花轿,那你可就是三生修来的福,你高兴不高兴?”花道雪打了个呵欠:“这人怎么这么慢,真不怕误吉时触霉头。” 君祈邪冷哼一声:“都被你挡这么久了,还能不触霉头。” “君祈邪,你再出声别怪老娘不客气了,以为自己长得帅就可以废话这么多?”花道雪真是忍够了他。 这种事他强出个蛋的头,这是她跟君祈琳女人之间的帐,顺便搭上君临天的一起算。 “你也觉得本皇子长得帅?”君祈邪不要脸的自动忽略了前面的话,凑上来一脸得意。 花道雪皮鞭一挥就朝他身上抽去,君祈邪功夫倒不弱,俐落地躲了过去,还拂了拂衣袖恬不知耻地笑道:“没打到。” “老娘懒得理你这个草包。”花道雪有些失去耐心了,赵清德怎么去了那么久,她踮起脚远远看去,只见赵清德站在花轿前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花道雪抓起那官差就拖着往花轿走去,来到花轿前,抓起官差的衣领就往那豪华大气华丽**炸天的花辇直接扔了过去。 突然如其来的重物吓得还在与赵清德说话的君祈琳尖声大叫起来,抬轿子的轿夫也有些慌乱起来,二十四抬大轿瞬间就有些摇摇晃晃。 前面的骚动让后面的皇亲贵胄们有些站立不住。 有人出声问君临天:“煜王,这花轿都停这么久了,你还要任由你女人闹到何时?” 君临天抬起灿若星辰的眸子瞥了他一眼:“你们若有本事就去阻止她,本王没有那本事。” 他的回答让一群人差点吐血,你都没本事,我们哪敢去,这不是摆明了叫我们少管闲事。 “这么闹下去也不是办法,煜王您就去劝劝吧。”一个年纪稍长的人低声劝道。 这头在着急,那前面的花轿却因为突然多了一个重力,而轿夫又有些惊慌不稳,那有一座房子大的轿辇就往旁偏了一下,君祈琳一身大红嫁衣滚了出来。 幸亏赵清德手快,把君祈琳给拉住才免了她滚个狗吃屎。 君祈琳扯下红盖头怒喝一声:“煜王妃,你竟敢坏本公主大婚!” 花道雪寒眸犀利地看向她,噙着一抹冰冷的笑:“老娘今天就是来坏你大婚的,你想安心嫁,可以!马上跪下来对老娘磕三个响头,把那天怎么陷害我推我下悬崖的事老老实实对所有百姓说一次,我让你花轿从这过,否则,血溅你出嫁之路!” “你!你挡本公主花轿就是死罪,来人,把她给本公主抓起来,先斩后奏。”君祈琳气得凤冠都在乱颤。 花道雪今天一定不会放过她,那她就只能先下狠手。 “琳儿,你这是要对谁先斩后奏?”一道清冷的男声在身后响起,君祈琳打了个激灵,她都忘了皇叔也在这里。 她赶紧提着嫁衣朝走过来的君临天跑了过去,委屈地道:“皇叔,你看煜王妃如此大胆,直接将一个死人扔到琳儿的花轿上,皇叔这次你可不能再放任她了。” “雪儿送你的大婚贺礼你若不喜欢扔一边就好了,何必动怒还喊打喊杀的,今天可是个好日子,不宜见红。”君临天说完甩开她的手,向花道雪走去。 看到花道雪的脸不禁蹙了蹙眉柔声地问:“你跑出去玩连肉都没吃到么,瘦成这样了。” 花道雪冷瞪着他,你瘦不瘦关你个蛋的事。 “怎么?想拦我?”花道雪双手抱胸警觉地看着他,就等着他出手,那她就可以顺利成章开始休夫之路。 “当然不,雪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君临天却摇了摇头,还走过来牵过她的手一副哄小孩的语气温柔地道:“看把你瘦的,野这么多天了,该回家了。” 花道雪甩开他退了两步:“少跟我说些有的没的,快让君祈琳按我所说的做,否则你应该很清楚我的手段。” 君临天回头冷瞥了眼君祈琳:“琳儿过来。”他的语气平平淡淡,谁也没见到他眼里的杀意。 君祈琳拼命摇头:“皇叔,她无理取闹,你竟然要帮她!” “宫卿,去抓过来。”君临天淡淡地吩咐了一声。 宫卿立刻上前拉着君祈琳就往花道雪跟前一推,君祈琳一个不稳就直接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本王做为送亲的,只希望这次花轿能平安到达,不管用任何代价。”君临天幽幽的声音听得旁人有些寒意,明明太阳高照还很暖和,可就是觉得有股寒风呼啸而过。 “皇叔……”君祈琳憋屈地眼泪夺眶而出。 赵清德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他虽是新郎,但实际却什么话也说不上,求情吧,没人听他的,横嘛又横不起来。 “琳儿,今天可是大婚的日子,哭会触霉头,收起眼泪。”君临天蹲了下来掏出手绢递给她:“擦干净按雪儿所说的做,我们先把这亲给成了再说。” 君祈琳怔怔地看着他,仿佛感觉皇叔好陌生,他虽然是在安慰自己,但眼眸里的杀意却似乎是冲着自己而来。 周遭的人也没有一个敢出声的,暴戾恣睢的煜王开的口,谁敢再说什么,再说君祈琳不过一个公主,对自己的名利地位也拉不到任何好处,更没人愿意去强出这个头。 当然不代表真没人出来说道。 “君临天,你竟然连自己侄女的大婚受阻都不出面帮忙,你怎么做皇叔的。” 谁也不曾想,这个敢跑出来吃牛粪的人竟然是始作甬者煜王妃。 293.第293章 休夫 谁也不曾想,这个敢跑出来吃牛粪的人竟然是始作涌者煜王妃。 一群人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君临天勾起唇角低声一笑:“雪儿想要做的事,为夫一定竭力满足。” 他可不是真心想笑,他是有些无奈地笑,因为他搞不懂花道雪到底想要什么了。 嫣红说:“女人对付男人嘛,一哭二闹三上吊,男人对付女人更简单一骗二哄三退让。” 可他都哄成这样了,花道雪根本不领情,他明白花道雪不是个无理取闹的人,因为她懒得无理取闹。 那么问题到底出在哪了。 “是吗,这话可是大家都听到了,既然煜王你如此大方,那这个你应该也会欣然接受。”花道雪从云袖里掏出一张宣纸甩了过去。 君临天微微蹙眉,心里有抹不好的预感涌上来,一般花道雪给的纸上绝对写的不会是什么让人心花怒放的好文字。 但他还是伸出修长的手接了过去,打开来火速地扫了一眼,君临天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眸光也越来越灸热,熊熊大火都燃烧了起来。 “花道雪!这就是你要给本王的东西?”刚刚还柔和的君临天突然暴吼起来:“你确定这是要给本王的?” “白纸黑字写得很清楚。”花道雪扬起小脸迎向一脸怒意的君临天讥诮地道:“你刚不是说什么都会竭力满足我,你表现得如此像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怎么?转眼就要反悔?” 在百姓面前就各种做好男人,妈了蛋的,花道雪真想吐他一脸口水。 “花道雪,我看你是疯了,自古以来哪有女人休男人的!”君临天感觉自己血都冲上了脑门,以前是让自己休她,这回倒好,直接写休夫把他给休了。 她是在天马行空异想天开! “自古以来是没有,所以今天我花道雪来开先例,因为我碰到了一个人渣夫君,既然我给了你无数次机会让你休我,你不做,那只好我来做!”花道雪说着又从另一个衣袖里拿出一张宣纸:“趁今天这么个天时地利人合的日子,我们也把事情给办了。” 君临天冷着一张脸瞪着她,这死女人,真是无法无天了。 冷静冷静,君临天劝自己平静下来,不能再跟这女人硬着来,否则以她这性子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 花道雪抖了抖手中的宣纸对一边已经惊得目瞪口呆的群众道:“我也知道史上没有女人休男人的,但是我有足够的理由休掉这个男人,这里我例了他的八宗罪,条条都可以证明他是个人渣败类,无法依靠,望各位百姓为小女子做个见证。” 整条德正街鸦雀无声,百姓们一个个甚至低下头去,谁敢对煜王的行为有置喙。 可这煜王妃当街要休煜王这事却让他们彻底惊呆了,这可是盘古开天劈地以来第一回。 往年也有女子帼国不让须眉,特例独行,贞坚不二,不愿做小的而不嫁,却从未有过嫁了之后做了正妻还反而来休夫的。 莫说是至尊无上的煜王,就是千金小姐嫁了个平民百姓,若是不合最多也不过合离,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做出这种离经叛道之事。 “花道雪,本王倒要看看,你要如何证明本王是个败类,不能托付终生。”君临天咬着牙把怒火压抑了下去,冷冷地开口。 花道雪转过身来看向他:“这可是你说的,如果我所说的都可以指证你不能托付终生,你就接了这休书?” “是。”君临天坚定地答。 “喂,他都答应了,你们这些百姓就给我做个见证,我跟你们一样无权无势,咱们可是同一类人,你们不帮我就没人帮了。”花道雪朝着还在震惊当中的群众大喊起来。 渐渐地有人回过神来,脸上表情那是五花八门,开始交头低耳议论起来,却没有一个人搭理花道雪。 这群贪生怕死的,平时不是很爱凑热闹吗,这回怎么就不敢凑了。 就在花道雪郁闷这世态炎凉的时候,两道白影从街边的酒楼窗口飞跃而下。 两个俊俏绝美,芝兰玉树的公子站在了大道之上,绝美的容颜之上,气质却各有秋千。 一个温润尔雅,一个却净若百莲般清雅。 “这个见证,本皇子和舍弟愿意凑个热闹。”崔城决优雅地开口,再次让看热闹的群众惊艳了。 没想到竟然还有敢给煜王妃做见证的人。 崔琰琬却只是清雅的站着,未开口说话,眼神看着花道雪,心中的一颗心便也落定了。 他从不害怕生离死别,也不畏惧生命的短暂,只怕悔恨未能保全最想保全的人。 如果她真想休夫,他会站在她的身后做她的后盾。 “琰太子,大皇子,好久不见。”花道雪开心地打了声招呼后道:“既有两位做见证,那便是再好不过了。” 君临天如猛禽般锐利的眸子看向崔琰琬,朱唇紧抿,恨不得把崔琰琬化成灰。 他可不以为崔琰琬这种无欲无求之人可以放心,越是这种人越容易让女人陷入其中,崔琰琬的表妹就是其一。 “琰国的太子和大皇子可真有闲功夫。”君临天冷冷淡淡地开口,猜不出喜乐,应该没有人会认为他现在是喜的。 但对君临天而言,也许这不失为更好的一次机会。 “好说好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煜王妃对舍弟有救命之恩,她有求断然是不能拒绝的,煜王你大可放心,我们只是见证,如若煜王妃对你有所误会,我们也可以替煜王美言几句。”崔城决拂了拂衣袖将手背在身后,说了一番言词证明他们并不是好管闲事之徒。 君临天勾了勾唇角,崔城决为了崔琰琬还真是什么事都能出头。 “既然太子和大皇子有这功夫,那也正合本王之意,劳烦了!”君临天说完看向花道雪:“不妨让本王听听本王做过哪些错事,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呸,说得比唱的好听。”花道雪真是受够了今天君临天的不对劲,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为了在百姓面前维持他战神王爷的形象。 294.第294章 休夫2 君临天却是勾唇清淡地笑了笑,不过这一笑藏在了鬼面之下,无人有幸见其风华绝代的笑颜。 “说吧,早日解决,本王还得送亲。”君临天负手站在花道雪的面前,颇有一番接受三堂会审的架势。 从这一点上面,君临天本来就高大的形象瞬间又在百姓心里升华了。 暴戾恣睢有什么,那杀的也是该杀的人,隐疾怕什么,一定有神医能治好。 丑算什么,男人又不是靠脸蛋生存的。 花道雪勾了勾唇角讥诮地笑道:“煜王可真是有把握以为能瞒下天下人。” 她说完拉开她手中的宣纸大声宣告道:“今日我要以这八条罪休掉覃国煜王君临天,其一,身为夫君,在玲珑阁众人之面主动出掌殴打正妻,非男人所为,你承认不承认。” 君临天挑了挑眉,这女人还因为这事一直耿耿于怀? “确有此事。”君临天出声应了下来。 花道雪满意地笑了笑又继续道:“其二,当日我遇刺被洛缔所救,洛缔让你在我和一匹段绯丝的马之中做选择,你把受重伤的我留在了洛缔那过夜,选择了救那匹马回去,可有此事?” 百姓继续地低声议论,内心也是澎湃不已,竟然还有这么多传言背后不为人知的故事。 君临天点头。 他似乎明白过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花道雪对他的痛恨也不是一两件事。 “其三,当我和段绯丝同时可能春光外泄的时候,你第一时间出手保护的是段绯丝,置我这个正妻为不顾,可有冤枉你?” 花道雪平静地看着君临天,心里却有丝难受,这些事早该心寒的,却还是会影响到心情。 “是有此事。”君临天平静地答。 见他大方的承认,花道雪内心一酸,差点一脚踹了过去,这个臭人渣。 “其四,赏月之夜,你当着众大臣的面将我这正妻如玩物一般赏给了下臣,这些群臣都知道,想必你也不会不承认。” 花道雪没待君临天回答,便接着道:“其五,你宠妾灭妻,段绯丝烧我院落害我无地方可住,派暗卫一起围攻我,诅咒我是煞星,这一切你从未吭过一句,帮我说过半句话,如若不是我有自保能力,我现在已经是一具死尸!同意吗?” 君临天低垂眼敛点了点头,他不知道原来世上许多事,一定要用语言才能让对方知晓。 “其六,我身中巨毒九死一生,琰太子拿来仙丹救我,而你却把我的半颗仙丹偷去给段绯丝,只因为她的脸可能会毁容,我这正妻的生死抵不过一个你宠爱女子的脸!” 见君临天要开口,花道雪又接着道:“对,你不承认那半颗仙丹是你的偷的,但你曾经问我要过这半颗仙丹给她医脸这个事实你总不可否认。” 君临天低下头沉默不语,心里大大地叹了一口气,他以为他做的够了,全不知在花道雪的心中却是如此不堪。 “其七,今日的新娘,覃国的大公主,前几日在南天寺白云峰亲自叫人把我推下悬崖,你的暗卫你的手下都亲眼所见,而你做过什么?你做的是今天开开心心大大方方的为她送嫁!全然不顾我的死活,宫卿,你来说这事我有无说半点假话。” 花道雪犀利地瞪向宫卿,宫卿看了眼君临天有些为难地道:“这……王爷他……” “本王承认。”君临天抬起头来看向花道雪,打断了宫卿的话。 他狭长的眼眸紧紧地盯着花道雪柔声地问:“还有吗?” “当然有,最后一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天下人皆知,你有隐疾无法人道,还是个断臂之袖,就算以后医好了,也只对男人有兴趣。” 花道雪语出惊人,直言不讳。 君临天蹙了蹙:“这一点本王不承认。” “不承认?你以为你叫了个青楼女子去王府就可以制造出自己隐疾已治好的事实?我天天跟你相处难道不知道你的身体状况!” 花道雪气得脸胀红,他竟然不承认,全天下都知道他是个不举的,他还敢恬不知耻的说不承认。 君临天深邃的眼眸里闪着潋滟的光芒看着花道雪道:“这个问题,我们晚上床上谈论。” “你……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耍流氓!”花道雪被他的话刺激得耳根子都红了,她绝对是打死也不会想到君临天敢当众调戏自己。 君临天往前走了一步,低声道:“你总不可能让我现在当这么多人证明吧。” 花道雪羞恼的退了一步:“证明什么。” “证明本王不是断臂之袖,证明本王隐疾治好的事。”君临天唇角勾起一抹玩味,别人看不见,可花道雪却看得真切。 她蓦地瞪大了愤怒的眸子咬牙切齿:“你昨晚真跟那叫嫣红的干了什么事?” “当然没有,本王说过病好之后你会是第一个女人,我怎么舍得给别人。”君临天满意地看着她愤怒的样子。 还懂得要吃醋,那就还有挽回的余地。 “滚你个蛋,就算最后一条不存在,前七天条条都可以休了你!”花道雪又退了两步,偏头看向崔琰琬和崔城决:“两位见证人觉得呢。” 崔城决摇了摇头:“在下还真没想到煜王竟然做了这么多伤害煜王妃的事,也难怪煜王妃要做出这种离经叛道之事,这真是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了。” 君临天却不紧不慢地开口道:“这些事本王确实都承认,可是也得容本王有解释的机会。” 宫卿皱起了眉:“爷,你确定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解释?” 这样好吗?那岂不是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道出心中所想。 君临在抬起头示意他滚到一边去不要开口说话。 “煜王既已承认,为何还要解释?”崔城决可不想听这些,他只想赶紧让君临天和花道雪没有关系了,才能方便崔琰琬。 “有些事确实做了,但不代表就一定是错了,第一条,本王确实出掌打了雪儿,但前提是雪儿先打了公主和郡主,本王是为了保持公正不得如此,本王虽然出手,却只是皮外之伤,不会伤到她筋骨,若是以皇律处置,雪儿可能连命都不保,与其让别人动手,不如本王动手来得更好。” 295.第295章 俊美无俦的真颜 君临天解释得很委婉,但凡有点脑子的都知道他的意思。 “第二条,关于马和人的事,那马是祁国皇帝送来的像征和平的战马,关系着两国睦邻之好,不可落在他人之手,当时这马是被雪儿所卖掉,我把马从洛缔手里赎回去也是为了保她性命,破坏两国关系的罪名她担不起,也不能担。” “第三条,当晚雪儿和绯丝打斗,确实两人都有可能春光外泄,本王之所以护着绯丝,那是因为她的春光本王不能看,雪儿是本王妻子就算看了也无妨,至于那些暗卫,本王相信他们不敢看,但即使如此,那些暗卫也已经被本王杀了。” 君临天的解释让花道雪蹙起了黛眉,这解释怎么感觉特么的天衣无缝? 君临天目光如矩地看了她一眼,继续道:“第四条,本王不能解释,但你现在依然在本王身边,坐着你的正妻之位。” “第五条,绯丝烧你后院,烧了就烧了,这样我可以顺理成章让你住进临天苑,你后来也把她揍了一顿还下了毒,她派暗卫杀你,即使你不动手,本王把琅留下来了,他会保护你。绯丝也许有些心术不正,但伤害你的本事我相信她并没有,如果你真觉得她不顺眼,本王可以让她搬出王府。” 君临天淡淡地说着,看似平静如水,但知情人都知道,他说这样的话做了多大的退步。 段绯丝是段王的女儿,段王是君临天的师父也是救命恩人,他替段王养段绯丝十年,是有亲情的,为了花道雪把段绯丝送走,他要受多少非议和阻碍他们都懂。 “第六,仙丹不是我拿的,而之所以问你要确实是想你把仙丹给绯丝,因为那半颗就可以救她的脸,而你已经服了半颗性命暂时不担心,我另外可以弄到一颗更好的丹药给你,说白了,我有私心,我想把一整颗的给你,而把那半颗给绯丝。” 君临天如黑矅石般的双眼盯着花道雪,成功地看到她眼里的不置信和错愕。 花道雪确实有些凌乱了,怎么跟自己所想的完全南辕北辙,怎么被他这一解释,好像他特么的无辜似的! “第七,我早就当着太后皇上的面说过,谁敢动你一丝,我定让她万劫不复,君祈琳之所以还能披着嫁衣出嫁,那是因为我要留给你自己亲自来报仇,因为我知道如若你不亲自报仇会不开心的。人就在那,你想怎么办都可以,本王保证没人敢说半个不字。” 君临天倨傲狂妄地站在那里,只有一对狭长的眼眸温柔地看着花道雪,那语气就像说,你想玩去玩便是,有为夫为你善后。 可这玩的不是别人啊,是一国公主,皇上皇后捧在掌中长大的公主。 煜王要不要这么霸气。 “你……胡扯,你刚刚还说要去送亲,现在就说任我处置了。”花道雪仍然觉得他不过是说辞,这么多的事,怎么可能因为他一两句话就全否定了。 君临天淡淡一笑:“傻雪儿,这送亲可以送活的也可以送死的,更可以送残缺不全的,你想弄成什么样就送什么人的去。” 君临天脸上挂着淡笑,可是却看得满场景的人浑身颤抖。 刚刚那一番解释,搞得他们还以为煜王变了性子,可这一看,煜王还是那个煜王,只是对待煜王妃时有些特别罢了。 做为当事人的新郎赵清德和新娘君祈琳更是吓得已经说不出话来。 君祈邪心里一紧,君祈琳怎么说也是他胞妹,虽然她推煜王妃下悬崖的事确实狠毒,可他又做不到置之不理。 他赶紧走到君祈琳身边推了推她:“还傻跪着做什么,赶紧去求情也许还能留一条命。” 皇叔今天破天荒的当着这么多人说这么多话,从这一点便知他为了花道雪能做任何事。 是的,任何事。 男人的直觉总是对的,江帝雅早就猜到了,而他也一直觉得皇叔对花道雪不同,可却从未曾料到竟然如此这般深情。 君祈琳回过神来,在地上跪着爬向君临天哭泣着大声求饶:“皇叔,琳儿错了,琳儿以后再也不敢,求皇叔放过琳儿。” 花道雪脑子已经有些短路了,这跟她原本设计的休夫之路完全不一样。 她原本想着休夫可能休不成,但是能让百姓知道这个男人有多渣,她可能会被君临天给抓回去,但是以后她可以打死不承认是他的妻子。 可是现在完全没按她的套路来,她要怎么办? 她有些六神无主了,不知道君临天所说的是场面上的话,还是真心话,但是他的话似乎又有那么些合理。 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那意味着什么? 君临天连眼神都没施舍给君祈琳一眼淡漠地道:“琳儿,本王都说了大婚之日不要哭泣,你看你就是这么不听话。” 他往后退了一步,甩开了君祈琳攀着他小腿的手,揽过还在心里交战而呆滞的花道雪凑到她耳边:“想什么呢,不是要报仇吗?” 花道雪偏头蹙眉看着他:“把面具取下来,我要看看你是不是君临天。” 君临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真要本王取下来?那就世人都知道本王的绝美容颜了,那会多很多烦恼。” 花道雪眉头皱更深了,这哪里是君临天,这一定不是君临天,君临天根本就不是这么自恋的人,也不是这么会开玩笑的人,绝对不是君临天。 她想也没想伸手就扒下了他的面具,墨色的面具落在地上咚咚响了两声,君临天的一头青丝在风中飘扬,那张精美绝伦的容颜如破冰的雪莲般,顾盼之资清丽绝伦,色泽艳美却淡若素霜。 谁也不曾想,那面具之后竟是如此惊为天人的一张俊颜,很多人呆瞪了眼,有的人倒吸了一口抽,更有甚者连口水都流了出来。 饶是曾经见过他真容的君祈邪也不禁在心里暗忖,难道有了爱情的男人都会如此超凡脱俗。 花道雪疑惑地瞪着他:“真是你?” 296.第296章 桥归桥路归路 花道雪疑惑地瞪着他:“真是你?” 但她还是不信,伸起爪子就往他脸上扒去,一边搓一边摸,看看有没有戴什么人皮面具。 “雪儿,别摸了,再摸要出事了。”君临天有些无奈地出口阻止她。 “不可能啊,不可能啊。”花道雪两手按着太阳穴,弄不懂咋回事,君临天这是变了性子了? 还是说他病真的治好了之后,连性格都会改变? “雪儿,没人敢冒充本王,你看到的听到的一切都是真的。”君临天拽下她的手逼迫她看着自己,这女人还真是对自己没半点信任感。 “我不信,你是想骗我回去给你做鸠红吧。”花道雪陷进死胡同里。 “那你要如何才信,要我发誓吗?当着这么多人的发誓总信了吧?”君临天使出最后的杀手锏,嫣红说的,一骗二哄三退让还不行的话就指天发毒誓,绝对百试百灵。 花道雪白了他一眼:“神经病,发誓有用的话世上很多人都被雷劈死了。” 百试百灵的东西在花道雪这里却行不通。 君临天整个脸都黑了,他今天是连尊严都放下了,结果还是换来个不信任。 “你不是说有颗比人仙丹更好的丹药,拿来看看。”花道雪想了想伸出手来,还是眼见为实,绝不能光听他嘴说。 君临天要是知道她心里的想法,肯定会直接气得吐血,做了这么多,结果她一点不明白,说出来又说不能光听一面之词。 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君临天从腰间掏出一个袖珍的檀木盒塞到她手里:“看完把它还给崔琰琬。” “你欠的干嘛要我去还。”花道雪撇了撇嘴,但还是小心地打开了红色的檀木盒子,里面躺着一颗洁白胜雪的小药丸,她猛地愣住了:“这个……这个是阎罗灵实!” 这和自己梦中看到的母亲手中拿的那一颗一模一样,连荷叶般的淡淡清香都如出一辙。 “怎么会在你这?”她小时的记忆,这阎罗灵实应该是被花明昊抢走了,花明昊这个人有这种宝贝应该不会留着,估计是送出去了。 “你别管。”君临天有些婉惜:“本来这颗是送给你的,结果却要给崔琰琬。” “喂,你要不要这么小气,要不是他的雪莲玉露丸你早被烧死了,不是他的人仙丹我现在是一抹冤魂,一颗阎罗灵实有必要这么可惜吗?” “好好好,反正是给你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那现在信我了么?”君临天抓着她的纤指放在手心里揉捏着,语气有些讨好地道。 花道雪瞥了他一眼:“先这样吧,我得慢慢思考,一下脑子想多了会头疼。” “你还不相信!”君临天有些抓狂但还是忍住了。 “你说我就信啊,你真当我是花府那个傻子二小姐。”花道雪推开他,一脚就踏在旁边的君祈琳纤指上。 “啊……”君祈琳痛得撕心裂肺地叫了起来,十指连心,这痛可是痛彻心扉的。 “痛吗?”花道雪低垂着眼眸居高临下地看着君祈琳。 “痛,好痛。”君祈琳眼泪婆娑,妆容都给哭花了,两道清泪在划过铺满胭脂的粉脸,留下明显的泪痕。 “痛就对了。”花道雪又将另一只脚踩在她另一只手上,君祈琳痛得再度哀吼起来。 “你陷害我一次,我当你是后辈放了你一马,还给你一个新郎让你成亲,没想到你压根记不住教训,你说我还能再留你吗?”花道雪很犯难的问。 君祈琳忍着疼拼命点头:“我以后再也不敢了,绝对不敢了。” “好,既然你知错了,那我这次放过你。”花道雪挪开脚,用脚尖抬高她的下颚:“但是记住,没有下次。” 君临天眼眸里掠过一丝惊讶,他倒是没想到花道雪真的会就此放过君祈琳。 “赵侍郎,快扶新郎上花轿。”君祈邪生怕花道雪反悔,赶紧推着已经吓得六神无主的赵清德。 赵清德搓了搓已经麻木的手掌,扶起了君祈琳走向花轿。 君祈琳站起来低下头还在抽泣着,被赵清德小心翼翼地扶着上了花轿,回到花轿里君祈琳迅速地抬起头来,一双美目里却闪着淬毒之光。 涂满丹蔻的指甲紧紧地掐进掌心肉里,花道雪,你给我的耻辱,我会加倍还给你。 轿外,君临天狐疑地看向花道雪:“就这么算了?” 以她的性子应该没有这么仁慈吧,而且她应该非常清楚,有些人不可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过。 “当然算了,我跟个小孩子计较什么,反正她嫁进去就会慢慢生病而亡,你看我多么善良,以德抱怨啊。”花道雪冽着嘴将阎罗灵实收进腰间。 君临天看着她这笑容就知道她铁定对君祈琳下了手,下毒让君祈琳慢慢受病魔折磨而死,确实比一剑杀了她更解恨。 君临天伸手抚了抚她被寒风吹乱的额发:“不许休夫。” 花道雪撇了撇嘴:“人仙丹真不是你拿的?” “真不是。”君临天差点抬起手朝她额头狠狠敲下去,解释过多少次了,就是听不进去。 “好,那不休夫,但是这个可以生效了。”花道雪从衣袖里又掏出了一张纸递给君临天。 君临天不禁有些恼火:“这又是什么?” “如果你说的话都是真的,那你病就好了,你昨天也召了金香楼的头牌去王府,所以这份契约已经生效。看在你解释那么多的份上,就给你个面子让你休我。” 花道雪边说着边又抽出一张纸:“所以这一份你签了字休我的休书就生效了,咱们俩桥归桥,路归路。” 花道雪说完还朝君临天露出一口上好雪白牙,丝毫不理会君临天那张快把德正街冻成冰窖的俊脸。 围观的群众听得并不清楚,忙不跌地在猜测他俩在说些什么。 就连送亲的贵胄们也没有离开,竖着耳朵在倾听,大约只听到什么休书什么的,不是已经都解释清楚了,还要休? 君临天气得直接拽过花道雪的手:“为什么!本王做了这么多,你还是执意要离开本王。” 花道雪用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煜王爷,咱俩真不合适,你看我肚里有个球,还不知道是谁的,你也不会希望自己有个野种吧,你现在小泥鳅也变成会播种的雄鱼了,那你就到处去播种好了,不愁没子嗣。” 297.第297章 你们的FACE呢 花道雪用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煜王爷,咱俩真不合适,你看我肚里有个球,还不知道是谁的,你也不会希望自己有个野种吧,你现在小泥鳅也变成会播种的雄鱼了,那你就到处去播种好了,不愁没子嗣。” “本王不在乎。”君临天蹙了蹙眉,他都不在乎,她在意什么? 可是现在肯定不能告诉她这孩子是自己的,她早被他吃过了,如果真说了,这女人铁定会马上翻脸远走高飞,一世不理他了。 就算把她关在身边,估计也是一尊石像,他不希望那样。 只能以后慢慢地对她去解释。 “你不在乎我在乎!你这才恢复身子就找青楼头牌,你这只种马,赶紧去到处播种去,我过我的逍遥日子了。后会无期。” 花道雪转身朝崔琰琬他们走去,还很潇洒的对君临天挥了挥手。 君临天做这么多说不动容那是假的,但是要她与一堆女人争一个男人,暗斗明斗互相厮杀过一辈子,饶了她吧。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皆可抛! 君临天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并没有追上去,弯腰捡起地上的鬼面再次戴上,沉默不言的走到花轿后面翻身上了马。 赵清德只想赶紧把花轿带进府,不要再生任何事端,赶紧喊起轿。 喜乐起,礼炮鸣,浩荡的送亲队伍又再度出发了,仿佛刚刚那段小插曲就此揭过了。 花道雪向崔城决道了谢,就将崔琰琬拉到一旁,从腰间拿出君临天给的阎罗灵实塞到他手上:“这个我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用,不过依君临天那宝贝的样子看应该对你很有用,说是比传说中的人仙丹还好。” 崔琰琬摇了摇头:“我不能要,你已经给了我皎鳞衣,我怎可再接受其他的。” “呆子,皎鳞衣只能保命,延长不了你的命,这个应该可以,你要觉得不好意思就把皎鳞衣还给我,反正我正好挺想要那东西的。” 花道雪举起手敲了一下他满门,塞他手里就赶紧跳开了几步:“别让别人知道,我走了,有缘再见。” 花道雪走到一边看着奢华的二十四抬花轿从身边而过,忍不住有些酸,自己当时出嫁才十二人抬花轿,君临天根本不想娶自己,连堂也没拜,这样想来她也算不得是嫁过人了。 结婚有什么好的她以后就带着孩子潇潇洒洒过日子。 真没想到这么快就自由了,怎么感觉脚下是空的特不真实。 花道雪撇了撇嘴角,君临天竟然没有追来,说什么第一次要给老娘都是屁话,还好她没当真。 花道雪有些失落的挤进人群,身后的崔琰琬追了上来:“煜王妃,那皎鳞衣我怎么还你?送去王府可好?” “别叫我煜王妃,我已经被休了,我住在前面那个客栈,你派人送过来就行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花道雪倒不是不喜欢崔琰琬,只是想起那契约她就想离他远点,免得崔城决又为了他亲爱的弟弟动什么歪心思。 她刚跳出个火坑,可没打算在进一个火坑。 崔琰琬还想说什么,却见花道雪几个箭步跑远了。 他蹙眉想着她的话,她说自己被休了,后面她与煜王说了些什么,怎么突然就被休了,不是她休煜王吗? 煜王会休她?绝不可能,一个男人为一个女子当街低声下气绝非一般宠爱,这样的煜王怎会放弃她。 只是为何煜王也不追了。 “琰琬,煜王妃跟你说了什么?”崔城决跟了上来关心地问。 “她给了颗这个给我,如果没错这应该是父皇母后一直最想要的阎罗灵实。”崔琰琬将檀木盒子递给崔城决。 崔城决惊诧的接过打开,惊喜万分的笑了起来:“琰琬,你有救了,真有救了,谢天谢地!” 看着崔城决这么高兴,崔琰琬也清雅的笑了。 “事不宜迟,我们赶紧把他用了,免得被别人惦记上。” “恩。” 崔琰琬原本对生死已看透,可这一瞬间他却有那么一丝的期待,期待自己真能健康地活下去。 两人迅速的消失在人海里。 花道雪回到客栈却没发现小陈,躺在床上想睡一觉却也来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得到了她想要的一切,却发现不如想象中的高兴。 只好坐了起来趴在窗口看窗外,然而赫然看见客栈下面人满为患。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看,煜王妃在那里。” 花道雪囧了,这些人难道是在等她? “喂,我已经被休了,不要乱叫了。”花道雪反正睡不着,索性坐在窗台跟底下门口那群人聊起天来。 “煜王妃你说笑呢,就煜王喜欢你的那劲儿,怎么可能休你。” “你眼睛是不是不好使,哪知眼睛看见他喜欢我了,喜欢我会把我扔下去给我仇人送亲。”花道雪斜瞪了那人一眼。 “哎呀,你今天这事也是闹得有点大,男人都要面子,哄哄就好了。”一个大娘接着道。 花道雪仔细一看,这不是卖包子的大娘嘛! 包子都不卖了,跑来开导她? 真是人间有真情啊!她要不要感动的流两滴泪啊! 可是尼妹的不是他生气好么,是我不要他这种马好么。 可是为何又要这么闷闷不乐的!花道雪轻叹了口气,坐在窗台上晃着小脚,气从嘴里呵出变成了一团白雾散开来去。 该不会是真被君临天几句狡辩给迷惑了吧!说得再好有什么用,又不会为她这一颗野草抛弃整颗森林。 “煜王可真是个好男人,您可别惹他在生气了,现在知道他长得这么俊美无俦,大娘我呀真是恨不得自己能再年轻十几年,把煜王勾引到手。”旁边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大娘跟着附和起来。 花道雪翻了翻白眼,就是有你们这群只看脸就上去抢的娘们,才会出现这么多种马。 别人的男人也想着抢,你们的face哪里去了! 被狗吃了还是掉地上了,我让狗还给你们,给你们捡起来可好。 “谁爱抢谁抢去,老娘不稀罕。”花道雪气恼地关掉了窗户,难得再理那群人,说白了都是来想跟她套近乎的。 298.第298章 听说有人诉衷肠 “谁爱抢谁抢去,老娘不稀罕。”花道雪气恼地关掉了窗户,难得再理那群人,说白了都是来想跟她套近乎的。 开始她要休夫的时候,有一个人站出来支援她这个孤苦伶仃的弱女子吗? 没有! 现在知道她是煜王妃了,就一个个紧巴上来。 刚关上窗户的那一刹那,花道雪猛然发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她像见到了亲娘般高兴地朝楼下挥了挥手:“宋衣,知秋,修沐,我在这里!快上来。” 知秋抬起头朝她冽嘴一笑,推开挤在客栈门口的人群高兴地跑了进来。 宋衣和修沐自然不甘落于后,三人跑到她的房间门口已经累得气喘呼呼的。 “又没洪水猛兽在追你们,跑这么急做甚。”花道雪打开门好笑地看着这三人,看这气色昨晚只怕是担心自己没睡好。 宋衣这个最注意养颜的都有黑眼圈了。 “小姐,你昨晚没回去,把我们可急死了!我是昨天就想进城来,可是修沐那小子不让!”知秋猛地一把抱住她,一边诉着苦。 “修沐做得对,若我真有什么事,你们跑进来不也是被抓,不过幸好现在没事了。”花道雪让他们三人进了房。 “修沐你让小二拿两盒热茶上来,你们先喝着,等我拿到崔琰琬送来的皎鳞衣,我们就走。”花道雪跟她们说着计划。 她也是估摸着她不回去,她们会找来的,所以也没急着找小陈回去。 “小姐,我们刚刚一路来听人在议论你,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听说煜王当街给你诉衷肠了。”知秋高兴地凑过来,心想着小姐说的就走,应该是回煜王府。 花道雪听着她的话差点没把口水全喷出来。 “你听他们瞎说,那货哪有诉什么衷肠,就随便狡辩了两句。”花道雪嘴上这样说着,可耳根子还是因为知秋的话红了起来。 “所以你现在怎么个状态?”宋衣疑惑地看着她:“这路还跑不跑了,你不跑我得赶紧跑,殷离隼还在城里呢。” “你还说你,他俩跑来找我就算了,你跑来干嘛,想表现有难一起当啊。”花道雪瞪向她。 “你以为我愿意啊,没了修沐我想我跑也会被抓,还不如跟着他一起来找你,左右不过最差也还能回煜王府呆着,总比被殷离隼抓走好。”宋衣朝她做了个鬼脸。 “切,亏我当你是有义气想跟我一起受难,原来都是算计啊。” “好了,别跟我扯这么多,我问你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态,你别给我顾左右而言他。”宋衣眼尖地盯着她,就想看看她脸上的心思。 “散了,他说他病好了,他昨晚还找了青楼头牌嫣红去煜王府,所以照样我们当初签定的契约,他给我的休书生效了,我现在已经是自由之身!” 花道雪将那契约和休书抽出来摊在桌上:“有字有据,他再敢动我,我就去大理寺告他。” “还真有休书?”宋衣将休书看了一眼,但这文笔看着不像煜王的,字迹就更不像了,煜王的笔迹苍劲有力,龙飞凤舞,而这休书上的虽然也有劲道,但比起煜王的还是差了不少。 “这该不会是你写的吧?”宋衣抬起眼看向花道雪。 “是我写的呀,但是煜王签字画押了看见没。”花道雪指了指休书后面的签字和按押的手印。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契约生效此休书才生效?”宋衣看了眼休书最后的那句话疑惑的问,竟然还有这么奇怪的休书,还附加另个契约的。 花道雪捡起桌上另一张纸递给她:“就这个咯,他对别的人感性趣之时就是休我之时。” “这应该不是煜王本意吧。”宋衣也是惊了,煜王竟然会答应签这种契约,她一直认为煜王是把花道雪当日子断然不会休妻的。 “对啊,我让他签的,现在他说他病好了,昨晚还叫了金香楼红牌进府了,这休书自然生效了,他自己也没否认。” 宋衣摇了摇头:“你高兴太早了,煜王应该不会碰青楼女子。” 要碰早碰了,还会禁欲这么些年吗? 再说煜王是个相当有挑剔的,像青楼这些女子他断然不可能看得上。 “你这么了解他?”花道雪不以为然。 “别的不了解,但这一点可以肯定,以我看煜王是喜欢你的,但你想他就你一个女人只怕形势所迫他做不到。所以你若要逃,趁他现在送亲赶紧逃,要不然走不了了。” 君临天今天的所做所为她也听说了,男人喜欢一个女人才会容许她无理取闹,很明显在君临天的心里煜王妃是占了极大分量的,但君临天终究是要做大事的,他身边只有一个女人似乎是不可能。 “我也没想过要他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既然是这样以防万一我们确实要赶紧跑,而且也怕殷离隼发现,问题现在出不了城门,我们能躲哪去。”花道雪何尝不想赶紧离开这里。 “你的皎鳞衣不是还在崔琰琬那里嘛,我们去他那,煜王应该不敢去别国贵客的行宫乱来,等到城门开了我们想办法出城,反正有修沐不怕出不去。”宋衣提议道。 “恩,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其实花道雪不太想跟崔城决有过多接触,感觉他护弟弟护的有些变态了。 以前宋衣说的时候她没觉得,可以从他提出那种契约出来她就有些后怕了。 这种护犊子的什么事都有可能干的出来。 幸亏崔琰琬是个清朗明理可爱的好少年。 几人从后门出去,直接往琰国的国使行宫而去。 这块大陆有四个大国,还有些小国,琰国地界不大,却是最为富有的,他们资源丰富,人们勤劳向上,听说国力兵力都很强盛。 所以他们的国使行宫在整个大陆到处可见。 国使行宫离德正街有些距离,一个在东一个在西,几乎隔着整个皇城。 几人偷偷离开客栈之后,修沐又返回客栈将小陈的马车给驾了出来,至于小陈她留了张字条让他自己回家。 299.第299章 该死的不弃不离蛊 马车畅通无阻的一路狂奔,三个女人让一个小孩子赶马车,花道雪觉得有点不地道,就让知秋坐了出去学着点,这一路估计赶马车的时间还多着呢。 她和宋衣肯定是不能露面的,只能坐马车里闲聊。 “你说那天那黑衣人是煜王?”宋衣惊的嘴都张大了,这也太那个啥了,那个不可思议了,怎么是煜王帮着她们偷段绯丝的财宝。 “是啊,谁知道他到底脑子里想什么。”花道雪也百思不得其解。 “唉,你个笨女人,身在福中不知福,还不是她发现你找财宝找得整夜不睡还装神弄鬼这么辛苦,只好自己出马了。” 宋衣真是有些嫉妒了,煜王这人怎么能做出这种宠爱之事,这不是活活要将别人羡慕死嘛! “呸,就你会猜。要不是这破财宝我们早溜了,还能返回来拿个蛋的几千万金子。” 不是惦记着金子,她能傻不拉几的跑回来落入圈套嘛! “你要不回来你怎么知道煜王这么宠你,有句话说的对啊,宠女人的男人总是会好运的。” 宋衣大叹一声发出感慨,殷离隼可从来没对她做过这些事。 “你到底是站哪边的,我怎么感觉你身在曹营心在……啊……好疼”花道雪冲宋衣抱怨起来时却突然感觉一阵百虫挠心,疼的她全身都难受。 宋衣赶紧凑了过来问:“怎么了” 花道雪痛苦的锁着眉:“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乱窜,全身又僵又疼。” 宋衣一听也急了,赶紧给她把脉,探了半饷之后她朝外面说道:“修沐,把马车掉头往回走。” “干什么往回走?”花道雪忍着疼奇怪的问。 “我还不确定,先试试再说。你们快点掉头,要不然煜王妃要疼死了。”宋衣又催着修沐。 听到她的话修沐也不敢再耽搁,利落的掉了头把马车往回驶。 宋衣仔细的感受着花道雪的脉搏,抬起眸问:“感觉怎么样?” “好像好些了,这怎么回事?难道刚刚那里有古怪?”花道雪一头雾水。 宋衣复杂的看了她一眼:“你跑不掉了,乖乖会王府。” “what?”花道雪猛地弹了起来,“啊!”脑袋直接撞上了马车顶,疼得她赶紧揉脑袋。 “什么挖土?”这次换宋衣一头雾水了。 “没事没事。”花道雪边揉着脑袋边坐了下来,都怀宋衣语出惊人,害她情急之下都蹦鸟语了。 “你刚说的到底啥意思,我咋就得乖乖回王府了!”花道雪接着又火大的问。 “哦……因为你中了不弃不离蛊,想逃已经不可能,除非你愿意死。” “啥!”花道雪再度惊的弹了起来,脑袋嘭的一声又撞上了天花板。 “靠,这该死的天花板!”花道雪气得想把头顶的木板给卸了! “哈哈。自己不注意还愿马车!”宋衣噗嗤一声大笑起来。 “你还笑!快说什么不弃不离蛊是什么玩意,我怎么会中这种东西!” 花道雪可没时间跟她打趣,要是不能逃了,那她咋办! “不弃不离蛊,顾名思义不舍弃,不分离,据《万蛊经》记载,它为阴阳蛊,阳蛊为不弃施于男子,阴蛊为不离施于女性,这种蛊种需要养上数十年才能成蛊,下在人身还需养上一年半载才能成熟。我想,煜王当时说你不可离他十里之外,指的就是不弃不离蛊。” 宋衣扬起笑脸看向她,直接无视了花道雪一脸怒意。 “你说什么!君临天对我下蛊了!这该死的,我要杀了他!”花道雪气得又要再度站起来,这次没傻到再去撞天花板,很气闷地掀开了马车窗帘。 “嗯,你只能杀了他才能将这蛊给解了。”宋衣一副事不关己,带着一脸笑意,似乎花道雪中了不弃不离蛊她很幸灾乐祸。 “你还笑,亏我自认为你是我队友!你竟然还笑!”这个时候宋衣不是应该与她同仇敌忾吗? “没啥好气的呀,你离不开十里,他也不敢舍弃你,这不弃不离蛊算是《万蛊经》里记载的最为温和的蛊种,对双方也很公平。”宋衣回头喊了一声:“修沐,把马车停下。” 然后她又回过头来看向花道雪:“我们来试试这蛊到底灵不灵。” 说着她就跳下了马车,花道雪满腔怒火,她倒要看看世上是不是真有这么邪门的蛊,刚刚差点疼死她。 她跟着下了马车,修沐和知秋不解地跑了过来:“小姐,发生何事了?” “你小姐我被君临天那臭男人给坑了!”花道雪水眸里全是怒火,恨不得将君临天碎尸万段。 “啊!”知秋一脸惊讶和不解,刚刚不是还挺好的,怎么突然又跟煜王扯上关系了。 “哈哈。”宋衣想到君临天那么闷骚的一个人男人,竟然给他和花道雪弄个不弃不离蛊就不禁觉得特欢乐。 这男人想绑女人的方式,跟别人还真不一样。 “笑你妹啊笑!”花道雪是真恼火了,可是宋衣却还在一旁幸灾乐祸的。 她气得往前走了几步,再走了几步,什么不弃不离蛊,这不是完全没事么,她又往前走了几步,突然感觉一阵抽搐,百虫挠心的感觉又涌了上来,全身僵硬地站在那里,抬起的脚都离开了地面,可是就是跨不过去那一步。 花道雪恨得往后退了两步,浑身感觉舒爽了,什么僵硬什么各种酸疼挠心都没有了。 她气得用力跺了一下脚大喝一声:“去赵府!老娘今天就要宰了君临天!” “喂,不可不可,你别乱来啊,先听我说。”宋衣一听赶紧收了笑,跟着她上了马车。 马车里,宋衣一本正经严肃地看着花道雪:“我很认真的问你,你就真那么不想跟煜王在一起?” 花道雪白了她一眼:“他这是变相的逼迫,禁锢,这是弄个牢笼把我关起来,如果他真想跟我在一起就不会用这种霸道无耻的方法。” “啥傻姑娘,你先搞清楚这不弃不离蛊的作用再来生气,你就是对煜王有偏见,所以一门心思觉得他这不好那不好,我都有点看不过眼去了。”宋衣用脚踢了花道雪一脚。 300.第300章 你下不了手 “你自己不是说了不舍弃,不分离,就是我离不开他十里之内,就是我的自由我的生活圈都得绕着他十里展开,再去更远的地方就会是个死,这是拿我的命来威胁我!” 花道雪越说越火大,她竟然不知道自己身上怎么被下了这种邪门的蛊。 “你说的没错,但你可知这蛊付出最大的是煜王。”宋衣叹了一口气:“若有谁愿为施下这不弃不离蛊,我便一生一世跟了他去,可惜没有那个人。” “若那人不是殷离隼,你也愿意?”花道雪反问一句。 “愿意,为何不愿意,女人这一辈子不为名不为利,不就为了一个免苦免忧的怀抱么,至于情,人心并非石子,相处久了自然便有了。”宋衣拍了拍她的肩膀劝道:“不弃不离蛊虫必须在人身养一年半载,而你这蛊一月便已养成,定是煜王用了养料催熟,这便要经受蛊虫反噬的万般痛苦。他已做到如此,你为何不能相让。” “我……他……这是自己作死,没人要他受。”花道雪偏头看向窗外,她不知道那所谓的蛊虫反噬有多痛,但即使是要了君临天的命,那也是他自己的选择,又与她何干。 宋衣呵呵地笑了起来:“你真当他作死就为了把你捆住啊,捆住你对他有啥好处,再说真要捆住你,给你弄个笼子安在临天苑,你就插翅难飞了,煜王何需费这么多周折,还愚不可及的催熟不弃不离蛊自己受那般痛苦的反噬。” 花道雪蹙了额,看着窗外,宋衣的话她没法反驳,以前可以说君临天为了子嗣,现在如若他的病已好,那他要个子嗣是分分钟的事,又何需她肚里来历不明的呢。 她回过头来轻挑地看着宋衣:“那你他到底想哪般?” 宋衣噗嗤一笑:“想你聪明机灵得紧,遇到这事却想不通透了,自然是想与你一生一世,怕你抛弃他。” “我抛弃他?”花道雪不自觉地拔高了音量:“我看你魔症了,一个劲儿的帮他说话,说!你是不是他派在我身边故意迷惑我的。” “得,我真是跟你扯不清了,你还是去找煜王问个清楚得了。”宋衣拂袖偏过头去,把脚放到榻上双手抱着,懒得理花道雪了。 她已经羡慕她羡慕得快内伤了,这女人还一个劲钻牛角尖不出来,活该她自己受苦去。 “问,当然要问!修沐,去赵府!”花道雪也觉得宋衣一个劲的给君临天说话,让她很不爽,两人都把头撇到一边互相不理对方。 宋衣呢喃道:“真不知道赵清德那侍郎是不是上辈子借过你银子没还还是咋的,成个亲被折腾得魂都快吓没了。” 花道雪撅了撅嘴:“他感谢我还来不及,不是我,这附马哪轮到他做,我今天没把君祈琳当街杀了,他才得以保住这附马位,我这一去,他还得嗑头喊声姑奶奶,你信不信。” “信信,你最有本事。”宋衣摸了摸鼻子窝到马车角落里,心里涌出一股酸爽。 花道雪也是逃,她也是逃,人家一逃就煜王马上做各种事挽留,她逃了一两年却什么也没得到。 真是同人不同命啦。 “你怎么了?”花道雪原本在跟她斗气,可是却发现她情绪有点不对劲,又恬不知耻地凑过来关心地问。 “没什么。”宋衣朝她笑了笑然后转移了话题:“你可知覃国史上有一个名扬天下的独臂女将军夙惠。” 花道雪点了点头:“听知秋曾经提过,死了几十年了吧,为何提她?” 知秋知道的也不多,也就是花府的丫鬟们偶尔闲谈偷听的,据说当年她帼国不让须眉平定了战乱,成为覃国最大的功臣。 “这不弃不离蛊,就是她当年用过的。”宋衣饶有兴趣地说了起来。 花道雪蓦地睁大了眼眸:“她也用过?不是说她未出过阁么,十八年华必战死沙场。” “这事还是我师父告诉我的,夙惠将军有一个深爱的人,只是那人却一心清修不愿落红尘,夙惠那样的女子极为刚烈,自是不甘心,于是便千方百计找了这不弃不离蛊,奈何那道长也是个执傲之人,无论受了任何痛苦也坚决不离白云峰,夙惠在白云峰陪了他五年,直到覃国发生战乱,夙惠将军一家奉命出征全部牺牲,夙惠便将自己的半只手臂割了下来,剥出白骨熬成粉末给那道长喝下解了这不离不弃蛊。” “之后她便带着一只手臂率领夙家军去平定战乱,夙惠在白云峰五年,学了极强的武功,即使是独臂在战场也所向披靡,一人捣破敌人营帐却在冲出重围时被万箭穿心,为国殉葬。” “那清修之人可曾爱过她?”花道雪听得有些震撼,她竟不知道那独臂的背后有个这么铭肌镂骨的故事。 “谁知道呢,听说后来白云峰的道观被拆了,那清修之人也不知去向。”宋衣叹了一声又改口道:“应该是爱过吧,否则以他极高的武功,要杀夙惠是易如反掌的事情,没必要留在身边五年,扰乱他清修。” 花道雪皱了皱眉:“你的意思是告诉我,如果要解蛊,必须拿君临天的白骨才行?” 宋衣点了点头:“是的,你下得了手吗?” “自然下得了手,等下就把他一只手臂砍下来,让他变独臂战王!”花道雪冷哼一声。 宋衣低低地笑了出来,很肯定地说:“你下不了手。” “你懂个蛋,等下你看着我下不下得了手。”花道雪煞有其事的把袖间的匕首都给掏了出来。 宋衣拍了拍自己的衣裙慢条斯理地道:“你可知这不弃不离蛊是如何施蛊的。” 说到这花道雪更郁闷:“你快告诉我,我正纳闷君临天怎么做到的。” “不离蛊虫被不弃蛊虫的主人摸遍全身才能中蛊,也就是说,没有肌肤之亲的人是办不到的,所以你下不了手。” 花道雪脸红了红,这种事竟然被宋衣知道了。 301.第301章 用膳喜欢清静 难道自己经常被各种欺负就是被君临天在下蛊虫?不对呀,宋衣说这蛊才下一个月,近一个月里君临天没怎么真正的碰过她的啊。 那是何时下的手? 花道雪陷入沉思之中,马车一路奔驰,一刻钟之后到了赵府门前停了下来。 “喵了个咪的,我怎么想也想不出来他何时给我下的蛊。”花道雪喃喃地低语了一句,才下了马车。 “小姐,我们要进去吗?”知秋跳下马车奔了过来担忧地问,这再去找煜王不就又回去了吗。 小姐到底是想逃还是不想逃啊。 “进去啊,来了干嘛不进去。”花道雪抬头看向越府外面一片张灯结彩,红绸满盈,不禁勾唇笑了笑,再过几天估计就要换个颜色了。 君祈琳不能怪我狠心,只能怪你太恶毒,留你不得。 一行人大大方方地走进了赵府,新郎新娘已经拜完堂,新娘也已送入洞房。 正屋外的院前摆满了酒席,悉数坐满了宾客,男子开怀畅饮,女子低吟浅笑,喧哗得好不热闹。 君临天一身明黄站在人群里举着酒怀被人敬酒。 远远看去,花道雪便能一眼认出他来,他身高七尺,比一般人高挺,站在一群人中就如珠玉立于瓦砾之中,独立卓然,鹤立鸡群。 “君临天!”花道雪大喝一声,本来热闹的场面瞬间静默了下来。 这世上敢直呼煜王名讳的,除了拦花辇闹事的煜王妃之外,怕莫是没别人了。 花道雪一手插腰,一指纤纤细手指着君临天喝道:“你给我出来,今天不给我解释清楚,我砍你一只手臂烧成灰!” 宋衣在一旁不禁满头黑线,你要砍就直接砍,还先吼出来,明显就是不想砍。 君临天狭长冷峻的眼眸里掠过一丝狭促,放下酒杯便越过人群朝她优雅地走来,边走边问:“王妃怎么也来了,莫不是饿了想吃肉了?” “吃你妹的肉,老娘现在想吃了你。”待他走近,花道雪一把拽住他的衣袖凑到跟前恶狠狠地道。 “吃我?奶娘这么心急么?”君临天长臂一揽反把她揽入怀里,有些蹙眉:“这才几日身子又瘦了不少,幸亏奶娘该有的地方没瘦。” “奶你奶奶个腿!登!徒!子!去!死!”花道雪被他调戏得耳根子通红,用力一脚往他根基处袭去。 麻烦没找上,先被人给调戏了,花道雪恼怒得很。 君临天伸出一手握住她袭来的膝盖,弯低身子凑到她耳边暧昧低语:“这里才刚医好,你别往这踢啊,要不然怎么给你吃。” 花道雪被他说得脸红得都快滴出血来,以前只是小泥鳅,怎么说她都没反应。 可现在说是治好了,那一说她就觉得浑身不对劲起来,玩了那么多次,还真没见过好了之后是什么样。 呸呸呸,谁管他那是什么样,她没兴趣。 “你再胡言乱语,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花道雪从衣袖里掏出匕首,恼得只想砍人。 “好了,不逗你了,既然你已来了,不如去吃饱再说事,都这个时辰了还未进食吧。”君临天不敢再招惹她。 别看她平时小泥鳅小泥鳅的叫的欢,但真正调戏起她来,她也只能吼两句小泥鳅你耍流氓,脸就红成了熟苹果,还是害羞得紧。 花道雪刚要拒绝,君临天又出声道:“你不吃,他们也得吃。” 后面几个人很没骨头地附和点头。 煜王都开口了,他们还敢对着干不成,再说这肚子是真饿了,从很远的镇子赶进皇城,早上连个包子都没啃呢。 花道雪回过头来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没义气!” “席上每人发二十两银子呢。”宋衣嗫嚅地开口,花道雪发现她的眼光已经转到酒席上的银子上面了。 花道雪不禁白眼瞪青天,老天爷,你这是派了什么样的战友给我,关键时刻总是这么掉链子。 “二十两银子就把你卖了!”花道雪真想过去踹她两脚。 可是君临天却已经揽着他往席上走去,一群人赶紧站了起来要行礼,现在谁都知道得罪谁都行,千万别得罪煜王妃,否则你就是公主也得出嫁的途上当街下跪保命。 “不必多礼了,大家吃自己的吧,内子用膳喜欢清静。”君临天一句话打断了众人的动作。 花道雪也不客气地坐了下来,这一桌全是皇亲,见她坐下来都纷纷将眼光看向她,肤如凝脂,面赛芙蓉,倒是个美人。 可是这美人却也不见得会比第一美人花夕颜好看,也不知道煜王怎么就这么宝贝来着。 花道雪坐下来又站起来一脸不高兴:“煜王,你说请他们吃饭,就让他们站着吃么,这桌子哪还有位。” 君临天倒是立刻明白她说的是谁了,宋衣自然是要跟着他们坐的,可是让知秋和那瘦得跟猴子的小破孩也一起坐,这也太失身份了吧? “知秋和修沐让他们去另一桌可好?”君临天倒也知道她是个重情义的,能为知秋对他屈服,那定是不能辱了她的。 花道雪点了点头,倒也不为难君临天,只是轻轻道了句:“那我跟他们一起。” 君临天蹙额冷睃向赵侍郎:“再开一桌。” 花道雪抬起头狐疑地看向他:“你同意我跟他们坐一块?” 君临天无奈地叹了口气:“不同意你会罢休么。” “算了,不让你为难了,让宫卿带他们去别的桌。”花道雪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让两个下人与他同一桌,他多少会丢面子,他刚同意已经是让步了。 她很好说话的啊,你退一寸,我不会进尺。 宫卿赶紧上来把人带走,花道雪这才拉着宋衣坐了下来:“快吃,吃完我还要算帐。” 花道雪吃了两口,却发现君临天连筷子也没拿,在推杯换盏的喝着酒。 她再一看这席上的菜,竟没一个君临天可以吃的素菜,不禁蹙起眉来呢喃地道:“怎么全是大鱼大肉,真是不知道民间疾苦。” 君临天听力极好,自是听到了她的低语,忙凑过来轻声问:“怎么了,菜不合口味么?” 302.第302章 只有你还有你 “当然不合口味,你不是一口都没动过吗。”花道雪戳着碗里的五花肉,一副意兴阑珊的模样。 君临天便低笑出声来:“呵呵……酒就够灌饱了,不用担心我。” “谁担心你了。”花道雪白了他一眼,低下头开始吃自己的,她没事关心他吃没吃干嘛。 君临天却是扶起筷子给她夹了几块五花肉边说道:“今日厨子是宫里派来的御厨,应该不难吃,你多吃点,这两天你可掉了不少肉。” “你眼神不好使么,我哪有掉肉。”花道雪回了句,但还是很乖的把肉给塞进嘴里。 “唉哟,煜王,你这把小娘子宠得上天了,以后小心制不住。”君冉刺看到君临天这般低眉顺眼的样子忍不住出声揶揄他。 君临天抬起酒瓶给他扔了过去:“酒都塞不住你的嘴,是想去守边关吗?” “去,我去,你把我调到边关去吧,总好过天天被一府的女人烦。”没想到君冉刺却一口应了下来。 “真去?”君临天放下筷子抬头认真地看着他。 “真去。”君冉刺俊颜之上也无玩笑之意。 “那好,过几天正好要送军粮去边关,你跟着一块过去。”君临天说完又扶起筷子给花道雪夹菜。 自己继续和一群皇亲贵胄喝着酒。 花道雪一边吃着一边和宋衣闲聊着,君临天他们聊他们的国事,一顿饭吃下来已经半个时辰之后了。 君临天状似有些微醉,拽着花道雪的手上了马车,花道雪原本不想跟他坐一辆的,但是想到要把事情解决就上了去。 花道雪让宫卿亲自去保护宋衣,殷离隼今天虽然未来参加喜宴,但不能保证他没派人围堵。 宋衣在她上马车前拉着她衣袖,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便得意洋洋地离去。 留下花道雪看着她背影恨不得把她瞪个窟窿出来。 马车里,君临天嗑眼睡着,发生均匀的呼吸声,花道雪推了推他:“喂,别给我装醉,你的酒量没这么差。” 君临天缓缓地睁开眼来,蹙着眉取下面具,伸出修长的手指揉了揉自己的脑门:“是有些醉了,头有点痛,昨晚为了冲进火堆里淋湿了一身似乎是受了风寒。” “你傻呀!受了风寒还喝那么多酒。”花道雪伸出手往他额头探去,却被君临天抓住了柔荑放到了胸前,他深邃的眸子里闪着跳动的光芒,有些微醉地道:“雪儿,不要离开我。” 花道雪美目瞪着他:“为何不离开你,你有你的青楼头牌,还有你的绯丝,以后有更多红颜美人,我留着干嘛。” 她探出另一只手到他额头,“这么烫,你真当自己是铁做的,感染风寒还送个蛋的亲,不在家歇着。” “不送亲皇家要被说闲话的,不能损了皇家声誉,我又不是蛋壳儿,感染点风寒没事。”君临天朝她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将她的手指放在指尖把玩着,只有这样他才觉得心里安定。 “好,既然你没事,那我们来好好清算清算,你为什么要给我下不弃不离蛊!你经过我同意了吗?”花道雪很想抽回自己的手,但君临天的手指揉捏着的时候还挺舒服的,她就舍不得抽回来了。 君临天微微蹙了蹙眉:“原来你知道了?” “废话,我今天想逃的时候,差点没把我疼死。”花道雪一掌拍他胸脯上,要不是看在他正发着烧,她真要好好抽他两鞭子。 君临天伸长手臂将她整个腰揽进怀里低哑地道:“以后永远呆在我身边就不会疼了。” “呸,这就是你的目的?把我绑在身边对你有啥好处?”花道雪撅着嘴看着他,在他澄明透亮的眼眸里看到自己的脸颊时不禁一愣。 这个撅着嘴一脸撒娇模样的小女人是自己吗? 君临天将她抱得紧,一张绝世美好的容颜慢慢地靠了过来带些邪肆地贴着她的脸颊:“自然是因为这样冬天有个暖床的了。” 君临天身上的酒气飘进她的鼻尖,花道雪用力地推开他凑过来的那张俊颜:“暖你妹的床,找你的绯丝还有嫣红去。” 君临天抓下她的手用鼻尖轻触着她的鼻尖轻喃地道:“宋衣没有告诉你,不弃不离蛊一旦种下,本王就不能对别的女人有性趣了?” 花道雪身子一僵,有些错愕地看向他:“这是真的?” 刚上马车的时候宋衣就对她说了,不舍弃的意思便是永远只能有她一个女人,她还以为宋衣胡扯的。 君临天轻轻一笑,一双深如幽潭的眼眸凝视着她:“要不然我干嘛非把你绑在身边,本王可不想清心寡欲过一辈子。” 花道雪惊得粉唇微微张开,美目顾盼地打量着他:“你为何要如此?” 那么多的美人,他就真舍得吗? “因为我只喜欢吃你的奶娘啊,奶娘。”君临天说得一本正经,让花道雪有一种她真的是君临天奶娘的感觉,这感觉简直要不得! “奶你奶奶个腿啊!”花道雪本想骂的话被直接吞到了肚子里,满脑子都充盈着一股酒香。 “奶娘,我好饿。”君临天突然放开她,委屈又无辜地看着她。 “你饿与我何干。”花道雪红着脸无情地回了她一句。 君临天那对如猛禽看见猎物般的眼直勾勾地盯着她,让花道雪心不禁颤抖,好可怕。 “不是这样回答的,本王的奶娘每到这个时候就会说,八世子饿了啊,奶娘这里有些奶,你要不要喝。”君临天抬起眸眼神迷离魅惑地盯着花道雪。 花道雪烧红着脸,狠狠地推开他:“她是她,我凭什么要学她。” 他丫的是在找奶娘替身不成! “因为本王只有你了。”君临天轻轻地一抬,将她横抱起来放在自己双腿上,修长的手指玩着花道雪的一缕青丝,幽幽地说了一句:“也幸好还有你。” 花道雪闪着一双美目凝睇着他:“此话何意?” “你可知得知你坠崖的那一刻,我心里是如何想的。”君临天一边说一边执起她的手揉着她葱白如玉的指关节。 303.第303章 君临天你大爷的 花道雪摇头:“莫不是想这女人为何这么笨,竟然被君祈琳那种小毛孩给害死了。” 君临天有些无奈地捏了捏她的俏鼻然后轻柔地开口:“我当时想到天师跟我说的一句话,他说生离或死别从来都不是最可怕的,怕的是失去后才懂得爱,却无处悔恨。彼时的我不懂这话的意思,直到听到你坠崖的那一刻我才懂了,如果你真不在了,我到哪里去找你,下黄泉也未必还能遇到。” 君临天说的时候紧紧地握住了花道雪的柔荑,似要就这样握着她的手永远都不要放开。 花道雪呆呆地看着他,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一番比较矫情的话来,他应该是真的害怕了吧,要不然定是说不出这种让他掉价的话来。 “那你为何不找我?不担心我会连那买毒药的金子都不要了吗?”花道雪伸手将他额前散下来的一缕青丝抚至他的耳后。 君临天将下颚搁在她的头顶:“我也在赌,赌你会有留恋,赌你没有那么绝情,赌我在你心中还有那么一丝位置,赌你会回来。” “那要是赌输了呢?”花道雪好奇地问。 “天涯海角,天罗地网,你逃得了吗,我的小雪儿。”君临天从来不觉得她可以从自己手掌里逃得掉,不管逃到哪,他都能找回来。 花道雪完全有些惊呆了,她从没想过君临天对她有如此热烈的占有欲,早就已经对她不死不休了。 他是真的把她放在了最重要的一个位置了吧。 而这一切,差点因为她的倔强固执,不自信不求答案而错过。 如果真的失去之后才懂得,那人已不在,那该是多么的悔恨。 可再大的悔恨也换不回了。 花道雪有些后怕地紧紧抱住了君临天,热情地回应着他的吻。 宋衣说得对,宠女人的男人总是会有好运的,如果没有君临天半夜扮黑衣人半夜帮她们拿段绯丝的财宝,也就没有她对他下毒,没有下毒她就不能讹诈他的巨额金子。 不能讹诈巨额金子,她就没有任何理由返回皇城。 因为宠她,因为纵容她做的事,他们才没有因此错过,不用经历漫长的误会浪费青春时间。 就在花道雪觉得自己要被吻得窒息的时候,君临天喘着气放开了她:“回府再收拾你,你呀有些地方不能再瘦下去了。”君临天意有所指,霸道地命令道。 “谁……谁管你。”花道雪一张娇艳的脸红成了水蜜桃。 “真不管本王?”君临天一对狭长的眼眸闪着危险的光芒。 “管!管!”花道雪还在喘着气,那种窒息的感觉还是不要来了,这可是在马车上。 “管什么?管哪儿?”君临天低下美颜来,狭促地看着她,不怀好意地问。 “管……管……管……”花道雪脸红得快渗出血来了,娇羞的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说管嘴呢,还是管其他部位,好像怎么说都不对劲,最后一咬牙:“管饱总行了吧。” “哈哈!”君临天大笑起来,修长的手指刮过她的鼻尖高兴地道:“我的雪儿只有在这个时候最可爱。”纯得如一朵白莲,娇得如一株兰花,羞得如暗夜才会盛放的夜来香。 “滚你大爷的,我平时就不可爱了?”花道雪恼羞成怒地去掐他。 不得不说君临天的笑真心特好看,如千树万树梨花开,如清晨雾松上滴下的露水,能美到人的心田里,捕获人心。 可是特么的如果是耻笑她,再好看她也不爱看! “平时是娇艳,精灵古怪,有时还会无理取闹,每个时候都不一样,每个时刻都是新鲜的。”君临天抓着她的手在用舌头轻舔着她的掌心,说出一番赞赏来。 “君临天,我刚吃完饭可没洗手的,你真打算这样舔。”花道雪很杀风景的提醒。 君临天听了眉头微蹙,看着花道雪洁白的手有些黑了脸,赶紧从马车角落的木箱里拿出一条湿巾帮她温柔地擦着手,边擦边念叨着:“我都忘了,还要加上一个有时还懒得跟只猪似的。” “君临天,你大爷的,要不要每次赞扬之后还捅我一刀子!”花道雪一巴掌就拍在他的脑门上。 死男人,竟然敢对她毒舌! “嗯,还要加上一个暴力难驯。”君临天浅笑着抓下她拍自己脑门的另一只手,认真地擦起来。 “你故意的,这么气我还说喜欢我,我不信你!”花道雪吼起来。 君临天满意地将她的手握在掌心里,好笑地看着她:“傻瓜,明知我故意气你的,你还生气。” 花道雪噘了噘嘴:“我不生气,你不是白忙活了,我这是挖空心思配合你。” 君临天喜得抱着她一顿狂吻。 直到马车到了王府停了下来,君临天才放开她,跳下马车寒风让他觉得有些凉,也吹散了一些热火。 他转身伸手进马车,将花道雪抱了下来,也不放她下来,直接抱进了府里。 花道雪在他怀里找了个好位置,轻摇着双脚喃喃地念着:“瞻彼淇奥,绿竹青青。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宽兮绰兮,猗重较兮。善戏谑兮,不为虐兮。” 君临天垂下眼敛严肃地问:“你在说谁?” “不告诉你。”花道雪纤指缠着他一缕发丝,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 “快说,你谁说如金如锡如圭如璧。”君临天停下来将她放下按到立柱上,眼眸犀利无比地逼迫着她。 她要敢说别人的名字,他一定要惩罚得她死得不要不要的! “远在天边……”花道雪一双潋滟的眸子上下左右转动着,就是不看他。 然后她食指饶着他的胸膛转了一圈,用力把他往后一推:“近在眼前咯!” 说着她便跳开去,君临天微怔地站在那里,伸出修长的手指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然后害羞地清浅一笑,快步追了上去。 “雪儿等我……”君临天边追边喊道。 “不等不等,大叔太老了,我才不等。”花道雪回过头来朝他做了个鬼脸。 大叔?太老了?这小女人!竟然嫌弃他年岁比她大。 “你等着,看我追上来非揍你!”君临天轻功一施便飞向了花道雪,伸手一抓,却被花道雪灵巧的脱逃了。 “抓不到抓不到,大叔老了,抓不到。”花道雪挑衅地坐到栏杆上,朝他扬起小脸,绚烂的阳光洒在她晶莹粉黛的脸庞,美得如一株荆葵花。 君临天站在那静静地看着她,也不追了,他多想时间就永远停在这一刻,永恒不变。 304.第304章 礼物太坑了 “远在天边……”花道雪一双潋滟的眸子上下左右转动着,就是不看他。 然后她主动献上自己的粉唇轻啄了一下他的脸颊接着道:“近在眼前咯!” 说着她便推开他如脱免般跳开去,君临天微怔地站在那里,伸出修长的手指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然后害羞地清浅一笑,快步追了上去。 “雪儿等我……”君临天边追边喊道。 “不等不等,大叔太老了,我才不等。”花道雪回过头来朝他做了个鬼脸。 大叔?太老了?这小女人!竟然嫌弃他年岁比她大。 “你等着,看我追上来非揍你!”君临天轻功一施便飞向了花道雪,伸手一抓,却被花道雪灵巧的脱逃了。 “抓不到抓不到,大叔老了,抓不到。”花道雪挑衅地坐到栏杆上,朝他扬起小脸,绚烂的阳光洒在她晶莹粉黛的脸庞,美得如一株荆葵花。 君临天站在那静静地看着她,也不追了,他多想时间就永远停在这一刻,永恒不变。 花道雪见他傻傻的站在那里,也呆呆地看着他,这倨傲独立可魅惑世间的男子,其实最害怕的是失去吧。 从小没有母爱,得奶娘所护,结果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奶娘被乱棍打死,以至于到如今还记挂着。 他外表冷漠,却有谁也料不到的念情,段王救他送命,他为段王养了十年的女儿,将一切宠爱都给了她,父皇虽器重他,却也离他而去。 他身边确实是没人了,只有她了,呵呵……只有她就好啊!永远只有她就更好了。 花道雪刚想跳下来跑去他身边,却觉一阵风袭来,人已落入君临天宽阔坚实的怀抱。 “别乱跳,小心孩子。”君临天小心翼翼地抱起她往书房而去:“我有件东西要给你。” 花道雪好奇地看着他:“什么东西?稀世珍宝?财钱万贯,还是……”花道雪伸出手指戳着他结实的胸膛:“还是这里面会跳的那个东西。” 君临天浅浅的微笑,摇了摇头。 “搞这么神秘,你要是给我的不好,小心我翻脸。” 君临天踢开书房门,将花道雪放了下来,走到书桌边打开抽屉拿出一只黑色的檀木盒子,然后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揽下花道雪不堪盈盈一握的小蛮腰让她坐在自己双腿上。 煞有其事地将檀木盒子放在她手里,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打开来看看。” 花道雪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有些迫不及待的打开来。 黑色的檀木盒子里躺着一串鲜红的果子,果子比黄豆还要细小一点,一株上面挂着百来颗的红果子,粒粒晶莹饱满,红得喜庆。 花道雪拿出来放到鼻尖轻嗅,有一股很熟悉的香气,但又一时想不起来。 这应该不是红豆,红豆比这大。 “这是啥?”花道雪抬起眼眸看着君临天,竟然送她一株植物,而且看上去一点也不贵重的样子。君临天送礼也送得太轻了。 君临天用修长的手指缠着她的一缕发丝笑道:“花椒。” 花道雪蓦地一愣:“花椒?你确定是花椒?” “嗯。”君临天很认真的点头。 “君临天!你怎么这么小气,当我好玩儿嘛!竟然送把花椒给我!”花道雪突然就炸毛了,害她这么期待,竟然是把花椒。 “我要拿这把花椒把你当菜炒了!”花道雪转身横跨过坐在他腰上,伸出纤手掐住君临天的脖子:“我要做个红烧花椒炒猪蹄!” 君临天失笑地看着她气恼的样子,这女人想必真当是什么价值连城的东西了。 他轻轻地抓下她的两臂握在掌心:“雪儿,价值连城的东西我有的是,但是他们都跟你不配。” “你大爷的!一把花椒就配得上我了!我是有多不值钱!”花道雪气恼地想要甩开他的手,却被君临天反而握得更紧。 他灿如星辰的眸子紧紧地睇着她:“这是我在白云峰崖下所采的,当日你坠崖,我得知之后也跟着跳了下去,晕倒想来时却是满目的黑,当时我非常害怕,我真的害怕这一醒来再也看不到黎明的光芒了,所幸半夜的时候我看到了那些你救治了的暗卫,黎明破晓的时候他们告诉我,你还活着,那时我的眼才见到了曙光,此后的两天我在树林里见到了这些花椒,盈盈满枝的样子觉得很适合你,就将它采来了。” 他两臂一收将她紧紧贴在怀里继续道:“你可知花椒的寓意?” 花道雪嘟起小嘴:“不知道,反正是不值钱的。” “傻瓜。”君临天低头攫住她的唇。 “唔……”花道雪轻呤了一声,感觉君临天有些和以前不一样。 脑子里突然一个激灵,她赶紧睁开了翦水双瞳,惊讶震撼地看着君临天,小脸绯红地问:“你……你你的病真的好了啊!” “嗯?”君临天轻嗯了一声:“喜欢吗?” 花道雪怔怔的看着他,看得出他眼底的欢喜,他估计等这一天等很久了吧。 她摇了摇头:“会疼。”鬼才会喜欢呢,她可记得女人洞房花烛夜都是受罪,疼得要命。 君临天双手捧起她绯丝的脸颊低哑地道:“我会很温柔的,相信我。” “啊,你说什么温柔?”花道雪有点脑子短路。 “你觉得呢?”君临天又将她更贴近自己,亲密的接触让花道雪不禁身子微颤。 “你你你你,你耍流氓!”花道雪有些慌张地红着脸羞斥起来。 “以前想耍都耍不起来,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了,不做点事怎么对得起你说的耍流氓。”君临天抱着她站了起来,就这样抱小娃一样抱着走进了书房后的温池。 花道雪用手推着他,小眼儿瞪着问:“你要干嘛。” “明知故问。”君临天用力捏了一把她的粉嫩脸颊,“你这几天都在外面奔波,全身都快脏透了,本王帮你清洗下。” “讨厌,捏得好疼,你就不能温柔点,我又不是面团。”花道雪气恼地拍掉他的大掌,小脸已经红透。 虽然早就已经有过亲密的动作,可是那都是只煽风点火而已,没有真正生米煮成熟饭。 305.第305章 我的师父 即使肚里有了孩子,花道雪可是在这方面全是纯得如一张白纸,以前做特工时也看过这方面的影带,可是那都是纸上谈兵,没有赤膊上阵过。 现在知道君临天那东西恢复了功能,不知为何她就感觉全身百虫挠心似的,有些心痒有些酥麻还有些热热的。 这种感觉与不弃不离蛊给她的百虫挠心的感觉又不一样,这种虫是很柔和的,动人心弦的。 君临天呼吸开始不平稳起来,赶紧将花道雪放入了温水之中。 “你出去吧,这种伺候人的事哪能让你动手,我自己来就行了,沐浴这方面的事我不习惯有人伺候。”花道雪入水倒往后退了几步坐得离池边远一点。 她心里有点害怕又有些小小的期待,当她知晓君临天的心思之后,便知道很多东西是要水到渠成的。 君临天只有她一个女人,自己是必须要给她的。 他为自己做了这么多,自己也不能矫情,何况,她觉得这方面应该是她占了便宜,毕竟像君临天这般俊美如俦又身子干净的男人,世间少有。 君临天好笑地看着她:“雪儿,从今天起你要习惯由本王伺候。” 他一边边俐落地入了水。 花道雪下意识就往后退。 他往前进一步,花道雪就往后退一步,君临天唇角勾出一抹狭促的笑意,邪魅蛊人的往前靠近。 “君临天,你你到底要干什么,帮我洗你自己脱什么!”花道雪连白如天鹅的细劲都红了起来,肌肤在水中泛着淡粉色的光泽,那有些娇羞的模样更显得如一只小麋鹿,让君临天看得不禁吐口水,倒吸了一口气。 “雪儿,别逃了,咱们是两情相悦。”君临天渐渐逼近,却也不敢太急,怕把她给吓着了。 “我说了我自己……啊……”花道雪边退却突然脚下一滑,大叫一声就要在直接跌进水里。 君临天一个飞身扑过去,落在水池里把她给撑了起来,在她下坠之前扶住了她的柳腰。 “雪儿,你这样是在故意诱惑本王么?”君临天从水里坐起来,甩了甩青丝上的水珠,伸手一带就将她带入了怀里。 “我!这是意外,我向你奶娘发誓,这真是个意外。”花道雪有点哭笑不得,谁知道会滑到。 “哈哈,奶娘会很高兴发生了这个么意外,让你这只想逃的小绵羊落入了大灰狼的嘴里。”君临天将她反过来坐着面对着自己,认真地看着她:“不要怕,大灰狼不会一下把小锦羊全吞入腹中的,还要留着以后长长久久呢。” 花道雪竖起俏眉瞪了他一眼:“滚!你还把我当肉了不成。” 君临天委屈地看着她:“你知道我不能吃肉,就满足我一下不行么。” 花道雪抬起手就戳他的心窝子:“君临天,你这没良心的,你真把我当成肉了,我哪里像肉了,我这么晶莹剔透,美艳无双,哪里和那肥兮兮的肥膘一样了,你见过这么玲珑的肉吗!” 君临天任她的葱白如玉的纤指戳着自己的心窝,嘴角挂着淡淡的笑。 “见过啊,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玲珑肉。”他大手一揽她,不让她再有机会逃走。 “你!亏你读那么多圣贤书,你的太傅是谁!就没有教你怎么用世上最美的词赞美女人吗!”花道雪有些无语,哪个女人喜欢被男人称之为肉,再可口也不能是肉啊。 “我太傅就是我师父段王,他已不在了,你要找他做甚?”君临天很乖的有问必答。 “我要问问他是怎么把你教成这么闷骚的,明明一副下流无耻的样儿,表面上还能装得一本正经。”花道雪一手拧着他胳膊上的肉,语气里多了几分害羞。 君临天凝眉紧睇着她的脸,发现她呼吸有些紊乱,似乎有些害怕。 他赶紧伸出手握住她的柔荑把头搁在她的肩膀之上温柔地问:“雪儿,你可想知道我师父的事?” “段如飞?”花道雪挑眉问,这个覃国敬如神的大将军她倒不了解,只是听说在沙场上从未有过败迹,用兵如神,常常会出奇制敌。 可就是这么一个出神入化,不可一世的战神,却为了救君临天而丧了命,他们之间感情有多深厚可想而知。 “不许直呼师父名字。”君临天微蹙着额,伸出修长的手指戳了戳她的额头。 “他是你师父,又不是我师父。”花道雪无辜地嘟起嘴,段如飞对她而言是个陌生人,她肯定是直呼其名啊。 要不要这么护犊子,总不可能她认都不认识的人,也跟着他一起非得叫师父吧,这世上能让她被称做师父的人可没几个。 “他是本王最敬重的人,所以我听不得任何人对他不敬。”君临天有些严肃起来。 “好了好了,我知道啦,你师父真有传闻中的那么厉害?”花道雪有些无语,这货不但有恋奶娘症,还有恋师症,不过反过来想,这也说明他长情,也是件好事。 君临天满足地浅笑一声:“呵呵……这才乖。”他俯下唇轻啄了一下她的粉唇,不敢太热情,只是蜻蜓点水似的。 他能感受到花道雪现在很紧张,也有些害怕,对于花道雪来说,这是她自以为的第一次,她会害怕是情理之中的,他只能耐着性子温柔地对待。 “师父用兵如神,在战场上可以所向披靡,而且他的战术非常独特,往往能以少敌多,反败为胜,师父也知天命,他死时跟我说,他早就预料到了他的死亡,他想过要阻止,但是没能阻止成功。都怪我……”君临天说到这叹了口气:“如果不是我年少轻狂,不听劝阻,也许师父不会死,覃国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模样。” 花道雪不解地看着他:“覃国怎么了?不是现在由你在掌控着么?” 君临天摇了摇头,朝她笑了笑:“你别担心,这些国事不需你操心,你只要乖乖的在我身边就好了。” “切,你以为我是绣花枕头,是摆书桌上的白瓷花瓶,不过你既然不愿说就不说吧,但是若有困惑可以跟我讲讲,我可是很厉害的哦……”花道雪一本正经地称赞着自己。 306.第306章 可笑的执念 花道雪不解地看着他:“覃国怎么了?不是现在由你在掌控着么?” 君临天摇了摇头,朝她笑了笑:“你别担心,这些国事不需你操心,你只要乖乖的在我身边就好了。” “切,你以为我是绣花枕头,是摆书桌上的白瓷花瓶,不过你既然不愿说就不说吧,但是若有困惑可以跟我讲讲,我可是很厉害的哦……”花道雪一本正经地称赞着自己。 君临天捏了捏她的脸颊:“我知道你有本事,但是很多时候你只要躲在我身后就好,我也知道你向往自由,讨厌勾心斗角,我会尽一切让这些不来找你麻烦。” “你别担心我,我有本事保护自己,还是说说你师父,你想跟我说你师父什么?”花道雪好奇地问。 “别看师父名扬天下却有一件最悔恨的事。”君临天轻轻地捏着她的手指关节接着道:“他一生有个最爱的女人,可是却因为世俗观念一直裹足不前,直到她死去,才悔悟当初为何不执着,那女人和她的孩子也是他最大的牵挂。” “那孩子是他的?”花道雪一语问中要点。 君临天点了点头:“是他的孩子,却从来没有相认过,师父临死的时候都唤着那女人的名字。” 花道雪奇怪地问:“有何世俗观念不能冲破的?” “那女人是有夫之妇。”君临天轻叹了口气:“看过太多这样的悔恨,所以国宴那晚你失踪,我以为我会失去你,我差点控制不住把皇宫给掀翻,你知道这种害怕失去的感觉吗?” 君临天紧紧地看着她:“比一个人拿着锋利的剑押在脖子上还觉得难受。当晚我思量了一晚要如何能确保把你放在我身边,所以我去找天师要了这不弃不离蛊。” 花道雪惊讶地看着他,他这是在向自己解释为何要下蛊的。 她也很惊讶,原来国宴那次的不见对他造成了这么大的情绪,她娇嗔一声:“你为何不说,你不说我又怎能知道。”当时江帝雅有提醒她,可是她当时没放在心上,差点就这样错过了。 “我以为我只要做得够了,你便能明白,却没想到那半颗人仙丹让你如此讨厌我。“君临天苦笑一声:“要猜透男人的心,我还行,要猜透女人,真的太难了。” “傻瓜,人心隔着肚皮呢,谁也不是谁心里的虫,哪能看得那么透彻。”花道雪趴在他身上有些疑惑:“你说那不弃不离蛊是天师给你的?他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君临天笑了笑:“天师的那话可不是他修行修出来的,是他亲自经历的,天师自幼修道,却在二十岁那年被一个女子缠上了,那女子曾给他下过不弃不离蛊,五年之后那女子有要事离去,以自己半只胳膊的白骨烧成灰喂给他解了这不弃不离箍,当时蛊虫清除体内,天师就将这些蛊虫留了下来,一养便是几十年。” 花道雪猛地一惊:“你说的天师的那个女人不会是夙慧将军吧?” 君临天惊讶地看向她:“你怎会知道?这事极少有人知。” “真是夙慧将军?”花道雪瞪大了美目:“我们现在体内的不弃不离蛊,就是几十年前夙慧将军从五毒教弄来的?” 君临天点了点头:“你还没告诉我谁告诉你的。” “宋衣呀,她好像也是他师父告诉她的。” “宋衣的师父?”君临天眼里掠过一丝异色:“听闻他有神术可以起死回生,不过我却没见过。他是如何知道的?” 君临天心里疑惑,天师这事几乎没人知道,就连以前的道观也拆了,知道的就那么几个人,其余的人都死掉了,按说只有他和天师两人知晓。 “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只想知道,天师他是否爱过夙慧?”花道雪认真地问君临天。 君临天轻轻一笑:“傻瓜,若没爱过,他又如何会说出那样一番通透的话来。我很小的时候在白云峰呆过两年,那两年里,天师都会去精心照顾那些蛊虫,他跟我说,若以后遇到想留下来的姑娘,就将这些蛊虫送我。” “他为何要将这些蛊虫送你,他就不怕这样让姑娘会为难吗?”这天师也是个霸道的? 君临天哈哈地笑了起来:“小雪儿,你一定不知道,这不弃不离蛊,只有心意相属的双方才会中蛊。” “啊!”花道雪惊啊了一声:“怎么可能,我明明以前那么讨厌你。” “笨蛋,你再想想可真讨厌本王?”君临天捻着她精巧的下颚倨傲地问。 “就是讨厌!”花道雪负气地一口咬定。 “讨厌我这样?”君临天说完便迅速地将她压在身下,避开她的肚子,将她靠在池壁上:“雪儿,我忍不住了。” 刚刚一直和她说些过往,说些其他人隐晦的秘密,就是为了缓和她的紧张。 可是美人香软要怀,再大的控制力都经不起这般香酥的诱惑,何况他从来对花道雪就没有抵抗力。 “你……明明就在说天师的事,那天师既然喜欢夙慧,为何不留下她。”花道雪有些微佯地问,让夙慧为了他失去半只臂膀,而独自伤心地上了战场,这样的男人能值得夙慧爱么? “不是他不留是没机会留,夙慧走后,天师辞师还了俗,追随夙慧去了沙场,可是却晚了,当他找到夙慧时,她已经香消玉殒,他悔,悔在自己没早日还俗和夙慧生儿育女,让她留在白云峰陪他终老。” 花道雪嘟着嘴:“可笑的执念,他修了半生的道,却参不透自己的道。” “所以,既然心意相属一定要早日融合,这样才不留任何遗憾,雪儿,你说是么?”君临天用嘴唇轻抚着花道雪雪白的耳垂。 “这这,可是你不嫌我脏么?”花道雪有些不自信地问,就她和君临天来说,君临天还是个处的,而她却不是。 我家雪儿如破冰雪莲般纯洁,如何会脏,我用行动表现,你就知道本王会不会嫌脏了。” “你这表面不一的登徒子,不要啦,啊……” 花道雪抗议的声音渐渐地小了,最后只剩轻呤柔呢,温池里春暖花开。 守在房外的宫卿叹了一口气:“爷这么早就承认自己的病被治好了,真的没有问题吗?” 暗落里有个声音回他:“大不了就是让那老妖婆早点出手而已,爷应该有对策了。” 307.第307章 花椒 花道雪抗议的声音渐渐地小了,最后只剩轻呤柔呢,温池里春暖花开。 守在房外的宫卿叹了一口气:“爷这么早就承认自己的病被治好了,真的没有问题吗?” 暗落里有个声音回他:“大不了就是让那老妖婆早点出手而已,爷应该有对策了。” “我总觉得爷是被女人所惑,这样容易坏事啊。” “你想死就亲自对爷去说这些,别怪我没劝过你。” “喂,难道你不认为是这样吗?”宫卿有些郁闷,难道就没人跟他一样的担忧吗。 “不,我觉得这样更好,爷总算能恢复正常人的生活了。” “是这样吗……”宫卿陷入深思之中,思索了半刻之后还是觉得自家爷就是因为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了,所以提前恢复了自己的雄风。 往后的日子只怕不能太平了,虽然以前也没太平过。 花道雪醒过来时是在奢华透着冷意的乌木大床上,金丝被盖在身上,人窝在君临天的怀里。 君临天闭眼安然的睡着,红唇抿出一道完美的弧线,一手搭在她的腰间,看似很随意,只是她一动便觉得那手便使力将她给揽住了。 外面已经一片暮色,君临天的脸上已是冒出了几颗大痘痘,但很明显的比以前少了。 花道雪伸手触摸了他脸上的毒素,毒素排不出来所以全冒出在脸上了,明明是肤如凝脂,却要忍受如此这般面容,花道雪心疼地抚了抚他的额头。 却发现他发丝的遮盖之下,额角有一个伤痕,这是何时留下的? “还能复原么?”花道雪轻轻抚着那个伤痕,觉得这个疤在他的绝色容颜之上太过碍眼了。 手却突然被一只大掌给覆住,君临天闪着明亮的眸子看着她:“若是不能复原,你就要嫌弃了?” 花道雪转着一双狡黠的眼珠:“那是自然,你这副天姿绝色若是有些什么毁坏,岂不是糟踏了老天爷的厚爱,我呀,是个肤浅的人,若是没有一张好的皮相,会谁喜欢你呀……啊!你干嘛。” 君临天欣喜若狂地看着她:“你刚说喜欢本王了?” “说了呀,我喜欢草,喜欢花,喜欢金子银子,也喜欢你这魅人心弦的容颜咯,你没看见今天你露出这张天生丽质难自弃的脸时,那全街的百姓都惊艳得呆了,好些个人还流了口水……我当时就特自豪,你看嘛,这可是我男人!” 花道雪顾左右而言他,把君临天问的话故意理解错误。 “就只喜欢本王的脸么?看来还需要好好感受一下我的好,才能让你全身心喜欢我……” 屋外的宫卿听力极佳,忍受不了的捂住了耳朵,不要不要告诉他,那里面的人是他的主子,太丢人了。 花道雪再醒来已是晨曦微露,天边露出了第一缕曙光,身边的位置还是温热的,只是人已经不在。 花道雪下了床,感觉身子酸痛得很,她脑子里蓦地闪过一抹画面,这样的感觉好似每次做完春梦之后就会有。 肚子咕咕叫了起来,花道雪赶紧拖上了内衣丝袍,随意披了件狐裘在身,打开门却发现知秋窝在门边睡着了,身上盖着的一条羊毛毯子,还冷缩成一团。 花道雪轻叹了一口气,这傻妞,这么寒冷的夜还守在门外。 她轻手轻脚地出了门口,院落里有丫鬟已经在打扫,她轻唤了一声:“你俩把知秋抬回屋里去,别弄醒了。” “是,王妃。”两个丫鬟忙放下长扫帚上了廊坊来抬知秋。 花道雪伸了个懒腰,决定去膳房找点吃的,这会还早,她没打算吵醒红梅和知秋,只能自己行动了。 让别人弄,她实在不放心里面那食物会不会是有毒的。 虽然她懂毒,但不代表所有的毒她都认得出,何况这世上还有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药青流。 “煜王妃,您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昨天应该累坏了,要多休息才是。”花道雪走到亭台水榭旁时,不远处传来了宋衣的声音。 转身看去,宋衣正坐在假山之上,迎着阳光含笑地看着她。 花道雪脸皮子在这方面是特薄的,被她一揶揄,脸儿就自然红透了。 “你一黄花大姑娘的,瞎说什么,也不怕名声坏了,嫁不出去。”花道雪轻斥一声,朝她走去,抬头看向宋衣:“你坐这迎接新生的太阳?” “没有,睡不着,来高处吹吹冷风看看能不能有点效果。”宋衣淡淡地回道。 “难道吹冷风是宋神医新发明的治疗失眠的法子?”花道雪也不甘落后地揶揄她。 宋衣眉毛一挑,低头看着她认真地道:“要不,你帮我找个男人试试,也许玩累了,就容易睡着了,你看你睡得多香甜,从昨中午睡到了现在。” 花道雪这会连耳根子都红了,那事儿还别说,真是费体力又劳累,可君临天却乐此不疲,要不是因为她有身孕,君临天得悠着点,估计这会她真是会被蹂躏得下不了床。 “呵呵……我想办法把殷离隼给你绑来怎么样?”花道雪试探地问。 “呸,谁都行,就不要他。”宋衣嫌弃地回了句,从假山上一跃而下:“你是不是去膳房,正好我也饿了。” “吃了一晚的寒风,竟没把吃你饱?”花道雪好笑地道,但还是带着她往膳房而去。 宋衣翕了翕嘴,却什么也没说。 “对了,你可知花椒有何用处?”花道雪想起君临天送她的那一串红彤彤的花椒,她总觉得君临天不会送些无用的东西给她。 “呸,谁都行,就不要他。”宋衣嫌弃地回了句,从假山上一跃而下:“你是不是去膳房,正好我也饿了。” “呵呵……我想办法把殷离隼给你绑来怎么样?”花道雪试探地问。 “呸,谁都行,就不要他。”宋衣嫌弃地回了句,从假山上一跃而下:“你是不是去膳房,正好我也饿了。” “对了,你可知花椒有何用处?”花道雪想起君临天送她的那一串红彤彤的花椒,她总觉得君临天不会送些无用的东西给她。 “花椒?”宋衣奇怪她为何会问这个,但随即回道:“药经上记载花椒,果实呈圆形,绿豆大小,果实成熟时红色或紫红色果皮叫椒红,种子叫椒目,都是中药材,也可以食用调味。” 花道雪蹙了蹙眉:“就这些功用?” 宋衣想了想:“实用价值确实是这些,不过……在琰国皇氏有个习俗,皇帝会给皇后建寝宫的时候加入花椒泥嵌在墙泥里。” …… 亲们~生蛋快乐~~~~ 308.第308章 与卿子满堂 “对了,你可知花椒有何用处?”花道雪想起君临天送她的那一串红彤彤的花椒,她总觉得君临天不会送些无用的东西给她。 “花椒?”宋衣奇怪她为何会问这个,但随即回道:“药经上记载花椒,果实呈圆形,绿豆大小,果实成熟时红色或紫红色果皮叫椒红,种子叫椒目,都是中药材,也可以食用调味。” 花道雪蹙了蹙眉:“就这些功用?” 宋衣想了想:“实用价值确实是这些,不过……在琰国皇氏有个习俗,皇帝会给皇后建寝宫的时候加入花椒泥嵌在墙泥里。” 花道雪一听,瞪大了眼:“难不成他想表达让我做皇后的事?” “他?你说煜王?”宋衣好奇地问。 花道雪摇了摇头:“不会,他不像这么沉不住气的人,为何会送我花椒?” 宋衣听着她的自语,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你说煜王送了你花椒?” 花道雪点头:“你说他抠门不抠门,好歹送点值钱的,竟然一把山野里采来的植物打发我。” “哈哈,煜王妃,你想想那花椒挂在碧绿的枝头,红果硕硕的样子像什么。”宋衣听了他的话大笑出声,她倒是没想到煜王这种闷声不吭的男人竟会送这种东西。 像什么?花道雪仔细地想了想:“不就是硕果累累的样子么?” 宋衣拍了拍她的肩膀:“那你就要赶紧跟煜王硕果累累呀,哈哈。” “什么?”花道雪愣愣地站在那里。 直到用完膳回到房间里,再拿出那黑色的檀木盒子,将花椒拿出来却发现盒底刻有苍劲有力的一排字。 “椒聊之实镶朱墙,与卿蕃衍子满堂。” 把这句话轻轻地念出,花道雪幡然明白了这串花椒的意思,不禁脸红起来。 “小姐,您怎么看着一串花椒脸红了。”知秋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好奇地凑过脸去看着花道雪那一脸娇羞。 花道雪赶紧将檀木盒子给盖了起来:“别问。” 她小心翼翼地将盒子藏在了床头角落里,拍了拍床单,笑了笑。 “小姐你怎么醒来都没叫醒知秋,要是煜王知道奴婢偷懒了,奴婢就惨了。”知秋一脸担忧。 “怕什么,你是我的人,他敢动你,我就削他。”花道雪一副侍宠而娇的得意模样,看得知秋噗嗤地笑了出来:“小姐,煜王可疼你了,一定不敢动奴婢。” 花道雪脸又红了红:“别瞎说胡话,小心我扁你。” “这本来就是真的么,这临天苑没人不知道小姐昨夜和煜王……”知秋说到这脸一红,害臊得说不下去了。 “你也知道害臊啊,大闺女的说这些事不怕别人笑话,嫁不出去别怪小姐我没劝着你。”花道雪伸进盆里将手给洗了洗,然后问:“知不知道煜王去了哪儿?” 一大早的就把她一个人甩下了,简直太可恶了。 “煜王今日上早朝了,走之前把奴婢唤醒了,让奴婢小心伺候着小姐,奴婢结果不小心睡着了,这事千万不能让煜王知道呀,小姐。”说到这知秋又担心起来。 煜王对她家小姐是好,可对其他人就不是这样了,看那晓月,因为打了一只碗惊扰到了小姐,就被剁了一对手,现在啥事也做不了,跟个废人似的。 “放心,不会让他知道的,你就别瞎担心了,有本小姐在,护你一生。”花道雪压在她的肩膀上信誓旦旦的道。 “小姐……”知秋眨着一双水眸看着她,那眼眶的泪就要掉出来了。 “得得得,你可别用眼泪来吓我了。”花道雪赶紧跳开来去,往后退了两步就撞进了一个宽敞的怀抱。 “雪儿,谁吓你了?”一道冷声传来,花道雪赶紧朝知秋做了个鬼脸。 看你再哭,你再哭煜王就真的打得你哭啦。 知秋赶紧跪了下来:“煜王,请恕罪,是奴婢……奴婢……” “唉呀,是我在跟知秋闹着玩儿,你一大早跑去上什么早朝?”花道雪转过身来双手抱住君临天的腰质问起来。 早朝有那么好上吗,平时不见他去,好不容易一起睡个觉还把她给扔下。 “今天早朝有点特殊,重关边境小部落又开始不安分了,已经攻入了重关。”君临天搂着她又转了话题:“你不是想去逛街么,今天我带你去逛逛可好?” 花道雪蹙着眉:“那你岂不是要去边关了?” “暂时没这打算,看战况再决定,尽量不去,你的身子我怕你受不了那边的艰苦。”君临天揉了揉她的额头:“别想那么多,一切有我呢。” 花道雪点了点头,去边关就去边关,她又不怕。 “好,那我们愉快地去逛皇城吧。”花道雪撇开君临天坐到铜镜前:“知秋快来给我收拾,一定要把本小姐收拾得貌美如花。” 君临天走到榻边坐了下来:“本王倒觉得王妃不收拾的时候尤为动人。” 花道雪回头瞪了他一眼:“何谓不收拾的时候?” “呵呵……自然是在被窝里的时候。”君临天抬起眸来看向她一本正经的回答,只是嘴角挂着的那抹狭促泄了他的下流。 “登徒子。”花道雪娇斥了一声,转过头去。 君临天轻笑一声,朝知秋使了个眼色让她出去,自己则站了起来慢慢地走到花道雪身边:“不如让登徒子来给你梳妆打扮。” 他边说边用修长的手指摞起花道雪一缕柔丽的青丝打玩着。 “你会吗?”花道雪看着铜镜里他的身影勾了勾唇角。 “不会。”君临天拿起妆台上的桃木梳子轻轻地替她梳着发,“不会可以学的嘛。” 花道雪见他这么有兴趣就任由他去捣鼓了,反正上次他帮自己穿衣差不多也穿了半个时辰。 突然她眼眸一亮:“你是不是上次穿衣的时候给我下的蛊!” “嗯。”君临天轻嗯了一声,一点也不意外她猜到的。 “那根本不是我心甘情愿的!我都不知道你是下蛊,以为你在穿衣。”还说什么不弃不离蛊要心甘情愿才能种蛊成功,根本就是骗子。 309.第309章 蛊什么时候下的 君临天俯下身子将嘴唇凑到她耳边得瑟地道:“如果不是喜欢我,你会让我替你穿衣么,我的大掌可是把你全身都碰遍了,你可没有反对,难道我家雪儿天生就喜欢别人这么亲密对待么?” “滚你丫的,你才天生喜欢别人亲密对待!”花道雪怒转过身来瞪着他。 “嗯,本王天生喜欢别人亲蜜对待,不过这别人嘛只限一个人。”君临天看着她红着脸瞪着自己的样子就感觉全身舒爽,特别来劲,俯下唇就攫住了她嘟高的唇。 却在这时屋外响起了宫卿的声音:“爷,震南将军在门外求见。” 君临天眉头一蹙,放开花道雪淡定地回了句:“不见,今日本王已与王妃约好游街。” “震南将军不肯离去,他说有十分紧要的事。”宫卿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如实禀告。 “就是皇宫着火了也不见。”君临天拿起梳子继续替花道雪梳着头,花道雪看着他那倨傲的样子,不禁开笑来,这家伙倔起来的样子倒像个小孩子。 君临天见她笑忙不跌地问:“你在笑啥?” “笑你呗,人家要见就见呗,干嘛小孩子似的躲着人家。”花道雪伸手夺过他手中的桃木梳,站起来把他往外推:“快去见吧,人家都说了有要事,万一耽搁了也不好了。” “我家雪儿何时这么明事理了。”君临天一脸苦恼:“女人还是任性点好。” “我呸!”花道雪白了他一眼:“我一直就这么明事理的好么,有事就赶紧滚,别把我变成红颜祸水,迷惑煜王不理朝政的罪人。” “不去,说了不去就不去,答应你的事本王一定会做到。”君临天夺过她手中的梳子继续梳完,将一头青丝全数梳直了才拿过一根白色丝绦给她随意地绑至脑后。 花道雪见他坚决,也不再赶他了,男人如果有担当,自然是要顺着他的,万一这次让他食言,一下食言上瘾了可就不好了。 很多东西不能惯,惯来惯去就坏了。 “好了,就这样就可以了。”君临天放下梳子将花道雪给抱了起来,看了她穿的一身单薄皱了皱眉:“以后就算是在屋内,也得把狐裘给穿上。” “不要,那东西太厚了,毛绒绒的整得我跟只兔子似的。”花道雪才没那么听话,屋里有地火龙,一点也不冷,干嘛要穿那么笨重。 “兔子多好,毛又亮肤色白,兔肉新鲜爽口,咬上一口春心荡漾。”君临天说着就张嘴往她脖子上真咬了一口。 “啊!你是只禽兽啊!还真咬。”花道雪大叫起来。 君临天只是傻傻地笑,笑得清明而魅惑。 花道雪看到他的笑容就生不起气来,这货也不知道是哪个山上修练成精的妖孽,这么会使妖媚的勾魂术。 “若你觉得吃亏了,可以咬回来。”君临天说着还真去解自己衣襟。 花道雪翻了翻白眼:“你再这样闹下去,还游不游街了。” 她真怀疑自己要陪他闹下去,铁定接下来是个被吃干抹净的命运,这货太下流了,还能一本正经的下流,简直就是闷骚的祖先。 君临天笑了笑替她取来狐裘给穿上:“这就去。” 两人出了房,带上丫鬟暗卫一起出了临天苑,君临天的专用奢华的马车停在了苑门口,挂着的煜王府特制金铃在寒风中发出悦耳的铃音,花道雪才知,这王府是可以进马车的。 那为啥每次还在府门口就停下,害得她每次要多走这么多路。 今日虽有寒风,但阳光也正好,印象中覃国的冬季极少下雨,以致于大雪也极少,哪怕是在白云峰的崖底也未见到雪。 “冬天不下雪还冷得如此刺骨,也真是个怪地方。”花道雪窝在金罗软榻里喃喃地道。 “嗯?雪儿想看到雪么?”君临凑过来用大掌握住她的柔荑轻轻地搓捏着,让她不用抱着暖手炉。 “倒不是很想,只是你看我都叫花道雪了,一年到头连雪都见不到那岂不是太悲哀了点,再说瑞雪兆丰年,前几日那些百姓不都在喊灾荒了吗,这又不下雪的话,明年估计还得继续闹灾荒。” 花道雪靠在他肩头淡淡地道,她倒也没有什么心系苍生的心,只是想起那些灾民来,若不是真灾荒了,估计也没那个胆子来煜王府闹事,更不会被人利用。 若真灾荒,天下必不太平,天下不太平,君临天也不太平,她可不想跟着一起操心。 君临天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道:“如果雪儿想看雪,那我们就去皇坛祈福,只要雪儿诚心祈求,过几日必会下雪。” “切,你这是在哄小孩呢,祈求老天就会有求必应啊,如果真这样哪还来什么灾荒洪涝的。”花道雪伸出手掐住他坚竣的下颚:“你再敢把我当傻子,我就把你当球踢!” “我说真的,你身为煜王妃,乃尊贵之躯,祈福才有用。”君临天看着她一本正经地道。 “瞎胡说。”花道雪干脆窝在他怀里懒得理他了。 “要不,我们打赌,我们今日去祈福,若是几日后下了雪,你便晚上伺候我。”君临天抬起她的下颚逼她看着自己。 “赌就赌,若是没下,我就骑着你游街!”花道雪娇哼一声。 “骑?”君临天眼眸睁亮了几分:“那是穿着衣还是脱衣?这天气太冷了,若是在大街上不穿衣骑的话会不会冻着,还有雪儿你这么害羞确定敢在大街上骑吗?” “君!临!天!受老娘一掌,你这死不正经!”花道雪抬起一掌就往君临天的胸膛拍了下去:“再来一掌。”又用另一掌拍下去,不断地重复,乐此不疲。 外面赶马车的宫卿整张脸都在抽搐,这两人相处的方式是不是也太特别了一点。 不是上半身干架,就是下半干架,一天到晚都在用体力,是不是得给爷好好补补了。 “啊……”君临天装做痛苦地绻缩成一团:“雪儿,你的掌果然是如来神掌,连我这天庭的大元帅都被你降服了。” 310.第310章 夫君别吓人 花道雪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的君大王,你怎么会是天庭大元帅呢,你顶多就是那翠云山芭蕉洞的牛魔王!” 君临天瞬间蹦起来揽住她的腰问:“什么是牛魔王?” “这个说来就话长了。反正就是个妖蓄,哈哈哈,是牛修练成精的,再你鼻子上面挂两个环就更像了。” 花道雪哈哈笑了起来,要是牛魔王有君临天这么帅,估计妖精都不会抢唐僧了,都来抢牛魔王了。 “本王要是牛,你就是母牛。”君临天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发现肉太少了不好捏,遂在心里决定,一定要将花道雪养肥,要不然就少了一个乐趣。 “你错了。那故事里牛魔王是只牛,她妻子可是个公主,得道成仙的,是个仙。” “这话儿对,我家雪儿可不就是仙嘛。不过还不是被我这妖孽给捕获了。”君临天忍不住又凑上唇去轻啃着她的嘴唇,以此显示自己只要能有她当个妖也无妨。 “那牛魔王可丑了,鼻子大得出奇,还有两个犄角,犄角之中还有几撮棕色毛发……你呀,想当他都当不成,你生得太好了。”花道雪说着打了个呵欠:“我打个盹,到了祈福台再叫我。” “嗯。”君临天将她揽入怀里,让她找了个好的姿势靠着。 君临天看着她安详嗜睡的样子,不禁勾起唇角,若以后的日子都能是如此简单清静便好。 花道雪当然是不信什么祈求下雪就会下雪的,她也没想祈求什么下雪,也不过是见君临天兴致这么大就陪他玩玩,不就是想让她晚上伺候他么。 饿了这么些年,他这病刚好要疯狂是肯定的,她还真是找了个好差事。 真正的一朝穿越变成了暖床的。 祭台在皇宫最西边的后山山顶,快到日中了,阳光温暖,偶有寒风吹来也不冷冽,花道雪很虔诚地祈求了下雪,还有保佑她和君临天可以一世长安。 祈完福要出宫的时候,一个太监匆匆跑了过来,说太后知晓他们进宫,邀他们中午一起用膳。 花道雪当然是不想的,君临天便推辞了。 “这老妖婆不知道又想整什么幺蛾子出来。”花道雪心知肚明,君祈琳那天能带那么多帮手上白云峰,定是这老妖婆也知道的。 她不过是想借君祈琳的手来弄死自己,如果君祈琳没有成功,估计她的人才会出现。 可惜君祈琳成功了,她肯定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万万没想到,她又活着回来了! 君临天不咸不淡地说了两个字:“急了。” 昨夜他们缠绵的时候并没有刻意避讳,那些被太后送进临天苑的男倌定有听到的,太后定是急了。 “那是,她能不急么,你这孤家寡人的不举儿子,一下又有妻子又有能力了,那子嗣看着就可能制出来了,她的江山不保了,真搞不懂,她一个女儿要这么大权势做什么,还不如去多养两个面首让自己过个晚年。” 花道雪撇了撇嘴,老妖婆就是自己作死,有好日子不过,偏要独揽大权,问题你没这独揽大权的真本事。 “傻雪儿,她不是为了她自己。”君临天说这话的时候明显声音冷了好几度。 “那是为谁?”花道雪惊讶地问,为孩子?她就两个,一个坐了皇帝了,一个她恨不得他马上死,那还能为谁? 君临天摇了摇头:“以后你便会知道了,现在不是该忧心这些的时候。” “我才不忧心,我就想知道她为了谁,她住深宫后院这么多年,难不成还有什么姘头?”花道雪充分发挥她的八卦想象力。 没想到君临天的脸瞬间变得铁青起来,花道雪赶紧吐了吐舌头。 不管怎么样,太后老妖婆是他亲娘,她若有姘头,那宠爱君临天的先皇就戴了绿帽子,他会不高兴也是正常的。 “我乱编的,不许生气。”花道雪伸出两手将他嘴唇往上提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脸。 君临天无奈地抓住她的手,叹了口气,再生气只要她撒下娇那气都没了,何况他也不是在生她的气。 “我们去翠绿街吧,那里有个赌天下,我想去试试赌运,听说情场得意赌场就会失意,试试这话到底灵不灵。”花道雪聪明地转移了话题。 君临天轻嗯了一声。 马车绕到翠绿街,这一条街街道上的人并不多,但凡有好的玉石也都在这条街的店铺里,来这儿的多数也是富家公子。 赌天下的门口倒是站满了人,一群人围成一团,像是在看什么热闹。 花道雪被君临天扶下了马车,好奇地凑了过去,发现他们是在围着一块有半个人高的松树状的原石在议论着。 “听说是在琰国出玉石最多的蓝玉采矿场开挖出来的。” “若是块玉石那就赚疯了。“ “不过这原石也太贵了,如若是块不值钱的,那岂不是要倾家荡产。” 花道雪由君临天护着挤了进去,看热闹的被挤了不高兴,偏过头来就想开口骂,却在抬头看到君临天冷竣狂傲的样子赶紧闭了嘴。 花道雪将那半人高的原石敲了敲,便引来一声大喝:“喂,这可是很金贵的东西,你这一敲若是出了什么破损,可是要赔的。” 花道雪讥诮一笑:“若是它真能被我这么一敲就破损来,那他就一文不值,你还是唯愿我敲不出破损来的好。” 旁边的君临天已经眼眸微眯,似乎已经要杀人了。 那大喊的人刚从店铺走出来,走近一看竟是穿着如此富贵的女子,便不敢做声了,再瞄了一眼那女子身边的男子,那是恨不得马上再躲进店里去。 绝美男人眼里的那杀意,饶是他这没内力的人都能感受得到。 周围看热闹的人赶紧退了两步,以免自己被殃及。 “夫君,别吓人。”花道雪拍了拍君临天,劝他收起一身暴戾,好歹长得如此惊才绝艳的,这么大杀气可不好。 “嗯?”君临天低头看了她一眼,收回了瞪那人的目光。 311.第311章 赌天下 “嗯?”君临天低头看了她一眼,收回了瞪那人的目光。 “夫君,我们把它买了吧。”花道雪继续道。 君临天还未从她喊他夫君的惊喜中回过神来,呆呆地看着她。 “喂,我可没钱啊,你不会抠门到一块石头都不肯买吧。”花道雪有些微怒的看向他,对于他的反应十分不满意。 怎么说他也是个神豪,竟然给她买一颗石头还犹豫。 君临天这才回过神来赶紧答道:“买买买,你想要什么都买,宫卿给银子。” 花道雪这才露出满足的笑意,欢天喜地去抱那原石,一副似乎里面就是个大玉石的样子。 “这位夫人,你真买啊,这原石可要十万两。”旁边一哥儿好心地提醒她。 花道雪朝他冽嘴笑:“不怕,我夫君有钱。” 君临天不禁额角青筯抽搐,这女人是打算把他当散财童子了。 算了,反正银子他有的是,就怕她花不完。 开始喝斥的人见花道雪要买,赶紧撒腿就往店里跑,不一会儿领了个掌柜出来了。 宫卿把银票塞到他手里:“赶紧拿去开了。” 掌柜的接过银票笑得跟朵花似的,叫来两个伙计就把原石搬了进去。 花道雪拉着君临天的手跟了进去,又在赌天下的大堂里选了好些个原石,全一起开了。 掌柜的喜得跟见到财神爷似的,把他俩请到一边喝茶。 可待那些原石开出来之后,掌柜的脸都绿了! 一颗颗都是莹晶通透,价值不菲的上好玉石。 那半人高的玉石最后才切,切开来让所有人都惊呆了,里面竟是一块天蓝色耀眼通透的水碧,透明得能看一边看到另一边。 底部却是像镶了金似的一片金色,美得人们不禁惊呼,从来没见过这么大这么通透的水碧。 要知道在这个古代,水碧可比玉石稀有不止千百倍,而且还是这么大一块! “哇,夫君,我们赚了。”花道雪围着那天蓝的水碧笑得如获至宝:“今天真是个黄道吉日啊。” 君临天宠溺地点了点头:“对,我家娘子慧眼识宝,随便指几块都价值连城。” 花道雪得意地扬起头:“这是自然,你以为我会让你白花银子啊。” “你爱怎么乱花都行,反正你也花不完。”君临天把她揽入怀里对宫卿吩咐道:“都拿马车上去。” 宫卿刚准备将那水碧给搬走,却被掌柜的伸出一只手拦了下来:“赌天下的规矩,开出了价值十万两以上的玉石,必须给赌天下分三成。” 花道雪讥诮一声:“那你觉得这块水碧值多少?” “这么大一颗,少说也是价值连城,至少得千万两银子。”掌柜的毫不犹豫地说了个价位。 花道雪呵呵地笑了起来:“要不一千万两,我把这水碧直接卖给你,你分三成,那就给我七百万两好了。” 那掌柜脸色讪讪地:“我可买不起。” “那不如你去找旁边的玉石店掌柜来看看,谁愿意千万两把这水碧给买了。”花道雪仍然一张笑颜,但嘴角却漾着一抹冷笑。 想黑银子黑到她头上来了,真当她是随便乱选懵中的! “你什么意思?”那掌柜猴脸一拉:“这开出来的玉石价值素来都是我赌天下说着算,你若出不起这个分成,就把水碧放下,原石本钱我们自然退你。” “哈哈哈哈。”花道雪大笑起来靠在君临天的肩头道:“夫君,他说你出不起三百万两,不让我们拿着水碧怎么办。” “杀。”君临天毫不犹豫地说了一个字。 “喂,你不能这么简单粗暴的解决问题,咱们是斯文人,遇事咱们要讲道理。”花道雪摸着她胸脯安抚着他。 那掌柜估计也没见到这么狂的客人,冷哼一声:“敢在赌天下闹事,也不打听打听赌天下是谁开的!你不是当今三皇子来了,也得按这里的规矩办事。” 花道雪摇了摇头:“君祈邪果然是个草包。这么不合理的霸王条款竟然也能忍。掌柜的,这开出好的,你就要分三成,那若是我刚这十万开出来是块杂石,你是不是也会赔三成给我?” “赌石哪有赔的道理。”掌柜的眼红的看着那块水碧,绝不能让她给带走了。 “赌既没赔的道理,为何开出值钱的还要与你分成?你倒是会做稳赚不赔的生意,输了归赌客的,赢了你要三分成,你这是开赌庄还是黑店呢?”花道雪说着往台上一拍:“给我让开,别给脸不要脸。” 她这一门,那赌石店里突然就蹿出了十来个魁梧高大的人。 花道雪褪了褪自己的云袖,挑眉淡笑地看着那掌柜:“你这是打算不和我讲理了?” “规矩就是规矩,你进了我赌天下就得按我赌天下的规矩办事。”那掌柜的丝毫不怕事,嚣张地一挥手:“把这几人扔出去,穿得人模人样的,却是个玩不起的,这种人我们赌天下不欢迎……啊!” 他挥在空中的手突然一顿,倏地痛叫起来。 君临天微眯着冷眸站在他面前,一只手已经将他挥手的那只胳膊给直接拉脱臼。 “敢动她一分,本王让你赌天下从此消失。”君临天清冷地说了一句,宫卿已经开始拔剑将那君蹿出来的打手一一打倒在地。 对付这些打手,对宫卿来说不过是挥两剑的事。 “你……你是何人,竟敢在赌天下闹事,可知这赌天下是谁开的!”掌柜的痛得脸色苍白,满头大汗,但还是很嚣张地大声喝斥。 花道雪赶紧害怕地拉了拉君临天的衣袖:“夫君,我好怕呀,他好像有好大的后台,怎么办。” 君临天随手一挥,就将这掌柜的直接甩向了柜台,身子在柜台上重重的嗑了一下,直接将柜台劈成了两半,那水碧砰地一声坠落在地,碎成了好几半。 “啊,我的一千万啊,你这死掌柜,你赔我的一千万两!”花道雪跑上前去,用力地踹了躺在地上左右翻滚的掌柜两脚。 突然一道锋利的光芒直射向花道雪的后背,花道雪警觉地想要躲开,却已落入一个强有力的怀抱,君临天抱着她一个旋身,两指间已经接下那飞来的一片玉叶。 这玉叶极薄,加上飞来的速度极快,可以堪比飞刀。 “是谁在我赌天下闹事?”一道似水如歌的女声响起,如黄莺出谷,娇中带着几分媚,媚中带着几分犀利,却一点也不让人觉得讨厌,反而觉得悦耳动听,似娇嗔又似责备。 柔中带刚,刚中带着柔,让人情不自禁地寻向她。 312.第312章 晋国白卿浅 “是谁在我赌天下闹事?”一道似水如歌的女声响起,如黄莺出谷,娇中带着几分媚,媚中带着几分犀利,却一点也不让人觉得讨厌,反而觉得悦耳动听,似娇嗔又似责备。 柔中带刚,刚中带着柔,让人情不自禁地寻向她。 二楼楼梯口步履轻盈,珊珊作响的走下来一个人,初见是一双雪白的绣花鞋,接着是飘逸的轻纱裙摆,还未见其貌,已飘至一股芳香,清淡并沁心怡人。 待人出现众人的视野里,有人情不自禁的一阵惊呼。 丰姿冶丽,娇嫩丰盈,颜如玉,气如兰,一袭淡雅的浅粉色红纱裙包裹着她的纤体细腰,裹胸以上露出冰晶玉肌,一对晶莹剔透的嫩白在淡黄的裹胸里跳动欲出,那深沟若隐若现,腰间挂着一串精巧的金制小铃铛,随着她的走动铃铛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面容艳如桃李,灿如春华,皎如秋月,即使是责问的语气嘴唇却仍挂着一抹似媚而娇的浅笑,让人看一眼便能被蛊惑。 这无疑是一个国色天香的女人,哪怕就是花夕颜这个覃国第一美人,在她面前也会逊色几分。 不过花道雪很想问一声,丫的,都快零度的天气,你穿这么少真的不冷吗? 那露在外面白花花的胸不怕被冻坏吗? 真的是非常美丽冻人。 花道雪挑眉看一眼君临天,只见他眼眸冷竣地扫一眼,便走到她身边把她揽至怀里心疼地道:“别自己动手,伤着了咋办。” 花道雪知道他是在暗示肚里的孩子呢。 她把头往君临天肩膀上一靠,抬头便看见那美丽冻人的女子一脸惊艳的看着君临天,双腮微红。 花道雪蹙眉问君临天:“你认识?” 君临天摇头:“不认识。” “她看你的样子有点激动,难道是被你的绝世美貌给吸引了?”花道雪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这男人生得太好了也不是件安全的事啊。 以后还是要他戴面具出门,免得遭一些小妖精惦记。 “是你们在赌天下闹事?”那女子声音清悦,哪怕是责问都听得人很舒心,一点也厌恶不起来。 她已恢复几分傲慢,几分娇媚的模样,让花道雪以为刚刚她那激动的神情只是自己的错觉。 “这位美丽冻人的女子,看你样子想必也是读过圣贤书的,闹事两个字的释意你应该很清楚,我们这叫自卫,自卫的意思呢,就是自我防卫。”花道雪靠在君临天的怀里淡淡地跟她讲着理。 “毁我玉石,伤我护卫,竟说是防卫,好一张伶牙利齿。”那女子媚笑一声倒是不恼,缓缓地走向他俩,清眸顾盼,朱唇轻启:“小女子晋国白卿浅,敢问赌天下有何得罪两位的。” 她话语里带着几分娇斥,先自报身份,脸上没有傲娇,却也透着两分自信。 花道雪余光看向君临天,只见他眉头轻蹙了一下,便舒展开来,难不成他俩真认识? 晋国的女人,在覃国开了个赌天下,听那掌柜的语气,这女人应该身份不低,能让君临天都蹙眉的人不多,没想到这一个妙龄女子竟能做到。 “白姑娘,那块半人高的原石被他们买走了,开出了一块巨大的水碧,但他们却不按规矩办事想直接拿着水碧。”躺在地上的手下先出声禀告。 白卿浅淡淡地看向花道雪和君临天,那一双顾盼生辉的眼,透着一抹荡人的媚,看得花道雪都有几分震撼。 一个会媚的女人,抵得过十个身手敏捷的特工,这是她进组织时,那个年轻的boss告诉她的第一句话。 “两位,赌天下的打开门来做生意,按的都是规矩办事,两位若是想要那水碧,我白卿浅可以分文不收送给你们,但若是做买卖,那规矩就坏不得。”白卿浅是个会说话的,钱一定要收,但她也可以送,但是不能破规矩了。 “哦,那我们花了十万两开了个水碧出来,这要是不交那三成银两,这水碧倒变成白姑娘的东西送给我们的了,到底是做买卖的,算盘打得可真精明。”花道雪勾唇淡淡一笑。 “赌天下十年来都是以此规矩办事,天下皆知,还请两位给小女子一个面子。”白卿浅似乎并不想与他们为敌,态度礼貌,但语气里却还带着一份强势。 花道雪看向君临天,君临天朝她眨了眨眼。 花道雪这才道:“白姑娘如此美丽冻人,不给你面子倒是说不过去,水碧已碎,我夫君倒也不在乎这点银两,只是这理得说个清楚,你赌天下有这规矩为何在开原石之前并未告知?” “这规矩人尽皆知。”白卿浅轻蹙了一下秀眉。 “夫君,你知道这规矩吗?”花道雪不常出来,不知道倒是正常,但看君临天的反应他应该是不知的。 君临天回了两个字:“不知。” “白姑娘似乎太过自信了,这规矩没有人尽皆知的道理,世间之大,人稠密布,你饶是有再大的影响力也未必能做到人尽皆知,凡是规矩那就得先说好规矩,才能按规矩办事,如若事后再说,那便和输不起没两样了。” 白卿浅轻轻地躬了躬身子:“这么说那便是赌天下的错了,这里给两位赔个不是,这规矩确是我们未说清楚,便不再收这分成。” “白姑娘倒也是豁达之人,既是小误会,那便就此揭过,宫卿,把东西全拉上车。”花道雪不想再呆下去了,她总感觉白卿浅的眼神在有意无意地盯着君临天。 她也不说谢,拉着君临天便往外走,只觉身后有一道光芒一直跟随着他们。 刚走到门口准备上马车的时候,那白卿浅却已追了出来轻唤一声:“公子请等一等。” 君临天停了下来,淡然地回头扫着她:“白姑娘一直盯着本王,如此失礼莫不是贵国皇后所教?” 花道雪忍不住要吐一口血,我的君大王呀,你要不要这么酷这么拽,好歹是一娇柔清丽,国色天香的女子,这么无情真的好吗。 好,当然好! “公子十年前是否在晋国天奇峰下救过一个摔伤腿的女娃?”白卿浅将君临天的不屑直接无视,剪水双瞳清澈澄明的睇着君临天,满脸期待。 313.第313章 要不要这么狠啊 “公子十年前是否在晋国天奇峰下救过一个摔伤腿的女娃?”白卿浅将君临天的不屑直接无视,剪水双瞳清澈澄明的睇着君临天,满脸期待。 君临天冰冷的眸子里掠过一丝异色,沉思了半晌才道:“如此长远的事已记不清切。” 花道雪却明显感觉到他身子有那一丝一僵,狐疑地看向他,为何要说谎。 “你一定是那个少年,公子你再想想,十年前,那时你身受重伤,还将那摔伤腿的女娃从崖底背了出来,受那么重的伤怎会忘记呢,摔伤腿的女娃送了你一个绣着晚香玉的荷包……公子你好好想想。”白卿浅听到他断然的回答,着急地伸出纤细的手拉着君临天的衣袖,着急地说道。 “白姑娘,未出嫁的姑娘拉着一个有妇之夫,你的闺名还要不要了?”君临天冷淡地甩开她:“时间已远,记不清楚,如若真有这么回事,那又如何?” “我就是那女娃啊,你看看我,仔细看看一定能想起来。”白卿浅娇笑开来,连眸子都亮得精神奕奕。 花道雪忍不住吐糟,你这么明显,谁不知道你就是那女娃。 花道雪阴沉着脸没说话,君临天的表现让她有些不满,明明记得为何要说谎。 为何不敢大方承认,难道当时还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君临天淡扫了她一眼:“白姑娘认错人了,自重。”君临天说完抱起花道雪放上了马车,随后自己也上去了,至此没再看过白卿浅一眼。 从坐进马车开始,花道雪就紧紧地盯着君临天,君临天轻笑一声将她揽入怀里:“想问什么就问吧。” “明明记得,为何说谎?”花道雪推开他,严肃地看着他的脸,她倒不是没想过他有些过往,但她不希望这些过往影响现在。 这才刚安静下来没多久,别又整出什么幺蛾子。 招峰引蝶的男人就是麻烦。 “我是真不太记得了,从跟了师父进军营,我受过的伤不记其数,谁会记得那么多,不过她刚说有晚香玉的荷包我倒是记起了些。”君临天好笑地揉了揉她青丝,这女人这么敏感,真是什么也瞒不过她。 还好他也没打算瞒着。 “别告诉我那荷包你还留着。”花道雪拧着眉不悦。 “早就被绯丝拿走不知她扔哪去了,只是那晚香玉是稀有品种,所以对那荷包有点印象,因为那给我晚香玉的也是白卿浅的哥哥,白风谣。” 花道雪切了一声:“他们家倒是有趣,女子取男名,男子取女名。” “据说只要这样,他们白家便能世代尊贵,政权不倒,福泽不散。”君临天将花道雪放到腿上好奇地问:“你怎知这些里面全是有价值的玉石?” 花道雪得意地笑了笑:“山人自有妙计,告诉你就不灵了。”然后她又似想起什么,认真地坐了起来一本正经地看着君临天:“那国色天香的白卿浅似乎有意要找你报恩,我猜着她会要以身相许了。” “傻瓜,白家在晋国是第一大世家,白卿浅是嫡女,也是晋国皇后侄女,如何会嫁给本王做个小妾。”君临天一脸不以为意,暗道她真是想多了。 “如果她愿做小妾你便愿娶?”花道雪眸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以前人人都知煜王不能人道,所以极少有人把心思打到他身上,就是那王府里的那些小妾,也都跟君临天和陌生人似的,那是因为没勾引的必要。 可现在却不同了,君临天隐疾好了,那些人还能坐稳不乱? 君临天是个丑陋的倒也罢了,偏生还如此惊才绝艳。 他现在倒是挺疼自己,那往后呢,这疼爱能有多长时间,这么多行行色色的诱惑他又是否能忍得住。 即使他忍得住,那权势国家给他的压力,他又能反抗得了吗? “本王的玲珑肉,你这小脑瓜子是不是又在乱想了,莫说她白卿浅不可能做小妾,就是她愿意那白家是绝不可能答应的,你当你夫君我这么无能,连自己婚姻也不能主宰?” 君临天哭笑不得地捻了捻她的小俏鼻,又道:“我若不能自主自己姻缘,哪还能等到现今这个岁数,等到你长大娶你为妻,退一万步讲,我身上还有不弃蛊,是万万碰不得别的姑娘的,你放一万个心。” “那蛊管得住身,又管不住心。”花道雪张嘴就要咬他捻自己的手指,没咬到,又道:“君临天,如若以后你有二心,记住先告诉我,我可以放你离去,但若是想左拥右抱那你就等着粉身碎骨。”花道雪有些未雨绸缪。 不是她不信任君临天,而是很多事能控制,唯独控制不了人心,情难说。 有时移情别恋并不是本意,却就是那么自然的别恋了,她能接受移情别恋,一刀两断,却不会接受与人共享一夫。 要么占有全部,要么掏空不顾。 “同样的话,我不会送你,如果有一天你有二心,我会拉你一起去死,就是死也要得到你,你是我的,是我君临天一人的。”君临天却将她抱紧,信誓旦旦地发了誓。 花道雪不禁满头黑线,他这是威胁自己不许红杏出墙。 “要不要这么狠啊,有句话叫做好聚好散,搞得这么血腥狠戾做甚。”花道雪撅了撅嘴娇斥一声又道:“你放心,你不负我,我断然不会负你,我才懒得爱这个又爱那个,多累。” 君临天因为她的话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本王可真是太喜欢你这份慵懒了,就这么一世窝在本王身边可好?” “如果你的一方天地只容我一人,我便应了。”花道雪头枕着他的胳膊,一头青丝洒落,如白天鹅般的细颈伸长着,双目澄明地直勾勾地看着君临天,言词真挚平实。 君临天伸出修长的手指抚过她皎洁如月的脸颊,灿若星辰的眼眸倒映着花道雪姣好的身姿,温柔深情地看着她道:“那便如此说定了。” 314.第314章 高贵的奴仆 君临天伸出修长的手指抚过她皎洁如月的脸颊,灿若星辰的眼眸倒映着花道雪姣好的身姿,温柔深情地看着她道:“那便如此说定了。” 他的声线柔和软人心,如一股清泉沁入心田,撩拨着花道雪的心弦。 “愿许多年之后,我们不负初心。”花道雪妖媚一笑,伸长藕臂勾住他的颈项拉下他的唇抬起头覆了上去。 佳人投怀送抱,主动献吻,岂有不趁机好好温存一番的理,君临天攫住她的小粉舌,肆无忌惮地吸取芳香。 今日不是什么大日子,也不是什么黄道吉日,更没有逛花灯赏月或者其他的热闹,皇城的街道上却依然人稠物穰。 马车停在了味仙斋,虽说第一次在味仙斋吃饭直接被人追出了味仙斋,可是里面的饭菜口味却是被花道雪认可的,要说吃饭,她还是情愿在这儿吃。 君临天先下马车,伸过手将花道雪扶下来,一双星眸未从花道雪身上移开过,小心翼翼的样子让旁人看煞了眼。 君临天一身金色狐裘更显得身子欣长高大,如孤山之森般挺立,一下马车便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力。 那未戴面具的绝美面容更是让人惊讶,这是何处来的美公子,怎么地未曾听过他的名号。 再看那从马车上下来的花道雪,一身白色狐裘衬得肤如凝脂,人比月皎,娇艳的脸蛋虽不上绝美,但足以让人窒息。 “这不是煜王妃么?” 有眼尖的立即认出了她来,毕竟她在这味仙斋是干过一次大事的,周围店铺的掌柜伙计总有记性好的。 “好像真是煜王妃,那这美公子是谁,如此亲密的样子难道是煜王?”有人立即附和。 “听说昨天在公主送亲路上见过煜王,压根不是那丑陋之相,反而颜如美玉,俊美绝伦。” “那想必这就是煜王了?” “真是煜王吗,这也太俊美了,比三皇子还要胜上两分。” 花道雪自从有了内力那听力也是极好了,周围的议论声她听得真切,不禁吃味起来对君临天道:“大家都夸你生得好,就不见夸我的,在你身边我真是明珠与日月争辉,瞬间默然失色。” 君临天抿嘴一笑,把宫卿唤了过来细语了几句,便揽着花道雪入了店。 正是用膳的时分,店内生意极好,大堂已经没有空桌,花道雪这才刚走进去,就见那浑圆的掌柜在那柜台里打着算盘。 花道雪走到柜边轻叩了一下柜台:“掌柜,最好的雅间,要清静的。” 那掌柜的抬头刚想说雅间都已经满了,但抬头那一霎那猛地一惊,嗫嚅地道:“煜……煜王妃您来了……” 他又小心翼翼地瞄了眼她旁边的美公子,看到君临天那狭长的丹凤眼里的冷淡时,他不禁又一震,脱口而出:“煜王!” “快带路!”花道雪见他傻傻的赶紧轻斥道。 那满堂的人本来对刚进来的一对璧人就感兴趣,正猜测到底是何人,现在一听掌柜那一呼,瞬间就闹开了锅。 “看到没,果然是煜王,这么美的煜王你们上哪去看去。” “哈哈,我就知道像煜王守护国家的人怎么一定会有好报的。” “听说他隐疾也好了。” “看来娶了煜王妃冲喜了,煜王妃福泽深厚啊。” “也不知道前阵子是谁传煜王妃是煞星,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煜王妃这么美的人儿,怎么可能是煞星,让我知道谁说的,非揍他不可。” “……” 花道雪他们跟着掌柜的上了楼,还能听到大堂里传来的议论声,因为议论的都是好事,也没有刻意压低声音。 君临天摸了摸花道雪的头:“你看,他们不都在说你好么。” 花道雪清笑一声,以为她不知道他刚让宫卿去做啥了,肯定是给了人家银子让多夸煜王妃几句。 雅间靠着街边,不算清静,倒也不吵,路边一颗大榕树半掩着窗户,屋内人能将街上看个通透,可街上人却看不见窗口上的景象。 雅间有桌有榻,还有玉棋,古筝和鼓剑墨。 花道雪在古筝边坐了下来,伸出两只轻弹了一下发出一声清响,她赞道:“这筝音色不错,味仙斋倒是费了心的。” 君临天倚在她旁边的榻上凝眸看着她:“我家奶娘也会弹么?” 花道雪得意地扬着小脸:“这世上没有我不会的,就看我愿不愿望给人知道,再说就算不会也能学,这又有何难的。” 君临天慵懒地接过宫卿递来的茶杯轻啜了一口蹙眉道:“这茶浓了,去换一杯再给王妃喝。” 宫卿小心地接过茶杯下去了。 心里暗忖,爷现在都沦为王妃的试吃奴才了。 “雪儿会弹些什么曲儿?”君临天待宫卿下去才笑问花道雪,褪去了狐裘的他穿着宽松的锦袍,半靠在榻上,一只脚曲着,一手搭在上面,一副闲悠散漫的样子,却散着魅人的销魂之意。 “多着呢,保管都是你没听过的。”花道雪说完也不待他再问,就纤指翻飞弹奏起来。 琴声悠扬,抑扬顿挫。 君临天微眯着眼,听得入神,嘴角挂着闲淡的笑容,他倒是想不到她还真会弹琴。 虽然知道她与那个传闻中的傻子二小姐不一样,但是见她这番琴技精湛,君临天内心里还是掠过了一丝惊讶。 宫卿将茶很快地重新泡了过来,君临天优雅地接过吹凉轻啜一口才稍显满意,朝宫卿使了个眼色,宫卿才将茶放在桌上,轻巧的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打扰了王妃弹琴。 君临天使的那个眼色里,已经饱含了警告。 他放下茶杯便退了出去,知秋红梅在门外正候着,见他出来便问:“不需要伺候小姐用膳么?” “不用了,有爷在,爷会伺候好的,以后你们估计要空闲得很了。”宫卿半笑着回道。 “怎么能让煜王亲自伺候?”红梅惊呼一声。 “那你去跟他抢去,不怕死的话。”宫卿朝她耸了耸肩。 “我才不要去抢。”红梅嘟了嘟嘴,虽说她跟在煜王跟前许多年,但还真不敢对煜王有任何的置喙。 315.第315章 把你就地正法 “我才不要去抢。”红梅嘟了嘟嘴,虽说她跟在煜王跟前许多年,但还真不敢对煜王有任何的置喙。 反倒是宫卿偶尔还敢不听命令反抗两句。 “谅你也不敢。”宫卿回了句,倚在栏杆上看着楼下,看似随意,眼眸里却是警觉和锐利。 屋里的琴声传来,知秋和红梅听得也入神了,红梅赞道:“王妃这是在哪儿学来的曲子,好听极了,我都没有听过,宫侍卫你有听过么?” 宫卿摇头:“未曾听过。”他跟着煜王什么场面,什么新鲜的没见过,但这曲还真没听过。 曲调轻快,又不失激昂,更带着大气浩荡的逍遥随意。 “知秋,我们王妃竟如此深藏不露,若她愿意那今年的玲珑阁魁主还能让绯丝郡主给拿到么。” 知秋一脸困顿:“我自幼就跟着小姐一起长大,小姐从未学过琴,我也不知小姐她怎么突然就会弹琴了,而且好似什么都会了,似乎是从上次大火之后,脑子也灵光了……” 知秋喃喃地说着,突然又停住了,脑子里闪过一个惊奇的想法,小姐是不是遇到仙人了? 要不然本来那大火都把小姐烧断气了,为何小姐当时又突然醒来了。 知秋把这些话放在了心底,不管小姐以前什么样,她都喜欢现在的小姐。 屋内的君临天单手撑额浅笑地看着专心致志弹琴的花道雪,越看越满意,越看越满心欢喜。 师父你老人家对我可真好,这么好的一姑娘知道要留给天儿。 君临天听着悠扬的曲子,思绪飞到了十年前。 花道雪弹完曲子抬头,却看见君临天在发呆,气得站起来朝他扑了过去:“君临天,我弹的很难听吗,你竟然心不在焉!好歹也要给面子假装一下,你太可恶了!” 花道雪边说边用粉拳揍她的胸,君临天闷哼一声赶紧求饶:“雪儿,我是听曲听出了神,你这曲能迷惑人心智。” “还给我胡扯!”花道雪才不信他的鬼话,这闷骚在外面闷得跟啥一样,在她面前现在真是会说话得很了,什么坑蒙拐骗都用上了。 “真的,我要是说谎,晚上就让你欺负我。”君临天握紧她的粉拳在掌心,以防她再砸下来。 这女人可不会怜惜他的肉体凡胎,那拳头可是实实在在地往下砸的。 “君临天!你大爷的,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就知道耍流氓!”花道雪耳根子都被他说红了,恼羞成怒地吼了起来。 “本王耍流氓,难道雪儿不爱?”君临天把她往前一拉,霸道地攫住了她的唇,芳香入喉这才解了馋。 天知道刚刚看着她弹琴那副恬静专聚的模样,他有多想直接将她扑倒在琴上好好温存一番。 直到屋外响起了敲门声,君临天才把嬌喘连连的花道雪给放开,让她窝在自己怀里喘着气。 “爷,菜上来了,要现在送进来吗?”宫卿小心地问,这个时候破坏好事,爷那脾气指不定就发火了。 君临天低下一双墨玉的眸子问花道雪:“想吃饭还是吃菜。” 花道雪一时脑缺氧,没明白他的暗示,呆呆地问:“什么吃饭还是吃菜?”饭菜不是一起吃的吗? “本王这么美味的一盘菜在你面前……啊!” 君临天的话还未说完,就这反应过来的花道雪揍了一拳:“你再死不正经试试!我要吃饭,快送进来。” 君临天看着她微红的双酡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都这么多回了,还害羞成这样。 他倒真是捡了个宝。 门打开,传菜的两个小二端着菜进来摆好,君临天这才抱着瞪着他的花道雪坐到了桌边。 “嗯?肉怎么这么少,雪儿改吃素,不同类相残了?”君临天一看那满桌的菜,竟然只有一个东坡肘子是荤的。 花道雪一筷子朝他插过去:“你二大爷的,你才同类相残!” 君临天赶紧轻巧地闪过,反手抓住她的手腕,一拉一带就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他失笑地道:“你是本王的玲珑肉,怎么就不是同类相残了。” 花道雪张嘴就往他脖子上咬去,咬得君临天闷哼地笑不出来了才放开,冷哼一声:“姐这是亲自向你示范什么叫同类相残。” 君临天宠溺地戳了戳她的额头:“你呀,总是对本王这么狠,这要是破伤风了怎么办。” “君!临!天!你晚上睡书房!”花道雪气恼地转过脸去,拿起筷子夹菜,这死男人,真是一张嘴就毒舌,哪有半点在外人面前的清贵气质。 君临天见她有些恼了,不敢再逗她了,真生气了那今晚又得独守空房,绝对不可以。 有些东西一旦沾上了就上瘾了,戒都戒不掉。 “好啦,我错了,你不是嫌我送你的花椒不值钱么,下午衡门有几件宝物拍卖,我们去看看,你要喜欢就买下来。”君临天边说边拿起筷起给她弄碎成块的肘子。 “拍卖?这里也有拍卖会?”花道雪惊讶地问。 “嗯,衡门拍卖的宝贝还不错。”君临天今天带她来游街就是为了去衡门拍两件宝贝给花道雪,衡门拍卖的东西素来都是绝世无双的。 “好吧,看在你这么用心的份上,就原谅你了,快吃吧。”花道雪给他夹了两筷子金针菇朝他盈盈一笑。 君临天情不自禁低下头来,也不管她嘴唇上的香油,攫着就吻了起来。 花道雪赶紧把他推开:“君大爷,你是不是情虫附体了,正吃饭呢!” 君临天微一失神,方才觉得自己有些冲动了,竟然被花道雪随意的盈盈一笑给弄冲动了。 忙把她放到一旁的椅子上:“坐着好好吃。” 花道雪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干嘛,火烧了屁股似的。” “你再坐本王腿上,本王腿心都要烧起来了。”君临天有些无奈,碰到花道雪自己就跟干柴遇烈火,一点就着。 花道雪白了他一眼:“又不是我要坐上去的。” 动不动把她当娃似的抱来抱去,她都没抱怨,他倒埋怨起来了! “如果是你要坐上来的,本王马上把你就地正法!”君临天凑到她耳边邪肆地威胁着她,这女人,他已经热火烧身了,她还在那说些让刺激他的话。 316.第316章 厚颜无耻 花道雪撇了撇嘴低下头去,低声劝着自己:“别跟他计较,这是一头发情的牛,十多年没碰过女人,会这么发狂也是情有可愿的,咱一定要避着点,忍忍忍!” 君临天哪能听不到她低声的劝慰自己的话语,忍不住失笑出声,笑声清朗悦耳,屋外的人听了还以为他得到了人世间最稀有的至宝。 屋外的白风谣挑了挑眉看向宫卿:“这是你家主子在笑?” 宫卿点了点头:“正是,不知道白公子找主子有何事?” “本公子刚好在对面的雅间,闻琴音而来,没想到竟是煜王,禀告一下,本公子要进去见见。” 宫卿犹豫了一下,还是敲了敲门:“王爷,白风谣公子在门外求见。” 若是别人宫卿一定不会让他打扰君临天这么好的兴致,可是这白风谣不是别人,他可是王爷在这世上寥若晨星的朋友。 君临天收起了笑,看了眼花道雪柔声问:“想见么?” “白卿浅的哥哥?那个从海外回来唯一没死带了晚香玉回来的人?”花道雪好奇地问。 “嗯。”君临天转嗯一声,也有点意外白风谣竟会在这里。 “随你啊,我无所谓。”花道雪说完低头扒饭,暗忖着不知道那白卿浅有没有跟着。 白卿浅肯定不会放弃的,她看君临天的眼神就像是一个怨妇看到离家多年的夫君一般,那样哀怨,激动,含情脉脉。 “不见。”君临天干脆俐落地回答了外面的人。 花道雪惊地抬起头来:“你干嘛不见?” 白风谣能把晚香玉送他,那关系应该非浅,他这样拒绝人家真的好么,都已经到门口了。 “你没说见。”君临天很淡然地回了她几个字。 花道雪冏了:“君大王,我说的是随便你!”还非得说可以见才行? “君兄既然不见,那白某能否见下刚刚抚琴的之人。”白风谣爽朗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话语里并没有因为君临天的无情而有恼怒。 君临天又看向花道雪:“这次问的可是你。”他说完便低头用膳,不打算理会门外的人。 花道雪真想抡起拳头揍他两下。 “宫卿,让白公子进来吧。”花道雪朝宫卿说了一句。 房门打开,一个头戴冠玉的玉面公子走了进来,一袭素色锦袍,腰间系着一块锦鲤的羊脂白玉,一切看起来很质朴无华,但懂行的人一看便知,那质朴无华之下的昂贵。 上等的羊脂白玉千金难求。 “君兄,三秋不见你竟也忍心将我拒之门外。”白风谣毫不客气地在桌边就坐了下来,抬头看向花道雪热情地道:“这位就是嫂子了吧,初次见面,能否把刚刚把曲谱送给在下做个见面礼啊。” 花道雪一口饭塞在跟里差点喷出来,你妹的,她以为他会说初次见面,准备了一点薄礼,结果人家是厚颜无耻的问她要礼! 这嫂子您还是别喊了吧。 君临天冷睃了他一眼:“三秋不见,脸皮愈加厚了几分。” 白风谣爽朗地笑了一声:“哈哈,脸皮不厚岂敢与你交朋友。”他笑完又转向花道雪:“嫂子,那曲子……” “你要曲子不是不可,等下衡门帮我拍件宝物便把曲谱给你。有句话说得好,礼尚往来,友谊长存。”花道雪朝他冽嘴一笑,想跟她比脸皮厚,那还真是找对人了! 君临天不禁浅笑,白风谣这次是遇到上对手了。 “啊!嫂子你友谊也太贵了,衡门一件宝贝没有几千万两那是拍不到手的。”白风谣明显一愣,但随即很懊恼地说出了口,倒是一点也不做作。 花道雪朝他露出一口白牙:“我的曲子我若不给你,你就是花上你全部家财都买不到,我这可是有价无市!” 白风谣差点吐出老血:“君兄,你怎么找了个这么厉害的王妃,我全部家财都没几千万两。” 君临天寡淡地看着他:“那就卖身。” 花道雪赶紧附和:“是呀,卖身吧,我看你皮相不错,我们家王爷养的男倌都不及你十分之一,一定能卖个好价钱,你不用愁没客源,我保证帮你介绍些大富婆。” 白风谣下意识地抓紧着自己的衣襟有点犹豫地问:“君兄和嫂子,你们看我一晚能卖个几千万两么?” “你以为你镶金的啊,就算你是纯金的,你这身子拿去卖也卖不到几千万两,你想得美。”花道雪鄙视地瞥向他,自来熟就算了,还有妄想症。 也只有君临天这种闷骚男才能忍受这种明骚男了。 白风谣立刻笑逐颜开:“看吧,卖也卖不到几千万两,还是别让我卖了,嫂子你看我俩初次见面,就送个见面礼呗。” 花道雪点了点头:“这倒是的,你怎么着也唤我一声嫂子,不送倒是不好。” 花道雪边说边从腰间掏出一包粉末放到他跟前:“这东西可以杀人于无形,你遭遇危险的时候可以对敌人一洒,保证你脱险,这可是嫂子不对外卖之毒。” 白风谣看着那包毒粉,一脸犹豫。 花道雪以为他不会要,没想到他竟然伸手把它收进了腰间:“谢谢嫂子,那这曲谱……” 花道雪满额黑线,她真是低估了这货厚颜无耻的下线。 “腰间羊脂白玉换。”花道雪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她才没那么好心把这风迷现代人无数江湖梦的《笑傲江湖》古筝曲随便就给他。 羊脂白玉就摆在他腰间,看他还怎么赖。 君临天手指敲叩着桌面,淡然地看着白风谣,敢占雪儿便宜,也不掂量掂量有没那本事。 “可是这羊脂白玉是我家祖传之宝,只能送给我未来的夫人,君兄,你能把嫂子让给我么,能的话这羊脂白玉就给嫂子了。”白风谣一脸苦恼,他也不想夺人之妻。 君临天眼眸一凛,那深如幽潭的眸子里渗着骇人的寒意,放在桌面上的手指蓦地握紧,雅间里空气瞬间就凝结了。 白风谣暗忖,惨了,说错话了,煜王这样子是要杀人了。 317.第317章 不是要喂吗 花道雪含笑地抓过君临天的手:“夫君啊,他那玉既是给他未来夫人的,我们又想那羊脂白玉,我们怎么办呢,我想来想去,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把玉送给我们家知秋,知秋拿了玉一定会给我的。这样就皆大欢喜了。” 君临天赞赏地看着她赞道:“媳妇,你真是太聪明了。” “白小弟觉得如何?”花道雪很给他面子的叫了他一声小弟,否则这嫂子岂不是白受了。 白风谣嘴角抽了抽,他今天一定是出门没看黄历,这是遇到了死敌了! “你们家知秋是何人?”白风谣谨慎地问。 “自小就在我身边伺候的丫鬟,我可是把她当姐妹。” “那不行!这门不当户不对的,我家老头子铁定会反对。”白风谣一口否定。 “要不我收了她做义妹,然后在你白府对面买个房子或者建个房子,这不就门当户对了。”花道雪可没打算放过他,想占我便宜,哼,让你不死也脱一层皮。 白风谣苦笑一声:“嫂子啊,你可真会打算盘,我甘拜下风了,难道遇到一个比我还脸皮厚又有想法的,下午陪你走一趟衡门,曲谱先给我吧,我有几个友人还在那边等我呢。” “嗯,那你先去吧,别怠慢了你那几个友人。”花道雪朝他挥了挥手朝宫卿喊了声:“宫卿送下白小弟。” 宫卿给配合地走了进来:“白公子请。” 白风谣哀怨地看了眼君临天,君临天却只顾着给花道雪碗里夹菜压根不理他,他只得说:“好,我一会过来。” 最后一招杀手锏,骗也没骗成,他认栽。 白风谣无功而返,雅间里又恢复了清静。 “白家人莫不是都这么厚脸皮?”花道雪有点担忧,那白卿浅要是也这么厚脸皮贴上来,君临天岂不是要被玷污了。 “呵……”君临天轻笑一声:“别人我也不了解,不过白风谣吗,看着厚颜无耻,不过为人也很豪爽仗义,白家银子多,你不用相信他真没钱,下午见到什么想要的,不要客气。” 花道雪一脸恍然大悟地看着君临天:“难怪这么厚脸皮的白风谣跟你是朋友,原来真是物以类聚。” 君临天不置可否,掏出丝捐给她擦了擦嘴角。 “喂,君临天,你会不会伺候我伺候得太好了一点,这样下去我看以后干脆你喂我吃饭好了。”花道雪有些无语,他这到底是做丈夫还是做父亲呢,把她当段绯丝在弄啊。 “嗯,这主意不错。”君临天说着抢过她跟前的碗,扒了一口饭就攫住她的唇往嘴里送饭。 花道雪一手直接掐在他腰上,痛得君临天放开她来可怜地看着她:“不是说要喂么?” “好好吃饭!食不言!”花道雪已经不想跟他继续扯下去了,否则这顿饭别想吃好了,吃个饭也能被这头发情的牛给耍几次流氓。 君临天好笑地看着她认真吃饭的模样,也不敢再闹了,要不然非得在这雅间里行凶,这可不好。 吃过饭,花道雪躺在君临天的怀里在榻上休息了一会,花道雪突然想起那偷人仙丹的人便问:“你可知是谁做的?” 君临天用手指轻轻地抚着她滑嫩的下颚:“我说是崔城决和崔琰琬,你信不信?” 花道雪摇了摇头:“崔城决有可能,崔琰琬应该不会。” “雪儿。”君临天突然郑重地喊了一声,花道雪抬起眸来看着他:“嗯?” “以后离崔琰琬远点,崔琰琬虽然不是个危险的人,但是崔城决可不简单,与崔琰琬打交道就是如琰国皇氏打交道,不能光看崔琰琬他个人的性子。” 君临天很认真地对花道雪说道。 花道雪点了点头:“这个我清楚,但是崔琰琬始终于我有恩,他若有何事,我定会出手相助的。” “傻瓜,他若有事也轮不到你相助,偌大的琰国还抵不上你么。” 听到花道雪的回答,他也放心了,花道雪冰雪聪明,看来是早其中利害关系了。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君临天从后面将花道雪紧紧地抱在怀里喃喃地问:“雪儿,你真是花府的二小姐吗?” 他总觉得不是,她的很多行为和思想都与众不同,仿佛不是这一个世间的人。 “如果我说不是呢。”花道雪玩着他放在她肚子上的手指,淡淡地问。 “不是正好,我便可以放心对付花明昊了。”君临天尤记得那一天,在花府门口他问她:“你信他还是信本王,信本王便与花相斩断一切关系。 她毫不犹豫地拿刀割袍,选择了信他。 并不是她真的相信他,而是她觉得花明昊是她最该割舍的,一个给女儿嫁妆全换成石头的父亲,他有何脸成为父亲。 “你为何如此恨他?”那天赏月夜她就发现君临天很想弄死花明昊一家,可惜最后被段绯丝求情便只能做罢了。 “因为他对你不好。”君临天一双手在花道雪略微隆起的肚子上抚摸着:“还有六个月孩子就要出生了。” “嗯,你真不嫌弃他来路不明?”花道雪疑惑地问,男人真能做到如此大方? “本王一直便说,你的便是我的,他哪有来路不明,不是从你身上掉出来的一块肉么。”君临天暗忖着要不要告诉她这孩子是自己的,如若真说了,万一她知道自己骗她怎么办。 他把握不准,如今他很享受与花道雪如此温情的相处,他不想刚得到的幸福马上就翻脸,还是等过阵子找个好时机吧。 “你这话倒是对的。”花道雪转过身来闪着翦水双瞳看着他:“我们去游街吧,不坐马车,我想走走。” 君临天嗯了一声,抱着她坐了起来,端起旁边不烫的茶端递给她:“喝杯茶再走,让知秋把暖手炉拿进来。” 一翻穿戴整理之后,一行人出了味仙斋,阳光洒满街道,午后的街道上人并不多,君临天牵着花道雪的柔荑在街上漫无目的散着步。 经过之处,店家伙计客人无不投来眼光,不知是谁的纷纷在猜是谁,眼尖认出来的,也在议论着煜王如何宠王妃,人间难得有这样的男子了。 318.第318章 抢手的衡门 经过之处,店家伙计客人无不投来眼光,不知是谁的纷纷在猜是谁,眼尖认出来的,也在议论着煜王如何宠王妃,人间难得有这样的男子了。 君临天在百姓的眼里,瞬间光辉形象又倍儿增。 午后的阳光愈加的温暖,虽然是在冬日,但走起路来还是会很热和,没走一会儿,花道雪额头竟然出了汗。 她有点喘着气,唉,这真是懒惯了,走这么点路就累了。 君临天将她整个人都揽入怀里,掏出丝绢给她擦着额头的细汗,眼眸有丝担忧:“回府让宋衣给你看看,莫不是身体有恙?” 花道雪摇了摇头:“没问题,只是甚少走路了,懒的。” 街边的酒楼靠窗的位置站着两个玉面公子,眼光不约而同地望向下面街道上的人影。 俊美无双的男子正细心体贴的为娇艳的女子擦着额头,那样子简直要羡煞旁人。 “皇叔这一招可真是高明,还着女人出来游街,表示得体贴入微,你看这百姓人人都对他赞叹不已,只怕这江山要换人了。”五皇子君景度嘲讽地一笑,眼眸里皆是不甘。 “五皇弟,你这话可别让有心的人听到。”君祈邪双手曲着倚在美人靠上,一双墨玉的眸子紧紧地盯着不远处的街道上,被柔和的阳光笼罩的那对璧人。 “我也就能对你说说,还能对谁说去,我倒无所谓,反正这江山也轮不到我,只是三皇兄你就甘心皇叔把这江山给抢了不成?”君景度狐疑地看向君祈邪,他知他素来和皇叔是走得最近的,但也不代表他甘愿让人把江山抢了吧。 君祈邪勾唇笑了出来:“五皇弟,我打赌输了,早就把江山输了,你若有什么想法,本皇兄劝你还是悠着点,别以为皇叔不知道你做的那点小动作。” “三皇兄,你说笑了,我能做什么,这江山怎么也轮不到我,我才不费那个力。我就是好奇皇叔突然怎么就如此宠爱煜王妃了,成亲当天可是连堂也没拜,宾客也未请。”君景度连忙讪汕的否认。 “你没有就最好,否则这皇城只怕你也呆不下去了。”君祈邪警告的看了他一眼,又抬头看向远方那对人影喃喃道:“好事总是被皇叔一人占尽了。” 谁曾想,那傻子一样的花家二小姐竟是如此这般玲珑剔透,皇叔有了她必是如虎添翼,又怎么会不疼着宠着。 他到底是眼拙,错把花夕颜当宝,落到花道雪把他当傻子的田地。 “左右不过一个女人,就算不是傻的,容貌也比不过三皇兄刚收的侧妃,三皇兄何必妄自菲薄。”君景度听到他的喃喃自语安慰道。 “容颜终会老,性情不会改,有些女人让你觉得跟她说上两句都心情舒畅,有的却只会让人越来越累。” 君祈邪轻叹一声又道:“皇叔这般清傲之人,又怎么会只看外貌,我到底是肤浅了。” “三皇兄,这可不是你的性子,这般唉声叹气做甚,改日带上侧妃来上街逛逛,定比皇叔更出风头。” 君祈邪白了他一眼:“我虽觉自己肤浅,倒是一见你,我又觉我至少还有点救。走吧,皇叔他们必是去衡门,我们也去凑下热闹。” “我正有此意,不知衡门今日会拿出什么宝物。”君景度一脸期待。 衡门,最神秘的门派,遍布各国皇城,以拍卖为生,拍卖的物品全是世上最稀有的宝物,往往能拍出天价。 老板是谁没人知道,他们的宝物从哪来的也无人知晓,当然也有宝物主人偶尔拿来衡门拍卖,但能被他们看上的极少。 衡门拿出来的宝物多数世人闻所未闻过。 达官贵人,皇亲贵胄们都以能拍到衡门的宝物为荣,有些人甚至不惜倾家荡产。 当然也有拍了却拿不出银子的,第二天便横尸街头。 衡门一个可以横着走的门派,就是洛谷也不会轻去招惹他们。 衡门在扬尘街的尽头,门口种着一颗榆钱树,衡门的拍卖场在地下室,一个三米见方的地道口进去,里面每隔几米便放置着拳头大的道夜明珠,下来的台阶也皆为玉石,通道里铺满大理石,拍卖场有两层,皆大理石地板铺陈,玉柱顶立,仿若走进了皇宫宝殿般,奢华得让人眩眼。 “这衡门可真横,这般暴露财富就不怕有心人惦记上。”花道雪随君临天来到二楼隔间里坐了下来,不禁觉得这衡门的主人有点暴发户。 君临天眼眸里闪过一丝异色附和:“奶娘说得极是。” 现在他们身后的宫卿嘴角撇了撇,真是为了哄王妃谁都能牺牲。 花道雪往楼下扫了一眼,来的人可真多啊,楼下大堂的椅子全坐满了。 君临天预订了包间,所以走的也是另一条通道,这二楼的一圈隔了十几个类似贵宾席的小包间,里面暖炉热茶皆有。 “这么多人抢倒是有意思,衡门的宝物就这么抢手?”覃国有钱人可也真不少。 “王妃,这衡门的宝物都是世间没有的。”宫卿赶紧回道。 他的鸡婆却遭到了君临天的一记冷光,宫卿无辜的看向红梅,你看吧,抢活就要被骂,还是乖乖呆着吧。 “哦,这衡门竟如此厉害?”花道雪也好奇起来,更对等下要拍的宝物有了期待。 “这里也没见几个护卫,他们也不怕被抢吗?” “等会宝物出来通道全部封闭,就算有人抢了也插翅难飞。”君临天把试过的茶递给花道雪,花道雪张开小嘴喝了一口就摇头不喝了,君临天拿过去自己喝了起来。 “君临天,你还真是不嫌赃啊!”花道雪不禁惊呼,这货不是有矜贵之人的通病洁癖吗? 君临天却覆了过来低声细语道:“有何赃的,你整个人都被本王吃过了。” 花道雪两颊瞬间绯红,这登徒子她说什么他都能往那方面想,真是不知羞耻,后面还站着几个活人呢,她怎么说得出口的! “你!没救了!”花道雪打算懒得理会他却被君临天大掌一揽,整个人做到了他身上。 “这里有点冷,还是坐我身上暖和。”君临天特贴心的说。 319.第319章 信我 如果不是这包间里有暖炉,花道雪还真会信了他的鬼话,可是这么大一个暖炉在那,你要找借口也用点智商好吗! “亲爱的,我一点也没感觉冷,你可以放开我了!”花道雪咬牙说道。 这里有活人啊,而且对面也有包间,虽然隔着一个大堂的距离,但也是能看见的好么! “可是我冷。”君临天言简意赅的直接拒绝了。 花道雪想推开他,但又觉得不忍心,心想着他忍十几年了,会这样也是情有可原的,小动作就让他去玩好了。 “宫卿,你们到外面去守着。”见花道雪没有反对他的触碰,君临天冷冷的对几个碍事的人吩咐道。 “外面没暖炉她们会冷的,你这做主子的怎么这么无情!”花道雪还不知道他把人支开想干嘛吗,还不是想方便他自己耍流氓。 “王妃奴婢们不怕冷。”三人说着已经出去了。 君临天邪魅一笑凑到花道雪耳边:“本王好冷,雪儿给暖暖。” 花道雪红了红脸:“哪儿冷?” 见他兴致高,也就顺了他的意,反正是夫妻,又不是偷情。 “哪儿都冷,特别是病刚好的地方。”君临天抓着她的柔荑就要耍流氓。 花道雪怒瞪向他:“玩玩就行了,你还来真的啊。” “雪儿,真的好冷。”君临天的手确实很凉 花重心一惊担心地问:“怎么了?怎么会这么凉?” 这屋里有火炉,她都感觉全身发热的厉害,他怎么就会这么冷。 “你给暖暖。”君临天低哑着嗓子,心里完全没觉得自己这样做有多无耻,用内力故意把身子弄得冰凉,逗着花道雪玩的感觉真是太让人上瘾了。 花重心母爱泛滥,赶紧拿起双手给她擦了起来了:”你该不会有什么其他的病吧。“ 君临天冏,他娘子的想象力太丰富了。 ”回去让宋衣瞧一瞧吧,这么暖和的地方你都能冷成这样,大冬天的怎么给我当火炉啊。“ ”有雪儿在,我自然就能变成火炉。“ “我呸,你当我是三岁小孩随便你唬弄!不对……”花道雪突然狐疑地看向他:“你丧失能力是在十年前中了鸠红的时候,但从昨晚表现看,你这方面很娴熟!你说,你十五岁前是不是就做过这档子事了,跟谁?” 君临天眼眸里掠过一丝异色:“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听说你们这些皇子,十岁就开始接触女人,有没有这回事?”花道雪见他眼有异色,更加觉得跷蹊,难道这货真不是第一次。 不知为何她心里会有一股失落感,倒不是她有什么处的情节,再说她自己也不是处,但是就是心里觉得不舒服。 一想到她的君临天被别的女人碰过,就觉得好白菜被猪给拱了! “十岁碰女人,这是真的,不过本王没有,当年父亲要这样做,不过被段王反对了。”君临天淡笑地将她额前散落的头发抚至耳后,在她额头轻轻一啄。 “他为何要反对?”花道雪奇怪地问。 “他若不反对,本王如何把这么纯洁的身子留给你。” 两人说话逗趣间,那底下大堂里已有一个细瘦的中年人站了出来,走上铺着红毯的方台上,将手中一个透明的水晶盒放在方台上的檀木案几上。 檀木案几旁边搁着两颗拳头大的夜明珠,将那透明的水晶盒照得澄明璀璨。 来过多次的人都知道,这四方的透明水晶盒,只是一个展示盒,曾有人愿花重金买走,但衡门却不肯卖,这个水晶盒也成为衡门最为宝贵的一物非卖品。 跟在这细瘦中年人身后的是一个妖娆妩媚的少女,年约十五六岁,端着一个用红绸盖着的托盘,穿着露脐的轻纱装,露出平坦细嫩的小腹,让那些来拍卖的男人不禁倒抽气。 可惜这少女脸上蒙着大红面纱,更是有种犹抱琵琶半遮月的美,如若将这少女的面纱做为拍卖品,估计也能喊出天价来。 因为她那妖娆的身材,实在让人想把她的面纱和衣裙全扒了。 “哇,美人。”花道雪还有君临天的怀里嬌喘着,便见如此火爆的少女,忍不住赞叹了一声。 “不过是衣裳撩人出来的效果,本王看不及我们家雪儿一半姿色。”君临天充分表现了什么叫做情人眼里出西施。 有了花道雪,那别的女人再好,在他眼里都成了一陀屎。 花道雪倒甚是欣慰,就是不知道这份独宠他能维持多久,感情这事终究来说,再说红颜易老,在这古代,再过个十年,哦不,再过个三年,等她生孩子之后渐渐便会人老珠黄,变成黄脸婆。 也许到那时,现在的活泼会变成无理取闹,现在的任性会变成蛮横,人没变,只是对方的心变了。 “若干年后,你还能如此说那便也值了。”花道雪玩着他的大掌,情不自禁地把心里的话道了出来。 君临天修长的手指抬起她的下颚让他与自己四目相对,只轻淡地说了两个字:“信我。” 花道雪忽闪着卷翘如羽翼的睫毛看着他,轻嗯了一声,且先信着吧。 下面台上的少女已将手中的托盘揭开,瞬间一颗多菱面的拳头大的金刚钻便出现在了大家的视线里。 殿里一片惊呼,那拳头大的金刚钻通透璀璨,在夜明珠的照耀下散着五光十色的色泽,但它本身却是纯净通透的,没有任何瑕疵和杂质。 花道雪被这声惊呼给吸引过目光,在看到那少女托盘中的金刚钻之后,不禁瞪大了眼,这明显是钻石啊。 而且还是颗如此大的钻石,最重要的是它明显就是经过现代技术切割的钻石,在这古代哪有这种技术? 细瘦的中年人接过金刚钻,将它放入透明的水晶盒里,那金刚钻更显得璀璨奢华无比。 花道雪惊得想赶紧把钻拿过来看看,这么大的钻石,加工得如此完美的钻石就是在现代都是极其稀有罕见的。 “这颗天神之泪,起价一百万两,它的表面不会被任何利器划伤,璀璨透明无杂质,是极好的水碧也无法匹敌的。”细瘦的中年人开门见山地直接将底价喊了出来。 一百万两让在场很多人都呆了,只能望而却步。 花道雪伸长藕臂攀住君临天的脖子撒娇地道:“夫君啊,我们有多少银子啊。” 320.第320章 天神之泪 殿里一片惊呼,那拳头大的金刚钻通透璀璨,在夜明珠的照耀下散着五光十色的色泽,但它本身却是纯净通透的,没有任何瑕疵和杂质。 花道雪被这声惊呼给吸引过目光,在看到那少女托盘中的金刚钻之后,不禁瞪大了眼,这明显是钻石啊。 而且还是颗如此大的钻石,最重要的是它明显就是经过现代技术切割的钻石,在这古代哪有这种技术? 细瘦的中年人接过金刚钻,将它放入透明的水晶盒里,那金刚钻更显得璀璨奢华无比。 花道雪惊得想赶紧把钻拿过来看看,这么大的钻石,加工得如此完美的钻石就是在现代都是极其稀有罕见的。 “这颗天神之泪,起价一百万两,它的表面不会被任何利器划伤,璀璨透明无杂质,是极好的水碧也无法匹敌的。”细瘦的中年人开门见山地直接将底价喊了出来。 一百万两让在场很多人都呆了,只能望而却步。 花道雪伸长藕臂攀住君临天的脖子撒娇地道:“夫君啊,我们有多少银子啊。” 君临天瞥了一眼那台上的金刚钻,淡笑一声:“你想要?” “想是想要,但这个肯定会拍出天价,我又怕后面的东西我更想要,心里好矛盾。”花道雪犹豫地道,她知道君临天肯定有钱,但到底有钱到何种地步,她没底。 有句话说得好,肯为你花钱的男人,才是真的爱你! 君临天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脑门:“瞎操心,尽管拍便是。”他说完轻轻地喊了一句:“一千万两。” 也不管刚刚底下已经喊到多少了,一语惊四座。 这一声让想拍的人顿时恨得牙痒痒,哪有一下就提这么高的,这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花道雪嘴惊成了o型,有些担忧地道:“你悠着点,一下抬这么高,你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君临天宠溺地轻啄了一下她的粉唇笑道:“本王手上有一半兵权,不用担心。” “兵权跟银子有何关系?你总不可能把兵权去卖了吧。”花道雪白了他一眼,虽然这一掷千万金很潇洒,但总不能乱把银子给别人赚了。 “本王可以带兵打家劫舍,不怕缺银子。”君临天附在她耳边轻说一句。 花道雪幡然大悟:“你说得对,咱有兵权怕个毛,大不了去皇宫威胁皇帝开国库解救我们。” “嘘。”君临天眼神一凛仔细地听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确定没人可疑之人才道:“小心隔墙有耳。” 花道雪轻点了下头:“我下次注意。” “我家雪儿就是聪明。”君临天很高兴不用与花道雪做过多的解释,她便知其中利害关系。 有个冰雪聪明的妻子轻松自在多了。 “煜王,不带你这样玩的吧,一喊就抬这么高!”对面突然传来一声抱怨声,原来坐在对面包间里的竟然是白风谣。 这地下室便不大,二楼隔着中间大堂,也不过七八米左右,而二楼离一楼也不过两三米的距离,这样也是为了方便看清拍卖的货物。 花道雪不禁想,这白风谣一直就在对面的雅间里,竟然忍着没出声,难道是在看她和君临天如何缠绵的。 这样一想便冏了,连带脸又红了,是个陌生人还好,竟然是个熟人。 “你不是要曲谱吗,买下这颗天神之泪,曲谱就是你的了。”君临天寡淡地看了他一眼,几乎在一秒内就变了个人。 花道雪嘴角抽了抽,夫君啊,你要不要这么腹黑啊,你都抬到一千万两了,现在喊人家买下来换曲谱。 “你是不是知道对面坐的是白风谣,所以故意一下提这么高想坑他?”花道雪几乎是肯定地问。 君临天完美的嘴唇勾出一道魅人的弧线,不置可否。 “跟你做朋友也真是一件不幸的事。”花道雪不禁替白风谣感到可怜,做嫂子的我可真没想坑你这么多银子。 白风谣气得想杀过来,眼光转向花道雪:“嫂子啊,能换个不。” “可以啊。”花道雪很大方地答应了。 “还是嫂子心疼人。”白风谣高兴地夸奖了一句花道雪。 “这后面的任何物品,本王都会直接抬到两千万两黄金。”心疼人?君临天一记冷光扫了过去,他的媳妇心疼也是心疼他,哪轮到别人! “君兄,你这是故意的!”白风谣气得跳了起来。 君临天直睇着他就是不说话,嘴角挂着一抹冷意。 白风谣暗叫一声不妙,难道自己刚又说错什么话了? 君兄这人阴晴不定,甚是难搞,而且他说话说到做到,绝无虚假,他说会直接抬两千万黄金那还真有可能。 与其等下花更多的,还不如直接抢这颗天神之泪呢。 他这人生平没别的爱好,最大的爱好就是收集曲谱,花道雪弹的曲子值这个价!好曲难求啊。 “一千零一十万两两。”白风谣霸气地大喊一声,却不过只加上了十万两。 花道雪想,若不是衡门的规矩一次加价最底必须十万两,他估计会加一两都有可能。 “你这兄弟也是抠门的祖先。”花道雪揶揄起来。 君临天冷哼一声:“乱说话的下场。” 花道雪倒是也发觉了他的不对劲,不知道他在自己生个什么气,忙不跌的问:“他哪儿又得罪你了?” “他说你心疼他!这个无耻之徒连本王的女人也敢调戏。”君临天将花道雪紧紧地揽住,眼视前方,像是在给白风谣说明他的所有权。 花道雪忍不住翻白眼,他这飞醋也吃得太莫名其妙了。 白风谣要是知道他是因为随口说了一句让君临天吃醋的话而遭到如此对待,不知道会不会吐血而亡? 实际上白风谣已经开始吐血了,因为旁边的一间包厢里,有人直接将价格抬到了两千万! 白风谣瞪过去,却在看到那人时眼眸一凛,他怎么也来了。 ……………………………… 因为有的地方做了修改,删了一些字,但腾讯后台是不让减少字数,所以两章之间偶尔会接得有点多,还请见凉~~~~ 321.第321章 一颗恒永久 白风谣瞪过去,却在看到那人时眼眸一凛,他怎么也来了。 今天真不是个黄道吉日。 他一咬牙:“两千零一十万两!” 那包间里的人两千万两都出了,自然不愿被人多出十万两就买走了,一喊又喊到了两千五百万两。 哪知另一个包间里又传出来一声:“三千万两。”这是一道甜美的女音,清脆如莺啼,一听声音年纪应该还挺小。 花道雪朝那边望去,只见一个奶黄狐裘的少女站在美人靠前,漾着可爱的笑容。 “她是谁?”花道雪好奇地问了一句。 “祁国公主殷桃夭。”君临天只轻瞥了一眼,便回了花道雪。 “那刚刚出声的男人?”那声音像是个中年人,应该年纪不小了。 “琰国附属国小成国大汗拓跋雄。” 这块大陆有四个大国,晋,覃,祁,琰,每个国家都有些附属的小国,这些小国被大国护着,也向大国进贡。 这块大陆的国家也互通贸易来往,琰国最小,却最为富有,也是这块大陆能和平共处的隐患。 因为琰国不甘只拥有那么点国土。 “全是为了拍卖衡门的东西而来?”花道雪感觉事情应该没有这么简单吧,可是他们全跑来覃国做什么? “嗯,衡门每年每国只会拍卖一次,所以每次拍卖都会有其他国的皇亲贵胄们来。”君临天嘴上这么说,可是那双如猛禽般的眼眸看向拓跋雄时却带着肃杀之意。 衡门能拿出这种金刚钻来,倒也真是很强大的,也难怪这些有钱人要没事追着跑。 “衡门哪来的这么多宝物?” 君临天浅笑地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衡门也是前两年才刚蹿起的,谁也不知道宝物从何而来。就连衡门自己人估计也不知。” “这么神秘?”花道雪顿时来了兴趣:“你也查不出来?” “衡门专做拍卖,不参与朝权争斗,也不牵扯武林,本王便也没去查过。”君临天揉了揉她的青丝:“若你想知道,我派人去查查看。” “先把这颗天神之泪拍下来,也许是个线索。”花道雪总觉得这颗钻石应该是现代产物。 而且看它的形状极像现代丢失的那颗著名的大莫卧儿钻石,这颗钻石在现代莫名失踪! 他们这边聊着天,那边天神之泪已经喊到了五千万两了。 白风谣怎么也没想到会杀成这么多程咬金,竟然抬到了五千万两!这颗破石头有这么值钱吗,不就是透明了点。 哪有曲谱值钱。 为了曲谱白风谣也是拼了,一咬牙还是在五千万两上加了十万两。 对面的拓跋雄和另一边的殷桃夭也是财大气粗,又一人加了上去,最后都喊到了八千万两。 “这些人的银子都是大风刮来的吗?”花道雪不敢置信地问,普通老百姓几百两就能过好一生了,农村里的村民一年有个十两就不错了。 而这些人!竟然一喊就是几千万两,真是贫富差距极大啊。 “呵呵……”君临天听到她的惊呼笑了笑。 这就是拍卖的魅力,如果真标个几千万两摆在那里卖,指不定都要考虑许久。 拍卖比的是财力,挽的是面子。 “殷桃夭,你非得跟我抢?”白风谣有些郁闷怒吼。 “哼,这是女人的东西,你要抢了做甚,想要送哪个美人也要看你有没这本事。”殷桃夭也是很他杠上了。 “我拍了送你,你别跟我抢了。” 白风谣的话差点让花道雪喷出来,这货说谎真的是不用打草稿,这是脸不红心不跳的欺骗未成年少女呢。 “夫君,白小弟说他拍了要送美人,不给我了,我们还是自己出手拍吧。”花道雪往君临天怀里一靠大声地道。 白风谣回头瞪了她一眼:“嫂子,那曲谱我是真想要,你别闹了。” 花道雪刚想说什么,君临天却突然拉了她一下:“别惹急了他,会很麻烦。” 花道雪蹙眉:“有何麻烦?” “他有个外号叫老抽。”君临天眼眸里多了一分凉意。 “老抽?”老抽那不是醋吗。 “嗯,因为他有癫痫,急不得,一急就抽。”君临天看着白风谣的眼色有了几分热度。 “这给他取外号的人也真是绝了。”花道雪同情的看向白风谣,这么俊俏的公子哥儿,竟有如此顽疾。 难怪会与君临天成朋友,这是同病相怜啊。 “这取外号的人就在这里。”君临天将眼光看向殷桃夭那的包间,看到一个黑影坐在包间里,正是殷离隼,难怪殷桃夭敢如此喊价。 花道雪想,殷桃夭虽然是公主,但财力肯定没有这么多,想必是殷离隼让她喊的价,殷离隼拍来打算送给谁? 花道雪突然想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她眨巴着眼看向君临天:“夫君啊,你可知这金刚钻它代表什么吗?” 君临天摇头,他也是第一次见这么大颗的金刚钻。 “金刚钻是最古老的石头,几千万年便存在,是世间最久远的石头,所以他寓意着天长地久,俗话说钻石恒永久,一颗永流传。更象征着男女情感沧海桑田,矢志不渝。” 君临天狭长的眼眸蓦地明亮了几分。 花道雪讪讪地继续道:“如果让白风谣买下来的话……” “一万万两!”花道雪的话还未说完,君临天已经有些急迫地喊了一个价。 对面的白风谣震惊地看向他:“君兄,你还真抢啊!” “煜王,都看这么久了,怎么突然出价,还抬这么高,耍着我们玩儿呢。”拓跋雄更是觉得气结,突然跑出来一个煜王,竞争又大了。 “内子突然喜欢了。”君临天寡淡地回了句,不再理会他们。 花道雪怕白风谣发病,连忙道:“白小弟,你拍下一件,这东西不能由你送我。” 白风谣感觉自己被耍了,但既然是花道雪让他放弃的,那就拍下个吧,下个他们总不会再抢了。 殷离隼眼眸眯了几分,淡淡地开口:“桃夭,放弃。” 这样所有的人就只剩拓跋雄了,他眼眸里掠过一丝狡诈:“我倒不知道煜王如此宠妻,我再加五千万两。” 322.第322章 剧毒 花道雪在底下数着,一万万就是一亿啊!再加五千万,那就是一亿五千万,都够百年军饷了吧?会不会太浪费了。 “两万万。”君临天压根没注意到花道雪在那细细盘着划不划得来,就出口了。 既是花道雪想要的,他定是不计代价,何况那沧海桑田矢志不渝正是他想给这小女人的。 花道雪有点瞪目口舌了,虽然她也是见过世面的,在现代什么宝贝存折多少个零都见过,但是看到这些人为了一颗钻花这么多银子还是肉疼。 “夫君,有人若再加价,我们就不要了。”花道雪大声地道。 两万万已经是她允许浪费的极限,这颗钻石她虽喜欢,但她不觉得值这个价,充其量也不过是件华丽奢侈的装饰品,对这种显示身份高贵的虚荣东西她没么大的渴望。 她愿意让君临天花两万万两,主要想拿来看看那上面的技术是不是属于现代的,若是的话,这衡门从哪里弄来的这些东西,这才是她有兴趣的地方。 那头的拓跋雄皱着眉犹豫着,听闻煜王突然间很疼自己的王妃了,他还想多抬抬价,试试这煜王有多宠妃,没想到这才抬到两万万,那边就打算息鼓了。 “为何不要了?”君临天不解地问花道雪。 “浪费,花这么多银子买一颗石头没必要。”花道雪窝在他怀里真心实意地道:“主要它没有实用价值。” 君临天轻笑一声:“雪儿这是在为本王心疼银子。” “那是自然,你的就是我的,两万万两若是发给你手上的士兵,他们会更加有劲头保家卫国,比买颗奢华的石头来得有用多了。”花道雪朝他扬着灿烂的微笑。 “好想法。”君临天听了她的话高兴得如吃了蜜,他是真没想到花道雪还会想到军营里的士兵,这大冬天的,是该给他们补给一些御寒的了。 他得了这世间上最珍贵更值得拥有的宝物,就是眼前这个慵懒随性,但偶尔却又精明得让人眼前一亮的女人。 她总能做些事触动他的心弦。 她敢大胆与其父断绝关系,也敢与他这人人害怕的煜王抗衡,她会羞涩却又时尔大胆,甚至扬言要在他身上种草莓,她还会一哭二闹三上吊用到淋漓尽致,她会在他最生气的时候用出奇不意的法子抚平他的怒气。 她能在他差点烧死的时候,拿出两颗珍贵的雪莲玉露丸救他一命。 她会像个母亲一样温柔的安慰睡梦中躁动不安的他,那一晚她当奶娘,又扮太后,听风调说起来,他便觉得这个女人他一定要一辈子放在身边的,无论付出任何代价。 不要问他爱或不爱,他只知道,再生气,只要她扑进怀里就无法再对她生气。只知道如果她不在身边,就像清晨起来看不到朝阳,夜晚听不到虫鸣,路遇美丽的风景身边却无一人分享,人生形如枯枝,了无生趣。 君临天将她紧紧地抱住轻嗯了一声:“雪儿说如何便如何。” 花道雪勾起他的脖子主动献上一个深吻,这个男人,以前晦暗的宠着她,现如今坦诚相见了,宠她宠得越发的了不得了。 不知为何花道雪总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感觉脚踩在云端,随时有可能会跌落。 她真希望自己只是对君临天太在乎,所以患得患失。 听了花道雪的话,原本放弃的殷桃夭却又加了一百万两把这颗天神之泪给买下了。 拓拔雄不知为何也没有再争。 那托盘的妖娆少女将天神之泪装上,迈着如水蛇般的身姿端上二楼送给了殷桃夭。 “这颗天神之泪象征着爱情恒永不变,天长地久,还望公子珍惜眼前人。”少女的声音悦耳动听,附送的赠言让殷离隼眼敛垂了下来。 花道雪他们包间离殷离隼并不远,她伸长着脖子想把那颗钻石看得更清楚一点。 君临天却拉过她来:“若是想要,本王去跟他买过来。” 花道雪摇了摇头:“并不想要,只想看看,有空你带我去向他借来观赏一下。” 君临天揉了揉她的脸颊笑道:“雪儿,你夫君很富有,不用担心银子的事知道吗?” “嗯,我知道,我只是觉得好钢要用在刀刃上,暴殄天物是可耻的。”花道雪收回眼光看向那堂下台上的瘦弱中年人。 又有一妖娆少女托盘而上,红绸揭开是一根用白玉石制成的圆柱形玉辊子,大约有半支毛笔长,却有毛笔两倍大,通体洁白胜雪,白玉在这古代已是极为罕见,而用白玉制成这样的玉辊子,一看便价值不菲。 “此玉辊子可以养颜美容,每日搓揉脸部可美颜永驻。”瘦弱的中年男人介绍起来。 花道雪对这东西兴趣不大,而且白风谣肯定会抢的。 她拿起旁边的瓜子嗑了起来,君临天接过去将瓜子嗑剥开喂给她,边剥边道:“瓜子上火,少食为好。” 花道雪好笑道:“操心的男人。” 君临天却笑笑不说话,白玉辊子最后被白风谣以一千万两的价格买了下来。 紧接着又出现第三样东西,这一次是一个大酒坛子,坛子用腊密封着,所有都好奇这坛子里是什么。 “这是一坛剧毒之物,白色粒状,放入水中茶中无色无味,皮肤接触一滴便会中毒,若是滴在伤口上便是马上毙命,弄成粉末吸入一丁点便会中毒而亡,若放入香炉产生的烟雾也是无色无味,让人神不知鬼不觉中毒,而且没有任何解药。为了以示其毒性,我们会亲自示范。” 然后他真的喊了两人上来! 用真人做示范,没必要吧。 “他们为何不用阿猫阿狗或者鼠类做示范,要用真人?”花道雪不赞同地问,没有对不起她的人,她都不想看人无辜而亡。 “嗯?”君临天看向她:“怎么了?” “不是说没有解药么,用真人那岂不是就直接毒死两人了?” “嗯,是这样,不过用真人才更有说服力。”君临天回道。 “可我不想看到死人,晦气。”花道雪皱眉撅嘴。 323.第323章 一同毁灭(加更求月票) 君临天蹙额想了想抱着花道雪站了起来,朝堂下的瘦猴男人道:“衡门的东西货真价实,不必拿真人示范,直接开卖吧。” 那瘦猴男人略显犹豫,但一听旁边的少女说了两句之后便道:“那便谢谢各位对衡门的信任,底价依然是一百万两。” “一千万。”瘦猴男人刚落音,君临天便直接开了价。 他没有问花道雪喜欢不喜欢,但是花道雪是用毒的祖宗,这东西便是要拍的。 花道雪眨巴着眼看着他:“我就是制毒的高手,没必要花钱买。” “买来给你玩玩也是好的。”君临天完全把它当玩具。 花道雪撇了撇嘴,买来玩玩也不错,只要不是花太大的代价就好。 这剧毒之物可是宫斗,权斗,各种斗,各种害人之于无形最好的利器,想要的自然多。 花道雪看着那个瓷白的酒坛子,突然觉得有点慎得慌,那是一坛剧毒,而且是一坛吸入一点就会中毒的剧毒,皮肤接触一点溶液就会中毒,这简直就跟在这个空间里放了一个巨型炸弹一样恐怖。 而且君临天说为了防止有人盗宝逃走,拍卖开场就把所有路口封住了。 想到这,花道雪真觉得这些有钱人是在自掘坟墓,这是拿自己的命在玩啊。 “夫君,如果那坛子毒药打翻了,我们怎么办?”花道雪觉得还是得提醒一下君临天。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平日里最爱惜自己命的皇亲贵胄,富绅们怎么就没考虑到这一层,如果有心人要害他们,那简直就是易如反掌,这根本就是瓮中捉鳖。 君临天被她说得眉头一蹙,但随即又道:“应该不会发生这种事,衡门这两年来还未出过问题,能进得了拍卖场的也是他们衡门贵宾单上需要有名号的,并且只能本人亲自进来,不许让人代替,就算他想做案,那也逃不掉,所以无需担忧安全。” “难道你们就没想过,也许其中哪个人他的人生失意,他想报复社会,他要拉大家一起去死呢?” 君临天说的倒好像是能保重不会出事,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这坛剧毒无疑就是颗原子弹,真一释放谁跑得了。 “雪儿说的倒也不无可能,但都是些皇亲清胄,谁又舍得死呢?” 花道雪摇了摇头,虽然君临天说的话倒是对的,但她总觉得要防患于未然,于是她从腰间掏了两颗药丸出来,塞了一颗放君临天嘴里:“先吃下以防万一。” 君临天听话地吞了下去笑道:“还是雪儿想得周到。” 此后花道雪就一直盯着那坛剧毒之物,如果真如瘦猴男人所说,那这坛东西一旦破裂,那这个地下的封闭空间里定会变成一个毒窖,谁也逃不掉。 长期特工训练下来的危险意识让她实在是对那原子弹似的危险物忽略不了。 剧毒之物,权斗宫斗圣品,抢的人也是非常多,即使君临天一下抬到了一千万两,可跟的人也有七八个。 而且那一大坛的份量足够灭掉一支兵队,就是战场上使用也是利器。 价格节节攀升,喊到了五千万两。 花道雪朝君临天摇了摇头:“如果只是买来给我玩玩,不要花大价钱了,不过这东西可用于军队作战,你可以买下试试。” 就在两人交谈的时候,花道雪余光发现堂内有一道亮光一闪而过。 花道雪大喊一声:“不好!” “怎么了?”君临天下意识地反问,话还未落,只听砰地一声,那放置在台上的酒坛砰地一声就碎了! 花道雪脸色大变赶紧叫道:“都屏住呼吸,有毒!” 喵了个咪的,想什么就真的发生了什么,这他妈是谁这么大胆,直拉发把酒坛给打碎了。 不知是何物,直接把酒坛砸碎了,不但洒坛碎成碎片,就是里面的颗状的白色剧毒物,也在一瞬间被外力给炸碎成了粉末。 一阵苦杏仁的味道传到鼻尖,花道雪脑里闪过一个词:“氰化钾!” 现代剧毒之物,怎么会出现在古代,这衡门到底什么来头。 已经由不得她有时间思考,场内的人虽然屏住了呼吸,但也因为第一时间吸入了一点粉末而开始呼吸加快加快,头痛乏力,抗拒力差的已经倒在地上苟延残喘。 可这屏住呼吸也不能憋多久,这可怎么办。 饶是花道雪和君临天吃了预防的药,现在也有些呼吸困难。 “衡门的人,赶紧打开通道疏散所有人!不管有没有力气都要尽量逃出去,在这里面会死的。出去的人迅速拿水进来。”花道雪冷静地指挥着乱成一片慌乱的人群,然后对君临天道:“夫君快带我出去,我怕孩子会受到影响……” 君临天有点呼吸不紊,但脸色还算正常。 花道雪大吼:“宫卿,抱上知秋。” 宫卿内力深厚,红梅也有功夫,她现在担心的是知秋。 包间另有通道,君临天带着花道雪到了通道门口,却发现通道关了,能通知外面衡门人打开通道的只有那个瘦猴男人。 门口堵满了人,一个个都一副窒息的模样,只有花道雪和君临天还算好,君临天把花道雪安排在宫卿身边:“就是掉了命也要保护好王妃。” 君临天吩咐了一句,又要往通道里走。 花道雪赶紧抓住了他:“不,不要去,这东西是剧毒之物,你吃的那颗也解不了,现在我们都中毒了,抵抗不了多久,想办法把通道炸开才是。” 君临天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放心,我去把瘦猴找来,让他发信号。” 花道雪拼命摇头:“不,夫君,不要去,我害怕,要去就带我一起去。” 她的双手紧紧地拽着君临天,氰化钾的毒性她太清楚了,若再返回去,君临天吸入更多的,那便是神仙都难救,她不能让他去冒险。 她再一次恨自己,只会制毒,不会解毒! “雪儿,若门打不开,我们也一样是死,那粉末会飘过来的,我们必须找到瘦猴把门打开。”君临天眼眸深情地看着花道雪,她知道他在怕什么,可是他必须去做,要不然他们都得死在这里。 他后悔,后悔自己把花道雪带来衡门,后悔花道雪提出时候没有细想。 可现在不是后悔的时候。 这么多的各国皇亲贵胄若在覃国出事,那覃国将会万动不复! …… 感谢所有打赏的亲们~~~今天在平时五更的基础上又加了一更,求月票~~ 324.第324章 以后补偿你 他不能让覃国成为众矢之地。 “我知道,所以带我一起去,相信我,我比你更懂这毒。”花道雪却抓着他的手不放,她想就算是死,也是要两人一起死。 留她一人活在这世上,相思入骨般生疼,那样的日子她才不想过。 她没有信心君临天这一去一定会回来。 看过了太多的故事,都是说一定会回来,最后回来的却是一堆白骨,她情愿跟着一起去,一起死。 “雪儿,你不为自己考虑要为孩子。”君临天凝眉看向她,却在她翦水的双瞳里看到一抹坚定不移的气势。 君临天叹了口气:“好,带着你,生一起生,死一起死。” 君临天长臂一伸,将她揽入怀里。 花道雪看向呼吸也很困难的宫卿:“无论如何,帮我照顾好知秋。” 宫卿根本无法说话,大喘着气点了点头。 君临天不敢耽搁,牵着花道雪迈开步子就回到了包间,堂下躺下了不少人,有些气虚已经微弱。 君临天飞了下去,在地上躺着的人群里找着瘦猴。 苦杏仁的味越来越大,花道雪将自己的狐裘脱了下来罩在了那堆粉末的上面,但是粉末因为外力而散了一地,罩也只能罩住一点。 这地下室虽是封闭的,却仍有不知哪吹来的风,轻轻一吹,那粉末便四散。 君临天从人群里抽出那瘦猴,可是他人已经休克,心脏也停止了跳动。 “夫君,赶紧把他拉到通道里去。”花道雪赶紧喊道,便马上往通道边跑。 君临天不敢怠慢,瘦猴是唯一能让外面的人打开通道的人,必须要把他救醒。 那通道的门为了防止武力高强的人用内力打开,用的是特殊材制做的门,纵有几千年的内力,以人之内也难破。 回到通道,花道雪说:“把他外衣给脱了,衣服上也是粉末,还有你自己的也脱了,上面也沾了。” 君临天照做,将瘦猴身上的外衣扒下来,又脱了自己的,然后把掌力按在他胸前,想以内力看能不能将瘦猴给挽救回来。 花道雪摇了摇头:“夫君,这样不行,不能耽搁了,你按我说的做。” 现在内力是起不了作用了,只能试试能不能以心脏复苏让他起死回生。 “他已经无脉博了,先将他平仰着,把手垫在他颈后,一只按住他的额头,使他头稍微往后仰,让他嘴张开,让呼吸通畅。”花道雪蹲在一旁指示着。 男女有别,她只能让君临天做这些。 接下来的按压还需要她来做,她将手按在瘦猴男人的胸部,摸到他的胸骨最下端,伸出二个指头确定心脏下沿位置,然后一手的后掌按在此处,另一只手交叠扣在那支手掌上。 挺直着双臂用力地将瘦猴的胸按下去大约五六厘米又迅速地松开回到原处,这样按压十五次之后,她抬头对君临天说:“对他的嘴吹气。” 君临天微一愣:“啥?”让他给人嘴对嘴,还是个男人。 “夫君,现在不是计较这么多的时候,快。”现在救人呢,哪还能管这么多。 君临天愣在那里就是不动,花道雪翻了翻白眼:“要不我来……” “那怎么行!”君临天差点暴跳起来。 “那你快。”花道雪朝他笑了笑:“大不了我们活着出去之后,我补偿你。” 君临天看了眼通道里的其他人,都已经进气少出气多了,让别人代替也是不行的,只得一咬牙一脸嫌弃的,满头皱成了峰地对着瘦猴吹气。 “吹两次就好了。”花道雪让他停下,又开始给瘦猴按压。 按完探了探他的脉博,还是没有感觉到,又开始重复,直到花道雪快放弃的时候,瘦猴终于有了脉博。 花道雪瘫坐在地上,君临天则在一旁呕吐了出来,这将会是他一辈子的恶梦。 “天天,快给他输内力,让他醒过来。”花道雪赶紧喊道,为了安抚君临天,她还喊得极其的肉麻。 君临天拿出手绢将嘴唇给擦了擦,哀怨地看了一眼花道雪:“要是活着出去了,本王等着你的补偿。” 君临天将瘦猴弄得坐起,一掌劈下去,内力输入进去,刺激得瘦猴张开了眼。 “煜……煜王,这……到底发生了何事。”瘦猴见到君临天便问。 “别问发生了何事,赶紧发信号让外面的人打开通道,否则你们衡门将永远消失。快。”君临天冷冷地瞪着他,严肃地警告。 那瘦猴还没反应过来,愣了几秒,看到通道口横竖地倒着一堆人,吓得脸色形如死灰,赶紧虚弱地掏出手在嘴边吹了一口,口哨很响,响的曲子像是在唱: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快开快开我就开…… 花道雪冏得一头黑线,这曲子怎么这熟悉。 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瘦猴吹完曲子便再次休克过去。 君临天站了起来把花道雪抱了起来:“累了吧,脸色很不好。” “我倒是没事,我是担心孩子,我们刚吃的药丸能缓解一段时间,但若门再不开,我们也会危险,我们去看看知秋他们。” 她最担心的便是知秋,她没有任何功夫和内力,她刚给药,也只是担心发生万一,真的没想过这万一就发生了,所以也没给知秋药。 可现在给也已经来不及,这药只能预防,不能当解药。 就在这时,通道的门唰地一下打开了,外面的阳光顺着玉阶照下来,让花道雪的心也为之明朗。 她第一次觉得阳光竟然如此美好,带着刚强的生命力。 可即使门打开了,这通道里的人全都已经倒成了一片,有的还有微弱呼吸,但也已经很困难,要站起来走出去是不可能的。 君临天抱着宫卿,花道雪抱着知秋先行出去了。 地面上站着一排衡门的人,君临天赶紧吩咐道:“下去救人,把所有人都先救出来。” 外面的人不知发生了何事,但听君临天如此语气,便知一定是出了大事。 十几个侍卫模样的人赶紧下了台阶。 花道雪在后面喊:“进去拖着人马上就出来,不要呆久了。小心中毒。” 325.第325章 生死救人 “亲爱的,赶紧叫人去把宋衣火速接来,晚了只怕要死很多人。”花道雪又赶紧让君临天把暗卫叫上去跑腿。 君临天挥了挥手,一道身影立即跃出了衡门。 今日进去拍卖会场的有八十八个,再加上护卫丫鬟跟班少说也有两百来人。 大多数被抬出来时已经头晕目眩全身无力,有的呕吐不已,有的晕了过去,有十几个已经休克。 休克过去的都是做得离展示台最近的。 反而在二楼包间的倒没有休克的,但也已经苟延残喘了。 她赶紧找到知秋宫卿和红梅,好在他们跟着自己离开毒源比较快,只是有些呕吐,花道雪给她们吃了宋衣给的百调药丸之后便赶紧去看其他人。 “衡门的人过来一部分,赶紧给这些晕过去的嘴对嘴吹气!” 花道雪看着着满地中毒人员又对衡门的人吩咐起来,她可不想再让自己夫君做这种事,刚刚君临天都吐了她看着都心疼。 衡门的几个护卫听得眼睛都瞪大了。 “别愣了,这随便死一个人你们都得赔命,救他们就是救你们自己。”花道雪呵斥着又道:“把他们外套全扒了,女的送房里去,男的就在院外呼吸新鲜空气。” 休克过去的几乎都没了脉搏,花道雪边吩咐那些人边给几个休克的做心脏复苏。 有几个复苏了,有几个无力回天,做完下来花道雪胳膊都酸到麻木了,君临天跟着进通道指挥救人,出来便见她在甩着自己的胳膊,额上也是累出了大汗,他赶紧走过去将她抱入怀里,想掏手绢却想起手绢刚被自己擦完嘴扔了,于是抬起自己的大掌不嫌脏的给她擦额头的汗,边心疼地道:“别太累了,小心身子。” “我没事,能救活几个也是好的。”花道雪看了一下躺地上的人群,眼尖的发现了君祈邪。 她赶紧走了过去,君祈邪大口的正吸着气,脸上发黑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明显中毒不浅。 “怎么有玩的地方都有你。”花道雪抱怨的说了声,却还是从腰间掏出了一颗止疼药塞进他嘴里。 “皇叔救我……”君祈邪狼狈的而艰难的看了一眼君临天求助道。 “在等一会,宋衣马上来了。”花道雪站了起来替君临天回答了他。 “嫂子……我快死了,快把曲谱告知我,要不然我死不瞑目。” 不远处一个人痛苦的爬了起来,正是白风谣。 “还能站起来,怎么会死!”花道雪白了他一眼,有这着急吗,再说她现在到哪去弄纸笔写给他。 花道雪又在人群来找了一下殷离隼,找了一圈却没见着人。 她蹙眉问君临天:“救人出来的时候见着殷离隼了吗?” “恩,宋衣要来我怕他闹事,将他捆在那边大树后了。”君临天回道。 “他没事吧?”花道雪关心的问。 君临天脸色一沉:“你关心他?” “我替宋衣关心的!”花道雪双手环住他的壮腰无语的问:“你这么爱吃醋不太好啊,男人可不能小肚鸡肠的。” “我就小肚鸡肠,你是我娘子,不许关心别人。”君临天反过来保住她,抱着她的腰将她身子往上提高兴地道:“真高兴我们还能活着,这样我就能享受雪儿对我的补偿了。” 花道雪脸色一红:“你……这么多人能不能别提这莊事。” “怎么不能提了,我只想天快点黑……”君临天一点也不害臊,一脸正经的表示他有多期待美妙缠绵的夜晚。 “我说补偿可没指是那方面,你想多了。”花道雪一巴掌拍在他额头,免得他再继续胡思乱想。 “娘子,媳妇,雪儿,好娘子不能这么耍赖!”君临天那张绝美的脸上明显浮出一抹失落,到后面几乎耍起娇来。 “别闹,宋衣来了,先救人。”花道雪轻推开他,往宋衣的方向走去。 宋衣一见她便问:“发生了何事?” 花道雪大约说了一下状况,“这些就麻烦你了,你放心,这些诊金一定好好收。”花道雪说完打趣地道。 宋衣撇了撇嘴:“谁要少我的,咱们就给他放毒,不怕。” 宋衣说完便开始逐个救人。 风调替君临天又拿来狐裘披上,也给花道雪换了一件衣裳和狐裘,一番收拾之后两人坐在屋里喝茶开始聊起今天的事来。 “这出手打破酒坛会是何人?”花道雪疑惑地问,她看到银光的时候已经快接近酒坛了,她连这银光是二楼的人还是大堂的人打出去的都不知道。 心想着君临天应该更早发现,因为他内力比自己高深多了。 可是君临天却摇了摇头:“不知,当时我只顾着看你了,没注意那么多。” 花道雪瞪着他,真不知该说他什么好,难怪自古要说红颜祸水,像君临天这么有警觉性的人竟然也会看美人看到不注意周围。 君临天被她瞪得失笑:“谁让我家娘子生得这么美,真是时刻都勾人。你再瞪我,我就把你在这正法了,本王想很久了。” 他心里觉得,经过了一场浩劫,不用经历生离死别,就该大汗淋漓的来一场庆祝。 无趣的是,还要管外面那一堆人,他们的生死他倒是没兴趣,只是这到底是在覃国发生的事情,真出了什么事,怕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拿来利用,所以还是小心为妙。 毕竟中毒的人有好些身份特殊的。 当然这一天君临天的情债肉偿的想法是落空了,因为宋衣直到子时才把所有病人医治完。 有几个休克过去心脏复苏没醒来的死了,其他的倒没什么大碍,因为这种粉末吸入进去只会控制到呼吸。 但若沾在身上被皮肤吸收那就麻烦了,更不能沾在身上还碰了水,那就直接将肉体给腐蚀得渣也不剩。 地下拍卖场的粉末花道雪让人灌入了大量的水稀释,宋衣在水里加入了一种自制的药粉,那水便连腐蚀性都减少了。 宋衣刚想上马车回去的时候,花道雪拉住了她:“你还有一个人没医治。” 宋衣蹙眉:“还有?” “嗯,殷离隼在那颗大树后面,被捆起来了,应该还没死,你快去看下。” 326.第326章 煜王抱恙 “嗯,殷离隼在那颗大树后面,被捆起来了,应该还没死,你快去看下。” 花道雪说完朝自己的马车走去,刚到马车边上就被马车里伸出的一只大掌直接抓了进去。 “喂!你把我当虫捻啊!”花道雪气得吼了起来,还未落音嘴就被狠狠地堵上了。 “你干嘛啊,放开……”花道雪反抗了两下就被臣服了。 马车在黑夜的大道上奔走着,夜凉得刺骨,可马车里却尤如夏日。 到了王府的时候,花道雪已经累得在了君临天的怀里睡着了。 君临天不忍喊醒她,就让她睡着,轻手轻脚替她和自己沐浴完才将她放入被窝中,然后悄悄地出了房间。 书房内,琅已经站在那里等候着。 “有没有查出什么线索?”君临天在书桌前坐了下来,皱眉看着琅。 今天这事一定是有人刻意为之,而且还特意选在覃国发生,无疑是想把覃国变成众矢之地,如果今天不是雪儿事先觉得有异,给他俩吃了药,那今天整个地下场的人都会被活活毒死。 他并没有把这事告诉花道雪,害怕她担忧。 “今天参与拍卖的八十八人,有近半数的是其他国家来的皇亲贵胄,属下在现场并未找到那击碎酒坛的利器,而且衡门本要拍卖的另几样宝物也因为混乱而丢失。” 琅把自己所查到的全部禀告给君临天,只可惜线索极少。 “那几样丢了是好事,问下衡门的人丢失的是什么,迅速让六扇门的人去追查。”君临天眼眸闪着寒冷的光,此次的凶手最好不要是自己人,否则他定让他断子绝孙。 “让天阁的人去查下拓跋雄和君景度前几天都在做什么,见过何人。”君临天说完站了起来,刚走到门口又道:“还有尽快查出衡门的老板是何人。” 君临天吩咐完之后脚步有些着急地回了房,钻入被窝将花道雪抱入怀中忍不住苦恼:“既然睡得这么香甜,为夫都不好意思吵醒你。” 君临天知晓花道雪今天是真累了,便也不敢吵醒她,拥着她一觉醒到了第二天午时。 还是外面宫卿的声音给吵醒的。 “爷,皇上传旨赶紧进宫,应该是关于昨日衡门之事。”宫卿的禀报让君临天微蹙起眉来,怎么这事皇兄管上了? 他抬起眸子看了眼睡得正香的花道雪,看来想一亲芳泽是没戏了。 为了不吵醒她,君临天小心翼翼地将她环在自己腰间的柔荑给放下,慢慢地翻着身了屈起腿准备下床,却被两只粉臂突然给抱住,花道雪呢喃迷糊声音在身后响起:“夫君,不要去,不要去!那毒很厉害,你会死的。” 她的声音里有着慌张和害怕。 君临天心疼地转过身去抱起她来,抚了抚她的额头:“雪儿,我在这里,哪儿也不去,你安心睡觉。” 君临天又回到床上,将花道雪抱在怀里,像哄小孩般轻拍着她的后背,眉宇间都是柔情。 他竟不知道当时他要去找瘦猴的时候让她如此害怕,连睡着了还在想着这事。 可是一直到他们回府,她都从来没有表现过一分软弱,是什么让她能如此撑着自己,明明是这么一副柔弱无骨的小娇身,却能撑起大局。 今天如若无她,那衡门的地下拍卖场,将是所有人的白骨冢。 他不知道爱是什么,他只知道这个女人将是他一辈子的牵挂,谁也别想将她抢手。 花道雪被他安抚,又恬静地睡着了,君临天宠溺地看着她睡得香甜的脸颊,靠在床头就这样抱着她,直到外面的宫卿声音再度响起。 “爷,皇上还在等着呢。” 君临天垂眸看了眼花道雪:“宫卿,去回个信,本王昨日中毒身体有恙,今日不能进宫,若有重要的事派人来王府。” 屋外的宫卿一愣,这样公然欺君好吗? 宫卿摇了摇头,感觉自己头还是有些疼,一晚都没能完全好,爷也没好这是正常的。 于是他便屁癫地跑去如此回了那传旨的公公。 待宫卿走后,君临天就那样抱着花道雪坐在床头睡着了,一觉醒来花道雪竟然不在怀里了。 他倏地从床上下来,外袍都没穿就往外跑,打开门花道雪正好走了进来看着他冽嘴一笑:“夫君,你醒了啊。” 君临天赶紧把她抱入怀里,责备地道:“你去哪了,怎么醒来不叫我。” 自己竟然睡得这么沉,连花道雪下床都察觉。 “我上茅厕啊!”花道雪无语:“难道这也叫醒你,我又不是小孩子,上茅厕还要人陪。” 花道雪是被尿给憋醒的,要不然她还能睡上个几天几夜的,昨天给人做心脏复苏真把她累得够呛了,不睡个几天是绝对补不回来活力的。 君临天尴尬地低下头,将她抱起来放回床上,曲着肘子就压了过来:“醒来见不着你,心神就慌了。” 花道雪心疼地吻了他,这可就一发不可收拾,煜王大人自然带着她来了一番男耕女织。 ……………………………………………………………………………………………………………………………………………………………………………………………………………………………………………………………………………………………………………… 话说那公公回到皇宫,给皇上如此一禀报,那皇上奇怪地问:“朕怎么听说昨日就煜王和煜王妃安然无恙,怎么这会煜王倒说他抱恙了?” 那公公回道:“奴才去的时候,煜王还和煜王妃未起床,宫侍卫说煜王和煜王妃昨日救人到半夜,这天亮才刚睡下呢。” 皇上眉里凝过一丝冰霜:“哼,朕倒要去看看煜王如何抱恙。” 他说着站了起来一声令下:“摆驾出宫,去煜王府。” 这皇上的驾辇到了煜王府门口,君临天和花道雪却还没有起床。 “爷,皇上来了,已到府外了。” 花道雪猛地一怔,君临天蹙眉吼道:“先把人请进府,本王一会到。” 宫卿听着屋里发出的让人脸红的声音,也知道现在这个时候里头在做什么了。 据说男人若在这个时候被破坏了,会不举的。他可不想他家爷真整出一个不举来。 327.第327章 皇上亲临 “爷,皇上来了,已到府外了。” 花道雪猛地一怔,君临天蹙眉吼道:“先把人请进府,本王一会到。” 宫卿听着屋里发出的让人脸红的声音,也知道现在这个时候里头在做什么了。 据说男人若在这个时候被破坏了,会不举的。他可不想他家爷真整出一个不举来。 宫卿赶紧屁癫地跑去府外迎驾,然后巧知如簧的说:“圣上,奴家爷昨夜回来之后一直头晕脑胀,就连奴才现在都是头晕目眩的,爷为了救人一直忙到深夜就更甚了,还望皇上能体谅爷抱恙不能来接驾。” “哦……”君向乾长哦一声:“朕就是听闻皇弟抱恙,特来看看的,那便带朕去探探病。” “不可啊,皇上。”宫卿赶紧单膝跪了下来,宫卿战场有功,曾被赐了见天子可以单膝跪地的。 “王爷和王妃都中的是毒,皇上乃万金之躯还是不要靠近为好,免得有损龙体啊。”宫卿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要是被皇上知道特地来见爷,而爷却在癫龙倒凤,温香玉软,那就惨了。 虽说爷现在控制着半壁江山,但这覃国还是皇上的,若一个欺君之罪怪下来,爷也是受不起的。 “朕龙体极好,不怕被损。”皇上却是铁了心般的要去亲自进房看。 “皇上,爷和王妃都在房里呢,您这么进去也不合适啊。”宫卿就郁闷了,你一大皇上的,没事跑人家卧房去做什么! 爷现在是抱恙,可不是一个人抱恙,是两个人一起抱! 不过一个是拥抱,一个抱病而已。 “哦,煜王与煜王妃两人同时抱恙?”君向乾眼里的神色晦暗不明。 “爷和王妃昨日实在是累坏了,今午时皇上派人来传旨进宫,奴才去唤爷和王妃,哪知爷下床的时候差点晕倒摔伤,宋神医看过之后说是毒未清,给两主子用了药之后才离去,因为昨日宋神医急着救助其他人,以为两主子都没事,哪知却把他俩给耽搁了。” 宫卿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谎,那草稿打得比谁都溜。 “朕也是急着想知道昨日之事。”君向乾一脸愁容,似乎是很着急昨日之事。 宫卿也断不定他到底是来探虚实,还是来逼迫自家爷的。 昨日受害的确实有很多身份特殊的外宾,皇上会着急也是情理之中,但是非要急得闯进人家夫妻的卧房吗。 “还请皇上稍坐一会,爷正在洗潄,马上便来见驾。” 宫卿只得再劝着这皇上去坐着等,这个时候爷的房是铁定进不得的。 君向乾眼里掠过一丝异色,跟着宫卿去了前厅,一旁的公公酸酸地道:“煜王是愈发的不把皇上看在眼里了,也只有咱们这么宽厚的皇上才疼着自己胞弟。” 宫卿连连道:“是,皇上宅心仁厚,对奴家爷甚是护爱。” 宫卿忍不住在心里腹诽,是真护爱还是假护爱,只有皇帝胸口里的那颗心知道。 …… “天天,不能再拖下去了,那毕竟是皇帝。” 君临天不甘不愿地起床,脸上一脸阴沉。 “别生气嘛,今天要能打发了这个不亲自来的皇上,晚上我好好补偿你。” “真的?”君临天俊颜之上立即开了花,那邪魅的笑容美得能让人窒息。 “真的,我在考虑是给你炒两个菜呢,还是给你跳一支舞呢。”花道雪很纠结地道。 君临天一听,气得在她臀上掐了一下:“小妖精,敢耍本王!” “没情趣。”花道雪白了他一眼:“我这是浪漫,浪漫知道是什么吗?” “好吧,那我从现在开始就期待今晚了。”君临天放开她穿衣披氅头也不回地走人。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逃难呢,跑这么快怕我吃你啊。”花道雪躺回被窝里哈哈大笑起来。 突然觉得又有些不对劲赶紧大喊:“君临天,皇上来了我不去见驾好吗?” 君临天出了门,又返了回来靠在门边看着她:“你想睡觉还是去见驾?” 花道雪想了想:“还是去见驾吧,看他这尊大佛登门来做什么的。” 她其实知道君向乾亲临估计是因为昨日之事,难不成他觉得昨日他们处理得好,来给他们奖赏的,不过她随即在心里否定了这个想法,若真是给奖赏岂会这么急切。 “那本王给你穿衣。”君临天又匆匆走了进来,拿起里衣将花道雪从被窝里抓了出来,俐落地给她穿上衣裳。 花道雪不禁惊讶:“你穿女人衣裳竟然这么娴熟了。” “那本王给你穿衣。”君临天又匆匆走了进来,拿起里衣将光溜的花道雪从被窝里抓了出来,俐落地给她穿上衣裳。 花道雪不禁惊讶:“你穿女人衣裳竟然这么娴熟了。” 她可记得上次他给自己穿衣那笨拙的样子,该不会是为了给她下蛊故做的吧。 “一回生二回熟,要不然怎么伺候雪儿。”君临天邪肆一笑,看得花道雪的那个心呀,甜软甜软的,凑上去就给了他一个吻。 给花道雪穿戴好,君临天还饶有兴趣的给她梳了头,最后抱着她出了门。 “夫君,你这么把我抱来抱去的,我又不是瓷娃娃!”花道雪有些无语,她虽然懒,也不至于懒到连走路都要人抱了,她可不想被人当成病人! “你怀有身孕,还是抱着安全。”君临天一脸谨慎的道。 花道雪不禁白眼:“你以前一掌都敢打我,现在才知道要担心孩子,要掉早掉了。” “对不起,当时一定很伤心吧。”君临天停了下来有些懊悔地看着她,他知道出手不对,可是当时如若他不出手,花道雪这条命真是保不下来。 她破坏玲珑阁的斗艳,又大骂所有的千金小姐让他们上吊,最后还打了公主,这条条都能让老妖婆斩了她。 “既然你真心诚意的道歉,那我便原谅你吧,呵呵……话说我不也误会你煽了你两巴掌嘛。”花道雪最后讪讪地笑了笑,当时气极,那是不管他男人面子不面子直接就煽了。 现在想想,他又没拿人仙丹,还被自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了两巴掌,想必当时也是气极的,但是这个男人却从来没追究过。 “你还说,那天真是快把本王气炸了,最痛苦的是竟然不见我,以后再生气可以打我骂我,但不许不理我,知道吗?”君临天揽着她走出廊坊。 温和的阳光倾泄下来,照得人暖和极了。 花道雪轻轻地点头:“记住了。快走吧,估计你皇兄等到脸都黑了。” 君临天眼眸里掠过一丝异色,加快了步伐。 前厅里,君向乾坐在首位轻尝着上好的雪峰,脸部平静,倒没显出什么怒意和不耐烦。 宫卿小心翼翼地候在身边,不时地观察着他的眼色,心里却急忖着怎么爷还不来。 他倒不担心君临天不会来,在他心里君临天一直是个有分寸的人,即使是被美色给缠住了,那也还是会有个度的。 果然这个有度的爷,虽然珊珊来迟,但到底是来了。 花道雪和君临天快步走进大厅里,急忙上前行了礼。 “让皇兄久等了,身子有些抱恙,还望皇兄见凉。”君临天不卑不亢的道。 那张绝世的容颜上,绝对的一本正经,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样子,花道雪觉得,她家夫君也有拿奥斯卡小金人的潜质。 “臣妾见过皇兄。”她跟在身后也赶紧行礼,君向乾今天出来穿的是常服,看上去更像个邻家大哥,气质有点平庸,还真不像个九五至尊啊。 君向乾轻嗯了一声抬起眸来看向他俩:“身子现在如何了?需不需要请个御医来看看?” ………………………………………………………………………………………………………………………………………………………… 这里一大块都有修改,删了一些比较腻歪的男女主互动,所以这里连着几章可能有点重叠,只能对亲们说抱歉了,不这样腾讯不让修改成功啊,哭~~~ 328.第328章 烫手山芋 君向乾轻嗯了一声抬起眸来看向他俩:“身子现在如何了?需不需要请个御医来看看?” “神医宋衣在臣弟府上,已为臣弟和王妃看过了,想来没啥大碍,只是有些头晕目眩的。”君临天脸不红心不跳的欺着君。 花道雪低着头,怕自己忍不住笑出来泄了底,触怒了龙颜。 她心忖着要不要配合君临天,演一演晕头转向,练一下演技。 “没事便好,今日朕来一是听闻煜王抱恙特来瞧瞧,二则是今日御书房来了好几个外宾来说昨日衡门之事,不知煜王你是如何看的?” 无事不登三宝殿,花道雪知道这探病是假,真正来找麻烦是真的。 哼哼,果然不出煜王夫妻所料。 “臣弟暂时还毫无头绪,那天参与的人太多,需要一个一个筛选,只怕需要大理寺慢慢审查才有头绪。”君临天也是不显山不露水的直接一句话把他的问的给打发了。 君向乾叹了口气:“你可不能没有头绪,现在小成国拓跋雄亲自上奏,说昨日就你和煜王妃未中毒,怀疑是你俩将剧毒的罐子给打破的,这是折子,仔细看看。” 君向乾将折子递给旁边的公公,公公又递给君临天。 君临天连眉头也未皱一下,一脸淡然地接过,大致地扫了一眼道:“臣弟和雪儿未中毒,那是因为雪儿觉得那坛剧毒危险,雪儿胆小怕出事,所以先吃了可以缓解中毒之药,但实际上我和雪儿一样也中了毒,此事可以去问宋衣。” “臣弟可以放心,朕自是信你的,可这有怀疑就总得有个交待,衡门之事牵连重大,这案子就交予你吧。”君向乾不紧不慢地道。 君临天拱了拱手:“臣弟遵命。” 君向乾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勾起唇角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无论如何,朕也要谢谢煜王这次能将各国皇亲贵胄保护周全,避免了许多的纷争。” “这是臣弟份内之事。”君临天寡淡地回道,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有任何情绪。 花道雪一直静默在旁未出声,但她知道,君向乾这次来是丢了个烫手山芋给君临天。 “覃国有了煜王真是覃国之福,也是朕之福,这次若没有你,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真是不知道何人这样陷害覃国,朕收到消息,可是一时都坐不住了,匆匆忙忙赶来,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君向乾烫手山芋甩出去了,倒是一脸轻松,开始知道要关心人了。 “昨日的事情,还要多亏臣弟的王妃她极时发现了异常。”君临天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却伸手握住了花道雪的手。 “弟妹如此有胆识,难怪煜王你要亲自向太后请旨赐婚,看来这市井传言真不可信,弟妹聪慧如斯怎么会是那传言中的愚钝之人呢。” 君向乾眸光淡淡地打量着花道雪,花道雪也抬头不惧地看着他,小样儿,你的江山都是我夫君镇着的,我才不会怕你呢。 不过这皇帝说来说去都是场面话,若真感谢的话,拜托给点切实的好处好么,比如说以后她见了面可以免礼神马的,她可不想一进皇宫就要跪拜。 “臣弟有个不情之请,臣弟的王妃身子有些虚弱,这次她及时阻止大难酿成,实属大功,特请皇兄以后免她进宫行跪拜之礼。”君临天脸色寡淡地请旨。 花道雪在内心狂笑,不愧是她夫君啊,这想法真是不言而预的吻合了! 君向乾微愣,没想到君临天会开这个口,他有些不置信地看向花道雪笑道:“看来传言煜王你宠妻如命,当街对王妃诉情肠是真事了。” “是,还请皇兄准了。”君临天才没有被他顾左右而言他忽悠。 君向乾呵呵地笑了笑:”既然皇弟都开了这个口,朕岂能不准的,好吧,以后就免了煜王妃的跪拜之礼,但是在太后面前这朕可就做不了主了。“ “谢皇兄成全。”君临天微微弯了弯身子。 花道雪也赶紧跟着道谢,然后问:“天气不早了,皇兄要留下来用膳吗,我们王府的厨子还是不错的。” 花道雪这是明面上留吃饭,实则是在赶人了,谁要面对着这一张虚伪的脸,太恶心的。 君向乾也没再多留,想必亲自来就是为了把烫手山芋扔给君临天,自己心里也安心。 两人一直把君向乾送出府,待君向乾的驾辇走远,花道雪便拂了拂衣袖好笑地道:“这世道可真是有意思,我们这救人的反倒变成嫌疑犯了,这些人到底是吃何物长大的,竟这般狼心狗肺。” 花道雪也不怕隔墙有耳,说得声音还挺大。 君临天拉过她的手安抚道:“这事总需要有个人来解决,这样也正好,自己查总比让别人查被陷害来得好。” 花道雪惊讶地看着他:“你的意思是……” “进府再说。”君临天拉着她走进府里。 却不知在王府的某个角落里,有道黑影听了他们的话,迅速的离去。 回到房内,花道雪便问:“那小成国的拓跋雄是脑子装了大蒜,还是故意为之,怎么有脸把我们说成是下手之人?” “如果脑子不够用的人,会怀疑到我们身上倒也情有可原,谁让昨天就我俩没中毒呢。” “哈……”花道雪不耻地干笑了一声:“话说那衡门的幕后东家这次倒是可以掀出来了,发生这么大的事,我就不信他还坐得住。” 关于衡门的幕后人花道雪是最感兴趣的,以衡门卖的那些宝物来看,绝非这古代之物,尤其是那氰化钾,这种东西在古代那是根本不可能存在的。 何况还有那颗切割面如此精湛的天神之泪钻石。 ………………………………………………………………………………………………………………………………………………………… 啊啊啊啊~~~~因为修改文章,删掉了一些不太顺畅和有些废话的地方,于是字数变少了,但是腾讯后台字数变少就会无法修改,所以亲们可能会看到前一章和下一章的前后尾有些重叠,非常抱歉,不这样我就修改不了啊,不过放心,只有几章是这样的,亲们多多见谅 329.第329章 只有你配得上 回到房内,花道雪便问:“那小成国的拓跋雄是脑子装了大蒜,还是故意为之,怎么有脸把我们说成是下手之人?” “如果脑子不够用的人,会怀疑到我们身上倒也情有可原,谁让昨天就我俩没中毒呢。” “哈……”花道雪不耻地干笑了一声:“话说那衡门的幕后东家这次倒是可以掀出来了,发生这么大的事,我就不信他还坐得住。” 关于衡门的幕后人花道雪是最感兴趣的,以衡门卖的那些宝物来看,绝非这古代之物,尤其是那氰化钾,这种东西在古代那是根本不可能存在的。 何况还有那颗切割面如此精湛的天神之泪钻石。 “嗯,我已让人去查了,如若暗地查不出,那就只有把它衡门给端了,到时自会有人出来。”君临天倒是不在意这个。 花道雪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她总觉得这衡门的东家可能与宋衣的师父有关,就算不是他,东西也有可能是他的。 他为何要教宋衣这一个神医出来之后,又莫名的失踪,难道有什么难言之瘾? 见花道雪躺在榻上不说话,君临天以为她在为今天的事还在郁闷便道:“雪儿,我要去军营走走,你要不要跟着一起去?” 君临天的兵,有一部分就驻扎在皇城外百里,另一部分在边关守护。 虽然在皇城附近的兵队没有皇上手上的兵那么多,却是个个精英,由着他随近带着,训练得也是忠心耿耿。 ”军营?“花道雪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好奇地问:“有啥好玩的?” “倒是没啥好玩的,有射箭骑马之类的,不过你这身子本王可是不允许的。”君临天担心她去了要玩这些,便提前警告。 以花道雪的身手,这些事她肯定在行。 “那我不去了,啥也不能看,一堆穿着铠甲的男人,多看一眼你还得吃醋,那多没意思。”花道雪想了下拒绝。 君临天脸色微变:“原来我在雪儿的眼里就是这么一个小肚鸡肠的人啊,唉,简直太伤我的心了。” 他要真小气,还能让洛缔,崔琰琬他们见识到她的好,早八百年就把她藏起来了。 “呵呵,你若真不小气,那我就去呗,正好去看看军人的雄风,其实我一直有心愿想进军营,可惜我是个女的,没那可能。“ 除非她创造下一个花米兰,其实她倒是对军营感兴趣,只是她知道君临天铁定不会让她看别的男人,虽然他口上不说,到时候那脸刀子可就是会乱飞的。 所以她情愿不去。 君临天沉思了一会:“那便不去吧。” 她若不想去,他也是不能去的,不弃不离蛊在身上呢,不过他要做的事可还多着呢,虽然他很不想和花道雪现在分开,恨不得时时绑在一起,但他却还是知道自己的责任的。 “我去大理寺走一趟,找徐公卿商量一下衡门之事,你在府里呆着,要是无聊就找宋衣,知秋他们陪着你玩。”君临天站了起来,穿起狐裘,边穿边向她交待。 花道雪赶紧翻了起来,替他将狐裘给穿好,看着他一身戎装清贵俊雅的样子满意极了,揽着他的腰撒娇道:“快去快回,不许在街上看别的姑娘。” “嗯。”君临天煞有其事地回答。 完全没当花道雪说的是玩笑话。 君临天走后,花道雪就想着晚上要如何补偿君临天,怎么说也是亲口主动答应他的,总不能失言。 她想了想叫来红梅,让她俩去找绣娘和裁缝,然后自己带着知秋出了门。 皇城的街道无论何时都是如此人稠物穰,热闹非凡,街边的小摊小贩喊卖声络绎不绝,花道雪坐在马车里掀开帘幕打量着路边的商铺。 “小姐,我们去哪儿呀?”知秋好奇地问,只见花道雪抬头两边张望似乎在找着什么。 “找家卖绸锻的。” “小姐这季节咋要买绸缎?”知秋更觉疑惑。 花道雪朝她冽嘴一笑:“等你嫁人了,小姐我就告诉你。” 她这还不是为了君临天增加点销魂的情趣么,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睡呢也睡饱了。 知秋被她逗得满脸通红,“小姐就会逗奴婢,奴婢说了一辈子都守着小姐的。” “得了吧,你到时候人老珠黄,还想让小姐我养着你啊,到时候动也动不了了,还得小姐我找人来伺候你,你想得美。”花道雪戳了戳她额头。 “不会的,小姐,我要是动弹不得了,我就回乡下去,不连累小姐。”知秋慌忙急急地解释,一张小脸急得都皱成一团了。 “傻丫头,小姐有本事养你一辈子都成,但是你这人总是得嫁的,改明儿让煜王看看他们军营里有没有比较壮的憨厚部将,给你嫁个军人汉子……风调,就在这停车。” 花道雪说到一半,看到街边有家尚衣铺赶紧叫风调停下马车来,知秋红着脸先下了马车将花道雪扶了下来。 花道雪的肚子已经四个月了,有些隆起了,好在花道雪本身就瘦,再加上宽大的狐裘穿在身上,她又是个不会依着自己有身孕就特别注意的人,也没有半点孕妇的样子,所以基本上别人是看不出来她有身孕的。 这家尚衣铺生意不错,店铺很大,客人大约有十来个,有几个妇人,有的是小姐带着丫鬟。 店里几个小伙计都忙得很,但花道雪走进去,还是有聪明劲的小伙计迎了上来:“这位小姐,请问需要买些什么样的布料,我们这上至最华丽的云锦,下至最保暖的棉布皆有。” 花道雪瞥了他一眼,见他十几岁的模样,倒是挺机灵的,让知秋给了他一两银子打赏。 小伙计接过银子笑得更灿烂,接待得更热情了:“小姐一看便是富贵之人,今日上午刚从琰国送来一批上好的天蚕丝织缎,手感柔软,色彩闪烁,未经过任何染色。” 小伙计边说着边拿出一批草绿的纯色布匹放到花道雪面前:“这丝质独特优美,无论制成何物都能华贵艳丽,也只有小姐你这超凡脱尘的气质和倾国倾城美貌才配得上。” 330.第330章 找屎的王夫人 小伙计说着往她耳边凑过来小声地道:“你看到那边那个穿大红云锦的妇人了吗,她可是王将军的元配夫人,想买这天蚕丝许久了,可是小的就觉得用在她身上是暴殄天物,一直藏着没拿出来。” “喂!你们不是说天蚕丝没到吗,这不是天蚕丝是什么,怎么?怕本夫人不给你们钱还是怕本将军夫人买不起!” 小伙计的话才刚说完,刚还在看别的布匹的王夫人不知何时已经蹿了过来,一手扯过那匹天蚕丝就大吼起来,一脸铁青,很是愤怒。 小伙计一脸吃了大便的苦恼样子看着花道雪,有些后悔没事把天蚕丝拿出来干嘛,要也要等这王夫人走了再拿嘛。 花道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你机灵,倒也是个实称的,我还以为你刚说的很浮夸呢。” 那小伙计见她还有心情打趣自己,那脸更加挤得跟晒干的桔子皮似的。 花道雪见他这般为难,便笑着对一旁的王夫人道:“这匹天蚕丝是我一早便预定了的,夫人莫要怪这小伙计。” 那王夫人脸一拉,把花道雪从头看到脚一脸不屑道:“你是什么人,凭什么在这仙云尚衣铺预定天蚕丝,可知本夫人已经定了好几个月了。” “那就不好意思了,我半个月就预定了。”花道雪虽然不喜她嚣张态度,但本着懒得计较的想法,还是随便撒了个谎,希望她能知趣而退。 可是她的想法太天真了。 这王夫人把腰一撑,双手拽着那匹天蚕丝就抢了过去:“既是预定,那就还没付银子,谁买都是一样,我以她出的价格两倍买下来。” 她得意地看向那小伙计,小伙计一听两倍的价格,那眼都亮了,可是再一看花道雪又泄了气,忙问:“小姐觉得呢。” 以他的直觉,这位小姐看似无害好脾气,可绝非一位好欺的主。 她既已帮自己圆了谎,那想必也是想要这天蚕丝的。 “王夫人这是要与小女子拼银子?”花道雪淡笑地看向王夫人,礼貌地问。 “我看你也不过是个富庶人家的,不过到底是个小姐,难不成还会比本夫人银子还多。”王夫人好些天没上街,今日好不容易听说仙云尚衣铺来了匹天蚕丝,她赶紧出了府赶过来。 谁知一来,那小伙计却说天蚕丝已经没了,她只能退而求其次选其他的,结果选来选去那些都不满意,就想着这天蚕丝呢。 哪知竟是被个小姐给预定了,在她的心里,即使是家里再富庶,姑娘终归是个赔钱货,那能有多少银两跟她比。 她可是管着将军府的中馈,银子都在她手中。 这也怪君临天,她本是嫁人了,要挽发的,可是君临天又不会梳头,就只能把她一头青丝梳理通顺,再给她扎个丝带,倒也简单大方,花道雪也接受了。 可是这也就造成了别人还以为她没出嫁。 “小女银子倒确实不多,那我就出四倍价格吧。”花道雪淡淡地说了一句,她真没撒谎,她钱不多,可是她夫君多啊。 那小伙计眼都瞪直了,不敢置信地问:“小姐,你真出这么多?” “知秋,拿银票。”花道雪也不回她,淡然地回头吩咐了一声知秋。 知秋忙从衣袖里掏出一叠银票,今早宫卿就拿了一叠银票给她,说是王爷吩咐放在她身上的,让她随身带着,以防王妃要用到大钱。 这不,就马上派上用场了。 知秋还在数着,花道雪却直接伸过纤手抓了一把放在柜台上淡定地看了眼小伙计:“够了吗?” “够,够,太够了。”小伙计兴奋地要去拿那叠银票。 “等下!”那呆住的王夫人却突然反应过来,大喝一声推开小伙计的手,自己从衣袖里掏出一叠比花道雪还多的银票:“本夫人就不信比不过一个要嫁出去的赔钱货。” “王夫人也曾是赔钱货嫁去王府的,说话不怕闪着舌头,自己咬到自己?”花道雪懒懒地回了她一句。 小伙计赶忙把王夫人的银票给清点了一下最后说道:“王夫人的多了一百两。” 花道雪挑眉问了问:“就多一百两吗?” 那王夫人脸色一变,双从另一袖口里掏出几张银票:“再加上一万两!” “王夫人果然豪爽大方,小伙计,就把这天蚕丝卖给王夫人吧,我看看其他细纱。”花道雪勾了勾唇角往另一边的轻纱走去。 她今天来本就是来买轻纱的,勾引男人的最佳道具。至地那天蚕丝,如果她真想要,她相信那天蚕丝会主动跑到煜王府去的。 “赔钱货还想跟本夫人比。”那王夫人扬着胜利的笑,一脸得意。 花道雪呵呵地转过来看向她:“王夫人,不知王将军知道你花了几十万两买了一匹天蚕丝会做何想。” 王夫人得意洋洋的笑容瞬间就僵在脸上,她光顾着斗气,却压根没想自己到底花了多少银子买的这匹天蚕丝。 但她仍然扯了扯唇角:“本……本夫人有的是银子,我家老爷才不会在乎这一点。” “哦……王将军倒真是富有,一匹布都花了几十万两,据我所说,一个将军一年的俸禄不过万两银子,不知道这其他的银钱是从哪里来的,看来要去问问御史大人了。”花道雪云淡风清不紧不慢,像跟人在拉家常似的笑着说道。 “你瞎说啥,御史大人可跟我们家老爷关系铁着了。”王夫人脸上讪讪的,但还是一副不屑的样子。 “哦,是吗,正好明日御史大人要到我府上来,我便问问看。”花道雪说完便转过身却挑细纱,挑了几区上好的半透明的红绸。 那王夫人看着她这般清雅不慌的模样,抱着天蚕丝站在那里脸色跟调色板似的不断变化着,心忖着,这小女子到底是谁家的,御史大人会上她府上? “你是哪个府上的?”王夫人忍不住问道。 花道雪低头挑着布匹,不搭理她,知秋冷眼看着那王夫人,这人真是比不得,王夫人与自家小姐一比,那就是一朵鲜花,一陀牛粪,当然鲜花的是她家小姐。 331.第331章 不归的人 “喂,我问你呢,你懂不懂礼数。”王夫见她不理自己更觉面子上过不去,走过来就想拉她。 知秋猛地挡在了她的前面鄙视地道:“我家小姐对强盗从来不讲什么礼数,尤其是你这种蠢到用几十万两来抢劫的强盗。” 花道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赞叹道:“知秋啊,长出息了,知道拐着弯骂人了。” 知秋呵呵地摸了摸鼻子:“跟着小姐这么久了,总要学到一点了。” 那王夫人气得瞪大了眼,钗起腰就想要打人。 “把这些都给包上,送到煜王府来。”她的手刚举起,就听到花道雪不咸不淡吩咐小伙计的声音,她的声音轻柔,可是那话语却如一道利剑扎入了王夫人的心脏。 煜王府的? 王夫人脸色立即唰白,人都颤抖了起来,如果是煜王府的,哪怕只是个小妾那都是她惹不起的,听闻最近煜王的隐疾好了,这些小妾都有可能会吹枕边风。 她赶紧将手给放了下来,扬起一脸狗腿讨好的笑:“原来是煜王府的人,唉呀,我们这真是不抢不相识嘛。” 她边笑边走过去热情地挽起花道雪的胳膊,却被知秋一巴掌给打了下去。 “大胆,我家小姐岂是你能碰的!”知秋横眉冷瞪一眼,这种势利小人没有资格碰她家小姐。 “你!你一贱婢有什么资格说话,一边去。”王夫人大手一挥就要将知秋给扒开,知秋却也不让,反手就抓住王夫人。 王夫人更是气恼了,小小一个丫鬟都敢跟她横,做为将军夫人,她也是有几分功夫的,扣住知秋的手就准备将知秋手腕折断。 花道雪眼疾脚快的抬起脚朝王夫人的腿窝踢了过去,王夫人条件反射地往下一屈膝,差点跪下了地。 花道雪伸手将知秋从她手里抢了过来护在身后,淡笑地看着王夫人:“王夫人何必跟个小丫头计较呢,您可是将军夫人。” 王夫人很想杀人,但是看到花道雪如此说也只能讪讪地笑:“是,是,本夫人怎么跟这下人一般见识。今日真是个好日子,竟在这里碰到了煜王府的人,呵呵,我刚那就是打肿脸充胖子,我们老爷哪有什么银子,这点钱都是我娘家带过来的,还有平日里辛苦攒下来的。你可也千万别跟我这婆子一般见识。” 她说着又要拉花道雪的手装熟络,花道雪赶紧往后退了一步:“王夫人说哪的话,我一个赔钱货哪敢跟您有见识,小伙计,马上将这些送到我府上来。” 她说完便拉着知秋往外走了,也懒得理这什么王夫人,真是晦气,出来买个东西都能遇上些讨厌的人。 她这真是招谁惹谁了,是不是自己长得太好了,所以招仇恨啊。 花道雪有些无耻自恋的想。 她前走刚走出仙云尚衣铺,后面铺里就炸开了锅,一直在看戏的人群里有人说道:“这是煜王妃啊,公主出嫁那天我见过,就是她。” 王夫人见花道雪走了正拿着自己的战利品天蚕丝准备也走呢,却听到那人的话,砰地一下那天蚕丝就掉地上了。 煜王妃?不会吧,明明就是一个未出阁的闺女模样,怎么会是煜王妃。 她这真是太后头上动土了啊,竟然跟煜王妃抢东西! 他家老爷昨日被窝里千叮嘱万嘱咐,一定不要跟煜王妃产生冲突,现在煜王妃是煜王的宠儿,如日中天,绝不可得罪。 王夫人赶紧撒腿就追了出去,却只看到挂着煜王府专属金牌的奢华马车扬长而去。 糟了,王夫人脸色惨白地赶紧上了自家马车,赶紧得回家跟老爷商量这事。 花道雪回到家,那绣娘和裁缝已经在偏厅等着她了。 花道雪回到房里画了一件轻纱勾人装出来,她原本想弄一件跳肚皮舞的那种舞娘服出来,可是一看自己的肚子隆起了些,估计穿出来也不太好看,所以就画了一件飘逸又惹人的丝质吊带衫。 这样既方便又能把肚子给遮了。 待她把画画好,那仙云尚衣铺也将她买的轻纱布匹给送来了。 花道雪将画纸交给裁缝和绣娘让他们按上面赶紧缝制。 “若缝制得好,我们王妃不会亏待你们,手脚俐落些。”知秋跟着花道雪久了,也学得一副王妃首席丫鬟该有的气势。 绣娘和裁缝师傅哪敢怠慢,就在偏厅里开起工来。 花道雪寻思着还要给君临天炒两上素菜,这府里的厨子素菜倒是做得可口,可总归是出自一人之手,吃也吃腻了,再说也没创新。 花道雪是个懒的,但她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懒,君临天对她算得上是宠到了心尖上,她自然是要给点回报和甜头的。 也得让他知道,他若做得好是会有奖赏的,这大人与小孩一样,有甜头才会有盼头。 花道雪想了想,决定做一个拔丝苹果和蜜汁山药。 来到王府厨房里,把管事大娘和厨房里的下人吓了一大跳,直下跪救她不要亲自动手,这让王爷知道了,那他们命都保不住啊。 “唉,你们放心,我做完他吃得开心就不会计较了,再阻拦我,现在就让你们见阎王。”花道雪冷斥一声,他们就知道怕君临天,也不想想她这王妃也是他们阻挡不了的。 最后花道雪的威胁之下,厨房里的人只得小心翼翼的在旁边伺候着,连那油烟都让人给她煽掉。 两道菜做出来,芳香怡人,色泽诱得人都能流口水,那管事的厨子眼都瞪直了,不敢相信这是他们王妃做出来的,心里特想请教,但又不敢开口。 待花道雪在厨房里弄完出来,外面夕阳已经西斜,可君临天却依然没有回来。 和徐公卿谈衡门之事要谈这么久吗?花道雪一直认为君临天是个决策果断之人,应该不至于谈个事谈这么久。 她倒有丝担忧起来,莫不是出什么事了吧。 花道雪躺在榻上歇着,有点坐立不安,决定去找宋衣聊聊天解闷,这两天宋衣也是情绪低落都不往她这来了,整天窝自己房里。 332.第332章 煜王乐不思蜀 花道雪躺在榻上歇着,有点坐立不安,决定去找宋衣聊聊天解闷,这两天宋衣也是情绪低落都不往她这来了,整天窝自己房里。 她刚走出房,便见知秋带着几个临天苑的丫鬟往这边走来,那手中都捧着托盘,里面放着的正是新制出来的衣裳。 说是衣裳不如说是裁剪得精致的朦胧细纱。 “小姐,那裁缝和绣娘已经将衣裳赶出来了,您看看合不合心意,要是觉得不满意,可以让她们赶紧给改好了。”知秋让丫鬟把衣服全送进了屋里,边走边道。 花道雪见她来了,也就打消了去找宋衣的念头,新衣的喜悦倒是也让她把君临天迟归的不安给暂时忘却了。 “小姐,奴婢替你穿上吧,试试合不合身。”知秋含笑地看着花道雪高兴地道。 花道雪点了点头,知秋便去将门给掩上,伺候着花道雪将衣裳给褪去。 新做的衣裳,有三件是花道雪的,材质都是水灵绸,只是款式各有千秋,一件是长裙的,长至脚背,一款是轻纱的,短到膝盖以上,还有一款是裹胸的中长款,三款都可以拿来当睡衣。 另有两件是用上好软柔的丝绸所做的睡袍,是给君临天的。 花道雪挑了件吊带轻纱,双肩用的是极细的纱线,露出她消瘦而性感的锁骨,轻纱垂感极好,为了遮住略微隆起的肚子,设计的是大摆宽松的。 鲜艳亮丽的海棠红衬得花道雪的肌肤愈加的晶莹透亮,花道雪本就清瘦娇小,穿上这吊带轻纱装,宛如仙子落人间,往谁怀里一跳,那谁能不动心的。 知秋看着自家小姐穿得如此惹火勾人,那小脸儿也不自觉地绯红了,但她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小姐真的好迷人,饶是她是女的,看着都羡慕。 小姐的容貌身躯还是以前那个傻小姐,可是不知为何,突然间就变了,人还是原来的人,只是身上散发的气质却判若两人。 以前的小姐好是好看,却算不上美艳惊人,虽是同一张脸,可如今的小姐就仿佛站在云端睥睨众生的仙人,不失妖娆又脱俗绝尘。 花道雪满意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勾出一抹妩媚撩人的笑容,然后轻轻地转起身来,那轻纱随着她的转动轻盈洒开,尤如一朵开到荼蘼的蔷薇花,绚烂迷人。 “唉呀,小姐,你怀有身子,可千万别这么转,万一转晕了跌倒可就麻烦了。”看得出神的知秋突然回过神来,赶紧上去将她给扶着。 花道雪咯咯地笑:“傻丫头,这个是舞步,怎么可能会跌倒。” 但见知秋满脸担忧她还是停了下来,又一一试了其他两款睡衣,觉得挺合适的,便让知秋去给那裁缝师傅和绣娘赏钱。 知秋应了一声,便出去了,花道雪将衣裳摆在床头,穿着最短的吊带裙躺在榻上,等君临天回来,一定要亮瞎他的眼晴。 过了一会,去给赏银的知秋回来时却一脸不悦,满脸忿意地走进了房间。 花道雪抬眸看了她一眼:“怎么了,谁还敢惹我家知秋生气:” 知秋翕了翕嘴,看着花道雪眼里掠过一丝担忧,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何事,直说,跟我还吞吞吐吐的。”花道雪冷瞪了她一眼。 知秋这才张嘴道:“还不是那非死郡主,她刚回来了,还死皮赖脸进了临天苑。” “回就回了呗,等煜王回来让她把她赶走就好了。”花道雪听了有丝郁闷,但又觉得为个段绯丝烦了自己的心不值。 她回府这两日,段绯丝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反正这两日都不在府内,本来早该把段绯丝的东西仍出临天苑的,但是想想毕竟君临天是要把她赶出府的,没必要做得太绝。 她再坏再讨厌,她爹还是段王,是君临天的师傅,再说君临天也养了她十年,也不好让君临天和她成了仇人。 她自己名誉可以不顾,但不能让君临天养了十年人,最后还背个不忠不义之名。 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她回就回了,还说些混帐话。”知秋并没有因为花道雪的话而消气,反而更为苦恼,看向花道雪的眼神里也多了一抹担忧。 花道雪坐了起来认真的问:“她说了啥?” 她知道知秋不是个小肚鸡肠的人,尤其是在花府里,经常受人打骂,已经将她的性子磨练得能忍则忍,如果不是段非死说了和自己有关的话,她定不会如此生气。 更不会把气给她看见。 “她身边的丫鬟屏儿说,王爷不过就是对小姐你宠两日而已……”知秋说着停了下,不知道这事该不该嚼给小姐听,若是小姐听了胡思乱想咋办。 “还有呢?”花道雪锐利地看着她,知道一定还有什么事。 “她还说……说小姐想让王爷只宠你一个人根本就是异想天开,王爷现在已经有了新欢了,正和新欢在三皇子府里玩得乐不思蜀呢。” 知秋一口气说完,担心地看着花道雪又道:“小姐,她一定是胡说的,你千万别信。” 花道雪淡笑一声:“你若觉得她是胡说的,为何如此生气?空穴不来风,段非死这么嚣张的回来,定是真的见着了,所以来气我的,倒真是小孩子的生性,是个被惯坏了的孩子啊。” 知秋松了口气试探地问花道雪:“小姐,你不生气么?” “你觉得小姐我要生何气?气段非死拿这事来气我吗,那不是上了她的当,还是气王爷一声不吭不回家,让我在这白等,如果真这样,我不等便是,有何生气的呢。” 花道雪说着站了起来:“给我穿衣。”她倒要去看看,这两日把她宠到极致的男人,真能如此迅速的就看上了别的姑娘? 没有过多的妆扮,花道雪穿了件白狐裘衣,一头青丝随意地扎至一边用黑色丝带给结了个蝴蝶结,便出了门。 君临天把风调雨顺留在了她身边,现在她出门也不怕有谁追杀了,一则她有内力,二则有毒,三有暗卫。 三皇子离煜王府不算远,但也不近,坐马车要一刻钟的时间。 …… 谢谢大家的打赏~~~明日起恢复三更更新,一般会在上午更新,不定时加更。 333.第333章 鸡都知道天黑要回家 马车迎着夕阳行驶,余晖照进马车里,花道雪阖上了眼,街道上皆是讨生活的百姓们回家的脚步,而她不知道自己是去接男人回家的,还是去看一场笑话的。 她不生气,至少暂时不生气,经过上次一事,她觉得不应该乱冤枉人,至少没有亲眼所见绝不能听别人一面之词,更不能乱猜测。 三皇子府里,欢歌笑语,歌舞升平,好不热闹,花道雪才到主人苑门口便听到了欢愉的乐声。 守卫见到花道雪来要去禀报,花道雪却冷道:“不必禀告了,我自己进去便是。” 冬天的夜总是来得极快,刚路上还是夕阳西垂,这一回已然暮色笼罩。 花道雪踩着暮色,就着宫灯踏入了主人苑。 “君兄,你说这可真是缘份,没想到当年那个救了小妹的竟然是你,小妹一直念叨着那救命恩人,还老说我没他好看,气的我真想把她拍回我娘肚子里去。” “呵呵,那哥哥我可有说谎,你见着了临天哥哥了,知道他比你生的好看了吧。” 花道雪脚步刚到门槛便听到白卿浅那柔和轻灵的声音。 那一声临天哥哥叫的更是让人心魂荡漾。 “哎呀,白小妹的眼里就只有皇叔,把我这主人凉一边,本皇子这心里甚是难受。”君祈邪吃味的道。 “你有如此绝色的美人相伴,岂会把我看在眼里,三皇子还莫说笑了。”白卿浅娇羞的低下头,悄悄的看了眼一直沉默的君临天。 虽然只是能看到他的侧脸,那完美的轮廓就已经让她着迷了。 这是她心心念念十年的少年,如今如此器宇轩昂,惊才绝艳,让她怎么不欢喜。 “白小姐真是说笑了,说到绝色煜王妃那才是呢,煜王可是把她宠上天了,府里的小妾那可是碰也不碰一下。。”花夕颜意有所指的谦虚道。 花道雪在门边的脚步停了下来,抬头看了眼天色,这个时候君临天的脸也是该变的时候了。 “哈哈,皇嫂你这是嫉妒呢?”五皇子在一旁调侃的笑了出来,“不过像皇叔这样的男人,岂能让一个女人独占,皇叔只是在之前还没遇到白小姐这样天仙的美人。” “是吗?”一道清冷的声音冷不丁的响起,坐在厅里聊的起劲的几位猛地一怔,不约而同的抬起头来。 只见花道雪一身白衣胜雪站在门口的暮色里懒懒地看着一堂屋的人,身形消瘦,却说不出的清贵冷傲来。 君临天挨着白风谣坐着的,白卿浅坐白风谣的旁边,虽然隔着白风谣,但却也只是一个人的距离。 君临天见到花道雪,立即站了起来惊讶地问:“雪儿,你怎么来了?” 花道雪挑眉看了他一眼:“怎么地,我不能来了?我男人不带我玩,我只能自己追过来了。”花道雪转头看向君祈邪:“三皇子不会不欢迎吧。” 君祈邪被她那妩媚又带着几分犀利的眼神扫一眼,那心突突地就跳个不停,赶紧站了起来:“怎么可能不欢迎,煜王妃来我这寒舍是我三皇府的福份,你来坐这儿,我给你让。” 君祈邪的脸上明显带着一股慌张的神色,君临天走过去将花道雪揽入怀里,眼神冷冽锐利地看向君祈邪:“不用了,本王王妃跟本王坐一块就行了。” 君临天眼眸里的光芒似要把君祈邪洞穿,君祈邪看得心一惊,讪讪地道:“皇叔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花道雪被君临天带回自己座位,旁边就坐着白风谣,她清清淡淡地扫了眼白风谣,白风谣转过眼去不敢看她。 心里暗忖着,她到底来多久了,听到了些什么。 而白卿浅则是连忙站了起来,绕过自己小桌子,走到君临天的案几前给花道雪倒上了一杯酒:“煜王妃,上次多有得罪,小女子这次以酒谢罪,还望不要跟小女子一般计较。” 花道雪呵呵地笑:“怎么会呢,我又岂会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你又不是打算抢我夫君,挖我墙角,我没必要记在心上。” 她的话让白卿浅盈盈笑意明显一滞。 花道雪大度地接过酒杯,仰起头准备喝下时,却被君临天抢过来一饮而尽。 花道雪其实也没打算喝,肚里的孩子她还是顾忌的,她知道君临天一定会抢酒杯,所以才做得如此豪爽,装腔做势她也会。 一群比她少活了十几年的小娃儿要在她面前耍心眼,她闲得无聊倒是可以陪他们玩玩。 白卿浅讪讪地笑了笑:“煜王妃说笑了。” “我啦,今日等着夫君回家,还特地下厨去做了菜,在厨房那里看到下人养的几只活鸡见天黑都回笼了,却不见自己男人回来,便出来找一找,你说这男人啦,真是连鸡都不如,鸡都会天黑看着回家,白姑娘以后找夫君可要仔细点找,千万别找你临天哥哥这样玩得乐不思蜀,天黑都不知道归家的男人。”花道雪可没打算就这样放过她,把那一个临天哥哥说得特别的加重,千转百回,别有深意。 白卿浅被说得脸一阵红一阵黑,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搭话。 君临天则是一脸的无奈,花道雪拐着弯骂他他岂能听不出来,看来她是生气了。 “雪儿……”君临天将她揽入怀里,无奈地唤了一声,他情愿她生气,也不要她这般风清云淡,这女人越表现得如此不在乎,回去后就会越对他冷淡。 “怎么?”花道雪妩媚地朝君临天笑道:“夫君难道觉得我的话有错么?你看外头的天是不是黑了,那鸡鸭都知道天黑归家,你却不知,我有说错么?“ 她脸上含笑,可是那眼角末梢却是讥诮的冷意。 “没错没错,是本王错了,我们这就回去。”君临天哪敢说她半个不是,就算现在是给他一巴掌,他也得受着。 “不回去。”花道雪轻轻地摇了摇头:“来都来了,不吃点好吃的回去岂不是亏了。”现在就回去如何看到白卿浅好玩的表情。 君祈邪听到她的话不禁好笑:“你想吃什么,我马上让厨子去弄,我这府上缺不了你吃的。”君祈邪的语气里带着他自己也不曾察觉的宠溺。 334.第334章 你做初一我做十五 君祈邪听到她的话不禁好笑:“你想吃什么,我马上让厨子去弄,本我这府上缺不了你吃的。”君祈邪的语气里带着他自己也不曾察觉的宠溺。 而在花道雪的眼里,君祈邪向来就是个傻蛋,任由她搓揉欺负的,所以她也是感觉不到的,她就觉得君祈邪是她的晚辈,所以可以随便欺凌。 “我要鲟鱼的鱼子酱,长在橡树底下的巨型白松露,秘制鹅肝。”花道雪毫不客气地说出她想吃得不得了的东西。 也是无聊想欺负一下君祈邪,故意为难他。 君临天看着他们说话的样子,那张大掌将花道雪的纤腰紧紧地握住,眼里迸出一丝骇人的冷意。 花道雪自然是感觉到了他的情绪变化,让他紧张一下也是好的,免得他不知道什么叫你做初一我做十五。 你能跟美人把酒言欢,我自然也能与其他男人打情骂俏,老娘在家花心思做了一堆菜,精心设计衣裳给你补偿,你他吗在这跟人玩得乐不思蜀! 花道雪讥诮地冷哼一声,挑眉看向一脸呆滞的君祈邪:“三皇子快去弄啊。” 君祈邪郁闷地道:“你这说的都是些什么,闻所未闻过。” “鲟鱼生长在河内,鱼体长而无鳞,他的鱼卵经过加工可以做成鲜美有弹性的鱼子酱,鱼子酱不但美味,而且可以滋润肌肤,延缓虽老,返老还产童,但是他极其稀少,而且将鱼卵制成鱼子酱的过程极其脆弱,一不小心就会把前功尽弃浪费鱼卵食材。” “至于松露,那是长在地里的一种天然菇,生长在橡树,松树的根部,一般人类很难找到,采松露的时候需要带只母猪,母猪对松露的味道很敏感,它能闻到地下的松露并掘出来,松露极其矜贵,对生长环境要求非常高,产量也是极少,与其他的菇类的柔软不一样,松露口感清脆爽口,带着极浓的泥土芬芳。” “而鹅肝便是鸭,鹅之类的肝脏,首先是精心挑选在春天出生的鹅鸭,给它进行“填鸭式”喂养,每天给它塞两斤左右的食物,时间大约需要一个月,直到鹅的肝被撑大之后,取出来制成鹅肝,它是补血养生的圣品。” 花道雪简短的介绍了一下这些东西,其实根本就知道他是弄不到的。 君祈邪一脸惊讶:“这些东西煜王妃从何处知晓的?是否吃过?” “自是吃过才想吃的。”花道雪理了理衣袖有些感慨道:“现在想吃到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 一旁的花夕颜接口道:“二姐姐一直在花府长大,如何知道这些东西,相国府可是没吃过的。” 花道雪低下头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山药放在嘴里吃了起来,没有理会花夕颜,她才懒得对一个厌恶的人解释什么。 君祈邪府上的厨子厨艺不错,可惜这山药没有她自己做的好吃,现在那山药只怕都冷得成了剩菜了吧。 君祈邪见花道雪懒得理花夕颜便对花夕颜道:“你先退下去吧,怀着身子就去歇着。” 花夕颜摇了摇头:“妾身没事,府上来这么多宾客,妾身理应做陪的。” 被掠在一边的白卿浅为了找存在感也附和道:“就是嘛,侧妃这么美的人儿坐在这里,看着都赏心悦目。” 君祈邪俊颜冷了冷:“那就乖乖呆着,不要乱说话。” 君临天把花道雪搂入怀里轻声地问:“那些东西你真吃过?” “自然是吃过的。”花道雪任他搂着,却不看他,翦双的水瞳里浮着一抹淡漠,让人有疏离感。 君临天知道她虽然心平气和的在说话,但心底一定是压着怒意的。 “那我找人去弄来,你教他们怎么做可好?”君临天依然低声问道,语气温柔情意绵绵。 花道雪夹菜的手停顿了一下,刚想回答他,对面的君祈邪却信誓旦旦地看着花道雪:“煜王妃既然想在我府上吃到这些东西,岂有让你失望之理,今天是没法满足你,但我会派人去找你所说的这三样东西,一定满足你的心愿。” 君祈邪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的,听到花道雪感叹的说再也吃不到了,就想一定要满足他这个愿望。 花夕颜在一旁听了脸色变了变,眼眸里掠过一丝阴冷,自己男人当着她的面讨好别的女人,这无疑就是直接煽她的脸。 花道雪这贱人,一定是故意的,仗着自己是煜王妃别人都要讨好她,故意做给她看的,就是想证明她嫁得比她好! 花道雪要是知道她的心思,一定会吐血的,一个小侧妃,她还真没放在眼里。 “那些东西可不好找,三皇子可不要夸下海口。”花道雪盈盈一笑,笑容如蔷薇开着墙头,美得令人心悸。 却刺疼了花夕颜的眼,让君临天搁在她腰间的大掌倏地一握,痛得花道雪眉头蹙了起来:“夫君,你再握一下,我的腰就要断了,你想当着这么多人把我谋杀了还是咋的?” 君临天阴沉着脸将她往双腿上一拉,伸出两掌扳过她的小脸冷冷地道:“不许看别人。” 花道雪轻笑道:“我眼长着就是四处看的,咋的就不能看别人了,你的双眸还不是盯着人家白姑娘看得都直了。” “胡扯,本王何时看过她了。”君临天轻斥一声,完全不顾白卿浅在一旁的脸变得苍白起来。 白风谣见自家妹妹脸色难看,害怕她受不了,赶紧站起身讨好的道:“嫂子,您昨天弹的那曲子好听极了,不知现在能否再弹上一弹。” 他可不想他俩再把自己妹妹讨论下去,怎么说她也是个未出阁的,这么说到底是有损闺名。 他爹生了五个儿子才得这么一个通透灵气美艳无双的妹子,可是他们一家的心肝肉,谁也不能把她欺负了去。 白风谣生硬的插话,让花道雪勾唇笑了笑,淡然地看向白风谣:“你想听啊?” “是啊是啊。”白风谣含笑地接道。 “那我偏不弹我不弹。”花道雪特傲骄地转过头去。 哼,白风谣这个狗东西,竟然想把他妹妹塞给君临天,那兄弟就没得做了。 335.第335章 绝不分享 “嫂子,咱能别这么小气么,我这不是今天没吧吗玉辊子给带来么。” “呵呵…你当然不会带来,你今天可不是来要曲谱的,我这人就是小气,好的事物绝不会愿意跟人分享,不管是曲还是人!” 花道雪淡淡的看向白卿浅,以她刚刚那么低三下四的来赔罪来看,这女人是打算做小的了,呵呵,她要不要谢谢她没想把她给弄掉,自己做大的。 “嫂子,你说话可不能不算数,说好了我在衡门拍个东西你就给曲谱给我,可不能反悔啊!”白风谣着急的站了起来就要去抓花道雪,却被煜王一记冷光射来,不敢再往前。“君兄你可要说说嫂子啊,可不能这样啊,说好的事咋能变卦。” “我可没变卦,这曲子是在我脑海里的,没什么特高兴的事时我是想不起来的。你看现在我夫君也不省心,想吃的东西又吃不着,如何还会记得那曲子哦。”花道雪耍无赖的功夫可是溜得很,相送自己妹妹给君临天还想要我的琴谱,做梦! 君临天无声的叹了口气,知道她在挤兑白风谣。 一旁的君景度赶紧出来圆场,“煜王妃,有皇叔这么疼你你还有啥可不开心的?”在君景度看来花道雪就是个侍宠而娇不知好歹的玩意,还真以为能受几天宠? 看着样子还想独霸皇叔,也不想想自己什么姿色,人家白卿浅比她可美多了,家世地位也不是她这个不受宠的花府小姐能比的。 “五皇子刚不是说了么,我这夫君是因为没遇到像白小姐这么美的人才宠我的,我这不是在担心失宠么,如何能高兴的起来。” 君景度脸色微微一怔,不咸不淡地道:“煜王妃,这花无百日红,还是不要想得太多才好。” “哦…是吗?”花道雪淡然的回了句。 “莫要听别人无稽之谈,月季便可月月红,你只需听本王的话就好了,其他说辞何必理会。”君临天见她情绪有些不对劲立即说道。 君景度到底还是忌惮君临天的,忙呵呵的假笑了两声。“呵呵…皇叔说得是…” “那夫君他是在挑拨我们关系么?”花道雪天真的问君临天。 君景度语气里的不尊重她又岂会听不出来。 她接着又道:“不过人家说的也是事实,白小姐比我美,夫君也不过两天就开始也不归宿,忠言逆耳是难听了点,倒也是真心话。” “傻姑娘,为夫怎么会不归宿呢,这不是白兄来了陪陪嘛,你不来我也马上回去的。”君临天心里咯噔了一下,他真没想到自己出来应酬一下让她反应这么大。 花道雪呵呵的笑:“夫君,我们煜王府接待不了客吗?你陪个朋友要在别人府里陪!还是夫君觉得上次我做的菜太难吃,不敢把人往府里领。又或者……”花道雪懒懒地看了旁边的白风谣那一桌阴阳怪气地道:“是你觉得有些事情有我在不好办呢!” 君临天戳了戳她的额头:“小脑瓜子成天在想什么呢,以后到哪都带着你可好?” “谁稀罕,我又不是跟屁虫。”花道雪不耻的回了句,这男人依然没意识到他错在哪里了。 “那以后除了国事本王都在府里陪你,哪儿也不去。”君临天声音放柔了几分,没让花道雪觉得多好听,倒是让在场其他人五味翻腾。 煜王看着冷冰冰的,这哄起女人来竟然如此温柔,不顾一切。 君祈邪看向君临天的眼里多了几分不明的情绪。 花夕颜和白卿浅皆是嫉妒,花夕颜恨不得把花道雪给掐死,她才是覃国第一美人凭什么这傻子能得到煜王的宠爱! 白卿浅则是恨自己来晚了,这一切宠爱本是她的。 而白风谣却是有些后悔,这摆明了自家妹妹没戏,记挂了十年还是晚了,君心已许,只怕要收回有些难了。 “皇叔平时一本正经的,这哄起女人来比我们这些风流公子还厉害几分,真是佩服。”花道雪还未回答,那君景度就意有所指的说道了起来。 “五皇子果然是男人,知晓这男人哄人的时候说得比唱得还好听,多谢提醒。”花道雪朝君景度盈盈一笑,甚是感激的模样,却让君景度的心里刮过一阵凉风。 君临天冷冷地看向君景度:“莫不是你见不得本王朋如此如花美眷故而一再挑拨离间?” “不不不,皇叔你别误会,我刚是看皇叔宠妻有感而发,绝无其他意思,煜王妃可千万别理解错了。”君景度慌忙解释起来。 花道雪好笑地问:“难不成你觉得你皇叔是真能做到他所说的?” “这个也不是不可能。”君景度接道。 “不是不可能,那就是有可能也做不到,既是做不到的是还信誓旦旦说出来,五皇子还是在提醒本王妃不要上当。”花道雪一脸感激地看向君景度:“唉,这最有良心的还是你君景度啊。” “君景度!明日就给本王出使夏丽国,为期半年。”君临天如花道雪意料之中的冷斥了起来,他又岂会不明白花道雪在耍什么小心思呢。 她就是想要给君景度一点教训,他又怎么会不让她如愿,希望她能早点消气,否则今晚他可能要冷被窝了。 这才刚暖两天,他可不想就被赶出门。 “皇叔,你误会了,我真不是这意思,煜王妃根本是在陷害我。”君景度一脸气愤,他也敏锐的感觉到了花道雪就是要把他的意思往挑拔离间上面引。 “喂,我刚说你有良心,你就黑我,我哪里陷害你了,你给我说清楚。”花道雪推开君临天站了起来:“你说煜王是因为没碰到白姑娘这么美的人儿才会紧巴我,这里全部人可都听到了。” 白卿浅脸色变了变赶紧站了出来:“煜王妃莫要将这话放在心上,这是五皇子开玩笑取笑我呢,我哪能跟煜王妃相比。” “白小姐真是谦虚了,你的临天哥哥今天答应我速去速回,我还在家里做了一桌的菜等着他回家,他倒是记挂着你这妹妹,跑来相认了,心里哪还有我这煜王妃。”花道雪讪笑一声。 …… 亲们,麻烦各位帮此书投一下金争键盘票,帮投给作品,谢谢各位好人亲了,么么哒~ 336.第336章 嫌弃你(跨年加更) 谁说女人善变,男人若善变起来,那比女人可利索多了,昨天有她在,君临天对白卿浅还装做一副完全不相熟冷酷不搭理的高傲样子,今天她不在场,就任凭着别人临天哥哥长哥哥短的了。 有句话说得对,男人能靠得住,母猪都能上树。 “雪儿……我……”君临天刚想出口,花道雪却伸出纤纤玉指按在他的唇上妖娆地道:“有何事回府再说,这天已经黑下来了,咱们该回家了,免得你这临天哥哥把你的浅妹妹给吓着了。” 花道雪说着站了起来,君临天拉着她的手腕看着她:“别这样,我真没认什么妹妹。” 白卿浅那么喊,他也没有应过,总不能封住她的嘴吧。 花道雪低头看着他:“怎么?还不想走?那你就留着,我先走了,反正也没好吃的。”她说完看似轻巧地甩开了君临天的手,实则用了内力。 花道雪绕过小桌子走到君祈邪面前轻浅一笑:“侄儿,我可等着你的鱼子酱,松露和鹅肝,要是真给我弄来了,定重重有赏。” 君祈邪墨玉般的眸子璀然一亮:“是不是什么赏都可以?” “不出卖我尊严,不损毁我利益,杀人不超过三个以上的都可以。”花道雪嫣然一笑地扫过君祈邪,回首往门外走去。 还未走到门边,纤腰便被人从身后抱住,“不要丢下本王。”君临天语气里有些无辜。 “丢下你?岂敢,煜王有的是人玩。”花道雪扒开他的魔爪,回过头来看了眼他的脸寡淡的笑了声:“你这样子莫要吓着你的浅妹妹,倒也还是回去的好。” 君临天捻住她的下颚:“你是在嫌弃本王?” 君临天当然知道现在自己的脸已经毒瘾发作长毒疮了,以前从未在意过,可是花道雪的语气仍然让他有些难受。 “我哪敢嫌弃,我是怕你被别人嫌弃,就你这样还学别人玩夜不归宿。”花道雪好笑地道。 心里却嘀咕还是不要让白卿浅发现他丑的一面的好,下意识的,她也不想别人嫌弃君临天,虽然他也不是个好东西。 君临天深邃地看着她:“真不嫌弃?” “以前是不嫌弃,不过现在倒是有些……唔。”花道雪还在说着话,却猝不及防地被君临天堵住了嘴唇。 她脑子第一个想法就是,这可还没出大堂的门呢,他怎么能这么当众耍流氓。 花道雪用力地想推开他,可是君临天嘴唇却被君临霸道地侵占着,人也被桎梏,恼得她直接动腿用力踢他。 君临天疼得终于放开了她。 “君!临!天!你脑子进水了,这是在别人府里,你还要不要脸了!”花道雪用力地朝君临天的腿上踹了一脚,羞怒地跑了出去。 君临天也气啊,不是说女人喋喋不休的时候把她嘴堵上就一切可以平静了吗,这怎么越堵脾气越大! “雪儿,等我。”君临天赶紧追了上去,一只脚跑起来还有些趔趄。 花道雪跑上马车,赶紧用手背擦了擦嘴,这个臭男人,是无论何时何地都能耍流氓。 “风调,赶紧走,要是让那臭男人上马车,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花道雪大声喝道。 知秋气喘嘘嘘地钻进了马车:“小姐,你怎么跑这么快,奴婢差点没追上。” 花道雪下意识地望了一下马车外,却没见到君临天的身影,不禁奇怪地问:“君临天呢?” “王爷刚刚追上来,却又突然转了回去,奴婢急着追小姐就去看。”知秋喘着气回道。 “回府。”花道雪气闷地跺了一下马车。 风调吓得一惊,赶紧甩着马鞭将马车给驶走了。 君临天追出来时,只看见马车变成了一个小黑点,他不禁皱眉,轻飞上自己出来的马车:“赶紧回府。” 花道雪气冲冲的回来,吓得府里的下人丫鬟全都不敢出声,从府门到临天苑,一路上的人都纷纷躲避。 花道雪回到房里就把门给关上,还用栅子给栅上了,再把所有窗户给全封住,哼,今天他就别想进来了。 临天哥哥!做你的临天哥哥去!追出来竟然还敢又回头。 气死她了!她在三皇子府一直暗暗忍着呢,忍得憋屈死了,最后竟然还被强吻了,想想就觉得君临天压根不当回事,以为最后一个吻就能把她打发了! 她是缺他一个吻的人吗? 不是! “雪儿,你开门……”君临天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花道雪冷哼一声,拿起桌上的菜直接砸到了门上:“给狗吃也不给你吃!” 君临天听得额头直冒冷汗,这下可是真生气了,就知道她三皇子府是压着脾气的,回家会发泄。 “你别生气,你听我解释,完全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小心着身子,生气对身子不好。”君临天一脚将大门给直接踹开,风从屋外灌进来,花道雪的散发一下被吹得在凌乱。 好些直接扑到脸上,显得更加凶神恶煞。 “你回来做什么,去跟你的朋友好好聊天,聊着聊着妹妹都能共用了,白卿浅看你的眼神,你别跟我说你看不懂!”花道雪冲过去就将君临天往外推,君临天趁机抓住她霸道地桎梏地在自己怀里。 “好啦,先不生气,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君临天信誓旦旦的保证,就只想她先把气消了。 花道雪本还能忍着的,可是听知秋说他又返了回去,那怒火就跟汽油遇到明火一样,轰地一下就直烧脑门了。 “哼,你觉得你的话还会有可信度?”花道雪冷冷地道。 “雪儿,我真什么也没骗你,你为何不信我,我今天确实是跟白风谣去三皇子府上了,我也没想到白卿浅会在那儿,我看到之后就想走,可是一想我为何要走,好像我真跟她有什么瓜葛似的,再说她是白风谣的妹妹,我总不能做得太绝了,她那么叫我,按辈份来也是没过份的。”君临天急急忙忙解释了一堆。 “是没过份,真的没过份,人家可是记挂了你十年,喊声临天哥哥有何过份的。”花道雪悄悄掏出一包药粉洒在君临天的手上。 …… 祝亲们新年快乐~~~ 337.第337章 双手都快废了 “啊!”君临天瞬间全身都如百虫挠痒,痒得手背整个都是血红的。 花道雪趁机跳开两步去:“再碰我,你的手就废了,正好可以砍下来解了这不弃不离蛊。什么破蛊,下了还不是一样可以到外面去招惹桃花。” 花道雪一脚踢翻屋里的凳子,愤恼地倒在榻上。 君临天痒得不由自主地去抓手,一下儿那手就破了皮,鲜血都流了出来。 但他仍然往花道雪身边靠,花道雪大吼一声:“你身上有毒还往我身上靠,你是想我跟你一起中毒是不是!” “雪儿,你说你到底生的是哪方面的气,是,我不对,今天说好速去速回,结果却没有回来,害你做了一桌菜都白费了,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我等会给你做菜补回来好不?” 君临天往后挪了挪,隔着一米的距离看着花道雪,一边说一边抠着手背,自己却毫不自知,那两手越抓越血肉模糊。 “君临天,你别抓了,你傻呀,再抓手都要废了!”花道雪本来在生气,一看他那洁白如玉的手被抓成烂了一大片,她忍不住脸都白了。 这是她最喜欢的手了,好看修长,上帝制它的时候一定花了大心思的! 她有点后悔,刚就不应该洒他手上,应该洒他胸上,不不不,他小麦肌那么性感肯定不能坏了,洒小腹上……哦,不行,小腹那么平坦有腹肌,简直就是完美。 对,应该洒在大腿上才对。 “废了也比你生气好,你相信我,我真不知道白卿浅在那儿,我本来坐一会就想走的,可是一看那天快黑了,就想着再坐一会,让脸上的毒发作了,给白卿浅看一看我有多丑,让她死了这份心,可这脸还没变,你不就来了么。”君临天咬着牙说道。 双手痒得牵扯到了全身,感觉浑身都在痒,可是现在这丫头没消气,解药是肯定不会给他的,就只能硬撑着。 “哼,你说什么都没用,我将真心待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君临天你今天让我彻底体会了这种心情。”花道雪冷哼一声,把脸偏到一边。 她倒也不是真生气君临天和白卿浅在一块了,这一点她还是有自信的,君临天不是那么容易就看上别人的人,否则这一大院的小妾,哪还轮到白卿浅。 只是他这老是不拒绝的态度让她老火,明知人家对他有意,还不知道狠狠拒绝,让别人以为有希望,就如段绯丝一样,如果他说得明确点,段绯丝也不至于错放感情。 而且答应回来却不回来,就算不回来也应该找人回府来招呼一声,害她白等,还担心得要命。 “明月永远都是罩着你的,沟渠那是什么玩意。”君临天想伸手抱她,又想到自己身上的毒,看向花道雪眼眸里掠过一丝精光。 “唉呀,好痒。”他边说边挠,那手的溃烂面越来越大,吓得花道雪大叫起来:“宫卿,快把你家爷拉出去全身洗干净。” “我不去,雪儿不消气,我哪儿也不去。”君临天坐在那里坚定地看着花道雪。 “先把身上毒洗干净再说!”花道雪一脚踹向他,君临天怕她也惹上毒赶紧跳起来往后退了两步。 宫卿跑进来看到君临天那双手已经渗出血来,吓得一惊:“爷呀,你赶紧听王妃的话先把毒给洗了吧。” 他说着就拉着君临天往外走,君临天想着也是,这全是毒的也不能靠近花道雪,听花道雪的语气是缓和了不少。 他便任着宫卿把他给拉出去了。 宫卿看着这满屋子的杂乱,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 待他们走后,知秋才敢进来,开始清扫满地的残羹,花道雪却赶紧叫住了她:“把这些菜捡起来,装盘里放桌上,食物做着就是吃的,绝不能浪费了。” “啊……”知秋不明所以,奇怪地问:“这都脏了,小姐要留给谁吃?“ “本来是做给谁的,就给谁吃。”花道雪玩着自己的手指,慵懒地道,这男人犯错一次就要让他知道错在哪,而且得让他记住这次的错,以防下次再犯。 就在这时,宫卿却是去而复返,慌忙地跑了进来:“王妃,您快去看看吧,王爷的双手洗过之后越来越溃烂了,人现在也晕了过去。” 花道雪唰地从榻上坐了起来紧张地问:“你说什么?” “那毒洗过之后反而更严重了,爷突然晕了过去。”宫卿焦急地再次道。 花道雪微眯着眸子看着他:“宫卿,欺君之罪要杀头,你知道欺煜王妃之罪该如何吗?” “啊……”宫卿没想到谎言被拆穿,下意识地惊呼一声:“我……我……我这是替爷急嘛,我也没有全说谎,爷那双手泡过之后已经惨不忍堵了,痛得在榻上翻滚呢,王妃您就去看看吧。” “哼,痛死活该。让他到处留情,还舍不得回头不来追我。”花道雪嘴上虽这么说,但眼眸里还是显出了心疼之色。 “王妃,你真错怪王爷了,王爷后来跑回去,是为了让白姑娘看清他那毒素发作之后丑陋的脸,爷还对白姑娘说了,他这辈子只有王妃从不嫌弃他丑陋的样子,他这辈子也只会有王妃一个妻子,绝不会再娶任何女人。” 宫卿说着跪了下来:“王妃我这话绝对是真的,无半点虚假,如有虚假天打雷劈。” 花道雪脸色微微一怔,眼眸溜了溜,看着宫卿看了半晌,这货见皇帝都不双膝下跪,现在给她双膝下跪发誓应该不是假的吧。 她想了想道:“去拿些蜂蜜过来吧。” 宫卿赶紧应是,一脸欢天喜地地跑了出去。 花道雪双手相互搓揉着,有些心里不安起来。 看来君临天说自己想用自己的丑脸去让白卿浅自动放弃是真的? 糟了,冤枉人了,看来他是真的很想拒绝,只是碍于白风谣这个兄弟的面子,所以用了迂回的方法。 花道雪赶紧跳下榻吩咐知秋:“知秋,把门关上,赶紧给我换衣裳。” 338.第338章 送你一支舞 君临天洗完澡忐忑地推开了房门,心里在想着千万不要被花道雪赶出来,这次是打死他他都不出房门了,这都晚上了,再被赶出去,那今天真要睡冷被窝了。 他心里忐忑不安,却在推开房门的一刹那,一只嫣红的身影直接冲他冲了过来,缩进了他的怀里,他赶紧伸出胳膊将她抱在怀里。 “王爷,你怎么才来呀,让奴家等这么久。”怀中的小人儿,一身妖娆性感的半透明裙装,肩上两根细带,露出晶莹剔透的锁骨,那姣好的身姿在轻纱里若隐若现。 “雪儿……”君临天动情地唤了一声,人还未彻底从惊喜当中缓过神来,他以为自己要被赶出房门,谁知这小妖精竟然突然变得这么热情,这是唱的哪出呀? “王爷,雪儿好看么。”花道雪放开君临天两手提着本就很短的裙摆在他面前转了一圈,天真清纯地看向他,羞涩地问。 “好看,惊为天人。”君临天一双墨玉的眸子变得浑浊起来。 她不是没见过更为销魂的女人,为了给他治病,太后不知派过多少环肥燕瘦,闭月羞花的女人来勾引他,可是他从来没有动过心。 可是就是花道雪,这个并不算得上这世间绝色的女人,她只要稍稍勾一勾手指,他都会失神,仿佛她的身体里原本就有着勾住他心魂的东西。 这是一种妙不可言的反应。 “那你既然这么想,就把桌上那两盘菜给吃了。”花道雪嘟着红唇,闪着一双潋滟的剪水双瞳看妩媚地看着他。 君临天哪有不吃的,现在就是给他吃一碗毒药,他也吃呀。 他走到桌边,看到那两盘菜时,还是忍不住脸黑了下来,这是刚刚被她摔地上的那两盘菜! “雪儿,这太脏了吧。”君临天讪讪地看向花道雪。 花道雪从身后抱住他佯装生气地道:“这两盘本来就是做给你吃的,虽然弄脏了那也是我的心意。” 君临天转过身来面对着她讨好地道:“好好好,雪儿辛苦做的菜我一定吃,等我手好了,我给你做,补偿你好么?” 花道雪惦起脚主动凑上吻,君临天正震撼她怎么突然这么热情…… 紧接着他就听到花道雪喃喃自语:“还是先吻了的好,免得呆会吃了脏的菜太脏了我才不让你吻了。” 君临天嘴角一阵抽搐。 “雪儿你不能这样嫌弃我,我这是为了谁吃的啊。“ “哼,那是为了你自己。”花道雪将他推坐在椅子上催促道:“赶紧吃吧,吃完我给你手上上药,可不能留下疤痕了。” 君临天无奈地笑了笑:“你也知道心疼了,还下手那么狠。” “人家在气头上么,不过我知道错了。”她很真诚地道:“所以呢,我决定给你跳支舞补偿你。” 君临天仰首用自己的鼻尖顶了顶她的小俏鼻:“你该补偿本王的不止一支舞吧?” “那你是不想看咯。”花道雪努了努嘴,纤细的手指在他锁骨上来回轻抚着。 “当然不是!本王很想看,也很想……。”君临天将她扣入怀里…… “放开我啦。”花道雪却猛地推开他:“快吃,吃完这些才能见到后面的福利。” 君临天伸手想抓她,却被花道雪给一个旋身给躲开,那齐膝的裙摆因为她的旋转而轻盈散开,君临天眼眸幽深起来。 “快吃!”花道雪嬌斥一声。 看这样子,不吃这两盘菜,今天想吃玲珑肉是不可能的了。 君临天一咬牙,扶起筷子就把蜜汁山药和拔丝苹果,这两盘东西倒也不是很脏,房间里每天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的,掉地上也沾不到什么灰尘。 但虽然不至于沾灰尘,可是那拔丝苹果是粘的啊,掉地上必会沾些什么,君临天看着那细小的黑灰,紧锁着眉头硬着头皮吃了一块。 入口却发现非常香脆可口,苹果的清香充斥着口腔,竟然如此美味。 他又夹了一块蜜汁山药放入嘴里,由于拔丝苹果的好吃,他已经完全无视了蜜汁山药上有没有脏东西了,入口软糯、甜而不腻。 君临天吃着有味儿,也不管这东西干净不干净了,优雅地吃了起来。 旁边却响起了花道雪轻轻地哼着曲子的声音,他赶紧抬眼看去,只见花道雪动着特有的脚步,一直在转着圈儿,她的秀发随着吊带裙摆一起在转动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 君临天看得有点惊呆了,花道雪妖娆的身子散着迷人的光泽,转动之中优雅轻盈,宛如落入凡间的花仙子,绚烂夺目,魅惑极致。 这一刻,他看着花道雪,只觉她圣洁脱尘,完全没有一点邪念,她尤如精灵般的轻盈转动裙摆扬起,虽然那小腹都若隐若现的显露出来,可他却感觉那是浑然天成的。 花道雪围绕着君临天转了一圈又一圈,跳的是单人华尔滋,自己哼着曲儿,跳得不亦乐乎,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设计的这套吊带裙装,跳着华尔滋为了勾引的那个人,现在完全对她没了邪念,反而看得内心平静而安心。 君临天的视线跟着花道雪的转动而一直转动,甚至是花道雪跳到他身后,他也端着食物跟着她转动身子,不知不觉把一盘拔丝苹果和蜜汁山药吃完了。 花道雪跳了好半饷没见君临天有反应,余光一看那两盘脏东西都被吃光了,君临天看着自己发呆,眼光晦暗不明,不知在想什么。 难道自己这招诱惑不管用?她预想的是君临天会在她跳舞的时候扑过来直接将她就地正法,然后各种对她各种夸奖赞。 可这货竟然不嫌脏的将两盘菜都吃完了,也不来碰自己,要不要这么老实,这货也没这么老实过啊,不对劲,太不对劲了,完全没有达到预料中的效果。 难道自己离开组织后,这功力下降了? 花道雪停了下来,看着他背影半天,见他还是没有反应,无比委屈地出声问:“王爷不喜欢吗,你都没有一点表示,想谁去了!” 这货到底在干嘛,魂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花道雪一巴掌拍在他的颈后,好想一脚踹死他啊。 339.第339章 补偿 可这货竟然不嫌脏的将两盘菜都吃完了,也不来碰自己,要不要这么老实,这货也没这么老实过啊,不对劲,太不对劲了,完全没有达到预料中的效果。 难道自己离开组织后,这功力下降了? 花道雪停了下来,看着他背影半天,见他还是没有反应,无比委屈地出声问:“王爷不喜欢吗,你都没有一点表示,想谁去了!” 这货到底在干嘛,魂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花道雪一巴掌拍在他的颈后,好想一脚踹死他啊。 君临天这才回过神来:“啊…雪儿,本王看呆了,你舞的是什么呀?” 这舞是真好看,而且从未见过,他家雪儿带给他的惊喜真的是一重又一重,真是让人越来越喜爱了。 君临天赶紧转过身来,搂着她纤细的腰身把她抱入怀里。 “雪儿,这舞简直太棒了,本王刚刚看得都入神了,魂都被你勾走了。”君临天由衷的道。 花道雪哼哼两声:”我都叫了你很多声你都没理我,魂不是被我勾走的吧,谁知道当时你在想谁!“ 她严重怀疑君临天刚刚是在想其他东西。 “天地良心,本王刚真的就是出神了,太美了,我看那群玲珑阁的女人还敢说我家雪儿,咱们随便一支舞就能秒杀她们。”君临天于有荣焉。 “切,就她们,我一支手指都能打败她们,姐学这些的时候,她们还在嗷嗷待哺呢。”花道雪是真的不想跟那些没见识的所谓千金小姐们计较。 要虐她们,真的是分分钟钟的事。 “对,我家雪儿的美只有我有资格欣赏,别人谁都没有这事,以后也不许再唱曲给别人听了好么?”君临天想起那天她对江帝雅唱曲,心里就酸酸的。 “嗯。”花道雪乖巧的点头,这些事她还是能做到的,她又不是爱卖弄的人。 “不过,雪儿不是说还有更好的福利么,是不是现在可以了……”君临天一双眸子里流光溢彩。 “别急嘛,你的手受伤了,身上的毒也没有完全清除,咱们的先帮你把身上毒清了。”花道雪轻轻的推了推他,莞尔一笑。 “雪儿打算怎么帮为夫。”君临天好奇地问。 “先把衣服解了。”花道雪推开他,走到案几边将宫卿弄来的一碗蜂蜜端了过来。 “要将蜂蜜擦遍全身才能解毒。”花道雪轻柔的话语让在解衣带的君临天身子兴奋地轻颤了一下,解衣的速度也变得极快。 君临天迅速的上了榻,侧躺在榻上,一只手撑着下颚,期待的看着花道雪:“我好了,雪儿快来吧。” 花道雪满头黑线,这货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夫君,我们是解毒,你别做出一副特猥琐的样子。”花道雪轻斥他一句,将碗端他面前拿起勺子往他身上涂蜂蜜。 君临天脸都黑了下来,不满的道:“雪儿怎么不用手,本王不喜欢勺子。” “少啰嗦,让我看看你手背,这么好看的手留下疤痕可就惨了。” 花道雪用勺子拍了他两下。 本来她是打算用手给他涂的,但看看这货的表情就觉得用手帮他涂,只怕会起到反作用。 君临天阴沉着脸把手伸了出来,手背上红通通的一片,有些地方被抓烂结了痂,还好没有抓得很深。 花道雪轻轻地给他手背涂上蜂蜜,动作轻缓,眼神如水,温和柔软。 君临天原本得不到满足的阴郁瞬间就散了,他家雪儿是真的心疼他。 “雪儿,要是我脸上留疤了,你嫌弃么?”君临天低沉地问。 花道雪专心地给他擦着蜂蜜,头也没抬地回道:“当然嫌弃,这么好看的一张脸,怎么能留疤,你要敢留疤,就是暴殄天物,老天爷会收了你的。” “那你为何从不嫌弃我现在这样子?”君临天柔情似水地凝视着她好奇地问。 花道雪抬起头来瞥了他一眼:“谁说我不嫌弃,我只是定力比别人强,比你更丑都见过,也就见怪不怪了。” 君临天脸色一黑:“你还是嫌弃。” “也不是嫌弃啦,就是觉得明明一张绝世美颜,干嘛非得变成这副丑样,就觉得不值,放心啦,等我把鸠红制出来,你这脸就好……”花道雪说着又觉不对劲:“等等,你现在反正隐疾也被制好了,我看这脸还是保持着晚上这样吧,免得你脸好了,一堆狂蜂浪蝶贴了过来,赶都赶不走。” 君临天呵呵地笑:“雪儿还是不嫌弃为夫嘛。” “再丑也是自己男人,再嫌弃你也不让我休你,我只能勉为其难地接受了。”花道雪无奈地耸了耸肩,低下头认真给他涂蜂蜜。 君临天怔怔的看着她,看得入神,她那细吊滑落到藕臂上,真是让人瑕想连篇。 花道雪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起来,偏首看向他:“涂药呢,别乱动心思。” 说着漫不经心地将吊落到臂膀的细肩提了上去。 但这其实毫无意义,因为她穿的是条超短的吊带裙,坐在榻边给他上药,那一坐下来,很难不春光外露的。 “雪儿,为夫忍不……啊!”君临天刚想搂她,却被花道雪便一巴掌拍他额头上:“忍着!全身都是蜂蜜,把我新做的衣裙都弄脏了!忍一下会死啊。” 君临天简直欲哭无泪:“雪儿,你可真会折磨人,你这样用勺子太慢了,你用手直接擦嘛,那样速度就快了。” “少来,你忍十几年都忍了,别跟我说这点抑制力都没有。”花道雪拍地又一掌拍他额头上。 臭小子,她这是为了谁啊,这毒不解了,明天就得全身都痒,到时候全身上下没一处肌肤是好的。 她也是当时在气头上,什么毒都没想就往他身上扔了,现在其实想想还挺后怕的,君临天手背上的红肿她看着都心疼。 君临天无奈地躺了回去,心里嘀咕着,我是忍十几年了,但那也是没遇到你,娶你回来后可从来没控制得住。 也不知道段王是怎么算出来自己就会对这女人没折,还让自己必须撑到她十八才能娶,憋了这么多年容易吗。 要说这些,君临天真能一把心酸一把泪的将煜王府哭得发洪水。 340.第340章 小爷是王妃的人 “少来,你忍十几年都忍了,别跟我说这点抑制力都没有。”花道雪拍地又一掌拍他额头上。 臭小子,她这是为了谁啊,这毒不解了,明天就得全身都痒,到时候全身上下没一处肌肤是好的。 她也是当时在气头上,什么毒都没想就往他身上扔了,现在其实想想还挺后怕的,君临天手背上的红肿她看着都心疼。 君临天无奈地躺了回去,心里嘀咕着,我是忍十几年了,但那也是没遇到你,娶你回来后可从来没控制得住。 也不知道段王是怎么算出来自己就会对这女人没折,还让自己必须撑到她十八才能娶,憋了这么多年容易吗。 要说这些,君临天真能一把心酸一把泪的将煜王府哭得发洪水。 花道雪见他一脸悻悻的,暗笑这货到底能忍到什么时候,她慢条斯理继续涂着蜂蜜,偶尔站起来俯下身去帮他涂里边身侧的腰部。 君临天眼眸微眯地看着她在那各种骚首弄姿,心里可抓狂了。 “雪儿,快点涂,要不然我叫宫卿进来帮我涂!”君临天低吼一声,不能忍,绝对不能忍。 花道雪看着他一张脸胀红,看样子是憋到极限了。 她真该让那些把他奉为战神,觉得他高大上的百姓们来看看,他们眼中神圣不可近身的煜王是个什么德性,简直就跟十年没吃过肉的乞丐似的。 她堆起笑容呵呵地看向他:“王爷,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本王才不要吃什么热豆腐,你给本王快点。”君临天伸出双手直接拽过她的柔荑。 花道雪脸色一沉蹙眉撅嘴:“君临天,你强迫我!” 她的样子就像要哭出来了,一脸的委屈,好像真被人强了。 君临天吓得赶紧放开她的手:“没没没,我没强迫你,我只是一时没控制住,我求你了,你别折磨我了。” 他哪敢强迫她,借一千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啊,放在心尖哄着还心疼呢。 花道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你猴急的样儿。” “女人,你到底是补偿我,还是在考验我?”他只感觉到煎熬。 “当然是半补偿半折磨了咯。”花道雪说着将一对如葱白的柔荑放入碗里,再在他背部轻轻地抹开来。 君临天倒抽一口气,咬牙切齿。 花道雪暗笑,这家伙现在的表情真是太好玩了,跟一只饿极了的狮子般。 “两盘脏菜都吃了还不够惩罚我吗?”君临天一听,知晓她心里还是带着些冤气的,也不敢乱来。 “知道我为何硬要你把两盘菜给吃了吗?”花道雪沉色问道。 “本王知道错了,不该让雪儿炒的两盘没人吃,是我辜负了你的心血,所以雪儿让我记住这次教训,下次不要再犯,为夫说得可对。”君临天正色道,求原谅啊。 “算你答对了,现在感觉怎么样?”花道雪媚笑地看着忍不可耐的君临天。 “简直生不如死!”君临天咬牙,还不如直接把他敲晕。 “那以后还会不会出去便不见人?”花道雪慢条斯理的问。 “再也不敢了,如果有事一定会派人先回来招呼一声。永远不敢让雪儿的心意白费了。明天本王下厨再给雪儿做菜补偿可好,乖乖的,你别再折磨本王了!” 君临天一口气把所有的话都说完,坐起来就将花道雪直接拽入怀里,一个翻身压在她身上。 “君临天,你一身的蜂蜜!” “没关系,让我们一起在蜜罐里。” “登徒子,这可是我今天花了不少银子才做的!是我的心血,我打算穿上两三年的,你敢撕它试试!”花道雪原本是打算就这么从了的,可是这货竟然把她好不容易制成的吊带给撕了! 她心疼的大吼起来,坐起来就推君临天。 “乖,这种东西穿着也是给本王看的,我觉得不好看,在房里你不穿才是最好看的。”君临天哪还能让她再把自己推开。 再被推开,他就不是男人了。 凡事都可以让,这种事是坚绝不能让的。 “你不穿才最好看呢,你全家不穿都好看。”花道雪气恼地轻骂起来。 不过转眼这骂声便没了,只余让人脸红的声响。 屋外耳力很好的宫卿不禁双手合十朝上举了举,嘴里微微有词:“感谢佛祖,菩萨,老天爷,爷终于把王妃搞定了。” 藏在暗处的风调冷不丁的开口:“这叫打情骂俏,这都不懂。” “说得你清楚打情骂俏似的,你倒是打情骂俏一个来看看。你有对象给你打情骂俏吗,你连门儿都没有,少在那里不懂装懂。”宫卿白了风调所在的暗处一眼,这个死冰块,成天没事就找自己麻烦。 他懂个蛋的打情骂俏,他还不知道他嘛,二十几年连个女人都没碰过,也不知道那方面行不行。 “我不是有你吗。”暗处抛来一句话,把宫卿差点气得吐血。 “谁要跟你打情骂俏,你别恶心老子了,小心我在爷面前告你一状。”宫卿听了他的话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死冰块就是爱跟他做对,搞清楚谁是老大! “小爷我现在可是王妃的人。”风调再出声,宫卿气得差点跳脚,但是他是煜王身边训练有素的贴身侍卫,怎么会做出这种灭自己威风的事情来。 于是他只能气得朝暗处冷哼一声,走着瞧!等着这死木头从王妃面前失了宠,看他怎么整他,小人得意的嘴脸! 角落里传来风调得意的大笑声:“宫侍卫你也有今天啊,告状这招使不出来了吧。” 宫卿嘴角抽搐起来,这风调跟着王妃久了,竟然连性子也变了,居然知道笑了,这简直让他震惊。 “滚,王妃现在不需要你,有多远滚多远,别打扰他们儿孙满堂。”宫卿恼羞成怒。 “那我走了,你慢慢守着。”风调话音刚落便见一道黑影从回廊蹿入院中,一下便消失不见。 宫卿一脚踹在前面的柱子上:“真没义气,就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听爷他们那让人脸红的声音。” 341.第341章 操心的煜大叔 角落里传来风调得意的大笑声:“宫侍卫你也有今天啊,告状这招使不出来了吧。” 宫卿嘴角抽搐起来,这风调跟着王妃久了,竟然连性子也变了,居然知道笑了,这简直让他震惊。 “滚,王妃现在不需要你,有多远滚多远,别打扰他们儿孙满堂。”宫卿恼羞成怒。 “那我走了,你慢慢守着。”风调话音刚落便见一道黑影从回廊蹿入院中,一下便消失不见。 宫卿一脚踹在前面的柱子上:“真没义气,就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听爷他们那让人脸红的声音。” 睡过之后,花道雪和君临天全身都是蜂蜜,粘得肌肤贴一起都分不开。 花道雪无语:“要不我们一起去院里风干,如此便能真的变成如胶似漆了!” 君临天宠溺地吻着她的指尖笑道:“好啊,雪儿这主意不错。” “不错你大爷的!快抱我去洗干净!”花道雪想伸脚去踹他,却被他调戏:“雪儿是急着跟本王转移阵地么?” “我看你需要洗的不是身子,而是脑子。”花道雪虽然这么说着,但还是地抱住了他。 君临天抱起她来,随手勾了一床雪白毛毯盖在身上,将两人给包住,去了暖池。 待两人都干爽地出门,已是夜里子时了,花道雪被竖着抱着,脖子搁在他的肩膀上睡着了。 君临天心疼她累了,便没有再回房,抱着她在书房的榻上睡了一晚。 天刚破晓的时候君临天便醒了,悄悄地将花道雪的手给从腰间拔开,他轻手轻脚的下了榻,披上狐裘便出了门。 不远处的回廊里,琅一身黑装站在那里静待着。 君临天走了过去问:“查得如何?” “衡门的真正东家一年前便已经作古,现在衡门管事的是他以前的一个部下叫做张春望,是个极普通的生意人,本是琰国人,后家遭巨变流落到覃国跟了东家,跟了有十余年,衡门出事他也很着急,今日想必会来府上见王爷,爷您见不见?” 琅恭敬地将天阁打探来的情况禀报了上来。 “见。”君临天没有思索便应了:“那真正的东家是什么身份?” “打听不出来,就是张春望本人也不知东家到底何人。” “嗯,本王知道了,天阁的杀手被凌天的头子训练得如何了?”君临天倚在廊柱上,狭长的眼眸微眯着看向天空的晨曦,太后是时候要出手了。 “训练得不错。” “那就让他们去皇宫取一撮太后的发丝。”君临天说完转身走回去。 他阴冷的俊脸立即换上一张笑颜,推开书房走了进去。 花道雪果然已经坐起来半躺在榻上看着他:“做什么去了?” 君临天缩进被窝将她抱入怀里如实地道:“琅打探情报回来了。” “衡门那神神秘秘的主人打听到了没有?”花道雪原本还有点起床气,这会却来了精神了,感兴趣地问。 君临天摇了摇头:“不知是何人,竟然打听不出来,不过他已经作古,现在衡门的管事今天会来府上,你想见吗?” “当然想见。”花道雪更加确定那神秘人是和她一样穿越来的,只是可惜死了。 不过他既然有这么多宝贝,那他带过来的东西一定不少。 为何他能将现代的物品带过来呢?她穿越之前可也是满身宝物,还有ak47,各类弹药,炸弹的,可是穿过来却毛儿也没一根,全是古代人的。 难不成那穿越前辈是身穿? “雪儿对别的男人这么感兴趣?”君临天有些不悦,眸子微眯起来。 花道雪努了努嘴:“我只想查案而已!你再乱吃飞醋,我就真看美男去,让你被醋淹死。” 君临天呵呵地傻笑起来:“我死也会拉你一起的。” “要不要这么狠啊,你死了就不让我活啊!”花道雪再一次听到君临天说死要拉上自己一起,总觉得不寒栗。 “不狠,如果我死了你还活着,你一定会伤心,我不忍看你伤心,所以选择让你跟我一起下黄泉,黄泉路上有为夫做伴不会寂寞,下一世,我们还在一起可好?”君临天紧紧地抱着她,伸出修长的手指抹开她俏脸上的不悦。 花道雪摇头:“不,你死了我就喝忘川水把你忘了,自由自在的活下去。” 君临天眼眸里掠过一丝受伤,但他仍宠溺地抚了抚她额前的发丝:“你真想如此本王也会成全你的。” “你没脑子啊!为了我不把你忘了,你就不会努力活下去,活得比我更长久啊。”花道雪气恼扯住他的青丝:“还以为你多聪明呢,结果这么傻!” 君临天听了笑逐颜开:“好,那我便活得长长久久,你不死,我便不亡。” “傻子。”花道雪戳了下他的脑门。 两人起了床,外面却已变了天,寒风呼啸地刮了起来,天卷残云仿佛暴风雨要来临。 本就是寒冷的冬天,这阳光不见,阴沉的天还刮起寒风,那冻得人手脚都是麻木的。 用过午膳,君临天给花道雪拉好狐裘,又将暖手炉塞到她手中,最好还是觉得不放心便道:“要不你就留房里,那张春望我去见便成。” “夫君,我又不是那笼里的金丝雀,桌上的白玉瓷瓶,这么一点路难道还会冻着不成啊,您就放宽心吧您!”花道雪拽着他的胳膊就往外走。 “雪儿,你慢点慢点,小心脚下,现在天冷地滑,乖一点。”君临天反过来抱住她,生怕她这么走会摔倒,让花道雪无语翻着小白眼。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她还真是工发现了君临天是个操心的命,简直就跟一个管家事的,事事都要操心。 虽然府里的内务是江玉芙在管,但是他基本都会过一遍,上至国家大事,下至王府的吃穿用度他都会管一管,没事的时候成天就是在书房看折子,算帐本,她看着他都觉得累。 可是有时候看到他这么操心又觉得心疼,这货就是一个劳碌命啊。 花道雪却不知道,那是因为君临天以前每晚失眠,他不找点事做,那必须守身如玉的漫漫长夜如何才能渡过。 342.第342章 阿猫阿狗该赶走了 “对了,王府的这些阿猫阿狗啥的,趁早赶走,免得我哪天不高兴就拿这些阿猫阿狗出气,闹出什么命来的,我可不负责。” 花道雪边说边走出廊坊,一阵透骨的寒风迎面吹来,冻得花道雪直往君临天的怀里钻。 君临天无奈地摇了摇头,解开自己的狐裘将她包在里头,宠溺着道:“这天气可是雪儿你求来的,今儿晚上估计要下雪了。” “啊……”花道雪娇小的身子躲在他的狐裘里翻白眼:“早知道会求来这么冷的天,我就不求了。这变成了煜王妃,还真能有求必应啊!” 花道雪抬头看了看阴沉沉的天,老天爷啊,这天上是不是真住了神仙啊,这么区别对待真的好吗?! “呵呵……”君临天清朗地笑开来,揉了揉她的青丝:“傻姑娘。” 他绝不会告诉她,他之所以知道今天会下雪,是因为前几天他让钦天监观过天象,这几日会下雪,才让她去求的。 花道雪瞪了他一眼:“头可断,发型不可乱,你再用你的爪子弄乱的头发,我就让你变疯子。” 花道雪边说边伸出两手霸上君临天的头,一顿乱搓起来。 君临天宠溺地将她的手给拉了下来握在掌心:“别把手给冻坏了。” “君临天啊,你这么操心会老的快的,我被欺被冻被饿十八年都没出什么毛病,你真不用这么操心,你要是老了,不美了,我就把你踹出府去,找一堆年轻貌美的男倌面首来伺候!” 花道雪虽说说的是恶狠狠的话,但是还是将头靠进他怀里,她其实是心疼君临天,这货可能一辈子没这么操心过一个人。 君临天脸都黑了,这女人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只要你挂着我煜王女人之名,本王倒要看看哪个嫌命长的敢来伺候你。”君临天将狐裘拉紧,揽着她往前厅走去。 “喂,开始我说什么来着,对,你那些阿猫阿狗该赶的赶早,该送人的送人,别留府里了。”花道雪刚刚想法府中还是江玉芙管着,不想起那些没有存在感的小妾们来。 不是她爱嫉妒,实在是这些小娘们现在看着君临天恢复雄风了,一定会扑上来。 “王爷。”刚出临天苑门,就见两个披着狐裘的貌美女子,在大冬天里还将狐裘给敞开露出一对如玉的肉坠子迎了过来。 花道雪小声嘀咕:“真是白日说人,还能碰到鬼。” 君临天寡淡地应了声:“何事?” “王爷,今日变天了,妾身给王爷绣了一件羊毛袄子。”一个穿着石榴红纱裙的女人晃到君临天的眼前将那如玉的肉坠子挺了挺。 君临天抬眼瞥了她一眼,那眸光如刀只消一眼就吓得那女人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两步,一副小鹿受惊的模样:“王爷……您不喜欢么?” 花道雪不禁摇头开口道:“这位小妾啊,你当着我这正妃的面晃着一对胸脯勾引我夫君合适吗?聪明一点的都知道,要待我不在了才上来,你倒是,这么急切的扑上来,不怕被铁板撞死你这出头鸟?” 花道雪斜睇了一眼另一个站在那里芝兰玉树的绿衣女子,聪明的女人一般都是后出招的。 被骂的女人悄悄地瞪了花道雪一眼,低下头去。 “请王爷和王妃恕罪,妹妹只是太过于关心王爷了,所以才会一时鲁莽。”一旁的绿衣女子这才欠了欠身子,娇柔地替前面的女子求饶。 “哦……你知道他鲁莽还不劝着她点,站在那跟没事人一样,演端庄闺秀给谁看呢?”花道雪好笑地道。 绿衣女子被直接戳穿,脸色变了变讪色道:“王妃,妾身绝对没有想争宠之心……” “你有没有争宠之心都与本王妃无关。”花道雪呵呵地笑,她从来就没把这些人当成过对手,就连白卿浅,她都没放在眼里,何况是这几个小角色。 并不是她有多自信,而是她没那心思,争来的男人,迟早又会被别的人抢回去。 “宫卿,将她们今日就送去金香楼。”君临天冷淡朝后面的宫卿吩咐了一声,搂着花道雪便走了。 留下两个女子在寒风中摇曳,单薄的身子战战兢兢悔得肠子都青了。 “两个貌美如花的女子送去金香楼太可惜了,何不便宜了江帝雅。” 君临天冷竣地看了她一眼:“你倒是挺关心他的!以后不许跟江帝雅再有过多接触。” “哟,现在知道紧张了,当初把我赏给他时,怎么不怕我跟他发生点什么。”花道雪冷哼一声,虽然猜到他的用意,但是想到这事她心里就不爽。 “本王笃定他不敢。”君临天狂傲地回了句。 花道雪努了努嘴,他倒真是吃定了江帝雅不敢,又或者其实根本不是江帝雅不敢,而是不到喜欢的程度,贪个新鲜而已。 江帝雅她倒是不稀罕,可是江诗雅她倒是有点想念了,这可是她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之一啊。 花道雪拽了拽君临天的胳膊,朝他冽嘴而笑:“你花点心思观察下,这覃国哪家的公子有前途,物色一个给江诗雅。” 君临天听了不加思索地便摇头:“覃国现有的公子中,大多数已娶妻,没娶妻估计你都看不上,陵王世子倒是没有娶妻,只是你也知道有一堆小妾,那府中跟战场似的,实在也不合适。” “你跟我说实话,那采花贼到底是不是陵王世子?”花道雪这才想起那桩事来。 “有两个是他自己上的,其他是替身。”君临天回道。 “你从一开始就是设计将那些女人全弄给君冉刺?” “本没这么想,只是她们竟敢骂你,本王的女人本王打一掌都心疼得要命,她们竟敢出言骂,本王就想非得让她们受点教训,于是就想出了一石二鸟。” “这些女人嫁给君冉刺她们娘家势力也会跟着君冉刺?”花道雪狐疑地问,随即眼眸一睁:“你该不会是看好君冉刺吧?” 她本想问是不是想把现在的皇帝拉下马,拥君冉刺上去,但是这不是临天苑,还是小心说知为妙。 “你觉得呢?”君临天没有正面回答她。 … 看到有亲问月票怎么来的,上月你订阅了五块钱也就是500书币就有一张,当月订阅1500书币又会有一张,奏是这么简单~~ 343.第343章 这姑娘将有大为 “我觉得吧陵王世子还不错,如果你觉得可信倒是可以,只是人心难测,我看他也不是个愿意做傀儡的人,未必能成。” 花道雪想了想道,除非君临天最后愿意把权力全数交出,否则君冉刺这皇位坐不安稳,君临天也势必危险。 老太婆就很清楚找适合做傀儡的君祁邪,君祁邪并不蠢,只是不学无求,风流玩乐惯了,没有大志便容易控制。 “呵呵…以后再说,只要是能撑起覃国的人,本王都愿意全力辅佐。” “我感觉我有点看不透皇上,他以前对你好么?”花道雪好奇的问,她可以看透老妖婆,可是对君向乾却琢磨不透,因为他至今没有对自己出过手。 越是这种人越是可怕的敌人。 “谈不上好不好,我懂事时他已经娶妻生子,没有空闲来管我,年龄相差悬殊,我也甚少与他交流,后来父皇开始重视我他也极少与我亲近。” “那他倒也非趋炎附势之人。” 君临天笑了笑:“你就这样认定了,也许他不觉得我是个势所以无需附呢,你看我纵使再受父皇喜爱,最终皇位还是他坐着了。” “你告诉我是谁给你下的鸠红?”花道雪一直奇怪这个问题,十五岁时他如日中天,段王还在,皇上护着,怎么会中这种奇毒。 君临天有些无可奈何的苦笑一声:“是段王。” 花道雪倏地停下了脚步,不敢置信地看着君临天,这家伙是在说笑吗?这个回答让她在寒风中凌乱了! “为什么!他竟然这么欺负你!不是你最敬重的人吗?”花道雪实在太震惊了。不是为了救君临天而亡吗,那应该视他为己出,怎么干这种事! 君临天低垂下眼敛:“是太后让她做的,他不得已。” 花道雪差点暴走地低吼起来:“没搞错吧!那老妖婆竟然对你这个亲生儿子做这种事!她的心是不是被狗给啃了!”君临天低眸极力想掩饰自己眼眸里的那一丝伤心,可还是被她给捕抓到了,怎么能不伤心呢,那是他亲娘啊! 君临天停下脚步,将花道雪扳过来面对着自己,伸出手抚了抚她气得嘟起的粉红脸颊凝神道:“雪儿,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没必要为这些生气,该付出代价的本王一个也不会放过。” “老妖婆就算了,可你师父怎么也这样,难道就没别的折中方法?”老妖婆这么做她还能接受,可是怎么可以段王也在君临天身上插刀,那该多疼,当年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师父这样做也是为了保护我,以后有机会我会跟你细说……”君临天说完抬起头看向迎面走过来的管事。 “爷,那衡门的管事已经在前厅等您许久了。”管事一脸为难,有点担心君临天不高兴。 “嗯。”君临天轻嗯了一声,倒也不介意他来催,毕竟也确实让人等得很久了。 花道雪躲在他怀里吐了吐粉舌,聊天聊得都差点忘了这茬事。 两人加快步伐去了前厅。 前厅里一个年过半百的中年人坐在位子上,见有人进来,连忙起了身,双手在胸前交搓着,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君临天揽着花道雪从他身边经过坐在了首位上。 那中年人的眼光从花道雪的身上划过,又急急地低下头,花道雪坐下来扫了他一眼,穿着并不张扬,一身素色锦袍,五十来岁,长得普通,属于放到人群里就认不出来的那种,看上去倒显得有些老实。 让他是衡门的管事,花道雪还真觉得不些怀疑。 “你就是张春望?”君临天坐了下来,只轻瞥了中年人一眼便淡淡地问。 “是是,小的见过煜王,煜王妃。”张春望回过神来,恭敬地行了行礼。 “坐吧。”君临天端起丫鬟送上来的茶杯轻呡了一口,然后优雅地递给花道雪:“喝杯茶暖暖。” 那张春望便坐了下来,眼神一直悄悄地扫着花道雪,君临天也是注意到了,脸色冷竣地道:“再乱睃,本王把你眼珠挖下来。” 那张春望赶紧站了起来,一脸害怕:“煜……煜王别误会,小的小的只是对煜王妃有些好奇,因为小的主子曾吩咐,见到煜王妃就如见到他。” 君临天和花道雪听了眼神不由自主地相看了一看。 “你说你主子?”花道雪奇怪地问:“他到底何人?” 张春望再次摇头:“小的也不知道,虽然小的跟在主子身边有好些年,不过主子经常会失踪,小的也只按他的吩咐办事,根本无从知道他是何人,只是有一年在跟着主子去办事,路过花相府,正瞧见煜王妃和丫鬟被二夫人喝斥,似乎是不许煜王妃跟去参加宴会,主子当时便说,这姑娘以后将有大为,以后见到她要尊敬,尤如见到我一样。小的当时心里还嘀咕,不过是个傻姑娘,娘不在爹不疼的,怎么会有什么大为,现如今看来还是小的主子有远见。” 张春望一说就打开了话匣子,也没了刚刚的战战兢兢,眉飞色舞起来。 君临天和花道雪皆闪着一双利眸盯着他。 张春望说完抬头一看他俩,吓得赶紧跪了下来:“小的,小的都是胡说的,煜王妃您千万别放进心里。” “起来吧,本王妃不吃人,你不用害怕。”花道雪有些汗颜,这衡门神秘得跟美国情报局惟的,一个管事的竟然胆子小的跟首次做贼似的。 张春望这才站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坐回了位子。 “你主子倒是个有眼力的,那他有没有算出你们衡门有些一劫?”君临天冷冷地问道。 “煜王,您一定要相信这件事与衡门无关。”张春望脸色又再次大变起来。 “不管有关无关,这事都发生在你衡门,衡门只怕难辞其咎。”君临天伸手抢过花道雪手中的茶杯,满意地喝了一口,又塞回她手里。 花道雪瞪了他一眼,王府里还少了茶吗!他面前明明还有杯,偏要抢她的,真是恶趣味。 344.第344章 遗嘱清单 “还请煜王和煜王妃帮衡门洗清罪名啊。”张春望吓得扑通一下又跪地上了,抬起一张慌乱的脸:“我衡门与人无争,就卖些宝物,又何来这么大的胆去与各国权贵做斗,还请煜王为小的做主啊。” 花道雪勾起唇角笑了笑:“张春望,你看着一副老实的样子,心眼倒是不少,衡门做没做自能调查出来,你若再信口雌黄说些不着边的话,那就别怪我们认为你是做贼心虚。” 这张春望,胡诌什么他主子见了她说她大有为,怎么不见他上来结救一下自己,当时她可是还在花府被欺负得不要不要的。 再说他是有通天眼,还是未卜先知,就能看出她有什么大为,一派胡言。 “煜王妃,小的说的全是实话,绝无妄言啦。”张春望慌张地看向花道雪急急地再度解释。 “你衡门明知那是一坛剧毒之物,为何却全数拿出来卖,是欠缺考虑还是故意为之本王妃想你心里最清楚。”花道雪犀利地睃着他。 心道,这张春望没跟着衡门主之前是不是唱戏的,这表演真是如火纯青,惟妙惟肖,老实巴交的样子还真是让人都不好意思怀疑他。 可是能将衡门做得如此神秘之人,他可能会是这个样子吗,拿把刀押她脖子上她也不信! “回煜王,煜王妃,这些宝物都是小的主子的,他临死之前留下了一张遗嘱,上面有把宝物和安排列得很清楚,小的全是遵遗嘱所做,没可能事先策划任何事,这是小的带来的主子的遗嘱清单。” 张春望说着便从衣袖里掏出两张纸,呈了上来。 花道雪站了起来从他手里接过所谓的遗嘱,打开来扫了一眼,上面白纸黑字,字迹苍劲有力,龙飞凤舞,写得一手好字。 花道雪更加好奇起来,美好的事物总能让人心情愉悦,更愿为它接触。 纸的左边写着日期,右边写着该日期时要拍卖的地点和拍卖的宝物名称,比如:覃历十一月八日,覃国扬尘街衡门拍卖场,拍卖物品:天神之泪,养颜白玉尺,剧毒之物(白),还魂粉,花道雪一路往下看下去,整个人都呆了。 下面还有什么天神之杯,天神之肌,雨泪镶金,百刃神刀,等等看似很好听的名字,但是一看那功效,花道雪就差点笑抽了。 什么天神之杯就是保温杯,天神之肌可保冬天不冷,不过就是加绒的内裤。 雨泪镶金就是在水晶里面镶了一块千足金。 百刃神刀更***搞,就是一个手动的绞碎器。 至于那还魂粉,就是现代有效的抢救圣药,呼吸兴奋剂。 这几个是可以典型代表来自现代的东西,当然里面还有许多古老宝物,比如图坦卡门的黄金面具,轩辕夏禹剑,白玉马,汉白玉如意。 花道雪真被这清单上的宝物给吓傻了,这么多宝物,这货是怎么弄来这几千年前的古代的? 现在她可以肯定这衡门的主人和她一样是个穿越前辈,而且还是身穿把随身宝物带来了。 以他能拥有这么多宝物来看,这人不是个神偷就是个神豪。 而且他心思慎密,就是去逝之前都把一切安排好了,包括以后拍卖些什么物品,在何时拍,低价多少都一一写明了。 花道雪看完将清单递给君临天,然后狐疑地看向张春望:“你们衡门真有这么多宝物?” 张春望赶紧点头:“有的,主人死后都由小的保管着。” 花道雪笑了笑:“你这样子也确实不像是拥有这么多宝物的人,难怪他也放心。” 就张春望这样子,扔人群里就认不出来,在他身上半点铜钱味都闻不到,若不是亲自看到这些,她都不相信张春望是衡门的管事。 她开始还怀疑是不是衡门随便推了个下人过来应付。 这会她倒是不怀疑了,她偏首看向君临天:“王爷,您觉得怎么样?” 君临天轻扫了一下那清单,随手搁在那茶几上冷漠地道:“本王还是那句话,不管是否是你衡门做的,事情发生在衡门,你衡门也保不住了,今日叫你来,便是通知你一声,衡门将被抄空,以物补偿各国皇亲贵胄们所受到的伤害,有了这清单那便正好。” “啊……”张春望明显愣住了。 花道雪更是暗地里对君临天这般强取豪夺点了个赞,这得多厚脸皮才能一本正经把打家劫舍说得如此富丽堂皇。 “煜王……这未免太狠了点吧……”张春望讪讪地开口。 “如若真狠,你全衡门所有人都得送去断头台,那些受伤的皇亲贵胄哪个是随便能碰下指头的,现在他们没闹,那是本王在压着,你衡门能做的就是拿宝物出来堵他们的嘴,让此事平息下去,要宝物还是要衡门上下这么多人的命,你给本王好好想清楚。” 君临天说完站了起来,将花道雪从椅子上抱了起来:“雪儿,走吧。” 花道雪眨巴着眼看着他染了冰霜的俊颜,就这么走了,她还想问问那穿越前辈的事呢。 一年前的时候,她还是花府的一个傻子小姐,听张春望的话倒不像是说谎了,如若那穿越前辈真能一年前就知道她有大为,那他到底凭何而知道的? 他会不会是宋衣的那个失踪了的师父? 如果是宋衣的师父,那宋衣现在成为她的朋友,是不是这个人安排的? 宋衣的师父和这个衡门的主人都是如此神秘,没人知道他们到底是谁,却都拥有惊人的本事,这绝非巧合。 但一年前她都还没穿越过来,就算他也是穿越者,他也绝不会知道那个傻子小姐以后也会被穿越人附体吧,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这个穿越前辈与原本的花道雪有渊缘。 “煜王请留步……”那张春望见他俩要走,赶紧站了起来急切地跑到他俩跟前拦住他们:“这宝物不是小的不肯交出来,只是这交与不交还得问煜王妃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何意思?”花道雪疑惑地问。 345.第345章 洛谷凡歌锁 君临天的剑眉也蹙起,张春望的话让他觉得这事儿还真不简单,那衡门原主人只怕和雪儿真有些关系? “煜王妃有所不知,当年主子知道他命不长矣,所以花了一年时间创办衡门,待衡门一切稳定下来,他才放手离去。可是煜王和煜王妃也看到小的这模样了,不是个干大事的,小的就担心衡门以后遇到什么麻烦小的无法解决反而辜负了主子的厚望,主子知道我的担忧便给了小的一个锦囊,若是衡门出事,便拿此锦囊来找煜王妃,让煜王妃做定夺。” 张春望边说边从腰间掏出一个黑色镶着金线的荷包郑重地递给花道雪:“这便是主子留下的锦囊,小的还未看过,也不知里面有何物。” “你确定你主子说的是来找煜王妃?”花道雪接过锦囊狐疑地问。 边问边将锦囊观察了一遍,里面好像有个重物,口子被缝死了,要撕开还得费力。 君临天伸手接过,轻轻一拉就把黑色镶金的荷包直接撕开了一道口子,凑到鼻尖闻了一下,觉得无恙才放心给花道雪。 “是,主子说的就是煜王妃,小的当时还想,这煜王不是没娶正妃么,哪来的煜王妃呢,没想到半年之后煜王便娶了妻了,更没想到的是,这煜王妃竟然是主子曾子说过的花府二小姐您。” 张春望很显然也是震惊主子怎么就知道这些的,可惜现在主子已经不在了,想问也问不到了。 花道雪抬起眸看向君临天把唇凑到他耳边:“看来这个人知道你一定会娶我。” 君临天寒冷的眼眸里也掠过一丝疑惑,如果这人不是未卜先知,那一定是对他了若指掌人,可是对他了若指掌人都已经过世了,会是谁呢? 花道雪说完将锦囊里的东西倒了出来,啪哒一下掉出来了一个挂着小铃铛的金块,大约一个硬币大小,但是却是四方形,有一边有剧齿,齿的长短不一。 金块闪着纯金的光泽,一看就是千足金,上面没有过多的花纹,只是在方块中间有几个字:“洛氏凡歌。” “这是啥东西?”花道雪把金块递给君临天奇怪地问。 君临天接过看了上面的几个字一眼便道:“洛谷凡歌阁的开锁钥匙。” “有啥用呀?”花道雪更觉得奇怪了,怎么会是洛谷的东西。 “洛谷凡歌阁是个专门寄存稀有宝物的地方,那里固若金汤,谁也不可能从那里面偷走任何东西,江湖之中但凡有重要物品皆可寄存到那里,大笔财富,武功秘籍,稀世珍宝,灵丹妙药,比比皆是,从未失过一件物。”君临天沉思了一会道:“也许他有在凡歌存下东西留给你。” 花道雪看了看这洛氏凡歌的钥匙,竟然是纯金的,一把钥匙都这么值钱,在那存东西只怕也是天价吧。 “洛谷竟然还有这种地方?”花道雪第一次对浴谷感兴趣起来,要是谁能把凡歌阁给盗了,那可就真的能名扬天下了。 她骨子里那仅剩的一缕挑战心被挑起了,就如看到千骨楼时的一样,想去试试。 “那凡歌阁真的谁也进不去?缔上云能进么?” 君临天摇头:“凡歌阁有大小八十八个窟,全由巨石自然形成,里面冬暖夏凉,东西放里面可以保持万年不变,门是由纯金所制,每个窟门只有一把精致的金块钥匙,纵有超凡的内功也无法将金门给打开,所以即使是缔上云,没有钥匙也是进不去的。而且没有金钥匙的人连凡歌阁大门都不能靠近,别说去看窟了。” “哇,我有钥匙,我要去看看。”花道雪觉得兴奋起来,这么牛逼的地方不去见识见识枉来古代一回。 她兴奋起来也不管这给她钥匙的到底是谁了,既然有东西相赠那是必须要去看的。 君临天牵过她的手放在掌心揉捏着:“那马上让宫卿准备马车去洛谷。” “快快,我想去看看到底给我留了啥玩意,是蜜罐子还是个毒坛子。”花道雪马上附和,然后看向张春望:“你主子还有没有别的交待?” “回王妃,没有了,只说小的把锦囊交给煜王妃之后,小的这辈子与他的情意就尽了,以后便是自由身了。”张春望说着轻轻地叹了口气。 花道雪锐利地看了他一眼:“你跟他这么些年,难道真不知道他是何人?” 张春望一脸苦笑地看着她:“回王妃,这个小的真不知道,主子救过小的命,所以主子不愿说,小的也从未刻意去打听过。” “他大概什么年纪,为何去世的?”花道雪蹙眉问,看来他是真不知道。 “主子身上一直有旧疾,至于是何病,小的也不太清楚,只是每年会发作一次,他出去一两个月回来之后又像个没事人一样,但去年初秋,他便说他这病撑不下去了,就给小的做了安排,半个月后便过世了。” “能放便说葬在何处吗?” “这个主子有吩咐,不能说。”张春望一脸坚决。 花道雪倒也不为难他,反正看个尸体也看不出什么,便轻嗯了一声:“你先退下吧,待我去凡歌把东西取了之后,再告诉你决定。” 张春望高兴地笑了出来:“诶~那好,小的先告退了。” 张春望说完也不敢多呆,福着身子慢慢地退下,直到门口才转身离去。 待他走远,君临天才揽过花道雪的纤腰温柔地道:“雪儿,你可知本王的想法?” 花道雪眼珠儿一溜:“你不就想拿人家衡门的宝物来破你的灾呗,用宝物打发那些个他国的皇亲贵胄,就把这件事偃旗息鼓。” 君临天凑上嘴亲了她一口赞叹地道:“我家雪儿就是冰雪聪明,不过现在这样子似乎这招行不通了。” “为何?”花道雪不解地看着他。 “那张春望今天看来是有备而来。”君临天轻笑:“他是冲着你而来。” “你说他主子到底是谁?我这一年前就被人盯上了,怎么都感觉有点毛骨悚然的。”花道雪一想到自己一年前就被这衡门的人盯上了,就觉得自己站在了四面透明的房间里,人家在屋外可以清楚地看到她,而她却浑然不知,这种感觉就跟脱光被人看了个遍似的。 …… 谢谢亲们的月票~关于更新,现在是每天三更,尽量会在白天更完~写文是费脑费体力的活,这一个月我更了一个月的万字一天,一天到晚坐在电脑前,颈椎腰椎病都患了,所以恢复每天三更,那些嫌慢的亲,换位想想,让你一天到晚死命的干活,你愿不愿意,文是我自己的,写得多我赚得多,如若可以谁不愿意多写,请原谅我不会为了钱不要命~亲们催更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偶也需要休息的,请亲们耐心等待十几天,等休息好了,俺再来暴更满足大家,么么哒。 346.第346章 你为何如此冷漠 君临天搂着她往门外走去:“想知道他目的何为,等看过凡歌阁存的东西便知了。” 走出门,外面寒风更加冷冽,天色比开始倒是亮了不少,可是亮白得有些骇人,配上那冷冽的寒风感觉到了满是寒冰的冰窖里似的,冷彻到骨子里。 花道雪下意识的就往君临天怀里钻,君临天搂紧了她担忧的道:“雪儿这要变天了,只怕还未到洛谷凡歌路上便下雪了,你确定要去么。” 一路颠簸再加上路上下雪的话他怕把自家娘子给折腾累了。 “去呀,正好路上欣赏雪呗。”花道雪自从知道有凡歌这个地方她就想去看看是不是真这么固若金汤,也许可以好好发一大笔财。 虽然她现在不缺钱锦衣玉食的,可是君临天有句话说的对啊,东西在自己手机就削弱了别人的势力,哪怕不缺也要握在手里。 尤其藏在凡歌的必定非凡品,弄到手那可能控制许多人也说不定,还怕这江山不稳吗? 她家夫君往后能少为这江山少操多少心啦。 “我担心你这身子吃不消,此去得两天,若路上下雪有可能冻住,马车不能行,等等好么,不差这一两天。”君临天还是不放心,他是绝不想花道雪受一点苦的。 “可是人家真的很想快点知道那里面有什么吗?”花道雪窝在他怀里撒着娇。 “那让琅去,他速度快。”君临天倒也明白她的心思,这女人现在肯定好奇极了。 花道雪抬起头看向君临天嘟着小粉唇抗议:“我真的没事,这点路程算什么,你看我都能从白云峰底走出来,何况现在是坐马车呢,我真没你想的柔弱。” 君临天低下头在她小粉唇上偷了个香,好笑的道:“本王可从没认为我家玲珑肉柔弱,只是本王怕冷,这种天气还是不去的好,一路上太冷了。” “得,还把自己搬出来了,你是有多不想去啊!”花道雪看着他有些无语,大男人的也能撒孩子的谎。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情伤太低,每次一撒谎,他的理由就特么的超级低能,一眼就能穿破。 君临天轻笑,一点也没有因为自己撒了各很水的谎而感到有何不妥。 “好吧好吧,为了怕冷的你我就听你的不去了,只是下次说谎前能不能动动脑子想个天衣无缝的,这么烂的谎我想不拆穿都装不下去!” “好,本王记住了。”君临天高兴的把她抱了起来:“这么冷的天咱们就应该滚在被窝里活动才不会冷。” 花道雪瞪了他一眼:“你刚吃过才多久啊,就饿了?我可是怀有身子满足不了你这么大的口味。” 君临天凑到她耳边低声:“就是因为怀有身子才更刺激嘛,放心,宋衣给你的固胎丸能保证孩子安然无恙,本王也会注意的,现在让我们运动取暖吧,恩?” 花道雪被他说的两颊绯红,这个闷骚货,耍起流氓来竟然如此得心应手,好不风骚。 君临天抱着他快步往临天苑走去,那脚步简直健步如飞,只差没用轻功了。 “爷!马车准备好了,您现在不走吗?”身后却传来宫卿煞风景的声音。 君临天转过身冷瞪着宫卿,真是越来越没眼里了! “雪儿,把钥匙给宫卿。”君临天再猴急着运动取暖也知道要先安排好事。 花道雪把手中金块钥匙递给宫卿便道:“让琅速去速回。” “好的,王妃。”宫卿接过钥匙便准备退下。 “让零一跟着一起,若是东西有闪失便不要回来见本王了。”君临天又加了句。 “是。” 君临天也不再理宫卿,抱着花道雪就跑了。 天气寒冷,以前他都是自己取暖,今年取上媳妇了,当然要好好利用! 可是事情总于愿违,刚到苑门口就被一个人给截住了。 这人穿着一身铠甲,在临天苑前来回走动,见君临天回来赶忙跑了过来单膝行礼:“属下参见王爷。” 君临天微眯着眸子看着他淡淡的道:“有何事值得你如此不怕死的来拦截本王?” “王爷,属下也是迫不得已才如此鲁莽,您可千万不能将郡主赶出府啊,这样会丧失军心的。” 花道雪眯着的眼眸睁开了几分,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人,大约不过三十来岁,皮肤黝黑,一看就是经常在外风餐露宿的。 身材魁梧,说话声音洪亮,进的来煜王府的应该官衔也不低,他为何要给段非死说情,还把这事说到了这么一个高度,丧失军心? “好一个丧失军心,想来震男将军是第一个撕了心的,那你就给本王卸甲归田。” 君临天冷漠无情的从他身边走过,寡淡的丢了一句。 “煜王…不,煜王,您不能这么对郡主啊,她是段王的女儿,段王唯一的血脉啊!”震男将军赶紧上来拉住君临天的狐裘一角,苦苦哀求。 “本王怎么对她了?十年养育之情是本王对段王的回报,如今她犯了接近不了本王的病,难道本王还让她留在府里?向震南,你做过什么,你最清楚,本王一再不见你就是想让你反醒自己所做的,你不知好歹就休怪本王无情。” 君临天一脚踢向地上抓着他裘角的人,一张俊脸冷若冰霜地看着向震南。 向震南被这一脚踢翻在地,但仍然抬起头来回道:“王爷,段王对你恩重如山,您为何要对郡主如此冷漠,你明知她有多渴望成为你的王妃,你为何不能成全她。” “对本王有恩的是段王,不是绯丝,本王更不想自己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孩子变成一只白眼狼,你纵容她,给她出这些狠毒的馊主意真以为本王不知,念在你战场有功,本王本打算睁一只闭一只眼,但看你如此不理智的行为看来,你是留不得的。” 君临天冷冷再次开口,花道雪抬着眼眸凝视着他,从他语气之中她知道这向震南一定是他得力的部将,否则他不会露出痛失有才之将的眼色流露。 “王爷,属下这么做也是为了王爷啊,王爷难道忘了那鬼命兵符了吗?”向震南到底是战场上混的,君临天的话倒没让他感觉到害怕,反而一脸坦然地看向君临天。 347.第347章 舍不得杀 听到鬼命兵符几个字,君临天眼眸里闪过一丝异色,但只是一闪而逝。 “本王不会为了一个兵符牺牲几个人的幸福,你死了这心。”君临天冷冽地扫了一眼向震南,警告他闭嘴。 向震南却愤怒地看向花道雪:“王爷如此不顾全大局,就为了这个女人吗?王爷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会不知红颜祸水,他可是花丞相的女儿!” 向震南突然对着自己开炮,让花道雪有些错愕,但从向震南的语气中她听出来了,这个向震南虽然说话难听点,倒是和知秋一样衷心,难怪刚刚君临天说可以对他的所做所为视而不见,放他一马。 可惜这人估计是根直肠子,死脑筋,不懂进退。 “这位将军,我已经不是花明昊的女儿,早断绝关系了,你别拿我跟他扯在一块,煜王娶了我,我便是他妻,夫妻便是亲人,何来红颜祸水之说?”花道雪好笑地回他,什么红颜祸水,把她端到这么高的高度,她还真有点受之有愧。 那些红颜祸水的,哪个不是个个绝色无双,她还真没这资格。 “你就是装疯卖傻,让王爷娶了你,做出什么割袍断袖不过是你与花明昊两人演的一出戏,王爷,你可千万不能信了她啊,郡主才是真心对你好的人啦。”向需南骂完花道雪又转向来劝君临天。 “够了!”君临天冷斥一声:“天惊,把他扔水牢里去。” 向震南一脸失望:“王爷,你真为了个女人什么都不要了,属下对你失望极了。” 他低垂着头感到很失望,并没有因为要被扔进水牢而害怕,天惊面无表情地走过去,伸出大掌就将向震南给提了起来,拖着便走了。 向震南那魁梧的身子在天惊那巨型身子的相比下,反而显得娇小了。 这真是人外有人,壮外有壮啊。 君临天脸色变得难看,沉默着带着花道雪回了房。 回到房里,花道雪赶紧将小火炉拿来点上炭,边做边说:“你呀,也别生气了,我给你煮壶菊花茶降降火。” 君临天听到她的话,脸色才缓了缓道:“雪儿,你说的没错,夜郎国蜜毒的事真是绯丝所做,但以她的脑子是想不出那么天衣无缝的计划的,定是向震南给她出的主意。” 君临天在榻上坐了下来,看着花道雪忙碌着煮茶的身影又道:“他自以为聪明,害得你差点没命,也把绯丝弄得毁容,我一直避着不见他,就怕自己控制不住将他杀了。他是个衷心也作战如神的部将,要杀了我还真舍不得。” 花道雪呵呵一笑:“若舍不得就留着呗,反正想我死的不差他一个,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他是对你误会了才有敌意。雪儿你不怪本王放过伤害你的人吗?”君临天有丝担心地看向花道雪。 “干嘛要怪,我刚看他那样子也看得出来他是个衷心的,既有误会就解开呗,不过他说的那什么鬼命兵符是啥?”花道雪把茶壶放上小火炉,又在里面加了点菊花和枸杞。 “鬼命兵符是师父创建的一支最神秘的兵队的兵符,他们作战如神,是真正的能以一抵百,在厮杀混乱的战场也能摆阵杀敌,这只兵队并没有编入国家兵力,是师父私有的,所以自然这鬼命兵符也被绯丝继承了。”君临天眼里闪着异色,对那鬼命兵符的渴望倒是没有掩饰。 花道雪将茶煮上便坐到他身边好奇地问:“你对段绯丝藏宝的地方了如指掌,就是为了去找鬼命兵符的?” 君临天摇了摇头:“当然不是,那藏宝的地方是我设计的,我自然了如指掌,绯丝那些宝藏不过是些金银首饰,你想要便让你拿去便,我再补进去,绯丝也发现不了。” 花道雪转过身来撑着下颚看着他:“所以你挡着段绯丝嫁殷离隼就是因为那鬼命兵符?” “嗯,太后和皇上之所以对绯丝这些年来这么礼待,你以为真是因为段王以前的丰功伟迹吗?都是因为那鬼命兵符,但是绯丝也很清楚,那鬼命兵符是她最后的倚仗,断然是不会轻易给人的。”君临天伸过手来握住花道雪的柔荑:“既然她不拿出来,那太后更怕她把那鬼命兵符给了我,所以才这么迫不及待的要答应殷离隼的和亲。” “她倒是宁愿便宜别人,也不想便宜你,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哪个山沟沟里捡的。”花道雪冷哼一声,这死太后,真是该死。“我倒是充分在她身上体会到了什么是人为不己天诛地灭。” “不提她,再说殷离隼,他也是为了鬼命兵符才要娶绯死的,并不是我舍不得那兵符,我是担心绯丝嫁了之后不愿交出兵符,反而让她处境艰难,她再不好,也是本王养大的,雪儿你能明白吗?”君临天将花道雪的手执起贴在脸颊。 花道雪点了点头:“我明白,但是段绯丝不明白,你当她是亲人,她当你是男人。” 看在君临天的面子上,她可以不与段绯丝计较,只要她不在府里碍她的眼就算了,但容忍能到此。 “我知道让你把她送出府你一定要遭许多非议,但是把她留在府里,我可以肯定她还会兴风作浪,一个女人连自己的容颜都能舍弃来达到目的,可见她有多狠,她连自己都能狠得下心,又怎么会放过别人。” 君临天沉默着思索了一会,苦笑一声:“这些年只怕都是我太护着她,才造成她如此自私的个性,总觉得她想要的东西就该是她的,本王也真是失败。” “这种事没有对错,世上这么多被宠着长大的女孩,怎么就没有个个都变成她这样,江诗雅不也是被江帝雅宠着长大的,人家怎么就这么讨人喜爱,说到底还是本身品质问题,不过依段王的为人,是根正梁子,怎么后代品质就歪成这样了?”花道雪有些疑惑。 君临天脸色微微一变,讪讪地说道:“绯丝也是陷入死胡同了,其实本质并不坏。” “得,她到底坏不坏都与我无关,以后她别再来搞我就成了,殷离隼这和亲到底还做不做数?” 348.第348章 霸占 现在该考虑的是,殷离隼如果退亲了,要把段绯丝送到哪里去。 她可不想君临天养了十年的人,最后落个忘恩负义的名头,虽然刚刚向震南的话说得夸张了点,但也还是有些理在的。 军营里统领多数都是段王的老部下,他们心里若有异议,军心也就不好管理了。 特别还该担心的是太后在这方面上做文章。 “以祁国的皇例来说,殷离隼势必是要退亲的。不过这两日也没见殷离隼有何动作。不管他最后如何选择,我都会先把绯丝送回段王府,如果殷离隼退亲,就给她再选门亲事。”君临天是个最明白人性的人,他自然知道段绯丝留下来的后果。 他说把段绯丝送走,也并非一味都是为了把花道雪哄回来,他也是真觉得段绯丝不能再留在府里了。 花道雪奇怪地看着他:“不是说过煜王府永远是她家么?” “是永远的娘家,只要她懂得进退,我以后依然会护着她。”君临天叹了口气,若是绯丝能明白这些多好,一家人其乐融融。 可是他清楚,绯丝绝不会是个善罢甘休的人。 花道雪听了心里掠过一丝不安,总觉得这段非死会是个麻烦。 “如果是送,就干脆送远点,让她留在府里出嫁吧,以后不许她来临天苑,送得近了解决不了事,还得背个骂名。”花道雪不同意送到段王府,那岂不是等于没送一样。 而且嫁得近了以后她隔三岔五的来回娘家,就她那不安分的性子不整幺蛾子才怪。 “送远点?”君临天不解地问。 “既然你已经打定主意让她成亲,就找个邻国或者其他王爷驻地把她嫁过去,确定她不会被欺负就成了。”花道雪也知道君临天心里到底还是关心段非死的。 “雪儿你打算让绯丝再留在府里?”君临天惊讶地看着她,她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我刚想了一下向震南的话,你帮人养也养了十年了,现在正是她毁容最悲惨的时候,你把人送出去,落人口实倒不怕,怕就怕太后他们以此煽风点火,老妖婆一直不行动,不就是在等着时机吗,咱也不能给她制造时机。” 君临天激动地将她抱进怀里:“雪儿,谢谢你。” “呆子,你谢啥,我自己的男人我自是要维护的,但是我得跟你说清楚了,殷离隼一退亲,赶紧给段绯丝找门亲事,最好是找门身份比她低的,以冲喜的借口尽快嫁过去,而且如若她呆在府上再惹到我,我不会手下再留情了。” 花道雪觉得丑话要说到前头,她也不希望因为段绯丝一个根本不算阻碍的人搞得他俩不安宁。 “嗯,你放心,我派的暗卫会监视她的。”君临天高兴地笑了出来:“我家的小奶娘就是如此善解人意。” “人家还不是为了不想你难做,以我自己的脾气,我现在就想把段非死送到那穷山恶水里去。”花道雪轻哼一声,她是一分钟都不想见到段非死。 但是不知为何,她一想,既然能放过向震南,为何不能放过段非死一码,这样也不至于让君临天太难做。 女人有了爱情似乎就万事足了,连心肠都软了。 也不知道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本王知道,你为了本王才这么做的,让本王好好补偿你,先从身体开始。”君临天说着便抱起花道雪往床上走去。 边走边解开了花道雪的衣带,裙衫落地,须臾便已满室春色旖旎,轻吟不断。 这一夜,下了一整晚的雪,半夜的院子都被瑞雪映得敞亮,花道雪睁开眼看向窗外,发现窗棂上都覆满了洁白圣雪,睁眸一下子就亮了。 掀开被子就准备下床,却被一只结实的长臂给拉住放回了被窝里,君临天有些迷糊地问:“雪儿,这才三更天,你跑哪儿去?” “下雪了,我去看雪啊。”花道雪理所当然地答。 君临天抬起头看向窗外,发现屋外还真是白茫茫的一片将这夜色都照亮了,“幸亏我们没去洛谷,这么大的雪只怕去洛谷的路都被大雪堵了。”君临天将她往怀里揽了揽,闭上眼将头窝在她的颈窝里,闻着她身上特有的清香,满足地扯了个淡笑。 “那琅他们没事吧?”花道雪担心地问,她倒不是关心琅他们的安全,他们这种高手不至于被雪给拦倒,她担心的是那拿到的东西不要出问题了。 “不会有事的,琅他们轻功如火纯青,大雪不会拖延他们行程,安心睡吧,明日带你玩雪。”君临天的声音有些慵懒迷糊,很显然是运动累了。 花道雪轻嗯了一声,挺心疼他,虽然君临天做的次数不算多,但每次都很持久,这样是非常耗体力和需要忍耐力的。 花道雪脸不由自主的红了,每次她都会不满足地喊要久一点,君临天都会满足她。 这个男人她是怎么也不会想与别的女人分享的,他是她的,一个人的,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她都要独占着。 “君临天,我改主意了,如果以后你有二心我就杀了你。”花道雪喃喃嘀咕着,以前她还能说出君临天有二心就告诉她,她可以放他离去。 可现在不成了,她觉得这个男人她不能放走,她不能让这么好的男人给别的女人糟蹋。 她没有自己说的那般潇洒。 “小雪儿,你这么信誓旦旦想独占本王,那就得多锻炼体力。”君临天却突然抬起头来狠狠地攫住她的粉唇。 “唔……”不是已经累得连说话都有些迷糊了吗,这怎么又满血复活了! 男人在这方面的复原能力真是强大到让外星人都瞠目结舌。 大雪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停下来,皇城一片银装,仿若被羽毛地毯给盖上了一般,端庄美丽圣洁,任何不好的事情都被笼在了白雪之下。 临天苑的院子里,花道雪正指挥着君临天堆雪人。 “做两只人的小腿出来,把这个搓圆了嘛。”花道雪边说边用铲子铲着雪,往君临天身边倒过去。 君临天半蹲着将白雪给搓成两腿人小腿的模样。 “再搓两只脚接上去。” “雪儿,你这弄一半的腿做什么?好难看。”君临天边搓边抬起来问她,那张妖冶俊美的脸和身后的白雪一比,竟然毫不逊色。 349.第349章 无理取闹的最高境界 “雪儿,你这弄一半的腿做什么?好难看。”君临天边搓边抬起来问她,那张妖冶俊美的脸和身后的白雪一比,竟然毫不逊色。 花道雪看得出声,愣在那里觉得不可思议,这身子原本只是花府一个被人欺负的傻子小姐,没想到几个月时间就变得如此幸福了,连她自己都感觉恍惚。 真怕这些都不过是水月镜花,就如这满院的银装素裹一样,没两天便化为水蒸发了,连个痕迹都找寻不着。 “雪儿?”君临天见她愣在那里没反应又再度轻声地唤着她的名字。 花道雪回过神来扯出一抹微笑:“山人自有妙用,你快按我的做。” 君临天溺爱地笑了笑:“本王倒要看看你能整出什么幺蛾子出来。” 花道雪将脑子里的不真切甩了甩,自己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患得患失来了,凡事顺其自然便好,如若君临天终有一天负她,那她就拉他一起同归于尽! 君临天按照她的说法真坐了两只腿出来,手艺还挺不错的,捏出来还真像。 “夫君,你这双手既养眼双能赚钱还如此手巧,让其他男人怎么活啊。”花道雪从君临天身后扑到他身上。 吓得君临天赶紧反手往后将她给抱住:“你小心点,别摔着了。” “有夫君在,我才不怕呢。”花道雪趴在他宽广的背上,向前搂着他的脖子,凑上脸给了一个香吻:“天天,奶娘晚上给你好吃的哦。” 君临天身子猛地一怔,还在雪上的心思顿时就转到了小腹上,感觉自己有了反应,不禁黑了脸,这女人,这个时候故意勾引他。 花道雪可冤了,她才没有要勾引他好么,她只是觉得越来越发觉君临天无可挑剔,感性的想给他一个奖赏而已。 “好了,做好了,接下来要怎么样?”君临天抱着她站了起来,转身将她抱在胸前,即使隔着厚厚的狐裘,君临天都能感觉到她肌肤的温度。 “我来弄。”花道雪高兴地拿起铲子挖了个坑,把君临天用雪做成的两只小腿脚倒竖在那坑里露出来,然后在坑面盖上雪,咋一看去就像是有人栽在了雪里,露出两裁小腿。 “怎么样?像不像?”花道雪得意地看向君临天。 君临天溺爱地刮了刮她被冻得有些通红的小俏鼻:“古灵精怪的,竟然想出这种与众不同的。” 人家堆雪人那都是随便堆两个,她倒是会折腾,乍一看去还真像是谁裁雪里了。 “哈哈……你说会不会有人上当。”花道雪满意地看着堆出来的雪人,爽朗地笑了起来,院里一颗青松上的雪都被她笑得震落下来。 “小姐……小姐……”突然身后传来知秋急急地叫唤声。 花道雪回过头去,只见知秋跑得有些急,在雪地里跑得踉踉跄跄。 “你慢点,这雪滑,小心摔死你,摔死还好,没摔死摔个半残或者毁容,你就哭死吧。”花道雪好笑地看着她那样子,真是个冒失的丫头。 知秋气踹着跑到她身边,刚准备开口,眼瞄到不远处便大惊了一声:“天啦,小姐,那是谁栽到雪里去了。” “和你一样在雪上乱跑的,所以就栽了,看你记不记得教训。”花道雪暗笑着一本正经,脑子单纯的知秋果然第一个上当。 君临天勾了勾唇角,冷淡地扫了眼知秋:“这么急所为何事?” 知秋眼神还停在那裁倒的人上面,心忖着怎么不把人给拖出来,这岂不是会被雪埋死么。 但见君临天问她,她又想起正事来赶紧道:“小姐,琰国那边来人了,要请宋神医过去,琰太子病重,危在旦夕。” 花道雪一怔,手中的铲子都掉到了雪地里,不敢置信地问:“怎么可能,他难道没吃我给他的阎罗灵实?” “奴婢也不知道,小姐要不要赶紧去喊宋神医呀?”知秋一脸慌张。 “要,当然要,快快去。”花道雪反应过来,催着知秋。 崔琰琬到底怎么回事,给他的阎罗灵实是没吃,还是吃了没用? 她偏首看向君临天:“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君临天黑着一张脸:“我们又不是大夫,去看了又能如何,不去。” 花道雪瞪了他一眼:“你别这样,人家是琰国太子,重病在覃国,你不代表去看看也说不过去,他总归是我恩人,崔城决做的什么也与他无关,我不能见死不救。” 君临天冷哼一声:“既然你都有决定了,还问本王做什么。” 他负气地牵着花道雪的手走进了廊坊里,若不是怕花道雪自己从雪里走回来会摔倒,他会直接负气走人。 花道雪无奈地叹口气:“你咋就这么小气,人家在生死关头,别闹好么?” 到了廊坊,君临天就放开她回了屋,任她在后面说着话也不理她。 回到屋里,君临天就拿着书坐到榻上看了起来,花道雪进来也不抬头看她一眼,那张绝世美颜上惹了一层冰霜,也不知道他在气什么。 “喂,真这么小气?”花道雪走到他面前推了他一下。 君临天翻了一页书页不理她,花道雪伸出手猛地抢走他手中的书劈头盖脑就喝斥了起来:“这书有我好看吗,盯着它看什么,你是不是有二心了,喜欢上书了!” 君临天抬起眸惊吓的看着她,女人怎么可以这么无理取闹。 “你连一本书也要吃醋?雪儿,你会不会太夸张了点。”君临天满头黑线,明明是他在生气好吗,怎么一下就反过来了。 “你也知道这吃醋夸张了,你现在就是这状态!”花道雪将书扔回他怀里:“小肚鸡肠,你再这么小气,我告诉你,你以后就别吻我了,因为你用你的唇吻过茶杯,以后就再碰我了,因为你的身体早就给了桌子椅子,以后就别喊我了,因为你的嘴喊过很多人!” 君临天额角的筋都在抽搐,他的衣食住行都能被这女人歪理成这样! “雪儿,你是要把无理取闹,无中生有发挥到极致啊?”君临天不得不佩服女人要跟你找事时的智商。 350.第350章 危在旦夕 “哼,你以为就你会无理取闹乱吃醋,乱生气?我告诉你,小天天,别跟我比,我能用一堆无理取闹压死你,说,你去不去看崔琰琬,你不去我就自己去,到时候人家痛苦地抓着我的手,我还不能甩开……” “去!马上去,看他到底会不会死。”君临天把书给扔到一边,拉着花道雪就往外走。 刚好碰到知秋领着宋衣往这边走过来,君临天扫了一眼便冷着脸先走了。 宋衣不解地看向花道雪问:“煜王怎么了?” 花道雪笑了笑:“没什么,还不是不想去看崔琰琬呗,别看他块头大,心眼可小了。” 宋衣也跟着笑了:“在这方面,男人都小肚鸡肠。” “看来你很有经验嘛。”花道雪抬起手搭在她肩上:“这两天我光顾着陪那男人了,倒是把你给忘了,说说那天跟殷离隼怎么样了?” 宋衣脸色拉了下来,讪讪地勾了勾唇:“没什么。” 花道雪真是痛恨宋衣这副明明有事就是不爱跟你说的样子,“行,没什么,现在先去救崔琰琬,有空我会慢慢挖你的。” 花道雪想问现在也不是时候,便拉着宋衣很快地追上了君临天。 府里道路上的扫都已经被下人清扫干净,但君临天还是有意地走慢了脚步。 四人坐着一辆马车,宫卿驾车,风调雨顺两个暗卫就在寒风中跟踪着。 “宫卿,速度尽量快些,关乎人命。”花道雪朝宫卿喊了声。 “属下知道的,王妃,可是这道路上有些地方的雪还没有扫干净,有些结成了冰,马车跑起来有些慢。”宫卿的声音从外传来。 宋衣蹙了蹙眉:“要不我轻功先去吧,你们慢慢来。” 她虽然收钱才救人,但是也是有颗医者之心。 “嗯,那你要小心。”花道雪点了点头,宫卿便把马车给停了下来。 宋衣跳下马车,几个起落在一片银装素裹之中消失不见。 花道雪转头看向君临天,他还仍然冷着一张脸,忙凑过去:“喂,你堂堂煜王,没必要真这么无理取闹吧,到现在还冷着这张脸给谁看呢?” 知秋赶紧低下头去,不敢看他俩,心里乞求着两人千万不要因为这个吵起来,这安静日子还没两天呢。 “为夫是在担心崔琰琬这事有些跷蹊,就算他没有吃阎罗灵实,那现在他危在旦夕应该也会吃,为何没有,还来请宋衣?”君临天牵过她的手冷静地道。 花道雪眉头皱了皱:“这事我也考虑过,不管怎么样先看过再说,也许是阎罗灵实对他的病情没用呢。” 君临天摇了摇头:“阎罗灵实能治百病,解世上一切之毒,它并不是如人仙丹一样只是存在传说里,阎罗灵实世上有三颗,另两颗是名副其实的被人用了有此功效,这一颗也一定不会差。” 听了君临天的话,花道雪心里划过一丝不好的预感:“你觉得那颗阎罗灵实有问题?” “不,那颗绝对没问题,本王亲自确实过,但是崔琰琬拿到手之后出了什么问题就不可保证了。”君临天担心的是被人陷害了。 这两天发生的事,让他感觉有人刻意在陷害他和花道雪,不好的事都与他们有关。 衡门的事还未解决,这里崔琰琬又发生了事。 “他们那么宝贝这颗阎罗灵实,应该不至于让它出问题吧?”花道雪也有些担忧起来。 “别担心,宋衣应该有办法。” “嗯。”花道雪把头靠在他肩膀上,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衡门的事到底是不是有人冲着他和君临天来的? 看来衡门的事也不能不了了之的,如果崔琰琬也是被人害的,那这事儿有可能有关联。 清静的日子果然过不了几天啊,老天爷就是看不得她清静。 路上有雪又有些地方结了冰,本来一刻钟的路程,马车晃了半个时辰。 到了琰国行宫,君临天和花道雪却被拦在了门外。 花道雪瞪着挡住他的侍卫:“什么意思?竟敢拦我们?” “实在抱歉,大皇子有令,暂不许任何人探病,太子正危在旦夕,不能受任何打扰。”侍卫虽把他们拦下了态度倒还是很恭敬。 花道雪气恼甩了他一巴掌:“崔琰琬是本王妃朋友,现在他命悬一线,本王妃必须要进去弄个明白。” “这……奴才们也是按命令行事,要不……奴才去禀告一下大皇子。”侍卫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上,不敢太过蛮硬,缓和下语气道。 “快去。”花道雪轻斥了一声,回过头来看向君临天:“这崔城决是不是有什么问题,竟然连探病都不让了?” “看来真是阎罗灵实出了问题,他刚差人去府上也只说请宋衣,并没有叫下人支会咱们一声,估计是对我们有戒心了,至少表面看来是如此。”君临天淡淡地道。 “你不会怀疑崔城决……”花道雪将心里疑惑说了出来,她心里敏锐的第一反应便是这个。 君临天摇头,只说了两个字:“难说。” 过了一会,那进去禀告的侍卫就出来了,有些为难地道:“大皇子说煜王妃可以进去,但是煜王暂时不方便。” “什么叫煜王暂时不方便!”花道雪气得又想甩他巴掌:“你真当我们要进去你们拦得住?” “煜王妃还请别为难奴才们。”那侍卫有些战战兢兢的跪了下来。 君临天冷着脸拉着花道雪就往马车上跑:“不用看了,等宋衣出来自有结果。” 花道雪停了下来拉着他的胳膊:“要不我进去看看,你在马车里等我?” 君临天气得瞪大了眼:“你要将本王一个人扔这里,进去看别的男人!” 花道雪摸了摸额头:“亲爱的,我若不去看看,万一崔琰琬真这一去不复返,我会记挂一辈子良心不安的,他救过我两次,两次知道吗?” 君临天冷冷地甩开她的手,面若冰霜地转进了马车里。 他很想阻止花道雪,但是他知道,若崔琰琬真出了事,花道雪真会把这个男人挂在心里,那更是他不想看到的结果。 351.第351章 小肚鸡肠 花道雪也没心思现在再去安抚他的情绪。 她这人没别的,就是对自己好的人,她是绝对做不到袖手旁观的。 崔琰琬现在发生这么大的事,她是一定要去看看的。 进了行宫,就有丫鬟领着她到了崔琰琬住的房间,还未到就见那娉婷姑娘迎了上来:“煜王妃来了。” 花道雪点了点头,她脸上的担心显而易见,她赶紧问:“琰太子现在如何了?” “宋神医正在诊治,前两天开始太子就有些胸闷气短,因为他一直便是心肺虚弱,本就想去请宋神医,可是太子说不用,缓缓两天就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突然下大雪的原故,昨夜开始加重,就前一个时辰突然呼吸困难,进去多入气少,急死人了。” 娉婷说着双手都开始不知所措要放在哪里了,若是太子表哥这次出什么问题,她一定是难辞其咎的,她应该早些给表哥去请神医的。 屋外站了一些人,多数是下人还有几个是御医,没有看到崔城决。 “大皇子呢?”花道雪疑惑地问。 “大表哥不放心,跟着宋神医在屋里。”娉婷回道,眼神也一直往紧闭的那张大门看,有些害怕地抓着花道雪的手:“煜王妃,表哥一定会没事的吧?” “有宋衣在,不会有事的。”花道雪劝了劝她,脑里掠过一丝精光,连往外走。 娉婷拉住了她:“煜王妃您去哪里,您别走吧,太子表哥可能会想见你。” 崔琰琬的心意月娉婷是最清楚的,如果表哥真有什么三长两短,至少还能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最后一面。 “我出去做点事,也许能救到琰太子,没确定琰太子没事,我不会走的。”花道雪拍了拍她的手,往府外走去。 这行宫里的大雪只稍微扫了扫,因为崔琰琬的犯病,下人也没有心思打扫了。 花道雪走出府门,发现煜王府的马车停在了大门前,一副好像等着她出来马上就走的样子,花道雪不禁叹了口气,这小气男人,真不知道说他什么好。 有时候还真有些小孩子气。 她还未走近,马车帘暮便掀开了,君临天露出来的俊脸明显带着一丝喜色:“雪儿这么快就出来,我们走吧。” 他连句崔琰琬怎么样了都没问。 花道雪白了他一眼:“你就不想知道崔琰琬怎么样了?” “看你这样子,应该是暂时还留着一条命。”君临天跳下马车,准备把她扶进马车里。 花道雪却摇了摇头:“崔琰琬真有可能会死,你去找衡门的张春望,问他要那还魂粉,我看崔琰琬的症状,那还魂粉可能有些用。” “花道雪!你竟然要本王去跑腿!”君临天的脸拉得比马脸还长,见她这么快就出来,他还以为她念着他在外面等呢,结果跑出来吩咐他去做事。 他可以无条件宠她,但是对别人他可没这么好的心。 “好好好,我错了,我去,我不该叫你这大爷行了吧。”花道雪也不跟他计较,反正这男人就是小肚鸡肠,他怎么就不想想如果崔琰琬那两颗雪莲玉露丸没给他吃,他早见阎王了。 花道雪说着就要上马车,君临天伸出手拉住了她:“你知道张春望人在哪吗?” “不知道,宫卿知道就行了。”花道雪一脸寡淡,甩开他的手就要上马车。 “没本王的命令宫卿不敢去。”君临天从身后将她的纤腰给抱住:“除非你答应我这次崔琰琬若是没事,你以后便再也不管他了。” 花道雪无奈的回过身来,伸出青葱般的葇夷戳着他的胸口低声轻斥:“来来来,让本奶娘看看你胸口里的东西有多小,我看你以后是不想幸福了,居然敢威胁我!” 小气男人还给她谈条件。 君临天阴沉着脸将她的葇夷给握住:“我心眼就是小,它只能装你一个人。不许拿这个威胁本王!” 这死女人,竟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拿床弟之事逼迫他,男人的尊严都被她践踏了。 “我就威胁你了怎么地,不是你要跟我讲条件吗,我用你的人你跟我讲条件,老娘以后还指望你什么,以后是不是我一不如你意就要受你的控制,行,老娘自己找人。”花道雪当然也知道君临天不是真想威胁她,但他的态度就不对,他想以后自己不管崔琰琬他可以直接跟自己说,用这方法她可不接受,她不能让他以为没了他,她什么事都干不成。 花道雪甩开她的手就要往府里走,边走边想她还真不知道张春望住哪里,到哪去找他,崔琰琬这边不能耽搁了。 心里有点后悔跟君临天比骨气了,明明自己心里也是他那般想的就答应他好了嘛,干嘛非拽。 她其实也是怕君临天威胁了一次觉得好使,以后会老是如此,她一定要想个办法把他的东西变成自己的,虽然现在他宠她,但总归东西没在她手上她就不踏实。 这不使用个人都要被他威胁。 “雪儿…”君临天从后面追了上来将她抱入怀里:“好了,我错了,我可以小气,但不应该拿宫卿威胁你,我的人就是你的人,我保证宫卿他们不敢不听你的。” 花道雪扬起下颚崛起小嘴傲娇道:“哼,我以后要培养自己的人。你以为没你我真找不到张春望吗,我拿那遗嘱给修沐闻下味道他就能追到!” “我知道雪儿有本事,本王还想吃奶呢,哪敢看轻你,走,本王陪你一起去好不。”君临天轻轻啄了啄她的小嘴低声道:“顺便我有些口渴了。” 花道雪羞怒的瞪他一眼,人已经被他带上马车了。 这货随时随地的发情到底是谁教他的。 知秋识相的跑到前面坐宫卿旁边,这会进马车那是要被煜王眼神给杀死的。 宫卿不用吩咐就将马鞭一抽,走了。 “天天啊,你说你这么大的欲望,以前十年不能做怎么没憋死啊?唔…” 马车里花道雪轻柔地摸着某个口渴而喝着奶的男人不可思议地问。 男人哪有时间回答她,这里到张春望那里只有一刻钟的时间,他的抓紧时间干事。 张春望住的极其隐蔽,没有风调雨顺他们带路还真找不着。 352.第352章 抢劫越货 张春望住的极其隐蔽,没有风调雨顺他们带路还真找不着。 这是一个贫民窟,住的都是些皇城最底下的人,屋子低矮破烂,散发着阵阵霉味,难闻的臭味。 君临天拿出手绢给花道雪捂着鼻子有点内疚道:“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让你来了,张春望那么多钱,怎么住这种地方,也不嫌赃。” 花道雪用手绢捂着鼻子让君临天拉着她走。 “估计这些年他们也是这么掩人耳目的。”谁能想到有那么多宝物的人竟然住这种脏地方。 花道雪真心觉得这个地方太脏了,到处都能看到随地拉的人体废物。 她说了句赶紧闭上了嘴,感觉胃里一阵翻腾。 君临天发觉她有些不对劲停了下来:“要不让风调雨顺去把东西拿出来,我们马车上等吧。”君临天抚了抚花道雪的额头。 花道雪捂着鼻口摇头闷声道:“没事,什么臭味儿我没闻过,没那么娇气。” 在现代出任务,那是下水道,粪坑,万年古墓,千里黄沙的地方都呆过,比这地方艰苦了不知道多少。 就是这原身子的主人,在花府也经常被花画心她们用各种脏水泼过。 她怎么算都不算娇气的,可能胃不舒服是因为怀有身子的原因。 君临天蹙着眉:“还是让他们去吧,这环境本王也受不了。” 花道雪有些无语了,又拿自己来说事,明明就是他担心她,他一个行军打仗的,什么场面没见过,再矜贵这种场面他也没可能会受不了。 何况君临天是内心多么强大的一个人,他能把那些不入眼的都直接在眼眸里无视。 “我倒也想坐马车里,但是张春望这人没可能把东西交给风调雨顺的。”花道雪也不想自虐,可是风调雨顺去肯定不管用,难不成威胁人家吗。 君临天思索了会:“可是你这脸色,为夫怕你抗不住,万一吐了为夫得多心疼。” 花道雪扔掉手绢揽着他的腰往他怀里钻:“不怕不怕,我夫君男人味儿这么大,完全可以盖住这些讨人厌的味。” 君临天唇形勾出一个完美的弧度,这丫头,夸起人来还真是让人受用。 可是再受用,他也不能让花道雪受这个罪,他想着要不要使轻功,可是这里的房子这么破,又错综复杂,万一路哪个屋子上,只怕屋子都会被压蹋。 所幸的是,风调雨顺在前面领路很快,七转八弯的终于到了张春望住的地方。 破旧的朽木门掩着,风调走上前去推开了门,一股阴风扑面而来,夹杂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所有的人,除了知秋之外皆凝神谨慎起来。 “爷,属下先进去看看。”风调说完便踹开门飞了进去,破旧荒芜的院子里横七竖八躺满了尸体,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让他这看过无数场面的人都不禁皱了眉。 他赶紧往屋里跑去,踹开门,屋里一片破烂,地上躺了两三个人,还有一个趴在桌子上,后背插着一把锋利的刀。 风调跑到人旁探了探鼻息,都已没了气。 他迅速地出了屋,跑到外面禀告:“爷,人都断了气,事情大约发生在半个时辰左右。” “死的是些什么人?有没有发现张春望?”君临天漠无表情问道。 “有衡门的人,也有另一波人,并没有发现张春望的尸体,但在后窗发现一瘫血迹,应该是有人从后窗逃出去了。” “马上四处找一找。”君临天立刻下命。 “是。” 风调,雨顺和宫卿分成三路,君临天带着花道雪和知秋往另一边寻去。 这里全是低矮的房屋,昨日刚下过雪许多地方都没有人扫过,雪地上留有脚印,若受了伤是逃不了多远的,也不知道张春望是被人发现了,还是躲起来了。 “看来是有人知道了张春望的身份。”花道雪有些郁闷,她还等着那些还魂剂去救崔琰琬呢,现在张春望不见了,可咋办。 “张春望被我们查到的时候,同样也会有人查他,毕竟这次衡门的事太大,而且这皇城耳目众多,张春望上王府,必是被人盯上了,见财起异的大有人在。”君临天倒不感觉到意外。 “可现在崔琰琬很需要他手中的还魂剂,那东西用了崔琰琬一定能保一条命。”花道雪有些着急,原本想着有还魂剂,还能把崔琰琬一条命保下来,自己也可以还清人情了,这下可好,张春望人都不见了。 他手中那么宝物呢,丢了更加可惜。 花道雪想着停了下来拉住君临天:“我们进屋去看看,那些人就算是来抢宝物的也未必会把还魂剂拿走。” 那呼吸兴奋剂看起来都不像是宝物,来抢夺的人未必认得出来。 “嗯?那里还未清场,你还是别去吧。”君临天又苦恼了,那满是尸体的,她又怀了身子,哪能受得了那么血腥的场景。 “没事,我看得多了。”花道雪拽着他就往回走。 却不知道自己的话让君临天眼眸之中掠过一丝疑惑。 “要不先把风调雨顺叫进来清一清你再进去吧。”虽然花道雪看起来一脸大无畏,但他认为她是不知者所以无畏,看到那满地尸体,一般人都得吓得魂都没了。 他可不能拿她和肚子里的孩子冒险。 花道雪莞尔一笑:“我知道你怕,那我自己去人,我在外等着。” 她几乎可以想象他接下来又会要找什么烂借口了,说自己怕不敢看,这么烂的借口她还是别让他说的好,简直有损他在她心目中的狂霸拽的形象。 君临天还想说什么,花道雪已经走到门边,一脚踹开了那朽木门,那支离破碎的晃荡了两下,最终还是勉强的稳住没掉下来。 花道雪走了进去,君临天跟上。 “知秋,你留外面。”知秋刚准备进去,便听到院里传来花道雪的声音,只好止住了脚步,说实话她是确实怕,这辈子还没见过死人呢。 花道雪看着满院横七竖八的尸体不禁皱眉,看来这是一场厮杀。 不过抢劫越货而已,用得着这么拼命吗?为了钱连命都不要了? 353.第353章 一大包袱宝贝 君临天紧张地盯着她,就怕她出现不适,结果却发现花道雪除了微微皱眉不悦之外,脸色一片泰然,丝毫没有因为那些血肉模糊的尸体而感觉到害怕。 能做到这样的,饶是一般大胆的人都不可能,她这样子倒像是训练了多年的杀手,可以对血腥视若无睹。 君临天心里的疑惑更甚,雪儿是在花府长大的,而且也确实是被欺负着长大的,她怎么会如此不像一个小姐。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她的那晚,在那半夜三更漆黑的夜晚,她见到他的鬼面模样没有丝毫惊慌,甚至还能继续睡觉,那岿然不动,安若泰然的气质深深地吸引了他。 也是那一瞥,让他觉得娶她这个义务变得有趣起来。 花道雪没注意君临天的想法,径直进了破旧的充满霉味和血腥味的屋子,屋顶破了个洞,屋顶的雪掉落了进来,落在了桌边趴着的尸体上。 尸体风调都已经检查过了,所以她也不再去碰,反正不是衡门的人就是那帮入侵的人。 屋子不大,一张破旧的桌子,一张被虫蛀烂的木柜,一张铺着草的木板床,一把椅子,就什么也没有了,一眼扫过去,屋子似乎没有特隐蔽的地方。 花道雪走过去将柜子给打开,里面放了几套衣服,有一套是上好的锦袍,其他的都破旧打着补丁,花道雪认出来了,这套锦袍就是张春望上次去见他们时穿的。 可见那天,他是特意打扮了一下的,平时都是穿得破旧的。 “这么有钱,竟然还得穿得这么穷酸,住得这么破烂,也不知道赚了银子做啥的,赚着藏起来等春天翻十倍吗?”花道雪看着他的衣柜不禁吐糟起来。 她素来觉得,钱赚钱就用来花的,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留着也生不出儿子来。 君临天不禁汗颜,面对一屋的尸体她不慌不忙,不惊不乍也就罢了,还有心情在那揶揄张春望,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把自己变成这样的。 花道雪从地上捡了把剑,用剑把那些衣服从全柜子里挑出来,衣柜里便空了,里面什么都没有。 看这么破烂的地方,想做什么密道之类的也不可能。 “天天啊,你帮着找找,但凡见到你没见过的东西就告诉我。”花道雪转过身来对紧贴在身后像监视工的君临天道。 这货负着手跟在身后,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不开口让他做,他肯定不会做。 君临天挑了挑眉把脸凑过来:“亲一个就帮你。” 花道雪张开口直接在他耳朵上咬了一口:“再给姑奶奶讲条件!杀!无!赦!” 君临天摸着吃痛的耳垂,转身去找东西,心里却暗腹诽,帮别的男人做事,还不给他奖赏,也不知道是谁抠门。 床上已经被翻得草四散,露出一个陈旧的木板,木板也已经歪了一边。 花道雪从露出的一角往床底看去,里面空空如也,谨慎起见,花道雪还是将木板给直接掀开了,底下也什么都没有,只有泥土。 花道雪用剑在泥土地上戳了戳,却在角落里听到了空心的响声,翦水的双瞳亮了几分,朝君临天使了个眼色让他过来。 君临天赶紧凑了过来:“有何发现?” “这里是空的。”花道雪低声道。 君临天接过她手中的剑,在她指的地方敲了敲,发出砰砰砰的声响,君临天加了内力,那地方就裂开了。 是一个并不大的洞,大约一尺深,里面放着一个素色的包袱。 君临天用剑把包袱掏了出来,花道雪赶紧伸手去接,君临天却把剑往旁一偏:“小心有毒。” “我就是用毒的祖宗,一看就知道有没有毒了,没问题。”花道雪走过去将包袱从剑尖拿了过来,放在床板上打开,瞬间两眼发绿光。 里面有保温杯,有绞肉机,还有一条加绒裤,值钱的古币,金面具,汉白玉如意,那张清单上面的东西有一部分在里面,最主要的是那那几支注射剂,正是要给崔琰琬使用的东西。 “全都是好东西啊。”花道雪高兴将包袱又给包上,抓着君临天就走:“走,给崔琰琬的东西在里面,看来那些来抢劫的是无功而返了,白牺牲这么多人。” 君临天刚也扫了一眼那包袱里的东西,各种奇奇怪怪的玩意,全是他没见过的,他好奇地问:“这里面都是些什么?” “等会告诉你,总之我们发财了。”花道雪笑得贼开心。 君临天失笑:“小财迷,看把你乐的,你男人有的是银子,不差这一点。” “那可不一样,这些是真正的稀世珍宝,求也求不来的东西。” 说话间,两人出了门,为夜长梦多,很快地便回到马车里,风调雨顺他们没过多久也回来了,在四处搜了一遍,没有发现。 早上这片出门掏生活的人很多,雪里到处都是脚印,现在张春望是死是活都不能确定。 “先不管他了,我得赶紧赶回琰国行宫。”花道雪现在没心思关于其他,反正东西已经拿到了,先救了崔琰琬再说。 不待宫卿回来,风调就把马车驶了回去。 花道雪再回到崔琰琬房间前时,门正巧开了,宋衣和崔城决从屋里走了出来。 宋衣抬眼朝她摇了摇头,花道雪心下一紧,连忙跑了过去拉着她担心地问:“怎么?很棘手吗?” “我无能为力,他这是天生的,要想挺过去,全得靠他自己的意志力,暂时帮他拖着一口气,看能不能撑过今晚。”宋衣缓缓地道。 她的话一出,月娉婷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表哥!”人已经冲了进去。 崔城决满脸阴沉,看向花道雪:“煜王妃,舍弟想见你。” 虽然是说让花道去见崔琰琬,但是崔城决那双狭长的丹凤眼里却明显的写着冤恨,仿若花道雪就是害死崔琰琬的凶手。 花道雪也没空跟他计较这些,跨步走进了房间,手中还握着一支呼吸兴奋剂。 房间里的乌木大床上,崔琰琬躺在上面闭着眼,那原本如珍珠般美丽耀眼的俊颜失去了光泽,苍白一片,好看的双唇张开着,大口地呼吸,胸口起伏明显。 354.第354章 天罗地网 月娉婷看着崔琰琬这模样,眼泪一直掉,花道雪心里也难受,崔琰琬这么纯洁与世无争的一个美男子,怎么就会落个这样的命运。 花道雪看向一旁的宋衣:“阎罗灵实他有没有吃?” 宋衣惊奇地看向她:“你说阎罗灵实?” “是呀,我前几天给了他一颗阎罗灵实,看你这样子是没发现他有吃过的迹象?”花道雪心下更是不解,难道那颗阎罗灵实真有问题? 月娉婷抬起泪眼哽咽地道:“煜王妃,那阎罗灵实表哥吃过了,就是因为吃了它才开始胸闷,可是表哥一直撑着,说没事,没想到……” 宋衣皱眉:“难怪我感觉他体内血脉倒流。” “会不会是像段绯丝一样,一下大补受不了?”花道雪疑惑地问。 “这倒不是,你的阎罗灵实哪来的?”宋衣再度坐到床边,替崔琰琬诊起脉来边问花道雪。 当年医仙花了五十年的时间制成了三颗,两颗已经被人用掉,只剩下最后一颗落在了毒圣手里,可是自从毒圣死后,这阎罗灵实就消声匿迹了十年,据说早已被人用掉了,怎么会在花道雪手里。 “君临天给我的,怎么?是阎罗灵实有问题吗?”花道雪担心起来,别是自己给了颗阎罗灵实反而害了崔琰琬,那她可就真要一辈子给人家烧香拜佛了。 宋衣眉头蹙成了川字:“如果是这样,你这黑锅背得就大了。” 花道雪也明白宋衣的意思,阎罗灵实是她给崔琰琬的,现在出了事,她就成了凶手,到底是谁这么陷害自己? “先不管黑锅不黑锅的,无论想什么办法都要将琰太子给保住了,要不然我真死定了,宋衣你可一定要帮我。”花道雪紧张地拉着宋衣的衣袖。 她不怕背黑锅,但是她不想成为害死崔琰琬的人,本就欠着人情,最后还将人家害死了,她这辈子也别想心安理得了。 “就看他能不能撑过今晚了。”宋衣回头看了眼床上面色苍白的俊颜无奈地道:“我也没有其他奇法,崔琰琬的求生意识也不强,想想办法让愿意撑下去。” “他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不是呼吸不畅?”花道雪走到床边仔细地看了一下崔琰琬,在昏迷状态,而且出气急促,好像严重缺氧,呼吸衰竭。 “嗯,他的心肺太虚弱,我给他吃了药,但是这药疗效缓慢,若他能撑过今晚便还有救。”宋衣有些愁苦地看着花道雪。 这女人刚和煜王感情好一点,怎么又碰上这种事,如若崔琰琬真这样一去不复返了,崔城决肯定要让她陪葬的。 煜王必是不可能答应,那两国的关系就可能一触及发,开战。 红颜祸水这个词原来就是这么来的。 花道雪从衣袖里拿出一支还魂剂,她也不能肯定这东西到底有没有用,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她一咬牙将还魂剂递给宋衣:“试试这个有没有用。” 宋衣不解地接过去,一脸惊讶地看着透明的管子里装着的水:“这是什么东西,竟然是透明状的,好神奇。” 这透明的东西如薄冰,只有薄薄的一层,而且是密封的,里面的水根本不用担心漏出来,这是什么材质,不是冰,也更加不是水碧,水晶。 花道雪给她的是一支呼吸兴奋剂注射液,本来是要注射的,可是现在没有这些设备。 “是瓶药水,可以缓解人的呼吸困难,我也不知有没有用,给琰太子试试吧,就算没用也没有伤害的。” 宋衣看着这药水十分的兴奋:“这是哪儿来的,我可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精致的药水。” 花道雪心说,这东西在现代跟大白菜似的,到处都是。 不过这种玻璃包装瓶的在古代倒确实是能造成震撼,所以剩下的那些她一定会好好保管起来,有些超时代的东西还是尽量不要弄出来破坏自然法则的好。 “你呀,别欣赏了,赶紧给琰太子喝了。”花道雪忍不住催促着她,凑到她耳边:“你想看我那还有。” 宋衣连连点头:“好好好,马上。” 反正现在她也拿不出别的办法,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可是问题来了,这支东西怎么弄开啊。 宋衣愁苦地看向花道雪。 花道雪接过来,一指弹过去,那注射液就砰的一声上面一截飞了,“直接喂到他嘴里吧,本来是要注入血管里的,但现在没这条件。” 宋衣眼眸子睁得跟铜铃声似的:“你说的跟我师父一样,说注入血液里是最好的办法。” 在一旁伤心难过的月娉婷听到她俩的对话,一脸期待地看着她俩:“你们真有办法救表哥吗?” 宋衣和花道雪两人同时摇头:“不一定,只能试试看。” 月娉婷也催促着:“那赶紧吧。”她的一双含泪的水眸也好奇地盯着宋衣手中的新鲜东西,里面的水还好,主要是那玻璃的包装,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过,心里便燃起了一线希望。 越神秘的东西越有奇效,这是凡夫俗子都有的想法。 宋衣将一小瓶的注射液全倒入了崔琰琬的嘴里,将本要丢掉的注射瓶还用手绢包了起来收进了衣袖里。 “扔了吧,那口子会划手的。”花道雪不赞同的说道。 宋衣朝她呵呵地笑:“先留着,我看厌了再扔。” “这药水药效快,如果有用,琰太子应该马上就会缓解了,不会像现在这么痛苦。”花道雪站在床边仔细地看着崔琰琬,也没心情跟宋衣打趣。 若是平时定要笑话揶揄她的。 “嗯。”宋衣听了她的话,又将手按上了崔琰琬洁白如玉的皓腕,嘴里喃喃自语:“琰太子,你可要好起来,你这么心善,定不想看到两国大乱。” 花道雪耳尖,听到她的话,自然也是明白其中的道理。 崔琰琬死在覃国已是大事,又是因为她给的阎罗灵实而死,她就可能成了有意杀害的凶手,君临天肯定不会让琰国对她怎么样,这样势必大乱。 何况还有一个早就想独揽大权的太后,趁机将君临天打压下去,是极有可能的。 想到这,花道雪脑子里闪过一道灵光,看来她是陷入了谁设下的天罗地网的圈套,是谁在操控着这一切,有这么通天的本事? 355.第355章 我死了你会伤心吗 想到这,花道雪脑子里闪过一道灵光,看来她是陷入了谁设下的天罗地网的圈套,是谁在操控着这一切,有这么通天的本事? 不知为何,花道雪第一个想到的人竟然是君临天。 她为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怀疑君临天,大概是因为这颗阎罗灵实是君临天给她的吧。 可是她转念一想,觉得不可能是君临天,因为崔琰琬如果出了事,对他没有半点好处。 如果他将崔琰琬当成了情敌的话,也不至于用这种愚蠢的方法来除他。 真要对付崔琰琬,她相信君临天可以做得天衣无缝。 那么会是谁呢? “有了有了!”花道雪正陷入深思,却听宋衣突然兴奋地大叫一声。 她赶紧收回神,看向床上的崔琰琬,他那卷翘轻盈如羽翼的睫毛在微微的颤抖着,似是要睁开眼了。 “他的脉象平稳多了,呼吸也没有刚刚那么困难,想必是那药水有用了。”宋衣高兴地看着花道雪,没想到那药水无色无味竟然真有用。 花道雪大松一口气,忍不住对着半空,向那位已经作古的衡门东家致敬:“前辈啊,你可真是救了小女一命,你死后一定是去了天国做神仙了。” 宋衣和月娉婷都注意着崔琰琬去了,没发现她的神叨叨,否则非得以为她中邪了。 崔琰琬缓缓地睁开了眼眸,虚弱地看了一眼,又将眼眸给阖上了。 “怎么又阖上了?”花道雪紧张地问。 “别担心,他现在虚得很,已经转醒便是好转了,找几个人一直在他耳边跟他说着话,别让他丧失意识,今晚是最关键的时刻。”宋衣凝眉严肃地道。 “好,今晚我也在这守着吧。”崔琰琬不脱离危险,她也不心安,还不如就在这看着,万一发生紧急情况,她身上还有还魂剂呢。 “你?”宋衣错愕的看着她:“你不怕煜王把行宫给掀了。” “他虽然小肚鸡肠的,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不会乱来的。”花道雪真希望君临天也能如她所说而想。 “我看未必,男人对这方面很不理智,你还是先把他说服了再留下来吧。”宋衣不赞同地道,煜王独占欲那么强,岂会容忍她在别的男人房里过夜。 虽然这个男的病得快要挂了,什么都做不了,但传出去总归是难听的。 “煜……王妃……”花道雪还想说什么,却听到一身虚弱的呼唤声。 花道雪赶紧靠近,低声道:“我在,你现在虚弱,别说话,好好歇着。” “煜……王妃,你还是回……回府吧。”崔琰琬强撑着睁开了一双黯淡无光的眸子,显然刚刚是听到了她们的对话,不同意她留下来。 “干嘛,你赶我走啊,你竟然赶走我这么美貌如花,颜赛天仙的美人的陪伴,你也太没良心了吧。”花道雪佯怒地瞪着他。 崔琰琬虚弱地扯了扯嘴角,想笑却没能笑出来。 “我这身子……撑不了多久了。”崔琰琬说着停下来用力呼吸了两下又道:“不要因为我而……而与煜王闹意见。” “说什么傻话,我告诉你,我刚给你拿了还魂剂,那是上古时代神仙留下来的,你吃了一定会好,再说你是吃了我给的阎罗灵实才病下的,若是你出什么意外,你就是在陷害我,不管怎么样你都得给本王妃活下去!我可不想跟着你陪葬。” 花道雪怒瞪了他一眼,心道这崔琰琬确实没有什么求生欲望,难怪那么无欲无求了。 可这对病情却不是好事。 “我的身子……我自己明白,从出生便注定……了要如此离去。”崔琰琬垂下眼眸,神情有些落寞。 他的身子注定了他这一世,不能强求奢望任事情,他也早已看开了。 “你就这么甘愿?这世上这么多关心你的人,你的表妹你的父皇母后,你的兄长,这么多为你身子操心劳力的人你难道不愿意为了他们活下去,这世上难道就没你留恋的东西?哪一个人不是从出生就注定了最后要死去,我们大家都一样,可活得好活得坏活得自在还是忧伤却是由自己决定的。” “你可知我从小便在府里受尽别人欺辱,好些次都痛得差点背过气,可我还是坚持活了下来,连死都不怕,为何不敢用力活下去呢。当你连求生的意志力都没了,那你真的离死不远了。” 花道雪有些气恼地冲他喝斥起来。 崔琰琬轻摇了摇头:“不……我活下去只会让关心我的人操心……还不如死了,让他们早日解脱。” “表哥!你说什么傻话,你活着就是我们大家的寄托,大家都愿意为你操心。”月娉婷听了他丧气的话也轻斥起来,她从不知道表哥原来是这么想的。 “解脱,怎么能解脱,你若走不在了,你的父皇母后只会天天挂念着你,他们贵为万人之上,却连自己的儿子都护不了,他们能活得安心?这么多人费了这么多年的心血把你养这么大,你却因为你自己不想背负心里负担而要将他们这二十几年的心血付之东流,我看解脱的只是你自己,你走了什么也不知道了,留下其他人伤心。” 花道雪哼了一声站起来:“我原本是打算留下来,但见你这般自私,也没留下来陪你的必要了,从来死掉的人才是解脱,痛苦的都是活下来的人。” 花道雪从衣袖里又抽了一支还魂剂给宋衣:“如果他想通了就给他吃,如果没有,就留着这还魂剂救别的珍惜生命的人。” 花道雪刚想走,衣角却被一只泛白修长的手给拉住,花道雪回过头去看着崔琰琬:“不是想死了吗,还拉着我做什么,不用拉,反正你死了,我也是要陪葬的。” 崔琰琬有些呆滞地看着她,小心翼翼地问:“如果我死了……你也会伤心吗?” “不伤心啊,伤啥心,你死了,你皇兄不会放过我,我也一样要死,哪有机会给我伤心。”花道雪悻悻地道,虽然是刺激崔琰琬的话,但也确实是这样,崔城决怎么可能放过她。 356.第356章 我要得到你 “不伤心啊,伤啥心,你死了,你皇兄不会放过我,我也一样要死,哪有机会给我伤心。”花道雪悻悻地道,虽然是刺激崔琰琬的话,但也确实是这样,崔城决怎么可能放过她。 “对……不起。”崔琰琬垂下手,虚弱地再次闭上眼。 “知道对不起就给我活下去。”花道雪轻斥一声。 崔琰琬嘴角扯了个不容易的笑,缓缓地道:“我想与煜王妃单独谈谈……” 月娉婷眼眸里露出一道亮光,赶紧拉着宋衣就往外走:“表哥,那我和宋神医先出去了。” 宋衣回头看了眼花道雪,眼眸里掠过一丝担忧,她不知道花道雪这般劝崔琰琬到底是对是错,直觉告诉她,崔琰琬刚刚看花道雪的眼神,是有念想的。 怎么会没有念想呢,崔琰琬再无欲无求也是个人,人骨子里就有念想,如果没念想,他又怎么会甘愿舍弃人仙丹救花道雪呢。 花道雪知道宋衣担心自己,朝她点了点头,让她放心。 月娉婷将门给关上,花道雪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看着崔琰琬:“想跟我说什么,说抱歉的话就算了,我不接受,我不想死,我还想活下去。” 崔琰琬睁开眼眸看着她,苦笑:“煜王妃……你……你可知道我有多害怕。” “害怕活下去?”花道雪眼神柔了下来,轻柔地问。 “害怕……害怕再活下去……控制不了会去奢望……奢望继续活下去,奢望想要不该拥有的东西。”崔琰琬紧紧地睇着花道雪面露痛苦。 “其实我很不想吃人仙丹,也不想吃阎罗灵实,我……咳咳……我害怕改变,一旦我好了,父皇母后的疼爱会消失,皇兄的爱护也会变质,他们都说我这人无欲无求,并不是我真的心胸宽广,而是我不需要想,他们便会满足我,可是……我知道,这世上有种东西是别人帮你得不到的,只能自己努力,一旦那样,我便会生了私心,会被欲望啃噬。” “我怕自己被成一个贪婪的人,我无欲无求这么些年,我真怕自己变坏了,你知道吗?”崔琰琬说得急促,呼吸又喘了起来。 花道雪赶紧伸出手给他拍了拍胸:“你别急,小心着身子,这世上的人谁都有私心,只要不主动去伤天害理,你觉得能心安理得便行了,想那么多干什么呢。” 花道雪只想他是心思单纯,不想对别人造成伤害,更怕自己受到污染。 想想也是,他活了这么多年,如果病好了,想必有些东西是注定要改变的。 比如他的太子之位,本身便是崔城决的,崔城决念着他身子弱,才把太子之位让给他。 如果他病好了,崔城决还能如现在这般疼他,把一切都愿意让给他吗? 花道雪自己就在心里否定了,不可能的,崔城决是爱弟如命,那只是建立在他弟弟随便可能会没了命的份上。 “人一旦有了欲望,就像……就像染上了罂粟,戒也戒不掉。”崔琰琬伸出手来握着花道雪细腕颤巍巍地道:“煜王妃,我害怕……真的害怕活下去。” “人家都怕死,你倒好,还怕活着,俗话说的好,福之祸所伏,祸之福所依,福祸相依,是幸是不幸,看的是你自己的心态,少年,勇敢的活下去吧!” 花道雪拍了拍他的手背,像个知心大姐姐地劝导着崔琰琬。 崔琰琬是让人心疼的,但却不是让人同情的,她必须让他面对事实,不能躲在龟壳里,因为害怕而不愿勇敢面对生活。 如此害怕的话,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他。 “你们俩在做什么!”就在这时一道暴怒的声音响了起来,花道雪赶紧回过头去,看到君临天一张俊脸黑成了黑炭,狭长的眼眸里闪着骇人的凶光,冲上来就将花道雪拉过来抱在自己怀里。 花道雪被他的双手捆得都快透不过气来,她轻柔地劝着:“你别这样,他是个虚弱的病人,我们能做什么,我就在劝他要好好活下去。” “哼,我看他的样子都死不了,那手抓得你多紧,我君临天的女人是他能碰的吗!”君临天气得恨不得上去将崔琰琬给揍一顿。 崔琰琬垂下手,虚弱地闭上眼,君临天的话却刺痛了他。 他不能碰,凭什么他不能碰,他对花道雪的付出难道会比君临天少,为什么花道雪却会是他的,而不是自己的! 活下去,活下去便是要看着他俩神仙眷侣吗。 他不要,不要! “咳咳……”崔琰琬大口大口地咳了起来,急促地吸着气,脸色也变得紫红。 花道雪吓得用力踢了君临天一脚:“快放开我,快去叫宋衣来!” 君临天看着崔琰琬这样,原本还有气,这回倒也知道严重性,急忙出去找宋衣。 “琰太子,你别心急,他只是误会了,不会有事的,别担心。”花道雪从衣袖里掏出一支呼吸兴奋剂出来想要倒入崔琰琬的嘴里。 崔琰琬却偏过头去不吃,痛苦地闭上眼捂着胸口负气地道:“别救我,我这身子只会拖累许多人……” “你******,又给老子说这些,你要真怕拖累,就他妈现在给我把自己杀了。”花道雪一脚踹在床边上,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扔到床上怒吼道:“武器给你了,想死就杀了自己,你是自己自杀的,到时我也不用怕你皇兄怪罪我了。” 崔琰琬那张如陶瓷般白净的脸上掠过一丝痛苦:“你不懂,你根本不懂!你可知我若活下去,我会控制不住做坏事的!” “你管你做好事还是做坏事,做坏事也是要有本事的,就你连活都不敢活,你有什么本事做坏事,想死就快点自杀,不想死就给我喝下去。”花道雪扳过他的脸,将药水倒入他的嘴里。 崔琰琬急促着气锐利地看着她:“如果有一天,你因为救我而感到后悔,一定要告诉我。” “呵呵,难不成你还会对我不利?”花道雪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我……要得到你。”崔琰琬咬着牙说出最后几个字,虚弱地晕了过去。 花道雪猛地怔在那里,紧紧地握着手中的注射液瓶子,脑子一片空白。 357.第357章 病得说胡话了 喵了个咪的,说什么以后会感到后悔,她现在就后悔了好吗! 崔琰琬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她愤恨地瞪着床上晕过去的绝色美少年,我他妈只让你活下去,没说陪你一起活下去。 花道雪用双手抓着自己脑袋,有点无语问苍天。 但愿崔琰琬只是一时病糊涂了说的胡话,他这么单纯无良的一个美少年,一定不会是个人妻控才对。 花道雪将匕首给捡了起来放回腰间,屋里就冲进来一群人。 宋衣慢悠悠地从一群海拔比她高的人群中走了出来:“让开让开,不是大夫的都先出去,急着来送终吗?” 宋衣冷斥了一声,走到床边翻了翻崔琰琬的眼皮,又探了探他的脖子懒懒地说了句:“还活着。” 就连花道雪都忍不住翻白眼,崔琰琬呼吸声这么短促,谁都能听得出来他还活着。 问题是接下来还能不能活着。 “他刚突然发作,差点背过气。”花道雪提醒了句。 “那也没事,脉象已不像开始那般紊乱了,还是那句话,今晚能撑过去命就保住了。”宋衣将崔琰琬的手放入被窝里。 “不过他这样挺痛苦的,要是能让他呼吸好点就好了。”宋衣站了起来思索了下看着阴沉着脸的崔城决道:“大皇子派几个人过来给琰太子嘴对嘴送气吧。” 崔城决眼里滑过一丝怒意,断然拒绝道:“那怎么成?” “那怎么不成了?”花道雪淡淡地出声:“送气可以缓解琰太子的呼吸困难。” “舍弟如此尊贵之躯怎能任别人随意糟贱了。”崔城决脸上的态度很坚决,仿佛让人给琰太子送气,那就是把崔琰琬给强爆了似的。 花道雪看了眼宋衣:“若是不送气会有危险么?” “送气的话存活下来的可能更大些,我想大皇子应该知道孰轻孰重。”宋衣耸了耸肩,她该做的都做了,人家不配合她也没办法。 “这……”崔城决还是一脸抗拒。 花道雪瞥了眼君临天,都是这家伙刚突然冒出来,才会造成这样,该让他受点苦了。 “这并没什么,大皇子,我家相公上次也帮别人做过送气,我家相公的尊贵应该不亚于琰太子吧。”花道雪走过去拉着君临天的胳膊,果然见君临天的俊脸拉得比马还长。 乱发脾气的下场,哼。 花道雪朝他傲骄地瞪了一眼,君临天气得牙痒痒,脸色更加的冷淡。 几乎是所有的人都用奇怪地眼神看向君临天,不会吧,这么不可一世的煜王,竟然会为别人送气,而且显然这人不是煜王妃。 “既然是这样,那不如煜王就帮这个忙吧。”崔城决横下心下了决定,与其让别人来,让君临天来比较好,至少人家身份在那里。 君临天不敢置信眯起了眼眸冷冷地道:“大皇子,天还没黑。” 花道雪也没想到崔城决竟然会说出这么奇葩的请求,忙挡在君临天跟前瞪向崔城决:“大皇子这还把我夫君当成了求助工具了?” “他上次不也做过,为何这次不行,再说我舍弟若不是吃了你们送来的什么阎罗灵实如何会这样?”崔城决脸也拉了下来。 “上次那是没人了,迫不得已的情况下,这次你要多少美女我都可以给琰太子找来,少打我夫君的主意。”花道雪挺了挺身子,又似乎想起了什么,疑惑再度道:“大皇子难道不想救活自己心爱的弟弟?” 这个时候是在计较尊卑,斗来斗去的时候吗,崔城决的反应让她真心有些意外。 他不是爱弟如命吗,难道他更爱的是他弟的尊贵? “这可是煜王妃你亲口说的,别的美人本皇子不要,舍弟就喜欢你这样的,煜王妃就帮帮忙吧。”崔城决扳着个脸,不像是在开玩笑。 君临天冷冷地看着他:“该适可而止了。” 他今天正受了崔城决一肚子窝囊气没法发出来,既然他要闹,那他岂有放过的道理。 “大皇子,你这话就当你替弟担心乱了分寸说的胡话,该做的事我们也做完了,夫君,我们走。”花道雪知道这不能再让君临天呆下去了,非得打起来。 花道雪拉着一脸阴沉的君临天出了门,崔城决不咸不淡地回了句:“本就没让你们来。” 宋衣听不下去了:“大皇子,若不是煜王妃拿来的还魂剂,只怕你现在该给琰太子戴白花了,还在那说风凉话。” 她也很想甩开走人,可是崔琰琬她不能不管,不管于公还是于私,于公她是医者,不能见死不救,于私,崔琰琬死了煜王妃麻烦就大了。 崔城决脸色变了变,倒是没反驳宋衣的话。 “去找几个干净清秀的良家女儿来。”崔城决朝自己的随身侍卫吩咐了一声,便出了门,临出门前忧心地瞥了眼崔琰琬,似乎是不想看到他的痛苦,心情很难受。 花道雪拉着君临天出了行宫,君临天一路一言不发,脸阴沉得要打雷下雨将地球人都砸死似的。 花道雪也知道这货肯定快气得吐血了。 “咱们回去,不受这气了哈。”花道雪双手圈着他的腰朝他露出一排白牙,讨好地笑。 她知道他今天是有点受委屈了,要是换做平时,她都动手揍崔城决了。 君临天脸色缓了哀怨地看着她:“今晚你骑我。” 花道雪噗地差点吐出贼大一口老血出来。 “你脑子里是不是全是精,虫啊!”她有些无语起来,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呢,一开口就是床弟之事。 “是不是不这么黄就显不出你憋了十几年了?”花道雪松开他,脸羞红地往马车走去。 君临天站在原地不动,转头看了眼琰府行宫,一副要进去找崔城决算帐的模样。 花道雪走了两步没见他跟上,回头一看,人家在那瞪着行宫上头的牌匾,赶紧又走了回来:“好了好了,知道你想找人干架,反正都是干,那我就牺牲点,干,我吧。” 君临天听了脸色都变了:“花道雪,你是女人,你怎么说这么粗鲁的话,我告诉你,只许对我这么说,对别人可不行。” 358.第358章 我不想打仗 “切,我这么纯洁一朵好女子,怎么可能对别人说这种话,说白了还不是你给带成这样的。”花道雪恬不知耻地把一切责任归到君临天身上。 其实她也没想这么粗鲁,可是据说男人在这方面上倒喜欢女人粗鲁点,所以她就试试。 谁知君临天反应这么大。 君临天屁癫地跟了过来,揽住她那不堪盈盈一握的小蛇腰笑道:“那晚上给本王好好干。” 花道雪真想吐他一脸,刚还说她粗鲁,现在自己还不是一个德性,外人看着他那就是尊贵无比,清贵圣洁的一朵天山雪莲似的,其实就是挂羊皮卖狗肉,骨子里还不是个俗货。 君临天抱着她上了马车,心情突然变好了,对着宫卿吩咐道:“赶紧回府。” 花道雪窝在金罗软榻上凝眉看着他:“你那颗阎罗灵实确实没有问题?” 君临天摇头:“我肯定没问题。” “你咋知道没问题,你以前又没见过阎罗灵实。”花道雪奇怪地问。 “因为那是我从凡歌阁拿出来的,如果不是确定价值的东西,凡歌阁不会让存。”君临天解释道。 “啥?你从凡歌阁拿出来的?不是说那固若金汤吗?”花道雪来了兴趣。 君临天捻着她的下颚好笑地道:“我抢来了钥匙,自然能从凡歌阁拿出来。” “哦。”花道雪撇了撇嘴:“还以为你有这本事呢,那我们就发大财了。” “雪儿,你夫君我有很多很多的财,真的不需要你再操心金钱的事了,知道么?”君临天有些失笑,这女人脑子里怎么就想着赚钱。 以前吧,天天睡,不是睡就是吃,连个冷了的硬包子都不嫌弃,他还以为她视钱财如粪土。 如今看来,那只是她的蛰伏期,现在已经苏醒了。 这冬天不是还没过去吗,春天还没来,该冬眠才是。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有财,我们来说阎罗灵实的事,如果那颗东西没问题,为何崔琰琬吃了没用,难道真被人调包了?” “崔城决。”君临天看着她坚决地说出一个名字。 花道雪惊大了眼:“你也这么想?” 她也是这么怀疑的,这颗东西给了崔琰琬,能碰到的除了崔城决就谁了,实在是他的嫌疑最大。 “可是他为何要这么做?”花道雪不解。 “崔城决是个有野心的人,他原以为崔琰琬最多活不过五年,所以他表现得很大方,凡事都让着这个病弱的弟弟,为的是在琰国建立自己的威望。崔琰琬性子温和,将来会成为他路上的绊脚石的。所以崔琰琬不能健康的活着。” “那也不至于把他害死吧?”花道雪心里暗暗乍舌,会不会崔琰琬自己也懂这个道理,所以他才会说皇兄的疼爱会变。 “阎罗灵实他可能没给崔琰琬吃,但是崔琰琬会发病应该不是他做的,有人想利用崔琰琬来制造祸端。”君临天扯出一个冷笑,狭长的眼眸里掠过一丝骇意。 “你说的可是太后?”花道雪问出口之后又觉不妥。 不过君临天倒是朝她笑了笑:“没有证据,不好说。” “崔城决倒也是个心狠的,看着崔琰琬要断气了,他也不把阎罗灵实拿出来。”花道雪郁闷地道。 “那颗人仙丹,即使你不用,也到不了崔琰琬手里,我倒是觉得崔琰琬似乎也懂这个道理,所以才让崔城决将人仙丹给了你。”君临天淡淡地道。 为了权利,放弃手足的事何其多,见怪不怪了。 “这倒也是,如若崔城决真如表现的那样爱弟如命,是断然不可能把人仙丹拿出来给我的。”花道雪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真想要崔琰琬活下去,怎么会容许他将人仙丹让出来,换做是她,直接就逼着崔琰琬把人仙丹吃了,还能轮到让他送人吗? “那这次救下崔琰琬,只怕反而是害了他。”花道雪喃喃地自语,心里又想起崔琰琬最后说的那句话,心里越发的不安。 君临天拍了拍她的头:“不用担心,崔琰琬不是没吃阎罗灵实吗,只要他病在,崔城决不会对他怎么样。” 花道雪哀怨地看了眼君临天:“崔城决到底想要什么?难不成他还怕崔琰琬会与他抢皇位?” “如果只是皇位,那就不是野心了,琰国的皇位只怕满足不了他。”君临天阴冷地勾出一抹讥诮:“他的脚是想伸到覃国来了。” “什么?”花道雪惊得差点站了起来,想起上次被撞了好几次头顶,又悻悻地坐了下来。 “你是说他想抢覃国的领土?”花道雪有点不敢置信,琰国已经足够富有了,还要抢地盘? “琰国物资丰富,百姓富强,他们不甘心就拥有那么大的国土,侵略是必然的。”君临天一副理所当然。 花道雪双眸一冷:“既然明知是如此,何不将崔城决给干掉?” “我家雪儿就是聪明。”君临天大掌一揽,将她揽入怀里:“不过崔城决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要干掉他也得找准机会,否则打草惊蛇,反而给了他起战事的借口。” “他是不是傻的,四周之内,兵力最强的是我们覃国,他竟然挑覃国下手。”花道雪有些气闷,要说这宫斗宅斗,自己国家里斗还好。 这要牵扯上这么多百姓,还要上战场,她就觉得烦,她可不想君临天去打仗!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崔城决给干掉。 “覃国虽然兵力最强,却是分散的,琰国虽然国土小,但国家鼓励多生子嗣,男孩从小由国家出钱训练武力,因此只要战事一起,他们兵力也是强大的。覃国虽强却家不和,家不和便会有人想趁机而入。”君临天有些感慨,回想十年前父皇与他说的话,他现在才明白,覃国早已外强中干了。 覃国的忧患也终于显露了出来。 “夫君,我不想打仗。”花道雪窝在他怀里撒娇地道:“我们想办法解决崔城决吧。” 君临天轻轻地回答了她一声:“嗯。” “让我去吧,我用毒。”花道雪勾住他的脖子妖娆一笑,眼眸里却掠过了一丝狠毒。 崔城决这人必须得除,既然他这么大胆敢踏上覃国的地盘,那自然得送他一份大礼。 359.第359章 君大王下厨房 “雪儿,崔城决可以除,但是除了之后琰国就会真的打过来了,原本可能两三年才会开战,就会因为崔城决的死而一触即发。”君临天亲了亲她的额头安抚地道:“你不用操心,这些我自有安排的,你只要安安心心地过你的日子便好了,我希望你在我身边是安稳恬静的,不要为国事操心。” 花道雪努了努嘴:“你都操心了,我能不操心嘛,告诉你,这方面我不会比你差,别以为我真只知道睡觉。” 看来她注定就不是老天爷给清闲的人,嫁个男人本来是打算悠闲过日子的,结果却变成了全覃国最操心的男人。 总不可能她看着君临天为国事操心,自己还没心没肺每天傻乐呵吧。 “我知道雪儿有本事,可我只希望雪儿能无忧无虑,操心的事一个人就好了。你明白么?” “明白…”花道雪反手抱紧了他:“就是明白才希望尽份力早日解决麻烦,我们一起无忧无虑么,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一个人开心有什么好玩的。万一你要有个三长两短的,我还得哭死。” “傻瓜,本王说过,只要你不死,我便不亡,上穷碧落下黄泉绝不分离。”君临天的心意化做缠绵的吻。 回到府了,君临天意犹未尽,花道雪红着小脸跳下马车,转身朝马车里娇斥:“还不快下来去厨房做菜,你自己说的要给我做的,别想这种方式抵赖。” 君临天追上来凑到她耳边警告道:“小女人,看为夫晚上怎么收拾你。” “滚你大爷的,说点别的行不行!”花道雪那脸红得跟天河的虾似的,红透了。 君临天看到她这幅模样心里就直痒痒,暗道这女人真是自己克星,太不可思议。 君临天邪魅一笑,伸手将她揽入怀里,低哑地问:“雪儿说的这种事是哪种事?” 花道雪冷哼一声推开他往府里走去。 君临天赶紧追上,边追边喊:“雪儿别这么不近人情嘛,开个玩笑也不配合本王一下,偶尔给本王欺负下又不会掉肉。” 花道雪很鄙夷地回头给了他一个白眼:“你是想欺负是不?” 君临天赶紧讪笑:“当然不是,为夫这不是为了增加情趣么,免得你觉得为夫冷冰冰让你觉得闷了。” 花道雪傲骄地冷哼一声:“去厨房做菜!” 然后她的一头青丝在空中滑出一道美丽的弧线,扭头大步流星扬着小脸蛋走了。 君临天在身后喊道:“我做的你可要吃完啊。” 花道雪脚步一怔,咬牙道:“绝对吃。” 说完又后悔了,君临天这个养尊处优的人,估计连什么是葱什么是蒜都分不清,别不是把醋当酱油放,把她酸死。 或者把酱油当醋放,把她给酱成一团黑吧。 思来想去,花道雪还是决定跟着他一起去厨房,也能监督着不是。 于是她又转身走了回来,拽着君临天的胳膊献媚地笑道:“我家夫君这是第一次下厨,我这做娘子善解人意,体贴入微,所以决定陪你一起去厨房,顺便欣赏我夫君在厨房挥菜刀的潇洒身姿。” 君临天扯了扯嘴角:“不是说做菜么,为何还要挥菜刀,那又不是我的事。” “滚你丫的,做菜自然要全包,别人动手那算你做菜吗,我告诉你,从洗菜开始你全要做,不给你做,你不知道做菜的艰苦,以后还得浪费本夫人的心意。”花道雪瞪了他一眼,没得商量。 君临天额角开始有点流汗了,他的双手是真正的从未沾过阳春水,握剑他可以挥洒自如,要他握菜刀,这不是糟贱他么! 君临天低垂眼眸看了眼自己一双白净修长的手,暗道花道雪狠心,谁会忍心让这么尊贵的一双手去厨房洗菜做饭。 可花道雪却不是在说笑,虽然她也心疼君临天那双让她爱死了的皓白玉手,但是这种事只做一次又不会咋地,哪能这么娇嫩。 “媳妇,你真忍心啊。”君临天委屈地看着花道雪。 花道雪扭过脸去不看他,这货还撒起娇来了,媳妇都叫上了,这是他从哪学来的。 君临天见她态度坚决,也不敢再反抗了,做就做呗,他这手能上战场,能杀敌,难道还搞不定一顿饭! 事实证明,他真的想的太容易了。 君临天走进厨房便下了道铁令:“都出去,没命令不许进来。” 厨房十几个人一头雾水,看到君临天身后站着的花道雪,心想是不是因为王妃要做菜,可是以前王妃做菜也是要一堆下人候着的,今天这是啥原因要把厨房给清空。 一群人自是不敢有议,走出去小声地议论起来。 “煜王从不来厨房的,还就上次王妃做菜的时候来过一次,最后还将王妃给拖出厨房了,这次怎么跟着王妃一起来厨房了。” “可能王妃要做菜,煜王不放心吧。” “那也不对,王妃要做菜,煜王还不得让我们小心伺候着,哪会舍得让王妃那手碰到冷水呢。” “说的也是,这两主子到底是想玩什么呢?” “我去听听……”有大胆的麻着胆子贴到窗口打算偷听一下。 “你敢偷听,你不要命了。”管事的大娘吓得低吼起来,上前就要拉人。 “你们在做什么?”一声冷斥声响起,吓得那偷听的赶紧跪在了地上:“宫侍卫,饶饶命……” 宫卿看着这一群一脸好奇的下人,虽然他们即使偷听也偷听的不是什么重要秘密,但是这种作风是绝对不能助长的。 “主子的事情是你们能偷听的?张大娘,你是怎么管这些下人的?”宫卿冷睃了一眼厨房管事的大娘。 她是府里总管事的婆子,跟着总管事几十年了,做事很有分寸,今天却犯这个错。 “宫侍卫,不关管事大娘的事,是小的小的一时犯糊涂,大娘是想阻止小的。”那厨房的小厮赶紧解释道。 “你倒知道是你的错,那自己去领二十大板,管事大娘扣发一个月月钱,以后再有这种事绝不姑息!”宫卿严肃地下了命令。 ………………………………………………………………………………………………………………………………………… 此章也有删掉些废话,么么哒~~ 360.第360章 厨房大白痴 宫卿看着这一群一脸好奇的下人,虽然他们即使偷听也偷听的不是什么重要秘密,但是这种作风是绝对不能助长的。 “主子的事情是你们能偷听的?张大娘,你是怎么管这些下人的?”宫卿冷睃了一眼厨房管事的大娘。 她是府里总管事的婆子,跟着总管事几十年了,做事很有分寸,今天却犯这个错。 “宫侍卫,不关管事大娘的事,是小的小的一时犯糊涂,大娘是想阻止小的。”那厨房的小厮赶紧解释道。 “你倒知道是你的错,那自己去领二十大板,管事大娘扣发一个月月钱,以后再有这种事绝不姑息!”宫卿严肃地下了命令。 那小厮吓得屁股尿流地滚去领板子了。 管事大娘悄悄擦了擦额头的汗,心道宫侍卫这次是手下留情了,这主子的事哪是能偷听的,若是被煜王知道了,那就不是二十大板这么简单,少说也得断手断脚。 只怕连那偷听的耳朵都要剁没了。 “谢谢宫侍卫手下留情。”管事大娘感激地道。 “你们别挤在这儿了,站院里去候着。”宫卿一句话将人都赶走。 他家王爷正在厨房做菜,这种丢人的事自然是不能让别人知道了,要不然王爷的面子往哪儿搁。 宫卿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家王爷绝对是这普天之下唯一一个被女人逼着下厨房的王爷了。 这么宠着王妃真的好吗? 宫卿摸了摸鼻子对着角落里的人问道:“喂,冰块头,让你选,你是选做菜还是选杀人。” “别问这么无聊的问题。”风调冷冷地回了他一句。 “这怎么就无聊了,你还不是一样不会做菜,估计做出来的狗都不吃。”宫卿忍不住好奇往窗户里看了一眼。 “我就是想做,也没有媳妇陪着,要不你陪我?”风调酸酸的声音凉飕飕的传来。 宫卿气得面目狰狞:“就你这臭嘴,活该没人陪。” “看你这话说的,好像你就有人陪似的,是金香楼的小雀,还是万花楼的小燕?”风调在暗角里扯了个嘴角。 “是你二大爷!”宫卿再次被激怒,真是没法和这臭冰块聊天了。 “你知道我二大爷是谁?”风调声音里夹着一抹好笑,他从小是个孤儿,别说不知道二大爷是谁,就是自己爹娘长成什么模样都不知道。 “我就是你二大爷。”宫卿有点孩子气地回了过去。 “那我二大爷,我二奶奶是金香楼的小雀,还是万花楼的小燕。”风调懒懒地又把事儿绕了回来。 宫卿低吼一句:“滚!” 这臭冰块纯粹就是糟贱他的心,明知道爷不许他们碰青楼女子,还故意这般说。 “老子玩的都是良家妇女。”宫卿为了挽面子不得不暴实情。 “哼。”风调懒懒地讥诮地哼了一声,那一哼里蕴含着百转千回的情绪。 宫卿别的情绪不管,他就是听到了他不屑的语气! “你不信,晚上我就给你带个来看看,那皮肤水嬾如白玉,身材妙曼水蛇般。”宫卿胀着脸继续道。 “那又如何,比得上王妃一根手指头?”风调充分体现了小爷是王妃的人的精髓,一句话将宫卿憋了回去。 “废话,我哪能跟爷比。”宫卿顿时恹了。 “那就闭嘴。” 宫卿双拳紧握:“你***再敢在我面前这么拽,小心老子干,你p眼!” 风调哈哈大笑起来:“干你的良家妇女去。” “滚你蛋。”宫卿额头青筯暴露,他恨啦,恨自己怎么骂也骂不过风调,这是为毛为毛,为毛啊! 宫卿决定不理风调了,让这个死冰块自己躲角落里闷死得了。 他现在更感兴趣的是,他家爷真的会做菜吗?看见食材他能认识吗? 事实证明,尊贵无比的煜王爷真的屁都不懂。 但是他还是在面对一堆毫不认识的食材的时候,很牛叉地问花道雪:“媳妇,你想吃什么,为夫给你做。” 花道雪扫了眼厨房食材房的食材嫣然一笑:“我要吃小葱拌的豆腐,再弄个荷包蛋吧,这绝对是所有菜里面最好做的了。”花道雪可没指望他能做出什么可口的菜出来。 君临天看着她的笑脸一脸茫然的问:“要怎么做?” 花道雪额角不禁抽搐:“你完全不知从何处动手?” 君临天很认真的点头。 “那你信誓旦旦说给我做菜!”花道雪不禁提高了音量。 看着这货一脸茫然的样子,那就跟个新生儿似的,完全不知道做菜是什么,纯粹一生活白痴。 看他那么自然的说给自己做菜,她以为至少他会一点点,哪怕会把酱油和醋弄错,至少知道做菜的时候要放这些,但是很显然,他连酱油和醋是何方神圣都不知道。 “吃了这么多年菜,连自己吃的东西是怎么弄出来的都不知道,君临天你真出息!”花道雪忍不住嘲啁他。 君临天一脸理所当然:“君子远庖厨。” “是是是,这么多年你没被菜给毒死真心是你投胎投胎得好。”花道雪白了他一眼。 心里嘀咕着,就他这样真要让他做菜吗,自己会不会成为史上第一个被菜难吃吃死的! “雪儿,你教我,我学很快的。”看着花道雪满脸的鄙夷,君临天有些不爽上来,决不能让雪儿认为自己是大放厥词,说好给她做菜,结果啥也不会。 “要不我就管事大娘来教我也成。”君临天看着这一堆食材头都是疼的,真不知道要从何处下手。 花道雪朝他摇了摇头:“看在你这么诚心的份上,我呢今天就当米一回师父。” 真让管事大娘来教,还不是管事大娘一个把事都做了,而且也会丢了君临天面子。 花道雪走过去拿起一个鸡蛋问君临天:“知道这是什么吗?” 她要看看君临天在这方面有多白痴。 君临天果断的摇头:“不知道。” 花道雪差点把鸡蛋砸他脸上,可是转念一想,他高高在上,没进过厨房,自然也没见过带壳的生鸡蛋什么样。 361.第361章 君大王上厨房2 “这是鸡蛋,就是平时炖着吃的那个鸡生下的蛋,鸡繁衍后代也是用这个东西,做荷包蛋的材料。”花道雪好心的给他多解释了一些,然后拿了三个鸡蛋给他:“把壳打碎,将里面的东西倒碗里。” 花道雪说完转身到一堆食材里去寻找小葱和豆腐,刚转身便听到“啪”的一声,她赶紧回身,看到君临天直接将鸡蛋放掌心里捏碎了! 那蛋清蛋黄直接喷了一脸,手上也是满手,一脸的无辜看着花道雪:“媳妇,这东西怎么会这样。”那样子就跟从蛋汤里出来的似的。 花道雪先是一愣,然后插着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还能不能更白痴点!普天之下只有你打个蛋能把自己打成落汤鸡了!” “你不是让打碎么,我弄碎了就变成这样了。”君临天沾满蛋壳和蛋清的手无无辜地举在半空,黑着脸看着花道雪,到现在没明白为什么一捏会发生这样的剧变。 “哈哈,我让你打碎,没说让你捏爆,哈哈……”花道雪看着君临天像被人砸了鸡蛋的狼狈模样,没心没肺的笑的花枝乱颤。 “鸡蛋怎么会是水?”君临天还是不懂,平时吃的鸡蛋根本不是这样。 花道雪笑够了才掏出手绢帮君临天擦了脸,对一脸茫然的君临天充满了同情的道:“我可怜的夫君你怎么沦落到被几只鸡蛋欺负的份了……哈哈!”说着说着她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君临天一张黑脸拉得比马脸还长:“再笑晚上做四次,一次也不能少!” “别别,我不笑了,来,姐姐教你怎么打鸡蛋。”花道雪不敢再笑了,她还是有些良心的,免得君临天要暴走了。 花道雪又从食篮里拿了三个鸡蛋,拿出来一个做给君临天看:“这样拿着,在这个碗边轻轻敲一下,裂开了就可以把里面的蛋清蛋黄倒碗里了。一个一个来,不能三个一起!” 这货手掌大,还三个鸡蛋一起捏爆了,有功夫也不是这么显摆的,她也是醉了。 “就这么简单!”君临天俊脸微微泛红,这么简单他都不知道,难怪雪儿要笑得直不起腰来。 花道雪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慢慢学,谁也不是天生就会的,来!” 花道雪将鸡蛋交给他,又去食材堆里拿葱和豆腐,心想,都教这么明显了,应该不成问题了,谁知这手才刚碰到这边绿油油的葱,那边身后立刻传来“嘭”的一声破碎声响,回过头去,却见君临天呆在那里蹙着眉,跟前案台上的那只碗已经碎成了三块。 花道雪抬头朝厨房的横梁翻了翻白眼,这厨房大娘呆会会不会以为他们在厨房里激战过! 她无语地走了过去,好言好语地道:“君大王,你是打鸡蛋,不是打铁,温柔点,温柔点知道不,再换个碗继续。”花道雪真心不想打击他,只得耐着性子安慰他,又给他换了个碗和两个鸡蛋。 天知道这顿饭会不会做到半夜,这还只是打鸡蛋,要是让他切豆腐那岂不是直接被他拍成了豆腐脑,都不用进锅了。 君临天把衣袖给往前卷了卷一脸不服气:“我就不信本王连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了!” 花道雪嘿嘿的笑:“你行的,加油!”大不了把厨房给烧了。 不过这一次她可不敢再走了,站在旁边盯着才放心,免得又出什么幺蛾子。 所幸这次君临天还算顺利的打鸡蛋打好了。 “媳妇,弄好了。”君临天捧着碗给她递了过来,一脸如释重负,这打个鸡蛋比上战场杀个敌人还难。 花道雪端过碗来看了一眼:“里面有蛋壳,用筷子挑出来。挑不干净等下有蛋壳的蛋你吃。” “遵命媳妇。”君临天可没有因为把蛋打好了而开心,他心里苦恼着这么简单的否这么难,后面还不知道要在花道雪面前丢多少面子! 认命地低下头,用筷子将碗里的鸡蛋给细心地挑出来,心道,做顿饭真不容易,难怪雪儿要发火,让他把两盘脏了的菜给吃了。 真的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不做菜,不知道做个菜比对付个女小人还难。 花道雪双手抱胸看着他认真挑鸡蛋壳的样子,他修长的手指皓白如玉,抓着那玉筷子竟然比玉筷子还晶莹透亮,半弯着身子,一缕青丝垂下来,贴在完美无瑕的侧脸轮廓上,醉人心魂。 心里不禁觉得,以后若有机会真应该让君临天多来厨房做做菜,男人做饭的样子也是有致命的吸引力的嘛,尤其是君临天这么大的绝世美男。 君临天要知道她现在心里的想法,一定不会这么认真的挑鸡蛋壳! 见他挑得挺好的,花道雪也就放心了,把葱和豆腐拿过来放到这案台上,同样问了下:“知道这是什么吗?” 君临天抬头看了眼回答:“葱和豆腐。” “哟,你竟然认识?”花道雪惊讶道,连鸡蛋都不认识竟然认识豆腐和葱。 “你刚自己说的做荷包蛋和小葱拌豆腐,这剩下的肯定就是小葱和豆腐了,这两样和吃起来的形状没差多少。”君临天反而看白痴一样看向她了。 这女人当他是脑子有问题么,他只是没见过生的鸡蛋而已!谁让那鸡蛋弄熟之后跟现在这水样的完全联想不到一块去! 说豆腐是鸡蛋,他还觉得更像一点。 “哦,看来我夫君智商还是挺高的嘛。”花道雪走过去抱住他冽着嘴赞美道。 “待我多做几次,你就知道为夫有多厉害了。为夫可不止是床上厉害。”君临天凑下头在她嘴上轻啄了一个,耍起流氓来。 “切,给你一点阳光你就灿烂起来了,赶紧把这豆腐给切了,切成小块,你吃过豆腐应该知道切多大。”花道雪娇嗔地看了他一眼,这货还真是随时随地能想起那档子事。 她可不想把这厨房变成做那事的场地,于是她赶紧将君临天给推开。 君临天却大掌一揽,又将她拉入怀里可怜地道:“雪儿,做饭好累,我要个额外奖励。” 362.第362章 我在你心里就那么蠢 “奖励你个头,自己看看外面天都黑了,我们的饭还没做出来,厨房里的人还得给其他下人做饭,你想全府都陪着你饿死啊。”花道雪瞪了他一眼。 “本王饿了,先喂饱本王再说。”君临天俯身压了过来。 花道雪往后仰着躲开他,边仰边道:“你这做主子的别只顾着自己,也体谅一下下人好不,那些侍卫暗卫啥的也得吃饭,这肚子饿了哪有可能专心守卫,万一有人趁机跑进临天苑了怎么办,你不要顾小失大。” 花道雪劈利啪啦说了一堆大道理。 君临天也只是逗逗她,并不想委屈她在这种地方,于是笑道:“先放过你……晚上开战。” 花道雪娇羞的给了他个白眼:“不要动不动就耍流氓好不好。” “我耍自己媳妇的流氓怎么着了。”君临天笑,那也是他家女人一逗就羞红才好玩,总觉得她爽朗的性子和这动不动又害羞完全不搭。 “是是是,你耍,你就是耍流氓的始祖,赶紧做饭,外面一堆人等着呢。” 君临天莞尔一笑,到底没忍住偷亲了一个满足地去切豆腐了。 “等等等,先洗过之后再切。水在那边,快去,不要将豆腐弄碎了。”花道雪看着他拿豆腐的样子就有些忐忑不安。 生怕这豆腐到他手里就直接变成了豆腐渣。 “雪儿,这个我懂!”君临天看着她那一副不相信他的模样,气得磨得牙齿直作响。 他有这么不可靠吗! 君临天将豆腐装进碗里,袅了两勺水轻轻地洗干净,然后放在案台上,拿起菜刀随意地挥了两下,那豆腐竟然切得整整齐齐,一块块如美玉般晶莹透亮。 花道雪睁大了一双美目惊道:“夫君,你这刀功不做厨子真是浪费人才啊!” 君临天朝她寡淡地看了一眼:“接下来要怎么做?” 那拽拽的样子,就像一个厨子被人夸厨艺好而绝得理所当然一样,花道雪真想把他的皮给扒了,拽什么拽啊,不就是功夫好呗! “葱洗了,然后切好,刀拿来,我告诉你切多长。”花道雪伸过手去抢他手中的菜刀,君临天却眼眸一眯吼了一声:“不许你拿刀!” 花道雪被他突然的吼声吓了一跳:“你干嘛突然吼这么大!” 君临天立即缓和了下来:“没没,媳妇,我没吼你,我就是不让你碰菜刀,你怀着身子呢,这东西不能碰。” 花道雪白了他一眼:“怀身子怎么就不能拿刀了,我腰间就有匕首。” “不一样,匕首有刀鞘,菜刀没有,你告诉我切多长。”君临天坚决不给菜刀给她,好言地劝着。 花道雪比了个长短,君临天赶紧去切了起来,真的就是挥了几下那葱就切得如花道雪想要的那么完美。 “夫君,你这刀功真是没谁了。”花道雪不禁艳羡。 她功夫也不错,但是要到这种出神入化的境地还真是了不是一点点! 君临天眸光幽深地看着她,邪佞地问:“雪儿你饿了么,怎么一副我很可口的样子看着为夫,为夫不介意在这里给你吃。” 他说着扔下菜刀就将花道雪桎梏到怀里,将她的柔荑放在自己的玉带上迫不及待地道:“饿了就吃吧。” 花道雪气得直接咬在他脖子上,边咬边含糊地道:“让你做个饭还不正经!” 君临天被咬着疼得直咬直唇,这女人还真是用力咬的! “疼。”君临天委屈地喊一个字。 花道雪这才放开他:“还不赶紧去生火,再乱想下次咬的就不是脖子了。” 君临天狭长的眼眸里掠过一丝喜悦,不死心地问:“那是咬哪儿啊?” 花道雪冷着脸压向他:“要不要现在就咬,你就知道在哪儿了。” 君临天看着她这鬼面罗刹的表情,哪敢试,这女人可是说得到做得到的。 他莞尔一笑:“雪儿,接下来要怎么做。” 花道雪轻哼一声:“算你识相,叫个丫鬟进来生火,准备炒菜了。” 他们光洗个最简单的菜都弄了快一刻钟,再被他这么缠下去,今晚估计就直接在厨房里睡了,而且还会激情作战。 想到这,花道雪就觉得不可不可,得赶紧做饭。 “干嘛要叫丫鬟?”君临天皱起了眉。 “生火啊,我不会。”花道雪知道他不想让别人看到他做饭的模样,可是这火她也不会生啊! “我会。”君临天说着便自己走到灶前,拿起柴火塞进去,利落地用打火石把火给生了起来。 花道雪看着他那一身尊贵无比的身姿在灶前如此俐落,不禁乍舌,这货竟然还有这种技能,简直没谁了。 君临天抬起头来看着花道雪一脸不敢置信,有些好笑道:“我们行军做战,生火是必须要会的技能。” 花道雪才原来如此地哦了一声。 “那过来,这个拿着。”花道雪带着君临天来到灶台前,拿起锅铲递给他,君临天接过去习惯地用握剑的方法握住了锅铲。 花道雪也没说什么,反正这铲子随便怎么握,只要能铲动菜就行了。 “等锅烧红了,就放油,知道油是哪个吗?”花道雪坏心眼地问,她心想这货肯定不知道。 君临天在一堆调味品里看了一眼,准确地指着一大盆冻成固体状的猪油:“这个。”然后他气纳地瞥了眼花道雪:“雪儿,我在你心里就这么蠢吗,不就是不认识一个鸡蛋吗!” 一个鸡蛋成了他一生的耻辱,让他在花道雪面前丢足了面子,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王府再也不许吃鸡蛋,绝对不许鸡蛋的存在。 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你怎么会认识?”花道雪更觉奇怪,他这生活白痴,怎么会认识油。 “有一年师父带着我们做战,用过食油的润滑使敌人无法前进,那一年也是冬天,拿过来的油就是这样,还特意放火上烤融了才拿去用的。”君临天回想起当年的事,有些感慨。 师父用兵如神,总能想些出其不意的法子,以少敌多,大获全胜,可惜被他害死了。 若是有师父在,现在的覃国不会落到树背受敌的情况。 为了父皇,为了师父,他也绝不能让覃国落入贼人手里,他会尽自己全力保护好覃国和雪儿还有孩子。 363.第363章 烟灰里打滚 师父用兵如神,总能想些出其不意的法子,以少敌多,大获全胜,可惜被他害死了。 若是有师父在,现在的覃国不会落到树背受敌的情况。 为了父皇,为了师父,他也绝不能让覃国落入贼人手里,他会尽自己全力保护好覃国和雪儿还有孩子。 “嘿嘿,想不到行军作战学到的东西倒是不少。”花道雪呵呵地笑,看来她真是低估了自己男人了。 “快放进去,油烧开了就可以把豆腐放进去了,要炸成黄金小块就最好了。”花道雪见他发呆,赶紧催促着。 君临天把油放进去,那油炸得飞溅起来,他脸色一变,抬起衣袖一挥,那溅出来的油就往前方飞去了,丝毫没有溅到身上。 花道雪再次瞪目结舌,喵了个咪的,看来这神功盖世对做饭也是有用的! 君临天虽然第一次下厨,确实也连酱和醋都分不清,但是人家冰雪聪明,智商超群,花道雪说一遍,他就能举一反三。 反而炒菜速度贼快,两个最简单的菜在花道雪的一旁指导下还做得有模有样。 两人在厨房里忙得热水朝天,虽然有花道雪的指导,但君临天衣服上,脸上那灰火是绝对避免不了的沾了的。 花道雪看着他的样子哈哈大笑,被君临天反手把灰火抹了一脸,瞪着两只翦水双瞳愤怒瞅着他,心里在想要怎么惩罚这货。 竟敢将她如此美貌的面给弄成了大花猫。 花道雪狡诈一笑,一只手到灶台抹了灰就朝君临天压了过去,君临天退了两步:“媳妇你要冷静,这东西太脏了,不能弄到别的地方。” 听了他的话,花道雪不觉惊大了眼,她本来只是想在他脸上画个王字,让他变大猫,不过这一听,好像画在别的地方更有成就感。 “君临天,你给本王妃受死吧,把袍子脱了,快!”花道雪一张花脸闪着狡黠的笑。 看得君临天浑身冒冷汗:“雪儿,这可是厨房,袒胸露体的有伤风化。” “切,你现在知道有伤风化了,是谁要在这里面对我下手的?”花道雪才不管他的,上前就要扒他的衣袍。 “哟,皇叔和煜王妃这天还未黑就在厨房里打情骂俏起来了,皇叔你这情趣可真是够怪异的,厨房里也能有如此兴趣。”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从窗口传了进来。 “五皇子,你不能打扰……”宫卿追了上来,就要拉走君景度。 君临天向窗外冷睃了一眼,走到窗边冷竣地将窗户啪地一下关了起来,脸色跟沾在脸上的烟灰差不多黑了。 花道雪撇了撇嘴:“算你走运,否则今天非要在你胸口画个王八!” 君临天走过来揽住她,一脸期待地凑到她耳边:“回房爷给你机会这么干。” 明明是几个再正常不过的字,可是从君临天的嘴里说出来就有一股子下流的劲。 要是外人听到了,死也不可能相信是从君临天嘴里说出来的。 这货在外人面前装逼装得可到位了。 “好啦,我饿了。”花道雪不想再跟他瞎扯下去,再占着厨房今天府里的人都得饿肚子了。 君临天意犹未尽,心里把打扰他的君景度记恨上了。 带着花道雪出了门,君景度还在跟宫卿拉扯着:“本皇子是奉太后命令来通知皇叔进宫的。” 宫卿寡淡的回道:“还是请五皇子先去前厅等着,爷忙完了自会见你。” 君景度刚准备说什么,却见君临天揽着花道雪从厨房走了出来,忙嬉皮笑脸的迎了过去:“皇叔,你这厨房有何独特之处,还能在里面找乐子。” 但他走近一看君临天和花道雪的脸,不禁嘴角都在抽搐:“皇叔,你们这是在烟灰里打滚去了。” 花道雪和君临天的脸色那是黑的比脸上的烟灰还黑,这蠢货懂不懂得说话。 站在院里的下人听到了,虽不敢抬头,但脸上的表情足够说明他们想歪了。 明天估计要传出煜王和煜王妃饥渴难耐,在厨房烟火里滚了一战,花道雪脸上是一阵黑一陈红。 “看来你是觉得去出使湘西国让你受委屈了,打算去个更安静的国家?”君临天看也未看他一眼,风轻云淡的说了一句就带着花道雪往临天苑走。 君景度赶紧追了上来;“皇叔,我可是帮太后来送口信的,太后让你马上进宫,宫里来了贵客。” “没时间。”君临天想也不想的直接两个字回绝。 花道雪真觉得他男人太霸气了,竟然敢这么直接无视老妖婆。 君景度脸色一变:“皇叔,这次可是晋国使臣二皇子,你可不能任性啊。” 君临天停了下来疑惑的看向君景度:“晋国二皇子?何时来的?” 君临天有些意外,怎么连他都跑来凑热闹了。 “今天刚到,太后办宫宴给洗尘,皇叔赶紧进宫吧。” 君临天看了眼花道雪有些无奈:“可能得去一趟。” “那就去呗,不过做了这么久的菜,没吃上两口那太可惜了,咱们吃完再去,谁叫太后这么晚才叫我们。”花道雪才不想浪费那些菜呢,这可是她家男人迂尊降贵做的,比什么山珍海味都好吃。 “还马车上吧。”君临天思索了下,其实他想说那菜肯定不好吃,但一想花道雪是肯定舍不得浪费掉的,只好出此策。 毕竟是接待重要的外宾,如果来请他,估计是都在等着他,他不去肯定是不行的。 “这天都见黑了,太后这么晚才差人来喊你,我看她这老妖婆就是故意的。”花道雪小声嘀咕着。 “心照不宣。”君临天揉了揉她有些凌乱的发丝,很赞同她的话。 花道雪瞥了眼君临天和自己,头发凌乱,满脸烟灰,衣服也是脏的,这样也不可能马上进宫,便对君景度道:“五皇子先回宫吧,我和夫君得清洗一下才能进宫,你去回太后,我们很快就到。” “我等你们,没把皇叔请进宫我可不敢去回复太后。”君景度却执意不走。 花道雪和君临天也懒得理他了,回到临天苑迅速地整理装妆了一下,便匆匆出了府。 上了马车花道雪才一脸懊悔地惊道:“天天啊,太后请的是你,又没说要我去,我干嘛要去啊,我在府里睡觉多好!” 364.第364章 说亲 上了马车花道雪才一脸懊悔地惊道:“天天啊,太后请的是你,又没说要我去,我干嘛要去啊,我在府里睡觉多好!” 她现在才后知后觉,自己下意识的觉得要与君临天共同进退,都没想过自己完全可以不用进宫见那棉里藏针的老妖婆。 君临天靠在马车里,漾着温柔的笑看着她,小女人有时候精明的很,有时候迷迷糊糊的可爱得紧。 “让为夫一个人去参加那无聊的宴会,你忍心么?”君临天理所当然地道。 花道雪蹙眉想了想:“你都这样过了十几年了,不差这一两次,要不还是我回去吧。” “不要。”君临天一口拒绝,拿出食盒,掏出马车里的桌板放上去:“别想那么多了,来吃为夫亲自做的菜,包管清香可口,吃了还想再吃。” 花道雪瞥了他一眼:“我是见你辛苦这么久才吃的好不,要不然你这厨艺,谁吃你的。” 花道雪接过君临天递过来的玉筷,夹了一块豆腐放入嘴里,直接整个人都僵了,尼玛,怎么这么咸,明明是她看着放的盐啊! “怎么样?好吃么?”君临天闪着一双黑矅石般的明眸期待地看着她。 花道雪嫣然一笑:“好吃,没想到夫君第一次做菜就这么好吃,太美味了,你快尝一尝。”花道雪赶紧夹了一块塞到他嘴里。 君临天刚洗干净的脸整个就黑了,做势就要吐出来:“怎么这么咸!!” “不许吐!你自己做的要吃完。”花道雪伸出手捂住他的嘴,逼着他吞了下去。 君临天的一副愁大仇深的把那块豆腐给咽了下去,可怜地看着花道雪:“我知道做菜非常非常辛苦了,以后再也不浪费了,你千万别让我把这盘全吃下去!” 花道雪朝他冽嘴:“你不是说再也不浪费了么,那这盘你不吃不就是浪费!”花道雪一拍桌板:“吃,全吃下去。” 君临天狭长的眼眸瞪着那一盘小葱拌豆腐恨不得能一巴掌让它立即人间蒸发。 花道雪看着他这副愁大仇深的样子,没能忍住噗嗤笑了出来了。 “雪儿,你逗本王玩呢?”君临天立即意识到这小女人是在故意吓自己。 “哈哈哈哈,谁知道不可一世的鬼面罗刹煜王竟然会被几块豆腐吓得面容失色,哈哈,没出息。”花道雪看着君临天吃憋的样子抱着肚子大笑起来。 “你小心点,小心孩子。”君临天无奈地将她抱入怀里,让她抱着自己慢慢笑。 “君临天,你这么宠我真的好吗?你不生气啊。”花道雪勉强收住笑意,觉得这男人是不是好得太过份了,简直是任由她无理取闹,无法无天,这样下去以后孩子不得成为混世小魔王。 “你呀,就是把我肺气炸了,只要稍微笑一下,我就没了脾气,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小妖精,让人这么没折。”君临天宠溺又有些无奈。 问世间情为何物,也就是一物降一物,他是注定被降了吗? 花道雪在他怀里喃喃地道:“天天,你现在这么宠我,我许你一个诺言,以后你如果负我,我不怪你。” 君临天捏了捏她鼻子不以为然:“本王怎会负你。” 花道雪摇了摇头,她心里知道,处在人世间,总会有很多无奈,高贵如君临天也是如此,他也会有不由自主的那一天。 花道雪静静地靠在他怀里,手抚着隆起的肚子,希望她心里的不安只是自己患得患失了。 马车一路狂奔到了宫里。 夕阳西垂,照在未融化的白雪之上,远远看去,宫里亭台楼阁栉次鳞比地度上了一层金边,别有一番美仑美奂。 君临天和花道雪到的时候,御花园里一堆贵人在那煮着洒,赏着雪。 银妆素果的御花园只打理了几条道路出来,特意将仙境般的雪景保留了下来。 “哀家可是好几年没见过雪咯,今年覃国大雪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太后轻泯着茶,有一搭没一搭的陪着旁边一个穿着红色锦袍的男子聊着天。 旁边红色锦袍公子笑着回道:“瑞雪兆丰年,自然是好事,太后就不必多虑了,覃国有煜王这样的战王,一定能国泰民安。” 他倒是会说话,就是这话听到老妖婆耳里估计就变了味儿了。 花道雪暗自心里发笑,红衣公子这一刀扎得真深啦。 花道雪和君临天还未靠近,一条粉红的人影就已经蹿了过来,一脸喜色地道:“皇叔和煜王妃来了。” 迎过来的竟是前几日才出嫁的君祈琳,花道雪瞥了她一眼,前几日才被她整得牙都快气得咬碎了,这会如此热情是为哪般。 “见过太后,皇后。”君临天带着花道雪来到太后面前行了个礼。 太后抬头,那保养精致的脸上浮出一丝慈爱:“你们来了,快赐座吧,晋国二皇子可等你们很久了。” 太后旁边刚刚搭话的红袍公子转过头来,露出一张妖孽的脸,美则美,不过看着有些阴柔了些,加上穿的是红袍更显得人妖冶无比,更像是涂着蜜的罂粟花。 “煜王,许久不见,成亲怎么也没给小弟发个喜帖过来,真是见外了啊。”晋国二皇子龙千乘站了起来,向君临天拱了拱手做了个揖,态度中规中则,看不出情绪。 “本王不喜铺张,一切都从简了,不过倒是有意想给内子补个盛大点的喜宴,到时一定会邀请二皇子。”君临天淡淡疏离地点了点头,随意地解释了一下。 花道雪翦水双瞳里掠过一丝惊讶,没听过君临天提起要补喜宴的事呀。 君临天说完扶着花道雪在玉石桌旁的铺着羊毛毯的太师椅上坐了下来,细心地替她在双腿上盖上一层毛毯才自己坐了下来。 “看来表弟书信给我的内容还真没有吹虚,煜王这疼娘子的劲真是让人艳羡。难怪表妹会求我来给太后说这门亲事。”龙千乘清浅一笑,格外红艳的嘴唇勾起,异常的妖艳。 他的俊美偏阴柔,没有君临天的倨傲,更没有崔琰琬的清纯,却有独特的邪佞。 他的话更是让花道雪心中一沉。 …… 嗯,这个看到有些亲觉得更新慢,这里说明一下哈,休息十几天,就会又开始每天万字更新啦,亲们再忍忍十来天,么么哒~~~ 365.第365章 狗P的皇家规矩 君临天脸色一凛,眼神锐利地看向龙千乘:“二皇子这话是何意?” “呵呵,便是字面上的意思。”龙千乘莞尔一笑,眼神打趣地看向坐在皇后身边的一个娇影。 那一身白如雪的娇影,穿着奢华的金色狐裘,一张倾国倾城的小脸蓦地浮出一抹红晕,害羞地低下头去。 花道雪皱了皱眉,难不成这狂蜂浪蝶是赶也赶不走,越赶越来劲了? 直接一封信回国请了救兵堂堂晋国二皇子来说亲了。 花道雪也是醉了。 “哦,那二皇子要帮谁说亲,覃国皇子中还未有正妃的就属三皇子了,难不成是你?”君临天淡淡地看向君祈邪。 君祈邪嘿嘿地笑了笑:“怎么会是我呢,白小姐可还看不上我呢。自从皇叔你的隐疾好了之后,这皇城哪还有我的地位。” 君祈邪意有所指,俊美的容颜上闪着一丝幸灾乐祸。 “连你都看不上,白小姐眼光一定很独特,差点忘了还有个流落在外的二皇子没有正妃,白小姐难不成是看上他了?那倒也是,二皇子的风流劲儿倒也挺讨人喜爱的。”花道雪在一旁赶忙开口接上。 君祈邪嘴角抽了抽,亏她想得出来,二皇兄那头猪样,白卿浅会看上才怪,这女人存心故意糟贱白卿浅,这一招使得可真绝。 龙千乘阴柔的俊脸上掠过一丝不悦,但随即笑道:“煜王妃可真风趣。” 我风趣你奶奶个腿,****崽子不男不女的,还想打主意打到我家男人身上来了! “多谢夸奖。”花道雪嫣然一笑朝他点了点头,很诚心地接受了他的赞美。 白卿浅的脸色从红晕一下变得有些苍白,纤细的双手在衣袖里紧握着,花道雪这贱人是故意这么说让她难堪的。 得意什么!若不是她晚来了几个月,现在临天哥哥身边的正妃应该是她,她一直都在找他,现在终于找到了,绝不可能让别人霸占了。 场面一下陷入僵局,君临天接过宫婢递过来的茶,依然是自己轻尝了一口,但随即蹙眉问:“这是何茶?” “回煜王,是晋国二皇子带来的舒城兰花。”宫婢小心翼翼地回答着。 “拿几块冰糖过来。”君临天朝宫婢吩咐了一句,自己端着茶又喝了一口赞道:“倒是好茶。” 但是他却喝了几口之后,把两杯茶都放在自己身边不递给花道雪,花道雪瞪了他一眼,心想会不会是因为在这么多人面前,不打算尝了就把茶杯递给自己。 于是自己伸出手打算将茶杯端过去,却被君临天一只大掌给按住手:“这茶偏苦,不适宜你喝。等放过糖再喝。” 花道雪哦了一声,心道他都能喝,咋的自己喝就会苦,可能是顾忌到自己怀有身孕? “老八……再过两日便是一年一度的皇家祭祖,今年你也纳了正妃,煜王妃明日起要留在宫里开始祭祖事宜。”太后淡淡地开了口,从说亲的事上转移了话题。 君临天眉头一凛:“祭祖的事宫里忙着便是,腊月十八那天儿臣和雪儿自会进宫。” 淡淡的一句话,将太后的心思直接给拔了回去,把雪儿留在宫里,这怎么可能。 花道雪暗忖着这死妖婆又开始整什么幺蛾子了,现在又来个白卿浅,真是不得消停了。 “煜王,这皇家祭祖的规矩,以前你未纳正妃也不知道,祭祖前皇家新进门的媳妇要在裕天阁里跪上两日直到祭祖开始,这让天家祖先才能承认新进门的媳妇。”皇后在一旁笑容可掬的解释道。 花道雪郁闷地蹙额,没搞错吧,做个皇家媳妇还有这种狗p规矩,跪上两天,这腿还不废了? 这些后宫女人是怎么活下来的?她心道会不会是皇后和老妖婆故意想出来的招折磨她的,哪有人能跪上两天两夜腿还健在的。 尤其是后宫这些娇滴滴,风一吹都有可能飞了的身子。 “雪儿身子有疾,不适宜跪拜。”君临天想也没想一句话拒绝。 先别说跪两天这身子能不能受得了,光花道雪现在怀有身孕,他都不可能让她做这种事。 “老八,这可是祖宗留下来的规矩,哀家知道你宠爱她,但也不能坏了皇家的规矩,若这祭祖不跪拜,这皇家可是不能让她认祖归宗的。”太后脸色板了起来,很严肃地警告着。 花道雪看向白卿浅,难怪来要二皇子说情,原来是唱的这一出。 如果她不跪拜个两天两夜,那她这煜王妃还名不正言不顺了,这个时候就能让白卿浅上位了? 好招好招啊,总有法子想办法来整她。 不过这死妖婆难道真想白卿浅嫁给君临天?没这么美的事吧,白卿浅嫁给君临天的话,他身后的势力更壮大,有了晋国的支持,死妖婆哪还敢动君临天。 不知道她现在唱的又是哪一出了。 “太后,这事明日再说,毕竟这是家事,还有贵宾在呢。”皇后赶紧出来打圆场。 太后抱歉地朝龙千乘笑了笑:“看哀家这糊涂,二皇子可不要见怪。” “无碍,待表妹嫁进覃国,我也不算外人了,哈哈。”龙千乘自得其乐地笑了起来。 太后和皇后以及一些嫔妃也跟着愉悦地低笑。 君祈琳在一旁拍手叫好:“这样以后我去晋国玩就有地方落脚了。” 皇后佯装轻斥她:“都嫁人了,要相夫教子,岂能随意出去玩乐,你这性子该收收了。” 君祈琳恹恹地撅了撅嘴:“到时候皇叔带着婶子去省亲,我总可以跟着去吧。” “那要看你皇叔愿不愿意带你了。”皇后宠爱地戳了戳她的额头。 君祈琳眼眸一亮,转过头来看向君临天就要开口,花道雪赶忙一副恍然大悟:“哦……原来晋国二皇子是来给七皇兄说亲的啊,你看我,怎么把七皇兄给忘了,虽然他关在大理寺的大牢里,但也确实没有正妃,我看这婚事可以成,待成了亲就能把七皇兄放出来了。” 366.第366章 有隐疾不得已 君祈琳冷诮地看了她一眼,嘴上却甜甜地答道:“煜王妃,你想错了,二皇子可不是给七皇叔说亲的,他是来……” “唉呀,肚子好饿,这个时候煜王府都开饭了,太后,皇上,这贵宾都在,怎么还不开饭,把贵宾饿着可怎么办。”花道雪一副软弱无骨地靠在君临天的肩上。 君临天担忧地把她抱进怀里,宠溺地道:“你呀,除了吃就是睡,真是一样不能少了你的,若饿了,本王带你先去填饱肚子。” 君临天抱着花道雪站了起来,抱歉地道:“内子素来身子柔弱,饿不得,本王先失陪一下。” 说着也不等其他人有反应,就想带着花道雪离开。 身后却传来太后的声音:“坐着吧,这次二皇子来带了不少晋国美味点心,拿起来给煜王妃尝尝。” 花道雪在君临天的怀里轻捶了一下他的胸膛,这死妖婆还不让她有逃脱的机会。 君临天低低地笑了一声,恢复一惯的冷竣又带着花道雪坐了下来,太后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总不可能直接冲突。 到时候这冲突起了,罪还都是怪在花道雪身上。 太后在君临天身上找不到进攻的办法,只能在花道雪上面花功夫,这是以前为何君临天明明宠着花道雪却不敢表露出来的原因。 现在表露出来了,也就得更加小心翼翼了,皇家规矩多如虎,随便一条能要了花道雪的命。 花道雪自然也明白这个理,她虽然心里把老妖婆咒了几百遍,但表面她还是得恭敬,毕竟老妖婆是君临天的亲娘。 “煜王妃这身子是稍显瘦弱了些,得派个御医去给她好好调理调理,这么瘦弱怕难孕育子嗣。”皇后一脸关心地开口。 花道雪轻嗯了一声:“谢皇后关心。” 连笑都难得跟皇后假装。 就坐了这么一会,花道雪就觉得好累,什么都不能表露出来,只能低眉顺眼,活像个该受人气的小媳妇。 喵了个咪的,当初她怎么就会想得那么美好,婆婆在深宫根本管不到自己。 她真是忘了,每一个婆婆都******有通天臂,你住再远她要整你也只要手臂一挥就能把你压在五指山下。 “听闻晋国二皇子最近也纳了正妃,不知是谁家女子?”太后看着那被夕阳笼罩下的金色白雪关心地又聊起了家常。 这天不黑,只怕饭还不会开。 坐在皇后身旁的白卿浅盈盈一笑:“回太后,表哥娶的女子可美了,那身姿如仙如画,最好的画师也未必能勾勒她的模样。” 白卿浅一直坐在旁边插不上话,这会终于可以说上话了,刚刚的阴郁一扫而空。 她本就生得好看,再加上嗓音轻柔婉转,一开口便喜人。 太后惊讶地看向她:“莫非还能把浅丫头你比了下去。” 浅丫头?一个他国的女子竟然让这老妖婆喊得如此亲蜜,不知道的还以为白卿浅是她孙女呢,还说什么能把浅丫头比下去,这是得把白卿浅的美抬高到何处,不怕把她摔死吗。 太后这老狐狸,一句话十三个字倒是含沙射影说了好几方面。 不就是想说,她花道雪比不上白卿浅的美貌呗。 不过花道雪自己可不认为自己生得不好,这原身子在她的调理下早已不是原来的面黄肌瘦,现在肤如凝脂,身材虽然瘦弱但是该有的地方绝对有,不但有而且比别人还能大上两个杯。 况且她虽瘦弱,但是绝对体力不错,真要说引诱男人方面,白卿浅在她面前就是菜,除了脸皮比她厚点,其他绝对不过她。 “太后你别拿小女开玩笑了,小女哪比上表嫂,您看我表哥这副魅人的皮相便知,那表嫂要何等美丽才能配得上。”白卿浅害羞地低了低头。 花道雪吃着宫婢拿上来的糕点,塞了一块进嘴里,确实美味,入口即化,香酥怡人。 刚吃着舒服,却听到白卿浅这话,她赶紧开口接道:“白小姐说得即是,这婚姻嘛一定要讲究门当户对,二皇子这般妖孽那二皇妃必是要倾国倾城的,否则二皇子就容易被其他女人勾走了。” 死女人,想抢我男人,还暗示姐这皮相配上了君临天,懂不懂什么叫情人眼里出西施,你这臭皮相,找个人划一刀,就毛都没了,得意什么。 “煜王妃这是怕皇叔被别的女人抢走啊,难怪把皇叔管这么严格。”君景度这个不要脸的,往往这么不要脸的落井下石。 花道雪塞了一块糕点放入嘴里,接过君临天递过来放了糖的冻顶乌龙喝了一口,才缓缓开口道:“我不怕啊,我和夫君如此门当户对,才不会怕那些不要脸的趁虚而入。” 白卿浅的脸瞬间变得铁青。 皇后赶紧开口缓和道:“煜王妃你这话可不对了,煜王身为一国王爷,身份尊贵无比,必是得三妻四妾的,如何能把其他妻妾说成不要脸的这般污辱。” 花道雪嘻嘻地笑开来:“皇后说得对,这般说确实不对,可是如果门不当户不对还想嫁进煜王府,那不就成了不要脸的么。” “煜王妃这话是说这世上就你能跟我皇叔门当户对了?”君祈琳不屑地开口:“琳儿倒没觉得煜王妃与皇叔有多门当户对。” “公主,我念你辈份小,大人不计小人过,我和夫君可是太后指婚的,若不是门当户对太后怎么会指婚,难不成你是在暗骂太后犯糊涂了?”花道雪喝了两口冻顶乌龙,发现确实不太合她意,如若没放糖,估计她都不会喝。 还是自家男人心细啊,对她也是了如指掌,这样的男人要她让出来给别人分一根发丝她都不会愿意。 至于这君祈琳,看她脖间微有红点,估摸着也活不过几日了,她这活人就不跟将死之人计较了。 “我可没有这意思,皇奶奶你别听煜王妃乱说,我只是不明白皇奶奶为何当初会指这门婚嘛。”君祈琳拽着太后的衣袖撒娇地道。 太后拍了拍她的手背:“好了好了,哀家知道你没这意思,当初你皇叔不是有隐疾吗,这才不得已。” 367.第367章 你妈叫你生孩子 花道雪恨恨地将糕点吞了下去,不得已?臭妖婆,现在变成了不得已了。 “而且你皇叔说什么天师预测,花府二小姐就是能治好他隐疾的人,哀家爱子心切,也只得指了这门婚。”太后一副无奈的口吻,差点气得花道雪把刚吃下去的东西再吐出来。 不过无妨,这妖婆说什么都对她造不成任何伤害,只要她男人心在她这里就够了,那便是谁也拆散不了。 “呵呵!”花道雪得意地笑了两声:“这天师果然有先见之明,不愧为天师,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算出来,我家夫君隐疾好了之后,会有多少狂蜂浪蝶会蜂涌而至,看来我还得上南天寺去请教一下他如何断了我家夫君的烂桃花。” “瞎说什么,什么桃花不桃花的本王都没放在眼里。”君临天责备地看了她一眼。 “煜王妃说得对,还是去请个法子将皇叔好好看着比较好,这男人心啦那可就如老天爷似的说变就变,皇叔现在是宠爱你得紧,那以后的是可就难说咯……想当初先皇宠那冷姬,最后还不是……”君景度不甘寂寞似的又在一旁插话。 “五皇儿,闭嘴!”皇后难得地冷斥起来,一脸冰霜的看向君景度。 君景度委屈地努嘴:“我又没说错,这君王之爱本就如此,哪有男人会一辈子宠着一个女人的,除非那女人是个妖精。” “你还说!”皇后说着担忧地看向太后,见太后脸色有些苍白,立即向君景度喝道:“常年往事提来做什么,那时还没你呢,你知道些什么。” 君景度摸了摸鼻子转过头去,端起茶杯喝了起来,皇后发怒了,他也不敢跟她正面起冲突。 他又没说错什么,当年那冷姬被先皇宠得不要不要的,最后还不是落个暴尸荒野的下场,哪个男人会宠爱一个女人一辈子。 不过是女人痴心妄想做梦而已,上天给了男人三妻四妾的权利,就该好好利用。 他就不信煜王还真能宠着花道雪多久,论美貌不及白卿浅,论才那是屁都没有。 “皇后,发那么大脾气做甚,这儿可是有外宾,别让晋国皇子笑话了。度儿说得是对的,世间男儿哪有可能只宠爱一人的,即便宠爱那也得三妻四妾开枝散叶,皇家男儿更是如此,煜王妃心胸要开旷些才是。”太后淡淡地开口,看向君临天的眼眸里多了几分不明的意味。 君临天淡定地回了太后一眼:“儿臣只会有雪儿一个妻子。” 太后笑了笑和蔼地道:“那是自然,正妻永远只有一个,我们皇家也兴平妻之说,府里的小妾你也得多去关心关心,现在你身子好了,便要赶紧孕育子嗣了。” 花道雪听着她这话怎么听怎么觉得不对劲,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总不可能白卿浅还愿意以小妾的身份进煜王府吧? 煜王府虽然有些小妾,但那些君临天一个没碰过,几乎无名无份,顶多算寄居在煜王府,迟早是要赶个干净的。 “这些就不劳太后操心了,妾身会伺候好王爷的。”花道雪皮笑肉不笑地接了句话又道:“孕育子嗣之事自然是正妻的事,哪些个没名没份的生出来的也高贵不到哪儿去。” 花道雪故意说得难听,果然在白卿浅的脸上看到一丝难堪。 喵了个咪的,不会真的打算做个小妾也要爬进她煜王府吧? “那煜王妃可要多费心了,哀家可盼着老八的子嗣许多年了。”太后倒没说什么,因为花道雪的话也确实是这个理,那些个美人连个侧妃都没捞上,生出来的自然是没什么名份的。 “妾身谨记。”花道雪嘴角含着一抹笑意,过不了多久你就知道你家老八能怀子嗣了。 花道雪偷偷地看了一眼君临天,只见他若有所思地微眯着眼看着前方,花道雪顺着他的眼神看去,顿时不悦起来,他看的地方正是白卿浅! 花道雪伸起脚在椅子下踹了一下君临天,君临天缓缓地偏过头来问:“雪儿,怎么了?” “你娘要你赶紧生孩子!”花道雪心里多少是有些不安的,这孩子到底不是君临天的,君临天真有这么大的心能忍下这孩子当成自己亲生的吗。 以后他俩不会因为这来历不明的孩子而产生矛盾吗? 他真不介意自己是不清白之身吗? 君临天淡淡地勾了勾唇角凑到她耳边:“你肚里不是有个么,让她瞎操心就好。” 两人在交头低耳的时候,那边皇后又转回了话题:“你看,刚是在说二皇子的皇妃呢,怎么就扯这么远了,把两位外宾给怠慢了,二皇子娶得如此如花美眷,为何没带她一起来覃国游玩一番。” 龙千乘俊脸上浮出一脸无奈:“正如我闹脾气呢,再说我可是宝贝得紧,不愿她出来抛头露面,让别的男人觑觎了去。” “说得也是,如花美眷那都是金屋藏娇,给别的男人多瞧两眼都会心疼了去,哪会带出来抛头露面的。”皇后不咸不淡地附和着他的话。 花道雪怎么听都有种躺着也中枪的感觉,她不就是被君临天老是带着抛头露面的吗。 她忍不住在心里翻白眼,要不要这么夹枪带棍的骂她啊。 姐是懒得跟你们斗嘴皮子好么,斗赢了又赚不了几个钱,还不如睡觉呢。 花道雪转过头去悄悄地打了个呵欠,这要坐到何时才能吃饭赶紧回家睡觉,她还担心着琰太子那边的伤势呢。 “对了,太后,我今日来的路上听闻琰国太子也在覃国,似乎是犯病了,严不严重?”龙千乘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一下就说到了崔琰琬。 花道雪满头黑线,这货是在她脑子里装了蛊古吗,她想什么他就提到什么了。 “皇上派了几个御医过去,都束手无策,倒是煜王府有个神医宋衣的去了,不知现在如何了?”太后寻问地看向花道雪:“煜王妃可知?” 花道雪心里隔噔一下,自从听到崔琰琬说的话之后,不知为何有人一提到他,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感觉好像自己真跟他有什么似的。 “宋神医说要看能不能撑过今晚。”花道雪回道。 368.第368章 不安 龙千乘蹙了蹙眉:“他那身子也是个折腾……”他说完又看向花道雪一脸好奇地问:“煜王妃与琰太子看来挺相熟的。” “何止相熟啊,琰太子可是煜王妃的救命恩人,每次都舍命相救两次了。”君祈琳在一旁语气酸酸地道,真不知道这花道雪有什么好的,长得也不是那般天人绝色,又胸无半点墨,粗鲁无理,也不知道这些男人到底是吃了什么药,都还紧巴着她。 她的帝雅哥哥也被她给蛊惑了!要不然绝对不会跟着她一起来和谋害自己。 想到这君祈琳的眼眸里就露出了绿色的淬毒光芒。 皇叔护着又怎么样,她一定会让她不得好死。 一旁坐着的白卿浅听了水眸里掠过一道精光,唇角微微地勾起。 皇后悄悄地看了眼白卿浅,将她的反应看得真切,也勾起了唇角接着道:“是呀,说起来琰太子还真是对煜王妃极好的。” 君临天原本冷竣的脸听到这便更是染了一层冰霜,坐在那一言不发。 花道雪暗道这些人还真是合着伙在耍离间计,花道雪叹了口气:“是呀,按说起来这琰太子也是夫君的救命恩人,希望他好人有好报,能渡过难关。” “琰国太子倒确实是个大方的,竟然连人仙丹这种只存在传说中的仙品都给了煜王妃,还不求任何回报,这份大方只怕这普天之下都没有的。” 一直未出声的君祈邪倒是开口了,只是这开口反倒像是落井下石了。 花道雪气闷地瞪了他一眼,这货到底知不知道说话,火上烧油是不是,nnd。 君祈邪朝她挤眉弄眼,一副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的流氓样。 花道雪真想一巴掌把他给拍死。 “三皇子说得极是,你就没这么大方了,连鱼子酱,松露,鹅肝都弄不到。”花道雪讥诮地笑了笑。 君临天也冷睃了一眼君祈邪,眼神里警告意味明显。 君祈邪不甘示弱:“谁说本皇子弄不到,已经差人在弄,你等着,保证给你弄来。” 龙千乘却在这时开心地笑了起来:“看你们相处的模式,我真是羡慕啊,我皇兄成天忙于国事,几个皇弟也都是自顾地玩自己的,我内子至今都没跟皇弟见过几面,都说皇家亲情淡薄,我看倒是不见得啊。” 花道雪心里一疑惑,这话到底是夸是贬呢,明知这皇上坐着江山,江山却是君临天在掌控,他还这样说,秀智商下限还是存心隔应人? “呵呵,二皇子都舍不得你的如花美眷出来给男人看两眼,自然你那些皇弟也不敢多见了。”花道雪皮笑肉不笑地回他。 “煜王妃说得也是,这千防万防家贼难防,我倒是对那几个皇弟还有些防心,煜王也得小心咯,煜王妃这般古灵精怪的,惦记着的可能也不少。”龙千乘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阴柔的丹凤眼看向君祈邪,眼眸里多了一份考究。 “二皇子说笑了。”君临天淡淡地回了句,脸色却更为阴沉了。 “哈哈,二皇子确实爱说笑,这煜王妃也就皇叔紧巴着,谁会惦记她啊,也得惦量着会不会被皇叔用刀抹脖子。”君景度总是会在一定的时候损上花道雪一把。 花道雪真不知道是何时得罪了他,他就这么不待见自己! 不过这次的落井下石倒是解了快要落入尴尬的场面。 “哈哈,说得也是。”龙千乘讪笑两声,全场再次嘻笑起来,只有君临天一脸阴沉。 可有几个是真心笑的,天知道。 到了戌时这夜宴才开始,移到了宴殿,花道雪坐下就开始吃,那一盘豆腐咸得根本吃不了,虽然刚吃了几块糕点,但毕竟是小零食。 对于她这个吃货来说,最好的还是美味可口的饭菜,没有之一。 君临天拿出手绢给她擦了擦嘴角劝道:“你慢些,没人和你抢。” “怎么能慢,再慢我胃要抗议了,胃抗议一次没事,抗议两次还可以凑合,抗议三次它就会整得你死去活来,胃疼得你半夜都睡不着。”花道雪边吃边含糊地道。 不过她虽然吃得有些急切,但是却还是知道要保持仪态,而且她的优雅仪态还与这皇宫的仪态不一样。 她学的是现代式的上流社会的仪态,所以君临天虽然觉得她吃得有些狼吞虎咽,却一点也感觉不到嫌弃,反而觉得她这般饿死鬼的样子别有一番风味。 当然这样觉得的不只是君临天,坐旁边的君祈邪也发现了。 “你也吃呀,平时这个时候王府早过了,你不饿啊。”花道雪就当这是来吃饭的,一点没觉得这是在皇宫参加什么夜宴。 君临天给她夹着菜:“你吃就好。” 花道雪也就不管他了,自个欢快地吃起来,二皇子不时地搭着君临天说话,甚至说了一些边境部落不安分的事,花道雪不太想听,也就连他们的谈话内容都不听了。 一个夜宴歌舞升平,花道雪吃了个特饱,虽然煜王府现在偶尔也会做肉给她吃,但到底要顾着君临天,所以她有时候吃的肉类也少。 偷偷地打了个小隔,花道雪靠在君临天的怀里,听着乐师的弹奏迷迷糊糊便睡着了。 再醒过来,自己在马车里,身边只有知秋靠着窗边昏昏欲睡。 黑夜的街道上,寒风灌进马车里,花道雪拉紧了毛毯,知秋惊地一下睁开了眼:“小姐,你醒了,冷吗?要不要再加一张羊毛毯。” 花道雪摇了摇头:“煜王呢?” “回小姐,煜王被太后留下来了,让你在宫里睡觉他不放心,便让这宫卿带着您先回府了,王爷让奴婢告诉你,他忙完就会回。”知秋走过去给花道雪又加了一张羊毛毯,马车里烧了火炉,可还是有些寒风。 空寂的街道上只听见风声和马蹄声,花道雪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睡着呢,那老妖婆一定要为难夫君的。” “宫卿,把马车驶回宫里去。”花道雪对着宫卿大喊了一声。 “啊……王妃,这王府就到了,您现在进宫宫门只怕也不开了。”宫卿把马车停了下来,转过头来犹豫地道。 369.第369章 闯也闯进去 “就是闯也给我闯进去,快回宫。”花道雪的声音在寂寞寒冷的黑夜格外的响亮,透露着一股坚决。 声音回响在空寂的街道,也打在她心底,不知为何她心里隐隐地觉得不安。 她真恨自己怎么那么容易就睡着了,明知那群人今天是有所企图。 按她的警觉性,就算她再爱睡觉,也不会在这个关键时候睡觉,她突然想起了那杯舒城兰花,难不成是茶里有问题? 但是自己是使毒的始祖,如果茶有问题,她为何完全没发觉。 君临天当时让她不要喝,是不是发觉了什么? 宫卿俐落的将马车掉了个头,急驰着往皇宫奔去。 …… 琰国行宫,宋衣走出了崔琰琬的房间,屋外已是夜色笼罩,寒风猛地吹进身体里,冻彻肌骨。 有丫鬟拿来狐裘给她披上,宋衣奇怪地问:“谁给准备的?” 那丫鬟笑了笑,匆匆忙便跑开了。 隔壁房的人听到动静,赶忙拉开门跑了出来,月娉婷跑在最前面,一脸担忧地问:“宋神医,表哥怎么样了?” 宋衣朝他们莞尔一笑:“现在醒了,应该无事了。不过需要多休息,大皇子,琰太子想单独见你,你单独进去吧。” “谢谢宋神医,请到旁边屋里去歇着,娉婷你带宋神医去。”崔城决礼貌地道了声谢,迫不及待地推开了崔琰琬的房门,进去之后再度关上。 崔琰琬面色如纸,一头乌墨的青丝铺陈在金枕之上更显得容颜虚弱,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神采飞扬。 崔城决走了过去坐在床边垂下眼眸看了他一眼:“皇弟,你可算醒了。” 崔琰琬扯了一个难看的笑容:“皇兄早就落定我死不了吧。” 崔城决眼色一滞,随即扬起意味不明的笑:“看来皇弟是知道了什么。” “皇兄……为何要这么做。”崔琰琬抬起眼眸看向他,眼里闪着一丝痛楚,他从没想过自己最敬重的皇兄却是伤害他的人。 那颗阎罗灵实是煜王妃给他的,他相信以煜王妃对他的诚意定是不会给颗假的,而这阎罗灵实只有他和皇兄碰过,给他吃之前,皇兄还出去了一会。 宋神医说他吃的阎罗灵实有问题,他没有怀疑是花道雪,但也第一时间被自己的猜测给吓倒。 他真不愿相信那颗阎罗灵实被皇兄换掉了,他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而且发生得如此之迅速。 崔城决愧疚地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皇弟你太仁慈,而且对煜王妃太过用情,一旦你身子好起来,你会以太子之位阻止为兄乃至父皇母后做许多事,琰国策划了八年的大业,不能让你给毁了。” “呵……呵……”崔琰琬自嘲地笑了出来:“原来我的存在会成为你们的阻碍。” “皇弟,皇兄也是不得已,帝王之道必须有所得有所失,皇兄心疼你,也可以宠你,但是绝不会允许你破坏琰国大业。”崔城决有些无奈地看着崔琰琬。 “你们就这么确定我会阻止吗?”崔琰琬伤心地问,眼角有泪滑出眼眶,好一个帝王之道,皇兄更怕的他身子好了之后,这太子之位他便不会让出来了吗? 崔琰琬如墨的双眸里写满着失望,如若不是对花道雪有承诺,他情愿这刻就此了去,也好过给他一个如此残酷的事实。 宠他如命的亲人,最终将他送上死亡之路。 “皇弟,为兄知道你喜欢煜王妃,我帮你得到她,你带她远走高飞如何可好?”崔城决抬起眼眸仍有些愧色,脸上的神情很认真。 “你怎么帮我……煜王不会放人。”崔琰琬眼眸一转,有些疑惑地看着崔城决。 崔城决淡笑了一声:“只要皇弟想要的,皇兄都可以为你做到,除了江山。” 崔琰琬听到最后眼眸里掠过一丝黯然,他难堪地扯出一个比哭还凄冷的笑:“江山我从未想过,我又怎么会抢你的。” 崔城决站了起来,从腰间掏出一个紫色檀木盒子递给他:“这是阎罗灵实,吃了之后好好养几天,等着为兄,为兄会把煜王妃送到你面前。” 崔琰琬犹豫地垂下眼敛,并未接过阎罗灵实的紫檀盒子。 崔城决将紫檀木盒子放在他的枕头边,低声道:“你会怨恨为兄也是对的,但是我不后悔,琰国有琰国的抱负,我必须确定你不会造成阻碍,今日你与煜王妃单独聊天的话我已经知道了,你放心,花道雪那个女人你一定可以得到。” 崔城决转过身不去看崔琰琬,暗叹了口气往屋外走去。 身后传来崔琰琬幽幽的声音问道:“皇兄,如果今天你没听到我与煜王妃的谈话,今夜我病危,你会将阎罗灵实拿出来吗?” 崔城决的手碰到门边停顿了一下,但也只是停顿一下便立即拉开了门,屋外灌进寒风,崔城决的回答随着寒风送进崔琰琬的耳里:“皇弟吃完睡一觉,这世上没有如果。” 崔琰琬颤巍地伸出修长洁白的手指拿起枕头边上的紫色檀木盒子,眼角一滴泪落在了金枕之上。 崔城决没有回他,也是残忍地回了他,没有如果,就是如果了,他便不会救他。 这些年支撑着他虚弱的身子活下去的是家人,是真心疼爱他的父皇和母后,是爱他如命的皇兄,是从不嫌弃他的皇族至亲。 而如今,他得到了生命,却彻底从他们营造的疼爱梦境中醒来,梦境已经支离破碎。 “花道雪,你说要我活下去,我便听你的……”崔琰琬将如密腊般晶莹透亮的阎罗灵实放入嘴里,艰难地吞了下去。 但你得用你的一生来陪我,这是我今生唯一的奢求,哪怕是奢,也一定要得到。 夜依然静,风已然冷冽,通往皇宫的大道上一辆马车在疾奔。 “宫卿,赶快点!”花道雪怕,怕这一去晚了,有些事就改变了。 不是她不相信君临天,而是她相信人生在世,有些事是不可能那么随心所欲的,即使权力大如君临天也做不到。 370.第370章 夜不归的男人 宫卿把马车已经赶得如汽车般快了,可花道雪仍然觉得慢,时间慢慢流逝,终于到达宫门时,宫门已经紧闭。 “王妃,过了子时,宫门已经关闭了。”宫卿跳下马车,站在马车外请示道。 “想办法让人开门。”花道雪并不清楚皇宫的规矩强硬地道。 宫卿有些为难:“这个只怕不成,子时宫门关闭寅时才开,此间谁也不得出入,除非有皇上的特令。” 花道雪皱了皱眉:“你的意思是说君临天他在里面也出不来了?” “王妃不用担心,爷若要出来没人能拦住他。”宫卿的话让花道雪紧绷的心稍稍有那么一丝放松,但不能进去让她很暴躁。 “能不能想办法进去?”花道雪掀开帘幕期待地看着宫卿。 宫卿思索了下:“进去倒是可以进去,只是王妃你就算进去了也不能被宫里任何人发现,因为都知道你子时之前已经出了宫门,子时过后出现在宫里,就是夜袭皇宫,被利用的话都有可能诛连九族。” 花道雪泄气地放下马车帷幕:“回府吧。” 这皇宫现在能偷进去都不能偷了,她跑进去不能让人发现,那跑进去又有何用。 天塌下来也有高个子的人顶着呢,她就不信老天爷会对她这么惨,刚幸福几天就马上要给她一个惊天雷! 这样想着,花道雪倒也放松了不少。 “小姐,您不用太担心了,王爷这么厉害,没人敢对他怎么样的。”知秋轻声地安慰着她。 花道雪轻嗯了一声,闭上了双眸。 君临天知道那茶有问题还给她喝了,看来是同样打算把她打发走,这当然是善意的,只是她却有些抓狂。 有什么事不能让她一起去面对,她何时怕过事了! 真是大男人主义,什么事都自己抗。 回到王府,刚踏进府门就见一个身影闪了过来,一脸幸灾乐祸:“煜王妃这么晚一个人回来,莫不是把王爷给丢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戴着面纱,几日来花道雪一直避开难得碰面的人——段非死。 花道雪懒得理她,现在可没心情跟她斗些小朋友的事。 她当做没看见没听见,直接无视段非死从他身边走过,段非死却伸出手来猛地抓住了好的胳膊:“你聋了不成!” 花道雪深呼吸了一口,露出一口大白牙看向段非死,突然脸色一变直接将她的面纱给扯了下来。 “长这么丑半夜就不要出来吓人了。”花道雪将面纱往旁边一扔,甩开她的手赶紧走。 段非死啊地大叫一声:“花道雪,你这个贱女人,我的脸就是你害的,我一定要你还回来的!” 花道雪挑了挑眉毛,加快了步伐。 “你可知道为何王爷今天没有跟你一起回来。”段绯丝见她还是不理自己,大声地喊了起来:“那是因为今天王爷要与晋国国舅的女儿,皇后的侄女白卿浅洞房花烛。” 花道雪停下了脚步,往回走到她面前狐疑地问:“你怎么知道?” “你管我怎么知道,就凭你想独占王爷,简直就是痴心妄想。”段绯丝冷哼一声,不脸不屑,那铜钱大的伤痕仍然极力用发丝掩盖,但还是露了出来有些触目惊心。 花道雪不禁感慨,这女人还真是狠,舍得对自己容颜下这么狠的手,就为了不嫁给殷离隼,为了让君临天怜惜她。 真是太强悍了,这方面她真是自愧不如。 “无所谓,反正我夫君心在我这里,就算有人强迫他玩个女人,那就当上金香楼招了个头牌,还不用付钱。”花道雪压下心里的惆怅,云淡风清地了她一句。 “哈哈,你以为王爷若不想,谁能强迫他,你还以为王爷是真的疼爱你,你太天真了,如果不是为了那该死的承诺,王爷怎么可能会娶你这个傻子,他娶你只是为了一个承诺而已。”段绯丝得意地笑了起来。 “既然我夫君若不想就没有能强迫他,那我还有何担心的,你要胡扯就编个好点的理由,别拿什么承诺说事,就算真是什么承诺,那他也是我夫君,而你只能帮别的女人爬上他的床,你还得意得如此高亢,真是可悲。” 花道雪鄙夷地看了她一眼,转身便走,这女人真是疯了,什么狗p都编造出来了。 “你觉得我在说谎?”段绯丝赶紧拉住她:“王爷什么事都告诉我了,你以为他为何把你怀孕的事会告诉我?” 花道雪水眸里掠过一丝异色,这一点她也觉得奇怪,为何她怀孕君临天谁都瞒着却告诉段绯丝。 段绯丝见她的脸色明显是有了想听的意味,凑到她耳边冷笑道:“王爷娶你,只是因为曾经有个人在他毒发的时候救过他,那人要他娶你为正妃,王爷为保命被迫答应的,他是个重承诺的人,所以才娶的你,还有你肚里的孩子王爷是拿来利用的,他要为我父亲报仇。” 段绯丝勾起唇角笑了起来:“这孩子他根本没打算生下来,因为迟早会被害死我父亲的人害死。你当王爷真心这么大,让你怀着别人的孩子还那么疼爱你,花道雪,你真是太天真了。” 花道雪皱紧了眉头,段绯丝的话她当然不会全信,但也让她心里起了疑点,最大的原因是因为孩子。 确实她也觉得没有男人心大到能容许自己的女人怀别人的孩子。 何况是君临天如此有占有欲的男人。 “既然知道是要为你父亲报仇,你还和他们狼狈为奸,你这个女儿的良心看来是被狗给啃了。”花道雪可悲地看了眼段绯丝,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作贱到这地步何必呢。 “这都是因为你!不靠太后他们,我怎么连将你除了,而且白卿浅说了,只要她嫁进来了,我便也能伺候王爷,比你这个妄想独霸王爷的贱女人好多了。”段绯丝双目含毒地看着花道雪。 “白卿浅不可能嫁进来,你就继续做你的春秋大梦吧。”花道雪朝她露出两排大白牙,转身离去。 这女人想挑拔离间,她偏不让她如愿。 371.第371章 暗地里苟且 不管怎么样,待君临天回来便分晓。 至于这孩子,她还得想办法试试君临天的心,到底是不是表面上所说的那样真的不介意。 “晋国的势力是王爷现在最需要的,你挡着白卿浅进门就是在害王爷!”段绯丝在身后站脚大声起来,声音尖利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花道雪心情忽地就低落了,是这样吗,她的自私和独爱会变成君临天的负担吗? 一滴冰冷掉在她的头顶,花道雪蹙眉伸手去触摸,发觉冰冷,再抬头看微微有丝暮光的天空,大片的鹅毛大雪正纷纷扬扬落了下来。 又下雪了,花道雪伸出手掌接住一片雪花。 知秋赶紧过来握住她的手担忧地道:“小姐,雪花放在掌心寒人,你现在的身子可不能被这样冻啊,这让王爷知道了,得多心疼。” 花道雪轻浅一笑:“没事,就一片雪而已,难不成就能把我伤了不成。” “小姐,细枝末节往往最会见隙插针,身子也是一样的,不要忽视一片雪带来的寒冷。”知秋像个大妈似的唠叨着,掏出手绢将她掌心给擦干净,将手火炉塞到花道雪手里然后道:“小姐,我们还是回临天苑去等王爷吧,那非死郡主的话您可千万别放心上。” “我才不放心上了,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她会做怪是早意料之中的事。”花道雪拉了拉狐裘加快了步伐。 深夜里下雪,明日只怕又是银装素裹了。瑞雪兆丰年,这应该是好兆头才对。 可花道雪忘却了,雪花易逝,如烟花般,不过只是一个冬季里的一刹那芳华,冬季还未过完,人们就将它遗忘。 这一晚,花道雪翻来覆去第一次失眠了,直到寅时过了,宫门已开,君临天也没有回来。 …… 皇宫长生殿,太后寝宫里,寅时太后便已清醒过来,林姑姑赶紧伺候着。 一番梳洗过后,太后有些迫不及待地问:“昨晚怎么样了?老八有没有留在淑芳苑里?” 林姑姑满脸喜色道:“回太后娘娘,煜王昨晚一直在淑芳苑里没出去呢,现在还未起床。” “那赶紧扶着哀家去瞧瞧。”太后脸上滑过一丝得逞。 “太后,这还早着呢,才刚寅时,您现在去怕莫会打扰了他们。”林姑姑赶紧住她。 “你说的也是,派人去通知煜王妃,哀家倒要看看她有如何的反应。“太后露出一抹阴诈,原想着这傻子女人不傻了对她来说是个威胁。 没想到却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有了老八的宠爱还恃宠而骄想要独占老八,也不想想这天下男儿,有本事的哪个不是三妻四妾。 简直和当年那个贱人冷姬一样痴心妄想。 “诶,奴婢马上去。”林姑姑高兴地退了下去,太后转身对旁边的角落里说了句:“出来吧。” 角落里的突然打开了一扇暗门,一个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他头戴斗笠的帽子,帽沿遮住了脸,一身黑锻锦袍,身子强壮槐梧,一看便绝非一般人。 “煜王上勾了?”那人直接坐在了太后所坐的榻的对面,理所当然地问,一点也没有半点恭敬的样子。 “哀家还当他有如何好的定力,看他把那小贱人宠成那样,结果也不过如此。”太后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 “清晨刚起,喝白开水比较养生。”那男人却直接伸手端走了她手中的茶杯,重新拿过一个茶杯从水壶里倒了杯白开水给她。 太后抬起眼温柔地看着他,脸上浮起小女人的娇羞:“还是雄哥哥体贴人。”太后低头看着茶杯中的无色清水感叹道:“说句不害臊的话,看着老八宠那小贱人的样子,还真是有些羡慕,你说哀家都这么大的年纪了,竟然还有些少女怀春。” 男人伸出一双手握过她那虽然年过半百,却保养得当还白皙的手:“你是我挂记了几十年的人,不体贴你体贴谁,以前苦于无奈没法这样做,将来我们很快便能在一起了,不会再让你艳羡别人了。只怪那君白皓当年将我们硬生生分开。” 男人说着双手握紧,手指虽然修长,却已经布满细纹,看上去有些苍老。 但是在太后的心里,这双手却非常有力,她娇羞地低下头慎重地道:“雄哥,你放心,这江山哀家一定帮夺到手。” “江山不江山的倒无所谓,最重要提我们能白头偕老。”男人呵呵地笑了笑。 “不过你不怕那煜王真娶了白卿浅之后,有了晋国势力反而更难对付了?”男人握着她的手有些担忧地道。 太后冷哼了一声:“能不能娶成那还难说,就花道雪那性子怎么可能让老八再娶,一定会闹个天翻地覆,老八那么疼她,和晋国闹翻是肯定的。” “那可不一定,煜王年纪轻轻能掌控覃国,手段之狠你也是知道的,怎么会为了一个女人毁了整个覃国。”男人却是不赞同。 “如果他真娶了白卿浅那就更不怕了,花道雪定是会闹的,到时候就想办法将白卿浅弄死,嫁祸到她身上,晋国到时恨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帮他。” 太后眼里掠过一丝阴冷,眼眸里全是算计。 “呵呵,仙儿果然想得周到。”男人高兴地喊出了太后的乳名,太后垂睑娇嗔地道:“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这么喊你也不害臊。” 男人大掌一拉就将她拉入自己怀里,俯下唇吻上她的耳垂:“你本就是我的女人,永远在我的心里还是当年那个亭亭玉立二八年华的花样女子。” “讨厌啦,老不正经。”太后挣扎要逃开他的怀抱,却被他用力抱住。 “说我老不正经,就让你瞧瞧我到底老不老,呆会可别求饶。”男人抱着身姿不算轻盈的太后站了起来,一只手已经在她腰间不安分起来。 “不要啦。”太后嘴里虽然喊着,可双手却紧紧地扣住了他粗壮的腰身,眼里的孟浪掩不住地更加刺激了男人。 男人抱着她走向刚刚出来的暗门,暗门再次关上,挡住了那不可告人的苟且。 372.第372章 总归是躺一起了 花道雪在床上翻来覆去,到寅时实在抗不住才被睡意侵袭睡过去,这才刚阖上眼没到一刻功夫,便听红梅在门外喊道:“王妃,王妃有爷的消息了。” 花道雪睡眠本就浅,又心里记挂着,红梅几乎是话音刚落她便睁一了一双锋眸。 “进来。”花道雪说完自己坐了起来,拿了件狐裘披上下了床。 红梅匆匆忙走了进来:“王妃,爷昨夜在宫里喝醉留宿在了宫里的淑芳苑,现在宫门开了,太后派人来通知了声,让王妃不要牵挂。” 花道雪双眼眯起冷道:“这老妖婆会这么好心来通知一声,如若真好心应是将人给送回来。” “王妃您要相信爷……”红梅看着花道雪这模样,便知她想歪了。 “我自是相信他,但他也不是神通盖世,难免也会着了人的道,老妖婆派人来通知想必是想我进宫去看好戏的。”花道雪淡淡地道:“让知秋来给我梳妆。” “是。”红梅退了出去,不一会儿知秋便端着铜盆进来了。 花道雪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她不算顶尖的美貌,但也够得上国色天香这个词,但她非常清楚一件事,君临天如果真负她,绝不会因为她的容颜。 她明知自己应该信任君临天,可是内心却还是有点心寒,精明谨慎如他又怎么会真的那么容易中计呢。 而且明知是计还把睡着她送了回来。 那两杯茶他明显发现了有异样,可是却还是给自己吃了,他心里在思量什么,一想便知。 一番梳妆打扮过后,花道雪带着知秋和红梅进了宫。 风调雨顺现在是她的随身暗卫,她也不怕还有什么杀手什么样的人要对她不利。 宫门开了,王府的令牌往侍卫面前一摆便成功地进了宫。 天还未亮,依然是黑夜中透着一点小亮光,因为还下着鹅毛的大雪,虽未天光但却有些能见度了。 白雪映衬着道路,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花道雪掀开窗帘,寒风灌进来,吹打在她的脸部之上,让她清醒了不少。 “小姐,这样会冻坏的。”知秋担忧在身后道。 “没事,我要让自己清醒一点,免得等下太冲动。”花道雪撇了撇嘴,太后挖了陷阱在等着她,她至少得去陷阱边上瞧一瞧,那里面到底有些什么牛鬼蛇神等着吃她。 所以她需要理智,克制自己的冲动,她相信理智会让她做出正确的选择。 马车进了宫之后,宫卿一路赶着它直往淑芳苑而去。 下了马车,宫卿突然跑上前来拦住花道雪恳求地道:“王妃,不论进去之后看到什么,请一定要相信爷,即使他做错了什么,也请相信他是为了大局着想。” 花道雪轻笑了一声:“真好,好一句大局着想。”然后她向前走上台阶,裙摆拖在玉阶之上,在积雪之上轻轻滑过,只留下深深浅浅力道不同的脚印。 说明此时,花道雪每走一步的心情都不一样。 红梅推开苑里的门,花道雪没有退缩地走了进去,一步两步,有宫女迎了上来带着她去煜王所在的厢房。 推开厢房的门,花道雪沉呼了一口气,在心里默念,夫君相处之道便是相互信任,否则一切都完蛋。 念完之后,她抬脚走了进去。 厢房里清香怡人,散发着暧昧的气息,粉罗绸帐放了下来,可以让人打滚的乌木床上前摆着两双鞋,两双皆镶着金边,显得富贵无比。 只是一双是秀美的小马靴,一双却是她再熟悉不过的透着君临天气息的长靴。 透过朦胧的粉罗绸帐,隐约可以看见床上躺着两个人,花道雪轻轻地走向前,眼神呆滞地看着床里的若隐若现的两人,心猛地就被万千银针扎疼了。 许是感觉到气息有些不对,床上的人缓缓地睁开了一双冷竣的眸子,透过绸帐看过去,双眸里掠过一丝害怕和慌张,赶紧坐了起来掀开绸帐紧张地问:“雪儿,怎么是你?” 花道雪就那样站在那里挺直着腰杆紧睇着他,她在他的脸上看到了苍皇,看到了害怕和内疚。 君临天迅速地下了床,走过来紧张抱住花道雪低声地道:“雪儿,回去我跟你解释,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人们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花道雪淡淡地开口。 床上的另一个人也被吵醒,呢喃的翻了个身,还不悦地娇嗔了一声:“这才寅时呢,还让不让人睡觉啊。” 那声音即使带着几分迷糊,也依然清脆悦耳,不过却深深地刺痛了花道雪的耳膜。 “眼见的未必是真的。”君临天修长的手轻轻划过她面无表情的脸颊柔声道:“相信我,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花道雪勾唇笑了一声:“你确实什么都没做。”那笑声里有多少嘲讽任谁都听得出来。 “雪儿……”君临天想握住她的手,却被花道雪甩开:“君临天,不管是人还是物,脏了便不要了,这是大人从很小的时候就教小孩的。” 她说完转身走出房间,心闷得难受,她知道这是陷阱,也知道君临天身上有不弃不离蛊根本做不得什么背叛她的事,可是她就是会难受。 就好像一颗自己喜欢的糖,被小偷的手碰了一下,虽然没偷走,可是她就觉得这糖不好吃了,但又舍不得丢,只觉心里难受。 君临天随手抓过自己的狐裘追了出去。 床上的白卿浅倏地坐了起来,看着君临天追出去的伟岸背影眼里露出了势在必得的狠戾。 临天哥哥是她的,她一定会想办法真正得到他! 花道雪出了淑芳苑便上了马车,马车里的火炉带给了她一丝暖意,她才知道了外面的寒冷,天还是未亮,风如刀子一样刮脸。 君临天随后追上了马车。 “雪儿,回去我跟你说,你先冷静,完全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君临天牵过花道雪的手握在掌心,眼眸里掠过一丝无奈和纠结。 突然觉得自己的决定是不是错的,会不会毁了现在所拥有的幸福。 这种意识让他掌心冒汗,花道雪被他握着,也感觉到了。 373.第373章 另类惩罚 她真的想像以前一样在他面前一哭二闹三上吊,撒泼说她不喜欢这样,不要这样,讨厌这样。 可是不知为何,她就是撒泼不出来了,感觉自己好像从三岁的小孩一下就长大到了三十岁,不适宜做些逗比的事了。 但她转念一想也明白,当初对君临天不在意,那便可以逗比胡来。 如今君临天成了她心里头的一块肉,便变得小心翼翼起来,生怕伤了他自己也会疼。 “不管理由是什么,你和别的女人睡在一张床上总归是事实。”花道雪淡淡地道,当时她真的是怔住了,竟然没有上前将白卿浅一巴掌煽成肉酱。 她不知道白卿浅用了什么法子,又或者太后使了什么诡计,但事实就摆在那儿,即使君临天一丝也没碰过白卿浅,那都是在一张床上躺过了。 她不能欺骗自己那只是一间房,她过不了这个坎,那个躺在她身边的俊美不凡的丈夫躺在了别的女人身旁。 君临天狭长的眼眸紧紧地睇着她,她眼神如此平静,却掀起了他内心里的波澜。 “雪儿,那也能叫躺吗,我连外袍都没脱……”君临天有些无奈却不敢有任何委屈,他知道花道雪现在是真的委屈。 “没脱也是躺一块了!一个房间里,一个床上,没有外人!”花道雪竟然不知道自己如何的有洁癖。 可是她骂完之后又觉得不对劲,自己不也是个不干净的吗,而且也不知道被谁玷污过,君临天不是也没嫌弃她吗。 君临天拉过她将她抱入怀里凑到她耳边小声地道:“开始我都没在床上,是听到外面有了脚步声才躲进被窝里的,我怎么可能和别人真的躺一块,你能接受,我自己都不能接受。” “你放p,你不能接受,你还跟她躺一块。”花道雪现在怎么听他的话都像是他在强词夺理,哄蒙拐骗。 “我有我的苦衷,这只是权宜之计。”君临天用修长的手指执起花道雪的手:“相信我,我这一辈子,除了你,谁也引不起兴趣,你还记得我们签的那个契约吗?” 花道雪皱了铍眉:“别转移话题,这个时候提什么契约。” 花道雪想抽回手,却被君临天握得紧,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般,手掌心也全是汗。 “那时你想让我休你,我让你签的契约便是如果我对别的人提起兴趣,契约就生效,其实那个契约永远不可能生效,所以我才签的,你明白么?”君临天声音轻缓低柔。 他笃定这辈子只有这个女人会让他身子失控,所以才丝毫不犹豫地给自己下了不弃不离蛊,若他有半分想碰别的女人的心思,这不弃不离蛊他都不会下自己身上。 “即使你做出了解药,解了我的毒,我也只会对你有兴趣,别的人不可能的,所以还请相信我,不要对我有任何怀疑好吗?”君临天真想她能全心全意信任自己。 这样以后他做事就方便多了,否则闹得雪儿不开心,他也会心里纠结。 俗话说得好,夫妻齐心,其利断金,他相信只要雪儿在后面支持他,他有把握渡过这次难关。 “我不怀疑你,我只是不能接受。”花道雪把脸撇过去,君临天愿意跟白卿浅做出这种事,就代表一定还会接触。 白卿浅看他的眼神,连智商是负的人都看得出来。 这天下就没美男了吗,就是这么一个到了夜晚就变得丑陋无比的男人都有人紧巴着。 一个段绯丝还没有彻底除掉呢,又来个白卿浅。 这嫁个美男还真不是个省心的事。 “都是权宜之计,逢场作戏,为夫也是真的无法,父皇给我重兵免死金牌,唯一的希望便是想让我护住覃国江山,我真的不能做到置之不理。”君临天双眸里掠过一丝忧心。 覃国情势迫在眉睫,尤其是崔琰琬这次犯病更是给他提了醒,崔城决的野心有多大。 “我只是个柔弱女子,我不懂你的那些国仇权利,我只知道绝不允许我的夫君被别的女人占便宜,即使这样会让老妖婆得逞我也在所不惜!自己小家都护不了还护什么国家,我没那么高尚的情操!” 花道雪的话让君临天心里咯噔了一下,看来那件事是绝对说不通的,雪儿绝对不会答应,同时也庆幸自己这一晚没有答应龙千乘做戏做全套。 “傻瓜,我怎么可能给别人占了便宜去,你夫君我哪里像这么傻的人了?”君临天捏了捏她的脸颊,露出讨好的笑容,心道只要她不冷漠对待自己便好,哪怕是打是骂都可以。 这时马车停了下来,宫卿在外面道:“爷,到了。” 君临天赶紧跳下马车将花道雪抱了下来,这时天有些微微亮,鹅毛的大雪依然没有停。 宫卿撑起一把丝绸伞在他们头顶。 君临天抱着花道雪迅速的回了临天苑,还没到下人起床的时间,府里静的能听到雪花落地的细微声响。 回到屋里花道雪便从君临天怀里跳了下来,斜瞥他一眼:“去,靠着墙站好。” 君临天一脸笑容的赶紧跑到墙壁站直了身子,虽然不知道花道雪要干什么,但是有处罚他就万谢了,总比她沉着一张脸不理他强。花道雪有些无语,这货怎么一副这么二的模样,在外面明明拽的跟老子天下第一,老子外号就任我行似的。 这么二的样子让她想生气都有着无力感 花道雪冷哼一声,从桌上拿起几个苹果在手上,走到君临天身边命令道:“把手伸开,与肩同平。” 说完将苹果往口里一咬,把苹果咬的蹦蹦脆。 君临天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却也只敢按她吩咐的做,心道疼娘子的夫君都会有好运。 待他按她所说的张开了双臂,花道雪将刚咬过的苹果放到了他张开的一只手臂上,放的还是接近手腕的地方。 苹果被咬过之后不规则,摇摇晃晃摆了几次才摆好。 花道雪又拿了个苹果咬了两口,如法炮制将它放另一只手臂。 “雪儿,你你要做什么?”君临天终于忍不住问了起来。 374.第374章 对付他很容易 “苹果如果掉下来,咱们就玩完了。”花道雪云淡风轻的说着,顺便掂起脚将一个苹果放在他的头顶。 君临天整个人都僵硬了起来,不禁汗颜自己女人可真狠了,这种招她是怎么想出来的,她的脑子里怎么总会有这么稀奇古怪又相当折磨人的方法!。 君临天苦笑,这就是她的女人,还好他定力不错,应该要站几个时辰也不成问题,只是有些辛苦罢了。 不过能让雪儿消气,受些苦又算什么!让他受几刀伤也是值得的。 花道雪满意的看了一眼,脱掉自己的狐裘和外衣,换上了上次让裁缝师傅做的轻纱睡衣,拿了条椅子坐在君临天的面前,抬起一双明亮清澈的双瞳,将如瀑的青丝往身后一撩,露出洁白的细颈,看得君临天墨玉般的眸子闪闪发亮,呼吸不自觉地紊乱了。 花道雪这才缓缓的开口道:“你不是说让我相信你,那就让我试试你是不是真那么可靠。” 君临天咽了咽口水:“雪儿要怎么试…” 他心里浮起一抹不好的预感,难道惩罚还不是这些! 花道雪拿起放在身边的一根鹅毛掸子,这是她自制的,用了顶级的鹅毛,特别柔软又毛绒绒的,绝对的骚痒神器。 她扬起君临天冷哼道:“让我看看你的定力有多厉害,要是苹果掉下来我就直接断了你的命根子,让他连小泥鳅都做不了!” 君临天怔怔地看着她:“我知道了,保证它们不会掉。” “是吗?”花道雪嘴角漾出来一道狡诈的笑意。 君临天咬了咬牙:“是!” “那我拭目以待!”花道雪含笑看着他,手中的鹅毛掸子滑过他的脖间,从他完美的下颚撩过。 君临天的呼吸更加不畅起来,心底暗暗叫苦,这可真不是人能忍受的,自家女人穿得这么清凉,还拿着毛茸茸的鹅毛掸子,这是打算给他来个最美丽的折磨。 君临天穿着的是凉薄的中衣,鹅毛从他脸上滑过,带着骚痒,又带着一股触电之感,让他有点想笑,又觉得颤抖。 “这就动了,苹果掉下来你就死定了。”花道雪的笑脸瞬间冰冷,恶狠狠地看着他,以此告诉他,她说的完全不是笑话。 “雪儿,你怎么就能想出这么折腾人的法子来,我知道错了,甘愿受罚,你使劲折腾吧,我能忍。”君临天先不求原谅,娘子生气了,先把错承担下来,反正他家娘子是不会把他整死的。 花道雪愿意惩罚他,他就该偷笑了。 “白卿浅比我漂亮吗?嗯?”花道雪凑到他眼前,眸光冷冽地看着他。 手中的鹅毛掸子却在他鼻间不断地骚动着,君临天感觉鼻子好痒,好想打喷嚏! “她连你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君临天认真的回道:“你怎么能拿自己跟她比,她算什么东西,啊…… ”鼻子好痒。 “别打哦,打喷嚏这苹果就掉了。”花道雪很好心的提醒他。 君临天俊美的容颜真的全黑了,摊上这么个鬼灵精怪的妻子,他真是痛并快乐着。 “唉,雪儿,你能不能别靠我这么近。”这样靠着,又骚他的痒,他真的会忍不住啊。 “呸呸呸,你倒是提醒我了,你这脏身子还碰过白卿浅那贱女人呢,臭死了,得用鹅毛掸子好好清洗一下,把脏东西给扫掉。” 花道雪边说边拿着鹅毛掸子在他身上四处清扫起来,就连掖窝也没有放过。 不但没有放过,还是重点清洗对象。 君临天只感觉全身都是痒的,忍不住难受地笑了出来:“雪,雪儿,痒……太痒了。” “痒啊,痒就对了,痒就代表你身上脏东西太多了,让你跟别的女人躺在一块,这不把脏东西全带回来了,明天我还得把这房子也给消毒才行。”花道雪听了一本正经地看着他,很满意的点头。 君临天苦笑:“啊……啊……太太难忍了,雪儿,不如你把我皮给扒了吧。” 总比这样好受。 “这就难受了啊,我还没有动真格的了,君临天你就这点忍耐力,还说自己跟那么大一个美人躺一张床上没有动过心思?”花道雪撇了撇嘴,一脸不屑。 “这个忍耐力和那个怎么能相提并论,啊,太痒了,呵呵……”君临天又想笑,又要哭,这简直就跟冰火两重天似的。 下次再也不能做人选何让娘子生气的事了,她满脑子的方法来惩罚他。 “来来来,把鞋脱了。”花道生蹲在地上,抬高君临天一只脚,脱了他的鞋,扔到一边,再把他的袜子给脱了,直接拿着鹅毛掸子挠他脚底板。 “哈哈!哈哈哈哈!”君临天忍受不住地大笑起来:“雪,雪儿,忍,忍不住了。” 他又要控制痒,又要控制身子不动,还要忍受自己娘子蹲在地上那若隐若现的勾引,这哪是人过的日子。 “这就忍不住了?要是白卿浅这么弄你,是不是你就要投降了?就这点自制力,难怪就跟人家睡到一块去了,看来我要考虑一下你可不可信了。” 花道雪站了起来,勾着唇冷漠地看着他。 “雪儿,若是换别人,谁有这本事将我这样,他们连我衣角都挨不上。我真没跟她睡,她衣袖都没挨。“君临天哀求的看着她,觉得自己有些活该,又有些冤。 花道雪冷哼一声,懒得听他解释,从头到脚把他看了一遍,凑上琼鼻到他脖子间:”我来闻闻是不是清洗干净了,还臭不臭。“ 君临天猛地一僵,如被雷劈,他就知道娘子会使出这招杀手锏,明知道他最受不住的就是她的诱惑。 花道雪慢条斯理的把他闻了一遍,君临天只感觉全身都是烧的,看着花道雪的眸光已经不是满眼求原谅了,而是像饿狮看见了等待已久的猎物。 “雪儿,你杀了我吧,你这是要我的命。”这太痛苦了,他情愿去死。 “就这样就受不了了,你让我如何相信你面对白卿浅那种天然尤物不会动心?”花道雪边说边挑衅的看着他,将鹅毛掸子在他的耳朵边上挠着他的耳朵。 375.第375章 会被雪儿玩死 “雪儿,你杀了我吧,你这是要我的命。”这太痛苦了,他情愿去死。 “就这样就受不了了,你让我如何相信你面对白卿浅那种天然尤物不会动心?”花道雪边说边挑衅的看着他,将鹅毛掸子在他的耳朵边上挠着他的耳朵。 突然来的美妙触感让君临天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气。 他有种自己会被玩死的感觉。 君临天咬牙站得更为比直,生怕自己破功扑上去:“那是因为做这一切的是你。” 换做别人,早被他捅死了,还能让别人在他面前这样做威做福吗。 “说得比唱的好听,是因为我,那你跟别的女人睡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我,嗯?别说你把她当成我了,所以才睡的。” 花道雪丢了把鹅毛掸子砸在他的脸上:“男人的话能信,母猪都能上树。” 她说完便转身要走,却忽然被什么东西给挡住,低头一看,竟然是君临天的长腿。 君临天二话没说,长腿一钩就将她钩到自己怀里。 这一连串的动作竟然没有使身上的苹果掉下来。 花道雪也是惊了,这货的武功到底有多好,内力到底有多深! 功夫不错是吗,那她倒要看看他有多厉害,花道雪嫣然一笑,脸贴在他的胸膛身子若有似无的蹭了蹭。 君临天脸色都黑了起来,再次后悔自己做了这么愚蠢的一件事。 他低哑地道:“雪儿,你再这么玩,是真要把为夫玩死了,明知道我对你最没抵抗力。” 他可以用内力控制苹果不掉,却不能用内力控制自己身体的自然反应啊! 君临天真想对天长仰几声。 “怎么会呢,你明明说了你定力很好,让我相信你,怎么这会要承认不行了么?”花道雪将唇放在他的唇边,若有似无的接触着,说活的一张一合将热气散在了他的唇瓣上。 君临天恨不得马上就将这张唇给攫住,狠狠地咬上一番,可是他头上的苹果怎么办,那是会掉的。 花道雪说得出必做得到,她说掉了苹果跟他玩完,那就可能真完了,这种后果,他承受不起。 “我说了,那是对别人,于你,你一根指头都能让我痛不欲生。”君临天闭上眼,根本不能再看了,再看真会忍不住。 “现在说再多,也掩盖不了你和别的女人上过床的事实。” 她其实是知道君临天并没有做什么的,就算是给他下了催情的药,他都不可能碰白卿浅,因为不弃不离蛊,男人若是对没有母蛊的女人有反应,会疼得死去活来,更别说做那档子事了。 何况她看到君临天时,他确实是穿着外衣的,也像是刚睡下。 但是她心里就是不甘,不甘他刚有和白卿浅躺了那么一会,一会都让她心里堵得慌。 可是她转念又一想,自己这肚里的孩子都来历不明,为什么君临天他就可以这么毫不芥蒂地接受自己呢? “给你一个坦白从宽的机会,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花道雪退后一步,冷地看着他,虽然她知道他们没什么,但是太后以及其他人却不知道。 他睡了白卿浅,那誓必接下来有他的打算,要不然他也不用废心思演这一出了。 她心里真正堵的是这睡了之后的一连串后续。 君临天狭长的眼眸里掠过一丝异色,认真地看着花道雪:“雪儿,只要你不想的,我都不做。” “不做?你现在可是把人给睡了,我让你不做你就能不做的,你敢抗旨不遵?”花道雪讥诮一笑。 那老妖婆必是断定了她会闹事,所以才让君临天和白卿浅有了这么一出,否则以她的狡诈怎么可能真心让白卿浅和君临天扯上关系。 连她这局外人也知道,白卿浅若嫁进煜王府,那君临天简直就是如虎添翼,太后哪还有胆子做什么痴心妄想的事。 “敢,我有免死金牌。”君临天毫不犹豫地回道。 “免死金牌也只能免一次,再说你若不按计划再继续,晋国会放过你吗?”花道雪也觉得头疼,要怪就怪这个死男人,没事演什么这一出,也不事先跟她商量一下。 自做主张的男人真讨厌,明明是没做错事,现在反倒让她堵得慌。 君临天果然面露难色。 “说吧,本来的打算是什么。”花道雪看他这样子,便知他和龙千乘必是有过暗地接触了,要不然就凭白卿浅是不可能让他做出这种决定的。 “让白卿浅进府,世人便知我与晋国联姻了,龙千乘有了抢太子的势力,我有了晋国的后盾,互相利用。但是你放心,白卿浅进府只是逢场作戏,而且只是小妾身份。”君临天看到花道雪的眉头皱得更深,赶紧又补了一句。 花道雪走到榻到坐了下来冷哼一声:“果然天下男人一般黑,为了利益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白卿浅也甘愿做个小妾?堂堂一国皇后的侄女竟然会甘愿被你们利用。” “这只是权宜之计,只要熬过这半年,白卿浅我会完好无缺地送回晋国,到时龙千乘也该坐上皇位了,必也能给她找门好亲事,亏不了她。”君临天面无表情的道,白卿浅在这中间会受什么伤害不是他考虑的范围。 是她甘愿的,没人强迫她。 “想得轻巧。”花道雪可不赞同:“你要知道一句话,请神容易送神难。” 府里的小妾有好十几个,白卿浅要以小妾进来她倒是无所谓,但是白卿浅这女人甘愿变成小妾也要进府,必须不甘愿只做个小妾,往上爬踢掉她花道雪才是真目的。 她才不想把这么大一个麻烦引进府,睡个觉都得提防她往床上爬,乱搞3p。 “可是雪儿,覃国现在真的岌岌可危,崔城决已经和太后联盟了,到时他们来个里应外合,我就是有通天的本事只怕也阻挡不了覃国的倾覆。”君临天何尝不懂花道雪所说的请神容易送神难,可是与国家安危相比,他觉得这些都只是小麻烦。 只要他坚定自己的心,对花道雪一心一意,谁又能将他们给破坏,他不觉得白卿浅是个威胁。 更重要的是,现在情况太危急,昨日,他本是要走了,是龙千乘的这个提议让他留了下来。 他很需要晋国的势力,如果与琰国开战,晋国只要不动,他都够心思全力对付琰国。 怕就怕晋国趁乱也发动攻击,毕竟,覃国这一杯羹他们怎么能让琰国一个人霸占。 376.第376章 夫君被雷劈了 花道雪眉头紧皱:“太后和崔城决联盟?他们想做什么?” “吞了覃国。”君临天眼眸里闪着骇人的杀意。 “吞了覃国?太后他是不是脑子被猪八戒的大钯给劈了,覃国也是她的国家,灭了对她有什么好处,真想一巴掌把她煽墙上抠都抠不下来。” 花道雪那真是想不通那老妖婆怎么想的。 她真没想到现在覃国是这个境界,还以为就是皇氏之间狗咬狗,争夺谁掌权的事。 不怕横的,就怕不怕死的,太后这是破罐子破摔,如果她要毁了覃国,那诃就非常非常棘手。 难怪君临天总是忧心覃国。 “做皇帝的是她的大儿子,掌握兵权的也是她小儿子,她这样做为了什么?”花道雪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君临天苦笑一声:“她的心里只怕从始至终都只有她小成国。” “天下有这样狠心的母亲?”花道雪难以想像,她狐疑地问:“是不是你哪里弄错了,她虽然对你不好,但不至于这么傻逼吧?” “我调查了她十年,不会弄错。”君临天早已对这个母亲寒了心,从她对他下药开始,他就已经没将她当做母亲。 花道雪扶额有些头疼,她终于明白段非死说的也并非信口雌黄,也许从衡门那件事开始,就是崔城决动手的开始。 他连自己最爱的弟弟都可以下手,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战争一发,必会生灵涂炭。 花道雪站了起来,缓缓地走到君临天的跟前挑起他完美的下颚轻佻却又坚定道:“君临天,我不喜欢战争,但若真战,我绝不会怕,也不会输。” “雪儿。”君临天深情地唤了她一声,深邃的眼眸里闪着异样的情绪。 花道雪却冷哼一声退开:“所以,别为战争找借口,要战便战,我眼里容不得沙子。” 为了国家委屈自己的事她才不会干,生灵涂炭那也不是她挑的事,老天爷也怪不到她身上来。 始在不行,她就去宫里把老妖婆直接毒死, “好好站着,待我醒来你若掉了苹果,这事就没完了。”花道雪勾唇妖娆一笑,退到床边掀开被窝睡了进去,还不忘伸手打了个呵欠,累了一晚,现在终于可以安心睡个觉了。 “雪儿。”君临天低垂眼眸看着自己还竖立的某个地方,有些欲哭无泪,这女人就这样把他撩拨了,自己睡去了,还让他继续在这站到她睡醒。 唉,娶了个古灵精怪的娘子人生是热闹情趣了不少,可是也得有那个命大的才能被如此折腾。 否则真难想象,他会不会真被她拧断命根子。 花道雪没心没肺的自己睡着了,没过一会儿就传来她均匀的呼吸声。 君临天溺爱的扬起笑容,只要她在身边,她信任自己,受点罚又算什么。 花道雪睡了个好觉,睡得很深很沉,来到这个异世第二次做了个梦,这一次梦里没有娘亲,却有个穿着铠甲的将军,将她抱在怀里喃喃地道:“竟然都长这么大了。” 花道雪想看清他的容貌却突然清醒了,睁开眼,屋外是一片白亮,窗外的雪都快堆到窗台位置了。 花道雪迷迷糊糊地往旁边的位置摸去,却发现是冷的,没人。 “夫君呢?”花道雪坐了起来,这几夜已经习惯了在君临天的怀里醒来,现在清醒没见到君临天让她有些不习惯,她下了床却猛然瞧见君临天靠着墙壁站着,双目阖着。 双手展开,上面好像还顶着东西。 花道雪嘟着嘴,微眯着惺忪的眼走了过去奇怪地问:“夫君,你是不是被雷劈了,怎么会站在这里一动不动?” 君临天听到她的话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不禁抽了抽嘴:“是被雷劈了,一个叫做花道雪的雷!” 把他罚到现在,这女人睡一觉醒来竟然都忘了。 真是恨不得想掐死她,算了,肯定舍不得,那就只能在床上将她好好蹂躏,让她骑他头上撒野,他就只能骑她身上做威做虎了。 “哦,这雷怎么还和我同名。”花道雪打了呵欠走到榻边又准备再睡个回笼觉,却突然像遭了雷劈似地弹了起来:“啊,相公,你是被我罚的!” “很高兴你想起来了。”君临天真是有股骑她的冲动,睡个觉能睡成她这样也真是没谁了。 花道雪嘿嘿地笑了笑,显得特别的憨,又往榻上一倒:“你还能说话那看来惩罚力度还不够,继续。” 君临天差点直接栽地上,都已经五个时辰了,太阳出来又已经准备落下了,这女人还让他继续罚站,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雪儿,能不能枉开一面。”君临天委屈地求饶,他不能再被罚下去了,一晚上没碰她,她已经忍不住了,如果今晚还要被罚着,他体力能支撑,但是腿心的东西撑不住啊。 “不行,谁让你没经过我的同意就与别的女人躺一块。”花道雪半躺在榻上,以手撑头,侧着身子看着君临天。 非得给他一点教训,否则以后又会一脚把她踹开,自己瞎做主张,这次倒是没让太后设计成功,难保下次就能逃脱。 纵有再好的本事,但百密难有一疏。 “冤枉啊,真的刚躺下你就进来了,只是做戏了。”君临天知道她在介怀这个,他又何尝不介怀,但凡有别的方法,他也不会如此。 现在覃国能用的人都被发派到边彊,他的皇兄除了七皇兄还在皇城关在大理寺大牢,其他也全派去了驻地。 皇上又是个闷葫芦,定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他想借晋国的加入拖延一下琰国的越越欲试,这样他才可以暗中调兵回皇城。 “要不我也去跟别的男人做戏试试?”花道雪懒懒地看着他,云淡风清地道。 “雪儿!”君临天沉着脸怒吼了一声,头上的大红苹果晃了晃,眼看着就要因为他的怒吼给掉下来了,君临天赶紧用内力将苹果给控制住,放回原位。 花道雪眼眸睁大了几分,啧啧,传说中的隔空移物。 “看,我才说,你就已经火冒三丈了,你说你都做出来了,我该怎么更好的发泄一下我心中的怒火呢?”花道雪波澜不惊的好像在跟他谈着今天的雪有多美。 377.第377章 央求做主 君临天脸色黑沉,经过了五个时辰,这丫头的火还没消,不但没消反而有更加燃烧的趋势,这可危险。 “你想怎么样都可以。”君临天绝不敢有任何反抗。 花道雪玩着自己的手指:“其实君临天,我一点也不怀疑你和白卿浅有什么,因为你身上有不弃不离蛊,可是你是否真的忠诚我却很怀疑,不如我们把不弃不离蛊给解了,让我看看你是否真的能抵抗得了白卿浅的诱惑。” “不行!”君临天想也没想的一口拒绝。 花道雪不悦地挑眉,翻然坐了起来,一拍案几喝道:“谁刚说的怎么样都可以?” 君临天苦笑:“雪儿,不弃不离蛊解不了,除非喝了施蛊人的白骨,你想我断手断脚么?” 花道雪摇头:“我当然不想你断手断脚啊。”然后他抬起头朝他冽嘴一笑:“脑袋也是可以的。” 君临天诧异地看着她:“你说真的?” “我思来想去觉得这不弃不离蛊有问题,如果真心相爱,为什么还要被一个蛊束缚着?”花道雪托手沉思着,心里也好奇,如果没了这蛊,君临天还会不会如此守身如玉。 可是不弃不离蛊要解开也麻烦,真让君临天断手断脚的,她当然是舍不得的。 “雪儿,解蛊的事你就别想了,我不是舍不得我的手脚,我是不愿失去你,不管怎么样,我要确定你在我身边,就算你这一辈子恨我。” 君临天的话打断了花道雪的遐想,确实解蛊暂时是行不通的,但她不相信所谓的蛊术只有这一种方法可解,她还得和宋衣好好商量这事。 “小姐,您起床了吗,要不要端膳食进来。”屋外响起了知秋的声音。 “嗯,进来帮我梳妆吧。”花道雪打了个呵欠,站起来伸了伸懒腰,对君临天道:“等会我要进宫去会会老妖婆,你就乖乖站着。” 君临天无奈,这看来还是得继续站下去。 “雪儿,不要与她正面起冲突,但凡皇例上例出的条例你别触碰,其他的你都可以胡来。”君临天知道让她不进宫是不可能的,对于昨晚的事她是铁定要去找太后的。 “哼,就凭她,我倒要看看她的良心有多黑。”花道雪说着在铜镜前坐了下来,知秋走了进来,赶紧将铜盆放下,给花道雪用湿巾洗了脸。 一边问:“小姐你在跟谁说话啊?”她诧异着怎么没见到王爷,哪知一抬头,从铜镜里看到靠着墙站得跟木雕似的君临天,吓得她赶紧回头。 “王,王爷,你这是练功吗?”知秋嘴角很明显地在抽搐,王爷练功的方式这么独特,怎么还顶着苹果。 君临天脸色冰冷得可怕。 “知秋,快些,再不快太阳要下山了。”花道雪喊了一声,知秋才从震惊中收过神来,心道煜王怎么一下脸色就变得那么可怕了。 “对了!”花道雪突然大叫起来:“崔琰琬怎么样了,命还保着吧?” 知秋微笑着道:“宋神医午时便回了,说是已经脱离危险了,好生养半个月应该就没事了。” “太好了!人情债终于还了,以后再也不要跟他有任何接触了。”花道雪高兴地笑了起来,心头终于了结了一桩事。 君临天听到她那么关心崔琰琬脸就黑了,再听到她这么高兴的欢呼,又勾唇笑了。 简直是花道雪的每一句话都能影响他的情绪,这辈子他还能从这女人手里解脱吗。 只怕是不能了吧。 “雪儿,白卿浅的事你要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君临天开口道。 花道雪努了努嘴:“关我毛事,你自己闯下的祸,自己去收拾烂摊子。” 知秋手脚俐落,一会儿就帮她收拾妥当,她坐在桌边大快朵颐起来,还不停地哼着小曲:“今天下大雪,感觉自己萌萌哒,进宫对付老妖婆,真的萌萌哒,夫君不听话啊,要把他整得萌萌哒……” 虽然不知道所谓的萌萌哒是什么意思,但是前面的词君临天还是听懂了,一张俊美的脸黑得跟炭似的。 他还饿着肚子呢! 花道雪愉快地吃完饭,打了个饱嗝就带着知秋红梅出了门,临走前还严重警告君临天:“好好反醒你的错,如果我回来你还没意识到错在哪,哼哼……” 君临天提醒道:“雪儿,祭祖的事你可千万不要理会太后。” “我会看着办的,都是你的什么破家人,学我多好,一刀两断什么事都没有。”花道雪有些气闷地挥手出门。 君临天今天本来是要去查衡门的事,结果又被耽搁了,拓跋雄已经告到太后那告了三四次了,这案子只怕是拖不住了。 花道雪走后,君临天就靠着墙壁想着这些事该怎么办。 而花道雪坐着马车再次来到了皇宫,这事她是知道的拖不得。 来到长生殿,一番通报之后,花道雪走进了内宫,太后雍容华贵地坐在了榻上,花道雪随意地行了个礼:“见过太后,太后你要为臣妾做主啊!” 太后抬了抬手:“赐坐吧,这么晚进宫所谓何事?” “太后,你今日宣我进宫来把夫君给接走,结果被臣妾发现他……他……竟然……”花道雪一脸愤慨欲语又止。 太后眼眸里掠过一丝精光,关心地道:“有事直说,放心一切有哀家帮你做主。” 有你帮着做主才会天下易主! “臣妾……臣妾发现……那淑芳苑竟然还有别的女人。”花道雪支唔着终于说了出来,看上去显得很难为情。 “不会吧。”太后一脸惊讶:“老八对你可是一心一意,当年哀家可是指婚了许多人他都不要,唯独就愿意娶你。” 花道雪哇地一声趴在太后的肩膀上就哭了起来:“可是真的有女人,你说他要纳小妾什么的,跟我说一声便是,怎么可以在宫廷里这样乱来,这不是在我心上扎刀么。”花道雪边哭还边把眼泪全抹她肩上。 “你……你这意思……那女人是宫里的人?”太后眼里掠过一丝嫌恶,很想将花道雪给推开,可是又得装个慈母的样子。 那女人明明是白卿浅怎么可能是宫里的人? “我不知道,我没看到那女人长什么样,我就气得哭着跑出去了,可是淑芳苑是后宫,在里面的女人肯定就是宫里的人,这要是让皇上知道了,可怎么办啦。”花道雪一脸担心,装得又伤心又还要担心自己男人的模样。 “这……也不一定,哀家这就叫淑芳苑的奴才们过来问个清楚。”太后自然不相信那女人是后宫里的,她的人亲眼见到白卿浅出的那个房间。 白小姐和老八在房间里呆了一晚,孤男寡女又都喝醉了,不可能不发生些什么事。 就是没发生什么事,也能定成一定发生了事。 太后刚想喊人,花道雪赶紧拼命摇头:“不要不要,臣妾不想知道那女人是谁,不管是谁,她也是在后宫的女人,怎么能做出这种不知羞的事,还未婚就献身,这种人太后你要帮臣妾给处理了。” 太后脸色一滞,让她处理? 378.第378章 怀有身孕 把这种事往她这老人家身上推怕莫是不好吧,这女人亏得也说得出口。 既然她这么信任自己,自己就给她做个好主。 “你别怕,这事哀家会替你做主的,老八委屈了这么多年,多宠幸两个女子也是情理之中,你要想开些,怎么着这正妃还是你。”太后和蔼地劝着她。 花道雪伤心欲绝:“男人怎么能这么无情无义,前几天还说着有妾身一人便好,转眼就宠幸别的女子,臣妾真是好心疼。” 太后叹了口气:“你也别伤心了,这宫里的女人哪个不是这样过的,能得宠几天就好好把握着吧。” “我就是伤心嘛,这种不道德的女人一定不能进煜王府坏了风气,呜呜呜……”花道雪不理她的劝,一个劲地流泪把太后那一肩都给哭湿了,最后哭着哭着晕了过去。 吓得老妖婆大喊:“快去请御医,这人怎么就突然晕过去了。” 人在她长生殿晕的,她可担不起这个责,昨晚的事老八已经差点跟她争锋相对起来,若是花道雪再在她这里有个闪失,老八只怕会沉不住气先拿她开刀了。 他手中有免死金牌,若真跟他闹翻,她得不到半点好处的,所以这些年她一直忍着。 现在还不是时候跟他闹翻。 御医很快就来了,这不诊不要诊,一诊吓一跳,连忙惊喜地恭喜太后:“恭喜太后,煜王妃这是身子有喜了。” 太后眼眸里滑过一丝阴冷,但随即露出欢乐的笑容:“真的?这真是天大的喜事,老八终于有子嗣了,哀家真是太高兴了,有赏!有赏,林姑姑赶紧去把我那对玉如意拿过来。” “那张御医,这煜王妃何时会醒。”太后高兴的去叫林姑姑拿如意,看样子是要赏给煜王妃,宫女御医都这么想。 “煜王妃怀有身子,不能太过激动,所以才会暂时晕过去,没有大碍,一会就能醒了。” 御医的话音刚落,躺床上的花道雪果然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迷糊地看了一眼周围环境:“我这是在哪里?” “回煜王妃,你刚哭着晕过去了,不过放心没有大碍,恭喜您有喜了。” “有喜了?”花道雪蹙眉疑惑地看着他:“我真有喜了?” “是的,御医不会诊错的,老八终于有后了,哀家太高兴了。”太后在一旁接过话,一脸兴奋异常。 终于有后了,你心里是不是肉疼得紧。 “我真有喜了啊。”花道雪高兴在大叫一声,有些呆滞地疑惑起来:“我怎么都不知道。” 那张御医跟着呵呵地笑了两声:“煜王妃也是太大意了,这身子都有三四月余了,您竟没发现?” 花道雪猛地一愣:“你说什么?有三四月了?” 就是旁边的太后也猛地愣住了,三四个月了?是老八一直就身子无恙,还是他让这女人在外面偷的种? “是的。”张御医回道,并不多话,很多事,他们做臣子的心里疑惑也绝不能表现出来。 “真是快啊,嫁进王府也快五个月了。”花道雪若有所指的淡淡道了句。 太后更是疑惑,第一次让她进宫,就测出她怀有身孕,可是已经给她吃了滑胎的药,难道那个孩子没掉? 但她又不敢把疑惑问出来,花道雪是老八的正妃,她这做娘总不能先去质疑儿子,有了子嗣她也只能表示出高兴。 但是她不能质疑,但不代表别人不可以。 太后嘴角滑过一丝阴冷,这个孩子不管是谁的,都绝不会让它成为老八的! “听说煜王妃晕倒了,怎么样了?”就在这时,君祈邪匆匆忙闯了进来,人还未到声先到了。 那跟着他的公公赶紧回道:“已经醒了,三皇子请放心。” 君祈邪走进来就朝靠着床坐着的花道雪翻白眼:“你这女人,皇叔不就一夜未归吗,至于大哭大闹的把自己给哭得晕倒了吗。” 花道雪回他一个白眼,蠢货,老娘是装晕倒的好吧,永远搞不懂状况的脑袋,怎么长得这么大的。 亏长得人模人样的,金絮其外,败絮其内。 “我怎么可能哭晕,你当我是你家那娇滴滴的夕颜妹妹。”花道雪没好气地回了他一句。 这货匆匆忙忙赶来就是对她一顿乱教训的? 姑奶奶可是你的婶子,小样儿。 “你当然不是,夕颜才不会因为我一夜未归就哭哭闹闹,要这样我早把她给休了。也只有皇叔这么宠你。”君祈邪不屑地回了她一句。 还能跟他斗嘴了,估计是没啥事了。 “邪儿,煜王妃是你长辈,不得无礼,她要好好歇着,你随哀家出去。”太后在一旁脸色有些不太好。 自己疼着长大的孙儿,进来就顾着跟花道雪这女人说话,她这么大的太后站旁边都没问候一下。 “孙儿见过太后。”君祈邪可能其他方面不行,但是察言观色可是强者,意识到太后可能不悦,他赶紧反应过来赶紧行了礼,又凑上来道:“孙儿陪太后去赏雪吧,昨儿晚上那雪又下了足足有一尺厚,宫里的奴才堆了不少雪人。” 太后摆了摆手:“不了,过两日皇家祭祖,哀家还得去看看你母后准备得咋样了。” 然后她看向花道雪:“雪丫头,皇家规矩你这新进门的媳妇要跪拜两天两夜,不过你现在怀了身孕,就得夕颜那丫头一样,每晚晚饭过后跪拜一个时辰,也算敬敬孝道。 太后说完不等花道雪开口,便自顾地笑了起来:“你们为皇家添丁延续皇家纯正皇统,祖先们定会高兴,不与你们计较的。” 她说完便自己带着林姑姑走了。 花道雪本想吼说不跪了的,可是一想到君临天的话,在皇规面前不要跟她起冲突,也就压下来了。 她是想到这老妖婆是不会放过她的,跪拜之事肯定免不了,所以才故意晕倒暴出怀孕的事,反正肚子已经明显隆起,迟早被发现。 以为可以免了,没想到还是要跪一个时辰。 不过她嫁给君临天就是君家人,跪拜一下倒也不亏。 只是想到要跟花夕颜跪一块,就觉得心塞。 379.第379章 搬起石头砸自己脚 君祈邪愣了好一会儿,见御医给花道雪说一些注意事项也没开口,待御医也退下去之后,他迫不及待地问:“你真怀孕了?” “是啊,就许你家夕颜妹妹怀啊。”花道雪撇了撇嘴,掀开被子要下床。 君祈邪赶紧伸出手按住她:“怀了孕就好好躺着,下什么床,刚才晕过去还不知道歇着,等药端喝了睡一觉。” “没什么事,就是一时有些难过晕倒了,我身子不是你家夕颜妹妹,壮实得很。”花道雪推开他,想下床,她才不要再呆在这里,那药端来她哪敢吃。 不是她被毒死,就是她肚里孩子隔屁。 “瘦得跟皮包骨似的,哪有一点女人的娇嫩,还壮实,你这样说猫都笑了。”君祈邪按着她的双肩不许她起来,硬逼着她要躺下。 花道雪怒瞪了他一眼:“君祈邪,你怎么这么婆妈,我是瘦是胖,是好是坏,关你毛事,有那闲功夫回去照顾你家随时可能被风吹走的夕颜妹妹。” 喵了个咪的,竟然嫌弃她身材,老娘里面有好货也不是给你看的。 君祈邪被她瞪着反而笑了,花道雪撇了撇嘴,死****,长得倒是俊美不凡,可惜脑子里塞满了草,注定做别人的傀儡。 其实花道雪倒不讨厌君祈邪,只是下意识就觉得他跟皇后太后是一伙的。 “笑个蛋。”花道雪伸出手就往他的俊脸上抓去。 “你三番五次提花夕颜,你到底是记恨她还是嫉妒她?我怎么闻着有股酸味?”君祈邪扣住她的手反而将一张美颜给凑了过来,一脸戏谑。 花道雪哈哈大笑起来:“君祈邪你脑子今早出门是不是被门关了。” 这是她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这蠢货竟然会这么想,简直是奇葩。 君祈邪看着她的笑颜,气得脸都黑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脑子哪里出问题了,会说出这种话。 这不是自取其辱吗,这女人半点面子不给,还笑得如此讥诮狂妄。 可是看到她笑得眼都眯起来的笑颜,他再气竟然也不敢动手,郁闷地说了句:“再笑就给你嘴里塞根萝卜!也不知道花丞相怎么教你的,女子笑不露齿都不懂。” 花道雪伸出一脚就往他腰间踹去:“滚你大爷的,姑奶奶有没有教养,要你管,我家天天就喜欢我这样,气死你。” 君祈邪往旁边一闪,躲过了她小脚的袭击,哀怨地看着她:“躺回去!” “我凭什么要听你的,小侄子。”花道雪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挑衅地下了床,给自己穿上靴子。 这才穿第一只脚呢,君祈邪猛地就将她突然横腰抱起来,重新丢入了被窝里:“皇叔来之前,哪里也不许去。” 花道雪被摔得屁股有点疼,杏目圆瞪:“小侄子,你以下犯上!” “小婶子,这是做后辈的关心你。”君祈邪听到她喊小侄子,那脸绿得放光,明明比自己小,却在辈份上占了他的便宜。 “你就是嫉妒你皇叔也有子嗣了,会抢你皇位吧,这么摔我,孩子都要被你摔没了!”花道雪冷哼一声:“你这是想囚禁我。” 君祈邪扶额:“我已经派人通知皇叔了,他来了也会说我做得对。” 花道雪呸了他一声:“他来你就死定了,让我出去,你个蠢货。”花道雪翻了起来,君祈邪又要上前来阻止,花道雪扬起脸朝他莞尔一笑,趁他微微一愣神之际将一包粉末洒向他。 君祈邪赶紧闭眼止吸,花道雪的毒粉他也是见过的,他赶紧退了两步。 “让你多管闲事。”花道雪俐落地将小马靴给穿上,伸出一只粉拳来直接往君祈邪的脸上揍去。 君祈邪警觉地躲过,反手想扣住她,可花道雪岂是随便让他抓的,俐落一钻,便钻到他的身后,伸起脚就朝他屁股上踹了一脚,君祈邪被直接踹向了榻。 倒下的那一刻他还在想,他武功高强,怎么会败给花道雪! 花道雪走过来一手掐着他的脖子露出两大白牙笑得如只狐狸:“小侄子,姑奶奶的粉末你屏鼻也没用的,哈哈哈,是不是感觉全身有点软啊。” 君祈邪脸色拉得更长:“你这女人就不能省心点,身子不舒服还不知道在床上躺着。”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可是却感觉有些无力。 “病就是躺出来的,越躺病越来,你刚不是要带太后去看赏雪吗,带我去,我就给你解药,否则你今晚玩女人的力气都会没有哦。”花道雪呵呵地笑。 君祈邪无语:“你一姑娘家的能不能不要说得这么粗鲁。” “千金难买我乐意,我就要这么粗鲁,你管得着嘛,我家天天就喜欢我这样。”花道雪朝他做了个鬼脸。 “天天……”君祈邪再次听到她这么喊君临天,不禁嘴角眼角一起抽搐。 “你嫉妒啊,我就要叫我夫君天天,怎么着。”花道雪面对君祈邪就是觉得简单,可能因为潜意识里觉得他比自己小个辈份,所以就把他当小孩儿逗。 “小邪儿,你答不答应?不答应我自己去找了。”花道雪放开他准备拍拍屁股走人。 “可以,给我解药。”君祈邪可不敢让她自己单独走,皇叔来了见不着人还不是他受罪。 早知道就不派人去通知皇叔了,这女人活蹦乱跳的哪像是刚刚才晕倒过的人。 花道雪笑着从腰间掏出一粒黄豆大小的药丸给他,君祈邪吃下立刻感觉力气恢复了。 “走吧。”花道雪率先走了出去,其实她一个人也是可以走的,但是太后派了人看着她,没有君祈邪做借口不好走,总不能把这些人全毒倒吧。 太后这老妖婆知道她肚里有孩子了,铁定会想办法做掉,不管这孩子是不是君临天的,她怀上了就证明了君临天确实隐疾恢复了。 老妖婆一定会急的,俗话说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会咬人,老妖婆急了才会乱分寸。 他一定想不到自己请来个神医,倒真把君临天的病给医好了。 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哈哈,老妖婆这种就是。 380.第380章 舍得江山吗 君祈邪也不敢不照承诺的那般做,带着她到了皇宫最高处的九重崛,站在九重崛的美人靠前,可以将整个皇城收入眼中,放眼望去,一片白雪茫茫,浩荡气魄,华丽壮美。 如果身为这个国家的主人站在这里眺望,那是该有多自豪。 “君祈邪,这么美丽壮秀的江山,你愿意拱手让人吗?”花道雪张开双臂往前做着飞翔状。 吓得君祈邪赶紧拽着她往后退了两步:“别靠太近,万一谁在身后推一把跌下去就粉身碎骨了。这里比白云峰还高。” 花道雪白了他一眼:“话说你胆子怎么这么小,老一副怕死鬼的样儿。这里就你和我,难不成你会推我。” “我是怕自己死吗,我是怕你掉下去。”这女人知不知好歹。 “我要掉下去,你觉得带我来的你还能活吗?”花道雪靠在栏杆上笑得像只狐狸。 “不就仗着皇叔现在宠你,你以为他真能一直这么宠你,你这性子不收一收,以后失宠的时候就等着别人被人踩吧。”君祈邪真没见过这么有恃无恐的。 花道雪耸了耸肩:“受宠的时候都不拿来利用利用,那我要这宠做什么?再说了,君临天若真负我,我就拉他一起死,轮不到别人来踩我。” 君祈邪听了蹙眉,这是什么理论,得不到就毁掉的理论? “皇叔真不宠你了,你只怕连他皮毛都碰不到,还拉他一起去死?”君祈邪不以为意。 “别废这么多话,我自己的男人我控制得了,你以为他跟你一样喜欢流连花丛,说吧,这美好的江山你愿意让给别人吗?”花道雪举目眺望着整座冰雪覆盖的雪城,要她放弃她都觉得舍不得。 可惜这里看得到壮丽河山,却只是个牢笼,所以她还是不希望君临天坐稳天下。 “你倒是有自信。”君祈邪低诮了一声,在花道雪斥瞪的眼神下又回道:“谁愿意把江山给其他人,不过要我费力去抢,我也不想那么费神。” “我说的不是把江山给君家人,而是让别人给抢了,比如灭国。”花道雪懒懒地看着他。 君祈邪白了她一眼:“你在开什么玩笑,覃国兵力四国最盛,疆土辽阔,谁敢侵犯。” “你确实不适合做皇上,如果真有那一天,你这么怕死,肯定会拿江山来换自己的命。” “花道雪,你也把我想得太差劲了吧,我现在怕死那是因为生活得很好,所以不想死,如果要做一个亡国皇帝,那还不如死了。”君祈邪一脸纠结,他干嘛要跟花道雪说些这根本不可能存在的问题。 “我看你烧糊涂了,快回去躺着。”君祈邪拽着她就要往回走。 花道雪甩开他的手严肃地看着他:“你好歹也长了颗脑子,你能不能用脑子想想事,你当姑奶奶闲得慌,跟你闹着玩。” 君祈邪蹙着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覃国很可能被人理应外合给吞了,覃国是现在姓君,明天可能就姓其他的了。”花道雪紧紧地睇着他,想从他眼神里看出端倪。 她也不知君祈邪可信不可信,也许皇后知道他们抢不过君临天,和太后一起联手,与小成国和琰国是一伙的也不一定。 “瞎说,怎么可能。除非皇叔……”君祈邪对她的话不以为然,然后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惊诧地看着花道雪:“难不成皇叔他……” “滚你大爷的,竟敢怀疑我男人!”花道雪一脚就朝他踹了过去。 “那不然你说谁,这覃国还有谁有那本事。”君祈邪急闪了两步,一脸恼怒地看着花道雪,觉得她病得不轻。 “我不管你是装还是真不知道,我只警告你一句话,君临天并不屑这皇位,但也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来糟蹋这皇位,谁若敢与外人勾结,就是丢了江山也一定会让他死无葬生之地,你最好帮我把这话转达给所有你认为可疑的人。”花道雪冷静地说完,转身走下九重崛。 君祈邪呆滞地愣在那里,看着她的清瘦的身影缓缓地走下九重崛的楼梯,寒光灌入楼里吹起她的裙带,是那样的清冷绝冽。 前一秒还跟自己嘻闹调侃的女人,突然之间就变得如此骇人,难道和皇叔在一起久了,也沾染了皇叔的气势? 花道雪走出九重崛,天色已经有些暗了,雪花又开始飘扬,她刚要下玉阶便看到君临天朝这边走来。 宫卿跟在身后给他撑着油伞,君临天一身雪白,衬着油伞和满地的白雪异常的超凡脱俗,风吹起他的一头乌黑青丝,两缕发丝贴在了他俊美如玉的脸上。 花道雪停了下来站在玉阶上,等着他来接她。 君临天也看见了她,三步并做两步跨上了玉阶,虽然走得有些急,却依然是芝兰玉树,君临天下的样子。 也许他天生就是属于王者的。 “雪儿!”君临天还未走上玉阶便伸长手把她抱入了怀里:“不是身子不舒服么,怎么跑出来吹风。” 他的脸上满是担忧,下人来报花道雪在宫里晕倒了,他也顾不得花道雪的处罚,快马加鞭就赶进了宫。 “嘘……”花道雪凑到他耳边:“我假装晕倒的,要不然那老妖婆非得让我跪上两天。” 君临天听了她的话有些无奈,伸出手敲了她头两下,有些微怒:“你这是要吓死为夫!” “嘿嘿嘿,临时想的办法,没法先招呼一声。”花道雪把头窝在他的颈窝里取暖,小脸都被风吹得冻红了。 “下次不许这样了,先回去吧,这儿风大了,别冻着了。”君临天还能说什么,满肚子的担心现在总算落下了,把她紧紧揽入怀里,带着她离去。 君祈邪站在九重崛上看着楼下的几个小点,看着他们踏雪而去,渐走渐远,最后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花道雪怀孕了,而且已经三四个月有余了,可皇叔隐疾恢复不过半月,花道雪的孩子是谁的?皇叔会做何想? 他眼眸微眯着靠着立柱站了许久,直到天降暮色才离去。 381.第381章 小祖宗 “天天,怀有身孕的事被老妖……太后知道了。”花道雪抬起头看向君临天,以下往上看,可以看到他完美的下颚轮廓。 君临天用手捂了捂她被风吹得有些冰凉的脸蛋:“知道就知道了,原本我也准备在祭祖的时候说这个事,现在也只是提前两天知道而已。” “我跟太后说了昨晚那女人我不知道是谁,让她把丢脸的女人给悄悄处理了,就看她会不会如我的愿了。”花道雪又幽幽地道。 “你呀,鬼灵精的,把她制造的问题又踢回给她。”君临天淡淡地笑了笑。 地面上的雪很厚,九重崛这里宫人也没来得及扫,走在上面发出咯吱的响,但君临天清朗的声音还是传进了花道雪的耳里。 “嘿嘿,这叫反力打击,她想把我当箭使,我就把她当箭靶。”花道雪得意地笑了两。 晚上的时候在长乐宫用了膳,花道雪不得不去皇家祠堂跪拜,心想着反正是要跪的,不如早跪早出宫。 于是吃完膳消了食就马上去了祠堂。 皇家的祠堂那简直是镶金渡银,富丽堂皇,牌位上的字都是以金相刻,整整齐齐,一尘不染,看上去庄容肃穆,又是夜里,那烛光跳耀之下,更显得一团黑里闪着诡异的金光,格外的渗人。 还好花道雪前世的经历,所以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不过说实话,她心里还是有些敬畏鬼神的。 前世是个文明现代人,她都对世间奇异之事不全盘否认,何况是自己又经历这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穿越,若说这世上没鬼神那是谁在操控这些。 “哟,二姐来得可真早。”花道雪正站着敬畏地欣赏那些灵位上的名字,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阵阴阳怪气。 饶是胆子小的,突然这么出声,都得被吓死。 花道雪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站在那岿然不动,腰杆挺直不理,她今日又刚好一身白衣,站在祖宗牌前也未带任何丫鬟,倒是进来的花夕颜反而吓了一跳。 她本以为这个时候在祠堂的就是花道雪那贱人,故看见背影就喊了起来,可是见人没有半点动静,心里就悚了。 莫不是什么脏东西。 她有些害怕地退了一步,这里是皇家祠堂,除了皇家人谁也不能进来,故她身边也没带使唤丫鬟。 她虽然阳奉阴违,深黯争斗之道,却到底是个弱女子,看着这幽暗的祠堂站着一白影,心里就慌了。 “是何人在故弄玄虚。”花夕颜壮着胆子问了声,总不能因为这个落荒而逃吧,太后说了跪拜祖宗便是亥时最合适,这时候一天将完,却又还有一个时辰,阴气最甚,那天上的仙,地上的鬼都是这个时候有机会得以见见人间的后世子孙。 虽然花夕颜觉得这是无稽之谈,但给她一千个胆子她自也是不敢忤太后的意,所以,退不得只有硬着头皮问。 花道雪仍然稳安如泰山,但是却勾起嘴角压低了嗓子:“邪儿这是娶了个什么女子,竟敢如此对祖先不敬,见了长辈还不滚过来嗑两个响头。” 花夕颜脸色一滞,一听怎么竟然是个比较苍老的身影,听这口气难道真是祖宗。 再看这祠堂里面一个人也没有,丫鬟侍卫都在门户外呢,四周幽静得针落可闻,这声音说完回音绕梁,更让她惊出了一声冷汗。 花夕颜现在逃也不能逃,索性把心一横立即跪了下来:“妾身见过老祖宗。” 心下还邪门,怎么这么玄乎的事就被她遇上了。 “嗯,你倒是个机灵的,将来必成大器。” 花夕颜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一脸喜色:“谢谢老祖宗保佑,老祖宗保佑妾身夫君可以顺利继而大统。” 花道雪不觉冷笑,这个女人还真是敢说,若真是祖宗,估计要被她气晕了,皇帝还正当年呢,你就想着夫君继大统,难不成想造反不成。 “你多做些善事,替邪儿积福,不要像你娘那样阴险毒辣,邪儿必有大成。”花道雪继续压着嗓子唬她。 不能怪她,实在是跪拜祖宗太无聊,这祠堂又阴森森的,不找点乐子怎么渡过这一个时辰。 “是,臣妾谨听祖宗教悔。”花夕颜听到君祈邪可以继承大统哪还顾人家祖宗说什么她娘的恶毒,满口应是。 看来她自己也知自己娘是个什么东西。 花道雪见闹够了,也没啥意思,便跪了下来朝祖宗牌位叩了几个响头:“祖宗莫怪莫怪,妾身只是见三皇子侧妃有些紧张,逗她一下缓解气氛。” 花夕颜一听这声音,猛地抬头,就见刚站着如石雕的人已经跪在蒲垫上在磕头,这声音分明就是花道雪那小贱人的。 “花道雪!你竟然扮祖宗戏弄我,你好大的狗胆。”花夕颜怒不可竭地上了起来,上前就伸出掌要去打花道雪。 花道雪岂会给她打到,往旁边一闪,花夕颜就打了个空。 “呵呵,三皇子侧妃,你们乱认人做祖宗,还倒怪我身上来了。”花道雪站了起来,一副是你自己蠢得没药救的模样。 拉不出屎怪地球没引力。 她好好一个人站在那里,明显知道是自己,结果她一压声就当祖宗认了,哈哈。 看来是想凤位想得智商越发的低了。 “你,我喊你祖宗,你受得起吗!”花夕颜气不过自己被耍,一脚就朝她踹了过去,花道雪又轻轻一闪,花夕颜猛地就往前栽去。 花道雪暗叫一声不好,这把她肚里孩子摔没了,那老妖婆指不定怎么跟她急。 她倒不怕老妖婆,可是孩子是无辜的,而且是当着这么多祖宗位,总归不好。 她赶紧伸出一只脚接住她,那鞋面正好接到花夕颜的胸部,花夕颜大叫一声,脸色煞白,孩子可是她的护身符。 “你也知道紧张,没这本事还想打人,祖宗晚上一定会罚你夜不能寐。”花道雪脚一抽,花夕颜慌得赶紧起身,把身子给稳住。 “你!我要去告诉太后皇上,你竟敢冒充祖宗!”花夕颜也是没想到,竟然有谁胆敢冒充皇家祖宗才上的当。 382.第382章 子嗣风波1 “你去告啊,我家天天就叫我小祖宗,你比他还小一辈,跟着他叫一声祖宗亏不了你。”花道雪一脸嘻皮笑脸。 看得花夕颜气得火冒三丈:“别以为有煜王撑着你就真能无法无天了,迟早有天煜王会当你是个p!”花夕颜已经气得温婉全不顾了。 花道雪龇牙一笑:“好呀,我等着那天,你可一定要活着等到我被我家天天嫌弃的那一天,到时候记得把脚法练好,千万不要像今天这样这么蠢,我失了势还踩不到我。” “哼,晋国白家小姐对煜王早有想法,凭她的美色和家力背景,再加上晋国皇后教她的妖媚之术,你以为你还能高兴多久,听说昨晚煜王留宿在了淑芳苑有个女子侍寝,好像就是那晋国白小姐,你还到太后那里哭闹了一阵,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德性,还想独宠。” 花夕颜刻薄的说道,一脸幸灾乐祸,心道,煜王还能蹦达多久都不一定,这仇她迟早要报。 花夕颜知道这事闹到太后那她也讨不到好处,现在君祈邪都一门心思向着花道雪,把她不当回事了,再由煜王护着,最多太后也就骂一下花道雪瞎胡闹。 花夕颜说完很打算息事宁人,走上前去装模做样的跪下来,人才刚跪下,就听到身后一身阴冷的声音:“花夕颜,我奉劝你一句,老老实实的做你的三皇子侧妃,否则谁也救不了你。” 淑芳苑的事,至今没有人赶传出去,而她却知道了,太后那个老妖婆断然是不敢说的,淑芳苑的宫女除非不要命了才去她那打小报告。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花夕颜和白卿浅见过面,或者说他们还有可能是同伙。 以段非死那么清楚白卿浅的事来看,段非死与白卿浅只怕也勾搭在了一起,再加上一个恨不得她死的君祈琳,她忽然觉得自己好悲哀,不就是嫁了个又丑又不举的男人吗,怎么就成了众矢之地。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回四个女人全冲着她来,她会不会被桶成蜂窝。 花道雪警告了一句,便不再理花夕颜,任她说什么也置若罔闻。 如果她愿意被太后当枪使,她也尽了那最后一丝血脉之情提醒她了,一句知nozuonodie,好言劝不住那要死的鬼。 花夕颜回了几句难听的话,见她不理,也觉没趣,祠堂里安静了下来。 半个时辰后,君临天到了祠堂,悄无声息地跪在花道雪身边,花道雪感觉有人,猛地睁开了眼,见是他笑道:“这么快就来了?” 他本是要陪着自己一起跪的,只是临时好像城外军营出了些事情,他便去处理了,没想到她还没跪完他就回了。 “嗯……”君临天磕了三个头就站了起来,将花道雪直接抱起:“走吧,象征跪一下就好了,天寒地冻的,身子受不了。” “不太好吧,太后要是追究起来,不太好交待,毕竟这是皇例。”花道雪自然高兴不用跪,跪半个时辰腿都麻了。 “死人难道还比活人重要,若你身子出什么事,我倒要看看她怎么向祖宗交待。”君临天说完又觉不妥。 花道雪看他脸色有些不对劲忙道:“走吧走吧,管他什么鬼规矩,让我家夫君心疼可不行。” 心下却道,君临天定是后悔说这话了,太后连卖国的事都做得出来,还讲什么向祖宗交待不交待的事! “嗯。”君临天扶着她出了祠堂。 花夕颜嫉妒得双指都掐进了掌心里,这两人竟然完全当她不存在,这么卿卿我我。 不要脸,在祖宗面前还做这种孟浪的事。 花道雪都走了,花夕颜自然也不跪了,她还怀有身孕呢,走出祠堂还是很奢望地看了眼外面白茫茫的门口,盼着君祈邪的身影也能出现来接她。 却空无一人,花夕颜眼底的悲凉化成恨,都是花道雪这贱人戳穿了她,让三皇子对她产生了隔阂。 出了门贴身丫鬟告诉她三皇子去了皇后那里,花夕颜便去了后宫。 刚进殿便听皇后在那讥诮地道:“煜王妃也怀有身子了?那煜王这身子才恢复几天。这岂不是要让皇氏闹出大笑话。” “母后怀疑那孩子不是皇叔的?”君祈邪话语明显也很怀疑。 “除非他以前是装的,他们俩人以前是做戏。”皇后眼眸微眯了几分。 花夕颜听了眼眸都瞪大了,花道雪怀孕了?难怪她也只用跪一个时辰,还以为是煜王给她的情呢。 花夕颜赶紧走了进去对皇后行了礼:“妾身见过母后。” 君祈邪瞥了她一眼:“这么快就跪完了?” “煜王妃走了,妾身便跟着一起走了。”花夕颜柔声回道。 皇后一听微怒:“她倒是大胆,太后已经特赦只用跪一个时辰了,都受不了这点苦,本宫倒要看看她有多狂,移驾长生殿。” “母后,煜王妃怀有身子跪久也不好,若是胎儿出什么事皇叔还指不定怎么闹呢,就随她去吧。”君祈邪赶忙出声,看了眼花夕颜又道:“再说夕颜身子也柔弱。” 他这话看似是体贴花夕颜,实际上是为花道雪求情。 “你……邪儿,你怎么帮着她说话,她那么大闹你妹妹的婚事你亲眼所见,这种有恃无恐的女人,不好好整整她,她会以为这天下都是她的了!”皇后涂满丹蔻的手在扶椅上轻拍一下,显得气极。 自己这傻儿子与煜王亲近也就算了,现在连花道雪也开始维护起来,这胳膊肘往外拐得还真是可以。 “呵呵,母后,她有皇叔宠着,还能咋样。”君祈邪不敢再说什么,就怕母后真撕下脸来跟皇叔闹翻。 花夕颜低着头,嘴角滑过一丝阴冷,皇后越对花道雪不满意越衬她的心。 “母后,夫君,刚听说煜王妃有喜了?”花道雪柔声地在一旁问了句,既解了她们母子俩火药味的气氛,也成功拉起了皇后了注意。 “是有了,但到底是不是皇家的血统还得商榷。”皇后立即会了她的意,懒懒地看向她:“夕颜有何想法。” 383.第383章 煜王变绿王 花夕颜看了眼君祈邪,皇后便挥了挥手:“邪儿,女人家的事,你不便听,先退下吧。” 君祈邪不悦:“凭什么我不能听,我也是要做孩子爹了。” “退下去。”皇后瞪了他一眼,君祈邪才讪讪地离开,心里却想着今天花道雪对他所说的话,真的会有君家人出卖江山? 这人是谁?母后隐忍这么多年,她在里面有没有参上一脚? 这一夜,君临天可怜的睡在了书房,至于原因,因为苹果掉了地。 他听到花道雪晕倒的消息,哪会还会管自己还在受罚,不过花道雪才不管这些,反正她说出来了一定要执行。 不过夜里的时候,明知君临天偷溜了进来,她也是装睡没有戳穿。 君临天从身后抱住,她便感觉有如雨的吻落在了后背,胸前也被大掌占据。 “君临天,让你进来算不错了,你还得寸进尺。”花道雪反手拍掉他不安分的手。 “媳妇,昨晚站了一夜啥也没尝到,想死我了。”君临天将她抱得更紧,将她翻过来对着自己,霸道又不失温柔地堵住了她的唇。 花道雪还有一堆的抗议都没说出来,渐渐地便脑子浑浊,身子软了。 第二天,天放晴了,冬日暖阳和洁净白雪衬托出一副美不胜收的画卷。 君临天一大早就去了大理寺,衡门的案子再也拖不得了,花道雪拿回来的那些宝物她可不想分给那些贵族息事宁人。 查,这个案子一定得查,而且很可能是抓住某些人把柄的事情。 花道雪登到临天苑的观景台上,拿着毛笔在那绘制着画卷。 “煜王妃今天怎么这么有闲情,在这远台上做画?”身后响起宋衣的声音。 知秋忙行了个礼,倒了杯茶招呼她到玉桌边坐了下来:“小姐说这江山还不知道属不属于覃国,所以要先画下来保存着。” 知秋说完又悄悄地看了一下周围,确实这么高的台上没人有偷听,才放下心。 花道雪倒不怪她,她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 宋衣惊得瞪大了眼:“此话从何讲起?” 花道雪搁了笔走到玉桌边坐在宋衣的对面笑道:“有人吃里扒外,不过没事,蚍蜉撼树不足为惧。” “会发生战事吗?”宋衣眼里掠过一抹精光,不像是关心反倒很兴奋。 花道雪看着她,一张娇人可爱的萝莉脸,咋听到战事还有兴奋呢。 “你莫不是想发国难财?”花道雪试探地问。 “我当然希望战事不发为好,但是如果一定要暴发,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赚点银子。”宋衣这些年都钻在了钱眼里,什么事第一反应都是与银子挂了勾。 “你就别想了,就殷离隼那个大窟窿,你除非收个国家填进去。”反正殷离隼的是还不清了,她也就劝宋衣索性赖帐算了。 只要她跟着自己殷离隼也抓不到她,更何况,殷离隼根本就对那些钱财不屑一顾。 宋衣苦着一张脸:“不是还得给你还钱么。” “我堂堂煜王妃还缺你那点银子,不过我在想我们的合作可能需要你一个人去做了,现在覃国小蚱蚂太多了,我可不忍心我家天天太劳累,所以得帮他。”花道雪说着从腰间掏出两个小白瓶递给她:“这是上次给你用过的,粉末的,倒水里无色无味,你想我下给一个人。” 宋衣一拍桌子兴奋地道:“真的?帮你下毒,咱们的账一笔勾消?” “我呸!想一笔勾消没门,顶多不收你利息。”花道雪冽牙道,反正利息到时找殷离隼就好了。 “还能不能愉快地做朋友。”宋衣脸跨了下去。 “亲兄弟都要明算帐,我不介意你欠一辈子,但是勾消就算了。”花道雪才不做这种傻逼事,钱她可以不要,但人情一定要拽在手里。 宋衣听了她的话又展开了颜:“说说,让我对付谁。” 花道雪附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个名字,宋衣脸色一阵白:“你在开玩笑。” “你行的。”花道雪端起茶杯递给她:“这样对你也有好处。” 宋衣有些气闷地接过茶杯,却是不喝放到一旁,有些不解地看着她:“你这么做意欲为何?” “为财为势都有,先给这么一条鱼撒下网,钓上来才能惊动世人,这毒药才能让人闻风丧胆,至少也要压掉那无色无味的绝世毒药清流。”花道雪喝着茶像是在跟她聊着天气。 “要是被知道了,我还能有命。” “我也就是考虑到这个,所以才让你去,我可身背重任,现在还不能死,你反正孑然一身,若万一不测,我保证给你风光大葬。” “花道雪,你让我给你做垫背的!”宋衣气得一拍桌子站起来,虽知花道雪是开玩笑的,但还是不爽,本来她也是万人之上好么,只是她不想委求全而已。 “呵呵,我和我肚里的孩子还有天下百姓都会感谢你的。”花道雪无耻地笑道。 “交友不慎!”宋衣虽然气恼还是将两个小白瓶放入了腰间。 “崔琰琬怎么样?”花道雪正色地问道。 “命暂保,活多长看他造化。” “走,去行宫看看他。”花道雪放下茶杯,拖着宋衣出了门。 街上很是热闹,刚下过雪,虽然扫干净了,路仍然有些滑,马车走得小心翼翼,现在都知道王妃怀有身子,马车夫更是不敢大意。 “这是煜王府的马车……” 煜王府的马车张扬奢华骚包,马车上又有煜王府的专有标志,走到哪都能引起骚动,一耳耳议论也传到了花道雪的耳里。 以前花道雪的耳力便不错,自从这内功增加了之后,更是耳聪目明。 “听说了吗,煜王妃有了身孕,听说都已经三四个月大了。”不知是谁说了一声,立即引来一阵喧哗。 “三四个月了?煜王不是一直有隐疾吗,前不久才被神医给治好,怎么可能。” “我也听说了,宫里传出来的,肯定假不了。” “煜王知道了岂不是要气死?” “谁知道呢,煜王以前一直有隐疾,治了十几年没治好,肯定以为没了希望,所以……” “煜王那么高傲尊贵的人断然不可能做出这种事吧。” “哼,我看就是煜王妃见煜王有隐疾,耐不住寂寞。” “……” 384.第384章 给点甜头尝尝 花道雪听到这些议论,眼眸微眯着露出寒光。 宋衣自然也是听到了,担心地看了眼花道雪:“你在宫里事,怎么才一天就传到皇城人尽皆知了。” “总有些跳梁小丑见不得我受宠,这种事早猜到了,无妨。”花道雪笑了笑,让她不用担心。 知秋在一旁不说话,眼里闪着担忧,这孩子确实不是煜王的,煜王真的能接受小姐肚里的孩子吗。 现在皇城议论成这样,煜王这绿帽子是戴定了,小姐现如今好不容易得宠,要被这样破坏了可就惨了。 “你别放心上。”宋衣拍了拍花道雪。 “我才不放心上呢,真置了气,还不得如了她们的意。”她就是奇怪,自己长得也不像只稻草人,怎么这贱就使命地往她身上射。 能不能让人过几天安生日子,这以后还能不能愉快的上街了。 “嗯,反正煜王不在意就行了,别人的想法你管他的。”宋衣笑了笑。 “那可难说,是个男人都不可能不在意,他宠我,所以藏在心里倒是真的,以后会咋样还不定呢。”花道雪拿块糕点塞进嘴里。 对君临天她其实是没自信的,换位思考,如果那晚君临天被白卿浅不小心强了,然后白卿浅怀了,她能不能接受? 答应自然是否定的,所以君临天这么毫无罅隙的接受了这孩子,让她觉得很不正常, 他确实是宠自己,这一点她是信的。 但是这孩子,他会不会依然是如初衷的那样,拿他当一个跳板,一个可以提前对太后他们造成慌乱的跳板,所以才一直留着,也不让她做掉? “我保证煜王不是这样的人,你看他对孩子的紧张样儿就知道了。”宋衣劝慰道。 君临天紧张孩子花道雪也是能感觉到的,但她可不认为这是爱乌及屋,一定有蹊跷。 有什么事瞒着她。 “现如今他已经被这孩子打了脸,全城都知道他被戴了绿帽子,我倒是想把这孩子要不干脆……” “别!千万不能!”她的话还未说完,宋衣紧张地大叫起来:“你别干傻事,这孩子已经四个月了,若是喝落子汤,你以后可能再也怀不上了。” 花道雪呵呵一笑:“我就随便一说。” 心却道,她怎么会紧张得跟自己儿子要被别人冲进厕所似的。 更加肯定了君临天这货有事没对她坦白。 宋衣刚想再劝她,这时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车夫的声音在外面响起:“王妃,前面的街道被人堵住了,只怕要等一会。” “大胆,什么人敢堵我们王妃的路。王妃,奴婢下去看看。”红梅听了怒斥一声,跳下了马车。 花道雪掀开帘子往外看去,却见前面的道路上黑压压的一片人头,交头接耳的,好不热闹。 红梅和车夫一起上前去喝斥开一条道,马车勉强地通过。 红梅上得车来对花道雪道:“王妃,是有个姑娘在天香楼里自缢,百姓看热闹就把路给堵上了。” 花道雪回头看去,刚刚那家店可不就是天香客栈吗。 当初君临天赶缔上云他们出王府,就给定的天香楼,这是皇城最奢华显身份的一家客栈,里面布置可以说得上是四季如春,住在里面的人非富即贵。 竟然还会有人在里面寻短见,这绝对是条爆炸性的新闻,完全可以与她怀孕四月,煜王得了个野种这样的新闻相提并论了。 到了行宫,花道雪和宋衣一起去看了崔琰琬,崔城决却不在行宫里。 看到崔琰琬恢复得有些精神了,花道雪又想起上次他病糊涂时说的话,就觉得有些不自在。 幸好崔琰琬一切表现如常,看她的眼光依然温和纯良,让她觉得可能崔琰琬那时真的可能是病糊涂了,也许自己都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 宋衣还要给崔琰琬施针,花道雪也就先行回了。 回到府里,只见丫鬟下人们在交头低耳,气氛有些不对劲。 那下人们一见她就做鸟兽散,仿佛她是洪水猛兽。 她自认对这些下人从来不凶也不苛刻,咋的这些人对她就这么怕。 “红梅,去打听一下怎么回事。”花道雪吩咐了一句回了临天苑。 过了一会,红梅便回来了,有些犹豫地看着花道雪。 “有什么话直说,是不是议论我怀孕四月的事?”花道雪淡然地接过知秋递过来的热茶喝了口,外面传得沸沸扬扬,府里会有这样的反应也正常。 “不只是这事,还有白卿浅今天在天香楼自缢。”红梅说完小心翼翼地看着花道雪。 花道雪端茶的手猛地一滞,不敢置信:“你说今天我们遇到的那个自缢的是白卿浅?” 她死了不打紧,那晋国追究起来可就麻烦了,晋国上次死了个不起眼的公主都让祁国赔了不少疆土。 红梅点了点头。 “还活着没?”花道雪只关心这个。 “听说发现得早,被救下了。”红梅眼里闪着担忧。 “没死就好。”花道雪放下茶杯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身了乏了,我歇会,王爷回来叫醒我。” “是。”红梅和知秋退了出去,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心都道,这下惨了。 花道雪躺在榻上想着事,她真是没料到白卿浅会玩这一招,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下这煜王府更加出名了。 这一去大理寺查案的君临天直到晚膳还没回来,花道雪迷迷糊糊睡到了半夜,感觉有人抱住自己,睁开眼看到君临天一脸疲色。 “白卿浅的事怎么样了?”花道雪伸出藕臂勾住他,担忧地问。 “她嫌命长。”君临天将她搂得更紧撒娇地道:“媳妇,我在外忙一天了,给点甜头吃吃。” “去你的,天天要甜头,不怕吃了肥成猪。”花道雪还没来得急抗议,那甜头就已被两瓣唇给咬住了。 “别闹,我问你事儿呢,现在怎么办?”花道雪双手插入他青丝里,迫得他抬头。 “媳妇,媳妇,弄疼我了,先吃饱了再说话行不行。”君临天哪肯愿意放手,都已经尝到甜头了,火都烧了,没有中途停的道理。 “君临天!”花道雪杏眼一瞪,君临天便悻悻地将她抱入怀里,身子还不安分地磨蹭着:“没怎么办,媳妇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大不了打呗。” 385.第385章 满城风雨 “前有狼后有虎的,真打?那不是让太后他们如了意。白卿浅是真自杀还是假?”花道雪倒也想过白卿浅会被做掉,但是太后他们不至于现在这个时候就动手。 棋子都没发挥到作用就把棋了扔了,这不合常理。 而且白卿浅也没死成,看来这出戏是演的。 “摆明了演给你夫君我看的。”君临天在她唇上啃了啃,笑道:“别担心,龙千乘不过是想我配合他的计划。” “现在可好,满城风雨。”花道雪有些气恼:“让你睡人家,现在人家都为你殉情了,这摊子只怕甩也甩不掉了。” “好媳妇,我错了,交给我解决。”君临天伸过修长的大腿将她压在怀里:“只要人没死,我想晋国国君再怒也不会傻到为了男女之事出兵。” “以前不会,现在若是被人挑唆了就难说。”花道雪担心的是这个,如果真如君临天所说的,太后和小成国策划了这么多年,绝对是势在必得。 他们兵力不够,必借外敌,晋国也与君临天交恶的话,就中了他们的下怀。 小成国是琰国的附属国,崔城决又是心府极深极狠的一个人,对付他们但也未必会怕,可是若加上晋国负背受敌,那覃国可能真的有可能活活被瓜分了。 “媳妇啊,就算现在得罪了晋国,有人挑唆再到出战,起码也得半年时间,现在不是操心的时候,爷现在只想在你的战场所向无敌。”君临天说着把头缩进了被窝。 “啊……” 花道雪双拳紧握,大叫了一声,这混蛋竟然这么孟浪,她是在跟他说国家大事好吗! 覃历每年除夕前一天是皇家祭祖,还有酬拜神灵,也只有这一天,天师才会下山做法。 这两天花道雪都没有出门,外面的流言蜚语也止不住的传了进来。 什么煜王妃心胸狭窄,不让煜王娶侧妃,煜王妃活活把人家姑娘逼死,什么煜王妃红杏出墙却还要霸占煜王,什么晋国大怒,要覃国给个交待,什么煜王妃果然是个天煞星就是来害覃国的。 各种版本都有,条条指向花道雪是个祸害,不要脸的贱人。 这些谣言,不用想都是有人刻意散出去的,再加上白卿浅不要名声的在天香楼唱了上吊这么一出,更加让流言疯涨。 花道雪最后甚至被骂成了妖神附体,所以才能把煜王给迷惑得只要女人不顾江山。 骂她什么她都可以忍,但她不能忍人们说君临天不顾江山! 喵了个咪的,她夫君自十五岁接管半壁江山,劳心劳力,全身上下不知道有多不伤疤,他真不顾江山还有能给白卿浅那贱人任何机会。 不过市井谣言真跟他们计较,那就是傻逼,她索性不理。 祭祖这天并没有多少人,多少亲王贵胄的都被被外派,皇城里住着的皇族够资格来参加镇江祖的也就二三十个人。 花道雪在这天倒是见到了一个许久不见的朋友,七王爷君道言。 许是因为外面有阳光照着的原因,她觉得君道言比在牢房里看到的更白皙,白得有些像死人。 仪式过后,花道雪过去跟他打招呼:“七哥,好久不见。” 君道言本在祭天台看着天空,仿佛是看着一个让他眷恋的恋人般的深情专注。 听到花道雪的招呼才缓缓偏首:“嗯。” “你这是被放出来了?”花道雪好奇地问,怎么也未听君临天提起过。 君道言看了她一眼,又轻嗯了一声。 这时指近国着人收拾牌位的君临天走了过来,将花道雪揽在怀里看向君道言:“七哥,府上可差人手?” 花道雪忍不住暗地惊呼,不会吧,在外人面前拽得跟冰块似的君临天竟然主动关心君道言? “不差,我已经习惯清静了。”花道雪言说完便转身离去,苍白的脸上掠过一丝不自然。 “诶,你七哥好像不给你面子,转身就走,招呼也不打下。”花道雪第一次见着君临天热脸贴了别人冷屁股。 “关了十五年,再出来物是人非,他需要时间。”君临天难得的感慨。 “我一直想问他是什么原因被关这么久?”听说还被削了爵位,现在出来连七王爷都不能唤一声了。 “十五年前,也是这一天祭祖,太后被刺,七哥放走了了那个刺客。” “啊!难不成他跟那刺客是一伙的?”丫的怎么那刺客没把这老妖婆给刺死,要不然这如今的覃国是多么的一片大好。 君临天也不用中毒这么多年。 不对,如果君临天不中毒,哪还能有如今这么疼她的夫君,早八百年前就被一群狂蜂浪碟啃都渣都不剩了。 “是与不是都不重要,反正没有证据指名是一伙的。” 君临天扶着花道雪下了祭台,刚准备出宫,却被皇上派人拦住:“煜王,皇上有请。” 君临天几不可蹙地皱了皱眉:“祭祖已累,没空。” 说完便抱着花道雪以轻功越出了好几米。 “你这是逃难呢!”花道雪惊讶地问,好像不赶紧走就会被人五花大绑押进见皇上似的。 再说那皇帝不过是个软的,何时也变得能让他避之不及了。 “衡门的案子未结,拓跋雄这次死了一个侄儿,一直在逼着皇上要结果,我现在没空理他。”君临天安抚地将她额前被风吹乱的发丝撩至耳后。 “没有一点眉目?”花道雪淡淡地问。 “前几天我没放心上,这两天才开始上心,已经让他们去查了,你不用担心。” “我才不担心呢,这些人被我救了竟然不知感激,姑奶奶我有办法再让他们受一次那苦,看他们有没有本事逃生。”花道雪不以为意地道。 君临天笑了笑:“是是,我家雪儿就是使毒的祖宗,改天我就宴请这些人来煜王府,让你有机会下手。” 花道雪惊诧地看着他:“不是吧,你是觉得这几天煜王府刮起的风浪还不大是不,再闹个一堆贵胄死在煜王府,连府都要被人连地皮都给掀了。” 386.第386章 狂蜂浪蝶 “本王倒要看看谁敢。”君临天勾了勾唇角,他原本倒真是有些不太愿意打仗,所以才接受的龙千乘的提议,以无形的力量化解这场战争。 但是自从花道雪在他面前说过,要战便战,有何可怕的之后,他心里的负担反倒没了,连雪儿都有如此气魄,他又有何惧的。 琰国虎视眈眈,又比邻着覃国,这一仗总是要打的,不是他就是子孙后代,还不如现在一次解决后患,让他们再也不能蹦跶。 至于其他人的想法,他才没有心思去管。 进坐马车之后,花道雪狐疑地问:“你真打算这么做啊?” “等下面查的结果出来之后再决定需不需要这样。”君临天朝她眨了眨眼。 花道雪立刻会过意来:“你准备制造机会让那凶手再来一次?” “是。”君临天将她揽入怀里:“但是他未必会再出手,如果他不出手,我们就自己出手。” “啥意思?你还真打算一网打尽,让他们连覃国新年都过不了?” 明天就是除夕了,要干这损事也不要弄在这一天吧。 “别人我没性趣,拓跋雄我要让他活不到明年。”君临天狭长的眼眸里闪着淬毒的绿光,那骇人的杀意,饶是花道雪这什么风浪都见过的人看着都背脊发凉。 “好,我晚上回去研制一种无色无味,查都查不出来的毒,毒死他丫的。”花道雪露出冷笑。 “雪儿,这事我来就好。”君临天摇头,要干掉一个拓跋雄很容易,他们仗着的便是在覃国国土上,他不敢把他们怎么样。 花道雪白了他一眼:“我知道你厉害,但是我这毒保证万无一失,何必舍近求远,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你养着我,我也总得帮你做点事。” “哟,我家雪儿原来也有如此温柔贤慧的想法。”君临天心里滑过一丝暖流,嘴上却是揶揄着她。 “我别的没有,用毒杀人是强项,我强项你都不让我发挥,我会憋死的。”花道雪勾着他的脖子撒娇。 她知道他是不想让她双手沾鲜血,可是她的双手何时干净过,莫说前世,就是来了覃国之后,杀的人那也能成堆的。 “好,但是不要太勉强。”君临天笑了笑,这女人摆明了是给自己新制的毒找试验品。 “对了,七哥到底是什么人,我看他那一堆的书全是武功秘籍,他的功夫也出神入化。”花道雪对这个君道言还是真有些兴趣。 十五年前就与刺客杀太后,在牢里一关就是十五年。 “七哥原是洛谷的堂主,从小跟着恨天老人学艺,所以武功高强,他有许多秘籍也不奇怪。” “他一个皇子怎么到洛谷做堂主去了!” “他十岁就被父皇送给恨天老人学艺,后面就进了洛谷,算是朝廷安排在洛谷的眼线。” “那岂不是挺可怜的。”做为皇子十岁就被送走,说得好听是去跟着学艺,说难听点就是送去做人质的。 朝延防着洛谷,所以派人去监督,洛谷也防着朝廷,所以视他为人质。 “父皇对他还是挺器重的,虽然当年他犯那么大的错,却没有将他流放,只是关进大理寺大牢,留有昭书,如果我出了意外,我的一切都由七哥接手。”君临天眼光涣散,想起父皇经常提有七哥。 “什么?”花道雪差点跳了起来:“那他岂不是个大患。” 先皇这么喜爱君临天,怎么会留这么一个毒瘤的圣旨。 “呵呵……不用担心,他现在一无所有,除了一栋宅院,而且父皇说我可以信任他。”君临天倒是一脸轻松。 “信任个毛啊,我感觉你父皇就是故意给你留了个隐患。”花道雪撇了撇嘴,倒也是觉得自己大惊小怪了。 现在的君道言,要啥没啥,也已经被贬为庶民,暂时应该是掀不起什么风浪的。 “父皇心思慎密,应该有他的思量,不谈这些了,明晚宫里除夕夜宴,你要去么?”君临天问道。 “不想去。”花道雪想也没想的拒绝,然后又问:“可以不去么?” “这只是礼仪,没有在皇例之上,太后顶多说上两句,却不可能治罪,你不想去就不去了,明日有花灯,带你上街逛逛。” “不是吧,这个风口浪尖上,还上街,不怕被皇城百姓的唾沐星子给淹死啊。”花道雪躺在他怀里打了个哈欠。 “本王倒要见见这唾沐星子有多厉害。” 两人就这么商量着除夕夜不去宫里陪那死妖婆了,可是事总不尽如人意,第二天一大早,太后就派了羽林军来请他俩。 “这死妖婆如今真是越来越放肆了,竟然还派羽林军来了。”花道雪连眼都没有完全睁开就气恼地骂了起来,她还没睡够好吗! 打扰别人睡觉是要遭天谴的! 君临天心疼地将她抱了起来,动手给她穿衣:“你睡吧,我给你梳洗好,你在马车上还能睡会。” 花道雪反倒上睁开了眼,看着低头给自己俐落穿衣的君临天娇嗔道:“君临天,你这么惯着我,以后要是没有你在身边,我该怎么办。” “傻,咱们有不弃不离蛊,走哪都带着你,没有你说的不在身边的时候。”君临天替她穿好衣裳,然后随意地帮她梳了个头,用丝带绑上。 “干嘛穿这么素的衣裳?”花道雪看着自己身上灰白的衣裳,很不满意。“我要换那套胭脂红的。” “没时间了,外面催得急。”君临天却二话不说拉着她的手就出了门,根本不给她再反抗的机会。 花道雪很怀疑地看着君临天:“你故意的。” 君临天朝她灿然一笑:“美不要外露,免得别人打主意。” “我呸,我看你倒是要去弄几身小厮的衣裳穿着,看那些狂蜂浪蝶还敢不敢不要脸的往上沾。” 君临天听了她的话只是笑了笑,眼里却掠过一丝异色,太后这个时候派这么大阵势宣他们进宫,估计是白卿浅自缢的事。 两人很快进了宫,到了长生殿一看,花道雪直翻白眼看着君临天:“果然是狂蜂浪蝶的事,让你穿小厮的衣服进来你不听!” 387.第387章 毁了她清白 君临天朝她无辜的眨了眨眼。 “见过太后。”两人上前行了礼,便坐到一旁,对太后跟前低着头的白卿浅视而不见。 龙千乘凛厉地看了一眼花道雪,一翻好计划都被这女人给破坏了。 “老八,白小姐的事,你到底如何说。”太后见他们坐下来,直接开口了当地问,脸色很难看。 君临天瞥了她一眼:“太后所谓何事?” “你……你还给哀家装糊涂,男子汉大丈夫,做过就要认,你这是在丢皇家的脸。”太后猛拍了一下扶手怒斥道。 “不明白太后说的是什么。”君临天仍然一副不清不楚的样子。 那边白卿浅已经默默地开始流泪了,低着头低低哭泣着:“太后,这事不能怪煜王,你不就不要逼他了。” “白小姐所谓的这事是何事。”君临天勾起嘴角露出一抹讥诮。 白卿浅抬起头,一张倾城倾国的脸上那抹柔弱委屈,看得人心都能碎了,她咬着嘴唇哀怨又深情地看着君临天,一脸不相信他会如此无情的表情。 饶是花道雪看着她副我见忧怜的样子都受不住,别说殿里其他人了。 她一双潋滟的如水双瞳忧伤地看着君临天,偏什么也不说,一切尽在不言中。 “皇叔,你好歹是覃国堂堂煜王,怎么能做这种始乱终弃的事。”君景度义正言词的帮白卿浅开了口。 “什么是始乱终弃?”君临天淡淡地问。 花道雪一脸平静地喝着茶,心道白卿浅这个贱人,还真是脸皮比城墙还厚,当众自杀不够,还告到宫里来了。 “前几日,你和白小姐在淑芳苑做过什么。”君景度一脸愤慨,真是什么好白菜都被皇叔给占了,白卿浅这种美人,连花夕颜都比不上,皇叔竟然还嫌弃。 “那晚喝了点酒,什么事都不记得了,只知媳妇来找本王,本王便跟着她回家了。”君临天云淡风清地撇得干净。 “临天哥哥……你……”白卿浅不敢置信地闪着一双受伤的眼眸看着君临天,欲言又止咬着唇。 “皇叔!那晚你毁了白小姐的清白。”君景度低斥起来。 “哦,是这样吗?”君临天终于将眼光看向白卿浅,深邃的眼波里波澜不惊,不带任何情绪。 白卿浅委屈地看着他,梨花带雨,如一朵娇艳的花开在狂风之中随身可能凋零。 她不说,便是默认。 “白小姐,本王问你,是否有此事,本王毁了你的清白?”君临天很认真的再次问道。 “皇叔,你怎么可以这样问,你让她一娇软女子如何回答。”君祈琳在一旁看得也气愤难当,维护起来。 “本王没了记忆,总要听听本人的意见?不问她,本王问谁去?”君临天微勾起唇角,眼眸里有狠戾一闪而逝。 “你去问淑芳苑的宫女,她们都知道你和白小姐在厢房里呆了一晚。不管你们在里面做什么,白小姐的清白都被你毁了,你必须负责。”君祈琳义愤填膺。 “就是,为了你,昨日白小姐都自缢了,幸亏命大,被人救了下来。”君景度附和。 君临天偏首看向花道雪:“媳妇,你当时来找我,有在房间里看到白小姐么?” 花道雪摇头:“当时天未亮,什么也看不清,倒是有发现床上有个女人,心想着是哪个想攀龙附凤的宫女趁你不注意爬了上去,就也没兴趣去看。” 花道雪的话让白卿浅听了差点吐血,泪也不流了,不敢置信地看向她:“你……你明明有听到我说话。” “那不好意思了,我与白小姐不熟可没有那种听音就能辩人的本事,如果是你,为何当时不出声自我介绍一下,那我现在也能帮你做个证不是。”花道雪笑得灿烂。 笑容烛伤了白卿浅的眼睛。 她抽噎着又哭了起来。 “而且我夫君从床上爬起来时衣裳皆整,倒不像是做过风流事的样子,请太后明察。”花道雪转向太后,将摊子扔给了她。 太后阴冷着一张脸:“老八,你自己说这事怎么办,现在白小姐为你自缢皇城皆知,总得有个妥善的办法。” 君临天抬眼看向龙千乘:“二皇子如何说?” 龙千乘脸色一拉:“表妹都为了煜王你自缢了,你竟问我如何?” “本王的确是不记得有过这么一回事,也许是酒喝多了忘了,只要白小姐能拿出证据证明本王毁了你清白,该负的责任本王自会负。”君临天边说边端起茶喝了一口,递给花道雪:“雪儿,温度刚好,趁热喝。” 花道雪特无耻地给了他一个笑,特甜美地道:“谢谢夫君。” 花道雪心里却暗道君临天这个货可真无耻,把所有的事都扔给了白卿浅,要证明我干过你,就拿出干过你的证据来。 其实她本是打算好好解决这事,至少不伤和气,谁知白卿浅这么不要脸的闹一出天香楼自缢。 本就是双方商量的计策,不通过商量就想以这种方法霸王硬贴上来,那不好意思,不踩死你不知道狠字怎么写。 太后叹了口气:“带淑芳苑的宫女上来。” 宫女早在外殿等着了,马上便被带了进来,一共十个宫女,淑芳苑本是给外宾住的地方,所以宫女并不多。 “说,当晚淑芳苑到底发生了何事。”太后轻斥一声:“若有半字做假,格杀勿论。” 一群宫女颤颤巍巍,其中一个宫女道:“那天奴婢见白小姐进了晋国二皇子的房间,紧接着过了不久,煜王便来了。让奴婢们送了些酒进去,大约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就听到房里传来怒吼声。” “再后来就见煜王喝醉了,晋国二皇子将他扶到了隔壁的房间休息,一起进去的还有白小姐,随后晋国二皇子便出来了。” 太后眼眸里掠过一丝精光,瞪向其他的宫女:“煜王和白小姐进房间后就没出来过?” “嗯,奴婢在院里守夜,其间没见白小姐出来,而且……”那宫女欲言又止,双颊羞得通红。 “有什么直说,若有隐瞒乱棍打死。”太后冷斥道。 388.第388章 验身吧 “而且奴婢听到……听到……房间里有女子娇息之声。”宫女说完垂下头,双手紧攥着。 “老八,你还有何话说?”太后凌厉地看向君临天。 君临天则抬头看向白小姐:“她所说的是事实?” 白卿浅低垂下头,一张莹嫩的小脸已经红成了熟透的苹果。 “白小姐,你若是来讨要清白的,就把事情说清楚,她说的属不属实,本王确实占了你的清白?”君临天目光如锋地看向白卿浅。 白卿浅被看得不断往后缩,身子微微颤抖。 “皇叔,你这么凶干嘛,吓着白小姐了。这种事你让她一个官家女子如何说得出口。”君祈琳将白卿浅抱入怀里,安慰道:“别怕,有太后给你做主呢。” “本王就是想知道,今日把本王押进宫来,是不是因为本王占了她清白,如果原告都不愿出声,不如送大理寺开堂公开审理。”君临天站了起来:“媳妇,我们走。” 花道雪慢条斯理地站了起来淡淡地说了句:“夫君,公开审到底不好,要是最后查出来你没占她清白,岂不是真让白小姐活不下去了。” 她这话风清云淡,却让白卿浅整张娇柔的脸都惨白一片,交给大理寺审理,那可就是全覃国都知道了,而且大理寺肯定会抽丝剥茧的查,不会是这样三言两语就让其他人相信的。 龙千乘冷诮一声道:“若是查出来煜王确实毁了我表妹的清白还不承认,那可就不止让全国老百姓唾弃的事了。” 这一句话警告意思很明显,无非就是拿晋国和覃国的事来说话。 太后立即喝道:“坐下,这种不体面的事岂能进大理寺。” 花道雪拉了拉君临天,君临天又若无其事地坐了回来,冷着一张脸道:“白小姐,本王是否真毁了你清白?” “皇叔,你做什么,人证物据俱在你还要推诿,皇叔你不是这么没担当的人,是不是这恶女不挑唆你的。”君祈琳狠狠地看向花道雪。 花道雪同情地看了一眼君祈琳:“公主,日子也没几天了,安心地活着吧,瞎折腾什么。” “你,什么意思!”君祈琳莫名地有些慌。 “我看公主印堂发黑,这是中毒征兆,应该中毒好几日了。”花道雪真是看她不顺眼了,别人的事,她瞎蹦跶啥。 本来是看她没几日可活,所以懒得搭理她,可是她越来越过份,那就别怪她了。 她今天刚好有闲情陪她玩。 “胡扯,我这几天身子都好好的,怎么可能中毒,你这恶女在诅咒我。”君祈琳恶狠狠地瞪着她,根本不信。 “煜王妃,你可是长辈,不要这样乱吓唬琳儿。”太后脸色讪讪。 “我说的是不是真的,请个御医来瞧瞧便知了。”花道雪莞尔一笑。 “煜王妃是想以这个故意转移话题?”龙千乘手指摸着茶杯边沿,眼神阴鸷地看着花道雪。 “不是我想转移话题,而是你的表妹至今没说她告到太后这来,到底是要为她讨回一个什么公道,我可从进来都没听到她说一句被我家天天毁了清白,实在不知道坐在这里还有什么好玩的,好心提醒一句公主而已。”花道雪盈盈一笑,笑得纯良无害。 “花道雪,你明知道是什么事,你借机羞辱我……”白卿浅满目泪花地看着花道雪,一副小媳妇被大老婆欺负得泣不成声的样儿。 “我真不知道是什么事,你又自缢又告御状的,到底是想说我夫君和你呆了一晚使你没了闺女清誉呢,还是告他占了你的清白,这可是两码事。” 花道雪岂会不知道白卿浅的心思,她一直不自己说出口,就是为了让别人自己去想去误会。 她怎么可能如她的愿,呵呵。 “这些宫女也只看见你进了屋,至于那娇羞声到底是不是你发出的,你自己总得说清楚。”花道雪轻嗑着茶杯的茶盖转向龙千乘:“二皇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她一女子你让她如何羞出口。”龙千乘脸色寡淡,但那双阴鸷的眼眸里却闪着隐容的怒火。 他总觉得自己是被君临天摆了一道,明明谈好的条件,突然就变卦。 “如果羞不出口,当初就不要做,做了就藏在心里,别去闹什么上吊自杀的戏码,现在皇城人尽皆知晋国白家小姐自缢之事,还有什么羞不羞的,我夫君也说了,如果真是占了她清白自会负责,她不商不量就跑去自杀,打的是我夫君的脸,我夫君宠幸她,难道还让她丢脸了不成!”花道雪把泼辣耍得淋漓尽致。 “雪儿,我真没印象宠幸了她,别给我乱安。”君临天在一旁不悦地道。 “我知道,我只是打个比方。”花道雪看向龙千乘又道:“我看她也是打定主意闭嘴不说,就让人误会我相公,那就验身吧。” “什么?”龙千乘第一个愣住。 “验身对谁都公平,白小姐若还是完璧之身,那不管那晚在房里的是不是她,我夫君都认了,这只是毁了她的清誉,我们会替她找家不计较清誉的公子嫁了,放心绝对与白小姐门当户对,如果白小姐已不是完璧,我相公自会负责,这应该谁都会满意吧。”花道雪两手一摊,脸上明显有些气恼。 “负责?如何负责?”龙千乘看了眼白卿浅,见她低垂了头明显同意这个做法。 “夫君正妃之位是没了,而且他也答应过我不会多娶妻,白小姐又是未婚失贞只能以小妾之名入煜王府。这个没得商量。”花道雪一副我已经退让了,不能再退的样子。 太后蹙眉看向白卿浅:“浅丫头,你是否接受?” 白卿浅几不可见的点了个头。 太后又看向龙千乘寻问道:“二皇子觉得呢?” 花道雪这个方法,无论如何都给了白卿浅台阶下,没想到她会这么大方,太后眼眸里掠过一丝不甘。 “交给太后做主。”龙千乘要的也是这个结果,不管如何,这笔账至少她煜王府是应下来了。 389.第389章 小婊砸 花道雪暗自在心里发笑,白卿浅啊白卿浅,长得美貌如花,家势雄厚,要什么样的男人你找不到,偏生又来自作孽。 有句话就叫不做不会死,你自己送上来,别怪我心狠手辣。 “那就委屈白小姐了,带白小姐去验身。”太后有些感慨地叹了口气:“那晚也怪哀家,见你们喝多了酒,应该让老八早回府的。” “太后无需自责,这也许就叫缘份呢。”君祈琳给她拍了拍后背安慰道。 君临天则拿了块圆球形的糕点递到花道雪面前:“媳妇吃吃这个,宫里特制的,又软又粘。” 花道雪瞪了他一眼:“看你做的好事,你倒是还有闲情。” 君临天朝她笑了笑:“张嘴。” 花道雪朱唇轻启将糕点吃下去,却发现是棉花糖。 “哇,是雪丽兹。”花道雪惊醒地叫了出来。 “雪丽兹?”君临天一挑眉:“嗯,这名字不错,以后就取这名了。” 两人若无其事地打情骂俏,完全将周围的人无视了。 君景度看不下去了,抱怨道:“皇叔,你可真是坐享其人之福,一个绝色美人为你自杀,身边还宠着一个,以后左拥右抱,快活死你。” 太后瞪了他一眼:“瞎扯什么,尽跟市井流民学些粗鲁之语,让二皇子看了笑话去。” “嘿嘿,话粗理不粗,你看皇叔不就是这样嘛。二皇子你说是不是?” 龙千乘静坐在那喝着茶,朝他略微笑了笑,却不搭腔。 场面立即进入尴尬,君景度摸了摸鼻子,噘着嘴:“什么好事都被皇叔给占了。” 花道雪呵呵地笑:“六皇子你别说话不腰疼,你皇叔十五岁开始中毒,到如今才恢复身子活力,身子刚好就摊上这事,已经很气恼了,你莫要再加油添醋,火上烧油。” 君临天只是冷冷地剜了一眼君景度,淡淡地道:“太后,云霄城那边缺个节度使,明日让六皇子即刻启程。” 他交待一句,又给花道雪喂吃的,还故意将手指去碰她的唇。 弄得花道雪脸色一红,做样子就好了,还来真的挑逗,这个不要脸的****。 君景度刚想抗议,验完身的白卿浅已由嬷嬷带着走了进来。 白卿浅刚落坐,那嬷嬷便道:“回太后,和各位主子,白小姐已非完璧。” 此话一出白卿浅刚停下的泪,又汪汪地流了下来,低下头轻轻抽泣着。 太后挥了挥手:“退下吧。” 待嬷嬷退下之后,太后立刻转向君临天:“老八,看你做的好事,差点害白小姐丢了一条性命,你可真糊涂。” 太后不等君临天回答又道:“算了,事情已经发生了,找个日子赶紧把白小姐迎进府,”说完又转向龙千乘一脸不好意思:“二皇子真是难不住,哀家这个脸都没法见你了。” 龙千乘微怒地看向君临天:“太后莫要这么说,酒后误事是常有的,只要煜王愿意承担便罢了,只怪表妹也糊涂。” “表哥。”白卿浅委屈地唤了一声龙千乘,但那两行泪却已是停了,娇羞羞地看了一眼君临天,却见君临天一脸淡然。 “好了,今天的事情就到这里,其他的,你们商量吧。”太后依老卖老地站起来想撒手走人。 “等等!”花道雪接过君临天递过的茶清了清喉咙,浅笑地看着太后:“太后,事情还没处理完呢,别急着走。” 太后郁闷地看着她:“还有什么没处理的,都是按照你所说的做的。” “嘿嘿,太后,我刚刚差点忘了一件事。”花道雪笑容灿烂。 “何事?”太后坐了下来,好整以暇地听她说。 “其实我夫君,他现在病还没有完全好……”花道雪说到这停了下来。 龙千乘第一个怒站了起来:“煜王,煜王妃,你们这是打算出尔反尔。” 君临天冷哼一声:“二皇子可真算对得起本王,送个残破之身给本王?”他说完冷冽地看向龙千乘。 龙千乘心里一紧,难道有什么问题? “你什么意思?”龙千乘冷问一句。 白卿浅却已经浑身发抖,不知是害怕,还是因为被羞辱的。 “皇叔,你怎么能这样说,太无礼了。”君祈琳看不下去,娇斥起来。 “老八,你该不会要说你病还未完全好,根本不可能毁白小姐的清白吧?”太后也是冷冷地问。 “怎么可能,全煜王府的人都知道,皇叔隐疾好了,每天和煜王妃如胶似漆,煜王妃现在也怀孕了,要找也找个好的借口。”君景度记恨有着君临天派他出使最冰冷的云霄城,不遗余力地落井下石。 “白小姐哪有资格与本王王妃相提并论。”君临在讥诮地勾了勾唇角一脸嫌弃:“白小姐已非完璧却要赖在本王身上,可真是够不要脸的。” “你!”白卿浅整张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过后又苍白一片,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会知道。 “本王念你是白风谣的妹妹,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君临天清淡地看向白卿浅。 白卿浅哇地一声大哭起来,身子抽搐着,突然又站了起来,猛地朝立柱撞了过去。 “夫君,快拦住她,她想寻短见。”花道雪焦急地吼了一声,君临天的身子已经一晃到了白卿浅面前,直接将她拽了回来,毫不怜惜地往椅子上一扔。 “白小姐,寻死可以,把话说清楚了,你要怎么死随便你。”君临天站在她身旁双手环胸看向龙千乘:“二皇子还坚持要为她讨公道?” 龙千乘气得一脸铁青:“君临天,不要欺人太甚,说好的又出尔反尔。” “二皇子,若这事真是我夫君做的,我们必会按所说的做,只是我突然想起来,我夫君身上有不弃不离蛊,他根本不可能对其他女人感兴趣。”花道雪走过去淡笑地站在龙千乘的面前:“你说这如何是好?” 龙千乘的脸色立即成了猪肝色,不弃不离蛊……他们俩竟然下了不弃不离蛊? 龙千乘像看怪物一样看向君临天:“本皇子不信,你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愿意……下这种蛊。” 他的震撼似乎都比谎言被揭穿更大。 390.第390章 骑人 白卿浅见他慌了神的样子,心里也不踏实起来,心急地问:“表哥,什么是不弃不离蛊。” “白小姐,让我来告诉你吧,不弃不离蛊是湘西国的一种失传的情蛊,只要中了这蛊的男女双方顾名思义就是会不弃不离,其他的作用我也懒得跟你解释,只用告诉你一种,那就是有了这种蛊呢,你的临天哥哥就会为我守身如玉,永远都不可能碰别的女人。” 花道雪高兴地看着白卿浅那张娇柔如花的脸,顷刻之间变得支离破碎。 万念俱灭的那种不知失措真是让人看得打心眼里痛快。 “不,不可能!”白卿浅大叫起来:“临天哥哥不可能会中这种蛊,绝对不可能!你们为了推诿故意的!” 龙千乘这会也平静下来:“既已是失传的蛊,为何你们会有。” “是失传了,不过这蛊正巧落在了天师手里,那么正好我夫君又和天师很熟,不信啊,不信可以叫人来试啊。”花道雪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但是若真是找人来试了,全天下都会知道白小姐失身在先,还想嫁祸于煜王,这可就不是丢脸不丢脸的事了。” 君临天黑着一张脸:“我才不要试,天师昨日下山应该还在宫里,把他请来做个证就可以了。” 花道雪点了点头:“对哦,天师就在宫里,白小姐,二皇子,你们确定要证实一下?” “我不信!”白卿浅拼命晃着身子,她不信她会输得这么惨,她毁了自己清白做出这么大的牺牲结果还是不能嫁给临天哥哥。 “白小姐,你知道你这种行为叫什么吗?这叫恩将仇报,夫君,你当年真不该救这只白眼狼。”花道雪冷哼一声坐了回去。 君临天看向阴着冷的龙千乘:“二皇子,现在把白小姐带回去,本王可以既往不咎。” 龙千乘回头冷眼看了一眼白卿浅,走到她身边将她拽了起来:“回去。” “不,我不走,我不信,我不信临天哥哥会愿意给自己下那种蛊!”白卿浅一脸惊谎失措,任龙千乘怎么拉就是不走。 别看她娇柔的身子,却是习过武的,蛮起来龙千乘还一时没拉住她。 “好,你要证明,表哥给你个机会,但是你可想清楚,以后你将无法再在这个世间立足。”龙千乘心里别提有多郁闷,竟然被这表妹给骗了。 更没想到花道雪竟然给他们下了套,当表妹答应验身开始,就已经跳入了她的套里面,根本挣扎不出来。 他也不知该说表妹是倒霉还是自作自受。 虽然他也很震惊君临天这样尊贵的地位,竟然为了讨好一个女人而给自己下这种蛊,但确实他也是知道这种不弃不离蛊的。 难怪君临天对花道雪会如此死心塌地。 “呜呜……”白卿浅倒入龙千乘的怀里,哭得肝肠寸断,伤心欲绝。 失败了没事,但她要留着这条命再报仇。 龙千乘冷冽地看了一眼花道雪,抱着她出了殿。 “龙千乘倒是很爱护表妹,这么搂搂抱抱的,就不怕她表妹反咬他一口。”花道雪讥笑道。 太后一直在一边没说话,待他们走了之后才轻斥道:“老八,你刚说的是真的?你真弄了那什么不弃不离蛊,你可知道你是王爷,是多么尊贵的身份,怎么可能专宠一个女人?” “有蛊和没蛊是一样的,本王对别的女人没兴趣。”君临天站了起来,拉过花道雪的手:“我们先告退了,希望以后太后不要不分青红皂白被别人几句话就乱下定论,本王多了个小妾是小,覃国皇室被别人利用了可是丢了祖宗的脸。”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拉着花道雪走了,花道雪在旁边忍俊不住:“你就不怕把她气得吐血。” “那倒省事了。”君临天嗜血地道。 太后的脸气得一阵青一阵白,瞪向君祈琳和君景度:“你们干的好事,不是说一定是煜王毁了她的清白吗!没用的东西。” “我,我怎么知道皇叔竟然会给自己下这种愚不可及的咒!”君祈琳气得想杀人,现在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还要被太后给骂。 花道雪肯定又把她给惦记上了,该死的。 “太后,我可不想去云霄城当节度使。”君景度在一旁讪讪地道。 “不去?哀家可没那么大的面子反对你皇叔做的决定。”太后冷哼一声,怫然而去。 …… 今天是腊月三十,覃历除夕,街上车水马龙,游人如织。 街道上到处都是来买最后一批年货的人,初一开始街上店铺基本都会关门,直到十五上元节。 所以年货是一定要储备的,尤其又是旧年的最后一天,也是最后的机会。 花道雪坐在马车上掀开帘子往外看:“天啦,这过夜的味儿好浓。” “年年除夕不都这样么?”君临天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对外面毫无兴趣,对于他来说,这样的街道太吵。 花道雪不禁想起现代,她几乎没有端端正正团团圆圆过年,每年都是执行任务当中,尤其别人的节日更是他们这些特工最好行动的日子。 况且现代的年味儿,真心寡淡如无。 “以前没出来过。”花道雪淡淡地回了过,不管是前世还是这个原主人都真心没有感受过这种气氛。 在相府一直是个傻子,谁会带个傻子出门逛街呢。 君临天睁开了一对深邃幽深的眸子:“停车!” 花道雪回过头来看他:“咋了?” “带你去逛逛,原本觉得人多,怕碰着你身子,但看你这渴望劲儿,不满足你都不行了。”君临天拉过她的手心疼地看着她。 “我哪有那么娇弱,只是这人着实多。”花道雪看了眼,人挤人的太过热闹了,那不是去享受了,反而变成了受罪。 “没事,叫几个人来开道。”君临天说完掀开帘幕对外面说了声:“让天阁的人出来护驾。” “是,爷。”一条黑影一闪而过,几个起落不见。 “天天,我们今晚玩啥。”花道雪窝在君临天的怀里若有所思,在这里过的第一个除夕又是和最喜欢的人一起,总不能就这样睡过去吧。 君临天眼眸一亮凑到她耳边低声道:“你骑我。” 花道雪脸倏地一下就通红:“能不能想点别的!” 391.第391章 霸道蛮横 “可以,换我骑你。”君临天凑近来,花道雪只感觉脖子上一股炙热袭来,脸已经被他逗弄得红得发烫。 “少给我不正经。”花道雪伸开小手推开他,坐到角落里一脸防备地瞪着。 “媳妇忘了上次打赌的事了。”君临天如深井般幽暗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戏谑。 花道雪撇了撇嘴:“我记性不好,这么久的事早忘了,再说你当我真傻子以为这雪是我求来的,你还不是在钦天监问来的。” “本王不管,反正你输了。”君临天大掌一伸就把她给拽了过来:“或者还有一种办法,就是互相骑,谁也不吃亏。” “滚你大爷的。”花道雪抡起小拳直接揍上他那完美的下颚。 “媳妇,你这可是谋杀亲夫。”君临天大掌挡住她袭来的小拳,顺势将她握在掌心。 两人这一来一回的,马车都弄得在摇晃,外面的游人经过,无不露出一脸暧昧和古怪,谁都看得出来,这是煜王府的马车。 而且马车一直在摇晃,里面显然有人在做着运动。 这时一阵寒风吹来,掀开了窗帘,花道雪的视线正好对上马车一个三四十岁的男子的打量,那男子一脸意有所思,一副了然的笑,撒腿就跑了。 花道雪这回是羞得连整个脖子都红了,她低头窝进君临天的怀里恶狠狠地道:“君临天,你个内骚的货!” 君临天哈哈大笑起来,他家天不怕地不怕的媳妇,原来骨子里还是会害羞的嘛。 花道雪赶紧伸出粉手要将他嘴巴给捂起来:“笑个蛋啊,你想被人当猴看。” 白日宣银就算了,还是在人潮如织的大街的马车里,传出去,她不要活了。 君临天宠溺地握住她的手,在她粉红的脸蛋上亲啄了一下,笑道:“下去逛逛,有许多小吃和花灯。” 他说着放开她跳下了马车,再回身将花道雪从马车里抱了下来,牵着她的柔荑走在街道上。 人群涌动,街上反而不冷,二十个黑衣束装的男子将他们身边的人潮隔出一块空地,不管走到哪,都不会被游人拥挤给撞到。 知秋和红梅跟在身后,眼睛里闪着喜悦和兴奋,到处看着。 “知秋,红梅,有啥想要的,直接拿,今天你们王爷做土豪,给你们买个够。”花道雪回过头来朝她俩眨了眨眼,暗示他们要把君临天当冤大头。 君临天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我的就是你的,你想赏她们礼物就自个赏去,搬我做甚。” “那可不一样,你赏的她们更高兴。” 她对知秋和红梅再好,是抵不上君临天的认可的,并不是说她的好知秋和红梅不在意,而是君临天的认可会让她们更有安全感。 人就是这样,越是敬畏的人,只要给点小恩小惠,就越是感激。 “就你鬼精灵,对了,今晚我们不睡觉,等会逛街累了就回府先歇会。”君临天揽着她的腰亲蜜地走在街上。 迎面而来的人纷纷露出羡慕,嫉妒恨的表情,两人却视而不见地聊着天。 知秋和红梅早就四处看了起来。 “小姐,有糖炒粟子,小姐你要不要吃,好好吃啊。”知秋站在一个摊前挥手喊着花道雪。 花道雪拉着君临天跑了过去,知秋给她剥了一颗塞她嘴里喜色地问:“好吃吧?” “好吃好吃,多买点。”花道雪点了点头。 君临天却是看着那粟子暗自摇头,朝身后的宫卿吩咐一声:“去弄两壶菊花茶在马车上备着。” 糖炒粟子上火,这丫头还要多买点,看她吃得双颊都鼓了起来,还一个劲地说好吃,他都狠不下心来制止她。 “小姐,那边还有五香干,以前我见五小姐吃过,特别香,要排队才能买到。”知秋指了指不远处排着长龙的小摊位。 “走,去买。”花道雪想也不想,拉着君临天和知秋就过去了。 红梅虽有兴奋,但还有点理智,追在身后提醒着:“王妃,您跑慢点,小心身子,想吃什么让奴婢去买便好了。” 看着王爷一直拉着王妃的手,红梅脸上一红,又觉得自己大惊小怪了,有王爷在王妃铁定出不了什么事。 红梅快步跟了上去,眼光却被旁边小摊上的一把桃木梳给吸引,不由地停下了脚步拿起来瞧,是上好的桃花,闻着有一股清香,色泽柔和,雕着一朵立体的桃花,做工精细。 “这个多少钱?”红梅拿起梳子有些小声地问了下价,她身上银钱不多,虽说王妃说随便买王爷付帐,但她可没真想过让王爷付帐。 “小姐可真识货,这把梳子可是祁国最好的沈木匠做的,小的也是家里遭变故才在这摆摊将家里一点东西拿出来卖掉,看能不能换些银子渡过难关,至少得五十两。” 摊主是个三十来岁的少妇,梳着高髻,穿的衣裳料子上乘,说话谈吐确实不像一般市井做生意的小民。 “五十两啊……”红梅声音愈发的低了,有些超过她的预算,而且她身上没带这么多银子,犹豫着要不要讲下价。 “这个本少爷要了。”红梅还在犹豫着,手中的桃木梳已经被人猛地一下夺走了,红梅抬起头瞪向夺梳子的人。 这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公子,穿着锦锻袍子,外披蓝色狐裘,傲气无比地睥睨着红梅,他的身后跟着十几个家丁。 “这个小爷,这姑娘先看中的……”摊主少妇倒是个老实人,还是看向红梅:“姑娘你要不要。” “我要,只是我身上没带这么多银两,我去前面拿一点马上就过来行不?”红梅自然是想要的,祁国的沈木匠她是知道的,手工别出心裁,出自他手的每一件东西都是抢手货,一般人根本买都买不到。 “没有银子还买什么买,这个我们少爷要了。”少年旁边的家丁直接往了六锭银子给摊主,比摊主开的价还多给了十两。 摊主有些讪讪地看向红梅:“这个……姑娘只能对不住了,你没带够银子,我也不知道你这一去还来不来。” 392.第392章 被欺 红梅虽然没带够银子,但是跟在君临天身边何时受过这种气,冷哼一声:“我也没说不要,我先给你二十两银子抵在这,梳子我先不拿。” “臭丫头,这梳子我们少爷看上了,识趣的滚一边去,跟我们少爷抢东西你活腻了。”旁边的家丁上来了两个,伸出手就想甩红梅的脸。 红梅武功甚高岂是能让他们打的,她身子一闪躲开来,但没有动手,今天王妃兴致高,她不想惹事。 “哟,还是个有身手的,少爷,奴才看这丫鬟生得还不错,要不拉回去做房小妾。”见红梅躲开那家丁反而兴奋起来,谄媚地看向那蓝狐裘的冷面少爷。 那少爷讥诮一笑,露出猥琐的笑:“美人,想要梳子陪爷睡一晚,这梳子就赏你了,怎么样。” “呸。”红梅真想一唾沫星子直甩他脸上,但是教养告诉她不能这么做。 “少爷,这还是个辣的,正是合您的口味。” “抓起来,带回去给爷今晚爽一爽。”那少爷大手一挥,就开始了当街强抢民女。 旁边的摊贩经常在这条街上摆摊,这强霸公子他认识,赶紧拉过一旁的摊主:“赶紧把梳子卖了走人,别摊上事了,这可是王将军的公子王蒲成,横行霸道惯了。” “这可咋办,这婢女岂不是要被他欺负了。”摊主少妇有些为红梅着急。 “被他欺负的多了去了,咱们也管不着,她自求多福吧。”那小贩说完就把摊子给收拾起来,等下一打起架,摊子东西都得遭殃。 小贩收完拔腿就跑了。 这边红梅已经跟几个家丁打了起来,王府的家丁都是练家子,可跟红梅一比还真是花拳绣腿。 他们眼见自己竟然碰不到这小蹄子一下,更是火大了起来,极力想在少爷面前表现,招招狠戾。 红梅不想闹事,只是逗着他们一味地躲闪,但到底对方人多,她还是难免受了几拳。 “不要欺人太甚。”红梅边躲边喊。 “哟,小美人生气了,来让爷看看你有多辣。”那王蒲成双手抱胸不诮地看着红梅,一个小婢女也敢跟爷抢东西。 “咝!”红梅一个躲闪不及,对方一刀割到了她的手臂上,鲜血立刻迸出染红了她的衣裳。 宫卿从马车里回来,看到那边打闹了起来,赶紧过去看了看情况,可千万别冲撞了王妃。 这不看还好,一看红梅竟然被人伤了,还流着血。 二话不说上前就是一脚,将人踹飞了十米远。 “你蠢的啊,就这几个小毛贼都打不过?”宫卿边说边从腰间掏出丝帕迅速地跟红梅系上伤口,免得失血过多。 “我这不是不想闹事嘛,王爷王妃难得兴致不错。”红梅也是第一次受这窝囊气,想退一步海阁天空,哪知这群人蛮横到比他们爷还不讲道理。 宫卿蹙了下眉:“说得也是,迅速解决了,别让爷他们知道就好了。” 两人一商量着,就跟对付白菜似的,一脚一个就那十几个家丁全打得趴下了。 王蒲成看得气得脸铁青:“一群没用的东西,这么多人对付不了两个,养你们何用,还不起来继续。” 那群家丁又爬了起来,忍痛再战,有个家丁在王蒲成的眼色下悄悄地偷溜出去叫救兵了。 宫卿和红梅岂会畏惧几个小家丁,还没等他们扑上来就直接几招把他们打到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那摊主少妇见有人来帮红梅,缓了口气赶紧道:“你俩快走吧,这公子可是王将军的公子,得罪不得的。” 红梅和宫卿相觑一眼,原来是这个混世小霸王。 为了不破坏花道雪的逛街情趣,两人打算就这么算了,正准备要走,却见刚刚跑走的家丁带了几十个羽林军过来。 该死的,这下要悄无声息的解决是不可能了。 羽林军一来,在这边排队等着五香干的花道雪和君临天也发现了。 再一看红梅和宫卿都没在身边,远远地看去,那被人包围的不是红梅吗。 “知秋,去看看怎么回事。”君临天吩咐了一声。 知秋迅速地跑过去,挤进人潮,过了一会挤出人潮,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王爷,小姐,红梅和宫卿与人打起来了。” 花道雪这会也顾不得什么先来后到了,对知秋使了个眼色:“去,就让煜王府要买五香干,马上把五香干,还有其他卤制的鸭翅买来。” 说着她便拉着君临天往打架的地方去。 有天阁的黑衣人开道,根本不用挤,他们就进去了。 只见几十个羽林军围着宫卿和红梅,打得难舍难分,宫卿和红梅好像不想闹出人命,所以没发挥出来。 要不然几十个羽林军也不至于把他们逼成这样。 君临天将花道雪揽入怀里,脸色阴冷地看着站在一旁的王蒲成,只见王蒲成大喊着:“给本少爷杀,杀了重重有赏。” “好大的口气。”花道雪恨不得上去把他那嚣张的脸给撕烂。 “宫卿,红梅,你们就这点本事,被几个小贼打得都不敢还手了?”花道雪冲着宫卿和红梅大喊起来。 宫卿和红梅一看王爷他们已经来了,暗叫一声不妙,眼光看向君临天,君临天冷冷地道了一个字:“杀。” “媳妇,站远一点,别让脏东西沾身上了。”君临天拉着花道雪退了两步,从旁边不知哪里拿了条凳子过来,坐下,再把花道雪抱在双腿之上。 花道雪蹙了蹙眉:“这大庭广众之下,别这么腻歪好么。” “这里的椅子都很硬,没我腿舒服谁敢说,本王撕了她嘴。” 花道雪满头黑线,这是什么烂理由。 知秋这个时候已经将好吃的买了回来,递给花道雪:“小姐,都买来了。” 花道雪接过五香干,用小竹签叉了一块放到嘴里,不禁赞叹:“绝璧有现代的味儿。” 君临天不知道她说的现代是什么,只看她吃得开心,扬着嘴角便笑了。 这一笑,让围观的群众都惊艳了。 嗜血成性的煜王,竟然也会笑,还笑得如此惊为天人,今天上街真是值得了。 393.第393章 作死 当着他们的面,再加上几十个黑衣人,百姓也很聪明的不敢议论最后的流言蜚语,乖乖地在一旁看着好戏。 宫卿和红梅有了君临天的指示,杀起来就没了顾忌,两个人拿出藏在身的利剑,一刀一刀地像砍萝卜似的直接砍堆了一片。 花道雪将一块五香干塞进君临天的嘴里,眼尖地看见地上躺着一个还有气,赶紧提醒:“红梅,这个还有气,快来补一刀。” 围观的群众脸上五彩纷呈,她这是看热闹还是指挥呢。 君临天端过那一碗五香干,反过来喂给花道雪吃,看她一脸兴奋,定是想上去杀人过过瘾。 他自然是不肯的,别说她肚里现在怀有孩子,再说那刀剑无眼,万一碰到某个地方还不得把他心疼死。 伤在她身,疼在他心。 花道雪也知道君临天肯定不会让她上的,所以很老实的坐着,一边吃东西一边指挥着:“宫卿,后面后面,反身给他一刀。” 宫卿哪敢不听她的,按她的命令照做,果然杀了后面袭来的一个人。 “好,宫卿红梅,我们来玩游戏啊,你们闭着眼听我指挥,看你们谁杀的多,杀的多的重重有赏。” 不能赤膊上阵,在一旁摇旗呐喊是一定要的。 宫卿和红梅嘴角微抽,王妃啊,这可是真刀实打,不是在训练,羽林军虽然不及他们功夫,但是人家人多啊,几十个压过来那也是一股可怕的力量。 王妃竟然让他俩闭眼杀,有这样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主子,真不知道是该哭呢还是该哭呢。 再有异议他们也不敢不从啊,宫卿和红梅果然闭上了眼。 那王蒲成见到此状气得狂叫嚣:“你们这群没用的,给本少爷往死里杀,我爹给你们那么多奉禄都送给金香楼的娘们了不成。” 羽林军本就是王将军直接管豁,被王蒲成这么一骂,那些羽林军哪敢不卖命,人为自保暴发力也是很强的。 可是再强也强不过红梅和宫卿,何况还有花道雪这么一个强悍的指挥,那是闭上眼也能将这群羽林军蹍成肉酱。 “宫卿左边反杀,右边出腿,攻下盘……” “红梅注意身后,蹲下过肩摔……” “两人一起把那嚣张的臭崽子给本王妃抓过来!” 花道雪边双手啃着鸭翅,边犀利霸道的指挥着,若不是正坐在君临天的腿上,人家以为是哪个山寨强盗头子在那吼:“格老子的,给老子把他们蹍成碎片!” 瞬间,整条道上横七竖八的已经躺满了尸体,而羽林军却是不断地涌了过来。 “有人在皇城闹事,赶紧把所有羽林军都给老子调过来,杀死这群判贼重重有赏。”王蒲成不知道从哪端了条凳子,站在上面大吼着:“也不看看老子是谁,太岁爷上动土,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旁边围观的群众见这斗争是越演越烈,纷纷觉得奇怪,这王蒲成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喊来这么多羽林军对付煜王,这不是虎口拔牙,自寻死路吗。 可他还喊得那么有劲。 他们不知道的是,王蒲成就是一纨绔子弟,平日里只知吃喝玩乐,嫖抽横行霸道,煜王之名对他来说如雷贯耳,但是煜王到底长得什么样,他这种败家子怎么可能有机会见到。 见红梅那么低微,刚开始跟他家丁打的时候连手都不敢回,他更加确实红梅这婢女是顾忌着他的身份,所以不敢还手,于是打心眼里就觉得红梅的主人是不足为惧的。 羽林军呢,冲进来就帮着去杀人了,哪有时间去看三丈外的君临天,旁边的群众议论也不敢大声,故此王蒲成才这么狗仗人势。 君临天狭长的眼眸闪着阴冷的光芒,一点也没有要出口阻止之势。 花道雪呢,那是巴不得继续杀,反正这些羽林军不是君临天旗下的,杀得越多越痛快,恨不得一次全杀绝了。 “果然是一群没用的东西,几十人打两个人都打不过,这前前后后都干了你们两百人了,我们做生意交上去的赋税养着的就是你们这些废物?”人群里有人很不屑地骂了一句。 大家回头一看,这人不是风度翩翩,贪污受贿的江帝雅江相爷么。 做生意? 哦,江相爷旗下是有很多店铺。 百姓掌柜们一听,确实是这么个理,羽林军这么没用,几百人打煜王府两个下人都打不过,还能指望这纸糊的羽林军来保护皇城的安危吗? 平日里就只会作威作福的欺负手无寸铁的老百姓,遇到事自己都自保不了,他们的赋税怎么就养了这么一群废人。 虽然心里同意江帝雅的话,但是到底是不敢直接骂开来,再蠢的人也知道,这趟浑水是沾不得的。 “江相爷也有空来看戏啊。”花道雪高兴地朝他挥了挥手。 王蒲成不诮地看了一眼江帝雅:“你个专门搜刮民脂民膏,臭名昭著的相爷,有什么资格说别人,百姓的赋税最不该的就是养了你这只白眼狗。” “哦……是吗?”江帝雅笑得像只狐狸地朝花道雪和君临天点了点头:“属下先去将这狗东西解决了再来,失陪。” 花道雪不悦地吼了起来:“江帝雅,姑奶奶看戏看得正入迷,你tm别坏事!” 江帝雅一出手,哪还有宫卿红梅他们表演的份。 她戏还没看够呢,毁了她和君临天携手逛街的兴趣,自然得从其他方面捞回来。 江帝雅听了花道雪的警告,倒也没对王蒲成出手,只是以轻功飞到他身边笑里藏刀的看着他:“王蒲成,你身无半点功名,竟然敢指挥羽林军当街杀人,现在羽林军死了这么多,本相倒要看看你如何向皇上交待。” “放p,羽林军是我爹的,老子就是他们主子,他们不听我的,难道还听你的。”王蒲成丝毫不以意,他父亲掌控着这皇城的兵权,他在皇城横着走有谁敢说一个“不”字! “你继续做下去,你爹的羽林军快要被你做没了,啧啧啧,死了这么多,你倒是一点也不心疼。”江帝雅继续笑得如沐春风。 394.第394章 不拘小节 他说的可绝不是危言耸听,君临天那么尊大佛坐在那没吭声,等的就是王蒲成越做越大。 这可真是嗑睡了就马上有人送枕头来,正愁弄不到皇城兵权呢。 “哼,这群没用的废物,死了活该。老子养他们,要他们替老子送命又如何,就是抢他们妻女也没人敢吭一声。”王蒲成特嚣张地踹了被打过来的一个羽林军一脚:“滚回去,没用的废物。” 那羽林军被他的一脚直接扎到了宫卿的寒冰剑上,一命乌乎。 旁边的羽林军一看,那心都寒了下来,他们在这给这少爷拼命,他倒把他们亲自往对方剑尖上送。 江帝雅双眸微眯着,唇角的笑意更深了。 君临天似是终于看不下去,冷淡地说了声:“迅速解决,别扰了雪儿兴趣。” 这话别人听不懂,可宫卿和红梅却是听得明白,这位爷已经不想拖下去了。 花道雪扔了手中的鸭翅骨子站了起来:“真是没劲,一群人打不过宫卿和红梅两人,问问王将军把这些年朝廷给的巨额军饷用到何处了。” 君临天揽住她的腰轻笑道:“这些雪儿就不用操心的,定当闹他个釜底抽薪。” 花道雪又何尝是个不明白的,君临天放任王蒲成蹦跶这么久,不就是为了生出这么多孽子的王将军,换作别人,早两掌解决了,哪能让有这副好脾性陪他玩。 宫卿和红梅接了命令哪还敢再慢吞吞,一掌一刀一脚一下一个亡魂。 做鬼要报仇,找王蒲成这蠢货去。 就连一旁原本站着护花道雪和君临天的天阁黑衣人也去了一半加入战斗,几乎是在倾刻间,城西这边值班的御林军就完全倾覆,死在了自己管辖的街道上。 几百个人横七竖八的躺着,间或有一两个还未死透,哀吟着,鲜血流满了整个街道。 有站得比较近的百姓甚至沾到了血液而不自知,全部这突然来的一边倒震惊到了。 王蒲成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将羽林军全部诛杀,你们这是要造反?” 花道雪噗嗤了一声,真为王将军感到悲哀,怎么会生出一个脑包里全塞了草的孽种出来。 宫卿冲上去,直接将他站着的凳子给踢翻,王蒲成跌落下来,倒是很迅速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赶紧迎上宫卿攻击。 嘴边上还一边叫嚣:“狗贼,你们杀了羽林军,还以为……啊!” 宫卿一脚踹在他的命根子上,痛得他发生杀猪般的大叫。 “本王听说这些羽林军是你养的,就无聊杀来玩玩,怎地就变成了造反?”君临天坐在那安如磐石,俊朗的容颜之上染了一层冰霜。 人群里稍微聪明一点的都明白他的意思,暗道这一下怕莫不是死点羽林军就能了事的了。 “本王倒不知道这天下何时姓王了。”君临天严威地坐在那,只是嘴唇轻启,却是几个字已经让围观的群众里姓王的个个浑身颤抖。 就怕这是阎王打架,小鬼遭殃,他们这些姓王的,都要因为王蒲成这蠢货给弄得抬不起头。 王蒲成跪在地上,被君临天揪着发丝本还一边叫嚣,这回听到君临天自称本王才慌乱起来,怔怔地看向他:“你……你是谁,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冒充……” 一边的角落里,王将军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一张老脸胀成猪肝色,真恨不得上去将这孽子直接给杀了以表忠贞。 奈何被个蒙面人扣着手脚,脖子上还搁着一把锋利的剑。 再听到王蒲成说过的那些话,他这好歹也是上过战场杀过敌的身子竟也会颤抖得可怕。 君临天连鄙视的眼都没有施舍给王蒲成一下,站起身揽过花道雪冷笑:“本王倒要进宫问问,住在宫里头的几位是不是改姓王了。” 围观的人里面可不只有百姓,世家公子,皇亲贵胄可都在里面,纷纷露出难看的面容转身上马,回去禀告自己主家,看有没有素日里与王将军有交情的。 有交情的赶紧做得干净,可千万不要被祸起萧墙,平白被连累。 花道雪噘了噘嘴:“又是去见那老妖婆。”然后又冽开嘴笑:“你就不怕她这次直接晕过去。” 要是能把老妖婆给直接气死那就真是海阁天空了。 “那就要看她承受能力了,不过以我多年与她暗斗来看,她还气不死。”君临天无情地回道,话语里丝毫没有对生母的一丝感情。 即使是从小被她虐待,他也只偶尔怨恨过,但是自从十五岁那年那件事之后,他已对她无半点感情,同时她杀了他所有的仁爱之心。 这个世上,除了雪儿,世间任何人都不足以他怜惜半分,所以开战对他来说根本不是坏事。 “今天是除夕,太后竟然连过年的封包都没有给我们,我们只好主动去问她要了,是不。”花道雪高兴地挽着他的胳膊。 君临天蹙眉看了一下自己的锦锻雪白衣袖,上面已经有两个手指油印。 花道雪注意到他神色有变,往他视线看去,突然忆起自己吃过鸭翅只是胡乱的擦了下手,根本没用水洗。 “嘿嘿嘿嘿,大丈夫不拘小节。”花道雪讪讪地放开了他的手臂。 “不拘小节?你确定?”君临天阴冷着脸问道。 花道雪如捣蒜般点头,君临天虽然宠她,但是却是有轻微洁癖的人,当众将他一个衣袖弄出两个油印,他怕莫是没脸进宫了。 “那本王就不拘小节给你看看。”说着,便将她扣入怀里。 小东西明知他有洁癖还往他身上擦,不给她一点小教训,她估计以后要拿自己当抹布了,君临天叹气。 围观的群众还没散去,好多千金小姐,黄花闺女皆是娇羞一惊慌忙转过脸,背过身子,脸皮薄的红得脸辣辣的。 花道雪自然是听到了这些动静,整个人都红成了火龙虾,烧得发烫。 死君临天!这里少说也堆了几千名群众,他竟然毫不知羞的做这种伤风败俗之事。 就是在现代,当众这么接吻都引人非议,何况是在这观念迂腐的古代,她会不会被人赶去浸猪笼。 395.第395章 白卿浅身亡 君临天就是吃定了她这一点才这么做的,谁让这小女人刚刚一点也不听话,这么大庭广众之下还在旁指导别人如何杀人,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有功夫似的。 可知这样暴露了才技,只怕遭来更多的杀身之祸。 他舍不得打她,舍不得骂她,冷脸说她几句她不开心自己还心疼,那就只能换这种方法来惩罚她。 花道雪虽然看着大大裂裂的,而且有时候什么话都敢说出口,但在情事方面是骨子里有着娇羞的劲儿。 正好拿这个弱点来对付她,既能罚了她,还能让自己占到便宜。 花道雪已经躺在他怀里骂了无数遍的:君临天这个大骚包,史上第一不要脸的内骚! 到了马车上,她就甩着脸到一边,不理会君临天,那粉红的细长脖子说明她红潮还未退。 君临天倒是真不知道,她这么大胆的一个人,会为这事羞成这样。 花道雪不理君临天,君临天也就沉默地闭目养神,现在她还在羞愤之中,不如先让她消消气,这女人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进了皇宫到了长生殿,君临过来握花道雪的手,她还冷冷哼哼。 “你再生气,本王又要惩罚你了。”君临天轻轻磨蹭着她那纤细滑嫩的指头,蚤得花道雪心头痒痒的。 粉脸再度染上红绯,花道雪却只敢轻哼了一声,却不敢甩开他,这疯子还真有可能当着太后的面又来一个法式深吻,那她以后干脆找个地洞钻起来得了。 这种事两人之间再亲蜜都不该在大庭广众之下给别人看了去,真心丢人。 见到威胁收效,君临天得意地勾起了唇角,拉着她的手进了殿。 王蒲成一路上喋喋不休,一会骂一会讨饶,宫卿觉得烦,就直接用裹脚布塞了他的嘴。 花道雪看着王蒲成嘴里塞着白色裹脚布被压了进来,不禁嘴角微抽。 待宫卿走过跟前给了他一个赞赏:“宫侍卫可真会物尽其用。” “谢王妃夸奖。”宫卿还很骄傲地受了这赞赏。 紧接着跟进来的是零一押着王将军,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没有事先通知,太后现在还在内寝室,君临天冷冷地看着王将军,双手抱胸等着太后出来。 王将军看着他一脸乞求,想说话去被点了哑穴。 君临天朝宫卿使了个眼色,宫卿走过去给他解了穴。 “煜王……饶命啊,都是下官没有教好这个孽子才让他如此以下犯上,求煜王留条活命,下官什么事都可以答应煜王。”王将军王锃知道没有多少时间,长话短说,俐落的表明自己立场。 “王将军,王公子说皇家羽林军是他养的,又说杀羽林军是造反,你说这个活路本王要如何给你?”可惜,君临天现在却不屑他任何立场了。 当初站错边就该有承担后果的觉悟。 王锃脸上一片死灰,心知这煜王是没打算放过自己了,也许一开始他就是冲着自己儿子去的。 可惜他戎马一生,享受繁华最后竟然败在了疏于管教的孽子身上,连累全家只怕是九族。 禀告的人进去,却只有太后身边的贴身公公出来,一脸平静地传着太后的话:“王将军犯了什么错,交由大理寺处置,煜王您就念着太后的身子,这种忧心事自己解决了吧。 君临天嘴唇微勾,没想到太后竟然会视而不见,连给王锃申诉的机会都不给。 太后闭而不见,自然只能把王锃,王蒲成交由大理寺。 太后之所以闭而不见,只是不给君临天夺兵权的机会。 王锃被抓进大牢,三方会审之后这兵权可就得交到了皇上手里。 坐在回府的马车上,花道雪有些气闷:“这岂不是白忙活一场,反而帮皇上拿了兵权!” 王锃全家被送进大牢,羽林军死了几百个,红梅还受了伤,结果他们没捞到一点好处,凭白给人做了嫁衣。 太后这一招闭而不见使得可真高,一下变被动为主动。 “勿慌,大理寺也没这么快审出来,毕竟是个谋反的案子。”君临天倒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只是眼里冷光更甚。 马上刚到府,君临天和花道雪还未下马车,倒听迎出来的管事禀道:“王爷,王妃,白小姐出事了,自缢身亡。” 君临天掀开幕帘阴沉着一张脸:“已亡?” “是,已经身亡,上吊自杀,还是在天香楼里。”管事的很是着急,晋国二皇子已经派人来请过两三次了,要煜王给个交待。 花道雪一脸震惊,白卿浅真的上吊自杀? 难道是因为她把自己身子弄得破了,破釜沉舟想要君临天迎她进门,没想到被反过来揭穿,所以觉得无地自容,一死百了? 不,绝对不是,白卿浅被带走时看她的眼神就不像是想不开的。 一个眼里带着怨恨和狠毒的女人,她怎么可能自杀。 “雪儿,你先回府,我去天香楼看看情况。”他说着便让知秋把花道雪扶下马车。 花道雪却坐在那不动:“我一起去,我不信她会真自杀,要么有诈,要么被他杀。” 君临天眼光闪动,有些无奈:“你现在怀有身子,那又是个不干净的……” “亲爱的,刚刚我在街上似乎见到的不干净的更多吧。”花道雪拽住他的胳膊撒娇:“今天除夕,我不想你不在身边,府里冷清。” 君临天动情地将她抱入怀里:“好,一起去。” 天香楼在城西头,与今天花道雪他们逛街的闹市完全是两个方向。 这事在城西闹得沸沸扬扬,可是花道雪他们又进了宫以致于白卿浅自缢的事便没传到他们耳里。 天香楼的房间里,龙千乘阴沉着一张本就阴柔的脸,白风谣抱着白卿浅的尸体目光呆滞。 屋里的婢女跪了一地。 屋梁上还挂着三尺白绫,底下凳子翻倒在地,保持着上吊自杀的原态。 白卿浅想要住得安静,所以住的房间并未临街,推开窗不远处便可见到暖湖,后院是满院的梅花含苞欲放。 396.第396章 自杀还是他杀 花道雪偷偷地打量着这个房间,靠走廊的那一边没有窗,靠湖那边有两个窗,另有一边门通向小花厅,这里与一般的世家宅院布置相差无几。 靠湖那边的后院有高高围墙,要进来不易。 屋里没有任何争斗的痕迹,门窗一眼看过去也并没有破损。 龙千乘见他俩走了进来,那脸就黑得跟锅底似的:“煜王这下满意了。” 君临天冷瞥了一眼白风谣怀里抱着的白卿浅,脖间有粉丝的勒痕,从勒痕的深浅来看,必是真正的上吊过,整张脸白得愖人。 几乎不用去探鼻息,君临天和花道雪都能断定白卿浅确实是死了。 即使是死了,也美艳无双,这样一个美人死了真是可惜。 “本王跟白小姐无冤无仇,何来满意之说。”君临天冷冷地回了他,走过去看着白风谣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白兄请节哀。” 白风谣抬起头来怨恨地看着他:“煜王,我就这一个妹妹,我爹四十岁才有了她,全家人都把她捧在手心,她心心念念你十年前的救命之恩,一心想嫁你,甘愿做个小妾,为何你连这点要求都不能满足她!” 面对好友的质问,君临天只是微微蹙额。 白风谣这话有些强人所难,难道他是你们全家的掌中宝,他就要接受她做小妾? “白小弟这话可真有意思,难不成我们家王爷十年前救她还救错了?”君临天顾着白风谣丧命之痛所以不反驳,她可忍不下这口气。 “就是你这女人心胸狭窄,才将浅儿给逼死了!我白家不会放过你的。”白风谣恶毒的看向花道雪,恨不得将她死成撕片替妹报仇。 想到自己妹妹为了嫁给君临天,受人糟蹋最后还落个自缢的下场,他的心就揪着痛。 远在晋国的父母若是知道了这消息,只怕都要晕过去。 “把她变成这样的不是别人,正是你们,一味溺爱,让她对不该肖想的东西也要不择手段得到,这都是你们纵容的。” 花道雪冷哼一声残冷的道,又转向龙千乘:“如果真的爱她,又何故把她往火坑推,让她来做政治利益的棋子,须知,我夫君就算是让她做棋子也不愿与她有半点接触,你们都是聪明人,难道真以为她嫁进我煜王府能有幸福可言。” 龙千乘紧握着双拳阴冷的看着花道雪,这女人一针见血戳穿了他。 白风谣抱着白卿浅的双手都在颤抖,他怎么也不敢相信,平日里活泼乱跳的妹妹竟然就这么去了,去的这么突然,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他甚至不知道妹妹最后去的那一刻心里有什么想法,是要替她报仇,还是要恨哥哥们不能保护她。 “对于白小姐,她的死我不会有任何愧疚,如果世间的人都因为得不到我夫君而自杀,我岂不是要愧疚成灾。” 花道雪看了一眼白风谣继续道:“我是心胸狭窄,这是性格也是本事,我绝不会让我夫君娶别的女人,即使是个死人,劝你们打消这念头。” 花道雪的话让白风谣和龙千乘皆微微变色。 花道雪又如何不知道他们心里的小九九,白卿浅死了,凭什么三番两次去煜王府催他来,不过就是想借此要挟君临天给白卿浅个名份,好让她死得安心。 我呸,打得一手好算盘,活着她都不会让她进门,何况是死了,说句难听点还晦气。 君临天肯定是绝对不会答应的,但是如果他当面拒绝,只会让他与白风谣的兄弟情谊太僵,所以她先发制人,把一切的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 即使晋国要怪罪也是怪她一个人之上,她一妇道人间怕什么。 别上纲上线拿国家来说事。 “花道雪,你这女人可真恶毒,我妹妹都被你逼死了,你还如此咄咄逼人,你也不会有好下场的,你等着。”白风谣眼里的痛恨更甚。 花道雪冷哼一声:“你若把你妹妹的死怪我身上那可是连老天爷都要发笑了,她变成这样就是你们自己纵容的,毁自己清白来嫁祸我夫君,我们好心放过她没有追究,现在倒变成我们的错了,见过不讲理的,没见过你们这样不讲理的白眼狼,我夫君唯一的错就错在当年不该救了她!” “还有,白卿浅这样能自毁身子的女人,断然是不可能甘心被我这种恶毒的女人打败的,你自己的妹妹你们不清楚?她会自杀?就算是真想死,也会拉下我垫背,与其在这伤心难过,不如赶紧找出凶手。” 君临天一直默默地握紧着花道雪的手,几次欲言都被花道雪瞪住,他出口肯定没有好话,反而会把事情闹得更僵。 “你什么意思?”白风谣微怔,随又低下头来看了白卿浅一眼摇头:“浅儿身上没有其他伤痕。” “没有其他伤痕不代表她就是自杀的,也许伤在内里看不到而已,出了事你们不请忤作,却把地方封起来,倒是让人对你们的行为深思。”花道雪犀利地看向一旁的龙千乘。 龙千乘蹙额:“你看向我做何,难不成我还会害表妹不成。” “二皇子这话是也同意白小姐并非自杀了?夫君叫忤作快进来验尸。”花道雪不给龙千乘辩解的机会。 “谁敢碰我妹妹的身子,我要谁的命!”白风谣抬起脸来一脸坚决,恶狠地看向花道雪:“你这女人好歹毒,浅儿现在都已经死了,你还要来羞辱她!” “放你的狗p,白风谣你就抱着你的妹妹抱一辈子吧,这事我们不管了,你就当是你妹妹自毁清白陷害我夫君不成,自己反感羞辱自杀了,我看你回去跟晋国如何交待,白家将永远抬不起头,夫君,我们走。” 花道雪霹雳啪拉骂了一堆,拽着君临天的手就往外走。 白风谣被骂得有些懵了,花道雪说的话没错,妹妹自毁清白的事不能让外界知道,更不能真是自杀的,这样白家以后如何在世间立足。 “等下……”出声的是龙千乘,他追了上来蹙额看着花道雪:“你能肯定表妹是被他杀?” 397.第397章 除夕夜 “我不能肯定,但是以我对女人的了解,白小姐从宫里出来的时候看我的眼里恨不得要杀了我,怎么可能不是来杀我而是自己自杀。”花道雪讥诮地道。 “那要如何确定?”龙千乘也想找出原因,要不然他如何向母后和舅舅交待。 “请忤作剖尸。”花道雪的话让龙千乘的脸色更为难看。 白风谣几乎是第一时间吼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现在人都死了,还要在身体上遭罪,死无完尸,妹妹地下有知一定会怨恨他的。 “白小弟看来是不想还白小姐一个清白了,那就让她以自缢的丑名继续存在这世上好了。”花道雪说完拉着君临天继续往外走。 如若不剖尸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确认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的,白风谣他们肯定检查过白卿浅,自然是没发现疑惑才断定她是自杀身亡的。 但是花道雪绝不认为白卿浅会自杀。 白卿浅如此不择手段想要偷自己丈夫,没偷到她怎么会善罢甘休,她可不认为白卿浅想用死来得到一个名份。 除非她脑子里全装的大蒜。 龙千乘脸色凝重,看着离去的君临天和花道雪,转身走回来劝白风谣:“表弟……” 白风谣凌厉地瞪了他一眼:“什么也不用说,我绝不会让人贱踏浅儿的身子。” 上了马车,君临天和花道雪也没心思再去游玩,本来君临天准备了晚上带花道雪去游暖湖的,现在也没了兴趣,全部取消了。 这个除夕真是过得让人不爽,用迷信一点的话讲便是彩头不好。 而且这个不好会要延续到明年,事情远远没有完结。 花道雪有些心力交瘁地靠在软榻上,这都是些什么事,真是有些讨厌嫁入皇家。 “雪儿,你刚为何把罪都自己揽,你不出声他们只敢朝我撒气。”君临天凑过来揽她入怀,心疼地看着她眉间的愁苦。 伸手将她的眉头给抚平,心里有些内疚,都是因为自己,每次都说不要她管只要她开开心心,可每次都把她拉下了水。 “对不起,雪儿,我……” “傻,你道歉有啥用,夫妻本就是连理枝,你有事我怎么可能独善其身。”花道雪将头窝进他宽广结实的怀里,吸取着他独特的男人味道,心情稍微好些了。 “我揽总比你揽好,我揽上了顶多是个女人善妒,不许小的进门把她逼死了,你揽的话就上升到了国家之事,咱可不能被别人利用了。” “本王还没懦弱到要你保护,以后不许再这样做。”君临天虽然很同意她的想法,但是却不赞同她的做法。 “你还想有下次?”花道雪横眉冷瞪他一眼。 君临天讪讪地笑了笑:“绝不会有下次。” “这还差不多,我觉得这次是有人想借白卿浅杀人。”花道雪蹙额道。 君临天点了点头:“这个不难查,知道这事的人并不多。” “可白风谣那颗死脑筋,一定不会让忤作验尸。”花道雪有些气结,死守着一个尸体,也不愿还自己妹妹一个清白,自杀的女人能连累到整个家都抬不起头,他难道不知道。 “我会想办法。”君临天伸出手抚了抚她的额头有些心疼地道:“你别太操心了,这些事夫君我还是有能力的。” 花道雪摇头:“都混进来了,能不操心嘛,我想了办法,既然白风谣难劝,不如趁他不防,我们偷进去验尸。” “不行,龙千乘定会将尸体重重保护起来,要偷进去验尸只怕很难,何况还要带个忤作。”君临天想也不想的拒绝,若是被发现了,那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要带什么忤作……”花道雪拍了拍自己胸膛:“姑奶奶就是忤作。” 君临天眼都瞪大了:“你说你去剖尸?”他不但眼大了,眼神也火了,声音也拔高了,这女人胆子忒大了。 “这算什么,我剖过的尸体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花道雪不以为意,再看向君临天的眼光时只能哂笑:“我瞎说的,瞎说的。” “不许再有这种想法,我会找人去把尸体偷出来。”君临天给了她后脑勺两记暴粟。 “好吧。”花道雪也不敢做些惊世骇俗的事,要不然也难跟君临天解释,什么穿越,他能信吗。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君临天的本事她还是信的。 回到府已经天黑了,煜王府被下人布置得张灯结彩,富贵满堂,他俩虽然一天不在府里,但是府里还有许多的小妾和一大群的下人。 倒也不显得冷清,就连一向冷清的临天苑也是热闹非凡,几千盏灯同时点亮,照得临天苑里如白昼。 君临天才落府,就有一堆小妾过来想要请他一起过除夕。 往年君临天的除夕都是在皇宫里渡过,不咸不淡的吃着年夜饭到半夜,回来便是一觉睡到第二年。 今年君临天好不容易在府里,那些个小妾自然不死心。 “去回了她们,正月十五过后,本王不想在苑里看到她们任何一个人,否则就将由本王来打发。”君临天冷着一张脸吩咐宫卿。 花道雪原本想晚上做两道菜的,可是被白卿浅这事弄得也没了情趣。 除夕团圆饭,花道雪把宋衣还有知秋,宫卿,风调,雨顺一起叫上,同在一桌吃了饭。 君临天向来尊卑观念极甚,竟也由着她了。 大家渐渐地聊着天,花道雪心情也慢慢地转好,还不时讲两个笑话逗他们。 桌上很热闹,开始知秋他们还有所顾忌,但是见煜王也没给脸色,聊着也放开了,知秋讲着小姐小时候被欺负的事,又说着现在,觉得世事真难料。 大伙聊得正开心时,琅回来了。 花道雪立刻搁下了筷子,看他一脸风尘仆仆,真心地说了句:“辛苦了。正好赶上除夕,快来吃饭。” 琅冰脸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还是立在一旁:“谢煜王妃,东西已经拿到。” 他说着便从衣袖里拿出一个用小白布包递给花道雪。 “就这个?”花道雪狐疑地接了过去,轻飘飘的一点也不沉,绝对不是什么贵重的物品。 398.第398章 神秘的夜郎国 现在人多,她也不便打开,便放进了衣袖,把琅拉了下来:“先吃饭,这几天大雪纷飞的,你辛苦赶路只怕受多了苦,吃过饭再说。” 虽然话这么说,可是她心里却痒痒的,很想知道那似乎有先知的衡门主人到底给她留了什么东西。 但还是得压抑下这心思,毕竟一年到头也就今天有这机会一起团聚下,平里这些人为自己为君临天卖命,她是真心做不到不管不顾。 易得奴,难得忠奴,能有如此忠心的守护,也是人生一大财富。 虽然偶尔她会在心里鄙视他们的愚忠。 吃完饭后,花道雪给了他们一人一个封红,那是早就让知秋准备好了的。 没人会当众打开红包,自然也无法知道里面有多少。 君临天凑过来难得好奇地问:“一人赏了多少?” 以前君临天可从没管过这种事,基本都是府里的管事管着,自己身边的这些属下估摸着也多不了多少钱。 他以前是真不知道,今天红梅要买那桃木梳闹出这么一大事出来,他才知道自己手下的人这么寒酸。 “一万。”花道雪在桌边坐了下来,将衣袖里的小白布包拿出来,迫不及待地就想要拆开。 君临天却按住了她的手:“小心为妙。” “不怕,琅带这么远都没事。”花道雪有些惊讶他的小心翼翼,难道他还不信任琅。 “琅百毒不侵。”君临天拉着她站远了,从墙下取下那把拿来调戏过他的木剑,远远地将小白包袱给挑开。 里面的孤零零地躺着一块灰色的厚布,只有两个巴掌大小,除此之外神马都没了。 花道雪狐疑地走了过去,将厚布拿了起来,上面写了两竖排的字:防最亲的人,做大胆的事,天注定,自然不可逆。 未尾还写了赠同道中人。 两排字是简体字,龙飞凤舞,苍劲有力,一看便是出自男人之手,果然那衡门的主人是个穿越前辈。 只是他是如何知道自己也会穿越过来,而且还知道她会成为煜王妃,提前把这一切都做了准备。 天注定,是说他早就知道她会穿越而来?自然不可逆是警告她不要打破自然法则? 防最亲的人?她没有亲人了,难道防君临天? 她将布上的字又反复看了一遍,对着灯光照耀了一下,也没发现隐藏其他字迹。遂翻到背面,却发现背面是一个地图。 花道雪眼睛立即发亮起来,难道是藏宝图。 “天天,快来看看,这是不是藏宝图。”花道雪将灰布递给君临天,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君临天将灰布摊开在桌上,仔细地端详了一会才道:“是藏宝图,而且是夜郎国失传了几十年的楼兰藏宝图。” “又是夜郎国的?他们的宝藏上次你不是想抢,结果被崔城决先抢掉了吗?”那人仙丹也是在那批宝藏里的。 君临天笑了笑:“夜郎国有三大宝藏,分别在国主,王爷和一个宠姬手里。上次被抢的那个宝藏图是一个王爷手里的,夜郎国亡国已经六十年,那王爷后人逃得藏无可藏才去动那宝藏,所以才被人捷足先登了。” “另两大宝藏在国主和宠姬的手里,但是国主早已失踪,宠姬也早死了,这楼兰藏宝图竟在衡门手里。看来夜郎国还有后人在。” “夜郎国怎么会这么强大,这么强大为何又会被灭国?”花道雪好奇地问,她只知夜郎国曾在历史上享有盛名,繁盛一时,后被四国联合起来给灭了。 四国能如此统一还真是难得。 想必是那夜郎国有他们非常忌惮的东西,必须除之而后快,再联想到那穿越前辈有可能是夜郎国后人,难道是因为穿越人的破坏? 她还记得那一包现代物的宝贝,那些东西出现在几千年的古代确实挺破坏平衡,让其他人忌惮。 “夜郎国有个国师,足智多谋,无所不能,而且夜郎国本身皇族便有百毒不侵的体质,有些人甚至会幻术,他们的巫术也让人闻风丧胆,特别有了这位国师之后,他们的兵队完全可以以一敌千,经济也非常繁华,新鲜玩意特别多,树大招风,再任其发展下去必被他们贱踏,四国一商量就出兵将他们灭了。” “既是如此强大,以一可以敌千,为何却还是被灭了。” “四国之兵可以震撼整块大陆,何况夜郎国里出了内奸。”君临天感叹了一声,觉得夜郎国的灭国真是可惜,那样一个国家如何生存下来,这个世界经济应该更为辉煌。 “那现在这后人把藏宝图送给我是何意?”花道雪有些冏了,难不成自己是夜郎国的人? 不可能啊,花明昊那蠢货不是,她娘是缪千尺的女儿那就更不是了。 “夜郎国有后人,并不代表衡门这门主便是,但他到底有何意,暂时也参不透。”君临天拿过那藏宝图看了看:“这图一定要妥善保管着,切记不能让第三人知道,就算是你最信任的人也不能说。” “这么危险的东西,烧了,反正我们又不缺钱。”花道雪一把抢了过来,直接把灰布放在了烛火之上。 君临天淡然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你不劝劝我?”花道雪惊讶地看着他。 “你说得对,这东西是个烫手山芋,反正我们不缺,烧了也好。”君临天将她抱在腿上,低低地道:“夜深了,该睡觉了。” 花道雪点了点头,将那灰布烧了个灰烬。 “不过媳妇你不是最恨暴殄天物吗,这么大一笔宝藏就这么烧了,你不怕雷劈你么?”君临天的在她唇边揶揄地问。 “多余碍事的东西不算暴殄天物。”花道雪盈盈一笑勾住他的脖子:“放着这么俊这么美的夫君不抱,才是暴殄天物。” “小娘子,你这是在勾引哥哥吗。”君临天哪里还会老实,哼哼,早等着呢。 “冰冰冰,你的手冰!”花道雪哇哇大叫起来,这可是大冬天! “有你就热了。”君临天抱着她站了起来:“为了不暴殄天物,哥哥打算今晚任你处置,捏成圆的扁的方的随便你。” 花道雪将头埋进他的颈窝里,在心里暗自愧疚地说了一声,对不起。 399.第399章 倒胃口 花道雪当初之所以能进入特工组织,其中就是因为她能过目不忘,刚刚的宝藏图其实她看一眼就已经记了下来。 所以她才毫不犹豫的将藏宝图给烧了,要不然烧藏宝图会让她肉疼。 她本是想如果君临天劝她不要烧,她便把这事告诉君临天。 哪知君临天却根本不劝她,她便把这事隐瞒了下来。心里却心念着藏宝图后面的那句话,防最亲的人,最亲的人现在对她来说就是君临天。 她不相信君临天会害她,可是却也弄不懂穿越前辈留下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藏宝图记在了心里,不告诉君临天也不会伤大雅。 上面所说的最亲的人,到底是亲近,还是说有血缘亲情的亲。 最亲的人,只有花明昊,花明昊她是铁定要防的,让她防君临天,那日子就没法过了。 她几乎可以肯定夜郎国的国师就是这穿越前辈,他拿了宝藏却留给了自己是何原因,还说什么做大胆的事,总不可能让她帮夜郎国复国吧。 她也不是这么没事找事做的人,凭什么帮他们复国? 再说复国也得有夜郎国的皇族血脉吧,除非君临天是夜郎国的。 花道雪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脑子有点恍惚,君临天会是夜郎国的吗?不可能吧,他不是覃国的八王爷吗,先皇还那么疼他。 可是太后对他的态度又非常奇怪,根本不像一个亲生母亲。 君临天这么优秀的一个儿子,怎么想都不可能不受亲生母亲待见啊。 花道雪想到睡不着了,唤了知秋进来给她洗漱,刚穿戴整齐,君临天便捧着一个托盘进来了。 一股熟悉的清香溢进了鼻尖,花道雪惊喜地睁大了眼:“天天,你端的是什么?” 她赶紧提着裙子就跑了过去,果然见托盘里摆了几样东西,不但有松露,还有鱼子酱,鹅肝! 君临天将托盘放到桌上,花道雪猛地扑入君临天的怀里惊喜地道:“你怎么弄到的?” “媳妇喜欢的,就派人去找了,你都把做法说出来了,我记在心里让厨房给做的,不知道是不是能做成你喜欢的味道。”君临天溺爱地将她抱起在桌边坐了下来:“尝尝。” “哇,夫君你对我太好了,我太幸福了。”花道雪真是没想到君临天悄悄的把这些东西给找到了。 她激动得在君临天的脸颊上亲了好几口,以示奖励。 君临天看着她高兴就满足了。 “给你的新年礼物,愿我的雪儿永远开开心心,一直陪在我的身边。”君临天虔诚的道。 “嗯,看在新年礼物的份上,我打算帮你实现你这个愿意。”花道雪拿起勺子大快朵颐起来。 …… 在这个时候,临天苑的角落里的一间小矮房里,一个女子躺在那里,她面容美貌,虽然白得慎人却丝毫不影响她那绝代风姿。 美若天仙的脸蛋上粉了胭脂,更加的美丽动人。 可惜这么倾国倾城的美人,却只是一具死尸。 琅抱着剑站在美尸旁边,一张俊朗的脸比旁边的尸体更冷。 宫卿走进来时,看到他这样,不禁嘴角微抽:“一具死尸而已,没必要寸步不离。” “王爷王妃还没来?”琅无情无绪地回问了一声。 宫卿轻咳了两声,他家爷现在正享受着人间美味,哪有时间来看这死女人。 “爷有重要的事。一会来。”宫卿有些脸红的说着谎。 琅很怀疑地冷瞥了他一眼:“有何重要的事,你都不在身边呆着。” “我在边上呆着就等着新年第一天就变成肉酱!”宫卿无奈地轻吼了起来,看了眼死女人:“先把她剖开检查下。” 琅微微蹙了下眉:“王爷说的?” “难道还等着王爷和王妃亲自动手?”宫卿对这个琅是最没办法的,因为琅只听命于王爷,就连风调雨顺,平时他都有资格使唤,偏偏就是这个琅,连他也不知道爷从哪里把他弄来的。 “王爷只命令带回。”琅睥睨了他一眼,依然抱着剑站在死尸边上,一点也不觉得慎得慌。 宫卿嘴角抽了抽:“那你就呆在这好好守着吧。” 要不是打不过,他一定要打这臭小子两巴掌,他简直比风调那个冰块更冰,风调是块冰还能被捂化了,他根本就是颗千年坚石,捂都捂不热! …… 花道雪非常满意她的新年礼物,笑得比那花儿都美。 君临天则把她当成了秀色可餐,若不是今天还有重要的事要做,他真不想现在放过她。 “就这么好吃么,看你笑得眼都眯成缝了。”君临天溺爱地轻啄了一下她的粉唇。 “胡扯,我这么大的眼再眯也不可能成缝。”花道雪给君临天递过去一勺鱼子酱,君临天张开嘴吃了下去,眉头微蹙着:“这好吃么?” 他真心没吃出有什么好吃的,这味道太陌生了。 “好吃啊,虽然没有我以前吃的美味,但也算不错了,记得给厨子赏个大红包。”花道雪见君临天不太喜欢吃的样子,干脆就不给他吃了。 “我自己一人吃,能这么痛快的吃一场饱的,在现代简直是想都不敢想!” 现代要吃一餐就挺贵的,何况还是三种一起吃,最主要还是可以吃到撑为止,完全不要考虑价格,食物多少,结结实实的土豪一把。 “你慢慢吃,没人跟你抢,我先出去一会,你在房里吃东西不要乱走,等我回来。”君临天站了起来,又低下头攫住她粉唇狠吻了一口才走出门。 实在不想去见那倒胃口的尸体,所以只能在雪儿这里先找点补偿。 琅守在房间里寸步没离,直到君临天走了进来才迎上去:“爷,尸已经带到了。” 君临天稍瞥了一眼:“忤作呢?” “在墙角里。”琅冷情冷心地回道。 君临天看去才发现墙角放着一个麻袋,人还在里面挣扎。 “放出来,让他开始验尸。” ……………………………………………………………… 啦啦啦~~我们的女主是土豪~~~这样的新年礼物真的让人冒泡泡啊~~~说实话,俺只吃过鹅肝,其他两种都木有吃过,作者是个土包子。 400.第400章 落入陷阱 忤作为保命自不敢有何怠慢,迅速而认真的将尸体验完,得出的结论是:自杀。 “全身没有一处伤痕,内脏也无中毒现象,死于窒息。”忤作简单的说明。 “你确定?”君临天微微蹙眉。 “小的用性命担保,绝无半句假话。”忤作害怕地跪了下来。 君临天对宫卿使了个眼色,宫卿便一掌将他打晕扛着出去了。 琅看了一眼被解部掉的尸体,等着君临天命令。 “先放着。”君临天难色有些难看,竟然尸体检查不出任何古怪,多亏当时没有在天香楼当众验尸。 要不然雪儿又得变成众矢之地。 回到房间,花道雪正吃完了她的美食坐在榻上翻着一本野记,见他进来忙问:“干啥去了。” 君临天把刚刚解剖的事告诉她。 “真是自杀?”花道雪合上书下了榻:“尸体还在吧,我去看看。” 君临天摇头:“你刚吃完东西,去看还不得吐出来,你舍得浪费?” “放心,一具尸体而已,我才不怕呢。”花道雪拉着他出门,君临天倔不过她,只好由着她去了。 可以确定的是她确实是不怕死尸的,昨日面对血流成河,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君临天再次怀疑她到底是不是花相府的那个傻子二小姐,就算缪千尺封住她梦魇的毒药消失了,她恢复了聪力,但也不至于这么与众不同吧。 进了小屋,花道雪直接将盖着尸体的白布给掀开,让琅将尸体给扒开,仔细地将里面的器官检查了一遍,发现正如那忤作所说,没有任何其他中毒迹象,也没有受内伤。 这就怪了,白卿浅会真的自杀? 不,她绝对不信她是自杀的。 “琅,把她的胃切开放水里泡上,然后抓几只老鼠来扔水里,还有宫卿去请宋衣来。”花道雪用手绢捂着鼻子,一只手挽着君临天吩咐道。 琅点了点头,迅速地照做。 一刻钟之后,抓过来的老鼠扔进装了白卿浅胃的水里之后,立即嗝屁了,连挣扎一下都没有。 “清流。” “清流。” 花道雪和宋衣同时惊叫道。 君临天眉头紧锁。 “清流这种毒药,无色无味,中毒即死,而且无任何中毒症状,这种毒经千金难求,世间稀有,这女人倒是好命,死在这种稀世毒药之下。”宋衣感叹一声帮白卿浅把胃归到尸体里面。 花道雪到底是怀了孕的人,在这小屋里久了,感觉到了恶心便提前出去,交给宋衣将尸体缝合好。 直到回了房,君临天的眉头依然没有舒展,拥有清流者并不多。 “怎么了?听到清流脸色就这么凝重。”这有点不符君临天的性格。 “只怕这事我们中了计。”君临天话刚说完,宫卿的声音便在外面响起:“爷,晋国二皇子和白公子带着羽林军来要人了。” “才偷出来这么久就找上门来了?”花道雪心里也涌上一股不安。 “我去见见。”君临天站了起来跟着宫卿出了房,花道雪自然不会依他的在屋里呆着,笑意盈盈地跟了出去。 君临天佯装生气:“雪儿,你回去呆着,这事我出面便行了。” “不行,凡事一起面对,我又不是只能躲在身后的女人。”花道雪笑着攀上他的胳膊。 君临天只能溺爱又无奈地道叹了口气:“你呀!” 还不如以前那样啥事不管,成天只知吃喝睡呢。 花道雪拉着他:“快走吧,咱们去看看到底给我挖了个什么坑让我们往下跳。” 前厅里,龙千乘和白风谣均是一脸阴沉,看见他俩进来,白风谣冲上来抓着君临天的衣襟劈头便问:“你把浅儿弄到哪里去了,生前不放过她,死了还要伤害她是不是!” 君临天手一挥就将他给推开,冷冷地看着他:“白兄如果是这种态度,那本王只能赶客。” 他带着花道雪在首位上坐了下来。 “没错,尸体是本王弄走了,已经请过忤作。”君临天清淡地承认。 “君临天!我真是瞎了眼,把你当兄弟,你这么糟蹋我妹妹!”白风谣几乎是低吼起来,再次冲上前想动手打君临天,还好龙千乘眼疾手快将他给拽住。 “本王就是败在把你当兄弟上面。”君临天脸色也比白风谣好不到哪里去。 “煜王这话是何意?”龙千乘是个聪慧的,一听君临天这话便知有蹊跷。 “白小姐确实是中毒而亡,而她中的毒是清流。”君临天说完脸色更是染了一层冰霜,一双犀利如锋的眼在龙千乘身上扫过。 “清流?”白风谣也不再冲动了,不自觉地瞪大了眼看向君临天:“世人都知道存在于世的清流只有煜王手中有一瓶。” 花道雪也傻了眼,难怪君临天说中计了。 喵了个咪,花道雪真想煽自己一巴掌,既然忤作没查出来就当自杀好了,她干嘛要去弄个是清流中毒出来,这简直就是自作孽。 “世间未必只有本王手中一瓶。”君临天冷冷地道。 “那你将你的清流拿出来,证明一下。”龙千乘和白风谣脸色都很难看,没想到真有人把算计打在了他们身上,而浅儿却变成了一枚棋子,这是他们决不允许的。 “清流无色无味,本王就是给你们一杯清水,你们怎知那是清流。”君临天冷哼一声:“本王如何拿给你们?” “……”龙千乘和白风谣脸色都有些冏。 如果要证明是清流,那就得把清流用掉,很明显君临天舍不得。 “尸体已经送回,两位好好考虑一下要不要做他人棋子。”君临天心情也很阴郁,这个黑锅他估计要背定了。 前厅的角落里,一个身影听到这番话,露出了绝冷的微笑,迅速地离去。 马车上,白风谣和龙千乘的脸色极其难看。 “你如何看?”龙千乘不解地问白风谣。 “我与煜王相交十年,深知他脾性,他要杀一个人不必大费周章,想来真是上了人的当。”白风谣不得不承认。 401.第401章 巨大的网 “清流原是夜郎国的东西,夜郎国被灭之时已经将所有清流全数消毁,煜王手中那瓶据说是偷带出来的唯一一瓶,而且还不知真假,这世上谁还会有清流?” 龙千乘眉头紧蹙,他本是想借煜王之力去争晋国皇位,没想到却被人反而利用了,不但害表妹丧命,还和煜王闹到这份上。 这事他甚至有预感还没完,那背后操纵的黑手还会继续把事闹大。 他的目的是冲着煜王,还是冲着自己,又或者一箭双雕都不得而知。 这事别说君临天憋屈,他都觉得憋屈,原是一场良好的联姻竟会闹成这样。 “应该是没了,如果浅儿中的是清流,一定是煜王手中的那一瓶。”白风谣眼睛微眯,慑出骇人的寒意。 “那你又说人不可能是煜王杀的。”龙千乘奇怪地看着他。 “是那一瓶,但不一定是煜王下的手。” “你是说煜王妃?”龙千乘说完又摇头:“煜王态度明确不会娶表妹,而且他们之间有不弃不离蛊,更不怕煜王有异心,她何必费此一举。” 白风谣也沉默了下去,到底是谁? 花道雪也想知道到底是谁,清流如此矜贵,这个人一定大有来头。 回到屋里,君临天便立刻让宫卿去把清流拿出来,结果宫卿去而复返却是一脸害怕:“爷,清流不见了!” 君临天眉头微微一蹙,似乎早就猜到了此种结果。 反而是花道雪不淡定了:“不见了?怎么会不见的!” “就连装清流的檀木盒子都不见了。”宫卿吓得可以说是出了冷汗,在临天苑的宝物竟然被盗了,这简直就是打他的脸。 “清点一下其他宝物,有没有丢失。”君临天眼睛微眯着,眼角微挑,说明他现在很生气,只是隐藏得很好。 花道雪握住他的手:“别生气,既是在临天苑不见的,一定是临天苑的人。” “藏宝的暗阁里有天师设的天阵,临天苑的人是进不去的,除非是熟悉天师阵的人,而且功夫高到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闯入临天苑。” 君临天将她揽入怀里:“清流丢失我倒不怕,我是担忧你的安危。” 有这种厉害的人存在,对他们的安全都是一大威胁,他自己倒不怕,就是担心花道雪。 更担心这个人如此大的本事,他到底意欲为何。 “放心,我有保护自己的能力,而且我觉得这人既然能偷到清流,却又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想必是没想要我们的命。”花道雪细心地想过了,可能他就冲着清流而来。 既然清流无色无味,他又那么大本事能让人不发现,那他完全可以把清流拿来害他们,又何苦绕这么一大圈去拿来对付白卿浅。 “想来他只是想让晋国和你交恶。” 君临天却仍然很不放心,谁也不想有个炸弹放在身边。 过了一会宫卿来回报,整个藏宝暗阁里,其他东西都没丢,仅仅丢了清流。 已清点了临天苑里的人数,少了一个侍卫,五天前曾出临天苑办事,三天前有人见他回来了一趟,后面便不见人了。 “让零一来见本王。”君临天冷着一张脸命令道。 宫卿赶紧退了下去,心道零一这回是要吃苦头了。 “照这看,那侍卫已经死了,想必那人是扮成那侍卫的模样才能顺利进临天苑,临天苑的安全还是不用担心的。”花道雪抚了抚他的额头安慰道。 “嗯。”君临天没再说什么,让她好好歇着,进了书房见零一。 花道雪心里是知道他的担忧的,能解开天师的阵而进暗阁盗取清流的人,非同寻常。 花道雪想了想,赶紧把门关起来开始做毒药,只有全身放满了以备不时之需,她才有安全感,而且她不能给君临天增添负担。 深夜城西的一间破庙里,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外面的寒风灌进来发生呜呜的呼啸,听起来格外的慎人。 “没用的东西,在王府呆了十年竟然都没能让那小子对你上心。”一道严肃的声音响起,却看不见人在哪。 一身黑狐裘的女子跪在地上有些无奈地道:“我怎知王爷就对那贱女人死心塌地。” “既然碍事,就毁了。”严肃清冷的声音残冷地道。 “她天天与王爷在一起,根本无从下手,而且临天苑现如今我根本进不去。”那女子也是满腹委屈。 “不用你动手,自有人,你只要去推波助澜一下。”那暗夜里的声音冷冷地道:“这次如果办砸,就别怪本王将你放弃了。” “是。”地上的女人站了起来,冒着寒风趁夜离去。 上了马车,摘下那帽子,露出来的是一张美丽的脸,只可惜有一块疤痕破坏了美感。 此人正是段绯丝。 “郡主,你真的相信那人是……”松姑姑刚想问,却被段绯丝一个冷光给扫了过来。 “松姑姑,有些事你无需明白。”段绯丝倒在榻上,一双美丽潋滟的眼眸里闪着淬毒的狠意。 白卿浅这蠢女人,连清白都毁了还没能把自己弄进煜王府,害她白白把时间浪费在了她身上。 花道雪做了一晚上的毒药,直到君临天吩咐完事回来才被他拉着一起睡着了。 第二天,人都还没有睡醒,就被知秋大声地尖叫声吵醒。 “小姐,小姐,您快起来,王爷被大理寺的人带走了。”知秋附在她的耳边大声地吼了起来。 花道雪猛地一个惊颤坐了起来:“你说什么?大理寺的人吃了狗胆了,敢把王爷给押走?“ “小姐,是段非死去大理寺状告你使用清流毒害了白卿浅,王爷替你把罪担下了自己被抓走了。”知秋急得快哭了,泪水在眼里打着转。 花道雪迅速下了床:“赶紧让人套马车,去大理寺。” 妈了个蛋的,留下段非死这个祸害果然是个错误,人家根本不领情。 都怪自己存了那么一丝妇人之仁,真该把段非死送远点,或者一刀干掉。 估计是昨天前厅与龙千乘他们谈话被段非死听了去,才让她借机告了这个状。 现在太后正找不到机会打压君临天,君临天这牢可不能坐! 迅速地穿戴整齐,花道雪火急火燎的上了马车,心里恨不得将段非死给一把毒给毒死! 402.第402章 妖孽 大理寺里,段绯丝也傻了眼,她明明状告的是花道雪那贱人,怎么把王爷给抓来了。 “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用清流的是花道雪,你们乱抓什么人。”段绯丝在堂前喝斥起来。 君临天冷冽地看了她一眼,眼眸里难掩失望。 他不顾花道雪心里有怨,还是将她留在府里待出嫁,结果她竟然如此狠毒要致雪儿死地。 这根本不是他认识的那个段绯丝,以前她虽任性狂妄,但却是个乖巧的。 “王爷,是他们抓错了,我……我……”段绯丝咬着下嘴唇一脸无辜。 “你以为本王会让你陷害雪儿?”君临天双手抱胸,冷冷地看着她,周身笼罩着一股护犊子的气势。 段绯丝摇了摇头:“王爷,你明知是她偷了清流杀害的白小姐,你为何还要如何袒护她,你完全被那妖女迷惑了,你清醒一点。” “绯丝,这是本王最后一次对你容忍。”君临天双袖一挥,瞪了眼一直在发呆的徐公卿:“走吧,送本王进大牢,本王任何事都不会承认。” 徐公卿脑子一片空白,这算个什么事,上次是煜王妃,这回直接来的是煜王。 叹了口气,徐公卿随着君临天往牢里去,手中还握着皇上下的圣旨。 大理寺封闭而严实的大牢里还关着另一个人,那就是前天刚被抓进来的大将军王锃和王蒲成。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王蒲成大笑起来:“哈哈哈哈,煜王你不是只手遮天,不可一世吗,怎么也会被抓进大牢里来,笑死我了。” “闭嘴。”要不是手上被锁了枷锁,王锃真恨不得将这个孽子给掐死。 君临天是连个眼色都没施舍给他,径自走到上次花道雪住过的大牢里。 站在门口君临天自嘲地想,看来当初雪儿受的苦,他也能再受一次了。 从小到大,这还真是第一次自己坐牢房。 徐公卿赶紧屁癫的过来把牢门给打开,心中却腹诽,在煜王眼里这牢房跟客栈似的,还能自己挑房间! 君临天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在桌边坐下来抬眸看了眼徐公卿淡淡地道:“雪儿从来不知道本王手里有清流,本府的清流也确实在几天前消失,杀害白小姐所用的清流也许是出自本王府上,现在本王被状告,徐公卿要么好好去查清流被谁盗走了,要么想办法证明这清流确实是本王下的,在此之前,本王不会出堂。” 徐公卿连连点头:“是,是,下官马上去查,就委屈煜王在这几天了。” “还有,衡门的案子因为本王入狱暂停,所有与此案相关的人员全部不许离开皇城半步,派人将所有相关人员全看起来,没有特殊情况禁止离开居所。” “啊……煜王,这些人有些是皇亲贵胄,下官实在没有办法……”徐公卿脑上冒冷汗,那些人哪个不比自己尊贵,岂是他这小人物可以看得住的。 “本王的手下零一会帮你。”君临天说完便低下头玩着他的手指。 徐公卿知道他不想再说话,便领了命退了下去。 唉,大理寺最近可得折腾了,一下三个案子!还都不是小案。 花道雪到了大理寺就直接被人接进了大牢里,君临天见一阵风冲进来皱了皱眉:“小心身子!” 但仍然怜爱地张开双臂将她抱入怀里。 “徐公卿真是有狗胆,还真敢把你关起来。”花道雪捧着他的一张俊脸看了看:“还好脸上没受任何伤,否则姑奶奶非跟他拼命。” 君临天有点哭笑不得:“和着你就只关心本王这张脸了。” “嘿嘿,脸是门面,自然最重要。”花道雪朝身后的知秋和红梅吩咐道:“把床给铺好。” 君临天看去,身后的知秋和红梅竟把府里的被子床褥都给搬了过来,而且还就是现在住的那个房间的乌木床上直接扒来的。 “雪儿,你这是干嘛?”君临天眉头微蹙。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花道雪冽嘴笑:“段绯丝不就是想把我弄进来,我就如她愿,顺便一起来陪你。” “胡闹,这是大牢,再怎么样也比不得府上。”君临天有些无奈地轻斥一声。 “可是没有夫君陪着,我晚上睡不着,一个人睡脚很冰的,而且这才新年……”花道雪搂着他的脖子撒娇。 “……”君临天沉默着不知说什么好。 “我床上的东西都搬来了,回去也没地方睡。”花道雪嘟着小嘴委屈地看着他。 君临天看着她这样,差点一冲动就答应了她,可是他心里理智告诉他,不行。 “雪儿,就怕进来容易出去难,如果我俩都关在里面,外面没人照应,若是出了什么幺蛾子,煜王府没有一个主持大局的。”君临天爱怜地轻啄了一下她的红唇,打算退开又觉得意犹未尽,遂又加深了吻。 直到花道雪意乱情迷才将她放开,附在她耳边轻哄着:“你先回府,我过两天便能出去的,好么?” 花道雪脑子当了机,傻傻地点了点头。 君临天满意地笑了笑,又将她抱在怀里好好地温存了一番,才让她回府。 出了大理寺的大牢,花道雪才猛然惊醒,自己被君临天的美男计使得晕头转向,轻易的就被赶出来了。 呜呜,不带这么玩的,明明是她想使美人计留牢里陪他的。 这一局,美男计完胜。 刚走出大理寺,却见台阶下围满了群众,对着她指指点点。 “就是她,听说就是她拿传说中的清流杀死了晋国白小姐,不许白小姐进煜王府。” “她有什么脸这样做,自己红杏出墙,肚里还不知道怀的谁的种。” “我听说,她和洛缔呆了三天三晚,这孩子估计是洛缔的。” “我怎么听说是江相爷的,她不是被煜王赏给江相爷玩过几天吗?” “你们都错了,我是听说琰国的太子为了她连命都不要,想来这孩子与琰国太子有关。” “煜王真是被鬼迷了心窍,竟然还替她担罪,这样一个不知廉耻的,早该浸猪笼。” 403.第403章 越想越冷 “嘘,她来了,不要说话,被听见了还不知道怎么对付你。” “……” 所以人看着花道雪走近,一致地闭了嘴。 花道雪扫了一眼那一群人,淡定地上了马车。 别说其他人议论,就连她自己也很郁闷,这孩子到底是谁的,缔上云的?不可能,他亲口否认过。 江相爷的?她都没跟他一起呆过,更不可能发生关系。 琰太子,那是怀了之后才认识的。 “这些人真是不要命了,王妃,不如让奴婢去把那些嚼舌根的全给杀了。”红梅一脸愤慨。 花道雪笑了笑:“杀人顶不了事,她们不过是见夫君进了大牢,所以胆子大了,才敢当着我的面议论。”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现实,君临天在身边的时候,她们不敢当着她的面议论半个字,现如今君临天前脚刚进去,流言蜚语就已经疯涨。 这其中自然少不了有人从中推波助澜。 “上次不是听说她是什么妖狐么,所以才能把煜王迷得神魂颠倒,连野种都丝毫不介意。” “这事可不能乱说,没凭没据的。” “相府二小姐以前听说是个傻子,放孔明灯都差点把自己烧死,你看现如今她的样子哪像个傻子,倒还真像是被什么东西附了身。” “啊,还记得前不久皇城传得沸沸扬扬煜王妃是煞星的事么,那天师的弟子不是指着她说她会祸国殃民吗?” “覃国好些年不下雪了,看今年这雪下了一场又一场,没有要停的迹象,北边都被大雪封了路,物资运不进去,听说北边的百姓都快饿死了。” “……” 人群里的议论声没有因为花道雪的离开而停止下来,反而愈演愈烈,最后花道雪直接被妖化了。 君临天成了被妖魔蛊惑了的荒唐王爷。 听到零一的禀告,君临天眼眸冷了好几分:“查,谁带头把这些话散出去的,全部抓起来。” “爷,现在皇城都扩散了,就算把她们抓起来也只怕难遮住这场轩然大波。”零一稍有犹豫。 “先抓起来再说。”君临天也有些心烦。 他该怎么办,这事不用猜想便是太后那帮人在后面搞的鬼,现如今他被抓进来,这流言便能扩用得更厉害,因为百姓不会再有顾忌。 可是用清流害他的人,他却没有半点头绪,这个人能轻易破解天师的天阵,到底会是谁? 就在君临天陷入沉思中的时候,对面的王锃却将手中的手燎嗑得砰砰直响,在这寂寥的大牢里格外响亮。 不待君临天有反应,身旁的零一立刻一个暗器飞了过去:“再敢发出一点声音,下次暗器扎到的是你的脖子。” 王蒲成刚准备兴奋地跟着他爹做一样的动作,看到飞过来的暗器,吓得脸都白了,赶紧缩到了一旁的角落里,连自家爹也不管了。 “老臣有一件煜王一定会感兴趣的事想告知煜王。”王锃到底是战场上见过大风大浪的,暗器飞过他的眼尖,他也只是微微变了变色。 “你怎知本王一定感兴趣?”君临天靠在躺椅里,目光不知看向何处,却让王锃浑身冰冷。 “是关于段王爷的。”王锃把心一狠道。 君临天眼眸微眯了几分:“段王已死多年,就算是有关他的事,本王也没兴趣知道了。” “下官保证这一件事煜王一定想听。”王锃斩钉截铁的道。 君临天沉默了半晌,最后才道:“零一,把他抓过来。” 零一领了命,将对面牢笼里的锁轻轻一碰便打开了牢门,走进去将王锃一手直接提起来,像抓只肥鸡般将他从那个牢拧到了这边牢。 “跪下。”零一一脚踹在王锃的后膝窝上。 王锃倒是很老实地跪下,抬起头来坚定地看向君临天:“煜王答应老臣,放我妻儿一条生路,这事老臣才会说,否则情愿死了带进土里。” 君临天冷笑:“你说的对本王有用,本王自不会亏待你,你不是很有自信吗?难不成是忽悠本王的?” 王锃脸色变了变,没想到君临天这么谨慎。 “煜王还是先答应吧,若是你觉得不满意,完全可以推翻,如果你不答应,老臣没有说出来的勇气。” 这件事,他原以为他会带到地下,却没想到能在这个时候保自己全家一命,若非不得已,他是不会说的。 本来他在挣扎,没想到煜王也进了大牢里来,这是老天也要他说出来的意思吧。 君临天凛冽地剜着他:“说。” 王锃看了他一眼,似还是有些顾忌,最后还是在地上跪着向前,凑到君临天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君临天向来冰冷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浮现出不敢置信。 “本王见你是坐牢坐糊涂了,这事怎么可能!”君临天感觉自己全身都涌起了凉意,冻得他有丝颤抖起来,这种事他想也没有想过。 “老臣都要死了,还有必要说谎吗?当年谁也没见过尸体。”王锃坚定地道。 君临天阴冷地看向他,目光如矩的盯了半晌,王锃也没有躲闪。 “你确定你没有看错?”君临天双手握紧,对刚刚听到的信息仍然有些恍惚,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微臣确定没看错,化成灰微臣都印象深刻,这事微臣本打算烂在肚子里,因为他曾对微臣有恩,但是为了家人,微臣只能说出来。”王锃脸上的挣扎不像做假。 君临天挥了挥手:“退下去。” “那王爷答应的事……”王锃急切地问。 “你和王蒲成必死,其他人会保命,给你王家留条根。”君临天冷冷地回了句。 王锃便如释重负地被零一给拉了出去。 这一夜,君临天躺在床上一夜未眠,脑子里浮现的都是王锃告诉他的话,心里越想越寒冷,难道这么多年,他一直在被人利用? 第二天清早,他便唤了零一去把花道雪请到牢里来。 花道雪一晚也没有睡得安眠,很早便起来了,刚梳洗装扮完,便听到宫卿说王爷请她去牢房。 奇怪,昨天还把自己赶出来,而且也不准她去牢里探望,这是发生了何事。 404.第404章 狗血 花道雪火急火燎地赶到大理寺牢里,寂寥的牢房里还能听到王蒲成和王锃两人的呼吸声,王蒲成甚至鼾声震天。 花道雪有些受不了地翻了翻白眼,对身后的宫卿说道:“把他的嘴给闭起来。” 难为他,马上就要人头落地了,还能睡得如此香甜。 君临天坐在床上打着坐,见花道雪来赶紧睁开一双锋眸有些复杂地看着她。 “天天。“花道雪快走了几步扑到他怀里。 “你呀,慢点儿,小心身子。”花道雪的小腹已经隆起有些明显,可是这女人却丝毫也不注意这些,成天还是活蹦乱跳的。 他真是无比怀念以前的她,成天只吃喝睡。 “这么大清早的就把我叫来,是不是没我在晚上睡不着,想我了?”花道雪在他身上蹭了蹭坐在他怀里。 这么久相处下来,她已经习惯了没人的时候就赖他怀里,天然软座比哪儿都舒服。 君临天将下颚窝进她的颈脖里,大掌将她抱紧呢喃又誓言地道:“想,想死了,一晚上都没睡着。” 昨晚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胡思乱想,就想花道雪在身边,在他身边就安心了。 “雪儿,我这一辈子就只有你了,你不会离开我的是不是?”君临天捧着花道雪的娇俏的小脸凝重的问。 他深邃如幽潭的眼眸里夹杂着急切和害怕,这是花道雪从未见过的。 “不是有不弃不离蛊么,我想离开都离不成呀。”花道雪好笑地抚了抚他的额:“你不会是离府一天在这牢里睡不踏实就胡思乱想了吧。” 她还真是第一次见君临天这么脆弱的一面,他素来是天塌下来他都能伸手接起来的猖狂桀骜。 “我只想你一辈子在我身边,这样我才能安心,不弃不离蛊是我不安的表象,你知道吗?”君临天捧着她的脸亲吻起来。 “呆子,你今天到底怎么了?”花道雪学他的样子捧着他的脸,一脸疑惑地问。 一定发生了何事他才会如此反常。 “我害怕。”君临天眼眸掠过一丝异色,俯下头狠狠地将花道雪辗压住花道雪的唇,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心里安稳一点。 花道雪热情地回应着他,心里却嘀咕着这到底咋了。 半晌之后君临天才放开她,看着她被吻得有些红肿的粉唇,伸出修长的食指在她唇上轻轻地抚摸着,嘴里呢喃着:“没有雪儿,我该怎么办。” 花道雪有些动容,娇嗔了一声:“要不把我绑你身上,每天都看见就不怕了。” 君临天低垂下眼敛,陷入沉默,似乎还真的在想这种可能性。 花道雪很想翻白眼,但也知他这般害怕一定是发生了事情,便捧起他的俊颜坚决而认真的看着他:“你放心,我绝不会离开你的,有这么好的夫君,我傻了才离开,就算最后你负我,我也不离开,我拉你一起去死。” 君临天怔怔地看着她,手指抚着她的耳垂,心下做了个决定。 “有些事其实我一直瞒着你。”君临天有些艰难地开了口。 花道雪眉头一凛:“那你对我的感情是真还是假?” “天地可鉴。”君临天毫不犹豫地答道,俊脸之上是前所未有的严肃认真。 “那就行了,说吧,瞒了些我何事,今天又为何突然要告知我。”花道雪冽嘴笑了笑,面对着他坐在他怀里,双手抱紧着他的腰身。 君临天考量的目光在她脸上探究了半晌才缓缓地道:“你可知我为何会娶你。” “段非死说你是因为承诺。”花道雪如实地答道。 君临天狭长的眼眸里掠过一丝诧异:“她何时告诉你的?” “你在宫里没回来的那晚。”花道雪于是把那晚的事情一字不漏地告诉了君临天,接着噘嘴道:“说什么我会害你,现在看来还真是这她乌鸦嘴说中了。” 君临天放在她腰间的手蓦地一紧:“瞎说什么,雪儿,你要记住,本王宁愿你害我,也不想你为我考虑而做出委屈自己的事。” 花道雪吐了吐舌头俏笑道:“那是当然,我才没那么傻去信她的鬼话,我一定会把你从牢里弄出去的。” “这个你不用费心,没有切实证据,他们关不了我几天。”君临天倒不担心这个,只是想到花道雪一个人在外,若是真有人起歹心的话,他竟然守护不到就有些心焦。 “这次白卿浅的事是我错了,我不该顺着龙千乘的提议,以后不会再有了。”当初他是想以不战的方式来解决国家纷争,因为他的雪儿说过不喜欢战争。 现在有了花道雪坚定的支持之后,他便再也不会想这方面的主意。 他君临天驰骋沙场十几年,从未怕过战斗。 “那个托附你照顾我,并娶我的人是谁?”花道雪好奇地问,她一直以为这原主是个悲凉的主,没想到竟然还有人惦记着她。 “是你爹。”君临天迟疑了一会,才有些郑重地道。 “我爹?花明昊?不可能吧。” 君临天用双手将她抱得更紧了些,淡笑道:“当然不可能是他,你可还记得我以前给你说过段王的故事。” 花道雪眼眸蓦地睁大了:“该不会那个他愧疚的女儿就是我吧?” 君临天仔细地观察着她面上的表情,却发现她虽有些惊讶,但没有其他情绪,心下放松了一点,便应了声:“嗯,我本不想告诉你,免得你不能接受。” 花道雪还在震撼之中,没搞错吧,她娘那么软弱的一个女子,竟然会背着花明昊和别的男人生了孩子,还当成花明昊的女儿养在花相爷府里。 这实在确实是有点难以接受,她这个开放的现代人都觉得这太不道德了,若两人真心相爱也不该这么偷偷摸摸。 段王地位不低,若他真喜欢,怎么可能会让娘如此受委屈,还最后惨死,根本不见他出手帮助一下。 在她的记忆里,从来没有出现过段王这个人,一瞬间,段王这个人在她的心里简直渣到了极点。 “确实难以接受,我情愿我爹是花明昊那个渣。”好歹人家至少还把这身子养到了这么大,没有让人弄死。 405.第405章 异界灵魂 对于突然冒出来的生父,花道雪实在是接受无能,好在这个人已经死了,她也难得去计较。 “不过也得感谢他把我许给你了,要不然我哪能得这么好的夫君。”花道雪嫣然一笑:“这一点看,他是我爹的事实也不是那么难接受了。” 君临天宠爱地轻啄了她一下波澜不惊地道:“不管如何,我也很感谢。” 花道雪抬起眸狐疑地看着他:“到底出什么事了?” 他一向对自己这个用兵如神的师父很敬重,可这会儿的语气,听上去却怎么感觉变了味。 君临天俯下头来,将唇凑到她耳边,花道雪以为他要吻自己,却听到她在耳边轻轻道:“段王可能没死。” 花道雪猛地坐直了身子,不敢置信地瞪着他:“不会吧?” 没死?死了十年的人,突然蹦出来说没死,这是有多么惊悚的一件事,那君临天这么多年的愧疚岂不是白愧疚了。 君临天自嘲地一笑:“我真希望是假的。” “你如何得知的。”花道雪还是不敢相信。 “王锃说的。”君临天叹了口气:“如果他说的是真的,这可能是一个巨大的阴谋。” 这是他昨晚思索了一晚之后得出的结论,虽然他很不甘愿是这样一个结果,但是他推翻来推翻去,只有一个可能。 “段王是诈死?”花道雪小声地道。 “当年他死在敌军营,是我亲眼见他被折磨断气的,可他却被人抬走,我根本没办法替他收尸,后来听说他被敌军将尸体烧成了灰烬。”君临天说这话手仍然有些颤抖,虽然极力抑制,但仍不见效。 花道雪用柔荑包裹着他的大掌,她能明白他此刻的心裂开了多大一道口子,段如飞是他最信任的人,最愧疚的人,他为他做了所有的事情。 照顾她的遗孤,宠爱,纵容,十几岁的少年就做了爹。 为了他的临终托负,直到二十五岁才娶妻,不管对方是个傻子都义不容辞娶进门,怀着愧疚十年,就这样过来的。 可现在告诉他,这一切可能都是骗局,人和人的信任几乎在一瞬间就分崩离析,支离破碎。 一同碎裂的还有他的心。 若换成她,恨不得将那人抓来撕成碎片。 花道雪将他的头抱在自己胸口,轻轻地抚摸着安慰道:“如若他真没死,那也是好的,起码你不再欠他什么。不过,王锃他是怎么知道的?” “段王死后的两年,他带兵去湘西国剿匪,曾见过段王,当时他陷入湘西迷雾森林,贼匪追他,他躲在暗处看见了段王,虽然戴着半边面具,但他却一眼认出了,段王对王锃有过救命之恩,所以这事他一直藏在了心底,没对别人吐露过。” “戴着半边面具他也能认出来?”花道雪有些怀疑。 “王锃跟在段王身边有十年,对他的握剑手法很清楚,他握剑喜欢将刀锋对着自己,以前他告诉我,这样容易防止背后袭击的小人,前面的敌人不可怕,可怕的是身后的。” “这也不能代表这世上就段王一个人是这么握剑的。”花道雪还是不相信。 “段王身形魁梧,八尺有余,一般人没那么高大,而且他的嗓音有独特的一抹震撼力。”君临天说着把花道雪又紧紧地抱住担忧地道:“如何有一天,我与段王对立,你……会不会伤心?” 花道雪垂下眼眸想了想,虽然她还是有点不相信段王没死,但是见君临天这么认真,她又觉得他不应该是这么冒冒失失的人。 “我不是跟你说过,我并不是相府花二小姐么,花二小姐早在你还没来娶的时候已经死了。”花道雪冽着嘴笑:“所以你根本不用担心这些,再说生而不养不为父。” 君临天怔怔地看着她:“那你是谁?” “我是谁很重要吗?”花道雪噘嘴看着他。 “我……”君临天很想说很重要,他怕她真的不是花二小姐,而他根本无法掌控。 “如果我告诉你,我是异界一抹灵魂,占了花二小姐的身子,你怕不怕?”花道雪认真的看着君临天。 君临天狭长的眼眸里掠过一丝不安:“怕,你会不会离开我?” 如果是魂,那岂不是还会还有离开身子的时候,那到时候他到哪里去寻她。 “不会,我占了她身子就是她了,会永远在你身边。”花道雪一双水眸眸光潋滟,誓死如归地看着他,只要他不负她,做鬼也要缠一辈子的。 “可是你不是魂吗?”君临天还是有些不确定地问。 “嗯,老天就是安排我到她身上来陪你的呀。”花道雪笑嘻嘻地扯了扯他的脸皮:“你看你多受老天眷顾,特意派了我来温暖你。” 花道雪说完又觉得自己说得真是厚颜无耻。 “那等我出去,我要去神坛酬谢天神。”君临天被他逗笑,心里安稳了不少。 也许真是天注定的,所以他从见花道雪第一晚开始,就对她上了心,那一晚,是他第一次亲吻女人,心迷鬼窃的就强吻了她,一发不可收拾。 花道雪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你可是煜王,战场无敌,杀人无数,竟然还真信什么鬼神之说。” “信,因为你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君临天一本正经地回她。 花道雪转念一想:“好像也是这么回事。” “如果段王没死,那年的敌营是不是和他串通的?”花道雪又把话题转到正题上来,君临天会不安,居然还有这些。 君临天眼眸眯了几分,已从刚刚的不安情绪中恢复过来,只要雪儿的心在他这里,他还有何惧怕的。 “当年的敌军就是湘西国的匪类,他们在湘西国比苗王还猖狂,占的地方又易守难攻,又是在边疆,我国的军力不义移过去,所以让他们纵横了多年。” 君临天说着停顿了一下,眼眸更深了几分:“以前还好对付,可自从段王去世死,这帮匪类就更加难对付了,前几年我每年都会去剿匪,收效甚微,更何况湘西国只是我们的附属国,我便也不太上心,现在想来,段王恐怕已是那的匪头了,所以愈发的难对付。” 406.第406章 如何开口 “单凭王锃的几句话,你就这么确定是段王?”花道雪有些狐疑地问,君临天不是这么莽撞的人。 “临天苑的暗阁设有天师的天阵。”君临天眼眸又冷了几分,难怪他思来想去猜不到是谁。 “段王会解?”花道雪嘴唇惊成了o型,看来段王真的没死! 君临天点了点头:“除了我,天师和段王,再无其他人,天师与世无争自不会去做这种事。所以既使不是段王,也可能是段王指使的人。” 花道雪眉头紧皱:“他到底想干什么?” 这么做是想陷害君临天?可按算起来,君临天不但是他喜欢的徒弟,还是他的女婿,这么陷害到底有何目的? 还是说他想帮段绯丝来除掉自己?那自己不也是她女儿吗,还是他非常愧对的女儿。 不管是何种,都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个段王动机不纯。 所以君临天才会这么火急火燎地找她来,怕她受伤害。 “雪儿,衡门主人给你的图纸背面写有什么字,你能否告诉我?”君临天看着花道雪,他本不想问她,既然她不想说,他便不勉强。 但是现在他觉得衡门的人有可能跟这件事有关。 花道雪猛地一怔:“你知道上面有字啊?” “傻雪儿,我当然知道,还知道你把宝图给记在了心里。”这傻丫头,还以为他不知道,她那么讨厌暴殄天物怎么可能真把这么一大笔财富给烧了。 “你……”花道雪有些羞愤,又觉得自己被看穿,用力地掐着他的脖子:“好你个君临天,你肯定看着我耍花招,在一旁偷笑。” “雪儿,你不信任我,让我很伤心。”君临天却一脸伤心地看着她,任她掐着脖子。 “咳,不是我不信你,是那上面的字,我怕你看了多想。”花道雪其实没将那几个字放在心里,尤其是那句防最亲的人,她是断然没想的。 真防着君临天,那这日子是没法活了,连枕边人都要防着人生还有何意义。 等等……防最亲的人! “天天,那纸上写了一句防最亲的人,会不会不是指你,而是说的段王?”花道雪幡然醒悟过来。 “媳妇,你是不是看了上面的字所以才把地图烧了,你对我提防了?”君临天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 这种没被信任的感觉让他的心很疼,蓦地一下便窒息难受,他对花道雪倾注全部的精力,所有的爱,捧在手心都怕她有任何闪失,而她竟然就因为别人给她的一句话就防他了。 花道雪赶紧摇头:“不!不是的,我怎么可能防着你,那图留着我怕麻烦,所以就想着烧了,你肯定会出面阻止我,可是你却没有出声,我……以为你根本不在乎那点财富,所以就没说了,我说的是真的,我若说谎,天打雷劈。” 看到君临天这副受伤的样子,花道雪心里也不好过,她真没想过要防他,只是做了点小聪明,谁知还被他看穿了。 君临天用手捂住她的嘴:“说什么胡话呢,就算你真不信我,我也不会让你天打雷劈。” 花道雪用力地抱紧他,在他怀里磨蹭起来:“媳妇没有不信你,现在是你不信媳妇了。” 君临天一下就被点燃了,眼眸深邃幽暗,低哑地道:“媳妇,别再蹭了,我不想在这种地方委屈你。” 花道雪身子一滞,她抬起头便跌入了君临天浩瀚的星眸里。 “媳妇,相信我,我一定是这个世上最不可能伤害你的那个人,因为伤在你身,疼在我心,不管以后发生何事,你要毫无芥蒂的信任我,好吗?”君临天将她紧贴着自己的身子,语气几乎带着几分乞求。 “我一直就是这么做的呀。要不然白卿浅那事,哪能这么容易过去。”花道雪嘟着粉嫩的小嘴,这种事用行动表示就行了,干嘛一定要她承诺。 她甩着两只腿,表示她的不满。 君临天倒抽了一口气,慌张地加深了呼吸:“雪儿,别这样。” “谁让你不信我。”花道雪嘟着嘴,一大早跑来,竟然被这家伙给不信任了,她也很郁闷。 不过她还是能理解他现在的感受,刚被最敬重的师父伤害了,估计昨晚他一夜都没上睡。 她打了个哈欠躺进他怀里撒了个娇:“夫君,我好困,昨夜你不在身边,我都没睡着。啊……”床上的帷帐放下来,一切尽在不言中。 牢房的外面,立即出现一排黑衣人,把牢房全部围了个水泄不通。 王蒲成猛地醒了过来,听到那声音也知道对面牢里在做什么,刚想开口咒骂,却被十几道冷光扫过来,吓得只敢滴咕,妈个蛋,同样是坐牢,人家坐得这么幸福,他坐得却这么窝囊。 咬了咬牙,王蒲成躲在墙角自己玩自己的去了。 花道雪之所以委屈自己在这种地方,是为了让君临天不要太过伤感,分散他的注意力,免得他钻进死胡同里。 她相信他是个很容易调整自己心态过来的人,所以她只需要陪着他便好。 君临天抱着花道雪满足地睡了一觉,再醒过来,花道雪却还在睡。 他用大掌轻轻地抚着她稍有隆起的肚子,眉头微蹙了一下,该死的,忘了告诉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的了。 可是第一次是他将她用药用强的,她若知道了,不知道会气成啥样。 而且那几次都是他吃独食,她根本没享受到,他实在不敢开这个口,怕这女人一炸毛,都有可能一辈子不理他了。 可是现在不说,她肯定又会胡思乱想,尤其是到以后被她自己发现,那他估计死得更惨。 君临天心里挣扎着,要如何开这个口。 他真觉得自己这是自作自受,可当时那种情况,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会爱上这个女人,还爱得这么刻骨铭心,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君临天叹了口气,将花道雪抱得更紧,睡梦中的花道雪伸出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小嘴嘟着贴在他的厚实的胸膛上。 可是花道雪怀有身子,虽然有天天吃宋衣做的保胎药,但也不能太过剧烈,痛并快乐的忍吧。 ………………………………………… 求月票啊~~~~狠狠的砸来吧 407.第407章 老娘要休夫 他真觉得自己这是自作自受,可当时那种情况,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会爱上这个女人,还爱得这么刻骨铭心,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君临天叹了口气,将花道雪抱得更紧,睡梦中的花道雪伸出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小嘴嘟着贴在他的厚实的胸膛上。 可是花道雪怀有身子,虽然有天天吃宋衣做的保胎药,但也不能太过剧烈,他只能痛并快乐的忍了。 “雪儿啊,快把孩子生下来吧,本王真是快被这孩子折磨死了。”君临天喃喃自语地道。 花道雪惺忪地睁开了眼迷糊地问:“孩子,孩子怎么你了?” 君临天朝她笑了笑:“没什么,本王很喜欢这孩子,更希望以后与你生满堂的。”君临天揉了揉她的头,免得她胡思乱想。 脑子里却还在挣扎着,怎么告诉她孩子是自己的,而且自己早就强暴过她好几次。 花道雪嘟努了一声:“我又不是猪,一胎能生好几个!”后来的事实证明,她还真有做猪的潜质。 君临天见她也醒了,觉得不能再躲了,如墨玉的眼眸里认真的盯着花道雪,最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眼眸闪着坚定地光泽嘴唇轻启:“雪儿,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你听了之后可以打我,骂我,罚我,但是千万不要自己生气,也不要不理我。” 花道雪惺忪的眸了睁开了几分仍然有些迷糊地道:“啥事儿?” “你答应我,我才说。”否则他真不敢说。 想他堂堂天不怕地不怕,遇神杀神遇佛斩佛的鬼面罗刹,竟然因为对一个小女人坦白而害怕,这在以前是他根本不会想的事。 不得不说,段王这一手计谋耍得可真好,他还真的一头就栽了进去,好在他的雪儿是个晶莹剔透的,否则真让段王得逞了。 花道雪睡意又醒了几分,狐疑地看着他一脸如临大敌的模样,觉得事情不简单,绝不能傻乎乎的就答应他。 “先说。”花道雪将白壁无瑕的藕臂扣住他,不让有临阵脱逃的机会。 “不,你先答应我。”君临天在这方面是铁了心了。 “不想受折磨那就赶紧说。”花道雪掐着他的腰,凶狠地瞪着他。 一定是什么大事,否则这货不可能这么害怕的样子,连眼神都在闪躲,不敢直视她。 “这个,就是这个孩子,我非常非常喜欢,当他是亲生的。”君临天婉转地道。 花道雪眸子微眯:“嗯?当他是亲生的,我早就知道,这有什么好说的,还不快坦白?” 君临天坐了起来,将她捆在胸前,不敢与她直视,决定早死早超生。 “雪儿,要不你就直接当他是骨肉好不好?”原来坦白是需要这么大的勇气的,君临天一生没这么怂过。 “君临天!你到底要说什么?”花道雪敏感的发现,这是一个相当大的问题,而且与肚子里来历不明的妖孽有关。 君临天双手紧握,给自己打了个气:“其实这孩子是我的。” 花道雪雪整个人都懵了,呆呆地转过脸来看着他:“你的?嫡亲孩子?”。 君临天点头,刚想解释,却感觉一道巨大的冲力朝他撞了过来,胸口就中了两掌,疼得君临天差点咳出血来。 “雪儿……”才刚叫出名字,就被花道雪两脚直接踹到了地上,砰地一声巨响,君临天摔得全身都感觉散了架。 “君!临!天!你好样的,你狠,你行,你混蛋!”花道雪大吼起来。 君临天满眼冒金光,但不忘求情:“雪儿,我们好好说,踢坏了怎么办。”他是真的被踢疼了,花道雪从来知道怎么对他能让他痛。 “踢坏了你就去死,我恨你,永远不会原谅你,你这个骗子,我是蠢到了极点才会相信你。”花道雪气得跳下床,抓起衣裳胡乱地穿她,踏上靴子就要走。 君临天反应过来,光着膀子也不顾冬天有多冷就将她抱住拽入怀里,牢牢地抓着她,不让她现在走了:“雪儿,我错了,你随便踢,你想怎么踢就怎么踢。” “滚你的蛋,老娘要休夫,你个骗子,无耻之徒。”花道雪气极了,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极大的骗局里。 君临天说这孩子是他的,真搞笑,这孩子竟然是他的,他早就侵犯过自己,可是他却从来不提,害她一直内疚自己不是完璧之身给他的。 他竟然这样骗她这个,他竟舍得这样骗她,看她挣扎,看她困惑,看着她像个傻子一样自以为聪明。 “雪儿,你说过无论如何都会留在我身边的,你现在一生气就说休夫,别这样好不好。”君临天害怕了,深深的惶恐,她说休夫,就是发生白卿浅的事,她都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君临天更是后悔自己没有选个好的时机把这事说出来,他最害怕的事情果然发现了。 花道雪哇地一声就大哭起来:“君临天,我不会原谅你,你这个自私鬼,你明知道我有多内疚,我怀着这孩子有多不安,你却只顾着你自己半字不透露!你知道那些人指着我鼻子骂我的时候我有多难过,我也是肉做的,你说你疼我,去你大爷的疼!” “你生气我比谁都心疼,你别哭好么。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该被你千刀万刮。”花道雪哭得泪流满面,吓得君临天脸色苍白,手足无措地抱着她一个劲的只会道歉。 “我才是被你捅了心窝子,你才将我千刀万斩了!”花道雪越吼越觉委屈,潸然泪下。 “雪儿,我错了,我不该瞒你,可我怕告诉你,你会抛弃我,所以我一直不敢说。”君临天紧紧地抱着她:“你生气打我,杀我都行,你别哭了,你一哭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君临天六神无主,捧着花道雪亲吻掉她脸上的泪水,他想过她会生气,但是没想到却是这般悲伤的哭泣,他在心底发誓,以后一定不能再做让她哭的事情。 …………………………………………………………………………………………………… 求求求~~~求月票,打滚撒欢求月票。 408.第408章 苦肉计 “你生气我比谁都心疼,你别哭好么。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该被你千刀万刮。”花道雪哭得泪流满面,吓得君临天脸色苍白,手足无措地抱着她一个劲的只会道歉。 “我才是被你捅了心窝子,你才将我千刀万斩了!”花道雪越吼越觉委屈,潸然泪下。 “雪儿,我错了,我不该瞒你,可我怕告诉你,你会抛弃我,所以我一直不敢说。”君临天紧紧地抱着她:“你生气打我,杀我都行,你别哭了,你一哭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君临天六神无主,捧着花道雪亲吻掉她脸上的泪水,他想过她会生气,但是没想到却是这般悲伤的哭泣,他在心底发誓,以后一定不能再做让她哭的事情。 “要不你拿刀子捅我恨泄。”君临天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从桌上捞过一把匕首很认真的递给花道雪:“不过留我半条命,我还不想死,因为你还活着。” 花道雪抽泣着看了他一眼,抬起一脚就踩在他脚背上,痛得君临天眉头蹙成了峰。 他本来就是光着膀子被踹下的床,这会光着脚被花道雪穿着的靴子踩上去,那真是疼得紧,可是他却不敢发生任何痛苦的哀吼。 他紧紧地抱住花道雪,生怕她一生气就跑了,再也抓不到她。 “你放开我,君临天,你这流氓!”花道雪越想越恨,没想到她的第一次不是被别人夺走了,而是成天就睡在枕边的人。 虽然她一直不表现,其实内心是很觉得对不起君临天的,甚至有时候,她会想,要不要为了君临天把这孩子给打掉! 她真觉得自己可笑,竟然一直被蒙在鼓里,以为他真的不在意孩子到底是谁的,不在意她身子是不是清白的,以为他爱自己爱到可以什么都不计较,包容她的一切。 却不过是镜花水月,自己被傻逼一样耍得团团转,还在给人家数钱,被对方感动! 叔可忍,婶不可忍,休夫,休定了。 “雪儿,不要走好吗?”君临天无助地跪了下来,吓得花道雪突然就忘了哭呆滞地看着他:“你干什么,你竟然敢给我玩下跪这一套。” 花道雪是又气又心疼,君临天这一世逆性狂傲,只手遮天,何曾这么卑微地屈膝过。 “你给我起来!”花道雪将他抓起来,却发现抓不动,自己双手还被他紧紧地握在有薄茧的大掌里,她气急败坏的大叫起来:“君临天,你有出息啊,你,你跪天跪地,连父母都不跪,却在我面前下跪!你不嫌丢脸!” 君临天却只是死死地握着她的手,一双眸子悔恨地看着她:“雪儿,你恨我也可以,别不理我,我就是怕你会这样,才一直不敢说,我是害怕,不是有意要隐瞒的。” “你害怕!你害怕你就可以把我送到风口浪尖让别人指着鼻子骂,你害怕就让我在他们指责的时候根本不敢抬头,我连理直气壮的回一句的勇气都没有,因为我一直以为自己对不起你,我一直以为自己是被别人糟踏了,我甚至想为了你的清誉将孩子给杀了!你让我原谅你,你说,我怎么原谅你。你给我起来。” 君临天眼眸里掠过一丝杀意:“谁,谁指着你骂了,零一却给我把他们全杀了。” 零一突然接到命令,微微有些愣。 花道雪真是气得快肺炸了,这事是杀人就能解决的,事实这样摆在面前,能不怪别人乱想! 就是她自己都是乱想的,要不要把她也给杀了。 “君临天,杀人有用吗,你以为我真的是在乎这些骂名,我心痛的是你在这件事上,你从来不考虑我的愧疚会有多大,不考虑我背负着多大的痛苦和压力,还是你觉得这样我就会觉得自己对不起你,会对你更好。”花道雪站在那里,眼泪不住地往外奔涌。 她真没想到,原来被最爱的人捅了一刀子会这么痛,甚至还有耻辱感。 她能理解,他不敢说,可是她不能理解,他的不敢竟然大过了让她背负着一身的骂名,背负着这些内疚。 她甚至反过来,把本该就是他该承担的责任,当成了他对自己的包容溺爱,她该死的以为他爱屋及乌! 假象,她竟然被假象迷惑了,傻傻地把心陷了进去,还以为自己遇到了世上最深情的男人。 “雪儿,这件事我确实做得太过份了,你杀我骂我都行,不要怀疑我的心,你能否冷静地想一想,不要把我其他所做的就全抹杀了。”君临天跪在地上求着花道雪,他上半身没穿衣物,下半身也只穿了条亵裤,冷得全身都在发抖。 下着雪的天气,这个大牢里更加地显得阴冷刺骨,君临天的皮肤冻成了紫红色。 零一大胆地转过身来看了一眼君临天,吓得眉头紧锁赶紧跪了下来:“王妃,王爷这样会冻坏的。” 花道雪这才低下头看见君临天全身都已经冻得紫红一片,她哇地一声哭得更大了:“君临天,你讨厌,你混蛋,你是个大蠢猪,你给我起来。” 君临天却跪在岿然不动,小心翼翼地问:“不休夫可以吗?” “你先起来。”花道雪能感觉到他身子已经冰冷了起来,他还为了惩罚自己没有使用内力。 “不,你不原谅我,我就跪在这里直到死。”君临天固执到让花道雪无可奈何。 “你拿死威胁我?”花道雪冷冷地问。 “失去你,比死更痛苦。” “好,那你就跪着,别对老娘使苦肉计,不吃这套。”花道雪说完就要走,可是双手还是被牢牢地拽住。 花道雪使了内力将他的大掌给震开,迅速地离开了牢房,不去理会身后那灸热和可怜的目光。 不能心软,绝对不能心软,花道雪在心里自我催眠着,出了大牢,牢房外雪白一片,鹅毛的大雪纷纷扬扬的飘舞起来。 她脱下狐裘在寒里站了一会,冻得脸紫红,吓得知秋赶紧从马车里蹿出来:“小姐,你这样做啥,王爷知道了该多心疼。” 409.第409章 心疼 花道雪咬着牙眼泪就掉了下来,是的,她知道君临天会心疼她的,可是他做的太过份了,她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小姐,你怎么了?”知秋赶紧把狐裘给她穿上,嘴里念哪着:“小姐,这么寒冷的天稍微穿小一点都会冻死,你可千万不能大意,听说北方那边大雪封山,冻死了不少人……小姐,你去哪里……” 知秋的话才念叨到一半,花道雪已经转身再次跑进大牢里。 静寥的大牢里,君临天依然纹丝不动的跪在那里,如果不是因为冷得全身在发抖,会让人以为那是一个石像。 零一和一堆黑衣人跪在那里求他起来,可是他却视而不见。 他赤着的身子已经看不出原本的肤色,花道雪冲了进去将他抱在怀里用狐裘将他给盖住:“君临天,你的苦肉计成功了。” 说着眼泪决堤而下,她讨厌吵架,伤人伤己,再也不要吵架了。 “雪……儿,雪……儿。”君临天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在她的怀里瑟瑟发抖,嘴唇早已没了失色,只有那一双狭长的眼眸闪着希翼的光芒。 “雪儿,还在,雪儿没有离开我。”君临天抓着她的手像个小孩似的喃喃自语着,似乎已经神智不清。 花道雪紧贴着他冰冷的身子,凑上唇狠狠地吻住他,君临天机械的回应着,全身已经冻得完全失去了知觉。 “零一,赶紧弄火炉进来。”花道雪停止了泪,抱起君临天往床上而去,将她塞进被窝里,花道雪想去给他倒怀热水暖身子,可是却被他紧紧地攥着。 君临天眼神涣散地看着她,无助地问:“雪儿说的,永远会在我身边,她说过的,她不会离开我的,就算是我做错了,负了她,她也会拉着我一起死不会离开的,可是为什么她刚刚抛弃了我。” 花道雪扑进他的怀里不断地摇头说:“对不起,对不起,再也不会有下次了,是我错了,我一生气就忘了承诺。” 承诺容易许下,却难做到,她生气起来哪还记得曾答应过他的事,可他却牢牢记在了心底。 “雪儿不哭。”君临天被捂热了一会,似乎恢复了点知觉,低头看向怀里哭泣的泪人儿,紧紧地护住了她。 花道雪抹了抹眼泪,赶紧催着他:“你快运功,快!” 她边说边将自己脱掉衣裳,钻进了被子里用自己的体温去暖和他,可是刚接触到他的肌肤她整个人都冻得僵住了,他的身子已经感觉不到任何一丝温度,就跟死尸一样。 花道雪心惊又心疼地将她抱住,君临天偏过头来看着她,伸出手抚去她脸上的泪痕。 “下次再这么伤害自己,我以后就真不理你了。”花道雪心疼地抿着嘴,明明是惩罚他的,结果心疼的还是自己。 “我全身冰,你别抱着我,小心孩子。”君临天将她推开,坚决地不上她靠近。 花道雪这才咬下牙不去碰他,孩子,肚里的孩子是他和她的,现在就更要小心翼翼了。 零一令几个侍卫端来了两个火盆放在床边,又拿了一壶酒从帐外递了进来:“王妃,给王爷喝点酒暖下身子。” 花道雪接过酒瓶,仰头便要喝进嘴里喂给君临天,却被君临天抢了过去,可还没抓紧,酒瓶就掉落下来。 他的手掌已经冻僵了。 君临天眼底难得的露出烦躁。 “雪儿,不要喝。”君临天见花道雪又捡起酒瓶,开口劝道。 “没事儿,我不喝下去,喂给你。”花道雪喝进嘴里,将唇在君临天的唇上缓缓地送进他的檀口里。 “爷,您将手伸出来,属下帮你输些内力,身子很快就可以暖和了。”零一在外恭敬地道。 花道雪赶紧将君临天的手伸了出去,零一抚上君临天冰冷的手时,心里不禁惊叹,这可真是够冰的,王妃再晚回来两步,只怕爷是要落下病根的。 他算是知道了,王妃若想王爷死,那完全是易如反掌,自家爷的性命全系在这女人身上了。 他基本管的是天阁那边,就两次出任务见识过花道雪,一次在白云峰,一次在这大牢里,每一次爷为了王妃都是遍体鳞伤。 英雄难过美人关,自家爷也是个深情的种。 做为天阁的杀手,他们是不懂什么是情的,在他们的眼里只有忠心和狠戾,于是他也不径忧心起来。 爷动了情,这王妃就成了他的弱点,怕是要被别人利用了。 零一缓缓地将内力输给君临天,再加上环境变成热和起来,君临天身子慢慢的也恢复了知觉。 零一输了内力后便退了出去,默默的去外面守着。 花道雪看着君临天那完美性感的唇恢复了血色,抿紧了嘴不让自己眼泪掉出来。 她真觉得自己是个狠心的,君临天对他这么好,她怎么刚刚就真的狠心不理他,若再晚来一会,君临天可能就因为她而被冻死了。 不得不承认,君临天也是个狠心的,狠得下心来对自己残忍,当时她走了,他一定万念俱灰吧,所以才会意识迷糊的时候,还无助的问雪儿怎么抛弃了他。 君临天将她抱入怀中,凑上唇来轻吻她的眼眶温柔地道:“不要再哭了,本王心疼。” “你混蛋!你知不知道我若再不来,你会死的!”花道雪却突然推开他,气恼地看着他,明明是个聪明狡黠的家伙,怎么遇到这事就这么死心眼,还真把自己往死里整。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抛弃我走了。”君临天紧紧地抱住她:“幸好你回来了。” 花道雪拧着他的鼻子:“你就是故意用苦肉计,别以为我不知道。”不过这苦肉计也真是够下血本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君临天看着她认真的道:“雪儿,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你很生气,相当的生气,你说要休夫,你说永远不原谅我,我慌了,我没想过你会生这么大的气,我情愿你用刀子捅我两刀。” 410.第410章 委屈个什么劲 他刚真的怕了,比上一次花道雪坠崖还让他害怕,这是一种六神无主,手足无措的慌乱。 就如频临死亡的人想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可是抓来抓去却只是空无一物。 “我难道不该生气?”花道雪嘟着嘴瞪着他。 “你该生气,你应该生气,可是我没想到你会气到哭泣,你知道的,你一哭我就慌了,我不知道该怎么止住你的泪,当时心里唯一想的就是跪下来,放低所有自尊。”君临天自嘲地笑了一声:“若放以前,见到求饶下跪的人我都是耻笑鄙夷的,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一天。” “你是有多傻!”花道雪撇了撇嘴,心里也不好受,她想要的也不是他下跪求饶,她喊他好几次让他站起来,可他不听。 “呵呵,媳妇回来了就好。”君临天憨憨地笑了一声,玩着她的耳垂心里才安心下来。 “别闹,等下又得一发不可收拾。”花道雪拽开他一脸审视地瞪着他:“说,什么时候的事?” “啊,什么?”君临天玩得正开心,就被这么一问,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 “什么时候占了我的清白?”花道雪一手按在他的腰间,只要听到她不爽的,她非掐死他。 “就是你偷包子的那晚,我给你下了药,你晕了过去,我就把你抱到了临天苑,然后……”君临天说着自己的恶劣行径,渐渐地隐了声音。 花道雪用力地掐住了他的脖子:“你这混蛋,那么早就把我强了!” 那一次她才嫁进府来好像才几天! “其……其实,第一晚在清池边,我就想……”君临天想着反正是坦白就坦白个够。 “你想你怎么不去洞房!”花道雪奇怪地看着他。 “呃,其实我虽然受段王之托娶你,但是毕竟是个傻子谁会有兴趣,晚上在池边遇上才觉得原来吻起来不错……”君临天含笑地拔开她的葱指:“你是第一个见了我的脸没被吓跑的,被我吻了也没露出嫌弃。” “切,你眼睛一定有问题,我明显很嫌弃你好吧。”花道雪想起那个晚上就觉得恶寒,还不如那晚就被强呢,她的第一次,她啥味儿都没尝到! “你还我的第一次来!你个混蛋,我什么都没尝到就怀了孩子!”花道雪想着就觉气,又狠狠地掐住君临天的脖子,直到君临天脸部胀红才放开他。 君临天无辜又哀怨地看着她:“我也没想到你竟然一次就怀上了,害得我后面忍得好辛苦。” 花道雪一脚踢在他的小腹上:“你个蠢货,你还说!老娘一次都没尝到过滋味就被你强过好几次,你这个大骗子,还装不举举得那么像!” 她不是没怀疑过他不是不举,可是实在是试探过好几次,他那都是软的,才会上了这窝囊当。 “呵呵,不是我装得像,是雪儿你不够卖力,你若再卖力一点,我保证露馅。”君临天好笑地抓住她的脚踝,不让她再使力了,免得伤到肚里孩子。 “瞎扯,那天蓝若词派那么多美人,放了催情的香草也没把你弄得露馅。”花道雪不得不佩服这货,明明是个正常男人,还能在那些挑豆之下面不改色,坐怀不乱。 “那是因为本王对她们压根就没兴趣,后面不是露馅了么,你滚进浴池里,全身湿透两只小肉兔在为夫面前那么晃荡了一下,不是就露馅了吗!让人以为我好男色,你这始作俑者还一脸阴郁地骂骂裂裂走了,把我都快气晕了。”说到这事,君临天也是一肚子委屈。 “原来是这样!”花道雪悔啊,为何当时就没想到是这一条,早知道非得把这货折磨得死去活来才行,白白让他占了这么多便宜。 君临天挑起她的雪白下颚含情脉脉:“别人一丝不挂在我面前都没有任何吸引力,只有你,尝过之后就如中了蛊,一发不可收拾。” 花道雪怒瞪了他一眼,打掉他的手:“少来,你这事死罪先免了,活罪难逃,以后的半年里,你当初给我吃的什么药,你就吃那药才能碰我!” 有仇不报非娘们,君临天占她便宜,还让她连滋味都没尝到这事,绝不可能算了,必须十倍奉还。 君临天猛地就愣在那里,这话是什么意思? 半年里,他都吃那药,那就是半年的时间里,他尝过翻云覆雨之后就会什么都忘了,那岂不是半年的时间都相当于不让他喝奶! “雪儿,能不能换种别的方法,要不让我到雪地里却跪个十天半个月也行,或者拿刀捅我两万,求个痛快,千万不要这样慢性折磨。”君临天欲哭无泪,一脸菜色。 “没得商量。”花道雪冷哼一声:“让你也知道被人干了,还完全不知的感觉有多挠心。” “雪儿,你这比杀了我还难受,时间能不能缩短一点。”君临天见她态度坚决,只好改换别的方式。 “可以,看在你这么乖的份上,半年时间减少一个时辰。”花道雪巧笑嫣然地看着他,然后猛地一拉脸怒吼起来:“你还敢跟我讨价还价!” 君临天无辜地咬着下嘴唇,看着她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半年时间碰不到花道雪,那岂不是让他疯了! 花道雪嘴角抽了抽:“刚刚是损失你的男儿膝下有黄金,现在打算又来个男儿有泪不轻弹的苦肉计来?” 君临天摇头,一张俊美如天人的脸上满是仇哀,吸了吸鼻子将泪水收了回去,真觉得这辈子也没这么憋屈过,想到半年不能有奶滋润,他就觉得前路黯淡无光,这日子没法过下去了。 花道雪从鼻孔里冷哼出来:“没出息的东西,就这样就吓得你哭了,说出去也不怕丢死人。” 她也是醉人了,君临天这个逆性狂傲的人,怎么能做出这种丢脸的事来,下跪求饶也就算了,现在还热泪盈眶,搞得好像她才是那个吃人的黑心老巫婆似的。 到底是谁的错!受伤的是她好吗,到现在才知道自己肚里的孩子是他的种,他委屈个什么劲! 411.第411章 清流算什么东西 花道雪这次绝对不会再心软,必须要给他一个教训,否则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自己肚里的孩子。 再说又不是真让他禁欲半年,不过是让他吃忘却的药而已。 花道雪走后的半天里,君临天都坐在床头郁郁寡欢,做啥事也提不起劲来。 直到宫卿回到牢里来禀告已将向震南放出水牢,并派了两个天阁的人严密监视,他才和着狐裘起来坐在榻上冷睥着宫卿。 “爷,您还有何吩咐?”宫卿被他睥睨得心慌慌的。 “宫卿,你去找宋衣,让她研制出来一种可以解了上次那失情药的解药来,本王替她还了殷离隼的帐。”君临天抬起一只搁在榻上,一只手搁在膝上,狭长的眼眸里掠过一丝算计。 想让他半年碰不得雪儿,绝对不行。 宫卿一颗提到嗓子眼的心砰地一下就回落了,还当爷有什么事,原来是因为王妃要处罚他的事。 “爷,宋衣与王妃的关系现在好得很,两人情同姐妹,万一宋衣把这事告诉了王妃,爷你可就……”宫卿善意地提醒着他,在王妃面前做些小心思可是要不得的,因为迟早会捅破,到时候受罚的还不是爷他自己。 君临天冷瞪了他一眼:“你这话的意思,本王替她还债,她还会不屑?” “爷,这个还真有点难说。”宫卿麻着胆子说了句实话,君临天抓起桌上的一把剑就往他身上射了过去:“看来你是嫌日子过舒服了!” 君临天倒也不是真的想扎死他,所以那柄剑只是擦着宫卿的手臂呼啸而过,咝的一声,手臂就裂开了一道口子。 宫卿连眉头也没皱一下,咬着牙道:“爷,属下是为爷好,您想想王妃这脾气,若是知道你阳奉阴违,还不得闹翻天了。” 君临天猛地一拍榻上的案几:“宫卿,是本王太惯着你了,谁给你的胆子说雪儿的不好,雪儿的脾气怎么了,本王就喜欢她那脾气,下次再听到一句对雪儿不好的话,你自己看着怎么死。” 宫卿吓得赶紧跪下来:“爷,属下绝对没有说王妃脾气不好,给我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啊。” 他有些后悔了,干嘛要劝爷三思,他大爷吩咐什么就做什么好了,自讨苦吃。 可是他是个忠心的奴才啊,所以他宁死也要劝一下,免得到时候爷被罚的不只是半年,爷日子难过,他们全都要跟着遭殃。 宫卿也是个贼精的,他从牢里逃走后,就赶紧回了王府,把这事告诉了花道雪,并很真诚地说,王妃,属下把王爷给劝住了。 “干得不错。”花道雪从毒药坛子里抬起头来朝他冽嘴一笑:“若是没劝住,这一坛子药就送你了。” 宫卿打了个冷颤,多亏他聪明,知道宁得罪爷,也不要得罪王妃。 “让他们去套车,我要去见见龙千乘和白风谣。”花道雪站了起来,将毒药坛子给封好,收拾到柜子里,另拿了一瓶东西扔进腰间。 “王妃这个时候单独去见他们只怕不太合适……”宫卿有些不赞同,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王妃肚里孩子是野的,王爷头上现在绿光万丈,而她现在还去单独见龙千乘他们。 天香楼来来往往皆是客,又不知要闹出多少闲言碎语。 “叫你去就去,这么多废话,小心姑奶奶让风调暴你菊花。”花道雪边说边取下手上戴的自制手套,知秋赶紧端过水盆来给她净了手。 宫卿嘴角抽了抽,虽然不知道暴菊花是什么,但用脚趾头想也绝非好事,尤其是风调那个冰块,他屁癫地就出去了。 “小姐,其实宫侍卫说的也有些道理,您不如找人传个话……”知秋在一旁诺诺地道。 “还是我亲自去一趟,再说我一次见两个,又不是单独见,关系到夫君能不能马上出牢,不能马虎。”花道雪才不管这些古人的迂腐思想。 大白天的,又是在天香楼里,这算哪门子私会了。 天香楼里,白卿浅的尸体依然摆在厢房里,设了灵堂,天气寒冷,尸体存放半个月都不成问题。 死者为大,虽然很讨厌白卿浅,但到底是个死人,花道雪又是为了讲和而来,便上前去上了两三柱香。 白风谣和龙千乘的脸色都不见得有多好看,即使白卿浅不是她害死的,但她之前给白卿浅的污辱也不能给她好脸色相待。 “二皇子,白公子,借一步说话。”花道雪说完也不等他们回话,便走进了旁边的花厅。 龙千乘和白风谣也知道她肯定是为了煜王的事而来,便跟了出去。 花道雪从衣袖里掏出一瓶小白瓶放在桌上,等两人坐定便道:“这一瓶就是清流,原来并没有被盗,而是宝物太多,被挤到柜子后面,当时找的时候没找到。” “煜王妃该不会是随便找瓶清水来懵我们的吧。”哪有本来被盗的药,突然又找到了,骗三岁小孩呢。 “这瓶毒虽然是无价之宝,但为了证明我夫君的清白,我愿意拿来试验它的药效。”花道雪嫣然一笑,从衣袖里掏出来一个小木笼,小木笼里装着一只小白鼠。 白风谣和龙千乘绷着脸瞬间就碎了,这是个女人吗,把老鼠都随时携带着! 花道雪又从右衣袖里拿出一块桃花酥,将瓷瓶给打开,轻闻了一下,没有任何味道。 花道雪递给他俩:“先看一下是不是无色无味。” 龙千乘狐疑地接过去,放到鼻尖闻了闻,却听花道雪凉凉地道:“二皇子警觉性也太低了,若这瓶里我放了毒药,你岂不是这没命了。” 龙千乘额角青筋跳动,冷哼一声:“本皇子晾煜王妃也没这胆,毒了我,你能逃得出去?” 花道雪冽嘴笑了笑:“确定是不是无色无味了?” 龙千乘轻嗯了一声,又递给白风谣,两人确定无误后,花道雪将清流倒在了桃花酥上,看得龙千乘和白风谣脸色皆变了变。 清流!皇权斗争,杀人无形的绝世毒药,就被这女人倒在了一块糕点上喂了一只老鼠。 两人心里实在有点难以接受。 412.第412章 痛打贵妇 老鼠被放出来,像是饿了很久了,看见桃花酥就扑上去一翻啃咬,一块桃花酥还没吃完,便倒在桌子上,很安详地睡着了,咳,错,是死了。 只是它看起来非常平静,就好似睡着般,连挣扎一下也未有。 “你们都是见多识广的,自己检查一下,这老鼠可有中毒症状。”花道雪淡淡地看向龙千乘和白风谣。 两人有些不敢置信,让下人抓着老鼠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毫无中毒症状。 “这真是清流?”龙千乘仍然怀疑。 “如果不是清流,那请问二皇子这是什么毒能和清流如此一模一样的神奇。”花道雪从腰间拿出一瓶自制的喷雾药瓶,往自己的衣袖里喷了喷,散发着一抹幽兰清香。 刚放过老鼠,虽然这古代的老鼠没啥鼠疫,但还是小心杀毒为妙。 “老实说,我也相信煜王不会用清流杀害浅儿。”见花道雪带着清流来亲自证明白卿浅非他们所受,他心里倒也舒畅了一些。 花道雪嘴角抽了抽:“那你不早说,你可知道这瓶东西值多少钱!” 龙千乘和白风谣脸色也不太好。 “算了,用都用掉了,反正这清流也不算什么好东西。匹夫无罪,怀璧有罪,免得到时候又出什么命案,又怪到我夫君头上,还不如毁了的好。” 花道雪叹了口气接着道:“我今日把这清流亲自给两位看了,还请两位到大理寺公堂上给我家王爷做个证。” 龙千乘和白风谣面露难色,如何去做证,那浅儿岂不是又得被说成是自杀了,而且这凶手,他们是一定要查的。 “世上皆知只有一瓶清流,如果我们做了证,那浅儿的死如何解释?”白风谣也不拐弯抹角,直接了当的将心里想法说了出来。 “这还用问嘛,证明世上绝非只有一瓶清流,我都能变出一坛给你们。”花道雪勾起唇角笑得有些阴冷:“你们若真想为白卿浅报仇,就得配合我,否则白卿浅就白死了。” “如何配合?”白风谣急切地问。 能使用清流杀人的人一定非同一般,如果不是君临天,要追查这个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他们这两天一直在犯这个愁,没想到花道雪竟然说有办法。 “很简单,只需要你们撒个谎,其它的我来办。”花道雪说着凑到他们耳边低语了两句。 “就这么简单?” 花道雪耸了耸肩笑得却是十分阴冷:“这个人妄想破坏我们两国关系,又妄想陷害本宫,哼,本宫一定百倍讨回来,管他是谁!” 花道雪冷哼一声站了起来:“我先回了,还请两位在覃国多呆几天。” 龙千乘眉头微蹙,看着花道雪美丽却冰冷的面容,不禁想如果他不那么妄想拿表妹去牵制君临天,表妹也不会落到如此客死异乡的地步吧。 这个煜王妃,从一开始,他就不该招惹才是。 花道雪回到王府,便从柜子里将那坛毒药粉拿出来,让知秋拿来天然泉水,冲兑成无色无味的毒药。 清流算什么东西,她随随便便就能冲兑出来一大坛! 这还得多谢衡门门主那一包宝物里面的一包粉末,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成份,但是花道雪一看便知是用来制作清流的。 所以她更加确定衡门门主定是那夜郎国国师,可是他一个国师把宝藏给她,还写了几句警言到底是想告知她什么? 如果段王真是这身子的亲生父亲,那宝图上所说的防最亲的人,说的必是防段王了。 段王设计了一个套,设计了十年,到底是为了什么? 而现在他又叫人来偷清流又是为了什么? 是想告知君临天一个信号,一个他还没死的信号? 可是如果不是王锃无意中撞见了段王,只怕君临天想破脑子都不会怀疑到段如飞身上去吧。 又或者王锃看见段如飞,根本不是无意中见到的,而是段如飞有意设计的。 所以在王锃出事之时,他便闹出这么一出偷盗清流杀人事件,以此来告诉君临天他段如飞是真的没死。 他是算定了王锃为了保命会将自己没死的事抖给君临天。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段如飞也真是太可怕了,所有的事都在他意料之内,完全将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花道雪将制成的十几瓶清流拿给了宫卿,吩咐他按照上次衡门出事时的名单,找些平日里为非作歹的人去下毒毒死。 宫卿领了令便下去了,这次倒是一句废话也没问。 花道雪披上狐裘又出了府,大雪已经停了,天空苍白一片,阳光被隐藏在云层之后,这个冬季确实是有些冷。 北方不知又得冻死多少人。 连皇城里最近都来了不少流浪汉,都说瑞雪兆丰年,这瑞雪倒是造成了雪灾了。 花道雪上了马车,脸上露出冰冷的笑容,如果真是段王在背后控制,看来他是先亮剑了,只是他依然会躲在幕后。 这只是他送给他徒弟君临天十年来的一份大礼。 虽说可能自己身上流的是段如飞的血,但她实在对段如飞没有半点好感,不过是个利用女人的渣男。 一路上群众看到煜王府的马车过去,依然议论纷纷,煜王关在牢里几天了,始终没有放出来,让百姓更加大胆。 “停车。”花道雪突然睁开了锋眸喝道。 马车猛地停下来,马匹发生嘶吼,花道雪下了马车。 这里是个首饰铺,首饰铺的前面堆了一些贵妇,花道雪走过去,她们有些害怕地退了两步,但脸上仍是一脸不屑。 对于他们这些贵妇来说,花道雪的存在是对她们的大大讽刺。 她们在后院争得头破血流,争那么一点夫君宠爱,而花道雪却受着煜王这样完美的男子一个人的宠爱,这让她们如何能不嫉妒。 所以出了这样的谣言,首先落井下石的便是这些贵妇们。 花道雪优雅地迈着步子走进她们中间,那群贵妇满是戒备的看着她,想硬起身板,却又心里害怕, 花道雪两眼睥睨着她们,随手拽过一个尖脸猴腮的少妇:“刚刚骂本王妃怀的是野种的好像是你?” 413.第413章 铺路石 “我……我……我又没说错。”那少妇吓得脸色苍白,但仍然咬着牙一脸不屑。 “你可知污辱皇氏子嗣是何罪?要不现在跟我去大理寺?”花道雪拽着她就要走。 那少妇吓得大声尖叫:“煜王妃杀人了,煜王妃杀人了。” 花道雪一个巴掌直接抽歪了她吼叫的嘴脸:“姑奶奶就是当场杀了你又如何?信不信我杀了你还要让你全家一起陪葬?” 那少妇被打懵了,嘴角渗出血来,哪还敢再还嘴,只是恨恨地瞪着花道雪。 花道雪一脚将她踹在街道上,眼芒锋利地看向前面的那一堆贵妇:“你们是当我性子好,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在后面乱污蔑?” 那群贵妇身子打了个寒颤,她性子好?她性子好太阳要从西边出来了。 一堆人连连摇头,她们皆信这女人能做出来更疯狂的事,并不是煜王关在牢里她就会消停的。 花道雪一脚用力踩在那贵妇人的背上,疼得她撕心裂肺地哀叫了一声。 花道雪冷笑道:“如若再听到任何一句诬蔑煜王和本王妃的言语,就拿你们这些贵妇开刀,你们熟读覃国历法,该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 花道雪再踹了那贵妇人一脚,直接将她踹进了那间首饰店铺的门板中,相对门板中几个人拔都拔不下来。 至于死没死,花道雪没兴趣知道,她素来不出手,一出手就肯定是要百倍讨回来的。 那群贵妇抱着自己家丫鬟,像看阎罗王似的看着花道雪离去的背影,仿佛她的背上都带着阴冷的笑,吓得她们上牙嗑下牙。 同时庆幸,那被踹到门板上抠都抠不下来的不是自己。 花道雪惩治了一群女人之后,心情并没有好多少,只更感觉到压抑,她就想清清静静过个日子,怎地就碍了这么多人的眼。 连亲生父亲也来捣乱,穿越真是门技术活,穿得好被人嫉妒,穿得不好被人欺负,唉,苦难的穿越er。 还好老天不赖,送了她个如意郎君,否则她非得把这天给捅破找玉皇大帝说说理去。 君临天见她郁郁寡欢地走进来,忙迎了过去将她抱在怀里:“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狭长的眼眸里掠过一抹肃杀。 “惹我不高兴的多着呢,都是些见不得别人好的人,我才懒得跟他们计较。”花道雪大方地笑了笑:“我来是想告诉你我的计划。” 花道雪附在君临天的耳边把她的想法说了个遍,然后道:“只要他在皇城,我可以保证他插翅难飞。” 君临天蹙额:“这事原本是我来做的,现在却……” “别跟我说些没用的,清流我都制得出来,还怕整不死他。”花道雪搂着他的腰身笑得贼贼的。 “我就是不想你太操心。”君临天心疼地抚着她的一头青丝,心里也有些烦躁,怎么就不能让雪儿愉快简单的渡过每一天。 “我不操心谁操心,夫君都关牢里了,我还能独自去快活啊。”花道雪朝他做了个鬼脸,知道他是心疼自己。 可是这些事虽然摊上有些坏心情,但还不至于有多劳累,比起前世她所做的事那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别人能给你快活?”君临天不正经地道。 “一边去,脑子里成天都想些什么事。”花道雪白了他一眼。 “成天就想着你了,别的都不愿想。”君临天将温热的呼吸吹在她弹指可破的颈部肌肤上,全天下也只有她能让他想成这样。 “不愿想也得想想了,我刚悟出件事情,所以才急急忙忙来找你。”花道雪任由他在自己身上不安分。 “不是想我了么?”君临天有些失望。 “想你了,我这么大一个胸怀就装你一个人,你还要咋样。”花道雪好笑的鄙视着他的粘人劲。 “哈哈,雪儿最乖了。”君临天说着就把头真的埋进她的胸怀里。 “你!能不能不要那么曲解我的意思。”花道雪翻了翻白眼:“我跟你说正经事呢。” “你说,我听着呢。”君临天一边玩着自己的,花道雪低头看了一眼,真把一巴掌把他给煽远了。 “段王可能是夜郎国的人。”花道雪呼吸有些不稳起来。 君临天闷嗯了一声。 “你早猜到了?”花道雪将他的头给抓起来面对着自己,狐疑地看着他。 “你告诉我宝藏图上的字之后,我便猜到了,否则也无法解释他隐藏这么久的目的,怕莫是在湘西国匪类发展了不少自己势力。” 君临天轻轻地揉着花道雪的青葱玉指,他原本是不打算告诉花道雪这些的,怕她有其他的想法,既然她如此冰雪聪明想到了,看来也是瞒不住的,索性告诉了她。 “他这么做莫不是为了替夜郎国报仇?”花道雪眉头蹙了起来,君临天说他在湘西国占地为王,可见他的野心,所以他出现之后第一个目标就是覃国。 因为他对覃国的宫延秘史太了解了。 “虽然我也很不愿相信,但是不管怎么想也只有这样一个原因能解释他所做的一切。”君临天心疼的看着花道雪:“幸好你不是她。” 花道雪笑了笑:“应该说幸好她死了。”否则有个这样的爹,只怕也会被气死。 段如飞便是算得精明,许多年前就勾搭了花道雪的母亲,生下了她,然后诈死,让君临天娶她,又将所有财产交给另一个女儿,那财产里就包括了鬼符! 有了鬼符的段绯丝一定是各方想取的,那么他就有两个女儿荣登高位,为他匡复大业铺好了基石。 只是他估计怎么也料不到,花道雪早已经因为他的冷漠而死了,现在的花道雪已经换人了。 他更没想到,段绯丝爱上了君临天,根本不愿嫁给其他人。 再密的计划总有一疏,就是不知道他接下来是打算怎么出招了。 “他这次把你送进大牢,是想做什么?他又是什么人?”花道雪不解。 ………………………………………………………………………… 继续求月票,不宜余力的求月票~~~感谢各位打赏的亲。木有月票的亲们可以投投推荐票啊~推荐票天天有,每天都能投。 414.第414章 四面楚歌 “如果没猜错,他是想试试你这颗棋子有没有发挥作用。”君临天揉着花道雪的玉指,眼神阴冷的看向远方。 花道雪点了点头:“难怪段绯丝状告的是我,而不是你。如今你替我入了狱,他应该知道我这枚棋子稳了。” “段王是个绝顶聪明的人,当年他给我下了你外公的鸠红,虽然是太后让他做的,但现在想来,他也是有目的不想让我坐那个位子,缪千尺一死,你就成了唯一能解鸠红之人,我娶你之后必会对你好,他就没想过你这棋子不稳。” 花道雪惊讶地看着君临天:“你说鸠红是太后让你吃的?” “嗯,我没告诉你么?”君临天眼里掠过一丝受伤,虽然过去这么久,早已麻木,现在再加上段如飞对他的伤害,他不禁自嘲地笑:“最亲最敬重的都不可信,真不知这世上还有何人可信。” “我!”花道雪扬着笑抱住他大言不惭:“我就是老天爷派来解救你的。” 君临天眼神里有了暖意,勾起唇角将头身子向后躺,好笑地看着花道雪像只抱抱熊似地缠着自己:“所以我说,这个世界本王就只有雪儿了。” “那是当然,都说老天爷给你开了一扇窗,就会关上一扇窗,所以世间法则不外乎就是相生相克,你看你拥有天全下最美的容颜,最聪明的头脑,让人羡慕的地位和身份,但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好事全占着吧,所以老天爷就得给你送点麻烦,所以太后,段王都是老天爷为了平衡世间法则来克你的,但是老天爷又发现这样就有可能把你毁了,太过了,于是就把我派下来护你。” 君临天幽深地凝睇着她:“天注定,自然法则不可破?” “呃……宝图上的话也能这么解释。”花道雪有些错愕,她原本是想着那图上的话是想告诫她不要以穿越者的身份来破坏这个古代的现象。 “我跟你说,那夜郎国的国师可能跟我来一个地方,而且他可能就是宋衣的师父。”除非有第三个穿越者,要不然宋衣的师父定是那国师。 想来夜郎国灭国之后,他并没有死,不知何原因收了宋衣为徒,教了宋衣医术然后来替君临天治病。 也就是说他对段如飞的计谋可能了如指掌。 “他为何要救我?”君临天不解,既然他是夜郎国国师,那他应该帮段如飞才对。 “自然法则不可破,想来他是觉得自己逆天而行所以导致了夜郎国国破,他担心段王匡复夜郎国的时候会造成生灵涂炭,血流成河,所以想做弥补。”花道雪思来想去只有这个原因。 这位前辈想必是个本领非凡的人,甚至可能熟知重生命理之类的,自己死后会穿越到这里来,估计还有他的功劳在里面。 否则他如何能准确地算出自己与他是同乡人。 “那他把宝藏图给你,也是为了抵抗段王?如果是这样的话,段王现在只怕很难对付了。”以段如飞的聪明才智,十年发展一个地下军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如果他真是夜郎国的后裔,那第三张藏宝图极有可能在他手中,而且藏宝的地方就在湘西国的层峦大山里。 有了钱有了兵,湘西国就是他掌中之物,湘西又是覃国的附属国,只怕战乱之时,覃国还得派兵去增援,所以他才会对自己动手,绝非仅仅想试探一下花道雪对他的重要性!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当年四国灭了夜郎国,却又没断草除根,如今倒成了难题了。”花道雪有些郁闷,真想怒骂老天爷,这狗血的人生到底是闹哪样。 她只想安安生生过日子啊,和那狼子野心的琰国打仗她倒是不怕,可如今再来个段如飞,誓必天翻地覆,这还能有好日子过啊! 花道雪正在心里腹诽着,宫卿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爷,边城急涵。” 君临天眉头一蹙,伸手接过信纸打开一看,脸色凝重,果然被他猜中了。 “发生何事了?”花道雪见他脸色不对奇怪地问。 “湘西匪类暴乱,皇城被围。”君临天将信纸交给花道雪,抬眸看向宫卿:“让边城守军全部按兵不动,湘西国自己如果能拖过三天就出兵。” 花道雪看了一下信上所写,湘西匪类出兵二十万现与湘西皇城十万军对峙,只要拿下皇城湘西国便易主。 事情发生在两天前,两天的时间,湘西匪类就从大山深处攻到了湘西主城,这二十万大兵是怎么做到的! 强敌,绝对的强敌! “全被料中了,还不如没料中!”花道雪倒在君临天的怀里:“他偷你清流就是警告你不要给湘西国出兵?” “段王的厉害我是知道的。”君临天双手紧握:“没有十足把握他不会冒然出兵,忍了十年,想必湘西主城已是囊中之物,我若出兵他说不定还会来反咬边城一口。” “这人可真讨厌,都亡国几十年了,还匡复个什么劲。”花道雪真是觉得覃国四面楚歌,湘西国被段如飞占了之后,边境其他附属国可能也会被他吞掉。 覃国势必要派兵增援,而这边太后又勾结琰国在蠢蠢欲动,一旦君临天离开皇城,这边只怕就要叛乱。 我滴个天,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呵呵,野心是有的,报复也是有的,权利总是诱惑人,尤其是像段王这样有才能的人,自然不甘居于别人之下。” “那个崔城决呢,琰国富饶,国泰民安,他还不是照样妄想着发动战争。”想到崔城决,花道雪就有些讨厌,这个人长得貌赛潘安,绝世容颜,盖世尊贵都满足不了他的野心! “琰国疆土太小,他们早就想扩疆,只是无从下手,这次若不小心应对,只怕覃国要被他们鲸吞,消失在这片大陆的地图上了。”君临天脸色凝重,脑子里迅速地运转着。 花道雪冽嘴笑了笑:“别担心,我有办法让段王想蹦达也蹦达不起来。” 415.第415章 死得特么的冤 君临天知道劝她不得,只好宠溺地道:“你放手去做,但切不要太勉强,这人这事也不急在一时一网打尽。” 花道雪点了点头,知道他这是给她保障,出什么事还有他在后面顶着呢。 “嘿嘿,当然首要的是把你从这弄出去。”花道雪站了起来:“明天就能出去了,你再委屈一晚。” 君临天抓住她的柔荑目光殷切地看着她:“今晚陪我。” 花道雪摇头:“今晚有重要的事要做。” “可是这里晚上好黑,好冷。”君临天目光烁烁,闪着可怜无助的光芒。 花道雪真想一巴掌拍他脑门上,又来这招,谁会相信嗜血成性,逆性狂傲的鬼刹阎王会怕黑,找借口就不能找点高明的。 让她觉得想纵容他都觉得自己会很白痴。 “忙完来陪你。”花道雪终是没有拒绝他。 这是她的男人,她不疼就没人疼了。 君临天这才笑逐颜开,笑容如皎月,如山花漫野,看得花道雪一时傻了眼。 天人不敢看尔笑,唯恐一念坠凡尘,花道雪总觉得自己前世做了那么多好事,铲除了那么多坏人,本应该是要上天堂的,一定是被君临天这个假装不举的货给勾引下凡来的。 不过还好,这波不亏。做不了神仙,就做神仙眷侣。 那些个想打他们主意,破坏他们幸福的,全部灭掉! 花道雪回到府,宋衣正在等着她。 “事情办得怎么样?”花道雪让知秋煮了壶新茶,坐下来便问宋衣。 宋衣朝她挤了挤眼:“神医出马,焉有失手的理。” “他心府极深,定会多加防患,能让他上当也不容易,事情成了之后,重重有赏。”花道雪亲自给她泡了杯茶递过去接着道:“晚上我去看看,你就别出现了,免得他怀疑到你身上。” “听宫卿说你知道了一些事……”宋衣眼眸里掠过一丝不安,她一直瞒着她没说,这女人报复极强,不会拿自己开刀吧。 “哼,宋衣,你到底没把我当姐妹。”提起这事,花道雪还是有些脾气,宋衣一直帮着君临天来占她便宜,以前不认识关系不好也就算了,后来她们患难于共,她竟然也半字不提。 “这个我真不能说,我是遵了师命来给煜王看病的,后面倒戈已经不对了,你也不能怪我。”宋衣叹了口气。 她那师父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就看中了煜王,教了自己一身医术之后,突然蒸发不见,还留下密令,要她来给煜王解毒,满足他的要求。 刚好君临天又舍得出银子,她便几乎成了君临天的御用神医。 可是自从认识了花道雪,她基本都向着她了,时常晚上还要拜两拜向乞求师父原谅。 “得,都是过去的事了,我既能原谅君临天,自然也能原谅你,反正以后别再做这种事就行了,坦白是信任的基础,我在这世上朋友不多,但希望每个都是最真心的。”花道雪认真的看着宋衣语重心长地道。 “这个我明白,我在这世上朋友也不多,何况我们共相依共患难过,这些你不说我也明白。”宋衣站起来拍了拍她的肩膀。 花道雪欣慰地笑了笑,跟聪明人说话就是不费力。 两人在房间里聊了会,花道雪把宋衣的师父可能是夜郎国的国师之事告诉了宋衣。 宋衣拼命摇头:“不可能,我师父很年轻,夜郎国已经灭国六十年,国师至少也八十岁的老头了,怎么可能是我师父?” 花道雪蹙眉,是哦,她怎么没有考虑年龄这个事。 衡门的主人可能是夜郎国国师,可能是因为年龄大了所以死掉了,但是宋衣的师父又是谁? “你不是说你师父你都没见过真面目吗,你怎知道他很年轻?” 宋衣也惊讶了,但仍然摇头:“他的行为不像是个八十岁的老人。” “那可难说,夜郎国国师可是个神秘非凡的人,他说不定有办法保青春或者延续自己生命之术也不一定,你想想,你师父离开你的时间,正好是衡门创办的时间,天下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宋衣仍然有些震惊,直到回到自己房间她都有些懵,她的师父那么温柔帅气,怎么可能是个老头!不敢相信不可相信! 宋衣走后,花道雪猛地觉得不对劲,宋衣那失魂落魄的样子,难不成她对她那师父存在什么别的情感? 妈呀,如果真这样,那岂不是心都被这个真相给揉碎了?她不是有意的! 傍晚时分,宫卿带着一份名单回来了,花道雪接过名单一看,上面都详细说明了哪国人,什么身份,干过些什么坏事。 “总共十六个,全都死有余辜,天阁的人已经在暗中进行,到今晚大理寺和京兆尹估计都会忙得不可开交。”宫卿有条不紊地禀告着。 “嗯,记得刻意让人发现行踪,只要不被抓到就行了。”花道雪看着名单发生阴冷的笑意,这种既能除害,又能报复敌人的事,她最爱做了。 来到古代歇了这么多个月,是该让他们瞧瞧煜王妃的厉害了,要不然真当她这煜王妃是占着茅坑不拉屎的。 “是,那属下先下去了。”宫卿恭敬地回道。 “去吧,我歇会,入夜再叫醒我。”花道雪挥了挥手,今晚有大战,她要养足精神。 花道雪再醒过来时,外面已经一片暮色,临天苑的888盏宫灯全数点燃,跳跃的灯火彰示着今晚注定的不平凡。 大雪早已停了,临天苑里道路被下人清理得干净,花道雪让宫卿带她到了暗阁,她大约查看了一下天师的天阵,花了半个时辰将天阵给解了。 然后自己又给暗阁下了另一个奇卦阵,这个比天师的天阵不会复杂多少,但是胜在这个世上没人能解。 是她从埃及金字塔里悟出来的一个阵型,可惜她只悟出了这一个阵,另一个阵还没解出来她就累死了。 死得可真特么的冤啊。 想到上世竟然死在了解阵的途中,花道雪就发誓这世一定不要去解阵了,好奇心真的容易害死人。 设好阵之后,花道雪把自己制的清流全部放到了暗阁里,这样就不怕有人来查了,反正暗阁没人能进来。 416.第416章 循循善诱 这些清流本应该消毁的,但是她想着既然制出来了,毁掉可惜,留着以备不时之需,后面兴许是用得到的。 清流真是个好东西,简直是杀人越货无往不利的利器,无论多出神入化的高手都有可能被神不知鬼不觉的干掉,而且顷刻之间便丧命,无药可救,连解毒的时间都不给。 有这种毒药存在,难怪当年四国要毫不犹豫地灭掉夜郎国,谁愿意留个随时会要了自己命的国家在身边。 夜郎国终归是死在了树大招风之下。 花道雪也明白为什么前辈要给自己警语,许是怕她也步他的后尘。 她可没想过什么扬名利万,更没想过要站在什么权力巅峰,她更相信只要她不愿,君临天也不会去追逐这些。 所以她绝对不会步前辈的后尘。 花道雪走出暗阁就见惊天来报:“大理寺徐公卿有请。” 花道雪勾了勾唇角,带着一行人去了前厅。 前厅里,徐公卿来回走动,连坐着喝茶等待的心情都没有,见花道雪一身雪白狐裘,姿态优雅华贵地走进来,他赶紧迎了上去:“煜王妃,您赶紧跟下官去大理寺一趟吧,好些个皇亲贵胄都莫名其妙的死了,死状竟和白卿浅小姐的情况一模一样,矛头都指向煜王府,下官只好斗胆来请煜王妃您了。” 花道雪坐了下来,端起玉色琉璃茶杯慢条斯理地轻抿了一口茶,才淡幽幽地开口:“徐公卿现如今只要发生了命案都当成是我煜王府做的?” 徐公卿一听这话吓得赶紧跪了下来:“下官有一千万个胆子也不敢怀疑是煜王府做的,只是那些人都可能死于清流,众所周知清流也只有煜王府才有,家属逼迫下官也是无法子才来请王妃的。” “你把我家王爷关牢里几天了,倒是查出什么了没有?”花道雪懒懒地看向他,明知顾问。 说到这,徐公卿脸色更加黑了:“下官无能。” “好吧,既然你也知道你无能,那本王妃就跟你走一趟,我倒看看哪些人是打算如何诬陷本王妃。”花道雪站了起来,率先走了出去。 徐公卿松了口气赶紧跟上。 虽然已是亥时,街上也多数店铺打烊,可大理寺却是灯火通明,热闹非凡得如菜市场。 花道雪步履优雅地跨了进去,顾盼生辉地扫了一眼里面众人一眼,哭的哭,吵的吵,骂的骂,打骂下人的,哭得凄惨的。 “哟,这么晚大家这是在这里唱戏呢。堂堂大理寺公堂竟然如此喧嚣吵闹,这是谁家请来的戏班子。”花道雪淡淡地开口,语气却极为压抑,让大堂里的动静一下停止了下来。 所有人的眼光纷纷看向她,立即露出愤怒的光芒。 “你这妖女,你还敢出现,是不是你杀了我家老爷!”一道尖利的声音响起。 花道雪侧首,伸出青葱玉指掏了掏耳朵,秀眉微蹙:“有事讲理,咱们又不是小贩,谁声高谁就占便宜。” 就是老娘杀了你家老爷怎么着? 她朝那贵妇人耸了耸肩,一脸你奈我何,气得那贵妇人恨不得上前杀了她。 “徐公卿,不是审案吗,还不快审,大晚上把本王妃请来,我夫君要是怒了,小心你的人头。”花道雪用玉手捂着嘴打了个呵欠,催着一旁焦头烂额的徐公卿。 徐公卿赶紧屁癫地上了堂,案板一拍,全场再次肃静下来。 “各位都是尊贵之人,切莫在公堂上失了身份,这次死亡重大,本府一定会禀公处理,尽快抓拿凶手。”徐公卿义正言辞地道。 “你们覃国人肯定包庇自己人,谁都知道清流只有煜王府有,煜王被关在大牢,不是她这妖女做的还会是谁做的!”刚刚叫得最厉害的妇人再次叫了起来。 花道雪朝旁边的宫卿问了声:“她是谁?” “琰国的首富之妻。”宫卿回道。 “难怪一副暴发户的样子。”花道雪撇了撇嘴。 宫卿抽了抽嘴角,这妇人虽然是嫁的首富,但她也是出生名门,到王妃眼里就成了暴发户了。 “这位夫人,你长了颗脑子就是用来诬陷人的不成?世人皆知煜王府有清流,我还用清流去明目张胆害这么多人,是我嫌命长了,还是这位夫人你脑子里全是浆糊?”花道雪讥诮一笑。 “你……”那妇人被她堵得说不出话来,脸一阵青一阵白地站在那里瞪着她。 “你仗着有煜王撑腰,能做出这种猖狷的事也不是不可能。”人群里又有一个人开了口。 花道雪倒是看也没看那人,只是清清一笑:“你们确定这些人全是死于清流之毒?” “煜王妃,十六具尸体都已经给忤作验过尸,无任何死亡迹象,也都是吃完食物或者茶水之后顷刻毙命,确实是死于清流之毒。”徐公卿立即答道。 “既是死于清流之毒,那就更好,这样可以证明我是无辜了,免得别人又乱强加些罪名给我。”花道雪笑了笑:“煜王府确实有一瓶清流,你们要说一瓶清流能害这么多人似乎也说得过去,不过因为白小姐的死,为了证明与我煜王府无关,我已经将我府上那瓶清流毁掉了,晋国二皇子和白风谣小弟都是可以作证的。” “不可能,难道这世上还有别人有清流不成?”有人立即反驳道。 花道雪依然淡定地笑道:“这可不一定,几十年前,夜郎国被灭,但是余孽却跑了不少,单是三大宝图都被他们卷走了,何况是清流,你们怎么就知道这清流没有人偷偷提前带走逃跑了?” 众人立即噤声,脸色变得有些凝重,有些人一思考到这世上可能还有不少清流在夜郎国的余孽手里,更是一阵脸色发白。 “去请晋国二皇子和白风谣公子。”徐公卿脸色更是凝重无比,这事可是非同小可,这么多的清流出现,死了这么多各国的皇亲贵胄,处理不当,他这小命都有可能不保。 “你们好歹也是世家贵胄,身边侍卫高手不少,怎么就这么容易被毒到,就没发现身边曾经出现过可疑之人?”花道雪循循善诱地问道,一脸关心。 417.第417章 真丢我男人的脸 众人脸色开始出现狐疑,发生了事都只顾着找死因,送来大理寺讨公道,悲愤之余都没有去细想其他的。 这会花道雪一提醒,倒是有人立即反应过来,不知是谁家的婢子先开的口:“奴婢想起来了,奴婢给老爷进厨房的时候看见一个身高特别高大的黑影从窗户闪走,奴婢以为是谁在窗外打扫当时没注意,现在想来那个大个子肯定是进来下毒的!” “啊,这样想起来,我好像也在大哥出事前在哪见过一个高个子,因为那人实在很高,所以很有印象。” “说起高个子,我也记得有这么个印象,当时还以为是表舅请来的新的看护,那人身材魁梧看着不像是个贼人,所以没有防着。” “高个人,仔细想想仿佛我好像也看到他出现在了客栈,后面夫人就出了事。” “这么一想……” 公堂里你一言我一言说了起来,有好几家都发现好像是有个高个子出现的身影,倒还是有几家没什么发现。 龙千乘和白风谣很快就被请了过来,听说是关于清流案子的,他们也不敢耽搁。 走进公堂的时候,正听到一群人在议论什么高个子,他俩狐疑地看了一眼花道雪。 徐公卿赶紧拍了拍惊堂木:“肃静!晋国二皇子和白风谣公子来了。” 徐公卿倒是丝毫不拖泥带水地把案情说了一遍,接着问:“不知煜王妃所说的她将清流当着你俩的面毁了,可有此事。” 龙千乘和白风谣纷纷点头:“确有此事,那一瓶清流,白鼠吃了之后顷刻毙命,没和任何挣扎和中毒迹象,确定是清流。” 众人再次大惊所色:“难道还真的有夜郎国的余孽手中有清流。” “那可怎么办,这次出手定是来报复的。” “有这种东西的存在,以后只怕寝室难安。” “徐公卿,我们看这次的事件你一个公卿只怕做不了主了,我们要见覃国皇上,给我们一个交待。”人群里有人叫嚷了起来:“都是因为衡门事把我们滞留在皇城才出的这种事,覃国必须为此事负责。” 花道雪冷哼一声:“你们现在是要求谁负责的时候?想想衡门那次的事,就是有人蓄意要将四国的皇亲贵胄一网打尽,夜郎国的余孽还在,你们就不怕人家蓄意报复?” 花道雪的话让人群再次噤声,这些都是一国的中流砥柱,有身份有地位有钱财的人,谁也不希望自己国家出什么问题。 夜郎国的余孽若在,要对付的定也是从他们身上开始。 “当年似乎是有个宠姬带着一个皇子跑了,追杀了许久,只把那宠姬给杀了,皇子至今下落不明。”有人突然冒出一句话。 花道雪暗忖,段如飞不知道是那皇子本人还是皇子的后代,按年龄应该是后代才对,要不然段如飞岂不得有七十了。 但从段如飞的这些才智以及作战如神的本事来看,应该那皇子跟国师学了不少东西,然后交给了段如飞。 “徐公卿,因为舍妹的死,我国派了不少人追查此事,不断清查之下终于发现了一点蛛丝马迹,那天有个身型极高壮的人进了舍妹的房间,后来过了不久,舍妹便被自缢了,我们一直追查此人的下落,却因人力有限始终没有找到,希望贵国可以帮忙全面锁城,追查此人。” 白风谣在花道雪的眼神示意之下开口道。 原本还在震惊中的其他贵族们也开始附和起来:“对,一定要追查那身型槐梧高大之人。” 徐公卿蹙了蹙眉:“还请白公子具体形容一下此人的情况。” “此人身高槐梧壮实,身长八尺有余,绝非一般人,看上去像是常年行军做战人士,这样的身型极为少见。”白风谣按照花道雪所交待的把特点说出来。 “请各位放心,本官一定会禀明皇上,覃国上下将全力追捕此人。”徐公卿一听这事有了眉目,那心情呀都快荡漾起来了,心里就想着自己颈上的脑袋这次应该是保住了。 徐公卿谴散了众人之后,火急火燎的进了宫。 大多数的皇亲贵胄来覃国都是住在天香楼,所以让花道雪的计划施行的非常顺利。 不得不说这也引起了整个皇城的恐慌,哪里还有精力去议论什么花道雪是不是妖的谣言,都明哲保身,下一个莫名其妙死的千万不要是自己。 平日里热闹非凡的夜皇城,如今是清冷一片,这才刚亥时,已是家家打烊,门窗关紧,连欢寻作乐的声音都关在了门内,偃旗息鼓。 花道雪坐在马车里问宫卿:“让你通知三皇子的事怎么样了?” “回王妃,三皇子在傍晚时分入了宫。” 花道雪盈然一笑:“那就好,我们马上进宫,免得宫门要关了。” “啊,这个时候进宫,爷在等您呢。”宫卿有些犹豫,这个时候进宫那得什么时候出来,爷等久了咋办。 “就现在入宫,我答应他是办完事去见他,别把你家爷想得那么不顾全大局好吧。”花道雪感到有些好笑,这货倒是够忠心的,让他爷等一下他就一副紧张心疼的样子。 “是。”宫卿还能说什么,手中马鞭甩起来,马车急驰往宫里而去。 皇宫,长生殿,殿内灯火通明 今天是大年初四,所有皇子皇孙能回来的都会赶回宫里来吃一顿家宴。 此时已是家宴过后,皇上正陪着太后下着棋,一旁的皇子皇孙们围绕着,就连刚被放出大牢的七皇子君道言也在其中,只是他看着棋局,思绪却不知飘在了哪里。 太后突然展笑颜开:“皇上,你的棋艺是越来越退步了,哀家可又赢了。” 她笑得脸面春光,那姿色竟然不比在身边的皇后差,甚至比皇后更红润光彩,哪像是个六十来岁的老太婆。 “儿臣棋艺不及母后,输得心服口服。”皇上轻笑着回道。 皇后一手攀上太后的肩膀:“咱们母后这真是意气风发,瞧这脸色简直可比那二八年华的少女,母后您是有什么法子容颜永驻,也教教我们呗。” 太后神秘一笑,拍了拍皇后的手:“这女人呀,心里愉悦面容自展。” 花道雪刚进门就听到她这话,忍不住在心里暗啜了一句:你这是老来春吧,偷人偷得满面红光,真丢我男人的脸! 418.第418章 大闹深宫 想到君临天是这女人生下来的,花道雪就全身感到屈辱,为君临天心酸,不拆了她的无耻面具她心里都恨自己。 还妄想把覃国江山给她的姘头,这个为老不尊的贱货,花道雪看着她的眼神都想挖她的胆出来看看,是谁给她的胆子如此不要脸。 皇城发生这么大的命案,死者全是尊贵的身份,他们竟然还能面不改色的在这里玩得如此欢畅,他家天天看来平时还真是把覃国的事都给包了,难怪经常看折子要通霄。 去他奶奶个熊,老子男人还关在牢里,老娘会让你们玩得开心? “见过太皇,皇上,皇后,你们这一个个春风拂面的玩得如此开心,倒是好生惬意。”花道雪慢条斯理地走进去,然后突然疾步行礼,吓得在场人皆有些面容失色。 君祈邪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眼里露出一丝惊喜:“煜王妃也来了。” “虽然我夫君还在牢里,但这孝道还是要尽的,我再忙再心疼夫君也得挤点时间来见见太后皇上不是,毕竟不能别人无理,我就不讲理了,总不能跟他们混为一体,降了格调。”花道雪阴阳怪气地回道。 话语里的意思,明眼人一听都明白,这是说君临天还在牢里,他们这边却玩得欢天喜地,拐着弯骂他们无情无义。 “大胆,在太后皇上面前,谁给你的胆如此放肆!”皇后哪经得她的阴阳怪气,严厉地怒喝一声。 如今君临天关在大牢里,能不能放出来还是回事,她一个小傻子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桑骂槐。 “皇后倒是说说我哪里放肆了,洗耳恭听。”花道雪在君道言身边坐了下来,一副虚心讨教的模样,但勾起唇角的那抹冷意说明了她此刻极度的不诮。 一群乌合之众,没有半点本事,就只想着坐高位,玩些阴谋鬼计,看老娘不摔死你们这群傻逼。 “你!你竟然敬语也不用!”皇后气得一张脸都有些绿了。 “皇后,我夫君还在牢里生命愖忧,我实在没有心情跟你玩什么表面功夫,今天来的目的就是看看我夫君在牢里呆着,你们有多开心,果然你们没让我失望。”花道雪眼眸如锋地看向太后。 皇上皇后在她的眼里也只是个p,真是让最痛恨的是太后,这个为老不尊的死妖婆,真该让她死了,不要再伤害君临天。 “她手里有免死金牌,他怎么会生命愖忧。”皇后冷哼了一声,看花道雪这态度是存心想气自己,倒是反而冷静下来。 “哦,原来如此,所以太后娘娘就在大年初一就把我夫君亲自押进了晦气的大牢里。”花道雪冷森森的道。 这是什么母亲,一脸正义凛然,道貌岸然,想着那鸠红是这太后给君临天吃的,她就心里很不爽。 虎毒不食子,她真是连蓄牲都不如。 “老八媳妇,老八为何入狱,你应该最清楚,他是为了替你代罪,你这般闹到宫里来,到底还有没有把国法放在眼里。”太后面容冷峻,很显然也生气了。 花道雪勾了勾唇角,看来这老妖婆今天也不打算装了,那正合她的意。 “我倒不知道哪条国法说了太后可以不问任由缘由就随便乱抓人。”花道雪冷哼一声,丝毫没把她看在眼里。 她家天天说了,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有事他在后面顶着呢,她怕个鸟。 现在她要做的就是先下手为强。 这盘僵了十年的棋,她要一只手给掀翻。 “绯丝告御状,证据确凿,如何是毫无缘由。”太后眉头紧蹙,一点也没有半点抓了儿子有什么不对的内疚。 “证据确凿?哈哈哈哈。”花道雪大笑了几声:“太后坐在深宫里哪里掌握到的证据,拿来我看看。” “放肆,谁允许你这样与母后说话,还不跪下道歉。”一直在旁淡定的皇上突然喝斥起来。 “道歉?如何错了就要道歉,我想这里有些人应该先给我夫君道歉,他现在还在大理寺牢里,你们要是不知道怎么走,我可以带路。”花道雪莞尔一笑,眼锋却是冰冷,丝毫不将皇上的怒斥放在眼里。 “你这是反了?‘皇上脸色阴沉下来,两拳紧握。 “我未带一兵一卒进皇宫,如何反?”花道雪好笑地反问。 “来人,把这刁妇抓起来!”皇后看着她这般嚣张的样子火大地命令。 立即有一群羽林军冲了进来。 花道雪坐在那里转向一旁的君道言:“七哥哥,你会看着我被抓么?” 一直淡定喝茶的君道言缓缓地放下茶杯轻轻地回了两个字:“不会。” 花道雪朝他露出可以融雪迎春的微笑,甜脆脆地道:“就知道七哥哥最好了,是这君家最有人情味的。” “喂,花道雪,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可一直待你不薄,你要的什么松露我都派人找到邻国去了。”君祈邪听到她这话不乐意了。 这女人是不是从来就不把他放在眼里! 君祈邪的话说出来,就被几道冷光狠狠地瞪了过去,皇后甚至恨不得煽他一巴掌,这蠢儿子搞不搞得清状况! 君祈邪摸了摸鼻子低下头,若无其事地喝着茶。 女人之间的战争,他才懒得参与。 没用东西,被几道眼光就瞪得一句话都不敢说了,永远弄不清状况的蠢货,花道雪在心里骂了他一遍。 “七皇弟,你这是何意思?”皇上听到君道言的话语脸色更加的阴沉,没想到这个关了十五年的皇弟竟然也敢如此大胆反抗皇威。 “不要内战。”君道言轻轻四个字就说明了他绝对不会看着打起来。 特别是一边倒的一群人欺负花道雪一个人。 “这岂是内战,花道雪目无尊长,蔑视皇威,必须给她一个教训,来人,拖下去罚五十大板。”皇上看了眼太后,火大的下令。 “目无尊长?”花道雪刻意拔高了音量:“那也得这长辈值得尊敬,别说什么天家就可以这么无耻,为老不遵,为兄不仁。” 419.第419章 戳穿老妖婆 “放肆!”太后两眼圆睁地瞪着花道雪,一只手拿着茶杯就砸了过去:“念在你从小是个痴傻的份上,哀家对你一忍再忍,你倒愈加放肆起来。” 花道雪轻轻一闪,就闪过了那砸过来的玉杯,心疼地看着那杯子碎在了后面的大理石地板上。 “啧啧,果然是太后的风范,这么好的一个黄玉茶杯就这么砸了,太后可能还不知道北方受冰雪灾害,现在饿死冻死多少了吧,这一个茶杯就够他们几百户人家活下去!” 花道雪一边心疼一边好心地告诉老妖婆,她有多为富不仁。 “你这是在教训哀家?”太后声音不自觉地又提高了,感觉一股热水在胸腔里火烧。 不过是个傻子,竟然仗着老八对她有几分宠爱,连她这个太后都不放在眼里了,就是老八也不敢公然给她脸色。(老八不是不敢,是不诮) “我这是在劝告,忠言逆耳,太后不愿听就当我说着好玩的,左耳进右耳出就好了。”花道雪无耻地笑了笑,丝毫不把刚刚被茶杯砸了当一回事。 然后她站了起来走向太后:“儿媳知道刚刚说的话有点过分,儿媳不也是为了在牢里的夫君着急么,太后你现在如鱼得水,水乳交融,快活滋润的活得如此美好,可千万不要被我几句话给气出什么毛病来,那儿媳的罪可就大了,一不小心皇上给我扣着谋反的罪名,我不得冤死。” 花道雪走过来一脸笑脸盈盈地挤开皇后,轻轻地帮太后轻抚着背部。 她这一番话,夹枪带棍,让人怎么听怎么不舒服,又挑不出有什么放肆的地方,刚刚皇上不就因为她几句话语就说她反了吗,她可没有冤枉人。 太后被她这么一拍,心里咯噔了一下,总觉得她话里有话,难道她知道了些什么? 不可能,她一直做得很隐蔽,这女人又从来不在宫里,她怎么会知道。 “你若安份一点将白卿浅迎进煜王府,哪有今天这些事,哀家早说了,女人别妄想独占一个男人,尤其是老八这样身份尊贵的男人。”太后心里不爽,但还是装做慈母地劝她两句。 “这真不能怪儿媳,只能白小姐命不太好,我夫君就是看不上,我有啥办法。”花道雪嘟着嘴说得很苦恼。 君祈邪嘴角抽了抽,这女人还真是不要脸,明明就是自己不许皇叔再娶,还说得好像她很苦恼似的。 “那你也要多劝着点。”太后也是一口老血被她的话呛到喉眼里。 “母后,她今日在您面前如此放肆,不给她点教训怎么成。”皇后一听这太后好像是放软了,难道让花道雪这么胡闹一翻之后就这么算了? 花道雪笑了笑:“太后,我夫君就喜欢我一个,我也没办法劝,要能劝您老就多劝劝。”她说完不诮地退了回来,又坐在自己刚刚的位置上。 “你看她什么态度,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太后!”皇后想到自己女儿的大婚被她搅得一片混乱,毫无颜面心里就有气,现在抓着花道雪的行为那还不落井下石。 “放肆!” “放肆!” 两道声音立即喝斥起来,一道声是皇上怒斥花道雪的,一道声是花道雪怒斥皇后的。 “皇后,你这话才是真正的大逆不道,莫非你想往我头上乱栽脏,身为一国皇后就能这么无耻吗?我这么年轻,怎么可能想做太后,我儿子都还没出生呢,这子虚乌有的事,皇后你竟然就这样胡搅蛮缠的说出来了,这脏水泼得真是让我好生奇怪!”花道雪抢在皇上开口之前唇舌如刀地咄咄向皇后。 这回就连君祈邪脸色都有些微变了,他连忙出声:“煜王妃你误会了,母后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何意思?”花道雪一副很疑惑的样子看着他。 “母后是夸你有太后的风范。”君祈邪有些悻悻的道,怎么这事就摊他头上来了。 “我可不敢当,我看皇后更有太后的风范,而且也最切合实际。”花道雪一脸无害地笑了笑:“等三皇子继承了皇位,皇后这太后就名副其实了。” 皇上的眼眸微眯了几分,心道这花道雪今天是来故意挑拔关系的不成? “你胡说什么,皇位传给谁到现在还未有定夺,你这样是想陷害三皇子不成?”皇后急急解释,有些担忧地看向太后和皇上。 如果他们信了,那就有了隔阂,对邪儿不利啊。 “我只是说说而已,说明皇后成为太后的机率最大。”花道雪不咸不淡地笑了笑。 太后眼眸微眯了几分,严怒地道:“老八媳妇,你今日似乎是忘了吃药出门?” 花道雪哈哈大笑起来:“太后,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没有吃保胎药出门啊。” 太后双眸里闪过一丝杀意,暗暗对旁边的林姑姑使了个眼色。 “看在老八还被关在牢里的份上,哀家今日不治你的罪,你跪下道个歉便做罢。”太后好脾气地道。 花道雪撇了撇嘴:“太后,皇上,你们老要我道什么歉,我哪儿错了,你们倒是说个明白。目无尊长,蔑视皇威?” 她站了起来腰杆挺直,双手负在身后一脸淡然地睥睨着她们:“我刚说了,你们为老不尊,为兄不仁,还不能让人说了?天家也是人组成的,也要遵循人伦常理。” “你!”太后气得眼里再度闪过杀意:“冥顽不灵,来人,带下去杖责五十大板!” “太后,我肚里可还有你最想要的老八的子嗣,你真打算就这么打没了?”花道雪冷淡地看向她,心里到底是恶寒了。 “你这女人出生来的只怕也是不干不净的。”看了很久戏的五皇子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太后脸上更加冰冷:“拖出去!重重的打。” “太后其实早就想让我这孩子死了吧,几个月前就给我下了落子汤。”花道雪狂傲地笑了起来:“现在你终于找到机会了,光明正大的杀了老八的孩子?” “是!”太后毫不犹豫地回了个是字,说完之后眼不禁瞪大了,像看到了鬼似的。 420.第420章 太后的雄哥哥 她怎么会把心里所想的直接说出来,不,不可能,是一时失嘴了! “是,哀家是想杀了你肚里的孩子。”太后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冷冷地说出来,不带一点温暖。 “太后有这想法又有什么问题,谁都知道你这孩子是在皇叔没有能力的时候就怀了,太后这么做是为皇族名声着想。”君景度不出声则已,一出声就是落井下石。 花道雪真想撕了他,他怎么还没有去那冰天雪地的云霄国受冻! “是吗,太后你是这么想的吗?”花道雪笑得嘴角宛若开出一朵花来。 太后看着她,很想说是的,就是这么想的,可是嘴一启却道:“哀家才不管你这孽种是不是老八的,都得死。” 花道雪讥冷地笑了起来:“都说虎毒不食子,太后你可真是心狠,你为何要这么做?” 太后双手紧握着,特想控制自己的嘴,可是却怎么也控制不住,脱口便道:“哀家绝不可能让老八抢皇位,这覃国江山是哀家的!是我江玉凤的!”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脸色纷纷变了,皇上的脸色也变得十分的难看,不解地看向太后:“母后,你这是怎么了,净说些胡话。” “笑话,这覃国江山是姓君,你不过是个后宫太后,何时轮到你这个姓江的手里了!”花道雪讥诮地道。 “总有一天,哀家让让这江山姓江!”太后双眸狠戾,透着胸有成竹,势在必得。 “哈哈哈哈。”花道雪大笑起来:“你的意思是说你要夺你自己儿子的江山。” 花道雪看好戏地看向一旁一脸晦暗不明的皇帝:“皇上,你再孝顺也不至于把这江山变成江氏江山吧。” 皇上拂了拂衣袖:“你在乱胡说什么,你们晚宴是不是给太后喝了酒,让她醉人了,来人,送太后回去歇着。” 花道雪在心里暗笑,这皇上倒知道要替自己母亲遮丑,以为是喝醉了吗? “皇上,太后这番惊世骇俗的话不是你一句太后喝醉了就能抹掉的,而且我看太后似乎也没喝醉,太后你说是吧。”花道雪眉开眼笑地看着太后。 太后痛苦地咬着下嘴唇,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花道雪问什么,她就说什么,把心里所想的全给抖了出来,她这是中邪了平常是怎么的。 对,她是醉了,一定是喝了点酒醉了,可是她晚上并没有喝酒。 “哀家晚上都没喝酒,怎么会醉。”一张嘴又是把实话说了出来,太后恨不得将自己的掌心都给掐破。 不行,她不能再呆在这里,再呆下去只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把所有不该说的都给说出来。 皇上的脸色已经很可怕,就算他再没用,再是个傀儡,他也绝对不会允许别人凯觑他的皇位。 “皇上你看,太后也说她自己没醉,就是不知道太后你没醉还说这么一番大逆不道的话,该当何罪!”花道雪俏脸一冷,目光如刀锋般看向这不知廉耻的老妖怪。 都六十多岁的人了,还打扮得跟个少女似的,脸上粉擦得比城墙还厚,老不正经。 可惜擦再厚也遮不住她的不要脸。 本来********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她深宫寂寞找个姘头倒也不至于让花道雪有多唾弃她,但是她还妄想把这江山送给姘头,因此而害自己儿子孙子,那简直就比恶魔还可恨可恶! “你这贱妇,哀家是这江山的主宰,哀家倒要看看这江山谁敢把哀家怎么样,哀家想给谁就给谁,哪轮到你来说话!” 太后站起来刚准备走,听到花道雪的话破开就大骂起来。 话语好不嚣张,好不狂妄。 皇上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最后气得胀红,看向太后的目光里闪着幽幽绿光。 他向来孝顺,在母后面前也软弱,没想太后竟然当着这么多晚辈竟然丝毫也不给自己面子,将他九五至尊的尊严踩在脚下。 “覃国江山是我夫君祖祖辈辈坚守的,岂容你一个姓江的觑觎,我倒不知道我这煜王妃竟然连说句话的权利都没了,你当我是皇上这样的软弱,任由你个老妖婆将江山拱手送给你的姘头!” 花道雪急步走上前,趁众人震惊之时抓住太后的手腕:“说,你想把江山给谁,老八的孩子你要杀,不让他坐江山,皇帝现在坐着了,你要拿着送别人,这个别人是谁?” 花道雪眼神冷冽,咄咄逼人,太后看得有些颤抖,手腕上的疼更是让她眉头都紧到了一块,她骄傲张扬地吼道:“你这贱女人还不放开哀家!哀家要把它送给谁关你何事,这江山是哀家机关算尽,风雨腥风才抢来的,它是我的!” “哈哈哈哈。”花道雪大笑起来:“太后果然好气魄,后宫女人不能干政,你倒是毫不避讯要独揽大权把国姓改成江,你就不怕你的子孙后代群起将你围之。” 太后甩开她的手,一脸不屑:“都是些朽木,随便一推就摧枯拉朽,只要将老八做掉,这天下谁还敢给哀家脸色看,尤其是你这贱女人,放着好好傻子不当,跑来送死。” “送死?还不知道谁死呢,江玉凤,你别以为你跟你那雄哥哥的事没人知道。”花道雪一脸嘲弄地看向她:“就是不知道你在你儿子孙子面前如何抬起头的。” 太后眼神一滞,脸色惨白,这女人竟然知道了,真的被她知道了,那老八也一定知道。 她不能再呆在这里,再呆下去,她这不受控制的嘴一定会全说出来,该死的,她现在该怎么办,花道雪一定不会让她现在走掉。 “煜王妃,你竟敢直呼太后的名讳,我看你真是要反了!还在这里诬蔑太后,父皇,太后一定是受了什么蛊惑,她现在精神似乎不正常。”君景度怒斥花道雪,转过来朝皇上君向乾求着情。 “是呀,皇上,太后这样一看就不对劲,你可别放到心里去,可能真是晚上吃了什么东西……”皇后也在一旁劝着。 “哈哈。”花道雪再度狂妄地笑了起来:“你们不信,不如让太后告诉你们她的雄哥哥是谁?” 421.第421章 皇家人真好玩 “放肆,花道雪,朕一直忍你是看在煜王的面子上,别以为朕真不敢拿你怎么样,太后怎么说也是长辈,就算有错也轮不到你来置喙!” 君向乾猛地一拍桌子,那桌子上的棋子落了一地,黑的白的棋子在大理石地板上发生清脆的声响,带着一抹诡异。 “长辈?我刚说了,她为老不尊。”花道雪讥诮地撇了撇嘴角,转向太后鄙夷地问:“江玉凤,说说你的雄哥哥,你每天晚上是不是跟他快活,快活到你把江山都送给他!” 太后恶毒地看着她,恨不得将她那张嘴给撕裂,她用牙齿咬着自己的唇一直不说话,却在听到花道雪最后一句话时立即反驳:“胡说八道,哀家半个月才和雄哥哥见一次。” 刚说出口,她就恨不得将自己的舌头给咬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怎么会口不择言。 她根本不敢去看其他人的表情,只是眼眸淬毒地剜着花道雪。 一定是这女人搞的鬼,刚刚突然走过来拍自己的背,突然软了态度,原来就是想对自己下毒。 周围的人脸色再度大变,不敢置信地看着平日里和蔼可亲的太后,一个个脸上的表情像是被雷劈了似的,雷得皮焦肉绽。 “不可能,皇奶奶一定不是这种人,皇奶奶一定是吃了什么不对劲的东西,或者中了蛊,她就算真做了,也不可能当着面承认!“ 君景度倒是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可皇上的脸已经五颜六色,而皇后脸上的震惊是不做假,但是眼角浮出的却是一道幸灾乐祸的笑容,这个死老太婆一直压着她,现在终于自露把柄了,太好了! 太后气得上牙嗑下牙,喉眼一腥,一口血吐了出来,吓得她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皇奶奶……” “太后……” 殿里的人再度惊慌起来。 只有皇上冷瞪了一眼:“叫什么,赶紧去请御医,把母后扶下去。” 皇上脸黑得不能再黑,今晚太后所说的事这要是传出去,要他这一国之君如何面对天下人! 他又要如何去面对列祖列宗。 他的双拳在云袖里紧握着,他虽然软弱,但不代表他蠢,太后今天是不对劲,但所说的话倒像是内心真实想说的。 他一双犀利的眸子看向花道雪,会不会是这女人弄了什么东西给母后。 殿外站着的公公一直犹豫不决,很想进去禀报重要的事,但看殿里那箭拔弩张的气氛,他又不敢进去送死。 可御书房里徐公卿已经等了大半个时辰了,这么晚进宫肯定是十万火急。 他最后还是麻将胆子走了进去:“皇上,奴婢有要事禀告。” “何事?”皇上的语气如想象中的冷硬,透着一抹你这个时候进来找死的。 “皇城发生十几起命案,死者皆是各国皇亲贵胄,徐公卿来启奏,已经御书房等大半个时辰了。”公公心里慌,但表面仍然镇定地将事给禀告。 “这么大事的,你这奴才怎么不早禀告!”皇上怒吼了一声,拂袖而去,离去前睃了一眼花道雪,眼里掠过一丝精光。 花道雪特无耻地冽开嘴朝他笑了笑,两排大白牙格外的刺眼。 公公战战兢兢地跟在他的身后,这能怪他不早禀告吗,这大殿里火药味浓得都能把他呛死,一千个胆子他也不敢进来。 幸好太后及时晕倒了。 花道雪看着这公公孱弱的背影不禁感叹,这公公只怕过不了今晚,早不来通传,让皇上听到了这么丢人的事,牵怒他是肯定的。 “煜王妃,你到底对皇奶奶做了什么!”君景度突然上前来拽着花道雪狠狠地问道。 花道雪峰眉一凌,眼神冰冷地扫向君景度的手,只轻轻一甩,一包药粉已经在她手中撒出,细密的药粉如一层白雾落在君景度的手背上,顿时冒出无数个血泡。 君景度初没感觉,直到血泡全冒出来,他才疼得大叫起来,边叫边跳,甩着自己的手,痛苦万分。 “你这妖女,对我做了什么!”君景度恶狠狠地看向花道雪。 花道雪讥诮一笑:“想知道?” “快说。啊,疼死我了。”君景度手上的血泡越变越大,最后整个手都肿成了包子,俨然成了一个被烤熟的猪蹄。 “不告诉你。哈哈哈!”花道雪狂妄地大笑然后走过去,伸出手就对着君景度给了一大巴掌:“你以为姑奶奶是谁都可以碰的,你们这一家人可真是好笑,为老不尊,为兄不仁,难怪后辈也这么没教养,真是丢覃国江山的脸。” 花道雪打完还伸出一脚将他直接踹向了立柱:“你放心,你这条手废定了,不过它会慢慢废,你还有几日能好好用到你的手。” 君景度这个蠢货,她可从来没得罪过他,却总是对她落井下石,一直没动他那是看在君临天的面子上,他不但不收敛,还变本加厉,真当老娘这么好欺负! 皇后扶着太后回了寝宫,回头阴冷地看了一眼花道雪,这个女人不除后患无穷。 花道雪岂会不知皇后动了杀念,反正又不是一两天的事了,她倒希望她更加努力的作死,她不想做皇后,这世上想做的人多得是。 君祈邪跑过去将君景度给扶了起来:“你呀,说你什么好,煜王妃岂是你随便能动手的。” 他有点为君景度心疼,又觉得君景度活该,就算花道雪自己不出手,他刚都会出手打掉他那只拽着花道雪的手。 “三皇兄,你为何一直维护这女人,她根本就是个妖女,不但迷惑了皇叔,现在又对皇奶奶下手,是不是连你也被迷惑了!”君景度愤愤地看着君祈邪。 “呵呵,你皇奶奶是今天喝多了,那叫酒后吐真言,我看你今天也喝得挺多的,要不要也来酒后吐下真言。”花道雪站在那里云淡风清地看着他。 她可记得君临天说过,君景度与琰太子秘密买铁矿的事,说他没有阴谋谁信。 “你!”君景度看着她眼神里掠过一丝惊慌,难道这女人真能让人说真话,不行,他不能,太后说了真话皇上也不一定能拿她怎么样,可是如果他的事被父皇知道了,那他就再无翻身之日了。 422.第422章 孩子有没有可能是我的 “妖女,别想在我身上使妖术,三皇兄,快带我走。”君景度有些害怕地拽着君祈邪,将他挡在自己面前。 君祈邪有些无奈:“煜王妃,他也受了惩罚,你就放他一次吧。” 他真的很不想开这个口,可君景度到底是自己的皇弟,花道雪不是个有同情心的,她整起来只怕君景度半条命都要没了。 “君祈邪,你是不是真当自己是个屁了?”花道雪冷眼看向他,她真怀疑君祈邪脑子里装的是草包,怎么啥事儿他都要插上一脚,要不替这个求情,要不替那个求情。 她好像从来没给过他这个面子,他就不怕被自己把脸人打肿么? 难怪会喜欢花夕颜那种厚脸皮的,两人脸皮一样厚,倒是天生一对。 君祈邪脸色变了变,就知道这女人不给自己面子,可偏偏他也控制不了自己犯贱,就爱往她那铁板上去撞,内心充满着一股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牛劲儿。 “煜王妃,算了吧,我困了,先回了。”君道言从坐椅上站了起来难得的开口说了句话,转身走出了大殿。 花道雪瞪了一眼君祈邪:“你给我出来。”她本也没打算跟君景度再闹下去,有时间跟他闹,还不如回牢里去陪她家天天。 君祈邪立即屁癫的要跟上去,却被君景度给拽住胳膊:“三皇兄,你还真要跟着去?这就是个妖女,你看到她刚刚对我使的手段没!” 君祈邪好笑地甩开他的手:“那是她对你使毒了,别信什么谣言,搞得自己跟市井小民似的。” 君祈邪不再理他,加快步伐追上花道雪。 君景度看着君祈邪离去的脚步眼眸眯了几分,这三皇兄该不会对煜王妃这个婶子上了心吧? 想到这,他嘴角露出一抹狡诈的笑容,那就太好了。 君祈邪走出殿,见着花道雪倚在玉砌栏杆上,一身雪白的狐裘裹着她纤素有度的身姿,风吹着她那如瀑的秀发,月牙儿照在她的头顶,半明半暗的,倒显得她飘浮不定,随时欲乘风而去。 他小心翼翼地走近,像是怕打扰到花道雪的一个呼吸,走近了,看见她长如蝶翼的睫毛在夜明珠的照耀下洒下一排剪影,娇艳的小脸已被寒风吹得红彤彤,俏鼻也冻得粉红。 君祈邪走过去将她的帷帽给盖上,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外面寒风大,将帽子戴上,吹坏了皇叔可是要心疼的。” 花道雪偏过头来看了他一眼:“知道外面寒风大,你还这么久才出来。” 君祈邪听到她耍赖的话,勾了勾嘴唇笑了笑,没有回话。 这么无理的话,也只有花道雪敢对他说,她在他面前总是以一个长辈的姿态对待,仿佛浑然不知自己比她还大上几岁。 明明是个丫头,还装深沉。 花道雪要是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一定会一掌劈他脑门上,老子两世加起来都几十岁了,小屁孩在我面前装老牛! “刚刚殿里情况你也看到了吧,我上次跟你说的话没唬你吧?”花道雪见他不说话,一个劲傻笑,噘了噘嘴先开口。 君祈邪狭长的眼眸里掠过一丝异色,淡淡地问:“刚刚是你动的手吧?” “不错,我做了手脚,我给她吃了一颗只会说真话的毒药。”花道雪将双手放进狐裘的衣袖里,这里四面通风,还真是冷呀。 不过好处就是不用担心隔墙有耳。 “太后真的是这样的人?”君祈邪还是有些不信,他刚刚也只当太后是中了某个蛊,操控她说的那些奇怪的话。 可是这时候听花道雪这么说,心里不禁寒冷起来,太后一直对他爱护有加,明里暗里都宠着,这么好的一个奶奶怎么可能会是个水性扬花还妄图谋夺江山的毒妇呢? “呵呵,是不是你以后看得到,不过等你看得到了,这江山估计真得改姓江了。”花道雪抿唇冷笑。 她之所以要把这些事告诉君祈邪,是因为皇上皇后都对他最疼爱,真要有个人去劝导皇上皇后也只有他最合适。 君临天虽然不喜太后,但是这些天相处下来,她发现君临天对这个皇位还是很没兴趣。 如果能不撼动皇位而将太后给灭了最好,但是这皇上软弱了这么些年,能不能硬起来还真不一定。 “你放心,父皇不可能让皇奶奶把江山出卖的。”君祈邪胸有成竹地道。 “难说,你父皇这些年掌握了多少政权,你心里最清楚。这一次太后只怕也会将王将军的兵权拿在手里,我希望你好好劝劝皇上,这兵权最好他自己握着。” 花道雪虽然不想她和君临天白忙一场却没能抓到兵权,但权宜之下,至少让皇上抓着总比太后拿着强。 “皇叔为何不要?”君祈邪奇怪地问,他们将王将军这么大肆地整了一番,不就是为了他手中的兵权吗。 “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一句,你皇叔对皇位没野心,只要你们能担起覃国命运,他会放手,但是如果你们自己软弱被人操控,那就别怪他不顾一切。” 花道雪凝眉看着他,真心实意地对他说些话。 虽然君祈邪有些犯贱,但是实际上却绝对智商不低,她相信他该知道怎么做。 “我知道了。”君祈邪眼眸里晦暗不明。 “我当你是朋友才说这些,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花道雪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准备走。 君祈邪却突然拉住她,花道雪不解地看向他:“还有事?” “我能问下,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君祈邪好奇地问。 “怎么?怕我污辱你们皇族血脉?”花道雪好笑地妩媚一笑,笑容绽放如暗夜里盛开的牡丹。 “我只是好奇如果皇叔没有野心,为何能容忍这个孩子。” “那你应该去问你皇叔,不是问我,还有!你凭什么就怀疑这孩子不是君临天的!”花道雪蹙眉不悦。 君祈邪如墨的眼眸凝睇着她,很想从她脸上瞧出些端倪,可惜他从她的脸上看到的只有君子坦荡荡。 君祈邪用几不可闻的语气问道:“有没有可能是我的。” 423.第423章 嫉妒成狂 君祈邪用几不可闻的语气问道:“有没有可能是我的。” 声音虽然极小,花道雪却还是听清楚了,差点害她一口水喷出来。 “你疯了!你有没有跟我那个你不清楚,怎么可能是你的,你臆症了不成?”花道雪气极反笑,这家伙是不是脑子抽了,这种问题都被他问出来了。 “我就是不肯定……”君祈邪说到一半说不下去了,他也觉得自己是疯了,明明跟花道雪从来没有肌肤之亲,可是最近几日做梦老是梦到与花道雪有一些不合伦理的举动。 兴许是梦做多了,他觉得有些恍惚,是不是自己哪天喝醉了真跟花道雪发生了些什么,所以才会做那些梦,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奇怪。 当然这话他肯定不能跟花道雪明说,所以他才会有些一问。 花道雪扬起手就甩了他一巴掌,清脆的肉击声响在黑夜的雪地里,荡气回肠。 “君祈邪,少玷污老娘清白,我这辈子只有君临天一个男人。”花道雪说完愤然地转身离去。 留下君祈邪站在那里摸着自己被打疼的脸颊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不禁勾唇自嘲地笑了起来,他这是怎么了,怎么会问出这种大逆不道的问题。 花道雪是自己皇叔的女人,是他的婶子啊。 可笑的是,他竟然会做梦与自己婶子一起翻云覆雨,这些梦,让他无法自拔,思念成狂,他很好的压抑了下来,却没有知道他压抑得有多痛苦。 君祈邪又自嘲地笑了起来,花道雪注定是他不能肖想的女人,如果没有花夕颜,也许他还能跟皇叔拼上一拼,可是……她这么高傲的一个女子,又怎么会多看他这个有妇之夫一眼。 是他给她去宣的旨,是他发现她与众不同,可是却以为她只是痴傻。 君景度说得对,这世上最好最珍贵的东西全都落在了皇叔的手里,他嫉妒,嫉妒得发狂,可是却没有任何资格表现出来。 君祈邪看着那清瘦却又洁傲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抬步跟了上去。 直到花道雪上了马车离去,他才走向不远处自己的马车,吩咐了一声:“去金香楼。” 随从跟着上来,听到他的吩咐略微一怔,自从侧妃进门三皇子就不曾去外寻花问柳过了,一改平里风流纨绔的行为,这今天是咋了,又想起去金香楼了。 坐在金香楼的雅间里,身边两个绝色美人给倒着酒,对面是花魁情画优雅地弹着琴,君祈邪才找到那么一丝丝被众星捧月的感觉。 他曾是这皇城女人都肖想的第一美男子,身份地位美貌才情无一不缺,曾经他春风得意马蹄急,一日看尽满城繁花,现如今才知道满园的花团锦簇抵不过那银装素裹,大雪一覆,满城繁花都要被其掩盖,哑然失色。 花道雪,这名字取得可真好,这满城的美人何其多,本皇子却只想着你,你又可曾知道。 你当我真那么犯贱总是送给你骂,如若不这样,你怕是连一个白眼都不会给我。 君祈邪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抓过旁边娇艳尤物便压了下去,却在看到那张满是胭脂的脸时随便一挥,将人甩开了好几丈。 “砰”地一声,那女子撞到桌子上,痛叫了一声。 抚琴的情画眉头微微一蹙,琴声却是没有停下来,只是心道这三皇子是皇城出了名的风流温柔公子,从不粗鲁虐待风尘女子,今天这是为何突然就发怒了。 “三……三皇子,是奴婢伺候得有哪儿不对?”那被甩开的尤物从地上爬了起来,诚惶诚恐的瞅着她,娇弱得如一朵快要凋零的花。 君祈邪苦笑了一声:“你没错,本皇子今天心情很差,这银票当给你的补偿。”君祈邪从衣袖里掏出一叠银票,扔了一张给她。 他是傻了,才会拿这种女子与花道雪去比,根本就没有可比性,他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心塞么。 “情画姑娘,换个欢快点的曲儿,再听这悲伤的,本皇子得哭了。”君祈邪自嘲了一番,又开始灌酒。 旁边没有被甩开的美人赶紧给他满上酒杯,君祈邪喝了一杯接一杯,情画姑娘换的曲子倒也轻快,只是怎么也不及花道雪那晚唱的那曲今夜无雪无晴无悲喜。 虽不知曲名叫什么,却是他听过最美的一曲,那一晚,他站在金香楼之下抬头看到花道雪衣袂飘飘,站在高楼上旁若无人的吟唱,心都软了。 那才是真正的女子,不用刻意装做柔弱,就能让人忍不住去呵护,像天边的云彩一般耀眼夺目,舍不得大声对她喝斥一句,生怕她被吹散,消失不见。 花夕颜柔弱,所以他上当受了骗,识人不淑将瓦砾当了美玉,而真正的美玉却蒙了尘,平白便宜了君临天。 君祈邪将酒杯握紧,用力一捏,那玉杯便碎在了掌心里,鲜血滴了出来,沾满了衣襟。 “三皇子。”旁边的美人惊叫了一声,就连处变不惊的情画也骤然停止了琴声上前来跪在他面前将丝绢递给他:“三皇子,先用丝巾包一下,赶快去请大夫。” 旁边的美人吓得赶紧出了门,三皇子是何等尊重,要是在金香楼出了事,金香楼可担不起这个责。 君祈邪目光呆滞地看着情画帮他将手给包扎起来,沉默不语,仿佛手上的伤与他毫无关系。 情画心惊,这酒杯的细渣都已经嵌进他的掌心肉里,这是使了多大的劲。 她不禁感叹地问:“三皇子这是为何而生气?” “不甘不愿,嫉妒成狂。”君祈邪淡淡地回了她八个字。 “三皇子可是这皇城最尊贵的存在,谁还能有本事让您嫉妒。”情画眼眸里掠过一丝异色,据她所知,这三皇子是个没什么野心的,风花雪月是高手,还有什么事能让他郁结成这样。 “偏偏这世上有一个。”君祈邪低垂眼眸看向跪在他身边给他包扎伤口的情画,懒懒地问:“你觉得煜王值不值本皇子嫉妒。” 424.第424章 再也不会来了 情画一双美目睁大了几分,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他。 须臾之后,她笑道:“情画倒觉得三皇子更为让人羡慕。” “哈哈哈哈。”君祈邪大笑起来:“我本也这么以为,现在却发现完全是扯淡,都说美人天下,没了美人,要了这天下又有何用。” 情画摇了摇头:“三皇子娶的可是覃国最美的女子,何曾没有美人。” 君祈邪转而低低地笑:“情画姑娘以为的最美是怎样?” 情画再度摇头:“情画也不知,倒是知道三皇子的侧妃确实美若天仙,天下多少男人求而不得。” “真正让人求而不得的不是她。”君祈邪狭长的眼眸里掠过一丝幽光,只怕天下的人都要骂他是贪得无厌,得了天下最美之后还说这种风凉话。 情画再次惊讶,却没有再问,连三皇子也得不到的人,必是一个身份极高的人,三皇子只怕也不会说。 但他刚刚说他嫉妒煜王,煜王狂倾天下,倒确实让天下男儿嫉妒,尤其是最近传出他隐疾已愈。 可是也轮不到三皇子来嫉妒吧,煜王到底是坐不上皇位的,而三皇子却是最有可能接管皇位的人。 他说美人,难不成是那滴得全城纷纷扬扬的煜王妃? 情画眼眸也黯淡了几分,这煜王妃她也是知道的,那一晚江帝雅带着她来过金香楼,那一夜江帝雅虽然搂着自己,眷恋的眼光却只落在对面喝着酒的煜王妃身上。 当时她不知那女子是煜王妃,只道江帝雅从哪里弄来了这么一个美人,连她睡觉江帝雅都在床前守着,后来才知,那女人早已是他人之妇。 不得不说,这煜王妃勾人的本事绝对超过了金香楼的每一位女子。 即使嫁做人妇,煜王宠她上天,还依然有男人对她垂涎三尺。 想到这,情画的眼眸里便闪过一丝怨恨,但随即很快地隐藏起来。 很快,大夫就被带了进来,君祈邪的随从杜仲一脸紧张地走了进来:“爷,您有没有怎么样,怎么就把酒杯都给捏碎了呢。” 君祈邪睃了他一眼,杜仲便低头不敢再问,三皇子素来没什么太大架子,所以他在他面前也比较没有规矩,但若是他真生气的时候,也觉得是头谁也不能招惹的怒狮。 大夫小心翼翼地给他上了药,又开了一副内服的,杜肿借着金香楼的小灶帮他将药给熬好服下,君祈邪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半梦半醒间觉得有人坐在了他的腰间之上,还甜腻腻地喊了一声:“蠢货。” 君祈邪睁开眼,看到花道雪一丝不挂地坐在自己身上,眉眼如丝的看着自己,他狭长的眸子里蓦地便火热起来,身下便有了反应。 “雪儿。”情不自禁地唤了一声,君祈邪抱着她便亲吻起来,一阵缠绵快活。 “爷……爷你怎么了?”守在身边的杜仲见他在梦中似乎很不安稳,全身又是火热的,有些担心的推了推他。 君祈邪被叫醒,有那么一丝慌张,缓缓睁开眼看到眼前的是杜仲,再看一下这房间,想起自己是在金香楼。 刚刚又是一场奢侈的春梦。 “没什么,你出去。”君祈邪的语气并不好,即使是梦他也宁愿沉溺其中,被杜仲喊醒,他心里已然不悦。 “爷,你发热了,会不会是伤口感染了,要不要去请大夫。”杜仲却关心地问。 “说了没事,出去!”君祈邪又怒了几分。 “爷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叫奴才。”杜仲看了他一眼,有些不放心,但还是惧怕君祈邪脸上的怒意,唠叨着出了门。 君祈邪一拳砸在软榻上,刚包好的大掌又开始渗出血来,可是他却感觉不到疼。 他一直一直隐藏得很好,差点连自己都骗了,以为自己对花道雪就是感觉到新鲜,即使做了几回这样的春梦,他也很好的掩饰了。 可是直到花道雪怀有身孕,他发现自己淡定不了,那一天在太后的寝宫,他差点就控制不住将花道雪给吃了,如果是别的女人,他会不管不顾,可是她是煜王妃,一个他拼命全力可能也得不到的女人。 也许是越得不到越想要,他这么安慰自己。 可是接下来的每一天他都会梦到她,花道雪问他是不是臆症了,不,他不是臆症,他是梦魇了。 细想之下,他才发现,他已经许久没碰过女人了。 花夕颜有时候明示暗示的想要亲热,都被他以她怀有身子不便给拒绝了。 该死的,他迷上了梦里的花道雪的身子,根本对别的女人没了兴趣。 他以为他还可以继续掩饰欺骗自己这样下去,可是今天花道雪一个耳光打醒了他,她说她只有君临天一个男人。 那一刻他只有满腔的嫉妒,内心的隐忍再也抑制不住了。 凭什么她就是君临天的,凭什么! 他对她的无限宽容,她一点也看不到,感受不到,她的话一句句扎在他的心上,刻骨铭心的痛。 皇叔对她的好,他也可以做到,花夕颜不过是个侧妃,他休了便是,他拿了皇位,他便是皇后,他连后宫都可以不要,只专宠她一个。 可是她却说,她和皇位都对皇位没有野心,让他把皇位好好守着。 君祈邪眼里掠过一丝晦暗不明,让他把皇位好好守着是吗? 君祈邪赶紧翻身起来,对,他要守着皇位,他什么都比不上皇叔,只有皇位才是他唯一能胜过他的东西。 权利抓在手里,才有争夺花道雪的资格。 外面的杜仲听到里面有动静,探进个头来问:“爷,天还未亮,再歇会吧。” “回府。”君祈邪不容拒绝地吩咐了一声。 杜仲赶紧进来替他披上狐裘,两主仆进了雅间,深夜的金香楼里,娇喘洋溢,暧昧旖旎,只有君祈邪目光坚定地走出了这个销魂窟。 金香楼的老鸨赶紧追了出来,诚惶诚恐地问:“三皇子,这是姑娘伺候得不满意么,怎么这么晚要离开?” “本皇子再也不会来了。”君祈邪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一双如墨的眸子在半明半暗的夜里掠过一丝精光。 425.第425章 一石三鸟 花道雪长一千颗脑袋也绝对想不到,自己一番良心用心,最后却让自己变成了祸水红颜。 当然这是后话了,话说花道雪出了宫一路赶到大理寺,马车经过一个弯角的时候骤然停了下来,周围空气瞬间凝结,一片肃杀震人心底。 “护好王妃。”宫卿冷冷地道了一句,便飞走了。 红梅凝神坐在马车里,小心翼翼地挡在花道雪的面前。 花道雪手里攥着两包毒粉,这样才觉得安全。 妈了个蛋的,她知道今天这一回到皇宫一闹,不管是太后还是皇后都会忍不住要对自己下手,却没想到这两人丧心病狂的连夜就下手,杀手来得可真快。 看来是早有打算趁她夫君在牢里,早点解决她。 今天她不是过是提前刺激了她们。 不过花道雪这次揭穿老妖婆要的也是这效果,先下手为强她总觉得是一门王道,出其不意才能让对手乱阵脚。 很明显有人阵脚已乱,花道雪露出得逞的笑。 “小姐,你还笑,你这样做多危险啊,王爷知道了非得骂死我们。”知秋有些害怕,但还是张开双臂护着花道雪。 “哼,他敢骂,如果我真出什么事,那就代表他手上养了群没用的,他自己撞墙还差不多。”花道雪冽开嘴笑。 从腰间拿了本毒粉塞知秋手里:“行了,你别担心我了,小心你自己,这包拿着,有人靠近就洒,红梅会保护好我的。” 红梅听到花道雪的话,脸色更加凝重了,王妃对她这么信任,她一定不能让贼人碰到王妃一根头发。 花道雪伸手掀开帘幕让外看去,微弱的夜视光线里可以看到几十名杀手与天阁的人已经打成了一片,寒风呼呼,剑影啸啸,颇有一副电影大片的即视感。 “这次来的倒是些厉害的。”花道雪淡定地表扬了一声,幸亏不是那些一放药就能被她切萝卜的,要不然就太浪费他夫君给她派的几十名天阁暗卫了。 知秋被外面飘来的血腥味和刀光剑影之声吓得腿都有些软了,她家小姐倒是很轻闲。 唉,真是主子不急,急死她这丫鬟。 红梅噗地笑了一声:“知秋你不用太紧张,天阁的暗卫拦他们还是绰绰有余的。” “那你脸色还这么凝重。”知秋不上当。 “我这是怕有漏网之鱼突然冲过来,谨慎一点总是好的。”红梅安慰道。 刚说着,一个黑影直接砸了过来,砰地一声将马车都晃了两晃,知秋赶紧扶稳花道雪:“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不过是具死尸被丢了过来。”花道雪淡定地坐稳,这马车看来得换一辆了,沾了血的晦气。 “宫卿啊,你们要刹到什么时候,夫君还在牢里等我去陪他呢。”花道雪坐得有些不耐烦了,很想下去也打上一架,现在她内力猛涨,可惜还没发挥过。 问题是红梅是铁定不会让她下去的,而且她也得考虑到孩子。 以前觉得不是君临天的,虽然不会对他不好,但却说实话不太上心。 现在知道他不是莫名其妙来的,是自己和君临天的孩子,那感觉就不一样了,手往肚子上一摸都倍感幸福。 “马上就好了。”宫卿招架的空当回了花道雪一句,反手一个冲击杀了两个人。 就在花道雪等得快睡着的时候,宫卿满身是血走了回来:“王妃,贼人已杀尽,没能留下活口。” “回吧,这些人嘴里也套不出什么。”套出来了又怎样,幕后的人还是能死不承认。 太后狗急了,还会再跳墙的,总有一次直接抓住她将她釜底抽薪。 君临天在牢里左等右等没等到花道雪,心道雪儿不会是遇上什么麻烦了吧。 零一劝他:“爷放心,几十个暗卫跟着呢。” 君临天眉头松了松,他确实也是有些紧张过度了,问题是为何人还不来,这女人不会忘了答应过自己的事了吧。 刚想着,就见花道雪如雪的身姿飞奔了进来。 “夫君……” 看着花道雪那飞奔的姿势,君临天是又喜又忧,喜的是她如此渴望来自己怀抱,忧的是她竟然丝毫不注意自己是有孕的身子。 他赶紧移行换影过去,将她先给抱了起来,有些哀怨地道:“怎么这么晚才来。” “呵呵,路上遇到了点麻烦。”花道雪把头靠在他胸膛上。 “你干了什么,让她不惜又发动攻击。”君临天将她抱在怀里,将她凌乱的发丝给抚顺。 “我给她吃了一颗只说真话的毒药。哈哈,不枉我做了一整夜,这毒药真给力。你没见皇上的脸黑成了什么样,老妖婆恨不得把自己舌头都给割了。” 花道雪说得龙飞凤舞,神采飞扬,她今天算是干了几件高兴的事,就算是遇到了劫杀也没影响到她的心情。 君临天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看把你高兴得,以后要更加小心了,只怕她还会想出更阴的招。” “嗯,我知道,就怕她不出招。”花道雪把头往他怀里蹭了蹭:“夫君,明天就出狱吧,这牢里好冷,一点也没有临天苑好。” “你今天还做了些什么?”君临天哪受得了她这么蹭,身子立即有了反应,只好说话转移话题。 虽然早有人禀报了今天的事,但他还是想听她说。 “嘿嘿,夫君,我今天帮你一石三鸟,你是不是要奖我什么。”花道雪噘起小嘴看向他,眼眸里闪着耀眼的光芒。 君临天知道,她这是高兴的,看来丫头今天心情是真不错。 “我的全是你的,奖你今晚骑我身上。”君临天看着她这么神彩飞扬的脸蛋,早就心猿意马起来。 “切,没诚心。”花道雪不依地撇了撇嘴,低下头不理他。 “那媳妇先说怎么一石三鸟了,我再想奖什么。”君临天可舍不得她置气,赶紧改口。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不是用清流害我们么,我就用清流害他呗,谁让他长那么高的个子,哈哈。明天开始估计各国都会通辑身高八尺二的男子。”花道雪得意地笑了两声。 426.第426章 受人挑拨 这个计划能施行,还得感谢段王他爸把他生得牛高马大,古代有八尺二的男子并不多,全大陆通辑下来,那段王想要蹦达也要看有没有给他机会,除非他能上天遁地。 又或者将自己身高切了一截。 这一次死了这么多有身份的人,又扯上夜郎国后裔还有清流,哪一个国家的清贵们不是人人自危,谁也不会怠慢去抓这八尺二的男人。 这样一来,君临天的嫌疑洗脱了,衡门的案子也成功转嫁到段王身上,也让段王插翅难蹦达,虽然只是暂时的,但也给了君临天先来对付老妖婆的时间。 更何况这样一来,就提醒了各国,夜郎国的后裔回来复仇了,想要在这个时候发生战争就得惦量着自己出兵之后,自家后院会不会被夜郎国烧起火。 就是崔城决都要再思量了。 君临天捏了捏她的脸蛋赞扬地道:“我家雪儿就是冰雪聪明。”他眉眼眯了几分,段王要是知道被自己女儿使了这么一招,再镇定的人都要气得吐血吧。 何况他还满心以为花道雪会是他的一颗好棋子。 “错,不是我聪明,是我会制毒,得感谢衡门门主留下来的那堆宝贝,想必是他以前制清流留下来的粉末,正好被我翻到了,段王估计砸破脑袋也想不到我会制出清流来反嫁祸给他。” 花道雪想到这里,就觉得解恨,这个渣爹,没养过自己一天,还想着拿她来做棋子,简直是痴人说梦。 “说到底还是我家雪儿厉害,这么大一个难题,你一招便排山倒海地破解了。”君临天这话夸得绝对是真心的,他一直就知道自己捡了个宝。 可是却没想到对于谋略,她也丝毫不逊色。 这样想着,他反而要感谢段王对他的设计,要不然花道雪这块璞玉怎么会落到他手里。 惦记的人多着呢。 君临天深如幽潭的眼眸里掠过一丝杀意。 外面的传言四起,都是说花道雪肚里孩子是谁谁谁的,那些个被猜到的事主,却没有一个出来反对表态的,反而好像个个都默认了。 想到这,君临天就恨不得将他们全宰了。 可笑,以为他们不否认,他们就能从他身边把花道雪带走吗,门都没有。 毁他家雪儿的清白,罪无可赦! “只能说那段王倒霉。”花道雪打了个呵欠,今天忙活了一晚,早就困得很,斗智的时候还是要耗体力的,她头一沾到君临天宽阔的胸膛就想睡觉了。 君临天赶紧将自己手指塞进她的嘴里:“不许睡,今晚陪我。” 花道雪白了他一眼:“没带药,今晚不行。” “雪儿,你真要惩罚为夫半年么?”君临天脸色塌了下来,这怎么办。“能不能将功补过。” 花道雪撇了撇嘴:“没得商量,谁让你曾经那样对我,不惩罚你难消我心头之恨。” “那就给我用几次就好了,不要半年行不行。”君临天附在她耳边低哑地道,亲吻着她的小耳垂了。 花道雪被弄得哼哼唧唧,娇嗔地瞪了他一眼:“人家困了啦。” 君临天哪能经得起她这么眉眼如丝的一瞪,攫住她的唇便疯狂辗压起来,吻得花道雪意乱情迷,满眼迷蒙。 哪还忘了困不困,过了不久,牢房里就响起了令人面红心跳的嬌吟声,还有那木板撞击的声响。 对面的王蒲成昨日就被喂了药一直昏睡的,这会反而被惊醒了,一听这声响就想立刻破口大骂,但对面栏前站着的黑衣人那隶杀的脸让他不得不噤声。 真是倒八辈子霉了,坐个牢还给他上演活的春宫戏。 这人跟人的区别咋这么大呢,他以前一直以为自己是小霸王,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进了这里才知道,自己就是个p。 人家坐牢带美人情意绵绵,每晚做到天亮,他只有听的份! 白活了,一辈子真是白活了,像煜王这样的才算是真正的人啊,他怎么就惹上了这号人物,他肠子都不知道悔青多少次了。 君祈邪回到府里,沐浴了一番便进宫早朝,早朝皇上宣布覃国全国上下各地设立关卡,凡八尺二身高的男子,无论年纪样貌,一率抓进大牢里起来了,不许放过任何一个。 下了早朝君祈邪便进了御书房。 “父皇,恕儿臣斗胆,皇奶奶有些神情恍惚,昨晚才会如此失礼,不能再操心国事,还是让她好好歇着吧。”君祈邪坚定地道。 君向乾抬眸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为何这么说?” “覃国江山必须姓君。”君祈邪一张绝美的容颜上脸色难得的冷峻严肃。 君向乾叹了口气:“难道你也认为父皇连这江山也守不住?” “不,儿臣只怕父皇愚孝。”君祈邪毫不留情地道。 “放肆!”君向乾怒着脸瞪着他:“现在是连你也来瞧不起朕!” “父皇熄怒,眼前就有很好的机会,父皇为何不做,皇奶奶把持朝政十年了,再让她继续下去只怕……”君祈邪没再说下去,而是眼神烁烁地看着君向乾。 “邪儿,母后年纪大了,她要把持也把持不了几年了,你向来也同意父皇这么做的,为何今天突然变卦,是不是受了何人的挑拔?”君向乾奇怪地看向君祈邪,这个儿子向来对皇位没有兴趣,所以才一直是他最放心的。 可今天这样子,似乎是对皇位势在必得。 “父皇不怕这几年江山就易主了吗?”君祈邪满脸严肃地道。 君向乾打量着他,叹了口气:“你别受人挑拔,母后昨夜那样明显是受了人操控,并非真心。” “呵呵,父皇说的话只怕连你自己都不信。”君祈邪讥笑起来,他还真没发现自己父皇这么软弱,到了这样的节骨眼,还在为皇奶奶找托辞。 “母后把持朝政十年,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将她怎么样的,你可千万别强出头,就让煜王妃去闹。”君向乾素来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儿子,自然不希望他成为太后的眼中盯。 “儿臣明白父皇的意思,但是这次王将军的兵权势必不能落在太后手里。”君邪祈思索了一会道。 ………………………… 呵呵~~~弱弱的求月票 427.第427章 拜年 “朕自有打算,总之你给朕安心呆着,不要让太后看出你有二心,否则父皇也救不了你。”君向乾何尝不知自己母后的狠毒,她最看中的是君祈邪的乖巧,如若知道他也有反抗之心,绝对会毫不犹豫对他下手。 “还有,以后不许见煜王妃。”君向乾犀利地睇着他:“昨夜你单独见过煜王妃别以为朕不知道,你的小心思朕也清楚,你母后也不会看不出来,你皇叔就更不用说了,不管是为了你自己或者煜王妃,你都该清醒一点。” 君祈邪狭长的眼眸里掠过一丝不解,父皇是怎么看出来的,他明明隐藏得很好。 “父皇这是什么意思?”君祈邪眼眸微眯了几分。 “你心知肚明,你听劝,这皇位迟早是你的,不听劝,怎么死都不知道。”君向乾无赖地拍了拍自己儿子的肩膀,挥了挥手:“下去吧。” 出了御书房,君祈邪突然发现,自己父皇这样的反应是不是代表他早有打算了? 他勾唇笑了笑,自己父皇怎么看也不像是个任人鱼肉的皇帝,也许他就等着太后和皇叔对起来坐收渔翁之利。 只是这样一来,花道雪岂不是很危险了。 “爷。”杜仲迎了上来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君祈邪眼里闪过一丝担忧,面上却平静地问:“煜王妃没事吧?” “没事,那些杀手许是也没想到煜王派了那么多暗卫跟着煜王妃,反而杀手全军覆灭。” “那就好。”君祈邪眯起眼看向刚破云层的阳光,果然不能强出头,他现在没有任何羽翼,不似皇叔那么强大,若被太后知道有异心,只怕昨晚死的就是自己。 清流案子锁定了犯罪之人,君临天无罪被释放。 徐公卿亲自带着人去给他开牢门,可是刚到大牢里却发现,一堆黑衣人将牢房给围住,煜王和王妃正睡得香甜。 徐公卿不觉满头黑线,这两口子还真是随遇而安,这么冰冷的大牢也能被成他们抵死缠绵的暖床。 他不禁同情地看向另一边的王锃和王蒲成。 这两人睡在草铺上,似乎睡得也很香甜,难道这大理寺大牢正这么好睡觉? 他不知道的是,这两人早被人喂了药,让他们安静的呆着吵不到煜王安静。 徐公卿在牢外站了半个时辰,床上终于有了动静,君临天先下了床穿戴好衣物,才将花道雪从被窝里捞出来:“雪儿,醒醒,回家再睡。” 花道雪迷茫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线:“我才刚睡着,你个混蛋不让我睡觉。” 君临天爱怜地捧着她的身子笑道:“你安心睡,我帮你穿衣。” 花道雪嘟了嘟小嘴,真的就安心躺他怀里继续睡着了。 君临天亲了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俐落地帮她穿起了衣裳,红梅端了热水进去帮给他们洗漱,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君临天才抱着花道雪出来。 徐公卿看得嘴都差点歪了,虽然里面具体情景看不见,但是听声音也知道这高高在上的主子是怎么伺候王妃的。 连穿衣都给帮着穿,还帮忙洗脸,这简直就是女王的待遇,煜王宠王妃都宠到这地步了。 难怪连白卿浅死了都懒得看一眼。 “煜王,王妃,下官来恭迎两人出牢。”徐公卿一脸谄媚的笑,这次多亏了煜王妃,要不然这案子加上衡门的案子拖下来,他不死也得脱层皮。 “徐公卿,本王不希望下次煜王府任何人再进这大牢,你给本王记住。”君临天冷冷地说完一句警告抱着花道雪大步流星的走了。 那小心翼翼的样子,生怕吵到手中的人儿。 徐公卿连连在身后点头,也不管他有没有看见,就算煜王不说,他也不敢再将这几尊大佛再请进来了。 哪次不是自己心惊肉跳,他们在里面呆得活蹦乱跳。 新年过去了五天,君临天才回到自己家里,若按彩头算,这真不是个好彩头。 不过君临天和花道雪都不在意这些,趁着新年还有些日子,花道雪决定去走走亲友。 细细算下来,还真没有几个地方可走的。 君临天身份尊贵,总不能迂尊降贵去走江帝雅家里吧,她倒是想见见江诗雅,只是这妞好像失踪很久了,也不知道干啥去了。 江帝雅也极少在她面前出现,不知道是不是被君临天警告了。 三皇子府吧,那也是晚辈,也不能去。 君冉刺上次去了边缰,过年的时候倒是回来了,一算,又是晚辈。 花道雪在名单上划来划去看向在一旁看折子的君临天:“天天,想不到你辈份这么高啊!” “你真想走,那就去给七哥送个礼吧。”君临天从折子里抬起头来朝她笑了笑。 “对,七哥那可以去,昨晚他还帮我说话来着。”花道雪倒是不清楚君道言的意图,但是昨晚他倒是帮自己说了两句话,算得上是雪中送炭。 “听说四叔前两日也回了皇城,也可以去见见。”君临天又道。 “四叔?谁呀?” “越王,父皇的四弟,在南疆驻地。” “那就去呗。”虽然花道雪对这四叔没兴趣,不过君临天既然说了必是有什么事,否则以他的性子,一定会当他是个屁。 “那等我看完这折子一起去,你让宫卿去准备礼品。” “嗯。”花道雪屁癫的就出去找宫卿,在暗阁里搜找了一番,随意挑了几个稀世珍宝带了出来。 不能怪花道雪是随意,实在是那暗阁里的东西,随便挑一样都价值连城,她还舍不得送掉呢。 花道雪走后,君临天抬起一双鹰隼的眸子对琅吩咐道:“把段绯丝给本王抓起来,关进水牢,别给她任何理由。” “是!”琅很快现身又很快离去。 “风调,让向震南来见本王。”君临天冷冷地再次吩咐道。 “遵命,爷”风调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渐渐的远了。 向震南到来和君临天关在书房呆了大半个时辰,在出来见到花道雪时恭恭敬敬的,让花道雪吓了一大跳。 快中午的时候两人出了门,刚出临天苑管事的就跑了过来禀告:“花明昊来了。” 428.第428章 不想伤他 花明昊?花道雪有些懵了,她差不多把这渣爹给忘了,没想到这大过年的他倒是跑来了。 原本她是真不待见花明昊,出嫁还给了她几箱石头做嫁妆。 可自从知道自己并非花明昊亲生的,她那仇恨瞬间就没了,反而觉得花明昊也是个可怜的,帮别人养了这么多年女儿。 算起来,这些年不是花道雪在相府里,段王只怕也会对她不管不顾,想到这儿,她便觉得花明昊并不是那以可恨。 也许他之所以对花道雪不闻不问,可能他知道这女儿并不是他亲生的,也许也有怀疑,只是不能肯定。 花明昊怎么也是一国丞相,大过年的来了总不可能不见,再说就算真断了关系,那还是花道雪白父亲,总不可能不见。 两人只好打消了出府的念头,去前厅见了人。 花明昊和白浪朵一起来的,这两人倒是经常成双出入。 花明昊带了一堆礼物,也就是借着过年来拜访一下,花道雪也没有什么话跟他们好说的,君临天便跟他们应付着,有一搭没一搭的。 白浪朵许是上次在大理寺牢里被君临天的人整怕了,见着花道雪那跟老鼠见了猫似的,一个劲的笑着赔不是,说什么以前是她对不住她什么的云云。 好像送来的礼品挺多的,貌似是有把嫁妆给送还过来的意思。 寒暄了一番终于是走了,花道雪瞥了眼摆满了前厅的礼物不觉好笑:“他们这是打算又来攀亲?” 君临天不置可否,不管他们是想做什么,他都懒得理会,以前他是很想杀了花明昊,怕他把花道雪的身世乱说出去,所以想除之后快。 不过现在知道花道雪根本不在乎这些,也懒得再对花明昊动心思,左右不过太后身边的棋子,现在还不是动他的时候。 “现在想来,我倒觉得他挺可怜的,为段王养了这么多的女儿。”花道雪笑了笑,觉得这世间真是无奇不有。 “媳妇你不觉得我也很可怜么,被段王设计了这么多年,为你守身如玉。”君临天揽着她委屈地道。 “没事,下次逮到段王,我让你多踹他两脚。”花道雪蹭在他怀里得了便宜还卖乖地道。 “段王极其聪明,几国下通辑令也未必能抓到他。走吧,去七哥府上。” 两人才刚出前厅,管事的又上来了:“王爷,琰国太子和大皇子来访。” 花道雪眼里掠过一丝惊喜:“赶紧请吧。” 君临天有些吃味:“怎么听说琰太子来了你就这么高兴。” 花道雪白了他一眼:“某人怎么感觉酸酸的?” “你是我的,不许看别的男人。”君临天将她搂在怀里,直到进了厅也还将她抱着不让她主开。 “别闹,这样成何体统。”花道雪娇嗔一声挣扎着要从站起来,君临天却是不放手,直到琰太子和大皇子的身影出现在门边,君临天才不得不放开她。 花道雪整了整衣裳,瞪怒了他一眼。 这一番暧昧的动作看在崔琰琬的眼里,便是刺眼到了极点,不禁双拳紧握,内心翻起一抹酸楚,不知这活下来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就为了看自己喜欢的女人和别的男人抵死缠绵吗? 崔城决看了眼崔琰琬,眼里掠过一丝不忍,低声劝道:“别想太多,不要失礼。” 崔琰琬压下心里的酸楚,笑着打了招呼:“见过煜王,煜王妃,听闻煜王安然无恙,今日特来拜访。” 崔城决也寒暄客套了一番:“上次煜王妃救了舍弟一命早应该来道谢的,只是舍弟直到前两日才可以完全下榻,故而来晚了些。” “大皇子快莫这么说,琰太子才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那么做也是应该的,况且我也没帮上什么忙,要谢你们还得谢宋神医。”花道雪莞尔一笑看向崔琰琬。 花道雪今日一身胭脂红的拖曳长裙,配上紫色狐裘,一头青丝只扎成一缕长辫用红丝绸束住,脸上稍微施了粉黛,更显得莹玉的小脸俏生生的能凝出水来。 她这一笑看得崔琰琬俊美的脸颊竟然微微红了起来,想起自己上次快昏迷前对她所说的越矩的话,脸上就更热了。 君临天在一旁看得眼眸微眯,崔琰琬的心思他岂能不知,他赶紧懒懒地道:“媳妇说得对,她不过是尽地之仪,真正对琰太子费了心的还是宋神医,宫卿,去把宋衣请来。” “那就多谢了,崔某今日来,正好有事请教一下宋神医。”崔城决坐了下来,脸色明显有些不对劲,面黄肌瘦的,眼下还有黑眼圈。 花道雪暗自笑了笑,看来他今日只是借着来拜访来向宋衣求治的。 君临天不知道花道雪在笑什么,见她满脸喜色,暗暗咬牙,竟然敢在他面前对别的男人笑得这么灿烂。 他做势给她端过茶杯,凑近她耳边:“崔琰琬来你就这么高兴?” 花道雪知道他这是小肚鸡肠犯了,朝他冽了冽嘴:“我在笑崔城决,你看他的精神是不是很不好,又急着找宋衣,你觉得是什么事?” 君临天听她这么说心下不悦才稍微散开去,“难道他病了?” “何止是病了,简直就是病入膏肓。”花道雪笑得奸诈。 “煜王这次真是蒙受不白之冤,大过年的都被抓进了大理寺牢里。”见他俩旁若无人的耳语厮磨,崔城决开口道。 “有人存心害人,是不会管什么日子的。”君临天寡淡地回他,见花道雪笑得狡诈还想多问两句,被崔城决打断,心下便不悦,只是他素来不会表现在脸上。 “听说这次告御状的正是煜王养了好些年的绯丝郡主。”崔琰琬玉唇轻启,虽然是对君临天说话,但一双明朗如月的眸子却是看向煜王妃。 这事皇城里的人都清楚,绯丝郡主本意是状告煜王妃是个妒妇,所以杀害了可能给煜王做妻妾的白卿浅。 崔琰琬也是出于关心才问花道雪。 花道雪却被他看得心里咯噔一下,自从被崔琰琬誓死地说了一句“我要得到你”之后,花道雪就有点害怕崔琰琬。 他是个好人,也是个好男人,更是个值得别人喜欢的人,只是她心里早有了君临天,断然是不可能接受他的,但到底也是不想伤他。 …… 不好意思亲们,今天家里停电,到现在才来,所以最后一更晚了,么么哒 429.第429章 崔城决的异常 “绯丝还小,有点胡闹。”花道雪笑了笑,眼角却是一片阴冷,段绯丝她还没来得及收拾。 她意味深长的瞥了眼君临天,君临天心弦儿一紧,雪儿这眼神他岂能不知道,她还没来及秋后算帐。 多亏自己有先见之明,已经将绯丝给抓了起来,否则雪儿存心跟他闹,那他可消受不住,他身上现在还背着数罪呢,要是数罪并罚,那会要了他的命。 “雪儿放心,本王会好生教养的。”君临天顺着她的话,给了她一个安心。 “嗯,你看着办就行了,小女孩不好教,实在不行,抽两顿试试。”花道雪笑着暗示。 君临天眼神一凛:“雪儿不说,本王也定让她再也蹦达不起来。” 在他眼里,段绯丝已经不是他眼里那个虽然任性但是却十分听他话的小女孩了。 再过两个月她就及笄了,他能容忍她一两次使坏心眼,却绝不能容许她再伤害雪儿,这一次是彻底触碰了他的底线。 “煜王养了她十年,世人皆以为绯丝郡主会是煜王的心尖宠,煜王这回可不要再手下留情了,据我所知,那绯丝郡主可不是第一次对煜王妃下狠手。”崔琰琬毫不客气地道。 一反他平时的彬彬有礼,进退得宜,这一次的语气反而咄咄逼人。 花道雪目光疑惑地看着他,他这是打算为自己出头么?傻! “琰太子放心,我夫君是有分寸的,这毕竟是家务事,还请琰太子不要太操心。”没等君临天开口,花道雪便冷淡地先接了话。 她不想伤崔琰琬,但是却不得不狠狠斩断他的臆想,不可能的事断然不要拖泥带水。 君临天听到花道雪的回答,本来要发作的怒火又压了回去,为花道雪的回答感到满意,故而根本连崔琰琬都没瞧一眼。 崔城决坐在那里喝着茶,但是眼神明显涣散,不知在想什么。 崔琰琬听了花道雪的话,清朗明亮的眼眸里掠过一丝伤心和尴尬,内心一抹不甘燃燃而升,他做的不比煜王少,为何她就如此对煜王死心塌地。 厅里气氛一下降到了冰点,气息凝结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最后还是宋衣走了进来才打破了这份沉闷。 崔城决看到宋衣进来兴奋地站了起来,俊美无双的脸上堆满笑容:“宋神医您来了,上次多亏你救了舍弟一命,我兄弟俩今日特来感谢。” 宋衣朝花道雪挤了一眼,花道雪朝她点了点头。 宋衣便笑着回崔城决:“我本是医者,这是份内之事,何况大皇子给的诊金也不少。” “我与舍弟过几日便要回琰国,宋神医能否再帮舍弟再好好检查一番,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再遇到宋神医了。”崔城决一副急切的样子,几乎没有和宋衣有多寒暄便开口道明来意。 宋衣一脸了然:“大皇子和琰太子都来了,我岂有拒绝之理。” 宋衣看了眼崔琰琬又道:“琰太子气色不错,应该已无大碍。” “还请宋神医另寻一处细细检查一番。”崔城决自然不满意她这么随意的一瞥。 宋衣笑了笑:“那也好,请随我来。” 她说着朝君临天和花道雪道了个别,便带着崔城决和崔琰琬走了出去。 待他们走了,花道雪才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天天,你看过崔城决这么火急火燎的样子吗,说什么给崔琰琬看病,我看给他自己看还差不多。” 君临天微笑地看着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是有件好玩的事还没告诉你。”花道雪朝君临天勾了勾手指:“知道崔城决为何说马上就要回琰国吗?” “为何?”君临天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其实崔城决回不回琰国关他屁事,他根本没兴趣,可是看娇妻这么有兴致,他焉能不配合。 “他怕再呆下去丢大了!呵呵……”花道雪说完呵呵地自己乐了起来。 君临天感觉一阵凉意过身,这女人又啥时候对付了崔城决,他就住几天大牢,她竟然整了这么多人。 媳妇一定不能得罪,这绝对要比命还看得重。 “他会怎么样?”君临天这回是真被勾起了好奇心,能让崔城决丢脸的事?他还真想不到。 “想知道啊?”花道雪笑脸盈盈地看着他。 君临天用力地点了点头。 “那就慢慢想去。”花道雪说完哈哈哈地大笑起来:“人家来者是客,今天这顿饭倒是一定要请的,我去吩咐厨房。” 她说完一溜烟跑了,留下君临天气煞地看着她飞奔出去的背影大喊着:“小心身子!你这女人。” 老远还传来花道雪既得意又嚣张的笑声,君临天含笑地摇了摇头,这世上敢这么耍他的也只有她了。 “爷,这花相爷送来的东西要收入库还是……”管事地走了进来请示,几大箱的东西搬在前厅里也真是碍眼。 君临天站了起来道:“先放着,本王去问了雪儿再说。” 管事的嘴角抽了抽,爷,你用不着这么惧内吧,这种事也要问王妃! 君临天才不管他的腹诽,大步追着花道雪而去,生怕她在厨房里又自己动手,他才不要再给崔琰琬吃她家雪儿做的饭菜。 这是他一个人的待遇。 宋衣把崔城决和崔琰琬带到一间客房,让崔琰琬躺在榻上,她真心实意地好生地给他检查了一番。 心里不觉惊讶,看来崔城决还是把阎罗灵实给了崔琰琬。 “琰太子的心病已经好了大半,只要再好好调理,活个八九十年的不成问题。”宋衣收起药箱保守的说了一句。 其实按崔琰琬这样的情况来看,他已与正常人无恙,阎罗灵实真是个好东西。 “谢谢宋神医。”崔琰琬清浅一笑,如远山朗月,清风拂面。 宋衣笑了笑:“琰太子太见外,恭喜琰太子终于可以摆脱这病魔,相信贵国皇上皇后定然欣喜,举国欢庆。若煜王和煜王妃知晓了,定会替你好好庆贺,我要去将这好事赶紧告知他们。” 宋衣说着准备拿着药箱就走,却被崔城决给叫住:“宋神医请留步。” 430.第430章 真当我不敢杀你 宋衣转身蹙眉看向他:“大皇子还有何事?” 崔城决眼色闪了闪,看了眼崔琰琬:“皇弟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些私事要与宋神医单独谈谈。” 宋衣讪笑了笑:“大皇子,有何事直接说便是,搞得这么神秘,我心里有点慌。” 连崔琰琬都要避着,她能不慌吗,她只是个小大夫而已。 “宋神医不用害怕,我只有有点事情请教。”崔城决赶忙解释道,崔琰琬也很识趣地退了出去。 宋衣又坐回了桌边,一双美目直勾勾地看着崔城决打趣道:“大皇子莫不是担心琰太子的病情?你放心,他的身子好得很,暂时也不会有任何生命危险,好好调理,吃些清淡的便行。” 崔城决坐了下来眼眸里掠过一丝犹豫,但还是将自己的手递给了宋衣,有些难色地道:“宋神医请帮我诊诊脉,最近我身子有些奇怪。” 宋衣暗笑一声,你身子不奇怪才怪了。 她面上却一脸不解:“大皇子面色看上去不错,应该没什么大碍才是,您说您身子有些奇怪是指?”她边说边将自己的青葱手指覆上了崔城决的脉博,认真沉凝地检查起来。 “实不相瞒,最近身子老是有些控制不住。”崔城决思索了半天的措词,脸色有些讪讪。 “控制不住?”宋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是不是虚火太旺,还是这覃国美女太诱人了。” 崔城决被宋衣的打趣弄得局促不安,如玉的脸庞上浮出两块暗红,这种事,让他如何向外人道。 “宋神医莫要打趣我了,有没有查到有何异样?”崔城决有些急切地问。 “呵呵,你没啥事,就是有些虚火旺,你要是真控制不住,覃国的金香楼是个好地方。”宋衣继续打趣地笑了起来。 看到崔城决吃憋的样子,真是大快人心。 崔城决脸上有些微怒,想不到宋衣身为医者,竟然如此嘲啁自己! “宋神医真觉得本皇子是虚火太旺?”崔城决唇角勾了勾。 “看脉象是如此。”宋衣点头。 “那本皇子现在就控制不住咋办。”崔城决站了起来,弓过身子将一张俊美无双的脸凑到宋衣的面前:“我看金香楼那地方都不如宋神医,宋神神是个大夫,一定会乐意帮本皇子解决。” 宋衣怔怔地看向他,嘴角抽了抽:“大皇子这玩笑可不好笑。” “既然你也知道玩笑不好笑,还拿来笑?”崔城决伸手将宋衣的后脑勺扣住,将她拽到自己面前,面对着面,距离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大皇子,请自重,放开我。”宋衣眼眸一沉,怒瞪着他,从来没有跟男人这么近距离过,她那张可爱的萝莉脸上已经不自觉地绯丝一片。 “不是宋神医说的本皇子要泄火吗?”崔城决说完想也没想地攫住她的唇,惩罚地狠狠辗压起来。 宋衣没想到他真的会动嘴,吓得身子一僵,整个人都石化了。 回过神来,嘴唇已经被蹂躏了一番,气得她张嘴就咬,崔城决没防着,嘴角就被咬破了一块皮,疼得放开了她。 “看来大皇子真该泄火了!”宋衣气得再伸起脚踹了他一脚,却被崔城决用力地扣住往怀里一带冷冷地看着她:“本皇子虚心向你请教看病,你居然戏弄本皇子,你说该拿你怎么办?” 宋衣心里有些惊慌,怎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完全超出了她预想的轨道。 不是他道出难言之隐,她抓了他的秘密吗,怎么变成情况了,这人果然危险,太危险了,早知道就不跟他打趣了,一点玩笑都开不起的男人真不好玩。 “我哪有戏弄,您想太多了,是你自己说的控制不住身子,而我正好探了你的脉是虚火太旺,做为一个大夫,我不过是给你一个解决的方法,怎么就变成戏弄你了。”宋衣打死了不会承认嘲啁了他。 皇家的男人都不能惹,一个殷离隼她招惹了到现在都没能脱离掉,再加个崔城决,她这辈子就完了。 煜王妃啊煜王妃,你竟然让我接近这个男人,简直把我往火坑里推。 “做为一个大夫,本皇子觉得你更适合做那个解决方法的人。”崔城决长臂一紧,将宋衣紧紧地贴在自己身子,幽深的眸子里晦暗不明。 “放开我!”宋衣用手推着他,该死的怎么这么大的力气,宋衣的内力算不错的,竟然也挣不开他的桎梏。 “放开!不放是吧,不放我保证让全覃国人都知道你的病。”宋衣也不挣扎了,威胁地看向崔城决。 崔城决脸上滑过一抹杀意:“你刚刚果然是在戏弄本皇子!” “那能怪我,你自己是个病人都不说实话。”宋衣撇了撇嘴不以为意,她才不怕崔城决真对她怎么样,这里是煜王府,除非他不想活着出去了。 “能放开我了吗?”宋衣眉头紧蹙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一张俊脸可以说真是天下无双,单论整张脸部轮廓线条,普天之下应该是他的最完美。 可惜就是太表里不一,明明是个狠戾残暴的,偏装得一副温文尔雅,看着就倒胃口。 “你既然知道了本皇子的病,自然是更不能放了,以后跟着本皇子,我保证殷离隼抓不走你。”崔城决说的话让宋衣差点吐血。 “做梦。”宋衣横眉怒瞪着他,这男人不去做山贼真是浪费了。 没见过比他还会自以为是的。 “那我就不能留你活口。”崔城决玉面之上再度掠过杀意,还夹杂着一丝惋惜。 “呵呵,大皇子,你这病我保证这世上只有我一人能治,你想要杀我请自便,但是你得想清楚,你可能就要一辈子这么过了。”宋衣一脸无所谓。 崔城决脸色黑了下来:“你凭什么肯定只有你一人能治?” “信不信由你。”宋衣懒得跟他废话。 “你真当我不敢杀你?”崔城决狭长的眼眸里浮起了一丝怒意,还从没女人这么把他不放在眼里,是他平时太好说话了! 431.第431章 下套 “这天下还有大皇子你不敢做的事吗,可惜我正好是那个不太怕死的人。”宋衣哪里是不怕死,而是肯定他不敢在煜王府对她怎么样。 但即使是这样,她手心里已经满是汗,崔城决绝对不是这么好忽悠的人。 崔城决垂眸冷扫着眼前的女人,她有一手好医术却极少行医,很爱钱却不爱权利,以前因为崔琰琬的病,他威胁诱惑过她很多次让她跟着崔琰琬,可她都不动心。 都说物以类聚,看来这小女人与煜王妃根本就是一丘之貉,都是不太识好歹的。 “如何才愿意帮我治?”崔城决终于是服了软,她这么自信,那倒要看看她是不是真有这本事。 “先放开再说。”宋衣很抵触地退后两步,男女授受不亲,这些皇家男儿简直就不拿女人清白当回事,殷离隼是这样,崔城决也是这样,简直可恶。 退了两步,到了一个安全的距离,宋衣在崔城决犀利的眼神瞪视下终于抬起头懒懒地道:“先把你的病情完全说出来,要不然我可不能保证我不会诊错。” 崔城决眼角微抽搐,这还是要逼着他讲出来,他就不信这女人真的没探出来,要不然哪来的自信那样威胁自己。 “本皇子说了控制不住身子。”崔城决脸色讪讪。 “哪方面?”宋衣不想再跟他纠缠下去,免得又生什么枝节,只得引导他把病情说了来。 崔城决脸色越加的深沉,一脸阴郁地道:“三急。” “大小便?”宋衣毫不忌讳的追问。 对于宋衣的询问,崔城决是眉头都蹙得比山峰还高,她怎么可以问得如此坦然。 后来想一想,她是大夫,有什么好怕的,索性点了点头。 “过来,坐下。”宋衣拍了拍桌子冷然地吩咐道。 崔城决真想把她给捏死,明明是个小丫头片子,竟然还敢指使他,他这病人当得可真憋屈,还是如此让人难以开口的病。 崔城决无奈地坐了下来。 “张嘴。”宋衣凑到他面前。 崔城决无奈地张嘴,又被宋衣翻了翻眼皮,看了看耳垂耳后,还看了看他的掌心。 “你这掌纹倒是个天子的命。”宋衣冷不丁的冒出来一句。 “没想到宋神医还会看相。”崔城决几乎可以肯定这女人是在故意折腾他,哪有看病要看手掌的。 她现在甚至还拿着自己的小手,在自己胸前乱摸一通。 “按到疼的地方要叫出来。”像是为了否决崔城决心里的想法,宋衣面色严肃地吩咐了一句。 崔城决就这么被明目张胆地吃了豆腐,他这人有洁癖,而且一心只扑在国事之上,几乎不近女色,平时近的也只是为了解决生理,还真没什么女人摸过身子。 被她几下按下来,那脸上不自觉地浮出暗红。 “啊……”按到后背的时候崔城决疼叫了一声,竟然真的在身体上发现痛点。 “这里是膀胱反应区,难怪你会小便失禁。”宋衣又重新坐回座位。 “是否有救?”崔城决已经顾不得自己被吃豆腐了。 “不是什么大问题,要不了命,顶多一直小便失禁,不用太担心。”宋衣风凉凉地说了一句崔城决想拍死她的话。 “失禁的次数多不多?”没等崔城决发作,宋衣又一本正经地问道。 崔城决俊美的脸上已经有了无数道裂痕,早知道还不如去找蓝若词看,鬼使神差的干嘛找这女人。 崔城决后悔已经晚了。 “白天我能用内力控制,只是晚上睡着的时候……”崔城决实在说不下去了,他堂堂琰国大皇子,俊美无双,风流倜傥,竟然会尿裤子,说出去他都没脸活了。 “难怪你一副没睡好的样子,黑眼圈这么重。”宋衣又冷不丁地来了一句废话。 “到底有没有救?”崔城决已经不耐烦了,没见她给琰琬看病的时候有这么罗嗦吧。 “救是有救,不过时间挺长,而且最好有个人贴身给你按摩膀胱经。”宋衣总算给了个句实话。 其实他这是中了毒,只是她不会告诉他而已,煜王妃的这个毒真是阴损,不会让人发现中了毒,也不会要了人的命,却会让人小便失禁,这对于有头有脸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崔城决能忍成现在这样,还依然风度翩翩倒是让她有点另眼相看,到底是要掌握天下的人,比别人无形之中多了一份沉稳和忍耐。 “然后再配合我给你的药粉一起服用,半年的样子就能渐渐好转了。” 崔城决差点跳起来,不自觉拔高了音量:“半年的时间?” “半年时间已是好的了,如果给你按摩膀胱经的人不用心,只怕拖个一两年都有可能。”宋衣严肃的道:“你赶紧选个人来帮你按吧,至于按摩的方法我会教他。还有,这套手法和药粉价格不便宜,你考虑一下要不要接受。” 崔城决早就知道她的东西不会便宜,只是淡淡地问了句:“多少?” “一千万,不讲价,手法当友情送你的。”宋衣含笑地看着他,仿佛看到金子已经在自己身边飞舞起来,看着崔城决都是金光闪闪的。 “你坑我?”崔城决眼眸眯了几分,一千万?都够两年军费了!她随便弄点药就喊这么贵,真是死要钱。 “你问问煜王,上次煜王妃中了墨羽花,我给她解的,直接一千万两,都是这个价,不存在坑不坑,你慢慢考虑。”宋衣站了起来,收起自己的银针等一系列工具,准备往外走。 “我给你一万万,手法你帮我推。”崔城决伸手拉住了她。 宋衣眼都瞪大了,一万万两,那可真是一座山的财富。 “大皇子,我卖艺不卖身。”宋衣甩开他,一万万两虽然多,可惜还是自由最可贵,要不然她又何必躲着殷离隼呢。 何况这崔城决阴冷无常,绵里藏针,太可怕,离得越远越好。 “宋神医,不妨告诉本皇子,我这病是从何而来?”崔城决懒懒地开口,问出了最关键的话。 他素来身子极好,这病来得也非常突然,他可不认为这是情理当中的事,一定有人陷害他! 宋衣身子微微一僵,不会被这狡诈的狐狸看出什么了吧? 432.第432章 花明昊送来的嫁妆 “这个病难说,也许是日积月累的堆积,也可能是突然的急症,还有可能确实是大皇子你虚火太旺。”宋衣双手在衣袖里握紧,面上平静而专业地回答。 千万不能让这只狐狸看出来。 “宋神医刚刚都没有帮本皇子仔细看,就那么肯定这病只有你一人能治,难不成宋神医以前就碰到过这种病?”崔城决边说边走近她,宋衣下意识地退了两步。 可她的两步抵不上崔城决的一个突然向前拽住她,宋衣惊得赶紧低头,上方却传来崔城决阴冷的声音:“还是说宋神医早就知道本皇子的病,又或者说本皇子这病跟宋神医还有些关系!” 宋衣咬着下嘴唇,该死的,开始被他桎梏着,急着脱身就用他的病威胁了,却忘了这人极顶聪明还生性多疑,这下她是被怀疑上了。 “开玩笑,我可跟大皇子没什么接触,你的病怎么会与我有关,那是因为刚探了一下你的脉大致知道是这种病。”宋衣稳下情绪,她就不信她斗得了殷离隼那阴险的男人,当不过这只狐狸。 崔城决微眯着一双深邃的眸子打量了她半天,从她玉面小脸上基本上看不出什么端倪,但他生性多疑,宋衣的表现不对劲。 “没接触吗?本皇子记得几天前,你上过府上给舍弟诊脉,当时我也在旁边,我喝的那杯茶被你不小心碰了下。”崔城决冷冷地道,将不小心三个字咬得极重。 宋衣美目里闪过一丝惊讶,不会吧,她做得那么小心竟然被他发现了。 “那又能说明什么?”既然已被发现,她就大方承认,反正他这病又看不出是下的毒。 “莫不是你在茶里放了些什么?”崔城决狭长的眼眸里掠过一丝杀意。 “呵呵,大皇子想象力真丰富,你这病随便到哪里去问,你看是不是因为吃了什么东西得的。”宋衣恼怒地甩开他的手一脸坦然:“如果查出来是因为喝了那杯茶的事,就算我没在茶里放东西,我也认了,任凭处置。” 崔城决依然细细地打量着她,竟然没有宋衣脸上发现一丝慌乱。 难道真是他多想了? “我话搁在这里了,随时欢迎你拿证据来,但是如果你还想要我诊治,诊金要翻一倍。”宋衣甩了甩衣袖,怫然而去。 再跟这狐狸呆下去,非得被他那锐利的眼光给看得自乱阵脚。 宋衣气愤地走了出来,今天真是得不偿失,被这臭男人吃了几次豆腐! 擦了擦自己被辗压得有些红肿的唇,宋衣想着一定要去问花道雪要些更损人的毒药,整死这个死狐狸。 花道雪在厨房忙了一阵,君临天本来陪着她进来了,可是临时又被宫卿给叫走,她正好乐得在厨房捣鼓些新的吃食。 君临天不能吃肉,所以全给他弄的新鲜素食,银耳苦瓜,翡翠豆腐,鱼香肉丝,还有一些小点心,桂圆札子糕,南瓜芝麻球,还有一道透明的水馒头。 花道雪前世做特工闲下来就不干别的,就是自己捣鼓吃食打发时间,基本也是个宅女不出门。 所以对做吃的有一套,可惜嫁了君临天,这个货又把她疼到心坎里,允许她进厨房跟允许她偷汉子一样难! 今天若不是临时出事,这会只怕她也被拉走了。 虽然他也很喜欢吃自己做的东西,可是……还是舍不得她十指沾阳春水。 看着出炉的点心,花道雪嫣然一笑,抓住男人的心还得抓住他的胃,现在君临天是对她兴致勃勃,宠着捧着怕化了,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再过个十年二十年,人老色衰,他还精力旺盛,一堆年轻美貌的女人不顾死活往他身上扑,只怕他也未必能把持住。 所以还是要多些本事栅住他,未雨绸缪。 带着知秋出了厨房,走在府里的花园里,一片清香袭来,花园里那一片黄梅已经竞相绽放,傲立在枝头迎着一波寒风。 远远看过去,一片艳黄的花海,美不胜收。 花道雪正准备带着知秋去赏赏梅,却看到管事往这边走来。 “王妃,奴才有事请教,那花相爷送来的礼是放入库房还是送进临天苑。”管事的上来便问。 花道雪蹙了蹙眉,这种事干嘛问她,府中的一切事宜她基本没管过。 一直都江玉芙在负责,这些天,江玉芙算是这些小妾里面最老实的,没有做过任何过份的举动,所以花道雪也就让她管着府中事宜,毕竟她也管了这么多年了。 君临天也没有意见,那代表她做得还不错。 见花道雪有疑惑,管事的赶紧又道:“这个事儿奴才问过王爷,王爷说要问您。” “他送来的是些什么?”花道雪对这个也好奇,花明昊怎么一改往日之姿,反过来攀龙附凤呢? 他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太后可能失势还是咋的? “这个奴才也不知晓,没敢打开看。”管事地恭敬回道。 “去看看。”花道雪来到前厅,几大箱的物什放在了墙角。 “看来我这爹是打算把上次欠我的嫁妆给还回来,这是打算重修父女之情吗?”花道雪打开一个箱子,里面全是首饰,头面,还有玉器,衣裳,满满五大箱。 知秋冷哼一声:“嫁妆可是八大箱,这才五箱呢,他以前那样对小姐,小姐可千万别再跟他扯上关系。” 花道雪嘻嘻地笑了笑:“我肯,你家爷也不肯啊。” 她回过头对管事的道:“把这些全入府上库房吧,反正是些不值钱。” 花明昊在大堂吃着饭,正被二夫人白浪朵唠叨着拿了这么多东西送给了白眼狼,府上没银子了怎么的云云。 突然打了个喷嚏,脑子被翁翁起来,嘴上却说:“迟早让她百倍还回来,夫人你以为我不心疼啊。” “是,迟早拿回来,她一定还在为得了这么多值钱的感到高兴,哈哈。” 白浪朵和花明昊相视一眼,皆露出一抹狠毒的冷意。 须不知,他们肉疼的几箱东西,在花道雪的眼里却些不值钱的,扔进库房做填充的。 若是知晓,估计要中气得吐血。 433.第433章 要他负责 宋衣气呼呼地进了临天苑,正巧遇到回来的花道雪,见她一个人惊讶地问:“那两人呢,马上就要开膳了,不会一声不吭就回了吧。” “应该还在客房那边。”宋衣脸色不太好看,没有人被吃了豆腐还脸色好看的。 “怎么了?看你样子给他俩看病弄得心情不美丽了?”花道雪拉过她来,细心地打量着她的脸蛋。 这可是她的合作伙伴,不能让她受委屈。 “这次的事,也是为难你了,放心,我会给你补偿的。”花道雪拍了拍她的手背,拉着她往临天苑走去。 宋衣比她小上一两岁,在她眼里早就把她当成妹子了,两人本身又合得来,花道雪自然会给她些好处的。 “不是银子就免谈,别的补偿我才不要。”宋衣脸色依然不好,气呼呼地道:“那个崔城决就是只披着羊皮的狼。” “他的病还顺利不?”花道雪狐疑地问,这么生气该不会是没成功吧? “顺利,非常顺利,不过他怀疑到我身上了,哼,不过我也没那么蠢,咬死不承认,他也拿不出证据。”宋衣一肚子火。 花道雪打量着她,发现她长白纱裙上有些折皱,红唇也有些肿,心下一咯噔,怫然不悦起来:“是不是崔城决欺负你了?” “那登徒子!”宋衣气得跺了一脚:“没事,你给我些让人全身浮肿的毒药,看我不加到他的解药里面,让他半年都肿得见不得人!” 当然更包括他那张作恶的嘴唇,虽然不能撕烂他的,至少能让他肿得再也欺负不了人。 “这样太明目张胆了吧,崔城决太阴险了,不像殷离隼那样好对付,被他缠上可是件很麻烦的事情。“花道雪有些犹豫,殷离隼至少不会对宋衣做实质性的伤害。 可崔城决就不一样,他连自己最爱的弟弟都能下手,何况是宋衣,虽然现在有煜王府保护着她,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万一煜王府没保护成,让他钻了空子就不好了。 她突然觉得让宋衣去对付崔城决,有些坑她了。 “不怕,我就说是那解药的副作用,看他是想小便失禁,还是人变浮肿。”宋衣愤愤地道。 “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花道雪见她这么愤慨不禁好奇,难不成真下手了? 崔城决不像是个会做这种事的人啊,听说他府里连小妾都没一个,不近女色,倒是也临幸过女人,不过都是直接了当解决生理问题,据说那些女人连碰都不能碰他一下。 严重的处女座洁癖患者,一度让人以为他是好男风,而且还深爱自己的弟弟崔琰琬。 不过花道雪可不这样认为,要不然他也不用找女人解决生理问题了。 宋衣脸微微红了起来,娇嗔地看了她一眼:“你就别问了,反正这仇我非得报。” “报,当然得报,必须报,敢碰你就得让他负责。”花道雪嘻嘻地笑了起来,崔城决竟然真的对宋衣下了手,是道貌岸然还是情不自己? “胡扯,谁要他负责了。”宋衣白了她一眼,她要敢嫁人,殷离隼非把她拆了不可。 呸呸呸,关他什么事。 “负责什么?”一道低沉的磁性嗓音响起,带着几分犀利。 宋衣脑子一懵,真是白天莫要念人,念人必来! 她下意识地甩开花道雪的手就往临天苑跑,进了苑门才放缓了脚步,回过头来瞪着一身黑色锦袍,外披黑色狐裘和披风的殷离隼。 他何时接近的,她和花道雪竟然都没有发现? 实际上没有发觉殷离隼靠近的只有宋衣而已,花道雪早就发现了,所以才说让崔城决负责的话。 瞎子都看得出来宋衣和殷离隼有一腿,她不推一把,只怕这两人要耗到天荒地老。 “七皇子你可是贵客,怎么来了也不见管事的通知一声。”花道雪这个主人自然要热络地打招呼。 “煜王今天出狱,又是新春,自然要来拜见一下。”殷离隼虽然回着花道雪的话,但一双鹰隼的眼眸却是没离开宋衣的身上。 “你倒是会赶巧,这马上正好午膳了,琰国大皇子和太子都在,等下可要好好喝上几杯,祝我们几国永远和平昌盛。”花道雪笑意盈盈地移动了两步,挡住了殷离隼的看向宋衣的视线。 “七皇子来拜访,煜王府是非常非常欢迎的,可不要把我家妹子的主意,她已经有意中人了。”花道雪笑道。 殷离隼一双狭长的凤眸里极速地闪过一丝杀意,语气却是淡淡:“她本就是本皇子的女子,有意中人也得烂在肚子里。” 宋衣气得跳脚:“殷离隼,你这么无耻你父皇允许吗!” 提到父皇,殷离隼脸色讪讪的,看向宋衣的眼光中也多了一份小心。 “告诉我,你意中人是谁?”殷离隼立刻又恢复到那不可一世,冷静沉稳,其实他应该还有一句话没说,那就是我保证去杀了他。 花道雪大脑一激灵,赶紧道:“七皇子倒是有眼光,就这么认定了我家妹子,倒是和琰国大皇子所见略同,大皇子说送两座城给我家妹子,让她跟在他身边。” “两座城?”殷离隼脸色有些复杂,他就是赔了两座城才让他变成现在这样。“琰国版图就那么丁点大,给两座城,他琰国还有什么?” 殷离隼这话让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崔琰琬有些讪讪,皇兄说得不错,琰国国富民强,可惜就是版图太小,所以这些年来举国上下都在商量着要扩大版图。 崔琰琬突然有点理解皇兄的苦心了。 哪个人听到自己国家这样被讥诮心里好受的,特别是一国之主。 “呵呵,七皇子真是说笑了,送两座城又不是把城直接扔给我家妹子,只要那税收是我妹子的就行了,琰国富有,随便收点税收就能还了七皇子的帐,我家妹子也就不欠你的了。” 花道雪在这里胡说八道,宋衣低着头不敢看殷离隼,她还看到了殷离隼身后的俊美少年崔琰琬,根本子虚乌有的事,被花道雪这么一说,她恨不得钻条地缝。 崔琰琬只要出来说句没有这回事,她得被殷离隼嘲讽而亡。 434.第434章 要你祈国陪葬 宋衣实在听不下去了,出声阻止:“煜王妃,你别胡说,大皇子没有说过这些!” 花道雪朝她挥了挥手:“你害啥羞啊,人家大皇子刚都亲你了,必须得要对你负责的,据说大皇子不近女色,这次对你下手肯定是看中你了,两座城算什么,你说是吧,琰太子!” 崔琬琰笑了笑走了过来:“皇兄自然是不会吝啬的。” 可是,如果真的两座城就能把心爱的女人抢走,那该有多好。 虽然知道花道雪是在胡诌,崔琬琰也不忍心打击她,只能笑着配合。 殷离隼听了崔琰琬的话,双拳在衣袖里紧握,脸色阴沉,宋衣这是攀上高枝了,就想把他这未婚夫给一脚踹开了? “我想琰国大皇子应该做不出这抢别人未婚妻的事来。”殷离隼语气嘲讽,让宋衣脸色胀红。 他这话里的意思是崔城决根本不知道她是他未婚妻,是她无耻勾引了崔城决还隐瞒了事实。 “放你的狗p,我跟你已经没关系了,祁国皇上亲自毁的婚,别这么无耻。”宋衣脸红过之后又是一片惨白。 殷离隼眼眸里掠过一丝伤痛:“我不承认。” “我承认就行了,堂堂祁国七皇子死皮赖脸的,丢人现眼。”宋衣冷哼一声准备离去。 却见殷离隼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拖着宋衣就往外走,石破和天惊丝毫没受刚才这部感情大剧的影响,立即上来挡住他。 “闯临天苑者,杀无赦。”石破和天惊立一句话脱口而出,剑锋已经扫向殷离隼。 殷离隼有闯的本事,自有被拦的觉悟,他从腰间掏出一个弹丸,对着地上一扔,整块地都炸得翻飞起来。 “煜王妃……” “宋衣……” 两道声音惊慌地尖叫了起来,第一声是崔琰琬第一时间扑向花道雪发出的,第二声则是花道雪担心宋衣呼出来的。 一片浓烟过后,苑门口被炸了一个十几立方的大洞,花道雪被崔琰琬护着落到了一旁的一颗大树上。 殷离隼和宋衣已经不见了踪影。 石破天惊两人向来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黑,竟然让殷离隼在临天苑门口把人带走了,这是他们的门神生涯的奇耻大辱! 他们突然又想起王妃不见了,那脸上的一丝黑最后荡成了惊慌,两人大唤起来:“王妃!” 花道雪讪笑地看向崔琰琬:“琰太子,麻烦你放我下去,我家王爷要着急了。” 那两人如果去禀告自己消失了,君临天还不得炸毛了,要是看见自己和崔琰琬在一起,还被他抱着,那绝对会暴发世界大战。 崔琰琬揽着他的大掌紧了紧,眼里掠过不甘,但最终还是很有风度的带着他飞下了大树,隔着一个深坑,花道雪给石破天惊打招呼:“别喊了,我在这。” 石破天惊刚准备跳下大坑去寻人,听到花道雪的声音心才放回肚子里。 “王妃,你没有怎么样吧。”两人刚想以轻功飞过来,却被一道白色身影捷足先登,从他们头上轻然掠过,却带着一身冷意。 石破天惊脸皮抽了抽,这下完蛋了,王妃要是没受点伤还好,如果受了伤,他俩只怕没活路了,死他们不怕,怕的就是爷不让他们死。 一道风旋转而来,花道雪一阵晕,一眨眼人就已经在自己最为熟悉的怀抱里。 “雪儿,你没事吧?”花道雪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已被自家男人摸了个遍,还有听到他大松了一口气。 “到底出了何事!”他冷斥一声,震得刚刚没被弹丸炸掉树的积雪,这下是稳不住细碎的抖了一地。 “宋衣被殷离隼带走了。”花道雪朝他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又怕他牵怒一王府的下人便拉着他就走:“殷离隼突然扔出弹丸,所料未及,不要怪罪人,咱们赶紧想办法把宋衣救回……啊……” 花道雪说着说着突然痛叫起来,一只手不自觉地就捂上肚子,惊慌地看着君临天。 “雪儿,怎么了,哪儿疼?”君临天紧张而心疼地问,一只大掌附上她的小手:“肚子疼吗?” 花道雪只感觉像是谁拿了把刀在自己肚子里搅乱一般,疼得撕心裂肺,连回答君临天的力气都没有,额上已经冒出豆大的冷汗。 崔琰琬在一旁心急地道:“赶紧叫大夫啊!” 君临天抱着花道雪一个旋身就往府外而去,该死的,这个时候宋衣不在,君临天如飞地几个起落随便进了一家街边的药铺。 幸亏今天初五,大部分商铺都已经开门营业。 “赶紧叫大夫来,若是我们王妃出任何事,你们全部陪葬。”紧跟而来的琅冷面无情地朝店里还呆滞的小伙计吼道。 大夫听到这话,已从后面出来,看到君临天的装扮,知道是个得罪不起的,赶紧诚惶诚恐上前:“这位公子……” “少废话,快过来。”君临天抱着花道雪在里间的榻上坐了下来,大夫战战兢兢地上去给花道雪诊脉。 花道雪疼得闭上了眼,如果不是君临天刚刚给她封了穴,估计现在她已经疼得晕死过去了。 “孩……子。”花道雪的小手被君临天紧紧地握在手心,感觉到他的掌心已经湿透。 “没事的,雪儿,孩子不会有事的。”君临天冷静地劝着她,一手给她擦着额头的汗:“你不用担心,有我在。” 大夫诊了半晌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害怕地道:“夫人恐有滑胎的迹象,老……老夫实在……不敢……” “给本王全力抢救!”君临天冷冷地命令着。 “小……小的,试着施针看能不能保住胎儿。”大夫看到他这么霸道的命令,知道想推脱是不可能了,只能硬着头皮上,心里默默祈求着上天保佑。 “琅,出动所有天阁人员,马上找到宋衣,赶紧带过来,发布通告告诉殷离隼,如果本王王妃和孩子有一丝闪失,我让他祁国全国上下寸草不生!” 君临天心疼地看着花道雪痛苦的模样,温柔地跟她说着话:“雪儿,你要撑住,不要睡着了,我在这里,孩子不会有事,宋衣马上就来了。” 435.第435章 谁的毒手 花道雪疼得全身无力,眼眸也睁不开,但她知道自己不能睡,一旦睡着孩子就危险了。 她强撑着自己的身子,躺在君临天的怀里竟竭力地呼吸着,殷离隼这个混蛋,竟然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把宋衣给带走了。 肚子又传来一阵绞痛,花道雪低垂着眼眸看了眼自己的手臂,内手臂的青筋突起,布满着肉眼可见的血丝。 “毒……”花道雪撑着力气说了一个字。 君临天睁大了眼:“毒?”心里越发的紧张起来:“去把所有御医都给本王抓来,还有皇城所有的大夫,不管有名没名的。” 君临天大喝一声,又看向还跪在地上给花道雪肚上施针减轻她痛苦的大夫:“在其他人来之者,本王的夫人和孩子有任何闪失,你该知道有何后果。” 君临天现在心乱如麻,他只有不断地吩咐着人做这做那,霸道而狠戾地威胁着人,但他心底知道,这些根本没有用,除非宋衣来。 花道雪是最懂毒的,她说中了毒那就一定是中毒了,殷离隼那个混蛋,竟然对雪儿下毒。 崔琰琬看着花道雪被君临天带走,转身回了自己的行宫,从枕头下拿起一个檀木盒子,飞快的到了回春堂。 “煜王,这个给煜王妃先用着。”崔琰琬将檀木盒子递了过去。 君临天冷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眼疼得让人心碎的花道雪,最后伸手将盒子接了过去,打开来里面躺着的却是三分之一颗的药丸。 药丸很明显是被切下来的,只剩三分之一,里面是褐色,外面包裹的是通透的雪白,君临天一闻这味儿就知道是阎罗灵实。 他赶紧拿出来,将阎罗灵实放到自己嘴里,须臾之后感觉没有异样,才俯下唇将阎罗灵实喂给花道雪。 花道雪疼得已经是迷迷糊糊,只有一分是清醒的,唇齿交缠,药丸被灵舌送入她的嘴里。 “乖雪儿,快吞下去。”君临天用低哑而温柔的声音哄着她。 花道雪下意识地听了他的话,药丸入喉,顿时觉得人都清醒了两分,心道,真是好东西啊。 崔琰琬看到花道雪将药丸服下去,这才松了一口气,当初皇兄将阎罗灵实给他的时候,他就想着要留下一点,以备花道雪不时之需。 他知道花道雪现在怀有身孕,而又四面楚歌,若没有神丹在身边,稍有不慎就会玉石惧焚。 现在证明他留下三分之一是对的。 “回煜王,煜王妃的脉象已然没有刚刚那么紊乱,胎儿现在也趋于平稳,只要施针保着,暂时应该脱离危险了。”那大夫欣喜地道,心里松了口气,全家人的命总算保住了。 君临天听了他的话眉头并未舒展,一只大掌在花道雪那张过于苍白的脸上游走:“雪儿,都是为夫的错,竟让歹人有机可趁。” 他心里有多懊悔,自己不应该将她一个人留在厨房单独去办事,如果他不走,怎么会给殷离隼把宋衣给带走,她又怎么会受这些痛苦。 “别自责,要说也是我自己大意了。”花道雪吃了阎罗灵实恢复了两分清醒,已能气若游丝的说话。 心里却恨不得将老天给骂一顿,有这么玩人的吗!她可是制毒的始祖,不管前世还是这世都是一心扑在毒上的,竟然!竟然在这个覃国就中了三次毒。 这严重打击了她的自信心,前两次还好,是被人涂武器上,躲不开情有可原,可这一次绝对是因为她没认出毒来,真是气死了,差一点又没命了。 若真死在中毒上面,她发誓要将阎王殿都给端了! 兴许是连阎王爷也听到了她的威胁,没敢收她,虽然只吃了三分之一颗的阎罗灵实,花道雪却比开始好受多了。 下面办事的人很迅速,皇宫的御医和全城的大夫全被请了过来。 三三两两的进去给花道雪诊治,半个时辰之后,好几个大夫一致觉得花道雪中了雾腾。 “雾腾?”君临天不自觉地声音冷了好几分,好!真是好!这世上仅存的几种奇毒都被她家雪儿遇到了。 这群人可真是无所不用其及! “雾腾这种毒药施毒非常隐蔽,他由雾和腾组成,本身两种毒都没有毒性,只有碰到一起才产生剧毒,施毒者将这两种毒分别放开,让人中毒神不知鬼不觉。”一位御医以为君临天不了解雾腾的毒性,小心翼翼地解释道。 “能不能解?”君临天蹙了蹙眉,有些不悦这人说不到重点。 那人跪在地上赶紧嗑头:“微臣无能。” 君临天便不再理她,抱着花道雪站了起来温柔地哄着她:“雪儿别怕,宋衣马上就找到了,她一定有办法解开的。” 花道雪轻嗯了一声,还沉浸在自己施毒使者却被人下了毒的打击之中。 然后又劝自己,没事的没事的,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吗,溺死的都是会游泳的! 上了马车,君临天看她嘴唇血色很不好,霸道地俯下唇狠狠地辗压着她,直到花道雪的唇有些红肿之后才松嘴。 花道雪本就气若游丝,被他这么一堵嘴,就只剩喘气的力气了,窝在他的怀里闭上了眼。 君临天一双如墨玉的眼眸里闪过几分担忧,雾腾并不属于夜郎国的毒品,这种毒是百年前江湖最大毒药百花教的圣毒之药。 百花教已经被正派剿灭,没想到雾腾却还留在了人间,那下毒的人哪来的这种奇毒,是百花教的余孽,还是段王下的手。 他根本不考虑是太后干的,太后整日坐在深宫,虽然操纵着覃国政事,但是她还没那本事寻得雾腾这种毒药。 如果是段王,他应该没有必要对花道雪下这种致命的手,花道雪是他的棋子,他怎么舍得毁弃? 失了花道雪对段王来说绝对是损失,他自小跟着段王,段王对他的脾性是最了解的,没了花道雪,他会暴发成什么样,段王难道不明白? 这个时候他顶多只是试探的对自己使绊子,真正对他这边人下毒手,他还没那么蠢。 那么这次下毒的人会是谁? 他忽然觉得自己和花道雪的一翻猜测也许错了。 436.第436章 你中了情毒 话说宋衣被殷离隼给带回了他的行宫,直接带进了密室,对外面的事情一概不知。 “殷离隼,你到底想干什么!”宋衣在殷离隼的怀里挣扎着,一张莹玉的小脸气得胀红。 他竟然敢在煜王府直接使用弹丸! 就这么卑鄙地把她给俘虏来了。 “睡觉。”殷离隼阴冷着一张脸,直接将宋衣的外衫给扒了,手上丝毫没有半点温柔。 该死的女人,背着自己的婚约竟然敢和崔城决有私情,他不把她办了,真当他这么喜欢纵容她。 宋衣顿时整个人都石化了,僵在那里任由他粗鲁地撕扯自己的衣裳。 殷离隼是不是疯了?她脑子里只有这么一个问题。 在泉水村,她十岁那年和同村的殷景订了亲,就背上了有婚约。 殷景后面身份变了,不再是乡下猎户,而成了祁国七皇子,她不愿要这样的身份,他父皇也瞧不上她,心照不宣之下,这婚约自然是不作数了。 这么些年,殷离隼相亲娶妾,却从来也未对她放手过,一直纠缠,可也没有这么不理智的对她做出过冒犯之事。 所以她觉得殷离隼疯了。 他不怕自己把他的财产女人再次烧了? 她一动不动,任殷景,哦不,殷离隼将在撕扯她的衣服,眉头微蹙,一双美目凝视着愤怒而不理智的殷离隼。 殷离隼将密室的一盏烛火给打落,密室里变得一片漆黑,霸道的吻辗压而下,攻城掠池。 宋衣仍然没的反抗,任由他的吻狂野地将自己占有,她在等,等殷离隼恢复理智。 果然殷离隼将她吻到窒息之后放开了她,在她耳边冷冷地问:“为什么不反抗?” “你又不会真做什么,我为何要反抗。”宋衣脱开他,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迷糊地找着自己的衣裳穿上。 刚套上就被殷离隼再度给拉了回去压在身下,殷离隼低哑的声音传来:“你就这么笃定?” “呵……”宋衣低笑了一声:“除非你不要你的大业,除非你不怕你的女人你的财富再被我毁了。” 上一次她的一把大火,可是把殷离隼烧了个一清二白,一满金库都被毁了。 唯一失策的是,没想到那里面有个女人,烧死了个女人,搞得她现在如此被动,至今被他纠缠不清。 果然殷离隼低咒了一句,从她身上起来。 她耳边清晰地响起了祁国皇帝的话语:“如果你要碰这个乡野女人,朕当没生过你这儿子,削了爵位,贬为庶民。” 宋衣不怪殷离隼,不过儿时一张婚约,谁也没必要对谁负责,婚退了就好。 “虽然你的损失我暂时不能全还给你,但是我会想办法,还请七皇子不要再为抓我费心了。”宋衣慢条斯理地站了起来。 很多事早已经变了,他早已不是那个在雪地里救了她的穷苦少年。 “勾引崔城决,这就是你所说的办法。”殷离隼嘲讽的话语响在漆黑的空间里。 宋衣身子微微一怔,随后笑了笑:“七皇子倒是帮我指了条明路。” “你敢!”殷离隼大掌一挥扣住她的手腕,又将她拉进怀里,强大的男人气息扑来,宋衣有那么一丝恍惚。 几年时间,他已不是少年,已经成长为男人了。 好几年的时间,她没有和他靠得如此亲密了,他以为这个男人从来不会这么粗鲁地对待女人。 宋衣蹙眉终于露出不耐烦:“你到底想怎么样?” “在我身边三年,我放你自由,所有欠债一笔勾消。”殷离隼霸道地道,温热的气息抚过宋衣的脸庞。 “七皇子,我不卖身。”宋衣冷静地回了他一句,在他身边三年还不得被吃干抹净,就他刚刚这种不理智的样子,难保哪天他兽性大发。 不见得他喜欢她,但是男人就是这种贱的东西,得不到的他越放不开。 “那你情愿跟着崔城决!”殷离隼的呼吸突然粗重起来,这个想法让他什么理智都快消失殆尽了。 如果有光线,宋衣一定能看到他额角青筋在跳动。 “我是大夫,那是看病。”何况我也没答应崔城决,天家的人一个个都无耻的很,谁要跟你们扯上关系。 “那我病了。”殷离隼双手紧紧扣住她的腰身,让她贴紧自己,几年时间,这女人终于长开了,刚刚给她脱衣,他已经将她身子看了个遍。 珠圆玉润,纤细有度,晶莹玉足,难怪要被崔城决那不近女色的男人给惦记了。 本还想再筹划两年,看来是不行了。 “你什么病?”宋衣有些担忧地问,问过之后才知道自己现在跟他的姿势有点不对劲,忙推开他:“喂,病了我给你看,先放开我!” 既然是看病,那她和他这么亲密的动作算什么事。 虽然跟着师父两年,她倒不是特别在意男女有别,但这么暧昧的姿势还是第一次。 “本皇子的病,要用你的身体才能感受得到。”殷离隼的呼吸越发的粗重,声音低哑,带着一股魅人的幽意。 “不用,我医术高,只要探脉就能解决。”宋衣脸上绯红,但她还是很冷静地回答。 她心里笃定这个男人这个时候有点不理智,今天他把她俘虏走就已是犯了大错,现在和煜王闹起来,对他没有半点好处。 所以那天在花园秘道,他才让君临天把自己带走。 “是吗,有多高,让本皇子看看。”殷离隼将唇凑到她耳边低哑蛊惑地道:“我现在浑身发烫,内心翻腾,有股力量曼延到四肢,该如何解决?” 宋衣听得身子微微颤抖,做为大夫,她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反应。 “你……你中了情毒……赶紧用凉水冲洗一下,我马上给你开药,你先忍一下。”宋衣小手挡在自己胸口,想将殷离隼火热的身子给推开,却反被抱得更紧。 黑暗幽静的密室里,殷离隼粗重急促的呼吸声格外的响亮,她的手抵在他的胸口,能感受到他心跳得厉害。 ……………… 没有别的了,只有一句话,求月票~~~~无耻,掉节操的求月票,噗~~ 437.第437章 乖别怕 “你快放开我,我给你开药,我可不想给你当解药!”宋衣有些奇怪他何时中的情毒,难怪刚刚那么不理智。 中了媚药还能做到一半停下来,殷离隼的定力可不是一般强大。 看来江山大业对他来说,还是治媚药的极好办法。 “你对情毒这么了解?”殷离隼的语气中多了一分质疑,是不是他太过放纵她了,难道她不知道中了情毒的男人很危险? 还吼着给人开药! “有了解过,但不一定成功,要是万一不行,你随便找个丫鬟解决下就好了,我可不乐意做你的解药。” 宋衣一使力,用力地推开他,仓促地往前跑了好几步,直接撞到一块冰冷的墙壁。 “你还没给你开药就想走?”殷离隼的声音响在耳边,她隐隐地可以看见一个身影站在她面前三步远的地方。 开什么药!中了情药哪有药可解。 “这里没有笔墨,出去了再说。”宋衣也不是傻的,她当然知道这男人是故意的,他哪里会中什么情毒,是在戏弄自己。 她只不过在与他周旋,今天的殷离隼有点不一样,好像神智有点不清,不知道是不是被刚刚那弹丸给炸伤了脑子。 以前,他从来没有这么轻薄过自己。 “你就这么怕我?”殷离隼骤然上前将她抵在墙壁上,极不甘心地问。 “我是小蝼蚁,你是高高在上的祁国七皇子,我自然怕你。”宋衣僵着靠在墙壁上,对他的充满男人味的身躯有些难以抵抗。 殷离隼果然变了,成了皇子之后,就视女人为玩物,竟然如此自然的轻薄自己,她不能反抗,反抗也不顶用,不如僵硬一点让他脑子清晰点。 “该死。”殷离隼低咒了一声,低头看去,正如他自己刚形容的那样,再继续下次只怕真会失控。 伸出修长如玉的手指捻住宋衣的下颚:“知道怕就好,老实呆本皇子身边三年。” “不要!”宋衣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呆这男人身边,怎么可能,这绝对是个火坑,她逃这么几年岂不是都白逃了。 “宋衣,别以为本皇子是真抓不住你,这几年若不是我有心放你,你以为你真能逃出我的手掌心,你最好祁国七皇子未婚妻的觉悟。”殷离隼的气息呼在耳边,突然温热的唇攫住了她的耳垂。 “你……”宋衣僵着身子,气得胸部起伏汤漾。 殷离隼夜视能力极好,宋衣那起伏荡漾的胸脯就贴着他的胸膛,他猛然就狠狠地抵着她覆上自己的唇,一番攻城略池。 宋衣再度石化了,向来严肃律己的祁国七皇子,这是怎么就化身为狼了。 宋衣反应过来,已经被狂热的吻侵占得晕头转向,双颊已然红得要滴出血来,双手僵硬的不知该放在哪里。 殷离隼伸出一只手来拽着她的柔荑缠到自己腰身之上,更加用力地加深了这个亲吻。 整个密室里一片旖旎春色,宋衣软了身子,虽然理智告诉她要赶紧逃,可是她被桎梏得根本没有半点反抗的余地。 好不容易趁着殷离隼换气的空当,宋衣娇喘着道:“殷离隼,你敢碰我,我就告诉你父皇,你等着变庶民!” 殷离隼冷哼一声:“别拿他来吓唬我。” 火热的唇吻上她的颈后,用行动告诉宋衣。 忍耐很久的男人从来不畏惧任何人任何事。 换句话说,就是精虫上脑,屁事不怕。 这一下宋衣是彻底的慌了,开始之所以她能淡定是认定了殷离隼不敢违抗他父亲,可是现在这条至理名言却不管用了。 宋衣惊慌地开始挣扎,双手开始用力推他,双腿也毫不犹豫地往他身上踹:“放开我,你这臭流氓!” 宋衣也是学过武的,恰好内力还不错,她的反抗可就不是什么花拳绣腿,殷离隼一边吻着她一边疼得哼哼。 宋衣气得肺都炸了,小心翼翼地从腰间掏出今天在临天苑门口花道雪给她用来对付崔城决的毒粉。 懒得管它有什么效果,一巴掌直接将整包毒粉拍在殷离隼的脑门上。 殷离隼哪里知道她会来这一招,毒粉直接进了他眼里,疼得他闷声痛叫起来。 “宋衣,你竟敢对本皇子下毒手!”殷离隼气得全身青筋跳动,尤其是在这种欲求不满的时候,该死的女人! “你再叫,让你断子绝孙,切了你的做案工具。”宋衣做大夫,自然对人体是非常了解的。 正因为殷离隼是真的开始打算做案了,她刚刚才突然惊慌起来,要不然她还不会下这种毒手。 不过煜王妃这毒药会不会太厉害了点,怎么突然就听不到殷离隼的声音了,不会直接毒死了吧。 “喂,你怎么样?”宋衣隐约见到一个身影在她眼前一倒,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踢了踢他的身子,发现没有反应。 “不要啊,你千万别死啊,你死了我怎么从这出去,告诉我机关在哪里再死不迟。”宋衣蹲了下来用力地拍着殷离隼的脸颊。 突然一个强力的大掌直接将她拍脸的手掌给扣住,她的整个身子一阵晕眩,人已经又被一具强身子给压了下来。 “要死你也得陪本皇子一起死,竟敢对我下毒,谋害皇室子嗣,你想要诛灭九族?”殷离隼低沉冷漠的声音夹杂着几分怒意。 “无耻,你竟然诈死。”宋衣哪管什么诛灭九族,她现在就孤家寡人,才不怕被诛灭九族。 “兵不厌诈。”殷离隼很得意地回了她一句。 一双带茧的大掌已经直捣黄龙。 “啊!”宋衣吓得浑身颤粟,低低地求饶:“殷离隼,你别这样,我怕……” “乖,别怕。”殷离隼安抚地吻住她的红唇,这一次却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不怕才怪!他的手所到之处,都让宋衣不自觉地颤抖,疯了,这男人真的疯了,这次手上没有毒药了,怎么办,难道真的要被他这样占了清白? 宋衣绞尽脑汁想着怎么脱险的时候,殷离隼却压根没打算制住这燃起来的火。 “爷,属下有极为紧要的事情禀告。”就在这时,密室外响起了一道严肃的男音。 这对宋衣来说,简直可称天籁。 ……………………………… 关键时刻总是有人来救命的~~~咱宋衣要脱离魔爪了~~~再吼一句,票票,月票,推荐票通通都要~~ 438.第438章 真是个没良心的 殷离隼身子猛地一僵,垂下晦暗的眼眸却见宋衣那张莹玉娇俏的小脸在这黑暗之间露出一丝清明。 小女人可真是巴不得有人来破坏。 压抑下心里的热火,殷离隼很不甘愿地又将宋衣的小粉唇给堵住,一阵缠绵辗转之后才放开她对外冷声问道:“何事?” 他身边的人都知道他的性子,如果不是十分火急的事,断不可能在这个时间来打扰自己。 “煜王妃中毒,煜王下了令全城搜查宋衣,还说……”那屋外禀报的人有些犹豫,顿了一下接着道:“还扬言如果不交出宋衣,将带兵杀到祁国。” 殷离隼眸子里掠过一丝冷意:“他倒是对那煜王妃紧着疼。” 宋衣听到外面人的禀告,已经有些慌张,连忙拽着殷离隼的衣袖劝道:“快把我送回去,如若煜王妃出了什么意外,你也讨不到好,这可是他们的地盘。” 殷离隼勾了勾嘴唇,将她再次拽至胸前,凤眸犀利地看着她,似笑非笑地问:“看在你关心本皇子的份上,这次且放过你。” 殷离隼站了起来,随手一挥,密室里光线明亮起来,一颗蛋大的夜明珠出现在殷离隼的掌手里。 烁烁其华,光亮明艳,一看就是珍品。 宋衣美目亮锃了几分,好东西啊,应该价值连城,若是她手上有两颗,指不定就能将欠殷离隼的两座城给还清了。 殷离隼看着她一双美目水汪汪地盯着他手中的夜明珠,粉嫩俏丽的小脸上因为刚刚的交缠绯红娇羞,雪白的耳廓也是红到了极致。 细肩带的香草黄肚兜已经松散,堪堪挂在细白的天鹅颈上,洁白如雪的双肩闪着诱人的光泽,一双丰盈掩盖在细薄的肚兜之下。 那细削的琐骨之上有两朵红紫,正是他刚流下的烙印,想到这是自己留下的,殷离隼又觉得满意。 如此蛊惑撩人的姿势这小女却完全没有发现,反而一双美目只对他手中的夜明珠感兴趣,看那两眼放光的样子想必很想把这夜明珠给拐走才好。 “很喜欢?”殷离隼淡淡地开口,拉回了宋衣的出窍的心魂,突然想起外面侍卫禀报之事,一个旋身蹭了起来心急地道:“快,快送我回煜王府。” 说着,她便往门边而去,却被殷离隼拉住清淡地说了句:“不急。” “煜王妃怀了孕,现在中毒,胎儿只怕不保,怎么能不急!”宋衣俏脸上满是担忧。 “你想这样出去?”殷离隼松开她的手,双手抱胸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一双凤目狼光闪闪。 这小女人难道完全没有刚刚他们在做水乳交融之事的自觉? 宋衣低头一看,“啊!”瞬间大叫起来,用双臂抱胸,俏脸红成了小龙虾:“你你你,快把我衣物还给我!” “本皇子以为你要这样出去骚首弄姿。”殷离隼看着她羞窘的样子,那双雪的小耳已经红透了,极具诱人光泽。 几年时间,小女人终是长大了,出落得勾人摄魄,还能去外面勾引人了。 “殷离隼,别欺人太甚,我现在急着去救煜王妃,今天的仇,以后再跟你算。”宋衣借着夜明珠的光,小跑到墙角,捡起自己被脱下的衣物,俐落地穿了上去。 穿好衣物,确实不定露出点肉之后,宋衣将头发顺了顺,就这样披散着准备出去。 “快开门。”她急着去救人,现在没时间跟殷离隼算帐。 “好不容易抓来,岂能如此轻易放走。”殷离隼靠在暗室的门上,眼眸幽暗地看着她,眼光晦暗不明,却又是那般狠戾炽热。 宋衣感觉自己就像是赤果着被他这么看着,让她心里一阵烦躁。 “要如何。”宋衣到底是着了急。 “过来。”殷离隼朝她勾了勾手。 宋衣也不敢再磨蹭下去,煜王妃突然中毒,只怕还跟今天她被突然带走有关,她可不能害了她。 走到殷离隼面前,宋衣抬起娇俏可爱的小脸噘着嘴问:“有什么要求,直说。” 她现在只求这人不要太纠缠,否则对他也没有好处。 突然眼前一黑,殷离隼却猝不及防地将她再次压到石璧之上。 “今后再敢毫无羞耻勾引其他男人,你会看到本皇子手段。”殷离隼捻着她的柔软下颚冷冷地警告,眼眸锋利凛冽,让人看得慎得慌。 “知道了。”宋衣才懒得去细想他的什么警告,现在如了他的意,先出去再说。 “莫要敷衍。”殷离隼见她答得理所当然,毫不含糊便知她根本没放在心上,伸出手指在她唇上摩挲着霸道冷冽的话语再度出口:“若再让崔城决碰一下你的嘴唇,我不介意把它撕了。” 宋衣蹙了蹙眉,崔城决强吻她的事,他怎么知道的? 难道连煜王府都有他的眼线? 那煜王妃这次中毒与他有没有关。 “不是我做的,我没必要对她下手。”见她突然眸光里闪着怀疑,殷离隼冷然解释。 “哦,那能走了吗?”宋衣美目瞪着那摩挲着自己嘴唇的修长如玉的手指,若不是现在是非常时期,她绝对一口咬断了他的。 殷离隼冷瞪着她:“记清楚了?” “记清楚了。”凭什么要记清楚,你是谁啊,我的身体,我爱给谁碰就给谁碰,再说人人都像你一样霸道,我又没有反抗的本事,还不是任人鱼肉。 “过几天,本皇子会去接你。”殷离隼放开她,双手给她整了整有些不平的衣裳,这才打开暗室的门。 外面一片天光,鹅毛的大雪纷纷扬扬地又开始飞舞起来。 宋衣紧了紧自己的紫貂外袍,正准备走,却被殷离隼带入怀里,一件红狐裘披在了她身上。 宋衣水眸汪汪地看了眼殷离隼:“哪来的女人之物?” “和亲之物,还未送出而已。”殷离隼一句话,便道出这是祁国拿来给和亲的段绯丝之物,宋衣撇了撇嘴:“倒是个好东西,谢了。” 宋衣不再敢逗留,轻巧地飞上屋顶,迎着漫头飞雪轻盈而去。 “真是个没良心的。”殷离隼靠在立柱上看着离去的背影消失,才回身走进了屋。 439.第439章 步履艰难 花道雪被移回临天苑,虽然服了三分之一的阎罗灵实,可那毒却没有解,只吊着了一口气。 唯一庆幸的是,胎儿还算稳定,御医使了浑身解数先稳着胎儿。 花道雪柔弱地躺在君临天的怀里,小嘴微微张着出气,肚子倒是被御医折腾得没那么疼了,可脑袋却是天旋地转的,闭上眼都仿佛踩在了云端。 “宋衣有没有消息了?”君临天看着花道雪难受,就仿佛那痛苦数倍加在了自己身上。 “回爷,宋神医被祁国七皇子带回了行宫,暗卫们已经去劫人,很快便会回。”宫卿回道,脸上虽然还冷静,可是心里却盼着宋衣赶紧回来,王妃可不能出任何事。 爷可是把她捧在掌心疼的,若是有个意外,他真不知道自家爷还能不能有理智。 爷万分冷静的时候都可以冰冷无情,不理智起来那可能就是万念俱灰,不管一切的生灵涂炭了。 “宝贝,听到了吗,宋衣马上来了,再撑一撑。”君临天握着花道雪的柔荑,只恨自己没有将她保护好。 见她如此受苦,简直就像是在掏他的心一般,真真的讨厌这种无力感。 旁边的知秋洗了帕子递给君临天,他赶紧接了过去轻柔地给花道雪擦了擦额头。 一旁候着的御医大气也不敢出一口,素闻煜王爱妻如命,可着劲儿疼,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可惜是在这种危急的关头,如此这般宠爱,却是让他们御医更加命运堪忧。 大家都知道一个理,就算胎儿保不住,这王妃一定得平安无事。 可怜肚里的小鲜肉,从投胎以来就三番四次受尽暗算,好不容易存活了下来,这回又遭到一众御医的提前舍弃。 似乎不些不甘,所以在娘肚子里踢了下,花道雪“嗯”地一声痛吟了起来。 “雪儿,怎么了?”君临天脸色更加阴沉,只有一双狭长的凤眸里充盈着疼爱。 小心翼翼地凑到花道雪嘴边,听她嘴里念叨着:“熊孩子,踢我。” 君临天听到她虚弱的告状,不觉松了一口气,突然想起她竟然称自己孩子是熊孩子,不禁脸色更阴沉,难道他是熊? 若是平时定要抓着她说上一番,可是现在,算了,她要怎么骂就怎么骂吧,让她这么辛苦,置置气也未尝不可。 熊好像是猛禽,等她好了,定要她知道猛禽的厉害。 “宋衣回来了。”屋外不知是谁惊喜地叫了一声,随后便见一身白雪的娇小身影冲进了屋里,带着一身寒气和冷风。 宋衣解下沾满雪花的狐裘走了过去。 “中了雾腾。”君临天没跟她打招呼,直接切入主题。 宋衣在知秋端过来的水盆里净了手,握了花道雪的手腕,沉默不语地检查起来。 花道雪嘴角勾了勾,这丫头终于回来了,再不回来她定要挖了殷离隼的祖坟。 御医赶紧退到一旁,紧张地等着宋衣的结论。 活到一大把年纪,却指望着一个娇小稚嫩的女娃,御医们有些无颜地低下了头。 “如何?” 宋衣将花道雪的手腕放开,君临天赶紧温柔地将她塞进金丝软被里。 “回煜王,确实是中了雾腾,这药奇毒,幸好煜王妃服用过人仙丹,又有阎罗灵实吊着命,要想解这毒,有些棘手,而且解毒过程中,怕莫会累及胎儿。” 宋衣蹙眉,有些奇怪,雾腾这种毒失传已经几十年了,为何又会突然出现。 君临天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胎儿会如何?” “王妃上次中了蜜毒,当时我便嘱咐过,这胎儿生下来恐有缺陷,这一次的雾腾比蜜毒对人体伤害更大,烈性极强,解毒过程中,胎儿可能会被灼伤。”宋衣有些沉重地道。 花道雪听了睁开眼眸,勉强地笑了笑:“无妨,不管孩子如何都是我的孩子。” 握着她柔荑的手掌紧了紧,低沉的男音宠爱的道:“勿要担忧,本王的孩子定万事顺遂,若有任何闪失,本王只会更加疼爱,他是我们的骨肉。” 显然煜王大人,对花道雪说孩子是她的孩子很不满意,怎么能把他给抛到一边,很想跟她计较,但现在不是时候。 “嗯。”花道雪轻嗯了一声,往他怀里靠了靠,眼眸有些湿润,这个男人无论何时都站在自己一边,从不吝啬对她的维护,得此夫君,命运多舛又如何。 反正是她的孩子,就算有任何问题,有君临天和她万般的护着,哪个敢欺负了去。 宋衣瞥了眼君临天,觉得这暴戾恣睢的男子,当真是把身为男人的所有疼爱柔情都不留余地的给了眼前机灵古怪的女人。 倒是让她好生羡慕。 “解毒需要一味单行仙草,这种仙草长在火山口那种寸草不生的地方,百年难得一株,据我所知琰国皇室有一株,不知道他们愿不愿意拿出来。”宋衣又有些忧心。 这阎罗灵实可是崔琰琬不顾自己命给留下来的一点,给了花道雪已然又是欠了一个过命的人情。 现在又要去问他们要单行仙草,只怕这人情就算是以身相许都难还得清了。 君临天眸子微眯,怎么这么凑巧,又是他们琰国有? 难道这次中毒与琰国有关? 好巧不巧今天崔城决和崔琰琬上府里拜访,雪儿就中了雾腾这种奇怪的毒,会不会是他们早有预谋的。 “不管如何,本王会将单行仙草弄到手。”君临天紧握着花道雪,眸光坚定无比。 “煜王,这单行仙草还是尽快拿来解毒才行,拖得越久,只怕王妃身子有损,对胎儿更加的不利,千万不能存着亲自去找之心。” 宋衣看出君临天并不想问琰国那边要,崔琰琬的人情他是确实不想再欠。 君临天犹豫了。 花道雪轻轻挠了挠他的手掌,虚弱地道:“人情再说,先保命要紧。” 反正欠的也不只一丁点了,到时候一并还了吧,大不了割几座城给他们,总不可能真的强求她改嫁吧。 君临天再不乐意,也只能如此,放开花道雪的手,他有些步履艰难地走出了房间。 440.第440章 我就改嫁 宋衣叹了口气,一屋子的御医有些茫然,王爷就这么早了,这看病也有宋神医接手了,他们留在这里做甚。 花道雪被一屋子诡异的气氛弄得有些清醒了些,睁开眸子吩咐了一句:“都回吧,有宋衣就行了。” 几个御医脸色讪讪,即使不愿承认也不能掩盖他们医术不如人的事实。 “终于能透口气了。”花道雪淡淡地舒了口气,这几个老头子怕得要命的站在这儿,真是折煞她也。 殊不知,人家就是这么腹诽你男人的。 “上回好不容易还了琰太子一个人情,这回又欠了两个,你说你这是走了什么运道,就这般的要与那人纠缠不清。”宋衣接过知秋递来的帕子给花道雪擦了擦额头的细汗,有些替她感到无语。 “你当这煜王妃这么好做,也只有我才有胆怀他君临天的子嗣。”花道雪勾了勾嘴角,心叹宋衣就是宋衣,她一出手,这身子便不再疼了,虽然依然无力,全身躁热,但已比那几个御医在时强了不少。 “可不是,就你本事大,换成其他哪个人,一尸两命多少回了。”宋衣跟着殷离隼在七皇子府一两年,也是懂这些皇权谋略的。 阴毒狠辣,半点不留情。 “得,姐有九条命,我倒要看看他们有多大能耐。”花道雪抬眼瞥了眼宋衣:“殷离隼那货竟然敢用弹丸炸我,这么粗鲁的把你劫去,怎舍把你放回来?” “幸好你中的是雾腾,要不然殷离隼这个黑锅背大了。”宋衣撇了撇嘴:“这可是煜王的地盘上,他还想活着命回祁国争他的皇位,一个女人对他来说不过尔尔。” 花道雪眼眸里闪过一丝诧异:“你说这雾腾消失这么多年,五毒教竟然还有残留,莫不是跟夜郎国的余孽联合一起了。” 她这头才将夜郎国的头子给捆住手脚,让他动弹不得,马上就被人下了雾腾报复。 能在煜王府对她下毒的人可非君祈琳,花夕颜,段绯丝这种胸大无脑,只知耍横之流。 “你先莫操心这些,还在伤着呢,就安心躺着,这些事自有煜王操劳。”宋衣不赞同地打断了她的深思。 花道雪闭上一双美目,甚为赞同的道:“你说得对,我男人要是连我被欺负了都不给我报仇,我就改嫁。” 刚进来的君临天听到这话,直接黑沉着一脸俊颜,周身气息冷冽,冷得宋衣都察觉有异,忙回过头来。 看到他满身是怒意,暗叫糟了,这男人把煜王妃疼在心尖尖上,花道雪受伤,他心里只怕也是百倍难受,回来就听到花道雪说要改嫁。 这脸色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煜王!”宋衣唤了一声站了起来,想要问他单行仙草的事,又觉得现在问好像不是时候。 花道雪闭着的眼,卷翘如蝉翼的睫毛不断颤动,双拳在被窝里紧握着,遭了,改嫁这样的词被君临天听到了,这男人肯定生气了。 “听闻雪儿要改嫁?”君临天大步跨过去,拂了衣袍坐了下来,冷睇着装闭眼的花道雪:“这次不是和离,也不是休夫了,要改嫁了?” 好,好得很,她就是这样回报他的感情的,不能给她报仇就要改嫁,一次比一次离谱。 花道雪哪还敢再装,赶紧睁开眼对着他俏生生地一笑,水眸漾漾,含着春光地嘟着嘴:“夫君,我开玩笑,这不是全身无力难受,找找乐子解下闷么。” “拿这事来解闷?”君临天声音轻柔,可是尾音却拔得老高,生生让宋衣都有些觉得寒冷,她很不够义气的悄悄跑了。 顺带地将知秋也给拉了出去。 “还傻站着干嘛,找死不成,让你家主子把这暴怒的爷给消了气再进去。”宋衣知道这浑水趟不得。 卧榻内,花道雪蹙着眉委屈地瞅着自家夫君:“天天,好疼。” 一只小手可怜巴巴地拽着君临天的衣袖,开玩笑,我这还病着呢,哪能被你这么随便的生着气。 君临天果然忘了要生气,紧张地握着她的小手:“哪儿疼了?” 明知她这话肯定娇捏做作的成份居多,就是为了躲过自己的怒火,他还是不禁关心起来。 脱了靴子,脱了外袍坐进被窝里将她搁进自己怀里,一本正经地道:“告诉本王哪里疼了,本王给揉揉。” 花道雪眨巴着眼委屈地道:“哪儿都疼。” 君临天抚了抚她的发丝,一只手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摩挲:“那本王就全都给你揉揉。” 花道雪瞪了他一眼:“王爷,我还病着呢。”被他听见自己说要改嫁,这次估计没这么容易放过她。 禽兽,连病人都不放过。 “连改嫁的心思都有空想了,这病应是无妨。”君临天俯首将她红唇给攫住,狠狠地辗压。 半晌之后才放开脸色绯红的花道雪,感叹地啄了一下她的脸颊:“还是这样鲜活的好,这次是我疏忽,没有下次了。” 花道雪抱住他的腰身,小脸放在他脖子间蹭了蹭:“你也不是万能之神,不可能防得滴水不漏,要紧的是赶紧将这人给找出来,我觉得这次下毒之人,与上次下蜜毒是一伙的。” 君临天抚着她的脸颊,眉头蹙了蹙:“先把伤养好,这些莫要操心。” 花道雪噘了噘嘴,与宋衣一个德性,她病着躺床上也不可能满脑子放空啥也不想,这害她之人这回是惹毛她了。 既然一定要闹得她不清静,那她也没必要再跟他们这客气下去。 “王爷……”花道雪抬起一双美目可怜巴巴地瞅着他:“我饿了,午饭还没吃呢,我做的水晶馒头很好吃哦。” 君临天伸出修长的手指点了点她的脑门:“倒是还记得吃,刚让人热了点粥,等会拿过来,若是实在饿得紧,不是还有本王在么。” 花道雪真想朝他瞪过去,小嘴已经被他堵住。 “不舒服……”花道雪呢喃着娇娇一声,本身中了这种雾腾就全身有些躁热,哪经得起他这么折腾,浑身都已经到了发烫的地步了。 “本王给你降降。”君临天刚从屋外回来,全身冰冷,花道雪还真觉得他全身舒服。 只是这是刚开始,这一会儿,君临天身子比她这中毒的人都还要滚烫。 441.第441章 尽胡扯 君临天的欲望真是欲壑难填,一旦开了荤那就跟吃了炫迈一样停不下来,连娇娇弱弱的可怜病人也不放过。 不过好在花道雪真是他心尖上宠着的,断不可能为了自己欲望对她真正下手,也只能啃啃舔舔解解馋。 “等你好了,看怎么收拾你,倒要看看你如何改嫁。”君临天啃着她的耳垂幽幽地警告着。 “哼!王爷莫不是忘了自己还在受罚期间。”花道雪这一声哼,因为全声无力,反而带着娇柔软酥,听得君临天才压下去的火气又冒了上来。 “再如此哼哼撩拔,便是病着也给本王受着。”君临天板着脸狠狠的警告,这女人还不知死活在他怀里哼哼,勾人得紧。 花道雪果断噤声,好娘们不吃眼前亏,现在自己病着了,无力反抗治不了他,他若真兽性大发也只能任着他欺负自己。 等她好了,看怎么使劲儿折腾他。 屋外的红梅敲了敲门:“王爷,王妃的粥端来了。” “进来。”君临天冷冷地吩咐了一声,红梅小心翼翼地端着粥走了进来,看到自家爷将王妃宝贝疙瘩似的搂在怀里,不禁脸色微微羞窘,忙低下头不敢再看。 “给本王,出去吧。”君临天伸出单臂将托盘中的梅花玉碗接过,凑到鼻间嗅了嗅,怀里的人儿已经忍耐不住了。 “好香,皮蛋瘦肉粥。” 刚要出门的红梅听到自家王妃喜得宝的声音,不禁脚下一趔趄,差点跌出门外。 王妃你不是中毒了么,差点一尸两命,回来的时候吓得满苑的人心疼,现在这回竟然如此生龙活虎,连皮蛋瘦肉的味儿都闻到了。 真不知道怎么夸自家王妃的鼻子。 “莫急,本王喂。”君临天腾出另一只手,慢条斯理地拿起银勺给搅了搅,先送了一口往自己嘴里。 花道雪躺在他怀里,仰着一张小脸,嘴唇微张着,眼巴巴地等着他送到自己嘴里。 以为他送到自己嘴里只是惯例帮自己尝下热道,却没想到这回君临天是直接吞了下去,喉结都在动弹。 “说好的喂呢,你自己先贪吃了!”无耻男人,现在都跟她抢食,太可恶。 “雪儿莫急,本王也饿了,谁让你不喂饱本王。”君临天勾嘴露出了笑意,看她一脸嘴馋的样子方才心里稍稍解了恨。 “快给我。”花道雪咬牙切齿,一只小手就在他胸上抓挠着,很想撑起身子去抢来,无奈浑身无力。 “雪儿要本王给你什么?”君临天邪肆着一双凤目瞅着她。 “君临天!”花道雪气得往他敞开的胸膛上死命的掐,竟然在这个时候欺负她,简直是反了。 被抓的男人丝毫不在意她的愤怒,还很满足地轻嗯一声,花道雪现在的力道抓上去简直就是撩拨人。 “宝贝,是不是觉得本王看起来要比粥美味。”君临天这个暴戾冷血的男人,平日里装得高端大气,私下里却是个恬不知耻的流氓,说起浑话来都不用思考的。 偏偏还生得一张惊世绝美的面容,配上这浑话,不觉得下流,反而平凭多了几分魅惑,老天爷真是不公平,哪有人耍流氓还让人耍得这么性感的。 花道雪死死地盯着自家耍流氓的男人,他这是在报复,报复自己说要改嫁。 “不好吃,咸。给我粥。”花道雪一脸嫌弃,明明想吃得紧可是又不愿让君临天如愿欺负了去。 “就给就给,莫躁,小心粥洒了。”君临天狭长的眼眸里掠过一丝精光,还敢嫌弃他? 花道雪浑然不知自己嫌弃自家夫君已被腹黑的男人记恨上了,还眼巴巴地等着香粥入嘴。 谁知这臭男人竟然凫了一勺粥,直接放在自己嘴里,还将嘴凑了过来:“雪儿快来吃,为夫给你保着温呢,热乎的。” 花道雪一阵恶寒,这货是不是被无耻之神附身了。 “雪儿,快吃。”这无耻的男人还很温柔地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花道雪气得牙痒痒,真想把他这副样子给扔出去,让世人看看,这传说中暴戾自睢,冷血无情的煜王,到底是怎么样一个无赖的德性。 比那市井流氓还下流猥琐。 问题是他还自得其乐,没有半点自觉这行为与身份着实不妥。 气闷地张嘴就咬了上去。 “雪儿吃得可满意,还要否?”君临天凉凉地看着她,一双幽深的眸子里闪着满足的得意。 花道雪索性将头搁在他胸膛噘着嘴不理他了,欺人太甚,不可原谅。 “雪儿若是不想这样吃,本王喂。”突然脑袋就被人提起,粉唇再度被堵上,香郁的皮蛋瘦肉粥被送入檀口里。 自家小女人不愿意主动,只好他亲自伺候了。 花道雪愤愤地想,覃国的男儿都不是正经东西,喂东西从来都喜欢用嘴喂,超级不爱干净,也不怕这样会过气病。 “王爷,我可是中毒之人,不怕这雾腾传给你。”花道雪有些担忧起来,这样嘴对嘴真的好么,这毒传言是剧毒,不会传染? 君临天收拢了放在她腰间的手,紧紧地握着她不堪盈盈一握的柳腰,正色道:“我倒是想雪儿将这毒过气给本王。” “尽胡扯,快喂粥我真的好饿了。”花道雪捂了他的嘴,知他心里内疚,见不得她受苦。 想必她中毒痛苦,这男人要比自己还痛上几分。 君临天见她确实饿得紧,也不再逗她,神情温柔地喂着她。 花道雪小嘴吧唧地吸着白玉勺子,那样子像极了喝奶的小猫,看得君临天心里暖了几分,从来不知道伺候人也是如此甘之如饴。 …… 东郊竹林 “主上,那煜王妃好大的命,中了雾腾还能活下来。”黑衣人看着背手而立在河边的墨衣男子,不甘的回报。 “宋衣这女人果然碍事。”墨衣年轻男子阴冷地道,修长的拂了拂衣袖又再次低沉开口:“解决一个女人都这么费劲,留你何用。” 还未反身后黑衣人反应过来,一把钝器已然插入他的胸间,耳边传来如鬼魅般冰冷的声音:“本尊身边从不需要无用之人。” …………………… 求……求月票 442.第442章 怀了怪胎 墨衣男子松开杀人之手,旁边立即有人递上帕子帮他擦净手掌。 墨衣男子眸色幽暗,眼光狠辣,中了雾腾,竟然连个黄毛小儿都没有弄死,浪费他的绝世奇毒。 “主上,那女人怀的莫不是个怪胎,就这般烈性的毒药,那胎儿竟还安危无恙。”旁边的侍从二十来岁,白净俊朗,说起话来轻轻软软,倒叫人生不出厌来。 “宋衣那个多事的,定是她保了那胎儿。”墨衣男子不屑地冷哼:“以为这样本尊就没了法子?”他勾唇露出阴冷的笑:“安排进宫。” …… 经过两日的调养,花道雪已经恢复了元气,又开始可以活蹦乱跳折腾了,可惜他家亲亲夫君管得严,不让她下床。 躺了两天,花道雪觉得全身都疏懒了,从没这么想念运动一番。 “王爷夫君,让我去活动一下,躺久了骨头都软了。”两手挂在君临天的颈脖之上,花道雪的小脸在他胸膛撒娇地蹭着,君临天狭长凤目蓦地暗沉。 “雪儿确定自己有精力了?”抚着她的一头乌发墨发,君临天若有所思地问。 花道雪仰脸看着他,很坚定地点了点头,一双美目春水漾漾,着实想出去透透气,难得煜王大人今天语气有些松动。 “确实有精力,不反悔?”君临天幽深的眸子里闪着不明的光芒,让花道雪心肝儿扑扑地跳。 这腹黑的货这么问该不会有什么诈吧? “本王并非不信你,只是你的身子在本王心里精贵得很,哪容得让你胡闹,你若真有精力了,那必是要证明给本王看的。”煜王大人握住她的腿弯,横着将她给抱起,往一旁边的墨玉软榻走去。 花道雪不明所以:“王爷要如何证明。”心道这男人要这么谨慎吗,不就是到院子里散散步消消失,就算再没精力也不会伤到身子啥的。 宋衣都说她可以出去活动下了,竟敢不听大夫的话。 “本王试试就知道了。”将人放在榻上,说话间煜王大人的大掌已经开始不安分了,支肘侧卧在花道雪的身边,眸光亮锃地看着她,完美的唇角勾着一抹不怀好意。 花道雪忍不住翻白眼:“流氓。”哪还能猜不出这男人心思。 耍流氓还找这么大的借口,自己还傻傻地附和,要不是看他这两日辛苦照顾自己,她非得抓着他头发痛死他丫的。 “如何流氓了,不是雪儿说有了精力。”君临天面上不变,一本正经:“本王来看看是不是真的恢复了。” 花道雪莹润的小脸煞时绯红,羞郝地瞪着他:“天还没黑呢,别老是想着这事……” “雪儿躺了几天,倒是愈发的害羞了,更让本王觉得要好好验了验,这还没开始就上气不接下气了,不像有精力的样子。”君临天面色依然正经,只是墨眸里的暗光却泄露了他的底。 没良心的小女人,有了精力竟然想到的是了玩耍。 “是啊是啊,好夫君,我这身子还没好呢,尤其是有光的地方,这身子就更不好了,我不出去了,我呆房里陪王爷下棋可好。”花道雪可还记着这是白天。 “不对啊,本王刚刚明明问过雪儿好几次是不是恢复精力了,雪儿都说恢复了,怎么本王一试就不行了。” 他很委屈地抬头看着花道雪:“雪儿是在嫌弃为夫。” 花道雪扶额,这货现在怎么连这种没下限的事都敢做了,卖萌耍赖全用上了。 “王爷,我现在就躺里怀里呢,你也昧着良心说我嫌弃你?我才觉得冤好么。”不就是白天不想满足他么,他真是什么烂借口都找上了。 “可是雪儿好几天都没陪我了,刚刚明明有出去玩的精力,却不陪本王玩。”煜王大人这次说的可是真心话。 小女人只顾着自己玩,也不想想他这几天忍得多辛苦,就一直等着宋衣说可以那个了。 花道雪到底是心疼自己男人,看他这可怜兮兮的样子,也不跟他打混了,害羞地道:“王爷,晚……晚上可好,白日里我们还有正经事。”花道雪小手拽着他的衣襟,防着他兽性大发控制不住。 “等不得了。”君临天装不下去了,覆上唇来。 屋内传来的动静,让屋外站稍的宫卿和红梅羞红了脸,红梅下意识的站开了好几步,差点就离了廊坊退到了院里。 宫卿白净的脸上,也有一丝暗红,只是到底是男人没有红梅那么娇羞。 风调飞进来落地的时候便看到这两人皆不对劲,红梅羞红了脸,宫卿脸上也不自在,眼眸里掠过一丝异色。 “你们不用心护着里头的主子,在这眉目传什么情?”风调冷冷地开口,一道锋光扫过宫卿,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 “胡扯什么,你哪只眼没见我们没用心了。”宫卿刚被屋里传来的声音弄得不自在,这回风调回来一吼,倒是没了不自在,反而跟他卯上了劲。 “两人都红着一张脸,莫不是做了何羞人的事。”风调靠在立柱上锋扫两人。 “关你何事,你是暗卫,谁让你露面的。”风调这冰块怎么也这么多事起来,这事还问,难不成告诉他屋里两主子白日宣淫,他家爷控制不住说了闺房荤话。 红梅被风调这么一问,连耳根子都红了,煜王那句话,真正让人浮想联翩。 “爷让我查的事有眉目了,我来禀告,让开。”风调看着红梅的反应越觉得这两人不对劲,又加了句:“宫卿,你金香楼里玩女人就行了,动到王妃跟前人,你找死不成?” 宫卿被他一句话气得脸蛋也不自觉地胀红起来,这种不白之冤真是让他不口不能言。 “两主子在办正经事。”宫卿怒瞪了一眼风调,把头偏到一边懒得再理这死冰块。 屋里传来的旖旎之声让风调眉头一蹙,瞬间噤了声。 不愧是不动声色的暗卫,即使有些震撼尴尬,但他仍然镇定地退了两步:“那等主子办完正事我再禀报。” 说着一溜脚,一纵身,隐入树丛之中不见身影。 宫卿在心里冷哼,跑得可真快,刚不是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好像他就有多严肃清明似的。 …………………… 月票请来一发~~~~大量收月票-- 443.第443章 漏洞百出 屋里传来的旖旎之声让风调眉头一蹙,瞬间噤了声。 不愧是不动声色的暗卫,即使有些震撼尴尬,但他仍然镇定地退了两步:“那等主子办完正事我再禀报。” 说着一溜脚,一纵身,隐入树丛之中不见身影。 宫卿在心里冷哼,跑得可真快,刚不是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好像他就有多严肃清明似的。 宫卿最看不得他心无旁鹜的样子,虽然他们从小被苦训着长大,但人还是人,哪能这般半点没有喜怒哀乐,做人的乐趣都没了。 爷又没有拘谨着他们弃情绝爱,一辈子做孤家寡人,他自己不喜女人,还管到别人头上来了。 这就是宫卿看不惯风调,老是找他麻烦的原因。 红梅有些异色地看着消失的风调,怎么感觉这人跟宫侍卫之间有点不一样,但是她又想不出哪里不一样。 屋内的两主子丝毫没有觉得自己的荒唐让屋外的手下造成了困扰,君临天大汗淋漓,索取得手之后满足地将花道雪圈在怀里:“待这世子放出来之后,本王定要让你这小妖精求饶不能。” 一天一次的频率,远远不可能满足他的需求。 花道雪累得连话都不想说了,耷拉着眼皮,吧唧着小嘴儿,对他的话有些不悦,人家是个孕妇给你一天一顿已经够体贴了。 “要愿就愿你自己一发就中。”花道雪终是忍不住极其不甘地回了句,人生美好的第一次不但肉沫味儿都没尝到,还一举中奖,十八年华就做了娘,简直是浪费她的青春人生。 罪魁祸首不但没有作恶的愧疚,还有脸埋怨起来,真是分分钟想把他给剁了。 “听宝贝这语气,倒也是觉得这一天一次尚不痛快。”君临天将她的青丝撩至耳后,俯下唇亲吻着她的颈侧:“若是这样,本王岂能让宝贝失望。” 花道雪猛地一颤,睁开眼水眸汪汪地瞪着他,双手缠着他的颈脖妖妖艳艳地吧唧着小嘴:“王爷,你说真的么?” 君临天凤眸暗沉了几分,不安分的小妖精,明知他最爱护她的身子定然不会再来第二次,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的往上蹭。 “宝贝还想让本王伺候?”君临天勾唇肆笑,虽不能真正水乳交融,但在外蹭蹭解解渴总是可以的。 花道雪看着他的样子便知糟了,这货绝对是不能轻易撩拨的,就跟那干柴似的,一点就着的人,毫无自制力。 真不知道这么些年,他装不举是如何装下来的,这么凶悍的欲望也能压下来。 “王爷,我觉得我们还是得先讲正事,这次中毒之事,有没有查出些线索?”花道雪小脸在他怀里蹭了蹭,转移话题让他热情消去一点。 君临天坐了起来,随意地给自己穿了袍子,回身伸手将她给从榻上抱了起来,手抚着她光滑细嫩,吹指可破的背脊,忍不住低头亲了一下她的眉心:“今次就放过你,你先歇会,等我回来给你沐浴。” 将她塞入乌木床的金丝被里,捂好被沿,抬眼见花道雪粉嫩的小嘴光莹润泽,忍不住俯过去堵住一顿辗压。 半晌放开粗着气道:“莫要这样看着本王,实在诱人得很。” 花道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王爷,你就这点出息。” “我的出息都在别人那儿,在你这儿唯有称臣的份。”君临天站了起来,心里感叹,明明是自己给她下的蛊,自己倒像是反过来了。 他这辈子遇上了花道雪,算是沉沦得心甘情愿。 看着君临天自己穿戴整齐,健美的身子裹着奢华的狐裘,清贵而孤冷的样子,花道雪心里柔软得紧,煜王大人真是太美了。 “再用勾人的眼光看着本王,马上办了你。”低头系玉带的君临天突然抬头火热地瞪着花道雪。 花道雪赶紧闭上眼,佯装睡觉,煜王大人现在是去办正经事的,她这祸水不能去打扰他。 君临天带着低笑走出门了,命了红梅知秋好生准备热水,等他回来给王妃沐浴。 知秋低笑着对红梅说道:“王爷似乎对小姐又宠得更紧了。” “从来就没松过,哪回不是捧在手里怕这王妃这小心肝受一点委屈,王妃这回中毒,王爷定是难受极了。” “哼,王爷定会挖他们出来,碎尸万段。” 君临天走后,花道雪闭上眼却睡不着,总觉得事情有哪儿不对劲,这两次中毒都是失传的奇毒,按说人家真想要她命,她现在早已是两抹冤魂的了。 可是每次她都能逢凶化吉,是真的她运道好,借了穿越者的光所以死不了。 还是有人刻意如此为之? 不管是中了蜜毒还是这次的雾腾,都是在崔琰琬在场的时候中的,而且刚好他们手上就有可以解这两种的解药。 这未必也太巧合了。 如若说是崔城决他们下的毒,那他们目的是什么?一颗人仙丹可不是一般的珍贵,再加上百年才长一株的单行仙草,这都是极品,用这么好的东西在她身上,他们也没有提什么特别的要求。 那什么给崔琰琬做妻子的契约不值一提,纯粹感情之事,与阴谋还搭不上关系。 如此想来,这事应该与琰国没有关系。 如果不是琰国下的手,那么是谁?这人十足的厉害,不但有奇毒,还知这奇毒的解药在谁的手中,想必对琰国皇族也是极其了解。 很明显他这么做并不想要她的命,如此便是冲着她肚里的孩子而来。 由此花道雪不得不想到她那个渣生父。 段王如果真是夜郎国后裔,他十年前就开始布置,那这回定是覃国开刀,他想占有覃国那必然不可能让君临天有子嗣,他一定没有想到当年那个被他喂了鸠红的少年,竟然会被人医好。 他十年前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让君临天娶了他的女儿,十年之后他来相认,顺利成章就成了君临天的岳父,然后撺掇君临天夺天下? 然而君临天没有生育能力,必将倒台,他趁机占领天下? 那他为何不是直接出现找君临天,想好一些托词让君临天再相信他,而是反而使手段来害君临天,让君临天知道他还活着? 444.第444章 雪儿真香 莫不是君临天的推断也出了错,段王其实根本没有活着,而是有人误导了他。 想来想去,想得有些累了,花道雪索性难得再想,她家煜王大人眼线众多,又绝顶聪明,不至于这些事还要他来操心。 这么想着就睡着了,一觉醒来正躺在君临天怀里,沐浴在奶白色的温泉里,被煜王大人亲自伺候着在擦洗身子。 “王爷。”花道雪娇俏一笑,软绵绵娇酥酥的喊了一声,君临天眼眸微沉,低头亲吻了下她的额头:“我还是喜欢听雪儿叫夫君。” “夫君。”花道雪很上道,微眯着一双水眸趴在他胸膛享受着他的伺候,那带着薄茧的大掌在自己身上摩挲的感觉美妙舒服极了。 “雾腾的事查得怎么样了。”小手在君临天的小麦肌上轻轻地戳着,终是放不下不管事儿。 “腾在花明昊送来的几箱礼品当中发现了,至于那雾,暂时还没查出来,两者施毒时间并没在一块,不过这些日子你接触的人和物也就这么多,想必过两日便会有结果。”君临天攫住她小粉唇亲吻着,半晌才放开又道:“好生休养。” 花道雪撇撇嘴,这话就是让她别瞎操心。 “花明昊有这么大的胆子明目张胆来害我?”花道雪觉得不可思议,他难道不怕煜王大人一掌把他劈死,忒胆大了。 “他自然没有。”君临天俊颜冷冽:“那贼人本事不小,连花明昊也算了进去。” “你觉得会是段王吗?”花道雪虽然很不想怀疑君临天的推断,可是她总觉得没见着段王的人,便不能肯定他真的还活着。 “段王肯定还活着,只是这事未必是他所做,湘西国还在内战,他必在那坐阵后方指挥,暂时应该是顾不着这边,你一招以其人之道反治其人之身估计让他计划大乱,所以才这么急切占领湘西国。” 君临天抚了抚她的发丝,眼眸里担忧无疑:“只怕除了段王还有一个更为厉害的人藏在暗处,这人若不挖出来,将是个大祸害。” “会是段王一伙的吗?”花道雪心下了然,君临天和她猜测的一样,段王可能有同党,这同党潜伏极深,而且本事真心不小。 “即使不是一伙的,也是有联系的,想不到本王守了覃国十年,到头来却让这么多人惦记上了。” “天天,我可是有九条命,谁惦记我们就灭了谁,有时候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只要太后没了实权,自不怕别人惦记。”花道雪搂着他的颈脖睫毛闪闪地看着他。 君临天看似冷酷无情,却终究还是念了太后是他生母这一亲情一直拖着没动手。 如若他真能狠心清君侧,别说太后,就是皇上也能掀下马来。 “如今夜郎国,琰国都将覃国视为一块大饼,钻在心眼里地想抢了去,你若再顾及什么亲情伦理,那就是大糊涂,有些东西不能两全,舍身取义是根本。” 见君临天剑眉紧锁,花道雪又义正严词地劝导,她倒也不怪君临天的犹豫,毕竟那是他母亲,兄长,如果他真能眼都不眨一下就将人剁了,她反倒是要考虑这男人值不值得自己喜欢了。 君临天叹了口气:“宝贝,我何尝不知这些,只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朝堂将会大乱,这些年我不动太后,并非真顾着那么一丝不存在的亲情,而是不想让人看了笑话。” 花道雪溜着眼珠子看着他:“是你不想坐那皇位吧?” 君临天眼眸透亮,笑着抚了抚她的娇俏脸颊:“还是我家雪儿聪明。” “那你便推个人上去。”花道雪噘了噘嘴,煜王大人可真是个懒人,自己不想坐那纯金打造的皇位,就任着太后那老妖婆张牙舞爪这么些年。 “这人也不是随便推的,推个无用的,大小事还是我在操心,推个有用的,又如何能容得下我。”君临天看着她瓷白的侧颈,俯首咬了上去。 小女人倒是会想,却不知这推个人坐皇位有多艰难。 他要的并不是挟天子以令诸侯,他只想覃国江山能安稳。 花道雪闷哼一声,被他唇舌咬得酥酥麻麻的,一张小俏脸儿因了水雾的氤氲白里透着红,美目微眯,小嘴儿半张着,身子软绵绵地趴在他胸前任他在自己身上作恶。 “说到底你还是个忙碌的命,若是推个有用的上去,咱们就隐居山林,手上一应俱全都交出来,哪怕是种田织纱,我也甘愿跟着你。”花道雪娇软地道,这种时刻担心会被人做掉的日子,何时是个头。 她一点儿也不贪图富贵,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安安稳稳,慵懒随意过一生。 君临天自她颈窝里抬起头来,一双幽黑的眸子深沉地望着她:“雪儿可是厌了如今这日子?” 花道雪嘟了嘟小嘴委屈极了,将隆起的肚子朝他靠了靠:“你想想这孩子受了多少苦,你再看看我,以前天天吃吃喝喝啥事不用管,现在晚上想事睡不着,都快有皱纹了。人老色衰,到时候还要担心你弃了我,划不来。” 这提心吊胆的日子还不如两袖清风的小日子呢。 “雪儿男耕女织,你会变成黄脸婆,本王也会变成泥腿子,你别说是皱纹了……”君临天执起她滑嫩的葱白玉指揉在掌心:“就是这双纤手都得变成柴火棍子般粗糙,本王可舍不得。” 将她牢牢抱在怀里,君临天有些猖狂的道:“再说这江山,本王是不屑坐,可咱儿子还没发话他想不想坐,岂有让给别人的理。” 花道雪翻了翻白眼:“阁下摆明了就是不想丢了权势,在位者久了,过惯了高高在上的日子。” “我不否认。”君临天好笑地舔了舔她的俏鼻尖:“雪儿可真香。” “我跟你说正事呢,占点便宜就好了,别真上火。”花道雪搂着他颈脖,将自己身子往上提了提:“那你赶紧想办法把那些狼子野心的人给除了,现在孩子在我肚里被我护着还好,若是落了地,你想他还担这些风险么。” 445.第445章 妖婆昏厥 君临天握着她纤腰的大掌紧了紧:“雪儿,对不起。” “呆子,我又没让你道歉,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对,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谁让我男人这么有本事呢,覃国没有他就立足不下去。” 花道雪觉得自己怕是给了君临天太大压力,她受伤他必定心里也难受,甚至比她还甚之,自己又何必去逼他呢。 “雪儿这是在暗骂本王是鸡和狗?”君临天刚还愧疚的俊脸立即黑沉下来,这女人会不会说话! 君临天气不过,扬起大掌就抽在她滑嫩圆臀之上,手感极好,弹性丰腴,对他而言,花道雪身上没一处不是他的最爱。 “我只是比喻……”花道雪啊地叫唤了一声,君临天的大掌竟然抽她的小pp,太可恶了。“你打我……”花道雪叭在他胸口呜呜哽咽着。 “宝贝这叫爱抚调情。”君临天捧起她的小俏脸,攫了小嘴唇便是一顿辗压,被这女人骂成了禽兽,不表现得禽兽一点怎能解恨。 “王爷真讨厌,明明就是打人还说得这么下流。”花道雪抽了个换气的空档噘着嘴抱怨,换来的是一顿更凶猛的进攻。 花道雪意乱情迷之时,只觉得煜王大人忍了几天,这欲望排山倒海,怕莫是要把她压跨了。 原以为君临天的势力查下去,几天便能查到雾这种毒被种在了何处,可是查了四五天也未见结果。 反倒是太后那边自从花道雪那天大闹之后,一病不起,昏厥了过去。 依照惯例,皇子后辈们,要每日到太后床前守着,直到太后醒来。 花道雪在被窝里听到红梅的禀告,火大地蹭了起来:“你说让我进宫去在那老妖婆面前跪着侍疾?” 她已经火冒三丈,她恨不得杀了的人,现在竟然让她假意敬孝,那比杀了她还让她难受。 “今日早朝,皇上已经下旨,这圣旨已到了府里,王爷不在府里,还得王妃你去接旨。”红梅看着她炸毛的样子,心里不禁感叹,这主子要真能进宫去侍疾,还不知道会把后宫闹成什么样。 有自家爷护着的时候还好,就怕一不小心又被人暗算了。 花道雪若是晓得了红梅心里的腹诽,定会暴跳如雷,我是这么不省事的人吗,我有哪么蠢总被人暗算吗,千日防贼总有一疏嘛! 自认为是制毒的始祖,结果却两次差点毒下丧命,这是花道雪的奇耻大辱。 若被花道雪知道了红梅的想法,定将她劈成两半。 “不接不接,姑奶奶我中了雾腾,现在九死一生,去告诉那传旨的。”花道雪两腿一蹬又倒进了被窝里,整个人都埋了进去,只剩几缕发丝在被子外面。 昨夜里被君临天折腾得厉害,这会儿全身都还是酸的,起床气特大。 这皇上也是个没有眼力的,她一孕妇,又刚中了毒才捡回一条命,竟然还敢把圣旨下到她这里来。 什么皇宫破规矩,哪有这么不知道变通的,活该一辈子被弟压,被娘欺。 “谁惹本王的小心肝生气了。”花道雪真噘着嘴在被窝里将皇上骂了几百遍,一双温和的大掌伸进被窝里将她给抱了起来。 “天天,我不要去。”眼都没有睁开,已是极为委屈地控诉起来。 君临天心疼地把她抱在怀里,抚着她莹润的脸蛋:“我陪着你一起,抱着身边定不会让人欺负了去。” “不想见到那老妖婆,为老不尊,丢人现眼。”花道雪眼眸睁开了两分,明明是很慵懒的姿势,倒是骂起人来还娇嗔得很,看得君临天心里直痒痒。 这么个小女人真是时刻都能撩拨了她。 “咱们去做做样子,你不想见就闭着眼。”君临天又何尝舍得她进宫受罪,可是这圣旨来了,人都不进下宫,终究是说不过去。 饶是皇上,那也是没法在这方面存了私心的,满朝文武百官盯着眼望着的了。 花道雪噘了噘嘴:“那你抱我去。” “抱……自然是抱的,从今以后都不撒手了,就搂怀里。”君临天眼里笑意深,这女人好像这回中了雾腾之后愈发的粘人,娇气了许多。 他自是愿意见的,巴不得她时时粘在身边,永远不离开他的视线。 花道雪还是困得不行,眼眸子半眯着,趴在君临天胸膛着任他帮忙收拾着,抱着出了临天苑,迎面却走来了两个衣着光鲜俏丽的女子。 君临天冷着一张脸,无视她俩笔直而过,那两女子却是回过身来挡在了君临天的前面。 “王爷,听说你让妾身们十五之前便离开煜王府,这可是真的。”其中一个围着紫貂围脖的女子娇娇气气地问。 君临天狭长的眼眸微眯着,一道冷光从眼眸中射出,冷冷地盯着那开口的女子,直到看得那女子有些害怕,才道:“滚。” 花道雪窝在他的怀里,被他这一喊给吵醒,迷糊地睁开眼,却见自家男人被女人缠上了。 那两女子不但没有滚,反而跪了下来,哭诉着:“王爷,妾身们进了府就是王爷的女人,您让妾身们离府,妾身们能去哪儿啊,娘家必是不收,出府只会遭人嘲笑,王爷若是真讨厌了妾身,不如将妾身们赐死吧,也好过活在这世上被人讥讽嘲笑。” 花道雪眉头紧蹙,这女子说得虽然夸张了点,倒也是实话,她只顾着将府里人清出去,却也忘了,这些女人也不过是受害者。 当时君临天是个不举的,哪个女子愿意被送进来陪侍呢,说到底都是些在世家里不受宠的。 “宫卿,拉下去赐药。”君临天脸色神情未变,只淡淡地吩咐了一声,便绕过地上跪着的两女子,大步往前走了。 花道雪心里存了恻隐之心,正打算开口说话,却听那跪在地上的女子突然大喊起来:“王爷,你是被这妖女迷了心志,这么一大府的妾都被她赶出府,你就不怕群臣而怒。” 君临天随手一挥,一掌劈在了那女人的胸口,半点没手下留情。 女子的身子如落叶飞絮跌落在地,一瘫鲜红自脑门上流出,花道雪真心有些无语,她还好心想为她们说两句,这女人倒是一反刚刚可怜之态将她先给骂上了。 446.第446章 花妖女附身 她从来不会是以德报怨之人,闭上眼任由君临天去处理。 反正她这妖女是当定了。 “妖女,你给王爷下了什么不弃不离蛊,世人皆知,你以为王爷真的宠你,不过是你使了下三滥的手段。”那刚还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女人,突然又破口大骂起来。 她衣衫不整,发丝凌乱,半边脸还沾着触目惊心的血迹,一张嘴里不断流血,但也阻止不了她的大骂。 这可真是实实在在的含血喷人。 那不弃不离蛊岂是我下的,是君临天这货下给她的好吗,不要这么癫三倒四怪她身上好么,她好冤。 花道雪睁开眼瞪了君临天一眼,小手在他腰间死掐着,都是因为这货害她受这么多冤枉气。 君临天眼里掠过一丝笑意,任由着她掐着自己,带着她出府。 “没有那什么不弃不离蛊,你在王爷眼中就是个可有可无的,妖女,一定会有天来收拾你的。” 身后的女人还在含血喷人,花道雪垂了眼敛倒是对她的话上了点心思。 君临天如今确实是对她百般的好,疼着爱着,捧在手心里怕化了,这是真不假,可是这般真心实意,是不是有这不弃不离蛊在作祟,她也彷徨了。 细叹一声,不得不说这女人舍身取义的来痛骂她一顿,倒是成功的让她心里不爽了。 回来时倒是要问问宋衣,这不弃不离蛊有没有其他方法解蛊。 煜王府的马车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皇宫,长生殿内皇子皇孙们倒是悉数到期了,倒显得煜王府上来的是最晚的。 自然也没人敢说他们,君临天带着花道雪上前看了眼闭目不醒的江玉凤,和花道雪交换了个眼神,两人心知肚明,太后这回倒不是假装的。 谁有本事将她给弄成这德性? 花道雪玩着自家夫君修长如玉的手指,暗自腹诽的想,莫不是和她的雄哥哥做那事做多了,体力不支所以变成这般模样。 雄哥哥这称呼一看就凶猛无比,江玉凤这徐娘半老的身子哪顶得过雄哥哥狠狠的冲撞,这不人都被撞得直接不醒人事。 若真是这样还真是省了不少事。 君临天偏头看着身侧小女人那抹不怀深意的笑,便知她定是起了什么歪心思,将手掌握住她的柔荑紧了紧,示意她莫要殿前失了仪,被人抓了把柄。 花道雪朝他眨了眨眼,将头靠在他肩膀上带着狡笑低声道:“夫君,妾身觉得太后这是劳累过甚,你可千万不要步她后尘。” 晚上就多放过我些,别一天做一次都做那么久,你一次顶人家好几次了。 花道雪想到这又娇嗔地瞪了一眼他家俊美无俦的夫君,这身子可真是健美有力,连那伙计都比常人持久多了。 可把她累惨了,如今是顾忌着肚里孩子,他还有所收敛,若是这娃儿出来了,她焉有力气再干其他事情,每天就躺着床上供他暖床了。 花道雪晃了晃小脑袋,不成不成,不能惯着他这样,往后得多尽点力,让他磨蹭不了那么长时间,断不能让他再这么胡作非为下去。 太后床前,一众皇子皇孙皆脸色悲伤,只有花道雪心不在焉,俏脸之上一阵阵表情晃过,一会儿变个颜色,那莹润的脸蛋被宫里的地火龙热度烧得嫣红,娇俏可人。 因为怀有身子,花道雪特地将长裙的腰带往上系了几分,长裙也是经过她自己稍作修改的,很好的遮住了隆起的肚子,反而凸现了胸前那对傲人的雪白。 君祈邪站在她的对面,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她,只见她摇头晃脑,仿佛是受不住身上那对雪白还有隆起的肚子的力量,站不稳。 一只欣长的身子却挡在了她的前面,将这美景给挡住,不知是附在她耳畔说了什么,娇俏的人儿满脸胀红,难得的露出了羞郝之色。 君祈邪两手在云袖里握紧,眸光暗沉,恨不得将那只手给砍了。 忆起晚上贪恋的梦境,君祈邪更是躁热难当,想他堂堂三皇子,阅女无数,多少女人使了浑身解数往他床上爬,却也没有一个让他如梦境里那个女人般让他销魂的。 察觉到身边男人的不对劲,花夕颜顺着他眼光看去却见君临天和花道雪不知收敛地在那眉目传情。 花夕颜暗自起了恨意,却又觉得奇怪,花道雪以前在府里,是任着花道心怎么欺负都只会躲着哭的废物,这怎么嫁进了煜王府不但不傻了,还锋芒毕露了。 尤其是这身段和姿容,虽然看上去还是同一个人,但却显然截然不同,像是被什么附了身般焕然一新了。 花夕颜不自觉地瞪大了眼,对,附了身,一定是有什么东西入了她体内才让她变成如今这般狐媚的模样。 散布在皇城的那流言就是她做的,但是她却从来没有当真过,可如今再看太后,还有那些与她做对的人,哪一个不是没讨得半点好处。 真正的花道雪哪有这般诡计多端,逢凶化吉的本事! 花夕颜有些害怕地看向自己夫君,他的眼神看着花道雪那贱人明晃晃地写着欲望和隐忍,半年来,风流的三皇子连个女人都不碰,就连自己主动要侍寝他都推托。 花夕颜忽然觉得好笑,自己的夫君却是在肖想自己的婶子,还为她守身如玉。 花夕颜悄悄地挪动着步子到了皇后身畔,皇后正一脸悲伤的看着床上的太后,但眼角却还是没能藏住那一抹兴灾乐祸。 “母后,儿臣有事禀告。”花夕颜低垂眼敛轻声道。 皇后看了她一眼:“午膳过后来凤栖宫。” “是。”花夕颜退回君祈邪的身边,却见君祈邪收回目光低垂地看着地面自己的脚尖,一副惆然若失。 花夕颜暗自攥紧了双手,男人可真是薄幸的东西,当初对她百般呵护,如今却视她为无物,一门心思奢望着根本不是自己的女人,将她鄙夷成这种地步,当她花夕颜是如此好欺负的。 要让花道雪那妖女现身,她不介意连自己男人也牺牲进去。 …………………… 小邪子也不是好人~~~ 447.第447章 宠的呗 “李御医,母后这身子到底如何?”皇上站在床前满是担忧,到底是亲儿子,态度就是不一样。 “王爷,你看皇上多孝顺,你也去关心一下。”这男人就是性子太孤傲了,人生如戏拼的还是演技,就他冷着一张脸过一辈子,也怪不得这皇位还是落了别人手里。 君临天冷瞪了她一眼,意思是你要去你去,别拉上我。 这到底是谁的娘啊,花道雪撇了撇嘴,不过也是,碰上这种黑心肝的娘,谁愿意承认。 “回皇上,太后脉象平稳未见异常,微臣无用,请皇上降罪。”李御医一头冷汗,慌张跪在地上,折腾了大半个时辰,最后吐出来一句这样的话。 君向乾气得脸色黑青:“没用的东西。”他眼光又扫过其他几位御医:“就没有一个人能知道太后为何如此?” 御医们颤颤微微地跪在地上,无可奈何的摇着头,这病实在诡异,他们是真束手无策,就算要掉脑袋也只能怪自己倒霉。 一旁的皇后走上前来抚了抚皇上的后背,沉吟了一会试探地道:“皇上勿要动怒伤了身子,妾觉得太后这是操劳过度,定是最近北边雪灾引得民不聊生,太后挂念太多才会邪气入体昏厥过去,既然御医无法查出症状,不如请南天寺高僧来诵经祈福,老天爷怜太后福泽苍生,定会让太后吉人天相的。” 皇后一番话让忧心的君向乾眉头舒展了些,不管怎么样总好过坐以待毙。 “如此就听皇后的,速派人去南天寺请高僧来。”君向乾一锤定音,让几个御医大松了一口气。 皇后这是打算让佛门人不清静啊,高僧来给这个不知羞耻的太后祈福,不知道那几个高僧知道太后私下里的不要脸行径,会是作何感想。 事就这么定了下来,高僧来诵经,连带的所有的皇子皇孙及亲亲眷都要陪着高僧一起祈福。 花道雪和花夕颜因为怀有身孕的缘故不用跪拜,但也要到场,听听高僧颂经感化,对肚里胎儿也是福份。 出了宫门,软轿里,花道雪一脸不屑:“和着我家孩子还得沾着太后这病体的福份?” 君临天抚了抚她噘着的小嘴:“且看他们这般闹是想做甚。” “皇后这女人哪有这么好心,还请高僧来,她巴不得太后这么一昏不醒,你那皇兄是个软性子,皇后估计也想着过过太后那般掌权的隐。”花道雪软绵绵地趴在君临天怀里,对皇后特不待见。 上次采花贼的事,皇后想栽脏在她身上,这个仇她还没报过,还有这皇城里的流言蜚语,只怕多半也很她脱不了干系。 “雪儿看得通透。”君临天爱怜地捏了捏她的一张莹润小脸,本就是巴掌大的小包子脸,再加上一张小嘴儿噘,更显妖娆可爱。 “太后这回可真是阴沟里翻了船,玩什么不好,把自己给命给玩了进去。”花道雪眼珠儿一闪,美目眨了眨伸着白晳玉颈瞅着君临天:“王爷,你说她是不是那晚被我给气成这样的?” “谁敢这么说,本王定会收拾他。”君临天眼眸里掠过一丝狠戾,想来定是会有人拿此做文章。 “要不要让宋衣进宫来瞧瞧,老妖婆这是咋回事,看样子不像是装的。”花道雪总觉得太后昏厥得有些诡异,如果只是为了那晚失态而找回脸面,也不至于把自己整成昏厥吧,她就不怕自己这一昏就真的再也醒不了? “雪儿与我不谋而合。” 这些御医无能,但宋衣却一定能看出些端倪。 回府换了素净的衣裳,整理了一番,用过午膳之后,君临天和花道雪带上宋衣再次进了宫。 这之后的几天,老妖婆如果一直不醒,他们就得这么呆在宫里。 “雪儿,在宫里不可任性,不许离本王半步。”下了软轿,煜王大人上来揽住她的腰肢严正警告着。 花道雪朝他瞪了一眼:“王爷你的不弃不离蛊不给力,怎么不是离你半步蛊就发动。” 君临天被她堵得黑了脸:“我跟你说正经的,皇宫不似临天苑那般固若金汤,就怕有人趁虚而入。” 花道雪朝他很郑重地点了点头:“遵命,我的煜王大人。” 君临天无奈地伸指点了点她的额头:“都怀孩子的人了,怎么还是如此孩童心性。” “夫君宠的呗。”花道雪不知羞耻地拽着他的胳膊凑了上来,满意地露出现两排大白牙,在阳光的里闪着透亮的光泽。 君临天有些晕眩,心里直叹这不弃不离蛊竟然还是如此厉害的情蛊,咋就觉得这小女人两排大白牙也好看得紧。 女人那点羞涩的规矩,在花道雪身上可真是半点也见不着。 “你就这么恃宠而骄吧。”君临天笑着捏了捏她的粉蛋儿脸,却见不远处一个让他很不待见的身影走了过来,君临天眼眸暗沉了几分,戾色毫不掩饰。 煜王大人气场强大,花道雪立即感应到了,偏头看去,那一身白织绸宽袍,玉树临风走来的身影不正是许久不见的缔上云吗。 君临天和缔上云的间隙似乎根深蒂固。 许久不见,缔上云倒是愈花的风流倜傥起来,腰间松散着的系着白绸玉带,一把碧玉萧拿在手间,眉目如画,身后跟着的两个美人也是娇颜俏丽,身姿妙曼,一行三人这么走过来,还真是骚包得很。 “煜王,煜王妃许久不见。”缔上云勾着唇角媚笑着与他俩打招呼。 君临天微微颌首,便不再搭理,花道雪却是一直记恨着他对段绯丝的维护,自然也不会太热情,只不咸不淡地问了句:“洛缔也在这里。” “太后有疾,我自当是要来看看。”缔上云一副理所当然。 他这江湖上的邪帝,何时竟与宫里头的太后扯上了关系? 花道雪低声问君临天:“他和太后很熟?” “煜王妃有疑问直问我便是,我娘亲亲慧公主正是太后所生。”缔上云内力高强,花道雪说得再小声,也是被他听了去。 448.第448章 留连美人乡 花道雪听了倏然蹙眉,缔上云竟然是太后亲外孙? 这无疑就是江湖与皇权勾结了,难怪自家男人十年来一直只防守,没敢动皇太后,想来洛谷也是其中一大主因。 花道雪有些自责自己太过懒散,从不对这些人细小打探,反而不理解自己男人良苦用心。 旋即对缔上云讪讪地笑笑:“洛缔果然身份极贵。” 倒还真是小瞧了你了。 “煜王妃若反悔想加入我洛谷,欢迎之至。”缔上云清浅地勾了勾唇角,看向她的目光柔和了几分。 “入得我夫君家门,我便是煜王府之人,洛缔你这挖墙角的锄头只怕使错了地。”花道雪毫不留情面地回绝了他,一双美目朝一旁脸色有些难看的煜王大人抛了个媚眼,直得瑟看我给你挣了脸。 君临天冷面暖心,握着她的纤手紧了紧,算是应了她的得瑟。 “此话言之过早。”缔上云玉指拿着碧玉萧轻撩一下发丝极潇洒地道:“我可是盼着煜王妃早日入我洛谷怀抱。” “放肆。”一道冷喝之声来自君临天,他立在那里,凤目冷冽地看着缔上云,握着花道雪的手却是使了力道,可见他现在是怒极。 但向来喜怒不显的他,还是极好的在外人面前掩了怒意,一惯的冷面冷心。 “本王不管你洛谷是何规矩,进了这皇宫就按皇宫的规矩,本王妃子是你舅母,岂能被你肤浅轻佻,你若久不进宫忘了规矩,本王不介意支人教你。”君临天狭长的凤目里闪着冷意,犀利的语言丝毫没给缔上云留面子。 缔上云身后跟着的两个随侍美人脸色大变,却是敢怒不敢言。 反而是缔上云勾唇似笑非笑般:“煜王不提,我倒忘了我与煜王妃有亲属关系,这岂不是正好,自家人何需见外,洛谷等着煜王妃的加入。” 他说完也不看君临天,转身即走。 只是身后那一对眸子发出的冷光让他转身之后的俊颜黑沉。 舅母? 君临天仗着自己的辈份,可真是挡了不少人的肖想。 “这人脑子是不是抽了,我加入洛谷对他有何好处?”花道雪奇怪地问,缔上云到底是看中了自己哪项本事? 若说她露在外的本事,除了不思进取,就只有狐媚的勾引了君临天这个暴戾的王爷。 实在没有一项是能被他洛谷看中的。 君临天低头瞅着她疑惑的娇颜,抚了抚她的发顶:“缔上云此人,避着便是。” “王爷你也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花道雪不信,这男人眼线众多,缔上云有什么企图他能不知道,那他这只手遮天的煜王也是白做了。 “无非就是勾心斗角之事,雪儿莫操心。”君临天凤目半眸,总不能告诉她,缔上云看上了她这个舅母,什么入洛谷之门,不过就是拐着弯儿抢人。 很好,他的女人即使被他时刻绑在身边,依然有人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撞上来,他若不让他们头破血流,枉为人夫。 花道雪噘着嘴儿不悦,也没有开口再问,这男人心眼儿跟针肚眼一样小,犯不着为了外人和他置了气。 当下太后引起的这场瓮中抓鳖,自己可别被人当鳖给抓了去才好。 南天寺的高僧亥时进了宫,连夜诵经祈福,所有皇子皇孙以及亲眷悉数要到场。 今日没有轮到花道雪侍疾,便在寝宫里早早歇下了,结果刚睡不到半个时辰就被人推嚷着叫起。 花道雪舍不得热被窝,蹬了蹬两只小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打断推醒她的手,翻过身去继续蒙头大睡。 “小姐,王爷在长生殿等着呢,您可不能再睡了。”知秋觉得有些头疼,叫小姐起床已然成了她人生最觉头疼的事情。 花道雪哪肯听她半分,依然阖着眼不翻边儿。 想起宫卿来禀告时严肃的模样,知秋知道今晚这事不能耽搁,让宫里其他有心人抓了把柄,狠心把被窝直接扯了过来,卷起来往榻上放去,着急地道:“小姐,真不能睡了!万岁爷都已经到了诵经堂。” 花道雪没了温暖的被窝,这才不情不愿地睁开眼,淡扫知秋噘着张小嘴:“知秋,你胆子越来放肆了!” 掀她被窝!就连君临天也不敢这样做,这丫头到底是跟谁学得胆子撑大了。 知秋一脸苦笑:“小姐,你先别奴婢计较这个,回来你爱怎么跟奴婢算都成。“ 能把这小祖宗给弄去王爷那里,她就算功德圆满了,就算最后被小姐罚得嫁给乞丐她也认了。 总好过被王爷那凌厉的冷光活生生地刮过身体,已是寒冷刺骨的冬季,她实在不想再受王爷冷光的虐待了。 “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花道雪就算百般不情愿也不得不让她伺候着穿衣,等一切准备妥当,她人还在半梦半醒之中。 进了软轿更是直接趴在金罗榻上便闭了眼养神,江玉凤真是折腾人,她的美容觉啊,明天要是有眼袋黑眼圈,她一定诵经多诅咒她晕几天。 软轿穿过外戚寝宫,刚走过垂花门,却听一间屋内传来娇喘交缠的声音,花道雪猛地睁开了眼。 有没有搞错,她这孕妇都被从被窝里挖出来去诵经,而这里竟然还有从宫外进来侍疾的皇子皇孙在这里沉淫美色,这不是打她脸吗。 “停轿,这是谁的寝宫?”花道雪喝住了轿夫,不悦地问。 宫里回来的皇子皇孙以及家眷全部住在了百承宫里,一人一个院落,一大片全是,这个时候有胆还有寻欢作乐,倒是个不怕死的。 “回王妃,此处是三皇子的寝宫。”来接人的宫卿回道,心里也暗忖三皇子怎么会如此不知分寸,连万岁爷都到了诵经堂,他却还在这里留连美人乡。 “必是宫里某些耐不住寂寞想攀龙附凤狐媚女子将三皇子蛊惑了。”宫卿补了一句,很想说王妃您就不用操心了,爷还在等着呢。 可是却不敢直言出口。 “派个人去警告一下他,都什么时候了,还只顾着自己快活。”花道雪眉头微蹙,君祈邪虽然风流成性,但据说这半年都不曾近女色,怎么会在这个紧要时候做这荒唐的事? 449.第449章 三皇子上头 君祈邪可是她用来牵制太后的,若让他就这么失了争皇位的资格那可就白费了她一番心思。 君祈邪也不是这么不知轻重的人,莫不是着了某些人的道? 只是谁会给君祈邪下套?他一争二不斗的。 宫卿派了个暗卫过去,没过多久,那暗卫便返回来报:“三皇子似是中了媚药,还得赶紧给他解了才是。” “那女子是何人?”花道雪询问,没想到还真是有人给君祈邪下套,真是够胆儿,在皇宫里给皇子下套。 只是给君祈邪下套为的是哪般?就算是被发现了,皇上也不可能怪罪,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那女子看起来只是一个小宫女,可……”暗卫欲言又止,一惯冷静的脸庞浮出些羞窘,这话可如何对王妃说出口。 正犹豫着,却见不远处响起了一阵脚步声,看来是三皇子的人见丢了人,急着寻来了。 “走。”既是被人下了药,那就不关她何事,免得沾染一身腥。 只是花道雪怎么也没想到,她跑得再快,有人还是往她身上泼了一身脏水。 轿子过去,花道雪掀开帘幕,正见皇后带着花夕颜以及十几个宫女匆忙进了寝宫,花道雪觉得事情有蹊跷,可是这时候却容不得她去弄清楚。 皇后带着花夕颜一甘人等直接进了房,屋外竟然没有一个宫女守着,皇后斜瞥了一眼花夕颜,花夕颜娇颜惨白,屋里男女喘息的声音让她暗自咬牙。 就在皇后准备带人进去的时候,屋内却传来男子舒爽满足的低吼:“雪儿……”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愣了,皇后脸黑沉得可怕,花夕颜双手指甲掐进了掌肉里,虽然心里猜到自己男人肖想着花道雪,只是这般亲耳听到,却叫她恨不得将花道雪碎尸万断。 他的男人,中了媚药,嘴里唤着的都是花道雪! 屋外跟着来的宫女小妾纷纷吓得脸色惨白,三皇子唤着的虽然只是一个名字,却毫无顾忌,她们听到明明白白是雪儿。 三皇子的侧妃庶妃侍妾里面,谁叫雪儿? 皇后不再顾忌,掀开珠帘走了进去,留下一堆女眷在外面心情忐忑,都在捉摸着这叫雪儿的女人这回算是攀上高枝了,竟然连让三皇子在这事上面如此充满情意的情深呼唤,想必是对她的伺候相当的满足。 这样想着,各人都是暗自咬牙,暗恨着这事怎么没有轮到自己身上。又在心里骂着这叫雪儿的不知羞耻,竟敢在这节骨眼上爬三皇子的床。 几个没经人事的清纯小宫女则是羞红了脸。 大家各自怀着心思,却没有敢出大气的,三皇子侧妃明显阴沉着一张脸要杀人似的,谁敢上去捊毛。 “雪儿的滋味可真如梦里一般,噬骨销魂极了。”被媚药折腾得神智不清的君祈邪正在凌虐一个清透的宫女。 那宫女也早被折磨得意识不清,小脸粉红,两人珠连璧合,丝毫不知皇后已经黑沉着一张贵脸站在芙蓉帐外。 君临天若听到君祈邪这般猥亵自己的小心肝,估计会毫不犹豫一剑刺死他。 皇后午膳的时候虽然应了花夕颜的建议,可现在听在耳里却有些后怕,她断然也想不到自己的儿子竟然对花道雪那女人如此上了心。 皇后胀红着一张脸,又退了出去,对屋外的人严厉警告:“今日之事谁若敢乱传出去,本宫绝不轻饶。” 皇后瞪了一眼花夕颜往外走去:“侧妃跟本宫去诵经殿。留两个人待三皇清醒好好服侍,其他人立刻给本宫消失。” 一群人哪敢还站在屋里,恨不得马上做鸟兽散,就怕皇后一个狠心将她们给灭了口。 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 “雪儿,若是能夜夜与你如此销魂,该是多好。”屋里再度传来君祈邪不知羞的浑话,吓得众女眷直抖擞。 花道雪赶到长生殿,见着君临天站在殿门外等着,一身华丽却不张扬的墨色狐裘配着一身红色锦袍打底,修长的身子玉立挺拔,迎着寒风站在昏黄的宫灯之下,银制的面具在宫灯之下闪着冰冷的光芒。 见花道雪下轿,那一身寒气的男人凤眸暖了几分,走下玉阶将她揽入怀里:“怎地这么久才来。” 小半个时辰就派宫卿去接人了,迟迟不见人来,若不是暗卫没有任何警示,他都要怀疑是中途出事了。 花道雪噘着小嘴儿不乐意:“王爷,这算什么事嘛,我可是孕妇,大半夜把人给挖起来,就不怕你的娃儿有什么闪失。” 君临天无奈地将她帷帽给盖好:“南天寺的高僧这个时候赶来了,也是没法子,你先忍耐会儿,回府本王补偿于你。” “补偿什么?” “元霄节游夜市可好?”君临天带着她往长生殿里东面的诵经堂而去。 太后平时参佛,特意在长生殿里弄了个诵经堂,花道雪嗤之以鼻,正是有江玉凤这样信佛之人才弄得佛门不不清净。 “就光游夜市?”花道雪将头搁在他臂弯里,不满意。 “再加上城墙放烟火呢。”君临天大掌在她腰间抚摸着,低头吻在她的眉心,知她小孩子心性,又加了一项。 花道雪的眼眸果然闪起了兴趣,仰头瓷白的脖子看着他:“烟火不错,不过我要制造烟花,你们这的烟花太无趣了。” “不行,制造烟花太危险。”君临天不加思考地拒绝。 “不嘛不嘛,我就要造烟花,保管王爷你喜欢,有王爷在身边护着,绝对没有危险的。”花道雪搂着他的脖子软绵绵的撒着娇。 君临天伸出修长手指戳着她的额头:“就你玩得与众不同。” 哪家女儿不是爱看烟火,而她却是紧巴着去制造烟火,真不知说她什么好,但是就是这么个宝贝让他丢了魂失了心,不失大雅之事,他实在忍不下心来拒绝她。 “快走吧,许是我们到得最晚,又要被皇兄念叨了。”君临天眸子掠过不悦,对皇上明显有不满。 ………………………………………… 怎么办怎么办~~~~咱们雪儿又被人设计了,这次君祈邪不知道会不会被脱一层皮 450.第450章 阴招 “放心,我们绝对不是最晚的,咱们再缠绵一会都没关系。”花道雪勾着他脖子将头搁在他颈窝里腻歪着。 等会进到诵经堂里,活生生的要被分开,各种严肃假正经,实在是不想这么快进去。 “发生了何事?”君临天斜瞥了一眼宫卿。 花道雪撇了撇嘴:“你那三侄儿,皇奶奶病在榻上他还在那找人寻欢作乐呢,皇后和侧妃正带着人去抓奸。” 君临天眼锋冷冽厉声问:“你如何知晓的?” “我就在外面听到的,里面动静很大,你放心,我绝对没进去看。”花道雪就知这男人心眼儿小,若是自己进去看了那种靡丽的场面,他肯定是要难受发火的。 “以后听也不许听。”君临天揽着她纤腰的大掌紧了紧,霸道地将她搂至怀里靠在诵经堂的金雕立柱上,低下头攫住她的小嘴,无声地宣布他已经生气了。 花道雪气得拿小拳直捶他胸膛,被他放开之后忿忿地道:“莫不是我这对耳朵都生错了,叫王爷如此看不过眼。” 君临天暗沉着眸子盯着她润泽红肿的嘴唇,真想将她放床上好好教训一番。 “那种污秽之声,以后捂上耳朵。”叹了口气,君临天搂她在怀里柔了语气。 花道雪仰头顶着小俏鼻对他冷哼一声:“这种污秽之声,王爷每天还不是乐在其中。” “你……”君临天气得低下头又堵着她的嘴唇一番辗压。“除了本王的,其他都是污秽之音,只会污染雪儿耳膜。” 花道雪暗暗哼哼,多亏自己走得快,若是真再帮了君祈邪什么,这男人不知道要气成什么样。 小肚鸡肠的男人,她竟然连不小心听到了都有错了。 “上次烧金香楼,我听得多了去了。”花道雪受不了他这股子霸道不讲理的劲儿,偏要说些让他听了更火气的话语堵他。 “以后再也不许去金香楼。”提到那地方,君临天脸色更加难看,那是他收集情报的一处据点,却因为这女人被烧了两次,每次都了大笔银子才修葺整齐。 这女人似乎就跟那地方犯冲,只要去那必没好事。 “谁稀罕去,你养那么多女人别以为我不知道。”花道雪瞪了他一眼,噘起小嘴儿,对他养那么大一个金香楼颇为嫌弃。 君临天叹了口气双手在大氅里紧了紧,让她贴着自己胸膛:“明日回府就将她转你名下,这般便不会与本王置气。” 花道雪眼眸亮了两分,在宫灯的衬衫下水汪汪的招人,看得君临天又气又好笑:“别想着那是你的产业就可以随便去。” 他还不知道她的心思,嘴上说着不稀罕,心里却是只想去那种烟花之地好好玩赏,上次他不幸就偷听到她与知秋抱怨成日呆临天苑里不好玩,若是能去金香楼听听美人唱曲也好。 然后口若悬河,手足舞蹈地将金香楼里的美人儿表扬了一翻,那个什么风情万种,妖娆妩媚,姑射神人,噬骨销魂,个个都是狐媚勾人的女子,王爷肯定不让她看美男,只能看美女解解馋云云的。 听得他心儿直颤抖,这女人就不是个省心的,现在有着身子都锁不住她那胆大包天的心,索性将金香楼转至她名下,总好过她一门心思惦记着里面的美人。 成了她自己的东西,但愿她能收了那蠢蠢欲动的性子。 “若真想见那美人儿唱曲,便以东家身份将他们传进府来。”君临天再次不放心的提醒。 花道雪乖巧地点头,朝他冽嘴笑:“妾身真不稀罕那儿,到处都是胭脂粉的香味儿妾身受不了的,只是这以后金香楼收益的银子是不是全归妾身了。” 搂着君临天的颈脖,花道雪蹭着喜悦地问,这个事一定得问清楚,要不然她白白要了那里的地契死物有何用。 “小爱财鬼,本王还能少了你银子。”若不是戴着面具,君临天真想用额头好好嗑嗑她的脑门,这是想着存小金库了。 “那可不一样,我的银子就只是我一人的,王爷的银子是要干大事的。”花道雪已经开始心里盘算着那金香楼一年能有多少收益,让她的小金库赶紧鼓起来。 无需质疑,君临天有的是银子,光是他身后掌管着朝廷的漕运和官盐就是庞大的收入,何况还有与各国之间的商贸交易。 但是这些都不可能成为她的小金库,时局动荡,他身边这些暗卫,杀手,以及安排下去的心腹眼线,还有军队开支,都靠这些大钱给养着,她自然不可能占为己有。 虽然君临天不可能少她银子,但是有了自己私产至少让她能安心些。 说句不好听的,有银子傍身凡事不怕,哪怕君临天变成负心汉,她还能卷着银子直接走人。 这小女人在这个时候完全忘了自己信誓旦旦说过,煜王大人若是负心,要拉着他一起去死之类的话。 “都给你了,你便看着办就是。”君临天抚了抚她的背脊,有银子能让她高兴也是好的,至少还能拿用东西拿捏她,不至于让她无法无天,没了管束。 花道雪惦起脚尖高兴地啄了他的嘴唇:“夫君太好了,告诉我,那金香楼一年有多少收益。” 君临天伸手点了点她脑门:“给收敛点,莫叫人笑话了去。” “怎的,我夫君给赏的,我乐意高兴,谁敢笑话。”花道雪努了努小嘴,趴在君临天胸膛上跺了跺小脚:“夫君,好冷。” “那我们进去,呆会若是累了,便坐椅上歇会。”君临天将她包在自己的大氅里,带着他往诵经堂走去。 即使再不愿也不能一直在这外面耗着,夜黑风寒,对花道雪身子不利。 两人刚走进诵经堂,皇后便带着花夕颜一脸阴沉地随后进来。 众人本对姗姗来迟的煜王有些微议,却见皇后和三皇子侧妃更晚,那脸上表情更是不悦。 煜王嚣张跋扈惯了有资本如此,凭什么连三皇子侧妃都改让一甘清贵之人等着。 最不会看眼色的五皇子君景度冷哼了一声:“三皇子侧妃好大的架子,竟让父皇等着。” 451.第451章 高僧失水准 花夕颜脸色苍白,有些柔弱胆怯地低下头,站到皇后的身后,一言不发。 诵经堂里烛火摇曳,几个穿着暗红镶金线袈裟的僧人站在皇上的身后,其余众人分两边站着。 一尊高八丈的金尊释迦牟尼佛像立在正堂,面前摆了几十方的明黄蒲垫。 君向乾对皇后的晚到明显有了怒意,斥责道:“如此重要之事,皇后你怎地带着晚辈如此晚到。” 皇后面色讪讪,眼眸里掠过一丝着急,两手有些揣揣,一副欲言又止的担忧模样。 这皇后又在玩什么把戏,这么惺惺作态,怕莫是想要对皇上说三皇子的事。 “邪儿呢?母后平日里最疼他,人都来齐了,他却人影。”皇上发觉皇后有些不对劲,很上道地再次发问。 皇后你还不顺着杆往上爬? 花道雪勾起唇角看戏,偏头看向自家夫君,眸子微眯着,脸色有些冷肃阴沉,这男人似乎心情不太好? 刚在外间还好好的,怎地一下子就换了心情。 “妾身启禀皇上,求皇上给邪儿作主啊。”皇后声情并茂,刚还怯怯的样子,这会一下子就用手捂着眼睛,哽咽地抽泣了起来。 “你这是做甚,邪儿出了何事?”皇上走过来搀扶着她,担忧地寻问,早问了要发火了。 花道雪拽了拽云袖上握着自己柔荑大掌,凑过去低声笑道:“夫君,你这皇兄还挺会疼人的嘛。” 君临天不悦:“雪儿这是暗示本王不疼你?” 花道雪摇头:“你可是把妾身当心肝了在疼呢,我没那么不知好歹。这不无聊找你说说话么。” 君临天在云袖里玩着她的葱白玉指,这小女人还真是一会安分不了,这么无聊的地方也着实委屈了她。 这边交头低耳,那边皇后被皇上这么一问哭得更加惨烈,哭声在这空阔的诵经堂里回音,简直可以绕梁三日。 花道雪受不了她这般惺惺作态,有些害怕地往君临天怀里一靠,状似天真地问:“夫君,皇后哭得这么凄惨,莫不是昏厥的太后薨世了。” 君临天嘴角几不可见的抽了抽,眼里也掠过一丝不耐烦:“皇上,皇后这么哭下去,只怕明天就会传出太后薨世的消息,别到时候闹了笑话。” 皇后暗暗咬了咬牙,她不过就是想在皇上那里讨点温情,就被他们这么看不惯。 特别是花道雪那贱人,这话是说她哭着想让太后早死吗。 “皇上,妾身只是太过伤心,邪儿他……他感觉有些不正常,像是被邪魔入体,正抓着一个宫女……”皇后抽抽泣泣地将话说了出来,却最后脸色微红地接不下话。 花道雪感到好笑,明显就是被人下了媚药,她倒是能说成邪魔入体,想象力要不要这么丰富。 “休要胡说,这里是皇家重地,哪有什么邪魔入体,天家的地方岂容邪门歪道存在。”皇上立即冷脸喝斥,心里已然明白皇后那未说完的话是什么。 “皇上,邪儿的样子就像是魔症了,妾身无论怎么唤他,他都没有恢复意识,那宫女都快被他糟蹋得没气了。”皇后拽着皇上龙袍镶金云袖一脸企求:“皇上,现在有南天寺的高僧在这儿,您就派个高僧去给邪儿瞧瞧吧。” 哟,唱了半天的戏,就为了让高僧去看君祈邪? 这到底是为哪般?是为了踩低皇太后,还是另有她们谋算的人? 花道雪不着痕迹地看了眼花夕颜,正巧与花夕颜看向她的眼神给撞上,花夕颜眼里那来不及掩饰的幸灾乐祸让花道雪有些愣住。 莫不是这事是冲着自己来的? 蹙了蹙眉,花道雪思索着,他们这是要如何把这事安到自己身上? 总不可能随便她们乱栽吧,就凭几句口舌,花道雪看向一脸严肃清明的高僧,难不成这几位被皇后给收买了? 是了,说要请高僧的不就是皇后吗。 不过仅仅只有高僧两句话,难道就能把她打成妖孽……天师才是这国家的国师,又与君临天关系极好,她怕个蛋。 就看他们要如何玩花样。 这不省心的事还真是一波接一波,我这才刚中了雾腾差点挂掉,没必要这么穷追极杀吧,我也是肉做的啊。 花道雪抬眸看了眼金尊佛祖,默默念了句阿弥陀佛,佛祖你要是有灵,一定不会看着这些奸人害弟子的。 君临天看着她双手合十,莹润的脸蛋一片虔诚,嘴里还念念有词,不觉柔软地抚上她发顶:“我家雪儿这是在祈求何事?” 花道雪猛地侧偏头看着自家男人,明亮的眼珠儿溜了一圈,即下决定,求佛不如求自家男人,这个男人才是她真正的保障。 “王爷,宫里陷阱太多,你可得护好我。”花道雪往他身上蹭了蹭,全然不顾那边皇上会做什么决定。 皇后出手,自然那软弱的皇上肯定会上当。 “本王倒要看看谁敢。”君临天不屑地冷哼,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 喵了个咪的,你这么拽怎么没拦下给我放毒的人,不过为了给自个儿男人面子,这话她是不会蠢到真去堵他的。 既然得了他这话,花道雪就更加没啥好怕的了,只要不是使什么一招夺命的暗招,她应该相信他男人护得住。 皇上那边果然是应了皇后的请求,让其中一个高僧跟着皇后去三皇子寝宫瞧瞧。 因了少了皇后和三皇子,这场诵经也暂时停搁了,皇上带着一众子眷回到长生殿内宫守在太后身边。 那两位高僧请自给太后看过之后,其中一个高僧摇了摇头:“贫僧和师弟无法瞧出太后异样,还得诵经过后方可知晓,皇上尽可放心,太后与佛有缘,自有吉人天相。” 太后与佛有缘?释迦牟尼若知道这样不知羞耻的一国之母与佛有缘,只怕会一道闪电将她给劈了。 与佛有缘的都这么黑心肝,那天下岂还能太平。 花道雪听了高僧的话差点噗嗤笑了出来,这南天寺的高僧看来参佛不够,远没人达到高僧的水准。 452.第452章 愤怒的君临天 在花道雪的眼里,真正的高僧是可以一眼看透人心的,眼眸纯净,不染半点红尘,这种睁眼说瞎话的,纯属神棍。 “皇上,高僧们本事是诵经念佛,这治病救人还是得大夫,臣妾今天带了宋神医入宫,不如让她来瞧瞧吧。”花道雪看不眼去,只好出声。 宋衣被他们藏着挟着带进宫来,就怕有心人来坏事,这个时候喊出来给太后诊治应该是最好时机。 “那赶紧将宋神医请来。”皇上几乎没有迟疑。 花道雪心里暗忖,这皇上对老妖婆还真是有心,也不枉老妖婆费尽心思给他做了十来年的皇帝,就算最后再把他推下去,那好歹也是做过龙椅不是。 得了令,君临天让宫卿去带宋衣,刚好跟着皇后他们去看君祈邪的队伍回来了,那和尚一脸苦恼回复皇帝:“皇上,三皇子至今未清醒,像是中了媚药。” 花道雪松了口气,这和尚倒还是个说真话的,没往那妖魔鬼怪上引。 皇后却是哭得泣不成声,抽着气说什么再这样下去邪儿会死的。 这倒是真的会死,如果那药一直不清醒,精尽而亡真有可能,下毒之人好歹毒的心,君祈邪到底是得罪了谁? 宋衣被请了进来,鬼精小巧的一个人,穿着淡粉色的长纱裙,围着粉貂围脖,愈发显得人娇小萝莉,花道雪感叹啊,还是年轻好。 才十八岁的花道雪在青春逼人的宋衣面前已经感觉到自己老了。 宋衣恭敬的行了礼,没有理会皇后在那边的抽泣声,专心给太后诊着脉。 花道雪有些担心君祈邪,拉了拉君临天的手问道:“君祈邪不会就这么死在牡丹花下吧。” 那可不行啊,他可是她选中的棋子,用来对付太后刺激皇上的,眼看着有些成效了,这个时候毁了多可惜。 “皇上不会看着他死的。”君临天一点也不担忧,银色面具之下的幽深眼眸里只有花道雪,其他人他暂且顾不上。 皇上有些焦头烂额,这边太后一昏不起,那边自己儿子又中了媚药神智不清,年十五都没有过,这可真不是个好兆头。 宋衣好看的秀眉越皱越紧,眉头都快蹙成峰的时候放开了太后的手站起来不卑不亢的回道:“皇上,太后此病邪门,像是急症入体倒至昏厥,但实则又探不出病因,民女唯有开一剂药让太后不再加重,再无能为力。” 宋衣说完斜瞥了花道雪一眼,那小眼神里说着这病她心里有数。 花道雪躲在君临天的身后浅笑了一声,这小妮子倒是聪明。 皇上听了她的话半喜半忧,随即道:“那就有劳宋神医。” 至少人现在死不了,新年喜庆日子死人总归是不好的,尤其对于最忌讳这些天家来说。 宋衣躬身正欲退下去开药方,却被皇后急急叫住:“宋神医,您帮忙去看看三皇子,本宫怎么看他都不像是中了媚药。” “对,宋衣,你赶紧去看看三皇子。”花道雪上前拉着她就往外走:“皇后你别急,我就带着宋衣去。” 花道雪人才走出两步就被一只手给猛地拽回了胸前。 “那种情况是你可以去看的!”煜王大人暴怒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花道雪身子抖了抖,好像确实那情况不宜去观赏。 “那宋衣也不能去!”花道雪伸出小手将宋衣拽到身边,护犊子的道:“男女有别,皇后还是找御医吧。” 要是真让宋衣看到那场面,殷离隼估计要将煜王府都给炸了。 看他家煜王大人,她才说着要去看看,他就已经暴露青筋了,以她的识人能力,那殷离隼绝对跟她家煜王大人一样小气。 当然绝对没有他家煜王大人专情。 皇后恶狠狠地看了她一眼:“宋神医是大夫,为何不能去。大夫便是治病救人,三皇子的命难道还比不上她一个大夫的清誉。” 花道雪可没心情跟她讨论这种尊卑的问题,就是把宋衣拽到身边冷着脸:“她是我府上的客人,我说不能去就不能去,宋衣可是祁国人,她想不想看由她自己决定,你貌似没有权利强迫。” 宋衣轻轻地扯了扯她衣袖:“我去吧,别因为我跟他们闹起来了。” 花道雪还想说什么,却被君临天拽进怀里,将她的头直接压在胸膛之上,让她开了不声。 花道雪挣扎着要从他怀里出来,却听宋衣说道:“皇后派人将三皇子用锦屏隔开,只需伸出手来给民女便可。” 花道雪听了之后安静了,虽然还是觉得宋衣有些委屈了,但是她到底是个现代人,倒也接受了。 就是不知道那位祁国七皇子知道了之后会怎么样。 花道雪突然有些期待了起来。 今晚这场诵经是彻底延后了,一行人全数移步到了外戚寝宫百承宫里。 刚到三皇子寝宫苑门外,已经隐约能听到里面激烈暧昧的动静,花道雪的耳朵被君临天给捂了起来,抱着她站定,不让再进一步。 皇后和花夕颜带着宋衣站在了珠帘之外,几个宫女进去用锦屏将乌木床给隔了起来,哪怕看不清里面的画面,可是那让人害躁的声音还是让宋衣彻底懵了。 娇俏可人的小脸几乎是从头红到了脚,耳尖也红如熟虾。 两个太监硬拉着君祈邪的手伸出了锦屏之外,宋衣忍着心里翻滚的恶心,隔着一张丝帕将手覆在了他的手腕之上。 君祈邪做了这么久似乎体力也已经透支,床上的摇晃几乎停止,只是嘴里却突然满足低吼地喊了声:“雪儿,雪儿,雪儿我好喜欢,让本皇子好好爱你……。” 宋衣抓着他手腕的玉指猛地一滞,脸色瞬间胀红得要滴出血来。 伴随着害躁娇羞的是一片疑惑,三皇子嘴里唤的雪儿是谁? 这可是煜王房的闺名,只有煜王才会这么唤她。 这是有人想栽灾嫁祸还是怎么的,三皇子就算是中了媚药也不可能如此糊涂,大逆不道。 站在苑外的君临天听到这声猥琐的呓语,阴沉的脸上杀意四起,抬脚就往屋里而去。 怔住的花道雪回过神来赶紧拉住他:“夫君,冷静,别中了计!” 453.第453章 心存不良 君临天双拳紧握着,高傲如他,怎能容忍自己被放在心尖上疼的人被如此亵渎,他甩开花道雪的手狠戾的道:“如果他不存这心,怎会上这个当。” 花道雪也郁闷了,真想冲进去将君祈邪一巴掌给拍死了,可是心里再恨,但她还存着一丝理智。 听到君祈邪叫唤她的闺名,她还不知道这一出是冲着自己来的,那就白活了。 搂住君临天的腰身,花道雪紧紧地拽着他:“你先别气,就算现在杀了他,我这清白也彻底毁了,你倒是解了恨,我怎么办?” 君临天猩红的眼眸里逐渐清明起来,将花道雪紧紧抱入怀里低沉地说了句:“我错了。” 花道雪朝他瞪了一眼:“知道错了就好,赶紧让暗卫办事。” 君临天嗯了一声,唤来琅,低声在耳边说了几句,琅便转身消失在夜色里。 “皇叔,三皇兄嘴里喊的是不是煜王妃?”君景度那张嘴永远吐出来的是脏水。 唯恐天下不乱的叫得特大声,旁边的皇子皇孙们立即交头低耳议论起来,唯有七皇子一个人孤孤冷冷站在那里,一副事不关己。 最后被他们议论得烦了,才恼怒地道了句:“无聊。” “七皇叔,你刚也是听见了的,三皇兄喊的可不就是煜王妃的闺名。”君祈琳哪会放过这个落井下石的机会,只是她说话已不如往昔那样蛮横高调。 反而一张脸苍白,身子清瘦得一阵风都能把她吹到外太空去。 都说将死之人其言也善,看来这句话用在君祈琳身上,真正的歪了道。 花道雪虽然恨她,但是到底存了恻隐之心,当日在皇宫里还特意提醒了她中毒了,可是她却反而更与花道雪怄气般,身子有恙也没叫任何御医看诊,落到今天这般田地还不知死活。 这种随时都想让她命的女人,花道雪再也不会存任何一丝恻隐之心。 “以雪儿做闺名的何其多。”七皇子淡淡地回了句,若有所思地抬眼看了眼花道雪,后者只是向他耸了耸肩。 “可三皇兄认识的就只有煜王妃一个。”君景度跟在身后附和。 花道雪看向他藏在云袖里的一只手,这只手应该也废得差不多了,还是记不住教训? 看来手下留情对他们这种人来说,就是妇人之仁。 花道雪真想着要给他点教训,让他那只手彻底废了,还没出手,她家亲爱的煜王大人已经大云袖一挥,直接就将君景度震飞了三米开外,砰地一声撞在了垂花门上,直接将整个垂花门横腰给斩断了。 凄厉的一声惨叫,花道雪半张着小嘴儿,傻傻地看着自家夫君,出手这么重真的好么,要是这么一下咽了气,大过年的到底不吉利。 “死不了。”君临天抚了抚她头顶,知道她在惊讶啥,赶紧解释。 他出手向来有分寸,人是死不了,绝对还会留一口气吊着几个月。 杀人从来不是结果,而是手段,一掌致命太便宜人了。 刚还在议论纷纷的清贵们立即噤了声,胆子小的惶恐的躲着君临天的目光,胆子稍微大的还敢察言观色,还有不知死活的战战兢兢地问:“皇叔,你这出手是……是想欲盖弥彰。” 这个不知死活的貌似就只有君祈琳了。 花道雪冷哼一声:“公主你这身子也撑不过几天了,还是留着这嘴好好吃几天美食。” “你这贱人,竟敢诅咒本公主。”君祈琳被她开口炸毛,气不择路的大骂起来,这副样子哪有半点公主的矜贵。 以后这孩子还真是不能纵容着生长,要是长成君祈琳这样,她得怄气死。 “以下犯上。”花道雪撇了撇嘴:“虽然这一条就够将你打成和君景度一个模样,但是本王妃不与将死之人计较。” “你!你才是将死之人,你这不知羞的连三皇兄都勾引,让他变成这样的都是你!一定是你给他使了妖术。”君祈琳气得本就苍白的脸白如薄纸,那身子颤得要靠身后随侍的嬷嬷搀着才能站稳。 花道雪呵呵地笑了起来:“你也活了这么大岁数了,说起话来怎么像是脑子没长过似的,我若是有妖术,你觉得你还有命在我面前横,我要有妖术定一指将你化成灰。” 妖术,这些人脑子不要这么有西游记的精神好不好。 “要不你让那南天寺三个高僧来收收妖。”花道雪好笑的倒进君临天的怀里。 突然又觉得不对,若严格算起来,她还真是一抹魂,称不上妖,倒是和鬼道有联系。 万一真被高僧闹出个什么,那岂不是把谣言都给证实了。 花道雪已经在怀疑自己是人还是鬼了,这魂占了这身子莫不会真被这些高僧整出个什么幺蛾子来吧。 经过自己穿越这么一回事,她可真不敢确实这事玄不玄。 “谁敢再乱嚼舌根,本王不介意替他处理了那多余的舌根。”就在花道雪有些怂了的时候,煜王大人霸气地站了出来。 一句话让君祈琳瞪大了眼,紧咬着嘴唇,不敢再多说一个字,只怕那舌根突然就从嘴里飞了出来。 里面的宋衣收了收被骇到的心魂,专注在诊脉之上,若真有什么诡计,煜王应该也应付得来。 君祈邪的脉象很乱,乱得她根本就没法去断定他是什么原因。 但可以肯定绝非是中了媚药。 她蹙了蹙眉收了手,转身看向一旁焦急的皇上回道:“皇上,三皇子这病症相比太后的更为奇怪,似乎有东西刺激了他。” 里面的宫女已经被君祈邪做死了,抬出来时一身青紫,惨状可怜。 可君祈邪却没有办法停止下来,人似乎在梦症之中,眼神涣散,可他依然哼哼啊啊,不断地摇晃着身子,这摆明了还需要女人。 宫里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又有两个宫女被送了进去,君祈邪嘴里却一直唤着雪儿,只是可能体力实在支撑不了,从最初的低吼满足变成了低喃企求。 君临天的眼眸暗沉,他内力高听力好,君祈邪唤着的人他又怎么不知道就是自己的女人。 454.第454章 心上扎了根针 攥紧了拳头,他倒真是不知道,连君祈邪都对雪儿有肖想,这女人招蜂引蝶的本事可真是无人与之比肩。 难怪要被骂做妖女,她担了这个名头还真不冤。 花道雪心里也极其不爽,她只但愿是君祈邪那蠢货弄错了人,一定是他从哪里尝了一个叫雪儿的女人的滋味,所以才在那不知羞耻的乱吠。 旁边的人被君临天唬得再也不敢做声,可是这无声的寂静,反而让花道雪更加别扭,尤其是那屋里还不时传来君祈邪低喃暧昧的叫唤声。 那一声声雪儿,突然转变了语气变得有些哀求和深情,花道雪听得俏脸绯红,埋在君临天臂弯里。 君祈邪这蠢货,这是做死的要把她的清白给毁了。 君临天伸出双手捂着她的耳朵,转向一旁的角落里台阶上坐了下来,将她放在腿上低声地道:“你这磨人的小妖精。” 话语里情绪也是百转千回,明知不是她的错,可是还是有些怨念她怎么就这么能招惹是非,一个崔琰琬已经是让人头疼,现在又加君祈邪,这一个甚至比崔琰琬还掩藏得好。 自己女人被这么多人惦记着,说没有危急感,那一定是骗人的。 君临天本就是个没有归属感的人,十年前被母亲喂下鸠红,太后的狠心扼杀了他对人性的信任。 直到碰到花道雪,从一个承诺慢慢发酵成了感情,这里面的战战兢兢只有他自己知晓。 怕花道雪负他,更怕自己再出什么疏漏就怕花道雪给丢了。 如此三番四次的让花道雪受罪,让他更加的谨小慎微,患得患失。 又有两个宫女被进了寝宫,换来一个满身青紫的宫女被抬了出来,虽不似上个宫女一样死透,但是那吊着的样子,也不过剩了那么一丝气息。 花道雪心下觉得这并不是下媚药这么简单的了,没有哪种媚药能让人兴奋成这样,君祈邪那方面再能耐也不能一下就变得一夜七次郎。 花道雪噘着嘴,眉头微蹙地窝在君临天的胸膛里,眼皮子不自觉地耷拉了下来:“天天,困了。” 说着用小手捂着小红唇打了个呵欠。 君临天宠溺地将她搂紧,再将自己的大氅盖住她身子,伸手将她的一双玉足抬了上来,让她弯着脚窝着,连一双玉足都盖在大氅里不让人窥探了去。 “乖,睡吧。”煜王大人心疼自己女人,完全不顾其他人都还站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纵容着自己先行睡去。 在苑外候着的众人各种表情的都有,最抱怨的莫过于其他宫的妃子,皇后的儿子出了事,凭什么要她们也陪着,三皇子又不是太子,摆出来竟然是太子的架势。 不过也没人敢当埋怨半句,例来张狂的煜王都在这陪着呢。 花道雪窝着君临天怀里,身盖大氅,头戴兜帽,闭上美目便睡了过去。 君临天低下头在亲吻在她的头顶,抱着她身子的手紧了紧,眼眸闪着晦暗不明的光芒,一丝狠戾的杀意一闪而过。 也许该是时候好好清算了,他虽无意皇权,但也不排斥皇权,有人硬要往他怀里塞,那就怪不得他狠心。 以几人之性命换万里山河人稠物穰,怎么想也是值当。 接过知秋递过来的瓷白手炉轻轻塞在花道雪的小腹上,对太后和皇上的不满已经塞满,就要溢出来了。 他现在还在这里并非顾忌什么,只是想陪着这些人看看戏,整这么一出为的是什么目的。 “去问下,皇兄这事还要多久,本王王妃身子重,受不得寒。”对宫卿压低嗓子吩咐一声,生怕打扰了怀里女人的睡眠。 宫卿领了令刚准备去看看情况,却见皇上一行人带着宋衣从内室里走了出来。 三皇子的声音也已消匿,皇上犀利地扫了一眼在场所有人,难得的厉声喝斥道:“将所有伺候三皇子的一甘人等全部抓去康乾殿,朕要亲自审问。” 花道雪被吼声惊醒,迷糊地睁着一双水蒙蒙的美目,噘着小嘴不悦地呢喃:“吵人清梦,实在可恶。” 君临天唇角勾了勾,小女人警觉性果然高,皇上这么喝斥一声她便转醒了。 “你乖乖睡,莫理便是。”君临天紧了紧她腰身让她更加的缩在自己怀里,小女人身子娇小,又清瘦,窝在他怀里跟个奶娃似的,让他喜欢至极。 好似这次中了雾腾之后,小女人对他更加沾糊了,人也变得娇气了不少。 莫非这次身子虚了不少,君临天看向宋衣,看来得让她帮着好好给小女人调养下,诞下子嗣之后身子只怕会更虚。 宋衣察觉到目光,回过头来看见君临天怀里抱着人走了过来,忙行了个礼:“煜王。” “三皇子如何?”君临天素来嚣张惯了,皇上在此他也依然自顾问情况。 “被东西刺激了,至于是何物却从身体里查不出异样,我大胆猜测不是巫术就是蛊术。”宋衣本不是祁国人,并不理会皇上皇后那张黑脸,凑近君临天低声说出实情。 花道雪从兜帽里伸出一双水汪汪的美目惊讶地道:“巫术和蛊术还能控制这种事?” 这真是第一次听说,巫术和蛊术如此强大,可以远程操控别人的思想,这太恐怖了。 抬眼瞅了眼君临天,他对自己这般如狼似虎的,是不是也因了那不弃不离蛊? 花道雪有些不自信起来,今次那小妾说的话到底是在她心中扎了根针,毕竟如果****之中参了旁门左道,总归是不纯净的。 “暂时只是猜测,还待将湘西国和樊西国的人请来之后才能断定,这些是他们国家的秘技,我也只是听师父偶尔说起过,略知一二。” 花道雪愈发觉得湘西国邪门,难怪段王最先占的就是巫蛊横行的湘西国,人数不敌众的时候,蛊术可以一敌百。 如此这般,这件事必须得撤查,先是太后昏厥,后又三皇子魔怔两件事不用猜想都知道不寻常,定是有人作乱。 就在皇帝眼皮底下作乱,卧榻之内,岂容他人酣睡,皇上就是让全宫人几天不歇也要尽快排查出来。 455.第455章 见不得光的巫术 康乾殿内,被折腾了一晚的主子们坐的坐站的站,脸上俱已露出疲惫之色。 煜王稳稳当当,仪态尊贵的坐在那里,可是再看他怀里抱着的那身雪白狐裘的人儿,那什么气质皆荡然无存。 满殿的人不敢明目张胆抱怨,却是低头交耳咬着舌根。 皇上虽然是皇上,但是这些主子们真正的怕除了煜王,就是太后了,现在太后昏厥,煜王只顾着疼他的女人,这些人胆子也就大了。 花夕颜站在皇后的身后,一张脸愈发的苍白,隆起的小腹看上更得很,好几次差点让花夕颜没能站稳。 按说她身子重,怀的又是三皇子长子,理应给她赐给座才是,不过看皇后布满乌云的脸想必是故意罚花夕颜。 至于罚的什么,大家都在揣测。 三皇子着了人的道,自然她这三皇子唯一的侧妃是少不了要担罪的,若不是见她怀有身子,上头那两位狠心点,打个几十板都是理所当然的。 殿内跪满了宫女太监,皇上很有耐心,一个个审问,让随行太监记下了她们的供词。 这么吵,花道雪睡得迷迷糊糊的,这还是因为知道自己在君临天怀里有安全感才得以眯了会,这会有些不耐烦起来,睁着一双迷茫的水眸瞅着君临天咸咸地丢了两个字:“好吵。” 君临天疼爱地抚了抚她绯红的脸颊:“那我们回去。” 君临天看戏的心也已经被磨没了,站了起来向皇上告了句话便准备走出大殿。 身后却传来皇后阴阳怪气的声音:“煜王,煜王妃这个时候可不能走,邪儿这事定是与她有关。” 君临天回过头来向她抛去一记冷光:“皇后应当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 皇后气得头上步摇都在晃动,竟敢当着这么多人直面的威胁她。 “煜王也知祸从口出,这事如果不弄个明白,就算煜王你可以只手遮天堵了众人的嘴,但你能却不能压住众人之心,这事不管是对煜王妃还是邪儿都极其不利。”皇后将阴冷收在眸子之后,为了自己儿子也是大胆地顶了回去。 花道雪蹙了蹙眉,小声地在君临天怀里嘀咕着:“就知道这事逃不了。” 挠了挠君临天的胸膛,花道雪示意他放自己下来,皇后有句话说得好,这事就算堵得住众人的嘴,堵不住心,事情还是摊开来说清楚的好。 她再不在乎名誉,但这与三皇子这个侄子有私情的脏水,她可不想担着。 君临天小心翼翼地将她放下来,替她理直了衣裳,带到一旁坐了下来开口道:“皇后当如何?“ 他问得轻缓,但话锋却是犀利。 “今日邪儿意智不清时唤着的是谁的闺名,你们都有听见,这事瞒不了,本宫只想问问煜王妃是何解释。”皇后拉着一张脸看向花道雪,那样子就仿佛花道雪是真把他儿子勾引了的狐媚女子。 花道雪一脸疑惑地看向她:“这事皇后应该去问三皇子,关我何事?” 皇后看了眼首位上的皇上,愤怒地一拍案几:“花氏,莫以为你不承认就能粉饰太平,本宫可是知道樊西有一种见不得光的巫术,可以控制对方对自己有着旖念。” 花道雪勾了勾唇角,小眼儿睃了一下君临天,看,皇后哭了大半夜,终于把事儿扯到正轨上了。 “那又如何?”花道雪依然不咸不淡。 “邪儿对你有旖念,定是你施了见不得光的巫术!不知今次为何失了控。”皇后鄙夷地看着她,说出更为混帐的话:“难怪煜王对你椒房独宠,只怕也是受了你什么巫太所致。” 花道雪呵呵地笑了出来:“皇后,贵为一国之母,说话这么不经大脑不负责任可不太好。” “是否如此,自会有人彻察,本宫绝不会允许有人拿歪门邪道的东西霍乱宫闱。”皇后脸上滑过狠毒,若细看,还从她眼底看到了一丝得逞。 花道雪懒懒地看向站在她身后的花夕颜,这两人怕莫是勾结在一起的? 否则为何君祈邪不见了,是她们亲自来寻,按说随便派个太监来请便是了。 花道雪又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人心不至于这么黑暗吧,这两个女人一个是君祈邪的亲生母亲,一个是他妻子肚里还怀着他孩子,会联合起来害他? 或者说不是害他,只是用他当棋子来害自己而已。 她们真下得了手?君祈邪被整得神智不清,若停不下来,那可是真的会精尽而亡的。 花道雪不愿将人性想得太过黑暗,可君临天却早已看透过,他冷冷道:“皇后如此笃定,那便派大理寺好好查查,本王正好也想弄清楚是谁在给内子使绊子。” “后宫之事自然交由本宫来办,事关天家皇威,岂容拿到大理寺去。”皇后眼眸闪过一丝异色,义正言词地道。 花道雪呵呵地笑了笑:“那就有劳皇后了,不过皇后还没查就给我扣上罪名,若这查出来此事我是冤枉的,那皇后是不是该给我一个交代?” 花道雪一张笑脸,灿若桃李,可是无端地看得皇后心里恶寒。 定了定心魂,皇后厉色道:“你待如何?” “我身为煜王王妃,被皇后如此英明的怀疑利用巫术控制了自己晚辈,让晚辈对自己进行亵渎,这不但侮辱了我,也同时诬蔑了我家王爷,这等诬蔑之事,皇后至少应该拿你的凤位来做保证。” 想往她头上乱扣屎盆子?那就得付出极大的勇气。 “你……是何意思。”皇后脸色大变,心下察觉不对劲。 “就是如若查出来我是冤枉的,皇后就从凤位上滚下去!”花道雪突然站了起来眼眸冷冽地瞪向她,态度倨傲,不容置喙。 皇上紧皱着眉头,今夜这事,他也是焦头烂额,怎么就与煜王妃扯不了关系。 他早已警告过邪儿切莫再与花道雪有任何牵扯,怎知这孩子竟然执念这么深,现在也不知被何人利用了。 皇上瞥了眼脸色铁青的皇后,心里怀疑的种子已经生长。 456.第456章 投桃报李 会是花道雪为了稳固自己地位所以使了这个见不得光的巫术吗? 可依宫里密探查来的花道雪的诸事,里面并没有花道雪会巫术这一项,别说是会巫术,连接触的人中与没有一个与樊西那边有关联的。 可是邪儿对这女人的旖念又确实太过邪门,明知是自己的长辈,还将一颗心陷了下去。 皇上靠在龙榻上,抚了抚额头,想起前几日密探回报的事,花道雪私下与邪儿有联系,到底是不是她故意在勾搭? 是否这女人心境大,企图想要凤位,所以将主意打到了邪儿身上? 邪儿从来对皇位都是淡漠不上心,那日竟然找上他表明这皇位他势在必得,看来与花道雪也有极大的关系。 花道雪是煜王妃,她不怂勇着自己男人抢皇位,反而使着法子让邪儿抢占皇位是何意思? 是觉得煜王难控制,邪儿更好欺? 皇后与花道雪强势对峙的这一瞬间,皇上的脑子里已经千回百转,不过是越绕脑子越乱。 作为一个皇帝,沾过高高在上的龙椅之后,又怎会甘心在壮年就退位,这些年太后与煜王双持天下,可江山却还是稳稳在他的手里。 他不着急,只要太后和煜王永远这么持续下去,他的江山就稳当。 君祈邪在他的眼里是最乖巧,最听话,也最容易控制的皇子,立他为太子,他自己至少还能坐皇位二十年。 可是如果邪儿真对花道雪上了心,那他就不得不考虑这储君之位还适不适合他。 他绝不能让邪儿成为煜王的傀儡,太后与煜王的势力必须平衡下去,一旦哪一方被打压,他的皇位就岌岌可危。 这些年来他一直在做的就是中和,让这两边打不起来。 “煜王妃好大的胆子,竟然让本宫滚,以下犯上,莫不是看着太后昏厥了,就想造反了?”皇后脸色阴沉得可怕,眼神淬毒地看着花道雪,这个女人一天不除一天就是个祸害。 现在竟然敢公然不给她面子了,惺惺作态都免了! “皇后,你果然也是狗胆包大,做为一国皇后,就是这么满口喷粪,胡乱栽脏的,皇上你的皇后好能耐,诬蔑皇亲国戚,栽脏陷害该当何罪?”花道雪站在那里勾嘴讥笑地看着皇后,还以为这女人有多聪明,还真是太看得起她了。 见矛头对准了自己,皇上低斥一声喝退了皇后:“皇后,你关心邪儿也不要失去理智,带皇后下去歇着,此事朕自会查清楚。” 皇后脸色变了变,懊恼自己刚刚被花道雪一句滚下凤位给激怒了,竟然失去理智口不择言。 “是,皇上,臣妾一时失言,请皇上责罚。”极不甘的低头,站起身来微微欲坠的想要行礼,一旁的两个宫婢赶紧将她小心翼翼地扶着。 人生如戏,拼的都是演技,她就不明白这些女人怎么都爱演白莲花。 “那皇后是不打算接受我的赌约了?”花道雪倒不计较她骂造反之事,反正她也骂了她狗胆包大,呵呵,算起来她还赚了。 不过逞口舌之快只是小小调剂,她真正想的还是让她滚下凤位。 对于这个皇后,她忍得太多了。 以她以前的性子,那绝对是直接下狠手了结她性命的。 可一国皇后若突然暴毙,总归是件大事,惹来太多动荡总是不好,所以只能迂回战术,毕竟皇后不是君祈琳那泼出去的皇家水。 “本宫凭什么要接?你若没做过就不必怕,若没做过,查完自然会还你清白。”皇后双手在云袖里紧攥,她都低头了,这女人还死抓着不放。 真没想到想去咬狗,却被狗反咬着不放了。 “皇后的意思,本王王妃是个可以随便皇后污辱的。”君临天单手在白玉茶杯上摩挲着,语气不咸不淡,眼敛低垂掩盖了此刻的情绪。 “这如何是本宫污辱的,大家都亲耳听见事实摆在眼前,煜王你再只手遮天也别想将这事遮掩下去,本宫拼了这条命也要还邪儿公道。”皇后咬着下唇,一双眼眸水雾蒙蒙,好像受了极大的痛苦。 一个为了儿子不畏强权的形象就这么被她塑造了出来。 还真是够无耻,就是脏要栽给花道雪,但是赌约她不会接受,就算查出来不关花道雪的事,花道雪也只能认倒霉,谁让她皇后是受害者的母亲。 花道雪自认自己厚颜无耻,但比起皇后来,她只能自愧不如。 “事实?”君临天抬眸凛冽地睃了皇后一眼:“如果三皇子嘴里呼唤的是皇后的名讳呢?” 这话一出不只是皇后面色难堪,就连花道雪都觉得震惊,给君临天抛了个赞赏的眼神,真比起无耻,还是她家男人最甚。 啧啧啧,这么重口味的事,他家男人怎么想到的。 “煜王,你这是污辱本宫。”皇后气得浑身颤抖,一副委屈地瞅着皇上,瞬间泪流满面。 花道雪不耐烦地翻了翻白眼:“今天这事儿,就按我家王爷所说,如果三皇子在神智不清时唤了皇名的名讳,皇后你是否要认了自己用巫术控制了自己儿子行这种污秽苟且之事?” 她不是要污辱吗,那就试试什么是“投桃报李”。 君临天会说出这种话,她相信他一定是有了什么办法。 “胡说八道,本宫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皇后有些咬牙切齿,这分明就是胡搅蛮缠。 君临天站了起来,将花道雪揽入怀里淡淡地道:“夜半三更了,本王王妃身子重,经不得折腾,皇后会不会做这种事不是用嘴,本王自会让大家亲耳听到皇后所谓的事实。” 君临天阴冷的说完揽着花道雪走了出去。 身后众人有些傻眼,这是打算去哪里,难道真能让三皇子在床第行事的时候喊出皇后的名讳。 有反应过来的,赶紧跟了上去,这热闹百年难得一见,特别是平日里被皇后压得喘不过气来各宫女人,怎么会放过这机会。 皇后看着君临天离去的身影,偏过头来朝花夕颜愤恨地瞪了一眼。 457.第457章 出动千机 她现在才觉得这事自己好像被花夕颜给利用了。 万一真如煜王说的那样,她还如何有脸面活下去,不但是她,就是邪儿也彻底毁了。 皇上临去前也意味深长地睃了一眼皇后,让她更加胆颤心惊,皇上那一眼是在怪她多事了? 花夕颜讨好地上来扶住皇后:“母后,你不用担心,一定没事的。”她说得十分肯定,倒是打消了皇后心里那一点担忧。 是啊,怎么可能呢,邪儿怎么可能会喊她的名讳呢,她根本不用担心。 “母后,我们也跟上去,免得他们耍花招。”花夕颜眼眸里掠过一丝得逞。 君祈琳刚想跟上来,却突然两眼一昏倒在了随身宫婢的怀里。 “公主!”身后传来宫婢的惊叫声,皇后赶忙回头叫御医,可御医都去了三皇子和太后那里,哪还有什么御医,皇后又赶紧令道:“带到邪儿那儿去。” 顿时整个殿上更加的混乱,宫女们手忙脚乱,其他人忙着安慰皇后。 君临天脚程并不快,因为扶着一个有身子的花道雪就更加放慢了脚步,可是他到了一刻钟之后,皇后才带着一群女眷过来,同时还有昏迷的君祈琳。 君临天也不着急,搂着花道雪站在苑门外,也不进去,免得花道雪听到那污秽之声。 花道雪有些好奇地瞅了一眼自家男人,看他一副悠然自得,忍不住问:“你有把握?” “你猜。”君临天俯头攫住她的小嘴唇,嘶磨一番之后才放开她,这个时候应该是享受小女人春水荣荣的时候,却要在这陪这些牛鬼蛇神。 花道雪靠在他胸口,莹嫩的小脸绯红,小嘴半张着喘气,看得君临天更加躁动起来。 “宝贝,莫撩拨我。”君临天将她兜帽给戴了起来,遮住她娇羞勾人的姿态。 “谁撩拨你了,是你自己吻过来的。”花道雪一脚踹他径骨上,自己耍流氓还反怪她,欲求不满的男人真是蛮横不讲理。 花道雪这句话是真说对了,欲求不满的男人蛮横不讲理,手段也粗暴简单。 只见宫卿带着君临天的命令走进了内室里,过了一会,本还安静的三皇子,突然又开始折腾起来,宫女娇喘浅吟在这黑夜里格外的响亮,让人不自觉羞红了脸。 可是三皇子一句满足暧昧的低吼却让所有人都震住了,呆若木鸡,如被雷劈。 “母后,母后……给儿子……” 给儿子,这一句话伴随着床板摇动的声音响起,那宫女爽到不行的娇呤,都说明里面在干什么。 给儿子,给什么?谁都心知肚明。 花道雪打了个寒颤,天啦,这简直是部宫廷闱乱大戏,还是最重口味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往皇后的身上看去,皇后尤如被人塞了一口大蒜,脸色紫红得快要滴出血来,眼珠子凸出,站在那一动不动。 “母后,母后的滋味儿臣甚喜欢,美味至极。”内室里三皇子的荤话依然传出来。 皇后两眼一翻彻底晕了过去,嘴角还挂着鲜血,这是气到怄血,昏厥了? 花道雪突然觉得自己男人好伟岸,不用费口舌就将白莲花给轻松ko了! 花夕颜傻在了那里,半天没有动弹,哪怕身边的皇后晕倒过去,她也没管,还好宫婢们眼疾手快将皇后接住,要不然皇后还得摔冰冷的地上再砸出一大窟窿。 花夕颜是真的傻了,怎么会变成这样,她设计的好戏,让花道雪一辈子再也抬不起头来,再也不敢与自己夫君有任何牵扯的戏,为何会走形成这样。 花道雪幸灾乐祸地看着花夕颜,她绝对怀疑这件事与花夕颜有关,一对好婆媳。 皇上大吼起来:“还不赶紧将三皇子给弄晕,止住他继续下去。”他也顾不上昏厥过去的皇上,愤怒地冲进了内室。 君祈邪本来被宋衣用了针法让他消停了下来,怕他这么一直床上运动会死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休息了很久,君祈邪这次被弄醒,又是如狼似虎,体力超卓。 内室不断地传来女人求饶痛苦的声音,被这个时候的君祈邪宠幸真的是倒大霉。 不远处的重阳楼上,一道黑影居高临下的看着百承宫里发生的一切,眼眸冰冷地眸着冷哼一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主上,他们这么横插一脚真是坏了我们大事,这次过后只怕想对付煜王妃就更难了。”一道柔和的男声响起,角落里还坐着一个身影。 “呵呵,也不一定就是坏事,让千机出手。”黑影阴冷的笑了两声,转身跃出重阳楼,消失不见。 让千机出手? 主上这是动用宫里人了,不过这一招倒确实是适应现在。 …… 花夕颜突然被人推了一下,吓得如惊弓之鸟,捂着耳朵娇弱地哭了起来:“我不听我不听。” 花道雪勾嘴冷笑:“五妹妹,你也别装了,如果不想做个寡妇侧妃,就赶紧把你的小把戏给停了,否则你的皇子相公可就是体力耗尽了。” 花夕颜捂着耳朵不断地摇头:“我不听我不听,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旁边的人见她好像受了很大的刺激,忙过来安抚她,有几个瞪向花道雪:“煜王妃,三皇子侧妃已然伤心欲绝,你又何必再落井下石。” 得,白莲花果然有好处,总是能惹人怜惜,为她当护花使者。 花道雪耸了耸肩:“我无所谓,反正那又不是我的谁,大不了我这长辈送晚辈一程而已,若不是怕这种事玷污了天家的清誉,我还懒得提醒一句。” 君临天走过来握住她的柔荑:“雪儿,勿操心,免得累着身子,我们回去歇着。” 君临天拉过花道雪就准备走,陪他们玩这么久,他已经没了厌烦了。 就在他俩转身要走的时候,内室里传来一声痛苦的尖叫声,这一声尖叫划破了寂寥的夜空。 随后便见一个女子披头散发从内室里跪了出来,衣衫不整,这么冷的天连鞋袜都未穿,光着一只脚。 458.第458章 女子故衣 女子仓皇害怕,一只脚光着,一只脚上的粉色绣花鞋也只随便趿在小脚上,穿着中衣,连外袍小袄也未穿。 联想到她是从内室跑出来的,再看她的装扮,应该是个宫女。 不甘被君祈邪临幸什么逃出来了? 花道雪蹙了蹙眉,倒不觉得有什么好同情的,在这个世道就是如此尊卑分明,宫女在皇宫会受到此种对待不足为奇。 说白了进了宫就是皇上的女人,赏给君祈邪临幸也是她的荣耀,这般逃跑花道雪也不会同情她。 真要装纯情就不要进宫,就算在外面苦死饿死也要当贞节烈女。 花道雪不会同情,君临天更加置若罔闻,对他来说,除了花道雪,谁也不值得他出手,就是自己跟前十几年的侍女受到此种待遇他也不会皱下眉。 因为他没有这么无能的侍女。 君临天紧了紧花道雪的腰身:“走吧。” 花道雪点了点头,两人再度准备走,那女子却大叫着冲她们冲了过来,君临天眼眸里掠过一丝杀意,抬起衣袖一挥手,那女人还在三丈外就被君临天一掌给挥到花坛上。 花坛里一株含苞待放的素心腊梅直接被压得粉碎,女子痛苦地呻吟着,却不忘娇弱地求助:“煜王,煜王妃,求你们救救奴婢,奴婢不想那样死去。” 她嘴里说的那样,花道雪自然知道是哪样,里面的女人与其说是被君祈邪临幸,不如说是残暴的****,可是这又与她何干。 花道雪将头靠在君临天的胸膛,准备叫他走,却发现君临天呼吸有些紊乱,赶忙抬起头关心地问:“王爷,怎么了?” 莫非刚刚那一掌让他出了什么问题? 君临天的眼光怔怔的看向那半躺在素心腊梅上的女子,握在花道雪腰间的大掌力道加重,花道雪不解地看向他。 再看向那压在素心腊梅上的女子,那身遮体的中衣已经被君临天一掌给煽得衣襟半开,娇弱的躺在那里,旖旎春色半露出来。 身姿诱人,容貌俏美,倒是个小美人胚子,可是以花道雪对君临天的了解,他不至于被美色给吸引得抬不动脚。 可让花道雪更为意外的是,君临天竟然放开了她,慢慢地走不远的花坛,花道雪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难道她太过自信了? 君临天甚至连她问的话都没有回答。 君临天走到那女子身边弯腰将她扶了起来,一双幽深的眼眸紧紧地睇着面容娇俏的女子,开口问道:“叫何名字?” “奴婢……奴婢杏寒。”女子一双水漾的眸子胆怯的看着君临天,却没有犹豫地报了自己的名字,她知道煜王现在是唯一能救她的人。 煜王过来扶她,所以她有希望。 “燕子不归春事晚,一汀烟雨杏花寒。”君临天幽幽地念了一句诗词,却突然放开她,捂着胸口,额上汗珠大滴掉落。 花道雪只冷冷地看着,就算君临天痛苦地捂着胸口也没有上前去。 不管君临天意欲为何,他这一举动已然被她嫌弃。 “煜王,您怎么了?”那叫杏寒的女子娇娇地惊叫一声,让原本都呆滞的一群人突然回过神来。 无一例外的纷纷将目光投向花道雪,有幸灾乐祸,有鄙夷,更多的是看好戏。 “煜王这回倒是显了男儿本色。” “煜王妃的脸色可真难看,没想到白卿浅那样的美人没斗过她,却被一个小宫女打脸了。” “活该,还妄想霸宠,也不惦量自己资本。” 交头低耳的议论声一声声传进耳朵里,花道雪只是半眯着眸子看着君临天受不住身上的疼痛倒在了那宫女的身上。 “煜王妃,你快来看看煜王,他烧得厉害。”杏寒手足无措,身子本就被君临天一掌打得支离破碎了,这会还要扶着这么大一个人,她吃力地很。 花道雪慢条斯理地走了过去,察看了一下君临天,看起来十分痛苦,眉头都蹙成峰了。 君临天是个能抗痛的,一般的痛他甚至可以面不改色,如此这般,想必是痛极。 花道雪瞅了眼杏寒:“你对王爷做了什么?” 杏寒一脸惊慌:“奴婢没有,奴婢还指望着王爷救奴婢,怎么会……”她吓得想要跪下来,却奈何君临天整个人都压在了她身上,实在动弹不得。 “雪儿,不怪她。”君临天咬着牙气若游丝地替杏寒开脱。 一只手努力地伸过来,想拉住花道雪,不过花道雪却往旁边退了一步:“宫卿,找宋衣。” 花道雪面容寡淡,让人猜不出喜怒。 只是那微微勾起的唇角说明她现在看着君临天带着一抹讥诮。 既然君临天说不关这女人的事,那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本在内室替三皇子医治的宋衣被宫卿请来,宋衣一看君临天这样子连脉也没整,凑到花道雪的耳边低语了一句。 花道雪双手紧攥着,眼神冷冽地看向那衣衫不整的杏寒,眼里的讽刺愈发浓重。 “我困了,宫卿你看好你家主子。”花道雪脑袋一片空白,甚至说她根本没有任何一点心里准备就被雷给劈中,这滋味真他娘的难受。 不再理会君临天,花道雪独自往寝宫走去,宋衣若有所思地看了君临天一眼,想来也不需要她医治,于是跨步追上了花道雪。 宫卿一头雾水,怎么王爷突然痛成这样,王妃不管不顾跑了,连宋衣也没打算医治。 可是看到王爷碰了别的女人,宫卿就知道这下子惨了,这一回就是下跪估计也难平息王妃的怒火。 花道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寝宫的,她的脑海里一直盘旋着宋衣曾告知的话语:“不弃不离蛊,一旦种下,必须衷情不移,一旦公蛊对没有母蛊的女人有情,便会撕心裂肺,痛不欲生,尝尽人间极致之罪。” “你别想太多,煜王不像那种人。”宋衣将她扶到床上,替她探了探脉担忧地道:“你今天情绪太过波动,会影响到胎儿,这孩子本已受蜜毒和雾腾的影响,你不可再对它造成伤害了。” “嗯。”花道雪点了点头,小手放上腹间。 …… 故衣这名了与宋衣重了,故改为杏寒 459.第459章 薄情汉也曾真心 宋衣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话来安慰,实在是想不出来,她自己对男人也是极度不信任,曾以为煜王是她见过最专情的男人,可今天看来也未必是这么回事。 又何苦弄个不弃不离蛊呢? 花道雪不哭不闹,情绪还控制得很好,看在宋衣眼里反而更担心,她现在只希望煜王是有什么隐情。 “这才三更天,你先歇会。”替花道雪捂了捂被角,宋衣站了起来离去。 “宋衣……” 刚走到门口花道雪唤住了她。 “不弃不离蛊,除了用君临天的白骨,还有没有其他的方法解蛊。”花道雪仰卧在床,眼眸盯着轻纱罗帐淡淡地问。 宋衣想了想点头:“有……” 花道雪眼眸溜动了一下,惊喜地坐了起来:“说说。” 可是宋衣接下来的话又彻底断了她的念想。 “这需要一种药引,至于那种药引叫什么,我也并不知晓,而且你得痛上整整个一个月,直到蛊虫爬进你脑海里啃噬了你的记忆,当你彻底忘掉了不弃蛊虫的主人,才能将蛊给解了。” 宋衣声音低缓,带着一抹淡淡的悠伤,在这深夜里显得异常的惆怅。 花道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怎么感觉你一下老了几十岁,鲜花般的年纪不该这么深沉。” 花道雪知道宋衣是因为她,可是她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里,所以干脆便不想,更不想让关心她的人跟着担忧。 反正天没塌下来,君临天若真变了,她不介意拿他那么一两根骨头把不弃不离蛊解了,自此各安天涯。 宋衣见她笑出来,不觉撇了撇嘴:“看来我是白担心了,你这个没心没肺的。” 宋衣抱怨了一声,跺了跺脚出去了,还不忘把房门给关上。 “好好守着王妃,切莫让她单独出去。”宋衣难得严厉的吩咐门外的知秋和红梅。 知秋和红梅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清脆地应着声。 花道雪无奈地笑了笑,宋衣这是担心自己单独出去会想不开寻短见吗? 花道雪掀开金丝被下了床,小火炉上煮着茶,倒了一杯热茶捧着坐在榻上看着窗外。 三更天的深夜并不算太静,三皇子的寝宫离得并不远,隐约有吵闹声伴随着夜晚的寒风传过来。 花道雪抬头看了眼朦胧的月牙,不得不承认,这个年过得极其不顺畅,她本不在意什么彩头,可是现在她似乎有些信了。 她也没想到看着君临天抱着别的女人,自己竟然会如此平静。 耳边响着的是君临天那一句:雪儿,不怪她。 即使痛到咬牙切具,他也要为那女人开脱一声,花道雪觉得荒唐大过心里的难过。 一个陌生的女人,竟让他如此记挂,甚至让不弃不离蛊发作。 就连白卿浅那个十年前就与他有缘的皎月美人也没有这本事。 不是不难过的,却更多的是觉得造化弄人,世事难料,她仍然相信君临天对她是真心,只是她现在却想起以前看过的一句话:令人无法自拔的除了牙齿还有感情。 许多的薄情郎,负心汉,他们未必当初就不是真心。 罢了,花道雪喝尽一杯茶,爬上床睡觉,曾豪言壮志君临天若负了自己就抓着他一起去死,可是到现在她才发现,舍不得。 不是舍不得他,而是舍不得自己,这世上没有谁少了谁就活不下去,好不容易穿越重活一次,她不会做这种寻死觅活的事。 这一夜,花道雪平静的睡着,竟连一滴泪都没有流淌。 第二日睡到了日上三竿,睁开眼仍然习惯地探身摸旁边,冰冷的触感袭来,她才倏地忆起昨晚的事。 翻了个身,捂着被子继续再睡。 门外宫卿已经来第三次。 “王妃还没醒吗?”宫卿低声小心地问,却换来的是知秋的斜眼,偏过头去不理他。 昨晚小姐被宋神医送回来,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小姐并没有表现出异常,她以为自己多想了,直到今早听到宫里的宫女小声议论,她才知道小姐被煜王欺负了。 王爷要三妻四妾,她身为婢女是说不得什么的,但是对宫侍卫不理不踩还是能做到。 “你快回我,王爷等着呢。”宫卿第三次受到白眼,有些着急,却不敢对知秋动怒,王妃护犊子厉害,他还是识相的好。 “没醒,醒了也没心情见。”知秋压低声音语气不善。 宫卿眉头紧锁,不自觉地扶额,这可怎么办,王爷痛得死去活来,却不肯就医,非得先见王妃。 若不是爷疼到起不了身,这会儿人早就到了。 “你进去通报一声,王爷真的等着呢,要是再不想办法,王爷出个什么闪失,你兜得住吗?”宫卿对别人再强硬,也只能在她面前软下来。 想他堂堂煜王身边最牛叉的侍卫,竟然要对一个黄毛丫头低声下气,真是越混越回去了。 “疼死活该。”知秋双手插腰守在门口,虽然这句话大不敬,但是她也没什么好畏惧的。 平日里疼小姐疼到心尖上的男人,竟然就这么狠狠的给了小姐一刀,小姐该有多疼! “你,你竟敢咒王爷,我看你也是嫌命长了。”宫卿被她一句堵得脸色铁青,虽然王爷这事确实看着做得不地道,可他是爷,他想怎么样还轮不到一个丫鬟来置喙。 知秋扬起下颚不惧地迎着他。 “王爷可以纵容王妃,但不代表会容忍你。”宫卿有些心力交瘁,王妃手下的丫鬟都被她养得跟她一个德性了。 这次她记恨着给自家小姐撑腰,明显的是软硬不吃了。 屋外的争吵声再小,也让清醒过来的花道雪听到了,现在她已经有点讨厌学了这种内力了,平白能听到一些不想听的东西。 “知秋,发生了何事。”没法,花道雪只得坐起来问一声,毕竟现在还在皇宫,真要有什么事要清算,也得出了宫再说。 “小姐,您醒了,要不要知秋进来伺候?现在还早,你其实可以多睡一会。”知秋无视宫卿的瞪眼,小心翼翼地道,生怕说错话惹得自家小姐伤心。 460.第460章 仔细他报复你 花道雪还没回话,宫卿已经不顾知秋的白眼喊了起来:“王妃,您快去救救王爷吧,您不去王爷不肯医治,连宋神医都劝不住。” 花道雪眉头微蹙,翻身下了床:“知秋,进来伺候。” 知秋怒瞪了一眼宫卿,这个时候喊小姐去见王爷,根本就是在她伤口上撒盐。 她推门而入,立即换上一张笑脸:“小姐,奴婢去打水来,您再躺会。” 知秋回了句,又迅速地出去了,还不忘将门给严实地关上,警告一声宫卿:“该说的你也说了,你可以滚了。” 至于小姐会不会去看王爷,那就是小姐决定的事了。 也不等宫卿回话,知秋带着怒意跑了,宫卿站在那杵着岿然不动,请不去王妃,他回去也没用。 知秋去打水为了拖延时间慢吞吞,这一去就是两刻钟,回来竟然还见宫卿站在门口像堵门神。 冷哼一声,端着铜盆进了屋,知秋用脚将门又给关了个严实。 花道雪坐在榻上翻着话本,讲的都是些四国野史,古代的东西太嚼文咬字,她实在不爱看,也就这些话本能打发下无聊的时间。 见知秋进来,花道雪放下书册揶揄道:“敢与宫卿这么叫板,知秋你长进了。” 想当初,宫卿抓着她,就跟提只小鸡似的,她整个人都在他手中瑟瑟发抖。 现在想来,如果没有君临天的宠爱,她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知秋哪敢如此放肆。 “小姐,宫侍卫一大早挠你清梦,奴婢是替小姐骂他,他不敢怎么样。”知秋将打来的热水放架子上,给花道雪浸湿巾递给她,一双水灵的眼睛偷偷地打量着花道雪的表情。 幸好,没在小姐脸上看到伤心失落。 “张狂一点也好,还不知道能张狂几天。”花道雪收拾完坐到铜镜前,没让知秋动手,自己将发丝随意挽了髻,斜插一支瑚珊珠钗子。 “小姐,今天穿哪件衣裳。”知秋将衣架给推了过来,满脸堆笑地问,至于小姐说的那什么还不知道能张狂几天,她权当没听见。 不想勾起小姐不舒服。 “随意。”花道雪挽好发髻,知秋已帮她挑了件藕色长纱裙,外罩白色纱衣。 帮花道雪收拾一番之后,知秋小心翼翼地道:“宫侍卫还在外面候着。” 花道雪笑了笑:“去告诉他,再慢慢等着,传膳。” 要去见君临天,也得她吃饱喝足之后再考虑。 知秋出门去拿膳食,宫卿惦着脚想往里面看一眼,却什么也没看着就被知秋把门又关上了。 宫卿很想知道王妃现在是什么表情,是很生气,还是在伤心,这去见爷去还是不去,去晚了王爷那命可怎么办。 见花道雪仍然没有要出来的意思,宫卿不能再等了,他心里还记挂着自家爷的伤势呢。 “王妃,你若妥当了,到隔壁看一下王爷吧。”宫卿苦心婆心地劝着,就指望着花道雪给他点反应。 花道雪又窝在榻上看话本,直接没有搭理他。 宫卿见屋里没人回话,知道王妃这是生气了,而且是极度愤怒的那种,甚至气得连他都懒得理了。 宫卿叹了口气,还是去看看自家爷有没有被疼死。 他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一声,那什么叫杏寒的女人,出现得可真不是时候,王爷和王妃这才甜甜蜜蜜不久就遇到这种事,也不能怪王妃生气。 说是隔壁,实际上隔着一个小花亭,宫卿进去的时候,明显看到自家爷往他身后期盼的看了一眼,见着没有人影,又虚弱地闭上了眼。 床前站着的御医太监劝得嘴皮子都干了,煜王就是对他们的话充耳不闻,情愿抱着胸口疼得厉害,也不搭理他们。 宋衣坐在榻上,在案几上捣乱着药丸,屋子里充斥着刺鼻的药味。 见宫卿一个人回来,宋衣忍不住低啜了一句:“活该。” 想着花道雪肯定是生气极了,宋衣捣药的劲儿又大了许多,砰砰砰的辗压声响声。 君临天已经取下面具,即使是疼得龇牙咧嘴,眉头紧锁也丝毫不影响他本人的美观,那失去血色的薄唇依然性感,被上天完美比例雕刻的五官美得让人窒息。 御医们看到他锁着的眉头,只觉得跟着心都疼了。 从来只知美人我见忧怜,可是煜王这般俊美的男人也竟然会让人心生怜惜。 “王爷,王妃已起床正在吃早膳,一会应该就会来了。”宫卿硬着头皮回禀,这是第三次了,第三次看见自家爷一张绝美的容颜上露出失落,他也顶不住这压力啊。 宋衣将捣好的药倒进碗里走了过来没好气地道:“你现在不止住疼,王妃等下过来只怕你也疼得昏厥过去了。” 君临天紧抿着嘴唇,卷翘的睫毛不停地颤动,因为咬牙在忍着疼,整张脸并不平静。 抓着被窝边的那双修长如玉的手指骨节泛着白,可是人家就是死活撑着,连眼都不睁一下,除了每次宫卿进来会睁一下眼。 “你说你这样何必呢,你为别的女人受的痛,却让王妃来看你,换成是我我也不会来。”宋衣冷哼一声,将药碗里做好的药丸塞到宫卿手上:“给王爷吃了就不会疼了,至于他吃不吃,我管不着。” 宋衣要不是遵师命,必须保住君临天的命,她现在才不会在这里,恨不得帮花道雪做两个小人针死他。 花道雪走进来的时候,就见乌木床前堆了几个人,还有宋衣很泄愤地似在骂君临天。 “宋衣,你可冤枉我了,我可没说不来,只是睡觉吃饭总是要在这之前的。”花道雪缓步走了进来,床上病美男立即睁开了一双狭长的凤目,掠过一丝欣喜,便一头倒向一边,彻底昏厥了过去。 “切,终于晕了。”宋衣走过去探了探他鼻息,确定不是死了。 花道雪冏了,宋衣你这样对待他真的好吗,不怕他好了之后报复? “宋衣,你还是悠着点,这男人心眼比针眼还小,若是知道你把他当过死人,仔细他恢复了报复你。”花道雪好心地提醒。 461.第461章 厌了 宋衣白了她一眼:“你倒是有心情,也不知道我这是在为谁置气。” 花道雪耸了耸肩:“何必生气呢,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回头转向宫卿不耐地道:“不是说我来了才让治吗,现在正好晕了,赶紧喂药。” 君临天这一晕,倒是把宫卿推到了风口浪尖,有火气的都朝他发来着,宫卿小心翼翼地瞅了宋衣一眼:“宋神医说,要王妃你度两口气给王爷,王爷这疼才能完全好。” 花道雪扯了扯嘴角,要不要给个这么坑爹的医治方法。当她的气是仙气啊,往人口里一吹就药到病除。 “你就不怕我度两口毒药给他?”花道雪勾唇冷诮一声,眼里的冷意看得宫卿小心肝直打颤。 王妃果然在生气,而且非常非常严重,爷这回不死也得脱层皮了。 为爷默哀。 “被王妃喂两口毒药,爷也会是欢喜的。”宫卿狗腿子的道。 “说的比唱的好听,我要真度给他两口毒药,第一个杀我的便是你。”宫卿是敬畏着她,但那完全是源于君临天对她的宠爱之上。 经过昨晚,她倒是想通了一些事,女人若光靠着男人宠爱作威作福,侍宠而骄,总有一天会摔得很惨,真正要强大,还是得靠自己。 “……”宫卿脸色讪讪,没有否认花道雪所说,他一生为爷拼命,如若谁真对爷下毒,他定不会放过,就算是爷最疼爱的女人也不行。 女人何其多,爷只有一个! 花道雪斜瞥了他一眼,走到一旁的榻上坐了下来,坐直身子,交叠起二郎腿,懒懒地再度开腔:“你倒也诚实,怎么不再说几句狗腿的话来敷衍我了?” “王妃,属下说的是真心话。”如果王妃真要喂爷两口毒药,他家爷还真会吃。 可是他也笃定的花道雪不会这么做,因为伤害了君临天对她没有半分好处,除非她真的想不开要与爷同归于尽。 宫卿悄悄地瞅了眼花道雪,怎么看王妃也不是个想不开的人。 “少废话,赶紧喂药,我可没空在这陪着。”花道雪接过知秋递过来的茶轻呡了一口对宋衣道:“上好的长白山雪峰,快来尝尝。” 宋衣坐到一旁,两人交头低耳地聊了起来,至于宫卿所说的度两口气,自然直接被这两个女人给无视了。 宫卿脸色讪讪,旁边御医更是站立难安,真要这么放着煜王难受吗? 这两女人不心疼,他们都心疼,可惜医术不如人,帮不上煜王的忙,帮得上忙的却在那里傲骄。 宫卿将白玉碗里的药丸拿出来,塞进君临天的嘴里,可是君临天是疼得咬牙切齿晕过去的,这嘴是怎么也撬不开。 宫卿试了好几次,连内力都用上了,君临天的嘴依然牙关紧闭。 无奈的宫卿只好屁癫去请示宋衣:“宋神医,这药丸可以换成药汁吗?” 宋衣正和花道雪聊到湘西蛊术,花道雪正有兴趣呢,被宫卿打断十分不悦。 “宫卿,身为贴身侍卫,药都给你了,你竟然不能喂给主子,你说你这贴身侍卫是如何当的。”花道雪用茶盖轻叩了一下茶杯沿,语气甚为不善。 宫卿心里苦啊,王妃平时再张牙舞爪可也没有这么刻薄的骂过他。 这是对爷的火气都冲着自己来了。 宫卿敢怒也不敢言,只能扮可怜:“王妃,这药丸实在太大,爷又是个谨慎的人,难有人撬开他的唇齿。” “看来你家爷对你还是挺不信任的。”花道雪不咸不淡地总结了一句。 听得宫卿背脊发凉,做为贴身侍卫,不被信任,那他这些年都白混了。 “呃……其实爷是咬牙切齿的活生生疼过去的,所以……”所以不是爷不信任属下,不让属下喂药。 “有你在这解释的功夫,还不如去想办法让你爷张口。”花道雪冷睃了他一眼,打断了他的解释。 宫卿哪还敢再来烦这姑奶奶,那不是找屎么。 等到宫卿灰溜溜地跑开了,花道雪才正气地问宋衣:“你说太后像是中了蛊?” “嗯,一种能让人昏厥但不致命的蛊,几百年前这种蛊本是湘西人拿来对付山上黑熊的,一旦人昏厥,黑熊便会停止攻击。” “看来有人在外面对付不了我,费尽心机把我引宫里来。”花道雪手指轻叩着桌面。 太后昏厥,总不可能自己给自己下蛊,皇后再胆大包天,却是不敢动太后的,她应该明白太后一旦倒了,对皇上是最不利的,除非皇后不想坐凤位了。 那还有谁有本事利用太后昏厥来对付自己? 她思来想去也只有一个人,段王。 他的手竟然能伸到宫中来了,那必是宫中有他的爪牙,而且这人还极有可能是太后亲近之人。 花道雪瞥了眼躺在床上昏厥的君临天,那叫杏寒的女子突然的出现真是个巧合吗? 她不相信君临天会对女人一见钟情,那必是那女子身上有极其吸引君临天的地方。 突然尖叫着跑出来的女子又恰巧能让君临天乱了心性,鬼才相信是巧合。 “你也得小心皇后这边,三皇子中的应该是巫术,这种巫术也只有亲近之人才能下手,这次事情不是皇后就是花夕颜动的手。” 花道雪扶了扶额,牛鬼蛇神真他娘的多。 “这煜王妃我能不能不做了?”花道雪靠向榻背,不爽地问道。 正在将药丸捣成粉末的耳尖的听到她这话,一溜烟地凑了过来:“王妃,你可千万别冲动,等王爷醒来,一定会给你一个解释的,爷是最疼您的。” 花道雪白了他一眼:“滚回去伺候你家爷。” 疼?疼到抱着别的女人不弃不离蛊发作,他倒是疼她,只是不代表他就不疼别人。 不管他对那叫杏寒的女人基于什么情感发作,那都如一把利剑扎入了她的心脏,他的疼可真让她疼。 解释?她连解释都懒得听,伤害她之后再来解释,多少次是这样了。 她未必就怀疑君临天对她的感情,只是这种总是打一巴掌再给颗糖的宠爱,她着实有点厌了。 462.第462章 手速堪比发动机 “那叫杏寒的女人呢?” 宫卿有些闪躲地低下头:“关起来了。” 花道雪蓦然释怀,轻笑了一声:“好生对待着,那可能是你们新主子。”站了起来花道雪也不再管屋里的情况,独自往外走去。 关起来了,骗鬼呢,定是君临天让他们给放在哪里好生安置着。 宫卿双拳紧握,眼眸里掠过一丝担忧,是不是自己说错什么话了? “宋神医,这王妃不给王爷度气如何是好?”宫卿焦急地拉住也欲离去的宋衣。 宋衣拍掉他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衣袖,云淡风清地交待了一句:“痛个十来天,自然会好,要不了整条命。” 要不了整条命?那就是会要掉半条命! 宫卿惊恐的看着离去的两道俏影,最毒果然妇人心。 屋外艳阳高照,皇宫里各处积雪都已经被清理干净,即使是在冬日,也都是花木扶疏,争香斗艳,处处繁花。 院里一片素心腊梅迎寒绽放,飘来淡淡梅香,几株金橘树上吊满了富贵小金橘,走廊里宫灯上系着红绸,一片喜气洋洋。 可花道雪却感觉不到任何喜气,这憋屈的日子要过到何时。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 宋衣在她眼前的雕栏上坐了下来,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你真舍得对煜王不管不顾?” 花道雪叹了口气:“我的两口气可以让他不难受?” 宋衣点了点头:“你是母蛊,度两口气就能安抚那些雄性蛊虫了,我看煜王也疼得可怜,要 不就帮帮他吧。” “虽然只是两口气,我凭什么要给他,全皇城都在等着看我何时失宠,他倒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搂着别的女人,还让不弃不离蛊发作了!这是打我脸,严重打脸!”花道雪气愤地甩了甩云袖,怫然离去。 留下宋衣有些怔怔地看着她的背影,煜王妃你真的需要这么狠吗。咳咳,这位好像忘了自己因为殷离隼娶别的女人直接将他全部家当都给烧了,说起狠,两人真是五十步笑百步。 “小姐,您做得好,女人不狠地位不稳,您这次一定要好好整整煜王,否则这男人一旦偷了腥就拉不回了。”知秋跟着花道雪回了房间,举两手赞成花道雪耍狠一点。 煜王这种高高在上的王者,惦记着他的女人多着呢,昨晚那女子不知羞耻的公然勾引,以后只怕这样前仆后继的不要脸的女人还多得很。 小姐若不表现些强硬态度出来,以后这些女人都得欺她头上了。 花道雪拍了拍她的肩膀:“还是知秋最挺我。” 整,当然要整,不整就是王八蛋。 知秋呵呵地笑:“奴婢永远站在小姐的身边,无条件支持小姐。” “小马屁儿拍得够响啊,去打听一下那叫杏寒的女人关在哪里。还有让人张罗下,本王妃要在院里闻香识书。” 知秋点了点头,屁癫的去准备。 很快院里张罗好了,茶,糕点,小火炉,一应俱全。 花道雪知道现在皇宫里大部分人都在看她笑话,越是这样,她越不能表现出来。 自己心不动则无坚不摧。 在软榻上半躺了下来,花道雪拿起书册静静地翻看起来,冬日暖阳洒在她一身胭脂红的衣裙上,泛起一圈潋滟的光泽,金黄的阳光衬得她玉面娇俏,风姿静雅。 今日的皇宫异常的安静,经过昨日一夜,倒下不少敢闹腾的人,否则花道雪现在这境况只怕早有人上门来嘲讽了。 太后昏厥,皇后气厥,君祈琳中毒半死,花夕颜半点没讨到好躲在屋里估计也不敢见人。 男人这边,君景度右手溃烂,君祈邪巫术未解,君临天正被不弃不离蛊折磨。 细数下来,这皇宫的贵主子们真是一片惨淡,皇上把人叫进宫来诵经祈福结果把人全祈到床上瘫痪了。 不得不说太后真心是煞气太重,花道雪勾了勾唇角,葱白如玉的纤指翻过一页书册,眼眸视线却缓缓抬起,直视前方不远处屋檐上的人影。 “洛缔到底是江湖人士,有正道不走,专爱飞檐走壁。”花道雪看着屋顶站着的修长身影,淡淡出声。 自从知道缔上云与太后的关系,她就看缔上云有些不顺眼了。 太后倒是好计谋,将自己女儿嫁给江湖匪头子,这样她便可以高枕无忧,难道敢背后控制朝政。 “本尊爱走捷径。”缔上云一跃而下,潇洒地落在她眼前,一支手轻抚着手中的碧玉萧,突然俯下身来邪魅的看向她:“比如现在这个时候拐走你,就是最好的捷径。” 花道雪伸出纤指抵着他的额头用力往后一推:“想不到洛缔也喜欢人妻。” 缔上云哈哈地笑了两声:“煜王对你这样,你还不打算把他休了。” “休不休是我的事,洛缔切莫操心。”花道雪不咸不淡地说完视线再度回到书页,心里就纳闷,这个大陆的男人都好没节操,对她一个有夫之妇都不放过。 缔上云在石桌边坐了下来,自顾地从小火炉里倒出煮沸的茶,举止优雅,极具深黯茶道。 “冻顶乌龙,好茶。”缔上云将茶杯凑近鼻尖轻吸了一口。 “喝我的茶可是要办事的,你想好再喝。”花道雪头也未抬。 “咱们这么熟了,不会一杯茶都要小气吧。”缔上云看着她恬静的样子,眼眸柔和了几分,发生这么大的事,难得她还沉得住气。 “不熟。”花道雪懒得理他,这货今天来肯定就是来看笑话的,一群女人没来闹腾,反倒是他来了,她现在可没心情招呼人。 “怎地就不熟了,肌肤之亲,唇齿交缠的情份。”缔上云不要脸地道。 果然见花道雪抬起头来,小脸胀红,小眼儿愤怒地瞪向他:“洛缔休要败坏我声誉。” 一个个的都不知羞耻,败坏她声誉,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缔上云宠溺地摸了摸她头顶:“还是这副杏目圆睁的样子鲜活。” “混蛋。”花道雪偏头想躲过他的手,竟然没有躲过,缔上云的手速真他娘的可比发动机了。 463.第463章 果然还是输了吗 缔上云奸计得逞,直到将她头顶的发丝给揉到凌乱才收回手。 花道雪吸了口气,不怒不怒,生气反倒给了他面子。 重新将视线回到书册上面,彻底再度回到雅静乖巧的模样。 “想知道为何煜王见到那宫女会反常吗?”缔上云在内心叹了口气,送上门来给她解惑,还被她一脸不待见。 想他堂堂江湖邪帝,怎地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为何?”花道雪斜瞥了他一眼,那小眼神儿说着,你要说就说,不说滚蛋。 “茶能喝了不?”缔上云指头摩挲着杯沿,一副我要喝了茶才能说话的无耻样儿。 “不怕有毒就喝吧。”花道雪扯了个让人心惊的微笑。 缔上云脸色一滞,这小女人喝杯茶都跟他玩心机,真当他是被吓大的。 想也没想,缔上云低头便轻尝了一口:“不错,苦后甘甜,极品。” 花道雪无趣地扯了扯嘴角:“可以说了?” “可以。”缔上云优雅地放下茶杯,笑得如只狐狸:“不过本尊也不知道为何。” “耍我呢?”花道雪蹭地一下从榻上下来,一脸阴郁地瞅着他。 “本尊只是问你想不想知道,并没有说我知道,你想知道的话,我带你去见个人,她一定知道。”缔上云眼角带笑,脸色却是正色了许多。 火大,花道雪一脚朝他的小径骨踹了过去:“缔上云,我不管你有何目的,老娘没空陪你玩。” 本想好好享受一下冬日暖阳,平心静气想想往后的打算,却被这个烦人的给扰了。 花道雪愤怒地进了屋:“知秋,送客。” 说完大门一关,直接将缔上云拦在了门外。 “我真是好心带你去的,别冤枉人好不好。”缔上云敲着门板:“好,你不去,我把人带来给你问。” 大门再度打开,花道雪懒懒地看着他:“告诉我,你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缔上云有一秒的错愕,随即莞尔一笑:“本尊说过了,拐你入洛谷。” “我也说过了,不可能。”花道雪犀利地看着他,不明白这男人有何目的,放着好好的邪帝不做,老来缠着她为何? 加入洛谷,傻子都知道只是个表面说词。 “即使君临天真移情别恋,你也不愿离开他?”缔上云幽幽地问。 “移情别恋?你说笑呢,突然冒出来一个宫女就能让他移情别恋,傻子都不会信,莫说这不可能,就算是真的,我离开他也未必就一定要到你洛谷,我花道雪看上去就是个要依附别人的女人?” 花道雪的话让缔上云的脸色变了变,女人太理智了真心不好。 “煜王现在是没有,但是你敢保证以后不会,不弃不离蛊都发作了,我想你比我更清楚,那意味着什么,如若你不信,现在去将那宫女杀了试试他会如何待你。” 缔上云也有些气恼,都这份上了,这女人还如此相信君临天。 真不知道是强撑着,还是真这么自信。 “别用激将法,我脑子里又不是全装的草。”花道雪双手紧握,脸色愈发的难看,缔上云今天就他娘的来她的不痛快的。 比起女人间的冷嘲热讽,他这种单抢直入更让她愤怒。 “你不敢。”缔上云直勾勾地盯着她。 “不是不敢,是不屑。”她现在去杀杏寒,那她就彻底变成了妒妇,还草菅人命。 眼眸微眯,花道雪疑惑地看向缔上云:“杀了她对你有何好处?” 缔上云冷哼一声:“切,你以为这世上每个女人都值得我费尽心机?花道雪,你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如果你不敢,本尊帮你去杀了。” “你想杀就自己去,别说是帮我,一个小宫女还不配让我动手,我倒要看看她有何本事。” “以前你对我态度不是这样,为何如今这般生份了,不是说好给了你皎鳞衣,我们还是朋友。”缔上云扶额,有些头疼,这女人对他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敌意,他做错的也道过歉了。 “呵呵,我的朋友是用来交心的,无论何时都会站在我这边扶我一程,而不是躲在后面对我下毒手。” 曾经她也把缔上云当成朋友,在他面前毫无遮掩,也曾想过要让寻他庇护,甚至连怀孕的事都没瞒过他。 结果换来的却是他因为段绯丝而对自己动手。 今日他能为了段绯丝牺牲她,明日也断然会如此,这样的朋友她可不敢要。 “你始终还是因为那事记恨我。”缔上云幽深的眼眸里掠过一丝不甘:“那煜王呢,他伤你这么多次,你也能原谅他,为何我就这么不可原谅。” 花道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洛缔应该知道什么叫破镜难圆。煜王对于我的伤害源于他想保护我,你对我的伤害源于你想保护别人,这就是区别,我又没把你当仇人,咱们还是朋友。”只是不再交心,不会让你我身上打的鬼主意成功。 本来心情很压抑,听到缔上云这种狂傲的人在她面前问这么孩子气的问题,心情莫名好转了。 这世上不如意之人十之八九,又不光她一个。 那些个牛鬼蛇蝇,她有的是办法对付他们,就当掉进了游戏副本里,打怪通关好了。 “你真信煜王?”缔上云面色讪讪,微眯的凤目里一丝狠戾一闪而过。 “他对我很好,我不会因为一次他神情异常就把他所有的好给抹杀掉。”花道雪说完转身走进屋里。 缔上云怒极地追了进去,拽着她的藕臂将她转过身来面对自己,有些阴冷的道:“他对你很好,我难道对你不好?” “如何好?”花道雪平静地看着他:“趁我伤重对我侵犯,还是在别人怀疑我和你有染时不出来澄清,又或者别人说我是煞星的时候暗自下手夺了他们的耳目?” “原来你心里对我这么多记恨。”缔上云放开她,早知她冰雪聪明,只是没想到竟然如此通透。 细想下来,他好像是真的没有为她做过什么太多刻骨铭心的事。 果然,还是输给了君临天吗? 464.第464章 怕我杀她 “这些我真没记恨,但也没带感激。”花道雪不否认缔上云曾经对她很好,只是这份好太有目的性。 “你就真以为君临天是无私的对你好?”缔上云冷笑一声:“他曾经对绯丝多好,捧在手心里都怕化了,可是有了你之后,绯丝变成了啥样?都是因为他。” 缔上云将碧玉萧从腰间拿出来放在手里轻轻旋转着,仿佛这样他才有胆把心里话说出来。 “你别跟我说绯丝变成这样都是咎由自取,如果不是君临天一味纵容,怎么会把她养成现在这样,你以为他是重情重义为段王收养绯丝,绯丝有钱有宅地何需他收养,他不过是为了绯丝手上的鬼符奇兵。” “正如他承受不弃不离蛊未必就是对你用情至深,呵呵……那是因为他需要这个蛊才能将你留下来,至于他为何要留你,我现在不方便说,总有一天你会明白。” 缔上云说完凤目里又掠过一丝悔恨:“不应该跟你说这么多的,我不否认我接近你是因为想跟他抢,但再无其他心思。” 缔上云说完也不看花道雪的表情,转身走了出去,低垂着头的背影倒像个做错事的小孩。 走出花垂门,缔上云一拳打在围墙之上,不该说的,他怎么能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在这个时候再给花道雪捅上一刀。 只是见到花道雪还一门心思维护君临天,他就乱了分寸。 唉! 花道雪一脸若有所思地坐了下来,缔上云说的这些到底什么意思,难不成君临天对自己所做的一切也是有目的? 勾了勾嘴角,花道雪摇了摇头,真是一出又一出,皇权宫斗,世间纷争,真心比她做特工复杂多了! “王妃……王妃……”屋上传来红梅急切的呼喊声,不一会儿人影就蹿了进来。 “慢点说,天塌不下来。”花道雪气定神闲地看着她,心里有了数,除了君临天能让她如此紧张外,没其他。 “爷清醒过来之后突然五脏大出血,宋神医让奴婢来找王妃,求王妃赶紧过去。”红梅一口气俐索说完之后,撑着腰身大口地吸气。 花道雪脸色大变,站起来便蹿了出去,不是说不弃不离蛊发作不会有生命危险吗? 再生气她也没想过让君临天死啊。 花道雪火急火燎的赶过来时,屋外堆满了人,屋内也是人满为患,御医就来了五六个,连御医院判都到了。 宋衣坐在床边在给君临天施银针。 君临天俊容苍白,毫无血色,那口含朱丹的薄唇却是甘涸泛着白,双目紧闭,眉头紧锁,睫毛不断颤动,显然是在极力忍受着痛苦。 “怎么回事?”花道雪一到,御医赶紧给她让了条路。 院判一脸忧心,听她寻问忙求道:“王妃,你快帮下煜王,这么下去煜王受不住。” 宋衣一脸凝重地给君临天的掌上施着银针,并没有开口说话。 花道雪走了过去,担忧地问了声:“如何?” “蛊虫搅得五脏大出血。”宋衣专心地施完最后一针才抬起头来看她一眼:“放心,有我在不会让煜王有生命危险。” “要过气吗?”她到底是不想看君临天受此剧痛的。 宋衣站了起来若有所思地问她:“本来没有生命危险,你知煜王为何会突然变这样吗?如果知道之后你还愿意帮他再动手不迟。” 花道雪心下一紧:“难道是因为杏寒?” “他是听到暗卫禀告,说缔上云怂勇你去杀杏寒,一时急火攻心,才让蛊虫大作乱。”宋衣嘴角露出一丝冷意,觉得煜王颇为活该。 “这么怕我杀了那女人?”花道雪挑了挑眉:“总不能真见他死了,死了谁给我解释去。” “你不是不想听解释吗?”宋衣白了她一眼,不赞同花道雪这么大方以怨抱德。 “就算是杀人犯也得给他申辩的机会。”花道雪在床边坐了下来。 一股熟愁的清香蹿入鼻尖,君临天颤动着睫毛眼眸睁开了一条缝,嘴唇颤抖着想说话,却没有说出口。 花道雪瞥了他一眼,端过旁边的茶碗帮他给嘴唇沾湿,边不留情地道:“自讨苦吃,没有那个金钢钻就别揽这瓷器活,既然做不到一心一意,就不要给自己下什么不弃不离蛊,害人伤己。” 君临天眼眸又睁大了几分,眸光烁烁,像是要把花道雪给洞穿。 “还有力气瞪我,看来是真死不了,那就没我什么事了。”花道雪说着放下茶碗站起来,刚准备走却被一只布满银针的大掌给拉住。 花道雪低垂眼敛看了眼,眼眸里掠过一丝心疼。 高高在上的煜王,曾几何时这么狼狈虚弱过,就算现在他拉着自己,花道雪也觉得自己只要一挥衣袖就能将他甩开。 “雪……儿。”君临天气若游丝地唤了她一声,几不可闻。 “都退出去,本王妃有话与煜王单独说。”花道雪坐回床边,对一甘人等吩咐道。 君临天这么高傲狂妄的人,怎能在这些人面前露出一丝软弱,短了气势。 御医们本就是低着头不敢看,现在听到退下去的喝令,如被解放,鱼贯而出。 等人走过,花道雪才转向君临天波澜不惊地问:“想我救你?” 君临天眼敛怔怔地看着她,哪怕病得连鸡都提不动,君临天狭长眼眸里却依然有着睥睨万物的光芒,这个男人,花道雪真是不想便宜了别人。 “救你可以,但是那女人非死不可。”花道雪拿起帕子替他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纤手滑过他完美的脸部轮廓似笑非笑:“我这么美的夫君,你说我怎么舍得分给别人一丝呢。” 君临天握着她的手用了用力,可惜不疼不痒,看来还真是虚弱。 “别用内力了,五脏都出血,真想死不成?”花道雪眉头紧皱,将自己的手从他掌中抽出来浅笑地看着他:“考虑得如何?同意就眨下眼,不同意就再狠一点瞪我。” 君临天的眼神一直睃着她,却突然眼眸里闪过一丝精光,在花道雪猝不及防的时候伸出长臂将她脑袋给拽了下来,使出全力堵住了她的红唇。 465.第465章 忍辱负重 喵了个咪的,她被偷袭了。 被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给偷袭了!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啊! 花道雪猛地退开来,气得娇脸绯红:“君临天,你有种,痛得快死了还能强迫我给你解蛊。” 两口气度过去,君临天却没有转好,反而因为刚刚的回光返照而顿时昏厥了过去。 嘴角挂着一丝鲜血,却微微上扬,仿似在笑,竟然无端得显得美艳不可方物。 怎么会没用? 他大掌手背上的银针因为刚刚的动作已经歪了几根,花道雪伸出手推了推他,心下里有些惶恐地将手指探到他鼻间,大松一口气,多亏没死。 “宋衣!”花道雪朝门外大喊一声,现在这男人又昏厥过去了,想谈判也判不了了。 宋衣赶紧冲了进来:“怎么了?” “我该不会给他度了两口毒气吧,度过之后直接昏厥了。”花道雪说得轻松,可眼里的担忧却是显而易见。 宋衣走过来探了探脉,翻了翻眼皮,掀开被子将他全身给检查一遍之后蹙起了眉:“看来被刺激之后更严重了,光度气不行了。” “那怎么办?”花道雪随即担忧地问。 “需要你的血。” “我的血?我可以刚中了雾腾,会不会有影响。”花道雪疑惑地问,她本身吃过人仙丹和阎罗灵实,所以这些剧毒根本没能要了她的命。 可是君临天没吃过这些,能不能撑得住。 宋衣笑了笑:“煜王的身子比你吃的奇丹妙药只会多,不会少,你放心。” 花道雪瞪了一眼昏厥中还迷死人的男人:“想到还要拿我的血救他,就心不甘!” “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你若真不甘心想好再做决定,需要给煜王的血不少,对你怀有身孕的身子也不太好。”宋衣拐着弯的劝阻她。 唉,都是师命在身,若不是有师命,她非得让花道雪别救这负心汉,简直和殷离隼一样可恶。 真道是天下乌鸦一般黑。 “王妃,杏寒姑娘来了。”屋外响起了侍卫的传报声,花道雪和宋衣相视一眼,均露出冷笑,这是送死来的。 “谁让她来的。”花道雪这会没心情管君临天了,坐到榻上慵懒的半躺着,眼眸微眯。 “回王妃,是王爷刚清醒时让传唤的。”侍卫的话让花道雪火冒三丈,竟然清醒过来第一时间就是见这女人? 好你个君临天,不弃不离蛊不折疼死你,老娘就不给你解。 “让她回去,王爷昏厥了。”绝不能见,见这女人她怕自己控制不住将她宰了。 “是,王妃。”屋外侍卫很快便带着人走了,花道雪微眯着眸子看去,只见一个浅黄妖娆身影离去,早已换下了一身宫女装。 花道雪站了起来对宋衣道:“你看着他,别让他死了就行。”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让她用血救他,这回不疼得他万念俱灰她花道雪名字倒写。 夜色皇宫,清淡牙儿挂在如幕苍穹,宫灯朦胧,空气静谧,淡淡月光如一层薄纱笼罩在皇城之上。 一道黑影自百承宫飞出,来到不远处的九重崛。 九重崛美人靠前站着一个墨衣公子,头抬望月,黑发如瀑在寒风中飞扬。 “主上。”黑影落地单膝跪下。 “如何?”墨衣男子似乎久未开口说话所以声音有些沙哑。 “回主上,煜王不弃不离蛊发作加重,煜王妃因为杏寒而拒绝给煜王缓蛊,现在煜王只剩半条命。” “半条命?”墨衣男子勾了勾唇角,一张俊美如天人的脸浮出一抹异色:“就算是半条命,煜王也不是轻易能动的。” “主上,属下认为今晚正是行动的时候。”旁边不知何时又出现一白面小书童,声音轻缓软糯。 “以防有诈,再等等。”墨衣男子眼眸微眯了几分:“通知千机加大刺激,本尊倒要看看这妒妇还能做出什么来。” “遵命,主上。”黑影一闪而去,九重崛几十米,他也丝毫不看在眼里。 旁边的白面小书童噘了嗍嘴角:“主上明知煜王是个难啃的,为何还要接这任务。” 墨衣男子伸出大掌摸了摸他柔软的发顶:“人情债。” 若不是这样,谁愿意接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任务。 “切,主上可是拿了人家千万两银子,人情债为何还收银子。”白面小书童忍不住吐糟。 墨衣男子的大掌在他头顶倏地形成爪状,阴冷地凑到他耳边:“小包子,跟在本尊身边久了,这胆儿也是越来越肥了,敢黑本尊了?” 被唤做小包子的书童一脸纠结:“主上,我不叫小包子,我叫豆包包!” “本尊说你是小包子就是小包子,看来真是太放纵你了,敢跟本尊顶嘴了。”墨衣男子修长手指抚过小包子的绯红面颊,凤目里光芒晦暗。 “这嘴该罚。”墨衣男子依下头将他小红唇给堵住,惩罚的啃咬起来。 豆包包满头黑线,江湖传言果然不错,坠天阁的少主就是个分桃,自己现在可是男儿身,他也下得了口! 豆包包屈于他的淫威不敢反抗,只能双手死命掐着他的衣襟,连耳根子都红得发烫了。 这怎么办,这分桃不会是兽性大发,在这上面把他给干了吧。 裤子一脱就会发现她是女儿身啊,她还没找到机会去给煜王妃报信呢,可不能被他一掌给劈死了。 就在她快窒息的时候,被唤做主上的男人终于将她给放开了。 看着他被啃得嫣红的小嘴,很满意地勾了勾唇,指腹在她唇上摩挲着低哑地问:“小包子,对本尊的惩罚可还满意。” 豆包包赶紧拼命地点头:“满意,非常满意。”您下次少罚一点,我是女的啊,主上,你别我拿男的办。 豆包包有点欲哭无泪,不就一时贪玩闯了坠天阁么,竟然轮到做小跟班的份,还一刻不能离开主上身边,简直就是十二时辰全天贴身保护。 弄得她家近在咫尺也不能归,还要屈于淫威经常被欺负。 “看来小包子很喜欢本尊的惩罚,那本尊再罚罚。”红唇再度被攫住辗转,豆包包咬牙切齿忍辱负重。 466.第466章 受得住本尊折腾 皇宫里也乱成了一锅粥,给太后诵经的事暂停了,但是谁也不许出皇宫,待调查出来三皇子中巫术之事才让出宫。 花道雪虽然不知道背后之人到底是想做什么,但总觉得应该是冲着煜王府来的。 现在君临天只剩半条命,只怕他们会动手了。 花道雪想着不太安全,把宫卿给叫了过来吩咐道:“这几天宫里肯定会有动静,多派些暗卫护着君临天。” 宫卿听了冽开嘴笑:“王妃,你果然还是关心王爷的。” “我只是不想他死了,暂时他还罪不致死。”花道雪坐在桌边轻叩着桌面凝思了一会:“派个人去将江帝雅找来。” “王妃,王爷伤着,你找别的男人不太好吧。”宫卿一脸为难。 “哼哼,你莫不是看本王妃失宠了,所以就敢违抗本王妃的命令?”花道雪阴冷地哼了两声,让宫卿全身都冰冷起来。 “属下马上去办!王妃,爷这一辈子最爱的就您,您绝对不会失宠的,您要相信王爷。”宫卿苦口婆心劝了两句,飞地开溜了。 王妃这几天爱迁怒,他给王爷承受了不少怒火。 花道雪看着宫卿飞奔离去的身影,勾起唇冷哼了两声,死宫卿凭啥这么有自信他爷就是专情的人。 没多久,江帝雅便来了,一袭月牙白袍,腰系同样玉绦,神丰俊朗,不过俊美容颜之上也是一脸愁容。 “宫里的火难不成烧到你这佞相身上了?”花道雪指了指椅子让他坐。 江帝雅叹了口气:“我刚从御书房回来,太后这么一病,朝堂更乱,不过我愁的不是这事,我是愁我妹……” 江帝雅一脸担忧丝毫不做假。 “诗雅怎么了?”花道雪这才想起有两个月没见过江诗雅了,好几次想去找她,最后都因为一些事不了了之了。 “逃家两个月了,也是我平时太纵着她了,竟然敢离家出走,说要在出嫁前去好好游荡一番,哪有半点名门闺秀的样子。”江帝雅一脸哀怨。 花道雪不觉笑了:“看不出诗雅还是个豪爽的,只要她时常有寄信回来便好。” “你说得轻巧,我就这一个妹子,她又是关在深闺长大的,外面的江湖险恶她那脑子还不得被人骗了。”江帝雅派了两拔人出去都没找到人,心里是又急又烦。 不过他有一点说对了,江诗雅还真被骗了。 “你要担心的话,让煜王府的人去找找。”花道雪被他这一说也觉得是威胁了点,这古代的小姐可不比现代人女性,各国飞都不怕。 “我早请示过煜王了,煜王派了人出去,也毫无消息,若不是时常会有家书,我都要以为她出事了。” “啥?她有这么大本事让煜王府的人都找不着?”花道雪不是自夸,在覃国,煜王府的情报网逃走只蚊子都能抓回来,江诗雅穿了隐身衣不成。 “她可能去了邻国。”江帝雅有些无语:“回来的信上也只说自己很好不要担心,两个月就会回家,可是这都到日子了也不见回来。” “你也别太着急,她一直有信来那就肯定没有危险,诗雅看似柔弱却性子刚烈,人也聪慧,大至若愚,小亏不敢说,大亏一定吃不了。你拿些诗雅的衣物送到王府,让修沐想办法去找一找。” “嗯,也只能这样了。”江帝雅不见妹妹两个月,人都削瘦了不少,抬起眼问她:“今日找我有何事。” 花道雪朝他勾了勾手,凑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江帝雅听完一脸嫌弃的看她:“你又要我牺牲色相。” “呵呵,谁要你的色相管用呢。”花道雪拍了拍他肩膀:“现在宫里如狼似虎,我家那个又只剩半条命,你要肩起重任。” “切,有事就想起我了。”江帝雅一脸不甘。 “没事想你的话,你敢让我想吗?”花道雪笑颜如花凑近他:“不怕煜王将你给撕了。” 江帝雅打量了她笑颜一会:“你没事?” “呵呵……有什么事,不就是一个女人,连白卿浅我都能解决,别说一个小宫女,姐一掌就能捏死她。”花道雪呵呵地笑了两声。 “煜王对你怎样别人说了不算,你自己心里最为清楚,相爱容易相守难,你们这般两相情悦羡慕无数人,你要好好把握。” 江帝雅正色地劝了她两句然后站了起来:“好了,我走了,有消息马上会差人来告诉你。” “嗯,江帝雅,君祈琳虽然万般不好,但对你的感情确是真的,她快死了,你去看看她也不算牺牲色相。”花道雪说完朝他挥了挥手。 江帝雅一口心闷在胸口,明显是让他出卖色相去骗一个将死的女人,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幸亏早已将心中那点喜欢从她身上抽离。 夜黑风高杀人夜。 九重崛上三条人影。 “主上,已经安排妥当,煜王没有被缓蛊,依然半残着身子躺床上。”单膝跪地的黑影禀告道。 “嗯,这次本尊亲自出马,可别坏了事。”墨衣男子今夜将如瀑黑发挽高,系了一根白色绸带,飘扬在夜风中,似不羁的灵魂。 一旁的玉面小书童一身朱红衣袍,小脸粉嫩,白净剔透,肌肤弹指可破。 她面上很是淡定,可内心却是焦得如火烧,她虽然知道他们要做什么,可是却没有找到机会去通知煜王妃,她真是没用。 这也不能怪她,这九重崛几十米,光爬下楼梯都要小半个小时辰,变态少主又盯得她紧,她真跑的话,九重崛都没爬下就得被抓回来。 “小包子,咱们走。”变态少主走过来揽住她的腰,纵身往下一跳,吓得豆包包差点尖叫出来! 变态少女一脸玩味的堵住了她的嘴,下坠过程还不忘吃他的豆腐,这个死断袖。 “小包子就是小包子,这也怕成这样,真不知道你哪来的勇气闯江湖。”人才刚落地,变态少主就猛地拍了一下豆包包的头,一脸嫌弃。 “你这么蠢的跟班也就只有本尊要,帮不了忙还得倒护着你。”变态少主一只大掌还搁豆包包的腰上又再嫌弃起来:“这腰瘦得跟娘们似的,怎么受得住本尊折腾。” 467.第467章 我们来谈谈条件 豆包包顿觉恶寒,一脸害怕地问:“主上,你要怎么折腾我,我可没有犯错。” “哼,没犯错,刚刚那么大叫是不是想吸引谁来?”变态少主幽深的眸子顿时清明的看着他,像是要看出点端倪。 豆包包慌忙摇头:“绝对不是这样的,我第一次从那么高跳下来,会惊叫是很正常的,我对主上的心可比这天上的明月。” 变态少主放开他,特酸爽地念了一句:“我将真心待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豆包包睁大一双美目,想不到这杀人如麻,无恶不做的坠天阁少主还有几分诗意。 “快点跟上,今晚要是坏了事,就别想我再留你了。”变态少主回头看了眼一脸失魂的豆包包,傲骄地道。 豆包包低着头跟上去,心里腹诽,要不是我打不过你,早跑了,谁稀罕被你栅在身边,死断袖,臭分桃。 她好好一个大闺女,却被有龙阳之好的变态少主当成男人猥琐了几次。 要是让哥知道了,会不会把自己给劈了? 哼,反正被亲就被亲好了,这样她没了清白就不用参加接下来的皇宫选秀。 月黑风高杀人夜。 皇宫里羽林军一批一批走过,两条身影加一条跟班还是利用风骚的走位躲避来到了百承宫。 前面带路的黑影尤若蛟龙,很快就带人了煜王的寝宫。 刚走苑门就感觉压力扑面而来。 变态少主勾了勾唇角:“不愧是煜王,这暗卫还真是一个个大有本事。” “主上,十个也不及你一个,现在煜王半命,主上要带着个人是随便的事。”前面带路的黑影狗腿地小声奉臣着。 豆包包不屑地撇了撇嘴,却是心乱如麻,这变态少主的功夫真是出神入化,煜王妃可怎么办。 脑子里百转千回,想着自己怎么也不能被变态少主给赶走,一定要忍辱负重跟在他身边,找机会把煜王妃给放走。 这样想来心里就舒坦了点。 “你带着小包子在这等着,本尊亲自去拿人。”到了一间厢房外,变态少主毫无遮掩地便从窗户口飞了进去,那身形,那速度,一眨眼间的事。 花道雪本来已入睡,可是这人进来的时候她还是警觉的醒了。 “谁!”花道雪从枕头下将毒粉拿在手里,很奇怪有人进来了暗卫怎么不知晓。 顿时有些后悔不该将风调雨顺给调去保护君临天了。 “煜王妃这么晚还没睡。”一道黑影出现在不远的软榻上,双腿交叠,一派悠然自得。 “知道你要来,岂敢睡,干嘛的?”花道雪没有因为对方慵懒的样子而放松警惕。 越是这般随性的人,越是最有本事的人。 “接了趟任务,要带你走,别怨我。”黑影突然一个箭步便冲到了她面前,花道雪一直注意着他,虽然极快地出手,但还是慢过了他,毒粉还没洒到他身就被他扣住了手腕,毒粉全洒到了被窝上。 瞬间就被点住了哑穴。 无奈地翻了翻白眼,古代点穴技能神马的真让人神烦。 变态少主单手扣着他的腰,揽着便蹿出了门。 黑影见少主得手,拉着豆包包就往走,几分刚跃上宫墙,却听到一声冷冽透人的声音传来:“坠天阁少主要将本王王妃带去哪里?” 寝宫里瞬间灯火通明,一身白色大氅的修长身影站在了连着宫墙的屋顶之上,一双利眸寒冷地盯着他们。 “煜王……怎么可能,不是说他只剩半条命了。”最先惊讶的是豆包包。 变态少主用力拍了她脑袋一下:“别说是本尊跟班,很明显这是钓鱼大计,我们上饵了。” “啊,那主上我们还不快逃。”豆包包边说边朝变态少主扛在肩上的人眨眼。 花道雪从君临天出现的那一刻就明白了,这货竟然下了这么一大盘棋,还把自己瞒骨子里,人生如戏,全靠演技,死君临天竟然将她也给骗了! 愤怒地瞪过去,正好瞅见旁边的小白脸一直朝自己挤眉弄眼。 定晴一看,不得了了,这人怎么这么眼熟,这不是江帝雅愁得要命,两个月不见的江诗雅吗? 她怎么在这里,还跟着做起贼来了。 “跑?本王让你们有来无回。”君临天一抬手,手中便出现了一把闪着红光的饮血剑,周身冷意全开,气势迫人。 江诗雅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觉得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这气场太恐怖了。 “煜王,就杠走人而已,用不着这么大动干戈,你女人现在可是在本尊手里,你出手第一个伤的可就是他。”变态少女妖媚一笑,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在暗夜里也能开出花来。 妖孽啊,这么变态的妖孽。 花道雪将前方屋顶上的人用眼光给凌迟了一遍,什么鬼计谋,结果让她给抓了。 “本王以为坠天阁是冲本王来的,用这么大一颗棋子,原来是想使离间计。”君临天脸色阴冷:“最好把你的手从本王女人手上拿开,否则没得商量。” 变态少主倒是很识相的将花道雪扔给了一旁的豆包包:“你看着。” 江诗雅美目闪了闪,赶紧将花道雪给接住,这可是好机会,只是站在宫墙上,她能把人往哪送去,想逃也逃不掉,宫墙可是三四米。 “呵呵。”变态少主看着君临天笑了两声:“想不到煜王竟然没有上当,不可能那女人入不了你的眼啊。” “这世上,除了雪儿,其他女人都入不了本王的眼,别说她只是长得像,就算是她本人,本王也能不眨眼。”君临天冷冷地道。 变态少主眼眸里晦暗不明,还是冷笑了声:“那又如何,你机关算数,演了两天戏,你女人还不是在本尊手里。” “听说坠天阁接了任务就一定会完成,从来不失手,今天本王倒要看看这个神话还能不能继续。” 君临天站在寒风中,衣袂飘飘,目空一切,气势迫人。 “煜王,真要对上,我们不过两败俱伤,不如我们来谈谈条件。”变态少主邪魅一笑,似乎在说来,坐上来我们在城墙上一起赏赏月。 468.第468章 王妃技不如人 “先把本王王妃放了再谈。”君临天星眸寒光冷冽,若不是看着旁边的玉面小书童是个女的,他早劈过去了。 从这一点看,坠天阁少主风中流也算是个识趣的。 “呵呵,煜王你说笑呢,放了她还能有得谈。”风中流伸手拍了拍豆包包的头:“小包子,你不是心心念着要通知她吗,现在人就在你怀里,怎么不跟人家多聊聊。” 江诗雅心一沉,这变态少主好像什么事都知道,难怪十二时辰盯着自己。 “主上,我最忠心主上,怎么会有这种叛主通敌的念头。”现在这情况不宜翻脸,还是继续狗腿。 风中流这人她跟了两个月,别的性子没搞懂,但是最爱别人狗腿这事,她是肯定的。 “那本尊让你带着这女人出宫,你是会放了她还是将她绑回去。”风中流一双星眸流彩溢动,唇角勾着温柔地问。 “禀报主上,肯定是绑回去。”江诗雅从善如流。 “好。”风中流抬起头正面对着君临天笑道:“煜王,你设这么一大盘棋,目的不就想一网打尽,免得后患无穷,可惜,你真要跟我坠天阁打起来,未必能赢,就算真赢了,你也不过白费一场心机,幕后人你依然不知是谁。” 风中流单手抚着豆包包一头青丝狡诈地一笑:“敌暗我明,这对煜王可是不利的,你也该知道我坠天阁接单,没有完成就会一直做下去,你护得了这一次,护得了生生世世?” 他的话让君临天眼眸微眯了几分,花道雪咬牙暗恨,这幕后之人到底什么能耐,还能让坠天阁接了这单。 坠天阁与洛谷可以说得上是齐名,洛谷在覃国可以肆无忌惮,可是坠天阁却是能有四国彊土横行。 他们以接单为生,包括并不限于暗杀。 单单俱是高价,接了单便会直到完成为止,哪怕几十年都会有后人接着做。 所以他们并不轻易接单,特别是有可能成为储君的单。 君临天手握重兵,要抢覃国都有可能,坠天阁这种自觉一定是有的,但他们依然接了这单,只能说这下单之人太有能耐了。 “那你坠天阁也将永无宁日。”君临天冷冷地道。 “这个是自然,接这单本尊就有这觉悟,不过现在中了你的计被你困了,我们可以来谈谈迂回的办法,本尊可以一次完成任务,你也可以抓出暗中之人。” 风中流这话,很明显的就是打算将下单之人给黑了出来,保坠天阁。 不得不佩服他的能屈能伸。 江诗雅觉得这人真是受得住狗腿,低得了狗头。 “怎么做?”君临天对他这个提议倒是有些感兴趣,毕竟雪儿现在在他手上,自己与风中流的倒是可以一战,其他人救雪儿。 但风中流绝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万一他发疯先像雪儿动手,他这辈子都要后悔。 “本尊将王妃带到约定地点,那下单人会与本尊接头,你派人暗中埋伏,就这么简单。”风中流用隔空传音只说给君临天一人听。 君临天冷哼一声:“你任务倒是完成了,只是本王王妃却身陷险境,本王不会让她受一点危险。” “这个煜王似乎没得选择,现在王妃在本尊手里一样危险。” 风中流的话虽然难听,却是事实,君临天双拳握攥,他装了两天病,以为这些人要对付的是自己,所以才以自己为饵引蛇出洞。 万万没想到,他们从太后开始算计,到最后却只为抓雪儿? 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吗,是自己太高估他们了,还是太低估了雪儿了。 “还是说煜王对自己的埋伏没有信心。”风中流呵呵地笑。 君临天担忧地看向花道雪,有些无奈,这次过后,雪儿不知道又得怎么惩罚自己。 唉,做个宠妻的男人真是心力交瘁。 君临天不再用密音,直接道:“本王要与雪儿说话。” 风中流修长的指尖一点,花道雪哑穴开便迫不及待地大吼:“君临天!你竟敢连我一起骗,你等着!” 君临天没形象地扶额,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私心想试一下花道雪对他的信任程度。 “雪儿,连你也瞒着才显得真实。”君临天幽黑的眸子乞求地看向她。 “煜王说的对,本尊全看你的表现决定动手与否,你的本位演出才让本尊中了计。”风中流有些牙痒痒。 煜王房间被重重包围,他手下的情报全看花道雪的情绪决定,这才被反将了一军,这滋味真他娘的难受。 花道雪有些嘴角微抽,这货倒还有兴致帮君临天说话。 “他的好计谋,谋到我现在变成囚。”花道雪越想越郁闷,那她这几天的伤心不都白伤了! “王妃,这也不能怪煜王,只怪你技不如人。”风中流一针见血,鄙视花道雪武功太差,被他一招就拿下了。 花道雪想一刀捅死他。 风中流俯下头在花道雪耳边低语,将刚刚与君临天谈的条件与她说了一遍,然后突然冷肃道:“两位可以商量一下,要快,本尊没那么多时间。” “如何信你?”花道雪倒觉得是个好计,只是谁知道他会不会从中变卦,怎么说也是自己在他手上,脱了这里,就没法困住他了。 “雪儿,本王不想你冒险。”君临天听她这么一问,就知道她打算同意了。 “切,你不想有用吗,现在我命在他手里,他一个不高兴捅一刀孩子都要受惊吓。”花道雪心里有气,自然没好话。 “他敢。”君临天周身气势瞬间又迫人。 “不是不敢而是不划算,身为坠天阁少主,拿坠天阁来换王妃一条命,傻子才这样做。” 坠天阁能做到现如今的横行,识实务绝对是其中之一成功要素。 硬碰硬没必要嘛,可以两全其美干嘛要两败俱伤。 至于出没出卖下单之人,不好意思,他没节操,有节操就不会做杀人勾当了。 “你俩现在犹豫无非就是怕本尊使诈。”他说着拉过一旁边的豆包包笑道:“这小包子是你们覃国人,与王妃好像还蛮熟,不过她现在是我坠天阁的人,让她代表我们坠天阁带王妃去交头地点,这你们总该放心了。” 469.第469章 缠着他 花道雪打量的看了眼江诗雅,装做不认识的道:“你的书童怎么可能会认识我。” 江诗雅越觉不对劲,难道这变态少是真的早知道了,那他干嘛还一直把自己带身边,这是看准了自己没本事吗! 欺人太甚。 “呵呵,你们到底认不认识本尊懒得管,只要给本尊答案,行还是不行。”风中流眼眸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烦,抚着豆包包秀发的修长手指也没那么温柔了。 “我似乎没得选择。不过你就不怕我们中间使诈?”让江诗雅送自己去接头地方,他既猜江诗雅与她认识,这不是放虎归山吗。 “煜王妃若这次逃了,本尊还能抓下去,有个一劳永逸的法子你们不把握,下次就别怪本尊不再给面子。” 他抚着豆包包秀发的手突然一用力扯得豆包包头皮都发麻起来。 “主上,你干嘛!”江诗雅美目带怒地看向他,巴掌大的小脸被寒风吹得有些苍白,小俏鼻尖已然绯红。 “小包子,你若敢叛主,本尊一定去会会你家人,是如何教养你的。”风中流眼眸冷冽,刚刚那个满沐春风的脸瞬间就变得杀气腾腾。 威胁,赤果果的威胁。 江诗雅的美目里没有一丝愤怒了,只剩害怕和担忧。 她再转不过弯,也明白了变态少主早知道了自己身份,否则岂会拿家人来威胁自己。 他将她一身带在身边,为的就是这一招后棋吧。 心弦无断地就裂了。 “主上放心,小包子一定将煜王妃安全送到。”江诗雅不敢再存什么其他心思。 “带小包子和煜王妃去接头点。”风中流放开江诗雅的秀发,看向君临天:“等他们出宫之后上了马车,本尊的人就会消失,剩下的你们自己看着办,再出何事,就不是本尊的问题,而是你煜王能力问题了。” 风中流说完身形一闪,人已跃至远处的屋顶,再一眨眼,已经不见了人影。 好俊的功夫,这种功夫,她技不如人也是很正常的好么。 花道雪暗暗发誓,要去拜个世外高人为师,现在她吃了人仙丹内力满满的,就差有人教轻功了。 飞檐走壁神马的,她也可以有的。 “雪儿……”君临天着急地走过来,却被风中流留下来的黑影喝斥一声:“煜王,要靠近王妃,就等到了接头点,你自己救了人再说。” 君临天大掌一挥,冷喝一声:“滚开。” 那黑影快速地带着花道雪飞到了半空中,悬空看着君临天:“煜王要反悔?” “放了她,本王自会按约定做。”君临天纵身飞上去,一掌劈向黑影,黑影赶紧后退,将手中的花道雪朝他扔了过去。 君临天赶紧收了掌,紧张革紧过花道雪,在空中旋转敢一圈,缓缓地落在了宫墙之上。 “雪儿……”人才刚落地,花道雪还在晕旋中,红唇就被堵上了。 死男人,随时随地都可以乱发情。 “唔……”花道雪将他推开,愤怒的戳了他的心窝子:“不是中了不弃不离蛊吗,只剩半条命了,五脏大出血!跟着宋衣一起骗我,两个大骗子!” 君临天将她抱在怀里大掌抚着她的小脸:“是我失策,害你受苦。” “过后算,现在赶紧去接头点,将人抓了才是。” “不去,这事本王会摆平的。”君临天坚决。 “坠天阁的行事你也是清楚的,今天没搞定,以后还要被他们缠着,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这是个好机会一网打尽,我相信你能保护好我。”花道雪扬着小脸亲了亲他的下巴。 他虽然是装病,但实际上还真是瘦了,两天来真什么都没吃。 “可我不放心……”好几次的失策,都让花道雪处在了危险之中,狂傲的煜王已经有点不自信了。 “不去的话,江相爷一家就完了。”花道雪松开他的手,走向江诗雅瞪了她一眼:“你这是什么装扮,一走两个月,害得江帝雅急白了头。” 江诗雅噗嗤一笑:“煜王妃,你说我爹急白了头还差不多,我就是死了,我哥都不会急白头。” “呸呸呸,说什么死不死的。”花道雪用手敲了她的脑袋一下:“姐不会让你死的,走。” “雪儿!”君临天还是有些不放心。 “别婆婆妈妈的了,让你属下看见了笑话。” 花道雪一锤定音,那黑影很快凑了上来,带着花道雪和江诗雅出了宫门,顺利上了坠天阁的马车。 君临天派了百名暗卫跟着暗中保护。 马车里,花道雪感兴趣地凑到江诗雅身边问道:“你跟那风中流是咋回事。” “呃……啥咋回事?”江诗雅脸蛋绯红。 “切,还想骗我,我看他对你的态度就有点不一样,摸你头时就像摸自己恋人。你这两个月都跟他在一起?”虽然最后变态的威胁了江诗雅,但这些可不能否认掉。 江诗雅脸蛋被她揶揄得愈发红润:“胡说八道,我只是不小心掉到了坠天阁里,被抓了壮丁,忍辱受重,才得以回到覃国重见天日,你没见这变态还拿我全家威胁我。” “而且他是个断袖,一直以为我是男的。还嫌弃我腰跟娘们似的。” 花道雪好笑地看着她:“你确定他是断袖?他有没有侵犯过你?” “就是有啊,所以确定他是断袖。”江诗雅说完羞郝的将头埋进手掌心里:“都是他逼我的,我根本不能反抗。” 花道雪哈哈大笑起来:“傻女孩,你这模样一看就是个女的,你天天跟他身边,他能不知道你是个女的,那他就是个大蠢蛋,你觉得坠天阁的少主会是个蠢蛋吗?” 江诗雅一听愣了,对啊,风中流连她家人都拿出来威胁她了,那他肯定知道自己身份,他能不知道自己是女的? 那岂不是白给他欺负了。 “这个登徒子!”江诗雅愤慨地骂了一句,双拳紧握:“我要去找他报仇。” “错,你应该找他负责,我告诉你坠天阁有钱有势,缠着他以后你就是少主夫人,谁都不敢欺负你了。” 470.第470章 了解得太少 花道雪笑得狡诈,这个什么风中流的,竟敢直接掳走她,打她的脸。 那就让个女人缠死他,就不信这招美人计他反抗得了。 “煜王妃,那变态这么对你,我们跟他就是仇人了,我要他负啥责,他就亲我两口。”若是两个月前的江诗雅,她一定会因为这话而脸红得羞愧而死。 可是在江湖上跑了两个月,真的是啥大风大浪都见过了,红楼,小倌都去得多了,说起这事儿来,也脸不红气不粗了。 一个大家闺秀活脱脱被风中流带成了豪放女。 花道雪觉得这事儿,风中流一定要负责,负全责。 “煜王妃,你一定要给我报仇。”江诗雅搂着她的胳膊撒娇。 “他亲了你多少次?” “隔三岔五的那么几次,我都当是蚊子咬了。”江诗雅咬着下唇,耳根子都红了。 哼哼,看来真有戏。 “他这完全是毁你清白,你只有报复回去,把他清白给毁了,才是最好的报仇方法。”花道雪拍了拍她的手背,像个狼外婆似的循循善诱。 “他一大男的,有啥清白可言。”江诗雅不解。 “男人最重的就是面子,你强他,他就会觉得脸上无光,想死的心都有。”花道雪美目流光溢彩,想着那骚包男被江诗雅强了的样子,就觉得大快人心。 不能怪她怂勇江诗雅,只能说江诗雅已经被毁了,嫁别人基本无妄了,不死赖着那骚包怎么成。 江帝雅果然担心得对,这妞的智商就是被骗的,唉,这智商还逃家出走,幸亏遇到的是风中流,要是遇个其他的人,那岂不是只有哭的份。 江诗雅娇嗔一声:“我,我怎么去强他。”她再豪放,也绝对不可能达到花道雪这个现代人的程度。 花道雪想了想也是,这种大胆的事,只怕她是不会接受的。 ”那你就找两个小倌去强他,你不是说他是断袖吗。” 江诗雅美目圆睁,闪着兴趣:“这倒是个好方法,只是我打不过他,送上去还是得被他欺负。” 花道雪嘿嘿地笑着从腰间掏出两包毒粉递给她:“好好收着,如果我没估算错,他一定还会去找你,你将这粉弄点涂自己唇上,他要是侵犯你,就中毒了。” “这么好的东西。”江诗雅像收宝贝似的收进腰间,笑得比花道雪还贼。 终于有她报仇的时机了。 花道雪摸了摸她的头:“哇,你这头发可真柔顺,难怪那变态喜欢摸。” “煜王妃,别笑话我了,我也是倒了大霉,出门不顺。”江诗雅回想起自己倒霉的逃家人生,就觉得老天爷都在跟她做对。 她逃了家,为了躲避哥哥派出的人,往山上跑,结果跑到山上不幸踩了个石头坠了崖,真心以为自己就这么一命乌乎了,结果却掉进了一个温池里。 那池里还有个美男在洗澡,人家把他拽过去直接来句:“掉进我坠天阁的东西就是我坠天阁了。” 美男满身水珠,健壮诱人,肌理分明,她还来不及反抗一句,就羞得晕了过去。 再等她醒来,她就被印上了坠天阁的烙印,成了备受欺压的小跟班。 这真是一部血泪史。 花道雪听了哈哈大笑:“你这丫头是个有福的,哪儿不坠,坠到了坠天阁里面,这就是猿粪,挡也挡不住。” 傻女人都掉进池子里了,风中流不知道她是女的才怪,她还以为风中流是个断袖,真是有点为她的智商捉鸡。 “倒大霉了,被你笑话也是正常的。”江诗雅脸上的红晕就一直没消过。 “是福是祸,以后就知道了。”花道雪也不跟她多说什么,这种事还得自己去参透。 至于风中流,是不是玩弄她的,也要交给时间,若是最后伤害了江诗雅,她也是不会坐视不理的。 马车一路狂奔,三更天的时候到了一片密林,伸手不见五指,最后停在了一间石屋前面。 石屋前亮着火把,石墙上长着斑驳的绿苔,看上去久未有人住。 江诗雅将花道雪带了进去,这里她之前与风中流来过一次,还在这住了一晚。 两人在屋里坐了一会,屋外便响起了脚步声,窸窸窣窣的,显然来了不少人。 江诗雅打开门走了出去道:“天王盖地虎。” 远远的便听到一声:“宝塔镇河妖。” 花道雪不禁冏了,这接头暗号这么给力。 这人的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花道雪蓦地睁开了眼,竟然是他。 花道雪坐在角落里,低垂着头,黑发盖了脸,听到外面的人问道:“完成了吗?” 江诗雅冷哼一声:“我坠天阁办事,岂有不完成的。” 那人哈哈大笑起来:“对对,我失言,坠天阁必不会失言。怎么未见你们主上。” “这种小事就不劳他了,我们主上日理万机。走吧,交了差我也得回去了,选了这么个地方怪冷的。”江诗雅边说边将人带了进来。 门被推开,屋里光亮了不少,花道雪推起头来看向来人,一脸讥诮:“花相爷倒是好本事,能找到坠天阁的人来抓我。” 来人一身黑衣,身后带了十几个黑衣人,虽然看不清长相,但是这声音,做了十几年女儿,花道雪一下就听出来了。 花明昊,这个依附在太后身边的相爷,竟然是这次的主使。 或者说他并非主使,而是在替别人办事,上回的雾腾也是从他送来的礼品中发现的。 可是君临天查出来这不关花明昊的事,是有人加害于他的,难道君临天情报有误。 “哼,你这逆女不听话,仗着煜王的势将我这爹都不看在眼里,就以为我治不了你,带走。”花明昊一点朝她不屑一置,吼着人就来抓花道雪。 刚靠近,花道雪就从手中撒出毒粉,两只手上的匕首锋利地朝几个黑衣人脖子上招去。 一刀毙命,毫不手软。 “有本事了,竟然会武?”花明昊倒是一点不紧张,只是有些诧异。 “只能怪花相爷对养的女儿了解太少。”花道雪冷冷地看着他,第一次重视这个曾经的落魄书生。 “那想来你这女儿对我这爹也了解得太少,就凭你这点三脚猫的功夫。”花明昊脸色一滞,一掌力道便排山倒海朝花道雪袭来。 471.第471章 煜王BOSS发飙 花道雪真没想到花明昊一文官竟然有这么高的功夫,她想躲已经来不及,只好用内力撑着迎了上去。 令她没想到的是,自己的掌力竟然能跟花明昊相抗庭。 江诗雅在一旁急得快跳脚了,煜王怎么还没来,他们应该这个时候在外面布置了才是。 花道雪内力再高,到底修练才到三层,和花明昊抵抗了一会,渐渐便不支。 心里暗忖着君临天怎么还没出现,这货不至于这么不靠谱,这个时候掉链子吧。 君临天充份体现了他主角的关环,在花道雪快撑不住的时候,远远直飞一剑直插入了花明昊的大腿,一道冷风而过,花道雪已经倒在了他宽广的怀里。 花道雪大喘一声,要不要这么坑爹,一定要到最关键的时候主角才来救场。 “雪儿,你没事吧。“君临天心疼地用手掌擦去她额前的汗珠。 “你属蜗牛的啊,阁下再晚来一步,你媳妇和娃都没命了。”花道雪搂着他的颈脖,心有余悸地喘着气。 想不到花明昊武功这么厉害,他到底是谁手下。 花明昊被一剑洞穿大腿,疼得直接摔倒在地,一脸苍白的看着突然冒出来的君临天:“煜王……你怎么会在这里……” 打死他也想不到坠天阁的少主收了他一千万,最后还反过来阴了他。 “将他带回去。”君临天将花道雪横抱起来出了石屋,直到坐上马车都阴冷着一张脸:“早知道他不是个好的,当初在拜月宴上就不该放过他。” 花道雪撇了撇嘴:“为了你的绯丝,你也得放过他。” “他敢伤你,本王让他后悔这辈子来到这世上。”君临天的神情更加的寒冷,大冬天的黑夜也抵不上他身上的冷意。 “我觉得他应该是知道我不是她女儿。” 她始终相信一句话,虎毒不食子。 何况是这么处心积虑的来对付自己孩子。 “嗯,这次事可以看出来了,这次多亏雪儿有内力。”君临天将她抱在怀里,手掌的力道加了几分。 心里恨透了这胆颤心惊的日子。 以前一个人,三天两头被暗杀他都丝毫不放在心上,可如今,有了雪儿,他已经不能再忍受这种日子了。 他真怕哪一天,自己一个疏忽,就失去了她,这个想法让他惶恐不安。 所以他才宁愿演一场也要挖出幕后之人,他相信,要对付他的不但只有段王,有可能段王连手都还没有出。 花道雪窝在他的胸膛,能感受到内心的动荡,笑了笑:“你媳妇厉害着呢,九条命,没那么容易就归西……唔……” 话还没说完就被堵了唇,被霸道的吻缠绵得意乱情迷。 “不许再胡说八道。”君临天脸色紧绷着,听到她说归西两个字心就没来由的害怕。 花道雪娇嗔的瞅了他一眼:“你媳妇我可是大有来头的,哼,绝对命如坚石。” 君临天抚着她的面容纠结地道:“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受这么多委屈危险,只是要让本王放开你,也是万万不可能的。” 花道雪翻了翻白眼:“你这是死也要拉着我一起了。” “这是显而义见的,雪儿怕吗?”君临天已经在心里下了决定。 “怕?我的字典里没有这个字,你放心大胆的去做吧,干掉这些人我们才有清静日子过。”花道雪已经知道他的忍耐到了尽头了。 “我本想等到孩子出生之后……但有人明显是狗急跳墙了,我不能再忍受他们出墙来咬人了。” “嗯,你做决定我支持你。”花道雪单手勾住他的颈脖,将他头给拉下来附在他耳边突然冷冷地道:“但是,我们是不是要好好算算帐。” 君临天脸色讪讪:“雪儿,你想怎么算都行,只要不让我别碰你。” “哼哼,这个你放心,再过两个月,你想碰也碰不了了,生产前三个月是绝对不能行房事的。”花道雪温柔地摸了摸自己隆高的肚子。 本来还不咋长的,到了四月的时候已经疯长了。 她真怀疑自己这怀的是个妖孽,竟然跟着她受了这么多伤害还坚持着活了下来。 “雪儿,不管咱们的孩子如何,我一定当他如至宝。”君临天握紧她的柔荑温柔地保证。 花道雪挑眉:“你敢不疼他,有的是人疼,可知这孩子有多少人抢着承认是爹不。” 君临天脸色瞬间黑了下来,这几天皇城的谣言锖在盖地。 说孩子是崔琰琬的,还是猜是江帝雅的,缔上云的,君祈邪的,还有甚者猜了是君冉刺的。 最让他愤怒的是,这些人竟然没有一个人出来否认,好像一口就默认了。 “本王的孩子,一根汗毛都没得给他们肖想。”君临天将大掌覆在她的小掌上,在她腹部轻抚着。 “以后离君祈邪远些,绝对不允许与他单独见面。”君临天突然严肃起来。 花道雪点了点头,知晓他是何意,君祈邪那么亵渎自己,她见着也觉得别握。 “你说他是真这么想,还是被人操控了,你使了什么法子让他改了口?”花道雪好奇地问。 “这是一种巫术的一种幻术,利用人的幻想控制其人,君祈邪对你有邪念是真的,后面我是让宫卿附在他耳边洗了脑,将他脑里的幻想转变成很小的时候和皇后讨要吃食的场面。” 花道雪嘴角抽了抽:“和着,他那个时候喊着“母后,母后,我要。”是在要吃东西。” “不然呢。”君临天一点也不因为做了恶作剧而感到有何愧疚。 “你皇兄估计肺都气炸了。”花道雪觉得莫名的喜感。 又方觉不可思议,君祈邪竟然对自己有这种邪念,尼玛,是不是花夕颜没法满足他。 “我倒是觉得他是自食其果。”君临天的幽黑眼眸暗沉了几分。 “你怀疑是他在捣鬼?” “就算不是他主导的,应该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认的,我让琅去调查过后就有结果,总之不管是谁,我这次都不会再手下留情。” 煜王boss已经被狗咬得开始发飙了。 472.第472章 记住你身份 直接回了煜王府,花明昊被带进了水牢里严刑审问。 想不到的是他承认了太后昏厥是他弄的,目的就为了今晚这次劫走花道雪。 但是对于雾腾的事,他却没有认。 这与君临天原本调查的吻合,那雾腾其中的腾虽然是从他送来的礼里面发现的,但确实不是他放的。 “他有没有说是谁主使他的?”花道雪蹙眉道。 她可不认为花明昊是段王的人,男人再扯淡也不可能让别的男人干自己女人,还生下孩子。 花明昊的性子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一口咬定是自己做的,报复你断袖弃父之仇。” “睡吧,你装病两天也装累了,今晚又跑了这么远。”花道雪窝在他怀里闭上了眼。 “雪儿,几天没碰你真心饥渴了。”君临天大掌已经伸进了她丝质睡衣里。 花道雪嫩脸微红,娇嗔一声:“煜王大人你矜持点,这么粗俗的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太不文雅了。” “那应该如何说,不如直接说想干了。”君临天邪魅地看着她,眼眸里闪着奇异的光芒,就像一头夜狼看到食物般。 “说文雅点,比如想恩爱了,想鱼水之欢了。”花道雪说着噗嗤一声,好像怎么说也文雅不起来。 “本王想不来文雅的,我现在只想洞穿你。”君临天越说越荤。 花道雪娇斥一声:“你这臭流氓,你这么粗俗,你的这些属下知道吗。” “他们有什么资格知道。”君临天咬着她雪白的耳垂低哑地道。 花道雪猛地一惊,怕他真控制不过,再不装可怜今晚肯定要被累死了,她赶紧搂着他的颈脖撒娇:“天天,我累了,好困。” 她是真的累,特别累。 “你睡你的,让本王蹭蹭,忍不住了。” “不要啦,真的好困,啊……” 开弓没有回头箭,煜王大人怎么可能会放过她,一天一次已经是煎熬,连这一次都要被剥夺,怎么能忍。 一夜睡醒,花道雪才想起江诗雅来。 知秋告诉她江诗雅被送回了相爷府。 君临天一早就出门了,带着花明昊去了皇宫,因为花明昊承让了对太后使用蛊,太后很快便醒了过来。 而君祈邪被宋衣用银针一直压制着巫术,要解开也只能找到下巫之人,这事并非花明昊所为,所以只能再查。 再拖下去怕君祈邪身体有损,只好又派人去南天寺请天师亲自下山。 宋衣三天后才从皇宫回来,刚出皇宫大门,就被人掳上了马车。 “殷离隼,你又要干什么,我这几天很累没空跟你扯淡。”宋衣被甩在马车里头晕脑胀。 这男人竟然敢直接守在皇宫外面,自己眼睁睁的要与煜王府的马车错过了。 她赶紧想站起来对外面煜王府的人呼救。 还没站起来就被高大的身子压了下来,殷离隼阴冷地道:“宋衣,本殿对你的容忍已经到了极限,放你回去的时候本殿如何与你说的?” 宋衣扭动着身子想推开他,却奈何武功比不上,体力也比不上,一张俏脸气得绯红:“你怎么说关我屁事。我与你已经退婚,和你没任何关系。” “看来本殿是对你太温柔了,要了你的清白,也许你才知道自己身份。”殷离隼脸色极度难看。 皇城传得风言风语的,君祈邪中了什么巫术,跟媚术一样,赤身果体,而宋衣竟然给他治病。 想到这,他就满腔的火,她竟然胆敢去看男人的果体。 殷离隼也不顾是在马车里,动手就扒宋衣的衣裳,马车里虽然有火炉,但这寒冷的冬天突然衣服被扒光,宋衣还是被冻得打了寒颤。 “殷离隼,你到底抽什么疯!”宋衣怒骂起来,有些心慌,第一次面对这么不理智而粗鲁的殷离隼,感觉到他眼眸里的可怕。 “你不是爱看男人果体吗,本殿给你看个够。”殷离隼动手脱了自己的狐裘大氅,露出自己结实精壮的胸膛。 宋衣猛地愣在那里,那晚在暗室里,虽然也被他碰了,但是满室的黑让她什么都没看到。 第一次见殷离隼的身子,竟然觉得挺让她满意,还不禁吐了吐口水。 从十年认识,也是止于礼,碰个手都没有过,现在看到如此春色,宋衣也忘了反抗。 一双美目怔怔地欣赏着,一眨不眨,流光溢彩。 “怎么样,与君祈邪的相比,嗯?”殷离隼修长的手指捻住她精巧的下颚,眸光灼热的问。 这小女人,竟然闪着一双感兴趣的眸子盯着看,想到她也看过君祈邪的,他手上的动作就加重了几分。 “啊……”宋衣痛叫了一声:“疼。” “疼吗,等下还有更疼的。”殷离隼狠狠地把她扣入怀里。。 宋衣第一次受到这样的刺激,小身子全身颤栗。 嘴上讨得饶:“不要,殷离隼,不要这样。” “不要?我警告你多少次了,你是本殿的女人,跑到天涯海角都是,容忍你在外面野了这么几年,你非要挑战我的底线。”殷离隼怒意中烧。 “真是见了鬼了,我到底做了什么,是踩了你的狗尾巴还是咋的,让你像疯狗一样咬我,唔……”宋衣咬着下唇,忍不住娇吟一声,陌生的酥麻感受从心脏蔓延至四肢,这感觉痛苦又带丝美妙。 “本殿允许你学医,不是让你什么人都治,一个发情的男人你也去救,你脑子里装的都是水不成?” 殷离隼居高临下的看着宋衣,她的衣襟被撕烂了大半,半遮半掩的,反倒更为撩人。 原本只是要吓唬她的,却没想到现在真的有点想了,这女人到底是熟了。 宋衣这会明白他为何这样了,不禁翻白眼:“那种情况下我能不救吗,难道看着他去死,而且我给他治病的时候是隔着屏风的,就算我想看,覃国皇上皇后还舍不得呢。” “你想看?”殷离隼猛地一下揪住她的后脑勺,声音再度冷了几分。 ……………………………………………… 还是要求月票啊~~~~求月票,我要把这一句话变成唐憎的魔咒,天天念上一遍 473.第473章 今晚宴客 宋衣猛地一惊,这男人完全已经不再是当年她认识的那个少年了。 “我想看我可以去找小倌,要什么样的都有得挑,君祈邪有侧妃,我对他没有兴趣。”宋衣觉得这个时候还是顺着他点好,免得他真狂暴起来做什么后悔的事。 她本是想着实话实说,却没想到这话让殷离隼脸色愈加冰冷。 “找小倌?”殷离隼话语几乎是从牙缝里出来的。 宋衣咬了咬唇,这什么情况,怎么又说错话了。 “你到底想干嘛?”宋衣怒了。 “干,你。”殷离隼也怒了,俯下唇就将她给堵住,霸道粗鲁地辗压着,带着惩罚性。 “唔……”宋衣拼命地反抗,两人唇齿之间已经有了血腥味。 煜王府的人在宫外没等到宋衣,询问之下才知道宋衣早已经出来了。 怕花道雪怪罪,吓得赶紧回府禀报。 花道雪正在房间里捣乱着毒药,一个小火炉上正熬着药草,听到外面的红梅禀告:“王妃,宋神医不见了。” 花道雪冷哼一声:“让修沐想办法找到殷离隼,带十几个天阁的人去。” 殷离隼这粗野男人,动不动就掳人,上次炸她的仇还没有报,临天苑前的大坑少说也得赔几十万。 正好一起解决了。 花明昊被带回了煜王府的水牢,不过依然不说主使他的是谁,花道雪嘴唇噙笑,以为他不说她就没办法了。 她的真话大药丸下去,一天做几次什么感觉他都得详详细细给抖出来。 君临天回到房里就看到她满头大汗的在捣乱着,拿出丝帕给她擦了擦额头的汗,将她抱在腿上说道:“今晚府上宴客。” “啊!为啥宴客?”这么突然。 “这个新年发生的事太多了,宴客冲喜。”君临天淡然地道。 花道雪伸手掐住他的下颚:“君临天大王,你这是当我三岁小孩骗呢,你会相信什么冲喜才怪。” 君临天捧着她的小脸吻了吻她的眉心奸笑道:“既然这么多人想跟我们家宝贝扯上关系,那本王就如他们愿。” 花道雪看着他一脸狡诈奇怪地问:“你想了什么诡计。” “晚上你就知道了。”君临天看了眼小火炉上熬的药,凑过去闻了闻:“毒药可以这么大胆的熬?不怕自己中毒了?” “不是毒药,真话大药丸。”花道雪搂着他的颈脖娇娇地看着他:“现在我们来算算帐。” 君临天眉头微蹙:“算什么帐?”该不会让他吃什么真话大药丸吧。 “我问你,你娶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花道雪从腰间掏出一颗黄豆大的药丸巧笑嫣然:“你先回答我,再用这颗试试你是不是说了实话。” 君临天脸色变了变:“怎么突然问这问题?” “因为有人跟我说你娶我是另有目的,你养段绯丝也只是为了她手中的鬼符。”花道雪没打算瞒他。 她其实是相信君临天的,就算是他装病被女人触发了不弃不离蛊,她也是信他的。 虽然是信,但心里到底还是会有些难受,这种感觉就像是知道一颗苹果没毒,但苹果上面有点瑕疵还是不太欢喜。 “你要听实话么?”君临天捏着她的纤指柔声地问。 “说,实话,大大的实话。”花道雪一本正经地看着他。 “一方面是因为段王之恩,遵守对他的承诺娶你,另一方面,推算过天命,你是天生凤格之体,于我有益。” “这就是为何你要对我下弃不离蛊的原因?怕别人给抢走?”花道雪听了有点不敢置信,这傻子的身体竟然是凤格之体,那岂不是说君临天要做皇位。 君临天俯头惩罚性地吻住她:“我有千万种方法困住你,没必要将自己都赔进去,不要怀疑我的你的感情,杏寒的事,你是不是很生气。” 花道雪点了点头:“是有些生气,不过也知道你不会像蠢蛋一样对人一见钟情。” 君临天掐了掐她的脸:“说到底还是不信本王。” “不是不信,是不舒服,总感觉你喜欢打人一巴掌再给一堆东西讨好,虽然这一巴掌很轻也让人不舒服的。” “当时看到杏寒我就知道有人在弄诡计,所以就立即将计就计了。”君临天绝对不会告诉她,他有一部分故意想知道她对自己的信任度。 还好测试下来满意,他的雪儿就是与其他女人不一样。 “她到底是何人?”花道雪这几天一直想问,但又觉得无关紧要的人没必要问,现在君临天主动提起了,自然不会放过。 “她应该是奶娘的孩子。”君临天叹了口气:“当年她的名字还是我取的,奶娘生了她之后就进了宫做奶娘,与女儿活生生分离,奶娘时常会提起她的女儿,那时我还弱小,奶娘让我给她女儿赐个名,奶娘透过宫里的太监将名字递出去的,说是宫里的八皇子给取的,天大的福份,没想到他们真用了,那时我才三岁。” 花道雪眨着一双美目看着他,说到这些,君临天的脸上难得的线条柔和。 那个奶娘对君临天意味着什么,花道雪是知道的,他就算是昏迷的时候想着的也还是那个奶娘。 可以说这个奶娘是君临天最落魄的时候唯一给过他温暖的人。 奶娘是因为均出一些奶给他喝才被打死的,君临天对她有着极大的愧疚。 如果杏寒真是奶娘的女儿,君临天定会把这些愧疚补给这女孩。 “后来我也派人找过杏寒,却一直没有找到,没想到她被有心人给带走了。” “你是说杏寒接近你是有目的的?”花道雪仰着头看着他。 “这个暂时不知,要看一段时间的表现,暂时感觉是无辜的,她自己并不知情。”君临天低下头深邃地瞅着花道雪:“我把她留在煜王府可以么?” 花道雪点点头:“可以,但要多派几个人盯着,还有如果她一但犯事,绝不姑息。” 花道雪其实是不想留着的,毕竟是个不安定的人物,可是想到君临天对奶娘的愧疚,还有他这一脸乞求,她又不忍拒绝。 474.第474章 不会再纵容你 “嗯,我将她安排到后院打扫。”既是奶娘的孩子,他自然不愿见她在宫中受苦。 但他也绝对不会给她使坏的机会。 “后院打扫不错,我那后院不是改建了么,你就让她帮我守着那后院好了。”花道雪想了想,自己原来住的后院现在重建了,让杏寒以下人的身份去守着,这样最安全。 她也接触不到临天苑这边,也不能在吃食方面做手脚。 “最好派暗卫暗中盯着,每天给我来禀报一次。”花道雪心中是不信杏寒的,突然的出现,说是无辜的还真不太可能。 君临天自然知道这一点,可是他到底是存着那丝补偿的心。 他也想过给她一笔银子,放她自由去过活,但又怕那幕后之人见她任务失败而灭口,只有留在府里既能盯梢着她,又能保她命。 下午的时光,花道雪就在屋里捣腾她的真心话大药丸,君临天坐在榻上处理折子,外面寒风刺骨,屋里春意暖阳。 偶尔君临天抬起头来看两眼花道雪,见她认真调配药剂的模样便觉心暖,真希望日子一辈子便这么安逸静好。 心下想着,笔下写了几排字,唤了宫卿进来指派了下去。 宫卿看了一下折子上的批示,眼眸里掠过一丝惊讶,但见君临天神色平静,王妃全神贯注便没有出声打扰,轻手轻脚地退了下去。 “派人去传陵王世子。”宫卿退出来关上门,吩咐了下去。 再次打开折子看了一眼,抬眼看向院里的天空,这一天终究要来了。 傍晚的时候,君临天前去前院张罗晚上宴客的事宜,花道雪抽空打了会盹,再醒过来黑夜已经降临。 知秋伺候她妆扮,一脸愁容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啥事直说,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花道雪盯着铜镜中的知秋。 “小姐,那叫杏寒的你为什么要同意留下来,留在府里是个祸害啊。”知秋憋了一下午,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做为奴婢她是不能对主子们的决定有置喙,但是她又太担心自家小姐了。 “放她走何尝又不是祸害,让她在外面更加看管不住。”花道雪何尝不知道这个人是个祸害,君临天也清楚,可是目前她确实也没做什么伤害他们的事。 若她确实是无辜的,而他们又把她送走,到时被其他人利用更加棘手。 “小姐,要不干脆对她下点毒,断了她的机会。” “知秋,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个是下下策。杏寒的娘对王爷有雪中送炭之恩,王爷虽然面上冷情冷心,实际上对他有恩的人却是重情重义。” 要不然他也不会为了一个段王的临终托附就娶她,更不会一再纵容太后对他进行暗杀。 身为人,总会有些感情牵绊,纵使是君临天也如此。 “伤我之人必不手软,但人人都有生存的权利,我们不能主动去剥夺,只要她一日不出手,我就不会动她,但你放心,我派人严加看守着她,看她到底会不会掀起浪。” “小姐可以放点控制她的毒药啊,不伤她身子,定时给她解药。”知秋还是不放心。 花道雪勾唇笑了笑:“你这方法也不错,这事交给你去办。” 花道雪丢了瓶药丸给她。 心想着晚上还要与君临天说一声才好。 …… 宋衣缓缓地睁开了眼,看向窗外天色已黑,她这是在哪里? 额上的疼痛让她猛然想起来,在马车里她被殷离隼差点强行侵占了。 为了保护自己清白,她猛地用额头砸了殷离隼的头,因为用力过猛晕了过去。 坐了起来想要下床,却听屋外响起了殷离隼的声音。 “煜王府的人走了?” “回七皇子,已经撤走了。” 宋衣赶紧穿上鞋子跑过去打开了门:“殷离隼,煜王府的人是来接我的,我要回去。” 屋外,殷离隼站在廊坊之下,一身黑狐裘,周身依然冰冷无常。 听到她的声音转过身缓步走到她身边:“宋衣,煜王府与你什么关系也没有,最好断了这念头。” “殷离隼,我赔了你那么多钱财不够的话,我还会继续赔的,你这样禁锢我是何意思,以为你是什么狗屁皇子就了不起!”宋衣心急上火。 煜王府的人走了,是不是已经放弃救她了? 还是殷离隼耍了什么诡计,让花道雪相信她甘愿留下,这可就大事不妙了了。 “谁稀罕你的那些钱财。”殷离隼拽着她走进了屋:“穿着中衣也敢出屋,你可真是越发胆子大了。” “这里又没有别人。啊……”宋衣转进去的那一刹那,发现走廊了里站了一排的侍卫。 不觉脸上有些绯红,刚刚自己着急,忘了披上外套了。 中衣宽松凉薄,一对雪梨玉坠子在胸前撑起,隐隐若现那粉红的小樱桃。 殷离隼眼眸暗沉了几分,将她甩在床上,宋衣感觉一阵头晕目眩,额头上的疼痛更甚。 伸手摸了摸额头,妈呀,一个大大疱,再看一眼殷离隼,那光洁的额头上哪里有半丝受损的痕迹。 自己这一抵死相抗,对他没造成半点伤害,还把自己砸晕了。 想到这,宋衣就咬牙切齿。 “早知道学医让你如此不知羞耻,本殿绝对不让。”殷离隼隐忍着怒火坐到了椅子上,看着她趴在床上恨得牙痒痒的样子,心里倒是痛快了两分。 “你不让,你凭什么不让,你算什么东西。”宋衣头疼心恨,拍地一下坐了起来杏目圆睁瞪着他。 “我算什么东西?要不要本殿现在做给你看?”殷离隼刚放松的双拳又紧攥起来。 “无耻。”宋衣顿时不敢跟他再横,今天在马车里被欺负她还心有余悸。 见她低头收了全身刺,殷离隼低沉道:“本殿派人给你准备了衣裳,装扮一下晚些时候去煜王府。” “真的……”宋衣睁大了眼眸,有些不敢置信,他会把自己送回去? “只是去参加夜宴,别想逃,这次本殿不会再纵容你。”殷离隼站了起来拂袖而去。 …… 不好意思,亲们,昨天有一章上传了却忘了点发表,结果昨天竟然只更了两章,今天会补上-- 475.第475章 你想双娶 纵容?追了这么几年,那里纵容了。 宋衣撇了撇嘴,其实她知道,殷离隼手下有支匿踪队,被殷离隼宠姬赶出来的修沐就是其中之一,他们的追踪之下她根本逃不了。 其实她都怀疑修沐是殷离隼安排在她身边的,要不然逃出来刚好就直接找上了花道雪。 还有那次花道雪中了墨羽花,应该也是殷离隼故意的,就是逼她现身。 还纵容,纵容就撒手啊,凭什么找那么多人跟着自己,让她抱头鼠蹿。 她不会回去,绝对不会回到那个女人众多的七皇子府,只要他敢带她回去,她一定将七皇子府都给烧了。 “宋姑娘,七皇子让奴婢们伺候您宽衣。” 屋外响起丫鬟的声音。 “进来吧。”宋衣下了床,能带她去煜王府,她就能上花道雪救她,这是机会她不会错过。 四个丫鬟捧着托盘进来,衣裳,珠花,首饰,一应俱全。 宋衣也不矫情,让她们把那些金银头饰全给自己戴上,这可都是钱啊,殷离隼说不在乎她的钱,她就多带走点东西,反正这是不需要还的。 一番装扮之下,铜镜里出现一个端庄秀丽,娇俏可人的俏影。 肤如凝脂,娇艳欲滴,又不失灵秀,头插珠钗,耳戴一对红珊瑚的滴水型耳坠,真正的明艳照人。 果然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宋姑娘可真漂亮。”丫鬟真心的道,一脸艳羡。 “谢谢。”宋衣道了声谢,让她们下去了。 过了一会,殷离隼便走了过来,拿过皮裘给她披上低声警告:“到了煜王府给本殿老实着,要不然本殿抓着了就继续今天在马车上没做完的。” 宋衣不以为意地甩开他的手,自己将皮裘给系好。 下颚突地就这被攫住,殷离隼的俊脸压了过来近在咫尺地阴冷道:“就算你再晕过去,本殿也能要了你。” “知道了。”忍,到了煜王府不是他的地盘,他插着翅膀也带不走她。 殷离隼其实一点也不想带她去煜王府,可是煜王妃派了天阁的人来,不这样说,根本打发不走人。 只要以他女人的名义去夜宴,他掠花道雪也不敢明着抢人。 今夜,煜王府高朋满座,宾客盈门,煜王府外车水马龙,马车排满了煜王府前的空坪。 来赴宴的无不欣喜,煜王府,这座对皇城达官贵人来说都很神秘的府邸,今天却朝他们开放了。 几乎是皇城喊得出名号的人都被邀请了,这一次可以说是声势浩大。 低调的煜王府突然如此高调宴请群臣,人们纷纷猜测,这是煜王要有所行动的一个暗示。 殷离隼带着宋衣坐在位子上,沉默不语地喝着酒,边用余光打量着宋衣表情。 这女人,果然在脑子里算计怎么逃走。 她要是跑进临天苑,他还真不好抓她,上次用过了弹丸,临天苑一定有所警惕。 宋衣正在想着用什么方法离开殷离隼,小手却被一只大掌给握住,殷离隼低沉的声音响起:“安心吃东西。” 男人还很体贴地夹了一些她喜欢的菜色,也不管宴会还没开始。 宋衣蹙了蹙眉,这是打算把自己控在手里,跑也不让跑了。 “主人还没来,先吃不好,我去和蓝神医打声招呼。”别人她不能,但蓝若词与她同为大夫,总不会不许吧。 可是她想错了,殷离隼本就后悔纵容她跟着神秘人学了医,这会听说他要去见个男科神医,脸色更是黑了下来。 “他一个治男人隐疾的,你去打什么招呼,给本殿老实呆着。”殷离隼掌中的力道加了几分。 宋衣被握得有些发疼,脾气上来了:“你凭什么限制我?” 她就不明白了,他哪来的这么理直气壮,早就退了婚了,两人什么关系都没有。 “退婚书本殿没认过。”殷离隼寡淡地解释了一句,这话他不想再说,因为已经说过无数遍了。 “你没认关我何事,你爹退了就行了,还有你现在的未婚妻是段绯丝……呃,那不是你的未婚妻吗,她朝这里来了,赶紧放手。” 宋衣甩了甩还是挣脱不开,怒瞪一眼:“别这么无耻行不行?” 七皇子府上宠妾成群,退了她的婚马上就要娶什么公主,现在又来覃国求亲,还有脸说和自己的退婚没承认过,简直是欺人太甚。 “就算本殿娶其他女人,对你也不会始乱终弃。” 宋衣快被这话给气炸了,她毫不犹豫扬起未被缚住的手打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声音让热闹的宴会场瞬间噤声,无声地寻着声音源看去,脸上皆露出看热闹的表情。 “殷离隼,你欠揍,你就是这么欺负我的,我当年是瞎了眼。”宋衣气得热泪盈眶,所有的委屈化为泪水,顺着脸颊而下。 满场鸦雀无声,连君临天和花道雪走进来都没有几人发现,注意力全在那清贵的美男子被一小女人甩了一巴掌上面。 只有少数人认出来被打的美男是祁国七皇子,毕竟是国外的清贵,普通官员没见过。 宋衣那就更是极少有人认识了。 殷离隼黑着脸,深如幽潭的眼眸里怒火燃烧,她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煽他耳光。 男人的自尊让他怒不可竭,站了起来就想拽着宋衣往外走。 花道雪赶紧跑了过去:“殷离隼,放开宋衣。” 君临天护犊子地站在花道雪身边,戴着鬼面的脸更显诡异。 “煜王妃,请你弄清楚,宋衣是本殿的未婚妻。”殷离隼半边脸已经红了,宋衣那一巴掌是使了全力的,甚至加了内力。 他脸上辣辣的疼,拽着宋衣的手特别用力。 宋衣乞求地看向花道雪:“别听他胡说,我们早已退婚。” “七皇子可听见了,退了婚还纠缠不清,七皇子莫非是无赖不成?”花道雪伸出手拽过宋衣。 殷离隼阴冷着一张脸:“退婚怎么我这当事人却不知?” 花道雪看他说得这么肯定,疑惑地看向宋衣,顿觉明白退婚可能是殷离隼上面的皇帝老头做的决定。 冷笑两声:“本王妃可记得七皇子已和绯丝郡主和亲,难不成你要双娶不成?” 476.第476章 本王是妻奴 “这无需煜王妃管。”殷离隼说得还算含蓄。 “不好意思,这事我管定了,宋衣是我姐妹,绯丝郡主是我煜王府养了十年的人,岂容七皇子你这么坐享其人之福。”花道雪给了宋衣一个安慰的眼神,示意她别害怕。 宋衣噘了噘嘴角,收起了眼泪,有姐姐护着的感觉真好。 “难道本殿不能一正一侧妃?”殷离隼眼眸里掠过一丝不耐,没想到花道雪还真这么不识实务。 他有些后悔自己下了墨羽花,把花道雪和宋衣牵扯到了一起。 “七皇子当然可以,只是如若你要按婚约来定,那宋衣的婚约在前,理应先进门,你是否打算让她做正妃?”花道雪轻笑一声。 宋衣朝她摇了摇头:“正妃我也不做。” 段绯丝哪还看得下去,冲了过来就朝这样宋衣讥诮道:“你还想做正妃,也不照照自己。本郡主才是皇上亲旨的。” 众人脸色又微微变,这戏又多了一个主角。 花道雪怒瞪了一眼君临天,何时把段绯丝水牢里放出来的,竟然没跟她说过。 但现在不是跟他算帐的时候。 “七皇子如若拿婚约说事,就娶宋衣为正妃,本王妃不再插手,如若你要按和亲圣旨娶了我国段绯丝郡主,那不好意思,婚约已被你毁了,宋衣与你无任何关系。” 花道雪锐利地睥着殷离隼,打心眼里瞧不起这种渣男,做了婊子还要立牌坊,这***就是欺负宋衣没人支撑。 殷离隼眼眸里晦暗不明,花道雪的话堵得得他无话可说。 一个条理分明的女人,可真是让人觉得可恶。 “她杀了本殿的妃子,理当要赔一个,煜王妃应该懂得杀人偿命的道理。”殷离隼嘴角挂了一丝玩味。 正的弄不来,那就只能走歪门。 “七皇这是打算耍无赖了。”花道雪无语地想甩他一巴掌。 “何况刚刚宋衣当着这么多人煽了本殿的脸,如若她不是本殿什么人,那就是袭击皇亲,轻则满门抄斩,重则诛灭九族。” 宋衣有些懵了,刚刚真不该一时冲动就打人,这下只怕花道雪也帮不了自己。 “切,七皇子你耍无赖,我就不能耍无赖了,你不放了宋衣就别想走出煜王府。”花道雪松开宋衣的手,嘴角噙着一抹笑。 殷离隼脸色微变看向君临天:“煜王也同意这样做?” 君临天揉了揉自家媳妇的头顶宠溺地嗯了一声:“七皇子不知本王是妻奴吗?” 一句话让在场人差点惊掉下巴,煜王你的清贵狂妄哪里去了,前两天不是还传煜王妃失宠了,煜王看上一个小宫女了吗。 要一个尊贵的人承认自己是妻奴,这得多大的勇气。 煜王果然是战神,哪方面都奋勇无敌。 花道雪给了君临天一个勾魂的小眼神,这么给面子,晚上有赏。 这小眼神儿勾得君临天想当众就将她给吻个头昏地暗。 殷离隼被气得差点吐血,不过胜在这货内敛,要不然非脸抽。 “既然煜王妃如果盛情邀请本殿在煜王府做客,本殿只好盛情不却。”殷离隼拉着宋衣坐了下来,再次惊呆了来宾! 这是为了女人愿意被困在煜王府了? 宋衣气得娇脸俏红:“殷离隼,你敢不敢再无耻一点。” “宋衣妹妹放心,煜王府还养得起一个闲人。”花道雪拉着君临天走到了主位上。 她坚信殷离隼不过做做样子,难道他还能在煜王府呆一辈子不成。 一看他就是有野心的人,哪会因为一个女人而置自己权利不顾,守着女人等他回了国那皇位早被人抢了。 堵他两三个月,不信他不急。 宋衣是气得已经不知道要如何有脾气了,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谁知殷离隼脸皮竟然比城墙还厚。 “各位都请坐,刚刚只是一些小插曲,为夜宴助了助兴。”回到主位上,花道雪巧笑嫣然的对此事做了个了断。 君临天将她扶着坐了下来,自己才坐下。 宋衣别着头看都不看殷离隼,现在她就算想逃也没机会了,满门抄斩,她还承受不起,乡下还有她亲戚族人,虽然未必与她亲,但她也不能让她们因为自己死。 殷离隼的性子她是知道的,说出的话绝对会实行。 说好听点的是言出必行,难听点的就是嚣张致极。 悔呀悔呀,肠子都悔青了,刚刚怎么就这么冲动的甩了他耳光。 抬起自己的小手,掌心现在还有些通红,唉。 愁闷的宋衣突然发现有道灼热的目光真看着自己,忙抬起看去,正是俊美到让人神共愤的崔城决的脸,可惜,骨子里却是个变态。 崔城决眼光波澜不惊地盯着宋衣被抓住的手,看不出情绪,只有崔琰琬才知道皇兄此刻嘴角的冷意。 皇兄是打算将宋衣带回国的,现在横出一个祁国七皇子,完全超出了他的意想。 “可以放开我了,我现在背负着袭击皇亲的罪名,根本不可能逃。”宋衣有些恼怒地甩开了崔城决的桎梏。 “宋衣,本殿一定会让你后悔动手打人。”殷离隼淡漠地喝着酒。 宋衣不再理他,她早已经后悔了。 段绯丝已经弄不懂殷离隼这个人了,她刚刚那样出声,殷离隼也对自己置之不理,自己现在又毁了容,那他应该马上退婚才是,为何还不行动。 花道雪这个没用的,也不知道逼他娶了宋衣,这样自己一国郡主断然不能做侧妃,皇上赐的婚也就毁了,竟然没能如愿。 段绯丝越想越憋屈,又想起那人对自己的承诺,只得压下自己的气焰,先乖巧一段时间。 一段插曲,已经让宴会场上各人各怀心思了。 悦耳的音调响起,舞娘起舞,刚刚那一段便揭了过去。 一舞之后,君临天扫了一眼在场众位:“今日本王宴请众位,一则是因为这个新年覃国实在不太平,冲冲喜,二则是为了最近皇城里的流言蜚语。” 君临天冷睥全场清冷地:“听说,外面传本王王妃腹中胎儿并非本王的?” 众人面面相觑,面上容貌迥异,有些担小的不免担心这该不会是鸿门宴吧。 477.第477章 煜王大人刷下限 各人脸色讪讪,倒是那几个绯闻主角一脸淡定,君临天狭长眼眸里掠过一丝异色:“似乎有些人挺想占本王孩儿便宜。” 在场的绯闻主角有,崔琰琬,缔上云,江帝雅,君冉刺。 几人抬眸看向君临天,这么大费周章的宴客,就是想澄清说明这事的? “煜王何必在意那些市井流言。”江帝雅一脸无所谓,却丝毫没有想要说明孩子与他无关的意思。 “煜王,清者自清,是你自然是你的。”缔上云说得更直白,不是你的你藏着掩着也会被八出来。 崔琰琬脸色平静,独自喝着酒,似乎未听到君临天的话。 君冉刺则挂着一脸看好戏的微笑。 君祈邪这个绯闻主角被巫术弄住,直接没来。 其他宾客各自从这些人身上扫过,有些汗颜,这几个是装做没听懂煜王的话吗。 明显是要找你们麻烦,竟然没一个站出来否认的。 这些人难不成都与煜王妃有染? 花道雪不动声色地看向君临天,不知道他这番是要干嘛,把问题端到面上来说,这些人又都不否认,岂不是让她难堪,亲证她水性扬花。 就在大家以为君临天要发飙的时候,煜王大人却勾起唇角莞尔一笑:“既然你们都想占这便宜,那本王就做个顺风水情,凡与流言有关却又没有亲自澄清的,一律认做孩子儿干爹。” 全场噤声瞪大了眼。 花道雪不禁恶寒,煜王大人你这是干嘛,帮咱孩子强行收干爹! 这么无耻,咱家宝贝出生之后知道你这样就把他卖了,还能好好的做你孩子吗。 花道雪冽嘴一笑:“好好,这是个好主意。”她扬起纤长食指点了点在场的绯闻男主:“你,你,你,你全是我孩子干爹,娃儿出生记得送大礼。” 于是这两夫妻,在毫不征求双方同意的情况下,就将双方认了亲。 “指不定我是亲爹呢,干嘛要做干爹。”缔上云不知死活来了一句,让在场的人再度惊掉下颚。 “洛缔想要亲生的,可以去多找几个女人,休要来毁我雪儿清白。”君临天眼眸里浮现出狠戾,当着他的面也敢如此张狂,真是惯着他了。 “呵呵,煜王,我可是与煜王妃在一张床上呆过几晚的。”缔上云说得极其让人暇想。 君临天听了双拳紧握,花道雪赶紧握住他,巧笑嫣然道:“洛缔你这话可真有意思,当日街上的人都知道我被杀手打得浑身是伤,你趁人之危躺我床上也做不得什么,休要自讨其辱,这辈子我花道雪只有君临天一个男人,不想做干爹就老实把事情给澄清了。” “我记得中秋节前给蓝若词给煜王看诊煜王还隐疾未愈,可是煜王妃孩子却已怀胎近五个月,这又做何解释。”缔上云故意地问。 其实花道雪如此笃定的说她只有君临天一个男人,他便知道这孩子是煜王的了。 不过是无聊想逼君临天把装病的事说出来。 君临天鬼面后的面色更加难看。 花道雪真想一巴掌抽死他,这么毁她清白,是要撕破脸的节奏吗。 她可不想与他拉开撕逼大战。 “说来也神奇,本王一直有这隐疾,可自从雪儿嫁过来可能是心灵相通便身体也相通了,面对其他人没那能力,可是对雪儿却是生龙活虎。”君临天一本正经地说着荤话。 花道雪小脸蛋儿都快烧了起来,什么心灵相通身体也通,还生龙活虎。 煜王大人要不要这么强奸大众的耳朵。 实在有损你尊贵无比的形象啊。 在场也有带了女眷的,有的羞着低了头,耳根子都红了,有些老臣面色讪讪,带着一丝微怒,要不是说这话的是煜王,他们早开骂了。 缔上云端着酒杯的手轻轻地抖了抖,他以为自己够不要脸了,没想到煜王比他还够无耻。 “几位,记得守好干爹的本份。”君临天一锤定音,强行给自己还未出生的娃送了几个干爹。 花道雪忍不住窃笑,煜王大人够腹黑。 这样一来可以将这几人与煜王府强行拉上了关系,让他们以后做小动作的时候掂量着这点。 二来还可以证了她清白,灭了那些流言,三来还可以给自己孩子多几个保护,认干爹可以要大出血的。 虽然有点强买强卖,但管他的,要的就是结果。 这一场流言蜚语,几位想看热闹甚至占点便宜的绯闻男主,彻底坐实了煜王妃肚里孩子他爹的名头。 只不过从亲爹变成了干爹。 几人虽觉憋屈,倒也没有再反抗,管他亲爹还是干爹,能做煜王孩子儿的爹总比什么都捞不着强。 借着孩子指不定还能与他娘培养感情。 几人各怀心思,宴会上的人有些觉得诧异,又觉得情理之中。 煜王岂是个会吃亏的,一直对流言蜚语置之不理,原来是要厚积薄发,一网打尽。 一事过后,宴会又热闹开来。 花道雪坐了一会就觉得有些累,但到底是庄重的场合,不好倒在君临天的怀里休息,便先行退了。 外面夜色正浓,煜王府灯火通明,夜里寒风又冷冽了一些。 这一场过年的大雪,一连下了一个月也没有要停的迹象。 知秋给她撑着伞问道:“小姐,坐软轿过去吧。” “不了,走一会吧,刚吃得有点多,消消食。”花道雪让知秋搀扶着,两人迈步走向临天苑。 走到中院的时候,花道雪停了下来:“转去水牢,我去会会我那爹。” “小姐,这么晚了就别去了,明天再去不迟,那水牢又脏又臭的,王爷要是知道得心疼的。”知秋劝道。 “我要去亲自问问,这事儿一天不查出来,我心里悬着。”每天都有人在想着害自己,日子都没个安生的,还管什么水牢臭不臭的。 “那好吧,风调雨顺你们在么?”知秋担忧地问了声。 “在的。”空气中传来两声回应。 花道雪笑了笑,带着知秋去了水牢。 这里花道雪和知秋都曾经来过几日游,所以并不陌生。 黑暗,潮湿,水牢里各种不知明物飘浮在污黑的水面上。 花明昊被半吊着,四分之三的身子在水里。 “花相爷,过得可还好。”花道雪站在牢外睥睨着他。 478.第478章 中毒身亡 花明昊抬头看了她一眼,又垂下头去,有气无力地吐了句:“逆女。” “呵呵,花相爷可真长情,还记得我这女儿啊,我可是早忘了我们有关系。”花道雪坐在狱卒搬过来的椅子上。 “你想怎么样。”花明昊倒是一点儿也不气。 “想知道是谁能让你这花相爷为他卖命,大半夜的不陪白浪朵翻滚,跑去找我这被逐出门的闺女。”花道雪往后靠在椅子上,扬着下颚睨着他。 “该说的我已经说过了,是我自己主意,只怪我没本事,没办法惩治你这恶女。” “你这么维护你主子,他会给你啥好处。”花道雪可不觉得花明昊是这么忠心和有骨气的人。 “要杀要剥随你,真没想到你们好本事,让坠天阁少主帮你们来坑我。”花明昊咬牙切齿。 “你就嘴硬吧,本王妃有办法让你开口。”花道雪也不解释为何风中流会和他们合作,只能说风中流是个识实务的人,深知死道友不死贫道。 “把他拖出来。”花道雪吩咐了一声。 不一会儿,花明昊就跪在了她跟前。 花道雪从腰间掏出一颗药丸塞进了他的嘴里淡笑:“这一颗是真心大话丸,你嘴再硬也能撬开你的牙。” 花明昊脸色大变:“你说什么,我不能吃这个,啊……快把它弄出来,我说实话!” “给过你机会,你不说……咦?”花道雪愣了,花明昊吃了药丸之后整张脸都变成了青紫色,这是中毒的症状。 花道雪蹲了下去,探了一下他的脉,真的中毒了。 “花明昊……”花道雪还来不及说什么,花明昊便七窍出血,脉博瞬间停止,挂了。 花道雪不敢置信,怎么会这样。 “快去叫宋衣来。”幕后主使还没有供出来,怎么就死了,她不可能拿错药才对。 宋衣被殷离隼严密监视着,她很想走,讨厌这种寻欢作乐的场合。 尤其是花道雪都走了,她更想去跟她说说话,这样才有安全感。 殷离隼给她递了两颗果子:“吃吧,别心神不宁,都住煜王府了,你还要怎么样。” 宋衣哼了一声,接过核桃一掌拍下去,结果核桃没碎,自己手掌打得疼了,瞬间脸就胀红了。 “你是有多蠢,核桃这么硬用手去拍。”殷离隼无语地拿过核桃放在手里,用内力一捏,核桃便碎了。 把捏碎的核桃塞她手里:“快吃,越大越蠢了。” “殷离隼,别欺人太甚,你才蠢得跟驴似的。”宋衣到底不会骂人,虽然气极,骂来骂去也是这两句。 殷离隼瞥了眼她被自己蠢得羞了的小脸,心情莫名的愉快。 “这就是报应,谁让你拿这只手打本殿。”殷离隼愉悦地喝着酒,第一次觉得这么吵的宴会也不那么无聊了。 宋衣甩了甩手,别开脸去自己将核桃弄出来,咬得重重的。 “吃东西的时候生气小心咽着。”殷离隼的话气得宋衣呛了起来。 “果然应验。”殷离隼一副你果然没救了的表情,宋衣咳得撕心裂肺,低下头捂着嘴,肩膀都抖得厉害。 一只大掌抚上宋衣的后背,一碗水递到她手中,殷离隼眼神柔和了许多。 连吃个东西都呛成这样的女人,这几年是如何逃得如此风生水起的。 他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宋衣喝了两口水才缓过神来,决定再也不跟殷离隼说话,这男人气死人不偿命。 崔城决看了对面一眼,朝随从吩咐了两句,随从便端了一盘已经去了核的核肉走了过去。 “宋小姐,这是我们皇子送给您的,您慢慢吃,我们皇子还等着您看病呢。”随从恭敬地放下之后就退了回去,也不管宋衣接不接受。 宋衣抬起眼看向崔城决,一个个都这么讨嫌。 “一盘核桃肉就想让你给他看诊,你也太廉价了。”殷离隼瞪着那盘核桃,恨不得直接扫地上。 宋衣白了他一眼,伸手拿起核桃肉自顾吃了起来,送来的不要白不要。 “你还真吃?崔城决身体有疾?”殷离隼本来还想损两句,突然惊觉。 “你关心他?” “随口一问,死了更好。”殷离隼寡淡地道。 这世上配他关心的,没几个。 “那你问个屁。”宋衣再次别过脸去,看着这男人就烦躁。 刚吃了两口,一个人影匆匆赶了过来,附在宋衣耳边说了两句。 “我马上去。”宋衣站了起来:“煜王妃找我有事。” 殷离隼直接握住她的手:“没本殿允许哪儿也不能去。” “真有事。”宋衣有些郁闷,这男人如今是打算全天亲自监视她吗。 “一起。”殷离隼也站了起来,一副不让我一起去就别想的坚决态度。 宋衣略微想了想,让他跟上了,反正他也进不了水牢。 水牢里,狱卒果断地拦住了殷离隼,虽有些不悦,但殷离隼也知道,煜王府的这种大牢肯定是不会让他进的,反正这牢里宋衣也逃不掉。 花道雪进宋衣进来赶紧迎了上去:“你快来看看,花明昊吃的我的真心大话丸直接就中毒暴毙。我的真心大话丸可不是毒药啊。” 宋衣点了点头,查探了一番之后道:“确实是中毒身亡。” 她又扒开了花明昊的衣襟,看到他胸前有一颗红点,立刻明了道:“你的真心大话丸里面是不是加了曼陀罗?” “是,怎么了?” “他本身服用过含有白滕的药物,此药遇到曼陀罗就会变成剧毒之物。”宋衣站了起来:“看来有人为了防止他们被人用药逼供,所以先做了准备。” “也就是说那幕后之人知道我们会用真心大话丸,所以先给他们吃了这种含白滕的药?”花道雪顿时有种被坑了感觉。 “嗯,这种含白滕的药物极为稀罕,看来他幕后之人不可小觑。” 花道雪顿觉无力:“喵了个咪的,这下好了,审没审出来还把人弄死了,我们家天天要郁闷了。” 宋衣呵呵地笑:“你就算把皇帝太后给弄死,你们家天天也会帮你善后。” 479.第479章 没你睡不着 “话是这么说,但我可不想拖他后腿,这一次可真是失算。”花道雪对着花明昊踢了两脚,她还想问他一些段王的事。 段王利用他夫人生了孩子,花明昊这么精明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其中一定有些什么隐情。 但若说他和段王是一伙的,她又觉得不是。 “走吧,我得回宴会去把这事跟我家煜王大人说说。”花道雪拉着宋衣出了水牢。 出来时,殷离隼站在牢前的榕树下,撑着一把油纸伞,衣袂飘飘,面容冷竣,却出奇的气场强大,王者之气。 宋衣有那么一丝恍惚,曾经在福泉村的那个少年,根本不是他。 一个泥腿子怎么会有如此尊贵的气质。 花道雪噘了噘嘴:“人就在煜王府,七皇子还怕我把她拐走不成。” 她倒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殷离隼的好,看得出来对宋衣是上心的,却不愿放弃自己一丝一毫的权利。 女人对他再有感情,也会因为他的自私而消磨殆尽。 殷离隼缓步走过来,拽过宋衣便带着走了,宋衣气得想甩开他,却无赖没人家力气大。 花道雪翻了翻白眼,这好像是她的地盘上,有没有搞错。 但人家好歹是有婚约的,好像硬抢也不对,宋衣,你就自求多福吧,且看这男人能弄出些什么手段来。 从背影看去,这两人撑着伞走在漫天飞雪里,竟然如此和谐。 可惜,有些爱不是唯一,再爱也是枉然。 花道雪真庆幸自己遇到的是君临天,否则在这个男人是天,三妻四妾成行的年代,纵有千般爱,也可能终成怨侣。 回到宴会场,君临天上前接过她奇怪地问:“不是累了么,为何又来了。” 花道雪搂着他的腰撒娇:“人家不能抱着你睡,睡不着嘛。” 君临天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发顶:“嘴儿这么甜,真想好好尝尝。” 花道雪娇嗔地飞了他一眼:“那你快些回房,保管甜得你腻。” “宝贝,你这是在诱惑本王?”君临天凑到她耳边低哑着。 “我告诉你件事啊。”花道雪坐了下来正色道:“花明昊死了,吃了我的真心大话丸死的。” 君临天脸上闪过一丝诧异:“找宋衣看过么?” “看了,花明昊吃了一种含白滕的药物,与我制的真心大话丸相抵触产生了剧毒。”花道雪就觉得奇怪,那幕后之人好像挺清楚自己的真心大话丸成份的。 他是如何知道的? 这种药她只让两个人吃过,一个是上次那偷人仙丹的德景阁掌柜,还有一个便是太后。 花明昊身体里的白滕药物已经服用了两三个月,但太后却是前几天的事,也就是说问题出现在德景阁掌柜身上。 “天天,上次德景阁掌柜的事,还得好好调查下。” 君临天微微一思索,便知了她的意思,点了点头:“我会吩咐下去。” 德景阁是花明昊的产业,这样想来当天德景阁的掌柜吃了真心大话丸之后并没有说真话,并非有谁扮着君临天去让他做事。 当时君临天和花道雪都把这事想得简单了。 局早在很久前就被敌人撒下了。 不过也没什么奇怪的,段王不是前十年就埋下了嘛,真是防不胜防。 不过花道雪发现一个现象,那就是这些人不管怎么折腾,好像都是想让自己离开君临天,要么就是伤害她肚里的胎儿,这是为何? 真害怕君临天,为何不冲着他去。 这次请了坠天阁花了一千万,却在君临天只剩半条命的时候也不动君临天? 敌暗我明真心不爽。 “难过吗?”君临天看她情绪有些低落,担忧地问。 花道雪摇了摇头:“那人与我没任何关系,有啥难过的。” 莫说花明昊根本不是原主人的父亲,就算是,那也从未教养过,更何况她还不是原主人呢。 穿越过来后,对花明昊的印象只有一个,那就是仇人。 “只是觉得很多东西没问出来,就让他死了,亏了啊。” 君临天拍了拍她的手背:“不亏,如果那幕后之人连这手都防到了,就证明从花明昊嘴里是真的什么都问不出来。” 君临天的话让花道雪心情好了些。 “那我先回房了,你别喝太多,伤身。”花道雪站了起来,却现崔琰琬也刚归席,抬头看了她一眼,竟然温柔如水。 眼眸里还带着一抹让她莫名其妙的深意。 这货抽了? 花道雪也没多想,刚准备走,君临天拉住了她:“我陪你一起回去,不是没本王睡不着么。” 花道雪心暖地点了点头,这男人有时候真是对她好得过了头。 这样的宠爱,她一辈子也不要放,谁抢也不让。 君临天向在场的嘉宾告了个罪:“本王王妃身子重,本王先送她回房,你们继续。” 谁都知道他的话只是托词,这一送回房他本人是铁定不会来了。 煜王极少参加这种宴会,参与了也只是坐一会便走了,今天陪这么久已经很难得,大家似乎都习以为常。 待他们走后,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崔琰琬的眼光直至花道雪的身影消失不见才收回。 崔城决瞥了他一眼:“看来要弄走她,可得好好费一番劲。” 崔琰琬眼光坚定:“她有苦衷。” “苦衷?”崔城决好笑地勾了勾唇:“煜王对她宠爱如斯,她还有什么苦衷。” “皇兄,你不懂,我会尽全力带她走。”崔琰琬说了一句,端起酒杯喝了起来,不想再与崔城决谈论这个问题。 崔城决虽然觉得他有些奇怪,倒也没那心情多问,心里只想着如何将宋衣带回国给自己治病。 宋衣坐了会,打了个哈欠,殷离隼正与临座的人聊着天,似乎在商谈一些政事,她听了就头晕。 “我困了,先退了。”宋衣对殷离隼说了声,这回殷离隼倒是没阻止她,只吩咐自己属下,带宋衣回自己的客房。 宋衣也不跟他争,反正在煜王府上,她晚上直接逃到临天苑就彻底摆脱她了,不信找不到机会。 480.第480章 折阳寿断子嗣之术 回临天苑的路上,花道雪搂着君临天的胳膊几乎半个人挂他身上。 君临天鬼脸之后温柔似水,身上散发着淡淡酒香,不讨厌反而扑满男人味。 “天天,我不能让殷离隼把宋衣给带走了,他好像也不会放开宋衣,就让他们住到我那后院去吧,反正重建了之后还没人住过的。” 宋衣帮了他们这么多,还一直在临天苑里和知秋住着下人房呢,虽然房间很好,但是她还是舍得她受这委屈。 况且两人住一间房,知秋也受委屈。 “嗯,雪儿要如何都行,反正那后院我们也不会去住。”君临天大掌在他腰间摩挲着,娇软的身子在怀,花道雪的体香在这黑夜里沁入他的鼻间,撩人心怀。 “我家天天最好了。”花道雪伸出两手搂住他颈脖,惦起脚凑上唇,本只是想吻下他的脸颊,却被君临天反客为主将她的小嘴吞噬了干净。 “雪儿……甚美。”君临天从身后紧紧地搂着她,似要将她揉进身体里。 “王爷……”花道雪被身后的灼热给吓得身子一颤,虽然与他翻滚过许多回了,可是她依然还是会害羞,特别是经过的道路上。 君临天呼吸变得粗重,一手松开油伞,两只大掌已探入她的衣襟里。 “这里不行,等回房。”这男人猴急起来真是场地都不顾。 男人打横将她抱起,飞速地跑进了临天苑。 不远处的一棵槐树后,一个身影双拳紧握,俏丽的美丽里怨恨狰狞。 花道雪这个小贱人,狐媚子,竟然敢在道路上如此勾引王爷。 她守了十年的男人,她绝对不容许这小贱人给抢了! 身影迅速地隐进了夜色里,从后门悄悄出了王府。 离皇城十里的破庙,一个娇小身影闪了进去,里面有一尊破旧的佛像,四个墙角有壁灯,只是里面的蜡烛并未点燃。 身影走到左上角,将其中一个壁灯扭转了一下,佛像往旁移动出现一条通道,身影俐落地闪了进去,佛像复原,一切再度恢复平静。 “来了。”暗室里,响起低沉的男音。 “嗯。”刚进来的娇小身影取下面纱,露出一张有伤痕的脸,担忧地问:“我这脸还要多少次才能恢复。” “只要事成,你的脸本尊自会帮你恢复,莫急。”男子面戴黑巾,披着大氅,头上罩着兜帽,看上去一身杀手装扮。 “您要我做的已经做了,可是王爷对她太在乎了,根本伤不到她。”此人正是刚从水牢里放出来的段绯丝,她一脸愤怨又道:“这次若不是因为花明昊被抓了,我还不知道要被关水牢里多久。” “煜王对你有情,舍不得关你的。”男子眼眸幽黑,深邃暗沉却是看不出任何情绪。 “我爹偏心,当年为何就要留什么遗言让王爷娶那贱女人。”想到这,段绯丝脸上就一脸怨恨。 男子冷哼一声:“是你没用,比她多相处十年都没抓住煜王的心,怎能怪你爹没给你机会。” 男子目光突然变得清冷甚寒。 段绯丝含恨地低下了头,想着以后还要靠着这男人给自己治脸,气焰只能收敛了。 “去净手,我们开始。”男子见她低下头,眼眸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地讥诮。 段绯丝走到一旁的盆架上边,盆加上放了一个铜盆,里面装着一盆深蓝的液体,段绯丝将手放了进去,再拿出来时,青葱的手指美嫩白晳如玉,像是刚被上了一道发亮的油脂似的光泽。 段绯丝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这种巫泉可真是涣肤生肌的圣品。 “你可考虑好了?”男子冷硬地问。 段绯丝点了点头。 “这种巫术养成这后,你要折二十年阳寿,而且不能生育子嗣,这样也愿意?”男子再度问道。 段绯丝脸色大变:“你……你开始可没说过。” 男子讥冷一笑:“有得就有失,你认为平白无故就让你多个差遣的,你却一点也不要付出?” 巫术本就是害人之术,阴损之招,反噬自然也厉害。 段绯丝双手交缠在一起,内心挣扎着,折二十年阳寿她倒是无所谓,可是不能延续子嗣,这对她一个女人来说可是致命的。 脑海里想起刚刚在道路上看到的画面,花道雪那小贱人狐媚子一般勾引王爷,她就心生不甘,不行,她一定要抢回王爷,付出再大也在所不惜。 把心一横,段绯丝小脸上阴冷骇人:“我考虑好了。” 男子站了起来:“跟我来。” 他走到一张长方桌前,上面有一个白色的大包,用麻布包着,男子站在那睨着段绯丝:“将它打开。” 段绯丝看着那一尺宽的包袄内心有些胆颤,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阴冷的味道。 “快,本尊没时间在这耗。”男子见她磨蹭,不耐烦地催促道。 段绯丝被吼得一抖,走过去就将麻布给揭开,吓得大叫起来跌坐在地,浑身颤抖地问:“天……这这是什么。” “连个尸体看了都吓成这样,你还想学追魂骨?”男子更加不奈,明显对这个徒弟很不满。 段绯丝吓得脸色惨白,额头都冒了冷汗,可还是咬牙站了起来:“我不怕,我一定要赶走那小贱人,王爷必须是我的。” 男子讥笑地瞥了她一眼,扔给她一把匕首:“那就赶紧将这婴儿开膛破肚,取其第三根肋骨。” 段绯丝咬着下嘴唇,两排牙都在打颤:“你你你说什么?” 要她给一具尸体开膛破肚,她平时再刁蛮无礼也从来没有亲自动手杀过人,现在要她切开一具尸体还是个婴儿,她连站稳已经不错了。 “别让我再说第二遍,如果再磨蹭就立马给本尊滚,别再来求本尊。” 男子满腹不耐烦,若不是看在她有用的份上,谁愿意教她巫术。 “我……”段绯丝很想马上按他所说的做,可是内心里却十分的恐惧,走过去抓住匕首的手都在抖。 男子实在见不得她这窝囊样,抓过她的手就直接往桌上的婴儿尸体切过去,“嘶”的一声响,段绯丝吓得闭了眼。 481.第481章 绝不放手 临天苑温暖有室内,一张乌木大床上,墨发男子意犹未尽的搂着自己的娇妻:“雪儿,好憋,不尽兴。” 花道雪感觉那留在身了里的东西又蠢蠢欲动了,不禁嘴抽。 虽说她怀孕怀得快,还不够他们尝尽欢愉,但也从来没亏待过他。 怀着孩子都天天给他开荤呢,一餐没落下。 “不许抱怨,你可知你还有惩罚没施行。”花道雪掐了掐他腰上的肌肉,嬌嗔地瞪了他一眼,红唇嘟起,这小模样儿让煜王大人恨不得欺身压上将她好好蹂躏一番。 “我的宝贝雪儿,要你总是不够。”君临天爱怜地亲吻着她的脸颊,从额头到眉到眼睛到面颊,最后停在她的小巧下颚之用唇摩挲着。 “真想快点将孩子生下来,一次要个够,这简直太煎熬了。”高高在上的男人,这会儿是满语委屈,像极吃不够糖的小孩童。 花道雪抬眼看着他一脸委屈的俊颜,突然惊喜地发现:“天天,你脸上的毒素退了好多,皮肤都差不多新生了。” “嗯,因为有雪儿。”君临天满足地抱紧她,幸福自胸口洋溢开来。“真想就这样一直到白头。” 花道雪搂住他的颈脖往他怀里蹭了蹭:“会的,我什么都不怕,因为有你。” “我已经布置下去,可能未等咱们孩子生下来覃国就有大动荡,我忍着他们,他们却得寸进尺。”君临天眼眸里掠过一丝担忧,他什么都不怕就怕自己一个疏忽就将雪儿丢了。 “亲爱的,不管你做任何决定我都支持你,就算是带着我们孩子我都敢上战场,你不要担忧我,身为煜王的女人可不能只躲在你身后被你保护。” 花道雪语气坚定,既然已经决定了与他一起走下去,她就没害怕过,更不会因为外力而放弃,除非他们不再相爱。 爱这个词,她从来没有对君临天说过,君临天也从未对她直言这个字眼,但是他们都心如明镜。 有君临天如此宠爱的对她,爱早已不需要语言。 “雪儿,因为我你受了不少苦,以后可能更为辛苦,即使心疼你但我也不会放手,你是我的,我要永远将你留在身边。”君临天深邃眼眸里闪着坚定的目光。 花道雪轻嗯了一声:“记住你今天所说的话,断不能做出什么为了我好而放开我手的决定。有何问题,我们一起面对。” 她不爱看小说电视剧,因为那些编辑总会编一些因为爱而分开的决定,她就觉得愚不可及,自以为是为对方考虑,却不知道反而给对方沉痛的伤害,这样的爱可怜又可恨。 就像这次杏寒出现,君临天装病,她虽然气恼伤心,但是也从未就给君临天定一个罪名,也未生出要放手的决定。 哪怕君临天亲口承认,她也会缠着他不放手,直至彻底明白他心底没了她,那个时候才会做决定。 她已经做出过一次差点让两人分崩离析的决定,绝不会再患。 回想那次跳崖,如果她真的一走不回,错过的将是一生。 幸好,君临天未放手,幸好,他们还在一起。 “记住我今天所说的话,我心眼小霸占欲强,死心眼,认定了就不会再更改。雪儿,我绝不放手,哪怕让你万分痛恨,我也不放手。” 君临天狠狠地将她搂在怀里,眼眸清明,异常闪耀。 外面的雪下了一夜,再眨开眼,大千世界又是一片银装素裹。 花道雪醒来时,身边已经没了君临天,问了风调才知道,一大清早江帝雅和君冉刺就来找了君临天,几人在书房里商量到现在没出来。 “王爷吃了早餐吗?”花道雪问知秋。 “没有,只怕江相爷和陵王世子也没有吃,听说来时两人都一脸凝重,估摸是发生了大事。”知秋回道。 花道雪想起昨晚君临天对她所说的决定,勾起唇角笑了笑,她的男人要做大事了,她也该做点事。 “我去厨房给王爷做点吃的。” 花道雪来到厨房,厨房里的下人们恭敬的行过礼,虽有些诧异但已不像第一次般那么胆颤心惊了。 反正这姑奶奶要做的事,王爷再心疼也会由着她。 多派人看着不让她出意外就好。 花道雪让人准备了一些食材,又磨了面粉做了面皮,开始俐落的做起云吞来。 特工生涯让她前世基本除了出任务就是在家宅着,吃食是她自得其乐之一。 将油,盐,香菇,黑木耳,海米,大葱,姜,香油,白胡椒粉剁碎包进皮面里加入蜂蜜,然后再开始做汤。 做出来汤鲜馅美,一个个云吞泡在汤里裹着一层薄衣,能清晰看见里面的鲜美馅料,一看就诱人致极。 花道雪闻了一口,非常满意的让丫鬟端了四碗去临天苑。 到了书房门口轻轻地推开门,接过丫鬟手中的托盘走了进去。 “宫里从今天起开始换掉所有太监宫女,全换成自己人,做得隐蔽一些。”君临天果断绝决的声音传来。 “嗯,北方雪灾的事该派何人去?” “你们有什么人选?”君临天放下折子抬起头冷面的俊脸瞬间柔和起来。 “雪儿,你何时进来的。”君临天莞尔一笑,朝着花道雪招了招手。 花道雪将托盘放在书桌上,也不顾江帝雅和君冉刺在场,爬上他的腿坐在他腿上撒娇地道:“再有重要的事也得吃饭,我给你做了云吞。” 她说着端了一碗给云吞给君临天,又抬起头来看向江帝雅和君冉刺:“你俩也有,一起吃吧。” “不行,他们不能吃。”君临天脸色瞬间拉了下去,他家雪儿做的东西,他才舍不得给别人吃。 花道雪心知他小肚鸡肠又发作了,娇嗔地瞪了他一眼:“我做了好几碗,你一个人吃得下吗,吃不下就浪费了。” 江帝雅和君冉刺本来笑意盈盈地准备自觉地端走那飘香四溢的碗,却被君临天一个冷光射过来讪讪地退了回去。 “本王饿了,都能吃完。”君临天冷哼。 482.第482章 谁把我们煜王换心了 花道雪不禁嘴角抽了,亲爱的煜王大boss,你这是为了不给别人吃东西,要把自己撑死吗,三大碗云吞,你要一个人灌进去。 煜王大人可不是嘴上这么说说的,他真的把那四碗云吞都揽到自己面前,一副决不相让的表情。 江帝雅和君冉刺满额黑线,恋爱中的男人是不是都会智商倒退成孩童。 然后煜王大人还当着江帝雅和君冉刺的面得意地塞了一个入嘴里,一脸享受的赞道:“真好吃,雪儿你做的怎么这么好吃。” 花道雪已经被煜王大人的小肚鸡肠雷焦了。 “天天,别这么小气,你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煜王,宰相肚里都能撑船,你身为煜王胸怀能宽广点不,几碗云吞你也小气不给属下吃,人爱不会给你卖命。” 花道雪苦口婆心。 煜王大人脸色一冷看向江帝雅和君冉刺:“你们要为了一碗云吞背叛本王?” 江帝雅和君冉刺赶紧回道:“绝无此意。” “那就好,本王就知道你们是忠心的。”煜王大人收回眼光温柔地看向花道雪:“雪儿可听到了,他们根本在乎一碗云吞。” 身为属下的两人不禁内心腹诽,谁说不在乎,一大早就来谈要事,他们也没吃早餐的好么。 而且这云吞看上去真的很美味,他们以前都没吃过。 “煜王,其实我早上也没吃早餐,看我这几天尽心尽力做事的份上,赏上云吞呗。”君冉刺看着流口水。 煜王大人冷瞪他一眼,当着两人的面将另两碗云吞,全吃了一个,还将汤勺给舔了舔。 江帝雅和君冉刺差点被他这脑残的行为栽下椅子。 这绝对不是他们认识的煜王,绝对不是! 谁把他们那个逆性狂妄,杀人不眨眼,冷若冰霜的煜王给换了,把我们的煜王给还回来。 花道雪嘴角不禁抽搐:“天天,太不乖了。” 花道雪看向江帝雅和君冉刺,爬下君临天的腿端着自己那碗云吞放到他们椅边的案几上:“我这一碗给你们分着吃,很美味的别嫌弃,你们跟了个小气的主子没办法。” 她放下之后又小跑到君临天身边爬上他的腿,不管他一脸黑沉抢过勺子喂给他:“亲爱的,快吃,吃完干活,宝宝还等着你给他个安全的环境呢。” 看到她喂自己,君临天脸色才缓和一点,心里却依然别扭:“算便宜这两小子。” 张嘴接过她喂来的云吞,满脸幸福:“我家雪儿就是个大宝贝,做的吃食远比皇宫御厨好。” 这边两人抢着一人吃了一个口云吞,满足的附和着他:“煜王妃,这云吞可真好吃,比饺子滑嫩,这汤鲜美,实乃极品美食。” 花道雪被他们夸,笑得像朵花,君临天俯下头轻啄了她小嘴,不能独食的不悦瞬间就散了。 “小宝贝,快吃。”端起金勺给她喂一口,君临天嘴角一直挂着笑。 任世间再多纷扰,只要小女人在他身边,他的世界便是晴空万里。 花道雪被他亲得脸色绯红,小声地道:“有外人,你收敛点儿,奴家害羞。” “他们不敢看。”君临天亲咬了一下她发红的耳垂,声音低哑。 花道雪哀怨地瞪他玫眼:“正经点儿,好好吃东西。” “嗯,雪儿喂。” “自己吃!” “不要,就要雪儿喂。” 花道雪满额黑线,这男人耍起宝来真是比女人还粘人,她果断爬下他的腿,自己端了一碗到旁边坐着吃。 君临天宠溺的笑了一声,没再纠缠,今天的事儿真的很多,没有时间逗小女人了。 这边江帝雅和君冉刺两人吃得热火朝天,争峰相对,两人共用一碗,那就看谁手速快,一碗云两下就被整完了。 吃完的两人瞬间主意就打到了桌上还剩的那碗上面,他们一点也不介意那两碗沾了煜王大人的口水。 “天天,反正你吃不完,再给他们一碗呗。”花道雪这回也不敢作主端过去了,煜王大boss太小气,不能太拂他面子。 对待男人也得张驰有度。 “不要。”君临天脸拉了下来,冷若冰霜。 花道雪嘴抽,对没吃饱的那两人耸了耸肩,一副爱莫难助。 她反正是做到了仁至义尽,特地给他们准备了,小气的不是她,是君临天,要怨怨他去。 花道雪迅速地吃完自己碗中的,满足地将整碗汤都给喝了个干净,摸着小腹问了句:“我家宝宝,娘今儿吃了好东西,带你去赏梅去。” 昨天一夜冰雪,那素心腊梅已然全数绽数,躺在梅园里赏梅一天那是极好的情趣。 “天天,我走了。”呆在这里影响他们商谈国事,她很识相。 “嗯。”君临天还想说点什么,却见那娇俏的身影已经施施然出了门,直到人影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他才收回目光。 “继续刚才的,你们觉得北方雪灾派谁去赈灾合适。”君临天面色严肃,任谁看到这样的他也不敢想象刚刚那个耍赖抢食的人是他。 花道雪回屋补了眠,再起来便去了后院看宋衣。 殷离隼果断地理所当然住在了后院,而且没打算出煜王府,全方位十二时辰的看着宋衣。 花道雪进门便看见殷离隼认真的在桌前认真的看着书册,而宋衣臭着一张脸在那捣弄着她的药。 “宋衣。”花道雪喊了一声,宋衣赶紧扔下捣弄棍子就朝她奔了过来:“煜王妃你来了。” 她一张小脸上已然笑开了花,被困在殷离隼身边,真是煎熬。 “嗯,今日无事,来找你一起去赏雪。”花道雪瞥了眼殷离隼,从她进来,殷离隼就看了一眼又埋进了他的书册里。 “好啊好啊。”宋衣高兴地差点跳起来,拉着花道雪就往外走。 “一个时辰之后,本殿要看到你回来,否则别怪本殿做出什么疯狂的事。”刚走到门口,身后便传来一声冷硬的警告。 宋衣气得咬牙切齿,这臭男人真是威胁上了瘾了。 “知道了。”宋衣只能忍辱负重。 两人刚要出去,却见一群人朝这边涌了过来,一个小太监手里拿着圣旨:“煜王妃,宋神医,宫里有旨,太后宣宋神医进宫。” 483.第483章 找个靠山 “宋衣是我煜王府的客人,岂是她想传就传的,她是祁国人,想让她去帮忙医治就拿出诚意来。”花道雪拉着宋衣穿过那小太监,连个眼神也没施舍给他。 宋衣拉了拉她小声低语:“这样不好吧,毕竟那是太后。” “放心,我又不是第一次抗她的旨,再说你是殷离隼公开承认的女人,她若想怎么着你还得看殷离隼的态度。”花道雪朝她眨了眨眼,意味分明。 她就是想看看殷离隼对宋衣到底有没有感情,如果有,到底有多深。 宋衣这样的女子是值得深情的男人爱护,如果殷离隼不是良配,她会出手。 现在姑且看着,怎么说他们关系也确实微妙。 如今她过得幸福就想让认识的人一样幸福,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一夜大雪之后,万里冰封,白雪皑皑,素心腊梅盛艳开放,艳色的傲立枝头,梅香清淡却能让人沉醉。 花道雪和宋衣在林下玩着花道雪特制的跳子棋,旁边火炉烧得旺,寒风吹不进来。 宋衣对跳子棋相当感兴趣,两人兴致勃勃的玩得忘了时间。 直到惊天来禀报,祁国七皇子要硬闯临天苑,两人才想起离开时殷离隼所说的话。 “讨厌,凭什么我要被他限制。”宋衣气得踢翻了自己面前的一堆雪。 “可是你与他有婚约。”就因为这一层,花道雪也不能与殷离隼蛮横对上。 “这婚早退了,皇上亲口叫我去御书房退的,这退婚又没什么退婚书,殷离隼这是在胡搅蛮缠。”宋衣满脸怨慨。 “我当你是姐妹,就直接跟你说实话,他这么缠着你他没什么损失,可是对你名誉却不好,你离开这么几年,他也没有任何改变依然要用联姻达到他皇权的目的,这种男人把江山看得比情感重,你若真不想与他纠缠下去,唯一的办法是回祁国找皇上亲自赐一张退婚书,彻底断了他的纠缠。” 花道雪突然笑道:“当然,我觉得殷离隼对你还是有些情份的,就看这样的情份你想不想要,你俩之前的事情我并不清楚,有些感觉只有你自己最为清楚。” 宋衣摇头:“我也想过这样,只是我害得祁国赔了两座城,真回了祁国那皇帝老儿一定将我抓起来关进大牢,弄不好还招来杀头之罪,何况今天我还当众打了殷离隼一巴掌,皇帝老儿把皇族威严看得极重,我回去只是自投罗网,他赏我的何止退婚书,一旨满门抄斩都有可能。” 花道雪对祁国皇帝并不了解,不过但凡为帝者都是心狠手辣。 他既不待见宋衣亲口退了这婚,必也是君无戏言,花道雪叹了口气:“那你就这样拖着吧,我想殷离隼也不会缠着你多久。” “临天苑里有没有别的秘道之内的?”宋衣可不想与殷离隼呆在一起,这货随时都有可有把自己给侵犯了。 “他是不是对你下手了?”花道雪微怒,见她这么害怕的样子定是殷离隼不规矩了。 宋衣小脸绯红,有丝无奈:“你说我要如何才能将那两座城给还回去,难道真要一辈子这样躲躲藏藏的。” 宋衣小脸上满是对自由的向往。 花道雪想着当初她为了自由,都愿意不顾君临天的追杀跟随自己逃跑,可见她对自由真的是如饥似渴般的渴望。 “两座城我可能帮不上你,让你逃我不一定没办法,可是……逃不是解决的方法,最好一劳永逸,或者你找个更强大的靠山。” 宋衣眼神黯淡:“靠山?我就一个小农女,除了你们我哪还来靠山。” 花道雪伸手一巴掌拍她脑门上:“说什么丧气话,你是神医,随随便便就能赚几百万的神医,成千上万都都求你的神医,靠山现在没有就找出来,崔城决现在不是被我们下了毒吗?” 宋衣惊讶地看着她:“崔城决?我不想找他。”崔城决比殷离隼还变态,表里不一,城府极深。 她可没信心绕得过他,要不是为了帮花道雪,她死也不会去招惹他。 “你给他治病,就要求他帮你摆平殷离隼,他一定会想办法,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现在我家天天也是四面楚歌,不能再招惹祁国这个大麻烦,要帮你也得覃国这边平静了才行。” 花道雪也不瞒宋衣,现在让她蛮横的与祁国皇帝对上,她还真分不出心来,不能怪她不够义气,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这点让花道雪有些郁闷,心里也就愈发的想把覃国的事给摆平了,不管是推个傀儡上去,还是君临天自己做皇帝,那群捣乱的牛鬼蛇神得赶紧除了。 “崔城决一定会让我跟他身边随身治疗,我这不是刚出虎穴,又进狼窟么?”宋衣叹了口气:“随了,先这样吧,至少现在这样我还能呆在煜王府,每天陪陪你,待你生产之后,我再想想,我走了。” “你住后院的时候,帮我多注意一下那个叫杏寒的女人。”花道雪提醒了一声。 “嗯,会留意的。”宋衣答了一句,有些惆怅的走了。 花道雪看着她单瘦娇小的背影,有些微微发酸,一个如此小的姑娘却要承受这么大的压力。 想想自己可是走大运了,至少遇到了君临天,他逆性狂妄,随心所欲,即使也野心也不出卖自己初心。 这是花道雪觉得君临天最难能可贵的地方,当日若他娶了白卿浅进门做个微不足道的小妾,他便可以稳坐覃国江山,可是为了不辜负她的初心,他断然放弃了。 这一点殷离隼做不到,所以才让宋衣逃了。 花道雪一个人在躺椅上又躺了会,刚眯上眼睛没多久,就被一阵温润的触感给吵醒,闻到一阵熟悉的男人味,她慵懒地睁开了半只眼娇嗔一声:“天天,不要吵。” “宝贝,虽然这儿有火炉,但到底是室外,大冬天的在这儿睡觉感染了风寒如何是好。”男人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温柔和责备。 这么大个女人了,都不会照顾自己。 打横将睡眼迷糊的小女人给抱起,君临天带着花道雪回了卧房。 484.第484章 选附马 回到卧房花道雪就醒了,慵媚地瞅着他,一双美目春水融融。 “天天,你忙完啦。”伸出两只手搂住他的颈脖,将脸紧贴着他壮实的胸膛。 这是他的男人,比世上任何上都对她好的男人。 “雪儿最近越发的粘人了。”君临天将她放在榻上,宠溺地顺着她的三千墨丝。 “不喜欢么?”花道雪嘟着小嘴儿。 “喜欢得紧。”君临天俯下头吻了吻她的眉心和眼睛。“你困就再睡会,为夫陪你。” 说着他便褪了外袍躺在她身边,将她圈在怀里。 “有什么事要与我说?”花道雪搂住他的腰肯定地问。 今天他们在书房讨论了一天,这会君临天来找她还陪睡,定是有什么决定要跟她说。 再看他这一脸愁容的样子,必是这件事有些为难她。 君临天摇了摇头更她搂得更紧:“没事,这事儿我再想别的办法。” “不要瞒我,善意的隐瞒也是会造成误会的。”花道雪很少见他有这般为难,郑重地坐了起来,直勾勾地看着他,非逼他说出来。 多少人想拆散他们,这个节骨眼上两人任何误会都会致命,她不想因为傻逼的误会让两人后悔。 君临天眼眸暗沉了几分,坐起来从身后抱住她将头搁在她的颈窝里。 “北方那边雪灾,我想亲自去一趟,但是周车劳顿,我又不想让你受苦,更不想咱们小宝贝有任何意外。”君临天幽幽地道。 “就这个?”花道雪松了口气,还以为是多恐怖的事呢。 “那边不止是雪灾,还是小国抢粮食,所以才造成灾荒,这一去还得带兵作战。”君临天倒不是怕其他,就怕雪儿会受苦。 “还有呢?”花道雪翦水双瞳怔怔地看着他。 “还有……这样一来皇城估计会动乱。” “就这些了?”花道雪好笑地问。 “傻雪儿,你可知这一去路途崎岖,环境艰苦。” 他当然不想这个时候离开皇城,但是北方雪灾严重,如果这次他主帅,他可以将王锃的兵权找借口拿到手,还可一举将那几个捣乱的小国给收了。 这是个机会,可是要用雪儿的受累去换,他又心疼,所以纠结。 这个时候才觉得不弃不离蛊真是有利也有弊。 “天天,我跟你说,我为了逃命在脏臭的下水沟里爬过半个月,在干涸的沙漠里用双脚走了两个月活下来,攀过四千多米高的雪山,你说的这点苦在我眼里真心不算事。” 花道雪知他是心疼自己,可是她也知道不是万不得己他也不会动这方面的想法。 君临天还想说什么,花道雪却伸出纤指覆在他的唇瓣上:“忘了上次我跳崖怎么出来的,我可不是娇滴滴的小姐。”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姐可是标准女汉子,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斗得过小妾,治得了不举。” 君临天噗嗤一笑:“嗯,这几句话倒是挺适合我家雪儿的,只是雪儿你刚说的是真的?” “什么是真的?”花道雪美目闪着自信的光芒。 “你刚说的那些苦难。”君临天心疼的轻抚着她的脸颊,她与他说过,她不是花道雪,那她以前是谁,为何又会受这么多的苦难,她说说的,哪怕是他可能都办不到。 “嗯,真的。”花道雪笑着搂住他的颈脖,娇小的身子挂在他的身上:“所以天天不用纠结,去北方,正好我还没去皇城之外看过呢。” “是谁让你受了那些苦,本王绝不放过他。”君临天心疼地抱紧她,从认识她以来,她都是一副慵懒无为的样子。 却从不知她竟然也有这么心酸的过往。 “那都是以前的事呢,我现在不是重新有了生活,遇到了你么,我不想像以前那么辛苦,所以天天你要保护我。”花道雪撒着娇。 “不过你放心,如果不是神不知鬼不觉的给我下奇毒,我还是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像是又怕他太过有负担,又解释了一次。 “保护你是本王的责任,你若不想说以前,本王便不问,万事有本王,本王不会再让你受那些苦。”君临天捧起她的小脸疼爱地亲了亲。 花道雪满足地轻嗯一声,不是她不愿说以前,是说了他也未必能懂啊,反正不影响以后就不说了吧。 即使是如此,但君临天依然没有做出去北方盐城赈灾的决定。 连着五日,那折子如纸片般的飞进君临天的书房,花道雪这才知道这事有多急切了。 跟在君临天的时日,她算是彻底明白了君临天有多操心国事,虽说是太后在宫里掌着朝政,但是基本所有的决定都会从君临天这里走一遭,当然是私底下被他属下幕僚递过来的。 如若觉得不妥,君临天会采取强硬措施应对。 可以说覃国的事基本都有他眼皮子底下。 “江帝雅,你们这么多属下,就不能自己把决定都做了,只能最紧要的事给我家王爷操心,他这么年轻要操心这么多事,我真怕他老得快。”花道雪走进书房,有些不悦。 江帝雅喝茶的动作停了下来,僵硬地看着她:“递到王爷这来的全是最紧要的事。” “我呸。”花道雪从君临天手中抢过折子看了眼冷哼道:“这皇上选秀的事,关我们天天屁事。” “咳……”江帝雅一口茶呛了:“这个……咳……皇上后宫与前朝关系极大。” “我当然知道,我是说皇上选秀,你就想办法塞些庸脂俗粉,有胸无脑的给他就行了,这么简单的事!” 花道雪不屑地将折子扔到一边,又拿起另外一个折子:“再看这个,户部侍郎私见了君景度,借了十万两库银给他,这还要问怎么处理,直接将户部侍郎抄家了,不信他家没有十万两。” 花道雪将这个也扔给江帝雅,再拿起一个打开:“东青国公主要来覃国选附马?” 花道雪瞪大了眼,倒是看到了一个有趣的:“这东青国男人都死光了,要跑到我们覃国来抢男人?” 这次是连君临天都呛着了,“咳……雪儿,东青国男人都是粗壮高大,这公主想来我国选个俊秀的回去做附马。” 485.第485章 把女人全送还给你 这话的意思就是,那什么公主嫌弃自己国家的男人五大六粗,想选个小白脸回去。 “东青国又是哪钻出来的小国家?”花道雪对这个大陆真心有些无语,弄这么多小国干神马,为啥不一举歼灭了,来个大统一。 “我们的西北边的附属小国。”君临天将她抱在自己腿上坐着,对她参与政事一点也不恼,反而觉得她做出的决定看似随意,却都说中了重点。 “小国有什么资格来选附马,除非是被我们皇城的女人挑剩的。”花道雪感觉这公主可真无耻啊,千里迢迢来皇城里面挑男人。 一点女人的矜持都没有,再说凭啥随她挑,小国而已。 要是把她家天天给挑上了怎么办。 “这种事都给递了上来,我看江帝雅你就是脑子进水了,这样好了,这附马人选就是你了,看你长得也俊朗不凡,那看惯了五六大粗男人的公主一定会喜欢。” 花道雪哼哼两声,立即让江帝雅脸色大变:“煜王妃,不带这么坑人的。” “他不行,他跑去做附马过逍遥日子,本王上哪找人当相爷去。”君临天很给面子的挽救了江帝雅被卖的命运。 “算了,管她选谁,别选上我男人就行了,要不然有她好看!”花道雪冷哼一声。 君临天和江帝雅皆脸色一讪,“傻雪儿,瞎担心,她有胆子选,本王让她没命回。”君临天握着她的柔荑,脸上掠过一丝冷意。 这次东青国的事,是太后私自决定的,不妨碍朝政,他也就随她去闹。 但若惹到他头上来了,让他家雪儿不高兴了,那就休怪他无情。 虽然君临天这么说,但是花道雪却觉得,若真是这个公主也这么不识趣的话,也不能把人家给弄死了。 不能一个女人竖着来覃国看中她家男人,就都是横着回去了,那煞星,善妒等一系列的名份就得被她坐实了。 好歹她也是有孩子的妈,不能让以后孩子受到这些流言的影响。 她不怕流言,不代表流言就不可怕。 东青国的公主,三日后便到了,虽说是小国,但也是建交之国,覃国还是以礼接待。 皇上带着五皇子,七皇子亲自去城门迎接,东青国公主不是坐着轿子进的城,而是骑在一匹高大的枣红大马上,穿着东青国艳丽多彩的毛皮大氅,脚踏雪白毛绒靴子,绒帽上插着几根羽毛,看上去就像一只花孔雀。 真是一只孔雀不为过,她的五官生得不错,虽没有大家闺秀的端庄,却有着一股子英姿飒爽的劲儿。 直到下马她的下颚都是微微抬着,骄傲真孔雀。 虽然傲骄,但还是知分寸的,下来跪拜了前来迎接的皇上和几位皇子。 在皇上喊平身时,便如花蝴蝶般奔到了皇上的怀里:“姐夫,姐姐怎么没来接我。” 皇上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这就带你进宫,你姐姐身为一国皇后,不宜抛头露面,知晓你要来,一直惦记着你呢。” 城西一家酒楼临窗前,戴着面纱的女子看着楼下那一幕,不禁感叹:“想不到你皇兄也是一个如此温柔多情的人,看来这次附马不用选了,反正皇上也选秀了,直接让他们两姐妹共侍一夫得了。” 她道这东青国的公主怎么这么大排场呢,原来是皇后的亲妹妹,这就有点意思了。 皇后绝对是个有心计的女人,这个时候太后把东青国小公主弄到覃国来是啥意思。 东青国在覃国的几个附属小国里,算是最为正常的一个国家,国民皆是马上壮士,骑术了得,若说这大陆最好的骑兵在哪里,必是在东青国。 “雪儿,皇后绝不会让她妹妹嫁进来威胁她地位。”君临天将她抱到腿上坐着,亲自给她布菜,然后小心地喂着。 花道雪张着小嘴享受着他的宠爱,满足地嘟着嘴。 “这公主看起来就像中花孔雀,东青国的人都爱穿得这么奇奇怪怪的?” “嗯,他们的服饰素来大胆,用色鲜艳繁杂,特别喜欢加入一些动物毛发,许是常年狩猎的原故。”君临天见她吃得开心,嘴角勾起了开心的笑容。 小孕妇还真是会吃,原本清瘦的身子这两个月都已经开始丰腴起来,小手臂儿都有了肉,摸起来更加滑嫩爽感。 娇俏莹嬾的小脸都已经有了点了婴儿肥,愈发的可爱得紧。 忍不住在她脸颊上亲啄了一口,惹来花道雪嫌弃地擦拭自己的脸娇嗔一声:“天天,能不能愉快的吃个饭。” 这一小眼神儿,勾魂妩媚,哪有半点生气的样子。 “雪儿喂。”君临天将银筷递给她,花道雪很自然地接了过去,将自己没吃完的那碗饭又喂给他。 以前花道雪看电视看到人家情侣这般样子,觉得会吐糟死。 可现在轮到自己,她是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腻歪很让人享受了。 “唉哟喂,你俩能不能收敛一点,还能不能愉快的谈事了。”君冉刺走进来就拉开扇子遮挡住自己的目光。 自从那天见识了煜王大人的各种卖萌吃醋之后,他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真正的小肚鸡肠。 一记冷光朝他射来,君冉刺忍不住在心里腹诽,好歹一起长大的,从来就没见过他一个温柔的笑容,永远都是冷冷冰冰,不近人情的样子。 对一个女人就笑得跟花痴似的,也不怕把煜王妃给融化了。 君冉刺不请自坐。 花道雪被他揶揄得小脸绯红,赶紧放下碗娇嗔一声:“自己吃。” 君临天用凌厉的眼光扫向君冉刺:“滚出去,本王用膳。” 君冉刺讪讪地笑了笑:“好好好,我马上滚,重色轻友,别以为就你会卿卿我我,爷也要去找个女人给爷喂饭。” “你后院有的是女人。”君临天觉得他废话真多,说滚还不滚。 “陵王世子后院几十个,把她们全叫来喂你,一人给你一口,团结友爱的样子一定令人羡慕,我家天天是没这机会的。” “煜王要是艳羡的话,本世子把她们全数到煜王府去。”君冉刺咬牙切齿。 486.第486章 休眠不弃不离蛊 那些女人到底是谁让他收的! 每天一回家,面对一群莺莺燕燕各种装腔作势的问好,他就一个头几十个大,就算睡在自己房里都觉得整个耳边都是嗡嗡声,天眩地暗。 他这可真是没有皇帝的身子,却在享着皇帝的福啊! 齐人之福真不是谁都能享的。 “你敢送?”花道雪挑眉看着他,嘴上带笑,可眼里却是杀意。 君冉刺心里一个激灵,这女人他惹不得也惹不起,宁可得罪煜王,也不可得罪她。 “玩笑玩笑。”君冉刺屁癫的滚了。 “雪儿,看来你的话比我的管用多了,三个字就让他滚得比兔子还快。”君临天宠爱地捏了捏她的脸颊。 以前清瘦的她,现在小脸也有婴儿肥了,肤如凝脂,滑嫩有弹性,摸着手感紧致,让她爱不施舍。 “算他识相。”花道雪阴冷地笑了两声。 君临天喜得亲啄她的小嘴儿,真是个宝贝,就被他给捡着了。 两人吃完才把君冉刺叫了进来。 君临天郑重地给了君冉刺一个任务:“东青国的公主,由你搞定。” “啥?”君冉刺猛地站了起来:“你又给我塞女人!” 花道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不是现在你没有喜欢的女人嘛,空着也是空着,塞一个是塞塞几十个也是塞。” “不行,这个东青国公主可不像那些被采花贼给玷污过的,到时候甩都甩不掉。”君冉刺俊美的面容上掠过一丝嫌弃。 他将来可是还得找个喜欢的女人相亲相爱,天知道他有多羡慕煜王现在这副抱得美人归,乐不思蜀的样子。 “这是命令。”君临天面无表情地喝着茶,直视无视他的反抗。 “喂,身为主子,你也得体谅一下属下,你这样是不是太武断了点。”君冉刺怒瞪着他,这公主娶进来就是世子妃,不是随便能休的。 “宫卿。”君临天放下茶杯不紧不慢地唤了宫卿进来。 宫卿从衣袖里掏出一叠银票放到桌上:“爷。” 君临天扬头瞅了眼君冉刺:“五十万。” 君冉刺脸色微微变,翕了翕嘴诺诺地说:“我……我不会为了银子出卖自己……” “不要算了。”花道雪伸手就准备将银票给拿回来,哪知君冉刺比她速度更快,转眼那叠银票就已到了他手里。 哪里还有什么不会为了银子出卖自己。 君冉刺将银票收进衣袖:“先说好,我会尽力,她会不会上当就不知道了,而且到时我遇到喜欢的女子,要允许我休她,至于和东青国的关系会不会决裂我可不管。” 君临天沉默着,算是默认了他的做法。 “那我走了,先得去那娘们面前亮下相。”君冉刺骚包将自己的青丝撩至脑后,潇洒的离去。 “他出马有把握么?”花道雪随口一问。 “没把握也要变成有把握,不能让那公主嫁给其他人。”君临天脸色冷冽了几分,皇后打的算盘可想而知。 虽然东青国是附属国,但实力不可小觑,并且是皇后的娘家,他们再把这个公主送过来,可想而知目的是什么。 “皇后这么做为何?这东青国公主总不可能嫁给君祈邪吧。算上来这应该是君祈邪的小姨。” “这有何不可的,这位东青公主与皇后是表亲关系,年纪又与君祈邪相仿。” 君临天的话让花道雪冏了,在这个万恶的封建社会,好像就是姑姑嫁侄子都不会有人觉得有为伦理。 “还真是不怕生出来的孩子是智障!”花道雪有些接受无能。“你们打算怎么做?” “英雄救美。”君临天勾唇一笑,带着花道雪下了楼:“这个让君冉刺自己去操心,我们进宫。” “进宫?我不想去看老妖婆。”花道雪嘟着嘴不愿去。 “不去看他,去见国师。” “见国师做甚?”花道雪勾住君临天的颈脖,让他方便将自己抱进马车里。 她已经习惯了被君临天贴身伺候,乐得偷懒,要是一辈子都能这么慵懒的过日子就好了。 “请教一下他,不弃不离蛊有没有办法让蛊虫休眠一段时间。”君临天将她抱在大腿上揉捏着她的纤指。 花道雪眼眸微眯,不解地看向他:“为何?” 她虽然也想过要把不弃不离蛊停下来,但是由君临天提出来,她心里还是有些不爽,无关于信任与怀疑,就是觉得心里不舒服。 “盐城那边我思来想去还是得我亲自去一趟,但是我又不愿你跟着一起受苦,一路上大雪封路,有时候可能只能吃干粮,不想你们跟着遭罪。”君临天将头埋在她的颈窝里,他又何尝想离开她,半刻都舍不得,可是他必须下决定了。 花道雪抚了抚自己的小腹,他说的她懂,即使她真的一点不怕苦,可是孩子真的不能不顾。 这孩子已经受够了苦难,如果最后没保住,她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住。 “一定要你亲自去盐城么?”花道雪委屈地嘟着嘴,天天都在一起,突然要分离,这一去还得打杖,她十分不愿。 “这样是收回王将军那边兵权的最好时机,并且可以趁机控制北边,还有那些小国部落一网打尽,如此以后我们更为方便行事了。” 虽然极度不愿离开花道雪,可是想到这次去盐城的诸多好处,他也不甘心就放弃,经过这么多事,他已知长痛不如短痛,要快刀斩乱麻,结束覃国这种内乱的状态。 这样才能断了那些人蠢蠢欲动的野心。 雪儿才不用跟着他一起担惊受怕,虽说她嘴上说不怕,但其实他知像她这么慵懒的一个人,更想要的是安逸。 花道雪沉默着,她知道他做出这个决定也是迫不得以,将头窝在他的臂弯里,花道雪第一次感受到了离别的感伤。 两人后来都没有说话,默默地抱在一起,到了皇宫也没去见皇上太后,直接找了天师。 君祈邪这几天都在被天师调养,巫术解得差不多了,只是一天到晚大多时候昏迷着。 花道雪他们到的时候,天师正在内殿给君祈邪调息,两人坐在外殿等了一会,天师才走了出来。 487.第487章 离别愁绪 这是花道雪第一次见天师,一身月牙白的道长衣袍,身形欣长,五官俊美,真正的一副仙风道骨。 年轻时想必真的是迷煞万千少女。 “见过煜王,煜王妃。”天师微微行了个礼,看向花道雪时一双凤目精明闪烁笑道:“煜王妃不同凡响。” 花道雪呵呵地回他:“天师果然火眼金睛。” 天师哈哈地笑了两声:“你倒是个不谦虚的。”谈话间,他已坐了下来:“煜王妃怀的可是天之骄子。” 花道雪听了略感意外:“天师的意思是?” “天机不可泄露。”天师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君临天,没有再多说。 花道雪噘了噘嘴,最讨厌这些未卜先知的人装高深莫测,永远的说话说一半,然后勾起了你的馋心之后,给你来一句天机不可泄露,简直就是欠揍! “雪儿,天师不说便算了,如若能说他不会隐瞒的。”君临天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 花道雪轻嗯了一声,他不说她能怎么办,总不能真抽他。 “煜王今日找来有何事。”天师开门见山的问道。 君临天把不弃不离蛊的事说给他听之后,天师皱了下眉:“倒是可以使下障眼法让蛊虫迷惑十天半个月,但不能长时间。” “十天半个月只怕少了,不能再长点么?”君临天问道。 花道雪听着半喜半忧,如若没有办法她就不用与君临天分开这么久了,但是也会阻碍到许多事,她心里也是矛盾不已。 “你想多久?”天师犹豫了一下。 “此去盐城,最少也得两三个月。” 天师皱眉低垂头思索了一会:“有是有办法,只是这种方法从未有人用过,贫道并不知它有没有不好的影响,你们是否愿意冒险?” 君临天握紧花道雪的柔荑,狭长的眼眸看着她征求意见。 “会有些什么不好的影响?”花道雪问。 “一般情况下是反噬,可能会有不少蛊虫受不住死掉,蛊虫如果死掉,你们的不弃不离蛊就会效果有所损失,并且蛊虫死亡会给你们带来钻心之痛。” “能否只让本王受痛?”君临天紧接着问。 “这倒是可以。” “那就这么决定了,试试吧,而且不一定有反噬。”君临天也不再问花道雪的意见,做了决定。 “天天……”花道雪不赞同,钻心之痛那得多疼,他的男人她怎么舍得他受这种苦。 “雪儿放心,这点痛为夫受得住。”君临天抚了抚她的额头:“不许皱眉,不好看。” “可是我不想你疼,盐城就真的不能让其他人去么,让君冉刺去也好呀。” 君临天摇了摇头:”我们的兵只认准我,君冉刺和江帝雅都不是带兵的将材,这一次出击我想一次搞定永绝后患。” 男人有事业心是好事,可是花道雪这会倒情愿他是个游手好闲的。 花道雪沉默着不说话了,遇到这种事,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办,跟着一起去孩子有危险,不跟着一起去又得受相思煎熬。 君临天何尝想离开她,可是这一次的离开是为了以后更安逸的相守,他必须狠下心来。 最后三人商量了一下,今晚让天师去煜王府一趟,将君临天身上的蛊虫弄成休眠,抑制其成长。 花道雪出了宫殿一直闷闷不乐,想到要分离就提不起劲来,明天就是元霄节了。 刚出了宫殿就有太监来通传,太后知道他俩进了宫,邀请他们留下来一起参加晚上为东青国公主举行的欢迎宴。 没得办法,两人只好留在宫中。 想着宫中御花园里的腊梅开得正旺,君临天便带着花道雪去散散心。 他知这次去盐城的事,花道雪心一定不舍,这几天估计也不会开心,心疼之余也是无可奈何,只能想尽办法让她能开心一些。 御花园的梅林,远远看去一片花海,胭脂红的腊梅迎风傲立在一片白茫茫的银雪之上,美不胜收。 万里江山也不及这一片火红的梅花之美。 看到这景象,花道雪心里的阴郁舒展了不少,靠在君临天的怀里撒着娇:“天天,我们临天苑的梅林没这么好看。” “那我让人在临天苑里特意弄块梅林,明年定比这好看。”君临天双手搂着她的纤腰宠溺地道。 小女人爱比,就满足她。 “嗯。”花道雪扬着小脸看着他:“不弃不离蛊会消失几个月,你会不会在这断时间碰别的女人?” “傻丫头,我二十几年都看不上别的女人,也就在你身上栽倒了,哪还有别的女人能让我有兴趣。”君临天紧紧地搂着她:“你对为夫就这么不放心么?” “不知道,我应该是信任你的,但心里就是有些不安。”这不安她觉得是正常的,现代多少男人就是在出差的时候有了外遇。 君临天虽然非常有自制力,但是这样的男人也越有魅力,小狐媚子们削尖了脑袋也想爬上他的床。 “雪儿若不放心,就给本王下个毒,只要做这种事就马上身亡的毒。”君临天也不知要如何安抚她,虽然雪儿的不安让他不悦,但更多的是想让她安心。 花道雪小眼儿瞪了他一眼:“这种毒对身体有害,而且我也不会想用这种方法缚住你,就当这次是对我们感情的一次考验吧。” 两人自从坦露心扉以来也是顺风顺水,未有过什么太大曲折,有时候花道雪觉得很满足幸福,但偶然间也会觉得不真实。 时间才能见证爱情是否贞坚。 “雪儿,我只有你,也只要你,忘了那晚我俩所说的话了么?不管如何都不放手。” 见她情绪低落,君临天心疼不已,从未见雪儿如此不自信过,他真想将她带着一起走,或者什么都抛却不管,只与她风花雪月。 可现在他们没有这种机会,他不主动出击,就会被人攻击,他必须要做些事来保护雪儿。 “我记得。”花道雪嫣然一笑:“可能是太不舍得你离开了,所以患得患失,别担心,我等你回来,一定要赶在我们宝贝出生时回来。” “嗯,我一定陪着你生产。”君临天握着她的手坚定无比,俯下头攫住她的嘴唇,抵死缠绵起来。 488.第488章 有碍吃饭 晚宴在宴殿举行,东青国的公主在太后皇上皇后的陪伴下走了出来,君临天冷眼地看着,连起来行礼都没有。 太后他们好像已经习惯了他的无礼,也并不在意地坐了下来。 倒是那东青国的青慧公主怒斥了一声:“这位王爷怎地如何无礼。” 君临天连个眼神都没施舍给她,专心给花道雪布着菜,温柔地问:“四喜丸子要么?” 花道雪轻嗯了一声,君临天喂到她嘴里,她小嘴一张尝过之后摇头:“没我吃过的正宗,不好吃。” 皇宫的御厨被她这就么华丽丽的贬低了。 君临天嗯了一声,朝宫卿使了个眼色:“把做四喜丸子的御厨给打发了。” 花道雪瞪大了眼:“不用这么狠吧。” “他不能做出让雪儿喜欢的吃食,就不配为御厨。”君临天一点不留情,又夹了一个蛋卷肉饼给她:”吃吃这个。“ 花道雪小嘴接过,咬了两口:“还行。”其实不咋样,但是她不能再说不好了,要不然估计皇宫的御厨全都要重新招了。 在君临天的眼里,没用的人他都不会姑息。 接下来的菜,君临天都自己先吃一口,觉得好吃的才会夹给花道雪。 青慧公主见他俩如胶似漆,直接无视她的话,正准备发怒,旁边的嬷嬷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她冷哼一声坐回位子不敢再发作。 煜王,传说中的鬼刹王,传言所传不虚,当真暴戾恣睢,目中无人。 “他旁边的女人是谁?”青慧公主美目睃向花道雪,看女人脸上一脸满足,不禁想笑,煜王能满足她吗? 一个不举的王爷而已。 青慧公主露出一脸不屑。 “这是煜王妃,半年前娶的。”身边嬷嬷是皇后派来照顾她的,知无不言。 “呵呵,想必也不是什么好女人,嫁个不举的王爷,以为这样就能攀龙附凤了。”花道雪在桌后,桌子遮住了她的肚子,所以青慧公主并未看出她怀了身孕。 即使话虽如此,青慧公主看到君临天对花道雪那疼爱有加的样子,仍然心里嫉妒。 再不济,君临天也是占着覃国半边天的煜王,手握重兵。 “公主您还不知道吧,煜王前阵子隐疾已治愈了,煜王妃已有五个月身孕了。” “什么?”青慧公主瞪大了眼,看向花道雪时,眼眸中闪着的竟是浓浓的妒意。 这女人什么****运,竟然嫁给煜王的时候,煜王病愈了。 不过,青慧公主看向君临天那半边鬼面,冷哼一声:“再治愈了,也不过是个丑陋的男人。” “呵呵,公主,煜王那是戴了鬼面,他真实面目可是俊美不凡,已经在皇城取代了三皇子的第一美男子称号。”嬷嬷不遗余力夸奖着。 青慧公主不敢置信,惊讶地看着她:“你说的可是真的?” “奴婢哪敢欺骗公主。”嬷嬷看着她妖艳脸上的那抹惊艳,心里暗笑,果然如皇后所说,这青慧公主会对煜王感兴趣。 “那他干嘛戴鬼面?” “这个奴婢也不知情。”嬷嬷这话不假,但也是为了更多的让青慧公主去自己想办法弄清楚。 有好奇才有接触。 花道雪总觉得有双眼睛在打量着自己,抬起头便看到那穿得跟花孔雀的女人一双眼不怀好意思的毫不避讳看着她。 花道雪冷哼一声:“听说公主是来选附马的,这么直勾勾地盯着本王妃,难不成是看中了本王妃不成,不过不好意思,本王妃对女人没兴趣。” “噗……”花道雪的话,让旁边临座的君冉刺和不远处的江帝雅,喝着的酒都喷了出来。 这女人可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你!”青慧嫌弃的看了她一眼:“粗俗无礼的女人,就凭你也配做煜王妃。” 花道雪清浅一笑:“天天,有人说我不配做煜王妃。” 君临天冷眼剜向青慧公主:“公主既为客,就该有做客的自觉,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本王母后。” 君临天的话让青慧公主娇脸瞬间铁青起来:“你怎么这么说话,本公主又没说错,这么不知羞耻的女人怎么配做煜王妃。” “不知死活。”君临天手一抬,一根鸡骨头直接丢进了青慧公主的嘴里:“你这张嘴也就只配啃雪儿剩下的鸡骨头。” 青慧公主顿时愣住,立即反应过来将塞在嘴里的鸡骨头给吐出来,一边吐一边呕。 “不是说别人粗俗无礼吗,青慧公主当场呕吐,你这么端庄的大家闺秀岂不是要羞得一头撞死了。”花道雪靠在君临天怀里呵呵地笑。 这女人,从开始看君临天一脸不屑,到后面看君临天如一块肥肉的表情,可见她身后跟着嬷嬷起了不少作用。 就这么个不知所谓的,竟然也敢肖想她的男人。 “你……你们欺人太甚,太后,姐夫,我东青国也不是没有尊严的国家,何来受你们如此侮辱。”青慧公主一脸苍白,满目含泪,梨花带雨的向高位上的人告状。 太后拉下脸来看向君临天:“老八,青慧公主来者是客,你怎么能如此欺负她。” “本王说过,本王的女人容不得别人欺负一分一厘,这话青慧公主如果不懂,本王可以身体力行教会她。”君临天连头也未抬,一只手抚着花道雪的后背安慰着:“雪儿,别跟那女人一般见识,留着她还有用,要不然早杀了。” 花道雪点了点头,她也不是杀人魔,可没想这花孔雀竖着来覃国横着出去。 太后脸色变得难看,没想到君临天如此丝毫不给自己留一点情面,以前还会装装样子,这回是打算撕破脸了。 “老八既然如此有心教,不如让青慧公主进住煜王府,让你更方便。”太后老奸巨滑,将君临天的话做了一翻曲解,直接就想塞人。 “太后,还是不用了吧,青慧公主这么有碍吃饭,我怕他进了煜王府影响本王食欲。”君临天意有所指。 一群大臣本来还吃得挺欢,今天也特意将自己府上的俊郎公子带了出来,能做东青国的附马也是件幸事,可是如今见到这样的青慧,心里不禁起了疙瘩。 以后要是娶回去,面对这张脸就想起她当众呕吐的画面,怎么也喜欢不起来。 489.第489章 盛宠不衰 脸色最难看的莫过于君冉刺了,他哀怨地看了一眼君临天,要不要这么坑人,好好的一大美人让他娶回去就行了,还让他看到这么不堪入目的一面,这让他如果甘心娶回去。 跟了坑爹的主子,他也是醉了。 君冉刺怨念无比深重,花道雪瞥了他一眼,有点同情他。 “煜王,你什么眼光,本公主可比你的王妃漂亮多了。”青慧公主似乎一点也不介意君临天骂他的话,还很认真的羡慕着自己比花道雪美。 花道雪不禁嘴角微抽,这公主竟是这般没脑子没脸的。 “一看你这王妃就是草包样,听说琴棋书画皆不精通,怎配做你王妃。”青慧公主一脸鄙视。 君临天想说什么,却被花道雪拉了拉示意他不要说话,女人之间的矛盾她自己有办法解决。 “那青慧公主的意思是,你琴棋书画样样皆通咯?”花道雪一脸羡慕地看着她。 “哼,本公主从小被细心培养,这些岂能不会,你这草包是没机会了,可以将你们覃国最好的人选出来,跟本公主比比。”青慧公主一脸骄傲,她一定要将刚刚呕吐丢失的形象再挽回来。 君临天这男人竟然让她出丑,她一定要让他刮目相看。 “青慧公主竟然如此博学多才,那就让我们见识见识,可千万别是嘴上功夫了得。”花道雪对这公主脑子有点无语了。 这公主确定是与皇后有血缘关系吗,竟然敢一个人挑战全覃国,她当她是大陆第一才女不成。 “那你给本公主看好了。”青慧站了起来,让她带来的人给她呈上了一把七弦琴。 不得不说,这公主虽然脑子不够用,但琴技还确实是没吹牛,琴音悠扬,技巧颇高,又因为是七弦琴,音色极佳,缭缭入耳,扣人心弦。 “不错不错,公主这琴技比我们宫廷的乐师都强。”一曲下来,花道雪不吝啬夸奖。 其他人也跟着各种赞美。 青慧公主一下就挽回了刚刚失礼的形象,君冉刺又喝了一口酒,心里庆幸,还好不是个彻底废的,娶回家偶尔心情不好还能将她当琴师用。 接下来青慧公主各种表演了她的才艺,舞姿也是妙曼,一看就功底深厚,她的那句从小细心培养倒是没有做假。 “怎么样,你们覃国有人敢接这挑战吗?”青慧高调地冷哼一声。 花道雪呵呵地笑了一声:“青慧公主,非常感谢你为这宴会助兴,你的这些才艺,何需我们覃国的世家小姐出手,传舞娘,琴师,画师,还有棋士进来,和青慧公主玩玩。” 须臾,舞娘,琴师,画师,棋士便进来了。 花道雪附在他们耳边说了几句,琴师弦音起,而舞娘闻弦知意轻舞霓裳,画师伴随着音乐做画,两位棋士对弈,场面却是出奇的详和丽静谧。 “青慧公主,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你以为你所拥有的高人一等的才艺,本王妃随便叫几个人就能做到,而且可以同时进行,做主子的就是享受的,本王妃身为煜王妃岂需要做这些下人所做之事。”花道雪朝青慧公主露出一张灿若春光的笑脸。 可是嘴里冒出来的话语却生生地打在了青慧公主脸上。 青慧公主刚还一脸得意的美丽脸蛋,瞬间变得铁青咬着牙:“没有才艺,以色侍君者终会年老色衰,长久不了。” 花道雪笑得更为灿烂:“多谢青慧公主的夸奖,本王妃也觉得自己长得挺美的。” “别得意,你以为你还能盛宠不衰?”青慧公主许是没见过花道雪这么无耻的。 “本王妃年芳十八,要年老色衰还远着呢,至少这几年是盛宠不衰的,天天,你说是不?”花道雪伸手搂着君临天的颈脖,扬着小脸一脸骄傲。 “本王许你一生盛宠不衰。”君临天目光如炽地深情凝望着她。 花道雪斜眼看向青慧公主:“看到了么,本王妃就是以色侍人怎么着,我家天天就是喜欢,你这种不自量力的,有多远滚多远,不过你才艺倒是不错,刚好我们覃国最大勾栏院金香楼缺头牌,我看你挺合适,不如本王给你推荐推荐。” “你!煜王妃你欺人太甚!”东青国公主气得脑子都发狂了,抓起自己的银色皮鞭就直接朝着花道雪抽了过来。 众人皆大惊,煜王妃现在可是怀着身孕的,若是孩子出什么问题,东青国估计要从地图上消失了。 最惊的莫过于皇后,东青国可是她的娘家。 她想出手阻止,可是却已经来不及。 皮鞭已经甩了出去,可是还未沾到花道雪半分,就被一个黑影空手接住,并以闪电的迅速抢过皮鞭反抽了回去,一连甩了十几鞭。 动作快到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连青慧公主自己都反应过来要惨叫就被抽得皮开肉绽。 等反应过来大哭喊痛时,所有人才再次大惊失色。 突然出现的黑影一脸冷冽,面无表情地还在抽着青慧。 “住手!”君冉刺再也看不下去了,依君临天的性子,就算这****公主死了,指不定也会让自己娶。 他再不英雄救美,他得要结冥婚了。 君冉刺上前夺过了黑影的皮鞭看向君临天,后者平静地喂着自己爱妻吃蟹黄豆包,仿佛这事跟他毫无关系。 “煜王,再打下去人都要打残了,怎么说来者也是客。”君冉刺开口讨饶,一边提醒傻了的皇后赶紧叫太医。 青慧公主已经被打懵了,绻缩在椅子上,满身伤痕,鲜血杂交着鲜肉,真正的血肉模糊。 这出手可不是一般的狠,这种鞭伤肯定要留疤的。 “夫君,陵王世子是不是看中了人家公主的美貌。”花道雪的话让君冉刺气得吐血。 明知道他是被逼的,还这么问,到底要有多无耻,这一对夫妻,真是狼狈为奸。 也就一群傻子以为花道雪是个草包,啥也不会,她不会也能将人整死。 君临天这才懒洋洋的抬起头给了君冉刺一个眼神:“既然喜欢就娶回去,如若不然,行刺一罪足够让她死无全尸。” …… 不好意思,亲们,昨天初一有事没能更新。 490.第490章 蛊虫休眠 太后,皇上和皇后皆是脸色一变,却没人敢出来求情。 让他们始料未及的是,怎么也没想到青慧公主这么没脑子,皇后更是在心里把青慧给骂了个狗血淋头,丢脸丢到覃国来了。 青慧公主疼得眼泪长流,心都要碎了,却没太医敢上前去给她止痛。 不过她这会倒是脑子精灵了,忙求情着:“陵王世子,你娶本公主吧,本公主就嫁你了。” 君临天的话,就是逼着她嫁陵王世子,不嫁她就得死无全尸,在保命面前,什么尊严都可以不要。 何况这陵王世子是唯一跳出来保护自己的人,长得又如此俊美,比东青国那些粗旷的男人简直好上千百倍。 君冉刺真想一巴掌打死这女人,他忍了忍了,极为难地点了点头:“反正本世子那后院也不缺她一个,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太后和皇上皇后皆听得吐血,捡了这么大一个便宜,你还一脸受委屈勉为其难的样子! 要知道太后他们之所以给这公主面子,那是看中了东青国那些草原骑兵。 皇后虽是东青国皇帝所出,却比不上手握兵权的青慧公主的爹! 皇后这一波把自己表妹弄来覃国,就这么彻底的亏了,亏得心里肉疼得很。 回府的马车上,花道雪倒是有些忧心:“青慧这么没脑子,不知道君冉刺会不会受不了将她给拍死。” “这次去盐城,我正好要借用东青国的骑兵,只有利用这层关系。”君临天算是解释了为何要苛刻下属。 提到去盐城,花道雪就彻底不好了,噘着嘴不再说话。 这一去几个月,身上的不弃不离蛊也不管用了,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花道雪突然觉得自己挺窝囊的,竟是如此没有信心。 她虽面上表现得极为自信,其实也清楚,自己这张脸在倘大的大陆真不算得上极美的,美貌在她之上的大有人在。 光是白卿浅和花夕颜美貌都在她之上。 说什么心灵美才是真的美,这样的话不过是生得丑的人的自我安慰罢了。 其实人都是视觉动物,她自己也是一样,如若君临天生得丑,她可能也会嫌弃。 也许是几个月的感情,让她没有多少自信,又因为君临天的宠爱对她来说太过幸福,所以更害怕失去。 可她也知道,君临天不可能永远呆在她身边围着她一个转,这一次真的是对他以及自己的考验。 夜晚的时候,天师被请进了临天苑,花道雪被君临天哄出了书房。 站在屋外,不时能听到里面发出的痛苦呻吟,天师所说的反噬出现了,那是撕心裂肺的痛。 花道雪双手紧攥着,光听君临天的隐忍的呻吟声,她就能想象有多难受。 “王妃……”宫卿见她脸色惨白劝道:“王妃还是回房吧,在这里受了凉王爷会心疼的。” “宫卿,你当我真这么没心没肺,我的男人在里面受苦,你劝我去歇着。”半夜的天空又下起了鹅毛大雪,这座皇城几年来不下雪,今年却是疯了似的冰天雪地。 “又下雪了。”花道雪有些痛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去祈求下雪,如果不下雪,盐城不会受灾,君临天就不用离开自己这么久。 真是应了那句,凡事皆有因果,善恶到头终有报,只是时机未到。 “是啊,往年皇城这个时候已是春季,花园里的花儿皆含苞待放了,如今也就梅花傲立着,皇城的人们都受不了这么冻的天气,听说东善堂冻死不少人。” 宫卿怕她难受,挑起了话题。 “东善堂?”这地方她是知道的,以前花画心欺负她的时候就经常威胁,若是她不听话就把她送去东善堂。 那里是一个接济贫困人群的慈善机构,由国家出资,算得上是覃国一个比较人性化的设置。 “嗯,属下和零一他们都是东善堂出来的。”宫卿淡淡地回了句,并不想过多的说起东善堂的事。 但那毕竟是他呆过的地方,所以也就格外留心了一些。 “既是如此,你便拿些物资去救济一下东善堂,冻死的人太多对皇族威望也有影响,既是设了这么一个地方,就该真正做好,而不是沽名钓誉。” 花道雪虽不是个好人,但是对于这种力所能及的事,她还是存着善心,不为别人也为自己肚里的孩子。 “按说东善堂的物资是足够的,属下会派人去彻底查一查。” “是该好好查查,如若连东善堂的物资都贪,那些人死不足惜。”花道雪面无表情地道,总有些社会蛀虫,为了自己利益什么泯灭良心的事都做得出来。 就像她的前生,有些贪官将赈灾的钱全贪了下来,害灾民忍冻挨饿,她就接过任务将这些官员暗杀了。 所以对于自己前世所杀的人,花道雪从未觉得自己狠毒,因为那些都是该死之人。 只是他们太过强大,会钻社会法律空子,即使罪恶滔天也能逍遥法外,所以只能采取极端的方法。 “是,王妃。” 就在这时,书房的人吱呀一声打开了,天师依是一袭月牙白道袍,仙风道骨,出来便朝花道雪点了点头:“煜王身上的蛊虫已休眠,今晚让他好好歇着。” “谢谢天师。”花道雪道了句谢,便急急地进了书房。 君临天躺在榻上,脸上未戴鬼面,不过却不难看,因着毒素的渐渐消失,他也只是皮肤不似白天的那么剔透,咋一看就如青春期长了青春豆的男子。 虽然皮肤不好,却甚在五官俊美,轮廓深刻。 他的脸色有些发白,眉头依然紧皱着没有舒缓。 花道雪坐在榻边伸出纤指抚平他的额头,躺在他身边睡了下来,知晓他所受的苦,却是无言。 双手搂住他精壮的腰身,花道雪有些惆怅地叹了句:“天天,你待我如此好,如若将来负我,我也会放过你。” 她想清楚了,与其没有自信地患得患失,不如把每天当做最后一天来相爱,君临天对她的好,足以抵过一切未来带来的不安。 491.第491章 真是个狠心的 第二天醒来,君临天已经不在身边,知秋伺候着花道雪着衣。 “王爷哪去了?”花道雪奇怪地问,心里却莫明的有一丝心慌,昨晚不弃不离蛊才解,今天清晨就见不到他了。 若是以往,她睁开眼时看到的定是他俊美的脸庞。 “小姐,王爷进宫早朝了。” 知秋的回答,让她心安了些,有点笑话自己太过敏感了,君临在应是在今天早朝上说起带兵去盐城赈灾的事。 他就这么迫不及待。 唉,花道雪有些闷闷不乐地吃完早餐,离别的愁绪始终不能消散。 午膳的时候,君临天回了临天苑,陪她一起用了午膳,说了一下今天早朝的事,两天后,他领兵去盐城。 这一晚,花道雪睡得特不踏实,三番五次醒来,看到身边睡着的男人,有了穿越以来的第一次恐慌。 她不知道这恐慌从何而来,她明明心里对君临天是相信的,可是这第六感却如此强烈。 总感觉有事会要发生,她不是没经历过生离死别,前世她经历过父母双亡,经历过组织里姐妹分离,却从来没有这么不安过。 “宝贝,怎么又醒了。”君临天坐了起来将她搂在怀里,温柔地问。 低沉的嗓音在静谧的黑夜格处的撩人。 “没事,孩子有些闹腾了,他现在大了,老是在肚子里运动。”花道雪笑了笑,在君临天的怀抱里,她的心也安定了下来。 “等我从盐城回来,他也应该生出来了,到时候我帮你教训他。”君临天轻咬着花道雪的雪白耳垂,低哑地道:“要好几个月碰不到雪儿,孤枕难眠时如何是好。” “不弃不离蛊已经休眠了,盐城那边美人多,随便找几个给你暖床。”花道雪噘着小嘴,对他毫不犹豫地决定离开心里总归是有几分置气的。 虽然明知这是他不得已的选择,也明白只有他这样的付出才能换来以后安定的日子。 可还是气恼他却是走得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大约这就是男人与女人的不同。 “这辈子除了雪儿,我谁也不碰。”君临天扳正她的脸,一往深情地看着她,仿佛她若不信他的话就要把她吞了似的。 “嘿嘿,夫君这话可别说得太满了,你的心里是这样想的,我是相信的,但是有时候……” “放心,我绝对不会让那种事发生!”君临天对自己有着强大的自信。 花道雪点了点头:“好了好了,我又没有逼你发什么誓,再说你现在宠我,谁知道若干年后的事呢,这些我都不想,只希望你这次能快去快活。” “哼,说到底,雪儿还是不相信我,什么叫做谁知道若干年后的事,若干年后,我还是我,你还是你,你依然是我生命中最挚爱的人,多少年都不会变。” “天天啊,你如今这般信誓旦旦我知道你是心里这么想的,但是往事的事,谁也说不准,但我相信你现在是真心的,非常的真,比珍珠还真!”花道雪翻身勾着他的颈脖。 这货不能逼着她相信他若干年后还爱着她啊,她可不想自欺欺人。 “好,既然你不信,那就交给时间。只要你现在信我就行了,不过你所谓的现在信我,信我多少年?“君临天一定要问个究竟。 花道雪认真的思索了一下:“在十年内,我应该不会年老色衰,也还有自信能勾着你,所以至少信你十年吧。” 君临天气得咬她的唇:“你还真的考虑过了!” “我就事论事嘛,有人说了,男人是最专情的生物,永远都喜欢美貌年轻的女子,我想了下我要用点手段,到三十岁的时候应该还有二十岁的容颜。” 君临天气得打她的屁屁:“你还说,你倒是不怕气死我!” 君临天已经不想跟她说话了,攫着她的唇就开始反过来欺负她,他一定要让她在若干年后后悔说过这种话。 一切交给时间。 许是因为要离别,一别便是数月,这两日君临天疯狂得紧,似要把几个月不能做的次数全补上来。 所幸宋衣很明白的给花道雪调制了短效的药,才让君临天这两日如愿以偿。 吃饱喝足的君临天在第三日便上了路,只带走了宫卿和零一。 琅,风调雨顺都留在了花道雪的身边,皇城里有君冉刺和江帝雅坐镇,几个月里也不怕出事。 君临天之所以这么放心地离开皇城,还要多亏花道雪。 一个崔城决,让花道雪下了毒,现在每天晚上尿床,压根没有多余的心思打覃国的主意。 至于最可能有野心的段王,也因为自己的身高,被花道雪摆了一道,被四国通辑,举步维艰。 太后这边,不足为惧,如今君临天带兵去赈灾,是百姓心中的英雄,太后想做些什么动作还得顾忌着。 君临天走的这一天,天空放晴,艳阳高照,皇上在城门口给他送行,喝了送行酒之后,君临天高大的身子俐索骑上一匹汗血宝马,几步走到花道雪的马车旁,对着马车里的人说道:“雪儿,等我回来。” “嗯,我等你。”花道雪并没有露面,却是红了眼眶。 君临天深深看了一眼马车,最终忍住了掀帘的冲动,怕看到了自己舍不得走。 一个狠心,马鞭一扬,汗血宝马奔驰而飞,不一会儿便出了城门,消失不见。 身后十万大军浩荡地跟了上去。 知秋打了帘子看向窗外,确定不见君临天的身影才道:“小姐,王爷走远了。” 花道雪噘了咩噘嘴:“真是个狠心的,竟然连看都不看一眼。” 君临天深深看了一眼马车,最终忍住了掀帘的冲动,怕看到了自己舍不得走。 “小姐,王爷是见了割舍不得。”知秋心疼地劝着,王爷这一去便是数月,小姐心里难受她是知道的。 “回吧。”花道雪吩咐了声,闭上了眼,几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却异常难熬。 君临天走的这一晚,花道雪做了噩梦,半夜醒来身边一片冰凉,窗外有雪落簌簌声响。 花道雪下了床汲着拖鞋将夜明珠从抽屈里拿了出来,顿时屋里一片亮堂。 492.第492章 煜王的信 “小姐,王爷是见了割舍不得。”知秋心疼地劝着,王爷这一去便是数月,小姐心里难受她是知道的。 “回吧。”花道雪吩咐了声,闭上了眼,几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却异常难熬。 君临天走的这一晚,花道雪做了噩梦,半夜醒来身边一片冰凉,窗外有雪落簌簌声响。 花道雪下了床汲着拖鞋将夜明珠从抽屈里拿了出来,顿时屋里一片亮堂。 忆起刚刚的噩梦,花道雪倒是不怕,只是感觉有些奇怪。 她从不做这种噩梦,像是被鬼压床,以前她是不信鬼神之说的,可是自从自己遇到穿越这种邪门的事之后,她不信也得信了。 花道雪在屋内搜查了一翻,未发现有任何异常。 “王妃,您醒了么?”屋外传来守夜的红梅的关切寻问。 “没事,我马上就睡。”花道雪爬上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睁着眼想着君临天现在在哪里呢。 没有他的怀抱,不能枕着他的臂弯,没有那个健壮的男人躯体给自己暖身,黑夜有些寂寞。 远在百里外的煜王大人,站在营帐外的空地上望着寂静山河,异常地想念娇妻在怀的滋味。 “爷,进帐歇着吧,夜风刺骨,王妃若知道你这般不爱惜身子,只怕要心疼的。”宫卿给他披上狐裘大氅。 “嗯。”君临天淡恩一声,转身走进营帐。 在案几前坐了下来,命宫卿取来笔墨,开始一字一句小心翼翼地写着信。 绝美的轮廓倒映出一副如梦如奂的画面,那专注的眼光温柔多情。 这般情景让跟在身边多年的宫卿都不禁乍舌,爷这是在给王妃写信吗? 一刻钟之后,君临天将信装进信封,在封口盖上自己独特的封印,递给宫卿:“快马加鞭送回去。” 花道雪一觉睡醒已是午时,知秋伺候着用膳,刚吃两口红梅拿着一封信走了进来,一脸高兴,喜上眉梢:“王妃,王爷派人快马加鞭送来了信。” 花道雪赶紧放下了筷子,嘴角微勾地接过信,算这货还有良心,这才出去一天就知道要往家里寄信了。 迫不及待地打开,轻扫一眼之后,花道雪小脸瞬间绯红起来,轻咳一声将信纸叠起:“你俩先下去。” 知秋和红梅相视一笑,一副了然的表情退了出去。 花道雪再将那信纸给打开,小脸已经红得滴血,这男人她真是不知怎么说他好,这信要是让别人看见了,他一世英名估计都得毁了。 “宝贝雪儿,昨夜无眠,思念至甚,阖眼所想皆是雪儿玉腿高抬,芙蓉粉面含羞,四臂交缠蜜吻,抵死缠绵。只一夜,便是入骨相思。念回信,以解身心相思之苦。” 花道雪有些无语,又有些甜蜜,估计君临天这辈子也没写过这么露骨的信,竟然把这样的信快马加鞭送回来。 花道雪看得是满脸通红,这般露骨的句子她也是第一次看。 这一点充分说明,君临天绝对是个挂牛头卖狗肉的下流胚子,表面上清贵得不可一世,私底下也是个庸夫。 这般接地气,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即便再羞郝,花道雪还是将信美美的看了好几遍,心里想着要如何给他回信,这货肯定在那盼着呢。 刚想得入神,手中的信就被人抽走了,吓得花道雪花容失色,赶紧跳起来就抢。 “快还我,不许看,看了要你命。”花道雪脱口而出,抬头却见到江诗雅看着信目瞪口呆,一张脸红得要滴出血来。 花道雪又气又恼,又羞又无语,硬着头皮把信纸从她手中夺回来。 “当没看过,敢透露半个字,我就把风中流亲过你的事告知天下。”花道雪故作镇定地将信纸收进腰间,耳根子都已经红透。 江诗雅尴尬地笑了笑:“煜王妃放心,我绝对没看过。” 然后她又好奇地凑了过来:“煜王送来的?” 花道雪一巴掌拍她脑门上:“你是不是嫌命长了,我告诉你,我不会拿你怎么着,若是让我家天天知道你看了他的信,你自己掂量下。” 江诗雅突然觉得脖子上一凉,不禁颤抖着摸了摸脖子:“我马上忘了。” 花道雪摸了摸她的青丝,贼笑道:“这才对嘛。”煜王果然是把好杀猪刀,随便拿出来就是个威胁。 “怎么今天有空来,坠天阁的变态少主将你甩了?”花道雪盯着江诗雅娇俏的脸颊好奇地问。 江诗雅摇了摇头:“看来这仇报不了了,变态少主不见了,从那晚就消失了。” 花道雪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擦,他这是始乱终弃。” 江诗雅蹙眉看着她:“不算吧,我们又没有怎么样。” “连吻都给他亲了,还在浴池里看过人家的身体,你还说没咋样,你这些事让别人知道了,你还嫁得出去吗?” 花道雪有些无语,这古人不是很保守,闺房女子给人家看见一只赤足就要贴着人家嫁的吗? 怎么到了江诗雅这里,这闺房秀女完全不当回事。 “嫁不出去了。”江诗雅很肯定地点头,一副我早知道会是这样的表情。 花道雪一脸严肃地凑过去,细细地打量着她的表情,这丫头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既然知道嫁不出去了,还不找风中流算帐,这亏不能白吃了。”花道雪有点恨铁不成钢。 不对,江诗雅这脸也太平静了,知道自己嫁不出去了,怎么会是这种表情,难不成她根本就不想嫁人? 这想法让花道雪一惊:“你想在江府做老姑娘?” 江诗雅呵呵地笑了笑:“我跟在风中流身边的时候,一直是男装,他也从未揭穿我,我如何去找他算帐,顶多找到他也是报复一下被侵犯之仇,况且他是坠天阁的少主,谁又敢逼他娶我。” “我怎么听着你这是打算向命运屈服的节奏。”花道雪皱眉,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怎么能被风中流给害了呢。 “其实我这次若不逃家,明年宫中选秀,我定是会被送去的。”她不想进皇宫,尤其是现在的皇帝年纪已经大到可以做她爹了。 ………………………… 煜王大boss绝对是个大闷骚,哈哈哈哈哈~~~月票~~~~嗯,再说一次煜王大boss讲起浪漫来,也是无敌的 493.第493章 死不足惜 “为何?我记得江帝雅说过宁愿你嫁普通人家,他应该不会逼你去参加选秀才是。”花道雪有些不解。 江诗雅叹了口气:“哥哥对我的维护我是知晓的,可是这名单早在半年前就递上去了,本来是给三皇子选妃的,如今三皇子已选了侧妃,这些名单便用于明年选秀。” “这算什么事,我跟我家男人说声,他肯定有办法。”花道雪不以为意。 江诗雅感激地看了她一眼:“你有这心我就心满意足了,可是这名单递上去就等同于已是皇家的女人,煜王执意行事的话便是抗旨,我也知煜王本事大,但这毕竟是后宫之事,何况,现在皇城人皆知我逃家两个月,已没必要了。” “你呀,早跟我说不就好了,何苦闹这么一出事。”花道雪有些郁闷。 “前几个月你自己不都烦心么,我怎么好麻烦你。”前几个月花道雪都一身麻烦,与煜王也是剑拔弩张。 “所以你就想了这么一出逃家的把戏,坏了自己清白也不要嫁进皇宫?”花道雪倒是有几分佩服江诗雅的骨气。 江诗雅嫣然一笑:“这只是其一,其二,我深居闺中,也很想去见识见识外面的繁华世界,这两个月来,虽然一直困在风中流身边,但是跟着他也增长了不少见识,这些都是在书中学习不到的,对于逃家,我不后悔。” 花道雪指了指桌上的午膳:“吃饭了没,没吃一起,这件事我们来慢慢聊,就算你逃家两个月,也未必就不能再嫁。” 江诗雅坐了下来,倒也没跟她客气,只道:“被皇家选秀开除的人,谁敢娶。” “那可不一定,总有不拘这些小事的人。况且你还是完璧,人家青楼女子都照样可以嫁人呢,何况是你这么冰清玉洁的,你别担心这些,虽然帮你找个情投意合的我未必有这本事,但给你找户对你好的人家这本事我还是有的。” 江诗雅噘着嘴看着她:“皇城都传你是个祸水,煞星,杀人不眨眼,可我瞧着你怎么就是一副菩萨样儿,又美又热心。” 花道雪噗地一声笑了出来:“我菩萨?你不知道我杀过多少人吧。” “那是该死的坏人,死了活该。”江诗雅不以为然。 “你能这么想,算我没白认你这个知己。”花道雪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过你被风中流吃了豆腐这事怎么也得讨回来。” 江诗雅眼中掠过一丝落寞:“算了吧,他也许真的当我是男子,江湖传言他好男风,空穴不来风。” “如果真是这样,他还调戏你,那就更该找他算帐,没道理这样吃闷亏。” “他是坠天阁少主,神龙不少神尾,要找他不容易,他的本事我是见过的,就算找到他,也未必能讨得到便宜。” 自从那晚回府,江诗雅就等着他来找自己,心想着他说自己是坠天阁的人定不会饶过自己才对。 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没有再来,仿佛将她这个人忘了。 他这种江湖人,来来往往接触过多少过客,忘记她也是很正常的事。 按说她应该松了一口气,可不知为何,她却隐隐地失望,那样一个俊美无俦,心思缜密的人,好像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了。 “哼,我有办法打听到,只要他进皇城,就是挖地三尺他也躲不过天阁的眼线。吃饭吧,有消息我通知你。” 花道雪很坚持,为何坚持,可能是觉得江诗雅这回真是亏了,想为女人讨回公道。 又因为,她心里总觉得江诗雅是对风中流动了心,要不然一个大家闺秀绝不可能允许别人侵犯自己。 江诗雅的个性看似柔和,却骨子里刚强,说她是那种宁可自杀也不会让别人乱动自己的贞节烈女都不为过。 两人不再说话,沉默着吃着饭,花道雪心思转到了君临天给她的信上,这种信她要如何回。 难不成也回利跟他一样无耻? 或者故意用些语言挑逗他,让他的思念更勇猛一点。 “王妃,江相爷有事求见。”正出神的想着,红梅在外禀告。 “让他去书房。” 花道雪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角:“你慢慢吃,吃完可以去找宋衣玩玩,你哥找我肯定有要紧的事。” 江诗雅点了点头,看着花道雪走出门的背影有些怔怔。 想起煜王写给花道雪的那封信,江诗雅不觉的红了脸,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吗,可以让煜王那种逆性冰冷,狂妄清贵的人放下一切面子给自己心爱的妻子写一封露骨调情的信。 昨日煜王才离开,今日便寄回了想思,这般痴缠,真是让人羡慕。 这样的缠绵俳侧只怕自己这辈子也没法遇到了。 书房内 “江相爷有何事?”花道雪坐下便问。 今天她穿着一身宽大的石榴裙,发丝未梳成髻,随意地披在了脑后,肤如凝脂,眉目如画。 江帝雅看得有一丝呆了,想起青慧公主说花道雪的容貌不及她,这话他是不苟同的。 花道雪的美,或许只有懂她的人才幸欣赏。 “宫侍卫主去时交待了王妃要查的东善堂的事有了眉目。”江帝雅一身紫衣锦袍,依如往常的淡定自苦。 “哦,是哪些没良心的?”花道雪喝了口清茶语气淡淡,但却透着凛冽。 “魏国公。” “魏国公?”花道雪反问了一句,她实在是对朝堂里这些人不清楚。 “魏国公是五皇子生母的兄长。”江帝雅知晓她压根不清楚魏国公是谁,给她说明了一下。 “哼,是皇亲国戚又如何,这种连人家活命钱都要贪的人死不足惜。”花道雪声音不带一丝情感。 “将这事查清楚,把证据交给大理寺。” 江帝雅看着她脸色有丝犹豫:“这事就算被大理寺查了出来,也不过给个玩固职守的罪名,治不了大罪,反而打草惊蛇了,并且魏国公有个孙女嫁进了晋国皇宫,如今那晋王挺宠她。” 花道雪蹙眉,这个时候他们确实不应该与晋国闹僵,既然是个宠妃,要是被她吹吹耳边风,晋国的白卿浅刚又在他们这里死掉了,新仇旧恨一起,就怕晋国皇帝给他们惦记上了。 494.第494章 宫卿备马 而且宋衣这个不被晋王喜欢的媳妇又是自己护着的人,晋王虽然离得远,但也不代表他的眼线不清楚这些事。 做为帝王,他们的眼线可以说遍布整个大陆。 “江相爷以为如何?”花道雪一时没了主意,突然有点明白为何君临天掌握着覃国大半兵力,却一直从未主动出击的原因。 因为很多事,牵一发而动全身,朝堂上的事更是错综复杂。 “现在只能缓缓,用证据威胁一下魏国公,将东善堂划到我的名下来。”江帝雅分析道。 “那就是说暂时动不了魏国公,明知他犯了滔天大罪也只能任他逍遥。”花道雪顿时觉得这种无奈,不管是在古代还是现代都存在。 她突然也明白为何那些身在高位的人,明知有些人是贪官却不行动。 因为如今她也是这般,身为煜王妃,无人敢得罪她,她也竟拿一个罪犯没有办法。 “嗯。”江帝雅点了点头。 “那就按你的做吧,先让他再逍遥一些时日。”花道雪还是真羡慕那些江湖人,比如缔上云,又比如风中流,都是随心所欲,想杀人,脖子上一刀就给人剁了。 哪如这权政,绕来绕去要绕很多个心眼。 “对了,听说煜王给你写了信,你要不要回信,我正好有信要寄出去。”江帝雅谈完正事放松下来,笑得如只狐狸。 “要回,你何时寄?” “亥时。” “好,亥时的时候你来取。”花道雪心里站起来走了出去,心里还在考虑要如何回信,回得太直白了,又影响意境。 回得太意境了,又达不到勾人的效果。 回到卧室,她又抽出君临天的信看了几遍,决定以他的口吻一样的回过去,只是她还会再加点东西。 花道雪找来一块丝绸,先在纸上画起来,然后按照纸上所画亲自裁缝。 虽然她女红不行,不过制作一条简单的东西,她还是有把握的。 一下午,花道雪就关在房里制造她的东西。 吃过晚饭之后,开始回信,她的毛笔记真的写得不好,歪七竖八的,与君临天的字迹摆在一起,那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先写了一遍,她又按着临摹了好几次都不满意,毛笔字太丑,真心坑爹。 于是她决定放弃用毛笔,让人采了梅花进来,亲自将梅花瓣碾成汁,拿出白色丝绢,用筷子蘸着梅汁将字写在丝绢上。 梅汁胭脂色,写在白色的丝绢上一片嫣红,花道雪的字迹也生动秀丽起来。 写完之后,花道雪才满意地将丝绢和亲自做的一件丝绸品塞进一个大信封里,用纸画了一个图一起塞了进去。 江帝雅来拿信,奇怪地摸了摸信封:“你这是信?怎么感觉里面像布料?” “咳。”花道雪轻咳了一声,脸有些微微红:“你只管送就好,管他里面是什么,反正是你不能看的。” 江帝雅坏心眼地笑了笑:“王妃该不会是将自己的贴身衣物塞信里寄给王爷解相思之苦吧。” 花道雪的脸顿时红成了猴屁股,用力蹦了一脚江帝雅,转身回房将门给关上。 信件快马加鞭,第二天夜里就到了君临天的手里。 君临天坐在主帅营里,先将江帝雅汇报的信给看了一遍,才让宫卿出去,守在帐外不得让人入内。 心情激动地拿出花道雪的信封,却发现好大一个,鼓鼓的,可是却又比较轻,这女人到底给自己寄了啥东西。 君临天迫不及待地撕开信封,期待一如情窦初开的青春少年,这种扣人心弦的迫切让他第一次明白什么叫小别胜新婚。 信纸打开,里面先掉出来的是一条白丝帕,胭脂红的字体,字迹眷秀,没想到小女人还写得一手好字。 想她经常说自己棋琴书画样样不通,四书五经全都不会根本是骗人的。 君临天心情极好地勾起唇角,眸光流溢,不及细看丝帕上的字迹,抖了抖信封里面掉出来一个奇怪的物什,红色的薄纱面料,摊开来是个三角形,中间有裆,上面还掉着魅人的流苏。 君临天蹙眉,这是何物? 捡起掉出来的那张图,打开来一看,那纸上画着一个女人的半边身子,细如柳枝的腰间正是穿着花道雪给他寄来的这件奇怪的物什。 轰地一下,君临天俊脸微微红晕,原来是这样穿的,那画上的女子穿着这流苏的小内内,若隐若现,那妩媚撩人的样子让他血脉瞬间喷张,还让不让人活。 脑中不自觉地浮现出花道雪穿着这条流苏小内内的样子,鼻子一凉,竟然迸出血来。 再看那白丝绢上的话语:“念及天天相思,送上贴身之物,天天若不自制,可将其穿于身,以慰深夜躁动之心。” 看完之后,君临天再次感觉喉咙里涌上血腥味,这女人……简直不妖精了,竟然如此大胆的勾引自己。 君临天修长的手指捻起那轻纱流苏小内内,狭长的凤目里灼热在跳动,心里却无限哀吼,几个月,几个月都不能碰这女人,这是世上最难受的煎熬,如坠地狱! 低头看见自己长袍之下兴奋起来的东西,君临天气恼地半躺在软榻上,想着平日里,现在应该是搂着宝贝雪儿那纤腰,或是后入在花间采蜜了。 “该死的小女人。”君临天低咒了一声,翻身下榻:“宫卿,备马。” 宫卿猛地一愣:“爷,现在已是子时,您这个时候备马去哪儿?” “有个女人欠收拾。”君临天拿起架上的大氅披上,黑影闪出帐中。 宫卿跟在身后,赶紧吩吩咐人去把千里马给牵来。 “爷,夜深露重,寒风刺骨的,您这是要回府吗?”宫卿看怪物似的看着君临天,有些无法想象,爷这是为了美色要误事? 王妃果然是祸水啊,皇城流言对于这点真没冤枉他。 “你带着军队先行,看好向震南,本王三天之内会追上你们。”君临天面无表情,眼眸冰冷,只有他自己清楚,现在自己是一身火热,外面的寒风都浇不灭。 ……………… 可怜的君大~ 495.第495章 七皇子暗藏钝器 君临天离开的几天,花道雪夜里睡的都不好,老是做噩梦,感觉有人压着她让她喘不过气来,惊吓而醒,却又什么都没发现。 如果只是一两天这样,花道雪会觉得是不适应君临天不在身边所以出现的幻觉。 可是这已是君临天离去的第四个夜晚了,她依然做着同样的噩梦,这绝对不正常。 第二天她起了个大早,吩咐丫鬟把房间打扫了一遍,不管发现任何可疑的东西都给呈上来。 丫鬟不敢怠慢,细心地将房间里清理了一遍,就连墙缝里的一点小灰都清理得干干净净,然而却一无所获。 “都出去吧。”花道雪挥退了人,躺在榻上蹙眉思索,这到底是为何? “小姐,不如找天师来瞧瞧?”知秋听她说了做噩梦之后也不敢马虎,现在王爷不在府里,小姐任何一点闪失可都不能有。 王爷临去前交待,一旦小姐有何不正常一定要报给陵王世子和江相爷知晓,万一解决不了的事记得去找天师。 “天师上次帮王爷休眠不弃不离蛊,已经耗尽大半功力,要休养半个月,还是不要打扰他了,你让管事的去找些关于蛊术和巫术的书来。” 君临天去盐城,她便一直呆在临天苑,哪儿也没去过,为了孩子,她情愿憋着。 可是没想到还是让人下了手。 除了邪门的蛊术和巫术之外,她想不到别的。 知秋走后,花道雪又让红梅去将宋衣给来。 宋衣无时无刻都在后悔打了殷离隼一巴掌,看着自己这几天靠着昂贵药材才保养得滑嫩柔软的纤手,她心里百味杂陈。 现如今的日子比起以前在福泉村好了不知多少倍,可她却好想回到福泉村,情愿自己从未被师父带出来,那殷离隼还是那个沉默寡言的猎户少年,她也会在十五岁及茾时嫁给他。 平平淡淡,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过着幸福的日子。 可是她再怎么想,日子也回不到从前,那时的殷离隼只是一只沉睡的困兽,他一直在等待时机,他的野心不是福泉村那个小山村可以关得住的。 真不该打他那一巴掌,导致现在自己想逃也不敢逃了,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了殷离隼,祁国皇帝一定不会放过她,她不能害了福泉村那些族人。 虽然自己不能回去了,但是她也得尽力保护其他人的幸福。 “唉……”宋衣又想起花道雪对她所说的,要不要去找崔城决? 崔城决现在依赖她的医术,也许是个办法,可是崔城决也是个有野心的,伴君如伴虎,她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从一个坑跳到了另一个深坑。 殷离隼坐在榻上翻看着书页,眼眸不断地睃着坐在窗边,看着满园雪色的女人。 从上午到现在,她已经叹了十八次气,跟他在一起就这么让她哀声叹气? “女人,给本殿倒茶。”殷离隼眼神落在书页上,淡淡地命令,实在受不了她这般哀怨的模样。 宋衣噘了噘嘴:“我又不是你使唤丫鬟。” 将头趴在窗上依然不动,把她困在身边就够了,还想她伺候,做梦。 “那你去和煜王妃说,让本殿把使唤丫鬟带进府。”殷离隼眼眸暗沉了几分。 “要过有人伺候的日子就自己去想办法,凭什么要我去说。”宋衣冷哼着,眼睛盯着窗外园子里的一株腊梅,红得醉人。 “本殿想的办法就是让你来伺候,不要让本殿说第三次,过来倒茶。”殷离隼始终未抬头。 宋衣不甘心地回头瞥了一眼,见那命令他的大爷慵懒地坐在榻上翻着书页,胸口怒气郁结。 于是站了起来,跑去给她倒了一杯煮在小炉上的茶,衣袖拂过,内心冷笑一声。 “殷大爷,您的茶来了。”宋衣将茶搁在案几上,转身就要走,却突然被一个大掌抓住用力一拉,她便猝不及防的跌落到了一个结实的胸膛里。 只听“砰”的一声,将她脑子都砸得有些头晕目眩。 “没事将胸膛练得这么硬做什么,难不成还想刀枪不入。”宋衣抱怨地嘀咕着,胸口的火瞬间就蹿到了嗓子眼,扬起手就对着结实的胸膛揍了一拳。 “啊……”抱着被砸红的手,宋衣终于知道什么是拿起鸡蛋撞了石头了。 “女人,你可以再蠢一点。”殷离隼一只大掌扣着她的肩膀将她固在怀里,一只手依然翻着书页。 宋衣咬牙切齿:“放开我。” “放开你?你拿有毒的茶想毒死本殿,可知犯的是何罪?看来你是完全不怕死了。”殷离隼抱着她肩膀的手用力抓紧,刚还面无表情的脸依然阴云密布。 宋衣心里咯噔一下,被他发现了? “这可是我刚从桌上倒的新茶,怎么可能下毒,不信我喝给你看。”这个时候打死也不能承认,反正自己喝了可以马上吃解药。 宋衣说着拿起茶杯便要喝。 殷离隼扔掉书从她手中将茶杯给抢了过去脸色更加阴冷:“你敢再蠢一点,这么烫也敢往嘴里送?” 殷离隼将茶放到一边,“既然你说这茶没毒,用这银针试试便知了,何必赔上你自己的嘴唇证明。” 宋衣脸色变得难看,这只死狐狸,竟然被他知道自己要毁灭证据了。 殷离隼边说边做,手上突然就出现一根银针,直接插到了那杯茶水里。 白亮的银针果然变色。 将银针递到宋衣面前,“铁证如山,宋衣,弑杀皇亲,你该知道要承担什么样的后果。” 宋衣咬了咬下唇,干脆不理他,用力地想挣扎他的桎梏。 “别再动了,否则后果自负。”殷离隼声音里带着火药味,夹杂着一层隐忍。 “你放开我,我自然不动,我是下毒了,你要杀要刮随便,我宋衣贱命一条。”宋衣用头顶向他的胸膛,借力将膝屈起往他腿心砸去。 姿势不好,所以也没用到什么太大的劲,反而是膝盖撞了上去,却猛地一生疼,妈呀,什么东西这么硬,反而把她砸疼了。 496.第496章 绝不做小 “该死的女人,你知道你在做什么?”殷离隼突然暴吼起来。 “卑鄙小人,你是有多变态,竟然在这里藏凶器。”宋衣眉头一蹙,有些想不明白殷离隼难不成还在腹下藏了钝器? 殷离隼听了她的话,面上微微抽搐,这女人这几年的医是白学了,对男人的构造如此不了解,还什么狗屁神医。 “宋衣,你再动一下试试。”殷离隼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透出来的。 扣着宋衣的双手更为用力,将她牢牢紧抱在怀里,紧贴着不让她再乱扭。 宋衣倒是不动了,便不是她怕了,而是她知道光挣扎没用,纯粹浪费体力。 “你到度想如何?”宋衣抬起头一双美目怒瞪着他,可爱的两颊圆鼓着。 “跟本殿回祁国。”殷离隼深如幽潭的眸子里闪着不容置绝,女人长大了,他不允许她在外面乱来了。 放飞的鸟儿该回笼了。 “回了之后呢?”宋衣拧眉。 “成亲。”殷离隼淡淡地回了两个字。 “哦,以什么身份?”宋衣美目里闪过一丝冷意。 殷离隼眼眸一滞,须臾回道:“侧妃。” 宋衣呵呵地笑了出来:“殷离隼,我宋衣虽然穷,但是有志气,我父母辛苦把我带大,不是为了去给人做小的。” “你硬咬着说我们有婚约,那我就跟你好好说说婚约,婚约上你可是娶我为妻,不是妾,难不成你祁国七皇子要强娶不成?”宋衣美目冷意更甚。 她真不知道殷离隼这般理直气壮的勇气是从何而来的。 还是说他从来就是如此不要脸? “侧妃不是妾。”殷离隼抚着她的小脸:“正妃之位父皇一定不肯答应,侧妃是本殿能争取的最好位置。” 他要的是祁国天下,正妃自然只能是门当户外的千金闺秀,宋衣的身份实在没法让她做为正室。 “凭我们从小的情份,本殿会待你好,绝不亏待你。”殷离隼说得真诚,却无半点愧疚。 宋衣冷笑一声:“那你就不能看在我们从小的情份上放过我?为什么非得如此对我,你堂堂祁国七皇子,有的是女子稀罕你的侧妃之位。” “宋衣,本殿念我们的情份不想你吃苦,跟着本殿是你最好的归宿。” “那我还得谢谢你了?”宋衣怒极反笑,这个男人心里想的是他的天下,她甚至想不明白,既然他早打算有一天拿回祁国的天下,为何还要向自己求婚。 明知她的身份根本与他不配。 仅仅应该当年自己救了他一命? “你当年救了本殿,这是本殿应该做的。” 殷离隼的话让宋衣彻底冷了心,她清浅地笑了笑:“殷离隼,以身相许的报恩方法太老土了,况且你这根本不干净的身子我还真嫌弃,你若真念情,就别再缠着我,我害你割了两座城,我想办法还你。” “你情愿这么在外面飘零,也不跟本殿回去?”殷离隼黑瞳里写着失望,他认为他对宋衣已经够好,谁曾想宋衣竟然这般不领情。 “我觉得在外面做个乞丐,也比去面对一府的女人强,你放过我,我会感激你,每天将你牌位立着嗑头叩拜,保佑你早日君临天下,坐拥三千美人。” 宋衣很真诚地看着殷离隼,那双美目睁着,眨也未眨一下。 “宋衣,不要挑战本殿的忍耐力。”殷离隼两手扣紧她的肩膀突然俯身下来附在她耳边:“既然你不心甘情愿跟本殿回去,那就别怪本殿用别的方法。” 说话间已然霸道地堵上了宋衣的红唇,惩罚的辗压起来。 宋衣气得肺都快炸了,她这么心平气和的跟他说了这么多,结果换来的是这么一个结果,简直无理可讲。 用力地咬下牙齿,一股腥味瞬间充斥着口腔,殷离隼眉头微蹙了一下,却没有将她放开。 宋衣挣扎着,身子不断地扭动,这无疑更是燃起了殷离隼的一把火。 胸口突然感受到一片冰冷,宋衣才意识到自己的衣襟被打开了。 害怕的她拼命地摇着头,想将殷离隼霸道的吻给甩开,殷离隼一个反身将她压在身下,两只腿将她双腿夹住,让她不能再动弹。 一只手扣着她的双腕越过头顶。 霸道粗鲁的吻从下巴延至脖颈,宋衣吓得大喊:“殷离隼,你这禽兽,你敢侵犯我,我一定杀了你。” 殷离隼动作一滞,抬起头来露出一双猩红的眼,俊美无俦的脸上写着渴望。 “宋衣,就你做的事,泉福村你的族人的命都不够偿,你杀我?”殷离隼伸出修长的手指捻住她的下颚:“这么不识好歹,是不是想着崔城决能救你?” 宋衣倏地怔住:“你怎么知道?” “你的所有事,本殿都一清二楚,这几年你能在外面飘荡而平安无事,你以为是谁的功劳,没有本殿的保护,就你宋神医这名头,你都不知道被人抢去多少次了。” 殷离隼越说越阴冷,想着这女人的不知好歹,还想投靠别的男人,他心里就燃起一把无名火,这火烧得他难受极了。 宋衣呆愣在那里,她虽然知道殷离隼一直跟着她并没有真的抓她回去,但不知道他还派人给她清扫了障碍。 说不震惊是假的,但是若因为这个就让她去做小的,她过不了心里这一关。 村里的姑娘日子再贫苦也不会愿意嫁去给什么员外做姨太太,这样的只会被村里人瞧不起。 宋衣柔顺下来:“我还真不知道七皇子给为做了这么多,我也没什么能回报你的,既然这身子你想要就拿去。” 宋衣将头瞥向一边,一脸任由殷离隼欲取欲求的模样。 “本殿要了你的身体,你就是本殿女人,你得跟本殿回去。”殷离隼俯头咬住她。 宋衣闷不吭声,任由他做贱自己。 反正他想的便是这个了,给了他,他也不会再纠缠自己。 …………………………………………………………………………………… 殷皇子也有一股王八之气啊~~~~~ 497.第497章 养得比谁都好 宋衣咬着唇,不让眼泪掉下来,她知道,这以后,她与殷离隼就彻底两清,所有情份都消耗怠尽,不复往昔。 就在宋衣打算豁出去,又有些悲凉的祭奠自己十年的青梅竹马感情时, 身上的侵略却停了,殷离隼放开了她,将她抱在怀里替她整理好敞开的衣襟,俊美的五官阴沉得能似要狂风暴雨。 “情愿没了清白也不愿跟我回去?”殷离隼淡淡地问,话语里夹杂着一丝无奈。 宋衣疑惑地看着他,他不是想要吗,她都打算给他了,干嘛停下来,如他所愿,他倒是不乐意了,还是打断主意不打算放过自己? “为什么要停?”宋衣问。 “来人了。”殷离隼从榻上下来,汲着鞋优雅地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端着倚在窗边窗拢之上,淡漠随意地看着窗外的雪景。 仿佛刚刚那么激烈的纠缠与他而言不复存在,宋衣有一丝恍惚,难道刚刚只是自己做了个冗长的噩梦。 只是殷离隼那俊美的侧脸上的那抹若有似无的潮红,还是提醒着她,刚刚她差点被做贱了身子。 “宋神医在吗。”屋外响起了敲门声。 真来了人了,殷离隼并未说谎。 “宋神医,我们王妃请你去临天苑一趟,有要事商量。” 宋衣认出是红梅的声音,赶紧跳下了榻,整理了一下被弄皱的衣裳。 “我知晓,你先归去,我一会过来。”宋衣走到床边木架上取下自己的小跨包,从中掏出一门小铜镜,照了照自己。 一张小脸绯红,嘴唇红肿,脖子上皆是红紫,大大小小的点块,头发凌乱,不禁脸色更为暗红。 压住心里涌起的怒意,掏出梳子梳理了一下发丝,穿上狐裘,白色的毛领刚好将脖子上的红紫给遮掉,确定自己的装扮看不出问题之后才打开门走了出去。 殷离隼看着她娇小的身子出了门,门外灌进来了冷冽的寒风,他躁动的心湖也瞬间冷冻结冰。 房门再次掩上时,他手中的茶杯已经碎裂成末,滚烫的茶水湿了满手。 …… 花道雪坐在榻上翻看着记载着巫术的书册。 里面记载着上百种巫术之法,全部看完估计得好几天,但是为了自己安全,她还是得细细研究。 看了几页之后,宋衣推门走了进来。 花道雪抬眼扫了她一眼:“脸色怎么这么差?殷离隼欺负你了?” 她放下书册将她拉到桌边坐下,仔细地打量着她,那藏在狐毛领下的细白颈脖上的一颗草莓还是被她瞧出来了。 这东西她太有经验了,因为君临天经常咬她一身。 “妈蛋的!”花道雪一拍桌子:“他真的毁了你清白?” 宋衣摇了摇头,有些恼怒地扶了扶额:“他虽然禽兽,但还不至于真将我怎么样,我倒希望他来个俐落,就是把这身子给他偿还了又何不可。” 花道雪倏地一惊:“你可不能有这想法,若然给了他,你更脱不了身。” 宋衣苦笑了一声:“不说这事了,你找我何事?” 她知道,若不是急事,花道雪断然不会遣了红梅去寻她。 “自从君临天走后,我这几天晚上都在做噩梦。”花道雪给宋衣倒了杯茶:“喝杯暖暖身子。” 宋衣展颜一笑:“相思入梦?” 花道雪红了红脸颊,但又摇头道:“前两次我以为思君之心,可连着好几天都是如此,便觉有些诡异了,况且这梦更为奇怪,总就感觉有人压着我,让我喘不过气来,任我如何挣脱也使不上力,又见不着那压着我的人是何容貌。” 宋衣收了笑脸,蹙眉问:“连着四晚都是如此?” 花道雪点了点头:“我刚在查巫术,我怀疑是谁对我使了邪门的。” “做噩梦之前你接触过些什么人?” “没有,从宫里回来我就一直在府里,这几天也未出过临天苑。对了,我让你注意那个叫杏寒的,有没有什么异常?” 整个府里,就只有杏寒一个是外来人,花道雪能怀疑的第一个就只有她。 宋衣却是摇头:“没有异常,她每天就和另个丫鬟打扫整个后院,再就是给我们送膳食,晚上的时候也很安份的睡觉,有两晚半夜我悄悄守在屋顶也未见她有何动作。” “那就奇怪了,我总觉得她应该不至于这么安分。” “你既然怀疑她,为何不把她赶出府,反正现在煜王也没在府里,等他回来随便找个事敷衍下就好了,煜王也舍不得怪你。” “那可不行,我答应了天天就得做到,阳奉阴违我做不到,你放心,我给她吃了毒药,她若不安份我不会给她解药。” “你今晚再看看,如果今晚还是做同样的噩梦,那就得赶紧想法子,这种巫术有可能会影响你肚里的胎儿,若被人抓了肚里胎儿的魂,那可能会变个死胎,最怕的还是被巫人利用死胎做成小鬼,伸过手来,我给探探。” 宋衣忧心地抓住花道雪伸过来半截皓腕,仔细地探寻了半晌:“我倒是没从你脉象发现异常,煜王不在的这几个月你尽量不要出临天苑。” 话虽这么说,宋衣却觉得这临天苑似乎也不太安全了,如若涉及巫术,她挺多也就能替她保命,别的她还真没有法子。 花道雪惊悚地瞪大了眼,有些害怕地捂着肚子:“你说的巫术真有那么邪门?能神不知鬼不觉让我肚里孩子薨世,还将它的魂抓走养成小鬼?” 想到如若那人拿养的成小鬼来对付自己和君临天,花道雪就觉得毛骨悚然。 别的小鬼她倒是不怕,可是自己怀的孩子,这断然是不能接受的。 “你先别害怕,我也只是猜测,你在书上再找找法子,令煜王的人赶紧找找樊西的巫师,我去找找天师,看看他有没有出关。” 宋衣不敢怠慢,郑重的交待了一番,随后出了门。 花道雪惆怅地抚摸着自己已然隆起的小腹:“宝贝啊,咱们娘俩可真是遭罪,这些个牛鬼蛇蝇的就见不得我们娘俩好,我们偏不信邪,便要活得比花儿还好看。” “啊……”像是给她回应般,肚里的孩子猛然踢了她一下,花道雪眼眸似金般坚铿,这孩子她一定要安然生下来,养得比谁都好! 498.第498章 哭成泪人儿 宋衣走后,花道雪也没闲着,拿着巫书全策认真翻阅。 君临天从窗外轻盈地潜进房中,暗中保护的风调雨顺惊得眼珠子都瞪大了,就连琅这种万年处变不惊的脸上也浮出了一丝裂痕。 爷回来了,还成了梁上君子,这般偷偷摸摸的行径,怎地会是他们那个淡定不惊,狂妄却优雅的煜王。 屋内的煜王王妃却坐在榻上一无所知,专心地盯着那书册,俏脸满是认真,仿佛那书页上的东西极致的吸引她。 三千墨丝披肩,穿着纤长的睡衣,外面罩着一层狐裘,纤细娇柔的身子,让君临天看得一时忘了呼吸。 这就是他的女人,让他日夜兼程赶了两天也要回来一亲芳泽的女人。 明明这么娇小的一个人儿,却能时时牵挂着他所有的心思,让他这个向来军纪严明的主帅为了她丢下整支军队也要回来见她。 君临天微微挑眉,收起脚步声移动她身后,往她手中看去。 巫术? 她怎么研究这东西研究得这么入神。 君临天悄悄地俯下身,张唇咬上她的雪白耳垂。 耳边突然传来的热息已经让花道雪有所警觉,待耳垂被咬上,花道雪已经啊地惊叫起来,一副活见鬼严重受到惊吓的模样。 “雪儿?”君临天有些心疼地赶紧抱住她:“别怕别怕,是我。” 君临天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大掌轻抚着她的后背,心里奇怪,他家雪儿何时变得这么胆小了。 鼻间闻到熟悉的男人清香,耳边听到的是那最亲切不过的声音,花道雪嘟起小嘴儿抬起头来,小眼神哀怨地看着一脸风尘的男人,突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将头埋进他的胸膛里哭得颤颤微微,楚楚怜人。 “宝贝儿,莫哭,是为夫不好吓着你了,任你罚。”君临天心肝都被她给哭疼了,抬起她的梨花小脸儿,轻轻地吻去她脸上的泪痕,动作轻柔如羽毛抚过。 花道雪吸了吸鼻子,小俏鼻皱成一块,委屈地瞅着他,倒是将他眼里的心疼看进了心里。 这个男人是真的心疼她,那她为他受这么多罪也不冤枉。 “宝贝,不哭了,告诉我发生了何事。”君临天低头攫住她的唇,先轻咬了一下,然后舌尖滑过,撬开贝齿,温柔地闯入吸取着她的芬芳。 “唔……”花道雪轻呤一声,这么堵着自己,要她如何回答。 君临天倒是还惦记着她哭的事,温柔地亲吻了一会将她放开,坐进榻里将她放在双腿之上,低沉地再问:“何事哭成这样,莫不是太过想念了?” 问得轻柔小心,夹杂着一抹自责。 他一直认为自家的女人是个胆大心细的,临危不惧,虽然慵懒散漫,却也精明狡黠,有主见独立。 从未想过回来看她,竟是这般情景,小女人哭得如此伤心,他到底是错了,她是个女人,还是怀着身孕的女人,他不该这般将她独自留在府里。 若是今次没有因为想念而返回,还不知她竟委屈成这样,只怕几个月后回来小女人心生怨恨,不待他亲厚了,那就算要了这大好河山他也将悔恨当初。 在煜王大人把自己在内心自责唏嘘一遍时,花道雪却是嘟着嘴儿依在他怀里,眷恋着这斯的味道,心里盘想着他怎么回来了。 又懊恼自己竟然这么没用,见着他便控制不住哭得跟个孩子似的,小脸羞窘着就是不抬头,不说话。 猜想着她可能是害羞了,君临天将她搂得更紧,凑到她耳边乞求地道:“雪儿,都是为夫不对,你别不理我,好么?” 花道雪噘了噘嘴抬起头来:“没怪你。” 小脸儿因为羞窘而粉嫩绯红,煜王大人高兴地俯下头在她脸蛋上偷了个香。 “乖宝贝,为夫这几天可是将你想念得慌。”君临天将她身子往上提了提,让她的脸与他面对面贴着,鼻间额头相抵。 “我也是。”花道雪双手搂着他的颈脖,小脸在她脖子里磨蹭着:“好几日都在做噩梦。” 君临天一听慌了,双眼里掠过一丝疑惑:“做噩梦?怎么会这样?” 难道刚刚他的突兀出现会吓得她大惊失色,一副惶恐,显然这噩梦不是仅一个梦这么简单。 “我也不知道,原本以为是你离开不习惯所至,今日宋衣说可能是巫术,有人想利用巫术害我们孩子。”花道雪想到这眉头蹙成了山峰,小脸忿忿然:“我不会让他们如愿的。” 看她如此倔强坚强的样子,君临天更为怜爱,小女人心里肯定慌得紧,否则也不会在见到自己的时候情绪崩溃,软弱渲泄。 “对不起雪儿,都是我让你置身于危险困境,担惊受怕。”运筹帷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煜王大人,第一次感觉到力有不济。 自家女人三番五次遭人毒手,险些丧命,而他也只有救人的份,任是怎么防着还是让对手钻了空子。 “天天,我可不是想听你的道歉,正好你回来了,有没有认识会巫术的?宋衣已经去找天师了,但是天师上次帮你休眠蛊虫之后便在宫中闭关恢复元气,只怕她去了也是无功而返。” 花道雪听不得君临天这般自责的话,她家男人顶天地立,倨傲张狂,断不能因着这些事折了他傲骨。 “你先告诉我是怎么一个情况。”君临天握着她的小手,面色肃穆。 花道雪将这几天的事详细地给他说了一番。 君临天面色更加深沉:“为何信上却不说这些,如若今日我未归来,是否就打算一直瞒着我?” 花道雪垂了垂眼眸,低下头不答,她是没打算告诉君临天。 君临天无奈地拍了拍她的发顶:“不管何事都要告知我知晓,你这样我如何放心去盐城,唉……” “你先别计较这些了。快说说这事如何解决。”花道雪瞪他一眼,丝毫不觉得自己隐瞒他有错,男人在外奔波,她也得有保护自己的本事,她又不是菟丝花。 “确是巫术,不过这施术之人道行极浅,暂时无大碍,不用担忧。”君临天笑了笑安抚她,微挑的眼角却掠过一丝阴鸷之色。 499.第499章 猝于七月十四 听到君临天这样说,花道雪也吁了口气放松下来。 “看你哭得脸都花了,为夫帮你擦脸,然后歇一会。”君临天往屋外唤了声,红梅端着热水便进来了。 君临天细心柔和的帮她用湿巾擦了脸,抱她回床哄着她:“乖,睡会,为夫陪着你。”将人搂进怀里,君临天大掌护在她纤腰之上,话语绵软如糖,听得沁入心田。 花道雪转嗯了一声,小脑袋窝进他的臂弯里,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安稳,这个男人已经在不知不觉让她彻底依赖。 当初求的是安稳无为平淡一生,如今虽然南辕北辙,反了个边,却也无怨无悔,得此男人如此呵护惦念,便是再坎坷也无所害怕。 花道雪几夜未安睡,有了君临天在身旁,安心地睡了过去。 低头湿湿绵绵地亲吻着她的唇,得知她确已睡下,君临天轻手轻脚下了床,来到书房。 “传那两人来。”君临天脸色肃穆,眼眸晦暗。 “是。”外头传来一声恭敬的应答,一个身影已经闪身而过。 君临天拉开桌屉,从里面拿出一个黄色的沉香木盒子,修长的手指滑过盒沿,轻轻摩挲着,似有些犹豫。 终是按下盒底的开关,将密封的盒子给打开,一道艳如鲜血的红光瞬间划破书房的空间,沉香木盒里躺着一块艳红的血玉,闪着潋滟的光芒。 血玉美得耀眼,红得鲜目诡异,无端地便让人想起那生在忘川河的彼岸花来。 红得似火,带着隐隐血腥。 “爷,人带到。”屋外响起琅的禀告声。 君临天伸手拿出艳红的血玉,指拇尖轻轻地抚过,眼眸再度变得晦暗深沉,对屋外的禀告置若罔闻。 半晌之后君临天才将血玉重新收回沉香木盒,也不收进抽屈,双手十指交叠着,说了句:“进来。” 门打开,两个黑衣人恭敬地走了进来,单膝跪地:“见过爷。” “那两人这几天有何异常?”君临天往后靠,眼眸恢复了一惯清明冷淡。 “回爷,杏寒姑娘未有异常,只是……”黑衣人不敢隐瞒,但是又觉得这事有背后告王妃状的嫌疑,于是有些犹豫。 “事无巨细一应呈报。”君临天单手敲着桌沿,无端地便显出一丝清贵的压迫来。 “王妃给她吃食里下了毒,是种不致命的毒,杏寒姑娘并未发现。”黑衣人哪敢再犹豫,一应全说了。 君临天狭长的凤目掠过一丝精光:“你退下吧。” 待那人退出去,另一黑衣人不敢劳君临天再问,忙着禀告:“爷,绯丝郡主这几日都会往府外跑,皆是去的世家公子家里,明着是拜访,但后来马车都会去了城外,到了城外竹林便消失不见,大约一个时辰之后会从城西门回府。” 君临天凤目蓦地更为阴冷:“那竹林是否查过?” “属下们去查看过,竹林被人布了阵,这阵法有些古怪,比之天师所布的阵还要难破。” 君临天站了起来,负手走到窗边,一眼看向芳绯苑的方法,眸子里狠戾绝决一闪而过:“绯丝本事渐长。” 他挥了挥手,撤了书房里的人。 宋衣去宫里寻天师,却被告知天师闭关,暂不见任何人,她只好无功而返。 打算回后院给花道雪制造几颗药丸,先护住体内胎儿再说,这种巫术她也没多大研究。 推开房门,却见殷离隼慵懒半躺在榻上,微眯着双眸,手捧着一方酒盏,一个耳杯,俊美如斯的面容上因着喝了酒有丝绯红,白面如玉,唇含朱丹。 如墨的三千青丝落在榻背之后,修长如玉的手指捧着耳杯一饮而尽,几缕青丝倾泄至两鬓,恣意潇洒,妖媚惑人。 屋里飘着如美人的清香,这是天下第一酒庄的美酒,千金难求一壶。 到底是皇子,就是到了他国也能如此奢靡铺张。 见她进来,殷离隼的眸子睁了两分,“做什么去了这么久?”开口语气便是不善。 “煜王妃找我有事,帮她出去跑了趟。”到底不能成为仇人,宋衣也不能真做到对他视而不见,如今怎么说也是在一个屋檐下。 说完宋衣便不再理他,从柜里拿出自己的捣药工具,拿出笔来写了个方子搁下笔站了起来准备出去。 “又去哪儿?”殷离隼从榻上下来,趿着软屐,身长玉立,一身黑色锦袍将他包裹得灼灼其华,芝兰玉树。 手上捧着耳杯和酒盏,不显讨厌,反而露出一副风流张狂来。 将耳杯扔到一旁的案几上,他近前来拉住宋衣手腕:“本殿劝你莫要对花道雪存有感情,她终究是要死之人。” 宋衣杏木圆睁瞪着他:“你少胡说八道,有我在绝对不会让她死的。” 怎么可能会死,她有信心可以保花道雪一条命,但对孩子她肚里的孩子未必有把握,实在是巫术诡异。 “宋衣,你太高估自己,你以为你的医术真能所向披靡,即使你有些本事,也救不了她。”殷离隼勾了勾唇角,带起一抹不屑,眼眸里闪着幽暗莫测的光芒。 宋衣脑子轰地一下炸开,清明的眼里浮出一抹警觉:“你该不会对煜王妃做了什么?” 殷离隼冷笑:“想要她死的人多得是,何须本殿出手。” 宋衣甩开他:“既是如此,那你请自便,别妨碍我。” 她快走两步打开了门,却突然又停了下来,回过头来狐疑地看向他:“你怎么知道煜王妃出了事?” 煜王妃这事,目前只有她知道,临天苑的事也不可能传出来,殷离隼怎么知道她出了事,还如此肯定地说她活不了。 难道殷离隼已经开始对她说谎了? “本殿自有法子知道,劝你不要对她投入太大精力,覃历三十三年,七月十四,煜王妃花氏死于难产,血崩而亡。”殷离隼面色无常,眼眸寒光跳动,却言词凿凿。 宋衣关上门,转回身来,小手抬起摸向他的额头:“到底是喝醉了还是发热了,脑子都涂糊成这样了。” …… 重头戏开始了,七皇子也是有故事的~ 500.第500章 休要胡说八道 宋衣难得对殷离隼如此关心,殷离隼眼眸幽深光芒却清朗,借着酒性大掌握住她搁在额头的小手,送到唇边连绵温柔地吻着。 宋衣吓得赶紧要抽手,却被他大掌桎梏动弹不得分毫,“谁叫你如此没规矩,本殿的额头岂是谁都可以招惹的,既是送上来的,本殿岂有错过之理。” 宋衣小手光滑的触感合了他的旖念,眸子的光芒愈发肆意张狂。 宋小脸羞红得如三月桃花,粉面桃腮,欲拒还迎的样子招人极了。 咬着下唇宋衣也不急着抽手,狐疑地问:“你说煜王妃的事,从何而来。” 她知道晓殷离隼不是个信口雌黄的人,如若不是他自己设了局,那应该是他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还知道用这般理由占自己便宜,定没有醉糊涂。 大掌将她纤腰揽入怀里,含着酒气的唇半她喋喋不休的小嘴给堵上,气息粗重,情动的男人哪还记得回答她所问之事,一双狭长的眸子幽深如潭,闪着异动。 “唔……我问你话呢,你刚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宋衣偷空喘气,脑海里不是自己被占了便宜又被侵犯了,而是记挂着这男人刚刚所说之事。 但凡若有半丝真,她也要提醒煜王妃给防着。 “不是本殿醉糊涂了?”殷离隼眼眸沉了几分,对宋衣的心不在焉影响他偷香显得不悦,更没打算就这么如了她的意回答她。 “醉没醉糊涂我不知道,不过脑子不太清醒倒是真的,可知我的手从外头回来就没清洗过,在外头跳下马车时,崴了脚没站稳双手撑到了道路上……” 宋衣笑心眼地在心里乐呵,让你爱吃便宜,耍风流,连手也啃,看我不恶心死你。 殷离隼眼光微滞,连呼吸似乎都停了下来,拉长着脸瞪着她得意的小脸,依然是娇俏可人,却多了份鲜活。 “哦,是这样?不过些许灰尘,本殿身子好,不碍事。”殷离隼震惊过后压抑住心里那份恶心,雍容淡雅地回她,似不放在心上。 “七皇子,我可还没说完呢,那道路上正好有倒夜香的经过,我的手掌不小心的就撑在了上面……”宋衣满意地看到殷离隼皎如月的俊容上露出一丝嫌弃,眸光里带着几分戾气,虽然收敛得极好,却仍然是动了怒。 她乐见如此,继续不知死活地道:“当时情急,我也顾不得净手,就用帕子擦了下,帕子还在我衣兜里呢,您要不要看一下?” 两指迅速地捻住她的下颚,幽黑如墨的眸子带着几分闪动的怒火看着她:“女人,你是故意不提醒的?” 嗓音低沉隐忍,带着许些危险味道,似只要宋衣点头,那夹着她下颚的两指就会将她得意的下颚捏碎。 “不敢,我想提醒,可是七皇子那么享受,我岂敢出声打扰。”宋衣心里有几分害怕,殷离隼速来阴晴不定,难以捉摸,正对她下起手来,她是要吃苦的。 “体贴本殿?既是如此,本殿尝过的东西也得邀你一起尝尝。”殷离隼狠狠堵住她的唇。 宋衣恼怒地想咬他,却被他灵巧地躲过,“宋神医,滋味如何?” 七皇子低哑醇厚的声音响地宋衣的耳边。 宋衣被吻得神智迷糊,双眼蒙着层水雾,这可恶的男人竟然给她渡了酒。 她不能沾酒,他是知道的。 “卑鄙小人。”宋衣气得咬牙切齿,小脸却已似熟透的苹果,娇艳欲滴,红得馋人。 清醒的意识在骂完一句之后也荡然无存,闭着眼便倒在了殷离隼的胸口。 殷离隼将她横腰抱起,粗鲁地将她抛向床榻,眼眸里生出几分悔意,不该将将来之事透露给她听。 如美人不愧为天下第一酒庄的酒,真是醉人得厉害,让他也失了理智。 只是见她如此关心那女人,怕她以后会伤心难过,便将自己最为秘密之事让她瞧了端倪。 殷离隼俯身往她身上压了上去,闷哼一声,他失了控制,也得讨些便宜回来。 …… 花道雪一觉醒来睁开眼,见到的是俊得毫无道理的脸庞,忍不住凑上去逮了他薄唇偷了个香。 “雪儿,才几日便念得慌。”煜王大人用手轻揉着她的雪白小耳垂,在耳洞珠子上轻拢慢捻,眼眸愈发的深重幽暗。 “本王绝不能过没有你的日子,如若没了你活不下去。”煜王大人薄唇轻启,话语里带着几分忧虑。 花道雪敏感地感觉到这男人有心事,挑了挑眉噘嘴道:“反正不弃不离蛊也休眠了,我若真死了,你自可以找别的女人去过,这世上没有谁离开谁就形如枯槁的。” “休要胡说八道!”君临天突然阴沉着脸大声喝斥起来:“谁说你会死,本王不会允许。” 花道雪一下子懵了,这货怎么一下子气性这么大。 君临天发现自己反应有些过大,眼角跳了跳,赶紧半她抱入怀里用手轻抚着她的后背:“莫怕,为夫错了,不该朝你发火,可以后再也不许说这种胡话。” 煜王大人怕雪儿把自己诅咒死了,胆惊受怕。 花道雪更为狐疑地看向他,今天的他有些不寻常,有着草木皆兵般的胆颤。 这不是他,那个肆意恣睢的煜王,怎地会如此没了棱角,害怕她一笑之言。 “天天,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是不是巫术很厉害,会威胁到我的命?”花道雪何其聪慧,立即就想到自己被人下了巫术的上面。 君临天虽然说那人道行极浅,那可能只是安抚她。 摇了摇头,君临天从床头拿过来一个沉香木盒子,打开来,鲜红的光芒诡异般的照亮了夜晚漆黑的房间。 “这是?”花道雪看着盒子里躺着的月心型玉坠,鲜艳夺目,红彤似火,透着一股寒冷的血腥味。 “这个你戴着,便没人能用巫术害你。”君临天将心型的血玉拿出来,挂在她脖子上,细心地用修长的手指在她颈后给她打了个死结,如此便解都解不下来。 “以后无论何时都不要将它拿下来。”君临天将她扳正面对着自己,慎重地交待。 “到底怎么回事?”花道雪狐疑地摸着挂在自己脖子上之后便敛了光芒的血玉,这玉似乎有灵性,沾了人的体温便不再张扬,而刚刚还通透的血玉,现在已布了几缕血丝,不再纯粹。 君临天搂着她睡了下来,手中力道加大了几分,却是沉默不语,眸光晦暗幽深,看不清他此刻情绪。 “虽然你给了我个护身玉佩,但也得告知详情,也免得我糊里湖涂到时反而办砸了事。”花道雪反手搂住他腰身,眼眸清明,缠着他要问个清楚。 “雪儿勿要多想,为夫便是怕那道行浅之人身后有高人支撑,有了这玉佩,以后再道行再高深的巫人也无法近你身,大可安心。”君临天吻了吻她的眉头。 翌日醒来,煜王大人有些后悔,带回来的那条轻纱流苏三角裤昨天忘了让宝贝雪儿给穿上了。 他下了床,给花道雪塞好被角,轻手轻脚穿衣洗漱,带着琅借着天光微亮进了宫。 还未开年,暂不需早朝,皇帝君向乾最后宠幸了个宫女,连着宠幸了好几夜,君临天进宫的时候,皇帝哥儿还抱着新宠幸的宫女睡得正香。 君临天闯了进去,拔了轻纱帐幔,眼眸犀利地扫过君向乾只道了一句:“滚。” 那新得宠的宫女便连滚带爬地从床上滚了下来,脚软得爬了出去。 “煜王,你怎么会在这?想弑君不成?”君向乾三十来岁,保养得不错,脸色黑沉下来倒也有几分威严。 君临天落了纱帐:“有事,臣在外面等着皇上。” 说着,他便转身走出了寝宫,大冽冽在坐在了外面的榻上等着君向乾。 一国皇帝被人如此无礼闯入,君向乾气得脸都黑了,额上青筋暴露,带兵前去赈灾的煜王竟然出现在他寝宫,还将他侍寝的人赶了出去,简直无法无天了。 宫人进去给皇帝伺候更衣,却听屋里传来怒吼:“你们这些没用的,如何守的寝宫。” 一群宫人跪了下来,颤抖着不敢吱声,那煜王大人要往里面闯,他们如何能拦得住,拦就是死,虽然不拦也可能死,但总归也能晚死一些时候。 看到这样,君向乾只得按住了脾气,这些人怎么会不怕他那皇弟呢,就是自己也对他不敢怒斥三分。 “起来,更衣。”君向乾恢复了以往的清明,他这皇帝,腹背受敌,即使受点窝囊气也比被人夺了皇位强。 等那两方真斗起来他可坐收渔翁之利,如若不斗,他也能安坐龙椅。 君向乾走了出去,坐上主位瞥了眼君临天:“煜王是否该解释一下带兵的主帅竟然会出现在宫中。” 君向乾觉得这皇弟是越来越放肆了,以前他再怎么张狂,却从不做有违覃历皇律之事。 如今竟把十万大军扔在外面,自己跑了回来。 “臣出征得紧急,有些事未办妥,记挂着于是回来了趟,皇兄若是答应了臣之请,臣必然会如期带兵而至。” 君临天优雅地放下茶杯,神情淡然,丝毫未将私自返回之事放在心上。 501.第501章 怎么可能 “你这是威胁朕?”君向乾的脸色再度变得难看,没有一惯的大雅从容。 今日君临天的突然发难让他有些措手不及,没有任何预兆的,他便显了张扬跋扈的大逆不道之心。 “是皇兄威胁了我的妻儿。”君临天拇指沿着茶杯边沿摩挲着,语气平淡波澜不惊,眼眸深邃悠远。 “朕何时威胁过煜王妃?”君向乾收敛了神情,有些莫名其妙。 “臣弟带兵为国效力,妻儿却命悬一线,皇兄觉得我还有心情去做别的事?”君临天好看的眼角一挑,极为倨傲地瞥向君向乾。 “朕未曾听闻煜王妃有何抱恙。”君向乾眼眸眯了眯,忍住打呵欠的冲动。 在他看来,君临天就是来无理取闹的,给自己无故返京找一个让他不能加罪的借口。 “皇兄是要等我妻儿出了事,您收到消息才准备保护?”君临天将杯盖突然重力地盖回茶杯口。 君向乾脸色变得难看:“若有何事,皇弟不妨直说。” “臣弟带兵出征,赈灾平乱,请问皇兄要如何保我煜王府平安无事,我妻儿安然无恙。”君临天端正地坐下首的圈椅里,狭长凤目仰视着君向乾,锋利光芒带着逆性狂妄,唯吾独尊的压迫。 君向乾这个九五之尊被他气魄活生生地压低一截。 君向乾虽然被他气势压迫,却也还清楚地想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他这是想借自己的力来打压太后,在此期间保他煜王府。 只是这保煜王妃的名头借得好,他到底想要得的是何种保障,确是耐人寻味,他不能绕进了他的圈套里。 “皇弟的煜王府固若金汤,便是那临天苑连朕的圣旨也渗不透,皇弟若是觉得这不够,朕便即刻下道圣旨,皇弟出征期间绝不动煜王府一草一木,你看可好?” 君向乾这话无疑是想粉饰太平,就算君临天这次不进宫,他也没那胆动煜王府的人。 君临天冷笑一声,眼眸幽暗了几分:“看来最近天师在宫里教了皇兄几招太极拳。” 太极拳耍得这么有长进。 君向乾被直接戳穿,面色更为难看,忍着脾气问:“你当要如何?” 到现在,他是知道君临天今天是不好打发的。 “拿皇兄的玉玺做保障如何?”君临天眼眸微抬,眼锋凛冽。 “臣弟从来不认为皇兄是个会坐以待毙之人,三番五次出手,臣弟容忍已到极限,若然皇兄愿拿玉玺保臣弟妻儿无恙,以前的事便一笔勾销,否则……” 君临天站了起来,狭长凤目阴鸷寒冷:“那便今日一起清算。” “朕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君向乾抓着茶杯的手,指关节泛白,背脊流冷汗。 怎么会这样,他做的事一直极其隐蔽,怀疑太后也不至于怀疑到他身上来。 “看来皇兄是选择了一笔勾销,那就请皇兄拟旨,将玉玺交予臣弟保管,待臣弟平安归来,妻儿安好,便将玉玺归还。” “你……”君向乾怎么会甘心给他:“没有玉玺,如何处理朝政。” “朝廷之事素来是由太后代为监管,皇兄这几个月可以歇着了,太后手里有先皇御赐监朝玺。拿东西进来!” 君临天一声吩咐,守在门外的太监总管屁癫地捧着圣旨和笔墨进来。 “这圣旨还是皇兄亲拟的好。”君临天丝毫没将君向乾那愤怒惊诧的样子放在眼里,这是他逼的,怪不得他不念那仅存的一丝兄弟之情。 在保护妻儿面前,其他所有情感都早已分崩离析,他绝不能让雪儿有任何意外。 从今天起,他所有的情感和柔情只给雪儿一人。 其他人再也不配。 “你这是大逆不道,谋反叛乱!”君向乾看着自己的亲信太监高辰走进来,一脸不敢置信,高辰跟在他身边十余载,还在他是太子的时候便在他跟前,如今却成了煜王的人? “皇兄不要太惊讶,高辰从最早便是父皇安排在你跟前的人,他是个忠心的,只是忠的是父皇而这天下。”君临天说得恬不知耻,这是摆明了给自己贴金,说自己代表天下。 “父皇……父皇终究最疼的还是你。”君向乾脸色苍白,终于明白为何他做的事如此天衣无缝却最终被君临天一口咬定。 原来最大的探子就在自己身边,幸好,有些阴私的事他没有当着高辰做过。 若是那事被知道了,他这龙位可就真心坐不稳了。 “父皇对你不差,皇位给了你,可是你不懂珍惜,臣弟手握兵权,保的是覃国天下,你却屡次挑嗖太后对付臣弟,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想来父皇也会对你失望。” 君临天将笔墨推到他面前:“皇兄,请!” 君向乾不甘心地看着他,杵着不动。 “看来皇兄还是不甘心,不妨告诉你,这宫里太监宫女皆换至本王旗下之人。”君临天淡淡地看着他,笑得雍容华贵。 此话无遗是一锤定音。 君向乾脸色大变:“怎么可能?” “臣弟对这龙位没兴趣,要保的只是覃国江山,你若老实,这龙位永远会是你的……”后面的话君临天也不用再说,威胁的话说多了,他都不屑。 君向乾的不可置信写在脸上,最后兵败如山倒,不甘地接过笔墨,亲自拟旨。 移驾御书房之后,君临天满意地拿着圣旨和玉玺走了。 太后从昏迷中醒来才几天,突然听到外面的太监急急地来禀告:“太后,煜王突然杀回来,从皇上那要走了玉玺和一道保全煜王府的圣旨。” 彼时的太后娘娘还在对镜贴着花黄,夸奖身边的林姑姑把她保养得极好,昨晚雄哥哥体力超猛,让她极其销魂。 听到太监张德全的话,太后手中拿着的珊瑚蝴蝶钗“砰”地一下掉落在地,摔成了两半。 “你说什么?”江凤娇满脸郁闷,扭曲着一张布满胭脂的脸,那上面的粉一层层往下坠。 张德全又把探来的消息再重复了一遍。 “他敢!”江凤娇双手紧紧地攥住自己的衣襟,她可是他娘,老八怎么会这么做,不可能…… 502.第502章 本王不想步您后尘 宋衣醒过来时头疼欲裂,她从小体质特殊,滴酒不能沾。 勉强撑着坐了起来却发现自己衣襟大开,里面的奶黄肚兜不知被甩到了哪儿,刚长开的胸脯此刻跳动在空气中。 “啊……”宋衣惊叫一声,拉过被子将自己盖上,慌忙地探手往自己身下摸去,还好,亵裤还在,除了头疼欲裂之外,身上倒是没有其他的不适。 赶忙躲在被窝里将自己衣襟给扣好,屋里无人,静得能听到外面雪落簌簌的声响。 一盏茶在桌上小炉里温着,宋衣下了床披了狐裘毛氅,给自己倒了杯温水,然后换上了高厚的马靴,正准备出门,却不经意间瞧见镜里的自己,细颈之上开满了层层叠叠的桃花,有些又似海棠般红艳。 宋衣气得火冒三丈,殷离隼那混蛋,趁人之危,果然是个无耻之人。 拿了条白狐的围脖圈在自己脖子上,宋衣出了门。 来到临天苑花道雪也才刚起床,醒来没见着君临天倒是迎到了宋衣。 “昨天我去找了天师,他闭关。”宋衣坐下来便道,抬起头却见花道雪脖子上若隐若现的桃花,正与自己脖子上的一样。 这东西她原本是认识的,但是一回生二回熟! 她几乎没有犹豫地问:“煜王回来了?” 花道雪一愣:“你咋知道?” 宋衣伸出纤指点了点她的脖子,花道雪明白过来,一张莹白的脸羞得通红。 因为是在室内,所以她就随意着了一身纱裙,连围脖都没戴,这么轻易就把君临天回来的事给暴露了。 “嘘,这事不可乱说。”花道雪知道这次君临天是私自返回,严重违反军纪,虽然他就是军中的头子,但也是容易被人抓着把柄问责的。 宋衣笑了笑,一副了然。 “既然煜王回来了,看来也用不到我操心了,咦,你脖子上戴的是什么?”宋衣突然站了起来,刚刚只顾着看她脖子上的草莓,现在才发现她戴了一块透着血丝的血玉。 这血玉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花道雪伸手摸了摸带着体温的血玉,也没隐瞒她:“是我家天天给的,说是戴了这个可以抵挡所有的巫术。” “冥睢!”宋衣突然惊叫起来:“难怪我觉得眼熟,我在书本上看到过,不对呀,这血玉是凶咒之玉煜王怎么会给你戴?” 花道雪蹙眉:“这玉有问题?” “如果可以抵挡一切巫术,那一定是冥睢,不过这玉只存在于传说之中,于人仙丹并为四大传世珍宝之一,相传是百年前一次大屠杀,几万人的鲜血落入忘川河不愿投胎而凝聚而成,这玉带着极大的怨咒,煞气极重,煜王没告诉你吗?” 宋衣有些不敢置信,煜王怎么给花道雪戴这种煞气的东西,虽然它确实可以抵挡巫术,可是对煜王妃本身伤害更大。 花道雪摇了摇头:“难道他并不知道这冥睢的害处?” “煜王人呢?”宋衣觉得此事还是得找煜王问个清楚才行。 “一大早进宫了。”花道雪摸着脖间的血玉,几万人鲜血凝聚而成? 想想都有些阴森,难道从沉香木盒里拿出来的时候,那种冰冷诡异的腥血味特别的浓重。 宋衣脑海里突然又浮出殷离隼对她所说的主知,虽然这话有些像是信口胡诌,但她又觉得殷离隼不会是这种人。 但她又不好直接提醒花道雪,难不成告诉她殷离隼预言你今年七月十四会死于难产血崩。 等等,好像不对,宋衣一脸凝重看向花道雪:“我给你探探脉。” 花道雪捻起衣袖,露出一截莹白手腕,宋衣专心探脉,却发现脉象没有异常,连胎儿都极其安稳。 宋衣低头沉思,煜王这孩子是八月左右怀上的,到现在已经五个多月,按理是五月临盆,殷离隼说的七月十四不就是瞎扯! 怀胎十月,怎么可能怀到十一个月还有多。 “如何?”花道雪见宋衣面上一会青一会红一会愤怒的,着实奇怪,丫的,不会是自己有什么大意外吧。 宋衣冽嘴笑:“没事,一切正常,暂时这冥睢也未对你有何伤害,但这事一定要弄清楚,就怕因为时间短而诊不出来,到了诊出来的时候已病入膏肓。” “我明白,等夫君回来我问他,你用过早膳了没,没用的话一起吧。”花道雪朝外吩咐了一声,然后坐了下来捧着巫术指着宋衣看:“你看这个,跟我所受的巫术相不相同。” 宋衣凑过去看了一眼,几乎没有犹豫地便肯定:“这人在煜王府。” “我也是这么想的。”花道雪目光冰冷,心里已经有了人选。 …… 君临天出了御书房,并没有马上出宫,绕了一大圈来到皇家专门给天师准备的半仙园。 天师依旧在石室内闭关,他的两个弟子守在门外,见了他来,倒是一点也不慌乱,一副了然。 君临天抬眸问:“天师可有交待?” “回煜王,师父闭关之前确有留话,师父言煜王所做决定,便要承担其后果。” 后果?君临天狭长的眼眸微眯着,就算是要整个大陆倾覆他也绝不后悔。 君临天转身而去,两个弟子相觑一眼,“煜王,请留步。”其中一个弟子慌忙追了上来挡在他跟前,一脸狐疑地问:“煜王,真的要置天下而不顾?” “本王眼里,谁也不及妻儿。”君临天眼眸清明,写着金坚般的决然。 “煜王可知,师父当初帮你可不是为了你这般。”那弟子圆脸之上有些动怒,似没想到君临天会这般决定,有些措手不及。又道:“师父可曾对你言明如此行事的后果。” 改天命,逆天而行,那是万劫不覆的,煜王怎可以如此任意妄为。 “救雪儿,本王势在必行,天师如若心怀天下,不妨告知本王还有何其他温和纯良的办法,否则……”煜王冷眼斜瞥那紧闭的石门:“否则这带煞的凤星,定真祸水大陆。” 那弟子还想再劝,却听身后门石突然打开,里面传来一声苍哑:“煜王,你真不为自己今天的决定后悔?” “天师知天命,却护不住自己最爱的女人,难道,天师也想本王步您后尘。” …… 看到亲们反应更新慢,这个月底都是两更哈,下月初恢复三更,么么哒~~~ 503.第503章 绯丝不能杀 石室里一片沉浸,半晌传来一声轻叹:“你进来吧。” 君临天转身走了进去,石室门砰地一声关上。 室内有些昏暗,石壁上点着一盏油灯,天师着一身月牙色道袍盘腿坐在石室的蒲团之上,阖着眼,双手在胸前翻了个兰花指,收了势缓缓地睁开眼。 “其实贫道早算到你有此一举,只是比贫料所料早了些,是何原由?”天师的眼眸清华无双,清亮透澈,即使是在这昏暗窄小的空间里,依然如珠玉般闪着光芒。 “雪儿中了追魂骨。”君临天眼眸眯着,眸光幽暗暴戾。 “追魂骨?”天师眼眸不禁睁大:“你确定是追魂骨?” “确定。”这两字几乎是从君临天的牙缝里透出来的。 追魂骨,施巫者,以己之命害对方的命,也就是说,施巫者如果愿意死,便会拉着花道雪一起,君临天绝不允许这种可能出现在花道雪的身上。 更何况施巫者可以舍弃自己子嗣来杀死雪儿肚里的孩子。 这一胎,雪儿怀得极其艰难,无论用什么方法,妻儿的命,他君临天定要护住。 “追魂骨可是需要巫引的……难道煜王妃接触过白藤。” “雪儿曾经中过雾腾。”君临天心里别提有多阴郁,这幕后之人计谋深得防不胜防。 雾腾不但是要雪儿的命,没有成功之后却留了后手,直接下了追魂骨的巫术,这种阴私的巫术是他最忌讳的,因为根本无计可施,无从防起。 除了……冥睢。 “她至今还活着,倒是不容易。”天师感慨地叹了口气:“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与你与煜王妃皆是如此,冥睢不是谁都能驾驭的。” 君临天勾唇冷笑:“本王会尽力而为。” 几十万条人命而已,为保雪儿,这些人命又算得了什么。 天师朝他摇了摇头:“你打算如何?” “战争是最好的方法,既然有人将我覃国视为眼中盯,本王不介意一网打尽。”君临天冷血狠戾。 “贫道在想,当初给你批了煜王妃的天命是否已铸成大错。”天师缓缓地闭上眼。 “天师你何错之有,天师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未卜先知,懂天命,卜吉凶,唯一算不到的便是感情。” 君临天转身走出石室,目光幽远清华。 娶花道雪之前,天师给花道雪批过天命,此女子是带煞的凤星,虽有凤格之体,却活不长久,一旦她诞下子嗣,凤星将会陨落,但凤星所生之子却是天之骄子,是百年难遇奇才。 那时候,花道雪对他而言无足轻重,反而对他来说死了更是解脱,他看中的是花道雪的凤体能诞下的那个天之骄之。 所以他认为花道雪是最适合他的人选,即使传言她又傻又蠢,他依然将她娶进了门。 继尔侵她清白,育有子嗣。 彼时他对花道雪毫无感情,然而这个女人她慵懒,不求上进,却聪慧坚韧,她能嘻皮笑脸,又能哭成泪人,她棋琴书画样样不通,不过是钟对外人,她有满腹才华,却只给喜欢的人看。 她是独特的,她不随大流,她更是不畏任何艰难,这样一个随性聪慧的女人,却不知不觉这么占据了他的所有情感。 缔上云说的没错,他做任何事都不是毫无目的,他不是大善人,为遵师托的原因也有,但更大的确是为了子嗣。 可如今,他情愿一辈子和花道雪没有子嗣,也不愿她有任何生命危险。 他悔,当初花道雪要弄掉肚里的孩子他为何暗中阻止。 现在孩子快六个月,如果瞒着雪儿做掉孩子,雪儿只会伤痛欲绝,他……也舍不得。 幸亏他有冥睢,这个传说中可以护住一切魂魄的血玉,即使它需要无尽的鲜血养着,他也愿耗尽他所有的良心养着它。 这样才能将雪儿完好无损地留在他身边。 石室里 天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汝负我命,我还汝债,以是因缘,经百千劫,常在生死。汝爱我心,我怜汝色,以是因缘,经百千劫,常在缠缚。煜王,有人来向你讨因果了。” 他说他知天命,卜吉凶,唯一测算不出感情。 其实不是他没测算出感情,而是这一世,凤星体内换了灵魂,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花道雪时才翻然悔悟的。 但如今来不及了,不管人还是这大川江山,剩下的全凭造化,。 几十万人的血,生灵涂炭,逆天而行,至于有何报应,他想煜王应该心如明镜。 …… 花道雪自宋衣走后就一直在等着君临天回来。 她知道宋衣不会信口雌黄,但她也知道君临天不会做任何伤害她的事,她有些担心是君临天不知道冥睢的坏处。 不过这冥睢是传说中才存在的东西,君临天从何而弄来的。 人仙丹据说是从夜郎国的宝藏里弄来的,这冥睢与人仙丹一起列为传说四珍宝,会不会也是夜郎国的东西。 花道雪对夜郎国的知道的并不多,夜郎国被四国举力歼灭之后,但凡提到夜郎国的书籍全数被烧毁。 就连戏曲或者茶楼说书人都极少敢提夜郎国。 这个国家被灭之后成了整个大陆的忌讳。 还有衡门的主人,她确定他是穿越人士,可是他是用什么办法将这么多几千年后才有的东西带到几千年前来。 那些东西种类繁多,涉及宽广,根本不似是从现代一次带过来的,反而像是慢慢弄过来的。 既然他有这么大的本事,为何又会死掉,甚至很清楚他自己的死期。 花道雪被这些问题绕得脑子杂乱,好奇心也逐渐被勾引了起来,对那个被四国歼灭神秘强大的夜郎国,她是越来越有兴趣了。 最让她解不开的是,既然夜郎国如此强大,连清流都是随便就能制出来的东西,为何他们会被四国歼灭。 “王妃,您让奴婢盯着绯丝郡主有眉目了。”屋外传来红梅的声音。 “进来。”花道雪收起了心神,待红梅走进来遂问:“她去了哪里?” “回王妃,她去了城外一处竹林然后消失了。” “哼,这女人果真留不得,她这是逼老娘杀生。”花道雪气得双目猩红,这死女人三番五次想整死自己,她还留她那真是比猪还蠢。 “雪儿……绯丝不能杀。”君临天不知何时进来,慌忙地劝住她。 …… 看到上一章之后有读者留言很迷糊,这一章看完应该清楚了,还有腾讯文学是这文唯一正版,那些在百度看文的亲,你们看的都是盗版,看正版的留言时显示至少是弟子级别以上。 504.第504章 此事让小包子去 “不能杀?”花道雪不由冒出了无名火,就是他一直护着这个祸害,让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得逞。 看他这样子,定是知道这次的事是段绯丝弄的了,难怪瞒得她密不透风。 还说什么施巫的人道行浅,没有伤害。 如果真是没有伤害,为何让她戴这么邪门诡异的冥睢? “我偏要杀,这次她非死不可。”花道雪站了起来,怒意满胸地往外走去。 “雪儿。”君临天有些无奈地抱住她:“别气,不是我不想她死,是她不能死,你现在身上中了她施的巫术,她死了,你也会有牵连的。” 花道雪平静下来,她怎么忘了那巫书上所记载的,这追魂骨是施巫者与受巫术者是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不甘心地嘟了嘟嘴:“难道又要放过她?” 现在她只恨不得将段绯丝碎尸万段。 “别急,有她生不如死的一天,等把冥睢彻底养活,就不用再顾忌了。”君临天将头搁在她的颈窝里,双手从身后抚摩着她隆起的肚子:“为了咱们孩子,先忍下好么?” 君临天对段绯丝的那点亲情,也因为这次她对花道雪下阴毒的巫术而消失殆尽。 对段绯丝,他绝不会再手软,不……应该是对所有人的。 花道雪点了点头,抬起头后仰视着他:“冥睢的事,你怎么没跟我说。” 君临天揽着她在榻上坐下,郑重深长地看着她:“雪儿,追魂骨一旦施下便没有回头的,我唯一能想到的便是冥睢能护你,冥睢现在还无意识,只要用血养着它,他会逐渐认主。” 花道雪摸着通体冰凉的冥睢,好奇地问:“认主之后它就不会伤害我了吗?” “嗯,只是它需要的血如恒河沙数。”君临天抚着她莹白的俏脸,在她蹙眉的间当凑上唇亲吻:“别担心,战场上最不缺的便是鲜血。” “你要带我上战场?”花道雪睁大了一双美目。 “雪儿不想去吗?”君临天眼里闪过一丝犹豫,他也不想雪儿看到那些哀鸿遍野的画面,只是这冥睢需要的是鲜血。 “去啊,去!只要和你在一起,上刀山下火海又有何妨。”花道雪伸出双手搂住他的颈脖。 这男人啊,真是太小瞧了她,总把她当成这皇城里没见过世面的大家闺秀。 君临天紧紧地抱住她,堵住她的唇。 有妻如此,造杀孽又如何。 君临天已经决定带着花道雪一起去盐城,但是路途遥远,道路崎岖,为了让她少受罪,也保障她的安全,君临天决定找坠天阁谈一笔生意。 “找风中流的事让小包子去。”花道雪闪着一双狡黠的美目,心里有了主意。 “嗯?”君临天从一堆折子中抬起头来,挥手撤了书房里的琅,君临天将身子重的花道雪放在腿上坐着,狭长凤目微眯:“小包子是谁?” “江诗雅啊,你没见风中流带着她的时候就喊她小包子。” 君临天伸出修长的食指轻点一下她的额头:“鬼灵精怪的,莫不是闲得慌想牵红线了。” 煜王大人英明,一眼就戳穿了自家王妃的心思。 “咳,诗雅怎么着也是被那风中流有过肌肤之亲的,我可不忍心看她被皇族开除选秀资格之后孤苦伶丁的。” 在这古代,女人清誉有时比性命更为珍贵,风中流既然指染了,就断然要给个交代。 以江诗雅的性子,肯定不会再主动去找风中流,宁愿吃了这个闷亏。 凭白给了风中流占了便宜还不用负责,那可不行! “嗯,你怎么想都按你的去做。”君临天没兴趣知道别人的感情纠葛,江诗雅若真能找到风中流办事,那是最好不过。 所谓熟人好办事。她也跟在风中流身边两个月,对他应该有所熟悉。 得了应,花道雪让人去把江诗雅给找来,郑重的拜托了她这件事。 “煜王妃,你要去盐城?那可是重灾区,条件艰苦,你身子重,岂不是受罪?”江诗雅听了担忧起来,同时又有些羡慕花道雪可以去外面见识世界。 “呵呵,我不怕苦,就怕被人夺了命,坠天阁的本事也是江湖公认的,若有他们接了这任务,我定能平安把孩子生下来,可是坠天阁接任务太挑,你一定要帮我办成此事。” 花道雪握着江诗雅柔嫩的小手,一脸期盼。 江诗雅面露为难:“这个我会尽力,可是……” “我三天后要出发,要不然追不上前面兵队,你赶紧去吧,上次给你的毒药记得带上,明着风中流不接任务,你想办法抓他把柄。” 花道雪真觉得自己是只狼外婆,专门拐骗未成年少女去干下毒之事。 嘿嘿,这狼外婆的感觉还挺不错。 江诗雅点了点头:“那知道城南有家男倌是他接任务的地方,我去试试。” 临走的时候,花道雪送了江诗雅两套衣裳以示感谢。 江诗雅只觉得这衣裳别出心裁,与皇城的成衣铺里卖的样式都不一样,估计买都买不到,所以也没推辞收下了。 待江诗雅走后,花道雪狡诈地笑:“小丫头,明明知道怎么找到风中流,还故意隐瞒。” 唉,该做的她已经做的,剩下的就看这小包子自己的造化了。 再大的计谋也勉强不了爱情。 江诗雅出了煜王妃便吩咐马车去城南的宿香馆,马车在宿香馆停了下来,江诗雅刚下车,一个人被从宿香馆扔了出来,直接摔到她脚边,吓得江诗雅脸色大变。 “去去去,讨钱讨到宿香馆了,就你这点皮相,一文不值。”两个彪形大汉扔了人之后,留下两句嘲讽走了进去。 江诗雅顿时气极:“喂,你们俩,差点用东西砸到本小姐,给本小姐站住。” 有江帝雅那样的佞相哥哥,江诗雅从来就不是软柿子,别看她对花道雪好得紧,那可是因为花道雪救过她。 在其他人面前,她也是有蛮横的一面。 摔在她身边的人是个十来岁的少年,衣身破旧,额头被摔伤,鲜血往外冒。 “小福,扶着这少年进去。”江诗雅冷哼一声,率先走进宿香馆。 505.第505章 死也要见人 那两个被叫住的护卫,相视一眼,有些不悦,但不敢表现出来。 来宿香馆的女人都是他们的主顾,他们可得罪不起。 “姑娘,这个臭要饭的,跑来宿香馆捣乱,吓走我们好几个客人,你不能把他再带进来。”其中一个护卫挺礼貌地阻止。 “他现在受伤了,血流不止,如若你们只是赶他出去,又何必将人伤这么重?” 江诗雅依然让自己车夫小福把人扶了进去。 “叫你们这里最俊的小倌出来。”江诗雅从衣袖里掏出一叠银票,往那两个护卫身上甩去,看得刚刚还凶神恶煞的两个护卫眼冒金花。 这美人可真舍得出银子啊。 “姑娘,请随小的来。”另一张门里走出来一个清秀的少年,对江诗雅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至于刚刚在堂里发生的事,他直接选择的无视。 江诗雅暗道,果然是坠天阁的地盘,这接引的人还真是沉得住气。 “给请个大夫来。”江诗雅带着小福,扶着那十来岁的少年进了一间华丽的房间。 房间里轻纱罗幔飘舞,布置得十分有意境,八仙桌,汉白玉软榻,德景阁的斗彩花瓶,插着艳黄的素心腊梅,葱绿双绣花卉草虫纱帐的拔步床上挂着一对蓝底起花的香囊。 整个房间俗中透着雅,雅中包着俗,比起她的闺房布置丝毫不逊色。 坠天阁果然有钱! 江诗雅在软榻上坐了下来,心里想,坠天阁能没钱么,一个单就一千万两。 还被风中流随便就完成了。 “姑娘请喝茶,玉孤公子马上便到。”那领她进来的清秀少年客气地给她递上茶。 江诗雅瞥了眼,示意他将茶放到桌上。 “小福,他怎么样了?” 那衣着破旧的少年从被她救起来便没有开口说过话,脸色苍白,有力无力,让人看得有些心酸。 江诗雅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只是这少年正好摔在自己脚边,若她不救,估计得躺着那里血流尽而亡,她做不到见死不救。 “小姐,小的已经他捂住了伤口,暂时应该没大碍。” “扶他去床上躺着。”江诗雅吩咐了一声静待大夫来。 那清秀的少年立在一旁也不多话,任那全身脏的少年往那冷月锻铺陈,干净得一尘不染的床上躺去。 没让江诗雅多等,一口茶的功夫,那清秀少年口中的玉孤公子便优雅地进了房间。 一身月牙白的宽袍,走路两袖煽风,身长玉立,五官俊美中带些温柔,嘴间挂着一抹微笑,脚步从容,却又猎猎生风,文雅中透着一抹潇洒,潇洒中还带着一丝不羁。 江诗雅不禁赞赏地瞪大了眼:“倒真是个好皮相,不知道玉孤公子能陪我做些什么?” 这样的绝美男子为何沦露到做小倌,伺候女的还得伺候男的,真是暴殄天物。 那玉孤公子却是从容地坐到江诗雅的身边,紧挨着她突然柔声道:“美人,你想做什么,玉孤就陪你做什么,赴汤蹈火,生死不顾。” 江诗雅一口茶差点喷出来:“你一天得赴汤蹈火多少回?” “不多,除了美人你,就只有玉孤那相好的了。”玉孤公子笑容清浅,一脸无害,十分真诚地回答。 江诗雅嘴角微抽,除了她就是剩下相好的了,谁知道你有多少个相好的! 轻咳了一声,江诗雅盈盈一笑:“真的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嗯。玉孤不曾欺骗过任何人。”玉孤公子说着突然俯了过来,双臂将江诗雅的纤指给抱上:“美人,来这都是消谴的,贴近一点好谈事儿。” 江诗雅小脸绯红,有些对这宿香馆的小倌招架不住,还好玉孤公子身上有抹冷梅的清香,倒不让人讨厌。 不对,她来这可不是给这小倌占便宜的,“你先放开我,我有正事要说。” “美人儿,来这儿肌肤之亲才是正事,玉孤此行做了五年,还没见过美人儿这么水嫩的,只要美人儿喜欢,让玉孤倒贴都成。” 玉孤公子俯下唇便要攫她的唇,江诗雅完全傻掉了,怎么也想不到这些小倌如此放浪形骸。 她是来嫖人的,反倒变成了被嫖了! “小福,过来把这****的给本小姐扔出去。”江诗雅大叫一声,偏头躲过玉孤公子倾上来的红唇。 小福听令,上来抓着玉孤公子的衣领就往外推。 “美人儿,玉孤开个玩笑,别动怒。”玉孤公子嘴角掠过一丝玩味,赶紧道歉。 难道见个千金大小姐来找小倌,他无聊逗逗,竟然差点被驱赶,这要是被那人知道,还不得把他给笑死。 玉孤站在那不动,小福推不动他。 小福虽是马夫,却也学过些功夫,显然这所谓的玉孤公子功夫比他更好。 “姑娘不妨说说来此要做何事?”玉孤收起玩笑,一本正经地问,他可没时间在这耗,那位还在等着他。 若不赶紧过去,他的愤怒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 “找你们坠天阁下一桩单。”江诗雅从衣袖里拿出十万两的银票:“这是订金,其他条件你们坠天阁可以随便提。” 玉孤公子莞尔一笑:“看来美人儿倒是知晓不少,只是我们少主最近心情不太好,怕莫是不太爱接单。” 江诗雅蹙了蹙眉头,这是直接被拒绝了。 “你们少主在哪,可否让我见见?”江诗雅有些泄气,以前天天就在身边的人,现在要见一面却如此艰难。 “见我们少主嘛……”那玉孤公子妩媚地笑了笑:“见玉孤得一万两,见少主那就用美人儿手上的订金好了。” “为何?难不成你们少主也是小倌?见个面也得数银子。”江诗雅心中有怒气,这坠天阁是吃人不吐骨头吗。 找他们下单还好像要求他们似的,得贴着脸给他们送银子。 呜呜,可这是事实,她跟在风中流身边看过好几回这事,人家哭爷爷告奶奶地求风中流接单。 那厮却是风情云淡地回一句:“今天心情不美丽,你且先回去。” 可今天她是一定要见到人,听玉孤公子这么说,似乎变态少主还真在宿香馆里面。 506.第506章 别提那女人 玉孤公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就算我们少主是小倌,美人儿,玉孤只怕你买不起。” “切,我知道你们坠天阁有钱,但我江相府也是个金疙瘩,钱能解决的事好办事,你且去问问你们少主要开个什么价。”江诗雅霸气地将刚刚的银票全部搁在案几上:“这些是给你的跑腿费。” 玉孤公子玉面之上浮出一丝喜色,敢买少主? 倒要看看那人脸会黑成何样。 他喜笑颜开地接过桌上那一叠书厚的银票,“美人儿您在这稍等,容我去禀告一下。” 玉孤公子走后,大夫就被领了进来,床上的少年安静的给看病,直至大夫包扎好他的伤口走了之后,他也一声未吭。 “小姐,这人怎么办?好似是个哑巴。”小福瞅了一眼,有些担忧地问江诗雅。 “给他一点银子,让他走吧。”江诗雅自己心头也还烦着呢,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成功让变态少主把花道雪的事给接下来,自然无瑕管顾别人生活。 小福听命拿了十两银子塞那少年手里,拉着他起来:“我们小姐也只能帮你到这里,快快离去吧。” 少年瞪着一双乌黑的眸子看着江诗雅,半晌才轻点一下头,下了床扑通一声跪在江诗雅面前吹叩了三个头,一脸倔强地走了。 他速度极快,丝毫不拖泥带水,江诗雅都没来得及阻止他,他便已将这一切做完跑了。 “唉,怪可怜的。”江诗雅小脸滑过一丝惆怅,又觉得送佛应送上天,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头上又受着伤,该往哪儿去。 “小福,你去追上他,让哥哥带他去东善堂吧。”如今东善堂已经移到江帝雅的名下,至少那还能是个容身之所。 “小姐,小的若走了,您一个人在这地方……”小福怎放心把她一个人留在宿香馆里,像玉孤公子那样放浪形骸的,小姐可要吃亏的。 “怕什么,来都来这儿了,我帮煜王妃办完事就会走,你放心。”江诗雅挥了挥手,她好歹也曾是变态少主的小跟班,难道还会大水冲了龙王庙不成。 “可是……” “别可是了,快去。”江诗雅瞪怒了他一眼,将小福给打发了出去。 小福也是个老实的,再担心主子,也得听主子命令,想着还是回去把这事告诉相爷更为妥当。 宿香馆三楼的雅房里 俊美逼人的公子半躺在软榻之上,腰间玉带未系,衣襟大敞,露出结实肌理,宽肩细腰,端得一副公子如玉。 榻边半跪着一个清秀的少年,在他腰间轻揉着。 榻上的公子狭长眼眸微眯,榻边另有一个清秀少年给往他嘴里送着几颗龙眼。 俊美公子轻嚼了两下,清秀少年立即捧着双手接过从他口含朱丹秀唇瓣吐出来的龙眼核。 男子双臂搭在榻沿上,臂膀肌肉发达,那跪在榻边的少年一身蓝衣,灵巧按捏的双手从他腰间移至坦露的胸膛,小脸微微绯红。 这是他第一次服侍少主,心里有些紧张期待,紧张是因为听说少主性子阴晴不定,期待是听闻少主喜男儿,被他看上就能脱了这做小倌的命运。 他伺候的达官贵人不少,还从未见过像少主这样肌肉纹理如此性感的。 “嗯?”半躺着阖眼的俊美公子却突然轻吟一声,尾音上扬,似获得了极大的舒畅感。 按捏的蓝衣少年得到了鼓舞,双手越发的大胆,在少主销魂的锁骨上面流连忘返。 因为被自家少主的男色给蛊惑,蓝衣少年呼吸急促,微微喘起了气。 刚还享受的少主风中流突然睁开了那如黑矅石般的星眸,一抹嫌弃从狭长的眼眸里掠过,抬手便将那蓝衣少年煽到了十米远的外间,直接砸在了一块花好月圆的插屏上。 少年和插屏一起摔得粉碎,顿时便晕了过去。 “狗胆儿。”风中流鄙夷地骂了三个字,又重新阖上了眼。 坐在榻边喂着龙眼的少年却是连眼都没眨一下,仿佛刚刚那一幕他压根就没瞧见。 玉孤公子刚到外间门口就看到这一幕,瞬间堆起了笑:“哪个嫌命长的惹我们家少主生这么大的气。” 他才走进去,便有人将那晕死的蓝衣少年给拖了出去。 “本尊心情不美丽,你给我闭嘴一旁呆着。”风中流最讨厌别人对他有肖想,不管男的还是女的,特别是对他动情的,他更厌恶。 “呵呵,也是,被人打成内伤,你能心情好才怪。”玉孤公子对旁边少年使了个眼色,那少年便很识相地退了下去。 “知道还不过来给本尊疗伤。”风中流眼眸里掠过一丝微愠,这次是他太大意了。 “洛谷和坠天阁素来井水不泛河水,你如何与洛缔对上了,这覃国好歹是他洛缔的地盘,你也不知道收敛点。” 玉孤公子嘴上虽唠叨着,但还是很关心地将大掌覆在风中流的胸上,一股热流缓缓沁入风中流的胸腔内。 半晌之后,玉孤公子嘴唇有些发白,额头渗出细汗,这才将大掌给收了回来。 风中流依然紧闭着眼睛。 “以你的功夫就算在别人的地盘上,也不至于被伤成这样,那女人可还真能让你分神,都过去五年了,你还想着她呢?” 玉孤公子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不屑:“再喜欢她也背着你跟着别人去了别的门派,你打算一辈子就这样孤家寡人。” “少啰嗦,别跟本尊提那女人。”风中流突然睁开眼,微怒地看向玉孤公子。 “好好好,不提。”玉孤暗自叹了口气,果然还没忘呢,想不到少主还这么痴情。 “外面有个女人要见你,看来你现在是没心情见了,我这就打发她走。”玉孤公子转身离去,却被风中流给叫住。 “女人?” “嗯,一个水灵灵,脆生生的粉面美人,我还想让她把我今晚给包了呢,可惜人家没看上我,倒是看中少主您了,说要跟你谈买卖。” 风中流眉头微蹙,脑海里掠过一个娇软的身影,难道是她? 一张饱满欲滴的嫩唇从浮在眼前,他竟有些想念这滋味了。 “带她进来。” …… 有木有觉得男男也很激情~~有亲想邪恶了么 507.第507章 主上喝茶 玉孤差点没站稳,回过头一脸诧异地看着自家的主子,这是改性子了? “您确定要让我带她来这里?”这间房可从来没进来过女人,不是主子最喜欢的那女人,他也从未带进来过,这是哪门子抽了。 “你的伤还好吧?”玉孤公子关心地问,莫不是内伤还影响到了脑子。 “你今天废话怎么这么多。”风中流双指夹着一根银针,不耐烦地瞪向他。 玉孤似笑非笑地退了两步:“别,少主,你受了内伤,还是不要动武的好。” 有猫腻,一定有猫腻,他才刚说女人,主子连问都不问就仿佛知道了是谁。 江诗雅足足等了有小半个时辰才见玉孤笑意盈盈地走了进来,说是主子愿意见她,将她带到了三楼雅间。 她在心里想过几百种再度见到风中流该怎么表现,才能让他接单。 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进了屋看到的却是这么一副让人血脉喷张的画面。 那榻上躺着的男子雍容华贵,风华无双,躺着便能让人心生涟漪。 而榻边跪着一个男子,却是半裸着上半身,那光洁的后背却是肌理分明,他正俯着身与那躺上男子亲吻。 江诗雅一时愣在那里,待回过神来赶紧转身退了出去,莹白的玉面绯红一片。 宿香馆这种污秽的地方,她下次再也不要来了,今天不但被那玉孤公子差点占了便宜,还几次三番被污了眼睛。 从一楼到三楼的雅间,她一路走来便听到各种不堪入耳的声音,有女人的,有男人的,这简直就是间孟浪窝。 江诗雅双拳紧攥着站在那里。 “怎么不进去,不是要见少主吗?”玉孤公子走在她身后,看了眼屋内的情景,不觉清笑一声:“这就怕进去了,就这样如何与我们少主谈买卖。” 玉孤公子率先跨了进去,走到榻边禀告了一句:“主上,那美人儿来了。” 半裸着上身的男子站了起来悄悄地退到一旁,低着头,长发披散下来遮住了他的一切。 江诗雅咬着下唇,压抑着心里的一抹难受,这变态少主好男风,果然不是空穴来风。 可笑的是,当花道雪说变态少主早知道她是女子之身还亲吻她的时候,她还妄想过风中流也许有点对她不同。 自己也许能将风中流拉回正常的取向来。 暗笑一声自己异想天开,江诗雅咬了咬牙走了进去,煜王妃的拜托她不能就这么放弃了。 风中流躺在榻上闭着眼,似是听见了她的步伐,缓缓地睁开一双幽深如潭的眸子。 眼前的女子,穿着一袭蓝锻长纱裙,外罩白狐裘,毛绒绒的狐狸领将她巴掌大的俏脸衬托得莹白如玉,肤如锻带。 端得是面若芙蓉,纤素合体,娇艳媚人。 这是风中流第一次见江诗雅穿女装。 风中流的眼眸暗沉了几分,微眯着眼:“小包子,想不到几日不见,你已改头换面。” 江诗雅听不出他话语里的喜怒,跟在他身边,她一直没有承认过自己是女子,其实有欺骗之嫌,他如果要生气,倒是很正当。 她赶紧跪了下来:“小包子见过主上,自那晚之后小包子一时在找主上,可是主上躲得可真好,好难找。” 管他风中流现在是什么脾气,她还是得把这马屁先给拍了。 “你都回相府做你的千金小姐了,还找本尊做甚。”风中流坐了起来,慵懒地靠坐着垂眸看向跪在眼前的娇美女子,倒是有胆说一直在找自己? 他临去前特意交待过,要找他可以来宿香馆,过去这么多天,她才找回,她倒好意思说。 江诗雅抬起小脸,笑嘻嘻地瞅着风中流:“主上,这些天小包子是帮你接单去了,这可是比大生意,比上次那一千万的还大。” “哦……”风中流音尾微扬,露着一抹极其不信:“既然是小包子接的,那这单就让给你做,怎么说你也是我坠天阁的人,也是时候接任务了。” 江诗雅笑容僵在那里,让她接了单? 她手无缚鸡之力,竟然也要她接单,这不是欺负人么。 “主上,小包子跟在你身边跑下腿还行,要接单小包子还没那能耐。”江诗雅一脸可怜委屈。 “呃,那小包子……你说说是什么单,也许玉孤能帮你。”一旁看戏的玉孤眼里掠过一丝笑意,很好心地开口。 江诗雅刚准备开口回答,风中流却冷哼一声:“本尊旗下不养没用的人,你若没这本事,就滚回你相府做你的小姐,也得惦量惦量你有没有资格替本尊接单。” 风中流说完斜睇了一眼玉孤公子,眼里警告意味严重。 “您也说不养没用的人了,可小包子很有用啊,你听听我接的这单,您一定会觉得我绝对是个会生钱的。”江诗雅只当没听见他叫她滚的话,死皮赖脸先把花道雪的拜托完成。 以后再慢慢找他算。 风中流下了榻,宽大的衣袍托曳在地,他迈着雍容的步子走到江诗雅面前蹲下来,眼眸冷冽地看着她:“背主的小东西,你还有脸给本尊说你有用。” 江诗雅扯了扯嘴角,一脸冤枉:“主上,小包子对主上忠心不二,绝无背主之心。” 风中流伸出手指抬起她的下巴,眸光深暗地扫过她的粉面桃腮:“忠心不二?” 江诗雅如捣蒜般点头。 “本尊现在渴了。”风中流放开她,坐回榻上。 江诗雅赶紧站了起来,给他泡了杯热茶端了过去,双手举过头端:“主上喝茶。” 心里却忍不住轻啐,曾几何时自己这么卑微过,这死变态老是能想到法子整自己。 “喂。”风中流好整以瑕的坐着,眼眸扫过那举着杯子的一双如玉小手。 江诗雅赶紧站了起来坐要榻边将茶杯沿递到他嘴边,不经意间却发现他嘴角似乎还挂着一滴不易察觉的血迹。 风中流素来看干净整洁,身上沾一滴灰都忍受不了,何况是血迹。 难道受伤了? 她刚进来的时候他都没来得及掩饰? “谁教你是这么喂的?”风中流微头紧皱,对她的反应极其不悦。 508.第508章 好姑娘 玉孤公子站在旁边唇角笑意越来越浓,不让这么喂,还怎么喂? 他很期待这女人会怎么做。 “你们全给本尊出去。”风中流凌冽的眼光扫来,玉孤公子看好戏的心情被捅了个窟窿。 哀叹看不到小美人儿的表现,玉孤也只能退出房,还不忘贴心地关上了门。 江诗雅在心里把他祖宗十八代都咒骂了一遍,低眉顺眼地将茶杯收了回来,往自己小嘴间轻呡一口。 江诗雅小脸纠在一起,满脸赴死的悲状,俯下身去贴上了风中流的红唇。 风中流没想到她会这么主动,不禁诧异,眸光深重了几分,任由她娇嫩的小嘴贴着自己。 小丫头明显生涩,贴着唇却不知道要如何继续把茶灌住风中流的檀口里。 就这么鼓着,茶着沿着嘴角流了出来。 “伺候喝茶都不会,小包子,你说你有何用。”风中流抬起修长的手指抚过她后脑勺,撩起她黑如缎带的发丝。 风中流紧贴着江诗雅的唇角说话,嗓音少了几分不近人情,多了几分暗哑低沉,还带着一丝怒其不争的感慨。 江诗雅被羞得满脸胀红,刚准备做罢,却觉后脑勺被大掌用力一扣,风中流狠狠地攫住了自己的唇,灵舌撬开她的贝齿,贪晌地吸食着。 “小包子,你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这张小嘴儿本尊还挺喜欢,以后天天来给本尊吃吃,若是本尊吃得过瘾了,也就会把你的单给接了。” 风中流在江诗雅的唇上轻啃着,这滋味真是不错。 江诗雅被他早已经吻得晕头转向,神魂颠倒,这会听他这么说,也只有娇弱无力地张着小嘴儿喘气。 风中流是真舍不得从她柔嫩的唇上退开,奈何胸口突然扯得疼,他微皱了一下眉,将江诗雅给推开:“去把这身给换了,本尊不爱看。” 江诗雅慢慢回过神来,听到他嫌弃自己的衣裳,心里直冒火。 努了努嘴:“主上你真没欣赏眼光,这可是煜王妃自己设计制作的,全大陆都没第二件,你不觉得这群摆似花瓣般层层叠叠,很是漂亮么,还有这腰身设计,裁剪得体,穿着显得身姿轻盈,游若皎龙。” 江诗雅这还是第一次穿这裙子,照镜子时觉得自己又美了几分,可偏碰上风中流这个喜欢男人的男人,唉,真是白瞎了眼。 风中流缓了口气从榻上下来,走过来伸手揽过她的腰枝,低头附在她耳边冷冷地道:“小包子,以后再敢穿成这样,本尊马上把你卖到勾栏院。” “你……”江诗雅气得胸腔难平,那发育得极其好的双盈上下起伏,风中流凌冽的眸光倏地暗沉下来。 “你含血喷人,这衣裳大方得体,哪里是勾栏院那些女人穿的!”江诗雅听出风中流对这衣裳的鄙夷。 风中流抚了抚她的长发叹了口气:“小包子,那是你不知道你穿成这样比那勾栏院的女人还勾人,赶紧给本尊把它给换了。” 风中流说着走到门边朝外吩咐道:“拿几身锦袍进来,身量小的。” 江诗雅暗暗磨牙,这死变态,喜欢男人就好了,还要逼得她也变成男人。 江诗雅又气又难过,站在那里不着痕迹地跺脚,真觉得今天自己就是来自投罗网的。 她悄悄地摸了摸腰间,暗忖着要是风中流再耍她,不跟她谈接单的事,她就要用煜王妃所说的方法了。 风中流走回来,躺在榻上闭目养神。 江诗雅气得暗绞手绢,也没去注意他,心里就思量着接下来该肿么办。 …… 煜王府 君临天接过信鸽,取下小腿上的纸条,看完俊容一凛。 花道雪凑了上来搂住他的腰,担忧地问:“怎么了,脸色不好看呀。” “太后见了崔城决。”君临天面染寒霜,对于这个不识实务的太后,他真是没了半点怜意。 “她这是狗急跳墙了么?你连玉玺都拿在手里,真要反,还轮不到她吧。”花道雪咯吱地笑。 觉得君临天这一招好呀,借出征之时要保煜王府的安危,大逆不道将玉玺压在自己手里。 真若两方要造反,君临天手里皇上的玉玺才是名正言顺,太后手中的凤印有毛用,就算全朝文武百官都听她的,那在世人后代看来,她也反得无根无据,顶多算得上是后宫女眷瞎胡闹。 太后绝对没想到,君临天会突然发难,从出征途中返回来夺了玉玺在手,谋反之心昭昭。 这个时候让崔城决进攻覃国倒也是个好时机,可惜她漏算了,崔城决的毒性越来越发作,已经不是用内力可以控制的了。 就连白天,有时候他也会小便失禁,尿裤子! 这样的崔城决,再想吞食覃国,也没那心情,难不成率着兵打杖,半路却尿裤子,让人知晓了那岂不是笑死。 这战火一起,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停,他可不敢拖着自己病体。 人没了,得再多疆土有何用。 崔城决是个精明的人,所以啊,拖着病体去打仗这事,花道雪是断定他不会做的。 “崔城决没应。”君临天脸贴着花道雪的脸:“你这是下的何毒,还能这么折腾人。” 他也是不得不佩服花道雪,毒药的毒性五花八门,人家的毒药就光毒伤人,她的毒药多数是玩人。 “特地为崔城决而研制的。”花道雪嘿嘿地笑,他们有巫术,蛊术,她也不差啊,毒也是一门好手艺。 “好姑娘。”君临天亲吻她的眉头,光看她小脸上得意的光芒,他都觉得舒坦。 “好男人。”花道雪搂着他的颈脖,不吝啬回他个赞美。 “可能全天下就你觉得我是个好的。”君临天抚了抚她的发顶,他接下来要做的事,件件大逆不道,涂炭众生。 “嘿嘿,咱们半斤八两,一对讦夫诈妇。” 花道雪知晓他话里的意思,为了养冥睢,君临天手下可能造的杀孽将捅破天,可是她不怕,如若不是敌人逼迫他们,他们又如何会选择走下这条路。 她和他本都无反之心,可是形势逼人,君要臣反,不得不反! …… 恢复三更,下周可能开始加更~~谢谢打赏的亲们 509.第509章 活整段绯死 “王爷,王妃,绯丝郡主又出门了。”屋外传来天阁暗影的禀报声。 “好呀,看来是这两晚她下手没成功,这会去请教人了。”花道雪扬起灿烂的微笑,却饱含着冷意。 君临天戳了戳她额头:“你别想跟着去,乖乖在府里呆着。” 花道雪怨嗔他一眼,小嘴儿撅得老高:“我都快要闷死了,这老天也不出太阳给我晒晒,再过两天王爷你的王妃身上就得发霉了。” “是么,本王摸摸。”君临天的大掌直接伸进了她的衣襟里,摸了一下眸光火热起来:“这么光滑柔手的,怎么会生霉呢,雪儿要是怕生霉,本王帮你洗洗。”君临天打横将她抱起来,直接送到了床上。 “喂喂喂,不是说洗洗吗,你这是舔了。”花道雪不高兴地嚷嚷,不能就这么被这色男人给就地正法了啊,她得去给段绯丝些教训呢。 哼,虽然现在他们同气连枝,但她可以用别的办法整她。 “这可是雪儿教的,唾液可以消毒。”君临天大掌一挥直接将她脱了个精光,灵舌舔过雪白如玉的肌肤。 “君临天,胎教胎教!” “肚子里的宝贝也想见爹呢,爹每天进去看它一次,以后落地就不生疏了。” 花道雪喘着气,简直不能忍受地嘤嘤低吼:“煜王,您能不这么无耻么,你这说荤话的功夫到底跟谁学的。我那便宜狠心爹莫不是连着床上功夫都教你了。” “他倒是没教,他女儿陪着练呢,所以进步神速。”君临天好笑地吻了吻她的眉心。 “我看你是天生的坏胚子,哼。”花道雪挣扎着坐了起来:“别乱来了,大白日的,你现在提前预支了,晚上你受不了可别吵我。” 君临天从身后抱住她,抚摸着她隆起的肚子喃喃自语:“宝贝,爹为了你受了多少苦,你可要记得。” “切,看你这恬不知耻的样儿,凭白教坏人。”花道雪娇嗔一眼:“让我起来啦,马上就要去盐城了,出去之前不能教训一下段绯丝我会很不开心,相当的不开心。” 君临天在她脸颊下亲吻一口:“等着。” 然后这个男人穿上外袍拖曳着从柜子里拿出一整套衣裳,熟练地给花道雪穿好,“自然不能让我家宝贝雪儿不开心了,马车备好了。” 外面的雪已经停了,依然是白芒芒的一片,屋角翘言上挂着冻得尖尖的冰栋,闪着冰凌的光泽,看上去美不盛收。 已近黄昏,天色却还亮锃得很。 君临天不敢让花道雪走路,道上雪虽已扫,但还有些湿滑,抱着她上了辆比较普通的马车,迅速地按照暗影回报的消失追了去。 “这个时辰都赶着出城,段绯丝定是堵在了城门口。”花道雪不怕追不上段绯丝。 她家天天要是连个人都劫不到,那他这煜王就白混了。 “嗯,你想如何做?别再做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君临天俊颜紧绷,虽然什么都能宠着她,但这种自身伤害的事,他断不能让她乱来。 “呵呵,你就认为你家女人这么蠢呗。”花道雪噘嘴冷哼一声。 从袖口掏出一张宣纸,花道雪得瑟地抖了抖:“我只要用这张东西就能让她想死。” 君临天疑惑伸手想看看这上面写的什么,却被花道雪收了回去:“不给你看。” “好雪儿,让为夫瞧瞧。”君临天使美男计,将自己身子贴了上去,笑得魅惑十足。 “不给不给,收起你妖孽的笑。”花道雪眨了眨眼,君临天这货笑起来真的太美了,让她有点招架不住。 “雪儿……”君临天好奇地又喊了声,花道雪仍然坚定地摇头。 她可是受过特殊训练的,定力超一般人,妖孽想使妖术,她才不上当。 “等会你就知道了嘛。” 话音刚落,这马车便停了下来。 “王爷,王妃,前面十丈便是城门,绯丝郡主的马车正在排队。”红梅在外面禀报道。 花道雪冽嘴一笑,掀开帘子往外看去,城门果然设了关卡,正在检查出城的人,段绯丝的马车是段王府的,一看便好认。 花道雪将手中宣纸递给红梅:“去,想办法神不知鬼不觉地贴到段绯丝后背上。” 红梅微微一愣,王妃要追绯丝郡主就为了做这个? 红梅接过宣纸也不过问,反正王妃的心思比别人就是多几个心眼,定是想了什么奇特的法子。 “告诉守城的士兵,所有马车都要彻底检查,人都得下车,检查过后才能过去。”花道雪狡诈地冷笑。 段绯丝,你是自己作死,怪不得我。 先收你一点小利,等冥睢养起来,老娘要一根根把你的筋抽出来。 红梅听令走了过去,叫了守城的队长,将手中令牌递给他看了一眼,将花道雪的吩咐说了遍。 那守城队长赶紧点头哈腰连连称是。 “今天城内有刺客,现在出城的所有人都得清查,无论身份,全部下马车站好。”收到命令的守城队长,站在城门口大喝一声。 原本城门前就排满了马车长龙,现在一听,顿时闹翻了锅。 “发生了何事?”段绯丝被堵了半柱香的时间了,又听外面哄闹,已然不耐烦。 “听说宫里出了刺客逃跑了,现在要全城搜查,所有人都得下马车,郡主,您看怎么办。”车夫答道。 “瞎了他们狗眼,这是段王府的马车他们没看到?”段绯丝冷哼一声,没打算下去。 马车外却传来了守城队长的声音:“无论是谁,全部下马车。” “让这守城队长给本郡主滚过来,谁给他的狗胆。”段绯丝从小在君临天的娇纵下长大,全皇城没几个人敢不给她面子。 车夫应了声,走过去给守城队长说了句,守城队长不敢得罪倒是亲自过来了。 “属下参见郡主,还请您下马车,这上头下的令,属下也只能按令行事,如有得罪郡主,还请见谅。” “见谅?这可是段王府的马车,就算是入宫都没有敢拦,你现在把本郡主堵在这半柱香时间,现在还让本郡主下车,你觉得本郡主会给你见谅?” 510.第510章 失了宠算什么东西 “还请郡主熄怒,小的也是没得办法,这上头命令下来郑重交待就是皇宫里出来的马车都要检查,下官冒犯了。” 守城队长可记得那拿着煜王府令牌的女人吩咐,她可特意说了尤其是段王府的马车一定要检查。 这么露骨的话,他若听不明白他这官也做到头了。 他也听说绯丝郡主因为一些事得罪过煜王妃,虽然不清楚这两女人的纠葛,但官大一级压死人,煜王府要压着一个没有实权的段王府,谁敢说什么。 “上头的命,本郡主倒要知道是谁这么大胆下的令,把他叫来见本郡主。” “这个,下官不能说。”守城队长脸色变得有些为难,怎么这郡主这么倔强不肯下车,难不成她真有什么事? 段绯丝冷哼一声下了马车,“不能说是吧……”段绯丝冲过去,扬起手就给了守城队长一巴掌:“本郡主倒要看看你的狗胆是谁给的。” 守城队长被打得半边黑脸都泛了红,他只能低着头赔罪:“郡主,下官只是奉命行事,郡主只要愿意下车给下官检查便好,否则郡主也出不了这城。” 守城队长四十来岁,风餐露宿的守城门,皮肤晒得黝黑,身体强壮,这么一说倒还有几分威武的劲。 这守城的头,可不是谁都能当的,绝非一个省油的灯。 若是平时,他可能还真没胆拦这郡主的驾,可今时不同往日,这什么绯丝郡主,早已因为一个煜王妃失了宠,听说还要外嫁和亲。 那就是别国人,他也不用太给她面子。 守城队长抬起头,朝身后的守城兵命令道:“把郡主请到一旁去,优先检查郡主的马车。” “你!”段绯丝气得又想打人…… “郡主,这是上头的命令,郡主若有议异,可以去皇宫请道圣旨,下官人微言轻只能遵照命令行事。”守城队长扬起脸,无惧地看向她。 段绯****打人的手不甘地放下来,恶狠狠地警告:“今天本郡主有事,放你一马,你等着。” 守城队长在内心轻哼一声,真当别人不知道,没了煜王府撑腰,你这个挂名的绯丝郡主算个什么东西。 段绯丝的马车本来就排在长龙的最面前,这一吵,后面的马车里的人都下来看热闹。 旁边另一队是走路出城的,见这边吵起来,也纷纷看向这边,听说是个郡主,都张着脑袋来看,一时间人声鼎沸,不知道是谁推了谁一把,人群突然混乱起来。 “都站好了,冲撞了贵主子你们十个脑袋都不够掉。”守城队长厉声震住场面。 刚还混乱的人头涌动的场面,立即噤声。 段绯丝不屑睥睨了一眼旁边的队伍,往旁移了好几步,一脸嫌弃:“一群穷山恶水里出来的,没教养。” 旁边排队的多数都是城外乡镇村里的,都是自己挑些种的瓜果农作物进城来卖,听到她这毫不避讳的咒骂却只敢怒不敢言。 但还是有好些道目光怒瞪向段绯丝。 “看什么看,挖了你们狗眼。”段绯丝骂了句又转向守城队长:“检查个马车要检查如此久的时间,国库银子就养你这种没用的废人?” “郡主还请稍等,得仔细检查清楚。”守城队长态度恭敬的回了句,心里却再次鄙夷。 旁边的队伍检查得比这边马车队的快,突然不知谁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紧接着就有人开始指指点点,交头低耳,一瞬间人群的目光都看向了站在最前头的段绯丝。 段绯丝本是背对着旁边百姓队伍的,俗称**丝队。 现在听到有人在窃窃私语说着她,厌恶地偏过身来怒瞪了一眼:“闭上你们的狗嘴。” **丝队倒是收了声,可是仍然有许多人低着头憋着笑。 这个时候马车队这边,因为段绯丝的转身也涌起了骚动,段绯丝烦得回过身来瞪向他们:“好歹也是些世家贵主子,别跟那边刁民一样毫无管教。” “哟,绯丝郡主这管得可真宽,我们在这排队出城,还不让说会话了。” 一个尖利的女声立即与她呛了起来,马车队这边可不是随便她怎么嘲讽的,都是些官家世家的,还有几个会怕她这个得罪了煜王妃的女人。 没了煜王府撑腰,她段绯丝算什么。 “郡主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这么晚出城不知道是去干嘛啊。” 不知是谁问了一句,人群已有人憋不住笑了起来,看向段绯丝的目光更是奇怪异常,仿佛她是个怪物似的。 好几个端庄小姐都捂着丝绢强忍着笑意。 段绯丝气得小脸铁青,怒瞪了那人一眼:“要你管,本郡主爱去哪关你何事,****哪门子心。” 她不回还好,一回更是让好些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段绯丝顿时感觉自己成了猴似的被人围观,再是刁蛮的性子,她毕竟还是个女人。 也发现了异常,不禁往自己脸上悄悄地摸了一下,难不成她脸上有东西,这些人干嘛盯着她笑。 “郡主,您的马车已经检查妥当,请。”守城队长走了过来,请她上车。 段绯丝再次怒瞪了人群一眼,迅速地进了马车。 人群在这个时候几乎是哄堂大笑,震得旁边两棵树枝都摇晃得落下雪来。 段绯丝气得想打人,却有些莫名其妙,不禁又掀开帘子把那守城队长叫住:“你过来,他们到底在笑什么?” 守城队长摇了摇头:“恕下官也不知。” 他能不知道么,他可是第一个看到绯丝郡主背上那张纸条,明晃晃清召召地写着几个大字:本郡主去城外会情郎。 这个蠢郡主也不知道是得罪了谁,想出这么一个损招来整她。 他又想到这是煜王府出的主意要检查马车,难不成是煜王妃要整这蠢郡主? 他虽然想到了,但是也绝对不会告知段绯丝,活该她被耻笑。 “你去问问,他们到底笑什么,不说就割了他们舌头。”身后的笑声还是没有断,段绯丝脸上无光,笑得要大开杀戒。 “郡主,下官现在接到的命令是要检查马车,郡主如果想知道,可以下马车自己去问,只是麻烦郡主把马车移动一下,不要挡了后面的路。” 511.第511章 孕妇容易胡思乱想 守城队长冷哼一声,内心越发的不屑,动不动就割人舌头,还当自己是那个被煜王宠着的郡主了。 谁不知道煜王把煜王妃宠如珍宝,她这失了宠的还这么嚣张不知收敛。 “你……”段绯丝曾何时受过如此对待,气得又想打人,可是守城队长在马车外,她今天是私自出来,并没有带侍卫。 要是有暗卫在,还能让守城队长这么嚣张。 “你给本郡主等着,有胆报上你的名来。”段绯丝眼含毒光地看着他。 “下官周瑾。”守城队长有那么一刻的犹豫,但还是将自己名字说了出来。 “好个周瑾,明天本郡主就进宫让太后撤了你的职。走。” 马车飞奔而去,身后的笑声却还没有停,段绯丝气得攥紧双拳,怒喝一声:“他们到底在笑什么!” 车夫当时一直站在马车另一边,也没看到段绯丝出了丑,也觉得奇怪,答不上来也只能默不吭声。 “郡主走了,我们要不要跟上去看看热闹。” 排在后面的一群人好笑地说了起来,看热闹的不嫌事大,他们都知道肯定是段绯丝得罪了谁,所以被这么整。 可是敢整段绯丝的人,定然不是一般人,没人愿意去提醒段绯丝来惹自己一身腥。 不过愿意去看她出丑的却大有人在。 “她难道真的是出城去会什么情郎?” “去看看就知道是不是了,反正担耽不了多少功夫,车夫,赶紧追上去。” 于是这边守城的士兵检查的非常快,马车队倾刻之间就出去了好几辆,全追着段绯丝的马车而去,后面的人也急着赶热闹,越发的催着守城兵快检查。 花道雪在远处的马车里看得真切,不禁拍着腿哈哈大笑:“这下可好玩了,红梅,去让守城的把关卡给撤了,天天,我们跟着一起去看热闹去。” “女人,你还想出城?想想你肚里孩子,乖一点回府去。”君临天脸色一拉:“你要看热闹过两天路上有的是看的。” “什么热闹都没有段绯丝羞得钻地洞好看,不过算了,反正刚刚也笑够瘾了,我还是为我孩子着想不去了,可惜刚刚不能亲自出去造下势,要不然非得让段绯丝更加难看。” 花道雪靠在君临天的肩头小脸一脸可惜。 “亏你想得出这么损的招。”君临天拧了拧她的小俏鼻,这么个满脑子奇想的小妖精到底哪儿来的,他可不认为段王生得出这么好的宝贝。 自从知道段王假死之后,他便觉得段王说花道雪是他女儿这话也不太可信。 “对付损人就得用损招,可惜不能杀她除之后快。”想到自己孩子差点被她做成鬼胎,她心里就气愤难平。 不过为了这种人气伤自己不值得。 “先让殷离隼把她带回祁国去,七皇子府里有几个宠姬很是厉害,让她们去对付着,只要不闹了她的命。”君临天眼里掠过一丝阴冷,对于段绯丝他现在只有杀妻儿之恨。 再无半点怜悯之心。 养了十年,虽然当初是因为鬼符才养她,但十年还是有些情份,可惜段绯丝不知珍惜。 鬼符于他而言也无所谓了,不如当个礼送给殷离隼,就是不知道段王会不会让殷离隼如意。 “殷离隼府里还有这么多宠姬?难怪宋衣不待见他,谁愿意关在后院里跟一群女人斗死斗活的,做个游医不缺钱不缺人爱,多潇洒。”花道雪为宋衣感到不值了。 若是殷离隼非逼着她嫁,她看来得好好帮她了。 君临天笑了笑:“这全天下像为夫这样后院空虚,就等着你这正妃进来的王爷,除了本王再没谁了。” 花道雪搂着他的颈脖嘻嘻地笑:“是咧是咧,我家天天这样的王爷,前无古人,后无来人,只是请问一下,你后院那些小妾难道不是人?” 君临天脸色突然拉了下来:“她们不过摆设。” “摆设也是人,看来身为王爷还真不是这么容易的,你说殷离隼的那些宠姬,他碰没碰过?”如果也只是摆设,倒还有回旋的余地。 君临天摇了摇头:“你当他是柳下惠吗,就算他不碰,他父皇也会逼他碰,祁国正是立太子的紧要时期,断然不能传出他不碰女人的话来。” “呵呵,他与宋衣有婚约,又去碰别的女人,这就是男人啊。”花道雪努了努嘴鄙视:“你若不是为了装不举,只怕也早开荤了吧,别告诉我,这么多年,你就没遇到一个有冲动的女人。” 花道雪说完带着奸笑地瞅着君临天。 君临天脸色微怔:“瞎说什么,名不正言不顺的,我不会碰,也不屑碰。”他揉了揉花道雪的发顶,狭长的凤目里有异色一闪而过。 花道雪哼哼冷笑两声:“那是因为你装的好,谁知道心里咋想的。” 不过这种二十几岁还未开过荤的奇货,在这古代还真是少有,被她捡到了真是走了大运。 估计是遇到君临天把一身的好运全用光了,所以才会倒霉的受各种攻击! “雪儿,只有你这小妖精让我控制不住,我用生命起誓没有想过要碰除你之外的任何女人,我的心绝对是洁净雪亮的。” 君临天在心里把殷离隼骂了一遍,管不好自己还要连累他被小女人怀疑。 他最怕的就是花道雪质疑自己的纯洁,谁让他以前确实是装的呢。 “傻不拉叽的,谁让你发这种誓了,誓言若有用的话,那雷每天要劈死好些个人。总之我们第一次我没看到你反应,对你是不是纯的,我持保留意见。” 花道雪哼哼两声,用手指戳着他的心窝子。 君临天不禁在内心叫苦连跌,他这算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吗。 雪儿还是在计较第一次对她用了药这回事。 “以前的我是无法证明了,以后的你自看得到。”君临天将她拽入怀里,俯下唇不再让花道雪胡思乱想。 宋衣说得对,怀有身子的女人最容易天马行空,胡思乱想,得小心应付着。 512.第512章 本尊喜欢男人 宿香馆内 江诗雅在屏风后,与几套长袍男装在较劲,穿了两个月男装,她打心眼里还是喜欢女裳的清逸秀丽。 她身子本就娇小,穿起男装来都本就还有些撑不起,显得不伦不类。 可是变态少主喜欢啊,她心里再不愿,也只能按照他所说的做,只有把这爷哄开心了,才能让他接了保护煜王妃的任务。 谁叫这天下,办事最靠谱的就是他们坠天阁了。 小声嘀咕哝嘟的小包子,穿了一套觉得不爽快,又脱下来,又换了一身浅紫色的,但是穿在身上还是长了一截,袍底直接拽到地上了。 “小包子,你更衣都得这么久,本尊倒是要考虑一下留你在身边有何用。”屏风外传来变态少主不耐烦的催促声。 风中流看了眼房间窗台上的香炉,半柱香过去了,床上办事都能翻滚一回了,小女人还没把衣裳给换了出来。 又不是没穿过长袍,磨蹭个啥。 风中流索性从榻上下来,直接冲到了屏风后。 江诗雅正在想着托词怎么回他,却猛然感觉到一阵风,吓得赶紧往后退了两步:“主上,你怎么进来了,小包子还没换好!快出去!” 江诗雅紧紧地拽着包裹胸部的白纱布,顺手将长袍掩在自己身上,小脸绯丝,小身板儿有些颤抖。 防贼一般紧紧地盯着身长玉立的风中流。 风中流长袍并开,露出结实肌肉,肌理分明。 他颇为不悦地靠在屏风上,慵懒地看着江诗雅防备的小脸。 “又不是没见过,本来那儿就是小包子,都不够一只手掌握住,不用纱布包着了,不包也没人发现得了,包着反而影响发育。”风中流语气慵懒,颇为嫌弃。 江诗雅脸红得要滴出血来,被这么明着的嘲讽自己身材不好,她真想骂他是不是眼瞎。 她的双盈虽然没有花道雪那么赤果果的饱满,但也绝对是皇城女子中发育良好的,她自认为绝对不差,没想到风中流这混蛋,看过了自己,还要挖苦嘲讽。 江诗雅靠在墙壁上,用长袍挡住身子,努力平息自己心底的怒气,虽然羞愤,但家里自小教导的世家修养让她没有破口大骂。 “主上,麻烦你先出去一下,小包子马上就换好。”江诗雅一开口,声音带着几丝颤抖和乞求。 给他随便的亲吻,已是她最大的极限,再让他如此赤果果地把全部身子给看光了,她过不了自己世家修养的那一关。 她又不是不知廉耻的女人,在对方如此嫌弃自己的份上,还能大方做到赤果相处。 “怎么?说你的小不服气?”风中流微挑的眼角露出一丝玩世不恭。 “主上并未见过其他的女子,如何就知道小包子的小,何况……主上刚刚也没看清楚。”到底还是受不了被人看扁,江诗雅咬牙反驳了回去。 风中流扯嘴轻笑:“你怎知本尊没见过?” “小包子进房之前看见的那个少年,他的至少就没小包子的大。”江诗雅紧握着双拳,恨不得一拳给他揍上去。 风中流面色一怔,随即恢复玩世不恭:“嗯,你的确实比男人的大,这点本尊不否认。” 他含笑地看向气得胀红的江诗雅,俊美的面上明显写着:你的就比男人的大而已。 江诗雅气得阖上眼,牙齿在檀口里磨得响响的,粉面桃羞,一副受气包的样子看得风中流眼眸暗沉了几分。 “还愣着做什么,快穿衣服,莫不是想让本尊动手帮你。”风中流迈着优雅地步子走了过来。 感觉到危险在接受,江诗雅睁开一双美目,惊吓得往旁边移了移:“别过来,我自己能穿。” “其实小包子,你这儿小也是有原因的,这儿要有男人手掌抚摸才会长势喜人,你看那些勾栏院,金香楼的女子是不是个个都丰盈饱满。”风中流走过去一把拽住江诗雅的小身板,将她困在两臂之间。 伸手就将她圈在胸前的纱布给撕了个粉碎。 “啊……”江诗雅吓得蹲了下来,双手紧抱着护住自己的双臂。 即使她再蹲得再快,风中流的眼光却比她更快,小包子那胸前的风景都落入了他的眼里,他知道自己是小看了她的,那可不止比男人的大一点点。 风中流撑在墙上的两掌握成拳,他不过想逗逗这世家千金,没想到却还真心有些诱人。 江诗雅抱着自己身子蹲在那抽泣起来,听到哭声,风中流才回过神来。 这次好像玩得过火了点。 “别哭了,不过是说你的小了点,你还年轻,还会长的。”风中流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江诗雅在心里将他祖宗十八代咒了个遍,却只是咬着唇蹲在那里不动分毫,从小到大从未受过这等屈辱,让她大脑短路,不知该如何再面对这个人。 脑海里突然想起花道雪说的话,如果被欺负了,就反过来拿他的把柄威胁他。 江诗雅很难过,很羞愤,也很伤心,更多的也是想到了报复,她站起来想去拿自己衣裳里藏着的毒药。 刚站起,却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 屏风外的风中流,听到声响,心弦一紧,这傻丫头不会做傻事吧,飞速地冲了进去,却见江诗雅躺在了地面上。 风中流感觉一阵血流上涌,怒吼起来:“怎么回事,换个衣裳都能把自己摔成这样?” 江诗雅赶紧将长袍护在自己身子,挣扎着要爬起来,小脸已经不再是害羞的红,而是转为苍白了,她的脚蹲麻了。 风中流走过来,伸出长臂就将她给拽了起来,只见她莹白的小脸上挂着泪痕,脸色极是难看。 “放开我。”江诗雅的下唇已经被咬出血来。 风中流俯下身堵上她的唇,阻止她拿牙齿再虐待自己。 “哭什么,本尊喜欢的是男人,又不会把你怎么样,别哭了。”风中流放开她,用拇指擦拭掉她唇上的鲜血,将她横腰抱起走了出去。 ………………………… 求月票~~~~风中流大侠不要小瞧我们小包子~~~~ 513.第513章 人去楼空 江诗雅在他的怀中害怕地颤抖,要不是打不过,她早将风中流命根子给断了。 现在她可真羡慕煜王妃,有功夫就是比手无寸铁强。 风中流将她放到乌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便走了出去,看着那屏风中的一团凌乱,不禁扶额,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把她怎么着了。 虽然刚刚确实有想把她怎么着的冲动,对这冲动风中流也觉得很烦躁。 “先休息一会,等下有丫鬟来伺候。”留下一句话,风中流走出了房间,屋外候着的玉孤公子赶紧迎了上来,一脸笑意。 “你刚做了什么,把里面的小美人儿吓得如此尖叫,可别闹出人命了。”玉孤公子幸灾乐祸。 “滚!”风中流瞪了他一眼:“找两个丫鬟来伺候她穿衣,还有叫裁缝来量身给她做两套长袍。” 玉孤公子眼里掠过一丝惊讶:“你这是打算金屋藏娇?” “闭嘴。”风中流转身走进了一个小花厅,进去躺在了躺椅上,闭上眼,脑子里却是他嘴上嫌弃的两团小嫩肉。 说实话,真不小,也许他一只大掌刚刚好掌握。 “你该不会对那小美人上心了吧。”玉孤公子跟了进来,站在旁边仔细地打量着他的表情。“若不是你身上受了重伤,只怕现在那小美人都被你给吃了。” 风中流不理他,只管闭目养神。 “我看这小美人是世家千金,你就不怕惹上麻烦?不要因为殷百合不要你了,就随便找个女人,万一不行还有男人选择。”玉孤公子意有所指。 风中流蓦地睁开眼,锋利地瞪向他:“你废话真多。” “难不成被我说中了?”玉孤公子嘴角挂着清浅的笑,丝毫没因为自家少主的愤怒而感到危机。 “只是无聊时消遣的玩意。”风中流伸手抚向旁边茶几上的茶杯,眼眸清明。 “那殷百合你要如何处理?抓回来,还是……” “抓回来还不是一样会逃,她逃了这么些年,她不累,本尊也累了。”风中流轻咳了一声,很明显内心的想法完全没有面上的这么平静。 风中流幽深的眼眸里只剩下落寞。 “是你自己与自己过不去,抓不住的何不放手,这几年,你们不累,我也看累了。”玉孤伸手替他揉了揉胸口:“那小美人,看着柔弱却性子坚韧,你心里没处理掉殷百合之前,别对她做过份的事,否则脱不了身。” 风中流挥了挥手:“让曲池进来。” “嗯,你好生养着,这几个月别接单了。”玉孤公子说了声退了出去。 过了会,原本在那边屋里亲吻过风中流的清秀少年又走了进来。 “主上,曲池为您继续治疗。”曲池跪在躺椅旁,熟练地将手掌覆在风中流的胸前,俯下头去对着风中流的唇吐着气雾。 …… 江诗雅绻缩在被窝里,悄悄地哭了一阵,便抹了眼泪。 这次亏是吃定了,但是吃了亏好歹要换来胜利才行。 她刚坐起来,就有两丫鬟走了进来,托盘里放着几身锦袍。 “姑娘,这是主上给姑娘准备的长袍,奴婢们伺候姑娘更衣。” 江诗雅点了点头,任由两丫鬟替自己穿着衣裳,过了一会,铜镜里出现的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玉面俊俏少年郎。 江诗雅内心叹了口气,唉,又得穿着这男袍了,变态少主可真是太变态了。 心里这么不正常,莫不是受过什么重大的打击? 她回头看了眼伺候她的这两丫鬟,穿的衣裳也是十分的中性,半点没有女人的娇俏。 “你们少主是不是真的不喜欢女人?”虽然刚刚风中流亲口说过自己喜欢男人,但江诗雅还是想问问。 “回姑娘,这个江湖上的人都知道。”所以丫鬟也没隐瞒。 “那他为何不喜欢女人?他娘难道不是女人吗?”江诗雅眼珠转了转。 “奴婢也不清楚,不过少主也不是不喜欢所有的女人,每年有个美人会被少主抓回来。”这个虽然不是人尽皆知,但是坠天阁里的人都基本清楚,所以丫鬟也大方地说了出来。 “为何要抓回来?”江诗雅心下一沉,难道真是因为女人,才让风中流这么变态的。 “那女人不太喜欢坠天阁,所以每次会逃。” 江诗雅轻嗯了一声,没再问话。 能从风中流手中逃走的女人,要不就是本身武功了得,要不就是风中流有意放走的,又或者两者皆有。 让风中流费这么多心思,不用猜也知道他俩关系非浅。 江诗雅轻笑一声,还说什么不喜欢女人,骗傻子呢。 兴许是怕那女人误会,所以才不在身边放女人,免得那女人吃醋。 如果知道了那女主是谁,抓来做为把柄那就再好不过了。 “告诉你们少主一声,我先回府了,明日我再来找他。”江诗雅站起来便出了房间,虽然今天没让他接了单,但是也有收获,得快些把这事告诉煜王妃。 风中流并未下命不让江诗雅回去,所以也无人阻拦她。 等到风中流疗伤完毕,回到房间的时候,房间里已经人去楼空。 “人呢?”风中流眼眸冷冽了几分。 看着那被人睡过的被窝,还有屏风上搭着的浅绿纱裙,风中流有种被人甩了的怒意。 “回主上,那姑娘换上衣裳便走了。”丫鬟回答得有些忐忑,主上没有说不让那姑娘离开啊。 “谁让你们让她离开的!”风中流气得一掌劈在屏风中,好个小包子,竟敢没得到本尊的命令就走人,狗胆儿不小。 丫鬟吓得跪在地上,颤抖地回道:“主上,那姑娘说了明日还会再来。” “没用的东西,拖下去杖毙了。”风中流满眼红丝,这种被人抛弃的怒意,他已经很久没有尝过了,最开始殷百合逃出他的桎梏,他会怒火中烧,伤心不已。 到后面,随着次数的增多,他除了每次看到人去楼空感到失望之外,已没有其他太大的情绪。 没想到今天,一向在他身边乖巧的小包子给了他这么一个打击。 小包子啊小包子,本尊本来打算放过你的,现在本尊改变主意了,敢耍本尊,不把本尊放在眼里,那就等着本尊好好收拾你。 514.第514章 必须离他远些 “来人,派人出去把相府千金江诗雅抓来,今晚要见人。” 地上跪着的丫鬟有些后怕,想着是不是自己刚刚多嘴给那姑娘说的话,让姑娘离开的。 “主……主上。”秉着坦白从宽的门规,丫鬟吱吱唔唔地开口:“那姑娘是因为听了奴婢说殷百合小姐才说要离开的。” “什么?”风中流回过身来冷睃着她:“谁让你乱嚼舌根?” “回回主上,是是那姑娘突然问起的,奴婢就按实回答了。”丫鬟哪知道突然冒出来的江诗雅是个什么人,也不敢怠慢,自然就全盘招供了。 风中流气得一脚踹在那丫鬟身上:“拖出去。” 先不说这边风中流的怒火来得莫名其妙,江诗雅出了宿香馆便去了煜王府,却被告知煜王妃出门了,她留下句话便回了相府。 “站住,你今天又出去鬼混了?穿成这副样子,你真是想气死为娘。”刚走到花厅,就被一声怒吼给喝住。 江诗雅暗道一声倒霉,她失踪两个月,自家娘每天以泪洗面,她实在不想让她再担心。 “娘,我就去了趟煜王府,这样装扮更方便出门,您别气。”江诗雅赶紧走过去轻抚江夫人的背,一副乖巧的样子。 “雅儿啊,你从小便是个乖巧的,为何长大了却会做出这种事。”江夫人怒其不争,唉声叹气,到底是自己女儿,爱之深责之切。 已是秀女,却跑出去鬼混了两个月,被人参了一本,现下皇上估计都已经在考虑让她除名了。 圣旨一下,以后雅儿要怎么办,这皇城还有哪个贵家会娶她。 “母亲别担心,你想想,如若真是入了宫,女儿也未必会幸福,咱们相府和当今皇上又不是一路人,再说句大逆不道的,这皇上还能坐那位上多久都不知,母亲情愿女儿入了宫成为最年轻的太妃么?” 江夫人担忧的再度叹了口气:“唉,当初是看着三皇子一表人才,人品也不错,风度极好,你父亲这才放心递了名单上去,哪知,却被花夕颜那女人……” “三皇子那儿,女儿不嫁也是好事,花夕颜是侧妃,又先得了子,我就算可以被选中做了个正妃,也未必能拿到府里掌权,花夕颜是个什么样子人母亲你也知道,进了那三皇子府,女儿不就是被她欺负的。” 江诗雅想得很清楚,君祈邪这种花丛中风流的,也不可能是她的良人,她不求自己嫁得多富贵,平平淡淡的过一生就好。 不过现在好像想平淡都有些不可能了,名声不好,还有谁会愿意娶。 “就是如此,你也不该做出逃家这种事。”江夫人提起这事便来气,自家乖巧的女儿竟然会逃家,她是怎么也没想到的。 不见人的时候害怕她在外被人骗了,没了命,现在回来了,又担心她名气尽毁,无人愿娶。 “女儿这也是没办法的权宜之计。”江诗雅笑了笑,搂着江夫人的胳膊:“女儿一辈子不嫁陪着母亲好不好。” “瞎说!女人哪有不嫁人的,皇城这里没人,母亲给你找到邻国去,只要身子是清白的,就不怕。”江夫人拍了她手背一下,怒声道。 她可没打算真把女儿留家里一辈子。 “我和你爹还有几年可活,等我们走了,你以后就孤伶伶一个人了,以后再也不许说这种话。”江夫人又苦口婆心道。 “娘,不是还有哥哥么,他肯定不会放着我不管的。”江诗雅手背被打得红成一片,心里却有些颤抖,以后可真要注意一点,千万不能让变态少主一发疯碰了自己身子。 母亲说得对,名声再不好,但只要身子没失,她还可以有嫁人的机会。 看来还是得离变态少主远一点才好,反正今天已经替花道雪打听到了殷百合的消息,只要他们出手将殷百合抓起来,相信风中流会接单的。 她能力有限,能帮的也只能到这里,剩下的,她要护住自己的尊严。 “别提你哥,两兄妹都是一个德性。”提到江帝雅,江夫人又觉得心抽起来,都二十几了,还不愿意成亲。 公主对他有意,他还嫌弃,设计把公主下嫁了,想到这江夫人就觉得肉疼。 她叹了口气,无奈地走了,江诗雅看着母亲有些弯曲的背影,决定以后还是乖乖呆在府里,少惹她生气为好。 …… 夜晚,煜王府临天苑。 “殷百合?”花道雪坐在榻上听着石破给她回报江诗雅留下的口信。“那风中流有喜欢的女人?” 花道雪有些傻眼,既然这样还来招惹良家闺女,岂不是可恶! 江诗雅只怕会有些伤心吧。 花道雪一拍大腿:“惨了,这事我帮了倒忙了,就不该让小包子去,这些什么江湖传言原来都是假的。” 君临天搁下笔抬起头:“既然是殷百合,那就找人把她抓起来。” “天天,你知道殷百合是谁?”花道雪惊讶。 “她曾经是凌天阁的杀手,后面不知何故脱离了凌天阁,凌天阁的头目应该对她比较了解。” “杀手?我滴个头啦,诗雅的情敌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杀手,这可太危险了。“花道雪这才想起风中流是江湖之人,江诗雅这种千金小姐惹上之后只怕难安生。 花道雪躺在榻上懊悔不已:“这次真是我做错了,把诗雅送了个火坑,赶紧派个人去告知一下相府的人,好好保护着诗雅,千万别让她再接近风中流。” 君临天笑了笑:“怎么?现在知道后怕了。” “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君临天走到榻边坐下来将她搂入怀里:“别懊恼,这事也不是你能参合的,说到底还是他俩之事,你安心养胎,让孩子快落地,再把我喂饱就成了,其他人的事就别瞎操心了。” “你说的对,赶紧派人把殷百合抓起来,我怕那女人知道她和风中流纠葛,对诗雅不利。” 抓殷百合,还能威胁到风中流与他们合作,这事是绝对要干的。 515.第515章 打起来了 “我会派人去抓殷百合,只是后天我们就要出发了,未必来得及。” 花道雪听了蹙眉:“本来想着小包子出手,风中流可能一下就答应了,没想到反而更棘手了。” “你好生歇着,我们也不是非坠天阁保护不可,只是有了他们接单,很多江湖霄小就不敢蹦达,能省了我们许多事。无论如何,后天我们必须要出发,盐城那边不能再等。” 花道雪点了点头,她知道军情紧急,君临天是冒着险儿回来看她的。 她自然也不敢耽搁,若是坠天阁不接这单,那她也只能祈求诗雅自求多福了。 吃过晚膳,花道雪便睡下了,最近她的身子越来越重,也愈加的嗑睡。 宋衣来过两次,花道雪倒是想着她跟着自己去盐城,但去那儿确实辛苦,她斟酌着最后还是没开这个口。 再说也不知道殷离隼会不会放人。 君临天看了一会折子,便出了门让人去请殷离隼。 宋衣他是必须要带走的,段绯丝也是必段要处理的。 没过多久,殷离隼便被请进了煜王府前厅。 两人都属于冷淡型,没有过多的客套,君临天开门见山:“你与绯丝的婚事,打算怎么样?” 殷离隼看到出征的人又出现在煜王府,倒没有觉得惊讶,只是淡然地喝了口茶回道:“该怎么办便怎么办,但绯丝郡主容貌受损,必不能做正妃。” 君临天冷哼一声:“她这一毁容,倒是平白便宜了你。” “若不是为了鬼符,本殿未必会娶她。咱们心知肚明。”殷离隼也毫不避讳。 “横竖圣旨已下,你尽早把她带回祁国去。” 殷离隼轻笑:“你怎么地比我还急,难道你就这么舍得鬼符落到我手里?” 君临天也不瞒他:“以前本王可能还在乎鬼符,现在只愿把她送走,让她去祸害别人去。”君临天嘴角露出一丝不屑,对段绯丝他已经厌透了。 “煜王倒是看得开。”殷离隼幽黑的眸子里掠过一丝意外,没想到君临天会对他如此坦白。 “三天之内你将她带回祁国成亲,本王要带宋衣去盐城。”君临天轻呡一口茶,说出来的话是肯定句。 “以鬼符换一个贴身大夫保全你那王妃?”殷离隼好笑道:“想不到煜王还真是痴情,如若本殿不同意呢?” 君临天冷睨了他一眼:“别忘了你脚踩的是谁的地盘。” “你敢动我?”殷离隼轻轻挑眉。 “宋衣本王势必带走。”君临天站了起来:“忘了告诉你,覃国玉玺在本王手里,如若你三天不想走,那便是不想娶我国郡主,本王不介意去信给你父皇,让祁国四皇子娶走段绯丝。” 君临天说完走了,留下殷离隼站在那望着屋外的夜色发呆。 放走宋衣,他一千个不愿意,只是鬼符他也势在必得,好个君临天,就是这样逼娶的。 殷离隼回到后院的时候,宋衣已经在榻上睡着。 殷离隼站在榻边看着她恬静的睡容,在暗夜里叹了口气,终究还是要放她走。 半夜,十几个黑影从江相府的围墙翻了进去,刚进去便遇到了花道雪派来保护江诗雅的天阁暗影,双方打成了一片。 坠天阁养的都是刀口舔血的,而天阁的人是由凌天阁头目训出来的,双方杀得血雨腥风,把整个江相府的人都给吵醒了。 “外面发生了何事?”江诗雅爬了起来,听到外面刀刃相碰的声响,赶紧披了披风打开了门。 屋外的丫鬟赶紧推着她进屋:“小姐,有刺客进来了,您别出来,好可怕。” 刺客? “哪里来的刺客?”江诗雅推开了她:“让我出去看看,在哥哥在,不怕他们。” 江帝雅的功夫,江诗雅是清楚的。 她现在担心的是这些人,是不是自己从坠天阁招惹来的。 那变态少主又想做什么? 江诗雅加快了步伐,来到花园,那儿已经开打成一片,未融的白雪已染成了鲜红,在盈盈月光下显得触目惊心。 “奇怪,另一批人好像也不是我们相府的护卫。”江夫人惊讶一声。 江帝雅浅笑:“母亲放心,这是煜王府的人,是来帮我们的。” 江大人满脸忧色:“这些到底是何人?” “这个就要问诗雅了。”江帝雅回过头看向快步而来的江诗雅,神色有些严肃。 “哥,是不是坠天阁的人?”江诗雅跑了过来,劈头便问。 “自己看,你怎么又去惹了风中流那疯子。”江帝雅用力地拍了拍她的头,有些怒其不争。 “我惹他?我怎么可能惹他,他惹我还差不多。”江诗雅一口气闷在胸口,自己被欺负得差点失了身,身子也被看光了,她也乖乖的怕惹了这大爷害自己一家的命,一声没吭。 现在倒好,反而倒打一耙,派人杀到她家来了。 “你到底做了什么?”江帝雅皱眉。 江诗雅把今天所做的事给他说了一下,江帝雅冷哼一声:“江湖都说风中流是个疯子,果然如此,以后再也别见他了。” “我知道,我也没打算再见他,惹不起我躲得起吧,要不是为了煜王妃这事我怎么可以去找他。”下午母亲的话,就让江诗雅想通了。 风中流是她碰不得的人,且不说他本就有喜欢的人,若她跟在他身边,他大爷一个不高兴真把她身子给侵犯了,那她真只能去寻死了。 名声流言她可以装做不在乎,可身子若不清白了,连给人做小妾都没人要了。 她再胡闹也得顾着江家。 “你先扶爹娘回去,这里有我看着,不用担心,这几天关在府里哪儿也不许去。” “好的,哥。爹娘,女儿扶你们先回房。”江诗雅乖巧地去扶江夫人,江夫人叹了口气,倒也没说什么。 江大人瞥了江诗雅一眼:“诗雅,爹知道你不想进宫,爹和你舅父商量了一下,陵泉那边驰家也是名门望族,与皇城相隔也不远,他们家不介意这些名声,驰家那嫡子爹昨日已见过,是个可靠的。” 516.第516章 本王应了 江诗雅心头一怔,爹早就已经给她看了人家,准备将她早点嫁出去。 “爹,我才十六,不想这么早嫁,现在正在风头上,等两年风头过了,女儿不怕找不到好人家。”江诗雅有些不愿,她现在名声不好,又是被皇家除了名的,那驰家未必是真心想娶吧。 还不是看中了他江家的相府身份。 这种人家自然不是什么好相与的。 “那孩子看着挺实诚,不像一般的世家子弟纨绔滑头,爹也不逼你马上做决定,可以试着了解一下,驰家小子刚好这两日来皇城巡察店铺,明日让他来府上坐坐,你亲眼见过便知。” 江大人这辈子就娶了江夫人一个妻子,生了一儿一女,两个孩子都是捧在手心疼着的,即使江诗雅大逆不道逃家出去游玩,他还是不忍心太多苛责。 江大人也算开明之人,并不想江诗雅盲婚哑嫁,既然已被宫中除名,那不如让她自己挑个好的。 “嗯。”江诗雅点了点头,只要不是马上就要定亲,她倒是乐意接触一下。 花园里的打斗,依然难分胜负,江帝雅让下人给他搬了桌椅坐下来煮着茶喝,夜里赏雪,看人打架也是件畅快的事。 直到三更天,双方都有些疲惫,纷纷有些体力不支,却都在咬牙坚持。 江帝雅放下茶杯,清笑一声:“再斗下去,只怕你们也不能把我家诗雅带走,回去告诉你们少主,我江相府的人,不是他想带走便带走的。” 最后双方都没了力气,皆都负了伤,坠天阁的也知道今天完成不了主上的命令,只得先撤退。 宿香馆内 风中流冷瞪着跪了一地的伤员,“好,这就是我坠天阁的人,连一个女人都弄不回来,本尊养你们何用?” 风中流此时面子有多挂不住,殷百合每回逃走,他都有把握抓回来,所以会放任着她逃。 可是现在他要抓个江诗雅,那个女人就那么嚣张地呆在江相府,而他派去的人竟然伤成这样回来了。 他从不知道他坠天阁何时变得这么窝囊了。 “拖下去,交由刑堂处置。”风中流双拳紧握,恨不得亲自将这些没用的解决了。 他憋着气,满肚子满眼的气,他想亲自去逮人,可惜现在受了伤。 这一刻,他突然很恨殷百合,若不是因为她,他怎么会失神让缔上云得了手,伤了自己。 “把殷百合给抓回来。”风中流一脚踢开前方的榻木,气得双眸猩红。 玉孤公子有些担忧地看着他:“主上,你失了冷静。” 确实没抓到江诗雅是有些脸面挂不住,但也不至于这么暴跳如雷,坠天阁的任务也从来不是一次就成功,只要锲而不舍总有成功的一天。 风中流倒回躺椅,闭上眼了平息怒火。 小包子,本尊倒真是小看了你。 “煜王府的人怎么会在相府出现?” “估计是为了保护江诗雅。” “他们怎知本尊会找人去抓江诗雅?”风中流睁开眼,就连他自己都没想过这一点,只是因为江诗雅不告而别,才惹了他不痛快。 玉孤公子笑了笑:“应该不是为了阻止你,而是为了阻止殷百合。” 风中流眼眸亮了几分:“他们怕殷百合对江诗雅不利?” “你觉得呢。”玉孤公子嘴角挂着玩味,他也很期待殷百合的反应,这个女人不是不愿永远呆在风中流身边吗,现在如若主上身边换了个女人,那女人还能如此恃宠而妄为? 风中流垂下眼眸思考了半晌,“去告诉小包子,本尊答应接她的单。” 玉孤公子莞尔:“为了女人接单,这可不像你的作风。” “废什么话。”风中流站了起来往外走去。 “主上,你这是要去哪儿?” “煜王府。” “啊……你现在这身子只怕是打不过。”玉孤提醒。 “谈条件。”风中流说完便纵身从窗口飞下,消失在夜幕之中。 煜王府,君临天刚解决了殷离隼,准备回到被窝里抱着自家王妃好好翻翻红被,却被管事的匆匆赶来禀告:“坠天阁少主求见。” 君临天挑眉,眼里怀疑浓得化不开。 坠天阁少主求见? 风中流也会用到求见两字? 君临天挑眼看了一眼天边,明天的太阳难道会从西边出来。 君临天见了风中流,两人对立着看了好半晌。 平日里没有过交集的两人,仔细地打量着对方,双方都明白一个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虽上次两人交过手,却黑灯瞎火的,谁也没仔细看清楚谁。 君临天今夜未带鬼面,面上的小脓包虽不是很突兀,却也很碍眼,风中流眸里掠过一丝诧异:“传言煜王中了毒,看来确有其事。” 君临天看着身长玉立的风中流,勾了勾唇角:“江湖传言坠天阁少主喜好男色,本王倒是没火瞧出来。” “传言从来是半真半假,你的真了,自然本尊的便假了。”风中流不置可否。 “坠天阁少主见本王有何事?”寒暄过后,君临天率先坐了下来开口问。 他看出风中流脸色难看,想必是受了伤。 “今夜,我坠天阁在你煜王府手上伤了不少人。”风中流眼波平静,仿佛在说着一件很平常的事。 “本王的人也没几个安然无恙的,少主这么晚来是要来算这个帐的?” “这个就看煜王你如何想了,保护煜王妃的单本尊接了,不过有一个条件。”风中流在座位上坐了下来,直接说明来意。 坠天阁一个江湖中的组织,卖消息卖人命,拿人财钱替人消灾,他们什么都不缺,也不太喜欢担风险。 保护煜王妃的事,风中流知道这事有多大风险,比谋害哪国的皇帝都艰难。 “只要本王能做到的,本王都能应你。”君临天稍有惊讶,倒是没料到风中流会接单接得这么爽快。 拖着病体来见自己,只怕这条件会很刁难。 不过再刁难,只要他能做到,他也要应了,因为有了坠天阁的保护,雪儿的命可以说是安全了一半。 517.第517章 风中流的条件 这一天的清晨,皇城比往日热闹了几分,饶是满城的风雪也堵不住那热腾的流言。 住在煜王府的绯丝郡主,和祁国七皇子有着婚约的绯丝郡主,昨天傍晚出城私会情郎了,就在那翠竹林里。 有好些人跟着去了,却只见她的马车进了翠竹林再也没有出来过,直到今天清晨,还有好些好事者在翠竹林外等着。 有些人甚至冒着风寒在翠竹林外过的夜。 这消息从翠竹林外传进皇城,瞬间就闹腾开来,以一传十,十传百的鲸吞方式传遍了大街小巷。 江诗雅跟着驰公子坐在味仙斋的窗前,听到那些流言冽开嘴笑得灿烂,那破郡主真是不要脸啊,还敢私会情郎。 驰公子淡笑地看了她一眼,替她将空了茶杯斟满,江诗雅道了声谢。 江大人的眼光倒是没错,这驰公子一表人才,谈吐优雅,为人谦和。 “驰公子,实不相瞒,我曾经逃家两个月,因为这个才被宫里从选女中除了名,算得上是名声尽毁,你可知晓。”江诗雅对驰蝉歌挺满意,故尔打算先把自身情况先说明,再决定以后要不要费心思在里头。 驰蝉歌淡笑:“女子并非养在深闺才讨喜,在下走南闯北,见过许多女子做生意比男子还优秀,江小姐的事,伯父曾告知过,驰某并不介意,反而听了之后有对江小姐有几分好奇。” 对于江诗雅的坦白,驰蝉歌很喜欢,没有世家女子的娇柔造作,举行端庄却又不失灵秀,性子里透着直率纯真。 江诗雅听他这么一说,不禁露出羡慕惊讶:“真有这样的奇女子吗?” 驰蝉歌看着她莹玉的小脸毫不掩饰的惊讶不觉好笑:“这样的女子在四国还真不少,最有名的要数那祁国素颜娘子,她在祁国与覃国的边境开了一座世外游园,把那荒芜之地硬是变得生机勃勃,是首屈一指的商界奇女子。” “世外游园?这个我听说过,听说那里特别美,不论是哪一天去都能看到四季的花。”江诗雅感了兴趣。 “是啊,有机会你可以去看看……” 两人就这么聊了起来。 驰蝉歌管理驰家商铺,走南闯北,很乐意把自己所有的见闻都讲给江诗雅听。 两人在味仙斋里聊得起劲,完全忘了时辰,直到外面夕阳西斜,那小二来询问要不要备菜。 江诗雅不好意思地拍了拍脑袋:“不好意思,我光听着高兴,都忘了招待你了,你想去皇城哪里,我带你去游玩。” “既是到了膳时,那便吃了再去,顺便可以消食。”驰蝉歌暗笑,这小丫头应该好拐。 吃过晚饭,两人才出了味仙斋,沿着护城河没走几步,便有相府的小厮满脸着急地赶了过来:“小姐,终于找到您了,赶紧回府吧,少爷在等您呢。” “什么事儿?我今天可不是翻墙出来的,是爹娘许可了的,还是我娘送我出的门。”虽然这出来的时间久了点。 “不是不是这个事,是好像煜王和煜王妃有事要找小姐,很紧急。”小厮赶紧解释道。 “啊……这样啊。”江诗雅看了眼驰蝉歌有些抱歉,人家来皇城,结果自己缠着人家说了一下午的见闻,都没好好招待一下。 “江小姐若有急事,驰某便送你回府。”驰蝉歌虽有遗憾,但也很识趣。 “那明天我再带你逛逛这皇城,我知道这皇城哪些地方的东西好吃,而且不花银子。”江诗雅讪笑。 有些不好意思,自己说好饭后陪人家游街的,又失言。 “先送你回府吧。”驰蝉歌笑了笑,这江小姐准没少偷溜出府,自己到处玩乐。 江诗雅回到相府,收到的却是一句让她震惊的消息。 “赶紧收拾细软,明晚亥时随煜王妃的车驾一起去盐城。”江帝雅叹了口气,一百个不舍得江诗雅去盐城那地方受苦,可是主子的命令他不能不听。 江诗雅呆在那里:“真的让我去盐城?” “诗雅,哥知道这一路你会很辛苦,但是也没办法……” “哥,你不用说了,我去,我去,我不怕辛苦!”江帝雅还没解释完就被江诗雅给打断。 我的个乖乖,可以随煜王妃一起出去玩,她一千一万个乐意,老天简直太眷顾她了。 “哥,我去收拾东西了。” “喂,诗雅……”江帝雅还想再交待点什么,自家妹妹那娇小身影已经不见了。 这丫头便真是没心没肺,爹娘和他都愁得很,她倒是自个高兴不已。 江帝雅不禁发出兄长的感叹,女大不中留啊。 呸呸呸,不是,他家诗雅只是去当个随侍而已。 …… 翌日清晨,江诗雅就屁癫的去找驰蝉歌。 到了驰蝉歌下榻的客栈,她刚跳下马车,便见风中流站在客栈的门边慵懒的看着自己。 他一身玄色长袍,身长玉立,晨曦的柔光打在他的侧身,倒映出柔和的影子,他的表情很淡定,狭长的凤目盯着她,似乎在特意等着她。 变态少主怎会在这里? 江诗雅低下头,想装做没看见他,穿过他身边直接进了大堂。 “小包子,谁让你穿得花枝招展的抛头露面?”身后传来风中流阴侧侧的声音。 江诗雅回过头瞪了风中流一眼:“要你管。” 她性子虽然直率,但到底是有良好教养的世家千金,就是喝斥人都带着一股子娇嗔,丝毫不凌厉。 说完,她便蹬蹬蹬上了楼,直到确定感觉不到身后那道目光,她才停下来拍着自己跳动不已的胸口。 干嘛要怕他,现在自己已是煜王妃的人了,今晚就不在这里了,不用怕他再闹什么事了。 在楼梯口等了一会,便见驰蝉歌走了过来。 见到她等在那,不觉一惊:“江小姐这么早,驰某还打算去接你呢。” “我今天起得早就先过来了。”江诗雅小脸绯红,她只顾着自己心情好,好像把矜持都给忘了。 “吃过早饭了吗?”驰蝉歌笑道。 “没有,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吃早饭,那儿的包子特别好吃,白乎乎的咬下去又软又甜,超级酥软,保证你喜欢。” 两人边聊着边下了楼,江诗雅一抬头,便见风中流还站在刚刚的门口,好像压根没动过。 518.第518章 风中流个王八蛋 风中流的眸光一如江诗雅刚离去时的那般犀利,眸长的眼眸里暗潮汹涌,霸道狂妄地锁住自己的所有物般,毫不避讳。 江诗雅心头一凛,有些担忧地看向驰蝉歌,刚还灿烂的笑容有丝僵硬。 风中流的目光太过霸道,驰蝉歌一看便瞧出他是冲着江诗雅而来。 “江姑娘,那人你可认识?”驰蝉歌轻笑,并未露出不悦。 “是我逃家两个月的时候,认识的一个朋友,不过现在没关系了。”江诗雅不想骗他,说了实话。 “那我们走吧。”驰蝉歌明显松了一口气,对方的气势太盛,刚这一下他还真怕江诗雅与他有什么牵扯。 好不容易遇到个门当户对,他又正好感兴趣的女子,他不想就这样放弃。 “嗯,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包子。”江诗雅见驰蝉歌没有介意,笑容又回到了小脸上,当做没见着风中流,带着驰蝉歌直接从风中流身边经过。 刺眼,太刺眼了,江诗雅笑颜如花,灿烂妖娆,却深深地刺痛了风中流的眼。 他伸手拽住江诗雅,用力往胸前一带,江诗雅便猝不及防地落入了他的桎梏。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驰蝉歌反应过来时,身边的女人已经到了那火热目光的男人怀里。 江诗雅都不来不及惊叫,带着兰香气息的披风便裹上了身,耳边传来风中流阴测测的声音:“江小包子儿,本尊说过不许你穿成这样,你倒是忘得可以,嗯?” 风中流捻住她的下颚,俯下一张风华无双的脸,眸光幽冷的瞪着江诗雅。 江诗雅咬牙切齿,这变态少主发什么疯。 “我爱穿成什么样就穿什么样,你管得着么,你是我爹还是我娘啊。”江诗雅努了努嘴,伸手想打掉风中流捻着自己下颚的修长手指。 这男人,明明是满手血腥,可手指还保养得莹白如玉,指尖干净圆润。 风中流不但没有放开她,反而用力一只手把她身上的披风给系紧了:“还记得你落入我坠天阁的碧池里时,本尊说过的话吗,如果不记得,本尊不介意用自己的方法让你想起来。” 江诗雅脸色一红,这变态又提那事。 当时她掉进去,看到美男当前确实是失了神,被他大掌一揽就入了怀,立刻就被堵住了唇,耳边传来的是变态少主霸道的宣示:“入了我坠天阁的门,生是坠天阁的人,死是坠天阁的鬼。” “我是江相府小姐,不是您坠天阁的人,你坠天阁如此无赖还想强迫人不成。”江诗雅有些着急,这可是客栈门口,虽然这会人很少,但保不准随时有人出现。 这变态占便宜也不分场合。 不对!驰公子还在呢,江诗雅慌忙地看向驰蝉歌,投以求救的眼光,一副很无辜地表示跟这男人没关系。 看到他们眉来眼去,江诗雅直接将近在咫尺的自己给无视掉,风中流眸光冷凛,俯下头便将江诗雅的小嘴儿给堵上,惩罚性地辗转侵夺。 驰蝉歌从惊讶中回过神来,上前就要对风中流动手,人才刚靠近就被一道劲风直接劈到了马路中央。 砰地一声摔在地上,江诗雅慌了,用力地咬着风中流的嘴唇,疼得风中流不得不放开她。 “驰公子,你没事吧。”江诗雅关心地问。 驰蝉歌摔在地上脑子一片空白,但还是朝江诗雅摇了摇头,这男人是个武功高手,江诗雅这个世家女子怎么惹了这么厉害的人物。 “江小包子儿,你竟敢咬本尊?”风中流满目怒火,恨不得将江诗雅的小嘴都给啃烂。 这是第一次江诗雅反抗自己的亲吻。 “你脑子放清醒点,这里是大街上,你不要脸,我还要脸活下去。”江诗雅气得脸色从羞红到了铁青。 这里是大街,风中流当众羞辱她,她岂能不气。 “又不是第一次了,以前怎么没见你如此冰清玉洁。”风中流冷哼,还不是因为今天有个男人在这,想跟他撇清关系? 做梦。 风中流将她压在客栈的门板上,攫住她的唇再度吻了下去。 驰蝉歌痛苦地从路上爬起来,便看到风中流的禽兽行径,江诗雅被压着不停地挣扎,边呼着救命。 驰蝉歌虽然有些畏惧风中流的武功,但是也绝不能见着自己心仪的姑娘被如此欺负,他从路边捡了块砖头就朝风中流砸了过去。 风中流本来一掌劲就将他煽到了道路上,想着他也没胆再爬起来,所以也没设防,于是很悲催的就被那颗砖头砸中了后背。 风中流闷哼一声,放开江诗雅满脸杀意地回过头:“找死?” “驰公子你快走……”江诗雅尖叫起来,风中流如果动了杀意,他一定会将这人给杀了,哪怕逃到天涯海角。 惨了惨了,她不该让驰公子救她的,明知风中流是个不能惹的。 风中流转身走向驰蝉歌,却被江诗雅给拉住。 “主上,他不知情,你不要找他麻烦。”江诗雅小脸纠结得快要哭了,风中流的狠绝她是很清楚的。 “江小包子,你要弄清楚谁才是你主人。”风中流原本是打断主意要将这男人给杀了,但是见到江诗雅美目里的水雾,不自觉口气得缓了下来。 “难道真要我做一辈子坠天阁的人,我又没什么用,主上你何不放开我……”江诗雅咬着牙,不能为了救驰蝉歌而答应从此卖了身。 驰蝉歌一砖头下去,见风中流没有半丝痛苦,便知不妙,但让他逃他也是断然做不出来的。 “这位公子,你光天化日之下这样欺负良家妇女,眼里还有没有王法。”驰蝉歌怒喝了一声。 风中流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只是戏谑地看着江诗雅,语气轻佻地道:“谁说你没有用,虽然你全身上下确实没什么有用的地方,但是这张小嘴儿本尊还挺喜欢,如果你嫁了人,你夫君还愿意让本尊随时尝你这小嘴儿的味道,本尊倒是可以让你跟他公子修成正果。” “你……王八蛋!”江诗雅气得扬起小掌就煽在他脸上,风中流凤目圆睁,不敢置信。 519.第519章 接了煜王的单 一向乖巧的小包子,竟然敢打他!一巴掌煽在了他的脸上。 打他脸的人,这个世上还从来没有过,江小包子可真够胆儿。 “风中流,如果本姑娘嫁不出去,你这辈子也甭想得到殷百合,本姑娘跟你死磕到底!” 江诗雅怒致胆生,恶狠狠地朝风中流暴吼,没想到风中流这么一大早堵着自己,就是为了破坏她和驰公子的事。 凭什么,凭什么她要一辈子被他困缚着。 凭什么他这么有恃无恐。 “江小姐不用担心,驰某会娶江小姐的。”驰蝉歌在一旁不知死活地坚持道,他看出来了,江诗雅根本不喜欢这男人,是这男人死缠烂打。 “是吗?”风中流从被打脸的恍惚中回过神来,大掌用力扣住江诗雅的小腰,挑衅地看向驰蝉歌:“本尊现在就抱着她的腰,甚至现在就能要了她,你还娶吗?” “风中流,你别这么无耻。”江诗雅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脸羞得通红。 道路上已经陆续围上来了人,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这位公子当真如此无法无天了?”驰蝉歌眉头轻皱,他走南闯北,见识的人不少,像风中流这般嚣张的还真是少见。 奈何他只是一介商人,手头没有功夫。 又不能把事闹大,这样对江姑娘的名声更不好了。 “我坠天阁何时讲过什么王法,你要娶的这个江小姐,是我坠天阁的人,本尊想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你想娶?给本尊弄十个太阳出来,本尊会考虑考虑。” 风中流冷哼一声,将披风的兜帽给江诗雅戴上,揽着她若无其事地从驰蝉歌身边经过。 这么弱的一个男人,还想娶江小包子儿,痴人说梦。 “江小包子儿,你是不是瞎了眼,一个连你都保护不了的男人,你还当宝了。”风中流将江诗雅扔上了马车,坐进去便一脸嫌弃。 “风中流,你坠天阁再狂妄也得看看这是哪儿,你就算掳走我,你以为你出得了这皇城,煜王妃与我关系好,定不会放你走的。”江诗雅现在哪还顾得上驰蝉歌,她现在得想办法自己脱身。 “本尊知道你与煜王妃关系好,本尊就是仗着这个。”风中流点了江诗雅的穴,慵懒得意地往后仰躺着,一只手半撑着头看着气得满红耳赤的江诗雅,凤目微眯。 “你什么意思?”江诗雅觉得有些不对劲。 “哦,本尊看在你是我坠天阁的人的面子上,接了煜王妃的单,直到她临盆都护着她安全。”风中流莞尔一笑。 江诗雅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这变态到底在玩什么? 她那晚那么卑微的求他接单,他都置之不理。 她不打算管这事了,他反而自己屁癫的跑去将单接下来了。 风中流话里的意思,她其实是明白的,无非就是威胁她,如果敢说自己不是坠天阁的人,煜王妃这单他就不接了。 “卑鄙小人!”江诗雅所有的怒愤只化为四个字。 怎么玩都玩不过风中流。 “江小包子儿,对本尊倒是挺了解的,放心,接下来的日子,本尊会让你见识什么是真正的卑鄙小人。”风中流眼里掠过一丝冷意。 “风中流,从认识到现在,我对你言出既从,就连你侵犯我,我都没有忤逆过,你为何就不肯放过我?我哪得罪你了?” 江诗雅有些害怕,她要跟着煜王妃去盐城,风中流接了煜王妃的单,也就是以后他们会相处很长的一段时间,她怎么能不害怕。 风中流这么霸道张狂,她能保住自己的清白吗? 风中流双眸冷凛地瞪向他,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的左脸:“这张脸从来没有被人打过,你打了,就得承受得起本尊的愤怒。” 江诗雅倒吸了一口气,冲动果然是魔鬼,她怎么能打变态少主呢,那不是自挖坟墓吗。 嫁不出去就不嫁好了,干嘛要把自己逼进死胡同。 她后悔了,后悔一时忘了母亲的教导,母亲曾说过,男人的面子大过于天,特别不能打男人的脸,这是大忌。 “主上,小包子知道错了,我刚是一时糊涂,要不你打回来,你愿意打多少我都还,行不?”为了保自己清白,江诗雅决定不要脸面。 江小包子从来就是个掉节操的人。 “你可是煜王妃的朋友,本尊哪敢把你脸给打肿。”风中流轻挑地冷笑:“江小包子儿,本尊慢慢跟你玩,本尊倒要见识见识你多有脾气。” 风中流心中有多怄气,只有他自己清楚。 如若不是因为江小包子,保护煜王妃的单他是死也不会接的,这个单接下来,要挡了江湖多少帮派的财路。 给他竖敌不少,甚至有可能会对坠天阁百年来的威信产生动摇。 他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想接这种单,特别是煜王妃的这一胎,不仅仅只是覃国一国之事,与其他国也有密切的关系。 他做这么大牺牲,江小包子不但不领情,还跑去与男人私会,最后还一巴掌抽了他。 真正的忘恩负义! “你早说你接了煜王妃的单,我一定不敢打你的。”江诗雅悔啊,悔得肠子都青了。 “晚了,你说什么都晚了。”风中流闭上眼,不再理会江诗雅。 直到回了江相府,风中流将她扔下了马车,临去前留了一句话:“好生呆着,若再和姓驰的小子见面,后果自负。” 江诗雅回了府,换了身衣裳打算去煜王府了解情况,却发现府外埋伏了一堆坠天阁的人。 她刚踏出门便被拦住,一脸严肃地宣读了变态少主的命令,今晚他来接人之前,不许江诗雅出府半步。 江诗雅气得直磨牙,这完全是被软禁了。 …… 话说那驰公子,看着江诗雅被带走,立即去报官,顺天府的人一听是坠天阁的事,两手一摊,江湖之事,管不着。 驰公子又不好说那被劫的女子是相府千金,只能讪讪离开,准备去相府找江相爷商量一下。 谁知走到半路就被人蒙了脑袋,直接拖到了后巷揍了一顿,然后扔进了马车里。 等到再睁开眼时,已经躺在了香软的乌木床榻上,身上压着一个绝色。 这绝色美得妩媚,只是……身子却硬得很,一个相当熟悉的硬物抵着自己,驰公子清秀的脸庞立刻变了颜色。 520.第520章 偷偷启程 “你是何人?”驰公子紧张得颤抖。 “公子可叫我玉孤。”玉孤公子抚着他的清秀脸颊清浅一笑:“唉,主上对你可真是厚待,玉孤可是这宿香馆的头牌,一般人可是享受不到的哦。” 驰蝉歌傻了眼,宿香馆……那岂不是男倌的地方。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谁稀罕男倌头牌。 “你滚开,本公子不需要男人。” “哦,那公子是需要女人咯,没关系,玉孤也可以变女人,来这里的公子哥儿最喜欢玩这种游戏,经常把玉孤当成女的来疼爱。” 玉孤将唇凑上驰蝉歌的唇瓣。 驰蝉歌本能地抗拒,想将玉孤给推开,却在碰上玉孤胸膛的时候,不自觉地轻嗯了一声,脑子不禁炸开来。 他的脸瞬间热了起来,白晳的脸火红一片。 “怎么样?”玉孤淡笑一声,满意地看着驰蝉歌因为药效发作的反应。 “嗯……”驰蝉歌眼神迷离,看着玉孤的笑容觉得销魂魅惑,让他身体躁体悸动。 没过多久,芙蓉帐暖里传来了和谐的声音。 风中流满意地看着被翻红浪的两人,眼里掠过一丝阴鸷,这样,这男人以后再也不可能对江小包子有心思了。 他之所以开男倌馆,就是因为他知道,爱好男风在这个时代终是不能光明正大被人接受,凡是爱好男风的人物,都是些位高权重的。 在这里,他能掌握更多人的阴私。 “收拾东西,准备今晚启程。”风中流朝身后的属下吩咐了一身,转身走出房间。 保护煜王妃绝对是件走在刀刃上的事,此去盐城道路崎岖,危机四伏,他也未必有十成的把握。 …… 午时过后,花道雪将君临天秘密送出了煜王府,虽然花道雪也去盐城,但是两人却不能同行。 君临天要带兵先赶去盐城赈灾,那边灾情严重,物资得赶紧送过去。 而花道雪身子重,不能赶快马车,只能慢幽幽去盐城。 有了风中流的加入,君临天也放心了不少。 “天天,坠天阁真的可信么,上次我见风中流给花明昊的单,那真是完全坑爹。”花道雪有丝担忧,风中流上次出卖花明昊,她可不太敢相信风中流了。 君临天轻啄了一下她的小嘴:“这次他不会,江湖现在人人都知道坠天阁现在接了保护你的单,他不敢耍任何花心眼。他得保住他坠天阁百年信誉,况且,上次是特殊情况。” “他接这单真的就提出来让诗雅给我随侍?”花道雪有些怀疑,就怕给她做随侍,到最后变成了他的随侍了。 “我觉得可能和殷百合也有关系,不管他目的何在,但他绝不敢把坠天阁玩进去,这点是可以肯定的。”君临天看了眼天色,不舍地再度亲了亲她的唇:“我得走了。” 花道雪点了点头,有点忧伤不舍,但想着十几天就能见,心里又没那么难受。 君临天上了马,策马而去,没有回头。 离亥时还差一刻钟的时候,宋衣等人已经集齐在了煜王府的前厅里,刚坐一会风中流便带着人来了。 花道雪只带了知秋和红梅随身照顾,再加上宋衣,还有江诗雅,一行也就五个人。 然而暗卫,除了琅,风调雨顺,还有三十个天阁的人。 至于坠天阁的人,风中流不会说,花道雪也没问。 马车悄无声息地出了城,车队并不长,花道雪和红梅一个马车,宋衣和知秋一起,至于江诗雅自然是挂羊头卖狗肉,被坠天阁少主占为己有。 江小包子儿再度成为了变态少主的跟班。 还有一辆马车是给琅和风调雨顺和暗卫们替换歇息的。 至于风中流的人,风中流是怎么安排的,花道雪依然不知道。 出了城,霜寒露重,夜寂静得连呼吸声都能听到,寒风刺骨,饶是马车里烧着火炉,抱着手炉都会觉得冻得很。 这样的夜里赶路,对车夫来说是一种煎熬。 但今夜是注定要给他们煎熬的,只有趁夜赶路,才能乱了那些盯着他们的人的阵脚。 还好这一夜的路走的是官道,路途并不颠簸,花道雪还很安逸地睡了一觉。 醒过来已是艳阳高照,越往北走,天气愈发的冷,马车上的人个个狐裘大氅披身,抱着手炉,啃着干粮。 前几天他们没打算投宿,虽不赶路,但马车也行得并不慢,但这样也可以混淆一些视听。 都知道煜王妃要去盐城,但具体是哪一天走,却没人知道具体行程,沿途几个城镇也未发现他们的行踪,待到几日后有心人发现煜王妃已不在煜王府。 她们一行人已经行近了三分之一的路程。 …… “跑了?” 昏暗的暗室里,一只大掌紧捏着手中的纸条,满脸阴郁:“人跑了,你们现在才知道,已经走了多少天了?” 跪在地上的两个暗探把头又低了低,沉默以对。 因为他们确实不知煜王妃何时出的煜王府。 想着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妇,怎么都不可能受得了这般折腾,没想到在他们严密的监控下,还是神不知鬼不觉的跑了。 大掌将手中的纸条捏成粉碎,坐在首位的男人怒吼一声:“一群没用的废物,那女人身上现在有冥睢,如果让她将冥睢养活,那我们十年的计划将付诸东流。” “主上,别太着急,就算煜王妃到了盐城,也未必就有机会养活冥睢。”角落里传来一个阴冷的声音,昏暗的烛光打在他的脸上,半明半暗,看不清他的容颜。 “只要冥睢一天没养成,那追魂骨里的小鬼,还是能对她制成一些伤害的。可惜,段绯丝成事不足,在那几天里没将她肚里孩子弄掉。” “哼,果然是个成不了大事的,幸亏我们没指望她的追魂骨,这边暂时用不到她了,将她送去祁国助殷离隼也好,等殷离隼成事之后,祁国也将是我们囊中之物。”那中年男人紧绷的脸色这才缓和一点。 “想必殷离隼也等不及了,现在最关键的还是要阻止花道雪养冥睢。” “想办法,让君临天与北边部落的战争打不起来。” ……………………………………………………………… 风少主坚信,觊觑他玩物的男人,皆可扳弯。 521.第521章 江山是你的 “不打?”年轻男子声音不悦:“筹谋这么久才把君临天给弄过去,就为了部落和他开战,现在说不打就不打了?” “事有轻重急缓,君临天冒险将花道雪带去盐城,定是想让她拿战争时士兵牺牲的血来养冥睢,一定要阻止冥睢被养起来。” 中年男子话语不甘。 “哼,都是你的好女儿……打草惊蛇,如果没有这次追魂骨的事,君临天怎么会想到拿出冥睢,坏我们这么多年的精心布置。” 年轻男子玩着修长的手指,嗓音更加阴冷,那蠢女人,他就不该教她追魂骨养小鬼之术。 一再警告她,必须养到百天之后才能下手,她却刚学会两天就动手了。 结果除了弄得花道雪几天被鬼压床之外,别的毫无影响,真想一巴掌抽死她。 “好了,你也别抱怨了,还不是你没看紧,让她去祁国受点苦也好。”中年男子低吼一声,说完站了起来离去。 剩下年轻男子阴冷地笑了两声,蛰伏十几年,他绝不允许失败。 夜,依然很静,寒冷依旧。 男子打开另一边的密道,须臾之后眼前一片通明,他上了台阶,从一张人高的柜子里走了出来。 这间房,奢华夺目,摆设昂贵,皆是珍品,屋里地火龙烧得旺,温暖如春,偏殿之间隔了一张荷藕的插花锦屏。 锦屏之后传来水声,影影绰绰地能看到一个身影在锦屏后面沐浴。 “言儿,是你来了吗?”锦屏后的人站了起来,没一会儿人便披着松散的锦锻睡衣出来了。 那张徐娘半老却依然风韵犹存的脸,看到坐在榻上的男子时,立刻喜笑颜开:“言儿,真的是你。” 她说着便像只花蝴蝶似的朝着男子扑了过去,迫不及待地坐在那男子的腿上双手搂着他的壮腰,仰着一张半老的脸:“你好久没来过了,哀家好想你。” 这人正是死了夫君十来年的太后娘娘。 “想我?拓跋雄难道没能满足你。”男子冷屑一声,看着坐在自己怀里的老女人,眼里掠过一丝嫌厌,但很快的便掩饰过去。 “言儿,他怎么能和你相比呢,哀家这么多年最爱的只有你。”太后双手搂着他的颈脖将一张涂满胭脂的脸凑了过去。 心里幸庆刚刚沐浴还没有先将妆给卸掉,她可不想让言儿看到她不美的一面。 她将脸贴在男子的脸上,轻轻地蹂蹭着,像极了讨好主人的小猫。 若她是个娇柔少女也就罢了,却偏偏已经是个近六十岁的老女人,就算保养得再好,也掩盖不了老化的事实,做这动作,男子脸上几不可见的抽了抽。 男子将她推开,性感的薄唇轻轻一勾:“太后,你这样子被人看见了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咱们又不是第一次了,今晚留下来好么。”太后一脸乞求,脸上是小女人看到自己心爱男人时的羞郝和渴望。 “我不喜欢偷偷摸摸。”男子眼眸里幽暗不明,抓住太后那只不安分的手之后,又看了眼她那张红润的脸。 “保养得不错,你的雄哥哥倒是让你挺满足的。”男子冷屑一声,听在太后耳里,却是一喜,这证明言儿吃醋了。 她挺了挺身子,将自己的胸更贴近他,暧昧妖娆:“他可比不上你,言儿若是不悦,哀家便不再理他,只宠你一个可好。” 男子却猛然推开她,一脸冷意:“宠我?我可不想做你的宠物,等着你的老八来杀我。” 男子说完站了起来,抬走便要走。 太后赶紧从身后搂住他,低低地请求:“言儿,不要走,你不愿做宠物,我做你宠物好了,你知道的,十几年前我就喜欢你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男子不以为意,甩开她的束缚:“你是为了我?为何我一点也没感觉到,到现在做着皇位的还是你那儿子。” 太后又鲶鱼一样重新地攀上了他的脖子,急急地拉住他,生怕他给跑了:“言儿,我一直让他坐在皇位上,就是为了限制老八,他只是一枚棋子,我愿意为你做一切。” 太后手看着年轻美好的君道言,满眼都是喜欢。 十几年前,他才十三岁,那时刚成年,青春诱人,便已经让她喜欢,有一天晚上,她实在想念他想得紧,于是做了手脚,让他服了药。 那一晚,她和他第一次被翻红浪,让她尝到了真正的鱼水之欢。 她才知道,自己这些年与先皇的那为数不多的床弟之欢索然无味。 从此她为了这个男人疯狂,她爱他,爱到能为他做一切,就算是自己的儿子,她也能牺牲。 男子一点也不怀疑她的话,脸上露出了微笑,大掌抚摸着她那张已经垂老的脸,就算涂再多的粉也遮不住那皱纹,眼里隐着一抹冷漠的杀意。 太后被他有力的大掌抚着,柔声地求着:“言儿,留下来陪我。” “陪你?”男子低哑地问。 “嗯……”太后眼神迷离,一张半老的脸,因为胭脂的遮挡,倒也不显得太过难看。 男子却讥笑地勾起唇角,用力推开她,直接将她推到地毯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可惜我不想给,昨天才被男人碰过,就这么饥渴,可真孟浪。” 男子踢掉鞋,拿自己脚趾踏在太后的脸上,对于这具老女人的身体,已然厌恶致极,若不是留着她还有用,他恨不得让她就此死在床上。 “舒服吗?”男子阴冷地问。 太后却一脸享受,一点也不觉得受了污辱,还十分高兴的道:“好舒服,言儿,你愿意碰我了,我好高兴。谢谢言儿,言儿你愿意今天陪我了?” 言儿已经一年没理过她了,所以她才受不住寂寞找了拓跋雄。 拓跋雄的心思,她怎么会不清楚,只是他不过是一个解决她欲望的老男人,在她眼里连言儿一根手指头都比不得。 她的天下,都是要给言儿的。 太后爬了起来,捧着男子的脚满足地亲吻起来。 头上传来男人不容拒绝的声音:“明日早朝,我要接手你手上所有的兵力。” …………………………………………………… 咳,太后无耻,为君大默哀~~~~~ 522.第522章 盐城灾情 太后清醒了几分,眼神迷茫地仰头看着他:“言儿,真的现在就想要吗?这样会暴露的。” “君临天都出手了,还怕什么暴露不暴露,该不会是你想找借口,舍不得自己手中的权力吧?”男子阴冷地眯起了眸子。 这无耻的老贱货,竟还对他有所防犯。 “不是,怎么会呢,我的一切都是言儿的,你想要我便给你。”太后的手顺着他的脚钻进他的长袍里,跪坐在他的腿边,一脸求蹂躏的样子。 不得不说太后到底是伺候过皇上的人,即使老了,这挑弄男人欲望的手段还是有的。 即使男子很抗拒,但身体还是起了反应。 他任由着老妖婆发着浪,脸上一片清明和阴冷。 待到太后整个人站起来蹭到他腿间时,男子勾出一抹狠戾的笑:“好好忍着,没拿到兵权之前,我可没兴趣。” 男子推开她的身体,转身准备走,却再度被太后给圈住腰枝:“言儿别走,你没兴趣就坐着,我自己动,好不好。” 男子眼里厌恶之意一闪而过,甩甩地挣开她的手:“还想强迫我?” 十几年的那一次,是他的屈辱,这一辈子的屈辱。 “言儿,我只是太爱你了。”太后渴求地看着男子欣长玉立的身影。 男子冷笑两声:“那就让我看看你的爱有多少。” 他说完头也不回,走进衣柜暗门,消失不见,太后还想再追上去,却又怕他生气,依依不舍地看着那道身影消失。 跌落在地毯上,哭得泪眼朦胧,她知道不应该,可是她控制不住,这个男子,那一天见他从冷宫中出来时,那一脸灿烂如花的笑容让她深深地沉沦。 她不顾伦理,不顾廉耻也要得到他。 她会给他所想要的一切,但她也不怕他背叛自己,这些年,她一直用着最阴私的手段控制着他。 擦干眼泪,太后脸上阴郁一扫而光,脸上浮出情动的红晕,期待着明天快些到来,早朝过后,她就能再次和言儿在一起了。 …… 花道雪原以为会很激烈的路程,没想到却很平静。 除了偶尔投宿时会有一些大胆男子或者女子上来搭讪,一路行来,倒是没遇到什么麻烦。 越往北边走,堆积的积雪便越厚,所幸他们一直走的都是官道,虽然路程远一点,却是走得最舒畅的。 连日来的马车劳作,花道雪感觉骨头都散了架,每次投宿都是倒在柔软的床上便睡了个天昏地暗,连想念君临天的空闲都木有。 只有坐在马车上,各种不舒服的时候,才会想起自家男人温暖的怀抱,想着君临天现在到哪儿了,是否已经到了盐城。 十天之后,他们进了盐城边界,一路的平静,倒让花道雪心生了不安,觉着那群蠢蠢欲动的人是不是留着后手。 她可不认为他们这招金蝉脱壳,趁夜赶路不停就能将那些人甩了。 不管是太后,皇上,还是花明昊身后的人,以及谋划了十年的段王,他们岂会放过这个机会? 这一晚他们赶到了盐城外的一个小村庄里,决定歇一夜。 再往盐城走的道路开始变得崎岖难行,路上时有塌方,许多地方结了冰冻,马车过去都打滑。 这是君临天飞鸽传来的信上所说的,风中流也派了轻功极好的人前去探路。 确实如信上所说,君临天他们已经提前到了盐城,他们走的并不是这一条路,他们走捷径,翻山越岭。 花道雪难以想象,十万的兵,加上赈灾的物资,翻山越岭是多么艰辛。 真跟红军爬雪山,过草地般。 君临天信上只字未提其中困难,只说到了盐城,物资只剩下一半,士兵伤亡了上万人。 这一次君临天带来的十万兵,都属于王将军的手下,他自己的兵只领了五千精兵。 他的精兵倒是只伤了几十人。 花道雪想着自己男人的本事,不觉露出笑容,到了村庄,借宿在一农家。 晚饭桌上,那农家的主人战战兢兢与他们说着盐城的灾情,他们村庄算是受灾比较轻的,今年秋天收成比较不错,冬日里存了不少物资。 其他地方就没他们村庄这么幸运了,尤其是盐城往北的偏僻山村,满村满村的饿死。 大山里又加上冰雪覆盖,要走出来都很困难,偶尔有逃出来的,都半死不活。 “谁也没想到,往年最盼望的瑞雪竟然造成了这么大的灾难。”男主人大叔叹了口气,旁边的大妈推了他一下,示意他话太多。 那肌黄面瘦的大叔眉头皱得更紧,有些害怕地道歉:“小的一时多嘴,还请别介……介意。”他们知道这一行人是大人物,得罪不起。 “没事,咱们聊聊天,不用紧张。”花道雪微笑着安慰他们。 不紧张才怪,光是他们身边带的暗卫,坠天阁的人都个个面无表情,一片肃杀,寻常百姓看了哪个不吓破胆。 “村里每年冬季应该都会存有粮食,为何唯独今年会出现饿死?”一直在旁喝着酒的风中流突然开口。 “回这位公子,今年秋收的时候,边境那些小部落洗劫过一次盐城这一带的村庄,秋收的粮食大部分被劫去了。” “小部落经常洗劫村庄?”花道雪有些不解,即使是这样,盐城做为边境之城,兵力并不差,为何不早点解决这些小部落。 “嗯,这些部落野蛮,就跟湘西匪类似的,他们一旦没吃的,或者他们自己收成不好,便到盐城外的村庄抢动,十几年被段王带着煜王打压过之后倒是安静了下来,只是今年估计是眼红村庄收成好,所以又开始抢劫粮食备冬了。” 大叔一说起这个,就满脸愤慨,一时也忘了要害怕花道雪他们。 “有多少这样的小部落?” “大大小小有二十几个,有的部落有上万人。”大叔年纪大,十几年的事他也经历过。 “哼,一群乌河之众,这次煜王一定将他们收拾干净。”花道雪冷哼一声,若不是这些人突然抢走粮食,就算是大雪封山,人也不至于饿死。 523.第523章 宝宝好可怜 正好拿他们的血来祭奠她的冥睢。 似是感觉到了花道雪的意图,脖间的血玉倏地划出一道血光,不过速度极快,只有花道雪才看见了。 她花道雪从来不是好人,不介意拿敌人的血来取悦一块可以救她命的玉。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不想死,不想离开君临天,更想将孩子好好抚养成人。 谁有胆来剥夺她的这些幸福,她绝不手软。 吃了晚饭,宋衣给花道雪探了次脉,一切正常。 宋衣出去的时候,花道雪睁开眼叫住了她:“府里来信,殷离隼已经带着段绯丝回了祁国,这次他们回去就会成亲,你……真不去阻止?” 宋衣轻笑了一声:“煜王妃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本事,你让我医病人还可能,让我去医一个野心强大的男人,我真没办法。” “其实我看得出来,殷离隼对你应该是有感情的,可惜,他的野心注定他不可能只有你一个女人。”花道雪有些可惜地道。 宋衣耸了耸肩:“我不怪他,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正常,何况他是皇子。” 她理解殷离隼,但不会接受。 她的思想未必就如煜王妃一样,只希望丈夫只有自己一个女人,她只是不想活得太累,皇子天家不适合她。 “你清楚自己便好,其实你可以考虑下崔城决,虽然他一样有野心,但他们炎国自古以来便是一夫一妻制,炎国的男人都比较有担当。” 炎国应该是这块大陆最独特的一个国家,国土不大,却是物资丰富,国强富饶,兵力强盛,列于四大国之一。 他们国家的男女在未婚前很开放,可以自由私会,就算是相中了,只要未成亲,谁都可以有机会去抢夺。 但若结亲之后,便只允许忠于一人,属于典型的婚前可以乱来,婚后便忠诚的国家。 这种国风,让其他三国根本不太接受,尤其是炎国的女子,不被其他国的男人所喜,认为她们放荡不知羞耻。 倒是男子很受其他国家的追捧,因为结了亲,就只会有一个妻子,虽说古代女人接受男人三妻四妾,但哪个女人又不希望自己独霸夫君一人呢。 宋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这是打算无论如何要将我嫁了?要知道我若嫁了,你就没有御用神医了。” 崔城决那男人,可不是个简单的,若他对覃国不放下心思,以后就是煜王的敌对。 她可不愿与覃国为敌。 “我怕你以后老了嫁不出去,怨我把你留在身边当御用神医,误了你的青春。”花道雪没好气地戳了戳她的额头:“你呀,其实是个好命的,看中你的男人,都是人中之龙,抓紧时间选吧,让别人抢走了,可别哭。” “您就放一百个心吧,就算我这辈子嫁不出去,我也不会哭,一个人多自由。” 宋衣努了努嘴:“你还是担心一下你的煜王大人吧,盐城可是他以前的老本营,说不定他有老相好的在这。” “呸呸呸,我家煜王大人清纯无瑕,忠诚不二,他敢有老相好,我断了他命根子。”花道雪恶狠狠地咬牙。 宋衣看着她撒泼的样子不觉好笑:“你这么泼,真不知道煜王喜欢你哪点,没有白卿浅美,又没有玉芙夫人贤慧,除了脑子比段绯丝的好使一点,还真不知道哪点让煜王这么宝贝着。” “你不是我家天天,你当然不知姐姐的优点在哪,若让你知道了,我怕你会控制不住爱上我,我只要我家天天一个就行了,你哪凉快哪呆着去。” 花道雪捂着自己一天天渐长的小腹,大言不惭。 “当着未出世的宝宝说这么不要脸的话,真的好吗?”宋衣翻了个白眼:“可能煜王就喜欢你的厚颜无耻。” “滚!”花道雪抡起一个枕头就朝她砸过去。 宋衣落荒而逃,一边跑一边喊:“这可是别人家的枕头,你随便乱扔,明天记得要赔个给大叔。” 花道雪气得牙痒痒,想起身去追着宋衣再扯下蛋,但是知秋进来连忙把她按住:“小姐,早点歇着吧,明早还得赶路。” “好,明天再收拾这丫头。”宋衣与她混久了,是越来越跟她不生分,什么事都敢说。 她有点觉得宋衣被她那可能是穿越人的师父给带坏了。 刚躺下,花道雪又想起江诗雅,这几天风中流很老实,只是把江诗雅当成一个随身侍奉的婢女,没有过多为难。 “诗雅这几天没有问题吧?”花道雪坐马车的时候总是昏昏沉沉的,根本没有心思去惦记着江诗雅。 “小姐放心,诗雅小姐挺好的,粉面桃腮的,一点不像吃了苦。”知秋打趣道。 “听你这么说,难不成她与变态少主相处得挺融洽。”花道雪睁开眼感了兴趣地问。 “融不融洽奴婢不知晓,但是每次诗雅小姐下马车时,都是一脸绯红,小嘴好几次还红肿着呢,奴婢觉得变态少主没少占她便宜。” 花道雪呜呜吼吼了两声:“我家诗雅这是牺牲色相,让坠天阁接了我的单。” “小姐,诗雅小姐自愿的,你不是也说这样能让她跟变态少主多接触感情吗,那什么殷百合的,等他们感情好了,那什么殷百合的就不算个事了。” “对,你说得对,风中流那小子想吃了不认帐,绝对没门。”花道雪哼哼,又看向知秋打量了一眼:“知秋啊,你有没有看中的人。” 知秋张大跟看向她,仿佛被人塞了个咸鸭蛋在嘴里,不禁抽抽嘴角:“小姐,知秋一辈子伺候小姐,没别的心思。” 小姐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又想把她赶走? 知秋嘟着小嘴,一层水雾盈溢着眼眶,委屈地就要落泪。 “收住!你要敢哭,马上将你嫁给这村里的王大麻子。”花道雪不禁扶额,对于泪腺发达的知秋,她真是无语了。 “我只是随口问问,没想赶你走,王爷那边那么多暗卫,你随便挑个,就算成了亲也一样可以伺候我。” 她怎么舍得她家最忠诚的知秋一辈子孤家寡人呢。 奈何一片心思被误会,这家伙还给她掉泪珠子。 524.第524章 可怜的千金小姐 知秋睁大了眼:“小姐不赶知秋走便好,其他全凭小姐做主。” 如果嫁了王爷身边的人那小姐就再也不会有借口赶自己走了。 可怜的知秋被上次花道雪逼着她嫁人给吓怕了,只要被说要她嫁人她就自然觉得花道雪要赶她。 “嘿嘿嘿!其实知秋你还是想嫁人的吧,说啥伺候我一辈子,看我一试就给试出来了。”花道雪奸笑的揶揄着知秋,谁让这臭丫头敢误会她。 她决定留下来的人,自然不会再赶走,死也跟她死一块。 “小姐……”知秋被花道雪打趣得满脸通红,羞赧地嚅嗫一声。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小腿有些肿得难受,快给我捏捏。”花道雪的肚子越来越大,这一路上好像胎儿每天都有在涨。 原本不过小隆起,十天的路程,小腹已然大到让她弯腰都触不到小腿了。 孕妇的一些反应也随之而来,水肿,啫睡,脾气暴躁,爱胡思乱想。 知秋不敢怠慢,慌忙给她按捏起小腿来,边按边问:“小姐,舒服些了么?” 花道雪嗯了一声,心底冒起一丝火气:“都是君临天让我受这么大的罪,这些事本就该他干的,哼。” 知秋知道这几天她舟车劳累,脾气更为暴躁,现在没来由的责备王爷,也是很正常的。 这一路上,君临天没少被怨念。 “呵呵,小姐,到了盐城让王爷多给你捏捏。”知秋知道其实小姐是想念王爷了。 花道雪冷哼一声:“那是当然。” 说话间已然闭上眼,嗑睡来得快,一会儿便入了睡。 知秋见她睡着,轻轻地笑了一声,刚还抱怨着呢,这也能睡着。 替她把被角给压好,知秋悄悄地退出了房门。 他们住的是这个村的里正家里,虽是村里最大的官的屋,却也条件简陋得令人发指。 哪怕是知秋跟着花道雪还在相府里的时候,她们受尽虐待,也比现在的环境好上数倍。 红梅迎了上来问:“王妃住得可还习惯?” “小姐对住宿吃食倒是没有抱怨,就是耍了小性子埋怨王爷不在身边,许是想王爷了。”知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想着小姐到了盐城定会可劲儿折腾让她受罪的王爷,就觉得大快人心。 说实话,跟在小姐身边,每天都不知道要被那狂狷的王爷吓多少次,胆儿小一点的还真不敢呆在他身边。 明明对小姐百依百顺,唯命是从的样子,可是那双迷人狭长的眸子一离开小姐,便会变得淡漠森然。 没少被君临天吓破胆的众人,都很喜欢看君临天被王妃欺负。 红梅也低笑:“王爷怕莫是要惨了,王妃这孕期脾气可不好。” 对于有人收拾王爷,王府被煜王气场欺负了多年的众人,很乐意见。 两人聊着,更加期盼能快点平安到盐城,将王妃交到王爷手里,她们也都安心了。 另一间屋里,风中流喝着村里的米酒,眼眸看向窗外飘着的风雪,今夜这风雪不停,通往盐城的路只怕更为艰难。 明天能不能顺利通过真是让人担忧。 有他的一路护航,这些天路上很平静,偶尔出来两三只不怕死的江湖霄小,也被他们俐落的解决干净。 可是这天气倒真是个麻烦。 “主上,喝酒误事,还是少喝些为好。”江诗雅端着木盆走了进来,拧干了热毛巾递给他。 风中流抬眸瞥了她一眼:“不想动。”微醉的慵懒依在床榻上,对这村里的床打心眼里是嫌弃的,如若不是为了保护花道雪,他情愿窝在他那有软榻的马车里。 江诗雅直接将毛巾盖他脸上,小手胡乱地擦了一下,算是给他擦了脸。 风中流浑身透着米酒的清香,呼吸时粗时轻,在这夜晚显得危险致极,她收回手,将毛巾扔到木盆里,便端着要出去。 “江小包子儿,你跑这么快干什么,过来给本尊按下头,头疼得很。”风中流半躺着,一双勾魂眼儿盯着江诗雅。 江小包子还是穿合身的长袍顺眼。 江诗雅噘了噘嘴,这一回出来,她算是完全沦为了他的丫鬟了,以前他身边还会跟着个男侍从,她挺多算个跟班,不用贴身伺候。 她本身就是个千金小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惯了,让她服侍一个人,那简直就是遭罪。 风中流也是够变态的,不管江诗雅伺候得多么不舒服,也能忍着。 江诗雅想惹毛他的小心思,彻底没用。 “主上,小包子困了。”江诗雅转过身一脸委屈地看着风中流,白天折腾她一天,就连半夜都不放过她,按什么头啊,她现在困得要命。 伺候他洗脸,已是她容忍的极限了。 “过来。”风中流幽深的眼眸在黑夜里越好的点如漆墨,江诗雅无可奈何地走了过去。 没有到盐城以前,她只能忍,忍着这变态。 放下木盆,江诗雅坐在床榻边上,伸手替风中流按住太阳穴。 这活儿她在家经常帮祖母做,所以还算娴熟,也是她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技能了。 想起自家祖母,江诗雅脸上露出一丝温暖,祖母对她最是疼爱,丝毫不因为她是女孩而瞧不上眼,反而对她比对哥哥还好。 祖母经常念叨着,女娃儿在家就得富养着,宠着长大。 可是祖母啊,你的宝贝孙女儿,堂堂相府千金,现在却被一个江湖变态少主给蹂躏。 江诗雅鼓着腮帮子,手上的力道愈发的加大。 风中流躺着微眯着眼,深邃的眸光看着江小包子替他按摩,却心思走神,眼里掠过一丝不悦。 这小包子到底什么原因,以前还乖巧听话,自从那天从宿香馆回去之后,俨然就仿佛对自己十分防备地,虽然面上还是对他百依百顺,但眼底总是写着不乐意。 难不成真对那姓驰的臭男人感了兴趣,嫌弃他这高贵的主上了? “在想什么?”风中流猛然睁开一双锋利的眼,幽幽地发问。 江诗雅收回心神:“没什么,有些犯困了。” 大半夜,你倒是好,享受人家伺候,可怜的她这个相府千金,还得撑着困意伺候人。 525.第525章 淋个透心凉 想想江诗雅都觉得委屈,心里决定必要向花道雪去讨些好处,都是因为她,她才受这些屈辱。 “姓驰的那男人你就别想了,他以后再也不会对你有心思。”风中流薄唇勾勒出一抹讥诮。 那种没定力的男人,有什么好的,随便塞他个男人,就能把他变成宿香馆的入幕之宾。 “托您的福。”江诗雅有气无力,嗓音更显软绵。 对于驰蝉歌,经过那一早上的事情,她也没了心思,不是驰蝉歌不好,是她觉得自己没脸再面对他了。 毕竟谁愿意娶个被人糟蹋的女人,而且还是自己亲眼所见。 “姓驰的不配你。”见江诗雅没多大情绪,风中流安慰道。 江诗雅翻了翻白眼,变态少主可真是瞎操心,但这话她是不敢说出口的。 “知道了,主上。”江诗雅越来越困,说话都有些慵懒。 风中流伸出手握住她的柔荑,声音低哑:“想睡了就睡吧。” 江诗雅美目睁开了几分,高兴地扯了扯嘴角:“那主上也早些歇着。”说着便站了起来,打算跑回去赶紧睡一觉,眼皮都在打架了。 却突然感觉一股力量拉住了她,身子一个旋身便滚落到了结实的胸膛里。 “就在这睡。”风中流侧了个身,将她身子滚进床里间,双臂将她腰间给捆住,霸道的不让她再动弹。 江诗雅有些欲哭无泪,变态少主这是要干嘛。 “主上,你醉了。”江诗雅皱眉,想颁开风中流的大掌,却奈何手无缚鸡之力。 “我没醉。”风中流抱紧着怀中人儿,将头搁进她的颈间,深深地吸了口女子身上淡淡的清香,连自称都变了。 温热的气息扑在江诗雅颈脖细腻的肌肤之上,江诗雅身子害怕地颤抖起来。 变态少主该不会酒后失性…… 不,她不能让他得逞,誓死也得保护自己的清白。 江诗雅挣扎得更厉害:“放开我!” 感觉到怀中人儿的颤抖,风中流醉眼迷蒙地眼眸睁开了两分,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别怕,我就抱抱,不会伤害你。” 江诗雅身子一僵,现在的风中流温柔无害,像一壶温和的果酒,这是她从未感受过的。 身为坠天阁的少主,风中流平日里不怒自威,浑然便有一股强者的气势,虽不如煜王那样咄咄逼人,却也让人不可小觑。 江诗雅被他这样无害的样子弄得有些迷糊了。 小脸不自觉地绯红,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小心脏儿砰砰直跳。 颈脖间温热的气息让她全身一阵酥麻,异样的感觉从心脏往四肢蔓延开来。 像风中流这样的男人,只要稍微露出些许温柔,都有致命的杀伤力。 江诗雅僵在那里任由他搂着,不知该怎么办,有些慌了神。 “百合,这次别逃了可好?”就在江诗雅手足无措的时候,一道温绵缠绵的声音让她彻底傻掉了。 百合?变态少主果然醉了,把她当成了殷百合。 砰砰直跳的心脏哐荡一声被重锤击碎,心间辣辣的疼。 虽然早就知道变态少主有喜欢的人,但是亲眼听到他这么温柔低微的对那女人说话,还是抑制不住的会难受。 江诗雅叹了口气,屈起膝盖对着变态少主的腿间猛地踹了过去。 “嗯……”突如其来的疼痛让风中流松了手中的力道,睁开眸子迷茫地看向江诗雅,俊脸上写着不知所谓,眼眸的光芒涣散,显然还在半醉之中。 江诗雅从他怀中滚到里边,逃出他的桎梏之后从另一边下了床。 刚准备穿鞋,又被大掌一捞滚到了床上,这一次江诗雅忍无可忍地大吼起来:“风中流,清醒一点,看清楚我是谁!” 她用另一只未被缚住的手,一巴掌煽在风中流的脸上。 “江小包子,你敢再打本尊?”风中流似是被一巴掌打醒了,眼眸微眯怒瞪着江诗雅。 该死的,又打他,这女人是打上瘾了不成? “打的就是你,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本姑娘叫江诗雅,没有小名或者别名唤百合,想找殷百合,自己去把她抓来,没用的男人,找什么替身。” 江诗雅怒不可遏,用力的甩开他的手,端起床边的木盆,直接往他头上淋去。 一盆的水哗啦将风中流给淋了个透,风中流坐在床上,人都有些懵了,像是受到惊吓地看着炸毛的江小包子。 江诗雅淋湿了还不够,直接将木盆往他身上砸去,迅速地甩门离开。 村里的房子没什么隔音效果,这边屋里发生的争吵,几乎一个院里的人都被吵醒了。 花道雪赶忙唤来守夜的红梅:“快去看看发生了何事,我好像听到了诗雅的吼声。” 红梅点了点头,跑出去正好遇到气冲冲的江诗雅,赶紧将她拦了下来:“诗雅小姐,您这是怎么了?那变态少主欺负你了?” 江诗雅瞅了她一眼,又摇了摇头:“算不得是欺负了,他耍酒疯,我拿水把他浇醒了。” 红梅听了一愣,呃,没想到平时性子柔绵的她,竟然出手这么狠。 “我气饱了,去睡觉了,你跟煜王妃说声,没什么事,让她不用担心。”江诗雅把火发了出来,人也平静了不少。 交待了一句,江诗雅回了自己的房。 红梅赶紧回去给花道雪禀报,花道雪听了哈哈大笑:“快去看看风中流那狼狈样,让他欺负我们家诗雅。” 花道雪下了床,一脸期待牛气哄哄的风中流憋屈的样子。 大冬天的,被水一淋,那可真是个透心凉。 另一边房间里的风中流,顶着满头滴水硬是愣在床上脑子一片空白,这怎么回事,他抱着江小包子柔软的身子睡得真香呢。 谁知道会来这么一个晴天霹力,先是命根子被踹疼,后又是一巴掌,接着又是一盆冷水浇身全身,最后还一个木盆砸过来。 江小包子,我是杀了你父亲,还是强了你哥啊,这么心狠手辣! 花道雪来看他的时候,就见他呆若木鸡地坐在床上,那被子角上都滴着水,床上全都湿了,风中流俊美的脸庞上都挂着水珠。 526.第526章 自动来求饶 “风公子,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这房子漏水啊?”花道雪落井下石,看着他这狼狈样,好不高兴。 “这房子不漏水,这房子有鬼,江小包子被恶鬼附身了!”风中流咬牙切齿,狭长的眼眸怒火中烧。 大掌一抹脸面,连着头发上的水都给抹掉,不顾全身湿透下了床冲了出去。 “喂,大半夜的,你一身湿的冲出去,人都得结冰。”花道雪抓住他,绝不能让他在气头上去找江诗雅报仇,这可是很危险的事。 她冒着寒冷起床就为了阻止他。 诗雅的烂摊子,她可要帮她先兜着。 “放手,本尊倒要看看那小包子被什么恶灵附身了,敢对本尊行凶!”风中流怒瞪一眼花道雪,语气森然。 “你要去好歹把衣裳给换了,莫非你想成冰人不成,红梅,去给风公子打一桶热水来,让他沐浴。” 花道雪吩咐了一声,将风中流给拉了回来,看着床边案几上的米酒,闻到风中流身上的酒香,知道江诗雅所言不假。 “你是不是喝多了酒,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花道雪眼眯了几分,话语顿时严厉:“诗雅只是做为你的随侍,可没义务给你暖床,你洗个澡好生思量一下。” 花道雪说完退了出去。 风中流气闷地坐进了椅子里,不就搂一下嘛,又不是没做过,装什么冰清玉洁。 等等……江小包子好像说她不叫百合,还说什么他是找替身。 风中流猛地坐直了身子,难道自己迷糊的时候喝了百合的名字? 这事他不是没做过,时常喝了酒迷糊的时候就会想殷百合,这事没少被玉孤取笑。 风中流扶额,再次陷入冻化态度,一动不动。 翌日,风雪停了,耀阳高照。 江诗雅爬起来伸了个懒腰,想起昨晚做的那些大胆的事,有些后怕。 变态少主今天会不会狠狠折磨她? 江诗雅决定今天不理他,如果路通了,明天就能到盐城了,到了州郡府,就能远离风中流了。 所以她打定主意今天不去伺候风中流。 走出房间,花道雪和知秋迎了上来,看她脸色还挺好,花道雪放了心。 “干得不错。”花道雪拍了拍她的肩膀。 “呵呵。”江诗雅尴尬地笑了笑:“没有连累你就好。” “傻丫头,咱不怕他,他也不敢拿坠天阁百年声誉去胡闹。那男人小心眼,只怕今天会报复你,你别跟他坐一个马车,和宋衣一起吧。” 花道雪自己的马车,她要躺着睡觉,塞不下人了。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江诗雅松了口气。 “走,里正家准备好了早饭,我们去吃,吃完出发了。”花道雪拉着她一起走去里正家的大堂。 吃完饭准备出发,风中流才一脸睡眼惺忪出来,直接上了自己的马车。 发现马车里空无一人,平时江小包子都会一脸包子样坐在那等他,他有些不悦地坐了进去,躺上去补眠。 江小包子儿,这是跟本尊在耍脾气,看等会怎么收拾你。 见自家主子没吃早饭,他的手下给他端了粥和包子进来。 风中流被喊醒,这才睁开眼咬起包子,刚咬第一口就吐了出来:“不好吃,江小包子呢?” 食无味,不吃口江小包子什么东西都没有味。 “呃……主上,属下刚见到小包子上了宋神医的马车。” 风中流将东西往桌上一搁,又躺了下去:“将东西都给端走,火速赶到盐城。” “主上,要不要叫小包子过来?”坠天阁的人只觉自己主子面色难看,生怕他发火,主上的火气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住的。 “滚!”风中流阴测测地喝斥了一句。 江小包子不来还想让他去请不成,她自己做过的什么,他定要她亲自来道歉,求他收留。 风中流嘴角勾出一抹冷意,江小包子儿,第二次抛弃本尊,你胆儿可真肥。 一行人不敢耽搁,争取今夜就能赶到盐城,马车一大早便出发了。 江诗雅在宋衣的马车里,和宋衣知秋聊着天,风中流没来找她的麻烦让她很惊讶,不过更乐得轻松。 昨夜下了雪,雪积四寸,他们是第一批压过的路人,马车轮偶尔会打滑。 幸亏花道雪吩咐人在马车轮上绑了防滑的木条,虽然不如现代的防滑链好使,又有些影响马车速度,但却丝毫不要担心马车滑倒。 坐着安稳。 一路上遇到一些不大不小的塌方,石块挡在路中央,好在他们带了一批的暗卫和坠天阁的高手,石块挡路也能迅速地清理掉。 这样一来,所谓的塌方倒是没有阻挡他们的路程。 外面虽然暖阳高照,但马车行驶起来,依然有寒风见缝灌进来,烧了火炉都感觉到寒冷。 “在盐城把孩子生了我再回皇城,这一路上的折腾,我再也不想第二回了。”花道雪这身子没有她以前的身子素质好,本就娇弱,又怀着身孕。 这般长途跋涉,马车再好也比汽车颠簸,何况这古代根本没有柏油马路,修得再好的都会有沆沆洼洼。 花道雪这一路上,可是受够了罪,简直比刚进特工那会训练还艰苦。 她终于明白为何上一回,君临天再不舍也不愿带她上路,这份罪,真不是孕妇可尝的。 一路上连顿美味的饭都没有。 “我想念八宝鸭,红烧肉,糖醋排骨,还有连藕排骨汤,叫花鸡,珍珠翡翠白玉汤,红烧狮子头,水晶饺子……油条,蜜汁山药。” 花道雪半躺在软榻上,口馋地念出了一堆想念的美食,小嘴巴吧唧着恨不得马上就能吃到这些珍馐美味,餍足一顿。 红梅看着自家王妃坐在马车上幻想着美食,不觉失笑地摇头:“到了盐城,让王爷把盐城最好吃的美食都弄来给王妃食用。” “不行啊,盐城现在灾情严重,民众食不果腹,我哪还能这般奢侈大用,我就这么想想便好了。”花道雪摇头晃脑,一脸委屈。 想到以前住在王府,君临天自己吃素食,也不给她吃肉,那段时间真是最馋的时候。 527.第527章 腹黑男人惹不起 “噗嗤……”红梅看着花道雪如此可怜的劲儿,不觉笑了出来:“王妃您就放一万个心,就算是全天下人都没吃的,王爷也会冒天下之大不韪让你顿顿美味,绝舍不得饿你。” 花道雪睁大了眼,舔了舔嘴唇,好像红梅说的话也不错,再是个贫穷得揭不开锅的地方,君临天应该也不至于饿了她和肚里的娃啊。 “快点快点,快点到盐城,再吃干粮下去,我要饥成黄脸婆了。”花道雪急急地催着车夫。 惹得车夫一头黑线,王妃这是咋的突然这么猴急了,莫不是想王爷想的? “王妃,你这皮肤水嫩得跟刚剥壳的鸡蛋似的,哪里有半点黄脸婆的样儿,若让你面黄肌瘦,王爷看到了,非得把我们全给宰了不可。” 红梅兴奋地附和,自家王妃这皮肤也不知道是怎么生的,明明天天赶路,个个都劳累不堪,脸色腊白。 只有自家王妃,那脸蛋儿红扑扑的,白里透着红,肌如凝脂,弹指可破。 “我这是沾了我肚里宝贝的光。”花道雪一脸满足地摸着自己小腹,这孩子真是个妖孽,这么多次没死,还活得挺强壮。 “啊……”花道雪突然痛叫一声,得意的小脸瞬间纠结起来。 “是不是小世子又踢您了?”红梅赶紧伸出手给花道雪抚摸着小腹,缓解她的疼痛。 “这小家伙夸不得,一夸他就兴奋,在肚里游水,好不快活,却把他娘我折腾得更呛。”花道雪笑骂着。 可肚里的小家伙没打算放过她,不停地踹着脚,痛得花道雪额头都冒了汗。 实在受不了这疼,花道雪破口大骂起来:“君临天!下辈子你变女的来受这苦。” 红梅见她这般痛苦本担忧不已,一听她的话,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 外面走过来的宋衣刚到马车外,就听到花道雪忍受不了痛的大骂,不禁翻白眼,这女人,真的也就只有煜王当她是个宝贝疙瘩。 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她掀帘坐了进去,一脸好笑地看着她:“还惦记着下辈子也要祸害煜王爷呢。” 花道雪哼哼两声:“那是自然,非则我岂不是吃亏了。这么不划算的事,我才不干。啊……宋衣你快想办法让他消停点,他再不停,他生出来没缺陷,我这怀胎的反而出现缺陷了。” 这几天肚子疯涨,五个多月大得快把肚皮给撑破了。 “他想活动下筋骨,你这做娘的就忍着点吧。”宋衣嘻笑地看着她,没有给她诊脉,只是用手替她在肚皮上按摩。 “肚子这么大,会不会是双生的?”花道雪有些怀疑宋衣的医术了,这都五个多月了,如果是双生她应该早探出来了才是。 宋衣摇了摇头:“双生倒不是,我怀疑是个怪胎,指不定生个妖孽出来。” “喂!”花道雪不满地瞪了她一眼:“有你这么说我家娃的吗,就凭我家天天那基因,怎么可能出生怪胎来,妖孽也是能迷倒万千人的妖孽。” “噗,你可真不害臊。”宋衣没能吓唬到她,反而笑喷了。 “不是我不脸皮厚,这叫有恃无恐。”君临天的基因,绝对生不出一个丑的来。 何况她可是吃了人仙丹的,就算他体内带毒也应该被清理干净了。 虽然宋衣总是说担心这孩子受了不少伤害,可能生出来会带缺陷,可花道雪却总觉得这孩子不会有事。 几个人哄堂而笑,原来有恃无恐还能用在这上面。 就在这时,马车又缓缓行驶起来,几个人在马车里聊着天,时间倒也过得快。 花道雪阵痛过去了,又犯困得很,跟她们聊着天却又迷迷糊糊睡着了。 今天要赶路,午饭只能干粮充饥,花道雪醒过来,吃了几块糕点垫肚子,又吃了一盘杨梅,心里记挂着赶紧到盐城吧,再不到,她真要受不了这日子了。 不只是她受不了,就连宋衣诗雅她们也都受不了了,赶路赶得皮肤干燥,嘴唇开裂,上火严重,虽然有神医在,但也抵不过日夜如此受煎熬。 派人去问了一下风中流,说是还有四个时辰可以赶到盐城,如果中途不遇到大事的话。 这个大事,就是比如大的塌方,或者冰雪封路。 可能因为今天出了太大阳,那冰冻的路倒是没有遇上,有些小冰冻的也都化了。 接近傍晚的时分,马车停了下来,遇到了可耻的大塌方。 花道雪下了马车往前一看,妈了个蛋的,那塌方的岩石足有一个屋子大,横亘在道路中间,活生生把道路给切断了,没留一点路让人能走过去,更别说马车了。 花道雪真想破口大骂,眼看着目的地就在前方,却冒出这么一个庞然大物。 转回身看到风中流前去查看回来的身影,她迎了上去问:“怎么样?有办法弄开吗?” 风中流摇了摇头:“要弄开是不可能的,石块太大,几十个人只怕也推不翻。” “你们内功这么好也做不到?”花道雪蹙眉,这真是天灾之祸。 “除非是几十个如内力出神入化的。”风中流眼眸轻瞥一眼从宋衣马车里下来的江诗雅,双手抱胸,不见半点着急。 “那能绕道吗?刚过来的时候,发现有条分岔路。” 风中流勾唇轻笑:“那边要进树林,翻山越岭,煜王妃愿意冒险的话,本尊可以带你去。” 花道雪暗啐一声,风中流这人小心眼,只怕记着昨晚的仇,她就不信他没办法把这块大石头给挪开。 坠天阁应该不是浪得虚名之徒,要把那如座山的石头弄开可能是困难,但绝不是没法子可想。 只是这风中流不愿想而已。 或者为了报复昨夜之事,他打算故意拖延之天,让她们受受苦。 花道雪求助地看向江诗雅,小包子,这个坑只有你跳下去,才能解救其他人。 很不好意思,我花道雪的义气在此刻作废了,为了早日见到我家天天,我决定把你推进坑里。 你多保重。 “我相信少主一定有办法将石头弄开,绝不会让我们这一群人去森林冒险的。”花道雪向前走了两步付在他耳边:“小包子任你处置如何?” …… 加更~感谢打赏的亲们~ 528.第528章 心变凉了就捂不热了 “呵呵煜王妃倒是个识趣的,既然你这么有诚意我也不介意耗些功力。“风中流笑得如一只狐狸。 花道理雪在心里暗道了一句,小包子,姐以后再好好犒劳你,现下你就受点罪吧。 左右这变态少主虽然有点变态,但还不至对你下狠手。 “让小包子过来,跪着给本尊道歉,保证以后再也不忤逆这事便极好办。“ 风中流如墨玉的眼眸里写着不容拒绝。 “你不至于玩这么大吧,少主,你一大男人跟个小女人计较什么,道歉就好了,下跪你就不怕她怨你一生?”花道雪有些无语,变态少主是打算把变态发展到极致吗。 “她不给本尊道歉才是真毁了本尊一生,煜王妃你有的是时间考虑,左右我是不急的。”风中流说完转身进了马车,姿态潇洒,气定神闲。 花道雪气得想朝他一拳揍过去,小气男人,现在你就使劲折腾小包子吧,有你后悔的一天。 花道地雪将琅给叫了过来,问了一下前面塌方大石的情况。 如果仅是煜王府的这些人,要搬动这块巨石很难,琅的和风调雨顺他们的内力很深,但是其他天阁的人,高在杀招和情报,内力加起来还不如琅和风调雨顺三人的。 反而坠天阁的个个是内力高手,尤其是变态少主,他的内力已然登峰造极。 他一个人加上琅和风调雨顺就能把顽石推至山崖。 但他若不出手,其他人加起来都束手无策。 花道雪再次暗骂了一句风中流卑鄙无耻,难怪刚刚如此笃定她会答应。 “煜王妃,怎么回事,塌方的石块没法挪开道吗?”见花道雪一愁莫展,风中流又回了马车,江诗雅等人凑过来问。 “风中流不肯帮忙,他非得要小包为昨晚的事道歉。”花道雪不想江诗雅为这事妥协,那太没骨气了,尤其是要她跪着道歉。 若是别的要求,两人私底下怎么样都没关系,可当着这么多人损了江诗雅的自尊,花道雪还真做不出来。 “这只狐狸,他肯定是故意的,借题发挥。”宋衣气得抢起拳头。 “没有办法,知道他是故意的又如何,他等得起,我们却等不起。”花道地雪叹了口气,这种受人扼制的感觉真憋屈。 可惜她的内力没修上去,生了娃之后,她一定要好好修练内力,这古代没内力真不好说自己是高手。 现在真后悔当初接单的时候,应该规定好是多少天到盐城,而不是只说平安送达。 真是失策啊,花道雪抬头捶胸。 “道歉就道歉,小女人能屈能伸,过了这里,我再找他报复回来。”江诗雅紧绷着莹白的小脸,转身朝风中流的马车走去。 花道雪在身后喊她,她也权当没有听见。 带着一股视死如归的豪壮,江诗雅回到了风中流的马车。 刚进去就被喝斥了一声:“滚下去,本尊的地方是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 “主上,小包子错了,成心来道歉,任凭主上惩罚。”江诗雅淡定地看向他,牙齿在暗地时咬着。 “去外面雪地里跪着。”风中流半躺在马车的软榻上,面无表情地命令。 江诗雅不敢置信地看向他:“跪雪地里?” “本尊看看你的诚意。”风中流勾唇讥诮地睃着江诗雅。 “好。”江诗雅没有犹豫跳下马车,朝道路旁的雪地上跪了下来。 花道雪一行人本来就在马车外偷听,看到江诗雅如此果绝,纷纷跑了过去,“诗雅,你起来,没必要跟这男人下跪,大不了晚到几天盐城,君临天见我晚到,一定会派人来的。” 花道雪走过去要拉起江诗雅,江诗雅摇了摇头:“他不是想整我呢,就算现在不整,以后还是会想着法子整,长痛不如短痛。” 花道雪一怔,看来这丫头比谁都想得明白。 “而且这里前不挨村,后不挨店的,我们几个都细皮嫩肉,在这里度过几个夜晚,人不冻死也得冻伤,你肚里孩子也伤不起,不就是跪一下嘛,我小时调皮玩闹,也没少罚过。” 江诗雅扬着一张倔强的小脸,打断了她们的开口劝说。 她想得明白,风中流这是冲着她来的,她不能拖累别人。 花道雪不知道再说什么,这次若不是因为自己,江诗雅也不会被拖累进来。 这份情她记在心里,以后加倍偿还便是。 “支撑不住可千万别硬撑,你的身子比什么都重要,知道吗?”花道雪拍了拍她的小脑袋。 让知秋把自己的那身火狐裘给拿来,披在了江诗雅的肩上,然后默默转身回了马车。 风中流要罚江诗雅跪多久,没人知道,他们唯一能做的只有等。 从江小包子跪在雪地开始,风中流就在马车里闭目养眼,连看都未看一眼,他认为江小包子欠教训,必须让她明白,谁才是她真正的主子。 自从遇到江小包子,他便有一股世道变化太快,人员不好带了的惆怅。 小小一个随侍,竟然敢对他行凶,如若当时她手里拿的是刀,那他岂不是被她给捅死了。 就算他把她当做了百合搂着了,又怎么样,那是她的福气。 风中流越想越脸黑,就算是殷百合,也不敢对他出手,而江小包子这个一无是处的土包子却吃了豹子胆! 一刻钟过去了,风中流的马车里仍然没传出来动静。 花道雪坐不住了,毫不犹豫地闯进风中流的马车里,坐定怒瞪着慵懒的风中流:“你到底想如何?对女人下手你觉得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 “煜王妃,可是你说的,任本尊处置。”风中流懒懒瞥了她一眼,连眼皮都没抬。 “我是说过任你处置,那是我把你想得太高尚了,堂堂坠天阁的少主这样欺辱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你也不怕江湖上的人笑话,你若真有气就拿刀把她杀了,我绝不说一句话。” “但是我提醒你一句,当一个人对你有好感的时候,你可以肆无忌惮的挥霍,可是一旦你把这些好感挥霍完了,人的心变凉了,那以后你再怎么想捂也不可能捂热了,但愿你不会后悔。” 529.第529章 你很得意 花道雪说完不再理他,径直下了马车,迎着阳光看向江诗雅,她能做的都做了,风中流如果还不开窍,那她一定会帮江诗雅逃离这个变态。 风中流坐了起来,掀开窗帘往江诗雅的方向看去。 小包子倒是够倔强的,这么有骨气,还真是不好办。 脑袋中浮现着花道雪的话,风中流眼眸微眯,想起的是殷百合那张让他深爱的脸。 这个女人,不就是仗着自己喜爱,所以一直肆意挥霍吗。 既要他的宠爱,又不愿呆在他的身边,呵呵……心有没有凉他不知道,只是有些累了。 所以女人绝对不能宠。 江小包子敢在他头上作乱,这股势气一定要在冒头的时候就打压,如果那天她打自己一巴掌,他就狠狠惩罚她,也不至于发生昨晚的事。 风中流闭上眼,不再看那跪在雪地里瑟瑟发抖的人影,昏昏沉沉地睡去。 “王妃,这可怎么办,诗雅小姐可能撑不住了。”半个时辰过去了,风中流的马车里没有动静,江诗雅也坚持抗着。 冰天雪地里,双腿跪着,就算没有倒下膝盖也应该冻伤了。 女子的身体如若受了凉,会落一身病的。 “不能再跪了,诗雅本就娇贵,再跪下去双腿只怕要废了。”宋衣跳下车准备去把江诗雅给拉起来。 刚跳下车,便见江诗雅身子摇摇晃晃着,突然猛地一下往旁边倒去。 “诗雅……”宋衣大喊一声,以轻功飞了过去,将江诗雅扶起抱在怀里。“傻丫头,王妃说了不要死撑,风中流摆明了是耍着你玩的。” “我不能连累煜王妃,若是她肚里孩子出了事,我这辈子都会良心不安。”江诗雅笑了笑,小脸被寒风吹得通红,嘴唇干涸,双腿已经冻得麻木,毫无知觉了。 宋衣抱起她来:“别说了,先回马车,谁的命都重要。” 江诗雅想再挣扎着跪着也不行了,双腿根本不能使力,只能任由宋衣抱去了马车里。 其实在宋衣大喊那一声的时候,风中流就从浑浑噩噩中惊醒,第一时间想飞出马车去将人扶起来。 可是没想到宋衣的速度比他更快。 “去,把小包子给带过来,她可是本尊的人,谁允许她背主。”风中流冷冷地吩咐着守在马车外的侍卫。 “遵命,主上。” 黑衣人一闪而去,风中流靠在软榻上,轻抚着额头,昨晚那一顿透心凉,让他到现在还是头疼的。 江诗雅刚被带进宋衣的马车里,宋衣便赶紧用银针帮她治疗双膝。 才扎第一针,车外便传来声音:“宋神医,我们主上要带走江姑娘。” “滚,他没资格。”宋衣怒火中烧,对风中流是怨到了极点。 “江姑娘是我们的主上的随侍,宋神医应该清楚才对,他没资格,难道宋神医有资格。”坠天阁的侍卫与主子一样狂。 “诗雅已经这样了,他还怎么折腾?”宋衣抑制住怒气,掀开帘幕恶狠狠地问。 “这不是宋神医能管的。” 宋衣气得想拿拳头砸人,她武功不弱,哪能受得了这窝囊气。 “宋神医,麻烦你把我送过去吧,别担心,他不会要我的命,左右就是多折腾一点,谁怕谁。”江诗雅一点也不为昨天所做的事后悔。 原景重现一次的话,她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 宋衣叹了口气,只能依着她,这事总是要解决的,这么僵着,真不知道何时才能到盐城。 宋衣抱着江诗雅下了马车,看了眼迈着小步子过来的花道雪,连连摇头:“你回马车好好呆着,这地上雪都冻着,滑得很。” “怎么样了,双腿没事吧?”花道雪不敢再走,站在不远处关心地问。 “就算是真废了,我也会把她医好,你放一百个心。”宋衣在盛怒中,语气不善,带着宋衣去了风中流的马车。 侍卫接过江诗雅,将她递进马车里,风中流修长的双手接了过去,冷冷地道了声:“本尊的人,不劳宋神医费心。” 宋衣冷睄了他一眼,转身便走,再跟这变态呆一起,她非得忍不住揍人。 江诗雅蹙着眉看着风中流,他脸色似乎很不好,整人整得这么开心,怎么不见高兴。 “主上,现在满意了吗?如果没满意等我腿缓过神来,小包子还能去再跪着。”江诗雅小嘴微张,姿态放得很低。 风中流将江诗雅放到一旁的软榻上,低头看了一眼她已经湿透了双膝,手摸上去,一片冰凉。 不禁怒火中烧:“你就这么愿意帮着花道雪,连自己命都可以不要?” “主上,小包子是遵守你的命令,哪敢违抗。”江诗雅假意笑了笑,眼底却没有任何温度。 “是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如若你有这么听话,本尊何必罚你。”风中流掀开她的里裤,赦然发现她雪白的双膝已经冻得紫红,肿了血块。 “主上还满意吗,能不能消到你心头之恨。”江诗雅笑着露出两排小白牙,一脸天真地问。 风中流心突然就揪了起来,扣住她精巧的下颚:“你很得意?” 江诗雅撇了撇嘴:“小包子有何得意的?” 心里不禁暗骂,这变态脑子有问题,难不成以为她有自虐倾向,把自己腿整得差点废了还有心情去得意。 风中流心里一惊,对呀,她得意什么,她怎么知道看到她这紫红的双膝,他心痛了,后悔了。 她根本不知道,这个倔强的小女人,她什么都不知道。 风中流深吸了一口气,将双手覆上她的膝盖,缓缓地输入着内力。 一股热力传来,江诗雅感觉到双膝好像被找回来了,慢慢有了知觉。 跪在冰天雪地里,双膝跪得有多疼,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能明白这样铭肌镂骨的痛。 她心里的恨藏得很好。 这仇她会报回来,从小她是掌上明珠,何曾受过这种苦,祖母说的,她生来是被人疼的,绝不能被人虐待。 双腿传来的热度让江诗雅感觉很舒服,不自禁的闭上了眼小嘴吧唧着想喝水。 “口渴吗?”风中流俯首凑近,嘶哑的问。 530.第530章 君临天没来 江诗雅小嘴儿干涸的没一点血色,听到他的问话忙睁开眼,却是眼睁睁看着自己被风中流给堵住嘴唇。 “口渴了,本尊喂你。” “无耻。”江诗雅只能在心里骂,小嘴被堵上,风中流气息粗重,抵死不放。 这是第一次,风中流吻她,吻得毫无温柔可言,让她无从退路,无从抵抗。 狭小的马车空间里飘荡着情迷的气息,江诗雅慌了,她感觉到了风中流的不对劲。 这个吻,完全不同于平时的逗弄,反而像是酒后乱性般不受控制。 江诗雅拼命地想推开他,可是越挣扎风中流便越抱得更紧,桎梏得她完全透不过气来。 “主上,小包子要窒息了。”江诗雅抽了个间隙将话语呓出来。 她可没想成为史上第一次被男人吻死的女人。 “别吵,亲吻都不会,你是有多蠢。”风中流狠狠地啃咬着她的下唇,双眼幽深暗沉,夹杂着无法控制的躁动。 “是我不会,还是主上不会,你这么堵着谁能透得过气来,肯定??是因为你不会,殷百合才要逃的。”江诗雅喘着气,心里郁闷。 这个亲吻她也没有练习过,她怎么会,平时他也没有这么恐怖,舌头都伸进她喉咙了,难受得紧。 “你也想逃?”风中流俊脸阴郁,风雨欲来。 江诗雅这么一问触了他的逆鳞。 “小包子干嘛要逃,反正这趟我是帮煜王妃来做你的随侍,等她孩子生了我就自由了,没有逃的必要呀。”江诗雅睁着黑白分明的美目平静地看着他道。 “你倒是讲义气。”风中流眼眸流转,咽下一口气,憋出一句无关痛痒的话。 “主上,小包子腿已经好了,还要小包子去跪吗?”江诗雅没理会他的嘲讽,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到盐城。 “你就这么想帮煜王妃?”风中流眸子微眯,石块确实可以搬动,但是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她于我有恩。”江诗雅巧笑嫣然地答道。 不知怎么的,风中流看着她的笑容就来气。 感觉怎么想尽办法对她的惩罚都没用,被她四两拔千斤般的就化解了。 反而让他觉得自己在耍小孩子脾气,这种感觉挺憋屈难受。 他知道江诗雅是装出来的,以她的身子,这样的惩罚早就受不住,这双腿都有可能废了。 可是她却一点也不在意,扬着笑脸仿佛在问他,风中流闹够了么。 语气平淡,不起波澜,就似她对他的态度。 没了敬畏,也没有害怕,只剩礼貌的冷淡。 风中流将她放在榻上平躺着,盖上小角被,下了马车。 江诗雅咬着牙,痛叫一声,我的祖奶奶,好痛啊,痛得心都抽起来。 双腿都使不上力来。 “诗雅,是不是很痛,我马上帮你止疼。”马车帘子再度被掀开,宋衣带着药箱坐了进来。 “宋神医,双腿恢复知觉后,快痛死我了。”江诗雅咬着下唇,都咬出血来了,痛得她真想把两只腿全给砍了。 “你再忍忍,我帮你把里面瘀血疏通就没这么疼了。”宋衣拿出银针,小心地掀开她锦被,认真地针灸起来。 “主上有没有帮着去弄走石头?” “去了,他若再不去,我和煜王妃非得和他干起来。”宋衣翻了翻白眼,看着风中流那黑脸,就知道他也没从惩罚江诗雅的变态行为中得到爽感。 反而可以感觉到他不开心。 真是个别扭的男人,非得整这么一出才甘心。 “那就好。啊……”一针下去江诗雅差点疼得咬舌自尽。 “这仇好好记着,一定要报。”宋衣手中动作放到最为轻柔。 “嗯。”江诗雅咬着牙回了一个字,这一个字里含着多大的恨,只有她自己清楚。 江诗雅疼得晕了过去,宋衣也是满头大汗,看了眼娇嫩的江诗雅,露出微笑,总算这条腿保住了。 想来刚刚风中流给江诗雅双腿灌了不入内力。 这人现在又去搬那巨石,内力会不会透支? 不过也是他自己自找的。 宋衣替江诗雅盖好被子,将马车里的火炉调拔到最大,这时听到以外面几声巨响,接着是炸裂的声音。 宋衣掀开帘子往前看去,那块巨石已经被炸成了许多的小块,虽是小块却依然有好几个人体积大。 “好好清理了。”风中流脸色苍白,额头渗着细汗,显然内力透支,现在身子虚弱。 “主上,您没事吧,要不要吃颗保内丸。”旁边的侍卫赶紧上来扶住他,担忧的问。 风中流斜睨他一眼,甩开他的手往马车走去。 直接上了马车,坐在榻上往后躺靠着问宋衣:“小包子怎么样?” “托你福,双腿差点废了,你该庆幸她双腿没废,否则你就准备照顾她后半生。” “她本来就是本尊的人,后半生不跟着本尊跟谁?”风中流勾唇不咸不淡地回了句。 “堂堂相府千金,你指望她永远跟着你做随侍,你就慢慢做梦去吧。”宋衣冷哼一声,跳下马车,对风中流的虚弱直接无视了。 对禽兽,她才不会抱着什么医者仁心,反正风中流也死不了。 只有几个时辰就到盐城了,也不怕再出什么问题。 碎裂成小份的石块,被几十个人合力清理干净,一个时辰之后道路恢复了通行。 马车缓缓地启程,江诗雅依旧昏迷着,风中流将她抱起来放在腿上,靠着背椅闭上了眼。 因为这一耽搁本来可以在今夜到达盐城的计划就拖延了,好几人内力消耗需要休息,而且还有江诗雅这个病人,所以决定在盐城外围的小镇先歇一晚,吃顿美食。 一行人在镇上的珠江客栈住了下来,冰天雪地的,客栈人流不多,吃食倒是有不少,完全看不出是在受饥荒的盐城。 花道雪他们也是饿急了,也不管什么朱门狗肉臭,路有冻死骨的事了,先把自己美美的喂饱了再说。 琅连夜跑去盐城给君临天送信,以免自家爷着急,本是说好今晚人会到的。 琅在清晨的时候孤身返了回来,花道雪有些失望,她还有些期盼君临天会跟着来。 ………………………… 啊啊啊~~~~~君大没来,咋回事,好像有啥事要发生了~~~~月票来一发啊~~~亲们 531.第531章 抱着女人的男人 “王妃,王爷本是要来的,刚出门被郡守大人叫住有重要事商量,所以……”这是琅有始以来说的最长的一句话。 虽然依然是平日里的冷情冷心,但花道雪还是听出了他有丝紧张。 难道君临天那边有什么状况? “郡守大人大半夜的找王爷有何事?”花道雪奇怪地问。 “不知。”琅恢复了他的惜字如金。 花道雪冷扫了他一眼,是不知还是不想说? 她挥了挥手让琅退下,琅不说的事,逼他他也不会说,这人只听令于君临天,就是她也未必能命令到他。 江诗雅舒服地睡了一晚,不用伺候人的感觉真好,第二天醒来人也有精神了,双腿落地仍然有些吃力,但比起昨天已是好了大半。 “果然是神医啊,一天时间就治好了我的腿。”江诗雅被风中流抱上马车,朝着一同出门的宋衣大赞。 “那当然,否则怎么让煜王在煜王妃怀孕期间还能逍遥快活。”宋衣没脸没皮地揶揄起旁边的的花道雪来。 花道雪俏脸一红,娇嗔地瞪了她一眼:“天下大夫都如你一样没羞没臊的非得天下大乱。” “哟,小雪儿害臊了,真难得啊。”宋衣哈哈大笑起来,然后凑近她耳边调侃道:“马上你就要禁房事了,你说煜王会不会忍得住。” 花道雪脸色一变,咬了咬嘴唇,瞪了她一眼往马车走去。 宋衣一脸莫名其妙:“她怎么了,还真生气了?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啊。” 红梅小声地道:“琅昨夜去了盐城见过煜王了,王爷没有跟着琅一起来,估计王妃心里不舒服。” “神医,你快跟上去哄哄,别让她真生气了,对胎儿可不好。”江诗雅关心喊道。 惹你来风中流一个冷诮,本尊昨夜痛了一晚上,也不见她关心一下,一个煜王妃就好像是她亲娘似的紧着疼。 风中流满脸黑线地将江诗雅抱进了马车里,江诗雅不知道他为什么心情不好,索性也懒得理他。 小镇往盐城的道路全是官道,沿途没有塌方,虽有积雪,但也经过昨天一天暖阳融化了不少。 这段路算得上是最近几天走得最好的路。 花道雪坐在马车里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以君临天的性子,就算是天大的事,也比不上来接她。 难不成半个月没见,君临天变性子了? “小姐,来喝杯热牛奶。”知秋见她脸色不好,怕她胡思乱想又道:“只有三个时辰就到盐城了,有什么事当面问王爷便是了,小姐你可别自己瞎想,要顾着肚里的孩子。” “但愿只是我多心了。”花道雪接过牛奶喝完,闭上了眼。 平时这会她早就嗑睡睡着了,可是这时脑子里却老是冒出宋衣玩笑时说的话。 “盐城可是煜王以前的大本营,说不定有老相好的在呢。” 看来真是孕妇容易胡思乱想,君临天怎么会有什么老相好,他的第一次可是给了她。 两人相处,信任是基础,她不能坏了这个道。 收起心思,花道雪安稳地睡了个觉。 再醒过来,耳边是喧哗的叫卖声,有车轮声从身边呼啸而过。 “进盐城了?”花道雪坐了起来,声音有些沙哑地问。 知秋回过头来笑道:“小姐您醒了,是的,已经进盐城了,马车现在往州郡府去。” 花道雪嗯了一声,知秋扶着她半坐起来,在她身后塞了个绣花枕头。 “要不要掀开帘子给小姐看看外面?”知秋小心地问。 花道雪摇了摇头:“不了,风大。” “盐城里面暖和多了。”知秋笑道:“比城外暖和,手伸到外面都不冻。” 花道雪掀开帘子看去,寒风吹来还真没有多冷,城内甚至连积雪都没有。 路边手人很多就穿一件锦袍,狐裘披风都没穿,衣着光鲜的世家小姐也没有抱着手炉。 盐城这天气怎么反倒像是春天了。 “和着寒冷就是盐城之外,这盐城倒是半点没受影响。”花道雪估摸着这情况应该与盐城的地型有关。 盐城四面环山,冷气流进不来,全部聚积在了外围,所以外面冰天雪地,这里却是温暖如春。 花道雪高兴地打了个呵欠:“这样真好,真受够了冰冷的天气,都快被冻成冰棒了。” “小姐,冰棒是什么啊。”知秋奇怪地问。 “冰棒是夏天吃的一种解暑的冰食,到了夏天我做给你吃。” 正说着,花道雪闻到路边传来一阵扑鼻的香味:“哇,臭豆腐,好香啊,知秋,快帮我去买。” “小姐,这味道好臭,你确定要吃吗?”知秋一脸惊悚,小姐怀孕连嗅觉都变了吗。 这么臭,她都想捂鼻子,盐城真是奇怪,竟然卖这么臭的吃食。 “要,快去。”花道雪懒得跟知秋解释,伸出没穿鞋的脚直踹她的小屁屁,边喊:“李大叔,停车。” 马车停下来,知秋捂着鼻子去买了一碗臭豆腐,花道雪觉得拿上马车来吃好像很不厚道,会弄得马车里全是味儿,于是下了马车。 靠着马车站着,兴奋地看着知秋捂着鼻子一脸受不了的样子了捧着一个木碗走来。 花道雪乐得哈哈大笑。 这世上有一句话叫乐极生悲,花道雪眼眸猛地一收紧,冷冽地看向不远处从对面客栈出来的身影。 那欣长玉立的身子,俊美无伦的刀削面庞,君临天下唯吾独尊的气质,花道雪就是光闻气息都能闻出来是谁。 他的手中抱着一个软绵的身子,粉红的长纱裙,一头如瀑的黑发披散,看不清面容,却也知是个绝色女子。 花道雪突然感觉盐城比这世上一处地方都寒冷,寒风灌进骨头里,刺得她全身都如被割,触目惊心地淌着血。 那个啫她如命的男人,他大半夜的跟着别人走了,不但不去接她,还公然在大街上抱着一个女人。 “小姐,臭豆腐来了。”知秋将木碗递给她。 花道雪却只是呆滞地看着那男人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 她这么大的身影,挺着个大肚子站在对面,而他却对她视而不见。 …… 加更~三八节快乐 532.第532章 怒极攻心 花道雪一直天真的以为,只要她站在某处,哪怕是在千万人之中,君临天也能一眼看到她。 今天她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从他没有跟着琅来接自己,花道雪就觉得不对劲,不管多大的事,他也不应该不来接自己。 她怀着他的孩子,长途跋涉,就近在咫尺而他却不来。 她劝自己只是孕期胡思乱来,她冷静地要求自己相信他。 可他给予她的回报却是,抱着一个女人公然过市,昭昭然丝毫不懂避讳。 就算那女人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他这样难道就不怕别人说闲话,将她这个妻子至于何地? 他明知她今天会到,而他却在这里处理一个女人的事,花道雪怒火中烧,很想将君临天撕成粉碎。 花道雪努力地平复心情,不能为了不值得的人气坏了自己。 花道雪接过臭豆腐,端着往君临天消失的方向走去。 “小姐,你去哪儿啊。”知秋跟在身后大喊,宋衣他们也掀开帘幕看去,见花道雪往对面的胡同走,赶紧跳下马车跟上。 江诗雅也想下去,只是却被风中流给拉住了。 “腿都快断了还想去凑热闹?那女人身边跟的暗卫都有十几个,怕什么,顾好你自己。”风中流用力地拽住她的手腕。 见不得她对花道雪那么好,对自己现在却是不冷不热的。 “哦。”江小包子儿特别乖巧听话,果断又窝回软榻里,半点不顶嘴。 风中流冷瞪着她,眸光晦暗不明。 那边花道雪已经拐到了胡同,发现那里放着一辆华贵的马车,君临天正抱着人上马车。 花道雪冷诮地勾唇大喊一声:“煜王大人可真巧啊,在这遇到你。” 君临天许是没想到会听到她的声音,身子明显一僵,回过身来看到她一脸惊讶:“雪儿,你怎么在这里。” “煜王大人,手里抱着个女人,还喊得这么亲密真的好吗。”花道雪强忍着怒气,一脸不屑。 君临天似乎这才反应过来,一脸仓皇:“雪儿,你误……” “君临天,你好样的,我花道雪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上了你的当,别他吗的跟老娘说误会了,不管什么原因,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花道雪扯下脖子上的冥睢,用力地砸向他。 “哦,错了,也许你根本不需要我的原谅。”花道雪夹了块臭豆腐塞进嘴里,真他nnd不好吃,又苦又酸。 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花道雪把整碗臭豆腐再度朝君临天扔了过去,转身便走。 君临天脸色大变,吓得扔掉手中的女人,飞身过去接住冥睢,苍皇地追了上去,从身后猛地抱住花道雪,声音颤抖地乞求道:“雪儿,你冷静一下,我错了你生气,你要打要罚都可以,你先冷静可好。” “别用你那双脏了的手碰我,滚开。”花道雪愤怒地扭动着身子,一脚反勾踹向他的大腿内侧,疼得君临天闷哼一声,额头皱成了峰。 “煜王,把煜王妃放开,煜王妃长途跋涉,艰难的到了盐城,你就这么对她,我还以为你会是这世界上唯一一个不偷腥的男人,看来真是错了,煜王妃就到盐城外你不去接她,还送她这么大一个见面礼,真有你的。” 宋衣走上前来对着君临天就是一脚,君临天狭长的眼眸里掠过一丝微愠,宋衣这臭女人凑什么热闹。 抱着花道雪一个旋身躲开宋衣的攻击,君临天冷喝一声:“宋衣,你少给本王撒泼,弄清楚状况,不劝着雪儿冷静,还火上烧油。” “我呸,眼见为识,煜王你这次就算是有天大的理由,煜王妃也不会原谅你。”宋衣看到此情此景都气得要命,何况是一直那么信任煜王的花道雪。 那被扔在地上的女子似乎清醒了过来,挣扎着爬了起来软糯地喊了声:“临天哥哥,你怎么把敏儿扔地上了。” “临天哥哥,还不滚去扶你的好妹妹。”花道雪的话语几乎从牙缝里钻出,她很想从腰间掏出一包毒药将君临天给毒死,可是双手被君临天连着腰一起困住,挣也挣不开。 再一次痛恨自己内力不高。 “宋衣,用银针扎他的天灵穴。”花道雪拼命挣扎着,双腿往后攻击,踹着君临天的大腿,径骨还有脚掌。 宋衣猛地一愣:“啊,天灵穴,那扎下去会死人的。” “他该死。”花道雪毫不犹豫地道,背叛她的人都该死。 君临天现在真是感觉到了什么叫做无力和欲哭无泪,“雪儿,求你冷静一下……” “滚你的蛋,要老娘冷静,凭什么要冷静,你放不放开,不放开就一尸两命。”花道雪咬着牙恨道。 “煜王,你快放开,煜王妃这样愤怒,已经动了胎气,再这么挣扎下去,胎儿会保不住的。”宋衣在一旁也急了眼,现在煜王妃情绪不稳,刚颠簸了这么多天的路,胎儿本就不怎么稳,哪经得起这般折腾。 君临天却坚决地桎梏着花道雪不放手,“雪儿,我不得不让你先冷静。” “你敢点我的穴,我咬舌自尽。”完全被束住,花道雪的火一层层往上冒,她不要听,不要听这男人的解释,每次都是做些让她伤心的事,后面又来一堆解释。 就算所有的解释都是合情合理的,难道她当心的伤心就不是伤心了? 这算哪门子的爱,她嫌弃了,她不要了。 君临天猛地一愣,没想到自己的意图被花道雪知道了,“雪儿,求你了,先跟我回去,就算你不原谅我,我也不会放开你的。” “君临天,你混蛋。”花道雪怒极攻心,只觉喉咙里有血腥味,鲜血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煜王,你赶紧放手,真想一尸两命不成。”宋衣也是气急败坏,要她动手,她不是不敢,只是不可能斗得过。 煜王的功夫只怕风中流也未必能占到便宜。 君临天却是异常坚定:“就算死也死在本王身边,要死一起。” 花道雪的性子他再清楚不过,如果现在放她离开,她一辈子都不会再理自己。 533.第533章 要女人还是双手 他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但是他很清楚自己错了,因为雪儿很生气很伤心,她甚至不给他解释的机会,这是他第一次见花道雪如此失去理智。 他害怕,这一放手便永远再也抓不住了。 “煜王妃,你也先熄熄火,肚子里的孩子你真不想要了吗?这么多伤害都挺过来了,你自己却要亲手毁了?”宋衣见君临天油盐不进,只能劝花道雪。 花道雪听了安静下来,虽然不再动弹,但是胸脯却起伏很大,呼吸粗重。 即使是极力地控制,还是难以压制怒火。 “君临天,你不是说任我罚都行吗,好,你现在把你的两只手都给砍了。”花道雪美目一片清冷,话语毫不含糊。 从天堂一瞬间坠到地狱的感觉,真的是血淋淋的生疼,呕心沥血。 “可以,但是雪儿你答应不走,呆在我身边,哪儿也不去。”君临天手劲松了些,幽黑深邃的眼眸里有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执念。 那份执着,让人相信,他真的愿意毁掉自己的双手,只要将人留在身侧。 但花道雪看不到,她现在伤心生气得什么也看不到,她只知道她需要宣泄。 没有突破口,她会把自己活活憋死。 “煜王妃,有什么事先回去了再说,在这里不安全。“宋衣眼极了,赶紧劝道,这两人都疯了。 忘了现在是什么状况了吗,如果煜王自毁双手,那岂不是让那些觑觎的牛鬼蛇神们有了机会。 “不,就在这里。”君临天铿然镇定,伸出手点了花道雪的穴道,用修长的指尖轻抚她的脸颊:“即使没了双手我也能保护你,雪儿,不管如何,我都不会放开你,哪怕拖着你一起死,我也在所不惜,没人能抢走你。” 花道雪别过脸去怒骂了一句:“神经病。” 君临天用力地搂住她,紧到花道雪都快窒息,就在花道雪要不耐烦的时候,君临天突然放开了她,绝然果断地抽出一旁琅手中的剑。 一道银光在阳光下滑过,露出冰冷的气息,锋利的剑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君临天的左手砍去,一道鲜血溅起。 花道雪下意识地大喊:“不,不要……” 紧接着“噹”的一声,一颗石子打落了君临天手中的剑,君临天的手腕鲜血直冒,血流如柱,艳红的鲜血在阳光下触目惊心。 “宋衣……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包扎,真想他废了这只手不成。”站在不远处的风中流冷冷地道,他手中还抱着吓得一脸惨白的江诗雅。 刚刚若不是风中流一早就准备好了出手,煜王这只臂和手掌只怕已经分离了。 风中流闷哼一声,有些不稳地退了一步,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他本就受了缔上云一掌,重伤刚愈,昨日又耗尽了内力弄碎巨石,刚刚又用内力缓减了君临天的剑力,这会已经山穷水尽,支撑不住了。 “主上……”贴身侍卫迎了上来将他扶住:“主上还是赶紧回马车吧,让属下给您疗伤。” “无碍。”风中流淡回一句,但仍然抱着江诗雅往回走,明白自己状况。 江诗雅抬眸看着风中流俊美的五官,没了平时的意气风发和不可一世,倒像是大治病初愈。 变态少主难道受了重伤? 宋衣被风中流这么一喊,立即缓过神来,让红梅赶紧去拿药箱,她则从身上撕了块布,迅速地堵在君临天的手腕裂口处。 裂口里的骨头清晰可见,青筯断裂,看上去惨不忍堵。 宋衣在心里暗骂君临天是个蠢货,让他砍还真砍,竟然半点也没有留情,若不是风中流出手,这会这只手只怕再也无力回天了。 不能怪煜王妃,她是满心期待的来盐城,心里对煜王是多么的信任,可是却看到这么一抹让她心伤的画面,别的女人可能只是心伤,但对煜王妃来说,几乎等于灭顶之灾。 这份痛苦,只有用力深爱的人才能体会。 她何尝又不明白这种感受,只是她如今已然看淡,但煜王妃却只是初次遇到。 宋衣心里百转千回,抬头看向君临天,却见他的眸光深深地看着煜王妃,任谁看了都知道这个男人的深沉厚爱。 她不怀疑煜王对煜王妃的感情,只是为何每每总是会伤害到他最想保护的人。 他可知,这世上最能伤害煜王妃的,就是他自己。 花道雪避开君临天的眼神,内心慌乱无措,说到底,刚刚那些话也只是她气愤的宣泄。 若真让君临天断了手,心疼的还是她自己。 她现在都没平静下来,看着君临天那血肉模糊的手腕,她都心惊肉跳。 君临天不顾宋衣的包扎向花道雪走了过来,一脸可怜地将头搁在她的颈窝,看得宋衣都有些于心不忍。 这是第一次见这个矜贵自傲的男人,如此低声下气,卑微到了尘埃。 “雪儿,我们回去。”君临天用右手将她揽在怀里。 花道雪又气又疼,竟生出一股拿这男人没办法的无奈来。 骂也好,揍也好,杀也好,这男人都全盘接受,每次认错良好,却总是下次又犯。 虚心道歉,却死性不改。 “君临天,你再怎么做贱自己,我也不会原谅你的。”花道雪这一次是横了心,她的心也是肉做的,承受不起这一次一次的打击。 就拿杏寒那次的事来说,虽然他有他的理由,甚至可以说他并没有做错。 但是她受到的伤害,难道就可以因为他没做错全部抹去吗。 她还是活生生的疼过,气过的啊。 “雪儿,我不会做任何一件对不起你的事,请相信我。”君临天眼眸里掠过一丝受伤。 他心里的彷徨和害怕,谁又能知道。 “临天哥哥,这怎么一回事,你的手,这个恶女人怎么能这么狠毒……”玉秀敏突然扑了过来,着急心疼地抓着君临天那只受伤的胳膊,忿忿地看向花道雪。 “是吗,你觉得我狠毒,那本王妃不狠毒给你看看,岂不是太辜负了你的盛意。”花道雪嘴角勾起一抹淬毒的讥诮:“君临天,是要你自己的双手,还是留这女人的命,你自己选择。” 534.第534章 你做初一我做十五 这一句让他选择的话,她是多不愿说出口。 这一刻她忽然悟到了一个浅显通俗的道理,相爱容易相守难。 君临天宠爱她之心,她没有怀疑过。 可是他太多的烂桃花,而他不懂得狠心掐掉,有时候还会想去利用它们。 俗话说得好,苍蝇不盯无缝的蛋! 不管是段绯丝,还是白卿浅,杏寒,以及现在这个女人。 如果他知道狠狠的掐掉他们刚冒出的火苗,又怎么会给人可趁之机。 她心眼小,看到碰别的女人,对其他女人流露出感情,她会伤心会难过,哪怕她知道君临天所做的都只是虚情假意,只是演戏,她也接受不了。 所以她不愿意听他的解释,因为他总是最后变成无辜的那一个。 不管多大的原因,她是亲眼见到他抱着女人从客栈出来,那女人温柔的叫他临天哥哥。 这就好比君临天被人下了药,然后把别的女人肚子搞大了,他是何其无辜,但事实就是他碰了别的女人,还有了孩子。 她真担心再这么继续下去,哪一天就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她不是对自己没自信,也不是对君临天不信任,而是信不过这天下不要脸的女人。 她容忍了段绯丝,后面又接纳的杏寒,难道还要再接受一个无耻的女人,这种风不能涨。 她要让君临天知道,他如果做不到滴水不漏,不懂她真正所要的是什么,他们就没有未来。 君临天大手一挥,将玉秀敏弹开好几丈,面露难色:“雪儿,她现在还不能杀……” “好,很好,这是你自己的选择。”花道雪深吸了一口气:“君临天,我们走到今天,我自认为我没有做错过什么,也许你也没做错过什么,只是我们不合适。” “雪儿,你为何不信我?”君临天紧紧地揽着她的腰,不明白她的坚决从何而来。 “我没有不信你,君临天,即使我知道我们不合适,可你依然是我最爱的,这一辈子我也不会忘了你,但我不想再这么纠缠下去,最后害了彼此。” 每一次吵架都不会有好事的,她气得半死,而他也是各种伤痕累累。 想想以往发生过的事,她都有点后怕,尤其是这次君临天差点砍掉手,她想到都全身出冷汗。 他惹她生气,而她又将这股气转嫁于他,伤害他,终有一天变成再也无法挽回的局面。 若是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她没有自信能控制自己的脾气。 不是不够爱,正是因为太爱,所以才会吹毛求疵,容不得半粒沙。 她的爱太极端,兴许真不适合这个男尊女卑世界下长大的君临天。 花道雪突然平和的语气,让君临天从脚底感到一股如置冰窖的凉意,她吵她闹,他都乐意看见,最怕的是她的理智。 理智的花道雪,能一针见血。 “你别这么说,我杀她好么。”君临天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两指一夹便要往玉秀敏身上打去。 他的动作没有停顿,但花道雪还是看到了他眼眸里那一丝迟疑。 “既然不愿杀,那就不要杀了,你觉得我能逼迫你做一次事,能逼迫你做一辈子的事吗?”花道雪苦笑一声。 “能让雪儿满意的事,我都不会不愿,只是……她还有用。”君临天爱怜地抚着她的发顶:“雪儿,待用完她,绝对不留她好不好?” 花道雪有些无力:“我相信你以后会杀她,但你觉得值吗,你做的这事,我生气了,难受死了,而你也差点毁掉两只手,我只问你觉得值吗?“ “我……“君临天犹豫了,他心底其实觉得是值的,但是他知道这个答案说出来,花道雪肯定会更愤怒。 ”你不答我也知道,你认为值,因为你这么做本来就是想谋得些什么,但是我要告诉你,我的原谅不会永远止尽,你每次都为了得到些什么而惹我生气,说不定哪天我就被气死了,又或者气得胎儿滑掉了,你还觉得值吗?“ 君临天沉默地抱着她,紧紧地生怕她跑了。 ”你做任何事都是把目的放第一位,我不管这目的是对我有多好,我只知道你做任何事之前都没把我的感受放在第一位,也没想过你所谓的好,我到底需不需要。“ 君临天讶然地看着她,他本认为自己没错,可是现在雪儿这么一说,他又好像觉得自己错得挺离谱。 他不是没想过雪儿会生气,他只是想只要解释了雪儿就不会生气了,却没深思过雪儿生气时有多难受,有可能做出不可逆转的事。 君临天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子,他把花道雪抱进马车里,半跪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认真的道:“雪儿,我对不起你,你别跟我置气,你知道我有多在乎你,我们还没到无可挽回的地方,我会改的,好吗?” “煜王,先给手上药吧。”宋衣站在马车外,担忧地催促着,这两人到底能不能搞清状况。 君临天单手握着花道雪,将只用碎布随意包裹的手臂伸出马车外。 宋衣嘴角抽了抽,真是个大爷。 算了,反正又能赚一笔,就不计较了,赶紧把这大爷的手给包好,再给煜王妃的胎儿弄几副安胎药,那么激动的挣扎,还不知道胎儿怎么样了。 真是一对不省心的夫妻。 “放开我!”花道雪甩开他,她不想又因为他三言两语又原谅他。 君临天哪能让她把自己甩开,又牢牢地握住了她的手,一脸求原谅地看着她。 如果不是怕她抗拒太大伤到胎儿,他现在只想把她抱在怀里。 “君临天,你用碰过别的女人的手来碰我,你不觉得对我是种亵渎?要不然,我去找个男人来把我睡了,再来陪你睡你觉得如何?” 如果不是怕她抗拒太大伤到胎儿,他现在只想把她抱在怀里。 “君临天,你用碰过别的女人的手来碰我,你不觉得对我是种亵渎?要不然,我去找个男人来把我睡了,再来陪你睡你觉得如何?” 如果不是怕她抗拒太大伤到胎儿,他现在只想把她抱在怀里。 “君临天,你用碰过别的女人的手来碰我,你不觉得对我是种亵渎?要不然,我去找个男人来把我睡了,再来陪你睡你觉得如何?” ………………………………………………………………………………………… 花花不是无理取闹,她在调教忠犬~~~君大大是好人,他只是太想把一切好的东西给花花了,他不知道得到这些东西的过程会让花花不开心,君大大也挺让人心疼的。 535.第535章 你会娶她吗 “你敢,我定会杀了那男人。”君临天扣住她的下颚,霸道的堵住了她的唇。 花道雪扬起手甩了他一巴掌,外头的宋衣明显感觉到君临天伸出来的手猛地攒紧。 这一声响很明显用了力道,不过打得真好,该打。 是该让煜王明白明白什么能做什么不是能做了。 宋衣悠哉地帮君临天涂着药,竖起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杀啊,你去杀啊,全天下这么多男人你都去杀干净啊。”花道雪冷哼:“你也知道生气?怎么就只许你乱抱别的女人,我就不能做了?你不是要这天下吗,缔上云喜欢我,我去陪他睡让他帮你怎么样,崔琰琬也喜欢我,只要我一句话他也会想尽力法帮你。” “雪儿,你疯了,我只要你,他们算个什么东西,就算我没命也不要你去求他们。”君临天紧紧地搂着她,俊脸阴鸷。 雪儿为什么要提这两个人,他不会让他们碰雪儿一根汗毛的。 “君临天,你知不知道我看你为了守住覃国这么辛苦,也非常的心疼,也许我勾勾手指,或者给他们抱抱,他们就会愿意帮你,这多划得来啊。”花道雪阴阳怪气,却怒意中烧,和着他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本王还不需要出卖女人来行事!”君临天大吼一声:“雪儿你只能是我一个人,谁也不能碰你,我会受不了的,你不能这么做,我再辛苦也不要他们帮忙。” 花道雪气得咬牙切齿,朝着他吼了回去“靠!我就需要出卖男人来做事情,我是你一人的,你就不是我一人的,你就可以随便去碰别人,随便跟谁上床了?让她们来帮你达到某种目的?”。 “我何时跟别人上过床了。”君临天被吼得有些心虚。 “你没跟白卿浅呆一个床上?你刚没抱着那个喊临天哥哥喊得亲热的女人?凭什么你能做,我不行,你做初一,我就能做十五。”花道雪一拳打在他的胸膛。 “雪儿,我错了,你别激动,小心动了胎气。”君临天皱着眉,担忧地看着她的小腹。 “气都被你气饱了,现在你知道要我小心动了胎气,你干的这些混蛋事,考虑过我会动胎气吗?” “我混蛋,我混蛋,乖乖坐下来,消消气。”君临天把她拽进怀里,溺爱地轻抚着她的后背,看来这次真是把雪儿气惨了。“我真的知道自己错在哪了,你别伤害自己好么?” 君临天语重心长地道了句歉,就像她所说的,如果他见到雪儿被别的男人抱着,他估计会气疯。 “你怎么会错啊,你留下来的人都是有用的,有用到必须你亲自去抱,有用到把我扔到一边不管不顾。” “是不是哪天还会出现一个人有用到你愿意陪她上床,我倒不知道原来你还有出卖色相的勇力,真是小看你了。”花道雪甩开他,从他腿上跳下来,冷着一张小脸坐到了马车角落里。 君临天僵着脸坐着,想把花道雪拉进怀里又觉得没脸。 现在他知道错在哪里了,只是这个错,让他不敢奢望花道雪会原谅他。 明明心里就是把她永远放在第一位,其他人都丝毫不重要,为何还老是做错事。 “雪儿,我知道我错得有些离谱,但是我一直都把你放在第一位,没人能取代也没人能靠近,你是唯一,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才欠了考虑,我发誓再也不会有下次。” 让雪儿活下去的方法也许很难得,但是如若让雪儿伤心了,那便得不偿失。 花道雪幽幽地道:“我说过我从来不怀疑你对我的感情,但是你却总是做些让我难过的事情,我心眼小,容不得这些事,动怒耍脾气也是会累的,太累了便会爱不动了。” 她心里打定主意这一次一定要让君临天知道她的爱有多容不得其他事,让他谨记在心。 “我知道,为了我,你会去做很多的事情,哪怕是丢了自己的命,但那都不是我想要的,我渴望的仅仅是你纯粹而单纯的爱着我。” “我不开心的事不做,我会难过的事绝对避免,开心时陪我一笑,难过时陪我一起哭,做我一个人的丈夫,永远把我放在第一位,我也会同样这么对你,你好好想一想能不能做到。” 花道雪说完下了马车,留给君临天一个人去思考。 她都说这么明白了,如果他再想不通,她只能下狠药,吓一吓他才行。 君临天这么好的男人,让她放弃是不可能的,就算再不适合也要把他纠正得合适。 宋衣听了个大概,见花道雪走了,也赶紧给君临天手上伤口收了个尾,还得赶趟去给煜王妃把脉。 “宋衣,帮本王好好安抚一下雪儿。”君临天郑重的拜托从马车里传来。 “我知道了。”宋衣冽着笑走了,她还是没有看错,煜王果然是这个世上唯一仅存的好男人。 虽然做的事有些糊涂,但她觉得他能想通,有改造成的潜质。 不像殷离隼那只野心的蛮牛。 花道雪回了自己的马车,没多久宋衣跟了进来。 “煜王的手没事吧?”花道雪担心地问。 “你也知道担心啊,那么狠心让他把两只手砍了,明知煜王有多听你的话。”宋衣当时都吓傻了,如果没有风中流出手,现在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我也是气极,哪里还有半分理智,只想将他劈死才好。”花道雪平静下来也才知道自己有多狠。 但若再来一次,她估计也依然会那么做,盛怒之下真的没法控制脾气。 她心眼真心小到不能看到君临天碰别的女人。 “知道你气,但下次麻烦不要是这种不可逆的惩罚好吗,让他跪着或者自己掌嘴,又或者找人打他一顿都行。” 宋衣倒也不是责备她,那个时候她都气得没理智了,何况是花道雪。 伸过手探上她的细腕,不禁咋舌:“都现在脉象都这么乱,你这一气可真不轻,可怜孩子只怕都被你吓到了。” “孩子没事吧?”花道雪面色一怔:“这孩子应该没这么虚弱吧,被打一掌都没掉。” “是不会掉,就怕他到了该掉的时候也不掉。”宋衣忧心地道:“你要做好难产的准备。” “什么?”花道雪猛地坐正身子,这可不是现代,在古代一旦难产就可能真的一尸两命。 她真想自打掌巴,不该老把一尸两命挂在嘴边,这不,一语成谶。 “也别太担心,我会尽量给你调理,最近你得多走动,夜晚我针灸帮你改正一下胎位。”宋衣嘴上劝着她,心里却暗自嘀咕着上次殷离隼所说的话。 难道真的会难产吗? 摇了摇头,不,殷离隼所说的时间完全不对啊,一定是他醉了乱扯胡说,他又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如何知晓的。 花道雪长出了一口气:“宋衣,你师父有没有教过你剖腹产?” 宋衣一脸疑惑:“什么是剖腹产?” 花道雪抽了抽嘴角,宋衣他师父连心脏复苏都教了,怎么这么牛叉的剖腹产却不教? 想来还是他师父是个男的,兴许对妇科方面的并不精通。 “剖腹产就是将肚子剖开将胎儿取出来,我们那儿一般难产或者胎儿不好生的都会采用这种方法。” “啊……这岂不是很危险,人肚子剖开还能活吗?”宋衣美目瞪大,满是不敢置信。 “有一定危险,不到万不得已不用,但是如果难产,只有一试,在我们那这种剖腹产一点危险也没有,只是在你们这儿,没有先进的工具,所以才会有危险。等到了州郡府,我教你准备一些药物和工具。” 花道雪下定了决心,剖腹产要准备好,宋衣没有肯定,绝不会乱说来吓唬自己。 她说可能会难产,就极有可能。 “也不一定会难产,你别太紧张,对胎儿反而不好,也许我针灸推拿便不会有事。”宋衣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总要做个万全之策,而且我身上中了追魂骨,冥睢也不知何时能养熟,更不知冥睢是不是真那么有用。”花道雪低头抚着自己的小腹,面露忧愁。 她更担心的是,自己是抹灵魂,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千万不要在生孩子最脆弱的时候,灵魂出问题才好。 “关于会难产的事,不要和君临天说。”给他说了,只是徒增他的烦恼,还不如她自己好好做些准备,让宋衣能掌握好剖腹产。 也许她应该去找个尸体来让宋衣先试着了解下什么是剖腹产。 花道雪说着打了个呵欠,最近真是困得不行,刚与君临天那么一闹,现在只感觉又累又困。 眼眸半阖着,没听清宋衣的回答,便已沉沉睡去。 宋衣看着她睡去,不觉失笑,还真是天大的事都能睡得着,这性子也不知道是像了谁。 会难产的事真的不要告诉煜王吗? 她心里老是会想起殷离隼说的那句话:煜王妃,七月十四日,殁于难产,血崩。” 不安的情绪一直围绕着宋衣。 煜王妃的胎儿一直以来都挺稳定,今天突然被她诊出来脉象混乱,胎儿不正。 是她以前没发现,还是这些天长路颠簸所致? 由于这一突变,让宋衣对殷离隼的话有了一丝怀疑,怀疑的种子一旦发芽就会疯涨。 一路到州郡府,宋衣都在考虑要不要将殷离隼的话,说给煜王和煜王妃听,让他们可以提前做个准备,或者现在就不要了这孩子。 可是到底这话是毫无根据了,这两人会不会当她是疯了。 到了州郡府,宋衣才刚下马车就被风中流的人请了过去。 风中流浑身发热,烫得吓人,满额大汗,宋衣赶紧叫人把他扶下了马车,匆匆进了州郡府。 而站在州郡府外迎接着他们到来的一行人,纷纷错愕,不知道这是啥情况。 花道雪被外面的动静吵醒,睁开眼迷糊地看到君临天凑近的俊脸,嘟起小嘴不悦:“怎么这么吵,还让不让睡觉了。” 536.第536章 保证打死她们 “乖,到地方了,抱你去床上好好睡。”君临天宠溺地俯首亲啄一下她的小嘴儿。 看着她隆得像球的小腹,不禁荡漾出幸福的笑容,再过些时候,他便和她有了孩子,谁也不能把他们再分开了。 君临天抱紧了花道雪,誓死也要保住雪儿的想法越发的张狂。 花道雪迷糊地轻嗯了一声,窝在他怀里再度阖上了眼。 君临天抱着她转身走进州郡府,郡守带着一群人正准备行礼,却被君临天一个冷眼扫过:“免了,别吵着雪儿睡觉。” 郡守不禁打了个冷颤,煜王的眼神好可怕。 君临天抱着花道雪进去之后,一个站在郡守大人身后的粉衣女子冷诮一声:“什么破王妃,真够傲慢无礼了,来我们府上,连个照面都不打,睡着像头死猪似的。” “闭嘴,你是想逞口舌之快,不要命了?”郡守板脸怒喝,这个女儿从小娇纵宠溺着长大,在这盐城是横行惯了的。 他虽是盐城郡守,可煜王却是天王老子,她要是得罪了,全家人的命都被她搭进去。 “怕什么,煜王可是还欠姐姐一条命,哼,他才不会忘恩负义。”粉衣女子不过及笄年纪,一张小脸粉嫩,生得娇俏,不过脸上的骄纵坏了美感。 “碧儿,休要胡说,听说这煜王妃可是霸道蛮横得很,以后不许你去招惹她。”旁边一个美妇人佯装生气,掐了掐自己女儿水嫩的脸颊,眼眸里掠过一丝满意。 她这小女儿是她的心头宝,可不能让那什么煜王妃欺负了去。 “这儿可是盐城,是爹的地盘,她一个傻子还想在这撒野不成。”张淳碧不诮地扯了扯嘴角,带着身后的丫鬟率先进了府。 “桂花,你吩咐玉香苑两个丫鬟好生盯着那什么煜王妃,我倒要看看她在盐城的地盘怎么撒野。” 回到自己房间,张淳碧越想越气愤,他们站在府外站了半个时辰迎接什么煜王妃,而她来了竟然窝着煜王怀里睡觉,连招呼都不跟他们打一声。 太目中无人了。 凭什么这个嫉妇霸着煜王,肥得跟只猪一样。 “小姐,老爷夫人吩咐了不许去玉香苑吵着煜王妃,要是被老爷夫人知道了可就惨了。”桂花还对刚刚煜王的那记冷光心有余悸。 若是惹恼了煜王,那是分分钟丢命啊。 “别让他们知道不就成了,给那两丫鬟一点银子还怕她们不听话。” “小姐想让她俩做什么?”桂花凑了过去,张淳碧附在她耳边说了两句,笑得阴冷。 桂花微愣了一下,有些迟疑:“这种事她们未必有胆。” “将上次夫人送我的那两只珊瑚珠手链给她们,再给五十两银子,这些让她们死都甘愿了。” 张淳碧的话让桂花不禁咋舌,小姐这次这么舍得下血本,早知道她就亲自去做这事了。 “你也别羡慕,做成之后你的好处少不了,记得做隐蔽点,别让我爹娘知道。”张淳碧瞥了她一眼。 “是,小姐,奴婢马上就去。”桂花满足带着笑意离去。 张哼碧纤手抚着茶杯,勾起一抹冷诮,什么煜王妃,敢到她的地盘上来,就得有那九条命。 当年若不是自家姐姐蠢,又怎么会凭白把这位子便宜了她。 玉香苑 花道雪睡得真香,感觉好久都没睡得这么酣畅淋漓了,睡着都不想醒过来。 可耳边却传来骚痒的酥麻,迫使得她不得不微眯开一条缝,惺忪地看向破坏她清梦的始作俑者。 “别闹,我要睡觉。”花道雪软糯地呢喃了一声,迷糊的大脑还没有恢复运转。 俯首本来只是想偷个香的煜王大人,被她这么软绵地娇嗔,便欲罢不能起来,闻着她身上清透的奶香,整个人都心旷神怡。 个中滋味美不胜收,再也放不开手。 将她紧紧搂至怀中,狠吻住她的嘴唇:“雪儿,想死为夫了。” 被吻得差点窒息的花道雪突然清醒过来。 ”君临天,你给我滚!“她还在生气,他就光想着这样的事? 君临天轻咬着她的细颈,低哑深沉:“饿了十几天了,雪儿难道就不想么。” “……”花道雪依然翻着白眼,噘着嘴难得理他。 “雪儿,没女人疼爱的男人很可怜。”君临天窝在她的颈脖里,发生呜呜地假哭声。 花道雪不禁脑抽,欲求不满的男人可真是没节操,堂堂煜王大人还哭闹着装可怜,这得多不要脸才做得出来。 但是今天若顺了他,她也太没骨气了,这一次她得彻底治好他的毛病。 “你那么多妹妹,随便找个帮你发泄了便是,我绝对不会阻止。”花道雪挣扎着要从他怀里退出来。 “我哪有什么妹妹,尽瞎胡说。”君临天暗暗咬牙,以后谁再叫他临天哥哥,非得把她们的舌头割了。 “君临天,你还死不承认是不是,临天哥哥是不是听得你浑身都爽感无限?”花道雪挣扎不开,火气更是涌上心头来。 “雪儿,那是她们乱喊的,我从来没应声过。”君临天觉得冤枉啊。 “那你拒绝了没有?不拒绝就是默认,煜王大人才高八斗,难不成连这个都不知道?” 君临天蹙眉:“我是懒得搭理她们才没有拒绝的,都不想跟她们说话。” 花道雪翻白眼,君临天的话倒是不做假,这货肯定是一副冷面神的样子连搭理人家说句拒绝的话都难得开口。 可是越是这样,越会让没有自觉的女人以为他是默认了。 比如白卿浅,又比如那个叫什么敏儿的。 “那是不是下次人家爬上你的床,你也是懒得搭理,自己睡自己的?”花道雪也是服了他的神逻辑。 “敢?本王一掌把她们煽到阎王殿去。”君临天抚着她的脸求饶,“雪儿……再有下次,我保证打死她们。”君临天嘶哑低沉地唤着他,眸光幽深得如古井寒潭。 这是君临天已经忍到了极限,下一秒就可能化身为大灰狼。 花道雪把心一横,将所有内力都聚积到自己掌上,反手伸到他腰上用力一捏。 “啊……”君临天惨叫声压抑不住地划破玉香苑。 屋外院里,挂在槐树上的两只画眉鸟,扑腾得叽叽乱叫,受了极大的惊吓,差点鸟腿都没站住。 君临天咬着牙,一张俊美的五官铁青一片:“雪儿,你可真下得了手,你就不我忍得从此一撅不震!” “哼,我老师就是这么教我对付流氓的。”花道雪赶紧抽掉被子披在身上,从他身上逃开,窝到另一边的床角,一脸防备地看着他。 “雪儿,你真狠心。”君临天瞪着自己依然没有安分下来的小君临,万分的懊悔自己干嘛要去抱那个玉秀敏。 可是当时就他一个人,他不抱,总不能拖着跑吧。 “告诉你,君临天,女人不狠,地位不稳,你这么多妹妹,我可不想有那么多妹妹。” ………………………… 花道雪从来就不是个良善的,哈哈哈哈,犯了错的君大人,还想这么轻易就得逞,不可能 537.第537章 飞蛾扑火 想到宫斗宅斗剧里的那些女人,天天姐姐神马的喊得亲密,暗地里就勾心斗角恨不得把人磨成针的虚伪,花道雪就觉得恶寒。 君临天起身,扑通一下跪在她在面前:“下次再有人乱喊,我割了她舌头,好不好。” 花道雪看着他,三千墨丝披肩,性感销魂的锁骨,结实诱人的小麦胸肌,让人馋涎欲滴的人鱼线,该死的,不要这么完美好不好。 花道雪记起第一次见到君临天美得人神共愤的俊颜时,她就流了鼻血。 这个时候着看过去,更是让人喷血。 故意的,这男人一定是故意的,摆明了想使用美男计。 不可上当,切不可上当。 花道雪狠狠地甩了甩头:“你还不走。” 君临天怎么可能走,他走过去隔着被子抱着她“都说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雪儿,我们刚在床头,现在在床尾,合了好不好。” 他的低声下气,花道雪其实是心疼的,但是一想到他搂着别的女人的样子,她又觉得他活该。“合?怎么合,你的敏妹妹杀了吗?”花道雪抬起眸嘴角勾勒出一抹冷意,可耻的男人,想就这么把事情揭过去。 美男计是吧,她倒要看看他的美男计有多大能耐。 君临天抬起头来看向花道雪,深邃而幽深地看着她:“雪儿,你想杀我一定会杀她,但是杀了她可能你的追魂骨再也解不下了,我不想拿你来冒险,我保证再也不碰她一下,好吗?” 花道雪冷笑两声:“呵呵,说来说去就是为了我,而不杀她,好伟大而光明的借口。” “雪儿,你明明是信我的,为何要这样,以后不管做何决定,我先问过你的意见好么?现在我想告诉你,那个女人她是樊西国的公主,她母妃是樊西国最强大的祭司。” 君临天有些急了,他怕花道雪又对他所做的不苟同,但是玉秀敏他是真的不想杀了,这个女人是唯一能解雪儿身上追魂骨的。 “追魂骨,这种巫术一旦种下便不可解,虽然我们有冥睢,段绯丝也去了祁国,但段绯丝能这么短的时间内学到巫术,一定有高手在身后帮她,那身后之人我们并不知道是谁,冥睢现在又没有养熟,我现在只能找另外的方法。” 君临天轻轻地捧起她的脸颊,真挚深情地在她眉心吻下:“雪儿,请你理解一下我的心情,我不能让你有任何危险,从得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害怕失去你,你明白这种患得患失的无措吗。” “为何会感觉失去我?”花道雪不解,君临天这么没安全感吗?不至于啊。 “因为你说你不是花道雪。”君临天将额头抵着她,因为不是花道雪,所以他更害怕无法掌握。 “我不知道你是谁,你如此与众不同,独特到我认为你不会属于我一个人。这不是没有自信,而是从心眼里觉得你不属于这个世界,总有一天你会离去。” 花道雪心弦倏地崩紧,不得不说,君临天的知觉是对的,她确实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自己也不百分百的告诉他,她一定不会离去。 就像她穿越而来一样,她完全不能确定她哪一天会不会又穿回去。 虽然穿越这趟车,几乎都只有单程票,但谁又知道她会不会走****运又拿到了张回程票。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很自私,她没有把自己的状况明明白白告诉君临天,她却自私的占据了他的整颗心,还霸道的不让他再对其他女人有任何温情。 如果哪一天,她真的不受控制而不见了,他该怎么活下去。 “天天……”花道雪软糯地唤了他一声,搂住他的颈脖,将头搁在他的肩头。 她一直便知道这个男人是毫无保留地爱着自己,可是她却忽略了,他这无疑是飞蛾扑火。 因为她是团不能确定的火。 “雪儿,我不该让你看到我抱着那女人,她是被我劫来的,大马路上扛着一个女人走会被人怀疑,所以我才抱着她,让你看到伤心了我很抱歉,以后我再也不做让你伤心的事。” 君临天深情地拥着她,俯首堵住她的小嘴唇,“我不想杀玉秀敏,留着她能威胁到樊西国祭司,她定会帮你撤了身上的追魂骨。” 花道雪眉头微蹙,她知道君临天是为了她,可是她又不愿让那女人留下来,那女人一看便不是个安份的。 “你放心,我保证不会再让你伤心,你今天所说的话,我认真思考了,我用错了方法,以后如果你不愿意的事,我坚持不做。”见她脸色不悦,君临天慌忙地道。 “天天,我并不是责怪你那些事做错了,你并没有错,我都明白你为何那么做,只是天天,我不希望我们的感情里夹杂着太多的杂质,我知道你身份特殊,考虑的东西也多,甚至有时要顾全大局,但是……” “雪儿,你不用说了,我知道我明白,绝无下次。”君临天握着她的手,铿然坚定。 原本就打算再也不顾其他,只以雪儿为重,这次发现这样的事,说开了也好,他知道雪儿想要的是什么,那他便能给得心安理当。 花道雪猛地搂住他,呜咽地哭了起来:“天天,你对我太好了。” “宝贝儿,你是我的媳妇,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君临天轻轻吻掉她的泪水,宠溺地笑道:“马上就要做母亲的人了,还这么没羞没臊的哭鼻子。” “讨厌,我这是感动。”花道雪抱着他主动给了他唇上一吻,然后严肃地道:“如果哪一天,我不见了,你一定不能做傻事,等着我,我一定会回来的。” 君临天灿烂如花的笑脸倏地僵在那里,凤目紧紧地盯着花道雪:“你说什么,雪儿,你说什么,你打算离开我?” 花道雪赶紧摇头:“不是不是,我是说如果,我怕万一,你知道的,我并不是花道雪,其实,我是从另外一个世界来的一抹魂,原本的花道雪死了,我的魂占到她的身体里,就变成了现在的我,你这么聪明,一说你肯定明白的。” “我不管你是谁,是人还是鬼,我不许你离开。”君临天紧紧地搂着她,语气阴森霸道,仿佛花道雪马上就会变成魂飘走般。 “没事的,我们有冥睢,它能护住一切魂魄,你只要戴着它,没什么东西能把你弄走。”君临天突然放开她,握紧着花道雪脖子上的冥睢,眼眸里盛着倔强的眸光。 他一定要将冥睢养活。 538.第538章 两大门神 花道雪这才发现,被自己扔了的冥睢,不知被君临天又系回了她的脖子上。 “夫君,别太紧张,我只是假设而已,很多我这种情况的都是不会再脱离本体的,我应该没那么倒霉的。”花道雪就知道他会紧张,才一直没敢跟他说。 君临天轻嗯了一声,狭长的眸子掠过一丝异色,将她抱起来放正回床上躺着,替她盖上被子,拢好被角。 自己下床拿起衣袍迅速地穿上。 “天天,你去哪里,你还好么?”花道雪枕着双手,一脸戏谑地看着他欣长玉立的身子。 唉呀,她的男人身材可真是好,这身材若是放到现代,那绝逼能秒杀一切模特儿。 “好看么?”君临天半敞着衣袍凑了过来,邪笑着问。 “好看,我的男人哪能不好看。”花道雪搂住他的颈脖,一脸餍足。 “你觉得好看就好,能让娘子满足是为夫的荣幸。”君临天修长的手指滑过她的脸庞,在她额上轻轻一吻:“你先歇会,晚上再好好陪你。” “你去哪儿呀?”花道雪不悦,刚刚冰释前嫌,他就要跑。 “这几日盐城边镜上的部落纷纷呈上物资要来说和,想不开战,我觉得其中有跷蹊,有人不愿意血流成河,我担心是冲着冥睢来的。” 君临天拍了拍她的脑袋:“乖乖睡,周围有暗卫守着不用担心。外面的事有我,你也不需操心,这仗必须打。” “因为冥睢吗?”花道雪平静地问,她知道养冥睢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要死上很多人。 她算不得良善之人,但也不想这么多人因为她而亡。 “如果他们不想打了,别逼迫他们,让他们付出该付的代价便好。” 君临天冷笑一声,狭长的眼眸里是恣意的肃杀。 “这次盐城灾民饿死冻死好几万,本王杀他们只是替死去的灾民报仇,雪儿放心,我若开打一定会有最明正的理由,绝不是无的放矢。” 花道雪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那些部落所做的事也的确是罪该万死。 拿他们开刀,一点也不冤。 如若是君临天所说的这样,那这些部落可能被人操控了,否则怎么会这么齐心一致打算不打仗了。 小小部落,十年前就被彻底打伤过,源何十年后,又开始对盐城周边的百姓开始抢夺? 段王? 十年前是君临天陪着段王来这边收服的这些部落,难道从那个时候开始,这些部落就开始都听从段王的决定了。 可是段王为何要害自己呢?不是说花道雪是他的女儿吗? 就仅仅因为自己不听话,不能为她所控制了吗。 那为何,他只对付自己,而不对付君临天,君临天才是他真正不能操控的人吧。 花道雪甩了甩头,管他段王是怎么想的,反正是不怀好意便是。 年节前,湘西国那边便传来消息,抢了湘西王城的正是湘西那占山为王十几年的匪头百里轮,而他们的军师,正是段王。 还好花道雪那招反用清流之计,将段王的身体特征报了出去,让他现在不敢明目张胆出现,即使出了湘西国,只怕也得小心谨慎。 不过这些都不是她该操心的事,她相信她男人有本事。 睡一觉,睡完醒来想想剖腹产的事。 玉香苑外,两尊门神站在苑前,面无表情,却神色专注。 两个丫鬟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有些害怕地看了两尊魁梧门神一眼,加快步伐往里去。 却突然被锋利的剑锋抵在了脖子。 “滚。”门神a霸气地吐出一个字。 “这……这个,奴婢们是奉郡守大人之命来玉香苑伺候的。”其中一个大着胆子回道。 “不需要。”门神b多说了两个字。 “让她们进来吧,王爷说过了,让两个丫鬟到玉香苑帮着打扫。”听到外面动静的红梅走了过来,解救了两个战战兢兢的丫鬟。 暗道,天阁的门神都是这么不会怜香惜玉,这柔弱的丫鬟哪能经得起他们吓唬。 “跟我来。”红梅转身带着两个丫鬟进了玉香苑。 玉香苑是整个州郡府最好的院落,坐北朝南,院落里花木扶疏,摆设富丽。 是群守张大人让出来的主厢院。 盐城村民被饿死冻死,他这郡守却是过得滋润畅快。 “你们两以后每天清晨和晚饭后来打扫,其余时间不许逗留在玉香苑。”红梅传达着王爷的命令。 本来王爷是打算一个外人也不用,但是考虑到她和知秋要贴身照顾着花道雪,这么大的院落总得有人打扫,所以才让郡守送两个丫鬟进来。 想来他也不敢用别有用心的下人,除非他一家人的脑袋不想要了。 “在这等着,我去看看王妃醒来没,要她见过你们之后才确定用不用你俩。”红梅在玉阶前停顿了一下,随后抬脚走到厢房前。 问知秋:“王妃醒了么,两个打扫的丫鬟,爷吩咐了让王妃过眼一下,若是不喜,再换。” 知秋摇了摇头:“只怕还没醒,到现在没动静呢,让她俩先离去吧,王妃醒了再唤过来。” 红梅只得点点头,走回那两丫鬟跟前:“王妃未醒,你俩先回去,下次来时记得别直接进来,让侍卫来通传一下。” 红梅这是心善,怕她俩又被玉香苑前的凶恶门神给吓着了。 两丫鬟倾了倾身正准备告辞,里面传来花道雪的声音:“知秋,饿死我了,赶紧拿吃的来。” 花道雪一觉睡醒,哦不对,是一觉饿醒。 “你俩不用回去了,在这等着。”知秋说了句,赶紧推门进去嘻笑道:“小姐,你这一觉睡得可好,还知道饿肚子了。” “我睡了多久?”花道雪让她扶着下了榻,任由她伺候着穿衣,现在她已完全习惯了让人照顾的日子。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腐败的日子怎么都觉得是种享受。 别怪她没有什么上进心,实在是,老天待她太好了,男人是绝色美男,又尊贵身份,她不用有什么上进心就稳妥妥的。 只要晚上不太懒,把自家男人喂饱了就行了。 539.第539章 这叫驯夫 “王妃,膳食端来了,是知秋刚刚做的,食材是州郡府的,我们都检查过了。”红梅将装着膳食的食盒放在桌上。 将菜一盘盘拿出来,摆在桌上,看得花道雪垂涎三尺。 “知秋,别穿了,我先吃几口饭,我儿子饿了。”花道雪甩手甩掉穿了一只衣袖的外襟,跑了过去扶起筷子夹了个鸡腿吃了起来。 知秋有些哭笑不得:“小姐,这屋里没有地火龙,您还是多穿点吧,若是着凉了,王爷会把奴婢给砍了的。” “不是烧着火盆的嘛,一时半会凉不着,再说你若被砍了,我肯定伤心的,我家天天舍不得我伤心。” 花道雪接过红梅盛过来的汤满足的喝了两口,毫无形象可言。 “小姐,王爷宠爱你,你也得给他留点面子,今天在大街上差点就把王爷的手给砍了。”知秋是花道雪身边唯一的娘家人,她只有她敢说实话。 “我知道了,没有下次了,我还舍不得呢。”花道雪乖巧地回了她一句,喝光一碗汤停了下来问:“宋衣,小包子她们呢,住哪儿,吃过饭了吗?” “她们也住玉香苑,只是住在西厢房那边,爷说离太近,会吵着你。至于吃食他们是吃州郡府伙房里的。” 切,什么离太近会吵着,摆明了是君临天这货怕离太近容易蹿门口,影响他的性福吧。 至于吃食,他们全部吃州郡府的也是应该的。 她这个孕妇是重点保护对象,就是在煜王府都是知秋和红梅另外准备吃食。 “好像午时已过了吧,怎么没见宋衣来给我例行把脉?”花道雪自从知晓这胎可能难产就开始格外注意了。 能调养到不会难产就好了。 “王妃你睡着了有所不知,风少主病了,宋神医可能在他那边,加上诗雅小姐的腿也有伤,这会苑里伤患不少呢。” 红梅意有所指,还有她家爷的手腕也受了伤。 花道雪讪笑:“你家爷的应该没什么大碍了,我看他抱我,强迫我的时候压根不受影响。” 红梅噗嗤地笑了出来:“爷没拿这个在你面前装委屈?” “他敢,这是他活该自找的,凭啥装委屈。”花道雪小嘴吧唧着,小脸一副瞧不起煜王大人的模样,看得红梅更是欢乐得紧。 “这次爷可真是被您给整惨了。” “这叫驯夫,我告诉你呀,他这是第一次做人夫君,所以我得好好教导他,每个男人都有做忠犬的潜质,等你嫁人了,我教你方法,保管你夫君对你欲罢不能,还能屈你淫威之下。” 花道雪洋洋得意,有这个么个听话的夫君,让她脸上倍有面子。 “哟,这是谁呀,吃着饭都堵不住得瑟的小嘴儿。”宋衣蹦了出来一脸揶揄。 “你来了,风中流怎么样了?”花道雪白了她一眼,直接无视她的取笑。 “没大事,左右不过那晚被江小包子浇了个透心凉,着凉了。不过他原本受过重伤,早知道他受过重伤,就不该让他护送你,还好没人敢杀来,要不然他那身子只怕难堪大任。” 宋衣放下药箱,叹了口气,现在想想真后怕,这风中流真够大胆的,受了那么重的伤,还敢这么大摇大摆来护送煜王妃。 当真是江湖之中,富贵险中求。 “横竖是不需要他亲自动手的,他就是请来镇宅的,哈哈。”花道雪高兴地大笑两声,这镇宅之物,贵是贵了点,倒还是挺好用。 “外面站两个丫鬟是咋回事?”宋衣坐下来,看了眼桌上的菜,脸上掠过一丝异色。 “啥丫鬟?”花道雪疑惑地看向红梅。 红梅猛拍一下脑门:“唉哟,奴婢怎么忘了这事,那两丫鬟是爷要来打扫玉香苑的,爷说要让王妃您过目了,看得顺眼才留下来。” “哦,叫进来吧。”花道雪放下筷子,接过红梅递过来的湿巾擦了擦嘴。 这玉香苑里的新面孔,她得仔细瞧瞧,免得给了有心人可趁之机。 两个丫鬟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标准地行了个礼:“奴婢拜见煜王妃。” “免了,抬起头。”花道雪懒懒地靠在房间里的玉榻上,纤长的手指捏了粒葡萄往嘴里送。 两个丫鬟抬起头来,张慌着一张小脸,显得拘谨。 花道雪扫了一眼,长得倒是四平八稳,看两人的手,皮肤粗糙,看样子平时就是个做苦力的活的。 “安安份份在玉清苑当差,不该说的,不该做的,都别犯了便行了,做好了少不了你俩的好处。”花道雪恩威并施,让红梅打发了她俩一人十两银子。 待她们出去之后,花道雪朝红梅吩咐一声:“找两个暗卫,盯着她俩。” 防人之心总是要备下的,这玉香苑里的住着的,除了她之外,其余个个也都是矜贵之人,出不得半点差错。 红梅颌首走了出去。 花道雪打了个呵欠:“刚睡醒,怎么吃了饭又想困了。” “别睡了,我陪你到院里散散步,消消食,你这胎越长越大,再不运动只怕更不好生。”宋衣走上前将她从榻上拉起来。 做为女人怎么能懒成她这样,虽然孕妇犯困,但她还没见过哪个孕妇如她般嗜睡。 当然她也知道她以前一睡好几天的事迹。 花道雪懒洋洋地站了起来,虽然肚子隆起,她动作却一点也不迟缓,跟着宋衣出了门。 院外艳阳高照,冬末春初的盐城却是春意盎然,院子里的桃花盛放绽开,盆景里娇贵的兰花优雅幽香。 玉香苑的院子比较低俗,与它的名字一般,张扬着富贵,繁华,却不能让人心生欢喜。 亭台楼宇,雕栏玉砌,花道雪不明白了:“这郡守在这边过得如此惬意,也不怕上头查吗?大摇大摆的张扬着,也不想想多少灾民还是忍冻挨饿。” 老天果然是不公平,盐城周边,偏僻之地,都是冰天雪地,大雪封山。 而明意上最受灾的盐城却是温暖如春,生机勃勃,堂堂父母官,过得奢侈富贵。 若君临天不来,只怕这郡守也不会太管事 540.第540章 不怕我怨恨 “盐城这些年来一直就是这种情况,地理位置的原因,听说盐城地底下有温泉,所以方圆百里与别的地方是天壤之别,城里城外两种季节,自然人们生活也是相差甚大。” 宋衣跟着她慢慢踱步在石子路上。 “说到底,还真是同人不同命。”花道雪不置可否,总不能把盐城之外的人全接来盐城,那些农民,从小就面朝地背朝天的,真搬到省城来也肯定不习惯。 还有可能造成省城治安混乱。活不下去的打家劫舍也是常有的事。 “煜王妃,你说这话是想天打雷劈吗,别人能感慨命运不济,全天下就你不可以。”她的好运羡煞多少人了。 花道雪笑得得瑟:“这天下没那么不劳而获,有耕耘才有成果,像你这么躲着殷离隼,不去努力清君侧,自然只有羡慕的份。” 宋衣萝莉脸蛋上滑过一丝不自然:“我不是烧了他一个女人吗,有用么?晋国的女人被烧了,他就来娶覃国的女人,天下女儿这么多,我能烧得尽么。” 花道雪将手臂搭在她肩上,一副过来人的语气:“那肯定烧不尽,谁让你亲自动手了,你得让他来动手,抓住他的心让他对你百欲罢不能,到时别说几个女人,就是整个江山他都舍得。” “切,你以为人人都是煜王,为了你个小妖精什么都能舍弃。”想起今天煜王果绝砍掉自己手的场景,她都觉得震撼。 如若哪个男人愿为她这般,她是死也会贴上去的。 “好,殷离隼不行,不是还有个崔城决吗,琰国的男人可是对爱情最衷心。” 宋衣偏首阴阴地看着她:“没事提他干嘛,要是被他知道那毒是我给他下的,我还能有活路。” “人与人之间就是要有纠葛才能发展成感情,如果我把你下毒的事告诉崔城决,说不定他马上就会奔来盐城,再加上他本来对你有那么点意思,嘿嘿……” 宋衣朝她翻白眼:“你是打算过河拆桥,下毒可是你让我去做的。” 花道雪一点不担心:“呵呵,你觉崔城决会信吗。” 宋衣眉头一蹙:“你不怕我跟崔城决好,最后跟你产生冲突?” “嘿嘿,我有私心,想让你改变崔城决的决定,这样就能免了两国的厮杀,虽然毒能控制崔城决一两年,但琰国的野心在那里,就算没有崔城决也会有别人,我更希望两国能联盟,毕竟我亏欠了崔琰琬的。 宋衣有些诧异,想不到花道雪平时没心没肺的,对崔琰琬也没表现过什么过多关心,却还是把人记在了心里。 国家大事上面,她也老是嚷嚷着,自己是手无寸铁,不思进取的懒女人,天塌下来自有高个子的男人挡着。 却其实暗地里还是做了不少缓解覃国局面的事。 可是为神马拉拢琰国就要把她牺牲,宋衣鄙视地瞟她一眼:“你可真是我的好姐姐,把我往火坑推。” 兴许从一开始,她让自己去给崔城决下毒,就做了将她推给崔城决的决定。 “崔城决那次出现在府里,你和他的那种无形中的磁场,我就觉得你俩有戏,这不是推波助澜一下么,两人磁场再好,也得制造些缘份才能修成正果。” 花道雪不怕宋衣会被崔城决伤害,崔城决虽然城府极深,但在感情上是空白的,何况琰国男人的爱情观是那么的明智。 “这不果然崔城决上了当,一个不近女色的男人,他强吻了你,这摆明了对你有意思,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麦子地了。” 花道雪的天秤是偏向了崔城决,因为这样可以一石二鸟。 殷离隼有那么多女人,做为一个现代人,她多少是不愿宋衣跑去女人堆里争风吃醋的。 “你说得这么直白,就不怕我怨你。”宋衣有些哭笑不得,设计她也就算了,还明明白白告诉她,姐姐我就拿你当诱饵了。 “咱这是善意的设计,才不担心被怨呢,除非你对殷离隼心里还存着幻想,不过你就算存幻想又如何,他还是照样娶他的女人,你逃了这几年,殷离隼是不是已经和别的女人有孩子了,你知道吗?” 宋衣眼眸闪过一丝痛楚,她和殷离隼算得上是青梅竹马,打小的情份,哪里是说忘就能忘了。 “女人啊,嫁人就是重生投胎一次,还有忘记一个人,最快的方法是找另一个人去爱,崔城决那么大的美男,把他当备用的,多好,有备无患。” 宋衣嘴抽,她当然明白花道雪是真的为她在考虑,但是却不能苟同她的说法,尤其是什么找个男人备用,这简直太惊世骇俗了。 “您呀,快别说了,左右他们也不在这盐城,你在这盐城只怕要生下孩子才回去,就别瞎操这心了,还是多想想,下个月开始你和煜王就不能同房了,怎么栅住他的心吧。” 宋衣掏了掏耳朵,不想再听花道雪的长篇大论,简直毁三观,让她难以接受。 她不是琰国人,很难接受琰国那套超现代的婚前观。 “呵呵,不要我去弄把锁来,把他那里给锁上。”花道雪趴在花亭的石桌上,有些犯困地打了个呵欠:“好困啊,跟你说话费了太多精神了。” “我看你不应该操心我,而是该想想怎么让崔琰琬死心,自从上次阎罗灵实的事情之后,我感觉他看你的眼光不一样了。” 花道雪轻嗯了一声,嗑睡上头,迷糊地回了句:“以后再说,左右他现在不在盐城。” 眼皮在打架,索性闭上眼睡觉。 “煜王妃,不能在这睡!”宋衣轻轻推了一下她,这睡功真是太猛了,照这样下去只怕走路都能睡着了。 “小姐小姐……”不远处,知秋边喊边跑了过来:“小姐,琰国大皇子和太子求见。” 宋衣猛地一怔,这真是大白天不能说鬼,说鬼就到了! 他们怎么会跑来盐城,多饱了撑的? “快……快醒来,煜王妃。”宋衣很不厚道地掐着花道雪的胳膊。 疼痛感传来,花道雪极不情愿地将眼睁开一条缝:“干嘛不让人睡觉。” “崔城决和崔琰琬来了!已经到府上了。”宋衣额角青筋都有抽,刚还在说崔城决,这会人就到了,她怎么都觉得尴尬。 没来由地就想起花道雪刚刚揶揄的话,小脸一片绯红。 花道雪皱了皱眉:“他们怎么来了……”突然睁大了眼:“难道崔城决是来追你的,哟西,宋小美人魅力不小啊。” “还有心情打趣我呢,崔琰琬对你放过什么话,你自己该记得,他现在来了,看煜王生气不生气。”宋衣真是服了她,总是一副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的样子。 好像事不关己,这还不是她给自己引的祸。 花道雪果断拉长了一张小俏脸:“跑到灾荒的盐城来了,都得不到清静,真是的。” 打了个呵欠,花道雪站了起来:“来者是客,到访了总得去见见,问问他们到底想干嘛。” “我不去。”宋衣脚底抹油想溜,想起自己被崔城决强吻,她就不知道怎么跟那男人面对面。 “他肯定会说是为了医病而来的,你躲得了吗,走。”花道雪拽着她的手就走。 前面的知秋带着路,边紧张地提醒:“小姐,你走慢点,别太用力了,小心身子。要不叫他们来玉香苑吧,王爷不在,出了玉香苑不安全。” “这么多暗卫跟着呢,就在州郡府里,不怕。” 之所以君临天要安排她住在州郡守里,就是因为这里守备森严,一般人不敢来捣乱。 州郡府的大堂里,因为两个美男的到来,现在已是人满为患。 郡守夫人,二姨太,三姨太,带着各自的女儿,巧笑嫣然,舌若金莲地与两个美男诚心地聊着天。 花道雪带着宋衣进来的时候,只觉这大堂里欢歌笑语,媚眼满天飞。 就不知道崔城决和崔琰琬有没有被媚眼晃到晕。 不得不说,郡守家的家教真是好,女儿都可以这么大摇大摆的勾搭男人。 崔城决依然一身白衣,长发披散,雍容优雅地坐在那里,俊美无双的容颜之上挂着浅淡的笑容,既让人看得赏心悦目,又礼貌地显出一丝疏离,让人不敢太过造次。 而崔琰琬也是一身白衣,只是腰上玉带配的是浅绿色的,更显得人清雅如莲,洁净如雪,琉璃通透,不沾尘埃。 花道雪有丝恍惚,真难想象,如此脱俗的男子,曾经铿然意坚地对她说,我定要得到你。 想到这,花道雪都有种犯罪感,是自己把一个谪仙拖入了凡尘,却又对他置之不理。 呸呸呸,这不能怪她,她真心没干过勾引的事,连个媚眼都没扔过。 541.第541章 我来找她 呸呸呸,这不能怪她,她真心没干过勾引的事,连个媚眼都没扔过。 比这个堂屋里的女人安份多了。 “这儿可真是热闹啊,大皇子和太子真是走到哪儿,都是这么受欢迎。”花道雪笑意盈盈地走了进去,朝首位上的郡守夫人颌首,算是打过招呼。 然后随意找了个空着的位子坐了下来,抬眸戏谑地看向崔城决和崔琰琬:“不知咱们盐城的姑娘是否入得了两位贵胄的眼。” 崔琰琬原本古井无波眼眸,在看到她的到来之位,变得清澈流转,盈盈荡着水润。 “煜王妃可真爱说笑。”崔城决淡笑一声云淡风清地回了她的玩笑话。 “大皇子和太子怎么也在盐城?”花道雪避过崔琰琬的眸光,客气地问。 崔城决瞟了一眼站在她身旁的宋衣,修长的手指往宋衣身上一指,淡定从容地道:“来找她。” 花道雪嘴角微抽,瞟了眼目瞪口呆的宋衣,一副你看吧,我都说了他就是来找你的。 屋里的小女人儿纷纷倒抽一口气,心都碎了一地。 刚刚的媚眼都白抛了。 花道雪斜睨了一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莺莺燕燕,不禁感到好笑,怎么感觉有种进了金香楼的味儿。 这香粉味儿都刺得她有些恶心。 “大皇子这么直接,可是碎了这屋里许多芳心。”花道雪不怀好意的笑。 “横竖煜王妃芳心不会碎便好。”崔城决依然平静,看向宋衣的眼眸里闪着暧昧不明。 宋衣脑子轰地一下炸开来,她真是没想到崔城决说得这么直接了当。 她脸皮薄,小脸瞬间通红,带着怨恨地瞪了一眼崔城决,这男人怎么就这么无耻呢。 崔城决邪魅一笑,惹来屋里怀春少女暗自惊呼。 花道雪都不得不承认,崔城决他们家的基因是真的好,崔城决和崔琰琬两人皆是俊美无双,清华绝代,问题还气质各有千秋。 崔城决雍容如兰,崔琰琬空灵如莲,天生祸乱天下女子的美男子。 “找我们家宋衣有何事?”花道雪挑眉问道。 “有些私事,不便明讲。”崔城决故意说得极其暧昧,宋衣听得直想跺脚。 不就是一个病人求医么,说得跟她有什么奸情似的。 “宋衣可是本王妃的私人大夫,你要将她带走,可不行。”花道雪端起丫鬟递过来的茶,轻泯了一口,扬起笑脸:“除非本王妃看到大皇子的诚意。” 崔城决面上挂着清淡的笑,心里却暗自骂花道雪这个女人吃人不吐骨头。 一旁一直沉默的崔琰琬站了起来,含着笑意向旁边站着的侍卫吩咐了一声:“把我那箱东海珍珠呈上来。” 侍卫出去了一会,再进来手上捧着一个黄金的沉香木箱子,有宋衣的医药箱子大。 侍卫站在花道雪的身边,躬着身子将箱子给打开。 一箱子明亮闪着光泽的珍珠赫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里面的珍珠全是最好品质的白珍珠,每一颗有蛋大,光泽耀眼,珍珠饱满圆润,绝对的珍珠中的上品。 这一箱子起码好几十颗。 花道雪算是真的见识到琰国是有多富有了,难怪会不安现状只占着那么大块国土。 “琰国果然出手大方。”花道雪含笑地将那一箱子珍珠给收了下来。 宋衣看到珍珠也两眼放光,但是见花道雪毫不犹豫地接受了,不禁掉了下巴,她感觉到自己将要面临被出卖的命运。 “琰国是皇子就是出手不凡,这么大一颗的珍珠,民妇们平日见上一颗都觉稀罕得紧。”郡守夫人终于是忍不住开口了。 花道雪勾嘴笑了笑:“郡守夫人若是喜欢,可选一颗去,等会晚上这两位还得在府上用膳呢,送颗珍珠他们不会舍不得。” 花道雪说着随意拿了颗蛋大的珍珠塞给郡守夫人。 看得旁边的二姨太,三姨太,一群小姐不禁羡慕,嫉妒,恨。 “煜王妃就这么收男子送的贵重礼物,就不怕煜王怪罪,不知道的还以为煜王少了你的钱财。”一群女人堆里,冷然地冒出一个声音。 花道雪顺着声音看去,是一个装扮得最为出挑的女子,看上去不过刚及笄的年纪。 面若桃花,有几分姿色,小脸上一抹挑衅,倒是让花道雪感了兴趣。 “哦,大皇子要不好意思了,你们这礼我不能收啊。”花道雪蹙眉一脸为难。 “淳碧,不许无礼,这里哪有你插嘴的份,煜王妃,淳碧年纪小不懂事,还请煜王妃不要见怪。”郡守夫人手握着珍珠,哪肯再还回去。 煜王妃要是不收这礼,她这珍珠也得拿去啊。 她狠狠地瞪了自家女儿一眼,怎么就这么没点眼力劲。 “年纪小,说的话倒是挺有见解,我家王府什么宝贝没有,区区一箱珍珠本王妃还真不看在眼里,来,郡守夫人快把珍珠还回来,要不然我家王爷要怪罪我乱收礼了。” 花道雪状作可惜地向郡守夫人跟前伸过纤手,摊开洁白的手掌,脸上的笑容含着一抹嘲讽的冷意。 “哼,现在才摆出这副高傲,刚刚看见一箱珍珠的时候不是眼都傻了,看来煜王应该是没送过什么贵重的东西给王妃,听说你和煜王都没拜堂。” 张淳碧才不管她母亲投来警告的眼光,见花道雪服软,认为她是怕了煜王怪罪,所以不敢收礼。 “郡守夫人,你这女儿叫什么名字。”花道雪倒是不气不恼,淡笑地看向郡守夫人。 郡守夫人握着珍珠不撒手,一脸赔笑地回道:“小女叫张淳碧,煜王妃您千万别跟她计较,小孩子不懂事。” 她虽笑着,额上却已冒了冷汗,到底是活了几十年的人,哪能看不出花道雪平静面容下的无冷意。 “张蠢逼?”花道雪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名字取得可真好,人如其名。” 郡守夫人有点摸不清头脑了,煜王妃怎么突然自己偷着乐,还夸着淳碧的名字取得好。 “我爹当年可是状元,取的名字自然是好的。”张淳碧一脸得意,看着这煜王妃她就觉得好欺负,一副土包子的样子。 542.第542章 煜王的救命恩人 “我爹当年可是状元,取的名字自然是好的。”张淳碧一脸得意,看着这煜王妃她就觉得好欺负,一副土包子的样子。 身子胖得跟只猪似的,还自以为是的笑得妖媚,怀了身子还不安分。 “是啊,状元到底出手果然不凡,未卜先知赐了你个好名字,张蠢逼,哈哈哈……”宋衣和知秋一脸奇怪地看着她。 “小姐,有这么好笑么?”知秋凑近来好奇地低声问。 “知秋啊,我告诉你啊,有一个地方他们骂人蠢,一般都会骂蠢逼,就是蠢到了极点的意思,张蠢逼你不觉得这名字取得太特么恰如其分了吗,简直就是为她量身打造的。” 花道雪状似与知秋耳语,声音却一点也没压低,整个屋里都听见了。 郡守夫人面色大变,握着珍珠的手都在颤抖。 张淳碧自然也是听到了,站了起来不屑地看着花道雪:“听说煜王妃琴棋书画样样不通,看来这传言是真的,淳碧的意思是淳朴如碧玉,你那解释粗俗不堪。” 花道雪状作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意思啊,我还以为郡守大人自小就看出来你是个蠢逼,所以才给你取的这个名字呢。” “你才是蠢逼!”张淳碧尖叫起来,看着花道雪眼里满是鄙夷。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花道雪抚着茶沿的拇指猛地停下来,眸光平淡地睨着张淳碧。 “你才是蠢逼,琴棋书画样样不通的蠢逼,若不是我姐姐不得已嫁了人,这煜王妃的位子哪有你的份。”张淳碧更加张狂起来。 花道雪蹙眉,看向郡守夫人一脸不解地问:“郡守夫人,她真是你亲生的?” 她一脸看蠢逼的目光嫌弃地看向张淳碧,再加上这么一问,让别人都明白了她的意思。 摆明了在问郡守夫人,这么蠢的女儿真是你生的? 郡守夫人站了起来猛地一巴掌就煽在了张淳碧的脸上:“你个不听话的,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平时真是太娇惯你了,赶紧给煜王妃道歉。” “道歉?我凭什么要跟她道歉,不过就是个蠢女人,琴棋书画都不会,还做什么王妃,煜王根本就不喜欢她,要不然也不会当着她的面把敏小姐带回来了。” 张淳碧捂着脸,倔强地咬着下嘴唇,恶狠狠地瞪向花道雪,一脸不心甘。 凭什么这女人这副草包样子可以霸着煜王,她根本不配。 花道雪不禁仰头长叹,真不知道该不该夸她勇敢无惧。 “煜王带了别的女人回来?”崔琰琬突然开口关心地问,看向花道雪的眸光里多了几分来涟漪。 花道雪翻了翻白眼,崔琰琬这会凑什么热闹。 “可不是,敏小姐生得可美了,醒来就一劲的喊临天哥哥,和煜王可亲密了。”张淳碧一脸骄傲。 “唉呀,我现在身怀六甲,我男人带个漂亮女人回来也是很正常的嘛。”花道雪阴测测地笑:“不过,这跟蠢逼你有啥关系,那秀玉敏是你们州郡守什么人?” 郡守夫人还没做出反应,旁边看戏的二姨太,三姨太已经迫不及待地出声:“煜王妃,那敏小姐跟民妇们没有任何关系。” 开玩笑,看张蠢逼发疯得罪煜王妃就好了,可千万不要被一杆子打到一起了。 免得等会遭受连罚。 “哦,那她高兴个什么劲?”花道雪纤指轻点了一下张淳碧,一脸虚心请教。 “煜王妃,你都说了她是个蠢逼,谁知道她脑门子是不是被门夹过。”二姨娘讥笑地回道。 崔琰琬听到花道雪的回答,脸色有些担忧起来,煜王不是挺喜欢煜王妃的吗,怎么怀了孕他就沾别的女人了。 果然这其他国的男子都不似琰国的男子,在婚后会对妻子忠诚。 他又想起那一晚,煜王妃一个在花丛里哭泣的样子,她的坚强都只是在人前强装的表现,也许现在心里早已满目疮痍。 他答应了会替她脱离君临天,就一定能做到的。 崔琰琬看向花道雪的眸光多了几分坚定。 花道雪疑惑地偏过头来看了他一眼,这货又怎么了,这是在同情她? 同情就同情,为什么还一副与她约定了绝不会反悔的坚定模样。 “二姨娘,你骂谁呢?”还不给花道雪细想,那边张淳碧又撒起泼来。 “吵死人了。”花道雪不悦地蹙眉:“知秋,去看看张蠢逼脑子是不是被门夹过了,仔细点检查,要是被门夹了就得把头发剪了,好好治疗一下。” 花道雪有些累了,实在受够了张蠢逼。 这种人不是天生不带脑子,就是从小被骄纵惯了,认为到哪她都可以横行。 简直比君祈琳还悲哀,她都要怀疑郡守夫人不是她亲娘,否则怎么会教得她这么放纵。 打了个呵欠,君祈琳已经是过去式了,估计等她回皇城,君祈琳的墓上都长草了。 知秋受了令,走过去就拽着张淳碧的头发,用力一甩,脚踹向她的膝窝,张淳碧大叫一声人就跪在了花道雪的面前。 发丝被知秋崩得紧,痛得一张如花的脸都变了形。 “死女人,你竟敢对本小姐动手,我姐姐宛尘可是煜王的救命恩人,煜王若是知道了看他不休了你。”张淳碧痛得大骂起来。 花道雪恍然大悟,她说怎么这蠢逼敢如此嚣张与她对抗,原来还有这层原因。 君临天的救命恩人,她可没听君临天提起过啊。 这货难道还像她隐瞒了事。 “小姐,她果然脑袋被门夹过。”知秋愤怒地扯着张淳碧的发丝,恨不得把它们全扯下来。 已经很久没有人敢在她家小姐面前叫嚣了,这人可真有勇气。 “郡守夫人,你女儿有病就得好好治,我这人正好有个神医,快去拿剪子来把她发丝剪了,伤一定是在头皮之上。”花道雪好心地劝着郡守夫人。 郡守夫人这会已是六神无主,胆颤心惊,又心疼自己的女儿,又恨她如此不懂事。 “煜王妃,崔某这儿有把锋利的匕首,割头发再合适不过。”崔城决站了起来,从袖间掏出一把闪着金光的匕首递给宋衣:“宋神医赶紧去帮她治疗治疗。” 543.第543章 敢动我煜王不会饶你 宋衣瞪了他一眼,又询问地看向花道雪。 花道雪颌首:“既然大皇子如此热心,你就接着吧,这蠢逼吵得我耳朵痛,赶紧解决了。真是让两位贵客见笑了。” 崔琰琬有丝忧虑地问:“她好像是煜王救命恩人的妹妹,煜王到时会不会怪罪?” 花道雪更加奇怪了,好像崔琰琬真的认为君临天对她并不好。 不至于啊,君临天当着他的面都承认过自己是妻奴,怎么这货会认为君临天对她不好呢? 她笑了笑:“她脑袋被门夹了,我只是替她着想,我夫君怎么可能怪罪我呢。” “你敢!你敢动我,煜王一定会休了你的。”张淳碧看着宋衣拿着剪刀靠近她,张嘴大吼起来。 力气大得很,竟然挣脱了知秋的束缚,一脚踢在知秋的肚子上。 “琅。”花道雪脸色一冷,眸光锋利地看向张淳碧。 一道黑影闪过,琅周身冰冷地走向张淳碧,以迅速的手法将张淳碧再次按跪在地上。 “王妃,留全尸吗。”在琅的认知里,对王妃如此不敬,除了死没有别的下场。 郡守夫人看到这么厉害的黑衣人,哪还不明白这是煜王妃真心动怒了,吓得脸色惨白,差点晕过去。 花道雪抽了抽嘴角,琅,要不要这么暴力,好歹以后还在州郡府住着呢,也不能太不给郡守大人面子。 “琅,只是给她治治脑子,看在郡守大人面子上留她的命,让她看看煜王是怎么休本王妃的”花道雪打了个呵欠:“快动手。” 这盐城的天气真是催得人昏昏入睡。 琅冰眸里掠过一丝不解,只觉得不杀她难平她对王妃的不敬,但还是没再问。 不用宋衣动手,琅一手往张淳碧的脑上一抹,她的一头黑亮的秀发便悉数落了下来,一根也不剩。 张淳碧被琅点了穴道,连尖叫的声音都发不出来,只是张着嘴嗷嗷嗷,声不成语。 郡守夫人看着自己女儿一头放光,吓得跪了下来:“煜王妃,求您看在宛尘的面子上放过淳碧吧,她是被民妇养得骄纵了,求煜王妃开恩。” 郡守夫人暗暗地个恨,怎么说当年她女儿也救了煜王一命,煜王妃竟然下这种狠手。 虽然留了淳碧一命,这以后让她怎么出去见人,还怎么嫁人,这一生都毁了啊。 “宛尘?”花道雪喃喃地回味着这名字:“就是你那救了煜王的女儿?” 郡守夫人拼命点头:“是啊,求煜王妃看在她救过煜王一命的份上,饶了淳碧吧。” 花道雪勾唇笑了笑,这郡守夫人倒是有胆子,现在是在拿这事来威胁她,提醒她不该对张蠢逼下这么狠的手吗? “夫人请放心,你说的这个情份本王妃还是会给的,要不然她现在就不是被剃头这么简单了。”花道雪幽幽地站了起来:“郡守夫人快去张罗晚膳吧,琰国两大贵客到了,别怠慢了,让人以为我们覃国这么没有礼数。” 郡守夫人心疼地看一眼不能言语的女儿,这可是她捧在手心长大的女儿。 宛尘嫁得远,她身边就这个女儿了。 宛尘要是在府里多好,这煜王妃就不敢这么嚣张了。 “是,煜王妃放心,民妇马上去准备。”郡守夫人看了自己女儿一眼,又看向花道雪吱唔着:“民妇可以带小女退下吗?” “别急,你去忙你的,让她在这儿陪下客。”花道雪盈盈一笑。 郡守夫人听了差点晕过去,光着一个脑袋,怎么陪客,是让客人笑话吧。 但她不敢忤逆,州郡府里护卫是多,但是她也不敢让这些护卫对付花道雪。 就算再不得宠,她也怀着煜王的子嗣,也是堂堂正正的煜王妃。 郡守夫人想起十年前的事,就一肚子苦水,都怪她那个蠢丈夫,怎么就把宛尘那样嫁人了,要不然现在也不是这般光景。 郡守夫人再怨也无事于补,只得黯然地退了下去。 那二姨娘三姨娘和一堆庶出小姐也不敢逗留,陆续地出了正堂,谁也不敢求一句情,或者说她们更幸灾乐祸。 花道雪没再理张淳碧,让她在那跪着,转向崔城决:“这珍珠我收了,你想要我家宋衣给你做什么?” “我想与宋衣单独说。”崔城决直接了当。 花道雪耸了耸肩:“那你们慢慢聊,我刚过来,发现后面有个花园建得挺不错,还有小假山可以掩人耳目。” 宋衣娇嗔地瞪了她一眼,这是打算把她卖得彻底。 花道雪拍了拍她肩膀,凑到她耳边低声道:“放心,这一箱分你一半,让你人财两得。” 花道雪伸出手让知秋扶着站了起来:“我困了,回去睡觉,琰太子,我找两个姑娘陪你逛逛这州郡府,我对这儿也不熟不好作陪。” 花道雪困盹眯了眯眼,不让崔琰琬有机会反驳,便已走出了正堂。 过了一会,就有两个庶女小姐笑得灿烂如花走了进来,对着崔琰琬行了礼:“太子,请随小女来。” 崔琰琬看了眼崔城决,只见他拉着宋衣便走,完全把他这弟弟给遗忘了。 果然,他身体好了之后,皇兄就不再那么疼爱他了。 崔琰琬心里一阵失落,又想起花道雪刚刚那么着急着逃跑的样子,她是怕别人瞧出什么吗? 坐在这里也无聊,索性就由这两小姐带着去了花亭喝茶赏花。 整个正堂里,只剩下张淳碧顶着光溜溜的脑袋还跪着,眼眸散发着淬毒的光芒。 知秋扶着花道雪,回头看了几眼有丝担忧:“小姐,你真放心让宋衣单独和琰国大皇子在一起啊。” “别担心,崔城决肯定是为了自己的病,顶多揩点油,不会做太过份的事,毕竟这是别人府上。”花道雪完全不在意。 “他上次不是就强吻了宋神医么,还将她嘴唇都咬破了。”知秋不认同,觉得自家小姐太坏了。 “呵呵,咬咬更有益增进感情。”反正殷离隼也咬过,不差那么一个崔城决。 “这样真的好吗?”知秋可不认为这是好事。 “你少操心了,宋衣又不傻,还能让他随便占便宜不成。” 544.第544章 内子被宠惯了 花道雪摇了摇手,进了屋窝进榻里便眯了眼,睡前还不望提醒:“把那箱珍珠好好收着,别让人盗了去,值不少银子呢。” “小姐,你是煜王妃,多少银子都有啊。” “谁还会嫌银子多,若以后战争起来,银子只会缺,不会嫌多。”行军打仗若无军饷,那就等于任人鱼肉。 君临天有钱,但是要养多大一批人,她是很清楚的。 她想着生完孩子之后,她也要做点生意才好,几千年后的东西拿到这落后的古代来卖,应该不愁赚不到银子。 花道雪刚眯上眼,就隐瞒听到知秋打招呼的声音:“王爷。” 紧接着便感觉到有熟悉的气息到了榻前,须臾,她便落入了一个怀抱。 吸了口让她眷恋信任的男人味道,花道雪美目微微睁开了一丝细缝,软糯地唤了声:“天天。” “真是只懒猫,眼都不想睁的。”君临天冷竣的脸庞浮出一丝笑意,俯首吻了吻她的小嘴儿。 只轻轻一个接触,就让他觉得满意。 “这些日子在路上辛苦了,晚上让知秋和红梅给你做好吃的。”君临天心疼地搂着她,想想这身子被长途颠簸就让他怜惜。 “嗯,我要吃水晶饺子,红烧狮子头,东坡肉,烧鸭,山药炖排骨……”花道雪迷糊地数着一道道美食,最后声音渐小,直至没了声。 君临天抬起她的小脸,这才发现她说着话的间当已经趴自己怀里睡着了。 轻点一下她的小鼻俏,见她秀眉微蹙,小嘴下意识地嘟起,不觉好笑:“没良心的丫头,要吃的全是肉食,还让不让本王吃饭了。” 知秋在一旁低下头偷笑。 每次见到煜王露出这种柔情,再联想他面对小姐之后的冷漠表情,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小姐说这是典型的内骚。 至于什么是内骚,小姐是这么解释的:对外人冷淡,对自己人风骚。 当然这自己人所指的只有花道雪一个人。 小姐形容的果然正确,王爷不就是个内骚么。 君临天浑然不知道自己被小丫鬟给在内心揶揄了一翻,抱起花道雪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床上,盖好被窝,起身走了出去。 屋外红梅被他叫到了跟前。 “崔城决和崔琰琬来做什么的?”君临天俊颜冷削,眸光散着寒意。 雪儿他们前脚到盐城,崔琰琬后脚就到了,说不是跟着他们来他还真不信。 不过他们倒是小心,竟然没让坠天阁和他天阁的暗卫发现跟踪。 “大皇子是来找宋神医看病的,王妃说是上次她下的毒。”红梅恭敬地回道。 君临天狭长的眸子微眯几分:“这倒是个好借口,宫卿,抽出两个人密切跟着崔城决和崔琰琬,别让他们整出什么幺蛾子出来。” 崔琰琬对花道雪不死心,他心如明镜。 虽然一直以来崔琰琬都毫无条件的帮助雪儿,但越是这样的人越让人可怕。 这种人有一种根深蒂固的执念。 “是,爷现在要去见见他们吗?”宫卿领了命试探地问道。 “没空,去将所有人招来书房。”君临天正色往书房走去,这次他是来赈灾的,盐城以下有三十多个镇和村落受灾,他得赶紧把那些人救出来。 越早死亡的人越少。 君临天在书房与郡守等一众官员议事,走出书房外面已是夕阳余晖。 郡守跟在他身后一脸欲言又止,君临天见他那愁眉不展的样子,便想起红梅向他禀告的,今天在正堂里发生的事。 他阴冷地勾了勾嘴角,最好郡守张大人能识相的不开口。 “张大人缘何一脸心事重重,盐城大灾也没见你这么惆怅过。”君临天停下脚步,偏过身来犀利地看着张大人。 “下……下官有一事想……”张大人说到一半额头已冒出一层细汗,煜王大人的眼神太过有压迫感,他说到一半竟然不敢说下去。 心里转念一想,煜王回来应该便知道煜王妃今日所做之事,他却故意这么问自己。 难道是在挖个坑给自己跳? 张大人赶紧改了口:“下官是在担心今晚的膳食,琰国大皇子和琰太子都是邻国贵客,下官怕怠慢了,让煜王丢了脸面,下官斗胆想让王爷过目一下菜单。” “哦……”君临天懒洋洋地调着尾音,“本王还以为张大人是想跟本王说今天正堂里发生的事,内子被本王宠惯了,还望张大人别见怪。” 猖狂,绝对的猖狂。 张大人额上青筋痉挛,心里大松了一口气,好狠,刚刚多亏没提要王爷做主之事。 煜王这番话,摆明了是在维护煜王妃。 “下官惶恐,岂敢对煜王妃有任何置喙,都是下官那逆女不知尊卑冲撞了王妃,王妃代为管教是下官逆女之福。”张大人将对女儿的疼爱吞到了肚里,一脸谄媚的道。 “内子现在怀有身孕,也没那空闲管教,但她身子矜贵,连本王平日里也舍不得对她说句重话。”君临天眼眸放远,看向院子里的一颗芭蕉,上面已开了红艳艳的花朵。 身长玉立,淡定地睥睨之姿,不经意间流露的如日华般灿烂逼人的气势,让张大人心儿一颤,这赤果果的警告,是在威胁他淳碧这事儿还没完吗? “下官一定亲自好好管教那逆女。”张大人垂下头,信誓旦旦的警告。 “这毕竟是州郡府,本王内子也不好越俎代庖。”君临天说完转身回了厢房。 留下张大人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擦着额角的细汗,心忖着这余晖怎么也这么晒人。 张大人眼眸里掠过一丝异色,冷勾了一下唇角,快步地离去。 花道雪醒来时,宋衣已经回来,花道雪擦了擦还有些迷糊的眼睛,仔细地打量着她,见她脸色无异,小嘴儿也没有被侵犯的痕迹,心里放下心来。 “崔城决这次学乖了?”花道雪下了床,知秋给她披上白色披风,这儿天气不冷,狐裘已经用不着了。 “的确是冲着病情而来,让我每天帮他推膀胱经,貌似你那毒他越来越控制不住,他内力消耗严重。”宋衣大约把崔城决的状况说了一遍。 545.第545章 知道我以前做什么的吗 “嗯,那你就每天帮他推拿下,不过记得收昂贵的推拿费,推一次现结。”花道雪高兴地给她递了壶茶过去:“其实咱们有了这毒,应该早点推广出去,早日赚银子傍身。” “反正在盐城也没事,不如找盐城富商下手。”宋衣听到银子也来了劲。 “这里遭灾荒,你确定还有富商在这儿?”花道雪不太确定,对盐城她的确是不太熟。 但是好像今天来的时候,感觉盐城挺热闹繁华的,反而有股人稠物穰的气象。 “盐城由于环境原因,宜居,住着很多富商权贵之人,你这都不知道。”宋衣笑话她。 “不会吧,就这么一座城,富饶得流油,外面的小镇小村却荒得饿死人,这太么让人气愤了。那些部落打家劫舍,难道这些城里的富商权贵不怕?” “他们自然不怕,盐城守卫森严,那些部落不过一群乌合之众,怎敢到盐城来找死。”一道黑影闪了进来,正是刚警告完张大人的煜王大人。 君临天的解释让花道雪了然,看来盐城天高皇帝远,已自成一种腐败现象。 君临天走了过来,在她身边坐下,花道雪赶紧替他斟了杯茶递过去:“天天,回来了,六基了,喝茶。” 君临天斜睨了一眼宋衣,宋衣摸了摸俏鼻,识趣地站了起来退了出去。 她可不想被煜王大人的眼光给冻死。 “雪儿泡的茶是极好喝的,若是雪儿愿意亲口喂,那更是清甜。”君临天揽过她,放在自己的腿上,大掌轻柔地抚过她隆起的肚子。 将头埋进她的颈窝吸取着她身上独特的清香。 “天天还有这特殊嗜好。”花道雪将头靠在他肩膀上,舒服地享受着他的抚摸,软糯地指使着:“腰好累,快帮我揉揉,还有脚也浮肿得不舒服。” “怀个孩子这么辛苦,生完这胎,咱们就不生了。”君临天大掌滑进她的腰侧,轻轻地给她按摩。 因为怀着孩子,弄得他做那种事都不尽兴。 “不生可以啊,那你得节制,照你这般饥饿,想不生都难。”花道雪嘟着嘴,她在孕期他都能每天例行公事似的,连那一次都不落下,别说其他时候了。 “赶紧生下来。”君临天呼吸深重起来。 花道雪翻了翻白眼,就不能跟他提这种事,一提他就会激动。 “宝贝儿,你的无良爹已经开始嫌弃你了,你赶紧生下来长大,让他操碎心。”花道雪觉得这就是对君临天最好的报复。 “我的孩子一定不会像你一样让人操心。”君临天满是自信。 “我?我哪让你操心了,我这么温柔善良乖巧听话,你看怀着孕儿都没有出去乱跑。”花道雪侧身用细腕勾着他的颈脖:“天天,我想去逛逛盐城,好歹要在这住几个月呢,知己知彼才好。” 君临天无奈地看着她:“有你这么夸自己的。还乖巧听话呢,刚是不是和宋衣又商量着做坏事,还有张淳碧怎么也是郡守的女儿,你不看憎面也得看佛面。“ 花道雪刚睡醒不久,都差点忘了这些事了。 “你提起,我才想起来,张淳碧的姐姐是不是救过你一命?”花道雪仰头,美目仔细地打量着他。 君临天微一愣,点了点头:“那是以前的事了,怎么?他们拿这事威胁你?” 君临天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花道雪心下不悦,他这态度是什么意思? “你真有个红颜救命恩人?怎么没听你说起过?”花道雪蹙眉瞪着他。 “傻丫头,不是谁都值得跟你提的,我过去二十几年遇到的人太多了,对我有恩的也不只有她张宛尘一个,有什么好说的。”君临天见她不悦,忙伸出修长的手指抚平她额间的小折皱。 “哼,到这份上还不想跟我说清楚?”花道雪偏过脸去,总觉得这男人在隐瞒什么。 虽然张宛尘已经嫁了人,但张淳碧和郡守夫人的那份笃定让她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这身后一定有什么事。 “别胡思乱想,她是救过本王一命,那如何,本王是王,她救是情理之中的事,如果郡守府的人想拿这个来做什么文章,你大可不理会,本王会好好警告张大人。” 君临天大掌抬起她的小脚,温柔地问:“是这儿肿得厉害?” “嗯。”花道雪抬眼打量了他一番,见他好像是真压根没把这种事放心上,便也没打算再问,左右那女人也嫁人了,掀不起什么浪来。 君临天轻轻地给她按着小腿,边轻柔地道:“过两日,我便要到下边镇去,亲自指挥士兵疏通道路,运送物资进村,部落那边我已派人盯着了,你乖乖呆在府里,别让本王担心好么?” 花道雪噘了噘嘴:“这事儿怎么要你这么大个王爷去办,郡守和一众官员都不办事的吗?盐城守卫森严,那代表有的是兵,为何他们不早下去疏通道路,不去抓那些抢劫的部落异族?” 君临天叹了口气:“盐城天高皇帝远,郡守光顾着照顾城里富商权贵,极少去管下边镇和村落,只要城里好了,税收上来了,他政绩便在。” “他在城里过得安逸,又岂会冒险去打压那些部落,他还怕打压急了,那些部落亡命来盐城闹事呢。” 花道雪听了更是气愤:“这覃国的父母官都是这么办事的?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花道雪小手握着拳头,真想揍那郡守两拳。 难怪会养出这么刁蛮的蠢逼。 君临天好笑地握住她的小拳头:“傻丫头,这世间本来就没有公平可言。” 花道雪撇了撇嘴,不可否认,君临天的话是十分正确的,这世间哪有公平可言呢,皇家世族个个不用劳作天天山珍海味。 乡村农间天天日出而耕,日落而息,一年也赚不下几两银子。 “天天,你知道我以前是干什么的吗?”花道雪冽开抹笑,很有兴趣跟君临天说她以前的事。 546.第546章 奇怪的崔琰琬 “嗯?我不管你以前做什么的,以后都是本王女人。”君临天听到她提以前,眸色暗沉了几分,握着她的手力道加大,生怕她会飞走似的。 “别紧张,我以前干过不少杀人的勾当,杀的就是这些贪官!”以前他们的组织,暗地里做过不少替天行道的事。 她杀的人,基本都是该死之人,虽然造了许多杀孽,但是她不后悔。 君临天面色缓和下来,亲了亲她的眉心,低哑地道:“雪儿,以后本王保护你,不要再造这些杀孽,丧尽天良的事,都由本王去干,嗯?” 花道雪明白他的意有所指,不自觉地伸手抚上脖间的血玉冥睢。 “不,要下地狱咱们一起下,你要是满手鲜血,我天天跟你合体,还能干净不成。”花道雪冽嘴笑道:“反正我们不挑事,整也只整该整之人,自己良心上过得去便好。” 君临天爱怜地将拥紧,他一直想把她护自己的羽翼之下,但好像每次都让她受伤。 在她身上,君临天感觉到自己挺无能的。 “对了,你去了下面,那玉秀敏的母妃祭司什么时候会来?”花道雪突然想起那叫临天哥哥叫得她起鸡皮疙瘩的女人。 “她没这么快来,估计还得挣扎一阵子,段绯丝去了祁国,那教她的幕后之人应该也没这么快现身,这次解决灾民之后,只怕要带你去部落,那时可能要辛苦。” 君临天把他内心的安排都讲给花道雪听。 “别担心我,这些我都不怕,就是舍不得离开你。”花道雪撅着小嘴,怀孕的时候最想的就是男人在身边。 “我尽量缩短时间,最多五天好么,宝贝。”君临天揽着她的腰,在她唇上亲了亲,真是恨不得将女人绑在身上带走,到哪都不离不开。 花道雪点了点头,五天,还好,睡几个觉就能看到他回来了。 两人聊了会,便见红梅在外面禀报说是到了时辰去吃饭了。 花道雪本不想去,但到底是崔城决他们来了,她也不能不给面子,便跟着君临天一道去了。 饭桌上,郡守府的一众能称得上主子的人都上了桌。 君临天好看的剑眉一凛,脸色变得难看,这又不是吃团圆饭,这帮子女人哪有资格上桌。 崔城决和崔琰琬面上倒没什么表情,但心里却是极不愿的。 见煜王脸色不悦,张大人赶紧笑道:“煜王,王妃,太子,大皇子,请到里间。” 张大人是只狐狸,他早就在里间准备了一桌丰盛的,之所以先带他们来这边,是因为出于私心,如果煜王不反对,那就主上一众女儿露脸。 如果煜王不悦,才带去里间。 花道雪暗骂这个贪官狡奸无耻,在席间拼命地灌他的酒。 君临天见她这般小孩子行径,也没有阻止,花道雪怀孕是不能喝酒的,所以她不断的敬,张大人就得不断的喝。 就连崔城决和崔琰琬也跟着她一起敬,结果这一桌才刚吃到一半,张大人就醉得已经人仰马翻,看人都是好几重影。 “张大人真是福气之人,这儿女成郡,承欢膝下,这盐城又离皇帝远,当官也能当得恣意潇洒。”花道发看着张大人坐在那东倒西歪,眸光迷茫,淡淡地开了口。 “那……那是,盐城繁华,税收好,治安良好,极少出命案,这都是本本大人的功劳。”张大人举着酒杯,一脸志得意满。 “盐城治安好么,听说部落总是打家劫舍呀。”花道雪唇角勾起冷意。 “不……不怕……那些部落,不敢打盐城的主意,说好了……只在下边的村里镇上行动。”张大人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煜王妃在这里绝对安全。” 花道雪低头凑到君临天耳边:“这意思他和部落早有勾结?” 君临天挑了挑眉,眸色变暗几分,握住花道雪的柔荑,知道了自家女人的意思。 原本以为她只是小孩子生性,故意灌醉这贪官出出气,没想到倒是让她好像套出了些有用的信息。 崔城决和崔琰琬听到张大人的话,自然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崔城决温和地笑了笑:“覃国的官员果然治理有道。” 花道雪瞪向他,家丑不外扬,让这琰国的人知道了贪官之事,花道雪还是觉得憋屈。 “大皇子要不要取点经回去,以此道去教化琰国的官员。”花道雪笑意盈盈。 崔城决雍容地挑了挑眉:“我国自有一套,就不偷师了。” 宋衣低着头没说话,自己吃着自己的。 江诗雅和风中流因为身体问题,都没出席。 花道雪不再理他,挑眉看向快撑不下去的张大人,一脸不信地道:“张大人,你不会是在撒谎吧,盐城下面有三十个大小部落,你都跟人家说好了?” 张大人用手撑着桌子,勉强睁开了几分眼:“那三十个大小部落都听……听一个人的,好晕。” “那人是谁?”花道雪见他撑不下去了,赶紧问。 “君……”张大人模糊地说了一个字,支撑不住直接醉死在桌子上。 花道雪鄙夷地看了他一眼,睁大眼问桌上的人:“你们听清楚他刚刚说的哪个字是什么了吗?” “君!”君临天深如幽潭的眼眸如万年冰雪般闪着冷意:“来人,把张大人扶下去,他醉了。” 在外间的郡守夫人赶紧跑了进来,小心翼翼地把人扶了下去。 心里嘀咕着,一桌子人都没事,怎么就他老爷醉成这样。 花道雪吃到一半感觉有些泛了,便让知秋带着她先回玉香苑,还吩咐让宋衣多陪一会崔城决。 外面月朗星稀,微和吹抚过来还是有些凉意,走在回廊里都能闻到百花清香。 君?君是覃国国姓,那些部落都听一个人的,那个人姓君,会是谁? 花道雪正思索着,身后传来崔琰琬的叫喊声:“煜王妃,请留步。” 花道雪蹙眉,她不太想跟崔琰琬打交道,他对自己有感情,更不想有牵扯,但是终究是对自己有恩的人,她也狠不下心。 547.第547章 吃醋也要吃得有理智 “琰太子怎么也出来了?”花道雪奇怪他找的什么借口。 崔琰琬一身华服衬着欣长玉立的身子,银白的银光倾泄在他身上,更显得人清尘脱俗,琉璃通透。 崔琰琬眼眸清澈地看着她,突然伸过手来,将花道雪拽入了怀里。 花道雪惊叫一声,想从他怀里退开来,却听耳边传来他低哑醇厚的嗓音:“那晚你在煜王府跟我说的话,我已经在准备,很快便会可以将你带离煜王身边,你再忍耐一下。” 花道雪猛地一怔,这什么跟什么。 她和崔琰琬在煜王府说过不少话,但从来没说过让他把自己带走吧? 花道雪一阵冏,甩开他的手退开两步:“不知道琰太子在说什么,煜王对我很好,我不会离开他。” 她说完便让知秋带着自己走了,晚上路黑,她不敢走得太快。 幸好崔琰琬也没有追上来。 花道雪快步回到玉香苑才放慢了脚步,心里想着崔琰琬说的话,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崔琰琬不是个会信口雌黄的人,他这么说,一定是有其原因。 他为何会如此坚定的要带自己走,想到白日里他看一直就认为煜王对她不好,那又是为何。 全皇城的人都知道煜王宠她宠上天了,甚至把她骂成狐狸精变的,专门来媚惑煜王的。 崔琰琬自己也亲眼见过君临天对她的宠爱,为何他却还是认为君临天对她不好? 花道雪回到屋里想了会没想明白,屋外响起熟悉的脚步声,花道雪从榻上坐了起来,看着自家男人步履优雅地从门外走来,芝兰玉树,雍容矜贵。 这样的男人应该说这世上没人能抗拒他的魅力,天生就是个发光体,吸引着人飞蛾扑火。 “怎么还没去沐浴,等着本王来伺候么?”君临天走到榻边将她抱起来,一股酒香袭来。 花道雪嗅了嗅,竟然觉得他身上的酒味特好闻,真是应了那句话,情人眼里出潘安。 “喝了多少酒儿。”花道雪搂着他的颈脖,皱了皱眉问。 “两三杯。”君临天用下颚抵着她的发顶磨蹭着,花道雪呜呜直喊疼。 “胡渣渣得疼。”花道雪娇气地抱怨,然后又亮浧着一对水眸:“天天,我帮你刮胡渣。” “刮胡渣?”君临天奇怪地看着她:“我一个大男人把胡须刮了?” “你还年轻呢,干嘛要留胡须,刮干净了才美观,更加迷人。”花道雪才懒得理什么古人的那套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头发不剪就算了,连胡渣都不刮,那可不行。 她可不想她男人提早变成满是落腮胡的美大叔。 “既然雪儿喜欢,那就听雪儿的。”君临天又用带胡渣的下颚抵了抵她,鼻间喷出的热气都带着酒味。 花道雪从他怀里跳下来,吓得君临天脸色一变:“雪儿,你老实点。” 花道雪朝他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哪有那么矜贵。” 还摇了摇臀,扭了两下腰:“看,完全没事,别担心啦,我去拿刀。” 花道雪找红梅要来一把小巧的刀,让君临天躺在榻上,纤指抬高他的下颚,眼眸流光溢彩,狡黠的眼珠一转:“美男,看你这五官俊美,性感诱人,一看就是站在街上惹人调戏的货,给本姑娘摸摸如何,要是伺候本姑娘舒服了,保管有赏。” 花道雪扬着手中的刀,笑得如偷腥的猫。 君临天瞳仁紧紧地盯着她手中的小刀:“雪儿,别乱晃,小心伤到孩子。” “那你给不给调戏。”花道雪一只小手在他脸上摸来摸去,摆出小痞儿的样子,哼哼唧唧。 看着她这副耍流氓的样子,君临天眼眸暗沉了几分,身子倏地便躁热起来,大掌伸到腰间,轻轻一拉,玉带掉落,伸手拽过花道雪作乱的手,嘶哑地道:“给,怎么不给,来吧,宝贝,强了我。” 衣袍敞开,瞬间露出里衣内的结实肌肉。 花道雪啊地哀叫一声,退了两步,玩过火了。 “天天,先刮胡子。”花道雪边笑着边后退。 君临天幽黑的眼眸散着如狼的光芒:”不是要调戏本王吗,来吧,本王躺着任你玩。” “开玩笑,纯属开玩笑,我还有个事要跟你说,关于崔琰琬的。”花道雪赶紧转移话题,想到白天没满足他,今晚这男人只怕会化成狼。 还是转移话题为妙。 果然,君临天听到这名字,眸光便清冷了几分,坐了起来将她拽入怀里严肃地问:“他怎么了?” 花道雪扔掉小刀,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他好像觉得你对我很不好,还说什么要把我从你身边带走。” “他做梦,本王不介意杀了他。”君临天陡然便升起了一抹杀意。 他一直就觉得崔琰琬是个麻烦,比缔上云还麻烦,这种男人的执念最可怕。 “你先别动怒,还有更奇怪的,从他的话里的意思,好像他的这些认为都是我跟他说的。”花道雪就奇怪在这里。 “你跟他说的?”君临天也听出问题所在。 “嗯,他好像说那晚我在煜王府见过他,还跟他说你对我不好,跟他约定了让他带我离开。” “什么?”君临天不禁提高了音量,抱着花道雪的大掌用了大力。 疼得花道雪蹙起了眉:“君临天,你松手,想疼死我?” 君临天眸光阴冷:“你确定没跟他说过。” “你脑子是不是进大水了,我跟他说过,我现在还来跟你说,吃醋也得吃得有理智。”花道雪一巴掌拍他脑门上。 君临天冷静下来,放松了手,眼眸微眯:“也就是说,你没跟他说过这些,也没在煜王府单独见过他,可是他却这么认为?” 花道雪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我在想会不会有人用什么巫术,蛊术操纵了他。” 君临天摇头否认:“不会,我今天看他,他很神智是清醒的,而且四国天国的皇子都有一套避免这些旁门歪道的法宝,不会轻易被操纵。君祈邪这次一定也是有人拿走了他身上的符。” “那就更有问题了,那崔琰琬为何会这么奇怪?”花道雪忧心起来,她可不想崔琰琬被人利用而不自知。 548.第548章 天天我们来对暗号 君临天沉默下来,低垂眸子,似乎在想着什么,花道雪也没打扰他。 过了一会,君临天抬起眸:“好像在煜王府宴客那天,崔琰琬离开了一段时间,就是在你离开宴会之后,他紧跟着离开了,后面你又回来宴会,他过了不久也回来了。” “你确定?” “因为他对你有肖想,所以我都会注意一些。”君临天毫不掩饰地道:“我确定没记错。” “那就奇怪了,那晚我回了临天苑,根本不可能见到他,难道他出去见了什么人,误以为是我?”花道雪更觉古怪。 君临天眯着眼:“先别想了,明天找他来问个清楚,如果有人能在临天苑冒充你,那可就危险了。” 花道雪点了点头:“会不会是有人用了人皮面具?” “也有可能。”君临天吻了她的小嘴:“你放心,谁冒充你,本王也认得出来。” “这么有自信?”花道雪挑眉。 君临天鼻尖凑上她的脸颊,低哑地道:“你身上的味儿只有我知道,别人冒充不了。” 说笑归说笑,花道雪还是不得不防,她正了正色道:“为了以防万一,我们来对下暗号,如果哪天你觉得面前的人不对劲,用暗号测试。” “不用了,我肯定能认得出来。”君临天铿然地道。 “不行,还是对一下的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永远不要低估对手,暗号对我们两人都有用。”花道雪扳正他的俊脸。 君临天幽黑的眸子深深地看着她:“好,你说。” 花道雪转着乌黑的眼珠子,想着一定要弄个特别的暗号,让人完全摸不着头脑。 半晌之后眼眸一亮,“有了,问:你有病啊?! 答:你有药啊?! 问:你吃多少? 答:你有多少? 问:你吃多少有多少! 答:你有多少吃多少! 问:你有病啊… 答:你有药啊…” 君临天听到这莫名其妙的暗号,整个人都冏了:“雪儿,你确定要用这么奇怪的东西做暗号!” 花道雪郑重的点头:“这样的暗号绝对只有我们两知道。” 什么坠天阁的天王盖地虎之类的暗号,简直弱爆了。 君临天脸部肌肉有点抽,但是又不忍逆了花道雪的意,只得勉为其难的接受,什么病什么药的对话。 他真怀疑这暗号是宋衣想出来的,这是医患扮演呢。 “好了,事情说完了,让我来帮你刮胡渣。”花道雪从案几上拿过锋利的小刀。 “雪儿原来还想继续调戏本王,来吧。”君临天躺回榻上,特意将里衣掀开,诱惑的小麦胸肌明晃晃地勾引着花道雪。 花道雪舔了舔小嘴唇,这男人的姿色绝对能撑起一座宿香馆! “天天,你要去宿香馆坐镇,我保证天天去捧你的场。”花道雪脱口而出的赞美。 却让君临天脸都黑了下来,这女人,简直不知道她脑子里会冒出什么神想法。 君临天单手撑着脑袋,侧身看着色眯眯的自家媳妇:“本王要去了宿香馆,雪儿想捧场也未必有机会。” 花道雪嘿嘿地笑,朝他扑了过去:“你就是去宿香馆坐镇,也只能是我一个人的,谁敢买你,我杀谁。” 君临天伸手拽住她,小心地避开她的小腹,把她压在身下,眸光幽暗,声音嘶亚:“舍不得本王陪别人,还敢让我去宿香馆坐镇,嗯?” “嘻嘻,这叫夫妻情趣,换换环境,弄弄角色扮演,那多有意思。”花道雪伸手搂着他的颈脖,一脸笑咪咪:“要不我们现在去找个青楼试试。” 君临天脸色一拉:“花道雪,你敢去青楼,本王禁你足。” 怀着孕还这么多奇怪的想法,真不知道他离开这几天,她会不会贪新鲜去街上乱来。 “我不在这几天不许出门,明天我带上街过过瘾。”君临天只好威逼利诱。 “好呀。”花道雪满口应承着。 “小妖精,真是不省心。”君临天爱怜地堵住她的唇。 半晌之后,屋内灯火摇曳,被翻红浪。 翌日,花道雪起了个早,去偏院看了江诗雅和风中流。 很得瑟的告诉他们她要去上街逛逛,把江诗雅羡慕得嗷嗷直叫,很想一起去,可是奈何整个腿还没好,压不了马路。 风中流则是一脸看白痴地睇了花道雪一眼,继续趴在桌上削着他的木剑。 江湖人就是不一样,消遣的东西都不一样。 花道雪从偏院出来,想拉着宋衣一起去上街,宋衣却说崔城决要来,在几万两银子和去上街逛逛的选择中,她果断选择了银子。 花道雪摸了摸鼻子:“我看你是在等情郎,借行医之便行苟且之事。“ 宋衣羞得直跺脚:“你再乱说,银子不分给你。” 花道雪哈哈大笑两声:“我走了,不影响你和崔城决增进感情了。” 一个枕头直接往她后背砸过来,花道雪俐索地躲过,夺门而出,可把跟在身后的红梅和知秋吓得脸色大变。 “王妃,你注意身子,怎么能这么乱蹦。”知秋简直要仰天长叹了。 “别担心,现在这个时候胎儿最稳。”花道雪撇了撇嘴,她又不是这么不知轻重的,这两丫鬟把她看得跟犯人似的。 “胎儿最稳也不许这么跑,下次再让本王看到,禁足!”一道厉声在身后响起,花道雪回过头去,看到君临天黑着一张迷死千万人的脸。 “煜王大人,你长得这么皎洁如月,貌美如花,摆着这么一张黑脸会暴殄天物的。”花道雪回身抱住他的胳膊撒着娇。 “雪儿啊……”君临天无奈地喊了一句,将她揽入怀里:“你就乖乖的,让本王少担心点行不。” “好。”花道雪表面顺从,转眼就忘。 君临天还能再说什么,他突然觉得带段绯丝十年,都没有照顾花道雪几天累。 “以后本王不在就不要出屋,本王在由本王抱。”横腰将她抱起,君临天干脆打算不让这女人落地。 花道雪嘴角不断抽,煜王大人你太给力了吧,我又不是瓷娃娃。 这是打算以后让她当仙,脚不接地气么。 549.第549章 清场 盐城最繁华的咸街,一个身长玉立的绝色美男,身穿玉色绵袍,腰系三指宽的金色玉带,神丰俊朗,面若堆琼,站在那便吸引了无数的目光。 而他却抱着一个身怀六甲的娇容女子,女子也是花容月貌,艳丽之姿。 此刻他俩正站着一个卖臭豆腐的小摊前,前后跟着好几个人。 此两人正是煜王大人和煜王妃。 “我要吃这个!”花道雪搂着他的颈脖晃着两只小脚丫,闻到臭豆腐的味儿不让走了。 “臭。”君临天黑着一张俊颜,坚决不同意。 “哪里臭了,这么香,君临天你鼻子有问题,我不管我要吃。”花道雪娇嗔地瞪他。 “不许吃,不干净。”君临天蹙眉看着那碗里的黑块块,那种异味让他真恨不得马上就跑。 “君临天,你虐待我,还说什么都买给我吃,我就要吃这个!” “换别的。” “不,我就要吃臭豆腐。” “太臭了。” “很香,再说又没有要你吃,吃进的是我嘴里,又臭不到你。”小女人继续坚持。 “我得吃你。”君临天冷哼一声,瞪着她让她闭嘴。 小女人脑袋轰地一下就炸开了,小脸瞬间充血,绯红一遍。 煜王大人,这是在大街上啊,你这么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真的好吗! 摊主大娘听到两人站在摊前磨唧了半天,最后听到美男突如其来露了这么一句,整个人都雷得皮焦肉绽。 这美男是在嫌弃她的臭豆腐会影响他的闺房之事。 大娘轻咳了一声,刚想说话,却被美男一个危险的眼神警告,大娘猛地打了一个寒颤。 不能再让他们在这摊前呆下去了,这堵了生意,别人都不敢上前。 “这位夫人,这臭豆腐,怀有身子的人最好是别吃,会对胎儿造成影响。”大娘笑意盈盈地开口劝着花道雪。 花道雪早已被煜王大人口出惊人吓唬到了,但又不甘心,现在一听大娘这么说,低头抚了眼隆起的肚子,仍然在犹豫。 臭豆腐能对胎儿有影响? 才怪!这大娘明显就是被这腹黑的男人给威胁了,别以为她不知道。 “乖,这个不吃,其他你想什么就买什么。”君临天见她没那么坚持,露出一丝笑容诱惑地哄着。 花道雪小眼神干巴巴的看着那在锅里炸得金黄的臭豆腐,好想吃一块,好正宗的臭豆腐。 君临天抱着她就走,直到走出十米外,还见小女人眼巴巴地看着臭豆腐的摊位,小嘴噘得老高。 “真这么想吃?”疼媳妇的煜王大人终于受不了她的这副小可怜劲儿。 原以为小女人会一口应着想吃,赶紧去买。 结果却只见小女人噘着嘴摇了摇头:“可能真对宝宝不好,而且你不喜欢那味儿,要是不再吻我了,我岂不是亏大了。” 君临天忍不住失笑:“傻丫头。那我们去吃别的,那边的凤梨酥也很好吃。” 这一笑,害得满大街的女人都风中凌乱,生得这么俊,还笑得如此皎若明月,这是要把她们的魂儿都勾走啊。 花道雪似乎感觉到了周围如狼似虎的目光,抬起头来瞪向周围,用手紧搂住他的颈脖,露出恶狠狠的表情。 这是我的,我的男人,一边去。 君临天看着她刚还在为吃不到臭豆腐伤心,这会儿又跟周围的女人暗自较劲,心情不觉舒畅痛快,要是能每天跟小女人这么过下去,真是他君临天这辈子最大的幸福。 “别理她们。”君临天俯首在她眉间吻了一下,小小的动作让她安心。 “不行,以后没有我一起,不许你上街逛!还有以后得戴上你的鬼面,尤其是去村里赈灾的时候,穷山恶水出刁民,我怕那些村里饿妇把你强了。” “……”君临天无语。 花道雪转溜着珠子打着算盘,越想起觉得不行:“算了,还是明天我跟你一起去村里。我亲自看着才心安。” 盐城本来民风就开放,大街上搂搂抱抱的都不算事儿。 花道雪都被周围这些赤果果的媚眼给勾得全身起疙瘩,这还是当着她的面啊! “宫卿,清场。”君临天冷冽的下了命令。 “雪儿放心,以后不管为夫走到哪,都让宫卿清场,凡是雌性都赶至离我十丈之外。”煜王大人为了让自家女人安心,下了狠心。 村里那地方,岂是她能去受苦的。 宫卿果断抽出刀赶人,直到一群女人做鸟兽散,方圆十米没人接近,才收回刀。 花道雪对宫卿竖起大拇指,冽着嘴赞美:“宫卿干得好,以后就要这样保护你家爷知道吗?你爷身边的狂蜂浪蝶就交给你了。” 宫卿笑着应是,想他堂堂贴身侍卫,以后就是用来应付一群****的,内心却是叫苦不迭。 花道雪没能吃成臭豆腐,把心里的不甘全发泄到别的物品上面,一路逛下来,身后跟着的宫卿,知秋,红梅,每人身上都挂满了东西。 “女人,你买这么多东西要做啥。”君临天无奈地问她。 “不做啥,就是觉得应该多花你的银子,哼哼,谁让你不让我吃臭豆腐。”花道雪一脸理所当然。 戳了戳她的鼻子,君临天宠溺地抱怨:“败家娘们,我的银子难道不是你的银子。” “那是当然,但银子是你赚的啊,我花起来就倍儿痛快。”花道雪洋洋得意。 “买了这么多丝线做什么。” “给我家小宝贝织东西。”花道雪说着打了个呵欠。 “嗑睡了?” “嗯……天天,我要睡一会儿。”花道雪嘟着小嘴,趴他胸口便眯上了眼。 说睡就睡也是一种技术活啊。 回到府里,花道雪醒了过来,便拿出今天买的金色丝线和小相思豆认真地编了一个戒指。 她寻思着从来没给君临天送过礼物呢,所以想亲手编一个。 君临天手指修长,戴上去一定好看。 戒指的中间是颗红桃心,样式简单,小巧可爱,花道雪套在自己无名指上左看右看,虽然大了不少尺寸,但还是很衬她葱白莹玉的手。 550.第550章 确定要重一点吗 花道雪想既然这样,那就做一对好了,她又给自己做了一个。 半夜的时候,君临天睡着了,花道雪悄悄地把自己做的戒指戴上了他的无名指。 把他的手和自己的手靠在一起,满足地偷笑,真配。 带着笑意一夜好梦,第二天醒来,床边已是冰凉一片,自家男人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干脆翻了个身又倒头大睡,做孕妇的日子过得真是腐败! 煜王有令,他不在的几天里,花道雪不许出屋。 所以即使是运动,花道雪也只能在屋里走动走动,吃完饭消消食,其余的时间便是睡觉。 她倒不觉得无聊,因为她是真的很困。 整个玉香苑里,最忙的便是宋衣,午时要来给花道雪施针引导胎位归正,还得给江诗雅治腿,风中流倒是好了,但是还是赖在江诗雅身边,装病。 宋衣也懒得拆穿他。 除了这些宋衣还得给崔城决推拿膀胱经,虽然她很极力地把他当成一个病人。 但是这个世上就是有一种人,他天生就具有吸引力,那光滑宽厚的后背,看着人都馋涎三尺,宋衣每次一摸到他的后背膀胱经反射区,就感觉全身躁热,小脸通红。 崔城决也没有再像上次一样强吻过她,更没有提过任何过份的条件。 他这般坦荡荡,反而让宋衣有些纠结。 看来她和煜王妃都想多了,崔城决还是那个从不近女色的琰国大皇子,上次可能只是一时脑抽,想逼她给他随治而已。 宋衣也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觉,仿佛松了一口气,又觉得有些失落。 本来她根本没往这方面想,都是煜王妃一直在她耳边说,说崔城决多好多好,都快被她洗脑了。 此刻,崔城决趴在客房的榻上,上身赤果着,下身只穿着亵裤,性感的后背,闪着耀人的光泽,修长的双腿裹在冷月锻的亵裤之下,笔直并立。 宋衣羞恼地闭上眼,她在干什么,怎么会满脑子想些乱七八糟的事。 她是大夫!是个正经纯洁的大夫。 咽了咽口水,宋衣换成一脸正色,柔荑在崔城决的后背上推拿着。 “宋衣,你是在挠痒吗?”崔城决趴在榻上,双手枕着下颚,偏首晦暗不明地看了她一眼,声音醇厚低沉,带着磁性。 这一眼,似是不经意,淡定从容。 宋衣心不自觉地跳动了两分,面上却佯装镇定:“嫌轻?用大了力我怕你疼得受不住。” 所谓痛则不通,通则不痛,崔城决小便失禁,膀胱经肯定痛得要命。 “呵……”崔城决慵懒一笑:“有多大力尽管使出来,早点把这经脉通了才好。” 宋衣白了他一眼:“大皇子熟读诗书,应该懂得欲速则不达之理,你这般心切,与拔苗助长又何有区别,再说,这疼真怕你会受不了,别说大话。” “试试。”崔城决声音里带着一抹孑然的自傲。 宋衣眼眸一凛,十指猛一用力按下去,痛得崔城决啊地大叫起来,刚还雍容淡这雅的俊脸瞬间惨白,额角渗出一层细汗。 “怎么样,还要不要继续这么大力?”宋衣嘴角勾出一抹戏谑,自傲的男人就是欠教训。 好言不听,真当她这神医是白叫的。 “怎么会这么痛?”崔城决蹙着好看的剑眉,即使受了巨疼仍然面容淡雅,很快回复处变不惊。 宋衣撇了撇嘴:“在伤口上撒盐,你说会不会痛。” 本来这儿就不痛,使大力不疼死他才怪,这就跟一个裂开的伤口,你还用刀子往上扎,是巨人都受不了。 哪怕平时再能忍,那也受不住这般伤口上做乱。 崔城决双眼微眯,听话在趴着没再出声,幽深如潭的眸里掠过一丝异色,但随即恢复幽深不可测。 花道雪很想去找崔琰琬问个清楚,但是君临天不让她单独去。 她也考虑到崔琰琬本身有误会,怕他做傻事,所以也只好先忍到君临天回来。 君临天也没有让她等,刚出去三天就便回来了。 花道雪躺在榻上听到外面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还有些不置信,跳下榻跑出去一看,那迎着金晖夕阳优雅踏步而来的神丰俊朗公子哥儿,不正是自己的夫君吗。 飞跑了过去,君临天抬头微笑着伸开双臂将她轻轻抱住,忍不住责备:“有着身子就不能安分点,这么扑过来,若是伤着孩子怎么办。” “哼,你就只关心你的孩子,怎么就不想想,我这是思你之心急切。”花道雪不依在他怀里撒娇。 “你呀……”君临天将她打横抱起来:“这几天有没有听话。” “听话,绝对的听话,我两辈子都没有这么听话过,一步都没出这屋子。”花道雪搂着他颈脖,吸吮着他独特的男人气息,有些疑惑地问:“不是说最少也得五天么,怎地这么快?” “这个,要感谢老天,它也不见我们分离太久,刚去第一天,下面村镇竟然都放晴了,暖和的日头晒了两天,冰雪都融化了,路不铲自通,士兵迅速地清理了塌方,粮食我让其他官员去分配,便赶了回来。” 将花道雪放在腿上坐了下来,君临天俯首咬住了她的唇,嘶哑着嗓子:“想念得紧。” 花道雪被他吻过之后小嘴微张喘着气,突然想到了什么睁大了眼看着君临天问:“这次灾区伤亡大不大?” “初步通计了一下,有好几个村饿死冻死大半村民,几个镇上倒是还好,也有些村民从村里逃到了镇上,现在几个镇上流民多。正准备粮食到位后让他们全回村。” “那些死亡的尸体处理了吗?”花道雪急急地问。 “没有,都让村上自己处理,毕竟这天寒地冻的,尸体腐化也没这么快,如果集体处理肯定要烧掉,村民不会乐意。” “不行,必须集体处理了那些尸体,再拖下去会暴发疫情的,你也说了这太阳都晒三天了,太阳一出来,那些尸体放了这么久,不得不防。”花道雪正经地看着他,严肃的道。 551.第551章 疫情暴发 君临天蹙眉:“我也想过这样,只是村民不会愿意将自家人烧掉,灾荒之后最怕的是暴乱。万一他们情绪激动,后果不堪设想。” “天天,不管他们是怎么想的,尸体一定得赶紧处理,现在三天了,还不知道来不来得及,你不能坐以待毙,这疫情一暴发可不是闹着玩的,盐城都可能波及,赶紧去叫宋衣,带上盐城的大夫,明天赶到村里去看看。” 花道雪松开他的怀抱,着急地落了地。 君临天极少看她如此紧迫,拍了拍她的肩膀,再度把她揽入怀里:“你别急,你的担心不无道理,我去将官员召集商量一下,如果真有疫情暴发了,只能先封村子。我不会让你们母子陷入危险的。” “我不担心,有宋衣在,我们肯定会没事,只是这么多覃国子民你一定舍不得他们无辜死去。走,我们赶紧去召集官员。” “不,你在屋里呆着,让我去办,嗯?”君临天将她按回榻上,虽然知道她的担心,但她绝不能让她去冒险。 “天天,我有过处理这种事的经验,让我一起。”花道雪在他离去时拽着他的手。 “雪儿,听话,天下子民都没有你重要,正如你所说,已经三天了,只怕已有人感染疫病,有一丝的危险,我都不能让你去涉及。”君临天却是态度坚决。 “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我也担心你呀,为何我们不能同甘共苦,你就把我想得这么没用?”花道雪抱着她撒着娇,这一次可不是单单为了村民,也为了他们。 如果疫情暴发处理不好,君临天会危险,她们也全都会危险,疫病可不会看人传染。 而且她以前看史书,上面就说每次疫情发生都是封村隔离,结果很多人枉死,她实在没那个狠心见到这种情况。 现在她唯愿还来得及,村里还没有人染上疫病。 “雪儿……你怀有身孕。”君临天稍微有些动摇,他不只一次听过雪儿说可以与他并肩战斗,若是她没有怀有身孕,他会很高兴带她一起去,只是孩子他不能冒这个险。 ”可是这次宋衣也得去,我身边也没有随治大夫。而且现在六个月大,是胎儿最稳的时候,不会有事的,你心疼孩子,我更心疼呢。” 花道雪真心想与男人一起,如若疫情暴发,他都有可能在灾情回不来,那岂不是让她望眼欲穿。 君临天剑眉紧蹙,一言不发。 “你要是出什么事,我和孩子也不能独活。”花道雪见他仍不为所动,放开他冷哼一声:“若是你此次去,我要是没听到你的消息,我就会胡思乱想,对胎儿更不好。” 君临天长叹了一口气,将她抱紧抱歉地低声道:“是为夫不好,让你怀着身子都得跟着折腾。” “说啥废话,走吧。”花道雪推开他,拉着她往外走去。 君临天摇了摇头,终是把她给拖累了。 他心思一转想到了另一件事,如果疫情真暴发了,那封村之下把村民全宰了,便可以给冥睢吸气血,于是被花道雪拖着又有了丝甘愿。 花道雪自然猜不到他的想法,高兴地拖着他来到书房,让知秋去通知宋衣。 花道雪让君临天拿出盐城的地图,这一看吓一跳,盐城下面镇和村落竟然这么多! 分布很广,而且有些村落离镇上很近,路通了之后,村民一定会到镇上去置办东西,这样疫情就会随着村民扩散出来,可就难以控制了。 “天天,看来得堵路。”花道雪觉得老天爷在耍她和君临天,先前是要帮着通路,现在要开始堵路。 “你不是说不能封村吗?”君临天也知道堵路是最直接的方法,但是这样也会死很多无辜。 “堵了路,我们再派人进村,将感染了疫病的隔离开来,这样不会扩散,也不会让村内互相感染,所以我们需要大夫。”花道雪坚定地道。 “等等,雪儿,这疫情还没暴发呢,说不定还来得及。”君临天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背。 花道雪却没这么乐观:“尸体先前是因为冰冻天气所以没有腐烂,可这天一旦转暖,尸体腐化速度极快……” “尸体腐化不一定就会暴发疫情,再说那些尸体死了也有很久了,也没见说有什么疫情。”这时书房外走进来几位州郡守的官员,有个官员一脸不悦地打断了花道雪的话。 在他们的眼里,女人就是在家相夫教子的,国家大事哪有她们说话的份。 就算是煜王妃也不该在这里胡乱插话。 花道雪瞅了他一眼:“自从雪灾开始,许多人死亡已经超过一个月,之前没有暴发疫情那是因为天寒地冻,尸体没有腐化,但是一旦天气回暖,尸体腐化得更快。尸体腐烂会产生致病菌,村民经过灾荒身体虚弱免疫力下降,这些致病菌更易让他们感染。疫情有九成会暴发。” 几个官员听得一头雾水。 “什么是致病菌?”郡守小心地问。 “致病菌就是让人生病的一个东西,肉眼看不见,他们会扩散给动物,鼠虫之类的,一旦这些鼠虫到处乱蹿,感染水源,疫情就会大量暴发。” 花道雪一脸冷静,话语掷地有声,条理清楚,让人听得不由得就去相信她的话。 “宫卿进来。”君临天冷瞥了刚刚质疑花道雪的官员一眼,瞪得那人心头发麻。 “本王内子所说的话就代表本王,如若谁有疑问,直接来问本王,本王会给你们极好的交待。”君临天伸过手握住花道雪的柔荑,心疼她被人质疑。 “别动怒,瘟疫不是小事,他们会有疑问也是正常的。”花道雪拍了拍他的手掌,这男人护犊子起来可是不讲理的。 说话间,宫卿走了进来,君临天将地图上的两个口子指着他:“速度带人兵分两路,把这两个出口全部堵住,不许北方有任何人进盐城来。” 如果真暴发疫情,盐城城郡是最大的支援之地,疫情一定不能扩散到这里。 “是……”宫卿领了命便风风火火走了。 552.第552章 终于肯见我了 一旁的官员有些不赞同,这还没确定有谁得了疫病,就这么大费周章,疼女人也不至于疼成这般吧。 可是没人敢不要脑袋的这个时候来反对。 这个时候宋衣也进来了,不解地看着一屋子人面色凝重。 “煜王,煜王妃找我有何事?”宋衣奇怪地问,商量国家大事怎么把她叫来了。 “宋神医,你师父教过你怎么治疗疫病吗?”花道雪走过去握住她的双手:“这次可能事情大了,你可要好好帮忙。” “疫病?”宋衣睁大了眼:“哪里发生了疫病,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许多年前,夜郎国灭国的那一年发生过一次疫病,听说死了很多人,怎么控也控制不住。 “就在盐城周边,现在还不能确定一定有,但是我估计九成会暴发,你有把握吗?”花道雪再次认真地问道。 她能想办法控制传染源,但也得有厉害的医术来治疗疫病。 “疫病治起来倒不是很难,就是传染太快,治疗跟不上传染,所以才会很恐怖。” “只要你能治,传染我来控制,咱们通力合作,渡过了这次以后,我们让国库给我们奖励。”花道雪真是痛恨自己,当初为何没选医而选了毒! 到了这古代才发现医才是最好的东西,想要多少银子都不用愁。 “你要去?”宋衣不敢置信地看着她:“若真有疫病,你去那不是送死吗?” “你不是能治吗,怕啥。”花道雪耸了耸肩,在她眼里瘟疫不算什么可怕的事,在现代这些病都是小意思。 “你简直疯了。”宋衣朝她翻白眼,再看向君临天:“煜王,你也同意她去?” 君临天担忧地看了眼花道雪,面色倒是如常,没有否认。 既是答应了她,现在便不能反悔了。 “煜王,你疼她也不用疼到这般无法无天吧,她可是一个身子两条命。”宋衣有些无语地低吼起来。 “喂。”花道雪拍了拍她肩膀:“你少瞧不起人,你敢去,为何我不能去,我现在胎儿最稳的时候,我会做好防患措施,别担心。” 宋衣再次白她一眼,既然煜王都不说什么,她担心也白搭。 “宋衣,你把需要的药材跟郡守大人报备,张大人,按照宋衣所说的今晚将药材准备齐全,一旦疫情暴发,药材可以马上到位。”君临天站起来不容置疑的吩咐郡守。 “是。”郡守张大人领着宋衣出去了。 花道雪唤来知秋和红梅。 坐在桌边写了一张纸条递给知秋:“按照这上面把东西买齐,迅速要快。” 等她们走后,君临天好奇地问:“你让她们去买什么?” “做防护措施,就算别人都传染的疫病,我们都不可以。”花道雪自信搂着他。 她可不会拿自己和君临天的身体去冒险,更不会让肚里的宝贝没来到这世间便夭折。 “雪儿有办法?”君临天真好奇她以前是哪儿人。 “嗯,我不会让自己有危险,让你担心的。”花道雪盈盈一笑,莹白如玉的小脸闪着诱人的光泽,水嫩娇俏,肌如凝脂,粉面桃腮,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无论如何,到了那穷山恶水的地方,不要离开我身边一步。”君临天握着她的柔荑硬性规定。 花道雪这次很乖巧地点头:“我才舍不得离开你呢。” “宝贝儿,不管段王最后如何,我都会留他一条命,谁让他给我留下了这么一个宝贝你。” “你说段王他把我留给你,到底是为了达到何种目的?”提起段王,花道雪就觉得奇怪,这个人她一直弄不懂到底是敌是友。 从目前看,倒像是有许多事是他做的,但是又没有确凿的证据。 “不清楚,不管是何目的,我都感谢他。”君临天揉了揉她的发顶:“别想太多,只要自己强大了,不怕他来。” 花道雪切一声:“我才不怕,我只是好奇,总觉得这是一个大谜团,想弄清楚。” “不急,他若真有什么异心,必会有所行动,忍了十年,他绝对没那耐心再忍十年。” “嗯,天天,我困了。”花道雪趴在他肩头,招呼了一句,人已迷糊地闭上了眼。 君临天在她唇上映了一吻,温柔地低声:”睡吧,我的小宝贝。” 与她在一起时间越久,越对她欲罢不能,就像上了瘾,一刻都离不开,真想把她绑在身上随身携带。 君临天低头看向她脖间的血玉,眼底滑过一抹阴冷。 这次如若发生疫情,没病的人是一定要救,但是染了病的,就别怪他心狠手辣。 “雪儿,你虽说你双手沾满鲜血,但其实心地善良。你就继续维持着,所有丧失良心的事都由我来做。”君临天搂着怀里的女人,低声呢喃着。 午时的阳光耀眼,从窗拢透进来,把书房照得亮浧,突然花道雪身上的冥睢亮了一下。 一瞬间的事,但君临天却发现了。 冥睢会有反应,一是吸了气血,二是有人对花道雪下手,冥睢挡了一招。 这儿没人流血,冥睢吸不到气血。 谁在对雪儿下手? 君临天幽黑的眸子透着千年深潭的寒意,抱着花道雪站了起来。 “琅,到周围找一找有何可疑之人,方圆十里不要放过。”君临天吩咐一声,抱着花道雪回了卧室。 将熟睡的花道雪放回床上,君临天和衣睡在她身边,连着三日的奔波,他几乎没合眼。 就算合眼也睡不着,没有小女人在身边,他失眠症会患的。 君临天突然想到了什么,坐了起来:“风调,去把玉秀敏带过来。” 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替花道雪捂好被子,君临天出了门。 君临天站在院子里的一颗琼花树下,没一会儿,琅就把玉秀敏给带了过来。 玉秀敏被关押在玉香苑外的一间厢房里,看在祭司还有的份上,君临天并没有虐待她。 “临天哥哥,你终于肯见敏儿了。”玉秀敏一身大红身裳,勾勒出优美的曲线,容貌出众,灿若桃李。 553.第553章 鞭打 可惜君临天在听了她的呼唤之后投去一道冷光,阴冷绝情地道:“再乱叫,本王割了你的舌头。” “临天……”哥哥两字还未叫出口,君临天手中射出一粒暗器,直接点了她的哑穴。 “谁允许你唤本王名讳,看来你是嫌你的舌头多余了。”君临天冷冽无情地看着玉秀敏。 “琅,将她舌头割下来,然后挂到州郡府的大门前,找人好好看着,别让人救走了。”君临天吩咐完,转身进了屋。 以前不想理她们的称呼,直到花道雪生大气之后,他现在听到这样的叫唤,全身都觉得恶心。 唉,可怜的煜王大人被自家夫人彻底的洗脑了。 进屋换了身衣袍,君临天来到府门外,只见玉秀敏被挂在三米高的院墙上,微风吹得她的大红衣裙衣袂飘飘。 州郡府外的护卫,不禁觉得这煜王太残忍了,如此如花似玉的娇俏美人,他怎么舍得这么挂着。 琅一脸面无表情地站在玉秀敏的面前,耳听八方,专注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见君临天出来,琅冷峻地唤了一声:“爷。” “去搬张椅子来,本王等着。” 哪需要琅去,旁边的侍卫早有机灵的,背着藤木太师椅出来了。 君临天气定神闲地坐下,心中数着节拍,那女人既然来了,定然在这附近,见自己宝贝女儿这么挂着,倒要看着她能忍到何时现身。 没想到她来得这么快,倒是真心疼玉秀敏。 可惜她打错算盘了,一来就对雪儿进攻,那就别怪他一点情面也不留。 “琅,拿鞭子好好抽抽。”君临天坐在那里,眼眸里散发的却是睥睨天下的光芒。 就连府院外大树上的鸟儿都噤声不敢放肆。 琅从腰间后出软鞭,冷竣的脸上面无表情,甩开鞭子便冷绝地抽在玉秀敏那玲珑的身子上。 周围的侍卫简直不忍直视,这么娇柔的身子这冷面冰川还真下得了手。 煜王不愧是鬼刹阎罗王,这般血腥暴力。 琅鞭子抽的节奏很慢,但每一鞭都没有手软,一柱香之后,玉秀敏身上已经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玉秀敏哼哼着几次晕了过去。 “煜王,你当真如此无法无天!”就在州郡府的护卫以为玉秀敏要被抽断气的时候,一道怒喝声响起。 伴随的是一道藕荷色身影落地,带着一股冰冷诡异的波动。 君临天抬眸,嘴角微勾露出冷笑:“贤贵妃看不下去了?” 眼前出现的藕荷色衣裙的妇人,正是玉秀敏的母妃樊西国的贤贵妃。 她披着一件玉白的云锦披风,三十多岁的年纪,保养得极好,雍容华贵,气质出众,只是那张美丽的脸上现在是一脸阴森。 她原本是和女儿一起来经过盐城,去往南方,却没想到一觉睡醒,自己女儿在樊西国的重重护卫下不见了。 几日来打听,她才知道是覃国最心狠手辣,冷血无情的煜王把她女儿劫走了。 说来两人曾经也是有过交集的,那年煜王出使樊西,敏儿还陪伴过他两天。 没想到他竟然把人劫走,还如此这般虐待。 贤贵妃自是怒不可揭。 “煜王,你和毫无瓜葛,为何要这么做。”贤贵妃阴冷着一双眸子,做为樊西国最厉害的巫师,她虽美,却让人不觉会联想到蛇蝎美人。 “本来是无瓜葛,不过是想请贤贵妃来给内子一点小忙,可惜贤贵妃似乎不愿意,对本王内子动手,所以本王只能出此下策。” 君临天谈定如常的瞟了一眼被挂在院墙上,已经昏晕过去的玉秀敏。 “煜王求人就得有求人的姿态。”贤贵妃冷傲地回绝,只是眼眸难免担忧地看向自己的女儿。 做为巫师,她做过许多阴私的事,本已是断了有子嗣的福气。 万万没想到,她还怀上了玉秀敏,身下来时只有巴掌大,所有人都放弃了,她却坚持着带大,到如今亭亭玉立。 可以说玉秀敏就是她心头的肉,看到她受如此虐待,贤贵妃杀了煜王的心都有。 可是她巫术再厉害,也是动不了皇氏之人,他们出生便被各自国家烙上了封印,这种封印如同八卦符,可以抵抗巫术,除非有人刻意将他们身上的封印用玉石暂时挡住。 “贤贵妃说得好,求人就得有求人的姿态,本王等着贤贵妃拿出诚意。”君临天优雅天成地坐在那里,双腿交叠着,从容不迫,幽黑的眸子里闪着志在必得。 贤贵妃两手攥紧,又松开,松开又攥紧,内心不甘为人所迫,但又不忍女儿落在他人手里。 “煜王妃中的是追魂骨,煜王应该知道追魂骨是无解的,一旦下了就跟随一生。”贤贵妃说的是事实。 这一点君临天也知道。 “别人可能没办法,但你贤贵妃一定会有。”但是他也知道贤贵妃有本事让追魂骨的小鬼魂飞魄散。 樊西国的巫术以养小鬼为首,多数都是阴毒之招。 追魂骨便是用的刚死亡不久的死婴,趁刚死之时抓住其魂魄,抽出其左下肋骨,将魂魄养在骨头之上。 这一招不算巫术里最凶残阴毒的,但却是最棘手的,因为就算是找到源头也解不了这巫术。 唯一可行的办法便是将骨头的上的小鬼给弄得魂飞魄散。 但追魂骨的小鬼却也是巫术中最强大的小鬼,绝非一般人能做到让它魂飞魄散。 覃国因为底下管着樊西和湘西两个会歪门邪道的国家,君临天从小便学习这些事,对樊西国的巫术也甚为了解。 他相信贤贵妃有办法做到,只是可能她付出的代价也会很大。 若不然他也不必将她最宝贝的女儿劫来了。 “你……”贤贵妃气得脸色发青,对君临天如此的蛮横十分恼火。 “贤贵妃你好好想清楚,是要女儿,还是要你仅仅只剩几年的美貌。”君临天眼光如千万寒冰森然看着她,语气铿然。 就在这时,出去给花道雪买东西的知秋和红梅回来了,两人跳下马车,看到府外的这一幕,有丝诧异,上前行了礼。 554.第554章 不要吵着她 “进去吧,雪儿没醒,不要吵她。”提到花道雪,君临天脸部轮廓柔和了些。 知秋和红梅抬头看了眼玉秀敏,两人相视一笑。 敢打他们爷的主意,活该被吊得这么惨。 两人踩着轻快的步子进了府,迫不及待要告诉花道雪这个解恨的消息。 君临天眼光回到贤贵妃身上,恢复了千年寒冰的阴冷。 “琅,点柱香,半柱香过后,贤贵妃没有答案,先剁一只手。”君临天坐在那腰杆挺直,散发着君临天下的气势,让贤贵妃脸色更加的难看。 她真是恨,为何这次要经过盐城,又碰巧遇到这尊大佛,还该死不死的招惹了他。 如果答应帮她,她将会一夜枯老,巫术功力也会稍弱一大半。 可是如若不应,敏儿定然是要被他折磨致死。 依然是护卫去拿香炉,琅点上,放在一旁的石獅上,君临天靠向椅背闭目养神。 气定神闲的样子,一点也不担心樊西国有本事将玉秀敏劫走,就算劫走,他们也没命出这盐城。 这一点贤贵妃也知,所以她不敢动手。 更有点后悔刚刚不该出手动煜王妃,她本是想对煜王妃下个套,以此来反威胁君临天,没想到那女人竟戴了冥睢。 煜王妃有了冥睢一时死不了,可是现在敏儿却危险。 贤贵妃挣扎着看了眼石獅上的香炉,香已燃至半柱,她愤恨地从牙缝挤出几个字:“好,我答应。” 君临天淡雅地站了起来,幽幽地道:“贤贵妃果然识时务,追魂骨的施术者现在在祁国七皇子府,明日本王要离开,本王希望今晚听到好消息,明日你便可以带走你的掌上明珠。” 君临天不再看她一眼,转身走进府里,知秋他们回来了,雪儿只怕也已经醒了。 贤贵妃看着君临天的背影,本就森冷的眼眸渗出淬毒的光芒。 樊西国一定不会就这么被覃国欺负一辈子的。 她紧紧地攥紧双拳,眼睁睁看着玉秀敏被琅带走。 紧接着一身灰袍的年轻人走了出来,皮笑肉不笑地问:“贤贵妃要不要在府上用餐?” 贤贵妃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宫卿摸了摸鼻子,不吃拉倒,就不要说我们覃国没有礼数了,好歹人家琰国大皇子太子来了我们还是请了一顿饭的。 绝对没有因为樊西国是小国就怠慢。 君临天回到房里时,花道雪已经醒来了,正在床间里带着知秋和红梅捣腾着刚买来的东西。 屋里地毯上摆满了东西,有涂了桐油的油纸,还有纱布,棉花,一堆丝线。 看到那丝线,君临天抬起手来看着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不觉露出微笑。 “雪儿,你这是在弄什么,让他俩弄就好了,别累着了。”煜王大人换成一张温暖如春的脸,蹲到花道雪的身边。 “她俩不会弄,我是在做可以预防疫情的东西。”花道雪将棉纸摊开,拿着剪子裁剪着。 知秋和红梅在一旁将纱布裁剪成小方块。 “这些东西就可以预防疫情?”君临天奇怪地问,有些不敢置信,不就是纸和棉花么。 “嗯,只要严格穿着他们进病患区,不用担心会被人感染,不过也需要先处理水源和鼠患。”花道雪抬头看了他一眼,小脸上满是自信。 “你教知秋他们,别自己累了,这么多得做到何时。”君临天高兴她有办法,但也郁闷她这么辛苦。 “我知道呀,我先做套样子出来,再交给她俩。”花道雪才不傻呢,她可没多勤快。 “要不要我帮忙?”君临天想着不能抱着小女人温存,那不如一起忙活。 刚问完,外面传来琅的声音:“爷,零一传来的飞鸽传书。” 君临天看了眼花道雪,叮嘱了一声:“别太累了。” 看到花道雪点头,这才站了起来快步往屋外走去。 接过琅递过来的纸条,君临天看完狭长的眸子微眯起来,半晌回头看向正站在桌前剪着棉纸的花道雪。 果然被雪儿言中了,下面村镇已经出现了疫病。 小女人以前在的那个地方,一定很强大,才能让她如此如众不同,知晓甚多。 他真的能把雪儿留在身边一辈子吗? 第一次,他突然没了信心。 感受到君临天的目光,花道雪抬起头来看向他:“怎么了,是不是疫情暴发了?” 君临天轻嗯一声点了点头:“果然如你所说。” “那我的东西得赶紧制作了,知秋,红梅,你俩今晚就算通霄不睡也得把一百套东西赶出来。”花道雪听到君临天的答案,没有意外,这一切都是料想中的。 她现在是要加紧赶制出来隔离服和口罩,至少要让去赈灾的官员和大夫保证不会被感染。 “是。”知秋和红梅认真的看着她做样版。 “要不要去把州郡府里那些女人都叫来?”君临天问。 “不用了,制起来并不难,那些莺莺燕燕,吵起来我都觉得烦,我也没功夫教她们。”花道雪朝他摇了摇头。 “那你们忙着,我得去和郡守他们好好商量这事。”君临天一脸凝重。 虽然花道雪早有提醒,但是得到确切的消息之后,他还是觉得压力重大,六十年前的那场疫病闹得人心惶惶。 覃国现在本就四面楚歌,内忧外患,再加上疫情,完全是雪上加霜。 “好,你去吧,我不会让自己累着的。”花道雪给他吃了颗定心丸,君临天这才转身出了房间。 花道雪做好了样版,累得躺到榻上,剩下的全部交给知秋和红梅。 她也想过找人来做比较快,但是她还是不放心,谨慎起见还是用自己信得过的人。 “知秋,红梅,你们辛苦一点,我给你们找个好夫君嫁了回馈你们。”花道雪边说边眯眼,早就嗑睡了,撑着眼皮把样版做出来的。 知秋和红梅小脸一红,王妃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小姐,我不要找夫君。” “王妃,红梅也不要。” 两人的回答落了空,因为花道雪已经在榻上睡着了。 555.第555章 直觉是儿子 知秋站起来,拿了条毯子盖在她身上,唉声叹了口气。 君临天回来已是半夜,怕吵着花道雪,只安静地搂着她睡觉,今晚注定饿一夜了。 翌日,君临天起了个大早,疫情的发生让他睡得并不安稳。 他下了床,看到房间桌上摆满的东西,拿起来有些不明所以,不知要如何使用。 一个白色的口罩,还有刷了桐油的棉纸制成的奇怪的衣服。 知秋见他起床,端了铜盆进屋,正要去喊花道雪,君临天一个眼神打了过来:“让她睡会,先去准备,等下本王直接抱她上马车。” 知秋猛地打了个寒颤,悄悄地退了出去。 花道雪这一去,带的人可就多了,她去风中流肯定得去,风中流去江诗雅就一定得跟着,坠天阁的人也得跟着,君临天安排给花道雪的暗卫也得跟着。 还好花道雪准备了一百套预防的,要不然还真是不够用。 要是暗卫感染了疫病,那可就麻烦了。 郡守张大人准备的药材先行,盐城的大夫也带上了十来个,君临天飞书回皇宫要的御医估计还得半个月才能到。 一切准备妥当,大队伍开向了盐城以外。 虽然盐城外面已经冰雪消融,天气回暖,但是出了盐城,还是会感觉到气温低了不少,乍暖还寒。 花道雪在君临天的怀里动了动,似乎是对这突然降下来的气温有些不适应。 君临天给她胸间塞了个手炉,轻轻地抚了抚她的发顶。 执起她的柔荑,用内力探去,发现她体内的脉象已稳,看来贤贵妃没有让他失望,已经将那追魂骨的小鬼给打散。 “琅,给州郡守发个信号,将玉秀敏放了。”君临天用密音吩咐琅。 再低头看到小女人眉头动了动,轻如蝶翼的睫毛轻颤着,睁开了一双美目。 “饿了么?炉子上温了热粥。”君临天轻吻她还迷茫的眼睛,柔声问道。 “嗯,好饿。”花道雪瞳孔慢慢找回感觉,睡在自家男人怀里就是警觉性低,这都上了马车要被人卖了都不清楚。 君临天把她放到榻上,将粥从炉子上端下来,用银勺搅动了一下,弄了一勺放入自己嘴里:“温度刚好。” 将勺子递到花道雪的嘴边,花道雪理所当然地张口,吃了一口才道:“天天,你以后肯定是个好父亲,以后咱们娃就交给你喂食了。” “不要。”君临天嫌弃的看了一眼她隆起的小腹,想也没想地一口拒绝。 “我疼你一个就够了,其他的懒得管。” 花道雪眨巴着眼看着他,煜王大人,你现在是在嫌弃自己的小孩吗。 “你这话他在肚子里可是听得到的,小心他从小怨恨你不让你抱。”花道雪哼哼,看他喂自己喂得这么甘之如饴,她就不信他以后不会管孩子。 打定主意要将君临天驯成好男人,好夫君,好父亲。 “怨就怨,本王的子嗣不能娇养。”君临天一点不为所动:“娇养出败儿,我儿子以后要从小苦练长大。” 花道雪嘴抽:“你咋就知道一定是儿子?” “直觉。” “那我不要生儿子,我要生女儿,儿子会给你虐待的。”花道雪皱着小俏鼻,可以想象君临天那冰川寒意的脸瞪着儿子让他大冬天站雪地里蹲马步的样子,那简直就是酷刑。 “好好好,生女儿,我宝贝着。”君临天附和着,但心里却依然肯定这一胎是个儿子。 怀孕太折腾人,他以后也不想让雪儿再生了,不止折腾雪儿,连他也一起折腾了。 受灾的村镇离盐城并不远,一日的马车疾奔,到了亥时,大家赶到了受灾最重的镇青元镇。 青元镇也是盐城最北的一个镇,再过去便是边境,那边是琰国。 到了青元镇,镇长列队迎接,君临天他们连夜商讨方案。 花道雪她们住进了镇长家里,条件比州郡府差了不只一点点。 没有亭台楼阁,没有雕栏玉砌,只有厢房,还好厢房挺多,只是里面摆设物件都比较陈旧。 这就是省城与小镇的区别。 大家坐了一天的马车,早就累坏了,吃过洗过之后都是倒头便睡。 翌日,花道雪醒来,君临天已经不在身边,只是被窝里的温热让她知道君临天晚上回来过。 镇上暴发疫病的并不多,只是青元镇属下的十几个村落可能就糟了,由于路程遥远,估计很多都还没来得及上报。 花道雪甚至怀疑那些雪灾时冻死饿死的尸体到如今都还没有处理掉。 花道雪把自己整理好之后,问了下君临天,他们在镇长的大堂里商量该怎么处理。 花道雪赶忙赶了过去,她可是这次疫情控制员,竟然睡到现在,花道雪为自己的不负责感到汗颜。 大堂里坐满了人,就连风中流也在。 花道雪走进去,在君临天旁边坐了下来。 “商讨得怎么样了?”花道雪看着君临天问。 “就等着你来了,这次青元镇做为重点防治地方,今日便派人下去把所有尸体全部焚烧,每个村落先派一个大夫下去,先将有症状的人隔离起来。”君临天把刚商讨出来的对策说给她听。 “嗯,这样不错,不过村里刚遭灾,粮食一定要确保到位,最主要的是还有很多村民虽然没病,却经雪灾之后身体虚弱,这一类人也要想办法隔离起来,尽量让他们呆在通风的屋子里。” “咱们现在去村里,大家记得穿上这些东西,可以避免感染。”花道雪让知秋和红梅把她准备的东西发下去。 “特别是大夫,接触病人的时候一定记得要穿上。”花道雪站了起来,拿过口罩戴上,又将隔离衣穿上。 隔离衣为了节省制造时间和成本,她弄的是围墙式的,两只手套进长衣袖,后面丝带系上。 “这东西便是这么穿,大夫接触过病人之后一定要记得洗手,不管是饮用的水和使用的水都不要用生水,都得煮开了的才行,你们自己和灾民一样,要吃干净的食物,发霉的或者变味的东西不吃,让村民把村里收拾干净,不要脏乱,还有自发组织消灭鼠患。” 556.第556章 贫穷的落花村 花道雪说完之后又怕下面办事的人记不住,于是叫人拿来笔纸,把这些全写在纸上。 “各自将这手抄一份,严格按照上面来做,官员去到村里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找水源,让大夫确定水源是否被污染,如果污染了,要尽快找另一处水源,每个大夫也各自根据当村村民病症下药。” “瘟疫分许多种,这次不知道是同一种疫病,还是好几种,所以大夫收集到病症之后要第一时间上报给宋神医,如果你们没有办法医治,就想办法医治那些身体虚弱但没感染疫病的,等着宋神医到来。” 花道雪说得条理清楚,把该交待的都交待了。 可是她越交待的严肃,听的人就越心慌,这可是瘟疫,谁想去冒这个险,谁的命都要紧。 “如果你们严格按照我所说的去做,我保证这次瘟疫一点也不可怕。”花道雪浅笑一声,迎着大家有些不确定的目光掷地有声地道:“你们不相信我,也得相信我夫君,他可是鬼见愁,疫病也怕他。” 屋里的人各自露出微笑,遂又发现不对,纷纷胆怯的看向君临天。 君临天轻咳一声正了正脸色:“好了,按照本王的分组,各位马上行动。” 君临天说完拉着花道雪走了出去,出了大堂打横将她抱起来,大掌拍了一掌她的小屁屁:“你就是这么揶揄你家夫君的?” “呵呵,谁让你有镇定人心的本事。”花道雪嘿嘿地笑道。 “小东西,看晚上怎么收拾你。”君临天将她抱上马车。 马车出发,君临天和花道雪先到的是落花村,这一个村离青元镇最远,交通也是最不便利。 落花村三面环山,通往村口的道路两边是田野,现在田里一片荒芜,积雪已经融化,田里泥泞不堪。 刚天春的天气,村里树木凋落,即使是太阳的天气,也显得极其萧落。 这么远的村落自然很贫穷,村里的房子基本都是土砖房,很少有青石院落的,还有不少茅草屋。 落花村也是这次遭灾最严重的,村子总共六百口人,死了近一半。 进村之前,花道雪便戴上了口罩,穿上了隔离服,君临天嫌弃那隔离服太碍事,坚持只戴个口罩。 花道雪也没勉强他。 如君临天一样,暗卫们也只戴了口罩,那隔离服,他们是死活也不穿。 最后进到村里,只有花道雪,宋衣,江诗雅等几个女眷穿了隔离服。 花道雪气得牙痒痒,这可都是知秋和红梅通霄赶出来的,竟然因为碍事两个字遭一堆爷们嫌弃了。 算了,反正他们不要接触病人,就随他们了。 知道上面派人来,里正带着一群村民来迎接,看到这一群锦罗绸锻的人,村里的村民都傻了眼。 来赈灾的竟然都这么气质脱俗,他们还以为是九天上的仙人下凡了,只是这些人怎么都戴着白色的东西,面纱不像面纱,面具不像面具的。 里正大叔有些结巴紧张地道:“这这这……你们真是来赈灾的?” “放肆,竟敢质疑煜王和煜王妃。”宫卿怒斥一声,那张冷竣的脸色一拉,吓得村民本就营养不良的脸一片惨白。 “里正大叔,我们是来处理疫病的,你们不用紧张,村里现在有多少人染了病?”花道雪眼睛笑成月牙型。 这宫卿,到底是来解决瘟疫的,还是来吓人的,村民老实哪经得起他这么一吓。 “有……有不少,草民已经派人报上去了,大约有百来个,都是发热,呕吐不止。”里正到底是村里主事的,镇定下来如实回答。 “你先带我们把东西放下,然后让村民把家里有发热和呕吐的人全部送到村中央来,还有家里不要办什么丧事了,所有尸体全部放到后山去焚烧。” 花道雪的话让来的村民一片哗然。 “为什么呀,尸体怎么能焚烧,就算是饿死也要入土为安。” “你们到底是来赈灾的还是来捣乱的。” “他们这些养尊处优的懂什么……” “……” 花道雪有些无语地翻了翻白眼,若不是他们来的人多,只怕依着村民这么暴躁都要打人了。 “都听我说!”花道雪挥了挥手:“你当本王妃挺着个大腹来跟你们闹着玩的?” 这些村民这才发现这自称是王妃的美丽女子,腹部隆起,真是个孕妇。 “村里现在发热,呕吐不止的都是疫病,疫病相信大家都听闻过,虽然没经历过也知道它的可怕。这些疫病都是因为尸体腐化没处理而造成的,如果不想全村覆灭,尸体必须马上立刻焚烧。” 花道雪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下令。 君临天站在她的身旁,紧了紧她的腰身,一双幽黑的眼眸渗着千年寒潭的冷意:“谁敢阻拦,就地斩杀。” 花道雪说十名,不如君临天一句杀气腾腾的话来得管用。 那些村民立即噤了声,有些害怕地颤抖,这男人不用怀疑一定是王爷,要不然哪来这般君临天下的气势。 里正将一行人带到了自己家里,说是家也不过是几间土砖房,院子里有个鸡窝,只是里面一只鸡都没了。 空荡荡的院子,落败的房子,这竟是一村之长的家。 看来这个落花村,不但要赈灾,治疫病,还要想办法致富才行。 花道雪嘀咕着,君临天握住她的手:“刚刚村民的行为是不是吓着你了。” 花道雪笑着摇头:“我又不是弱质女流,才不怕呢,有你在,再刁的村民也不怕。” 君临天轻嗯一声:“记住不要离开我一步。” 花道雪点头,这穷山恶水的,她还怕哪个村民失去理智朝她发疯呢,就是突然绊她一脚,她也摔不起啊。 没得地方可挑,花道雪住进了里正家的正房,将所有物品一应全换成他们自己带来的。 里正家虽然破落,却是收拾得极其干净。 安顿好后,琅跟着里正去查探水源情况,君临天带着花道雪和宋衣来到村中央。 557.第557章 熟悉的气息 风中流自然带着一众门徒跟着,一路上他极少说话,对于这种要来瘟疫之地他是真心不爽的,还好有江小包子给他欺负出气,否则他绝对会崩溃的。 真不知道自己这是接了笔什么单! 连瘟疫都整出来了,他堂堂坠天阁的少主,跑来这穷山僻壤里,一群难民加一群病民。 看到花道雪和君临天处之泰然的样子,他真是觉得这两人是绝配,天生一对,绝对是哪儿都能适应的小强。 村中央的空地上,站满了人,咳嗽,呕吐声不停。 风中流刚到看得都快晕过去,拍了拍自己的锦袍衣裳,心里暗咬牙要将江小包子给撕了才好。 如果不是因为她,他怎么会接这么个糊涂的单。 煜王妃这个不安分的,怀着孕不在家好好呆着,跑来什么村里整治什么疫情。 风中流怨恨地瞪了花道雪一眼。 花道雪心里也是难受得很,这样的画面又可怜又可悲,空地上的村民多数饿得皮包骨,衣着破旧,身体虚得只剩一口气。 有些咳得像是要把肺咳出来。 “村里谁家里房间多,地方大?”花道雪忍着心里的不舒服大声问道。 “大力家里。”村民几乎一致回答出一个名字。 那叫大力的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是个中年男人,身材魁梧,长相粗犷,典型的北方汉子。 这只是第一眼的感觉,但花道雪看向他的眼眸时,花道雪心底跃起一个念头,这个男人不简单。 大力?让她想起一句吐糟词,喝大力出奇迹。 一旁的宋衣也微眯起了眼,不由的看着大力出神。 “草民家还算大,不知王妃有何事。”大力站了出来,恭敬的回道。 虽然他也是一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泥腿子村汉样儿,但是花道雪就觉得他不像是村民,即使他掩了身上的与众不同,但花道雪还是敏锐的感觉了出来。 “现在要将所有惹病的村民隔开,需要一个大的院落,征用你家的,不知你可愿意。”花道雪淡笑地问。 大力微微一怔,眉毛微挑,低下头似乎陷入了沉思。 “你放心,朝廷征用你的房子,一定会给你补偿,你房子造价多少,双倍补给你,等疫情过去,房子依然是你的。” 见他陷入沉思,花道雪又开出条件。 虽然她觉得这男人不简单,不是个单纯的泥腿子,但也不能平白让他付出。 大力微苦一笑:“草民似乎也没拒绝的资格。”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宋衣,你辛苦给他们打脉,出现疫情的全部送到大力家里去,里正,你拿笔来统计一下人数。” 花道雪说完偏头去看到宋衣傻愣在那里,没有回答她。 她不解地推了推她:“宋衣,宋神医,谁把你魂勾走了?” 宋衣回过神来,朝她蹙了蹙眉头,用仅两人可以听见的音量道:“这个叫大力的,我有股熟悉感,但记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宋衣的话让花道雪心里的疑惑更深了,落花村里竟然有宋衣觉得熟的人,这么落败的一个贫穷村落。 这叫做大力的汉子,虽然全身上下都打扮得是个泥腿子,但身上却散发着一股无端的尊贵。 “你仔细想想,其实我也觉得他不简单。”花道雪出声提醒。 宋衣轻嗯了一声。 士兵让村民自动排好队,等着宋衣一个个探脉,被查出有疫病的全部跟着大力去他家。 一直忙边半夜,才将所有的人脉都断了一遍,宋衣甩了甩胳膊,行医以来,还从来没有这么累过。 “这回,我得看你们覃国给我多少出诊费。”宋衣瞥了眼宫卿。 宫卿讪笑:“您放心,只要疫情能不扩散,我们爷肯定少不了你的。” 他面上说得漂亮,心里却肉疼,宋衣的诊费可是高得很多达官贵人都却步,这一下子看了这么多村民,他还真担心他们家爷会给诊费给到山穷水尽。 “好,我可是信你了,我等着银票。”宋衣甩着手回了屋,晚饭就吃了一碗面,现在都已经饿了。 前脚进屋,后脚花道雪就端着一碗粥进来:“累了吧,来喝碗粥。” “你怎么这么晚没歇着,煜王没看着你?”宋衣责备地瞟了她一眼,怎么这么没有做为孕妇的自觉。 “呵呵,他带着几个人去寻找新的水源,还没回来。”花道雪在屋里唯一一张破凳子上坐了下来。 “我还真饿了,你快去睡吧,煜王知道了,非得怪罪知秋和红梅。”宋衣接过粥,勺子也不用,仰口就往嘴里倒。 “我来是想问你,那大力你想起是谁了没?” 宋衣摇了摇头:“有股熟悉感,但那长相又不似见过,说不上来的感觉。” “我派人去打听了一下,他是十年前才搬到这落花村来的,当时很落魄,但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发了财,建了村里最大的一个房子,我看这人不简单。” “有些人厌倦外面纷扰,隐退到这种穷乡偏壤也是很正常,我看这落花村虽然穷是穷了点,但是却三面环山,平静安稳得好。” 宋衣喝了口粥,不觉得有什么大惊小怪,就像他师父,也是建了一栋别墅在村野。 “那好吧,反正你也想不起来,我让人盯着他,应该也不怕他整出什么事来。” 花道雪说完出去了,现在疫病时期,村民惶恐不安,就怕有人趁机作乱。 半夜的时候,花道雪感觉床边有人靠近,迷糊的睁开眼,正是刚回来的君临天,不觉嘟起嘴:“怎么这么晚才回。” 村里的水源死了一堆动物和老鼠,早已经被破坏,今天下午君临天领着人上山另寻水源,没想到一去到现在才归。 “寻到山上要下来时出了点事。”君临天宽衣缩进被子,将她抱在怀里,脸色有些疲倦。 “解决了么?”花道雪打了个呵欠,他没说,她也就难得问了,左右是山上可能有些什么困难困住了。 “嗯,你夫君是谁呀,明早起来给你看个东西,先睡觉。”君临天说完搂着花道雪闭上了眼。 花道雪本来就困得很,窝着他怀里入梦的迅速比他还快。 558.第558章 小包子的玻璃心 屋外月华清冷,落花村的山头,一个人影落在大树之上,仰头看着皎洁的圆月,今天又是个十五月圆夜,冷姬,我该拿他怎么办? 十年了,他躲了十年,躲在这么无人问津的村落,还是碰上了,这真是甩也甩不掉的孽缘。 翌日,花道雪被毛绒绒的东西给骚痒得醒来,以为是君临天不安分在作乱呢,抬手推开,娇娇地嗔了一句:“别闹,没睡够。” 昨夜他三更才回来,原以为他会安眠睡觉,哪知到了四更天,这人不知为何就醒了,从身后抱着她,就刺入作乱。 折腾到天亮她才睡着。 可是慢慢的她又发觉不对劲,怎么感觉不到男人熟悉的气息,惺忪的睁开眼,入目的却是一抹红,火红得如彼岸花。 再仔细一看,却是毛绒绒的一团,正窝在她脑边睡着,抬眼,却见一张狐狸小脸儿,眯着一对狭长的眸子,摇晃着小摇巴,惬意地打着盹。 “咦……”花道道惊得睁开了美目,这是哪儿来小萌物,竟然是一只通体火红的小狐狸。 她赶紧坐了起来,那火狐感觉到了她的异动,猛地睁开眸子,清澈的水眸看着她,小脸蛋往她手上蹭,小尾巴扫着她的小肚子,整个一卖萌。 花道雪将它抱在手心,好小的一只,不过她的两个巴掌大,但是娇阳似火的皮毛却是美得夺目。 “小家伙,你哪儿来的,怎地在本姑奶奶的床上。”花道雪端详着它,好奇地问。 “噗。”门口传来一声轻笑,知秋抱铜盆走了进来:“小姐,这只火狐是姑爷他们昨天上山找水源时猎到的。” 知秋放下铜盆将蘸湿的毛巾递给她,花道雪把小脸伸过去,不愿意把手中的小火狐放手。 知秋小心地给她擦着脸边道:“听说王爷为了追他,都追到了山沟里去了,半夜才将她给逮到,不过这小家伙通灵性,被王爷抓到之后很听王爷的话,早上王爷走的时候将它留在床,它就乖乖呆着都没动弹过,看来她很喜欢小姐呢。” 花道雪摸了摸小火狐的头一脸得意:“可不是,你小姐我人见人爱,美若天仙,这小家伙有眼光。” 知秋轻嗤一声:“小姐你脸皮越来越厚了,都是王爷给惯的。” “可不可不,他不惯我惯谁去。”花道雪得意洋洋地下了床,将小火狐抱在手里:“我要给你取个名字,既然是骄阳似火的颜色,那就叫小红好了。” 小狐狸抬眸瞅了她一眼,似乎很嫌弃她取的这么没有水准的名字,摇巴晃了晃。 “不喜欢啊。”花道雪自顾在想了想:“我身边有个红梅,那你就叫红花好了。” “小姐,这个比小红更难听吧。”知秋端着铜盆要出门的时候听到她的话,不禁嘴抽。 虽然小姐对外说她琴棋书画样样不通,但她是知道的,小姐称为天下第一才女都不过分。 为啥要这么委屈小小的一只狐狸呢。 “你知道啥,这火狐还小,取个贱名好养活,就这样,就叫红花。”花道雪喃喃地道:“等我肚里孩子生出来了,是个儿子就叫绿叶,跟你配一对,你要好好跟他玩哦,不要让他寂寞。” 花道雪可以想象,他家那男人,会对儿子多么不待见,肯定逼着他学这学那,那得多可怜,这小火狐就给他当玩伴。 知秋差点没把手上铜盆给掉地上,小姐,你能不能正常点,小世子取名绿叶,还要去衬托一只狐狸,有没有你这么坑自己骨肉的。 “哇,煜王妃,你这哪来的小狐狸,好可爱。”知秋刚走,门口就传来江小包子软糯娇柔的声音。 花道雪转过身来看她,今日她穿着一身鹅黄千水裙,裙摆飘逸,再加上那娇俏莹白的小脸,活脱脱一出水芙蓉小美人。 “你来了,腿怎么样了。”花道雪披着披风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好整以瑕地打量着江帝雅。 “肤色不错,气色红润,看来这几天与变态少主相处得不错。” 江诗雅坐来来摸了摸红花,美目里掩不住的惊讶羡慕:“好可爱,好乖巧,哪儿来的。” “天天昨儿个在山上逮到的,这儿山有灵性,竟然能养出这么好的小萌物。”花道雪将红花递到她手上。 “那肯定还有其他可爱的小动物,你让煜王下次看见了,也帮我抓一只吧,小兔子也行,每天跟着变态少主,太无聊了。”江诗雅撇了撇嘴,一脸菜色。 “怎么了,那变态少主又对你做过什么?”花道雪脸色沉下来,还以为江小包子过得不错呢。 “呃,你别误会,没做过什么,就是当使唤丫头呗。”江诗雅嚅了嚅嘴:“你也知道,我这人从出生都是别人伺候我,我哪会伺候人,真不知道他哪根筯不对劲,让我伺候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给自己找虐。” 打水能把水溅床上,洗脸能把毛巾洗到他眼里,穿衣能把衣边卷进腰带里。 风中流以为她是故意如此发泄她的不满,但她真不是故意的,两天每天要相处,谁愿意跟他故意做对。 “噗……”听了江诗雅的话,花道雪笑得花枝乱颤:“你就当他脑子进水了,哈哈,他爱折腾就让他折腾。” 想到风中流被江诗雅笨手笨脚整得要疯的样子,花道雪就觉得解气。 谁让他竟敢让她的好姐妹给他当使唤丫头,他敢要,就得有那本事受着。 想来江诗雅从小是捧在手心长大的千金大小姐,哪会伺候什么人,只怕从来都没自己端过铜盆,正离开了身边的伺候丫鬟,那绝对差不多等同于一个生活白痴。 “哼,没把亵裤给他穿袍子外就算不错了。”花道雪揶揄的道。 江诗雅小脸一红,被她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小声嘀咕着:“我不至于笨成那样吧。” “这不能说你笨,所谓术有专攻,你从小习的是琴棋书画,其他方面差点没关系,大不了他发火了,你就跳支勾魂舞给他看,保证火立马就消。”花道雪好心地安慰她。 千万不能打击了她弱小的玻璃心。 559.第559章 美大叔大力 “切,谁要跳给他看,没那么便宜的事儿。”江诗雅一脸不愿,将红花放在腿上,伸手摸花道雪的隆起的肚子:“这都滚成圆球了,啥时会出来呀,他早出来,我也早解放。” 花道雪伸出手拍了拍她的手背,真诚地道了句谢:“这次委屈你了。” “这算什么,又不用上刀山下火山的,正好我也想出来玩,要不然哪能到落花村这种地方来,要是能上山玩玩就更好了。” 江诗雅眼睛视线跃过里正家不高的围栏,看向远处的山峰,虽然现在这时节还有些萧条,但是等春天一到,这满山遍野春意盎然,定是醉人美景。 “现在可能去不了,等过几天村里疫情要是得到控制,便可以想办法去玩玩,现在恐怕是谁也不会允许。” 两人同时露出失望的表情,这时红梅端了膳食进来,花道雪和江诗雅两人一起用了早餐。 吃过饭后,花道雪在一堆人的簇拥下,到村子里寻视了一遍。 见了各家各户都很自觉地用烧开的水,门庭院落也打理得很干净,一些强壮的聪明,正在田间里逮着田鼠。 每户人家都装了花道雪教他们做的老鼠夹。 宋衣每天在大力家忙活着,君临天他们在山下想办法把找到的水源引入下来。 村子里几百口人,虽然发生了疫病让他们感觉到不安,但随着煜王他们的到来,他们心也安稳了下来。 这可是堂堂覃国的战神,是这全覃国最让人觉得安心的男人。 安置在大力家的病患每天不许出门,整个院落被官兵重重包围,宋衣积极地在研制解决的药方。 花道雪戴上口罩,穿着隔离服进去探望。 瘟疫她有过了解,因为以前也参加过地震后的救灾。 花道雪进去找到正在研制药方的宋衣,大致问了一下病人的情况。 “多数是呕吐,发热,拉肚子,还有一些伴随着背疼,痉挛,有几个身上起了红疹,我判定这里面有好几种不同的病。”宋衣眉头紧皱,这些病过气极快,多亏现在隔离起来了。 要不然可能等再过几天,这全村人都得被过气。 可是她还没有找到最好的治疗药方,顶多现在也只能让他们不再那么难受。 “依你所讲,里面有鼠疫,还有天花,这真不是个好消息,两种疫病一起发了。”花道雪叹了口气,不过又燃起希望看着宋衣:“我相信你,你别太着急,疫病还在初期,应该能控制下来,把身上起了红疹和背部疼痛的病人与其他病人隔开,免得相互感染。” 宋衣苦笑一声:“我这也算是积福了。” “对的,覃国百姓会永远记住你的恩的,我想其他村镇里也基本是这两种疫病。”花道雪拍了拍她的肩膀。 转身离去时不忘提醒她:“记得出来后,一定要用热水洗手,把隔离服给换下来。” “嗯,我是大夫,我知道怎么保护自己,你放心吧。”宋衣说完又低头调制药方。 一次次地试,总有试出来的时候。 实在是这疫病没有先例,她只能凭经验来配药方。 花道雪从了大力家的院门,还未来得及脱下隔离服,便见那叫大力的男人背着锄头回来了。 花道雪看着他的样子,明明是一副庄稼汉,可她总感觉他骨子里透着一抹尊重,那气质是天生的,掩也掩不住的。 这就是所谓的霸气侧露,加长版的苏非也挡不住。 见到花道雪,大力停顿了一下,黑眸里掠过一丝异色,却是恭敬地喊了声:“煜王妃。” 态度不卑不亢,没有半点村民的胆小慌张。 “嗯,这是去田里了?”花道雪盯着他的脸颊,他的脸部线条很粗犷,流着落腮胡子,脸色晒得黝黑。 但是仔细看,他的轮廓却是很有立体感,如若不是被晒成黑不溜瞅,又流了满脸落腮胡子,他应该长相极好。 “嗯,遵您所说田里捉田鼠。”大力回了她一句,黑眸里眼光虽然涣散,却仍悄悄地打量着花道雪。 只是花道雪现在戴着口罩,又穿着隔离服,他有些气恼什么也打擦不出来。 “煜王妃身怀六甲只身赴险来到这疫情的村落,实乃让大力佩服。”大力扛着锄头站在院墙下跟她似乎有意扯起话题来。 花道雪乐得如此,嘴角勾出一抹笑容:“那是因为我相信我夫君,他不会让我死于疫病。” 花道雪将几缕不安的发丝撩至耳后:“况且在我眼里,疫病没什么可怕的,隔离开来,对症下药,自然迎刃而解。” 大力看向她有些不敢置信,似乎惊奇于她把让世人闻风丧胆的疫病说得如此轻巧。 不过到今日为止,落花村还真没人死于疫病。 “煜王妃和煜王鹣鲽情深,让人羡慕。”大力眼光看向远方,目光深远,似陷入深思。 花道雪从村民那里了解,这大力到村里来十年,孤身一人,别人要给他介绍个伴,他也不要,据说这村里好几个寡妇都盯着他,他一个也没瞧上的。 “你缘为没有妻儿?”花道雪试探地问。 大力回过头来莫有所思地打量了她一眼,摇了摇头回了花道雪一句空灵的话:“有即是无,无即是有。” 看来这乡下泥腿子,也可能去寺庙长伴过青灯,说的话都这么有禅意。 还好花道雪不是没文化的,还听出了点门道。 也就是说他有妻儿,然而现在却没有了,他们都还存在着,只是他已经当没了。 啧啧,要什么样的事情,能让他这般想得通透,抛妻弃子来到这小偏僻的地方空度余生? “我倒是觉得有便是有,即使你当是无,他也还是有。我看你更像是虎落平阳的样子,很多事躲避不是解决问题好良计。” 花道雪边说边拍了拍身上的隔离服,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一个有故事的美大叔,把自己装扮成一个泥腿子,塞得乌七抹黑的估计连她亲娘都认不出他来。 连易容都不用易,真是铁了心的改名换姓,隐居山林。 560.第560章 红尘太捉弄人 “呵呵……”大力轻笑了一声,粗犷的脸部依然粗犷。 他放下锄头立在脚边看着花道雪,眼神没来由的一凛:“有既是无,无既是有,煜王妃和煜王的感情,也同样适合这话,红尘太捉弄人,煜王妃保重。” 大力说过拖着锄头走进了院里,头也没回。 花道雪看着他的背影微眯起眸子,他这话什么意思,是报复她不要多管闲事,多了那句嘴,还是真有什么事要提醒她? 红尘太捉弄人? 切,是捉弄人,要不然她怎么会遇上穿越这么回事,都快被老天爷玩死了。 对于大力的话,花道雪也没有过多的在意,只觉他身份不一般才跟他多扯上两句,其他她也没有那闲功夫去了解。 左右她现在知道他不会有什么危害便罢。 接下来几日,君临天他们从山上引下了新的水源,宋衣也配制出了有效的药,落花村患病的没有再继续加重,虽然死了一两个体弱的病人,但也已经是将伤亡减少到最大。 整个村落没有疫情扩散的迹象。 其他村传来消息,严格按照花道雪的章程办事,疫情并没有全面暴发。 在落花村呆了十几天,君临天他们便离开了,去往下一个村落。 盐城的大夫自然是比不上宋神医,所以还是得到处跑一趟。 让花道雪欣慰的便是,他们这一行人,没有一个染上了疫病的,看来口罩还是起了作用。 春日来临,气温越来越暖和,田野里小草拔地而起,小野花遍地开放,带着清香的泥土香草气息。 马车行驶在田野道上,只听见马车轮子咕噜地响。 花道雪依然窝在君临天的怀里睡着了,在落花村没有什么好待遇,她就洗了一回澡,想着赶往青元镇,要好好地洗漱一番,吃顿好的。 花道雪一觉醒来,已是在青元镇上镇长家里,红花窝在她床头。 君临天坐在窗前的榻上发着呆,眼神看向院里一棵刚打了花苞的桃花树,三千墨发披散,宽敝的袍子指地,宽肩窄腰,玉面若冠。 光看侧脸都能看得人如痴如醉,让人不觉深陷入他的美色之中。 难怪那么多女人都往他身上打主意,这般神丰俊朗,惊为天人之色,谁能忍得住。 反正她花道雪是绝对忍不住就被他迷惑的。 想起第一次见到他,自己还流了鼻血,要何等的惊艳才有这股热流冲动。 花道雪下了床,走到榻边抱住他:“天天,在发什么呆。” 花道雪凑近自己的小脸,奇怪地看着他,他居然这般好心,把自己扔床上没来骚扰她? 好像在落花村,他一直抱怨那里床不好,做起来咯吱响,所以每次都不尽兴。 君临天收回眼神,捧起她的小脸,在她粉唇上轻啄一下,大掌抚了抚她的发顶,幽幽地开口:“皇城来了消息。” 低沉的嗓音里带着一抹压抑,和一抹无助,又夹杂着两分解脱。 “什么消息。”花道雪爬上他的腿,搂着他的颈脖,奇怪的问。 君临天的神色有些不对劲,难不成太后趁机做乱了? 她眼角扫过榻上案几上的一封信,不待他开口,纤指拿起信纸拆开来。 纸上的笔迹是江帝雅的,但纸上的内容,却让花道雪瞪大了眼,完全不敢置信。 “怎么会这样?上次她昏厥不是已经没事了吗?”花道雪狐疑地问。 “急症。”君临天握着她的柔荑,与她十指紧扣,俊颜的线条冷硬,却带着一丝难以名状的悲伤。 深邃的黑眸里流转着让人心疼的感伤。 花道雪紧紧地抱住他,用手轻轻地抚着他的后背,轻柔地劝着:“别伤心,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谁都会要走到这一步。” “虽然她对我不仁,可是我到底没有想过要她死。”君临天闭上眼,声音有丝颤抖。 “我知道,我都知道。” 君临天看似冷醋无情,却在那颗冰冷的心下来,藏着一颗重视亲情的心。 否则他不会对太后容忍到如今,要不是因为太后三番五次想让他没有子嗣,伤害她肚里的孩子,可能到现在君临天也不会跟太后撕破脸。 只是花道雪想不通的是,太后身体很好,怎么会突然急症薨逝。 若不是信得过江帝雅,她还真怀疑是谁在故意乱编造。 君临天再不喜欢老妖婆,那老妖婆也是他亲生娘啊,他和她也一起生活了十几年。 如今人已死,君临天会伤心也是无可厚非。 “江相爷信上让你即刻赶回皇城,你打算何时动身?”花道雪抬起头来看着他。 这里疫情还没解决,皇城却出了事,太后这么一薨逝,皇城肯定动荡不安,君临天不想回也得回去。 这个时候他煜王不能不在皇城。 “晚上便动身,这边疫情有下面人看着,宋衣也研制出了药方,应该不会全面暴发。”君临天修长的手指插入她乌黑的发尖,柔顺地梳理着。 “哦,那我让知秋他们收拾东西。”花道雪虽不愿,可也没办法。 这老妖婆也死得太不是时候了,她还打算在盐城把孩子生下来再回皇城,免得大着肚子还要舟车劳顿的。 君临天却紧紧扣住了她的腰身:“雪儿,不用收拾,我带着琅回去,皇城事情完了,我再来,你现在身子不宜再长途跋涉。” “不要,我不要留在这里,皇城一定很多事,我要跟着你一块去。” 虽然仍不愿意再颠簸,但是皇城的事紧急,她不怕再累一次。 “雪儿,听话,军队都留在这里,皇城的事完了,我再过来剿灭那些部落。”君临天幽深地看着花道雪,冥睢还未养成,他很不想回去。 偏生出了这事,也不知道是谁在从中作梗,太后死得太跷蹊。 “部落的事就先放着吧,他们不是交出了贡品,臣服了么,我的追魂骨也被玉秀敏的娘给解了,冥睢现在也没多大作用了,为了我们的孩子,我们也得积点福,不要造无谓杀孽。” 部落虽然可恶,但到底也是为了生存。 561.第561章 臭流氓 以前她为了自己生存,所以能接受君临天对付部落,来换取气血唤醒冥睢。 可是现在她已无碍,她便不想这样做了,她信这世上有因果轮回,不想君临天为了她造太多杀孽。 “雪儿,追魂骨虽然没事了,可我不想你离开,冥睢能护住你魂魄,将你永远留在这具身子里。” 他害怕,害怕这世界留不住雪儿,她说她是一抹魂,那他就用冥睢锁住她的锁,任谁也勾不走她。 “噗……”花道雪笑了,掐了掐君临天严肃的脸庞,轻松地道:“天天,不用担心我的魂会不会消散,我相信凡事皆有安排,上天让我来到这里陪你,那它就一定不会舍得再让我离开你。” “不!”君临天眸光阴暗地看着她:“雪儿,我们不要接受上天的安排,我们的命运自己掌控,我不信什么命中注定。” 花道雪轻皱眉头看着他:“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君临天紧紧地搂着她,他想起天师所说的命格,不,雪儿是他的,他绝不会让人把她从身边带走。 “雪儿,如果生这孩子你可能会死,你愿不愿意现在把这孩子……” “不要,为了一个不确定的可能,就要我杀了自己孩子,我做不到。”不等君临天说完,花道雪果断地打断了他的问题。 上次宋衣告诉她可能会难产的时候,宋衣也问过她这种问题。 绝对不要,难道怕鱼刺卡着就不吃鱼了吗,怕摔跤就不走路了吗,怕受伤就不相爱了吗。 未来的事,谁也没有定数,为了未知的定数而让她杀了相依为命,多次受难的骨肉,她绝对做不到。 君临天在内心深叹一口气,虽然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答案,可是现在听到她肯定的回答,君临天仍然有些惆怅。 他又何尝不想留下孩子,可是天师的话就像一道夺命的符,贴在他的胸口,让他透不过气来。 临产的日子越靠近,他越不安。 原想剿灭部落,唤醒冥睢,那便不用担心命数之说,可现在太后突然薨世,他不得不回去,不管如何那也是他的亲生母亲,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他。 她再坏,再不当自己是儿子,再心狠手辣,那也是与他有着血缘亲情的。 更何况太后一去,皇城动荡,各封地纷纷回皇城,甚至各附属国也会去。 如若他不回去坐镇,只怕覃国都要被人瓜分干净了。 修长的手指抬起花道雪小巧的下颚,君临天火热地睇着她:“雪儿,舍不得跟我分离?” “嗯。”花道雪诚实地应声,她更怕自己分娩的时候,君临天不在她身边。 因为宋衣说她可能会难产,他必须要在旁边拿主意。 认识君临天之后,她对他早已产生依赖,多数能推脱的事,都会赖给君临天,自己慵懒不愿思考。 “可是宝贝儿,大腹便便的坐马车有多辛苦你是知道的,我实在不想你……” 君临天还没说完,花道雪就用唇堵住了他的嘴,偷了个香,笑意盈盈:“要不,你背我回去。” 君临天猛地一怔:“啥,背你回去?”随后狭长的眼眸流光溢彩:“雪儿这提议不错。” 花道雪窝在他怀里翻白眼:“你还当真了,咱现在这身体,就跟猪八戒背的那个媳妇似的。” 君临天轻功是不错,那也得看看她现在是个啥情况,背着这么沉的一个人,难道她还真想用轻功把她弄回皇城? “什么是猪八戒背的那个媳妇?”君临天听得一头雾水,这是骂自己是猪吗? “唉,就是一个故事啦,就是天上有个仙犯了错玉帝把他贬到了人间,他变成猪的模样,然后去抢良女做媳妇,有个孙猴子就整它,孙猴子有法术,把自己变成那媳妇的模样让猪八戒背,结果猪八戒越背越重,把他差点累死。” 君临天轻轻一笑:“还有这故事。” “有啊,多着呢,等我家宝贝出生,我有的是故事给他讲。”花道雪抚摸着隆起的肚子,心里真心盼着他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出生。 红花小狐狸,听到故事跳上榻,爬上花道雪的双腿,朝她忽闪着眼,黑亮清澈的眸子似乎在说它要听。 花道雪摸了摸它的头对君临天笑道:“这小家伙真通人性,竟然眼巴巴的来要听故事。” 谁知君临天却是伸手提起红花的后颈,往窗外一扔,没好气地说了两个字:“碍事。” 花道雪冏了:“你该不会以后也这么对付我们的娃吧。” “一样碍事,同等待遇。”君临天冷然地说完,换了笑脸亲啄花道雪的小嘴:“不用收拾行李,晚上我带着你和琅先行,让他们后面跟来。” “呃,你还真背我回皇城?” “嗯,信我么?”君临天玩着她纤细柔嫩的手指,太后去世的那丝痛楚,已然抛到了脑后。 伤感纵是有,但绝不会因为这个让雪儿跟着不开心。 “信。”花道雪知道他从来不说没把握的话。 “因为欲风而行,所以夜晚赶路比较多。” “啊……”花道雪摸了摸自己的眼下:“那我的美容觉没了,会不会有黑眼圈。” 到了这古代,终于知道为何皮肤这么好了,每天亥时就睡觉了,美美的,饱饱的给皮肤美容,原本来时花道雪本身是面黄肌瘦,被她养得现在已是肌如凝脂,娇嫩欲滴,水润得如蜜桃儿。 她自己看了都觉得喜欢,这可不是自恋。 “呵呵,傻雪儿,赶路的是为夫,你只管在为夫身上美美的睡觉,就是饥渴了,也能在为夫身上作乱。”君临天坏心眼地咬着她的雪白耳垂,吐气如兰。 “又耍流氓,覃国百姓要是知道他们心目中的战神,是这么流氓的一个人,铁定要郁闷得去撞墙。”花道雪嘴里嫌弃,可双手却诚实地搂住了他的颈脖。 “本王的流氓只对雪儿一个人,别人是绝对不知晓的。” 君临天从她的耳垂吻到细长的天鹅颈,大掌轻捏着她胸盈,嘴里不禁满足赞叹:“越来越大了,勾人得紧。” 562.第562章 太后薨世 “别闹了,晚上要赶路,你歇会,我去和知秋红梅交待声。”花道雪娇嗔地拍掉他做乱的大掌。 滑下榻出了门。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君临天笑意收敛,俊颜冷峻,扯出一抹绝美的冷笑。 他不在皇城里,果然就有人忍耐不住了。 他倒要看看谁敢在皇城作乱,他家雪儿的冥睢正好需要鲜血。 拿过案几上的信纸,轻薄的浅黄纸张上还有几个字:事棘,速回。 大掌一握,将信纸紧握在掌心,瞬间,信纸碾成了粉碎,大手一扬,君临天躺回榻上,闭眼养神。 是夜,君临天带着花道雪,跟着暗影琅趁黑夜离去。 花道雪被君临天抱在怀中,披风的兜帽将她的小脑袋盖住,只露出两只水润的美目。 “天天,你是不是很无聊,我给你讲故事吧,顺便也给儿子做胎教。” “嗯。”君临天轻嗯一声,醇厚的嗓音飘荡在深黑的夜空。 “从前有一个农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就算是遇到了好年景,也只能够吃饱穿暖,要是遇到灾荒,就忍饥挨饿,他不甘于现状,觉得凭什么别人活得比自己好啊,他很想改变他的生活,让他富有,可是呢,他又懒,胆子又小,脑子里就成天想着有上送上门的意外之财……” “没想到有一天奇迹终于发生了,那个秋天,他正在田里耕地,周围有人在打猎,大家叫喊着,追得小野兽四处逃蹿,有一只兔子跑了出来,不偏不倚就撞到他跟前的一颗大树上,撞死了!” “他把兔子捡了回去,美美的饱餐了一顿,你猜他最后怎么着了。”花道雪软糯地讲着,声音在黑夜格外清泠悦耳。 “被人打了。”君临天还没回答,跟在后面的琅忍不住回答了。 “为啥呀?” “夺了别人猎物,该打。”琅的声音在黑夜里都能冻死路上的昆虫。 “错了,他死了。”花道雪撇了撇嘴。 琅偏头看了她一眼,古井无波的冰眸里,闪过一丝不解:“怎么死的?” 君临天懒懒地开口:“饿死的,他那么懒,捡到了一次兔子,就会想以后还能捡到兔子,最后把自己饿死了。” “哇,天天你好聪明!奖一个。”花道雪凑上唇轻啄了他一下。 君临天黑眸里闪过一丝火热,却只能深深地压下去,使用轻功得聚精会神,不能有杂念。 “这种人,世上多的是,捡了一次便宜,就以为四处都有便宜捡,最后害的是自己。”君临天不以为然,对于人性,他看得太透。 “呵呵,放心,我捡了你这个大便宜,就没想过再捡别的男人了。”花道雪窝回她的小兜帽里,得了便宜开始卖乖。 “别撩拨。”君临天突然身子一僵,板脸厉声喝道。 该死的女人,在这施展轻功飞行,他还用两只小脚勾到自己腿心,这般不安分,惹得他恨不得停下来,把她推到下面的山头狠狠教训一番。 若不是时机不对,他一定会这么做。 可是回皇城,要赶路,本带着小女人就飞行得慢一些。 “没时间教训你,等回了皇城……”君临天毫不避讳身边的琅。 花道雪窝在兜帽里的小脸躁红一片,她只是无聊逗逗他。 这男人怎么当着琅的面说出来! 琅一脸面无表情,仿若压根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像个冰川似的没有任何心里思想。 可花道雪知道他肯定听见了,刚刚她讲故事,这冰人还回了话。 她一直很奇怪,琅到底是哪儿来的,好像什么都不能引起他心湖半点波动,除了听君临天的话,其他人的话他一概不听。 花道雪狠狠地在君临天的腰上捏了一把,看到他眉头微皱,这才满意地呵呵笑开来。 “别闹,快睡一觉,赶到前面的城镇,便落脚歇一天。”君临天忍不住用修长的手指滑过花道雪的小粉唇。 花道雪张口咬住他的指头,藏在兜帽下与他调着情。 最后还特意轻嗯一声,极为撩人。 君临天脸都黑了,黑曜石般的眼眸在夜色下,火热跳动,这小女人到底想做什么。 花道雪偷偷地打量了身边的琅一眼,却发现这家伙依然古井无波,毫不为所动,连一点羞怒,嫌弃都没有。 花道雪抬高身子附在君临天耳边极小声地说了句:“你没人家琅镇定哦。” 即使她再小声,在这万物俱寂的夜晚,内力强大的琅也是能听得见的。 他的冰脸不着痕迹地裂了一条缝。 有这么折腾的女人,爷以后再也不用寂寞了。 “那是自然,琅是我最骄傲的暗影。”君临天语气里透着一抹自豪。 难怪他每次出去,或者自己有危险时,都是派琅出任务,不得不说琅这人,头脑不知如何,但完成任务却是百分百的成功率。 “他一直就是这样的性子?谁也不搭理,惜字如金?”花道雪无聊,耳边吹过风声,她又睡不着,又想着陪陪君临天,所以只好找话题聊天。 琅脸上再次出现一丝裂痕,非得当着他的面这么讨论吗。 “嗯,以前在西山的时候,他三年没说过一个字,在你面前说的算多的了,就连宫卿,琅和他说过的话不超过三句。” “三句?我看是三个字吧。”花道雪喃喃自语:“他一定受过什么刺激。” “他就这性子,不爱说话,面无表情,但人其实挺单纯,不爱动脑,只执行任务。” 花道雪默哀地看了一眼琅,摊上这么一个毫不留情面骂人的主子,琅你就自求多福吧。 不过估计也就君临天能受得了琅这样的属下,闷得跟颗萝卜似的,估计不招他出来,他能一年不坑一声。 花道雪最后实在受不了困盹,说着话儿便睡着了。 夜间施展轻功欲风而行,白天休息吃饭,由于是轻功那就跟飞机一样,可以一条直线到皇城,不用绕着路,原本最快马车也得十天的路程,三天便到了。 …………………………………… 老妖婆死啦死啦滴~~ 563.第563章 太后的最后一招 到了煜王府,花道雪都不敢置信,就这样便到了府里了,那她去的时候受了那么多的颠簸是为了什么! “天天,为什么去的时候不带我飞。”花道雪咬着牙问。 “小傻瓜,去的时候我是主帅,怎么能单独先行。”君临天掐了掐她气得鼓起来的粉颊。 这次若不是因为时间紧迫,他也不会如此彻夜施展轻功,太危险也太耗费内力。 “那可以让风中流或者琅他们带我飞啊。” “谁敢抱你?”君临天冷眉一挑,抱着她落在临天苑的院子里。 院里的暗卫感受到动静,唰地一下跑了出来,一看来人,立刻跪了下来:“见过煜王,煜王妃,恭迎主子们回府。” “下去。”君临天淡淡地吩咐了一句,走进主卧房。 滚进宽大的乌木床,摸着自己最爱的冷月锻光滑面料,花道雪将刚刚的恼怒都抛到了脑后:“回家的感觉真好。” 君临天笑着拽过她,替她脱去身上的披风和外衣:“先清洗一下,换套衣裳,赶着进宫。” “嗷,为啥要这么急着进宫,呜呜,我想睡觉。”花道雪整个人贴在他身上,像一只无尾熊,低低地哀嚎着。 但却没有阻止君临天的动作,死的是他的亲娘,虽然毒辣,但好歹给了他生命。 进宫去吊唁也是应该的。 然而当她们清洗整理一番出了临天苑,见到匆匆赶来的官事禀告时,花道雪和君临天都傻了。 “王爷,你这次进宫一定要小心,最好多带些人,太后将兵权交给了七皇子,临终遗言说您不是她亲生的,现在一群人都等着你赶回来看好戏。” 花道雪整个人都风中凌乱了,她一直怀疑君临天不是老妖婆亲生的,但是却一直没有任何证据,她真的想不到,老妖婆落气前会把这个真相说出来。 她绝对不相信老妖婆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以她对君临天的忌讳,君临天又不是她亲儿子,只怕她是打算临死也要拉上君临天一起。 君临天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只有深邃黑眸里掠过一丝悲怆,不是她亲生的? 这样的事实,他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那这么些年,他的挣扎痛苦,伤心难过岂不都是笑话。 老妖婆看了他这么多年的笑话? “天天……”花道雪抱住他的腰不悦地道:“老妖婆好阴险,我们去看看她到底临死给我们留了什么毒招。” 君临天点了点头,牵着她的手出了府,上了马车。 奢华精致的马车使驶在黑夜里,马车前挂的八音铃发生悦耳而不吵人的清音,君临天闭目眼神,大掌却揉捏花道雪纤长的手指把玩。 见他不想说话,花道雪就窝在他怀里乖巧的没开口。 这一震惊的消息,骄傲清冷如他,只怕也不是那么好消化的。 她便是挺开心,那老妖婆不是他亲生母亲,君临天也就没了一个连自己儿子都狠心杀害的母亲,对他心灵上来说,可能能解脱一点。 马车驶入皇宫,举目望去,灯火通明,亭台楼阁,宫楼翘宇,长廊殿门全是挂着一片雪白。 在黑夜的风中,白色宫灯摇曳着,显得诡异慎人。 还未走进灵堂的大殿,就听到一片哀乐声,在这黑夜里丝丝渗入耳里,平白便添了一层伤感。 君临天寡淡着一张俊脸,下了马车,将花道雪抱了下来,牵着她的手抬脚拾阶而上。 守门的太监见着君临天,有一丝的慌乱,尖着嗓子高声喊道:“煜王归来了!” 花道雪和君临天走进灵堂,这一刻,几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哭丧的不哭了,嗑睡的不嗑睡了,心里的着小九九的也暂停了,跪得膝盖疼的也不觉得膝盖疼了。 有些人的目光幸灾乐祸,有些人的目光带着考究,只有少数的目光带着安慰和雀跃,他们的主子总算回来了。 君临天牵着花道雪在众人火热的目光下,面容寡淡地走向灵柩前,接过小太监手中递过来的香在烛上点燃,插上香炉,跪下嗑了三个头。 花道雪怀有身孕,不宜跪,只站在旁边躬了躬身子以代嗑头。 本来就不喜老妖婆,知道她并非君临天亲生娘亲,她是连这些虚礼都懒得演给人看。 君临天嗑完头便站了起来。 皇上君向乾这才开口:“八弟赈灾辛苦,又连日赶回来给母后吊唁,今日便回去好生歇着,明天再来守灵吧。” 君临天瞟了他一眼,眸光如剑,开口却是极为客气:“臣弟谢圣上关爱,这便回去,明日再来。” 说完,他也不顾其他人会有什么表情,牵着花道雪又如来时那样帝若无人地离去。 出了宫门,君临天才长吁了一口气:“还算他有点知趣,若要你在那守灵,我可是舍不得。” 他抚了抚花道雪的发顶。 “嗯,我也好困,实在不想在那守着,又不是你亲生的母亲,样子我都懒得做。”花道雪抱紧他的颈脖,用热乎乎的小脸蹭着他的脸颊:“别伤心了,她本是不是你的亲娘,故而能那么狠心对你,死了便罢,为她伤心不值得。” 君临天偏头抵上她额头,嗓了有些嘶哑:“我担心她是为了故意这么说。” “什么?”花道雪也被这想法给怔住。 老妖婆难道为了让君临天不抢夺帝位,所以临死离了这么一招来抹黑自己的亲生儿子? 不至于啊,做为一个娘,不至于狠绝毒辣到这种地步。 “先别多想,刚刚那场合也不好多问,等回了府,江相爷自会来把事情原委说个清楚,她这么应该有留下证据。”花道雪宁愿相信他真的不是老妖婆亲生的。 那样,君临天至少解脱了。 如果是后者,那她家男人该有多痛苦,老妖婆真的是一招致命,虽然没要了他的命,这一招却在他心里狠狠扎了根。 若是她就只是临死前信口胡说这么一句,那这可能成为千年难解的案子。 君临天也会因为这个心里留下一道伤痕。 564.第564章 何须要偷 回到王府,前脚刚进,后脚江帝雅便来了。 见着两人,江帝雅一脸难色,眉头紧蹙。 花道雪觉得这事可能严重了,因为她极少见到江帝雅如此凝重的表情,素来是挂着一张狐狸般狡诈的笑容。 “说说太后临死前到底说了些什么,是否留有遗愿?”君临天牵着花道雪的手坐了下来,深如幽潭的眼眸古井无波,瞧不他的情绪。 江帝雅大致说了一下太后死前之事,他当时不在场,但是君冉刺做为皇亲是在的。 大约就是太后知道自己快断气了,握着皇上的手忏悔,说了些这些年的辛酸,说对不起老八,可是因为不是自己亲生的,所以对他并没有多少关爱。 还颤颤微微的从枕头底下拿出一封信交给了皇上,说这是关于老八生世的证据。 那封信的内容是什么,并没有人知道,因为这之后太后便两眼一黑西去了。 君向乾哪还有功夫把信打开来看清楚,只顾着哭了,那信也塞进了腰间。 这几天一番忙碌下来,谁也不敢问皇上那信上到底写了什么。 “下官感觉这事极为不利。”江帝雅说完,最后来了一句总结陈词。 “为何?”君临天眸光注视着茶几上的茶杯,淡然地问了一句。 “太后刚急症突发的时候,皇上眼眸里都是焦急,当然是为了这江山皇位焦急,不是为了太后的生死,可是自从拿了信之后,皇上变得极为平静沉稳,这几日未露出半丝担忧。” 江帝雅摇了摇头:“下官看着他不像是强装,好像是胸有成竹,想必那封信对你的生世极为不利,我都怀疑可能因为那封信,你可能连皇氏的血源都沾不上了。” 江帝雅的话让花道雪不禁心头一紧,她从来没考虑过君临天如若不是太后所生,那他会不会连皇族血源都没有。 如果君临天不是皇家血脉,这可就真的大条了。 “我爹说,煜王确实与太后以及先皇都长得不像。”江帝雅又语出惊人。 花道雪看向君临天,低声地问:“真的一点也不像?” 君临天沉思了半晌,才抬手握住她的柔荑,轻嗯了一声:“确实不太相像,父皇虽然也是美男子,但是生得轮廓宽大,一看便是极有威严的人。” “那他怎么一点也没怀疑过,还在五岁那年突然对你喜爱起来。”花道雪真心满头雾水,这皇上疼爱儿子,也如疼爱后宫嫔妃似的,突然心血来潮便宠爱起来? “不是五岁那年突然的,而是父皇以前从未见过我,那一年是他第一次。”君临天眸光涣散,仿佛陷入了记忆里。 那一年,他因为饿而想去御膳房偷点吃的,结果在路上撞上了当时想去御花园的父皇。 他还清晰得父皇见到他时的震惊喜悦,然后他突然蹲下身子来,捧着他的脸仔细端详,嘴里仿佛说着些什么,只是他当时年幼,又有些害怕父皇,所以并未仔细去听。 这般想来,当年父皇见到他更像是见到了某位故人。 后来父皇便接他从太后身边接走,重新给他指配奶娘,宫女太监,也不让他与太后有过多接触。 但是太后却因此骤然受宠,从一个不受宠的婕妤一下子掌管后宫,皇后位在后宫空了十年,被她轻而易举便得到了。 他很清楚父皇不是因为宠爱才给她做皇后,他一直以为父皇是爱屋及乌。 可是现在想来,好像是父皇在感激太后,所以给了她至高无上的荣耀。 “天天,你在想什么,天天!”见君临天沉默不言,神情不知飘到了哪里,花道雪有些担忧地推了推他。 君临天回过神来,握住她柔荑的手紧了紧,雍容淡笑:“只是在想些以前的事,如若我不是皇族血脉,那也是父皇所封的煜王,他们想动本王,也得看有没有那本事。” 他换了张冷峻的脸看向江帝雅:“你先回去,明天和君冉刺他们一起来,本王今晚会派人去趟皇宫。” 江帝雅惊乎:“煜王想去偷那封信?” “何须要偷?”君临天站起来阴冷一笑,那样子让人心中一颤,隐约地觉得有人要倒霉了。 江帝雅管不住自己好奇的心,再问:“那是要如何?” 花道雪白了他一眼:“什么事都得问主子的属下,不是好属下。想知道自己慢慢想去,天天我们走,不告诉他,让他夜不能寐。” 心情不好,她只能拿江帝雅来开涮。 花道雪牵着君临天走远了,江帝雅气得牙痒痒,冲她背影大吼大叫:“切,有这么小气的主子,我也是够倒霉的。” 君临天并没有带花道雪回房间,而是来到书房,在书桌前坐下,拿起毛笔,亲自写了一封信。 花道雪一看,便知江帝雅要的答案就在这里。 君临天写了一会搁下笔,淡唤了一声:“琅。” 黑影响过,琅静立在桌前,君临天将信纸交给他:“想办法,放入皇上的寝宫,找个隐密的地方藏起来。” “是。”琅接过信纸,一个转身不见。 花道雪爬上君临天的双腿,笑得眼如月睡儿:“天天,这一招可真是釜底抽薪,只要他有什么异心,咱们绝不跟他客气。” “她想陷害我,我自然得还回去。”君临天搂住她的腰肢,低头吻住她的唇,霸道而急切,带着一丝不安的情绪。 花道雪知道,他在寻求安慰,抚慰,以及安定。 太后的这一招,让他措手不及,他甚至无从弄清楚太后临死之言到底是真是假。 从十年前他被太后示意吃下鸠红,他便与太后暗地里对立,这些年两人暗地里不知斗了多少回。 她想杀他,却穿透不了天阁的暗卫防护,而他一不近女色,二不近男色,三不贪名利虚荣,真正的让她无从下手。 这些年,他也恨她,只是后来随着她的行为,他渐渐的不恨了,因为了没了爱,又何来恨。 只是他从没想到,太后就算是被人害死,也要将他一起坠入黑暗深渊。 莫非,她以为害她的是自己? 565.第565章 节 大事 君临天越吻越深入,直到让花道雪窒息透不过气来,花道雪害怕拍着他的背,才将他从迷懵着拉回来。 “君临天,你想让我成为这天下第一个被吻死的女人不成!差点把我憋死了。”花道雪嘴获得自由,大口地喘着气,差点就断气,脸都被憋得紫红了。 惊诧地看着花道雪狼狈喘气的样子,心头一疼,连忙拍着她的手低声道歉:“雪儿对不起,我一时失控走神。” “君临天,你吻我,却想别的女人,以后不许你碰我!”花道雪冷哼一声,推开他往门外走去。 君临天吓得赶紧追了出去,从身后横腰将她抱起。 有些无奈地叹气,这女人连个死人的醋都吃。 “雪儿,别闹,我再也不为她影响心情了好么,不让我碰你,不如杀了我好了。” “哼哼哼,为个不爱你的女人,这么伤感做甚,哪怕她真是与你有血缘关系,那又怎么样,这么多年你还被她折腾得不够,难道?她死了还要影响我们以后的日子吗。” 花道雪也不是无故发火,她只是想闹一闹,分散君临天的注意力,免得他陷入死胡同。 不管他到底?是不是太后亲生的,她也绝对不能让太后临死放一招,影响到他们以后的日子。 “我清楚。”君临天亲了亲她的眉心:“不想了,我带你去沐浴,今晚早点睡,明天可能会很累。” “再累也没有你晚上折腾累。”花道雪噘着嘴,小声哼哼。 “那每次是谁娇呤着喊着天天快些快些。”君临天横腰将她抱起,走进书房后面的温泉浴池。 一天一次的机会,君临天怎么可能会浪费,浴池里浪潮翻滚,月牙儿羞红了脸。 翌日太阳高照,大地回春,皇城却没有喜庆,因为太后薨世,皇城禁止欢乐半个月,所有青楼乐坊,戏园茶楼说书,皆暂停。 一辆奢华的马车,从煜王府出发飞驰向皇宫。 小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了灵堂大殿门口。 覃国皇历,太后薨世,举国上下默哀半个月,在封地的皇亲国戚允许不带一兵一卒回皇城吊丧。 在皇城内的皇子皇孙必须守灵七日,直到七日后出殡。 花道雪知道后不禁哀吼,早知道要守灵七日,她就不要这么早回来了。 让她这么一个大肚子去守灵,简直遭罪。 “我弄了椅子在灵堂,你去那坐着便是,犯困了就打盹。”君临天牵着她的手进了灵堂。 灵柩前跪了一地的皇子皇孙,许多的新面孔,花道雪一次都没有见过。 覃国属地有四个封王,皆是先皇的兄弟,唯有一个陵王留在了皇城。 不过陵王向来不管事,是个闲散王爷,大部分时间不在国内,四处在大陆游历,剩下君冉刺这个儿子守在陵王府。 这次太后薨世,陵王夫妇也是昨天才从祁国赶回来。 而其他四个封王,皆都很早回了皇城。 上了一柱香,君临天便带着花道雪到灵堂的一个角落里坐下来,帮她盖上细薄毯:“在这歇着,那些封地来的人不想搭理便不用理会。” 花道雪点了点头,她才懒得理他们呢,谁知道这些被赶出皇城的亲王们心里是怎么想的。 只怕这次太后一死,他们其中也有不安分的。 花道雪不禁有些感慨,太后似乎死得太早了。 “嗯,你去忙你的吧,别担心我,想做什么便做,不用顾忌我,我与你同在。” 但愿今天皇上能识趣,否则可能今天灵堂前便是血雨腥风。 许多女人瞟了向花道雪,眼里无不散发着忌妒的光芒。 她们都已经跪了三天了,这女人回来这么晚,还不用跪,舒舒服服借着自己身怀六甲坐在那里休息,真是同人不同命。 不过转念一想,煜王这次回来还能不能保住煜王之位都难说,她们又觉得心里平衡了些。 传言煜王啫妻如命,公然承认自己是妻奴,简直就是丢男人的脸。 看来到底不是皇家血脉,所以做的事都没一点皇家骨气都没有,让个女人收拾得服服帖帖! 花道雪懒得理会她们,她遭人嫉妒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 不被人忌妒的女人都不是好女人。 坦坦荡荡的享受着自家男人给她谋的福利,花道雪靠向太师椅椅背,一双美目自动看向自己那俊美不凡的男人,饶是在这满堂贵气逼人的皇族人堆里,他也是鹤立鸡群,犹如瓦堆中的珠玉,耀眼夺目。 君临天在火盆前跪了下来,自有太监递上金元纸钱,君临天接过,垂着眼认真的将它们送进火盆里。 旁边的人纷纷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然后又将目光转向首位上的皇上君向乾。 灵前的男人们不约而同的沉默,君临天也是一句话也懒得说。 这样的沉默维持了大半个时辰,最后还是送来膳食的太监宫女打断了沉默。 饭菜摆上来,君临天瞟了一眼,当着一群人的面,将银针伸入饭菜里。 “呵呵,煜王可真是小心。”说话的是个二十来岁清俊公子,玉面的脸庞上透着一丝狡猾。 “是该小心,连太后都能死得这么蹊跷,何况我们。”另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大叔附和道。 君临天面色不变,拿过一盘麻婆婆豆腐尝了两口,便端着整盘菜站了起来。 从容优雅地拿到花道雪的遄前,轻轻抚了抚她的发顶:“吃吧,我试了,没问题。” 一时间?,整个灵堂静得出奇,稍微大口点的呼吸都能听得见。 花道雪轻嗯了一声,豆腐是她喜欢吃的,在一片诧异的目光中,花道雪若无其事地开始了她的午餐。 “呵呵,煜王可真疼王妃,真是让人好生羡慕。”不知是谁酸溜溜的说了一句,灵堂才再次恢复了生气。 只是气氛依然压抑,有些人在隐忍,有些人在等着看好戏,还有些人蠢蠢欲动。 想着这次太后一死,皇上没有实权,煜王又非太后亲生,指不定还是狸猫换太子给换来的非皇族血脉,他们就觉得自己的机会可能来了 566.第566章 女人的斗争 封地的番王们,虽然不能进皇城,但是却暗中养兵,都有自己的军队。 太后这一招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是不想君临天在她死后顺利篡位。 “煜王这么疼王妃,王妃又善嫉,只怕这以后煜王也娶不到别的女人了,那可怎么行。” 男人们各有各的心思,谁也不愿来当出头鸟。 可女人就不同了,那三八的性子是掩不住的,何况还夹杂着一些幸灾乐祸和看好戏。 有人挑了头,马上便有人附和。 一时间,花道雪有成了风口浪尖的人物。 “煜王不娶有什么关系,陵王不也只有陵王妃,煜王又不是皇帝。” 角落里不知谁趁乱丢下个重弹。 果然,皇帝君向乾的脸瞬间就变得难看,完全没有刚刚的从容淡定。 要知道他本来的淡定便是装的。 君临天继续淡定的给花道雪试菜,布菜,只当时没听到她们的话。 可花道雪就不同了,她的男人凭什么给别人说三道四,真当她怀了孕什么都娇弱,不发威当她是只病猫不成。 “这话本王妃可就不爱听了,谁规定皇帝就一定要三妻四妾,人家琰国的皇帝至今也只有一个皇后,那些个什么夫君有三妻四妾的,说白了是男人管不住自己下半身,而那些个女人又没本事留住男人。”花道雪说完张嘴接过君临天喂过来的一勺鸡汤,那小脸上的得意,简直能把一灵堂的女人给气得胃出血来,哪里还来什么胃口吃午膳。 “哟,煜王妃这话是想说煜王做了皇帝也能就你一个皇后,就算煜王愿意,也要看覃国百姓愿不愿意,这里可不是覃国,别拿覃国来说事。”有人看不惯花道雪的嚣张劲,毫不客气地回击。 “就是,覃国男人只娶一个媳妇,国家富有又有何用,国土就那么点大,想打仗都没人出战。” “可不是,女人多,子嗣才多,人多了人才便多。” 片刻,灵堂前已经是一片抗议议之声。 花道雪噙着盈盈笑意,水润肌肤在灵堂的烛火之下散着迷人的光泽。 “你们的意思,如果你们男人只能娶一个夫人,你们还不愿意了是不?我知道你们肯定?要回答我说是的,你们就愿意你们男人多娶几房,好开枝散叶,不过这样的话,先等你们男人愿意不娶二房三房四房的女人再来说,到时我一定真心佩服你们的大气宽心。” 花道雪伸出纤指将一缕头发撩至脑后,安眉顺眼地瞅了眼那些女人,语态轻柔地道:“若不是然,我只会认为你们是在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这一动作,她做得妩媚动人,娇软自露,语气从容,软糯轻音,看似在好言相劝,实在绵里夹着锋针。 男人们看得有些目瞪口呆,没想到这煜王妃还真有狐媚子的姿色,难怪传言是个狐妖。 而女人们却是义愤填庸,对她的骚首弄姿更是嫉妒得恨红了眼有。 “哼,不知所谓。男人三妻四妾天经地义,这岂是我们能阴止的,大方接纳才是识大体的女人,你当人人如你一样善嫉。” 角落里又出现一个声音,这声音花道雪听出来了,就是那个带头挑事的,当时在角落里,所以她没发现是谁。 现在一看,她勾唇一笑,这次是被她抓到了,那人可不就是白浪朵那朵浪人吗。 果然是划船上不用浆,全靠浪的浪人,花明昊都是死了,她还往敢当这出头鸟。 “我当这话是谁说的呢,原来是丞相府的二夫人,要不是原配识大体,哪有你们这些做小的份,不过我可是听说花丞相失踪了不少时间,该不会在外头又看上哪个女人,乐不思蜀了吧,如果二夫人识大体,这男人连家都不要了,你还坐得住。” “你乱扯什么,丞相是出了点事,绝不可能是什么乐不思蜀。”白浪朵没想到自己站在女人堆后面都被抓了个正着,被花道雪的话气得脸色惨白,满脸阴沉。 “是啊,是出了点事,那不就是陷在温柔乡里出不来了吗,呵呵,当年他能陷在你的温柔乡里出不来,把我娘给害死了,如今也照样能这样对你,你可悠着点儿,千万别哪天吃了东西就一命乌乎了。”花道雪不缓不慢地威胁着。 “你,你这个小贱人,竟敢当着皇上的面这样威胁我,当王法何在,昊哥这次出事,指不定就是你干的好事。”白浪朵气得脑子热,指着她便骂起来。 她原本就怀疑,花明昊个把月不见人,定是煜王有关,今天听她这么威胁,她是连怀疑都不用怀疑了。 花道雪今天如此明目张胆的威胁自己,就是摆明了想与她撕破脸。 “呵呵,我不过是心有余悸,想想我娘当年的惨景,所以好心提醒你一下而已,你这么含血喷人,真的好吗,跟我说王法啊,王法哪条说了朝廷命妇能指着皇家贵胄的鼻子破口大骂的?”花道雪一点也不恼,把一泼子粪给他全部泼了回去。 白浪朵这才意识到自己心急误事了,着了花道雪的道,反而让自己在皇上面前失了态。 她赶是朝皇上跪了下来,一脸惶恐不安地求饶:“皇上,求皇上开恩,民妇只是一时心急失态,绝无半点不敬之意。” “好了好了,这是在给太后守灵,不是自宅院,吵吵闹闹成何体统,扰了太后清静,赶紧都用了膳,给太后嗑多几个响头,”君向乾还未做声,皇后倒是先开了口,明显的帮衬白浪朵,让她免了受罚。 “还是皇后识大礼,太后的灵堂岂是某些人用来达到自己目的的场所,要找我们王爷尽管直着来,别拐弯抹角的,我们王爷不主动找事,但也从来不怕事!” 花道雪的柔荑一直被君临天握在手里,这种时候就是她这女人该出来说话的时候。 她再无礼也只是小妇人的一般无理取闹,谁又敢把她怎么样。 男人们不出头,让女人在前面打头阵,真以为她家天天还是跟以前一样只是孤家寡人,这些没脸没皮的事没人帮他做。 她花道雪别的没有,这脸皮绝对厚! 567.第567章 零一来信 “煜王妃快莫这么说,谁敢不要命的找煜王的事,太后这还未出殡,谁敢闹事,皇上第一个不饶她。”皇后说得富丽堂皇,其实也不过是拐着弯让花道雪别想闹事。 白浪朵哪有胆子在皇上面前闹事,警告也是警告的有胆子的花道雪而已。 “有皇后这话我就放心了,到底是掌管六宫的,管起女人来那真是一句话就能摆平。”花道雪自然不忘更富丽堂皇,棉中含针的给她送了回去。 后宫因为有太后在,谁都知道皇后一直就没有什么权利,就连皇上的女人都是太后亲选的。 皇后手上的那个凤印根本就只是个摆设。 说她掌管后宫简直就是在抽她的脸。 于是乎,皇后那涂满胭脂的脸瞬间难看起来。 “花夫人,起来吧。”皇后抬了抬手。 白浪朵松了口气站了起来,淬毒地看了花道雪一眼,退到了皇后的身后,低垂着头。 花道雪拿了块密汁芋头喂给君临天,有些百无聊赖:“就这么没事了,还以为会多闹几下呢,安静的灵堂真不好玩。” 君临天轻笑一声,握住她的柔荑又捏了捏:“看来皇兄是打算忍了,毕竟我手中有着玉玺,他还得忌惮着。”君临天低耳在花道雪耳说道。。 花道雪这才想起来,君临天为防太后,所以早把君向乾的玉玺给拿在了手里。 多亏了这一举动,否则这会她和君临天只怕已经被控制了下来。 他的天阁暗卫多数还在回皇城的路上,皇城外的驻守兵也大部分被带去了盐城。 皇城现在的兵,一部分在皇上手里,一部分在七王爷手里。 “但是他一定不会等到你的兵回皇城,他忍不了几天。不过我很奇怪?,为何太后会把她手中的兵权给了七哥?”花道雪纳闷了。 不只是花道雪纳闷,就连君临天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这几天来他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太后既然说你不是她亲生的,会不会七哥才是,所以他才会给七哥兵权?” “嘘,这事我们回去再说,晚上是七哥守灵,我到时会会他。”君临天紧了紧她的手。 “好”花道雪便不再想其他了,两人安静地吃完了膳食。 君向乾一直没有说话,除了有人说煜王又不是皇帝时,他变了脸色,其余时候倒是没有任何变化。 花道雪第一次感受到了君向乾也是个能容忍的人。 是呢,如果不能容忍,他这皇上只怕早就保不住了。 容忍十年,被太后君临天两大势力压着,而能安然无恙,这才是真的厉害。 傍晚的时候,另一般的皇子皇孙们来换班,花道雪见到了君道言。 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脸色依然白净如昔,他的五官轮廓偏细腻,又因为皮肤的白净,乍一看去难便雌雄。 皇家的孩子,美貌自然不用说,仔细看下来,也没瞧出他与太后有几分相似。 据说以前先皇最宠爱的便是一个叫冷姬的女子,那简直被宠上了天,几乎是独霸君王爱。 因此那时的后宫嫔妃有多寂寞了,可想而知。 嫔妃一旦寂寞,后宫便会有多乱七八糟。 七王爷的母妃,便是那时被发现了与御医有染,被先皇赐死。 一个母妃被赐死的皇子,可见当年在后宫他过得多么凄惨。 按说他与太后应该没有什么交集,可太后却做了个让所有人都没料到的决定,把手中兵权给了一个做质子,又被关在大牢这么多年的七王爷。 “七哥,这么久不见,你是越发的玉树临风,意气风发了。”花道雪笑意盈盈地打着趣。 君道言寡淡地看了她一眼,又瞟向君临天:“再怎么也比不上八弟。” “那是,他可是我选的男人,自然不能比七哥差咯。”花道雪挽着君临天的胳膊,笑得更灿烂。 “不过,七哥,我家男人有一点还是比不上你,至少太后更疼你。” 花道雪的话让君道言心中一紧,眸光涣散危险的光芒,双手在衣袖里紧握。 疼爱?这个对别人来说最渴望的字眼,与他来说却是最世上最狠毒的字眼,如鸠红之毒,深深地刺疼着他的心,是他这辈子永远也无法摆脱的噩梦。 “我从未稀罕。”君道言收敛情绪,寡淡地回了一句,绕过他们走向灵堂。 每走一步他心中的恨意便增了一分,如若可以,他想将灵柩中的人一刀刀砍断,撕裂。 可是他知道自己不可以。 他现在还没这么大的本事,但他相信,这一天总会到来。 君道言垂下眼敛,跪在灵柩前,安静地烧纸钱。 花道雪回头看了眼他的背影,不禁脱口而出:“好大的恨意。” 君临天握紧了她的柔荑,花道雪所说的恨意,他刚刚也察觉到了,是在雪儿说太后疼爱他的时候,他虽然很快就收敛,但是他仍然捕捉到了。 七哥为何会如此恨太后? 难道?真如雪儿所猜想的,七哥有可能才是太后的亲儿子。 可是按理又说不过去,七哥比他大了七八岁,他们并不同龄,就算要换他们的身份,也不可能。 “我可以肯定?,七哥恨太后,而且比你更恨。”花道雪盯着那抹背影,不禁有些同情。 君道言也许更恨君临天,那是因为他有恨却无法与之抗衡。 他的恨来得更痛,更让人疯狂,这种痛可能让人丧失人性。 “天天,我们要小心七哥。”花道雪担心地靠在君临天胸口。 “可为何父皇却对我说,七哥可以相信。”君临天疑惑,当年父皇临终前谁也不提,只提了七哥,说他是他可以信任的人。 父皇的话他向来深信不疑,因为他的人生里,父皇对他的爱是他最温暖的,是不掺任何虚假的,所以就算太后说他不是亲生的,他也不怀疑自己非皇族血脉。 试问,谁又会对不是自己血脉的孩子疼爱至极。 “好好调查一下,七哥为何会恨太后,也许和当年七哥母妃被赐死有关。”花道雪又道。 “嗯。”君临天轻嗯一声,横腰将她抱起,缓缓地走出灵堂。 回到王府,两人沐浴吃饭,刚用完饭,琅突然闯了进来:“爷,零一来信。” 568.第568章 宋衣被抓 君临天唤了让他拿进来,琅迅速地将手中的信交给君临天,冰冷依旧的站在旁边的立着。 花道雪趴在他胸口眯着眼打盹,今天在灵堂呆了一天,早想睡觉了。 听到零一来信,花道雪美目微睁开一条缝,看着自家男人修长的手指拆开信封,那姿势说有多妖娆都不为过。 “零一向来谨慎,突然来急件,只怕是出了事。”君临天见她睁开眼,低头跟她解释了一句。 “快看看。”花道雪美目又睁开了几分,盯着君临天展开的信封。 信封上盖着火红的封印,这是天阁十万火急的信件。 君临天一目十行,扫了眼信上内容,狭长的眸子微眯:“宋衣被劫走了。” “什么?”花道雪猛地睁大眼,夺过君临天手中的信纸,看过之后冷哼一声:“这么多人跟着,竟然让宋衣被劫走了。” “崔琰琬跟着去盐城,我便知道他不安好心,没想到堂堂一国皇子,竟然做起了这种劫人之事。”花道雪气得要命,都是她的疏忽让崔城决钻了空档。 “别太担心,人一定能找回来的。”君临天握着她的手安抚着她。 “天天,我对宋衣有依赖,她是我们孩子的保障,无论如何要找到她,不惜带价,没了她我不敢分娩。”花道雪心里燃起一丝害怕,宋衣是唯一知道剖腹产的,她若不在,如果她难产了怎么办。 她不担心宋衣的安危,崔城决把她劫走,绝不会伤她性命,可是现在她身边离不了宋衣。 崔城决这是间接在害她。 “我立刻下令,让天阁通缉崔城决,宋衣绝对会找到,相信我。” “嗯,风中流也在,让他也帮着找。”花道雪从他怀中滑了下来,到桌边拿起纸笔边写边道:“风中流一定不会肯帮忙找宋衣,我写封给诗雅,你一起寄过去。” 君临天点了点头,回到书房也修了一封书信,让琅给寄了过去。 宋衣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发现自己在一间漂亮的房里。 房间的窗台上摆着一盆丁香,清香扑鼻。 屋里摆设富贵精致,无一不是精品,价值连城。 她赶紧坐了起来,掀开被子低头检查的了自己身上的衣裳,发现自己身上已经换了一身睡衣。 布料奢华,是极为稀罕的冷月锻,她只在花道雪的床上见到过。 “有人吗?”外面安静得很,能听到鸟啼声,却感觉不到半丝人声。 宋衣下了床,打开门,外面院里种满了粉红艳丽的桃花,在微风中摇曳。 她怎么会在这里,谁把她带来的? 她们在回皇城的路上,崔城决他们跟了上来,因为想着崔城决的病,她好心地给崔城决按了一次膀胱经,怎么按到一半她人却到了这里? 宋衣在院里找了一翻,没有见到半个人,出了屋子,外面是一片森林,苍天大树,抬头看不到天。 这是什么情况,这深山老林里怎么会这么漂亮的一桩房子,还摆了这么奢贵的物件。 崔城决,一定是崔城决,自己是在给他疗伤的时候出的事,这个死男人竟敢耍阴招。 早知道就让他小便失禁丢死人,让天下人耻笑。 她不能呆在这里,太后薨世,花道雪身边定不太平,她得呆在她身边。 崔城决选在这时候把自己带走,难道?他还没有死了侵占覃国的野心。 不行,她得逃。 宋衣回到房间,在屋里找了个遍,却发现屋里除了睡衣,找不到一件能穿出屋子的外衣。 很明显,有人不想她出门。 哼,穿着睡衣就以为她不敢出门了。 就是裸着,她也会找片树叶遮着身体逃出去。 宋衣朝着北方,寻找出去的路。 走了大半个时辰,砍了不知道多少荆棘,也没走出这片深山树林。 更可气的是,她走来走去好像都在原地转圈。 两个时辰后,宋衣放弃了,意识到这大树林里被人投了阵法,解不了阵,她走得再多也是枉然。 她只得郁闷地回到这栋漂亮的房子里。 天气渐晚,肚子饿了,宋衣找到厨房,里面却有新鲜的食材,似乎是这两天才拿来的。 自己动手生火,做了一顿晚餐。 刚准备吃的时候,屋外响了脚步声,宋衣赶紧飞上屋上横梁藏了起来。 眼睛瞄到桌上的饭菜,暗自痛叫一声,怎么忘了收拾上桌子上的饭菜,这不是掩不住耳盗铃么。 这时,那脚步声已经到了房间前的台阶,须臾,一个身长玉立的白色身影优雅从容地走了进来。 宋衣居高临下,一眼便瞧出了来人正是小便失禁的崔城决。 他一身雪白长袍,手中拿着羽扇,一头秀发用一根金钗给固定,俊美绝伦的五官上挂着一抹耐人寻味的微笑。 就花道雪的话来说,长得确实人模狗样,可惜却干这种江湖霄小才做的劫人之事。 崔城决在房里扫了一眼,没见着人,却是一点也不着急,径自坐到桌边,低头嗅了嗅桌上的两盘菜,满意地勾唇而笑:“嗯,好香,肚子饿了便有饭菜摆上桌,真是好福气。” “滚开,这是我的,谁准你吃。”宋衣气得牙痒痒,飞快地从梁上飞下来,一脚扫向崔城决。 崔城决只是把头一偏便躲过了他凌厉的攻势。 “花拳绣腿,不过本皇子喜欢。”崔城决反手抓住她的脚踝,淡定一笑。 宋衣羞愤地瞪着他,他怎么能还笑得出来。 “放开我,你这登徒子,混蛋,相貌堂堂却做这种劫人之事!”宋衣气得满脸胀红,破口大骂。 “你再骂,再骂本皇子也不可能放你走,除非你把本皇子的病给治好。”崔城决手一拉,宋衣整个人便不受控制地扑向他,还来不及惊叫,人已跌入他充满男人味的怀里。 来不及挣扎,小嘴刚开启便被崔城决给堵上,所有的惊叫全被堵在了喉咙里。 宋衣气得吐血,用力地咬牙,将他的嘴皮给咬破,一股血腥味袭来,崔城决微皱了一下眉头,用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长舌直捣黄龙,霸道而带着惩罚。 ? 569.第569章 给猪吃也不给你 宋衣手脚并用,可是都被崔城决给桎梏,女人的力气在男人面前总是不堪一击。 就在宋衣以为自己要窒息的时候,崔城决才放开她,性感的薄唇挂着一抹艳红的血液。宋衣大口地喘了气,抬起手甩了崔城决一巴掌。 一声脆响,将崔城决从刚刚的美味回味中打醒过来。 崔城决雍容地笑了笑:“你打过殷离隼,现在又打了本皇子,看来,本皇子和他算是扯平了。” “你脑子进水了?”宋衣奇怪?地看着他,还有人去跟别人比较这个。 “若不是进水了,怎么会被你下了毒!”崔城决拽着她,将她的头埋在他的胸前。 宋衣身子一僵,有丝心悸,他知道了? 是因为知道是自己下的毒所以才劫走她,还是他其实早就知道了。 “这个世上,对本皇子的下手,而本皇子又舍不得报复的只有你一个,所以你骂得对,本皇子是脑子进水了。” 崔城决推开她,深如星空的黑眸扫着她的面颊:“长得就是一张让人下不了狠的脸,本皇子思来想去,既然下不了手,那就只能将你囚禁在身边,等你医好了本皇子,本皇子再看心情决定要不要娶你。” 宋衣开始有点心虚,再听到他后面的话,瞬间火冒三丈,什么叫做看心情决定要不要娶她。 谁想要他娶了! “你在做梦,我宋衣若是被你关在这一辈子,我情愿死。”宋衣冷冷地看向他,真恨不得将这张脸给撕碎。 生得这么一张魅惑人心的脸,却脸皮比城墙还厚。 “少自以为是,我就是嫁只猪也不会嫁给你。”宋衣推开他,坐到旁边的椅子上,给自己盛了碗饭,认真的吃了起来。 现在打不过他,只能化悲愤为食欲。 煜王一定会派人来找她的,她既然自己出不去,就等着人来救。 崔城决想要她帮着治病,定不会对她做出太出格的事。 “是吗,那本皇子会去帮你找头猪,两个月内治不好本皇子的病,本皇子就让你跟那头猪拜堂。”崔城决淡雅微笑,一点也不因为宋衣的嫌弃的话而感到愤恼。 宋衣总算见识到了这男人的脸皮有多厚,看来拿狠话刺激他根本是没用的。 早知道刚刚就不说嫁只猪了,这货万一心里腹黑,真弄只猪来让她拜堂,她非得气得自咬舌头。 宋衣不理他,让他自己去暗自得意,两个月的时间,煜王他们一定早找到自己了。 “没想到宋神医手法不错,连这厨艺也不错,这两个月本皇子不用担心委屈?了肚子。”崔城决抢过她手里的筷子,夹了一块兔肉塞进了自己嘴里,咬得十分优雅,笑得十分欠抽。 “你也要住在这里?”宋衣被他的话给愣住,完全忘了自己筷子被抢了。 两个月跟这腹黑的狐狸呆在一个地方,她可不想啊! “本皇子现在病情越来越理,不宜见人,只能躲在这深山老林,而你这个始作俑者自然是要作陪的。”崔城决抬起手给宋衣抹掉留在宋衣嘴边的一粒白米饭。 宋衣越想越不对劲,崔城决知道自己对他下毒,还能如此冷静地对自己,是她没有料到的。 他到底在耍什么心眼。 “你真的只是想要我治好你的病?”宋衣狐疑地问。 “不然呢?“崔城决夹了块肉片放进嘴里,理所当然的问宋衣。 “如果你想利用我对付煜王妃,那你别做梦了,煜王妃就算没有我也能照样顺利分娩。”宋衣不屑地道,她打心眼里不认为崔城决是个这么简单的人。 治病,她从来就没说过不帮他,实在没必要这样把她劫来。 “哦,是吗,那也未必,她那母体三番四次受重伤,孩子是个健康的也难,根本不必我去对付,再说,现在本皇子不觉得君临天对我是个威胁。”崔城决慢条斯理地道。 端过碗盛了一碗汤,优雅地喝了起来,还不忘赞美一声:“宋神医这厨艺可真不错,好久没喝过如此美味的汤了。” “你刚说什么,煜王不是你的威胁?”宋衣不解,难道?煜王回皇城出了什么事。 “覃国太后都没了,本皇子没了内应,要想攻下覃国只能另寻出路,想不到那老太后这么没用,什么事都没做,就先被人给杀了,这次算是本皇子失策。”崔城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吃到了美食,所以很耐心地跟宋衣解释。 “而且,君临天现在自己是一身腥,估计也用不到本皇子出手。菜很美味,这两个月都由你做饭,本皇子会付你工钱的。“ 宋衣翻了翻白眼:“想得美。”说完捧起桌上的那碗野鸡汤,就着菜碗喝了起来,刚刚记挂着煜王的事,走了心神,一下子让这臭狐狸喝了这么多,真是糟蹋她的美食。 就算是喂猪也不给他吃。 若说以前宋衣对崔城决还有丝好感,那么现在是完全讨厌,就算是殷离隼也从来没有如此不顾她的感受将她禁锢起来。 崔城决有些呆滞地看着宋衣大口喝汤,还撒了很多出来洒到了胸前的衣襟上,这样子真是十足的女土匪劲儿。 宋衣这娇小柔弱的身子,怎么能有如此不合气质的行为! 崔城决简直不能容忍,冲过去抢下碗对着屋外一扔。 宋衣擦了擦嘴,一点也不在意他的无礼,反正汤喝得差不多了。 抓了一只野鸡腿,宋衣坐到了一旁的榻上,半躺着姿态舒爽地啃着鸡腿。 还不忘幽幽地提醒崔城决:“真心想要我给你治病,就对我客气点,要知道,一个大夫能救人,也能害人,真惹你急了我,我不介意拉你一起见阎王。” 崔城决十分嫌弃地瞟了她一眼:“那榻上用的可是顶好的天蚕丝,你若敢掉一滴油在上面,本皇子要你好看。” 宋衣阴测测朝他露出一个小笑脸,咬尽鸡腿上最后一口肉,将骨头扔向窗外,笑容灿烂的抬起两只爪子在榻上擦了擦。 浅绿鲜嫩的榻面上顿时出现两只小爪印。 崔城决黑眸锋利地看着她,带着骇人的冷意,他的天蚕丝榻面,他花了三年时间才织成客以漂亮的花纹,竟然被这臭美丫头拿来当了擦手布! 570.第570章 赌 “宋衣,你在挑战本皇子的脾气。”即使火冒三丈,崔城决依然从容不迫,坐在椅子上淡定地瞅着得意洋洋的宋衣,若不仔细看看,极难看见他眼底里的那眸冷意。 “大皇子,你也在挑战本姑娘?的底线,现在放我走,凡事还有得商量。”宋衣将两只小手在榻上擦干净,站了起来抄手瞪着他。 还真当她宋衣这么好欺负,惹你不高兴了就不给你治病,让你小便失禁到疯。 “你给本皇子下毒,现在本皇子只是让你给治好,有何过份?”崔城决一脸理所当然。 “呵,治病就治病,你绑我来这深山老林做什么,不是你一心想着要弄得天下不太平,生灵涂炭,我会为了拯救苍生给你下毒吗,绑到这深山老林也就算了,还动不动就堵人家嘴,本姑娘?以后还怎么嫁人?”宋衣说得小脸胀红,脾气一下上来了,做不到镇定了。 若是煜王他们没能来救她,她该怎么办,崔城决不但是只狐狸,还是只狼。 孤男寡女呆在一处,他要真动什么坏心思,她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所以她得让崔城决忌惮她。 绝不能让他为无欲为,才能保住自己清白。 她知道琰国的风俗,男女只要未娶未嫁是可以与别人产生床弟之欢的,还可以不用负责任。 可她不是琰国人,她接受不了这种开放的民风。 “我国那么多女子,还不是照样嫁了人。”崔城决唇角轻勾,丝毫不觉得亲了她有何不对,不亲怎么知道她的小嘴合不合自己喜好。 “那是你国,本姑娘?是祁国人,再说我有婚约,大皇子国家的民风可没说可以动有夫之妇。”宋衣这个时候只能搬出殷离隼来。 “婚约?祁国皇帝亲自退了,你还幻想着呢,殷离隼带着覃国郡主早祁国拜堂成亲了,你还不死心?”崔城决面容淡定地看着她,眼光扫向那印着两只小手印的榻面上,一丝心疼一闪而过。 如果洗不掉,他一定会让宋衣拿全部来赔。 宋衣垂下眼敛,崔城决的话让她心里酸涩涌了上来。 她以为自己早就看开了,即使听到殷离隼娶了别的女人,也不会有多难过。 可是明知崔城决是故意激自己的,但她还是受到了波动。 “一日殷离隼没给我退婚书,那我便是有婚约的人,大皇子身为琰国人,定会遵守不夺他人之妻的条规,下次若再碰我,就别怪我让你一辈子小便失禁!”宋衣撇下一句话,愤愤然离开了房间。 宋衣走后,崔城决的脸黑沉下来,这个害他丢这么大脸的女人,竟然还敢来威胁他? 崔城决掀开袍子走进厨房,将准备好的食材全部收起来藏到了地下室。 里面还有一只雪狐,是今天他上山猎来给宋衣解闷的,生平第一次为个女人做事,竟然被这么嫌弃了,崔城决从面子到里子都挂不住。 而在梨城,江诗雅是急得跳脚,怎么就在客栈里歇会脚,宋衣就不见了。 风中流淡定地自己跟自己下着棋,实在忍受不了她的来回踱步,怒瞪一眼:“再这么蹦达,本尊让你蹦上一晚。” 江诗雅跺了一脚:“宋衣不见了,她可是煜王妃分娩的关键,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 风中流挑了挑眉:“关本尊何事,她就是死了,本尊也没那交情去看一眼,你当我坠天阁是这么闲着没事做的。” 风中流至今都在后悔接了煜王妃这单,一失足成千骨恨,那女人最好平平安安把孩子生下来,否则砸了他的招牌,他定饶不过她。 “要不要这么无情啊,主上,好歹是一块替煜王妃办事的,现在人不见了,我们也走不了,不如一起帮着找找,早点找到人,早些回皇城。” 江诗雅坐在风中流的对面,巧笑嫣然地道:“主上,您看您一个人下棋也无聊,不如小包子陪你下一盘,若是我赢了,你就帮着找宋衣如何?” 风中流抬眸瞟了她一眼,那眼神儿,简直就是鄙视。 “臭棋篓子,还想跟本尊下棋,就你那下三滥的棋技,和你下棋简直有辱本尊英名。”风中流毫不留情,一脸嫌弃。 他以前因为无聊,拉着江诗雅下过棋,可惜江诗雅完全不堪重任,每每几招就被自己杀了,从此之后,江诗雅在他的心里就是个臭美棋篓子,他情愿自己跟自己玩,也绝不让她做对手,那简直毫无成就感。 “别瞧不起人好不好,来嘛,就下一盘,除非你怕输。”江诗雅依然好脾气的陪笑。 心里早已恨不得将眼前的人给撕碎,要不是记着花道雪在信里所说,她早翻脸了。 风中流这变态是越给他脸,他越傲娇。 不但傲娇还脾气阴晴不定,为了办成事,她只能忍。 反正忍了这么多天了,不差再不要脸一点。 “江小包子儿,你这激将法用到本尊身上还真没用,你就这点脑子。”风中流不上当,依然自顾着下着棋。 “你既然肯定?我赢不了你,为何不敢来一盘?”江诗雅才不管这一招有多老套,只要管用就行。 横竖今天,她今天与风中流下棋下定了。 风中流落下一颗白子,斜瞟了一眼江诗雅兴趣缺缺:“你有什么可拿来赌的。连人都是本尊的。” “对,小包子是主上的人,可是殷百合却不是,我若输了,保证有办法让主上可以得到殷百合,而且再也不会离开你身边。” 风中流眼眸微眯,在棋篓里拿棋子的手停顿了一下,须臾,将棋盘上的子全部捡进棋篓里。 “来吧。”风中流说完先起棋子。 江诗雅垂下头勾了勾唇角,有弱点的男人还真是好对付。 “本尊倒要听听你到底有何办法。”风中流抬眼看向江诗雅,心中情绪有些复杂。 不得不说,江诗雅所说的话让他很心动,那个女人他追了五年,用尽手段也不能让她安心呆在自己身边,江诗雅她能有什么办法? 难道真的是女人更了解女人? 571.第571章 生熟 江诗雅心里咯噔一下,她哪能有什么方法,不过随口说出来诓风中流而已,所以这盘棋,她绝不能输。 风中流想早点拿下江诗雅,知道她所说的办法是什么,所以招招是狠招,丝毫没手软。 但是让他惊讶的是,江诗雅棋技极高,每一次落子都能把危机给化解。 风中流冷哼一声看向江小包子:“江小包子,原来你一直在哄骗本尊,以前怎么没见得你这么厉害,你可知道欺骗本尊的下场!”风中流落下一颗子,醇厚的嗓音尾端挑起,说明他是真的有些生气了。 江诗雅嘿嘿地笑了两声:“主上,我这是情急之下万般无奈,所谓狗急跳墙,俺这棋技是被您逼出来的,今天无论如何也得赢了你。” 输了话,她可交不出怎么让殷百合对他臣服的办法,到时候自己铁定死得更惨。 “哦,那让本尊看看你这条小骗子狗能被逼出何种能奈。”许是因为江诗雅说自己是狗急跳墙取悦了风中流,他倒是勾唇笑了笑,语气里有几分不屑。 然而一盘杀下来,两人势均力敌,风中流不得不对江诗雅刮目相看,到底是世家培养出来的千金,是有几分本事。 可是想到以前让她陪自己下棋,而她却故意使臭手,表现得棋艺很差,这是摆明了不愿陪自己消遣。 风中流心中就冒出一团火,江小包子儿竟敢敷衍他。 从什么时候开始,江小包子就对她表面奉从,暗地里使绊子。 像个蠢货一样,伺候的时候每次都要弄得一团糟。 如此看来,江小包子那些行为他不得不怀疑她是故意的。 “江小包子,本事不错,能跟本尊下棋下到如此地步的,女人你是第一人个。看来你这只小狗潜力无穷,那以后我们的吃食都由你负责。“风中流笑道,俊颜之上明显写着,敢耍本尊,本尊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只要主上肯去解救宋衣,别说是弄吃食了,就是弄天上的星星小包子也愿意。”江诗雅小眼珠一溜,心里明白现在不可跟他较劲,顺着他便是。 至于做出来的吃食能不能吃,她可不负责。 “如果做出来的吃食让本尊不满意,你就得自己把自己做的全吃掉,直到你潜力发挥出来,做出让本尊能下口的吃食。”风中流朝她邪魅一笑,觉得小包子绝对是欠教训。 有他这么宽容的主子,都不嫌弃她笨手笨脚,她反而对自己阳奉阴违。 以前的小包子不是这样的啊,以前跟在自己身边那是乖巧听话得很。 难道?是因为上次自己罚她跪在了雪地里? 呵……臭丫头倒是脾气不小。 “好呀,不过主上还是先帮忙把宋衣救出来吧。”江诗雅柔媚一笑,将一颗子落上棋盘,胜利地看向风中流。 我亲爱的主上,下棋的时候还分心想着怎么整我,活该输。 风中流脸色黑沉地看着棋盘,只是分了一下心就输了! 他竟然输给了江小包子,好,好得很。 “小包子,你胆儿可真肥,不过,本尊答应去解救宋衣,可时间长短,用不用心就要看你表现了。” “主上,不是吧,你这是耍无赖。”江诗雅傻傻地瞪着他。 “你这是败坏坠天阁的声誉,主上。” “本尊没说不帮忙找,赌约又没说限时日。”风中流拿起旁边的一把精致银匕首,轻轻地涂抹着,一副打定主意耍无赖。 “主上,你这是在钻字眼呢,江湖人氏都像你这样吗?”江小包子不放弃。 “世家千金都像你这般会装聋做哑吗?”风中流没抬头,低垂眼敛抹着他的匕首,声音有些清淡寡然。 “主上,小包子真的没骗主上,我的棋技真的是非常情况下才能发挥,再说愿赌服输!不带找借口的。”江诗雅有些急了。 风中流是个小心眼,他肯定?记恨着自己以前不愿陪他下棋。 “输了本尊承认,放心,宋衣本尊会吩咐下去让他们去找的。”风中流慢条斯理地答着。 “那得找到何时去,你能不能发个加急令。”江诗雅有些后悔没将赌约说得具体一些,她是如何也想不到,风中流竟然会耍赖,向来信誉至上,言出必行的坠天阁,他们的少主竟然这般耍无赖。 真想让江湖人士见见他这般模样,让他坠天阁再也不敢这么嚣张。 “赌约可没说要本尊用加急令,再说就她一个宋衣,有何资格用加急令。”风中流有些气结,加急令那可是要上千万的主顾才有资格提出来的,她江诗雅一分钱不出,还想着加急令。 宋衣与她非亲非故,她倒是真爱瞎管闲事,煜王妃的事他犯过一次傻,这次他是怎么也不会再上当。 下棋输了,他会去找宋衣,也一定会找到,但到底找到何时,那可不是他能控制的。 “两千万如何?”江诗雅知道加急令需要银子,银子相府不缺,煜王府也不缺,可宋衣却是丢不得。 煜王妃这胎极有可能难产,宋衣绝对不能不见,只要能让坠天阁使用加急令,煜王妃分娩前定能找到宋衣。 崔城决把宋衣给带走,宋衣应该没有生命危险的,怕就怕他是真的耍心眼,知道煜王妃这胎不安稳,所以故意将宋衣给劫走,害煜王妃。 亏煜王妃还经常劝说宋衣接受崔城决,和着这是帮了白眼儿狼。 “愿赌本尊输服,但本尊的加急令可不是银子能买到的。”风中流将手中银匕首收入衣袖,饶有兴趣地看着江诗雅。 江诗雅心思一亮,他这话的意思是还有商量的余地,就是不知道他的要求会有多变态。 “主上,要如何才能愿意出示加急令。”江诗雅探着问,只要不要她献身,今天这事儿她如何也得办妥了。 反正做这种不要脸的求人的事,她也不是第一次风中流做了,一回生二回熟,这次应该更得心应手了。 …… 感谢这几天打赏的亲,小包子开始出招,少主您接好勒~~~ 572.第572章 心悸 风中流半躺在客栈的榻上,慵懒地瞟了她一眼:“江小包子儿,你不是潜力无限吗,让本尊见识见识你有何本事,把你浑身解数使出来,让本尊看得高兴了,心情一好,本尊就可能什么都能答应你。” 江诗雅皱着小眉头,他这条件看似很简单,可却是毫无底限。 让他高兴?万一他高兴了也说不高兴呢,说到底到最后,还是他说了算。 “总得有个基本标准,主上怎么样才算高兴,是让你发自内心的笑了还是心情舒畅能吃下好几大碗饭,又或者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才算。”与虎谋皮,必须得事事说清楚。 刚刚已经见识过风中流耍无赖的模样了,绝不能让他再故技重演。 风中流再次有些惊诧地看向江诗雅,他一直以为江小包子就是一个迷糊的小千金,有点儿小个性,但不至于精明,所以才会被自己骗在身边呆了两个月时间。 哪怕是吃她的豆腐,毁她的名声,她也是傻不拉饥的以为自己当她是男人。 这样一个单纯的女子,今天让他见识到了何为聪慧。 如若不是她平时故意装单纯,那就只能说明,人的潜力智慧真的是可以逼出来的。 可是不就是个宋衣,一个外人,她竟然如此心急如焚,两肋插刀。 若有一天,他出了什么意外,她会不会也这么帮自己? “本尊说了,让本尊高兴便行,至于何为高兴,那由本尊说了算,本尊现在要睡觉了,过来伺候。”风中流说完闭上了眼。 江诗雅走过去,思索了半会,伸出小手至他的腰间,小手移至他的腰间玉带,正准备解开时,一只大掌扣住了她的小手。 风中流睁开了眼,深如黑潭的眼眸幽幽地看着她,声音有些低哑地问:“干什么?” “解衣带。”江诗雅粉面桃腮,声音软糯低柔,故作镇定,但内心却是砰砰直跳,虽然不是真要做什么,但是这几个字却让人浮想连篇。 风中流黑眸深暗了几分,大掌握得更紧,低沉地再问:“然后呢?” “然后……”然后什么,江诗雅雅已经不好意思说出口,她胆子再大,对这种事也是顾忌得紧。 毕竟这可是真正的肌肤之亲。 风中流看着她烧得通红的小脸颊,冷凝道:“江小包子,莫非你打算对本尊献身,你这小身板,本尊可没兴趣。” “谁要献身了,主上看不中小包子的小身板,小包子也不会热着脸贴上去,早有自知之明,不过是想帮主上按摩松骨而已,这几天主上舟车劳作,全身一定发酸,按捏之后定会舒爽不少。”江诗雅胀红着小脸,急急地解释。 “你那小手,缚鸡之力都没有,按捏也不过是在抓痒,本尊不需要。”风中流眼眸微眯,一丝失望从脑海里一闪而过。 都被人解了衣带,却只是按摩而对他没有瑕想,难道他这江湖最有魅力的少主,魅力徒然下降了。 “主上放心,小包子与宋衣学了一套手法,不用多大力气就能让主上舒服。”江小包子豁出去了,虽然这手法要赤果相对,但确实效果不错,在盐城的时候宋衣就给她做过,刚开始要脱掉上身衣物,她很抗拒,但做下来却是全身舒畅,那因为马车颠簸而造成的酸痛感一下子便消失了。 “宋衣不过是个大夫,她还能教你取悦男人的手段?”风中流有些气闷。 “主上,这不是手段,是养生,宋衣说如果隔几天用这手法按大半个时辰,身体绝对健康无病痛,特别对于你们这种经常受内伤的人来说,更有益。”江诗雅极力地劝说着,她又没别的本事,要让风中流高兴,也只能如此一试。 听说崔城决追着宋衣而去盐城,就是因为宋衣的手法,让他喜欢。 “真这么好?”风中流低垂眼敛看了眼还搁在他腰间的雪白小手,眸光暗沉了几分,也许这双小手在自己身上游走,会很舒服也说不定。 虽然语气中有疑惑,风中流却放开了自己的大掌,全躺了下来:“那就试试。” 江诗雅红着脸,将风中流的腰间玉带给抽了出来,像仍烫了手山芋般,往屋中一扔。 风中流睁开眼不悦地瞪着她:“江小包子儿,本尊的腰带就让你这么嫌弃?” “没有没有,小包子只是心急。”江诗雅慌忙否认,好不容易劝着他答应了,可不能就这么夭折了。 “心急?”风中流狭长的双眼噙着危险。 “对,心急给主上你按捏呢,主上一定会喜欢的,您躺好。“江诗雅赔笑道。 心里却暗自嘀咕,风中流怎么如此精明,明明是闭着眼的,他怎么知道自己嫌弃了那根腰带。 唉,内力过深的男人惹不起,还是老实点好。 “让本尊如此配合你,最好你的手法真能让本尊满意。”风中流其实对江诗雅不抱希望,只是觉得无聊,就让江小包子折腾一下也无妨。 “主……主上,这手法得把上衣全脱了。你先脱,我……我去拿些香油来。” 江诗雅跳了起来,不敢看风中流的表情,飞快地跑出了房间,马车里的包裹里有宋衣给她的一瓶芳香的精油。 江诗雅娶了精油回来,走进房间便猛地怔住了。 那躺在榻上的男人,背部线条流畅,肤色诱人,闪着金黄的光泽,肌理分明,没有半丝赘肉,太刺激人的了。 原来男人果身竟然能如此吸引人。 第一次见面,她掉进坠天阁的温池,当时的风中流便是全身赤果,她虽然害羞但还是被他露在水面的上半身给惊艳到了。 也许是因为相识太过震撼,所以她才会对风中流有莫名的好感,当然那只是以前。 真想不到啊,江诗雅,你竟然也是个被男色给吸引的****,简直是丢世家千金的脸! “本尊都脱半天了,你还愣在那做什么,想冷死本尊不成。“风中流闭着眼,趴在榻上纹丝不动,却知道江小包子已经进了房。 江诗雅回过神来,吞了吞口水,深吸一口气,镇定心魂往榻前走去。 573.第573章 危机感 风中流的背部并不算得上光滑,因为上面至少有五六条伤痕,有的深,有的浅。 即使已经完全愈合,但看上去仍然是能感觉到当时有多疼。 “主上的背可真是丰富多彩。”江诗雅嘿嘿地笑了声,缓解了一下自己内心的尴尬。 将精油倒在掌心,在他背部涂开,小手滑过那些突起的伤疤,一阵触电的心悸。 江诗雅呼吸有此乱了,做为一个世家千金,从小接受的便是要如何矜持,命可以不要,名声得保住。 虽然她有些叛逆,不循规蹈矩,但到底没做过如此羞耻的事。 有些心虚,有此心悸,更多的是难为情。 但是为了她最伟大友情,她决定忽略这一切。 江诗雅的手劲确实不大,可是她按照的是宋衣的按摩手法,全部按摩的是经脉。 刚按下去风中流背部的肝胆经,风中流便啊地叫了起来,睁开了眼回头瞪向江诗雅:“你用了什么,怎么这么疼。” 江诗雅无辜地晃着自己的两只雪白小手:“主上,小包子用的就是这两只包子手,你会痛,是因为你刚受过内伤,还未痊愈,所以推你这儿的经脉你会痛。这样可以治疗的你内伤。” 风中流狐疑地眯上眼:“这样能治内伤?” “是的,能治疗的残留的内伤,你就算不相信我,也得相信宋神医,这可是她亲自教我的,我的身体被她推过几次之后,一点酸疼感都没了。” 风中流幽暗地看了她一眼,重新趴好,没再说什么。 江诗雅继续按摩,虽然感觉到疼,但是风中流再也没有发出过声。 江诗雅记得第一次被宋衣按摩的时候,疼得她嗷嗷直叫。 少主不愧是少主,明明很疼还能忍着跟没事人儿似的。 一顿按摩下来,风中流却睡着了。 江诗雅走到他前俯下身想叫醒他,却在低下头看见他一张沉睡的俊颜时愣住了。 风中流无疑是俊美的,美的张扬放肆,毫不收敛,如他的人一般,嚣张跋扈,狂狷而不近人情。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男人,他却喜欢一个女人喜欢了许多年。 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他如此倾心,江诗雅倒是有些好奇怪了。 因为殷百合,他甘愿被人误认为是个断袖,甘愿清心寡欲这么多年。 都说薄唇的男人薄性,看来此话也做不得真。 江诗雅看得出神,忽又想起自己跪在雪地里时的刺入骨髓的痛苦,无奈地扯了个苦笑。 再好看,也不是自己的,轻叹一口气,这世上能有几个女人有煜王妃那么幸福,煜王那么全心全意地宠着她,心里从来就没有过别的女人。 羡慕不来的,江诗雅移开目光,正准备站起来,却被一个大掌给拉住。 这才发现,刚刚还睡得香甜的风中流,现在却睁着幽深地黑眸看着自己,眼底闪着一抹狭促:“江小包子,看着本尊叹何气?” “呵呵……”江诗雅干笑两声,掩饰掉自己被抓包的尴尬。 “主上生得俊美,小包子一不小心多看了两眼,正想着这么好的主上,为何殷百合姑娘还要逃呢,所有有些叹息。”江诗雅倒也没有说谎,按说的风中流这样的男人喜欢,不是那么糟糕的事吧,为可殷百合每次都要逃呢。 “多管闲事。“风中流脸色拉下来,一副生人勿近。 江诗雅心儿一紧,惨了,她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殷百合肯定?是风中流心中的痛,她没事去揭他的伤痕干嘛。 都怪自己被变态少主奴役太久了,他一问,她就老实的把心里话都说出来。 下次可不能这么实称了。 “那个,少主,其实我觉得吧,殷百合姑娘?她这么多年也没有成亲嫁人,也没有喜欢的人,每次你抓她回来,她也没有立刻就逃走,她应该也是喜欢你的,只是可能她觉得主上你太霸道,会让她丧失自由,所以不愿意一直呆在你身边,其实她仗着的也是你对她的爱,你应该给她制造一些危急感,她一紧张便会主动靠过来了。”江诗雅苦口婆心地劝着他,现在要亡羊补牢,绝对要让风中流高兴。 殷百合绝对是他的软肋。 “危机感?”风中流狐疑地看着她:“什么危机感?” 江诗雅见他感兴趣,压抑下心里的一丝莫名s酸楚,堆起笑容凑过去:“主上,危机感就是让她以为你有别的喜欢的女人了,让她紧张,只要她知道了这个消息,肯定?会主动现身到你面前,根本不需要主上你去抓。” “本尊没有喜欢别的女人。”风中流黑眸里闪过一丝异色,声音却掷地有声。 “主上,我的意思是让你制造一个假象,让殷百合姑娘?以为你放弃她,另寻他人了,那样就能测试出她到底对你有没有感情。” “制造假象?”风中流唇角勾了勾,似乎对这个提议很感兴趣。 “对,放出消息,您要和谁谁订婚了,或者你爱上了谁谁谁,如果殷百合姑娘?喜欢主上,定会主动找来。”如果不喜欢你,那就怪不得我了,我只是做个提议。 “万一她真的信了,从此再也不理本尊了呢?”风中流冷哼一声,刚刚产生的兴趣又冷了下来。 江诗雅偏头想了想:“主上不想冒这个险的话,那小包子也没办法了,但小包子以女人的直觉来看,殷百合姑娘?必是喜欢主上的。”目的没有达到,好话一定要奉上。 变态的少主有个病,喜欢别人奉臣他,虽然明知是假的,他也喜欢听。 不过听归听,但是他却根本不会因为别人奉臣了他而给半点好处。 典型的只要别人付出,却不愿给予回报。 风中流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觉勾唇:“为了本尊能去救宋衣,你可真是什么都愿意干了,连这种事都愿意为本尊解忧。” 风中流说不出自己心里的感受,只觉得江诗雅为殷百合说话的这态度让他很不爽。 “呵呵,主上,你就帮帮小包子吧,小包子朋友不多,就这么两个,你让小包子做什么都愿意。”江诗雅凑过去讨好撒娇,软硬兼施,死缠烂打。 拉下脸来还有什么办不到的。 “真的什么事都肯做?” 574.第574章 被打脸 真的什么是都愿意做?这也是江诗雅要问自己的。 她的沉默让风中流不屑:“看来你也不是表现的那么仗义。” “人有所为有所不为,小包子自然不会凡事都愿意做,但我会尽我所能。”江诗雅蹙眉,觉得风中流定是想又刁难她。 她都如此低三下四了,再耻辱的事她可做不出来了。 “是吗,本尊让你做些让本尊高兴的事,可你却没一点诚意。” 江诗雅真想一巴掌抽死他,她还不够诚意! 给他按摩,陪他下棋,为他得道女人出主意!正所谓用心良苦,而他却说自己没诚意。 少主,你的心被狗吃了吗? “主上,不如你明确一点,想让小包子做什么?”主子难伺候,江小包子表示很无奈。 只要不献身,她闭眼也答应。 “你过来。”风中流翻了个身,半坐起来,躺向靠背,朝江诗雅勾了勾,狭长的眼眸里晦暗不明。 江诗雅向前走了两步,站在榻边低头凑过耳去:“主上,请吩咐。” 风中流的眼光在她身上扫了一眼,慢条斯理地道:“听说世家千金小姐从小便会学些勾引夫君,利于后宅争斗的手段,你应该也会一些,本尊现在看你这身不顺眼,去换套顺眼的来。” 江诗雅低下头偷偷地翻着小白眼儿,她身上这套可是变态少主特意让人做的男袍,也是他自己让她穿的,现在又反过来说看不顺眼。 她真觉得他是闲得无聊,故意折腾自己。 折腾就折腾吧,换衣服而已。 “好的,主上请稍等,小包子马上去。”江诗雅说着便要去拿衣裳,还好里面带着一套女装。 “到哪去,就在这里换,百里,去把小包子的衣裳拿过来。”风中流懒懒地拉住江诗雅,朝屋外的属下吩咐了一声。 “在这换?”江诗雅惊讶,这房间里可是连个锦屏都没有,她怎么换。 “嗯,就在这换。”风中流薄唇微勾,幽黑的眼眸直勾勾地看着她,闪着蛊惑人心的光芒。 “这儿怎么换!”江诗雅小脸瞬间胀红起来,难道要在变态少主面前换衣裳吗。 看着风中流那火热的眼眸,江诗雅就觉得浑身颤粟。 “就这么换,本尊等着,不过就一个小身板,还怕本尊看了去不成。”风中流抬起眼眸,语气竟显不屑。 江诗雅真想骂娘,可是她的教养不允许她这么做。 即使羞愤,她也只是紧握着两只小粉拳,满是怨恨地瞪着风中流。 那生气鼓起的两小腮帮子,特别可爱,像两只红透的苹果,鲜嫩可口。 这才是江小包子,有点脾气,显得有生气。 风中流很满意地看着她暗自咬牙生气,却不敢发作。 知道生气,但又知道分寸的女人,他还是觉得挺衬心的。 “主上,小包子不是怕被您好看了,是怕这小身板儿污了您的眼。”江诗雅堆起笑容,说着违心的话。 “笑得这么勉强,是不是在心里暗骂了本尊的十八代祖宗了?”风中流双手托在后脑勺,好整以瑕地瞅着她。 “没有没有,小包子哪有这个胆啊,世家千金的教养里从来没有骂脏话。”江诗雅很诚恳的说,这还真是没有半句假话。 她最多也就骂过风中流变态,这个词还是花道雪以前骂煜王的,她学来的。 在她认为很合风中流的气质脾性,算不得骂人。 “可本尊见你的样子像是要打人。” “那也要打得过啊。”江诗雅突然蹦出来一句,虽然声音有些小,可风中流还是听到了。 “倒是有自知之明。”风中流轻笑,眼角微扬,脸部轮廓柔软下来,如一株张扬绽放的冠世墨玉,美得魅人。 江诗雅看得眼都直了,没事笑什么笑,长得好看有什么了不起。 哼,再好看也没煜王那么美。 江诗雅在心里腹诽,偏过眼去。 “本尊让你在这换就在这换,就算辱了本尊的眼,本尊也恕你无罪。”风中流猖狷地道。 这时,属下已经将江诗雅装衣裳的包袱给拿了进来。 “出去,关好门。”风中流接过包袱,将人赶了去。 门关好,江诗雅有些紧张起来,真的要当着风中流的面换衣裳? 虽然有些难为情,但是也只是一睁一闭眼的功夫,只要自己手脚快。 风中流打开包裹,从里面抽出一套浅绿色的长纱裙,扔给江诗雅,又往里面翻出一个鹅黄的肚兜塞到她手里。 江诗雅傻傻地看着他这一系列流畅的动作,仿佛做了几百回的熟愁。 可他拿的是女人最贴身的肚兜啊,他怎么像个没事人一样,这个男人他真的从来不近女色吗? 怎么看都像是有经验的情场老手。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换。”风中流将包袱扔到一边,又重新躺了下来。 江诗雅大脑有些转不过湾来,傻傻的问:“贴身的也要换?” 那岂不是要光着身子了!!! 怎么可以连肚兜都换掉,当着一个男人的面。 “恩,有问题?又不是没看过。”风中流躺在那儿一副理所当然。 江诗雅脑袋一轰,羞红着脸怒瞪:“谁,谁给你看过!”江诗雅小脸通红,嗓音软糯,就是骂人也更像娇嗔。 风中流微眯着眼,双手抱胸凝视着她:“你以为本尊为何替你接了煜王妃的单,莫不是以为本尊真的是闲得发荒?“ “什……什么意思?”江诗雅一头雾水。 “虽然你的小身板没什么看头,但到底是个女子,被本尊看着了,自然会给你点补偿。”风中流轮廓分明的俊脸上,一脸傲骄的施舍。 江诗雅抓着肚兜往后退了两步:“你,你的意思是……” “江小包子儿,本尊不会让你吃亏,快点换。”风中流已经懒得跟她废话,黑眸里露出不见耐烦。 江诗雅脸从红转变到青,他的意思是自己出卖色相,他为了负责,所以才施舍的接了煜王妃的单。 江诗雅不是没有这么想过,但是她心中总还抱着一丝希翼,希翼风中流可能对她有点不同。 只是现在被当事人明明白白说出来,我毁了你清白,但是不打算负责,所以赏了点东西补偿。 575.第575章 淹死在沐桶 这句话,深深地刺痛了她,像一把锋刀,活生生地将割开了她的肌肤,露出白森森的里骨。 有些事,不掀开来说,便可以不明不白,一一掀开却是不堪入目,让人痛心疾首。 江诗雅紧握着手中的衣裳,一张娇俏的小脸惨白,怒意满腔,可是她却不知道要如何渲泄出来。 握着衣裳的手指骨节泛白,她后退了两步,瞠目瞪着风中流,怒骂了一句:“风中流,你混蛋!” 说完转身,急切地跑出了房间,她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对风中流动手。 如果动手,无疑是以卵击石,根本不是对手。 她虽羞愤无比,却依然还丝理智,风中流她是得罪不起的,尤其是现在宋衣被崔城决劫走的情况下。 风中流看着江诗雅怒气冲冲离去的背影,不禁眯起眸子,不敢置信,江小包子竟然骂了脏话! 就是罚她在冰天雪地里跪了几个时辰,她也不曾生过气,还能笑咪咪乖巧地跟自己说话。 今天这是吃了什么东西火气这么大。 “百里,让厨房做些下火的吃食,江小包子今天火气大。”风中流朝屋外吩咐一声。 被唤做百里的手下,不禁脸抽,爷,你确定这火气不是你给烧起来的吗。 可这话他不会说,也不敢说,这天下有几个人敢在少主面前造次的。 …… 宋衣在树林里转了两三天,依然没有找到出去的路,也十分确定,这里所设的阵是她解不开的。 崔城决这只狐狸,把所有的吃食都给收了起来,这两天她都是在附近树林里找的野果和野菜。 因为有阵,野生猎物根本进不来,想猎只鸡打只鸟都不可能。 宋衣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呜呜,两天没吃饭,脸瘦得只剩皮了。 宋衣走出房间想出去树林再找点吃的,肚子已经饿得钴钴叫了。 刚出房间便闻到一阵免肉香,原来崔城决正在院子里烤肉。 宋衣闻到肉香,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崔城决抬头看了她一眼,莞尔一笑:“想吃吗?” 宋衣咬着牙,摇头,绝不能输,就是饿死也不能输。 她就不信崔城决能忍得下去,现地他的毒性越来越强,没有她的手法推拿辅助。 他晚上定然睡不安稳,就看他俩谁撑得过谁。 断她粮食,想逼她就犯,绝不能让他得逞。 “真不吃吗,味道?很香,皮酥肉嫩,是只大肥兔。”崔城决将烤得金黄的兔肉凑近鼻尖,轻轻地闻了闻,一脸享受:“真是让人垂涎三尺,你两天没吃饭了,不妨来吃点。” 宋衣绝对不相信他会好心真给她吃。 可是崔城决的样子,真的很诱惑她,该死的肚子叫腾得更欢了。 “大皇子慢慢吃,吃了晚上更睡不安稳了。”宋衣冷哼一声,逃也似的跑开去。 再呆下去,她怕自己会扑过去将免肉给抢过来,那得丢死人。 崔城决淡定地勾了勾唇膏,从腰间掏出匕首,将免肉切成小块放入盘中,优雅地吃了起来。 他在等着,等着宋神医饿晕过去的那一天。 兵不厌诈,她若晕过去,那就只能任他欲取欲求。 崔城决从容地擦擦了擦嘴,端着玉盘进了主屋。 这两天,宋衣都住在偏房,每天将房间关得死紧,捡了些草药在里面捣腾。 医毒不分家,她其实可以制出毒药让崔城决受控,只是就算是这样,她依然走不出这树林。 崔城决真出什么事,她也可能会饿死在这里。 这种感觉真憋屈。 宋衣到了屋子外,沿着树林找吃的,挖了几颗野菜,寻到了一株花椒。 看到花椒不禁想起君临天送给花道雪的那串红艳硕果的椒聊。 煜王希望与煜王妃儿孙满堂,这无疑是一个男人对女人最好的承诺,最珍贵的礼物。 当时知道,她心里别提有多羡慕,但她也知道,自己终归是没那福气,殷离隼不会放过她。 就算是崔城决,也不过是因为她的医术对他有用,而与她的人无关。 轻叹了一声,宋衣忍着胃疼弯腰摘了两串花椒。 花椒加野菜,再难吃也能保肚子。 宋衣捡了一些柴火,回到院子里,进了厨房做菜,虽然没有食材,但是调味品还是一应俱全。 宋衣匆匆忙做了个野菜汤,喝下去胃是撑了,但肚子还是饿得紧,不过应该能熬过今夜。 宋衣又烧了一锅水,端进了屋里,进屋的时候看见崔城决坐在窗棂前的榻上看着书,三千墨发披肩,侧脸俊美妖娆,这般安静倒有些脱尘不俗。 哼,不过是只披着羊皮的狐狸,再俊逸温雅也不过是表象,剖开来里面全是黑的。 宋衣装做没看见,进了自己屋里锁上门。 肚子依然还是饿的,甚至有些难受,野菜真心太难吃,她都快变成杂草动物了。 想想以前在福泉村,再苦的日子也还有玉米粥饭,现在身缠万贯却沦落到吃野菜要。 真是遇人淑啊。 宋衣躺下来默默想要睡着,入睡就不会饿了,可是怎么也睡不着,越睡越清醒,越清醒肚子便越饿,饿得她想啃自己手,胃饿得额头冒冷汗。 翻身下了床,宋衣决定去烧个水,洗个澡。 等她烧完水已经累得有些无力了,把水弄进木桶里,她窝了进去就累得闭上眼了。 明明是在屋里呆着,她竟然会落到又累又饿的地步。 宋衣真是欲哭无泪,靠在木桶边沿上闭上眼很快便睡着了。 半夜的时候,她被冻醒,感觉脑子昏沉沉的,木桶里的水已经凉了。 宋衣迷迷糊糊地想站起来,刚站起来只觉眼前一晕,整个人就往木桶里栽了下去。 完了,这次要淹死在水里了。 宋衣挣扎着想站来,却浑身无力,吸了几口水,有些认命地闭上眼。 想她堂堂宋神医,竟然就这样淹死在沐桶里,说出去得不到同情,反而可能会被世上人的人耻笑,还会一笑万年。 宋神医不能认命,她使劲最后一丝力,钻出水面大声地叫唤了一声:“崔城决救命!” 吼完之后,宋衣彻底地跌入了水中,至于崔城决能不能救自己,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殷离隼要是知道自己这么被淹死了,一定会很高兴,终于摆脱了这个蠢到洗澡都会淹死的女人了。 576.第576章 狐狸嘴里吐不出象牙 唉,自己确实是不怎么聪明,也只有师父不嫌弃,收了自己做徒弟,才过了些好日子。 师父要是知道他的首席大弟子就是这么没了,会不会跳脚。 宋衣渐渐地失去了意识,在晕死的最后一刻,她似乎听到了门被踹开的声音。 宋衣醒过来,入目的是奢华美丽的白色帐幔,在微风中飘飘摇摇,感觉置身于仙境似的。 一时间,宋衣不确定自己是死了上了极乐世界,还是活着。 “醒了?怎么眼珠子都不动,难不成淹水也能淹成傻子?”身边传来一声醇厚嗓音,宋衣这才将眼珠子转向一旁,看见的是崔城决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仿佛她真的已经变成了傻子般。 “你才傻了。”宋衣脑子回笼,看见崔城决便确定自己肯定?没死,最后被崔城决给救了。 “左右本皇子不会洗个澡都将自己淹死。”崔城决站了起来,伸出手摸了摸宋衣的额头:“你在发热,要如何配药?” 宋衣抬手想摸摸自己额头,却是浑身无力,连手都抬不起来。 自己还能有力气说话,也真是奇迹了。 “我房里有一株绿色的八寸长的药草,我现在全身无力,如果大皇子还不想我这能救你的神医死掉,你要么给我吃的让我恢复力气自己去熬药,要么,您就自己帮我熬。”宋衣有气无力地说完,闭上了眼。 崔城决将被子角给捂好,直起身子转身走了出去。 宋衣昏昏沉沉的睡着了,再醒来是被崔城决给唤醒的,一股药味扑鼻。 她睁开了一丝眼,看到崔城决手上端着一个玉碗,碗里是黑色药汁。 做为神医,自然知道良药苦口,她又睁开了几分眼,药再苦也得喝。 “别动。”崔城决脸色并不太好看,但是动作优雅地拿着一个金勺轻柔地给她喂着药。 宋衣有些恍惚,这男人前一秒还能看着她饿死,后一秒却能如此温柔体贴的给自己喂药。 简直是个矛盾体。 “吃完药,再喝碗白粥。”这个被宋衣已然视为狐狸的男人,又端了一碗白粥到她面前。 宋衣咽了咽口水,觉得眼前的白粥简直是人间美味。 崔城决又很有耐心地给宋衣喂了一碗白粥。 宋衣抿了抿嘴角,她饿得能吃得下一头牛了,一碗白粥根本不够。 “还要?”崔城决莞尔一笑,看向她的眸子流光溢彩,灿若星辰。 死男人,看她这么狼狈,他倒是心情甚好。 “要。”宋衣咬牙,现在不是倔强耍脾气的时候,早知道会差点饿死,就算是被崔城决占点便宜,她也要吃那些免肉。 崔城决好看的眼角向上微扬,笑得明朗,活脱脱一只得逞的狐狸。 “你可知道在琰国女人对一个男人说要时候,男人是不能拒绝的。”崔城决眸光异色,话语有些暧昧。 宋衣没有血色的脸竟活生生被他的话刺激得浮出了一丝微红。 “贵国真乱。”宋衣撇了撇嘴,不咸不淡地回了句,不占她便宜会死啊。 人人只道琰国大皇子不近女色,也没有喜欢的女人,是个正人君子,却不知道他私底下却是一个满口胡话的登徒子。 崔城决凑到宋衣的耳边低哑地道:“所以本皇子一定会满足你。” “那真是谢谢了。”宋衣将他话语里的暧昧给直接忽略掉。 “不用跟本皇子客气,反正你最珍贵的本皇子也见过了,以祁国的风俗,本皇子总是要对你负责的。”崔城决在她耳边温热的说完,带着胜利的笑容,端着玉碗又出去了。 宋衣双腮绯红,经过崔城决的刻意提醒,她完全想起来了,自己失去意识之前是一丝不挂的! 那岂不是被崔城决全都看了一个遍。 崔城决绝对不是个正人君子,会闭着眼,正如他所说,他绝对没有去委屈自己来避嫌。 宋衣有种想死的冲动,还不如让她淹死呢。 崔城决过了会又端着一碗白粥进来,还有一个碟子里装了两块糕点。 “怎么脸红成这样,发热很厉害吗?”崔城决一脸担忧,好似完全不知道宋衣这脸红是因为被他的话给刺激的。 但是宋衣就是有本事看到了他眼底并没有刻意隐藏的一抹狭促。 “是很厉害,快死了,你的病也别有救了,小便永远失禁吧。”宋衣点可以用力瞪他,却因为无力,而这一眼就变得柔媚无比。 崔城决薄唇微勾:“放心,本皇子不会让自己的大夫死掉的,只会看着她快死了的时候再将她救活。” 宋衣翻着小白眼儿:“今天的事当没发生过。” “那可不行,你赤身果体的被本皇子抱过了,如何能当做没发生过,你又非我琰国人,在祁国这样可是要遭浸猪笼的。”崔城决一脸诚恳:“本皇子一定会负责的。” “谁要你负责了,我一点也不让你负责,忘掉就好了!我身为大夫也见过你的果体,两人扯平!”宋衣有些郁闷,很想发火,又见着他手中的两块糕点很好吃的样子,所以决定为了美食而先忍着。 崔城决也果然没让她失望,将一块糕点放到她嘴边,宋衣张嘴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但糕点还没吞下去,却听崔城决懒懒地说了一句:“所以你也得对本皇子负责。” 宋衣一口糕点呛在喉咙里,呛得她咳了起来。 崔城决体贴的拍了拍她的背:“别这么激动,本皇子知道你不是个不负责任的大夫,一定会将本皇子医好的。” 宋衣倏然一愣:“你说的负责是医好你?” 崔城决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不然你以为是什么,你好像也只有医术还能拿来当筹码。“ 这一刻宋衣无比庆幸自己只有医术能让崔城决看得上。 不过他这混蛋干嘛说得那么暧昧,让人想歪,宋衣感觉到自己是被耍了。 “那请问大皇子要如何对本神医负责!”宋衣有些咬牙切齿。 问完她就后悔了,因为她想起一件事,狐狸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577.第577章 权谋勉强不了感情 狐狸露出他招牌的微笑:“为了负责,自然是将你变成本皇子的人” 宋衣理所当然的翻白眼,果然别指望他给什么好话。 “大皇子,我可是有婚约的人,您真不需要负这种责。”宋衣有气无力地道。 自从崔城决知道毒是她下的之后,她就知道崔城决绝对是有阴谋的。 说他对她有好感,或许以前她还会傻到相信,但现在,她绝不信。 至于崔城决到底想如何报复她,她暂时还没有想明白,但是他应该已经计划良久了。 “宋神医,你想太多了,有婚约又有何关系,本皇子只是打算将你封为本皇子的御用神医而已,钱财方面绝不会亏待你。” 又被耍了! 宋衣小手在被里握紧,这只狐狸真难斗。 “谁说没有关系,女子出嫁从夫,我有婚约,自然这种事得我家男人同意,虽然我是大夫,但毕竟男女有别。”宋衣脑筋一转,强词夺理,绝不能让狐狸得意忘形。 “既是这样,那本皇子就派人去问问祁国七皇子。”崔城决淡定从容地站了起来,扔下一句让宋衣傻了眼的话。 派人去问殷离隼?有没有搞错,她只是用殷离隼来做借口。 谁当他是自己男人了,谁让他同意了,不能让他知道自己承认他是她的男人啊,更不能让殷离隼知道还认着那份婚约。 宋衣有点无力感,跟狐狸斗,简直是自讨苦吃。 “你不用去了,我跟他没有关系,祁国皇帝已经做主退婚了。” 崔城决却只是淡然一笑:“没有退婚书,便不算退婚,你若想要退婚书,本皇子也许能帮你,毕竟本皇子把不该看的都看过了,而且对此还比较满意,试了一下尺寸,刚好一手能掌握得住。” 崔城决抬起手,把玩着自己的养得白皙如玉的手掌,黑眸意味深长地扫在宋衣的胸前。 宋衣微微一愣,随即意会到他所说的掌握得住是什么,两颊瞬间胀红,恨不得吐崔城决一脸吐沫! “崔城决,用这种下流的手段来报复我对你的下毒,有什么意思?,要得到一个女人的身体何其容易,告诉你,我不怕,大不了当被禽兽糟蹋了。”宋衣气得有些头晕,原本就发热,现在更是脑子疼得快炸开了。 崔城决这畜牲,竟然趁人之危。 “呵呵,往往女人都容易爱上禽兽,宋神医,不妨我们试试,也许两个月后,你都舍不得离开本皇子了。”崔城决走到榻边坐了下来,慵懒地撑额看着窗外的桃花盛开,语气平淡,却仿佛在说着一件非常笃定的事。 “大皇子,大白天的,天还亮着呢。”宋衣无语,这人心里怎么就这么强大,听不出来她在骂他吗,他怎么能一副无关痛痒。 “刚刚的粥好吃吗?”崔城决却突然转过头来看向宋衣,问了一句风牛马不相疾的问题。 宋衣轻皱眉头,这狐狸又想搞什么鬼? 但那白粥确实熬出了水平。 宋衣是个好孩子,不会说谎,她更怕说谎之后,连白粥都没得喝。 只有饿过肚子快死的人,才知道饿肚子有多凄惨可怜,她不愿再受那痛苦。 于是她点了点头:“好吃。” “那刚刚的糕点呢?”崔城决黑眸紧盯着宋衣。 “也很不错。”宋衣在这强烈的注视下,不得不回答。 “哦,那都是本皇子做的。”崔城决大皇子含笑地看着宋衣,竟有讨好卖乖的嫌疑。 宋衣懵了,大皇子,你这么卖弄自己的手艺是想干啥。 以为几碗白粥,两块糕点就能让本姑娘?对你死心踏地? 太天真了啊,兄弟。 “你觉得像本皇子这么完美的男人有何事是办不到的?”崔城决很平静的在叙述着一件事,仿佛不是在说这自己。 虽然话语很自恋,但竟然让人不觉得反感。 宋衣想了想,还真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他。 崔城决这人,几乎没有缺点,或者说他的缺点可以被人反过来认为是优点。 比如自恋,可以说是自信。 又比如,他性子腹黑狡猾如狐狸,可以说那是足智多谋,聪慧过人。 再比如说,他野心不小,妄想侵占他国,却从另一方面来说,他这是有抱负有理想,为国民谋福利。 反过来一看,崔城决竟然有这么多优点! 宋衣摇了摇头,不行,千万不能被他给蛊惑。 “也许大皇子本事是不错,但是世事难料,人心最难懂,也最难得,靠的不是本事而是缘份。”宋衣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 如果有本事就能得到一切,那她是不是能以医术留下殷离隼在身边。 以她的医术她相信自己可以做到,只是那样意义何在。 再好的权谋也勉强不了感情。 “本皇子三岁时,父皇便教过本皇子一句话,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再冷的心总有捂热的一天。”崔城决挑眉看向宋衣。 宋衣在他深邃的黑眸里读到了一种势在必得,那是无关于感情的,是种对困难的挑战。 “宋衣,普天之下敢向本皇子下这种毒的只有你,招惹了本皇子,就得承担后果。”崔城决嘴角挂着微笑,眼神明亮,说着的确实让人胆战心惊的话。 因为自己下毒,所以他决定让自己失心来挽回面子? 得了一人的心,才能狠狠的践踏? 崔城决果然自信到让人憎恨。 他甚至不愿虚情假意的来阴的,而是明确的告诉她,他要把她的心捂热,但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她对他下了毒。 赤裸裸的报复,坦荡荡的扬言,丝毫不怕她因此而防备,他的笃定从何而来。 “后果最惨不过是死。”宋衣被激怒,别以为她是山沟里出来的,就这么容易被吓着,想要她的心,下辈子都不可能。 “你宋衣绝对舍不得死,也不是个为了贞洁而死的女人,否则也不会宁愿全身被本皇子看光摸光也要喊本皇子救你。” 崔城决犀利的说出宋衣的内心。 宋衣真觉得在崔城决面前,自己哪怕穿着衣服都像是一丝不挂,藏不住任何心思。 578.第578章 以心换心 “就算爱上本皇子,本皇子也不会让你死,只要你自己想的通,本皇子保证你过得比现在舒心畅意,绝不会是件坏事。”崔城决依然嘴角含笑,模样俊美,仿佛在说着一件美好的事。 用花道雪的话说,就是崔城决在给宋衣洗脑。 宋衣绝对不想上当。 “你哪来的这些自信?”宋衣百思不得其解。 这么明晃晃的说出来他居心叵测,他还有把握让自己上当? 是他高估自己,还是太低估她,将她当成蠢蛋。 崔城决懒懒一笑,伸出手撩住额边一缕发丝,轻轻地用指尖绕转着,笑得如一只妖! “别笑了,我承认你爹娘将你生得不错,但是美男计对我没用。”宋衣偏过眼去崔城决自信的样子,真心有点欠扁。 “哈哈……”崔城决爽朗地笑出了声,将头靠向窗棂,似乎因为别人的夸奖而感到很开心。 宋衣可不这么觉得,以崔城决的美貌,只怕从小到大这种赞美的话他都听得耳朵能起茧了,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个而高兴。 “笑什么!”宋衣有些烦躁,感觉身上更加的发执为,还出了身汗。 崔城决有点不按牌理出牌,让她有些心烦意躁,更害怕他的信誓旦旦。 “只是觉得小衣衣你太可爱了,竟然会觉得本皇子会用美男计这么肤浅的办法。”崔城决边说边用手解开了自己的衣带。 宋衣有些想冲过去剁了他的手,嘴里说着不用美男计,动作却完全背道而驰。 “你要做什么?”这个时候解衣带是为了什么! 还有为什么会叫小衣衣这么恶心,从他嘴里叫出来,就像在叫一个不经世事,天真纯笨的傻丫头! “照顾了你一晚上,本皇子早累了,小衣衣难道?不让本皇子休息一下,如果你怕的话,本皇子考虑一下陪你聊天” 宋衣这才发觉崔城决脸上有一丝倦意,看了眼窗外,现在将近午时了。 从昨晚到现在,难道?崔城决照顾她都没有睡觉? “谁,谁用你陪了,赶紧睡你的吧,小心小便又失禁。”宋衣转过头去朝着床的里边,不去看崔城决的脸,不能感激,这一切本来都是崔城决害的,他照顾她是应该的。 何况,自己若是出了事,他的病也一样好不了。 “本皇子躺会,你也歇着吧,若是难受,唤一声便是。”崔城决脸色如常,并没有因为宋衣说他那种丢人的病而表现出有何不悦。 只是他当真是当着宋衣的面一件件脱下他华丽的衣袍,露出肌理分明的上半身。 宋衣虽然背对着他,可是他脱衣的声响却真真切切传入耳里。 她能根据声响知道他脱成了何种程度。 越是这么让人瑕想,越让她心痒难耐,静不下心来。 “宋衣。”就在这时,崔城决却用他那醇厚的嗓音低沉地喊了他一句:“美男计太肤浅,本皇子知道你不会上当,所以我会以心换心。” 宋衣身子猛地一僵,该死的狐狸,有这么魅惑人的嗓音,说着这么温绵的话! 根本让人无法做到无视。 以心换心,崔城决大皇子为了挽回自己面子,不惜把自己心交出来? 不能上当! 宋衣在心里冷哼一声,闭上了眼。 虽然全身不爽,又热又冒汗,可宋衣心里却更新躁热,闭上眼,崔城决刚刚那句话还一直回响在她的耳边。 过了不久,安静的房里传来崔城决均匀的呼吸声。 这么快就睡着了,看来崔城决昨晚真是一晚没睡。 宋衣心里更加烦躁了,崔城决一定是故意的,故意打温情牌,想让她愧疚。 宋衣翻来覆去,最终挨不过身子的困顿睡着了。 …… 今天是覃国太后老妖婆出殡的日子。 花道雪睡在温暖的被窝里赖着床,知秋已经在床边唤了好几声了。 “小姐,王爷在宫门口等着呢。” 花道雪翻了个身,迷糊地不悦:“那老妖婆入土,干嘛我要去送,我不要去!” “可是小姐你昨天答应过王爷会去的,况且你是煜王妃,不去要被人说的。” 知秋有些无奈,小姐这脾气都是被王爷给惯出来的。 以前觉得王爷惯着小姐真好,如今真心觉得王爷有些惯得过头了。 “谁敢乱说,让我家天天砍了他们。”花道雪坐了起来,嘟着小嘴,小脸粉红。 嘴里虽然凶悍,但到底是不敢不起床。 昨天最后一天,她又在灵堂睡了一天,其他人是敢怒不敢言。 虽然我不用跪着感觉累,但是到底不像家里这么好睡,还时不时来几个高僧在那念经超渡,回到家里来,耳边都一直响着那听不懂的佛语。 不甘不愿意地起床,花道雪边让知秋整理衣裳边问:“诗雅那边有消息传来吗?” “啊!奴婢差点忘了,琅昨晚送了一封信来,小姐你睡着了,王爷放在了书房桌上,奴婢马上去拿来。” 知秋说着风风火火地去了书房。 不一会儿便回来了,将信塞进花道雪手里,边劝着:“小姐,信呆会看,王爷只怕等急了,见你没去要担心了。” 花道雪嗯了一声,一边走出房间,一边拆信。 到了宫门口,花道雪已经将信看了一遍。 江诗雅在信里把风中流的态度没有隐瞒的地说了出来。 她想知道花道雪对此事的看法,她不知要如何与风中流再相处下去。 “妈蛋的,风中流这个混蛋,竟敢如此对江小包子,以后有得他后悔的。” 花道雪恨不得将风中流给揍一顿,虽然找宋衣重要,但也不能让江诗雅这么耻辱地去求他的了。 “雪儿。”马车帘幕被掀开,露出一只白皙玉手,君临天眉头微皱,很显然是听到了花道雪骂人的话。 花道雪伸出双手搂住他的脖子笑道:“天天。” “女人,今天有正事,别来撩拨。”君临天捏了捏她的小俏鼻,哪能不知道她是想以美色身过他的责备。 “什么正事,不就是个该死的人入土么,真不想来,说不定还真和你没半点关系的人。” 花道雪娇气地将脸埋进他的颈窝里。 虽然大雪过后,皇城回暖,但是初春的清晨依然寒意袭人。 579.第579章 该办正事了 “牛鬼蛇神们忍了好几天,要按捺不住了。”君临天抱紧了她往宫里走去。 今天的皇宫,是近十年来最热闹的时候,自从先皇死后,皇宫从来没有这么多的皇亲国戚聚集。 “哈,人真多,你们皇族可真是开枝散叶的厉害。” “所以总有爱闹腾的人。”君临天脸色寡淡,看得出心情并不好。 “看谁爱闹腾,就收拾了,覃国还由不得他们蹦达。”花道雪不屑地道。 真以为她家天天是没有实力,只是懒得和他们斗而已,现在老妖婆死了,谁在做梦以为有机会了,那就大错特错了。 这次的事件让花道雪对君向乾是彻底的了解了,这个皇帝真的很能忍。 太后没了,君临天势力一家独大,按理他最怕的便是君临天,可是他却按兵不动好几天,让人猜不出他心里的打算。 甚至连君临天要去的玉玺,他都没有要回来。 忍功果然了得,是块当皇帝的料,所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太后的灵柩,铺陈着黄金的锦锻,上面绣着凤图。 灵柩有十平方米的房子大,里面塞满了宝石珠玉,由几百个轿夫抬着,浩浩荡荡出了灵殿,停在了殿外广场之上。 广场上站了数千侍卫,君临天抱着花道雪走到前端,按照覃国的皇室出殡之礼,亲生儿子和孙子要戴重孝,一路至皇陵,要跪拜过去,太后生前所留遗物也要由这些人一路捧着至皇陵,最后这些遗物便归属于捧着的人。 相当于变相的分财产。 天空出现了一丝阳光,清晨的云雾散开,广场笼罩在金黄的曙光之下,一片温暖安好。 君临天走向前,花道雪扫了一眼那些摆在祭台上的东西,有许多是稀世珍宝,还有一盆莲瓣兰花素冠荷鼎,洁白如莲,素雅清淡。 花道雪一看便知这是兰花中的贵品,在现代这样的兰花都要好几百万,更别说在这栽培技术并不高的古代,一盆这样的素冠荷鼎可以说是无价之宝。 老妖婆还真会享受。 “天天,我们拿那盆花。”花道雪走过去,惊叹着看着这盆素冠荷鼎,太美了,简直就是花中仙子,素雅高贵,超凡脱俗,花瓣洁白光泽,简直就是那天宫才有的仙品。 君临天揉了揉她的发顶臭屁地道:“这盆素冠荷鼎倒是勉强能配上我家雪儿。” 花道雪娇嗔的看了他一眼,他夸得这么好,她都觉得有些害臊。 “那我们就拿这个。”花道雪伸出手去捧这盆素冠荷鼎,却有一双纤手越过她,先将素冠荷鼎端走了。 花道雪有丝纳闷,这皇宫里竟然还有人胆大包天跟她抢东西? “煜王妃,太后遗物素来讲求先下手为强,这素冠荷鼎,芊芊要了。”一声柔和的女音响起,花道雪微眯着眼看向抢走自己东西的女人。 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女,一身素净,生得美貌,不过脸上那抹得意的笑,坏了她的气质。 花道雪看了眼君临天冷下来的脸,小声地问:“这是哪冒出来的?” “宁妃的女儿,七公主君芊芊。” 花道雪懒懒地笑了笑:“果真是太后一死,什么小人物都出来蹦达了。”这什么七公主,以前是连名号都没听过,搞得她以为整个皇宫就君祈琳一个公主呢。 “先下手为强是么,那芊芊公主可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能力保得住。”花道雪双眸一凛,伸出脚便一脚踹了在她的腿窝子上,君芊芊猛地往前一跪,手中的素冠荷鼎脱手而出。 君临天大掌一揽,将素冠荷鼎稳稳地接在手中,双眸冷冽无情地看着君芊芊扑倒在地,摔了个五体投地。 君临天将手中的素冠荷鼎捧给花道雪:“是你的东西,谁也别想抢到手。” 君芊芊摔得鼻青脸肿,气得躺在地上回脸看着花道雪:“阴险小人!” 花道雪捧着素冠荷鼎笑得逞:“兵不厌诈,谁抢到就是谁的,有本事你也来抢呀。” 君芊芊怒瞪着她:“皇奶奶的东西你没有抢的资格,皇奶奶说了煜王不是她嫡亲所生,这里的东西你们根本没资格。” 君芊芊愤怒地尖叫起来,本来就祭台就在最前面,加上君芊芊不要命的怒骂声,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向了此处。 君临天冷冷地看着她:“看来你是嫌今天的阳光太刺眼了,想让本王送你去地府清静一下。” 他的声音不大,仅仅够这边的三人听见。 君芊芊吓得脸色惨白,再加上鼻子额头摔得鲜红,那张脸真可谓五彩缤纷。 “杀人啦,煜王要杀人啦,父皇快救我。”君芊芊大叫起来。 花道雪有些好笑地看着她,到现在她还看不出来她就真的白活了两世了。 君芊芊这种不受待见的小公主,哪有胆子来跟她抢东西,这摆明了是有人指使的。 凡事总有个人开头才能挑起事端。 “皇弟,这是发生了何事,芊芊怎么摔在地上了。”君向乾急步而来,一副慈父的模样,上前将君芊芊给扶了起来。 君芊芊扑进他的怀里哭了起来:“父皇,那盆素冠荷鼎是芊芊先拿到的,煜王妃使阴招它抢了过去,还把女儿推在了地上,都出血了。” “你呀,既然煜王妃想要,你就给她,她可是你长辈,你也太无礼了。”君向乾听了她的哭诉,反而扳起脸来责备她。 君芊芊被骂得大哭起来:“这是皇奶奶的留下来给我们的,煜王又不是皇奶奶嫡亲的,煜王妃根本没有资格拿啊。” 花道雪看着这两人本位的演出,不禁勾起唇角:“七公主难道在太后分娩的时候在身边看着,如此清楚我家王爷不是太后嫡亲的。” “是太后亲口说的,这里许多官员都听见了。”君芊芊有侍无恐。 “哦,是吗,太后急症突发,本王觉得她可能病得糊涂了。”君临天寡淡地回了一句,风清云淡地将太后临终言否定掉。 君临天转向君向乾淡定地问:“皇兄觉得呢?” 580.第580章 不是亲生好处多 君向乾一脸为难,看着文武百官没有开口。 “若你们认为太后是糊涂了,不妨问问当时的太医,他们总不会乱说。”君芊芊见父皇不开口,再次说道。 花道雪走上前,抬起手掌给了她一巴掌:“长辈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若是礼数没学好,宁妃不愿教,本王妃很愿意代劳。” 君芊芊被煽懵了,虽然听过煜王妃的霸道,但是到底没正面交锋过,没想到这般无法无天。 她好歹也是堂堂公主,她竟然当着父皇的面,不招呼一声就打。 宁妃听了吓了一跳,脸色铁青地站了出来:“芊芊你在胡闹什么,还不给煜王妃道歉。” 君芊芊听到母妃话,脸上滑过一抹害怕,又悄悄地看向默不做声的君向乾,捂着被打肿的脸跑到宁妃的身后,低垂头呜咽地哭了志来。 “煜王妃,芊芊她没什么坏心,就只是把听到的说出来,还请您别太计较,本妃一定好好管教她。”宁妃这话得不卑不亢,倒是让花道雪有些刮目相看。 “是吗,这么说你也认为太后临终前说的话是清醒的?”花道雪将素冠荷鼎放回祭台上,一脸若有所思地看着宁妃。 “这事,本妃不敢乱说,得问过太医。”宁妃回答得天衣无缝。 似是料定君临天他们不敢在此时乱来。 “那不妨就把所有御医请来,顺便向本王说明一下,太后的急症是怎么回事。皇兄觉得如何。”君临天云淡风清地道。 “皇弟,无论如何,你是朕的皇弟。”君向乾这话,信息量好大。 君临天寡淡地看了他一眼:“那可就有区别了,如果本王不是太后亲生的,那兄弟感情自然就淡了些。” 至于淡了些之后,他还会不会顾忌兄弟之情,那就是未知了。 君临天的话里有话,君向乾自然听得出来,包括下首的文武百官,他们又岂能不明白其中厉害。 太医很快上前,院判带着一众御医跪了下来:“皇上,煜王,臣等听候问话。”‘ “你们老实回答,太后说本王非她嫡亲之时,太后是否大脑清醒。”君临天冷然地问。 “回皇上,煜王,臣认为当时太后虽然是病体,但大脑却受损害,说话是时是清醒的。”院判杨太医肯定?地回道。 “臣等也一致认为,太后临终前并未糊涂。”一众御医口径一致,就连君临天最信任的柳御医,也在其中。 君临天其实早知道是这个结果,只是得知肯定?的答案还是让他内心有了波动。 花道雪握住他的大掌,搞怪地挤了挤眼,嘟了嘟嘴:“不是亲生的岂不是正好,这老妖婆正好我不喜欢,还以为这婆婆不能换呢,没想到老天爷待我这么好。” 君临天冷竣的脸柔和下来,其实太后如果真不是他亲娘,他倒不是会有什么难过的。 他心里担心的是,自己不是父皇亲生的。 那个对他极为看重的父皇,对他宠爱有加,付出全部心血的父皇,如果不是他的亲生父亲,对他来说那是最大的遗憾。 “那我得恭喜你呢,成功可以换个婆婆了。”君临天捏着她的纤指,揶揄地道。 “可是素冠荷鼎怎么办。”花道雪可惜地看着那盘兰花,实在不想这好东西被其他人拿去糟蹋了。 被太后糟蹋了这么久,花道雪就觉得这盘花太可怜了。 “会是你的。“没有半点犹豫,君临天胸有成竹。 “那就好。”花道雪咧嘴一笑,靠在他肩头打了个盹。 君临天看向君向乾:“皇兄,既然太后临终有言,那便按她老人家的意思办,至于真相,等太后入土为安之后,本王自会去弄清楚。” 君临天说完带着花道雪站到了后排。 在场的人面色各异,煜王就这么轻易接受了自己不是太后亲生的,连孝子都不坐了? “太后一定是知道我不愿为她守孝,所以慈悲的说出这种话。” 太后去世,嫡亲儿子要守孝三年,不能娱乐,不能办喜事,不能吃荤腥,还有不能同房一年。 这规定简直就是让人做和尚! 看,不做太后的儿子简直太多好处了。 “煜王,这事可不能这么认了,你可知认了之后会有什么后果?” 就在花道雪和君临天都感觉松了重担之时,陵王走了过来,一脸凝重的劝道。 君临天唤了一声王叔,花道雪也和乖巧的跟着笑到:“王叔好,初次见面。” 陵王气质面容佳,即使四十来岁仍然风度翩翩,活脱脱一美大叔。 在现代这种成熟的美大叔完全能秒杀一切缺乏父爱的小萝莉们。 陵王只给她点了点头,眼光依然凝重的看向君临天。 “王叔放心,我就算不是太后的儿子,也一定会是父皇的。”君临天知道陵王在担心什么。 如果他不是皇室血脉,那覃国天下将打乱,就算他做一切事都不再明正言顺。 他的兵权,他的尊贵,他的一切都会被收回,也许这就是太后未何一直放任他成长,而除了让她没有继承皇位的资格外,并没有打压他的原因。 因为她有最狠的一招。 只是君临天绝对不会让这一招变成事实。 他无论如何都会是父皇的儿子,除非父皇活过来亲口承认自己不是他儿子。 否则谁也别想在这上面做文章,他身后跟着多少人,他得为他们负责。 “有你这话,本王就放心了,你是个稳重的,刺儿跟着你,本王不希望他出任何事。”陵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转身走去。 “总算还有个是真心关心你的人了。”花道雪笑道。 “雪儿的意思是我活得很失败。”君临天大掌扣住她的小腰,带着一丝威胁问道。 “错,是证明你活得很成功,不用别人担心,全是害人嫉妒你,不被人嫉妒的人活的才是真的失败。”花道雪搂着他的脖子笑意盈盈。 “马上可能连王妃都做不成了,还能笑得这么开心,二姐真是心儿宽。”旁边传花夕颜的声音。 花道雪回过头去,不禁愣住。 不是因为花夕颜的话,而是因为她的肚子,她那本该隆起的肚子,现在已经扁平,仿佛从没怀孕。 ? 581.第581章 江小包子造反 “你的孩子?”花道雪不禁问道,她这样子应该是滑抬了,怎么没收到消息花夕颜的孩子掉了? “托二姐的福,孩子掉了,二姐可知它是怎么没了的?”花夕颜如花的容颜,笑得却似数九寒冬的般冻人。 “关我何事?”花道雪不禁有些惋惜,虽然花夕颜不讨喜,可这肚里的孩子到底是一条人命,君祈邪也十分喜爱这肚里的孩子。 她不禁在人群中寻找着君祈邪的身影。 却发现他立在灵柩前,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二姐真想知道,不妨去问问七皇子。”花夕颜突然变脸,凑过来附在她耳边:“我……一定会让这孩子报仇。” 花夕颜说完绕过她迅速地离去,像是怕君祈邪发现她,又像是怕君临天不放过她。 她走极快,两下便钻进人群中不见。 “天天,为何没听说花夕颜孩子掉了?”这几天守灵,他们和花夕颜是错班的,所以没有碰到,她没觉得奇怪?。 “她这些天一直在七皇子府,没有出来过,就连守灵都没来。”君临天对这些不关心,所以也没让会查探。 如果这事与雪儿扯上关系,他倒是要去打听下。 “不要去问君祈邪,我会让人去查。”君临天握紧了花道雪的小手。 他不想花道雪和君祈邪扯上一丝牵连。 自从上次,他便知,君祈邪对雪儿有怎么样扭曲的旖念,那已超出了爱慕之情。 “嗯。”花道雪也不想去找君祈邪,经过上次的事,再见面已经别扭。 只要想到君祈邪那天的所为,她就有点厌恶,仿佛是自己真的被君祈邪糟蹋了。 时辰到,灵柩起程,花道雪怀着孕,坐进了小轿,其他人可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尤其是那些太后嫡亲一脉,平时再养尊处优,到了现在全要半走半跪一路送到皇陵,哪怕君向乾这个皇帝也不例外。 由于君临天的主动相让,一路上并没有再发生波折,太后灵柩经过皇城,路边老百姓皆自动默哀,数千人浩浩荡荡向皇陵而去。 死妖婆,干了这么多的坏事,还死得这么光荣。 她不相信老妖婆是因为急症而死,她身子骨素来好,平时也就偶尔有些痛风,怎么可能急症,可是除了君临天,这世上谁还会要害她? 花道雪脑子一灵光,脑袋里闪过君道言的眼神,会不会是君道言? 可是太后都把兵权给了他,他为何还要杀太后,这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情? 君道言,这个被关了十五年的七哥,今年近三十,母妃通奸被赐死,而他却活了下来,从小被送去洛谷做质子,十多岁才回宫。 回宫没两年又因为放走刺客而被关大牢十五年!这个人简直就是个倒霉蛋,转世前莫不是偷了阎王爷的女人,才让他投了个这么命运多舛的人生。 现在的花道雪在感叹君道言的命运,她怎么也没料到,不久之后,她都感觉自己一定是偷了阎王爷的内裤,自己的人生比君道言还被整得惨! 这是后话,出殡回府之后花道雪给江诗雅回了一封信。 这封信到江诗雅手里已经是两天后。 这两天江诗雅都躲自己房间里不出门,风中流派人叫她也不理,连饭也不吃。 第三天的时候风中流终于忍不住了,踹了开江诗雅房间的门。 “江小包子,你闹情绪也该闹够了,宋衣不想救了是不是?”风中流很郁闷,这两天没有小包子在身边笨手笨脚的,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做什么都不适应。 宋衣躺在房间里的榻上,雪对着他,态度坚定地回了一句:“不救了。” 风中流睁大了凤眸,这是真生气了? “你到底有什么不满的,本尊又没说不救,不过是让你哄哄本尊开心,要知道坠天阁的加急令非一般人才会给面子的!”风中流觉得自己也委屈?,他堂堂坠天阁少主,帮人做主出钱出力,不就是让她哄着自己心情好一点,竟然反而给他耍脸色。 要不是见小包子柔软好欺负,让他很满意,早八百年这女人就被他踹飞了。 江诗雅不理他,懒得跟这种不尊重人的男人废话,上次给她看了身体,他才接了煜王妃的单。 这次难道又要她给他看光,才愿意去救宋衣,当她是什么,是青楼里卖身的吗? 江诗雅平时有脾气也会忍着,那是因为不能计较,不过现在有了花道雪的指示,她底气足了,心里那点倨傲的样子也不用再藏了。 风中流这个混蛋,她不会再理了,天阁的人也一样能找到宋衣,也许没坠天阁的快,但宋衣现在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花道雪分娩至少还有三个月,此事可缓。 江诗雅这人没别的,就是对朋友很真诚,都是交心的,所以花夕颜对她的背叛让她很伤心,以致于她更加珍惜与花道雪和宋衣的友情。 她愿意为了她们受风中流的屈辱,但绝不是因为她天生就犯贱。 “真不要了?”风中流愈发不解,这女人怎么转变这么?大,骂了自己还不解气? 要知道骂过他的人,坟上都长草了,就她一个还在这继续在这里耍脾气。 江诗雅将毯子盖过头顶,懒得回他。 风中流两眼冒火光,冲过去扯掉她身上的毛毯:“江小包子,趁本尊还有耐心的时候,赶紧给本尊起来,谁给你的胆子在本尊面前耍威风。” 江诗雅没了毯子,只好坐了起来,瞧都没瞧风中流一眼,从桌上的包袱里,拿出一条披风给披在肩上,转身出了门。 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俊美不凡的坠天阁少主,就这么华丽丽地被无视了。 “你敢出这门,煜王妃的单就做废。”风中流怒瞪着江诗雅,该死的女人,谁让她穿的女装,花枝招展的想出去给谁看? 然而,他满为自信的威胁,却再次被江诗雅小包子彻底无视。 江诗雅走出门,还极为不屑地勾了勾唇,以为本小姐真这么好欺负,煜王妃已经回了皇城,到了煜王的大本宫,坠天阁可有可无。 582.第582章 变成我的人 她现在自由了,想把风中流当成陌生人都可以。 什么报仇,她已经没兴趣了,风中流不过是把她当玩物,她还是远离一点好,免得清白都保不住。 她可不想哪天被风中流占了身子,还要受他污辱。 他心中有殷百合,她也不需要有任何幻想。江诗雅毅然绝然地走出了客栈的小院,迎面而来的是零一。 零一迎了上来:“江小姐,您这是去哪儿。” “有点饿了,出去吃点东西。”江诗雅理了理自己的头发,顺了顺衣角,有些不好意思?,她刚从被窝里起来,妆容定是有些不妥。 “我们那刚打了两只野兔,还剩大半只烤熟,我马上去给您拿过来。”零一语气恭敬地道。 煜王妃特地交待过,江诗雅小姐是为了她才呆在风中流身边受苦的,对江诗雅小姐一定要恭敬,她有何要求都要满足。 “不,不用了,怎么好意思是麻烦你们,我想知道宋衣的事查得怎么样了,我们是继续在这里找她,还是先回皇城?”江诗雅已经不指望风中流了,如果宋衣已经不在梨城,那不如先回皇城。 “按行踪,宋神医被劫往了梨城南部,那里深山密林,要查找需要些时日。我们先呆在这里,若江小姐想先回皇城,我派两个人送您回去。” 江诗雅摇了摇头:“既然已经有了线索,那我就等着宋衣一块回去,带不回她,我也没脸见煜王妃。” 江诗雅倒是想早日离开风中流,可是想到自己被风中流惩罚,宋衣那么仗义的样子,她就觉得自己不能这么没义气。 “江小姐这边请,我去准备些吃食给你,别跟我客气,王妃交待了,若是对你不好,回去得给我们罚清扫整个王府的茅厕,那比杀了我们还痛苦。”零一不苟言笑的脸上露出一抹痛苦。 江诗雅被他的表情给逗乐,捂着嘴咯咯咯直笑起来:“看来你们很怕煜王妃。” 零一毫不避讳:“得罪王爷,也不敢得罪王妃,稀奇古怪的整人方法太多了。” “哈哈,确实有些与众不同,你们煜王倒是捡到个宝贝了。” 想起花道雪做的那些事儿,江诗雅也痛快地笑了出来。 敢在毫不受宠的时候,将一众世家千金在玲珑阁里当场痛骂一番,那可不是一般人敢做的。 “是啊,就盼着小世子能平安出生,也让我能对得起王爷。”零一想到上次南天寺的事,他们保护不周,差点让煜王妃被公主所害,心里就觉得愧疚。 想到煜王知道此事之后,毫不犹豫跳下山崖的样子,他就心有余悸,当天阁首领这么些年,还从未见过那么失去理智的煜王,完全不顾自己安危,冲下去赴死般。 如果当时煜王妃出了任何事,他以死也难补偿。 煜王妃是煜王的宝,他们比谁都清楚。 “会的,一定能平平安安的。”江诗雅巧笑嫣然地看着零一,想不到素日里面无表情的男人,谈起小世子时也有柔和的一面。 两人在这里聊得和谐,江小包子笑容满面的样子让跟着追求出来的风中流看了怒火中烧。 “江小包子,打扮得花枝招展,果然是来勾引男人了!”风中流长指扣着廊上的立柱,骨指节泛着白,指甲深深扣住了木柱里。 “江小包子,给本尊滚过来。”风中流站在廊坊上,双眸冒火地朝江诗雅吼了起来。 江诗雅吓了一跳,笑颜僵在脸上,回过头去发风中流一脸怒意在站在立柱旁边的。 她皱了皱眉:“主上,你刚说过与煜王妃的单做废了,那我也不是你的什么贴身侍女了,你拿什么在命令我?” 真当她这么好使唤,她也是堂堂相府的千金,从小被父母,兄长呵护着长大。 他让她过去,竟然让她滚过去。 “哼,还有我不知道要怎么滚,不如主上做下示范。”江诗雅才不怕他使用暴力,反正有天阁的人在,谅他也不敢胡来。 “江小包子,谁给你的贼胆在本尊面前如此放肆,是旁边的男人给你撑了胆?”风中流脑子都快炸开来了。 一向不敢忤逆他的江小包子,竟然敢对他做出如此不屑的模样,这让他心里如被火烧,焦热难受。 “风少主,江小姐是我们王妃的朋友,王妃有交待要好好保护她,还风少主客气一点。”江诗雅雅未开口,零一已经抢了先。 王妃信中有交待,切不可让风中流欺负了江小姐,他刚听了江诗雅所说的,保护你王妃的事坠天阁想反必经,那他也不会再客气。 “她是我坠天阁的人,何时轮到你说话,滚一边去。”风中流说着走过来,抓过江诗雅就要走。 零一眼疾手快,顺势抓住了江诗雅另一手。 “风少主,江小姐现在要去吃饭,并不想跟你走。”零一看到江诗雅眼中求救的目光,出口相助。 江诗雅用力地想甩开风中流的手臂,却被风中流抓得更紧,手腕上已经勒得通红一片。 “风中流,你放开我,我什么时候变成你坠天阁的人了,我是相府千金,和你们坠天阁没有半点关系。”江诗雅气得双颊胀红。 “你确定没有半点关系?如果你承认是我坠天阁的人,本尊马上使用加急令,十天之内找到宋衣。”风中流俊颜铁青,目光冷冽地瞪着零一握着江诗雅的手,恨不得拔剑一刀将他砍掉。 江诗雅不敢置信地看向他,变态少主又开始不正常了,怎么突然想通了似的,这么简单就愿意有加急令了。 “江小姐,不用这么麻烦,我们天阁已经知道宋衣具体方向,顶多只是时间问题。”零一也不示弱,天阁虽然我不像坠天阁专做这种买卖,但也绝不能承认比坠天阁差。 “那片深山老林上万亩,你们找到何时去,不是本尊看低你们天阁,你们杀人放火可能厉害,但要找个人还差坠天阁一大截,宋衣一天不在煜王妃身边,煜王妃就多一天危险,要知道现的皇城可没以前太平。” 风中流一针见血说出江诗雅和零一最担心的事。 至于他为何要这么便宜小包子,他心里根本没想过,他只知道小包子不受控制了,这是极不好的事。 583.第583章 穿成这样给谁看 他不能让小包子对他冷淡,对他视而不见,更不能让她忤逆自己,他得拿着她把柄,控制着她,让她不敢造次。 所以将她变成自己的人是最好的办法,要让她正式成为坠天阁的人。 只要江小包子变成坠天阁的人,她就再也不可能忤逆自己。 凡是坠天阁的人都得被坠天阁独门功夫封住一脉,只有他和他娘可解,半年解一次,不解会痛不欲生。 他的话让江诗雅和零一都沉默了。 “主上,你确定是真的,不耍赖?”江诗雅有点觉得天下掉陷饼,特么的不真实。 “你在怀疑本尊的话?”风中流不悦地眯起眼,真是觉得江小包子越来越让他心烦意躁。 “呵呵,没有,我怎么会怀疑主上呢,小包子一直就是坠天阁的人。”有便宜不捡王八蛋,既然风中流愿意,她岂有不应之理。 也不枉费她前两天的卑躬屈膝了。 江诗雅不知道成为坠天阁的人意味着什么,可是零一却知道。 也有些犹豫地看了江诗雅一眼劝道:“江小姐,加入坠天阁要被封一脉,以后都得受坠天阁控制,王妃一定不会同意你这么做,况且你的身子没有任何武功基础,是受不了坠天阁独门封脉的。” 江诗雅不解地看向风中流:“真的要封我脉?”她虽不懂,但也知道有些门派为控制其弟子忠心会使一丝非常手段。 没想到坠天阁也是这样。 那岂不是什么人身自由都没了。 江诗雅失望地看着风中流,他为何要这么做,控制自己对他有什么好处! “自然得封,免得你到时又一句话否认是坠天阁的,记得本尊在暖池里便说过,你掉进坠天阁就是坠天阁的,可你太不乖。” 风中流不去看江诗雅眼里的失落和委屈?,反正只要江小包子成了真正的坠天阁的人,他想怎么拿捏她都可看他心情。 “这个代价似乎有点大,我考虑考虑。”江诗雅再讲义气,也不可能毫不犹豫用自己的人身自由去换。 煜王妃有句话说得好,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是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自由,那是比生命比感情更珍贵的东西。 若不是这样,她又何必逃家来躲避皇宫的选秀。 “本尊可以给你时间考虑,但考虑期间得好好伺候本尊,走。”风中流伸出一掌格开还准备劝说的零一。 “零侍卫就无需操这份心了,想必煜王妃也很想早日找到宋衣。” 风中流扔下这一句,拽着江诗雅就往回走。 零一站在那儿没有追过去,在他的眼里,煜王妃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江诗雅愿意付出,他也没有理由阻挡,顶多是王妃欠她一份情。 比起王妃安危来说,其他一切都不算事。 不过零一还是打算写封信禀告花道雪。 江诗雅被拽回了风中流的房间摔在榻上,本来就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被他这一拽一摔,弄得整个人都晕头转向,头晕目眩,倒在榻上眯着眼都没动弹。 “别给本尊装死,赶紧把衣裳给换了,谁让你穿成这样出去招摇的!”风中流站在榻边看着江诗雅一身纱穿,玲珑身段尽显,小纤腰勾人,黑眸里露出火光。 江诗雅微睁开一丝眼,有气无力地道:“主上,小包子饿得没力气,先给饭吃。” “哼,现在知道饿了,叫你吃饭不吃,自讨苦吃,跟本尊呕气?本尊有的是法子让你变乖。”风中流嘴上虽然不饶人,但还是走到门口对百里吩咐了一声。 江诗雅噘着小嘴,觉得真是委屈?,本来打算不理这变恋的,结果又让他给用条件给引诱了回来。 怎么老是被他吃定了的感觉。 “还不快把衣裳换了。”风中流见她依然趴在榻上,一副懒骨头的样子,不禁提高了音量吼了起来,这女人越来越放肆了! “饿,没劲。”江诗雅继续像小狗样趴着,那懒洋洋的样子,让风中流真想扑上去扒了她的衣服,好好蹂躏一番。 这么一个念想,让风中流小腹一紧,竟然身体有了反应。 风中流烦躁地转过身去,背对着江诗雅命令道:“马上给换了,否则本尊就亲自动手了。” 该死的,要知道他现在脑子里只要想到他如果自己动手,就脑子一头执,浑身躁动难耐。 这种感觉就跟上次别人对他下了情毒一样。 江小包子就不该穿女装,这个水性扬花爱招摇惹事的女人! “主上,小包子真没力,吃过东西再换。”江诗雅不想动弹,脑子现在都还有晕乎乎的,动一下都觉得天地在转动。 风中流握紧拳头紧了紧,又松开,小腹间的紧绷没有散开,反而越来越强烈。 风中流在心中暗啐了一句,该死的。 “那本尊来帮你。”转过身来,风中流俯下身伸手拽住江小包子的衣襟,用力一拉,衣襟撕拉一声被撕烂,露出鹅黄的小肚兜和白花花的胸前小鲜肉。 风中流黑眸倏然黯沉了几分,眼里有灼热的火光在跳动。 江诗雅吓得从榻上蹦了起来,捂着胸口往外跑。 她怕,自从知道风中流拿她的身体换了煜王妃的单之后,她就怕风中流再拿她的身体做文章。 那让她觉得羞耻,抬不起头。 她可以出卖命,出卖自由,却不能出卖她的身体自尊。 刚跑没两步就被一只大掌给擒了回去,江诗雅大吼起来:“放开我!” “穿成这样去哪儿,想给谁看。”江诗雅的逃跑让风中流更加火大。 “不是连衣裳都无力换吗,怎么有力气蹦起来,还有精神逃跑?”风中流将娇小的江诗雅拽进怀里,一只掌绕过她的纤腰将她桎梏。 江诗雅握着小拳揍着他:“混蛋,禽兽,你放开我!” “放开你,可以,你想这样跑出去,不如直接全脱光了再出去。”风中流用力地将她身上的衣裙全撕碎,狭长的眸子里散着嗜血火光。 在他看来江诗雅衣裳都被撕碎了还不知检点跑出去,就是水性扬花,不顾廉耻。 584.第584章 做这种事竟然晕了 他火,一口闷火充着胸腔,难受得他失去了理智,他抓住江诗雅就去吻她。 江诗雅吓得将身子缩成了虾状,被他触碰得全身颤抖,羞愤从牙缝里迸出来:“风中流,我不是你的殷百合,你看清楚一点!” 风中流垂下眼敛看了她一眼,黑眸里有异光流过,眸子瞬间转为清明。 他在做什么? 看着自己大掌下面那美好的东西,风中流不愿放手。 “你不是骂本尊禽兽,本尊就让你看看何为真正的禽兽。”风中流微眯了两分眸子。 “你到底想怎么样?”江诗雅没吃饭,本就无力气,再加上她与他的力量相差不知繁几,根本不是对手。 叫人?不行,就算能把天阁的人叫来,她这样岂能让别人看见。 江诗雅冷静下来,觉得这个时候唯有与风中流讲道理。 因为殷百合的关系,风中流已经恢复理智,他现在只是想惩罚自己对他的不敬。 “没想怎么样,只是满足你对本尊的辱骂。”他俯首凑到江诗雅的唇畔,带着一丝邪火:“混蛋?禽兽?是觉得本尊没有这么对你过你很不满?” 该死的,他心中的江小包子是从来不会骂人的,竟然在这个时候骂他禽兽。 她自己都穿成什么样了,还往外跑,难道她情愿给别人看,也不给他看? 今天的风中流有点不对劲,江诗雅感觉自己特别的危险,她的脸蓦地惨白,身子因为寒冷而软屈了下来,如一滩春水般我见忧怜。 “主上,小包子一时脑子犯傻,说错了话,主上大人不计小人过,小包子给主上跳个舞求原谅好不好。” 江诗雅绻缩着身子,小脸搁在风中流的怀里,软糯柔绵地讨着饶。 她知道现在的风中流不是她能反抗的,不如软下来。 风中流刚恢复清明的眼眸又浑浊了几分。 这样乖巧可人的小包子才是他喜欢的,可是为何身体又有了反应! “放心,本尊不会动你。”风中流嘴上虽这么说,却是忍不住心里的欲望攫住了小包子粉红的小嘴,辗转啃噬起来。 “主上……”江诗雅情急地大喊一声,却最终被淹没。 风中流觉得光吻不够,将小包子放在榻上,身子覆了上去,没有过多的技巧,只是觉得滋味很美。 江诗雅蓦地睁大了眼,吓得直摇脑袋,用力咬下牙齿咬住他的唇。 她不能在这种状态下让他得逞,她怕身子不保。 风中流眼眸一凛,睁开狭长的星眸瞪着她:“江小包子,你竟然咬本尊?” 欲求不满的感觉让他很脾气很不好。 “主上,说话要算数,说好的不动小包子,你现在是在做什么,你这样对得起殷百合姑娘?吗?” 江诗雅再糊涂也知道风中流犯了男人最会犯的错误,他对她有了欲望,这东西无关感情,纯粹的是男人对女人的一种天生反应。 只有他喜欢的殷百合能让他把这种男人的天生反应给压下去,她的名字就如一场大雨,能浇醒他。 风中流附上唇用力地在她雪白的锁骨上咬了一口。 “殷百合这三个字不是你能提的,下次再说,本尊直接要了你。”风中流脸色大变,眼眸灼热,仿佛要将她给吞噬了。 “我就算不提,她也是存在的,少主你这么爱她,应该要为她守身如玉,你这么碰我,被她知道了该有多伤心。” 江诗雅身子怕得都有颤抖,风中流的眼光太可怕,他好像失去了理智。 “江小包子!本尊说了不要提她!”风中流暴躁的一拳打了过来,却是打在了江诗雅的耳边,砰的一声响,吓得江诗雅眼珠子都睁大了。 刚想挣扎着逃走,哪知刚一用力却觉眼前一片黑晕了过去。 “江小包子!” 风中流心尖一颤,赶紧将她抱了起来,摸了摸她的鼻头,感觉到呼吸,这才放下心来。 该死的女人,竟然撩拨了自己之后,她就晕了过去! 这简直是对他能力的一种污辱。 风中流抱着小人,将她放回了床上,爱不拾收的握着她胸前的小雪白,自己也躺了上去。 竟敢对他如此污辱,一定要给她一点小教训。 风中流将人抱入怀里,满意地闭上了眼。 ………… 煜王府今日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管事来禀报的时候,花道雪正在榻上打盹,君临天出府应酬那些难得回皇城的亲戚。 管事的说是一个中年大叔,至于是什么人,他也不认识,只是那人指名道姓要见花道雪。 花道雪挥了挥手,让他退下去,一切人物不见。 现在皇城牛鬼蛇神蠢蠢欲动,实在不宜见生人,少见一个少一分危险。 “王妃,那人让奴才给您带一句话:红尘乱事易弄人,汝之躯体穿错魂,错错错。” 花道雪一听,嗑睡都醒了,坐起来瞪眼看着管事:“他真的说了穿错魂?” “是的。”管事一头雾水,不懂什么是穿错魂。 可花道雪却极其清楚,她不就是穿越而来的一抹魂吗? 穿错魂是什么意思?? “让他到花厅等我。”花道雪下了榻,唤来知秋收拾了一番,充满疑惑的赶到花厅。 花厅里坐着一个中年大叔,络腮胡子半长,脸色黝黑,身材偏瘦,穿着一身灰色粗布衣,两只眼睛清澈,看上去是个老实的乡下人。 花道雪确定自己不认识他。 “是你要见我?”花道雪走了进入,在首位上坐了下来,抬起眼眸仔细的打量着他,除了眼神比较清明之外,并无半点特别。 花道雪最会看人眼神,她很肯定这人很普通。 可是他又如何知道她是穿过来的魂,难道她的火眼金睛太久没用失效了? “正是小的,王妃,冒昧的问一句,您是否是七月十四子时生人?”中年大叔看了她一眼,又胆怯的低下头。 花道雪猛地一惊,这个生辰是前世的出生时刻,这个男人怎么知道? “大叔怕莫是弄错了,本王妃是冬日出生,所以名讳里有个雪字。”花道雪面上不动生色。 不知此人目的为何时,她绝不能先暴露了。 ………… 熟人来了~~ 585.第585章 三年前的一封信 这中年男人听了抬起头来,不解地看着她:“小的还得赶在城门关前出城,如若王妃不是小的所说的生辰出生,请原谅小的找错了人。” “一句找错了人就想走吗,莫不是?以为我煜王府这么好进?”花道雪端起茶杯泯了口茶浅笑道:“喝杯茶不耽搁你出城的时间。” 中年男人一脸着急,脸上露出后怕,连忙跪了下来:“煜王妃,小的只是受人所托,求煜王妃恕罪,小的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就靠小的做些短工支撑着……” “停!”花道雪抬手制止了他的台词,他以为唱戏呢。 中年男人跪在那吓得偏瘦的身子颤抖。 花道雪将花厅里的人全部撤退,才缓缓起身走到他跟前:“起来吧,我素来不喜欢别人动不动就下跪。” “是不是托你之人说如果我不是鬼节出生的,便不必将话托给我?”花道雪弯腰将他扶起,淡定地问。 中年男人站了起来,连连点头:“是,是呀,那人救过小的的命,所以小的才有胆冒险来煜王府,小的心里很害怕……” “煜王府不是龙潭虎穴,更不会乱要人命,说说那人想让你传达什么话给我,为何他自己不来?”花道雪奇怪的问。 果然不是她看人出了问题,原来这人也是受人之拖。 那人会是谁? “小的也不知那人是谁,小的当时在山上被剧毒之蛇咬了,危在旦夕,是恩公所救,他看上去大约三十来岁,面目清秀俊逸,医术高明,小的中的剧毒本是必死无疑,他却妙手回春,随便扯了一把草药就把小的救活了。”中年男子不敢再有隐瞒。 恩公有交待,若煜王妃不放他走,便可托盘而出,恩公说了来让他传话,不是来让他送命。 所以他虽害怕得不行,也还是碍着头皮来了传闻中皇城贵族也轻易进不来的煜王府。 花道雪在脑海里把认识的人过了一遍,微皱眉头:“他让你传些什么话?” 花道雪心里纳闷极了,总感觉有个人非常清楚她的一切,躲在角落里看着她。 这个感觉很不好,好似自己的命运被谁控制着,扼制着颈脖。 “这个,恩公说如果太后去世,煜王若传成不是太后所亲生的,便要来找您,让小的交给您一封信。”中年男人颤颤巍巍地从衣袖里摸出一个小盒子,盒子外包着一层灰色粗布。 中年男人一边拆着那包布一边道:“本来是要早就送给您的,可是小的打听了好几天才能确认传言是真的,这才敢上门。” 灰布解开,露出一只有些年岁的杉木盒子,看那做工,许是这中年乡下男子自己做的。 “辛苦了。”花道雪接过盒子把开来,里面是一封信,信纸有些偏黄,一看时间就许久了。花道雪看向中年男人:“这信怕是两三年了吧?” 那什么男人的,是怎么知道两三年后的事的,还如此确定会发生,留下这么一遭事 “回王妃,这封信是恩公三年前给小的的。”中年男人?的回答让花道雪对信上容更为好奇。三年前这男人便知道太后会使一招毒后说天天不是她亲生的? 这是何种大人物,如此牛叉。 花道雪迫不及待地从盒子里拿出信纸,火速地拆开来,一看这龙飞凤舞的字迹,花道雪就觉得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而且让她印象深刻。 先不管字迹是谁的,花道雪赶紧把信纸上的内容看了一遍,字迹有些模糊,却不影响阅读。 看到第一句,花道雪嘴角就有些抽。 这人竟然唤的是她在现代的名字:花重生。 不得不说,人啊,还真不能乱取名字,听人说人的命运,一看名二看姓,她以前不信,穿越之后她是真信了。 花重生,这个久违的名字,特么的真让她重生在了这万恶心的封建社会。 这人怎么知道她在现代的事,她穿过来也不到一年,而他三年前便知了。 花道雪继续往下看,整个人都风中凌乱了,她愤怒地看向中年男人:“告诉我这人在哪!” 看到花道雪发怒,中年男人吓得扑通一声又跪了下来:“回王王妃,恩……恩公说不不要问他人去哪儿,这封信到你手里时,他一定已经不在人世了。” 不在人世了?难道他连自己的死期都算到了? 也是,做了这些伤天害理,逆天改命的事,他不死老天都看不眼去。 “既然死了就算了,你起来,管事的,拿五十两银子给他,下去吧。” 花道雪说完拿着信走了,她现在还一片迷茫,觉得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可是他上面说的有些事实,她又不得不信。 回到房间里,花道雪又将信的内容看了一遍,我去年买了块婊,三年,竟然是三年前就被这个臭男人盯上。 盯上也就罢了,他为了弥补自己的错,就把她拐过来,拐过来也就算了,竟然还把魂引错了身体! 最特么的引错身体也就罢了,竟然还给这身子安排了这么一个坑爹的生世,不但生了孩子就会难产而死,还……还…… 花道雪大叫一声将那信封捏成一团,眼眸里难得出现不冷静。 任谁看了这事情也冷静不下来,就是九天仙人也会被这臭男人给气死了。 哦,想起来了,这字迹难怪很熟悉,这不就是衡门门主宝藏上的字迹吗。 衡门门主,别让老娘去了阎王府,非让阎王爷把你打进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花道雪完全不能冷静,她在房间里走了两圈,又跑出院子里转来转去。 把知秋和红梅全部撤走,不让她们跟过来,花道雪跑到暗阁里坐了下来,看着满室的金银珠宝,奇珍宝物,她特么的就觉得极其不真实。 孩子该怎么办,天天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那始作俑者死了,为了被他害死的人偿命去了。 把所有乌龙造成的一切难题全部丢给了她! 花道雪在暗问我里坐了一下午,直到君临天回府也没出来。 586.第586章 永远是我女人 君临天回府没见她,忙问知秋:“雪儿呢,你们怎么不跟着?” “小姐见了一个人之后,便把自己关在暗阁里,不让奴婢们跟着,王爷你赶紧去看看吧。”知秋早已焦急得很,见君临天回来,如获大赦。 “何人?”君临天凤眼里掠过一丝危险。 “一个乡下男人,王妃与他单独在花厅里,奴婢们不知道那人跟王妃什么。”红梅把大概情况与君临天说了一遍。 君临天沉嗯了一声,加快脚步往暗阁而去。 暗阁里,花道雪已经思索了整个下午,面对这个扭曲的人生,她第一次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外面响起熟悉的脚步声,花道雪将那封信收展开抚平,将之收入衣袖中。 君临天踏进暗阁里看到的便是花道雪窝在一片黑暗之中,一脸若有所思。 “雪儿,发生了何事,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君临天担忧地走了过去,将她揽入怀里,轻轻地抚着她的发顶,在她额间轻吻了一下。 花道雪安静地趴在他胸口,听着他有紊乱的心跳声,知道他是为了她紧张了。 花道雪抬头温柔地看向他,伸手抚了抚自己隆起的肚子,幽幽地问:“没事儿,就是有人告诉了我一些事,天天,如果我们的孩子生下来注定是个傻子,你还要生吗?” “傻子也好,不用理会这世间阴私争斗。”君临天以为花道雪在担心宋衣给她的提醒。 “唉……”花道雪叹了口气,心中的疑惑不愿说也不敢说,何况只是那穿越前辈的一家之言,具体是真是假都还没确认。 “天天,我真的是段王的女儿吗?”花道雪此刻真心希望自己不是。 曾经觉得自己这身子是谁都无所谓,可现在却不得不在意。 君临天点了点头:“段王当年是这么说的,我想他也没必要说谎。不管你是谁,都是我的女人,其他人都无关紧要。” 君临天有些疑惑,怎么雪儿突然发现关心起的生世了,她一向不是不太在意的么。 “真的无论是谁都能是你的女人吗?”花道雪将脸贴在他的胸口,极为不确定地问。 从不在乎世俗伦常,别人眼光的她,也有这么不确定的一天。 谁都不知道,老天爷要捉弄一个人,足够让你抓狂。 她真恨那个穿越前辈,为何要留下这些东西给她知道,让她永远不清楚该多好。 “雪儿,无论如何都是,谁也阻扯不了。”君临天放在她纤腰的大掌收紧,铿然坚定。 “夫君,记得我们的暗号吗?”花道雪勾手搂住他的颈脖一双水眸凝视着他。 “记得。”君临天笑了笑:“为夫我记性好得很。” “一定要牢牢记住,绝不能忘。”花道雪凝神郑重地交待他。 “死也不忘。”君临天将她的手从颈间拿下来,握住她的柔荑保证道。 花道雪笑了笑,有了君临天的话,似乎一切都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花道雪在他怀里打了个哈欠,想了一下午的事,现在轻松下来,便感到困了。 “困了?”君临天将她横腰抱起,将她的头搁在怀里:“睡吧,有我在。” 对不起,亲爱的,若有一天真的发生信上所说,你一定要坚持住,我会永远于你同在。 花道雪搂着他的颈脖,受不住困顿闭上了眼。 将花道雪安顿在床上,君临天走出房间对琅下了令:“让宫卿赶紧回来,向震南带兵驻守在南村,零一他们留言在梨城不惜一切代价尽快找到宋衣。” 琅接了命令,迅速地走了。 君临天看向天边火红的晚霞,心头涌起一抹担忧,离雪儿分娩的日子越来越近,他就越发不安。 他真的能护住雪儿,抗拒命运的安排吗? “风调,去让管事上南天寺去请下天师,让他来王府住段时间。”君临天思来想去只有这样才能安心。 他什么都能失去,不能失去雪儿。 人便是如此,从前了无牵挂,一旦爱上了,那便是朝夕不能分离。 失去雪儿,他也照样能活下去,但是他的世界将毫无色彩。 …… 江诗雅已经发呆两天了,吃饭睡觉,每样都按部就班,可是人却是呆滞的。 前天,她醒过来,全身赤果躺在风中流房间的床上,身边躺着风中流,他的手握着她最宝贵的地方,她的头搁在了他的颈窝。 风中流仅仅也只穿了中衣,她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被风中流毁了清白。 她不想问也不敢问,如果她没了清白她该怎么办,虽然想过不嫁人,但是这样如何对得起父母,兄长。 直到今日,她胸前的那抹红印还未褪去,甚至越来越红紫,这印记她在花道雪身上见过。 她问起时,花道雪一脸羞红,能让那厚脸皮的女人感到害羞的印记,她大约也知道是什么。 不管风中流有没有占有她的身子,她的清白都没了。 可这个亏,她真的要就这么吞下肚子吗,她不甘心,也绝不想如此被人欺负。 江诗雅坐在客栈的小院石凳上,抬头看着万里无云的蓝天,思索着怎么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 “零一,爷信上说不惜代价都要找到宋衣,王妃那边情况好像有些不太稳定,你一定要多费心。” 不远处传来一个男声,江诗雅偏头看去,看到宫卿和零一在那交头说话。 宫卿手上拿着一个包袱,似要出远门。 “你放心回去吧,找宋神医的事,我必定尽力,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就算是把那片森林给全拔地而挖了,也在所不惜。” 零一斜睥了一眼宫卿,觉得他真是天阁里最啰嗦的一个男人。 错,是啰嗦的不像男人了。 “走了。”宫卿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去。 零一也往回走,这种离别,他们皆不放心里,对他们来说,虽有情谊,但不及爷的安危的万分之一。 可以为对方舍命,但不会嘘寒问暖。 “零侍卫,宫侍卫这是准备去哪儿?”江诗雅走出来挡在零一的面前。 587.第587章 别以为包子好欺负 “江小姐?”零一瞥了她一眼问道:“你没事吧,脸色怎么这么惨白,是不是风少主欺负你了?” 江诗雅一听,小脸更加惨白,欺负!何止是欺负,简直就是禽兽。 “没事,就是担心宋衣的事,宫侍卫这是回王府吗,王府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江诗雅摇了摇头,自己的事自己解决,零一他们现在全力要找宋衣,她的事她会想办法。 “王府没出事,江小姐不必担心,只是王爷命令要马上找到宋衣。”零一回道。 “有办法吗?”江诗雅皱起了弯月眉。 “没办法也得变得有办法,那片森林虽大,但只要日夜搜查,总会发现蛛丝马迹。” “如果有坠天阁的加急令呢?”江诗雅一直听闻坠天阁的加急令厉害,但到底有多厉害,她却不是很清楚。 “有坠天阁的加急令,十天之内定能找到,坠天阁有他们特殊的办法能迅速找到目标,但很耗精力,轻易不使用。” 江诗雅点了点头:“我先进去了,加急令我想想办法。” “那就谢谢江小姐了。”零一回道,现在最紧要的是找到宋神医,至少江诗雅,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看得出来风中流虽对她不见得多好,但却没有动过杀机。 江诗雅走回屋里,从枕头底下拿出一把精致的匕首,这是出门前哥哥送给她防身的。 拿着匕首江诗雅推开了风中流房间的门,风中流并不在房里。 她走进去,在榻边坐了下来,眼睛看向门口,脑子里意志坚定,今天不成功便成仁! 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匕首,江诗雅静静地看着房间门口。 如果不是必要,这间房,她再也不想进,前日种种立立在目,那些都是不堪回首的耻辱。 他风中流怎么能做出那么禽兽的事,他心里有着别的女人,却来沾污她。 她恨,却也无能为力,至少现在不是报仇的时候。 一柱香之后,屋外响起了脚步声,紧接着风中流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 江诗雅美目里射出两道冷光,恨不得将眼前人捅上几刀解恨。 可是她却只是稳稳地坐在那里,等着风中流走近。 风中流走进房这才看见坐在榻上如一朵莲花般清雅脱俗的江诗雅。 白色的纱裙穿在她身上很美很适合,可是却让他脸色一变。 “江小包子,谁让你穿的这身,赶紧给本尊去换了!”风中流冲到她面前,拽着她的手就要出门。 “放手!”江诗雅怒吼一声。 吓了风中流一大跳,在他的记忆里,江诗雅从未如此不顾形象地大吼过。 从来就算是气极时候都是软糯绵绵,自有世家千金的柔和,愤怒时都带着一份娇嗔。 风中流惊诧地看向她:“江小包子,本尊警告过你,不许穿这些东西!” “风中流,你是不是从来就不懂得如何尊重人?”江诗雅冷然地看着他,前天发生的事,他竟敢当做完全没有发生过。 她原本以为还能在他脸上看到一丝愧疚,但是她错了,这个男人根本张扬到以为所有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我江诗雅就是江诗雅,不是江小包子,也不是你风中流什么人,我凭什么要听你的,你是谁呀,你是当你的坠天阁少主当得得意忘形了,以为全天下的人都要听你的?”江诗雅继续歇斯底里。 这一大串的吼动让风中流彻底呆了。 江小包子这是受了什么刺激,怎么完全变了一个人。 “我想穿什么就穿什么,看在煜王妃的份上我才会被你压迫这么多天,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毁我清白还能如此理直气壮,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江诗雅满脸愤恨,像看仇人般瞪着风中流那张曾经让她迷惑的脸。 “杀我?江小包子,你以为你有这本事?你知不知道你这般对本尊不敬,按坠天阁规矩是当场斩杀!”风中流双手抱胸不以为意地看着江诗雅。 觉得这女人闹起脾气来,也着实让人惊讶,一向软绵的小包子,也能如此彪悍。 “是,我没能力杀你,我对侵占了我身子的禽兽竟然无能为力,我江诗雅就是这么失败的一个人。”江诗雅冷冷地笑了两声,美目含光地瞪着风中流:“我没能力杀你,我却有权力解决自己。” 江诗雅抽出手中的匕首,刀锋刺向自己的细颈。 风中流狭长的眼眸惊慌地睁大,眸子里滑过一丝害怕,江小包子要自杀,这个念头如一把利剑直扎在他的心上。 “江小包子,你发什么疯!”风中流大喊一声,想上前夺过江诗手中匕首,却被江诗雅喝住:“别过来,过来我立马扎下去,只要我死了,我的兄长,煜王妃都不会放过你坠天阁,风中流,我没办法杀你,但我有办法让你再也不好过。”江诗雅厌恶憎恨地看着风中流。 “江小包子,你放下匕首,有什么事好好说。”风中流脚步顿住,不敢再越进。 江诗雅手中的匕首尖锋已然刺进了肌肤,流出鲜红的血液。 风中流感觉到疼,整颗心都在疼,胸口郁闷难受,一股前所未有的害怕涌在胸口,让他手足无措。 “有什么好说的,我这一辈子都完了,风中流,我不是你的侍婢,你毁我清白,你可曾有过半点愧疚,你没有,你这禽兽,难怪殷百合不喜欢你,谁会喜欢你这只禽兽。”江诗雅将匕首再刺入了一分,鲜血染红了她的白色衣襟。 “小包子,你住手,你流血了,赶紧住手。”风中流两眼死瞪着她手中的匕首,声音有些擅抖地劝着江诗雅:“你放下匕首,你要怎么样,本尊都答应你,只要你别寻死!” 江诗雅心下一愣,握着匕首的手松了松。 “你毁了我清白,我要你娶我,而且只能娶我一个,从此以后再也不能见殷百合,你做得到吗?”江诗雅压抑着心中的恶心道。 “小包子,本尊没有碰你,你还是清白的。”风中流急忙解释。 “这事说出去谁还会相信我是清白的,你让我父母知道了情何以堪,这条件你不答应可以,那你马上无条件用加急令找到宋衣,这事我们就当没发生过,你也保证以后不对任何人透露。” 588.第588章 绝不嫁给衣冠禽兽 “你……你这般胡闹就是为了要救宋衣?”风中流再心慌,也明白了江诗雅的目的。 这女人竟然拿自己的生命来威胁自己去救宋衣! 该死的,风中流心中怒火无端烧了起来,别人的命就那么重要,她自己的命就视为草芥。 这世上怎么有这么蠢笨的女人。 “不,你还有第一个选择,娶我,从此以后忘了殷百合,你舍得吗?”江诗雅冷哼一声,手中的匕首又往脖间进了一分。 脖间传来的疼痛让她有些皱眉,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法子,还是向煜王妃借鉴的。 风中流再狂妄自大,也受不住沾污了女人清白害女人自杀的臭名。 何况她也不是一般人,身后有煜王妃和江相府,风中流不得不顾。 如果她的清白能换回宋衣和煜王妃的安危,那也没有白白失去。 现在报不了仇,那就讨回一点利息,总有一天会让他加倍还回来。 “江小包子儿,你是故意的,知道本尊选不了第一个。”风中流薄唇冷勾。 “你还有第三个选择。”江诗雅握紧了手中的匕首,骨指节泛着白,话语里毫不犹豫的态度再度让风中流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承认,不管江小包子是真寻死还是假威胁,他都不能冒险。 “好,既然你要本尊选,那本尊娶你!”风中流掷地有声,惊得江小包子匕首一下没拿住,砰地一下掉落在地上。 风中流迅速冲上前将江诗雅桎梏在怀里,怒吼起来:“拿刀都拿不稳还学别人自杀!蠢女人。” “风中流,你使诈!”江诗雅脸色难看至极,她怎么会这么没用,听了风中流吓人的话就连匕首都拿不稳了。 她心里明白风中流根本不会娶她,只是缓兵之计,可是她还上了当。 江诗雅真想抽自己一巴掌,这么蠢,简直蠢到家了。 “没使诈。”风中流绷着一张脸,将她拽到榻上放着,伸出两指点了她的穴道,以防她再做傻事。 走到书桌上拿出一个小药箱,风中流脸色拉长,走到榻边坐了下来。 “没使诈?你根本没想过要娶我,殷百合你根本也忘不了,不过就是让你救下宋衣,有这么难吗?”江诗雅小脸更为惨白,觉得自己无疑是做了一回小丑,半点好处没捞到着。 下了这么大的决心,都白下了。 面子上挂不住,江诗雅问完就闭上了眼。 让她再寻死第二次,她已经没有那份勇气了。 “说了娶就会娶,再给本尊寻死,本尊就把你关起来,别逼本尊。”风中流脸上愤怒,但帮她伤口上止血药的手却是温柔的无比。 看着雪白细颈上触目惊心的鲜血,还有那已经有小指大的伤口,风中流脸色黑沉得可怕。 这女人还真对自己下得了手,平日里娇滴滴的一个人,要多大能耐才能将自己伤成这样。 “你说真的?”江诗雅不敢置信地睁开眼,水眸里皆是不解。 “不是说没了清白,没人会娶你了吗,那本尊娶就是。”风中流冷淡得回答,就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江诗雅心中一疼,扯着一抹难看的笑:“我就是出家做尼姑,也不会嫁。啊……” 脖子上传来钻心的痛让江诗雅痛苦地大叫起来。 风中流再听到她说一辈子不嫁时,手中的力道没掌控好,直接按在了她脖间伤口之上。 他抬起头来眸光含怒:“不是你说要嫁!你以为本尊愿意娶,要身手没身手,要智谋没智谋,你觉得你哪点能符合坠天阁女主人的身份?” 江诗雅冷哼一声:“我是不符合坠天阁女主人的身份,那你为何要毁我清白,难道?是我勾引你的,堂堂坠天阁少主强迫女人,你的所做所为又有哪点符合坠天阁少主的身份!你不想娶,我更不想嫁,谁要嫁个衣冠禽兽。” 江诗雅被羞得无地自容,回击起来也毫不留情。 “那好,这是你自己不要娶的,别怪本尊耍赖。” “是不是耍赖你我皆清楚,我的条件说得很明白,要忘掉殷百合,以后都不许见她,只能娶我一个,你说我不符合坠天阁女主人的身份,自然你还得再娶一个符合的,风中流,从这一点你就在耍赖了。” 江诗雅小脸一脸笃定,让风中流不见殷百合,忘了她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所以她才提出来这个条件,无非是让他别无选择,接受第二条用加急令救宋衣。 风中流黑眸里掠过一丝不悦:“你怨本尊毁你清白,娶你便是,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莫非你还想本尊非你不可不成?本尊愿意负责你就该千恩万谢了,如果你还以此寻死,那别怪本尊无情。” 他将纱布缠在江诗雅的脖子上,修长的手指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在这好好反思一下,嫁或不嫁,本尊给你一柱香时间考虑。”风中流说着站了起来,反身走出房间。 屋外阳光普照,大地一片暖意,风中流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不得不承认,江诗雅已经大大的影响了他的情绪。 从接煜王妃的单开始,他就觉已经认定江诗雅是他的人,把她放在身边伺候着自己,虽然她笨手笨脚,他却不嫌弃,反而觉得愉悦。 可即使这样,他也没想过要娶她。 但前天的失控,也是他所料未及的,也许娶她不是坏事,人生几十年,他终究是要娶个女人过的。 只是让他不再理百合,是不可能办到的。 风中流来到客栈的小花厅,叫百里拿来了两壶酒,独自酌饮起来。 江诗雅闹腾得累了,在风中流出去之后,闭上眼睡着了。 等她再醒过来,风中流正坐在桌边看着一副地图。 她动了动身子,穴道已经解开了。 她赶紧坐了起来,不小心拉扯到脖子上的伤口,疼得闷哼一声,引来了专注看着地图的风中流的视线。 “醒了?”风中流抬眸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问。 江诗雅眉头紧锁,僵着脖子下了榻,扔了他一句话:“我绝不会嫁给一个衣冠禽兽,你必须去救宋衣!” 589.第589章 破坏姻缘 风中流放开手中的地图,抬起头靠向背椅微眯着眼看着江诗雅:“江小包子儿,现在威胁不成,直接开始命令了?哪来的勇气,嗯?” 江诗雅冷哼一声:“你若不按我所说,我就把这事告诉殷百合,我想你不会希望她知道。” 江诗雅没瞧他一眼走向门口,又停了一下:“相信你也不想风阁主知道此事,你若不按我所说的做,别怪我破罐子破摔!” 江诗雅豁出去了,反正已经没有任何尊严了,她还怕什么名声。 若说这世上风中流还有什么怕的,一个是殷百合,另一个便是他的娘,坠天阁的真正阁主风瓴霜。 江诗雅决定若风中流不听话,就闹到她们面前去。 风中流脸色倏然阴沉下来:“你非得如此?本尊都说会娶你了!你到底哪里不满意?” 叛逆的江小包子真是太不可爱了,让他有些心力交瘁。 “我说了,我不会嫁给一个衣冠禽兽,再说我提的要你也不可能做到,真以为我稀罕嫁你。”江诗雅不屑地噘起嘴,走出了房间门口。 风中流看着她的背影,眸子瞪得差点暴裂出来,双手将桌上的地图猛地撕碎。 宋衣宋衣,在江小包子的心里就只有宋衣,完全不将他放在眼里。 风中流越想心里越抑郁难受,想到江小包子说永远不可能嫁给他,他就觉得胸口疼。 他一直在心里认为江小包子就是他的人,不管是以何种方式。 所以他对自己所做的事,从来没觉得愧疚过。 只是他现在突然发现事情并非他所想的那样,江小包子他竟然完全掌控不了。 她有她的思想,她的抗拒,她任性起比谁都固执。 她不屑他的迎娶。 如果她真把事情闹到了母亲那儿,母亲会毁了她也不一定。 风中流叹了口气,压抑掉自己心中的难受,唤来百里:“让笛亚出来,带上四金刚,去密林找出宋衣。” 百里有丝震惊:“主上决定出加急令?阁主若是知道了,只怕……” “按本尊所说的去做。”风中流冷瞥他一眼,不让他再废话。 百里点了点头,恭敬地退下。 …… 花道雪给江诗雅回了信之后,想着也不能让宋衣就这么被崔城决抓紧着,于是又写了封信给殷离隼。 信上内容大致是:宋衣被崔城决抓走了,若不想看到出现个小宋衣的话,赶紧找人。 为什么?要通知殷离隼,那是因为殷离隼有一支强大的匿踪队。 他们是原始山林的猴族部落,要在一大片原始密林里找人,非他们莫属。 “按时日算,这几天是殷离隼和段非死成亲的日子。”花道雪将信交给宫卿,有些若有所思地道。 宫卿点头:“正是后日,四月初二,黄道吉日。” “后日啊。”花道雪感叹了一声,脑海里滑过殷离隼举着油伞在风雪中等着宋衣的身影,不知怎么地就有些感慨万千。 本是两亲相悦的一对,却因为殷离隼的野心,变成如今这模样。 “那信撕了,我要重修一封。”花道雪灵机一动,又执起笔重写了一封信交给宫卿。 “快马加鞭,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渠道,后天一定要送到殷离隼的手里。”花道雪狡黠一笑,觉得自己这事办得太棒了。 站了起来跑到君临天的书房,扑进他怀里:“天天,我今天做了一件特别美丽的事,你赶紧夸我。” “小妖精,做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君临天伸手住她,小心地避开她的肚子,将她圈在怀里,轻啄她的小嘴唇宠溺地问。 “呵呵,不知道破坏人家姻缘是好事还是坏事。”花道雪附在他耳边将自己信上所写告诉了他。 君临天伸出手指弹了弹她的额头:“你就知道殷离隼会去?” “哼,他要不去,那就正好成全了崔城决,我倒乐意看宋衣不用两难。” “殷离隼心思重,野心大,这事难说。”君临天从男人的角度看,殷离隼没有到非要宋衣不可的地步,至少比不上他野心。 “殷离隼不会看着宋衣嫁给别人,这一点我可以肯定?。”就凭宋衣甩他的那一巴掌,就凭宋衣烧了他的女人让他赔了两座城,就凭宋衣依然活得生经活虎,没有这个男人的包容,祁国皇帝又岂会放过宋衣。 “即使如此,他也不会扔下绯丝。”君临天不同她的乐观。 “嘿嘿,不如我们来打赌。”花道雪搂着他的脖子笑道。 若是别人跟君临天说这个,他一定极其不屑,可是这是他家雪儿,没办法,这个赌他是一定要接的。 “雪儿想赌什么?”君临天好地问。 “要是你赌输了,就不许去调查自己的生世。”花道雪小手指在他胸膛上画着圈。 君临天凝眉:“雪儿不想我查?” “不想,怕你查出来会伤心,反正老妖婆不是你亲生母亲也正好。” “只要雪儿不想,我便不查,不用打赌。”君临天捏了捏她的小俏鼻,恨少是把她宠到天上去,真是越来越不想她有半分的委屈?和不开心。 这种感觉真是舒爽到心底的快乐,妙不可言。 “天天,你这么宠我,可是会把我娇出坏脾气的。”花道地亲吻着他的下巴,噘着小嘴。 “坏脾气我也宠着,我惯出来的我受着。”君临天不以为意,大掌已经玩了起来。 “讨厌,这是大白天的。”花道雪想打断他不安分的大掌。 “雪儿,撩拨了要负责的,大白天怎么了,本王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君临天一掌一扣,将她背面对着自己分开腿坐在自己腿上。 “臭男人,你就不能控件一下!嗯……”花道雪还想抱怨几句,君临天已经扳过她的脑袋擒住她的唇。 “雪儿的滋味永远这么甜美。”君临天吻得得高兴,不禁赞美。 日子永远这么的过下去,他愿意用他所有权力去换。 “雪儿,要不我们找个地方隐居吧,就你和我还有我们的孩子,谁也不会来打扰我们。”君临天满足地微眯着眼说道。 ……………………………………………………………………………………………… 风少以后估计会吃很多苦~~~~嗯,大家拭目以待,可悲的男人 590.第590章 小包子的决心 “好,要不我们马上走,扔掉一切跑了。”这个提议花道雪一千个同意。 可是她知道这根本不可能,君临天可以为她真这么做,但她知道自己绝不能这么自私。 君临天的身后,是多少条生命依附着他生存,这些生命都是拿生命在保护着他与她,他们不可能做到这么忘恩负义。 “马上不可能,我要慢慢把这一切转给江帝雅和君冉刺,给我一年时间。”君临天边说边将花道雪的里裤给退了下来扔到一边,喘着粗气咬住她雪白的耳垂。 “一年时间,黄花菜都凉了。”花道雪不满地呢喃一声,果然如她所料,君临天也不是那么不负责的男人。 要不然也没有那魅力让这么多人甘心跟着他卖命了。 君临天已经将唇辗转到花道雪细长的颈脖,听到她的抱怨,他犹疑了一下,又重新咬住她的耳垂低哑地问:“雪儿真这么迫不及待?” “嗯……”花道雪点了点,只要能隐居丢掉一切,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别急,不等一年,马上就来。”君临天坏心眼地提起她的臂,吓得花道雪娇嗔一声:“坏蛋,不是说的这事!” “别否认,雪儿你比为夫更迫不及待。” 花道雪无奈地翻白眼,很想反驳他的话,却已经没有理智,君临天完全明白如何让她说不出话来。 房间里温度火热升级。 宫卿也火速地将花道雪写给殷离隼的信送了出去。 …… 江诗雅已经严重郁闷了好些时日,自从被罚跪在雪地里,她就一直压抑着。 心里很愤怒,却一直为了煜王妃的单子崦隐忍。 可今天的发泄让她也彻底的感觉到解脱了,她终于感觉到自己也能为自己做主,这才是真正的自由。 不用担心进入皇宫与一堆女人争宠,不用害怕被撤了选秀嫁不出去。 反正已经坏了,这此担忧烦恼反而卸下来了。 以后,她的人生她自己做主,哥哥宠她,一定会帮她安慰父母。 她现在唯一想的便是,离开相府,她该如何生存下去。 她琴棋书画都不错,舞艺最是自豪,可惜这些才艺只能在青楼才能赚到钱。 江诗雅不得不感慨,果然如花道雪所说,世家千金们引以自傲的东西,却是一无是处。 江小包子叹了口气,种田她不会,伺候别人她也不会,做点小买卖吧,她也不知道能卖什么,难道?要街头去卖艺? 她自创的舞霓裳还没见在世人面前展现过,她真想拿这个去卖钱养活自己。 江诗雅想了想决定到街上去看看。 梨城虽不如皇城大,但也是个繁华之城,江诗雅他们一行人住的是梨城最大的一家客栈,包下了整个南院。 走出客栈,外面是喧闹的街道,客栈不远处就有一家听水楼,立在梨城清水河边。 江诗雅在听水楼外站了一会,下定决心走了进去。 “姑娘,几位?”小二很快迎了上来。 听水楼里,一楼大堂坐满了吃饭的客人,有些喧哗,不远处有一个小女孩在拉着琵笆。 “请帮我找下你们掌柜。”江诗雅朝小二笑了笑。 那小二看得一脸惊艳,忙不跌的道:“您在这等会,小的马上去叫掌柜。” 这么美的姑娘一笑,小二哪能抗拒得了,立即就往堂后走去,脑海里还浮现着江诗雅美丽的笑容,走路都轻飘飘的。 掌柜的很快出来,江诗雅把自己的想法跟他说了一遍。 这掌柜的虽是梨城的名人,是个会做生意的,听她这么一说,便要求她将自己的舞蹈跳了一遍。 江诗雅施施然便跳了起来,舞姿曼妙,美不胜收,让人看得想入非非,不觉入了神。 江诗雅随便地舞了第一招,停下来看着掌柜,带着一股特有的自傲软糯地问:“掌柜觉得如何,能生财么?” 这掌柜这才回过神来,欣喜的大叫一声:“好好,有了姑娘这舞,张某还怕那些乡绅富豪不来我听水楼!” 掌柜的仿佛看到一大堆的银票在向他飞来。 “不瞒姑娘,我这听水楼,生意不错,菜色也好,就是一直卖不到高价,张某思来想去,就是想把这菜价给提上来,又怕客人不来,如果有姑娘?在这卖艺,就不怕他们不来了,多贵都有人来。” 江诗雅妩媚一笑:“掌柜的既然你同意,不如今天就在这里试试,今天不收钱,明天开始你得分听水楼一天盈利的一万给我。” 张掌柜听着有些犹豫,分一成的盈利,让他觉得有些高。 “如果不行,我就去找别的酒楼了,说实话,就我这霓裳舞,一共有十二重,掌柜刚看到的是第一重,后面的只会更加精彩,在皇城这一舞可以随便卖到千金。” 江诗雅还觉得一成盈利是廉价,她只是想先试试能不能用这种方法赚到钱。 相府有的是银子,可是她已经没脸回去见父母,所以希望凭自己本事赚钱,自由自在所心所欲的活下去。 “等等,姑娘莫走,行,就按你说的,盈利一成,张某也想试试,也是诚心合作,看姑娘这模样该是出自世家,为何……”张掌柜想着这就要合作了,总得弄清楚对方的底细,别招惹来了麻烦。 “张掌柜的你放心,我身家清白,父母健在,只是想自食其力,不怨养在深闺,献舞之时我会蒙住面纱。”江诗雅可没大胆到真抛头露面。 “那好,那张某赶紧让人搭个台,好让姑娘?有发挥的余地,姑娘?先在这儿歇着”张掌柜说完迫不及待地跑了出去。 过了一会,有小二送了一壹雨前龙井进来,还笑道:“这是今年刚新出的茶,姑娘可有口福了。” “谢谢小二哥。”江诗雅说了声谢,独自泯茶,不再搭理,小二哥眼里的狂热,她自是明白。 如若选个小二哥这样的嫁了,也许也能普普通通过一生,只是她却不愿委屈自己。 ………………………………………………………… 江小包子要开始自力更生了~~~不过想想应该不会太顺利 591.第591章 她怕他这真心伤 不是嫌弃对方的身份和财钱,而是不愿委屈自己过贫苦日子,毕竟她是世家培养出来的,自有世家的骄傲。 与其低贱的活,不如自己活个精彩来,驰公子口中所说的素颜娘子,不也一生没有嫁人,人家活得风生水起。 她不求风生水起,只求随心。 没过多久,张掌柜就走了进来,说是想把台子搭建得华丽一点,让她一出惊艳,起到震撼的效果。 所以要到到下午才能布置好,让江诗雅下午再过来。 江诗雅只得先回客栈。 回到房间推开门,却见到风中流黑沉着一张脸坐在她房间里,穿着一身天蓝锦袍,挺直的坐在桌边,一手搁在桌上,手边放着一壶酒,另一只手拿着一个白玉耳杯,正喝着酒。 江诗雅很想转身就走,可是却被风中流喝住:“江小包子,你身为本尊的侍女,一大早去哪儿?” 江诗雅偷偷了翻了一个小白眼,这男人抽风了不成,她都已经好几天没照顾过他了,他还在点可以着她是他侍女。 “风中流,你记心不好的话我提醒你一下,你和煜王妃做废了,我早不是你随侍。”江诗雅站在门边,半步不进去。 她敏锐的感觉到风中流不正常,不知是因为他在喝酒的缘故还是怎么地,她有丝害怕。 是一个女人对化身为狼的男人的防备。 “坠天阁接的单从来没有半途而废的。”风中流站了起来,不悦地看向她命令道:“进来。” 江诗雅水眸之中的防备让他心间倏地一疼,就仿佛有东西在心尖划了一刀。 “风中流,这是我的房间,要喝酒去自己的房,我讨厌酒鬼。”江诗雅不进反退了几步,退到了院里。 “江诗雅!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对本尊,是本尊对你太宽容了?你真认为我坠天阁的少主性子就真这么好!”风中流有些阴冷地森然地道。 两三步冲了出来,伸出一掌朝江诗雅袭了过来,江诗雅的小身板根本来不及躲闪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吸了过去,像纸片一样飞到了风中流跟前。 风中流伸出一掌扣住她的双手细腕,一只手捻住她的下颚:“说,你是仗着谁给你撑腰,就那零一?他忙着找宋衣,还会顾你死活?” 江诗雅眼眸里闪过一丝害怕,这样阴冷的风中流是她没有见过的,仿佛地狱里来的恶魔,随手就能将她撕碎。 他的功夫出神入化,要杀她轻而易举。 江诗雅认命地闭上眼。 “睁开眼,本尊有让你闭眼了?”风中流看着她小脸上的害怕,感受着她小身子的颤抖,忽然悲从心来。 小包子变了,不再是那个唯他之命遵从的小包子了。 他在她眼里看到的不再是一种崇拜,取而代之的是惶恐不安,她怕他,千真万确。 “没人顾我死活,只能任由你处置,反正我已经一无所有。难道我连闭着眼受死的权利都没有吗?”连最珍贵的清白都失去了,她没脸见父母,却也没能力手刃仇人,还要继续受他污辱。 她觉得自己这一世真是太失败了,如果真能死在风中流手里也好,来生她要变得如煜王妃那样强,有本事对付自己的仇人。 “江小包子,本尊真想一只手掐死你。”风中流附在她耳边恨得牙痒痒地道。 一股酒的清香飘进江诗雅的鼻间,喝了酒的风中流竟然没有变成酒鬼,反而有些男人味。 疯了疯了,江诗雅恨不得剁了自己鼻子。 “掐吧,反正没人来救我,你风中流要杀我就跟拍扁一只包子一样容易。”真的变成了一只江小包子。 江诗雅自嘲地想。 “本尊真想让你死,你还能活到现在在本尊面叫嚣!”风中流恨得张口直接咬在江诗雅的细脖上。 原本只是想发泄,却意外的闻到江诗雅身上的一抹自然体香,让他不禁心里一颤,小腹立马紧绷。 牙齿的咬也瞬间变成了两唇舔。 “风中流,你混蛋,放开我。”江诗雅吓得大叫起来,两小腿直蹬着他。 “放开你,凭什么,既然你都想好把命交给我了,你就乖乖呆着任凭本尊处理。”风中流横腰将她抱起,走进房里,勾脚关上了门。 江诗雅沉默地闭上了眼,正如风中流所说,他如果真想对她怎么样,她反抗又能怎么样,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她恨自己竟然没有自杀的勇气。 风中流将她扔到床上,砰地一声响,江诗雅却连眉都没皱一下。 风中流压了上去,攫住她的小嘴,长驱直入。 突然他又爬了起来,跳下床,一脚踢向那木桌,直接将整个桌子踢翻。 房间内弃斥着一股酒味,桌上的那壶酒碎裂在地。 “江小包子,你说本尊毁你清白,所以要本尊去救宋衣,本尊现在告诉你,救宋衣没问题,但毁你清白也得名副其实,什么时候你心甘情愿把清白给本尊,宋衣什么时候被救回来。” 风中流说完走出了房间,剩下呆滞的江诗雅躺在床上凌乱了。 风中流越来越有点不按理出牌了。 难道?上次他真没有对自己怎么样? 江诗雅抓过被子捂住自己脑袋,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去了解自己到底是不是清白之身。 她当时干嘛要晕过去! 这事该怎么知道,要不要去青楼问问那些姑娘?,可青楼她一个人又不敢去。 就算她是清白身子又怎么样,风中流现在的态度是不打算放过她的。 她要逃……所以得先试试自己的霓裳舞到底能不能卖钱。 江诗雅在床上睡了一觉,直到百里叫她吃午饭才起床。 在房间里梳妆打扮了一番,走出房间时百里看得眼都有些呆了。 “江小姐,今天有些不一样。”百里实称,只觉江诗雅灿若桃李,与平日里的素雅完全不一样。 江诗雅换了一身粉红长裙,裙摆长至鞋面,摆面极大,走起路来左右吧飘荡,自有一抹仙雅飘逸,更显得粉面桃腮,美若惊鸿。 “午饭我不吃了,我出去有点事,在外面吃。”江诗雅交代了一声,往院外走去。 592.第592章 怎么确认 “可是江小姐,少主在等你。”百里追了上去,江小姐这身衣裳穿着是好看,可是若被少主知道了,只怕又要发脾气了。 最近少主脾气真的很差,江小姐再惹他的话,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他也是第一次见到少主如此失去冷静。 江小姐把他气的不清,少主何时被人这么忤逆过。 “我有事呢,你帮我跟他说声,他说的事我想清楚了会找他。”江诗雅没停,快步走出客栈。 等她确定自己有能力逃亡,傻子还会呆风中流身边。 宋衣她很想救,但绝不是拿自己身体去换,花道雪也说了她会另外想办法。 她到底还是异想天开了,以为凭自己一己之力可以让风中流拿出加急令。 看这江诗雅走出去的娇小身影,百里叹了口气,主上只怕又要发火了。 好久没见主上如此火大了,就连前几个月百合姑娘逃走,主上都没有生气。 风中流见百里一个人回来,果然怒问:“江小包子呢?本尊让你去带她过来吃饭,谁让你空手回!” 百里跪了下来:“回主上,江姑娘说有事出了客栈,不愿来这吃饭。” “什么?”风中流怒站了起来,双眼迸火地看向百里::“她出客栈!谁允许的她出去的,上午就跑了出去,不知道这梨城危险吗,她脑子那么蠢笨,万一被人拐走了怎么办!” 百里有些汗颜,江诗雅那么大一个姑娘?,又不是在三岁小孩童,怎么可能会被人拐走。 “还愣着做什么,给本尊去找,找到人带回来!”风中流气得将整桌饭菜都给掀了,人也跑了出去。 百里赶紧追在他的身后。 江诗雅走出客栈转了两个弯就到了听水楼。 风中流和百里跟着出来时,江诗雅早已不见了人。 江诗雅走进听水楼就发现听水楼变了样,在南面原本延伸向外的美人靠,已经改成了一个小舞台,虽然不大,但足够跳舞。 江诗雅寻了个空地方坐了下来,小二笑眯眯迎了过来,她点了几个菜,便坐在桌边头看向窗外,盯着波光粼粼的河面发呆。 “小姐,请问是否单独一人?”突然耳边传来一声温雅的寻问,江诗雅回过头去,看到一个俊雅的公子,真礼貌地看着她。 江诗雅扫了一眼听水楼,发现桌子全坐满了,想来这公子是想与自己凑个桌。 “是,公子如若没座了,可以坐下。”江诗雅对他轻轻地点了点头,转过小脸又看向窗外。 儒雅公子道了声谢,坐了下来,小二跑了过来问:“客官需要点什么?” “一壶龙井,二两牛肉,还有招牌四宝。”儒雅公子回道。 小二一听有些难为:“这位客官,招牌四宝中的桂花鱼今天全卖完了。” 儒雅公子眉头微皱:“可我今日就为这桂花鱼所来。” “那还得请客官多等一个时辰,我们需要去百里外的小村把桂花鱼运来。”小二一脸抱歉。 这公子也太不凑巧了,今天刚好桂花鱼卖完,最后一条被旁边的江小姐点了。 江诗雅这才回过头来,对小二道:“不必这么麻烦了,把我那条让给他吧。”反正她也未必吃得下。 她在思考,要如何想办法确定自己到底还是不是清白之身,可是这种事她完全不懂,也羞于去问人,难道真要去青楼问那些风尘女子? 对面的公子露出笑容,欣喜的道:“多谢小姐割爱,乌某还要赶路,还真没时间等,谢谢小姐的成人之美。” 江诗雅摇了摇头:“不用客气,明日我再来吃便是。” 江诗雅虽然说着话,心思却依然在想着确定自己清白的事。 “小姐可是这梨城之人?”对面公子却没打算放过她,自来熟的问道。 江诗雅有些不悦,这种搭讪的她见多了,在皇城她偶尔出门,自有一些大胆的走过来搭讪求认识。 “举手之劳,你不必记着。”江诗雅有些懊恼的转过头来瞪向这公子,不由一怔。 对面的公子神丰俊朗,面若堆琼,一脸亲和的笑容,反而让她这要发作的小脾气感觉到不好意思。 乌潺笑了笑:“姑娘莫恼,想来是在下唐突了。” 江诗雅小脸瞬间红了,讪笑道:“我,我在想事。” 乌潺轻挑剑眉:“姑娘有何苦恼,不知在下能否帮忙。” 江诗雅赶紧连连摆手:“不不不……没没什么……”江诗雅越说脸色红。 若是让这公子知道她在想怎么确认自己身子是清白,那她不如挖个地洞钻进去。 都怪这个乌公子,没事长这么美做什么,害她淡定不了。 “姑娘你怎么了,脸色怎么突然这么红,是不是身体抱恙?”乌公子却不打算放过她,站起身来俯身伸出手关心想要探她的额头。 江诗雅吓得往后退,拼命的摇头:“没事没事,公子自重。” “小姐,你脸色真的很红,我让我的书童给你看看,她会一些医术。”乌公子是个热心肠,丝毫不知道自己就是让对方脸红的罪魁祸首。 “真不用了!”江诗雅猛地站了起来,有些恼羞成怒。 没想到这一站,正好撞在了俯身过来的乌潺的下颌上,痛得她捂着脑顶又哀怨的说对不起。 乌公子揉着自己光洁的下颌:“没事没事,不疼,江小姐莫要惊慌,是乌某唐突了。” 乌潺看着她这般慌乱的模样,意识到自己刚刚因为关心而有些唐突了。 人家是个深闺女子,不比他们这些走南闯北的人,她自有一番矜持。 能做这姑娘?这般从容大方,已是不错了。 “桂花鱼来咯……”就在两人尴尬的时候,小二高兴地端着桂花鱼上来了。 乌潺重新坐了下来抬头笑道:“小姐若不嫌弃,不妨一起吃可好?” “对对,江小姐你赶紧吃,掌柜正等着您好呢。”一旁的小二也附和着说了一句,闪了。 江诗雅坐了下来,但是没动筷子,只揉揉着头低语了一句:“赶紧把我的芋头端上来,谁让跟陌生人一起吃饭。” 593.第593章 抛头露面 乌潺听了反而笑,只觉这姑娘心里藏不住事。 “在下姓乌名潺,字雨生,来自乌衣苑。这样便不算陌生人了。”乌潺自报家门,俊容一脸笑意,让江诗雅再度尴尬起来。 她说这么小声怎么都被他听到了! 等等……乌衣苑! 江诗雅美目睁大了几分,闪着流光溢彩:“你是乌衣苑的人!”江诗雅小脸绯红,满是兴奋。 只要是学跳舞的,没有一个不知乌衣苑的,世家千金们的教舞老师全出自乌衣苑。 就连皇宫中的舞娘也有不少出自那儿。 可以说乌衣苑是四国舞技的巅峰之地,留在乌衣苑的舞师均是一舞千金难求。 对于江诗雅这种好舞之人来说,乌衣苑那是她最想去的地方! 可惜乌衣苑不招世家千金,要不然她早瞒着家里跑去了。 乌潺温雅而笑:“没错,在下乌潺。” “乌潺!乌衣苑最强舞师乌潺!”江诗雅的小嘴惊得喔成了小鱼嘴,乌潺的舞听说到了登峰造极,随时可杀人的地步。 “竟然是个男子!”江诗雅郁闷得想抓脑,这让全天下习舞的女子情何以堪。 “在乌衣苑,男子舞师并不稀奇,姑娘?看来也是习舞之人?”乌潺笑问。 “啊……”江诗雅抬头看了他一眼,脸色更加绯红,怎么又被他听到了,这人耳朵是有多灵啊。 “现在不算陌生人了吧,小姐能否赏光一起吃餐饭。”乌潺笑意更浓,这姑娘?是谁家的,这么单纯也敢让她一个人出门。 “当当然可以……”江诗雅脸上带着几分羞怯,又有几分不好意思?,对方可是乌潺,是连她的教舞师父都没惊叹的人,能与他一起吃饭,求之不得。 江诗雅坐了下来:“乌公子怎么到梨城来了?” 乌衣苑在琰国与覃国交界的蔷城,离这儿可十万八千里。 “去南方办些事,如今回程赶着向家母复命。”乌潺优雅地给江诗雅满上一杯茶:“听水楼这个时日的龙井是新采的,清香醇甜,小姐尝尝。” 江诗雅有点受崇若惊,自己崇拜的前辈给自己倒茶! “谢谢乌公子,应……应该是小女子给您好倒茶才是。”江诗雅完全改变了这态度。 “小姐不嫌弃乌潺身为男子却只是一舞袖之人?” “呵呵,谁那么不知好歹,乌潺公子的舞千金难求,哪敢嫌弃。”江诗雅嘿嘿地笑了两声。 “懂的是少数,不解的却是多数。舞娘的舞技再高,在世人眼里也不过是卖艺,至今在下也不敢以男子之姿跳舞。“乌潺暗叹一声,语气中难得的出现惆怅。 “难怪如此。”难怪从未听说过最强舞娘乌潺是男子。 江诗雅抬眸看着乌潺俊美的脸颊,眼珠子转了转,笑道:“等下你就能看到你所期待的!” 江诗雅迫不及待地站了起来:“乌公子请慢用,我有点事先离开。” 江诗雅说完便转身离开。 “等等……”乌潺还想再与她说点什么,可是江诗雅已经消失在后堂。 乌潺这才想起自己都忘了问人家姑娘?是何人了。 江诗雅来到后堂,掌柜的正好迎了上来:“江姑娘?,正等着你呢,你看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 “你帮我准备一套男子衣裳,最好是轻纱飘逸的。” 掌柜的感觉到诧异,但也没有多问。 没多久,从后堂里走出一个蒙着面纱,穿着一身飘逸长衫的俊秀公子。 掌柜的不禁愣住:“姑娘?以这装扮献舞?” 江诗雅朝他笑了笑,不置可否。 她走上舞台,朝旁边谈琵笆的小女孩点了点头。 张掌柜回过神来想阻止她已经来不及了。 大堂里一片议论。 “不是说有舞娘跳舞,怎么是个男子!” “听水楼这是咋回事,爷要看的是舞娘的妙曼身姿,谁要看个男人,他有的爷也有。” 张掌柜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是看了江诗雅的舞蹈确实惊艳才答应和她合作的。 哪知这姑娘?如此不按理出牌,明明是个姑娘?还扮成男子跳舞,这简直就是胡闹! 江诗雅才不管底下的议论纷纷,随着琵笆的乐声,闻弦起舞,一个华丽的弧线转身,轻盈曼舞,柔媚流转。 议论声渐渐的小了,许多人傻了眼,这男人跳舞也能如此美不胜收,妩媚万分。 江诗雅有份自信,那就是她的霓裳舞,一定可以惊绝天下。 不管是以男人还是女人之姿而跳,舞应该是不分性别年龄的。 只要能舞出舞之灵魂,那便是成功。 霓裳舞极具技巧,难度大,江诗雅功底深厚,又因为是创的,所以得心应手。 这只是第一重难度,却足以让底下人惊叹不止。 乌潺傻傻地看着台上舞袖之人,竟然是个男子,只是身体比一般男子之躯娇小。 她的舞是他前所未见的,技巧纯熟,比乌衣苑的舞师们完全不会差,甚至更强。 “水袖,盯着他,舞完之后将他请来。”乌潺向身后的随从丫头吩咐道。 “是,公子。” 江诗雅第一次在这种酒楼里抛头露面,虽然舞蹈轻车熟路,但却依然紧张得要命。 直到舞到一半,她才放松下来,越舞越轻盈,越舞越曼纱,到最后完全和舞蹈融合在一起,人舞合一。 引来酒楼里一片掌声,喝彩声:“好,舞得好啊。” 风中流在外面转了一圈,没发现江小包子,路过听水楼,却听里面传来哄堂喝彩之声。 偏头看一眼,却在见到那舞台上的人影时,脚步一顿,这身影怎么看都有股熟悉感。 他想也没想地走了进去。 大堂里坐无虚席,新搭的红舞台上,是一名男子在起舞。 他眉头皱起,眼里不禁露出惊叹,不得不说这台上的人舞姿轻盈,如梦如幻,让人不自然地便沉入他的舞姿之中。 可这人的身姿,他却有些觉得像江诗雅,小包子穿男装时,也如他一般娇小可人,清逸中带一抹柔媚。 不过江诗雅是不可能在这里抛头露面的。 …… 抱歉亲们,昨天有事所以更得少,这些天你俺在外面,所以更新不稳定,明天就回家了,下月会加更哦,么么哒 594.第594章 被抓 风中流转身想走出听水楼,小二欣喜地迎了过来:“这位公子,楼上刚空出来一个雅间,今日舞娘所舞皆是免费献给各位爷,公子不妨坐下来欣赏欣赏。” 风中流的气质长相,一看就是矜贵之人,小二见识人广,知道这种公子打赏最大方,是要抓住的贵客。 “舞娘?台上不是男子吗?”风中流微挑了下眉。 “这是舞娘新想的法子,实为女子,这天下哪有男子跳舞的。”小二恭敬的回道。 “女子?”风中流停了下来,微眯着眼看向台上翩翩起舞的身影,越发觉得像江小包子。 尤其是那小眼神儿,看得他心里发紧。 “叫什么名?”风中流掏出一锭银子塞给小二。 小二欣喜的接过:“这位公子,这姑娘不让说,小的只知她姓江,今日突然找到我们掌柜,其他的小的不知道也不敢说。” 风中流黑眸里寒光滑过,森然提音:“姓江?是不是长着一张小包子的脸,有几分天真单纯?” 小二心里一咯噔,该不会是江姑娘的什么仇人吧,这贵公子看起来矜贵得紧,像是真认识江姑娘。 “公子,这个小的并不清楚,小的也没见过这姑娘的面貌。” 风中流冷哼一声:“最好是没见过,否则挖了你的眼。” 小二在心里快哭了,干嘛要把这公子留下来! 这简直是留了个祸害。 风中流拂袖径直往舞台而去,两步并做一步,快到大堂里的人的太没反应过来,他已经一只手拽过了台上的江诗雅。 江诗雅还在打着旋,突然身子一轻,人就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脑子一激灵,不会吧。风中流怎么会在这儿。 倏然得便心慌起来,骤然回头看去,正巧看到一张俊美不凡的脸近在咫尺。 那双狭长的黑眸里写着质疑和怒意。 难道她认出自己了? 镇定镇定! 江诗雅强做镇定疑惑的看着风中流,强作不认识地甩开他的手,寻求的看向下面的张掌柜。 掌柜的没想到会突然出现这么一幕,慌忙跑上台,“这位公子请不要在这里胡闹?” 听水楼的看护也冲到了前面。 风中流直接无视了掌柜,炙热的看着江诗雅的美目,却没有在她的眼里看到熟悉的眼神,有的完全是一片害怕和厌恶。 不,江小包子怎么会厌恶他。 “本尊要确定一下这人是不是本尊门里逃了来的人。”风中流凝视着江诗雅,看得江诗雅有些心虚,心不断地乱撞。 一定不能让风中流知道她在这里抛头露面,这人变态,会不会气得真把她给杀了? 现在可以肯定?风中流怀疑自己了,但是他却不能百分百肯定?。 “公子,这位舞师是我们听水楼所请,公子若要确认也不能如此捣乱,一出舞便让你破坏了。” 张掌柜对他的无视也怒了,哪有这么张狂的人。 “滚。”风中流一掌扫向掌柜,那掌柜直接被飞出了十来米,砸向立柱,吐了一口闷血。 刚刚还跃跃欲势的听水阁看护吓得不敢再前进一步。 江诗雅担心地看着张掌柜,完全想不到竟然因为自己会让张掌柜受这么大的伤害。 如果她不亮出身份,只怕这些看护都得被他给伤了。 江诗雅正准备张嘴说话,却听有人上了舞台薄斥道:“这位公子,此人是我乌衣苑的舞师,你这般抓着他何意。” 来人正温雅俊逸的乌潺。 风中流犀利地看向他:“乌衣苑?” “是,还请公子放了我乌衣苑的舞师。” 江诗雅不觉震撼,这乌公子撒谎起来还真是脸不红心不跳,一点也瞧不出说谎。 “既是乌衣苑的舞娘,为何要蒙遄?本尊也未听说过乌衣苑的舞娘如此廉价,需要在酒楼抛头露面。”风中流眼中有几分松动,但是仍有些怀疑。 “这是我们乌衣苑的实地考验,乌衣苑想开启男子舞袖之风,所以女扮男装起舞,在酒楼里试试民众反响。”乌潺说得头头是道,让江诗雅都差点不禁相信了他的话。 被煽倒在地的张掌柜是真信了,原来是乌衣苑的舞娘,难怪舞跳得那么出神入化。 “可本尊觉得这舞娘像本尊一个不听话的随从,摘下面纱让本尊瞧瞧。”乌潺说得头对是道,风中流也有大部分信了,只是他向来办事谨慎,一定要百分百确信才行。 梨城不大,坠天阁的人却找不到江诗雅,这让他不能放过一丝可能。 “这位公子,你的随从怎么会有乌衣苑舞娘这么高超的舞技,乌衣苑的舞娘从不以貌侍人,所以恕难从命,请公子马上放开她。”乌潺态度坚决。 风中流又扫了一眼江诗雅,只见她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乌潺,仿似根本不认识自己,难道?真是弄错了? 只是一个与江小包子相同姓氏的舞娘。 风中流抓紧着她胳膊的大掌松了松,乌潺赶紧闪了过去将江诗雅抓过来护在身后。 风中流看到这一幕,心中倏然升起一抹愤怒,这种感觉让他很难受。 “没事吧,有没有怎么样,胳膊都被拽红了,马上去上药,千万不要留言下印记。”乌潺伸出掌替江诗雅揉了揉被抓疼的胳膊,江诗雅赶紧摇头,躲过他的揉捏,男女授受不亲,这乌公子也太热心了。 “放心,我乌衣苑也不是任人欺负的,有我在,他不敢拿你怎么样。”乌潺看到她眼底的害怕,打算这事管到底。 “乌衣苑是吧,看在亶姥的份上,今天她的面纱就不揭了,若知道你乌衣苑骗了本尊,本尊灭了你乌衣苑。”风中流压抑着心中的不悦,转身回走。 “等等,请问公子是何人?”乌潺对风中流的张狂有些顾忌,敢说灭他乌衣苑的,就是各国的天家皇帝都未必有这胆。 但这贵气俊美的公子却这么做了,要不是他不知天高地厚,就是他确实有这本事。 并且他一出口便提的是自己奶奶的名字,他不得不小心处理,免得给乌衣苑招了麻烦。 595.第595章 少主完胜 “本尊坠天阁,你最好保证你说的是真的,否则神仙也救不了你。”风中流寒光扫向他。 若不是乌衣苑的人曾救过他的母亲,他也不会给这个面子。 他根本懒的去猜这年轻人是谁,如若骗了自己,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 乌潺一听,有些郁闷,他外出时奶奶交待千万不要和坠天阁起冲突。 皇家人若得罪了,他们乌衣苑还有办法疏通,可是得罪坠天阁那个小祖宗,就麻烦。 坠天阁江湖之人,杀人不眨眼,谁面子也不给,却偏偏人家组织强大。 乌潺思索了一会,如果他只是针对自己,他根本不会犹豫,可是乌衣苑不是他能拿来任性的。 他回头以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问江诗雅:“你是坠天阁的?” “不是!不过我们有些渊源,所以他一直固执的认为我是他坠天阁的人,您别管了,他这人太狂妄自大,会连累你整个乌衣苑的”江诗雅知道他的为难,小声跟他说了声,松开他的手,就要走出去。 乌潺却拉住了她:“别急,我来。” “你是坠天阁的少主?”乌潺看向风中流疑惑的问。 风中流冷瞟了一眼江诗雅,对于这两人的交头低耳很既是不爽又很怀疑。 他不置可否的转向乌潺:“还有事?” “据乌某所知,坠天阁的教众都受控制,既然你是少主为何却要用这种粗鲁的抓紧人方法,”乌潺问得温和,却也一针见血。 “这是我坠天阁的事,与阁下何关。”风中流又手抱胸,回答的是乌潺的问题,眼神却是直勾勾地看着江诗雅。 江诗雅被瞧得心慌,内心备受煎熬,这般长痛还不如伸头一刀来得容易。 只是如果真被风中流知道了,那她和掌柜的事只怕也吹了。 再看那被打得被小二扶着连站也站不稳的掌柜,江诗雅又一阵可惜。 她的第一笔生意,看来就这么夭折了。 该死的风中流,她难道就摆脱不了他吗? “别人是与乌某无关,可是这位今天已经加入我乌衣苑,所以乌某想知道,坠天阁也有舞姿如此优美的教众?”乌潺心里所想,只要江诗雅不是坠天阁的人,风中流也没理由对他乌衣苑动手。 顶多就是拿他出气。 “哦,也就是说,你也不确定这人是不是我坠天阁的人?”风中勾唇阴笑,看向江诗雅的眼眸里闪着一抹异色。 江诗雅愤怒地回瞪着他,看来这要没完没了了。 “风中流,你到底想怎么样,我何时变成你坠天阁的人了,我现在是乌衣苑的人,你没权利对我做任何事。”江诗雅忍不住甩开了乌潺的手,扬着小脸看着风中流。 既然如此,那她就加入乌衣苑,反正也是她喜欢的地方,看风中流还拿什么威胁她。 风中流怒极反笑:“江小包子,你胆子真是被撑肥了,你进乌衣苑,不怕乌衣苑跟着你陪葬?” 风中流威胁人都威胁得理所当然,让人有压迫感。 江诗雅怕了得牙痒痒,面纱下的小脸已经胀红。 和这人说话真是会气死去,“你除了仗势欺人还会什么!” “坠天阁真以为我乌衣苑这么好对付,这姑娘?已入我乌衣苑,而她又并非你坠天阁的人,少主这是想取抢豪夺不成?”乌潺皱眉不悦,对于风中流的目光无人也是憋屈。 他乌衣苑何时变得这么任人宰割了。 “乌潺公子,别跟他起冲突,这事儿千万别连累了乌衣苑。”江诗雅拉了拉乌潺的袖角,担忧地朝他摇头。 风中流眸光一滞,一掌扫过去,将江诗雅给吸到了身边,狠狠地拽进怀里:“她不是我坠天阁的人,却是本尊的人,本尊劝你少管闲事,更少打主意,否则本尊绝对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乌潺被掌风扫到,人往前趔趄一步,差点摔倒,他的丫鬟水袖赶紧上前扶住他,伸出一掌便朝着放狠话的风中流打了过去。 主子都被打了,她哪还能忍得住。 风中流抱着江诗雅转了一个身,反身一脚,朝水袖踢去,乌潺站住身子迅速拽过水袖焦急地道:“水袖住手,你打不过她。” 坠天阁的少主的功夫,岂是一个随从丫鬟可以抵挡的。 乌潺边喊边接过风中流的攻势,两人打斗了起来。 台下的观众,从被舞蹈兴致破坏的愤怒,,到被风中流张扬的个性给吓到错愕呆滞,再到现在看好戏的兴奋。 两个俊美的公子,抢一个跳舞的小公子,这简直可以够说书的说上半个月了。 乌潺的功夫不差,和风中流交缠打斗起来,风中流怀中又抱着江诗雅,这么一比起来,风中流还没能一下占到便宜。 “别打了!”江诗雅被掌风扫到,娇弱的她被扫得满脑子闪着星星,头晕目眩的。 打得交织的两人,根本没听她的,江诗雅干脆大叫一声:“啊……” 然后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她都晕倒了,还不快放了她,坠天阁的少主向来就这么肆意妄为?”乌潺边打边喊道。 “多管闲事者,死!”风中流加了十分内力,双眼一凛,掌风劈过去,形成排山倒海之势。 乌潺接下来,只觉两掌被震得撕裂般的疼,渐渐地麻木,人也不受控制往后飘去,嘴里一嘴腥味。 “公子!”水袖飞了过去扶住飘下来的乌潺。 “这次看在亶姥份上留你一命,告诉她,与她那点交情一笔勾消。”风中流冷冷地交待了一句,抱着江诗雅穿过重重人群,往酒楼外走去。 走到门口,从袖口抽出一叠银票洒向张掌柜,扬长而去。 那潇洒的身姿,让听水楼里的一群大老爷们看得嘡目结舌。 坠天阁的少主,果然不同凡响,这霸气这气度,完全压倒只靠舞娘撑着的乌衣苑。 这一次两位贵公子争夺一个舞姿优美的男舞师,绝对是一出大戏,比那些说书唱戏精彩不知多少。 张掌柜已然顾不上身上的伤,爬起来满地捡银票,一看全是一千两一章,兴奋得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一场大闹,三个晕倒,变态少主完胜! 596.第596章 谁动我女人 看戏的人从街头跟到街尾,江诗雅本来是装晕,出来听水楼就想让风中流把她放下来,可是一抬头看到满街的人,吓到差点真的晕过去。 “风中流你就不能坐个马车或者轻功回去!”江诗雅脸红心跳,带着一股惆怅。 之前不管怎么闹,都是关上门来,外面的人并不知道,就算他真毁了她清白,只要两人不说,她名声还保的住。 现在已经闹的满城皆知,传到父母耳里,只怕他俩要被气死。 幸好没人知道她是谁,幸好她是男装。 所以她不能抬头,只能这样被抱着招摇过市。 男人与女人的差别总是这么悬殊迥异,男人是怎么做都不会被世俗痛骂,哪怕他是那个主动者,顶多换来风流两字。 而她这个被迫者女人则会被骂成各种版本,不知检点,狐媚祸水,下贱****。 光骂她的口水都能让她无地自容。 皇城那些骂煜王妃的不堪入耳语言便是鉴证,可煜王妃有煜王撑着腰,如何骂都抵不过煜王爱她。 而她只怕被骂得投井自尽也只会换来一句活该,她自认没有煜王妃那么强大,面对流言蜚语,面对愧对父母,她会崩溃。 也许她的人生从一开始就选择错了,她不该与命运抗争,远了一条更为艰难的路。 跌跌撞撞才知道被父母安排,有亲人呵护也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只是一切都晚了。 “为了让你长记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不要脸面出来卖艺,世家千金的脸都被你丢尽。” 风中流眼眸看着前方,无视道路两边看新鲜的路人。 江诗雅将头埋进他的臂弯,沉默着不再说话,风中流要做的事她改变不了。 他就是要用这种羞耻的方法惩罚她,她知道的。 “躲起来?现在知道羞耻了,刚刚给那么多男人搔首弄姿怎么不见你觉得羞耻,方才拉着姓乌的卿卿我我怎么不觉得丢脸,江小包子,真看不出来你这么水性杨花。” 风中流一口闷气充盈在胸口,闷得他头不过气来。 这滋味他第一次尝,该死的难受。 心里难受,风中流不知如何宣泄,而江诗雅继续不出声,这让他更加惶恐不安。 大掌一伸,风中流将江诗雅的小脑袋从臂弯中拉了出来,“本尊跟你说话,你还装什么晕……小心本尊……” 风中流还有要说的话瞬间而止,因为江诗雅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看得他骤然心疼。 到底是谁才该哭,她惹下这么多事,自己倒先哭,向受尽了委屈?该死的! 风中流俯下首,粗犷的含住了江诗雅水润的红唇。 一时间天地静止,路人惊诧,万物俱寂。 大街上有人亲吻,还是两个男人,却难以言说的赏心悦目。 可到底是伤风败俗。 江诗雅脑子一片空白,风中流这是在干嘛! 他是不害死自己不罢休吗? “越来越笨,连吻都不会了。”风中流哀叹一声,大掌放在她的后脑勺,将她的小脑袋再次埋进他的臂弯。 江诗雅气得浑身都在颤抖,怎么有这么不顾廉耻的人,非得把她拉进万丈深渊不可。 他能有恃无恐,而她将永世不得超生? “够了吗?风中流,羞辱够了吧?放我下去。”江诗雅再也不想跟他呆一起,甚至肌肤之亲都感到恶心。 哪怕她独自走完这条被人唾骂的路,也好过与他一起。 “你确定要下去?”风中流气得心里更堵。 “确定。”江诗雅声音软糯,可是却异常坚定。 风中流黑沉着脸停下了脚步,冷冷的再问了次:“确定要本尊松手?” “是。”江诗雅抬起小脑袋,低垂着眼敛。 风中流抱着她的大掌紧了紧,最后突然一松,江小包子直接摔到了地上。 闷痛的咬着牙,江诗雅没有叫出来,慢腾腾的爬起来,江诗雅将散掉的面纱重新系好,坚定的往前走去。 “就是他,竟然被扔了下来,好丢人。” “生得可秀气,像个娘娘腔。” “真是伤风败俗,蒙着面还怕别人知道他长什么样。” “不知是谁家的,这么不知廉耻,我要是他父母非得拿刀砍死他” “那个公子听说是坠天阁的少主,看来这人是得罪他失宠了。” “呸……贱人,丢男人的脸。” 江诗雅刚走着,一团白色物体朝她飞了过来,直接落在她的袍子上。 江诗雅低头看到那是一团唾液,脸色一白,摇摇晃晃走了两步,最终恶心得吐了出来。 风中流冷冷的看着她的身影渐行渐远,双拳紧握,却看到她突然倒在地上呕吐起来。 所有的愤怒瞬间化为乌有,一个闪身上前担忧地问:“怎么了?” 江诗雅伸手要将外袍脱下来,那上面的东西让她恶心得想死。 风中流看出她要脱衣的意图,黑眸冷裂一凛,蹲了下来握住她的手低声怒斥道:“你要做什么?这是大街上。” “管不了那么多,恶心。”江诗雅小脸惨白,透着明显的厌恶。 风中流眼眸里滑过一抹杀意:“你说本尊恶心?” “我说袍子,放开我。”江诗雅又吐了起来,她严重的爱干净,受不了一丁点的脏。 风中流眼眸杀意褪去,看向她袍子上的唾液时,全身杀意四起:“谁弄的!站出来还是要本尊大开杀戒?” 他说完拿出匕首,将江诗雅那一块脏了的袍子布料给割下来,扔的老远。 将江诗雅重新抱入怀里,风中流温柔的抚了抚她的发顶:“没事了,回家再换。” 虽然脏的没了,可是江诗雅还是觉的全身都脏,惨白着小脸靠在风中流的肩上。 现在的她狼狈的真想钻个地洞,最终还是要靠这个禽兽。 风中流冷扫一眼周围:“没有人愿意承认是吧?” 周围的小市民被他这么一扫吓得直哆嗦,却没一个站出来。 “百里,把这些人全带走。”风中流冷屑地勾了勾唇角:“直接活埋了。” 这话要有多张狂就有多张狂,就连一旁的百里都震惊了。 主上,你早做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好歹要给这里的州郡府一个面子。 597.第597章 必须成亲 风中流身上自有一股江湖人的习气,他本就性子张狂,杀人放火也从不顾忌。 江诗雅不自觉的翻小白眼,突然就觉得得到了安慰,自己在他面前受到的屈辱不觉有那么难受了,至少别人也和她一样。 江诗雅没有开口说话,不是她狠心,而是她知道风中流要做的事从来不会改变。 只能希望这些人能识趣,说出来能顶罪的,少一些伤亡。 她可不认为风中流的话是恐吓,他周身的杀意不是骗人的。 “活……活埋!”人群一片尖叫。 有大胆的怒喊:“你你们凭什么,这是有王法的。” “快,快去叫守城兵。” 百里看着这一片混乱,冷斥一声:“谁敢动一下!” 有人害怕得不敢再动,有大胆的想真趁机逃走,却没跑出两步便倒了下来。 百里专注地看着众人,手中银针在阳光下湛着危险的光芒。 人群一片寂静,谁也不敢再造次,弱肉强食的时代,人们天生对强者有一股畏惧。 “刚刚所有对本尊女人不敬的,自己站出来,否则祸及三代。”风中流将江诗雅抱紧,面容平淡,少了张扬,,却多了一分阴森骇意。 女人? 这一句个词让本还处在害怕的民众,又突然发现错愕起来,纷纷以打量的目光看向江诗雅。 难怪觉得小公子身材娇小,原来是个女人。 江诗雅身子一僵,他怎么可以这样,这样公开说她是他的女人,他有资格吗? 无奈地扯了扯嘴角,江诗雅将头偏向一边,反正抱也抱了,亲也亲了,就算她跑出来说她不是他女人,又有谁会相信。 “这个,小的刚刚看到是他吐的痰。”人群里有人为了活命吼了出来。 紧接着立即有人附和,直直地指向一个粗犷大汉。 最好的方法,是让民众自暴,一群人互相指责,一下子谁骂了什么,谁做了什么都清楚了。 “骂过的割了了舌头,吐痰的杀了。”风中流冷屑地命令:“今天这事,谁敢再乱嚼舌根,别怪我坠天阁心狠手辣。” 风中流抱着江诗雅以轻力而走,几个起落消失不见。 身后跟着一群坠天阁的教众。 人群这才放松下来,许多人的瘫倒在地。 “好恐怖,这人是恶魔。” “那女人真可怜。” “赶紧回家……” 街道上慌乱成一片。 这个事故告诉我们,最好别什么样的热闹都去凑。 …… 江诗雅回到客栈,立即挣扎着脱离风中流,跑进房间洗了个澡,换了身衣裳。 虚弱地倒在床上睡了一觉,什么烦恼都等醒了再说。 江诗雅醒过来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风中流俊美又让她痛恨的脸。 “醒了。”风中流淡淡地看着她。 江诗雅立即坐了起来,掀开被子往身上看去,发现衣服还在,松了一口气。 “江小包子,你真认为你这小身板,本尊有兴趣?”风中流站在床边双手抱胸看着她。 “如果您这么瞧不起我,那请以后不要再以我动手动脚,你应该清楚什么是男女有别。” 江诗雅扬起小脸倔强地看着他。 真是想不到有这么无耻的人,什么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对她做过了,还理直气壮的说他不感兴趣。 主上你做无耻之事时,是被别人附体了吗。 “男女有别?本尊动自己女人从不知道还存在男女有别。” “谁是你女人,别做梦了,我就是出家都不可能嫁给你。”江诗雅张牙舞爪,有些心力交瘁,好像这男人是讲不通道理的。 风中流从袖中掏出一张地图朝她扬了扬:“这是宋衣所在点的地图,你乖乖听话,它便是你的了。” “你找到宋衣了?”江诗雅惊讶地看向他,伸手就要抢地图。 “这东西不是白要的。”风中流手一收,将地图放在身后。 “让我嫁给你?”江诗雅狐疑地看向他:“目的是什么?你明明对我不敢兴趣。” 风中流走到桌边坐了下来:“你曾经不是提议,说要让百合紧张才知道她到底?喜不喜欢本尊。” 江诗雅脸色倏然煞白,他想拿跟她成亲的事去刺激殷百合! 她这是自食其果,做茧自缚吗? 他所做的一切,毁她清白,破坏她名誉,当着众人说自己是他女人,原来为的就是想高调引出殷百合。 “主上,小包子愿意毁自己名誉帮你得到殷百合姑娘?,但根本无需成亲。”江诗雅知道自己不可能再推脱。 唯一的办法只能让他打消成亲的念头。 亲一旦成,那就真什么都完了。 “你放心,成亲只是演戏,百合是个倔强的人,不给下猛料,她未必会出现。” 风中流站了起来,将地图扔给她:“地图中红点标记的地方便是宋衣所在之地,那里有八卦阵,让天阁的人带懂得奇怪门遁甲的人去。” 江诗雅捡起地图,打开来看了一眼,不甘心地看向风中流:“我不想成亲。” “由不得你。”风中流眼里迸出一丝寒光。 “风中流,我不欠你什么,我可以帮你赢得殷百合,你可知女人的心眼很小,就算我们是假成亲,百合姑娘?也会介意的,适当的刺激是好事,刺激过大会轿枉不正。” 江诗雅按下心里的怒火,好言相劝。 如果到时候把事情搞砸了,风中流依然不会放过她。 “你说的是你自己,不是百合吧,本尊记得,你亲口说过只能娶你一个女人,还让本尊忘了百合。”风中流俯首看向她,捻住她的下颌:“说实话,你现在这样,除了嫁给本尊,你还何退路。” “就算是去死,出家做尼姑,隐性埋名都好过嫁给你这只禽兽。”江诗雅羞怒地看向风中流。 风中流黑眼阴冷暗沉:“完成好你的任务,你是去死,还是想跟那乌公子去乌衣苑做舞娘,都随便你!” “风中流,别欺人太甚!我还可以选择现在去死。”江诗雅狠狠的咬着自己的唇,恨不得咬舌自尽。 “你不会……你还有父母,兄长,还有你的姐妹花道雪,宋衣,你该知道坠天阁办事有多坚决,你死了,他们都会为你陪葬。” 598.第598章 该死心了吧 江诗雅不敢置信的看着风中流,他在拿她所有在乎的人威胁她,只为了让她刺激他喜欢的女人。 江诗雅怒极反笑:“风中流你真厉害,我在你面前看来是连死的权利都没了。” “从你掉入坠天阁暖池开始就注定了,是你一直看不透而已,再让本尊见到你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本尊砍断你手脚!” 风中流成功在江诗雅的眼中看到害怕,只是心却没有想象中的痛快。 “我知道了。”江诗雅低垂眼眸轻声应道。 风中流突然泄气,一瞬间仿佛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强扭的瓜不甜。 风中流走后,江诗雅赶紧爬了起来,将坠天阁绘制的古林密图交给了零一。 “记得带个会奇门遁甲的去。”江诗雅脸色依然有些惨白。 零一担忧地问:“江小姐,您用什么换来的这张地图?” “美色。”江诗雅狭促地笑了笑:“赶紧去把宋衣带回煜王妃身边,放心,风中流不会把我怎么样,你让煜王妃放心。” 这话江诗雅自己都不信。 其实仔细想想也没什么,不就是假成亲么,又不会真的要洞房花烛夜,顶多最后世人皆知,她被风中流退了亲,左右不过名誉扫地,反正现在名声也没有多好了。 “江小姐,你脸色不太好,要不要找大夫看看。”零一还是有点不放心。 “不用担心,只是有点头晕,我再去睡一觉就好了。” 零一皱眉:“你真要和风少主成亲?” “呃,你怎么知道。”江诗雅有些尴尬,这个问题她很难回答。 “我必面如实禀告王妃,江小姐哪果不是自愿,一定要让王妃知晓,她会想办法。” “成亲只是权宜之计,不会成真,你如实告诉煜王妃,尽快去把宋神医救出来才是正事,我先回去歇着了。” 江诗雅转身走了出去,告诉煜王妃又能怎么样,她自己现在都是四面楚歌,还需要仗着坠天阁的保护也不一定。 只要不是出卖身体,假成亲而已,这种名誉她还输得起。 现在她只盼殷百合听到风声,尽快赶来阻止,这样便可皆大欢喜。 江诗雅苦笑一声,心里涌起的苦涩滋味让她想甩自己一巴掌。 她江诗雅不会这么犯贱,对这个禽兽还有瑕想。 翌日,坠天阁少主要娶妻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武林,消息如纸片四处飞散。 风中流亲自起草了一封家书给自己娘亲风瓴霜,信里明确表明将带江诗雅回坠天阁成亲。 晚饭的时候,风中流让江诗雅通知她的家人以及朋友。 江诗雅淡淡的回道:“不用了,反正又不是真的,我不想他们失望。” “通知了才显得真,你最好被告诉任何人真像相,要不然百合不信,一切白费,本尊就只能拿你是问。” 风中流夹了一块鸡块放入她的碗里。 江诗雅本想扔出去,却发现是自己喜欢的野鸡肉,于是很没骨气的吃完了。 江诗雅备受煎熬的同时,宋衣却在天天盼星星盼月亮,盼着煜王妃和江诗雅来救她。 不是崔城决对她不好,而是太好了,好到让她害怕,害怕自己一下就沉沦了下去了。 自从崔城决说过要以心换心之后,这个人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每天出去打猎,带回食物,然后做饭,洗碗。 打扫整个院落,房间也被他擦得一尘不染。 他从不阻止她的行为,宋衣每天只要到处跑跑采点草药,回来制药,然后就可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这种生活,宋衣是一辈子也没想到的,就像一对生活对年的夫妻,而她竟然也享受得理所当然。 她唯一要做的事,就是每天给崔城决用手法推拿,可是不知为何推着推着,她就成一本正经的神医,变成了有些旖念的坏女人。 有时候推着崔城决坚实的后背,她会身子不觉发热,脸蛋儿躁红。 于是她怕,特别怕,自己就这么被崔城决给将心换心换走了。 毕竟她不是个铁石心肠之人,有个如此对自己好的人,她焉有不动心之理。 可她却担心,崔城决这只狐狸是有目的的,并不是出自真心。 “吃饭了,又趴在窗前幻想着你的伙伴会来救你?”崔城决将她拉到桌前,将筷子递到她手中,虽然问着,却是一脸邪魅的笑。 “哼,他们会来救我的,我相信。”宋衣抓起筷子低头扒饭,不去看崔城决那勾人的眼神。 “就算他们知道你在这片古林里,也至少得两个月才能找到这地方。”崔城决抬手捏了捏她粉嫩的小脸:“那时,咱们已经修成正果了。” 在宋衣一只手打过来的时候,崔城决火速的收回手,夹了一块兔肉放在她的碗里:“今天猎到的一只特别肥的免肉,你最爱吃的。” 宋衣看了一眼那烧得金黄的肉块,两眼放光。 也顾不得跟他呕气,先吃饱再说,对于一个曾经饿到晕倒的人来说,绝对不会跟食物过不去。 “你别忘了,还有坠天阁,他们若使用加急令,这片古林还能拦得住他们?”宋衣咬了一口兔肉,一脸得瑟的看着他。 其实她心里也没底,能让风中流动用加急令的人,只有江诗雅。 只是江诗雅和风中流两人的感情状态也是剪不断理还乱,只怕比她更烦恼。 “这一点你倒是提醒了我。”崔城决眼里掠过一丝精光,然后微笑地瞟向宋衣:“你是不是怕被他们找到,想多跟我多呆些时日,所以特意提醒我?” 宋衣无语地翻白眼:“我还不知道堂堂琰国大皇子,竟然如此厚脸皮。” “不厚脸皮,怎么追得到媳妇,想当年我父皇追母后的时候,整整在母后屋前打了两年的地铺。” 宋衣错愕:“真的假的?” “自然是真的,琰国男人对女人都很真心,认定了就不会改变。”崔城决一副理所当然。 “你是来真的?”宋衣内心再次震撼,甚至有些不知所措,如果崔城决是真心的,那她该怎么办。 她没法给他回应,至少目前不行。 崔城决给了她一个不屑的眼神,然后从衣袖里掏出一张小纸条,推给了宋衣语气寡淡地道:“看了这个,你该死心了。” 宋衣接过纸条一看,脸色瞬间煞白。 599.第599章 煜王妃的来信 宋衣抓着纸条的小手止不住的颤抖,虽然是早就知道的事,可是真到了事情发生,她还是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她小身子因为愤怒难过伤心而颤抖。 崔城决抬眼凝视着她,须臾问道:“要不要带你去看看,这里离祁国皇城一天一夜可以到。” 宋衣深吸了一口气,小眼儿瞅了他一眼:“我去干嘛,送贺礼还是去抢亲?” 崔城决狐狸般的笑了起来:“自然是去秀恩爱的,有我这么俊美无俦风流倜傥的男人,你不打算利用下吗?” 宋衣凝眉看着他,噘了噘嘴问道:“你这厚脸皮的体质可真是神藏不露。” 崔城决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能见到也是你三生有幸。” 宋衣有些无语了,堂堂琰国大皇子,竟然是这般厚脸皮无赖,真是藏得深啊,如今才显露出来。 “去还是不去,你考虑一下,或者你更喜欢与本皇子呆在这里过世外桃源的生活。”崔城决说完扶起筷子开始吃饭,姿态优雅,温尔从容,不见半点刚刚厚脸皮的模样。 宋衣有丝恍惚,这是唱戏呢,变脸变这么快。 见他不说话,宋衣也不再出声,手中的纸条被她捏成了小团,上面写着崔城决的属下给他传来的信件,只有草草的几个字:四月十六,祁国七皇子与覃国郡主大婚。 四月十六,宋衣一算,便是今日。 宋衣站了起来,坐在窗口看向屋外的一株琼花树,当年的福全村,最大的一颗琼花树就种在她屋前,有好几年殷离隼都会站在琼花树下等着她,带她上山,带她下河,帮她挨过那段艰苦的时光。 她突然想起一句话,有些人能共患难,却不能同富贵。 也许说的便是他们。 宋衣将手伸出窗外,仿佛看到当年那个少年老成,面容俊美的殷离隼还站在琼花树上,琼花花瓣落在他的肩头,如梦似幻。 她伸手抓到的是一片空,宋衣缓缓地闭上了眼:“殷离隼,我最终还是失去了你。” 你有你的野心,我有我的不愿委屈求全,我们依然还如当年婚书所写,终会白头到老,只不过天各一边。 一滴泪从眼角滚落出来,宋衣揭力地压抑着想痛哭的冲动。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最终却落到如此田地,共得了患难,却输给了富贵。 崔城决淡定从容地吃着他的饭,突然放下筷子站了起来,走到窗边将她抱入怀中:“想哭便哭就是,如果想,现在去阻止还来得及。” 宋衣被他抱着,却只是闭上了眼,伸出手背将眼角的泪给抹去。 她有什么资格去阻止。 “不想。”他有他的野心,成全他不是不可以,更何况,她也没那本事阻止。 “你们其他国的男人不都可以三妻四妾吗,你若舍不得还能做个侧妃什么的。”崔城决漫不经心地劝道。 宋衣皱眉抬头看向他:“崔城决,你到底在玩什么?” 信誓旦旦要以心换心地得到自己的人,现在安慰她可以去给殷离隼做个侧妃。 “劝你接受事实,要么去给他做侧妃,要么马上把他给忘掉!”崔城决放开她,紧紧地凝视着她:“男人的心眼只有针尖大,本皇子告诉你这消息,不是让你悲春伤秋的,只是为了让你彻底死心。如果你愿意给他去做个侧妃,本皇子马上放你走,算我看错了人。” 宋衣疑惑不解地凝视着他,人家现在很伤心,是不是该像刚刚一样温柔地安慰她,怎么突然变成这样粗暴了。 “说真的?你会放我走?”宋衣不太敢相信。 “当然,放你走之后,本皇子一定要看到你成为殷离隼的侧妃。”崔城决扬起狐狸般狡诈的笑容。 “我要愿意做侧妃,还有你什么事。”宋衣推开挡在自己前面的崔城决,往屋外走了出去:“我要抚平伤口,别打扰我。” 崔城决看着她离去的娇小身影,微勾起唇,小小的女人有大大的坚强。殷离隼可知自己丢失了什么样的珍宝? 而在不远的祁国皇城都郡,七皇子府今日热闹非凡,宾客盈门,红地毯铺陈在七皇子府外十里之地。 这一场祁国与覃国的和亲,隆重盛大。 房间里,殷离隼穿着华丽焰红的新郎袍坐在榻上,修长的手指玩弄着一枝木制桃花簪,眼眸低垂,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 “爷,时辰快到了,应该马上出发去迎亲。”门外,属下在催。 殷离隼抬起头,将桃花木簪收入衣袖中,站了起来,眼眸一片清明,望进他的眼底会发觉那里带着一抹冷意。 殷离隼大步跨出门槛,却撞上了一个人。 来人行事冲冲,完全没刹住脚步,见撞到的是今天的新郎倌赶紧跪了下来:“爷煜王妃加急送来一封信,言明一定要亲自交给爷,送信的人说是宋姑娘出了事。” 长坎跪在地上,一口气禀告完。 殷离隼凤眸里掠过一丝异色,伸手将长坎手中的信夺了过来,迫不及待地打开。 看到最后,他脑子里只剩一句话:宋衣被崔城决抓走,已相处十日,兴许已经有了小宋衣,你看着办。 小宋衣? 殷离隼清明的眼眸变得浑浊暗沉,握着信纸的双拳紧握,骨指节泛着白。 花道雪,本皇子把宋衣交给你,你却没有保护好,让她这被崔城决那只老狐狸给抓走。 宋衣那么天真无邪,虽然有些聪明,却到底不黯事世,她怎么能抵挡得住崔城决的把戏。 “爷,时辰马上到了,不能再耽搁了,皇上还有前厅等着呢。”旁边的随从出声提醒,这人都走出门槛了,怎么又停了。 是什么信,让爷脸色变得如此难看。 “那就让他继续等着。”殷离隼将手上的信纸以内力捏得粉碎,看了一眼覃国的方向。 该死的女人,自己救不出宋衣,所以扔给他,这个仇以后再算。 …… 看到很多亲反应更新慢,一天六千不慢了啊,不过过几天一定会加更,而且是暴更哦。 600.第600章 救女人要紧 “把匿踪队长叫来,立刻跟本殿一起出发去梨城。”殷离隼对长坎吩咐一声,一个纵身跃上七皇子高高围墙。 一旁的随从傻了眼,惊慌地喊道:“爷,您得去迎亲啊,你现在去梨城做什么,皇上还在呢,皇上若动了气,您……” “别废话了。爷有自己的决定,你去禀告皇上,说爷被人劫持了。”长坎站了起来冷瞥了旁边的随从一眼,教了他一句话,纵身一跃跟着殷离隼消失在厢房正院里。 那随从一脸菜色,有些颤抖地往前厅而去。 国宴大婚,爷竟然丢下皇上和这么多的宾客,扔下那还未被迎来的覃国郡主,跑去一个叫梨城的地方! 随从只觉得世界都凌乱了,他的小心肝实在是承受不住皇上的震怒。 …… 花道雪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花道雪都觉得这肚里的怀的不是孩子,是只妖孽,怎么能一天一长呢,这是打算真把她的肚皮给撑破,自己钻壳而出吗。 “小姐,有信。”知秋拿着两封信走了进来。 花道雪伸手接过来,一封是祁国探子传回来的,一封是江诗雅的。 花道雪先打开了祁国探子的信,看完之后露出两排大白牙笑了起来:“哈哈哈,我就知道我的直觉没错,殷离隼啊殷离隼,想成亲啊,没那么容易,有我们宋衣在,你就打算被老娘耍得团团转。” 花道雪好心情地将信纸折回信封:“放到王爷书房去,告诉他,他打赌输了。” 然后她又迫不及待地拆开了江诗雅的信,看完一脸凝重,眉头难舒,江小包子要成亲了? 还是嫁给风中流,这怎么回事,这两人的进展怎么这么快,风中流心里不是还有个殷百合吗? 江小包子打算做小的? 还是风中流舍得委屈自己心上人让殷百合做小的? 她猛地一下站了起来:“不管谁做小的都不行!江小包子绝不会委屈自己与其他女人共侍一夫。” 她明白江诗雅的脾性,看着柔弱软绵,实则有着一股子世家千金的骄傲,连进皇宫做小的她都敢用逃家来抗拒,怎么可能会委屈自己。 “王爷在哪里?”花道雪抬头问红梅。 “在前厅与陵王世子还有江相爷商谈事情。”红梅赶紧上前扶住她劝道:“王妃,你现在身子重,千万别动怒,要保持心情愉快,现在宋神医又不在身边,万一动了胎气可如何是好。” 花道雪深吸了一口气:“不气不气,我找王爷问点事。” 江诗雅自己不会在信里说清楚原因,但是和她一块呆在梨城的零一一定知道,零一知道的事向来不会瞒着君临天。 “王妃别急,奴婢去禀告王爷,若是让王爷知道奴婢们让你这么重的身子走到前厅去,非得刮奴婢们一层皮不可。”红梅一脸担忧。 知秋在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王爷何时刮过你的皮了。” 花道雪摸了摸自己大得跟西瓜似的肚子,无奈地叹气:“好吧,你去吧。” 她这身子完全没了几个月前的轻盈,走几步路就累,成天犯困,简直就跟那猪窝里怀了孕的母猪似的,哪里还有半点人样。 “孩子啊孩子,你可要争气,你爹娘为了你呀担惊受怕,生出来时一定要是个好的,千万别是个傻子。” 自从看了穿越前辈给的信,花道雪每时每刻无不在祈祷千万不要是个傻子,就算是个傻子也一定要是个最聪明的傻子。 不是说天才与傻子只有一线之隔吗。 “小姐,你成天瞎想什么呢,奴婢看小世子长得这么快,聪明得紧,怎么可能是傻子。”知秋在一旁嗔道。 “知秋啊,你不懂。”花道雪低垂着头看向隆起的肚皮,如果可以,她倒想把这孩子给弄没了,可是她舍不得,实在是舍不得。 这是她和君临天的骨肉,是陪她经历了好几次伤害的孩子,割下他等于割了她的全部。 真没想到,这女人啦,做了母亲之后,真的是天生就会燃起一股大无畏的牺牲精神,哪怕自己死也舍不得孩子伤半分。 她现在是完全能理解这种感受了。 只是若是天天知道了,他一定是接受不了的,所以她不能告诉他。 “小姐,你最近总是忧心冲冲的,这样对胎儿可不好,真希望宋衣能找点早到。”随着花道雪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全府上下的人也是越来越紧张。 现在外面局势严竣,太后吊唁,许多亲王返回皇城,如今大半月过去了,他们都没有要返回封地的意向。 而君临天现在身份也尴尬,民间都在传煜王可能根本不是皇族血脉。 皇上的态度不明,躲起来,既不得罪亲王,也不得罪君临天,这只缩头乌龟缩得极好。 皇城局势僵着,大公主又带着洛谷的人进了皇宫,让原本还只是有点火药味的局势更加箭拔弩张。 大公主当年是被先皇嫁给洛谷谷主和亲的,与其是和亲,不如说是为了安抚洛谷。 然而谁也没想到,二十年过去,大公主维护的不再是朝廷而是他的夫君和儿子。 洛谷,在覃国的实力与煜王不相上下,只是一个是皇权,一个是江湖权势,这一次,洛谷带着人进了皇宫,其路遥之心,人皆知。 君临天和君冉刺,江帝雅一起就正是在商量此事,已经商量了两天两夜。 红梅去禀告花道雪想见君临天,君临天这才扔下君冉刺和江帝雅回了临天苑。 “唉,有女人的男人就是让人羡慕。商讨事情还有人来关心死活。”江帝雅叹了口气,显得有些羡慕。 君冉刺凄冷一笑:“你试试有一后院的女人关心你看看,无数张嘴,都能把你的脑袋吵成蜂窝。” 江帝雅听他这么一说,没良心地笑了:“你呀,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可知这皇城最被人羡慕的男人就是你陵王世子了,连皇上那后宫都不及你后院百花盛开。” “还百花盛开,根本都是些残花败柳。”君冉刺冷屑一声。 601.第601章 殷百合其人 “你就可就不对了,被采花贼采了也不是她们的错,好歹都是些世家千金。”江帝雅继续说着风凉话。 “要不要本世子送几个给你?”君冉刺一想到就头痛:“那些个女人,没有一个是安分的,如果早安分点岂会落到被采花贼采了的地步。” “里面有两个不是你亲自采的么,就没有看上眼?”江帝雅奇怪地看向君冉刺,这小子不爱去金香楼,后院的女人又一个不碰,难不成有什么隐疾不成。 “太无趣,尝不出味道。” “金香楼最近到了不少好姑娘,身家清白,含苞待放,要不要去挑两个,我看你快被那群后院女人整出病来了。” 江帝雅颇为好心地提醒,这头煜王的不举才好,可别又出一个世子有毛病。 那覃国的皇族血脉可就真的要被世人笑话个没完了。 “一边去,本世子身强力壮,那些女人全病了,本世子都不会病,听说你妹要成亲了?”君冉刺边说边和江帝雅走出煜王府。 听到这话,江帝雅脸色拉了下来:“这死丫头,真不知道她还敢做这么离经叛道的事,自古婚姻,父母之命,媒灼之言,结果她倒好,快成亲了,给家里塞张信,让家里知道一声便行了!” 君冉刺嘿嘿地笑:“嫁的可是坠天阁少主,人家求都求不来,当然是得先斩后奏了。” “真不知道是不是与花道雪呆久了,胆子也被带大了。”江帝雅低叹了一口气。 为何花道雪无法无天就让人感到舒畅,自家妹妹这样,他就有数不清的烦恼。 “有煜王妃在,你还怕她会吃亏不成,皇城现在这种局势,你是不能去参加她婚宴的。”君冉刺拍了拍他肩膀有些可惜地道:“本世子还曾想过要娶你妹,看来现在是没这机会了。” “送进你陵王府被那什么公主欺负?”江帝雅不屑一顾。 “别提了别提了。”君冉刺一脸痛苦:“想到那刁蛮的女人,本世子就恨不得将她连人带府一起烧了。” 两人正聊着,却见一辆低调把车停在了府外,走下来一个仙风道骨的人。 两人相视一眼,赶紧迎了上去:“见过天师。” 天师淡扫他两人一眼,微笑道:“煜王没留下你俩用膳?” “他有了女人是不会记得我俩的,不过天师您放心,您住在煜王府,他一定不敢亏待你。”君冉刺凑上前去讨笑地道:“天师,你帮我看看我这命,何时能把那一群后院的烂桃花给扫光。” 天师拍了拍他的大胳膊摇了摇头:“没希望了,以后后院的桃花只会越来越多。” 君冉刺抚着额头直翻白眼:“天师,能有办法改运么。” “天注定,改不了,你父亲本来有不少桃花,只是为了你娘把那些桃花都给转嫁了,于是就转嫁到了你身上。”天师一本正经地道。 君冉刺听了差点晕过去:“天师,你的意思是说,我这都是拜我爹娘所赐?” “你连命都是你爹娘给的!”天师伸手拍了一下他脑袋。 君冉刺状做两眼一翻,倒在江帝雅的肩头上悲天悯人:“我可悲的一生,就这样被父母给坑了。” 江帝雅笑得没心没肺:“为父母付出,乃孝子也。” “呸呸呸,我看你也得让天师给你算一下,一大把年纪了,一个女人都没有。” 江帝雅撇了撇嘴:“我看得上眼的,被煜王给抢走了,难不成你让我去跟煜王抢女人?” “好啊好啊,本世子倒要看看你如何死得惨。”君冉刺哈哈大笑起来,别人不知道君临天有多小气,他可是最清楚的。 他的心眼就跟针尖般小,看花道雪一眼都要把他们瞪出个窟窿来,别的就不用提了。 他唯一对待大方的就只有花道雪,那女人甩他一巴掌,他一定会送上另一半边脸上去。 大名鼎鼎,恣意狂妄的煜王怎么就变成如今这副模样,还甘之如饴。 难道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两人相视瞪了一眼,又相视一笑:“我还是不找死了,天下女儿多的是行,还怕找不到属于我的那个。” “不是金香楼有个情画姑娘。” “那只是红颜知己,我要的是灵魂和身体都能交融的。” 两个渐行渐远,各自上了自家的马车,天师这才微笑地走进了煜王府。 刚一踏进煜王府,天师便眉头一皱,抬头看向天空,只见天空一尘不染,天蓝如洗,可是他却看到一股黑色的煞气布满着煜王府的上空。 天师伸指一掐,这些时日是煜王最不安定的日子,按说有黑色煞气也是正当之事。 可是这煞气也太诡异了一些,天师加快了步伐。 临天苑里,君临天刚回来和花道雪交待了江诗雅的事,花道雪听得怒火三丈直冲脑门:“他风中流凭什么!救个宋衣就要娶了我们江诗雅,明显不是真心的,怎么会幸福,不行,赶紧阻止了此事。” 君临天握住她的柔荑,安抚着她:“别动了胎气,这亲不一定结得成。” “怎么说?”花道雪深吸了三口气,最近她真是身子长,口味长,就连脾气都长了。 “坠天阁的阁主风翎霜不会同意。”君临天勾唇一笑,凤目里流露出一丝狡诈的光。 “她不同意?她凭什么不同意,我们小包子嫁给她儿子,那是下嫁!”花道雪不悦地噘着嘴。 “因为殷百合。”君临天伸手拉扯着她的嘴角:“不许再生气了,宋衣不在身边你要自己调节情绪。” “又是殷百合?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花道雪听这女人都听得厌烦了,就是有她的存在,才害得小包子无法得到幸福。 既然她不喜欢风中流,就该让风中流断了念头,可是听说这女人还真没有做得这么绝。 是欲擒故纵,还是她天生就喜欢这种被人追逐的优越感? “她本是乌衣苑的人,是乌衣苑亶姥的孙女,因为生性爱江湖自由,不愿呆在乌衣苑做舞娘,所以加入了洛谷。” “洛谷?缔上云的人?” 602.第602章 宋衣的契约 “不算缔上云的人,是洛谷谷主一手训练出来的,只听缔天行差遣,这次洛谷高调进入皇宫,我们最应该小心的便是殷百合,她是缔天行首席堂主,就连缔上云都会待她宽厚几分。” 花道雪有些惊讶地抽了抽嘴角,小包子的对手可真强大啊。 “那又关风翎霜什么事?”小包子有个强大的情敌,还有个护着情敌的婆婆,这门婚事绝对不成! 她一定要阻止。 “亶姥曾救过风翎霜……当时,殷百合还在亶姥身边。”君临天淡淡地说了一句,其他事不想多说。 但花道雪也猜得出来,定是由于此种原因,风翎霜就承诺了亶姥什么事,所以风翎霜就认定了殷百合是她的儿媳妇。 因此这婚事她一定反对。 花道雪松了口气:“那就好,这样江小包子还有救。” “禀王爷,王妃,天师尊驾到了府上。”屋外传来宫卿的声音。 花道雪惊讶地看向君临天:“你还真把天师请到府上来了?” 君临天轻笑:“为了你的安危,天王老子都要请来。”他站了起来,抱着花道雪往前厅走去。 天师坐在前厅里,面色有些凝重,越往煜王府里走,越觉得煞气逼人。 按说花道雪的时日还未到,不至于有这么大的诡异。 没坐多久,君临天搀扶着花道雪进了前厅,礼貌的行了礼,坐下来君临天开口:“有劳天师来坐镇。” “煜王让本道来,本道自然拒绝不得,只是有些事天注定,本道未必能帮得上忙。”天师开门见山直言不讳。 人力有限,难以与天抗衡。 “天师愿意来,已是雪儿的荣幸,得天师庇佑,相信我与孩子都会相安无事。”花道雪真挚诚恳地道。 天师眼眸掠过一丝异色,看向君临天。 君临天知道他的意思,定是怪他没有将那事告诉雪儿。 他怎么说,难道和雪儿说,生下孩子她有可能消香玉殒,他已经好几次旁敲地问雪儿,雪儿都明确表示孩子她要留下来。 说出来,只会让雪儿为难,让她更为担心。 他心里下了决定,如果生孩子时出现难产,那时,他便会毫不犹豫舍弃孩子,只是没到那一步,他终究狠不下心,不只因为雪儿不愿意,也因为这是自己的骨肉。 天命之说,未必能尽信。 “煜王妃客气了。”天师脸色有些讪讪,这姑娘还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依然如此生气勃勃。 花道雪见天师一直看着君临天,似乎有话要对他说,赶紧站了起来笑道:“天师来我煜王府,使其蓬荜增辉,我一定要去给天师亲自准备房间,天天陪着天师说会话。” “雪儿,你一个人行不?”君临天有些担忧地问,若不是天师在,他绝对不会让花道雪离开自己。 “没问题的,让红梅和琅跟着。”花道雪摆了摆手,步子有些厚重地走了出去。 身后的红梅绷着小脸,一脸紧张地护着。 “王妃这身子这么重,御医如何说?”待花道雪走后,天师关心地问了起来。 直至花道雪消失再也看不到身影,君临天才收回视线,看向天师摇了摇头:“御医们都说没有问题,只是宋衣说有七成以上会难产,但雪儿说,她有办法应付难产。” “胡闹,她怀有身子,到时只剩生孩子的力,哪来的办法。”天师脸色变得有些凝重:“本道觉得煜王府的气息不太正常。” 君临天放下茶杯正襟危坐:“天师指的是何意?” “府内可能有人掀风作浪。” “雪儿一直都呆在临天苑,也会受其影响吗?”君临天凤目里已是一片肃杀,煜王府里竟然还有不怀好意的人。 “这得待本道去临天苑看过之后才知。”天师说着站了起来,也没有什么心思再歇脚。 他也许不太在意花道雪的死活,但是他却在乎君临天的反应,覃国天下命运几乎都掌握在这男人的一念之间。 身为修道之人,天下盈生,是他最关心的人。 他很清楚,救花道雪一命,也便是救天下苍生。 君临天赶紧跟上。 …… 宋衣在外转了一圈,回到院里,却见崔城决坐在廊坊的凭杆上等着她。 “回来了。”崔城决跳下凭栏走向她。 宋衣静静地看着他,待他走进突然问了一句让她自己都有些诧异的话。 “崔城决,你看中我哪点了?” 崔城决凝视着她:“想听真心话?” 宋衣点头。 “因为我觉得一个神医太可怕了,尤其是长得天真无邪,一脸童贞的神医,你轻而易举的就对我下了毒,完全可以杀人于无形,这种敌人,我要么就是想办法除掉,可是我下不了手,所以思来想去,觉得把你变成自己人最合适。”崔城决坦然地道。 “所以,只是合适,并没有感情?”没来由的,宋衣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丝失落,这矛盾的心里连她自己都一片迷茫。 “非也。”崔城决走到她面前,细细地打量着她一会:“在此之前,本皇子从未有过要与谁共度一生的想法,因为觉得她们都不合适,可是我却觉得你合适,若说感情便是与众不同的感觉,那本皇子唯独认为你是适合本皇子的人,这也是感情。” 崔城决双手抱胸含笑道:“世人所谓的****,都认为非得天崩地裂,海誓山盟,其实相儒以沫也是感情,本皇子不能保证在危难时刻会将你放在第一位,但是却能保证给你妻子该有的尊重和自由。” 宋衣有些无奈地笑了,在这一天,她喜欢的人跟别人成了亲,而她收到另一个人不算告白的告白,有些诡异,有些戏剧,又有些让人啼笑皆非。 “我答应你,等煜王妃分娩之后,我跟你回琰国做三年御医,至于其他看缘份。”这是宋衣思考了一天,对所有人都好的一个选择。 崔城决可以放她去守着煜王妃。 而对于崔城决而言,他对她算不得上是感情,即使有也不浓烈。只要自己答应呆在他身边,不管是什么身份,他应该都能接受。 至于自己也需要找个靠山躲开殷离隼。 603.第603章 不祥之兆 “聪明的女人。”崔城决伸出手抚了抚她的头顶,笑如狐狸:“签份契约?” “可以。”宋衣就知道他会使这招。“但你得马上送我回煜王府,煜王妃这一胎情况特殊,我必须在她身边。” 崔城决耸了耸肩:“你倒是对花道雪一往情深。” “喂,拜托你用词准确一点好不好,别显得你堂堂大皇子跟我这小村民一样半点笔墨都无。” 一往情深也能这么乱用! 崔城决朝她挥了挥手,往房间里走去,起草契约书去了。 这一次冒险劫走人,总算没白忙活一场,把人名正言顺弄到身边之后,要怎么攻城掠池那还不是随他的意了。 …… 天师在临天苑走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可是煜王府上空的阴云让他总觉得不太对劲。 当晚天师在煜王府住下之后,吃吃的草了一顿饭,半夜的时候又爬了起来。 临天苑并没有什么不对劲,那可能是某些不起眼的角落里。 天师大道真是尽心尽责,在煜王府里搜了一晚,到天亮鸡鸣也没有发现线索。 等到君临天来见他时,他已困到不行,留下一句话:“将所有煜王府里新长生来的东西全写一份详细的纪录给本道,睡了。” 于是整整两天,皇宫里面缔我行带着大公主和一众洛谷江湖人士,在里面逍遥作乐,而煜王府却全员在动手地毯似的找煜王府的新生物。 包括新开的花,新种的树,刚长的草,谁新制的衣裳等等凡和新字搭得上边的,都被列在了宣纸之上。 最终拿到天师面前的,宣纸整整有两米长,事无巨细,全部记载在册。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是瞒不过花道雪的,她总觉得君临天和天师有什么事在瞒着自己。 但她清楚,一定是善意的,也就并没有理会。 只是这肚子是真的一天一天长大,如今差不多有两个西瓜大了,这么大个肚子里面塞的到底是不是个人啊。 花道雪不得不怀疑这肚里是个怪物,于是她真是好怀念宋衣,若是有宋衣在,一定能安慰她,不会让她胡思乱想。 “煜王妃!我回来了。” 像是听到了她真诚的祈求一样,屋外竟然响起了宋衣那清泠泠的声音,难不成自己想念想到出现幻听了。 “煜王妃,我回来了你不欢迎一下嘛,亏我还赶路赶得口干舌躁。”宋衣走到她身边用力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花道雪本是侧卧在榻上看着窗外的,被这么一拍,立即惊坐起来,看到宋衣的身影睁大了眼:“真的是你啊,你怎么回来了,谁把你弄回来的,零一还是殷离隼?” 花道雪一股脑问了一堆,宋衣不悦地噘了噘嘴:“你听没听懂我的重点,本神医现在口干舌躁!” “那让知秋上茶啊。”花道雪下了榻,拉起她两只手,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外表看起来倒是没受到什么欺负,就是不知道衣服之下有没有被……” “呸呸呸。”宋衣小脸绯红打断了她的话,这女人总是小嘴里吐出惊世骇俗的话。 “崔城决也不是那么饥不择食的人。”宋衣拉开她的手,走过去迎上知秋抢过她托盘里的茶壶对着壶嘴喝了起来,茶杯都省了。 “这么渴?你这一路是亡命狂奔逃回来的?”花道雪还是有些不敢置信,她竟然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回来了。 崔城决这么没用,被个女人逃了? “我可不是逃的,是大大方方,正正当当被崔城决送回来的。”宋衣喝饱了,坐了下来,往榻上一靠:“崔城决把我打晕带出来的,醒过来我才知道我两天没喝水了。” “他抽什么疯,抓了你又把你放了。”花道雪斜着身子凑近宋衣仔细地打量着,狐疑地问:“莫不是你已经实他得手了!” 宋衣翻了翻小白眼:“我是那种为了自由就卖了自己身体的人吗,如果是这样我早八百年就摆脱了殷离隼了。” 宋衣把她和崔城决做的约定给她说了一遍。 花道雪讪讪地笑了笑:“你好像答应得有些早了,其实殷离隼亲没成,他收到我的信就立马扔了新娘子和皇上,跑去救你了,现在估计到了崔城决藏你的地方,扑了一场空。” 宋衣倏地一愣,疑惑地问:“真的没成?” “真没成,你姐姐我出马,她想娶妻没门,除非给你退婚书。”花道雪得意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宋衣有些恍惚,愣了一会,淡淡地笑了笑:“我没怀疑过他对我的好。” “只是他不会把你当唯一是吧。”花道雪纤手搁在榻上的案几上轻轻地敲叩着:“随你自己心吧,崔城决会把你当唯一,但他未必能给殷离隼所给你的感情,殷离隼未必会把你当唯一,但我想他一定会把你看得比其他人重要。这世间本就没有太多两全其美的事。” 她自己又何尝不是,除了得到君临天坚贞不渝的爱之外,其他东西皆是一片混乱,理都不理清。 而这爱,还有可能有别的因素在里面。 如果她不是花道雪,而是花重生,他还会爱她吗? 这个问题,她从不敢敢想,也不愿去想。 宋衣瞅了她一眼,伸过手来道:“我给你把把脉,怎么你这肚子好像又圆了不少,肚皮都被撑得晃光。” “是呀,我都担心哪天一早起来肚皮被撑破了。”花道雪半开玩笑地道。 “马上进入五月了,天气会严热起来,让下人们赶紧将冰块给置上,我看你这体温有些偏高。”宋衣按住她的手腕,眉头有些微蹙。 “你还别说,我就觉得这几天挺热的,看来真是入夏了。” 宋衣凝眉,一脸深沉,没有回她的话。 花道雪也就安静地任她把脉,只是看着她严肃的面情,心里也有些慎得慌,该不会肚里真是个妖孽吧。 半晌之后,宋衣放开她的手,抬眼问道:“从什么时候感觉到有些热的?” “大概三四天前,难道不正常?” “你体内虚火旺,应是有低热,没有感觉哪儿不舒服么?”宋衣回答。 花道雪摇头:“这倒没有,每天就是困到不行,吃得也多。” 604.第604章 赶人 “身体看上去没什么异常,但我觉得总有哪地方不对劲。”宋衣站了起来:“你等我回去翻翻师父留给我的那本书。” 她说着便往外走,正好撞上了进来禀报的红梅。 “红梅,这么急急忙忙的干啥呢?”宋衣揉着被撞疼的肩膀奇怪地问。 红梅一脸抱歉:“宋神医真是对不起,奴婢急着禀告,没看路,你你终于回来了。” “有何事?”花道雪问道。 “回王妃,天师那边派人来说查出了些事,让奴婢赶紧带你过去,王爷已经在那等着了。”红梅对宋衣抱歉地一笑走过去扶起花道雪。 “宋衣,医书先不看,先去天师那看看。”花道雪顺手抓住了宋衣的手。 宋衣点了点头,心里还在想,煜王可真有本事,自己不在的时候,他倒是把天师给请来了。 红梅带着花道雪来到后院,这里一直是她曾经呆过的破旧院子,被烧了以后,重建得格外用心。 虽然君临天是断然不可能再让她住在这里的。 曲径幽清,一条石子路直通院内,院子虽小,却是五脏俱全,院里花木扶疏,百花绽放,小池里养着艳丽的睡莲,颜色鲜丽喜人。 天师和君临天站在院里一片青草边上,见她身影走来,君临天三步并做一步上前将她接入怀里。 “怎么样了?”花道雪好奇地问。 “这片草,有问题。”君临天带着她来到那片草地上,小草不算鲜嫩,颜色偏生,已到人的脚踝,应该是生长了两个月了。 一大片的连着,看着像是给院里装饰的,不突兀,很难让人怀疑。 天师见她疑惑,有些担忧地道:“这里草叫降头草,看着与平常的小草无异,实则是下阴阳降头的降头草。” “天师的意思是,这些草都是降头!”花道雪瞪大了眼,降头,那不是蛊术中的一种吗。 “这里种了多少草,就下了多少降头。”天师走过来,抓过她的手撩起她的衣袖,大致看了一眼,极其婉惜地吐出两个字:“晚了。” 君临天双拳紧握,紧紧地握着花道雪的另一只手,森寒地问:“天师这话是何意?” “阴阳降头草已经种在煜王妃体内两个月了。” “没办法解?” 天师没有回话,倒是一旁的宋衣心情沉重地回道:“阴阳降头草是绝蛊,比追魂骨更为阴毒,没有办法破。” “所幸,这阴阳降头草只是为了伤害煜王妃肚中的孩子。”天师接着道:“赶紧将孩子给弄出来,否则煜王妃的性命都难保。” 花道雪绝望地闭上眼,有没有搞错,她护来护去,结果还是被这些阴招给上了身。 追魂骨才刚破坏,这边又来了个阴阳降头草,这种蛊连蛊草都不用,只要在一个地方种点草就能让她中蛊术,这特么太坑爹了! 她的这点毒术,在这古代简直是弱暴了。 要是再让她回现代,她一定把蛊术,巫术,毒术,医术,骗术,赌术,各种术都学齐,再来弄死这些阴险毒辣的古代人! “孩子还不到八个月大,怎么弄出来!”君临天有些颤抖,千防万防,却没防到一片草也能杀人于无形。 到底是谁做的,为何只是争对他们的孩子? “天天,别怕,七个多月大的孩子也可以养活的,有宋衣在,我相信孩子将会没事。”花道雪搂着君临天颈脖安慰他。 其实她心里没有半点底,中了阴阳降头草的孩子,就算成功剖腥取出来,怎么也不可能正常吧。 “天师,真的没有任何别的办法?”君临天仍然不死心。 “没有,煜王你应该清楚什么是绝蛊,绝尽一切,别无生还,更何况这种蛊一旦种下,那施蛊之人都已经死了,根本不可能解蛊。”天师铿然的声音打破了君临天心里存着的那一丝希望。 “天天,你信我,把孩子真没什么困难的,宋衣的医术完全可以做到,宋衣你说是吧!”花道雪握着君临天满是冷汗的大掌,心里清楚明白这个男人现在平静的表面之下是怀着如此害怕的一颗心。 “煜王,煜王妃所说的剖腹产,师父以前也跟我说过,只是他取的不是孩子而是人体内脏,既然师父和煜王妃都这么肯定,我想应该是可行的,不过开堂破肚我是第一次,我不敢保证不会出事。” “宋衣!我和孩子就全靠你了,你不能说这么没有自信的话,别辜负了穿越前辈对你的信任。”花道雪正色怒喝一声,这宋衣,太实称了,她这话怎么能让君临天安心实行剖腹产。 不过这事也由不得他了,阴阳降头草已经种在孩子身上,如果不取出来,她也会有危险。 君临天绝对情愿冒这个险,也不眼睁睁看着她和孩子一尸两命。 只是面对这种亲人生死未卜的选择,她知道他有多难以决择。 “雪儿,要不我们再想其他办法。”君临天难以想象,一个人被剖开了肚子,还怎么可能活下去。 “天天,我们不能因为未知的东西就感到害怕,这降头草到底是谁种的,你好好查查。相信我,不会把自己往死里送。” 花道雪看着那一片绿油油的降头草,眼眸里掠过一丝阴冷,看来这个世上想要她孩子的命的人,比要她命的人还多。 一个无辜的孩子,还未出生成形的孩子,值得这么多人费尽心思吗? “天师,我想跟你聊聊。”花道雪转向天师,她对君临天说谎了。 这一次她还真有可能把自己往死里送,但是她相信,置之死地才能后生。 天师点了点头,唤来自己座下弟子,用咒语把这些降头草给烧了,跟着花道雪来到临天苑。 “天天,你赶紧去查降头草的事,我和天师还有宋衣商量这次剖腹产的事,你别在这里。”花道雪看着坐下来的君临天,催着他出去。 有许多事,他不知道比知道来得快乐。 这是她唯一能保护他的方式。 “不,关于剖腹产的事,我要事无巨细,全部知道清楚。”虽然不知者无惧,但知者才能良好应对,在雪儿和孩子的安危之上,他绝不能有任何一丝松懈。 605.第605章 糊涂的穿越前辈啊 “天天,听话。”花道雪揉了揉他的腰,附在他耳边诱惑地道:“晚上给你吃好吃的。” 君临天摇头:“雪儿,这种性命忧关的事,我怎么可以不知道,再大的诱惑也别想迷惑我。” 花道雪抄手钗腰:“君临天,给你几分颜色你就开起染房来了,在天师面前我是给你面子,你管这么大一个煜王府,让人把降头草种在了里面,害我和孩子现在危在旦夕,你现在还在这里跟我倔,赶紧给我去反省,查案,找不到凶手,你就别回来睡觉。” 君临天俊脸一拉,不能回来睡觉,就不能抱着娇妻,这可怎么行! “好啦,别生气,我马上去。”妻奴煜王大人彻底软了。 回过身来朝天师看了眼,算是招呼过后,便带着宫卿出了门。 雪儿不就是想把他赶走,不让他知道这剖腹产有多危险,害怕他不答应么,他真想知道,不在场一样可以知道。 待君临天的身影消失,花道雪才收回脸正色地坐到天师身边低声耳语:“天师,有一件事,我要与你单独商量,这件事,你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我夫君。” 天师点了点头,花道雪看向宋衣笑道:“你快去准备一下我上次让你准备的东西,如果找不到,让宫卿带你去暗阁里找。” 宋衣相当知趣,知道这是变相在赶她呢,于是撇了撇嘴,拍拍屁股走人。 这两天拼命赶路,虽然她是昏迷状态,不至于浪费体力,但也觉得心力交瘁,睡个觉养足精神再来跟花道雪商讨剖腹产的事。 待所有人都走光之后,花道雪走到房里榻前的一个块光洁墙面边上,用手轻叩一下墙面,墙面陷了进去,花道雪将手伸进去,从里面掏出一个小木盒。 拿出来打开,花道雪将里面的一封信握在手里,走到天师身边递给他:“天师,你相信灵魂牵引之事吗?” 天师狐疑地看着递给他的信纸不解地问:“这是?” “这上面记载着我的生世,相信以天师的能力,定是知晓我并非这世上之人。” 天师眼里掠过一丝精光,有些诧异花道雪竟然如此明白自己的身世。 天师接过信,打开来看,不禁皱眉:“这是哪来的?” “是一个前辈留给我的,我实话跟天师说吧,我不是花府的嫡女花道雪,花道雪在那一次放孔明灯的时候便将自己烧死了,我只是占着她身体的一抹异世灵魂。” 花道雪仔细地盯着天师的反应,只见他全神贯注地看着那封信,看到不可思议处,眸光流露出惊诧。 “这位前辈能力强大,有逆转乾坤的本事,只是人有点糊涂,很特么坑爹的把我的灵魂转错了,她把我安在了马上就要死掉的花道雪身上。” 花道雪提起这事就想拍桌子,恨不得把那人的白骨给挖出来灰成骨扔到乡下菜地里去做化肥。 天师凝重地脸皮不禁抽了抽:“他的意思是说,他想把你弄过来救世,结果他把你魂弄过来了,可是却安错了躯体?”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糊涂的巫师,这样的智商是怎么修成正果的。 亏他修了这么多年,到现在还没突破俗根。 “对,关于这位前辈办的糊涂事,就不提了,提得我都要吐血,总之,天师我并非常人,而且这身子大限已到,我必须离开。”花道雪郑重地道。 天师看了她一眼喃喃自语:“难怪……难怪如此。” 他一直在想,一个普普通通的花道雪,十几年没能让煜王有震动,为何突然就令煜王如此痴迷,连他有时都不得不怀疑,这女人是不是真是妖孽所变。 看了这封信,他虽不是特别清楚其中原因,但可以肯定的是,这写信之人定是奇能异士,而花道雪身子里的灵魂,就是被他所害,来到这个世界,又因为他的糊涂而上错了身子。 “说实话,煜王妃,本道还真不知道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本道只算出了你的天命,看来本道道行还是浅薄。” 天师叹了口气,他算出了一切,唯独没算出她真实来历。 “天师快莫这么说,你或道行浅,如何护我。”花道雪把希望可都放在他身上了。 天师抬眼疑惑地看着她:“你想让本道如何做?” “替我改命。” “不可能,你的命是天注定的,按天命你会死于七月十四子时,何时生何时死,完成轮回。”天师断然拒绝。 不是他不想,而是他根本没那本事,如何写这封信的人还活着,也许他有本事。 花道雪摇了摇头:”天师何不听我说完。“ 她说着凑上来,附在天师的耳边说了几句,天师的脸色变得五彩纷呈,不时还带着嘴抽,这女人是不是太大胆了点,真以为人命可以这么玩的。 “天师你不可拒绝我,这是我和王爷唯一的可能,你也不想看到煜王发狂的样子,他能为了我启用冥睢取几十万生命的鲜血,必是多疯狂的都干的出来,如果我不在了,你觉得他会怎么样?” 天师眉头紧皱,细细地打量着花道雪,确定她不是在开玩笑。 “你不担心这样,你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以及自己的骨肉?”天师突然有些钦佩起这个女人来,如此大胆的方法,她也敢启用。 “不怕,我相信他,我家王爷可不是一般人。”花道雪自信地站了起来:“只要天师能帮我。” “为何不直接告诉煜王?” “不能告诉他,如果他知道了,他会情愿陪我一起去死,也不会让我冒这么大的险,他这人别看挺聪明的,却是个死心眼。” “写此封信的人,真的不在人世了?” 花道雪冷哼一声:“肯定不在了,若是在的话,他一定会弥补自己的错误,可他逆天而行,定是活不长久的。” “他这真是……”天师几度无语。 “他出发点是好的,他之所以选了我,定是有原因的,我相信我不会死在这具躯体里,天师,你给句准话,帮还是不帮?”花道雪不想提那糟心的前辈。 606.第606章 剖腹产练习 提到穿越前辈,花道雪就觉自己这一生被他给搅得荒唐得很。 “帮吧,本道还有得别的选择吗?”天师无奈地叹了口气。 “天师你仙风道骨,骨格奇旺,一看就是个修仙的天才,你努力的修,这次你也算得上是救万民于危难之中,功德圆满,上天一定不会亏待你。”花道雪巧笑嫣然挽起天师的胳膊,恬不知耻的说着谄媚的话。 天师眼神一凛:“本道只想让夙惠复活。” 花道雪猛地愣住,难不成天师修道不是为了净化心灵,而是为了将夙惠将军给复活。 这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人死怎么可能复生。 “天师您这个想法,呵呵,有点……有点困难。”花道雪真心不想打击他,可是他们又不是像她一样,是个诡异的穿越人,哪能那么容易随便重生逆命。 “并且,夙惠将军死了这么多年,魂早已投胎转世,你与其盼着她重生,不如去找她转世之身。”花道雪有点想点醒这个六根未净的修道之人。 天师拍了拍她的头:“你真以为人人都如你一样,本道不过说说而已。” 天师眸光温柔地抚着花道雪的发丝:“看到你和煜王彼此珍爱,本道心里十分欣慰,也愿你帮你们几分。而本道,错过的便错过了,夙惠最在乎覃国的江山,本道便替她好好地守着。” 花道雪抬头看着天师平静的样子,突然想起君临天曾经跟她说过的话,那是天师一生的感慨。 生离死别从来不是最可怕的,怕的是,失去后才懂得,却无处悔恨。 天师错过了一次,便是一生。 “那我们就说定了,切不可把这事告诉第三人,现在离七月十四还有两个半月,现在只能祈祷我能成功了。” 如果不是因为孩子中了阴阳降头草,她不会这么快下这个决定。 她舍不得,是多么的舍不得离开君临天,只想永远呆在他温暖宽厚的怀抱。 “如果没成功呢?”天师眼眸里滑过一丝担忧。 花道雪笑了笑:“如果没成功,你看着办,但是别对他太残忍,还有我的孩子就算是个傻的,痴的,或者是个祸害,都请帮我护着他,天师你是好人,一定会帮我的。” 天师猛地敲了一下她的脑门:“你怎么能说得这么轻巧,本道清静了半辈子,这是扔两个包袱给本道,还买一送一。” “天师大叔,想想你的覃国子民,你可是国师,有义务为保万民之福做出牺牲,这就是你清静半辈子需要付出的代价。”花道雪理直气壮,对他冽出两排大白牙,丝毫不将他的抱怨放在眼里。 “我去找宋衣了。”花道雪朝他挥了挥手,走出房间。 眼角扫到墙角的一个黑影,就知道君临天不会这么听话,定是留了人下来打探,不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早就防着呢。 和天师说话的时候都是耳语,内功再高也听不到。1 为了使君临天放心,也为了让宋衣掌握剖腹产,花道雪决定找孕妇让宋衣动手。 宋衣和穿越前辈学过开肠破肚取走脾脏,虽然没有亲自动过手,但技术还在。 至于花道雪,在做特工的时候,这种医术是必学的,因为偶尔有些重要的东西,特工需要藏于胸骨脏带回国内。 于是他们开始全城征集自愿进行剖腹产物孕妇,每人给一百两。 榜一放出,竟然来应征的人排起了长队,花道雪有些傻了眼,剖腹产虽然在她心里是死不了的,可是在这些古代人心里,却是极大的风险。 甚至有些人肯定这样会死。 多数人是为了赚那一百两银子,被自己的婆婆,丈夫给送来的。 自己自愿的孕妇却在少数。 花道雪让宋衣给她们检查,找出近在临盆,又有可能难产难生的孕妇,让她们可以因此得福。 也算是做了一件善事。 送钱又送医,她这么产善良,老天爷一定会帮她的。 花道雪自己这么想,把自己都快神化了,可是人家不卖帐啊,选出来的两个产妇,郁郁寡欢。 而皇城更是传得沸沸扬扬,煜王府拿钱买人命,把孕妇买回去,开肠破肚,善尽天良。 于是有一些儒生打着为正义的旗号把煜王府给围堵了。 花道雪冏了,她是想着自愿的原则好么,她从来没有强迫啊,选的孕妇也是很难生,胎儿不正的,这是做好事好吗! 不管煜王府的人怎么解释,那些儒生都顽固不化,要让煜王府把孕妇给交出来。 古代奉行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连剪头发都要被大骂不孝,何况是开肠破肚,这些儒生被有心之人一怂勇,热血方刚的来打抱不平。 一时间,皇城在原本的箭拔弩张之上,更加的热闹不凡。 花道雪倒是能理解他们,可是他们不理解花道雪, 君临天在前厅气得脸都黑了,“王妃,要不把这两孕放弄回去,我们到时再暗地进行,不能让有心人有机可趁。”管事的小心翼翼地提议。 “哼哼,不行,我做的事对得起天地良心,我干嘛要暗地里做,剖腹产是造福人类的事,它能把女人生孩子这事的死亡率降到最低!” 花道雪憋屈,真心憋屈,现代科技到了古代变成了十恶不赦,这也是为何当年前辈帮助了夜郎国最后却害得夜郎国举国被灭的惨境。 君临天将她抱在怀里,冷竣地对宫卿吩咐道:“榜张出来,上面写得清楚,你情我愿,谁在这个时候拿这事再吵,把出头的杀了。” 煜王大人的耐心到了极限。 “是,王爷,属下马上去。”宫卿接到命令,笑嘻嘻地出去了。 他早就想这么办了,对付刁民的最好办法就是杀鸡给猴看,可是他们王妃说要给孩子积什么德,不让走这么一招。 “你安心养胎,这些事别管,那阴阳降头草是一个在府里做了将近十年的下人种的,昨天去查,她已经死了。”君临天凤目眸光深暗,透着一股森然的冷意。 “查不出她与谁接触过?” 607.第607章 让他与屎为伍 “总会查出来的,现在首要的还是你与孩子的事,洛谷的人在皇宫里带皇上收回七哥的兵权,却没有急于对付我,我总觉得他们对我好像胸有成竹。” “缔上云不是对段绯丝极为维护么,他俩会不会私下有什么牵扯?”心爱的男人不爱自己,恼羞成怒反咬一口,段绯丝不是做不出来。 “绯丝的亲娘是白浪朵的姐妹,这你是知道的,但你可知白浪朵为何能取代你娘,成为相爷的二夫人?” 花道雪摇头:“不清楚。” “白浪朵是缔我行的妹妹,同母不同父,他们的娘当年是江湖上最放荡却也最美艳的女人。”君临天揉了揉花道雪的发丝冷笑道:“其实现在想来,段王真的是处心积虑,他娶了缔我行的妹妹,由此接近相府,然后与你母亲生下你,让花明昊帮他心甘情愿养人。” “他与白花朵生下段绯丝,有了洛谷一部分牵扯,将你养在相府,又有了花相府的一部分实力,再对我百般教导,让我娶你,一部部都为了壮大他的实力,他手中又握有兵权,按说,当时若他愿意,他谋权夺位都有可能成功,可他为何却选择装死,这是我至今没有想通的。” 花道雪掐了掐他的脸颊:“傻呀,有种可能就是他不是装死,而是真死了,只是后来他可能被救活了。” “我也想过,但是为何他活了之后不回来覃国找我?” “这个便只有他本人知道了,他虽然占了湘西国,可是我发现一点就是他从来没有对付过你,老是对付我这个女人。” 花道雪有心里不禁把段王鄙视了一把,这人怎么这么不公平。 “其实一切都只是我们的猜测,段王到底怎么想的,他到底有没有在暗地里对付我们,我们都没有十足的证据,现在唯一知道的就是他是夜郎国的人,并未死,而且成了湘西国的军师。” 花道雪手一紧,心里有些忐忑和挣扎,她知道的事要不要告诉君临天。 那穿越前辈对她愧疚,告诉她的事应该不会是说谎,只是这种事她这个现代人知道了都痛苦挣扎了那么久,若让天天知道了,他会更加难以接受。 反正她马上要做的事,就可以摆脱这荒唐之事,她倒不如不说,待到以后她可以明正言顺了,再告诉他。 “天天,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段王对你的好全是真的,如果他是真死了,并非装死呢?”花道雪抬起头看着他试探地问。 “那他偷清流杀死白卿浅嫁祸给我,又如何解释?” “那事,明显不可能定了你的罪,他可能只是以此来告诉你,他回来了,你不觉得凑巧么,程将军被你送进大牢,他就设计把你弄进大牢,正好程将军知道他未死的事。” “他为了让程将军对我说出真相?所以绕这么大一圈?”君临天有些松动,难道真是这样。 段王这个人非常谨慎,很多时候情愿费一番周折,也要保证事儿万无一失。 “也许他还想给你考验,试试你现在的实力。” 君临天有些疑惑地看着花道雪:“雪儿,你怎么好像很了解段王似的。” 花道雪朝他做了个鬼脸:“我这叫做父女连心。” 君临天越发怀疑地看着她:“你以前可说这人根本不是你父亲,三番两次要杀你。” “你不是都说了么,没有证据证明他要杀我呀,说不定是别人做的呢,你看洛谷的人,皇上的人,以前太后的人,都想着对付我呢,说不定真不是他。” “真是这样吗?”君临天眼光灼灼地瞪着她:“还不说实话。” “好啦好啦,告诉你啦,就是那个衡门主人不是又给我留了封信么,他其实就是夜郎国的的国师。” 君临天轻嗯一声:“这个我知道。” “他给我的信上说了段王是我父亲,就是这样。”花道雪说完冽嘴一笑,不打算再多说。 “留你一副封信就说这个?”君临天摆明了不信。 花道雪一只手玩弄着他胸前的衣襟,噘着小嘴道:“当然不止这些啦,还说了他自己的生世,他和我是一个地方的人,他还带了不少我们那里的东西来这边,然后他把夜郎国发展得十分强大。” “他野心很大,想帮夜郎国一统整片大陆,实现统一,可是没想到夜郎国里面出现了奸人,出卖了他们,夜郎国被四国所灭。” “他告诉你这些,是想你成为夜郎国匡复国土的人?”君临天脸色凝重地问。 如果真是这样,那段王的这步棋真是下得对了,他肯定会帮花道雪。 “不,他根本不想匡复夜郎国,他认为是自己破坏了自然法则,才将夜郎国带入了毁灭之境,他是怕段王想匡复夜郎国,所以才写信给我警告,包括上次的宝藏图也是警告。” 花道雪真是不得不吐糟那个穿越前辈,一辈子干湖涂事。 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于是逆天扭转乾坤想弄个足够强大的人过来阻挡段王,可是选来选去,鬼节出生的人,不是死了,就是刚出生,就剩她这根独苗。 于是她被盯上了,他设好勾魂摄魄盘,就等着时机成功把她给勾过来,哪知她本身太强大,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弄的,总之就是最好把她的魂勾到了,却在配对的时候配错了人! 他发现后想更改过来,但是由于他已经耗尽精力,根本无法再施行一次,所以只能眼睁睁看着勾魂摄魄盘上的不对。 然而没等勾魂摄魄盘发挥,他就知道自己大限已至,于是他便做了一系列安排,目的就是,第一向她道歉,第二让她想办法阻止段王,切莫因为自己是他女儿而助纣为虐。 这位穿越前辈的所做所为也真是让她醉了,他找个现代人过来就是为了阻止段王,结果把人穿到段王女儿身上,这是有多坑爹才会做到这一地步。 而最最最坑爹的是,段王竟然临终留言,让君临天娶自己。 史上最啼笑皆非的事,她和君临天相爱了,而且还志死不渝,刻骨铭心。 可特么的,穿越前辈却说,君临天也是夜郎国的后人,是冷姬和段王的儿子。 她和君临天是兄妹!同父异母的兄妹,他们相爱而且还怀了孩子! 想到这,花道雪就想把那穿越前辈挖出来,分分钟当做化肥让他与屎为伍。 …… 明天上大戏~~ 608.第608章 记得按约定回来 当然这些,她是绝对不会告诉君临天的,免得他发疯。 “雪儿,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君临在将她抱在怀里,就如这次她要进行剖腹产一样。 他虽然内心忐忑不安,惶恐害怕,但他仍然不会阻止她。 他是他心上的宝,他怎么舍得逆她的意。 花道雪搂着他的颈脖,严肃认真地看着他深不见底的黑眸:“天天,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不会离开你的,你要相信我,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坚信,我不会离开你。” 君临天低头攫住她的粉唇,辗转吸取她的芳泽。 夫君,你答应我的,不管我做什么决定,你都会支持我,所以我答应你,不管有多困难,就是爬我也会爬回来的。 那时,我们将光明正大,将不再畏惧其他,快快乐乐,和和美美地幸福生活在一起。 …… 宫卿当众责打了两个儒生之后,闹事的儒生都吓得鼠蹿,也没人再敢来反对。 宋衣给两个孕妇做了剖腹产,花道雪在一旁看着,并没有出现什么太大的困难,孩子成绩的取出来,交给稳婆,母子健康。 宋衣大吁一口气:“还好有你在身边,要是我一个人做这剖腹产,我非得惊慌失措。” 花道雪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和孩子的命都在你手里,你可别惊慌失措。” 宋衣苦着一张脸:“要是你们出什么问题,煜王会把我生吞活刮的。” 花道雪握住她的手,郑重地道:“宋衣,你听我说,无论怎么样,你要保住孩子,我出了什么事,我不会怪你,我也不会让王爷怪你,但若孩子出了事,我就找你算帐。” 宋衣有些脸色惨白:“保孩子?煜王肯定不会同意的。” “这是我和你之间的秘密,你相信我,我不会出什么事,就算我真死了,有一天我还会回来找你们。“ 宋衣脸抽地看着她:“你说笑呢,人死了怎么回来,难道你打算阴魂不散。” “嗯,我舍不得孩子更舍不得我家天天,所以我一定会回来,记住我的话,好好照顾我的孩子,让他能健康长大。”花道雪嘻笑着对宋衣进行拜托。 宋衣摇了摇头:“你别说得这么吓人,我都不敢给你做剖腹产了。” “你别担心,天天那边我会交待好的。天师断我的命在七月十四那天终结,现在离七月十四还有两个多月,所以我不会死,你就放心大胆的做吧,只是不管天师当天做什么,你都不要管。” “真的是七月十四?”宋衣不敢置信,想起上次殷离隼给她所说的话,难道殷离隼并没有骗自己。 可是他又是怎么知道花道雪的天命,总不会他请人给花道雪批了命吧。 见两个孕妇都平安生产,君临天担忧的心总算放心了下来,也同意了三天后给花道雪做剖腹产。 只是还没等到三天后,第二天花道雪就开始发热,全身出虚汗。 “阴阳降头草发作了,得赶紧把孩子取出来,要不然发热两天之后,煜王妃会发狂疯掉的。”天师也有些措手不及。 没想到阴阳降头草发作得这么快。 这症来得快,花道雪烧得整个人晕乎乎的,想说些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万分紧急之下,花道雪被送进了事先准备好的产房,宋衣急得额上冒层冷汗。 现在花道雪病成这样,还要进行剖腹产,这和那两个孕妇完全不一样,她害怕由于自己的失手,倒致一尸两命。 “宋衣,拜托你了。”君临天抓着宋衣的两只胳膊,郑重的交待。 宋衣心里更加压力山大。 “不能耽搁了,赶紧把孩子取出来。”天师在一旁催促起来:“煜王你先出去。” “出去?”君临天脸色变得骇人:“本王怎么可能出去,本王要在这里陪着,雪儿有什么事,本王陪她一起。” 天师朝宋衣使了个眼色。 宋衣赶紧道:“煜王,你呆在产房里是不吉利的,你想煜王妃和孩子平安无事,就马上出去,煜王妃已经耽搁不起了。” “煜王,出去吧,本道会在这里看着,煜王妃的天命是七月十四,现在时辰未到,她定会没事。”天师使出一掌一推,猝不及防地将君临天推到了门外。 “砰”地一声门给关了起来。 君临天焦急地在门外走来走去,想不明白为何要把他给赶出来,雪儿现在最需要的是他才对。 产房内,宋衣给花道雪喂了自制的麻沸散,她努力控制自己镇定下来,开始拿出手术刀给花道雪剖腹。 天师站在一旁,手中握着一块血红的玉,正是花道雪给他的冥睢。 “动手吧,记住煜王妃的交待,无论如何以孩子为重。”天师看了眼宋衣,示意她动手。 宋衣深吸了一口气,锋利的刀子划下,鲜血流了出来,天师赶紧将冥睢放置在鲜血之中。 冥睢吸到了鲜血,如梦初醒,哗地一下划出一道艳丽无比的光芒。 宋衣不解地看向天师:“天师你在做什么?” “本道只是按煜王妃拜托的行事,你别管,快将孩子取出来,做好你份内之事便可。”天师将冥睢摊在掌心放在花道雪的胸口,嘴里念念有词地念着咒语。 宋衣也不敢再耽搁,俐落地将孩子脐带给剪掉,将孩子抱了出来了。 孩子血肉模糊,看上去丑不拉饥,但是却是很大的一团,身量可不小。 宋衣唤了声让在帘外侍着的产婆进来,把孩子交给她们,便开始给花道雪愈合伤口。 一切都看上去非常顺利,可是就在此时,花道雪突然闷哼一声,睁开了眼:“孩子怎么样了?” “很好很健康,你怎么突然醒了!”吓得宋衣魂都快飞了,现在腹部还开着呢,她现在醒了岂不是要痛死。 “那就好,告诉天天,无论孩子如何,一定要好好待他。”花道雪眼神慢慢涣散,有些力不从心地看向天师:“如果我没按约定及时回来,让天天给我报仇,那样他就不会想不开。” 609.第609章 造化如何 “煜王妃,你可要记住自己所说的话,按约定回来!”天师顶着压力,咒词一断,将冥睢抓在了手里。 花道雪顿时晕了过去,脸色如腊。 站在屋外焦急等候的君临天,看着产婆把孩子抱了出去,心里松了口气。 “王妃怎么样了?” “回王爷,宋神医正在给王妃缝合伤口,王妃定将平安无事。”产婆笑嘻嘻地将孩子递给君临天:“恭喜王爷,是个小世子。” 君临天接过孩子,不悦地皱眉:“他怎么这么丑。” “王爷,孩子还没清洗呢,奴婢马上抱过去,刚出生的小孩都是这样的。” “他怎么不哭?” 产婆笑道:“要拍他几下屁股就哭了,世子矜贵,奴婢可不敢随便动手,还是王爷您来吧。” 君临天也不嫌弃孩子满身不干净,将他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对着他屁股拍了几下,可孩子却只是睁开了一丝眼缝,扫了一眼君临天,又将眼睛闭上。 眼光里仿佛还露出了一丝不屑,觉得这父亲虐待了自己。 然后就舒服地睡上了。 君临天嘴角抽了抽:“算了,他不哭算他有个性,抱下去洗干净吧。” 孩子不哭,产婆正心惊胆跳,莫不是孩子有问题,可是煜王一句话直接就把这环节跳过了。 既然煜王不追究,产婆也不会自讨没趣去说小世子可能有问题,拿到赏钱赶紧回家才是正事,至于小世子是不是有问题,那也不是她能管的。 “怎么这么久,宋衣,你到底好没好。”君临天在外等着有些焦急,孩子都抱出来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听到里面的动静。 产房内,宋衣已经傻了眼,听到君临天的呼叫,她差点给花道雪缝错伤口。 “这,这怎么回事,天师,煜王妃她怎么气息这么微弱。”宋衣奇怪地看着花道雪,她脸上毫无血色,刚刚还烧得糊涂,现在也不出汗了,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似乎连呼吸都停止了。 “她用尽全力把孩子保护住生了下来,人已经枯竭,需要好好调养,你就这么告诉煜王,知道吗?”天师握着手中的冥睢,感觉它越来越滚烫。 “本道有事先走一步,煜王问话该知道怎么说,这是煜王妃的意思。”天师说完,走了出去。 君临天赶紧迎了过来:“天师,雪儿怎么样,怎么没听到她的声音。” “刚生产完,她身子虚弱,又加上本就阴阳降头草发作,所以有点棘手,宋衣会处理好的,你别太着急,暂时母子平安。”天师说完往外走,不再看君临天一眼。 他怕看到君临天那期盼和担忧的眼神,自己会忍不住想把煜王妃要瞒的事告诉他。 如果被他知道,这爱妻如命的男人,定会失去理智,这也是为何煜王妃不打算告诉他的原因。 一头暴力恣意的兽,当他失去理智,那是件多么可怕事情。 君临天听了天师的话,哪来还能在屋外站得住,踹开门闯了进去。 看到花道雪面如死灰地躺在木板架上,君临天心揪地痛了起来,全身止不住地发抖,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大喊:“雪儿,你怎么了,雪儿,你别吓我!” “王爷,煜王妃刚生完孩子有些虚弱,需要静养调理,您别太激动了。”宋衣收尾最后一针,尽量控制自己手不要颤抖,声音稳定。 “怎么会这样,那两个产妇不是都没事!”君临天握着花道雪有些冰冷的手,心里的不安如潮般扩散。 他害怕地伸出手去探花道雪的鼻息,在感觉到微弱的呼吸之后并没有松口气,反而更加惶恐不安。 “雪儿气息怎么这么弱?”君临天双眼如刀锋般刮向宋衣。 宋衣内心叫苦不跌,她是真不知道煜王妃和天师在做什么,现在却将问题全丢给了她。 “煜王放心,煜王妃只是因为阴阳降头草发热烧得人体力耗尽,调养两个月便会好的。”宋衣咬牙说着违心的话。 煜王妃这样的体子,只掉着一口气,真正的两三个月便会消香玉殒了。 煜王妃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和她交待的时候,说一定保孩子,她便感觉到不对劲,她似乎在一门心思求死。 “你确定?”君临天怀疑地看着宋衣,大掌紧紧地握着花道雪越来越冰冷的柔荑。 “确定。”宋衣真想割了自己舌头,长这么大没说过这么大的谎言。 煜王妃不是说她一定会回来吗,那她只能相信她会好起来,她怎么舍得离煜王而去。 这样用情至深的好男人,任谁也不舍。 君临天俯首亲吻着花道雪毫无血色的唇,心里的不安却没有因为宋衣的保证而平静下来。 …… 天师带着冥睢,几个轻功飞落来到了暖湖。 正值初夏,暖湖里游人并不多,三三两两,湖边桃花还未谢去,杨柳飘摇。 天师看了眼远处高耸的千骨楼,一个飞身跃了过去,从生门走了进去。 千骨楼是个诡异的地方,没有一个人接近它可以相安无事,哪怕从上空飞过,也会消失得莫名其妙。 这一点天师最为清楚,所以他受皇命在此设了一个生死九宫阵。 即使是他,从生门进去,也不敢太靠近千骨楼。 这座楼出现得十分诡异,是在六十多年前凭空而出的,即使这么多年泡在水里,建筑也丝毫没有不稳的迹象。 天师立在水波之上,拿出灌满了鲜红血液的冥睢,里面夹杂着一团白雾。 这便是花道雪的那抹魂,天师利用湘西国摄魄之术将她控在了可以护住魂魄的冥睢里。 “把它扔进千骨楼里,你就真的能重生了吗?”天师有些不确定。 花道雪对他的交待只到这里,至于以后会如何,他身为天师都无法推断出来。 千骨楼如此诡异,煜王妃为何会选在这里。 其实天师不知道,花道雪看了穿越前辈给他的信,上面言明,这座千骨楼乃是魂魄转换之所,也就是所谓的时空转换之门。 当初穿越前辈就是利用这里把她从几千年后勾了过来。 610.第610章 花重生 天师叹了口气,将手中的冥睢扔向千骨楼,血玉滑过一道艳丽的抛物线,火红的光芒映得暖湖瑰丽无比。 冥睢转眼消失在天师的视线里。 “该做的本道都做了,就看你们自己的造化如何了。”天师念叨了一句,一个跃身离开了千骨楼。 花道雪的身子昏迷已经三天三夜了,君临天守在床边三天三夜,已经颓废得不像个人了。 孩子至今没有起名字,他也未去看过孩子一眼。 他整日地握着花道雪的手,担心她在某一刻就停止了呼吸,离他而去。 不管别人怎么劝说,君临天都不放开花道雪,只是傻傻地陪坐在床边,滴米未进。 “雪儿,你答应过我的,绝不会离开我,你可不能食言,快醒来吧,没你跟我说话,觉得世界太安静了。”君临天乞求地跟昏迷中的花道雪说着话。 这时,知秋抱着小世子走了进来,小世子安静地睡着,在感知自己父亲在旁边时,他稍微睁了一下眼,那眼神似乎有些嫌弃自己父亲的一身邋遢。 到现在,这孩子也没有哭过,每天安份的睡着觉,偶尔感兴趣的人才会睁开眼。 那小眼神里,总让旁边的人读出一些什么。 可大家又觉得好笑,刚出生的小孩,哪来的什么眼神,他连视线都看不清。 知秋将孩子放在花道雪的旁边,喃喃地道:“小姐,你快醒来吧,小世子和王爷都在等你呢。” 君临天眼神没有从花道雪的脸上移开,连孩子都没看一眼。 就在这时,躺在花道雪身边的胖小子却突然伸出手抓着君临天的大掌,小嘴微嘟着发了声。 “爹爹,抱!” 发音标准,口齿伶俐,吓得知秋以为见到了鬼,不敢置信地瞪着自家的小世子。 君临天终于有了反应,惊诧地看向自己的孩子,这家伙足足有八斤重,胖乎乎的小脸比包子还圆。 “刚刚是小世子出的声?”君临天狐疑地问。 知秋点了点头:“好像是的,可可可,这好像有点不可能。” 君临天伸手将胖小子轻而易举抱进怀里,放在双腿之上,胖小子睁开了一丝眼缝,似乎还朝他眨了眨眼。 君临天更加觉得神奇:“他刚刚是不是对本王眨眼了?” 知秋二仗摸不着头脑:“王爷,小世子才才出生几天,他应该不会做什么,可是好像他是眨眼了。” 知秋这话说了等于没说。 小家伙的手紧紧地抓着君临天的一只手指,又重新闭上眼倒头在君临天怀里睡得香甜起来。 刚刚那一瞬间发生的事,仿佛都只是他们的幻觉。 但君临天却可以确定刚刚小家伙是对自己眨眼了,虽然有些不可思议。 “这事,你知道便好,不要告诉别人。”君临天手轻拍着小家伙,嘴角露出一丝欣慰。 “是,王爷。”知秋再傻也明白王爷的意思,若是告诉别人才几天的孩子还出声说了话,那得被人当成怪物不可。 “王爷,您得吃点东西,可别小姐醒来了,你去累倒了,小姐知道了心里也不会开心的。”知秋看了眼依然面色灰白的花道雪,忧心冲冲地道。 若不是宋衣一再强调小姐只是虚弱,需要静养,她还真以为小姐病入膏肓,不久于人世。 君临天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小家伙,淡淡地说了声:“拿饭来。” 知秋喜出望外,高兴地跑了出去,拿饭去了。 小世子一出马,果然让王爷父爱爆棚,立马知道要吃饭了。 君临天原本是打算日夜守着花道雪,若是哪天她断了气,他也就与她一起去了。 可是今天看到这么聪慧的小家伙,自己的亲生骨肉,雪儿舍命也要生下来的孩子,他内心又恢复了安宁。 无论如何,他要将孩子养大,要让害他们的人得到百倍的报应! “雪儿,快些好起来,我和孩子等你。”君临天抓着孩子的小胖手放在了花道雪冰冷的手掌上。 …… 冥睢带着花道雪,哦不,花重生的灵魂在千骨楼的黑洞里转了将近半个月了,她只感觉自己被转得晕头转向,魂都快撑不住了。 再不找到本体,这魂该不会被什么黑白无常给勾走吧。 穿越前辈的信上说,她花重生的本体当时也一起穿过来了,只是他勾了她的魂,本体就落在了别的地方。 她现在要做的是找到自己的本体。 可是在黑洞里被抛来抛去十来天,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做,该死的坑爹的穿越前辈,好歹说清楚一点我的本体在哪里。 现在她也没办法,只能随着冥睢在黑洞里荡漾,看它能飘到哪里去。 我亲爱的夫君,你一定要乖乖等我回来,不能变心,不能看别的女人,好好带好孩子,我会在你绝望之前回来的,一定会的。 黑洞里再次恢复了平静,瀚海的空间里,深不见底,远不见边。 …… “花重生,你还不赶紧起床,太阳都晒屁股了,饭不要做了?你是想娘回来打得你屁股开花是不是。” 天刚微微亮,天边露出一缕署光,村里一间草屋里传出一声怒吼。 这是在落花村每天都会上演的情景,村里的人都知道,花重生这个傻子,除了煮饭,啥都不会做,每天只知道睡觉。 十八岁的年纪了还没有一个男人愿意上门提亲,在村里,又懒又不会贤慧又脑子不灵光的姑娘,没人看得上。 花重生睁开眼,看着面前拿着竹条要抽自己的女人,她一脸怒意,单手钗腰,一身粗布衣打着补丁,脸色黝黑,头发枯黄,一只旧木簪挽起,大约三十左右年纪。 花重生脑子一激灵,想起了这人是谁,是她的大嫂左氏。 花重生再看了一眼这屋子,啧啧啧,真是破旧不堪,泥墙老旧,窗户也是摧枯拉朽,屋里一股霉味儿。 她盖的被子,完全已看不出布料原色,洗得发黄半黑,看起来比抹布还不如。 花重生内心一阵恶心,她的本体怎么会在这么穷的一个地方受苦! 穿越前辈,你真特么的对得起我! 611.第611章 坑爹的重生 她赶紧下了床,往屋外跑去,她要去找她的夫君,才不要在这里受这穷山僻壤的地方呆着。 “花重生,你跑去哪,厨房在左边!”身后传来左氏的大嗓门,左氏见她不像往常一样往厨房跑,而是直冲冲地跑出了院子,以为她要溜出去玩,大吼起来。 “谁要去什么厨房,我要去找我的夫君。”花重生冷哼一声,回过头来朝她做了个鬼脸。 “夫君?你脑子烧坏了,还是没睡醒,方圆百里都没有男人要娶你,你哪来的夫君!”左氏哈哈大笑起来,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放屁,我夫君俊美无俦,温柔体贴,待我一心一意,把我捧在手心,他是这天下最好的男人。”花重生下意识地反驳。 “哦,是吗,你还有这么一个夫君啊,那你夫君叫什么,说出来听听。”左氏拿着荆条笑得直不起腰来,还不忘往屋里喊道:“花家老大,你快来听听,你的傻妹妹说她有夫君,还是天下最好的男人。” “不许你笑,我本来就有夫君,我夫君是……”花重生说到一半自己也懵了,她夫君是谁? 她怎么完全记不起来了,她傻愣地站在那里,脑子一片空白,像是受了严重的打击般跺着脚,怎么会这样,她找到本体就是为了去找自己夫君的,可是她却忘了她夫君是谁! 一定是在黑洞里吹多了风,脑子糊涂了,不行不行,我得慢慢想想,夫君,我夫君到底是谁。 花重生抱着自己的小脑袋怎么也想不起来,谁是自己夫君,脑子里除了记得自己有个夫君,自己找回本体就是为了他,再也没有任何印象。 她拼命地跑,不顾身后左氏的叫喊跑到了河边,往河里水面一看,是自己最为熟悉的脸,跟了自己二十几年,这是她的本体没有错。 她赶紧掀开衣角,往腰上看去,右侧腰后有一块蝴蝶胎印,是她自出生便有的, 她呆呆地在河边大石上坐了下来,看着这穷山沟,有些傻了。 她记得自己穿越了,然后因为那个身子大限将至,又有可能与她夫君是同父异母的兄妹,所以她决定舍弃那身子找回自己本体。 她按着穿越前辈所说的方法找到了自己本体,可是她却把一切都忘了。 她唯一记得的便是,她有一个夫君,是这全世界最好的男人,对她疼爱有加,视为珍宝,她找回本体就是为了和夫君和和美美,长长久久的生活。 可是现在她现在竟然忘了这么好的一个男人是谁! 这特么要不要这么坑爹啊,是不是在黑洞里时,出了什么问题,把她一部分记忆给收了? 天下之大,她要到哪里去找这个男人? 花重生有些无语了,更多的是茫然,她费了这么大的劲才重新换了个身子,可是却忘了相爱的人是谁了。 “死丫头,你还真在这里坐着闲清福,现在是连饭也想不做了是不是,再给老娘偷懒,老娘马上把你卖给人牙婆子!” 花重生真在为自己的人生感到茫然无措的时候,一个大嗓子突然吼叫在她耳边。 花重生吓得从石头上弹跳起来,一脚就将这突然出现的庞然大物给踢飞了。 “唉哟喂,你个死丫头,竟然对老娘凶行,老天爷啊,快把这死丫头收了吧,这是不孝啊,没天理了啊,女儿动手打老娘了啊……” 那庞然大物被摔在不远处,抱着树干就哭喊了起来。 这天河平日里是村子上妇女洗衣裳的地方,一听到哭喊声,立刻就有人围了上来。 “重生妈,你这是在哭什么呢,怎么倒在地上?”有妇人上来寻问。 “这个死丫头啊,她动手打老娘啊。”那被摔的妇人,头发凌乱,额头上还出了血,痛得眼泪直汪汪。 花重生顿时惊了,这这这么个泼妇样的刁妇,竟然是这个身子的娘亲,别搞笑了好不好,太吓人了。 她才不要做她女儿。 “这位大娘,你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吓我一跳,我只是反射性的给了你一脚,以后不要这么唐突的出现好不好,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花重生拍了拍身上的粗布衣,越加的无语,呜呜,她怎么就跑到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穷地方来了。 “你……”重生娘,也就是李氏,这会是彻底傻了,连哭也不哭了,气得两眼直翻白:“你这不孝女,你是怎么跟老娘说话的!你竟然喊我大娘?老娘养了你十几年,你就这么报达我的,我的老天爷啊,我不活了,快把我收了去吧……我花李氏怎么会出生这么一个不孝的女儿。” 花重生嘴角抽了抽,好吧,她错了,这人名义上确实是这身子的娘,不过是十几年前她把掉落在这里的她的本体收养了而已,又不是亲生的。 “好了,别哭了,起来吧,我扶你回去。”花重生叹了口气,暂时她也不知道去哪里,没有银两,只怕她连这大山都走不出去。 花重生将李氏给拉了起来,李氏却也不哭叫了,而是一脸奇怪地看着她,平日里这女儿傻得要命,除了会做饭,都是一副没有骨头的懒样子,也不张口说句话,今天说话怎么这么俐索了。 扶着自己的手也感觉很有力气,哪是以前那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她不知道,以前的花重生没有魂,等于是个行尸走肉,只是靠着这穿越的光,还没有死掉而已。 如今魂回来了,才成了真正的人。 其实这李氏,就是嗓门大,爱吼叫,又有点小心眼的女人,可这也是因为家里穷。 但是对这个十几前捡回来的女儿,她算得上是个大方的,别人家养女儿,大了嫁出去还能得不少聘礼,在家里还能帮着补贴家用。 可是以前的花重生,是半点帮不上忙,还要靠家里全伺候着。 这李氏竟也没有把女儿赶出去,花重生也是看在这一点上,才会去扶李氏,这个妇人有穷苦妇女的一切毛病,但到底心地不坏。 612.第612章 赚钱找夫君 “等下我给你去捡点草药,涂上就会好了,你下次不要再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会有反射性反应,到时就不是摔成这样了。”花重生语重心长地跟李氏说道。 李氏却哼哼:“你个死丫头,突然哪来的这么大的力,我告诉你,我可是你老娘,养你十几年,你敢对我不孝,老娘就死给你看。” 花重生噘了噘嘴角:“知道啦,以后每餐鱼肉供着你。” “哪来什么鱼肉,家里白米饭都快吃不上了,今年收成不好……”李氏听到鱼肉眸子里闪过一丝亮光,但随即又暗下来。 年前这落花村才经过一场瘟疫,死了不少村民,虽然瘟疫在煜王和煜王妃的帮助下渡过了,可这收成自然是因为瘟疫而脏到了破坏。 朝廷倒是给了不少赈灾粮食,可这收成不好,接下来影响的是一整年,朝廷给的赈灾粮食哪够啊。 “我说给你餐餐鱼肉就会做到。”花重生松开她:“你先回家,我去打两只野物来。” 花重生说完朝山那边走去,吓得李氏大喊:“你个死丫头,你胆子是被什么撑大了,那山里男人都不敢去,你给老娘回来。” 一旁看热闹的妇人们更是交头低耳,纷纷在说这花重生傻姑娘怎么变得不一样了。 “唉哟,你们快帮我把她追回来,这山里可不能去啊。”李氏刚被摔了一跤,正全身疼着呢,额头上还流着血,想去追又力不从心,只得叫旁边的妇人帮忙。 那些妇人倒是想帮忙啊,只是抬头一看花重生的背影已经在百米开外了,哪还追得上。 这丫头是吃了什么神丹妙药不成,以前有气无力的懒骨头样子,如今健步如飞了! “李大娘,你看她都跑那么远了,我们也追不上,等她上了山怕了自然就会回来的,你还是赶紧回家把自己处理一下吧。” 有平时交好的妇人上来扶着李氏送她回家。 李氏看着走远的花重生,也没办法,只好先回家,让她哥等会追上去。 花重生是想不管怎么着,不能这么穷苦的过下去,她倒不是怕吃苦,而是她要赚银子,她要走出这大山去找她夫君。 她虽然不记得自己夫君是谁了,但是她想很多人冥冥之中便有注定,只要走出这大山,她总有一天会遇到他。 总之是不能呆在这大山里,因为她可以肯定她夫君不是这大山里的人。 意识里的夫君,真的是俊美不凡,貌赛潘安,而且权势还不小,她得去大都城碰运气。 这片大山,灌木丛高,野兽多,平日里,村里的汉子都不敢上山来,偶尔有些实在饿得慌了,上山来碰运气,也十有八九被野兽所伤。 不过花重生不怕,她是谁啊,她可是地下特工,最狠凶的人都不怕,还怕这些没有智商的野兽。 现在她灵魂回了本体,所有技术都回来了,包括她的功夫。 花重生一手提着一只兔子下山的时候,看到一个大汉朝她走来,她加快步伐走了过去,果不其然,这大汉就是自己的哥哥,李氏的亲生儿子花富贵。 “妹子,你哪来的胆儿一个人上山,有没有伤着哪儿。”花富贵块头大,说话声音粗犷,抓过花重生看了一番,发现她没受伤才放下心来。 “你拿着。”花重生将两只兔子扔给他,真好懒得提。 花富贵这人没什么脑子,典型的庄稼汉,人挺老实,就是娶了个泼辣极品的媳妇。 每天拿荆条抽花重生的就是他媳妇!花富贵也只是说两句,架不过媳妇的泼辣,虽说他算不上有多疼她这个妹子,但到底没使过什么坏。 花重生对这家子没什么感情,但到底是收养了自己这么些年,若不是他们收养,这本体早死了。 她这人没别的,对自己有恩的自然会报达。 “哥,我们这离镇上有多远?”花重生这身子十几年来就是躺在床上和在生火做饭,连村口都没出过。 “走路得赶一天一夜。” 靠,这么远,花重生不觉心有些凉,这种走路的事,她可不想做。 说白了,她骨子里有懒的体质。 “那镇上离省城有多远?” 花富贵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妹子,你想去镇上还有办法,却省城就不要想了,那得走上半个月。” 傻呀,到了镇上租马车不就行了,谁要走路去省城,那两腿不都得废了。 “咱们省城怎么样,哥去过么?”说不定她夫君就在省城呢! 花富贵摇了摇头:“没去过,村里只有大力叔去过,大力叔就是从省城来的。” “大力?”花重生对这名字竟然有些熟悉。 “嗯,就是咱们村唯一一栋青石院子的那个大力叔,你很少出来,可能不知道,村里就他家有钱,上次煜王和煜王妃来治瘟疫,还征用了他家的房子,一给租金就给了一千两。” 花富贵说着脸上露出羡慕的光芒,一千两,那对落花村这个贫穷的山村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 餐餐吃鱼吃肉都吃不完一千两。 “村里就只有大力叔去过省钱,你问这个干什么?”花富贵总觉得这妹子有些奇怪,以前半年都听不到她说一句话,这会说了挺多了。 花重生笑了笑:“明天你跟我上山去采些东西,大力叔去省城的话,就让大力叔帮着带去卖掉,我们就不用担心收成不好而饿死了。” “妹子,你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怎么越来越傻了,这山上的东西若能卖钱,村民早就抢光了。”花富贵有些担忧地看着自己妹子,心忖着要赶紧告诉娘。 妹子以前只是懒,现在好像有些异想天开了。 “那是他们不知道山上有值钱的,总之你别问,到时看到银子你就明白了。”花重生难得跟他说太多,反正说了他也不懂。 刚上山她发现山里有野鹿,光打下来卖鹿茸都能卖不少钱,只是这片山林没几个人敢上去而已。 不管怎么样,她得赚钱去省钱。 613.第613章 她不是娘亲 两兄妹提着两只兔子回到了家,李氏惊大了嘴,怎么也没想到女儿说去弄肉,还真弄到了肉。 花重生回到家,一点也不想动弹,爬到房子屋顶,倒在上面晒着太阳。 她在想她的夫君,她的夫君在哪儿,她还记得她夫君只吃素不吃肉,还记得他除了自己他别的女人都不碰。 她还记得他对自己最温柔,他的怀抱又温暖又宽广,那是她最安心的港湾。 可特么的,她怎么就把这个人是谁给忘了! 对了!她记得自己跟夫君有对过暗号。 花重生突然高兴起来,有了暗号,就不至于在人海茫茫中找不到人了,好歹还有了点线索。 可是她的暗号有点坑爹,总不能见个顺眼的她就去问:“你有病啊?” 那岂不是被人先给打死了,花重生冏了,自己当初怎么会设这么傻缺的暗号。 因为她弄了两只兔子回来,那刻薄的大嫂左氏倒是很大方没让她再生火烧饭。 饭桌上,花重生宣布了,明天带着哥上山的事。 李氏和左氏都不同意,花重生也没有勉强,反正只要等她把东西弄回来,卖到了钱,她们自然不会跟钱过不去。 到时指不得还得拜托她把花富贵带上呢。 下午的时候,花重生到不远的竹林里砍了些竹子,自制了弓箭,再好的功夫也还是需要武器,赤手空拳那是武松那笨蛋才做的事。 她可不想赤手空拳打老虎,逞英雄活受罪。 家里没有匕首,她拿上了菜刀,第二天一大早没等李氏起床就进了山。 若让她知道了,肯定不让她再上山冒险。 就她的想法,养这么大的女儿卖给人牙婆子还值几两银子呢,送到山上那就是给野兽做了吃食,白送了。 就在花重山在大山里想法子赚银子的时候,皇城煜王府里却是愁容一片。 天师站在花道雪的床前,不禁瞪眼:“说好的一定会回来的呢,现在眼看鬼节就要到了,却一点信号也没有。” “天师,这可怎么办,煜王妃的气息越来越弱,接近于无了,煜王这么精明,肯定早怀疑了。”宋衣着急起来,就怕煜王妃最后香消玉殒,煜王也会跟着殉情。 这两个月煜王天天陪着煜王妃,偶尔出去处理一下事务,除此之外,国家大事都不管。 皇城现在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亲王回了皇城不走,带的兵还驻守在皇城之外。 洛谷的人住在皇宫与七皇子对峙着,差点就打了起来。 皇上躲在身后不出来,连早朝都经常以抱恙不上。 听说湘西国也已经蠢蠢欲动,这负背受敌,真要打起来,那绝对是四面楚歌,各有相伤。 煜王不出面镇压,几方势力谁也不会服谁。 而煜王现在身份也尴尬,太后说他不是亲生的,亲王们拿着这事做文章,要大大调查煜王的身世,看是否皇族血脉,如若不是,这兵权尊荣还都得收回。 不过他们也是做梦做得太好了,能查出来也不至于隐瞒这么多年。 君临天绝不允许自己并非皇族血脉。 “本道也不知该如何是好,煜王妃说她会在身子香消玉殒之前赶回来,但似乎她要失言了。”天师伸出手指掐了掐,怎么也搜索不到那抹灵魂的气息。 “天师你快想想办法,您这么神通广大,定有办法的是不是,能不能将煜王妃的死期推迟,至少要推到煜王妃的魂回来啊。” 宋衣以前是打死不信这般神乎其神的说法,但是她亲眼见天师所弄,又不得不相信。 天师摇了摇头:“这身子大限已至,就是九天仙人来了也延不了她的命,要不然煜王妃也不会那么冒险的要神魂出窍,不过本道可以肯定的是,她的魂魄现在已经没有在飘荡,至于去了哪里,本道实在无法推断出来。” “那天师知道谁有这本事推断出来吗?”宋衣担忧地问,她是真怕煜王妃香消玉殒之后,煜王会失控,这样一个爱妻如命的男人,现在还能平静,完全是因为煜王妃还有一口气吊着。 “世人奇人异世者不在少数,但是本道知晓能推断,却是没有。”天师摇了摇头。 “要不,我们把实情告诉煜王吧。” “不行,你如果告诉他,就是给了他希望,却要让他失望,再说你能保证煜王能接受自己最爱的女人换了另外个身体的事实,茫茫人海,煜王妃去了哪里没人知道,兴许早已去了异世回不来了也不一定,这事千万不能让煜王知道,情愿他以为煜王妃死了,留着仇恨好好活着。” 天师拉下脸来狠狠地警告。 如果君临天知道自己的女人已经不在了,灵魂离开了,那才是万念俱灰,他最怕最不安的便是煜王妃会舍弃肉体离开他。 保不准他会以自杀的方式结束自己生命,妄想以亡灵的方式去找寻她。 这也是为何煜王妃不将事实告诉煜王的原因,这个男人爱得太深沉,他会不惜一切代价,他的爱太疯狂,有时往往会伤到自己。 所谓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我担心煜王撑不住。”宋衣可不想这世上唯一的好男人就这么伤心欲绝,她真心祈盼着煜王妃能快点回来,不管以何种方式。 “只要让他知道是谁害死的煜王妃,他一定不会撑不住。” 这就是为何煜王妃说她若没有成功回来,就一定要让君临天给她报仇。 “你去告诉煜王,阴阳降头草因为发现较晚转嫁到了母体之上,煜王妃万一薨世,最大的原因是阴阳降头草,让煜王去查这些人,报仇的火焰能让他撑下来。” “好。” 又一个夜晚,君临天带着儿子睡在花道雪的身旁,不知为何,随着花道雪病重的时日越来越长,君临天觉得自己反而越来越平静。 没了开始的那种惶恐不安,握着儿子的小手,君临天喃喃自语:“儿子,快让你娘亲早日醒来。” 熟睡的小世子嘟了嘟小嘴,很不悦地睁开了半丝眼敛,小手抓着他的颈脖,奶声奶气地说了句:“她不是娘亲。” 614.第614章 煜王妃薨世 然后撇着嘴闭上眼再次睡着了。 君临天惊诧地看着自家儿子,又说话了,自从上次喊了声爹爹要抱之后,这儿子就再也没有出过声,就连哭声笑声都没展现过。 他都要以为上次听到的是自己幻觉了。 没想到这次他又说话了,而且还是口齿清楚很肯定地说,雪儿不是他娘亲? 这孩子怎么回事! 连自己娘都不认了? 君临天看向差不多与死人无异的花道雪,他也觉得有些奇怪,最开始看到花道雪这副样子,他会心疼会伤心,可是最近却越来越没这感觉了,仿佛这人与自己毫无干系。 就是睡在她身边,也没有任何感情牵动。 “儿子,告诉爹爹,为何要说雪儿不是你娘亲?”君临天找不到答案,只能问自己才两个月大的儿子。 这孩子成天只知道睡,从不爱搭理人,就是别人逗他也从未笑过。 他多希望儿子回他一句,可是小家伙呼呼大睡,极为香甜,压根没想要理他。 “小子,你就这么丁点大就这么嚣张,以后看爹怎么整你。”君临天在他小屁屁上拍了一掌,见自家儿子小嘴里吐着小泡泡,不禁好笑。 抬眼看向花道雪,君临天内心又惆怅起来,今天宋衣跟他说雪儿可能活不了几天时,他都没有太多伤感,不知为何,他像是已经接受了花道雪会有大限之日离开自己的事实。 没有想象中的大痛大悲,只是很安宁,他想起雪儿之前跟他说的话,她说过,她一定不会离开自己,永远会在他身边。 他应该信她。 何况她身份是如此特殊,也许死的只是这个叫花道雪的身子,而不是雪儿。 意识到这点,君临天坐了起来,大掌摸向花道雪的衣襟里,覆上那平日里他最爱的两团雪梨,却感觉索然无味,半点瑕想都掀不起来。 他突然勾唇一笑,现在他确定,不是他变了,是因为这人已经不是雪儿了。 他低头看向自己怀里的儿子,在他额间亲吻一下:“儿子,还是你聪明,可是你娘亲她去了哪里,你可要帮爹好好找找。” 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君临天却能肯定,这儿子不是一般人。 凤格之体生下来的是天之骄子,天师对花道雪的天命推算果然没错。 覃历八十九年,七月十四日子时,煜王妃花道雪薨世。 当天夜里灵堂便摆了出来,煜王妃薨世的消息,在圆月的深夜传遍皇城各处,各处府上报信的人都是敲开了沉静的府门。 有人欢喜有人愁,有人伤心欲绝,有人喜笑颜开。 皇城某处大宅内。 “死了,终于死了,我们的机会来了。”昏暗的空间里,中年男人笑得心花怒放。 “煜王妃死了,对我们有何好处?你就不怕老八他会像疯狗一样咬人?”旁边一个年轻男子冷竣地道。 “君临天有多爱那叫花道雪的女人,对我们就有多有利,嘿嘿嘿嘿。”中年男人笑得狡诈,在这黑夜里听得人毛骨悚然。 “我们费尽这么多心思,不是对付君临天,而是对付煜王妃,你的目的到底是为何?”年轻男子蹙着眉问,对合作伙伴的不坦诚有些不悦。 “过两天你就知道了,待煜王妃的灵柩下葬,到时我们就有机会拿捏君临天。” “那我就拭目以待。” 而在皇宫的一处宫殿里,缔上云不敢置信地瞪着来回禀的绾盈:“你说什么?煜王妃去世了,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突然去世,你是不是半夜做恶梦了!” 绾盈害怕地紧了紧身子:“回洛缔,这是煜王府放出来的消息,现在煜王府上已经摆设灵堂,供人吊唁,消息千真万确。” “不可能!”缔上云怒吼起来:“花道雪不会死的,她有我给她的天蚕衣,谁能伤到她!” 绾盈咬了咬下嘴唇:“听说煜王妃是阴阳降头草,煜王已经发出赦令,凡是会阴阳降头草的蛊师,一律要斩杀。” “阴阳降头草?我怎么没有听说!什么时候的事!”缔上云这些天都在皇宫里,帮着皇上整顿朝廷之事。 前两个月听闻花道雪产下一个男婴,他伤心之余也没有去道贺。 他怎么也想不到,两个月之后听到的会是这种噩耗,他从未放弃过对这个女人感情,他就想着一直默默守着她,待君临天哪天对她不好,便趁机而入。 可是现在什么机会都没有了,她死了,再多的计谋筹划又有什么用呢。 “这事煜王府瞒得紧,所以没有收到风声。” 缔上云下了床榻,慌忙地道:“赶紧给我穿衣,我要马上去见她,我不相信她死了,她那么活蹦乱跳的,怎么可能就这样去了,这么多人伤她那么多次她都活得好好的!” 君临天这混蛋,是怎么保护她的,早知如此,他应该不择一切手段把她囚禁在自己身边。 煜王府里,一片愁容,上下哭成一片。 只有最应该悲痛欲绝的煜王,抱着自己的儿子站在灵堂中央安静无声。 “王爷,你想哭就哭吧,煜王妃泉下有知,也不想看到你这般痛苦。”宫卿在一旁关心地劝着。 君临天修长的手指抚过儿子安静童真的睡颜,心里腹诽,娘亲香消玉殒,周围哭声一片,他还能睡得如此香甜,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小家伙。 “本王相信,雪儿不会离开本王,总有一天她会回来。”君临天淡淡地开口道。 这一句话,吓得灵堂里的人都大惊失色,今天本就是鬼节,煜王妃又刚刚去世,大家都是看着煜王妃的身子入睑的。 煜王的话,岂不是让人毛骨耸然,再伤心的心情都被弄得有些阴森森起来。 “王爷,府外来了许多吊唁的人。”管事的在门外禀告道。 君临天抱着儿子转身,寡淡地道:“开放府门,从现在起接受所有吊唁的人,直到王妃灵柩下葬。” …… 这一夜,花重生睡得正安稳,突然被一阵哭声吵醒,爬起来一看,李氏正在院子里烧着纸钱。 花重生一算,今天好像是民间的鬼节,是要祭拜亡魂的。 615.第615章 煜王妃重现 李氏的丈夫,在十年前去世,李氏独自带着花富贵和自己长大,其中辛酸也只有她自己知晓。 花重生看向天边的清冷的光亮,银色的月华将院子照亮,铺陈了一层银色的光芒。 天边一颗星一闪而过,滑落不见。 “有人死了?”花重生喃喃自语,只有天格强大的人去世,才会有天上的星殒落,看来是死了某个大人物。 “娘,早点睡吧,明天去山上猎头猪来,好好祭拜一下。”花重生劝了一句,让李氏不要哭得太伤心。 世间女子多长情,这李氏丈夫死了十年,她还如此挂念,倒也是个痴情人。 花重生回到屋里睡了下来,可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抛却了原来的身子找到了自己的本体,那她夫君知道她死了,岂不是很伤心。 她该怎么办,她得赶紧找到自己夫君,要不然夫君伤心欲绝想不开,要跟她一起殉情她就只能去哭了! 缔上云冲进煜王府,看到灵堂仍然不敢置信,他指着君临天:“煜王,开棺,我要确认死的是煜王妃。” 君临天冷瞥他一眼:“想闹事?” “我不相信煜王妃死了,你不是自诩本事强大,你不是一手遮天吗,你却看着自己最爱的女人这样悄无声息的死去,我不信!” 缔上云深深的指责,让君临天紧绷的脸上有了丝裂痕。 他也恨自己无能为力,更恨自己斗不过天,命运注定了花道雪这个身子要香消玉殒。 但是他也相信自己的爱能留住雪儿,她一定会回来。 “由不得你不信。”君临天寡淡地回了句。 缔上云冲了过来,抓着他的胳膊,俊颜之上一脸伤痛:“你告诉我,灵柩里装的不是她,不是她!” “本王很确认的告诉你,是她。”君临天甩开他的手,转身走出灵堂。 即使知道死去的不是雪儿,他仍然会难过,这代表现在雪儿已经离开他,茫茫人海,他不知道雪儿身在何处,何时会回来,他能做到的竟然只是等待。 缔上云猛地一下跌倒在地,所有的希望都破裂,花道雪真的死了,眼角一滴泪珠滑落下来。 他恨自己,恨当初花道雪问他是不是他弄得她怀孕时,自己太实称,如果当时说是自己的孩子,也许花道雪就是他的了。 他更恨自己当初不该为了保护段绯丝而得罪了她,让她与自己生分。 如今便是她最后一眼都没见过,没能跟她说一声自己对她有多喜欢,自己情愿默默看着她与君临天幸福,他的一切成全,却换来她香消玉殒。 他到底是做错了。 煜王的吊唁只吊了三天,便出了殡,出死殡这天万里无云,天气晴好。 却扫不空一群送葬人的阴霾。 让人奇怪的是,一向嗜妻如命的煜王,却将煜王妃没有葬进皇陵墓园,而是葬在了远郊的一片山林里,虽然陵墓豪华富丽,却总让人觉得有些耐人寻味。 而更让人觉得诧异的是,煜王妃的墓碑上写的是花府二小姐花道雪之墓,没提及任何与煜王府有关的称号。 世人传煜王背信弃义,煜王妃一死,便恩断义绝,连个名份也不再给。 有人说煜王现在四面楚歌,他需要正妃之位来巩固自己的权力。 各种猜测皆有,唯有煜王面对种种咄咄逼人的质问,缄口不语。 更多的人怀疑死的并非煜王妃,这一怀疑在几天后被人证实。 因为有人传在大街上看见了煜王妃,她根本没死。 这话一传,一传十,十传百,越来越多的人说看见了煜王妃,一时间皇城里闹得沸沸扬扬,毛骨悚然。 这人到底是真没死,还是不甘的冤魂。 后来渐渐的又有人传,这是煜王妃来报复煜王的,连死也不给她名份,她要将小世子给带走。 总之风风雨雨,形形色色,说得煞有其事。 而真正的煜王妃,此刻正在大山里跟一头野鹿对抗着。 “嗨,亲爱的小鹿,你天生就是弱者,看到我手中的刀没,你痛快点是一头,挣扎下来就是无数刀了,不能怪姑奶奶不怜香惜玉,实在是姑奶奶穷啊,不拿你去卖点钱姑奶奶怎么去找我的夫君,我可是守你两天了,想逃啊?没门。” 花重生对着小鹿露出两排大白牙,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手里一根银针跟着飞出,小鹿儿闪着惊吓的双眼,突然一闭,晕了过去。 “嘿嘿,姑奶奶新研制的麻药,没想到这么管用。”花重生摸了摸鼻子:“为了纪念你的贡献,我会给你卖个好价钱的,乖。” 花重生找来绳子将这头梅花鹿给绑了起来,放在自制的木伐上,拖着往山下走。 若是以往这头鹿她可以扛肩上跑,可是现在这身子真是太不给力了,吃得不好,典型营养不良。 更何况,若她真扛着一头鹿下山,遇到了村里人,铁定以为她妖孽附身了,要把她扔火盆里烧。 这落后的小山村,真是没意思。 “夫君在哪里呀,夫君在哪里,夫君在那青翠的山林里,这里有红花呀这里有绿草,还有那会抓鹿的小重生,滴哩哩哩哩哩滴哩哩哩哩哩哩哩……春色转呀夜色转呀,夫君还没出现啊……” 花重生拖着小鹿,一路唱着改编的串烧歌,回到了家里。 唱了一路,到了家里竟然格外的想念起夫君来了,花重生回到房里静下心来努力地思索着,到底谁是她夫君啊,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魅力让她时刻记卦着啊。 到底谁这么坑爹,安排她好像得了老年痴呆症一样,夫君是谁都忘了! 猎来的那头梅花鹿就被她扔在大门口,李氏从地里种完菜回到家,吓了一大跳。 “这么大一头鹿,是从哪里来的!”李氏惊吓得退了两步,大声问道。 隔壁家的周婶子听到她的喊声,跑出来趴在墙头看着她:“天啦,李氏,这是从哪弄来的,发财了啊。” 李氏惊魂未定,这么大头鹿,可是山林野兽,“它会不会伤人啊。” 616.第616章 把我当财神爷坑呢 花重生从床上蹦了起来:“娘,这是我抓来的,不会伤人,你别怕它,它怕你还差不多。” 花重生走过去将鹿的绳子给解了。 “叫哥回来,让他把这鹿给杀了。” “重生啊,这鹿真是你捕来的啊,咱村里的汉子们都捕不到,听说他跑得飞快,很难抓,你一弱女子怎么抓到的。”周婶好奇地问。 以前花重生一副手无缚鸡之力,最近几天好像一下子就生龙活虎了,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周婶子,这只鹿是受了惊吓,刚好我路过遇上了,自然就抓到了。”花重生可不想被人当做怪物,只好找个借口。 一头鹿而已,就是一头虎她也能随便拿下。 不过不是她得瑟的时候。 “哦,那重生你运气可真好,我以前听过有兔子受了惊吓晕倒的,没想到你却遇到了只鹿,这鹿肉听说挺贵的,镇上那些富人们,天天吵着要吃呢,还派了好几批人来这山林里捕鹿,都无功而返。” 周婶子一听她是瞎猫遇上死耗子,别提有多羡慕。 “周婶子,等会宰了它,给你送点过去尝尝鲜,咱们也过过镇上那些富人的日子。”花重生呵呵冽着嘴直笑。 看得周婶子直乐呵:“唉哟喂,这重生如今可真是一张巧嘴,说得人心花怒放的。” 拿人手短,有得鹿肉吃,还不得多说几句好话。 李氏听了周婶子的话,屁癫屁癫去地里叫花富贵去了。 左氏跟着花富贵一起回来,见着一头梅花鹿,笑得直合不拢嘴:“重生,你真是走了****运了,出门还能捡头鹿回来,明天再继续去啊,说不定还能再捡着。” 花重生白了她一眼,看着她一脸贪婪就嫌弃:“嫂子,你要是觉得这么好捡,明天你也去捡啊,哥,把鹿抬后院里去,赶紧宰了,这个未角化的幻角给取下来,值不少银子,弄好了,我去找大力叔。” 村里唯一一家有马车的便是大力家。 走路去镇上要一天一夜,她可不想受这个累。 鹿肉啥的,花重生都不管,她只要那一对鹿茸,其他的都交给李氏去分配。 李氏不是个大方的,穷苦日子过惯了的妇人实在是大方不起来,她只给平日里交好的几个妇人家里割了一巴掌大的鹿肉送了过去,自家也只剩下不足脸盆大的一块,其他的全让花重生带着上镇里一起卖了。 当然她是不允许花重生去镇上的,不过花重生自然是有办法说服她。 当天晚上,花重生提了一块鹿肉上了大力家。 她从来没有出过自己家门十米远,可是到大力家她却轻车熟路,一下便找到了,她想了想也许是这家门面太打眼,想不知道都不成。 全村都是土墙房,只有他家是青砖。 但花重生是不会羡慕的,她若想,住上黄金屋都不成问题。 可是黄金屋不舒服啊,她还是喜欢椒房,因为她家夫君说过椒聊之实镶朱墙,与卿蕃衍子满堂。 花重生用力地跺了跺脚,她怎么什么都记得就是不记得,夫君是谁。 呜呜,夫君,啥时我能住上你给我建的椒房。 大力走了出来,见到一个小姑娘在自家门前直跺脚,一副很懊恼的样子,不禁疑惑:“小姑娘,你在这里做甚?” 花重生抬头看向大力,冽嘴跑了过去:“大力叔,我是花富贵家的妹子,我娘叫李桂花,你知道吗?” 大力细细地打量了一下她,鹅蛋脸,身体偏瘦,小脸却圆润,红扑扑的闪着一脸灿烂的笑容,让人看着就喜欢,这丫头他以前怎么没见过。 若是打扮起来,应该是个大美人。 “大力叔,我就是村里那个十八了还没人要的傻姑娘,我叫花重生。”见大力一脸不认识的样子,花重生又自我介绍道。 大力点了点头,总算弄清楚是谁了,只是这么灵秀的一姑娘,怎么会没人娶,那些人都眼瞎了不成? “大力叔认识了吧,认识了的话我拜托大力叔一件事呗,这是给您的鹿肉。”花重生深知两点,伸手不打笑脸人,和拿人手短。 她笑嘻嘻地递给一块鹿肉给大力。 大力脸一怔,没想到这丫头这般明晃晃的行贿赂之事,还脸不红心不路,坦荡荡。 “你这丫头。”大力伸手敲了敲她的发顶:“有何事,先说来听听。” 大力走进了院里,在院里的石桌前坐了下来,一脸好整以瑕地看着这姑娘。 “晚辈听说这落花村就只有大力叔最能干,你家住这么大的房子,还有跑得飞快的马车。”花重生没脸皮地跟了过去,在他旁边坐了下来,谄媚的夸了一通。 大力轻瞥了她一眼:“说重点。” “晚辈想借您马车一用,当然我一定会付银子,算是租用。”花重生摸了摸小俏鼻。 这村里马车金贵,跟现代人的千万跑车似的,要借来用,还真是有点强人所难。 可是她也是没办法,真心不想走路,所以只能厚脸皮了。 “借马车?那岂不是还要借个车夫给你?”大力好笑地看着她,丫头胆子可大了,怎么以前没听说村里有这号人物。 “不用不用,你只要把车借给我,我保证不会弄坏它,弄坏了照价赔。”花重生将那块新鲜地鹿肉放在桌上,又从腰里掏出一对鹿茸:“你别担心我赔不起,这对鹿茸绝对够赔马车的。” 大力眼里滑过一丝惊诧,这落花村有多贫穷他是知道的,就因为这里贫穷落后,也引不起别人注意,当年他才选择了隐居在这里。 正因贫穷,所以这落花村的人便没有多少见识,这对鹿茸值钱的事,小丫头是怎么知道的。 “你借马车是要上镇上去卖鹿茸?” 花重生点了点头:“我想去镇上问问价格,如果价不高,就卖到省城去,我急着要银子啊,不能贱卖了。” “你不必卖到省城去了,这鹿茸我正好需要,卖给我便是,你开个价。” 花重生瞪大了眼,一脸喜出望外:“大力叔你就是救世主啊,你就是钱大气粗,是我落花村的骄傲,是我落花村的财神爷,看在同村一场的份上,这鹿茸我就便宜卖给你,五百两怎么样。” 大力嘴角微抽,和着把我乱夸了一通,就是想把我当财神爷骗啊。 617.第617章 本王亲自去 一对鹿茸虽然难得,但也卖不到五百两。 “小丫头,做生意要实称。”大力怨怼地看了她一眼。 “不是吧,这价钱还不实称,在我看来这东西在省城至少要卖八百两到一千两。”花重生一脸懵懂。 在现代野生鹿茸一公斤少说都五六千块钱,更好一点的10两一克,一千克就是一万块。 一两银子折合人民币最多二百块,也就是一斤鹿茸至少值三百两,她这一对鹿茸又大又好,少说也有三斤左右,值个八九百两不成问题啊。 这大力叔该不会是个奸商,想骗她卖给他,他然后倒卖赚钱吧! “小丫头,你若不信,可以去镇上问问,一般小药店最多出你两百两。” 花重生冷切一声:“这么廉价!这可是好东西,一般人想买都买不着的,这可是梅花鹿上的,是最好级别的。” 大力轻笑起来:“你这小丫头懂得还真多,是谁教你的?” “是那头小鹿自己告诉我的,它说它身上最值钱的就是这对鹿茸。”花重生睁眼说瞎话,反正她卖了这对鹿茸就要离开这落花村,管它别人怎么把她当妖怪。 “是吗,你还能听懂鹿语?”大力差点快笑讪了,这丫头鬼灵精怪的,倒是没什么坏心眼。 “是啊,我会读心术,你信不信呀。我这么多年一直不做声,隐藏自己就是在修读心术。”花重生越说越玄乎,不知咋的,她就觉得这村里最有钱的中年男人,不会把她当妖怪。 “哈哈哈哈,那你能猜出我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大力叔你一定在想,这小丫头可真会胡诌,一对鹿茸就想卖五百两,小丫头果然没见过世面,异想天开。”花重生瞧着他的眼睛,嘻笑地道。 她没有悬乎的读心术,但好歹也是训过看人眼神猜心的把戏。 大力挑眉赞赏:“你这小丫头虽然嘴不老实,倒是挺聪慧的,马车可以借你,但你这对鹿茸卖一个给我。” “一对五百两,一个三百两,大力叔你这么有钱,是村里的财主,不会跟小女子计较这么点银子吧,我是真要银子干正事,否则这点银子我还不瞧在眼里。” “哦,你小丫头片子的,要这么多银子做什么?” 花重生嘿嘿地笑,有些不好意思地摸头:“我要去找我夫君!” “噗……”大力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听说你嫁不出去,难不成打算拿银子去买个夫君回来?” “我夫君俊美无俦,武功盖世,温柔体贴,十万里挑一都挑不出来,几百两银子哪能买到他,我是拿这些银子当路费去找他的。”花重生说得真挚,半点不开玩笑。 “你夫君在哪?”大力感了兴趣,这丫头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怎么听着越来越悬乎。 半真半假的,也不知道她说的哪句是真的。 “就茫茫人海,我忘了他是谁,呜呜。”花重生哇地一声趴在石桌上哭了起来,吓得大力猛地愣住。 “喂喂,你别哭,忘了还是能记起来的,你夫君这么好,你一定会想起来的。”大力大叔对小丫头的眼泪有些不知失措,也不知道如何安慰。 天知道这丫头所说的是不是胡诌的。 花重生听了突然抬起头来,小掌一拍石桌:“对,你说的对,我夫君那么好,我怎么可能忘了呢,一定是哪里打开的方式不对,我一定能想起来。这一只三百两要不要?” 她突然止住了泪,用衣袖一抹眼泪,看着大力。 大力叔是彻底凌乱了,这丫头刚还哭着了怎么转变这么大,能在瞬间从哭泣中转到做买卖! 不做商人真是太浪费人才了。 “要!”大力是看着这对鹿茸成色好,但其实卖到药店去,绝对卖不到三百两一只,能给两百两就不错了。 但是面对一个哭得梨花带雨,又哭着说要去找夫君的大龄剩女,他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算了,反正自己也不缺这点银子。 于是花重生哭了一翻,借到了马车,还卖了一只鹿茸,开始了准备上省城找夫君之路。 第二天,花重生就带着从大力叔那借来的车夫,带着李氏给留下来卖钱的鹿肉出了门。 马车一路癫啊癫的,癫得她有些头晕脑胀,还好只要四个时辰,青石镇就到了。 花重生拿着鹿茸直奔药店,果然如大力所料,这鹿茸几家药店出价最高的也才二百两银子。 大力叔可真实称啊,花重生站在街道上感慨。 这个价她肯定是不卖的,于是她把鹿肉交给了大力家的马车夫,让他拿去卖,给了他二两银子做劳工费,让他卖了肉之后把银子帮她带回家去。 她自己驾着马车去省钱,坐车坐得头晕,还不如自己驾马车。 …… 煜王府里。 煜王妃再现的事情传得满城皆知,君临天派人去查,查完回来的人肯定地道:“确实是个长得如煜王妃同模样的女人。” 君临天凝起眉,难道真是雪儿回来了,如若是的,为何她不回煜王府,而在外面游荡。 “查一下那女人的身世,从出生到现在完完全全查清楚。”君临天忍耐住去找她的冲动。 夜晚时分,调查的人回来了,这女人的身世一片空白,只查到前不久才从稻城而来,在稻城的时候在一家大富人家做丫鬟,是大富人家从牙婆子手上买的,那牙婆子已经去世。 于是无从查起。 做丫鬟的时候安份守己,老夫人喜欢,赏了不少银子,前不久刚给自己赎了身,所以来到了皇城。 “把她带回府,放在后院住着,还有阴阳降头草的事,办得怎么样?”君临天低头抚了抚儿子柔软的头顶,抬起眼来,眼里一片冷意。 “大部分已经抓起来关在了水牢里,只是有一个蛊师笋尖逃到了盐城,这个蛊师会反匿踪,抓起来有上困难,需要些时日。”琅回答道。 “这个你们先不管,把抓起来的蛊师全部审问一遍,那逃走的蛊师,本王亲自去抓。” 618.第618章 美女救俊男 君临天说完抱着儿子走了,现在他的心里只有儿子,每天除了奶娘喂奶的时候,儿子几乎都在他手里。 这小家伙实在太好带了,每天不吵不闹,只管睡。 偶尔会睁开眼与君临天有两个眼神交流,要不就是嫌弃他抱得不够好不舒服,要么就是觉得外面太吵影响他睡觉。 现在的临天苑,白天的时候,几乎是连颗针掉落的声音也没有下人敢弄出来。 他们小世子喜欢静,连带着他们煜王也特爱静。 没有煜王妃的临天苑,确实太静了。 君临天很舍不得儿子,但是抓笋尖的事,他又不得不亲自出马,这叫笋尖的蛊师,他是知道的。 是这片大陆最出名的两大蛊师之一,他逃到盐城去是想做什么? 按推算,雪儿回来皇城便已中了两个月的阴阳降头草,那么她被下阴阳降头草的时机,正好是在盐城的时候。 现在笋尖逃到盐城去,他可不认为是巧合。 所以他要去盐城查个清楚,害死雪儿的,他绝不会让他有痛快活下去的机会,只会让他们活去死来的痛苦着。 小家伙太小,君临天实在不忍他舟车劳作,于是把他交给知秋和宋衣,让陵王妃协助着一起照顾,自己扔下了皇城这一大烂摊子,只带着琅去了盐城。 花重生驾了四天马车,终于来到了省城盐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次已经穿过一次,对这古代的大都城,她一点也不感到陌生,反而觉得很亲切。 简直就是轻车熟路的,花重生将马车驶进了盐城第一这客栈,要了一间上房,进了房里倒头便睡。 驾马车虽然不头晕,却也把她这小身板癫得快散架了,她倒是真奇怪,怎么一路上来,她走的路连问也不用问就知道怎么来到盐城。 莫非自己以前就来过这儿? 可特么的,她既然连路都记得,为何没有一个人是她能记得住的。 难不成得了识人障碍症? 不管了不管了,睡觉。 花重生一觉睡到第二天午时,起床在客栈楼下的小摊前吃了一碗面,上街准备找药店卖鹿茸,顺便看看这盐城有没有什么路子能让她赚钱。 现在她要找夫君无疑是大海捞针,大海捞针至少还知道针是什么样子,她是半点印象没有。 所以啊,她只能用最蠢的办法,让自己出名,然后让人慕名而来。 有了名,有了权,她想见什么样的人,还怕人家不来么。 俊美无双的夫君哟,你可要心动哦。 可是她要怎么做到出名?首先一定得有银子,这是肯定的。 花重生咬着冰糖葫芦在大街上逛了一圈,已是初夏的天气,这盐城却还如春天般温暖,一点热气都没有,简直是宜居的好地方。 花重生一路吃吃喝喝逛逛,没找到赚钱的路子,反倒花了几十两置办了行头。 尚衣铺里买了两身衣裳,女人天生爱美,第一件事当然是要装扮自己,置办了一支钗子,一对耳环,一朵头花。 花重生从尚衣铺出来,已然已经焕燃一新,看着铜镜里自己美美的样子,花重生高兴地勾起了唇角。 还是美美的样子让人心情愉快。 那身打着补丁的粗布衣,还是扔了算了,刚刚去投店,那小二都差点把她当叫花子。 美美的花重生打了个呵欠,看着日头要落山了,准备回客栈美美的洗个澡,明天再想些赚钱的门路。 刚走到一个胡同口,却听到里面传来一声闷哼,声音不大,一般人可能听不到。 但她花重生是谁,狼的耳朵! 她想也没想地放轻了脚步,往里走去,不过十几步路,却在胡同拐角处看到里面有两个衣着鲜艳的妇人站在那里搬着什么东西。 她可以确定那声闷哼不是这两个妇人发出来的。 难不成是她们手上抬着的那东西发出来的,那么,她们抬的是个人。 花重生发现她们想将人抬进胡同尽头的一个院落里。她赶紧轻手轻脚跟了上去,发现那抬着的人穿着一身白锦袍,看上去是个有钱的。 嘿嘿,说不定救个人,还能索要些报酬,就不用愁着找发财的门路了。 两个妇人将人抬进了院门里,花重生跟了上去,一个轻身跃上墙院,往里一看,那两个妇人抬的是个男人,身子欣长,看穿着打扮是个年轻公子。 “这两妇人要做什么?”花重生奇怪了,待他们把那公子抬进屋里,花道雪才轻手轻脚溜到窗边。 “姐姐,这公子生得可真俊,梨儿见过的恩客中,还没有一个生得比他好的,真是让人喜欢,姐姐,药带了吗,梨儿已经迫不及待了。” 其中一个声音装得十分嗲软的说道,听得花重生全身都起鸡皮疙瘩。 “妹妹,别着急,他的药性还没发作,等发作了,再加些药,这公子武功高强,小心被他醒过来。要是享受到一半被他给跑了,岂不是得不偿失,他人在我们手里,妹妹想来几次便来几次,嘿嘿。” 另一个说话的更加下流,听得花重生想吐,这两个不要脸的,这是打算女强男啊! 花重生眯着眼从窗缝里看去,只见那两个小妇人已经脱了自己外衫,穿着肚兜两眼放光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公子。 到底是长得有多好看,值得这两女人用强的。 武功高强两个贱人给抓来了,公子,你的武功是厨房里切菜的师父教的吗。 “姐姐,他有反应了,快下药,快嘛,梨儿等不及了,他身体好强壮,一看就勇猛有力。” “你去把香油给点上,姐姐这就下药,保管让你爽死,哈哈。” 花重生真想一针打过去,把这两贱货的嘴给封起来,真是丢光了天下女人的脸,想要男人还要用强的! 有本事用自己的魅力去勾引啊。 “你们干什么?”床上的公子好像迷魂药的效果已过,缓缓醒了过来,睁开眼便问道,嗓子有些嘶哑,但听得出来声线极好,醇厚温柔,光听声音就知道是个长得美的。 她花重生最看不惯的就是暴殄天物,这么俊美的一个公子,怎么能让两个贱货给糟蹋了。 619.第619章 她真不知好歹 花重生从腰间摸出两支绣花针,上面涂了她在落花村研制的麻药,悄悄地揭开窗门。 里面传来一声喝然:“谁?” 喵了个咪的,这两个小贱货竟然警觉性这么强,花重生迅速地出手,一针对准一个,纵身跳了进去。 “姑奶奶!”花重生笑着坐了下来,翘着二郎腿看着她俩,生得还是有几分姿色,竟然做这种下作之事,简直有辱美人称号。 “这个小鲜肉生得是不错,不过你们强抢鲜肉可就不对了,本姑奶奶替天行道,要收了你们两个贼贱之女!” “哼,就凭……你……”啊,晕晕,好晕。 那叫姐姐的本还想放几句狠话,却已经被麻药上头,扑通一声倒向一旁。 而那叫妹妹的,早已不醒人事,倒在了点烛的桌子旁。 花重生跳了起来,往床边走去,半坐起来的小鲜肉的姿色让她为之一愣,妈了个蛋的,这世上竟然有长得如此勾人心魄,让人神魂癫倒的男人。 “喂,没事长这么好看做什么。”花重生撇了撇嘴,天生就张着一脸喊别人来强你的脸,难怪身为男人都要被女人用强的。 这么个大大的唐僧肉,女妖精们哪有不动心的。 崔琰琬晃了晃脑袋,大脑一时没弄清楚状况,这到底是哪里,他怎么会在这里,那两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鼻尖闻到一股迷药的香味,还有一股清香。 他连忙喝住一声:“快屏住呼吸,有媚药。” 花重生冽嘴笑了笑:“你现在才知道,活该被女人鱼肉,还不快起来,逃!” 崔琰琬反应过来,赶紧下了床,却双脚无力差点跪了下去,花重生反应过来将他扶住,边痛恨地道:“这两贱货还下了软骨散,也不怕做那档子事时,你给软下去,哪来那劲。” 崔琰琬嘴角抽了抽,这哪来的女子,说话如此不顾忌。 “走吧,我救人救到底,送佛送上西。”花重生扶着他走了出去,闻到他一身的酒气,不禁皱眉:“长得这么沾花染草的,就不要在外面乱喝醉了,喝醉了不是给人有机可趁吗,真不知道你们这些生得好的,有没有一点危机感。” 生得好又不会保护自己,不是给人家机会犯罪么。 “……” “家住哪里,送你回去。”花重生俺然成了一个护花使者,最主要她要知道这美公子住哪儿,今天不好趁人之危要报酬,明天再去要。 花重生打着如意算盘,笑得露出一颗小虎牙。 “不……不用劳烦姑娘了,在下可以自己回去。”崔琰琬几近无语,自己堂堂琰国太子竟然差点被两个女人给施暴了。 这事传出去,琰国皇族颜面得全部扫地。 若是换成了他的兄长,此事肯定是要将那两个女人给杀了灭口,而这救命的恩人,定要塞银子给她闭嘴。 可是他实在做不出这般行为来,光明磊落,无欲无求的崔琰琬公子只得羞红了一张脸。 “放心吧,我不会对别人说的,再说我在这城里又没一个认识的人。”花重生噘了噘嘴:“快说,家在哪里。” 面对这么一个热心的姑娘,崔琰琬实在不忍心拒绝,便说:“你把我送到前面不远处的客栈吧。” “看来你也不是盐城人,算了,我就住来福客栈,你跟我住一块吧。”花重生心里仍然盘算着要找这人要报酬,怎么可能让他给跑了。 何况一路寂寞,有个美公子相伴,美哉美哉也。 “……”崔琰琬再次无语。 这姑娘是自来熟吗? “喂,听那两个姑娘说你武功极高,怎么被两个女人给抓住了。”一路上,花重生开始寻问。 “崔某,喝醉了。”崔琰琬肌白如玉的脸上浮起一抹红晕,姑娘能不能不提这茬事了。 “所以说嘛,酒就是个害人的东西,看你这样子也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你就算不怕别人劫色也得担心人劫财,怎么能喝得烂醉,让人下了手,白瞎了一身功夫。” “崔某,平时不这样。”崔琰琬脸色瞬间腊白,花道雪的死讯传来,他还在计划着怎么帮花道雪逃离煜王,可是他晚了,还是晚了,让她死于非命。 伤心欲绝的他什么都不能做,他信誓旦旦要让她成为自己的人,最后却让她成为了一抹冤魂。 除了喝醉,他还能做什么来麻木自己。 从未得到,又何来失去,可是正因为从未得到便失去了,才会痛苦如万箭穿心,撕心裂肺。 甚至存在脑海里与她单独相处的回忆都几近于无。 “怎么?被女人甩了还是失恋了?不至于啊,生得这么俊美的公子,哪个女人舍得不要,真是不知好歹。”花重生糊里糊涂的把自己给骂了一遍而不自知,还拍胸脯保证:“崔公子你放心,就你这样的,肯定能找到比她强上百倍千倍的。” 崔琰琬沉默不语,嘴角漾起一抹苦笑,若真有比她好上百倍千倍的就好了,怕就怕他再也遇不到了。 “她死了。”半晌之后,崔琰琬悲伤地开口。 “啥?死了?人生不能复生,节哀吧,你若真舍不得她,要么就陪她去死,要么就放下悲伤好好的过你的日子,这个世界谁也不会因为得不到谁而痛得死掉,所以日子还得过。” 花重生有些同情地看了眼崔琰琬,原来是心爱的人挂掉了,唉,又一对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 还好她和她夫君还有机会,她一定会找到他! “你看我,不见了夫君,我还不是照样过日子,若是你被那两个女人给糟踏了,你醒过来难道要羞得去自杀。” 崔琰琬失笑得摇了摇头:“姑娘嫁过人了?” “上辈子救过了,这辈子还没呢,现在不是正在找他吗,也不知道到底找得什么样,不过肯定不会比你生得差。”花重生自信满满。 崔琰琬被她的回答弄得哭笑不得,什么上辈子嫁过的,这辈子还在找,原来是没嫁人,还在挑夫君? “客栈到了,掌柜的,来一间上房,这公子给钱。”花重生扶着崔琰琬走了进去,也不顾别人一脸奇异的眼光。 620.第620章 狂霸拽僵尸男 崔琰琬虚弱地笑了笑,自己这算不算毁了人家姑娘的清白。 “我只是救人,把你送到这里,小二扶他上去吧。”花重生放开崔琰琬,把他往小二身上一搭,退开了两步。 小二一脸为难地看着崔琰琬:“这位公子,小店实在没有空房了,剩下的房间都被一个客人全订下来了。” “喂,没空房了你也得挤一间出来,我可不想再把他扶到另一家客栈去,累死姐了,姐要去洗个澡,出来没见到你们安排好他,别怪姑奶奶不客气。” 花重生恶狠狠地警告了一声,转身走上楼边嘀咕道:“什么客人,没事就来什么包下整场,有银子没地方用,拿去损给穷人啊,尤其是像姑奶奶这样的穷人。” 花重生走上二楼,一边嘀咕压根没看前方,一头就撞向了一堵肉墙。 “啊哦,疼死了。”花重生捂着鼻子抬头瞪向挡路的人:“没事把胸肌练这么厚做什么,我的鼻子要是被压扁你,看你拿什么赔!” 挡路的人冷瞥了她一眼,直接无视她往楼下而去。 花重生看得目瞪口呆,哇塞,好强大的气场,阳春三月的温春活生生被他冻成了数九寒冬。 可惜脸上戴着一张鬼面具,看不清楚五官长得怎么样。 不过凭这强大的气场,这男人也绝对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花重生摸了摸自己被撞疼的鼻子:“哼,算了,不跟他计较,姑奶奶现在人单力薄,万事以忍为妙。” 走下去的男人听到她的嘀咕,眼眸里掠过一丝异色,但并没有停下脚步。 直到男人消失,花重生才往自己房间走去,臭男人,等我找到夫君之后,看我怎么找你算帐。 有仇不报的娘们不是好娘们。 花重生洗完澡便下楼去问小二,把那崔公子安排在哪里了。 小二讪讪地道:“实在没空房了,只能让崔公子在后面的柴房委屈一晚上。” “什么!你怎么能这样,崔公子刚刚死了最喜欢的女人,差点又遭贱女人毒手,你知道他有多悲惨吗,多伤心欲绝吗,你怎么能把他扔到凄凉的柴房!”花重生气得给了小二一脚。 “可是本店真的没有空房了,要不就让那公子与姑娘挤上一晚。”小二觉得冤枉,姑娘你也不能这么不讲理啊,是你说无论如何要把人给住下,那就只能住柴房了。 “本姑娘是有夫之妇,怎么能跟其他男人呆一间房。”花重生哼哼:“说吧,是谁包了这里所有房间,我找他去商量一下。” 这来福客栈,上下少说也有几十间房,是盐城生意最好的客栈,怎么能说包就给别人包下了,真是财大欺人。 小二刚想回答他,却听见大堂里一声冷喝:“小二,过来。” 小二抱歉地朝花重生笑了笑,灰溜地跑了过去,这客人不可得罪。 大堂里,堂中央的一张桌子上坐着一个人,站着一个人,旁边的桌子全空着。 这场景看上去就是小荷花独立荷墉中,孤芳自赏,清世孤傲,可偏偏那坐着的男人一副睥睨天下,清贵竣冷的样子,丝毫不也显得破坏违和感。 让人觉得他天生就是该如此大的排场,该如此高处不胜寒。 小二唯唯诺诺地站到旁边堆着笑问:“客官,有何吩咐。” 那站在面具男身边的男人,一张清俊,但是那张脸上的表情,比他主子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还要冷上几度,如一座冰山,让人忘着就抖擞。 “难吃,换。”站着的随侍将桌上的端一扫,全数飞向了另一边的桌子,意思很明显,谁要吃谁去吃,反正他家主子不吃。 小二哭丧着一张脸,这可怎么办,这尊贵客官,不愿与人睡一间客栈,包下了大半房间。 更古怪的是只吃素菜,店里的厨房会炒几个素菜就不错了,哪能做出来十分美味的,他们这是客栈,不是酒楼啊。 “客……客官,要不小的帮你们去醉仙楼买几个菜过来,实……实在是我们的厨子能力有限。” “那就换了,本王在你这住店,还得跑去别处吃饭,你觉得合适?”坐在位子上的男子终于开了尊口,只是一出口,却是强人所难。 这个时候到哪去换厨子! “那客官您等等,这事小的做不了主,小的去请示掌柜。”小二战战兢兢的跑开,如被鬼追似的,脸色吓成了菜色。 这两个人一起发散气场,一般胆小的都有可能吓得口吐白沫。 小二跑到拐角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好吓人好吓人。” “喂,小二。”花道雪走过去拍了他一下,吓得小二蹦了起来,惊慌失措如见鬼:“姑娘怎么是你,有何事。” “有这么可怕吗,不也是两个人嘛,别怕,你就去告诉掌柜,说这两个人摆明了闹事。”花重生本来不是这么爱管闲事的,可是还真看不惯那两个人无理取闹。 哪有到客栈里来吃饭,还要吃酒楼的水平。 一看那戴着鬼面的主子就不是个好伺候的,一般厨子只怕是煮不出他爱吃的。 “人家来头大呀,姑娘,得罪不起,连郡守都得罪不起,何况我们这小小的客栈。”小二一脸忧愁:“小的还是赶紧去禀告掌柜的,让他快想办法去求个好厨子来。” “等等……”花重生伸出手拉住他的衣领将他给拽了回来,笑咪咪地看着他:“去问问你掌柜,如果我帮他做出一顿让那狂霸拽的僵尸男满意的饭菜,他给多少银子给我。” 小二瞪大了一双小眯眼:“姑娘您是厨子?” “你才厨子呢,你全家都是厨子,姑奶奶只是刚好会做菜,一般人可吃不到姑奶奶的手艺,赶紧去问你掌柜,小心那狂霸拽的僵尸男等得不耐烦了,把你这客栈给掀了,那你可就失业咯。” 小二一脸狐疑地看着她:“您不是厨子,就不要凑热闹了吧,万一真惹火了他,这小店可就真不保了。” “你当我闲着没事干,说行就行,姑奶奶这么挑的人,吃自己做的东西都不嫌弃,走,带我去见你掌柜,你这笨样子估计也说不清。” …… 为毛俺更了这么多乃们一点反应都木有……打滚打滚╯▂╰ 621.第621章 激动的煜王 花重生想着能趁机敲一笔银子,赶着小二就往后堂走去。 掌柜的开店二十年,什么样难对付的客人都见过了,听到小二的回报,倒是不显得那么惊慌失措。 “我这是开的客栈,就是开的酒楼也未必一定合那位爷的意,还是想办法去请几个厨子。” 花重生轻咳了一声:“我有办法保证他满意,就看掌柜的敢不敢开银子。” 掌柜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点头:“行,反正请厨子也要时间,不妨你试试,只要你能让他满意,他今天给小店的客房银子分你一半,他给了五百两,分你二百五。” “掌柜的,你这是要把我当二百五呢!”花重生蹙眉,怎么弄个这么傻缺的数字。 “行,我再给你多十两,二百六。”掌柜的不愧是生意人,一听就明白,赶紧改口。 “好,成交,带我去厨房。”花重生咬牙决定,为了这二百五,哦不,二百六的银子,她也得把这菜给做成。 二百多银子在现代可是四五千块啊,哪有这么好的事,做顿饭就赚四五千的。 嘿嘿,狂霸拽的僵尸男虽然臭拽臭拽的,但还是给她带来了财路。 “对了,姑娘,那位客官,他不吃荤,只吃素,你可千万别给他做荤的吃食。”小二在身后跟着提醒。 “明白了。”不吃荤的?难不成还信佛不成,那样子一看就沾过不知道多少血腥,信佛只怕晚了吧,嘿嘿,给你吃点荤让你神不知鬼不觉。 花重生在厨房里捣鼓了一阵,让厨师打着下手,告诉他们怎么做,她的双手已经被左氏给虐待得有些惨不忍堵了,现在她要养回来。 所以她只开口,不动手。 厨子开始有些不乐意,后面听了她所说的方法,便心甘情愿起来。 花重生只做了两个菜,一个蜜汁山药,一个油豆腐,油豆腐这里是没有的,她临时让人做的,然后在油豆腐里塞了一点小肉,但是从外表却完全看不出来。 这样可以增加油豆腐的味儿,吃起来特别美味,反正一点点小肉那尸气男也发现不出来。 只会觉得好吃。 花重生笑嘻嘻地看着小二把两盘菜端上了桌,她躲在角落里偷偷地看着。 谁知那菜才刚端上桌,那狂霸拽尸气男突然抬头瞪向小二:“这菜是谁做的?” 小二吓得身子软得差点跌倒在地上,这大爷也太难伺候了,这都还没有开吃,就发脾气了。 “这位爷,这是小店换的一个厨子做的,您先吃吃,若是不好,小店马上再换……”死也让人死得心甘情愿,你先尝一下。 花重生噘了噘嘴,她做的这两道菜可都是现代菜,应该在这古代没人知道才对。 尸气男怎么看着这么激动,活像是给他端上了毒药似的。 “叫他出来。”尸气男眼神盯着那盘蜜汁山药,眼神幽黯深沉。 旁边的冰山男,扶起筷子给他夹了一块山药放在他自带的玉盘里,尸气男扶起筷子优雅地夹着吃了一口,吞下了肚子。 戴着面具的脸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那双口含朱丹的唇小口地咬着,魅惑人心,这男人的唇长得这么性感,五官一定不难看。 花重生正看得起劲,小二跑到后堂拍了她一下:“那位爷要见你。” “见我?莫不是爱上我的做的吃食了?”花重生对自己做的东西还是很有自信的。 小二却是摇头:“您还是去下吧,看样子似乎对那盘山药颇有意见。” “我不要去,你随便找个人顶替一下。”花重生只是想做顿饭赚点银子,可不想送命,她还没找到她家夫君呢! “姑娘,这可是你做的菜,如何去找别人顶替,万一被那爷知道我们骗他,那更加恐怖可怕。”小二一脸苦恼,这位爷难伺候,这姑奶奶也不是好对付的。 他夹在中间,都快被压成肉饼了。 “我只帮你们做菜,又没说要帮你们出面。”花重生坚决不去,那男人一看就是冷面煞神,不知杀过多少人了。 虽然自己功夫不错,但跟这古代的绝世神功一比,还是有点差距,死可能死不了,可她不愿受这个罪。 “姑娘,你不能这样啊。”小二急得快哭了,这姑娘是知道危险要耍赖了,可是当初确实也没说做出来菜出了问题,就要她负责。 这都怪地掌柜的不把事情说清楚。 “我去禀告掌柜的,看他怎么办吧。”小二说了声,刚准备走,却听那边传来一阵冷喝:“人呢?” 小二吓得差点跌倒在地,回过头来一脸乞求地看着花重生:“姑娘您就去一下吧,说不定不是什么坏事呢。” “好事坏事我都不去,你找个人去,说不定还有打赏呢。”花重生才不去贪这个便宜,有的银子可赚,有的银子可是要拿命来赚。 她现在只想马上开溜,她刚准备溜,却被小二拽住了衣角:“姑娘……” 小二一张脸苦丧得苦瓜似的,花重生无语地翻翻白眼:“你随便找个厨子,我保证他们不会杀人。” 就做个菜,不至于真杀人吧,她不去,只是不想多一事而已。 “发生了何事?”这时一道温柔的男声响起,如从天而降的一抹清泉,让人听得舒服。 崔琰琬还是刚刚那一身月牙白衣袍,只是清理整洁,三千墨丝挽于脑后,墨玉冠束住,那张比女子还美,比男子又俊挺的脸,真是招人喜欢,赏欣悦目,百看不厌。 “呵呵,崔公子你醒了。”花重生对待美公子绝对的好态度,她大致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最后总结陈词:“你说我只答应帮他们做菜,又没说要出面,我为何要去。” 崔琰琬听了温柔地笑道:“确实这位姑娘没有这责任,不过是什么人如此凶悍让你们害怕?待我去瞧瞧。” 花重生朝小二使了使眼色,一脸谄媚地对崔琰琬道:“公子,就是那边那桌上的人。” 佛说,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公子,我救了你,现在是你报答的时候了。 622.第622章 渣男 花重生看着崔琰琬狂霸拽尸气男他们走去,她悄悄地从后门开溜了,小二灰溜溜地跟了过来:“姑娘,那公子能搞定么。” “你这小二,做跑堂几年了,这都瞧不出来吗,崔公子一看就是人中龙凤,非富即贵,和那狂霸拽有得一拼,有他出马一定不会把我拱出来,我可是他的救命美人!” 花重生一脸胸有成竹,朝小二挥了挥手:“别担心了,这里的夜街好像不错,我得去逛逛了,不陪了。” 花重生从后门蹿了出去,一溜烟跑了。 本来是打算在房间里睡个好觉的,不过此刻还是不宜待在客栈为妙,万一那狂霸拽想杀人……甩了甩头,花重生觉得还是离开那是非之地的好。 崔琰琬走进那桌才发现坐着的人似曾相识,不禁一愣,脸色讪然:“煜王?” 崔琰琬心里燃起一抹怒意,这分明就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琰太子,你怎么会在这?”君临天抬眼看向崔琰琬,内心有些奇怪为何雪儿的丧礼他没有去。 “煜王为何在这里,煜王妃刚去世,你该为她守丧才是,这么快就出来游荡了?”崔琰琬难得的咄咄逼人。 想到花道雪是被他给害死的,他心里就忍不住恨意。 “呵,琰太子就这么关心本王?”君临天放下筷子抱胸好整以瑕地看着他。 “本王找小二叫厨子来,怎么来的却是琰太子你,别说这菜是你做的,本王还不知道琰太子是对本王有意思?” 崔琰琬听得俊脸都黑沉下来:“煜王,别以为你做的事别人不知道!” “本王做过什么事,难道琰太子很清楚,看来你还不是一般关心本王?”君临天唇角微勾,若不是看在他救过几次雪儿的份上,就凭他这冒犯,他都该翻脸了。 崔琰琬气得满脸胀红,他本就皮薄,哪经得起君临天这般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他刚想反驳,却看到桌上的那碗蜜汁山药,眼里掠过一丝异色,忽尔笑道:“这菜就是本太子做的,不是本太子,你还以为是谁,是煜王妃?呵呵,你很清楚她被你害死了。” 君临天脸色冷淡下来:“本王倒不知道琰太子还会做菜了,还是雪儿才会做的菜。” “本太子因为喜欢这盘蜜汁山药,所以请教过煜王妃,煜王若不信,本太子可以现在再做给你看,只是希望煜王不要乱牵怒其他人,让客栈的人诚惶诚恐。” 君临天脸上的怀疑消失,崔琰琬虽为琰国太子,却像来没有架子,他会做菜也理所当然,他又喜欢雪儿,借由学做菜接近她倒也是可能的。 只是为何没听雪儿提过? “本王听雪儿说,这蜜汁山药放红糖在里面更为美哨声,琰太子既然这么有兴趣,劳烦你再去做一盘。”君临天不愿错过任何可能发现雪儿行踪的机会。 崔琰琬听了一愣,没想到君临天还真让他下厨。 “刚若不是为了帮小二,我才不会给你做菜,你害死雪儿这事,这算帐我一定给你算。”崔琰琬说完走了。 要他下厨,他不是不会,正确的是琰国的男儿都会下厨,关于蜜汁山药,他也确实在吃过花道雪做过的之后,曾经偷偷学过。 所以崔琰琬进了厨房跟厨子说了一声,那厨子便做了出来,何况刚刚花重生做的时候,也没有瞒这些厨子的制作方法。 不过是将白糖蜂蜜换成了红糖。 崔琰琬将菜端了出来,淡定地看着君临天:“煜王还有何疑问?” 君临天扫了一眼,坐了下来:“琰太子是否用过膳,若是没急事,不妨一起。” 他总觉得崔琰琬认定是自己害的花道雪很有问题,上次他也说花道雪让他带她走,可是雪儿却从未说过这样的话。 “你现在如愿了,煜王妃替你生下了天之骄之,害她香消玉殒,为了你的鸿图霸业,你可真做得出来。” 崔琰琬冷屑地道。 “本王不知道是谁跟你说的这些,但是本王爱雪儿胜过自己,比你只会更甚。”君临天低头吃着菜,连头也没抬。 “说得好听,那为何在她死后,你连个名份都不给她!”崔琰琬素来柔和清澈的眼眸此刻一片灼热,眼里全是愤恨。 君临天放下筷子抬起头:“那是因为本王在等着她回来。” 他站了起来,移步到崔琰琬面前:“你怎么说本王都可以,本王绝不允许你把雪儿说成一个生孩子的工具,你最好控制你自己的情绪,雪儿虽然不在了,她的孩子还在,你这做干爹的该好好呵护他,而不是这样嫌弃。” 君临天说完迈步走掉,若不是看在雪儿的份上,他真的会将崔琰琬给掐死。 真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到底是谁告诉他这些事的? …… 花重生在街上逛了一圈,到茶楼里听了一下说书,却发现说书的讲的是当朝的事。 “说话那煜王妃因为没人正式拜堂成亲,在最后生下孩子香消玉殒之后,墓碑上还刻着花相府二小姐,相府相爷失踪很久,也无人去上门讨个公道。” 花重生愤怒一拍桌子,这什么叫煜王的怎么这么渣,女人给她生了孩子,她连个名份都舍不得给,还以花家二小姐安葬,太无耻了! “这煜王好歹是皇族之人,这皇上就不管吗?”花重生气不过扬声发问。 几乎是茶楼里所有人都转头看向她,一脸她是外星生物的眼神扫过,好像她问了一句全天下最白痴的问题。 花重生嘟着小嘴:“看什么看,本来这事皇上就该管,难道那煜王妃没入皇谱吗?” 所有人又纷纷转回视线,极为不屑地回答她这个问题。 花重生一脸郁闷地出了茶楼,姐哪有问错,明明就是问的对的好么。 “这位姑娘,你刚刚那话以后不要再问了,这天下谁不知道我们煜王比皇上权利还大,皇上哪敢管他。”一个好心的大伯把她拉到一旁小心地道。 花重生不禁翻着小白眼,这渣男这么渣,原来是有权势撑着,难怪无法无天! …… 感谢所有打赏的亲们~~发现有很多从免费开始就一直支持的亲们,非常高兴,今天加更爽暴了吗? 623.第623章 智商低就数月亮 崔琰琬看着君临天消失的身影,错愕地想着他刚才所说的话。 他在等煜王妃回来! 君临天自己傻了,还是当他傻了,死去的人怎么可能再活过来。 崔琰琬往后院走去,想去找花重生,却发现小二后门伸长着脑袋在那打探着,不禁莞尔一笑:“没事了,让那姑娘不用躲着了。” 小二脸色讪讪:“那姑娘早开溜了,出门玩去了。” “她胆子倒是够大,半夜还敢出门闲逛。”崔琰琬失笑地摇了摇头,他本想找那姑娘问问,为何她也会做蜜汁山药,看来只能做罢了。 “公子放心,盐城的治安严明,只有姑娘不去些黑暗小胡同,应该是出不了事。”小二心里腹诽,小姑娘凶悍得很,谁敢招惹她那是自己找罪受。 崔琰琬脸色冏了冏,盐城这么太平,自己还差点被女人给强了。 想到这崔琰琬便觉得该去把那姑娘找回来,她虽然看上去精明,但防不了人家下黑手。 崔琰琬想着走出了客栈。 花重生被渣男煜王给气到,在街上买了一堆小吃泄愤,哼,不要让她遇到那个什么鬼煜王,非揍得他变猪头。 当然要等她找到夫君之后,现在她势单力薄,只能少惹是非。 什么东西这么臭!花重生站在街道上吸了吸鼻子,突然两眼放光,臭豆腐! 顺着香气,花重生撒开两腿跑了过去,看着炸得黑黑饱满的臭豆腐,花重生口水直流,好想来上两大盆吃个大呼过瘾。 “大娘,来两碗!一碗放足辣椒,很辣很辣的那种,一碗不放。“花重生乐癫癫地将银子给了过去。 站在臭豆腐摊前,看着大娘给她弄出来两碗。 “姑娘,这东西不要吃太多,小心晚上闹肚子。”大娘好心地提醒她。 “嘿嘿,不怕,我买来看的,不吃。”花重生朝她灿烂地笑了笑。 大娘愣了愣:“姑娘,这臭豆腐吃起来倒是美味,可却看起来黑黑的,一点观赏性都没有,您买去看?” 花重生点头:“大娘,我这叫望梅止渴!” 大娘不解:“什么是望梅止渴?”边说边将用油纸袋装好的臭豆腐递给她。 花重生接过臭豆腐朝她眨了眨眼:“就是看着梅子就不会渴了,我走了,大娘,明天再来买。” 花重生拿着臭豆腐闻了又闻,嗅了又嗅,垂诞三尺就是不敢吃。 这袋放足了辣椒的是她的,那袋啥辣椒没放的是她带回去准备给崔琰琬的,提着两袋臭豆腐,花重生回了客栈。 远远看去,客栈还丝毫无损地立在那里,至少确定没暴发大战。 走近一看,门面门板都安然无恙,小场合战争也没发生。 走进门一看,桌子椅子,楼梯扶手,一应没有变化,看来事情被崔公子合理解决了。 “小二!小二。”花道雪在大堂的桌子边上坐了下来。 “姑娘,你回来了,崔公子出去找您了,没碰上您?”小二一脸谄笑地走了过来。 “没遇上啊,他出去找我做什么,对了,事情后来怎么样了,那位脾气古怪的爷没把崔公子怎么样吧?”花重生把油纸袋掀开,闻了一下,抬起小脸问小二。 “那位爷对崔公子倒还算平静,反倒是那崔公子情绪有些激动,想不到这位温雅的公子也会发脾气,两人好像是旧识,具体说些什么,小的没那胆去偷听。” “旧识?”花重生耸了耸肩:“也是,两人一看都不是什么普通的,上流社会相勾结,互相认识倒是很正常,你下去吧,我在这里等崔公子回来。” 小二对花重生说的什么上流社会一头雾水,难道还有什么下流社会不成? 小二摸着头退了下去。 花重生趴在桌旁看着臭豆腐发呆,好想吃啊好想吃,可是不能吃啊不能吃! 花重生噘着嘴小声念叨着:“为什么这么好吃的东西我却不能吃,呜呜呜,夫君真讨厌。” “夫君在哪里呀,夫君在哪里……崔公子在哪里呀,崔公子在哪里,崔公子这货不会又上街被人给劫了吧,长得那么惹眼,没事就不要上街嘛。” 花重生嘀咕着,突然打了个呵欠,困了,怎么崔公子还不回来,她要跟他商量一下报酬的问题。 为了银子撑着,不许睡。 花重生坐直了,甩了甩小脑袋。 君临天下楼便看见一个姑娘坐在桌子上神叨叨的自言自语,本来他不会注意这些,只是那臭豆腐的味道让君临天眉头蹙了起来。 那姑娘明显一脸非常想吃的样子,却只是凑过去用小俏鼻闻了闻,又退了回来,小手放在桌底下,交织着不拿上来。 一张莹白美丽的小脸蛋,写着小兴奋,过了一会又转向困顿。 不知为何,这样的情绪全写在脸上的样子,让君临天想起了雪儿,当初他不让她吃臭豆腐时,她那像不到宝贝的可怜样子,与这姑娘的模样竟然十分相似。 君临天走了过去,难得好奇地问:“为何不吃?” 花重生偏首疑惑地看过来,发现是他之后,蹭地跳了起来,拿过臭豆腐退后了两步,像是怕君临天抢走她的臭豆腐似的抱在胸口。 “你,你干嘛,你刚吃过饭,不会又要吃吧,肚子到底有多大,又不是头猪。”花重生防备地看着君临天,这丫的气场太大了,让她的警觉神经自动产生反应。 “本王问你为何不吃?”君临天无视她一系列的行为,只想知道她为何买了又不吃。 “关你屁事。”花重生往后走了几步,在另一张桌子上坐了下来。 君临天脸色一凛,眉头微蹙,对她说脏话有些反感,看着大家闺秀的乖巧模样,怎么说话这么不着调。 “还没人敢如此拒绝本王的问。”君临天大掌一伸就要去抓她,花重生岂是随便他宰割的,一个旋身躲了过去,踹翻了长椅踢向他。 “哟,权大势粗了不起,我小老百姓吃不吃东西关你屁事,你吃饱了撑着没地方发泄是不是,闲得无聊你去屋顶上数星星去,要是你智商不够,你就数月亮!” 624.第624章 给你买了臭豆腐 君临天冷光扫过她,没想到这姑娘功夫还不错,躲过了他的出招。 “本王觉得人比月亮好玩。”君临天收起手负在身后,伸手一踢将她踢过来的长椅又踢了回去,带着强劲的脚风。 花重生暗叫一声不妙,来真枪实干,她绝对不是他对手,这男人一看就是久经沙场,所向披靡的货。 “可是本姑娘不想跟你玩,自己回家玩蛋去。”花重生往后退了两步,退到窗边,一个俐落地从窗口逃走。 小样,姐打不过,还逃不过吗。 花重生拽着臭豆腐就要起跑,却猛地感觉眼前一片巨黑。 “要往哪逃?”一道清冷的声音阴森地从头顶传来,花重生扬起小脸抬头看去,臭男人的鬼面在月光之下闪着诡异的光芒,胆小的都被他这丑面具吓出魂来了。 “你管我。”花重生输人不输阵,站直了身子扶正了头上的银钗:“好狗不挡道,您这么清贵的身子挡着我一乡下丫头不合适吧。” “没觉不合适。”君临天盯着她再次问道:“回答本王的问题。” 花重生不禁翻白眼,这死男人怎么这么固执,老子吃不吃臭豆腐关你毛事啊,管这么宽,住太平洋边上的啊。 “回答你不是不可以,可本姑娘不想白回答,给这么多银子,本姑娘考虑回答你。”花重生眼珠一溜,伸出一只手撒开五只纤纤玉指。 “五百两?”君临天面无表情。 花重生差点呛出来,五百两,丫的是多有钱,姐姐只想要个五两好么。 是不是自己太小市民心里了,可能人家的金钱意识里都是以百两打底的,她还停留着以两为底数的穷酸思想里。 这思想要不得,要改进。 花重生硬着头皮点头,不给就算了,反正她又不吃亏。 “说。”煜王大人何时在乎过银子,他现在只想知道答案,他心里觉得自己若得不到答案会睡不着。 “好啦,看在五百两的份上就告诉你,我可不是屈服于你的霸气,人家不吃是因为人家夫君不让我吃啦。”花重生说完,伸出小手掌:“五百两给来。” “夫君?你成亲了?”君临天有丝狐疑地看向她,装扮明显是黄花闺女。 “唉呀,这个跟你说不清啦,都回答了,银子给不给,你好歹是个王爷,不会想赖账吧。”花重生一脸鄙夷地看着君临天,自称本王的人,不就是个王爷吗。 不过是个王爷戴什么鬼面,还怕别人认出来他来不成? 君临天也觉得自己今天有点太不对劲了,于是冷着脸转身离去,花重生瞪大了眼:“喂,你还真耍赖,你真是丢皇家的脸,你知不知道什么叫一言九鼎,我看你就是个空壳子王爷,说不定家里家徒四壁,欠了堵场一屁股债,戴着面具就是为了躲债的!还装什么清高装什么大爷……咦,大侠刀剑无眼,麻烦你移开一下。” 花重生破口大骂,骂得正起劲,却突然感觉到脖子上一凉,一把锋利的长剑贴在脖子上,剑光灼灼。 妈了个蛋的,什么诡异的功夫,她怎么一点察觉也没有。 咳,不能怪她没警觉,实在是她骂得太过瘾了,一时忘了背后还有小人。 琅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随手甩了她一张银票,手中长剑一挑,割了一缕她的发丝。 花重生瞪大了眼,火大的看着他:“有剑了不起啊,给银票就给银票,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们会给,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割我发丝就是伤我父母,老娘跟你拼了。” 花重生嘴里这么说着,却是扑上前去将银票给接住。 琅冰冷的竣颜上撕裂了一丝裂痕,心里有些疑惑,这女人怎么和王妃一样有些倨傲难驯。 琅如深潭的眼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看得花重生有些心颤,丫的,一个随侍,这么大的气场干什么,不怕冒犯了主子。 “不自量力。”琅毫无感情地送了她四个字,瞬间消息在她眼前。 花重生眼眸一凛,喵了个咪的,这是哪门子功夫,还能凭空消失,难怪这么嚣张。 她拍了拍屁股,管他的,人家有嚣张的本钱啊,在现代她也没因为自己的本事而少嚣张过。 一句话赚了五百两,她这是要发大财的节奏啊,果然来省城来对了。 要是在落花村那个穷山沟里,每天出门捡银子也捡不到一个铜板出来。 将银票收好,花重生看着因为刚刚打斗而损坏了纸袋的臭豆腐,喃喃自语:“崔公子啊,你这货可真是没口福,只能扔了。” “姑娘要扔什么?”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花重生嘻笑地转身,果然见着崔琰琬优雅地往自己走来,那一步一代间带着天然的清贵,纯洁如莲,清华高雅,不染风尘。 啧啧,真是个九天犹物,可惜,唉,可惜,她有夫君了。 “崔公子,我给你买了臭豆腐,这东西别看臭,吃起来特别好吃,你要不要尝尝。”花重生凑上去问道。 “好吃?”崔琰琬接过来闻了下,眉宇间凝起一抹嫌弃。 “看你这样子就没口福了,算了,我拿去便宜叫花子去,你先回去等我,我等会找你说个事。”花重生抢了过来,一溜烟跑开了。 崔琰琬看着她的背影莞尔笑了笑,这姑娘还真是个跳脱的性子。 走进客栈,在桌边坐了下来,小二过来打了声招呼:“崔公子回来了,您可以移动楼上的天字三号,那位爷让了一间房出来给您。” 崔琰琬面色一讪:“他倒是还记得礼份。” “崔公子与那位爷相识吗?”天色晚了,也没客上门,小二无所事事,想拉着崔琰琬打听点八卦。 “对呀,崔美男,你跟那僵尸男认识?”花重生扔完臭豆腐走了进来,坐在另一张椅子上。 崔琰琬看了眼小二,小二一脸可惜地道:“小的先下去,不打扰两位聊天了,两位要不要来壶茶?” “雪山茶。”花重生回了句,用眼神瞪他,让他快滚蛋。 小二哪还敢多留,屁癫跑了。 625.第625章 花重生闯祸 见小二走了,崔琰琬收回视线,看着桌上的一个青花瓷碗,脸色凝重地道:“姑娘可还记得我喜欢的人已经死了,她……”崔琰琬脸色难看,双手握紧继续,顿了顿情绪:“她就是被他给害死的。” “什么?他是害你心上人的仇人?那还不报仇。”花重生一愣,这可是血海深仇啊。 “报仇?”崔琰琬无奈地苦笑:“我想,可是却没有办法,我们之间隔着两国几千万生命,我若杀他,且不说能不能成功,就算成功了,也会连累数万生命。” “管那么多!为心爱的人报仇,就算是倾覆江山也该做。”花重生才不理他说的大理大义。 “呵,她是他的王妃,我为她报仇,意义何在?何况她到死也维护的是他。”崔琰琬叹气。 “呃……”这次换花重生傻眼了,和着你是觑觎别人的妻子啊,男小三可不好做啊。 “既然是他妻子,他干嘛还要害死她?”花重生好奇地问,该不会是什么狗血的三角恋,女子偷情被发现,男一号愤怒杀妻。 “他娶雪儿就是为了让雪儿给他生孩子。”崔琰琬眼里迸出一丝恨意,那天夜宴,他出来透风时,无意间撞见在花丛后哭泣的煜王妃。 他一直以为煜王待她极好,在外人眼里煜王是煜王妃的妻奴,对她百依百顺,溺爱至极。 可是煜王妃却说煜王只想让她生孩子,因为她的命是凤格之命,生下来的世子将是天之骄子,可以统一整片大陆。 但是她的身子命薄,一旦诞下子嗣就会香消玉殒,她不想要孩子,想要永远跟煜王在一起,可是煜王却执意要孩子,不顾她的死活。 那晚他才知道,煜王为了自己的野心,对煜王妃无情无义。 后来他想尽办法想将她从煜王身边带走,正在秘密布置,只是还没等他完成,君临天却已经用剖腹产之术让煜王妃提前分娩,以致她死亡。 “你说什么?你说他就是那个狼心狗肺的煜王?”花重生听了半天总算反应过来,没想到渣男背后还做了这么丧尽天良的事。 煜王妃可真可怜,被人利用完了,连个名份都没捞着,竟然只是做了个生产工具。 “这种男人真该死,崔公子你一定要为煜王妃报仇。”花重生小拳握紧,愤愤地道。 崔琰琬抬眼看向她,没想到她听了比自己还气愤。 “可笑的是,今天我质问他,他说他爱雪儿胜过自己生命,他不给她名份是在等她回来,你说一个死了的人,怎么可能还会回来。”崔琰琬冷屑一笑。 “呃……”花重生偏着脑袋冷静了下来,不对呀,这有点偏离轨道了。 那鬼面男到底哪句话是真,哪句是假,他到底是不是真喜欢那煜王妃? “你觉得他是说谎?”花重生很没骨气的有点转向了,因为一句等她回来,她突然觉得鬼面男应该不是个坏人,人都死了,他连名份都没给人家,不至于还要做什么表面功夫。 “我只相信雪儿跟我说的。雪儿与他日夜相对,才是最了解他的人。”崔琰琬坚定地道。 花重生点头,天平又转了过来:“没想到这鬼面男还挺会找借口,煜王妃还在丧期,他就跑这么远来作威作福,也许真不是个好人。” “总有一天,我会替雪儿报仇。”崔琰琬眼神灼灼。 花重生一掌拍在他肩膀上,义气地道:“好,我支持你。精神上的!” 笑话,她才不会傻到去跟那鬼面脸正面做对,光他身边那个冰山男都有些难对付了,她还要留着命去找她夫君呢,所以崔公子,你就自己努力吧。 “这个……其实嘛就是我要天南海北的去找我夫君,缺一些盘缠,崔公子你能不能借一点给我,我一看你就是大富大贵,视钱财如粪土的,一定不缺银子。”花重生也不跟他再装,反正她救他一命,他拿银子抵债。 说白了,人债钱还。 她可不觉得有什么可耻的。 崔琰琬没想到她这么直白,不禁失笑:“你连你夫君是谁都不知道,你如何去找?” “就因为不知道所以才要去找,总有遇到的一天。”花重生却一点也不觉得困难,反正找夫君这事,她是一定要做的。 “也许你夫君就在身边呢,姑娘就不觉得我也可以是你夫君。”看着花重生一脸坚定的小脸,崔琰琬忍不住逗弄她。 花重生果然抬起眼来仔细地相着他瞧,最后摇头:“不像,我夫君虽然也是俊美不凡,但我觉得吧,他应该没你这么超凡脱俗,他应该比较接地气。” 跟这么一个仙人相爱,她应该还没这么高尚。 “姑娘这话是看不上崔某了。”崔琰琬有那么一丝失落。 “这样说吧,我夫君喜欢甜食,他不吃荤,而且决不允许我吃臭豆腐,这一点也和你不符吧,并且他那人没什么浪漫细胞,我就记得他送过我一把花椒,再也没送过别的东西,崔公子一看就不是他那么傻的人。” 花重生把自己内心里的夫君表述了一遍,崔琰琬不禁乍舌:“你真有个夫君?” 他还以为她只是说来诓人的,或者异想天开。 但她的这翻表述,分明就是真有这么一个人。 “当然有,你以为我失神失常,乱扯的不成。”花重生郑重点头。 “但你不知道他是谁?” “对,我特么傻缺到忘了他是谁,翻了一个时空,就忘了,脑子真不中用。”花重生懊恼地跺了跺脚。 花重生还想说点什么,崔琰琬却大喝一声:“小心。” 紧接着一阵排山倒海的掌风袭来,砰地一下打翻了他们周身所有的桌椅。 崔琰琬反应迅速,抱着花重生跃到一旁,避免了被强劲的掌风伤到。 “琰太子,你晚上做的吃食里,加了什么东西!害我们爷现在昏迷不醒!”琅生平第一次讲了这么长的一句话,几乎用尽了所有的愤怒。 花重生和崔琰琬正火大,被人偷袭。 却忽然听到崔琰琬的话,不禁相视一愣,崔琰琬眼里有着寻问。 626.第626章 豆腐惹祸 花重生则是双眼闪着不解,她根本没有加什么其他东西啊。 “他刚还好好的在这里跟我打斗,怎么突然就昏迷不醒了,再说你怎么就能直接怪上吃食。”花重生不服。 琅不理她,双眼森寒地看着崔琰琬:“琰太子,爷若有事,琰国陪葬。” 崔琰琬知道此事重大,他再想报复君临天,也绝不是现在这个时候。 崔琰琬低头看着花重生:“姑娘,吃食里放了什么,你可一定要老实说,这不是闹着玩的。” “我什么都没……”花重生真是觉得冤枉,刚想一口否定,突然想起自己在油豆腐里塞了小肉沫,这冰山男警告过鬼面男不能吃荤的。 难不成是因为那些小肉沫,不至于吧,一个油豆腐里面她才放了指甲大。 “你们爷真的一点肉都不能沾?”花重生试探地问琅。 琅脸色更为森寒:“菜里放了肉?”那啫杀的眼眸让人看得为之一寒,饶是花重生见过大世面的都有心虚。 “加了一点点,一个小指盖这么大而已!”花重生怎么也想不到这么一点肉会变成害人的东西。 她真想举起双手喊冤,臣妾不是故意的啦! 琅大掌一挥,便将花重生从崔琰琬手里夺了过来,拽着她就往楼上而去。 “你要干嘛,我又不是故意的,他现在昏迷了,得赶紧找大夫,不是先找我报仇。”花重生有点担心这冰块冰山暴发,把她给淹了,埋葬在历史的冰川里。 她不能死,还没找到夫君呢。 琅没有理会她,崔琰琬很想出手帮忙,但随即转念一想,现在应该是先救人。 他转身出了客栈。 花重生被带到君临天的客房里,君临天睡在床上,双眼闭阖,眉头紧锁,额头冒着豆大的汗珠,看起来正受着极大的痛苦。 他的鬼面已经取下来了,换而代之的是一张布满大大小小水痘一样的疙瘩,看上去有些恐怖。 但是他的五官轮廓极为深刻,眉宇之间散着一抹王者该有的英气,眼睛狭长,眼角微勾,光闭着眼都有几分魅人。 琅悄悄地看了一眼花重生,发现她不代没有被爷的面容给吓着,反而饶有兴趣的打量。 心里越发有点肯定自己的猜测了。 可是现在爷被她害得鸠红发作,该如何是好。 琅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了隐隐的担忧。 “你到底要干嘛?”花重生见琅站在那里一声不吭,只得先声夺人。 “你照顾,我出去一趟。”琅将她推向床边,自己一个旋身便消失在窗外。 “啧啧,这功夫可真是够俊的。”花重生一脸羡慕,转过头看到昏迷中痛苦的君临天,抽了条帕子出来给他擦着额头。 “雪儿……”像是感应到了熟悉的气息,君临天伸出大掌抓住了花重生的手腕。 “雪雪雪,雪你妹,自己把她害死了,现在来后悔有毛用。”花重生想甩开他的手,却发现被握死了,怎么也扮不开。 “雪儿,快回来,儿子名字还等着你取呢。”君临天将她使劲地拉进,把她的小手掌放在胸膛上。 花重生一个激灵,这货的身体好烫,起码四十度以上,不会烧死吧! “傻缺,快放开我,儿子的名字以后再说,先退烧。”花重生另一只手拿出一根绣花针朝他手臂刺去,使他手臂麻林,花重生赶紧抽出自己的手。 她跑到门边大声唤小二:“拿坛酒来,要快。” 小二睡得迷迷糊糊,听到她的叫唤,爬了起来,去酒窖里搬了一坛出来送到门口,惺忪地问:“姑娘,这么晚你怎么没在自己房里,晚上喝酒小心出事。” “知道了,你走吧。”花重生接过酒坛回到房间,“砰”地一下关了房门。 小二抬头看了眼房间名,天字一号,这不是那位不能得罪的客官住的房吗,她怎么会在里面? 花重生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直接扯开君临天的外袍,褪去所有衣服,拿丝帕在酒坛里浸湿开始在他身上擦拭了一遍。 “喵了个咪的,早知道你吃肉会变得这么可怕,打死也不会给你吃,这真是拿起石头砸了自己脚,害人又害己。”花重生擦着自己额头渗出来的细汗。 要将这欣长玉立的强壮身子给全部擦一遍,可真是费时费力。 花重生擦完已经累倒在床榻边,抬着有些困顿的眼皮看着君临天深刻的轮廓:“你还真是在等着那什么王妃回来啊,连儿子的名字都不取,要是她不回来,你儿子一辈子是不是就叫小世子?” 花重生撇了撇嘴,隐约地还是能听见这男人昏迷中呼唤着的名字。 都说人在昏迷中是最真实的,难道崔琰琬弄错了? 这么深爱一个女人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做出那般狼心狗肺的事。 花重生摇了摇头,眼皮困得实在撑不开了,趴在床榻边睡了过去。 没过多久,她又猛地一下蹿了起来,“惨了惨了,怎么睡着了,僵尸男没被烧死吧。” 她赶紧伸手去摸君临天的额头,虽然还是烫,但明显没开始那么吓人了。 “你呀,也是多亏遇到了我,知道怎么给人退烧,否则非烧得你神经失常,什么体质啊,看着身强力壮的,肌理分明,摸上去很有手感,却不能吃肉,不吃肉怎么练到这么有肌肉的?” 花重生好奇地拿手指尖戳了戳君临天胸膛,君临天在昏迷中闷哼一声,带着沙哑的磁性,如深潭古井,带着一抹神秘的吸引力。 花重生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看着君临天半光着的上身,健康的小麦色肌肤在烛火下散着诱人的光泽,真想好好摸一摸。 怎么办,这可是别人的夫君,自己下手好像有些不道德,而且还是趁人之危。 这样自己和今天那两个贱货女人有什么区别。 不行,她不能这么做! 有什么关系,他女人已经死了,他现在是单身,而且不就是摸一下嘛,又不会掉块肉,又没人其他人看见,刚刚给他擦身子的时候不早就摸过了嘛。 627.第627章 替身不好当 花重生被美男诱惑得失去了理智,伸出手在君临天的胸膛上轻轻地抚过,唉哟,手感真好。 不知道自己夫君有没有他这般手感,如果有的话,她可就一辈子有性福了。 这应该不算对不起夫君吧! 花重生赶紧收回了手,不行,要是她夫君摸别的女人,她肯定砍死他。 差点就出轨了,花重生呀花重生,亏你还是国家地下特工,平时在组织里不守纪律也就够了,不能丢脸丢到几千年前的古代来了。 不就是身材好到暴的一个男人么,又不是没瞧过,干嘛跟饥渴了几十年似的扑上去。 你要恪守你是有夫之妇! 花重生偏开眼去,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怕自己坐在那又睡着了,又怕自己看着美男又忍不住犯花痴,只得活动活动筋骨,消除杂念。 “我国现在正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当前的首要任务是,团结各族人民……” 花重生一边踱着步,一边念叨着新闻联播里最常见的台词,心里的邪火果断地降了下去。 琅回来时,便见到她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嘴里念着奇怪的话语,像是一些什么咒语,不觉脸色一冷,思索着自己让爷跟她单独在一块是不是太冒险了。 琅走到床边关心地看了眼自家爷,发现他虽然还有点痛苦,但比之前似乎好些了,额上也没有再出汗,只是为什么是光着身子的。 而且这胸膛之上明显有个红印,像是被谁碰过。 琅阴隼地看向花重生,花重生撇了撇嘴:“你回来了,有没有弄到什么速效药?” 琅没有理她,斜睥了她一眼,从腰间掏出一个白瓷瓶,倒出一粒药丸喂给君临天。 可是喂进去君临天又吐了出来,仿佛对药丸极为抗拒。 花重生看了看,鄙夷地道:“真没用,你家主子不信你,连你喂的东西才不吃。” 琅又冷瞥了她一眼:“你来。” 这个女人当真不怕他,这个世上不怕他的人真的不多,可这女人在面对他时处之泰然的样子,实在让人不得不联想起煜王妃来。 从王爷胸膛上的印记来看,这女人一定是碰过爷了,还将他的衣裳全脱了,可是爷都没有把她拍飞到窗外去,可见爷也是不反对她的触碰的。 这说明了什么? 琅可犹记得上次爷吃了王妃给做的京酱肉丝,鸠红发作,王妃叫了一堆侍妾进来,全被昏迷中的爷给煽飞了。 “他又不是我的主子,肯定不会让我喂。”花重生虽然嘴里反对着,但手上还是接过了药瓶。 她刚在床边坐下,手就被君临天无意识地抓住,呢喃地唤了声:“雪儿。”眉宇间的痛苦都舒缓了不少。 “我叫花重生,不叫雪儿!昏迷的时候找替身神马的最讨厌了。”花重生倒了一粒药丸在手里:“乖,别话,姐给你吃糖,吃了上八楼不费劲。” 花重生用力把药丸塞进君临天的嘴里,满意地拍了拍手掌:“搞定了,你看吧,男人就要哄的,你这人太冰冷无情,人家潜意识就反对你。” 琅冰川的脸上再次现出一丝裂痕,阴隼地看着自家爷没把药丸吐出来,嘴唇翕了翕,却什么也没说。 这跟人冷不冷有什么关系,明显就是爷接受你。 “你,照顾爷。”琅古井无波的眼眸里有异色一闪而过,花重生凑到他跟前盯着他:“哟哟哟,南极冰,你该不会是被你爷给伤到了吧,很难过是吧,想独自躲开去疗伤是吧?” 琅往后退了一步,冷然地看着她一脸幸灾乐祸。 哪知道花重生却突然挂上了一副恶狠狠的样子:“你特么凭什么让我照顾他!” “罪魁祸首。”琅寡淡地回了她一个词语,走了两步瞬间消失不见。 花重生看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谁要跟这人过一辈子,她提前送她一副棺材,金丝楠木的! 反正不是被他气死,就是被他冻死。 花重生不自觉地溜向床上的君临天,两个人都一样冷血,还真是王八配绿豆,绝配了。 床上的人昏迷不醒,倒是没了开始的痛苦不堪表情,只是双手紧握着,时不时会喊两句雪儿快回来。 特么在招魂啊。 花重生听得不爽,拿手直接将他的唇给捂住:“别吵了,快点睡,死了的人怎么回来,深更半夜的,别把鬼招来了。” 花重生想了想感觉有点毛骨悚然。 还是睡觉吧,花重生打了个呵欠,把头往床边一搁,一只小手还捂着君临天的唇。 君临天倒是变得安分起来,不再小声呻呤。 第二天,君临天缓缓地醒了过来,睁开眼,垂睑看到的是一只不算很白的小手,这只小手竟然正捂着他的嘴唇。 君临天锋芒一睁,迅速地坐了起来,女人的手? “谁让你碰本王的。”君临天一掌挥开还在熟睡中的花重生。 花重生本就警觉性高,在他出声便醒来,只是还是没快过他的出手,活生生地摔出了两步外,五体投地。 “你个臭僵尸,你就是这么对特你的救命恩人的!”花重生气得在客栈的木地板上敲打。 琅听到里面动静迅速地跑了过来,看到花重生躺在地上,自家爷一脸冷肃地看着她,凤目森然。 “爷。”琅走了过去,越过花重生来到床边:“爷觉得如何?” “昨晚怎么回事?”君临天不满地睥着琅,有些不解,琅怎么会把他和一个女人单独放在房间里。 他应该最清楚,除了雪儿,他谁也不想触碰。 他再低头看自己的上身,一丝不挂,就连被子也只盖到腰间,这说明昨晚,他被这女人看了一晚。 君临天愤怒嫌恶上心头,看向花重生的眼眸已是一片杀意。 “你瞪什么瞪,想杀我,我特么还想杀你呢,喵了个咪的,昨晚抓着姑奶奶的手一直喊雪儿雪儿,姑奶奶当了一晚的替身好不好!”花重生扶着被摔得快散架的腰站了起来,钗腰回瞪着他。 君临天眼眸微眯看向琅。 “爷,确实如此。”琅恭敬地点头,然后低头凑到君临天耳边低语说了几句话。 628.第628章 写份契约书 花重生气得两个腮帮子都鼓了起来,若不是因为自己食物害他变成这样,她现在一定劈死他。 打不过也打! “僵尸男,咱们一笔勾消,互不相欠,你再找我麻烦,小心姑奶奶发飙!”花重生忍了忍,放下一句狠话,扶着自己快被拧断的腰往外走。 “君临天。”身后却传来一道带点沙哑的男声,如陈年古井掉入一颗石头,醇厚深重。 花重生奇怪地转过身看着他:“什么?” “本王有名字。”君临天深邃如寒潭般的黑眼紧紧地睥着她,眼波浩瀚,带着无以名状的流光。 “关我……屁事。”花重生一肚子火,哪还管他叫什么。 还没等花重生的话音落下,只见君临天“砰”地一声重新倒回了床上,再也没出声。 花重生皱眉看向琅:“他又怎么了?” “晕。”琅惜字如金,倒是很镇定地替自己爷盖上被子,然后回身从腰间取出药瓶交给花重生:“喂。” 花重生拉长细颈直翻白眼:“老娘又不是你家侍女,喂你个蛋啊喂。” 她现在全身都快散架了,这些没良心的还把她当丫鬟使唤,没用的东西,吃个肉都能折腾成这样,醒了还能再晕过去。 “罪魁……”琅面无表情地看着花重生,冰冷无波的眼神看得人慎得慌。 花重生深吸了一口气,接过药瓶,扶着她快要断掉的腰移到床边,咬牙切齿地道:“吃糖。” “你知道爷爱糖?”琅在旁边幽然地问。 “鬼才知道。”花重生倒出一粒药丸塞进君临天嘴里,肌肤的触碰让她感觉到君临天的嘴唇毫无温度,凉如山泉。 “他到底什么毛病?这药到底管不管用。”花重生看了眼君临天的脸,上面的水痘好像不是天生的,像是中了毒。 “毒发,因为肉。”琅抱着剑笔直地立在床边看着花重生,眼波无动,但若细看,可邮他眼底的那抹打量。 “什么毒这么牛叉?”花重生双眼放光,坐了下来仔细地盯着君临天脸上的水痘,看上去这毒好高级的样子。 竟然吃肉就能把毒引发,制毒之人真是心机巧妙。 “鸠红。”琅虽冷面冷心,却是每问必答。 “听上去好牛逼的样子。”花重生对鸠红感了兴趣,又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似在哪里听过,但是这种熟悉挺虚无飘渺的,她便也没放在心上。 “没有解药?”这么好看的一张脸,弄成这副鬼样子,她还真看不下去,暴殄天物有木有。 “王妃有。” “你们王妃不是死了嘛,那不就等于没有。”花重生摇了摇手中的药瓶:“能缓解?” 琅冰寒的眼眸里掠过一丝异色,最后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花重生眼珠溜了溜,也顾不得刚刚被人差点打得粉身碎骨,灿然一笑:“如果我能让你们王爷的毒有解药,你们给多少银子?” “随便。”琅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 花重生上牙嗑着下牙,真想一拳给他揍过去,看把他脸打肿,他还能不能维持这副活尸样儿不。 “随便给……还是说随便我要!”花重生忍下性子,她无时无刻都在劝自己忍一时海濶天空。 “随便多少。”琅面无表情,眼底现出一丝隐隐的不耐,若不是因为她身份特殊,他早已经一掌将她劈晕了。 问题多得跟天上繁星似的。 “他什么时候醒,我跟他好好谈谈。”花重生问话的音刚落,床上的人已经睁开了眼,深邃浩瀚的黑眸凝视着她,仿佛要将她从里到外看个透。 花重生惊了一下,拍了拍胸脯,摸了摸自己额头:“喂,醒了也出声好不好,昏迷的人突然睁眼,就跟诈尸似的吓人好不好。” “你会怕?”君临天淡然地问,幽潭的眼眸暗沉了几分。 “不怕,我夫君说,有些人比鬼更可怕,鬼有啥好怕的。”花重生撇了撇嘴:“你还晕不晕,不晕我走了。” 君临天却突然伸出手抓住了她,将她拽至跟前细细地打量着她:“你真有夫君?” 花重生皱眉,这男人是不是抽了,“关你何事。” “他是谁?”君临天阴鸷地打量着她,心里无端冒出一丝肝火。 “我哪知道他是谁,我要知道他是谁还轮到你来欺负我!”花重生被他抓得疼了,一巴掌朝他脑门拍去。 君临天向旁边一闪躲了过去,阴恻恻地道:“连自己夫君都不记得是谁,你是得有多没心没肺。” “那能怪我,怪就怪那破黑洞,转了一圈把我记忆都吃掉了,这么爱吃变什么黑洞啊,该变成一只猪才对。不对,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快放开我!”花重生小脸微红,房间里还有一个冰山看着呢。 “急什么,刚不是有事要与本王谈?”君临天慢悠悠地放开她,像个没事人一样靠在床头,目光如剑地盯着她。 “哦……你刚装睡?”花重生感到一股羞怒,和着她是被耍了。 “刚醒而已,治好本王的毒,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君临天将被子边往上拉了拉,完好地遮住了自己诱人的胸膛。 窗外已经现出鱼肚白,黎明马上要破晓,他知道自己的脸就要恢复原貌,不知道对这姑娘有没有影响。 花重生思量了一会,站了起来一拍掌:“好,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我夫君,我帮你治毒,你帮我找夫君。” “可以,要写契约书吗?”君临天狭长的凤目里掠过一丝精光,勾唇提议。 “要,当然要。”花重生赶紧转身对琅道:“你去拿笔墨来,以后你主子的毒就握在我手里了,对我好一点。” 琅只是眼眸微眯了一下,倒是没说什么,出门去找笔墨了。 “喂,你这属下虽然冷是冷了点,倒是很听话,不过他一定很有钱吧。”花重生回过头问君临天。 君临天靠在床头慵懒地应了声:“君临天。” “哦,君大,你这属下是不是从来没碰过女人。”花重生继续缠着君临天问,对琅的兴趣明显多于君临天。 629.第629章 替你找夫君 在她的眼里,君临天是个有妇之夫,虽然他女人死了,可是他们有孩子,而且他心里好像一直还爱着那个女人,君临天对她来说就是透明的,没有什么好打探的了。 但是琅不同啊,这人冷得跟块冰,一定很多事都没经历过,而且武功高深莫测,又一副倨傲不训的样子,怎么甘愿听命于人。 她心里把琅的身世和故事,在心里自个儿八卦了一遍,像这种男人身后一定有一个五花八门的经历,绝对够上一个戏本。 “怎么?你想给他介绍女人?”君临天伸了伸自己的长腿,慵懒地伸了一下懒腰,“他不喜欢女人。” “啊,难不成他喜欢你?这就能解释为何他会甘愿呆在你身边,原来是这样。”花重生喃喃自语,小脸一副恍然大悟。 君临天嘴角抽了抽,自行脑补的功能还是如此强大。 “他喜欢的还没长大。”君临天伸手敲了敲她的头,阻止她继续瞎想下去。 “什么……意思?”花重生嗅到一股更为狗血的味道。 “想知道?”君临天勾唇一笑,邪笑地问。 花重生呆呆地眨了眨眼,摇了摇头,特么的,我现在一点也不想知道,我只想知道阁下你笑得这么灿烂能神仙都能被你勾下来,你父母造不造。 还有阁下你脸上那丑陋的水痘哪去了,怎么皮肤变得这么光滑,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看。 花重生伸出一根手指往君临天的脸上戳了戳,肉质紧绷,颇富弹性,是张青春无敌的俊脸。 “你刚做了什么,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看了?”花重生傻傻地问。 “本王天生这么好看,难道之前本王不好看?”君临天眼角带笑地看着她,想起当初雪儿第一次见自己脸时,那流着鼻血的花痴样儿,与现在的花重生真是如出一辙。 他坏心眼地突然坐了起来,被边滑落下来,露出他结实的胸膛,和让人压根无法抗拒的八块小腹肌,腹肌下面裤带松塌,隐约能看到人鱼线,留给人一万个念想。 花重生猛地感觉鼻间一抹凉,下意识抬手一摸,血! 流鼻血了,这个无耻男人,有妇之夫,竟然还拿身材来诱惑自己。 花重生胡乱的在鼻子上抹了抹:“你昨晚很丑的好不好!” “哦,是吗,很丑为什么还有人用手摸本王,把本王摸了个遍,别以为本王晕迷了就不知道你做过的事。”君临天强忍着笑意,看着她一脸躁红,小手拼命捂着鼻子。 “那是为了给你全身降温,所以用的酒给你擦身,别狗咬吕洞宾。”花重生气得一脚蹦用他。 君临天往里侧一躲,顺手大掌一伸,将她横着纤腰抱了下来捆在身侧,撑起上半身俯首看着她:“擦身子用得着拿小手在本王胸口摸?” 花重生两颊胀红,还拼命捂着鼻子,现在这具诱惑的身子就近在眼前,她只感觉全身热血沸腾,喉咙里全是血腥味。 夫君,夫君你在哪里,快点来救臣妾,臣妾抵抗不了这般诱惑啊。 “那是因为你的胸口最热,所以要多擦两下,谁摸你了,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比你更诱惑性感的男人我看多了,我夫君的比你好看千百倍,谁稀罕你的。” 花重生打死也不会承认自己揩过他的油。 她只是很奇怪,这臭男人昏得跟个死人似的,烧得脑子只怕都糊涂了,怎么还知道她做过些什么。 到底刚刚琅低头跟他耳语了什么? “是吗,那你没有因为看了这么多比本王还诱惑的美男身体,流鼻血而亡,那还真是奇迹。”君临天放开她,嘴角滑过一丝愉悦,不能把她逼得太紧了。 花重生迅速坐了起来,跳下床榻,拿着架上的一条手绢拼命地擦着鼻血。 暗骂自己没用,做特工时,那个什么全民男神光着身子在浴缸里,性感身体泛着瑰丽的光泽她都没有瞧一眼,为毛看见这男人的身子就这么有感觉。 若不是她自制力好,早就扑上去把他反压了。 原来自己骨子里也是个女色狼! “我流鼻血是因为昨晚,你把你的热火都过气给我了,我现在是肝火旺才流鼻血。”花重生打碎牙齿往肚里吞,也绝不认。 她是有夫之妇,岂能这么没有节操。 “这借口你自己信吗?”君临天侧躺在床榻上,单手撑头,慵懒地看着她。 花重生觉得这货脸上的水痘没了之后,完全是变了个人,开始的狂霸拽僵尸之气都没了。 反而怎么看怎么像个勾人魂魄的死妖孽。 “总之我没摸你!”花重生懒得跟他继续废话,看得出来他并没有打算找自己麻烦。 “摸了也没关系,本王又不是那么矫情的人,你若喜欢,随时可以摸,反正本王现在没女人。”煜王大人无耻起来也是没下限有的。 花重生听得更加羞愤:“我说了我没摸,我也不稀罕摸,你没女人关我何事。” 君临天坐了起来,捞边旁边的衣袍随意披在身上,淡淡地问:“你要给本王解毒,不摸怎么解?” 浑身已然没了刚刚那般妖孽勾引的气息,取而代之的是一本正经,继尔胡说:“以前的大夫给本王解毒,都说要将全身摸一遍才能了解毒性散发到何处了。” 花重生顿时有种被戏耍了的觉悟。 “那些庸医,摸了也解不了,岂能与我这种玩毒界的始祖相提并论。”花重生冷哼一声,莹白的小脸一脸自傲。 君临天拉紧袍口走到她面前,拍着她肩膀低首凑近她低沉地道:“帮本王解毒,不管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直接提,本王会满足你。本王也希望,只要能帮本王解毒,你什么事都愿意做。” 花重生小脸不禁更加通红,这话怎么听怎么暧昧,君大人,你天生是个调情高手吗。 你这样做,你心爱的雪儿九泉之下知道了会很伤心知道吗。 “说说你说的夫君什么样,本王让天阁的人从现在开始打听。”君临天嘴角不着痕迹地勾出一抹得逞的笑。 “呃……”花重生还在他的暧昧话语中没转过弯来,他又神来了一句。 “不是要本王替你找夫君么?”君临天继续凑得她更近,漆黑如墨的双瞳真诚地看着她。 630.第630章 请叫我小生生 花重生推了推他的胸膛:“说话就好好说话,凑这么近干什么。” 君临天往后退了一步,眸光闪耀地看着她。 “爷,笔墨。”屋外闪过一个影子,再一眨眼便见琅站在君临天身后,手上拿着不知从哪弄来的笔墨。 君临天不悦地瞥了琅一眼,来的真不是时候。 “写吧,契约书。”君临天走到旁边的榻上坐了下来,用指尖揉了揉额头,显得有些疲惫。 花重生瞅了他一眼,这男人中毒这么深,竟然还生了孩子,孩子该不会也会有什么问题吧。 坐了下来,花重生书笔疾飞,唉哟,这毛笔可不太好用,让她用毛笔写大字她行,写小楷真有点别扭。 跌跌撞撞的写了一整页。 花重生摸了摸自己鼻子站了起来,将契约书递给君临天:“在解毒其间你要负责我一切衣食住行,还得给我零花钱,零花钱不多,一个月一万两。” 琅冷峻的面容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零花钱是什么东西,一个月一万两,金香楼的头牌都卖不到这么贵一个月,她也真敢开口。 还说得如此轻巧,不愧是王妃二代。 君临天伸出修长的手指接过契约书摊开来仔细地端详着,嘴角不禁微勾起来,灿若星辰的黑眸里掠过喜悦,俊颜瞬间就生动流光起来。 花重生狐疑地看着他,有人能帮他解毒让他如此高兴? 怎么笑得跟只讨了蜜的小孩似的。 君临天看完抬头,伸出一只手来,花重生赶紧将笔给递了过去:“君大爷,您是准备签了么?” 君临天接过笔,一只手托着契约书的纸,一手拿着毛笔在上面随意地便笔划起来。 半晌之后,将纸笔都递给她:“好了,你仔细再看看。” 花重生接过来,别的没看,就看他写的,只见一排苍劲的小楷写着:如若解毒未成,肉偿! 肉偿!肉偿!这两个字在花重生的脑海里炸开来。 “不行,肉偿是怎么偿,切下来烧了还是整个身子煮了,看你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竟然吃人。”花重生绝对不相信这个刚死了妻子的男人,他现在是看上了她的身子。 “具体怎么偿本王会慢慢考虑,难道你对自己的解毒根本没有信心,还是说你根本夸大其词来骗本王的?什么找夫君怎么听像是诓人的。” 君临天对她的反对一点也不意外,单手撑着半边脸颊懒懒地看着她。 “放p,本姑娘玩毒界的始祖,对这点毒还解不了,你若不信,我可以写一半的解药成分出来,你去找人问问是不是解你这毒的。” 花重生觉得自己的毒术被人看扁了,不由气起来。 君临天朝琅使了个眼色,琅走到桌边重新拿出一张白纸过来:“请。” 花重生也不怕他们耍赖,反正只写一半出来,他们也偷不走,于是坐了下来,歪歪斜斜地把解药写出了三分之二。 君临天接过纸张一看,唇角微扬:“看着倒像是这么回事,那后面一条可以去掉了,但是本王给你一万两一个月,你不解毒的时候,就得帮本王做点力所能及的事,不然本王太亏。” “我手无缚鸡之力。”花重生噘了噘小嘴,所以力所能及的事,一件也没有。 “本王头疼,过来揉揉,琅,准备银票,今天就给花姑娘。”君临天不理会她的小声抗议,朝她招了招手。 花姑娘!你妹的才是花姑娘的干活! “王爷,你可以叫我重生,重重,生生,花花,小花花,小生生,小重重都行,就别特么叫花姑娘!”听着就像日本鬼子进村抢良家妇女似的。 中国没有这么没志气的! 不过她就是个没志气的,冲着马上就能拿到一万两银票,小花花屁癫走到君临天身后,伸出双手狗腿地替人家按摩起来。 她心里是这么打算的,现在她人单力薄,必须找颗大树靠着。 都是找颗大树好乘凉,这眼看着夏盛就要来了。 呃,想歪了,是她这人脾气不太好,这万恶的封建社会又是权利至上,欺压弱小惯了的,万一她跟那谁谁谁牛掰人物给杠上了,她一落花村出来的村姑娘,找谁说理去。 咳,所以她决定牺牲一点小尊严,先靠颗大树。 “小重重,小花花,小生生?”君临天摇了摇头:“都不好听,不如叫直接叫小花生。” “随便随便,只要王爷您高兴。”花重生第一次知道自己名字原来跟花生能挂上钩,不知道自己上一世到底是个什么样。 自己夫君到底在哪儿,要是他能像君临天这般有权有势,有容有貌,还有钱的话,她为了他重生这事儿,怎么也值了。 万一……万一是个没权没势的…… 不,不可能,她这么有眼光又挑剔的一个人,绝对不会选个窝囊废。 琅在一旁看得有些汗颜,极想出口提醒一下自己家爷,别因为兴奋过头办了坏事,现在倒是玩自家王妃玩得开心了。 就不怕以后王妃报复起来,整得他鸡飞狗跳吗? 虽然鸡飞狗跳这个词对王爷有不敬之嫌,但王妃若真行动起来,只有比这更惨。 君临天闭上双眼靠在榻椅上,任由花重生舒服地替他按摩着,淡淡地问:“你怎么连你夫君是谁都忘了?” “唉,日了狗了。”花重生唉声叹了口气,她现在都没弄清楚为何完全没了上次穿越的记忆。 只记得穿越前辈那份信上的部份关于找回本体的内容,按信上内容,她上世的那个身体应该是还没有死的,还掉着一口气。 君临天猛地睁开了眼,锋芒一闪:“何意?” “就是见了鬼了,倒霉透顶!王爷,你好歹身为一国手握实力的王爷,也要好好了解民情,对这些方言术语,没事也去了解了解。” 花重生解释过后,一脸正经地劝道。 君临天嘴角抽了抽,谁知道你来自哪个地方,每天竟说些奇奇怪怪的词。 “嗯,本王会好好跟你了解的。”深入了解。 煜王大人想到这,只觉额上的小手热乎有力,让他舒服致极,好久没碰过这个小妖精了,真是心痒难耐。 …… 看到亲们都在喊快更快更,表示俺成天都坐在电脑前码字,一点懒也没偷,大家在等更的时候可以去看看俺好友的绝世好文,《嫡女有喜:腹黑爹爹天才宝》作者素素雪,灵小哥的《邪王心尖宠:金牌医妃no。1》 631.第631章 恋爱中的男人心思难猜 可是他非常清楚,现在不是下手的时候,不知道这女人遭受了什么,完全忘了以前的记忆。 不过让他值得欣慰的是,她还记着她有个夫君,是要找夫君的。 这一点让君临天,所有的负面情绪都烟消云散,就算她忘了所有,却还记得他这个夫君。 记得他爱吃糖,记得他不吃荤,记得他讨厌臭豆腐。 她和崔琰琬的对话,琅全听到了,若不是今天醒来琅把事情告诉他,他也仅仅只是怀疑。 他也很欠幸因为这一丝怀疑,他让琅盯紧了她,才没有错过她。 可是这丫头啊,真是会折腾,又把肉喂给了他,害得他吃得鸠红毒发。 现在看来,她虽记忆不在,但很多东西却潜意识的知道,比如这鸠红的解药,她写得的很以前一模一样。 只是让他感觉到奇怪的是,她明显对自己有感觉,甚至说感觉不是一般大。 身体骗不了人。 以她的聪明,怎么一点也没怀疑自己有可能是他夫君? “你夫君是个什么样的人,跟本王说说,若是覃国举足轻重的人,本王说不定还认识。” “我夫君啊,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敢拿白眼睥青天,这些都是次要的,最主要他特别疼我,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在我心里是这世上最好的男人,不过我忘了他是谁!” 说到最后花重生的手不觉用力按住君临天的额头,脚在地上愤慨地跺了跺。 君临天双拳紧握,忍着将她揽入怀中的冲动,静静地闭着眼。 现在小女人对他完全没有半丝感情,大脑里没有记忆,就算他冒然告诉她,他是她夫君,也不过是多了一层身份,对他与她的关系而言没有多大帮助。 他要让她重新爱上自己,至少要让她心里有感觉,而不是光身子有感觉时,才告诉她,让她可以顺理成章的接受。 没关系,他能等,他有的是时间等,只要把她锁在身边,他可以再和她来一次相爱。 他还欠她很多,可以在这一次一起全给了她。 比如盛大的成亲礼,比如不离不弃的交拜天地,又比如,他们孩子的抓周之礼,这一切都等着她再次爱上他。 没有以前记忆不要紧,君临天劝自己冷静下来,对如今这个稚弱的她,他需要小心翼翼,步步攻心。 “那就慢慢想。”君临天云淡风清地道。 花重生将头凑近他,疑惑地问:“那个崔公子说是你把你王妃害死了,大街小巷也都传你连个王妃名份都不给王妃,这是咋回事?” 君临天睁开眸子凝视着她:“你不相信他们的?” “本来我是信了的,可是昨晚你对那个雪儿那个撕心裂肺的喊叫啊,一看就是恨不得爱你爱到海枯石烂,一辈子只爱你的滥情戏码,看不出你这人还挺深情的嘛,人都死了还记着呢。” “我相信她没死,会回来再找我。”君临天认真地看着她,铿然有声。 “呵呵,王爷,你别吓我,你的王妃对你余情末了,所以化成鬼也会来找你,你们要来一段人鬼情末了?” 花重生虽然自己就是重生的人,但是她绝对是这世上的一个特例,哪里来这么多穿越,重生,那世界不得乱了套。 “她现在已经来了。”君临天勾起唇角,莞尔一笑。 花重生猛地站了起来:“在哪在哪,不会在我身后吧,你别吓我,虽然我不怕鬼,但是这东西阴气重,把我阳气吸了可就麻烦了。” 花重生皱着一张小脸,她不相信有这么多重生的人,但是她对鬼神之说有了重新的认识,认为这世上真存在这些。 煜王爷说得这么肯定,还一脸得了整个天下的意气风发,让她真是毛骨悚然。 “噗……”君临天没能忍住笑了出来:“小生生,你怎么这么好骗。” 花重生怒,伸出小短腿,一脚就踹向他的命根子。 君临天没能防着,花重生出脚又是迅速堪比子弹,他虽然偏开了一点点,但到底还是踢到了一小部分。 君临天咬着牙,双额角青筋跳动:“花重生!踢坏了,拿你丈夫的赔。” 花重生哼哼地看着他:“堂堂王爷,装神弄鬼,鄙视之!反正你也没女人了,就算你女人回来也是一只鬼,做不了那档子事,留着装什么门面,废了就废了。” 君临天脑子里神经都在抽搐,这个折磨人的小妖精,这可是你自己以后的幸福,竟然二话不说就直往上面踹。 “你喜欢踢是吧,本王多找几个给你踢!”君临天舍不得打,舍不得骂,又不能以身代罚,憋屈得不要不要的。 “别人没得罪我,我干嘛要踢,神经病,不理你了,本姑娘上街逛悠去了。”花重生朝他冽嘴做了个鬼脸,转身出了屋。 琅在一旁看得有些无语,弄不懂爷这心里到底是在想什么。 好好的机会,干嘛不直接和王妃说清楚,说清楚了,王妃就不会抗拒他了,也不用忍得这么辛苦。 ****中的男人心思真的就这么复杂? “爷,要追吗?”琅第一次这么主动的要求任务。 “自然要,你跟上去保护好她,还有崔琰琬,别让他再接近她。”君临天叹了口气,腿心的东西还在隐隐做疼,这死丫头还真一点都没脚软。 “爷,为何不直接和王妃说清楚?”琅实在没忍住问了出来。 “爷要的不是她的人,而是人心。”君临天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等你的小家伙长大了,你就明白了。” 琅素来泰山面前不崩于色的冷竣脸庞上浮出一抹微红,僵硬地站直了身子。 “快去,好好护着,谁敢对她不敬直接杀了,尽量别暴露在她面前,让别人怀疑上她。”这一次他定要好好护她周全,再也不让人动她分毫。 “爷的身子……”爷这次就带了他一个人出来,天阁虽在盐城有分部,但毕竟都是些不熟悉的,爷根本不会用他们。 “好得差不多了。带个信给天阁的人,查一下秦王府,本王怀疑笋尖躲在了那里。”君临天半躺在榻上,用手揉了揉额头,鸠红发作起来还真是难受。 …… 推荐一本免费书,云九歌的《一等狂妻:野妃戏冷王》,还有一枝鱼的《神偷狂妃:邪王狠狠追》,都是大神级的作者,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啦 632.第632章 盐城敢横着走的人 花重生出了房间就去找崔琰琬,这美男说好的借她银子呢。 虽然她现在吃穿住不愁,一个月还有一万两白花花大银,但是谁会嫌银子多呢。 何况她从不做毫无意义的事,救了崔公子,就得拿银子做回报,不求回报干好事这种高尚品德,小学老师没教过。 小二走了过来笑着打招呼:“姑娘,小的正找您你呢,崔公子昨晚出去之后就没有回来,小的想着要知会您一声。” 花重生瞪了他一眼:“啥,出去之后没回来!他可还答应借我银子呢。” 花重生捂着胸口痛心疾首:“这个死骗子,一定是个大骗子,长得那么好,为什么要做骗子,当男倌都可以撑起整个国家的情,色事业了!好好的干嘛做骗子。” 小二看着花重生这样子不禁噗嗤笑了起来:“姑娘,小的觉得崔公子应该不是这种人,兴许是有什么功夫耽搁了。” “那也可以派个人来知会我一声啊,哼,把救命恩人就这么丢下不管,昨晚我可是生命垂危……”花重生越说越觉得生气。 昨晚她被琅给抓走,那姓崔的不但不跟着上来救她,还自己跑了,真是救了头白眼狼啊。 花重生愤愤地出了客栈,来到街上逛悠,古代啥都不好,就是空气好,服装漂亮。 俊男美女,衣袂飘飘,豪侠壮士,满大街,坐在路边摊上喝碗茶,也能随随便便渡过一上午。 花重生昨天逛了一天,早已经打听到这条街上哪家饭好吃,哪家菜美味,哪家茶是上品,哪家的小二生得俊俏,哪家酒楼卖唱的弹琵琶弹得好。 杏花摊的面呀,那就是最好吃的,有蛋香有嚼劲,在古代这种调味品极其稀少的情况下,能吃到一碗北方正宗手工面,那真是爽到暴。 花重生在杏花摊要了一碗鸡蛋面,鸡蛋要双份,面要特大碗。 坐在面摊里等着面上来,花重生翘着二郎腿嗑着刚刚顺手牵羊在一个小店铺里牵来的几粒瓜子。 “蠢货,连东西都接不稳,你知道这篮蛋多少钱吗,没用的下贱东西!” 刚嗑得高兴,前面街道上却传来一听怒喝之声,声音尖酸刻薄,格外响亮刺耳。 有几个路人放慢了脚步,花重生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衣着光鲜亮丽的窈窕少女,正喝斥着一个绿衣丫鬟,那丫鬟的脚边放着一个被打翻的竹篮子,里面的蛋碎了,蛋清透过缝隙流了出来。 唉,做个丫鬟就得小心点嘛,打翻一篮子蛋,一个月月钱都得被扣光,还要挨骂。 花重生在心里为那丫鬟默哀。 “这是娘亲特意去寺庙里为大姐给求的平安蛋,现在全被你个贱婢打翻了,就你这条贱命也赔不起。”那少女现在不止骂了,抬起脚就一脚踹在丫鬟的身上。 丫鬟倒在地上,她还不解恨似的,用力地在她身上踹了好几脚。 “就你这只猪手没用,本小姐看它还是废了得了。”光鲜少女头戴着长纱,罩住了头部和脸,倒是看不清容颜,只是那声音真是让花重心听得心里特别不爽。 她吐掉口中瓜子壳,提高音量喊道:“喂,这里可是大街上,要教训丫鬟拉回府里去教训,满口大便,喷出来都是粪难听死了,别脏了姑奶奶的耳朵。” 这时面摊的大娘端了碗面送了过来,一边紧张地低头劝着花重生:“姑娘,您就别出声了,这是郡守的小女儿,平时骄纵蛮横惯了,得罪不得啊。” 花重生朝她冽嘴笑:“大娘你放心,我就出口不动手。” 大娘一脸无语:“姑娘,和着你还想动手来着,郡守可宝贝这女儿,尤其是上次煜王妃把她的头发给剃了之后,郡守张大人一直觉得对不起这女儿,对她更加放纵,前几天街上就有个小少年被她打得全身是伤,最后……” “哪个嘴贱的刚喝斥本小姐,活腻了?”大娘话还没说完,那对面的少女便带着两个家丁模样的人朝面摊冲了过来。 花重生端着面凑进去闻了一口:“大娘,面真香,你闪一点,砸坏了我赔。” 花重生吸了一口面,这才慢条斯理地看向冲进来的少女:“这位见不得光的小姐,你是在跟我说话吗,看不见你的嘴也不知道是不是你在说话,大白天的蒙得这么严实是不是头上长了癞子啊。” 张淳碧气得整个小身板都在颤抖:“你,你这个贱女人,你知不知道本小姐是谁!” 花重生喝了一口汤,这才缓缓的回答:“我当然知道呀,像你这样敢在大街上横冲直撞的,我岂能不知道是什么。” “知道就好,给本小姐跪下道歉,否则今天你就别想活着走。”张淳碧仰起小脸,双手抱在胸前一脸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样。 花重生嘻嘻地笑:“这在大街上横冲直撞地横着走的,不就是螃蟹嘛,我干嘛要怕一只螃蟹啊,真是好笑,哈哈哈。” 她还不忘回头对躲到一旁的老板娘喊道:“老板娘,面里加上螃蟹也是很美味的。” “贱女人,你找死。”张淳碧抓起旁边的一条椅子就朝花重生劈了下来,旁边的家丁也跟着上来去抓花重生。 花重生抱着碗一个旋身跳开到另一张桌子,一边不悦地道:“君子动口不动手,咱们好好讲理嘛,螃蟹小姐,在城里横着走的,除了螃蟹,你还看见过其他东西么?” “贱人,说你叫什么名字,本小姐要你家破人亡。”张淳碧气得脸都快黑了,尖声惊叫起来。 在盐城,天高皇帝远,除了几个月前的一个煜王妃之外,从来没有人敢惹过她,这个女人竟敢公然羞辱她,骂她是只螃蟹。 花重生看着觉得好笑,这姑娘可真是狂啊。 她不解地看向旁边看热闹的群众:“郡守到底是个多大的官?他的螃蟹女儿怎么跟个女皇似的,当真让人死就能让人死?” 旁边的群众有些害怕地退了两步,有胆子大点儿了的,朝她点头。 花重生低头吸了口面,抬起头来若有所思地问:“照这么说,见不得光的螃蟹小姐身上背了不少人命案咯?” 633.第633章 渣渣战斗力 周围看热闹的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这姑娘从哪儿来的,这么大的胆子。 虽说她说的确实是事实,可是谁也不敢说一句是,哪个敢回答她的。 花重生也没指望有人回答她,不过让她意外的是,角落里有一个弱弱的声音回道:“是,郡守小姐打死了我弟弟。” 花重生寻声看去,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穿着一身简单大方的长纱裙,对襟小衫,布料粗糙,但是却干净清透,小脸清秀,虽然声音弱弱的,但是眼底却有一抹难得的坚毅。 “那你可否去衙门做证?”花重生端着碗走到她面前:“要吃面吗,这家面不错。” 围观的人群突然被她这神来的一句广告给逗笑了,纷纷笑了起来。 有几个善良的小声地劝着她:“姑娘,你俩就别再继续了,你到哪个衙门去告,这盐城就是她家的。” 花重生朝面摊老板娘喊了句:“再来碗面给这姑娘。”然后她回过头来对善意提醒的几个老大娘笑道:“盐城可不是她家的,天下皆皇土,我就不信讨不回一个公道了!” “我……我愿意做证。”那小姑娘打量了花重生一会,鼓起勇气道。 她刚刚仔细观察了一下这看似漫不经心的女人,她的功夫应该很好,随便就躲开了过来抓人的家丁。 花重生腾出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姑娘,家人被打死了还有什么好畏惧的,大不了就是一死,十八年之后还是一条好姑娘,窝囊的活着有啥意思。” “哈哈哈哈哈……”本来气得要杀人的张淳碧,这会儿倒是猖狂地笑了起来:“想告我?也不看看衙门的口是朝哪边开的。” 说完她恶狠狠地瞪着弟弟被害死的姑娘:“你这贱人,收了我爹给的一百两银子,现在又来说要告本小姐,不要脸的东西,有本事你们家就别收我们的银子啊,穷逼!啊……” 张淳碧突然尖叫起来,因为有一碗面汤直接从她脑门上淋了下去,这种事花重生最爱做。 她特别喜欢在开战之前,手里捧一碗带汤的食物,吃完里面的东西之后,剩下的残汤还可以拿来做攻击的武器。 看着那油淋淋的汤从对方的脑门上流下来,这种快感别提有多舒爽,简直跟喝了几瓶脉动似的。 “给本小姐打死她,快,打死她。”张淳碧整个蒙着头的头巾全被汤淋湿,她又不敢把纱巾给扯下来,那里头可是一颗光溜溜的脑袋。 “来呀来呀,来打我呀。”花重生淋完汤早已退到三步外,她摇着自己的腰身,一脸得瑟地逗着张淳碧。 “唉呀,见不得光的螃蟹小姐,看来你很喜欢姑奶奶给你灌的汤啊,纱巾沾了汤汁是不是特有一抹大葱味儿呀。”花重生哈哈笑了起来。 张淳碧气得整个肺都快炸了,双眸睚眦欲裂地愤瞪着她,恨不得将她给马上撕碎。 她的红色纱巾现在沾满子黄黄的汤汁,贴在整个头部,一路往下淌,活脱脱的一个落汤鸡。 “哟哟,听说下雨天和落汤鸡很配哦。”花重生一边躲着家丁的攻击一边继续嘲讽着张淳碧。 张淳碧气得尖叫起来:“本小姐一定要让你个死贱人全家的命!没用的东西别打了,回家喊人!” 花重生停了下来,一脸悻悻:“就不打了?这么渣的战斗力,你是怎么横着走的,弱暴了。” 张淳碧转身走了出去:“有本事你就呆着别跑,本小姐倒要看看你是不是有三头六臂。” “嘿嘿,我面已经吃完了,我干嘛不走啊,螃蟹小姐,我住在前面的来福客栈,欢迎来蹿门哦。”花重生对她的警告嗤之以鼻。 她心里算计着,既然这只螃蟹的头发都是被煜王妃给剃掉的,那看来她与煜王妃是有过结的,煜王肯定对她也不待见。 不过这个煜王妃倒是让她有欣赏了,知道要将这只猖狂的螃蟹头发给剃了,剥尽她的威风。 可惜呀,人至贱则无敌,她就是顶着个光头脑袋出来,也敢在街上横行霸道。 她要替煜王妃办一件她未办完的事,免得祸害遗千年。 这郡守一定也不是个好东西。 花重生伸手抓过那个姑娘,朝张淳碧挥了挥手:“你最好晚点去,姑奶奶我还要上街逛逛。” 人群里皆是纷纷摇头的,觉得这姑娘在自讨死路。 郡守在这盐城就是个土皇帝,住在盐城的皇亲贵族也不少,就拿秦王府来说,那是皇上嫡亲,还不是得在盐城给郡守几分颜面。 花重生拉着姑娘边走边问:“你叫啥名啊,我叫花重生,今年十八。” “韩茉莉。”小姑娘小声地回道,刚刚虽然有勇气站出来,这会儿却是冷汗直冒,后怕的劲儿上来了。 花重生感觉到她小手都是汗,笑道:“别怕,我有办法整她,我就不信这郡守敢在盐城只手遮天,我看他这官是要做到头了。” 她特意将来福客栈说出来,就是引着那只螃蟹到君临天跟前去横。 嘿嘿嘿嘿,那绝对是一出精彩的好戏。 张淳碧看到煜王,定然想到煜王妃,那种滋味,够她酸上半辈子了。 “我……我不怕,我本来是想去请秦王府为弟弟做主的,可是我爹娘不让,他们收了郡守赔的钱,就连弟弟的命都不要命了。”韩茉莉小脸有些苍白,痛心疾首。 “你也不能怪他们,他们活这么大,就想安份着过,可能是穷怕了。”花重生倒是理解他们。 一个儿子在他们这些人眼里不过是多口碗筷的,家里子嗣众多,死一个也不是那么伤心,何况得罪的还是在盐城权势滔天的郡守呢。 并且郡守还赔了一百两,儿子活在这世上,估计赚都很难赚到一百两。 “你是秦府丫鬟?”花重生打量了她一番,这丫头不像是城里人。 韩茉莉摇头:“我家住在城外详村,我今天是忍不住想上秦府去找个熟人帮忙的。” 韩茉莉说着声音越来越小,脸上也浮起了微红。 634.第634章 躲着看什么 “嘻嘻,让我来猜猜你想找的人是谁,该不会是你心上人吧。”花重生将一只手搭在她肩膀上,狭促地问。 韩茉莉赶紧拼命摇头:“不是的不是的,秦世子岂是我能肖想的。” 她慌张害怕地否认着,看得花重生不禁感叹。 “那你找他,他会帮你吗?”花重生轻声地问。 韩茉莉这次到是很肯定地点头:“会,他说过有何事我可以去找他,只是我……” “只是你从来没有去找过,你觉得你们身份悬殊,你不应该肖想他,所以对人家的示好都当成驴肝肺是吧。”花重生接过她的话。 韩茉莉低着头没有说话。 “你不想想秦世子是啥身份,他愿意向你示好,是为了什么,有句话叫做朝廷有人好办事,姑娘,有的权势能借便借,咱们不借来欺负人,是借来自保。” 花重生感叹一声:“或者你是害怕得了秦世子的帮助,但你又不给他好处,他会对你怎么样?” 该不是那秦世子看中了这姑娘美色吧,虽然不算太美,但确实是有几分清丽。 吃惯了大鱼大肉,换换清新小口味的富家公子倒也是常有的事。 “不是,不是!他不是这种人。”韩茉莉否认道。 “那不就得了,朋友就是拿来互相帮助的,你有这么牛叉的一个朋友,有困难却不找他,那就是没把他当朋友,心里瞧不起他。”花重生循循善诱。 这姑娘是个实称的,认识个秦世子,还不把人搬出来,真不知道是说她傻呢,还是说她傻呢。 “我……我只是听说秦王府和郡守关系不错,我不想秦世子为难。”秦茉莉仍然有些顾虑。 “那好吧,等你想通了再去找他,我们现在去逛街,我在这里还没有一个朋友呢,你陪我。”花重生抓着她的手朝着玉器铺走去。 心知这姑娘若不是万不得已肯定不会去找那秦世子,唉,这么善解人意,体贴的姑娘可真是好。 不像她,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没理也要占三分。 两人在玉器铺里挑了几根玉钗子,花重生送了两根不算值钱的给韩茉莉,反正她现在有钱。 她自己反倒没要,只要是这里的玉钗子她瞧不上,还不如戴木制的桃花簪。 “姑娘,我怎可收你的礼物,您自己都没买。”韩茉莉一脸受惊地道,她看到花重生自己都是戴的一支木簪子。 “唉呀,给你你就拿着,我有的是,这些我不喜欢而已。”花重生拍了拍胸脯一副女大款的模样:“姐很有钱,大大的有。” 韩茉莉被她逗笑了:“姑娘你是哪家的啊,真不怕那郡守府小姐报复吗?” “我呀,我是青石镇落花村的,离这马车都要好几天呢,那郡守府小姐真要报复我家人,我保证她的人没到落花村就被人宰了。”花重生才不怕呢。 “啊……”韩茉莉突然惊呼一声,停下来走到花重生后面,小脸羞红,扭扭捏捏的小女人样。 花重生奇怪地抬头看去,见前面有一行人正从对面的一家大玉器行出来,个个锦衣绸锻,一看便是非富即贵。 花重生顿时明白过来:“怎么,遇到了心上人呀?” “姑娘快莫这么揶揄我了,咱们快走吧,别让他看见了。”韩茉莉嘴上虽这么说着,小眼儿却是直勾勾往那边瞥,一副少女怀春的样儿。 “到底是走呢,还是躲起来看看你的心上人这几天有没有瘦?”花重生好笑地将她拉到一旁的角落里。 “想看,咱们躲起来看,他发现不了你。”花重生伸出半颗脑袋往那边看去,却在看到一个人影时,猛地一愣。 呃,要不要这么巧啊,煜王这货不是还中着毒么,怎么跑出来和一群公子游街了。 而且还正离开大部队,朝这边走了过来,难道被发现了? 煜王大人当然发现了,他压根就不用看她在不在,因为他发现了琅在这里。 “躲在这里做甚?”阴影压下来,低沉的嗓音响起,煜王大人的尊驾已经来到了她躲的角落里。 “嘿嘿,就是觉得这儿风景好,谁说是躲了。”花重生拉了拉吓得有些失魂的韩茉莉:“快打招呼,这是煜王。” “煜……煜……煜王?”韩茉莉吓得直接快跪下来了。 覃国就算有人不知道皇帝,也一定全部知道煜王,何况最近他因为煜王妃之所被传得火热。 “躲在这里就为了看那群公子哥?怎么?有看上眼的没,要不要本王给你搭个桥,介绍介绍。”君临天狭长的凤目里寒风流溢。 这样子就像在问要不要我宰了你般的阴森森。 韩茉莉一个小村姑哪经得起他这般寒流气场,已经软在花重生的怀里,还不忘提醒:“不,不要让他看见我……” 花重生白了君临天一眼:“我可是有夫之妇,看两眼也就养养眼,才不要你介绍,不稀罕,我先走了,煜王赶紧去会你的狐朋狗友。” “一起吧,正好本王要去秦王府。”直视无视韩茉莉,煜王拉着花重生便走。 “喂,你好歹是刚死了王妃的人,这样跟我拉拉扯扯合适吗,不怕人骂你有了新人忘旧人,薄情薄性,狼心狗肺啊。”花重生抱歉地回头朝韩茉莉笑了笑。 这个时候她不能跟君临天闹翻了,还有只螃蟹要解决呢。 “你先回去,等下我探探秦世子的口风。”花重生朝韩茉莉道。 “别!花姑娘,你千万别提我的事……”韩茉莉没被她安慰,反而被她吓得快哭了。 “逗你玩的,你弟的事会解决的,我向你保证,你快回家去,别让他们找到你。”花重生一路被煜王大人拖着,一边回头朝韩茉莉交待。 朝茉莉点了点头,刚准备走,却见秦世子他们一行人往这边走来,吓得两腿直软,赶紧跑了。 花重生直摇头:“这姑娘胆子小成这样,怎么长大的!”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没心没肺,只知道闯祸。”君临天宠溺地拍了拍她发顶,语气里有一抹无奈。 635.第635章 夫君我终于找到你了 然而煜王大人的这抹无奈是带着浓浓的快乐的。 花重生斜睨着他,她能感觉他心里的愉悦,但是她想不明白,他一边骂人还能一边这么开心。 变态啊。 “说得你很了解我似的,君大人,我们才认识一天而已,你哪只眼睛看着我尽闯祸了。”花重生噘了噘嘴,想把他讨厌的大掌给甩开。 光天化日,青天白日的,他有妻,她有夫,这么拉拉扯扯的成合体统。 “放开!我自己会走!”花重生皱着眉,小绣花鞋的脚迅速地往他跟前踹去。 君临天猛地扣住她的脚踝,眉头紧锁,眸光严肃地看着她:“别踢这儿,其他地方随便。” 还好他防得快,要不然又得被她得逞,这女人真是狠绝对让人头疼。 君临天放开她,花重生用力地一脚踩在他脚背上,扬着小脸挑衅地看着他:“你说的其他地方随便的。” 君临天宠溺地魅惑一笑,点了点头:“嗯。” 花重生内心咯噔一响,心脏砰砰砰地加快了跳动,这笑容又温柔又溺爱的,真是让人看了无法自拔啊。 “别随便乱笑。”花重生懊恼地低下头,这个男人的魅力太大了,稍微对她放电,她就被麻得肉焦里嫩的,她怎么对得起自己的夫君啊! “对别人不笑,就对你笑。”君临天突然胳膊一用力,将她拉近身旁,大掌揽上她腰间:“走吧,人多耳杂,影响不好。” 花重生无语地在内心大骂,你妹的,你也知道影响不好。 “把你的咸猪手给拿开!”花重生有股无力感,煜王大人你爱的不是你的雪儿吗,这般没羞没躁的,不怕她变成鬼回来质问你。 前面一行几个公子已经走了过来,有公子一脸戏谑地道:“煜王,这是哪家姑娘,是您从皇城带来的么,介绍认识一下。” 花重生打量了他们几人,长得嘛,跟君临天比起来,只能算得上不算难看。 其中有一个比较沉稳,面容俊美,比其他几个稍甚,穿着也比其他几个更显身份,想必就是吓得韩茉莉失魂落魄的秦王世子。 君临天斜睨了那人一眼,眼神里明显写着三个字:你也配。 秦王世子君离殇赶紧打圆场:“包公子,煜王的事岂是你能问的,真是什么事都爱插一脚,也不怕人家姑娘难为情,煜王咱们走吧,马车在那边呢。” 那包公子脸黑得跟木炭似的,但还是强颜欢笑赔不是:“是是是,包深嘴贱,望煜王海涵。” 君临天并没有理会他,对秦王世子道了句:“世子带路。”便仪态万芳地跟着秦王世子往对面大街上走去。 不忘用眼神警告花重生跟上来。 却发现花重生有乖乖跟上来,却眼光一直在瞄着秦王世子君离殇 “别乱看。”君临天忽然停下脚步低声凑到她耳边阴冷地道。 花重生偏头白了他一眼:“走好你自己的路吧。” 他哪有的勇气对她强势又霸道,真怀疑昨晚那发热是不是把他脑子烧坏了,完全和昨天变了一个人。 就连这张脸都变了。 啧啧啧,再讨厌的他的霸道,花重生还是不得不承认,这张脸真是赏心悦目,看着都能两天不吃饭。 这么有自信的她走在他身后都觉得有些自愧弗如。 “又在乱想什么?”见她一直在走神,君临天干脆拉起她的手,大步往马车走去。 早已有人掀开帘子等着他们上马车,君临天伸手将她抱起,放进马车里,自己随后掀袍进来。 花重生斜躺在榻上,开玩笑地道:“煜王大人,想不到啊,你这般会伺候人。” 君临天大掌拍了拍她的腰:“躺好,这样躺着对身子不好。” “唉哟,煜王大人,你还是个操心命啊。”花重生动了动身子,坐了起来,靠在金罗软榻上闭上眼:“秦王府的马车就是好呀,这样坐着一点也不癫,也不累,不像大力叔家的马车,癫得我的小身板哟,都快散架了。” 见她丝毫没有反对自己对她的一系列管教,还处之泰然,君临天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下了。 这女人虽然没记忆,但潜意识里,基本不会太抗拒自己。 “你从哪来?”君临天很想知道她到这儿之前的事,显然冥冥之中,老天安排他们在盐城相遇,看她这样子也不像是盐城的人。 “青石镇落花村,一个很穷很穷的山落。”花重生打了个呵欠,昨夜照顾了君临天一晚,睡得少,对于上上世极缺睡眠的她来说,真是太要不得了。 “困了就睡吧。”君临天虽然还想多问一些事,但看她如此困顿,只能先忍着了。 “到你到了再叫醒我。”花重生压根就没去想,自己为何要跟着君临天去秦王府,她又不是她丫鬟。 说完她便闭上眼,果断睡了过去。 看着她的睡颜,小嘴儿微张着,莹白的小脸两颊粉嫩,鹅蛋脸,五官小巧精致,俏皮中带着灵秀,比以前雪儿那张面容更生动几分。 这张脸会是她本身的容颜吗? 想到这,君临天心里就柔得一塌糊涂,伸手轻轻地将她抱在怀里,俯首在她唇上轻绵地亲吻一下,幸福从四肢漫延开来,无比舒畅。 他的女人,终于回来了,信守诺言,回来了,他要紧抓着她的手,再也不让她离开自己。 一分一秒都不行。 怀中的小女人似乎感受到了舒服的地方,轻轻挪了两下,将头埋进他的臂弯里,嘴角挂着一抹满意的笑容,睡得更香甜了。 刚刚还活蹦乱跳的,一会儿功夫就能入睡,这项本事,普天之下还真无人能匹敌。 君临天抱在她腰间的大掌紧了紧,身子一阵躁热,小腹开始有了反应。 必须得快点让这小女人爱上自己,否则,他无法再忍耐下去了。 花重生睡得香甜,梦见自己在夫君温柔的怀抱,夫君的气息让她安心温暖,是熟悉的味道,她美美地躺在他的怀抱中,感觉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小嘴吧唧着喃喃地自语一声:“夫君,我终于找到你了。” 636.第636章 一个故人 君临天本就在按捺自己的欲望,听她这么一句情意绵绵的告白,整个人都不好了,热血倒流,身体里各处都在叫器着,睡她,睡她,睡她! 把她睡了,再慢慢让她爱上你就好了,反正是自己的,怕什么。 可是心里另一个声音又在吵着,既然爱她,就该为她忍耐,连这点欲望都忍不了算什么男人。 君临天苦笑着低头轻啄她的小嘴唇:“你就是老天爷派来收拾本王的,一辈子就栽一个女人手里,连着还能栽两次。” 仿佛是感、应到了君临天幸福的抱怨,怀中的小女人在睡梦中笑得更为甜美。 君临天就这样呆呆地看着她的睡容,直到马车停了下来。 “煜王,秦王府到了。”马车外,有人打帘方便煜王下马车。 打帘的人自然是不敢乱看,低垂着头,却听煜王轻斥一声:“小声。” 打帘的人这才敢抬头,却见煜王怀里抱着刚刚一起上马车的姑娘,一副小心翼翼视若珍宝的模样,丝毫不掩饰对她的呵护。 这姑娘是谁。 任谁看到这一幕都会很想这么一问。 谁都知道煜王以前有多疼爱他的王妃,只是如今煜王妃已死,又有煜王不曾给她名份的传言,如今又是这般爱护另一个女子。 当真是新人美如玉,哪记旧人颜。 煜王大人自然从车夫眼里看出了那么一丝疑惑,他却一点不在意,他的骂名只怕是用百张嘴也解释不清的,何况他从来没想过解释。 于他而言,他爱谁或讨厌谁,从来是他一个人的事情,别人无权干涉,他也没有义务解释。 只有他自己内心清明,他君临天在盛夏光年里,至始至终只会爱一个女人,无论她姓甚名谁,无论她容颜是否如昔。 他谁都清楚,他需要的是什么。 君临天抱着花重生悄悄地落地,不顾一路上各种冏异的眼光,抱着花重生进了秦王府。 今日是秦王爷五十大寿,若不是因为要查笋尖,他也没心情凑这份热闹。 花重生向来警觉,睡眠也浅,开始在君临天怀里,她觉得是在夫君怀里,安心地睡得很好。 可是进了秦王府,周遭环境氛围的改变,让她猛地便惊醒了。 入眼的便是一张俊美无俦的魅惑容颜,花重生眨巴着眼,长长卷翘的睫毛如刷子般刷来刷去。 君临天好像地看着她:“怎么,睡一觉不认识了。” 这小女人睡醒还有懵懂的样子太可爱了,若不是场合不对,真想好好蹂躏一番。 唉,本王的王妃,赶紧爱上本王吧,或者赶紧忆起以前的事,你这般是在活生生地折磨本王。 “君临天,你在做什么,这是哪里。”花重生大脑思绪一下子回笼:“秦王府?” 周围亭台楼阁,花木扶疏,清香扑鼻,三三两两地站着一些仆人。 “嗯。你睡得香,本王抱着你去见秦王。”君临天回答地理所当然,却听得花重生瞪大了眼,低头看了一下,见自己果然是在他怀里,不禁皱眉。 “我最讨厌陌生人碰的,怎么被他抱着都不知道醒过来,难道警觉性因为二次重生而完全丧失了?”花重生不解且懊恼的小声嘀咕着。 君临天自然是听到了,嘴角勾出一抹微笑:“我本打算放你下来,可是你抱着本王叫夫君,还说夫君怀抱好温暖,死也不放。” 花重生小脸骤然通红,她记得自己迷糊中好像是做了这么一个梦,该死的,不小心把这臭男人当成自己夫君了。 她猛然又一愣,脑子一激灵,会不会这男人真是她夫君? 怎么会那么巧,他刚好就死了妻子。 不对,按穿越前辈所说,她以前的那个身子应该还没死才对,会吊着一口气,如她本体一样,虽然没她灵魂,但也在落花村生活了这么多年。 花重生讪讪地笑了笑:“呵呵,那个,人睡着的时候是糊涂的,我可能想我夫君想得思念成疾,多有冒犯还请不怪,麻烦放我下来。” 君临天却双手一紧,把她抱得更贴身,淡笑:“不怪,本王觉得挺合适。” 合适,什么合适! “那个煜王,你刚死了王妃,就这般和一个女人这么拉拉扯扯的,于你名声不好,万一你家雪儿变成厉鬼来我,我可冤枉了。”花重生有些抓狂,该死的,她竟然也觉得这怀抱太舒服了,又可不走路,不想强硬着下去。 “不冤枉,你确实勾引了本王。”君临天狭促地笑开来,逗自家女人感觉真是太好玩了。 琅躲在暗处,不禁担忧,爷现在觉得玩得开心,就真不怕玩出什么事来? 王妃发起脾气来,什么损招都想得出来,就不怕她再拿刀射苹果,把他当箭靶。 可是玩得开心的君临天,压根没去想以后。 “我勾引你?你一边玩蛋去,你一个刚死了女人的倒霉男人,别把霉运传给我了!谁爱勾引你。”花重生不屑地道。 君临天不恼,反尔呵呵地低沉笑了起来。 说不勾引,还不是赖在怀里不愿下去,他家女人的性子他最清楚,若不是因为舒服,早八百年就跳下去了,哪会还有什么顾忌。 前面带路的下人,不知煜王为何发笑,但是不管如何,煜王高兴了,那就是好的。 “唉呀,贤侄,真想不到你会来这盐城啊。”老远就听到一声兴高采烈的大嗓门。 一身朱红绵袍的秦王带着一众家人迎了出来,走下台阶纷纷行礼。 花重生被煜王大人抱在怀里,饶有兴趣的看着一群男男女女,红的花,绿的叶,锦罗绸锻,无不无鲜亮丽。 其中秦王世子已早先一步入府通知自己父亲来接驾。 “皇叔客气。”煜王淡淡地回道,俊颜早已没了刚刚的愉悦,脸色寡淡无趣。 这才是昨天见到的那个煜王,这人跟变魔术似的又变了回来。 “贤侄能来,真是让秦王府蓬荜增辉。”秦王爷淡扫了一眼花重生,眉眼都闪着狭促的笑意:“这小美人是?” “一个故人。”君临天大掌在花重生腰间松开,将她放了下来,但一只掌仍然握着她的小手。 637.第637章 原来你不是三头六臂 花重生瞪着他,想不通这男人到底做什么,这般招摇过市真的好吗,他死了妻子不怕别人说。 可是她是有夫之妇啊! 她想甩开他,又甩不开,也不好当众给他甩脸,毕竟他还是颗能乘凉的大树。 小脾气可以使,甩脸的事可不能干。 进了宴厅,落了座,花重生感觉自己都快被别人的目光给看出一个洞来。 一定都在怀疑自己是煜王这个狼心狗肺的新欢。 她很冤的好么。 “来,吃吃这个糖醋排骨,你最爱吃的。”煜王夹了块排骨放入她的碗里,看着小女人气得脸颊鼓鼓的,便觉得心情舒畅起来。 小女人一定在挣扎,他都有些恨她的夫君了,连模样都不记得了,还在这里影响着她。 煜王大人完全忘了,小女人心里的夫君就是他自己。 自己吃自己的醋,煜王大人一定是普天之下最无聊的人。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花重生疑惑地看着他。 “猜的。”煜王捏了捏她耳朵:“快吃。” 煜王大人你是觉得你智商两百以上,还是觉得我像个傻x,猜的,你当你是我肚里蛔虫,随便猜就能猜到我的最爱。 花重生心里疑惑更大,这男人经过昨晚之后,对自己态度那是一百八十个大转弯。 而且感觉他对自己很了解,简直有点随便拿捏的意味。 难道他真可能是自己的夫君? 自己前身是那个叫雪儿的?不可能吧,她前身应该不至于死了才对。 可是这么了解我,又如何解释? 莫非真是凑巧猜的。 “快吃,傻傻地看着本王,是想本王喂你不成?”君临天剑眉一挑,似在考虑这种可能性。 “不用,煜王大人您这么尊贵,喂我一个小村姑,那岂不是笑掉大牙。”花重生低垂下头,认真地吃了起来。 总觉得自己不是个水性扬花的女人,怎么就会对这货有点感觉呢。 蹊跷,其中一定有蹊跷。 这一会,行行色色的人,认识的不认识的,都争着来给君临天敬酒。 君临天自然是爱搭不搭的,偶尔举起酒杯喝一杯,通常情况下是一边给花重生夹菜,一边自顾地欣赏着歌舞。 秦王府是花重生这世重生之后看到的第一个大院,富贵堂皇,十分气派,府里自家养的伶人舞娘都上百人。 不过秦王虽是皇亲国戚,但却没有实权,家产经过秦王打理得当,也是越来越富有。 由于是旁系亲王,他也没有封地,自己选了个四季如春的盐城,潇洒的过起了日子。 倒是过得恣意安逸。 不过这只是表面,君临天以前也未注意过他,只是这次因为阳明降头草的事,查到了丝蛛丝马迹。 “这秦王跟你啥关系?”花重生感觉君临天对秦王一点感觉也没有,就像个陌生人。 “表叔而已。”君临天淡漠地回了一句。 花重生点了点头,一表千里,何况是在亲情冷漠的皇族之中。 “那你没事跑来干嘛,参加这种宴会你不觉得无聊啊。”花重生这个现代人都觉得无聊。 弹的琴,琴技倒是不错,只是曲子单调的得跟催眠曲似的,乏味可陈。 还有那舞蹈,柔是柔,媚是媚,就是翻来覆去,都是挥着衣袖,抛几个媚眼,就不能好好编排一下吗。 看一下还过得去,看久了,很难喜欢的。 “煜王,煜王来了盐城,下官却不知,真是罪该万死。”这个时候,一个稍显臃肿的中年男人一脸慌张请罪地跪在了君临天的案几前。 花重生看见煜王眼里滑过一丝嫌弃。 “本王低调来盐城,是有些私事,与郡守无关。”君临天淡然道。 “王爷不怪罪便好。下官自罚三杯。”郡守张大人在旁边一个绝色女子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绝色女子这才跪下来行礼:“民女张宛尘见过王爷,家父年事已高,这三杯恳请王爷让民女为家父代劳。” 她一身红艳长裙,跪下来时陈铺开来,宛如一朵艳丽的红海棠,火焰夺目,本就是绝色惊艳的五官,再配上温温存存的举止,倒让出不生不喜来。 君临天正想开口,却被旁边的花重生抢了先,她看着张郡守问道:“原来你就是郡守,我还以为长得三头六臂呢。” 郡守面色一滞,不懂这煜王带来的女子为何这么消遣自己。 “姑娘笑话了,三头六臂那岂不是妖怪。”张宛尘见父亲愣住,忙亲和的笑道。 “我也奇怪啊,不是三头六臂,怎么做到在盐城只手遮天。”花重生讥诮地勾了勾唇角。 还以为多牛叉,见到君临天还不是一样跪得跟条狗似的。 张宛尘美目里流露出一丝错愕,似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咄咄逼人,于是转头温婉地看向君临天。 君临天摸了摸她的头顶,柔声问道:“怎么回事?” “哦,就是今天上午心情好,出去逛街的时候在大路上遇到一个见不得光的螃蟹小姐,你说她搞不搞笑,大白天的把自己头捂得严严实实的,还自称自己父亲是郡守,在盐城只手遮天,还说要杀我全家,让我活着出不了盐城。”花重生毫不客气地大声道。 现在谁都知道她是煜王带来的人,被郡守女儿这么威胁,煜王脸上怎么会高兴。 所谓打狗也要看主人。 全场宾客倒吸了一口气。 “她说得好厉害啊,各种嚣张,煜王,那螃蟹可比你还嚣张,我还以为她真是郡守大人的女儿呢,这时一看,郡守大人都没带他来参加王爷的寿宴,肯定是那贱丫头瞎胡诌,郡守大人怎么会生出那么粗鄙的女儿来,大人你可一定要去澄清一下,不能让她再借着你的名义杀人了。” 花重生一脸愤慨地看着脸色已经难看至极的郡守张大人,好心地再度提醒道:“听说她身上背了好些条人命,我认识一个叫韩茉莉的姑娘,她弟弟就是被她杀的。” 君临天幽黑的眼眸暗沉几分,目光如剑地盯着郡守张大人:“别人怎么样本王不管,若是她今天动了本王身边的女人一下,郡守大人,数数你家有多少条命赔。” 638.第638章 煜王管得宽 花重生嘴抽了抽,煜王大人,你一开口就这么霸气真的好么。 问题是那只螃蟹她除了会叫嚣,没点真本事,一下也没动到我啊,这不是平白放过她嘛! “煜王你弄错了,那只螃蟹说她自己是郡守大人家里的,可是我不相信郡守大人会出生一个这么粗鲁猖狂的女儿出来,郡守大人这么聪明,怎么会出生一个往我脸上煽巴掌的女儿来呢,都说打狗都要看主人的嘛,这儿的人都知道我是您的人。” 花重生拽着君临天的胳膊,一脸和善地看着脸色一片死灰的张大人:“张大人您说是吧。” “是是是,那一定是有人冒充下官的女儿。”郡守满脑门子汗,这个节骨眼上不能得罪煜王。 “我就说嘛,那死丫头一看就不是张大人的女儿,也不知道是什么混帐东西教出来的女儿,在街上不但将丫鬟差点踢死了,还到处伤人,前几天还把人给打死了,张郡守,你可得好好管一管这事,杀人可是要赔命的。” 花重生冷冷地瞥了眼张郡守:“再让我碰到,非削了她的皮不可,竟然敢冒充郡守女儿。” 君临天在一旁看着,只是黑眸清冷如潭地看着张郡守,没有说话。 张宛尘一直跪在地上,也没有人理会她,那酒端在手上,端了一会时间了。 花重生瞅了她一眼,倒是个沉得住气的,既使手酸了脸上也并未表现出半点不适,这种人最为可怕。 “对,姑娘说的对,冒充下官女儿是杀头的罪,下官一定好好查。” “若真是你那女儿呢,张大人,本王可记得她曾经连本王王妃都得罪过。”君临天云淡风清地问道。 张郡守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煜王饶命啊,下官的女儿一定不敢得罪姑娘的,一定是哪儿弄错了。” 秦王和秦王世子走了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张郡守如何得罪煜王了?” “有点误会。”张郡守现在的着急可不是假装的,他的女儿是什么性子他最清楚,平时在盐城是横行霸道惯了。 这回估计是真在街上碰到了煜王带来的姑娘,两人还起了冲突。 别看煜王带的这姑娘,一脸巧笑嫣然,实则却是个内心通透的,言语之中句句都带着圈套。 这一回,他只怕也保不住这女儿了,毕竟她害死了好几天人命。 煜王真要查,那是一下便能查出来的,原本煜王是绝对不会管这些事的,只是谁也没想到自己女儿这么倒霉,竟然遇上了煜王带来的人。 这女儿永远都学不乖,上次被煜王妃整成那样,这样又得栽煜王女人手里? 张郡守瞄了眼自己身边的另一个女儿,当初若是她肯进煜王府做侍妾,这一切荣誉不都是他们家的,偏生选个没用的男人。 “既是误会,那张大人还是站起来吧,别动不动就跪,今天是本王寿辰,不兴这些礼术,大家开心开心。”秦王打起圆场。 同时出声告诉煜王,今天是他的寿辰,不看憎面也看佛面,别闹得太僵。 花重生低头吃着碗里的菜,不再搭话。 她人微言轻,还是让这些权贵们自己去寒暄。 “郡守在盐城多少年了?”君临天朝秦王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叫人把他拉起来,之后便闲话家长地问了起来。 “下官已在盐城十五年。”张郡守有了秦王的撑腰,倒是恢复了些冷静,他心里盘算着,如有必要,舍了女儿也要保住了自己。 “十五年……”君临天端起耳杯一饮而尽,递到花重生面前示意她斟满。 花重生无声地翻着小白眼儿,大人你可真会使唤,旁边的侍女不叫,偏叫我。 她端起玉瓶,抚起衣袖,小心地给耳杯续满,却听君临天漫不经心地道:“十五年,辛苦了。” 花重生怎么听都觉得像是,十五年了,辛苦您了,您可以滚蛋了。 “不辛苦不辛苦。”张郡守猜不透他的意思,只得附和着,心里却嘀咕,到底是什么意思。 张郡守在盐城十五年,天高皇帝远,谁的心思都不用揣度,这猜测君心的能力也就半斤八两。 “既是误会,郡守不必挂在心上。”君临天放下筷子,端起酒杯朝秦王行了个礼抱歉地道:“女人使了点性子,吵了皇叔的酒宴,这杯赔礼。” 君临天一饮而尽,秦王脸上有了光,也笑呵呵带着众人各归了原位。 “王爷……”众人退开才看到张宛尘还跪在那里捧着酒杯,她娇滴滴地唤了一声,带着二分哀怨,三分柔媚,五分清脆,坦荡荡地,倒一点也不觉得被晾到一边有何尴尬。 落落大方,举止得体,花重生不禁感叹,这一个爹娘生的咋就区别忒么大呢。 “宛尘你起来吧,酒不用罚了。”君临天淡然地回了句。 突然伸过手去打断了花重生往旁边果盘里拿荔枝的小手:“这东西上火,你刚吃几颗了?” 花重生被打得小手都红了一块,杏目圆瞪着他:“吃个水果你都要管,咸吃萝卜淡操心!” 君临天却不管她的小怒火,伸手抓过一颗剥开来喂到她嘴边:“最后一颗,刚已经吃了好七八颗了。” “哪有七八颗,也就三颗,你会不会数数呀。”花重生将装核的盘递到他面前:“自己数数。” 君临天凑过去,果真认真地数了数,无奈地看着她:“看来该找个人教导你从算数学起。” 花重生撇了撇嘴,她把好几颗藏在了扔掉的丝绢下面,也被他查出来了。 可为啥她吃多少颗水果都得被他控制,这简直就是虐待工人的资本家,小气无情的臭老板。 “最后一颗,吃还是不吃?”君临天挑眉,即使知道她喜欢,也不可能让她多吃,她容易上火,稍微吃点上火的东西便流鼻血。 尤其是面对他诱惑的身体时,更加容易血脉上涌,火气盛。 “吃。”花重生张开小嘴咬住荔枝,坏心眼的顺便用力咬住他的手指头。 君临天嘴角有些抽,厉声道:“放开,想吃回去随便你吃。大庭广众下别调情。” 639.第639章 她一定是蠢死的 花重生一口痰呛在喉咙里,咳咳咳,放开他使劲咳了起来,谁想吃你的破手指啊,谁跟你调情了,这是暗地伤人懂不懂。 到了这男人嘴里怎么就变这么暧昧不堪起来,感觉跟踩了狗shi似的。 “慢点吃,就算是最后一颗也不用吃得这么急。”君临天轻拍着她后背,关心地安抚着她。 谁特么是因为吃荔枝吃呛的,大人,是你的那暧昧死人不偿命的话好吗? “您不觉得你身为堂堂煜王,掌管覃国上上下下已经够操心的,还要管我一个女人的吃食太累了吗?”花重生真想一口咬死他。 “你担心本王劳累吗?”君临天给自己削了颗荔枝吃了下去,看着花重生两只水眸一脸艳羡的样子,不觉好笑:“如果是这样,本王可以考虑少管些。” “对嘛,就是该少管些。”花重生一边附和着一边将手悄悄地伸进果盘里,刚碰到荔枝壳儿,“啪”地一下,一只大掌已经拍了下来。 花重生咬着牙瞪着小眼儿:“不是说少管些吗!” “本王说少管些国事。”君临天对她邪佞一笑,夹了一筷排骨放到她碗里:“这个也是你爱吃的,吃这个,荔枝明天才能再吃,听到没。” 花重生仰天长怒:“上当了上当了,我怎么跟了个这么抠门的老板,君临天,契约书上可是写好的,管我吃住的,你凭什么苛刻我?” “荔枝吃多了上火,为你好。”君临天伸过掌将她拽进怀里,从衣襟里抽出白色水灵绸丝绢替她擦了擦嘴,这才放开她。 花重生皱着眉看着他,不对劲啊,不对劲,这货怎么把她当自己女人似的,又是照顾又是看管的。 她偏首看着古怪地打量着君临天,最后好奇地问:“君临天,你是不是移情别恋,看上本姑娘了?” 君临天拿起酒杯的手猛地一抖,酒水都洒了出来,他不禁用一个白眼回了花重生。 都这么明显了,她才怀疑,真是个后知后觉的货,聪明劲儿怎么就不用在感情上。 “本王从不移情别恋,从始至终只会爱一个人女人。”君临天伸出大掌拍了拍她的头:“好好想想。” 想,想什么想,你又不是我夫君。 花重生现在有点迷茫了,若是君临天是自己夫君该多好,那就顺理成章,水到渠成了。 对他的霸道还有温柔,她似乎也不反感,反而有种熟悉感。 可是她也不是他的雪儿啊,雪儿不是都死了吗,若是没死,倒还可以怀疑怀疑。 花重生瞪着他:“你可别爱上我,我可是有夫之妇,你没机会。” 君临天自信一笑:“谁爱上谁还不一定呢。花姑娘,小心守好自己心哦。” “你妹的才花姑娘,你个死小日本,不许叫我花姑娘!”花重生伸出手就往他腰上戳去,君临天不动声色地抓住她的手握在掌心,让她再也使不出坏来。 “力大不了起啊,有本事别用力气,咱们来比速度。”花姑娘被捆住手,极为不服。 君临天邪肆一笑,凑到她耳边低沉道:“比什么你都会输,只有一种情况你能赢本王。” “是什么?”花姑娘急切地想知道,她还有什么能强过这个腹黑男的。 “以后你自会知道的。你认为本王会傻到把自己弱点告诉你吗?”煜王卖了个关子。 花重生恨得牙痒痒。 两人在这打情骂俏,对面的张郡守身边去来了个人,正是外面通传的人,附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张郡守脸黑了下来,担忧地看了一眼君临天这边,却见君临天正与身边的女人打情骂俏,那样子就仿佛对待当初的煜王妃似的。 他看一眼张宛尘,附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张宛尘点了点头,悄然站起,跟着通传的人离去。 可是过了没多久,热闹的寿宴来了个不速之客,她一身奶黄长裙,头罩同色系的长纱巾,像阿拉伯人一样遮住了自己的头颅。 她气势冲冲地闯了进来,大喊道:“爹,这次你无论如何要替女儿做主,那个贱丫头她竟敢把面汤淋到女儿头上。” 奶黄的人影冲着张郡守扑了过去,张郡守吓得往旁边一躲,心里却郁闷致极,怎么宛尘出去没能阻止这蠢女儿闯进来。 “爹,你干嘛闪开,为什么我派人通传,你不理我,害我等好久,你快帮我调出守城兵,我要把那贱女人给抓起来,吊在城门上打,让她知道谁的父亲才是郡守,爹。” 花重生顾不得跟君临天置气了,因为她发现这突然跑出来闹场的尤物,正是那只见不得光的螃蟹。 跑到这里来大吼大叫的,这么嚣张毫无遮拦,这到底是有侍无恐,还是脑子装了大蒜蠢到没药救? “这只螃蟹真有意思。”花重生啧啧称奇,普天之下,蠢到这般又不是傻子的,还真是不得多见。 “她名字叫张淳碧。”君临天冷扫了一眼叫嚣的少女,低头告诉花重生。 想当初雪儿知道这人的名字,足足笑了有大半个时辰,一个尽的道,这人的啦果然是一靠名,二靠姓,三再看命! “张蠢逼?”花重生噗地一下把嘴里喝的鸡汤给全喷了出来,君临天忙拿着手绢给她擦:“你呀,注意点形象。” “这不能怪我好不好,你要说笑话,也不要挑在我喝流汁的时候啊!张郡守怎么这么有先见之明,给自己女儿取了个这么贴合形象的名字,太特么有才了!” 花重生看向张郡守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敬佩,勇于给女儿取个实称的名字,这是得有多大的勇气。 对面传来的嗤笑声,让张淳碧很不悦,她愤怒地转过身来:“谁在那乱笑,找死了是不。” 在场宾客纷纷摇头,皆认定了她将来的命运,这姑娘一定会是蠢死的。 “哈哈哈哈,张淳碧,螃蟹,我才知道你有个这么接地气的名字。”花重生一直觉得自己这破名字很水,没想到还有比她更傻x的。 “是你这个贱女人,爹,就是这贱女人今天拿汤淋我的头。” 640.第640章 回府收拾你 张淳碧压根没有看到她家的父亲现在已经想一头撞死。 平时她再怎么嚣张,他也能三言两语摆平,可是今天面对是煜王,他没那胆子粉饰太平。 “螃蟹,你的头是光的,我给你浇点汤,说不定你头上就会长草了呢,总比光溜溜的跟面镜子似的强呀。哈哈哈哈。”花重生自己说着自己趴在桌上子哈哈大笑起来。 旁边的人忍俊不住,跟着嗤笑起来,以前还要看郡守的面子,今天有煜王在,怕什么。 这个盐城的霸王小姐,活该被人整,总算有人收拾她了。 “住嘴,本小姐要将你的贱嘴给撕烂!”张淳碧气得直冲花重生扑了过来。 花重生往旁边一躲,一个大掌把她接了过去,直接揽在了怀里。 花重生皱了皱鼻子,煜王你这接人的迅速可真快,是早就准备好了的么,这是等着姐投怀送抱啊。 君临天却是一脸冷意,狭长的凤目里透着森森寒意,目光如剑地瞪着如疯子一般的张淳碧。 张淳碧一招攻击扑了空,脚下也不知道被谁用东西打了一下,脚一软,直接扑倒旁边的案几上,咣当一声,桌子倒翻在地,碗筷饭菜全部洒了出来,浇了张淳碧一身。 张淳碧啊在嚎叫起来:“爹!你快帮我把这贱女人给抓起来,我要将她段尸万段!爹……有人欺负你女儿,你们这些贱人,还不快过来扶本小姐起来。” 花重生简直惊得目瞪口呆,这张淳碧是不是心智有问题,整个人只活在自己的思想当中,旁边人的眼色,周围的局势她是从来不管的? 在这节骨眼上,她还敢骂人让人去扶她!太尼玛奇葩呢,这种奇葩生在官宦之家,真是百姓之不幸。 不怕疯子发疯,就怕疯子有背景。 张郡守是气得脸都快黑成锅底了,恨不得有条地洞让自己钻进去,他怎么会生出这么一个蠢姑娘,半点心机都没有。 他在心里迅速地做了决定,冲过去对着躺在地上的张淳碧就是一巴掌,啪得一声重响,张淳碧被打懵了,也不嚎了,面纱直接被从头上打落,露出光溜溜的一个小尖脑袋。 有人忍俊不住痴笑起来,一个头发都没有的东西,还嚣张什么劲,难看死了。 张宛尘回到宴厅看到这一片骚动,暗叫一声不妙,她出去时已经不见了自己妹妹的踪影,没想到她竟然暗自偷跑了进来。 张宛尘赶紧跑了过去,站到张郡守的旁边,拉了拉自己气得发怔的父亲柔声地问道:“爹,妹妹虽前几日被你已逐出家门,但她到底是我们张家人,您就认过她吧?” 张淳碧傻愣过后回过神来大哭起来:“爹,你竟然打我!我是你最疼的女儿啊,你从来没打过我的!” 张郡守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你个逆女,前几****就将你赶出府了,从今往后你就不是我张大千的女儿,你和我张大千再儿半点关系,别再叫我爹。” 张淳碧这次是彻底傻了眼,怎么回事,她怎么突然被赶出府了,爹再也不认她这个女儿了? “爹,你是不是吃错药了,还是喝醉酒了,说什么鬼话呢,我可是你最宝贝的女儿,你说了只要这盐城我想要的,你都会满足我,你失心疯了!”张淳碧站了用力拽着张郡守的衣袖,满脸怒意地道。 花重生真的实在看不下去了,这女人绝对是有幻想狂妄症,而这让她得这病的,定是张大千全家人的纵容。 张宛尘黛眉微蹙,为难地开口:“妹妹,你犯了大错,千不该万不该杀人,杀人得偿命的,爹爹也是没有办法。” “姐姐,连你也失心疯了,你们到底在说什么,谁敢把我赶出家门!”张淳碧大吼起来。 “妹妹,你杀了人,应该把你送去衙门,爹这几天一直在犹豫,毕竟你是他亲生的,可你犯的错误太大,我们不能姑息。”张宛尘婉惜地道。 花重生打死也不相信这是一对姐妹,姐姐这么会装,妹妹这么傻叉。 张淳碧骄傲地扬起了小脸:“爹是郡守,谁敢抓我?” 花重生感觉自己再看下去,一定会受内伤,于是决定好心地提醒一下张淳碧:“喂,螃蟹小姐,朝这边看,认识这个人吗?” 花重生搂着君临天的脖子,将他的脸给扳正,一脸和善地介绍:“覃国最牛叉的男人,煜王君临天大人,你觉得是你爹大,还是煜王大?” 张淳碧骄傲的小脸立即拉了下来,这才发现君临天的存在,然后只消君临天那一个冷光,就吓得她小身板哆嗦地再次软在了地上。 煜王,煜王怎么会在盐城,不是早回皇城了吗。 “看来你的大脑终于回复正常了。”花重生无语地翻白眼,这螃蟹小姐战斗真心太渣。 呃,正确来说,是这个男人战斗力太神,根本没有能接得住。 君临天大掌在她腰上紧了紧,见她被自己抱得怡然自得,没有半丝别扭,心里别提多得意,小女人看来还保持着以前的习惯。 “你你怎么在煜王身上!”张淳碧不能接受地突然又尖叫起来:“你滚开,煜王岂是你这贱女人可以碰的。” 花重生无语地翻了翻白眼,难道其实她的大脑根本就不可能会正常? 她得瑟地搂着君临天的颈脖:“我就在他身上怎么着,我还敢摸他的脸,唉呀呀,这皮滑肉嫩的,手感真是好,唉哟,这眉毛生得可真好,还有这鼻子可真挺。” 君临天脸色黑沉下来,这女人知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撩拨他,是欠,干,了吗。 “再撩拨,别怪本王忍不住,小花生。”君临天在她耳边低哑着嗓子沉道。 花重生手一颤,忽然发觉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她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公然调戏煜王大boss。 惨了惨了这下惨了。 “呵呵,我就是故意气一下那只螃蟹,没别的意思。”花重生赶紧收回手,负在身后,挣扎着要从他怀里下来。 煜王大人哪能让她逃,往怀里一拉,大掌往屁股上一拍:“笨女人,到现在还想不明白?” 641.第641章 真正的仗势欺人 花重生皱了皱眉:“想不明白什么?” “你是不是个水性扬花,不自重的女人?”君临天黑眸幽深地看着她。 “当然不是!”花重生立即否认。 “那为何你抱着本王抱得如此惬意。”君临天含笑地问。 花重生眉头皱得更深了,她也很奇怪这一点,她压根就没觉得和眼前这男人绞在一起有什么不对,反而觉得理所当然。 如果不是因为她脑袋中还记得穿越前辈记载的事情,说明她前身子应该还活着的事,那她早认定眼前这男人是自己夫君了。 难道中间又因为阴差阳错出了问题?还是前身子被人害死了? “就是觉得舒服嘛。”花重生嘀咕了一声,没觉得有什么好害臊的。 突然又抬起头:“问个问题,你的雪儿是怎么死的?”花重生觉得事情必须认清楚,别特么她这边爱上个男人,那边还有个夫君,那可就真是脚踏两只船了。 况且,君临天凭什么认为自己就是他那死去的雪儿,他也许也会弄错,或者思念成疾乱认亲。 “她,命数尽了,被人用阴阳降头草害死了,傻女人,自己好好想想,回去本王再跟你深入谈一谈,今天来还有更重要的事,你先去把那只螃蟹给处理了。” 君临天把她从腿下放了下来,示意她去对付张淳碧。 虽然杀张淳碧只消一句话的事,但是他想这女人更愿意由她来仗势欺人。 无疑,君临天是最了解花重生的,她尤其喜欢于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张淳碧这个骄蛮无度,滥杀人命的女人,仗着张郡守横行霸道。 她今天就让她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有侍无恐,仗势欺人。 花重生慢条斯理地走到张淳碧身边:“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真以为你是张郡守的女儿就了不起了,姑奶奶今天让你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当着你父亲的面,我都能叫人把你给轮,暴了。” 花重生一脚踹在张淳碧的下颚,只听咔嚓一声,张淳碧的下颌脱臼。 在场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气,张郡守偏过头去,不忍心看,好歹是他捧在手心长大的。 若不是为了保全整个郡守府,他也舍不得牺牲她。 张宛尘用力抓住了他的手,悄悄地给他递了一个眼色,示意他不能心软。 “在我面前玩仗势欺人你差得不是一点点。”花重生再伸出一脚踩在张淳碧的左胸上:“问问在场所有人,哪个会帮你说一句求饶的话。” 张淳碧痛得嗷嗷直叫,嘴巴里一直流着口水,含糊不清地叫着:“跌跌,救喔,救喔啊。” “叫你爹?我现在杀了你,你爹还得向我磕头谢罪,生出你这种蠢到家的女儿,他现在只怕肠子都悔青了。”花重生轻蔑一笑。 “你不是说你爹只手遮天,盐城的土皇帝,谁也动不了你吗,真想切开你脑袋看看,是什么大脑才有这种可悲的自信,一无是处的东西,还到处横行霸道,老娘今天不好好折磨你一番,你不知道你爹的这点权势是谁给的!” 花重生一脚踏下,张淳碧口中噗出一大把鲜血。 “平时你是怎么仗势欺人的,叫家丁一起把人活活打死,拳打脚踢?都他娘的成光头了,还不六根清静,煜王妃当初就不该手软,早知道你剃光了头也不会有半点慈悲之怀,就应该早剁了你脑袋,也不至于让你害死这么多条人命。” 花重生越说越气愤,心里十分痛恨煜王妃当初心慈手软,明知这是个祸害,还留了下来。 这感觉就像是自己做了后悔的事,相当不痛快。 下脚也就丝毫不软,一脚脚踹在她的胸口,痛得张淳碧龇牙咧嘴,又不至于痛到晕过去。 “煜王灰……煜王灰还不四屎了,屎得好,泥也会跟她一样,呵呵……”张淳碧流着口水怨毒地看着她,似是想到煜王妃死了,心里觉得痛快,阴险地笑了起来。 花重生脑子一激灵,觉得她的话里有话。 她突然想起刚刚君临天告诉她,煜王妃是被人用阴阳降头草给害死的,虽然不知道这阴阳降头草是个什么鬼东西,但是一听就是阴毒的货。 张淳碧双眼里怨恨的光中带着一丝报复的得意,这一点她不会看错。 难道煜王妃中那阴阳降头草,与张淳碧有关? 花重生想了想,脚尖再次踢上张淳碧的下颌,咔嚓一声,下颌又给合上了。 “哦,我倒想知道你怎么让我和煜王妃一样死去,不过就是个仗势欺人的狗东西,你还有别的本事不成?”花重生偏头看向张大人:“张大人,过来给本姑娘跪好,好好看看你仗势欺人的女儿。” 张郡守看了眼君临天,见他一脸冷肃,哪敢不从,扑通一声跪在花重的脚边:“都是下官平日疏于管教,才让她如此蛮横,她早已不是我张大千的女儿,任凭姑娘处治。” 花重生冷哼一声偏向张淳碧:“看到了没,你的爹现在也要在我面前如条狗般哈腰,你还有什么本事叫嚣要弄死我?” 张淳碧看着自己爹那副窝囊样大喊起来:“爹,你怎么这么没用,你可是盐城郡守,带着这么多兵,还给一个女人欺负了,她不过就是陪煜王睡的女人,等她死了,煜王就会跟抛弃煜王妃一样,另寻新欢,你真是没用。” 她怒骂完自己爹之后又转向花重生,一脸恨意:“煜王妃怎么死的,你就将怎么死,你敢杀我试试,我保证你活不过两个月。” 花重生嗤笑一声:“放狠话谁不会,世人都知道你是个蠢货,我还会怕你不成。” “少瞧不起人,我就算死了,也有办法弄死你。”张淳碧恶狠狠地吼起来,但眼眸里却是写着胸有成竹。 花重生最会看人眼神,她知道张淳碧没有说谎。 果然,煜王妃中的阴阳降头草和她有必然的关系。 “哈哈哈哈,你死了做了鬼来找我报仇吗?这世上若真有鬼,首先是那些被你害死的人回来掐你脖子掐死你。”花重生轻蔑地笑,显得对她的话极为不屑。 旁边为了讨好她的人,也纷纷跟着讥笑起来,讥笑声四起。 …… 大家的心声俺已经收到了,小包子今天会出来~~~~谢谢这几天以来,所有打赏和订阅正版的亲们,爱你们哟,么么哒 642.第642章 张淳碧之死 张淳碧躺在地上,被这四起的讥笑声弄得心烦意乱,尖叫着大喊起来:“你们这些蠢货,煜王妃就是被我给害死的,还敢笑话本小姐没本事!本小姐这次连这贱女人也要一起弄死。” 君临天脸色一凛,眼神和花重生在空中交会,花重生示意他稍安勿躁,君临天脸色才缓和了一点。 只是狭长凤目里的那丝森寒之意,却让在场的人谁也不敢再笑,纷纷低头止息,免得被受了连累。 张淳碧到底是有多么蠢,现在说煜王妃是她害死的,不是找屎么。 “就凭你,煜王妃身边有的是人保护,你以为你威胁我,我就怕你,会不敢杀你?”花重生冷冽地笑了笑,一脚继续踩了下去:“我倒要看看你死了怎么杀我。” “贱女人,你别不信,你就等着死,我用的是一种最强的蛊术,让你神不知鬼不觉……啊……”张淳碧突然痛叫一声,嚣张的声音戛然而止。 杏目圆睁,翻着白眼,脑门上开了一个指甲盖大的洞,鲜血从小洞中直流出来。 花重生眼眸一凛,警觉地往人群里扫去,谁出的手? 君临天清冷的勾了勾唇角,总算忍不住开始行动了。 “全面封锁秦王府,一只苍蝇都不许飞出去。”君临天站了起来,淡然的吩咐了一句。 迅速飞到花重生的身边,伸出大掌将她揽入怀:“血腥别看。” 震惊过来的一些宾客这才反应过来,妇女们放声的尖叫,吓得纷纷往男人面前躲。 花重生在君临天怀里翻了翻小白眼儿,姐什么场面没见过,就这么点血腥,还不够她眨下眼的。 “皇叔,希望你能给本王一个合理的解释。”君临天转身犀利的看向秦王。 这次太后吊唁秦王没去,看似不想混这趟浑水,实际上却并非表面上这般。 他们一定没想到煜王妃一死,君临天下令将所有学过阴阳降头草的人全数抓起来,一个都不放过。 所以才让笋尖露出了破绽。 秦王这回是要得不偿失了。 “煜王,这个本王也不知如何,宾客鱼龙混杂,本王马上下令全力搜查。”秦王爷一脸茫然不知,赶紧向身后的管家吩咐道:“把所有看护全召开,晏厅里谁也不许走。” “皇叔,不必了,发生在秦王府皇叔应避嫌,我的人自会差清楚。”君临天冷然拒绝。 君临天的话音刚落,已有密密麻麻一排排的黑衣人将宴厅的门窗全给严守住。 不只是宴厅,就是整个秦王府都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 众人暗惊,煜王竟然带了这么多人进盐城,声不知鬼不觉,毫不动声色。 难怪传言煜王是个狠角色。 秦王府只是是早就被盯上了,只是为何煜王会盯上秦王府,秦王难道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众人心里纷纷猜测。 有些柔弱妇人吵着要回家,被自家男人小声喝斥声。 宴厅里顿时乱作了一粥锅,秦王脸色拉得比驴还长:“煜王你这是何意,何时带了这么多人来我秦王府。” “皇叔,本王这次来盐城就是为了调查雪儿中阴阳降头草而亡之事,张淳碧刚要说,就被人杀了,皇叔若想洗脱嫌疑,最好祈祷找到凶手时,证明与你秦王府无关。” 君临天抱着花重生的大掌紧了紧,皇家的人还真是一个个都不省心。 花重生顿时有种被利用的感觉,他是早就知道煜王妃的阴阳降头草与张淳碧有关? 所以把自己当枪使呢! 靠之! 花重生恨恨地在他腰间掐了一把,疼得君临天微微蹙了下眉:“回去收拾你,赶紧想起自己夫君是谁!” “如果是你,我情愿不要想起来。”花重生噘了噘嘴,她又不是傻子,君临天明着暗着提示好几次,她哪能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可是想到自己前世竟然是被像张淳碧这个蠢逼给害死的,她就想赶紧一头撞死。 死不可怕,重要的是要死得其所,呜呜,亏她以为自己是为了找到自己本体好好跟夫君在一起,才重生的,原来是因为蠢死的。 君临天伸出手指夹住她噘起的小嘴:“再这样,本王直接亲了。” 花重生瞪了他一眼:“你一定不是我夫君,你就是个色狼,精虫上脑的色狼。” 哪有男人老拿这种事威胁的,半点煜王的高大上都没了,活脱脱一下流胚子。 秦王世子看了眼自己父亲,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虽然不知道父亲到底在做什么,但他多少是明白一些的,最近府里住了个奇怪的人进来,一看就不同寻常。 他只想安安份份过日子,但似乎父亲不是这么想。 君离洛看向倒在地上鲜血流满地的张淳碧,走到花重生面前讪讪地问:“这位姑娘,你认识韩茉莉姑娘?” 君临天正准备好好教训一下花重生呢,看到君离洛跑过来,给了一记冷光。 君离洛讪讪地笑了笑:“煜王,我就问问这姑娘一件事。” “认识呀,唉,她可真可怜,前几日在大街上,弟弟被人当街打死,还是她一个小姑娘自己把弟弟尸体弄回去的,真是可怜啊。” 花重生特意把韩茉莉说得可怜。 看君离洛是真的对那韩茉莉挺关心,不然也不会在这节骨眼上还记得要问她的事。 “她现在在哪里,最近她都不愿见我,我也实在不知该怎么办。”君离洛一想到那么善良柔弱的姑娘,看着弟弟被别人打死,她怎么受得了,定是也受了不少的伤。 想到这他就心疼不已,可是那姑娘看着胆子小,真倔起来还倔到没边了。 自己上次表白之后,她就死活躲起来不再见自己。 “秦王世子,你别跟我说你是秦王世子了,有辱皇家智商,她不见你,你不会用强的吗,强暴粗蛮最直接也最简单的方法,却是最有效的,你不逼着缩头乌龟伸脑袋出来,想要等她自己跑出来,你就准备等到头发儿白吧。” 花重生鄙视地翻着小白眼儿,男人在恋爱中的智商是不是都是负的。 643.第643章 嘻戏的仙人 君离洛用扇子一拍手掌,一脸恍然大悟:“对呀,你说的对,我怎么就没想到,亏我苦恼这么多天。” 君离洛说完跑了出去,刚走到门边就被人拦了下来。 花重生呵呵地笑:“秦王世子,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先等这男人查出凶手再走,乖乖呆着。” 君离洛讪笑着微微低头,脸上不自觉地浮出一丝红晕。 花重生好笑地摇了摇头,真不知道这两人是怎么凑到一块去的,还真是王八看配绿豆,真就配上了。 “你让他去干什么?”君临天见她几句话就把君离洛说得浑身是胆的样子,不禁奇怪,这女人又捣鼓了什么。 “泡妹子。”花重生朝他冽嘴一笑:“其实这要找出凶手不难,只要他还在大厅里。” 君临天宠溺地揉了揉发顶:“小鬼精灵的,又有什么法子。” 花重生松开他,走到张淳碧的尸体边指着她额门上的小洞口:“很明显暗器不会比这个洞口大,暗器现在穿过头盖骨进了头颅里,只要将头颅拆开,拿出凶器,要找凶手还不容易。” 众人一听,面色大变,开头颅? 在这古代奉行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更觉得死者为大,死了所犯的罪也随之消失。 所以除非罪大恶极之人会享受五马分尸之刑,就是斩头之人,都会保留下来完整头颅,以供完整下葬。 现在一听要将张淳碧的头颅给分了,胆子小的早吓得胆颤心惊,饶是男人们也变了色。 花重生瞬间在众人眼里成了无敌大恶魔,竟然提出这样的做法。 花重生这才想起这里是古代,剖人都要被骂,何况是剖尸。 张郡守和张宛尘赶紧跪了下来讨饶:“煜王,这万万使不得呀,虽然淳碧死有余辜,可是她现在已死,还要拆开她的脑袋,下官无法接受。” 张宛尘也清音柔弱地求道:“煜王,宛尘就这么一个妹妹,您让我们见着她连尸首都要被毁,这比杀了我们还难受,求煜王开恩。” 张宛尘边说边掉起眼泪来,绝艳的小脸儿上挂着两行清泪,我见忧怜,让人更加痛恨花重生。 花重生冷屑一声:“她不是扬言要将我碎尸万段,我现在是还治彼身,开头颅必须的,如若你们再吵,就直接将她丢进猎场,别说一个头颅,就是整个尸体都要被动物啃食。” 张淳碧害死了煜王妃,这于君临天来说是杀妻之痛,如果自己前世真是那个蠢死的,那她就是杀了自己的前世血海仇人。 如果她不能重生呢,她和君临天岂不是永世都不可能在一起,这个恨烧在花重生的胸腔里,就算背着全部的骂名,她也要这么做。 开头颅,找出真正的幕后凶手。 她自然是知道,张淳碧这个蠢女人没有下蛊术的本事,定是让谁给当了棋子使。 “你这女人怎么这么恶毒!”一直沉默郡守夫人,突然发了疯似的朝着花重生冲了过来:“我女儿都死了,你还要将她的头给劈开,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不得好死。” 花重生往旁边一闪,冷冷地看着她:“现在来骂我恶毒,也不看看是谁将自己女儿纵容成这副模样的,你以为张淳碧死了,你和张郡守就没事了,告诉你们所有命案一律撤查,我现在怀疑煜王妃的死与你们郡守有关,所有郡守府的人全部抓起来。” “你!”郡守夫人气得头上步摇都有颤动,她不满地看向君临天:“煜王,不看憎面看佛面,宛尘当年好歹救过你一命,您就不能看在这份上,通融通融。” 花重生看向君临天,君临天刚要开口,却听张宛尘急切地拉住自己的母亲:“你胡说什么,女儿跟你说过多次,女儿救煜王那是应当之事,若是煜王出事,谁能担当得起,份内之事不要再拿来说。” 张宛尘确实有点急了,咬着唇求饶道:“煜王,舍妹定是记恨煜王妃剃了她的头,才做出大逆不道之事,但宛尘知道舍妹没有那下降头的本事,定是被人利用了,求煜王给郡守府一个机会,查出真相,给煜王妃一个交待,之后煜王想怎么处理宛尘一家,宛尘绝无二话。” 君临天冷嗯了一声:“既然如此,本王就卖你一份面子。” 花重生哼哼地瞅了君临天一眼,臭男人,看见美女求饶就心软了,还卖她面子,鄙视之。 君临天揽过她在胸前,低头在她耳边耳语:“郡守留着还有用。” “鬼信你。”花重生推开他,竟然不给她面子,她说要开头颅,他不肯,他说要治郡守一家,他还维护。 相信他是自己夫君才是蠢蛋,一边玩蛋儿去。 花重生一下子没了兴致,他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去,反正自己不要做那个煜王妃。 花重生推开他跑了,君临天唤了声琅:“好好处理,郡守如果今天之内没查出凶手,按王妃所说的做。” “是……”琅的是还未落音,自家爷已经不见了身影,跑出去追人去了。 …… 君临天追了出来,却没有直接上前,而是跟在花重生身后,总是保持着一步之遥。 花重生瞪了他一眼:“跟着我干嘛,去跟你的救命恩人去。” 君临天笑道:“谁也不跟就跟你。” 花重生翻着小白眼儿,脸皮儿真厚。 “我不是你的雪儿,你找错人了。”花重生负气地道,转身飞步跑了起来,想甩开君临天。 奈何,跟着她的煜王大boss是个会轻功的人啊,你跑得再快,能甩得开他吗。 于是这一天午后时分,阳光灿烂铺陈的盐城街道上,一对身影如翩飞的蝴蝶般在大街上追逐着。 偶然间见到,女的美若天仙,男的貌赛九天仙人,让人不禁惊艳是否是天上嬉笑的仙人不小心玩闹到了凡间。 花重生知道君临天有轻功,甩不掉他,就专门往小胡同跑,钻进别人家,又从另一边钻出去。 可是君临天也跟猴子一样,死盯不放,怎么钻,他那高大的身躯也能追上来。 644.第644章 再也难让她心甘情愿 就在两人追得不亦乐乎的时候,不远处的一家茶馆里,几个女人正在议论纷纷。 “听说秦王府被一群凶神恶煞怕黑衣人给包围了。” “对呀,我刚从那过也看到了,听说陆续放了一些人出来,里面还关着许多人呢,今天秦王这寿辰,被一个女人给闹腾了。” “哪个女人这么大胆。” “不就是煜王新宠的那个女人嘛,煜王秘密来盐城,就把她带在身边,比当初对煜王妃还好。” “你咋知道这些的。” “放出来的人说的啊,还说那女人是个女恶魔,杀了郡守女儿张淳碧,还要将她开头颅,煜王却一点也不怪她,还与她当众调情,男人啊,都是有了新人忘旧人。” 旁边桌子上一个穿着抹茶色长裙的姑娘,砰地一下放下茶杯,转过身去质问她们:“你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妇人们奇怪地看着她:“当然是真的,姑娘你也生气吧,煜王当初宠煜王妃那可是整个覃国上下都知道的,没想到这人一死,马上茶就凉了。” 女人们八卦地感叹着。 “好你个煜王,亏我江诗雅以为你会是全世上最用情至深的男人,还担心你会悲痛欲加,抱着回忆过一身,没想到你还在煜王妃丧期就另找新欢,太可恶了!” 江诗雅回到桌前,看着一脸处之泰然的风中流:“帮我教训一下那个负心汉。” 风中流优雅地用茶盖拔开杯里的茶叶,剑眉一挑:“你当本尊是你的属下,你想使唤便使唤?” “风中流,别忘了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你不帮我,哼,我也可以不配合你。”江诗雅现在怒不可竭,哪还顾得什么以下犯上。 风中流茶盖砰地一下盖在茶杯之上,阴冷地看着她:“江小包子,你狗胆儿不小,越来越放肆了,敢威胁起本尊来了?” 江诗雅心里嘀咕着,主上,你记性是不是不太好,我威胁你也不是一两回了。 “不是,我哪敢威胁主上呢,因为主上要急着赶回坠天阁,煜王妃的吊唁我都没有去参加,主上你不该补偿我一点吗?”江诗雅说到这心里就伤感起来。 花道雪怎么就香消玉殒了,君临天这么能力和权势的男人也没能保护好她。 而她却因为这个可恨的主子,不能回去见她最后一面。 那么好的一个朋友,就这么殒没了,她这几天心情是无比的糟糕。 失去了一个真心关心自己的朋友,也失去了一个依仗,没了花道雪在身后撑腰,她与风中流会变成什么样,她毫无底,只剩下茫然。 偶然间会产生要不要跟随着花道雪一起去的念头,更想知道如果她真死了,风中流会不会如他威胁的那般对付她的家人。 这想法很疯狂,也很悲哀,那个她最羡慕的女人花道雪也败给了命运,她似乎也逃不掉了。 她知道风中流心里也不痛快,因为宋衣的事,他们留在了梨城,导致坠天阁保护花道雪的这一笔单失败。 这是坠天阁岂今为止,第一笔失败的单子。 风中流这几天的脸色也没有好过,两人一路从梨城到盐城,基本没有什么交流。 江诗雅陷入悲观之中不想开口。 离开盐城再北上,到达覃琰两国的交界处,那里有座欲天峰,坠天阁的总部就在那里,里面住着坠天阁真正的阁主,风中流的母亲风翎霜。 风中流心情不好还有另外个原因,因为他与江小包子成亲的消息放出去,一路上他与小包子也不避嫌,甚至是高调的行事,却始终没有盼来殷百合的出现。 “补偿?你凭什么要补偿,你说的刺激百合,到现在一点效果也没有,是你太没用了,还是你根本就是诓本尊的?”风中流心中置气,江诗雅几天不跟他说话,一说话就是为了别人! 那个死了的女人,到底有哪点好,值得她如此牵挂。 有时,风中流都觉得自己不知何时成了江小包子的使唤下人了。 她要他接煜王妃的单,他接了,她要他救宋衣,他连百年难得动一次的加急令也用了。 回想起来,坠天阁仿佛是她开的似的。 团团转转都是在为她服务。 现在又让他去对付君临天,只因为她要为她的好朋友煜王妃出口气。 把他当剑使唤也就算了,还不愿意嫁给他,嫁给他还一哭二闹三上吊,风中流心里别提有多酸。 所以他一酸之下,以要赶着回去成亲为借口,不让她回皇城给花道雪吊唁。 “我早说过我没用,你应该找一个绝色女子,最好是勾魂摄魄,美艳无双的,让百合姑娘特别有危机感的。”江诗雅暗自寻思着,风中流不帮她,那她自己等会自己想办法去找煜王。 她一定要问个清楚,为何他不给煜王妃名份,转眼又另结新欢。 “江小包子,你也知道你不行,那你还这么拽?”风中流用杯盖轻嗑着茶沿,皮笑肉不笑的问。 “我错了,主上。”江诗雅坐了下来,低头喝着杯中的茶,今天他们会在盐城歇一晚,她只有今晚有机会去找君临天。 “又开始准备沉默了,你这样要死不活的样子,准备摆到何时去?”风中流更为气结,好歹刚刚还知道跟自己扛上两句,这回又变成驼鸟了。 这女人就是有办法让他抓狂。 江诗雅抬起头一脸无辜地看着他:“请问主上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风中流怔怔地看着她,要她怎么样? 要她像以前一样,穿着男装跟在自己身边,乖巧懂事,偶尔耍点无伤大雅的小聪明。 不过现在不可能了,她要穿女装才能引诱百合。 要她活得开朗一点,不要成天死色沉沉,没事对着自己多笑笑,那两颗小虎牙很好看,牙齿也很白,梨涡特招人。 唉,也不可能了,花道雪这一死,她是被勾走了半边魂。 他算是明白了,他可以强迫她,却再也很难让她心甘情愿了。 “就这样吧,努力想点让百合上钩的办法。”风中流心里另有了主意,现在先这样吧,等他娶了百合,再娶她进门,到时他就是她的夫,她的天,一切都会恢复的。 645.第645章 本尊给你出气 “好的,我定会好好想想的。”江诗雅乖巧的应道。 “主上,我喝完了,我去前面看看胭脂,你等会自己回客栈。”江诗雅站了起来,说着便要走。 “慢着,等本尊喝完陪你一起去。”风中流哪能不知道江诗雅的心思,定然会去找君临天,傻乎乎的为她那死去的姐妹讨公道。 这年头,人心不古,下属不好带,江小包子也学会了阳奉阳违了。 “主上,不用了,您这么尊重陪我去买胭脂有失身份。”江诗雅谄媚地笑了笑。 没必要这样十二时辰的跟着吧,主上,你是牛皮糖吗,还是怕我跑了。 “主上你放心,我全家性命都在你手中,小包子一定衷心不二,绝对不跑。” “本尊陪未过门的妻子买了胭脂有何不对?”风中流挑了挑眉,讨厌她一副本我和你不是一个档次的语气。 看着是把他给抬高了,实际上却是在嫌弃他。 “可是天色有点不早了,我怕那胭脂水粉的铺子关门了,主上您好还是慢慢喝,就不劳烦你了。”江诗雅说着就彺外跑,反正今天无论如何她要去找她君临天问个清楚。 他到底有多狼心狗肺,煜王妃是为了生养他的孩子才消香玉殒的,他怎么连个名份也不给。 丧期他不守在皇城府里,带着新欢来盐城游玩,想到这江诗雅就气愤难平。 江诗雅走得飞快,生怕风中流会追上来,拼命往前走,出了茶馆的飞脚奔跑了起来。 刚刚那群人是说君临天他们在秦王府。 她在盐城也呆过段时日,知道秦王府在哪,小跑着往秦府方向去。 哪知突然小胡同里钻出来一个浅黄身影,两人砰地一下撞了满怀。 江诗雅直接被撞飞到了马路对面,倒在地上在嗞牙咧嘴。 “小姑娘?,你没事吧……”花重生揉着自己被撞疼的胸部,赶紧走过去看江诗雅,这惯性也太大了,直接将人撞飞了,别撞出个好歹来。 “没……没事。”江诗雅忍着疼在花重生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花重生好奇地盯着她的脸:“姑娘?我们是不是哪儿见过,感觉好熟悉。” “江诗雅,你怎么会在这?”花重生的话音刚落,身后便响起了跟来的君临天的声音。 花重生看了看江诗雅,又看了看君临天:“你们认识?” 江诗雅莹白的小脸顿时拉了下来,怒瞪着君临天:“煜王,这就是你的新欢?” 花重生不悦地蹙眉:“煜王,你不但有张宛尘那个美若天仙的救命恩人,还有这么可爱的小女人,你可真是艳福不浅啦。” “谁是她女人了,我是来替煜王妃讨个说法,煜王,你这样做就不怕煜王妃在九泉之下死不冥目。”江诗雅看到君临天跟着一个陌生女子跑,心里那火就快把脑子都给冲爆了。 只恨自己没有武功,不能替姐妹杀了这个负心汉。 当初那般细心呵护,疼爱至深,如今不过刚刚消香玉殒,就移情别恋,男人怎么个个都是如此混蛋。 “哦,你不是他女人,是煜王妃的朋友,你叫啥名呀?”花重生总算明白过来了。 这真是冤家路窄,竟然在这儿撞上了。 不过这小包子脸的姑娘?倒真是错怪煜王这货了。 “江诗雅,煜王妃的姐妹,是你让煜王不要给煜王妃名份的?”江诗雅看着一脸平静的花重生。 看长相就是个狐媚女子,哼,人家刚死了妻子就这样不顾廉耻的跟着,只怕早就勾搭上了。 “这个你可冤枉我了,我昨天才跟他认识。”花重生摸了摸鼻子,感觉这江诗雅的名字和人她都有些熟悉,看来自己还真有可能是煜王妃。 看着江诗雅一副怒气冲冲向君临天问罪的样子,花重生决定不做声让君临天自己去解决。 嘿嘿,她倒要看看他怎么办。 谁知君临天却只是将她揽入怀中,寒眸越过江诗雅看向她身后的男子:“管好你的人,下次再这样,别怪本王不客气。” “煜王,本尊倒是劝你管好自己,怎么说那死去的是你也曾经喜欢的女人,这般无情还有哪个女人愿意爱你。”风中流勾唇冷笑。 拉过江诗雅:“你傻吗,男人变起心来十头牛都拉不回,你的你质问两下,他就会再喜欢你那死去的姐妹,别天真了小包子。“ “煜王,你当真如此无情?”江诗雅气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只恨自己没本事,帮不了花道雪。 风中流看得有些烦躁,大声喝道:“哭什么哭,女人就是麻烦。” 虽然语气很差,但他还是他掏出手帕递给江诗雅:“擦干净了,站一边去,主上给你出气。” 风中流二话不说一掌便屁了过来,君临天寒眸微眯一个飞身带着花重生退后了十丈来外。 “想不到堂堂坠天阁少主,也会为个女人乱出手。”君临天淡然的道。 “女人哭起来烦,不给她出气,还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候。”风中流口中说着,手上动作却没停。 君临天自然不会退缩,将花重生推到一旁:“去跟你的好姐妹谈谈。” 说完他迎上风中流的攻击,两人势均力敌,打得道路旁的小摊小贩纷纷抱头赶紧远离战场。 哪还顾得上自己的营生摊子,反正这种事,打完之后会有人陪钱,通常还会赚上一笔。 花重生走到江诗雅身边笑着很她打招呼:“这是你男人啊,好厉害的功夫。” 江诗雅冷哼一声偏过头去不理她。 花重生很想跟她说自己其实就是她护着的那个人,可是想到自己失忆啥也不记得了,怎么证明自己? 证明不了自己反而可能让人怀疑是她和君临天编的借口。 “其实,你心里真认为君临天是个会始乱终弃,冷血无情的人?他以前对煜王妃都是假的?”花重生不想让江诗雅太难过。 “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也不相信他是这种人,可我亲眼见到了。他不要脸的搂着你。”江诗雅也希望自己看到的是假的。 “那你觉得煜王妃会是个遇人不淑的人吗?”花重生绝对不相信自己会在她们眼里这么蠢。 646.第646章 有钱能使鬼推磨 “不会,她聪慧睿智,煜王骗不了她。”江诗雅摇头,她不相信那样精明的煜王妃给会被煜王所骗。 “那不就结了,那你为何要如此伤心,煜王还是那个煜王,他对我这样是有原因的,只是这个原因你未必会相信。”花重生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要把我当仇人,我会伤心的。” “什么原因?”江诗雅不解的看着她。 “现在不能告诉你,以后你自会知晓,总之,煜王这人很爱煜王妃。” 花重生无奈,她现在好想找回自己记忆,它们到底被哪只狗给啃了。 这边两人气氛慢慢缓和,那边两人却势均力敌,毫不想让。 只见两边掌劲都是山风欲来,排山倒海之势,震得旁边看热闹的人衣发翻飞。 周围小摊搭的棚子,不知道翻到了什么地方,飞沙走石,整条街道变得一片狼藉,就连店铺的牌匾都被刮飞了好几块。 花重生赶紧拽着江诗雅躲到了一家玉石店里。 “这两人发疯了,估计得把这条街疯了,咱们躲个安全的地方看戏,高手过招可百年难得一遇。”花重生朝江诗雅眨了眨眼,美目里露出一副幸灾乐祸。 江诗雅有丝恍惚,这女人,性子有点像煜王妃。 难怪煜王会这么快便对她另眼相看。 意识到这一点,江诗雅竟然觉得自己讨厌不起她来。 “要不要劝一下,斗下去两败俱伤。”江诗雅看着外面惊心动魄的打斗场面,两人已经蹿到半空中对掌了,锦袍翻飞,墨发飘扬,气势浩然。 还好没有用武器,要不然绝对是非死即伤。 “嘿嘿,这男人可是在为你出气,不要这个时候去劝,拂了人家的意。”花重生靠在门边惊诧地看着这绝世神功,不禁暗暗咬牙:“要是我有传说中的这种内力的话,定不会比他们差!” 江诗雅微眯着眼打量着她的侧脸,这女人生得很好看,有着一种别人其他人的美,五官精致小巧,却带着一抹坚毅任性,不太像覃国人。 不能怪江诗雅有这样的想法,花重生长相偏向混血儿,妖媚的五官中带着一丝异域之情,与覃国大家闺秀的千金们的那种美,可以说是截然迥异。 但是她美目中的那抹自信明媚,却无端让人想起煜王妃,两人的感觉太像了,都不用去刻意注意,就会自然而然觉得与她在一起,轻松无压力。 “你到底是何人?”江诗雅蹙着黛眉好奇地问她。 “花重生,是九天的仙人,前不久因为偷吃了王母娘娘的仙桃,被王母娘娘一脚踹下凡来了。”花重生脸不红心不跳的撒着谎。 两只美目却是一脸艳羡的盯着大街上打得难舍难分的两大美男,这样气壮山河的比拼,再加上演员颜值身材全爆表,真正的赏欣悦目。 花重生嘀咕着,以后该让他们多打斗,要不然有一身功夫浪费了。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嘛。 江诗雅扯了扯嘴角:“你说谎也不打下草稿,我看着像那么好骗的人吗?” 花重生偏过头来瞅了她一眼,点头:“挺像的。” 江诗雅不怒反笑:“这么诚实很伤人。” “总好过你被人骗好,那男人一看就是只狐狸,是你什么人?你这样子一看就是个世家千金,名门淑媛,怎么会跟他这种男人勾搭到一起,一看就是江湖邪风气。” 江诗雅脸色讪讪:“要不要这么一针见血,火眼金睛。” 花重生一只手搭在她肩上,豪言壮语地道:“你那煜王妃朋友一定不希望你被人骗,他要是欺负你,找我,我让煜王给你撑腰。” 江诗雅不禁傻眼地瞪着她,怎么连说话,动作都和花道雪一样。 花道雪特别喜欢搭在她肩上,一副咱俩好的模样,看起来粗鲁,却是主动亲近。 “傻了啊,没想到我对你这么好吧,你要觉得奇怪,就把我当煜王妃好了,咱们可以也做姐妹。”花重生拍了拍她的额门,示意她回过神来。 江诗雅尴尬地笑了笑:“你确实挺像煜王妃,你不介意把你当成她?” “不介意呀,既然被你这么维护记挂着,定是个好姑娘,有啥好介意的。”花重生嫣然一笑,何况自己有可能真的就是这个人呢。 她下意识地用手拍了拍江诗雅的发顶,等事情弄清了再告诉你好了。 外面,艳阳高照,街道上已经空无一人,旁边能被震飞的物品都已经飞到了十丈开外。 空中的两人难舍难分,花重生不悦地大喊起来:“喂,你们两个,是准备呆在空中耍酷是不是,要打赶紧打,比掌力什么的没什么看头,下来使剑啊,那才是真本事。” 江诗雅一听,小脸变了:“姑娘,这可不行,刀剑无眼,会伤着的。” “你的初衷不是让那男人教训煜王吗,一点伤都不受,算什么教训,偷偷告诉你,煜王昨天毒发了,使剑的话会处下风。”花重生拍了江诗雅的小脸让她安心。 江诗雅也是听得醉了,你这么出卖煜王,让他知道了该多伤心。 空中的两人交换了一个眼色,这么耗下去,也分不出胜负,只会把两人内力耗尽。 于是一致认同花重生的说法,纷纷下落,飘逸如仙。 可是两人手中都没有剑,哪来剑? 花重生正在准备去找两把剑的时候,只见两把剑从不同的地方往他俩抛过来。 两人纷纷潇洒地接过,砰砰砰地刀剑相挡,迅速地就打得火热。 花重生突然觉得自己真是杞人忧天了,他们这种身份的人,身边能没有跟着的人吗,哪需要她来操心这些。 花重生站得有些累了,搬了长椅坐在玉器店门口,对江诗雅拍了拍:“快过来坐下。” 又对玉器店的掌柜喊了声:“掌柜的泡壶茶来。” 江诗雅屁癫地坐下,好笑地道:“你把这当茶馆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花重生从腰间掏出一绽银子随手往里面一扔,银子稳稳当当落在里面的柜台上。 647.第647章 倒戈 掌柜的顿时喜大了眼:“好的,茶马上来。” 花重生翘起二郎腿大喊:“君临天,戳他下盘,踢他重要部位。” 君临天白了她一眼:“好好坐着,别也声。”这女人不知道出声会影响他注意力吗。 花重生摸了摸鼻子:“看戏不出声多无聊啊。” 但她还是闭上了嘴,眼珠圆溜溜地盯着,掌柜泡了壶茶上来,又搬了个小桌放她俩面前。 “姑娘,这两人要打到何时去,今天这生意还能不能做,不能做我打算提早关门了。”掌柜的五十来岁,一脸和气中带着一点商人的狡滑。 “你放心关门吧,反正损失他俩会赔。要是不赔就让他俩给你们这条街干活。”花重生嘻嘻地道。 “唉,那我就安心了,您俩安心看,我去后面逗我孙子了。”掌柜的说完便走了。 看来那两人是一时半会打不完的,除非打到最后体力不支,或者谁突然分心给了对方机会,否则很难分出胜负。 本就不是你死我亡的打斗。 只是一打就停不下来而已。 君临天也是很久没有这么酣畅淋漓的打过一场了,倒是显得很兴奋,虽然他昨晚毒发影响了些他的功力。 但是风中流前几个月受了严重内伤,现在也才好到八成,两人本就实力不相上下,这样就更加半斤八两了。 花重生和江诗雅喝着茶,聊着以前煜王妃的事,江诗雅每说一件事,花重生就觉得那都是自己干过的。 她现在心里有九成确定自己真是那个叫花道雪的,难道那身子因为中了阴阳降头草所以没能吊住那口气死了? 花重生这个倒是猜错了,是那身子大限已至,到了命数,而她根本不知道自己重新回到本体多长时间了。 等等等等,如果自己真是那煜王妃,那她岂不是有孩子了? 煜王妃不就是生了孩子而死的吗? 花重生扔下茶杯,朝着君临天大喝一声:“快给我停下来,我有事要问你。” 君临天听到她急切的吼声,一个失神,被风中流剑峰伤到左肩,衣袍被划破,一滴血从空中滑过,看得花重生一惊:“小心。” 君临天一掌震开风中流的剑,往花道雪飞奔了过来,担忧地问:“怎么了?” “我要见孩子!”花重生意识到自己有孩子了,哪还坐得住,也许看到孩子她的记忆就恢复了。 君临天清浅一笑,摸了摸她的头:“怎么,想起自己是谁了?” 花重生娇嗔他一眼:“过来,把伤口包一下,快点让我见孩子。” “不用对暗号了?”君临天想起那特立独行的暗号,就一头黑线,不要对最好,他正准备对那个很降低他的身份。 花重生斜眼看着他:“看你样子也没病,就不问你了,赶紧带我去见儿子!” 君临天大笑一声横腰将她揽起:“这么猴急做甚,儿子还在皇城里呢,你要急,我休书回去,让宫卿轻功带来,比我们回去快。” 况且盐城这边的事还没有解决,秦王是和谁勾结的,他得好好弄清楚。 江诗雅听着他俩的对话,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儿子? 那不是煜王妃和煜王的儿子吗,怎么又变成这女人的儿子了,虽然她不讨厌这女人,可也不能让煜王妃的儿子被抢了啊。 “你们够了,煜王,就算她再怎么像煜王妃,她也不是,小世子是煜王妃,他这么小你就让他认别人做娘?”江诗雅怒斥一声。 风中流收剑走了过来,对着她发顶就是一拍:“没事发什么脾气,生气的样子丑死了。” 江诗雅哀怨地嗔他一眼,揉着自己被拍疼的头小声嘀咕:“丑死了也不关你的事。” “本尊为了给你出气,打得满身是汗,你还给本尊倔嘴?”风中流拽着她就往外走:“回客栈去收拾你。” “主上主上,我还有话没说完呢。”江诗雅求助地看向花重生。 花重生拍掉君临天的手,跑上前去挡住风中流:“你放开她,对女人要温柔点知道吗,否则有得你以后后悔的。” 风中流轻瞥她一眼:“找死吗?” 敢挡他的路,他是可是堂堂坠天阁少主,四国之内,谁敢不卖他面子,挡他路的,这女人还是第一个。 不知死活。 “风中流,对本王女人说话最好尊重点。”君临天护赎子地跟了上来,挡在他面前抓着花重生的柔荑。 四人两对,八目相接,四目对峙,箭拔弩张,四目暗中交流。 “你的女人已经死了,煜王,这么快另结新欢,就算你不怕人嘲笑,也得给覃国皇家留点颜面,给你儿子留点后路。” 风中流一脸嘲笑,该死的女人就那么死了,也和他保护无力,怎么也得帮人家讨回一口气。 “风少主没能护好人,现在还在这说风凉话,你也不怕江湖上的人耻笑。”君临天轻描淡写地回了过去。 提到这个风中流就满脸黑:“那是你们的问题,把我坠天阁留在梨城,让我们怎么保护?” “风少主正好出现在这里,本王不妨告诉你,雪儿中的阴阳降头草就是在盐城的时候被人种下的,当时风少主可是她的保护人,风少主来了,正好帮忙一起找凶手。” 君临天的话一出口,花重生都差点噗了出来,风少主,你这是送上门找事干么。 江诗雅脸上掠过一丝惊喜,若是留在盐城,她就不用跟他回欲天峰成亲了。 风中流的脸更加的黑了:“煜王,你在说笑,本尊赶着回欲天峰成亲!” “坠天阁的本事,查个凶手耽搁了不了多少时间。如果你还想保住坠天阁百年来的声誉的话。”君临天说完对花重生使了个眼色:“把她带上。” 花重生当即明白过来,走过去抢过江诗雅:“走,我们去秦王府吃好吃的,今天秦王寿辰,什么山珍美味都有。” 江诗雅点了点头,看也不看风中流一眼,跟着花重生跑了。 风中流咬牙切齿,黑眸里掠过一丝哀怨,江小包子儿,越来越不听话了! 648.第648章 凶手竟然是她 一行人回了秦王府,江诗雅和花重生一路有说有笑,聊得不亦乐乎,君临天静静地跟在花重生身边,只有风中流一脸黑。 他要回去成亲!为什么要去帮君临天抓凶手,他想不明白。 可是死小包子叛变,傻不拉叽地就跟着人跑了。 直到了秦王府,风中流的脸上都像要把人凌迟除死般恐怖。 春麦王府里本就因为出了人命,又围了一堆阴森森的黑衣人而显得气压极低。 等到风中流走进去,那空气冷得就要结冰了。 花重生回头瞪了他一眼冽着嘴笑:“别一副人家欠你几百万似的,做事要善始善终,苦也是干,甜也是干,想看点吧,少主。“ 丫的,没把煜王妃给保护好,那就得做收尾工作,再不情愿,自己约的炮,含着泪也要打完!! 宴厅里,郡守和一群侍卫正在人群中忙着。 张淳碧的尸首一直放在原地没有敢动,光着一颗略尖的脑袋,两眼圆睁,横倒在地上,额头的小洞醒目,她的长裙已经染红,鲜血凝固,还透着一股血腥味。 好好的的一个寿宴,血流成河,很多人面对桌上的美味连吃的欲望都没有了。 一些妇人脸上明显露出了烦躁,还有些小姐们吓得脸色惨白,至今没有恢复过来。 琅走了上来行礼:“爷,王妃。” 江诗雅心里不是滋味,觉得这新人换旧人也太快了,这冷面暗卫竟然都叫花重生为王妃了? 花重生也蹙了蹙眉,对这称呼还觉得有点别扭。 君临天冷嗯一声:“进展得如何?” “郡守正在逐个审问,没有疑点的已经放出王府了。”琅回道。 君临天放开花重生在她耳边道:“去那边坐着再吃点水果,不许再吃荔枝,那东西上火。” 花重生朝他做了个鬼脸,拉着江诗雅往离张淳碧尸体最远的地方走去。 “放出府的有派人跟着吗?”待花重生和江诗雅走远,君临天沉着脸问琅。 “嗯。” 君临天狭长的凤目迅速地扫了一眼宴厅问:“张宛尘呢?” “她回郡守府张淳碧房间找线索,已派人跟着。” 君临天轻点了一下头,回头看向风中流:“风少主,过来看看,你觉得从那边到这里使暗器能将人的头盖骨打穿的人,他的功夫怎么样?” 风中流再不愿,也知道这事他是摊上了。 他走过去蹲下来,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张淳碧的伤口,站了起来脸色难得的凝重:“一击即中,打中要害,暴穿头骨,内力与你我相当,但是对穴位的精准却是无人能敌。” 宴厅中的人纷纷倒吸一口气,有认识的人惊叹和害怕,这凶手竟然和煜王和坠天阁少主一样武功深厚。 “当今四国,功力与你我相当的,有多少人?”君临天对江湖上的事没有风中流懂。 风中流又是专做情报方面的,有他在不怕凶手找不出。 “年轻一辈中,大约有十个人,但是……”风中流脸色难看,停顿了一下还是打算说出来:“但是穴位精准的本尊猜到一个人。” 君临天微眯着眼盯着他:“谁?” “百合。”风中流阴郁地眯着黑眸,百合竟然也在盐城,还做了这种杀人之事,她是奉缔我行之命? “殷百合?缔我行身边的随侍?乌衣巷亶姥的外孙女?”君临天抬眼看向风中流,眼眸暗沉了几分:“听说风少主挺喜欢她。” 风中流脸色都快绿了:“煜王原来也喜欢打听别人私隐。” “本王只是担心你会不会尽力抓她。”君临天转身走向张郡守。 风中流站在那里,面部冷若冰霜,他很确定这出手之人是百合,伤口的大小刚好是一颗五彩琉璃圆石,那是她戴在胸前的,是他十五岁那年送给她的。 五彩琉璃晶盈透明,是欲天峰峰顶原石里挖出来的,他挖了整整半年制成璎珞送给她。 而她……今天竟然用这颗五彩琉璃杀人。 风中流的心像被人狠狠地挖了一块,鲜血淋漓,无以复加的疼。 她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做得出来,她要自由,她要去外面世界,她要去洛谷玩,他都由着她去。 上一次她帮缔上云打得自己受严重内伤,她却从未来看望过自己。 可他仍然原谅了她,当她是各为其主,不得已。 这么多年对她的容忍,纵宠,她似乎完乎完全不放在心上,风中流靠在窗拢上,抬头看见江诗雅正和花重生还有秦王世子聊着天,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 女人还真是无情。 风中流眼眸一凛,在宴厅里的人群里仔细地搜索着殷百合的身影。 她一定易过容,至于易成何样,他没有把握认出来,五年来,分分合合,算起来在一起的时间也不过一年三五天。 花重生和江诗雅坐在秦王世子身边聊着天。 秦王世子急着洗脱嫌疑出去找自己心上人,想要花重生开个口,走下后门。 花重生噙着笑:“韩茉莉那胆子,就跟只受惊的小白兔似的,秦王世子你喜欢她哪点,不怕她进你秦王府被这阵势给吓哭?” 君离殇笑了笑:“她自有她的好。” “什么好,好在哪里,说来听听。”花重生凑上去一脸八卦:“你们一个高高在上,一个乡下小村花,怎么勾搭上的。” 君离殇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这姑娘怎么对别人的私隐这么感兴趣。 “快说,说了也许我考虑考虑让你先出去。”花重生翘着二郎腿,偷瞄了君临天一眼,见他没有看这边,迅速地剥了颗荔枝扔进嘴里,笑得如只偷到腥的猫。 “我喜欢看戏,茉莉也喜欢,盐城有家戏班,出演的戏本都是班主自己编写的,曲折精彩,戏班每月出三场戏,一场戏不贵,五十铜钱。以前经常看戏的人爆棚,后来其他戏班抢生意,而且天天上演戏曲,这家戏班的生意便惨淡了下来。”君离殇说得有些感叹。 “既是自己写的戏本,又曲折精彩,为何会被其他戏班抢了生意?难道最后这戏班班主江郎才尽了?”花重生不解地问。 649.第649章 老天青睐宽厚的人 “非也,因为那边的戏班派人看了这边出演的戏曲之后,会照搬戏本排戏,偷了这边班主自己所写的戏本,并且那边戏班不收园子费,只是做些小买卖,让看戏的人买。” “虽然那边的戏班唱作皆没有按着班主戏本的戏曲好,但是因为那边不收钱,很多人贪图这个便再也不来这边戏班看戏。” 君离殇叹了口气:“到后来,这边戏班出演,就只有零散几个不在乎那点铜钱的富家公子小姐,只有茉莉坚持每个月花五十铜钱来看戏,她一个月只能来看一次,每次坐在角落里,在几个富家公子小姐之中格外的打眼。” “戏班靠着几个富家公子小姐的偶尔打赏,勉强维持着生计,没人看班主也越来越没有写戏本的欲望,如今盐城看来看去都是那几部戏了,到最后整个戏班就只剩我和茉莉,后来我好奇,便偷偷的跟踪了她,才知道她家境贫穷,至今住着茅草屋,她看戏的铜钱是自己挖草药卖一个子一个子攒下来的。” 君离殇清浅一笑:“你说这样的女子怎能不让人喜欢,她虽胆小,却内心坚定,有自己的原则,虽贫穷,却不愿占人便宜弃珍宝而选糟糠,我问她为何要坚持来这边戏班看戏,她说这是班主辛苦写出来的戏本,人家靠这个营生,喜欢自然是要支持,她虽贫穷,但这些铜板还是能攒出来,不欠人家血汗之钱。” 花重生一拍手掌:“我就说这姑娘不一样,胆小得跟只兔子似的,还敢出来告张淳碧,秦王世子,既然你能看到她的本质,那就好好珍惜,秦王府未必能接受她。” “我会尽我所能,看惯了我爹他那后院的尖酸刻薄,争权夺利,我只想找个纯洁善良,明事理的妻子。”君离殇感叹地道。 花重生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总算是有救的,没跟你爹同流合污,你去找韩姑娘吧,告诉她你的想法,我看得出来,她对你早已芳心暗许,只是碍于身份不敢高攀。” 君离殇感激地站了起来:“谢谢姑娘。” 花重生朝琅招了招手,让琅放走了君离殇,想起这事儿,不禁就想笑,韩茉莉也算是能飞上枝头了。 不知道那些因为不愿花钱看的姑娘们,知道自己就这样错过了秦世子,会不会痛心疾首。 老天总是青睐宽厚而善待别人的人。 君临天看着君离殇走出去,朝花重生看了眼,花重生朝他冽了冽嘴,他走了过来。 “怎么样了?”花重生问道,看向风中流发现他站在窗前发着呆,修长的身子背着光,显得有些孤冷。“他怎么了?” “不清楚,他说使暗器的是殷百合。”君临天伸手将她额前一缕发丝撩至耳后:“现在查起来就方便了,你若累了先回客栈?” 江诗雅在一旁听了紧张地看向风中流,双手紧攥着自己的衣带,殷百合也在盐城,而且就在这里杀了人。 可是她却没有去找风中流,他现在知道了一定很伤心吧。 殷百合杀人这么厉害,自己假扮和风中流成亲,万一她老羞成怒把她杀了怎么办。 江诗雅在一旁心里百味杂陈,害怕,担心,还夹着一丝难过。 害怕殷百合报复自己,又害怕风中流有了殷百合之后抛弃自己,虽然知道这是迟早的事,但是这种事面临即将发生,她便感觉有些无助。 “你怎么了?”花重生准备叫她一起回客栈,却见她神色有些不对,小脸有些苍白。 “殷百合是风中流的心上人,青梅竹马。”君临天难得鸡婆的出声。 “靠!”花重生炸毛地站了起来:“你说什么?风中流有喜欢的人,还要和江诗雅成亲?” 江诗雅因为她的话脸色更加惨白,勉强露出一丝笑容:“这个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她很想跟他们说自己和风中流是假成亲,可是风中流警告过她,不许告诉任何人。 “不管那殷百合是什么人,她杀了张淳碧,不让她说出阴阳降头草之事,定是与我们有仇,抓到她必不会放过的。”花重生拉起江诗雅:“这种男人,你还成什么亲,脑子进水了?” 江诗雅苦笑,她也不想啊,这不是被逼的么。 “你告诉我成亲是不是你自愿的?他保证以后不娶殷百合了没有?”花重生担忧地问了起来。 江诗雅摇头,被她握着的手,觉得温暖,也没有了刚刚听到殷百合那一刻的害怕,突然感觉有了很大的依靠。 “没有还嫁个p,我不会让你跟他回去欲天峰成亲的。”花重生瞪了眼风中流,低声对江诗雅道:“走,我带你从后门走。” 江诗雅拼命点头,她也很想逃,现在在风中流身边太危险了,幸亏刚刚进宴厅的时候她和风中流没表现出来什么。 郡守那边还在严密的盘查着。 花重生觉得这么查下去也不是办法,“殷百合既然易容,我有办法让易容的人现形。”花重生狡诈一笑。 君临天惊诧地看着她:“有何方法?” “火烤,把整个宴会厅弄成火炉,烧得全身发热,我就不信她的人皮面具还能戴着舒服,热胀冷缩,人皮面具在脸上挂不安稳了。” 君临天点了点头,低头亲吻了一下她的眉心:“古灵精儿的,脑子可真好使。” 花重生得意地噘了噘嘴:“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可是活了三世的人,快叫人弄火炉来,别光调情。” 君临天失笑一声,唤来琅让人准备火炉,把门窗全部紧闭。 宴厅里的人顿时骚动起来。 “这是要干嘛,要把我们全部薰成烤肉吗?”有娇惯了的女子尖叫起来。 “关闭门窗还生火,万一失火了怎么办!”紧接着有人一起反抗起来。 “闭嘴!”琅冷斥一声,手上剑一挑,直接让最开始尖叫的那个世家女子一剑挑了半缕发丝。 “再吵,如同此发。”琅鹰隼地看向一大屋子的人。 上百个人刚要造反,就被他一个举动给吓得不敢再造次。 650.第650章 张宛尘其人 花重生勾唇看向琅,这货还真有点那以一敌百的架势,她好奇地问君临天:“这冰块你从哪弄来的,半点不近人情味,也不懂怜香惜玉,唯独对你唯命是从,会不会暗恋你?” 君临天伸手轻弹她的光洁脑门:“小脑袋里怎么总能想些奇奇怪怪的事,琅是夜郎国人,五岁那年被我所救,他有他的伴侣,别乱想。” “夜郎国?”花重生眉头一蹙:“怎么感觉好熟悉。” 君临天宽慰地笑了笑:“可能你记忆在慢慢回笼,不过这个国家六十年前就被灭国了,国人所剩无几,琅是夜郎国人的事不可对外说。四国如今都在追杀他们。” 花重生瞪大了人:“夜郎国的人都像他这么刁吗?要不然为何会被灭国,六十年了还在清余孽?” “据说夜郎国的人会幻术,尤其是皇室之人。” “难怪了,幻术,那可不是逆天的存在,难怪穿越前辈选择夜郎国。”花重生喃喃嘀咕着。 两人说话间,已有人将火炉搬进了宴厅,每隔一米摆放一个,燃起熊熊大火。 门窗悉数关闭,一队黑衣人冲了进来,将所有人都赶到火炉边,范围缩得特别小。 花重生偏头看了眼江诗雅,又看了眼仍然陷入呆滞中的风中流,对琅使了个眼色:“找个人带她先走,好好护着。” “你在担心什么?”君临天问。 “殷百合的凶狠你是看到了,直接将张淳碧暴了脑门,她若不喜欢风中流还好,若她喜欢风中流,那江诗雅不就危险了,谁知道她狗急会不会跳墙。” 江诗雅听了赞同的点头,软糯地道:“我也怕。” “出息,你就这点出息,有出息就别成亲!”花重生气恼地用手指轻戳她脑门,知道怕还要跟那不把她放心上的男人成亲,这不是犯贱么。 “我……”江诗雅一脸委屈,嘟着小嘴,想说又忍住了。 “好了,有我在,肯定保护你,等把殷百合抓起来,就什么也不用怕了,你先跟琅走。”花重生无奈地叹了口气。 江诗雅点了点头,悄悄地瞥了一眼风中流,可是人家却只是坐在窗边望着窗外,压根没想要看她一眼。 全部窗户都封闭了,独留他那儿一窗开着,明艳的阳光照进来,衬得他愈加的光鲜亮丽,只是周身的气息,却让人知道他此刻心情极为不好。 殷百合在盐城却没找他,看来受了致命的打击。 江诗雅甩了甩小脑袋,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自我催眠着跟着琅从后门而出。 大厅里,火炉烧得正旺,空间温度也迅速上升,花重生都觉得热了起来。 “不行,好热,我要出去透气。”于是花重生在众目睽睽之下,跑出了大门,引来一堆羡慕嫉妒恨。 风中流似乎也是被屋里的温度给热得回了神,回过身来看到大厅里烧了火炉,黑眸里掠过一丝惊诧,但随即又意识到了什么,迅速地走了过来问君临天:“你们在抓百合?” 君临天冷瞥他一眼:“风少主最好明确自己立场,本王不奢望你帮着抓,但别坏事。” “这样能抓得到?”风中流脸色僵了僵。 “若是风少主能帮忙,估计抓到更快。” 风中流悻悻然道:“如果你女人杀了人,你会帮别人抓她?” “所以,本王只希望你别坏事。”君临天冷然地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眼神从未关的那扇窗看向院里。 花重生一身奶黄长裙站在院里的一颗琼花树下,正活动着她的小筋骨。 君临天俊颜之上滑过一丝满足的微笑,他的女儿回来了,圆满了。 只待记起以前的事,如果真记不起来,他会想办法再让她对他死心塌地。 风中流退到一边,幽深的眸光在人群里搜索着,发现有点不对劲,突然冲到君临天面前问:“江小包子呢?” 君临天不悦地瞪着他:“里面热,她出去玩会了。” 风中流不疑有他地哦了一声,好像也没看到花重生,可能两人一起出去了,这里面热得要命,也不适合呆在里面。 火炉烧了大半个时辰,很多人热得脱水,不断地喝水,有人晕了过去。 将晕过去的人一一检查,都没发觉戴了人皮面具。 直到怨声四起,君临天才让人撤走了火炉,却是一无所获,里面的人竟然没有一个人是易容的。 花重生走了进来,得知这一消息,勾唇冷笑地看着郡守:“张郡守,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原因。” 张郡守慌张地跪在地上,满额大汗:“下官无能。” “你确实无能。”花重生走过去,对着他的头就踢了一脚:“我都不知道张郡守这么权势滔天的一个人,竟然还要看女儿的眼色行事。” 张郡守赶忙否认:“下官不知道姑娘这是何意?” “可疑的人就在宴厅里,却没查到凶手,你女儿的嫌疑最大,你现在承认,煜王还能放你一条老命。”花重生就觉得不对劲。 开始张淳碧叫嚣的时候,张郡守明明是想维护张淳碧的,却因为张宛尘说的一句话,就把张淳碧赶出了家门。 而且其中好几次,张宛尘都抓着张郡守的胳膊对他使眼色。 张郡守这么大的官,还要看一个嫁过人的女儿的脸色? 当时她便觉得些疑惑,只是没想到这一层上面去,谁知道凶手会易容成张宛尘,到底是失算了。 “你以为凶手易容成你女儿张宛尘出去了,就能平安逃走,做梦!天阁的人都跟在她身后呢,现在只怕已经抓起来了。” 张郡守大惊:“不可能,我女儿宛尘怎么可能是凶手!” 花重生蹲了下来,看着张郡守冷笑:“你女儿张宛尘当然不是,凶手易容成你女儿,张郡守你还想继续装糊涂?是不是也想像你女儿张淳碧一样,死不瞑目,尸体放这半天也没人收拾,让人嘲笑?” 张郡守大惊失措地摇头:“我我真不知道什么,我女儿怎么可能是别人易容的,姑娘你在乱说。” 651.第651章 审问秦王府 “你不承认是吧,不承认没关系,先留着你的命,我们的人一直跟着你那假冒的女儿,等她抓回来自然知晓了。” 花重生站了起来,轻蔑地看了他一眼,这般演技不去演戏真是浪费人才。 有句话说得对呀,人生如戏,全特么靠演技,要是换成别人,估计就被他的演技给蒙过去了。 可惜,他命不好,遇到的是花重生这个能以眼神辩真假话的几千年后特工。 “君临天,该叫你的人把你的救命恩人给抓回来了。”花重生调侃地对君临天道。 君临天刮了刮她的小俏鼻:“什么救命恩人,从出生到现在救本王的人多不胜举,难道本王还得对他们全部感激不成?” 花重生噘了噘嘴:“是,你大爷的命好,别人牺牲生命救你也是应该的,谁让你高高在上呢,唉,真是替那朵花惋惜。” 君临天脸色一沉:“又乱胡诌,放心吧,只要她露出了马脚,跟去的人定把她抓住了。” 风中流在一边听得脸色有些难看,暗暗地嘲讽道:“那可不一定,煜王你能保证跟去的人能打得过百合?” 此话一出,花重生和君临天脸色均一僵,对呀,他们开始都没料到凶手会是殷百合,便觉得天阁的人跟上去,也就够了。 “琅,快去看看。”君临天立刻下令吩咐道。 花重生不禁为琅叫屈:“他才刚回来,你又叫他出去跑腿,也不让人家歇一会。” “傻女人,他有幻术,脚程比谁都快,能者多劳。”君临天不以为意,斜睨了一眼风中流,云淡风清地道:“琅的功夫你觉得能打得过殷百合吗?” 风中流脸色更为难看,想也没想跟着琅便跑了出去。 “我们也去,这男人肯定会插手阻拦。”花重生一惊,拽着君临天就要走。 君临天摇头:“不急,让他去,他若坏我事,那就别怪我无情。我们现在还有另外的事要做。” “什么事?”花重生不解地问,凶手都跑了,还呆在这里做甚。 “对你下阴阳降头草的人还在秦王府。”君临天眸光暗潮涌动,出现殷百合,也就是说这事与洛谷有必然的关系。 秦王若和洛谷联手,洛谷现在又很强势地霸占着皇宫,看来这事是早有预谋的。 缔我行,从来没想让洛谷屈于一个江湖门派。 简直是痴人做梦,以为管理天下和管理一个帮派一样,可以为所欲为? “藏在秦王府了?”花重生心里冒出一丝怒火,前世仇人就在此,她岂能放过。 “是,但是刚秘密搜过秦王府,没有收获,不知被藏在何处了,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君临天期待地问她。 这小女人总能有些惊喜之举。 花重生握紧了小拳头:“既然是血海深仇,没办法也得想出办法,审问过秦王爷了吗?” “怕打草惊蛇,并没有审。” “对那下阴阳降头草的人,我们了解多少?” “只知他叫笋尖,是四国里最厉害的蛊师之一,但甚少有人见过他容貌,甚至不知他是男是女,但可以确定一点是,他下了阴阳降头草这种绝降,身子一定被反噬,没有一年半载是恢复不了的,所以现在他身体十分虚弱,可能要补名贵药材。” 这也是为何笋尖别的地方不躲,要躲来秦王府的原因,因为只有这里不被人发现又供得起他这些药材。 花重生听完冽嘴一笑:“那就好,把秦王府的所有下人都召集起来。” 有特点的敌人是最好找的。 怕就怕敌人太普通,淹进人群,一点痕迹都没了。 君临天眉宇间有着惊诧,明白她的意思,在她眉心轻轻一吻:“本王的小女人就是聪明。” 花重生在眉心擦了擦:“讨厌,都是口水。” 君临天拽过她来,食指覆在她的粉唇上,邪魅地威胁道:“再擦,再擦就吻这里。” “你疯了,大庭广众,这么多人。”花重生惊得瞪大了眼。 “那没人的时候就可以了?”君临天揽着她就往外走去。 吓得花重生大喊:“办正事要紧,收起你的邪念!” 君临天也只是想逗一逗她,好笑地停了下来,看着她一脸绯红:“怎地还害羞了,自己刚搂着我又是摸又是炫的,怎么没觉得脸红。” 花重生朝他翻白眼:“赶紧召集人!要空间大又幽静的。” 媳妇发号施令了,君临天不敢再逗了,唤来一个天阁堂主:“把秦王所有下人召集到秦王府的库房。” “搬一些椅子进去,最好最舒适的。”花重生在后面补充道。 君临天有些好奇起来:“你该不会打算以你的三寸之舌说服他们说出来吧。” 花重生挑了挑眉,看白痴一样看他:“你觉得我有这么蠢,我会让他们心甘情愿,毫无防备地把所知道的都托盘而出。” 君临天看着她自信的样子,更为好奇起来:“乖乖,快告诉为夫,有何办法,难不成用你的那什么真心话大丸。” “咦,我以前还会做这种神丸?”花重生反倒是惊讶起来,丫的,这失忆了可真不好。 不过就算会做,那东西的价格绝对不便宜。 做一两颗可能还行,做这么多给下人吃,想想都肉疼。 “傻丫头,看来都忘了。”君临天有点无奈地拧了拧她的小俏鼻。 “确实忘了,我另有方法。”花重生神秘一笑:“等下看到了,别惊掉你的大牙!” 看她这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君临天忍不住低下头堵住了她的小嘴唇,软糯的触感让君临天一时内心澎湃,好久没有尝到这种滋味了。 真是如坠云滴,美味得紧。 堂主本还等着再有什么吩咐,见到这样子喷血的画面,冷绷的脸上也开了一丝缝,赶紧悄悄地退下去默默地干活去了。 花重生以为自己会反抗,但是两唇相触之时,她却可耻的心花怒放,甚至觉得这亲吻的感觉就是她日夜做梦都盼着的,与美男接吻,又是自己夫君,有什么好抗拒的。 况且感觉还如此美妙撩人。 于是待两人一个吻结束,堂主都已经把所有布置好了。 652.第652章 听话的秦府下人 堂主来回报的时候看到两人还在深吻,不禁感叹,这新女主人魅力可真大啊,能把爷勾得这么失神落魄,浑然忘我,煜王府又要变天了。 长吻结束之后,君临天意犹未尽,花重生缓过神来,莹白的小脸羞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这可是大庭广众,周围一堆黑衣人,厅里还看热闹的,她会不会要背上狐狸精的罪名? 还有不知检点,放浪行骇什么的一系列不好的词语。 “都怪你!”花重生用力揪了一下君临天的腰间肉,羞得将头埋进他的怀里。 君临天哈哈大笑起来,乐得她如此依赖自己,小心地揽着她:“是继续害羞呢,还是去做让我惊掉大牙的事。” “快带我去。”花重生推开他。 君临天伸出手握住她的柔荑,无限感叹:“还是这么害羞,不管做多少次,永远都羞得跟处子似的。” “我本来就是。”花重生不加思索地回了他一句,突然又意识过来,脸瞬间暴红,瞪着他要把眼珠子给瞪出来了。 君临天知道不能再惹她了,轻柔地将她抱进怀里:“我错了,先干正事,回去随你处置,你要在上都可以。” 花重生愤然一脚踹在他径骨上:“你特么到底是不是煜王,是不是易容的,让我扒扒脸皮!” 君临天将她的小手贴在自己脸上:“如假包换,好了,不闹了。” 君临天牵着她跟着堂主往库房里走去。 库房在秦王府的东南面偏角,靠近后院,极为清静,里面人旷,光线有些昏暗,只有两个门能透进光来。 “把门全部打开。”花重生走进去,先吩咐了一句,然后看向里面,大约有四五十来个下人,男的女人,老的少的。 纷纷坐在准备好的椅子上,见他们进来,赶紧站起来行礼,一脸惊慌,显得十分担忧害怕。 花重生暗忖着,这样可不行。 于是挂着和亲的笑意走了进去:“不用行礼,都坐下吧,我跟你们一样,都是贫穷家里的孩子。” 花重生回头朝君临天使了眼色:“你出去吧,你在这,我恐怖施行不了。” 君临天点了点头,虽不愿,但也知不能任性。 君临天带着堂主走出去之后,花重生能感觉到在场的人皆松了一口气。 “我在就在青石镇落花村,和大家一样都是贫苦人家的,不过是你们进了府里做下人,我运气好点碰到了煜王做了她的侍女,这次请大家来,不用担心,绝对不会对大家不利。” 众下人看着她这么和蔼可亲,又一脸诚恳,皆放心了不少。 “你们坐下吧,请你们来,你们只需要听我说话,按我所说的去做,放心,只要坐在椅子上听我的口令,不需要你们做任何为难的事,做的认真的,呆会一人可以领五两银子。” 花重生灿烂着笑着,又生得美貌如花,笑容媚人极了。看上去就是来给他们送银子的仙女儿。 有下人都已经被迷惑了,不禁吞口水,不敢看她。 侍众人坐下来,花重生便轻声地问:“各位都听明白了么?” “明白了。”众人齐答。 “那好,我们先来试试,请大家尽量往后坐,将双手放在双腿上,放松身子,闭上眼睛,现在伸出两胳膊,笔直的伸向前方,右手手掌向上,握成一个拳,左手保持原样。深吸一口气,然后吐气,深吸一口气,再吐气,再深吸一口气,接着吐气。”花重生声音软绵轻缓,带着一股引导的力道。 众人听着他的照做起来。 花重生继续引导着:“现在你想象你的握拳的右手上面有一块重石,左手上有一团棉花,右手上的重石越来越大,越来越重,压得你的手不断地沉向地面,而左手上的棉花越来越轻,你的左手不断地往上抬,就这样,右手越来越的重,左手却越来越来的轻,左手向天空飘起来了,右手沉向地面,左手上升,右手下沉,左手再上升,右手下沉,现在我开始数数。” “我会从十数到一,我每数一下你们右手的石头会重十斤,左手的棉花会轻十斤,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现在你们的左手越来越轻,就像被飘上了天空,右手越来越重已经被压到了地面,保持住姿势,一定要坚持住,如果感到手酸,那是因为你们没有放松,一定要将身子全部放松下来,坚持住。” “好了,等一下我又会数数,从一数到十,我每数一下就将你们的手慢慢放松下来,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左手慢慢地放下,再放下,再慢慢地放松,轻松地放在你的大腿上,右手慢慢地放松,再放松,同样放回你的大腿上。” “现在找一个你认为最舒服的姿势靠在背椅上,听我的话,深吸一口气,吐气,再深吸一品气,吐气,什么也不要想,放空你的大脑,你现在就是你自己的主人,你什么都可以不用去想,也不会想什么,现在开始放松你的全身,你可以放松你身体每人上部位…… “我说放松哪里就放松哪里,现在你的头脑放松,脸部放松,鼻子放松,眼睛放松……” 库房里清静安逸,倘大的空间里只有花重生的声音如棉絮般轻柔地抚过人的心灵,空灵而亲和。 大约一刻钟之后,“好了,现在你们完完全全放松了,完完全全都静了下来,你告诉你自己,你好舒服,真的很舒服,特别的舒服,现在你要睡着了……睡着了……” “现在告诉我,这些天,秦王府有没有什么你认为不同寻常的事发生。”花重生轻柔地问。 “二姨娘最近买了不少名贵的药材,小的看见过两次。” “五小姐最近喜欢往外跑,去会见一个穷小子。” “最近厨房熬药的次数多了,秦管家还经常让厨房做一道酸辣土豆,王府里主子没人爱吃。” “秦管家最近爱往二姨娘那儿去,给她送药材,奴婢也遇到过。” 653.第653章 我儿子呢 下人们一个个将他们知道而藏在心里的八卦都给抖了出来。 花重生嘴角抽搐,这秦王府也乱得可以啊,这姨娘偷汉子,那小姐会情郎,这公子赌输了十几万,那公子在红楼跟人抢姑娘,哪个下人偷了小姐的首饰,正妃给哪个姨娘逼喝落子汤。 听得花重生耳朵都起茧了。 有用的信息,自然是有的,花重生把有用的信息记了下来,思索着大约能知道那人在哪儿了,便叫了停:“好了,现在你们可以完全睡来了,睁开眼,每人去黑衣人那里领五两银子。” 花重生说完走出库房,对迎上来的君临天眨了眨眼:“搞定了。” 说着附在君临天耳边耳语了几句,君临天便以密语传音告诉了等在外面的天阁盐城分部的堂主。 “你确定他们说的都是真话?”君临天确实感到惊奇,他刚在门口偷看着呢,她发现花重生什么事都没有做,只是说了很长时间的话。 那些人就毫无防备地将自己藏在心底的秘密全部说了出来。 “绝对是真心话,而且是内心埋得最深的话,这次那个笋尖定然逃不了,盯紧二姨娘。”花重生自信地道。 催眠的世界,君临天大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懂的。 库房里的下人们走出来,只觉全身放松,身心舒畅,仿佛吃了千年灵芝般,高高兴兴屁癫地去领银子了。 “如何做到的?”君临天没要算放过她,好奇地追问,更有些好奇她到底是来自哪个地方。 “就是把他们的潜意识控制住,跟随着我的引导。这个很难解释,至少现在我无法解释给你,有些术语你压根都听不懂。”花重生很想告诉他,但是她知道只怕她越解释,他越迷茫。 “那是不是每个人都有可能被你操控。”君临天仿佛发现了新大陆般。 “理论上来说,是的,但是实际上不是,有些人的防备心里强,有些人不愿被催眠,要有特定的环境,人意志薄弱的时候才能被催眠,比如你,最算是最厉害的催眠师也催不了你。” 君临天轻嗯了一声:“也就虽对敌人没用,除非是信任你的敌人。” “基本是这样。”花重生打了个呵欠,拽着他的胳膊撒娇:“刚刚说了好多话,口渴了。” “我亲自喂你。”君临天眸光深沉了几分,小女人撒起娇来,红唇微嘟,面容娇艳,比起以前那个身子来,更是撩人的很。 “不用了。”花重生赶紧跳开两步,转移了话题:“琅还没有回来?” “没有。” “我们先回这客栈,我好困。” 午后的阳光照得人软绵绵的,昏昏欲睡。 她突然好像想起有人问过她,怎么一天到晚见到她都在睡觉,那个人好像叫君祁邪…… “君祈邪是谁?”花道雪突然问道。 君临天猛地握住她的手:“怎么突然问到他?”他脸色有些难看,这女人想起了君祈邪? “我刚刚好像想起了些什么,难道是因为刚刚催眼的原因?”花重生突然大悟:“唉呀,我怎么这么蠢,我可以自己催眠唤醒记忆啊!” 君临天脸色缓和了下来:“真的吗?” “按理是可以的,我晚上试试,现在好困,我要睡觉了,天天。”花重生说着往君临天怀里一靠,无意识地便喊出了她以前最爱喊的昵称。 君临天俊美的容颜瞬间柔软起来,惊喜地捧起她的小脸:“我的乖乖,你刚唤了我什么?” “天天啊……”花重生真觉得困,打掉他的手,靠在他怀里闭上了眼:“别吵我,我要睡一会。” “好好,不吵你,乖乖睡,我守着你。”君临天抱着她,大掌轻轻地抚着她的发丝,嘴角微微上扬,再上扬,扬成一道美轮美奂的弧线,让旁边的一群下人都看呆了。 花重生再醒来,已是在客栈里,君临天躺在身边,大掌揽着她,这货真是不显生疏啊。 就算再爱,现在她也是换了个身子,他咋能就这么快适应呢。 到底是个聪明人,她随便表现点异常,他便看出了是她,不得不说,这一点让花重生特别的感动,虽然她没有表现出来。 要如何的至情至深,才能做到这般挂念,才能做到茫茫人海,只一眼一个动作便认出面容不同的对方。 必是将对方一切细微的特征都记在了心里。 “还好我夫君是个大美男,要不然我就亏大了。”花重生小手在他胸口摸了摸,这回可以正大光明了。 “小妖精,别来撩拨,小心我把你就地办了。”君临天猛然睁开一双幽深的眸子,幽暗地看着她。 “嘿嘿嘿嘿,就摸摸,不许办我,我今晚要催眠,要养好精神。”花重生对于那种事还是有些抵触,怎么说她这身子还是嫩的,没了前世记忆,她会很生疏。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本王才没碰你,否则你以为你现在还能是这姿势跟本王说话。”君临天眸光又暗沉了几分。 也不顾忌一下他这禁欲快半年的男人。 花重生噘了噘嘴:“对了,人呢,张宛尘抓到没?” “没抓到,琅去晚了,殷百合打伤了两个跟着的暗影,逃了。”君临天眉宇间露出一抹戾气。 “江诗雅呢?”花重生坐了起来:“有没有派人去保护她,我怕殷百合会找她麻烦。” “你就这么肯定?我倒觉得她来找你的麻烦更有可能,这几天你都老实呆在本王身边,不许离开半步。”君临天正色地看着她,严重警告。 “我不怕啊,我有功夫,还有毒粉,最主要有你还有暗卫,可是小包子身边没人,那风中流一看就是个靠不住的。” 自从知道风中流喜欢殷百合之后,她对风中流的印象坏到了顶点。 “好啦,别担心了,零一他们来了,我让零一去保护她了。”君临天早知道这女人会是这反应,早派人去了。 “风中流呢?” “琅回来了,不过没见着风中流,估计是去找殷百合了。”君临天说着下了床披上外袍回头问她:“饿了么,我去叫小二拿些吃的。” “你刚刚说煜王府来人了,那我儿子呢?”花重生一脸期待地看着君临天。 …… 为xoman亲打赏的1888红包加更~~同时感谢一堆打赏红包的亲们,以后红包达到1888我会尽力加更,不辜负打赏的亲的美意,么么哒,爱你们哟。 654.第654章 记忆复原 君临天脸色讪讪,走过来将她抱在怀里:“两天,最多两天便到。零一他们不是从煜王府来的。” “我们马上回去,顺便带走江小包子,那样就安全了。” 君临天有些郁闷,到底是想见儿子还是觉得皇城比较安全,咋事事都为着江诗雅在着想。 “你确定要把这里一切都丢下?”君临天有点犹豫,毕竟秦王和凶手马上就能揪出来了,现在一走,他势必要把天阁的人带走。 花重生摇了摇头:“我现在记忆都被狗啃了,等我找回记忆再说,先吃东西。” “嗯,你先等着,我去去就来。”君临天拉好自己的外袍,一边走一边系上腰间玉带,出了门。 花重生看着他的背影露出会心的微笑,目前为止对这男人还算满意。 没过多久君临天便端来了吃食,都是经过他亲测无毒的,经过阴阳降头草的事,君临天觉得让知秋和红梅两人照顾她,他都不放心了。 还是和他绑一起比较好,要死两人一起死。 花重生吃过晚饭,便找了间最偏僻的房间进行自由我催眠。 君临天亲自在门外守着,一边吩咐琅,马上加急传书给宫卿。 以他对自己女人的了解,若她恢复了记忆,定然不会扔下这里走,一定会要把仇人给挖出来,因为有了记忆,才有血海深仇的那股恨。 一个时辰之后,房内传来了暴吼声:“君临天,你给我滚进来!” 君临天被吼得全身一抖擞,脸色有些紧张起来,这代表着什么,是打算秋后算帐了吗? “三!二!……”花重生数着数,一还没落下,一道人影已经蹿了进来:“媳妇,有何吩咐?” 花重生从床上坐了起来,揪着他耳朵凑过脸去,咬牙切齿:“玩我玩得很开心啊,知道我失忆了还不告诉我,嗯?说我勾引你,还要跟我签卖身契约,治不好你就要肉偿,啊?” 花重生最后一声啊用力提高了音量,满脸怒意,现在记忆一恢复,她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那晚,她表现得和原来的自己一模一样,君临天岂能没有认出自己来,还故意耍自己! “媳妇,你听我说,你当时没有记忆,我肯定不敢冒然认啊,万一……”君临天一脸无辜,他这不是想她爱上自己再认嘛。 “没有万一!明明就给你留了暗号,一对暗号,我就清楚了,你故意不说,君临天,你特么就是这么耍我的,好呀你,见我失忆了好欺负是吧!” 花重生拧着他的耳朵将他压在床板上:“你给我这样趴着睡一晚,臭男人,我吃了那么多苦跑来找你,结果你认出我来了,还不告诉我,你太可恶了。” “娘子,我错了,随便你怎么处置,但是我要为自己伸个冤,我不是不告诉你,我只是怕你不接受,就算你知道是我是你夫君,你没有记忆,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抵触,我希望你是心甘情愿的,我只是等你重新再属于我。” 君临天一脸委屈,他的良苦用心,他家娘子好像不明白,他冤啊。 “哼!”花重生听了这话嘛,心里的火倒是灭了不少,她只是怨他这几天害得纠结,不直接坦白。 不过转念一想,君临天在认出自己的时候,得知自己失忆,完全忘了他,这种感受一定也很不好受,他还能忍着不说,用另一种方法让自己接受他,这对他来说也是种煎熬。 “媳妇,别生气了,我以后都听你的,再也不瞒你任何事好不?”君临天见她气焰低了不少,坐了起来将她抱进怀里,低声下气地求饶。 “咱们儿子怎么样了?智商怎么样,看得出来是不是个傻的?”花重生心思一转,又担忧起来,自己孩子生下来时,她还没看一眼,就一命乌乎了。 君临天邪魅一笑:“傻媳妇,咱们的孩子怎么可能是傻的,就凭你这精灵古怪的劲儿,不生出个混世魔王就不错了。” “没问题?真的没问题?”花重生哪能不担心呢,对她这个现代人来说,近亲生孩子,那就是生傻子。 “不但没问题,还非常聪明,你放心,天师说了,你的孩子就是人中龙凤,天之骄之,将来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 君临天开心地将自己儿子刚生出来几天就开口说话,又亲口告诉他那个人不是娘亲的事告诉花道雪。 惊得花道雪下巴都快掉了:“傻子倒不是傻子,原来真是个妖孽啊!” 君临天拿手用力敲了一下她的头:“胡说什么呢,哪有这样说儿子的,他这是聪明。” “聪明,再聪明也不可能几天就能说话,这孩子咱们要降不住啊。”花重生痛心疾首:“我只是想生个听话乖巧的,不要像你一样牛叉不可一世的啊。” 这样的孩子,她怎么罩得住,特么的几天就能说话,那不是妖怪是啥。 “傻媳妇,你要降他还不容易,到时让天师给他下个孝子咒,敢不听话就念咒降他。”这个宠妻宠到无法无天的男人,完全忘了他自己是个父亲,为了让娘子安心,他竟然连这话都说出口了。 花重生一脸震惊地看着他:“果然,你也把他当妖怪吧,所以都想了给他下咒了。” 君临天弹了一下她脑门:“说啥傻话,对了,儿子的名字还等着你来取呢,你就别想其他的了,赶紧先帮儿子取个名字。” “不如就叫君妖孽。”花重生还在儿子几天就开口说话的震惊之中,她不要一个这么牛叉的儿子好么,能不能塞回去重新换一个! “好。”君临天无奈地应了。 “你还真好啊?”花重生朝他翻着小白眼儿,这男人对儿子是有多漫不经心。 “媳妇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若觉得不行,再换便是。”君临天抱着自家媳妇,现在心思哪还在给儿子取名上面,大掌早已往自家媳妇的胸前摸去。 “我正在想名字呢,别闹。”花重生娇嗔了一声。 “其实儿子的名字不是最急的,媳妇我可是饿了半年了,喂饱我才是最重要的。” …… 加更,为x和点缀魅力还有君临天天三位亲的打赏加更,今天别再打赏了,今天不更了,累了,歇了,再见。 655.第655章 何时成亲 “别闹了,我刚催眠过来,现在脑子一片乱,全身也出汗了,我得沐浴。”花重生推开他,坐了起来。 真怕这货一下子化身为狼,喂都喂不饱,半夜禁欲,真狂起来,她这未经人事的小身板儿哪儿能受得了剧烈折腾。 君临天像吃不到糖的孩子,可怜兮兮地用那对琉璃般的墨玉眸子看着她:“娘子都不心痛为夫?” “我心疼呢,特心疼,要不要把心挖出来给你瞧瞧……不过现在我得先洗澡,浑身是汗!”花重生嘿嘿的笑,想在她这里博取同情,那也得看她同情心会不会泛滥。 刚自我催眠过来,回忆到一些事,她已经心身俱疲了,真不想折腾了。 君临天无奈爱怜地抚着她的一头柔顺的发丝:“我知道有个地方有个温泉,带你去。” “这么晚了,不好吧?”这货到了野外兽性只会更加大发吧,她可不要鸳鸯浴。 “有啥不好的,我媳妇的身体在月光下也是极美的。”君临天直接抱着她站了起来:“就算不让我吃,让我看看过过瘾可好?” 说完,人已从窗口跃出,带着花重生飞越在盐城夜寂的上空,耳边风是柔的,怀里人心跳是加速的。 花重生黛眉微蹙:“天天,不是我不给你看,我是怕你看了忍得憋屈,对身体不好。” 君临天无奈地笑了笑,这女人,不给自己吃就好了,还担心他身体,真不知道说她是体贴呢还是存心馋他。 飞了一会,君临天停了下来,在郊外树林的深处,还真有个冒着奶白气体的温泉。 看来这盐城地下可能有硫磺之类,难怪能一年四季如春,周遭再冰冷,它也能温暖得很。 温泉的水面萦绕着奶白的气雾,在月光的照耀下如梦如幻,四周树影笼罩,别有一番幽静。 “这么好的地方,为何上次不带我来!”花重生瞪了一眼君临天。 “我的乖乖,上次你怀着身孕呢,这池子谁知道水质行不行,万一对孩子不利呢。”君临天站在温泉边上给她脱着衣裳。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来。”花重生嘴角抽了抽,这野外……做那事,她还真心开放不起来,这可是她本体第一次啊,她不想,真的不想。 君临天看出她的顾虑,低头狠狠地堵住她的唇,惩罚的地辗转占有,半晌才放开她:“你若不愿,我怎会强迫,媳妇儿,我不希望你防着我。” 花重生伸出手搂着他的颈脖笑道:“不是啦,我是真怕你憋得辛苦,不如不碰我呢。” 君临天执起她的柔荑,幽黑深邃的眸子闪着信誓的光芒:“我忍得住,这一次,我一定忍到我们洞房花烛夜的那一天。” 花重生心下一震,心脏儿不自觉地砰砰砰加速跳动,她突然觉得君临天是这世上最会说情话的男人。 他能不经意的就打动她的心房,让她的防备一下子就溃不成军,这男人怎能做到对自己如此情深。 他说要为了她忍,还要娶她,重新洞房花烛。 她知道,他是在想弥补她上一世的遗憾,那一世,为了掩太后耳目,为了不让人看出端倪,他娶她,没有十里红妆迎亲,没有拜天地,没有洞房花烛。 那一夜,他们第一次见面,彼时,他丑陋霸道,而她面黄枯瘦。 那一夜也如今夜这般,月华皎洁,万物俱寂,也是个初夏,小荷才立尖尖角。 花重生搂着他窝进他的怀里,动容地道:“天天,你就这么宠我,一定要永世这么宠我。” “傻女人,不宠你我宠谁去,就这么宠你,到了白发苍苍,牙齿掉光也宠你。”君临天大掌收拢,紧紧地抱着她:“到时候,还有子子孙孙所有的人都宠着你。” 君临天的声音轻柔舒缓,如深山里的一股清泉,沁进了花重生的内心深心,那一点因为重回本体的不安,彻底的在心底消除了。 这个男人爱她,不管她是何种容貌,如何的骄纵,记着他或者将他遗忘,他都爱着她,这种爱深入骨髓,以致于,他在不知情的时候,还能坚定地等她回来。 花重生噘了噘嘴,美目潋滟地看着他:“天天,你今晚最帅,我一点也不累了,我给你吧。” 君临天身子一僵,佯装发怒:“女人,莫要乱来。” 花重生咯咯地笑了起来,如银铃般的笑声在山谷回荡着,她突然又停止了笑意,认真地看着君临天:“天天,你的小泥鳅有反应了。” 君临天用力地拍了一下她的小屁屁:“媳妇儿都对我说要给我了,我能没反应,你就该哭了。” 暗夜里的煜王大人,眸光幽暗深沉,身子滚热,但是他很镇定地将花重生衣带解开,将她放入清泉里。 “你慢慢洗,我在这守着。”浑厚的嗓音里带着一丝低哑的隐忍。 花重生窝在温泉里,笑着道:“夫君,我们何时成亲?” 再不成亲,他会不会憋出病来,这样可就得不偿失了。 “本想等儿子抓周之礼一起办,不过现在我是等不及了,火速地办。”君临天目光幽深地看着花重生在月光下露出的细颈,全身都在叫嚣着,睡她睡她! 君临天说完赶紧背过身去:“你快洗,我到旁边冷静会。” 花重生哈哈大笑起来:“天天,你现在受的这些苦,以后我给你补偿回来。” “闭嘴,快洗。”君临天无奈地轻斥一声,他都快血液崩张了,她还在那里说撩拨的话。 怎么地就遇到个这么爱折腾人的小妖精。 君临天坐到不远处的一颗岩石上,哀怨地叹了口气,转而又清漾地笑了出来。 这种折腾,他受得心甘情愿,甘之如饴,不亦乐乎。 待花重生泡完温泉,两人回到客栈时,零一已在客栈焦急地等着了。 “发生了何事?”花重生看到零一的身影便暗觉不妙,零一身为天阁的头领,素来沉稳冷静,如今这脸上的表情,让她不得不联想到小包子出事了。 “江诗雅小姐不见了。”零一扑通一下跪了下来。 656.第656章 看他选你还是选我 “什么!”花重生尖叫一声,从君临天的怀抱里跳下来:“怎么会不见的?不是让你守一步也不离地守着吗?” “属下一直守着,只是江诗雅小姐她要沐浴,属下……”零一说着脸上浮起一丝红晕,做为暗影,他们一直保护的就是煜王,第一次如此贴身现身保护一个姑娘。 哪知就是在这个时候出了事。 “谁干的不知道?”花重生气恼起来:“都怪我,应该和她在一起的,明知殷百合可能对她不利。” “你先别着急,如果是殷百合做的,那得赶紧找到风中流。”君临天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道。 “天天,你不知道,诗雅会这样,都是因为我,如果知道殷百合是这么厉害的角色,我一定不会让她去招惹风中流。”花重生有些后悔把江诗雅拉进来。 当初中觉得风中流可能对江诗雅有意思,而江诗雅又因为跟了他而毁了名节,所以便拉了一把,哪知风中流对殷百合感情却是如此深厚。 心里挂着别的女人,还要江诗雅嫁给他,花重生最恼的就是这点。 “零一,赶紧派人出去,在这跪着有何用。”君临天怒瞪一眼零一,害得他女人如此担心,他真是杀他的心都有了。 因为觉得他最可靠,才把江诗雅交给他,可他偏生就让江诗雅出了事。 零一立即站了起来:“属下先去找人,回来再领罚。” …… 疼…… 江诗雅睁开眼,只觉眼前一片黑暗,自己四肢都被绳子束缚,动弹不得。 不远处传来一两声恐怖的怪叫声,时尔尖利,时尔低沉,如鬼魅魍魉般吓人。 江诗雅身子蜷缩着,额角青筋痉挛,全身止不住的颤抖,这是哪里,为什么会有这么恐怖的怪叫声,她怎么在这儿? 面对未知的恐怖,让江诗雅根本无法思考,身子软得一塌糊涂。 过了一会,周围好像有了动静,这动静让江诗雅吓得差点尖叫出来,可是她还是咬着牙没有发出事。 她不断地劝自己冷静,外面那窸窣的声音似乎是脚步声。 有人来了。 紧接着传来吱呀一声,似乎是门板打开的声音,一丝白亮的月光从打开的门板里透了进来,江诗雅看到门口走来一个人影,身子窈窕,应该是个女子。 她心脏不断跳动,痉挛,待那女子走近,她赶紧强迫自己闭上了眼。 “被抓来这么久都不醒,就这模样还想做坠天阁少主夫人,风中流脑子一定被驴踢了,什么烂眼光。” 女子走过来对着她胸膛踢了两下:“给我醒过来,我可没时间跟你耗,再不醒就直接杀了你。” 女子声音狂妄,带着一抹骇人的杀气。 江诗雅不敢再装,缓缓地睁开眼,沙哑着嗓子问:“你是谁?” “我是谁?你抢我夫君,还问我是谁?就你这样子的女人,风中流也会喜欢,我倒是不信了。”女子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屑,似是根本没把江诗雅看在眼里。 夫君? 难道真是殷百合?江诗雅暗叫不妙,难道她要死在这儿? 她怎么会在她手上,不是有零一护着她,她正在里面沐浴……然后一晕…… 唉,沐什么浴,早知道沐个浴,离开零一一会儿就会被抓走,她就是臭尸,也不沐浴! “既然知道风中流不喜欢,你还抓我做什么?”江诗雅悄悄地打量着周围,这里好像是间破房子。 四周窗户都关了,只有门口透进月光,才勉强让里面有丝光亮。 江诗雅努力想抬头看清楚传说中的殷百合是何种模样,可惜背着光,只能隐约看见她身子轮廓。 “呵呵。”殷百合好笑地笑了起来:“本来是打算去抓君临天的新欢,奈何她被人保护得太紧了,无处下手,而你也被他们的人监护着,我想总不能白跑一趟,于是就把你弄来了,你以为我是专程去抓你的么?切,就你这样还真不值得我殷百合出手。” 江诗雅气得脸色更惨白,无疑在风中流的心里,她比不远殷百合,面对殷百合的嘲讽,她甚至想不到一句来反驳。 “风中流不会娶你,我与他青梅竹马,从小他便答应了他娘这辈子只会让我做坠天阁的少主夫人,劝你还是别痴心妄想。”殷百合胸有成竹。 江诗雅终于知道她为何在盐城,也不找风中流,她太有自信,知道风中流根本不会舍弃她。 这真是风中流的悲哀。 但是她不能让这个悲哀永远地束缚住自己,事情必须这次解决了,风中流说过若是此回不成,她可能付出更大的代价。 她现在只想远离这两人,不愿参进他们其中的恩恩怨怨。 “我也不想嫁,但是风少主一定要我嫁,我又有何办法,我是被强迫的。”江诗雅所说的是实话,可是听在殷百合的耳里,却成了倨傲。 殷百合一脚踢在她的胸口:“贱女人,你这意思你还看不上风中流了?” 江诗雅疼得眉头皱成了峰,这女人一脚快把她整个内脏都踢混乱了。 “不是看不上,诚如你说,我这身份配不上坠天阁少主夫人,可是有什么办法,风中流就是喜欢我,一定要和我成亲,他答应过他母亲会娶你又如何,你一次次对他冷漠,早已伤了他的心,你以为他现在心里还有你吗,人心都是肉做的,你伤他这么多次,他也是会痛会寒心的。” 江诗雅强迫着自己说些唯心的话,其实心里觉得风中流真够活该的。 也许他的心不是肉做的,被糟践也无所谓,所以至今才会心心念着这个对他冷漠无情的女人。 “呵……女人你胆子可真不小,风中流真喜欢你?”殷百合突然蹲了下来,将她的头发给拽起,冷冷地睨着江诗雅。 “你可知道,风中流若真的喜欢你,我现在就会把你杀了,逞一时口舌之快对你可没什么好处。”殷百合单手扣着她的细颈,发出阴冷的声音。 江诗雅害怕地看着她,觉得这女人真是个恶魔,她能随随便便就把杀人挂在嘴边。 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遇到个情敌竟然如此强劲,不用比就输得一踏涂地。 还好,早就已经放弃了。 江诗雅灵机一动,笑道:“我说的你肯定不信,不妨我们来做个验证,看风中流到底是喜欢你还是喜欢我?” 657.第657章 摔成肉酱 她不能死在这女人手里,更不能让这女人拿着她去威胁煜王他们。 直觉告诉她,那个叫花重生的女人,会救她。 为求拖延时间,江诗雅只好自己先自保。 看得出来,殷百合并不是对风中流没有感觉,也许是太过自信,觉得风中流注定会是她的,注定娶不了别的女人,所以有侍无恐。 这种自信暴棚的女人,一定会愿意接受挑战。 到最后风中流来了,她知道风中流在乎的是她,自己也就安全了,她应该不屑杀一个没有战斗力的对手。 “呵呵……我干嘛要和你比,只要阁主一句话,他就会甩下你不管,实在没什么可比性。”殷百合扯了扯嘴角颇为不屑。 “那只是他母亲的意思,难道你不想知道他自己的意愿,他不再喜欢你,就算他母亲保你少主夫人之位又如何,成亲之后,他还能娶许多女人,他还有流连花丛。” “住嘴!”殷百合伸手煽了江诗雅一个耳光:“不许你这么说他,这些年,他没碰过别的女人,我比谁都清楚,他为我一直在守身如玉。” “是吗,他是为你守身如玉,还是连你也不想碰?”江诗雅借着月光仔细地看着殷百合的表情。 这话让殷百合美艳的脸色一僵。 江诗雅心中暗忖,难道风中流还真没碰过殷百合? “他不碰我,是因为想等到新婚之夜,你以为人人都如你一般不顾廉耻跟着男人跑,丢尽脸面。” “你不是说他为你守身如玉吗,那我不妨告诉你,风少主他碰过我。”江诗雅心里有些急了,这殷百合到底是有多自信,竟然不管她如何挑衅都不上当。 这么信任风中流,还真要为变态少主说句恭喜。 “他碰过你,你就让他碰?切,你可真不知检点。”殷百合一脸鄙夷:“他也想过碰我,但我懂得矜持,未让他得手,女人,别怪我没告诉你,男人愿意为你容忍情事方面才是真的尊重喜欢你。” 江诗雅心下揪了起来,脸上感觉辣辣的,她在刺激她,无疑是自打脸面。 “你以为我没拒绝,我逃了好几次都被他抓了回来,他用我家人的命威胁我一定要呆在他身边,他舍不得放我走,是他强迫我的,他有没有强迫过你?” 江诗雅现在没有别的招了,只能将死的说成活的。 “强迫我?他敢吗?”殷百合冷哼了一声:“不过你说这么多,就是想告诉我,风中流已经不喜欢我了,喜欢你,所以要跟你成亲,我倒不妨让你看清真相。” 江诗雅心中燃起一丝希望,只要风中流能来,她至少不会被这女人给杀了。 可是接下来殷百合的话却让她彻底坠入了深渊。 “将我俩挂在一颗大树上,看他到底是救我还是救你,只要他救我,你就会从高空坠落摔个粉碎,同理,只要他救你,我也一样,敢不敢?” 江诗雅傻了眼,殷百合是个疯子,她干嘛去招惹一个疯子。 她心里无比的清楚,风中流不可能救自己,肯定会救殷百合。 “怎么?不敢了?由不得你不敢,我已下了决定让你看清真相。”殷百合呵呵地笑了出来,显得面对江诗雅的恐惧和退缩十分的开心。 “你就这么自信他一定会救你。”江诗雅不甘心,就算是死,她也不想那样被人贱踏而亡。 “没有这个自信,我如何离开他五年。你要为你的痴心妄想付出代价。”殷百合像个审判者,居高临下的睨着江诗雅。 她转头看向门外天色,转身走了出去:“好好睡一觉,明天也许你就会摔成一团肉酱,但愿你睡得着。” 江诗雅看着殷百合以胜利者的姿态走出门口,门再度关上,响起了落锁的声音,室内再度一片黑暗。 江诗雅怎么可能睡得着,这一场赌注,她从一开始就是输。 她做梦也没想到,殷百合会用这种方法来验证她才是风中流心中喜欢的人,这种偏激的方法,会彻底要了她的命。 错了,终究错了,她不该去刺激这个女人,也许安安分分,装可怜,告诉她真相,一切都会没事。 可是如果她告诉了殷百合真相,风中流一定会怒火中烧,到时候就连她的家人都牵累了。 自己死,还是连累家人一起死,江诗雅自然选择了前者。 这一夜,江诗雅感觉身上极寒,胸口疼得厉害,脸上也肿得厉害,这无疑是她人生中最煎熬也最难受的一个夜晚。 偶尔受不住困顿闭上眼,又会被无知的恐怖给惊醒。 闭上眼,是自己从高空坠下摔得血肉模糊的画面。 那画面如此清晰,如此触目惊心,又如此的悲凉。 多希望,煜王的人能在这之前找到自己,这是她现在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 最后,江诗雅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再睁开眼,是被外面开锁的声音吵醒。 门打开,一身白纱长裙的身影走了进来,屋外天已经蒙蒙亮,天边出现了第一道曙光。 江诗雅抬头看去,这是一个美艳倾城的女人,细眉凤目,口含朱丹,就连嘴角挂着的那一抹不屑都能凭添她的妩媚,如果她笑,只可配得上六宫粉黛无颜色。 只是她美艳而高冷,倾城的脸上没有半丝笑容,即使如此,依然能让人被她的冷艳给震撼到心灵。 江诗雅不得不承认,她确实足够有本姿本自信。 殷百合走了进来,蹲下来解开了捆住了她手脚的绳子,单手提起她便往外走。 江诗雅沙哑着嗓子问:“要带我去哪。” “我昨晚找了一晚,终于找到了一颗非常适合的参天大树,现在自然是去做好准备,坠天阁的探子应该快查到这里了,马上你就能看到你所要的答案了,希望你到时还能如此自信。” 殷百合冷着一张脸,嘴角的嘲讽却是未减分毫。 江诗雅很想一拳揍她脸上,长得美有什么了不起,用得着拽成这样。 外面是一片深山老林,也不知道到底处在何处,殷百合带着她走到极快,往山上越爬越高,终于在靠近悬崖的一处地方停了下来,悬崖边上果真有一颗参天大树,往上看去压根看不到冠顶。 658.第658章 他在乎她? 江诗雅如坠深渊,这么高的树,摔下来尸体只怕连她家人都认不出来了。 殷百合将她扔在地上,解开了她的穴道,似乎一点也不怕她跑。 这里是山顶,四周没只有矮小的灌林丛,唯有那颗参天大树耸入云霄。 往周围看去,层峦叠嶂,悬崖下面是一片松树林。 江诗雅就算想逃,也会迷失在这深山里,昨晚听到的那些怪叫声,必是这山林里的豺狼虎豹发出来的。 何况,现在的江诗雅,半丝力气都没有,胸口一直在疼,站起来只怕不到两步路就会摔倒。 殷百合将带来的绳子甩到半空中的一截大腿粗的树枝上,轻轻一蹬飞跃了上去,在上面打了一圈结,又飞了下来。 动作流畅,一气呵成,江诗雅不得不承认,殷百合确实很适合坠天阁少主人的身份。 冷静有头脑,自侍又自傲,武功高强,姿色独艳。 殷百合走到她面前,将树上的绳子扯了下来,直接捆住她的双手打了个死结,然后用力一拉就将江诗雅直接拉到了半空中。 绳子在空中晃悠着,吓得江诗雅整个小脸都是惨白,但是她咬着牙没有发出尖叫。 闭着嘴,根本不敢往下面看,往下看一眼,她怕自己会晕过去。 这样被吊在高高的半空中,她整个身子都是软的,两只腿都在颤抖,全身已经惊出了冷汗,脑子根本无法再思考别的。 心里的恐惧比任何时候都强烈,就如从地狱里伸出了一只手拽着她,要将她拉入鬼魅魍魉的血海地狱之中。 她内心在尖叫,可是却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她要留着最后一丝尊严。 殷百合手中拽着另一头的绳子飞上了枝头,正好立在她的头上,轻蔑地道:“就这么点高度,看你吓得半点血气都没了,还妄想做坠天阁少主夫人。” 殷百合手上玩着绳子另一头,冷冷地道:“你可知为了能配得上坠天阁少主夫人,我做了多少努力,我绝不可能把这位子让给任何人。” 江诗雅蓦地睁开了眼:“你说什么?你说你会做坠天阁少主夫人?” 江诗雅突然觉得有些可笑,那她现在所受的苦是为了什么,她这么做不就为了让风中流可以得到殷百合吗。 殷百合既然早就有这个心,这一切不都是多余吗。 “你既然早就想着嫁给风中流,为何不告诉他,让他为伤神劳力的。”江诗雅真是服了这人,她到底想要干嘛。 “我为他做了这么多,他为****点心又算得了什么,从小我便是既定的坠天阁少主夫人,我也一直为了配得上这个身份而在努力,风中流不可能喜欢你这种一无是处的女人。” 殷百合红唇如两片如血的刀片,生生地割开了江诗雅的内心。 一无是处,风中流也这么形容过她。 “我确实是一无是处,少主也确实不可能喜欢我,其实我和风少主成亲是……” “闭嘴,有人来了。” 江诗雅刚想说成亲是假的,就被殷百合突然出手喝住,殷百合站在枝头上,往下看去冷笑道:“你开始不是自信满满,现在想后退已经没可能,风中流来了。” “我开始只是装的,少主真的不喜欢我,我和他成亲也是因为他……”江诗雅不想死,一股恼想赶紧说出来。 可是这时却传来一声轻斥声:“百合,你这是在做什么,赶紧把人放了。” 江诗雅忍不住在内心骂了一句脏话,风中流这个祸害,什么时候来不好,为何在这么关键的时候跑出来打断她! 江诗雅不敢往下看,只敢抬头看着殷百合,却发现她原本冷静的美艳脸庞,在听到风中流说要放人时,滑过一丝狠戾。 “你说放就放?”殷百合冷哼一声,站在枝头居高临下地睨着风中流。 风中流单身前来,几个起落立在参天大树之下:“百合你听话,别闹。” 看到江诗雅被挂在半空中,风中流心下一紧,江小包子胆儿小又畏高,这会只怕已经吓破胆子了。 “我闹?风中流,你不问问你自己,是不是你在闹,你我是有婚约的,虽然只是口头上,可你现在却对江湖上都扬言要娶别人为妻,到底是谁在拿婚姻大事闹着玩?” 风中流眼神一凛:“你也知道我们口头是有婚约的,那你为何却三番五次从我手上逃走,为何不呆在坠天阁与本尊成亲,偏要跑去洛谷做别人的随侍。” “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可却不知我压力有多大,坠天阁少主夫人不是谁都可以当的,只会跳舞我如何当得好这个角色?你什么也不让碰,也不要我管,更不让我学,只是想把我当金丝雀养起而已!” “不是这样的,百合,我只是不想让你受伤害,有我保护你就够了,你什么都不需要会。”风中流第一次听到殷百合这么说,心里着急地解释。 “你这样想有什么样,你娘不是这么想。”殷百合淡淡地道:“风中流,你以为你娘会要个一无是处的人给你做妻子。” 殷百合拉了拉手中的绳索:“你想娶她?你连欲天峰都带不上去。” “是假的,全是假的,他没想过娶我,故意这样只是为了刺激你。”江诗雅被她拉得在半空中晃荡,脸色被吓得惨白一片,胆儿都已蹦到了嗓子眼。 看得出来,他们郎有情,妹有意,她干嘛要在中间成为他们的绊脚石。 “是吗,昨晚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不是说他已经对我没感情了,人心是肉做的,他被我伤得早已心寒了。”殷百合冷艳的脸上滑过一抹嘲讽,手上的绳索突然松了一下。 “啊……”一直忍着的尖叫的江诗雅被这突如其来的重力下坠吓得叫了出来,终是没能忍住。 “百合,别乱来,这样会摔死人的,她什么功夫都没有。”风中流看得出了一身冷汗。 “风中流,你担心她?”殷百合眸光如一把刀锋一样射向风中流,他那声音里的紧张让她心中产生了疑惑, 风中流对这女人是在乎的? 659.第659章 如叶般坠落 “百合,正如她所说,我和她成亲只是为了刺激你,她是无辜的,你放了她,有什么事我和你慢慢说。”风中流放缓语气,尽量表现得温柔可亲,好言相劝。 “那她说你强迫过她是不是真的?”殷百合并没有因为风中流的话而释疑。 如她所了解的风中流,根本不会为不相干的人有任何情感流露,哪怕是他的属下,死在他面前他也不会救一下,只会觉得他们没用。 刚刚风中流那一声中包含的担惊受怕,她听得真切。 风中流沉默着没说话,江诗雅大声地道:“是假的,昨天也是为了刺激你,我怕完成不了任务,风少主会杀了我的家人,所以说了一些刺激你的话,我跟风少主是清白的,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闭嘴,我要听风中流你自己说。”殷百合又将绳索松了一下,吓得江诗雅再也不敢开口,紧闭着眼睛,在空中颤抖着小身板。 “傻丫头,我心里只有你,怎么可能会碰她。”风中流语气里满是不屑。 江诗雅此刻也已经管不了了,她只想自己能快快落地,这样掉着,她感觉自己已经不能负荷了,胸口疼得闷紧,快要透不过气来。 “是吗,那为何我感觉不出来你有多喜欢我,你从来没碰过我!” 风中流叹了口气:“傻丫头,我是尊重你才不碰你,难道你还希望我对你用强的?” 殷百合羞怒地喝了一声:“谁希望你用强的了,你不要脸。” 江诗雅有气无力地开口:“两位要打情骂俏,先把我放下去行不行。” 她都快晕过去了,这两人就不能想想别人的感受。 殷百合冷瞪了她一眼:“我们俩今天只有一个能安安稳稳下去,就看风少主选谁了。” 殷百合说着便拽着绳索往身下一跳,自己吊在了树杆的另一边,中间隔着树杆,只是她吊着的那一边更加危险,因为她是吊在悬崖外面! 江诗雅看得心都差点蹦了出来,姑娘,风中流都说了喜欢的是你,你还闹什么啊! 你这是不把我往摔成肉饼上送,不甘心啊。 “殷百合姑娘,我和少主真是清白的,我就只是一枚被利用的棋子,你犯得着把我这样逼上死路吗,明知风少主会选择救你。”江诗雅以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无奈地问。 殷百合眼里掠过一丝狠戾:“跟他有牵扯的女人都得死,怪就怪你不自量力。” “你有气你就撒他身上去,为难我一个缚手无力的有什么意思,你就不怕一个万一,你自己真摔下悬崖?”江诗雅现在已经没了脾气,浑身已经吓得软了。 感觉自己就算从这安全下去,都有可能留下后遗症。 “你以为我会傻到真拿命来赌……”殷百合嘴角勾起一抹不屑:“我做事从来就是万无一失。” 江诗雅已经看到自己死亡的惨状了,这个女人没有亲自杀她,而是用另一种方法设计了她的死亡。 是啊,她怎么会真的拿自己的命来跟她赌。 “殷百合,虽然很多事我说了谎,但是有人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所以我还是想提醒你,不要将男人的宠爱当成你有侍无恐,无法无天的资本,总有一本,他会寒心。” 江诗雅觉得自己真心唯大,就是要死了,她还想着要为风中流说句话。 反而这一刻,她内心平静,虽然全身已然还是软的,但是却一点也不再恐惧。 恨风中流把她卷进来吗?不恨!路是自己选的,最后什么样就是含着泪也要接受。 “不用你来教训你,贱女人,快死了还有闲情操心别人,你喜欢风中流吧,别以为我没看出来。”殷百合听了她的话有些恼怒,冷艳的脸上滑过一丝恶毒。 “你放心,他会幸福的,可惜你要看不到了。”殷百合说完低头看下一脸焦急的风中流。 “风中流,我松手,我们两人都会掉下去,你救谁?”殷百合大声地问。 风中流怒喝一声:“百合,你别乱来,你明知道我肯定救你,何必这么做,江小包子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弄死了她煜王不会放过我们。” “风中流,说白了你还是担心她!”殷百合原本自信满满,却被风中流的态度打击了,他怎么可以关心别的女人,不可以! “我只是觉得她没必要死,她死了得罪很多人,百合这对你不利,煜王在覃国有多大势力你应该清楚。” 风中流强做镇定,现在两个女人挂在半空,只要一失手,两个女人都可能没命。 他怎么也没想到殷百合会做出这种事,虽然这表明她心中有自己,江小包子所用的激将法也有了用处,可是他怎么也没料到百合这么偏激。 毕竟,他从没想过让江小包子死。 可是殷百合性子偏执,她决定的事一定会做,现在他只希望她还会顾忌些什么。 “你会怕煜王吗,你不会保护我吗?”殷百合听了更加觉得不对劲,这个女人真不能留着了。 她心里最清楚风中流如果不在意,根本不会这么多废话。 “会,我当然会保护你。”风中流毫不迟疑。 “那我怕什么,是你自己舍不得她吧,风中流你想坐享其人之福,不可能,有她没我,你自己选。”殷百合提高了音量,抓着绳索的手忽然在半空中松开。 她妖艳的冷贵脸上,荡出一抹志得意满,毫无温度的笑看向江诗雅。 重力下坠突然而来,江诗雅惊叫起来,身子如一片落叶飘零往下,耳边风声呼嘨,连绵的青山从眼前不断滑过,幻化成一道道过往的记忆。 祖母的疼爱,母亲的慈爱,父亲的宽容,兄长毫无保留的溺爱,此刻这一切,她觉得那真是世间最好的礼物,老天待她不薄,可是她却为了追逐所谓的自由,将这一切都给毁了。 如果当初没有离家出家,现在也许她已经入了皇宫,只要安安份份,有兄长的在朝廷的庇护,她至少还能活着命。 660.第660章 别丢下我不管 只是这一切都晚了,眼前掠过一个人影,是个曾经她渴望过,进入了心尖的人,虽然不愿承认,还是掩不住这个事实。 当她看到那人影飞向另一边,她的心痛了,眼角滑过一滴滚烫的泪。 她多想告诉老天,我后悔了,留住我的命,我将好好待家人,再也不多奢望其他不该奢望的事物。 殷百合嘴角勾勒出一抹满足的笑意,看着风中流毫无犹豫地往自己飞来,神情紧张地揽她入怀。 殷百合手中的飞刀迅速地出手,直飞向捆住了江诗雅的僵绳。 风中流慌张地抱着她,大掌用力将其抱紧,焦急地怒喝:“百合你怎么这么傻,这摔下去将粉身碎骨!” 他光顾着怀中的女人,却忽略了那边的江诗雅已经坠下,将要摔成粉碎。 殷百合虚弱地倒在他的怀里:“我的毒发作了,快带我下山。” “什么毒,你怎么中毒了?”风中流飘落下来,带着殷百合便要下山,这时突然想起了江诗雅,这才慌忙往江诗雅那边看去。 想着出手将江诗雅的命保下来,却发现江诗雅已经被钉在了树干上,离地面有四五米,暂时生命应该没有危险。 他心下松了口了气。 “百合,是你救了她。”风中流心中一喜,百合看来没真的准备要江诗雅的命,他算是赌对了。 “我只是想看看你对她到底有多在乎。”殷百合脸色有些惨白,说话已没有刚刚那般中气,虚弱地将脸靠在风中流的怀里。 江诗雅在殷百合的飞刀飞向自己的时候,警觉地睁开了眼,看着飞刀疾速地朝自己飞过来,却只是盯在了自己的两手之间的绳索上来。 一股强大的力量,带着她往树杆撞去,飞刀穿过绳索将她整个人钉在了几个人长臂长的树杆之上。 江诗雅被这股力量撞得胃里翻山倒海,恶心得想吐,喉咙口涌上一股血腥,嘴角流出了一抹鲜血。 痛疼让她恢复了意识,她慌忙地看向四周,有一种高胜不胜寒的荒凉感。 低头看见不远的脚下,两个人是相依相畏在一起,江诗雅又抬头看向那把飞刀,是一把金光闪闪的小匕首,压着一指宽的绳索,钉在了树干上。 她不知道这样钉着飞刀和绳索能直持多久,求生的欲望让她使出全身力气:“救我!风中流救我,快放我下来。” 虽然现在的高度已不像开始那般高耸,但也有四五米高,摔下去不死也半残。 风中流听到她微弱的喊声,看了眼怀里的殷百合,想了下轻柔地道:“百合,你先等下……我先把她……” 话还未说完,殷百合轻咳了一声,紧紧的拽着他胸前的衣襟痛苦地道:“我好疼,我要赶紧拿解药。” 风中流抱歉地看了眼江诗雅,眼角余光看到不远处有人欲风而上。 他便没再迟疑,抱着殷百合,跃身而去。 江诗雅见他们走了,撕心裂肺地大叫起来:“风中流……救我啊,别丢下我不管,耽不了你多久功夫!别丢下我不管!!!” 耳畔传来的呼救声,让风中流抱着殷百合的大掌紧了紧,黑眸里掠过一道阴冷的光芒,风中流加快了飞行速度,一会儿便消失在江诗雅的视线里。 江诗雅气得吐出血来,风中流,我没有对不起你,你怎么能做到这么残忍。 第一次江诗雅那一双清澈的美目里,出现了浑浊的恨意,既然殷百合都没打算让她真死,为什么不愿意救她下来。 江诗雅这一吐血,再加上身子早就软得厉害,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零一带着人赶到的时候,只见江诗雅一个人孤零零地被挂在树杆上,单薄娇小的身子被山风吹得甚至有点摇晃。 仿佛只要风再大一点,便会把她吹落悬崖低下。 零一心头一惊,心里的愧疚越来越扩散,如果不是自己保护不力,江诗雅小姐如何会受这种罪。 零一想也没想,飞上树杆将她抱了下来。 江诗雅似是感觉到有温暖靠近,勉强地睁开了眼,看到一张冷酷的脸背着阳光看着她,阳光照耀在他的身后,那样和煦温暖。 她朝他虚弱一笑,乞求地开口:“别丢下我,带……带我走……” 她的语气像一个怕被父母长辈丢弃的小孩,那般让人心疼,零一素来冷竣脸孔之上露出了一丝不忍。 谁能对这么一个水灵的人儿如此残忍,风中流到底还是伤害了她。 “不会的,我带你回家,王妃会为你做主,没人敢再欺负你。”零一抱着江诗雅,对身后的黑衣人使了个眼神,便飞速地往山下而去。 零一走的是另外一条道,身后的两个黑衣人则是顺着风中流他们下山的路跟了下去。 零一眼眸里有着如他主子煜王动怒时的冷意,殷百合以为让风中流救走就能逃离盐城,那她也太天真了。 听到他肯定的回答,江诗雅终于放心地闭上眼了。 江诗雅这一睡便是睡了两天一夜,花重生天天守在床边,每天将风中流咒骂十来遍。 “诅咒他长生不老,一世孤独,永远得不到女人,那个殷百合的女人老娘会尽早弄死她。”花重生想到江诗雅被抱回来的情景,心里就心塞。 恨不得现在就拿着剑去将风中流砍上几刀。 “小生生,你再这么气也是气坏自己,殷百合和风中流现在反正还在盐城,迟早找出他们来。”君临天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 小女人确实是气得不轻,两天了,这气还没有消。 “我要将坠天阁毁成粉碎!回去我就练内功心法,这身子练起来绝对比那身子快,风中流武功不是高吗,我要练得更高,亲手替江小包子出气。” 花重生冷冷地道,她这说的可不是气话,她一定会这么做。 “可惜我这身子没了人仙丹的效果。”花重生有些郁闷,真想一下变成一个高手,可以将风中流杀得屁股尿流。 “你想练成风中流那么高的武功,暂时是不可能,你不是还有为夫么,你想怎么做,指使我不就成了。”君临天可舍不得她真去学内功,那得剥夺他多少陪妻玩乐的时间。 661.第661章 真正的小包子来了 “不对,我儿子吸了那身体那么多血气,人仙丹的药效一定都被他吸手。” 君临天看着她那一副打着鬼主意的样子,不禁嘴角抽搐,小女人难道打算从这么小就打儿子的主意。 “我的好娘子啊,咱们儿子他还只是个小奶娃!”君临天好心地提醒。 “就因为小,所以要从小教导他,他的第一仇人就是风中流那个渣男!”花重生如今自己过得好,就盼着身边的几个交心的朋友也得到幸福。 谁知,这才刚恢复记忆,江诗雅就被伤害成这样,如何叫她不痛心,不自责。 君临天满头黑线,好吧,她家小娘子是想把风中流发展成全煜王府的敌人。 禀着要一致对外的原则,君临天没有反对她的话。 只要娘子能消气,儿子受点委屈算什么,反正以后还能再生。 “话说,为什么我家儿子还没有到,你不是保证两天一定会到的?现在诗雅受伤了,她醒来的时候一定要有我家儿子安慰她!”花重生从气愤中缓过神来。 这两天都记卦着诗雅的病情,竟然忘了儿子要来的事。 “今晚一定到,不到我把宫卿赶到南天寺去出家。”君临天哄着她,心里把宫卿给诅咒了一遍,这死小子办事越来越不麻利了。 “他一身邪气杀孽,佛祖都不要收他入门。”花重生揶揄一笑,叹了口气:“天天啊,你说我命怎么就这么好呢,遇到了你,诗雅怎么就这么命不好,遇到风中流这个渣,我也是个蠢货,竟然没看出风中流是个这么渣的潜质,做了个糊涂事。” 若没有她的横插一杠,诗雅与风中流上次之后应该是再无反葛才是。 都是她害了一个纯真无邪,还有点倨傲骨气的少女。 “你也别太担心,她只是被踢伤了内脏,幸亏污血都被她吐了出来,没有生命大碍,你好好劝劝她,想通了,就没什么大事了,殷百合注定要死的女人,何必为她置太多的气,伤到自己。” 君临天看她郁结了几天,只好苦口婆心地劝着她。 “唉,谈何容易,这丫头定是喜欢风中流的,少女怀春,就遭遇这么大打击,我怕她以后再也不相信感情了。”花重生叹了口气,拉起江诗雅的手握在手心,心疼得很。 这么娇小的女子,为了她可以去跟风中流较量,为了给她讨回公道,敢公然愤骂君临天。 错过她,风中流会后悔一辈子,绝对会。 似是感觉到了手心的温暖,江诗雅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两下,缓缓地睁开了眼。 “醒了!”花重生高兴地差点从君临天怀中跳起来:“终于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花重生着急而关心地问。 江诗雅闪着迷茫的美目看了花重生半晌,疑惑地看着她:“我这是在哪儿?” “客栈……你被零一救回来了,没死,还活得好好的,以后也要好好地活下去。”花重生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似要给她力量。 江诗雅大脑回流,忆起了之前发生的事,虚弱地扯出了个笑容:“原来救我的是零一,帮我谢谢他。” “客气什么,这是当然的,他抱着你算是毁了你名节,只要你愿意,马上让他娶你都行。”花重生护赎子的道,恨不得把所有能给的都给她。 江诗雅摇了摇头:“我好饿,能先给吃的么。” “给,当然给,天天,马上叫人端粥进来。”花重生推了推屁股下面的人。 君临天识相地站了起来,把她安顿在椅子上,转身走了出去。 待君临天走后,花重生拍着江诗雅的手背道:“你好好养伤,不用再害怕,这次都是我的疏忽,零一那傻货也没能保护好你,下次不会再发生了,殷百合那女人会趁早把她杀了的。” 江诗雅点了点头:“你为何对我这么好?” 花重生撇了撇嘴:“我告诉你件事,你不要太惊讶,我就是煜王妃,你以前认识的那个煜王妃,我换了个身子,你别不相信,我还给过你毒药让你涂唇上去陷害风中流记得吧。” 江诗雅不敢置信地瞪着她,撑着要坐起来:“你说的是真的?” “你好好躺着,反正我就这么告诉你,你就这么信着,至于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跟你很难解释,你要相信世间无奇不有。开始不告诉你,是因为我当时失忆了,这两天才记起来。” 江诗雅仍然处在一片茫然中,这消息比她自己差点摔成肉饼还让她感撼。 死了的人,灵魂转到了别的人身上,换了个身子! 她说得轻巧,可知这话却是惊世骇俗之言。 “我之所以告诉你,就是想让你知道,你身后还有我做后盾,不要怕,你的仇,我会给你报的。”花重生俏脸上露出一抹阴鸷。 江诗雅却是朝她摇头:“我命现在保下来了,也没多大损失,我不想报仇。” 花重生猛地一愣:“为什么?她这样伤你,凭什么不报仇?” “殷百合和风中流的实力我知道,你若真杀了殷百合,坠天阁势必与煜王做对,殷百合又是帮缔我行做事的,我……” “闭嘴!”花重生怨恨地瞪了她一眼:“你考虑这么多做什么,给我好好养伤,就算再厉害我也不怕。” “其实除开这些,我也不想再跟他们有牵扯,一旦报仇便纠缠不清,我现在只想静一静,回家做个好女儿,不再让父母操心。”江诗雅叹了口气。 她真没那个报仇的心,现在人还活得好好便行了。 “嗯,都依你,你好好歇着,咱什么都不想。”花重生替她盖好被子。 外面传来琅的声音:“王妃,小世子已到城门口,爷现在要去接,问您要不要一起去。” 花重生蹭地站了起来,惊喜地回道:“去,当然去,诗雅,你好生歇着,我去把我家那真正的小包子给你带来玩耍。” 琅听到里面王妃的话,不禁微挑了下眉,这做娘的还没见过小世子,就已经将小世子出卖了? 662.第662章 想把他塞回去 花重生相信,天真无邪的小肉包子是忘记伤痛的最好良药,只要把孩子扔给江诗雅带,她分身无术,专注带小孩,便什么烦恼都没空想了。 于是她屁癫屁癫地下了楼找到她家亲爱的夫君,扑进他怀里:“夫君,咱们儿子来得好及时。” 君临天不知道自家儿子已经被自家媳妇当做治愈大使给送人了,只当她是兴奋见到儿子而如此欢乐,爱怜地揉了揉她的发顶,将她抱上了马车。 本来小世子来了,就直接将人带过来便是,可是君临天还是高低地弄了个迎接仪世,毕竟这是自己儿子第一次出门,而且到现在没给他办过什么庆祝的活动。 他得向世人表明,他对这个儿子有多重视,不能让世人觉得自己没给她娘一个名份,对这小世子也是不认同的。 因为小世子来到这世上至今没有哭过。 而君临天也至今没给小世子赐名,甚至满月,百天都没有进行任何操办,其实名间已经流传了多个版本。 但大致上版本都是在说小世子不得喜爱,君临天没打算承认这小世子的身份。 结果一个在父母心中是无上至宝的孩子,就这样被传成了可怜没人要的娃。 天阁的一帮众人知道后,好几次想把那些人的舌根给切了下来。 幸亏这些事花重生不知道。 小世子到来,文武百官都得出来迎接,城门之外官员百姓围了个水泄不通。 马车直接冲了过去,在城门前停了下来。 宫卿坐在黑亮如墨的骏马上,手中抱着一个用大红锦锻包住的小奶娃。 马车刚停,花重生便迫不及待地跳下了马车,吓得君临天脸色都变了。 “你慢点儿,媳妇。”可怜的煜王大人跟在女人身后,像个婆子一样关心地提醒着。 花重生见儿子的急切心情暴棚,哪还顾得着煜王大人苦心的提醒,飞奔向宫卿,朝他伸过手举高:“快把孩子给我!” 宫卿一愣,看着这个陌生的女人朝着自己要孩子,但看着身后自家爷一脸对她紧张样子。 宫卿瞬间明白过来,赶紧跳下马,将孩子递给了花重生。 花重生小心翼翼地掀开孩子头上的风帽,满是兴奋的脸猛地一滞:“怎么会长得这么丑!” 真不是花重生嫌弃自己亲生骨肉,而是这个孩子真的丑到暴,皮肤红黑红黑的,脸皮打着皱,活像个小黑老头,这哪是个孩子,根本就是个难看的怪物。 花重生有种想把这孩子给丢了的冲动。 她不要,她不要承认这样的孩子是自己怀胎七月多剖出来的,呜呜。 花重生一脸痛苦,看得君临天有些奇怪。 自家娘子怎么会说自己孩子丑呢? 煜王大人完全忘了孩子诞生的当天,自己也是这么嫌弃过。 不过他此刻觉得奇怪是因为他完全不理解自家娘的眼光,他的儿子白白胖胖,人见人爱,看过他的人都抱着爱不释手。 怎么自家亲娘倒是这么嫌弃了。 君临天往花重生怀里一看,顿时黑了脸:“这哪弄来的?” 花重生哀怨地痛叫一声:“我也想知道从哪儿弄来的,绝对不是我生的,我可以把他塞回去吗?” 君临天从她手中把孩子用力抢过去,直接往宫卿手上扔去,怒斥道:“宫卿,你找死了吗?” 花重生看得目瞪口呆,虽然他也很想将这么丑的孩子给这么扔掉,但是母不嫌子丑,她还真做不出来。 君临天好狠。 “君临天,你敢扔我儿子!”花重生抓狂地差点揪住君临天的脖子。 宫卿一惊赶紧接住孩子,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回王爷,王妃,这不是小世子,小世子在后面宋神医的手里。” 花重生瞬间有种被人一刀从天灵穴插进来的感觉。 “尼玛,不是小世子,你不会早说啊。”花重生暴怒了起来,她刚刚看到这么丑的娃,心里有多痛的知不知道,真以为是近亲生孩子,所以才产出这么难看的产物! 宫卿脸色大变:“属……属下知错。” 心里却在腹诽,王妃你冲过来就要孩子,我给了你,还来不及解释啊。 这能怪我咯? “宋衣呢?”花重生想起宋衣也来了,心情又转喜了,还好还好自己儿子不是长得这么畸形。 宫卿害怕地看了眼君临天一脸黑沉,自己弄了个乌龙,破坏了王妃见儿子的喜悦,爷这会只怕早在心里想着怎么整得他死去活来了。 宫卿赶紧回头看了看,看到煜王府那辆奢华的马车靠近,高兴地道:“来了来了。” 花重生现在不急了,兴奋劲已经被刚刚那个丑娃儿给泼了一身凉水了。 所以可怜的小世子,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自己的父母冷落了! 这也够成了日后,小世子对那个丑娃的无限冤念,以致于那个小丑女娃一辈子活在了小世子的阴影当中。 宋衣下了马车,手中抱着一个用黄金冷月锻包裹着的小奶娃,这时,花重生才缓过劲来快步走了上去。 先没有抱过来,倒是先掀了孩子的风帽,看到一个白嫩可爱,嘟着小粉嘴的奶娃,这才欣喜地笑了出来:“这才我的孩子啊,哇哈哈,果然长得美得多。” 包裹里的小奶娃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又卷又翘,眼睛狭长入鬓。 “哈哈,这将来肯定比天天还长得好,我就说嘛,我生的孩子怎么可能那么丑。” 花重生欣喜过后从宋衣手中夺走孩子,自顾着洋洋得意起来。 众人皆冏,这孩子是煜王妃生的吧,啥时变成你生的了,你这么往脸上贴金真的好么。 刚刚还一脸嫌弃上一个娃,这会抱着另一个娃亏得脸都开了花,这么明显的对待真的合适吗? 文武百官看着这一幕,皆聪明的表示沉默。 前几天秦王寿宴上,谁都知道了这煜王有多在意这个新欢,现在公然让她抱着小世子,可见她是多么受宠。 怀中的小粉娃,粉雕玉啄,花重生越看越喜欢。 这时小粉娃突然睁开了黑溜溜的大眼,嫌弃地瞥了她一眼奶声奶气地道:“笨女人,亲生骨生都能认错。” 663.第663章 虎落平阳被犬欺 突然出现的吐糟声让花重生瞬间冏了! 这是谁发出的声音!花重生低头看向自己儿子,见他正咬着自己肥嘟嘟的大拇指,闪着一双黑溜溜的大眼,小眼神儿是狂妄不羁的鄙夷。 靠,这是一个娃儿该说的话吗,谁特么把他教得这么老成! 这么老成的娃,她以后还有什么做娘的乐趣可言。 “天天。”花重生委屈地看向君临天,一脸受了极大的屈辱的模样,小脸儿皱着一团,水汪汪的眸子里泪水在打着转。 吃着自己柔嫩小拇指的小世子,小眼神里流露出一丝防备,不好,老女人要出奇招了。 他把微眯的小眼睁开了几分,看向自己的亲爹。 果然见这嗜妻如命的男人,满是心疼地捧着自己女人的脸:“宝贝,别哭,回去就让天师给他下个孝子咒,看他还敢不敢对你无礼。” 煜王大人,当着自己儿子这么说,完全不顾自家儿子幼小的心灵能不能承受得起这种威胁。 花重生破涕为笑,低下头瞪向自己还在吃着手指的儿子:“听到没,不听老娘的话,就准备被蹂躏,任你是大罗神仙都能搞玩死你,哼哼。” 小世子抬眸给了她一眼嫌弃,出息了,会找男人撑腰了。 可恶,真是肠子都悔青了,怎么就投到这么一个奇葩的家庭里,女人狡诈霸道,诡计多端,还无法无天,偏生男人还恨不得把她宠上天。 他这新生出的娃儿,竟然毫无地位可言。 小世子越想越委屈,吧唧着小嘴儿,突然哇地一声便大哭了起来。 哭得肝肠寸断,我见犹怜。 他想让周围的人来一起抨击一下这对无良黑心的爹娘,可是…… 周围的人,尤其这些天把他捧在手心里的那个宋神医,在一阵错愕后,乐不可吱的笑开了花! 小世子不明所以,更加哭得厉害,小眼儿哭得通红。 “小世子终于哭了!”宫卿差点激动得泪流满面。 要知道这小世子从生出来,就不哭不闹,不笑不理人,成天只知道睡觉,偶尔抬下眼皮证明他是个活物,这可急愁了一王府的人,哪个小孩都是带着哭声来这世间的啊。 偏偏他们家小世子,完全不哭,整得皇城谣言四起,说世子是个傻子,所以煜王根本不喜欢。 小世子这么一声惨哭,为自己洗脱了罪名,他们怎么能不喜。 花重生拍了拍他的小pp:“别哭了,再哭就把你跟刚刚那个小丑娃定个娃娃亲。” “咳咳……”奶声奶气的咳嗽声响起,花重生的威胁,让在哭得畅快的小世子被自己流进嘴里的眼泪给呛到了。 “小世子咳了,身子不舒服?”君临天到底比她娘亲有点良心,紧张地从花重生手里将小奶娃给抢过来,一脸心疼地拍着自家娃。 一个绝世美男,清贵无双,抱着一个粉雕玉啄的小奶娃,站在明媚灿烂的阳光下。 俊颜之上散着无比软柔的温情,花重生看直了眼,君临天这货,原来不只对她一个人会露这表情啊。 真美,九天仙人都比不上。 花重生撒娇地攀着他的手臂:“没事啦,小孩子哭得太厉害了就会呛到,宋衣你说是不是。” 宋衣从下马车到现在,一直都处在错愕震惊之中,她完全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到底是谁,为何一副理所当然占有煜王妃所有权力的样子。 花重生朝她眨了眨眼:“让你给我剖腹产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目瞪口呆,小妞儿,见着姐姐不认识了?” 宋衣还有点回不过神来,看向君临天宠溺她的样子,实在有点接受无能。 “你到底是谁!”宋衣脸色变了又变,难道真如天师所说,煜王妃没死? 花重生放开君临天,走到她面前凑到她耳边:“我嘛,死了啊,变成了鬼,舍不得离开你们,就找了个身子附在上面了,哈哈哈。” 宋衣嘴角抽搐,这语气,这玩世不恭,百无禁忌的态度,不是煜王妃是谁。 “真是你?”宋衣还是有点不敢置信,这世间还真能这般借尸还魂? “如假包换,你怎么连我儿子都比不上,看我儿子多聪明,一眼就认出来,丝毫不怀疑。”花重生大言不惭,刚刚还把儿子嫌弃得要死,想要把它回炉重建,嫌他老成。 这会儿就夸得跟朵花似的。 小世子停止了哭,小嘴儿噘了噘,完全不屑自己娘亲的天花乱坠,他岂是聪明,他是天之骄之好不好。 得了个宝还认不得,这女人也就在他爹面前能聪明那么一点。 谁叫恋爱中的男人都是蠢得要死呢。 “走走,我们赶紧回去找诗雅,看到这白胖小子,她一定就开心了,把风中流那渣男忘到脑后。”花重生现在最挂念的,还是那个被风中流伤得一踏糊涂的江诗雅。 可千万不要造成什么心里创伤,什么后遗症,那可就是一辈子的事。 短痛不算什么,最怕长痛。 “诗雅怎么了?”宋衣还有点不能接受花重生换的这个身份,还有这张完全陌生的脸蛋,虽然这张小脸儿也是美艳绝伦。 “唉,这事,说来话长,还不是因为那个叫殷百合的女人……”花重生拉着宋衣上了马车。 剩下君临天抱着儿子,一大一小看着她的背影,生出一种被抛弃的悲凉来。 “为迎小世子,明日在降福楼设宴。”君临天扫了一眼跪着的百官和百姓,淡淡地说了一句,赶紧带着自家儿子跟上自家女人。 …… 回去的马车上,花重生一本正经地对自己儿子道:“今天回去要是能把你诗雅姨儿逗乐了,就给你取个好名字,否则,哼哼,什么君大发,君狗蛋,君富贵,就是你将来的名。” 小世子小眼儿吧哒一亮,很无解地看着他的亲娘,你生下来不养我就算了,好不容易回来了,就这样威胁我,真的合适做个娘吗? 这一刻,小世子无比痛恨自己的心智比别人早熟。 见儿子一脸无辜的样子,花重生冽着嘴笑得像个狼外婆:“你那点儿天才智商,别跟老娘斗,现在你还是个小娃,还嫩着呢。” “无耻……”小世子在老爹警告的眼光下,只得委屈地反驳了一句,虎落平阳被犬欺啊,小世子翻了翻小白眼儿,索性闭上眼睡他的大觉。 664.第664章 等本世子长大 被老娘欺负得没脾气的小世子,在被塞入江诗雅的怀抱时,果断地睁开了眼,抿嘴一笑,奶声奶气地喊了声:“姨姨,美……比娘亲美。” 江诗雅果断地笑了,笑得跟吃了蜜糖似的。 花重生的脸果断黑了,黑得跟锅底灰似的。 臭小子,这智商真不是盖的啊,几个月大,就知道怎么讨好人,还顺便把她黑了一道。 “小世子这么小就说话口齿如此伶俐……”江诗雅抱着他忍不住亲了两下,白白嫩嫩的小脸蛋儿,真想多咬两口。 小世子小眼儿里流露出一丝嫌弃,小鸡蛋大的拳头已经抹上自己的脸了,他要擦掉口水。 可是一道狠戾的光朝他瞪了过来,那是来自他亲娘的那双斗鸡眼。 呜呜,他讨厌别人亲他,他讨厌口水,他要擦掉。 花重生瞪着他,从他眼里就能发现他的意图,好歹是怀孕这么久生下来了,她感觉自己能和这妖孽儿子心灵沟通。 敢擦一下,让江诗雅姨娘伤心,小心明天所有的人都叫你君狗蛋! 小世子噘了噘嘴看向自己爹,见他爹也一脸黑沉,明显是讨厌自己儿子被别的女人玷污。 对了,他爹有洁癖,除了娘亲,哪个女人都不碰。 小世子装可怜地看向自己亲爹,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眨呀眨,爹,快开口喝斥这帮女人,别让他们来玷污你儿子。 结果他看见他俊美的爹,最后只是叹了口气,怂了! 就这么怂了! 小世子懊恼地把头埋在江诗雅的怀里,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等本世子长大! 等你长大,你不知道你娘就变成老妖精了吗,俗话说姜永远是老的辣。 花重生满意的看着这妖孽儿子被自己喝住,这熊孩子智商肯定超两百,从小就得压制他,否则真会让他翻了天去。 “诗雅,这两天躺床上养伤,没事做,就让这臭小子陪你,无聊就跟他说话,他听得懂。”花重生将治愈大使完全扔给了江诗雅。 君临天在一旁有苦难言,儿子从生出几天就是他带着长大的,几乎都是捧在掌心在成长,这次来盐城他可是千万个舍不得。 好不容易把儿子盼来了,他就中途抱了一下,现在儿子直接被亲爱的娘子给卖给了别人。 他很想说一句,他不要他的儿子被别人抱,可是……有贼心没贼胆。 万一娘子脸色一拉,热泪盈眶,到时候心疼的还不是自己。 两相权衡之下,他决定委屈自己,委屈儿子,谁让这个家就一个女人呢。 但是他一脸黑的站在房里却是不能让人忽略的事实。 江诗雅抱着小世子是爱不释舍,肥嘟嘟,白胖胖,生得跟个小精灵似的,太可爱了。 可是煜王黑脸的气场,让她的小身板儿实在是杠不住。 “那可不行,我不会照顾孩子,万一嗑着碰着,我可赔不起。”江诗雅摇了摇头,极其舍不得将小世子递给了花重生。 “你怎么赔不起了,万一真咋样了,你就生一个出来赔给我,这小子我正好嫌他老成,打算换一个。”花重生把小宝贝又塞她怀里:“好生带着,奶娘就在旁边候着呢,出不了事。” 屋外,琅突然现身,悄悄地走到君临天身边低语了两句。 君临天点了点头,拉着花重生:“好了,让她休息,明天设宴的事还等着你去安排。” 花重生知晓他可能有什么要跟自己说,便叮嘱着江诗雅好生养伤,把小世子彻底扔在了陌生人怀里,两夫妻撤了。 宋衣在厨房里给江诗雅熬着药,心情有些惆怅,回来时,她给江诗雅诊了脉,发现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这事该不该告诉诗雅,已经烦了她两个小时了,纠结啊。 她端着药从厨房出来,看到君临天和花重生站在后院里说着话,好像是在说风中流的事,赶紧凑了过去。 “找到那渣男了?”宋衣激动地问。 花重生摇了摇头:“没找到,只是他的随侍百里出现过,买了两份疗伤的药,看来殷百合是受伤了。” “活该,不如通知全城的药店,只要他们再来买这副药,就在里面加毒药,直接毒死殷百合算了。”宋衣有些火大,想到江诗雅,宋衣就无法平静。 这姑娘以后该怎么办? “你怎么反应这么大,刚开始告诉你的时候,你还说是好事,让诗雅认清了人,彻底摆脱了他。”花重生觉得她态度有些不对劲。 “那是我以为诗雅不会有什么伤害……可是看见她伤成这样,我真是恨不得将那对奸人乱刀捅死。”宋衣美目含着杀意,绝不会装腔做势。 “是不是诗雅有什么问题,你瞒着没说?”花重生脸色一正,紧紧地盯着宋衣。 宋衣叹了口气:“诗雅被人踹了小腹,很可能影响到以后生育。” “什么!”花重生尖叫起来:“怎么城里的大夫没有瞧出来?” 宋衣摇了摇头:“我也希望是我看错了,不过也不是没救,我尽量给她调养。” “殷百合……该死!”花重生闪过一丝恨意,心里不好受,现在只能光骂骂,不能出气,想想就心塞。 “我去准备点东西,不毒死那嚣张的女人,我不甘心。”花重生拽着君临天走了。 宋衣端着药碗上了楼。 君临天抚了抚自家女人的背:“你呀,现在怎么这么沉不住气,把自己气坏了多不划算,我答应你,殷百合十天之内解决了。” “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江小包子完全是无辜的,被他们这样贱踏,如今她在我们面前表现得正常,我听零一说,晚上她都会尖叫着吓醒来,这是后遗症,她本就畏高,性子温婉,被吊在那么高的地方,没被吓破胆真是个奇迹。” 花重生当然知道自己要冷静,可是冷静不下来啊,不能手刃仇人,也不太敢去看江诗雅那张强作无事的脸。 这本该是春光灿烂的花样年华,却遇到了风中流这么一个渣。 走的时候竟然还不把人给救下来。 想想就心痛。 “你打算如何?”君临天知道不让她出口气,她真会憋出病来。 665.第665章 拜佛的少主 “我做份毒药,你把他给盐城以及盐城附近的所有卖药的地方,百里不是在药铺买了野生灵芝吗,掺进野生灵芝里,以后不管谁来买都卖,那毒药可以撑十天,几天后我们再给解药便是。” 花重生豁出去了,宁可错杀一万,也不放过一个。 江诗雅说殷百合可能中毒了,看来这事是真的,要不然不会来买野生灵芝,估计还是很棘手的毒。 那就让老娘给你再来个毒上加毒。 “这事要做得隐蔽,这两天表面上加大力度把盐城周遭给围起来,不要让他们有机会出盐城地界,总有他们要来找我的一天。” 君临天揉了揉她的发顶:“好,听你的。” “天天对我最好了。”花重生掂起脚给了他一个吻,退开了三步:“我先去制毒,你忙你的去吧。” 君临天追了上去把她揽在怀里:“我陪你,我没别的事。” 其实他手上一堆事,琅刚刚说已经找到笋尖了,在秦王府里。 可是他不想去,好不容易找回女人,他现在只想时时刻刻都看到她在身边。 “嗯,那你不许动我,不许吵我,不许不安分。” “好。” 两人一起进了屋。 过了一会,屋里就传来花重生的不悦声:“君临天,你的手往哪里放,我在磨药。” “我帮你一起磨呀。”煜王大人一手握着娇妻的小蛮腰,一手握着她拿磨药杆的手,笑得极其灿烂。 “你磨就磨,为何那只手还有我腰上蹭。” “舒服。” “别闹了好不好,我干完活陪你玩。” “不行,你把儿子给别人了,我没事做。”自然是要玩你了。 “哼,玩起火了,你自己去冲凉水,别想让我帮你解决。”花重生冷哼一声,不再理他。 说什么要将她留到洞房花煜,其实都是表面上的,这货根本忍不住。 没事就来撩拨她,撩得自己忍不住了,还得她帮忙解决,真是坑爹啊,这算哪门子留到洞房花烛夜,除了最后一层突破,其他都做了好么。 亏她当时还感动得一踏糊涂。 …… 盐城十里外的一座山峰上有座小庙,一个白衣俊美公子站在庙门口踟蹰着。 俊美公子身后跟着的随侍看着自家少主已经在门口磨蹭了大半个时辰了,不得不出声提醒他:“主上,再不进去,太阳要落山了,百合姑娘要醒了。” 站在庙前的正是带走殷百合的坠天阁少主风中流。 风中流抬起狭长的眼眸看了一眼庄重的庙堂,不禁摊开了掌心,他从不信命,可是现在他却好像只能走这一条路,才能稳住自己心中的不安。 这双掌曾经抓住过一些东西,现在却空无一物。 “你觉得神佛可信吗?”风中流低沉地问。 百里嘴角抽了抽,自然是不信的,佛之道讲究因果报应,他们杀人无数,要按因果报应早死不少回了。 “属下以为信则有,不信则无。”百里满脑子不解,他们少主跑到寺庙做什么,还一副犹疑不定的样子,很想进去,又怕别人笑话。 这么纠结的少主,他还是第一次见。 百合姑娘找到了,他应该高兴才是,而不是这般愁容不展。 “主上是在担心江诗雅小姐吗?”百里试探着问。 “不是都被救了吗,有何好担心的。”风中流转身出了庙宇,终究还是没有踏进那道门槛,成为善男信女中的一员。 回到庙里后堂的房舍,风中流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个小丫头正在给的殷百合喂着药,风中流走过去接过了小丫头手中的药碗:“我来吧。” 殷百合朝他笑了笑:“跑哪去了。” 这一笑,让她冷艳的脸庞更为美丽,如冰山之中开出的一朵雪莲花。 风中流抚了抚她额前的头发,将它撩至她的耳后,笑道:“去前面看看人家是怎么烧香拜佛的。” “坠天阁少主,也对烧香拜佛感兴趣了。”殷百合收起笑,淡淡地揶揄着。 听她这么一说,风中流也觉得自己可笑。 自嘲地轻笑一声:“你安心养伤,解药,我自会去找母亲要。” 风中流心疼地给她擦着嘴角流出来的药汁,如若不是为了自己,她也不会落到这般田地,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母亲会做出这种事。 “我没事,你不用去找阁主要解药,万一她恼怒,我这么多年的努力都白费了。”殷百合握着他的手掌,冷艳的脸上难得的出现慌乱。 “你就这么怕我母亲?”风中流叹了口气,紧紧地握住她的手。 “不是怕,是我自己也觉得应该这么做,否则如何配得起你,所以看到你选了江诗雅那样的软骨头,我才会很生气。”殷百合心里自是知道江诗雅是入了阁主的眼,所以没将江诗雅放在眼里。 只是让她万万想不到的是,只是小小的试探,她却发现风中流会对那个女人担心。 她的信条便被打破了,这么多年的努力,就是为了证明自己有资格配得上风中流,她怎么能允许他的心偏向别人去了。 “你们说她配不上本尊,她还觉得本尊配不上她呢。”风中流拧了拧殷百合的鼻尖:“不要瞎想,本尊待你如何,你心里最清楚,否则也不会这么多年有侍无恐了。” “上回帮洛缔打伤你,你有没有记恨我?”殷百合美目担忧地看着他。 “没有,你做什么我都不会记恨。”风中流扶着她躺了下来,给她盖好被子:“不要回缔我行那儿了,我会跟母亲谈好的。” “她会答应吗?”殷百合眼里掠过一丝异色,风翎霜,是她最大的鸿沟。 她刚十年那年,风中流母亲受重伤,是自己外婆亶姥救了带着风中流逃命的她。 也是从那一年,她和风中流有了婚约,互相认识,一起玩耍,渐渐地互生情愫。 从此她开始习武,勤奋刻骨,在风翎霜的调教之下,从一个只会跳舞的舞娘,迅速成长为一个武林高手。 十三岁那年,本是该风中流来提亲,她等来的却是风中流母亲风翎霜的召见,做为坠天阁将来的女主人,她必须经过考验。 666.第666章 一定娶你 就是风翎霜提出的这个考验让她离开了风中流,没有成功之前,不能与风中流有太多纠葛,风翎霜甚至在她的体内下了巨毒。 这一切,她为了风中流都接受了下来,她本就是个冷傲的性子,离开风中流,风中流误会她,她也丝毫不曾解释。 她对自己是自信的,风中流喜欢她,又有风翎霜做后盾,她丝毫不担心任何人抢走风中流。 而这些年,风中流也依如她所想的,守身如玉,从不碰别的女人。 每隔一段时间抓她一次,也是对她客客气气,温温柔柔的劝说她回到他身边,回到坠天阁。 殷百合何尝不想,但是没有完成风翎霜的考验,她是不能回去的。 所以每次享受与风中流的短暂相处之后,她便会又会逃跑。 她熬尽相思之苦,憋着多年来的委屈,为了风中流隐忍,退让,为了他讨好他母亲,她做了太多的事,她怎么能让风中流被别人抢走! 她也一直相信,风中流只会是她的,他不可能被别人抢走。 只是……这一次,她有了那么一丝害怕,不是因为风中流说要娶那个女人,因为她知道肯定娶不成。 而是他对那个女人的担心,完全超出了普通的感情。 她自然不会让这感情增长,她很想杀了那个女人,但是她知道,如果杀了那个女人,风中流会一辈子记挂着她,会影响他们以后的感情。 所以她做了一些事之后,又保住了那女人的命。 那个女人再也不可能来影响他和她的感情,殷百合在心里阴笑,想跟她抢男人,不自量力。 “母亲会答应的,她毕竟只有我一个人儿子,还是相依为命的儿子。”风中流抚了抚她的额头。 他心里是有的是对殷百合的愧疚,母亲私下里做的这些,他当真不知晓。 原来自己喜欢了这么多年的女人,却为了他在受这么大的苦。 而他却无耻地想过,若这次她再不有所表示,他便放弃她,还因为她用七彩琉璃珠做暗器时动过杀她的意。 “我不希望你因为我和阁主做对。”殷百合摇了摇头。 “百合,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娶你。”风中流握着她的手,郑重地向她承诺,也向自己承诺。 这是他喜欢了这么些年的女人,现在他终于知晓了她的心意,他怎么可以再有其他任何不该有的情绪。 “流……”殷百合高兴地反握住他的手。 这次她之所以要将这些说出来,就是因为她不能再拖下去了,她必须要马上跟风中流成亲,她才安心。 她为他做了这么些年,已经够了。 是收获回报的时候了,风翎霜给的任务太难了,虽然缔我行信任她,却始终不给她接触那方面的事。 “安心歇着,明天君临天设宴迎他儿子,我想办法将你带回欲天峰。”风中流帮她压紧被角,站了起来。 殷百合点了点头,安心地闭上了眼,这个男人是她的,谁也别想抢。 风中流走出房间,外面夕阳西垂,傍晚的微风有些凉,吹起他的墨丝,一缕长发粘在了他的左脸上。 “爷,探子来信,江诗雅小姐醒了。”百里跟了上来禀告道。 风中流黑眸幽暗了几分:“醒了就好。” “爷,明天真要回欲天峰吗,整个盐城地界全是守城兵和天阁的人。”百里提醒。 “必须得走,百合的药快吃完了,你再去买些回来路上带着。”风中流声音里带着几分惆怅,他不明白,母亲为何要派百合去缔我行那里偷东西。 那东西真这么重要?值得她拿自己儿媳妇的命去赌。 坠天阁与洛谷从来是井水不犯河水,母亲这次到底是为了什么。 百里走了,风中流纵身几个起落飞上了一处山崖,对于殷百合伤害江诗雅的事,他不是不生气的。 但是百合为他做了这么多,他也不可能去责备她,都是他的错,不该去招惹江诗雅,最后将她带入了危险之中。 他根本不敢去想,如果江诗雅从那么高的地方坠下来,最后会怎么样。 他不可能让百合死,他欠她的,还有他对她这么多年的感情,也不可能眼睁睁看她掉入悬崖,所以他第一时间只能救百合。 他也庆幸自己的这么坚决,保了江诗雅的命。 只是那个女人,估计现在恨死了他吧,不过她那性子,估计能诅咒都不会,最后便不了了之,甚至不会想要找他报仇。 那么温婉而又倔强的人,哪怕气极败坏,也只会鼓着两个腮帮子在心里暗气,从不会破口大骂,毫无形象,哪怕生气时说的话也是软糯娇柔,从不会盛气凌人,咄咄逼人。 永远都是被人欺负的小受气包子。 他再也不能欺负了,倒是真有些可惜。 风中流叹了口气,回身往山下走去,百合该醒了。 …… 翌日一大清早,花重生正和周公杀得不可开交时,被人从被窝里提了出来。 “宝贝,今天可是在降福楼给我们儿子设宴,你还不快些给儿子取个名字!”君临天爱怜地拍着她小巧精致的脸蛋,眼神无奈又充满着怜爱。 花重生强忍着困意,微微眯开一丝眼,带着强大的怨气:“知道要给儿子取名字,昨晚还不让我好好睡觉!” 花重生真是服了这只狼,就算不能做剧烈运动,这货也能把她蹂躏一晚上。 简直可恶致极。 “宝贝现在可不是抱怨的时候,赶紧想名字,你也不想儿子在宴上连个名字这么悲惨吧。”君临天捧着她的脸,忍不住一口咬了下去。 咬在她粉嫩的左脸颊上,红扑扑的太可人了。 “别咬我,你个混蛋。”花重生眼眸子又睁开了几分,样子跟她那嗑睡的儿子一模一样。 “你再不想个名字出来,我今天就咬你。”君临天咬完左脸,又咬右脸,嘴唇轻吮,牙齿轻啃,咬得不亦乐乎。 “你个混蛋,有个那么粉嫩的儿子,自己咬他去。”花重生推开他,又要往床上倒去。 …… 加更,感谢xoman,llllency小包子,天堂的过客三位亲的1888红包打赏。另外,那些看盗版的亲,你们哪来的勇气理直气壮质问这质问那,催更你们就更没资格了,你要看盗版我没办法怎么着你,但是拜托别一分钱不花盗看我的劳动成果,还要在我文后面说三道四,我不是白干的,我靠这个文为生! 667.第667章 江山美人都许你 “先取名,等会再睡,取了名字让他们去布置宴席。”君临天也不想这么早起,他也想抱着自家女人多睡一会。 可是那边办事的人,在布置宴席的时候发现根本不知道小世子的名讳,这要如何布置。 所以君临天只得把自己女人挖起来。 “你不取,我就自己取了。”君临天无奈地看着又睡了过去的花重生。 这句话起了效应,花重生猛地睁开了眼,自己坐了起来。 “不行,他可是我怀胎这么久生下来的,姓都只能跟你姓了,这取名不能被你抢了。”花重生撇了撇嘴,撒娇地瞪着他。 “那你快取呗,再拿这眼瞪我,信不信马上办了你。”君临天分分钟都想把她给拆分入腹。 “就睡你怎么着,谁让你晚上不让我睡觉,这么大早又吵我。”花重生瞪得更厉害了。 君临天捏了捏她的小脸蛋:“别闹了,快给儿子取名。” 花重生垂头想了想:“这家伙这么小就这么得瑟,必须给他取个得瑟点的名,太小气不行,太温雅了不行,太霸气了又显得戾气,干脆就叫君天歌吧,既高调又不俗气。” 她抬起头:“小名就叫噫嘻,喜气又好玩,你觉得呢?” 花重生取完还是象征性的征求了一下自家男人的意见。 “行,只要不是君狗蛋。”君临天真怕自家女人一个脑子抽,真给儿子取个什么君富贵,君大牛什么的贱名好养,那他就真要晕了。 花重生撇了撇嘴:“其实我觉得君狗蛋挺好的啊,又好记又响亮,向人家一介绍,这是覃国权势滔天的煜王的宝贝儿子—君狗蛋!哈哈哈哈哈,好有喜感。” 君临天伸手弹了弹她光洁雪亮的额头:“你呀,儿子才这么点儿大,就被你拿来整。” “天天,我跟你说哦。”花重生扑进他怀里,小脸在他胸膛蹭了蹭,打了个哈欠:“这小子啊,现在正是欺负他的时候,等他只要能走了,不对,只要能爬了,保准能骑你头上,你信不信。” “你是怕控制不住儿子吧,你就瞎担心,他再厉害,也是我们儿子。”君临天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不就怕儿子管不住她这做娘的没面子么。 “是儿子啊,可是他会剥夺我做娘的乐趣,我喜欢呆萌的,他这么牛叉,让我好心塞。”花重生想到自家的小子就觉得有股失败感。 她的那些故事啊,那些骗人吓娃的桥段,在这熊孩子面前全都没用! “心塞?” “就是心被东西堵住了,我们再生个吧,这次生个女娃。”花重生想从君天歌身上得到乐趣是不可能了,所以不如再生一个。 “不行,不生了。”君临天脸色一黑,上次生孩子的阴影已经完全笼罩了他。 他是打死也不想再让花重生怀上了。 花重生翻了翻白眼,不生?你说不生就不生,你自己忍得住再说,这古代连避孕都没有。 以他的频率和对自己的保护,他绝对不会让自己喝避子汤那种东西,看他怎么让自己怀不上。 “还睡么?不睡的话我给你穿衣。”君临天见她没回话,以为她是同意不生了。 花重生窝在他怀里摇头:“再睡会再睡会。” “嗯,你睡,我去看看儿子。”君临天把她放进被窝,想起自己好像一天一夜没见到儿子了,决定去看看。 最重要的是要警告自己儿子,绝对不能再对她娘摆出一副拽拽的样子了。 否则他会让他往后的人生过得很崎岖。 花重生闭上眼舒服的睡她的觉,嘴角勾出一抹狡诈的笑,心知肚明她家男人现在去看儿子是想怎么着。 君临天让人把儿子从宋衣房里抱了出来。 小家伙在锦段包袱里睡得正安稳,似是感觉到他的气场,缓缓地睁了一分眼。 君临天抱着他走到角落里,待四周已无人,他冷沉着脸看着儿子:“你娘给你取了名字,君天歌,字噫嘻,她呢孩子生性,就希望自己儿子能乖巧听话,才智再逆天也能安稳做她的儿子。” 小家伙小嘴噘了噘,老爹一大早把他给吵醒,到底是要干嘛,说这么多味意深长的话,像交待遗言似的。 “你爹我呢,最疼的就是她,你只要能把她哄开心,让她不给你操心,以后你想要什么爹都满足你,就是这想要这大千江山,也帮你拿下来,以后你的婚姻也让你自己做主。” 君临天最后两句话,让小噫嘻的睁开了一双明亮清澈的大眼,奶声奶气地回答:“好,说定了。” 君临天满意地点了点头:“别人随便你欺负,除了你娘。” “你这么护着她,不觉丢脸吗?”小噫嘻奶声奶气地问。 “为了她,我能狠心杀了你,你觉得我还会觉得丢脸吗?”君临天冷笑地看他一眼。 小噫嘻将大拇指塞进小嘴里,闭上眼不再说话。 这个男人的话,他从来就相信。 他还在肚子里的时候,这男人就几次动过杀他的念头,一直是那个女人护着自己。 他怕这个爹,至少在他羽翼未丰的时候,他还是装孙子的好。 至于那个女人,护了自己这么多次,他自然是会听话的,这个爹也太多心了! 君临天见威胁成功很满意地将人送回了宋衣房间。 躲在暗处的风调雨顺,无不嘴角抽搐……做为爹,爷你这样威胁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儿,真的狠得下心啊! 这可是你亲生儿子啊,不是抢来的偷来的捡来的啊。 不过他们也不得不佩服他们的小世子,竟然面对爷的威胁如此镇定! 可怜的小世子,以后要被换了脸的娘给欺负了。 默哀…… 不过小世子似乎知道今天是他的好日子,破天荒的自出生来第一次笑。 而这笑让刚好回头的江诗雅给看见了,猛地便愣住了,半岁大的小娃儿,笑起来竟然惊艳卓绝,魅煞旁人,仿佛天地间所有的美都抵不过他一个随意的笑。 小世子为何笑,那是因为他爹答应了他,江山和美人都由他做主。 终于解决了两天心头大患,他只要在自家娘面前乖巧听话,就可以心安理得的等着自己长大,大到可以独挡一面的时候! 668.第668章 娘亲说得对 小噫嘻很上道,于是这一天花重生起来,看到儿子的时候,破天荒的看到了儿子笑得跟朵花似的奶声奶气地喊着:“娘亲娘亲,抱抱。” 那一对如莲藕般的嫩白小手臂朝她伸了过来。 花重生被他笑得心都被萌化了,高兴地抱过他:“我的宝贝儿,你终于开窍了,看来你爹今早找你谈话了。” 小噫嘻点了点一颗毛绒绒的小脑袋儿:“嗯,我以后会乖乖的哦。” 花重生咯吱地笑了起来:“你爹许了你什么好条件?” 这熊孩子,一看就是聪明绝顶,这么快就收起他那点小傲气,对她这么百分百的卖萌,一定是君临天许了他好处。 威胁对他来说未必全管用。 “秘密哦。”小噫嘻眨了眨眼,冽着小嘴唇笑得那叫一个心开怒放。 花重生捏了捏他脸上的小鲜肉:“熊孩子,还要你爹给你好处才听老娘的话,可知道娘怀你的时候受了多少苦……” 花重生想起来就是一把辛酸一把泪。 “我知道。”小噫嘻吧唧着小嘴唇:“没有爹说话我也会对娘亲好的。” 这是他心里的话,他带着十几岁的心智投胎,在她肚子里的时候就明白若不是这女人护着他,他只怕早就胎死腹中。 什么报负都没得做了。 明知生下他,自己就会死,她依然这么做了,说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 这就是母爱,所以他一定会爱他的娘亲。 顺便可以捞他那啫妻如命的老爹的好处,何乐不为。 没人知道小世子心里打的什么算盘。 一旁的宫卿和宋衣乐得眼纹都多了几条,看那群皇城的多嘴婆还敢说什么,他们小世子不是不会哭不会笑,是还没找到自己娘亲,所以才不哭不笑,掩藏自己。 找到自己亲娘亲才露出真性情呢。 你们真的多想了,人家就是懒得好么,懒得理你们这些人罢了。 由于儿子听话,花重生抱着儿子没撒手,就连君临天怕她手酸要抱过去她都不给。 江诗雅在床上躺了好几天,内伤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脸色还有些苍白。 花重生和宋衣都很默契的没有将她可能不能怀孕的事情说出来,先让宋衣暗暗给她调理着。 也许有转机。 今天给小世子办宴,江诗雅是无论如何也要一起去。 花重生不允许,两人在房间里倔上了,还是宋衣走了进来建议:“让她出去透透气,晒晒阳光也好,让零一抱着去吧,这样对诗雅身子没影响。” 这样花重生倒是高兴了,只要不会对江诗雅身子有坏处,她是乐意的。 反而江诗雅小脸微红,抱着去,还是男人零一,还是抱着逛大街……宋衣你也太会出主意了,这是摆明了不想我去啊。 “能换个人么,虽然我现在也没什么名节可言,但我也受不了一路人指指点点。”江诗雅娇嗔她一眼。 这姑娘连人选都给她选好了,一定是有预谋的。 “干嘛要换人啊,零一又不是没抱过,所谓一回生二回熟,三熟就可以入洞房了。”花重生抱着小噫嘻笑得那叫一个乐呵。 “娘亲说得对。”小噫嘻卖萌地朝江诗雅露出一个能萌化人的微笑。 江诗雅嘴角抽搐:“馊主意,你们不就是不想我去呗,何必拿个男人来吓我,我还就不怕了,抱就抱,反正我也没打算嫁人。” 江诗雅倔强的话让花重生心头一酸,江小包子这次是真的被伤得重啊,这都想不开了打算不嫁人了。 “胡扯什么,这么如花似玉一姑娘,你不嫁人,你出家啊?”宋衣立刻黑下了脸:“跟你开玩笑的,我扶着你去就行了。” 她和花重生交换了一个眼神。 江诗雅噘了噘嘴:“我才不出家,大好江山我还没玩遍呢。” “那就别说什么不嫁人的话,你也知道大好江山你没玩遍,那你可知这世上有多上好男人你没遇见,别到时带个男人回来说要成亲,让我们笑话你。” 花重生抱着小噫嗯坐在窗台上,蹙眉瞪她。 宋衣拉着她坐在梳妆台前,给她整理着一头乌发。 她一边给她梳着头,一边笑道:“不嫁人这种纯粹是丧气话,你看我,青梅竹马,一纸婚姻,共过患难,最后不能共享富贵,我还不是照样活得潇洒,人不无知枉少年,你现在就是在无知的年代。” 花重生冷哼一声:“就是,难不成你要为了那个人渣守身如玉。” 江诗雅的脸色被她俩说得有些惨白,她稳了稳心神,清浅一笑:“一句话让你们骂得狗血淋头,我说错了行了吧,我其实没多大事,内伤好了,保管活蹦乱跳。” 知道这两人是爱之深责之切,她只能无奈地赔笑脸。 嫁人,这两个字,她以后是真的不会再想了,身为秀女被皇族开除,又被坠天阁少主抛弃,她江诗雅现在在世间应该也算是家喻户晓了。 名声尽毁,嫁人是不指望了,感情更是不可能再去触碰。 这世上,煜王是硕果仅存的一个好男人。 江诗雅也并没有对她们两人说谎,她确实没多大事,虽然风中流丢弃她不管之时,她确实有满腔的恨意。 但是经过这几天,她想通了,没有爱哪还来恨,她这么年轻,以后有她的大好年华,人生志满。 “好了,这些事还得你自己想明白,不管嫁不嫁人,人生总还是美好的,别忘了你那些最疼你的家人。”宋衣拍了拍她的肩膀,替她理了理衣裙:“走吧,去看看今天小世子抓周会抓个什么!” 花重生抱着小包子走在前面,宋衣扶着江诗雅出了客栈。 好几天没下床,江诗雅走了几步路竟然就有些累了,轻轻地咳了一声。 “你内伤未愈,还是不要坐马车的好。”花重生有些担忧,煜王府的马车再好,但到底是癫的,对一个病患来说,坐着是受罪。 花重生觉得真应该发明一个可以不癫的马车,要在马车轮子上加个橡胶层就好了。 “零一,你抱着诗雅去降福客栈,小心她的伤。”花重生一本正经地吩咐。 669.第669章 他想做什么 江诗雅蓦地脸红:“说好的是开玩笑的呢!” 花重生呵呵:“你这样子,走几步都喘了,我们哪敢让你坐马车,要么就去客栈歇着,要么就让零一带着去。” “宋衣不是也会轻功么!”江诗雅一头黑线,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小世子昨晚有点腹泄,我要跟煜王妃商量一下。”宋衣一脸讪讪,不好意思姑娘我帮不了你的给了江小包子一个抱歉地笑,转身迅速地爬上了马车。 江诗雅站在那风中凌乱,找借口也找好一点的好么。 小世子昨晚可是跟她睡的,哪有什么腹泄! 这么不负责任的烂借口也用上,当我是傻瓜么! 江诗雅站在那,虚弱的身子摇摇晃晃,小脸被他们气得绯红。 现在人都下来了,她再退缩,还不是得麻烦零一将她扶回去。 反正都是要麻烦零一,索性就麻烦到底。 “麻烦你了,零侍卫。”江诗雅大大方方地道。 零一一脸冷竣,倒没觉得什么不好意思,王妃说得对,一回生,二回熟,又不是没抱过。 他伸出长臂,横腰就将江诗雅公主抱的抱在怀里。 零一的怀抱很安全,到底是没跟男人过多接触过,江诗雅再想表现得镇定,还是有点羞郝,这无关于****。 “零侍卫,上次谢谢你。”若不是他救了自己,自己只怕早已是一滩肉泥。 “应该的。”零一的声音不带温度,于他而言,江诗雅是王妃的朋友,就是他该保护的责任,再无其他。 所以道谢于否,对他来说,无所重要。 “麻烦你了。”江诗雅朝他轻轻一笑,闭上了眼。 她畏高,轻功在天上飞对她来说很害怕,尤其是经过前几天的惊吓之后,如今闭上眼想到那副场面,她都会软了手脚。 拽着零一的衣袍,江诗雅不自觉地浑身颤抖,眉头紧蹙。 “别怕,就算我出事,也不会让你掉下去。”零一感受到她的紧张害怕,公式化的说道。 江诗雅嗯了一声,耳边传来的风声,让她知道自己已经被零一带着在屋顶起落。 零一的话,她是信的,对于他们来说,煜王和王妃的命令,他们会坚决执行到底,煜王妃要他保住自己安全,他即使是自己死也会护她周全。 可即便是明白,她依然害怕,那个恐惧从脚底升起直蹿向心脏,向双臂蔓延,对高度的恐惧让她草木皆兵。 风声变得鹤唳,人如悬在半空,零一的双臂仿佛从她手上抽开。 江诗雅终是没能忍住心里的害怕,尖叫出声,脸色惨白的拽着零一的衣袍往他怀里温暖的地方躲。 “风声好可怕。”江诗雅胆颤地小声喊着。 零一拉起她的风帽盖住她的脑袋,单手抱着她,一只大掌捂向她的耳朵。 “这样便听不到了。”零一不带感情地说道,身上一使力,在屋顶之间飞行的迅速加快。 长痛不如短痛。 零一没打打算耽误。 可是飞跳到一半,他走不动了……停在了屋顶之上,冷冷地看着前方挡路的人。 感觉到风声不见了,周围静止了,江诗雅小心翼翼地探出了头,一双美目慌张地看着他:“怎么了?不用管用,赶紧到降福楼,她们会担心的。” “遇到点麻烦。” “什么?”江诗雅将风帽给掀开,往前看去,脸色倏然地一变。 此刻他们站在三层楼的屋顶上,前面的瓦片上站了一排的黑衣人,个个蒙着面,看不清长相,可是那全身散发出来的肃杀之气,说明这些人手上染过不少鲜血。 跟着风中流闯荡江湖两个月,可以说什么样厉害的对手她都见过。 每一次,风中流都能很好的解决,还能将她保护得不受一丝伤。 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她才会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他,因为跟在他身边不用担心被哪个神秘的高手给伤到。 只是她却忘了,最能伤她便是他。 如今,面对这样的困境,她觉得是自己拖累了零一。 “应该是冲我来的。”江诗雅有这种感觉。 “不用怕,很快解决。”零一单手抱她,从腰间抽出软剑冷然地看着对面那一排黑衣人:“一起上吧,我们赶时间。” 江诗雅突然觉得零一好伟大,好有气势。 也觉得他一定会赢,他们这次不会有危险。 “闭眼。”零一冷喝一声,手上剑已飞出。 对面的黑衣人自然不可能一个个上,刀光剑影,零一单手抱人,单手持剑,与十来个黑衣人纠缠在一起,看似潇洒,却刀刀都致命。 江诗雅只觉得听到一声声噗噗声在耳边响过,零一带着着她飞速的旋转,她的头都快转晕了。 因为本就受着内伤,这般震动对她来说很痛苦。 突然零一发出一声闷哼,江诗雅赶紧睁开了眼,只见惯来冷漠无情的零一眉头微皱,半边脸颊上有一道伤口,正流着血。 一刀划在脸上,可见刚刚的情况有多危险,稍微前进一点就是脖子啊。 江诗雅揪着心,真觉自己没用,难怪风中流不会喜欢她,到哪也是个累赘,怎么能比得上殷百合的犀利。 江诗雅摇了摇头,她是疯了吗,风中流喜欢谁早已与她无关。 突然,他感觉有道视线冷冷地盯着自己,她抬眸看去,惊讶地看到对街的屋顶上站着一抹月牙白的身影。 身长玉立,双手负在身后,双眸阴鸷地睥睨着这边的情况。 接近正午的阳光格外的炙热明亮,晃着人的眼睛,他迎着光,全身一层金辉,可那一动不动的身影却让人心底油然充满寒意。 阳光太热烈,太灼热,江诗雅还未看得清他的脸,零一一个转身,她便背对了他,使她没能看清那人的长相。 但是那人腰间的那淡黄玉带,她却是熟悉的,那是她一针一线被迫缝制的。 风中流喜欢百合,她在上面绣了两朵高贵的百合花。 不用猜测,对面屋顶上站的人是坠天阁的少主风中流,这个见死不救,抛弃她不管的人,她的心蓦地厌恶起来。 难道……这些人是风中流派来的? 他想做什么? 670.第670章 本尊改变主意了 零一以一敌十,却只是脸上挂了一刀,而黑衣人悉数被打下了屋顶,有几个又跃了上来,人才刚落地,就被零一伤了脚,扑通一声又掉了下去。 江诗雅惊诧于零一的高强,单手以一敌十,这十人不是手无寸铁的百姓,而是江湖中人人闻风丧胆的坠天阁的人! 看着自己手下一个个被歼灭,风中流站在对面的屋顶上,却是岿然不动。 如果风中流出手,零一带着她,肯定是敌不过的。 零一喘了口气,转头看向对面屋顶的风中流,即使在打斗当中,他也发现了他。 “风少主,正愁找不到你,你倒是自己找上门来了。”零一声音冷淡,没有半丝惊慌。 风中流只是冷冷地睨着他们,隔着一条街的距离,也能感觉到全身散发出来的戾气。 风少主向来就不是个会收敛自己的人。 “天阁的人传闻不让近女色,零头领现在抱着一个女人是何意思。”风中流淡雅地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 低沉带着磁性的声音里带有一抹意味不明的怒意。 “风少主现在出现,是想交出殷百合吗?”零一无视他的话,淡定地反击。 风中流眼眸杀意暗涌:“就凭你?”说着便出掌,用了七成的内功对着零一的手掌拍了过来。 零一纵身跃起,躲过了他的攻击。 “风少主,你就算想调虎离山牵制住我,也得想想,天阁的人在盐城现在有多少。”零一脑子一转便猜到风中流为何会拦劫到他。 今天是小世子设宴在降福楼,煜王煜王妃肯定没功夫去追他和殷百合。 而最有可能的就是他这个天阁首领,他现在是准备来亲自牵制了他这只领头羊,让其他人把殷百合带出盐城。 “天阁的人能多得过我过坠天阁?”风中流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笑容,毫不犹豫的再度出手。 江诗雅窝在风帽里,任由零一带着又飞跃而起落在旁边的屋顶上。 开始的屋顶,被风中流劈了两掌,早已没了落脚之地,瓦片全碎了。 零一眼眸一凛,低头看了眼江诗雅,将她放下来他又怕被坠天阁的人掳走,抱着她不用想也知道打不过风中流。 若是手中没有阻碍,他倒是不怕风中流。 江诗雅与他四目相接,似是看出他的烦忧,清笑道:“你将我放下,我没关系的,我手中有煜王妃给我的护身毒粉,谁接近我我会撒的。” 风中流来势汹汹,出了两招都没有留任何情,若她再成为负担,零一今天非受伤不可。 她不能成为负累,江诗雅小手从腰间拿出几包药粉放在手上,让零一看了一眼,想让他放心。 零一点了点头,心里一思索刚那些人都被他伤了腿,现在都倒在地上痛苦呻呤,暂时应该是上不来。 零一将江诗雅轻轻地放下,怕她畏高,体贴地让她坐在屋脊上。 风中流双拳紧握,幽暗的眼眸盯着地上的江诗雅,今日她一身天蓝的水月裙,裙摆绣着小朵的兰花,外面披了层厚实的披风。 小脑袋戴着风帽,娇小的身子被裹在披风里,他看不见她的脸,这让他心里很难平静下来。 指骨节都泛着白,风中流心里暗潮汹涌。 眸光犀利地瞪向零一,掏出随身的血红剑,一剑带着劈山倒海的剑气劈向零一的手。 对,是零一抱过江诗雅的那只手。 零一持剑相迎,两人在半空中相斗到一起。 江诗雅微抬着头看着他俩打斗的样子,想起风中流上次与煜王也只是斗了个势均力敌,零一会不会有危险? 他们若很久没到降福楼,煜王妃应该会很快派人来。 只要零一能撑到那个时候。 不过江诗雅的担心很明显是多余的,零一的功夫完全可以和风中流抵抗。 可即使如此,零一却不想恋战,而风中流却一副他是杀父仇人的气势,杀意肆意,招招致命,他也不得不十万分的打起精神迎敌。 再纠缠下去,就让风中流的调虎离山之计成功了,他还得去传达煜王下的命令呢。 零一为了早点分出个胜负,也是不遗余力的反击。 “砰”的一声,风中流的剑偏了一分,直接劈在了一边的屋顶上,他身子也突然不再攻击零一,而是往江诗雅的方向飞去。 几乎是眨眼的功夫,风中流就跃过零一,迅速地带走了江诗雅。 江诗雅错愕震惊之后,恢复了平静,握着毒粉的手紧了紧:“风少主,我们应该两清了,你这般劫走我又想做什么?” 她语气平淡,声音依然软糯柔绵,只是风中流心中却是一震。 她平淡的语气里,不带任何感情,如平静的湖面,没有一点涟漪。 “江小包子,你就这么不自重,青天白日的,大摇大摆让男人抱着你招摇过市?”风中流拽着她的手力道加重了几分。 “反正都被风少主你玷污过了,又没什么名节可言,何必还装什么矫情。”江诗雅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可以如此平静地跟风中流说话。 她以为她会觉得羞耻,会痛愤,当初生死关头,毕竟她是那么低声下气,不顾尊严的求他带自己一起走。 那荒山野岭,豺狼虎豹出没,她被挂在高空之中,随时可能摔成肉酱。 她不为自己的低声下气感到羞耻,她只是为了活下去。 “你在怨我?”风中流捻住她的下颚,逼着她的脸面对自己。 江诗雅垂眸,长长的睫毛在她眼底投出一片阴影,遮住了她那双美目,掩盖了她的情绪。 “怨?没必要,风少主又想利用我做什么?”江诗雅淡然地问,手中的毒粉握着准备随时出手。 风中流狭长的凤目里掠过一丝异色,勾起嘴角回头看了眼追来的零一:“你若不见了,应该会造成一些影响……天阁的人就没时间去追百合了。” 江诗雅娇艳地笑了:“风少主,真当我这么好欺?” “不过本尊现在改变了主意。”风中流眼角微挑,嘴间映出一抹骇的微笑,这笑容如地狱修罗发出的,阴冷嗜血。 671.第671章 透骨钉 江诗雅内心一颤,为什么就不能摆脱这个个,他到底想怎么样。 “良心发现了吗?”江诗雅轻轻淡淡地问。 明知这是不可能,不过是反讽一下而已。 “本尊要亲自去问问煜王和他的新欢,懂不懂什么是礼仪廉耻。”风中流怒火中烧,江小包子就这样被一个男人抱着招摇过市! 煜王他们就是这样保护她的? 江诗雅淡淡地笑了出来:“风少主应该先问问你自己知道这几个字如何写么?” 她在笑,可是笑意却不达眼角,美目里闪着浓浓地嘲讽。 一个对她用强的男人,竟然敢说到礼仪廉耻几个字,还要拿来去质问别人。 是说他内心太强大,还是说他厚颜无耻呢。 江诗雅现在是什么也不想说他,只想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她发现和他面对着,她的心情会阴暗,会觉得耻辱。 她到底不够坚强,不够强悍,毕竟曾经是没有尊严卑微的情感,虽然她极力的掩藏着,也不过是欺人欺己。 不过,那已是曾经了。 风中流脸色黑沉下来,阴云密布,黑眸阴鸷地看着她。 “你做这么多,不过就是要保殷百合吗,虽然你这种利用女人来达到目的行为真让人瞧不起,但不得不说,也确实是个好办法,你不必带着我去威胁煜王他们,我答应你,我会说服他们从此再不管殷百合的事,只要你能控制殷百合不再来找我麻烦。” 江诗雅眼神飘向风中流的身后,零一在追,但是却总是隔着一段距离。 她不想再和这个男人有任何的牵扯,她也想找殷百合报仇,但是如果报仇就要与他没完没了,她情愿放弃。 “哼,我如何信你。”风中流深邃的眼眸里掠过一抹诧异,没想到江诗雅会这么说。 “你们坠天阁不是有种控制人的手法,你可以用在我身上。”江诗雅语气平淡无波,似乎在说一件与她毫无相关的事。 “你疯了?透骨钉会痛死你。”风中流有一股想要掐死这女人的冲动。 她怎么会说得出来这样的话,在坠天阁,她看过透骨钉发作时,有多痛苦。 坠天阁也是靠着这个控制了他们的教众。 “再痛的我都尝过了,也没见死,能永远与风少主你井水不犯河水,我想受点痛也不过是小事。”江诗雅莞尔一笑,心里却是豁然开朗。 风中流身子一僵,险些没控制住轻功,差点掉下去,他赶紧稳住了心魂,内力一震,又将身子飞到了半空,眸光晦暗不明的看着江诗雅压抑地问:“就这么恨我?” “我都可以答应你放过殷百合,又哪来的恨,只是真的觉得你太碍眼了,不想再在我的人生里有你的出现,仅此而已。” “因为后面那个男人?”风中流看着她淡雅的表情,抱着她的双掌倏地握紧,突然地停了下来,转身等着零一。 不能留,这个男人不能留。 “他只是奉命保护我而已。”江诗雅抬眸看见他狭长凤目里的幽光,透着一抹骇人的杀意。 她心知,被变态少主盯上的人,一定会麻烦不断,她绝不能牵连任何人。 “风少主,我们刚说的你应是不应?这样保了殷百合的命,怎么都是你占了大便宜,如果你不应,那我们只能走另一条路了。” 江诗雅定定地看着他,美目里古井无波,话语却透着一股坚决。 “本尊倒是想知道你所谓的另一条路是什么……”风中少幽幽地道。 江诗雅袖中的小拳缓缓松开,小脸滑过一丝难得的狠戾,正当她准备出手的时候,风中少又道:“只是本尊怕赌不起。” 江诗雅眼睑低垂,幽淡地问:“那就麻烦风少主把我放下来。” 一阵风袭近,零一落在了他们两米处,一双眼如狼般盯着风中流。 “这一次倒是让零某重新认识了坠天阁的少主,劫走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真是好本事,这就是你了坠天阁成功在江湖扬名立万的原因?” 零一眼里有怒,他和风中流打得正畅快,谁知风中流却使阴招,抓了江诗雅就走。 江诗雅再度被抓走,这无疑是打了向来自傲的零一重重的一巴掌,一个女人在他手上被劫走两次,他这天阁头令的回去得让贤了。 风中流冷冽地扫了他一眼:“本尊也很想知道,堂堂晋国四王爷,放着王爷不做,情愿屈居于君临天手下做头忠犬是为了什么。” 零一脸色大变,不敢置信地看着风中流,他怎么会知道。 这件事,除了他自己,就连煜王也不清楚,他是从何得知的? 他毁了一切的相关证据,他从何查出来的! 零一冷笑:“不知风少主在胡说什么,利用女人是儒夫所为,风少主看来为了救心爱之人,情愿沦为江湖笑柄。” 风中流眼眸蓦地深暗,眸光如剑瞪向零一。 “零侍卫,我没事,风少主不是想劫持我,他只是有些话想与我说说,你别担心。风少主,麻烦你放我下来。”江诗雅怕风中流将零一视为眼中盯,慌忙的开口。 这一举动,让风中流更加的不爽。 但是想到江诗雅所说的,他还是忍了下来,大掌松了又握,握了又松,最后还是将江诗雅从身上放了下来,只是大掌依然揽着她的腰,呈一种占有势。 “风少主尽可放心,你没对我下透骨钉之前,我不会逃。”江诗雅在他耳边轻轻地道。 风中流身子一僵,江诗雅小嘴里吐出的热气就萦绕在他的身边,带着一抹清香,让他有些内心荡漾,无所适从。 真的要放开这个女人? 风中流突然眼眸一凛,一掌打在江诗雅的手臂上,钻心的痛让江诗雅额头渗出了细汗。 “风少主,你在干什么?”零一突然冲了过来,一脚踹向风中流,将江诗雅夺回了手里。 风中流一个旋身闪过,恨恨地瞪着零一:“你敢对她有任何非份之想,本尊加急令追杀你,给本尊记住。” 672.第672章 再无牵扯 江诗雅脸色苍白,不解地瞪向他:“风少主,说好的各不相干,你这么做是要违反?” “放心,本尊不会再找你,但是没说不找别人。”风中流无耻地道,抬起手将猝不及防的弹了一粒细小药丸进入江诗雅的嘴里。 入口清凉,带些甜味,她很想问是什么,但是风中流却偏过头去。 江诗雅身子微微颤抖,透骨钉扎进体内,她现在已经疼得只说不出话来了,偏头倒在零一的怀里。 风中流怒拍了对面的建筑物一掌,直将那屋顶的半个檐角给劈了下来。 “希望你说到做到,江小包子。”风中流说完,拂袖而飞走。 江诗雅喘着粗气,额头冷汗直冒,沁湿了零一的黑袍。 “他对你做了什么?”零一内心里燃起一抹心疼,心里怎么也想不明白,风中流何苦要对一个软弱的女子下手。 他绝不相信风中流是被逼到了绝境,需要靠威胁一个女人。 如果他只有这点本事,又如何撑着坠天阁十年,十三岁就独挡一面的风中流,绝不可能如此穷途末路。 “没事,我们快去降福楼,再不去,煜王妃得急了。”江诗雅深吸了口气,刚刚风中流塞了一粒药丸在她嘴里,不知道是毒药还是什么。 不过现在疼过之后,透骨钉的痛倒是不疼了。 零一也不敢再待下去,抱着江诗雅便往降福楼极速飞去。 似乎是因为药丸的药力,江诗雅感觉浑身舒畅起来,比开始有了力气,呼吸也轻松了,刚刚的疼痛消失了。 降福楼里,热闹喧哗,花重生抱着小世子在顶楼歇着,这种应酬的宴席她是十万个不愿意参加。 但是为了自己家小世子正名,她也知道这种宴是不能避免的。 世人就是这样,只相信自己看得见的。 君临天和花重生再怎么欺负自家孩子,也不能让别人瞧不起。 “诗雅他们应该比我们早到,怎么还没见。”宋衣从外面走了进来,有些担忧地问。 “赶紧派人去找找,莫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花重生唤了声琅。 琅应了一声,瞬间消失了。 他刚消失,零一便抱着江诗雅走了进来:“王妃。” “来了,怎么这么慢?”花重生将小世子的手放进包袱里,关心地问。 “遇到了风少主。”零一不敢隐瞒。 江诗雅笑了笑:“没事,风少主良心发现,给我吃了颗药丸,我感觉现在内伤好得差不多了。” 江诗雅不想她们担心,更不想她们恨上风中流,要不然以煜王妃的性子,绝不可能放过风中流和殷百合。 为了她,让他们跟坠天阁为仇,她是一万个不愿的。 “哼,他会这么好心?”花重生犀利地看着江诗雅,想从她脸上看出些端倪,却发现她脸色透着粉嫩,好像是比刚刚出客栈时的样子有生气。 零一将江诗雅放在雅间的榻上,宋衣走过去执起她的手腕探脉。 眼底掠过一丝惊讶,不禁惊呼:“是涤尘丹!” “涤尘丹,什么东西?”花重生不解地问。 “夜郎国四大灵果之一,和人仙丹,阎罗灵实还有白玉赤阳丹丹一起称为世间四大仙丹,涤尘丹对内伤有极好的效果,给诗雅吃了,真有些浪费!” 宋衣有些眼里满满的是惋惜,诗雅的内伤她完全可以医治啊。 可涤尘丹天下却只有一颗,完全可以起死回生,就这么用了,风中流是不是疯了。 要不要这么任性。 零一听了也有丝震惊,难道刚刚江诗雅会表现出痛苦,是因为吃了涤尘丹的反噬效应。 风中流这男人,他突然有些看不透了。 江诗雅笑了笑:“原来不是毒药,难怪是甜的,是不是代表我的伤都好了?” 宋衣大叹一口气:“这么一颗稀世的灵丹,就被你当糖给吃了,身为大夫的我,真的是痛心疾首。” 花重生伸手拍了她脑顶一下:“伤了就行,管他是不是什么稀世灵丹。” 宋衣白了她一小白眼:“你知不知道那东西能起死回生!” “是挺可惜的,不过风中流自己都不可惜,你可惜个毛线,诗雅没事了也是开心的事。”花重生她们全都自动忽视这颗药是风中流给的这个事实。 反正本就是他应该的,伤是他害的。 “煜王妃,宋神医。”江诗雅认真地喊了她俩,坚定地道:“你看我现在也没事了,就放过殷百合吧,我真的不想报仇,只想脱离这个是是非非。” 花重生和宋衣相视一看,不约而同地问:“你该不会因为他给你吃了一颗什么丸,就心软了吧?” 江诗雅噗嗤一笑:“就知道你们会这么想,真的不是,我只是觉得殷百合也没有怎么伤害我,我现在还活着不是,如果真与坠天阁作对,伤的人更多,我不想因为自己造杀孽。” “你太天真了,她没伤害你!”宋衣有些愤怒地提高了音量,只能说殷百合那女人太阴险,做了极其隐蔽的手段。 不是她跟师父学了顶级医术,只怕也发现不了。 江诗雅眉头微蹙:“宋衣,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花重生抬起脚踢向宋衣的小径骨,提醒她别失控。 如果不能生育的事被诗雅知道,这姑娘肯定是承受不住的,虽然她有点万念俱灰,不打算再嫁人,但她总要面对家里的人,父母的殷切期盼。 饶是她这般强大的人,若知道自己不能生育,那也是会心情沉重,深受打击。 更别说软绵的江诗雅了。 她也许倔强的不怕死,但是谁都会怕生不如死。 “什么什么意思,你被打得躺在床上昏迷两天,差点没能活过来,这不是叫伤害?你倒说得轻巧!”宋衣冷哼一声,有点气愤江小包子不成气。 “我这不是活过来了么,坠天阁的手段并不干净,我不想有人因为我而再受到伤害,我更不想再与风中流有任何的牵扯,请你们成全我好么?”江诗雅乞求地看着她俩。 花重生戳了戳怀中睡得香甜的小世子的脸:“宝贝,别睡了,你看你诗雅姨娘,被人欺负了,还不让我们给她报仇,你说她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673.第673章 和零一成亲 小世子睁开了几分眼点了头:“娘亲说得对,有仇不报非君子……” 低下头的眼眸里却掠过一丝无所谓,这姨娘报不报仇关他何事,看她这性子就是不成器的。 小世子在心里把江诗雅鄙视了一备。 “看,连半岁大的孩子都懂的道理,江小包子你都想不通,你惭愧不惭愧。”花重生满意地捏了捏自家儿子的小粉颊。 软软的,柔柔的,滑滑的,简直就是弹指可破,像只水蜜桃怎么都想咬上一口。 花重生强迫症的很想蹂躏他的小嫩脸。 可怜的小世子,噘着小嘴儿,不敢抗议。 “可是比起报仇,我更想远离风中流。”江诗雅心里很确定自己的想法。 说不想报仇,不想狠狠捅那殷百合几脚,那是骗人的。 但是伤害殷百合,那风中流势必不会放过她,而她真是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牵扯了。 就让他们俩去白头偕老,永坠爱河吧。 “好,既然你坚持,那我们就不报仇了,但是我花重生向来是有仇报仇有冤报冤,我咽不下这口气,为了安慰我这受伤的心灵,你得跟零一成亲。” 花重生的话,让在场几个纷纷愣住。 包括小噫嘻,都嘴抽了两下,这个娘亲,真是腹黑到了极点,这么拉郎配真的好么? 多亏自己的婚姻,他亲爹答应了他自己做主,亲爹真是明智啊! 零一冷竣的脸颊滑过一丝不敢置信,他可从来没想过要成亲! “王妃……”零一刚要开口,却被花重生一个冷光瞪过来:“零一,你抱过我们家诗雅了,你只有认命娶的份,做为男人要有担当。” 零一冏了,男人的担当原来是这样的,抱过的女人就要娶,那他得娶多少个回家。 不过王妃的话,他还是聪明的不要反驳的好。 反正江诗雅也不会同意嫁给他。 “煜王妃,你这是强买强卖,如果没有找到像煜王这样的男人,我打死也是不会嫁的。没理由你找个煜王这样的好男人,就要我随便嫁个,零一对我根本没感情,这没意思。”江诗雅笑着道,一点也没因为花重生的条件感到生气。 “呵呵,你这是瞧不上我们零一啊。”花重生瞪了眼零一,你看你被嫌弃了。 零一冏,我和爷没法比,要让我跟爷一样成妻奴,不如杀了我吧。 “煜王妃,我真就看中了煜王,要不你让我做个小的呗。”江诗雅笑得诡异。 花重生抱着儿子,一脚踢向她:“滚,你丫再悲惨,我也不会给你分我男人。” “那你就是答应了,我们回皇城以后就不理这边的事儿吧。”江诗雅笑着躲过,煜王妃可真小气啊。 不是说好的,姐妹感情好,啥都能分享,儿子都送她疗伤,却把男人宝贝得紧。 花重生耸了耸肩:“你既然这么坚决,我们也只能依你。零一,撤掉所有对殷百合的监控吧。” 零一点了点头,正准备走出房间。 江诗雅轻轻地唤住了他:“零侍卫,你脸上的伤让宋衣给你上点药吧。” 零一眸光一沉:“不必。”转身走了出去。 花重生叹了口气:“看来你们还真是郎没情,妹无意,你是不是觉得零一是个听人使唤的,看不上人家?” 江诗雅脸色一变:“你别胡扯,你看不出来么,零一压根没这心。” 花重生双眸微亮:“他若有心,你就不拒绝?” 江诗雅嫣然笑笑:“那就要看他能不能跟他主子一样了。” “靠,说白了,你就是看中我男人了!”花重生装做微怒:“我男人我是不会分你的,要不你等我手里这小奶包儿长大,反正你也才十六,等他十年就可以了。” 小世子扁了扁小嘴唇,眼眸里掠过一丝惊诧,简直不感相信她娘竟然这种事都想得出来。 等他十岁,江诗雅二十六,让他十岁就娶妻,还娶个阿姨。 小世子真想问问她娘,是得有多大的黑心才能这么坑自己儿子! “好,要是这十年我没嫁出去,将来就祸害小噫嘻。” 宋衣嘴角抽,这两人一个敢说,一个还敢应。 完全不理会小世子的感受。 这一谈话,导致了往后的几年,小世子不余遗力的推销江诗雅,最后成了某人的得力内应。 …… 小世子的接风宴,办得十分热闹,煜王在城门口耳提面命说的,给小世子接风,盐里有权有势的哪家敢不来。 降福楼三层全摆满了酒席,人头涌动,热闹喧哗。 一楼的大堂里,一块铺满红毯的地方,摆满了抓周用的东西,金银珠宝,文房四宝,武器类的刀剑,琴棋书画,就连和尚的经书都摆在了上面。 花重生将小世子放上红毯,任由他爬着。 小世子才半岁,别说爬,就是跑都行了,比起刚生几天就会说话,这已经只是小巫了。 只是他惯来懒,喜欢被人抱着,安静疏漠的睡觉。 君临天揽入着花重生平淡地问:“真不打算找殷百合算帐了?” 他的女人他最清楚不过,她恨死了殷百合对江诗雅的伤害,绝不可能因为江诗雅两句话就放过。 “我只是把监视的人全撤掉,我可没说不用别的方法。”花重生朝他冽着嘴笑得狡诈。 君临天拍了拍她的发顶:“知道殷百合买了野灵芝了?” “她会自己找上门来求我们的。”花重生知道江诗雅想息事宁人,她不愿连累君临天和风中流成了对手。 可是殷百合又不是坠天阁的人,她是洛谷的人。 她不过是帮缔上云教训一下不知好歹的门徒而已。 敢当着她的面杀了她要对付的人,那得她有那个嚣张的本事。 君临天勾唇一笑:“你高兴就好,你猜我们儿子会抓些什么?” “你给了这么多给他选,你就不怕他选择性障碍!”花重生满头黑线。 这抓周的东西都赶得上百宝箱了,应有尽有。 “不过我觉得我儿子不会蠢到去选这么多无用的东西,他一定会去拿那个……”花道雪指向左角角落里。 果然,被放在红毯上的君天歌站了起来,摇着肥嘟嘟,白胖胖的小身子往她所指的地方走去。 花重生不得不感慨,丫的,真是成精了。 …… 加更,昨天收到了十个打赏,谢谢亲们的支持和肯定,么么哒~~~ 674.第674章 牛叉的野心 小世子走得虽然有些摇晃,但是却步伐很稳,走到左角角落抽出卷着的那副画。 挥舞着噔噔噔跑到花重生面前:“娘亲,抱抱。” 花重生被他这么乖巧的样子萌化了,弯起身子将他抱了起来:“不愧是我儿子,这画里就是娘以后送你的东西。” 君临天薄唇噙着笑,谁说他家娘子不疼儿子,全天下人都不敢说的东西她都塞他手里了。 众人哈哈大笑,纷纷说着赞美的话。 半岁大的孩子,就会跑会说话,还口齿清晰,简直就是惊为天人。 小世子这一抓周便开始名声鹤起,力压以前的不利的负面传言。 哪个父母会愿意看着自家孩子被传得不受重视,深受委屈。 花重生素来低调,但也不得不高调一回,让人知道,君天歌是他和君临天的宝贝,是掌上之宝,谁再敢置喙,别怪她不客气。 至于她自己的身份,无所谓。 不过多数人都认为,小世子到底也不是聪慧绝顶,否则这么多奇珍宝物,他偏就选了一副画。 难不成长大了要做个画圣。 只有少数人聪明人知道,那画里也许有着玄机。 画是花重生昨晚画的,是一副江山如画,她也只是想试试这小屁孩。 其实从听到这小p孩几天就能说话开始,花重生便知道,她家孩子不简单,尤其那双眼睛闪睥睨天下的骄傲。 一个才几个月大的小p孩,很明显不可能拥有这种气势。 她甚至怀疑过,是不是有人穿越直接穿到了她的肚子里。 但是又仿佛不对,如果只是穿越,他又怎么能准确地认出谁是他娘亲,这种直觉和犀利,难道是个特异的天赋? 君临天许他江山和婚姻自己做主,他便改变了态度。 很显然,这孩子十分清楚地知道自己要什么。 花重生怎么也没想到,他如此明确,他毫不犹豫地告诉她和君临天,他要江山,要父母的帮助,这孩子从出生就带着野心。 他绝不是个正常的孩子。 天师说过,花道雪的身子是凤格之体,所以生出来的孩子也是天之骄之,命大得要克死凤格之体的天之骄之。 这天之骄之到底意味着什么,她得见了天师之后好好问问。 不过不管他是什么,他都是她花重生的孩子,怀胎七月多,受尽苦难保下来的孩子。 所以她才要让他清楚,不管他是什么,她和君临天都是他父母,血浓的亲人。 对于生了个天才儿子,花重生并不排斥,但是她必定要将孩子往正道上引,就算是要这江山,也不能让他不顾道义伦常。 反正……现在覃国江山本就是四分五裂,大家都要心怀鬼胎,撑不了几年估计就会全面爆发。 花重生捏了捏自己儿子粉嫩的脸:“宝贝儿,你选副画,是想以后舞文弄墨吗?” 君临天嘴角抽了抽,明知儿子不是这个意思,还故意扭曲。 君天歌冽着小嘴儿笑:“爹地答应过的。” 他一点也不介意被自家娘亲坑,反正有爹地撑腰,虽然他爹地是个妻奴,但是大事上是绝对有主见了。 “你特么才这么点儿大,就野心不心啊,你也不怕你这张嘴吞不下去。”花重生瞪了他一眼,生个儿子完全没有做娘的乐趣,她怎么命这么苦。 听说近亲生孩子,不是天才就是白痴,所以她不小心生了个天才? 几天就能开口说话的天才? 换成别人,只怕生个这儿子出来,直接要当成妖孽给烧了。 “我现在还小,吃不下,不是有爹娘么。”君天歌奶声奶气,声音软糯,怎么听都是个小奶娃,可是那小眼神儿,却有着不合年龄的自信傲气。 “我不管你是妖孽还是仙,反正投到老娘旗下,就是我儿子,在我面前像个儿子样,否则,哼哼……管你是什么,照顾灭了你。” 花重生杏目圆瞪,必须从小就让他屈于自己淫威之下。 “娘亲放心,我一定孝敬娘亲的,最爱娘亲哦。”君天歌小手儿搂着她的颈脖,郑重的保证。 君临天在一旁不乐意了:“臭小子,娘亲不在你的几个月是谁捧着你养大的,叛徒,有了娘直接就把爹扔一边了。” 君天歌眨着无辜的乌黑大眼认真地道:“爹爹你只能排第二,因为在你心里我也只是排第二。” 君临天笑骂道:“算你识相。” 花重生觉得人生圆满了,她最重要的两个人都把她放在第一位,她不用跟谁谁谁争风吃醋了。 不过这想法,花重生还是想早了,后来女儿出了世……她的地位一落千丈! …… 小世子的接风宴完了之后,花重生她们三人一起逛街,一来好久不见聚一聚。 二来小包子受伤好几天,心情抑郁,带她散散心。 洗涤丹不愧是灵丹妙药,江诗雅吃了之后整个人都好了,活蹦乱跳完全没事。 气色红润,身散清香,仿佛脱胎换了骨,重生了一回儿似的。 宋衣已经第十八回痛心疾首地喊道:“浪费了浪费啊……习武之人好歹还能增个几十年内力,你吃了就是茅厕里点香油纯属浪费!” 花重生端着一碗臭豆腐吃得不亦乐乎,今天可是亲亲夫君说了,允许她吃一碗。 “我说宋衣,你好歹是一名神医,别说这么没有涵养的话,我还在吃东西呢!提什么茅厕。”花重生一阵恶寒。 她吃的臭豆腐,这女人提起茅厕,真丫丫的欠揍。 “涵养是个什么东西,我是福泉村出来的小泥腿子,不知道那是个什么玩意。”宋衣萝莉的小脸蛋上一脸不屑,嘴角却又挂着甜甜的笑。 花重生撇了撇嘴,对,不要跟个小村姑说涵养。 算了,臭豆腐不吃了,反正天天也不喜欢这味。 花重生果断持扔了臭豆腐,茅厕配臭豆腐,实在让她不敢再吃下去。 江诗雅凝眉思索:“小衣衣,你说这洗涤丹吃了能增加内力,那我现在修练还来不来得及?” 花重生和宋衣顿时愣住。 “江小包子儿,你打算学功夫?”花重生倒是觉得这是个好主意,至少不用暴殄天物。 675.第675章 小包子要强大 虽然花重没表现得像宋衣那样痛心疾首,但也真的很不爽一颗绝世仙丹就这样白白被浪费了。 “有这想法,我要不将这颗灵丹好好利用下,我怕小衣衣会憋屈而亡。”江诗雅软糯地开着宋衣的玩笑。 如果她有点功夫,就算不是太高,也不至于如上次一样悲惨,至少还能做点自救吧。 任人鱼肉的感觉真的很不爽。 最主要,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殷百合那天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她可能还会来找自己的麻烦。 “你有这想法那是极好的,天阁有专门训练人的地方,可以让你迅速成长,但却是很苦,你要去吗?”花重生沉着地问她。 江诗雅从小养在深闺,身子娇弱,受得了训练的苦吗。 花重生自己就是从小被训练长大的,那苦,现在想起来都觉得难受。 “我好歹也是游历江湖两个月的人,吊在那么高的高空都没吓得尿裤子,别看我细皮嫩肉的,其实很耐扛。”江诗雅笑着拍胸脯。 宋衣蹙眉,有些迟疑地开口:“诗雅,其实你不用这样,我们会保护你的。” “你们别想那么多,我只是不想浪费了一颗灵丹而已,再说我也没想成什么武林高手,只是想学点护身的本事,不至于让人鱼肉,毫无反抗之力。” 那天在浴桶里,若是她稍微有点警觉,能和殷百合过几招,零一定能发现里面出事,也不至于自己就被那样抓走。 江诗雅知道,光靠别人保护不行,还得自己有本事。 以前她没和这个血腥的江湖接触,并不觉得什么,只觉人放聪明一点,低调一点,沉稳一点就能安生过一辈子。 自从选秀开始,她便知道,她太弱小了。 这种弱小如果只是伤害自己她也认了,只是她却发现,会连累到朋友,家人,一切关心她的人。 比如这次,煜王妃和宋衣若坚持为自己报仇,坠天阁和天阁反目,煜王的处镜只会更四面楚歌。 而如果让哥哥知道了此事,只怕他会提着刀去找殷百合和风中流算帐。 这些都是她不愿见的。 所以她想让自己强大一点,本来她是没有机会的,可是现在她吃了一颗仙丹。 这颗丹药的力量在她的体内,她明显可以感觉到,她觉得身子轻了,走起路来生风,活力无限,身子比以前强壮,刚在路上,有几个人撞了她,却反而被她撞开。 她知道,这是洗涤丹的效果。 风中流为何给她一颗这灵丹,她不知道,也许是愧疚,也许是想用这个来换取殷百合的命。 但是她肯定不会拒绝这颗丹药带来的好处,反而要好好利用。 “嗯,这样好了,我让零一亲自教你,盐城的事情处理完,就让零一带你回天阁。”花重生微笑地道。 宋衣嘴角抽了抽:“你还真是不遗余力的要撮合她和零一啊。” “那当然,肥水不流外人田,江小包子这样的绝色,不入我天阁绝对是一大损失。”花重生手搭在她肩上,一副理所当然。 “切,那我这样的绝世神医,妙手回春,起死回生,怎么不见你把我拉你天阁去,还把我往崔城决那推?”宋衣有些吃醋。 “唉,你呀,一看就是女大不中留,又那么爱财,动辄上千万两,我天阁的兄弟实在没那个重金能养得起你。” 花重生摇了摇头,一脸可惜状。 “屁话。”宋衣甩开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你不就想利用我缓解琰国对覃国的压力呗,你那点小心思,别以为因为你换了个身子我就不清楚了。” 花重生嫣然地笑了起来:“唉哟哟,小宋衣不但医术高,这脑袋瓜儿也通透啊,你既然知道我卖了你,你怎么还答应人家崔城决,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宋衣朝她皮笑肉不笑地瞪一眼:“你猜,你慢慢猜,反正我就是不会告诉你。” 花重生一脚踹向她:“猜个p,我猜,你那颗小玲珑心一直就在殷离隼那里,如果是为了覃国的事你没必要答应崔城决。” 她不想再发生江诗雅这样的事,为了她而让她们牺牲色相的事,她再也不干了。 “你这叫一朝被绳咬,十年怕井绳。”宋衣拍了拍自己被踢脏的裙摆,笑嘻嘻地道:“你放心,我可没小包子这么伟大,为了你牺牲色相,你现在也没事了,小世子也安稳,我就想去琰国呆一呆,就当散散心,游历游历。” 花重生不痛快地跺了跺脚:“也就是你们俩都要离开我了!让我一个人回皇城去面对那些流言蜚语。” “你这么强悍,煜王那么妻奴,不怕不怕。”宋衣拍拍她的肩膀。 江诗雅附和道:“对呀,不是还有小世子么,他再大点,定能把那些欺负你的人骂得狗血淋头,哑口无言。” “我不管你们,总之我没成亲之前,不许离开。”花重生一锤定音,一手拉一个人,往前面一家戏班而去:“走,请你们去看戏,听说这家戏班不错。” 江诗雅不解:“你确定是前面那家吗,我们刚不是经过一家前面很热闹的梨园,咋不去那儿。” “是啊,看着那儿挺多人的,定是唱得精彩。”宋衣也觉得她是不是傻了。 前面这家,一个人都没有,站在门外的应生都在那打嗑睡。 “唉,你当那些人是什么人,都是些不出钱,只想捡免费的人,那边的戏班偷的都是这边戏班的戏本,以免费的方式放给这些无耻的人看,这些不要脸的,明知他们是偷的戏还跑去看,就因为不想出那五十铜钱的小钱,助长小偷儿的气焰。” “啊,不是吧,连戏本都有人偷,这真是无法无天了,为啥不告官。”宋衣听了来了气,最讨厌这种不要脸的人,她虽爱财,但爱财有道,绝不会因为几个小钱而去做这种掉份的事。 “唉,告到官府去也没用,官府不管这些,总有那些贪小利的不要脸的,为了几个小钱毁了别人的营生,情愿去看那些粗枝乱造的盗版。”花重生嗤之以鼻。 676.第676章 痛打盗版 戚家戏园前只有一个接应小生在犯着困,戏园里安安静静,了无生息。 接应的小生见她们衣鲜亮丽走到门边,忙打起了精神:“几位姑娘是来看戏的,快请快请。” “听闻戚班主的戏本写得极好,怎么这戏园生意如此萧落。”花重生明知故问。 “这个,有苦难言啊,都去那边的林家戏班了,他们那儿不要钱,但是绝对没有我们这儿的戏班演得好,我们这儿也只要五十个铜板看一出。” 接应的小生皱了皱眉,似有些苦恼,但还是实话相告。 花重生翻了翻白眼:“你咋这么傻呢,人家林家戏班不要钱,你干嘛说出来!想我们去看不要钱的是不是。” 接应的小生小清秀脸儿一滞:“这个我们班主说不用隐瞒,反正爱看的还是会花铜板看。” “傻,他以为这天下有几个韩茉莉,见财起意的小人多着呢。”花重生给了他一锭银子,走进了戏园:“来一出这个《暴打小贼儿》。” 花重生其实不喜欢看戏,只是想起君离殇说这个戏班。 果然冷清得好像要倒闭一般。 虽然萧条,但是从戏园的摆设和宽大的戏台来看,还是能看出以前的火爆。 三人嗑着小瓜子儿,看着戏,看到精彩的时候鼓鼓掌。 这戏班演得确实不错,把角色都唱活了,花重生真为戚家戏班感到可惜。 因为林家戏班的盗版,使得他们这些自食其力,耗费心血的原创却变得穷困潦倒。 看完戏出来,花重生心里都不是很舒服,为戚家戏班的衰落感到悲哀。 却也只能哀叹,就算把那林家戏班给拆了又怎么样,还会有无数个林家戏班再起来,除非那些不愿花钱而情愿看盗版的人他们觉悟,懂得尊重戚家班主的心血。 刚走出来,却遇到了一个人,身长玉立,一身月牙袍的锦袍,不正是那秦王世子么。 “秦世子,不去追你家的小茉莉,又来看戏了。”花重生主动给他打起了招呼。 “姑娘来这看戏?”秦王世子抬眸看见她,眼眸一亮,快步迎上。 “我来看看让秦世子这么力挺的戏班怎么样。” “如何?” “很不错,多亏有你们支撑的,否则戚家戏班倒了,那些看免费的也别想再看戏。”花重生冷哼一声,依然为戚家戏班报不平。 “天下多几个茉莉这样的姑娘就好了。”君离殇感叹道。 “有些的只是不知其中厉害关系,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是为了省这五十个铜板才跑去看那免费的粗糙的戏,秦世子有空去开导开导她们……” 两人这正聊着呢,却突然听到门口传来争吵。 一个女子手叉着腰大喝着:“你们怎么回事,都半年了还不写新戏,是不是戚班主江郎才尽了!” 那接应小生气得满脸通红:“你从来就没在我戏班看过戏,凭什么理直气壮,你真不要脸。” “本姑娘喜欢看你们戚班主写的戏,是给他面子,还想让本姑娘出钱?有免费的我干嘛要出钱!”那女子被拆穿,还一脸理直气壮。 花重生嘴角抽搐,这世间真是林子大了,什么厚颜无耻的鸟儿都有。 不花一分钱盗看别人劳动成果,还在那里理直气壮喊人家班主出戏慢。 花重生朝接应小生喊了句:“这种人,直接揍,有什么好说的。” 宋衣一个闪身跑了过去,一脚踹那女子腿肚子上,让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偷取别人劳动成果,你还理直气壮了,看姑奶奶教你怎么尊重创作者。”宋衣一脚踹在她的脸上,毫不留情。 江诗雅在一旁看戏,兴奋地喊道:“踢得好。” 又觉得吃了仙丹浑身是力没处发,也冲了上去踢了两脚。 花重生看得哈哈大笑,乐不可吱,第一次见江小包子动粗,真是太喜感了。 那女子被揍得像个猪头,却毫无反手之力。 “戚家戏班打人了,戚家戏班打人了……”女子大声喊叫起来。 宋衣揍得累了,喘着小粗气儿:“姑奶奶打得就是你这种无耻之徒,不出钱看戏,还敢来骂人,你的脸是不是没带出门?” 那女子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抱着吃痛的身子怒瞪他们:“本姑娘再也不会看姓戚的写的戏了!” 花重生怒得再一脚:“有你这种人渣看戚班主写的戏真是对他的污辱,贪财不可怕,可怕是你这种不花一分钱还想反过来当老爷的人,真是当了biao子还要立牌坊。” 那女人吃痛的差点又往后倒,君离殇伸手将她给扶住,这女子回头一看是秦王世子,被打肿的熊猫眼两眼冒金花。 “谢谢秦王世子相救。”娇嗲的声音让花重生她们三人吃起了鸡皮疙瘩。 秦王世子朝她温尔一笑,随即脸色一沉,抓着她的衣领将她扔出了离戏班门口十米外。 “滚,戚家戏班再也不允许你靠近半步。”秦王世子满脸阴沉,这种不要脸的女人,他真是受够了。 花重生三人哈哈大笑起来。 “秦王世子看来也是性情中人啊。”花重生高兴地道,眼眸里掠过一丝异色,“相请不如偶遇,秦王世子我正好有点事儿想找你聊聊。” 她今天特意来看戏,就是为了看能不能偶遇到苏离殇,没想到真遇上了。 这运气果真好到暴。 天阁的人监视了两天,也没从秦府二姨娘那发现笋尖的具体藏身地方。 经过张淳碧一事,秦王有了防范。 秦王世子一看便不是和他父亲一伙的,她想另劈蹊径,找上他试试。 君离殇也是个聪明人,听她的话便知她是特意来找自己的。 点了点头:“姑娘,不如再进去看场戏,有场叫《打金枝》的戏挺不错。” 于是花重生她们不得不又再进戚家戏园看了场戏。 坐戏班坐了下来,戏还没开场,花重生便开门见山:“秦王世子可知秦王与煜王妃的死有关?” 君离殇微有错愕,但随即摇头:“君某真不知晓。” “你想保住秦王府吗?”花重生嘴角勾出一抹冷意,淡然地问。 677.第677章 娶媳妇法则 欲天峰山脚,一路马车往山上疾驰而去。 欲天峰,四国之内最高的山峰,共有七座群峰组成。 山间整日云雾缭绕,绿郁葱葱,植被常春不败,哪怕是在秋天,也一如盛春。 在山脚抬头看,只见群峰耸入云层,高不可见峰。 “主上,天阁真的就这么放我们过来了,会不会有诈?”百里有些不敢置信,逼得他们只能躲到寺庙里的煜王,居然真的就没再追了。 如果到了欲天峰山脚,便是自己的地盘,他天阁人全巢出动,也只能有来无回。 他们是万无一失的安全了。 风中流狭长的凤目微眯着,眸光深邃地看向窗外。 江小包子,你本事倒是真不小,还真劝动了煜王他们。 一路畅通无阻,他心里却是越来越阴沉,江小包子还真是铁了心与他断得一干二净,那么娇小柔弱的一个人,连透骨钉的痛都不怕。 “现在覃国局势混乱,煜王也不想与坠天阁做对。”殷百合躺在软榻上,冰冷的美目看向沉默的风中流微微有些黯淡。 一路上,风中流都是沉默着,心思里不知在想什么。 带她回来,他并没有任何喜悦之色,反倒是心事重重。 “流……你是在担心阁主不答应放过我吗?”殷百合出声唤回风中流的走神。 风中流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容:“别担心,我娘我有办法搞定。” “那你在担心什么,一路上都不开口说话?”殷百合轻轻地问。 风中流摇头:“累了,想歇会而已,别多想。” 风中流起身弯腰给她拉好身上滑落的毛毯,柔声关心道:“山上凉,小心冻着。” 殷百合轻嗯一声,一双冰冷的美目里却掠过一丝忧虑,他不对劲,是在想什么,是担心那个不自量力的女人吗? 那女人难道被诊出来什么了吗? 不,应该不会,她做得隐蔽,应该没人能查出来才对。 风中流替她盖好毯子,又将一张倾世俊颜看向窗外,他在想什么? 他在后悔,不该将洗涤丹给江小包子吃了,如果自己吃了,这天下谁还会是他的对手,他想把江诗雅怎么样,谁又可再阻止他。 如今给了江小包子,他们一定会让江小包子去学武。 他的小包子若学了武,那将会变成什么样,她一定会找百合寻仇。 小包子看似柔弱,却是个倔强的,谁伤害她,她必是记在心里的,现在愿意忍气吞声。 多半是因为不想跟自己再有瓜葛。 还有不愿连累天阁与坠天阁结仇。 但若她练了一招半式,有了底气,必会自己亲自出马手刃仇人,哪怕知道打不过,她也会执意如此。 所以他悔了,他也弄不懂为何,看见江小包子那样苍白无力,了无生气的样子,他就一时冲动将洗涤丹塞给她吃了。 风中流现在真的是悔青了。 马车熟悉地在小道上疾驰着,小道崎岖,一般的车夫根本不敢上来。 最后马车停在一处小清泉边,再上去便是阶梯小道,马车再也不能走了。 峰顶果然冷,虽已是初夏,却还带着冷峭的寒意。 风中流给殷百合戴好风帽,连着毯子抱着她以轻功疾驰飞向最高处的一栋豪华琼楼。 …… 坠天阁总部欲天楼。 欲天楼顾名思义,是建在半空中的,是一个圆形的华丽建筑物,东面是阁主和少主的住处,西面是各门徒的地方。 与其说欲天楼是架半空,不如说它是架在一片花海之上,因为这里四季花开不败。 风中流安顿好殷百合后便去找自己娘亲。 坠天阁阁主风翎霜却以闭关为由,不见。 风中流站在万丈悬崖前的石门外,有些无奈地道:“娘亲,你别以闭关躲开我,好歹一年未归,也不看下自己儿子长成啥样了,是瘦了还是胖了。” 悬边凉风吹来,微有些寒意,闭关的石洞却没人应声。 “你别想骗我,半个月前我就来信说要成亲,你不可能还进去闭关,你派百合去洛谷到底是何意思,百合现在的毒发作了,你赶紧给她解药。” 风中流一点也不怕她的母亲,她这么做,根本就是想避而不见。 他与百合又没有仇,何必下这么重的毒,这是他想不通的,所以急着问个明白。 “老娘在闭关,别来打扰。”石洞里的风翎霜似是受不了他的吵闹,出声轻斥了一句。 跟在身后的冬堂主出声劝道:“少主,阁主是真的在闭关,过两日就出关了,您刚赶回来,先去歇会吧。” 冬堂主大概四十来岁,是个长得还算精致的女人,只是岁月到底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 她跟在阁主身边二十年,很清楚阁主的脾气,不打算与少主正面冲突,这才闭关。 “两日后,百合的毒都深入骨髓了,到时会很麻烦,还会留下后遗症,娘,你告诉我解药放在哪里就成了。”风中流颇有点无语,遇到一个这样的娘亲,你跟她吵都吵不起来。 “她没完成任务,就没解药。”风翎霜的声音从石洞传来,有点空灵,又有点幽怨。 “你要偷的那个什么鬼东西,从来就没听过,你要的话,我去想办法弄来,你何必为难她,她好歹是我未婚妻,你这样虐待媳妇,就不怕江湖上的耻笑?” “哼,你到底几个未过门的媳妇?前几日要成亲的媳妇带回来没,没带回来你回来做什么。”风翎霜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好像是在念他带回来的人不对。 风中流冏,娘亲这话是什么意思? “母亲,你别告诉我你看中了江小包子。”风中流打死也不信她娘亲会这么有眼光。 他要真娶江诗雅,她只怕会直接拿大刀砍过来。 “儿子,娶媳妇,要么就娶个牛叉不可一世的,你替你省坠天阁一半压力的,要么就娶个永远能被你欺负欺压的,你走吧,没用的东西,老娘不想看到你。” 风翎霜声音里颇有些语重心长,显得对他极其失望。 风中流嘴角抽搐,他忽然发觉,一起相依为命二十几年的娘亲,他根本不了解了! 678.第678章 殷百合的毒该发作了 后来,无论风中流说什么,里面的老娘就是不再回一句。 冬堂主只得好言相劝,把自家少主给劝下了崖。 待风中流走后,冬堂主才叹气:“阁主你这又是何苦呢,只要少主自己喜欢就由着他吧。” “他若是真喜欢,我怎么不会由着他,这孩子别看聪明,却是个死心眼,老娘欠的恩,不用他以身相许。”风翎霜冷哼一声。 “属下怎么看着少主是真心喜欢百合姑娘。” “我自己生的,我最清楚,再说这殷百合我本就不喜。你下去吧,这两天我闭关。” 冬堂主一愣:“还真闭啊?” “闭!”风翎霜声音里带了丝不耐,冬堂主不敢再问,只得退下去了。 待人都走光了,风翎霜叹了口气,唉,孽债。 风翎霜避而不见,风中流只好让阁里的大夫给先配着缓解的药。 原以为能撑上两天,谁知深夜的时候,殷百合全身发烧,红肿,症状来得又快又急。 风中流正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听到有人来通传殷百合毒发,吓得连外袍也没披便跑去悬崖求风翎霜。 风翎霜只说了一句话打发了他:那毒死不了人,她定是中了其他毒。 风中流一惊,赶忙又回去看殷百合,阁里的大夫曲凡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名医,给出的结论也是中毒了,除了阁主给的毒,还有一种不知名的。 这毒似乎会让人发热不退,全身红肿。 风中流紧张地握着殷百合的手,她已经陷入昏迷,额头大汗淋漓,原本冷艳绝美的脸已经红肿一片,似是被人拿着两鞋底把脸给拍肿了。 风中流看得心疼不已,朝曲凡喝道:“赶紧想办法解毒,解不了本尊要你的命。” “属下只能尽力,不过主上放心,虽然这毒解不了,但百合姑娘不会有生命危险,这毒并不要命。” 只是让人浑身难受,曲凡在心里补道。 现在刚发作,百合姑娘陷入昏迷还不知道痛苦,等她清醒过来,只怕全身都像在被人拿鞭子抽的痛苦。 “能查出这毒是何时中的?”风中流冷静下来,百合没说过她有中其他的毒。 “大约就是这两天。” 这两天?风中流眸光里掠过一丝阴冷狠戾,好个江小包子,难怪会那么轻易地说出口会放过殷百合,原来……是有后招。 只是这两天他一直与百合在一起,她是怎么中毒的。 见风中流陷入沉思,曲凡又道:“属下觉得应该是出在吃食之上。” 吃食?这几天百合与他吃的都是一样的,除了药! 风中流立即明白过来,冷喝道:“去把这两天百合的药拿过来。” 所有的药包全被拿过来了,曲凡一查,大约觉得毒是出在了野生灵芝上。 他拿着看上去极人士的野生灵芝闻了闻:“确实是这野生灵芝的问题,但是这毒很奇怪,属下从未见过。” 风中流大怒,额角青筋跳动,原以为他们真这么妥协,不和坠天阁做对了,没想到,竟然用这种阴招。 …… 花重生逛街回来后和君临天说了江诗雅想学武功的事。 君临天便是应承了,只是说最好问问江帝雅的意见,这斯极疼这妹妹,若是将她妹妹送到天阁受苦,到时只怕把天阁给掀了。 “那若是被他知道江诗雅被殷百合那样虐待过,岂不是要拿刀砍人。”花重生都气得想马上将殷百合碎尸万断,更别提嗜妹如命的江帝雅了。 “绝对的。“君临天抚着她一头柔顺的发丝,心里爽快得很,有妻有子,他的人生也就圆满了。 至于其他人的事,他压根不关心,若不是小女人要管江诗雅的事,他都不会为这事费神。 “那还是别让他知道的好。”花重生觉得江帝雅还是老老实实做他的佞相好了。 报仇的事,还是由她来吧。 “反正他知道的时候,殷百合也已死了,这事你就不用纠结了。”君临天有些不悦,这女人躺在自己怀里,却老想着别人,这让他太不爽了。 “别闹,我还有事跟你说呢,秦王府的事我们别管了,再玩几日便回皇城去吧。”花重生推开他那准备在她身上作乱的头,把今天和秦王世子谈的事给他说了一遍。 君临天深思:“你觉得君离殇可靠?” “可靠。”花重生点头,她有项特殊本领,看人的眼神便知这人品性。 更何况君离殇会看上韩茉莉那样的姑娘,必定是个没有野心的。 “那便听你的,娘子大人的命令一定得从。”君临天这个大妻奴,见花重生如此肯定,便想也不再想地答应了。 “呵呵,我是想殷百合的毒应该发作了,风中流那人渣肯定会找来,我们得赶紧回皇城,让他跑趟空的。”花重生美目里难得地露出一丝杀意。 君临天低头吻了吻她的唇,他家的小女人,就是恨得杀个人时的表情都美得冒泡。 “娘子,夜深了,该就寝了。”君临天附在她耳边低沉沙哑地道。 花重生反身搂住他的脖子,妖娆地笑着看他:“亲爱的,你说话是不是都喜欢当成放p!” 她狠狠地掐着拽住他脖子咬了一口:“你特么有本事就连想都别想,否则就别说什么非得留到洞房花烛夜。” 君临天倒抽一口气,呼吸沉重起来,隐忍着:“小生生,求放过,我说得出做得到。” “是嘛,你确定你一定做得到吗!”花重生坐在他腿上摇晃着身子,哼着歌,不再理会他。 君临天身子往后靠在榻上,幽黑深邃的眼眸里闪着灼热的光芒,低哑着嗓子恼怒道:“小生生,你可真不乖。” 天知道,他有多想打自己的嘴,让它犯贱的说什么要把她的处子留在洞房花烛夜。 小生生就是掐死了他这点,才敢在他身上做威做福。 否则他早将她给办了,让她三天三夜都下了床。 小生生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错,赶紧从他身上跳下来插腰大喝:“去冲凉!” 可怜的煜王大人,为了自己的女人只能忍了。 忍到成亲,让娘子乖乖的嫁给自己,然后就只能任由他怎么蹂躏。 想到这,煜王大人差点流鼻血,可怜兮兮的跑进了净房,大半夜的用了两大桶冰水。 ………………… 煜王大人说到做到,好男人啊 679.第679章 声名鹊起 翌日 从皇城来了份急信,七皇子君道言被人劫走了……缔我行顺手接掌了君道言的兵权。 这一消息让皇城局势大变。 本来是各家有心思,都有机会跃跃欲试,结果现在缔我行接了兵权,又有江湖势力,完全有了和君临天抗衡的实力。 君临天当即决定回皇城。 君道言不见了,他必须把七哥找回来,这事太过蹊跷。 七哥的功夫,他虽没有领教过,但是也是有听过的,十五年前,刺客来袭,他为了帮刺客逃跑,与皇宫大内五大高手打斗,最后还成功放走了刺客。 要知道皇宫五大高手,那都是江湖上排名前二十的。 他一人对五人,还是在十五年前,功夫到了什么样一个地步。 当年的七哥才十四岁。 经过十五年,七哥的功夫绝对已经出神入化,这样的七哥还会被劫走? 是谁有这样的本事。 “不用等到两天后了,今天马上启程回皇城。” 花重生有些不悦,她还想在盐城玩上两天了,盐城这天气实在适合居住。 可是她也知道皇城局势有多严竣,现在还不是真正开战的时候,君临天必须回去稳定着场面,否则回去晚了,只怕他们的煜王府都要被夷平了。 为了自己不至于连老巢都被别人平了,煜王煜王妃一行人赶紧启了程。 一路上君天歌就专门睡觉,丝毫没有舟车劳作的苦。 这样也让君临天放心地加快了马车速度,五天后,顺利回了皇城。 煜王回来了…… 带着女人回来了…… 前煜王妃的儿子被这女人收买了…… 这女人生得比煜王妃更妖媚…… 这些消息如纸片般飞入皇城的大街小巷。 于是乎,花重生回来的第二天,就成了覃国又一大名人,仅次于煜王的名声之后。 “声名鹊起啊!”花重生听了知秋的回报,托着腮看向窗外,只有一句这么的感慨。 在这古代要出名,简直比现代简单容易多了。 知秋噗地一声笑了出来,越看花重生越觉得好看,不禁赞美:“小姐,你从哪找的这身子啊,好漂亮,有种独特的美。” 花重生噘了噘嘴:“我这是混血儿的,当然独特,这回我倒看看谁还能用人皮面具冒充我。” 花重生凉凉地看了眼趴在榻上睡得香甜的君天歌:“可怜的我宝贝,这么小就要被人骂认贼做娘了……” 知秋被她一说,心情也低落起来:“小姐,要不让王爷派人去镇压一下,晚上割几个人舌头,他们就不敢再乱嚼舌根了。” 花重生摇头:“这种事啊,是灭不了的,更何况他们看到的便是这个事实,也不算造谣。你看到的第一眼,还不是快气哭了。” 回来王府的那一天,知秋虽然早就听说王爷找到的是小姐,可是看到君临天抱着一个陌生人的时候,还是气得龇牙咧嘴,差点找君临天拼命。 后来花重生一再保证自己就是她小姐的,她才稳定下来情绪。 若不是红梅抱着她,估计她都将君临天的脸给抓破了,当然,要她进得了君临天的身再说。 “小姐……”知秋跺了跺脚,人家那是护主心切好么,小姐还拿来嘲讽我。 真是选主不善啊。 “好啦好啦,逗你的呢。”她说着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走到榻边将君天歌给抱了起来走出了门:“太无聊了,去荷塘看看。” 刚走出门,却见管事的慌慌张张赶了过来:“王妃。” 花重生停下来等他:“何事。”她估摸着的人,应该快来了才是。 “坠天阁少主来了。” 花重生勾唇一笑:“哦,终于来了,他这动作可真够慢的啊,我都名扬千里了,他才来,去通知下零一,好好看着诗雅,别再把人丢了,顺便把宋衣叫来前厅。” 花重生转身向临天苑外走去。 君天歌在她怀里打了小哈欠,缓缓地睁开了一双灵动的大眼。 “娘亲,这风中流就是伤害了诗雅姨娘的男人?”君天歌声音稚嫩,却问得极为清楚。 “嗯,我告诉你,他以后就是我们家头号敌人,你反正小不懂事,等会吐他几口痰。” 君天歌冏了,被雷得眼珠儿都不转了,这是什么娘……哪有这样教无知小娃的。 有娘亲如此,何其不幸,何其不幸啊! 君天歌转咳了一小嗓子,闭上眼睡觉当做没听见,他绝不要与她为伍做这种掉份的事,绝对不要。 花重生噘了噘嘴:“别跟老娘装睡,等下就看你的本事了,他说一句不中听的话,你就给老娘出招。” 君天歌知道躲不过,又睁开眼一脸无辜,“娘亲,我才这么点大,吐不到那么远呀。” “也是哦,要不我放你下来,你直接在他鞋子撒尿尿。”花重生总觉得这儿子是个天才,却至今没什么作用,太不爽了。 君天歌被她的话堵了一口气在嗓子眼,这……是哪里来的女人,怎么能这么利用他幼小的心灵。 他是纯洁的高贵的,怎么能做这种粗鄙之事! 君天歌翻眼看了看蓝天,怨眼地瞪了一眼上头,这娘亲我可以不要吗? “娘亲,我们能不能换个比较优雅的方式。”要他做这种掉份的事,他绝对不干! 以后他可是要统一江山的人,传出去,他面子往事搁。 “可以啊,你想个出来……”花重生很明主,你能想出更好的,那你想。 君天歌泪,小脑袋瓜子开启转动模式。 呜呜,他还想做乖小孩享受几年清闲时光,为何这么早就要他开始思考。 接受到儿子哀怨的目光,花重生笑得嘴都冽开了。 “小子,证明你是天才的时候到了。” 大厅里,风中流冷峭地坐在那里,身后站着他的随侍百里。 风中流一身大红的长袍,面容俊美,眼眸低垂,目光里有几分冷意,低着头拿杯盖拔开杯里的茶叶,动作极其优雅。 花重生走进来,看了他一眼:“这是什么风,日里万机的坠天阁少主给吹来了。” 花重生在首位上坐了下来,将君天歌抱在怀里,小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他身子。 680.第680章 关门放狗 “怎么是你,本尊要见的是煜王。”风中流不屑地看了她一眼。 若是煜王妃,他还能给点脸色,可是这不知从来冒出来的新欢,他可根本没放在眼里。 “我家王爷也是日里万机,今日去宫里还未归来,风少主不想见我,那不如就在这等我家王爷回来。” 花重生一点也不急,嘴角挂着淡定的笑,但看向风中流的眼光却是隐藏着杀意。 这个渣男,看着江小包子挂那么高,也不救,反而先救有武功的殷百合。 偏心眼儿偏成这样,自己当初真是瞎了眼才觉得他对江小包子是有情的。 “你家王爷?你怕是连煜王府的那些小侍妾都不如吧!真不知道这一府的人是不是中了邪了,竟还把你当女主人了,煜王妃泉下要是有知,早该蹦出来了。” 风中流有些鄙视君临天,以前那么宠爱的一个人,死了之后他竟能如此无情。 花重生眼眸微眯,这素来懒得管闲事的坠天阁少主,竟然会为死去的煜王妃来酸她? 天下红雨了?还是他在这等君临天太无聊了? “风少主对我们家王爷后院这么有兴致?难不成对我们王爷点什么别的意思,这前几天才在盐城见过,风少主就追到了皇城来。” 花重生慢条斯理地说着,然后点了点头:“不过也是,我们家王爷生得风华绝代,美艳动人,传闻风少主好男风……” 风中流慵懒地看了她一眼:“本尊好不好男风,你不妨问问江小包子。” 花重生眼神倏地犀利:“你还有脸提诗雅。” “本尊只是想提醒你,江小包子知道本尊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你家那个薄情汉就留着你自己慢慢喜欢,本尊瞧不上。”风中流冷哼一声,不屑地看着花重生。 花重生气得牙痒痒,该死的渣渣,该不会把江小包子给吃过了吧? “风少主说话最好留点分寸,江小包子一纯洁的姑娘家,别坏了她的名声。”花重生周身戾气值开始飙升。 风中流冷讥地勾了勾唇角:“都决定嫁给本尊了,她还有什么名声,你该不会以为她跟在本尊身边这么久,还有什么清白可言。” 花重生蹭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风中流,你它娘的还有没有良心,诗雅哪点对不起你了,你不顾他死活利用她,现在还来败坏她名声!” 假寐的君天歌缓缓睁开了眼,小声地道:“娘亲,冷静冷静。” 再不出言阻止,只怕娘亲要跟风少主当场干起来了。 “你?凭什么质问本尊?”风中流极为寡淡地瞥了她一眼,又很不屑地瞪了眼她怀里的君天歌。 一副果然如外间所传认贼做娘的表情。 “凭什么?风少主,我不妨提醒你一下,你现在站着的是我煜王府的地盘,哦,你要说我只是个新欢,那不好意思,王府现在我就是主人,现在我看你不爽,来人,送客。” 花重生本来就无意跟他谈事,看见他她就想揍,但是揍了坠天阁和天阁就敌对了。 暂时这个局势,他们还不能撕破脸。 只要能让殷百合受尽折磨,替江小包子出口气便行了。 没想到风中流却是这么卑鄙下流,出口便败坏江小包子的清誉,这让她心里的火控制不住。 唉,自己以前做特工的冷静都去哪了,是不是被狗给啃了。 “最好通知煜王出来,别做缩头乌龟,今日见不到他,本尊毁了这煜王府。”风中流也不是被吓大的,对煜王的新欢本就没好感,自然是不把她放在眼里。 他又素来狂傲张扬,花重生的那点虚张声势,他权当跳梁小丑在蹦达。 忍忍忍,花重生在心里对自己催眠。 靠! 忍不了了。 “儿子,对于这么个嚣张送上门的要怎么办!”花重生懒懒地看了一眼自家啃着手指的儿子。 君天歌睁开了两分眸子淡定地道:“关门,放狗。” 花重生眼眸子一亮,赶紧吩咐道:“琅,去把临天苑里那两头藏獒给弄过来。” “是,王妃。”琅回了一句,黑影一下不见。 风中流额角有些抽动,这女人还真去弄狗了。 还有这才半岁大的小世子,真是认贼做娘……不对,他才半岁大,竟然就会出馊主意了? 刚真是他说的话? 那稚嫩的声音,不是花重生怀里抱的孩子还能是谁! 稍微震惊过后,风中流恢复不屑的神色,继续喝着茶。 琅一会儿就进来了,牵着两只半人高的藏獒进来,很识趣地两腿往后一勾,把大厅的门直接门上了。 两只藏獒看了环境,低下了头,很温驯的样子,但是那两只眼眸,却泛着凶光。 风中流拿茶杯的手微一抖,真打算关门放狗? 他倒不是怕了,他是被他们的作为给雷到了颤抖。 “人都打不过本尊,派两只狗出来丢人?”风中流眼中尽是不屑。 花重生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将儿子放在腿上,优雅地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清嗓子,然后云淡风清地道:“风少主也只配跟我王府的狗过招,人……你还不配!” 风中流几时受过此等污辱,怒不可竭的一掌劈开了身边的茶几,愤怒地就要朝花重生冲了过来。 “风少主,动手前我不妨告诉你……殷百合中的毒是我所制。”花重生悠然地看着一脸愤怒的风中流。 风中流停下了动作,眼光凛冽地看着她:“是你?” 花重生笑得如一朵娇花,“再告诉你,这毒只有我一人能解。” “该死的,原来是你这女人搞的鬼,交出解药!”风中流看着花重生的眸光像要将她身子直接给洞穿。 “别急啊,你先陪我家大宝二宝耍一会,大宝二宝,上,咬他。” 花重生手往上一扬,两头原本还温驯如羊的藏獒立刻怒吼起来,朝着风中流便扑了过来。 风中流往旁边一闪,躲开了两头藏獒的夹攻,刚想伸手掐死它俩 花重生的声幽幽地传来:“若是大宝二宝有何闪失,风少主心爱的女人可就要陪葬了。” 681.第681章 马上娶殷百合 风中流伸出的手停在半空,看着两只藏獒朝自己扑过来,他只得往后退了两步,再次躲开他们的攻击。 “大宝,二宝,咬他屁屁。”君天歌稚嫩的声音再起。 风中流惊讶地看向君天歌,脚下却不敢停,飞身跃起躲开两只藏獒的爪子。 这是养的什么狗,攻击性这么强? 那两只眼,绿光灼灼,凶猛无比,简直可以与天下第一杀手掠影的阴狠相比了。 “你这女人,到底想怎么样?”风中流不敢攻击,只能不断地防守躲避两只狗进攻。 于是乎,整个大厅里,就只见风中流上蹿下跳,被两只庞然动物追着满厅跑。 花重生悠闲地喝着茶,百里一头黑线,站在旁边想帮忙又不知从何帮起。 风中流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堂堂坠天阁少主,竟被两只狗追得抱头鼠蹿,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可是为了百合的解药,他只能忍着。 “风少主可真是一往情深啦,为了心爱的女子连被狗咬都愿意。” 风中流越隐忍,花重生心里的火气就越大,既然这么喜欢殷百合,还来招惹她家诗雅干什么。 靠,她肺都快气炸了。 “要怎么样才肯给解药?”风中流突然停了下来,眸光如剑的看着花重生,他的耐心已经用完。 两只藏獒扑了上来,他两手一挥,从后面扣住了他们的颈脖,任他们在自己手中叫嚣着怒吼。 “这么快就没耐心了?”花重生放下茶杯冷讥地问。 宋衣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她其实已经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了,推开门缝看到风中流被两只狗追着跑,很给面子的笑了出来。 “风少主,你被狗追着跑的样子真是英俊不凡,风流倜傥,哈哈,百年难得一见。”宋衣狂笑几声,坐在花重生旁边。 “煜王妃,怎么不早点叫我,差点错过一场好戏。” “那你不能怪我,怪就怪风少主没有耐心,我以为他至少能坚持大半个时辰呢,看来他对殷百合那贱人的感情还真是不太深,解药都不想要了。” 花重生和宋衣当风中流不存在般的聊着天,风中流气得一张俊颜都快黑成锅底灰了。 “趁本尊还有耐心的时候,最好交出解药,百合出任何事,坠天阁与天阁势不两立。”风中流将两只被他弄晕的狗扔到一边,重新坐回椅子上,恣意张狂地放出狠话。 花重生和宋衣相互一眼,纷纷勾唇露出讥诮。 “风少主这话可就奇怪了,殷百合是洛谷的人,她出什么事,关你坠天阁何事?你坠天阁的手可真特么长。”花重生冷嘲。 “私人恩怨带上整个坠天阁,你们阁主能放纵你这么任性?”宋衣热讽。 风中流怒:“本尊爱怎么样,是本尊的事,百合出事,谁也不会好过。江小包子身上可被本尊下了透骨钉,她出尔反尔,就别怪本尊不客气。” 花重生和宋衣真恨不得上去将他揍成肉饼,诗雅的一片真心啊,全被这只狗给糟蹋了。 还好,还好及时醒悟,及时看清了。 “风少主何必这么大动肝火呢,诗雅倒是求过我们要放过殷百合,可惜那毒是在她求我们之前就下了的,没办法,怪只怪你动手太慢了。” 花重生和宋衣听他的话便明白了,诗雅一反常态要求放了殷百合,原来是受了风中流的威胁。 这仇,难道就真的只能这么算了? “给出解药,本尊既往不咎。”听到此事不是江小包子的主意,风中流的火气缓了一大半。 花重生蓦地冷笑:“既往不咎?好一个既往不咎,风少主你哪来的资格说这个词!诗雅哪点对不起了,你招惹她,夺她清白,害她经历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你现在好意思说既往不咎,狗屁的既往不咎,真当老娘怕你坠天阁。” 宋衣冷哼:“我倒要看看是谁在资格既往不咎,诗雅忍着妥协,你以为是怕了你,只是难得跟你这无耻之徒再有任何瓜葛。” 想到江诗雅现在体内有透骨钉,宋衣就火冒三丈。 世间怎么会有这种男人,利用女人来达成目的,还耻高气昂。 现在想来,殷离隼真是比他好太多了,至少他从来都是光明磊落,不欺瞒她。 至少即使不想自己离开,却从未用过卑鄙的手段。 风中流只想夕事宁人,救了百合,就这样算了,结果没想到,一句话换来两个女人的炮轰。 若是平时,这两个女人连跟他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好,大不了玉石俱焚。”风中流站了起来,带着隐忍的怒气走掉。 刚走到门口,突然眼眸深邃微眯,阳光下,一身浅绿长裙的女子走了过来,姿态优雅,步履轻盈。 江诗雅也看到了他,眼底掠过一丝冷然,挂上一张笑脸走了过去:“风少主,请留步。” 虽然是笑脸,可是她的笑意却未到眼底,风中流突然觉得江小包子的笑脸也很可恶。 江诗雅越过他走进了大厅。 “姐姐,妹妹,给他解药吧。”江诗雅走到花重生和宋衣身边,一脸请求,眼底有着坚决。 花重生叹了口气:“给他可以,但他必须承诺。” “什么承诺?”风中流听说解药有戏,立郎问道。 “第一,将诗雅的透骨钉解了,第二,承诺以后见到诗雅就绕路走,忘了以前发生的任何事,绝不向任何人提起。第三,向外面宣布是诗雅不愿嫁给你,第四,马上跟殷百合成亲,但五年内不得生孩子。” 花重生看了眼江诗雅:“这是我提出的要求,诗雅你觉得呢?” 江诗雅轻笑:“煜王妃就是妹妹肚子里的蛔虫,想的都是妹妹所想。” 花重生又转向一脸黑沉的风中流:“如何?” 风中流不敢置信地瞪向她:“本尊成不成亲,生不生孩子,你也要管?” 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风少主,你成不成亲,生不生孩子当然不管我们的事,只是我们想看看你到时候悔不当初的样子。”宋衣笑得如一朵花。 682.第682章 小世子的预言 风中流眼神阴鸷地看向江诗雅,她却只是含笑地看着花重生。 不愧是煜王妃啊,用最文雅的方法来报复殷百合。 同时也满足了她的心愿,不用再与风中流有任何瓜葛,并且切了她心中的仅存的念想。 这样,很好。 “风少主,条件我们提出来了,而且极易办到,你若不同意,那就玉石俱焚好了。”花重生将小包子重新抱在手里,淡定地看着风中流。 风中流眸光沉深地看着江诗雅,他在她脸上看不到一丝恨意,如此平静,她当真就这么不想再看到自己? 狭长的眼眸底下掠过一丝精光,风中流勾唇:“好。” 江诗雅得到答复才淡然地看向他,美目古井无波。 “风少主,谢谢你放过我。”江诗雅如释负重。 风中流双拳在衣袖里握紧,他从何时受过此种威胁。 江诗雅走到他身边:“麻烦帮我取出透骨钉。” 她姿态优雅,态度温和,如对一个尊贵的客人。 只是所有的动作都说明了,从此以后就是陌生人,一切过往都如云烟,消散不见。 风中流单手覆在她的藕臂上,轻轻一用内力,将一根坠天阁特制的透骨钉拔出。 江诗雅闷哼了一声,感觉有东西从手臂脱出,便轻松了。 她刚想退开,却被风中流突然拽住手臂拉近,风中流低声:“江小包子,但愿你不会后悔。” 他的呼吸的热气倾洒在她的颈脖,江诗雅扬起手给了他一巴掌:“风少主,以前的事我已经不记得了,何来后悔。” 然后她便绝然地退到了花重生的身边。 花重生叫人拿来纸笔。 契约签好之后,给了一份给风中流,淡笑道:“风中流,总有一天,你会跪着求江小包子,希望这一天不要太早。” 风中流用舌头抵了抵刚被煽的半边脸,脸色阴冷得可怕。 “做梦。”接过契约书,风中流转身走了。 出了煜王府上了马车,风中流将契约书撕了个粉碎。 百里张口想阻止,看到风中流那阴云密布的脸,识相的住嘴。 这个时候撞上去,无疑会被主上当成出气筒。 “江小包子儿,敢这么无视本尊,本尊那颗洗涤丹真是喂狗了!”风中流气得哼哼,咬牙切齿。 什么狗屁契约。 风中流将撕得粉碎的纸扔出了马车外。 百里泪,主上,再气也要爱护环境卫生啊,你素来不是很爱干净的。 大厅里,江诗雅很开心地向花重生和宋衣道谢。 “诗雅……”花重生认真地看着她:“你能保证以后风中流改变主意,你也不会心软?” 江诗雅点头:“他改变主意关我何事,不过你也真是多想了,风少主怎么可能改变主意。” “那好,你要记得今天本来我们是打算要殷百合的命的,是因为你要彻底和风中流断了关系,我们才留了她的命,日后若你心软后悔,那就得把殷百合的命拿出来给我们。” 江诗雅不解地看着她,但还是应了下来。 宋衣拍了拍她的肩膀:“傻姑娘,你柔弱,性子软绵,风中流就是欺了你这点,他未必会罢手了,有时候欺负一个人习惯了,难以改变。” 花重生和宋衣都看得出来,风中流走时的表情,根本就没把契约当一回事。 江诗雅笑:“我下了决定,谁也改变不了。你们放心,等我到天阁训练一段时间,就没有现在这么好欺了。” 君天歌睁开眼,软糯地开口:“诗雅姨娘,练武只能改变你功夫,性子是注定的。” 江诗雅笑骂:“小噫嘻,你这是在说姨娘天生就是被人欺负的!” “诗雅姨娘,这是事实,你得认。”君天歌朝她冽嘴笑。 江诗雅跺了跺脚:“要怪就怪我父母……把我生成了这样。” “哟,江小包子儿,你还怪上你父母了,自己不会争气点,下次见到风中流,无视无视,你越无视,越能鄙视他。”花重生好笑地看着她。 这姑娘的性子,当真是有些让人感叹,就这么放过风中流,她心里实在是不爽。 “呵呵,这次没办法要殷百合的命,下次我们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干掉她。”宋衣笑得阴冷,谁说就这样放过了。 “你说得对,来日方长,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我功夫好了……”江诗雅这几天都在幻想着自己能马上有功夫。 “你真要去天阁学功夫,其实你要强大,我觉得最迅速最捷径的方法就是嫁给零一,听我家天天说,零一功夫与琅不相上下,我家天天都未必打得赢他,有这样一个保镖,还不是你想揍谁就揍谁。” 花重生不遗余力地推销自己人,别的她不敢保证,至少能保证零一不敢欺负江诗雅。 “煜王妃,你们家零一看不上我。”江诗雅可不敢考虑零一,她和风中流的事,零一一直都清楚。 做为男人,他怎么可能会接受一个没了清白的媳妇。 何况他还亲眼见风中流欺负过她,虽然那不是她自愿,但到底是吻过了。 她可没有这个厚颜无耻。 “他敢!”花重生轻哼一声。 “强摘的瓜不甜,娘亲,你还是放过诗雅姨娘吧。”君天歌嘻笑道:“我更希望看到风中流跪着求她的样子。” “我也希望。”宋衣附和:“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有那一天。” 君天歌用小手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会,天才的直觉不会错哦。” 花重生低头瞪了他一眼:“这可是你说的,若是没有那一天,老娘就将那个小丑娃嫁给你。” 她突然又抬起头来看向宋衣:“对了,那小丑娃的事有没有去查?” 宋衣摇了摇头:“查了,毫无线索,我们在路上捡她的时候她身上也没有任何特殊,连所谓的胎记什么的都找不到。” “谁这么狠,这么丁点大的婴儿说扔就扔了,就算不想要也放在闹市里,扔到荒郊野外,真是想要她饿死。” “也许并不是被扔掉的,可能有别的原因,这孩子不如一起带到天阁去吧。”花重生道。 “诗雅,你就带着她吧。” 江诗雅点头:“好。” 君天歌噘了噘嘴:“让诗雅姨娘带她,不怕带成和诗雅姨娘一样包子性格?” …… 亲们,有月票的拜托都投给俺~~不知道咋投的点下月票就能看到了。么么哒 683.第683章 好嬾的小三 江诗雅娇嗔地瞪他一眼:“小噫嘻,你就这么不待见我。” “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那娃本来就生得丑,性子再柔弱,只怕以后难生存下去。”君天歌分析得头头是道。 花重生切了一声:“放心,天阁里出来的,没个柔弱的。” 君天歌见娘这么说,也就不说话了。 “再说了,女大十八变,她现在丑,说不定长大了是绝世美人也不一定,不过还是要一直查一查她爹娘是谁,若不是故意丢弃,只怕现在他们都急坏了。” “你跟你家煜王说声便是了。”宋衣伸手了腿搭在前方的小凳上:“飘荡这么几年,还是觉得煜王府最舒服,你和煜王啥时成亲?” 花重生摊了摊手表示不知道:“都是天天在弄。” “带着儿子出嫁,呵呵,你也是古往今来第一个。”宋衣晃了晃胳膊:“看到你家煜王,总觉得这世上还是有好男人的,刚刚真想赏风流渣一个耳光。” 江诗雅坐在旁边笑了笑:“崔城决不是好男人么,听说琰国男人只娶一个妻子,并会一辈子衷心。” 宋衣噘了噘嘴:“那只狐狸太狡滑,谁知道他真正的意图是什么。” “没得到你的信任,也就得不到你的心,崔城决真失败。”花重生瞥了她一眼:“殷离隼没娶段绯丝的事,你知道吧?” 宋衣眼眸里掠过一丝惊讶:“没娶?” “是没娶,我上次都忘了告诉你了,你和崔城决如果没有离开,估计你就能看到他去找你了。得知你被崔城决抓走,他从喜堂逃了……” 这一点,花重生给殷离隼加了几分。 “如果是这样,那段绯丝岂不是会闹起来?他不要段绯丝手上的兵权了?”宋衣担忧起来,段绯丝若是不嫁了,回到覃国岂不是又要来祸害煜王妃。 段绯丝不知道花重生就是以前的花道雪,她定会觉得自己有机会了,回来缠着煜王。 “喂,你别搞错重点好不好,重点不是段绯丝会怎么样,而是殷离隼为了你放弃了成亲的机会,你感不感动?” 宋衣微一愣:“好像是应该感动,可是不知为什么,我没感觉。” 听到殷离隼因为想救她而没有成亲,她心里竟然没有太大波动,兴许是事情过去得久了,已过了时效性? 当他们还贫穷苦难的时候,殷离隼做的一点小事,都能感动到她。 可能时过境迁,她的心也冷硬了吧。 “反正你还年轻,慢慢选,不管是殷离隼,还是崔城决,其实都不错,每个人表达爱的方式不一样,不一定都如我家天天这样偏执的才是爱。” 花重生真怕她们都按着君临天的标准去找男人,那可能会反而害了她们。 花重生想了想,还是决定跟宋衣说。 “宋衣,你有没有真心地去了解过殷离隼,他为何非要皇权,按说他一个在村落里长大的孩子,未必对皇权有这么大的野心,试着去了解,也许你能接受。” 花重生做为旁观者,是可以看出殷离隼对宋衣的感情的,也许不是她重不过他的野心。 殷离隼给她的感觉,不像是个野心勃勃的人,反而她觉得殷离隼藏着什么,藏得极深。 “呃……”宋衣再次愣住,花重生所说的,她还真没细心想过。 她只觉得殷离隼自幼被丢弃在山村,所以心里怀着恨意,要拿回江山报被丢弃之恨。 而她,被排在他的仇恨之后。 其实她并不恨也不责怪殷离隼,只是她不能接受而已。 “听我的劝,试着去了解一下。” 宋衣想了想:“你别说,还真有件事,我觉得很奇怪,我一直不敢告诉你,殷离隼很早前就告诉我,你那身子会死于七月十四鬼节……我当时不信,觉得他是在瞎扯,可是还真对了。” “难不成殷离隼也会算天命?”江诗雅疑惑地问。 宋衣摇头:“他不会,他武功和权谋之术都厉害,但是命理之类却完全不懂,他那天跟我说的时候,说得相当肯定,好像就是他亲眼看过一样。” 花重生眉头皱得很紧:“会不会他身边有个如天师一样的高人?” 宋衣再次摇头:“据我所知,没有。” “那就奇怪了。” 三人对这事都觉得十分好奇,殷离隼竟还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娘亲,让我见见他。”在三人陷入震惊之时,君天歌奶声奶气地开口。 三人纷纷看向君天歌,“你有办法?”花重生惊喜地问。 “娘亲,儿子可以透过现象看本质,他是人是鬼,儿子一眼能瞧出来。”君天歌傲骄地笑。 靠!这儿子有着孙猴子的火眼金睛。 因为君天歌的特殊,三人都不怀疑他的话,在她们的意识里,君天歌就是个妖孽。 不过这个意识只能是她们自己这么想,若是别人这么想,她们就会抡起拳头上去揍死。 “好,宋衣,想办法把殷离隼给勾来皇城。”花重生一拍掌,下了决定。 宋衣微微有些迟疑,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自从上次殷离隼很诡异地警告自己煜王妃的死期后,她就觉得她根本不了解殷离隼,他还藏着极深的秘密。 如果不是怕她对煜王妃感情太深,最后会伤心,只怕殷离隼也不会显露出来。 下午的时候,君临天带了一个一身红衣的美丽妖艳女子回来,女子年龄看上去很小,看上去不过十三四岁。 花重生,宋衣,江诗雅三人正在院子里摆弄着花草,远远地看到从走廊那儿走来。 宋衣吹了一下口哨:“哇,煜王妃,你家天天公然带美人回来了,你有没有感觉到危机感。” 花重生瞥了一眼,双眼冒色光:“哟,我家天天眼光不错,出个墙找来的还是如此极品美艳,不过年纪这么小,能承受得住我家天天那么猛地床上功夫么?” 江诗雅和宋衣顿时红脸,喂喂喂,这里都是良家女子,不要说这么污秽之语好么。 “是有点年纪偏小,看来煜王是嫌你老了。”江诗雅幸灾乐祸。 684.第684章 第一杀手掠影 “我老?姑娘才十八,貌美一枝花好么,往皇城大街上一站,随便摆个动作都能勾引小嫩男。”花重生边说边摘了朵海棠花插在自己耳边,一副你看我这人比花娇呢。 宋衣朝她翻白眼:“你敢去大街上摆姿势,看你家天天不把你吊起来打。” “他敢!”花重生插腰。 君临天大步走来,一身月牙白锦袍,身长玉立,走路之间自然地流露出一副君临天下的恣意之姿。 他耳力极好,早就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了,阴沉着一张脸,敢怀疑他! 见他脸色不是太好,花重生赶紧谄媚地迎了上去:“王爷,王爷真是越长越风流,越长越美了,美得冒泡了,让人都转不开眼了。” 君临天低头吻了吻她的眉心,脸上的黑沉化为柔情:“小女人,别以为你刚说的本王没听见,想到大街上去勾引小嫩男,嗯?” 花重生连连摆手,又摇着小脸蛋坚决否认:“没有没有,绝对没有,王爷你隔这么远肯定听错了。” “你们俩说呢?”君临天的眸光冰冷地扫过宋衣和江诗雅。 宋衣和江诗雅赶紧转移视线,落在君临天身后的小美人身上。 美人一身火红,身材火爆撩人,腰间系着一根火红色的皮鞭,娇俏的容颜有着俏皮的灵动,柳叶眉,小俏鼻,口含朱丹,微笑地看着他们,一双美目在她们三人身上转来转去。 “煜王,你家女人什么胆儿你还不知道,她就过过嘴瘾。”实在是受不了君临天的犀利眸光,宋衣皮笑肉不笑地帮花重生解围。 煜王什么事都能让着煜王妃,唯一在男人这件事上,没得半丝商量。 煜王妃明知是这样,还经常往上面撞。 “天天啊,这小美人是谁啊。”花重生看着小美人问道,她的样子实在让人讨厌不起来 尤其那一对如黑葡萄般的眼珠子儿,灵动地看着她们,充满了好奇。 天真纯净,不黯事世。 “芜梦,天阁里刚训出来的暗影,我打算让她贴身保护噫嘻。” 花重生,宋衣和江诗雅纷纷瞪大了眼,这么灵气的少女竟然是暗影,眼眸里可看不到半点杀气啊。 天真无邪的样子,哪有半点暗影的特质。 在她们三个的印象中,天阁的暗影皆是一身黑衣,面容冷竣,毫无表情。 而且天阁的暗影,皆有暗杀的本领,每一个都可以成为相当给力的杀手,这美少女怎么看怎么不像。 “她还有另一个身份,江湖并列第一的杀手掠影。” 靠,不是吧……这么一个看上去脸上都写着我很好骗的姑娘,竟然是第一杀手! “天天,你确定不是带了小三回来,胡乱给编的身份?”花重生严重怀疑。 她可是受过训练的人,看人的眼神就能知道她的性子,她从这姑娘眼里完全读不出任何杀气和狠绝。 有的只有天真烂漫。 是她的识人本事出问题了,还是这姑娘有反读心术的本领,装得这么无辜。 君临天用力拍了她后脑勺一掌:“瞎说。知秋,去把小世子抱来了。” 芜梦睁着一双潋滟的美目看着她们几个,嘻笑地开口:“姐姐们好,姐姐们都长得好漂亮哦。” 她的声音清脆婉转,带着一股让人丧失防备的蛊惑力,笑起来眼角上挑,露出一对美丽的梨涡。 花重生退后两步,靠,好强大的伪装。 “哪来的妖孽,快现出原形,都是狼何必装羊。”花重生指着她插腰轻喝一声。 芜梦噗嗤一下欢快地笑了起来:“煜王哥哥,你的女人好好玩。” 她像只蝴蝶般地绕着花重生转了几圈,突然上前抱住她凑近闻了闻:“有娘亲的味道。” 花重生满头黑线,姑娘,老娘今天才十八,生不出来你这么大的女儿。 她又骤然放开花重生,跑到宋衣身边,一个小脑袋左看看右看看,突然挥了挥手:“有药味儿,不喜欢,梦梦不要喝药。” 宋衣的脸也黑了,哪儿有什么药味,我天天洗澡的好么,药香也是清香好么,你一脸嫌弃是什么意思。 下次你受伤了,休想让我给你治疗。 芜梦退了两步,又回头看向江诗雅,美目一亮抱住她:“哇,煜王哥哥,她吃了洗涤丹,好大的内力的味道。” 花重生三人总算知道了,这丫头之所以能成为第一杀手,肯定靠的就是这比狗还灵的鼻子。 “她到底是真傻还是装的?”花重生瞪着君临天,居然在君临天的脸上看到了怜爱。 靠,当着她的面,对另一个女人表现怜爱。 君临天伸手刮了刮她的小俏鼻:“这也吃醋?她不是装的,她的心智只停留在七岁,除了心智,其他都是顶尖的。” “啊……”花重生看向芜梦,心智只有七岁,却是天下第一杀手,这也太矛盾了吧,这违和感真是太强烈了。 “你确定她能保护天歌?”让一个七岁的姑娘去保护自己儿子,她有点抽搐。 这时,知秋抱着小世子走了过来,芜梦蹦达地跑了过去,看了一眼高兴地跳了起来:“煜王哥哥,你儿子长得好漂亮,梦梦喜欢,好喜欢。” 她说着就伸手将小噫嘻从知秋手里抢了过来,抱着小噫嘻转圈。 众人皆一惊,花重生想出声阻止,君临天却朝她摇了摇头:“别担心,她心智虽不高,但是却极有分寸,绝不可能把天歌摔了的。” 君天歌本来睡得很香,被这么一转,头都大了,赶忙睁开眼,奇怪地看着出现在面前的美丽姑娘。 “娘亲,这是谁?”君天歌很想吼她停下来,但是娘亲都没开口,他决定由着她去。 “保护你的。” 君天歌嘴抽:“不会吧,这么白目,保护我?” 小世子表示相当嫌弃。 芜梦听到小世子的话,停了下来,一脸委屈地看着他:“煜王哥哥,你儿子不喜欢梦梦。” 花重生不得不承认,她家儿子可真是火眼金睛啊,这才瞄一眼就知道这姑娘心智不成熟,不但火眼金晴,还这么毒舌。 …… 加更,感谢读者小柒的1888两连发,同时感谢君临天天每天红包不间断,还有其他打赏的亲们,乃们的打赏就是肯定~~~今天在文后面吼了声月票,月票涨很快,感谢给力的亲们~~~只要月票涨一百,绝对有加更,么么哒。 685.第685章 占有欲逆天 “乖儿子,你要知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梦梦可是天下第一杀手,你还敢嫌弃人家。”花重生走了过去,伸手戳儿子粉嫩的脸。 芜梦看着她戳得开心,也学着她的伸出手指戳小世子另一边脸颊,边戳边高兴地道:“美人姐姐,好绵好绵哦。” 花重生发现,这姑娘教养挺好的,极有礼貌,而且似乎对他们都不设防。 这真是第一杀手吗,别唬人了好吗! “梦梦喜欢吗?”花重生笑得如一个狼外婆。 芜梦如捣蒜般点头。 “那梦梦就要好好保护他,不能让别人欺负,除了煜王府的人,谁碰他都不让。”花重生开始给心智只有七岁的梦梦姑娘传输思想。 “梦梦知道,兰姨说了,梦梦要保护小世子,不能让人伤害他,梦梦最听兰姨的话了。”芜梦笑得阳光明媚。 花重生放心了,这丫头虽然心智不高,但是却不白痴。 君临天让芜梦就这么跟着君天歌,和奶娘一起退下去了。 回到房间,花重生奇怪地问君临天:“怎么突然给天歌找个暗卫,是不是皇城局势有变?” “七哥被抓了,天阁的人这两天一直在寻找,没有结果,但其实不用猜也知道是洛谷的人做的,为防万一,还是找个贴身跟着的好。” 花重生一拍桌子:“缔上云敢动我儿子,我阉了他。” 君临天将她抱在怀里:“如果是缔上云,我相信他不会这么做,怎么说天歌也是他干儿子,可是缔我行的话,那就难说了,这人野心极大,手段狠辣,洛谷在他手上,十年时间横扫江湖,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当年父皇为了安抚他,将皇姐嫁了过去,没想到……” 君临天叹了口气:“没想到皇姐反过来帮缔我行,真是女大不中留。” 花重生噗嗤笑了出来:“你这好大的怨念。” “小时候,皇姐对我还算不错,偶尔还会给我一两块糕点,当时太后还是婕妤,她是不受宠的公主,所以父皇将她嫁了过去,估计她心里也恨父皇吧。” “你不想跟皇姐反目成仇?”花重生知道君临天虽然看似冷酷无情,其实对亲情还是蛮在意。 “名义上,我,皇姐和皇上三人是同胞的,皇上这一次沉默不语,我在担心他与皇姐窜通了来对付我。” “天天,你跟他们并没有血缘关系,不用顾忌。”花重生决定将前辈所说的告诉他,虽然他可能会伤心,但是这事必须告诉他。 免得他做了错误的决定。 “你为何如此肯定?”君临天不解地看着她,就算他真不是太后所生的,那也不能确定与他们没有一点血缘关系。 “我去拿个东西给你看,你便知道了。”花重生从他腿上跳了下来,走到墙边推了一下,从暗格里拿出一封信交给君临天。 “这是穿越前辈的信,你看看吧,要有心理准备。”花重生重新坐回他腿上,双手搂着他的颈脖。 君临天蹙着眉将信给展开,越看神色越凝重,如墨玉的眼眸里越来越迷茫,闪着不敢置信。 他抬起眸纠结地看着花重生:“我们是兄妹?” “错,是以前的那个身子与你是兄妹,但是穿越前辈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有待商榷,毕竟如果是这样,段王为何还要你娶我,这有点难以解释。”花重生耸了耸肩。 反正现在她已经不是花道雪了,心理的震撼也早过了时期,倒无所谓。 不过君临天却是傻了眼,心里大受打击。 他和雪儿是兄妹,这简直太荒唐了,他俩还生了孩子! 而父皇那么爱护他,他却不是父皇的骨肉? 君临天却突然抱住她,心疼地道:“傻女人,为何当初不告诉我,一个人很难承受吧。” 君临天想起当初花道雪把自己关在暗阁里一整天,心里有多煎熬,有多挣扎,而他却毫不知情。 他总想着给她一辈子疼爱,不让她受一点伤害,却总是背道而驰。 反而伤害都让她给受着。 “是我没用……”在她的面前,他总觉得自己的一切优势都微不足道。 “都过去了,反正我是要换个身子的,不如不告诉你,现在好了,你也不用挣扎了,多好,何必拉着你一起难受。”花重生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抚着他。 君临天猝不及防地堵住她的唇,他这一辈子,受再大的苦,再命运多舛都没有关系,他都能承受,因为老天爷把这世间最好的宝贝给了他。 就在两人天雷勾地火地激情燃烧着时,外面响起了宫卿的声音:“爷,有人潜入王府,将后院的那女人带走了。” “你说什么?”君临天瞬间放开了花重生。 花重生蹙起了眉:“后院的女人?谁?” 君临天脸色变了变,抚了抚了她的发丝:“一个和花道雪那身子长得极其相似的女人,我怕你多心,没告诉你。” “啥!”花重生猛地站了起来:“那还不赶紧找回来。” 君临天点了点头,眼眸里有一丝恼怒,带着花重生跑了出去。 煜王府的守护自然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便走的,那人闯进来,抓到了,却没来得及逃出去。 “是什么人,光天化日这么大胆敢闯煜王府。”花重生好奇地想:“会不会是缔上云或者崔琰琬?” 这两个人对原来的花道雪都有着一种执着的喜欢,现在花道雪死了,出现一个与花道雪生得一样的人,必是想方设法夺过去。 “就算不是他俩亲自来的,也是他们派的人。” 当初就是为防这两人把这女人当花道雪,他才将她给先抓起来。 “你也别太着急,反正那也不是我。”花重生倒不觉得有什么,反正都知道她死了,放她出去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君临天却一脸坚持:“不,我绝不允许别人对你以前的相貌亵渎,更不允许别人碰那身子,就算不是你,也是你以前的相貌,看到那张脸被别人糟踏,我会受不了。” 686.第686章 如鬼魅的男子 花重生嘴角抽了抽,这男人的占有欲,简直要逆天了。 不过被他这么一说,花重生想想也觉得别扭。 “那女人跟花道雪很像?” “不是像,是一模一样。” 不会吧,一模一样,难不成花道雪是双生子? “一模一样,你怎么没动心。”花重生揶揄地问。 君临天戳了戳她光洁的额头:“就算一模一样,也不是你,谁稀罕。” 哟,你不稀罕还不让别人稀罕,有你这么霸道的么,真是为崔琰琬和缔上云感到悲哀。 后院里,天罗地网的侍卫已将那人给围住,那人倒是不慌不忙,抓着昏迷过去的女人,冷冷地睨着一群侍卫。 花重生和君临天走进去时,就看到一身绵锻黑袍的男人站在侍卫群中,身长玉立,沉冷孤傲,尤如珠玉立于瓦砾之中,透着一股君临天下的自信。 他戴着一张银色面具,风吹过,几缕发丝贴在脸上,那一双眼眸却是宝蓝石的颜色,眸光潋滟,蛊惑人心。 见花重生和君临天来了,芜梦跑了过来,一脸惊奇地告诉花重生:“美人姐姐,这男人的眸子是蓝色的,还放光,好漂亮。” 花重生嘴抽,这真的是天下第一杀手吗,这么紧张的气氛,你还有空欣赏男人。 “他是妖孽,你去把他拿下。”花重生说谎不打草稿,哄骗小孩一点也不感到脸红。 芜梦却是摇了摇头:“梦梦要保护小世子,不能走开。” 花重生拍了拍她的头:“乖,做得好,你保护小世子。” 君临天走过去,侍卫赶紧让出了一条道。 他双手负在身手,冷瞥了一眼那银面男子:“敢到煜王府来劫人,胆子倒是不小。” 男人勾了勾唇角,挂出一抹要毁天灭地的冷笑:“阎王殿又能奈我何。” “是吗?”君临天眼眸微眯了几分,这男人身上发散出来的气势,绝不是骗人的。 他能感觉到这男人的内力在自己之上。 这世间能与他功力匹敌的已经两个手掌能数得出来,凌驾于他之上的,至今他还不知道,更何况是这么年轻的男子。 琅瞬间幻化了出来,君临天挥手,所以的侍卫都退后了十米。 琅面无表情,万年冰川,一句话不说,果断就攻了上去。 银面男子不慌不忙,单手抓着手中的女人,一只手抵挡着琅的攻击,他的出掌迅速极快,快到一般人根本无法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 “好快的迅速,这还是人吗?”宋衣的声音响起。 花重生瞥了她一眼:“你来看热闹的?” “有人胆大包天闯煜王府,这热闹怎么能错过,我连药丸造到一半都扔了。”宋衣双眼充满着兴趣。“这人是谁?” “不知道,不自报家门,还狂得跟玉皇大帝似的。”花重生撇了撇嘴,眼眸里露出了一丝担忧。 有这么强大的对手,可对他们不是好事。 银面男子速度快,但是琅的迅速也快,两人缠斗到了一起。 如果琅不费了那三十年内力救崔琰琬,今天倒不至于这么难打。 不过……一定不能忽略一个重要的问题,这银面男人可是单手在打斗啊! 靠,这得有多变态,抓着一个女人与琅打成平手。 “这种危险的人,不能放过了,风调雨顺,一起上。”花重生果断下令。 风调雨顺额角都抽了,不用吧,琅一定能搞定的,虽然只是时间问题,除非那银面男人愿意丢下花道雪二代。 君临天抓过花重生的柔荑笑道:“别急,再等等。” “哼哼,你们就顾着你们的那什么江湖道义吧,还不兴围攻的!”花重生当然知道他们为啥说不急。 这是他们江湖高手的傲气,绝不屑几个人围攻一个。 除非是情况十万火急。 那边已斗得不可开交,琅飞速的一脚踢向那人的腿心,银面男子却鬼魅般地闪开,反手还给了琅一掌,琅幻术也不是盖的,一个闪身人又绕到了他身后,再出一脚,这一回踢中了男子的后退。 银面男子回头,一双美艳的宝蓝石眸子露出冷冽狠绝,抬手将手中的女人向琅扔了过去。 双掌对着地面一发力,整个地面都在震动。 “靠,快阻止他,他要把煜王府给拔地而起不成。”花重生大吼起来。 君临天扶着花重生,稳稳地站着,眸光越为幽深,这银面男人到底是谁,功夫如此强大。 “琅,拿到人退下来,梦梦,上,抓到这银面男人有糖吃。”君临天低沉地吩咐道。 花重生撇了撇嘴,煜王大人这是典型的哄小孩。 芜梦露出一个春光明媚的微笑,清脆地应了声:“好。”欢乐地飞了过去,手中红鞭一抽,迅猛地就朝银面男子袭去。 花重生和宋衣对视一眼,原来叫动这第一杀手,只要给糖就行了! “美男哥哥,我们来玩玩,你可要让梦梦哦,打赢了你梦梦才有糖吃。”芜梦笑容灿烂,纯真无邪。 花重生和宋衣差点捂脸,为何他们要派个傻子上去。 银面男子如幻影般闪开她的红鞭,芜梦嘟起了小红唇:“不好玩,你干嘛要躲,我要来真的了。” 骤然,她春光明媚,天真无邪的小脸蛋就变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凶狠阴冷的脸,有一股势要将人万劫不复冷傲。 红鞭再次出手,不用眨眼都不知道她是怎么甩出去的,只听到红鞭甩得啪啪啪作响。 银面男子冷哼一声一边躲避红鞭攻击,一边两掌劈来,两人瞬间就斗得天雷勾地火,只见两具身影如鬼魅般在闪现,一眨眼的功夫两人就换了姿势换了位置。 “第一杀手,掠影?”银面男子唇角勾出冷意,看出了芜梦的来路。 “知道还不投降,让我去吃糖。”芜梦一出声,紧张的气氛瞬间就加入了喜感。 可是她的脸依然还是天下第一杀手的那股狠绝,手中动作越发的凶狠。 最后她不耐烦红鞭的屡次失败,直接扔了鞭子,近身开始直接打斗。 “抓你也不错。”银面男子突然一个闪身,从掌心弹出一枚金质的暗器,猛地一下打入了芜梦的胸口。 687.第687章 要保持好 而他也被芜梦在胸口打了一掌,退后一步,银面男子手中甩出一段白色丝绸,缠在芜梦的腰间,一个用力,芜梦身子被他扣入怀中,带着飞上了屋顶,瞬间便不见了。 好快的身手,和琅的幻术比起来,迅速丝毫不差。 远远的还传来他冷峭的声音:“煜王莫要与洛谷做对,否则后果自负。” 靠,怎么会有这么狂的人。 花重生气得要破口大骂。 琅放下手中的女人,准备用幻术追过去。 君临天止住:“不用追了,芜梦自己会回来。” “你就这么肯定?我看他功夫诡异得很,根本就不像个人,芜梦能打得过他。”花重生奇怪君临天怎么这么淡定。 “这世间没人能捆住掠影,即使打不过,她也会自己回来,何况他已走远,追也追不到。”君临天冷静地分析。 “真的就这样不管了?”花重生仍有些不放心。 “只能这样,不过洛谷什么时候有这么厉害的高手,藏得这么好?”君临天蹙眉,眼眸里掠过一丝异色。 太后一死,缔我行就直闯皇宫,毫无半点畏惧,以他洛谷的力量,以前父皇在的时候,他都不敢妄动,如今兵权三分之二在他手中,缔我行这么做难道是因为还有神秘的力量在帮他? 君临天突然想到段王,“看来我们得去见见段王才行。” 不但要弄清楚他到底是否是他儿子,还得弄清楚段王到底有什么想法。 “芜梦到底是谁?”段王是肯定要见的,她更好奇的还是芜梦,这姑娘看着天真无邪,杀起人来,真的就毁天灭地,真心违和感强大。 君临天刮了刮她的鼻尖:“又乱吃醋,她是我妹妹,父皇最小的女儿。” 花重生瞪大了眼:“那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七年前,被君祈琳害成这样,当时正好被我知道,救了下来,将她带出了宫,人是救活了,可是心智却停在了七岁,可能她潜意识里不想长大。” “老天封闭了她的心智,却给了她其他天赋,她的嗅觉,敏捷,反应都是顶尖的,几乎无人可敌,并且一旦进入打斗,她便会全力以付,根本不知何为害怕。” 花重生点了点头:“她心智停在七岁,心无旁鹜,可能这就造成了她其他方面特别敏感。” “所以不用担心。”君临天很放心,这么几年来,芜梦没有出过事。 她的天真无邪从不是伪装的,却也会成为最锋利的武器。 “琅,调查一下那银面男子是谁。” 琅应了声,将那花道雪二代给提了起来,直接拖着就要往后院去。 花重生走过去看了一眼,看到这张自己用了将近一年的脸,不禁惊讶,果然长得一模一样! “不是戴的人皮面具?” “不是。” “我印象中,花道雪没有姐妹。” “你连自己父亲是谁都不知道,就算有姐妹你更不可能知道了,在你死后,她突然出现,估计是个阴谋,想利用她来迷我心智。” 花重生摊了摊手:“结果,你不但不迷人家,还找了个新欢,那人会不会气蠢了?” “是气蠢了,所以又派人来把人找回去。”君临天唇角勾出一抹冷笑。 “你怎么不认为是缔上云派来的?” “反正就是他们父子,琅,把这女人关到水牢去,他们想抢,本王偏不让。” “这棋子作用没有发挥。他们还大动干戈来抢做什么?”花道雪奇怪地问。 君临天冷屑道:“敲山震虎。” “切,天天,不用怕,他洛谷再多人,也怕清流,我去研究一下水枪,将清流装进水枪里,一杀一个准,功夫再高也得有武器不是。” 花重生总觉得她这现代特工,在这里太憋屈,一点作用没发挥出来。 “再不成,老子造炸弹,火炮,轰了他洛谷。” 君临天听得嘴角微抽:“你放心去做吧,这次缔我行是来真的了,七哥估计也是被今天这银面男子给劫走了。” 银面男子的功夫果然在七哥之上。 “这银面男子,我怎么看他都不像人,他眼眸是宝蓝色的。” “莫非是幻境之人?”君临天眉头紧蹙,这个意识让他感到烦恼。 “幻境?”花重生没听过。 “二十年前,幻境是继夜郎国之后一个严重威胁四国的神秘组织,他们的总部在哪无人知晓,只知他们高手如云,一度称霸四国整个江湖,只要幻境之主一声令下便可将四国统一,但是,不知为何幻境之主突然消失了,幻境也随着消声匿迹。” “如果缔我行真搭上了幻境,形势那就非同一般了,难怪他们敢来敲山震虎。”君临天眼眸深邃波谲。 花重生搂着他的颈脖决定:“现在什么事也不管,马上见段王,我们一起去。” 君临天点头,又有些抱歉地看着她:“我们成亲要延迟了。” 段王是夜郎国后裔,如果又正好与自己有血缘关系,他倒情愿与段王合作。 缔我行想把花道雪二代弄回去,估计与段王也有关系。 花重生主动亲吻了他的唇:“呆子,我又不介意,等天下太平,我们再成亲都没关系。” 两人又亲热上了。 宋衣抖了抖身子,太肉麻了,她还是去找孤家寡人的江小包子玩去。 煜王的国家大事,她也出不了什么力,现在她得考虑一下,是按煜王妃所说的引殷离隼来皇城,还是跟着崔城决回琰国。 宋衣到江诗雅的院子时,江诗雅正在跟零一学武,扎马步扎得满头大汗。 莹嫩如玉的小脸一片绯红,汗珠从脸颊流过,她硬是没有叫一声苦。 零一对这娇柔的姑娘很是佩服。 忍不住赞叹了一句:“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只是希望诗雅小姐能持久。” 江诗雅点了点头,抬眼看见宋衣站在花庭的月华门下。 宋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零侍卫你这持久一词用得可真是让人瑕想无限啊!” 零一冷竣的脸庞浮出一抹暗红,本来很正经的一个词,被宋衣这么揶揄地说出来,就变了味。 …… 很多亲问更新时间,一般无意外中午会更,但群里众多亲反应希望几更一起更,所以要等几更一起码出来的话,往往更新就会晚~~~~保底是三更,视情况会有加更的,么么哒 688.第688章 洗手作羹汤 他是男人,正常的男人,虽然天阁纪律严明,但是他们风花雪月场合也经常去,虽不做些什么,但基本的事情,他们都很清楚。 持久这个词当真意味非凡。 “宋神医说笑了。”零一恢复淡定。 “芜梦被抓走了,你们当真都不急?”宋衣见江诗雅在认真的扎着马步,也不打扰她,反而跟零一聊起了天。 “梦梦本事极好,无需担心。”提到芜梦零一冷竣的脸庞多了丝难见的温柔。 宋衣耸了耸肩,他们都不急,她再担心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江小包子儿,你认真练,练完来找我玩,我有东西要给你。”宋衣跟零一也扯不上话,闷葫芦一个,比君临天还难沟通。 挥了挥手,宋衣走了。 刚走到临天苑前面,撞进了一堵肉墙上。 “走路不看路,想什么这么出神?”低沉淳厚的嗓音响起,宋衣摸了摸自己被撞疼的粉鼻,瞪了他一眼:“大皇子,你故意堵我的路是何意思。” 崔城决邪肆一笑:“自然是等着美人投怀送抱。” 崔城决说着,大掌一揽将宋衣紧扣在怀里,笑得真跟九尾狐似的。 宋衣都怀疑他身后是不是托着九条大尾巴。 “放开!男女授受不亲,不要这么随便行不行。”宋衣皱眉。 “在我们琰国,这是正常的男女相处方式,心仪女子是可以随便调戏的,只要能调戏得到。”崔城决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做得过份。 宋衣怒瞪他一眼:“我不是你琰国人!” “迟早会是。”崔城决勾唇不以为意。 “大皇子,别这么自信,免得到时下不了台。”宋衣朝他努了努嘴,真讨厌看他这副胸有成竹的脸。 他越自信,她越想让他破灭。 “你怎么进来的,煜王府啥时也随便阿猫阿狗进来了。”宋衣嘴毒起来也是可以做为武器的。 崔城决眼眸略深,俊美的脸上仍挂着笑意:“你敢说琰国堂堂大皇子是阿猫阿狗。惹本皇不高兴,本皇子就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证明本皇子非阿猫阿狗。” 宋衣朝他翻着小白眼儿:“太后都死了,覃国还有你能勾搭的线?” “洛谷的缔我行已派人找本皇子商谈两次了,你说呢?”崔城决笑得更为诡谲。 宋衣暗自心惊,缔我行这个人还真是无孔不入。 “何时打算跟本皇子回琰国,再在这里呆下去,本皇子说不定就和缔我行将事情商谈完了。”崔城决修长的手指玩着自己的衣袖边沿,一脸征求的看着她。 臭狐狸,知道她跟煜王交好,利用这事来逼迫她。 “你和缔我行谈不谈得成事,关我何事,我还没考虑好,现在诗雅的身子受了伤,我要帮她调理好才能走得开,你回行宫吧,我会按时给你做推拿的。” 宋衣思索了下,决定不能让他牵着鼻子走。 “你向来不是维护煜王吗?”崔城决深邃的眼眸瞅着她,眸光里闪着宠溺。 宋衣看不懂他的眼神,但心还是没来由的加快跳动了两下。 这厮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她维护煜王,他就愿意为了她不趟这滩浑水了。 “我维护的是煜王妃。”宋衣垂下眸,不敢再看这只狐狸的眼睛,怕被勾了心魂。 “她不是死了么?害我弟弟伤心欲绝。”崔城决语气里带着几分疼惜,他虽然曾想过对崔琰琬下黑手,但到底是疼这个弟弟的。 当初逼着他一定要夺到花道雪,结果最后还是没有成功。 他这弟弟,哪怕身体好了,还是一如既往的良善。 “我维护的是煜王妃,不管这个煜王妃是谁当。”宋衣不能说花道雪没死,就算说了他们也不会信。 若是万一信了,还得又招来是非,这个秘密只能他们自己人知道。 “为何?”崔城决清明的眸子里有着不解。 “吾师之命。”宋衣说了谎,她师父让她护着的是煜王,不过煜王和煜王妃没差啦。 崔城决转身,没再问她什么,走了两步才淡淡地道:“反正我来了,不如你跟我一起回去,今天做个手法吧。” “我和诗雅约了去上街,煜王和王妃要成亲,我们想去挑礼物。”宋衣下意识地就想躲避。 她不想与崔城决太过熟稔,就算当初答应和他去琰国,也是以御医之身份去,私心里还是排斥和他有不清不楚的暧昧。 崔城决停下来,偏头看向她,眸光深邃,又似深思。 那天在盐城听曲,那戏曲里有唱过,眸光深邃的男人情深,薄唇的男人薄情。 崔城决这人既情深,又薄情。 她有时看着他,总会不由自主的想,他会不会如煜王一样,对煜王妃一个人情深,对别人却是薄情到无人性。 可心底却总有一个声音拉扯着,即使他是这样的人,那又如何,难道你就会忘了殷离隼,选择他吗。 这个问题,她自己也没有答案。 她其实只是个小山村里的村姑,她渴求平平凡凡,安安乐乐的日子。 不管殷离隼还是崔城决,于她而言,都不是最适合的归宿。 “真约了,还是想躲着我?”崔城决语气平缓,倒是听不出有什么不悦。 宋衣赶紧点头:“当真约了诗雅,我刚从她院子出来。” 崔城决眸光意味深长地扫了她一眼,轻声唤了声:“暖风。” 一个书童模样的人从院墙后走了出来,手中提着一个木制食盒。 崔城决接过递给宋衣:“你最爱喝的野鸡汤,我今天炖的,趁热喝了。” 宋衣有点受宠若惊:“怎么好意思……” “别跟我提怎么好意思,你喝我炖的还少了。”崔城决抬手便弹她的额头。 出了那片密林,这女人就想把他的好忘得一干二净不成。 崔城决这种善于攻心的人,怎么可能让她如愿。 宋衣讪讪地笑了笑,小脸有丝绯红,崔城决这只狐狸,就是绕着弯子来提醒她不要薄情寡义。 “谢谢大皇子。”宋衣说的是真心实意的。 换以前,她是做梦也不敢想,一国皇子,手握大把金银钱财,却用这双抓钱手来给她洗手作羹汤。 689.第689章 江帝雅和风中流打起来了 说不心动,那绝对是欺世瞒己。 如若她没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殷离隼,估计也就被他沦陷了。 天知道,她有多羡慕煜王妃。 如若殷离隼真与段绯丝成了亲,她或许也会试着去接受。 可是殷离隼没成亲,他甚至丢下喜宴去找她,这让她无论如何都做不到淡定的投入别人怀抱。 有时候她有点怪煜王妃,不应该把她失踪的事告诉殷离隼,那么她便与他桥归桥,路归路。 他回他的高老庄,她回她的水帘洞,再也不用一同西天取经。 可现在她总觉得自己被紧箍咒给捆住了。 放不下,丢不下,却又不想去接受。 崔城决走了,临走前提醒她,三日后去给他做推拿,还警告她,快点做决定,否则他就做决定了。 崔城决若与洛谷也一起联手,加上一个神秘的幻境,煜王能抵抗得了吗? 小世子的心愿可是想要这江山如画。 宋衣从小世子出生就一直带着,几乎把她当自己儿子,她怎么能让他失望。 “小衣衣,你在想什么,莫不是被大皇子的野鸡汤给俘获了。”江诗雅凑过来在她眼前晃了晃手指。 宋衣叹了口气:“我倒是想就一头栽进去,可是总是少那么点决心,你赶紧喝了吧,这野鸡汤对你身子好。” 知道江诗雅的身子情况,宋衣对她更是多了份怜爱。 江诗雅听话的喝下去,掏出丝帕优雅地擦了擦嘴唇:“你说要给我东西就是鸡汤啊?” “不是。”宋衣从腰间掏出一个瓷瓶递给她:“这药,每天早晚按时服用,不要断了。” 江诗雅不解地看着她:“吃了洗涤丹,我的身体不是全好了么,我感觉现在全身健康得冒泡了。” “这个是增强体质的,你吃了没坏处,记得天天吃,保证你以后看见殷百合,可以一脚踢暴她。” 为了让她听话吃药,宋衣说了谎。 江诗雅扬起甜美的笑,将瓷瓶给收起来:“神医制的药就是好,我当糖吃。” “放心好了,这药钱,我会找你哥讨要的,反正他贪了覃国不少。” “呵呵……我不敢见我哥。” 江诗雅从回来皇城就躲在煜王府,江帝雅这几天也在朝堂忙着跟人打太极,没空来。 回来半个月了,两兄妹也没见上一眼。 “迟早他是会知道的,瞒不过,你哥比崔城决还像只狐狸。”宋衣劝她面对现实,长痛不如短痛。 “风中流离开皇城了没有,我怕他找风中流去算帐,那就惨了。”江诗雅说着有些担心起来。 她这话音才刚落,外面响起了丫鬟的禀告声:“宋神医,江小姐,相府派人来通知,让江小姐赶紧去味仙斋,江相爷和坠天阁少主打起来了。” 江诗雅莹白的小脸变得惨白,哥哥和风中流打起来了? 他们怎么会到一块去的,哥哥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她吓得赶紧往外跑,宋衣跑在身后。 府外的相府下人看到江诗雅出来,慌忙地迎上来:“小姐,总算见到你了,你赶去劝劝吧,少爷发了疯似的要杀坠天阁少主,打得不可开交,少爷怎么能斗得过江湖少主……” 没等他的话说完,江诗雅便已一阵风跑到了马车边,刚想上马车,宋衣去拽起她来,轻轻一跃上了屋顶:“轻功去,比较快。” 宋衣的轻功绝对出类拔萃,一柱香功夫,她们便落到了味仙斋的门口。 味仙斋里里外外被围了个水泄不通,远远看去一片黑色人头。 里面传来响亮的打砸之声,伴随着刀光剑影。 江诗雅和宋衣拔开了人群钻了进去。 味仙斋的大堂里,已经没有一张完整的桌椅,东倒西歪一大片,看热闹的人都躲到了墙角,很自然地让出了全部的场地。 一片混乱之中,两个身影在缠打着,奶黄色的身影攻击极为犀利,招招致命。 江诗雅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自己的哥哥,素来云淡风清,潇洒优雅的哥哥,现在如此气急败坏。 想必都是因为自己。 江帝雅的衣袍有两处已经裂开,流着鲜血,他却犹然不自知,依然攻势猛烈。 而风中流也丝毫不相让,刀剑来往之剑,狠利无情。 他身上也挂了彩,发丝有些凌乱,胸前一缕发丝明显比其他短。 江诗雅看了眼宋衣:“怎么办,怎么办?” 两人打成这样,双眼都打红了,让人觉得对方好像是自己的杀父仇人。 “阻止啊……再打下去,你哥打不过的。” 宋衣的话刚落,江帝雅就被风中流的剑刺中了前胸。 吓得江诗雅惊叫了起来,不顾里面排山倒海气势冲了进去:“哥……你有没有怎么样。” 江帝雅捂着胸口,鲜血从修长的指缝里流了出来。 他脸色有些白,额头渗出汗珠,发丝已经凌乱,但仍然犀利地看了江诗雅一眼:“谁让进来的,出去。” 江诗雅摇头,走过去扶住他:“哥,别打了,打不过的。” 江帝雅听得心里更加揪心,果绝地道:“他欺负你,身为兄长不能为你教训他,我还配做你兄长吗,让开!” “不,哥,我没被欺负,是我自己不嫁的,你受伤了,让宋衣给看看。” 江诗雅就怕江帝雅这样,所以一直不敢见他。 他不会对她发脾气,不会责怪她,却会埋怨自己,痛恨自己不能保护她。 他素来冷静自制,可是却疼她如宝,为了她他会找风中流拼命。 可这不是她要的结果,她忍气吞声,任着风中流欺负,就是想以后大家都安好,不要为了帮她出头,而受到伤害。 “你让开,我今天非得教训他。”江帝雅用力一推,将江诗雅推开。 江诗雅被推开好几步,没站稳,整个人往旁边破碎的桌边倒去。 地下是碎了桌椅,断处尖锐,倒上去可能要人命。 宋衣吓了一跳,飞身就去接住江诗雅。 可是有人却比她快了一步,她赶到时,江诗雅的人已经落入风中流的怀里。 风中流将江诗雅稳住,放好,提着剑就朝江帝雅冲了过去:“你敢推她?” …… 今天加两更,求月票~~~~~感谢今天打赏的亲们,今天又收到八个打赏~~么么哒 690.第690章 绝地反击 江帝雅心惊过后,眼眸更是杀气腾腾,劈剑迎了上来,两人再次刀光剑影,打到了一起。 江诗雅小脸惨白,双手紧攥着衣袖,不知如何是好。 二楼的角落里,殷百合双手抱胸看着下面的情况,一双冷艳的眸子看江诗雅娇弱的身子。 就这么弱不禁风的,还想指染风中流,坠天阁的少主夫人的丫鬟她都不配做。 嘴角勾出一抹冷笑,看向江帝雅的气急败坏,她冷艳的眸子滑过得意,今天来这吃饭,真是让人开心。 只要江帝雅受了伤,江诗雅和风中流就彻底不可能。 只有这样她才能安心,虽然风中流选了她,可是她心里依然不安,风中流这几天总是出神,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以前他与她在一起,他虽也不算多热情,但却温柔,眼中有她。 而如今,她感到风中流有些心不在焉了。 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她为他做了这么多,绝不可将他拱手让人,也不可能与他人分享。 殷百合看向江诗雅的眼光淬着剧毒,这个女人她不能杀,只能让风中流去讨厌她。 杀了她,反而让她留在了风中流的心底,愧疚着,记挂着,这是她不允许的。 江帝雅本就胸口中了一剑,脸上早已失了血色,现在风中流又因为他推了江诗雅而怒火中烧,下手也就再没有一丝留情。 不过二十招回合,江帝雅胸前再断受了一剑,江诗雅再也看不下去,咬牙朝着江帝雅扑了过去。 “不要打了,哥,我不想看你受伤!”江诗雅护在江帝雅身边,小脸倔强地看着他:“我没有受委屈,真的。” 江帝雅大掌抚上她的脸,有些气喘地道:“诗雅,哥没能保护好你,让你被这无耻之徒给欺负,哥就是拼了命也不怕。” “别这样,哥,你要出什么事,我忍辱负重就真的是白给欺负了。”江诗雅着急地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江帝雅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震惊,随即又是自责和心疼。 “诗雅,你……”江帝雅突然捂着胸口,吐血一抹鲜血来,语不成声了。 风中流的剑两剑都刺在他的胸口,伤口极深,第一剑他能忍着再上去,第二剑却再也忍不住了。 宋衣掏出一粒止血药丸跑了过去:“吃下去。” 然后她回头看向风中流:“风少主,你应该记得我们契约上所协议的事,你现在马上滚。” 风中流阴冷着一张脸,他的身上也有伤口,右手臂正流着血。 殷百合从二楼飞了下来,扶住他:“流……你没事吧。” 她说着便撕掉自己衣裙一块,替她将伤口给包扎起来。 风中流对她摇头:“没事。” 从腰间掏出一个白色瓷瓶倒了一粒黑色药丸出来吃了下去,风中流睨向宋衣:“滚,你有什么资格跟本尊说话。” 宋衣气得真想上去跟他撕破脸。 “风少主难道要出尔反尔,忘了看见我们诗雅要绕路走了?”宋衣讥诮地看着他。 要不是打不过,她真想上去抽他两巴掌。 他还有脸提着剑打江帝雅,他哪来的脸啊。 人渣就是人渣,看到诗雅的家人他竟然没有半点愧疚感。 “笑话,坠天阁少主看到她要绕路走?她算什么东西,不自量力还想做坠天阁少主夫人,贻笑大方。” 殷百合冷诮的表情让江帝雅刚被江诗雅劝下去的火又蹦了上来。 他向来自忖冷静,但是他最疼爱的妹妹被欺辱,他却可以不顾一切。 江诗雅脸色更为惨白,抓着江帝雅的小手微微颤抖。 江帝雅何等精明的人,自然感觉到了她的情绪,抬起头如头暴怒的困兽就要冲上去。 宋衣朝他摇了摇头,转向江诗雅:“诗雅,契约书带出来了吗?” 江诗雅点了点头,从腰间掏出那份契约书,这东西她一直带在身上,就怕风中流会耍无赖,到时可以拿出来堵他。 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宋衣拿了过来,呵呵地冷笑了两声剑如寒光地看向殷百合:“你算哪根葱,风中流都没说话,轮到你?想当少主夫人想疯了吧,我们诗雅压根不稀罕,看清楚这份契约书!” 宋衣唰地一下抖开:“上面有风少主的亲笔画押,是我们逼他签的,第一条看清楚,风少主以后看到我们诗雅都要绕道走,诗雅连看他一眼都会觉得恶心,还稀罕什么狗屁少主夫人。” 殷百合冷艳的脸上掠过一丝诧异,而风中流俊脸阴沉,乌云密布,他没想到这种屈辱的契约她们竟然当众拿出来羞辱他。 殷百合瞥了眼风中流的脸色,心里有丝欣喜,这样更好。 “不过见着少主夫人无望,给自己挽回点面子而已,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流也对她视而无睹,傻子也知道自己半点价值都没有,她还敢作贱下去吗?” 殷百合冷笑道,这话如一把刀子生生地割开了江诗雅心中的那道伤口。 江诗雅双手紧攥着,骨节泛着白,眸子里是深深的痛楚。 她以为这些早已伤不到她的心,只是掩盖的再好,也还是会被掀开。 “明知流不是真想娶她,而是借她来刺激我,她还作贱自己同意,连名声都不要,你们还好意思说她不稀罕少主夫人的位子?真是笑话。” 江诗雅又气又痛,气自己不争气,气自己还会被她的话捅了心窝子,更气殷百合颠倒黑白。 她用力地闭上眼,再睁开眼,眸光已是一片清冷,抬头看向殷百合:“如果不是风中流拿我全家人的性命威胁我,你以为我会愿意配合他?为了不被他威胁,我自过杀你知道吗,殷百合,你眼中的宝在我眼里就是废物,脏肮不堪,你想羞耻我,也要看看有没有那资格。” “你把我掉那么高的树上想害死我,你以为你赢了吗,你这么做,换来的不过是他的一纸屈辱契约,还有他被狗追着咬不敢吭一声,娶你回去他也五年内不敢碰你,你害我的事,我现在不计较,不但我永远不计较,你等着,我倒要看看你这少主夫人当得如何爽。” 江诗雅转过身扶着江帝雅:“哥,我们走。” 691.第691章 别整得不像个男人 有些话她本不想说,她素来便温存柔和,即使生气也从不想去辱骂一个人。 只是她实在不忍看哥哥为他痛心,这些话是说给殷百合和风中流听,同时也是说给江帝雅听。 她不委屈,委屈的花重生和宋衣已经帮她报了。 剩下的仇,她自己会解决。 她自己的仇人,她要亲自手刃。 江帝雅怨毒地看了一眼殷百合,从这些对话中,他已听出来,这女人差点把江诗雅害死。 他心里燃起了毁天灭地的杀意,这个女人他非得弄死。 他江帝雅从来不是良善的人,与君临天狼狈为奸这些年,杀过的人也不计其数,怎么能忍受自己最疼着长大的妹妹被人欺辱。 只是现在他受了伤,诗雅肯定不会让自己再动手。 明的不行,他有的是办法来暗的,殷百合? 江帝雅嘴角勾勒出一抹属于狐狸的狡诈的阴笑。 江诗雅扶着江帝雅往外走,宋衣笑着将契约书收好,心情十分舒爽地开始哼起了曲儿:“今天初三天气晴万里无云,萌萌哒,江小包子发威了牛气轰轰,萌萌哒……” 这是煜王妃教她唱的一首好玩的小曲儿,改编一下还真是不错。 小包子骂起人来,也是个毒舌啊,看不出来她还有这潜力。 “站住!这契约不过是为了拿解药被你们逼着签的,你以为我们会按这契约做?”殷百合被江诗雅骂得心里冒火。 风中流至今脸上都有着不敢置信,江小包子就算是气得火冒三丈也从来不会怒骂相讥,这一次,她竟然骂人了。 骂他是废物,肮脏不堪! 风中流双拳紧攥着,恨不得撕烂江诗雅那张小嘴,讨厌的小嘴儿。 “江诗雅,你说本尊肮脏不堪,那你被本尊亲了这么多次,怎么也没拒绝过。”风中流气疯了,他已经口不择言。 宋衣刚心情好点哼着歌,就被这两贱人的话气得肺都要炸了。 她瞪过眼来:“坠天阁真有种啊,签了契约还敢这么当众毁约,不知道你坠天阁百年来的声誉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江诗雅的小脸已毫无血色,风中流的话刺痛了她的心,为什么,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她。 “风中流,别逼我恨你。”江诗雅怨怼地看向风中流:“愿赌服输,签了契约就照做,别整得自己连个男人都不像,让天下人耻笑。” 宋衣哼哼两声:“你们就这么厚颜无耻的毁约,没关系,殷百合,你就等着毒发吧,煜王妃的解药,从来伴着毒,早就防着你俩这两贱人。” 江诗雅也勾出一抹冷笑:“宋衣我们走。” “我要出什么事,你们一起陪葬,以为坠天阁是这么好惹的……”殷百合脸色变得难堪,难道真的那解药还有毒,她怎么一点也没察觉道。 “百合,别说了……”风中流看着江诗雅那冰冷的笑容,那是他从未在她脸上见过的。 宋衣冷诮地勾了勾唇角:“我要是你们,现在就该去找个神医确定一下殷百合是不是真中毒了,风少主,煜王府的大宝二宝还等着你来呢。哈哈哈哈。” 宋衣说着,扶向江帝雅,三人再无半点恋战地走出了味仙斋。 三人上了外面江帝雅的马车,宋衣让江帝雅躺好,给他伤口上了药。 “小衣衣,我哥的伤没问题吧?”江诗雅担心地问。 宋衣摇了摇头:“幸好只有外伤,风中流的剑到底还是留了情,没刺中重要部位,只是这伤也得好好在床上呆上半个月,江相爷,切不可再意气用事。” 江帝雅点了点头,俊美的脸庞毫无血色,看向江诗雅:“诗雅,你受了这么大委屈,为何不跟哥哥说,身为你的兄长,我至少有知道的权利。” 想到这个,江帝雅就觉得愧疚,自己妹妹本就柔弱,而他竟然半点不知情,多亏有煜王妃她们撑着,要不然都不知道怎么跟父母交待。 “哥,我就是怕你这般冲动找风中流算帐,才不敢说的。”江诗雅叹了口气:“现在覃国局势你比我更清楚,现在这个时候怎么能得罪坠天阁。” 江帝雅垂下眼睑:“我清楚,但是我控制不住。” “哥,你向来冷静沉着,不要为了我坏了事,你和煜王都是一起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们败了,要害死多少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江诗雅加重了语气。 宋衣也在一旁附和:“是啊,你忍不住,你当我们忍得住,煜王妃她那睚眦必报的脾性你也清楚,若不是现在时机不对,我们怎么可能忍下来,别以为就你心疼诗雅。” 江帝雅沉默不语,他知道今天若不是江诗雅他们赶来,他可能真的会和风中流拼个你死我活,但是很明显,他打不过风中流。 一个朝堂丞相如何与一个江湖少主的武功相提并论。 “哥,今天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你突然就跟风中流打起来了?”江诗雅不解地问。 原来今天江帝雅只是来味仙斋吃个饭,正巧看到风中流搂着一个女人进了隔壁雅间。 本来风中流与江诗雅是说要成亲的,信也送到家里来了,后面又突然通知不成亲了,虽然外面传是江诗雅不想嫁了。 但是他是何人,他是最疼妹妹的江帝雅,江诗雅的性子她最清楚,她绝对不是一个出尔反尔,拿婚姻大事来玩闹的人。 现在看到风中流搂着一个女人,他便想起江湖传言,风中流喜欢的那个女人殷百合。 虽心里闷着火,但他也没打算现在算帐,他自然懂现在覃国的局势。 可是直到雅间的声音传来,他听到殷百合嘲讽江诗雅不自量力,风中流说是自己和江诗雅演戏为了刺激殷百合…… 那火就起来了,原来事情是这样,他忍了忍,可是听到殷百合那冷笑声,他实在忍不过来。 跑到隔壁雅间,却见到风中流和殷百合你侬我侬,那剑就自然出了手。 两人就这样打了起来,从楼上雅间打到了楼下大厅。 下人见劝不住,机灵的跑去煜王府喊江诗雅。 “殷百合这人自傲狠毒,诗雅今天刺激了她,只怕她还会下手,这两天诗雅你就呆煜王府不要出门了。”宋衣担忧地道。 692.第692章 你可真自信 “明的咱不怕她,就怕她来暗的,风中流这次受了辱也不知道会不会做过激的举动。”江诗雅眉头紧皱,相比自己,她更担忧风中流牵怒到江府。 她若敢动她兄长和父母,她可怎么办。 江湖上的人都知道坠天阁有多厉害,她跟了他两个月,自然也是懂的。 风中流能那么张扬狂傲,是有他张扬狂傲的本钱的。 他们这种江湖人士,向来不把王法看在眼里,俗称是亡命之徒。 她虽不算聪明,但是却很懂得审时度势,要不然也不会对风中流一而再的忍让。 可是怎么忍好像都甩不开那个人,伤害越来越大,现在是兄长,若是被父母知道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你们也别太紧张,我好歹是覃国相爷,他坠天阁也不敢当真怎么样,要不然风中流早就直接用剑要了我命了。” 宋衣蹙眉,想了想道:“今天崔城决来找我,说缔我行找他合作的事……我真担心的是风中流也被洛谷拉拢,毕竟殷百合是洛谷的人。” 她停了停又道:“希望是我的错觉,殷百合这次出现有点突然,她五年来都不理风中流,为何这次一下就情感暴发了?真是被风中流要成亲之事给刺激的?” 刚刚在味仙斋,她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殷百合是故意挑起江帝雅的愤怒情绪。 她想让风中流与他们彻底敌对,是为了防止风中流和江诗雅再有瓜葛,还是她另有目的,就不得而知了。 还有可能就是一箭双雕。 江帝雅黑眸微缩:“这是个问题,我们赶紧回煜王府,我要找煜王商量一下这事,宋神医若能牵制一下琰国大皇子,麻烦多尽点力。” 宋衣点了点头:“我会的。” 一路无言回了煜王府,宋衣找来药箱给江帝雅清理好伤口。 花重生和君临天便到了。 宋衣把自己的顾虑跟他们再度说了一次,君临天的脸色变得有些严肃。 缔我行这次还真是势在必得,不但拉到了银面男子这样的高手,连崔城决和风中流都想拉拢。 没等君临天开口,花重生便抓过宋衣的手郑重地说:“衣衣,无论如何,你遵从自己的心,我不想你再像诗雅一样,因为我而受苦。” 当初她是瞎了眼,以为风中流对江诗雅有情,才让她跟在了风中流身边做随侍丫鬟,谁知道风中流如此渣! 她肠子都悔青了,绝对不能让宋衣再走老路。 谁能保证城深极深的崔城决不是和风中流一样渣,更何况宋衣心里却还是有殷离隼的。 宋衣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我会把这事考虑进去,但绝对不会完全为了你,我可没江小包子这么伟大。” 花重生瞪了她一眼:“我跟你说认真的。” “我也是说认真的,你也知道我不会委屈求全,你就别担心我了。” 宋衣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着。 “你别做傻事就行了,别的你不用管,就算是他琰国真与缔我行勾结,我们也不怕,想送死只管来。”花重生眼里掠过一抹毫无畏惧的自信。 君临天走到床边伸手戳了一下江帝雅的伤口,痛得江帝雅龇牙咧嘴。 “知道痛?知道痛还去以卵击石。”君临天挑眉冷睨着他。 “我功夫好歹也四国排前二十也能排进去,谁知道风中流那么变态。”江帝雅心里那个恨啦。 “你当坠天阁少主是吃素的啊,江相爷。”花重生看了一眼他满胸的伤口,不禁乍舌。 江帝雅的功夫她是见识过的,竟然还被风中流伤了。 看来那天他与君临天打,根本没有用全力。 君临天赶紧将江帝雅的衣袍给拉好,回头瞪了眼花重生:“娘子,不许看。” “我看的是纱布,小气男人。”花重生嘟囔了一句,但还是偏开了眼。 “哼,纱布在他身上也不许看,你的眼中只能有我。”君临天站了起来,将她揽入怀里霸道地道。 江帝雅翻了翻白眼:“你俩别在这打情骂俏了,考虑一下我这身受重伤病患的感受。” 君临天轻咳了一声:“皇城局势严竣,你现在又受了伤,让冉刺这半个月出来撑一下大局,本王和娘子要去趟湘西国。” “没搞错吧,四面楚歌,缔我行现在差不多快挟天子以令诸侯了,你还离开皇城。”江帝雅提高了音量,很不赞同。 “湘西国现在必须去一趟,本王要去见段王。” “想办法引他来。”江帝雅绝不赞同他现在离开皇城,现在缔我行顾忌的就是他。 他煜王的身子呆在皇城就是震撼力。 “本王用了几个办法想引他来,他都没现身,只能亲自去。” 就是因为至今都没见过段王,但是段王又给他通了他没死的信息,他更觉得要去见见。 其中应该有些他们猜不到的原因。 从小段王便待他极好,他也将段王视为恩师,极为敬重。 如果真是自己父亲,君临天并不排斥,只是很想知道他为何十年来不找自己,是否派人来害过花道雪。 他占了湘西国,目的何在。 “可现在真不是你能离开皇城的时候。”江帝雅依然坚持。 “本王已令向震南带了三十万兵分守着皇城外围四个点,其他边境之地,先放置不管,就算是边境被抢,本王也势要保住皇城。” 缔我行再勾结多的人,他也不怕,皇城是根本,他先守住了,被抢走的边镜之地他以后再夺回来便是。 江帝雅惊讶地看着他:“不管的话晋国和祁国一定会趁火打劫。” “那又如何,保存了实力,清了覃国余孽,咱们再拿回来。”花重生冷笑地出声:“谁敢这个时候雪上加霜,到时会还给我们双倍的。” “你可真自信。”江帝雅撇了撇嘴,还是有点不太适应煜王妃换了张脸,虽然这张脸更为妖娆。 花重生皮笑肉不笑地看向他:“我家男人战神的名号是白来的?我信他!” 君临天抱着她俯头就亲吻了起来:“好娘子!” “商量国家大事呢,能收敛一点不?”宋衣都有些看不过去了。 693.第693章 芜梦被劫 “那个……坠天阁的事不担心吗?”一直沉默的江诗雅弱弱地开口。 宋衣拍了拍她的小脑袋:“没啥好担心的,煜王妃肯定有后手,是吧?” 以她了解,花重生的解药也同时是毒药,殷百合的命还掌在花重生的手里。 除非风中流舍得殷百合痛苦不堪。 谁知花重生却摇头:“没有后手,我的解药确实有毒,但是这次的解药毒性不强,稍微高明一点的大夫就能解了。” 宋衣跳了起来:“靠,不是吧,那你怎么还一点不担心的样子?” 坠天阁加上洛谷,干掉一个覃国绝对绰绰有余了。 万一那个银面男子真是消失二十年的幻境之人,他们岂不是要被这些人灭了。 花重生嘻嘻地笑:“你没发现,坠天阁和天阁名字颇有缘份的样子吗?” 宋衣,江诗雅兄妹三人皆愣住了。 “坠天阁还有个阁主呢,又不是风中流全权当家,” “什么意思,你认识风中流的娘?”宋衣问道。 “不认识,但我可以确定坠天阁不会与天阁做对。” 不会跟天阁做对,自然不会跟煜王做对,因为他就是天阁的主人啊,江湖上谁不知道。 花重生之所以这么确定,那是因为坠天阁在很多年前就是伴随着天阁而生的。 坠天阁的创始人,曾经深爱天阁的主人,但是伤其极深,天阁主人不愿再见他,他伤心之余就创立了坠天阁。 并下了一条密令,历代阁主切不许与天阁敌对。 这条密令,只怕连风中流现在都不知道。 “那就好,那就好。”江诗雅喃喃地连说了两个好,如果坠天阁与煜王做对,她都不知道要如何是好了。 “殷百合如果真是为了洛谷去拉拢风中流,那就让她去蹦达,这样正好替我们消恨,我们就等着风中流知道真相的时候去哭去。”花重生笑得阴险。 江诗雅眸光暗淡了下来,若真是这样,风中流怕是受不了这个打击吧,他是那么喜欢殷百合。 摇头甩掉自己的这种想法,他被打击是活该。 “被你这么一说,我反倒希望殷百合是这个目的,哈哈哈。”宋衣很不厚道的笑了起来。 今天看到殷百合那嚣张不可一世的样子,她就恨不得撕烂她那张美艳的脸。 真正的是蛇蝎美人。 花重生也靠着君临天笑:“也让缔我行好好的去费点心思,到最后一切都谈妥了,阁主一道命令下来,气死他们。” “太爽了,想想都爽。”宋衣搂着江诗雅:“你看,连老前辈都帮我们,开心点。” 江诗雅莞尔一笑:“这是当然的,人贱自有天收。” “哟,江小包子儿,你骂人一开荤之后可是越来越犀利了。”宋衣揶揄道。 江帝雅也松了口气,但还是十分不赞同煜王这个时候离开皇城,何况是把煜王妃都一起带走。 君临天却主意已定。 如今缔我行应该还没有那么快有动作,他原本是想着缔我行至少得撑个两三年,但如果有了幻境之力,可能就会加快了。 缔我行忍了这么多年,确实急躁了。 不过就算他再急躁也得再等上几个月,皇城素来是由君临天控制的,洛谷的人全员搬进来,可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他要趁战事没暴发之前,先与段王通上气,如果能拉拢段王那就更好了。 君临天和花重生也没含糊,第二天便秘密离了皇城,只带走了琅和风调雨顺。 缔我行接管了君道言手中的兵马,可这些兵马都是兵里外的神风营,而神风营若到皇城,必经煜王的战狼营。 所以他手中的兵马等于就是被煜王扼制的。 因此君临天才敢在这个时候离开皇城 洛谷的高手确实多如牛毛,但他们都是江湖上的人,自由惯了,战事只要拖着,他们便会急躁,急躁就乱阵脚。 国家大事,行军用兵,岂是江湖上那些打杀能相提并论的。 自从长公主和缔我行从太后死后占了皇宫开始,君临天都避着跟他见面,他想做什么就让他做什么,从没阻挡。 这一点和皇上是不谋而合,只是皇上到底是什么心思,君临天不知道。 他不想知道,也懒得知道,反正他手中握着玉玺,不怕他下旨把国家给随便卖了。 而就是这样,缔我行就更加急躁,他摸不清君临天心里是怎么想的,尤其是他步步紧逼,而君临天却跑去盐城带了个新欢女人回来。 回来还宣布要成亲,这简直是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 缔我行听到属下的回报,花道雪二代没被抢回来,气得踢翻了宫椅。 “韩澈人呢?”缔我行冷冷地问。 “回附马,他抢了一个女人,不知去了哪里。” 缔我行一掌拍在茶几上:“女人?他要女人我这多的是,去把他找回来。” “是,谷主。” 属下领了令出去了,心里却嘀咕,韩澈那人神出鬼没,谁知道他跑哪去了,想找他,看来又得费神劳力了。 而韩澈……也就是那银面男子,掳走了芜梦之后,已经快被芜梦整疯了。 芜梦一点也没有被人劫走的自觉,本来韩澈只是搂着她的腰带走她的,可是半路上芜梦觉得这姿势不舒服,直接搂住了他的脖子,特天真无邪地问:“美男夫君,你要带我去哪儿,我们去洞房吗?” 韩澈引以自豪的轻功,差点让两人掉了下去。 洞房? 他潋滟的宝蓝色眸子冷扫一眼芜梦,江湖第一杀手掠影怎么这么白痴。 “谁是你夫君。”韩澈声音冷透到了骨子里,却又带着磁性沙哑,尤如冰山破裂之音,清脆冷诮。 芜梦噘起了小粉唇,将头靠在他肩上,很享受地搂着他颈脖:“你呀,你的眼睛好漂亮,我喜欢,兰姨说喜欢的人就能当夫君。” 韩澈引以自傲的冷静也裂了一条缝,他的宝蓝色眸子里掠过一丝厌烦,如果知道天下第一杀手掠影是这么白痴,他绝对不会碰她。 “美男夫君,你身上好香,有夫君的味道。” …… 加更~~~感谢今天所有打赏的亲们,继续求月票~~嘻嘻,咱家梦梦鼻子比狗都灵 694.第694章 半斤八两 女子带着温度的呼吸倾洒在韩澈的颈脖雪白肌肤之上,他宝蓝的深眸倏地眯上了几分。 大掌直接拽下芜梦小手,狠狠甩下,用力将她推开。 芜梦啊地大叫了一声,这可是在几米高的高空上,在轻功施展当中,他直接将她推下去,直直往地面掉。 芜梦抽出红鞭,迅速地勾在韩澈的精壮腰间,拽着他一起往下坠。 韩澈一个没防着,轻功失了准,两个人一起往下掉,直接摔在了下面的丛林里。 韩澈在上,直接掉在了芜梦娇小的身体上,压得芜梦差点连血都咳出来。 “美男夫君,疼,你好重,你欺负我!”芜梦嘟着小嘴很不悦地一个用力推翻韩澈,反过来把韩澈压在底下。 她的手掌因为刚刚摔下来,已经擦伤出了血。 韩澈垂眼盯着她雪白的小手,上面流出的那抹腥红,蓝宝色的冰眸更为迷茫。 身子上软软的感觉让他感觉有些奇怪。 “你这里是什么?”韩澈蓝眸冰冷而又迷惑,很奇怪她怎么跟自己的胸前不一样。 韩澈感觉自己全身都紧绷,身子有些与平时不同的异样。 芜梦低头看了一眼,她穿的衣裙本来领子就低,这么居高临下的趴在韩澈身上,一低头,春光外泄。 芜梦正好又属于发育极其暴棚的。 “美男夫君,你怎么这么笨,这里是喂孩子的,以后梦梦有娃了就用这个喂他。”芜梦娇俏如花的小脸认真地道。 韩澈蓝眸微眯,喂孩子的? 那他就不能碰了……可是他很想碰,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能吃?”韩澈脸色冷了几分,凭什么孩子能吃,他不可以。 “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小娃,不能吃,兰姨说了这里不能让大男人随便碰。不过你是我的美男夫君就让你看一看。”芜梦垂头想了想,朝他露出一个很大方的灿烂笑颜。 韩澈觉得这女人心智有问题,自然不怕相信她的话。 这世上哪有小孩能吃,大人就不能吃的东西。 “给我吃,我就放了你。”韩澈蓝眸诡谲地看向她,闪着灼热的光,他完全不清楚自己这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好像饿了。 芜梦摇头,抿着嘴唇不从。 “你吃了,我以后就没得给我的孩子吃了,不行,你这么大的人了还跟小娃抢食物,羞!”芜梦打断他的大掌,但是人还赖在他身上不起来。 美男夫君的身子好温暖,躺在上面好舒服。 “不给吃,我杀了你。”韩澈的眸子从幽蓝转变成冰冷的蓝,一下子火大,冷峭着脸扣住了芜梦的细长颈脖,丝毫没有半点留情。 芜梦脸色瞬间便胀红,一脚就在他身上踹了起来:“放开我,美男夫君,我会死的。” 芜梦越踹越扭越挣扎,韩澈的蓝眸越加的深黯,眸光变幻得极为迅速,有不一样的情绪他眼眸里跳动着。 他突然松开了手,有些不敢置信地瞪向芜梦,蓝眸潋艳却蒙了一层疑惑:“你……把我踢疼了。” 芜梦揉了揉被他掐得疼痛的颈脖,小粉嘴唇儿嘟起:“你掐我,我就要踢你,谁知道你这么不经踢,一下就疼了。” 她很恼怒地皱了皱眉头,低头惊讶地问:“美男夫君你这到底是什么?怎么和我不一样!” 韩澈冷着一张脸:“不知道。” 陌生的感觉让他有点不知所措,那里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感觉。 他又突然非常懊恼地掐住芜梦的脖子威胁道:“你要是不把它弄好,我马上要你的命。” 芜梦摇头:“不是我踢的,我没踢那里,他自己变成那样的。” “我身体出问题了,不会放过你。”韩澈蓝眸阴冷得可怕,天下第一杀手果然厉害,看着白痴却能让他瞬间受伤。 “美男夫君,你要干什么。”芜梦对陌生的触感有些害怕,一双美目里闪着莫名其妙的情绪。 “我疼。” “你去找大夫……”芜梦用力甩开他的桎梏,害怕的感觉让她全身瞬间戒备,眼眸冷冽阴鸷。 甩开韩澈的手,她赶紧从他身上爬了起来,还没站稳又被韩澈迅速地扣住趴了下去。 这一摔,正巧小嘴唇就摔在了韩澈的唇上。 “啊,疼死了,讨厌的面具。”芜梦的嘴是砸在了韩澈的唇上,可是鼻子却砸在了银制面具上,顿时便被砸疼了。 她的脸刚想离开,却被一只大掌扣住了后脑勺,韩澈根本不管她的鼻子会不会被面具压疼,粗鲁地攫住她的小嘴儿,毫无章法生疏的辗压。 “唔……”鼻子被压在银制面具上极其难受,唇上又被粗鲁对待,芜梦有些气急败坏,拼命的挣扎着。 她越挣扎,韩澈就越觉得身子难受,好像出什么问题了。 “你使了什么毒?”韩澈觉得这天下第一杀手太厉害了,竟然可以在他面前神不知鬼不觉地对他下毒。 他现在身子有些不受控制,难受至极。 下身疼痛,小腹也感觉不对劲。 这是他前所未有过的感觉,这个女人不愧是天下第一杀手,使的毒都跟别人不一样。 “美男夫君,你太狠了,我不喜欢你。”芜梦猛地伸出一掌往他的脸上打去。 这一掌力量极大,“啪”的一声响,韩澈脸上的银制面具被直接打碎,露出一张惊世绝伦的脸。 芜梦美目圆睁,呆呆地看着他出神。 这一张绝美的脸一露出来,就连他周边的灌木都有了色彩,仿若大片的桃花盛开。 这是一张艳若桃李的倾世之颜,五官精致,轮廓深刻,如此艳丽绝美却又不会让人觉得像女人,反之阳刚之气十足。 是一张矛盾至极的精致脸庞,也正因为这种矛盾冲击,让他独特惊艳。 再配上一双宝蓝色的狭长眼眸,足以让任何见到他的人第一下便被蛊惑失神。 “美男夫君,你好美……”芜梦雪白的柔荑抚上他的脸庞:“梦梦收回刚才的话,梦梦还是喜欢美男夫君。” 韩澈从亲吻的奇妙感觉中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自己被打了,面具都碎了,一抹毁天灭地的杀气顿时涌了上来。 “韩澈狠戾地将芜梦的手给拽了过来,只听咔嚓一声,芜梦的手腕便断了。 芜梦脸色瞬间阴沉:“美男夫君,你伤了我!” “动我脸者,死。”韩澈冷冽地一字一顿说出来,那双蓝眸里已没了迷茫灼热,只剩一片诡魅的杀气。 芜梦岂会任人宰割,她另一只手迅速地出击一伸一扣就将他的壮腕给扼制住,雪白的指甲掐入他的肌肤里。 ……………… 韩澈大侠~~~练功二十年,不知道女人为何物 695.第695章 别使妖术 韩澈狠戾地将芜梦的手给拽了过来,只听咔嚓一声,芜梦的手腕便断了。 芜梦脸色瞬间阴沉:“美男夫君,你伤了我!” “动我脸者,死。”韩澈冷冽地一字一顿说出来,那双蓝眸里已没了迷茫灼热,只剩一片诡魅的杀气。 芜梦岂会任人宰割,她另一只手迅速地出击一伸一扣就将他的壮腕给扼制住,雪白的指甲掐入他的肌肤里。 芜梦眼眸里掠过一丝狠毒,咔的一声,韩澈的手腕也断了。 谁也没有对对方留情,两人都是耍起狠来没有任何理智的人。 韩澈蓝眸里掠过不敢置信,似是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人弄断手腕,一掌扣住她耍狠的手,另一只断了手却以手肘往芜梦的脸上砸去。 韩澈速度鬼魅,离这么近的距离芜梦再快的速度都难躲开,结实的受了这一肘,鼻子被磕到,顿时流出鼻血来。 见血的芜梦美目变得猩红,一个巧劲甩开韩澈的压制,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就往韩澈胸前刺去。 动作一气呵成,韩澈反应过来,往旁边一闪还是被刺中了肩膀。 反手给了她脑门一掌,芜梦一脚踹在他小腹上,借力而起,躲开了他的掌,韩澈在地上一个旋身,朝她小腿肚子上踢了过去。 芜梦还未站稳又被踢到小腿肚子,眼看着要摔倒,她赶紧眼尖点地,往后空翻,退了两步站定。 韩澈也迅速地飞身而起,于半空之中朝她踢了过来。 芜梦刚站定想踹空气,就看到一只无影脚飞来,幸亏她反应快,脑袋一偏没被他给踢中,否则这一脚非得连脑筋都被震碎。 芜梦抽出皮鞭冷绝地朝韩澈甩过去,皮鞭如电,在她手中迅速变换,韩澈身如鬼魅的躲闪,虽然不能让她伤到,但也近不了她的身。 突然芜梦一个变向,红鞭从甩向韩澈的腿下,而她断了手腕的手却以胳膊为武器,直接扣上了韩澈的脖子。 韩澈躲了腿下,颈子却被突然靠近的芜梦给扼制住。 韩澈惊如天人的脸上,染上了一层薄冰:“天下第一杀手掠影果然名不虚传。” 他的话音才落,他已快如闪电地一腿屈膝捅向芜梦的小腹,一掌扣向她的腋窝,芜梦疼得龇牙咧嘴,韩澈的腿又踢了她小腹两脚。 芜梦嘴角流出鲜血,和鼻子流出的血混在了一起,配上她今天穿的大红衣裙,竟然透着一种血腥之美,美得有点让人恍惚。 打斗间,她的衣襟被撕开,露出了浅红的小肚兜。 韩澈眼眸微米,眸光开始灼热,刚下去的感觉又突然上来了。 芜梦冷诮地勾了勾唇角,血……让她感觉到狂热。 她掏出匕首凌厉的朝韩澈扑了过去,韩澈因为身体的变化有那么一秒的失神。 高手过招抓的就是这一秒失神的时间,待他反应过来,芜梦的匕首已经刺入他的小腹。 韩澈狠如鬼厉,一掌挰住她抓着匕首的手腕,芜梦也很快以肘压着他的脖子动脉。 两人顿时谁都压住了谁。 韩澈扣着她的手,反到她身后,将她整个身子扣进怀里,紧紧地贴在一起。 匕首被抽了出来,鲜血直流,染得芜梦的大红衣裙更为殷红刺目。 “你到底使了什么毒?”韩澈再次问,他的那里又肿得厉害,带着难以形容的胀痛。 “没有啊,梦梦向来光明磊落,不使毒。”芜梦又瞬间恢复了她的天真无邪。 在她看来,她捅了韩澈一刀,她赢了。 兰姨说了,赢了就行了,保存实力,不要做无谓的斗争,她最听兰姨的话,她说的都记着呢。 “那它为什么又疼了。”韩澈气急败坏抓着她。 芜梦摇了摇头奇怪地道:“我什么都没干,我怎么知道!” 她也很莫名其妙,兰姨没有教过她这些啊。 “刚刚就你碰过我。”韩澈粗鲁的扣着她的手腕:“都是你,你弄好它,要不然我弄死你。” 芜梦娇嗔地瞅了他一眼,断掉手腕的胳膊搂着他的颈脖:“美男夫君,梦梦这么可爱,你舍得弄死梦梦么?” 她温热的呼吸倾洒在他的颈脖之间,让他身子一僵,眸光幽暗浑浊。 “别使妖术,你这白痴,我看不上。”韩澈美男嘴上说着,嘴唇却不由自主的往芜梦那雪白的细脖上咬去。 “美男夫君,你属狗的,干嘛咬我,要打就继续,我才不怕你。”芜梦咬着下唇,有些懊恼地看着韩澈,还从没人敢咬她脖子。 “止疼!”韩澈冷静不下来,全身的难受让他更为阴冷,俯下首攫住芜梦还带着血的嘴唇。 因为他发现,这样能让身体舒服点。 芜梦下意识地挣扎,有些慌乱,身子也不断扭动,正好碰到韩澈小腹上的伤口,疼得韩澈更加的霸道恼怒。 没有任何经验的他,只是毫无章法的亲着。 芜梦只觉身子慢慢地便酥麻下来,软弱无力,更加用力地搂住他的颈脖,怕自己滑下去。 下意识地回应了他的吻,受伤的两人就这样交缠在了一起,谁也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空气中充满着暧昧,也充满着血腥味。 一股血腥躁味从芜梦的身体里涌上来,芜梦倏地眼眸一凛,抬起一脚就往他小腹踢去,用了十成的力道。 疼得韩澈瞬间便松手放开了她,蓝眸怒火中烧地看着向:“你找死!” 他下意识地护住自己的身子,疼,疼死了,这女人刚刚是要他的命。 芜梦退了两步,口里喷出一大口鲜血,捂着胸口,刚刚小腹被韩澈踢了好几脚,内伤严重,现在已经大出血了。 而韩澈还想上来抓她,却因为小腹的伤口也疼得咬牙。 “过来!”韩澈如一只丢失食物的饿兽,狠狠地瞪着芜梦。 芜梦擦了擦嘴角的鲜血:“不去,你欺负人,美男夫君我不喜欢你了。” 韩澈冷若冰霜:“再说一次,过来!” 芜梦哪会听他的话,只觉得他现在的气势就是想要吃了她一般。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她讨厌这样的韩澈,太恐怖了,让她从来不知何为害怕的她,出生害怕来。 她讨厌害怕的感觉,很讨厌很讨厌,仿佛就在一片黑暗里孤立无援,黑暗要将她吞噬。 …… 韩澈美人只是对情事完全无知,其他方面都是顶尖的,他可不是白痴! 696.第696章 毁天灭地 芜梦哪会听他的话,只觉得他现在的气势就是想要吃了她一般。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她讨厌这样的韩澈,太恐怖了,让她从来不知何为害怕的她,出生害怕来。 她讨厌害怕的感觉,很讨厌很讨厌,仿佛就在一片黑暗里孤立无援,黑暗要将她吞噬。 这感觉自心里涌起来,她抬起眸凶狠地看向韩澈:“我讨厌你……我要杀了你。” 韩澈给他的感觉太恐惧了,她下意识的害怕这个武功出神入化的男人。 可是他又长得如此俊美,她心里又有一丝丝舍不得。 杀了美男夫君,她就没夫君了,她第一次在一个人的身上闻到夫君的味道。 “杀我?你有那本事吗,过来帮我止疼。”韩澈不屑地勾起了唇角,完美的唇线抿成性感的弧度,美得妖孽,就连他的那抹不屑都看起来极为应当。 “我不会。”芜梦蹙眉:“都说不是我弄的啦,你怎么这么讨厌。” 韩澈抬起自己完好的手掌,往受伤的手掌上一拧,断掉的手腕被再次接上。 他伸出一掌,一股强大的力量朝着芜梦袭来,吸取着她往前进。 芜梦脸色一凛,伸掌打过去抵抗,暗想美男夫君好厉害的功夫。 不过她也很厉害的,才不会被他隔空取物取走。 芜梦受了内伤,内力自然是不抵,韩澈却丝毫不管自己小腹上的伤口,鲜血流了一地,也不见他皱一下眉头。 那张风华绝代,魅惑众生的俊颜之上,只有对芜梦不听话的盛怒。 芜梦抵抗了一会,渐渐被一股力量拉扯到接近韩澈,她的衣襟已经完全被韩澈的内力给震碎,露出洁白如雪的双肩,以及跃跃欲跳出来的那双柔软。 韩澈的蓝眸里火焰更盛,灼热地盯着她胸前,感觉自己身子愈加的难受。 美色永远误事,他心思一转动,内力就泄了一分力,芜梦明显感觉到了,就在快接近韩澈的时候,她突然一个飞身,伸出一脚朝着韩澈踢了过去。 第一杀手掠影的一脚可是用了十分的力,饶是强大的韩澈也被踢得飞了起来。 他凝神一旋转,身子在空中转动,轻巧地落了地,只是小腹的伤口却已血流如柱,芜梦刚刚那一脚正是朝着他的小腹伤口踢的。 小脚踢在伤口,在血液里印出一个小脚印。 杀气,颠倒乾坤的杀气再起,芜梦立即感觉到了,她退后两步,捡起自己的红鞭,挥手甩在不远处的大树上,一个跃身飞走。 兰姨说过,打不过时,一定要及时逃走。 韩澈想追上去,可是小腹的伤口却直接裂开了一大道口子,疼得清冷如斯的他也有些蹙眉,从腰间掏出一颗药丸倒进嘴里。 封了自己穴道,再俐落地撕扯了自己的衣角缠在腰间,包扎住伤口。 韩澈动作行如流水,非常迅速,可以他抬起头来准备去追时,却早已不见了芜梦的殷红身影。 整个树林里寂静一片,他凝神竖耳倾听,也听不到她的气息。 跑得可真快,韩澈双拳紧握,低头看向自己肿疼的地方,却不知如何是好。 人的气息都探不到,他确定第一杀手掠影已经追不上了,从来不做无谓挣扎的他,迅速地消失在树林里。 皇城局势严竣,文武百官人人自危,都在量商着到底投靠谁,只有煜王府一片安静详和,仿佛对外界之世毫不关心。 只有每天进进去去的下人在为煜王的大婚准备着。 世人都在猜,煜王可真是爱惨了这只新欢狐媚子,为了与她成亲,连国家大事都不放在眼里。 世人会这么看,可是缔我行却绝对不会这么想。 皇宫的长公主殿里,缔我行看向自己的爱妻问道:“琴儿如何看?” 长公主君玉琴淡笑回他:“依我看,八弟在拖延时间,他可能有后招,我们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缔我行眉头紧锁:“我倒是想主动出击,可煜王三十万大军在皇城驻扎着,我一动,他那大军势必踏进皇城。” “我们有韩澈,不必怕他三十万大军。就是六十万,韩澈也有办法灭了。”君玉琴勾唇露出骄傲自信。 长公主君玉琴,近四十岁,却看上去二十来岁,保养极为矜贵,即使身在江湖,却也没有染上半丝江湖习气。 能生出缔上云那样俊美的儿子,她的样貌自然是倾国倾城的。 缔我行原是风流成性,却自从娶了她之后,收敛性子,在她的帮衬之下,将洛谷的地位推到了高峰。 她的智谋可以说完全袭承了她的母后江玉凤的。 先皇估计到死也想不到,自己送去牵制敌人的棋子,最后反过来成了敌人得力的助手。 “他倒是有毁天灭地的功夫,但行军打仗总是不同,若是那样简单,我们得到的就不是覃国,而是一个洛谷而已,很快会被其他三国吞噬。” 君玉琴笑了笑:“夫君看得如此透彻,琴儿倒是甚感欣慰,刚刚琴儿只是想试探一下夫君,这事八弟按兵不动,我们便不可急躁,你得去安抚你手下那些高手们。” 缔我行大掌一捞将她扣在怀里:“小琴儿,竟然连为夫都耍!” “别闹了。”君玉琴推开他,“韩澈人还未回?” “不知道做什么去了,这人难控制,我们还是得尽快拉拢琰国和坠天阁为好。”缔我行放开她,严肃的道。 开弓没有回头箭,他隐忍这么多年,对这江山势在必得。 死去的太后估计也没想到,她防来防去防这么多年,结果没防着自己的女婿! “可惜云儿没能从绯丝那里拿到鬼符,若不然也不用忌讳着八弟了。”君玉琴眼眸里掠过一丝阴冷。 从她被嫁给缔我行的那一天,她就发誓定要让先皇后悔。 他不该将她当没用的棋子扔掉。 “听说祁国七皇子已经毁婚,那亲事未成,我们不妨将绯丝接回来,让云儿娶她,君临天已要成亲,她也该死心的了。”缔我行考虑道。 “云儿会愿意吗?若被他知道你将如雨拿出去引诱八弟,他只怕要闹脾气的。”君玉琴可以算计一切人,唯独儿子是她心头宝。 …… 晚上应该也许会加更~~~求月票~~~ 697.第697章 敢骂本尊 “趁绯丝的鬼符还在手里之时,我们赶紧把绯丝给弄回来倒是真的。”君玉琴又道。 缔我行点了点头,唤来属下吩咐了两句。 待属下走后,他将君玉琴给抱了起来:“夫人,这些天忙得没时间陪你,现在有空,我伺候你。” 君玉琴娇嗔地瞅了他一眼:“这大白天的……” “我缔我行何时在乎过这些,想要自己夫人还管什么白天黑夜!” 说着抱着她就往里间而去,过不久,里面传来让人羞红的响声。 缔上云带着绾盈来到屋外便清晰的听到了,微微一蹙眉,勾了勾唇角:“走吧,去找韩澈。” 爹娘感情深厚,伉俪情深,一直是他羡慕的。 可惜自己爱上一个花道雪,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去,缔上云狭长的凤目里掠过一丝忧伤。 “洛缔,又想花道雪姑娘了?”绾盈小心翼翼地问。 缔上云挑眉扫了她一眼:“那长相似雪儿的女子有没有找到?” 绾盈摇头:“韩澈没将人救出来,反而抓了另外一个女子,现在人也不知去了哪里。” “他不在通幸宫?”缔上云微眯着眼,皇城里面他还有地方可去吗? “没在……谷主派人去找过几次了。” “去看看。”缔上云对这个韩澈也是一知半解,美颜加上神功,应是这世上最出名的男子。 可是却没有人知道他从何而来,身份是一个谜。 即使他怀疑过他是幻境之人,但是幻境消失得无影无踪,根本无从考证。 他甚至怀疑过他的目的,为何他愿意与洛谷合作。 通幸宫里一片安静,韩澈的房间里一尘不染,却什么多余的东西都没有,衣柜里有十套衣服,但是全一模一样,连颜色都一样。 除此之外,房间里再无其他属于他的物品。 缔上云刚关上衣柜门,便见韩澈阴沉着一张绝世容颜走了进来,看到缔上云时,宝蓝色的眸光更为冷诮。 韩澈没有理他,在桌边坐了下来,倒了一杯茶,优雅地喝了一口,即使浑身是伤,也不见他半点狼狈。 缔上云看了他一眼,只见他腰间随意地包扎着一块碎布,月牙白的袍子染血,现已变成黑红色,看来受伤不轻。 “谁伤了你?”缔上云跟着坐了下来,有些惊讶。 就连他都不敢保证能打过韩澈,竟然有人能在他小腹上捅上一刀。 韩澈抬眸,闪着蓝色光泽的眸子晦暗不明地盯着缔上云,眼光涣散,似在思考着什么。 半晌之后,他放下茶杯对缔上云冷然道:“我要女人。” 缔上云嘴角猛地一抽,这位仁兄是怎么回事,突然说要女人。 “你没事吧,受什么刺激了?”缔上云狐疑地看着他,想从他脸上看出点端倪。 韩澈看着他,又低头看了眼腿心认真的问:“是不是女人就能使这里肿?” 他虽对男女情事没有半点了解,但是他却聪明绝顶,自然知道那反应与女人有关。 缔上云顺着他指的地方看去,一口气呛在喉咙,受不住地咳了起来。 “这个……你要不要去金香楼逛一逛。”缔上云给了他一个建议,要他教一个男人这种事,打死他吧。 韩澈凝眉:“到那就能知道?” “去一趟保管你什么都清楚了。” 缔上云话才刚落音,便见眼前一道白光闪过,再定睛一看,已经不见韩澈的踪影了。 缔上云惊得连嘴都忘了合拢,这男人原来这么饥渴。 怎么整得跟一辈子没碰过女人似的。 今天是哪个女人让他受了刺激不成? 那个让韩澈受刺激的女人,现在已经快被内伤折腾得奄奄一息了,她撑着身子逃回了煜王府。 刚进院子,扑通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吓得在扎马步的江诗雅差点尖叫起来。 “零一,快来,梦梦回来了。”江诗雅赶紧跑了过去将她扶了起来。 看到她满脸是血,衣裳上都染满了,心疼地要抱起她来。 却被一个人先抢了过去,零一紧张地探了探芜梦的鼻息,感觉到有呼吸,才松了口气呼唤着:“梦梦?” 喊了两声芜梦也没有反应,零一有些担心:“诗雅小姐,麻烦你赶紧去请宋神医过来。” 江诗雅点了点头,跑去请宋衣。 宋衣却不在临天苑,去给崔城决做推拿了,江诗雅只得去找管事。 让管事去找把宋衣找回来,她这些天是不敢出煜王府的,花重生离开前严重警告了她。 刚走到一半,江诗雅感觉有人跟着自己,回过头去却什么人也没有,只有荷塘里的荷花睡莲开得正旺。 微微蹙了下眉,有股熟悉的感觉。 摇了摇头,还是赶紧去找管事。 刚走出不到两步,身后一阵风逼近,她赶紧回头想要大叫,已经被人快一步点了穴道。 江诗雅睁大着一双美目,瞪着眼前的人风中流。 风中流勾唇邪肆一笑,抬起修长的手指捻住江诗雅小巧精致的下颚,啧啧赞叹道:“江小包子儿,没想到一段时间不见,你的警觉性竟然这么高了。洗涤丹可真是增强了你的感官。” 江诗雅瞪着他,他怎么进的煜王府,来做什么? 她有些后悔自己跑出临天苑! “见着本尊为何如此表情,本尊可是想你得紧。”风中流打横将她抱了起来,带至一棵大榕树后面。 江诗雅紧张地看着他,想叫,却又被点了哑穴喊不出来。 风中流将她放下靠在树干上,突然将一张俊脸凑了过来阴冷地道:“你不是说本尊脏吗,本尊倒要看看你如何干净。” 说话间,他已俯首粗鲁地攫住江诗雅的粉唇。 本是想羞辱她,却一沾上就上了瘾,风中流越吻越深,深到他自己都已经意乱情迷。 该死的,为什么对百合就没有这感觉,吻上去索然无味。 可是江小包子的嘴唇滋味就这么让人着迷。 他明明喜欢的是百合啊。 风中流懊恼地退开来,抬眼却看见江诗雅一脸淡然地看着自己,丝毫没有因为这个吻而有半点情绪。 心莫名地就揪在了一起,以前的江小包子会脸红,会羞涩,会有各种反应着。 而这一次,竟这般面如死水。 …………………… 加更~~~感谢黯然的1888二连发,还有小柒亲的一个1888,以及小包子还有其他亲的小红包,么么哒,继续求月票~~~~我会努力加更哒~ 698.第698章 江小包子最清楚 风中流的难受化为怒火,他冷冽阴鸷地看着江诗雅:“怎么,几日不吻,都傻了,一点反应都没有?” 江诗雅平静地看着他,内心却打着鼓,谁能来救她,风中流今天好像有点不对劲。 风中流见她毫无反应,连小白眼也不屑给自己,越觉心烦意躁,大掌掐住她的细颈,一只手点开了她的穴道。 “敢出声,本尊就掐死你。”风中流如墨的黑眸里露出一丝杀意。 他讨厌这种无助的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从手中流走,他想抓住,却无能为力。 这种感觉让他太过心浮气躁,都是因为眼前这个人,还不如将江小包子杀了,一了百了,什么烦恼都没了。 所以他心底涌起的这股杀意是真切的, 江诗雅自然是感受到了他的杀意,她低垂眼敛,收起了内心的情绪。 她想不通,他为何要这么恨自己,他想杀她,她到底做错过什么? 不管他对自己如何,她都没想过去恨他,她一再忍让,却换来他的杀意。 江诗雅再抬眼已是勾唇一笑,瞅了眼风中流:“你当真以为我怕死?” 风中流黑眸微缩了几分:“当真想死,本尊成全你。” “你当真敢杀我?杀了我煜王妃和宋衣以及我哥哥一定会替我报仇,他们也许拿你没办法,但是杀殷百合足够了,风中流我江诗雅虽然软弱被欺,但我命好,有几个爱我的朋友,你要杀便杀,别这么多废话。” 江诗雅无惧地看着他,一双美目古井无波,似乎是在说杀一条鱼这么简单的事。 “威胁本尊?你以为本尊会怕他们,敢动百合,本尊会让整个煜王府陪葬。”风中流掐着她脖子的手紧握,骨节泛白。 江诗雅越平静淡然,他越暴戾难平。 “那已不关我的事了,我人都死了,你还想拿他们的命来威胁我,不可能了,以前是我太蠢,竟然被你拿这事威胁,我若早死了,也不至于连累我哥为我受苦。” “你在恨我伤了你哥?是他自己不自量力找我报仇。”风中流不自觉中改了自称。 他似乎感觉到了江诗雅求死意识很强,心中的怒意被害怕取代,手掌松了松。 “我恨你不恨你又与你何干,你今天到这来到底想怎么样,要我命随时拿去。”江诗雅偏过头去懒得再看他一眼。 耳边传来脚步声,江诗雅听得出来是零一的。 自从吃了洗涤丹,她的听力简直逆天了。 “呵呵……”风中流怒极反笑:“江小包子,真正让一个人痛苦是拿走她在乎的东西,你都已经不在乎生命了,我要来有何用,你现在不是很讨厌我吗,我就让你永远呆在我身边,天天看着我的脸!” 江诗雅偏过头来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这人疯了不成。 脚步声越来越近,江诗雅倏地大叫起来:“零一……快来救……” “我”字还没出口,风中流已经满脸骇意地再次收紧了大掌,狠狠地掐住她的颈脖:“你真这么想死?姓零的敢来救你……呵呵。” 阴冷的笑了两声,风中流拽着江诗雅走出树干后面。 闻声而来的零一大喝一声:“风少主,你这又是要做什么?” 他都有些弄不懂这个男人,为何老是跟江诗雅小姐过不去。 “本尊要带她走,你要阻挡吗?”风中流勾唇冷笑,颇不以为在地看向零一。 “做梦,煜王府可不是来去自如的地方,包括你风少主。”零一果断抽出鞘中宝剑。 风中流垂眸看了眼被掐得面部通红的江诗雅,而她的眼神却一直渴求地看着零一。 “是吗?晋国四皇子难道想本尊把你在天阁的事告诉晋国皇后?”风中流气定神闲,一手扣着江诗雅,一手从腰间掏出一把扇形匕首。 潇洒地将扇形匕首打开,风中流带着江诗雅转身而去。 零一提剑就要冲上去,他才不管他的威胁。 “想清楚,零侍卫,你不怕本尊泄露你的秘密,也得想想煜王还敢不敢留你。”风中流背对着他,毫无半点害怕,笃定他会将他放走。 零一挣扎了,他不怕皇后派人来对他怎么样,但他确实怕煜王不愿再收留他。 他这么一犹豫,风中流已经带着江诗雅飞上煜王府屋顶,天阁的黑衣人也在这一时刻飞上了屋顶,将风中流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他们刚刚一直没出现,那是因为零一在这里。 煜王府绝对固若金汤,没有谁能在煜王府神不知鬼不觉将人带走。 “哼,煜王府守卫森严可真名不虚传,不过你们是想拦住本尊呢,还是想保了江小包子的命呢?” 风中流有人质在手,一点不愁。 刚回府的宋衣,走到大庭院里就看到这种僵持的场景,不禁怒吼:“风中流,拿女人的命做要挟,你还是不是男人。” 风中流居高临下睥睨着她:“本尊是不是男人,江小包子最清楚,轮不到你来质疑。” 宋衣气得两腮帮子都要鼓破了。 这个男人简直无耻到极点,就是这样还要败坏诗雅的清誉。 “你到底想怎么样!”宋衣也真是无可奈何,谁也没想到风中流这么人渣,怎么样也不肯放过诗雅。 到底哪个地方出了问题。 “本尊只是不愿见我坠天阁的弟子流落在外。”风中流说得富丽堂皇。 “我呸……”宋衣一个飞身到了屋顶,看向被掐着喉咙的诗雅,只见她神色平静,没有半点慌张,眸光有些涣散。 “诗雅,你怎么样了?”宋衣担忧地问。 “没事,小衣衣,他爱怎么着就怎么着,让他去吧。”江诗雅寡淡地道,朝宋衣摇了摇头。 就算这次她逃脱了又怎么样,风中流不打算放过她,那还会有以后,她难道要一辈子躲在别人的庇护下过着躲藏的日子。 “诗雅,不要失去信心,你这样让我更担心。”宋衣低斥起来,她是大夫,很明白一个人丧失了斗志会怎么样。 诗雅又是这么脆弱娇柔的一个女人,能撑到现在已是不易,一旦她丧失斗志,她整个人的精神都会崩盘。 699.第699章 江小包子你赢了 江诗雅摇了摇头,一双好看的眼眸已经黯淡无光。 她太清楚风中流的性子了,不达目的势不罢休,是他们坠天阁的宗旨,也是他的执念。 他心里毁了契约,要将她带到身边折磨她,定然是因为她那句说他脏伤了他的骄傲。 他心里的想法一旦形成,是不可能改变的,今天就算是他自己死,他也一定会要想办法把她带走。 她摆脱不了他,永远不可能有安宁的日子,前途黯淡无光,什么都没了。 如其这么拖累家人朋友,不如随他去,反正最多不过死。 “你们都让开吧,让他带我走,别为了我做无畏的伤亡。”江诗雅淡定地道。 “不可能,想从煜王府带走人,也要看风少主有没有那本事。”风调雨顺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风中流身后的瓦片上。 风中流偏头看了一眼,眉头微蹙,冷笑:“看来有一场恶战。” “看来你们打算就是人死,也不让本尊带走了?” 风调冷诮一声:“就算是死,也是死在煜王府。” 江诗雅突然感觉解脱了,她从来不知道,人可以死也这么值得高兴。 “风少主,你不想陪我一起死,就杀了我赶紧跑,你当真以为人人都会在乎我的命,让你为所欲为。”江诗雅扬出一抹毫无生命力的笑容。 风中流不羁地笑了笑:“本尊会怕就不会来,我坠天阁至今没怕过事,本尊要带走的人,谁敢拦谁死。” 他话音刚落,手中扇形匕首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扇中雪莲冰钉势如破竹般射向风调雨顺。 两人俐落的躲开,然而那雪莲冰钉却似长了眼睛似的,一直追着他俩。 风调雨顺抽出剑打飞它们,它闪又从地上弹了起来,再次追向他俩。 “这什么诡异的暗器?”宋衣有点目瞪口呆。 “雪莲冰钉,是风少主用内力控制它们,除非杀了风少主,否则它们会一直追着风调雨顺,被打中必死无疑。” 零一回答了宋衣的疑惑,飞身上屋顶,现在箭已拔出,他不能再挣扎,就算煜王会赶他走,他也认了。 他也已经感觉到了江诗雅的不对劲,他不想一个娇俏可人的姑娘最后变成行尸走肉。 “风少主果然是做了万千准备而来。”零一走了过去,看似漫不经心,可身上的内力却是排山倒海般向风中流袭来。 风中流扇形匕首一扫,一枚雪莲冰钉又追向零一。 零一退了两步,躲过攻击,对其他天阁的人下令:“全部一起上,他手中雪莲冰钉已经用完。” 风中流眉头微蹙,这是打算以多敌一。 “牵制了你们三人,就这些乌合之众,本尊还会怕。”风中流素来狂妄张扬。 但他绝对是因为有这资本才如此,天阁的黑衣人迅速扑了过来,风中流几个旋身,手中带着江诗雅都能躲过黑衣人的攻击。 “布阵。”零一一边躲着雪莲冰钉的攻击,一边吼道。 黑衣人迅速地摆出了一个九宫生死阵,这阵与千骨楼的阵有异曲同工之妙。 只要风中流踩进死门,便是死。 宋衣反而担心起来:“零一,真要用九宫生死阵?” 万一真把风中流弄死了,诗雅也会跟着危险,还有就真与坠天阁为敌了。 “风中流没那么容易抓,这阵只能困住他,消耗他内力,让他雪莲冰钉失效才能对付他。”零一小声地解释,一边闪躲着。 话虽这么说,但宋衣仍然精神高度紧张,万一风中流真不济进了死门,那可怎么办。 风中流也知道这九宫生死阵的厉害,全神贯注的对付起来。 江诗雅如一个纸片人似的被他抓在手里,任由他控制着。 带着一个人,风中流的本事再高,也不能游刃有余,渐渐的他额头上渗出了汗珠。 江诗雅淡淡地说了一句:“何必呢。” 风中流瞪了她一眼:“本尊的东西从来就没被别人抢过,你注定我的。” 江诗雅嘲讽地笑了起来:“你真可笑。” 风中流还没来得及明白她的话,一剑已经刺了过来,他惊险一闪,堪堪躲过这剑,还被削去了一缕发丝。 “别转移本尊注意力。”风中流不再理会江诗雅。 就在整个屋顶一片混乱的时候,煜王府外的一颗大树上站着一个全身黑的高大身影。 他噘了噘嘴:“时机正好。”突然一块黑菱形的刀片从他手中甩出。 “诗雅小心!”感觉到有黑物袭过来,宋衣大叫起来。 江诗雅回头,也见到了飞过来的黑色物体,瞬间觉得死亡已经接近了,愣在那儿没反应。 风中流一个侧身,将她护在了身后,再也不能做别的任何防护。 黑色物体冲着他而来,风中流哀怨地看了一眼江诗雅,他很明白这种黑色菱形的物体是什么。 并列天下第一杀手寒重的致命暗器,弹无虚发,一出便要人命。 他这次死了,都是因为这个女人。 可是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反而脸上感觉到了一抹温热,伸手一抹,却是一片血腥。 眼前的江诗雅莹白的脸色瞬间变黑,口中吐着鲜血,这血是她的。 就在最后一刻,江诗雅用了巧劲将他推离一个身位,寒重的暗器射入在她的手臂上。 “江小包子!”风中流这一声,声嘶力竭,痛人心扉。 “为什么!你当真不怕死,你这个笨蛋。”风中流急得脸都白了,捧着她的脸双手都在颤抖:“别这样,别死,我再也不为难你了,求你了,别死。” 江诗雅当场就已不醒人事,根本听不到他的任何声音。 “不……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会这样。”风中流已经丧失心志,六神无主。 寒重的暗器,世人皆知,中其致命,回天无术。 风中流紧紧地抱着江诗雅,扑通一下跪了下来,他真真切切想过要这个女人死,因为她总是弄得他心烦意乱。 可是为何现在她真的死了,他会觉得世间都是黑暗的,再也没了生气没了颜色。 “江小包子,你是不是知道你死了,我会痛苦你才抢着去挡暗器,你好狠,你赢了!” 700.第700章 上穷碧落下黄泉 无论风中流再说什么,江诗雅再也听不见,她紧闭着双眼,莹白如玉的小脸现在却如涂了墨玉,就连那唇也黑如竹炭。 这就是寒重的暗器,他的暗器就叫寒重的暗器,剧毒,一旦沾上就会在瞬间散至全身,回天无术。 风中流太清楚这种暗器的厉害了,他初接坠天阁大权之时母亲就耳提面命让他小心寒重。 因为他的暗器是不可逆转的。 风中流抱着江诗雅跪在那里,整个身子在烈日下颤抖,明明是夏日,他却如萧瑟秋天下的一片枯叶,仿佛一夕之间所有的意气风发都被江诗雅带走了。 情不知何起,一往情深。 他甚至没有开口去求宋衣,因为他知道,没有解药。 天阁的人,包括零一,风调雨顺也都傻了,素来冷静的他们,眼看着江诗雅在他们面前被寒重杀死。 这对他们来说,是不能承受之重。 只有宋衣反应过来,气急败坏的走上前去要将江诗雅给抱过来:“你滚开,我要救她。” “没用的,寒重的暗器中了必死。”风中流喃喃自语,像是说给宋衣听,又像是说给他自己听。 他紧紧地抱着江诗雅,宋衣冲到他面前想抢,抬眸看到他痛苦悲鸣的样子,顿觉眼泪盈眶。 不是深爱的人,谁会露出这般撕心裂肺的伤心。 为何人总是要在失去的时候,才懂得后悔,这世上难道就只有一个煜王懂得及时珍惜的道理。 “给我,我能救她。”宋衣叹了口气,语气十分坚定。 一滴眼泪从风中流的眼眶滑落,他低垂着眼睑紧紧地盯着江诗雅:“她已经没了气息。” 宋衣上前,抬起手一巴掌煽在他脸上低吼:“不想诗雅真死就给让我来,死人我也能救活。” 宋衣坚决地要从他手上夺走人,风中流却紧紧地抱着死也不撒手。 宋衣的这一巴掌用了十足的力气,风中流毫无血色的俊颜之上立即现出一个五指巴掌印。 而他却仿佛没被打似的,只是眼睛呆滞地看着江诗雅。 宋衣碰不到江诗雅,有些气急败坏,再拖下去就真回天无术了。 就在她准备叫上零一抢尸时,风中流却突然拔掉江诗雅手臂上的黑色菱形暗器。 “你干什么?”宋衣吓得瞪大了眼,那暗器上有毒,他身上受了伤,难道…… 宋衣快步一脚踢掉他手中的暗器:“你别发疯,相信我,诗雅不会死!零一,快阻止他。” 宋衣心里真是又气又恼又觉得可悲,风中流的糊涂害惨了诗雅,可是又何苦不害他自己。 风中流抬起眸来看着宋衣:“不要抢走她。” 他就那样跪着,以占有的姿势抱着江诗雅,看着站立在他面前的宋衣,俊颜悲恸,语气带着几分恳求。 “我不抢,我救她。”不能动手抢,悲痛的人最不能刺激,谁知道他会接下来做出什么样疯狂的事。 宋衣蹲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真不抢,人都死了,抢个尸体又有什么用,我真能救她,必须马上抢救,要不然就真的没办法了。” 风中流眼眸动了动,似有几分被说动,修长的手指握住江诗雅的手,十指紧扣,冰凉的触感让他心更为死寂。 “不用救了,不用救了。”风中流突然抱起江诗雅:“我会负责的。” 宋衣一脚踢向他的腿:“你是个死脑筯不成,我都说了我能救!” “不,你只是想抢走她,你们都想从本尊身边抢走她,她是本尊的,死了变成鬼也是本尊的。” 风中流抱着江诗雅就要走,他陷入了一个死胡同里,江诗雅死了,他便陪她一起死。 不用救了,一旦他们以救的名义就会将江小包子抢走,他就连她的尸体也拿不到了。 就算是死,他也要葬在一起,他只恨自己现在才明白。 不过不晚,因为他还能陪他一起去黄泉。 下穷碧落下黄泉,此恨绵绵无绝期,就算江小包子要恨他,就恨个生生世世,他死缠到底。 “零一,打晕他。”突然院子里响起一声稚嫩的声音。 院子里知秋正抱着小世子君天歌站在下。 零一迅速反应过来,偷偷掏出银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风中流射了过去。 风中流回过头来,眼眸犀利狠冽,银针唰地一下齐齐在他眼前掉落。 “本尊不介意多几个人陪小包子一起死。”风中流面部因为悲伤而有些扭曲,零一被他看得一怔。 人的悲伤也能有这么大的力量吗? 该死的,还真有点唬人。 “风少主叔叔,诗雅阿姨还没有死,你不信他们,也该信我这六个月大的娃娃的话,我才六个月大不会撒谎哦。” 君天歌睁开眼眸,每次说了这么长的话,还是开导一个大了他二十几岁的男人。 若不是诗雅阿姨死了,娘亲会伤心,他才懒得管这闲事。 风中流惊讶地看向君天歌,上次他就发现了这小娃儿与众不同,今天再一听,更觉有点邪乎。 风中流的眼眸里终于有了点色彩,难道江小包子真没死? “少主叔叔,你下来,我是天之骄之转世,碰一下诗雅阿姨,她就会没事。”君天歌朝他冽嘴露了个萌死人的笑容。 风中流便听话地抱着江诗雅跃下了屋顶,朝他走去,仿佛被蛊惑般完全照君天歌所说的做。 宋衣看着气得咬牙切齿:“他不信我一个神医,竟然信半岁的娃娃。” 风调吐糟:“就因为他是半岁娃娃,他才信。” 因为小奶娃才不会有那个心思说谎骗人。 可是风中流这次是注定信错了人,他走到君天歌身边的时候,君天歌突然小手一伸,一包毒粉从他小手里撒出。 风中流昏迷前,狭长的眼眸里露出了不敢置信,伴随着能使天崩地裂的冤恨。 君天歌冏,惨了,得罪了这号强大的人物,以后的日子只怕有点坑人了。 “神医阿姨,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救人!” 君天歌稚嫩的声音响起,宋衣飞身下来,将昏迷风中流踢到一边,迅速地扶起江诗雅,将她身子放平,侧耳贴在她心胸听了一下道:“但愿还有救,红梅过来做人工呼吸。” 701.第701章 只许用我的血 宋衣熟练的开始给江诗雅做心脏复苏,并让红梅给江诗雅做人工呼吸。 煜王府的院子里各人都紧张的屏息着,只有零一动手将风中流抬到一边的走廊立柱上,点了他的穴道,然后掐醒了他。 风中流刚转醒,便犀利地睁开了一双锋芒寒光的眸子,想动,却发现被点了穴道。 阴鸷的看了眼面前的零一,迅速地注意到了院子里发生的情况。 “宋神医在抢救,你沉住气,真救不过来,我保证让你和诗雅小姐一起死。”零一这话听着像是安慰人。 却更多的是泄恨。 就算风中流自己不想死,他也会弄死他,必须要给诗雅小姐陪葬。 风中流漆黑如墨的眼眸流露出一丝希翼。 “真的可以救吗?”他原本是不相信宋衣的,一门心思认为宋衣想抢走诗雅,而且他早探到诗雅没了气息。 现在看到宋衣好像是真的在救人,心底燃起了希望,不禁祈祷只要江小包子还能活下来,要他付什么都可以。 “诗雅小姐会吉人天相。”零一说了一句最常安慰人的话。 风中流坐着靠着立柱,缓缓地闭上了眼。 只要能救活,就算是用他的生命换都可以。 如若救不活,他便随了她去,这不是他第一次产生这样的想法。 那一次江小包子和诗雅一起吊在高空之中,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救殷百合。 如若有人问他后不后悔,他一定会说告诉他,不后悔。 百合小时对他有恩,她外祖母又救过自己娘亲,所以他绝不能见死不救。 当选择出现在他面前时,他便做了决定:救百合,然后赔江诗雅一条命。 只是彼时,他不知道自己那么坚决的打算陪江小包子一起死是因为爱,他满心以为是愧疚。 直到今天,他才彻底的醒悟,对江诗雅的占有欲是什么,为什么只想碰她一个人,为什么她对自己不理不睬会让自己难受。 但愿一切都不晚。 宋衣做了大约一柱香的心脏复苏,手都快按麻了,也没有放弃。 奇迹总是会给不轻言放弃的人,突然旁边的红梅惊喜地尖叫起来:“有有有有脉博了!” 宋衣往后一倒,直接躺在地上呈大字型,也不顾地上的脏。 “江小包子,你总算没浪费我的力气。”宋衣闭着眼休息,冽嘴一笑。 风中流惊喜地睁了眼,暗中用内力在冲破穴道。 院子里的每一个人都大松了一口气,零一看向风中流,走过去解了他的穴道:“倒是倔强。” 风中流没开口让他解,倒是自己在冲破穴道,他也是佩服的。 风中流站了起来,因为坐得久了脚有些麻,脚一个失重差点跌倒在地。 零一走过去扶了他一把,忍不住冷哼:“不知自己心意的男人真可悲。” 零一倒是觉得他可怜,意气风发,张扬狂傲一世,却看不清自己的心落得这么狼狈。 真是应了那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风中流没空搭理他,冲到江诗雅身边跪了下来,颤抖着修长的食指去探江诗雅的鼻息。 十分的微弱,但是确实是有了。 风中流抱起江诗雅的头,潸然泪下。 “风少主叔叔,人刚回了一口气,你这么抱着是想把人再捂死。”君天歌奶声奶气的开口。 吓得风中流赶紧放开,修长的手指抚过江诗雅的额前凌乱的发丝,沙哑地问:“要如何解毒。” 宋衣从地上坐了起来:“换血,她的血液现在全染了毒,必须全部换掉,所幸她吃过洗涤丹,五脏内俯保住了,否则这次是必死无疑。” 宋衣之所以觉得江诗雅会有救,也是在赌洗涤丹这种灵丹到底有多灵。 不过若没有师父教她的心脏复苏之术,那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人死去。 “全身血全换掉?”风中流像是听到了什么荒唐的事。 院子里其他人也有同样的想法,人的血怎么可能全部换掉,那不是救人,那是杀人。 宋衣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去找一些粗壮的大汉来,需要他们给诗雅输血。” “输血?” 整个院子里的人更加目瞪口呆,怎么输血? “就是放掉身上身体内的血,给她灌进新鲜的血液。”宋衣简单的解释,若不是怕不说明白,风中流不肯让她动江诗雅,她才懒得解释。 她这种神医,可是有傲骨的好么,要保持神秘的。 “宋神医,你确定你不是在天方夜谈?”风中流虽然很想相信有这种医术,但实在这说法不太让人信服。 宋衣瞪了他一眼:“那请问你有别的办法吗?死马当活马医,风少主!” 她说着吩咐零一:“速度找人,至少要二十个,风少主,把诗雅带进我房间。” 宋衣说着拍着屁股走了,风中流赶紧跟上。 虽然觉得匪夷所思,但是宋衣说得对,死马当活马医,他别无他法,只能信她了。 “不用找别人了,先试试我的血。” 风中流将江诗雅放到床上之后,挽起衣袖用匕首割开了自己的手腕,鲜血流进了瓷碗里。 宋衣直翻白眼,阁下你也太着急了,我还没准备好,你就开始放血,血凝固了咋办。 没办法,宋衣只得赶紧将江诗雅的手腕切开,放了些黑血出来。 与风中流的血脉倒在一起,竟然是融合的。 “你的血可以,但是你一个人的肯定少了,除非你不要命了。”宋衣给出结论。 “不,就用我的。”风中流很坚持。 宋衣拿出医药箱,里面有一套输血的针头,这是师父留给他的东西,并且警告过她,不是人命关天,万不得已,一定不可拿出来用。 “你疯了,全用你的,你真会没命。”宋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觉得他有些无理取闹。 宋衣拿出纱布封上风中流的手腕:“堵好,不用这样放血。” 宋衣将针头取出,直接扎进风中流的手腕动脉,鲜血抽出了出来,流入后面的透明袋子。 “你这是什么东西?”风中流奇怪地看着她的设备,看上去那小袋子的材料,他都没见过。 …… 对不起,今天有点事,更新晚了………稍后还会有两更,么么哒 702.第702章 血液会影响品质 “少问。”宋衣冷瞪了他一眼,她恨不得杀了他,还能好好跟他说话,真是看在救江诗雅的功夫上,没空给他算帐。 “我坚持所有的血都要用我的。”风中流铿然有力地道。 “你一个人的血少了!”宋衣这回连头都没抬。 “我可以吃生血的!”风中流冷着一张俊颜,非常坚决。 宋衣噘了噘嘴:“那迅速太慢了。”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如果先换掉江诗雅身子里大半的血,毒可以缓解,只是这是宋衣的理论。 但是到底最后有没有用,也只能看天意了。 毕竟,这是她第一次用这种方法。 “宋衣,我求你,就用我的,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算我欠你人情,你以后有什么要我做的,我绝无二话。” 风中流见宋衣不为所动,走了迂回路线,只差没下跪求了。 宋衣奇怪地抬眸看了他一眼,见血袋满了,抽出针头。 江诗雅这边也已经放出了大半碗的黑血。 宋衣嫌放血速度太慢,割了江诗雅好几处动脉,万管齐放。 风中流看得心都揪了起来,那些刀就像是割在他的心上,一刀一刀生痛。 幸好江小包子昏迷着,非则她得多痛。 江小包子一生被娇养着长大,是他害她受了这些非人的痛苦。 就在风中流自责心疼得快透不过气来时,宋衣却突然抬头问他:“为什么?” 风中流茫然地看着她。 “为什么非得坚持用你的血?” “我不想小包子身上流着别人的血液。”对于这一点,风中流异常的坚定。 宋衣嘴角抽了抽,男人这么强的占有欲真的好吗? “她身上流的本来就是她父母的血,与你没关系。”宋衣边说边注意着江诗雅的面色。 放了大半盆的黑血之后,江诗雅的皮肤不再那么黑,嘴唇也从黑色转为失血的白。 放出有毒素的血液看来是有效的。 “以后她流的就是我的血。就算她不想跟我有关系都不行。”风中流深知这一次,就算江诗雅活过来,也一定不会原谅他。 他记得江诗雅说过的每一句话。 当时被吊在半空,她就对殷百合说过,人的心是肉做的,伤得太多了便会心寒,便再也无法挽回了。 他不知道那时她的话,是在劝殷百合,还是在对自己说。 但他知道,这一次,他是错得离谱,她是早被自己伤透了吧。 他得给自己找缠着她的理由。 宋衣觉得这个时候的风中流,有些白痴,想法也蠢到令人可悲。 一句老话,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江诗雅的脸色渐渐从黑转白,宋衣赶紧给江诗雅输血进身体。 但是她发现放血的速度,大过了输血的动作。 于是想了个办法,让人赶紧去准备芦苇杆,削尖直血扎入风中流的体内,另一头插入江诗雅的动脉,就这样直接人传人。 只要风中流的位置比江诗雅的高,血液便自动传入。 只是这样风中流要受的苦比较大。 一柱香过后,风中流的面色有些发白,脑袋有些晕眩,已经出现失血过多的症状。 但是他却坚持要输血。 直到江帝雅,以及江家父母赶过来,风中流才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虽然他想江诗雅的身体里全是他的血液,但也敌不过他现实。 江帝雅他们来之前,风中流差不多抽干了体内大部的血,他没死还撑着没晕已是让宋衣感受到了他的强悍。 他这一晕,就晕了两天,醒过来便坐了起来要下床,刚落地就跌倒地地。 外面一片漆黑,房间里亮着烛火,整个都是寂静的,他看了眼周围,心里想着江小包子怎么样了。 难道出事了,没有救活? 环境的死气沉沉,让风中流一股冷意从脚底涌起,顾不得头晕目眩,风中流强撑着身子打开了门。 刚开门便碰到了走过来的零一:“你醒了?” “她怎么样了?”风中流抓住零一,身子有些摇晃,失血太多的他,能站起来已是奇迹。 “回去躺着!”零一一手拧起他,直接扔到了床上。 风中流如墨的黑眸一片怒意:“让我去见江小包子!” “诗雅小姐还未醒,宋衣说毒已经解了大半,什么时候能醒过来,不知道,也许永远不会醒也说不定。”零一将手中的粥放到椅子上。 “自己吃,我要去照顾梦梦,没空管你,你身体没好之前不许再下床,否则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诗雅小姐。”零一见他不听话,又威胁道。 风中流坐起到一半的身子,又跌了回去,有些失神地看着他:“她还活着是吗?” “没有醒,但是确实活着。”零一确定地回答,然后转身走出了房间。 风中流不敢不听话,他现在的身子他很清楚,再多走几步就会倒,他得赶紧将自己养好。 该死的,他怎么会晕倒,他应该守在江小包子身边的。 “等等!”零一刚准备关上门,却被风中流叫住。 “带我到江小包子的房间,我要和她住在一起。”风中流语气里有一丝恳求,他风少主曾几何时这么救过人。 从来都是别人唯唯诺诺地讨好他,他接不接受都看自己心情。 如果这般放下姿势,倒不觉得委屈,江小包子还活着,便比什么都值得。 零一淡定地看了他一眼:“江家人,不允许。” 江家父母和江帝雅为了给江诗雅输血,也都失血严重,后来江家有血缘关系的亲戚都被请了过来。 本来宋衣是打算随便让人输血,只要血能融合。 可是听了风中流的话之后,她也觉得不能让江诗雅身体里的血液太过杂乱,万一惹了不好的血液那就不好了。 血液好坏也可能影响一个人的品质。 宋衣坐在床边看着江诗雅病弱的样子,不禁叹气,她体内大半是风中流的血,该不会变成风中流这种乖张狂傲的性子吧。 那可就世界凌乱了。 宋衣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她已经两天没阖过眼了,风中流那货倒是失血严重晕了过去,什么事都撒手不用管了。 宋衣刚抱怨着,却听见门外扑通一声响,打开门看去,却见风中流倒在门边,身上还穿着入睡时的中衣。 703.第703章 等你们多年 这位爷也太任性了,以他失血的程度,现在能醒过来可真是需要惊人的志意力。 江家人怕他来找江诗雅,特意将他放到了一个很远的房间。 他竟然还能撑到找到这里。 宋衣也是被风中流的行为给弄得哭笑不得。 这般不爱惜自己身体,就算真把江小包子救活了,他还能有什么作为。 宋衣将他给拖进了房间,风中流警觉地睁开了眼,锋芒过后,便是虚弱。 “江小包子怎么样了。”风中流气若游丝地道。 宋衣冷哼一声:“比你好。” “那就好。让我和她呆在一个房间。”风中流说完再度晕了过去。 宋衣有些不解气地踢了他两脚,靠,要不是他诗雅也不会九死一生,想着她就一肚子火。 可偏生现在还找他发泄不了,他倒好,失血过多就晕了。 宋衣将他拖到榻边,费力将他拽了上去,丝毫没有半点温柔可言。 “等诗雅醒了,事儿一起算。”宋衣又用小脚踹了他一脚。 宋衣打了个哈欠,实在是嗑睡来了,便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风调雨顺,好生看着,别让风少主乱来。”宋衣朝不知躲在哪里的暗卫吩咐了一句。 虽然她困得想倒地就睡,可是她还得去看下芜梦,那丫头受了严重的内伤,也是个大病患。 煜王煜王妃快回吧,再不回,这王府可真就要伤兵遍野了。 君临天和花重生两人赶了三天路才到达湘西国。 由于他们是秘密出皇城,自然不能大摇大摆去找段如飞,只能趁夜摸进湘西国的皇宫。 这对君临天和花重生来说都不是为难的事。 一个手刀劈倒两个侍卫,两人迅速地换上了他的衣服。 一路寻了几个宫婢寻问国师在哪里,宫婢都不知情,只说国师的住地只有湘西国现在的皇上知道。 “皇上住哪?”花重生问。 “百生殿。”宫婢话音还未落完,就被君临天一个手刀给打晕。 “去百生殿。”君临天揽住花重生往百生殿而去。 百生殿里,皇帝儿正和两个姬妾在寻欢作乐,一片丝竹弦音,舞娘身姿妙曼,媚眼如丝。 皇帝儿一手摸着姬妾的脸,一手摸着另一个姬妾的大腿,前边还有个宫婢正给他嘴里喂着葡萄。 他悠然自得地半眯着眼欣赏着歌舞。 君临天和花重生相视一眼,段王倒是选了个极昏庸的皇帝。 不过这样的皇帝倒是最好控制。 两人直接从屋顶破瓦而入,殿内吓得一阵花容失色,惊叫连连。 “别吵!”君临天长剑架在皇帝儿的脖子上,冷斥一声。 皇帝儿大约二十来岁,生得倒是有俏俊,可是一看脸型就是个好色的主。 “你……你们要做什么……”皇帝儿双手紧紧地攥着身边的两个姬妾,腿儿直颤抖。 花重生不禁腹诽,段王倒还真是会傀儡,这么不经用的皇帝,真是让人连杀的欲望都没有。 花重生抢过旁边姬妾的轻罗小扇,在他头顶拍了拍:“想见下你们国师,传他来有要事相商。” “这个时候,国师早……早歇下了,他不会见朕的。”皇帝儿直摇头,他绝对没有说谎,段王真不会见他。 除非段王有事要找他,也是他去见段王。 “带我们去见他,杀你,我们跟掐死一只蚊子一样简单。”花重生又用扇子拍了拍他的脸颊。 这动作,让君临天眉头微蹙,显得不悦,对着皇帝儿颈脖也就割进去了一分。 鲜血立即流了出来。 吓得一旁定住姿势的姬妾们忍不住叫了出来。 “皇上,皇上你出血了。” 皇帝儿自己命要紧,赶紧大叫:“大侠,大侠,别杀,别杀,我带你们去。” “那就走吧。”花重生小脚儿踹了他一下,君临天的脸色才缓和了一点。 花重生朝君临天眨了眨眼,就知道这家伙乱吃干醋。 唉,有个这么小肚鸡肠的男人可真不是好事,连逗他别的男人都不成。 皇帝儿带路倒是不含糊,将他们带到了百生殿后面的一个花园里,夜晚的风夹杂着清香,萦绕鼻尖,熬是好闻。 “这里竟然也有夜来香。”花重生鼻子没芜梦的好,但是也挺灵。 “是国师前几年派人从别处弄来的。”皇帝儿还充当着导游。 “你跟着国师跟了几年了?”花重生问。 皇帝儿微愣,又了然地皮笑肉不笑:“大概有那么五六年了。” “你才二十岁不到的样子,岂不是很小就跟了他?” “呵呵……”皇帝儿傻笑,不愿透露太多。 “还瞒着不说?等我们见到他,什么都清楚了,看不出,你这么怕死,倒还是挺想守着秘密的。” 皇帝儿没有回话,带着他们走到一个假山处,在地面上用脚左右来回踩了好几步,那假出便朝两边移开,露出一个大地洞,里面透着橙色的光。 “你俩自己进去吧,国师等你们很久了。” 皇帝儿对他俩躬了躬身子。 “你怎么知道他在等我们?” “国师种着这晚香玉,就是为了等识它的人。”皇帝儿一改刚刚的怂样,现在表现得大智若愚。 花重生和君临天没再说什么,也不怕他们使诈,大胆地走了进去。 地洞通道不长,下了两层台阶,下面灯火通明,地室内的装饰和一般房间无二,只是更为奢华一点。 墙面挂了几副名贵的字画,桌椅全是上好的金丝楠木,一副八宝琉璃的屏风隔开了后面的空间。 地板上全铺的黄金,金光闪闪地差点没闪瞎花重生的眼睛。 段王这些年倒是没有委屈自己,住在地室里,还装修得如此奢华。 “是谁来了?”屏风后响起一个沙哑又有些苍老的声音。 君临天心情复杂地看了眼花重生,花重生握住他的大掌,拉着他往屏风走去。 “是谁?”见没人回话,屏风后猛地飞出一排梅花暗器,攻击力极强。 君临天长剑一挥,便将暗器全数打落。 “两个你等了很久的人。”花重生呵呵地笑,看来段王这几年的功力倒是没减。 只是为何他问了半天,却不见人出来? 704.第704章 十年生死两茫茫 段王大人这是在学闺房姑娘,羞于见人呢? “你们……是你们?”沙哑的声音变得有些激动,夹杂着几分不用言说的喜悦。 花重生看了君临天一眼,看来这段王真是在等他俩。 “师傅。”君临天百味杂陈的喊了一声,面对十年未见的段王,他竟不如如何相处。 花重生牵着她,走向屏风后,走进去,不禁一愣,脚步都停在那里。 君临天眼眸掠过一丝不敢置信,屏风后,是一个乌木大床,床上躺着一个满头白发的人。 不,应该不算是人了,只能算是半个人。 他并没有盖任何东西,于是他身上的灰色睡袍便很明显的可以让人看出,他的下肢全部没了。 饶是见惯了生死的花重生也难免心里悲伤,这是整个被截了下半身。 段王如此有本事又骄傲的人,是如何支撑过这么多年的。 君临天激动地冲了过去,大喊了一声:“师父,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段如飞年轻时潇洒俊朗,意气风发,曾鲜衣怒马一时看尽长安花。 他身材高大,身长八尺有余,是世间难得的高个儿。 可如今却是这般凄苦的面貌。 这是君临天和花重生怎么也没有料想到的。 原来不是段王不去见他们,而是段王根本没法去。 纵使之前对段王有怀疑,有不信任,可是现在看到段王这般样子,君临天心里早已愧疚。 不管段王是他什么人,他是他恩师,对他关怀是真心实意的。 而他却因为一些事而怀疑了他。 这十年来不是他不找自己,而是没法来找自己。 “为何……为何十年来都不让我知道你还活着……我……”君临天跪在床边,颤抖着手去抱住段王,已是泣不成声。 段王转过头来,露出一张枯黄的脸,这张脸已经布满皱纹,两条狰狞的疤痕划过面部,刺目诡异。 即使毁了容,但君临天也依昔能看出段王往日的轮廓。 “天儿,你终于来了。”段王伸出粗糙的手紧紧地抓住君临天,眼眶里盈盈泪光。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苏轼悼念亡妻的诗用在这对师徒身上,竟然这么合适。 君临天记挂了段王十年,信守承诺等他女儿长大,娶了她。 如若知道段王没死的消息,君临天甚至从未怀疑过段王任何事,将他一直记在心上。 而段王,看这情形,也必是十分思念君临天的。 以为段王诈死,欺骗了他,这个问题一直是君临天的结,他虽不说,但用脚趾头想,花重生也知道他有多落。 所以她才坚持在这么局势严重的时候走这么一遭。 江山地位,比起自己夫君能解开心结来,都不算什么。 两人伤怀了一阵,段王坐了起来,从他的上半身长度便知他当年的身子有多高。 看着那大腿根以下的空白,花重生心情也压抑得很。 好歹这是君临天和她前身子的爹,虽然不曾给过她前身子温暖,却是也给她安排了个好钱途。 段王侧首看向站在不远处的花重生,目光犀利地打量着。 他虽瘫痪在床,但是外面的消息却总是会及时的传到他耳里。 “娘子过来。”君临天直起身子时,已是眼眸一片清明,朝花重生挥了挥手。 待花重生走过去,揽她入怀:“叫师父。” “师父。”花重生软糯地喊了一声,对段王,她是没恨的,反而感激,没有他的糊涂委托,也没有她的绝世好夫君。 即便他后来可能派人害自己和孩子。 段王打量着她,最后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都是我糊涂。” “师傅这些年,为何不找我?”君临天最想问的便是这个。 段王又轻叹了口气,朝里面唤了声:“康贵。” 里间的石门打开,走出来一个也是头发半白的老人,恭敬地躬了躬身子:“见过两位主子。” “推我出去吧。”段王道。 康贵推来木制的轮椅,段王一个飞身自己坐了上去,康贵推着他往外走。 君临天牵着花重生跟上。 出地室的台阶旁边有个升降的石梯,按下开关,石梯便升了上去。 类似于现在的升降电梯,花重生看着微微蹙眉,包括段王的轮椅还有这石梯,怎么看都像是现代化的东西。 穿越前辈到底教了夜郎国多少东西。 康贵推着段王,带着君临天和花重生游了大半个花园。 最后上了花园后的一个小山,登到山顶举目便能看到皎白盈月。 君临天和花重生耐心极好,都等着段王自己开口。 这十年,想必他是受了极大的煎熬的,单看他这半截身子还有这张残破的脸,就知道他的苦楚。 段王抬头看着皎月,月光倒影着他的身躯,显得格外的寂寥。 半晌之后,段王幽幽的开口:“十年前,我被人救了,可是却又被人发现,一直被追杀,这副残破的身子就是在追杀当中变成了这样。” “谁,是谁?师父为何又不找我,我虽不济,但也不会让师父受这种委屈。”君临天平复下来的心情,又激动了起来。 “如何能找你,你可还记得我给你吃鸠红时,给你说的话。” “师父说只有吃了鸠红我才能保住性命。” 君临天当时不解,父皇爱着他,师父护着他,他为何还要怕太后,当时她并没有多大后台。 段王叹了口气:“我没告诉你,当年真正给你鸠红的是皇上。” 君临天瞬间愣住,不敢置信,手脚骤然冰冷。 花重生握住他的手,给了他一丝温暖。 “其中原委,我也是后来死亡之后才知道,如果早知道,我一定不会把雪儿托付给你……糊涂啊……我太糊涂了。”段王朝天谓然长叹,双拳紧握,有些声嘶力竭。 花重生看不下去他如此自责,忙道:“其实花道雪早在嫁给夫君的时候就死了,所以其实你不必如此内疚。” 段王微愣地看向她,眸光锐利:“怎么可能,雪儿不是嫁给天儿?” “嫁的不是她,是我,花道雪早死了,是我戴了人皮面具顶替的。” 君临天眸光惊讶地看向花重生。 705.第705章 没有比这更狗血的了 他家小娘子这简直是面不红心不跳的在撒谎啊。 花重生想得很透,反正那人本来就不是真正的花道雪,不如索性说是她扮的,这样段王也就不必挂着这个心结。 看来段王是已经知道君临天是他儿子了,至于怎么知道的,他等下肯定会说个明白。 听到花重生的话,段王似乎是大松了一口气,伤痕遍布的老脸上露出一抹释怀。 “既然师父你知道错了,为何不派人传信回来……而要眼睁睁看着错误发生?”花重生不解地问。 “造化弄人啊。”段王唏嘘一声。 原来段王在十年前确实是死过了,也没了心跳,后来湘西国的兵队将他尸体放到火中烧。 这就是君临天看到的全部,所以君临天确定段王是死了。 可实际上,段王也确实是没了心跳,死了,只是他的尸体当时被人掉了包,他被穿越前辈给救了。 穿越前辈的医术何其高,他简直就是起死回生,将段王给救活了。 可是这事被湘西国的人知道了,派人追杀,又使了蛊术。 湘西国当时的国主还把此事禀告了覃国先皇,本来设计让段王死就是先皇的主意。 现在人没死,先皇下了狠,请了江湖排前十的几大杀手,追杀段王。 段王也是逮到先皇身边一个忠随,利用了些毒物才让这人说出了原委。 那时段王才知道,君临天不是先皇的儿子,而是自己的。 先皇也是刚知道君临天不是自己的儿子,可是他是真的喜爱君临天,疼在手里疼了十来年,结果不是自己儿子。 先皇把心一横,就让太后拿了鸠红给段王,让段王给君临天吃,段王为保君临天的命和荣华,逼他吃下了鸠红。 段王当然不会害君临天,因为他的另一个女人,也就是花道雪的娘,是毒圣缪千尺的女儿。 花道雪后来跟在缪千尺身边定然是学了毒的,只要等先皇死了,便可让花道雪帮他解了毒。 这是他的思量,这思量也确实没有错。 君临天吃了鸠红,丧失子嗣能力,先皇却依然待他如初,临死前怕他被欺负,还留给了他免死金牌和大半的兵权。 可先皇能放过君临天,却不可能放过段王。 于是他就趁段王带君临天上战场的时候使了手脚,与湘西国串通,害死了段王。 花重生听得有点像是看大戏似的,简直是一部狗血剧。 显尔可见,君临天的母亲一定是后宫嫔妃中的女人,先皇可真可怜,最爱的女人红杏出墙,生了别人的孩子,他还帮人带了十年,并疼爱至极。 花重生觉得自己要是先皇,铁定会两手掐死君临天。 他只是给他断了子嗣能力,还是给了他滔天的权势,也着实不易。 可见这位先皇是爱惨了君临天的生母,否则没人能做到这般。 听了之后,她还真恨不起先皇来。 可段王不也是个悲剧吗,自己的儿子就养在身边,却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把自己女儿托付给自己儿子。 那么这位让悲剧发生的女人,到底是谁。 众所周知,先皇宠过一个叫冷姬的女人,宠到了骨子里,就连太后当初提起冷姬,都难掩浓浓的嫉妒之意。 先皇宠冷姬的时候,后宫形同虚设,后宫女人耐不住寂寞,那阵子还传出很多丑闻,七王爷君道言的母妃就是那段时间出的事。 这些先不表,且说这个叫冷姬的女子,他与段王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因为他们都有同一个身份,那就是夜郎国后裔。 他们肩负着为夜郎国几十万国人报仇的重任。 先皇遇到冷姬,一见钟情,两人一商量,为夜郎国复仇的机会来了。 不得不说段王和冷姬复仇的火焰盛过自己的情感,段王眼睁睁把自己心爱的女人送进了皇宫。 谁知冷姬进宫不到一月,却发现怀了身子,不用说就知道是段王的。 冷姬瞒着不敢说,怕段王意志不坚,也怕先皇知道了将段王处死。 于是这两个男人都被她瞒了下来。 冷姬一度受宠,被宠上了天,重宠之下自然生了不少怨怼,先皇保护得再好,也免不了那些后宫阴招。 好不容易把孩子保护下来,冷姬是何其聪明,她知道这孩子就算生下来,只怕也安全存活下去。 毕竟,她没有任何后盾,明的她能仗着先皇的宠爱谁也不敢对她怎么样,但深宫后院,要害一个人,谁会跟你来明的。 她让人一打听,正好她进宫的时候有一个不受宠的婕妤被宠幸了一晚,也怀了身子。 为了保护自己儿子,冷姬也是脑洞大开。 她找了这婕妤,也就是死去的太后,做了个交易,她分娩下来的当天,婕妤也分娩,但是她是生下君临天,而婕妤却是坠胎。 当时的太后前途一片惨淡,为了自己的未来,她痛下心舍弃了一个未出世的孩子。 等着冷姬生下君临天,便把君临天抱给了太后,太后宣布生下了皇子,而冷姬却难产,胎儿没了。 当年冷姬难产轰动一时,后宫被大清场,大半的后宫嫔妃被削去。 当时生产的太后却被冷姬保了下来。 太后之所以答应冷姬,是因为冷姬一句话让她觉得应该一博。 冷姬的孩子自然是像冷姬,皇上有多深爱冷姬太后是心知肚明的,爱屋及乌,生得像冷姬的孩子定然受重视。 几年之后,她定能母凭子贵。 冷姬还答应她,等孩子长大,她便会离开皇宫。 结果第二年,冷姬没能离开皇宫,反而惨死宫中。 先皇伤心欲绝,一度不振。 无疑,太后真是有长远的目光,她将君临天养大到五岁,看着君临天像极了冷姬这个狐媚子,心里知道自己机会来了。 于是在某一天,备受冷落的她让先皇见到了君临天。 果不其然,先皇对像极冷姬的君临天极为疼爱。 于是太后这个时候就讲出一段姐妹深情,她为了保住姐妹的孩子,将自己孩子做掉的故事。 先皇以为冷姬与太后感情极好,也极信任她,所以为了保护孩子,才把君临天放在她名下。 706.第706章 诗雅小姐醒了 先皇对冷姬更加感激,也为她的惨死更为内疚,对太后那更是觉得要补偿。 于是最受冷落的一个小婕妤真的母凭子贵,一下跃为了贵妃,最后爬上了皇后之位! 而君临天更是备受宠爱,先皇把对冷姬的爱和内疚却给了君临天。 可是一个晴天大霹雳,十年前有人告密先皇,冷姬当年进宫之前便和段王相识,两人是拜过天地的。 男人对深爱的女人自然是有占有欲,段王又是他身边最亲信的人。 先皇果然派人去查,这一查自然就查出来了。 然后又有御医告密说冷姬的孩子是早产,不足月生的,极有可能根本不是先皇的。 先皇唤来当年给冷姬调理的御医,严刑拷打之下,查出来了。 于是便有了后面的事。 先皇为了让段王死得明白,也就将这些事告诉了他。 段王知道了之后,很想见君临天,可是先皇岂会给他这个机会,他爱冷姬,也爱君临天,他要让君临天一辈子不知道这事,一辈子是他的血脉。 于是他更加大力度追杀段王,段王掉入身中好些刀掉入山崖,先皇觉得圆满了,心头患已除,他却大病,一病不起,最终去世。 而段王简直就跟打不死的小强一般,他身中数刀坠落万丈山崖竟然也还存着一口气。 可以说这口气存着完全是靠他的意志,他觉得不能这么糊涂的死了。 这次又是穿越前辈救了他,他命保下来了,可下肢全部得截断,脸上伤痕再也无法复原。 并且估计因为打击太大,他很悲催的失忆了。 穿越前辈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反正就把他留在了山崖底,一边养伤。 这一养就近九年。 直到前年,可能是潜意识里知道到了君临天娶花道雪的时候了,段王慢慢的恢复了记忆。 但他的身体状况却由不得他出去找君临天,后来遇到湘西国被迫害的小皇子,也就是现在湘西国的皇帝,他才被弄出崖底。 当时已经晚了,君临天已经娶了花道雪,还有了孩子。 段王悲痛之余,只想阻止孽债,于是他派人向孩子下手,不管是夜郎国密毒还是后来的雾腾,都是段王下的毒手。 听完这一切,花重生真想大吐两盆血,要不要这么狗血。 她赶紧抱住君临天:“天天,你的生世能编出三个戏本了,真应该让赵家班主来听听。” 君临天揉了揉她的发顶,沉默不语。 他知道花重生故意用轻松的语气来逗乐自己,可是遇到这种狗血的事,煜王大人暂时还真的很难消化。 为复仇舍弃爱情,为了孩子又舍弃复仇,孩子给别人养着,认了别人做父,这个父又被戴了绿帽子,追杀孩子亲父。 孩子亲父为了自己女儿又托了这孩子娶女儿,结果哥娶了妹,亲父知道之后又派人来杀亲女儿,这简直乱成了一碗粥! 不过花重生还是要弱弱地问一句:“你就确定花道雪一定是你女儿?” 段王正陷在痛苦之中挣扎,听到花重生的话,不觉愣了。 “我看花道雪和你一点也不像,而且花道雪似乎还有个双生的姐妹。”花重生说出疑惑。 段王摇头:“不管如何,她已经死了,我也不想去弄清楚了。” 不弄清楚你妹啊,虽然灵魂不是花道雪,但是身子还是啊。 她私底下还是不想君临天碰了自己妹妹生下了孩子。 虽然他们现在都不在意,但是还是不想有这么一根小刺,虽然在手指上不疼,却偶尔摸上去还是会碍事。 这一夜,君临天彻底没睡着,花重生也醒着的时候比睡着的时候多。 而同样的这一夜,风中流也醒了,身人恢复了些力气,他坐在床边握着江诗雅的手,守了她一整夜。 嘴里念叨着的都是以前的一些事,还有他的悔恨。 宋衣说诗雅多说说话,也许她会醒得快。 但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她一辈子不会醒来。 风中流白天睡觉,晚上陪着江诗雅,白天江诗雅的身边有的是人陪,晚上才是他风中流的时间。 风中流身子补得差不多缓过来了,江诗雅却依然没苏醒。 这一天,江帝雅的身子也好了,他冲到房间,拽着风中流就出了门,直接拽到院子里,一剑扔了过去。 “风中流,来,我们决一死战。”江帝雅忍了好些天,还是忍不下去,凭什么他全家都捧在手心疼的妹子,要为这个人渣受这么多苦。 风中流弯身捡起地上的剑:“你是江小包子家人,我不会伤你,待江小包子醒了,你想怎么样对我都行。” 他将剑扔给江帝雅:“别说决一死战,凭武力,你打不过我。” 他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但是听在江帝雅的耳里那就是嚣张。 他二话不说,两把剑同时对着风中流挥了过来,风中流站在那里凝眉,全身肃意,却是半点也没有闪躲。 宋衣刚好从这经过,大吼起来:“江相爷,你要是真狠心就把人直接杀死,别杀到半死不活的,又让我来救。我现在很忙!” 一个江诗雅,一个芜梦,她每天两头跑,两头制药,两头换药,她都快累得虚脱了。 求你们别再添乱了行不行! 江帝雅的两把剑尖当时离风中流的心脏只有零点零一寸的距离。 他停了手,无比怨念地瞪了一眼宋衣,他当然没想要真杀死风中流,只是想杀他个半死泄恨。 可是,宋衣这一吼,让他觉得也实在是对不起这神医,于是只好做罢。 就在这时,屋内传来红梅惊喜的声音:“诗雅小姐醒了!” 红梅一边跑一边喊:“宋神医快来看,诗雅小姐好像醒了。” 江帝雅的剑还搁在风中流的心脏零点零一寸的地方,风中流却一闪便不见了人影。 零一听到红梅的声音迅速地跑了过来,看到江帝雅举着两把剑,身子倾向前的姿势,嘴角抽搐丢了一句:“江相爷好兴趣,自娱自乐。” 谁特么在自娱自乐,我这是铁了心杀人好吗,只是目标跑得比兔子还快。 江帝雅赶紧扔了剑,也朝屋里而去。 …… 晚上会有加更,感谢小柒,xoman,流年渲染了谁的容颜,妖妖,小包子,还有其他一些亲们的红包~~么么哒,依然求月票哦,不要藏着啦,月底月票就要清空了啦,打滚。 707.第707章 解铃还需系铃人 屋内已是围了好几个人,风中流蹲要榻边紧张地盯着江诗雅的脸。 只见她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如蝴蝶轻颤的薄翼。 他从不知道,如此等待一个人睁眼是这么的期待紧张,比期待自己突破神功最高境界还要揪心。 他根本不敢眨眼睛,渐渐的,江诗雅黛眉微蹙眉,眼睑打开了一丝小缝,仿佛黑暗之中,高大的大门突然打开,透进大片光明,清纯美好,清丽无匹。 江诗雅的眸子竟是这般好看,潋滟瑰丽,眸光闪耀。 “江小包子,你醒了?”风中流握着她的手,手心都生出了汗,他小心翼翼地问,连声线都在颤抖。 江诗雅睁开了眼,却只是傻傻地看着乌木床顶的花纹,眼眸儿一动不动,涣散无焦聚。 “妹妹……你还好吧?”江帝雅有些慌了,怎么会是这样,看她的眼睛似乎有些不对劲。 宋衣赶紧推开他俩,坐了过去,在江诗雅的眼前伸出手掌晃了晃。 江诗雅的眼珠依然毫无反应。 “诗雅,我是宋衣!”宋衣拼命摇着手,江诗雅却依然呆呆的,仿若根本听不见人喊她,一脸面无表情。 风中流着急地抓着宋衣:“她怎么样,为什么会这样?” 宋衣暗叫一声坏了,甩开风中流的手,忙站了起来严肃地道:“你们全出去,我要给她做全身检查。” 见宋衣的表情,屋里的人瞬间噤声,虽然不愿,还是不得不退出去。 宋衣走过去将门给关上,又走回江诗雅身边。 悄悄地衣绣里拿出一根银针,猛地一下扎向她的脚心。 江诗雅蹙眉,朝着她吐了一句:“疼。” 宋衣大松了一口气:“知道疼就好,知道我是谁吗?” 江诗雅忽闪着眼睛,眼珠子终于开始运作,呆呆地看了宋衣大约半柱香时间。 宋衣也不催她,也一样地反盯着她。 最后江诗雅点了点头。 屋外,江帝雅瞪着风中流,眼中的火光都快将他给烧着了。 “风中流,诗雅要是有什么问题,我定亲自手刃你。”江帝雅要杀风中流的心真的是一刻也没停止过。 风中流心里担忧得要命,也不搭理他的怒火,只竖着耳朵倾听里面的动静。 奈何里面什么动静都没有传来。 风中流越加的焦急,双手拽着门边,恨不得将门给直接捏碎了。 “现在这么焦急,到底是做给谁看,把我妹妹折腾成这样,你到底是什么心,诗雅这么柔弱的女子,她到底惹你哪里了!” 江帝雅越说越激动,江诗雅刚刚的反应更让他心里难受,难受就要找罪魁祸首出气。 江帝雅说着一拳就朝着风中流揍了过去。 风中流被一拳打到直接跌在地上,半坐着靠着墙,双拳紧握,骨指节泛白。 脸色阴云密布,狭长的凤目里是后悔担忧。 他甚至想,就这么被江帝雅打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做自己最爱的人做了最悔恨的事,他心里的痛苦不比别人少半分。 即使他对江诗雅如此过份,最后最危机的时刻,她还是舍弃自己救他。 风中流坐在地上,将头埋进双膝之间,再也没有抬起头来。 江家父母赶到的时候,看到是自己儿子气急败坏,意气风化的风少主却坐在地上捂着头似是在哭泣。 江家父母脸色大变,江母颤抖着问:“怎么了,诗雅是不是……” “母亲,没事,诗雅醒了。”江帝雅不敢刺激江母,捡了好的说。 “那你们怎么都在外面?”江母刚露出欣喜,江父便沉声问。 “宋衣还在给诗雅做些检查,我们在外面等着呢。”现在情况不明,江帝雅自然不会说出来不好的让父母跟着担忧。 “那他……”江母虽然是恨极了风中流,但这几天他的表现又着实可以看出,他是极喜欢自己女儿的。 所谓妇人之仁,看到风中流这副落魄伤心的样子,江母免不了要关心一下。 “活该。”江帝雅冷斥一声,话语里却是极度怨恨。 江父也跟着冷哼一声,极力忍着上去给风中流再踹两脚。 过了大半个时辰,房间的门终于打开了,宋衣一脸疲惫,脸色不善。 看着门外一张张担忧期待的脸,宋衣低垂下眼眸,掠过一丝内疚。 “怎么样了,宋神医,我女儿她是不是真醒了?”江母拉着宋衣忐忑地问。 风中流立即站了起来,往屋里冲去,眼角似乎还挂着水润。 “伯母,诗雅已经醒了,你放心……只是……” “小包子!”宋衣刚说到一半,屋内传来风中流焦急地大喊声。 屋外的人再也等不及宋衣说话,全都冲了进去。 江诗雅绻缩着身子,抱着被子窝在床角,眼神怯怯地看着风中流,瘦弱无骨的身子微微颤抖,小脸白如宣纸。 风中流想去床角将她抱出来,却被江帝雅用力给拉住推开他:“你滚开,诗雅怕你。” 他伸开双手朝江诗雅道:“诗雅,我是你哥哥啊,过来,不要怕,没人敢再伤害你。” 江诗雅拼命地摇头,一双眸子露出害怕,如受到惊吓的小麋鹿。 江帝雅担忧地恼了:“诗雅你怎么了,不用害怕,我们是你亲人,会保护你的,来哥哥怀里。” 风中流转过身去找宋衣,有些惶恐地问:“她怎么了?” 宋衣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她人已经醒了,但是她躲在自己的世界里,害怕被人伤害,你……终究伤她太重。” “怎么会这样……我该怎么办?”风中流的眼角还是湿润的,这样的诗雅如何活下去,她整日都害怕别人伤害,那一定会活得相当痛苦。 “她身子并无大碍了,这属于心病,解铃还需系铃人,你自己看着办。”宋衣语重心长地道, 风中流瞬间跌倒在地,煎熬这么多天,换来的却是这样一个结果。 风中流心疼得无以复加,看着床上瑟瑟发抖的江小包子,风中流猛地煽了自己一巴掌。 江父江母的劝导江诗雅的声音犹响在耳边,风中流眼睛都模糊了。 是他的错,一切都是他的错。 …… 加更~~开始虐风渣渣了。 708.第708章 溃不成军 不管是谁都无法让江诗雅放松下来,她缩在角落里,美目含泪,纤瘦的身子颤抖,如一只受伤的麋鹿,看着攻击她的猎人。 风中流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到床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江诗雅抱入怀里。 江诗雅没有喊没有挣扎,只是眼眶里的泪水流了出来,身子更是抖得如筛糠。 江帝雅和江父母瞪大眼睛看着他,气得要杀人。 “我不会再伤害他。”风中流抬眼看向江帝雅和江父江母。 “没人会信你。”江帝雅低头看向自己躺在他怀里如孱弱幼崽的妹妹,他绝不可能将诗雅再交给他。 风中流将江诗雅放进被窝里,压好被沿,伸出手指点了她的睡穴。 江诗雅缓缓地闭上了眼,身子也不再颤抖。 微头却依然皱锁着,风中流伸出手掌温柔地将她额头给抚平。 “不需要你们信。”风中流爱怜地看着江诗雅:“我自会将她医好。” “别碰诗雅,你没看到她很怕你吗,你离她远远的,她便会好。”江帝雅拍掉他的手,黑眸中怒火难平。 风中流抬起眸子镇定地看着他:“宋神医说解铃还需系铃人,她这是心结,你确定我不在,她能好?” 江帝雅一拳伸过去直接揍在他脸上:“畜牲!” 风中流冷眸渗出寒光,他这辈子没被人打过脸,可是今天却被江帝雅揍了两次脸! 余光瞄到被窝里瘦弱的江诗雅,风中流硬是将这股怒气给压了下去。 受就受着,比起江小包子受的痛,这不算什么。 风中流嘴角流了血,头发本就凌乱,被这么一下重拳,完全凌散开来,披散在肩上。 倒不显得他落魄,反而有种凌乱之美。 端得是只妖孽,难怪江小包子被他迷惑得连自己命都不要。 “你尽管打,江小包子我一定要带走,我会医好她。”风中流抬起头,妖孽的脸上写着视死如归。 江帝雅怒极反笑:“呵呵,你带走她,除非从我尸体上过去。” 风中流眸光紧缩:“都是为了江小包子好,我不会幼稚地跟你玩你死我活,要怎么样才让我带她走,你们想好条件,就算是要我命,也是等江小包子好了之后。” 站在最后的宋衣抬起眼来看向风中流,水眸里闪过一丝狡黠。 煜王妃曾经说过,好男人不是天生的,那是调教出来的。 宋衣觉得风中流有这样的潜质。 “不可能,你不用想,任何条件我也不会卖女儿。”江父含恨地瞪向风中流。 风中流扫了眼周围的人,眼神闪烁,双拳紧握,脸色极其阴沉。 这种情形让整个房间里的人都全身防御全开,火药味一下蹭了上来。 江父毫无畏惧地看着他,他就是拼上相府全府的性命也绝不会让风中流带走自己女儿。 风中流突然站了起来,震得天阁的侍卫都抽出了剑。 他却是用力往前一跪,跪在了江父的面前,似是挣扎了很久做的这个决定。 所以身子紧绷,脸色极其不自然。 江父做了一辈子相爷,第一次有这么个杀伐果绝的人跪在面前,不禁有点懵了。 他都做好了跟他你死我活了,结果他突然来这么一招。 倒真是让江家父子都有点措手不及。 若是江帝雅是现代人,一定会吼一嗓子,我tm裤子都脱好了,你就让我看这个! “我只是想医好她,绝不会再让她受任何委屈。”风中流低垂着头,因为是第一次做这么卑微的事,感觉很丢脸,但又为了江诗雅不得不这么做。 宋衣站在最后面翻白眼,心却道,这厮可真上道,能做到这地步,还真是小瞧了他。 自己做的孽自己就得受着。 当初小世子说风中流定会下跪求人,却没想到这么快就变现了。 果然是风水轮流转。 “风少主这是要干嘛?硬的不行,来软的?”江帝雅冷哼一声。 江父退后了两步,眸光有些复杂,略带着一丝迟疑。 他年纪大了,从小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捧在手心,现如今女儿被害成这样,清誉名节什么的都没了。 如果这混小子真能对女儿负责,又何尝不是种好事。 这几****也是看出来了,风中流对自家女儿确实是有上心的,错误已铸成,就算真杀了他又能怎么样。 “风少主,男儿膝下有黄金,你的黄金我们江家可不稀罕,别痴心妄想带走诗雅,如果真为她好,你应该远离她,见不到你迟早她会忘了伤害。”江帝雅见风中流不做声,又道。 这一次不是说气话,有点语重心长。 他也不是完全被怒火塞满了头脑,他自然看得出来风中流对这次事情的内疚,但是风中流与诗雅本就是不同世界的人。 他过的是舔血刀口的日子,诗雅无半点防身之术,跟在他身边只能担惊受怕,上次是殷百合,这次是寒重,那下次又会是江湖上的哪个高手。 他只有这一个妹妹,要他养一辈子都可以,总好过她丧了命。 风中流一言不发地站了起来,又重新坐回床边,握住江诗雅细嫩却泛白的柔荑。 他该做的做了,该求的求了,对于江诗雅,他绝对不可能放手。 因为他的默不作声,房间里再次恢复到寂寞,但空气却是躁动的。 宋衣轻咳了一声:“你们难道就没有一个人想听下我这神医意见?” “我想听……神医阿姨。”身后传来一声稚嫩的娃娃音。 知秋抱着君天歌,身后跟着奶娘和芜梦走了进来。 “天歌真乖。”宋衣掐了掐能水嫩的小脸,觉得这孩子真心逆天了,煜王煜王妃不在,他几乎都能扛起大梁了。 “宋神医,请问我女儿这样要如何才能……”一直沉默的江母眼含泪水,颤抖着问。 宋衣拉过她的手亲拍着:“江伯母不用担心,诗雅这是自我封闭,她身子已无大碍,正确的说她这是心病,害怕,恐惧,所以宁愿呆在黑暗里也不走出来。” 再坚强的人,受到一而再再而三的严重打击,都有可能精神崩溃,江诗雅外柔内刚,一旦精神崩溃便溃不成军。 709.第709章 横的怕不要脸的 “心病……”江母听了差点晕过去。 心病这东西,就是大罗神仙都没法子治。 心病也就意味着江诗雅想要完全复原,就要看天意。 “你们别太担心了,心病只要好好开导,诗雅总有一天会走出来的,人活着就有希望。”宋衣安慰道。 江母听了双手紧握,突然跑向前去,冲着风中流煽了一巴掌:“你……都是你害我女儿这样,她这么淳良温存,你为什么要来招惹她!” 江母这一掌用尽了全力,直接在风中流的脸上留下一个五指印。 “以前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所以才会造成这样,可我现在知道了,我爱她,我不能忍受她不在我身边,我会医好她的,相信我。”风中流抱着昏睡中的江诗雅,将脑袋搁在她的颈窝里。 从小到大,他何时受过这种对待,被江家人一个一个轮给煽脸,他还不能发火,不能反抗,还要不断道歉。 风中流心中不是不委屈,但是为了江诗雅,他只能忍着。 他告诉自己,这跟江小包子受的委屈相比不算什么。 “风少主叔叔,你打算如何治好诗雅阿姨。”君天歌稚嫩的声音再度响起。 “捂在心上,石头也会捂热的。”风中流幽幽地道。 屋里静默了起来。 宋衣凉凉地开口:“你可还有个两小无猜的殷百合,风少主难不成忘了,这次天下第一杀手寒重会来杀诗雅,想来你比谁都清楚是谁干的。” 风中流眸光一滞,双拳紧握了起来。 “伤害江小包子的,我都不会放过。” “切,你这话谁会信?上次她难道没伤害诗雅,还不是被你捧在手心!”宋衣冷屑道。 莫非这世上的男人真的可以一心二用,同时喜欢两个或者更多的女人? “以前是我糊涂,我……”风中流不知该如何去说。 他小时候一直与一群大老爷们在一起,直到十岁那年遇到殷百合,虽然她性子冷傲,但却是唯一一个女性。 殷百合又生得漂亮,自然异性相吸,他便喜欢上了。 说不清这种喜欢是什么,但是他现在知道,那绝不是爱情。 他错了这么多年,一直以为自己喜欢的是殷百合,也因为当年的承诺,认定了殷百合是他将来的妻子。 所以当江诗雅出现,他会疼她,会想她,会怨她,会因为一点小事生气,会想占有她。 可是他并却完全不知道自己其实是爱她。 风中流知道自己错了,但他又觉得自己情有可原,谁tm一开始懂这么多,他没拎清不是他智商低,是他没有经验。 在这一点上,他没觉得自己错,但是在伤害江诗雅的上面,他知道自己罪该万死。 现在他只想做所有可能做补偿。 “说一句糊涂就能抵消了?”江帝雅很想上去把他从江诗雅身上推开。 但是他实在是不屑动手了。 这厮被他揍了几次,又被江母打耳光,他都没有半分怒气。 这就跟一拳打在棉花上似的,毫无成就感,还浪费力气。 “那我不说了。”风中流无耻耍赖的个性立即体现出来了。 江帝雅气得两眼珠子圆睁:“你……给我滚!离开我妹子千里之外!” 宋衣突然觉得,江相爷在风中流面前战斗力竟然是渣渣。 “不可能。”风中流依然将江诗雅抱在怀里,头搁她肩上,丝毫不顾一屋子人的瞠目结舌。 他是索性破罐子破摔,反正今天他的颜面都已经丢尽了,不怕再丢得彻底。 跟江家人说正经的,做保证,发毒誓,他们反正也是不会信的。 江帝雅气得脸上的肉都在抽搐,上前就要将风中流拽走:“你滚开!” 就算是力气打在棉花上,他也要打。 非则这团棉花会变成棉花糖粘身上,拔也拔不掉。 风中流抬起头瞥了他一眼,抱着江诗雅不放。 江帝雅气得牙痒痒,风中流不要脸,难道他要像个泼妇一样去跟他抢? 风中流眸光一闪,双手迅速地从腰间掏出一根白色线状物品,一只手靠向江诗雅的手腕,用那白色线状物直接将两手给打了个死结。 “这是千死结,只要我能将这结给打开,这绳索是用千年冰蚕丝做的,任何东西都弄不断。” 风中流看着两只绑在一起的手,幽幽地道。 江帝雅暴怒地对着他的脑袋就一顿乱揍:“你个不要脸的,厚颜无耻,到现在还在耍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我打死你个不知羞耻的男人,你怎么能这么耍无赖,坠天阁的少主就这点本事,这么强迫民女,你娘就这么教养你的,坠天阁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江帝雅一顿乱打,边大大裂裂的破口大骂。 宋衣直翻白眼,这简直就是泼妇骂街啊,江相爷平时那么稳重狡诈的一个人,为了自己妹子,这是完全不要形象了。 君天歌本来在玩着吐泡泡,听到江帝雅这么一顿乱吼,不禁也睁大了几分小眼儿。 太彪悍了,相爷叔叔好威武,他就是练几百年也练不到相爷叔叔这么震撼世人的骂人口才。 风中流达到了目的,任由他揍着,反正这脸今天他就打算不当做是自己的。 下跪都做了,还怕被打脸吗。 江帝雅也不含糊,果然是真正的揍了他一顿,揍得他鼻青脸肿,一张俊颜完全看不见原来的面貌,活像是投胎时脸着了地。 君天歌小朋友人小心灵纯洁,有些看不过去奶声奶气地劝道:“相爷叔叔,不要将人打傻了。” 这人被打傻了,将来谁娶诗雅阿姨! 现在诗雅阿姨,是要人没要,要清誉没清誉,要智商没智商,连孩子都不能生了。 不让这罪魁祸首负责,难不成真让自己长大后娶她。 绝对不行,万万不可能。 江帝雅听了他的话停了下来,君天歌虽然是个半岁大的小p娃,但他是个天才啊,又是小世子这么显赫的身份。 谁也不敢把他当小奶娃一样不理不睬。 煜王和煜王妃离府时,可是交待过,若有重大之事,可问小世子,他来定夺。 710.第710章 卖了坠天阁 小世子深得他爹娘的信任,虽然他特么的才半岁大! 江帝雅再横,也记得这是在煜王府,也记得这小世子是天才,聪明绝顶,说不定他耍个心眼,还能把他给卖了。 小世子喊的也是时候,正是江帝雅已经打够了的时间,反正气也出了,江帝雅于是很听话的停了手。 拧着自己的手腕,江帝雅竟然发觉自己手都打疼了。 而风中流居然没有倒下,还是方方正正地坐在那里,虽然已是脸肿得跟猪头,却依然维护着他的清雅气度。 “还有没有想要泄恨的,索性一起来了吧。”风中流唯有一双眸子还保持着原状,漆黑如墨。 他这么视死如归,反倒让一屋子的人下不了手了。 好像现在上去再揍他,有点太不厚道了。 “风少主叔叔好厉害,被揍成猪头了还能这么霸气侧露。”君天歌笑着赞叹。 别问他怎么知道霸气侧露这个词的,自然是被花重生耳儒墨染的。 “风少主叔叔真的为了诗雅阿姨,什么条件都愿意答应吗?”君天歌在知秋的身上爬了爬,直接坐在她架起的胳膊上,晃着两只小腿肉短,扬着一张白嫩柔滑,萌化了小嫩脸。 风中流瞅了他一眼,直觉告诉他,这里这么多人,会帮他说话的就只有这个小胖包子。 “愿意。”风中流毫不犹豫。 “你说你有办法医好诗雅阿姨?”君天歌脆生生地问。 风中流眼神有丝不耐,他被一屋子人欺负,什么脸都丢光,现在还要被一个半岁大,连脸都没长大的小婴儿问话! 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戳他脊梁骨,以后一辈子他都要抬不起头来。 被江湖上的人知道了,笑声都能把他耳朵给震聋。 可是他还是得配合! “是,我会尽一切所能。”风中流答得从善如流。 “可是江爷爷奶奶,还是相爷叔叔并不相信你,你可愿意拿出些东西抵押在这里,若以后诗雅阿姨好了,你将她还回来,这东西便还给你。” 君天歌很够意思的说了,人好了,到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风中流眉头微蹙:“你们想要什么东西?” 君天歌嘻嘻地清笑两声,一脸天真无邪,我最可爱的表情:“自然是风少主叔叔最宝贝的东西。” “直说。”风中流讨厌跟一个小奶娃说话还要猜来猜去。 煜王妃生的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奇葩。 “坠天阁的少主令牌。”君天歌斜靠在知秋的怀里,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风中流一口血差点从喉咙里喷了出来。 要少主令牌,岂不是让他交出整个坠天阁。 还真会狮子大开口! 不止风中流风中凌乱了,整个屋子里的人都被呆住了。 小世子你可真会趁火打劫! 江帝雅做为相爷,做为煜王手下的一个狗头军师,他的脑子迅速地开始转了起来。 小世子这方法不错啊,风中流这般做死也要带走诗雅的态度,定然是不可能放过诗雅的,与其跟他拧着,不如讨个最大的益处。 现在缔我行霸着皇宫,又夺了一部分兵权,皇城里的一些墙头草都开始要倒戈了。 若是煜王这边拿到坠天阁的支配权,那还有什么可怕。 坠天阁不能跟天阁做对,但没说不能合作啊。 江家父母刚想开口,江帝雅赶紧朝他们使了个眼神。 且听风中流怎么说,如若他愿意舍弃坠天阁,那么,这笔帐也是划得来的。 江诗雅小包子,就这样被兄长利益权衡之下放弃了。 风中流很想一口回绝了君天歌的不切实际的提议,并傲骄地骂他一句:“痴心妄想。” 可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 他在严重的进行思想挣扎,一边是坠天阁的命脉,一边是自己最为亏欠,又最爱的女人。 “风少主叔叔,你放心好了,只要以后诗雅阿姨愿意把少主令牌还你,我们绝不二话。” 君天歌这句话里含量可就多了。 第一,我们不会永远霸着,第二,我们只是要为诗雅阿姨弄个保障,第三,你能让诗雅阿姨原谅你,这坠天阁自然还是你的。 第四,你难道担心搞不定诗雅阿姨吗? 风中流咬牙:“好,我可以答应,但是令牌只能你拿着。” 君天歌灿笑:“成交!” “你能做得了主?”风中流担忧地看向江家父母和江帝雅。 君天歌拽了拽知秋的衣袖,让她放自己下来。 刚落地,他便腿着两只小短腿,走到江帝雅的腿边抱着他的腿往上爬。 江帝雅很上道的将他抱在身上,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粉雕玉逐的脸面上透着一抹让人信服的狡黠。 明明只是个半岁大的小婴儿,如何会有这种气势! 江帝雅想不明白,但是还是说道:“小世子说什么便是什么。” 江家父母微有异议,但是也没有出声,儿子向来稳重,他会答应定是有什么思量。 江家父母这几天也瞧出来了,这小世子非一般孩童。 当然瞧不出来君天歌是个天才的,那人的脑子也一定是出生时被塞了棉花。 “那好,写个契约,要盖上煜王印鉴。”风中流也下了决心。 就这样,让四国趋之若鹜的坠天阁,就被风中流很没面子的给卖了! 这简直就是丧国契约,风中流先生为了爱情连江山都不要了。 这一点宋衣不禁内心惆怅,就连风中流都能做到只要美人不要江山,为何殷离隼就偏偏做不到! 她心里挠得很,很想马上把殷离隼抓来问一问,他到底有多爱那破江山,江山到底有多好,多有魅力! 宋衣心动则行动,第二日就让修沐帮她去做件事。 “你帮我通知殷离隼,我中了寒重的暗器,已经挂了。”宋衣拜托修沐。 修沐如今已经十一岁了,身子长高了,皮肤也白净了,穿着一身月锦小长袍,乍一看去,还以为是哪家的小公子哥儿。 “定会帮神医姐姐办到,正愁着快被憋发霉了。”修沐绷着一张脸,很不满意自己被掠在府里一年多都没有被指派活儿干了。 711.第711章 腹黑对上狐狸 临天苑的主厢房里,君天歌双手合力捧着那块黑曜石打造的坠天阁少主令牌。 江帝雅在一旁一脸思索地盯着这个粉雕玉啄的小奶娃。 坠天阁的少主令牌真的就让他这么轻巧的拐到了手里。 “相爷叔叔,这令牌能做些何事?”他成天听他们在耳边提起坠天阁怎么的怎么的,似乎还有些忌惮与坠天阁成为敌对。 在他的眼里爹娘都是强悍之人,让他们忌惮的,必然是强大的。 所以他才想着把这势力给拐过来。 江帝雅笑得如只狐狸:“小世子你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坠天阁据说上天入地,无事不能。” 令牌足足有君天歌四个手掌大,君天歌虽然智商超群,可还是倔不过自然规律,他的小手掌儿,还没灵活到能让他随心所欲。 江帝雅看着他小肉掌捧着令牌的样子,觉得十分的滑稽,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觉得这是个正常婴孩,而不是个妖孽怪物。 “伤了杀手阿姨的那个叔叔是谁?”君天歌奶声奶气地问。 江帝雅摇了摇头:“天阁都查不到他的身世,这人好像凭空冒出来的。” 连第一杀手掠影都被他打得只剩半条命,而且是实打实的近身斗,没有耍任何阴招。 江帝雅深感这个敌人太强大了,比缔我行更让人忌惮。 只是这种绝世高手,又透着一股傲然尊贵的气息,为何会干愿替缔我行卖命? 君天歌冽着小嘴儿笑道:“那就让坠天阁去查查看。” 在他的无良爹娘回来之前,他好歹也要玩玩这坠天阁少主令牌,玩够本了再做正事。 “查他是肯定要查,可是我更希望小世子能马上拿着它下道追杀令。”江帝雅面露迟疑。 “杀殷百合的?”君天歌微微蹙着小眉头,在知秋的怀里翻了个身,翻身坐了起来。 “小世子英明。”江帝雅赶紧拍马屁,一点也不为对个半岁大的婴儿这般低微有何不适。 君天歌小手掌撑着半边脑袋,思索了一会摇头:“本世子觉得那女人还是留给风少主自己解决,总得留些事情给他表现。” 江帝雅嘴角抽搐,小世子,你才半岁大啊,能不能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不要做这些与年龄完全不符合的动作和神情! 简直比修沐那小子还老道深成,怪道煜王妃要说毫无成就感。 摊上这么一个智商发育神速的儿子,哪个做娘都会有无力感。 做娘的智商还玩不过自己儿子,多丢人。 江相爷一点也没觉得,自己智商还比不过一个半岁大的小屁孩也挺丢人的。 “他?他怎么可能舍得杀殷百合,那可是他青梅竹马。”江帝雅绝对不相信风中流会对殷百合动手。 最多也就不痛不痒的教训一下。 “杀那女人是风少主的事,这事我们先不管,如果他没出手,我们再来,到那时,连他一起干了。”君天歌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噬杀。 但随即他又恢复笑容可掬,快速到让江帝雅都以为刚刚只是错觉。 这小世子要逆天了啊,变态煜王和变态煜王妃结合出来的产物,太惊世骇俗了。 “那难道我们真让风中流把诗雅带走?”江帝雅极度不想卖妹求荣。 “如果相爷叔叔不想也没关系,大不了本世子毁了契约,再和坠天阁拼个你死我活,最坏的结果不过是让爹娘回来给我们收拾。总不至于落个抛尸荒野。” 君天歌小拳头握紧,一副视死如归。 江帝雅嘴抽,您说得这么大义凛然,可句句都在控诉我若不同意,就会害你们尸横遍野好么。 江帝雅讪讪地笑:“岂敢岂敢,诗雅哪有世子的命重要。” 他很想说,拦下风中流根本没有您说的那么严重好吗,堂堂煜王府加天阁,没这么不堪一击! “相爷叔叔一定在想,本世子才半岁大的小娃,根本就是满口胡言乱说,区区一个坠天阁,哪能真让煜王府全部陪葬。” 江帝雅心里咯噔一下,小世子你是不是在我心里装了窃听器。 君天歌打了个小呵欠,粉嫩的小脸神情倏地严肃:“可是若缔我行借机发动攻势,再加上个神秘的蓝眼叔叔,你觉得我们能有多大把握?” 江帝雅脸色微变,答道:“如果煜王在府上,有五成把握,如果被人发现煜王不在皇城,那么……” “那么煜王府就可能被夷为平地。”君天歌斩钉截铁,声线依然奶声奶气,煞是软糯好听。 “小世子说得对。”江帝雅低下头,刚刚不以为意,现在却是一脸躁热,被个半岁大的小娃给教训。 饶是君天歌身份再尊贵,他仍然有些面子过不去。 “相爷叔叔,抱抱。”君天歌却突然伸过胖短的小藕臂要他抱。 江帝雅小声嘀咕了两声,小屁孩,刚训过自己,现在马上恢复成天真无邪,来卖萌求抱,真是奸诈得很! 伸过手将他抱在怀里,江帝雅解气地去戳他的小粉脸:“唉呀,小世子这小脸儿可真粉嬾。” 边戳还边表扬。 君天歌小嘴角微抽,您这么大个人了,比我大了四十几倍,你好意思这么装疯卖傻吗。 真是明枪易躲,暗手难防。 “相爷叔叔,我觉得风少主叔叔还是有救的,咱们就给他一个机会吧。”君天歌把戳脸之仇记在心底,待他身子长开了,哼哼! 江帝雅不知道自己被腹黑记下了仇,还很配合的点头:“好,就听你的,不过丑话我可说到前头,半年内他没有医好诗雅,我必和他拼命。” 君天歌在他怀里小声地哼哼两声。 半年?半年时间收拾余孽应该够了吧? 两人最终达成一致,江帝雅带着君天歌出门晒太阳,顺便去看望诗雅和芜梦。 芜梦与小世子住在一处,隔得近,所以先去看她。 刚出了门,却听到外面响起了打斗声,江帝雅将君天歌抱紧,快步走了过去。 只见一群天阁黑衣人,与一个雪白绵衣的男子打得正凶。 天阁的人大约有十来个,却明显处在了下风。 “是蓝眸叔叔……”君天歌睁大了眼,一脸兴味。 712.第712章 呆萌蠢才能对付的人 半月门下,雪白绵衣的男子打斗间流露出肆意潇洒,即使被十来个人合力进攻,他也抵抗得游刃有余。 一双与众不同的蓝眸潋滟光华,五官精致俊美,惊艳无双,饶是美如天人的君临天和他站一起,只怕也只能平分秋色。 “蓝眸叔叔生得好美。”君天歌一脸艳羡。 江帝雅撇了撇嘴:“你快长,绝对不会比他差。” 君天歌洋洋自得:“那是自然,覃国第一美男子的称号我拿定了。” 江帝雅很想问他一句,煜王难道就没教导过他什么叫谦虚内敛吗。 实际上,本来君天歌是个相当内敛低调的娃,他都不爱搭理这些大人说话。 可是被花重生威逼,被煜王大人利诱,无奈之下,身残志也不坚的君天歌只好露了本性。 “蓝眸叔叔又想来劫人了?”君天歌饶有兴趣的问,一点也不担心韩澈会打进来威胁到自己。 “还真是贼心不死,我们赶紧去通知梦梦阿姨,给她报仇的机会。”君天歌有点兴奋。 那是对高手对决的一种向往。 他也曾经是高手,可惜现在却……只能窝在这么脆生生的一个小肉体里,着实可恶。 “小世子,您这么幸灾乐祸真的好么?”江帝雅看着韩澈的身手,心里思量着要不要与君天歌同流合污。 毕竟,芜梦刚刚才身子修养好,那么甜美娇艳的女子,他可不忍心让她受伤。 君天歌噘了噘小嘴儿:“那就让红梅姨娘去。” “贼。”江帝雅啐了一声,红梅还不用君天歌正式吩咐,已经极快的走了。 天阁的十来个黑衣人已经快支撑不住了,好几个都已经受了伤,韩澈却还如无事人一样。 雪白的锦袍之上,竟然连一滴血也未沾。 那把寒光剑在他手上使得如如火纯青,收放自如,在黑衣人的围攻下,他走位神奇,硬是没让黑衣人碰到他一下。 “强,真心强。”君天歌啧啧赞叹。 “能不能不要露出这么崇拜的表情,他可是我们敌人。”江帝雅将君天歌在自己怀里换了个边。 抱这么个小娃,竟然抱到手软了。 “小世子,你能不能少吃点,这么胖怎么拿覃国天下第一美男的称号。”江帝雅愉快的吐糟。 君天歌嘻嘻地笑:“小娃儿就要珠圆玉润,长大了自会风度翩翩,你看我爹和我娘,身姿那么优美,遗传给我的也一定不会差。” 意思就是让你江相爷,别瞎操心了,我再胖也能变成美少年。 江帝雅再次嘴抽,他为什么把煜王妃的不要脸遗传得这么完整! 江帝雅抱着他还真有点累了,找了凭栏做了上去,安心地欣赏着那边以多斗少的战斗。 “好像快输了。”君天歌打了哈欠,院子里阳光明媚,他们坐在凭栏下,正好遮了阳。 快盛夏的天气,有点闷热,打斗的人都已出了一身汗,只有蓝眸美男韩澈身轻气爽,汗没有,气也没喘一下。 天阁的黑衣人不禁暗啐,***,这到底是人还是怪。 韩澈却只是冷冷地吐了一句:“让开。” 蓝眸森寒冷冽,透着一股挡我者杀无赦的狠绝。 “援兵怎么还没到。”江帝雅淡淡地搭了一句。 “重要人物都是最关键的时候才出场,不早不迟刚刚好。”君天歌两只小手揪着江帝雅的胸口衣襟,透明清澈的眼眸子如夜里星辰般璀璨,仔细地瞅着韩澈,眼珠子都没眨一下。 这般厉害的身手,到底出自哪里? 韩澈似乎耐心已经用尽,一剑扫过去,扫飞了五个黑衣人。 这些人本都是天阁放来煜王府做侍卫的,功夫并不算拔尖,但是却也不弱啊。 竟然被人一剑给挑了。 身为天阁未来的主子,君天歌用小肉掌捂住了眼,看不下去了。 “美男夫君,你来煜王府做什么,你吓着小世子了!”就在这时,清泠泠的声音响起,如高山雪融之后的雪水般。 芜梦一身火红长裙,手中拿着她的火鞭,风风火火跑了过来,护在了君天歌的身前。 一张娇艳美丽的小脸写满着责备。 韩澈这次并没有戴面具,眼眸往这边一看,便带着一股强大的压迫感。 “你过来。”朝澈瞪向芜梦,眸子上下扫了她一遍,眸光阴暗隐晦,似乎想从芜梦身上找出些什么来。 “不要,我要保护小世子。”芜梦摊开皮鞭,噘着嘴扬着小脸回敬他。 韩澈冷冷地勾了勾性感的薄唇:“由不得你。” 说完他又是一剑扫了身边剩下的黑衣人,以极为鬼魅的速度,瞬间就出现在了芜梦的身边。 大掌也在一眨眼的功夫扣住了芜梦的小柳腰。 芜梦天真无邪地笑着看他:“呵呵……美男夫君,你的手弄得我好痒,快放开啦。” 她还特意把“啦……”字拖得极长,音调微微上扬,带着一股毫不做作的娇柔。 江帝雅和君天歌都震惊在韩澈快如闪电的诡异身手之中,却被芜梦一句话理得更为呆滞。 太天才了,人家明明就是要抓你好么。 又不是跟你调情,你叫得这么暧昧娇媚做什么。 江帝雅和君天歌相视一眼,纷纷露出我绝不相信她只有七岁孩童智商的表情。 韩澈眉头微皱,也有些怀疑这江湖上闻名的杀手是在扮猪吃老虎,减低别人的戒心,趁机下手。 “痒吗?这样是不是更痒?”韩澈原是单手搁她腰上,现在是直接扔了剑在她柳腰上摸来摸去。 “嗯……痒……嗯,好痒,不要这样啦,梦梦最怕搔痒了。” 江帝雅直接伸出大掌捂脸,简直不忍直视。 芜梦的声音本就清泠,这么抑扬顿挫的呻吟,端得是叫一个销魂。 君天歌直翻小白眼儿。 “你说她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会不会故意发生这种声音诱惑这美男?”江帝雅怀疑地问君天歌。 君天歌小手掌一摊:“我情愿相信她是真傻。” “为何。” “因为蓝眸叔叔这样的人,太强大了,就得这样的呆萌蠢才有可能与之抗衡。” 713.第713章 怂 韩澈眸光深沉如海,晦暗不明地看着芜梦。 她笑得如一朵凤仙花,娇美中透着一丝天真,天真中又透着一抹纯洁,一颦一笑都不似是做假。 两只可爱的梨涡,露出两只白玉般的小虎牙,眼角上扬,眼眸里一片清澈透亮,犹如深山清泉般干净无杂质。 韩澈除了没经过情事,其他方面却是个绝顶聪明。 他几乎可以肯定,她这样娇笑盈盈,看似像金香楼里姑娘勾引人时般的模样,并不是假装的。 “跟我走。”韩澈双手一扣,正准备带着芜梦就跑,芜梦却眼眸一凛,反身扣住他的手腕。 “美男夫君,我说了我不走,我要保护小世子。”芜梦的美目里露出寒光,脸上再无半点天真无邪 只要遇到危险,芜梦便会自动变成女奥特曼。 韩澈冷瞥了眼江帝雅和君临天:“带着一起走。”声音低沉寡淡,仿佛在说准许芜梦带着她心爱的玩具一般简单。 君天歌小眼儿瞅了眼韩澈,这个蓝眸妖孽叔叔可真是臭屁啊,口气可真狂妄啊,比起自己当年,真是不遑多让。 芜梦松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两步,小嘴儿嘟得老高:“不去不去,云姨说了,让我在煜王府保护小世子,才不要跟你去。” 江帝雅在旁凉凉地说了句:“梦梦,他上次把你打成了内伤,躺在床上好几天才能下床,我不打算报个仇呀啥的。” 芜梦朝他冽着嘴笑:“不报,云姨说了,自己受苦没关系,要保护小世子。” 江帝雅若不是手上抱着君天歌,一定要给她拍掌叫好,多么忠心的丫头啊。 “而且我打不过他。云姨说要量力而行,打不过还报什么仇,等我回去将功夫练得更好了,再找他。”芜梦像完全不记得韩澈在身边般地说着自己的小思量。 韩澈眸光越发深沉,还想练好功夫再来找他? 就怕你活不到那时候。 “打不过你还不跟他走?”江帝雅对她神一样的逻辑有点佩服了。 芜梦一脸无辜地看着他:“为何打不过就要跟也走?” “打不过你就会被他带走,何必做无谓的挣扎。”江帝雅抱着君天歌,好心地劝她投降。 反正煜王和天阁的人都说过,第一杀手掠影逃跑的本事大大的好,他们为她担心是多余的。 而且她的复原能力也跟壁虎似的,受了严重的内伤加全身外伤,眼看着就没了一条命,但是几天她就能生龙活虎。 芜梦一脸鄙夷地瞪着江帝雅:“不战而败,你一定不是男人。” 江帝雅脸黑了,再次怀疑,她的智商真的只有七岁吗。 骂起人来,脑子怎么这么清醒! 君天歌窝在江帝雅的怀里捶胸狂笑起来,不过捶的是江帝雅的胸。 稚嫩的笑声让江帝雅脸愈发的阴暗,恨不得将芜梦的嘴给撕碎了。 突然感觉一道凌厉的光芒朝向自己,江帝雅抬眸,发现韩澈那双浩瀚的如海洋的蓝眸里,波涛汹涌,似要一个大浪拍过来,把他给拍死在岸上。 ”喂,这位美男兄弟,你要抓的是她,你这么苦大仇深的瞪着我干嘛,我手无缚鸡之力,你别打我主意。” 江帝雅很委屈地开口,人家只是个看戏的,不要牵怒到我身上好么。 君天歌很想问他一句,请问你手无缚鸡之力,那你现在抱的我难道还不如只鸡? 芜梦笑得天真无邪地吐他的糟:“你今天才把坠天阁的少主给揍成了猪头,你身手可好了呢。” 呸,胡说八道,那只是玩闹。 韩澈的眸光瞬间变得波云诡谲,坠天阁少主风中流? 江帝雅吓得从凭栏上跳了下来,往后退了好几步:“这个美男大侠,冤有头债有主,你要带人赶紧把人带走,和我真的没关系。” 韩澈看着他手中抱着的小世子:“把东西留下。” 你特么才是东西呢,你全家人都是东西。 君天歌哀怨地看了一眼韩澈,特无辜地扁了扁嘴角,哇地一声哭了起来:“梦梦姨娘,他想欺负我。” 芜梦冷哼一声,一巴掌就对着韩澈打了过去,一脸小大人的训斥:“美男夫君,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能欺负小娃儿,一点也没有男子汉气慨。” 江帝雅心里平衡了,原来不只是他一个人被鄙视为不是男人。 “我不需要。”韩澈伸出一手直接甩开了芜梦打来的巴掌。 好牛叉的回答,他承认他是个小人,不需要男子气慨。 “美男夫君,我不喜欢你了。”芜梦皱眉,看向韩澈的眸子里露出一丝鄙视。 韩澈眸光微缩:“谁稀罕一个白痴的喜欢。” 君天歌趴在江帝雅的肩头,小声地说道:“这海洋叔叔是不是来找梦梦姨娘吵架的?” “不是吧,好像是来带她走的。” “可是他一直站在那里吵架,还一副看你们吵架看得很惬意的样子,为了找存在感还故意吓你。” 江帝雅脸色又黑了,谁被他吓了,我只不想变成殃池之鱼。 “我是不是该带着你先溜?”江帝雅突然不想看戏了,这海洋男说不定真会拿他开刀。 “溜!当然溜!”君天歌斩钉截铁。 梦梦姨娘打不过他,开始他们是指望着芜梦能阻挡住海洋男,但是芜梦直言打不过,那这戏就真的不用看了。 看戏买张门票就好,若是要搭上性命,那票价也太贵了。 江帝雅抱着他果断转身,提脚就跑。 “站住!”声音骤然响起一声轻喝,眼前白光一闪,韩澈的身影已经挡在了他们面前。 几乎是在同一时,一道红影又隔在了白影与他们之间。 “美男夫君,不要伤害小世子,否则我会跟你拼命哦。”芜梦严肃着一张美艳的小脸,很认真警告。 韩澈勾唇冷笑:“就凭你?” “梦梦,你还是跟他走吧,这男人太变态了,打不过,不要做无谓的牺牲。” 江帝雅充分表现了一个贪生怕死的男人没有节操。 芜梦回过身来,对他竖起一个大指拇,然后翻倒往下,特鄙视地说了一个字:“怂。” …… 今天还有一更,为虎虎帅帅的打赏加更~~~还有昨天好几个亲的小红包加更,么么哒 714.第714章 谁特么要偷你糖 怂?你不怂,你上啊,你去打啊,又想被揍得内外是伤不成! 江帝雅气得眉头都在颤抖,我这是顾全大局! 韩澈眸里露出一丝不耐烦:“掠影,走不走?” “美男夫君,你叫我梦梦吧,我喜欢人家叫我梦梦啦。”芜梦皱着小鼻子,对韩澈的称呼很不喜。 韩澈睥睨了她一眼,眼角终于出现了一丝微抽。 “他会不会被梦梦姨娘给逼得发疯?”君天歌有点为临天苑里的建筑物感到可惜了。 为了不让韩澈有毁掉临天苑的可能性,君天歌觉得自己不该隔岸观火了。 “他来肯定有别的目的,绝不可能只为了带走梦梦。”江帝雅收起玩世不恭,眼眸里满是算计。 君天歌小哼一声:“他进煜王府倒是有救,可惜进了这临天苑,插翅也难飞。” “小世子,我得提醒你一声,这临天苑他是飞不出去,可是他能在临天苑里作乱杀人!” “所以说我们得溜啊!”君天歌喟然长叹。 江帝雅黑脸:“这不是才逃就被抓了么。” “梦梦姨娘,上,别跟这海洋叔叔说话,他是个骗子,他想把我拐走拿去卖糖。”君天歌嚷嚷着大喊,这个时候只能让梦梦姨娘先做下肉盾了。 芜梦冷哼一声,很不屑地看着韩澈:“好你个美男夫君,你竟然想把小世子拿去卖糖,我最喜欢吃糖了,不许你跟我抢!” 君天歌阴险地扯了个笑,江帝雅感觉到一阵恶寒。 小世子太逆天了,竟然深知打蛇打三寸的道理,果然糖是芜梦小朋友的软肋,提到糖,就容易拿捏她。 韩澈给了芜梦一眼,你很白痴,连个半岁大的小娃都能骗你。 被糖刺激的芜梦火红皮鞭抽出,直冲韩澈而去,韩澈眸光森然,迎面而上,两人很快缠斗在了一起。 “可以溜了。”江帝雅露出得逞的笑容,打算拔腿就跑,反正临天苑还有很多暗中门神,真有事,他们会出来的。 “相爷叔叔,我们找个又安全又角度好的地方观看。”君天歌舍不得这高手对绝啊。 江帝雅都已经溜出几百米了,又只好返了回来,谁叫他实在是不能拒绝一个粉嫩可爱的娃儿的要求呢。 江帝雅带着君天歌躲在花墙之外,在墙上凿了个小洞偷看。 芜梦和韩澈打得激烈无比,刀光剑影,衣袂飘飘,出招都是极快,看的人还没从他们上一招反应过来,他们已经开始下一招了。 这般打斗,夹起起一股排山倒海的巨风,院子里种的一些山茶花全部被震得凋零四散,不远处的一颗细榕树刚长出不久的新叶都被刮落飞扬。 地上的沙土石砺更是漫天飞舞,俺然成了黄沙满天。 “海洋叔叔这功夫真是要震铄古今了,你说他会不会成为史上第一个从临天苑天罗地网里逃出去的人?” 君天歌看得兴奋,拽着江帝雅的衣襟好奇地问。 江帝雅摇了摇头:“不可能,我对临天苑的天罗地网绝对有信心。” 这些年来,天罗地网不知道抓过多少江湖高手,使毒的使计的使巫术蛊术的比比皆是,却都是有来无回。 “我倒真希望有人能闯出去,希望海洋叔叔不要让我失望。”君天歌一脸期待地道。 江帝雅戳了戳他的小肉脸:“你这是胳膊往外拐!” “他闯出去,我们才能有改进,设个天罗地网从来没人能解,那多没意思,一点挑战性都木有。 江帝雅低头看着他,很认真的问:“小世子,我问你一句话,你老实回答成不成?” 君天歌狐疑道:“什么话?” “你到底是不是人?” 君天歌真想一拳揍他脸上,小白眼儿一翻:“你摸摸我身上有没有妖气。” 这该死的相爷叔叔竟然在怀疑他是怪物,他爹娘的朋友一个个不都是接受观念极强的么,怎么出了这么个没用的。 人家明明就是天才好么,哪里是妖怪,只不过是转世的时候带着前世记忆而已啦! 江帝雅真的凑下鼻子闻了闻:“全是奶味儿,难怪梦梦要说你身上有乳臭味儿!” 君天歌闭上眼,催眠自己,不跟他计较不跟他计较,待我长大拳头上跟他见真章。 这边两人聊得甚欢,那边两人打得更欢,院里花草树木已经倒了一大半,院里的小杂草一大片的连根拔起,整个只能用满目苍夷四个字来形容。 幸亏还没有把瓦给揭了,要不然今晚睡哪里都还是个问题。 “破坏力果然强大。”君天歌啧啧地道。 “再让他俩玩下去,我们要考虑今晚让你睡地窖了,还不快让石破天惊他俩出来阻止!”江帝雅对他淡定的表情有些无语。 君天歌摇了摇头:“不急,不急,破坏越大,我们谈判就越有本钱。” “万一他跑了,哪还来谈判。” “是哦,我们得提醒一下梦梦姨娘。” 君天歌奶声奶气地大喊起来:“梦梦姨娘,可千万别让海洋叔叔跑了,他跑了我们至少要损失三大马车的糖。” 芜梦一听,娇艳的小脸表情更为冷冽:“哼,美男夫君真卑鄙,跑来煜王府偷糖。” 皮鞭一抽,在她手中千变万化,如一条猛龙,从四面八方向韩澈袭去。 韩澈嘴角微抽,谁特么是来偷糖的 这个罪名用在他这般尊贵的身子上,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于是他手中的剑也使得更为锋利,两人过了几十招,身上皆有受伤,只是芜梦的伤势比显重一点。 不过她是典型的无知者无畏,也根本不怕疼,越战还越勇。 这让韩澈也有些棘手。 “天下第一杀手,就算是个白痴,也果然不能小觑。”韩澈不想太跟她纠缠,一个剑过去,剑突然变软,直接缠住了芜梦的纤腰。 芜梦的皮鞭也在这个时候缠住了他的脖子。 两人隔着一米的距离对峙着,接下来,谁要妄动都是致命的一下。 韩澈眸光冷戾,嘴唇微勾,对脖子上致命的皮鞭丝毫不在意。 “跟我走,饶你一命。”韩澈大侠坚持想要把芜梦给带走。 …… 加更,这一更加更得有点晚,不好意思~~~ 715.第715章 她可把你当夫君 “不要,不要,不要就不要。”梦梦小朋友边拒绝边很不爽地扭动着自己的身子,以示抗议她的纤腰被锁住。 于是乎,她本就因为打斗而有些敞开的衣襟滑了下来,胸前深壑在果绿色的抹胸里若隐若现。 那白花花的一片柔软,让韩澈的眸光瞬间变得幽深灼热。 波涛胸涌,比那金香楼的姑娘要诱惑多了。 自从那日去了金香楼,韩澈大侠终于明白了什么是男女情事,只可惜……满楼的金香楼姑娘,没有一个能让他感性趣的。 “别动了!”韩澈的声音沙哑得如一口古井,脸色黑沉。 “那你放开我嘛,美男夫君你弄疼梦梦了。”芜梦一脸委屈地对他撒着娇。 云姨说的,被人缚住的时候,首先撒娇,男人都吃这一套。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男人很喜欢女人撒娇,但是云姨说的一定是对的。 韩澈喉结翻动了一下,握剑的手紧绷,狭长的凤目里深蓝幽暗,波云诡谲。 那一天在金香楼,他几乎把金香楼里发生的事全部听了一遍,看了一遍,当然他不是有意去听的,实在是他听力太好了。 隔壁房是个刚买进金香楼的姑娘,当天晚上他也是这么听那姑娘呻吟着:“爷,奴家还娇嫩得很,轻点嘛,你弄疼奴家了。” 本来几个金香楼的姑娘怎么挑弄他,他都没反应。 直到隔壁传来勾魂的声音,他脑子里浮现芜梦那一对胸前的肉坠子,立刻就肿了。 然后,他火大的将所有的姑娘都给踢飞了。 韩澈大侠第一次去金香楼想破身,就这么无疾而终。 眼前的芜梦还在扭动,韩澈看得全身躁热,眸光更为深邃:“再动我要你命。”嗓音低哑透着丝丝魅惑。 这女人根本不应该做杀手,应该去金香楼。 这样一思索,韩澈更觉得今天要把芜梦给抓走。 “美男夫君,你可别忘了,你的脖子也在我的手上。”芜梦呵呵地笑,笑得天真无邪,纯良无害。 做为天下第一杀手,她十岁就开始杀人,岂是被吓大的。 除了智商不高,她其他方面都是杠杠的。 “就你?”韩澈自信地勾唇:“迅速太慢。” 芜梦冷哼一声,噘起小嘴唇,美目圆睁:“那就比比,谁慢谁是乌龟王八蛋。” “白痴。”韩澈觉得自己耐心要被用光了,他干嘛要跟一个白痴纠缠。 他要将她卖到金香楼去! 芜梦感觉到了他的不屑,更为火大,玉手一紧,用了十成内力,皮鞭倏地拉紧…… 就在同一时刻,韩澈的寒光剑也突然变形,从芜梦的身后扎入她的腰间,直接将她的纤腰给洞穿。 韩澈风华无双的俊美容颜已经白如一张宣纸,眼眸微眯,几欲窒息。 “天啦,他们来真的了,赶紧启动天罗地网。” 墙角下看好劝的两人皆是脸色剧变,这两人还真的够狠,真的是要拼个你死我活。 “梦梦姨娘,留着命啊,别太拼了。”君天歌恨不得自己一下长大,能上去救芜梦。 就在这时,石破天惊从天而降,却只敢站在他俩旁边不远,不敢进前。 两人都用了十成的功力,如果现在上去,只怕芜梦直接会没命。 “不想她死,就走开。”韩澈连出气都困难,竟然还能发声说话。 芜梦额头冒着细汗,脸色惨白,嘴唇已没了血色,寒光剑直接从后背插入,直接洞穿她纤细的腰杆,从小腹冒出。 剑头闪着阴冷的寒光,一闪一灭,格外诡异。 君天歌小拳紧握,不能让他带走人,带走了,谁来救梦梦姨娘。 “别管,石破天惊,趁他病要他命,现在立刻动手。”江帝雅果断地下了令。 让他将芜梦带走也是死,两权比较之下,还不如抓下他,说不定芜梦还有救。 韩澈眸光阴鸷:“既然要这样,那就别怪我。” 他话音刚落,突然整个临天苑都在晃动,仿佛在地震。 “靠,好强大的内力。”芜梦咬着下嘴唇,忍不住啐了一口。 她做杀手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强大得让人有些不知所措的对手。 寒光剑洞穿了她的身体,她只觉全身疼得不像自己,但是奇怪的是,她一点血也没流。 江帝雅抱着君天歌,赶紧离开了墙角,站到空地上,彻底傻了眼。 “这家伙毁天灭地都有可能。”他不禁也想问一句韩澈,你到底是不是人。 君天歌把心一横:“启动天罗地网,就算是临天苑全毁了,也不能让他逃了。” “小世子,不可!”突然一声反对传来,零一在他们面前落下。“不能舍弃芜梦,更不让临天苑给毁了,为一个人不值。” 君天歌有些犹豫:“可是海洋叔叔太强大了,这次不抓住他,只怕会后患无穷。” “小世子,他再这样下去,我们全部会玉石俱焚。”零一眉头紧蹙。 他们真把韩澈给低估了,不是低估了他的武功,而是低估了他要带走人的决心。 他这是打算豁出命也要将芜梦给带走。 石破,天惊站在那里全面警备,没有听到小世子的准备命令,他们也没打算动手。 整个临天苑都在震动中摇晃,他俩却一如门神,面无表情,仿佛站在孤山顶峰的巨石,岿然不动。 真要战,他们未必不能打过一个现在还受制的韩澈,只是牺牲太大。 “小世子,玉石俱焚是最愚蠢的办法,你若有个三长两短,让煜王妃如何活下去。”零一再次担忧地劝着。 君天歌松开了握紧的拳头:“让他走。毁了临天苑的钱财以后他算。” 石破天惊耳聪目明,自然是听到了君天歌稚嫩的声音。 王妃出门前交待,谁的话都不要听,只听小世子的交待。 对他们来说,哪怕君天歌是只鸭子,只要是煜王和王妃的孩子,他们都听。 于是两人又施施然不见了。 韩澈也收了内力,摇晃欲裂的临天苑终于平衡下来。 韩澈一个用力将芜梦带入怀里,冷诮一声:“无谓挣扎。” “海洋叔叔,不要让梦梦姨娘死了,她可是把你当做夫君。”君天歌大声喊道。 716.第716章 你可错大了 韩澈眉头微蹙,看着倒在他怀里的芜梦,明明已经半条命都没了,还能满眼怒火地瞪着自己。 缠在他脖子上的火鞭,也不曾想要收手。 好个战斗力极强的女子,就是不知道到了金香楼那地方,在床上有多大战斗力。 “放心,不会让她死,只会更快活。” 远处传来韩澈冰冷的声音。 三人皆是一惊 “他的话什么意思?”江帝雅第一个听出了不对劲。 快活? 君天歌很想说,梦梦姨娘会不会被韩澈给干了,可是他觉得他还是个半岁大的娃,还是不要说这么露骨比较合适。 于是他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 梦梦姨娘不会死,而她自己又有逃跑的能力,应该不会有事。 至于这男女感情之事嘛,他个小奶娃没功夫去理那么多。 君天歌小奶娃就这么睡着了。 风中流交出令牌,签了契约之后,火速地带着江诗雅离开了。 江诗雅依然会害怕,不论看见谁,都是一副雅美蝶,雅美蝶的害怕模样。 不论何时将江诗雅娇小的身子抱在怀里,风中流都能感觉到她的颤抖。 有时候风中流还真怕她病治好了,这颤抖还留下后遗症。 马车一路狂奔十来天,将于回到了欲天峰。 听到一年难得在欲天峰呆上两日的儿子又回来了,风翎霜有些不悦:“又是为了那女人回来要解药的吧?” 风翎霜一身黑色儒裙,三千秀发如墨,面容雅淡,肤似白雪,岁月丝毫没有在她脸上留下痕迹,仿若还是那二十头的少女。 她轻呷一口茶,慢条斯理地放下茶杯,语气极为不屑。 “这次也是带了个女人回来,不过不是那殷百合。”冬堂主恭敬的回道。 风翎霜惊讶地抬头:“这死小子开窍了?” 风翎霜那个心疼呀,心疼了好些年啊,他给风中流取个名字叫风中流,就是想他少年能风流点。 结果……他这些年就被个殷百合给毁了,心里都这女人,别的女人连碰都不碰一下。 她是真心不太侍见殷百合,觉得这女人和儿子不合适。 “阁主不如去见见,属下看着那女子有点柔弱,像个受伤的幼崽似的。” 风翎霜想了想,站了起来:“去看看。” 风中流刚把江诗雅放到床上安顿好,江诗雅面色已经莹白红润,睡梦中睡得十分香甜。 风中流俯下身轻吮她的嘴唇,餍足之后才放开。 起身转头,却吓得往后退了一步,直接坐在了床上。 自己的娘带着冬堂主正依有门边一副抓奸在床的表情看着自己。 该死,刚刚就应该关了门。 坠天阁别人倒是不敢乱闯,可是他却忽略了他娘。 风中流俊脸微红,感觉自己偷吃被抓了个正着。 他故作镇定地轻咳了一声:“娘,你不是闭关吗,这么快就出来了。” 风翎霜冷哼一声:“我再闭关久一点,是不是连孙子都生出来了。” 风翎霜大步走了进来,往床上一看皱眉:“从哪抢来的良家妇女?” 这么水嫩灵秀的姑娘一看就不是道上的。 “什么抢的,这是我拿少主令牌换来的。”风中流转过身给江诗雅盖好被子,顺便将她的脸给稍微遮盖起来。 “啥?”风翎霜一愣:“死小子,你说什么?拿少主令牌换的!” 风中流很认真的点头:“不给,他们不让我带走人。” 风领霜伸出纤纤玉指愤恨地指着他:“好你个风中流,你竟然拿坠天阁去换女人,你还脸跟我说!” 风中流扑通一下跪了下来,一脸虔诚地求饶:“母亲,你打我吧,我做了错事。” 风翎霜用手掌拍了拍额头,这是怎么回事,这死小子竟然会给她下跪求打! 她走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没发热啊,冬堂主赶紧去把吴大夫请来,这小子脑子好像出问题了。” “母亲!”风中流有些无奈:“我说真的,我做错事了,诗雅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我只能拿少主令牌换她回来。” 风翎霜第一次见到自己儿子这么失落,认错态度如此真诚。 “到底怎么回事?”风翎霜奇怪地问。 风中流将发生的事给风翎霜说了一遍,风翎霜一巴掌拍他脑门上:“儿子,你是不是傻呀,怎么能算得上是她救你!” 风中流不解地看着自家娘亲:“是小包子救的我。” “你听娘给你分析,那寒重本来是要杀谁的?他本来就是要杀小包子的,只是你想救她,而小包子不想让你救而已。” 风翎霜叹了口气:“儿子,这回你可真错大了,你把命都打算给她了,她都不要,看来这怨恨深着了。” 风中流愤然站了起来:“娘亲你乱说什么,小包子是舍不得我死,所以救我的。” 风翎霜一脸可怜地看着他:“好好照顾着她,等她好了送回去吧,你还是娶你的殷百合吧,娘不反对了。” “娘亲!”风中流急得差点哭了,她还不如把他一顿呢。 “别喊我了,我不承认生过一个这么蠢的儿子,自己心里喜欢谁都不知道,你脑子里装的全是草包不成!” 风翎霜刚刚还能心平气和,这一说开,都很想把这死小子的脑子给剖开看看。 风中流低下头,情绪更为低落,两人的声音吵醒了江诗雅,她悄无声息地坐了起来,缩在床角,颤巍巍地看着他们。 风翎霜抬头看见她醒了,赶紧堆起笑脸走了过去:“小姑娘,醒来啦,别怕……来阿姨这里,阿姨会保护你的,再也不让这臭小子伤害你了。” 江诗雅却是防备地看着她,身子绻缩得更紧。 莹白如玉的小脸现在已是憋成了一片紫红。 风中流坐进床里,长臂一伸将她捞入怀里抚了抚她的发丝柔声道:“饿吗?要不要吃饭?” 江诗雅将头窝进他的怀里,小嘴唇轻颤着,却不说话。 “死小子,你看你把一个好好的姑娘害成什么样了!我早告诉过你殷百合心狠手辣,不适合你,你偏不听。” 风翎霜心疼地看着江诗雅,恨不得将自己儿子给撕碎了。 717.第717章 江小包子要听曲 “可是,娘亲,我们不能忘恩负义,亶姥救了你,百合也救过我,所以我才……”风中流为自己辩解。 风翎霜一脚踹他小径骨上:“你个死小子,是不是戏本看多了,还想以身相报不成!” 风中流皱眉:“现在不这么想了。” 那就是以前是这么想的,风翎霜有些头疼,就知道这小子是因为这个。 “现在我只想着怎么让江小包子恢复正常,不再害怕清醒过来,娘亲,我想把她记忆抹去。”风中流抱着江诗雅大掌轻轻地拍着她的胳膊安抚。 风翎霜瞪了他一眼:“别做傻事,一个没有记忆的人是很可怜的。” “可她这样成天都活在恐惧中,更让人心疼。” “儿子啊,我知道你想什么,没了记忆,她就是你一个人的了,也不会记得你以前对她的伤害,可是你要清楚,没了记忆她要丢失多少情感,她这些年就算是白活了,她也不再是她了。” 风翎霜一针见血,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儿子,她自然清楚他在想什么。 风中流微微动了动嘴角,有种被人拆穿的尴尬,偏生拆穿自己的是自己的娘。 “母亲,也喜欢她吗?”风中流试探地问。 风翎霜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从小到大,你做什么事我都没有强加过你,我喜欢她也是因为你喜欢,虽然我不喜欢殷百合,可是因为你喜欢,所以我才想将她练到最强,至少能给你一个助力。” “唉,也不知道这姑娘的插入,到你是好是坏。”风翎霜站了起来:“你自己好好考虑,已经做错就要尽量去弥补,而不是想粉饰太平。” 风中流将额头抵着江诗雅的额头,近到咫尺的去看她的眼睛。 这些天来,她的水眸里,除了害怕就只剩恐惧,再无别的情绪。 “江小包子,我该拿你如何是好,不过你放心,一定会好起来的。”风中流喃喃自语。 知道江诗雅根本听不进去。 “你再躺会,睡着了就不害怕了,我去做饭。”风中流将她放回被窝。 虽然山下已是盛夏,可欲天峰这么高的海拔,却还是带着初春的凉意。 江小包子基本吃不下什么,每餐就像小猫似的只吃那么一两口,所以日渐消瘦。 风中流只好给她吃宋衣造的美容养颜的棒棒糖。 出门前,风中流将棒棒糖放了两颗在江诗雅的枕头边。 待风中流出去,江诗雅坐了起来,纤细的手指拿起一根棒棒糖看着出神,眸光如雾,浑浊不清。 还记得第一次去煜王府,煜王妃当时拿出这糖给她吃。 知秋给她说,这糖非常贵,一根几千两,当时她便觉得煜王是极爱煜王妃的。 哪怕钱再多,谁又愿意如此奢侈挥霍。 当时她对煜王妃有多艳羡,她至今记忆犹新,也是从那时起,她觉得她不能接受进入皇室的人生。 她的反叛也从那一刻产生。 她也想找个疼她爱她的男人,不用有多富贵多有权势,只要真心疼她就行。 她这一辈子在老家祖母疼,小时候爹娘疼,大了兄长疼。 又怎么甘心嫁进夫家不受疼爱。 也许是一世太过顺遂,所以在感情上注定要吃尽苦头,为什么,风中流这样对她,到最后一刻,她还要用生命去救他。 江诗雅抱着头大叫起来,将糖扔向老远,身子颤抖着,觉得自己不可饶恕。 她真正恐惧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怎么了?”风中流飞奔着跑了进来,看到她抱着自己头大声叫唤,赶紧过去抱住她:“小包子,别怕别怕,有我在呢。” 就是因为有你在,所以更怕。 江诗雅依在他怀里,眸子半眯着,抖如筛糠。 风中流俯首堵住她的嘴唇儿,舌头轻舔她的舌齿,灵活地滑进她的小檀口。 每每这个时候,江小包子就不会再颤抖,会很疑惑地看着自己。 风中流很乐意带给江小包子不同的感受。 如果可以,他真想直接让她变成自己的人,那么待她恢复的那一天,也逃不过自己掌心。 可是……终究他是心疼她的,不舍得就这么把她占有了。 每天抱着入睡,就是下身坚硬如石,他也不能真的动她。 “乖,好好睡觉。”怕吻出事,风中流放开了她,微微喘着气哄着,放在怀里搂着睡下。 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入睡。 江诗雅窝在他的怀里,软糯而胆颤地说了几个字:“要听曲儿。” 风中流身子一僵,曲儿? 要他唱曲,这简直就跟让孙悟空不打妖怪一样为难。 “我……我不会。”风中流嗫嚅,他很不忍心拒绝她,可实在是不会。 “曲儿……”江诗雅咬着下嘴唇,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风中流把心一横,翻身坐了起来:“等下,我马上来。” 他风风火火的下了床,吩咐守在门外的侍卫好生看着,自己去找风翎霜。 一柱香后,风中流从风翎霜的房里出来,俊脸五花八门,无比惆怅。 “阁主,你这么整少主,不太好吧。”冬堂主看着趴在榻上笑得直拍案几的风翎霜。 “我这是帮他,这曲子是最好唱最好记的,哈哈。”风翎霜难得整到自己儿子,乐得欢天喜地。 自己这辈子都没听风中流唱过什么曲,如今因为一个丫头听到了,原来自己儿子唱曲的声音这么难听啊! “阁主,你也教个正经的给少主啊,他难得虚心请教。”冬堂主对自己主子这么作践儿子,也是有些醉了。 “这个不正经么,我觉得挺正经的,这要是让那姑娘一下记住了,想到这歌就能想到他,我就是做了一件大工程。” 风翎霜笑够了,直起身子来,有点疑惑地问:“你说那小姑娘怎么就想到要听曲儿,明明看上去比兔子还害怕的样儿。” “该不会是故意整少主的吧?”冬堂主思索了会儿,大胆地猜测。 风翎霜眸光里掠过一丝异色,拍了一下手掌:“不管他们,只要我那傻儿子愿意,由着她去折腾,真的也好,假的也好,总归是他欠她的。” 风翎霜下了榻趿上木屐:“走,我们去偷听一下儿子怎么哄那姑娘开心的。” “不太好吧。”冬堂主嘴角微抽,教了一首那么白木的曲子,你现在还去偷听,摊上你这娘,少主也真是走了****运了。 718.第718章 感同身受 风中流一脸讪讪地回到了房间,江诗雅看见他进来,睁着一双小麋鹿的眸子盯着他,眼角还挂着泪水。 似害怕他,又似乎有点期待他。 风中流不禁捂脸,为什么他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风中流走到屏风后,脱了外衣,换了一身雪白绫缎中衣上了床,将怯生生的江小包子抱入怀里。 江诗雅身子微微颤抖,一双美目盯着他,软绵绵地道:“曲儿。” 风中流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果真还记得。 “咳,这个,我是真的不会,不过我刚去学了一首,你确定要听吗?”风中流打从娘胎起没干过这种事。 江诗雅睁着一双乌黑的眼眸看着他,没有回答,但是眼里的期待却是若然可见。 好吧,风中流在心里挣扎了半柱香的时间,最后一咬牙:“来,睡吧,睡着了起来吃饭,闭上眼,我给你唱曲儿。” 江诗雅绻缩着在他怀里,睫毛忽闪地眨着,倒下一片剪影。 风中流在内心哀嚎,这是不打算闭眼了! 唱吧唱吧,反正横竖是要有这么一刀的。 他清了清喉咙,看了眼门窗都关得紧实,应该没人知道。 “谁家的姑娘长得这么漂亮,唉呀妈呀唉呀妈呀真漂亮,谁家的姑娘长得这么漂亮,唉呀妈呀唉呀妈呀真漂亮……” 风中流铁青着一张俊脸唱的,本来他这嗓子就没唱过曲,这一开口,那就是惊天动地,鬼哭神嚎般的雷人效果。 再加上他就会这么一句,风翎霜告诉他可以把这句循环,唱起来又简单又实用,还夸奖了人,真是挺好的神曲。 江诗雅忽闪着一对小麋鹿的水眸看着他,身子不颤抖了,眼神里没有害怕了,人仿佛也傻了。 风中流再憋屈,一看这曲儿对江诗雅好像还挺有效,唱得也就越加的起劲来了。 “谁家的姑娘长得这么漂亮,唉呀妈呀唉呀妈呀真漂亮……”风中流重复了十几遍,江诗雅一直呆呆地看着他。 她不喊停,他也不敢停啊,江诗雅听了这曲儿恐惧感消失了,这让他相当的有成就感。 他心里十分的佩服自家母亲可以这么睿智,教了他一首速效歌曲儿。 缩在窗下偷听的风翎霜和冬堂主相视一眼,两人都纷纷用手指堵住耳朵。 “少主这嗓子还敢唱曲儿,真是勇气可嘉。”冬堂主感慨地道。 风翎霜一脸得意:“看那姑娘一点也没闹,我果然教对了吧。” 冬堂主撇了撇嘴,歪打正着吧,坏心办了件好事。 两人真在高兴风中流把人哄住的时候,屋里突然传来一声哇哇大哭。 一直呆呆看着风中流的江诗雅,突然大哭起来,眼泪如奔涌的潮水倾眶而出,越哭越伤心,我见犹怜,梨花泪雨。 风中流傻了,刚刚不是还听得很入神吗,怎么突然反应这么大。 他赶紧拿手去替她擦眼泪,轻柔地问:“怎么了,吓着你了?” 风少主也知道自己唱得鬼哭神嚎,还算有自知之明。 江诗雅不理他,一个劲儿的哭,风中流没有办法,只好俯首堵住了她发生哭声的唇。 瞬间安静了,只是江诗雅还在抽泣着。 “这是被吓哭了?”风翎霜睁大了眼,又点了点头:“这姑娘不错,挺了这么久才哭,换我早哭了。” 冬堂主抚额,还不是阁主你教的好曲子,这么粗俗怎么能入得了世家千金江诗雅的耳朵。 简直就是荼毒! “突然不哭了是怎么回事?”风翎霜轻轻地戳破窗口,看到里面交缠的两个人头,惊得嘴唇微张。 “臭小子,哪里学来的这种招数。”她这儿子不是向来不近女色吗,就连殷百合他都没碰过。 冬堂主呵呵是小声笑了笑:“这招数不用学,情不自禁就会了。” 风翎霜翻了翻白眼:“说得你很懂似的。” 冬堂主一辈子跟在她跟前,连亲都没成过,她会懂个p。 “听说最近你和夏堂主走得很近,是不是他对你情不自禁过了?”风翎霜边看着自己儿子耍流氓,边对着冬堂主嘴上耍流氓。 冬堂主脸一下就红了,诺诺地道:“阁……阁主,没有这回事儿。” “哼,还想瞒我呢。”风翎霜站了起来:“找个日子让你俩成亲吧,免得情不自禁还要偷偷摸摸。” 她说完又道:“这臭小子把人家姑娘玷污了,是不是该成亲了?” 冬堂赶紧摇头:“千万不成,诗雅姑娘现在病情都没好,要是让她成亲,这不是逼良为娼么。” 风翎霜一听吼了起来:“你说什么,和我儿子成亲是逼良为娼?” 哪个母亲听到这话能不火大。 门突然被打开,风中流一脸怒火地看着窗台下的两个老女人! “一大把年纪了,还干这鸡鸣狗盗的事!”风中流冷哼一声,打死他也不相信,自家娘亲会躲到自己窗边偷听! 风翎霜一时气愤倒是忘了自己身在哪儿了。 她尴尬地轻咳了一声:“总比有些人趁人之危好。” 风中流脸色更加难看,本来他唱曲就是豁出了脸面的,结果还把江小包子给唱哭了。 他恨不得钻进地洞里,却没想到还被自己娘亲给偷听到了。 “哼,那也是你生的。”没有她这么无耻的娘,怎么会有他这么厚颜的儿子。 风中流砰地一下关上门:“娘亲不要再偷看了,你儿媳妇会吓坏的。” 风中流窝进被窝里,把江诗雅搂入怀里,轻拍着。 他今天不要出去见人了! 他太了解他娘了,这欲天峰没什么好玩的,她一定会自己找乐子,把他刚刚丢人的事到处宣传一番。 不是坠天阁的人,一定不知道坠天阁的阁主是这么一个无聊至极的人。 唉,是不是该给娘找个爹了? 风中流想着想着睡着了,江诗雅也跟着睡着了。 坠天阁的大厅里召开了一个小型聚会。 风翎霜绘声绘色的把今天风中流唱曲的事儿说了一遍,还提倡为了给少主保留面子,以后每人都要学会这曲儿,没事唱上一唱。 美名其曰:和少主感同身受! (关于曲调,大家可以脑补,也可以百度搜索歌曲:谁家的姑娘长得这么漂亮。) 719.第719章 全家不是人 至此以后,风中流每每走在欲天峰据点里,总是能听到有人哼着:谁家的姑娘长得这么漂亮,哎呀妈呀哎呀妈呀真漂亮。 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他,他做过一件多么逗比的事。 他分分钟都想把这些人给掐死。 他现在还不知道,这个曲子从此纠缠了他一生,现在哄女人,以后哄闺女,屡试不爽。 坠天阁里歌声长鸣,煜王府里却是凌乱不堪,一片狼籍。 临天苑的建筑要修复,但又不能让外人进来,只能天阁的人自己动手。 天阁不乏奇才,打架杀人在行,栽花填土也是能手。 经过半个月的修复,临天苑总算能见人了。 江帝雅将帐一算,总共损失了将近百万两银子。 君临天和花重生回来之时,临天苑也修复得八九成了。 花重生看着江帝雅拿过来的账单,痛心疾首:“你们这些兔崽子啊,本王妃才出去一个月,你们就玩掉了百万两银子,还有梦梦人呢?” 零一脸色讪讪:“这个……天阁暂时没查到。” 花重生瞪了他一眼:“那强大的美男到底是谁还没查出来?” 君天歌在她怀里翻了个身,乖巧的道:“娘亲,查出来了,我让坠天阁去查的哦。” 花重生低头亲了他一口:“乖儿子,还是你有本事,拿过来看看。” 零一将坠天阁拿过来的资料递给花重生。 花重生迅速地扫了一眼,嘴角不禁微抽:“这还是人吗?” 君临天猜的果然没错,二十年前消失的幻境,只怕又要重出江湖了,他们是打算卷土重来吗。 “幻境之人本来就有绝技,骨骼奇特,尤其是他们的寒光魄真能毁天灭地。”零一回道。 “那天韩澈来,使了寒光魄?”花重生蹙眉问。 这么强大的对手,还真是让人有些危机感。 零一摇头:“这就是最可怕的地方,他那天连寒光魄都没有使出来。” 花重生瘫倒在椅子上:“完了完了,儿子,你的江山只怕要保不住了。” “娘亲,不要说丧气话,他再强也是人,也是肉体凡胎。”君天歌倒是不在意,反过来安抚花重生。 花重生又坐了起来:“你说得对,看来我真要做点什么了。” 花重生一直就想做点什么,但是想到穿越前辈的提醒,她又一直没有动手。 但是对不起了,穿越前辈,我若真坐以待毙,就只能等着别人来灭我们。 “你们觉得那韩澈的话能信么,梦梦会不会已经出事了?”花重生又想起芜梦。 她不但是天阁的一大得力战将,更是君临天的妹妹,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却是当着妹妹照顾了这么多年。 江帝雅摇头:“韩澈如果真要杀芜梦早就杀了,他好像是真心想把她带走。” “这人到底想怎么样,莫不是看上梦梦了?”花重生眼眸子转了转,她咋发现她身边的女性朋友都很走桃花运。 零一接道:“应该不是,练寒光魄的人清心寡欲,从不会碰女人,更不可能对女人动心。” “无论如何,全力去找,这次梦梦受了严重的伤,靠她自己未必能逃回来,还有……寒重必须得活抓了。” “是,已经发出通辑令了,不过要抓他不能硬拼。” “设埋伏,活抓,不要硬拼,以免无谓伤亡,要是能把殷离隼的匿踪队给借来就好了。”借过来那寒重还不是分分钟逃不过他们的掌控。 君天歌小手拽着花道雪的衣襟笑道:“娘亲,神医阿姨的姘头就会来了哦。” 花重生瞪了他一眼:“注意你的措词,什么姘头,那只是你神医阿姨不要的一只小渣渣。既然宋衣已经挂了,那就全王府全挂上白灯笼。” 做戏要做全套。 花重生解决完这一个月内发生的事,往临天苑的暗阁走去。 君临天回来便去了暗阁闭关。 对于他来说,要消化的东西很多,以后要走的路也很长,他是否要接受成为夜郎国的子孙,背负夜郎国的灭国之仇,都是需要考虑的。 就她而已,她当然不愿他背负这些东西,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她连劝他都开不了口。 后来他们随段王去了夜郎国旧址,那一条星辰河,布满的不是漫天星辰,而是殷红诡异的血水。 整整千米长的河流,全部被染红,那一年,夜郎国几十万人全部被杀害扔在了这里河里。 血流成河,延绵千米,不计其数的生命被埋葬在那里。 饶是花重生这个外人,看到那么触目惊心,红艳似火的河流,也禁不住全身颤抖,当年那些人所做的事,真是令人发指。 君临天从小没有夜郎国的仇恨背负,可是他却是夜郎国的子孙。 段王段如飞,是夜郎国国君的孙子,嫡亲的夜郎国皇族血脉。 君临天也就是夜郎国嫡亲的子嗣,夜郎国被灭国之事他从小是听过段王描述过的。 这仇,就算他不想报,但也会如一根刺横在他的心头。 可若真要报仇的话,如何报,六十年前的事,当时的四国皇帝都已经挂了,罪魁祸首全都死了。 真要夺他们国的江山,现在也不可能,就连覃国现在都没有安定下来。 君临天思索了一下午,想着无论如何,至少要将当年通敌叛国的沈家给找出来。 他们的后代一定在哪个角落改头换面,逍遥快活。 想通了,君临天走出了暗阁,正巧遇到花重生抱着君天歌来找她。 “事情都处理了么?”君临天接过君天歌,单手托着儿子,右手抚着妻子的柔丝。 “搞定,那个韩澈真被你猜中了,简直不是个人。” “呵呵,娘子,为夫觉得跟他比起来,你更不是人。”他娘子是魂魄附体,严格意义上来说还真不是个人。 “况且,还有我们家小噫嘻,他也不太像个正常人。”君临天很骄傲将儿子放到自己肩膀上。 “据说你的祖先是四大神兽之一玄武与凡间美人生下来的,这么算下来你身体里有兽的血脉,所以你也不是人。” 君天歌坐在君临天的肩膀上拍着他的小肉手:“好耶好耶,我们全家都不是人。” 熊孩子……谁全家不是人了,说得这么难听。 …… 感谢所有亲的打赏,特别感谢有钱任性的小柒亲~~~么么哒 720.第720章 女人真麻烦 天下并列第一杀手寒重最近过得很不好,坠天阁,天阁,以及覃国煜王三方发布通辑令。 只要能活抓到寒重,将重赏百万黄金。 寒重这些天是东躲西藏,窝了一肚子的火,从来是他追着别人杀,何时还有人敢追着他跑了。 他虽可以一镖打死一个人,但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江湖追杀令,对他来说也是要命的。 覃国百里外的大山里,寒重一边烤着猎来的兔子,一边瞪着眼前突然而至的冷艳女子:“百合,为了你,你看我现在变成什么样儿了。” 殷百合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还有脸说,江湖传言寒重出手绝无活口,为什么江诗雅那贱女人活了下来!” 殷百合冷如冰霜的美艳脸蛋布满着怨毒,早知道那天在山顶就该让江诗雅直接摔死,管他风中流会不会在心里想她。 一个死人难道还斗得过她个活人。 可是千金难买早知道,风中流越来越对那女人在乎,甚至为了她跑去闯煜王府。 她只能让寒重去杀了江诗雅,谁知道那贱女人不但没死,反而让风中流一颗心都放在了她身上。 “这能怪我?”寒重用力地咬了一口兔肉,一脸猥琐地打量着殷百合:“风中流给她吃了颗洗涤丹,加上有宋衣那个神医,才让她逃过一劫。” 殷百合脸色一滞:“怎么可能,中流怎么会给她洗涤丹,他哪来的?你又怎么知道的?” “这还用猜吗,这世上能解寒重之毒的就只有这种东西了,至于风中流为何有洗涤丹,你竟然不知道?” “我没听他说过。”殷百合脸色更加阴冷,他不但瞒着她,还把洗涤丹给了江诗雅? 江诗雅手无缚鸡之力,给她吃,那得多浪费! 寒重拍了拍手掌:“看来他还真不怎么喜欢你。” “不可能,他最喜欢的就是我,他等了我五年,从来没碰过别的女人。”殷百合依然自信骄傲地道。 寒重扔掉骨头,站起来朝殷百合走来:“我不管他喜不喜欢你,总之我替你办了事,你答应给我回报该兑现了。” 寒重做为杀手,素来接单谨慎,一般身后有强大势力的活他是绝对不会接的,因为他的好日子还没过完,不想那么早死。 殷百合冷哼:“我是让你杀了江诗雅,但是她现在还是活的,事没办妥,如何给你兑现?” 寒重抬眼看向她,一张白瘦的平淡无奇的脸上露出杀意:“你敢耍我?” “江诗雅死了,我承诺你的东西一定亲手送上。”殷百合也没跟他多解释,转身走了。 雪白的裙摆拖过山林里的灌木,身姿妖娆,带着一股孤傲清冷。 寒重嘴唇勾了勾,露出猥琐的奸笑:“总有一天要把你衣裳给拔个干净。” 殷百合面色更冷,妖艳的眸子里摄出寒意。 寒重,自腹的男人,总是会被自己的自腹给害死的。 直到殷百合走远,寒重才拿起另一只兔腿肉吃了起来,刚吃到一半,突然觉得腹部传来刺痛的剧毒。 疼痛来得凶猛,痛得他瞬间满头大汗,倒在地上呻吟起来。 而在不远的山洞里,一个娇俏可人的女子躺在山洞的一角,有气无力地哼哼着:“美男夫君,你给我吃了什么,我浑身无力。” 此人正是被带走的芜梦。 坐在洞口的韩澈冷瞥了她一眼:“别吵。” “美男夫君,我是不是快要死了。呜呜,我还有好多糖没吃,神医阿姨的糖我才吃过一颗,呜呜,糖还没吃完我就死了,呜呜,我好可怜。”芜梦靠在石壁上专注伤心地哭了起来。 韩澈冰冷的蓝眸里掠过一丝不耐烦:“死不了。” “你骗人,我一点力气都没有,黑白无常来接我了,呜呜。”芜梦继续伤心中。 韩澈无语,恨不得一巴掌将她给拍晕。 心随意动,他这么一想,便果断站了起来,朝芜梦走过去:“再吵直接打晕你。” 芜梦嘟着嘴委屈地看着他:“梦梦都要死了,还不让哭。” 韩澈果断一掌劈了过去,就在手掌快接近她脖子的时候,他耳尖的听到外面有阵呻吟声。 一个闪身,韩澈已经鬼步地移至了山洞外。 “美男夫君,不要丢下我,我不哭了。”芜梦见他跑了,大喊起来。 其实她本不害怕的,可是一醒来,全身无力,根本动弹不得,她便没了安全感,韩澈一走,她潜意识里觉得自己唯一能依靠的人也丢下了她。 芜梦哇地一下,哭得更为伤心了,爹爹不要她,娘亲也不要她,现在连美男夫君都扔下她了。 芜梦越哭越可怜,到最后嗓子都哭得哑了。 “全身力气都没有,竟然还有劲儿哭。”一道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芜梦看到再次返回的韩澈,立即破涕为笑:“美男夫君你回来了,梦梦这么可爱,你舍不得了吧。” 韩澈将手中提的人扔到了地上,垂眸瞥了一眼,这人已经痛到晕了过去,脸色发青,很明显中了剧毒。 “寒重!美男夫君,他就是杀害诗雅姨娘的寒重,和我并列为天下第一杀手哦,你快把他杀了,就没人跟我抢天下第一了。”芜梦惊讶地叫了起来。 韩澈一个冷光对着她扫了过去:“闭嘴。” 他真搞不懂自己为何要忍受这个白痴女人,一会哭一会笑,活像个疯子,有时候白痴到愚蠢,有时候又很睿智凛冽。 和他见过的人全都不一样。 若不是因为她的胸前还挺好看,他早下手解决了她。 韩澈蹲了下来,在寒重的脖子上点了一下穴,然后割开寒重的手腕,将他体内的乌血给换掉。 “洛谷的魅冷香。”韩澈眸光幽深,洛谷的人刚在这里出现过? 他从腰间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红色药丸塞进寒重的嘴里。 “美男夫君,不要救他,他是坏人。”芜梦小脸满是怒意地瞪着韩澈,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是刚离地一寸又跌了回去。 “我乐意。”韩澈不理她,将寒重扔到了一边。 在他身上摸索了一下,掏出一堆黑色菱形暗器。 “寒重之毒镖。”韩澈勾唇讥冷一笑:“没了这些他跟你抢不了天下第一。” 721.第721章 鸡腿掉地上了 “他还可以再制的。”芜梦当他是白痴一样看着他,“今日不除他,后患无穷。” 她记得云姨说过,看见寒重能杀便不要留活口,不能杀一定要躲。 “我又不怕他。”韩澈走到芜梦身边坐了下来,将雪白的玉袍一撩开,动作潇洒自如,端得一个风华绝代。 芜梦有力无气地道:“美男夫君,我饿了。” 她边说饿了,边用那双垂涎的美目盯着韩澈边咽口水。 那样子,活脱脱一个小孩见到了珍饈美食,按捺不住直流口水。 韩澈低头看了眼自己,眸光跳动着看向芜梦:“想吃?” 芜梦拼命点头:“想吃肉。” 韩澈大掌一伸,将她给提到自己怀里,将她的头扣向自己:“吃吧。” 芜梦挣扎着抬起头,委屈地噘着嘴:“美男夫君,人肉不好吃。” 韩澈眸光变得犀利:“你以前吃过?” 芜梦点头:“嗯,很咸,还有血腥味,不好吃。” “在哪吃的,吃谁的?”韩澈扣着她后脑勺的手更加用力,力大到捏得芜梦感觉整个脑皮都在被扯着,疼得她眉头紧皱。 “不记得了。”芜梦给了他一个让他差点暴吼的回答。 “那要不要我把你脑子扳开,你就会记得了?”韩澈大掌覆上她的天灵盖,满腔的怒意难平。 这个蠢女人,一定是被人占了便宜都不知道。 “美男夫君好凶,我吃我吃好了。”芜梦说着张嘴就往韩澈的脖子上咬去。 韩澈猛地倒吸了一口气,芜梦咬得认真,力气不算小,但是他却觉得满身酥软,充满异样的感觉,像有千百条虫子从心头爬过。 微有丝痛疼,却又感觉到畅快,似吃了冰山雪莲,浑身通透。 芜梦眉头微蹙,果然不好吃,还是咸的,不过闻着味道挺好的,是夫君的味道。 “好闻,但不好吃。”芜梦抬起头来做了个总结。 她突然离开,韩澈感觉到一阵失落,怨恨地看着她:“不知好歹。” 别人想吃他还不会给呢,白痴女人身在福中不知福。 芜梦感觉到他生气了,很乖巧地倒在他的怀里撒娇:“美男夫君,我饿了,我不要吃人肉,我要吃兔兔。” 韩澈低垂眼敛,看见她的小粉唇一张一合,光泽诱人,唇色饱满,像极了刚从树上摘下来的新鲜水蜜桃。 韩澈心中一紧,奇怪的感觉又来了,韩澈赶紧一把推开她:“麻烦。” 从地上站了起来,跑出了洞口。 也不知道是说梦梦要吃的让他觉得麻烦,还是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麻烦。 等到韩澈猎了两只兔子进来,寒重还是没有醒。 韩澈估算着他,没有两三天是醒不来的。 韩澈将晕过去的兔子扔给芜梦:“自己去弄。” 芜梦看着两只可爱的兔子,睁大了一双美目,天真无邪地喊着:“哇,这两只兔兔是雪白的,好可爱,我不吃它们。” 韩澈真想一巴掌拍死她。 “不吃它们,你就饿着。”他转身走了出去,在外面生起了火,自顾自地将一只山鸡给杀死去毛,开始烧烤。 芜梦有些委屈地看着洞外,早知道她就选山鸡了。 兔兔太可爱,她舍不得吃。 韩澈一个人在外面吃完,走了进来,瞥了眼芜梦,见她我见犹怜地看着自己,冷哼一声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随手将那两只兔子直接扔出了洞外。 “啊……我的兔兔。”芜梦无辜地看着那两只雪白兔子以抛物线被抛出了洞外。 小嘴唇微张着,两眼水汪汪的,眸光潋滟,好生可怜。 韩澈看得心里窝火,低下头直接将她的唇给堵住,刚一接触便不觉她的嘴唇柔软温暖,带着一抹清冷的香气,让他心弦不自觉地紧绷起来。 唇上的感觉很好,韩澈更为放肆,心上似乎被什么塞满了。 芜梦皱着眉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有些不明所以。 “美男夫君,为什么要吃我的嘴,你刚吃过山鸡就饿了?”芜梦退开来,含糊地问。 “你想吃山鸡?”韩澈盯着她被吻得更为嫣红的朱唇,眸光闪烁,深邃幽暗。 芜梦如捣蒜般用力点头,就怕韩澈不给他吃,要让他知道自己有多需要山鸡。 韩澈站了起来,外面的火还未熄灭,上面还留着一只烤得金黄的鸡腿。 他取了鸡腿走了进去,浓烈鸡腿香直飘芜梦的鼻尖。 “美男夫君,给我吃给我吃。”芜梦想起身去抢过来,可是又四肢无力,除了脑袋还能正常使用,身子都好像不是自己的。 芜梦很不爽地皱起了小俏鼻。 韩澈在她身边再次坐了下来,伸手一拧,将她拧到自己身上趴在胸口靠着。 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精巧下巴,蓝眸里眸光邪肆,带着一股蛊惑人心的魅力,仿佛要将要一下吸入其中。 “是不是很想吃?”韩澈性感的嘴唇微勾,看上去魅人心魂。 芜梦毫不犹豫地点头。 韩澈却将鸡腿塞进了自己嘴里,轻咬了一口,姿态优雅,慢条斯理地咀嚼着。 芜梦气得腮帮子都鼓了起来:“美男夫君,你欺负人。” “嗯?”韩澈瞥了她一眼,眸光里掠过一丝异样,凑进她唇边懒洋洋地道:“想吃,你可以来抢。” 抢?芜梦侧着小脑袋,脑子迅速地转动着,她现在四肢无力,肯定抢不到。 “没劲儿。”芜梦回答得很无辜,有气无力地靠在他的胸膛。 “刚刚点头不是劲儿挺大。”韩澈又咬了一口鸡腿,虽慢条斯理,却也吃得格外香甜。 让他原本冰冷高贵的气势一下子便接了地气。 芜梦抬起头来,看着他性感的薄唇上下翕动,咬着小嘴唇儿,好想吃鸡腿! 韩澈淡淡地看着她,如看着一只天真无邪的小幼崽正一步一步走进他设的陷阱。 突然芜梦张开嘴,对着他的脸而扑过来,韩澈蓝眸里掠过一丝得逞,只是这抹得逞还未来得及消逝就被一阵不可置信给取代。 耳垂上传来嘶裂的疼痛,疼得他手放开,鸡腿啪地掉在了地上,芜梦赶紧将头低了下去,直接咬上那根掉在地上的鸡腿。 ……………………………………………… 加更~~今天收到九个打赏,谢谢打赏的亲们,今天到下月七号月票翻倍哦,亲们有月票的赶紧拿来砸死我吧。 推荐朋友七夕烟的文《鬼王宠妻:腹黑小魔妃》,亲们等更的时候可以去看看哦。 722.第722章 莫名被揍 韩澈彻底懵了。 他以为他的陷阱设得很好,只是他把芜梦看得太白痴了,低估了她的智商。 就算她只有七岁心智,那也是一个大脑能正常转动的年纪了。 真以为她还会做那种从别人嘴里抢食的愚蠢事情。 那就真的是太小看芜梦了。 芜梦趴在他身上,对着旁边地上的鸡腿咬了起来,反正上面的肉没有沾到灰尘。 她实在太饿了,已经顾忌不了这些了。 韩澈阴冷着一张绝代芳华的俊颜,像一朵红玫瑰上染了一层黑雾,异常的波云诡谲。 他满身的欲望无处发泄,推开芜梦站了起来,往寒重走去。 用力地一脚踹在寒重身上。 一番拳打脚踢,昏迷中的寒重迷糊地睁开眼时,已经全身肿得跟包子似的了,鼻青脸肿,浑身跟被马车碾压过似的。 寒重虚弱地看了一眼韩澈:“你是谁?” 韩澈俊颜阴云密布,压根不搭理他,一脚踹在他嘴上,直接用脚堵了他的嘴。 再向上对着他下巴一脚,寒重的下巴咔嚓一下脱臼,整个人顿时又晕了过去。 江湖让人闻风丧胆的第一杀手寒重,莫名其妙的被人揍了一顿。 芜梦吃了两口鸡腿还不忘抬起头来表扬韩澈:“美男夫君,打得好,多揍他,让他欺负我家诗雅姨娘。” 韩澈脸色更为阴沉,这个死女人,迟早他会掐死她。 跟一个白痴斗,绝对气煞的是他自己,偏生这白痴生了一副好身材。 应该把她放到金香楼去调教一番。 韩澈冷着一张脸走了过去,大掌一拧就把芜梦给提了起来往山洞外走。 “放开我放开我啦,我还没吃饱呢。”芜梦眨巴着眼看着地上的鸡腿,又看了一眼倒在那里惨不忍睹的寒重,觉得现在不是离开这里的时候。 韩澈冷斥一声:“闭嘴,再吵直接扔上面狼窖里去。” 芜梦果断闭嘴,只是小嘴扁着,很不喜欢这种任人鱼肉的感觉。 “美男夫君,抱抱,这样不舒服。”芜梦想伸出双手搂上他的颈脖,可是该死的,四肢还是无力。 潜意识里她知道她的身子出了问题,定是美男夫君对她下了药。 韩澈真想直接将她扔地上,提着她跑就已经很浪费他力气了,她还要抱! 带着她,真是个麻烦。 韩澈一提一拉,将她直接扛在肩上,御风急驰而下山。 金香楼里,芜梦倒在金罗软榻里,鼻尖闻到的是胭脂香粉的清香,看上去,整个房间粉色纱幔摇曳,远处窗户打开着,飘进藕荷香。 芜梦动了动身子,发现依然四肢无力,支起身子好不容易坐起来,看着陌生而又华丽的房间,不知道自己这是被弄到了哪里。 “美男夫君?”芜梦唤了一声,却没有任何应答,只有粉红的纱幔被从窗口吹来的清风吹得飘扬飞舞。 芜梦蹙着好看的秀眉,尝试着运功,却发现连内力都使不出来,靠,到底是给她吃了什么。 芜梦清明的眸子,瞬间变得凛冽冰冷,美男夫君太过份,她不会放过他的。 过了一会儿,门外响起了脚步声,芜梦眸子微眯,听上去不只一个人,以脚步的轻盈来断定,是一群女人。 紧接着,果然有一队穿着鲜艳妖娆的女人鱼贯而入。 “就是此女子?”带头的女人一身妖艳的大红裙,居高临下盯着榻上的芜梦。 芜梦换上一脸天真无邪:“姐姐,这是哪儿,你们穿得好漂亮。” 那带头的女人一张脸妖艳倾城,看不出真实年纪,听到芜梦的话轻轻一笑:“小姑娘,可真会说话,这儿可是金香楼。” “金香楼?”金香楼不是天阁的地方么,怎么美男夫君把她扔到了天阁的老巢了? 芜梦也不着急了,好奇地问:“你们要做什么?” “给你沐浴,更衣,然后教你一些技巧,你这样的清纯绝色,真是十年难得一见。” “贵姐,那位爷让我们动作快些。”旁边的绿衣姑娘出声提醒这带头的女人,怕她这唠叨的嘴一开就停不下来耽搁时间。 贵姐有些不悦地瞪了她一眼:“知道啦,就你着急。” 她大手一挥,身后的姑娘上前将芜梦用张绵被给卷了起来,扛着往一张八宝琉璃屏风后走去。 屏风后是一个浴池,池里飘满了艳红的花瓣,池水乳白色,上面萦绕着一层白色水雾。 几个姑娘将芜梦放进池子里,也不顾她的意愿,开始动手给她清洗。 芜梦倒是一点尴尬也没有,左顾右盼地打量着这里的环境。 “姐姐们这里好漂亮,好舒服。”芜梦看够了,享受地闭上眼,鼻尖是花瓣的清香,从小到大,她还没有这么享受过呢。 在皇宫的她,也是深处冷宫,从没被伺候过。 “很舒服吧,只要你喜欢,这儿以后就归你了。”贵姐笑意盈盈,感觉眼前有一片堆的金元宝在闪闪发光。 这么纯洁的姑娘,正是那些天黄贵胄们的心头好,赏起银子来绝对不带皱下眉头的。 芜梦认真地点了点头,一脸兴奋地道:“我要让煜王哥哥送一间给梦梦。” 贵姐眼眸掠过一丝异色,小心地问:“你认识煜王?” “他是我哥哥。”芜梦冽着嘴对着贵姐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皓齿,让人根本看不出她说的是真是假。 贵姐在心里扫了一遍,主子爷什么时候有妹妹了,这姑娘一听就是在撒谎。 贵姐对姑娘们吩咐了一声,走了出去。 穿过长长的回廊,来到另一边的厢房,韩澈正坐在榻里看着书,旁边两个衣着媚人的女子跪在榻下,一脸痴迷地看着他。 韩澈那双魅人的蓝眸却只是盯在手中书册之上。 丝毫没看到两个美人在对他暗送秋波,想要跟他一夜春霄。 贵姐推门而入,看到这样的情景不觉脸上掠过一丝不悦,随即堆上笑脸扑了过去:“唉哟,我说韩公子,美人当前还对着枯燥的书本,这世上要多几个韩公子这样的,我们金香楼怕莫只能关门了。” 723.第723章 这糖很贵的 贵姐边说边朝那两个女子使眼色,一头钱多人傻的金主就在面前,竟然只会傻傻的跪着,平时教的都丢哪去了。 两个美人相视一视纷纷露出无奈,她们何尝没把自家的十八般媚术全使出来,可是这男人长得绝世无双,可那意志也真是天下第一,压根不受她们媚术的蛊惑。 挑逗了半天,他那儿竟然都没有反应,她俩都要怀疑这美男到底是不是男人了。 最让她们惊讶的是,她们从来没有见过来逛窑子自己带姑娘来的! 完全自给自足,只是想借一下他们金香楼的场地,体验一把什么是嫖的感觉。 韩澈抬眸看了眼贵姐:“只能怪你们这姑娘没用。” 他完全一副是你们这的姑娘引不起大爷兴趣的表情。 让贵姐一时被呛着了,她嘴角仍挂着笑,却是慢条斯理地道:“这位爷,咱们金香楼可是皇城最好的销魂窟,我们的姑娘若没用,您恐怕就找不到有用的姑娘了。” 这话说得含蓄,翻译为正解便是,你丫的明显是你自己不能干,还怪我们姑娘不行,有病就去治! 韩澈自然是听出她话里的意思,随手将书一搁,蓝眸诡谲地看着贵姐,一言不发,却又胜过万语千言。 贵姐讪讪地笑笑:“这位爷带来的那姑娘,想必爷是有兴趣的。” 韩澈听了又拾起书册,淡定地看了起来,仿佛刚刚的事没有发生过。 贵姐心下腹诽,只要你对那姑娘有反应,证明你是个男人!我就不信我贵姐弄不到让你感兴趣的女人。 “既然爷没有兴趣,那我就把这两姑娘带出去了。”贵姐试探地问。 金香楼的姑娘不伺候人,跪在这里算什么样儿。 她金香楼的姑娘也不是这么被人欺的。 “不用了,等会在旁指导。”韩澈的语气冰冷严肃,仿佛在说着等下要训练武功,需要两个武术指导般。 贵姐嘴微抽,这位爷,可真会一本正经地耍流氓。 做那种事,还放两个人在一旁指导,我的个天啦,太重口味。 “爷您放心,那姑娘我们会认真教导的,保证到了床上,她什么都懂,让爷您玩得开心。” 这姑娘被这位爷开了苞之后就赏给她们金香楼了,她自然会用心教养,让她成为一个天价的摇钱树。 韩澈放下书册,又双手抱胸地看着贵姐,绝美的容颜面无表情,眼神也很平常,却无端地就让人感觉到了杀意。 “呃,我我,我不废话了,先退下了,你们两个好好指导,务必要让爷玩得快活满意。”贵姐对两个姑娘交待了一声,没骨气地退下了。 不是她不为自家姑娘说话,救她们于水生火热,实在是那位爷的眼神太恐怖了,非一般人能招惹的。 干她们这行的,宁愿自己吃亏受苦,也不能得罪恩客。 贵姐回到芜梦的屋子,她已经清洗完毕,换上了粉嫩的雪绸长裙,雪白如玉的双肩露在外面,柔弱清瘦,藏在雪绸长裙里更显得娇羞可人,让人忍不住抱在怀里狠狠蹂躏。 男人这种生物,最喜欢在床上欺负弱小。 芜梦这种看似清瘦,却又非常撩人的姑娘,就是他们的最爱。 从没穿过这么暴露的衣裳,芜梦有些不悦:“为什么这儿是空的。” 她指着自己锁骨那一块,好奇地问。 “唉哟,小妹妹,你这么生得这么漂亮,当然要露出来了,这样那位爷才会喜欢。”贵姐以为她是自愿的,压根对她不隐瞒。 芜梦听得半懂半不懂,只知道她是在夸自己漂亮,甜甜一笑,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点头道:“我也觉得这样漂亮。” 何止是漂亮,简直就是撩人心神。 “那些技巧告诉了她没有?”贵姐问旁边的姑娘。 “说都说了,只是好像她完全不懂,还跟奴婢说那男人的胸膛肉不好吃,很咸。”旁边的姑娘一脸为难。 指导过多少新买进来的姑娘,没有一个姑娘如她一般纯净如一张白纸,完全不懂。 不懂就算,问题是她不懂,却又干过些出阁的事。 比如,她就真咬过男人的胸肌。 真为那个被她咬过的男人感到悲哀。 贵姐伸手戳了戳那姑娘的额头:“你呀,怎么这么笨,她既然不是常人,就按不是常人的方法教她啊。” 贵姐拉着芜梦地手过来:“小妹妹,告诉姐姐你最喜欢的是什么东西。” 芜梦瞪大了眼睛:“梦梦最喜欢糖了,特别是神医阿姨做的糖,不过太贵了,要几千两一根。” 贵姐当她在胡扯,哪能有糖几千两一根。 “别说几千两一根,就是几万两一根姐姐也买给你吃,只要你按照姐姐说的去做。”贵姐笑得和狼外婆似的。 芜梦摇头:“不要,你一看就是拐卖小孩的骗子。” 贵姐嘴抽:“你误会了小妹妹,我只是让你去伺候带你来的那位韩公子。” “美男夫君?”芜梦侧头问道。 “哦,原来他是你夫君啊,那就更好办了,你陪她睡一觉,让他满意了,你要多少糖没有。” 芜梦听得半懂半不懂,只知道让美男夫君满意了,就有糖吃了。 对啊,煜王哥哥就买了很多给煜王妃,煜王哥哥就是煜王妃的夫君。 美男夫君是她的夫君,也应该给糖给她吃。 这么一寻思,芜梦点点头:“你告诉我,怎么让美男夫君满意。” “这个嘛,很简单,他等下碰你的喜欢,你就搂着他的颈脖,嗯嗯嗯地发出声音,偶尔叫两声夫君好棒就好了。” 贵姐觉得这姑娘要调教出来销魂勾人是不可能了,先把那位难伺候的爷解决了再说。 “就这么简单,梦梦会做好的。”芜梦郑重地点头。 贵姐看着她,心里总感觉有些不安,明明这么乖巧,为何她觉得等下一定会出事情? “记住了,无论如何,你不要反抗,你反抗的话,那糖你美男夫君就会送给别的女人了。” 芜梦瞪了一眼:“谁敢抢美男夫君给我的糖,我杀了她。” 贵姐吓得心儿一颤,谁说这姑娘单纯天真,浑身恐怖的杀意是从何而来。 贵姐越觉得不安起来,朝旁边的姑娘使了个眼色。 724.第724章 丧失警惕 那姑娘立即端上了桌上的一杯茶,走了过来递到芜梦嘴边:“姑娘,喝杯茶再去见你夫君。” 芜梦不疑有他,伸过嘴去一下喝光,然后一脸期待:“快带我去见美男夫君。” 屋外,一顶小软轿已在等着芜梦。 芜梦喝完那杯茶之后,感觉四肢已经有了力量,可以自己走动了。 但她还是兴奋地上了小软轿,想着美男夫君带她来这么漂亮的地方,又有这么多人伺候享受,美男夫君对她其实也是不错的嘛。 她坐在轿上运了一下内力,却发现内力还是不能使用。 芜梦美目变得阴鸷,没有内力让她非常没有安全感。 幸好去见的是美男夫君。 轿子停在一处厢房,芜梦也无心去欣赏那些花木扶疏,亭台楼阁,甜甜地喊着:“美男夫君。”便朝厢房奔了过去。 韩澈眸光深邃,抬头看见芜梦粉嫩的身影朝自己扑了过来,心情一下子便豁然开朗,一片晴明,灿烂无比。 芜梦朝他扑过来,藕臂揽住他的颈脖无邪地问:“美男夫君,我的糖呢。” 韩澈挑眉:“什么糖?”他完全一头雾水,丫头如此神采奕奕的来找自己,就是为了找糖的? “那贵姐姐说,我要是能让美男夫君满足了,你就会给我吃神医阿娘做的糖。”芜梦站在榻边搂着韩澈,一张兴高彩烈的小脸与韩澈对视着,美目潋滟生华,流光溢彩。 韩澈本要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噎了下去。 他低沉着嗓子道:“那你打算如何让我满足?” 芜梦灿然一笑:“贵姐姐有教我方法哦,我知道怎么做哦。” 韩澈深邃地打量着她,这丫头真的听懂了吗。 他低头,便见到芜梦笑得绚烂无比,带着诱惑的光泽。 韩澈的眸光异常幽暗,大掌将她不堪盈盈一握的纤腰揽过来,俯首探进她的颈窝,真香。 “啊……啊……”芜梦突然嗯啊地出声,声音不大不小却是挠人,像是肚子疼时的呻吟声。 韩澈还没闻够她身上的芳香,就被打断了,不禁抬起头来问:“怎么了?” 芜梦眨巴着眼睛看着他:“贵姐姐说的,美男夫君要是碰我,我就要嗯啊嗯啊地叫,这样美男夫君才会满意。” 韩澈一脸黑,果然不可能让一个白痴知道怎么引诱人。 他瞪向角落里跪着的两个美人,语气冰冷不悦:“你们金香楼就是这么调教的?” 哪个男人能听出来她这嗯啊声是在干那档子事,活像有人掐着她脖子踹了她两脚似的。 他想起来了,上次自己和她打斗时,她就这么叫过。 两个美人赶紧抬头,笑容满面的看向芜梦:“姑娘,贵姐让你叫,可不是这么叫的,要这样……嗯……啊……嗯的时候要悠长连绵,这样男人听了才会销魂噬骨。” 芜梦坐在韩澈的腿上,噘起了小嘴儿:“她那样好像上茅厕拉不出来。” 韩澈阴鸷地看向那两美人:“赶紧滚。” 让她们再教下去,今天啥事都不用干了,他现在就已经没了兴趣了。 两个美人如获大赦,跑得比兔子还快,哪有半点平时的柔媚生香。 韩澈有些气闷地阴沉着脸靠向榻背,极其恼怒地瞪着芜梦。 因为练的是寒光魄,韩澈这辈子没对这方面有过要求,所以也就没碰过女人。 上次来金香楼,他看到男人们各种欢快淋漓的样子,一掷千金也要找个美人一度春风,他便觉得自己少了乐子。 他这人,从来不会亏待自己,那天便也喊了几个美人,全都是金香楼里的头牌,可惜…… 不管人家怎么挑逗勾引自己,他都心如止水。 他知道那是因为他练的寒光魄,清心寡欲,带不起涟漪,可是为何眼前这个近乎白痴的女人却能让他身子起反应。 偏偏她又是什么都不懂,连教估计也教不会。 他这辈子没尝过翻云覆雨的滋味,自然是想尝的。 “美男夫君。”芜梦往他身上蹭了蹭,小脑袋在他脖子上厮磨着,希翼地问;“美男夫君,我刚叫得你还满意么?” 韩澈靠在椅背上,蓝眸深沉锋利地看着她。 芜梦无辜地忽闪着大眼,似乎感觉到了这个男人身上的一点不高兴。 刚准备再开口,韩澈却突然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勺,俯首攫住她的粉唇。 毫无温柔可言,粗鲁暴戾。 芜梦瞪大了眼珠,有些恍惚,又有些不解,紧绷着身子牢牢地抱着韩澈。 “闭眼,放松。”韩澈感觉自己要被她的胳膊给把脖子拧断了,这丫头到底是多大的力。 她若是有心,估计这会他的要身首异处了。 韩澈周身突然散出冰冷的杀意,他意识到了,这种事太危险,随时可能要了他的命。 用力一推,将芜梦直接推倒在地,韩澈冰冷地吐出两个字:“滚开。” 芜梦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美男夫君,你讨厌,再也不理你了,不要你的糖了,我找别人买去,零一哥哥会给我买的。” 她冷哼一声从地上爬了起来,负气地要走,却被韩澈大掌给拉住。 韩澈阴沉地瞪着她:“你敢!” 这蠢丫头被灌输了只要这样对男人主不能得到糖的想法,谁知道他口中的零一哥哥会不会动她。 他还没用过的东西,怎么能让别人先碰。 芜梦偏过头不理他,暗中运功,却发现内力还是没有恢复,更加气恼地跺了跺脚:“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为何我没有内力。” 韩澈恼怒地将她再次拽入怀中,大掌抚了抚她额前的发丝,撩至她的耳后:“你太危险了,我不得不采取些保护措施。” 说着他便站了起来,抱着芜梦放到床上,从衣袖里挥出他的白色锻带,将芜梦的手给直接绑在床架上。 “美男夫君,你干嘛,不要不要!”芜梦突然猛烈的挣扎了起来。 “别挣扎,做完事就会放开你。”韩澈忌惮芜梦,就算是她现在没有内力,他也不能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刚刚那一吻,让他陡然意识到,男人在做这种事的时候会完全完全忘记警惕。 ……………… 韩澈公子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危险了,呵呵,更危险的还在后头 725.第725章 下毒真别致 “我不要,我不要,手好疼,美男夫君,我好疼。”芜梦挣扎得越加的厉害。 如果说韩澈是个特别警觉的人,那芜梦就是个几乎没有安全感的人。 这样被缚住手脚,任人鱼肉的感觉让她反感至极。 韩澈不理她的叫唤,再次用雪白锻带绑住她的细足,脱下她的鞋袜,看着那一对小巧滑嫩的小脚,韩澈眸光深沉幽暗,瞬间窒息。 没想到女人的脚竟然可以如此玲珑通透,如寒光剑一般让他爱不释手。 大掌轻轻地在她滑嫩的小脚上抚摸着,韩澈感觉前所未有的满足。 “痒,美男夫君,你快放手,好痒……”芜梦只感觉浑身难受,又被缚住手脚,心烦意乱的。 芜梦的声音把韩澈从享受中拉了回来,警醒的意识到自己刚刚又失了神,因为这白痴女人的一只小脚。 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这女人太危险,不能留。 韩澈眸光锐利地看向芜梦,燃起了一丝杀意。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打开,贵姐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看了眼躺在床上被绑住手脚的芜梦,心下一沉。 面上却是笑意盈盈:“这位爷……” “滚!” 韩澈大掌一挥,直接将贵姐给震飞到了门口,砰地一声将门板都给砸断了,贵姐躺在地上捂着腰哀声痛叫。 一边呻吟一边朝身后的两个姑娘使眼色。 “这位爷,你这样绑着姑娘如何能尽兴,让小如小花两人来教这姑娘如何伺候您吧。”两个艳丽绝色的女子施施然向前想去缠上韩澈。 韩澈眼眸里掠过一丝危险,他刚那样打退贵姐,这两女人竟然还不怕,韩澈冷冷地坐在那里,紧盯着她俩上前。 果然,那两女子走到他跟前,便朝他撒开来一包粉末。 韩澈冷哼一声,岿然不动地坐在那里,阴鸷锐利地看着她俩。 “还有什么别的招?”韩澈性感的薄唇微勾,白色的粉末还未落到他身上,便被无形的挥发掉了。 被唤做小如小花的两个女子神色一凛,随即又笑道:“唉呀,爷,这是销魂香,是用来增加闺房妙趣的,用了这东西,保管这丫头对你服服贴贴,你让她做什么便做什么。” “是吗,那为何是撒我身上。”韩澈漫不经心地用手掌握住芜梦的玉足,压根没将小如小花的技俩放在眼里似的。 “那是因为撒在你身上,她才会听话啊,爷,来这都是找乐子的,何必虐待呢,这传出去,我们金香楼的名声就没了。”不知是小如还是小花的,好言劝说道。 韩澈回头瞪了她一眼:“滚。” 懒得再和她们废话。 此地不能再留,这两个女人和贵姐这个时候冲进来,很明显是冲着芜梦而来。 “美男夫君,你快放开我啦,两位姐姐救我。”芜梦听了半天总算明白这两个美人是来帮自己的。 “这位爷,你看这姑娘细皮嫩肉的,你把她绑着,手脚都红了,冰清玉肌哪经得起这么折腾,您这绝代风华的爷,定会怜香惜玉。”两个美人还在不断地劝说着。 门口倒下的贵姐却是咬着牙再也忍不住了,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韩澈哪有这耐心听她们耍嘴皮子,大掌一挥就把她俩给拍飞了。 小如和小花同样被煽向了门口,和晕死的贵姐一起叠了罗汉。 两人摔痛之余,不禁想,这男人的功夫真变态。 还好,她们的目的达到了。 两人露出满意的笑容,跟着晕了过去。 韩澈站了起来,点了芜梦的穴道,解开绑住她手脚的锻带,扛着就出了房间。 走出回廊便发觉不对劲,胸口传来一阵疼痛。 芜梦瞪着他:“美男夫君,你又要去哪里,我不要走,我喜欢这里。” 韩澈扛着她,捂着胸口,冷冽警觉地扫向四周,不知何时,他已经被黑衣人给包围了。 哼,好厉害的下毒技巧。 “韩公子,果然是高人,中了本王妃的七步癫竟然还没有倒下。”一声清脆如清泉般的声音响起,韩澈看到花重生施施然从黑衣人身后走了出来。 她一身果绿色长裙,姿态优雅,笑得很可恨。 “煜王妃,下毒真别致。”韩澈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花重生笑得灿烂:“韩公子喜欢就好。韩公子这是打算把我们家梦梦带去哪里呢?” “王妃嫂嫂!”芜梦高兴地喊着她。 花重生朝她摇了摇头:“梦梦啊,你这次太不给力了,都这么多天了,还没有回家。” 芜梦委屈地道:“梦梦差点死了,是美男夫君救活的,可是他又让我浑身无力,内力不能用,所以跑不了。” 她毫不掩饰自己曾经想逃,但是没有法子逃。 韩澈胸口愈加的疼,但是他仍然腰杆挺直,将芜梦从肩头揽至怀里,做好了开战的准备。 一点毒,还拦不倒他。 “韩公子,麻烦把我们家梦梦归还了,你这样抢夺良家妇女,可是鸡鸣狗盗的行为。”花重生冷哼一声。 从腰间掏出一把用木头自制的小枪,花重生拿在手里把玩着又道:“韩公子趁我和夫君不在府里,上煜王府欺负幼小,可真是好本事。” 韩澈微眯着眸子看向她:“胡扯。” 他进去的时候哪知道他们没在府里,后来见他们一直没出现才知道煜王夫妇没在。 “韩公子放下人,自当让你安全离开,否则……我手上这玩具可不是那么好玩的。”花重生冷冽地瞅着他,嘴上挂着一抹冷然。 韩澈清冷一笑,第一次有人敢如此嚣张地对他进行威胁。 “煜王妃对自己的毒这么有自信?”韩澈云淡风清地回看着她,大掌将芜梦搂得更紧。 花重生呵呵地笑开来:“韩公子,我也没那么天真,以为七步癫就能把你拿下,幻境的实力没人敢轻视。” 韩澈眸光更为阴鸷,脸上阴云密布:“你如何知道的?” “韩公子又何必怕人知道呢,我不管你幻境到底想做什么,先把我的人放下来!”花重生气势更甚。 她能很明确地感觉到韩澈所带来的压力,这种压力是无形中发散出来的,是一个上位者,一个强者油然而生的气势。 726.第726章 花重生教导之术 韩澈,强,极强! 花重生握紧手中的水枪,里面装的是清流,她必须想办法打在他身上,这种强敌,绝不能留着他来对付天阁。 虽然不知道韩澈是什么鬼身体,竟然没有被她的七步癫放倒,但可以确定,七步癫还是对他造成了影响。 他极力的掩饰,却逃不过她这双经过训练的眼睛。 此时,是杀韩澈最佳时候。 “找死。”韩澈冷峭一声,单手一劈,飞沙走石袭卷着朝花重生铺了过去。 随手便能让天地之间所有物给他做武器,花重生更加坚定了要毁掉他的想法。 只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干。 妈蛋,面对飞沙走石的袭来,她除了躲毫无反击的机会,手中的水枪就算打出来,也能被飞沙走石给吞了。 喵了个咪的,根本近不了他的身啊,早知道不弄什么水枪了,直接弄个长弓将清流射他身上还省事。 花重生迅速地往旁边一滚,躲开了凶猛的飞沙走石。 刚要庆幸自己反应快时,韩澈又是一掌扫向旁边的花木,金香楼西院的一棵桂花树被他直接劈断,朝着花重生横倒下来。 花重生翻着小白眼,再次迅速滚向别一边,树干重重砸在她的身侧,还压了她的裙角。 好险好险,差点就没了命,花重生拍了拍胸脯大喊:“梦梦,你想见我被打死啊,你还不出手。” 芜梦有些无奈:“王妃嫂嫂,我没有内力。” 而且她现在被韩澈如铁钳般地捆住,爱慕难助啊。 “不用内力,你踢他下面。”花重生现在没办法了,只能耍流氓了。 丝毫不觉得教导一个才十四的小姑娘耍流氓有什么不对。 反正有效就行。 韩澈冷竣的面容有一丝僵硬,这是哪门子王妃,简直无耻至极。 芜梦两眼清澈放光,想起上次自己也是弄得他肿了,才从他手上逃走。 心里暗自赞叹王妃嫂嫂好厉害,小脚儿已经开始不安分了,可可惜韩澈早有自知之明的一掌将她两只皓腕给控住了。 芜梦挣扎了两下挣不开,索性提起自己的膝盖,想去踢他。。 一边踢还一边懵懂地问:“美男夫君,为何王妃嫂嫂也知道你这里有毛病。” 韩澈差点骂出粗口,脸色阴冷得可怕,一双蓝眸深暗,眸光寒意森森,低头蹬向自己小腹前的那只小玉腿,手上力道紧了几分。 伸出一脚将她不安分的腿给夹住,韩澈感觉自己全身躁热。 花重生何等的精明,立即发现芜梦的作乱对韩澈真的有效。 必须清心寡欲练寒光魄的韩公子,竟然会对芜梦这种小嫩芽有兴趣,太特么让人兴奋了,比一枪毙了他还有成就感。 “梦梦,咬他脖子,用唇咬。”花重生撕掉那被桂花树干压着的半边裙角,从地上爬起来,笑得如偷吃了蜜。 韩澈听着她对芜梦的教导,身子越加的紧绷。 芜梦啥也不懂,只知道按照王妃嫂嫂的去做,在寒澈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时,小嘴已经咬向朝澈那性感修长的脖子。 “梦梦,把他当成一颗糖,是不是和糖一样甜。”花重生在一旁现场教导。 可怜的韩澈大侠,本来就没经过情事,被这么大庭广众之下撩拨,那脸黑得跟锅底似的,夹杂着一层羞愤。 他本就将芜梦抱得紧紧的,再加上一只腿控着芜梦的玉足,夏天的衣裳本就轻薄,两人几乎是紧贴在一起的。 韩澈完全能感受到芜梦肌肤上的热度,这热度直烧进他的心底,勾动了他内心那一根不曾动荡过的心弦。 芜梦觉得美男夫君身上微凉,触感很好,觉得这夏天也不严热了,还主动靠得更紧。 听到花重生的话,芜梦真的照做起来,韩澈身子轻颤了一下,温热划过。 如被千只虫蚁挠心,酥麻骚痒,让他脑子都有些浑沌起来。 煜王妃果然比金香楼的姑娘还会调教人。 “停,再乱动,我一掌劈了你。”韩澈黑沉着脸冷喝道。 幸亏他自制力惊人,否则现在只怕已经被她们得了手。 花重生现在倒不急着干掉韩澈了,反而觉得这男人的表现有点意思。 她思索着自己要不要把组织里教她的那一套媚术,全部教给芜梦。 可是这样好像有点不厚道,梦梦这么一个清纯无瑕的良家姑娘,被带坏了似乎不太好。 芜梦噘了噘嘴瞪着韩澈:“王妃嫂嫂说谎,一点也不像糖,没有甜味,还很咸。” 韩澈真想一巴掌直接拍死她。 “哈哈哈哈……”花重生钗着腰大笑起来:“梦梦,你要把咸的都舔掉,就开始甜了,真正美味的东西都是藏在后面的。” 听到花重生的解释,韩澈俊颜一会青一会红,这女人简直不知什么是羞耻。 明明知道芜梦心智不成熟,根本不懂,还乱带坏。 韩澈大侠完全忘了自己把梦梦带来金香楼,就是想教坏她一些东西来满足自己。 芜梦瞥了眼韩澈,又看了眼花重生,不明白刚还打得不可开交的王妃嫂嫂,现在怎么这么开心。 “王妃嫂嫂,你快救我呀,我不要吃他的糖。”芜梦的警觉意识极强,很清楚韩澈现在心情非常不好,有暴怒的症状。 她也很清楚韩澈有多强大,如果他真猛起来,没人能招架得住。 花重生摇了摇头:“我救不了你,这男人太强了,你得自救啊梦梦,你多亲亲他,他高兴了就会放你,还会给你糖吃。” 一旁的天阁黑衣人不禁满额黑线,王妃,你这么把天下第一杀手掠影给出卖了,真的好吗。 她还只是个心智不成熟的孩子啊。 天阁的人为自己主子的无耻感到汗颜。 韩澈很想一掌煽过去将花重生那张嘴给堵起来,但是他又觉得花重生教的不错,所以韩大侠冷着一张阴沉的脸站在那里,在心里做着斗争。 他知道此刻自己有多危险,身上中了毒,他的实力发挥不到极致,而这白痴又能影响到自己情绪,应该杀了她省事的。 ………………………… 吼吼,依然求月票,请拿月票来爱我吧~~请拿月票来让我加更吧~~月票就是动力啊 727.第727章 美人计如此使用 可是身体却出卖了心,他迟迟没有动手。 听到花重生的教导,他反而很期待,身子都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芜梦接着做下去。 但,绝对不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 大掌拍掉芜梦再要继续作乱的脑袋,韩澈冷眼看向花重生淡定地道:“做个交易。” “哦,什么交易?”花重生饶有兴趣地问。 “我要她。”韩澈眸光深沉,话语却是不容拒绝。 意思是芜梦他要定了,识相的就滚开,别拦着,你还能捞点好处。 “哦,然后呢?”花重生含笑地问。 “你们与洛谷的事我不管。” 花重生撇嘴冷笑:“韩公子,本王妃知道你本事大,但是我不好意思,要让你失望了,本王妃绝对不会做出卖妹求荣的事。” “那就没得谈了。”韩澈眸光异常清冷,抬起掌就要往芜梦的脖后劈去。 他清醒的知道,最危险的东西就在身边,解决了她,十个花重生和天阁都奈何不了他。 “等等……等等。”花重生急急地叫住了他,没想到这货竟然这么冷血无情,还真能对梦梦下手。 那又梦梦救活做什么,听江帝雅他们说,当时他的寒光剑可以洞穿了梦梦的身体。 算了,不管如何,梦梦安危最要紧。 “韩公子说话可算数?”花重生犹豫了一下,瞥了眼芜梦,嘴角勾出一抹不易察觉的阴冷。 韩澈绝美的容颜上写着不诮,仿佛花重生问了很白痴的问题。 “韩公子,你可别怪我小人,这空口无凭怎么也得白纸黑字写下的好。”花重生边说边朝芜梦眨眼睛。 芜梦睁着一双无辜懵懂的美目,没懂她眨什么。 但是她心里很清楚,王妃嫂嫂说得对,她现在只能自救。 “美男夫君,我腰酸了。”芜梦扭了扭自己身子。 韩澈脸色明显一遍,下腹瞬间紧绷。 花重生发觉韩澈蓝眸开始变得浑浊,心里对芜梦竖起了大拇指。 谁说小朋友就不懂得用美人计,那是污辱小朋友的智商。 “啊……美男夫君,我手腕好疼,你放松一点,快要断了啦。”芜梦继续扭动着身子撒着娇。 因为花重生的口头答应,韩澈也放松了一丝警慎,只低喝一声:“别乱动。” “韩公子,我们进去坐着签份契约怎么样?”花重生勾唇,韩澈应该是对自己有极大自信的,他不会害怕进屋。 果然韩澈抱着芜梦一言不发地走回了刚刚的厢房。 对他来说,花重生下的毒,他一点不介意,他需要解决的是眼前的女人。 只要尝到男女之间夫妻之欢之后,他便杀了她。 对他来说,他只是想尝试那滋味,不想委屈自己,至于会不会上瘾,从来不在他考虑的范围。 危险的东西是不能留着的,谁都知道这一点。 芜梦越撩拨,他便越想要,花重生又答应放人,也没人来烦,那真是再好不过。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欲望控制失去了理智。 或者说他知道,只是懒得去理会,他素来是个随心所欲的人,更有足够的自信别人伤不到他。 花重生赶紧跟了进去,让人拿来纸笔,她亲自起草一份契约。 她写得极慢,又写得很慎重似的。 韩澈抱着芜梦坐在椅子上,芜梦不悦地动了动。 这感觉很陌生,皱着眉问花重生:“王妃嫂嫂,美男夫君那里为什么会那样呀。” 花重生抬起头,看了眼韩澈,只见他阴沉着一张脸,虽有羞色却还是一脸胆然,很明显这男人对自己的反应觉得很正常。 因为韩澈在金香楼里看到很多男人都是如此,所以他理所当然觉得男女之欢是正常的,也可以拿到台面上来说。 韩澈瞪了一眼花重生,眼神似乎在警告她一定要好好教。 花重生内心一喜,看来自己刚刚对梦梦的教导让他很满意。 也是,韩澈带芜梦来金香楼,不就是为了教导她男女之事吗,估计他也不想吃颗白菜,索然无味。 “那是因为他想给梦梦吃糖啊,你要帮他解决了毛病,你就能得到很多糖。”花重生心里一阵恶寒,她这是在向恶势力低头,忍辱负重。 “我不会,上次试过了。”芜梦摇头,一脸无可奈何。 花重生呵呵一笑:“你在他身上多蹭蹭,他就会好起来的。” 花重生说完赶紧低下头,说这么无耻的话,还当着一个男人的面,她真想钻进地洞里。 但是,她悄悄地看了眼韩澈,这货果然上道,那蓝眸越发阴暗,抱着芜梦的手也越紧,骨指节泛着白。 他忍不了多久了。 花重生轻咳一声,又装做若无其事地开始写契约。 “王妃嫂嫂,这样不舒服,有点疼,能不能换别的方法。” 花重生蘸墨的手猛地一抖,梦梦小朋友啊,你能不能不问这么重口味的啊,再这么问下去,我脸皮再厚也不敢回答啊。 花重生真觉得自己这是摊上了事儿了。 “就跟你摸大宝二宝一样。”花重生赶紧低下头,心里暗数着算,快点快点。 芜梦仿佛懂了,柔嫩的小手刚要袭击,韩澈却闷哼一声,两眼一黑,倒了下去,砰地一下发出了声音。 芜梦哇地一下大叫起来:“王……王妃嫂嫂,他是不是没治了,所以病倒了。” 她边叫边去探韩澈的鼻息,幸好幸好还没死。 “他那是不是病得太厉害了,所以痛得晕过去了。”芜梦紧张地问花重生。 花重生慢条斯理地放下笔,嘴角勾出一抹满意的笑容:“梦梦啊,做得好,回家给你吃神医阿姨的糖。” 芜梦高兴地从韩澈身上下来,看了眼韩澈,感觉他只是睡了过去,也不在意了。 “王妃嫂嫂,我要一大箱可以吗?”芜梦挥舞着两只手画了一个大箱的样子。 “当然可以,要多少都可以。” 若不是芜梦的撩拨,怎么可能让韩澈这么强的人物被七步癫给放倒。 花重生走了过来,拔开韩澈脸上的发丝,啧啧直叹,这张脸真是绝世无华,如日月般灿华。 “梦梦,把美男夫君带回去可好?晚上我们开庆功宴,吃烧烤。”花重生觉得自己干了件大事,值得庆祝。 “好呀好呀。”芜梦围着她的周围蹦跳着很好心地道:“我要帮美男夫君治好他的病,他都痛得晕倒了,好可怜。” 728.第728章 神族血统 “梦梦,把美男夫君带回去可好?晚上我们开庆功宴,吃烧烤。”花重生觉得自己干了件大事,值得庆祝。 “好呀好呀。”芜梦围着她的周围蹦跳着很好心地道:“我要帮美男夫君治好他的病,他都痛得晕倒了,好可怜。” 花重生扶额,解决了韩澈,怎么解决这丫头。 她该不会想尽办法真去帮韩澈解决那方面的事吧。 花重生赶紧拉过她的手,语重心长地道:“梦梦,你别担心,他这病啊,只要晕过去就没事了,你看他现在好了没有。” 芜梦挣开她的手,迅速地朝韩澈腿心看了一眼,惊喜地道:“王妃嫂嫂,美男夫君真没事了。” 人都晕了,还能有事吗,再有事,那他估计那儿就废了。 小梦梦啊,你可知道你差点就成了饿狼口中的美味了,还这么兴高采烈的为他高兴。 唉……小梦梦的未来真是堪忧啊,一定要让她远离韩澈这头饿狼。 韩澈几度对芜梦产生杀意,这男人很聪明,知道芜梦可能成为影响他的软肋,所以他刚刚才想早日将芜梦给吃了。 吃了之后定然就是将她给毁了,聪明的男人不会放一颗让自己危险的敌人在眼前。 所以,只要韩澈得不到芜梦,解不了他的馋,芜梦一天就是安全的。 “王妃嫂嫂,你怎么也在这儿,这儿那个房间好漂亮。”芜梦小朋友还记着那间粉色纱幔飘扬的房间,还有那个花瓣飘香的浴池。 以及伺候得她很舒服的那些美人姐姐。 花重生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发顶:“这儿是金香楼,你若喜欢,那房间就送你了,不过以后你要好好保护小世子,知道么。” 其实,芜梦被带到金香楼,就被煜王安排在金香楼的探子给知道了,只是探子回去禀报,花重生再带着人过来,中间耽搁了时间。 芜梦这只不算绵羊的绵羊就差点被那只不是灰狼的大灰狼给吃了。 “王妃嫂嫂是好人。”芜梦抱着她的腰笑得良善纯粹。 花重生寻思着,芜梦并不是天生的智障,只是后天的刺激造成了好的心理疾病,若是催眠她,兴许有可能治好她。 不过将她医好,对她是好还是坏,花重生不确定,也许梦梦并不想长大,想永远活在她的七岁年华里呢。 回到王府里,花重生将韩澈安排在煜王府的客房里,也没对他进行任何束缚。 她知道束缚对韩澈来说徒劳无功。 她也想过要不要现在将他给杀了,只是问过君临天之后,还是决定不这么做。 幻境二十年前一夜消失,肯定剩下的不只韩澈一个人,若真把他怎么样了,幻境的人来算帐,煜王府加上天阁和坠天阁也未必是对手。 何况还有一个洛谷。 终究是冤家易解不易结,韩澈两次进出煜王府,也着实没有伤害无辜。 倒是把临天苑毁得一片狼藉的事,要找他算算。 “夫君啊,你说幻境他们还剩多少人,当年为何会一夜消失,是失踪了,还是被人害了?”花重生端了一碗莲子粥走进书房,双手撑在书桌上,好奇地问君临天。 二十年前,君临天已经有五岁了,他应该知道些事。 君临天搁下毛笔,伸手揽住她的细腰,摇了摇头:“这事,我也不太清楚,幻境消失的那段时间,正是父皇发现我的时间,原本父皇忧心冲冲,可是第二日便把我接到了承乾殿,将我养在跟前,当晚宴请了一些群臣,庆祝了一番。” “当时我以为父皇是为我而开心,后来我才知道,在御花园看见我的那一天,幻境的大军正在皇城百里之外,当时,幻境已经将其他三国拿下,只剩覃国,他们便可统一天下。” “可也就是那一晚,幻境之人突然全部消失,弃三国大军而不顾,当年造成了三国惊天动荡,反而是覃国得了好处,覃国军队一直在自己手里,幻境之人弃军而去,覃国一举降服了不少他国兵队,所以现在覃国才有如今这般地大物博。” 二十年前的覃国虽列于四大国里面,却是居于四国之末,正因为这样,所以幻境当初先对付的是祁晋琰三国。 “因此崔城决很想从覃国拿走二十年前失去的国土?”花重生想,这样崔城决想征战的想法也倒是情有可原了。 覃国先皇二十年前,趁三国动荡抢了军队,夺了他们国土,琰国的损失最大。 如今二十年过去,各国都已从动荡中稳定,自然是开始想夺回失去的东西。 琰国尤甚。 她总算明白,为何覃国总是成为众矢之的,四面楚歌了。 “所以父皇才会把三分之二的兵权交给你,也许并不是真的多喜欢你,而是觉得只有你握着他们,才有可能保住覃国。” 花重生客观地道。 “父皇以为师父死了,我并非皇族血脉的事便可以保守下去,我便会为了覃国卖命,事实上我也是这么做的,不得不说,他看人的本事挺有眼光。”君临天自嘲地道。 虽然事实摆在眼前,但君临天还是不愿相信自己一直在被人利用。 “太后留下的那封信,一定说了这些事,可是你那皇兄却压根没有拿出来,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君临天讥诮地笑了笑:“自然是等着缔我行一起,狼狈为奸了。他知道我不是他亲弟,更加会忌惮我手中的兵权,他更怕太后留下的信不能公布于众,所以他只会忍。” “你这皇兄还真是个忍者神龟。”花重生也不得不佩服君向乾。 “父皇当年若把兵权给了他,现在覃国只怕早就散了,皇兄其实不适合坐那龙椅。”君临天很公正的分析。 花重生点了点头:“你倒是合适,可惜你不是皇族血脉。” “不对……你是皇族血脉,还是神兽的后代,哈哈哈,比那什么覃国的皇族血脉强多了。”花重生自豪地道。 君临天俊脸黑沉下来:“小娘子,你是对为夫神兽的血液有多不爽,如此反复提醒为夫!” 花重生娇气地搂住他:“小天天,别的不满倒是没有,就是想你晚上不要那么禽兽,不要学你祖先的啊。” ………… 神兽血统的煜王,会不会太霸气了点 729.第729章 总有一款男人适合你 花重生的话确实阻止了君临天的禽兽行为。 当然不是他良心发现,而是他根本禽兽不起来,因为想把最美好的留在洞房花烛夜,他最近都只能偶尔让花重生给他解解馋。 所以煜王大人不顾一切毅然把成亲的时间定在了七日之后。 这可把煜王府的所有人都给忙得人仰马翻。 煜王大人成亲日期定得匆忙,可是又要办得盛大豪华,着急为难了一堆人。 最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王府现在还是一片白呢,宋衣的死还在吊唁呢,马上就办喜事,这吉利么? “殷离隼这货怎么还不来,速度也贼慢了,是只乌龟都爬来了。”花重生坐在宋衣的房里,将殷离隼骂了一遍。 “按他这速度,我看你还是对他死心算了。”花重生拿了颗葡萄放入嘴里,塞外运来的葡萄真晶莹剔透,颗颗满饱多汁,清甜怡人。 宋衣眉宇间有丝惆怅:“按理说,他不会这么慢,要么就是有什么阻挡了他,要么便是他知道这是个局。” “不管什么原因,我成亲前他若没来,你就放弃吧,机会给他了,他自己不把握,就当缘份不足。”花重生拍了拍她肩膀。 唉,她的这些好姐妹们,怎么一个个感情都不顺利,想想还是自己好。 遇到君临天,一定是自己前面好几辈子做奥特曼消灭了不少妖孽。 宋衣眉头舒展开来,平淡地道:“等你成完亲,我就跟崔城决去琰国。” “这个倒也不要这么早下决定。”花重生不赞同地摇头:“虽然说崔城决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但你又不是非得在他们两人中间选择,你年纪还小,不急着找归宿,也许这世上还有更好的男人在某个角落等着你。” 世事无常,说不定转角宋衣又遇到个更好的呢。 比如像韩澈这样的男人,貌赛九天仙人,武功强大到牛叉不可一世,最主要是干净纯洁啊。 修寒光魄的男人,清心寡欲,绝对不会在外面乱玩女人。 也绝不会三妻四妾,别的女人哪怕再惦记着也是半点法子也使不出来。 可惜就是有点太并冷血了,芜梦的未来也堪忧。 花重生总觉得自己幸福了不算完美,要大家都幸福了才圆满。 “你说的也对,不过无论如何,我答应过崔城决事便会做到,去给他国做御医也未曾不可,没规定去做御医就一定是去做他女人。” “傻姑娘,琰国的人不在乎这些,但是你在其他三国清白就毁了,什么一诺千金,你特么还真想体现这么高尚的品格?” 宋衣笑了笑:“你也说了一诺千金,我这跟着去琰国赚的肯定盆满钵满!” “看来殷离隼若不来,你这琰国之行是定了,你真舍得我,舍得我家小噫嘻啊,你不想看着他长大,看着他帅到无边,看着他迷死一片少女心啊。” “停!我最多去一年,你别说得好像永世隔绝了似的。”宋衣挥手打住她的絮叨。 其实她明白,花重生是不想自己离开她,虽然她从不说,但她知道,煜王府她可以完全当成自己家。 虽然这里一切都好,但终归她还是想出去走走,趁着年轻,多看看,提升自己医术,赚些钱财,救几个人也是好的。 花重生丢了颗葡萄放嘴里,哀声叹气:“谁知道你会不会就此嫁到琰国,到时候就算不是永世隔绝,也是遥遥相望。” “你当初劝我选择崔城决的时候就没想过这问题?”宋衣好奇地问。 花重生摇头:“算了还是你自己的幸福重要,不要离会我的伤春悲秋。” “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就是瞎操心。” “也是,殷离隼没来,应该是你心情最差,走,我陪你去逛街散散心,看见什么就买,最好的发泄方法。”花重生站了起来,拉着宋衣便走。 两人刚走到门边,管事的匆匆忙忙走了过来:“王妃,祁国七皇子求见。” 宋衣和花重生相视一眼,终于来了! “看来逛是街不了了。”宋衣两手一摊,她得去床上装尸体了。 “谁说去逛不了,他来了就行了,还真装尸体啊。”花重生摆了摆手:“你先在房里呆着,我去把他引来。” 花重生抬眸问管事:“殷离隼说了什么?” “只说求见王爷和王妃,别的没有多说。” “一个人来的?”花重生有些疑惑地问。 “是的,一个人,连随侍也没办,隐卫也没见着。” 花重生随着管事来到前厅,殷离隼依然是一身黑色镶金长袍,一段时间不见,整个人越发的清竣逼人。 “七皇子你可算是来了,我还以为要在宋衣尸骨下葬时才能见到你呢。”花重生走进去,开门见山的嘲讽。 殷离隼放下青花茶杯,挑眉看了她一眼:“煜王妃说笑了,宋衣天生吉相,自会长命百岁。” 花重生蹙眉,殷离隼这摆明了是知道宋衣没死,这是个局,那他还跑来是为了什么? 上次他预言过自己死亡之事,难不成他真能未卜先知。 “不过殷某倒是很奇怪,煜王妃如何进行的灵魂转换。”殷离隼淡淡地看向她,墨色眸子里却是暗嘲汹涌。 靠,这都知道?这殷离隼到底是什么人! “无可奋告。”花重生坐了下来,优雅地端起茶轻呷了一口才缓缓问道:“殷皇子难道不是为了宋衣而来?” 要带走宋衣也不是这个时候吧。 “殷某这次来有两件事要办。”殷离隼见她不答,神色倒是无异。 花重生寻问地看向他,果然不是为了宋衣而来,聪明的男人真不好玩。 殷离隼勾唇似笑非笑:“第一,自然是把贵国的绯丝郡主送还给煜王府,听说煜王与煜王妃马上要大婚,怎么能少了这位煜王捧在手心长大的郡主。” 花重生微眯着眸子看着他:“怎么?殷皇子不想那奇兵鬼符了?” “不是殷某不想要,实在是上次因为煜王妃的一纸书信,让殷某毁了喜宴,绯丝郡主生气,已不愿意嫁殷某了。” 730.第730章 薄情寡义 殷离隼说得很虔诚,也没有丝毫隐瞒。 花重生脸色微抽,她倒是想过破坏他与段绯丝的成亲,可是没想到他会把这烫手山芋又扔回煜王府来。 现在世人眼里,花道雪已经死了,煜王最宠爱的女人挂了,人人都开始蠢蠢欲动了。 段绯丝自然也是如此,所以她才借殷离隼逃婚之事拒绝了和亲。 花重生咬牙切齿,这好似有点得不偿失啊。 “殷皇子,绯丝郡主是覃国和亲的郡主,你若要归还也是还给当今圣上,待圣上定夺了再说。” 花重生绝不可能让段非死再进这煜王府,就算无伤大雅也添堵。 何况,段绯丝还会巫术,谁知道她会做出些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在煜王府把她弄死了,又说不过去。 所以让她呆在外面,她自会想办法让她做不得乱。 “殷某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今日并未带郡主过府来。”殷离隼很上道。 “那殷皇子还有第二件事呢?”花重生有些期待地问,总该轮到宋衣了吧。 难道修沐去送消息,听到宋衣为救江诗雅感染了寒重的毒,他就没有一点担忧? 殷离隼放下茶杯站了起来,油然而生出一股君临天下的气魄来。 “请煜王妃把韩澈放了。”殷离隼面色凝重,丝毫不见刚刚的轻松淡然,语气不容拒绝。 花重生啪地一下拍在桌子上,冷哼一声:“殷皇子莫不是搞错了地盘。” 殷离隼清冷地勾了勾唇角:“煜王妃明知困不住他,何不卖殷某一个人情,殷某保证只会对煜王现在的局势有益而无害。” “你怎知我困不住他?”花重生被人看扁很不爽,虽然他说的是事实。 不过韩澈出现才这么久,天阁的人都是借用了坠天阁的眼线才打探到他。 殷离隼远在祁国,他又是怎么知道韩澈的,还知道韩澈被她抓了。 这货的情报网这么牛叉? 还是说,他真的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殷离隼神色恢复淡定,陈述一件事实:“他的本事四国之内无人能对付他,煜王妃若想使别的歪门左道,倒是不必了,韩澈不会威胁到煜王府。” 花重生微眯着眸子,仔细地打量着他:“你这话是何意思?” “实不相瞒,韩澈与殷某有些渊缘,他若有何冒犯的地方,殷某代他道歉。” 殷离隼说这话时,自然地带着一副兄长对弟弟的爱护。 花重生更觉奇怪了,韩澈是幻境之人,而殷离隼是祁国之人,他们何时有过交集。 坠天阁送来的资料上面,根本未曾提及韩澈去过祁国。 甚至他二十年前都不曾在任何地方露过面。 “我怎知殷皇子说的是真的是假,兴许殷皇子想骗我们把韩澈交出来。”花重生不动声色地道。 “煜王妃若觉殷某所言不实,可以让韩澈来见殷某,便知真假。”殷离隼面色无异,言语铿然。 花重生懒懒地看了他一眼:“你倒是完全不关心宋衣。” 千里迢迢跑来覃国,竟然然是为了一个韩澈,只字不提宋衣如何。 花重生真为宋衣感到不值,亏还心里想着他。 “当初煜王妃执意将宋衣留在煜王府,殷某相信煜王妃自然对好好对待她,她若觉得过得不好,我随时恭迎她回家。” 殷离隼说得的话虽然难听,但却也是这么回事。 花重生竟然找不出来反驳他的话语。 “回家?以正妃之娶她吗?”花重生冷诮地问。 殷离隼墨眸里掠过一丝无奈:“煜王妃何必如此一问,如果殷某能这么做,那何必委屈她,这世上并非人人都是煜王可以随心所欲。” “说得再好听,也不过是你为了你的野心所以要委屈她。”花重生无限鄙视殷离隼。 殷离隼淡淡地笑了笑:“我不否认,不过煜王妃还请不要岔开话题,韩澈之事能否卖个人情。” 花重生暗啐一句,这殷离隼真不好忽悠。 心下思索着这交易能不能做,确实如殷离隼所说,她可以用旁门左道将韩澈给控制着。 可是又能控制多久,别一个不留神,反倒让韩澈把自己这边给毁了。 韩澈身后绝对是有股强大势力的,看殷离隼这么紧张便知道。 现在的覃国实在是不能再雪上加霜了。 “卖你个人情有何好处?”花重生思忖了一会问道。 “殷某保证韩澈不与煜王府做对,你们如今与洛谷各占半边天,没了韩澈的支持,洛谷不敢轻举妄动。” 花重生疑惑地打量着他,他倒是什么都清楚,这个男人他的野心那么大,明明对宋衣有情,却能甘愿让她受委屈也要坚持自己的野心,他最终想要达到的是何种目的? 区区一个祁国真能满足他吗。 “殷某还想提醒煜王妃一句,你留着韩澈越久,对你们局势更加不利,想必煜王妃是知道韩澈身后是什么人。” 花重生眸光一凛:“你在威胁我?” “殷某与煜王府并无利益冲突,何来威胁之说。”殷离隼俊颜仍旧云淡风清。 花重生想了想:“如果宋衣和韩澈,你能带走一个,你的选择仍然是韩澈?” 殷离隼眼眸掠过一丝犹豫,但随即点头。 “好你个殷离隼,为了卖幻境一个人情,你倒是连女人都可以不要。”花重生怒极笑了起来。 殷离隼低垂眼睑,并未回答她的话。 “你先回去等着,这事我不能完全做主,待我与夫君商量过后再告诉你决定。”花重生已经不太想跟殷离隼这种薄情男人说话了。 她站了起来又道:“但愿殷皇子永远不会后悔这个决定,还有,你若真与韩澈身后的人有联系,就警告他们,最好别动手,否则我不介意玉石俱焚。” 花重生迤逦着裙摆,施施然往外走去。 当她刚走到门边的时,身后传来殷离隼低沉的话语:“煜王妃是否觉得我对宋衣薄情寡义。” 花重生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煜王妃若愿意再呆一会,不如让殷某跟你说个故事,也许煜王妃能明白殷某。” 花重生离去的脚步停了下来,回头看向殷离隼,这货是真袒露心扉了? 袒露的对象应该是宋衣,而不是她吧。 731.第731章 小姑娘和猫的故事 殷离隼缓缓地向她走过来,淡雅从容。 “有个小姑娘有天清晨打开门,在门槛前都能看到一条死鱼,她很郁闷地将死鱼捡起来,扔掉了。” 殷离隼声音轻淡,花重生听了半天没明白,这小姑娘捡了死鱼,与他和宋衣又有什么关系! “第二天,她从房间出来,又看到门前有条死鱼,她很气恼,觉得有人故意戏弄她,依然捡起鱼把它扔了,还在门口咒骂了一翻。” 花重生侧首倾听着,有些不耐烦地摸了摸云袖边绣着的海棠花儿,这货讲的故事与宋衣有什么关系。 就算是宋衣把死鱼扔了,他也不至于对宋衣这么讨厌,难不成他觉得死鱼不吉利? “第三天她起了个大早,打开门,却见到一只猫叼着一只鱼站在门前,鱼在猫的嘴里还是鲜活跳动的。” 花重生终于听得失去了耐心,放下云袖不爽地问:“那关我们家宋衣啥事儿?” 殷离隼抬眼看着花重生,眸光深邃幽暗,声音低沉醇厚:“这只猫正是小姑娘前几天从别人手里救下来的一只小野猫,它把它所能给小姑娘最好的东西给了她,也许并不是她所喜欢的,但它尽了最大的能力。” 花重生惊讶地看着他,殷离隼身长玉立,明明是迎着太阳的方向,却让人感觉异常伤感凄冷。 他垂下眼睑,越过花重生走了出去,至此再没有说过一句话。 那欣长的背影透着一抹孤凉寂寞。 花重生站在门口下意识地抚着云袖边角,细嚼着他的话,殷离隼是拿小姑娘比喻宋衣,而他自己只那只猫。 他的意思让宋衣做侧妃,已是他能给宋衣的最好名份。 花重生垂下眼睑,他之所以说给她听,估计是知道爱情这东西当局者迷,宋衣陷在了她对爱忠贞不二里面。 自然是看不到殷离隼的难处的。 也许,宋衣愿意试着去了解,会知道他有多辛苦。 谁说殷离隼是没心的了,若不然当初听到宋衣被崔城决绑走,他也不会抛弃喜宴奋不顾身去救宋衣了。 其实在这万恶的封建社会,像殷离隼这种皇子娶妃,不但要门当户对,更要对皇子有助力,上有皇帝的泰山压大,下有百官草民的誎言。 真不是每个人都能如君临天这样恣意妄为。 除非殷离隼抛却他的皇子身份,但很明显这不可能,他似乎有大事要干。 花重生暗道一句自己没用,随便一个小故事,就把自己的心偏向了殷离隼这一边。 花重生脚步加快地回到宋衣的房间,宋衣迫不及待地打开门:“怎么样?” 花重生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殷离隼果然知道这是个局,他很清楚你半点事儿都没有。” 宋衣脸色塌了下来:“那他来做什么?” “救韩澈。”花重生看着宋衣:“你可知道他跟韩澈怎么认识的?” 宋衣疑惑地皱起眉头:“不知道,他以前就在福泉村,偶尔会入城,但从未听他提起过韩澈啊幻境啊什么的,至于后来被他父皇接回祁国,他有没有接触我就不得而知了。” “他这次并非为你而来,你怎么想?”花重生深思地看着宋衣。 宋衣自嘲地笑了笑:“我还能怎么想,只能做到不要见,不再贱。” 十年青梅竹马,从四岁那年开始,殷离隼在她心里就是相依为命,她把他当做唯一,却从没想过长大成人之后,会是这种情景。 伤春悲秋早已过去,总有一天她能从十年牵挂中走出来。 花重生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将她的头揽在自己肩膀上轻声安慰道:“衣衣,你真的介意殷离隼不能给你正妻之位吗?” 花重生也思考过,如果君临天爱她如命,却也不得已娶别的女人,她能不能接受。 以前她肯定会直接断定自己不能接受,可如今她却会有丝迟疑,虽然仍讨厌这种三妻四妾。 可这个万恶的古代,制度便是如此,如若娶别的女人是保护她,保护他们所有人的性命,她也许并不会强烈的反感。 但是她很幸运的是不用面对这种问题。 宋衣沉默了一会才道:“我并非在意正妻之位,你知道我的,并不愿去与一堆女人争什么,这样的生活太累了。” 与其说她不能接受殷离隼三妻四妾,不如说她害怕那种勾心斗角的生活。 外面天高海阔任鸟飞,哪怕是呆在福泉村,再穷苦她也是自由自在的。 这几年与达官贵人接触得多了,她也见惯了女人间的阴私争斗,她不想自己沦陷得那么可怕。 “未必殷离隼就会让你过上那样的日子,那些女人不过是他不得已要娶的女人,如果他能保你与世无争,你愿意接受吗?” 花重生太明白宋衣的担忧了,那种后院争斗的日子,说实话,爱惜自己的女人都不会愿意去过,哪怕再锦衣玉食。 宋衣凄冷地笑道:“你觉得和段绯丝这样的女人呆一起,她会让人好过吗。” “殷离隼已经把段绯丝送回来了。” “就算不是段绯丝,也会有别的女人,煜王妃,我是真害怕那种日子,每天傻乎乎地等着夫君来临幸,悲凄寂寞。” 花重生拍了拍她的脑袋顶:“殷离隼今天跟我说了一件事,我说与你听,你确定一下要不要见他一面。” 接着,花重生把今天殷离隼说的事讲述了一遍,然后道:“韩澈可能不放也得放,到时你和梦梦一起去把他交给殷离隼。” 宋衣点了点头,眸光里有东西有闪烁,聪明如她,定能自己想出一个结果。 “了解清楚,别给自己以后后悔的机会便好了,我去看看小噫嘻。” 宋衣美目涣散地看着窗外的一棵细榕树,并没有注意到花重生的离去。 从殷离隼被接到皇宫成了皇子,到他娶公主,她伤了他所有的一切,她从来想的都是自己。 她不喜欢那样的环境,不喜欢殷离隼是皇子,更不愿意与别的女人共侍一夫。 却从未想过,殷离隼为了她尽过多大的努力。 732.第732章 讨厌的坏蛋 记得去年晋国国舅家的女儿白卿浅死在覃国,连煜王都被抓进了牢里。 而她当年烧了殷离隼那么多金银珠宝,同时也烧掉了一个晋国和亲的公主。 但她却从来没有被官兵追捕过,祁国割土赔偿了晋国才将此事息事宁人。 殷离隼在其中做过多大的努力,她竟然从来没有想过。 以他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之身,如何让他父皇不追杀她,如何让那皇上愿意割让国土,必是大费周章的。 这几年,看来她确实没有注意过殷离隼的付出。 宋衣叹了口气,其实她也并非不能接受殷离隼娶别的女人,她清楚明白,如煜王这样的并不多见,甚至可以说是世间难得。 就算是煜王,当年也有一院子的侍妾。 正妃,侧妃什么的,她也并不在意名份,她怕的是每日等待夫君的辛酸。 要她眼睁睁看着殷离隼和其他女人行床弟之欢,她更是不能容忍的,与其日后郁郁寡欢,不如现在就了断。 所以她一直躲避,也不曾去想着要对殷离隼进行了解,殷离隼甚至不曾有机会对她诉说他的苦衷和抱负。 宋衣坐在窗前思忖了一整天。 第二天,她找到花重生,愿意带韩澈去见殷离隼。 韩澈已经醒来,看着面前的环境,想起晕过前的事,蓝眸寒意森森地瞪向睡在榻上的芜梦。 从来没被人抓到过的韩澈,现在恨不得马上把芜梦给撕了。 因为她的挑逗,他有些意乱情迷,一个不留神没控制住毒素,让那七步癫得了逞,进入了肺腑,这才晕了过去。 榻上的芜梦睡得可香甜了,想着王妃嫂嫂说的漂亮房子,想着美男夫君身上全是糖,她舔来舔去的好好吃。 双手抱着几根棒棒糖在胸前,香甜的睡梦中伸出丁香小舌舔了舔嘴唇,嘴角勾出一抹满足的笑容,两个梨涡甜美可爱。 韩澈下了床,运了一下功,感觉体内的毒素还存在,估计还得运功清除。 他现在才不管什么毒素,只想赶紧将这白痴女人给掐死。 他刚走近榻前,芜梦便突然睁开了眼,朝他嫣然一笑:“美男夫君,你醒了,你肿的地方好了吗?” 韩澈脸色微变,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不能让这女人靠得太近。 芜梦抱着棒棒糖坐了起来,侧首看着他,只觉韩澈脸色难看,心情阴郁,于是拿了一根棒棒糖递给他:“美男夫君,别生气了,我给你吃棒棒糖,这要几千两一根哦,好贵的。” 韩澈阴冷地瞪着她,三千墨丝披散在他的肩头,柔顺黑亮,蓝眸幽光跳动。 “不要瞪我了,只能给你一颗。”芜梦将其他的棒棒糖紧紧地拽在怀中,娇艳的小脸上写着不许抢。 韩澈额角青筋跳动,忍不住暗啐了一句:“白痴女人。” 转过身,韩澈回到了床上,盘腿开始运功清除体内毒素。 “美男夫君。”芜梦好奇地跟了过去,坐在他身边,朝他腿心望了一眼问道:“美男夫君你那儿还肿吗?” 韩澈锋芒倏地睁开,寒戾地瞪向她:“闭嘴。” 芜梦伸脚朝他踢过去:“凶恶的坏蛋,不喜欢你了。” 韩澈轻轻往侧一偏,躲开她的玉足,低垂眸子看到那穿着红色绣花鞋的小脚,脑子轰地一下炸开来。 他还清楚地记得这只白嫩如玉的小脚在他掌心的滋味,仿若小白兔似的软软绵绵的,柔嫩滑绵。 心随意动,韩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她将的玉足,一拉一扯就将她拽入怀里。 芜梦的一只腿横杠在他的腿上,半边身子挂在他胸前。 “啊,凶恶的坏蛋,你又发病了,弄得我疼。”芜梦也不再使招了,惊讶又痛苦地喊了出来,语气里竟然带着一丝兴奋。 她还没见过韩澈那肿的地方是什么,让她很好奇。 韩澈倏地用力推开她,芜梦整个屁股摔在床前的地上,杏目圆瞠地瞪着他:“凶恶的坏蛋,讨厌你。” 芜梦从地上爬了起来,抱着手里的棒棒糖,又回到窗前的玉榻边,拆开棒棒糖的油纸,自顾地吃了起来。 再也不看韩澈一眼。 韩澈闭上眼,脑子里却满是玉足在眼前飞的景象,洁白如玉的秀小玉足,在他眼闪晃得他思绪难静。 韩澈又睁开了眼,抬眼看见芜梦正拿着棒棒糖,伸着丁香小舌舔得正欢,那粉嫩的小舌滑过棒棒糖的面上。 韩澈又脑补出了当时芜梦贴在自己脖子上,对自己进行扰乱的情形。 前所未有感觉让人身心舒畅。 韩澈甩了甩头,想把脑子里的旖念给甩掉。 “吧唧吧唧……”芜梦边吃边发生满足的吧唧声,像极了孩童。 但她明明又是个已经成熟饱满的女子,她躺在那里,嘴里舔着棒棒糖,身子半斜着,那肌肤胜雪的香肩便露了出来。 藕荷色的抹胸下面,深深的沟壑若隐若现,妙曼的细腰露出了一丝小嫩肉,修长的玉腿之下是一对诱人的玉足。 这画面让韩澈盘腿坐在那里看得有些发懵。 白痴女人为什么就能老是影响到自己的情绪? 心里已经有无数个声音在叫嚣着,要将芜梦给杀了,这女人留不得。 可是……韩澈不舍得还没享受过男女之欢就把人给解决了。 他心里明白,能让他有男人欲望的,只有面前这个女人,杀了她,他这辈子就别想知道让金香楼里那些男人津津乐道的噬骨销魂滋味了。 他从不贪恋,但是至少要尝过一次才能罢休。 芜梦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只大灰狼盯住了,吃得正开心畅快。 韩澈中了毒,毒素未清,他是走不掉了,她只要盯着他就行了。 “你,过来。”韩澈看了她半天,也不见她理自己,终于忍不住开口。 芜梦冷哼了一声,将身子翻了个边,以后背对着他,才不要理他,凶神恶煞的坏蛋。 她好心关心他的伤势,他还将自己推倒在地上,不跟他玩了。 见芜梦不理自己,韩澈一个运功,直接蹿到了榻边,伸手拉她。 芜梦却比他更快,撑榻而起,蹿到半空,一脚踹向他。 韩澈嘴唇一勾,握住她的脚踝,想就力拉下她来,芜梦另一只脚却马上踢了过来。 这一只脚,鞋尖里钻出一把锋利的小刀来,直接划破了韩澈的衣襟,胸前立即冒出鲜血来。 韩澈眸光一冷,这死丫头竟然来真的,要不是他闪得快,这一刀只怕直接将他身子分成两半了。 733.第733章 对她容忍到了极限 见芜梦不理自己,韩澈一个运功,直接蹿到了榻边,伸手拉她。 芜梦却比他更快,撑榻而起,蹿到半空,一脚踹向他。 韩澈嘴唇一勾,握住她的脚踝,想就力拉下她来,芜梦另一只脚却马上踢了过来。 这一只脚,鞋尖里钻出一把锋利的小刀来,直接划破了韩澈的衣襟,胸前立即冒出鲜血来。 韩澈眸光一冷,这死丫头竟然来真的,要不是他闪得快,这一刀只怕直接将他身子分成两半了。 “凶恶的坏蛋,你中了毒就乖乖的躺着,别想逃。”芜梦冷哼一声,跃到三米开外,站定。 胸前血液染红了韩澈的雪白纱衣,他干脆直接将纱衣给撕开,点了止血穴道,眸光阴冷地看向芜梦。 芜梦将棒棒糖全部抓在一只手里,一手插腰瞪着他:“看什么看,再凶我,我就杀了你。” 芜梦说这话时,没有半点孩子语气,小脸紧绷,目露凶光,说得极其认真。 韩澈三番五次凶她,还推开她,她已经受够了,她闻不到他身上有夫君的味道了,只有坏蛋的味儿了。 韩澈心里一紧,面上却是毫无可惧,铿然地道:“你杀不了我。” “天下第一杀手,没有杀不了的人。”芜梦眸光淬毒,让人感觉到她真的就能拿下韩澈的命。 “梦梦……”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宋衣的声音,紧接着花重生和宋衣出现在门边。 两人皆是警觉极强的人,屋里的强大气压让两人一惊。 再看韩澈胸前的伤口,还冒着小血呢。 “梦梦,怎么没跟美男夫君好好相处?”花重生走了过去,拍了拍芜梦的发顶。 芜梦嘟着嘴摇头:“他是凶恶的坏蛋,不是美男夫君了。” 花重生和宋衣又一惊,芜梦一旦用气味认定一个人,就极少更改的,她们都以为芜梦会喊韩澈美男夫君喊一辈子。 不过这样也好,省得以后韩澈伤害她,还是不要亲近的好。 花重生瞥了眼一脸淡定的韩澈,低头问芜梦:“坏蛋是不是欺负你了?” “我才不怕他欺负呢,他再凶我,我就杀了他。”芜梦朝花重生和宋衣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两排小白牙格外的亮眼。 宋衣拍了拍她肩膀:“梦梦好样的!” 韩澈转过身,径直上了床,再次盘腿闭上眼运功解毒,丝毫没将花重生和宋衣放在眼里。 视若无睹啊。 宋衣差点捶胸顿足,难怪梦梦要跟他箭拔弩张,要不是她打不过,她现在也想上去揍韩澈两拳。 花重生倒是无所谓,什么样的人她都见过,见怪不怪了。 “韩澈,祁国七皇子,让我把你交给他,你愿不愿意?”花重生觉得自己真是个好主人,还会问犯人的意愿。 韩澈蓦地睁开眼,素来没有情绪流露的蓝眸,掠过一丝讶然。 “你说的是七皇子殷离隼?他怎么来了?”韩澈面上带着一丝惊喜。 丫的,这两人果然很熟,感情还很不一般。 殷离隼有这么强大的帮手,为何却一直没有行动,他要的到底是什么? “看来你们交情非浅啊?”宋衣酸溜溜地道。 韩澈这才被抓了,殷离隼就登门要人,这感情简直就是如胶似膝,一刻也不能分开似的。 韩澈则低垂着头思索着事,没有理会宋衣吃的干醋。 “还我去见他。”半晌韩澈抬起头来,语气坚定。 花重生呵呵地笑:“带你见他当然可以,但是你得答应我,不要帮洛谷与煜王府作对。” “隼哥哥如何说的?”韩澈很清楚,殷离隼要人,定是与煜王妃做了什么交易。 “他保证你不会与我们作对,还欠下我一个人情。”花重生也不隐瞒。 韩澈优雅从容地下了床,“那就按他所说的,拿件像样的衣袍给我。” 花重生和宋衣嘴角抽了抽,我们两个大美人站你面前,你不觉得衣衫不整有失礼,却见殷离隼你倒是知道要换衣服了! 区别对待不要这么明显好不好。 等韩澈换了身衣袍出来,宋衣和芜梦已经院门等着他。 宋衣递给他一包药粉:“吃了,毒就散了,靠你自己解毒至少得七天。” 韩澈接了过来,将解药的粉末收入腰间,并没有马上吃。 宋衣也不问,反正已经给他了,吃不吃是他的事。 韩澈瞥了眼芜梦,芜梦噘着嘴偏过头不理他。 小丫头真给记恨上了? 不就推她一下,又不是没推过,她杀了他一刀,他都没计较。 果然唯女人与小人难养。 韩澈率先向前走,宋衣和芜梦跟了上去。 上了马车,马车往殷离隼的行宫方向驶去。 煜王府前的大道宽敞清静,绿荫成排,挡住了夏日的炎热。 马车驶出煜王府的大道,来到正街,喧哗热闹扑面而来。 芜梦掀开窗帘往外看,一脸兴奋地喊道:“好热闹,好多卖小糖人的。” 韩澈嘴角几不可见的抽了抽,这女人身上怎么能时而孩子气,时而冷意逼人。 但不管何时,倒是真惦记着糖。 “这糖有什么好吃的,雪山之巅的冰蜜那才是真甜。”韩澈主动给芜梦搭话,难得的多了一层卖弄的意味。 芜梦扁了扁嘴,靠在窗口不理他。 韩澈面色有些难看,他主动搭理,而她竟然不理! 宋衣眸光扫了扫韩澈,又扫了扫芜梦,觉得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勾起韩大神的怒火比较好。 “梦梦,雪山之巅的冰蜜你不喜欢吗?”宋衣开口解开韩澈的尴尬。 这么神仙级的一个人男人,出口求和还被无视了,发作起来可是很恐怖的。 芜梦到底是孩子生性,一听宋衣问起,赶紧回道:“神医阿姨,你能弄到么?” 宋衣揉了揉她的发顶:“不能,因为我不知道冰蜜在哪儿。” 芜梦瞪了一眼韩澈,一脸失落地窝在马车角落里。 “讨厌的坏蛋。”芜梦忍不住小声嘀咕,说什么雪山之巅的冰蜜,故意让她嘴馋,害她对街上的小糖人都失去了兴趣。 声音虽小,但是韩澈是何种耳力,听了怒火直升:“从没人敢当我面骂我!” 芜梦三番五次骂他,他都没出手,已是他忍容的极限了。 734.第734章 老天怎么不开眼 芜梦脾气也上来了,觉得自己今天热脸贴了冷屁股,小小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就骂你就骂你,坏蛋坏蛋,凶神恶煞的大坏蛋。”芜梦到底是皇家教养成大的,骂来骂去就这么毫无战斗力的几句。 宋衣深深觉得,她的骂人战斗值是个渣。 果然上天是公平的,让你拥有绝世武功,就不会让你嘴如刀子。 韩澈大神也是憋足了气,一张绝美的容颜,比女人还美,现在却被气得铁青。 他也真是的,二十多岁的大男人了,跟一个心智只有七岁的小女孩计较,不被气得脑门炸掉才怪。 韩澈还真不可能撕破脸与芜梦骂起来,而且他也是打娘胎肚子里出来就没骂过人。 大神气得大掌一拉就隔空吸物把芜梦娇小的身子给抓了过去。 宋衣看得目瞪口呆,要不要这么牛叉,竟然连人都能这么吸过去。 她决定闭目养眼,装做没看到,死道友不死贫道。 芜梦一时没防,被抓了过去,韩澈拧着她的衣襟恶狠狠地看着她:“再骂有你好受。” 芜梦反应过来,一掌就往他天灵盖打去,韩澈眉头微蹙,目光凛冽地瞪向她的手,突然猝不及防的俯首堵住了芜梦的嘴唇。 宋衣徽微睁开了一丝眼缝,丫的,韩澈大神这一招使得好啊,既躲过了梦梦致命的一招嫩手狠袭天灵盖,还成功吃到了梦梦的嘴。 不过大神,你好歹看看,这边还有一个我啊,当着我的面这么亲热,真正是要不得啊。 小女子可不是煜王妃那个不要脸的,还能在旁边给你们加油助威,指导两句。 宋衣轻咳了一声:“梦梦,这个时候要么闭眼享受,要么就扬起巴掌甩他一脸。” 懵懂的梦梦还睁着眼不知所措,韩澈大神已经张嘴咬她的唇。 疼的她一巴掌就朝他脸上招呼过去。 韩澈毫不在意地打算伸出手将她的细腕给扣下,却猛然感觉胸口刺疼,手都抬不起来。 梦梦一掌重重在甩在了他的脸上,白晳如玉的肌肤立即现出一个巴掌印。 韩澈往旁边一倒,晕倒在了金罗软榻上。 吓得芜梦瞪大了眼:“神医阿姨,坏蛋被我一巴掌打死了?” 宋衣嘴角抽了抽,亲热一下而已,你俩要不要弄得这么刺激, 她蹲过去,给韩澈翻了翻眼睑,又探了探脉。 “没事,七步癫发作了,谁让他不吃解药。”宋衣拍了拍手掌,坐回了另一边的榻里。 芜梦偏首看着韩澈:“他怎么这么逊,老是晕倒。” 宋衣忍不住翻小白眼,姑娘,这还不是被你春祸害的,本来人家完全有能力控制住七步癫的毒。 被你一勾引,****直烧,完全把控毒抛到了脑后,所以杯具了。 韩澈大神,我真心同情你,可怜你一辈子没碰过女人。 芜梦伸起小脚踹了韩澈一脚:“哼,坏蛋,咬我,我也咬你。” 宋衣睁开眼,想阻止她已经来不及,梦梦小朋友,张着小嘴已经咬上人家韩澈大神那性感的朱唇。 还意犹未尽地在唇上舔了舔。 “他的这里怎么是甜的,他一定偷吃了糖。”芜梦小朋友又咬了两口,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 “小气鬼,不知道吃了什么糖,这么好吃。”芜梦坐在韩澈的身边,狠狠地瞪着他。 宋衣扶额,算了,算了,她一定要非礼勿视。 还是不要给韩澈吃解药好了,免得这两人又在马车里开战。 宋衣的想法是好的,可是却敌不过现实的变化。 马车一个颠簸,突然停了下来,前面传来车夫的声音:“宋神医,芜梦姑娘,有埋伏。” 宋衣赶紧掀开帘幕,马车已经行至了殷离隼的行宫附近,这里环境清幽,甚少有人。 可是这会,外面密密麻麻的堆满了蒙面人,个个散着暴里血腥味,一看就是手染无数鲜血的角色。 梦梦看了过去,高兴地拍起了手掌:“哇,神医阿姨,他们是来杀我的吗?” 素来只有她杀别人,何时别人追杀过她,她能不兴奋么。 宋衣真想一巴掌把她给拍醒,现在她们就两个人,梦梦武功再高,对付这么多高手,只怕也很困难。 这儿离殷离隼行宫虽然不远,但也还有段距离。 “赶紧把韩澈大神弄醒,有了他咱们就不怕了。”宋衣从腰间掏出一个小布包,拿出银针,直扎韩澈的手部穴道。 又从腰间掏出那包药粉,扳开他的嘴直接倒了进去。 倒了杯茶给他灌了下去。 就这么一耽搁,外面的蒙面人已经直接杀了过来。 芜梦一个飞身冲出了马车,极快的与他们打斗了在一起。 宋衣也一脚踢飞想进来马车的人,又给韩澈扎了一根,边喊:“大神,现在正是需要你的时候,赶紧醒过来,要不然梦梦死了,你找谁去给你开荤。” 许是这话有效,韩澈果断地睁开了眼,眸光里闪过一丝危险。 “怎么回事?”外面的打斗声他听得清楚。 “被埋伏了,你快去帮忙。”宋衣一脚将韩澈踢了出去,这个时候,她得明哲保身。 她轻功还行,近身斗是个渣渣。 握着花重生给她的毒粉,宋衣稳坐在马车里。 韩澈被一脚踢了出来,身子在空中稳了稳,一脚扫过去,竟然扫倒了一大片。 大神就是不一样。 芜梦冷哼一声,不甘示弱,红鞭一甩,也甩掉了周身十来个蒙面人。 可惜,蒙面人实在太多了,起码两三百个,简直跟围剿似的。 宋衣老神在在的喝给自己倒了杯茶,还很贴心的递给了前面有些吓傻的车夫:“来,大叔,喝杯茶压压惊,有他们在不用怕。” 笑话,若是幻境之眼韩澈和天下第一杀手掠影在,她们还出了事,那一定是老天不开眼。 车夫大叔刚接过茶,宋衣还没来得及收手,只见银光一闪,一把锋利的匕首直冲宋衣射来。 宋衣吓得赶紧往旁边滚去,一下子栽下了马车。 梦梦大喊了一声:“神医阿姨。” 宋衣被摔得有些晕,刚准备站起来,一把透着阴森冷意的刀刃架了她的脖子上。 靠!老天果然没开眼,宋衣后背紧贴着马车,心里直打鼓,难道今天要命丧此地。 735.第735章 他能给她的 “坏蛋,快救神医阿姨。”芜梦很想过去救宋衣,可是她面前围了几十个蒙面人,一脚杀一个,都要几十脚,根本来不及。 韩澈冷哼一声:“与我何干。” 宋衣对他来说,什么人都不是,他凭什么要去救。 宋衣听得差点吐血,这死没良心的,不是为了送你去见殷离隼,我能有这遭遇吗! 芜梦气得狠狠踢飞脚边的人,边甩手中的火鞭,不让蒙面人靠近自己,边大喊:“不要伤她!” 戴着面纱的男子面无表情地押着宋衣:“不想她死,就停下来,乖乖跟我们走。” 芜梦眸光阴鸷,看了眼宋衣,停下了手。 云姨说过,神医阿姨是保护煜王哥哥一家的,不能出事。 神医阿姨,上次还救过她,她更不能袖手旁观。 满腔怒火地踢开了周身围攻的蒙面人,芜梦无奈地停了手,任由蒙面人的刀架在自己脖子上。 韩澈却仍在大开杀戒,一掌一扫都是一大片。 对他来说,宋衣和芜梦的生死完全与他无关,谁敢来杀他,他自然是要扫荡清理干净的。 那领头的黑衣人押着宋衣,往芜梦被困的地方走去。 边走边朝蒙面人使眼色:“走,抓住这两个就行了,剩下的不用管。” 宋衣暗暗着急,她又不敢作声,怕这蒙面人真一刀抹了她脖子。 人生还很美好,她还没问清楚殷离隼,她不甘心就这样挂了。 可是现在连累了芜梦,这丫头还真为了她束手就擒,她心急如焚。 拼命地朝芜梦使眼色,可是芜梦却只是瞪着眼看着暴戾恣睢,血雨腥风开杀戒的韩澈。 很明显,韩澈是不打算管她们死活的,就算他想管,她俩刀被架在脖子上,他也管不了。 何况他还被百来个人围攻着,再强大人,也不是神。 意识到蒙面人想带走她和芜梦,看来这些人是冲着她俩而来,兴许都不知道韩澈也在马车里。 她手上现在抓着毒粉,撒出来去倒是可以将挟持她的蒙面人给放倒,只是…… 放倒了他一个,还有这么多个,她也就会一些三脚猫的自卫功夫,要想完全脱困基本不可能。 还有可能被他们直接杀了。 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老实跟着他们走,看他们到底是哪路的人。 宋衣心思百转千回,带着芜梦的蒙面人,给芜梦喂了一颗东西进嘴里,随即带着她腾空飞走。 宋衣这边的蒙面人如法炮制,迅速地追上前方的蒙面人。 韩澈余光瞥了一眼被挟持走的她们,手中寒光剑出鞘,开始了切萝卜似的杀戮。 一里外的祁国行宫。 殷离隼搁下毛笔,抬起头看了眼桌上的沙漏问随从长坎:“煜王府传话韩澈何时送回?” “午时三刻。”立在身边冷肃如雪的长坎回道。 殷离隼微蹙眉,怎么是个菜市口斩刑的时间,煜王妃还真不怕晦气。 “时辰已过,为何还未来,派人去看看。”殷离隼倒未有过多的担心,吩咐了一声又低下头埋头处理事处。 长坎领了令出去,刚出到院子,便见一个匿踪队的人跑了过来,长坎一看,这不是爷安排在宋衣身边的人吗。 怎么单独跑来了。 “怎么回画?”长坎迎了上去,主动开口。 没有急事,这人是不可能离开宋衣身边的。 “煜王府派宋衣小姐和芜梦姑娘送韩澈公子过来,结果一里之外遇到了埋伏,宋衣小姐和芜梦姑娘被人带走了,韩澈公子还在浴血奋战。” 那人一脸着急,他三年前就开始匿踪跟着宋衣,遇到这事,他只能赶紧回来禀告,还好爷就在覃国。 长坎听了赶紧回了屋,禀告了殷离隼。 话还未说完,殷离隼已经如一阵风消失在眼前。 他愣了一下,人也追了上去。 殷离隼赶到的时候,肃静的大道上,堆满了尸体,鲜流成河。 韩澈正一万解决了最后一个蒙面人。 韩澈回过头来,看见他柔和一笑,敛去了刚刚毁天灭地的骇人杀意。 “两百九十八个,跑了两个。”韩澈从最后一个人身体里抽出寒光剑,将剑如鞘,朝殷离隼走了过来。 “哥,你来得可真慢。”韩澈上前抱住殷离隼,脸上挂着和煦的笑意。 殷离隼绷着一张脸,但仍然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吧?” “哥还不知道我的本事,就他们这点人都不够我杀的。”韩澈一脸骄傲,轮廓昳丽的脸在阳光照顾下,俊美如斯。 殷离隼推开他,严肃地问:“宋衣呢?” 韩澈摇了摇头:“不知道,被人带走了,不过有芜梦在,她们肯定能逃走,那女人脑子虽然不好用,逃跑能力却是极强。” 殷离隼两拳紧握,一拳揍在他俊美的脸上:“你怎么能让她被人抓走!” 韩澈也不躲,结结实实地受了他这一拳,蓝眸里掠过一丝讶然和不解:“她的死活关我何事?” 殷离隼脸色更加难看,这一刻他更想抽自己一巴掌。 他应该告诉韩澈宋衣和自己的关系。 “你给记住了,宋衣是你嫂子!” 韩澈蓦地瞪大了那双潋滟的蓝宝石双眸,满脸愕然。 殷离隼转身吩咐:“把这收拾干净,不要惊动覃国的羽林军,长坎,让匿踪队的人带路,马上救人。” 殷离隼说完闭上眼,瑟静的大道上,午时的太阳灸热,夹杂着热气的微风拂面而来,让人焦躁难安。 是谁抓了宋衣,目的是威胁煜王妃还是威胁他? 马车驶来,他上了马车,躺在金罗榻里,俊颜阴沉着,双拳一直紧握着未曾松开,骨指节泛着诡异的白色。 韩澈也跟着上了马车,有些像做错事的孩子般看了一眼殷离隼:“哥,她真是嫂子?” “为什么是她来送你?”殷离隼睁开了一丝眼,声音有些压抑。 韩澈摇头,他怎么会知道呢,他压根就不关心不相关的人。 如果知道是殷离隼的人,他也许会留个心眼。 “不怪你,你什么都不知道。”殷离隼坐正了身子,眼角余光瞥向帘外。 这一世,他能给她什么东西? 马车由匿踪队的人带着往南城郊驶去。 736.第736章 我意已决 宋衣和芜梦吃了那颗药丸之后,全身无力,宋衣只有握着那毒粉的力气。 再过了一会儿,便沉沉地睡去。 再次想来,宋衣只感觉眼前一片漆黑,耳边听到的是潺潺的流水声,她动了动身子,手脚被绑了,自己好像被扔在一个麻袋里。 旁边除了流水声,再无其他动静。 梦梦在哪里。 “梦梦,你在这里吗?”宋衣的声音有些沙哑,嗓子干涸,也不知道自己这一睡睡了多久。 那些人抓她俩来,应该至少不会要她们的命,要不然当时就能杀了她俩。 没人应她,看来两人是分开关着了。 她倒不担心芜梦,她是天下第一杀手,而且煜王对她非常有信心,相信她能逃出去。 全身无力,她也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有吃东西了,外面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自己这是在哪里。 周围环境很幽静,还有潺潺水声,这应该是在室内。 可室内哪来的流水声,难道是在山洞里? 还是有泉水的山洞里。 谁这么可耻竟然抓她,到底是为了抓她还是为了抓芜梦。 突然,外面响起了脚步声,一个低沉的声音问:“人呢?” “在里面,主子现在要见吗?”另一个声音回道。 “主子现在没时间,有人追来了,赶紧把她们转移地方。” “您放心,就算他们有匿踪也找不到这个山洞。”后面出声的男人十分有自信。 “嗯,多派两个人守着。” “会的,就算她们想逃也逃不出去,插翅难飞。” “带我去看看。” 紧接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宋衣干脆闭眼装睡,不知道他们会会不把袋子打开。 有石门打开的声音,接着有人动装她的袋子,宋衣半个头露了出来。 即使闭着眼,宋衣也能感觉到一道冷诮的目光打量着她。 “是这个人,重点看着,带我去见另一个。” 他们好像也不管宋衣是真睡还是装睡,压根没注意过她的动向,似乎很笃定她逃不了。 待他们转身,宋衣睁了一丝眼缝看去,是两个粗壮的汉子,穿着灰色长袍,极为普通,看不出什么端倪。 这人是来确认有没有抓错人的? 那就是他们是冲着她来的,谁要抓她,抓了她对谁又有威胁。 威胁煜王妃吗?他们怎么不想想,自己只是煜王府上的一个大夫,怎么可能威胁到煜王府。 不对,他们应该能猜到,那是为了威胁谁? 难道是殷离隼! 又或者是崔城决。 能派出三百来人的杀手队伍,这人来头不小。 事情发生在殷离隼行宫不远处,消息应该最快是传到他那里,他会不会来救自己? 几乎是没有犹豫的,宋衣肯定他会来。 十年的感情,就算他不是把自己放在第一位,但是总归他不是无情无义的。 她突然不想殷离隼来了,如果是有针对的抓她,必然是要对付他的。 这不是祁国,他的势力不在这儿,他来便有危险。 宋衣自嘲地轻笑了一声:“这个时候,我竟然还是最担心他的安危,十年感情,可真深啦,好似都深入骨髓里了,拔也拔不掉,看来要去练个洗髓经才好。” 宋衣自嘲了一番,感觉困意上头,想必是他们给吃的药的原因,她想不到什么方法自救,那就睡吧。 手中依然握紧着一包毒粉,就是睡着了,那只手也不曾撒开。 覃国皇城位于覃国地图的中心地带,地大物博,城外有三座大山青葱环绕,山上分别有三座庙宇。 一个是皇家最爱的南天寺,另两个分别在青岱山和红朝山。 青岱山,四季常青,布满苍白柏松,也是悬崖绝壁最多的一座山。 动匪们会选择这座山,殷离隼和君临天都觉得很合理。 大如迷宫的青岱山,要找一个人,就如同海洋里拦针一般。 就连韩澈上次抓了芜梦也是躲在这山里。 有些地方甚至易守难攻,一个占着一个地,谁都攻不上。 殷离隼的匿踪队,是他从深山老林挖来的一支古老部落,他们靠辩认人的气味而跟踪人。 殷离隼一身墨色镶金锦袍,身长玉立地站在青岱山的万丈悬崖边上,半只脚已经超出了悬崖边缘。 虽是炎炎夏日,悬边却是凉风阵阵,带着刺骨的寒意。 “如何?”殷离隼有些着急地问。 趴在悬边的小石站了起来回道:“爷,气味在这儿就消失了……” 殷离隼眉头紧锁,如寒潭的深幽眸子里掠过一丝惊慌。 难道被推下了山崖? 随即他又否定了这个猜测,如果真要弄死人,不必这么大费周章。 “想办法去崖底。”殷离隼闭眼吸了口气。 长坎在不远处从飞来的信鸽上取下纸条,走了过来:“爷,繁都来信。” 殷离隼睁开眼,侧首接过了一方小条,脸色骤然变了。 “宁腹这个跳梁小丑,被人给当了枪使。”紧紧将纸条捏在手里,殷离隼周身寒意逼人。 “爷,这如何是好?”长坎有些担忧地看向自家爷,这是爷已经愤怒到极点的征兆。 殷离隼沉默了半晌才道:“答应他。” 声音冷如数九寒冰,透着森森杀意。 “爷,真要答应?皇上那儿无法交待,只怕他一大怒,削兵权是小,治您个欺君枉上就……” 殷离隼抬手打断长坎的话:“我意已决。” 长坎低头,恭身退了下去。 一个时辰之后,下到崖边的人上来了,小石喘着气过来禀告:“爷,崖下并没有宋姑娘的气息,人应该没下过崖下。” 殷离隼皱了皱眉:“查下这一块其他地方。” 希望能在宁腹行动前,把衣衣给找到,否则他这二十年几年的心血就白费了。 君临天和花重生赶到崖到的时候,看到殷离隼独自站在悬慩,那身长玉立的背影,无端的显得孤单寂寥来。 君临天握紧了花重生的手,这样站在悬崖边我心悲凉的感觉他也亲身经历过,滋味确是铭肌镂骨,痛入心扉,再也不想尝试了。 花重生将头靠入他怀里:“天天,宋衣和梦梦一定会没事的是吧?” 她难过又自责,是不是老天在惩罚她,也在报怨她的多管闲事。 别人的感情事,她根本不该参与,若不是她让宋衣去找殷离隼,又怎么会被人绑走。 737.第737章 时机不对 “傻女人,这事与你无关,对方有此意图,防不胜防,谁曾想韩澈和芜梦两大高手在,还能被人劫走了。” 君临天心疼地安慰她,上次江诗雅的事,她已经感到自责不已,不能再让她背负罪恶感了。 他还是喜欢她这股子对朋友两肋插刀,对敌人插两刀的劲。 花重生撇了撇嘴:“韩澈真不是男人,竟然让人眼睁睁把两个女子给劫走,他还在那里杀得欢天喜地。” 是她的失策,她怎么能把韩澈算进来可以保护宋衣呢。 他这人根本没有心。 君临天揉了揉了她的头顶,并不想说韩澈什么闲话。 他确实没有义务要救宋衣和芜梦,他没有亲自动手已是不错了。 反正这仇是结下了。 君临天和花重生还是走上前问了殷离隼情况。 殷离隼转过身来,俊美无俦的容颜上带着一丝疲惫,眼睑下布满黑阴。 “你们来了。”殷离隼平静地跟他俩打着招呼。 “如何呢?”花重生相信殷离隼的匿踪队。 殷离隼摇了摇头,墨如点漆的眼眸里盛着浓浓的担忧。 “线索到这就断了,但崖底又没有任何发现。” 花重生走到崖边蹲下来,朝崖底看了眼,抬头问道:“有没有检查过崖壁?” 殷离隼眉眼一亮:“我马上安排人。” “好,我们带了天阁和坠天阁的人过来,大家分头行动,势必要把崖壁全检查一次。” 就算是浪费人力时间,也比错过好。 殷离隼点头真诚地致谢:“谢谢。” “宋衣是我姐妹,你何必跟我说谢,至少我还是被她承认的姐姐,而你还不被她承认,所以应该是我谢你才对。” 花重生冷哼一声,反正宋衣是因为他而出事的,不恶心她,她心里憋屈。 殷离隼苦笑地转过身去吩咐人行动。 君临天也吩咐了宫卿去安排。 红梅抱着君天歌走了过来,君天歌挥舞着小拳头:“娘亲,抱抱。” 花重生笑着接过他:“我们来比赛吧,看是坠天阁先发现人还是天阁先找到。” 君天歌看着娘亲的笑,不禁感觉到一阵寒意,一定没好事。 “赢了有何奖励?”君天歌小心翼翼地问。 “我赢了你给我坠天阁的令牌,你赢了我给你天阁的令牌。”花重生可不想儿子这么小就握着坠天阁。 本身他就是个人精,再让他拿着坠天阁,那简直要翻天了。 君天歌小鼻子冷哼一声:“娘亲,我才不跟你赌呢,天阁反正是我的。” “谁说一定是你的,我和你爹还会生一堆孩子,到时候把天阁瓜分了,你就哭去。”花重生牙痒痒,死小子不上当。 君天歌冽嘴笑:“爹爹说你第一次生产就难产,他不打算让你再生了。” 花重生瞪了眼在一旁微笑地君临天,这样的事也跟个半岁大的小儿说,什么家教。 “你爹能忍得住再说。”花重生一脚踹在君临天脚背上。 不生他做得到吗,简直是天方夜谭啊。 君临天大掌扣住她大腿往身上一拉,低声隐忍道:“小生生,别来撩拨。” 花重生嬌嗔他一眼:“别乱来,儿子和红梅在呢。” 宋衣和芜梦还生死未卜,她哪有心情跟他调情,这男人也不知道分场合和时间。 “那你就别惹我,禁欲了大半年的男人你惹不起。”君临天冷哼一声,放开了他,眼眸恢复了清明。 他也知道这时机不对,他还没成亲呢! 花重生讪讪地笑笑。 他们这一打一闹间,已有好几批人拽着绳索去探崖壁。 可崖壁不比崖底好探,整个崖壁延绵数十里,又全是陡峭山涧,有些崖壁间还有生长出来的杂草树木阻挡。 人撑着一个时辰就得上来,一个时辰后第一批上来了,一无所获。 花重生虽和儿子打趣要打赌,实则是为了缓解自己紧张的情绪。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猜测对不对,按她的经验,应该是崖壁上做了文章。 劫持的人一定觉得万无一失,因为藏在悬崖峭壁间,极少有人能想到,而又能防止被劫之人逃走。 但愿对方是真的有这么聪明,要不然她的猜测就浪费了营救的时间。 夕阳西垂,崖壁上一片余睴,映得满山殷红。 夕阳虽美,却让大家都犯起了愁,夜幕就要降临了,可是人还没找到。 很快两个时辰过去,夕阳也落下,夜幕洒向万物,青岱山的山顶峰火连天。 就算是晚上,也要举着火将人找出来。 好在天阁和坠天阁的人还有君临天手上的军队都派人了出来,人员多,分批下去,倒也不至于累倒人。 花重生坐在石块上思索着办法,难道只能靠这种大海捞针的方法吗? 君天歌没心没肺地睡着觉。 就在这时,琅御风而来,突然闪现在花重生的眼前。 “王妃,殷皇子找到了一处石门,很隐蔽,而且不易打开。” 花重生蹭地从石块上站了起来:“快带我去。” 她随着琅一起来到五百米外的一处悬崖边,低头看去,半崖上有一簇火光。 君临天走过来抓住她的手,柔声提醒:“夜里看不清路,小心掉下去。” 花重生着急地问:“是不是找到地方了?” “是找到一处山洞,装了石门,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关宋衣和芜梦的地方。风调和雨顺都下去了,你在这等着,别急。” 花重生点点头,她想下去也不成啊,别说君临天不会答应,她自己也知道深浅,谁让她不会轻功呢。 万一一失足,那就是粉身碎骨。 悬壁的中间,殷离隼和长坎单手握着绳索,一手用剑插进石壁中紧握着,望着石门一愁莫展。 不知里面的状况,冒然打开石门又怕伤到宋衣和芜梦。 风调和雨顺在这时也下来了,看见一丛灌木后不太明显的石门,将火把递了过去仔细地观看了一眼。 “要不拿天蚕丝从细缝套进去,把石门往外拉。”风调提了个建议。 他的建议倒是不错,可是他们本就是掉在半空中,要施展起来却是束手束脚。 “爷,不如让韩公子试试吸星大法。”长坎看向殷离隼。 殷离隼点了点头,看向风调和雨顺:“你俩上去帮忙通知一声让韩澈下来。” 风调和雨顺没有多话,施转轻松踏着崖壁往上跃去。 就在这时石门里却传来了一声怒喝声:“不想这两个女人死,就赶紧滚。” 738.第738章 你会如何选择 殷离隼心脏跳到了嗓子眼,但他仍然十分镇定地道:“你们若不想死,就放聪明点,殷宁腹他不过就是想要本殿手中一点东西而已。” 殷离隼勾唇冷诮地道:“若是交易的筹码出了问题,让他拿不到东西,你们赔上的可是一家老小。” 殷宁腹的手段,他是最清楚的,这些人为他卖掉,不过是抓了人家的软肋威肋。 他还没那本事把人调动到覃国来。 跳梁小丑掀不起大浪,却也能让人骚痒不已,真该早除了他。 山洞里一阵沉默。 韩澈潇洒御风而来,衣袂飘飘,他雍容矜贵的俊颜在火光的照耀下更是瑰丽无匹。 他以寻问的眼神看向殷离隼,殷离隼朝他摇了摇头。 硬闯,只会让里头的人狗急跳墙。 韩澈蓝眸里掠过一丝担忧,殷离隼从来不会这么瞻前顾后,如果里面不是他自称的嫂子,他现在定会强行闯入,将那些贼子杀个精光。 他真心后悔了,当时该救一下宋衣。 至于芜梦,他相信她有办法脱身,当时若真被人要挟连他也被抓,那也太划不来了。 过了一会,石洞里再次传来声音:“那殷皇子就把主子想要的东西给了他,安心等着你的心上人回去。” 他的声音挺大,把里面山洞里的宋衣给吵醒了,迷糊间听到外面有人出声说道什么殷皇子,她猛地一下嗑睡全醒。 殷离隼来了,宋衣汗毛竖起,屏息仔细听着外面的声响。 声音越来越小,她有些听不清,于是在地上滚了滚,伴着麻袋滚到了石门边,将耳朵贴在石门上。 再次听到外面两个男声,声音很小,很明显比刚刚大声喝斥相比,这是为了防止其他人听到。 “他们怎么会找到这里,怎么办,若他们硬闯进来,我们全部都得葬身在这里。”一个男声有些害怕地问。 “慌什么,那女人在我们手里,他们不敢乱闯,大不了鱼死网破。”另一个男声充满着戾气。 他们口中的女人说的是自己?那芜梦人呢?难道没和她关在一起? “好,反正做这事就是刀口上舔血,放了这女人,我们自己活不成,家里人也活不成,不如跟他拼了。” 山洞里又响起了另几个男声,即使压低了声音,依然中气十足。 有家人?那就不是孤注一掷的杀手,到底是谁想殷离隼的命。 “把那女人抓出来。” 紧接着有人过来打开石门,宋衣来不及滚开去。 那人一见宋衣到了石门边上,立刻一脚朝她身上踢来:“该死的娘们,竟然还敢偷听。” 宋衣被重重的踢了一脚,疼得龇牙咧嘴,却是没哼一声。 “别打了,只要姓殷的聪明,我们还得完壁归赵。”有人走过来,将麻袋给解开,宋衣还没来得及睁开眼,就被拽了出去。 外面是个很大的山洞,生着火堆,在这夏日里却不会感觉到热。 宋衣可以肯定自己现在大约是在深山里。 她被带到了一扇石门前,隐隐绰绰地可以看见外面有火光,殷离隼在外面。 突然有人拽着她的头发,往石壁上撞过去,宋衣吓得大声叫了出来。 想象的疼痛没有袭来,在快要撞上石壁的时候,拽着她的人停了下来。 “你们要的不过是那个东西,何必伤人。”殷离隼低沉带着几分冷意的声音从石壁外传来。 宋衣眼睛一热,泪水滑出眼眶,虽然知道他会来,但是现在听到他的声音,她还是情绪难以控制。 这傻瓜明知是陷阱为何还要来。 “殷皇子既然如此识实务,就赶紧收兵,等我们主子收到你交出来的东西,自会放人。”站在石壁前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威胁道。 宋衣认得这个声音,好像是这些人的带头人。 她被身后的人扔到了角落,悄悄地打量了一下山洞里的人,五个人,全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宋衣有些郁闷,这些人一看也不是什么武林高手,抓他的人也太看不起她了! 估计高手都看着芜梦去了。 宋衣缩了缩鼻子,很庆幸自己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吃芜梦的干醋。 “本殿要与宋衣说话,确认她安全无恙自会离去。”殷离隼握着插入石壁的剑柄,身子紧绷着,看天色已经快子时了,他时间不多了。 悄悄地给韩澈使了个眼色,韩澈心领神会,轻盈地躲到一边的灌木丛后面。 那高大的男人回头看了眼宋衣,朝旁边的男人使了个眼色。 那人又将宋衣拽了起来,高大男人不知道按了石门哪个地方,石门便打开了一条细缝,大约一掌宽,能让她顺利与外面的殷离隼对话。 一阵凉风从缝隙袭来,宋衣打了个寒颤,抬眼看见殷离隼就单手举着火把吊在自己眼前三米处。 一身墨色锦袍将他融入夜色,那双如寒潭般幽深的眸子却在夜色里散着夺目的光芒。 “衣衣。”殷离隼情不自禁的唤了以前在福泉村的昵称。 宋衣瞪了他一眼:“谁让你来的,快回去。” 殷离隼眸光如水,沉沉地看着她:“别担心,我会救你。” “谁让你救,这么多年没管过我死活。”宋衣一边回他一边仔细看着外面,发现自己是在半崖壁间,外面是万丈悬崖。 手中的毒粉还在,要是现在洒出去,她往下跳,殷离隼能不能接住她。 要是接不住,自己就要被摔得粉身碎骨。 不,殷离隼没法接她,他一手拿着火把,一手支撑着身体,如果她往外跳,殷离隼又要救她,很可能两个人一起丧命。 要是殷离隼不愿舍命救她,她岂不是要带着更大的怨恨死去,这划不来。 “衣衣,别置气。”殷离隼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和宠溺。 宋衣抬眼看着夜色中的他,俊美如斯,几年的皇子生活更是把他养得雍容华贵,其实严格算起来,她这小村姑还真配不上他。 “我问你,我和江山摆在你眼前,你会选哪个。”宋衣有些孩子气地问。 夜风夹杂着一丝冷意,宋衣的声音传进殷离隼的耳朵里,他沉吟一会道:“为何一定要选择,难道不能两者兼具。” 739.第739章 选江山 “不能。”宋衣没有犹豫,拥有江山,他便拥有无数的女人,祁国不是琰国,她太清楚祁国的状况。 “那我只能告诉你,我目前不可能放弃江山。”殷离隼的回答冷酷无情地响在耳边,宋衣身子轻颤着反问了一句:“是吗?” 殷离隼沉默不语。 “好了,殷皇子,人已经看了,该放心了吧。”高大男子的声音传来,宋衣被拽向了一边。 她的身侧有两把刀抵着她,让她根本不能有任何轻举妄动。 “放心,本殿自然放……韩澈!”殷离隼说到一半,突然大喊一声,一个飞身人已经闪至不见。 突然一股毁天灭地的强大剧力朝着石门袭了过来,石洞变得剧烈的摇晃。 “靠,这怎么回事,山崖要倒了。”一声震惊的暴怒响起。 心情还在失落的宋衣,立即回过神来,转了个身,将绑在身后的双手对着洞口,手中的毒粉猛一洒。 “臭娘们,你洒了什么!”一个巴掌朝着她的脸打过来,却因为剧烈的摇晃,没能打中她。 宋衣怕自己坠下山崖,忙往里边爬了两下。 “殷离隼这是想将我们同归与尽。”高大男人把心一横,拽过宋衣:“那我就先杀了他女人。” “你是不是傻的,你要出气找我有什么,你没听到吗,他选择的是江山,我在他上眼里屁都不是。”宋衣大吼起来,心里的委屈倾巢而出,泪水如脱了线的珠子滑落。 “砰”地一声巨响,外面的石门被彻底地震开,碎裂的石块飞了进来,随着石块一起入内的还有两条身影。 高大男人想使剑,却发现提不起来力,忍不住也咒骂起来:“我们没内力了。” 他赶紧拽着宋衣就往山洞里面逃,这个山洞是个大洞,里面还分十几个小山洞,里面一片漆黑,往里逃是机会。 因为临时找到这个躲避的地方,他们也没时间往山洞里面探去,只知那边是一个泉口,有条深不见底的寒潭。 其他几个男人见他带着人质跑了,赶紧地跟了过去。 殷离隼和韩澈闯进来时,大洞里已经没有了人,只剩下两个火堆。 “长坎,让所有人下来。”殷离隼吩咐了一句:“分开搜查每个山洞。” 宋衣被拽着往一片漆黑里面跑,除了他们的脚步声,还有一些怪叫声,地面好像越来越软,她不知道自己要被带去哪里。 心里越来越惶恐,早知道刚刚还不如趁乱跳下山崖去,至少还能有人给她收尸。 为了不被殷离隼发现,抓她的人连火把都不敢拿。 这么黑灯瞎火地乱跑,再往前估计就是什么泥泞不地,陷进去都有可能爬不起来。 抓她的男人似乎也意识到了,脚步停了下来,等着身后伙伴的到来。 “头儿,这里越来越湿,往前只怕没路了。”跟上来的人担忧地道。 “这里有水,一定有另外个出口,不管了,拿出夜明珠照下方面,我们潜水里去。” 他边说着边拿出颗夜明珠,瞬时空间里明亮了起来,大约十米外好像是有条河,往前的路果然一片泥泞。 宋衣觉得煜王妃给她的毒粉太坑爹了,为何不是一洒就会让他们倒的毒粉,竟然只是控制内力的! 她要是死了,一定要进煜王妃的梦里折磨她一番。 “如果过去水那边,这湿地只怕会陷下去。” 这群男人现在没内力,想使轻功是不可能了。 那叫头儿的抓了一个男人过来:“你,去试试。” 那男人不敢不从,先走了过去,小心翼翼地,一浅一深,到了河边人已经没入了泥里一大半,扑通一下跳入河水里。 “头儿,快过来,没事,泥不是很厚。”那男人如新生般大喊起来。 “闭嘴,想把他们很快招过来不成!”头儿低斥,拽着宋衣就往泥里走。 宋衣有些郁闷起来,不就是个死吗,还要这么折腾她。 落在这群人手里,殷离隼又不顾她的死活开始硬闯,她能活下去的机率一成都没有。 要不要干脆在水里淹死自己算了? 落入寒冷的水里,宋衣倒不觉得冷,反而觉得爽快,至少能把刚刚弄的一身泥给洗干净。 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子,就算她这次活了下来,那也什么清誉都没有了。 那个头儿怎么会让她淹死,她是他们的筹码,他拽着她的头在水里游着。 偶尔有夜蝙蝠飞扑在他们身边而过,除此之外,这个洞里诡异得可怕。 这样游下去,也不知道迎接他们的是什么。 “头儿,他们追上来了。” 身后响起了踏波而来声音,还有灯火通明的火把。 宋衣已完全没有惊喜,被那头儿拽着脖子,只觉脖子又酸又痛,身子泡在寒潭里感觉都快成泡菜了。 “娘的,怎么追来这么快。”被唤成头儿的男人,赶紧把夜明珠收入布袋里, 煞时,空间里又一片漆黑。 “躺到角落里去,他们过来的时候,潜水里。”男人又一巴掌打在宋衣的脸上:“都是这娘们害我们没有内力,要不然咱们早逃了。” 没内力,没轻功,不能踏波而行,只能靠游,自然被他们给追上。 “我知道你们就躲在这里。”一道寒冷的声音响起,不见人影,却能感受到他身上发散的强大气势。 头目拽着宋衣潜入水里,瞪着警告她不要出声。 宋衣很配合,她现在想出声也出不了啊,人在水里怎么出声。 “把人交出来,本殿饶你们不死。” 宋衣听出来是殷离隼的声音,他都选了他的江山了,还追来做什么! “告诉你们,别以为你们躲水里本殿就找不到?海本殿都能让人劈开了!”殷离隼的声音清冷诡谲,在这幽暗的山洞里犹如索命的修罗。 宋衣在水下,借着微弱的火把光,看了一眼旁边拽着她的男人,她手脚都被绑了,踢下这男人,自己就会潜入到水里,会被淹死。 但,却可以让他们发现自己。 宋衣突然猛地往头目男人的腿心撞了过去,男人手一松放开了她。 “在那儿!”水面上有人发现了水里的异样。 740.第740章 水草是最大赢家 宋衣以为自己会沉入水里,永世长眠,可惜天不从人愿,旁边一个男人直接将她给接了过去。 而且表现得非常兴奋,好像抓到她,就是抓到了救命稻草。 这男人竟然水性极好,她拽着宋衣潜到更深的地方,往前迅速地游了起来。 宋衣突然在她有限的学识里想到了一个词,命运多舛! 死都不能让她死得痛快,老天爷太不够意思了。 为了怕被发现,这男人几乎潜到了水底,水里乌黑一片,宋衣也看不清他到底长啥模样。 只知他游得比刚刚那个头目要快。 突然宋衣感觉自己脚被什么缠住了,她使了使力没能挣脱开来。 这男人也发现自己抓不动宋衣,停了下来,又用力地拽着她的脖子拉扯了几下,还是拉不动。 突然他自己好像也不动弹了,抓住宋衣的手松开来,在水里扑腾着,宋衣能明显感觉到他的惊慌。 宋衣手脚被绑住,他一松开手,她便往下坠去,坠到一半,被东西给绊住,整个身子像是跌入了一片灌木林里,有东西刮着她的脸。 宋衣反应过来,这河底定然是有水草,就像村里天然的水塘里也有这东西,经常淹死人。 村里的人迷信,以为是水鬼。 后来她跟了师父之后,师父教她说是水草。 该死,怎么办,遇到水草,又被绑住手脚,只能等着在水里憋死。 被淹死的人最难看,全身发白,浮肿,还不如刚刚跳崖摔死呢。 殷离隼会来给她收尸吧。 宋衣平静地被水草捆住身子,耳边传来水声,是那抓她的男人还在拼命挣扎。 被水草捆住,还这么死劲挣扎,只会把体力都耗尽。 特么的,到黄泉路上,看姑奶奶怎么收拾你。 宋衣心里异常的平静,面对死亡,她竟然没有一丝恐惧。 也许这就是哀莫大于心死吧。 宋衣闭上眼睛,回想起那一年,春暖花开,满山遍野的杜鹃花殷红妖娆的开满了后山。 四岁的她刚失去双亲,奶奶带着她上后山采金银花。 当时遇到了七岁的殷离隼跪在一座土坟前,俊美如斯,灿若日月,即使他如玉的脸庞上是哀痛,是茫然,也美得绮丽。 待奶奶和她采满两竹筐的金银花回来时,还见那俊美少年跪在那里,她走了过去,从竹筐里捧一把清香怡人的金银花放在他脚边。 少年侧目看了她一眼,灿若星辰的黑眸里闪痛楚。 她想安慰他,可是在脑海里想了很多的话,都不知道如何说出口,最后只道:“泡茶喝,治嗓子。” 父母去世的那几天,她哭了好久好久,嗓子都哭哑了,奶奶便说要采金银花给她泡水喝。 他觉得这美少年一定也哭了很久。 后来她才知道,殷离隼那天在坟前跪了一天一夜,却没有掉一滴眼泪。 再往后,殷离隼会经常到她家来玩,他孤零零的一个人,在福泉村是个外乡客,奶奶可怜他,很多时候会让他在家吃饭。 他吃饭举止优雅,气度不凡,奶奶总笑他跟那戏里唱的王孙公子似的。 没想到,他就真的是天皇贵胄。 就在宋衣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的时候,视线里出现了一丝亮光,那是夜明珠的光,她打起精神睁开了眼。 一片亮若明月的光线下,有个阴影罩住了她,突然有人堵住了她的唇,她瞪大了眼,看见殷离隼的脸庞。 一如四岁那年她见到的模样,清如皎月,美如珠玉。 嘴里被渡了气,宋衣感觉呼吸又畅快起来。 殷离隼放开她,从腰间掏出匕首去切断那些捆住宋衣的水草。 宋衣很想开口大骂,好歹先把我手脚先松了绑啊! 捆住她的水草被割断,宋衣手脚不能用,直直往水下坠。 殷离隼这才发现她手脚被绑了,迅速地游过来接住她,刚接住她,悲剧就发生了。 殷离隼也被水草捆住了双脚。 宋衣觉得今天自己若没死,那真是老天爷故意折腾她。 可是她死没关系,她还是不愿意跟殷离隼一起同赴黄泉。 他那么处心积虑的想要江山,他还没完成自己报负呢,他和自己不一样。 殷离隼蹬了两下,发现水草越缠越紧,双手又托着宋衣根本无法去割水草。 他眸光如炬地看着她,晦暗不明,又藏着她看不懂的深意。 宋衣动了动身子,示意他先给她松绑。 殷离隼这才反应过来,用手中匕首割开了绑着她的绳索。 宋衣从他手中夺过匕首,往下游去给他割水草,可是捆住殷离的水草在一堆水草中央,她游过去指不定也会被捆住。 但是看了眼自己手中的匕首,她又没有犹豫。 顺利将殷离隼水草给解开,刚准备转身,却被人猛地踢了一脚,直蹿在小肚子上,靠,那个被捆住了一只脚的男人突然袭击她。 她刚想反击,却猛然看见水里银光一闪,一把锋利的刀直接朝着她的小腹插来,不知何时旁边又多了一个男人。 宋衣想逃,可是这是水中啊,速度来不及。 果断闭上眼等死,可想象中的疼痛没有传来,身前却是有人撞了他,她睁眼一看,蓦地睁大了眼。 竟然是殷离隼,被他身上的夜明珠照亮的水下,有殷红的血液散开,如掉入水中的红色墨汁。 宋衣吓得赶紧去看殷离隼,他的小腹插着一把锋利的刀,那男人将刀抽了出去,又准备刺过来。 殷离隼阴冷着一张脸,在水下发了一掌,将那男人给震开。 便倒在了宋衣的身上,宋衣慌张地用手拍着他的脸,不要死啊,千万别闭眼。 她从身上的腰包里掏出一颗救心丸塞进他的嘴里。 止血的药粉在水里是用不上的。 殷离隼伸手抚了抚她额前的发丝,目光柔和的看着她,朝她露了一个皎如明月般的笑容。 被抽出了刀的伤口,血流如柱,他们眼前的水面都被染红,触目惊心。 宋衣伸出手捂住他的伤口,眼泪滑出来混入水中。 做为大夫,她知道这一刀那男人用了致命的力气,已经伤到他的内脏,又是在水下,不干净的水进入他的伤口。 他可能会死。 宋衣使出吃奶的力,抱着殷离隼往上游,殷离隼紧紧的握着她的手,目光越来越涣散。 741.第741章 唯有命能给你 宋衣拼了命的往上游,她现在要赶紧上岸,想办法救他。 幸好的事,殷离隼带来的人发现这边的亮光,很快的赶到。 有人从宋衣手上接过殷离隼,有人托着宋衣带她游出水面。 宋衣吐了一口水,大口地呼吸着,边着急地道:“快,把我拉上岸,他的伤势不能耽搁。” 没人敢怠慢,有人抱着殷离隼在利用踏波行在水面飘飞着很快将人带到了山洞。 宋衣被人带着跟在身后。 到了山洞,宋衣赶紧把自己身上湿淋淋的袋子给取了下来,翻出药瓶和银针,让人赶紧生火。 宋衣边给殷离隼伤口上药,边大骂道:“不是选江山吗,不是最有野心吗,不是为了这些把我都给放弃了吗,为何要救我送命!” 她嘴上骂着,手上也没闲着,上了药,再让人拿来干的布给他包住伤口,动作熟练,可是小手却一直在颤抖。 脸上不知是寒潭里的水还是泪水,湿淋淋的一片,水珠不断往下落。 包完伤口,宋衣用银针扎他的穴道,然后跪坐在地上,托起他的头,轻拍着他的后脖。 殷离隼吐了一口水,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水气,轻轻地颤动着缓缓睁开了眼。 如琉璃般的眸子深深地凝视着她,虚弱地抬起手掌想擦去宋衣脸上的泪水。 “你没了命江山就是别人的了!”宋衣的话有几分赌气,又有几分无助,伤口进了寒水,恶化很严重,她都没有把握能救活殷离隼。 殷离隼清轻一笑,这一笑风华霁月。 “我……别的不能给你,唯有命……还能自己做主。”殷离隼手掌抚过她的脸颊,突然放了下来,再次晕了过去。 宋衣深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现在必须赶紧带他离开这里。 她能救他的,一定可以。 所有人员将山洞全部搜了一遍,没有发现芜梦的踪影,不知道她是逃了,还是被他们给关到了另外的地方。 青岱山的山脚下,一户农家,被密密层层地包围了起来。 太阳初升,晨光透出云层,破晓而出,宋衣握着殷离隼的手已经呆呆地坐了一个晚上,这三天里,殷离隼能不能醒,就看天意了。 她想不明白,他为了江山都能舍弃她,明知她有危险还强行弄破石门,为何对最后又要拼了命救她。 他说他不能给她想要的,唯有命是她的,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是否心里比她还苦? 宋衣坐在床边想了一晚,也没有想透是怎么回事。 花重生端着碗粥走了进来,放到她跟前的小杌上,轻声劝道:“你喝碗粥,你若倒了,殷皇子就真没人可依靠了。” 宋衣脸色苍白,虽然没有胃口,但还是朝花重生点了点头、 她需要体力支撑,端起碗将粥几口送入肚中,宋衣对花重生说了声:“谢谢。” “跟我还客气呢。”花重生拍了拍她的肩膀:“殷皇子是吉人,自有天向。” 宋衣虚弱地笑了笑,这句话,她做大夫以来经常劝别人。 “我可说的是真的,不是宽慰你,相信我,殷皇子绝对会没事。”花重生看了眼躺在床上的殷离隼。 即使面容苍白,形如枯槁,却依然透着一股子矜持雍容。 如殷离隼这样有野心的男人,体内蕴藏着强大的意识,他不会轻易死去的。 一个人的潜意识有时比一个神医还顶用。 她是真心希望殷离隼能活过来。 或许,这次意外是他们的转折。 花重生悄悄地退了出去,君临天迎了上来,握着她的柔荑不悦地道:“下次不许给别人洗手做羹。” 花重生叹了口气:“小衣衣现在这般境况,你还要跟她吃醋。” 君临天冷哼一声:“我要跟她计较,你今天这碗粥还能送进去么。” “小气鬼。”花重生戳了戳他脑门,娇嗔地说了一句。 “殷离隼死了没?”君临天语气依然不善。 “死不了,他这次为救宋衣受伤,也是他的福气。”虽然这话说得有些不厚道。 但花重生却觉得,患难才能见真情,一个个的,明明相爱都要穷折腾。 “娘子说得对。”君临天才不会真关心殷离隼的死活,只是他若死了,宋衣肯定伤心,她一伤心自家娘子也得伤心。 所以他还是活着的好。 “我有点想诗雅了,不知道她在欲天峰过得咋样,风中流有没有折腾她。”花重生靠在君临天怀里,有些担忧地道。 君临天嘴角抽了抽:“据坠天阁的人来报,折腾倒是折腾,不过是她折腾风中流。” 风中流有多被折腾,别的事儿没有,就是每天要换一首曲子唱给江诗雅听。 他一不唱,江诗雅就会闪着一双如水般清澈的美目看着她,慢慢的便会闪出泪花。 风中流真是捧在怀里都怕她变成水给蒸发了。 天天拉着欲天峰里的人学曲子,唱给江诗雅听的曲还不能重复,一旦重复,江诗雅就会受了惊吓似的抓着打。 看着娇弱的一个人,发起狠来直接能把他的俊脸给掐出血来。 唱得不好听,还会把人吓得大哭。 风中流在各种折腾中,已经俨然完全可以独自撑起一台戏呢。 因为实在是知道的曲儿少,所以后面他都跟着总部一个戏曲好爱者学戏曲。 江诗雅听得高兴,忽闪着大眼,眼眸里也不会出现害怕,很感兴致。 于是风中流少主就走向了学戏曲的道路。 现在一开嗓子,那就是伊伊呀呀,活生生的一俊美如斯的风度大侠,变整成了戏曲小生。 花重生听得哈哈大笑,冲淡了阴郁的心情。 “梦梦也不知道被带去哪儿了,她能不能脱身?”花重生又想起芜梦没有下落。 站在屋角的韩澈猛地站住了脚步,芜梦那么彪悍应该会自己逃走吧。 “从那些人口里没有审出来,他们是一人负责一个,芜梦对他们没有利用价值,应该无事,坠天阁已经在找了。” 自从有了坠天阁,君临天很体贴的让天阁的人休养! 少主令牌这么好用,又不能让儿子拿着当糖吃,自然要物尽其用。 742.第742章 殷皇子的秘密 韩澈听完转身离开,花重生眼光余角正好扫到他离开的身影。 蹙了蹙眉道:“这个韩澈,真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 “但凡是个人也会拉一把,他竟然自己杀得开心,让宋衣她们被抓走。” 花重生越想越气,她从来不是个良善之人,但没想到韩澈这斯更是冷情冷心。 昨天那事,换成是君临天,也不可能像他那么做。 “他没那个义务。”君临天说了句不偏倚的话。 花重生轻哼一声:“他还想吃梦梦呢,连窗都没有,别说门了。” 君临天笑了笑拍了拍她的头:“你最近操心的太多了,连上都有皱纹了。” 花重生朝他冽嘴笑:“有句话说得好,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亲爱的夫君,我脸上有皱纹,你是不是也要长上两条!” 姐才十八年华,就说姐有皱纹了,还是个处的呢,丫丫的。 “好,好好,我陪着你,一起长皱纹。”君临天低头亲吻她的眉心:“昨晚折腾了一夜,现在去吃了早饭休息一会,皱纹就没了。“ 花重生听着这话感到温暖,娇气地将整个身子赖他身上。 君临天宠溺地笑了笑,横腰抱起她进了屋。 花重生歇了一会,睡过来时已是午时,她赶紧让知秋给她收拾了一下,出门去看宋衣。 殷离隼还没醒,长坎站在床头跟宋衣说着话。 花重生刚准备进屋,却听到长坎的话:“宋姑娘,爷现在昏迷着,但是那旨令一定得收回来,你给发句话吧。” 宋衣冷哼一声:“那是你们的事,问我做什么?” “爷现在昏迷了,做主的就是宋姑娘了。”长坎跟在殷离隼身边最久,自然是明白宋衣在他心里的位置。 如今爷为了救她命都快丢了,她还这样撇清,他难免有些怒意。 “他的事我做不了主。”宋衣才不想趟这浑水。 “爷也是为了救宋姑娘,才答应将那兵符交出来,宋姑娘你现在只要发一句话就可以将兵符追回来!” 长坎提高了音量:“宋姑娘难道就愿意看着爷筹谋了这么久的事毁于一旦。” “长侍卫,我只是一个大夫,你让我下这种号令,我没那资格也没那本事。”宋衣皱眉,为什么非得找她! 她又不是殷离隼什么人。 “宋姑娘,你是爷的未婚妻,他留过话,如若他出意外,他手上的人都得听你号令,这件事十万火急,求您别赌气了。” 长坎急得跪了下来,冷竣的脸现在被逼得胀红。 昨天宋衣被抓,三皇君宁腹以宋衣要挟殷离隼交出手中三分之一的兵权,殷离隼下了令将兵符送过去。 现在兵符已经只怕已经在半路了,再不送信,那边的人收不到消息,这兵符就落君宁腹的手里了。 可偏偏爷现在昏迷着,下了不令,这兵符之事,就是长坎的话下面的人也不会听。 宋衣却一点也不急,慢条斯理地道:“没了兵权也好,让他安分着,别想着他的江山。” 长坎抬起头来,一脸痛心地道:“如果这是宋姑娘所想的,不如就别再救主子了,免得他活过来,却没了兵权,痛苦万心的好。” “你这是威胁我?”宋衣冰冷地看向长坎。 “卑职哪敢威胁宋姑娘,爷若是去了,便没有痛苦了,若是他还活着,这江山他是必须要得的,宋姑娘,你从来就没为爷想过吗?”长坎替殷离隼感到委屈,但态度却不敢不敬。 他嗑了个头又道:“这些年爷除了不能给您一个正妻名份,他能给的都给您了,为了不让皇帝退婚,爷跪在直宫前跪了三天三夜,那可是数九寒冬的天气。” “您烧了爷的库房,连同在库房里选首饰的晋国公主一起烧死了,爷为了此,对晋国低头弯腰,任由他们打得躺在床上半个月没能下床,割让的两个府城,那是爷以死要挟才让皇上同意的。” “皇上对他失望,爷又是花了多少功夫才让皇上再次相信他,把兵权交给他,您就不为爷心疼一下吗?” 长坎凄凄惨惨的说着这些年殷离隼为了宋衣受的苦。 “您要走,爷舍不得,却也不拦你,四年来一直派人跟着你,暗中保护着,您的那个师父,您以为是您的运气,其实都是爷安排的。” “爷有他不得已的苦衷,您为什么就不能体谅一下他,为了救您,爷扔下皇上和文武百官弃婚堂而去,皇上大发雷霆,差点要了他的命。” 宋衣眸光凝视着床上那张苍白的俊颜,怔怔地听着长坎的抱怨。 真的是她不体谅他吗? “他的苦衷,不就是舍不得他的江山。”宋衣苦笑一声,从小殷离隼就被送出皇宫,和母亲相依为命逃到福泉村。 他受了多大的苦,母妃受多大的罪,她都是知道的。 可他为了报复,就一定要将江山拿下来,她不怪他,但不会与他苟同。 长坎眼眸里掠过一丝深意,欲言又止,爷不让他说的话,他从来就不敢违背,可是现在情况紧急。 宋姑娘不知道兵权对爷有多重要,定然不会管这事。 长坎咬了咬牙,神色严肃地道:“宋姑娘可知为何爷在任何时候都选择江山,可是他却愿意舍身救你?” 宋衣将视线从殷离隼身上转到长坎脸上,不解地问:“为何?” 她也想知道为什么,那么爱江山的他,却愿意把命给自己,没了命,他如何去争江山。 这个道理谁都知道的,殷离隼不可能不知道。 “难道江山比他的命还重要?”宋衣嘲讽地笑了笑。 “宋姑娘,爷不怕死,他只怕活着的时候得不到报仇的机会,你以为爷要报的仇只是当年被赶出皇宫之仇吗,那些对他来说微不足道。” 长坎双眼迅速地瞄了眼周围,花重生赶紧两下跑远了,有些做贼的心虚。 算了,不偷听了,反正宋衣一定会告诉自己。 “爷不让卑职把这些事告诉您,是不想你卷进来,他一个承担着便好了,爷最爱的是您啊,他是身不由己。” 长坎自己站了起来:“这里说话不方便,找个地方,我说给您听。” 743.第743章 花道雪被盗 宋衣点了点头,站起来摸了摸殷离隼的额头,替他盖好薄正准备转身,却被一只手给拉住。 宋衣欣喜地转过头去,看见殷离隼泛着白的大掌正拉着自己衣袖。 长坎也发现了,高兴地道:“爷,醒了!” 宋衣在床边坐了下来,反扣住他的手腕探了探脉。 殷离隼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眸光迷离,小张着嘴唇,宋衣朝长坎说道:“给他喂水。” 长坎端起一旁小杌上的水喂给殷离隼喝完。 殷离隼才恢复些清醒,宋衣放下他的手,收到薄被里,轻声地道:“醒了就好,暂时没有大碍,去让厨房准备点清粥。” 长坎听她的吩咐便要走,殷离隼却出声道:“等……下,长坎,拿笔墨来。” 长坎听得有些讶然,看了眼宋衣,将一旁早就准备好的笔墨拿给他。 宋衣叹了口气:“刚从鬼门关回来,醒来就惦记着你的江山。” 殷离隼轻咳了一声,脸色有些惨白,长坎小心翼翼地扶着他坐了起来,许是碰到了伤口,殷离隼眉头紧皱了一下。 抓笔的手泛着病态的白,不如已依洁白如玉,殷离隼费力地写了几个字,让长坎盖上自己的私章。 “赶紧加急送过去,切不可让兵符落在他们收里。”殷离隼卯着力气说完,倒在床头喘着气。 宋衣上前扶住他,生出一丝无可奈何来,这男人真是对江山有着一股热血的执着。 “小心躺下来,别再碰着伤口,我去吩咐人熬药。”宋衣的声音低柔了几分,带着三分怜惜。 殷离隼缓缓躺下来,握着她的柔荑,闭上了眼睛。 长坎不敢耽搁,一溜烟蹿出了门,宋衣看着他的背影,想着什么时候再逼这小子把事情说清楚。 当年殷离隼被赶出宫门,流落在福泉村的仇都是微不足道,那他还有什么事需要他这么奋不顾身的? 宋衣小手拔开殷离隼额前的发丝,为何不愿告诉我? 殷离隼这醒来,也醒来得太不是时候了,晚一点醒来,她可能就已经全知道了。 可是殷离隼受这么大委屈都不愿意将事告诉自己,一定有他的商量。 她该相信他的,对吧? 她真的能与他的江山一起兼具吗? 宋衣小声地叹了口气,想从他的掌心里抽出手去给他熬药,却被他牢牢地握住。 花重生听说殷离隼醒来了,赶紧让小丫鬟准备了清粥端了过来。 “药还在火上煎着呢,等会就好,现在他醒来了,你也可以安心去歇会了。”花重生心疼地看着宋衣眼下的黑眼圈。 宋衣尴尬地想抽出自己手,却挣脱不了,用大力又怕拉扯到殷离隼的伤口。 花重生自然是看出她的尴尬,打趣道:“你就趴床边歇会吧,反正没人笑你。” 呸,没人笑我,你现在不就是在笑吗。 宋衣倒也不是娇情的人,殷离隼一醒,她人也放松了,嗑睡自然上头了,打了个哈欠:“等他喝完药,我自会休息的。” 花重生还想说什么,红梅却在外面禀告道:“王妃,出事了,王爷请你赶紧过去。” 花重生眉毛微蹙,这个时候会出什么事。 “你小心歇着,我去看看,别担心。”花重生给宋衣打了个招呼,赶紧跟着红梅走了。 这家农户并不大,就三间屋,她和君临天暂时占着东边最尽头那间。 殷离隼伤口不宜挪动,估计还得在这农家住上些日子。 “我去找王爷,红梅你去打点一些银子给这家农户。”花重生吩咐了一声,进了屋。 屋里有琅,风调雨顺,还有好久不见的君冉刺。 君临天坐在床边,脸色阴沉,一脸凝重。 “出了什么事?”花重生走进去,坐在君临天身边。 “花道雪的陵墓被盗了。”君临天语气冰冷。 花重生一愣:“不会吧,这盗墓贼胆子也太大了,敢偷到那儿去。” 那身子死后,陪葬的时候陪了不少稀世珍品,会有盗贼打那主意也是正常,只是一直以为那儿都是君临天的兵队把守着,怎么这次会失盗。 “王妃,他们偷的不是宝物,而是尸体。”君冉刺打量了花重生几眼,这是他第一次见花重生。 一身粉色对襟长裙,头钗一支珊瑚珠玉钗,殷红的衬着她的肌肤如玉,又泛着粉红。 面若桃李,翩若惊鸿,比以前的花道雪还要美上两分。 煜王可真有艳福!同一个女人还能换着身子伺候他,越换还越美。 好事怎么都被他占尽了,不公平啊。 君冉刺在心里腹诽。 花重生嘴角微抽:“尸体早已经化成白骨了吧,他们偷着做什么!” 古人觉得入土为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死后的尸体也是极为看重。 但在花重生眼里,死了就是一堆白骨,倒没那么有所谓。 风调在一旁凝重的开口:“王妃,水牢里关的那个姑娘突然不见了。” 花重生这次是彻底惊了,不敢置信地抓着君临天的手:“怎么回事?” 那水牢她是呆过的,虽不比临天苑有着天罗地网阵,但是却是重兵把守,就是韩澈亲自去劫人也未必能将人带出去。 “昨晚,我们全不在府里,是绯丝郡主把人带走的。”风调有些担忧地看了眼君临天。 “靠,现在的意思就是说,我们中了掉虎离山之计?”花重生心里咯噔了一下。 君临天拍了拍她的手背:“这次的事,出谋者心思慎密,一箭只怕双雕。” 把宋衣和芜梦都抓走,知道宋衣对煜王府很重要,必定会出全力去解救。 又用来威胁殷离隼,转移了他们对此事的注意力,全都以为是是殷离隼在祁国的皇子争斗害了宋衣。 结果他们还有后手,趁乱,让段绯丝进了煜王府将人带走。 君临天没打算让段绯丝再进煜王府,也就没对下人交待要提防段绯丝,段绯丝在王府住了十几年,基本都会给她面子。 “他们为什么要劫走花道雪二代?你都已经识破了,花道雪二代应该没用了才是。”花重生疑惑。 上次派韩澈来劫走,这次又利用了段绯丝。 “会不会是段绯丝阴私报复?”花道雪二代和花道雪长得一模一样,段绯丝想毁了她倒是极有可能。 她这次义无返顾的回来,只怕不简单。 744.第744章 被洗了脑 因为煜王府和花道雪的陵墓都出了事,花重生和君临天即刻便回了府。 “去皇宫把绯丝给请出来。”君临天有些头痛,段绯丝现在已经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 要他真下手杀她,他真狠不下心。 宫卿马上带了人进宫。 花重生抚了抚君临天的眉头:“别太担心了,大不了把她软禁起来,或者送到湘西国去照顾段王。” 君临天握住她的手:“我在想,要不要把我们是同父异母的事告诉她,那样她也能对我死心了。” 花重生摇头:“你可千万别说,这事,你知,我知便好,越多人知道越危险。段绯丝不是个靠得住的。” 一个女人练那么毒的巫术,可见心肠有多歹毒,如果真让她知道她是君临天的妹妹,那她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来。 不过她练了追魂骨,身体应该不好才是。 一个时辰花重生见到了段绯丝,如果是在路上遇到,她打死也认不出来这个人是那个娇纵艳丽,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段绯丝。 面容清瘦,双颊下陷,眉心川字型皱纹清晰可见,皮肤蜡黄,穿着一件月牙白的长裙,却感觉长裙是罩在身上的,空荡荡的。 花重生看了不禁气恼,他男人花了十年的功夫养大的姑娘,竟然不自爱,把自己糟蹋成这样。 真是白白浪费了十年的心血。 “王爷。”段绯丝走上前,给君临天行了个礼,抬起头看向花重生,却是一记淬毒的眼光。 啧啧,这孩子有多恨自己。 花重生这么强悍的心,也被她这一记毒光震得有些颤抖。 君临天看到这样的段绯丝,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绯丝,本王养你十年,疼你十年,你如今竟然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真是让本王痛心。”君临天沉着脸,颇有股恨铁不成钢的感慨。 段绯丝抽噎一声,哭着就往君临天的怀里扑去:“都是王爷要把绯丝送去祁国,绯丝才成这样的。” 花重生忙抬起一只脚,横在君临天的腿上。 想占她男人的便宜,窗儿都没有。 “你!”段绯丝刚看着花重生那只穿着三寸高木屐的小脚,气得杏目圆睁,恨不得把花重生给吞下肚。 “这男人是我的,你算哪根葱。”花重生顺势往君临天身上坐去。 君临天带着几分宠溺地将她抱住,免得她跌下去。 抬起头来,君临天目光犀利地看着段绯丝:“绯丝,你为何变成这样,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樊西国王妃的巫术让你不好受吧?” “王爷,绯丝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段绯丝心虚地低下头,不敢看君临天。 “雪儿已经去世,以前的事,本王不打算与你计较,昨晚谁让你来府里把人从水牢放走的?” “王爷,你一定是被这女人使了什么妖术迷住了,花道雪根本没死,你为了她把花道雪都抛弃了!”段绯丝有些歇斯底里。 君临天蹙眉:“那个人不是雪儿,雪儿已经去世。” “你骗人,花道雪的尸体有人验过了,那根本不是花道雪,我知道你只是想要花道雪生的儿子,因为他是天之骄子,可是你为什么又要娶这个女人,王爷,我才是最爱你的人啊。” 段绯丝潸然泪下,哭得极其痛心,看着君临天的模样就像是被人始乱终弃似的。 花重生无语地翻了翻白眼,这女人怎么会这么自己想象。 还是说有人故意这样告诉她,让她来坏事? “谁验过雪儿的尸体?”君临天沉吟道。 段绯丝冷哼一声:“自然是那些喜欢花道雪的男人,王爷,你要小心些。” “谁?” “缔上云。”段绯丝也没有隐瞒:“花道雪死得太突然,他根本不相信她死了,昨晚我们把花道雪从牢里劫出去,她已经将一切都告诉我们了。” 君临天冷意更甚:“你说缔上云认为那女人是花道雪?” “王爷,天下怎么可能会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花道雪可没有什么双生的姐妹,而且她所有的行为,动作,以至说话的声音都与花道雪如出一辙,傻子都知道她就是花道雪。” 段绯丝的话让花重生有些不安,她抓着君临天的手腕使了个眼色。 现在跟段绯丝说实话,估计她也听不进去,何况实话也不可能对她说。 缔上云是真认为那女人就是花道雪,还是为了缔我行来演戏。 他们把人弄走到底想做什么? 花重生闻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来人,把绯丝关到水牢去。”君临天也不想与段绯丝废话,先将人关起来,免得她再闹事。 再过两天就是他和花重生的成亲之日,他可不想生出什么枝节。 “王爷!”段绯丝尖叫起来,有些不敢置信:“你要关我!” “绯丝,本王已经忍受够了你的无理取闹,昨晚你竟敢到本王的煜王府来放走人,煜王府曾经可以做为给你挡风遮雨的娘家,但从今天起,再也与你无半分瓜葛,本王再也不会护你半分。” 君临天一手捏玩着花重生的指节,俊颜冷峭地看着段绯丝,铿锵绝然地道。 花重生暗叫了一声好,早该这样了。 段绯丝却恶狠狠地看向她:“都是这个妖女,王爷,你清醒一些,一定都是这妖女使了妖术!” 花重生冷切一声:“段绯丝,你除了骂别人是妖女之外,你还有什么别的借口吗,以前你说花道雪是妖女使了法子让王爷对你不好,现在又变成是我了。” 她懒懒地看向段绯丝:“你不是学了巫术吗,怎么不见你用巫术让王爷对你死心塌地,呵呵……男人不爱你就是不爱你,找这种借口,太烂了。” 段绯丝的眼神愈加的怨毒:“你的下场会与花道雪一个样,没人能抢走王爷,他总有一天会醒来的。” “拖下去好生关着,除了我和王爷,谁也不许再进水牢。”花重生懒得再跟段绯丝说话。 这女人回到皇宫,看来是被缔我行他们洗了脑。 “王爷,我不要去水牢,王爷,你说过煜王府永远都是我的家,你怎么失言。” 君临天挥了挥手,俊颜满是不耐烦,有些悔恨当时为何不直接杀了她,留着她真是个祸害。 745.第745章 尽快成亲 花重生和君临天回到临天苑,昨夜忙了一夜,两人到浴池洗漱一番,坐在窗前的榻上,君临天帮花重生擦拭着发丝。 花重生微眯着眼睛,小嘴儿微微上扬,慵懒得如一只波斯猫。 君临天低头在她唇上轻吻,花重生张眼娇嗔他:“人家累了,别闹我。” 君临天这才带着满足的笑,认真的替她擦拭着发丝。 闻到她柔亮发丝上散发的清白,心里觉得踏实安心。 “你有没有发现,段绯丝好像有点问题。”花重生轻轻地开口。 君临天擦拭的动作停顿一下,又继续擦拭着,笑容已经不在脸上。 “本是应该杀了她的,可师父现在还在世,若知道是我杀的她,我怕他伤心,何况她现在这样子,应该挺痛苦,兴许不用我们出手……”君临天低声地道,对花重生相当内疚。 花重生冽嘴笑道:“我可没有怪你的意思,别说段王是亲生父亲,就算他只是你师父,他活在世,我们也不好管教他女儿。” 君临天将下颚搁在她的头顶上,深深地吸着头丝间透着的清香。 “委屈你了,我补你一个盛大的成亲礼。”君临天幽幽地道。 “傻瓜,那些都是虚的,你对我这么好,我还不知足,那是要遭天谴的。”花重生转过身来,搂住他精壮的腰。 “我觉得我们的婚事还是推迟比较好,现在芜梦还不知所踪,殷离隼受了伤,宋衣心里不好受,诗雅又还未恢复正常。”花重生低声好语地与他商量。 君临天却冷哼一声:“不行,必须尽快成亲,我忍不住了。” 花重生嘴角微抽,就这么搂着,她竟然发现这家伙很难受。 对于他这猛兽来说,禁荤了大半年,也着实是煎熬。 “我知道你难受,我又没让你非忍到洞房花烛夜。”花重生娇嗔一声。 那媚眼如丝,娇艳的小脸在窗外阳光的照耀下,灿若日华,美若桃李,迸张着无边的诱惑。 君临天的眸光幽暗得能将她给吸引进去。 花重生心里咯噔一下,君临天这货,现在就跟颗炸弹似的,碰一下就得引爆。 她赶紧放下手:“我觉得这次的事,不简单,缔我行估计有什么阴谋,我们的婚事,只怕会被他们拿来做文章。” 花重生乖乖地转移了话题,不敢再招惹君临天。 “他们偷了尸体绝不只是为了验证是不是雪儿这么简单,隔了半年,尸体早已是白骨,能验出什么,一定有别的用意。” 花重生内心隐隐不安,总觉得这次并非玩闹了,缔我行可能来真格的了。 君临天俯首将头搁在她的颈窝。 “我知道,缔我行领着一堆江湖人,血气方刚,没有耐性,他们会提前动手,我就是要刺激他们贸然行事,这几天找了人去那些洛谷高手面前叫嚣,所以这次成亲不会太平。” 花重生撇了撇嘴:“那你得让人看紧他们一点。” “嗯,会很紧。”君临天的声音变得嘶哑低沉,夹着一股暧昧的隐忍。 花重生脸色羞红,窘赧地用手肘戳他的胸膛。 “再动我,就把你办了。”君临天将她压在榻沿上,俯首攫住她的红唇。 一翻餍足之后,才将嘴唇红肿,身子发软的花重生给放开。 “真是不能忍了,这两日快点过去才好。”君临天喃喃低语。 花重生噗嗤一笑:“你为何就这么坚持。” 非得要把那事留到洞房花烛夜,儿子都特么快打酱油了,他还在这里装纯洁神秘。 君临天脸色讪讪然,还浮出一抹难得见的微红。 “听说洞房花烛夜那样,滋味才是最美妙的。” 一人一次的机会,他可不想错过了。 “听谁说的!老实交待。”花重生钗腰,脸色拉下来,竟然还跟别人聊这种洞房花烛夜的事。 君临天呵呵地笑:“书上……” 花重生双眼一亮,凑过去低声地问:“什么书!给我也看看。” 君临天摸了摸鼻子,犹豫了一会,又不敢不拿,匆匆跑到书房,过了一会儿拿着一本浅黄色的册子进来了。 花重生一看那册子,脑子轰地一下炸开了,脸羞如下了锅的虾。 这完全是宫庭里的闺房手术,绝对比现代那种外国a类的还直接劲爆。 画这图册的人,是以一种什么心态把这图给画出来的。 看到花重生娇艳莹白的小脸红通通的,如熟透的苹果般诱惑,君临天张嘴就咬了上去。 “君临天,你想把我啃了是不是!”花重生摸着又疼又有些异样感觉的脸瞪着君临天。 君临天却如偷到了糖的小孩般哈哈大笑起来,抱着她一顿乱啃,花重生挣扎着,最后还是敌不过他的强悍。 两人在榻上胡闹了一番,外面传来了知秋的通报声:“王爷,小姐,风少主带着诗雅小姐回来了。” 花重生羞恼地将君临天从身上推开。 “马上就来。”花重生赶紧到屏风后去换了身衣裳出来,坐在镜前自己梳着头。 从铜镜中看到自己小脸上一个牙印,忍不住拿起桌上的一个小盒朝着君临天丢了过去:“就你胡闹,这让我如何出去见人!” 君临天接过木盒,凑了过来,在她牙印上亲吻了一口,给她出主意:“你就说是小噫嘻淘气,看你这么珠圆玉润,秀色可餐,咬了你一口。” 知秋来禀报的时候,手中是抱着君天歌的。 君天歌小手握成小拳放在耳边,正闭目养神得舒畅,听到自家爹爹这么无耻的栽灾,很用力地打了个喷嚏。 花重生立即意识到君天歌就在门外,更是抡起粉拳就朝君临天身上送去:“你个没正行的,自己犯的错还推给儿子。” “好啦好啦,不怕,等下出去我就承认是我咬的,大家都是及冠年华的人了,谁心里没点数,没人笑话你。” 君临天笑得如只抓了妖的孙猴子。 “你敢!”他不要脸,她还要脸呢,还敢大方承认。 花重生只好往自己脸上多抹了一层胭脂。 花重生迅速地给自己收拾了一番,确定让人看不出君临天胡闹的痕迹之后,娇哼地瞪了一眼君临天出了门。 煜王大人含笑地赶紧跟了上去。 知秋站在门边低头强忍着笑,却引来煜王大人一记威力十足的冷光。 ………………………………………… 依然求月票~~~~~月票代表着你们的爱啊 746.第746章 小厮少主 花重生迅速地给自己收拾了一番,确定让人看不出君临天胡闹的痕迹之后,娇哼地瞪了一眼君临天出了门。 煜王大人含笑地赶紧跟了上去。 知秋站在门边低头强忍着笑,却引来煜王大人一记威力十足的冷光。 知秋吓得哆嗦,再也不敢勾着嘴看笑话了。 不要以为煜王在小姐面前各种耍赖,忠犬,伏地做小,就会对其他人也和颜悦色。 视线只要离开小姐身上,煜王就会立刻变了一张脸。 “知秋姨娘别害怕,你是娘亲的人,爹爹不敢动你,就吓吓你而已。”君天歌奶声奶气地安慰被自己那个无良爹给吓坏的知秋。 知秋笑了笑:“奴婢知道。” 虽然知道,但还是会被吓到,煜王大人的气场是掩都掩不住,太憾人了。 花重生伸过手来抱过君天歌笑着道:“走咯,我们去看诗雅姨娘,不知道她有没有恢复过来。” 知秋浅笑地跟在后面,君临天揽着自己娘子的腰,看着花重生姣好美艳的脸庞,心满意足。 君天歌感觉自己被忽略得很彻底,握着小拳头在花重生的怀里挥舞着,粉嫩的小脑袋往她胸前圆润里拱去。 果然自家爹马上注意到了他,阴沉着脸朝他瞪了过来。 君天歌冽着小嘴嘻嘻地笑,君临天看着自家儿子卖萌的样子,心里闷闷的,死小子明明不是半岁大小孩的心智,还敢往他女人那里钻。 他伸过手,将君天歌从花重生怀里抱过来:“你抱着走得慢,我来,别让江诗雅等久了。” 花重生压根没注意到君临天的情绪,乐得轻松。 “爹爹。”君天歌自从被父亲教育过一次之后,早已一改当初的傲骄,开始走卖萌乖巧的路线。 他的小手掌撒开,拽着君临天胸前的衣襟,一不小心掀开来,却看见他胸前粉紫一片。 君天歌天真地问:“爹爹胸前受伤了么?” 花重生偏过头来,脸红如海棠,就连一层厚胭脂也没能遮得住。 刚和君临天瞎胡闹时,她给他胸口咬了几口。 君临天镇定如常的拍掉君天歌的小手:“别乱动,这是你娘赏给爹的。” 花重生听得,差点脚下不稳摔倒在地。 大boss果然气场强大,敢如此厚颜无耻的对儿子解释。 “我知道啦,娘在爹爹胸上赏几口,爹在娘嘴上赏几口。”君天歌一脸天真无邪,眼珠子却透着一抹让人无法直视的机灵。 装!继续装! 果然是父子,都是演技高手。 一个装高深莫测,一个装天真无邪。 花重生瞪着他俩,觉得头有点疼,她至亲的人怎么都是如此腹黑,玩起来多没意思。 在花重生的瞪视下,他们来到了西厢院。 江诗雅回来,风中流没有带他回相府,直接来了煜王府,管事的赶紧将他们安排进了客院。 花重生到西厢院的时候,看到江诗雅一身玉涡色的锻裙站在一棵枇杷树梢下,小脸轻抬着视线看着树梢。 阳光照在她莹白如玉的小脸上,灼灼光华。 “诗雅,你在看什么?”花重生快步走了过去,刚想去拉江诗雅的手,她突然躬起身子,颤抖着双肩害怕地看着花重生。 一双水眸里闪着打量,害怕,以及一丝疑惑。 “诗雅,别怕,我是你姐姐呢,不会伤害你的。”花重生听过江诗雅的病情,只觉心疼,语气柔绵。 江诗雅退后了两步,靠在树杆上,警惕地看着花重生,纤长的手指紧握在身后。 枇杷树梢上,正在摘着果子的风中流眉头一蹙,纵身飞了下来,将江诗雅抱入怀里,不悦地看着花重生:“别吓她。” 花重生气得想一脚踹飞他。 “风少主,到底是谁把诗雅吓成这样的!”丫的,他这罪魁祸首竟然敢一副护小鸡的模样,让她不要吓着诗雅。 风中流正了正脸色:“煜王妃,江小包子现在不同以往。” 花重生也知道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要不然早伸脚了。 江诗雅将头埋在风中流的臂弯里,却是张着一双小麋鹿的水眸盯着君临天手中,粉雕玉啄的君天歌。 风中流低头柔声地哄着江诗雅,对君临天和花重生点了下头:“我先把小包子送去屋里。” 说着便半搂着江诗雅进了屋,另一只手捧着几颗枇杷,边走边将枇杷递给江诗雅:“你刚不是想要么,等下洗了给你吃。” 江诗雅难得地点了点头。 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花重生,一丝异光从她水眸里一闪而过。 花重生心里一咯噔,嘴角微微上扬,挽着君临天跟了进去。 进了屋,风中流亲自给江诗雅倒了杯水,又拿着小蒲扇给她打着扇儿。 俨然一副小斯模样。 江小包子大难不死,果然有后福,让坠天阁的少主给她做小斯。 “风少主,诗雅这病你到底打算如何?”花重生坐了下来,开门见山地问。 江诗雅则闪着一双明澈锃亮的水眸盯着她和君临天,有些害怕地往风中流怀中靠。 风中流轻摇小扇,吩咐着小丫鬟把刚摘的枇杷给洗干净。 “煜王妃不用担心,诗雅就算一辈子这样,我也会照顾她。”风中流对花重生还是有几分客气。 自从上次江诗雅出事,他在煜王府住了大半个月,隐约从宋衣他们嘴里听出来,这女人就是花道雪。 虽然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但是还是佩服一个女人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照顾?你可是有婚约的,你还直言一定会娶那个什么阴损的百合。”花重生提到这就怒不可竭。 小包子出事这么久,他竟然还没有动殷百合。 “如果查到是百合对小包子下的手,我自会对付她。”风中流狭长的眼眸里掠过一丝惆怅。 百合毕竟是他幼年的玩伴,那天他差点掉下悬崖,不是她救了自己,只怕他早就不在人世了。 而她又为了自己跑去洛谷受了五年的苦,真要他亲手了结殷百合,他又狠不下这个心。 可是低头看到一脸诚惶诚恐的小包子,风中流又一阵愧疚。 “诗雅与人无怨,那寒重又不是谁都可以请得动的人,除了是她还有谁,你这不过是在与她推托。” 747.第747章 少主叔叔会不会疯 花重生有点气极,看着风中流这么温柔善待江诗雅,她本来还有点动摇了,没想到他还一味维护着殷百合。 这样摇摆不定的男人,绝对不是个好归宿。 可是现在在怎么办,风中流已经拿坠天阁换了江诗雅的监护权了。 她悄悄地打量了一下江诗雅,见她也正看着自己,迅速又偏过头去,紧紧地拽着风中流的衣袖。 花重生嘴角抽了一下。 却听风中流在那说:“如果真是百合做的,自然可以调查出来,我不想冤枉了任何人。” 说得不偏不倚,却不过听在君临天他们耳里就委实有些不爽。 君临天玩弄着君天歌柔嫩肉肉的小手指,抬眸冷光闪过:“坠天阁都在我儿子手里,你拿什么去查?” 没了坠天阁的风中流少主,不过是只折了羽翼的雕。 他查?难不成是直接去问殷百合。 “煜王倒还真是会看低人。”风中流给江诗雅打着小扇,却是一脸倨傲地看着君临天。 “本王只怕你是直接去问那女人,提醒你一句,不是每次都那么好运,事情可以回转,你的好运从江诗雅被暗杀止,已经用光。” 君临天在感情上是过来人,他曾经也对段绯丝因为十年的感情而不忍,到最后差点失去一生挚爱。 见风中流也陷入这样的迷雾里,难得好心的给他提个醒。 风中流也是个聪明人,自然听懂了他隐晦的提醒。 但他又岂是随便别人来置喙的人,脸色依然难看,但是却没有出声反驳君临天的话。 有丫鬟把洗净了的枇杷端了进来,风中流拿了一棵亲手剥给江诗雅。 江诗雅很乖巧的张开小嘴,被伺候得理所当然。 枇杷摘得不多,江诗雅吃过之后,怯生生地伸出纤细的玉手拿了几颗伸到君天歌的面前,闪着一双清澈的眸子,看着君天歌。 风中流抚了抚她的头:“乖,世子还小,不能吃。” 江诗雅小嘴儿抿成一条线,水眸里闪过一丝委屈,泪水就那么掉了出来。 风中流赶紧把她抱在怀里哄着:“没事没事,等小世子再长大一点,你再给他吃好不好,他不是嫌弃你的。” 君天歌闪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看着风中流,少主叔叔这是在哄他还是哄诗雅姨娘呢? 一个俊美的公子一脸着急地将一个软弱美少女当女儿一样的哄着,花重生怎么就感觉非常违和! 江诗雅却是不管他怎么哄,也是不宜余力地把泪水全擦在了他的衣襟上。 风中流有些着急,屋里还坐着两尊大神呢,他既不能用吻安抚她,也不能唱曲来稳定她。 可是看着江诗雅梨花带雨的样子,他又肉疼得紧。 “煜王,煜王妃,诗雅情绪不稳,你们还是先回吧。”风中流只想赶紧把人轰走,但一想这是人家煜王府,又只得语气缓了几分。 他带着江诗雅回皇城,是为了参加煜王和煜王妃的婚礼的。 本来是住到坠天阁的地盘上的,可是江诗雅进了皇城就无声地要求来煜王府。 这个无声,就是自己跑出来,往煜王府走,站在煜王府前不动了。 风中流只能硬着头皮将她带进煜王府来。 “风少主,我们诗雅交给你,可不是让你这样任由着她哭的,我不走,我倒要看看风少主是怎么照顾江小包子的。” 花重生一脸大气凛然,笑话,马上就能看到好戏了,她这个时候走那就是蠢蛋。 风中流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煜王妃不好打发。 尤其还有那个看似半岁大的娃,却鬼机灵得很的君天歌。 再加上一个溺妻上天的煜王,他怕是赶不走他们了。 那他自己走总成了吧,他横腰将江诗雅抱了起来:“我带她去摘果子,她就不会哭了。” 虽然爬到树上跟猴似的,但也总比唱曲强。 风中流突然生出一种前途黯淡无光的感叹来,果然是自做孽不可活啊。 风中流抱着江诗雅就出了屋,来到刚刚那颗枇杷树下,指着果子柔声哄道:“你看,黄灿灿的果子,好看吧,我去给你摘,不哭了好不?” 江诗雅的哭相当有技巧,默默流泪,不发出一丝声音,眼神委屈,夹杂着一丝隐忍,更显得我见忧怜。 只要她一掉金豆子,风中流的全付精神都集中在了她身上。 风中流哄过之后,江诗雅倒是止了眼泪,只是窝在他怀里直摇着小脑袋。 风中流默然。 这是摘果子也不能让她高兴了,得换其他方法。 “那我们去赏花,那边的大缸里种了不少的睡莲,美仑美涣。”风中流边哄着边快步走到院前的一个大缸前。 里面种了一缸的深紫色的睡莲,颜色艳丽绚烂,还真是一下子就吸引了江诗雅的目光。 她微微抬起头,往里面瞧了瞧,清澈如泉的眼眸里掠过一丝惊讶,伸手摸了一下睡连,却突然又一抽泣,默默流着泪,往风中流身上蹭。 风中流转得团团转,抱着她轻拍着她的后背:“乖,不哭,不看了不看了,来人,把这睡莲全弄走。” 风中流带了两个武功的丫鬟进府,他一声令下,那两丫鬟赶紧搬着那口种满睡莲的大水缸就跑了。 站在院子枇杷树阴凉下看热闹的君氏一家人,不禁乍舌。 为江诗雅这来去自如的眼泪讶然,也为风中流这副好脾气感到惊诧。 “娘亲,这好像是我们家,少主叔叔好像没意识到这点。”君天歌小声地提醒着自己看得目瞪口呆的娘。 花重生很大方地道:“算了,看在你诗雅姨娘不喜欢的份上,就让他搬走了吧。” “娘亲,诗雅姨娘会不会总有一天把少主夫人给整疯?”君天歌很为风中流担忧。 君临天很赞同的点头:“还是我们小噫嘻乖巧听话,要是生个江诗雅那样的女儿,本王定会把她丢出府去。” 江诗雅的折腾让君临天看了都觉得烦躁。 “你敢!”花重生偏过头来瞪了他一眼:“你敢嫌弃女儿?” “不是不是,小生生,为夫只是觉得不能像江诗雅这样哭得毫无章法,要是我们的女儿,我会疼心都碎了。” 748.第748章 别装了 君天歌可以说是君临天亲手养大的,花重生不在的那些日子,他天天将他抱在手里。 君天歌特别乖巧,从不哭不闹,所以君临天没体会过带孩子有多辛苦。 但是今天看了江诗雅这样闹腾,他真是有些担心花重生弄出一个这样的女儿来折腾他。 君临天不禁有些同情风中流。 风中流却是心疼得心都碎了,抱着江诗雅有点不知所措。 这姑娘情绪来得也早快,让他有些措手不及,没有外人在,他想怎么哄都行,可是现在有外人,让他怎么拉得下这个脸。 不过江诗雅可没打算放过他,雪白的纤手紧紧拽着他的衣襟,泪眼婆娑的看着他软糯糯地道:“要听曲儿。” 风中流脑子轰地一下炸开,悄悄地看向姓君的那一家人,他们一副你平时就是这么照顾江小包子的愤慨表情看着自己。 这脸看来得丢到煜王府来了,风中流不禁在内心深深哀嚎。 “好,好,唱曲,出来前新学的……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风中流背对着君临天一家子,轻拍着小包子的后背,硬着头皮唱了出来。 花重生和君临天相视一眼,花重生拉着君临天便走。 “想不到风少主还是个唱曲的高手,以后没了坠天阁,估计去做小倌也能养活自己。哈哈哈哈哈。”花重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君临天有点头皮发麻,这一招,他家娘子还是不要学的好。 “小天天,你啥时也给我唱一个。”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君临天抱着小噫嘻的手猛地一紧,讪讪地道:“我嗓子不行。” “多唱唱就行了。”花重生笑得扑倒在他肩上,看他那一脸如临大敌的样子就知道这货有多担心被自己坑。 花重生继续怂恿:“我也会唱给你听哦,我会唱很多很多哦。” 这一点,君临天丝毫不怀疑,他家娘子唱曲的功力,一曲震动世人。 “你唱曲,我帮你舞剑。”要他唱曲,打死也不干。 花重生扯了扯他的脸皮,好笑地道:“呆子,你是我男人,又不是仇人,我才不会这样折腾你呢,风中流那是活该。” 君临天心下大松一口气,又有些不确定地问:“江诗雅打算这样折腾风中流多久?” “不知道,她是不甘心吧,又不忍心害天阁与坠天阁反目,更不想我们和风中流成仇人,所以用自己认为最温和的方法来报复风中流。”花重生透过垂花门看向西厢院里。 风中流的曲音隐约传来,风中流对她越温柔,诗雅心里越不太好过吧。 君天歌忽闪着大眼:“少主叔叔待诗雅姨母特别好。” “哼,好?不是所有的伤害都有办法挽回的。”花重生轻哼一声:“风中流醒悟得太晚,再好都不顶用了。” 江小包子看似没什么脾气,但是这种人,一旦下了决心,便是永不回头。 何况刚刚听风中流的语气,他对殷百合还有着维护,就凭这一点,诗雅以后定还要受委屈。 “人家的事,你别太操心了,我都要觉得江诗雅和宋衣是你女儿了,看你操心的劲儿。”君临天有些不悦地道。 操心到后面,她们出了事,又把责任都怪到自己头上,他看着都心疼。 花重生的性子他是最清楚的,能坐着不会站着,能躺着不会坐着,她愿意花心思操心的,都是她真心当成朋友的。 他很高兴她有朋友,但是却绝不能占有了她的精力。 花重生点了点头:“这次我不管了,最多她们问我的时候,我给点自己想法,感情的事,真的不是别人能插手的。” 花重生心生感慨。 不过,诗雅心里到底怎么想的,晚点的时候,她倒是要想办法把她弄过来问问。 吃了晚饭,君临天去书房和江帝雅,君冉刺商量事情。 花重生让知秋去通知风中流,她有催眠的手法,可以试着给江诗雅治疗。 没多久,风中流便带着江诗雅过来了临天苑。 临天苑由于上次被韩澈催毁之后,重建了一次,顺便也推了一块地出来,建了不少厢房。 有一个厢房是安排给江诗雅的。 风中流带着江诗雅进了房间,花重生让他退了出去。 他有些不情愿,看了眼江诗雅,见她低垂着头站在那里,倒没有显得胆怯,也没显得非他不可,只好无奈地出了房间。 “多久没做完你所谓的催眠?”风中流在外面忍不住还是问了。 他心里有些忐忑,怕花重生给江诗雅灌输一些对他不利的思想。 “好了我自会叫你。”花重生把门给栅了起来又道:“站远些,你站得近了有人气气场,影响到治疗。” 风中流蹙眉不悦,这是什么治疗方法,连人都不能站近。 他虽不乐意,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江小包子又特别信任煜王妃。 风中流无奈地走到半月门边,根本听不见屋里的动静才停下来。 花重生转过身来瞪着江诗雅:“人都走了,你不用装了。” 江诗雅抬起头,闪着乌黑的眼珠子,朝她冽嘴一笑,走过来抱住她:“装得好累。” 花重生好笑地看着她:“我可没见着你累,你的演技收放自如,奥斯卡影帝估计也就你这水平了。” 江诗雅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但对花重生会说些奇怪的话已经不以为意了。 “我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厉害。”江诗雅坐了下来,呷了一口茶:“兔子急了都咬了,别以为我就这么好欺负。” “那你打算这样到何时,风中流不是傻子,他现在被你耍得团团转,那是因为关心则乱,迟早会被他发现。” 江诗雅耸了耸肩:“发现又如何,发现了就发现了,他还敢杀了我不成。” “那可不一定,他这么自恃过高,狂妄张扬的一个人,知道被你当猴耍,指不定恼羞成怒,拉着你一起去见阎王。” “那就去呗,谁怕谁,我是鬼门关闯过一道的人,别的可能怕,就不怕死。”江诗雅拿起桌上一颗葡萄优雅地扔进嘴里。 花重生看着她这样子,突然一阵心酸。 749.第749章 麻烦风少主了 “你的人生还很长,没必要为了一个风中流就自暴自弃。” 江诗雅有些迷茫地看向她:“我都觉得自己蠢到家了。” 花重生拍了拍她的头:“你那不是蠢,你是善良,如果当时受伤的风中流,他若出了什么意外,坠天阁就是破坏了祖宗遗愿也会将我们拼命的。” 江诗雅侧着脑袋想:“是这样吗,我当时就只是想风中流不能死。” “不管是风中流,还是我,或者宋衣,还是零一,你如果有机会都会这么做,那是你天性使然,不是你傻,别为难自己。” 花重生站了起来拉着她的手走到榻边:“你躺下,我给你进行一下心里疏导,别弄出什么心里抑郁症来。” 江诗雅微笑道:“我没事,保证活得好好的。” “去,刚还想着要与风中流同归于尽。”花重生别的不怕,就怕她心里落下阴影,形成心病。 江诗雅见她坚持,也就在榻上躺了下来。 “双手放在胸前,平躺,放轻松,自从醒来之后,你晚上睡眠好不好,做不做恶梦,胃口如何?” 花重生边问边塞了个绣花枕头在她脑下。 “晚上睡得极少,老是醒来,睡得也不安稳,做些奇怪的梦,但是白天我睡得挺好,尤其是风中流唱曲的时候睡着,就会睡得很安稳。”江诗雅没有隐瞒的道。 花重生在榻边的锦杌上坐了下来,笑道:“那你以后让他多唱唱,不折腾得他疯了,别停下来。” “当然,我现在每天就想着怎么更加折腾他,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江诗雅说这话时,没有带半分情绪,仿佛折腾风中流是件很稀疏平常的事,是应该的。 见她这样的态度,花重生也不知道是又喜又悲。 喜的是,风中流似乎影响不到她了,悲的是,这样的江小包子还是原来的江小包子吗。 “现在你指东,他不敢往西,怎么折腾怎么来便是。”花重生不敢乱出主意,真把风中流整疯了怎么办。 她的招可没有江诗雅的这些招数这么温和。 “来,看着我手上的葡萄,认真看着。”花重生拿着一颗葡萄在江诗雅的眼前晃着。 江诗雅一下子就目光呆滞涣散。 “好了,现在闭上眼睛,好好歇着,回想一下当时你暗杀的情景……” 风中流守在半月门下,身后的百里给他撑着遮阳的纸伞,关心地提醒:“少主,我们去那边凉亭等着吧。” 百里身上已经出了一层汗,这大热天的,站在太阳好,少主就不怕他那洁白如玉的面颊晒成黑炭。 “不去,就在这里。”他的双眼直勾勾地看着那扇紧闭的门。 心里莫名的感觉到难受,仿佛意识到他与江小包子就隔着这一扇门,他再也走不进去。 “少主,你要是晒黑了,诗雅小姐会不喜欢的。”百里继续劝着。 风中流靠在花墙上,微微抬头看向墙上看得娇艳的蔷薇叹气道:“就算不晒黑,她也未必喜欢了。” “不会的,少主对诗雅小姐这么好,她能感受到的。”一向自信高傲的少主,竟然会说出这样的丧气话。 “是吗?”风中流眉头微蹙,心里戚戚。 “精诚所致,金石为开。”百里不知道要怎么劝他,对于这方面,他实在是没经验。 风中流黑眸睁开了几分,亮如点漆,再次恢复风度:“你说得对。” 说着带着百里去了不远处的一个凉亭,接近傍晚的太阳红艳艳的,洒在荷塘里,美轮美奂。 “去采几朵荷花上来,插在房里,江小包子一定喜欢。” “是。”百里放下纸伞,利用轻功跳入了荷塘。 在太阳还剩下最后一丝余晖的时候,江诗雅终于出来了。 风中流赶紧迎了过去,看见江诗雅精神比进去之前好多了,忙问:“煜王妃治疗得如何了?” 他甚至不会去怀疑花重生到底有没有这个能力,只要有希望他也不会错过。 江诗雅依然低垂着头,两手交织在胸前,但是肤色如玉,莹白亮泽。 风中流将她搂至怀里,抚开她额前的发丝。 “今天效果还不错,晚上注意别让她再受到刺激,最好小心守着,在她惊醒的时候第一时间给于安抚,明日开始每天都过来做次治疗。” 江诗雅靠在风中流宽大的怀里,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煜王妃嘴里说让她自己想折腾风中流的办法,实际上还是出了手。 “好,我会按你所说的做,这样诗雅有恢复的希望吗?”风中流心里复杂,他现在好不容易让江诗雅只信任他一个人,不再害怕他。 若是江小包子恢复了正常,自己的优势就没了。 “治疗着看吧,也许明天她就会恢复,也许永远治不好,这是心病,没人能确定的告诉你她一定会康复。” 花重生说完看了一眼江诗雅,勾了勾唇讥诮道:“兴许,伤害诗雅的凶手得到报应,她这心病就好了。” 风中流心弦紧了紧,花重生的意思他明白。 江诗雅在他怀里颤巍巍地缩了缩单薄的身子,风中流咬牙道:“我不会放过伤害江小包子的任何人。” 花重生笑道:“那就麻烦风少主了,如果风少主办不好,不如就把这事交给我们,我们一定让那人死无葬身之地。” 花重生笑得灿如日华,笑容里却透着丝丝寒意。 风中流知道她这是在警告他,若对殷百合心软,他们会代劳。 “不用劳烦煜王妃了,先告辞。”风中流带揽着江诗雅离开。 花重生冷切了一声:“就没见他坚决的说一句,一定会让殷百合如何的,这男人真是靠不住,还好诗雅如今态度坚定。” 就慢慢地折腾去吧,最好把他折腾不成人形。 这一天晚上,风中流果然守着江诗雅,一刻也没有闭眼。 江诗雅只要被惊醒,睁开眼,便看到风中流的双眼在暗夜里如黑曜石般闪着光芒,紧紧地盯着自己。 “怎么又惊醒了?”风中流抚了抚她的额头,发现她额头渗出了汗水,赶紧拿浸湿的帕子给她擦拭着。 江诗雅缩进被子里,转过身去背对着他,过了一会,又睡着了。 750.第750章 让他去 第二日,江诗雅精神奕奕,状态极佳的喝了三碗小米粥,而风中流看着她喝粥,边打着哈欠。 眼下阴影一片黑,可见昨晚是真的一下也没睡着。 江诗雅隐蔽地勾了勾唇角,对煜王妃的方法很满意。 中午的时候,江诗雅受不住夏日炎炎午后的困顿,终于睡着了。 风中流才有机会小歇一会。 刚闭下眼没多久,屋外百里探头探脑的看了眼房间里的情况,小心翼翼走到塌边轻声唤道:“少主……” 风中流一晚未合眼,睡得很深,百里一下没能叫醒他。 刚准备加大力度推一推,却听到床那边传来窸窣的声响,他心里一紧,回过头去,看见江诗雅坐了起来,胆怯害怕地看着他。 百里赶紧解释道:“属……属下是来叫少主的。” 他话都没解释完,江诗雅就哇地一下哭了出来,尖叫着抱着自己脑袋。 风中流猛地惊醒,连看也没看什么情况,就直扑向江诗雅,“怎么了,小包子,发生了何事?” 风中流吓得连睡意都没了。 将人抱在怀里,耐着性子轻柔地安抚着,回过头来,却见百里站在房里,眸光立刻变成一把利剑扫向他。 百里想死的心情都有了,要知道诗雅小姐这么容易醒来,他打死也不敢进屋。 可是那边情况又急。 江诗雅被风中流抱在怀里,倒是恢复了镇定,只是小声抽泣着。 绻缩着身子如婴儿般,娇弱无力急需呵护。 “百里,若不是看在你服侍本尊十几年的份上,本尊立刻要了你的命。”风中流眸光寒意森森,透着骇人的杀意。 百里跪了下来:“属下知错。” “下去,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不许随意靠近小包子。”风中流压低嗓子怒斥一句。 百里站了起来,欲言又止,叹了口气退了出去,匆匆忙赶到了王府门外。 “你回去告诉玉孤公子,少主现在忙着照顾诗雅小姐,根本无力管其他事,让他看着办。” 百里朝府外站着的小厮说道。 那小厮一听大愣:“可是那百合姑娘……” “管不着了,她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百里也来了脾气。 他跟在少主身边十几年,少主从来没有对他如此凶狠过,刚刚那一刻,他能感觉到少主是真的要将他杀了,以泄他吓哭了诗雅小姐之恨。 都是因为这百合姑娘闹出来的事,他才不耐烦管。 他说完返回了府里,那小厮愣了好半晌,才一脸苦楚的离去。 可怜的风少主,哄着江诗雅哄了大半个时辰,午睡也就这样白白错过了。 “江小包子,我们睡会吧。”风少主和怀里的小人儿打着商量。 炎炎午后,正是酣睡的好时机。 江诗雅抬着灿若星辰的眸子看着他,带着一丝期盼:“想听曲儿。” 风中流差点直接晕倒在床上,这丫头折腾起人来真是不宜余力。 “好好,唱……” 还好出来的时候,以备不时之需,特意多学了两首曲子。 大约唱了两柱香的时间,江诗雅终于受不了这咿咿呀呀的曲子,睡着了。 风中流总算解放了,倒头睡在她身边,将她揽入怀里,闭上眼就睡着了。 再醒来,外面已是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屋里八角宫灯闪着桔黄的光芒,下意识的手往旁边一摸,江诗雅不见了! “百里!”风中流匆忙下了床榻,夺门而出。 百里匆忙赶过来:“少主,诗雅小姐去了煜王妃那儿做治疗。” 风中流的一颗心才放回原位,用力拍了一下脑袋:“我怎么睡得这么沉,都忘了要带她去治疗这回事。” 他边说边往临天苑走。 百里赶紧跟上劝道:“您昨夜一晚没睡,属下准备叫醒你,诗雅小姐不让。” 风中流停了下来,面露喜色:“江小包子不让你叫醒我?她知道关心我了?” “诗雅小姐什么也没说,只是不让属下进屋。”百里根本不敢乱出现在江诗雅面前,他哪敢进屋叫醒风中流。 这么说,只是为了哄风中流开心一点,这些日子给自家少主辛苦劳累,他看着都有些心疼。 风中流听了脚步轻快了几分。 “快走,诗雅要是闹起来,煜王妃肯定劝不住。” 而被风中流认为劝不住的江诗雅,正在和花重生在她的正屋里吃着水晶肘子。 “好吃,一下午没人盯着,真是太轻松了。”每天伪装她也很累。 而风中流又是时刻注意着她,让她也不敢放松,所以多数时候她也只能睡觉。 “你要是觉得累,就别整折腾了,反正要整他有的是办法。” 江诗雅摇头:“我若不装了,他还不得把那少主令牌要回去,现在正是煜王府大难临头的时候,令牌用处大着呢。” 花重生瞪了她一眼:“我早跟你说过,煜王府的事你不用管。” “你不要我管我就不管啊,我自己乐意。再说那殷百合还没解决呢,我就恢复正常中,风中流就把这一切忘到了脑后。” 江诗雅有她的思量,殷百合,她必须要亲自干掉,否则难泄心头之恨。 说到这个,花重生将头凑了过来:“今天下午,玉孤公子那边派人来煜王府找风中流。” 江诗雅眼眸瞪大:“他来做什么?” “不太清楚,只知道后面风中流身边那个侍卫百里,独自一人出去了,对来人说风中流要照顾你,没事管那边的事,还提到了殷百合。” 煜王府发生的任何事,都逃不过君临天。 君临天下午特意回屋来了一趟,将事情告诉了花重生。 “看来那殷百合知道他回了皇城,开始蹦达了。” 江诗雅想起下午那会,百里不收礼数的冲进屋里叫风中流,看来不是什么小事。 江诗雅掐了掐自己的脸:“我傻了,下午不该哭的,应该让风中流去见殷百合。” “别急,今天没找到他,殷百合明天还会再叫人来,她肯定不罢休,明天我要去青岱山那边看宋衣,你要不要一起去。” “去,当然去。”正好腾出时间给风中流去见他的老相好。 751.第751章 殷百合出招 “对了,你成亲的时候我也没啥送你的,这块玄铁令牌是从风中流那里弄来的,送给你。”江诗雅拿出一块全黑的令牌递给花重生。 花重生接过来看了看,上面刻着一些奇怪的文字,隐隐散发着一股神秘的力量。 这种感觉,她在偷入胡夫金字塔地下时也感觉到过。 “这是?”花重生奇怪地问。 “风中流说这东西有能量,据说拿了它能号令天下,不知道是真是假,我又不用号令天下,就送你做成亲礼了。”江诗雅呵呵地笑。 “对了,他们坠天阁的加急令,好像也是用这令牌。”江诗雅优雅地喝着鸡汤,说出的话却是惊人。 花重生赶紧把令牌扔给她:“这么重要的东西,自己留着。” 心下却嘀咕,风中流这是要干嘛,江小包子又没有武功,把这么重要的令牌给她,这不是给她招杀生之祸吗。 “藏好,千万别让其他人知道。”花重生郑重地警告江诗雅。 江诗雅又塞回给她:“我拿着又没用,这东西管不管用我还不知道呢,正好你们现在不是急需支持吗,拿我手里是块铁,拿你们手里才是战斗力量。” 花重生怔怔地看着她:“小包子,这太贵重了,我真不能收。” 江诗雅朝她灿然地笑:“用完还我就好了,快收起来,别让风中流知道了。” 外面响起了脚步声,江诗雅自从吃了洗涤丹,听力极好,一听就认出了是风中流来了。 她又低声在花重生耳边道:“坠天阁的加急令只认令牌不认人,那些执行加急令的人不属于坠天阁。” 花重生大惊,刚准备说话,外面响起了丫鬟的声音:“王妃,风少主来接诗雅小姐。” “知道了,让他等会,诗雅还没吃完饭。”花重生回了一句。 又转过头来狐疑地看着江诗雅问道:“这东西真是风中流给你的?” 江诗雅耸了耸肩,笑得如只狐狸:“我刚可没说是风中流给我的。” 花重生想起她刚刚是说从风中流那弄来的,怎么弄的? 肯定是偷的! “你……”花重生愣了一下,然后呵呵冷笑:“江小包子儿,你可忒有出息了,如今还做起了偷鸡摸狗,顺手牵羊的事。” 江诗雅放下筷子,端过一旁的茶水漱口。 “我可不是以前的江小包子了,我体内现在有一半的风中流的血液,所以要怪就怪他的血液品质不好。” 花重生低头看了眼黑得有些发亮的玄铁令牌,拿在手里接触肌肤那股能量显得更加的强烈。 “风中流要知道被你偷了,会不会气得吐血……”花重生好笑地道。 “不管他。”江诗雅站了起来:“我走了,不能呆太久,被他发现端倪。” 花重生将玄铁令收入腰间,送她出了门。 风中流一身月牙白的宽袍,在夜风中微微飘扬,身长玉立地站在廊坊下。 花重生把江诗雅送了出来,忙上前拉过江诗雅,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她的脸色。 心有戚戚地想,怎么每次从煜王妃这边出来,她气色就好很多。9 难道是煜王妃的治疗真的极有用? 第二日,花道雪找了个理由说要带江诗雅去见宋衣对她病情有好处,便将江诗雅带到了青岱山下。 而昨晚又是一晚未合眼的风中流则赶紧补眠。 睡到午时的时候,百里讪讪地把他给叫醒:“少主,玉孤公子派人请少主过去一趟。” 风中流翻了个身,一脚踹向百里,继续倒头大睡。 “少主,是百合姑娘的事,她在小倌里面招男倌,已经胡闹两天了,您再不去,只怕……” 风中流翻身坐了起来,错愕地瞪着百里:“你说什么?” “百合姑娘招男倌,已经两晚歇在玉孤那儿了,还叫了好些男倌伺候。” 百里冒着被踢死的解除禀告。 “该死。”风中流赶紧下了塌,边让百里给他整理衣裳,又愤怒地道:“百合又折腾什么,是嫌本尊没去找她算帐,她不安生了?” 百里没有说话,认真的伺候他穿着衣裳,心里却嘀咕,百里姑娘会这样,还不是少主自己纵容的。 风中流穿戴好,匆匆赶到了玉孤那里。 玉孤站在楼上见他跳下马车的身影,蹬蹬蹬的下楼迎了过来:“你总算来了,再不来出什么事,你就哭去吧。” 玉孤如释重怀般大松一口气。 “本尊为何要哭,她自己不自重。”风中流拂了拂衣袖往楼上而去边带怒意地问道:“她人呢?” 玉孤笑了笑:“暂时还没什么大事,只是让男倌们给服侍着按按身子,陪着喝喝酒。” 风中流脸色更为难看。 “你也真是的,把她留在我这里,自己带着别的女人回了欲天峰,她心里哪能好受,你回了皇城也不来看一眼,人家好歹为了你潜伏了五年的洛谷。” 玉孤边唠叨着又叹了口气:“真是有了新人忘旧人啦。” 风中流冷光扫过他那张俏生生的俊脸:“闭上你的嘴。” 玉孤耸了耸肩,带着风中流来到最尽头的房间。 “就在这里了,昨晚和几个男倌喝酒喝到天明,这会估计还没醒来。”玉孤见怪了这种酒肉生香,借酒放纵。 风中流听了却是一脚直接踢开了门,他的记忆里,殷百合都是高贵倨傲,张扬自信的女人。 她高贵的就如一朵天山雪莲,冰雪傲骨,任他怎么也想不到,殷百合会做出这种和男倌厮混的事来。 屋里,酒气薰天,夹杂着百合的薰香味,却更让里面的气氛靡乱不堪。 风中流眉头皱得更紧,走进去,三米宽的大榻上,横七竖八躺着好几个衣衫不整的男倌。 有的露出洁白的胸膛,有的袜子已经脱尽,只着着亵裤。 个个发丝凌乱。 风中流看了一眼,没看到殷百合。走进内室,却见殷百合只穿着裹胸长裙横陈在乌木床上。 一头青丝在床沿垂落,洁白如玉的肌肤却泛着粉红,在窗外阳光的照耀下,********。 风中流心里一紧,心情有些复杂。 752.第752章 委屈 他素来尊重殷百合,即使把她抓回来,也从不对她动手。 平日里连她换衣衫的样子都没见过,更别说这样半隐半露的模样。 风中流走到床边,沉默不语地看着熟睡中的殷百合。 她的五官立体明亮,不似江诗雅的娇小柔美,反而冷艳嚣张,可以说放眼整个大陆,像殷百合这样有着极致冷艳美的美人,找不出第二个。 许是感觉到有人在身边,警觉的殷百合皱了皱好看的眉头,缓缓地睁开了眼,迷茫的眸子在看到倒着的风中流时,眸子又开了几分。 迅速地从床上跳了起来,殷百合朝风中流怀里扑来,搂着他的脖子委屈地道:“少主,你终于来看百合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风中流眉头蹙了蹙,闻到她身上散发的清香夹杂着一丝酒气,虽然不难闻,但是还是让他不喜。 轻轻地推开她,他语气极其不悦:“本尊倒是不知道你这么会玩了!竟敢找男倌!” 殷百合冷哼一声在床边上坐了下来:“你都可以找别的女人,我为何不能找男倌。” 风中流拳头紧了紧:“难不成你这是报复本尊不成?” 殷百合睁大一对冷眸,无惧地看着他:“少主,你果真要舍弃了我们以前的情份?” “你做过什么你心里清楚,你当我们有情份,就不会做让我为难的事。”风中流脸色阴冷,见殷百合没有一点悔意,他更是火大。 殷百合突然猛地站了起来,歇斯底里起来:“我做了什么!你把我扔下去闯煜王府要将那女人带走,我才是你未婚妻,你当着我做这种事,然后你又把那女人带去欲天峰,把我一个人仍在这陌生的地方,现在你来质问我,我做过什么!” 她吼完跌倒在床前的木榻上,捂着脸低声抽泣起来:“你问我做过什么,我做了五年的细作,我忍下了五年的相思,我为了能配得起少主,成为得力的少主夫人忍气吞声。” “我殷百合素来心高气傲,可是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去做,而你却有了别的女人,你****搂着别的女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肝肠寸断,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 风中流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她没想到殷百合会哭。 紧攥的拳头松开来,风中流心里的怒火消了大半,蹲下来将殷百合抱入怀里:“别哭了,就算你做错了什么,我也会给你承担。” 殷百合窝在他怀里纵声哭了出来。 风中流心乱如麻,难道伤害小包子的事,真不是百合做的? 如果是这样,那他该将百合如何处置。 殷百合突然抬起头来,泪眼婆娑的问:“少主,你说我错了什么?” 风中流怔怔地看着她:“寒重是不是你派去的?” 殷百合布满水雾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讶:“什么寒重,我哪有本事请得到他,他接单至少要上万两银子,我哪来这么多银子!” 殷百合一脸受伤:“更何况那寒重,就是有银子也非一般人能请得动的,我和他又没交情,他会为了我而去得罪这么多人吗?” 风中流面上掠过一丝疑惑,寒重确实不轻易接单,而且他很惜命,轻易不接有后台人的单。 像江小包子这种的,她有江相府,有煜王府,还有他坠天阁撑着,这种单寒重一般是不会接的。 他接了,只有可能酬金多到他不能拒绝,或者委托的人和他有过硬的交情。 而这两种,殷百合都不具备。 见他脸上神色有松动,殷百合又道:“我若真想伤害江诗雅,那天在峰顶,就直接让她摔死了,又何必最后救她,当时她摔死了,你也不可能怪我,我又何必大费周章请寒重暗杀!” 殷百合越说越委屈:“少主来了不问青红皂白就将质问我……难道我们十几年的感情,抵不过其他别有用心之人的抵毁。” 风中流拍着她的后背:“好了好了,先别哭了,如果真不是你做的,我向你道歉。” 但这件事,他会找人查清楚。 殷百合眼眸里掠过一丝冷意,自己使了这么多计,看来风中流也不是完全相信他,他肯定还会彻查。 她嘴角勾出一抹冷意,可惜寒重已经死了,死人是不可能透露出任何事的,你们就大肆的去查吧。 青岱山下,宋衣将花重生和江诗雅送出农家院落。 “你俩先回去,煜王和煜王妃马上要成亲了,等殷离隼伤口再愈合两天,我便赶回去。”宋衣有些依依不舍地道。 花重生往农舍里看了眼,小声地问:“殷离隼到底有没有跟你坦白?” 宋衣摇头:“他那日醒来了一会,强撑着下了命令就昏迷了,直到今天才醒过来,刚好你们就来了,我暂时也不好问。” 花重生冷切一声:“他倒是个意志坚定的,硬是在鬼门关跑了回来下命令,要死了要记挂着他的江山。” 宋衣听了面色变得沉重,殷离隼对江山的执着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偏偏他又对自己愿意舍弃生命。 这个男人,到底是为了什么? 江诗雅看她俩都脸色沉凝,呵呵地笑:“这有何好愁的,既然七皇子想要江山,那我们就想办法帮他得到便是了。” “再说那娶女人,他要娶多少就娶多少,煜王当初后院还一堆的侍妾呢,摆设有何好计较的。” 江诗雅算是看得通透的,在她看来宋衣就是深在福中不知福。 至少殷离隼全部的感情都放在了她的身上。 不像风中流,喜欢别的女人,却还要与她纠缠不清,想做个风流鬼。 宋衣叹了口气:“祁国相当复杂,和琰国,覃国都不同,那江山不是我们想帮着拿下就拿下的,坠天阁和天阁一起出动也未必能行。” 花重生听了脸色倒是缓和了不少,幽幽地问:“如果有整个覃国做后盾呢?” 宋衣摇头:“祁国皇上不是个怕威胁的,我总觉得他有些有恃无恐,只怕就算覃国对他发起战争,他也不会怕。” 花重生愕然:“祁国这么硬气?” 753.第753章 渣男该死 宋衣呵呵地笑了笑:“我也不是太清楚,但是殷离隼的本事我却是清楚的,他手下养了许多死士,又拿了三分之一兵权,但是他却不敢动分毫,甚至相当顾忌祁国皇帝。” “是不是他想名正言顺?”花重生有些不屑地问。 “不会,他不是个在乎这些的人,以前他言语间给我透露的都是他很忌惮这个父皇。” 花重生蹙了蹙眉:“我回去问问我家王爷,再让人好好查查,祁国皇帝凭什么这么硬气。 竟然硬气到宋衣说整个覃国做殷离隼的后盾,都不可能威胁到他。 这样的事,她很有好奇心。 “好,你俩先回去吧,我这边也会敲打敲打他的。”宋衣叹了口气。 长坎说殷离隼不告诉她,是为了保护她,估计殷离隼可能情愿死也不会向她开口。 该死的,他醒来的可真是时候,再晚一点都能让长坎把话说出来了。 花重生和宋衣回到煜王府已是傍晚,两人直接去了临天苑。 花重生给宋衣催眠了半个时辰,吃完饭送江诗雅出了临天苑,君临天就回来了。 这些天,君临天早出晚归,一本正经的忙着成亲的事,据宫卿狗腿的透露,君临天发的喜贴就整整在十马车那么多。 与覃国有往来的国家都去了喜贴。 花重生见他回来,上前挽过他揶揄道:“王爷回来了,这几天撒喜贴撒累了吧。” 花重生想起宫卿说的,他竟然拿了很多喜贴,让人站在皇城大街上撒,捡到喜贴的就能来参加婚宴。 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成亲似的,满天下撒喜贴。 据说很多皇城里的百姓为了抢喜贴,有的天还没亮就开始蹲点。 煜王府是什么地方,那是连很多达官贵人都进不来的地方。 平民百姓哪个不想进来见识见识的。 君临天见她打趣自己,撇了撇嘴:“本王就是想要天下人都知道,我啊,娶了个好媳妇。” 花重生脸色微微红:“你就是唯恐天下不乱吧。” 君临天但笑不语。 狭长的凤眼里却闪过一丝冷意。 花重生当然是注意到了,忙问:“怎么,谁想在我们婚礼上送特别的礼物不成?” 君临天揉了揉她的头:“雪儿的白骨。” “啊……真特么毒啊,我们这么大喜的日子,竟然给我们送白骨。”花重生轻哼一声,却对会遇到的事毫不在意。 君临天搂着她坐了下来:“我和江帝雅,君冉刺一起商量的结果,他们肯定会利用雪儿尸骨和那冒牌货做文章。” 花重生皱眉:“如何做?” “暂时猜不到,不过依绯丝那天所说的来看,他们似乎有办法证明那具尸体不是雪儿的,也就是说他们有可能让冒牌货弄成是真的雪儿来闹场。” 君临天有些困惑:“只是这冒牌货我们一试就能试出来真假,雪儿的死,也有天师做证,他们为何还这么大费周章,莫不是有什么把握不成?” 花重生冷哼:“估计就是想把你名声闹臭,让世人知道你是个薄情寡义的,不得民心,做不了帝位。” 君临天摇头:“事情应该不会这么简单。” “嗯,反正那天我们多派人马看着,以防万一。” 花重生原也想这成亲不如挪后,但是又觉得窝囊,凭什么要怕他们,皇城是煜王的地盘。 君临天点了点头,却依然若有所思。 花重生劝了他几句,他又开怀地与花重生胡闹起来,一边说着关于婚礼的一些细节。 江诗雅回到西厢院,两个丫鬟立即跟了上来:“诗雅小姐您回来了。” 江诗雅沉默地走进了屋里,屋里没有风中流的身影。 意料之中的,她进院风中流没有迎出来,便知道他没在屋里了。 殷百合,果然使计把他弄走了,能让风中流留到这么晚都不回来,可见她的计谋成功了。 江诗雅噘了噘嘴,这一晚终于不用再装了。 现在她该考虑的是,还能从风中流身上捞到一些什么东西。 少主令牌拿走了,玄铁令也到手了,风中流身上一定还有很多钱,产业,要想办法也弄到自己手里。 宋衣当年一把火烧了殷离隼的全部财产,她就觉得太可惜了,烧了还不如自己偷拿了。 她现在心如明镜,报复一个人,就得让他身败名裂,身无分文。 等把风中流身上的东西搜刮干净之后,再让他身败名裂。 他最好别再回来,回来非得整死他。 江诗雅想到能让风中流身无分文,身败名裂就觉得舒坦惬意,沐浴过后,舒服地睡了一觉。 半夜的时候,江诗雅依然被梦惊醒,坐了起来,却见到风中流睁着眼睛看着她。 “又惊醒了,煜王妃的治疗难道都没什么用吗?”风中流微微叹了口气,将她抱入怀里,拿帕子给他擦了额头。 江诗雅窝在他怀里颤抖着身子,抖如筛糠。 风中流大惊,忙脱了鞋上了床,将她整个人抱起,横放在大腿上。 这些天,经过他的细心照料,江诗雅已经不再一碰就颤抖了。 如今怎么突然又回到了以前! “别害怕别害怕,有我在呢。”风中流低声轻柔地安慰道。 声音在暗夜里平和轻缓,带着浓浓的安抚语调。 江诗雅推开他,双手撑着床面往后退,一直退到角落里,双眼害怕又警觉地看着他。 要你别回来,你要回来,真当自己是情圣,想左右逢源。 殷百合如此伤害她,他还百般呵护,这样的男人,她恨不得一刀就捅死他。 只是这样太便宜他了。 风中流伸出手想把她捞进怀里,江诗雅却骤然尖叫起来,声音在暗夜里滑过,诡异惊心。 屋外守夜的丫鬟敲门询问:“诗雅小姐出什么事了,风少主?” “没事,你们好生守着便是。”风中流回了一句,不敢再去拉江诗雅,只见她浑身哆嗦着,抱着头尖叫,仿佛他是洪水猛兽。 “诗雅,我不会伤害你,没事的,刚刚只是做梦。”风中流忍着心里酸痛,低声地劝着。 江诗雅却越叫越大,风中流伸出手点了她的哑穴,再叫下去,他真怕她的嗓子给喊破了。 754.第754章 钱财散尽 江诗雅被点了穴道,看着他的眼神更为惊恐,仿佛他是洪水猛兽般,眼珠瞪得老大。 风中流看得心辣辣地疼,江小包子到底是有多害怕自己。 他伸出手掌将江诗雅的眼眸给遮盖住,以此来掩耳盗铃,可怀里的颤抖却让他不得不承认,江诗雅怕他。 为何突然会变成这样,就因为自己晚来了一会? 还是因为今天去见宋衣出了事。 他就不该让江小包子单独和煜王妃一起出去。 风中流又急又心疼,拍着江诗雅的后背轻轻地哼起了曲儿。 往日百试百灵的曲儿今晚却不管用,江小包子依然颤抖着身子,如一尾濒临死亡的小鱼。 百里在屋外急得来回踱步,边着急地问:“少主,是不是诗雅小姐出了何事,要不要去请一下煜王妃。” “不用!你退下去,别吓到了小包子。”风中流轻斥一声。 百里不敢再出声。 江诗雅却突然从风中流的怀里钻了出来,爬到床边将床头案几上的灵芝棒棒糖拿在了手里。 拿了两枝觉得得少,又跌坐在床前木榻无声地流着泪水。 风中流低头,才发现自己怀中人不见了,赶紧将她抱上床,看她纤细小手紧紧地抓着两根平时喜欢吃的糖。 立即明白过来,柔声地问:“想要吃糖?” 江诗雅却不理他,低垂着头流着泪,心里却暗自庆幸花重生给她椒粉好用,可以随时随地掉金豆子,想怎么哭就怎么哭。 不过哭太多了,也伤眼睛,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她还是少做为妙。 风中流见她情绪有点稳定下来,赶紧解了她的哑穴。 哭得无声的江小包子,脆弱得让他心碎,唉,女人的眼泪简直比寒重的暗器杀伤力还大。 “糖……糖没了……”江诗雅刚被解了穴就带着哭腔软糯糯凄惨惨地喃喃自语着。 风中流立即活络了起来,将她抱下床安慰道:“糖有的是,马上就让百里拿来。” 说着他便大声喊百里,让他去把剩下的糖全拿过来。 百里在屋里拿出一个盒子,把里面的棒棒糖全倒在桌上,有些讪讪地禀告:“少主,这糖只剩几根了。” “先全拿过来。”风中流脸色有些不悦。 百里将糖全递了过来,江诗雅却不伸手接,只死死地拽紧手中的两颗委屈地说了一个字:“少……” 她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将绒绒的脑袋窝在风中流的怀里,像个得不到满足的幼童。 风中流反应过来,这丫头半夜闹腾得如此厉害,原来是因为糖没了,她心里不安。 宋神医说过,江小包子之所以变成这样,是因为受了刺激,缺少安全感。 “不怕不怕,我们马上去找宋神医把糖都买下来。”找到了症结所在,风中流长舒了一口气。 “百里,带上银子去找宋衣。”风中流抱着江诗雅先出了门,百里跟在身后有些欲言又止。 挣扎了一会,他快步走上前去吱吱唔唔地道:“少主,那宋神医的灵芝糖,一颗就得好几千两,我们带的银子只怕不够。” 风中流听了,眉头一蹙:“先去玉孤那。” 到了马车上,风中流安抚着江诗雅边想,玉孤的小香馆是坠天阁在皇城的总据点,那儿财钱不缺。 但那宋衣的灵芝糖实在是太贵,贵得有些离谱。 不过吃着确实有效,江小包子吃了这段日子,一改受伤后的苍白,面色红润,盈盈如水,莹白如玉的小脸看着就让人想咬一口。 风中流低头看了眼怀中还挂着泪光,娇娇气气窝在自己怀中的小人儿,低下头轻啄她的小嘴。 并未看见江诗雅在他俯首碰触她的唇时,眉宇间露出的一抹厌恶。 玉孤公子正在伺候着一位有钱的大爷,却在干事干到一半的时候,被暗示少主来了。 他软言好语把贵客给劝住了,答应等下给他来点刺激的,才得以跑出来见风中流。 看到三楼花厅里坐着的风中流,手里抱着一个娇艳的小美人,不觉感到头疼。 “百合姑娘就在尽头的房间里,你还敢把人带来,你是嫌事儿不够麻烦还是咋的。”玉孤公子已顾不得什么以下犯上了。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家运筹帷幄的少主,竟然也会干这种糊涂事。 女人,果然是祸水。 “少废话,把能调用的银钱全部拿给百里。”风中流懒得跟他解释,拿着小扇给江诗雅扇着风。 玉孤听了差点没站稳,思索了一会正色问道:“少主,你突然要银钱做什么?” “买糖。”风中流一点也不隐瞒,说得理所当然。 江诗雅差点没能忍住笑了出来,忙低下头,把脸捂在风中流的怀里,身子轻颤起来。 “你再废话,本尊治你以下犯上,赶紧把银子拿来,越多越好。”风中流急了,看向玉孤的眼神带着戾气。 玉孤看了眼他怀中的江诗雅,有些气闷地道:“能调动的银钱只有十万两,其他全在钱庄。” “十万?”风中流皱了皱眉,这么少,光够十几根。 风中流捧起江诗雅的小脸,仔细地看着她,心里一阵悸动,怎么这丫头越哭小脸越是娇艳。 “暂时没这么多银子,买十几根够不够?”风中流轻声地哄着问。 十几根怎么可能够!煜王给煜王妃买,一买就是上千万两,用大箱装。 江诗雅在心里腹诽,看着风中流的眸子里已是水雾一片,一滴泪水成珠掉落出来。 风中流心痛得颤抖起来,立刻瞪向玉孤:“存在钱庄的有多少?” “皇城的有五百万两,以防万一,还有一千万两存在了皇城外面的南县。”玉孤这回不敢再顶嘴了。 风中流在他眼里已经是个失去了理智的主上,色令智昏。 偏生他这一辈子,就要听这个主子的,玉孤在心里叹气。 看向江诗雅的眸光里也多了几分考究,这女人到底是使了什么法子。 “马上派人去取。”风中流没有犹豫地下令。 玉孤猛地一愣,没想到他还要动用钱庄的钱。 “主上,这可是我们在覃国所有的银钱了……”他竟然拿这么多银子去买糖,什么糖这么贵! 755.第755章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听吩咐便是。”风中流也不多说什么,抱着江诗雅走出了花厅,还不忘提醒:“筹到了派人送来煜王府。” 百里有些惊讶,怎么现在是要回煜王府了吗。 风中流也不多呆,很快出了小香馆,仿佛是怕殷百合知道他来过似的。 江诗雅眼里掠过一丝暗色。 回去的马车上,百里忍不住地问:“少主,我们不去青岱山下找宋衣吗?” 风中流用手揉了揉江诗雅的头低低地道:“我想起来,这种糖煜王妃那里就有,宋衣临时去的青岱山,身上也未必会带。” 百里不着痕迹地往他怀里的江诗雅看了一眼,只见她似乎是知道少主会帮自己买糖,很安静地窝在少主的怀里睡着了。 莹嫩的小脸在夜色里半明半暗,睡着的模样像一只慵懒的小猫。 和开始那样孱弱害怕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心里暗道,诗雅姑娘还真是会折腾少主,每次折腾完自己就会睡得很香甜。 他有时候都会怀疑,她是不是故意的。 他又悄悄地打量了一下自家睿智的少主,连自己都会怀疑的事,少主难道就没怀疑过吗? 还是因为关心则乱,没有考虑到这方面? 回到煜王府,风中流带着江诗雅直接去了临天苑,深更半夜的,硬是让守夜的知秋去把煜王妃给叫醒。 君临天浅眠,一点小响动就把他惊醒了,不悦地睁开眼,看到自己女人睡得正香,低头亲吻了一下她的眉心,披了披风,出了门。 “何事。”君临天清冷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抄手游廊上的八角宫灯在夜风中摇曳。 知秋急忙从院门口跑了进来:“回王爷,是风少主一定要见王妃,说是要买王妃的灵芝糖。” 君临天蹙眉不悦:“大半夜的,跑来买什么糖,王妃睡下了,吵到她她脾气可不会太好。” 知秋当然是明白自家小姐的脾气,所以不管风少主如何威胁利诱,她都没松口,没想到倒是把煜王给吵醒了。 “奴婢知道,可是风少主不走。”知秋也不知如何是好。 她又小声地禀告了一句:“好像是因为诗雅小姐一定要吃灵芝糖。” “本王记得他从宋衣那里买不少。”君临天脸色越加不悦起来,就因为这事大半夜吵来。 “剩得不多了,诗雅小姐嫌少,所以……” 君临天思索了一会,想起花重生昨晚跟他露的底,对知秋交待了一声:“本王去看看屋里还有多少,你去告诉风中流,五千两一根。” 知秋很赞同的点头,断然没有白送给风少主的理,诗雅小姐现在可是由他负责,反正花的是坠天阁的银子。 “小声点,不要再闹出什么动静,吵醒王妃,本王可不会手下留情。”君临天披着月牙白的披风,转身进了屋里。 知秋跑到垂花门下跟风中流把事交待了一声,又跑回正屋门前呆着。 过了一会,君临天拿了一个不大的木盒出来交给了知秋,轻手轻脚地回了屋。 知秋捧着这一盒价格菲然的灵芝糖来到垂花门。 风中流抱着睡着的江诗雅,很安静沉稳地站在垂花门前,皎洁的月光打在他的身上,显得他人琉璃通透,灵蕴天成。 知秋将那一箱糖交到他手里,小声地抬醒:“风少主,你数一数。” 风中流微蹙眉:“银票明早送过来。” 知秋点了点头,怎么说也是坠天阁的少主,不怕他会抵赖。 再说有诗雅小姐在,还怕他不乖吗。 百里赶紧上来将木盒接了过去,三人离开了临天苑。 花重生在君临天下床的时候就已经有些被吵醒,只是她懒,所以也懒得醒过来。 迷迷糊糊的感觉到君临天上了床,嘟呶一声:“什么事呀。” “没事,睡吧。”君临天将她搂入怀里,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后背。 花重生噘了噘嘴:“你把我的糖拿走了。” 她虽然不愿睁眼醒过来,但他做了啥事,她却能听得出来。 君临天刮了刮她的鼻子:“鬼灵精,睡着了还知道我做了何事。”又犹不满足地在她粉唇上吻了吻才道:“是风中流要买那糖,江诗雅吵着要。” 花重生呢喃了一声:“这丫头想着法子可劲儿折腾他。” “呵呵,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君临天笑了一声,合眼睡下。 花重生迷糊中回了一句:“算他识趣。” 君临天大掌紧了紧,将花重生的脸贴在自己胸膛。 人家爱折腾折腾他们的去,他和她相互信任,心中只有彼此便好了。 风中流回到屋里,瞥了一眼那放在八仙桌上的灵芝糖,一张俊脸在灯火的跳动下,晦暗不明。 百里在那数着数量,过了一会回禀:“少主,总共两百零三颗,一千万多两银子。” 语气里带着压抑的讶然。 这是他见过的,世上最贵的糖,哦不,不止是糖,是货物,世上最贵的货物。 就是那南海珍珠,这么一箱也不要一千万两银子。 一千万是什么概念,那可以买下旁边的一个小国了。 百里有些肉疼地看着自家脸色不善的主子。 “你去外面看下,玉孤派人送来银票就收着,明天一早给煜王妃送过去。”风中流声音平淡地吩咐着。 将江诗雅放回床上,风中流有些疲惫地道:“叫丫鬟送热水进来。” 边说边放下罗帐,进了帐内替江诗雅将外衣给褪去,扔了出来。 面色微愠地看着江诗雅睡得香甜面容,如一个与世无争的孩童般安静。 他带着一股惩罚地赌住她的粉唇,毫不温柔。 江诗雅被吵醒,迷糊地睁开眼,感觉到他在做什么时,身子一僵,紧接着颤抖起来,挣扎着要将他推开。 风中流却用另一只手紧紧地搂住了她,抱着支起上半身,将她的头放在自己腿上,俯首再次亲吻,吻得更为深沉,带着丝丝怒意。 江诗雅心里一惊,这货该不会为了一千万两银子,想要讨回点什么吧? ………… 感谢“影泪^f总部首创&苏妤默”的大红包~~~本来要加更的,只是这两天都有事耽搁了,明天一定加更 756.第756章 想淹死自己 狗急了还会咬人,风中流忍了这么多天,看来今晚让他损失了一千多万两银子,他暴发了。 想到这,江诗雅内心一阵慌乱,不能让他得手。 偏生嘴唇又被闻得透不过气来,江诗雅挣扎了几次也挣开,要咬他的话,又怕做戏太过,被他发现点什么。 心下大乱,江诗雅不由自主的颤粟。 这次绝对不是装的。 江诗雅吓得想大叫,但是嘴唇又被堵得死死的,叫喊不得半分,一张嘴,又被他堵住。 江诗雅第一次感觉到恐慌,她不能让风中流把自己糟蹋了。 他的心根本不在自己身上,就算有那么几分,也分了一半给别人。 若真被他给糟蹋了,这辈子她就完了,她不想再让父母,兄长为她担忧失望了。 江诗雅伸手掐住风中流的脖子,狠狠的用力。 风中流却当她是花拳绣腿,一点也不在意,唇上更加用力。 江诗雅身子僵得不敢动弹。 泪水涌上双眸,这次不用假装就已觉委屈。 风中流抬着一张幽深的眸子看着她,见她双眸含泪,娇气柔弱的样子,心里蹂躏她的想法就愈甚。 就好比一只小幻崽,越显得孱弱,越让人想去欺凌。 “别哭,你夜夜拥吻而眠,难道还能有别的男人不成,迟早要给我。”风中流抵着她的额头,声音低哑地哄着她。 话语里却有着势不可挡的坚定。 江诗雅是彻底害怕了,颤抖着身子,嘴唇翕了翕,很想开口叫人,但是她知道自己肯定没有他的手速快。 还没叫出来,只怕就被他点了哑穴。 这个死男人,竟然这么没品,不过花了他一千万两银子,就厚颜无耻的要她拿身子来偿。 泪水夺眶而出,江诗雅低低地抽泣起来。 无声地看着风中流,眼里是不用假装的惶恐不安,噤若寒蝉。 风中流再次低头咬住她的耳垂,呼吸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脖肌肤上,他有些急促的呼吸声响在耳边。 风中流将她的两只手握着,放在自己脖子上:“乖,搂着我。” 江诗雅乖乖的听话,没有动,她怕,怕这个时候反抗,风中流更为疯狂。 她总感觉风中流刚开始这样对她带着一丝怒意。 是因为舍不得花那一千万两银子? 不会,坠天阁的单从来就很贵,动辄上百万,不是一般人能请得起的,所以坠天阁根本不缺钱。 别的男人也许会因为失去这么多银子而生气,但风中流不会,他的钱来得容易,花出去自然也不会太心痛。 江诗雅心里一紧,难道他知道了她是假装的? 那现在怎么办,干脆挑明了,不让他再继续下去,还是只能忍气吞声,任他为所欲为? 肩头上传来一丝疼痛,风中流竟然在她的洁白细长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风中流满意的看着她洁白如玉的脖子上出现了自己的烙印,嘴角微微笑,继续啃咬。 “啊……”江诗雅颤粟着轻呼出声。 江诗雅感觉自己不能再忍下去了,刚准备破斧沉舟干脆病好了。 屋外却响起了小丫鬟的声音:“风少主,您要的热水拿来了。” 风中流身子一顿,抬起眼来看向江诗雅,她娇弱无力地半躺在自己手臂上,一头乌黑的柔丽发丝垂直而下,眼角挂着晶莹的泪光。 看上去就如一朵娇嫩的兰花,需要人爱抚呵护。 风中流大掌紧了紧,回道:“进来吧。” 江诗雅在内心里大松了一口气。 丫鬟速度地推门而入,将热水放入浴桶,又迅速地出去了。 即使速度很快,也用了一盏茶的功夫,江诗雅害怕地窝在风中流的怀里,将头埋在发丝间。 心里却在思量着,他到底还会不会继续。 打了热水,应该是要沐浴,不会再继续了才是。 江诗雅决定以静制动,看他还打算做什么。 待丫鬟出去,风中流果然放开了她,拔开罗帐下了床。 江诗雅再次松了口气,却又忽觉眼前一黑,人已经落到了风中流的怀里。 他将她抱起,一边走一边脱她的中衣:“哭出了一身汗,先洗了再睡。” 江诗雅大脑一轰,平时都是丫鬟伺候她沐浴,这么晚,他是打算自己帮她沐浴。 这男人今天到底抽什么疯了,被一千万两就能刺激成这样,太没出息了吧。 中衣眼看着就要被他给脱了,江诗雅脑子转得比陀螺还快。 怎么办怎么办,难道注定逃不过这一劫了。 不怕不怕,反正只是沐浴,又不是没被他摸过,清白不是早毁他手上了吗。 他还没身败名裂,他的钱财还没全部被她弄走,不能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 就在江诗雅脑子运转的期间,风中流已经俐落地来到屏风后,将她身子放入了木桶里。 江诗雅吓得惊叫了一声,带着惶恐地看了一眼风中流。 只见他眸光晦暗不明,幽深如潭,直直地盯着她,仿佛在思量着什么。 双手撑在浴桶边沿,突然俯下身来攫住了她的唇,肆意索取之后低哑地问:“要不要本尊帮你洗?” 洗什么洗,色胚子,风流鬼。 江诗雅将自己仅知道的几句骂人的词在心里过了一遍,却只能傻乎乎地看着他,不答话,一脸呆滞,面如死灰。 风中流望着她的眸光愈发的深沉,眼里似有火焰在跳动。 江诗雅暗叫一声糟糕,这男人又来了兴致。 她眉头紧蹙,往后退坐,双手抱胸心惊肉跳地看着他,委屈地说了一个字;“疼。” “哪儿疼?”风中流低哑的声音却如鬼魅般在黑夜里响起。 哪儿疼?哪儿都疼,有他在,哪儿都不爽。 江诗雅低下头,将自己身子埋在水里,不再搭理他。 身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又是水声,周围气压越来压迫,江小包子抬头看见风中流也跨进了水桶里。 立即惊慌失色地尖叫起来:“你别过来!” 她拼命地往后躲,却退无可退,吓得要将头也埋入水里。 一只大掌及时地托住了她的头,“傻丫头,你想把自己淹死在浴桶里么?” …………………………………… 风少终于发飙了吗,一千万两似乎很伤啊 757.第757章 煎熬 哪儿疼?哪儿都疼,有他在,哪儿都不爽。 江诗雅低下头,将自己身子埋在水里,不再搭理他。 身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又是水声,周围气压越来压迫,江小包子抬头看见风中流半裸着身子跨进了水桶里。 立即惊慌失色地尖叫起来:“你别过来!” 她拼命地往后躲,却退无可退,吓得要将头也埋入水里。 一只大掌及时地托住了她的头,“傻丫头,你想把自己淹死在浴桶里么?” 下颚被用力地抬起,风中流俊美的五官近在咫尺,深如幽潭的黑眸如夏夜星空,璀璨夺目,夹杂着一丝兴奋和愉悦。 “放……啊……”江诗雅刚想出声让她放开自己,眼前一黑,粉唇就被狠狠堵住,脑子一下子就浆糊了。 不,不行,不能让他把自己糟蹋了。 江诗雅这回是真害怕了,风中流完全把她的柔弱胆怯忽视了,像只刚放出笼的困兽,不管不顾地要吃掉眼前的食物。 到哪哪里出错了? 江诗雅一直认为自己的计划很完美。 风中流对她很愧疚,她救了他的命,所以他一定会想办法弥补自己。 所以她各种折腾他,他也从没有半句怨言,怎么今天就黑了他一千万两他就受不了了? 是被他发现了自己是假装的? 他应该只是这样吓唬自己才对,镇定镇定,他还有个殷百合呢,他不敢真把自己怎么样。 一定是想吓得自己露出马脚。 想到这,江诗雅反而平静下来,任由他在自己唇上欲取欲求。 睁着一双水眸,很安静很乖巧的没再挣扎没再吵。 两人唇贴着唇,她能清晰的看见风中流肤白如玉,面上有一层浅浅的小绒毛,狭长的眼眸,眼角微微上扬,半垂着眼睑,掩饰掉了他内心的情绪。 “小包子,乖,闭上眼。”风中流突然放开她,在她耳边低声哄着,然后张唇咬住了她圆润的耳垂。 江诗雅有些不知所措:“你……你……” 你到底要做什么!我还是个病人,趁人之危算什么英雄好汉。 江诗雅有点欲哭无泪,只感觉水桶里的水滚烫的,仿佛有柴火在水桶下来烧,她如坠火海般难受。 她又不甘心就这样投降。 “小包子,你知不知道这么多天我搂着你睡,有多煎熬。”风中流贴在她耳边,语气有些可怜巴巴的,呼吸的热气全洒在她的侧颈里。 那你别搂啊,谁让你搂了,占了我便宜,你还想卖乖不成。 江诗雅心里腹诽,很想给他翻个白眼,可是……她现在不能泄露一点自己的情绪。 风中流温热的唇来到她如天鹅般美丽的细颈,留流地轻啃着。 风中流深深地吸了口气,很贪恋她身上独特的清香,醉人心魂。 江诗雅两手抓着他的脑袋,心里却在挣扎,是猛地将他的发丝给拽掉,还是继续让他为所欲为。 前者,计划就泡汤了,他的那些钱财,还有名声,她都毁不掉了,这些都会便宜那殷百合。 后者,自己就再无退路了。 风中流的呼吸越来越急切,现在她很清楚,就算风中流开始是想吓自己露出马脚,如今他可能是真的动情了。 面对自己他是有欲望的,每天抱在一起睡,她心知肚明。 可不是一直忍得很好吗! 他今天见了殷百合,是不是殷百合跟他说了什么? 脑子里一片混乱,一会想这个,一会想那个,直到脖子被吻了一个遍,她也没能下一个决定出来。 没出息没出息,经历过这么多事,到现在还是如此没出息。 江诗雅咬着下唇,对自己这么没出息感到很苦恼。 为什么自己就不如煜王妃那样果敢,也不如宋衣那样坚决。 见她完全没有反抗,风中流很满意又愉悦,捧着她的脸温柔如水地问:“喜欢吗?” 江诗雅真想吐他一脸口水,可是大家闺秀是不能这样做的。 见他停了下来,江诗雅决定,不如再等等,如果他真要占有自己再说,这些摸摸吻吻的,不算什么,反正早已没有清白可言了。 她所要做的是守着最后一步,保住身上的守宫砂。 江诗雅很委屈地看着风中流,将嘴唇紧抿着,软弱地道:“冷。” 她的双肩都在水面外,虽然是夏季,但夜晚依然有点凉,又刚沾过水,是真的凉。 “我给你暖暖。”风中流却不放过她,大掌抚上她洁白的肩膀低哑地问:“是这儿冷么,我暖暖就不冷了。” 登徒子…… 江诗雅摇了摇头,呜噎地将脑袋埋进他的颈窝里。 “困了。”江诗雅略微带了丝撒娇,希望这男人能怜香惜玉。 “你先趴着睡,我帮你洗完。”风中流声音温柔。 这么好的机会,当然不能错过,江诗雅果断数着绵羊迅速入睡。 却感觉风中流将她给翻了个边,开始帮她清洗。 现在她的些感觉自己上当了,风中流让她睡,就是为了方便他好占自己便宜。 江诗雅一个激灵醒了过来,一只手抓住风中流的手腕。 风中流眸光幽深地看着她,一副很想知道她要干什么的模样,嘴角勾着一抹似笑非笑。 “不是说困了么,怎么又醒来了,别急,很快就洗好了。”风中流很真诚清明的说道。 江诗雅抓着他的手腕,暗自咬牙,现在已分不清这男人到底目的是什么了。 如果真想要自己,肯定不会这么磨磨蹭蹭。 难道真是被他发现了,所以在这里慢幽幽的折腾她,想报复回来。 如果真是被他发现了,那自己得先声夺人才行。 否则自己要一直这样吃闷亏下去,风中流可不是个任人欺负的。 知道自己耍了他,还不得变相的耍回去吗。 江诗雅生气地将他的手给甩开,娇嗔一声:“我洗好了。”然后逃也似的从浴涌里爬了出来。 也顾不得身子会不会被看光,落了地就跑,浑身的水淋了一地,江诗雅几乎慌不择路,一路跌跌撞撞,直接将八宝琉璃屏风给撞翻。 她却当作没听见,跑到床边将薄毯裹在身上,冲向门边,刚要开门,却觉身子一腾空,人已跌入一个湿漉漉的怀抱。 ……………… 求月票~~~~~~这章有删减,所以会出现上章与下章有稍微一小部分重复的。 758.第758章 风少主一早出去了 如果真是被他发现了,那自己得先声夺人才行。 否则自己要一直这样吃闷亏下去,风中流可不是个任人欺负的。 知道自己耍了他,还不得变相的耍回去吗。 江诗雅生气地将他的手给甩开,娇嗔一声:“我洗完了。”然后逃也似的从浴涌里爬了出来。 也顾不得身子会不会被看光,落了地就跑,浑身的水淋了一地,江诗雅几乎慌不择路,一路跌跌撞撞,直接将八宝琉璃屏风给撞翻。 她却当作没听见,跑到床边将薄毯裹在身上,冲向门边,刚要开门,却觉身子一腾空,人已跌入一个湿漉漉的怀抱。 “乖一点,这么晚你跑哪里去。”风中流的声音冷静平淡,波澜不惊,但是却让她听得慎得慌,一抹凉意从脚底而起。 果然被发现了吗? 江诗雅挣扎着要脱离他怀抱,眼眸里已然出现冷意,如果被发现了,那就等着撕破脸。 风中流却横腰将她抱起,带着她往床前去。 “别怕,我给你唱曲,别闹了好么。”风中流声音恢复了轻柔,语调温缓的哄着她。 江诗雅有丝恍惚,他到底有没有发现。 “乖乖躺着,擦干身子,好好睡个觉,折腾一晚没睡,明天脸色肯定要差了。” 风中流将她放在床上,江诗雅果断没有再动,她倒要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风中流半果着上半身,身上水还未干,水珠顺着他精壮结实的胸膛滑下来,在莹莹的灯光下,闪着夺目的光华。 这是打算用美男计吗。 江小包子在内心吐糟,但一双眼眸没有从他胸膛上离开,眼神带着防备惶恐。 在撕破脸之前,她还是决定继续装。 就算被他发现了,他也没有挑明,既然要装,就看谁装得更牛叉。 风中流的下身穿着薄纱的中裤,浸湿的料子贴着他两只修长的大腿,湿漉漉的淋湿了地面。 他看着江小包子那可怜兮兮的眼眸,大掌一挥,就想要把裤子给换下来。 “啊……”江诗雅躁得大叫一声,赶紧用手捂住了眼睛,脸上火辣辣地烧着。 无耻,下流,不要脸,怎么能这么孟浪。 “怎么了?”风中流紧张地凑了过来,上了床,大掌一捞就将害臊得不敢抬头的江诗雅抱在了怀里柔声地哄道:“别怕别怕,有我在呢。” 还将她身上抱着的薄毯给抽了下来,江诗雅想阻止,可是用发现他用了内力。 “你身上是湿的,包着这东西会着凉的。”风中流不顾她的挣扎,直接扒下来扔下了床榻。 江诗雅又气又害羞,忍不住咬牙:“你……你怎么……不穿衣服。” 她只敢将头埋在自己手掌里,靠在风中流的肩头。 风中流低头,发现她圆润的耳垂烧得和锅里的虾子一样红,一直红到了纤细洁白的颈脖。 大掌揉了揉她的头:“衣裳湿了,刚想换下来。” 和着还怪我咯?他本来是想换衣服,被她这么一喊,反而打断了他换衣服了? 那你换衣服不会到屏风后去换,当着我面换什么! 江诗雅在心里哀嚎,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风中流终于开始反击了不成? “我要穿衣。”江诗雅把脸埋在掌间,声音含糊地道。 风中流拍了拍她的发顶:“丫鬟都歇下了,你刚刚的中衣也都弄湿了,明天再让她们准备。” 啥?这是不准备让她穿中衣睡觉了? 故意的,风中流一定是故意的。 “乖乖躺好,我去把榻上的薄被拿过来。”风中流将她放到床上,自己下了床。 江诗雅绻缩着身子,背对着墙不看他,羞得想有条缝给钻下去。 撑下去,必须撑下去,江诗雅双手握拳,指甲掐进了肉里,疼痛感让她的羞愤转移了一些。 风中流拿了薄被过来,盖在她身上,江诗雅瞬间松了一大口气。 紧接着,被子打开,风中流钻了进来,大掌伸过来,将她捞入怀里。 江诗雅战战兢兢的,身子这回是真不受控制的颤抖了。 风中流将脸贴着她的后劲,温热的唇在上面轻吻着,一只腿搭在她有腿上。 这没完没了呢? 江诗雅突然转过身来,愤怒地瞪着他,却发现风中流已经闭上眼睡着了。 江诗雅忽觉啼笑皆非,每次她决定翻脸的时候,他好像都很巧妙的避开了。 既然睡着了就好,反正不会失身,先忍着,明天问过煜王妃再做决定。 她还是有点无法判定风中流是不是发现了她假装的事。 江诗雅想翻过身去忍忍睡上一觉,风中流却大掌在她腰上揽得更紧,让她动弹不得了。 这样她就直接和风中流面对面了,脸贴脸了。 早知道不翻过身来了,江诗雅咬着下唇,气得直翻白眼。 “乖乖睡。”风中流迷糊带着困意的声音传来。 是自己的动静吵醒了他,还是他其实根本没睡? 江诗雅只觉脑子一片混乱,风中流的身子滚烫,这样拘着她,让她很不舒服。 感觉到怀里的人不安,风中流干脆伸出两指,点了她的睡穴。 江诗雅只觉一黑,便睡了过去,脑子终于歇下了。 风中流蓦地睁开眼,看着睡着的江小包子,莹白的小脸泛着羞躁的红,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芍药,娇羞妩媚。 伸手抚开她额前的发丝,风中流俯首在她唇上亲吻一下。 “江小包子,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 说完又长长地叹了口气,只能劝自己忍吧,这么多天都忍过来了。 今天晚上有点失控了,差点功亏一篑。 屋外,百里站在夜风中,抬头看了看皎洁的明月,想起今天白天在玉孤那里发生的事,不觉叹了口气。 诗雅小姐对少主的态度,只怕以后少主要赢得美人心会很艰难。 他又想起出来时,阁主对他的托付,心下嘘唏,还是阁主大人心思慎密,什么事都瞒不过她。 少主为了江诗雅小姐放弃了那么多,但愿有回报才好。 第二天江诗雅是被丫鬟给喊醒的。 她猛地坐了起来,掀开被子看了一下自己身子,光着的! 一时懵在那里,昨晚后面自己怎么一下就睡得那么沉,毫不设防。 “诗雅小姐,是王妃找您。”那叫醒她的小丫鬟,有些怯怯的。 江诗雅愣愣地问了句:“风中流呢?” 那丫鬟似乎是没想到她会突然开口问话,一脸愕然,随即反应过来低下头:“风少主一早就出了王府。” …………………… 风少在作死 759.第759章 装不下去了 第二天江诗雅是被丫鬟给喊醒的。 她猛地坐了起来,掀开被子看了一下自己身子,光着的! 一时懵在那里,昨晚后面自己怎么一下就睡得那么沉,毫不设防。 “诗雅小姐,是王妃找您。”那叫醒她的小丫鬟,有些怯怯的。 江诗雅愣愣地问了句:“风中流呢?” 那丫鬟似乎是没想到她会突然开口问话,一脸愕然,随即反应过来低下头:“风少主一早就出了王府。” 江诗雅美目里掠过一丝冷诮,看来又是去找殷百合了。 偏头看见有一套水蓝色衣裳放在床头。 “这是风少主让奴婢准备的,奴婢伺候您穿衣吧。”小丫鬟还算机灵,看见她的眼光落床头的衣裳上忙开口道。 江诗雅摇头:“你……你先出去。” 小丫鬟不解地看了她一眼,有些疑惑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有些郁闷地退了出去。 江诗雅裹着薄毯下了床,站到一旁的铜镜前,将自己看了个遍,除了肩头上有吻痕,其他地方都没有。 身上好像也没有不适。 抬胳膊一看,守宫砂还在,大松了一口气。 拿起床的衣裳,慌慌张张地穿了起来,煜王妃这个时候来,肯定是问昨晚买糖的事。 匆匆穿戴好,江诗雅素面朝天的打开了门。 花重生立在凭栏处,见她露出一张莹白的小脸,笑着走了过来:“听说你昨晚干了件大事。” 江诗雅看了看周围,拉着花重生进了屋。 “那些丫鬟可靠不。”江诗雅心有余悸地问。 “我煜王府的人,肯定可靠,放心,她们一个字都不敢乱说。”花重生边说边皱着眉打量着江诗雅:“你怎么连头都没梳。” “刚起床,昨晚睡得好沉,肯定是风中流给我下了毒手。”按说那种状态下,她怎么可能会睡得着。 花重生拉着她坐了下来,猛然看见她肩头上的紫红,不悦地问:“风中流欺负你了?” 怎么会,那男人竟然敢对本就处于恐惧的江诗雅下手? 江诗雅低下头,脸倏地一下红了。 “昨晚本来还好好的,从你那拿过灵芝糖之后,回来就发疯了……”江诗雅低声地道。 花重生看她这样子,在内心暗自叹了口气。 小包子还是小包子,就算再怎么看得通透了,也还是被风中流欺负得反抗不了。 “今天一大早,百里送了一千万两银票到我那。”花重生转移话题,再说这种事,江诗雅只怕要把头低进地缝里去了。 “一千万两?”江诗雅惊得抬起头来:“莫非真把皇城里能动的银子都拿了出来?” “拿了拿出来,不过看来是很不甘心。你再继续装下去,只怕他会真把你给吃了。”花重生有些担忧。 风中流与江诗雅来说,不是良配。 江诗雅点了点头:“我正想今天找你商量这事呢,风中流好像发现我是装的了。” 花重生却一点也不惊讶:“他天天与你相处,夜夜与你相眠,发现你是装的也很正常,既然他发现了,估计也不会对你太客气了,你打算怎么办?” 江诗雅有些纠结:“我还没能把他的钱全骗到手呢。” 花重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要捞钱又何必用骗的,趁他现在还不知道玄铁令被你偷了,赶紧恢复过来,直接问他要赔偿。” 要银子,风中流应该不会吝啬。 “你让我好好想想。”江诗雅站起来,来回踱步。 如果不装了,就没法折腾风中流了,她以后也不可能再和他有牵扯。 这不是平白放过了他吗? 可是再装下去,自己可能要赔进去更多,她又确实有些怕了。 她还有自己的人生,以前被风中流耽误了,但不能让他耽误一辈子。 江诗雅想到这,下了决定。 “今天你再帮我治疗一次,我就恢复吧。” 花重生颌首:“你这决定我也同意,虽然风中流确实很欠抽,但是我们不能因为报复而断送了自己以后的人生。” 她又叹了口气:“摇摆不定的男人,不值当。” 江诗雅笑了笑:“好饿,我到你临天苑蹭饭吃去。” “走……你想吃什么?”花重生挽着江诗雅两人走出了西厢院。 “水晶包子。” 两人走到临天苑的时候,却见零一匆匆忙忙跑了过来,遇到花重生和江诗雅,他有丝惊讶,赶紧道:“王妃,天阁的人发现了芜梦。” 花重生和江诗雅都很欣喜:“在哪儿?怎么没有带回来?” “受了非常严重的伤,不敢动她,手骨脚骨都断了,得赶紧请宋神医。”零一面色凝重。 “派人去青岱山了吗?”花重生蹙眉,连移动都不行,这次芜梦肯定受了很大的罪。 “琅已经去请了。” “梦梦现在在哪?” “青岱山不远的地方有个白马洞。” “你去宋衣房里把她所有的药瓶都给带上,马上去白马洞。” 花重生他们赶到白马洞的时候,君临天,宋衣他们都已经到了。 宋衣正在给芜梦医治。 君临天一脸冷峭地站在那里看着芜梦。 芜梦身上罩着一件灰色长袍,明显不是她自己的衣裳,她身上有触目惊心的伤口,大大小小,错综复杂。 昏迷中的芜梦,眉头紧锁着,看起来十分痛苦。 花重生双拳紧了紧,衣衫不整,又有这么多伤,芜梦一定受过那些人的虐待。 她浑身有些凉意,拉着君临天的手有些害怕地问:“梦梦……有没有被人……” 君临天额头青筋暴露,有些自责:“我没能照顾好她。” “什么意思?”花重生脑子一轰,难道梦梦真的被人玷污了。 君临天伸手揉了揉她的发丝,语气缓了几分:“暂时还不知道,得等梦梦醒来才知道发生了何事。” “上次抓到的那些人都关在哪里了?”花重生眼眸也冷了几分。 “他们都是按命行事,连芜梦都没见过。缔我行是自己找死,他想要皇权拿真本事出来,这样耍阴损的手段,我绝不可能放过他。” 花重生心里把韩澈给恨上了,他们一直放任缔我行纵横,就是想他们那边抗不住先动手。 一直防得很好,可是没防到韩澈这个意外,他竟然会眼睁睁看着两个女人给抓走! 760.第760章 傀儡 芜梦的伤多数在外伤,虽不是至于要命,却是伤筋动骨,少不得也要养上几个月。 而且许多伤口愈合之后,只怕还要留下疤痕。 回到煜王府之后,君临天在芜梦的屋里坐了大半个时辰,坐在床边的锦杌上,面沉如水。 花重生站在一旁,也觉得心情沉重,芜梦才十四的年纪。 十四岁,在现代,那还是被父母捧在掌心的孩童,哪怕在古代,也还是个未及笄的姑娘。 而芜梦却经历了多少她不该承担的事情。 七岁亲眼见母亲自缢,她贵为公主在皇宫却宫女打得浑身是血。 君临天想起那年见到她的情景,粉雕玉啄的脸蛋肿得紫红,身上被皮鞭抽得皮开肉绽,奄奄一息孤零零地躺在浣衣局的衣架下。 冬季的风寒冷刺骨,吹得她整个人全身冰冷,如刚从冰窖里拿出来的,抱在怀里都冻人。 君临天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更多的是自责。 花重生走过去,抱住他的头:“别太担心了,梦梦会没事的。” “那年我救下她时,她几乎没了气息,好不容易养了大半年才让她缓过气来,因为怕她再受欺负,我让云姨教她习武,让她自己变得强大,可我还是忽略了,她只是一个需要呵护的妹妹。” “即使她成为第一杀手,她也还是如当年一样的娇弱的妹妹,她也不是钢筋铁骨。” 君临天声音低沉,眉头微蹙,面色痛苦。 “天天,你没有做错什么,你教她习武是对她好,至少没把她养成段绯丝那样娇纵蛮横,梦梦现在多可爱。” 花重生轻轻拍着他的后背,防止他再自责下去。 “她本就对以前痛苦有很大的抗拒,所以才让心智停在七岁,母亲自缢之前,这一次,又有这样的遭遇,我担心她心里受不住。” “不会,梦梦又不是第一次受伤,其实我一直在想,要不要帮梦梦恢复她的心智,她这样逃避在七岁孩童的世界里,总归不是永久的办法。”花重生蹲了下来,看着昏迷的芜梦。 芜梦虽然心智停止,但是她每次杀敌时又会表现出另一面,这其实只是她自我封闭,用催眠应该能治愈。 但是她不知道,治愈她,是对她好,还是伤害。 对于花重生的话,君临天有些惊讶,但随即也陷入纠结沉思。 最后叹了口气:“等她醒来再说吧。” 两人从芜梦房里回来,去了君天歌住着的垂柳阁,这儿冬暖夏凉,是临天苑重建的地方,到了盛夏,花重生就让君天歌住了进来。 君天歌正好刚睡醒,看见爹娘一起进来,咧着嘴喊了声:“爹爹,娘亲。” 君临天走过去从奶娘手里接过他:“这些天倒是长了不少,又重了。” 然后将他放到了榻上,有些严肃地看着他:“天歌,爹知道你比同龄人懂事,我问你,你是不是很想要这江山?” 君天歌微微蹙了蹙眉,样子像个小老头。 花重生伸手捏了捏他肉糊糊的脸蛋:“想要就直说,你投到我肚子里,我和你爹就拿你当儿子,你要的我们自然会满足。” 花重生捏了一会,放下手来,君天歌才脆生生地开口:“这江山要不要都无所谓,只是兵权我们不能交出去。” 君天歌声音稚嫩,软糯,听起来极为悦耳,说的话却是老谋深算。 着实违和感太强烈。 “兵权不交,那皇帝肯定不会就这样罢休,他是情愿做缔我行的傀儡,也要将你爹的兵权拿走。” 花重生半躺在榻上,想来太后写给他的信里,早已告诉了他君临天非皇室血脉。 他之所以拿着证据现在不揭发,是因为他怕一揭发,君临天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篡位。 “那爹爹是怎么想的?”君天歌嘟着小嘴问。 君临天看了他一眼:“江山可以不要,但是缔我行必须先除,如果你想要江山,那就连皇兄一起对付了。” 他说得风轻云淡,似乎要说有只讨厌的蚊子在眼前飞,是要拍走他还是拍死他。 “我想要,可是我现在还太小。”君天歌有些无可奈何。 他只能从哇哇落地,慢慢地长大到能处理事务,就算他长到两三岁,能独立办事,那也没法强大到自己保护自己。 也有些难以抵抗这世间的自然生长法则。 花重生坐了起来,拂了拂衣袖:“这好办,君向乾不是爱做傀儡么,我们就让他多做几年。” 君天歌如宝石般晶亮的眸子闪了闪,又有些担忧地道:“只怕养虎为患。” “这个你不用担心。”君临天摸了摸他的头,眼眸冷凛:“他翻不出什么浪来。” 花重生突然想起江诗雅已经打算不装了的事。 低下头对君天歌道:“坠天阁的少主令牌,你可能这两天要交出来。” 君天歌轻啊了一声,有些可惜:“少主令牌很好用,还真舍不得交。” 花重生瞪了他一眼:“你这样牛嚼牡丹,暴殄天物老天爷会看不过眼的。” 君天歌拿着少主令牌,除了一次查韩澈的身份,一次搜查宋衣和芜梦之外,其他做的都是些不正经的事。 想吃百合堂的肉丸子叫坠天阁的使者去。 想要看花灯,让坠天阁的使者去。 就连去荷塘水榭采个莲蓬都要把坠天阁的使者召来! 简直是杀鸡用牛刀,浪费人力财力。 花重生说过他两次,他的理由很理直气壮:“花了那么多银子养着的,总不能闲置着,这令牌总要还回去的,得抓紧时间多使使。” 花重生也是个有便宜不占王八道的信奉者,但比起自己的儿子,她突然有种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的杯具感。 “娘亲,诗雅阿姨决定满蓝满血复活了吗?”君天歌不以为意地冽嘴笑。 花重生颌首。 君天歌觉得有些遗憾:“这么快就放过少主叔叔,太便宜他了,至少得把他整疯才行啊。” “呵呵……风中流要是发现他丢了一件最重要的东西,估计不疯也得疯。” 761.第761章 逼迫 花重生和君临天回到正屋之后,换了身衣裳,又去了江诗雅那里。 江诗雅闲来无事,主动要求去照顾芜梦。 殷离隼醒了,虽然还不能下床,却能移动了,为了方便宋衣照顾两个伤者,于是殷离隼也住进了煜王府。 还是给他住的以前来时住的后院。 江诗雅专心照顾起芜梦来,完全当没有风中流这个人存在了似的,压根放在心上。 风中流在太阳还未落山时赶了回来。 回到屋里没见江诗雅,风中流又跑到临天苑,没想到却在苑门口被拦了下来。 “风少主,临天苑不许外人进入。”天惊面无表情地挡在他的面前。 风中流眼眸锐利地扫过他:“什么意思?” 昨天还任他在临天苑自由出入,今天突然把他拦下来,说是什么外人。 他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 “王妃的吩咐。” “本尊要见江诗雅,你把她叫出来。”风中流也不硬闯,如果是花重生下的命令,那一定和诗雅有关。 天惊看了一眼石破,石破吹了个口哨,便有小厮过来。 “去通知一下王妃,风少主要见诗雅小姐。” 小厮屁癫地跑了。 风中流站在苑门口,双手负在身后,面色沉凝,心里在思索着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他的待遇就坠到了谷底。 他寻思着自己没有做错什么啊,今天一大早还把银票送了过来。 小厮很快地出来了,笑嘻嘻地给风中流做了个揖:“风少主,王妃说诗雅小姐要在临天苑照顾芜梦小姐。” 风中流眉头微皱:“她见人就怕,如何照顾别人?” “呵呵,风少主还不知道吧,诗雅小姐在王妃的治疗下,已经痊愈了,现在人挺好的,见人就笑。” 风中流心弦一紧,双拳握紧,这是打算过河拆桥了。 “本尊不信,你让她出来见本尊。”风中流不甘心,但又有点无可奈何,难道硬闯临天苑不成。 “风少主,王妃还要话要小的带给你,风少主对诗雅小姐做过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还是不要见面的好,免得诗雅小姐情绪失控。” 这小厮看着他一直嘻嘻地笑。 风中流脸色蓦地就黑沉下来。 “还有,王妃说风少主这么喜欢往殷百合那里跑,体谅您太过奔波,所以建议风少主还是住到殷百合那边去的好。” 小厮说完,也不管风中流的脸色有多难看,转身跑了。 风中流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紫。 他是怎么也没想到,江诗雅突然就喊了停,而且是以一种坚决的方式,直接连他的面都不见了。 他这些日子付出的这么多,她难道就完全没在意吗? 虽然心里有气,风中流也不敢乱来,想了想还是先回去。 他就不信江诗雅以后都不会出临天苑。 百里跟在他身后,也是一脸忧愁,诗雅小姐看来果然是假装的,哪有人突然一下完全就复原了的。 风中流转身就走,百里小心翼翼地问:“少主,我们要不要搬出去。” “搬?”风中流扫了他一眼:“少主令牌还在他们手里,怎么可能搬。” 结果他们刚回到西厢院,宫卿就抱着君天歌来了。 君天歌悄悄地打量了一眼躺在榻上的风中流:“少主叔叔,娘亲让我把这个送还给你。” 风中流瞪了他一眼,把头偏向窗外。 宫卿讪讪地笑了笑:“风少主,这少主令牌还给你,以后咱们坠天阁和天阁就井水不犯河水了。” 宫卿接过君天歌手中的金制令牌,放在八仙桌上,准备退出去。 门却砰地一声,关上了。 “风少主这是什么意思?”宫卿冷然道,一改刚刚和气的面容。 “这句话是本尊要问的,你们王妃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坠天阁的令牌是想要就要,想扔就扔的?”风中流坐在躺上,靠着迎枕。 一只手搭在弓着的脚上,面色冷竣地看向宫卿。 君天歌咯咯地笑:“少主叔叔,你犯了错还不知道错在哪里,自己生闷气就好了,干嘛要牵怒我们。” 君天歌朝风中流眨了眨眼。 他不知道风中流以前对江诗雅做过什么,但是风中流这些天对江诗雅的好,他是看在眼里的。 甚至私下里,对他挺同情的,被一个女人耍得团团转,自尊啥的不要了,这得多大的勇气。 “我犯什么错了?”风中流果然疑惑地看向他。 君天歌一脸同情地摇了摇头:“少主叔叔这两天是不是都在殷百合那里?” 风中流脸色微怔,还是点了点头。 “脚踏两只船,少主叔叔就不怕风一吹,两只船越行越远,你的脚踏不过来。”君天歌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 “娘亲和诗雅姨娘视殷百合为仇敌,有机会一定会杀了她,你若想保她,就不用再想诗雅姨娘会见你。” 君天歌说着也冷下了脸。 百里站在一旁神色复杂,抬起头想开口说些什么,又看到自家少主的脸色微沉,他又不敢冒然开口。 “就因为我两天去见了百合?”风中流却是平静下来,有些讶然的问。 宫卿看他这样子,也好心地开口提醒一句:“殷百合之所以现在还好好活着,那是因为诗雅小姐和王妃想让你亲自去处理。” 宫卿说完冷笑一声:“你倒好,人不但不处理,还每天卿卿我我地关怀倍至。” 风中流有些讪然:“我还没找到证据……” “是没找到证据,还是风少主被美人娇滴滴哭两声就忘了这事了?风少主想得可真好,还想坐享其人之福。”宫卿抬起掌,一掌劈开门,带着君天歌走了出去。 君天歌还不忘大声地提醒:“少主叔叔,娘亲让你今晚立刻搬出去,我们煜王府不招待仇人。” 风中流气得一掌劈了屋中的那张八仙桌。 金制的少主令牌落在了地上,百里赶紧捡了起来,小心地劝着:“少主,不管如何,这少主令牌总是要护着的。” 风中流在榻上躺了下来:“他们这是逼本尊杀百合。” “少主,就算是你不动手,煜王他们也不会放过她,他们手中还有个和寒重并排第一的杀手掠影呢,难道我们坠天阁还要与他们做对,保护百合姑娘不成?” 762.第762章 殷百合不能杀 风中流挥了挥让他退下,自己窝在榻上用毯子捂住了头。 这打击对他来说太大了,兴冲冲地赶回来,却给他这么一个大的闭门羹。 “少主……”百里还想说什么,又只能叹了口气退出去。 少主也是太念旧情了,百合姑娘这些年若真是记挂少主,又怎么会一直躲着他呢,可是有些事他知道却不能说。 江诗雅听了小丫鬟的禀报,轻嗯了一声,帮着宋衣给芜梦的伤口上药。 宋衣悄悄地打量了她一眼,见她脸色如常,打趣地问:“没有舍不得风少主那唱曲的嗓了啊?” “不稀罕,我要想听,可以把梨园的戏班子都请来,个个唱得比他好听。”江诗雅唇角勾了勾。 “江小包子,没想到啊,你也有这么干脆俐落的时候。”宋衣颇有些感慨,一副我家有女终长成的样子。 江诗雅讪讪地笑了笑:“都是你们教导得好。” 宋衣摸了摸她的头:“血液都换了一大半,再不长进,我看就要直接给你换脑子了。” “换个脑子好,我也感觉我这脑子太不聪明了,竟然干过那么蠢的事。”江诗雅噘了噘嘴,想到自己竟然傻不拉饥替风中流挡了那暗器就想抽自己两巴掌。 宋衣却突然惆怅起来:“要真是能换脑子,我早就给自己换了。” 江诗雅眨巴着看着她:“你何必想太多呢,你爱他,他也爱你,这不就足够了吗,其他人不过都是云烟,影响不到你们。” 宋衣笑了笑:“如今反倒要你劝起我来了。” “可能我跟你和煜王妃受的教导不一样,像我这种深闺世家千金,嫁人妇之后还得主动帮夫君收通房,若是遇到一个愿意为我舍命的夫君,那就是十辈子修来的福份。” 江诗雅低低地说着,宋衣脸色有些怅然起来。 相比诗雅这样的世家千金,她似乎是幸福了许多,至少殷离隼的心是在她这里。 她不能做正妃,至少也能做个享受独宠的侧妃。 “你和殷皇子十年感情,从小青梅竹马,到如今感情都没变,殷皇子身边美女如云,为何又非得要你这个小村姑呢,还不是因为爱你,很多事不能两全,别太追求完美了。” “若以后殷皇子真让你成了深闺怨妇,大不了你还能要一纸和离书,你选择了别人,未必就一定能和和美美,因为那些都不是你喜欢的人。” 江诗雅拍了拍她的肩膀站了起来:“希望梦梦能快点醒来,后天就是煜王和煜王妃的成亲之日了,府里怎么还没有准备挂彩。” 宋衣抬起头来笑了笑:“明天会开始挂彩了,煜王妃大事小事都不管,没见比她成亲还轻松的人。” “我昨晚都没怎么睡,我现在补个觉,梦梦这儿没事了,你去陪殷皇子吧,问问他能不能保证不让你成深闺怨妇。” 江诗雅莞尔,躺在榻上睡了下去,真是有些嗑睡了。 宋衣收了医药箱,往外走去。 走到门口,又退了回来问江诗雅:“你就不觉得崔城决更适合我?” 江诗雅迷糊地回了句:“那他也不是你喜欢的。” 宋衣嫣然地笑了笑,提着药箱走了出去。 屋外夕阳洒满余晖,染红了半边云彩。 翌日一大清早,王府的人开始忙碌,到了花重生起床之后,王府已经张灯结彩,红彤彤的喜气洋洋。 看得花重生心情也雀跃起来。 吃过早膳,她便去了暗阁,明天是她成亲的日子,也是一个危机重重的日子。 风中流自然是不可能搬家,不但没有搬走,还派人把少主令牌给送了过来。 理由是:令牌上面有一颗金钉不见了,请煜王给一个交待。 少主令牌是直接送到煜王的书房的,他正在为明天的婚宴布局,看到宫卿一脸气恼地拿着令牌来禀告,也是一怔。 正在书房里的江帝雅,怒地一下站了起来:“风中流这个无耻的东西,他这是打算耍无赖了!看我不去揍死他。” 君临天双手抱胸靠在椅背上看着他,凉凉地说了一句:“你揍得过他吗?” “揍不过也揍。”素来冷静狡猾的江帝雅遇到风中流就火大得很。 “你打伤了他,他更加有理由赖在府里不走了。”君临天将令牌拿过来看了一眼,令牌右下角确实本来有颗细小的金钉,现在确实那金钉也没了。 好个风中流,耍起无赖来还真舍得下血本,这颗钉子抽出来,令牌不到几天就会碎成两片。 君临天将令牌递给宫卿:“将令牌给世子送去,既然风少主这么想把坠天阁送给世子,我们也就勉为其难接受了。” “是。”宫卿拿着令牌退了下去。 待花重生从暗阁出来时,才知道这么回事,心里有些怨恨君临天多管闲事,又把烫手山芋给接了过来。 江诗雅知道了之后,只是笑了笑:“他既然要给,就收着呗,正好最近你们需要,反正我不出临天苑,他总不可能打地洞进来。” 这话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地就传到了气闷的风中流耳朵里。 他立即做了决定,打地洞! “少主,你与其找人打地洞,还不如找人杀了百合姑娘有用。”百里有些无语。 这可是煜王府,岂是你想打地洞就能打地洞的。 “怕什么,地洞入口就设在这房里,这里离临天苑不远,半个月就能挖通了。” “少主,你就这么不想杀百合姑娘?”百里有些纳闷,少主前几天那样对百合姑娘,应该不至于会舍不啊。 “你知道什么,本尊杀不杀百合,都改变不了诗雅的想法,我若真把百合杀了,那才是真的一辈子别想见她了。” 风中流心里明白得很,江诗雅经过这一次,是铁定了心的不再理他,就算他硬来将她绑在身边,只怕她也会宁愿自杀也不会让他得逞。 他若杀了殷百合,那他和她就恩怨两清了。 鬼才要跟她恩怨两清呢。 所以百合不能死,他要留着,她还在一天,江诗雅就会因为她而恨自己,才能记着他。 他何尝愿意做些让人匪夷所思的事,可是他不做,就要失去江诗雅,这是他绝不能忍受的。 763.第763章 前夜 “少主,您这是什么意思?”百里疑惑地问。 不是杀了百合姑娘,替江小姐报了仇,才可以求得江小姐的原谅吗。 风中流挥了挥手:“跟你说你也不会明白。” 风中流叹气,趴在榻前的窗台上,看着屋外的夜色。 夜幕苍穹,繁星点点,丝竹弦乐渐次飘来,今夜的煜王府宾客云集,格外喧器。 花重生被花轿接出了府,往陵王府而去。 为了方便接亲,花重生今晚住在陵王府,明天接亲接回来。 为了成亲,花重生认了陵王府这对逍遥的夫妇做了干爹干妈,成为陵王的义女。 君冉刺笑得乐不可吱,觉得自己多了个撑腰的姐姐了,再也不要惧怕姐姐的什么十步杀一人了。 陵王夫妇很给面子的,一个月前就结束了云游,准备嫁女儿。 江诗雅坐在床边给昏迷着的芜梦擦洗身子,边喃喃自语:“煜王妃都开始嫁第二次了,嫁同一个男人,还真让人羡慕啊。” 芜梦卷翘的睫毛轻轻地颤动了一下,江诗雅却没有看见,仍旧自言自语:“宋衣只怕也快要嫁人了,也不知道我这辈子还能不能嫁人。” “公卿之家我是嫁不进去了,低门小户嫁了又丢相府的脸……” 正说着,感觉有人碰了她的腰肢,低头一看,惊叫起来:“梦梦,你醒了。” 芜梦正睁着一双迷茫懵懂的眸子看着江诗雅。 江诗雅赶紧站了起来:“太好了,一定是煜王妃成亲的喜色让你清醒过来了,我去叫小衣衣。” 江诗雅欢快地跑了出门,出门前还不忘提醒小丫鬟,好生看着。 一盏茶功夫,她和宋衣跑了进来,后面还跟着零一,和几个天阁的暗卫。 “梦梦。”宋衣看了眼迷茫的芜梦,眉头微颦,这样子有点不对劲啊。 芜梦眸子空洞,毫无神色。 “梦梦?”江诗雅也发现有点不对劲,赶紧叫唤了一声。 芜梦却似没听到她们的呼喊,眸光空洞没有焦聚。 “小衣衣,快看看梦梦怎么了。”江诗雅着急地拉了拉宋衣的衣袖。 宋衣俯下身,伸出两根纤细如玉的手指在芜梦的眼前晃了晃,脸色神色更凝重。 “完全失去反应能力了。”宋衣有些怅然地道。 “那怎么办?是伤了脑袋还是怎么了,不是说她只有外伤吗?”江诗雅自己也是从鬼门关走过一趟的人,非常担心后遗症。 当初她刚醒来,处在悔恨,自责,茫然之中,也是宋衣劝了很久,她才醒悟过来,然后迅速地想出装恐惧的对策来。 可自己至少还能听见人说话,但是梦梦却完全没知觉。 宋衣摇头:“我先看看。” 她拿出银针,扎在芜梦的身体各处穴道,均没有反应。 她又尝试着去触碰芜梦的伤口,芜梦依然没有反应,但她那双好看的眼睛却是睁着的,一眨不眨。 宋衣暗暗着急,有可能瘫了吗? “小衣衣,梦梦怎么样了?”江诗雅看她在芜梦身上捣腾了半天,也没见芜梦有动静,急得快跺脚了。 宋衣扫了眼屋里的人,个个面带担忧,她叹了口气:“可能刚刚苏醒,还没有适应,过了今晚看看能不能好些。” 在承受能力上来说,芜梦比江诗雅更脆弱,否则当年之后她也不会采取自我封闭来将自己心智停在七岁。 她选择的逃避了伤害。 之次她也再没有受过伤害,而且每次都能胜出,即使被抓走,她也能逃脱。 所以这次被欺凌,对她来说刺激太大,可能把七岁那年的记忆都给翻了出来。 双重打击,她更加进行自我封闭,以致于对外界都没有了反应。 这属于师父所说的心理范畴,她的医术对这种心病根本没有办法。 师父……是殷离隼介绍的,殷离隼又好像能未卜先知,她睁大了眼。 “你们先看着,我去问问。”宋衣扔下一句话,飞奔去了殷离隼住的东院。 刚出临天苑,却被一个大红的身影拦了下来。 “你去哪儿?听说你救了殷离隼。”崔城决声音温柔,如珠玉相撞。 宋衣有些心虚地看了他一眼:“发生了一点事,我现在急着救人,这些天你按时吃药,我恐怕没有时间帮你推拿。” 宋衣急急地交待了两句,越过他跑了。 崔城决看着她离去的身影,眉头皱了皱,漆黑如墨的眼眸里掠过一丝异色。 宋衣跑到殷离隼的屋里时,长坎刚喂完殷离隼喝药。 他长发披肩,俊颜依然有些苍白,刚准备躺下去,看见她进来,示意长坎松开他。 “怎么慌慌张张的。”殷离隼眸光如水,温柔地看着宋衣。 宋衣心有些戚戚然,走到床边看着他问:“长坎说我师父之所以教我医术是你安排的,那你认识我师父对不对,你和他是一个地方的吗?” 煜王妃就是师父一个地方的,煜王妃很厉害。 可殷离隼很小的时候就和自己认识了,他应该不可能是那师父一个地方的,虽然有些觉得不对,但她还是这么问了。 殷离隼稍愣,随即伸手拉过她。 “别听长坎胡说,你师父之所以教你,是你有这方面的天赋。”殷离隼说得很平静,眼眸古井无波,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 “到底是还是不是!”宋衣有些不满意他这样的遮遮掩掩。 殷离隼看着她凝思了一会,才道:“我确实认识你师父,但和他不是一个地方的。” “那你知道煜王妃会难产而亡是师父说的?” 殷离隼点头:“你师父是个很了不起的人,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更知天命,他一身医术,想找个传人,所以我推荐了你。” 宋衣泄了气:“还以为你多了不起呢,看来跟你说也没用了。” “怎么了?”殷离隼大掌握着她的小手,沉稳地问。 宋衣把芜梦的情况给他说了一遍,有些怨恨地瞪了一眼殷离隼:“都是你,梦梦这样都是你连累的,你得想办法。” 殷离隼嘴角微勾,露出了笑意:“好好,都是我的错,不过这事,你可以问问煜王妃,她应该有办法。” 764.第764章 不能留 “煜王妃明天成亲呢,现在在陵王府。”宋衣如霜打的茄子,她这神医,这次是彻底被打击了。 “你不是说她会一种什么叫催眠的吗。”殷离隼拉着她在床边坐下来:“你是神医,不是神仙。” 宋衣轻嗯了一声:“躺下,我看看你伤口。” 殷离隼听话地躺了下来,大掌还握着她柔荑,宋衣横瞪了他一眼:“放手。” 殷离隼嘴角挂着笑,松开了手。 宋衣掀开他的中衣,熟练地拆开他的伤口包扎,看了一眼道:“恢复得不错,再过两天就可以下床了。” “能回祁国吗?”殷离隼严肃地问。 “不能,两天后下床也只能稍微活动一下,活动多了里面内脏会大出血,到时神仙都救不了你。”宋衣回答得一本正经。 殷离隼有些狐疑地看着她:“不是说恢复得不错吗,怎么还这么严重。” “我是说在你静养的情况下,想回祁国,坐马车?那就是找死。”宋衣语气加重了几分。 殷离隼垂下眼眸,陷于沉思。 “这次出来得急,还有许多事等着我去解决。”半晌,他缓缓地道:“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让我赶回去。” 宋衣蹭地跳了起来:“没有,没有,你找死就自己回去!” 然后怒气冲冲地冲出了房间,留下殷离隼看着她消失的背影若有所思。 这丫头,又生气了,他又何尝不想与她多呆会。 宋衣刚走,长坎走了进来,一脸诧异的问:“爷,你怎么把宋姑娘气走了。” 刚刚他退出去的时候,气氛还好好的。 “我要回祁国,她生气了。”殷离隼露出一丝无奈,掌上还保留着她小手的余温,柔软的触感还在心弦上骚动着。 “爷,你何必呢。”长坎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 “她不会舍得看我送死的,这样她才会跟着我回祁国。”殷离隼眼角掠过一丝狡诈。 长坎瞪大了眼眸,有些愤然地道:“爷,你就算想宋姑娘跟你回祁国,也不要拿自己身子开玩笑!” “死不了。”殷离隼不以为意。 “爷,皇子府的事,真的没那么紧迫,要对付殷宁腹咱们也有的是时间,不急于一时……”长坎还想再劝。 “你别说了,过了这村就没这个店了,不逼她,她永远会像只鸵鸟。”殷离隼打断了长坎的唠叨。 长坎一时语凝,心里却腹诽,就算是这样,也不用真拿自己身子折腾啊,真当自己是铁打的么。 “宋姑娘不会同意爷走的!”长坎扔下一句话,转身出去了。 殷离隼微蹙眉,是不是他这两天虚弱了,连长坎都敢给他脸色了。 他收起心绪,想着祁国的事。 刚陷入沉思,一道身影闪了进来,“哥!我来看你了。” 殷离隼定睛一看,韩澈高大的身影已经站在床边了。 “你怎么来了?”殷离隼绷着脸:“又偷闯进来的?” 现在煜王府的人视韩澈为劲敌,因为没救宋衣和芜梦,现在看到他就想把他活剥了,他还敢来。 真是艺高人胆大,唉,也不知道怎么就把他教导成这样了。 “我不放心,来瞧瞧你,身体如何了?”韩澈宝蓝石晶亮的眸子里写满着担忧。 如果当时他没让那些人带走宋衣,哥又怎么会变成这样。 “没事。”殷离隼回道:“过两天我就回祁国,这边的事你看着办,别和煜王府做对,也别老是来翻煜王府的翻。” 韩澈脸色微沉:“为何不能来?” 他不来,他怎么见芜梦。 “谁会愿意自己的家变成你的后院,让你来去自如,煜王妃能抓你一次,就能抓第二次,上次你们没什么仇,这回却是仇结大了,煜王府不可能再这么轻易放过你。” 殷离隼知道他的本事,正因为知道他有多强大,才会更担心,怕他恃才为傲,目中无人,忘了这世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韩澈冷哼一声:“上次是芜梦捣乱,我才中了毒,不可能还有第二次。” 殷离隼也不反驳他,知道他说的是事实。 但是,他不得不提醒他:“既然出了一个芜梦,你能保证不会有第二个?” 他眼光灼灼地看着韩澈,他知道韩澈很聪明,但毕竟与人接触得少,不知这世间狡诈之人太多。 “人家要算计你,你能保证每次你都能侥幸逃脱吗,别忘了我们存活下来的真正意义是什么。”殷离隼眼波平静,但是却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坚决。 韩澈翕了翕嘴,低声道:“我记得。” “记得就好,芜梦这女人太危险了,既然已经得罪了,你想办法解决了。”殷离隼面容冷峭。 韩澈点头:“我知道,只是现在不是时候。” 殷离隼阴鸷的看着他:“你准备做什么?” “哥,你别管,你还是想想嫂子的事吧。你这次为了救她差点丧命,你也该警醒一下了。”韩澈素来寒冷的俊颜上,掠过一丝不耐烦。 他就怕殷离隼会逼他对芜梦下手,他有自己的思量,这也是他第一次忤逆殷离隼的决定。 “我已经陷进去了,我不想跟我一样。”殷离隼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如果不动手,我就替你做主了。” 韩澈在殷离隼阴鸷的眼光下,有丝不自在,最后只得说:“知道了,我看着办。” “洛谷那边明天会动手吗?”殷离隼转移了话题,知道韩澈对他的命令素来听从,也不再多说什么。 韩澈点了点头,在床边坐了下来,两人低头商量了大半个夜。 韩澈走出来时,启明星已经挂在半空,夜凉如水,他想了想,欣长的身影迅速往临天苑而去。 因为今天是煜王成亲的日子,所以煜王府的守卫比平时更为严厉,平时他在临天苑之外,可以来去自如。 今天却不断遇到值夜的人,而且武功都不低。 “听说了吗,第一杀手掠影醒过来,人完全瘫痪了,像中了邪似的。” “那怎么办?” “已经禀告王爷了,他去看了之后,已经派人去叫云姨出山了,不知道云姨会不会来。” 765.第765章 好大一个坑 韩澈听着两人的聊天,又看了眼不远处的临天苑,可以感觉到周围的强大压迫感。 煜王好像一下子弄来了不少内功极强的高手,这些人哪来的? 韩澈改变了主意,以鬼魅的飞出了煜王府。 翌日,天边透出第一道曙光,柔和的照耀着大地。 煜王府张灯结彩,鞭竹震天,丝竹弦乐奏起,二十四人抬人花辇从煜王府出发,浩浩荡荡往陵王府而去。 街上万人空巷,人头涌动,一路布满了带刀的侍卫,百姓们踮脚伸长脖子,就想看看这煜王府的热闹。 许多人都清晰的记得前年的那场婚礼。 虽然不盛大,却成了街头巷尾的谈资,那时煜王是个有隐疾的男人,子嗣无望,煜王妃是个傻子。 可没想到,煜王有了子嗣,傻子煜王妃也一度盛宠不衰,只是最后落得个香消玉殒。 转眼一年多,煜王又娶亲了,这一次却是空前盛大,二十四的花辇,豪华尊贵。 有喜娘一路撒着糖果铜钱,百姓们捡了个盆满钵满,只恨不得煜王多结几次这样的婚,造福百姓。 人们更多的想见见,打败了被称骂做狐妖的前煜王妃的女子是什么样儿。 花重生的名号,从回到皇城那天起就冠盖满京华。 可惜的是,除了煜王府的人,没有谁见过,都想知道是怎么样的一副惊世容颜,能让煜王在这么短的期间宠爱她。 花重生坐在喜房里,凤冠霞帔在身,只觉得头重得很。 她今天被陵王妃天还未亮就催了起床,化妆化了两个时辰,脸上的粉都能涂半面墙了。 江诗雅和宋衣也是天还未亮就赶了过来,喜气洋洋的说着说那,丝毫没提芜梦的事。 “是不是累了,我给你揉揉肩,煜王马上就到了。”江诗雅关心地问。 “嗯,等你成亲那天,我也给你揉。”花重生不客气地享受着,这一套金头冠真快把她的肩给压垮了。 成个亲还真是累人。 不过想到君临天喜气洋洋,俊美不凡,骑着大红的晨凫而来,就觉得心里沁甜沁甜滴,累也值得了。 很快外面响起了烟花鞭竹声。 “煜王来了。”宋衣欢喜地道。 “赶紧把门给关起来。”花重生紧张地道:“不能让他随便进来了,我给你们的谜语让他们猜。” 江诗雅呵呵地笑:“别急别急,门早关好了。”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宋衣和江诗雅还有知秋,红梅几个人凑到了门边,往门缝里一看,唉呀,一起来接亲的人还挺多。 个个神丰俊朗,衣着光鲜,真是一道移动的好风景。 江诗雅却是一愣,面色不悦:“他怎么来了!” 宋衣也愣了:“谁让他来的,还一起接亲。” 花重生很奇怪地问:“谁啊。” “风中流那人渣。”江诗雅有点咬牙切齿,“不知道他使了什么诡计,竟然让煜王带他来接亲。” “这简单啊,他自己送上门来让我们玩。”花重生在红色面纱下笑得狡诈,朝江诗雅勾了勾手。 江诗雅走过去,花重生低头交待了她几句。 江诗雅一拍手掌:“好,好,极好。哼哼,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 回到门边,江诗雅和宋衣交头了两句,外面的人已经过来了。 喜娘在外面喊道:“新郎官来接新娘子咯,快开门咯。” 宋衣大声地喊道:“要开门可以,让站在最右边的那个男人来回答问题,回答不出新娘子接不到,还得受惩罚。” 君临天一身大红锦袍,双手负在身后,偏头看向风中流,无比后悔带他来了。 里头的人要整他,这新娘子没那么好接了。 君临天怨恨地瞪了风中流一眼,风中流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地站了出来:“出题吧。” “水边役人双双去,儿戴宝钗头已剃,金莲难走唯行寸,天鹅飞去鸟不归,莲花去头文满车,公公累得断右臂,一十八竹连一片,芍药落花白了地。”宋衣念了一句诗。 前来接亲的,多不天潢贵胄,纷纷蹙眉交头低耳。 君临天也思考着,风中流眉毛挑了挑,这分明是故意戏耍他呢。 君临天也意识到了,有些同情地看向风中流,让你要跟着来。 “风少主,赶紧答吧,别耽搁我们煜王接新娘子洞房。”江帝雅在一旁笑得跟只狐狸似的,眼底却是杀意重重。 这货竟然恬不知耻就跑过来跟他们一起接亲。 大喜的日子,也不好吵起来,真是人至贱则无敌。 风中流挺了挺腰杆,大声地喊道:“没见过我这么笨的!” 迎亲的人群还有喜娘皆是一愣,最后哄堂而笑。 江诗雅暗啐了一句,你就是头大蠢驴。 宋衣在门边乐不可吱:“风少主真是能屈能伸啊,为了煜王娶妻,这什么面子都不要了。” “答对了,快开门吧。”喜娘在外面又催了起来:“这边迎亲的可是给足了面子了哦。” “这才第一道呢,得答三道题才能过关。”岂有这么容易的事。 风中流脸色有些黑沉起来,隐隐地后悔为什么要凑过来接亲,结果江小包子的影都没看到,就要受这种欺负。 风少主欲哭无泪。 他只能挺直腰杆,不可一世地道:“尽管放马过来。” 今天就是让他上刀山下火海,他也得忍着。 “问,野史三国里,为何刘备三顾茅庐,诸葛亮才肯见他。” 来接亲的面面相觑,觉得这问题问得好没道理。 答案自然是诸葛亮前两次不想见他,后面被他执着感动了呗。 可是来的都是些聪明人,知道答案肯定没有这么简单。 风中流思索来思索去,偿试着回答了一个完全不沾边的答案:“其实前两次刘备去的时候诸葛亮病了,见不得人?” 答案一出,一阵冷切。 “你们倒是给个答案出来。”风中流斜眼冷睨他们。 这问题,连君临天都没有想出一个非常信服的答案出来。 “错得一踏糊涂,早就说过答错了要受惩罚,没答出来的这位风少主,你就按这道题的答案来受惩罚吧。”宋衣见他们答不出来,笑得更贼了。 “答案是什么?”风中流感觉前面有一个很大的坑,等着他跳。 766.第766章 粉墨登场 风中流又扫了眼君临天身边的人,瞬间感觉自己前面不但有坑,后面还有推手。 他注定要掉这坑里。 江诗雅朝掀开盖头的花重生做了个ok的手势。 宋衣朗声道:“果然是没见过你这么笨的人,这么简单的都答不出来。” 风中流脸一阵青一阵红,宋衣,这笔账先记下来了! “你说这上门拜访别人自然是要带红包去的,刘备前两次没有带红包送礼,诸葛亮自然不会见了,这么简单的礼节风少主都不知道,你说你该不该罚。” “一千万两银子的红包,今天这门就给你们开了,要不风少主,你就去围着皇城裸跑三圈再来。” 风中流的脸已经无法用词来形容了,就是一旁的君临天听得都有些五颜六色,不断变换。 他知道宋衣她们想整一下风中流,可别玩过火把他的新娘子整没了。 “风少主,你跟我们一起来接亲,也得表示表示吧,耽搁了我们煜王的吉时可就不好了。”江帝雅唯恐风中流不遭殃的在一旁起哄。 旁边一起来的都是些皇城里的吃喝玩乐的人精,也跟着江帝雅一起吆喝着。 如果上天再给风少主一次机会,他一定不会来接亲。 如果现在风少主能嚎一嗓子,他一定会唱,只为了在人群中看你一眼,我花了特么一千万两! 这么多人看着,风少主就是咬碎牙往肚里吞,也不能不给这红包啊。 可是一千万两,他又不可能随身带。 幸好,前天晚上把皇城的据点钱财掏空后,他又从总部急速调了周转的银钱过来,否则,坠天阁的脸都丢大了。 “一千万两红包总不可能随身携带,你们稍等,本尊马上派人去取。”风中流低头对百里交待了两句。 百里便火速地离去。 于是一大群接亲的美男们就这么被拦在了喜房门外。 花重生大叫一声:“不好,要是他这去拿银票,一拿就拿个大半天,我们难道等半天。” “他肯定是做做样子,坠天阁皇城据点的钱全掏空了,他哪来钱,估计想拖延时间。”宋衣不屑地道。 江诗雅摇头:“不会,他说去取钱就一定能拿出来,风中流不会在这种时候丢坠天阁的脸,不过他还真有可能故意拖延时间,反正他的面子保住了,你们能不能按吉时成亲已不是他管的事了。” 花重生顿时有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 “这一千万两可真不是那么好赚的啊。”花重生揉了揉脖子,站了起来。 唰地一下打开了门,江诗雅和宋衣都惊了,来不及劝,一群鲜衣美男已经出现在她们面前。 风中流的眼光复杂哀怨地朝江诗雅看了过来。 她今天为了应景,也穿了一身玫瑰红的水月裙,莹白如玉的小脸上略施胭脂,粉面桃腮,精神奕奕。 看来这两天躲着自己,她倒是吃得饱睡得安,快活得很! 江诗雅连余光都没有施舍一下给他,只专心地盯着花重生身上金光闪闪的配饰。 “风少主的红包我们就收下了,吉时不能耽搁。”花重生淡定地道。 君临天立刻明白她的意思,上来扶住她:“本王也等不得了,娘子果然心疼我,来,我抱你上花轿。” 君临天横腰将她抱起,火速地带出了陵王府。 接亲的人还有些没反应过来,面面相觑之后,赶紧跑了上去。 一路的喧阒热闹自是不必说,花重生坐在二十四抬闪着金光的大红轿辇里,感觉这世上没有比这再风光的事儿了。 她满足了! 补个盛大的婚礼果然是对的。 花重生坐在轿辇里,看着街道两旁涌动的百姓,眼眸子却是异常的犀利。 这个婚结得倒是刺激。 不过一路上却没有出任何状况,平安进了煜王府,一对大红的蒲团放在地上,花重生看得有些眼热。 还记得上一次,她刚穿过来不久,却被告知要嫁个一个不举的王爷,这男人不但不举还丑得掉渣,性情暴戾。 每个人都觉得她废了,她却无所在意,到哪儿不是混呢。 成亲那天,她一路睡到了煜王府,拜堂的时候,被告知要跟块烂玉佩拜堂,她无形之中松了一口气。 如今,同一个人,同样的地方,心境却完全变了。 这个又丑又不举的男人,如今是爱她至深的人,她也将他当成唯一。 君临天宽大的手掌握着花重生的柔荑,让人温暖安心。 “爹爹,娘亲,快拜堂。”君天歌不知是被谁恶作剧地的放到了高堂空着的位置上。 君临天扫了一眼喜堂里的人,嘴角抽搐。 花重生掀开面纱看了眼,有些啼笑皆非,人家成亲拜高堂,他们成亲拜儿子! 君天歌肉滚滚的身子坐在那里,笑得跟弥勒佛似的。 “快下来,瞎捣什么乱。”君临天轻斥一声,嘴角却挂着笑。 君天歌听话地从椅子上慢腾腾地爬了下来,半站半爬地走到君临天身边脆生生地问:“爹爹,你们洞房花烛夜会不会帮我生个妹妹出来。” 喜堂里的人哄堂大笑。 “小世子,你爹爹生的肯定是弟弟,到时候跟你抢家财。”不知道是谁有心地说了一句。 喜堂又安静了下来。 “这位说得非常对……小世子可是前煜王妃留下来的,皇叔转眼就娶亲,要是再生下儿子,小世子的位置可就真的是岌岌可危了。” 君临天眸光暗沉,抓着花重生的手微微用力。 花重生反手握住他。 众人眼光全朝出声的人望去,只见好久不曾露面的三皇子君祈邪一身水湖蓝的锦袍出现在人群之后。 花重生透过细纱,只能看到他的身子模糊的轮廓。 君祈邪这货喜欢花道雪,看来是为她出气的来了。 花重生在心里哀吼,特么她又不能吼一嗓子,自己就是花道雪,拜托你别来捣乱。 “君祈邪,本王成亲,你来捣什么乱?”君临天面沉如水,不知道君祈邪是为他们打头阵,还是出于他自己的本意。 君祈邪冷诮地笑了笑:“我只想问皇叔,你这么大张旗鼓的娶妃,把花道雪置于何处!” 767.第767章 花道雪没死 花重生叹了口气,果然是为了这事而来,不管君祈邪是不是有预谋的,他这无疑都是为了缔我行他们开了个好头。 “雪儿已死。”君临天面上没有丝毫愧疚,他在陈述一个事实。 “花道雪死了不足一年,她也是你明媒正娶的,为你生下了世子,她的丧期都没过,你就当着她儿子的面娶别的女人,皇叔,你的良心到哪儿去了?”君祈邪一脸痛心。 他的声音透着几丝悲怆,似为了花道雪不值的。 “她对你那么好,无论出了何事,都维护你,哪怕牺牲自己,也要为你生下世子,你怎么能这么对她!”君祈邪突然有些声嘶力竭起来。 君临天宴请群臣,当着天潢贵胄,世家公子,文武大臣,亲口说他是妻奴的画面,还历历在目,但是却已经物是人非。 皇叔身边站着的女子,却早已不是那个他深埋在心底想爱却不敢爱的女子了。 这半年来,他压抑着自己,夜夜入梦都是花道雪的怨恨,他见她在黄泉路上飘零,不愿转世。 花重生有些窒息,她从未想过,君祈邪对她会这么用情至深。 这感觉,让她有些负累。 “三皇子,逝者已矣。”花重生忍不住出声,她很想君祈邪放掉过去,花道雪已经死了,他还记挂着做什么! 何况还是一个不可能属于他的人。 “你闭嘴,你有什么资格占着花道雪的位置,煜王妃只有她,你要进门也只是个妾。”君祈邪毫不留情地喝斥了她。 花重生没有愤怒,只有无奈,他到底是在帮自己说话。 “本王与雪儿并未拜过堂,不算正式夫妻。”君临天却异常坚定。 这也是为何他执意要再成一次亲,为何敢不给花道雪封煜王妃之名的原因。 君祈雅怨怼的看着君临天,有些不敢置信:“皇叔,你当真这么无情无义,花道雪哪一点对不起你了,你要这样待她。” “逝者已矣,本王只想把最好的留给活着的人。”君临天紧紧握着花重生的手。 他心里也不好受,他爱她至深,却要扮演一个薄情人的角色。 世事真特么捉弄人,明明是鹣鲽情深的一对,偏生在世人眼里一个变成薄情人,一个变成了挖墙角的小三。 “三皇子喝醉了,来人把他押下去。”君临天冷竣地吩咐道。 牵着花重生的手转身低语:“我们尽快拜堂,免生枝节。” 花重生点了点头,她也想快,但总会有人不让他们如愿。 “煜王说花道雪已经死了,所以才娶别人,如若她并没有死呢。”一道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几分骇人的冷意。 花重生索性掀开了盖头,看向大堂门边的来人。 一个个粉墨登场,这是打算打车轮战吗。 观礼的宾客,都识趣的噤了声。 缔上云手持碧玉萧,身穿果绿色云锦锻袍,慢悠悠地走了进来,腰间的羊脂玉佩随着他的走动,左右摇摆着。 “洛缔这是何意。”君临天的声音透着冷冽,如一道竖冰滑过这炎热的酷夏。 语气平缓,却带着极大的戾气。 这一两年来,煜王韬光养晦,又宠妃至极,让人都忘了他曾是多么暴戾恣睢的一个人。 “我只问煜王,若是雪儿没死呢?”缔上云的语气犀利,咄咄逼人。 让喜堂里的宾客都有些恍惚,不禁产生了疑惑,难道,煜王妃真的没死? 不对啊,煜王妃的吊唁,他们中间许多人都是来过的。 人确实是死了,不过那棺木里的人他们也未亲眼所见,所以棺木里躺着的是何人,他们也不知了。 难道死的不是煜王妃? 那这是什么情况。 “你在胡说什么?”君临天声音有点底气不足,他不敢保证什么,因为他的雪儿确实没死啊,这不是正在他身边要与他拜堂么。 “是不是胡说,煜王应该比我更清楚,你娶雪儿就是为了她给你生子嗣,因为天师批命,她所生的儿子是天之骄之,我说的对不对?”缔上云气势越发的咄咄逼人。 花重生凝眉,他们把那花道雪二号劫了去,看来是真的要在上面做文章了。 君临天淡淡地看着缔上去:“洛缔如此咄咄逼人来质问本王,以什么身份?” 缔上云脸色有些暗沉,他这是说他没资格。 “小世子的干爹。”唯有这层身份,他才有资格。 君临天冷峭地笑了一声:“干爹?干爹就是要为儿子多打算,你问问他,想不想要这个娘。别打着为他好的幌子行你那些龌龊之事。” 缔上云脸色又冷了几分:“孩子还小,自然是受你们蛊惑,认贼做娘了。” 花重生抚额,她这正牌娘成了贼了。 “缔上云,你到底想怎么样,摊开来说,别阴阳怪气的,你说雪儿没死,拿出证据来便是,哦,前几天花道雪的陵墓确实是被盗了,莫非你是来承认是你所为的?”花重生也讨厌缔上云挂羊头卖狗肉的行为。 他会替君天歌着想?半年来对天歌不闻不问,现在为达目的,就借是他干爹的名份来说事。 想比他的行为,君祈邪至少还是情真意切。 “没错,那尸骨根本不是雪儿的。” 缔上云的话,让安静的喜堂顿时炸开了锅。 江湖邪帝洛缔敢这么说,一定不是信口开河,定然是握有证据的。 这好像是一场好戏。 就是不知道他们这些看戏的,有没有命回去。 君临天要说话,花重生朝他摇了摇头。 “你说那尸骨不是花道雪的,你有何证据,且不说尸骨早已是一堆白骨,就算是骨头上真有什么可以证明的痕迹,你又拿什么来证明,你们拿出来的尸骨就是从花道雪陵墓中盗走的那一副?” 花重生暗笑一声,想偷走尸骨来做手脚? 做梦吧。 缔上云有丝讶然地看向一身华丽嫁衣的花重生,这女人竟然一针见血把他的话堵了回来。 他要如何证明尸骨就是他们偷回去的那一副? 物证是不可能的,除非是人证。 可是他们是偷来的,哪有什么人证。 还没出手,就被花重生反将了一军,这女人果然厉害。 “我确实没法证明尸骨是不是偷出来的那一副,但是有人能证明雪儿没死。”缔上云说完走出了门。 768.第768章 讶然 一会儿,他就拉着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进来了。 那纤秾合度的身姿,优雅的步伐,一看就是个妙人儿。 花重生勾唇冷笑,这女人有一双自己最为熟悉的眼睛,果然来了吗。 缔上云牵着那女子,眸光柔和,还用另一只手虚扶着她,动作亲和,对这女子极为小心翼翼。 “如果我没猜错,洛缔带的这女子,就是长得和花道雪一模一样的那个女子,很凑巧前几天从我们水牢里逃了出去。” 没等缔上云开口,花重生先声夺人。 被花重生抢白,缔上云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看到她翦水的双瞳清澈浧明,如高山泉水般清透。 一身嫁人也掩不住她的清冽来。 果然是个非同寻常的女人,所以才能让煜王为了她放弃花道雪吧。 “你也承认她被你们关水牢了?花道雪根本就没有什么双生姐妹,更不可能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你们借用一场死亡,造成她的去世,然后让你成为正妃,煜王这是在宠妾灭妻!” 花重生和君临天互看了一眼,有些头痛,宠妾灭妻的帽子压下来,对他们来说没有太大的实际伤害。 无非就是想让世人知道他君临天并不适合那个皇位,如若拥他为王,定会让后宫霍乱朝纲。 君临天勾唇冷笑:“洛缔可真会含血喷人。” “人都站这里了,煜王还要狡辩吗?”缔上云极为愤慨,握着那女人的手泛着白。 看得出来,他这是真情流露,是为身边的女人抱不平。 “她?就算是花道雪的躯壳,她也不是雪儿,何况还是副冒牌的躯壳。”君临天极为不屑。 这样的女人当初就该杀了,想想都恶心。 那花道雪二号听了君临天的话,身子有些摇摇欲坠,清冽的声音出口:“天天,你当真如此无情!” 在场的人都有些惊讶,难道这人真是前煜王妃? 真没死? 一直相传有个与前煜王妃长得如双生子似的女子,竟然就是前煜王妃本人?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喜堂一时有些混乱,人人交头低耳,议论纷纷。 “住嘴,谁允许你这样叫唤。”君临天杀意腾腾,一掌就朝着花道雪二号劈了过去。 缔上云迅速地将花道雪二号挡在身后,迎起一掌接住君临天的攻势。 骤然间,喜堂形成了箭拔弩张之势。 花重生对君临天摇了摇头,让他先收起脾气,现在不是开打的时候,这是他们地盘,他们要办的是成亲,何必与踢馆的置气。 君临天收了手,缔上云赶紧问身后的人:“没有伤到吧。” 花道雪二号摇了摇头:“我真没想到他会如此绝情。” 言语里的恨意却是实实在在的,让不知情的人,真以为她就是那被宠妾灭妻的花道雪。 演得一手好戏啊。 前次见她,见她一言不发,还以为是个呆滞木讷的,原来都是装的,早知道当时就该杀了她,以绝后患。 “这位姑娘,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别顶着一张和花道雪的脸,就在那里冒充,你连给她提鞋都不配,还有缔上云,你若是被蒙蔽了,我只能说你永远这样有眼无珠,如果你是利用这事来达到你们洛谷的目的,那我只能说你痴人做梦。” 花重生一步步走向缔上云,眼眸犀利地看向身后的女人:“想冒充人,也得你有那本事,花道雪制清流,你会吗?” “花道雪会唱寒江月,会弹笑傲江湖,你会吗?” 花重生越来越逼近,眸光也越变得不屑:“花道雪能解了煜王身上的鸠红,你能吗?” 花重生在缔上云跟前一米处站定,讥诮地看着他:“洛缔若是只看中了花道雪那身躯壳,那我恭喜你,你如愿如偿得到了。” 没想到那花道雪二代却推开了缔上云,直面花重生,眼眸里有着让人难以理解的憎恨。 她铿然地道:“是不是我做了你所说的事,你们不会再癫倒黑白,承认我是花道雪的身份了?” 她说完又撇嘴讥笑:“我花道雪活这么多年,还从不知道原来我需要用这些来证明自己是花道雪。” 花重生有些讶然,这女人可真不是一般的难缠,若不是她清楚的知道她不是花道雪,还真有可能信了她。 这演技如火纯青到,让她都叹为观止了。 花重生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哦,姑娘这么有信心,那我和夫君可以今天不成亲,等着你制出清流,和解煜王鸠红的解药。” 君临天的心里却有点不安,缔上云有备而来,难道会这么轻易被打回原形。 “好,如果我能做到这些,我要回我的煜王妃的身份!”花道雪二号凛然地看向君临天,根本没把花重生放在眼里。 君临天嗤之以鼻:“弄出来再说。” “就怕煜王到时候又说出一堆的狡辩之语来,其实你只要承认你宠妾灭妻便行了,我又不会再为难你,儿子可以给你,你这样无情的男人,我也不稀罕了,可惜煜王你不敢承认。” 花道雪二号言词犀利,还真有以前花道雪的范儿。 花重生心下掠过一丝惊讶,果然是没有三碗三,不敢上梁山,这分明是有备而来,而且信心十足。 不过她倒是很好奇,她们有什么办法制出清流和鸠红。 “好,我答应你,如果你能完全证明你是花道雪,煜王妃的位子我做主给了你。”花重生应道。 君临天还想说话,花重生却对他摇了摇头,现在这个时候如果不应,反而显得他们心虚,反而处于下风。 缔上云绝对不是自己单独带着人来的,只怕现在皇城都是重兵以待。 真打起来,他们未必怕,只是大好的日子,造了杀孽总归是不好。 花道雪不以为然地看着她:“你自己都没做到煜王妃,凭什么替煜王答应。” “她的话就是本王的话。”君临天很给面子的站在自家女人这边。 “寒衣调和笑傲江湖,我现在就能证明会,清流制出来需要一种材料,那材料还在王府的暗阁里,煜王只要能把那材料还给我,清流我随时能做出来。” 769.第769章 到底怎么回事 君祈邪激动地冲了上去,不敢置信地问:“你真没死?” 花道雪二号瞥了他一眼:“三皇子,有人想让我死而已。” 别说是缔上云和君祈邪相信她是花道雪,就是宋衣和江诗雅都起了疑心。 看向花重生的眸光里闪着狐疑,就连君临天心里也泛起了一丝不确定。 连制清流,又会寒衣调和笑傲江湖的琴谱,更能解他的鸠红。 她这么夺下海口,只是为了阻止他俩现在拜堂成亲似乎也没有意义。 难道她真能证明他宠妾灭妻,让世人唾弃? 花重生也感觉到一阵恶寒,她猜到了洛谷会利用花道雪二号做文章,却打死也没猜到,这个女人完全可以以假乱真。 这样的发展是花重生始料未及的。 “知秋,去拿琴来。”花重生冷静下来。 花道雪二号冷冷地看着君临天,就连宫卿都有些觉得她就是以前的煜王妃,站在旁边都被她看得胆颤心惊。 “君临天,你给我的血淋淋伤害,我会加倍还给你。”花道雪二号双拳紧握,一双潋滟的美目透着怨毒的光芒。 君祈邪呆呆地看着她,缔上云也是一副同仇敌忾。 花重生知道,花道雪二号已经完全取得他们的信任,因为她身上所散发的气势,的确与她的如出一辙。 这是一个巨大的阴谋,从很早前便开始筹划,花重生有些害怕起来,她看向君临天,他看着花道雪二号眸光晦暗不明。 她再看向宋衣,宋衣眼底也不是清明的,也闪着犹疑。 君临天,宋衣两个人都是亲眼见到花道雪那具身子死掉的,也是他们亲手埋葬的,竟然连他们都有丝不确定了。 她不怪他们,只能说花道雪二号太厉害了,完全是一个复制版的花道雪。 如果不是这古代没有所谓的克隆技术,她都要怀疑花道雪二号是被克隆出来的。 “娘亲……” 一片寂静里,君天歌稚嫩的声音响起,他冲着花重生伸长肉嘟嘟的小胳膊,“娘亲,抱抱。” 花重生勾唇笑了起来,这在所有都有丝不确定的时候,只有君天歌相信她。 花重生从红梅手里接过君天歌,高兴地亲了亲他的小脸。 “娘亲,别怕,这假冒货一定有破绽,咱们好好找找。”君天歌大声地安慰着花重生。 君临天回过神来,他刚刚在怀疑什么,有些抱歉地走到花重生身边,不顾其他人的目光,将她搁在她的颈窝里,轻轻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花重生轻哼一声:“你还没儿子厉害。” 她也不怪君临天,毕竟她是灵魂又变到了另外一个身体里,现在看到与原来的花道雪一模一样的人,他自然会起疑。 如果他不起疑,也代表他对花道雪感情不纯了。 何况当初,他认自己的时候,不也是凭着一盘蜜汁山药么,如果是有心人,自然也有可能故意冒充。 他能这么快马上又将疑惑给消除,已经是对她非常信任了。 “是是是,我错了,晚上随你怎么罚。”君临天附在她耳边低声了一句。 花重生脸便微红起来,娇嗔了他一眼。 一道杀人的目光向她袭来,花重生抬头看见花道雪二号恨得睚眦欲裂。 似乎要将她活生生的剥了撕碎。 花重生朝她冽着嘴笑,哼,装得再像有什么用,只要夫君儿子站在她这里,她就啥也不怕。 宋衣和江诗雅心有戚戚然,宋衣想起当初天师的话,想起煜王妃生产时的痛苦。 突然也醒悟过来,花道雪二号再像花道雪,也绝不是她,生产时大出血,她怎么可能半年时间内好得这么快。 花道雪二号太中气十足了。 “这人是假的,没想到装得这么像。”宋衣低声对江诗雅道。 “你确定吗?我怎么感觉她就是煜王妃。”江诗雅看了眼花道雪二号,又看了眼花重生。 “煜王妃生小世子难产就是我经的手,就算侥幸她没有死,而被煜王偷梁换柱,那她现在也是个病体子,不可能这么中气十足。” “那她怎么会这么像。” “戏子都能把一个人演活呢。”宋衣冷哼一声:“咱们就好好看看她怎么把花道雪演得唯妙唯肖。” 江诗雅点了点头。 知秋将一架古色古香的古筝拿了过来,交给花道雪二号。 “弹吧。”花重生抱着君天歌在喜堂里的梨木椅上坐了下来,君临天站在她的身旁,眼眸犀利地看向花道雪二号。 心里却在思索着,花道雪二号到底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自有丫鬟摆上椅子案几,花道雪二号坐了下来,开始抚琴,琴声悠扬欢快,潇洒肆意。 君临天和花重生相视一看,竟然与花道雪当初在酒楼雅间弹的如出一辙。 两人心里顿时感觉不对劲,有诡异,就算是白风谣从花道雪手里拿走了琴谱,被花道雪二号知道了,她也未必有花道雪那么好的琴艺。 花重生甚至感觉到,她弹的技巧都与自己一模一样。 一股凉意从脚底升起,现在她都不怀疑她是不是能制出清流了。 花重生对宫卿吩咐道:“去把制清流的材料拿出来。” 她倒要看看这个冒牌货到底知道多少,“拿笔墨给她,让她写出鸠红的解药配方。” 君祈邪和缔上云有些兴奋,自己死了的心上人,如今又活生生站在面前,怎么能不高兴。 “寒衣调需不需要唱?”花道雪二号站了起来,拂了拂衣袖淡淡地问。 “唱吧。”君临天眼眸微眯地看着花道雪二号,如果不是因为儿子的那一句娘亲,他可能也会被迷惑。 到底哪里出了错。 没有意外的,花道雪二号轻音婉转的将一首悲情的寒衣调唱了出来。 让在场的嘉宾听得目瞪口呆,最后还为她的歌声鼓起了掌。 连曲子唱得也一模一样,花重生越加的狐疑,要知道她上回唱这首曲的时候,站得很高,下面的人就算听见了,也未必能把词全听清楚。 而她唱的词竟然没有一个错字。 连花重生自己都要怀疑,是自己的灵魂分出了两部分吗? 靠,这到底怎么回事。 770.第770章 顽劣 花重生低头看向自己的天才儿子:“儿子啊,你有什么建议没有。” 君天歌小脸儿蹙得跟小老头似的:“有古怪。” “废话,我也知道有古怪,问题古怪在哪个角落里。”花重生抬头看向站在身旁的君临天:“天天,你要有两个娘子了。” 君临天伸指弹了弹她的额头:“瞎说什么。” “这女人好像知道你所做过的所有事,你还有什么没做过的事,拿来试探一下她。”君临天凝眉道。 花重生想了想点头。 宫卿已经将清流的材料拿了过来,花重生摇了摇头:“拿进去吧,我相信这位自称是花道雪的姑娘,她会配制清流。” 配制清流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当时她是在暗阁里,配制过程只有她一个人在场,除了君临天,没人知道她是用了穿越前辈留下来的材料。 可是花道雪二号却知道,这诡异,已经说明,她确实会制清流,材料就不必露面了。 免得有人起了心思。 花道雪二号已经将鸠红的解药配方写出来,君临天接过看了眼,面色沉凝,将药方交给花重生。 一模一样!就连字迹都和花重生的一模一样,解药方也没有一个错的。 花重生真想把眼前的女人剥开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是鸠红解药方,你们还有什么话要狡辩?”花道雪二号冷哼道:“君临天,你想弄死我,给你女人让位,抢了我的儿子还将他教坏,我绝不会放过你。” “雪儿,你放心,我缔上云就是拼上这条命,也一定帮你报这血海深仇。”缔上云霸气地站到花道雪二号的身边,眸光凛冽,心里暗恨。 君临天得了花道雪那么深恨的爱意,却如此糟蹋。 不但糟蹋的是花道雪的爱意,也是糟蹋他的脸,他求而不得的东西,却被君临天踩在脚下。 “你放心,皇叔做出这种事,天家绝不容他。”君祈邪也出声支援,看向花道雪二号的眸光深情款款,丝毫不掩饰他的情意。 花道雪二号淡定地朝他们点了点头:“谢谢你们,但这件事是我的私仇,我自己会报。” 这脾气也是花道雪的。 花重生拉了拉君临天,让他俯下身来,附在他耳连低语了两句。 君临天轻嗯了一声。 然后他走到堂中,眸光扫过在喜堂里的所有宾客,郑重地道:“雪儿当时确实已经难产雪崩而亡,这件事,宋神医和天师都能做证。” “至于入殓的人,当时都是本王府里的人,本王就不提了,大家也都知道,雪儿死后,皇城便出现了一个与雪儿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如果本王真要宠妾灭妻,她怎么可能还活着站在这里来指责本王。” “你们觉得本王会蠢到连杀死她的能力都没有?” 人群又开始交头低耳,是啊,如果真要做,那肯定一不做二不休,干嘛还让人给逃走了。 煜王要做掉前煜王妃,那不是翻手之间的事吗。 花道雪二号呵呵地讥笑起来:“君临天,你不是没动手杀我,只是没杀成功,我制了毒假死,躲过了你的残害。” “你以为我死了,确实是下葬了,不过可惜,我没死,我从陵墓里爬了出来,另外找了具尸体放进去。” 煜王冷冷地看着她,不动声色道:“陵墓有我煜王府的人守着,你逃出来,又放具尸体进去,难道本王的人不会发现?” 花道雪二号不屑地道:“就那些软脚虾,我一包毒粉就把他们搞定了。” 君临天微眯起眸子,发现这女人应对能力非常强,而且没有半点犹豫,也无慌张。 如果他先遇到她,估计就会真信了她。 他无比庆幸,当时他赶着去盐城抓笋尖,当时不相信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就是雪儿。 要不然他一定会这女人当成复活的雪儿。 当时她出现,果然是为了迷惑自己,多亏把她抓了起来关着了,要不然还不知道会闹出多少事来。 他心里再次把段绯丝怨恨了一次,都是段绯丝把这女人给放了。 “你回答得倒是天衣无缝,不知道你是否知道,雪儿有一项本事,她最会奇门遁甲,曾经破过天师设计的暗阁阵,你若能把本王出的阵给破了,本王就承认你是雪儿,承认宠妾灭妻。” 君临天双手负立,看着花道雪二号,她微微蹙眉,面色如常,倒是看不出她有丝毫慌乱。 花重生无比感叹,这个女人,是被如何训练成这么镇定的。 她有点害怕,万一她真把她设的阵给解了,他们岂不是真要拱手将江山让出去了。 花重生低头看了眼吃着小拇指的儿子:“你觉得她敢接吗?” “不敢。”君天歌拿出手指,冽嘴笑:“她没胆,她还怕你的阵把她给悄悄杀死。” 花重生眼眸一亮:“儿子,你真是娘的蛔虫,这都被你知道了。” 果然,花道雪二号淡淡地声音响起:“我就算破了你们的阵又能证明什么,我好像无需向你们证明我是花道雪,我只需要让别人相信我没死就行了。” “谁知道你们设个阵让我解,会不会把我困在阵中害死。”花道雪二号冷诮一声。 “煜王,你这是狗急跳墙了吧。”缔上云跟着附和道。 “皇叔,你向来敢做敢当,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来,你想要娶女人,大不了把煜王妃给休了,再不济也能和离,为什么非得要她的命。”君祈邪一脸痛心。 煜王冷斥一声:“闭嘴,本王说过,雪儿难产雪崩,天师和宋神医都在场。” “宋衣素来与雪儿交好,她总不可能为了本王说谎,天师是国师,他也绝不会信口雌黄。” 花道雪二号鄙夷地看向宋衣:“世人皆知,宋衣只认银子不认人,就算有人死在她面前,出不起银子她也不会救,怪只怪我认人不淑。” “至于天师,就是他告诉你我是凤格之命,可以生天之骄之,他怎么可能不站在你那边,别说这些没有根据的东西,有本事就拿出证据来证明我不是花道雪,今天我定要在众位世家公子,文武百官面前讨个公道。” “呵呵……”花重生笑着站了起来,慢条斯理地走到花道雪二号的身边:“是不是证明你不是花道雪,你便会以死谢罪?” 771.第771章 我比你更花道雪 “不可否认,你扮花道雪确实是可以以假乱真的,若不是我正好与花道雪有过命的缘份,还真会被你成功了,你能假扮花道雪,我也能弄n个花道雪出来。” 喵了个咪的,她不是装得真吗,那她也能弄出一堆来。 “脸生得一样,是你的优势,但是据我所知,花道雪当年出生是一对双生子,其中一个被人偷走了,这件事,花丞相和他的夫人很清楚。” “除了长得不像,要扮花道雪,我比你扮得更像。”花重生清冷一笑,看向君祈邪眉头微挑:“三皇子,你和我第一次见面是你去送圣旨,我当时昏昏欲睡,根本没注意你。” “第二次见面,我在树上睡觉,掉了下去,被你接住了,你抱怨我连你这天下第一美男都认不出来,我饿死了在草丛里找东西,你还骂我白痴。” 她说完又看向缔上云淡淡地道:“洛缔,第一次见面,我被人追杀,是你救了我,后面你把我带到城外一处山谷,那里有条河,你的院子就建在河中央,我吃了药嘴苦,你用嘴喂了我一颗糖,我吐了出来,你还坐在窗边弹过一曲噬魂曲,很难听,是用来杀人的。” “因为有了这一晚,我怀了孕第一时间便问你那晚到底有没有对我做过什么,你说没有,还让我把孩子打掉,我跟你说我是开玩笑的。” 她又转向已经有些深思的君祈邪:“我怀孕的时候,世人都在怀疑孩子是谁的,三皇子,那个寒冷的深夜,你问我孩子有没有可能是你的,我甩了你一巴掌。” 她嫣然一笑道:“什么寒衣调,笑傲江湖,还有花道雪会做的京酱肉丝,蜜汁山药,我都会。” “三皇子,洛缔,以及各位,还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保证如数家珍。” 君祁邪和缔上云脸色变得有些复杂,花重生所说的一些东西是他们私底下和花道雪的秘密,竟然也被她知道了。 难道是花道雪回去告诉君临天,君临天又全告诉了她? 不对,花道雪不是那种会事无巨细全道给君临天听的人。 两人纷纷讶然的看向花重生,心头都浮出一个事实,那就是这个女人竟然也和花道雪有着一样的性子。 处变不惊,机灵应变,就连笑容都笑得那么的相似。 “我会的并不仅仅只有笑傲江湖,我还会《刀剑如梦》《碧血丹心》《天下无双》《我愧于心》,我会的多着呢,不过就露出一首《笑傲江湖》而已,这位冒牌的姑娘,你会这些吗?” 花重生懒懒地看向花道雪二号。 果然见花道雪二号那张莹嫩的小脸上滑过一丝慌乱,她没想到花重生竟然也知道这么多,反手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我只会《笑傲江湖》”花道雪二号镇定地道:“你会其他的那是你的事,你所说的事,我都曾经跟君临天说过,他自然告诉了你。” “哦,既然天天这么不待见花道雪,为何要跟我说这么多,又为何还把什么寒衣调,笑傲江湖,什么做菜的方子都告诉我?莫非他想把我变成花道雪的代替品,那他就深爱着花道雪,又何来宠妾灭妻。” 花重生淡淡地笑,你能扮花道雪,我就不能扮了,真是的。 顶着一张长得相同的脸就敢来胡作非为了,做梦去吧。 “天天,你就承认你深爱着雪儿好了,我只是你拿来当做代替品的。”花重生笑得狡诈。 现在不是去证明对面的女人是个假货,而只要证明君临天并非宠妾灭妻就好了,四两拔千金把他们的名头给打碎。 这一来一回,两人针锋相对,倒是把看戏的人给弄糊涂了。 煜王放着正牌的花道雪不要,去弄个女人出来把她培养成代替品,这完全不可能的事嘛。 那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到底是不是花道雪。 花道雪到底死没死? 新的煜王妃,又怎么这么清楚前花道雪的过往。 花重生见大家疑惑了,便达到了目的了。 “笑傲江湖这曲子你们是不是听着都觉得震撼,你们说一个会笑傲江湖这种曲子的人,她怎么就可能不会其他曲目呢?”花重生又继续道。 “姑娘自称是花道雪,就得拿出她的本事出来,而不是仅仅她表演过的你才会,谁知道你是不是躲起来偷学的。” “哦,听说双生子之类的有心灵感应,也许跟这也有关系。奇门遁甲解阵你都不敢,大家认识的花道雪可不是这么怂的人,你怕我们设阵把你害死,你若有真本事,又怎么怕阵给困住你?” 花重生语速极快地说了一堆,然后道:“我却可以任由你们设阵,解了出来。” “这样一比起来,我感觉我比你更像花道雪才是!”花重生最后掷地有声地总结。 虽然她现在没有想通花道雪二号是怎么把她了解得如此透彻。 但是她知道一点,那就是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她花重生也对花道雪如数家珍,而且比花道雪本事更甚。 表现出来的,是可以模仿的,没有表现过的,才能真正证明一个人的实力。 君祈邪和缔上云,都知道她隐藏的本事,心下肯定已经怀疑花道雪二号了。 她现在还要再加把火。 她转身看向花道雪二号,一双美目将她上下打量了一下,视线停在她的小腹上,云淡风清地道:“花道雪可是生过孩子的,脱下你的裤子让人验下身,就知道你生没生过!” “你……”花道雪二号脸色通红,有些气结:“你竟然如此羞辱我,我非得杀了你。” 花道雪二号恼羞成怒,一个飞身朝花重生扑了过来。 “喂,喂,有话好好说,你看你都假冒到我府上来了,我都没有拿刀砍你,我们可以好好讲道理的嘛。”花重生边喊着边躲过她的攻击。 身上一轻,人已落入君临天的怀抱。 “你才是假冒的,你全家都是假冒的。”花道雪二号恼羞成怒,却仍然还保持着假冒的态度,说的话和花道雪还真像。 尼玛,这货到底学自己学了多久! 772.第772章 男人的心思 花重生被君临天护着,更有恃无恐:“哟,你不是假冒的,你动什么手,怕人检查你身体啊,看你这样子,还是个处的吧。” 花道雪二号脸色更为阴霾,这女人怎么这么不知羞耻,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种话来。 “不要脸,你知不知道羞耻!”花道雪二号愤怒地甩出一掌。 君临天抱着花重生往边上一跃,躲过了她的攻击。 花重生哇哇大叫:“我怀中好歹还抱着你儿子呢,你就这么打过来,不怕你儿子受到伤害,有你这么狠心的娘嘛,就算是假冒的也得假得真些啊,这么刺激一下就露泄。” 君天歌无聊地扯了扯小嘴角。 “顺便提醒你一句,花道雪虽有内力却没习内功,你这么一掌打过来,暴露了哦。”花重生把头搁在君临天的肩膀上,笑颜如花。 小样,你个假冒的货,还想跟我这正牌斗,斗不赢你,我怎么对得起几千年后的现代文明智商百姓。 花重生其实也是在赌,赌花道雪二号虽然学了花道雪的一切,但绝不会学她的去怀孕生孩子。 毕竟她要把自己学得那么像,一定需要很多的精力,怀了孕哪还有精力去做这些。 而且就算她要比照自己的怀孕,也是得在自己怀孕之后,可是她知道自己怀孕也是在三个月后了,况且她又是七个月就早产。 花道雪二号就想怀孕也来不及,如果她在得知自己怀孕之后开始按照她的做,现在她应该还大着肚子呢。 所以她赌的是花道雪二号前几年没生过孩子。 果然赌对了。 百密总有一疏。 “谁说我没学过内功,七哥给了我一本无字天书,我学了,不信去叫七哥来对峙,那本无字天书,现在应该还在正房墙壁的暗阁里。”花道雪二号突然又恢复了清明,应对自如起来。 “是吗?如果你说的地方没有你说的无字天书呢,谁都知道七王爷被人劫走,至今音信全无。”花重生轻轻地笑。 花道雪二号以为花道雪死了,那暗阁里的东西就没人动了,她可能打死也想不到,花道雪的魂另外找了具躯体。 如此看来,这女人确实对她以前的所有举动都知道得一清二楚,糟了,那这个女人也一定知道穿越前辈写给她的信的内容。 还好,那信被她烧了,死无对证。 花道雪想到她以前的事,都被人一直盯着,还有她和君临天床弟之间的事,估计也被人清楚的知道,就觉得浑身恶寒。 这种感觉比吃了****还让人难受。 “无字天书一定在里面。”花道雪二号肯定地道,她清楚的知道花道雪没有把那地方告诉任何人。 花重生呵呵地笑了:“你是说卧房南面墙,第三十二排,第四个砖的那个暗阁吗?” 花道雪二号秀眉微颦:“你怎么知道?” “呵呵,你问得可真奇怪,我就是花道雪,我怎么会不知道。”花重生笑得狡诈。 两人的话让在场的宾客越听越糊涂,怎么连煜王新娶的王妃也变成了前煜王妃了。 江帝雅觉得这事儿不能耽搁了,大喊道:“验身吧,这位姑娘自称是前煜王妃,自然有过生产迹象,去请婆子来。” “混蛋,我不会让你们验的,你们这是污辱人!”花道雪二号有些义愤填膺。 缔上云的目光从花道雪二号的身上,移到花重生的脸上,他这是第一次接触花重生,可是她给他的感觉就像是花道雪一模一样。 甚至比身边这个和花道雪面貌一样的女人还像。 他又打量着君临天,这个男人曾经为了花道雪什么事都愿意做,曾经当着无数人的面自称自己是妻奴,他的心到底是真是假。 若真是为了花道雪所生的孩子,对花道雪没有感情。 他又为何找个与花道雪性情如此相似的新人。 他突然眸光一闪,脑子里浮现一个大胆的想法,难道…… 君祈邪也正在沉思,如果说感觉,他更觉得花重生似以前的花道雪,太像了,那一频一笑,以及不用刻意便散发的机灵劲儿。 还有那毫不知掩羞说出来的话语。 太符合她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了。 身边的这个女人虽然也很像,可是,在她刚刚骂了花重生不知羞耻之后,他就有点怀疑了。 按花道雪的性子,她应该会反击得比花重生更为难听才是。 缔上云看了眼君祈邪,将他拉到一边低声道:“无论如何,我不想让煜王娶那女人,我想你跟我一样。” 君祈邪眸光深暗地打量着他:“你也看出什么了?” “我想你我想法一样,都不希望花道雪再变成煜王妃。”缔上云并没有说破。 君祈邪眸光闪了闪,低声道:“你打算如何?” 缔上云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君祈邪点了点头。 验身的婆子很快就被请了过来,叫张婆子,在皇城比较出名,皇城里公勋世家,有点品级的官员家里生产,都是找她接生。 “这位张婆子,想必大家都认识,让她亲自验身,想必也没人会有意见。”花重生将君天歌交给知秋。 花重生朝一旁的侍卫道:”带这位姑娘到后间去,张婆子你可要好好的验,这里这么多人看着的,若是你信口雌黄,可没有人能保住你。” 张婆子也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虽然心里犯悚,但还是镇定地回道:“请诸位贵主子放心,小的打死也没胆乱胡说。” “不要,我不可能给你们验身,谁知道你们把我带下去,会不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我杀了。”花道雪二号根本不让侍卫近身。 她回头看向身后的缔上云和君祈邪,凝眉道:“你们不能让他们把我带走,我会有去无回。” 花重生冷哼:“姑娘若怕,可以由洛缔和三皇子陪着你一起去。” “混蛋,由他们陪着去,我的名节何在。”花道雪二号怒喝一声。 缔上云站出来,将她护在身后:“你们这么做,就算是证明了她是雪儿,让她以后如何活下去,我绝不会允许你们对她做出此等污辱之事。” 773.第773章 临天苑失火 缔上云的话,让原本安静的喜堂又热闹了起来。 是啊,这里基本围着的都是皇城有头有脸的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拉去验身,花道雪二号以后还有什么脸活。 就算被验证了是前煜王妃又如何,以后走哪不都被指着骂,就这个女的,当着好多人一起验过下身。 现场一些贵妇,小姐,对花道雪二号产生了同情,有些偏向她。 “只有这个办法,才能证实她到底是真是假,花道雪被男人出卖,差点丧命,这是血海深仇,为了报血海深仇,受点侮辱又如何,人家勾践还要卧薪偿胆呢。” 花重生犀利地开口继续道:“难不成你的血海深仇还比不上这点委屈,还是说你根本就是假的,怕验身就暴露,压根不敢而已。” 这个时候,从外面悄悄蹿进来一个身影,附在君临天的身耳边说了两句。 君临天的额头微竣蹙,看向缔上云的眸光里带着杀意。 君临天走到花重生身边,握住她的手对花重生摇了摇头:“既然她不愿意,那就算了,她是或不是花道雪又如何,本王现在娶的是你。” 君临天牵着她往喜堂正中走:“我们继续拜堂。” 花重生低声问他:“怎么了?” “煜王府外围被武林高手围起来了,守城的羽林军也全换成了太后手中的那些人。”君临天淡淡地道。 花重生心里咯噔一下,缔我行这是想动手了。 “那干嘛不拆穿那女人?”花重生不解。 “拆穿了,他们以什么借口动手。”君临天嘴角滑过一丝冷漠。 “你没看出来么,缔上云和君祈邪看你的眼神都变了,他们估计已经怀疑你了,但他们却仍然护着那女人,缔上云也是有私心的。” 两人边走着,边交头接耳。 “煜王这是什么意思,就是背上宠妾灭妻的名头,也要执意妄为?”缔上云大声喊道。 君临天挑了挑眉:“让她验身以证自己,她不答应,本王已经够给你们耐心了。” 君临天不否认,也不肯定,就是他们要借他宠妾灭妻的名头来发难,那事后,他也可以说自己没承认过。 “煜王若要执意如此,就别怪我不客气。”缔上云握紧手上的碧玉萧,神色肃杀。 到底是江湖邪帝,发起怒来,那气迫压人,让喜堂里的人都有些胆颤心惊,有些人已经想着怎么逃离才好。 “洛缔还真是闲得慌。”君临天轻巧地回了一句,抓着花重生的手就要跪下拜天地。 瞪了一眼发呆的喜娘:“继续。” 喜娘回过神来,有些胆颤地喊道:“一拜……” “砰”的一声响起,喜娘的音才喊到一半,整个人就被一股强劲的内力给震飞,直接被撞到了喜堂前的高台上。 桌椅被喜娘肥胖的身子撞倒一地。 君临天眼眸锋利地看向被撞飞的喜娘,缓缓地站了起来,脸色阴霾地质问:“洛缔这是打算撕破脸了?” 他又冷冽地看向一旁的君祈邪:“你是打算助纣为虐,还是置身世外?别告诉我没警告你,成王败蔻,你要助纣为虐,输了,你就永远别想翻身。置身世外,也许本王会给你个机会。” 君祈邪看了眼站在君临天身边的花重生,眸光晦暗不明,有着隐忍,又有些叛逆。 花重生看着他,想起以前的事情,君祈邪这人,是吃喝玩乐,风花雪月的纨绔子弟,虽没有什么大志,却也没什么坏心思。 他也从来没伤害过她,如若不是上次他被巫术控制,她也不知道这孩子对自己有那么大的执念。 到底是喜欢自己的人,她心里总带几分怜惜。 忍不住语重心长的开口劝道:“三皇子,听我一句劝,有些东西不属于你,就不属于你,花道雪曾经说过,她的心再大,也只容得下一个君临天,你何必自己为难自己。” 缔上云听到花重生的话,身子一僵,悲从心来。 她对君祈邪会这么温柔的劝导,却对自己视而不见,是不是在她的心里,从接近她开始,就是为了抢夺江山,没有半丝真心。 她做好了,与他势不两立的决定,而且是如此坚决,从未想过要将他变成自己人。 他不但输给君临天,甚至输给了君祈邪。 君祈邪的脸色却已是难看,花重生的话无疑是打了他一个耳光,他倔强地看着花重生:”你就这么肯定我会输。“ “你赢了又如何,不过是得到一个空壳的皇位。”花重生叹了口气,言尽如此。 花道雪二号看着他俩,勾了勾唇:“洛缔,你还在等什么,府外的人都已经准备好了。” 缔上云从悲伤中回过神来,心下一横,举起碧玉萧开始吹奏起来,声调极其难听躁耳,曲不像曲,调不成调。 “噬魂曲。”花重生赶紧朝身后的知秋吼道:“捂住世子的耳朵。” 知秋赶紧将事先准备好的两个棉制耳塞,堵在君天歌的耳朵处。 自己也赶紧塞了两个。 喜堂里渐渐响起了痛苦哀鸣声,有些人已经摇摇欲坠,身子也站不稳了。 强大的曲波完全笼罩着整个喜堂,就连那梁柱都在曲波中有些摇晃。 “琅,阻止他。”再吹下去,不要等外面的人闯进来,屋子都要垮了。 琅听令,幻术而上,攻向缔上云,就在这时,一群武林高手天而降,落在缔上云的身边,与琅打斗在一起。 君临天眉头微蹙,挥了挥手,煜王府的几十个暗影也全都出现,迎了上去。 王府里的侍卫,纷纷赶来,可是都受不了缔上云的噬魂曲,没打两下就纷纷倒了下去。 花重生有些郁闷,做耳塞时,因为来不及,所以只做给了天阁的人。 喜堂里的人已经横七竖八倒成一遍,再这么下去,他们只怕都会内脏出血,抗不住。 她可没想在她的成亲之日,血流成河啊。 外面院子里已经打斗成一片,花重生朝君临天摇了摇头:“他们肯定不只这一波,还有后手,让宫卿和红梅带着小噫嘻先走。” 君临天轻嗯一声,转身去下令,却见宫卿一脸慌张地跑了进来:“爷,临天苑失火了。” 774.第774章 入戏太深 君临天脸色黑沉下来:“怎么回事?” 临天苑根本不可能有人能进去。 “有人从天空设火箭下来。”宫卿有些着急:“噬魂曲都把人放倒了,现在救火的人都没有。” 花重生听着满是愤怒,丫的,这真是欺到她的老窝来了。 “风中流!”花重生大吼一声:“你还站着看什么热闹,赶紧叫你坠天阁来救火。” 一直站在角落里,注意着江诗雅的风中流听到花重生吼他,这才慢悠悠站了出来。 “少主令牌在你们手上,自己调人便是了。”风中流漫不经心,看向有些站不住身子的江诗雅,飞身过去接她接在怀里。 虽然戴了耳塞,但是强大的气息,还是让没有练过内功心法的江诗雅有些抗不住。 “天天,你去抓住那个假冒货。”花重生冷瞥向那个站在缔上云身边看热闹的女人,整起风波还想置身世外,做梦。 她对自己现在的功夫有几斤几两很清楚,所以只能让君临天跑腿了。 君临天朝她一笑,接过宫卿递过来的剑,凌然地朝打斗的一群飞了过去。 花重生有些紧张地看着他,虽然要抓冒牌货,但她也怕他受伤。 江诗雅被风中流搂在怀里,很是抗拒,苍白着一张脸,用力挣扎着,要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别闹,这曲子要命的。”风中流气闷地道。 “不用你管,放开我。”江诗雅怨怼地看了他一眼,小脚踩在他脚上。 回过头来看见这一幕,忙走了过去,毫不客气地从风中流怀里将人给夺了过来:“风少主,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麻烦你去帮临天苑救火,那也是诗雅住的地方。” 风中流阴沉着脸:“少主令牌都在你们手里,还想指使我。” “少主叔叔,你保护我吧,我以后帮你追诗雅姨娘哦。”君天歌稚嫩地声音响起。 风中流眼眸一亮,也顾不得对花重生大眼瞪小眼,转身从知秋手里抱过君天歌:“走,我们去救火。” 江诗雅倒在花重生的怀里,有些讪讪然:“你儿子会不会出卖我。” 花重生老实地回了一句:“难说。” 君天歌虽然小,但是腹黑绝对遗传了君临天和花重生两人的,哦,不对,或许他本来就是个腹黑的。 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大抵就是如此了。 花重生对宫卿和红梅道:“你们跟上世子,保护他。” 红梅有些为难:“王妃,奴婢必须保护你。” 宋衣跌跌撞撞跑了过来,拉着花重生:“这曲子太难听,人家吹萧要钱,他这是要命啊。” “人家就叫噬魂曲,你和江小包子先走。红梅带她俩去临天苑,我不会有事。”花重生将她俩推向红梅。 自己大红的裙摆一撩,大腿上竟然绑着一杆半条腿长的冲峰枪。 将水枪取了下来,花重生嘴唇微勾,邪冷而笑。 “姑奶奶我研制的打傻x水枪还没用过的,好久不使枪了,不知道打得还准不准。” 红梅虽有不愿,但也只能先扶着江诗雅和宋衣回临天苑。 花重生持着一尺长的水枪,悄悄地走到喜堂前的石狮子前,一个跃身跳了上去。 “尝尝我的新式武器,小崽子们。”花重生大吼一声。 “砰”地打出一枪,正中一个四十岁的胖子身上,水弹打在那胖子身上,瞬间破裂,里面装的清流立即在他身上撒开。 胖子骤然被灼烧似的,疼得在地上打滚,两下就不动弹了。 “清流,果然好东西啊。”花重生满意的再打了一枪,又正了。 “看来姑奶奶的枪法还是没有退步,正好今天杀个痛快。” 花重生一边射击,一边喃喃自语。 她一身艳红夺目的嫁衣,站在石獅子上,小脸紧绷,眉宇凌厉,满身肃杀,仿佛在睥睨着脚下的蝼蚁般。 缔上云抬头看去,便见她在阳光下,潋滟夺目,风华绝代,灿若那日华,美到惊艳。 她是雪儿吧,否则为何君临天如此待见她,为何她有着雪儿那样吸引他的风华。 只是她怎么会换了个人? 是君临天舍不得她死去,所以做了手脚吗,天师在其中一定起了作用。 花重生扫射了一番,却感觉有些头晕晕的,噬魂曲真特么有点要命,太吵了。 “缔上云,难听死了,赶紧把这曲子停了,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花重生怒吼一声,将枪眼透过一群洛谷的高手,直接瞄准了缔上云。 缔上云微愣,这女人,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他不但没有停下来,反而加注了内力,曲子更加难听起来,滋滋地躁得人心烦。 花重生感觉自己在一股气流里,被气流带得有些东倒西歪。 她拼命地甩对才稳住自己不要跌下去。 君临天一路过关斩将,早已飞到花道雪二号的面前,一剑挑了她的肩膀。 花道雪二号冷然地看着他:“你……竟然如此对我。” “本王见你是入戏太深了,还真以为是雪儿。”君临天鄙夷地看了她一眼,剑再次砍下。 君祈邪突然护到她的面前,伸手抓住君临天的剑:“皇叔,不要伤她。” 君临天有些恨铁不成钢:“你还看不出来,她是假的!” “不管真的假的,我都不能让你伤她,皇叔,你有了新欢,把这个留给我不行吗?”君祈邪声音里有丝悲怆。 他得不到真的,就让一个赝品给他吧。 “你!”君临天有些恼怒:“你明知他们故意弄来个假的,你还上当。” “皇叔,我甘愿上当,我甘愿,你怎么能理解我的心情,我对煜王妃的感情不会比你少,爱而不得你知道有多痛苦!” 君祈邪的手掌涮涮流下鲜血,却是毫无畏惧地看着君临天,就是一个赝品,他也要护着。 花道雪二号看着他握住剑锋的手掌,眼眸里掠过一丝异光。 “不用你护着我,让他杀好了,转眼他就能爱上别的女人,为这种男人舍命生孩子,花道雪真是蠢到了极点。” 花道雪二号带着浓烈的怨恨。 775.第775章 缔上云倒戈 君祈邪回头看向她,她这话是不是间接承认了,她并非花道雪。 而君临天却是眸光深沉,这女人是在为花道雪打抱不平? 君临天原本不想解释任何事,可是面对着和雪儿曾经一模一样的一张脸,他又忍不住沉声道:“无论人生怎么变幻,本王爱的都是那一个人女人,苍海桑田,志死不渝。” 他手上松了力,收回了剑,回过头向花重生看去,却见她站在石獅子上有些摇摇欲坠,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飞身去接住了她。 “雪儿……”君临天惊慌地喊道,无意之间又喊了花重生以前的名字。 “天天。”花重生晃了晃脑子:“这破曲子可真特么难听,让人烦。” “别说话,我给你输内力。”君临天握住她的柔荑,一股冷流慢慢地驻入花重生的身子里。 冷意袭来,让花重生躁意难耐的心平静了下来。 君临天的那一声雪儿,却让缔上云骤然愣住,虽然早就猜到的事,却不能肯定,现在君临天这么一喊,却是证实了他的猜测。 石狮子,一身艳红嫁衣的女子依偎在同样一身艳红的男子怀里,脸色有些苍白,眉头紧锁着。 缔上云觉得这一幕太过刺眼,灼伤得他眼疼,手中的碧玉萧却是停了下来。 双拳紧握着碧玉萧,缔上云脸色阴沉地看着君临天他们,耳边犹响起花道雪曾跟他说的话。 “我不求别的,就求个安稳,有个地方让我想睡就睡,想吃的时候有人送吃的,没人来打扰,如果你能帮我做到,我可以给你我能给的一切,除了身体。” 当初的花道雪,心思是放在他身上的,把他当成唯一能依靠的人,可是从何时起,他却把她越推越远。 是那次拒绝了她之后,还是后面她怀有身孕,自己却没有揽下来,又或是为了绯丝不该对她动手。 缔上云流露出一丝苦笑,绯丝是她表妹,父亲对姨娘的死一直愧疚,他怎么能见绯丝去死了。 如果那一次,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她该有多好,那么如今让她全心全意付出的男人应该是自己吧。 还来得及吗,虽然不知道她为何换了副躯体,但是世间万物无奇不有,也许他也有可能给她换颗心呢。 想到这,缔上云大掌一挥:“撤。”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气吞山河。 洛谷的人皆是一愣,打得正火热的时候,少主竟然说撤! 不战而败是武林大忌,这些武林人士都是血气方刚,听到他的话憋屈着就想大骂。 “洛缔,这个时候怎么能撤,再抗一会,援兵就来了,煜王府是囊中取物!”一个大胡子憋出地吼了出来。 缔上云却是不做任何解释,转身便走了出去,身后打斗依然在继续,他却已经无心。 噬魂曲再吹下去,花重生定会有危险,他好不容易盼着她活过来,又怎么能再伤害她。 洛谷的人见缔上云走了,虽有心战斗,却没了噬魂曲的助阵,实力大减,又坚持战斗了一番,最后还是不甘心地逃走了不少。 却也有几个武功并不高强的,被天阁的人抓了起来。 皇城离煜王府不远处的一座大宅里,缔我行气得摔掉了手中的白玉彩绘的茶杯:“你说什么?云儿不败而跑了!” 缔我行脸色难看致极,“不是让那女人跟着去了吗,他难道就不想为那女人出气,怎么可能会跑了!” 来禀报的人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谁也没料到洛缔会突然闪人,还把最喜欢的花道雪给扔下了。 “那女人呢?”缔我行阴冷地问。 “被……被三皇子带走了。” 缔我行这回是气得直接掀了桌子,他筹备了这么多年的事,竟然临到执行被自己儿子给破坏了。 那女人,他可是费心培养了十几年! “好,好个逆子,带出去的人,连带都不知道要带回来!”缔我行面色可怖,就连一旁的长公主看得都有些心惊。 缔我行的权利薰天,这会气得如此面目狰狞,只怕云儿要被他惩罚了。 长公主站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背安抚道:“你先别气,仔细着身子,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得先想办法弥补。” 缔我行平了几下呼吸:“夫人说得对,我们还有一枚棋子。” “吩咐下去,让千机行动。”缔我行脸色恢复几分,镇定地下令:“马上关闭城门,绝不能让城外的军兵进城,所有洛谷的人回来,不论用什么方法,按原计划火烧煜王府。” 跪在地上的人领了命准备下去,缔我行又叫住了他:“告诉千机,任务没完成,她也不用活了。” 江诗雅和宋衣被噬魂曲弄得有些恶心,江诗雅脸色苍白,路上还吐了两回。 快到临天苑的时候,宋衣看了眼后院,殷离隼还重伤在床,不知道洛谷的人有没有闹到后院去。 “我去后院看一下,你们先带小包子回临天苑。”宋衣将江诗雅交给红梅,自己往后院走去。 她的情况也不算好,头晕脑胀,宫卿有些担心她,追了上去:“宋神医,现在一片混乱,您还是别乱跑,有人护着才好。” 江诗雅也追了上去:“要去一起去,我又不一定要回临天苑。” 宋衣拍了拍她的手:“好姐妹。” 现在临天苑上空浓烟滚滚,她们去了也只会添乱,不如到最安静的后院去避避。 临天苑交给了风中流,应该出不了什么事。 于是一行五人,包括知秋便到了后院,进了正屋,殷离隼已经下了床,正准备往屋外走。 长坎搀扶着他,看见宋衣他们进来,脸色有些讪讪,爷要挨骂了。 果然,宋衣皱眉轻斥:“谁让你下床的,不要命了,这么不爱惜自己,当初就不要让我救!” 殷离隼俊颜滑过一丝喜色,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这个时候怎么来了,脸色这么不好,发生何事了?” 长坎翕了翕嘴,嗫嚅地帮殷离隼说道:“爷是担心你,所以才不听劝……” 宋衣瞪了眼殷离隼,将他拉到床边:“快躺下。” 776.第776章 千机出动 殷离隼很乖巧听话地躺了下来:“你脸色怎么这么不好,前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他担心她,让长坎去打听,可长坎却害怕他有危险,寸步也不离,所以他才下了床亲自去看看。 虽然早知道今天会出事,但却仍然担心宋衣。 “洛谷的人来捣乱,现在还在全面对王府用火攻,好像要孤注一掷。”宋衣简单说了一下外面的情况。 “诗雅,你到榻上躺着,我给你看看。”宋衣转过身来对江诗雅道。 江诗雅实在是恶心,听话地在榻上躺下来休息。 红梅和知秋,开始煮茶,有的去打水。 后院的角落里躲着一个身影,看见他们走进后院,便悄悄地离开了。 远远的便见到临天苑上火,一片狼烟滚滚。 仔细再往上看,便能看到不少细小的人影,正在刀火剑影的打斗着。 临天苑里面被烧着了好几处建筑物,着火烟雾里带着一股异常的臭鸡蛋味。 风中流抱着君天歌指挥着救火:“火箭里有毒,大家都把鼻子给捂上,用水把身子全淋湿。” 幸好烧着的几处都是新建的厢房,里面便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煜王的书房和暗阁暂时还没有被烧到。 风中流从怀里掏出一颗白色小瓷瓶,倒出一粒黑色药丸喂给君天歌。 自己也吃了一颗。 “小子,少主叔叔现在是为你们家做牛做马,以后要用到你的地方,可不许忘恩负义。”风中流看着眼前火光燃烧,带着他退了几步。 大热天的着了火,真是件让人不爽的事。 炙热的太阳让火势燃烧得很快。 “少主叔叔放心,我一定帮你。”不帮你,我那无良的老娘说不定真让自己大了娶诗雅姨娘呢。 风中流吃了颗定心丸,虽然这小奶娃才半岁大,但是他说的话还真没几个怀疑的。 “要是现在能下场雨就好了。”风中流抬头看着上空。 洛谷那边派来的人,越来越多,都是些武林人士,轻功了得,在上面躲下几箭,连天罗地网阵都起不了作用。 洛我行怎么这么猖獗,明目张胆在皇城里火烧煜王府。 “要不,我们来求雨吧。”君天歌脆生生地道。 “求老天爷,不如靠自己,我看,不如想办法从那边水榭接水过来。”风中流抱着君天歌往水谢而去。 刚准备走,后面响起喊他的声音:“风少主……风少主,你……你快去。” 风中流回头看到是知秋,她一边跑一边喘着气喊着。 心里一下子就慌了,知秋是跟着江小包子他们一起的。 “怎么了?”风中流快步走上前去,担忧地看着她问。 “你快去看看诗雅小姐,她……被人打了一掌,现在昏迷了过去,嘴里出了许多的血,宋衣正在抢救,说伤势很严重。”知秋一边喘气一边焦急地回道。 风中流脸色大变,往后退了一步,差点没站稳,怎么会这样,“煜王妃怎么没派人保护好她!” 早知道他就把她带着自己身边了,绝对不会让她受伤。 “您还是赶紧去看看吧,也许还能见上最后一面。”知秋着急地跺了跺脚。 风中流乱了分寸,听了她的话,赶紧跑了起来,知秋在后面追着:“等等,风少主,你把世子给我,你这样跑伤着他怎么办。” 风中流停了下来,将君天歌放到知秋怀里:“你去苑门找石破天惊,有他俩在,没人能伤到小世子。” 他仓促的交待了一声,便心着地飞身而去。 很快人影便不见。 知秋抱着君天歌,很快地出了临天苑,君天歌有些觉得不对劲,在她怀里挣扎了两下,疑惑地问:“知秋姨娘,你怎么把我带出临天苑了?” “带你去王妃那里,那边敌人已经退了。”知秋笑了笑回他。 君天歌狐疑地看着她:“娘亲派你来的吗?” 娘亲怎么可能让知秋来找他,知秋姨娘可是没有武功的,娘亲不会做这种错误的决定。 “不是,是奴婢担心小姐,要去看看,顺便带你一起。”知秋摸了摸君天歌柔软的发顶,声音温柔地道。 君天歌噘了噘小嘴:“知秋姨娘,这里太混乱了,我们还是不要乱跑的好。” “不怕,奴婢会保护小世子的。”知秋抱着他跑得更快了。 君天歌越觉不对劲,这边可不是往喜堂去的方向。 转眼知秋便带他进了一个漂亮的院落,他抬头看了眼苑牌,芳绯苑? “知秋姨娘,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君天歌大声喊了出来:“你停下来!” “带你去个好地方。”知秋阴冷地笑了出来。 “你不是知秋姨娘,你是谁!”君天歌警觉地道,一双大眼儿骨碌地看着周围的环境,遭了,这院里一个人都没有。 他小手抡起,用力地挺起小身板,就往知秋的脸上抓去。 知秋一个没防,被他抓到了脸,可是却没能把人皮面具给揭下来。 “老实点,否则要了你的命。”知秋的声音换成了粗糙的冷意,这哪是什么知秋。 君天歌不敢做声了,他垂下眼睑心里想着不能慌,得想办法给爹娘留下些线索才好。 “我要尿尿,还要拉屎。”君天歌委屈地嘟着嘴:“阿姨让尿尿。” 假知秋剜了他一眼,眼里掠过一丝不耐:“真麻烦。” “就在这边,我很快的。”君天歌可怜地看着她,一双大眼氤氲着水雾。 “要是弄在身上,很臭臭的。“君天歌继续道。 “好了好了,你自己会不会?”假知秋一直听说君天歌很天才,半岁大却什么都会,她可没伺候过孩子。 “会,会。”君天歌拼命地点着自己的小脑袋。 假知秋将他放了下来,看了眼周围,反正这里也没人,晾他一个小奶娃也逃不过她手掌心。 “就在这里。” 君天歌很听话地蹲了下来,低下头,眼珠子却悄悄在四周打量着,这里怎么一个下人都没有。 就算有,看见知秋这张脸估计也不会管。 他虽然能逃,但是这小屁身子怎么可能逃得了这女人快。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什么时候他才能长大! 777.第777章 炸了这群狗东西 “好了没有。”假知秋有些不耐烦了,也有些担心这小娃虽小,但是一看就机灵,别自己栽在一个小娃手里。 君天歌见她如此警惕,也歇了逃走的心思,心下思索着先留下线索。 “好了。”君天歌慢悠悠地站了起来,为自己的小短腿感到十分痛心。 一只手直接将他提了起来,不再抱着他。 君天歌噘了噘着嘴,我才多大啊,就算是尿尿也不臭啊。 做坏人还这么多讲究。 假知秋将他带进了竹林深处,一个黑影从里面蹿了出来:“谁?” “我,送货来了。”假知秋沉声回道。 那黑影走了出来,却是蒙着面纱,见她提着君天歌走进来不悦地蹙眉:“这么小的孩子这么提着,要是憋死了,你怎么给谷主交待。” 假知秋冷哼一声:“那你抱。”于是把君天歌塞给了蒙面男子。 黑影接了过来,不太熟练地搂着君天歌催道:“快走,他们肯定很快发现。” 两人走到竹林深处,那里不知何时被挖了个地洞,走进地洞,君天歌被那黑影男子拿了一个香囊样的东西放到鼻尖,一股清香扑鼻,君天歌便晕了过去。 风中流走到半路,突然发现有点不对劲,江小包子出事,他在指挥临天苑救火,按说不可能来通知他才对。 因为江小包子的事,煜王府对他意见非常大,就算小包子命在旦夕,他们只怕也不会这么好心来通知自己。 风中流心中起了疑,脚上动步更快,利用轻功飞到了喜堂里。 喜堂里,大部分的人都限在昏迷状,有些体质好的,倒是醒了过来,却是头晕脑胀,呕吐不止。 君临天把花重生放在椅子上,给她端了杯水喝下,担忧地问:“如何呢,有没有很不舒服,我已经派人去找宋衣了,你忍一忍。” 花重生摇头:“没事,就是头有点晕晕的,这噬魂曲真要命,现在还回响在耳边。” 君临天修长的手指按在她的太阳穴上,轻轻地给她按揉着:“按一按,会好很多。” “我担心天歌,咱们去临天苑看看。”按揉了一会,花重生担忧地道。 君临天抱起她来:“好。” 他虽没说,心里也是担心的。 “零一,你们好生安置这些人,等会大夫来了,带到后间慢慢医治,派人通知他们家人,若要带回家医治的,煜王府会送上诊金。” 君临天交待了一句,便往外走。 正巧碰到风中流慌张从外面进来,看见他俩他赶忙问:“知秋刚去找我,说江小包子出了事,你们派人去通知我的,有没有这回事?” 花重生和君临天相视一眼,顿觉不妙,花重生沉声道:“江小包子没跟你在一起?我没派过人通知你。” “遭了,赶紧找知秋,那人可能是假扮的,天歌在她手上。”风中流脸色大变,旋即冲了出去。 君临天和花重生哪敢再耽搁,焦急地跑了上去。 正巧在路上遇到被人请来医人的宋衣,一听他们所说,瞬间脸色煞白。 “知秋一直跟我们在一起。” 花重生恐慌地抓着君临天的手,身子轻微颤抖着:“快,赶紧命令所有人,找小世子。” 君临天抚着她的后背:“乖,别急。” “宫卿,速度去办,风少主,你也赶紧让坠天阁的人帮忙。”君临天虽然很气愤风中流把君天歌给丢了。 但是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先找到人才是最重要的。 风中流脸色很难看,君天歌可是在他手中丢的,如果他不是听到江诗雅出事而乱了分寸,不可能让那人得手。 他有些自责:“我一定会把世子找回来的。” 风中流转身离去,离去前目光幽深地看了眼江诗雅,如今一桩接一桩的事,他和江诗雅还有可能吗? 如果君天歌出了事,他成了煜王府的罪人,江小包子更加不会原谅自己了。 风中流离去的脚步有些承重,身影孤凉。 江诗雅看着他的背影,偏过头去,这男人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悲伤,还是能触动到她。 自己这是在犯贱呢,江诗雅低下头懊恼的想。 “怎么办,天歌是我拼了命生下来的,他若有什么意外,我怎么办。”花重生喃喃自语着,心里无限的懊恼。 不该因为天歌的智商高于同龄的孩子就对他疏忽了,应该把他带在自己身边,他到底还是个小奶娃。 自责的情绪笼罩着花重生,有人假扮知秋,这一定是早有预谋的。 “找缔上云,我要见他。”花重生紧紧地抓着君临天的手:“一定是洛谷的做的。” “别急别急,缔上云未必知道,我想这是缔我行见缔上云撤退了,他狗急跳墙做的。”君临天自然不想花重生见缔上云。 缔上云会突然撤退,与小生生的突然支撑不住肯定有关,又或是自己无意识的那声雪儿,让缔上云起了疑心。 “就算落在他们手上,天歌现在也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不管他们提什么条件,我都会应着,你别先把自己急坏了,好么。” 君临天将花重生揽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地安抚着。 “都是我,我不该把他交给风中流,应该自己带着的,我不是个好娘亲,因为他智商天才所以对他太过松懈才造成这样。” 花重生扑在君临天的怀里啜泣着,心里悔得要命,只要天歌能平安回到她身边,她一定会视他如珍宝,再也不对他漫不经心了。 “别钻牛角尖,这不关你的事,要怪也是怪我,做为父亲没能保护好儿子。”君临天何尝又不伤心。 “煜王,煜王妃,我们先等消息,这府里能假扮知秋的人,定是对府里十分了解,也知道风少主对诗雅的感情,所以才加以利用的,我们得赶紧找出这个人。”宋衣冷静地道。 花重生在君临天的怀里擦掉眼泪,点了点头:“对,不是伤心的时候,我们先回临天苑。” 回到临天苑,看到上空一片浓烟滚滚,花重生的火气直冒三丈,看着在半空中战斗的人,暴怒出口:“靠,老娘要用大炮炸了这群狗东西!” 778.第778章 大炮立功了 花重生回到临天苑,命人从暗阁里推出了一门大炮。 从知道要与缔我行决战开始,她就令人做这些东西,这门大炮她原本是不打算拿出来的,可是缔我行欺人太甚。 “这是什么东西?”宋衣和江诗雅他们看得目瞪口呆,这似车又不车的怪家伙,怎么看着都好奇怪。 两个轮子,上面还有一个长管子,对着天空。 “大炮,有了他,可以将上面的人炸个肉酱。”花重生从底座拿出一颗弹药。 上次已经试验过了,这一次是第一次对人使用。 “把我们的人全部叫下来,让那些狗东西在上面丢火,我倒要看看是我们被火烧死,还是他们被炸成一盘菜!”花重生抬眸,眼底是没有掩饰的杀意。‘ 花重生把火药塞好,点上火,那炮弹就直冲着天空而去,轰隆一声在高中炸开,顿时狼烟滚滚。 半空中的烟雾,比下面着火的地方还大。 跟着落下一堆被烧焦的黑色物质,间落尖着一两被炸得面目全非的手脚。 宋衣是大夫,倒还好,其他人看到那些分裂的人手人脚,脸色都惨白起来。 饶是君临天都有些面容微变,他倒不是因为这手段残忍而变化,而是很震撼这门大炮的威力。 这么远的高空都可以直接炸过去,那些武林高手都躲闪不及。 若是用到战场上,那岂不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效果。 “继续。”花重生犹不解恨,又点了一炮,轰隆直冲云霄,炸的范围大,想躲都来不及。 除非这些人有韩澈那样如鬼魅般的速度,又或者有琅那样的幻术。 “今天姑奶奶不把你们炸成肉酱,姑娘三世就白活了!”花重生一个炮弹接着一个炮弹地轰上了天。 渐渐地上空安静了,除了满天烟雾,还有空气中飘着的一些残渣之外,就剩临天苑那几栋被烧着的建筑物在太阳下发出的滋滋声音呢。 “收拾干净,捡上那些被炸毁的尸体,送到皇宫去给缔我行,他若敢伤我儿子,我定要他断子绝孙,缔家一脉永远在这世上消失!” 花重生说完便倒进君临天的怀里,君临天怜爱地抚着她的头顶安抚着:“别气着身子了,日头毒,我们先进屋。” 一群人进了书房。 江帝雅和君冉刺也处理好喜堂那边的事赶了过来。 “速度把煜王府所有下人全部召集起来,清点一下人数。”君临天沉声吩咐道。 就在这时,风中流跑了进来,开门见山地说:“在芳绯苑里找到了小世子流下来的线索。” 君临天和花重生立即站了起来,花重生第一个跑到前头,后面的人也都跟了上来。 芳绯苑的一坐树荫下,留着一摊水渍的痕迹,乍一看上去,像一个几枝花朵立在枝上。 “这尿迹很明显是在拖延时间而故意撒成这样的,定是小世子想办法留下来的。”风中流肯定地道。 “到附近找找。”君临天立即下意。 过了一会,果然在不远处的竹林里找到了一条地洞,顺着地洞出去,竟然尽头被堵了。 人力根本移不开。 花重生冷哼一声:“把那门大炮推来。” 大炮今天立功了。 大炮推来了,轰了三个炸弹,才把堵住的几米厚的石门给轰出一个洞来。 地洞的尽头,竟然是皇城外的一片郊田。 “查下这片田地是谁名下的。”君临天吩咐一声。 又仔细地探下身子来查探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娘子,你先回去,这里我还要查探一会,日头毒,别把你晒坏了,知秋,红梅,带王妃先回去。”君临天说完带着琅沿着蛛丝马迹寻了去。 花重生本来就还有些头晕,这会烈日当空,满额的汗珠,确实有些支撑不下去,便上了一旁的马车,其他的事就让君临天去忙吧。 对于这个儿子,君临天对他的情感只怕比自己更甚。 毕竟这半年来,他都是把君天歌捧在手上自己亲自养着的。 男人做到君临天这样,真的是无可挑剔。 花重生回到王府,宋衣给她开了一副药,她便躺了下去,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又三番五次醒过来。 每次都要问一下,有没有情况。 君临天他们直至太阳西落也不见人影。 倒是府上的下人经过一番盘查,有一个在打斗中受了伤,休养了,一个父亡回家吊唁不在,剩下的便是后院里一直老实的杏寒不见了。 花重生听着两手紧握,杏寒,这个女人果然是枚棋子。 深藏了将近一年,都是安安分分,没想到却在这时候爆炸了。 虽然很气,但花重生又不得有些高兴,幸亏当初对她留了个心眼,一直在她的吃食里下了慢性毒药。 “知秋,去把零一唤来。”花重生下了榻,让红梅伺候着她重新换了一身鹅黄衣裳,去了书房。 过了一会,零一来了。 花重生郑重地道:“你想办法通知王爷,让他马上回来一趟,劫走天歌的人应该没有走远,动用军营里的人,方圆百里盘查,但凡有咳血之人,全部抓回来。” 零一虽然对王妃的做法有点奇怪,但还是听令地下去了。 半个时辰后,君临天赶了回来,一脸不虞:“早知道就该将她给杀了,就不会出今天这事。” 花重生安抚着他:“你还劝我不要自责呢,这会自己倒是自责上了,没关系,我给她吃了控制的慢性毒药,她一天内走不上两公里路就会毒发,这会估计躺在哪里咳血呢。” 君临天心里平静下来,抱着花重生喃喃地道:“都怪我,就不该对她心软,可当初……” “我知道,我又不怪你,我当初不也同意了吗,可是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以后,但凡有疑的人我们都不能用了。”花重生不忍苛责他。 “嗯。”君临天眉宇间露着疲惫。 “你歇会,我给你去做晚膳。”花重生提到嗓子眼的心也回了原位。 那女人咳血,定不能把天歌带很远,撒网下去一定能有收获,以天歌的智商应该不至于让自己被饿死荒野。 真庆幸,他早慧,身子也比别人发达,半岁已经能走稳路了。 779.第779章 玉面阎罗 君天歌被假知秋和那蒙面男人带出地洞,便往效外走去,一路走的小道。 结果才走了大半个时辰,假知秋便肚子抽痛,脸色苍白,额头落下大颗的汗珠。 她忍着再走了几步,一直在思考着要如何给爹娘留下线索的君天歌自然便发现了她的异状。 黑亮的眸子里掠过一丝喜悦,机会来了。 假知秋又忍了半里路,却忽觉嘴里腥甜,接着嗓咙一痒,噗地一下便把满口的血吐了出来。 蒙面男子显有些愣住了,停下了脚看着她:“怎么回事?” 假知秋停了下来,虚弱得不能再动,一下就跌在了地上:“我……我不知道……五脏内腑都在翻腾,不能再走了。” “好好的怎么会这样?”蒙面男子放下君天歌,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塞进她嘴里:“是不是上火了?” 假知秋摇头:“不可能上火,我感觉我中毒了,我不能走了,找个地方,我们先躲起来。” 蒙面男子见她额头直冒汗,也知道她走不动了。 “我找个地方,把你安顿了。”蒙面男子把假知秋扛在了背上,再一手抱起君天歌。 君天歌很乖巧的没有说话,刚刚蒙面男子将他放在地上的时候,他已经在地上画了一个坠天阁少主令牌上的奇异兽图案,又在旁边洒了泼尿。 这里是条小道,两边是农田,爹娘他们一定会地网似的搜查,但愿能看到他在路上留下线索。 不得不说君天歌在芳绯院里留下的尿液起了线索,殷离隼带来了一队匿踪队的人。 他们最擅长的是靠气味寻人,有了君天歌的尿液做线索,他们派出去的人很快就找到了小道上。 发现了君天歌再次留下来的线索,更看见了那坠天阁少主令牌图案。 话说蒙面男子带着假知秋和君天歌又走了大半个时辰,往山上而去,找到一个山洞便把假知秋给塞了进去。 “你在这儿先歇了,我去交了任务再来接你。”蒙面男子自己却不做停留。 现在他得先把任务交了,小世子一刻都不耽搁。 他刚要走,假知秋又拉住他:“你别走,我……我感觉自己不行了……你一走,我就要暴尸这荒野了,帮我找个大夫。” 蒙面男子冷瞪了她一眼:“我必须马上完成主上交待的事,你先呆会,不会那么快死。” 假知秋有些失望地松了手,不甘地靠在石壁上。 君天歌两眼一睃,稚嫩地开口:“阿姨别怕,这山洞很安全的,不会有什么豺狼虎豹来的,这山洞也阴凉,尸体也不会发臭的。” 假知秋一听,两眼露出恐惧,她不怕死,她却怕死后自己尸体被野兽给叼走,死都不安生。 她突然又拽住要离开的蒙面男子,咬牙道:“钱深,我可是为了你才背叛了我娘,对煜王下手,你不能忘恩负义。” 钱深因为她的话,眼里掠过一丝愧疚。 哟,看来这两人还是有奸情。 “我只要你帮我去抓个大夫来,我不想死在这里。”假知秋的脸因为痛疼而扭曲,额头的汗一直没停过。 君天歌关心地问:“阿姨,你是不是很疼,这样下去真会没命的。” 钱深并不是个绝情的人,想着这女人为了自己而打进煜王府,隐忍了这么久,现在事情办成了,就置她生死于不顾,到底是无情了点。 他想了想,蹲下来安慰假知秋:“杏寒,我不会让你死的,我马上去劫个大夫来,我把小世子绑在这里,你看着点。” 钱深把君天歌放了下来,解下自己的束带将君天歌手脚给绑了起来。 “无论如何要把他给看着了,别让他跑了,否则我们都没命。”钱深又严肃地交待了一声,转头瞪向君天歌:“你最好老实点,否则直接要了你的命。” 说着他拿了颗药丸塞进君天歌的嘴里,便匆匆离去。 君天歌暗哼一声,老实点?我把你支走就是要不老实。 君天歌待他的身影消失,又侧耳倾听了一下,确实他已完全离开。 杏寒躺得坐不住,倒在地上,嘴里不断地冒着鲜血。 君天歌淡淡地开口:“你这样子定是中了我娘亲的乱走散,她的这种毒药,控制人的血脉,人要是走得久了,累了就会让血液倒流乱涌。” 杏寒有些不敢置信:“怎么会?” “你这种人在我们煜王府,自然会想些办法控制你,只是没想到你们倒是聪明,知道扮成知秋阿姨把我从风少主叔叔里面夺走,煜王府也算是百密终有一疏。” 君天歌边说着边把两脚在石头上磨着,因为他才半岁大,那钱深认为随便绑一下他,他也挣不开,所以磨了两下,布条就松开了。 君天歌小小的身子站了起来,走到杏寒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想活命,除非有我娘亲的解药,我知道有种草药能缓解你的症状,你若答应带我回去见娘亲,我便告诉你。” “若不然,我也不急,我已经留下了线索,我的人很快就会赶到,到时候,你就是求我,我也不会救你了。” 杏寒疼得半眯着眸子,抬头看向君天歌,只到她膝盖处的小小身子,站在她面前,却有着气吞山河的气势。 那双乌黑发亮的眼眸里,没有半丝温度,眸光如刀般锋利。 这哪是半岁大的孩子啊,分明就是一个玉面阎罗。 当真是君临天的儿子,完全继承了他鬼刹阎王的气质。 君天歌任她看着,慢条斯理地将手上的绑带给用嘴解开。然后从衣服里掏出了一把明晃晃的镶着红蓝宝石的精致匕首。 杏寒的脚底燃起一股凉意,她知道,若是她不答应他,他现在有可能直接将自己弄死。 她丝毫也不怀疑这半岁大的孩子的能力。 别的孩子连爬都成问题,他却可以轻易地抽出匕首,拿得稳稳当当来威胁自己。 见她有丝上道,君天歌又道:“人都求生不求死,你能留在煜王府,定是与我爹娘有点瓜葛,能让娘防着又不出手的人必是对他们有恩的,你若现在回头,我爹娘他们自然不会要你的命。” 但是会不会要你半条命就不知道了。 780.第780章 独揽功劳 “好,我答应你。”杏寒不想死,她与煜王府也没仇,只是为了钱深才做这些。 刚刚钱深为了完成任务将她抛下的行为已经让她有些心寒。 这会当然想自保。 “你起来,去外面找一种绿色的,有四瓣叶的草药,我刚进来的时候看到外面有。” 君天歌拿着匕首站到洞口,外面的灌木差不多有他人高,所以他出不去。 要不然他也不用和杏寒做交易。 还有,他虽然能走了,但毕竟年幼,体力肯定不行,说不定没走出这小山,人就已经累死了。 杏寒听了他的话,有了生机,也顾不得身上有多疼,强撑着站了起来,跌跌撞撞走出山洞,却找他口中的草药。 君天歌也不怕她会跑,这女人肯定想活,原来对爱情满怀炽热,结果刚刚情郎的表现已经打破了她的幻想。 现在她应该为自己考虑。 那边风中流带着坠天阁的人也发现了君天歌的线索。 一大帮人,开始往山上走,他们走得快,正巧赶上了殷离隼的匿踪队。 君天歌在洞里无聊,于是又逼着自己撒了点尿液。 不管杏寒会不会带他回去,他还是要给那些出来找他的人留下线索。 他也不能太肯定杏寒中途会不会再动别的歪心思。 一刻钟之后,杏寒回来了,虽然还是脸色苍白,但没有刚刚那么虚弱,人缓过劲来了。 君天歌沉凝地看着她:“我们赶紧走,钱深回来了,谁也走不了。” 杏寒眼里掠过一丝异色,但是却没有迟疑,走到洞口抱起君天歌,便走了。 刚走到半山腰的时候,听到不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她赶紧塞到石头后方躲了起来。 君天歌有点欣喜,一双乌黑的眼眸子悄悄地往前方看,发现其中有人穿的是天阁特制的莹光黑衣。 赶紧出声:“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杏寒都来不及堵住他的嘴,心里暗道,这小孩子长大了不得飞上天。 前方的人听到动静,飞扑了过来,第一个落到他面前的便是风华绝代,俊美无俦的少主叔叔。 看到君天歌安然无恙,他都差不多激动地落下泪来:“太好了,你没事,太好了。” 他不顾杏寒,就把君天歌抱进了怀里,兴奋地将他举上头顶:“我终于有救了!” 君天歌咯吱地笑:“丢了我,是不是诗雅姨娘差点把你给怨死?” 风中流脸色拉了下来:“能怨我倒就好了,根本就是不理不睬,眼神都不给一个。” 风中流低头看向还蹲在石块后的杏寒,一看她还顶着一张知秋的脸就来气,一脚踹在她身上:“都是你这死女人,差点害我一辈子都抱不得美人归!” 风中流不解恨地又踹了两脚。 他的一脚可不比普通人,杏寒脸色更加苍白起来,噗地一下又吐了血。 “少主叔叔,别把人弄死了,带活的回去问话,缔我行敢劫走我,这次一定要端了他老窝。” “你放心,早派人去了洛谷,非烧了他整个老窝,就连凡歌也得被端了。”风中流现在是恨透了洛谷的人。 没想到他们把心思都盯在他身上来了,利用他对小包子的感情,差点让他酿成大错。 他不敢相象,如果君天歌出了什么意外,江诗雅会怎么对自己,先不说坠天阁和天阁会反目成仇。 就是煜王妃都得整他个半死,这些都不怕,就怕以死谢罪江小包子也会不眨一下眼。 这些天来,他愿意迂尊降贵,拉下脸来豁出去,就是怕小包子对他厌恶。 恨也好,怨也罢,至少不能是厌恶他。 曾经有次不经意间,他看到了江小包子眼里来不及掩藏的那丝厌恶,所以他才会坚决要带江诗雅回欲天峰。 不管付出任何代价。 就算她怎么折磨自己,他都配合着,如果因为君天歌这事而让一切功亏一篑,他真是死不瞑目。 所以他是彻底把缔我行给恨上了。 临出来前,他就对洛谷发了追杀命,宣布势不两立。 想必洛谷决定利用他的时候,他做了这个准备。 “我要活抓缔我行,做个武林盟主还不老实,还忘想夺天下。哼,不自量力。”君天歌嗤之以鼻。 他是禀承了花重生和君临天的性子,睚眦必报。 要是这回不能活抓缔我行,让他逃了,他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他。 “那是必须的,我坠天阁也不是这么好惹的,你能平安无事就是大幸了,我终于又见到光明了,我们赶紧回去。” 风中流抱着君临天下了山。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上了马,行至皇城城门前时,风中流让人全部停了下来。 他将马慢走到零一旁边,带着一丝恳求地道:“今天这事,能不能让我一个人把功劳揽了。” 零一挑眉看了他一眼:“风少主原来也好大喜功?” “本尊只是想戴罪立功。”风中流脸色黑沉起来。 零一岂会不知道他想的是什么,只是有些气恨他将世子给丢了,害这么多人辛苦,害主子担惊受怕。 “我们也得戴罪立功。”零一不松口。 君天歌看着风中流阴霾的俊脸,有些好笑道:“要不你给零一叔叔许点好处。” “你想要什么好处,本尊能拿出手的,都能给。” 若是他一个人把小世子找到,这功劳就大了,不但可以戴罪立功,也许煜王妃看在他及时救回小世子的份上,会在江诗雅面前帮他说几句好话。 零一撇了撇嘴:“谁稀罕。” “你堂堂四王爷,躲到了天阁里面,我就不信你没有所求。”风中流无耻地道。 零一面无表情的脸果然出现了一丝裂痕,冷眸瞪向他:“你确定你所说的话不会后悔?” 他要做的事情,可不是什么小事,这么多年蛰伏在天阁里面,一则是挺佩服君临天的能力,二则是锻练自己的能力。 三来,是想等君临天这边事情落定,他能借他的势力完成自己的事。 虽然有私心,但他对君临天的忠诚却是不容置疑的。 “零一叔叔,你快说吧,世人求坠天阁办事,都不一定有这机会呢,错过这村就没那店了。” 781.第781章 就要哭 零一瞥了眼风中流,最后点了点头:“先欠着吧,到时我自会找你。” 风中流也不管他是什么事,反正不是要他和江诗雅的命,不是要毁坠天阁的事,他都可以去做。 什么杀人放火,他私底下做的可不少。 消息早就传了回来,花重生和君临天等一行人都等在煜王府门口。 只见马蹄声靠近,花重生就冲了出去。 风中流的马才刚停下,君天歌已经伸长双臂朝花重生叫嚷着要娘亲。 花重生将他接了下来,仔细地看了看他身上各处,见他并没有受伤,心落了下来。 “娘亲对不起你,保证以后再也不发生这种事了。” 花重生心疼地揉着他的发顶,鼻子酸酸的,天歌虽然智商超龄,但到底是个孩子,被抓去这么久,不知心有多惶恐。 君临天站在了她身后揽着她:“好了,小噫嘻平安回来了,你就不要再哭鼻子,孩子都这么大了还哭鼻子,叫属下们看了笑话。” 花重生朝他皱了皱小俏鼻:“我就要哭,就要哭。” 君临天无奈地拍着她后背:“好好,哭,娘子想怎么就怎么样,让我抱抱儿子。” 花重生将小噫嘻递给他,小噫嘻软糯地喊了声:“爹爹。” 君临天大掌在他肉肉的腰上紧了紧,沉声道:“这就是你要江山的代价,往后还有比这更危险的事,怕不怕?” 君天歌摇头,冽嘴笑得可爱:“不怕,我有爹和娘亲。” 花重生拍了一下他的小屁股:“待你长大一些,我和你爹就得隐约山林,云游四海,别想拉着我们给你卖一辈子苦力。” 这一会儿,君天歌回来了,花重生的愧疚感淡了些,又觉得生孩子就是来讨债的。 一旁的江诗雅看着可爱的小噫嘻回来了,不禁暗暗也掉下了喜悦的泪水。 小噫嘻丢失,还是在风中流手里丢失的,她心里别提有多着急担忧。 无论如何,她心里并不想煜王府和坠天阁反目成仇。 风中流再可恶,她也没想过要他的命。 风中流下了马,眼神就直勾勾地看着她,见她暗自掉泪,心里如被人拿刀割,悄悄走到她身边,递出自己的冷月锻帕子。 江诗雅以为是宋衣递给她的,不疑有他,接过去就擦起眼泪来了。 又怕宋衣担心,喃喃地道:“我没事,我是高兴,小世子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我也是罪人。” 归根结底,如果不是那杏寒说自己出了事,风中流这般聪明的人怎么会乱了分寸,把小世子交给知秋,自己独自离开。 当时王府一片混乱,知秋没有功夫,风中流绝计是不会放心交给她的。 不管知秋,还是她,又或者风中流都被人给利用了。 “不关你的事,是我的问题,你不要自责。”一双大掌将她揽入怀里,耳边响着的是风中流柔声细语。 江诗雅猛地抬头,看见风中流幽黑深沉的眸子里,盛着如海洋般汹涌的情绪。 她不明白这是什么深意,也懒得去明白。 江诗雅小脸一拉,小嘴儿嘟了起来,将他给推开:“别碰我。” 风中流却蛮横地将她再将桎梏住:“到底要气我到什么时候,你要打要杀,要怎么折磨我都可以,就是别不理我。” 原来的江诗雅装可怜来折腾他,他是痛并快乐着,还甘之如饴。 可如今江诗雅是打算真不理他了,他心就跟被人挖空了似的,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这是他的小心肝,他的命根子,他绝不能失去他。 江诗雅抬起脚踹在他脚背上,冷冷地瞪着他:“放开我,我再警告你一次,不许碰我!” 江小包子自己也觉得自己腹黑,以前任由着他抱,就是想等这一天,让他能挨自己一下都不能。 让他尝尝什么是求而不得。 宋衣见他俩拉拉扯扯,也不好说什么,只得走过去逗君天歌。 这次风中流找小世子的态度很好,宋衣决定忍一忍,不帮风中流,但也不会对他落井下石。 最后如何,还看小包子自己的决定。 不过,这事可能不会那么简单,一个殷百合没解决,她永远是横亘在小包子心里的一根刺。 江诗雅踩了风中流,风中流都不放手,她一双潋滟的美目里掠过一丝狠意,曲膝就往风中流的腰腹处踹去。 风中流没防着江小包子也会如此攻击人,一向在他眼里江小包子都是软软绵绵,娇娇弱弱的。 别人欺负她,她都只会娇滴滴地抗议,何曾会主动攻击了。 没防着的结果便是,剧烈的痛苦上头,不得不放开江诗雅。 江诗雅轻哼一声,转身就往府里跑去。 风中流半躬着身子,追了过去,走起路来实在滑稽。 宋衣看了不顾形象的哈哈大笑起来,嘴里大啜一声:“活该,活该。” 花重生和君临天这才注意到他们不在了。 君临天抬眼看了看零一他们:“你们都下去好生歇着吧,这次救世子有功,待把洛谷的事解决了,给你们每人放十天假。” 零一他们立即露出喜悦之色。 “爷,这次能找到世子,多亏了风少主。”零一想起风中流想要抢功的表情,不自觉勾了勾唇。 君临天冷哼一声:“你不用给他说话,他确实是费了不少心思。” 零一低下头,心道,风中流,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花重生抱着君天歌进了临天苑,见江诗雅早就坐在院子里了。 却没见到风中流的身影,不禁问道:“你的跟屁虫呢?” “恼人的苍蝇,被我拍死了。”江诗雅嫣然地笑了笑,从花坛上站了起来,跳到花重生身边将君天歌接了过去:“小噫嘻,可把我急死了。” 君天歌嘻嘻地笑:“最急的是少主叔叔,他比娘亲和爹爹还担心我呢。” 风中流担心他,这是不言而喻的。 江诗雅轻哼一声:“若不是他,你也不会丢,他担心是应该的。” 宋衣很奇怪风中流怎么不在,好奇地问:“你真把他拍死了?” 江诗雅脸色讪讪,耸了耸肩:“我可没动他,他自己追过来,突然倒了地,痛得嗷嗷直叫。” 782.第782章 怕喝药的少主 宋衣愣住,想起刚进府前,江诗雅踢了一脚风中流,脸色有些晦暗不明起来。 “他现在人呢?”宋衣问。 “被他的随从百里带回西厢院了。”江诗雅皱了皱眉:“小衣衣,你怎么这么关心他?” 宋衣撇了撇嘴:“你丫的胆子越来越大了,你踢的可是他的命根子,他忍着痛来追你,最后倒地上,只怕那里伤着了。” 宋衣叹了口气:“要是他那儿出了问题,你这辈子该怎么办。” 江诗雅轰地一下脸红了:“关……关我何事!” 心里却嘀咕,不会有事吧,哪能这么容易就被踢出问题啊。 她那一脚也顶多花拳绣腿。 “我看我还是去瞧瞧吧,万一他真出什么事,坠天阁阁主还不得要你赔。” 宋衣有些担心,虽然风中流可恶,但如果真是诗雅把他踢出个好歹来了,那可就真扯不清了。 江诗雅有些着急起来:“真会这么严重?” 宋衣翻了翻白眼,站了起来,决定还是去西厢院看一趟。 心里却想着,如果风中流真被踢坏了那里,也算是和江小包子把恩怨给扯平了。 只是不知道坠天阁的阁主会做何想了。 江诗雅也担忧,看了看花道雪,交待了一句,有些心烦意乱的回了自己房间。 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风中流那么厉害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被她一脚就踢废呢。 江诗雅拿起绣棚,打算让自己安下心来做女红。 结果下了好几针都扎到了自己的指尖,索性叹了口气,去看看吧。 不行,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她怕自己控制不住想折腾那人。 庆幸的是,宋衣去了没多久就回来了。 见她坐在窗前的榻上拿着绣棚发呆,宋衣叹了口气。 “我回来了。” 宋衣的话才刚说完,江诗雅已经蹿到她身边:“小衣衣,他没事吧?” 宋衣瞥了她一眼:“你这是关心他呢,还是担心他有问题之后会和你更牵扯不清?” 风中流好歹也是一个傲世群雄的人,高贵张扬了这么多年,为了小包子也算得上是放下了身段。 从不可一世变成了软柿子,说对江小包子没感情,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这两人也是冤孽。 “自然是不想和他有牵扯。”江小包子毫不犹豫地回道。 宋衣摇了摇头:“我虽然是大夫,但到底他伤的地方有些特殊,我不能直接检查,但是我去的时候看到风少主疼得额头都涌出了豆大的汗珠。” 江诗雅脸色一白,风中流是极能耐疼的,上次受了严重的内伤,都没有哼过一声。 这是得有多疼才会这么难受。 “确定不是假装的吗?”江小包子有些狐疑地问。 宋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看着不像。” “那怎么办,会不会真废了。”江小包子这会是真急了。 风中流是坠天阁唯一的少主,他若是没有了那能力,坠天阁阁主把她千刀万刮只怕都不泄恨。 “只能找蓝神医了。” 江诗雅不敢待再耽搁,和宋衣一起去找了花重生,找蓝若词的事,还得煜王帮忙。 从临天苑出来,江诗雅不情愿地去了西厢院。 还在院里就听到百里的声音:“爷,你就喝了宋衣开的这碗药吧。” “不喝。”风中流咬着牙,疼得脸色铁青,眉头皱成了川字型。 “你何苦这样受着呢,万一你有什么问题,属下如何向阁主交待。”百里声音几近哀求。 风中流冷瞪了他一眼:“滚开,说了不喝!” 百里捧着药站在床前一脸焦急,真想直接将这别扭的少主给敲晕。 跟了少主十几年,他自然是知道少主为何不喝药。 因为他们强大的少主,怕药苦。 百里冏。 每次少主受伤,劝他喝药,都比杀几十个人还困难。 江诗雅在屋外站了一会,踌躇着要不要进去。 听到风中流竟然怎么劝都不喝药,心下一火,就冲了进去。 “风中流,你不吃药,是不是想出了什么事,把责任推我身上!” 江诗雅觉得风中流一定是在打这个主意。 否则他干嘛要拒绝喝药。 可是这次江小包子,您真是猜错了。 百里见到她如见到了救星,屁癫地跑了过来:“诗雅姑娘,您了来就好了,您劝劝少主先喝药吧,他伤的地方可是一刻钟也不能耽搁啊。” 江诗雅听到他的话,小小的愤怒转成了羞愤。 风中流看见江诗雅进来,漆黑的眸子果然一亮,但随即又呻呤起来,一声一声的显得特别隐忍的疼。 江诗雅走了过去,看他疼成这样,心下到底是有些心虚。 “把药喝了,就不疼了。”她声音到底是软和了一些。 风中流咬着牙摇头:“不喝,苦。” 反正没什么形象可言了,也不差被她知道自己怕苦。 江诗雅嘴角抽了抽,很想骂一句,苦个p,你好歹是一少主,统领坠天阁几千人,双手沾满鲜血无数,竟然会怕苦。 说出去不知道有多丢人。 不过她是淑女,这些话从来只敢在心里偶尔说说,不敢骂出口。 “喝完,给你一颗灵芝棒棒糖。”江诗雅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好言地又劝了一句。 这回轮到风少主嘴抽了,谁特么稀罕你的棒棒糖,当我跟你们女人一样,爱吃这甜的东西。 爱吃甜的男人,那都是娘娘腔。 君临天在不远的书房里打了个喷嚏,赤果果的躺着中枪。 “不要,苦。”风中流到底不敢对江诗雅发脾气,再疼也得耐着性子。 江诗雅脸有些不虞了,从一脸无措的百里手里接过药碗,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微笑地问:“你喝不喝?” 风中流被她笑得心儿一颤,七月流火的天气,竟然有寒意从心底散开。 “喝。”风中流看着江诗雅美艳的小脸,没有骨气的妥协了。 “这就乖嘛,喝好了,才不会有事,才能不赖在我身上。”江诗雅反手又将药碗递给了百里:“快喂你家少主。” 风中流猛地坐了起来,忍着疼大吼一声:“不是你喂我吗?” 风少主之所以妥协,多半是看在江小包子端着碗要喂自己的份上。 783.第783章 少主好可怜 江诗雅撇了撇嘴,想我喂你啊,做梦去吧。 “风少主,我又不是你的侍婢,我干嘛要喂你呀。”江诗雅笑容不减,嘴角却丝不屑。 她能来看他,劝他喝药,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若不是怕连累煜王府,她现在恨不得给他火上烧油,给他那里再来上两脚。 就凭他还想脚踏两只船。 心里喜欢着殷百合,又对她一副非你不可的样子。 有情的男人很难得,但是多情的男人就该死。 江诗雅这次绝不会允许自己心软了,她江诗雅可不再是随便别人搓捏的包子了。 她现在至少要变成冷掉的馒头,咬她一口也得嗑疼别人牙。 “江小包子,你……当真这么无情。”风中流觉得被踢的地方更加疼了,额上的汗水流得更加汹涌。 几缕发丝贴在他的脸颊上,他脸色苍白,却偏生薄唇殷红,看上去,一副让人怜惜的病态美。 江诗雅暗自嘀咕着,这是打算对她使用美男计么。 不可否认,她以前就是被他的外表给迷惑了,才弄得自己这么悲惨。 哪怕现在,看见风中流的模样,她也恶厌不起来,但心底却很清楚,这个男人,不是她能再喜欢的了。 “自古多情最伤人。”江诗雅讥诮地说了一句,接着又道:“已经帮你去请蓝神医了。” 她说着便转身要走,还没来得及挪步,手腕就被一只滚烫的大掌给抓住。 “江小包子,别走。”风中流抓着她的手用了很大的力,他眉头却皱得化不开。 江诗雅回头看了他一眼:“风中流,我说过我不是你的侍婢了,你无权对我提任何要求。” “我求你。不是要求,是请求,我要是真有问题……我也没有资格再缠着你了。”风中流压抑地道。 他心里是比谁都烦躁的,他怕自己真废了,小包子就要让人了。 想着曾经任自己搂抱亲吻的小包子,要被人亲吻,被别人占有,嫁给别人,他的心就透不过气来,恨不得马上死了去。 江诗雅看着他眼里掠过一丝绝望,心里软了些。 手心里也出了汗,还是有些心虚,不会真出什么问题吧,她那一下,难道真用得太大力了。 江诗雅站在那里,任由他拉着手腕,没说走,也没说要留下来。 百里赶紧将碗端到风中流的嘴边,耐心地劝道:“爷,快把这药先喝了,能止疼。” 风中流却是微眯着眸子紧紧地看着江诗雅,一言不发,但是那架势却是在说,如果你不留下来,我就不喝。 江诗雅在心里严重鄙视他,竟然到这时候还想着威胁自己! 她在心里挣扎着,不能心软,不能心软。 却最后还是没脑子地转过身来,没好气地道:“快喝。” “你不走了?”风中流仰着那张魅惑人心的脸,硬要一个肯定的回答。 江小包子点了点头。 现在当然不走,等你喝完,看我走不走。 风中流这才张开嘴,乖乖地喝下了那碗药,喝药的表情,简直像是别人往他嘴里塞了十斤牛粪似的。 江小包子心里腹诽,再牛的人还不是一样有软肋。 百里看着见了底的药碗,终于大松了一口气。 有些乞求地看向江诗雅:“诗雅姑娘,这药隔两个时辰就得喝一次。” 您就好人做到底,别走了吧。 “嗯,你好生照顾着,你们阁主一定会感谢你的。”江诗雅点了点头,出奇不意的甩开了风中流的大掌,转身就往外跑。 可怜的风少主,不敢置信地瞪着跑到了门口的人影。 江小包子也学会说假话了,明明说了不走的! 江小包子变坏了,风少主欲哭无泪。 “百里,还愣着干嘛,还不追,进了临天苑,你想追都追不到了。”风中流回过神来着急地命令道。 该死的,自己那里怎么这么疼,不会真废了吧。 他还没尝过小包子的滋味就废了,他会死也不瞑目的。 百里追了出去,哪还有江小包子的影子。 不禁懊恼,江诗雅姑娘怎么跑得比兔子还快。 江诗雅哪里是跑得快,她是卵足了劲跑出西厢院,就找了个灌木丛躲了起来。 就知道风中流这货会想要强人所难。 她现在不跑,今天都别想出西厢院了。 百里单人而归,风中流气得差点岔过气,“人呢,没追回来?你连小包子都追不到,百里呀百里,你说我怎么就带了你出来。” 风中流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下面又疼得厉害,心里又没有慰藉的东西,更觉自己可怜极了。 万一他真出了事,江小包子肯定会压根不管他,痛痛快快地嫁给别人。 百里自然是感觉到了少主的伤心,忍不住地劝他;“少主,你现在病着呢,可千万不要太难过,诗雅姑娘只是暂时不听话,您多讨好讨好,还是会原谅您的。” “不可能了,江小包子已经变了。”风中流叹了口气,越觉得前途一片黑暗。 “诗雅姑娘还是诗雅姑娘,少主是您太多愁善感了,大不了少主你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生米变成熟饭。” 百里实在是不想见少主这么低落,出了个嗖主意。 只是他却忘了,自家少主现在就是因为那个方面的问题躺在床上呢。 他这么一抬,风中流更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恨得想咬舌自尽,那天晚上,那么好的机会,他就应该把江小包子给拆分入腹。 就没有这么多事了。 “少主叔叔。” 百里还想劝他一些话,却听外面响起了小世子的声音,赶紧迎了出去:“小世子您来了,我们爷现在正疼着呢。” 君天歌小脸露出同情:“少主叔叔好可怜。” 百里叹了口气,整个煜王府也只有小世子还会同情他们少主了。 红梅抱着君天歌走近了屋里,将他放在风中流的床上。 风中流脸色有些难看,觉得自己被心爱的女人踢成这样子,太丢脸了,比他下跪求江父母还让他觉得没面子。 让他对半岁大的小奶娃都无颜以对。 “少主叔叔,蓝神医就会来了,爹娘让我来看看你,你是天歌的救命恩人,你放心,就算我不能把包子姨娘变成你的,我也能阻止她嫁人。”君天歌小肉手摸了摸他的脸蛋。 784.第784章 天生该被保护 风中流却是摇了摇头,这小屁孩虽然智商高,但他却不懂别的事。 他若真身体出了问题,他自己也不会允许自己去阻止江小包子嫁人。 那样对她不公平。 “很疼吗?”君天歌在内心里是真的心疼这位坠天阁少主。 风中流欺负江诗雅的事,他也没经历过,所以对他的敌意自然比花重生他们小。 况且他拿着人家的少主令牌,做威做福过几次了,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不疼,吃了药好多了。”风中流在江诗雅面前表现得极为痛苦,却不是假装,只是刻意地展露给她看。 现在面对一个小屁娃,再疼他都要夹着锭子极力掩饰着。 屋外响起了脚步声,宫卿带着一身深蓝的锦袍的蓝若词走了进来。 见宫卿进来,君天歌朝他伸出胳膊,宫卿笑着把他抱到怀里:“小世子也在这里啊,风少主,这位是蓝神医,有他在,您一定没事。” 蓝若词站在床边朝风中流拱了拱手。 放下药箱在一旁的小杌上,掀袍坐了下来,温和地对屋里的人道:“请你们都先出去。” 毕竟是隐私的地方,大家都知道要避嫌,匆匆出去了。 回到临天苑的江诗雅又拿着绣棚绣了起来,刚绣了两朵花瓣,就有些心神不宁起来。 蓝神医到底来了没有,她这到底是第一次行凶,心里老是觉得心虚。 有点痛恨自己身边没有婢女了,要不然还能使着她去打探打探。 心烦意乱,索性放了绣棚,去了芜梦那里。 花重生和宋衣都在这,见她进来,不禁问道:“你怎么在这里,蓝神医请来了,你不去看看风中流那宝贝还能不能使?” 花重生露骨的话,让江诗雅小脸红得能滴出血来,煜王妃什么都好,就是口无遮拦让人讨厌! “不关我的事。梦梦怎么样了。”江诗雅讪讪地回了句。 芜梦睁着眼,却是两眼空洞,眼神涣散,只能喝流质的东西。 花重生叹了口气:“我们在想要不要帮她催眠。” 江诗雅听了脸色一怔:“要催眠吗?那她七岁那年发生的事是不是都会想起来?” 那是芜梦心里的噩梦,她一定不想回忆起来吧。 “如果不催眠,她这样子也不知道何时能恢复。”宋衣担忧地道:“如果一直吃流质的食物,我担心她就算恢复了,身体也大不如前。” 花重生看了眼江诗雅,沉凝地问:“诗雅,如果当初你真的变成了那恐惧症的样子,你想不想我用催眠唤醒你?” 她和宋衣都很难替芜梦做决定。 而君临天送去给天阁云姨的信,也只了一句话:你们看着办。 云姨倒不是不关心芜梦,只是她相信君临天。 花重生觉得江诗雅这个曾经被催眠过的人,应该更有发言权。 江诗雅蹙眉想了想:“我想我还是会愿意醒来吧,因为我不想失去父母,兄长,还有你们。” 花重生脑子里灵光一闪,一拍腿:“小包子说得对,梦梦如果一直这样,她一定不愿意,就算那些记忆再痛苦,她还有我们呢。” 宋衣仍有些犹豫:“虽然这么说,可我们毕竟不是她,她被噩梦折磨的时候,我们也不能替她分担痛苦。” 花重生一听,又泄了气。 “再考虑考虑吧。”江诗雅也觉得这事得深思熟虑。 三人在屋里陪芜梦说了一会话,试图让她恢复些神志,可是都徒劳无功。 离走前吩咐丫鬟,一定要用药酒用心给她按摩,防止肌肉萎缩。 出了芜梦的房间,江诗雅面色有些忧忧,眼神不时的地往临天苑外瞟去,怎么还没有一个人来报个信。 “江小包子,你想知道情况,就去看看呗,没人笑话你。”宋衣拍了拍她肩膀。 江小包子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那担心的小眼神,一看就知道她心里挂着西厢院里的人。 “我去后院看看殷离隼。”宋衣说完先行离开。 江诗雅小手绞在一起,她自然是想知道风中流的情况,只是她又不允许自己心软。 她怕自己意志不坚定。 花重生看着她这纠结的小样儿,戳了戳她的胸膛:“别这么纠结,人生就得过得痛快点,你心里怎么想就怎么做。” “我……”江诗雅欲语又止,她就是不知道要怎么做。 “你其实还是放不下风中流吧。”花重生笑着道。 江诗雅一脸懵懂茫然地看着花重生,耳尖红红的,不否认也不承认。 “其实这些日子,风中流对你的百般顺从倒也确实是让人有些心动,只是你别忘了还有个殷百合。” 花重生也不想多说,只是想给她提个醒。 风中流对她再好,他也同样对别的女人好。 “你能接受他有妾吗?”花重生又关心地问。 江诗雅是世家养出来闺房千金,心思与她和宋衣应该都不一样。 豪门世家三妻四妾那跟吃大米饭一样寻常。 诗雅从小的教育里,应该也有这个吧。 江诗雅摇头:“不能,否则我逃家,拒绝进皇宫参加选秀就都没什么意义了。” “但是,风中流这么多年都一直喜欢殷百合,他如果为了你真杀了殷百合,你觉得他就可靠吗?” 花重生他们自然是恨不得杀了殷百合,也不是没有机会,只是却一直留给风中流来处理。 目前为止,其实花重生倒是对风中流的态度有些肯定。 如果他真是毫不犹豫杀了殷百合,她反而会觉得风中流是个可怕的人,几年的情份说断就断,太过无情。 他如果这么无情的对殷百合,她还得考虑一下,他后面也会不会这样对江小包子。 “我没想过要他杀殷百合。”江诗雅摇了摇头,坦诚地说:“我想自己动手。” “江小包子,仇恨可以改变一个人,但是我不希望你那样。”花重生摸了摸她的头:“我们的江小包子还是包子样比较可爱。” 江诗雅怔怔地看着她:“你不想我去杀殷百合吗?” “不想。”花重生毫不犹豫:“江小包子是个大家闺秀,温和如玉,性子柔绵,她连杀鸡都不会杀,她心地善良,我不希望她双手染上鲜血。” 在她眼里,江诗雅天生就该被人保护。 江诗雅眸光突然清明,煜王妃是害怕她因为仇恨偏离道吧。 “你不妨告诉风中流,你要亲手杀殷百合,看他反应。” 785.第785章 腹黑的本质 西厢院里,人都退了出去,风中流凝眉看着一身天蓝锦袍的蓝若词,他面容清秀,二十左右的年纪,让他怎么看怎么别扭。 还不如来个女大夫呢。 来这么个大男人看自己那里,算怎么回事。 风中流现在不止身下疼了,还很别扭,心里相当的别扭。 蓝若词朝他莞尔一笑:“风少主不用紧张。” 紧张个蛋啊,紧张,被个男人看了那里,还是盯着看! 我这是羞涩,羞涩好吗! 看着蓝若词的笑容,风中流就想起香倌里那粉面的小倌们伺候恩客时的笑容,真特么一起重叠了。 风中流咬着牙,额上的汗流得更汹涌了。 “风少主,我现在要脱你的裤子。”蓝若词带着一抹微笑,站在床边微弯下身来:“风少主,放松。” 风中流没来由的心里打颤,这话如果是江小包子说的,他立马就可以来反应了。 可为毛是个男人,看着他的笑容,他只想伸出一脚怎么办? 蓝若词越说,风中流就越紧张。 蓝若词好似对这样的反应极其习惯了,洁白如玉的大掌一挥,就把风中流盖在身上的薄毯给扯掉了。 风中流立刻反应过来,往里面边弯着身子,蜷缩起来。 不要啊,不要,要他被个男人看,他怎么着都觉得别扭。 他甚至觉得,会不会被男人看了之后,开始对男人感兴趣了。 他这儿第一个看的不是应该是小包子吗。 “这里不需要你了,你出去,本尊要见江小包子!”风中流压抑下疼痛,眉眼间染上一层寒霜,凛冽地瞪向蓝若词。 屋外站的人,听到风中流的声音,不禁愣了。 看大夫的时候,要见什么江诗雅,少主,你能正常点么。 百里有些焦急起来,少主下了决心没人能改变的,他现在拒绝看诊可咋办。 万一那儿真出问题,阁主还不得把他给放火上活烤了。 江诗雅姑娘怎么可能现在来。 屋里,蓝若词依然温和地看着风中流,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淡定地道:“风少主,你现在痛成这样,必须马上治。” “不用了,你给我药,我自己擦就行了。”他的这里除了自己能看,就只能给小包子看了。 万一小包子嫌弃他不干净肿么办。 “风少主,药不能乱开的,我必须望闻问切之后才行。”蓝若词含笑地看着他,这人别扭起来,怎么这么有意思。 “来,风少主,让我帮你脱裤子,或者你实在觉得不好意思,就你自己脱吧。”蓝若词是这方面的圣手,对于风中流这样的,见惯不怪了。 蓝若词不小心想起自己给煜王看病时,煜王就洒脱多了。 风中流冷着一张脸,眸光里都是火,身下越来越烧得厉害,又痛又裂,江小包子这是踢得有多用力。 他清白没了,都怪江小包子,他一定要她负责。 “本尊要见到江小包子才治。”风中流感觉,只有握着江诗雅的手,他才有勇气脱下裤子。 蓝若词看见了他眉宇间的那丝坚定,知道这事儿,不是他努力劝能成了。 于是转身走了出去,打开了门:“风少主的情况不是很好,你们尽快把他所想见的人带来,要不然耽搁了,可是一辈子的性福。” 宫卿皱了皱眉,风少主若在煜王府出这种事,只怕煜王府也脱不了干系。 又觉得风少主真是无耻,看个病都要耍无赖。 你治那么隐私的地方,叫个黄花闺女来,算怎么回事! “蓝神医稍等,我这就去叫叫,只是不一定能把诗雅小姐请来,还望你多劝劝风少主。” 宫卿说了一声,抱着君天歌走了。 君天歌有些担忧地问:“要是少主叔叔真出了事,咱们是不是要跟坠天阁开战了。” “小世子,不会的,不是还有诗雅小姐么。”宫卿很肯定地道。 “不好吧,那儿不行,诗雅姨娘不是要守活寡吗?” 宫卿嘴抽地看着君天歌粉嫩新生的脸,小世子,你知道这么多真的好吗? 能不能像个半岁大的奶娃,您这样让小的们很在压力啊。 “所以,诗雅小姐绝对不会让风少主出事,就算绑,也得把她绑来。”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现在他们都还被困在皇城里呢,外面的兵都进不来。 若是坠天阁再倒戈,他们还要不要活了。 这次的事情,让他深刻的意识到,坠天阁是他们的亲亲好盟友啊,不能散了。 “宫卿叔叔,你好黑啊。”君天歌冽嘴笑。 为小包子姨娘点根蜡烛好了。 江诗雅回到房里,并没有去找风中流。 她之所以现心风中流的情况,是怕他真出了事,自己更脱不开身。 问题是她去了也不可能让他就好啊,这事还得看大夫。 她又不是大夫。 江小包子在屋里来回走动,双手合十,嘴里喃喃念着:“佛祖保佑,一定要保证风中流没事,我们俩一拍两散,各不相安。再跟他扯下去,我会死的,我这么善良的一姑娘,你一定舍不得我被继续荼毒吧。” 来到门边的宫卿和君天歌听到了她的话,相视看了对方一眼。 完了,这次事情不好办啊。 “诗雅姨娘,估计不会去,还是别劝了,直接上吧。”君天歌立下决断。 宫卿点头,从腰间掏出一包药粉笑得贼精:“迷晕散。” “宫卿叔叔,对一个如花似玉的娇弱少主,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不太好吧,你不怕少主叔叔以后报复你?” 君天歌觉得这有点太残忍了。 “我觉得风少主会感谢我。”宫卿十分肯定地推开了房门。 江诗雅一愣,看见宫卿抱着君天歌站在门边忙回过神来冲了上去:“怎么样,风中流还好吧,对以后有没有影响?” 宫卿摇头,面露难色。 江诗雅心里一咯噔,难道情况不妙,要是坠天阁阁主要为儿子报仇,把自己娶了守活寡肿么办? 这还是小事,守活寡就守活寡,反正她没打算嫁人了。 可是若是在这个时候倒戈了,那可就是大事了。 江诗雅小脸苍白,真不该一时冲动踢他那儿。 “诗雅小姐你放心。”宫卿停顿了一下,将一包药粉直接散向江诗雅:“风少主只是要见你,为了大局,您就牺牲一下吧。” 786.第786章 重伤 江诗雅瞪大了眼珠,还没来得及反应,人砰地一下就趴到了楠木桌上。 君天歌也瞪大了眼,宫卿叔叔你这么直接真的好吗,好歹劝一下人家,说不定人家会同意呢。 他完全忘了,是自己给宫卿下的指令,直接上! 宫卿面无表情地将江诗雅扛在肩上,一手抱着君天歌就往西厢院去了。 西厢院里,蓝若词还在耐着性子劝风中流。 “风少主,我们都是男人,这没什么好丢人的,你有的我也有。这东西我看过的比你吃过的盐可能还多,各种各样的都有。”蓝若词所谓苦口婆心。 为了诊金,为了男性同胞的幸福,他也是豁出去了。 风中流汗流得更猛了,看过很多这东西,为什么你一脸很自豪的表情。 我才不要成为你那许多的一员! 风中流用毯子把自己捂得更严了。 虽然他表情肃然,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但是看在蓝若词眼里就觉得很好笑。 他堂堂的男科圣手,怎么就感觉突然之间变成了调戏良家妇女的下流公子! “风少主,其实我给你治疗的时候,完全没把你当成人。”蓝若词有些口干舌燥了,怎么这风少主盐油不进。 一记冷光朝他劈来,若不是留着他还有用,风中流绝对不是一眼光,而是一手刀吹死了他。 没把我当人! “咳咳,不是说风少主你不是人,就是我治疗的时候心无旁鹜,不会想别的任何事,所以风少主可以完全放心。” 蓝若词觉得跟什么江湖人士打交道最讨厌了,又别扭,又心狠手辣。 他只是个大夫,真不是想玷污人家清白。 下身越来越疼了,风中流咬牙痉挛地一下,也没精神给蓝若词再飞冷刀子了。 江小包子怎么还不来,难不成真这么狠心看着他被废。 “风少主,你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必须马上诊治。”蓝若词凝眉严肃地道。 风中流吐了一口血,我也知道要马上诊治,我也想马上上药,江诗雅不来,我怎么办。 蓝若词又厉色地道:“风少主,性福比性命更重要。” 风中流真想回他一句,我现在就是为了性福在撑着啊。 没见过这么啰嗦的大夫,什么都不懂,还一直在这叽歪。 到底给你多少诊金啊,这么奋不顾身。 风中流已经懒得理他了,真的是看在最后还得用得上他的份上才没有出手。 要忍着不对一个讨厌的人出手,真是憋屈。 蓝若词看着他,有些郁闷,风少主为什么会露出这么委屈的表情。 真的不是我想玷污你啊。 于是,宫卿扛着江诗雅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屋里两个男人,大眼瞪小眼。 “风少主,人带来了。”宫卿直接将人扔到了风中流的床上。 君天歌很想提醒一句,宫卿叔叔你这样做会不会太坑诗雅姨娘了。 风中流吓了一跳:“她怎么了。” 也顾不得下身的疼痛,将江诗雅娇小的身子抱了起来,小心地探她的鼻息。 君天歌给了宫卿一眼神,你自求多福吧。 “这个……诗雅小姐不来,我只好把她弄晕了。”宫卿很诚实。 风中流一记带着杀意的眼光朝他袭来:“你说什么?你对她动手!” 那眼光,看得宫卿一颤,好有杀伤力。 “风少主,不这样,带不来啊。”宫卿审时夺势,宠女人的男人伤不起,他还是不要硬上了。 风中流用手轻轻地抚着江诗雅的娇艳的小脸,心里揪痛,连煜王身边的一个侍卫都这么欺负她。 屋里的人直感觉,这七月的大热天,竟然冷如寒冬。 风少主周身的气息太可怕了。 君天歌再次给宫卿投了个同情的眼神,都说了不要这么粗鲁,咱们是文明人。 风中流看了眼蓝若词:“帮忙把人弄醒。” 他又瞥了一眼宫卿,虽然没有多凌厉,但是那老子一定会报仇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宫卿识相的退了开出来,虽然有天然冷气不至于热,但他也不喜欢冻。 蓝若词从药箱里拿出一片药片在江诗雅鼻前晃了晃,江诗雅便颤抖着长长的睫毛醒了过来。 看到风中流一脸痛经的表情,她赶紧坐了起来:“我怎么会在这。” 蓝若词很想告诉她,你被你的队友坑了。 不过他到底是不想被风中流的眼刀子再杀伤了,还是选择乖乖的闭嘴。 “你为什么不能在这,我都被你踢成重伤了,你得侍疾。”风中流一脸正经地道。 蓝若词抽了抽。 “风少主,我踢的你下身,你怎么伤的是脑子。”江诗雅挣扎着爬起来,抬头一看,这才看到蓝若词。 一张小脸立即通红,怎么这屋里还有第三个人。 她刚刚还被风中流搂在怀里,这感觉怎么像是被人抓了奸。 风中流脸色立即阴沉了下来,死江小包子,看见蓝若词面红心跳是几个意思! 他大掌一揽,又将江诗雅揽入怀里,江诗雅挣扎着,正好又碰到了他受伤的那个地方。 疼得风中流不禁叫了出来。 江诗雅身子猛地一僵,这么疼? 她不敢再动了。 “你,你放开我。”江诗雅有些急,又急又羞,小脸红得滴出血来。 “不放。”风中流揽着她的腰,将她半跪着扣在自己怀里,避免她再碰到受伤的地方。 这才对咬着牙对蓝若词道:“蓝神医,开始吧。” 蓝若词从善如流:“那我先帮风少主脱裤子。” 江诗雅脑袋轰地一下炸开了,什么情况,为什么把她扣在怀里,还有个男的帮他脱裤子。 “风中流,你……你无耻。”江诗雅被压得死死的,又动弹不得,只能拿小眼儿瞪他。 “江小包子,我这病可是你给踢的,要是治不好,你就准备一辈子守活寡。”风中流还能腾出一只手来捏她粉嫩的小脸。 “你自己耍流氓,活该,你快放开我,这算什么事。”江诗雅想死的心都有了。 风中流该不会疼到变态了吧,还找了个男的来,他…… 江诗雅脑子再次一次,闪过上次她在宿香倌里看到的画面。 787.第787章 我要告诉你娘 那天不就是看到他在跟一个男的亲吻吗。 传言是真的,风中流有龙阳之好? 那又把自己弄来,看来他的变态又升级了。 江诗雅咬了咬牙,最后张开嘴,对着风中流的手指直接咬了下去。 风中流下身疼,手指也痛。 可眸光里显露的不是痛疼,而是灼热的火光。 江小包子咬着他手指,嘟着小红唇的样子,怎么看都勾魂摄魄,春水融融。 蓝若词眼光里掠过一丝讶然,行医这么久,第一次见,那地方疼成那样,都快不行了还能这么生龙活虎的。 他几乎都不用再检查了,火速地给风中流穿上了裤子。 看见床上两人的姿势,他白净的脸上也浮出了一抹暗红,这世道,他真是来看病的,为什么变成了欣赏这种共效于飞的画面。 蓝若词也是醉了。 把手放在嘴里轻咳了一声:“风少主的伤比较严重,踢得太重了,现在已经淤血,要内服加上外抹散血的药。” 他边说边心里想,那药谁帮他抹,他有点同情地看向恨得咬着风中流手指的江诗雅。 看来这伟大的任务,要落在这娇弱的女人身上了。 江诗雅啊了一声,放开了风中流的手指,抬眸便看到风中流眼眸里闪闪的光芒,如阳光洒进万年崖底,一片迷雾中透出光芒来,瞬间就能把人吸进去。 她一时忘了要说的话。 风中流紧紧地看着她,有些低哑地道:“谢谢蓝神医。” 那语气,真是一点都没有客气,还带着一股,你可以滚了的意味。 蓝若词身为神医,觉得不能这个时候就这样走了。 语重心长的提醒:“风少主,你那儿伤得严重,本身就有淤血,还是不要做血气方刚的事比较好。” “滚。”风中流冷光瞪过来。 蓝若词打了个激灵,决定不能跟欲求不满的男人过不去,灰溜溜跑了。 江诗雅被风中流一声吼给拉回了神,看到跑出去的蓝若词,又想起他刚说的话。 “喂喂喂,那位公子……请留步。”江诗雅急急地想要喊住蓝若词。 风中流脸色更为阴沉了:“你叫他做什么,当着我的面勾引男人,我还没废呢,只是受了点伤。” 江诗雅气得满脸通红,这男人到底在说什么,这种时候,他怎么有脸说这种不着边的话,她真的踢的是他的下半身啊,怎么反射在脑子了。 蓝若词这个神医是非常敬业的,他果然又走了回来:“还有何疑问。” 江诗雅翕了翕嘴:“你是大夫?” 想到刚刚自己误会了,江诗雅就恨不得钻地缝里去。 “江小包子!你真要当着我的面勾引男人,信不信本尊病了也能整治你。”风中流气傻了。 她把蓝若词叫回来,竟然是搭讪的。 躺在他怀里,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他双掌用力地捏住江小包子的细腰,恨不得把她给掐断了。 江诗雅给了他一个白痴的表情,转向蓝若词:“他那里淤血不会影响以后吧?” 蓝若词摇头:“如果淤血散得好,那便好,就怕万一风少主在治疗其间冲动,又若者不肯配合抹药,那我就回天无力了。” 江诗雅听了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蓝若词奇怪地看着她,这姑娘,你一脸还好不需要我负责了的表情是怎么一回事。 “所以,我建议,姑娘你最好亲自帮他上药,风少主……”蓝若词看了眼风中流:“他比较害羞。” 江诗雅噗地一下差点吐出血来:“我给他上药?上哪儿?” “自然是受伤的地方。” “凭什么!”江诗雅惊得想站起来,风中流却恨恨地扣住了她。 风中流瞥了眼蓝若词,给了他一个表扬的眼光。 “为了姑娘你以后的幸福。”蓝若词一本正经地道。 江诗雅气得脸都黑了:“这关我什么事!” 蓝若词看了眼江诗雅中,又看了眼风中流,一脸不解,这是什么情况。 “你先走吧,有什么问题吩咐外面的人,她跟我吵架,正闹别扭呢,要不然也不会朝我这里踹一脚了。”风中流一副内人很讨厌的表情给蓝若词解释道。 江诗雅气得更狠了,什么叫我跟你吵架,我压根就懒得理你好吗,明明是你耍流氓。 “我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江诗雅羞怒地提高了音量,可是天生软糯糯的嗓音,怎么听都中力不足。 蓝若词莞尔一笑,一副我省的,我省的样子。 江诗雅直接一脑门撞到风中流的怀里,她的清白啊。 姑娘,你坐在一个男人怀里,男人那还病着呢,你也没走,你哪来的清白。 江诗雅好想咬手指,人家是被迫的啊,被迫的啊,你没看见他的大掌把我扣住了,我连动都动不了。 蓝若词飘飘然地走了。 江诗雅恨得在风中流的脸颊上啃了下去。 “江小包子,你早就把我清白玷污了,你想不负责都不可能的,你还是死了这份跟我老死不相往来的心。”风中流冷冷地道。 她的咬,一点也疼,反而酥酥麻麻的,无比舒服。 “再多咬两下,这边脸也咬咬。”风中流特不知耻地把右边脸到她嘴边。 江诗雅感觉自己快气哭了。 于是真的哇地一下就哭了出来:“风中流,你怎么这么无耻,我一定要告诉你娘,你欺负我。” 风中流一时傻了,忙伸出手来擦掉她的眼泪:“我哪欺负你了,自从上次之后,一直是你在欺负我。” 语气不自觉地放柔了,带着浓浓地宠溺,他也很委屈,做了这么多,反过来被踹成重伤,还说他欺负她。 女人不讲理起来,真的是太可怕了。 “你受伤了,凭什么要我给你擦药,我受伤,你看都没看一眼。”江诗雅越说越气,又被捆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唯有哭了,一般她一哭风中流就会软,他一软,她才有机会逃。 “我错了,吊树上那次我很抱歉,我……” “谁要听你道歉的,我不会给你上药的,你做梦吧。”江诗雅气得嘟着小嘴,两眼红红的,卷翘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 梨花一枝春带雨,煞是若人怜爱。 788.第788章 少主恢复了 “好好,不要你上药,你这双手就该养着的,什么事都不要你做,别哭了,乖。” 风中流有些无奈,女人的眼泪神马的,真是太可怕了。 江诗雅继续啜泣着,风中流只顾着帮她擦眼泪,哪里还记得要用手把她给桎梏住。 江诗雅趁机抡起拳头往他脸上揍了一拳,翻滚下床,头也不回地往外跑。 风中流呆滞地看着江小包子从自己手里溜走,鼻子一凉,满满都是鼻血。 江小包子!踢他下身,又揍他脸,婶可忍叔不可忍。 他瞬间翻下床,薄毯往身上了围,也不管这有没有形象,就一个闪身追了出去。 江诗雅使出亡命天涯的力气来往外院跑,可是一台拖拉机怎么能与火箭斗。 于是,半月门都没有过就被风中流的大掌拎着衣领给提了回去。 江诗雅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嘴巴委屈地嘟着,想着再哭能不能顶用。 一张莹白如玉的小脸,情绪全写在脸上。 风中流暗自好笑,看她再想出什么招儿跑。 于是百里跟着神医拿药回来,就看见院子里,自家少主围着绣着大红海棠花的轻罗薄毯拎着娇小的诗雅小姐。 一张脸凑到她面前,似笑非笑。 百里瞬间要泪流满面了,好像,他们那个意气风发,张扬肆意的少主又回来了。 这些日子被诗雅小姐整得,那简直就是惨不忍睹,他都要以为少主被整得脑子弱智了。 终于,以前有感觉的主子回来了。 “江小包子,你还想往哪逃,你弄伤我,必须给我侍疾,我占着理。”风中流冷哼一声,将江诗雅像抱小孩一样抱在怀里。 大掌还在她臀上用力拍了一下:“别以为我心疼就不会打你。” 江诗雅左寻思右寻思,觉得这一波亏了。 果然冲动是魔鬼。 给了他一点教训,可是自己担惊受怕,现在还让他占了个大理,逼着自己照顾他。 想到这江诗雅就觉得亏大了。 她要找兄长,让兄长给她出头。 她决定不理风中流,任他打,就是不理他,不看他,木着一张小脸,看着院子里的海棠花。 “怎么,知道理亏不做声了。”风中流发现她乖巧的厉害,又觉得不对劲,扳过她的脸来,用力地捏了一下。 江诗雅也不理他,反正被捏过很多次了,她眼神就一直看着那株被蜂蜜围绕着的艳红海棠花。 不理你,不理你你还能怎么样,还能逼我说话不成。 看着她这没有生气的样子,风中流又觉得矛盾了,还是喜欢江诗雅气得面红娇人的样子。 风中流将她带回屋里,不忘把房门给反栅上。 江诗雅在心里轻哼,这是想把我软禁呢,风中流果然是个不要脸的。 “知道理亏就好好照顾我,直到我病好了。”风中流把她放在榻上,直起身来,额头又滴了一粒汗珠。 这天气本来就热,他那里刚擦了药,可是真有些灼烧的辣,又抱着江诗雅,更是觉得浑身躁热,中间还夹着一点疼。 这感觉,真是难受极了。 要不然他绝对不会把江诗雅放到榻上,自己回到床上躺着。 江诗雅横了他背影一眼,待风中流敏锐的回过头来,她已经翻身用后背对着他了。 她穿着鹅黄的轻薄罗裙,虽然一点也不透,可是看在风中流的眼里,那罗裙却是半隐半透的,煞是勾人。 好想过去抱起来。 这次下身受伤,他悟出了一个道理,自己的女人还是早点吃掉的好,别到时候真出什么意外,女人被别人给勾走了。 这想法在心里越扩越大,恨不得伤马上好,他就把江诗雅这朵花给采了。 江诗雅要是知道他现在心里所想,估计不会为他能不能行房事担心了,而是会再补上一脚。 风中流躺在床上,解下薄毯,低头看了眼自己受伤的地方,有些感叹,多亏这地方还有救,要不然就麻烦大了。 为了不使自己太难受,他赶紧不再胡思乱想。 在床上半躺下来,侧着身子,一双狭长的桃花眼盯着江诗雅的秀美背影,不禁低沉地问:“江小包子,你要生气到什么时候,不非圣贤,哪能不犯错,我就这么不值得原谅。” 江诗雅在心里轻哼一声,决定坚决不搭理他。 风中流抓着她,也是想跟她好好说说话,就算是颗石头,他也有办法把她捂热了。 哪怕她真不理自己,至少还在身边。 若不在身边了,他捂谁去。 意料之中的,她不理自己,风中流叹了口气:“是不是我做什么,你都不准备原谅我了?” 江诗雅眼睑动了动,仍然没有出声。 宿香馆里养个一个殷百合,还是她的仇人,他竟然还好意思跟她提原谅不原谅的事,这事原谅的事情吗! 这男人到底是真不懂,还是装傻。 她不做声,房间里一下子寂静下来,风中流有些躁热,下身又隐隐做疼,呼吸有些急促,听得江诗雅心烦,便抬起胳膊堵住了耳朵。 风中流见她这样,眼里掠过一丝难过。 真的不管做什么也不原谅他了? 玄铁令都给她拿走了,那等于是他的身家性命,母亲大人叮嘱他,就是命丢了,那玄铁令都不能丢。 可是他还是让她给偷去了,她以为是她本事好,以为他不知道,其实他都知道。 只是想着装疯卖傻可能和她多相处,才这么忍让。 到头来,她不想装了,便狠狠一刀两断,把他所有的努力都给斩断,无情又狠心。 可是他能怪她吗,怪不得,都是自己造的孽。 如果没有殷百合,他和江小包子不会走到这一步吧,也许他会很早就发现自己喜欢上她了吧。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她从崖上掉到他暖池里的那一刻吗? 否则为何从来不碰女人的自己,那晚就着清冷的明月,便吻了她。 就是殷百合,他都没想过要亲吻。 意识到这一点,风中流又觉得自己有些无耻,怎么与殷百合有口头婚约的时候,就这么轻易对江小包子一见钟情了。 实在是匪夷所思。 也因为这一点,他对殷百合还真存了那么点愧疚。 789.第789章 亏了一大波 可是愧疚归愧产,那女人最终是不能留的。 他心里清楚明白,只是真把殷百合给杀了,江小包子会是什么反应,他心里摸不准。 江小包子是柔弱的性子,没有煜王妃的霸气犀利,也没有宋衣的精灵古怪,但她却有着她的小聪明,以及让他无可奈何的坚持。 像江小包子这种人,她可以忍容你一次,二次,三次,但一旦她下定决心不容忍了,那是比金刚钻还硬。 风中流越想越觉得有些害怕。 就是把殷百合杀了,她觉得大仇得报,有可能真是铁了心跟他一拍两散,再也不牵扯任何瓜葛,甚至在她心里把他这可恨的人可以刻意忘了。 有时候恨也是种爱,也是让人记忆深刻的东西。 他不想江诗雅把他踢出她的内心,不管是恨还是爱。 所以他知道江诗雅想杀殷百合,也知道杀了殷百合她才会解恨,他却一直不动手。 因为他不能让她解恨,除非他能确定,江小包子解了恨之后不会铁了心地当他是陌生人。 “江小包子,你想不想殷百合死?”风中流找不到答案,想着不如问问江诗雅是怎么想的。 江诗雅依然不想理他的,可是又想起煜王妃对她说的话,不妨告诉他,你自己想亲手杀殷百合。 江诗雅思索了一下,还是决定开口:“是,我会亲手杀了她,我江诗雅也不是任由她一而再再而三谋害性命的。” 风中流果然猛地坐了起来,有些不敢置信地盯着江诗雅的背影。 说这话的江小包子是什么的表情,是满脸杀意,还是戾气纵横,又或者面无表情,一脸冷血。 风中流没有说话,阴沉着一张俊脸下了床,拿过袍子给自己穿戴好。 江诗雅有些奇怪,转过身来看着他收拾自己,不是病了吗,那里很疼吗,现在竟然穿衣把算出去? 难道怕自己真杀了殷百合,所以想去给她提个醒? 不至于吧,她才多大点本事。 不过也有可能,对心爱的女人,哪个男人不是小心翼翼地呵护着。 可能是怕她让煜王妃他们使什么鬼计吧。 江诗雅很想说一句,别这么急,你的小心肝我还没来得及下手呢。 既然是打算自己亲自动手,她肯定不会借煜王妃的势。 看着风中流一脸紧张,慌慌张张的出了门,江诗雅撇了撇嘴,眼里露出一丝喜庆。 他不在正好有机会逃。 “百里,叫坠天阁的马车到王府门口,本尊要出去一趟。”风中流头也不回地走了。 至此没有给她一个眼光。 百里有些讶然,随即又苦恼地道:“少主,你伤得这么重要去哪儿啊,伤到那里可不是小事,有重要的事交给属下去办便是了。” 风中流目光如剑地扫向他,百里立即闭了嘴。 风中流率先走了出去,百里看了眼屋里,见江诗雅没有半点动静,看来想让诗雅小姐劝一劝,也是不可能了,只好跟了上去。 江诗雅悄悄下了榻,走到门边往外看,直到见风中流已经走远看不见了,她才露出了笑意。 你就好好的去提醒你的殷百合吧,最好是让她天天胆惊受怕 想想那么自信满满,骄傲猖獗的女人,天天都在恐慌中过日子,她就觉得解恨。 现在她肯定亲手杀不了她,但是却可以想法子做些事吓吓她。 不过她脑袋不太会使,这个可以让煜王妃和小衣衣一起出主意。 江诗雅想到便做,提起罗裙跨出去,真得感谢风中流还有殷百合这个软肋,否则她可能会要在这西厢房被折磨不少日子。 江诗雅撇了撇嘴,往外走去。 却不知从何处闪出来两道身影,在半月门前把她给拦了下来。 一黑一白两个女人,生得十分俏丽,不过脸上有着如殷百合一样的冷傲。 两个冰山美人。 “两位美人,你们这是要做什么?”江诗雅眉头微凝,她可不记得煜王府有这样的暗卫。 “姑娘请回,少主有令不许姑娘出屋。”其中一个美人面无表情的开口。 江诗雅气得抡起了拳头,风中流果然留了后手。 是她太天真,以为风中流紧张心上人,就忘了要关她了。 唉,自己果然还是太天真,这么差的智商,怎么跟风中流斗,又怎么能杀到殷百合,为自己出了恶气。 不知道小衣衣那里有没有可以吃了补脑子,变聪慧的神丹。 这神丹她也吃过一颗,除了多了几分蛮力,就没见到别的效果了。 她就不信了,她就真这么傻? 于是她堆满了灿烂的笑:“我不是要出去,我只是无聊,想见见我的小姐妹,两位美人能不能帮我去跑个腿,让煜王妃来这边陪陪我。” 她边说还边从腰间掏出了两绽银子,一人给她俩塞了一绽。 “麻烦了。”她继续笑得花开烂漫。 美人儿将银子收入了自己怀里。 江诗雅有些不敢置信,这么顺利就收买了,成功来得太快,她有点反应不过来。 谁知那冰山美人却冷冰冰地说:“少主说姑娘不许见任何人,除了他。” 江诗雅嘴角抽了抽,和着你们两个不是人? 坠天阁,果然养了一群忠心的,还是一些收了钱不干事的。 “那把银子退给我。”江诗雅有些气闷。 冰山美人锋利的眉毛一挑:“坠天阁规矩,银子到手,绝无退还。” 江诗雅抬头闭眼,忍住要抢起粉拳揍她俩的冲动。 打出去受伤的肯定是自己。 转念一想,江诗雅又心里一喜,呵呵地笑:“不退银子就干事,别欺负我不是坠天阁的人,你们坠天阁规矩,收了钱就得办事!” 冰山美人不以为意:“涉及少主的事,一律只收银子不办事。” 江诗雅气得有些跺脚,她怎么会这么蠢,让坠天阁的人帮她跑逃。 这一波,她又亏了啊! 心在滴血。 “姑娘请回房。”冰山美人上前一步,气势寒冷。 “我无聊,那你们俩陪我玩,你们少主可没吩咐你们不能陪我玩吧。”江诗雅被她们坑了钱,怎么可能让她们好过。 790.第790章 打了个措手不及 冰山美人看了另一冰山美人,见那美人没说话,迟疑了一会:“少主只让属下看着姑娘。” “那不就得了,你们陪我打马吊,一边玩,还能一边看着我,何乐而不为。叫个小丫鬟去找管事要副牌来。” 江诗雅这颗不算聪明的小脑袋,这回总算转得快了。 银子不还回来,那就给我输回来。 自有外院的小丫鬟去拿了一副玉骨牌来,三人凑成一桌。 江诗雅一脸高兴,两个冰山美人却一副上刑场似的为难。 “这个怎么玩?”其中一位冰山美人开口了。 寡淡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讶然和无奈。 她们是风中流准备给江诗雅的暗卫,随时在暗处护着她的。 自然平日里是见过少主有多宠爱这姑娘的,她让她们陪着玩,她们还真不敢不答应。 江诗雅心里更喜了,这两人竟然不会打马吊,哼哼,抢了我的银子不还,我还不能用别的方法抢回来吗。 “这个我也不是太会,就是这样……”江诗雅把规矩说了一遍,看到她们似懂非懂的样子,噘了噘嘴角。 “五两银子的底。”江诗雅小手边摸牌边笑道。 冰山美人顺从的点头,有一个脸上还露出了一丝为难。 这两人规则不熟,出得特别慢,江小包子倒也有耐心,心里计算着自己的牌,让她们慢慢考虑。 可是坑爹的,她刚把一个白板打出来,下边的冰山美人胡牌了! 胡的还是个大三元! 江诗雅顿觉欲哭无泪,她的银子啊。 不是不会打吗,怎么还懂得胡大三元! 见她瞪着自己的牌,表情伤心欲绝,冰山美人奇怪地问:“怎么胡的不对吗?” 江诗雅看了眼两人,这两人难不成串通了? 不会啊,她们连马吊都不会,怎么可能有时间串通。 再来。 江诗雅认命地坐了下来:“三轮下来再结钱。” 冰山美人自然是不敢有异议。 江诗雅这回觉得要小心一点了,不能因为她们是新手就轻敌,听说这牌运最倾向的就是这一知半解的新手。 以前跟母亲去参加世家宴会,会后贵妇们总要一起打打这小牌助助兴子。 她也就跟着学会了。 江诗雅打得小心翼翼,有危险的牌都不打,慢慢的也弄了个大三元出来。 对面的冰山美人不小心碰到了一张牌,正好是红中。 “是不是打这个,我胡了!”江诗雅嘻嘻地笑。 那冰山美人却迅速地扶起了牌,一脸正经地道:“不小心碰倒了,不是说不要的打到中间吗。” 江诗雅咬牙切齿,太可恶了,一定是故意的故意的。 这冰山美人摸了把牌,放进一排里,然后纤长手指滑过一长串牌面,一推:“胡了。” 江诗雅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又胡了,清一色的小七对。 呜呜,不带这么玩的。 冰山美人好像胡了两把牌也来了兴趣,搓牌的手更加俐索了。 那是一双杀人的手,染过了无数的鲜血,可是却晶莹透剔,葱白如玉。 江诗雅盯着她的手,这女人难不成是天生马吊高手。 她想赚回两锭银子而已啊,现在已经输了上百两银子是怎么回事。 老天爷几个意思,风中流欺负我就够了,还派两个女人来一起助威。 叔可忍,婶不可忍,继续来。 江诗雅想着自己反正现在是富婆,从风中流那里黑到的银子,大部分煜王妃都给了自己。 她现在身上的银子也能买下几个小国了。 想到自己不缺钱,江诗雅就越来越大胆起来,可是邪门的接下来,她一直在当炮手。 一把牌没胡,半个时辰下来,身上带的银票都输光了。 江诗雅摸了摸袖里,没了,银票没了。 “姑娘还来吗?”两位冰山美人,一位寻问,一位仍然沉默不语,直到现今没开过口。 “来!”江诗雅取下手上戴着一个玉镯子:“银票没了,用这个抵,这玉镯子最少值千两银子。” 冰山美人没有拒绝,牌战继续。 风中流从宿香馆回来,推开门,看到的竟然是三个女人在打马吊,脸都黑了,江诗雅憋着一张小脸通红。 他的两个属下,一个面无表情,一个虽然也没表情,但是眼角却挂着一丝得意。 风中流退出去又看了眼,确定自己没走错门。 他的属下哪来胆子不误正业,这个时候若是有人来刺杀,她们哪来得及保护江诗雅。 寒重任务没完成,他不确定寒重还会不会再来。 “姑娘不来了吧,你都输光了。”小有得意的冰山美人善解人意的劝道。 “不行,再来。”她又取下左手上的一个金镯子:“至少值五百两。” 她并不是牌瘾很大的人,只是她觉得今天这事儿邪门,这两人根本没有作弊的可能,为神马却让她一次都胡不了。 输了上万两银子,竟然一把牌没胡,她才不相信自己这么背。 风中流一脸阴霾地走了进去,两个冰山美人发现了他,面上均掠过一丝惊慌。 少主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被发现执行任务不务正义,可是要被罚得很惨的。 江小包子根本没发现风中流进来了,盯着自己的牌看得很纠结,边嘟囔着:“是打这个呢,还是这个呢,这个会不会又吃胡,这个好像也有点危险。” 江小包子拿不定主意,两只手一左一右拿着两只牌在那思来想去。 风中流站在她身后满头黑线,她这么晃来晃去,手上是什么牌,都被他属下知道了。 要知道她们眼睛可是比鹰还锐利。 江小包子拉着这两人打马吊,哪来的自信。 风中流躬下身,伸出修长的手指,捻掉江小包子手中的一张两万:“傻瓜,这个没用。” “不……不……这个会输的。”江小包子急急地抢了回去。 风中流将脸凑到她耳边悄声道:“不会输的,别怕,我知道她俩胡什么。” 看到她这么纠结的小模样,风中流真想好好将她抱怀里啃一翻。 鼻间闻到的是江诗雅身上清淡的桂花香,不芳郁,却十分撩人。 791.第791章 赌神附体 江诗雅眼眸一亮,心里欣喜,也就忘了风中流的动作有多么暧昧了。 她很放心地把手上的牌打了出去,果然没服。 下手的冰山美人,脸上掠过一丝失望,再悄悄看了眼自家少主。 却被少主一记犀利的眼光看过来,眸光里带着深深的警告。 护犊子的少主来,这还能不能让人愉快的玩耍了。 冰山美人抬手摸回一张牌,看了一眼,心下暗暗叫苦,她凑了大半天的大四喜啊,现在自摸了。 八十八番啊,一下就是四百多两银子,可是…… 冰山美人又悄悄打量了一眼风中流,只见少主柔和深情地看着江诗雅的侧脸。 因为江诗雅是坐着的,比他矮了大半截,所以他是半躬着身子,这样子低声下气,放下尊贵的少主肯定不想自己女人被欺负。 她们是坠天阁的人,平时冷归冷,却也是懂得要讨主子欢心的。 冰山美人一咬牙,将手中自摸的胡牌子打了出去,低下头来,眼不净心不烦。 “胡了!”江诗雅开心地轻呼出声:“终于开胡了!” 江诗雅一扫阴霾,给了风中流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 冰山美人嘴角有点抽,这神马情况,为何自己胡牌的子反而放了枪,里外里他就损失了上千两银子。 坠天阁的待遇虽然相当好,但千两银子她也得赚上两三年。 偏生她又不敢怨自己的少主,只能咬碎牙往肚里吞。 江诗雅笑着接过面无表情的冰山美人递过来的银票,兴致高涨,心里却想着,这两人是一起的,她要是有个帮手,肯定也不至于比她们差,定能把上万两银子全赢回来。 扫了一眼屋里,她朝百里露出一个笑容:“百里,来,四个人一起玩比较有意思。” 风中流在一边脸都黑了,江小包子的眼珠子是不是被塞了豆子,为什么就看不见自己。 百里看了眼自家少主阴冷的样子,脸色有些讪讪。 心里却在苦笑,诗雅姑娘,属下什么时候得罪你了,你要这么陷害我。 百里在风中流愤怒的眸光下走到江诗雅旁边坐了下来。 “好了,现在四个人,只会更加好玩,我们血战到底。”江诗雅高兴地搓着牌。 心里却想,到底百里不是自己人,如果是煜王妃或者小衣衣就好了。 风中流阴沉脸,在旁边的小杌上坐了下来。 江诗雅摸完牌,一摊开,瞪大了眼,有些不敢置信地偏头问风中流:“少主,我眼花了吗?” 见她主动跟自己说话,风中流脸色有些缓和,揉了揉她的发顶回道:“不要怀疑,有本尊在,保你一马平川,收复失地。” 江诗雅仍然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十三幺啊,堆上牌就直接胡了。 被两个冰山美人压得两个时辰没胡一盘牌的江小包子,简直惊呆了。 风中流见她这傻样儿,大掌一推,把她牌给推倒。 两个冰山美人看着那整齐的十三幺,嘴角都抽了,悄悄地打量着自家少主,有诈,太诡异了。 百里差点哭了出来,他这才上桌,就没了一年的月钱。 有些怨怨地看向风中流,百里这回要气结了,少主一脸警告他一定要输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接下来几盘,江小包子的运气都是贼好,不是大三元,就是大四喜,要不就是七连对。 江诗雅第五次摸到一手好牌,瞪着自己雪白的小手,自己这是赌神上身了不成? 她数了数自己前面的银票,哇,已经有两万两了。 再看看两位冰山美人,冰冷的脸上也出现了肉疼的表情,心里特别舒爽是怎么回事。 百里这会是真哭了,一上来就输了五千两,里面很多银票都是少主的。 少主如果要他拿私钱补上怎么办,他只能一头撞死了。 风中流宠溺地揉着江诗雅的发顶,没有争对,不会避开她的江小包子可真好,要是永远这样,他就是拿金山银山来换都成。 两位冰山美人,本来还大有收获,现在倒输了,心里那滋味,真是倍儿酸爽。 看着自家少主一脸神情平和的样子,暗暗不耻,装,你就装,定是少主暗中出了老千。 “江小包子,你看自从我回来,你就一直牌运逆天,这说明我旺你,以后你就呆我身边,保你好事连连。” 战事已停,百里和两冰山美人都没了银了再打下去,江小包子正高兴地数着自己赢的银票。 仿佛听见风中流不要脸的自夸,噘了噘嘴,继续数着赚的银子:”五千八百两,六千一百一十两……切,竟然还有十两的银票混在里面。“ 完全把风中流的话给无视了。 风中流抬眸瞪向两个冰山美人,眸光犀利不悦,没看到你们家主子被无视了吗,还不知道帮着说点话。 两个冰山美人,平时被训得肃然直接,哪懂什么主子心里的弯弯绕绕。 一脸不解地看着自己的主子,这是要她俩做什么,银子都已经输光了,没得赌了! 连嫁妆都输了,少主竟然还不满意。 早知道就不陪诗雅姑娘打什么牌了。 还是百里聪明机灵,赶紧道:“是啊,诗雅姑娘,你看我们少主地格方圆,骨骼奇特,一看就是个福旺财旺之人,有他在,诗雅姑娘一定顺风顺水,财源滚滚。” 江诗雅放下银票,看着百里龇牙一笑:“你确定你说的是你们少主吗,我怎么听着你在说隔壁国公府里养的那只叫财福的京巴狗。” 风中流脸色立刻拉了下去,瞪了眼百里,不会说话就算了,还来给他添乱。 江诗雅继续数着银票,数完之后将银票收进袖口里袋:“我也不是小气的人,今天赢了钱,我带你们去味仙斋吃顿好的!” “不行!”风中流还郁闷在自己是只京巴狗当中,听说她要出府想也没想的反对。 “不行啊,那就算了。”江诗雅耸了耸肩,站起来就往外走:“风少主今天都能出去两个时辰,回来面色红绯滋润,定是没什么大碍了天色也不早了,煜王妃该找我了。” 刚走出没几步,就被大掌给拽住:“你怎么请客请得这么没有诚意。” 792.第792章 宿香馆关门 江诗雅是真的想要请吃一顿好的,只是风中流说不行,她就懒得再争了,反正不请她还省银子呢。 明明是他说不允许,自己马上退让的,怎么这男人反而倒打一耙。 不是说最无理取闹的是女人吗,风少主出去一趟把自己也整成了女人? “味仙斋是吧,走了。” 江诗雅还没来得及反驳他的话,风中流已经牵着她就往外走了。 两位冰山美人和百里赶紧跟上,输光了钱,吃总是要吃了顿的。 谁知风中流却停了下来,回头寒光扫了他们一眼:“阳春白雪,记住你们的职责,百里留下来看家。” 百里低下头翻白眼,少主你忒不厚待了,阳春白雪是暗卫就算了,为毛属下这个小跟班也不能跟着去蹭一顿。 有你这么有了女人就忘了属下的吗。 “我又没说请你,我是请他们输了钱的。” 江诗雅话一出,让百里和阳春白雪顿时泪流满目,就知道诗雅姑娘是个心善的。 “没有本尊帮你,你以为他们会甘愿输给你,你这小能力跟他们比,得输得你一败涂地。”风中流说的倒是不好听,但却也是事实。 江诗雅轻哼一声:“你真把自己当财福了。” “江小包子!”风中流脸黑了下来,国公府那只狗,肥得肚子都掉地上,走路一晃一晃的就能掉出油来。 她竟然拿他跟那只丑狗比,好歹也得给他选个大宝二宝这样的藏獒…… 呸呸呸,他这是被气傻了。 “我请的是他们,你只是顺带的。”江诗雅撇了撇嘴。 风中流看着她眼里的清冷,有些叫苦不迭,这女人如果是真的完全不把自己当回事了。 这能怪谁呢,都是自己造的孽。 “那就一起吧。”风中流无奈,其实这个时候是不应该出府的,寒重一次暗杀没成功,只怕还会再来。 风中流眼里掠过一丝异色,带着江诗雅出了门。 两人同乘一辆马车,傍晚时分的街道并不嘈杂,反而显得有些倦鸟归巢的宁静。 马车经过宿香馆时,江诗雅下意识地掀开了帘帷,往宿香錧那金字的招牌上看去。 风中流今天出去,怕是害怕自己真的对殷百合动手,将她送走了吧。 心思一转,江诗雅又扯了个嘲讽的笑,他又怎么会忌惮她呢,她是这么没有实力,软弱的小包子。 估计是去提醒一下殷百合,以后遇到自己,手下留几分情吧。 风中流对她有愧疚,这倒是她能感觉出来的。 否则也不会做这么多放下面子的事,有时候,她都认为,风中流是不是早就知道她装傻充愣,故意折磨他。 “怎么了?”风中流暗暗注意着她的表情,知道马车这是走到了宿香馆这里。 她难道真想以自己的力量去杀殷百合。 那么洁白如玉的小手,抚摸过他的柔荑,他怎么可能让她去沾上那仇恨的血腥。 风中流手在双袖里紧紧握成了拳,想到之前来宿香馆的画面,多少是有些难受的。 那个女人,从他从小到大的记挂,他从小以为她便是他的妻子,是坠天阁的少主夫人,会与他一起肆意天涯,笑傲江湖。 可现在……风中流将指甲掐进了掌心里。 突然大掌一伸,将江诗雅带入怀里,附在他的颈窝里低声怒骂着:“江小包子!江小包子!你个爱折腾的小东西,你怎么能这么让我心甘情愿。” 江诗雅挣扎了几下,却被他抱得更紧,只得无奈放弃,不知道这位少主又抽了什么风。 几个人在味仙斋用完餐,风中流要去有点事,阳春白雪和百里带着江诗雅回家。 这次是百里赶车,江诗雅和阳春白雪坐在马车里。 马车回程再次经过宿香馆,却发现宿香馆大门关闭了,江诗雅看了眼天色,夜幕马上降临,宿香馆一天的生意马上开始。 怎么突然关掉门了。 “你们据点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不开门营业?”江诗雅奇怪地问阳春白雪。 阳春白雪摇了摇头:“属下两人这些日子一直在暗中保护姑娘,对阁里的事并不清楚。” 两人也探头看去,也觉得有些问题,想下去看看,但是又碍于自己身上肩负着要保护江诗雅的责任,不敢轻易离开。 “百里,停车。”江诗雅总觉得这事透着一层古怪。 总不会为了殷百合的安全,风中流打算把皇城这边的据点给关了吧? 百里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奇怪地问:“诗雅姑娘,发生了何事?” “宿香馆关门的事你知道吗?”江诗雅好奇地问。 百里微微蹙了下眉,心里揣测着少主的心思,少主明知寒重可能会再来伤害诗雅姑娘,还是同意出来味仙斋吃饭。 是不是少主其实也希望诗雅姑娘知道那事? 百里思索了下道:“宿香馆出了点事。” “何事?”江诗雅越觉得奇怪了,宿香馆就算是出了几条人命,坠天阁也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决了。 何需这样关门来处理。 “这个,是关于坠天阁内部的事,属下不好透露。”百里显得有些为难。 “哼,你们少主令牌可还在煜王府,你不回答我可以,我拿着少主令牌照样能打探到。” 江诗雅轻哼一声,里面一定有古怪,不弄清楚她一定会万爪抓心,晚上都睡不着觉。 风中流就算要暗中把殷百合从煜王府的监控下把殷百合送走,也不用关了宿香坊。 一定有大事发生。 “诗雅姑娘,属下真的不敢说啊,你若想知道,还是等少主回来您亲自问他吧。” 百里嘴角掠过一丝笑意,少主,属下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回头,我要去宿香馆看看。”去看看就知道有没有人去楼空。 “诗雅姑娘,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寒重一次没得手还会再来杀你的。” 小包子姑娘咋也这么任性了,少主可千叮嘱要尽快回煜王府,给他万条命,他也不敢带诗雅姑娘去宿香馆。 一听寒重,江诗雅娇小的身子不禁颤了颤,回想起那天惊心的一幕,小命要紧,还是先回王府。 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到时候问煜王妃就行了,反正天阁的情报线索不会比坠天阁差。 793.第793章 杀了还是送走了 回到煜王府,江诗雅就跟兔子一样溜得贼快,一路遇到煜王府里天阁的暗卫让他们把自己送到了临天苑。 打得阳春白雪和百里有些措手不及。 江诗雅小姐变坏了,太贼了,竟然知道先下腿为强的道理。 百里欲哭无泪,看来又得被少主骂一顿了。 江诗雅回了临天苑就去找花重生,花重生刚好练完无字天书上的内功。 这身子虽然没有人仙丹的内力增进,但是却也是经过专业训练的,而且还特么很巧的是练内功的奇才身子。 她深知在这古代,没有内力的高手那都是个屁。 经过缔上云在王府里这么一闹,她知道她得加强自己,还要帮儿子拿天下,断然不能成为拖累。 刚练完净完手,喝了杯茶,江诗雅就蹿了进来。 “煜王妃,我告诉你件事,宿香馆突然关门了,我出去吃饭经过的时候还开得好好的,回来就见门关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江诗雅凑了过去,挨着她在榻上坐了下来。 “我说呀,一点也不奇怪。”花重生放下茶杯,看着江诗雅眉眼儿眯着笑:“你是不是告诉风中流,你要亲手杀江诗雅?” 江诗雅点了点头:“说了,然后他就很气愤地出了门,你是不是觉得风中流为了转移走殷百合,所以把据点都关了?” 江诗雅问出口,心里却有些闷,想到是这样,便也开心不起来。 风中流能为了殷百合做到这份上,难怪自己会输得一踏糊涂。 “这个暂时不清楚,我马上让人去查,一会就有结果。”花重生唤来一个暗卫,给他交待了两句。 暗卫便迅速消失了。 江诗雅看得有些羡慕:“我要也能有这么多随便指使的暗卫就好了,那就根本不用忌惮风中流了。” 花重生笑着摇了摇头:“你要愿意接受风中流,这些又算得了什么,你要成千上万他都会弄给你。” 江诗雅面色一僵:“煜王妃这玩笑一点也不可笑。” “呵呵,听到你要手刃仇人,风中流愤然离开,只有两种可能……”花重生冷静地给她分析。 “哪两种。”江诗雅着急地问。 小丫头片子,这么着急,分明还在意,到底是曾经喜欢的人,何况如今他又对她纵容宠爱,想要完全清理自己的心,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一种就是你刚说的,还有一种就是,风少主已经将殷百合处理了。”花重生微眯着眼,捧着一杯凉茶朝江诗雅微微笑。 江诗雅眉头微颦:“处理了是何意?” 花重生将手做成刀状放在脖子上一抹云淡风清地道:“杀了。” “不可能,怎么可能,风中流不可能杀殷百合。”江诗雅立刻反驳。 殷百合是风中流喜欢了十几年的女人,为了她,他可以对她这颗生命不屑一眼。 为了她可以这么多年来守身如玉。 怎么可能现在反而过把她杀了,除非殷百合做了对不起他的事。 “还有种可能,并没有杀,但是她一定得到了惨痛的代价,至少不需要你再出手,你就解了恨的代价。” 江诗雅不住地摇头,晃着小脑袋:“不可能,我觉得可能是第一种。” 不是吃完饭,风中流自己也没再回来吗。 “咱们也不用在这一直猜测,反正等暗卫回来就有答案了,我这些天一直在考虑,花道雪二号,到底是怎么知道我的事知道的那么清楚的。”想到这,花重生就皱眉。 不可能是她身边的有细作,细作也没可有知道得那么清楚。 她感觉那花道雪二号,完全是根据着自己的生存方式在活。 连她的愤怒,挑眉都学得微妙微肖。 最主要是那曲子,她怎么会那么熟练,其中技巧与她一模一样。 她不过弹过一次,花道雪二号就算记忆力超强记下来了,但那弹琴中的技巧却非一夕一间的。 提到这,江诗雅有些脸微微热,抱歉地看着花重生:“那个……那天,其实我也怀疑你了。” 花重生笑了笑:“别说是你,就是天天都些许疑惑了。我不会放在心上的,如果哪天出来一个与你一模一样的人,我也会分不清。” 江诗雅仍然有些讪讪:“还是小世子聪明。” “母子连心,他可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花重生也难以解释君天歌怎么就这么确定自己是他娘亲。 君天歌应该是天赋异禀的人。 “煜王去查也没查出来吗?” “没有,毫无线索,就连巫术,蛊术都查了,也没有这种能耐的事。” 花重生懒懒地靠在榻上,眯着眼想,若是在现代,倒很有可能是拿着花道雪原形按照她的记忆,克隆出来的一模一样的人。 可是这是古代,完全不可能,除非当年穿越前辈带了一台超先进的克降机过来。 可就算有克隆机,也没有这样的技术人员。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就这问题一直弄得她晚上睡不着觉。 “你气色不太好,让小衣衣来看看你吧,你也不要太担忧,万事不是还有煜王么,她肯定能查出来。”江诗雅发现了她眼下的阴影,好像没歇好。 煜王府发生这么大的事,差点被烧了个精光,也确实挺糟心的。 芜梦现在又毫无知觉,缔我行还没被消灭,仍在蠢蠢欲动。 “主要我觉得这太可怕了,要是哪天再冒个花重生二号,江诗雅二号,君临天二号出来,想想都觉得心塞。” 本来想不出来,还真的就可以不想了,反正花道雪二号已经被识破,现在也被关在三皇子府。 君临天这几天秘密出城,于士兵商量怎么一举歼灭缔我行的事。 缔上云自那天走后便消失了,缔我行也一直在寻他。 可她总觉得不心安,总觉得还有什么更大的阴谋在后面。 江诗雅也不禁抖了抖身子,哪天若是真出现一个江诗雅二号,以她的小智商,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去证明自己是真的。 见江诗雅好像有点这被吓到了,花重生哈哈地笑了出来:“别太担心,这二号起码得很长时间的功夫才能弄出来,十年前你还是小屁孩,一个炮竹就能吓得你满院乱蹿,没人那么早就对你动心思。” 江诗雅听了花重生安慰的话,不但没有放松,反而更加担心了。 “我可不想几年后,跳出来一个二号去迷惑我父母。”江诗雅想到那情景就觉得这事着急太可怕诡异。 “煜王妃,一定要把这事查清楚,否则真是让人心生难安。” 花重生凑过来,单手支着下颚懒懒地看着她:“几年之后为何二号是去迷惑你父母,不是应该迷惑你夫君和孩子么。” 江诗雅眼神闪了闪,避开她的直视,翕了翕嘴:“我没打算嫁人,哪来夫君孩子。” 花重生心下松了口气,她还以为江小包子知道自己无法孕育子嗣的事。 “小衣衣给你调制的养生药丸,你按时吃了没?”有小衣衣帮着调养,江小包子身子应该可以痊愈。 想到这,花重生又恨恨地咬牙,眼底燃起杀意。 风中流这次若敢再维护殷百合,她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不能让小包子再与他有任何牵扯。 一个男人一次看不清自己内心,还能原谅,两次看不清还能骂他糊涂,如果第三次还看清,那就只能说他是个贱人,渣男。 这样的男人,就算现如今对江小包子有几分喜爱,可以宠着她,但他如若意志这么不坚定,以后的日子绝不会安宁。 就算她们动手杀了殷百合,他只怕也会记恨上小包子,几年之后情意淡了,谁知道他会不会翻旧帐。 花重生摸着自己手腕上的羊脂白玉镯,心里暗暗祈祷,风中流啊,你可别再犯错了。 “吃了,按时吃了,那药丸像糖果似的好吃。”宋衣自然瞒了江诗雅,只说这药丸是怕她上次受伤留下后遗症,所以要慢慢服用。 宋衣是神医,江诗雅自然听她的,她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两人在屋里下了会棋,宋衣也过来了,江诗雅提议打马吊,正在这时,君临天回来了。 外面天色已黑,华灯初上,八角宫灯皆被点亮,他累了一天回来,却见自己女人被别人两女人占着。 脸色可想而知,有多么不虞。 见君临天回来,江诗雅和宋衣识趣地告退了。 花重生把她们送出门,回来帮君临天解下外袍,又给他拿了套轻薄的睡衣给换上。 抬眼见他眉宇之间有些疲惫,笑道:“坐下来,我帮你按按。” 君临天大掌揽住她盈盈不堪一握的纤腰,低沉地道:“我浑身是汗,先帮我沐浴。” 花重生脸颊浮出一抹红晕,想起昨天他回来也是这么说,结果果在浴池胡闹了一个时辰,晚饭都变成了夜霄了。 “别闹,你自己去洗,我们要按时吃饭,要不然胃会有问题的。”哪能让他天天这么闹呢,她身子可受不了。 不拘着他点,这匹饿了大半年的狼只会让她鲸吞蚕食了。 “不要,一个人洗不舒服。”君临天低头在她额前细细轻吻着:“跟我一起嘛。” 花重生抬眸看向他眉间的疲惫,有些担忧地说:“你在外面忙得这么累,别闹,身子要紧。” 说着抬起头抚了抚他的眉间,面上带着心疼。 “不累,看见娘子哪还能累,今天在外面办事,一直想着昨天在池里共效于飞的画面……”君临天边轻哄着她,边搂着她出门去书房。 花重生娇嗔地飞了他一眼:“你还能再无耻点么,外面办事还想这些,现在刀枪乱棍的,危机四伏,你这么心猿意马怎么行。,万一不小心……” 说话间,人已被君临天带到了书房后的暖池。 君临天……你一点也不心疼我,这么折腾我!”花重生有气无力地趴在君临天的肩头。 “乖一点,洗完马上去吃饭,再撒娇今天我们就不要出暖池了。” 794.第794章 暴发 花重生娇嗔地瞪了他一眼,赤着小脚跑了出去,暖池有狼,跑为上策。 君临天看着她落荒而逃,狭长深邃的眼眸里堆满了笑意,小东西生怕他吃了她似的,算了,今天就放过她。 等他回到房里,晚膳已经帮好了。 花重生已经换了一套睡衣,一点也不透,还包得很严实,见他眼光打量着自己,扬了扬小脑袋:“快过来吃饭。” 君临天笑了笑,走过去坐了下来,将她抱在腿上。 “这么热的天,别放腿上吃啦,我都有半岁大的儿子了,还把我当小孩。”花重生伸出兰花指戳了戳他胸膛。 “就算你老了,为夫要与你腻歪,谁又敢说。”君临天单手紧着她的腰,一点不为意。“在为夫眼里你永远是我的小东西,长不大。” 你也知道腻歪啊,花重生暗自吐糟了一句,但是对他的话仍然很是满意,心里一股甜蜜荡漾开来。 “天天,我们还是把小噫嘻抱过来正房吧,我想好好补偿他。” 为了不让儿子影响他和花重生的两人甜蜜生活,阻碍他俩在床上做运动,君临天早把儿子扔给了奶娘带,每晚都不在正房里。 花重生也觉得小噫嘻年纪虽小,但心智却成熟,这边男人又从来不收敛自己欲望,怕对小噫嘻不好,也同意让奶娘带了。 可这次小噫嘻出事,让她深刻的知道,他真的还只是个半岁大的小奶娃,他们还是得对他细心呵护。 “不行,绝对不行!”君临天的脸立即冷了下来,不容置疑地拒绝。 “天天……”花重生摇了摇他的肩膀。 君临天夹了块芙蓉鸡塞进她的嘴里:“乖,吃饭,这事休要再提。” 一想到自己和小娘子腻歪甜蜜的时候,被个小奶娃打断,他就火冒三丈。 君天歌可是智商至少十岁以上的,他可不是什么事都不懂的小屁孩。 花重生把芙蓉鸡给吃下,噘了噘嘴,有些郁闷,夫君,你这么小气地防着自己儿子,你儿子知道吗。 “你这话让小噫嘻听到了,他该多伤心。” “不关他,对了,盐城那边今天传来消息,那边有异动,小部落的人结集起来,形成了一支强大的军队。” 见花重生还要再说下去,他怕自己受不了她的软磨硬炮答应了她,干脆转移了话题。 破坏自己性福的事,他绝对不要做。 花重生听了眉头只是微皱了下:“看来世子没有搞定他父亲。” “他毕竟是世子……”君临天执起花重生的雪白柔荑,灿若星辰的眸子看着她:“所以,解决好皇城的事,我可能要亲自去将那些部落的人铲除了。” “啊……你要去打仗?”花重生这回眉头皱得大了,小嘴儿噘得老高,她一点也不喜欢他去打仗。 虽然君临天说得轻松,但是她知道,肯定是缔我行在皇城的布局失败,开始动用他属下力量,从外围围攻,将他们困在皇城。 偏生,君临天手下的士兵有三分之二都掉来了皇城这边。 要再掉回盐城,少说也得半个月,远水解不了近渴,君临天只能用剩下的三分之一大军却攻打那些部落。 “放心,部落不为俱,他们一而再再而三,是该早点清除了。”君临天隐去眼底的异色。 他没告诉花重生,其实这次不只是那些部落,还有樊西国也勾结在一起了。 樊西国兵力虽不强,但是他们巫术厉害,用在行军打仗上助那些部落,只会让他们事半功倍。 若不是战事紧急,他怎么舍得离开花重生,忍受相思之苦去作战。 “你别骗我了,如果只是那些小部落,怎么可能要你亲自去。”花重生却是心知肚明这男人不会跟她说实话。 怕她担扰。 “我跟你一起去。”她才不要做个在家等着丈夫打仗回来的小娘子,上次已经经历过了,滋味太难受。 君临天摇头:“我不能让你去冒险,乖,为夫知道你有本事,可就算这样我也不想你有危险,况且皇城的事未必一下就能全部清干净,得有个主持大局的人。” “主持大局,有江帝雅和君冉刺。”花重生不依,张嘴就咬他的颈脖,气愤他要撇下自己一个去战场。 她若是娇滴滴的小娘子就算了,她可是战斗力十足的火药啊,不带她去,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好么。 “冉刺这次要与我一起去。”君临天被她咬得痒痒的,小女人到底是舍不得他疼,没有下狠。 “娘子还不知道为夫么,我又何尝想饱受相思之苦,夜夜想你想到全身难受。”君临天俯首攫住她的唇,辗转缠绵。 怎么办,还没有走就已经想念得紧了,君临天心里揪着,把那些部落和樊西国恨上了。 “打住,我不想听到你的苦衷,反正我要去。”花重生一脸坚决。 没想到那些部落,上次把他们收拾了,他们却只是阳奉阴违。 “不过,难道那人也与缔我行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花重生眼神微冷,想起张郡守醉酒后提到的那个人。 “嗯,正好一次打尽。为以后消除后患,给天歌铺条干净的路。”君临天虽然不让儿子在跟前防碍他们腻歪,但心里却是十分爱这儿子的,他想要的,他自然会尽全力帮他谋划来。 花重生眉头又凝重了两分:“怎么感觉覃国皇族一下子全都凝结成一团了,专门对付你这独一枝。” 君临天勾了勾唇露出不屑:“定是我那皇兄把太后留下来的信上的秘密悄悄地透露了给他们,他们都觉得自己有机会了。” “也是,现在首要的敌人就是你,谁叫你最厉害呢。”花重生嘻嘻地笑了笑,眉头舒展开来,这一天反正要来的。 原想可能还能拖个两三年,却因为太后的突然薨世,加快了进程。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既然这么多贼惦记着他们,那不妨一起来吧。 “所以我现在有些怀疑七哥的失踪也有跷蹊。”君临天想到失踪了的君道言,太后怎么会把兵权给了他呢。 795.第795章 风少主做了大事 花重生有些郁闷了:“你父皇不是说七哥值得信任吗?” 父皇你不是在坑爹吗,就因为你的这句话,我们可真是没有对七哥产生过怀疑,也没有监视过他。 “父皇也不是神,可能也有判断失误的时候,又或者……父皇最终还是对我留了一手。”君临天的眼神黯淡下来。 花重生夹了块雪鱼塞进他嘴里:“来,先不谈这些,咱们先把饭吃完,看这菜都凉了。” 君临天抬眼看见她一脸关心的笑脸,露出一对小巧的梨涡,眉眼精致,眸光熠熠,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嗯,吃饭。” 前尘往事,上辈恩怨,他都可以丢弃在一边,他只要怀里的小女人就够了。 花重生扬着明媚的小脸,搂住他的颈脖得意地道:“就算你的人生那茶案上的杯具,也有我这枝国色天香来拯救你,这可是谁都没有的荣幸。” 君临天咬住她扬起的小巧下巴,低低地笑了起来。 有小女人在,他的人生是那什么茶案上的杯具,他坚信。 “所以,你得带我上战场。”小女人把自己夸了一番,又回到了旧的话题上。 君临天扶额:“是谁说不要谈这些,先吃饭的。” 伸手捏了捏她的粉颊,君临天端起碗,喂起她来。 入夜,小女人在床上变得很主动,勾得君临天心痒痒,却就是不让他得逞,在这种软威胁之下。 煜王大人举手投降,答应带她一起去盐城。 第二天一早起来,花重生猛地站了起来:“啊,我叫人去帮小包子打听消息,竟然跟你厮混一晚忘了。” 没见人来回复,定是那人见她和君临天各种折腾,不敢来禀告。 花重生觉得有点对不起小包子,穿戴整齐就去谴了宫卿去找人。 然后趁着空闲,伺候着君临天穿好衣裳。 君临天搂着她腻歪一阵,外面就传来宫卿的禀报声。 “王妃,人带到了。” “快进来。”推开君临天,娇瞪了他一眼,要他老实。 君临天摸了摸鼻子,乖乖地坐到窗前榻上,拿起书看了起来。 昨天那暗卫走了进来,恭敬的行过礼。 “别这么多礼了,快说昨天打探到了什么。”花重生有些着急地问。 事关小包子以后的幸福,她怎么就忘了呢,小包子估计昨晚等了一晚消息。 “回王妃,那殷百合确实不在宿香馆里了,宿香馆并未搬走,人全还在馆里,只是好像出了些什么事,馆内有些慌乱,很多杂役在那打扫。”暗卫把了解的事回了一遍。 见花重生面露不虞,又道:“昨晚属下来报,王妃和煜王已经歇下,属下又去宿香馆守了一夜,潜到殷百合住的房间窥探了一下,发现殷百合房间地板缝里有血迹,面上看不出来,许是未打扫干净留下来的。” “没有查到殷百合去了哪里?”花重生皱了皱眉,风中流又到底干了什么。 殷百合人不见了,到哪去了? “殷百合一定没有出皇城。这几天皇城外都有我们的人把守着,属下刚去打探了,没人发现殷百合出城,就连风少主也没有。” 花重生点了点头:“多派人手,赶紧找出来殷百合藏到哪去了。你挺会办事,知秋,赏百两。” 那暗卫一喜,看了眼坐在窗前榻上看书的自家王爷,见他没有反应,才敢应声接下这赏赐。 待人走了,君临天放下书来,露出一脸黑沉的脸:“你倒是大方,还跟他说那么多话。” 花重生噘了噘嘴,知道这货开始吃干醋了。 君临天冷着一张绝美的容颜,外面吹来的凉风吹动着他披散的发丝,就是这么一张吃干醋的脸,竟然如此可爱。 唉,这个看脸的世界,长得好连生气吃醋都能让人欣心悦目。 花重生扑了过去,娇滴滴地唤了声:“夫君……你这么乱吃醋会没有朋友的。” 君临天大掌一挥把她抱了过去:“我只要你。” 花重生翻着小眼儿,不可否认,这霸道的性子总是能取悦她。 “夫君,你刚听到了吧,你说风中流到底是啥意思?”花重生有点猜不准,风中流的性子有时候有点抽。 君临天沉默不语,执起她的一缕发丝把玩着,缠缠绕绕,脸色终是缓和下来。 花重生在心里腹诽,小气男人,这也能吃个干醋。 “天天,你这么小气,竟然还敢把我放在家里,一个人去盐城,你可要知道这府里有多少雄性男人。” 花重生贼兮兮地逗他,昨晚虽然在她的逼迫下答应了带她一起去,但君临天视她如生命,会反悔也不一定。 她还是得下重药。 “他们敢!”君临天面色再次沉下去。 “哼,我可记得盐城你还有个张宛尘的救命恩人,还是个美人,上次被殷百合顶替我可见了,是个勾魂摄魄的,你不带我去,莫不是有什么别的想法。”花重生冷哼一声。 君临天狠狠地在她唇上咬一口:“你这话是要诛为夫的心吗?” 花重生知道不能玩太过了,挽着他的手:“其实我只是不想离开你啦,这么久见不到你,我会相思而亡的。” 君临天戳了戳她额头,叹了口气:“罢了,你要跟就跟吧,只是记住,绝对不能给我受一点伤害,否则下次再也不带你参加任何有危险的事了。” 花重生郑重地点头,自保的能力她可是有的。 得到了保证,花重生拍了拍屁股站了起来:“我去找诗雅商量事。” 刚准备走,手腕被君临天拽住,又重新把她拉了回来:“急什么,她想要知道,自然会来找你,你不是说过不管他们的感情事了吗。” 这小女人,若是管出什么意外来,到时候又得把错往自己身上揽。 “那你跟我说说呗,风中流这次到底是怎么想的。”花重生就是觉得好奇。 殷百合不见了,宿香馆好像出过事,全在清理场地,殷百合住过的房间有血迹。 总不可能是殷百合被人杀了吧? “若没猜错,这次风中流可能做了件大事。”君临天嘴唇勾了勾,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796.第796章 日薄西山 唉,身在皇城,却不能住进自己家,虽然煜王府对她很好,也没人敢对她不敬,但到底不是自己家。 可是她也知道现在只有煜王府才能保护她。 她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死,三翻五次害她的人还没有得到报应呢。 泥人也有三分火气,这一次,她是真的火了。 百忍成精,她还能再忍,等煜王府的危险过去,定能帮她找出殷百合在哪里。 这江湖,并非只有坠天阁一个帮派。 在江湖行走了两个月,她知道还有一个叫冷月堂的帮派,专门帮人收集情报,擅长跟踪调查。 虽然没有坠天阁名气大,却也是江湖有名的,而且他们对坠天阁怨恨挺深,定会接自己的单。 江诗雅放下绣棚,趴在窗台上望着屋后的一片桅子花,有些怅惘,人生能够倒回该多好。 哪来这么多的苦恼和谋算。 花重生来找过她一次,得知她在睡觉,就没叫醒她,可是到了下午,还没见江诗雅去找她问消息。 于是只好又来一次,见江诗雅趴在窗口叹气,她又悄无声息的走了。 既然江小包子未必想知道消息,她也就不说了。 现在只知道风中流把殷百合弄不见了,是送到了安全的地方,以防小包子去杀了她,还是自己动手解决了,都不知道。 君临天的猜测也未必就正确。 反正总会知道的。 花重生和君临天要去盐城,也没有太多心思关注这些了,接下来便专心投入准备当中。 接下来风中流也没再出现,连阳春白雪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西厢房里,只有百里还住着。 风中流还伤着呢,就几日不归,百里也不着急着去找,应该是知道他性命无忧,不会出事。 江诗雅也就不再管,专心给自己母亲准备生辰礼物。 渐渐地把风中流抛向了脑后。 由于要去盐城,皇城的事得尽快解决,所以君临天是忙得夜不归府。 缔我行袭击煜王府失败,缔上云又自动认输,不知所踪。 洛谷的高手被花重生的大炮伤了不少,又在皇城里被四处攻击,死伤惨重。 在皇城里面,缔我行的兵力虽多,可是他们攻不进煜王府,他们的兵力再好也无用。 而君临天他们却是可以通过秘密花园通道,直接出城指挥城外士兵。 五日过后,城外的士兵终于打破了皇城的南门,攻了进来。 自从煜王成亲那天发生战事以来,百姓们都躲在了屋里,大门紧闭。 这些日子,皇城的街道都是冷冷清清,街道上偶有尸体莫名其妙的躺在了街道上。 自有羽林军收拾这些尸体,不管是哪方的人,都会被清理。 倒是没有造成血溅皇城的恐怖境地。 只是皇城的气压却在这七月流火的天气,冷如寒冬。 煜王的兵从城外打进来,百姓们终于看到了希望,在百姓们的心里,煜王是战神,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覃国谁做皇帝,他们未必关心,他们只关心这样让人惶惶不安的局势何时能结束。 君临天也没有愧对他鬼刹罗王的称号,当南门被攻克,里应外合,其他门很快也拿了下来。 缔我行知道大势已去,带着一众洛谷之徒逃出了皇城。 君临天骑着枣红战马带着一众将领,直接冲入了皇宫,拿了龙鳞卫首领的人头。 抓了五城兵马司都指挥使挂在城墙,给洛谷缔我行挂上了谋逆叛乱的罪名。 雷厉风行,不到十天,皇城便尽在掌握。 进了宫,皇后大骂君临天才是最大的反贼,他根本不是皇族之子。 乌龟般躲了两个月的皇上君向乾也终于露了面。 君临天冷睨着他,两个月没见,君向乾与以前依然无异,没有变瘦,也没有脸色难看。 对于皇后对君临天的大骂,他也只是微微挑了下眉。 “皇兄,你若还想在这龙椅上乖乖坐着,就管好你的后宫,有些事最好别挑明,逼急了我,吃亏的是谁,你应该最清楚。” 君临天的声音云淡风清,不带任何戾气,委实像是在与君向乾好好说话。 皇后却狠狠地看着他:“你这不知道哪来的野种,有何资格在这里说话,先皇真是瞎了眼,才把兵权给了你。” “皇后有失德容,不再适合母仪天下,宫卿,带皇后下去,让她这张嘴再也说不出什么污辱父皇的话来。” 君临天瞧也没瞧皇后一眼,转身走向御书房。 君向乾面色无异地跟着走了进去,对他来说,不论君临天和缔我行谁输谁赢,都是一个结果。 他都是做傀儡的那个,他是忍的那一个,因为他没有实权。 即便他密密筹划这么多年,以为还有个儿子能接收,结果,君祈邪竟然被君临天赏了个假货,就这么没了斗志。 他更希望缔我行能赢,却没想到他这么不济,江湖中人,到底是忍不住性子,败得也快。 不过再怎么样,别人斗来斗去,那龙椅上坐着的还只能是他。 当天,抓拿洛谷余孽的圣旨便下来了。 洛谷他们是回不去了,因为有人在天阁和坠天阁的人到之前将洛谷给挑了,连带的,把洛谷至宝七金流火给夺走了。 洛谷的门众,知道自己谷内的至宝被夺走,愤然而起,许多人赶回洛谷,却只见洛谷一片狼藉,极品丹药,武功秘籍全搬一空。 曾经横霸覃国的洛谷,便这样日薄西山。 797.第797章 寿宴遭辱 虽然颁下圣旨通辑洛谷,但是君临天却并没有派人去赶尽杀绝,一来,他没有那个时间,二来,也算感谢缔上云最后突然的退出。 否则这皇城只怕要血流成河。 皇城紧张结局结束,又开始络绎不绝,热闹非凡起来。 见证过这场政变的百姓,也不敢多议论,每天在皇城里巡走的羽林军也增多了。 皇城守卫更加森严,有些人甚至觉得自己上个茅侧都有人给盯着。 文武百官这些年被煜王压了这么多年,对这次的事件也算是见惯不怪,反而是整个皇城里最为镇定的。 十日之后,花重生和君临天在带了一众将领出发去了盐城。 剩下的善后之事交给了江帝雅和坠天阁的人。 坠天阁的少主风中流倒是不在,指挥他们的是一个半岁大的小奶娃,人家手上有少主令牌。 宿香馆在关门两天后才开门营业。 殷离隼又养了半个月,已经可以下床走动。 “爷,收到韩澈少爷的消息。”长坎从门外进来,恭敬地递上一个小纸条。 殷离隼眼底掠过一丝满意,打开纸条,果然看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将纸条放到烛上燃成灰烬,殷离隼淡淡地开口:“准备回宫。” 长坎有些担忧地问:“那宋衣姑娘……” “她现在不会走,煜王妃不在府里,芜梦还没醒来,江诗雅身体又没调好,而且她还是对本殿娶其他女人耿耿于怀,罢了,先让她留在这里,待本殿把君宁腹解决了,再来迎她。” 殷离隼看着烛火,心不甘地道。 他可以很轻易的把宋衣带走,只是,他知道不能勉强她。 如果能勉强,他早就这般做了,这几日,他也清通了,既然几年都能等,再等等又何妨。 “不过,那崔城决,本殿要想做点什么让他着急。”省得他老惦记着他的女人。 长坎欲言又止,主子为何就不能把自己的苦衷告诉宋衣姑娘,想来,她一定会理解的。 殷离隼走的这日,是韩澈来接的他,依然是一袭雪白的锦袍,三千墨发披肩,气质如华,流光溢彩。 顶着一张俊如天人的脸,骑着一匹雪白骏马,停在了煜王府门外。 在沉寂了这么久的皇城,倒是惹了一阵骚乱,身后跟了一堆的少女,妇人。 宋衣和江诗雅还有君天歌送殷离隼到门口时,看到这场景,不禁暗啜一句:真是招蜂引蝶。 多亏他隐居了二十年,要不然这些年里还不知道要碎多少女人的心。 “哥。”韩澈跃下马,朝殷离隼行了礼,看向宋衣时依然是一张冷峻的表情:“嫂子。” 宋衣噘了噘嘴:“谁是你嫂子,别乱叫。” 韩澈也不以为意,过去扶过殷离隼:“哥,作伤势经得起舟车劳作么?” “无碍。”殷离隼回头看了眼宋衣,不作停留,上了那辆宝马华盖。 韩澈待他上了马车,才看着宋衣问道:“掠影……怎么样了?” 好几次他都想闯去临天苑看看,只是哥说了不让他在这个时候闹事,对于殷离隼的吩咐,他向来是听的。 “你还知道要关心她?”宋衣冷哼一声。 “我只是想知道她还有没有杀伤力,如果有,我便不会放过她。”韩澈说完转身便走。 气得宋衣和江诗雅咬牙切齿。 可惜这人又狂得不可一世,偏还武功出神入化,她们也拿他没办法。 不过她们知道一点,韩澈会这么说,便一定会这么做,断然不会口出狂言。 宋衣追了上去:“你不用再盯着梦梦了,她已经全身瘫痪,没有自理能力,成了活死人。” 韩澈停了一下,随即翻身上马,率先离去。 殷离隼坐在马车上,长坎掀开帘帷对宋衣问道:“宋衣姑娘,你真不跟我们回去吗?” 宋衣静静地看了一眼,坐在他身边看向自己的殷离隼,摇了摇头,她该说的跟殷离隼说清楚了。 现在煜王府这边她是离不开的,何况,那么一个大染缸,她若去了,便是要打起十二分的战斗力。 她真的没有做好心里准备。 殷离隼见她摇头,犹如点漆的眼眸里到底是掠过了一丝失望。 马上缓缓驶走,宋衣闭上了眼。 “宋衣姨娘,七皇子身上有伤哦,若是路上……”君天歌稚嫩地声音响起。 宋衣摇头打断他:“不要说了,我得好好考虑。” 君天歌撇嘴,您都考虑好几年了,还没考虑清楚啊,女人,真是麻烦的生物,他以后,一定不能被个女人给迷惑了。 送走了殷离隼,江诗雅母亲的五十大寿到了。 江帝雅现在是在覃国算是风头最劲的人,继续把他佞相的形象发挥到了极致,帮君临天做了许多善后之事。 手段残忍,杀伐果绝。 所以相府的生辰寿宴,自然是门庭若市,宾客盈门。 江诗雅和宋衣在天阁的暗卫严密保护下,来到了相府。 江诗雅一身粉红纱裙,外罩小薄衫,戴着一对红珊瑚耳环,施了薄粉的脸流光溢彩,粉嫩莹白,娇艳可人。 宋衣顶着一张萌化了的娃娃脸,珠粉未施,穿了条鹅黄的纱裙,宛若一朵清纯淡雅的玉兰花,芳香盈鼻。 江母见了自家的女儿,笑容满面,自从女儿恢复了正常,她便什么也不求了,哪怕她不嫁人,相府也是能养活的。 对救活自己女儿的宋衣,更是喜欢到不行,直把她当救命恩人。 寿宴过后,江诗雅陪着母亲来到偏厅。 “你这丫头,也不见多回来看看母亲,每次都得我亲自去。”刚落座,江母就有些忍不住说了江诗雅两句。 江诗雅挽着她胳膊,将头靠在她肩膀:“娘,你也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女儿得先保命呀,女儿也想在娘身边尽孝。” 江母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手背:“娘不怪你,就是没事唠叨两句,母亲还走得动,多去看看你也无妨,就是怕你在煜王府不自在。” “伯母,这您就不用担心了,我在煜王府住得更久呢,嘻嘻,府里人没人敢当我们是外人。”宋衣恬不知耻地凑了上去。 798.第798章 流言如刀 “是呀,娘,煜王妃说煜王府就是我们的家。” “唉哟,江夫人,这个就是你那掌上明珠江小姐呀。”突然一个热情的声音响了起来。 江母看了过去,堆起笑容:“你咋也过来了,怎么不去和他们打打牌,消谴消谴。” 进来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从穿着上来看,家里应该是个非富则贵。 妇人满脸笑意地走了过来,找了个位置坐下:“那些个人嘴都不咋干净,我懒得跟他们一般见识。” 江母听了眼里闪过一丝异色,看了一眼自家女人,脸上笑意褪去了两分:“你呀,也别在意,他们爱说便谁去。” “这么几年了,她们说我的还少么,当着我的面都敢说,我早就不在意了,只是……”妇人一双眼瞟过江诗雅,舌头打住了。 “总之都是些长舌妇,你呀,听到了什么也不要放心上。” 江诗雅疑惑地问:“娘,这位夫人是?” “唉呀,你看我,竟然忘了介绍了,这是我娘家那边的姑表妹,以前也是嫁到这皇城的,后来去了吴县,最近才回来,所以你没见过,快喊声姨娘。” 江诗雅站了起来,行了个礼,软糯地喊了句:“表姨。” 这妇人眉开眼笑:“诶诶。”边应着边从手上取了个金圈递给她:“头回见侄女,这是一点见面礼,快手下。” 江诗雅大方的接下了,接过丫鬟递上来的茶端给了妇人:“表姨喝茶。” 妇人又打量了江诗雅两眼,微微笑了笑,心里却嘀咕,这么大一个美人儿,可惜那名声怎么就被毁了。 外面打着牌的小客厅里,议论依然在继续。 “林夫人,你们家那侄女,听说一直住在煜王府,是不是有什么好事该近了。”一个妇人问坐在他对面的一位夫人。 这位林夫人,是江诗雅的舅母,江家二房夫人。 听到妇人的问话,勾嘴露出一丝不屑:“谁知道她留在煜王府不归家是为了什么,未出嫁的姑娘,一点羞耻也不知。” 皇城的世家千金们,偶尔一夜不归,都是大家议论的对象,被视为不守妇道,何况是江诗雅直接住在煜王府的。 “我看你侄女挺水灵的,咋的上次选秀被刷了下来,以相府的权利,不至于吧。”又有一个妇人凑了上来。 “我听说,你这侄女逃家两个月,一直和坠天阁的少主厮混在一起,有没有这事。” 那林夫人更为不屑起来:“就是因为这个才被除了名。” “听说那少主要娶她,后来又退了亲,还在皇城的味仙斋里闹了回。” “这个事,我知道,我家二姐那天正好在味仙斋里吃饭呢,好像是那少主和另一个美人在一起,被相爷发现了,相爷和那少主打起来了。” “哦,原来那少主是为了别的美人把她给退了亲呀。” “谁清楚呢,她现在不是又扒着煜王了嘛。”林夫人讥诮地道。 从小大房就压着二房,因为江诗雅,她的一双女儿都被压得死死的,有江诗雅的风光霁月在前,她的女儿很难出头。 现在江诗雅变成了这样,她岂有不落井下石之礼。 来给小客厅送茶点的江诗雅,一脸惨白的站在门口,手中端着的茶具因为她的颤抖,小小的撞在一起,发现轻微的嗑碰声。 “这些长舌妇,我非得割了她们的舌头。”跟在身边的宋衣,气得抡起拳头就要上去打人。 江诗雅赶紧将茶具交给一边的丫鬟,拉住了她。 “小衣衣,别去,虽然她们说得难听,却也是事实。”江诗雅脸色更加苍白。 她一直觉得是风中流对不起她,可是……现在听到这些人的议论,她却发现,又何尝不是因为自己当初离家出走,离经叛道引起的。 她们说的没错,说到底变成这样,都是她自己不自尊自爱。 风中流从来没向她承诺过什么,所以他从来没有算失言。 他是强迫过她,可是为什么他不去强迫别人,偏偏就强迫了自己呢,还是因为自己身上的原因。 苍蝇不盯无缝的蛋。 “诗雅,你别听她们胡说,你没有错。”宋衣见她眼神恍惚,有点害怕她钻牛尖角,否定自己。 江诗雅摇了摇头:“没事,我连死都不怕,不会怕这些。” 可是她又突然扑进宋衣的怀里:“可是这些话父母兄长听到了,他们会有多难过,我对不起他们。” “都是风中流那个人渣的错。”宋衣咬牙切齿,本来这些事,根本没有人知道。 全是那天在味仙斋风中流抖出来的。 想到这,宋衣对失踪了风中流,又生出几分恨来。 “谁都没有错,错的是我,父母疼爱,兄长爱护,我不该离家出走,异想天开跳出世家千金的束缚。” 江诗雅强忍着眼泪不落下来,她想到母亲平时最爱打牌的人,却在宴席之后躲进了偏厅。 她以为她是想她说几句体己的话,现在看来,是为了躲开这些诽议。 “诗雅姐姐,伯母说你给小客厅送茶点,等了半天没等到你,芹儿正到处找你呢。”一个巧笑嫣然的灵秀女儿走了过来。 江诗雅赶紧从宋衣的怀里出来,白着一张小脸:“那就麻烦芹儿妹妹把茶点端进去。” “诗雅姐姐怎么不进去,好些日子没见到你了,大家都挺相念你的呢,走嘛,去一起热闹热闹。”芹儿的眼眸里掠过一丝狠意,江诗雅,你这是怕进去出丑吧。 你现在这种名声,不拉你进去玩玩,怎能报这些年你欺压之仇。 “芹儿妹妹,我还要陪小姐妹,就不进去了。”江诗雅想甩开她的手,却被叫芹儿的美人拽得更紧。 她几不可见地蹙了蹙眉,宋衣想出手,但想想这是诗雅母亲的寿辰,不好闹事。 “诗雅姐姐,我们就不是你的姐妹了呀,听说你订了门亲,未婚夫是坠天阁少主,风流倜傥,俊美无斯,多少女子的心头爱呢,跟芹儿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江芹明知故问,那一脸的笑,却如一把锋利的刀割在江诗雅的心口。 799.第799章 一群毒舌妇 宋衣看到江诗雅惨白了一张小脸,真想一拳把这笑面兽心的臭丫头给揍成猪头。 她握紧的拳头,已经抬起,却被一只雪白的柔荑给覆住。 江诗雅对她暗暗摇了摇头。 这一拳打下去恨是解了,可是却也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小客厅里打牌的那些贵妇们,舌头比妇人的裹脚布还长。 这还只是一小众,外面还有一群在花园看戏的贵妇,若是一闹把她们都引来了,再来几个泼辣的直接蹬鼻子上脸开骂。 她早已没有名声无所谓,可是让父母脸色往哪里搁。 江诗雅清冷一笑:“芹儿妹妹,我跟坠天阁少主早已无任何干系。” 江诗雅不着痕迹地甩开了江芹拽着她的手。 “啊……不会吧,上次你不是修书回来,马上要与风少主举行婚礼,伯父伯母都已经在给你备嫁妆了,怎么突然就没干系了。”江芹一副不知所以,讶然失色的样子。 然后突然脸色一拉,佯装生气地道:“是不是那风少主对不起姐姐,我们江家可不是这么好欺负的……一定要找回个公道。” 宋衣冷眼看着她虚假做势,心里火直冒,江小包子好歹是相府嫡出小姐。 江芹的父亲不过是江父的弟弟,还是个庶出的,竟然都敢欺到江小包子头上来。 想来以前在府里,估计也没得到过她什么好姐妹情感。 否则江小包子怎么会把她和煜王妃当姐妹。 她实在忍不住站了出来,呛了一声:“这位江家姑娘,你这么义愤填膺的,又和诗雅如此姐妹情深,不如就由你代为出头去帮她找个你所谓的公道如何?” 江芹面色一僵,有些委屈地道:“芹儿也很想帮诗雅姐姐出头,可是芹儿实在人微言轻,可是相爷就不一样了,只要他求皇上下道圣旨逼风少主娶姐姐,他还敢不从么?” 宋衣听到都想哈哈大笑三声,这女人心机可真深。 难怪江小包子要逃家,这世家后院的女人果然是一出口就能当剑使。 就这么一句话,倒是既落实了江小包子被风中流抛弃了,又说江小包子不知羞耻还惦记着人家,想以权压人,逼迫风中流。 江诗雅脸色难看地望着江芹,她从来没想过要她把自己当成真正的姐妹,但也从未想过她会如此落井下石,****两刀。 从小她过得确实比二房的小姐们好,二房不过是依附着他们大房活着的。 所以她对这些二房的堂妹们,很是照顾,素日里,她们看中了自己什么首饰摆设,她都大方的送给她们。 外面有什么好玩的,得了些宫里赏赐,从来没少过她们的。 可是,即使是这样,她也知道,这些堂妹们从来没真正的把她当过姐姐。 只因为,她比她们身份高贵,她比她们更得宠爱,比她们更锦衣玉食,所以她们羡慕她,嫉妒她。 可没想到,江芹竟然恨她? 没有任何仇怨,这么冷血无情,阴狠地对自己下手。 原以为她说上两句,心里痛快点便会罢休,可现在看来不会这么善了了。 为何这么多人都要这样欺负她,就因为她性子软弱吗? “小包子,不用在乎这些,你身后可是有煜王支持,现在煜王就是皇城的天下,谁惹你,撕烂她的嘴都可以,莫说是她一个未出阁的小贱蹄子,就是那小客厅里的所有妇人,都可以把她们踩脚底下。”宋衣愤然地道。 江诗雅朝她笑了笑,随后又摇了摇头:“走,进去吧,我是来送茶点的,芹儿堂妹若是要拉家常,我实在没那空闲。” 江芹讥诮地勾了勾唇角,还真是装得温淳,这么刺激她都能听得下去,活该被欺负。 “都怪芹儿多嘴,芹儿也是见那些妇人在议论姐姐,所以多嘴说了两句,姐姐如今是煜王府上的贵客,实在不必对你始乱终弃,你这清白也没了,总是要他还的,芹儿也知道伯父伯母不会善罢甘休的,芹儿真是瞎操心了。” 宋衣冷冽地瞪了她一眼:“你确实太操心了,晚上睡了之后,操心一下明早还能不能睁开眼睛。” 江芹被宋衣看得身子颤了颤,再看宋衣不过一个小姑娘,长得还没自己高,又挺直了身子:“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宋衣从腰间掏出一包毒粉,捏在手里,这样的女人,真该让她嘴巴烂透。 刚准备动手,又被江诗雅给阻止,牵着她的手往小客厅走:“别理她,不过是被我压了这么多年,现在找了个机会而已,养不熟的狗总是会咬人。” 江诗雅轻轻地笑了笑,虽然是低声对宋衣说的,音量却足以让江芹听的清楚。 江芹怒吼起来,拽着江诗雅的手:“诗雅姐姐,你说谁是狗?” 江诗雅已经和宋衣走到小花厅了,江芹这么一吼,小花厅里瞬间安静了下来,齐齐看向了她俩。 江诗雅低头凑向她,仅以两人听得见的音量道:“我现在已经什么清誉都没了,嫁人什么的不指望了,反正相府养得起我,可芹儿妹妹就不同了,你要是嫁不出去,二房可就养不起你这老姑娘了。” 江诗雅说完灿然一笑,轻轻抚掉了江芹的手。 在衣袖上弹了弹,似要挥去一些灰尘,巧笑嫣然地从身后丫鬟手里接过茶托:“各位夫人,诗雅为夫人们送了些糕点茶水来,你们继续。” 小花厅里,有三桌马吊,一桌打叶子牌的,面面相觑一番,才渐渐继续起来。 那林夫人抬起头看看向一脸愤然的江芹:“芹儿,你刚突然失声怒吼是怎么回事,你从来没有这么不知分寸的,怎么跟着诗雅就这么失态了。” 正指挥着丫鬟摆送茶水糕点的江诗雅,不禁勾了勾唇角。 她这个婶婶,可真是会说话,这是说江芹从来就是个温柔端庄的,跟她站一起,被带坏了? 她还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大的本事呢。 “母亲,我刚刚只是建议诗雅姐姐让皇上下圣旨,这样风少主就不敢不娶她了,可是诗雅姐姐不接受,所以生气了。” 800.第800章 找死的江芹 宋衣简直瞪大了眼,来道雷把这颠倒是非,还脸不红心不跳的姑娘给劈死好不好。 江诗雅也是没想到,那么大的警告,江芹还敢继续捅篓子。 她这是仗着她不敢把事闹大,会毁了今天母亲的生辰。 可是她就不怕秋后算帐吗? 她哪来的依仗。 林夫人呵呵地笑了笑,一脸得意:“你呀,就是姐妹情深,诗雅现在可是煜王府的人了,还怕没人给她出头么,这些事不该你操心,好好准备嫁衣,等着五皇子把你娶回去。” 江诗雅恍然悟了,原来是要嫁五皇子了,难怪这么牛气,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五皇子君景度,据说被煜王赶到一个什么冰天雪地的国家当什么特使去了。 江诗雅呵呵地笑了出来:“芹儿原来与五皇子订了亲啊,这可真是门好婚事,婶婶你不用急,芹儿的嫁衣可以慢慢绣。” 林夫人脸色僵了僵,又堆了个假笑:“诗雅你也不用羡慕,那风少主说不定会觉得毁了你名声,又来找你许个名份呢。” 她这话,让小花厅里的夫人们,纷纷露出了不屑的笑。 都被毁了名声了,就算来给名份,也左右不过一个妾。 堂堂相国嫡小姐,却要做妾,真是有辱门风。 “不过,诗雅,这些日子你还是搬回相府来住吧,芹儿妹妹已与五皇子订亲了,婶婶可不想她的婚事出什么幺蛾子。” 江诗雅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好个婶婶,句句都暗地里讽刺她不知廉耻,清誉没了还要连累堂妹们。 江诗雅还忍得住,可宋衣就忍不住了,她冷斥道:“你这妇人真有意思,诗雅住在哪里轮到你管什么,告诉你,诗雅住在煜王妃,是奉了煜王妃之命的,谁敢再乱嚼舌根,煜王府的刀就会扎进他们喉咙。” 她可没有跟这些勾心斗角的贵妇们耍嘴皮子的功夫,有权势不用王八道,借煜王妃的势,她可不会吝啬。 林夫人脸色变得难看,怨毒地看向她:“诗雅,这就是你朋友,好,真是好有教养。” “不好意思,我从山村里出来,确实没什么教养,识相的给我闭嘴,今天江伯母生辰,我不动手,但过了几日,我会不会动手,可就不得而知了。”宋衣冷哼道。 林夫人没想到她会这么赤果果地威胁自己,一张徐娘半老的脸气得铁青:“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如此明目张胆的威胁人,我明日要是出了什么事,全都是你行凶的,这么多人都听见了。” 其他夫人听到了,也向宋衣投来鄙夷的目光。 宋衣还想说什么,江诗雅握住了她的手,一脸笑意地开口:“婶婶你怕是误会了什么,宋衣只是说着玩的,再说她也没说要一定会行凶,也许她说的只是往叔叔房里送几个绝色佳人,分担一下婶婶你伺候叔叔的辛苦呢。” 林夫人气得抬起兰花指指着她:“诗雅,你说的什么话,你竟敢往你叔叔房里送人,你简直大逆不道,难怪那什么风少主不要你。” 江诗雅仍然一脸笑意:“婶婶,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我只是在反驳你说宋衣要行凶的话,我当然不会傻到去给自己叔叔房里送人,虽然我现在已经是个破罐子了。” 明明她脸上是春光明媚的笑,林夫人和江芹看着却觉得顿生寒意。 她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在威胁她是怎么回事? 林夫人有些傻眼了,这是那个以前任她们暗地损着,也不会反击的温绵女子? 江诗雅本不打算跟她们计较,可是宋衣到底没跟这些贵妇们斗过,所以只以势压人,是要吃亏的。 唉,她这样子若是去了殷皇子那个后院,如何能应付得来。 江诗雅的性子只是温和,又懒得跟别人一般见识,有着世家小姐温婉的自傲,可不是真的软弱无能。 真要反击起来,这些阴损毒辣的嘴,未必能斗得过她。 “诗雅,你怎么说话的,你这样子就不怕你父母脸上无光,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什么破罐子。”一旁另一个妇人痛斥出声。 一脸严肃的训斥,看上去,还真是很关心她。 江诗雅看了过去,竟然是她娘家舅母,这真是一群好亲戚。 “舅母说得是。”江诗雅恭敬地回道,嘴角挂着一抹讥笑。 宋衣蹙眉低声在她耳边道:“别浪费口舌了,这些无是生非的,直接暴力解决。” 江诗雅叹了口气:“如果是我自己就罢了,我哥在朝为官,这些都是官夫人,全得罪完了,以后他总不能做个孤家相爷吧。” 宋衣摇了摇头:“我不懂这些,只是看着这些人嘴脸就烦,你与她们无冤无仇,这么刻薄你做什么。” 江诗雅小声地道:“匹夫无罪,怀璧有罪,我身世比他们好,我哥又是宰相,我现在又得煜王妃庇佑,她们嫉妒了。” “当一个高你一等的人有了错处,他们就会拿这个错处来夸大其词,踩低你,以掩盖他们的卑微感。” 宋衣听得懵懵懂懂:“难怪你要逃家了,这样的环境,真是让人压抑受不了。” 这哪是什么家,根本就是一群刺猬,抹着毒的。 “这就是所谓的贵族圈子。”江诗雅早随江母入了这些圈子,见惯不怪。 “诗雅,想不到你也是这么通透的一个人,对付些她们来游刃有余,要是我,哪有这耐心。”宋衣脾气也算是好的,但是刚刚,真是动了好几次怒。 江诗雅拍了拍她的头:“所以说你是个幸运的,殷皇子没有过早的让你接触到这些,只是以后,你怕是也不能避免了。” 宋衣听得眉头紧锁:“你不要吓我。”让她过这种勾心斗角,嘴巴沾毒的生活,不如要她的命。 江诗雅笑了笑,没再说话,大不了到时候,她跟宋衣一起去祁国。 “诗雅姐姐这是谦虚呢,诗雅姐姐可是相府嫡女千金,风少主不要,还多的是青年才俊要呢,谁敢说她是破罐子,煜王府的大刀可就对谁不客气了。”芹儿一脸要为江诗雅出头的样子。 801.第801章 说的可是本尊 江诗雅皱眉,你娘都被我威胁得不说话了,你还来出头,有完没完? 一句话说风中流不要她了,捅她一刀,又说她仗势欺人,又来一刀。 江诗雅真是被她捅得脾气来了。 “芹儿妹妹,我们才是亲姐妹,难道有人欺负我,五皇子府不会为姐姐出头么?又何必麻烦煜王府呢。”江诗雅有些可怜的道。 江芹脸色变了变,好个江诗雅,倒是会占她便宜。 “诗雅姐姐,妹妹当然是会帮诗雅姐姐的。”江芹得意地道,心里却有些暗恨被江诗雅当了枪使。 不过就算这样如何,真发生了什么事,还想让她来帮她这只破鞋不成。 “有妹妹这句话姐姐就放心了,真心盼着五皇子能早日回到覃国来。”江诗雅一脸真诚地道。 江芹的脸再度变了:“姐姐这话是何意?” 江诗雅淡然一笑:“芹儿妹妹,就是话面上的意思啊,我记得五皇子还有外面出特使呢,听说那个国家特别冷,一年四季冰天雪地,听说五皇子的手指被煜王妃用毒断了一只,就是不知道他那伤口能不能适应那里的天气。” 江芹这是不只是脸色变了,而气得扭曲了:“诗雅姐姐放心,五皇子一定能平安归来。” “嗯,我也非常希望五皇子能平安归来,真心希望,我一定会给五皇子祈福的。”江诗雅扬着小脸,一脸柔和,额门都写着真诚两字。 宋衣在一旁凉凉地开口:“这事儿,可不是多祈几次福就能说定的,还得看煜王妃的心情,煜王妃心情若是不好,芹儿姑娘,你可能就要远赴他国成亲了。” 林夫人听得脸一阵青一阵白,瞪向江诗雅:“诗雅,你这是在仗着煜王府的势,暗暗威胁不成?” 江诗雅呵呵地笑:“婶婶,你太看得起诗雅了,我不过就是个风少主抛弃的女子,你不是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说了吗,我哪还有这么大的能耐左右煜王府不成。” 林夫人真想一口血吐死她,明明就是仗势,还这么指鹿为马。 “诗雅你可是个有本事的,婶婶从小就看出来了,没有了风少主,你马上就攀上了煜王呢,不过也得多祈祷煜王这次能平安归来才是。”林夫人毫不势弱。 “大胆!你这是诅咒煜王,来人,把她给我拿下,送到煜王府去。”宋衣立刻怒吼起来。 林夫人稍有害怕,又想起自己是五皇子的岳母,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挺直了腰杆:“别给我乱扣帽子,我只是说要给出门在外的士兵祈福而已,今天可是嫂子的生辰,宋姑娘一祁国人,是要在这闹事不成?” 江诗雅挥手挥手,屋外的护卫总算没冲进来。 偏头朝宋衣摇了摇头:“要收拾她有的是时间,今天宜动嘴,不宜动手。” 宋衣也为自己旬的冲动有点后悔,怎么说今天也是江伯母的生辰,闹出这种事总归是不好。 若是要闹事,早就动手了,又何必跟这些人周旋到现在。 “误会误会,婶婶可别放在心上,我诗雅在你心里不过是个被人嫌弃不要的人,你又何必为此动怒呢。” 林夫人气得拿手指着她:“你好样的,这么对长辈不敬,我倒要去问问大嫂,是如何教你的,礼仪廉耻,是不是你一样都不会。” 江诗雅小脸一怔,忍你这么久,你现在还要去找我娘? “婶婶当真不知道收敛两个字怎么写?你今天一时出了气又如何,就不考虑明日会怎么样?”江诗雅被气得两腮鼓起。 “好呀,你还威胁我,你们看清楚了,堂堂相府千金就能这么对长辈不敬,真是好样的。”林夫人索性大叫起来。 这一叫,外面花园里看戏的也听到了动静。 江母在偏厅里歇着,赶紧派了丫鬟过来看。 丫鬟回去赶紧道:“不好了,夫人,二房夫人和小姐吵起来了。” 江母冷哼一声:“诗雅性子软绵,定不会无故与她吵,定是她嘴巴恶毒。” “夫人,小姐一定会吃亏了,我们快去吧。”丫鬟有些着急。 江母摇头:“不用去,诗雅有分寸,我就不信了,在相府她林氏敢把事闹大,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花园里有夫人派丫鬟来探,听说了情况,好几个好事者都跑了进来。 一时间小花厅里挤满了人。 “这怎么回事儿,都吵得戏园里听到了,今天可是江伯母生辰,别闹什么误会。” “是的,诗雅你是晚辈,与长辈争吵成何体统。” “诗雅在外受了委屈,你们也别多责怪她。” 宋衣总算明白,这些人哪是来劝架的,根本就是看戏的不嫌事大,还要把篓子捅得更大些。 江诗雅抿着嘴唇,气得脖子通红,这些人,不问青红皂白就直说是她的错。 原以为,自己根本不怕这些流言蜚语,只要不伤到她爹娘就行了。 可如今被她们这么一讽刺,她才知道自己依然还是脆弱如斯,心情难受。 “不就被个男人不要了嘛,凭你相府千金的身份,要招个上门女婿完全可以的,诗雅姐姐不用怕,倒是那男人,相府怎么不找他算算帐。”江芹走过来,好意地劝说着。 江诗雅看向林夫人和江芹,这两人还真是以为自己靠上了五皇子府,就胆大妄为了。 “你们说的男人可是本尊?” 一道冷淡如寒冰的声音在响起,一个身着月牙白锦袍的欣长身影走了进来,五官俊美不凡,气质冷然,墨黑的眼眸里波云诡谲,让人看着,似就会被他吸入进去。 他在无数双眼光的注视下,一步一步,芝兰如玉般朝着江诗雅走来,那么多人,他的眸光只落在了她身上。 江诗雅愤意更上心头,他还来做什么,是不是嫌自己被他迫害的还不够。 小手在袖里握成了拳,江诗雅双眼含火地瞪着男人,只待他走近,一脚踹他身上。 让这群妇人知道,不是他风中流不要她,是她江诗雅不要他! 想到这,委屈涌上心头,江诗雅眼里瞬间雾蒙蒙的一片。 802.第802章 脸皮越修越厚 风中流一个大男人,雍容雅贵,五官又生长得美好,陡然出现在在一群女人们的中央,更显得玉珠般的耀眼。 刚刚还一脸看热闹的贵妇们,这会儿有些傻了眼,呆呆地看着风中流,有些云英未嫁的姑娘暗自浮出一抹红晕。 这人是谁? 他刚接那样的话,莫不是就是抛弃了江诗雅的那个坠天阁少主? 竟然生得这般昳丽,哪有半点江湖人的粗野习气,身上自带的气场俨然能将一世俗物踩在脚下。 做为世家千金,她们几乎无事不出门,自然也不可能与江湖门派扯上关系,就算耳闻了一些江湖侠客的事,也无缘目睹风采。 何况,在他们的教养中,江湖上的那些人都是些嗜血狂魔,粗鲁低俗,比不得温雅贵公子们,自然也不会费心去打听。 如果不是因为江诗雅这次的蜚语,风中流这样的人物,还真不会成为她们口中的谈姿。 现如今看到翩翩美公子风中流,俊美中带着一抹骇人的压迫力,灿若日华,又冷如皎月,哪是一般的文书公子能比肩的。 自然就生了几分暗慕之意。 不自觉地就看向江诗雅,难怪这女人要不知廉耻贴上去,为了他逃家。 风中流优雅从容的走了过来,狭长的凤眼扫过一屋子的女人,眼底掠过一丝嫌弃之气。 “小包子。”风中流只扫一眼众人,眼光便回到了江诗雅的身上,走近一看,才发现她眼眸里蓄着一层雾水。 心儿不禁揪了起来,长臂一揽,便下意识的要将她护在怀里,完全没考虑这是个什么场合。 只知道,他的小包子被人欺负了,还是一堆可恶的毒舌妇。 那种厌烦的心里就更加旺盛,若不是场合不对,他非得拿刀一个一个将她们的舌头给割下来泡酒喝。 哪知这手才刚碰到江诗雅的肩膀,就被一只穿着粉红绣花鞋的小脚踢了过来。 风中流下意识的将这只小脚抓了下来,眼底掠过一丝笑意,一拉就把江诗雅给连着脚踝带入了怀里,语气宠溺地道:“别气,我这不是来了么。” 谁让你来了,江诗雅很不给面子的对他露出了一个嫌弃的表情。 “放手!”江诗雅被扣着脚踝,一只脚抬起来被他的大掌压在他的腰间,而自己的柳腰又被他另一只大掌束缚,两人几乎是零距离的紧贴在一起。 江诗雅羞得整张脸都如熟透的红苹果,连耳尖都红尖尖的。 这一下,她是真的任何清誉都没了。 “风中流,你是不是想把我毁的彻底。”江诗雅腮帮子微鼓,已经不敢去看周围人的眼光。 风中流眸光清冷地瞥了眼小花厅的人,厉声道:“本尊碰自己女人,谁敢嚼舌根,本尊不介意大开杀戒。” 江诗雅简直觉得自己不能跟他讲道理。 “谁是你女人了,风中流放开我……”江诗雅气死了,甩又甩不开,索性从头上拿下金钗,往风中流的手臂上扎下去。 风中流眸光微顿了一下,却没有放开她,金钗扎进肌肉里,鲜血顿时便涌了出来。 “啪哒”一滴,鲜血滴在了地板上,也如一颗石子打在了一池春水之上。 有人尖叫起来:“啊!出血了出血了,快叫大夫。” “江诗雅你干什么,大白天的你竟然行凶。” “快去前院叫江相爷他们来。” 宋衣站在一旁看着风中流,难得的没有出声,她很想知道这个男人,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到底想怎么样。 是来给诗雅救赎的,还是来将她推到更黑暗的深渊。 无论是哪种,她都希望有个了结。 整个小花厅就像一壶水沸腾了,一池的青蛙在吵闹,风中流狠戾张扬的冷喝一声:“别吵,吵到本尊和女人说话了。” 小花厅再次突兀的静下来。 有的人捂着嘴,有的人嘴还半张着,有些吓得有些哭出来。 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凶,周身发散的气息好压迫人,好像他只要再用力呼吸一下,这房顶都会被他掀翻。 风中流低下头看了眼自己手臂,一只雪白的小手紧紧地握着金钗,指节泛白。 可见是用了全力。 他眼底却浮出一丝喜色,勾勾了唇角邪佞的一笑:“小包子,你终于愿意拿了出气我了。” 话一出,原本小花厅里紧张害怕得要死的一些贵妇,不禁翻白眼要晕过去,这像死神一样的男人一副被扎得很痛快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那金钗就如一根绣花针似的,仿佛对风中流完全没有伤害。 “再不放开,金钗扎的就是你胸口。”江诗雅咬着下嘴唇狠狠地看着他。 这个臭男人,为神马一脸享受! 好想再多扎几下怎么办,自己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残忍了。 “打是痛,骂是爱,最爱用钗钻,小包子看来爱本尊到极点了,爱到要命了。”风中流灿然一笑,如冰雪消融,大地回春般豁然。 虽然他笑得云淡风清,可是地上面的鲜血却是越流越多,在地板染成了碗口大的一朵殷红之花,看着实在触目惊心。 江诗雅差点被他气得晕了过去,半个月不见,他是到哪里修练脸皮去了不成。 “无耻,不要脸。”江诗雅除了嘴上狠狠骂两句,还真做不到把钗子抽出来,又扎到他胸口。 这么多人看着,那就是真正的行凶了。 她可不想进天牢。 可是就这么耗着,吃亏的还是她这个女人,对他却没有半点影响。 风中流笑得如一只狐狸:“别闹了,乖,今天岳母生辰,我给她带了份大礼。” “谁是你岳母,你不要脸,瞎说。”江诗雅松开金钗,一只爪子就朝他脸上招去,倒要看看他脸皮有几尺厚。 风中流有些紧张地把脑袋往退:“小包子,打哪都可以,不能伤脸,我还得去见岳母呢。” “滚……你跑来做什么,是不是存心给我母亲添堵!”江诗雅气哭了,泪珠子啪啪往下落。 风中流这才慌乱了,把她揽入怀里拍着她的后背:“别哭别哭,我是听到她们欺负你才出现的,我的小包子哪能轮到别人欺负,不要命了。” 803.第803章 本尊的女人 一屋子的八婆们,咳,不对,贵妇们都愣了个神。 这是神马情况,不是说风少主抛弃了江家小姐,另外有喜欢的女人吗。 现在这么温柔的在秀恩爱是怎么回事。 他们赶紧在心里把刚刚发生的事在心里过了一遍,确定自己没有对江诗雅出言讽刺的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而意识到自己刚有和江诗雅冲突的人,不禁打了个寒颤,纷纷往后退降低自己存在感。 可是这里面,有三个人不管想怎么躲也不可能躲得过。 林夫人脸露惧意,但仍然嘴硬:“你是什么人,在这大放厥词,光天化日,搂搂抱抱,江诗雅,你真是丢江相府的脸。” 江诗雅真想过去咬死她,没想到她是被桎梏着吗。 她抽啜着抹了抹眼泪,糯糯道:“婶婶这么在意相府的脸面,就该看得出来我是被抓住了动弹不得,您应该过来救我。” 林夫人脸色铁青:“救你,我看你很乐意投怀送抱,原来不要你的男人,突然又把你宝了,你还能不倒贴着过去。” 江诗雅刚想瞪回去,却发现自己腰间的那只大掌猛地用了力,风中流刚刚还和煦阳光的脸上已经是阴云密布。 她赶紧慌忙开口:“风中流,今天是我母亲生辰,你别闹事。” 她抬头看向风中流,却见他幽潭般的黑眸里杀意纵生。 她的婶婶,还是跟狗借了个胆,以为攀上五皇子的亲,就无法无天了。 却不知,风中流一掌劈死她都可以不用赔命的。 至于那五皇子,煜王妃一句话就能让他永远呆在那冻死人的国家回不来。 她突然发现,自己在整个相府国还不算是最蠢的。 原于这项发现,江诗雅又是个心宽的,她突然心情又变得好了些。 风中流伸出手擦掉她眼角的泪水:“你说不让闹,我就不闹,左右不过再等几个时辰。” 林夫人抓着女儿江芹的手有些微微颤,这话是什么意思。 江芹见母亲给吓着了,冷哼一声站了出来:“不过就是一个粗俗的江湖人,胆敢来朝廷命官之家撒野,这里可是皇城!你敢闹事,羽林军让你插翅难飞。” 风中流阴测测地看了她一眼,将江诗雅松开推到了宋衣的身边:“你先带她走。” 宋衣愣了愣,看了眼江诗雅,察觉到她眼底的担忧,拍了拍她肩膀:“没事,风少主会对自己做的事负责的。” 风中流转身朝江芙走去,江诗雅想出声阻止,却被宋衣给拉住:“不如去先知会江伯母一声,免得她等下受刺激。” 江诗雅看了看她,又看看了被风中流逼近而吓得有些花容失色的江芙摇了摇头:“她们虽然刻薄,但却不足以要命,风中流出手从来就没有轻的。” 要风少主亲自出手的人,半死即残。 “他若还想娶你,自然会控制分寸。”宋衣洌嘴笑了笑。 “谁要嫁给他,做梦。”江诗雅怨气地低斥一声,对于风中流刚刚直呼母亲为岳母,觉得一阵头晕。 这人半个月不见,一回来就强行抽风,难不成殷百合给了他什么刺激。 跟着殷百合跑了就行了,又跑回来做什么。 想到这,江诗雅就心烦意乱,干脆拉着宋衣扭头走人。 走到门口,听到里面传来江芹的尖叫声,她回过头去看了眼,却只见到风中流欣长的背影,站在一堆花枝招展,金银珠宝烁烁生辉的女人中间,高大的身子挡住了江芹娇小的身影。 看不到他对江芹做了什么。 宋衣拉着她走了,她心里很清楚,风中流不会放过那一对母女,光是对他风少主那样大胆的威胁,就已经是自寻死路。 不过……风中流应该还是会收敛吧,毕竟在这寿宴上闹出人命总是不吉利的。 事实上,风中流当然不敢闹出人命,这可是他未来丈母娘家里,天不怕地不怕的风中流,偏偏不敢在这里杀人。 而江芹不过是被风中流突然放出来的一只火蛇给吓得惊声尖叫。 风中流摊开手掌,那火蛇在他掌心挺直蛇身,朝着江芹吐着蛇信,不时脑袋往前冲了冲,又退回来。 为何只有江芹尖叫了,那是因为周围贵妇们一时呆住了,等反应过来,都往周围四散,纷纷地躲开江芹。 就连林夫人都放弃了自己的女儿,躲到一边保命。 众人都感觉这日子没法过了,怎么会有人随时带一条看起来如此阴毒的蛇。 这简直不是他们这些从小优尊处优的妇儒们能接受的事。 江芹站在那里不敢动,不是吓傻了,而是她只要动一下,那身子只有食指般大的火蛇就往前探下身子,她哪还敢动半分。 风中流冷诮地勾了勾唇:“一条蛇就把你吓成这样了,你这种货色,让本尊出手,还真是浪费了。” 花厅里的人其他人,只想着赶紧逃,这热闹越看越要人命,好几个悄悄地走到门口,却被门口一个带剑的青年给拦住。 这青年一言不发,脸上却明显写着,敢出者死。 好几个妇人吓得哭了起来,嘴里呜咽着自己男人的名字,希望他们赶紧来救命。 “你们最好给本尊听清楚了,江诗雅是本尊的女人,是本尊心尖上的宝贝,本王也从来没抛弃过她,谁敢再说她半句不是,本尊保证杀他全家,断其子嗣。”风中流看着江芹阴冷冷地道,气势笃定,让人相信,他说得出一定做得到。 有些妇人牙齿开始打颤,江诗雅那样温和的性子,怎么会看上这么一个阎罗王。 风中流冷笑地看着江芹:“至于你,我们宿香馆正好缺个女倌,明天午时之前,本尊要在那里看到你,否则……” 他又慢悠悠地转头看向躲得老远的林夫人:“别怪本尊不顾什么亲戚之情。” “小伙,上。”风中流寡淡的吩咐了一声,那条火蛇突然猛烈朝江芹朝了过去,一口咬在了江芹的前胸上。 但随即又回到了风中流的掌心,乖乖地缩成了一小团。 风驰电掣般的速度,快到让人觉得刚刚什么事也没发生。 804.第804章 流血过多 风中流转身走出小花厅,冷哼一声:“有些人,今天回府的路上小心点儿。” 他凌厉地扫过了好几个妇人,眼眸掠过一丝阴冷,头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一小花厅的妇人小姐们大吐一口气,软瘫在椅子上。 江芹被火蛇叮了一口,便没多大感觉,只是吓得面容失色,猛地一下晕了过去。 “快叫大夫。”林夫人大喊起来。 自有丫鬟回过神来,赶紧去禀报。 而这时,前厅男眷们也听到了通报赶了过来,一时间花厅里又开始闹轰轰。 江父冷静沉着地问:“到底怎么回事?” 林夫人立刻大哭起来,委屈地肝肠寸断,把刚刚风中流的所作所为说了一遍,还不忘说江诗雅如何不知羞耻,找了个姘头来对付她们什么云云。 “大哥,你可要为我芹儿做主啊,她长这么大何时受过这等惊吓,她可是与五皇子有婚约的,让我如何对皇上交待,你怎么能让诗雅接近这种亡命凶恶之徒……” 林夫人边哭边趴在江芹的身上拍打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江芹挂了呢。 紧跟着进来的江帝雅怒喝一声:“婶婶!你弄清楚今天是什么日子,我娘的生辰,你在这里哭天喊地做什么?江芹只是晕过去,还没死呢,要哭丧留着她咽了气再说。” 江帝雅如何能不气,大好的热闹日子,遇到这种糟心事,还是自己家这么糟心的亲戚。 “你!”林夫人哭得哽咽了,看着江帝雅恨不得将他给咬死。“你这样说你堂妹,你这是在咒她死啊,我不活了……” 江家二老爷是个俱内的,看到自己夫人在这里撒泼哭闹,只觉脸上无光,却不敢出来喝斥,躲在了人群后面。 “老二,还不把你这疯婆娘给拉出去,相爷的脸都被她丢光了。”江父脸色极其难看,恨不得上去煽这蠢妇两巴掌。 林夫人爬了起来,恶狠狠地瞪着他们:“我丢脸?你们家那这宝贝女儿才丢脸,捡了个这么粗暴无理的男人,还倒贴上去,相府的脸早被你们丢光了,哪还来脸。” “啪”地一声响,林夫人脸上多了一个手掌印,江父面沉如水,收回了手:“滚出去,相府以后再也没有你们二房的事。” 林夫人捂着脸又再度叫了起来:“啊……你打我,老爷你还是不是男人,你夫人被人打了,你还不给我出来。” 她说着,便冲向人群后的江二老爷,江父打她,她还真不敢还手,因为她一动手,江帝雅肯定会不顾晚辈之礼,对她下手。 她只敢拿着自己家男人出气,江二老爷被拽了出来,他一身华袍,长得比较瘦弱,一脸文弱书生样。 林夫人哭倒在他肩上:“老爷你要为我们娘俩做主啊,大哥说让我们滚就滚,老夫人去世前可是让他们好好照顾我们二房的……他这是打算过河拆桥啊……大家都来评评理啊。” 这一闹,若是平时,这些贵妇小姐们还觉得有戏可看,可是这府里还有个阎罗王,他现在不在,可不代表他等下会出现。 林夫自己要找死,是她自己的事,她们可不想跟着她搭上小命。 林夫人是江府的亲戚,最犯错这条命还是保得住,她们可就不同了。 坠天阁的人他们是没接触过,可是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江湖传言,坠天阁要办的事,从来没有办不到的。 这让人觉得,哪怕他们要剁了皇帝的脑袋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她们哪还敢出来帮她说什么公道话,灰溜溜地拉着自家男人就跑了。 也不管什么贵族礼仪啥的,招呼也不用打。 林夫人哭闹了半天,发现身边人都走光了,小花厅里就剩自家低着头不敢出声的男人,还是江帝雅父子。 哦,不能忘了地上还有个躺着的江芹。 “老二,你娶的好媳妇,哥哥忍她好些年了,这回不可能再忍,你要么休了她,要么你们一家滚出去。”江父糟心得已经不想多说话了,挥了挥衣袖走了。 江帝雅冷屑地瞪了眼林夫人,阴冷地笑了。 “婶婶这些天不遗余力的抹黑我妹妹,还真是条白眼狼,你自诩不是依附着我们相府过活,那就请滚出去,我下手你还有可能活命,若是那风中流下手,就不知道你还能不能有全尸了。” 江帝雅也是已经忍够了,他早就想将这二婶给剁碎了,都是因为父亲顾着自己弟弟,才让她在相府里做威做福这么些年。 连带着堂妹也理所当然认为相府里该他们的。 “你……你这不孝的逆子,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就你这样还能做相爷!”林夫人今天被威胁得够呛,怎么也咽不下这口中气。 她可是五皇子的岳母,他们竟然还敢这样明目张胆的威胁她。 等五皇子回来,看他们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江帝雅轻轻地呵呵笑了两声,转身走了,根本懒得再理会她。 她要做死,自然会有人乐意送她一程。 江帝雅这回倒是觉得风中流有点男人样,至少在这么多人面前维护了自己妹妹。 他虽不在场,但这相府里多的是他的眼线,早已把发生的事呈报了给他。 宋衣带着江诗雅走出了花厅,来到了花园里散发,现在里面肯定乱糟糟的,江父江帝雅他们也会被叫过去。 诗雅现在还是不要管的好。 两人靠在凉亭的凭栏上,宋衣笑了笑:“我咋感觉风中流这次有点不一样了。” “谁知道这半个月他受了什么刺激。”江诗雅撇了撇嘴,眉间愁云密布。 她真没想到,母亲的寿辰会被她的出现而搅成这样。 “父亲母亲一定会很伤心。”江诗雅叹了口气:“早知道今天就不来了,偷偷给母亲送个礼物就好了。” “诗雅,你说的什么胡话,你这话是想在江母身上捅刀子呢。你会这样全是因为风中流,让他去受着,江伯父江伯母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提到风中流,江诗雅眉头更加紧皱了:“他不会流血过多而亡吧?” 805.第805章 殷百合的下场 风中流走出小花厅,早已不见了江诗雅她们的身影,难免失落,心情跌到谷底。 不禁咬了咬牙,江小包子,现在是越来越心狠了,他都快血流成河了,她倒是走得痛快,一点也不担心他会不会出问题。 “少主,先把伤口包扎下吧。”百里看了他的伤口,鲜血还在往外冒,明明身上就带着金创药,为何不用? 风中流叹了口气:“不包,流血死了才好。” 心里不丧气是假的,他千里迢迢赶回来,连口水都没喝,结果得到的是这样的待遇,想想都心塞。 百里对自家少主赌气的话有些郁闷,少主这是想要自虐的节奏啊。 “少主,你若真出了事,属下如何向阁主交待,而且您不怕诗雅姑娘嫁给别人吗?” 况且,你一堂堂坠天阁少主,因为一个小伤口流血而亡,传出去不怕笑掉大牙吗。 估计阁主要从坟墓里把你给挖出来,鞭尸。 当然后面的话,他是不敢直说的。 “当然不能让小包子嫁别人。”风中流冷削了一眼百里,轻哼一声:“所以,本尊要晕倒了。” 风中流果绝地抽出手臂上的那根金钗,鲜血喷涌而出,少主就这么往下摔了下去,不醒人事。 百里吓得扑了过去:“少主,少主,少主你不要死啊,来人啊,快去请宋神医来。” 有种装傻骗人的感觉肿么破。 百里喊得更为卖力。 小花园里,宋衣思索了会,回答了江诗雅的问题:“如果风中流长时间不对伤口做处理,当然是会有危险的。” 这边话才刚说完,便见一个丫鬟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小姐,宋神医,那个,那个风少主晕倒了,相爷让你们赶紧过去。” 宋衣翻了翻白眼,风中流果然自虐了。 她瞥了眼江诗雅,小包子小脸苍白,一看就被吓着了。 对自己都能这么狠,宋衣也是服了风中流了。 江诗雅蹭地一下站了起来,拉着宋衣的手便走:“快快,今天我娘亲生辰,可不能出什么人命。” 宋衣咳了一声:“别急,反正晕倒了,一时半刻死不了。” “你快些嘛。”江诗雅拽着她就跑。 小丫鬟在前面带着路,一路跑到了后院一间厢房里,风中流躺在床上,面如缟素,一看便是失血过多。 宋衣摇了摇头,真是不知道怎么说这男人。 江诗雅揪心地看着风中流,这厮肯定是故意的,故意不止血,想让她内疚心疼。 可是他凭什么就觉得自己会内疚心疼啊。 想想江诗雅又觉得不甘,他把殷百合带走,一句话不说就跑了,如今又跑回来作她,到底什么意思。 她可不会再自作多情去想些有的没的了。 虽然心里这么想,可还是焦急地问宋衣:“怎么样?会不会死?” 百里哀怨地看了一眼江诗雅,您一副迫不及待想让少主死的表情是怎么一回事。 可怜我的少主,这一招可能赔了夫人又折兵。 “没事儿,失血过多,上次他不是输了很多血给你,你这回就还他一点吧。” 宋衣说得风清云淡,但实际上,风中流这次是下了狠心,抽出了金钗之后竟然不马上捂上伤口,真正的雪崩。 幸好,她会输血。 “这么严重?”江诗雅觉得风中流也就顶多是流多了血暂时晕过去。 没想到还需要输血,她知道宋衣不会乱说。 “嗯,没血他就得死,你想想吧。” “不用考虑了,给他。” “派个人去煜王府把我的药箱拿过来。”输血还得有师父给她留下来的那套装置。 师父果然是好人,留下这么好使的神器。 两个时辰后,风中流脸色慢慢恢复。 宋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很嫌弃地看着百里:“以后能不能劝着你们少主,不要做这种没头脑的事,真这么死了,到阎王那叫屈!” 百里脸色讪讪,低垂着头接受宋衣的炮轰。 少主这次是有点太任性了。 “这个……少主他也是没法子了,诗雅姑娘不理他,他……伤心欲绝,所以……”百里还是得给少主解释两句。 “我呸,追女人追得连命都不要了,他就这点出息。”宋衣将开好的方子塞给百里,冷哼一声:“他倒是如愿了,连累诗雅给他献血。” 百里脸色更加愧疚,瞥了眼江诗雅瘦弱的身子,觉得少主真该被抽一顿。 “诗雅姑娘,您也别生少主的气,他是真的想你原谅他,为了追上您母亲的生辰,三天跑了千里路,如若平时,他失这点血,是不会晕倒的。” 江诗雅眸光闪了闪,坐在一旁的锦杌子上,心情复杂地看着风中流。 他这么折腾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母亲生辰,与他何干,他没有欠我什么了,该讨的我都讨回来了。”江诗雅淡淡地道。 剩下的,是她与殷百合的事。 “诗雅姑娘,江夫人可是少主的岳母,他能不赶回来么,百里知道少主伤了你几次,可他对您是认真的,他也一直想着法子补偿,您就不能给他一次机会吗。” 百里为自己少主着急。 “别说这些吧,殷百合我是断然要杀的,他要保她,我们终究是势不两立的。” 听到这,百里冽开嘴笑,两只眼角微微上扬,笑得喜庆:“诗雅姑娘,您不会以为少主是舍不得杀殷百合吧。” “您可就误会我们少主了,十天前,少主就把殷百合给处理了。” 他就知道,诗雅姑娘的心结就是在殷百合身上,多亏少主听了自己的劝,下了狠手,非则这就是把自己虐残了,诗雅姑娘只怕也不会看他一眼。 江诗雅和宋衣都瞪大了眼,有些不敢置信地问:“处理了?什么意思?” “废了她武功,挑了手脚筋,毒哑了,送回了乌衣苑。”百里小声地道。 “怎么可能!”江诗雅第一个不信。 百里举着双手朝天发誓:“属下要是说谎,天打雷劈。” 宋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谁让你发毒誓了,反正你要是说谎,不用天打雷劈,天阁保证弄死你。” 806.第806章 互不相欠 百里可怜兮兮地看着宋衣,不要这么一脸云淡风清的说着这么阴冷吼恐的话好么。 发毒誓都不信? “等少主好了,少主一定会给诗雅姑娘一个交待的,少主说了,与其让诗雅姑娘雪白的双手沾上鲜血,不如他自己下手,本来是不想这么残忍的,不过后来发生了一点事,少主就没有留情了。” 百里想起少主当时发的狠,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他怒火失控成那样,殷百合也算是自己作死。 江诗雅听得有些恍惚,甚至有些难以置信。 低头看着床上躺着的风中流,心潮澎湃,却又有几分苦涩,说不上有多开心,却有一种解脱了的感受。 终于这个男人不再欠她什么了。 如果殷百合得到了这样的报应,她也可以放下一桩仇恨过她的生活了。 就像千斤重担,突然卸下,有解脱,更有一些怅然若失。 一时愣在那里。 许是她的眼光盯着,风中流像是感应到了,长睫毛颤抖着,似要醒来了。 宋衣朝百里使了个眼色,两人悄悄地退了出去。 关好门,宋衣狐疑地问百里:“你所说的是真的?风中流那么宝贝殷百合,怎么舍得下手?” 虽然宋衣一直等着风中流出手,但是他真的出手了,又觉得这男人未免也太狠心了,喜欢了几年的女人,也能下这么残忍的手。 “这不是你们都希望的吗?”百里有些糊涂了,怎么听着宋衣这话还有些抱怨。 宋衣点了点头:“确实是我们所希望的,少主,做得好。” 宋衣若有所思地走了,留下百里一头雾水,宋神医这表扬怎么感觉没有一点诚意。 风中流缓缓地睁开了眼,看到床边锦杌坐的人儿,露出欣喜的表情,这一晕果然值了。 “江小包子。”风中流虚弱地喊了声。 江诗雅却仍然有些呆滞地看着他,任她怎么也有点想不通,他怎么会突然对殷百合下手。 这么久了,她出事这么久,谁都知道是殷百合做的,他都没想过要为她报仇。 “小包子,你怎么了?”风中流撑着坐了起来,大掌抚上她的脸,发现她脸色不是很好。 江诗雅呆呆地看着他问了句:“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风中流被问得一头雾水。 “没什么。”江诗雅站了起来:“要喝水吗?” 听百里说他跑了三夜,连口水都没有喝。 风中流点了点头:“要。” 江诗雅从案几端过水来,递到他嘴边,风中流有些受宠若惊地看着她,这是要喂自己喝吗? 多久了,多久没有受过这种待遇了,风中流内心差点尖叫起来。 “不喝吗?”江诗雅轻轻地问。 风中流赶紧张嘴,哪敢不喝,现在就是喂他一碗砒霜,他都得喝。 这一喝那口渴感就上来了,喝完一杯可怜地看着江诗雅:“还要。” 江诗雅给他灌了五杯,他才打住。 江诗雅放下茶杯,风中流大掌就将她握住,有点害怕这样温柔的江诗雅一下子又变没了。 “江小包子,你刚想问什么,你随便问,我都回答你。”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江诗雅突然不对自己争锋相对了,但是他也知道肯定与江诗雅刚刚发问有关。 江诗雅之所以会这么温柔,是觉得他与风中流之间没有仇怨了,所以放下了,也不可能再仇视他了。 “你把殷百合怎么样了。”江诗雅眼神有些躲闪。 风中流握紧了她的雪白柔荑,嗓音有些沙哑地道:“江小包子,我做不到杀掉她,她们家救过我也救过我母亲,我只能给她点教训,你放心,绝对让她再蹦达不起来。” 江诗雅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翕了翕嘴,软糯地问:“不是一直觉得不是她做的吗?” 风中流摇了摇头:“你真觉得我这么傻,不过是先留着她还有牵制着你,现在她得到报应了,不许你跟我说我们两清了。” 他深深地凝视着江诗雅,最怕这样的话从她口里说出来。 江诗雅笑了笑:“互不相欠了。” 风中流一口血差点吐了出来,“这跟两清有什么区别,我就知道对付了殷百合,你就要这样,早知道让你继续恨我好了。” 风中流无比哀怨地后悔着。 江诗雅嘟了嘟嘴:“那你想怎么样?” 风中流眸光闪耀地看着她:“我赶回来给岳母祝寿呢,你说我要怎么样。” 江诗雅小脸瞬间绯红:“你少胡说,谁是你岳母,我母亲没把你赶出去算好了的。” 江诗雅着急地想甩开他的手,却被风中流猛地一拉,直接带入了怀里:“江小包子,你真这么狠心啊,我可是在你面前什么尊严都没了,连自己的恩人都下手了,你还要我怎么做,犯了错的人总得有个赎罪的机会,我知道我是个糊涂的,连自己爱的是谁都没弄清楚。” 江诗雅本来还在挣扎,听到这身子一僵,小心脏儿扑通扑通地乱跳。 “你……你说什么?”江诗雅结结巴巴地问。 “我混蛋,你原谅我可好,你连我的玄铁令都拿走了,我可真是一无所有了,你再不理我,我真变这世上最可怜的人了。” 风中流将头搁在她的颈窝里,采取怀柔政策,委屈地道。 江诗雅愣住:“你怎么知道我偷了你的玄铁令?” 风中流伸手捏了捏她粉嫩的脸颊,宠溺地道:“若不是我把玄铁令放在容易找到的地方,凭你的这点小聪明,哪能偷得到。” “啊……”江诗雅有些懵了。 风中流扭了扭她的小俏鼻:“傻丫头,我在你心里就真这么蠢,真被你耍得团团转,没有我心甘情愿这世上还有谁敢这样对我,早被我剁成肉酱了。” “你早就知道了?” 江诗雅傻了眼。 “早就知道,你想报复我嘛,就让你报复好了,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风中流看着懵懂的小包子,忍不住俯下唇张口咬住她的粉嫩脸颊。 江诗雅尖叫一声推开他,“那岂不是我被你耍了!” 807.第807章 保证它没问题 江诗雅一直以为自己装疯卖傻把风中流耍得团团转。 结果却没想到,人家早知道,看着她演戏,虽然很配合她,可是这也让她心里别扭。 宋衣给她这种现象定义为:被宠得傲骄了。 “明明心里美滋滋的,还一副我不爽的表情,风中流对你做的也够多了,放过他吧。”宋衣难得帮风中流说句公正话。 自从知道风中流解决了殷百合,她就觉得这男人真的是什么都愿意为江诗雅做了。 到底是煜王妃最懂得耍心机,让小包子去说要自己亲手杀殷百合。 风中流心疼小包子温柔纯良,自然不会让她双手沾满鲜血。 以小包子的软糯性子,若真杀了人,只怕这一辈子都不会快乐。 足以见,风中流倒也是真心疼爱小包子。 宋衣暗自叹了口气,想到那个救她愿意放弃自己生命的殷离隼。 他爱她,已经无需质疑,她只是不知道这份爱,是不是值得她去全力以赴。 今天她算是第一次见识到了皇城权贵圈里的女人斗争。 就是小包子这般软糯的姑娘,也得在其中游刃有余。 她就简单粗暴了很多,真要她像小包子这样绵里藏针,她真心做不了来啊。 好想学煜王妃喊一声臣妾做不到啊! 宋衣在心里暴吼的时候,江诗雅也在纠结,真要这么放过风中流吗,她是不是太没节操了一点。 风中流失血过多,需要静休几日,于是就这样呆在了相府。 江帝雅是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没事就过来讽他几句,江父江母见女儿对他好了颜色,也没说什么要把他赶出去的话。 只是也懒得过问他的情况。 风中流已经深深的满足了,自己毕竟伤了他们心头的宝贝,他们会这样对自己,已经够仁慈了。 让他愁的事,江诗雅虽然不对他横眉瞪眼了,却两眼清明澈亮,看着他竟然没有一丝以前的柔情了,这让他深深的有危机感。 “少主,您送的那支千年血参,江夫人没有收,退回来了。”百里端着饭进来,边喂风中流喝药,边有些愁心地道。 风中流顿了顿,看了眼黑不溜秋的药,一脸嫌弃:“我不喝,端走。” “少主,你还是乖点喝了吧,诗雅姑娘要是知道你不乖,可是会把你赶出去的。”百里对于这个怕苦不吃药的少主,已经很淡定了。 反正有未来少主夫人镇着少主,他才不操心呢。 “百里啊,本尊这些年对你怎么样?”风中流眉头一挑,目光懒懒地看着百里。 百里心里打了个颤,忙道:“少主对百里是极好的。” “那本尊有难,你当如何?”风中流半坐在床上,幽幽地问。 “自当舍命相助。” “命就不要你的了,帮本尊把这碗药喝了吧。” 百里差点一头栽在药碗里,嚅嚅地道:“少主,属下不能对未来的少主夫人阳奉阴违啊,您不能让属下带这个头,要不然以后坠天阁的人都这么做,您不得又心疼了。” 百里看了眼门外,心说,怎么未来少主夫人今天还没有来。 平时都是江诗雅端药来给风中流的,名美其曰:要看着他喝下,早点好起来,好赶出府去。 其实还不是心里心疼着少主。 风中流皱了皱眉,百里的这话,倒是有几分道理。 江小包子以后是坠天阁的女主人,确实是不能让下面的人对她有任何不敬。 “是江小包子让你一定要盯着本尊喝药的?”风中流有些无奈地问。 百里点了点头,就算少主夫人没吩咐,他也得这么说啊。 “拿过来吧。”风中流接药接了过去,眯着眼,一脸痛苦地的仰头将药灌了进去。 小包子第一次对坠天阁的人下命令,他一定要配合的。 真的好苦啊,苦得他的胃都要呕出来了。 江诗雅走进来,看到的便是风中流一阵呕吐。 吓得她赶紧扑了过去:“怎么了?怎么回事,不是好了吗?” 百里被她挤到了一旁,抬手摸了摸鼻子,看来没他什么事了,悄悄地退了出去。 风中流接过她递来的帕子擦了擦嘴角,有些苦恼地道:“药太难喝了。” 江诗雅看了眼吐了大半的药汁,噘了噘嘴:“堂堂大少主,竟然还会怕苦,丢不丢人。” 跟里虽然这么鄙视着,但还是很温柔地扶他躺了下去。 “来吃颗酸梅,会好很多。”本来想给他吃糖的,但不可一世的风少主,绝对不会吃这种女人小孩吃的玩意了儿。 风中流张开嘴,她将酸梅喂了进去,风中流立刻咬住了她的指尖。 气得她双颊通红:“别耍流氓,快放开我。” 风中流戏玩着她葱白如玉的指尖,深邃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那娇艳的红唇,看得江诗雅一阵胆颤。 “你快放开啦,这可是相府。” 风中流眼眸忽然就亮了几分,大掌一伸将她抱了过去,低沉地问:“是不是不在相府就可以。” 江诗雅娇嗔地瞪了他一眼:“哪里都不可以。” 风中流在她怀里蹭了蹭:“小包子,我忍得已经够久了,再忍下去只怕会要丧失这方面功能了。” 江诗雅见他越说越浑,一掌拍在他脑门上,有些羞郝地道:“你身上的伤,好了吗?” 风中流眸子又亮了几分,一脸苦恼地回答:“这几天光顾着赶路,送殷百合回乌衣苑,都忘了看了,你帮我看看可好?” 江诗雅小脸瞬间红得能滴出血来,看着他咬牙切齿:“风中流,你再耍流氓,不理你了。” 风中流知道踩到她的底线了,不敢再逗她,捧着她的粉脸,将她贴身自己:“好痛苦。” 江诗雅有种想拍死他的冲动。 不过看他忍得这么难受,又有点同情他。 貌似自己是不是对他太残忍了点? 江小包子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又回到了一个小包子的心里。 “我的小包子,你在想什么,怎么走神了。”风中流扳过她的脸,不让她垂下眼睑。 ……………………………………………… 咳咳,今天收了几个红包求情不要虐风少了,于是我没节操的把风少转正了~~~~~你们都是一些不坚定的亲啊。~~~ 808.第808章 大舅子难搞定 江小包子害羞的样子,白里透着红,连颈脖都红透了,真是娇羞可人,好想吃掉肿么办。 不能再继续呆在这相府了,他得想办法把小包子给拐走。 “你想不想去看看殷百合?”风中流半眯着眸子看着江小包子,那眸光里闪着猛兽看见可口猎物的绿光,吓得江小包子身子不禁颤抖。 疯狂地挣扎起来:“你快放开我,这里是相府!!!” 她真害怕这男人会一下忍不住,对她做出什么越轨的事来。 女子在娘家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是会害家中兄长倒霉运的。 “别动。”风中流声音低哑。 他的反应更让江诗雅花容失色,声音都有些带哭腔了:“风中流,不能乱来。” 风中流哀叹一口气:“你别动,再动我忍不住了,现在不会怎么样你,就抱一会。” 江诗雅果断僵了身子不敢再挣扎。 既然他说不会乱来,那就相信他吧。 这么久来,他貌似忍耐力是挺不错。 想到这,江诗雅小脸倏地又红了,花重生上次聊天问她,每天和风中流同睡一张床,风中流都没将她吃了,是不是那儿有问题。 她羞答答地说了风中流的反应。 花重生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一个人对你有欲望那是喜欢,但又为你忍住了欲望,那就是爱。” 好像就是那次之后,花重生对风中流就没有那么大的反感怨气了。 以致于,后面她会劝江诗雅去跟风中流说要亲自杀殷百合的话。 爱吗?江诗雅有些懵懂迷茫地看着风中流,一双水眸潋滟流光,如一只迷路小幻兽,渴求着有人指引一个方向。 风中流被她这么看着,心里的温柔一浪接过一浪。 轻轻地啄了一下她的小粉唇,不敢深入,怕刹不住,停不下。 “怎么这样看着我?”风中流的声音柔如柳絮,又夹杂着几丝对欲望的隐忍,让人听着乱了方寸。 小包子摇了摇头,把头窝进他怀里。 风中流眼底便露出了笑意,这算不算小包子主动投怀送抱,算不算原谅他了。 他这是守得云开见明月了吧。 手臂上传来一阵疼痛,想必是伤口裂开了,风中流却不管不顾,将江小包子抱得更紧。 如若能就此不用放手就好了。 小包子躺着他怀里不说话,她不敢问,不敢问他为什么对殷百合下手,为什么要这么不顾生命的狂奔赶回来。 他是真的想娶自己吗? 是愧疚还是因为感情。 小包子在他怀里胡思乱想了一会,风中流见她不愿意说话,只当她是害羞,大掌轻抚着她如锻带的秀发,安抚着她。 小包子被摸着头,睡着了。 风中流低头看着她噘着小鱼嘴,粉嫩的脸颊透着绯红,实在忍不住低下头一亲芳泽。 让他始料未及的是,小包子可能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不但没有反抗,反而回应着他。 风中流脑袋一下炸开了。 正在这时,外面响起了百里的声音:“少主,江相爷来了。” 风中流猛地回过神来,一双织热的眼眸慢慢恢复了清明。 懊恼地咬了口江小包子饱满的唇瓣,将她抱下床,放到窗前的榻上。 世家规矩,不像他们江湖人不拘小节。 如今江小包子是在娘家,女人在娘家若与男人同床,那是会被看不起的。 他也不想让自己将来的小舅子永远敌视他。 所以只能怂一波了。 将把江小包子放下,江帝雅的身影便走了进来,边走边道:“风少主,宋衣说你伤已好,可以走动了。” 人进来,便看到风中流坐在榻边一脸深情地看着自己家的小妹。 怒瞪一眼走了过去:“诗雅怎么在这里。” “给我送药,准是累了,就睡着了。”风中流修长洁白的玉指缠着江诗雅一缕发丝把玩着。 江帝雅脸色立刻黑沉下来:“她怎么能在这里睡,我带她回房。” “让她睡着,你一抱她就醒了。”风中流抬头正眼地看着江帝雅,黑眸里古井无波,却又无端给人一种不容置喙的气势。 “江相爷,我不管你对我有何看法,江小包子她都会是我的妻子。你打过我,骂过我,我也曾不顾尊严下跪求过你们,我想我应该不欠你们什么了。” 风中流偏头看向窗外的一株夏花,言浅意深。 江帝雅冷哼:“你当我还会怕你不成。” 风中流转过头来认真的看着他:“你无需怕我,但你需要考虑的是诗雅的幸福,我要她,只要她愿意,谁也不能阻止。” 江帝雅脸色更为难看:“别威胁我,我不吃这一套。” “我会让她过得在相府更开心,做为兄长,我相信你不会反对。” 江帝雅怒哼了一声:“做梦,江家的女儿绝不会嫁给一个羞辱过她的人。” 他说着便伸手要抢江诗雅,风中流大掌一扣,将他拦了下来。 面染寒霜,眸光如剑地看着江帝雅:“别打扰小包子休息,不如我们去外面打一场。” 江帝雅也怒瞪着他:“这是我家,要打,你先滚出去。” 风中流剑眉挑了挑,压低声音:“小声点可好,吵着小包子了。” “切,如果你早有这么心疼她,该多好。”江帝雅讥讽地道。 但到底还是心疼妹妹,声音放低了不少。 “先出去说?”风中流也是被大舅子的脾气给弄得有点不耐烦了。 无论如何,江诗雅他是一定会带走的。 “跟你没什么好说,你现在伤好了,马上搬出相府。”江帝雅低头看了眼睡得挺熟的江诗雅,有些心塞。 这么个没心没肺的,还能在这男人屋里睡着,完全不顾自己名节。 “我会搬,诗雅住在相府太危险了。” “我说让你搬!诗雅是我的妹妹,我江家的女儿,与你无关。”江帝雅一听火气又上来了。 “你也说了,她只是你妹妹,只是江家女儿,不是相府主人,但她却可以成为坠天阁女主人。” 风中流淡定地看着江帝雅。 “哼,谁稀罕你坠天阁。”江帝雅咽不下这口气。 “江相爷应该记得,我用坠天阁少主令牌早就换取了江小包子的守护权。” ……………………………………………… 风少主要守得云开见明月了~~~~~~~求月票多来点啊.。砸向我吧~~~~~ 809.第809章 偏偏世间没有如果 江帝雅冷诮地看了他一眼:“守护权?那伤诗雅的凶手抓到了吗?” 风中流微怔,“殷百合已经残了。” “那寒重呢?寒重到现在还逍遥着,诗雅还得躲在煜王府的临天苑里,她何时能自由自在的活着,你有何资格跟我说守护权!你能护得了她,不受任何伤害?” 江帝雅并非一味地怨恨风中流以前所做的事。 他对诗雅所做的,他也不是半点没有入心,只是想到风中流的身份,他便不可能把江诗雅放心交给他。 “诗雅自小温婉柔弱,你却是刀口上过着舔血生活的人,你让她跟着你,你能确保你能保护她万无一失!” 江帝雅瞥了一眼江诗雅,似乎是因为他的声音而被吵到了,她蹙了蹙秀眉,小嘴唇吧唧了一下。 风中流看过去,眼眸里的那抹深情,江帝雅收回视线时正好瞧见了。 心中偶然有点触动。 “如果你这么厉害,上次也不至于让寒重得手,江湖,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诗雅她不适合。” 江帝雅说完转身走了。 他也没想过自家妹子,随便逃了次家,就遇到了一个神级人物,还被伤得这么惨,又傻乎乎的喜欢上了。 抬头看了眼暮色的天空,江帝雅有种女大不中留的感慨。 他只希望她以后能平平安安,从未想过要她如何富贵。 晚风中,一声轻叹。 待江帝雅走后,风中流在蹲在榻边,伸手轻抚着江诗雅莹白的小脸蛋,发现她鼻尖出了细汗。 汲着软鞋,在床头摸了把羽扇出来,也不跪地板脏不脏,要榻边的地板上坐了下来,单手搭在屈起的膝盖上,另一手帮江诗雅打着扇。 皇城的夏天太热了,风中流都有些感觉躁热,莫说江诗雅了。 相府还好,能得到皇宫分下来的冰块,冰盆子摆在角落里,却挡不住这严热。 往年这样的季节,风中流都是呆在欲天峰避暑。 覃国的皇城太热了,他要把江小包子带回欲天峰去。 伸手抚了抚江诗雅的小嘴,风中流喃喃自语:“你兄长的担心也是对的,但即使是这样,我也不能放手,爱是自私的。” 突然的触感,让睡梦中的江诗雅努了努嘴角。 “这辈子你就是我风中流的了,死也就死在一起吧。”风中流俯下头轻啄她的嘴角。 默默在打着羽扇,半个时辰后,风中流也渐渐地睡着了。 半夜的时候,江诗雅被热醒了,睁开眼,却见到风中流一只手覆在她腰间,一把羽扇盖在她胸上。 难怪自己会觉得热。 想坐起来,抬眼看到风中流安静的睡容,心里一柔,便没有翻身。 屋里只点了一个八角宫灯,光线柔和,带着朦胧的昏暗。 风中流俊美的容颜在灯光下,异常美好,近在眼前,再也不是遥不可及。 其实江诗雅觉得,在他和风中流的爱恨情仇里,她算是个勇敢的人。 婶婶骂得对,很多时候,她其实真的挺不知羞耻。 她依然记得那一个月明风凉的夜晚,她不小心跌下山崖,以为要见阎王。 谁知睁开眼,却见到的是个秀色可餐的绝色美男。 阎王这么美,她一时看呆了。 再回过神来,人已经带入一个滚烫的怀抱,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蛊惑响在耳边:“落入我坠天池,就是我坠天阁的人。” 兴许是那一晚看到的画面太美,让她一眼沉沦。 后来,风中流对她各种不合礼节,她都忍气吞声受了下来。 如果感到耻辱,她这种世家女子,从小接受女诫教育,遇到这种事,应该一死明志才对。 可是她羞愤过后,却舍不得死,舍不得爹娘,舍不得兄长,更舍不得遇到的风中流。 其实从最开始,她就知道自己是飞蛾扑火。 最后她被伤害,她便不恨风中流,殷百合是他喜欢的女人,两人同时从那么高摔下来,他会选殷百合,她从来就是知道的。 后面之所以会恨他,更多的是恨自己,明知不可为,还不能断了念想。 尤其是在危险发生时,自己奋不顾身想要救的还是他。 这让她心里的那一丝仅存的骄傲溃不成军。 所以她恨,所以她想折腾风中流。 在折腾他的日子里,在每个他哄着自己哼着小调的时刻,说不动容,那是假的。 但殷百合是横亘在他和她之间的一个鸿沟,永远都跨不过去。 现在他处置了殷百合,是因为愧疚,还是想给煜王府一个交待。 她不从而知。 殷百合虽然得到了惩罚,但她还留在他的心底吗? 从小青梅竹马,殷百合离开他五年,他都为之守身如玉,这样的感情,应该不是说断就能断的吧。 如果最开始,她便知道这个男人心里有一个女人,她绝对不会让自己陷进去。 偏偏世间没有那么多如果。 江诗雅趴在榻上,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风中流不再欠她什么了,似乎是这样呢。 她也找不到任何借口再把他放在心上了。 趴在榻上,江诗雅胡思乱想了一晚,天亮的时候,又睡着了。 翌日醒来,屋外一缕阳光透过窗棂照耀进来,院子里的飘来一阵琼花清香。 风中流坐在榻的尾端看书。 没有经过梳洗,他披着一头乌丝,穿着雪白的轻薄居家衣,弓着一只腿,俊颜之上神色认真。 这样随意的风中流,江诗雅看见过许多次。 但心境不同,感觉也不一样。 这次,她觉得风中流不修边幅的样子竟然也勾魂摄魄。 殷百合应该是恨死了她才对,这么神丰俊朗的一个男人,就因为她这样一个不相干的女人而放弃了她。 不过风中流为何这次会这么俐索,她以为,他至于要护着殷百合大半辈子。 感觉到有目光看着自己,风中流放下书本,抬头看向江诗雅,狭长的眼眸里浮上温柔,笑问:“醒了,发什么呆呢。” 江诗雅刚睡醒,半边脸还有着压在榻上的折腾,肌肤被压得有些绯红,发丝披散着。 小巧的身子在宽大的居家中衣里,显得更为娇小玲珑。 810.第810章 剖心 风中流伸手将她揽了过去:“饿了吗?” 江诗雅轻皱了下眉:“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昨晚在这睡着了。”风中流握着她的雪白柔荑,放在掌手把玩着。 江诗雅刚睡醒的大脑这才回神,想起昨晚半夜自己醒来过。 小脸儿便绯红起来,昨晚她应该走的,可是鬼使神差的竟然留了下来。 想到这,抽回自己的手,捂着脸就要下榻。 风中流愣愣地看着她,捂着脸,汲着小鞋就跑了,有些微怔。 这是神马情况。 他刚没说错什么话吧,风中流在大脑里把刚刚发生的一切回放了一遍。 确定自己没有说,也没有做什么轻浮的事。 他下了榻,汲上软鞋追了出去。 虽然愣了一会,让江诗雅逃了,但是他到底是有轻功的,又人高马大,一下就将还在回廊捂脸奔跑的江诗雅追到了。 江小包子捂着脸,哪能跑得快,还差点撞到回廊的柱子上。 她对自己感到羞愧,以前种种与风中流共处一室,或共呆一床,那都是她被迫的。 可是昨晚,却是她自己甘愿留下来的。 不是想好了,不再把他放在心上了吗,这样怎么能成。 正要神游中,人已经被拉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江小包子,你跑什么。”拽下她的双手,却见江诗雅双颊通红,一害娇羞惹人怜爱的模样。 倏地他声音也低哑起来:“你……为何要跑。” 江诗雅睁着一双水眸看着他,又低下头去,她能说她觉得丢脸吗。 没什么丢脸的,她昨晚半夜醒来,他又不知道。 “我饿了,去吃饭。”江小包子因为撒谎,脸色更红了。 她特么的觉得自己怎么像个刚出嫁的小新娘,从来没这么娇羞过。 这到底是咋回事,她得赶紧找宋衣去问个清楚。 “我也饿,一起吃。”风中流怎么肯放过她。 而且现在她穿着一身雪白的绸衣,妙曼的身段,在府中乱跑,被别的什么小厮看去了,他非得挖了他们双眼。 风中流说着不容置拒地抱起她,像搂小孩似的,又把她抱回了房。 “风中流,你快放我下来。”江诗雅软糯地抗议着。 听在风中流的耳里,却是十分受用,进了房,将她放回地上,俯首就攫住了她的粉唇。 “唔……”江诗雅害躁地拒绝着。 虽然被吻过很多次,可是此刻与原来的心境完全不同。 这是相府,而她与他又没什么瓜葛了,再做这种事,她怎么都觉得别扭。 不过终究还是抵不过风中流猛烈的进攻,身子软了下来,化为一滩春水。 风中流压抑地松开她,低哑地道:“我们早点回欲天峰。” “为什么呀?”江诗雅脑子已经被吻浆糊了,嘟着小嘴懵懂地问。 “天气热,欲天峰正好避暑,你看你小鼻子都出细汗了。”风中流掏出帕子帮她擦了擦,低头在她小鼻尖上亲吻了一口。 “哦。”江诗雅趴在他胸口喘着气,脑子还没恢复意识。 风中流看这乖巧的模样,刚刚压抑下去的躁动,又浮上了来了。 真是个折磨人的小包子。 将她抱回榻上,风中流走出房间唤来百里去准备早膳。 虽然住在相府休养,但风中流的膳食却是百里亲自打理的。 风中流再进来时,江诗雅已经脑子有些清明了。 看着他,又看看自己,突然蹙眉:“风中流,我们这样是不对的。” 风中流奇怪地走了过去,抚着她的发顶:“为何不对?” “你不是应该恨我吗?”江小包子很不解。 风中流眸子微眯了几分,凑到她嘴边低低地问:“我为何要恨你?” 不知道她这颗不算聪明的小脑袋瓜里又在想什么。 “我逼你把你喜欢的女人处理了啊。”江诗雅其实很想问,你怎么狠下心来下的手啊。 但是又觉得这样是不是有点太过河拆桥了。 人家护着殷百合的时候,你很想让人家弄死。 人家把她弄死了,你又觉得他残忍。 “瞎说。”风中流捻住她的下颚,抬起,幽黑的眸子深深地看着她,眸光深沉地将要把她看进去:“我也许曾经喜欢过她,但早已经在得不到回应的时间里被磨灭了。” 风中流修长的手指轻抚着她滑嫩的下巴,柔和地道:“如果没有遇到某只小包子,我可能真以为自己喜欢她。” 江诗雅心越跳越快,表面却强做镇定:“你不喜欢她?” 不可能吧,等了五年的女人,说不喜欢就不喜欢。 变心也太快了吧。 “喜欢过,但不是爱,傻丫头,我想我对她更多的是对待恩人的感激之情,又因为从小便与她订亲,所以才认定她是我妻子。” 风中流将她抱入怀中,轻轻地用手拍着,像是在安慰一个小孩。 “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吻她,也没想过要把她占为己有,要不然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让她逃走。” 江诗雅双手紧握着,脑了有些懵了,他说他不爱殷百合? “怎么可能,你为她守了这么多年。”江诗雅嚅嚅地说道。 风中流轻笑一声:“为她守了吗,我还不是遇到你,就想占为己有,第一次见你就亲吻了你,只是当时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所以做了些蠢事。” 江诗雅低低地问:“什,什么意思。” 风中流有些无奈,捏了捏她的粉腮,这傻丫头比他还迟钝。 “我真喜欢她,就不会想要娶你。”当然他不会说,当时想娶她只是做妾。 若是被知道了,估计这辈子都别想娶到她了。 “呃……”江诗雅想了想:“不是做戏引殷百合出来么?” 风中流眼眸闪了闪,呵呵地笑:“半真半假,当时还是不太懂,直到你和百合一起被吊在那么高的树杆上,我才知道自己的心意。” 江诗雅轻哼一声:“那你还说不喜欢她,明明就奋不顾身的去救殷百合。” 想到这,江诗雅就心里犯酸,当时她是如何吼着嗓子嘶心裂肺的,让他不要丢下自己。 “你知道当时看到你们两人同时掉下来,我在想什么吗?” 811.第811章 心迹 “你知道当时看到你们两人同时掉下来,我在想什么吗?” 风中流握着江诗雅的柔荑,紧张地问。 他知道江小包子虽然现在看似是不再怪罪自己。 但是如果不解开她心底的那些心结,他永远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心悦自己。 他可以使手段,让江父江母,江帝雅,还有江诗雅嫁给自己。 但他要娶的不是江诗雅,而是与他两情相悦的江小包子。 他仍然希望她是当见时温柔善良,娇弱纯洁的姑娘。 江诗雅几乎没有犹豫地回道:“你自然是想着有什么方法同时救下两个人。” 江诗雅的回答让风中流不禁感到欣喜,江小包子到底还是懂他的。 只是江诗雅接下来的话,又让他心情跌到了谷底。 “不过你思量之后,发现根本没有两全齐美的方法,所以你选了她放弃了我。”江诗雅语气倒是平静。 现在殷百合变成了废人,甚至生不如死。 她的气也消了,更不可能再与这样一个残废人去计较。 “不是这样的!那个时候,我救殷百合,你也可能还有救,若我救的是你,百合一定会在那时候出手,她一定不会甘愿自己去死的。” 风中流太了解殷百合了,她是那样骄傲自信的一个女人。 她绝不会让自己受这等侮辱,如果他救的是江诗雅,她一定会在当时就出手杀了江诗雅,死也拉一个人垫背。 而他救殷百合的话,殷百合赢了面子,江诗雅的死就变得没有意义,她反而可以有会放江诗雅一条命。 因为她也不想因为江诗雅让自己与她有隔阖。 他赌对了。 江诗雅轻轻一笑,淡定地瞅了眼风中流:“我真是命大,我在你的赌注中活了下来。” 江诗雅说得轻松,却无不带着嘲讽。 风中流的解释确实没有任何可怪罪之处,在那种情况下,他还能如此理智选择最有利的办法。 她不相信,若风中流当时愿意全力救她,殷百合会有乘可机。 风中流还欲说什么,江诗雅却摇头:“都过去的事了,我也没有再怪你,我有些饿了,怎么饭菜还不来。” 风中流知道她这是想把话题转移了。 她也没有说谎,她确实不怪罪他了。 只是心里却永远的会把自己隔离开来。 他怎么能让她有这样的想法,他不想被她赶出心底。 风中流坚持要将话给清楚:“诗雅,殷百合在我十二岁掉下山崖时曾经救过我的命,我们也算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她姥姥救过我母亲,她是我恩人,也是朋友,更是亲人。” 江诗雅偏过头去,皱着小鼻子,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 但风中流却不肯罢休。 “诗雅,如果我和你兄长两人都面临死亡,你只能救一个,你会救谁?”风中流捏着她的小脸,让她正脸面对自己。 江诗雅疑惑地看着他,一双水眸里闪着为难。 “在寒重杀你的时候,我救你,可是你却把我推开,舍命保全我了,你把我看得比自己命还重要,但是当我和你兄长一起比较的时候,你也会两难。”风中流循循善诱。 “不错,我是拿你去赌了,我想,要么就是赌赢,要么赌输了,我赔你一起去死。” 江诗雅闪着一双水眸,有些震惊地看着他,似对他的话有怀疑。 风中流低头轻咬着她的粉唇,沙哑地道:“我没有陪殷百合去死的决心,所以只能救她,知道吗,傻丫头,你早就比我命还重要。” 江诗雅噘了噘嘴,嘴唇被咬得有些疼。 嚅嚅地开口:“当时你丢下我,理也不理就走了,把我一个人留在半枝的树上,明明可以救我下来的。” “如果我当时表现出对你在乎,百合不会罢休的,把你留在那里,我心如刀割,让你被别的男人救,我有多嫉妒你知道吗?后来看见零一抱着你,我气得想杀人。” 风中流这些日子过得也并不好受,从知道自己感情,却不知道如何处理开始,他过得也很煎熬。 还有殷百合为他付出的五年时间,混进洛谷,也是他背负的重担。 他当时不知该如何选择,所以才一错再错,伤了自己最宝贝的人。 “直到你被中了寒重的毒,我以为你必死无遗,我才知道你对我到底有多重要,我不能失去你,就算我负天下人,也不能再失去你。” 风中流动情地将她抱在怀里,想到当时的撕心裂肺,如今都深刻在心底,回忆起来都是疼的。 江诗雅有些呆滞地看着向自己吐露心扉的男人。 他的身子颤抖,神情动容,让人不会怀疑他说的每一句话。 江诗雅原本心中筑成的那一道温柔却又疏离的无形墙,慢慢地龟裂了。 “既然殷百合是你如此重要的人,那你为何狠下心动手了?” 风中流见她终于问出了心底的话,神情一松,露出喜悦之色。 抚了抚她的面颊,风中流眼底掠过一丝戾色:“伤害你的人,我岂能放过她。以前我以为她只是嫉妒,所以拿你和她做赌注,要我做选择,却没有真正想要伤你。” “可是她竟然把寒重请来杀你,我不可能再留她,一直没动手,是怕你知道她遭到了报应之的一,把我彻底忘了,我想让你记着我,不管是爱还是恨,记着我才好。” “直到你说你想亲自动手杀殷百合,我急了,我的小包子,她温柔纯良,她雪白的双手怎么能沾上血腥,所以我去找了殷百合。” 风中流抚着她的发丝,没给江诗雅说话的机会,又接着道:“本来,我并没有想对她做得太残忍,打算把她关到坠天阁地牢里,让她再无出来的日子。” “可是……”风中流低头看了眼江诗雅,幽深的黑眸里流过疼惜,俯下唇亲吻着她的眉间低喃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受过那么大的伤害,我以为,那颗洗涤丹让你伤早就好了。” 江诗雅听得有些一头雾水:“洗涤丹吃了后,我是好了啊,完全康复了,还得了许多内力,本来想练武的。” 812.第812章 忠犬 风中流有些复杂地看着她,看着她小脸上泰然的表情。 难道,江小包子并不知道自己身子受损的事情? 是宋衣和煜王妃,为了不让她难过,所以隐瞒了她吗? 如果是这样,那他还是不要告诉她的好。 “我不知道,她当时打过你,伤得严重,后来我去找殷百合时,她气急败坏之下,把这些都招了出来,我怒极攻心,就将她手脚筋都挑了,废了她武功,把她毒哑了。” 风中流没有说的是,他知道殷百合故意使力踢小包子的肚子,让她从此绝育时,他恨得将殷百合一路从房间拖到楼下。 一刀一刀的将殷百合小腹上的肉给割掉,切开她的肚子,让她流血差点死亡,才把她又缝起救活。 他恨不得她死,可是他却要让她活着,让她尝尝生不如死的感受。 这些太残忍,小包子不适合听。 他现在该担忧的是,江小包子不知道自己身子状况。 若是知道了,她如何能接受这个打击。 幸亏,幸亏宋衣和煜王妃把这事隐瞒了。 要不然以江小包子的个性,还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逃避的事来。 江诗雅听了,紧紧地抱住他,这个男人,是真的爱自己。 心里这种意识,让她有些欣喜动容。 “江小包子,你兄长说我不能保护你,让你跟我在一起是害你,可是我放不了手,我一定会尽全力护你的。” 风中流将紧紧地抱着,像发毒誓般铿然道:“你是我的,谁阻止也没有用,我做了这么多,什么都献出了,再得不到你,我会疯的。” 江诗雅听着他喃喃自语般的唠叨,嘴角勾出了一个笑容。 这男人倒是傻得有点可爱。 她抬起头来,双眼湿漉漉地看着他,软糯地道:“保护我什么的能不能呆会再说,现在我好饿,能不能先把我喂饱。” 风中流微一愣神,随即覆上唇攫住她,抱在她的后脑勺狠狠地深吻。 百里端着饭菜进来,却看到这么激情的一幕。 脸蛋羞红,立即转身就走。 “站住。”风中流却眼尖看到了他:“把饭菜送过来,小包子饿了。” 百里还以为会被骂呢,没想到自家少主情意绵绵的时候,还记得少主夫人要吃饭。 百里把饭菜端了进去放在桌子上,立即灰溜溜跑了。 少主看他的眼神,有些杀意啊。 今天日子是不是不太好,他怎么就偏在少主得手的时候跑去送饭。 风中流将一脸羞涩的江诗雅抱到桌前,夹起筷子给她布菜。 见她低着头,脸面羞红,却不动筷子。 “不是饿了么,怎么不吃,是不是要我亲口喂?”风中流心满意足地看着她。 他可不介意亲口喂,非常愿意效劳。 江诗雅抬起头娇嗔了他一眼,扶起筷子吃了起来。 风中流低低地笑出声,给她夹了不少菜,就那样傻傻地看着她吃饭。 她吃得很优雅,小口小口地吃,像只小幼崽一样。 这是他的小包子啊,终于把她给追回来了,心里感觉好充实,幸福得快要蹦出来了。 “傻望着我干嘛,你不吃么?”江诗雅被他火热的目光紧盯得有些不自在,抬起头娇气地问他。 风中流摇头:“我不饿,我看你吃。” 他现在哪有什么心思吃饭,吃她还差不多。 “喝碗鸡汤,早上喝汤暖胃。”风中流很殷勤的伺候着她,嘴角挂着满足的笑意。 江诗雅见他有些傻傻的样子,夹了块芙蓉鸡块递到他嘴边:“这个好吃。” 风中流笑了笑,张开嘴咬住,却同时咬住了她的筷子,不松口。 江诗雅倏地一下脸又胀红,这坏人,竟然咬她吃过的筷子。 “你……不觉得脏啊。”江诗雅有些无语。 “不脏。”风中流伸手将她抱了过来,放到腿上邪佞地道;“都吃过不知多少回了,只觉得是世间最美好的东西,怎么会脏呢。” 江诗雅又嗔了他一眼,低头自己吃着饭,免得他又耍流氓。 “乖乖吃吧,我不吵你。”风中流一边给她布菜,一边询问她喜欢吃什么,一只手玩着她的耳垂,哪里有他说的不吵人。 江诗雅身子一僵,伸手掐了他大腿一把:“说好的不吵我呢。” 有个人在旁边这样吵,她哪能安心吃饭啊。 风中流将头搁在她颈窝里,用唇轻啃着,低哑地道:“你吃你的,不影响。” “不行,你也一起吃吧,要不然我不吃了。”江诗雅放下筷子,打断了他继续做乱。 这家伙,一直在弄她,她怎么可能安心吃饭。 风中流强忍了这么久的欲望,现在好不容易盼到冰雪消融,大地回春,自是想先吃点豆腐缓解一下饥渴。 可是江小包子却不给她机会。 他窝在她细脖间呜咽了两声,抬起头来,松开了做乱的双手。 咬着她的耳垂轻声道:“我喂你可好。” “你真不吃啊?”江诗雅是真饿了。 “我不饿,我喜欢看你吃。”风少主这是典型的有情饮水饱。 江诗雅点了点头,风中流赶紧端起碗,拿起勺子,一脸忠犬样儿的喂着她。 江诗雅早就享受过他的伺候,所以也很理所当然。 风中流喂饭自然也不会是规规矩矩的,有时候自己吃一口汤,嘴对嘴喂给江诗雅。 看着江诗雅被吻得懵懂的样子,笑得如只偷了腥的小猎犬。 不时把鼻子凑到她颈边闻了闻,又啃了啃。 江诗雅好脾气的任着他胡闹。 两人这一顿饭吃了一个时辰,相府厨房已经开始准备午饭了。 江诗雅被风中流喂得肚子都撑大了。 “好撑,风中流,你把我当猪喂啊。”江诗雅靠在他怀里,低头看了眼撑起来的肚皮,有些纠结。 “呵呵,多吃点,你太瘦了。”风中流大掌突然握住她的胸前圆润玉兔低哑地道:“不过瘦归瘦,该有肉的地方还是有肉。” 江诗雅打掉他做乱的手:“我好撑,要花园走走消食。” 这是相府,是她兄长的家,她绝不可能允许他在这府里做出失控的事情来。 江诗雅从他腿上下来,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居家衣,皱了皱鼻子。 “我的衣裳呢?”江诗雅记得昨天穿着撒花百折裙进来的。 813.第813章 煜王煜王妃双双出事 风中流摸了摸鼻子,站起了来,将她揽入怀中:“你要消食就在屋里走走,衣裳脏了,我扔了。” 打死他他也不会说,昨晚有点没把持住,兽性大发,解她衣的时候不小心把衣服撕烂了。 花了好大力气才把欲望忍下来。 每天这么看着,却不能吃,他也是受够了。 不过,受够了也还得继续受。 百里进来,将桌子上的残羹收拾了出去,跑得比兔子还快。 完全没有理会屋里又粘在了一起的两人。 这么腻歪的,弄得他也想去找个人搂搂抱抱尝尝感觉了。 百里刚走几步,却见有黑影一闪而过,忙把托盘递给了一旁的小厮,跟了上去。 那黑影,他自然是认出来了,是坠天阁的人。 在黑影闯进门之前,百里一个箭步上前把他拦了下来。 “嘘,现在少主身边有少主夫人,以后禀报什么事,先经过我禀报。”百里脸色拉下来,看起来相当严肃。 那黑面汉子点了点头,附在他耳边说了两句。 百里悄悄地来到门边,往屋里偷偷的看了一眼。 却见江诗雅坐在少主的腿上,正摇晃着两只小脚,嚷嚷着肚子撑。 身子是半躺在少主的怀里,少主正在用大掌替未来少主按摩呢。 这画面太美,他不忍直视。 “现在好像有点不方便,你先等等。”百里想,天大的事,也不能打扰少主这会享受美人之乐。 他们少主饿了这么久,好不容易能吃点肉沫儿,容易嘛。 “可是……”那黑面汉子有些焦急:“那边还等着指示呢,这事儿有点十万火急。” 百里挥了挥手:“去去去,再大的事,也没我们少主那个事儿急。” 黑面汉子不知道里面到底在做什么,一脸狐疑地看着百里。 又不敢置疑他,只是愈发的焦急,他火急火燎的赶过来,就是因为事情突发,需要少主一个指示。 百里是少主贴身侍卫,他不敢造次。 “要不,您先禀告一声,实在是不能耽搁了。” 百里也知道这事儿急,可是他已经受了少主两次白眼了,再有第三次,可能他小命不保呀。 他看了看黑面汉子:“要不,你自己去吧,我当没看到。” 他说完转身就走。 留下黑面汉子愣在那儿,他虽然着急,但也还有智商在。 连百里都不敢去打扰房间里的少主,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他就更不敢去造次了。 他着急地在屋外走廊上来回踱步。 风中流的实力,早听到屋外的动静,只是现在他享受着小包子的撒娇,才懒得去管别的事。 大掌带着些内力,轻轻地抚着小包子被撑大的肚皮。 “它怎么会撑这么大,跟怀孕显了怀似的。”小包子嘟着嘴,靠在风中流结实的胸膛里,无奈地看着自己小肚皮。 听到怀孕,风中流眼底流露出一丝心疼,低柔地道:“都怪我,喂了你吃这么多。” “不是说我瘦,要多吃些么。”小包子打了哈欠,夏天总是这样容易让人犯困。 “找人帮我把衣裳拿来吧,我要去看看母亲。”小包子倒是很想睡在风中流怀里,可是毕竟在相府,不能乱来。 风中流看了眼她瘦小的身子:“是瘦了,待回欲天峰,我给你好好补补。” 江诗雅瞪了他一眼:“谁说要去欲天峰。” “这天气严热,欲天峰凉快,是夏天极好的去处。”风中流赶紧卖弄起来:“你看你小鼻尖好容易出汗,一定是皇城太热了。” 江诗雅噘了噘嘴:“往年,皇上都会带众臣子一起去别宫避暑,今年煜王没在,只怕是去不成了。” “所以我们回欲天峰呀。”风中流捏了捏她的小脸:“我母亲一定很高兴你回去的。” 江诗雅转过身一本正地看着他:“我不回欲天峰,你也不能回,现在煜王和煜王妃都不在府里,皇城又还在肃清之中,你走了咋办呀。” 风中流高兴地抱住她:“这么说,小包子想我留在煜王府咯?” 江诗雅点了点头:“嗯,虽然煜王府固若金汤,但你坐镇着还是能挡着一些牛鬼蛇神。” 风中流刮了刮她的小俏鼻:“你把我当啥了。” “镇宅门神。”江诗雅认真地说道。 风中流俯首轻啄着她的小粉唇:“小包子,我更愿意你把我当成你男人。” 江诗雅被他说得脸有些红,努了努嘴:“不许瞎说。” “难道我不是吗?”风中流霸道地咬住她:“不是你男人,能对你这样?” “别闹了啦,这是相府。”江诗雅娇嗔起来。 风中流在心中叹气,还真不能玩过了,这丫头真是把相府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想要在相府的地盘上撒野是不可能的了。 他把心一横,朝外面的人开口吩咐:“有何事,进来禀告。” 江诗雅一脸震惊地看着风中流:“有人在外面吗?” 风中流颌首。 江诗雅“啊”地一声大叫,窝进风中流怀里,为什么她不知道有人在外面。 风中流低低地笑,笑声如高山清泉,让人沁心快意。 黑面汉子走进来,见自家少主心情愉悦,不由地松了一大口气。 再看少主怀里抱着个娇小的女人,他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 心里暗赞自己聪明,没有硬闯进来。 “何事这么急?”风中流见来人脸上露出焦急之色,收了笑问道。 “回少主,前方传来消息,煜王和煜王妃被自己人陷害,双双坠落洪流之中,生死未卜。” “你说什么?”江诗雅猛地抬头,差点撞到风中流的下巴。 这个时候哪还顾得着什么害羞。 “你说的是真的?煜王和煜王妃出事了?”江诗雅心焦地问。 黑面汉子点了点头,这姑娘怎么这么紧张。 风中流脸色也紧绷起来:“何时出的事?” “昨天夜里。盐城三百里外的大建村发生洪灾,河水涨到了堤岸,那边相当混乱,煜王他们是被自己军营里的叛徒所伤。” “昨晚的事?”风中流思索了会:“煜王府是否知道消息?” ………………………… 出事了~~~~~出大事了~~~ 814.第814章 你喊我什么 “他们的情报没我们的快,只怕要到今天下午才能收到。” 坠天阁有特殊传信,皆是密音传波,形成一个人为密布的信息网,传过来消息比煜王他们八百里军情加急更快。 “你先下去,派人马上去城外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动。还有,派弓箭手守住天空,不许任何一只信鸽飞进皇城。” 黑面汉子先是一愣,然后恍然大悟:“属下遵命。” 退出去时心里却在嘀咕,煜王可真是好命,竟然让少主这样帮他。 江诗雅担忧地揪着他的衣襟:“怎么办,煜王和煜王妃会不会有事,他们那么厉害怎么也会出这种事。” 风中流抚了抚她的脸颊安慰道:“别怕,他们俩都是命大,我相信定能逢凶化吉。” 江诗雅闪着一双水眸,乞求地看着他:“你帮帮他们吧。” 风中流刮了刮她的小俏鼻:“小包子是要求我吗?” 江诗雅娇嗔地瞪了他一眼:“你想怎么样。” 与风中流相处久了,她自然知道他话里有话。 可现在就是被风中流给要挟,她也只能卖身求荣。 风中流低下头咬住她圆润的耳垂:“我想怎么样,小包子应该心知肚里,嗯?” 一股温热喷洒在耳颈处,小包子雪白的肌肤瞬间染上了一层绯红,散着诱人的清香。 风中流不自觉低吼了一声:“吼,小包子,你这样的表现,要诱惑得本尊失控了啊。” 江诗雅羞恼地伸手推开他:“别胡闹,你帮不帮呀。” 风中流轻啄着她的粉唇:“夫人有令,为夫岂敢不从。” “你……谁是你夫人了!”江诗雅羞得直晃腿,将小脸埋进他的臂弯里。 风中流高兴地大笑起来,这傻丫头,嘴上说着狠话,却还直往他怀里钻,自己只怕都不知道自己这样是如何的欲盖弥章。 “我的夫人啊,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风中流抱着她心里都是甜的。 既然是小包子要他帮忙,他自然没有不帮的道理,只要她开心,他就多管些闲事又何妨。 争取多出点力,早日把这小女人娶回家。 “那肯定是百里,不是我。”江诗雅软糯娇柔的声音从含糊的传出来。 风中流又忍不住低笑出来。 “我可没有那龙阳之好,百里我可看不上。”风中流伸手捧起她的脑袋,将这只小鸵鸟从臂弯里挖了出来。 小包子满脸通红,玉面桃腮,可爱的一踏糊涂。 风中流用唇吻了吻她的眉心低哑地道:“除了你,还能有谁。” 江诗雅噘了噘嘴:“不要,你太可耻了,我让你帮煜王,你就拿婚事来逼我,我不甘心。” 风中流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捏住她噘起小嘴笑道:“我可没有拿这事做条件,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嫁我的,捧在手里都怕化了,哪敢逼你。” 逼急了,你小这兔子是个咬人的。 他刚抱得美人归,可不想又生出什么别的事来离了心。 江诗雅呆呆地看着风中流如沐春风的笑脸,俊美的男人笑起来真是好看。 她伸手捻着风中流的下颚,要将他的嘴给扳开,边狭促地道:“让我看看,你口里是不是含了糖。” 风中流赶紧握住她指尖,狭长的黑眸里便蒙上了一层迷雾的色彩。 “没吃糖,吃了蜜,你的。”风中流声音低哑了几分,小包子可能不知道,她根本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对他和颜悦色,就能影响到他。 江诗雅甩了甩头:“别这样。”忙把手收了回来。 “煜王和煜王妃现在生死未明,我……”江诗雅话还没说完,唇已经被堵上。 风中流现在不能把她占为己有解渴,所以这般小吃豆腐是绝对必要的。 这个吻又深又霸道,直到江诗雅快呼吸不畅了,才将她放开。 “不许一直挂念着别人,他们的事我会尽全力去办,但是若你因为他们而分了心,哼……” 风中流轻哼一声,眸光含恨地瞪了她一眼,看得江诗雅有些颤抖。 她乖巧地搂住他的颈脖撒娇:“我知道了,少主,我保证乖乖的,还请少主放心去救人。” 风中流这才满意地捏了捏她的小脸:“只要你乖乖的,我什么都能依你,不过不许唤我少主。” 江诗雅小眼儿嫌弃地瞪了瞪他的手,老是捏她脸做什么:“会被捏坏的!那我叫你什么?” 风中流哼哼两声:“你自己想,想到满意的了,我就去找你兄长一起商量事情,若没想到,耽搁时间可别怪我哦。” 江诗雅小脸儿纠结在一起。 “那叫你小流流,我叫宋衣都是叫小衣衣的。”江诗雅自以为想了个好名字。 风中流脸马上就黑了下来:“小雅雅,你是在找屎么?” 江诗雅咬了咬牙,迫于他的淫威不敢发火。 这么符合他的称呼,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他还嫌弃。 “那叫大风风,或者风少爷。” 风中流哼了一声,大掌却将她柳腰握得更紧了,这都是些什么破称呼。 “煜王妃都喊煜王叫天天的。”江诗雅见他不满意,很委屈,人家夫妻都这么叫了,你神马不喜欢。 “谁要跟他们一样了,没点规矩。”风中流十分唾弃花重生的叫法,跟唤宠物似的。 江诗雅不满地在他身上扭了扭:“我想不出来了。” “不急,慢慢想,不赶时间,我多休养两日没关系。”风中流往后半躺着。 将江诗雅轻轻一反转,让她趴在自己胸膛上。 觉得日子就这么过下去就好了,每天陪着小包子唠唠嗑,再生几个娃,日子悠闲惬意极了。 江诗雅却没理会他的心思,她现在急着救人呢。 “风中流,你是在耍我不是,我都想了这么多讨好的称呼了,你都不满意,你根本是在刁难我。” 江诗雅气恼地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 风中流倒吸一口抽,声音低哑得像是冒着火:“小包子,你这是在考验我。” 江诗雅一愣,赶紧讨好地摸了摸他被咬过的地方:“呵呵,一不小心就张嘴了,你敢生气,我就不理你了。” ……………… 求月票~~ 815.第815章 好人 江诗雅后知后觉地觉得躺得有点不平了,再一想,恍然知道那是什么,吓得就要从他身上跳开。 “想跑?”风中流哪容得她逃:“小包子你不能这么残忍,每次弄得我心痒难耐,又不给,你也不心疼我一下。” 江诗雅讪讪地:“你,你不是那儿还受着伤么。” 风中流半坐起来,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低哑道:“早好了。” “那也不成,这是相府,而且我们没成亲,不能这样。”江诗雅用力地摇头。 风中流有些郁闷:“我们早就超过了一般接触了。” “那是不得已。”江诗雅脸色更加羞怯。 让她在没成亲就跟他行了夫妻之实,她绝对过不了这关。 虽然心底是知道,这辈子除了这男人,她可能是嫁不得别人了。 “什么叫不得已,那是情不自禁,我从来没碰过别的女人,绝对不是轻浮之人,对你做这些事,都是因为情到深处所至。” 风中流抚着她的发丝,深深地看着她,认真地道。 他可不想她又钻进死胡同里,把她自己的行为认为是放荡不知羞耻。 想到那毒舌妇说的话,更怕对江诗雅心里产生阴影。 “不要有压力知道么,更不要把我当成好色之徒,我不是,你也不是,咱们是两情相悦。”风中流低头吻了吻她的脸颊。 江诗雅羞郝的点了点头。 “那些毒舌妇们,一辈子只知守着死规矩,永远体会不到什么叫做情之所至,咱们不听她们的话。”风中流继续安抚着她。 江诗雅眨巴着眼看着他,原来他是怕自己计较婶婶所说的话。 “她们嘴好讨厌。”江诗雅嘟着嘴撒娇。 “是,太讨厌了,不过你放心,她们以后再也不敢乱嚷嚷了。”风中流眼眸里闪过一丝戾色。 江诗雅好奇地看着他:“你把她们怎么样了?” “小惩大戒。”风中流揉了揉她的发顶:“称呼想好了吗?” 心里却是在叹气,唉,自己邪火上了身,还要自己灭,还得安抚小女人,这真是甜蜜的折磨啊。 “好人。”江诗雅搂着他的腰,说了一个让风中流吐血的称呼。 “好你个头,江小包子儿,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收拾了你,管他是不是在相府,等生米煮成熟饭,我看你改不改口。” 风中流气得抬起她的小臀就往上拍了一掌。 “啊……”江诗雅好像被这一巴掌打醒了,试探地软软地叫了声:“夫君?” 说完,连自己都被自己羞死了,又没成亲,怎么能这么叫。 风中流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乖!我的小娘子,让为夫亲亲。” 房里又是一阵儿狼吃小绵羊的声音。 百里站在外面听得面红耳赤,少主,你可真是无利不起早。 未来少主夫人要出卖色相来帮助煜王和煜王妃了。 他手中拿着一封信,再不愿意也只得打扰里面腻歪的两个人了。 “少主,密信到了,十万火急。”为了防止少主欲求不满迁怒到他身上,他特意把十万火急几个字咬得极重。 半晌之后,房间里终于响起了少主一声欲求不满的声音:“拿进来。” 百里赶紧走了进去,低着头,也不敢抬头看一眼未来少主夫人,免得被少主挖了眼珠子。 将信双手递上。 风中流接了过去,看到封口贴了火封,眉头微皱,迅速地打开。 江诗雅还躺在他怀里小口小口地喘着气。 抬头看向风中流刚毅的轮廓,发现风中流沉稳的样子也是极好看的。 风中流扫了眼信上的内容,低头看见小包子正痴迷的看着自己,不禁低声而笑,啄了她的粉唇:“为夫好看吗?” 江诗雅羞得赶紧低头,暗暗在他腰间掐了一把。 “小包子这么掐我,是不是又想了?”风中流好笑地开口。 “再乱说,不理你了。”江诗雅娇嗔地打了一下他的胸膛。 风中流笑得更为张狂,将她紧紧地搂着。 百里耳朵不断地抽动,少主,能不能等我下去了再秀恩爱啊。 属下知道你好不容易翻身农奴把歌唱,但是也考虑一下我这单身狗的心情! 百里有些怒意,于是狗胆儿大了起来开口道:“少主,这信需不需要马上处理。” 风中流收了笑,黑眸里流出一丝不耐烦:“这群鸡飞狗跳的东西,秋后蚂蚱,蹦达不了多久。” 江诗雅也顾不得害羞了,直觉告诉她这可能跟煜王妃他们有关。 “出什么事了?”江诗雅小声地问。 风中流亲了亲她的脸颊:“没什么,就是有几万军造反了。” “啊……”江诗雅惊得嘴巴都张大了:“现在煜王他们不在皇城,兵力也全到了盐城那边,那怎么办?” 风中流轻哼一声:“不用慌,我找你兄长商量一下。” “上次不是都清干净了么,这又是哪儿来的反军?”江诗雅奇怪地问。 “缔上云和缔我行都没抓到,招兵买马也是有可能的。”风中流也不瞒着江诗雅,什么事都告诉她。 风中流抱着她下了榻,吩咐百里:“去把江相爷请过来,说是商量关于煜王的事。” 百里出去不久,就有丫鬟送来了衣裳,江帝雅很熟练地帮江诗雅穿上衣裳,收拾好。 这才给自己披了层轻薄的外衫。 “小包子,你先出去吧,让你兄长看见了,只怕他要分离我们俩。”风中流现在才刚尝到甜头,可不能让那拎不清的江帝雅搞破坏。 何况,他来了,小包子肯定不自在。 江诗雅点了点头:“我回房去了。” 风中流捏了捏她的柔荑:“今晚我们就回煜王府。” 江诗雅哦了一声,才不要回答他呢。 看着江诗雅离开的身影,风中流马上就不舍起来,还没亲热够呢,恨不得时时在一起。 江帝雅这个大舅子,哼,等下看你把不把小包子给我。 江帝雅来的不是很快,两刻钟后才到。 进门便不客气地问:“你想要商量何事?” 风中流真想一巴掌朝他煽过去,若不是小包子的兄长,他十条命都不够死了。 ……………………………………………………………… 风少要骗一句叫夫君真是不容易啊。 816.第816章 卖妹求荣 八月酷暑,太阳炙烤着地面,树静止不动,偶尔一阵微风却是夹杂着热浪,更热得人透不过气来。 站在城墙上的士兵们,汗流夹背,恨不得拿起弓箭把那头顶的太阳给射下来。 这样的日子当值,真是太难熬了。 仿佛是神灵听到了他们内心的请求,突然不远处传来一丝响声,只见一只箭飞上云霄似是要冲着那太阳而去。 然而那箭却接穿越了空中一只白鸽,白鸽扑腾着掉了下来。 紧接着又有第二只,第三只,一柱香功夫里,天上飞的鸟儿都被射了下来。 守城士兵皆觉不对劲,大白天的,竟然在城门外围如此明日张胆的狩猎。 自有士兵赶紧去禀报那昏昏入睡的守城兵队长。 队长一听,心里涌起一股寒意,那嗑睡早没了。 赶紧骑着马出了城,却见城外不远的几条小道的大树上,皆站了人。 手中拿着弓箭,背上背着的箭支能用上一整天了。 队长鞭马上前,厉声喝斥:“是何人在此捣乱,此为城门重地,休得胡闹。” 树上一支箭直接朝他射来,马儿一惊,队长赶紧往边躲过。 那支箭落在马腿边的地里,插进去好几寸,箭头是红色的羽毛做成,与普通的竹箭不同,显得华丽无比。 队长一看,吓得脸色惨白,一下翻下了受惊的马,跪了下来:“下官知错,打扰煜王府的人办事。” “滚。”树上轻飘飘传来一个声音。 队长夹着毛巴上死命地拼了,连马也不要了。 此事的城墙外围,四周的树杆上皆站着一民黑衣人,大约每隔五百米一处。 他们皆拿着弓箭对天上飞行的鸟类,不管是什么鸟通通射杀下来。 百姓们均觉得奇怪,却是在看到死了一地的鸟类,不敢出声。 由于煜王和煜王妃出事,风中流更有了马上回煜王府的理由。 自然江小包子也担心煜王妃他们,几乎不要风中流动脑子诱拐,就屁癫的跟着回到了煜王府。 风中流借了煜王他们出事,才成功将江小包子约勾引出来,便对煜王他们的事非常上心。 于是便把煜王府的人派出去射杀信鸽。 他们失踪的事定不能让皇城里任何有心机的人知道。 煜王在皇城的最信任的只有两个人,一个君冉刺,一个江帝雅。 君冉刺这次跟随煜王出兵。 所以基本覃国的国事都交到了江帝雅手里。 他虽在后方,却要对前方粮草调配,还要替管朝廷大事,国不可一日无做主的人。 江帝雅想分身去查煜王他们的事,却又怕朝廷大乱。 于是与风中流一商量,便由风中流全权帮忙处理煜王妃的事。 风中流又自告奋勇接了去灭几万反军的任务。 前提是江帝雅再也不干涉江诗雅与他的事情。 江帝雅实在是分身乏术,于是一咬牙一跺脚便卖妹为荣了! 风中流抱着江诗雅回西厢院,将她放到床上,捏了捏她的脸:“小包子,你可知你被你哥再次卖了。” 江诗雅轻哼一声,面上不虞,其实心底却是高兴的。 “我倒是想马上把你吃了,先生米煮成熟饭,不过……那几只秋后蚂蚱太烦人,待我把他们搞定再来伺候你。” 江诗雅咕噜道:“谁让你伺候了……” 风中流笑着亲了亲她:“小包子这是不高兴了,我保证很快,最多让你等十天,战场血雨腥风,不适合你去。“ 江诗雅担忧地看着他:“你真要去吗?” 煜王和煜王妃那么厉害的人,去了战场都音信全无。 她担心风中流也会遭遇不测。 “我倒是可以不去,只是这覃国将再也无煜王他们立足之地,你们江家也可能被灭族,你到时候肯定要哭鼻子了。” 风中流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这辈子恣意张扬,曾几何时这么为别人考虑过,从来都是自己怎么过得快乐怎么过。 如果倒真是栽在一个女人手里。 问题这女人还手无缚鸡之力,莫道是,这世间一物降一物。 “你……不必为了我如此。”江诗雅坐起来抱住他。 风中流知道这小女人担心自己,忙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你不用担心,几万兵数量是多了点,所以杀起来需要点时间,但却威胁不大,我能搞定。” 江诗雅抬头看着他,有些喃喃地问:“你真愿意为了我做到如此地步。” 风中流眸光幽深地看向她的眼底:“心甘情愿。” 江诗雅却拼命摇头:“不要,我不要你去。” 风中流讶然:“真不要我去?” 江诗雅点头:“嗯,不去,那些人算什么,我不要你去送命。” 她好不容易用自己的命把他救下来,她才不要他去送死。 煜王你自己的江山自己去保吧,这一次,我要自私了。 风中流欣喜地盯着江诗雅,不敢置信的问:“真不要我去?” “不要!不要,不去了,不管他们的,我们回欲天峰。”江诗雅怕自己后悔,拉着他就要下床。 “唔。”红唇骤然被火热的吻给堵上。 半晌之后,风中流意犹未尽的放开她:“小包子终于心里有我了,我真高兴。” 没待江诗雅开口,他又坚定地道:“这事我得去,我已经答应了你兄长,我若真带了你欲天峰,不管这摊子事,你一辈子也会不开心。” 爱怜地捏了捏她的粉嫩脸颊:“你放心,我保证完好无损的回来,我还尝过与你享受过敦伦之乐呢,怎么舍得出事。” 江诗雅脸红得能滴出血来,娇嗔了他一眼。 “呵呵,乖,在煜王府好好等着我回来。”风中流很不舍,可是外面的百里在走来走去,明显是已经准备好了。 风中流站了起来,走了出去。 到如今才知道,分别的脚步真是千金重,心难受得像被刀割。 虽然几万大军并不见得有多难对付,但是战场瞬息万变,谁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一定能赢。 他到底也只是个江湖少主,并未领兵作战,这次以坠天阁和天阁几千之力应几万大军,到底还是需要老天爷庇护的。 “小包子,求菩萨保佑我们,也让自己安心。”风中流留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垂花门前。 817.第817章 神奇的二号 江诗雅呆呆地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心里终于体会了煜王妃当时送煜王去盐城的心里。 她很想像煜王妃一样跟着去战场,可是,她知道自己没有自保能力,也无特长,去了只会是累赘。 江诗雅的泪水流了出来,没想到风中流能为她做到如此地步。 若是他出了什么意外,她定不会独活。 擦了擦眼泪,她出门去找宋衣。 阳春白雪寸步不离地跟着她,江诗雅感觉无聊,便让她们现身来陪自己。 “你们的阁主是个什么样的人?”江诗雅关心地问。 风中流为了自己在她家人面前伏低做小,她也要投挑报李。 “我们也极少见阁主,阁主已经不管事十年了,不过听说,阁主性子古怪。” 阳春白雪依然只有一个人回答,由于两人长得相似,江诗雅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回答的。 性子古怪么? 江诗雅皱了皱眉头,她又想起在欲天峰时,她明知自己儿子做出一些不合规矩的事,但还任由他胡闹。 还教自己儿子唱曲,后面还躲到窗台下偷听。 确实也是挺古怪的。 “那她有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自己耍了她儿子那么久,那就送点礼物郑重道歉吧。 做娘的,肯定没有哪个喜欢自己儿子被人遭践,虽然当时风中流是活该。 “不知道,不过前不久在欲天峰的时候,属下倒是听说,阁主对堂主抱怨,自己老子了,就想抱抱孙子。” 江诗雅冏了。 回头看向阳春白雪,这两人该不会是诓自己的。 但见两人一脸面无表情,又不像说谎。 江诗雅觉得问她俩也问不出什么,挥了挥手,让她们隐了起来。 进了临天苑,江诗雅便直奔芜梦的房间。 为了不让芜梦的肌肉萎缩,每天都得有人给她按摩全身。 大多数时候是宋衣亲自动手,因为她的技术最好,偶尔没空才让丫鬟来。 “小衣衣。”江诗雅走进房间朝在收拾药箱的宋衣扑了过去。 宋衣被她抱着,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怎么有空来陪我,没被风少主给粘着啊。” 江诗雅嘟了嘟嘴,泪水直流:“有反军造反,他去战场了。” “啊,谁这么大的狗胆,不对,哪来的反军?”宋衣心里一紧,觉得这事真蹊跷。 江诗雅摇头:“我也不知道。” 宋衣心里嘀咕,想起崔城决跟自己说过的话,缔我行拉拢过他,可是他看在自己的份上没有答应。 近一个月,她因为殷离隼的事,没再理会过崔城决,说好的给他推拿,也没有按时去。 更是有好几次他来求见,她也因为有事,而没时间见。 会不会是崔城决与缔我行勾结的,他们留了后招。 宋衣摇了摇头,不会的,她应该对崔城决没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他还要仰仗着自己的解药解毒呢。 那么会是谁? “我们能帮忙做点什么?”江诗雅见她沉思,嚅嚅地问。 宋衣笑了笑,揉了揉她的发顶:“你家那位啊,只会想你乖巧地呆在临天苑里,哪儿也不去,什么也不做。” 江诗雅脸蛋红了红,闪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眸看着她:“小衣衣你帮忙做点超有用的外伤药,给他们送去吧。” 宋衣点了点头:“也行,我们也做点事,免得你乱想。” 江诗雅见她同意,露出了笑容,走到床边跟毫无反应的梦梦说了两句话,便和宋衣出了门。 “你也不用担心,风少主绝不会是不爱惜生命之人,他既然慷慨相助,应该问题不大。”宋衣见江诗雅仍然担忧,只得劝她。 “都怪我没本事,要是有煜王妃的机智,或者有你的医术,都能跟着一起去出一份力。” 江诗雅觉得自己真是浪费了一粒洗涤丸。 “你可以练武啊,你以后可是坠天阁少主夫人,至少还是得有些防身之术。” “嗯。” 两人一起到了宋衣的房间,宋衣挑选药材,江诗雅捣弄。 皇城百里之外的吴县,两万精兵兵临城下,势要将城门攻下。 百米开外的后面,两匹骏马上,坐着两个鲜衣贵人。 “你确定煜王他们已经出了事?”问话的正是那失踪了好些日的君祈邪。 自从那日煜王大婚之后,他就趁乱带着花道雪二号逃走了,和缔上云一样,音信全无。 “你不是自己都看过了么,怎么还不信。”而答话的正是那日一起失踪的花道雪二号。 “我只是不甘心,她就这么……”君祈邪喃喃地道,话语里竟有丝哽咽。 花道雪二号扯了个讥讽的笑:“怪道是,人生最美的是得不到,你倒是真心把她放心上了,我这个大一个赝品,到底比不过她。” “你再让我看看,她是不是真出事了?”君祈邪还是不信,她既然能做出换身体这种诡异的事,怎么又会那么轻易死去。 花道雪二号冷哼:“我的水晶球只能看到过去,看不到未来,现在她掉入浑浊的洪水中,根本找不到人。” “也就是说,一日没在水晶球里看到她的尸体,她就可能活着?”君祈邪有些激动起来,眼眸亮了几分。 花道雪二号不解地看着他:“她就这么重要?” 君祈邪苦笑:“连自己最爱的女人都得不到,我抢了这天下又有何用。” “想不到,她倒是得了这么多人的痴情,果然有穿越女的光环。”花道雪二号笑得有些诡异。 “什么光环?”君祈邪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女人。 无疑她长得与花道雪一模一样,甚至可以学花道雪的性子学得没有破绽。 但是他那天把她带走之后,她却突然变了个人似的,再也不学花道雪,反而总是冷嘲热讽。 却又告诉了他一些匪夷所思的事。 花道雪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所以把自己灵魂转到了其他的身躯之上,这么诡异神奇的事,她怎么知道? 其实花道雪二号还真不知道花道雪转换身体之事,要不然她也不会傻到扮花道雪去离间了。 当时她的水晶球消灵过一段时间,这次回去麓山,水晶球吸足了山灵之气,才又恢复。 818.第818章 我要个皇后位 水晶球恢复之后,花道雪二号看了水晶球里影像,才知道花道雪根本没有死,而是灵魂转换了,换了肉身。 没想到那老秃驴的师父还留了后手,给了花道雪提醒。 她忍辱这么久,好不容易等到花道雪死,谁知道却还是没寻到出头之日。 花道雪二号想到这就恨啦,看向旁边的君祈邪。 煜王大婚那日,他不顾自己生命救了自己,她还以为自己总算没白费,至少还骗到了一个。 没想到,他却是心如明镜般知道自己是个赝品。 为了她这个赝品都能舍命,真是个痴心的。 “没什么光环,说给你听你也听不懂,总之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抢了这天下,女人是你的,我只要一个皇后位。” 花道雪二号想到花道雪将来要在皇宫里被自己一直压着,心里就畅快。 君祈邪看着前面攻城的队伍,沉默着不再说话。 江山美人,只要他权势比皇叔大,雪儿……哦不,现在叫花重生,总有一天会是他的。 他以为一个赝品能满足自己,可是却发现假货就是假货。 勉强喜欢了几天,心里挂念的还是那天穿着大红嫁衣的女人。 即使躯体不一样,那由内到外散发的还是雪儿的味道。 花道雪二号瞥了眼君祈邪,那花重生这会估计都见阎王去了,到时这男人还不是得拿她这赝品当正品。 想到这,花道雪二号又有些恨,同样是穿越,她不过后穿了几分钟,命运就变得这么不同。 “你再看看你那个水晶球,有没有煜王妃的消息。”君祈邪的心思没在作战之上。 如果花重生出了事,他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他本就只想做个闲散王爷,争夺权利也只为了夺回她。 花道雪二号不敢置信地看向他:“你脑子有病是不是,现在在打仗,你让我看水晶球?” 君祈邪眉头微皱:“我担心。” “你担心,你自己去盐城大河里找她啊。”花道雪二号翻了翻白眼, 君祈邪呆呆地看着她,仿佛看到了以前的花道雪。 太像了,简直就是花道雪本人。 花道雪二号见他望痴了,拉下脸来:“清醒点,我只是个赝品。” 自从知道君祈邪嫌弃她这个赝品,她也跟他正式摊了牌。 她只要皇后之位,她要比真正的花道雪更富贵,凭什么晚穿几分钟,她就要落后。 落后就要挨打!既然穿了,她就要活成人上人。 好歹她以前也是尼泊尔活女神,成天接受万民朝拜,高贵而荣耀。 千不该万不该的,跑到中国来学习什么中国历史,竟然被个老秃驴给弄到了历史环境中来了。 可怜的花道雪二号,本来是个外国人,又因为是活女神很少与生活接触,虽然在中国学了两年历史,但基本对这古代是一知半解的。 结果那秃驴把她弄过来,就将她锁在了一个地洞里,陪着她的就只有这个有灵力的水晶球了。 她每日无聊,就只能看水晶球里,那个花道雪在做什么,渐渐地就模仿起她来了。 其实她真不是有意要模仿的,实在是被关在地洞里无聊啊。 她也知道自己不可能一辈子在地洞里,总要学习一下这个陌生地方的礼仪,才能不被当做妖给灭了。 果然花道雪一死,那老秃驴制造的奇门阵自动打开了,她逃了出来。 出来之后就遇到了缔我行,他说能给她高贵,只要她来对付一个人。 那个人,竟然就是花道雪的丈夫煜王。 花道雪二号成天看花道雪的影像,自然是知道煜王的,那样一个清贵俊美的男人,竟然甘愿臣服于一个女人。 说不心动,那绝对是假的,她想,反正她是被花道雪害得才被拉到这里来,现在她死了,她取代她的一切也是情理之中的。 于是与缔我行一拍即合。 结果一个完美无比的计划,却因为花重生而没成功。 你说她如何不恨,给她看到希望,又让她失望,那个同样是穿越来的女人竟然死了一个身子还能再换一个身子。 抓狂有木有! 这回,坠入磅礴的大洪水中,看她再怎么脱困。 其实她也没恨到要让花重生死,只是想看看她到底有多少能耐,那所谓的穿越女光环能保她多少次。 为神马花道雪二号不认为自己穿越女光环呢。 这就是她最大的痛啊,她根本不是被选出来的穿越女啊,她只是那老秃驴的师父用来弥补错误的! 当年老秃驴的师父想弄来一个人改变这块大陆的格局。 想要保全夜郎国的仅存血脉,以免山河动乱,整个世界大覆灭。 他左算右算,算出来,七月十四子时出生的女子最合适。 于是他满世界,满空间的找啊,终于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找到了花重生,然后他扭转乾坤,把花重生弄了过来。 可是他手一抖,人是弄来了,结果却把魂弄错了身子,弄到了相府傻子小姐花道雪的身上去了。 害了花道雪原主提前丧命不说,又一算,这花道雪虽然是个凤格之体,却会在生孩子时候难产死掉。 老秃驴的师父知道自己犯了大错了,可是没办法,这个错得继续下去啊,因为满世界才找到这么一个八字合适的的人。 花道雪的魂是装错了,那老秃驴师父为神马会装错人呢,那是因为她原本要装的人就是花道雪二号的这个躯体。 长得这么的一样,拿放大镜都分不出来两人谁是谁! 花道雪原来是真的有个双胞胎,这孩子是她娘与段王生的啊,她怕花明昊知道会杀人灭口,所以秘密地送走了一个。 花道雪二号就一直被老秃驴收养着,老秃驴后来认了师父,他师父一看这女孩,觉得有潜质,就好好的培养她。 等到了时机,再把那七月十四子时生的人弄过来,让她成为能改变这个世界格局的人。 结果使法的时候,出了这么大一个乌龙,可花道雪二号的身子已经被他弄得魂飞魄散了,那怎么办,那他只能再弄来个魂把这身子救活啊。 于是乎,花道雪二号这个倒霉蛋活女神,就在中国学习历史的时候被直接弄进历史里来,身临其境的学习了。 819.第819章 交锋 花道雪二号没什么大志,就按缔我行的吩咐行事,做个皇后压倒花道雪。 君祈邪也没什么别的欲望,就只想用权势压迫,把花重生抢过来。 于是两人通过缔我行一勾搭,就开始了造反。 至于这几万大军,自然是缔我行早前暗地招兵买马的,早就结集在一起藏在了吴县五十里外。 这也是缔我行最后的王牌,洛谷已经受重创,洛谷至宝也被盗走,这一次真是不成功便成仁了。 君祈邪和花道雪二号带了两万攻吴县,缔我行和长公主带了三万在面对的阳羡县。 皇城现在是负背受敌。 风中流带着一排坠天阁的弓箭手站在城墙上,凝眉看着城墙下密密麻麻的一群黑脑袋,思索着要以什么方法能将他们干掉。 “少主,弓箭手要不要准备?”百里见他看了半晌没有指示,只好主动请示。 风中流把心一横:“不急,等煜王妃制的那尊什么大炮来,我很想见见那东西用在战场上有多大威力。” 百里嘴抽,少主,你确定吴县守军这么渣的战斗力能维持到那尊大炮运来吗。 “少主,咱们还是别玩了吧,这是作战,江相爷千叮万嘱,吴县不能丢。” 吴县相当于皇城的颈猴,如今皇城外没了煜王的大军死守,攻了吴县,反军几乎就可以直捣黄龙了。 “本尊自有分寸。”风中流刚估算了一下,两万人头,一个时辰做掉五千,也不过四个时辰的事。 他们坠天阁加天阁的高手有上千个,一个时辰里,一个杀五个完全不成问题。 先让反军得意洋洋放松警慎再下手。 “少主,急件。”一个黑衣人跑了上来,着急地递过手中盖着火封的信。 风中流眉头微颦,又出了什么事,他还想早点打完回去陪小包子呢。 打开信一看,风中流脸都臭了:“阳羡县怎么也有反军?不能等了,开杀,这边完了会马上支援阳羡,让那些人用生命先挡着。” 报信的人,得了指示,飞快地走了。 风中流瞟了一眼城墙下黑漆漆一片的人头,觉得真是太碍眼了。 就是这些没眼力的,害得他不能和小包子腻歪。 “百里,你带人去找他们领头的人,抓活的。其他人跟本尊走。”风中流说完,率先从城墙上一越而下。 花道雪二号一直注意着前方,猛然看到一个欣长的身影从城墙上飘落下来,那衣袂飘飘,神丰俊朗的样子,简直如天人下凡。 中国古代果然出美男,个个仙姿俊朗,气度不凡。 还都有股不怕死的执傲。 花道雪二号手一转,便把一颗鸭蛋大的水晶球给拿了出来。 君祈邪见她拿出水晶球,精神一振,想着她应该打算看花重生他们的消息。 于是很义气地死守在她身边,以免她被伤。 结果花道雪凝神冥想一盏茶功夫之后,蛋大的水晶球里,却是看到了风中流与小包子咬嘴唇的画面。 花道雪二号冷哼一声:“又是个有主的!” 君祈邪低吼起来:“你怎么看的是风中流,赶紧看看花重生是否安全了。” 花道雪白了他一眼,这男人真刮噪。 “我看上他了。”花道雪二号毫不避讳的道。 君祈邪差点从马上摔下去:“你看上谁了?” 花道雪二号收起水晶球:“风中流。” 君祈邪撇了撇嘴:“人家可看不上你,有本事自己去抢。” 他心里不是滋味,怎么着也是顶着花道雪一样的脸,怎么能去喜欢别的男人,想想就别扭。 “等我成了皇后,还怕弄不到他吗?”花道雪二号不以为意,拆不散煜王和煜王妃,还拆不散这对,一看那江诗雅就是个好欺负的。 “你当皇后就天下无敌了,谁都要听你的。”君祈邪对这个女人的思维有些接受无能。 “那要怎么样才能抢他?”花道雪二号皱了皱小俏鼻。 君祈邪真想把她的脸给蒙起来,顶着一张完全和花道雪没区别的脸,在这里问他这么无耻的问题。 “你抢不到,他武功出神入化,我都打不过。”君祈邪想劝她打消这种花痴的念头。 “三皇子说说极是,想抢我们少主,也得有这个命。”百里带着两个黑衣人突然蹿至他们身后,声音伴随着剑光袭来。 君祈邪反应快,一个飞身从马上跃起,躲过了百里致命的一击。 花道雪二号可就没这么好本事了,活生生的差点被削了脑袋。 还好她反应也不差,偏了一下头,那剑锋只削到她一缕发丝。 堪堪捡回了一条命,花道雪二号暗自主懊恼这个讨厌的古代。 在这里,她有知天命占卜过去的本事,却毛用都没有。 听老秃驴说,这里一些得道高僧神马的,占卜术都比她强多了,人家还能占卜未来,她一个就会用水晶球占卜过去的弱女子,保命都有些困难。 没有武功好悲催。 只怪自己当初和吉普赛女主郎学水晶球占卜时太不认真了,呜呜,她好后悔。 看了眼君祈邪,他与人已经缠斗在一起了,估计是没闲功夫来救她了。 两个黑衣人的剑再度朝她袭来,花道雪二号两腿一夹,骑着马想赶紧逃之夭夭。 不过马还没走两步,就嘶吼一声,腿一跪倒了下去,花道雪二号反应快,跳下了马,往旁边地上滚了两下,迅速爬了起来。 想也没想地就往前跑,不能让人抓到。 还没跑出两百里,一道白影从头掠过,停在了她的面前。 “往哪逃?”低醇磁性的声影响起,花道雪二号抬头,猛然就看见了一张让她花痴的俊脸。 风中流看到她的面容,也是愣了一下,竟然是她。 煜王大婚那天,他也是见过这女人的,甚至还极为相信她真的就是花道雪。 最后当然知道了她是假货,才知自己也被骗了。 现在遇到这冒牌货,被骗的耻辱就涌上了心头。 “看来你是冒充不成,又直接来明犯了,本尊倒要看看你有几颗脑袋!”风中流只想赶紧砍了她的脑袋,回去啃小包子。 820.第820章 我知道煜王下落 花道雪二号,穿越之前是尼泊尔活女神,受万人敬仰,从四岁开始就被送入女神庙,十几年里,她孤独的生活着,需要做的是面无表情,矜持尊贵,几乎与社会脱轨。 花道雪二号十五岁从女神位上退休回到家中,她也不知如何与人相处。 后来她下定决心来中国接受教育,却基本不与男子接触。 所以当君祈邪把她带走,她对君祈邪也是动了心的,可是当她知道君祈雅嫌弃她的时候,她的心思就歇了。 如今再看到风中流这样神丰俊朗的人物,浑身上下散发着睥睨天下的傲气,就痴迷了。 不过到底她是做了十几年活女神的,有着超强的冷静。 风中流一出声,她就恢复过来,这男人要杀她。 “等等,别杀我,我有办法知道煜王他们下落。”花道雪二号瞬间做了个决定。 第一要活命,第二,皇后位子没有眼前男人重要。 于是她很无耻的叛变了。 不远处的君祈邪听到这话,差点气得吐血。 女人靠得住,母猪都能上树。 风中流是谁,那是个从来不近女色的,花道雪二号这冒牌货说得再天花乱坠,他也是不上当的。 他一下抓过花道雪二号,一脚踹她腿心让她跪了下来。 “你能知道他们下落,本尊也有办法知道,你这毒妇,绝不能再留着。”风中流手中剑一转,往她胸前刺去。 “刀下留人!”就在这时,一个冷然的声音响起,风中流只觉一股强悍的气流冲向自己,迫得他不得不放弃攻击花道雪二号,而出掌迎击。 一道身影如鬼魅般掠至眼前,迅速地将花道雪二号拽至身后。 风中流怒瞪着来人:“韩澈,你是什么意思?” 他可记得殷离隼保证过,韩澈不会与煜王为敌。 “这个女人不能杀,我有用。”韩澈斩钉截铁地道。 “凭什么。”风中流冷竣地问。 “算我欠煜王一个人情。”韩澈伸手点了花道雪二号的穴道,用的是他们幻镜独家的点穴手法。 风中流冷哼:“你能保证她不会再出来找死?” “保证她再也没这机会。”韩澈宝蓝石的眼眸里闪着异光。 “好,我信你,若是她从你手上逃了,我坠天阁可不会轻饶你。” 韩澈淡淡地说了句:“多谢。”便带着花道雪二号要走。 风中流赶紧拦下他:“既然来了,杀几个人再走,你这么好的功夫不要浪费了。” 韩澈扫了他一眼:“没空。” “别小气,你嫂子会很高兴你能帮忙的。”风中流笑道。 韩澈冷冷地看着他,看他这副无赖的样子,估计今天不杀几个人,他是不会放自己走了。 韩澈拖着花道雪二号,冲进人群中,鬼魅的身法,风骚的走位,割麦子似的,一下就收割了了一大片。 风中流还在深思这人的功夫是怎么练的,韩澈已经又拖着花道雪二号出来了。 “一百个,后会有期。”韩澈扔了一句,带着花道雪二号飞走了。 君祈邪看到自己战友被劫走了,心急如焚,很想去追,却被百里缠着逃不开。 风中流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冷诮地道:“三皇子,煜王把这美人都让给了你,你还不知足,趁火打劫不是谁都有这本事做的。” 君祈邪着急地问:“那人把她带哪去了?” “自然是带去一个你永远找不到的地方。百里,你抓个人也太慢了,他竟然还能跟本尊说话,你的功夫该好好苦练一下了。” 风中流双手抱胸站在那,懒懒地道。 百里身子一颤,不再恋战,刀刀致命朝君祈邪砍去。 他可不想回去以后要苦练。 君祈邪本就担心着花道雪二号,这一分神,就被百里占了先机,一刀划破了他的胳膊。 两下把君祈邪给拿下了。 “抓起来带回去关在煜王府地牢。”风中流轻蔑一笑,转身进入了厮杀的战场。 江诗雅与宋衣弄好了伤药,派人送去战场。 回到自己房间,她就真让人找来香烛香炉,摆在案上,虔诚地叩拜起来。 “诗雅姨娘,你这是为我爹娘祈福么?”君天歌的声音响起,江诗雅回头,脸色有些讪讪。 她是在给风中流求平安,一下竟把煜王妃都给忘了。 这真是大大的要不得。 君天歌一看她这副样子就知道她心虚了。 “诗雅姨娘如今倒是把少主叔叔看得比谁都重要了,唉,真是让人伤心啦。” 江诗雅慌忙摇头:“我觉得煜王妃有如神助,她不会有事。” 这话真不假,虽然听到消息的时候对煜王他们很担心,但是又想到煜王妃和煜王的本事,她总觉得他俩命不该绝。 君天歌冽嘴一笑:“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江诗雅走过去从乳娘手里抱过他:“你别担心,你爹娘定会安全回来的。” “我就是来告诉你,不用为他们担心,我和我娘心有灵犀,她肯定没事。”君天歌小肉手抓着江诗雅的衣襟,往下扯,笑得更加贼兮兮的。 “诗雅姨娘帮我生个妹妹吧。” 江诗雅低头看去,自己衣襟拉下来的地方,洁白的肌肤上一颗红紫的葡萄印。 瞬间脸通红,嚅嚅地:“生,生什么妹妹。” “当然是和少主叔叔生咯。”君天歌闪着明亮的眼珠看着江诗雅。 “瞎,瞎说什么,你才多大,就说这种浑话。”江诗雅羞恼地教训起君天歌来。 “嘿嘿,我不逗你了,坠天阁传来消息,少主叔叔已经解决吴县那边,正赶往阳羡县援,过两天应该就会回了,不要太想念哦。” 江诗雅将他塞回乳娘手里,跺着脚转过身:“不理你了。” 君天歌咯吱咯吱地笑得像只小老鼠,诗雅姨娘太好逗了。 “还笑,等你长大,看你栽哪个女子手里,我怎么笑你。”江诗雅羞恼。 “我才不会那么傻栽倒在哪一个女子手里,世间女子这么多,诗雅阿姨温婉端庄,宋衣阿姨活泼俏丽,我娘亲古灵精怪,光你们三个都各有千秋,只娶一个女子多没意思。” 江诗雅噘了噘嘴:“你才多大,就有了这风流的心思。” “我将来可是要接管天下的,自然后宫女人不会少,环肥燕瘦皆要有。” 821.第821章 打完回去 江诗雅被君天歌的言论给惊呆了。 从煜王和煜王妃两人的深情独宠来看,她从来没想过君天歌会是个花心的。 君天歌笑了笑,不过不小心把实话说出来了。 诗雅阿姨竟然一副你不是煜王亲生的表情。 唉,这年头,果然不能太实诚,以后还是要收敛一点。 “你这想法,你爹娘知道吗?”江诗雅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哀怨。 君天歌这孩子古灵精怪得很,可是这么小的娃就有这么大的心,可不好啊。 他才多大啊,就想拥有三千后宫。 江诗雅恨不得马上修书一封告诉花重生,别打什么仗了,赶紧回来教育你家这个熊孩子。 “我还小呢,不急。嘻嘻。”君天歌心里想着要怎么把这话题给转过去,诗雅姨娘有点一根筋,这不太好。 “对了,诗雅姨娘,少主叔叔传来消息,花道雪二号被他抓住了,不过海洋叔叔把他抢走了,听说花道雪二号看见少主叔叔都看痴了。” “啥?海洋叔叔是谁,干嘛要抓走那个赝品?”江诗雅不解。 “海洋叔叔就是眼睛像海洋一样漂亮的叔叔,我也很好奇他干嘛要那个赝品。”君天歌也觉得很奇怪。 “韩澈这人,神秘莫测的,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做啥,总觉得他在做什么大事。”江诗雅坐了下来,拿过桌上的鲜荔枝,剥了一颗放进嘴里。 君天歌看着直流口水,心里悲切地想,他神马什么才能长大。 连这些美食都吃不了,为什么他是个婴儿,太可耻了。 “小噫嘻也想吃了啊,不过你太小吃不了,让奶娘给你喂米糊糊去。” 江诗雅把君天歌交给奶娘,虽然他才半岁大,却早已不吃奶了。 君天歌虽小,却是超龄,自然不肯吃奶娘的奶。 奶娘接过她,在两个暗卫的护送下,回了房。 江诗雅坐在窗台下,看着屋外的一颗合欢树,毛绒绒的鲜艳小花,清丽无比。 望花兴叹,不自觉地升出了一丝相思。 从来没这么相念过风中流。 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 被小包子惦记的风少,正坐在城墙上擦着他的软剑,心思却早飞到了皇城煜王府。 小包子不知道有没有帮我祈福,这次可一定活着回去。 瞪了一眼城下叫嚣的敌方将领,风少流恨不得一刀甩过去剁了他脑袋。 就是这些不知死活的,害得他不能与小包子亲亲我我。 这几日的夜里,没有小包子在怀,真是难熬。 罢了罢了,这么做也是为了以后可以光明正大的把小包子迎娶回去。 风中流站了起来,回头看向守城的将领:“不用跟他废话,开门迎战。”打完早点回去抱婆娘! 守城将领牙都快被惊掉了:“实力悬殊,还……还是以防为主。” “防?防到何时去,让我家小包子等急了,本尊第一个要你脑袋。”风中流头也不回地走下城墙。 守城将领身边的小士兵着急地问:“大,大人,怎么办?” “能怎么办,当然是听令,就是战死也比煜王回来受罚的好。” 阳羡县这边大战几天几夜先不提。 盐城却是城门紧闭,城内已无昨日的喧嚣繁华,居民惶恐,许多富户早已携家带口远离。 往日最为安全的盐城,也被部落大军兵临城下了。 樊西国的巫术更是让人胆颤。 张郡守早已被煜王他们赶来宰了,现在盐城的郡守由君冉刺暂代。 “找到煜王他们的下落没?”议事厅里,君冉刺剑眉紧皱,该死的,真没想到煜王的大军里竟然会有细作。 “洪水又急又浊,根本无从寻找,属下们一直派人守在了河流下方,没有发现。” 属下禀报,话虽这么说,但心里却觉得煜王夫妇已是凶多吉少,那么大的洪水,没淹死也被洪水给冲碎了。 “派人沿河找,本世子不相信他们出了事,全力找寻,谁敢有半丝怠慢,军法处罚。”君冉刺不容置疑地下令。 “是。”一群官员立即应喏。 有个官员又站了出来:“世子,那贼将又在城外叫嚣。” “不急,让他叫,等咱们这里的大炮制好了,我们再开战。”对于战事,君冉刺倒是一点也不急。 就算是整个盐城都没了,都比不上煜王失踪。 也庆幸,煜王妃一来就将大炮的图纸交代了下去,只等着超级武器做好,那些什么巫术,不足为惧。 “这几天,就照煜王妃的法子,只要吹东风,就在城墙上焚烧毒草。其他的人,全部给本世子去河里找人。” 君冉刺说完站了起来,走出了议事厅。 心里却在抓狂,煜王,你们两夫妻可真是掉链子,本来是来打仗的,你们要去救灾,救个灾还把自己栽进去了。 早点回来才好。 被万众期待的煜王夫妇俩,这个时候正躲在一个山洞里,大眼瞪小眼。 他倒是从洪水里九死一生的爬了出来,上了岸为防有埋伏,只敢往上游自己地盘走,结果走进了大山里。 在大山里也就算了,找个山洞休息一下,结果还泥石流,山洞都被堵了。 花重生呜咽着扑进君临天怀里:“天天,这是让我们好好在山洞里增进下感情啊。” 电视剧,书里不都这么写的么,男女主出事,躲进山洞,然后烧着火取暖,干柴烈火一点就着。 君临天拍了拍她的后背:“乖,两天没吃饭,我实在没力气疼爱你了,回去,一定满足你。” “滚你丫的,色胚子,成天脑子里就想着那事呢,增进感情就不一定要做!聊聊天,拉拉小手更容易增进感情。”花重生哼哼两声。 她也没力气了,好想吃肉,张嘴咬了咬自家夫君的脖子,太厚了,不好吃。 “呵呵,前天那一次,为夫觉得太刺激了,以后我们多多换环境。”君临天轻轻地抚着她的秀发,半靠在岩壁上,似笑非笑地看着花重生。 花重生翻了翻白眼:“你这算苦中做乐么?” 前天他们九死一生,爬上来还有点力气,这货竟然不是趁着力气想办法把洞前的岩石给炸了,而是先来个共效于飞。 男人果然是用下半身思考的生物。 “煜王,王妃!”洞外似乎传来了声声呼唤。 花重生猛地坐了起来:“天天,是不是有人找来了?” 822.第822章 使小性子 阳羡县在战了七天之后,风中流收到了煜王煜王妃平安无事的消息。 就在同一晚,缔我行也不敢恋战,带着剩余不到两万的兵跑了。 阳羡县战况解决,风少主当晚连夜赶回了煜王府。 法诗雅在睡梦中正梦见风少回来,被他拥入怀抱,他的怀抱宽大又温暖,无端的就让人安心。 她把头窝进去,找了个最佳姿势,睡得更为香甜,嘴角挂着一抹满足的微笑。 低头亲啄着她的小嘴,风中流一颗心总算安定下来,也闭上了眼。 几日杀敌,再加上连夜赶路,铁打的他也早已累得虚脱了。 第二日,江诗雅睁开眼,看到一张满脸胡渣的脸,吓得大叫从床上蹭起来,一脚就将床上的人踢下了地。 “阳春白雪,你们在哪里在哪里,怎么会有臭男人在我床上!”江诗雅吓得赶紧看自己的身子,还好还好,好像没有问题。 被踢下床的男人,闷哼一声,痛死了。 “江小包子,几天不见,你就把本尊给忘了?”这声音有些咬牙切齿,但却熟悉无比。 “少主?”江诗雅有些懵了,半跪在床榻上看着地上的男人。 这么胡子邋遢的的男人,是风中流。 江诗雅满额黑线,怎么十来天不见,他就变成这副样子了,难不去煤山挖矿了。 “你怎么变得这么丑。”江小包子赶紧跑了过去将他扶起来。 “好你个江小包子,才十天不见而已,你就开始嫌弃我,还把我踢下床!亏我夜夜想着你。” 江诗雅努了努嘴,夜夜想着我,哼,还不是想着占我便宜。 “嘿嘿,少主,你这样子照镜子只怕自己也认不出来。” 真不是江诗雅夸张,他现在头发披散,脸上胡子都快遮了半张脸,显得整张脸都是黑的。 衣裳虽然完整,却带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也亏得是她,要是别的女人,早吓破胆了。 她还没抱怨他这样吓她呢。 “我,我会变成这样,还不是想早点见你!”风中流怨念好重。 江诗雅不敢再惹他,他这么爱干净的一个人,都没有净衣就直接睡了,肯定是极累的。 “知道你累了,我伺候你洗漱,然后吃点东西。”江诗雅小手抚上他有点扎手的脸:“战争真不好,咱们以后再也不打仗了好不好。” 风中流轻哼一声,被自己女人没认出来的怨气,倒是因为江小包子的温柔疼爱缓和了一些。 “战争都是堆人数,杀起来费体力。”风中流解释道,拉着江诗雅去了净房。 少不得在浴桶里一番缠绵蜜意。 清洗完一身干爽,风中流枕着江诗雅的双腿,江诗雅拿着小刀给他刮胡子。 江诗雅啊地一下轻呼:“又刮出血了。” 她生疏的表现,很好的赢得了风少主的满足。 这是他的女人啊,只给人刮过胡子,她的什么爹什么兄长,都没有享受过。 “没事没事,你随便刮,反正你的笨手笨脚也不是第一次享受了。”风少主勾起唇角,眉眼都带着笑。 江诗雅皱了皱秀眉:“我好像是真的什么都不会。” 风中流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你什么也不用会,有我呢。” 就算不能生孩子都没关系。 正好他们快快乐乐过两人世界,没有打扰。 “那你看上我什么啊?”江诗雅脸红地问。 “像你这种女人,本来就什么都不用会,天生就该让爷疼的。”风中流拉下她的脑袋,在她唇上轻点了一下。 “你你你,别乱动,我手上拿着刀呢。” “别刮了,等下让百里弄,让我亲亲。” 江诗雅怎么听怎么觉得有些别扭,什么叫做天生就该让爷疼的。 这话怎么像戏文里,那些恩客对青楼女子所说的话。 江诗雅轻哼一声,小掌推开风中流,站了起来:“你把我当什么了!” 风中流一脸无辜地看着她:“媳妇啊。” 江诗雅抿了抿嘴唇:“媳妇就是每天晚上陪你就行了是吧。” “当然不行,白天也得陪我,这里战事已经结束了,我马上带你回欲天峰,我迫不及待要成亲了。” 江诗雅笑了笑,发现这脾气发得有点莫名其妙,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恃宠而骄。 见他笑了,风中流拉着她的手轻轻地问:“刚刚突然怎么了?” “没什么呢,我使小性子。”江诗雅能告诉他,刚刚以为他把自己当陪睡的了吗。 “使得好,以后多使点,我宠着呢。”风中流高兴地捧着她的脸亲吻起来。 丫鬟们送来早饭,两人一边吃,一边说着事。 听说煜王他们安然无恙,小包子明显松了口气,不过饭吃得极少。 风中流一直给她夹菜:“多吃点,太瘦了。” 江诗雅本来就纤瘦,这几天,各种担忧,又想思,更是瘦得有些夸张了,风中流抱在怀里都怕用力把她给折断了。 “嗯。”江诗雅乖巧地应了声,把他夹的菜全吃完了。 风中流高兴地看着她小口小口地吃饭,心里乐滋滋的。 他家小包子,连吃饭都好看。 “对了,你可知道韩澈抓走花道雪二号是为了什么吗?”江诗雅看着风中流好奇地问。 风中流刮了刮她的小俏鼻:“那人神秘兮兮的,谁知道呢,不过你想知道,我就派人去打听。” 江诗雅点了点头:“总觉得韩澈有什么问题。” “别担心,殷离隼这人说的话是可信的,韩澈虽非友,但也绝不是敌。”风中流以为江诗雅担心覃国的事。 “我倒是不怕这个,就是怕她伤害梦梦。” 风中流微微蹙眉:“芜梦都这样了,他应该不屑去动心思了,你呀,少操心别人,我会吃醋的。” 江诗雅低下头,脸红着嘀咕一声:“梦梦又不是男的。” 却被风中流耳尖的听到了,惩罚地用力捻住她的下巴:“就是女的也不行!” “……” 风少主,我们能不能理智一点啊。 “你的心里只能想着我,知道吗?”风少主继续给小包子灌输霸权思想。 江小包子哦了一声。 “当然偶尔可以想念一下父母,但是兄长就不要想了。” “……” 823.第823章 小包子生气 半夜,夜幕苍穹上挂着一丝皎月,一个高大身影悄悄走出了房间,轻轻地掩上了门。 潜进了夜色之中。 宋衣刚刚睡下不久,迷迷糊糊的正要进入梦乡,却听到屋外有脚步声。 奇怪地皱了皱眉,这个时候谁来找她? 对临天苑的守卫,她十分有信心,故不会认为是歹人。 她不情不愿地爬了起来。 屋外响起了一道清冽的男音:“宋衣,你睡了没有,如果还醒着,出来跟我谈谈。” 宋衣撇了撇嘴:“风少主,你半夜三更找我谈心,莫不是打算移情别恋?” 嘴上虽然揶揄着,宋衣还是下了床,披了件薄轻砂,打开了门。 风中流双手抱胸站在夜色里,见她打开门,往院外走去。 清冷的月光铺陈在他欣身玉立的身子上,显得他的人越发清贵。 宋衣看了看月色,走向他:“何事?” 风中流站在院中,看着她幽幽地开口:“诗雅的身子,还有没有救?” 宋衣微怔:“你知道了?” “嗯……殷百合说了。”风中流坦白的道。 宋衣轻笑出声:“那她往后的日子一定过得很惨。” “活去死来而已。”风中流语气里带着一丝冷意。 “活着就好,一刀死了太贪宜她了。”宋衣点了点头。 “怎么样,小包子的身子你有办法吗?”风中流担忧地问。 “已经在给她调理,但那丫头以为是强身健体的药,未必会按时吃,而且这药可能也要调养四五年,并且,在调养期间,禁房事。”宋衣笑得风光霁月。 “什么!”风中流双手放开,差点跳了起来:“禁房事?四五年?” 他狐疑地盯着宋衣,这女人是不是在耍她。 “嗯。”宋衣很残忍地颌首。 不知道是不是今夜的月光太迷人,风中流觉得他要被醉得晕过去了。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锋芒的眼眸:“确定四五年便能好?” “你不信我?”宋衣挑眉,面露不悦。 “我信你的医术,不信你的人品。”这女人跟花重生一样,都有些冷血无情,看似面上和煦,说不定内心就在计算着怎么整人。 “你爱信不信。”宋衣朝他冷笑一声,转身便走。 风中流静默在月色中,脑子有些浆糊,总觉得宋衣一定是故意整他的,哪有禁房事禁这么久的。 他还什么都没有吃到呢,好想大哭一场肿么破。 “哦,你若是做不到,我只能提醒小包子自己注意。”宋衣停下来,回头轻飘飘的来了一句。 风中流赶紧追了上去:“别!千万别告诉她,她会受不了的。” 最主要,江小包子那个性子,若是知道这样,肯定会躲着自己,自以为为他好什么的。 “那你能保证?”宋衣淡淡地看着风中流,夜色中,莹白的小脸蒙上一层月色,更显得细腻滑嫩。 明明长得一颗如此可爱的脸,怎么说的话就这么讨厌。 风中流咬了咬牙:“本尊比谁都爱惜她。” “那便好。”宋衣转过身走回屋里,关上了门,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 殷百合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你风中流又怎么能独善其身。 风中流不能确定宋衣所说的是真是假,但是在没找到别的大夫确认之时,他是断然不能动小包子的。 可怜的风少,悄悄地返回了房中,哀声叹气地坐在床边看着江诗雅睡梦中恬静的小脸,一直哀愁到天明。 清晨,皇城下了今夏以来第一场雨,空气清新湿润起来,燥热也慢慢散去,难得凉爽起来。 江诗雅也因此多睡了半个时辰。 醒来,却见风中流穿着雪白中衣,趴在床边睡着了,大掌紧紧地抓着自己的柔荑。 “怎么不上床睡?”江诗雅喃喃自语。 有点奇怪他怎么这么安分规矩了,就是在相府,他都要抱着自己睡的。 江诗雅坐了起来,风中流迷糊地睁开了眼:“你醒了?” “嗯,我去关下窗户,外面下雨了,你到床上睡吧。”江诗雅抽出自己手。 对于他突然的这么规矩,内心有些不安,到底是怎么了? 江诗雅下了床,汲着木屐到窗边轻轻地关上了窗户,又到桌边倒了杯茶一饮而尽。 风中流清醒过来,坐在床边看着她,若有所思。 “那个,你其实可以去西厢院睡的。”江诗雅嚅嚅地道。 风中流抬眼,一双深邃幽黑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你在说什么傻话。” “没……没什么,我们毕竟没有成亲,这样不好。”江诗雅低垂下眼睑。 风中流这么做是没错的,但她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过来。”风中流张开双臂,一脸柔和地看着她。 江诗雅放下茶杯,慢腾腾地走了过去,风中流长臂一伸,将她带入怀里。 “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你不想我陪你吗?”风中流抚了抚她的额头,低头亲吻她的眉心。 折磨,真是折磨,好像把她压在身下怎么办。 “想。”江诗雅软糯地答道,原本就喜欢的,她也不想矫情,装腔做势。 “那还赶我去西厢院。”风中流捏了捏她的脸颊,对她的回答心里非常满意。 江诗雅噘着嘴不说话。 风中流捻了捻她的小嘴唇:“噘这么高,什么事让我家小包子生气了,嗯?” 江诗雅水眸湿漉漉的看着他,满是委屈。 “让我猜猜,是不是昨晚没在床上陪你睡?”风中流紧紧地抱着她的腰,让她贴着自己,鼻尖闻到她身上特有的女子清香。 秀色可餐,却是吃不得。 “嗯。”江诗雅诚实。 风中流若有所思地叹了口气:“我这是为了你好,宋衣说,你身子上次受了内伤,还没有完全好,最好不要做剧烈运动。” 江诗雅秀眉微颦软软地问:“剧烈动运跟睡觉有何关系?” 风中流傻傻地看着她,轻笑一声,将额头贴着她的光洁的额头:“你不知道?” “不知道。”江诗雅疑惑。 “呵呵。”风中流低笑出声:“不如我做给你看。” “怎么做,床上还能做运动吗?”纯洁的江小包子思想单纯,没有听懂暗示。 824.第824章 宋衣可恶 女人什么时候最撩人。 风情万种?媚眼如丝?娇俏可人? 都不是! 真正勾魂的女人,便是如一张白纸,清澈纯净得让你非常想去指染,在上面留下属于你的印记。 这种纯透的勾引,才是最致命,最让人窒息的。 江诗雅懵懂的表情,无疑勾起了风少主的教导欲望。 怎么样在一张白纸上做画,而又不让这张白纸受到伤害,这也是门艺术。 风中流勾了勾唇角,翻身将江诗雅压在身下,支撑着胳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床上能做的运动很多,各种姿势都有。” 江诗雅是闺阁女子,没出嫁前,绝对没有看过春宫图,也不知道男人和女人是如何共效于飞的。 虽然曾经她被风中流又啃又抱,也差点失身。 但不是没有到最后一步么,所以她不知道那最后一步之后,男人和女人是要运动的。 真正的肌肤之亲,她还是没有彻底体会。 “你这样压着我,也算么?”江诗雅脸色微红,又有点好奇地问。 “这个只能算是运动前的准备。”风中流修长的手指修过她的脸颊,一路向下。 江诗雅有些双手紧张地攥着裙角。 不是说运动吗,怎怎么这么温柔,江诗雅睁着一双美目看着风中流,眸光里带着几丝期许。 风中流黑眸如墨,幽暗深长,夹杂着一丝隐忍。 这样忍耐下去,他会不会真忍出病来? 风中流突然双手一屈,整个要就趴在了江诗雅的身上,隔着夏日的薄衫紧紧地贴合着。 风中流此时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就算是不能真吃,也可以膜拜一下。 房间里呼吸急促,伴随着一丝娇滴的呓语。 突然风中流翻身滚到了床的一边,咬牙切齿:“宋衣,本尊要把你大卸八块!” 江诗雅被吻得真懵呢,身子更是有些觉得奇怪,突然一下被放开,竟生出一丝失落来。 娇嗔地看向骂人的风中流:“你……” 风中流又侧过身来将她揽入怀里:“宝贝,宋衣不让我碰你,我怕忍不住。” 江诗雅面色更加红润:“这个事,她……她不会管的。” 风中流哪还能受到了这般语言邀请,翻身再度将她压在身下:“那你帮我缓缓。” “怎……怎么做?”江诗雅还是有些担心:“是不是我的身子不能?” 如果是她身子有问题,那她岂不是要给他安排通房? 不,她才不要他睡别的女人。 “乖,别担心,只是暂时的,你的身子调养段时间就好了,可是我现在就受不住了,你帮我可好?”风中流声音低哑。 江诗雅眉头微颦,有些挣扎:“你不能忍忍吗?” 她一下子急得水眸迷上了一层水雾,瞬间泪水就在眼眶里打转。 “宝贝,你的身子我比你更舍不得伤害,这个缓缓不用身子。”风中流压低声音附在她耳边道。 这真是风中流不得已,如果是几个月的时间,他忍忍就算了。 但是好几年,又是自己最爱的女人,何况小包子还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好似他不要她她受了莫大的委屈。 所以他怎么能忍得下,这不仅仅是男人对女人的欲望,而是真正的两情相悦,情到深处自然做。 所以他从现在开始要调教小包子。 “要……要怎么做……你……莫非想找别的女人?”江诗雅的脸色有些变了。 不用她的身子,那就是用别的女人了,想不到风中流连这点都忍不住,但好像她又没有反对的理由。 谁让她的身子现在有问题呢。 风中流拍了拍她的发顶:”傻瓜,我要用别的女人,还用得着忍吗?我告诉你怎么缓,这样……” 屋门一直未开,百里端着早饭站在门外已经大半个时辰了。 少主真是越来越荒唐了,这都快午时了,还不起床。 果然玩物丧志,玩物丧志啦。 午后,雨依然淅沥的下着,煜王府驶出来一辆华丽的马车,属于煜王府特有的八角铃晃动着,被雨水遮住了铃音。 马车走了一刻钟,停在了香宿馆前。 侍卫撑着一把浅黄的油纸伞先下了马车,紧接着出来一个风华绝代,身度不凡的公子哥,两人走进了香宿馆。 “真没想到,这么清贵的公子哥儿,竟然也好这口。”一个躲在杂货店门角的乞丐嘀咕了一句,语气里不知是羡慕还是嫉妒,又或者是不屑。 乞丐的想法自然是影响不了那进入香宿馆的公子。 公子上了三楼,伺候的人赶紧给他解了披风。 他懒洋洋地躺进玉榻上:“香宿馆,招不招待女客?” “回少主,招待的,不过都是秘密进行。”一旁候着的粉面小生恭敬的回道。 香宿馆,明面上接的是男客,实际上,隐讳的会接些女客,只是这些女客,谁也不敢透露出去。 毕竟,这个古代,女人,是不可能明目张胆出墙的。 “去,把玉孤给叫来,本尊有话要问。”男子挥了挥手,眉宇间存着一丝阴郁。 这人正是四五年不能吃肉的坠天阁少主风中流风少主。 玉孤走进来,看到风中流躺在榻上,一脸阴郁,明显就是欲求不满的样子。 “少主,你花了几千万讨好,又把百合这样的美人都宰了,还是没能夺回美人心?”玉孤轻哼一声,他是看不惯风中流这副唯小包子是从的样子。 忒没出息了。 他还记得那一天,他突然冲进来,抓了殷百合就要交杀。 最后怎么闹起来,不知道,只知道越闹越凶,风少主像疯了一样,废了殷百合的武功,又拿着刀砍殷百合,从楼上砍到了楼下大堂。 他活这么大,从来没见过殷百合那么狼狈的样子。 浑身是血,却又没有被砍死,就那样冲进了大堂,摔倒了在地板上。 男人狠起来,才不管以前对这女子有多怜惜,反而更加残忍无情。 风中流半坐了起来,懒懒地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本尊没有得到她的心?” “要是得到了,你还会如此愁眉不展?”玉孤走过去,伸手打算给他按按肩膀。 风中流却往旁一躲:“不要你伺候,本尊这身子以后就只能我家小包子碰了。” 玉孤微微一愣神,随后噗嗤笑了出来:“真正的打算守身如玉了?” 风中流哀念地叹了口气:“不守身如玉怎么办,只能摸摸,又不能真的拆分入腹。” “……”少主这是遇到了极为棘手的问题。 825.第825章 重病 “你那美人如今还在生你的气,不让你碰,这可真是件让人愉快的事。”玉孤摸了摸下巴,一脸幸灾乐祸。 风中流瞪了他一眼,又叹气:“她不让我碰也就罢了,我不碰她,她还很受伤的样子。” “那是为何?” “她要调理身子。” 玉孤瞪大了眼:“她身子有问题?”这貌似是个非常严峻的问题。 “被殷百合伤害了,得调理好几年。” 玉孤眉头微皱:“也就是这几年你要做和尚,还不能生育子嗣,你可知道你如今多大了?” 当初为了等殷百合,风中流等到了二十多,像他这年纪,别人男人都已经孩子能打酱油了。 做为坠天阁的少主,生育下一代可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风中流挥了挥手:“孩子总会有的,急什么,你快帮我想个办法,怎么渡过这几年。” 玉孤嘴角微抽:“阁主只怕不会同意。” “不会,母亲很喜欢小包子。”风中流完全不烦恼,上次带江小包了回去,母亲可是喜上眉梢,一脸有儿媳妇的满足样儿。 “是吗?”玉孤喃喃地回了句。 “你平时伺候那些女人,也有些突发状况,是怎么做的?”风中流嚅嚅地问。 玉孤在榻上坐了下来:“这件事,你还真问对了人,不过这是不传密术,除非你答应我一件事。” 风中流想也没想地回道:“你说。” “如果阁主对江诗雅暂时不能生养子嗣有意见,你要纳妾先尽孝道。”玉孤看着风中流,眼里有着坚决。 风中流微有不悦,冷哼一声:“本尊不可能纳妾,这么多年你还不知道?不喜欢的女人本尊怎么可能碰。” “那就恕我无可奉告。”玉孤站了起来,毫不犹豫地走了。 风中流气得一掌就朝他背后打过去。 玉孤公子感觉到身后的袭击,往旁边一躲,回过头来:“少主,你任性要有个度,其他都可以随着你,但是属下绝不能让阁主伤心。” “你就这么肯定我母亲会反对?她没你这么肤浅。”风中流也火了起来。 谁要拆散他和小包子,谁就是他仇人。 “少主心里若这么肯定阁主不会反对,又为何不敢允了属下所说之事。” 玉孤勾了勾唇角摇头。 他不会再放任他乱来了,忧关坠天阁存亡的事。 阁主一个人撑着坠天阁到如今,已是不易。 “别用激将法,你这种条件,本尊若答应下来,如何对得起小包子。” “说了半天,少主还是害怕阁主会反对,阁主与少主是怎么相依为命过来的,希望少主不要忘记。” 女人真是红颜祸水,以前殷百合阻碍少主成亲。 现在来了个更厉害的江诗雅。 身子不行,若是大方的,就应该给夫君纳妾。 “本尊向来尊敬母亲,以前的日子也从来不会忘,会孝顺她一辈子,你就不用瞎操心了。” 风中流有些反感玉孤对母亲的态度,仿佛母亲是他的人一样。 就算是一个下属对上峰的忠心,也有些偏了。 难不成玉孤对母亲有别的想法。 风中流悄悄地打量着玉孤,应该不会吧,自己母亲可是他的长辈。 “孝顺?少主,你要知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风中流抡起案几上的一个桔子就朝他扔了过去:“本尊又不是没后,只是暂时的!” 玉孤这次没有躲,结实地被桔子砸到了脑门。 他那张玉脸上却是没有一丝表情,灿若星辰的眸子幽幽地看着风中流道:“阁主的身子,撑不到那一年了。” “什么?”风中流跳了起来,冲了过去,拽着他的衣襟问道:“你说什么,母亲的身子怎么了?” “阁主,一直瞒着你,她之所以那么早退,将坠天阁一切交给你,不是因为少主你年轻有为,而是她体力无法支撑。” 玉孤心有戚戚。 风中流往后退了一步:“不……不可能,母亲身子素来很好,本尊瞧不出来她有问题。” “少主这些年,一直在外,偶尔才回欲天峰,如何能发现。”玉孤叹了口气:“希望少主别让阁主伤心。” 风中流紧紧地握住了拳头:“本尊不信,若是这样,为何你不早说。” “属下本打算告诉你的,不是刚好出现了个江诗雅,转移了你对殷百合的喜欢,属下以为这次有希望了,谁知江诗雅身子却不行。” 红尘还真是会捉弄人。 “母亲身子怎么会有问题?何时的事?”消息虽然突然,他也心头有些不信,但是却不能视而不理。 “最初应该是在二十年前吧,虽然亶姥救活了阁主,却留下了病根,年轻时并不显,直到五年前,阁主又与庄川大战,虽然庄川打落悬崖死了,可阁主也元气大伤。” 风中流阴鸷地看了他一眼,冲出了房间。 玉孤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阁主,属下这也是没有办法,这是唯一一次违反你的命令,保证只会是唯一的一次。” 风中流回到煜王府,直接去找宋衣。 “跟我一起回欲天峰,帮我看看我母亲。”风中流有些着急。 母亲单独把他从小带到大,风中流视母如命。 十几岁就帮母亲开始打理坠天阁,只想母亲无忧无虑活得快快乐乐。 现如今听到母亲时日不长,他的慌张害怕是别人无法想象的。 宋衣摇头:“煜王他们不在家,我不能离开,伯母怎么了?” “现在皇城已经没事了,反军被打跑了,有江相爷坐镇煜王府不会出事,你先帮我去看我母亲。” 风中流对宋衣的医术是绝对的相信,她连寒重的毒都能解,一定对母亲的身子有办法。 “到底怎么回事?”宋衣不解,怎么慌慌张张就跑来了,还要把她直接拉去欲天峰。 她哪有时间走开,煜王府现在一个做主的人都没有。 她要照顾君天歌,也要看护芜梦。 风中流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他如此紧张,难道坠天阁阁主性命危在旦夕? 风中流把玉孤说的话对宋衣说了一遍。 宋衣安慰道:“你不用着急,听你所说,你母亲这肯定是顽疾,一时半会性命无忧,等煜王他们回了,我看在诗雅面子上,陪你去一趟。” 826.第826章 男人的心娃娃脸 虽然有宋衣的保证,可风中流还是惶惶不安。 又无比的自责,恨自己对母亲关心不够,母亲身体这么差,而他竟然不知道。 如果早知道这样,他会早点娶别的女人成亲,现在已经儿女满堂,母亲一定不会有遗憾。 可现在,他有了江小包子,他不可能再去娶别的女人了。 他注定要让母亲失望的。 他很想赶紧回欲天峰看看母亲是不是真的身体有疾。 又很怕回去面对她,就算他回去又能如何,他放不开江小包子,不能马上给她享受孙儿的喜悦。 因为心里有事,风中流也对江诗雅没了前几日的热情。 一整天,也总是心不在焉。 江诗雅虽然不太聪明,但是却十分敏感,风中流的表现,自然让她感觉到了。 江诗雅摘了一朵海棠,一片一片剥下来,是不是自己原谅他太快,他反而觉得容易,所以……很快就厌倦了。 现在他是后悔选了自己而伤了殷百合吗? 是啊,毕竟十几年的感情,怎么可能真的说断就断呢。 江诗雅烦躁地将海棠扔进花丛堆里。 可恶,既然他后悔了,那就趁早吧,幸好一切还来得及。 于是,这一天夜里,风中流洗漱完回房推门,却发现门从里面给栓了。 风中流疑惑不解:“江小包子你在干什么,快把门给开开?” 江诗雅迷迷糊糊中听到了他的呼喊,却只是翻了个身,轻哼一声。 “江小包子,你怎么了,你再不开门我要撞门了。”风中流有些不悦地踹了脚门。 莫名其妙被关在门外,这几天本就心里焦躁,现在无疑更是火上烧油。 门晃动了两下,倒是没被踢开,不过还是吓了江诗雅一跳。 用毯子将头给捂起来,江诗雅决定干脆不听。 风中流见里面还是没有动静,更是火大了,直接一脚就将让给踹开。 伴随着一阵晚风,吹动了轻纱罗帐。 风中流着急地冲到床边,却见江小包子用毯子捂着头,身子弓着缩成一团。 “江小包子,你什么意思,为什么把我关在门外!”风中流心里备受前熬。 因为她而对不起母亲,别提心有多塞,可这小包子还莫名其妙给他闹脾气。 风中流长臂一揽把她抱在怀里,扒开她捂着的毯子,狠狠地瞪着闭眼的她:“别装了,我知道你没睡。” 江诗雅偏过头去不理他。 “说话,你又不是哑巴,为什么这样对我,我对你做的还不够?”风中流越说越委屈。 他什么都豁出去了,她还觉得不够,女人,果然难养。 江诗雅小手拽着他的衣角,低垂着头,就是不说话。 风中流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怒瞪着她的脸:“你到底在生什么气!” 江诗雅噘了噘嘴,水眸已经迷蒙一片。 “又哭,就你会哭啊,我也想哭!”风中流伸手遮住她的眼睛:“不许哭,再哭打你。” 江诗雅轻哼了两声。 “你别仗着我宠你,就以为我不会打人,再这么无理取闹,我不会哄你了。”风中流大掌拍在她****上。 心里本是火大,但是看到一双湿漉漉的美目,他实在是再发不出脾气来。 江小包子一定是吃定了他这么一点,所以屡试不爽。 “你打我?”江诗雅推开他,眨巴着眼看着他。 这男人真动手了,还是不是男人啊。 “哼,就打你了,下次再不听话,就打屁股。”风中流将她抱在怀里:“告诉我,为什么生气,把夫君拦在门外,这是你世家女子的教养?” 江诗雅嘟了嘟嘴:“你又不是我夫君。” “我不是!”风中流一下子火气又蹭了起来:“你个没良心的,你竟然说我不是!” 前几天才叫过的,翻脸就不认了。 女人怎么能这么出尔反尔。 “本来就不是。”才这么几天,你都已经心不在焉了,谁敢嫁给你。 “江小包子儿,你良心被狗吃了,一定是被狗吃了。”风中流推开江诗雅,甩袖而离去。 江诗雅眼角的泪珠终于掉落下来,又被晚风吹干。 他是为自己做了很多,为了自己把他喜欢了五年的女人给处置了。 但是她也没有赢,因为那个女人会一直存在他心上。 若真如他所说,他并不是喜欢殷百合,又怎么会守了她五年,又怎么会每年都抓她回来在身边几天。 面对风中流的突然冷淡和心不在焉,江诗雅彻底想歪了。 这一个夜,注定是无眠的。 而风中流则完全投入到帮助煜王他们的事情当中。 他下了令将在琰国的坠天阁力量全部派去了盐城。 对于江诗雅突然的生气,他也是有脾气的,谁满腹热情,满腔爱意,却突然被泼了冷水,不火大。 两人这一冷战,便是好几天。 终于被宋衣给发现了。 江小包子在水榭边无聊地钓着鱼,太阳晒得人头晕,她却不管不顾。 宋衣站在远处看了一会,不禁摇头,这两人又出什么问题了。 “这么大的太阳,鱼儿都躲水底去了,哪有鱼给你钓。”宋衣拿着伞走过去。 “这么细皮嫩肉的,你忍心晒黑,我还心疼呢。”宋衣在她头上轻拍了一巴掌。 江诗雅摸了摸发顶:“你打我做甚,我心烦呢。” “你烦什么,风中流把殷百合解决了,对你也是真诚实意的,莫要自寻烦恼。” 江诗雅摇头:“不是我自寻烦恼,风中流变了,前几天去了一趟香宿馆回来就变了,和我在一起,心也不知道飞到哪去了,一天也不怎么跟我说话,他怕是厌了吧。” “不会吧,变这么快?”男人的心难道也和娃娃的脸似的,说变就变? 宋衣有些不安,难道是因为那天晚上她所说的话,让风中流对小包子有了微词,所以态度变了? 如果是这样,那风中流还真不是绝配。 不就是忍个四五年吗,就这么心里不爽了? “不知道。”江诗雅皱了皱小鼻子:“前两天我不让他进屋,他到今天也没来找过我。” 宋衣轻哼:“他不来找你,你也别找他,不能惯着。” 827.第827章 得到了就不哄了 风中流忧心着母亲的身体,只想快点帮助煜王和煜王妃解决盐城之事。 这样宋衣才会与他一起回欲天峰。 现在想来,五年前自己母亲完全把权交给他,并宣布再也不离天欲天峰一步,是有原因的。 因为她身子已经不允许她离开欲天峰了。 为什么自己就没有察觉呢。 风中流每每想到这里,就想煽自己几巴掌,早知如此,他就该为母亲寻遍名医,好好陪着她在欲天峰。 可这就是母亲所担心的吧,怕他知道她的身子不好,终日呆在欲天峰陪她而忽视了坠天阁。 风中流抓起酒杯一饮而尽,为何凡事不能两全。 江小包子这个时候还与自己闹别扭。 百里在一旁劝道:“少主,您喝了不少了,诗雅姑娘会担心的。” “担心,她才不会担心呢。”风中流丧气地道。 “少主,诗雅姑娘如何会不关心您呢,您可千万别这样想她,诗雅姑娘可不是无理取闹的女子,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风中流勾唇讥笑:“发生了什么事也不跟本尊说,本尊有什么办法。” “少主那晚的态度也不好,姑娘家是要哄的。”百里语重心长的劝道。 “哄?本尊哄她还少吗!”自己最烦忧的时候,她不安慰就算了,还跟自己闹别扭。 百里微微一怔:“少主觉得哄到手了,就不需要哄了?” 风中流一记冷光扫过他,突然站了起来,将酒杯重重放下,冲出了门。 百里呵呵地笑,少主啊少主,虽说你比属下聪明,但是有些事,你还是没属下看得明白。 临天苑的荷塘里,宋衣和江诗雅正坐在小船上摘着莲蓬。 江诗雅用纤白如玉的手指剥了一颗莲子放入嘴里,嚼了两口小脸儿就皱到了一块:“好苦!” “呆,莲子里面有心,自然是苦的,你若怕苦得把它挑掉,不过莲子心却是一味好药,夏日里吃了能解热消暑。” 宋衣好笑地看着她:“你不会以前没吃过吧。” 江诗雅摇头:“没吃过这样摘下来的新鲜的,我家没有荷塘。” 宋衣呵呵笑,是呀,像江诗雅这样的身份,端到她面前的吃食都是经过了处理的,哪会让她吃到苦的莲子心。 如果她去了祁国,只怕也会像诗雅以前一样,受各种束缚吧。 殷离隼,到底是皇子,而又不是一个可以像煜王这样无为欲为的皇子。 有时候她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对殷离隼的感情不够,为何不能为了她奋不顾身。 宋衣拍了拍江诗雅的头:“有时候真羡慕你,看着娇娇柔柔的,却有着坚韧的性子,胆大妄为。” 江诗雅奇怪地手指指着自己:“你确定说的人是我吗?” 她胆大妄为?以前就不至于被风中流欺得那么惨了。 被欺有了连声都不敢吭。 “至少你不会默守成规,你愿意放开心去闯,不像我,到如今都不敢去为了自己幸福争取。” 以前拿殷离隼不爱自己当借口,结果,他用一命证实他有多在乎她。 这个借口,她是再用不能用了。 她还不如江诗雅呢,至少她敢以她弱小的身子去挑战一个坠天阁的少主夫人。 江诗雅呵呵地笑了笑:“这也叫好吗,是傻气吧。” “怪道常人都说傻人有傻福。”宋衣双手托腮撑在小桌上,看着远处接天碧莲叹了口气。 “哪有什么福了,半点福没看到,差点死了呢。”江诗雅也学她的双手托腮。 “可你还是不怕啊,你甚至连想都不想就原谅了风中流,没去想过跟在风中流身边会经历什么样的血雨腥风,随时可能掉命。” “干嘛要考虑,我觉得风中流能保护我啊。”江诗雅下意识地道。 宋衣眨巴着眼看着她:“你就这么相信他的能力?” “他连我都保护不了,还做什么坠天阁少主。” 宋衣倏地一下呆住,对啊,她怎么没想到。 殷离隼觊觎那个皇位,想要那祁国江山,那他自然得有那个能力拿下来,如果他连她都保护不了,又凭什么去夺那江山。 她干嘛要怕啊,她去祁国又不是以她一人之力去面对那些问题,不是还有殷离隼吗。 他把她看得比他自己的命还重要,怎么可能会让她丢了命。 宋衣冽拍了拍桌子,站了起来:“小包子,虽然你这想法很没出息,不过却是这么个理,再不济不是还有男人们在前面挡着么,他们长得比我们高,自然要保护我们。” 就是连煜王妃,她这么英明神武,但是出了什么事,还不是放煜王去捣腾,实在是看不爽了才会出手。 女人嘛,真不需要太能干。 江诗雅偏头看着她,阳光斜照下来,照在宋衣那张小巧可爱的娃娃脸上,莹白如玉。 小衣衣一脸被打了鸡血般的激动是怎么回事? “多采些莲子,我要多做些药丸留给你。”宋衣说着伸手去摘莲蓬,她这一离去估计要离很久,诗雅这一年的药可不能断。 江诗雅哦了一声:“我身子这么不好么?” 她想起那晚风中流的无奈,好像就是因为那晚,风中流开始对自己冷淡了,总是心事重重。 不过也不能怪他,听娘亲说,一般的男人在妻子怀孕的时候,都会有妻子安排通房解决男人夜晚的寂寞。 她这身子不好,不能行房事,风中流会这样也是正常的吧。 不过,能理解,却不会赞同。 两人采了一下午的莲蓬,拿回去让丫鬟们剥了取出莲心。 在院子里忙得不亦乐乎。 风中流却突然冲了进来,吓得丫鬟们大惊失色。 江诗雅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有事吗?” 风中流长臂一揽将她拉入怀抱,吓得旁边的丫鬟全低下了头。 江诗雅脸上躁热:“你干什么,这里有很多人。” 风中流握住她的手拉着走开了。 “小包子,我错了,你别跟我呕气。”风中流一边走一边轻柔地道。 走到廊坊前,突然一下将她压在廊柱上,深深地看着她:“我哄你,你生气我都哄你,这几天我是心里有事才烦了,不是对你生气。” 828.第828章 光看着就喜欢 江诗雅沉默着不说话,一双眼静静地看着他。 “怎么,就这么气上我了,哄都哄不好。”风中流伸手抚了抚她殷红的嘴唇。 江诗雅摇头,呆呆在看着他,半晌才道:“以后吵架,你都会这么哄我吗?” 风中流听了露出笑颜:“自然,自然的。” “那你有什么事烦心,因为我身子不好,不能和你成亲吗?”江诗雅一脸天真无邪地问。 风中流弹了弹她光洁的额头:“瞎想什么呢,你身子只是有些亏,调养就好了,没有不好,再说你就算是残了废了也不影响我娶你。” “那你为何不开心?”对我还很冷淡,诗雅委屈地努了努嘴。 风中流笑了笑:“没事了,我母亲身子不太好,我想让宋衣去看看,不过她现在走不开。” 江诗雅睁大了眼:“啊,你怎么不早跟我说,你娘她身子怎么了,很严重吗?” 要请宋衣去看,一定是很严重了,难怪他整天魂不守舍的,是想回去看他母亲吧。 “跟你说不是让你一起忧心么。”风中流爱怜地捏了捏小包子的脸,软软嫩嫩的,就跟包子面团一样有手感。 “两人一起忧心不好吗?”江诗雅嘟起嘴,难道她只能共富贵,不能同担忧吗。 “你就是小瞧我吧,觉得我没啥本事,告诉我也起不了什么作用,所以找了小衣衣,也不愿告诉我。” 风中流惩罚地咬了下她的嘴唇:“傻丫头,我就喜欢你没本事,下次有事都告诉你,不生气了可好。” 江诗雅娇娇地搂住他的颈脖:“那我们想办法让小衣衣马上跟你回欲天峰。” 风中流眼里掠过一丝喜悦,又有些迟疑:“不好吧,煜王府离不开她。” “你带她一起去,煜王府没有她还有小世子呢,她其实操持不了什么事,除了医术比我好,管理庶物还没我在行。” 江诗雅这说的是实话,小衣衣虽然是乡下长大,但也只会做些粗活。 让她劈柴,她可能做得好,让她打理全府上下的事物,她还真不如江诗雅。 “唉哟,江小包子儿,你还会在背后说人坏话。”风中流稀罕地亲亲了她的小嘴。 这丫头还不是为了他才这么说的,他如何能不高兴。 是嘛,女人就应该哄,哄了她开心,自己才能开心。 “我说的是实话,才不是坏话,小衣衣在这里我也敢这么说。”江诗雅嘿嘿地笑,貌似她有点见色忘友了。 小衣衣那么大方,应该不会怪她才是。 “不对啊,你的意思是你不跟我一起回欲天峰?”风中流皱了皱眉头。 江诗雅点头:“小衣衣走了,我肯定是要留下的。” “不好。”风中流不悦地拒绝:“我想带你回去,让母亲知道。” 江诗雅偏头看他:“你不带我回去,你母亲也能知道。” “那也只是她道听途说。”风中流玩着她的手指,心里下了个决定:“要不我们一起去盐城吧,与其私自带走宋衣,不如让煜王他们能早点回来。” 江诗雅倒是觉得这主意不错。 “可是……你母亲那儿……”江诗雅有点心疼他。 “是旧疾了,应该暂时无大碍,我们尽量争取时间。” 实际上,现在若带走宋衣,估计她也不会在欲天峰多呆,对母亲的身子未必有大的帮助。 还不如解决了事,再带她去,至少那样她能心甘情愿。 “你是担心小衣衣不尽力吗,放心吧,她不是那种人。”江诗雅把头靠在他胸膛,温柔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你他无数次安抚自己那般。 “倒不是,只是我母亲的是旧疾,只怕要治疗的时间长。” 万一这边煜王他们不能在短时期回来,宋衣肯定是回来的。 “那我们找小衣衣一起商量下。” 风中流点了点头:“你怎么说,我怎么做。” “我可是什么都不懂,拿不了主意。”江诗雅摇头失笑,要听她的,坠天阁只怕不出一年就要衰落。 “小东西,对自己这么没信心。”风中流也跟着笑,这丫头,倒是一副完全依赖自己的样子。 “不是有你么,我没用没关系呀。”他做枝,她做藤,就这么也挺好的。 “那我决定还是去盐城。” “为何?” “因为花重生手中的玄铁令没有我在,她用不了。”风中流脸色有些讪讪。 小丫头不会生气吧。 果然江诗雅娇嗔他一眼:“你的意思是说,你根本就是让我偷了一块废铁,哼,还在一旁乐呵地看戏。” 风中流摇头:“绝对不是!我只是想,你想要,我就给。而且没了玄铁令,我也使不动那几个人,所以我也损失惨重。” 江诗雅哼哼两声:“傻子才像这样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可是却能讨好你就够了。”风中流俯首亲吻她耍性子嘟起的红唇。 远处两个王府侍卫终于再也看不下去了。 一改面无表情的样子,低垂下头,到底是江湖之人,做这种事都敢光天化日之下,大胆如斯! 不知羞耻如斯。 “这是屋外……”江诗雅不小心扫到那边有两个侍卫,躁得直从脸红到了脖子,一脚就踩在风中流的脚背上。 待他痛得放开她,立即撒腿就跑。 风中流轻笑两声,追了过去:“小包子,你跑什么,我们回屋便是。” “住嘴!”江诗雅回头娇嗔他一眼,跑得更快了。 下午,风中流接到盐城传来的情报,当下决定,夜晚启程前往盐城,速战速决,为自己为小包子也为自己母亲。 何况,煜王因此要欠他一个人情。 只是盐城是战场,危险万分,江小包子他到底是带还是不带呢? 带她去,又怕她有危险,何况还有个随时会阴人的寒重。 不带她去,自己又实在舍不得与她分离。 小包子肯定也是不想跟他分开的。 傍晚的时候,宋衣来了,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风中流:“反正诗雅要调理身子,你就把她留下来吧,要不然你看得到吃不到多难受。” 风中流嘴角抽了抽,果然是被煜王妃带坏了,什么话都敢说。 还是他家小包子好,永远都是那么温婉贤淑。 “就是光看着我也喜欢。”风中流没好气地回道。 829.第829章 成亲是好事 宋衣呵呵地笑了起来:“那也不枉小包子这么信任你,这样吧,你要是能安全带回小包子,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风中流狐疑地问。 “这个你不用知道了,总之是一个你很想听的秘密。”宋衣叹口气:“带她去吧,把她留下来她也一样不会安心。 风中流再次错愕,这女人不是来阻止的? “你不是举棋不定么,我帮你做个决定,若是你不带回小包子,你母亲的病,我也爱莫难助。” 宋衣说完转身走开。 这还用你说,没有你的威胁,我也必会保护好小包子的。 风中流纠结了一下午的问题,被宋衣两句话轻松解决了。 亥时,夜晚比白天多了一丝凉爽,赶路也不那么累。 风中流和江诗雅离了皇城。 “这样,过不了多久就能见到娘亲了吧。”君天歌稚嫩的声音响起。 宋衣笑了笑:“那是自然。” 宋衣抬头看了眼星空,满天星光闪耀,明天又是个艳阳天。 大家都在为自己的幸福而努力,这样很好,她也要奔赴另一个战场了。 覃国皇城百里外的一座青山脚下,一大片麦田,望满看去金灿灿,风一吹,一片麦浪,飘散着清香。 就在这一望无垠的麦田边,有一幢古朴的庄子。 庄前两棵百年榕树,树冠匝地,宽大成荫。 一个男子拽着一个女人进了屋,将女子狠狠甩在地板上,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说,你需要什么,我满足你。” 被甩在地上的女子略有丝惊讶,抬头看见男子的面容,立即惊艳了,看得两眼都直了。 男子一身锦袍,身长玉立,面如冠玉,唇红齿白,一双狭长的眼眸深如幽潭。 哦,不,应该是深邃如海,他的眼眸竟然是宝蓝色的,异国人? 还是这男子如自己一样,也是穿来的? 不对,覃国的人怎么会有宝蓝色的眼眸,以她所知道的,这片大陆还没有通海。 这般昳丽的面容,湛然若神,面如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比那覃国第一美男子君祈邪强上了一大截。 就是煜王那般惊为天人的面容,与他也只能平分秋我以。 这么迷一般的男子,美得如此让人窒息,竟然问她,需要什么。 几乎是下意识的,女子破口而出:“要你。” 男子的眸光立即化成了一道利剑,那宝蓝色的眸子瞬时染上了一层冰霜。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这人正是抓走花道雪二号的韩澈! 而这花痴般的女子,自然是连个名字都没有的花道雪二号了。 花道雪二号眉头微颦,揉了揉自己被摔疼的手臂,坐在地上伸直了两腿很无辜地道:“不是你问我的吗,怎么答了你又不满意。” 中国古代的男子可真别扭。 那君祈邪别扭,明明看中了她的皮相,到最后三心二意。 风中流,竟然对她这么美的美人动杀心。 而眼前这男人,莫名其妙把自己救了,又带到这么奇怪的地方来,然后突然问自己要什么,他满足她。 她说出来要求,他又说自己做梦。 花重生能有那么多男人喜欢,怎么自己和她一个样,遇到的不是嫌弃就是要对她下狠手的。 太不公平了。 “除了这个。”韩澈冷眸里闪过一丝不耐烦。 花道雪二号抬头看他,一边用手敲着自己麻掉的双腿边问:“先说说你需要我做什么。” “要你的命。” 房间里响起一道绝冷无情的声音。 花道雪二号从脚底凉到心脏。 “那我要你,你娶我,我给你命。”花道雪二号思索了一会,反正是白检的命,说不定死了又能穿回去。 不得不说,花道雪二号做为大中华的外国人士,对中华的穿越人士并不是那么了解。 她若深入了解下,便知道这穿越,从来是个单程票,回去无门。 韩澈阴鸷地看着她,淡淡地吐了两个字:“可以。” 花道雪二号慢慢地爬了起来,小脸低垂滑过一丝狡诈。 只要成亲就要洞房,洞房她就能保证他不出十天暴毙。 而她,不需要花费任何力气。 “不过……”韩澈懒懒地再开口:“在成亲之前,我要看看你的诚意。” 韩澈说完走了出去。 花道雪二号在桌前坐了下来,倒了茶杯一饮而尽。 拿出鸡蛋大的水晶球,单手托住,另一只手掌在其中覆盖,过了一会,蛋大的水晶球上出现了两个俊美如画的男子。 其中一个男子是陌生的,另一个是刚从这里出去的韩澈。 画面,是在一个花园凉亭里。 “主子,进行得如何了。”陌生男子一脸担忧的问。 “你且去准备,明天我与那能开启至宝的女子成亲。”韩澈淡淡地吩咐,俊美的脸上一片木然。 陌生男子明显吃了一大惊,但很快恢复淡定。 “是。奴才马上去办。” 陌生男子走后,韩澈坐在凉亭着独自喝着酒。 花道雪二号隔着水晶球都能感受到那身子发散出来的寒意以及悲伤。 悲伤? 这俊美的男人有什么悲伤的事,因为被自己逼得要成亲而悲伤? 不会,他刚可以答得很干脆。 而凉亭里的韩澈,这时已经喝完了一壶酒,看着远处的青山发呆。 须臾,有两个美婢端着托盘来了。 “公子,听说你要成亲了。”美婢一边上酒上菜,一边含笑地问道。 韩澈没有理她们,神情木然地看着远处出神。 “恭喜公子,公子今日做的糖醋排骨不错,用的是自产的麦芽糖。”另一个美婢也笑着说道。 两人一边说一边将东西摆好,又笑着退下。 “公子,成亲是好事。”退出两步的婢子又回头来笑道。 即使韩澈一句话没说,也没给她们施舍个眼神,她们态度都是恭敬,笑容满面的。 韩澈饮了一杯琼浆玉液,是啊,是好事。 守了二十年的东西终于能开启了,大仇得报眼看有希望了,娶个女子又算得上什么。 总好过哥哥忍辱负重这么多年。 哥哥能做到,他又怎么做不到。 “来人,准备马,我要回趟皇城。” 这边韩澈做了做了个至关重要的决定,而风中流与江诗雅在离盐城百里的地方也收到了一封让他们大惊失色的信。 830.第830章 失守 “什么,盐城失守了?怎么可能!”风中流猛地一下拍在桌子上,不敢置信地盯着手中白色的信纸。 那上面的字,却没有因为他的瞪眼而消失。 “盐城失守,煜王和煜王妃双双受伤。”江诗雅伸长脖子看过去,就看到这么一行字。 脸上瞬间也变得惨白,怎么会这样。 “煜王和煜王妃的功夫都非常好,手中有毒又有攻击性强的武性,不应该啊。”江诗雅喃喃自语。 煜王妃制作的那发射非常远的竹枪,她也是见识过威力的。 何况还有爆发力超强的那什么火炮。 怎么可能会盐城失守呢! “是啊,怎么会失守呢,怎么会呢。”风中流感觉这一定是谁乱传的,一定是的。 不过是边界上的一些小部落,就算再加上樊西国的那群巫师,也不成气候。 怎么会让煜王他们二次失败。 他们失败了,这仗得打到何时去,母亲的病等不得啊。 江诗雅自然也想到了这点,走过去拍了拍风中流的肩膀:“别急别急,一定有办法的。” “小包子,我今晚不歇了,连夜去盐城看看情况,你在这里乖乖等我,我会让暗卫留下来保护你。”风中流站了起来。 这战事可拖不得,更输不得,宋衣那女人可不是谁的病都看的。 何况,若煜王他们惨了,小包子估计也没心情嫁他,他可不想再等得太久。 “那你可要小心点。”江诗雅撒娇地抱了抱他的腰。 “放心吧,没了你这个麻烦,爷我来去自如,谁能困得住我。”风中流大言不惭。 江诗雅小声地嘀咕了一句:“那次在皇宫还不是被煜王抓了。” 风中流耳尖的听到了,惩罚地用力刮了刮她的鼻子;“有你这么埋汰夫君的吗,罚你叫两声夫君来听听。” 江诗雅脸色微霁,脸颊红红,娇嗔了他一眼:“不叫不叫,又没成亲,没得这么羞躁的。” 风中流低头攫了她的小嘴啃了两下:“叫不叫,叫不叫。” 啃得小包子嘴唇生疼,只得娇娇糯糯地喊了声:“夫君,夫君不要啃了,好疼。” “乖,小嘴儿叫得真好听,我去了,你安心睡觉。”风中流横腰将她抱起放到床上,盖上小毯,转身出去。 江诗雅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伸出手指抚了抚自己的嘴唇,将头捂进了小毯里。 为什么同样是吻,以前就没有现在这样怦然心动的感觉呢,现在感觉碰一下都是甜的。 随即她又叹了口气,煜王妃他们是怎么搞的,为什么会战败呢。 上次是遭了细作的背叛,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风中流带着两个属下,连夜赶路到了盐城。 夜幕下的盐城,城墙上烽火通明,空气中还弥散着血腥味,置身城门外,还能感觉到这里曾是怎样的血雨腥风。 风中流带着属下沿着城墙转了一圈,找了个守卫少的地方跃上了城墙。 城内,却是井然有序,防护依然森严,守护的士兵也是个个敬业。 那些小部落夺了盐城之后,还能把盐城管治得这么好这么快? 风中流找到郡守府,与坠天阁的探子在后门会合。 “到底怎么一回事,煜王和煜王妃怎么会战败,他们如今人呢?” 先不说煜王他自小就在军营长大,带兵如神,被赞为战神。 单是盐城形如铁桶的防守,都不可能这么快被破了城。 “煜王和煜王妃退到了北面三十里外。”探子矮小,低着头恭敬地回道。 “退到那里?”风中流又再次被惊到了,这对夫妻怎么想的,北面过去就是琰国,他们不怕琰国勾结一起,让他负背受敌! “估计是盐城失守,他们也要将部落的老巢给掀了,所以带了兵逃到了那里,部落里的人也不敢再追。” “先不说这些,到底是谁让他们战败的。” “一支兵。”探子的声音飘荡在夜风里。 “一支兵?多少人?”风中流皱眉。 “百人兵,而且是夜袭,昨夜,夜袭了煜王和煜王妃,将他俩生擒了,还烧了粮草。”探子小心地道。 风中流扶额,煜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济了,竟然被人偷袭。 他的武功可是和自己不分伯仲。 “那队伍里,有个人武功登峰造极,根本看不出他是如何出手的。” 探子想起今早郡守府里的议论,也觉得心颤,这世界上竟然有如此可怕的人类。 “那支兵是哪来的?”风中流心里也有些担忧起来,原来既不是细作,也不是战略,而是生生的直接杀过来打了脸。 煜王现在的脸色,一定难看得可以调墨了。 风中流猜得不错,煜王现在恨不得把营帐都给掀了。 他的胸膛还包着纱布,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花重生眼里满是心疼:“媳妇儿,不疼不疼,我一定杀了他们给你泄恨。” 花重生虚弱地睁开眼:“你别自责,只能说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我们到底是中了计,没想到还有细作。” 花重生也恨啊,她一生使毒无数,竟然在这古代栽在自己最善长的事情上好几次。 这回还栽得连地盘都丢了。 真是无颜见几千年后的江东父老。 穿越前辈,花了这么大的力气把她弄来想阻止天下大乱,看来他看人眼光也蛮有问题。 “那人从哪儿冒出来的。”站在一旁的君冉刺也是一脸愤恨,到底是太轻敌了,怎么也没想到会冒出这么一支武功皆出神入化的兵来。 “会不会是段绯丝手中的鬼符?”君冉刺大胆的猜测。 君临天有些迟疑:“绯丝不会把鬼符交给他们吧?” “如果真是鬼符兵,那段王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把这么厉害的鬼符交给段绯丝,他这可真是自断经脉!”花重生听到这,已经咬牙切齿了。 “不,应该不是鬼符。”君临天情不自禁地吼了出来,脸色黑沉如炭。 他能承认自己打个仗,最后守城失败,就是因为自己有血缘的父亲做的一个错误的决定吗。 这还不如一刀捅了他。 君冉刺可怜地看了他一眼:“你当初那么想得到鬼符,自然知道他的厉害。” 831.第831章 人多怕什么 君冉刺看着这对自责的夫妇,低叹了一口气:“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赶紧派个人去湘西问这鬼符兵怎么破。” 君临天握住花重生的手,却坚决地摇头:“不用,这次是被他们偷袭了才让他们得逞。” 花重生看着他幽暗的眼眸,也摇头:“不许送我走!” 君临天手又紧了两分:“小生生,别闹,现在太危险。” “危险个头,我才不怕他们,你要敢让我变成逃兵,你就准备一辈子做和尚,啊……” 花重生生气甩开君临天的手。 却因为动作大,触到了伤口,眉头一下皱了起来。 “好好好,不走不走,别再动了,胳膊都得废了。”君临天只得柔声哄着。 花重生这才笑逐颜开。 “你别担心,我们武的比不上他们,这次我们来文的。” 君临天叹了口气,明知这小女人是在用苦肉计,他也只能上了当。 留下来吧,反正豁出这条命,他也会保护好她的。 “王妃,你有好对策了?”君冉刺在一旁插话道。 君冉刺才不管这对夫妻的情浓我浓的,他只想知道怎么来文的。 花重生颌首:“他们武功高强,但是我们人多。” “人多有什么用,人家一把刀杀过来,一刀一命,早知道就把天阁的人全带上了。” 君冉刺听得这话大感失望。 花重生朝他翻了翻白眼:“谁说人多就没有用,万物以人为本!” “我们人多还不是被破了城。”君冉刺憋屈得很。 他一个人守着盐城,都没有出事。 偏偏把煜王他们救回来,盐城反而没保住,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啊。 君临天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头问花重生:“要喝水么?” 君冉刺暗自腹诽,煜王,你这么护着自己女人,真的好吗。 还有,好歹要转移话题,也找个好一点的借口。 转得这么生硬,你怎么一点自觉都没有。 “嗯,确实有点渴了。”花重生一本正经地回道。 君冉刺默,要不要这么无耻。 想不出去对策,也不要这么遮遮掩掩,又没有人会笑话你们。 君临天正的下了榻,到桌边倒了杯水,疾步走回来扶起花重生喂了下去。 “那我先出去了。”这两人恩恩爱爱的,现在估计也没心思想对策。 他们都不急,他急个p。 君冉刺没等君临天应声,便走到帐边掀开帷幕。 “陵王世子,我虽然是个小女人,但是确从来不说假话。”身后轻飘飘的传来一句话。 君冉刺回头看了花重生一眼。 虽然她因为受伤脸色有些病态的白,但是那一对美目却是炯炯有神,闪着让人安心的自信。 “你就别耍他了,有主意了就快说出来。”君临天放下装茶的白玉杯,刮了刮她的小鼻子。 花重生咧嘴露出一排白牙:“人多当然有用啊,人多我们就能做人墙,穿不透的人墙。” 君冉刺满头黑线,这说了等到没说。 “人墙做得也要有艺术,只要配合阵法。” 阵法? “我们这次失守,不是因为我们战斗力失败,而是被他们偷袭,我和天天被做了把柄。” 花重生看了眼君临天:“虽然我决定弃城有点怂,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被杀了就更不值得了。” “况且,我有办法把盐城拿回来了。” 君临天玩着她的手指,不甚在意地道:“别说一座城,就是整个国都行。” 花重生开心地笑了:“我就知道你舍得。” 她又看向君冉刺:“不过这个江山呢,我答应了我儿子要给他的,我给你画张图,你按我所画的,去加紧训练,大约需要两万人。” 君冉刺瞪大了眼:“两万人的阵法?” 那得多气势磅礴,而且人多怎么好指挥控制啊。 “嗯。” 君冉刺不敢迟疑,马上拿来笔墨交给花重生。 花重生半坐在榻上,低下头认真的画着。 “你先去君集人,今夜就不用睡了,挑些身体灵活些的。”花重生吩咐着,并没有抬头。 君冉刺应声是,出了营帐。 天空的东面有一颗启明星,天要亮了啊,担心了一晚,终于看到了希望。 回头看了眼主帅营帐,不禁摇了摇头。 自己竟然连个女人都比不上。 受了这么大重创,王妃却丝毫没受打击,反而还自信满满。 这是否就是肚里有货,不怕事? 君临天坐在花重生的身边,看着她一笔一笔的勾勒阵法。 做为十岁就上战场的战神,君临天自然对阵法相当熟悉。 但是花重生画的阵法,他还真是第一次见。 光看着就能看出势如破竹之气,左右开弓,灵活多变,打乱一阵,另一边又能迅速聚拢。 只要阵法里的人还在,不管死多少人,阵就会在。 “这是强力进攻的阵?”君临天忍不住好奇的问。 花重生刚想答,却听到帐外传来大叫声:“有人闯营地!” 君临天脸色冷下来:“这么晚,来找死?” 花重生浅浅地笑了笑道:“不用管,营地前我埋了些东西,他们闯进来,会炸成肉酱哦。” 君临天站了起来:“我去看下,琅,护好王妃。” 花重生点了点头,继续捣腾手上的阵法。 君临天走出营帐,看见火把照亮了半明的夜空,他抬头看了下天,偷袭也不会选在这个时候吧。 谁这么蠢。 见他走来,一个副将赶紧迎了上来:“煜王,是有人单抢匹马而来。” “哦……胆子如此之大?”君临天想起,前晚那个闯进他寝室的高手,那人的功夫可以与韩澈相提并论了。 是他吗? 最好是他。 君临天加快了步伐,来到前营,却猛地愣住了。 听见到一声轰响,三匹马被轰得嘶叫起来,三条人影被甩得老远,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 君临天起自己女人说的话,埋了东西,就是这东西吗? “把人捡进来。”早就赶来的君冉刺命令道。 “小心点,别走有白圈的地方。”君临天好心的提醒。 几个兵冲出去,把人拖了进来。 看到拖进来被炸黑的人时,君冉刺彻底惊呆了。 一向冷静的君临天也黑了脸。 832.第832章 我可怜的少主 “怎么怎么会是他……”君冉刺有些傻眼地看向君临天,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己人打自己人。 “还问什么,赶紧送进去,请大夫来。” 君临天眉头跳了跳,小女人的秘密暗器,第一个伤的却是风中流。 只能说他太倒霉了。 风中流被炸懵了,一下就晕了过去。 晕前还暗骂了一句,他xx! 跑来救人,助阵的,结果被炸成了这样,风中流不管是面子和里子都想不开。 花重生听到君临天的话,不禁瞪大了眼:“还真是……好运气。” 君临天摸了摸她的头:“怪不得你,谁让他自己一声不吭闯进来,好歹也吼两嗓子。” “风少怎么突然跑来了,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花重生回过神来,担忧地问。 “前几日他们就往盐城赶了,估计是到盐城听到了失守的消息,所以找来了。” 君临天脸色有些讪讪,虽然嘴上说没事,但心里到底有些过意不去。 “没有炸伤哪儿吧?” “没事,他武功高,反应快,没炸到,只是被气流冲击了。” “没……没破相吧。”破了,那可就对不起小包子了。 君临天呵呵地笑:“怎么会呢。” 花重生点了点头:“那就好,这军营里也没什么好的慰问品,拿两颗清心丸给他吧,别让他把营地给掀了。” 花重生的话才刚落下,帐外就蹿进来一个身影。 几乎是气急败坏地道:“恩将仇报,恩将仇报啊!” 花重生看着一身凌乱的风中流,小心地陪着笑:“呵呵,风少,这个,实在是不知道是您啊,要知道是您肯定不是地雷迎接,绝对用烟花迎你。” 风中流甩了甩炸掉了半截的衣袖:“你们说怎么办。” 君临天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要怎么办。” “你们说更显得抱歉的诚意。”风中流看了眼花重生:“怎么伤成这样?” “被偷袭了。”花重生呵呵地笑:“没什么没什么,只是皮外伤,风少有什么要求可以直接提,这事,你是受委屈了。天天,拿你的衣服先给风少把衣裳换了。” “不用,本尊不穿别人的。”风中流果断地拒绝。 “先派人去把小包子接来,她一个人在客栈我不放心。”风中流又道:“反正我今天受的委屈,煜王妃记着便是。” “是是是,一定记着。”花重生这人没别的,你待好,我便百倍还你,你待我不好,我也照样百倍还你。 风中流对小包子做到了仁至义尽,两人情意绵绵,就这够了。 而人家现在跑来帮自己,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都算是大恩,她自然不会亏待他。 风中流脸色这才好看点。 当天夜里,花重生将阵法图交给了君冉刺,然后又让他叫来了几个将领,给他们讲解阵法。 天刚亮,君冉刺就带着几个副将去操练了。 琅也正好将小包子接了过来。 看着一身狼狈的风中流,小包子整个人都风中凌乱了。 “少主,你这是挖地洞过来的?”满面尘灰烟火色,整一个卖炭翁。 花重生被君临天扶着站在风中流身后,脸色讪讪:“小包子,风少主被炸了。” 差点这炸成爆米花儿。 小包子可怜地看了一眼风中流,冲过去抱住他:“我可怜的少主。” 风中流嘴角抽抽,一脸委屈:“你看这儿的皮都炸得裂开了。” 边说边挽起那已经惨不忍睹的袖子,露出半只黑胳膊,皮开肉绽的,看起来挺慎人。 花重生微微吃惊,没想到真这么惨啊。 “风少主,不是给了你玉肌膏么,你怎么没擦。”花重生狐疑地看向风中流。 却见风中流眼神闪烁,嘴角有一丝狡诈一闪而过。 这货一定是故意的,就为了让小包子可怜他。 “一身脏,擦了也没用,小包子我衣服带来了吗?”风中流享受着美人在怀,美人香萦绕在鼻尖。 “带了,我去打水给你清理一下,赶紧上药,这要是留下疤可怎么办。”江诗雅心疼地看着他的手臂,泪水儿都在眼眶打转了。 风中流心里揪痛了一下,他只是想博点同情,可没想把她弄哭。 “没事没事,这点伤根本不算什么。”风中流有些慌张,求助地看向花重生,快点说点话劝一下啊。 我家小包子要哭了。 花重生噘了噘嘴,谁让你自己耍心眼,哼。 你让小包子心疼,小包子就有办法让你急,不知道唯小人与女人难养吗。 “天天,我们进去吧,诗雅,你带风少主快去上药,这都快看到里面骨头了,太惨了。”花重生火上烧油。 江诗雅急得赶紧拉着风中流就走。 风中流怒瞪一眼花重生:“这都是谁弄的。” 煜王妃这女人还敢幸灾乐祸。 而煜王则一脸护犊子的挂着浅笑看着花重生,一点也没打算说两句话制止下。 风中流无奈地叹了口气,交友不慎也是没办法的事,这友还不是他说要踹掉就踹掉的。 “别担心,这点真是小伤,我以前哪次受过的伤都比这严重。”无奈的风中流只能捧着小包子的脸亲吻她的眼眸,别再哭了,快疼死我了。 这不说还好,一说,小包子就真成了泪人了:“少主没想到你以前受了那么多的苦。” “男子汉大丈夫,才不怕受皮外伤,只要你不来伤我的心,别的我都不怕。” 果然男人一旦用情,就变成了情话高手,哄人的话不用学,张口即来。 外面自有士兵端了水盆进来:“风少主,诗雅姑娘,这是热水,这是冷水,这边是喝的开水,两位慢用。” 直接说完,士兵红着脸低头退了出去。 江诗雅已经完全忘了要伤心了,小脸红得如熟透的苹果。 “这人怎么不招呼一声就进来了。”风中流也是目瞪口呆。 打扰人家亲热是件很不道德的事知道吗! 江诗雅急急地退开:“我帮你清洗一下。” “嗯。”风中流盯着她通红的脸,心中觉得好笑,小包子的脸可以随时红啊,真是有趣。 833.第833章 安心 小包子如何红着脸给风中流清洗先不提。 这边花重生躺回了榻上,君临天坐在案几旁研究着她画的奇门八卦阵。 “这阵是根据八卦图而设的?”君临天好奇地问。 “是呀,就是不知道效果如何。”她也是根据所知而设的,到底怎么样,她心里也没底儿。 话才刚落,帐外响起了君冉刺兴奋的喊声:“煜王,煜王妃,那阵真是太厉害了。” “哦,看效果来了。”花重生倒是一脸淡淡。 君临天感兴趣的站了起来:“有多厉害,本王去瞧瞧。” 对于行军打仗,花重生知道,自家男人自有一股子热情。 反而朝堂之事,他并不热衷。 这也是为何他掌权这么多年,却仍然没有做皇帝的心思。 花重生勾起唇角笑了笑,可惜呀,生了个有野心的孩子。 谁说君临天是个妻奴,他其实更早个孩奴。 虽然他嘴里从不说有多喜欢君天歌,但是却愿意为了他放弃自己的自由,这一点足够了。 想到这,花重生又有点想念小噫嘻了。 都出来三个月了,再过两个月,小噫嘻就周岁了。 一定得在小噫嘻周岁的时候回家才行。 外面传来震天的欢呼声,看来这个九宫八卦阵经过她的改良,是起到了极大的效果。 这样就好,花重生眯上眼安心睡觉了。 “好,这阵很好,煜王你看,大将居中,四面各布一队正兵,正兵之间再派出四队机动作战的奇兵,构成八阵。八阵散布成八,复而为一,分合变化,又可组成六十四阵,敌人冲进来,便再也出不去,哪怕进来百万兵也休想再回去!” 君冉刺兴奋异常,煜王妃果然不说假话。 丢了城算什么,再拿回来便是。 君临天点了点头,他的小娘子,总会给他带来些惊喜,得妻如此,当真是捡了个宝。 有了奇效的阵法,士兵们一扫刚打了败战的阴霾,斗志昂扬地操练起来。 结果刚休整不到两天,前面探子去来报,反军们大军压来,已经快到十里之处。 君冉刺兴奋地站了起来:“看来他们也是迫不及待来送死。” 君临天剥了一粒龙眼放入花重生的嘴里,寡淡地扯了扯嘴角:“看来是想趁胜追击。” 花重生嘴里含着龙眼,饶有兴趣地道:“那就赶紧迎战吧,风少主应该很想会会那武功高强的人物。” 君临天站了起来,从檀木架上取下他的寒魄剑,“你好生歇着,等我回来。” “嗯。小心点。”花重生颌首。 走出营帐,风中流也从另一个营帐出来,牵着江诗雅。 双方见了礼,江诗雅便走进了主帅营帐。 君临天带着风中流和君冉刺上了前线。 “没想到我们也会有这么一天,失了败,还被追到了营帐里来了,对方真是有恃无恐。”君冉刺胸口憋着气,早已忍不住要打他们个落花流水,灭他们的气焰。 “我倒是要试试那人有多厉害,连煜王都能偷袭到。”风中流勾唇,露出一丝幸灾乐祸。 虽然两人是同一阵营的人,但是能落井下石的时候,他可不会嘴软。 君临天的脸色阴郁了几分,表情却仍然木然。 “等下人就来了,你去会会便知道了。” 风中流便有些盼头了,他不太爱打架,因为实在是这个世上能做他对手的太少。 哪怕是强大的韩澈,若他全力以赴,也不一定会输。 几个翻身上了骏马,穿过排列整齐的队伍,到了阵前。 此时已是九月的天,初秋的天气不算严热,却还带着一丝闷躁。 “报……”前方探子疾驰而来。 “反军在十里外已经停下来,正叫嚣着让我们迎战,如不去,他们将打过来。” 君冉刺冷哼一声:“这么急着送死,自然是要满足他。” 君临天不发一言,木然的表情中自有一股手握千军万马的气势,他两腿一夹,率先冲了出去。 后面呼拉而整齐的跟上。 “煜王妃,大部队都走了,我们这儿安全么?”看着走空的营地,江诗雅心里空荡荡的。 “安全,绝对安全,我被偷袭过一次,已经怕了,早就做了防范,就怕他们不来!”花重生想起前几天晚上发生的事,就觉得耻辱啊。 向来只有她欺负人的份,结果却被人欺得连城都丢了。 “那就好,我信你。”江诗雅坐下来凑到她身边。 “小包子,风中流对你好不好。”花重生抚了抚她的发丝,关心地问。 江诗雅小脸微红,点了点头:“还好。” “唉,可惜没有见证你们合好的时刻,这该死的战争让我错过了。”花重生端着茶杯喝了口。 “其实我还不确定,他心里对殷百合是什么感觉,虽然他惩治了殷百合。”江诗雅小声地说道。 花重生放下茶杯看着她:“殷百合现在在哪?” “他说送回乌衣苑了。” “那他就是与亶姥彻底结仇了。” “我不知道。”江诗雅有些犹豫:“毕竟那是他的恩人,我自己也矛盾,若他真毫不犹豫的下手,我又觉得他太残忍,现在这样我又觉得他心里还会记挂着那人。” 花重生笑了笑:“别说是你,就是我也会这样觉得,你也留个心眼,我让人去乌衣苑查探一下。” “这样是不是不信任他?不是说两人相处要做到信任吗?”江诗雅迷茫地问。 “如果他要你全部的信任,必然会向你全部坦白。” 江诗雅低头玩着手指:“他倒是说过,他不喜欢殷百合,遇到我才知道什么是爱。” “那你可以暂且信他,有些人确实是会犯这种错,其实你身上也没什么好骗的。”花重生揶揄地扫了她一眼。 江诗雅脸色绯红地娇嗔了她一眼。 花重生眼尖地看到她脖子上的紫红,严肃地道:“你身子不太好,千万不要看他冲动不忍心就让他得逞了。” 江诗雅摇头:“不会……不会……他挺忍的。” 花重生露出笑意:“有句话说得好,男人对你有欲。望是喜欢,为你忍住欲。望那就是真爱,他能忍这么久也不容易,你就安心吧。” “我知道他对我应该是喜爱的,就是担心他心里还存着对殷百合的愧疚。” 834.第834章 美味吃食 “这个你不用担心。”花重生确定的道:“仅仅因为愧疚留不住一个男人的心。” 江诗雅看着花重生小声地问:“那煜王对段绯丝有没有愧疚?” 花重生点了点头:“有,毕竟是自己宠着养大的,如若不是因为我,他绝对下不了狠手。” “哦,那我就放心了。”江诗雅嫣然一笑,小脸蛋儿一下子放松下来。 花重生伸出手指戳了戳她光洁的额头:“你呀,不要总拿风少主跟我家天天比,一个萝卜一个坑,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表现方式。” “我就觉得煜王是世上最好的男人。”江诗雅肯定道,又旋即笑开来:“现在多了我们家风少主。” 花重生白了她一眼:“小包子脸皮渐长的厚啊,还没成亲呢,就当成自家人夸了。” 说到这个江诗雅小脸又垮了下来:“他母亲身子不好,还不知道让不让成亲呢。” “她母亲身子很不好?还会影响到你俩成亲?”花重生脸色认真起来:“不管什么原因,如若没成亲,你别傻不拉饥让他占有了你。” 花重生虽然胆子大,其实骨子里却还是传统,一日没成亲,小包子要是把身子给了风中流,那就多了不确定性。 万一最后嫁不成,让小包子怎么办。 “风少很担心他母亲,不过我上次见她母亲看不出身子不好呀,而且我身子也是真不好,我还怕他母亲会不同意婚事。”江诗雅有些忧心。 记得母亲说过,嫁人不是嫁那个男人,而是嫁给一大家子的人。 而且婆媳关系最难处。 如果风中流的母亲不同意,而她硬是嫁了,到最后日子过得也不会顺畅。 “你这是瞎担心,你上次去欲天峰他母亲有没有为难你?” 江诗雅摇头:“那倒是没有,她还教风少唱曲哄我呢。” “那不就行了,别什么事都不确定就自己杞人忧天。” “可那时候,她并不知道我身子不好。” “那时候你身子才是真的不好,装傻装受惊,她都能容忍你,依我看,风少主的母亲应该是个不错的人。” 江诗雅叹了口气:“如果真是个不错的母亲,那她的身子怎么办,风少这次来帮你们就是为了早点解决这边的事,让宋衣安心去给他母亲治病。” 花重生眉头微颦:“那看来是真的身子有恙。” “风少心情抑郁了好几天,看样子很担心。” “应该不是什么急症,要不然他也不会还有心情跑来这里帮我们,你也先别急,宋衣的医术不错,应该有办法。” “但愿这场战争早点结束。”江诗雅真诚的祈求。 花重生冽开嘴笑:“为了小包子未来的婆婆,我们也得早点结束,你放心,上次是我们不察,被人钻了空子,半个月内,把这边解决了。” 花重生不信了,她有武器,有人数,有阵法,还干不掉他们。 哪怕是派来大罗神仙,她也要将他们给灭了。 好歹的脑子比这些古人多进化了几千年。 还被古人玩死了,那得多丢人。 “呵呵,煜王妃说的话最可靠了,我信你。”江诗雅凑过脸去,真诚的笑了。 “傻丫头,这么信我,不怕我把你卖了。” “不怕,你就是卖掉小噫嘻,也不会卖我的。” 花重生摸了摸她的发顶:“凭你这话,我也得护你一辈子。” “好,凭你这话,我也跟定你一辈子。”江诗雅激动地抱住她。 “去去去,你去跟你家风中流,别缠着我,我心里只有我家天天一个人。” 江诗雅嘻嘻地笑,抱着她不撒手。 两人一起在营帐里胡闹着,倒也不觉得无聊,到了傍晚时分,前方终于传来了信。 九宫八卦阵出奇效,已经绞杀敌军一万人,现在还困住了一万敌军。 剩下的敌军,正在撤退。 我军已经派了五万大军去追了。 “好,追,把大炮全带上,把城门给轰了,我们不怕花银子,城门以后再建便是。”花重生高兴的吩咐着。 那前方探子应声是,退了出去。 花重生从床上下来,活动了下筋骨,拉上江诗雅:“看来今天胜仗,咱们得好好犒劳一下士兵,走,跟我一起去下厨去。” 两人来到后营,一群火头军正在淘米做饭。 花重生的到来,把他们吓了一跳,诚惶诚恐地问:“王妃,您想吃些什么,您派人来通知一声便可了,怎地麻烦你亲自来一趟。” “今天打了胜仗,我来做点吃的犒劳一下士兵们。”花重生扬着温和的笑。 “啊,那怎么成,若让煜王知道了,非把小的们的皮都给剥了。” 身为覃国人,谁不知道煜王把这煜王妃宠上了天,捧在手心里都怕化了。 哪会让她十指沾阳春水,给下等的士兵们做吃食。 “他还没回,我们不让他知道便是了。”花重生调皮地笑了。 江诗雅跟着附和:“你们可别小瞧煜王妃,她做吃食的手艺可比你们强上百倍不止。” 火头军队长还想再劝着。 花重生却是拉下了脸:“这是命令,你让本王妃不高兴了,只怕煜王就不只是剥你的皮这么简单了。” 火头军无奈的苦笑,让出了身子请她过去。 反正宁愿得罪煜王,也别得罪煜王妃。 “我指挥你们,你们按我所说的做。”花重生身上还有着伤,自然是不能动手的。 其实行军打仗,他们又是被突然赶出了盐城,身上带的吃食并不多,最多的是胡饼和白米。 还有一些酸的菜头。 “用白米熬粥吧,胡饼全部撕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再把菜头洗干净切成小块。” “熬白米的时候,要不断地搅动,直到完全稠了,再把切成块的胡饼放进去,菜头最后放。” “之后再熬上半刻钟。” 百来个火头军忙得不亦乐乎,由于有花重生和江诗雅在,他们也不敢半点偷懒。 十万大军的吃食,可不是一时半会就可以全部弄好的。 花重生又让人去她营帐里把带来的草药煮在茶水里,可以清热消毒。 大半个时辰后,有先头探子来报:“大军胜利回来了,剿灭敌军三万,还有一部分追击去了,未归。” 835.第835章 她很美 这未归的人自然包括主帅君临天,要追高手的风中流,以及兴奋的君冉刺。 打了胜仗,又吃着美味的胡饼粥,归来的五万士兵情绪高涨,围着火堆唱着歌跳着舞,等待着同伴们归来。 “今天的粥可真美味,再给来一碗。” “是啊,我从来喝过这么好喝的粥,这是怎么做出来的,放了什么好东西在里面。” “听说这粥是王妃教火头军们做的。” “难怪吃着这么香,我们竟然也能吃到王妃的手艺了。” 花重生坐在营帐里也喝着粥,听到外面震天的声音,露出了微笑。 “果然好吃,煜王妃,你这手艺开个粥铺,都能赚得盆满钵满的。”江诗雅笑得两只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我才不给别人吃呢。”花重生撇了撇嘴:“只给有功劳的人吃。” 江诗雅眼珠儿转了转:“你看我一点长处都没有,除了能绣个女红别的都不会,要不你把你这做吃食的手艺教给我,让我也有一技之长呗。” 花重生好笑地白了她一眼:“你就这样了,反正风少主也不嫌弃你,估计他也不会舍得你这雪白纤细的手去碰那些阳春水。” “别嘛,你就教我嘛。”江诗雅一双美目乞求地看着她。 “做吃食估计有些难,我会的也不多,不过你女红上面我可以给你指点指点。” 江诗雅瞪大了眼:“真的么?” “我从不说假话,保证你家风少主以后穿的衣袍与众不同,独领风骚。” 说起这衣袍的款式来,她可是见过上下几千年的各种款式,要新颖,那是手到擒来。 她也不是没想过给君临天做,不过君临天对服饰方面不是很热衷,他衣柜里总共才那么两三套。 再说她也有些小心思,她男人已经长得够让人窒息,再给他穿上风骚衣袍,那纯属招惹苍蝇来盯,所以她就放弃了。 江诗雅高兴地差点跳起来:“好呀好呀,这个好。” 她是见过花重生自己设计的衣裳的,还送过一套给她呢。 不过那套被风中流不喜欢,不知道被他收到哪儿去了。 就这样,两人又在营帐里开始讨论起衣裳样式来。 江诗雅也将担忧风中流的事忘到了脑后。 这一夜,余下的五万大军竟然没有回来。 花重生和江诗雅一夜并没有睡好,虽然有前方探子不时传来情报,知道大军还在奋战,但总归是放不下心踏实的睡觉。 花重生心里有些跃跃欲试想去前方看看。 一则想看看那九宫八卦阵到底如何,二来想看看自己制造的武器有多大威力。 这些东西她虽然懂,到底在现代没有真正的发挥过嘛。 第一次弄出来,总想看看成就。 她的身子好的差不多了,若是骑上马赶过去,还有琅护着应该是没问题。 可是……她不能这么没良心的把小包子一个人扔在营地。 小包子不见了她,万一哭鼻子咋办。 忍一忍,忍到一觉再醒来,他们还没回,她就去。 再醒来,睁开眼,却见到君临天在一旁的榻上看着书。 “天天。”花重生坐了起来,关心地问:“怎么样了,盐城能拿下来吗?” 君临天放下手中书册坐了过来,将她抱在怀里:“你好生养伤,盐城防守森然,易守难攻,不过没关系,我们已经将盐城包围了起来,困也得困死他们。” “找人进去偷袭他们粮草吧,速战速决的好,我们粮草也不多了。” 君临天颌首:“是有这想法,不过他们手中有支鬼符兵,就怕进去了被他们反而灭了。” 花重生笑了笑:“我那阵法,不止对人有用,也可以用石头摆阵。” 君临天眼眸开了几分:“如此,那就太好了,必将那鬼符兵绞杀了。” “嗯,早点结束吧,我想小噫嘻了,风中流应该也担心他母亲,对了风中流呢?” 君临天笑了笑:“他啊,与那鬼面男打了一架,受了点伤,不过不要紧。” “打输了?”花重生努了努嘴。 “正面战,不算输,各有伤亡,看来风中流若真发挥出来,功夫在我之上。”君临天脸色有些不自然。 “这有什么,你手握大军,又不是江湖人士。” “不过若让蓝姨知道了,估计会有些失望,她一直以为我是她所教的弟子当中最出色的。”君临天无奈地笑了笑。 花重生修长的眉头微挑:“最出色的不是梦梦么,她可是天下第一杀手。” “嗯……也可以这么说,芜梦学的是攻击杀人的招式,我学的是自卫的招式,不能相提并论。” “蓝姨到底是谁,她很厉害吗?”花重生好奇地问。 “是天阁的教母,除非是她教导的弟子,她不会见任何人,所以我一直没带你去见她。”君临天抱歉地看了看花重生。 花重生不在意地摇了摇头:“没事,我就好奇而已,她武功很高么?” “至少比韩澈不会差。我也没见她真正发挥过。” “她有多大了,有没有亲人?” “没有亲人,从我懂事起,她就是一个人,常年在天阁的那个训练岛屿,从不出来。” 君临天抱着花重生跟她说着天阁训练岛屿的事。 说着说着又说到了段王,那蓝姨和段王是相当熟悉。 “有次我偷听到蓝姨对段王说,只有那个人出现了,她才会出岛屿,她好像在等什么人,估计是多年前的恩怨了,哦,对了,蓝姨长得很美,只比你差一点点。” 君临天的话让花重生差点把龙眼核给吞了下去。 “蓝姨与段王很熟,那她年纪起码有四十以上了,竟然拿我跟老女人比!” 花重生用力地掐着君临天的腰身。 “蓝姨保养得好,看上去二十来岁,长得真的挺美的,没遇到你之前,我觉得她长得最美。”君临天毫不吝啬地赞美。 花重生笑得阴冷:“所以,你这么多年都没喜欢过任何女人,就因为她们长得没有蓝姨漂亮?” 君临天老实地点头:“现在想来,还真有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 “君临天!你给我滚,不许你再进这个营帐!”花重生用力推开他。 好样的,竟敢当着她的面夸别的女人美。 836.第836章 生气气到吐 可怜的煜王大boss,打仗打了一天一夜,想抱着娇妻好好歇上一天,却被赶出了营帐。 君临天看着阴霾的天空,欲哭无泪。 他真是犯了错了,心想着蓝姨和云姨都是几十岁的女人了,也是长辈,夸一夸自家小女人不会计较。 结果……没想到小女人这也吃醋。 女人一旦小心眼起来就没了理智,现在估计也不会管他昨夜是不是杀敌杀了一晚,现在有多劳累,多想抱着她睡觉。 “煜王怎么没有休息。”一个将领眼尖地发现了他,狗腿地上来关心。 君临天脸色一黑,吼了他一句:“滚。” 要是被他们知道自己被王妃赶出来了,他以后还怎么带兵。 不过这事儿,十万大军早就心照不宣,他们的煜王早就夫纲不振。 君临天再懊恼也不敢真不回营帐,女人生气的时候不哄,再想哄就难了。 何况他家亲爱的小娘子,身上还有着伤呢。 君临天找到火头军,生疏地请教,开了个小后门,用了战场上最珍贵的精面给自己的小娘子烙了几个饼。 “煜王,您这是准备给王妃的吗,那儿还有半壶牛奶,小的一直留着呢。” “嗯,去拿过来。”君临天頜首。 这火头军聪明的把牛奶先给温好,加了麦糖煮好拿过来。 君临天尝了一口:“还不错,以后这收集牛奶的事就交给你了,专门帮王妃准备吃食。” 年轻的火头军一愣,旋即大喜嗑头谢恩。 君临天端着牛奶和烙饼走了。 丝毫没有觉得因为自己一句话,改变了一个命运的自觉。 花重生虽然生了气,但也知道自己有点小心眼。 那什么蓝姨还是云姨的,是君临天的长辈,长得漂亮些,被夸一下也没什么。 只是她心里听着到底是不舒服。 而且,他竟然还承认这么多年没找女人,是因为那些女人都比不上蓝姨的美。 虽然是长辈,但被了这么夸,她心里别提有多酸爽。 君临天素来会说话,从来不会说些她不愿意听的。 这次竟然为了夸赞那蓝姨,毫不掩饰。 花重生拍着自己胸口,这酸爽的味儿,好久没有尝到了。 突然营帐被掀开,君临天端着托盘走了进来,看到花重生面色不虞地躺在榻上,明显还有在生气。 小女人真是小气,夸一下长辈都不行。 君临天走过去,将东西摆在小杌上。 “别生气了,我知道错了,这饼是我亲自烙的,放了鸡蛋,这牛奶也挺不错。”君临天坐过去想把她拉过来抱怀里。 花重生却气性极大的甩了甩手:“你起开,谁让你进来的。” “媳妇儿,蓝姨是长辈,而且我也说了你比她更美,这世上谁也比不上你。”君临天无奈又宠溺地道。 “别人四十岁了看上去二十岁呢,我四十岁的时候哪还比得上。”花重生冷哼。 他哪是把人家当长辈,若真当长辈,怎么会眼里只看到人家长辈如此年轻。 君临天眼底掠过一丝笑意,原来在气这个。 “傻女人,你四十岁的时候,我都快五十了,我还担心你嫌弃我呢。”长臂一揽,坚定地把人抱进怀里,也不管她娇嫩的身子如何挣扎,死也不放开。 “男人始终如一,不管多大年纪喜欢的都是二十岁的女人。”花重生也不知道自己这气怎么来的,气着气着就想到了以后。 现在君临天把她当成宝捧着,那是因为她貌美如花啊。 若再过二十年,她就老了,保养得再好,细纹会有,身材会变样。 “我和别的男人不一样,我也始终如一,不管多大年纪只喜欢我的媳妇儿。”君临天耐心地哄着她,女人生气就得好好哄着,甭管她这气生得多么无理。 “哼,如今说得倒好听。”花重生将头搁在他的颈窝里。 “其实你根本不用担心这些,我的财钱是你的,儿子是你的,回去把整个天阁还有兵符都交给你,我一无所有,还能去喜欢别人么。”君临在抚着她的鸦青的发丝安抚地道。 花重生抬眼看着他有些冷硬的下颚:“你真舍得啊。” “我的就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不是你说的嘛,有什么舍不得的,只要你高兴。” 煜王大人不以为意,一副有妻万事足,万物皆可抛的霸气。 “天天,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呀。”她心里何尝不知道这气生得有点无理取闹。 她与他一路走来,经历这么多风雨,君临天的心她是最最明白的。 怎么还能不信任他呢,稍微对他有怀疑都是伤人的。 君临天俯首攫住她的唇狠狠地辗转一翻,直到她快窒息,才将她放开。 这下是真的有些生气:“再问这种蠢问题,让你半个月下不了床。” 花重生冽着嘴笑,往他身上磨蹭,双手搂着他颈脖撒娇:“人家错了嘛。” “不生气了?”君临天见她消了气,心里也放松下来:“生气也消耗体力,来把这饼吃了。” 花重生瞥了一眼那烙得有些半生不熟的饼,呵呵地笑了:“牛奶好喝吗?” 她家夫君烙的饼,她还是不吃了吧,否则太对不起胃了。 “好喝,我喝过了。”君临天不疑有他,端过牛奶放到她喝边。 花重生张嘴咬住玉杯边沿,刚准备喝下去,却闻到了一阵腥,赶紧推开,干呕起来。 “怎么了?”君临天忙放下牛奶,轻拍着她的后背:“如何了,怎么突然恶心起来了?” 花重生摇头:“不知道,牛奶好腥。” 君临天端起来又自己试了试:“没问题啊。你觉得味道大就不喝了,来吃烙饼吧。” 花重生看着那堆烙饼,虽然烙得金黄看起来可口,可是她却一点想吃的欲。望都没有。 见她脸色有些苍白,君临天大喊一声:“琅,速去把军医请来。” 花重生也觉得自己恶心得有些突然,软糯地努了努嘴:“我怎么生气气到恶心了。” 君临天拍了拍她的后背:“傻丫头,可能和身上的伤有关,等会军医看看便没事了,你想吃什么,我让人去弄。” 837.第837章 有人欢喜有人愁 “最近的吃食确实是太差了,胃里都没点油水了。”花重生可怜地道。 可是她一想到油水,那一层层油光光的样子,恶心感又袭了上来。 “还是恶心么。”君临天眉头紧锁,看着她难受的样子,忙将大掌覆上她的胃部,给她输入内力。 花重生摇头:“不要紧,别浪费内力了,你一天一夜没休息了,再浪费内力会撑不住的。” 君临天见她自己难受还记挂着自己,心里滑过一道暖流,烫贴烫贴的。 将她小心翼翼抱在怀里,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那你再忍忍,军医马上来。” 他也不逞强了,她现在难受,若是他再累倒,谁来照顾她。 别人的伺候,他都不放心。 王妃有事,军医自然不敢怠慢,琅更是不客气的提着他的衣领就冲进了营帐。 军医吓得脸色惨白,战战兢兢地拿出丝帕覆在花重生的皓腕上。 “不用弄这些,赶紧诊脉。”花重生见他婆婆妈妈的,轻斥了一声。 军医有些愣住,王妃身子矜贵,哪是他能直接碰的。 一旁的君临天忙从怀里掏出自己的帕子盖上:“快诊。” 军医这才明白,原来是嫌气自己的丝帕。 军医不敢再耽搁,须臾冽着嘴笑道:“恭喜王爷,王妃这是滑脉,有喜了,不过才一个多月不是很明显,待三个月便可确定了。” 花重生眨巴着眼看着君临天。 君临天微怔之后,欣喜地轻拍着她:“媳妇儿,我又要当爹了。” 花重生苦笑:“天天,这孩子可比小噫嘻闹腾,这才多一个多月就害喜了。” 君临天立刻拉下脸去,刚刚的欣喜一扫而光:“怎么会怀这么快,我说过不要再让你受苦的,都怪我都怪我。” 军医小心地打量着花重生,又偷偷地看向君临天。 怎么煜王对王妃有喜并不是很高兴,反而一脸不悦。 “傻子,这事怎么怪你,我很高兴他的到来。”花重生知道这货爱妻如命,再说什么受苦的话,别真狠心把这孩子弄没了。 “可我不开心。”君临天难得孩子气的委屈地看着花重生。 有了孩子,他又不能尽兴了。 “天天,你的态度不对。”花重生拉下脸来,不悦地瞪着他。 君临天却难得的别扭:“我就不开心,他为什么来这么快,我都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你做毛的心理准备,你恨不得我永远不要怀上。 还问为什么来这么快,撒得多自然来得快。 “谁让你成天耕耘不断。”花重生噘了噘嘴,孩子的到来有些意外,成亲才两个月呢,就怀上了。 肯定是成亲当晚就中了,都说处子易孕。 虽然他们说话声音很小,但是站在一旁没有命令不敢退下的军医还是耳尖的听到了。 脸色微红,军医低下头,不敢再听。 到底是让小的退下,还是给点打赏啊。 估计这打赏是没了,唉。 “哦,对了,我好歹是喜了,快打赏军医。” 军医差点泪流满面,王妃总算良心发现他的存在。 “琅,带下去。”君临天面色不虞,抱着花重生用大掌抚着她的肚子,又道:“等等。” 叫住了军医,问了军医一堆怀孕的注意事项。 “上回怀小噫嘻,我没能好好照顾你,这一胎,本王绝不能再让你受苦。”君临天轻抚着她的脸颊:“这仗一定要速战速决。” 花重生握住他的手:“别太紧张,我都生过一个了,不怕。” “那不是这个身子,你这身子还是头胎,刚军医都说了头胎得小心。”君临天越说越觉得这胎不能马虎。 上一胎,自己让她一个人承受,心里别提多内疚。 想想现在的环境,还在外面安营扎寨的,连个像样的床都没有。 小生生又怎么会住得安稳。 “别太紧张了,你这样会让我害怕的。” 害怕个蛋,她若不装成这样,他家夫君估计会马上就派人把她送回皇城去。 “我不紧张不紧张。”煜王大人拍着她的后背,完全忘了,她家娘子看上去身子娇柔若柳,实际上彪悍得很。 也完全忘了自己夜生活不会尽兴。 “我帮你揉揉,就不会那么难受了,琅已经去弄杨梅了,火头军在熬绿豆粥,吃了会好些。”君临天抚着她有些苍白的小脸,别提多心疼,俯首在她小脸上亲了又亲。 花重生嗯嗯地点头,窝在他怀里倒也不觉得那么恶心想吐了。 王妃有喜的消息,一下子扩散开来,举军上下又是一片欢腾。 傍晚的时候,两批轮番上阵的士兵交接,刚回到营地的士兵听到这消息,不顾疲惫,闹腾到半夜才去睡。 江诗雅羡慕地盯着花重生的肚子:“煜王妃好厉害,这么快又有宝宝了。” 花重生看着她心里一咯噔,江小包子还不知道她自己身体状况呢。 也不知道宋衣的药能不能帮她调理过来。 “你羡慕啥呀,等你身子调理好了,风少主绝对马不停蹄的让怀上。” “不知道要调理多久,宋衣说我气血弱,风少的母亲估计也急着要子嗣,风少年纪也不小了。”江诗雅有些忧心。 花重生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气血虚而已,宋神医给你调理马上就能好,再说,别把自己当生孩子的工具了,风少主不嫌弃,你何必给自己压力。” 这丫头,光一个气血虚她就忧心,若是知道自己不能怀,那岂不是要哭得死去活来。 宋衣给她写的信里说了,风少已经知道小包子身子真实情况。 也多亏这男人愿意隐瞒小包子,可见对她也是着实用了情的。 “嗯,我又不是不能生,不过就是晚一两年。”江诗雅释怀的笑:“我才不要杞人忧天呢。” 她这话,让花重生心里漏了一拍。 她身子的真实情况,一定不能让江小包子知道,否则这姑娘会要钻进死胡同的。 但愿风中流能瞒得密不透风。 晚上,风中流回来,到营帐里接江诗雅,看到江诗雅一脸羡慕地跟花重生聊着小孩子的事,心里隐隐地疼。 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江小包子知道那件事。 回去的路上,风中流把江小包子紧紧地抱在怀里轻柔地问:“诗雅你很喜欢小孩吗?” 838.第838章 肉包子 回去的路上,风中流把江小包子紧紧地抱在怀里轻柔地问:“诗雅你很喜欢小孩吗?” “喜欢呀。”江诗雅点头,抬头看着他:“少主喜欢么?” “你喜欢我就喜欢。”风中流淡淡地道,他不能表现出来想要小孩,诗雅会有压力。 “那也得等我身子调理好了,你母亲应该很想的。”江诗雅垂下眼睑幽幽地道。 风中流拉着她站住,低下头认真的看着她:“江小包子,不许乱想,先调理身子,我母亲不是不开明的人。” 江诗雅明媚地笑了:“我知道啦,让宋衣把阁主的病治好,我们就不用急啦。” 风中流揉了揉她的发顶,这丫头还记着自己母亲的病呢。 感动地将她搂入怀里,紧紧的,想要把她吻入身体里。 “你什么事也不需要想,一切有我呢,你只管美貌如花就好了。”风中流低低地道。 这些错,说到底都是他招惹的。 带给她的伤害,他无法再重来,只能尽量的弥补。 往后的人生,永不负她。 江诗雅听到他的话虽然感动,心里却不这么想。 孩子总是要有的,现在他无所谓,等到年纪再大点儿,他便会想了。 所以她现在不需要风中流问起来才记得要吃药了。 一日三餐按时吃药丸。 本来她也不知道为何这药丸要按时吃,后来问过花重生之后,就不敢不按时了。 煜王妃说,病人服药的次数、时间、用量,都是根据药物的作用、用途决定的,如果少服或者没有按时服用,那就效果没有跟上,使原来的药性消失,等于白治了。 有些的,还会因为没有按时服用,而造成病菌产生抵抗能力,使药完全失效。 花重生的解释她有些听不懂,但是她知道不按时吃药或者少服对她身子极为不好。 于是每天别的记不住,吃药这件事却比大姑娘上花轿的日子还记得清。 这一来,便让风中流更为担忧。 她这么依赖宋衣的药,若是最后没治好,该多么失望。 日子就在风中流的担忧,君临天的烦忧,君冉刺的兴奋中一天天过去。 虽然风中流和君临天都急着结束战争,早日归家。 却也不能冒然进攻,只能困着盐城,慢慢将他们耗尽。 过了十日,盐城里的人终于受不了这种憋屈,派了鬼符兵率领五万大军出来作战。 这是反军所剩全部兵力。 君临天,风中流,君冉刺这一天,一起上了阵。 花重生依然每天孕吐得厉害,火头军变着法子给她准备吃食,但都吃得极少。 倒是便宜了江诗雅,十日吃下来,江小包子都感觉自己胖了。 风中流捏她的脸都感觉肉嫩嫩的,笑道:“真成小包子了,还是肉包子。” 午后,下起了磅礴大雨,暴雨来得急骤,让人所料未及。 江诗雅站在营帐前看着外面如迷雾般的大雨,心急如焚:“肿么办,这么大的雨,这仗还怎么打。” 花重生也有些郁闷,下雨的话,大炮失效,只能完全靠阵法。 阵法被大雨这么一浇,士兵移动起来缓慢不少,大大影响阵法效果。 不过,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雨对他们有影响,对敌方同样有影响,她倒不是很担心。 只是可能这仗没那么快解决而已。 前方的探子在大雨里疾驰,带来了消息,暴雨没让这仗停下来,反而让敌军觉得看到了机会。 敌军里有樊西国的巫师借雨下巫术,差点让我军全部昏睡。 还好煜王带了冥睢,这种抗巫神器的提示,让煜王一刀结束了那巫师。 双方现在正焦灼着,九宫八卦阵困住了鬼符兵。 风中流正与鬼符兵的将领,那个武功最高强的人打斗,已经打了两刻钟了。 江诗雅担忧地问他风中流是否受伤。 探子却说,高手过招,很难看清。 花重生知道,就算是风中流真受伤了,这探子也不敢乱说的。 害人家亲眷着急这种事,谁会干。 “你别太担心。”花重生拍了拍她的肩膀:“风少手中还有玄铁令呢,应该出不了意外。” 江诗雅听到玄铁令,这才稍稍心安。 又觉得自己太没用,花重生还怀着孕,煜王也一样在战场,她反而还要一个孕妇来安慰。 “我不能这么没用,风少经历过血雨腥风,就算战不赢也有保命的技能。”江诗雅将酸酸甜甜的山楂递给花重生,宽心地笑了笑。 “可不可不,咱们都不用担心,你来看看我刚新画的花样。” 两个女人都明白,对于在外征战的男人来说,她们能在后方安安稳稳,平平安安的呆着才是最好的助力。 花重生觉得她能做的都做了。 尽人事,听天命。 老天爷这场雨,到底是在帮谁,就看最后的结果了。 雨在半夜停了,军队却还没有回营。 虽然想得通透,花重生和江诗雅这夜都没有睡着。 前方不断来报,基本都是我军占着上风,人数上本就比他们多,又有九宫八卦阵。 除非对方有奇人,出奇招。 风中流受了伤,具体伤多重,探子没说。 那鬼符兵的首领也没得到好处,已被大军困在九宫八卦阵里。 鬼符兵不愧是鬼符兵,被九宫八卦阵困了大半天,几百人抵几万人,撑了这么久。 君临天惜才,没有让人直接将他们绞杀。 花重生估计着他念着旧情,毕竟鬼符兵是段王的人。 本来应该是他的助力,结果被段绯丝这么一出卖,反而成了强大的敌人。 这次回去,段绯丝不死也得刮层皮。 樊西国的巫师也不容小觑,不断的给兵队带来麻烦。 君临天干脆让琅他们几个暗卫,着重暗杀那些巫师。 到了天亮的时候,风中流实在忍受不了这么焦灼的斗争,出了玄铁令。 玄铁令出了大约一个时辰后,听说对方未出城的主帅被直接杀死在议事厅里,首级都被拿走了。 蒙着面的黑衣人,将一个染血的布包交给了风中流,然后迅速的消失。 没人知道听令于玄铁令的是些什么人。 只知,这些人强大到变态,双方作战,他们能一声不吭跑到人家大本营斩了主帅首级。 839.第839章 胜仗 花重生惊呆了:“早知道玄铁令这么有用,我那晚还弃什么城。” 特么想自打自己一个嘴巴,这么好的召唤兽不召出来使用,还拼命带着神器开溜,这得多蠢才做得出来。 简直暴殄天物,她最讨厌暴殄天物了! “呵呵,你别懊悔。”江诗雅摸了摸雪白的琼鼻:“其实……那玄铁令有了也用不了,他们不但认令牌还认人。” “靠!”花重生低啜了一声,然后又叹:“不得不说玄铁令比鬼符科学多了。” 那破鬼符兵,令牌给了谁就听谁的,完全没有主见,没节操。 “你不怪风少?”江诗雅不解地问。 “我怪他干嘛,这东西本来就是你偷来的,他又没骗我们,只要他对你好,这些我都不跟他计较。”花重生拍了拍小包子的头。 江诗雅扑到她怀里:“煜王妃对我真是太好了。” “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招惹张扬的风少,所以我自然想见风少对你好。别哭了,把泪水全抹我衣裳上了。”花重生嫌弃地推开她。 江诗雅呵呵地笑,忙掏了帕子擦泪水。 两人都是一夜未睡,等到中午的时候,终于熬不住,前后眯了会眼。 睡来是被一阵欢天呼地,一阵嘈杂脚步声夹杂着一阵兵器哐噹声惊醒的。 探子还未来报,君临天和风中流便冲进了营帐里。 花重生被吵醒,一脸惺忪迷糊,江诗雅没心没肺的还睡着了。 君临天冲到榻上将花重生抱了过来,瞪了眼风中流,赶紧把你女人带走。 风中流一身凌乱,腰间还包着绷带,低头看见小包子小手成拳放在头边,小嘴迷糊地吧唧着,显然睡得也不安稳。 浅笑一声,风中流小心翼翼地将她抱了起来,朝花重生微微颌首,出了营帐。 花重生睡意渐睡,打了个哈欠:“夫君回来了。” “嗯。”君临天低头亲吻她,有些心疼地道:“你眼下一片阴青,昨晚定是没睡,乖乖再睡会。” 花重生也不顾他一身凌乱,抱住他的腰身:“一起睡。” “我先把衣脱了。”君临天对美人如此热情暗喜不已,三两下就把自己脱了个精光,就穿着一条雪白丝锻绸裤。 花重生眼尖的看见他身上好几处伤口,显然都是被剑气所伤,不过都不严重。 这样子的君临天却别有风味,像铁铮铮血气的军人,特男人。 “累了一天一夜,是不要给为夫一点打赏。”君临天丝毫没有倦意,眸光灼灼。 男人果然不能撩拨。 花重生见他辛苦在,也很想跟他滚床单奖赏奖赏他。 可是条件不允许。 “我没带宋衣的保胎丸。”谁知道这出来打场仗还会怀上呢。 “用别的方法我轻点。”君临天低哑地说着,打了这么多的仗没能和她温存,他早就忍不住了好么。 花重生不舍他难受,想着今天肯定是打了胜战,男人又兴奋,扫兴了不好,但孩子更为重要,如今胎没稳,万一因为两人贪欢,把孩子弄没了,她只能以死谢罪了。 君临天待她考虑的时间已经不安分起来。 “天天,孩子要紧,真不能乱来。”花重生有些着急的轻声拒绝。 “我知道。”他当然知道,可是忍了十天了,他实在忍不住了。 没有肉,吃点肉渣也好。 花重生看了看天色,白晃晃的大白天。真正的不好。 君临天到底不敢拿孩子冒险,没有动手乱来。 花重生见他眼底灼热,嘴唇紧抿,忍得辛苦,便咬了咬牙:“拿张毯了来吧,真是受不了你。” 君临天露出邪笑:“我的好娇娇。” 大掌一伸,把一旁的薄毯捞过来,盖在两人身上。 而另外一个营帐里,风中流却只能看着小人儿望洋兴叹,低头轻啄了粉嘴,肆虐了一会,拥着一块睡着了。 没心没肺的江诗雅醒过来已是半夜,肚子饿得咕噜咕噜直滚滚。 睁开眼睑却见俊美的容颜,呆愣了一秒,回过神来。 风中流是真累了,平时浅眠的他,今天却没有被她动作惊醒。 卷翘的睫毛倾盖在眼上,美如花蕊。 英挺的勾沉鼻,性感的唇角微勾。 江诗雅激动地去抱他的腰,伸手却摸到了一层布。 风中流闷哼一声,睁开了含着锋芒的眼。 却见是自家的美丽小女人在做怪,她微嘟着嘴呆呆地看着自己,一副受了好大的委屈模样。 风中流吓一跳,不是我不理你啊,只顾着睡啊,是你睡了我没办法才睡的。 “小包子,怎么了?”大掌轻轻地抚上她的俏脸,轻声地问。 “呜呜,你受伤了。”小包子呜咽着坐了起来,掀开薄毯,果然见他衣裳敞开间,腰上裹了一层纱布。 风中流微愣,旋即欢笑:“我没事,一点外伤,养两天便好了。” “都绑成这样了,还能没事,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好骗呢。”小包子心疼的看着那层白色。 风中流目光深沉地看着她,幽幽地问:“你不信?” 小包子噘嘴摇头。 “那本尊做点事,让你相信。”风中流长臂一揽,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小包子惊地失声大叫:“你快别乱动,伤口裂开了要出血的呀。” “为了让你相信,出点血算什么。”风中流声音低哑了几分,磁性中带着蛊惑。 小包子慌张的点头:“我信我信,你快下去。” “下去?才不下去呢,让为夫好好亲亲。”温柔而狂野的吻下来,小包子却不敢动弹挣扎,生怕他裂开伤口。 心中却暗暗抓狂,风少都伤成这样了,还这么孟浪。 自己身子一直要调养,不能与他那个,他会不会去找别的女人? 风中流到底是将小包子好好品尝了一遍,从上到下,从前往后,食髓知味,餍足痛快。 不过相比煜王来说,他就有点悲惨了,最后带着腰间的伤去冲了凉水。 想起从玉孤那学来的那些闺房情趣的方法,又觉得太委屈小包子。 只能压抑自己了。 ………… 敌军主帅被杀,缴获敌军三万战俘。 盐城拿下来,第二日,他们便全军搬进了盐城。 休整了两天,开始全面修护城墙,这一次一统了北方二十几个部落,彻底使盐城边境安定了。 ………………………………………………………………………… 吼吼吼~~~~求几张月票啊,乃们的月票都被哪谁拿走了~~~ 840.第840章 荣归 敌军主帅被杀,缴获敌军三万战俘。 盐城拿下来,第二日,他们便全军搬进了盐城。 休整了两天,开始全面修护城墙,这一次一统了北方二十几个部落,彻底使盐城边境安定了。 里应外合的秦王被抓,煜王当场夺了他的爵,贬为庶民。 秦王在天阁的变态审问之下交待了这次背后真正的祸首是君道言。 君临天当夜闷头喝了不少酒,他一直信任的君道言,结果没想到,最信任的人,却最终还是背叛了他。 在皇权这么大的诱惑之下,果然没有亲情。 事情办妥,花重生他们当下决定搬师回朝,只留君冉刺下来善后。 君冉刺正好懒得回去面对那一后院吵闹的女人。 要走的那天,韩茉莉来见花重生,依然是弱弱小小的样子。 见到花重生低眉顺眼,倒是没有半点怨恨。 花重生弄了桌好菜招待她,她也没有推辞,吃完饭后,最后替秦王世子辩白了两句。 秦王世子原是听了君临天的话,劝秦王收手。 可奈何秦王不听,还使计把他给禁锢了起来。 韩茉莉设法将他解救了出去,秦王世子还在想着办法怎么劝他爹时,秦王他们已经和部落勾结反了。 “这样也好,秦王世子没了爵位,我也能配得上他了。”韩茉莉笑得纯净无瑕。 花重生拍了拍她的手背:“你放心,秦王被夺了爵,贬为庶民,但他那些私产我们都没有收回,依然还是秦王世子的。” 像韩茉莉这样纯良的女子,她自会尽力保她衣食无忧。 “谢谢煜王妃。”韩茉莉真诚地给她道谢,她知道这些都是花重生帮她的。 “朋友一场,谢什么谢,有空来皇城找我玩。” “好,有机会一定去的。”韩茉莉笑道。 送走了韩茉莉,翌日,搬师回朝。 君临天他们并不跟着大部队,而是马车先行。 君临天担心花重生的身子,每天坐在马车里陪着她。 而风中流也身上有伤,一行人便没有骑马的。 经过七八日,马车终于平安地回到了皇城。 回到王府,小噫嘻是最开心的,伸着两支小胳膊要抱。 他身子越长越胖,白白嫩嫩的,跟个福娃似的可爱。 花重生伸手要抱过来,却被君临天大掌一挡阻止了。 “你娘亲现在有了身子,不能再抱了你。”君临天一脸谨慎。 虽然不喜这熊孩子来得这么快,但是他却极度的小心翼翼。 孩子出什么意外倒没什么,连累到他的王妃,可就得疼死他了。 小噫嘻珠子大的眼珠儿溜了一圈,看向花重生的肚子嘻嘻地笑,笑容里夹杂着一抹狡黠。 终于有人给他欺负了。 来到这个世界,最憋屈的就是身边的人都比他大,自己身子又小,想欺负人都没办法欺负。 老天果然爱护他,怕他憋久了会生病,于是这么快送来了一个。 哦,不对,可能还不止一个。 想到这,小噫嘻更是笑得如一只偷了米的小老鼠。 花重生不禁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打了个寒颤,有个这么天才的哥哥,他出生之后,会不会觉得自卑。 又或者被欺负得很惨。 但愿是个萝莉,这样,君天歌才会护着点。 煜王煜王妃安全回来,府里准备了夜宴,散了夜宴之后,风中流迫不及待地把宋衣叫了出来。 “何时能与我一起去欲天峰?”风中流着急地问。 宋衣笑了笑:“果然是个孝子,如果小包子这辈子不能生,你母亲反对,你是做孝子还是做个有情郎?” 风中流眉头微皱:“我母亲不是这样的人。” 他虽说得肯定,但其实心底还是有些发虚,母亲连殷百合都不满意。 那么连子嗣都不能有的诗雅,她会不会也会嫌弃。 “你确定?”宋衣淡淡地问。 风中流叹了口气:“我不确定,但是我会想办法,绝不会让小包子受委屈,没有子嗣我可以抱养,江湖中的人不拘这些小节。” “你母亲一闹,江小包子便知道自己身子,你觉得这样她能不受委屈?” 风中流心下一紧,是啊,这事不能让母亲知道。 “那我先不和母亲说这事。” 宋衣摇了摇头:“我这么问你都是为了诗雅好,我也相信你不会委屈小包子,但是你这么逃避是不可能的,坠天阁的大夫不是庸医,他们帮小包子看诊就能知道她身子有问题。” 风中流心里涌起一抹自责:“我考虑不全面。” “现在你母亲身子不好,如果她反对诗雅,你也不可能与她闹,你回去想想如何办,你若想清楚了,我便把秘密告诉你。”宋衣俏皮地笑了笑。 风中流气得抓狂:“我自会好好想想的,不需要你威胁!” 他关心小包子的心,不会比他们任何人都少。 “好了,你别气,大家都是为了小包子好,你母亲的病,我过两日便能随你一起去。” 正好,她也能躲开崔城决一段时间。 她现在真是不想与他一起回琰国。 可是崔城决最近是越来越殷勤,狐狸化成了完美男人,让人还真有点招架不住。 如若殷离隼没有跑来为自己舍那一命,兴许自己就会从了崔城决了。 不过这世上没有如若,缘份这件事,就是这么折腾人。 得到了宋衣的回答,风中流心安了不少。 回到屋里,小包子正在灯下缝着袍子,见他进来,抬头浅浅一笑,小脸上满是温柔。 风中流心便彻底安定下来,无论生出什么阻碍,他也不会让小包子受委屈。 “少主回来啦,宋衣同意了么?”小包子放下手中的针线活迎了上来,替他褪去身上的外袍,动作熟练,仿佛做过千百遍。 风中流揽她入怀点了点头:“后日便能回去,小包子你跟我一块回。” 江诗雅小脸微红:“真要和你一起回去吗,万一你母亲不高兴,会不会影响她身子。” 风中流刮了刮了的小琼鼻:“傻丫头,你又不是第一次去,以前我母亲不也没反对。” “以前不一样,以前我又不是去做她儿媳妇的。”江诗雅小声地道。 841.第841章 找个好傀儡 风中流被她口中的儿媳妇逗乐了,俯下头嘴她:“小包子这么乖,早就认定自己是她儿媳妇了。” “你……”江诗雅娇嗔地抬手捶打他:“叫你笑话我,讨厌。” “夫君都叫过了,还有什么好害羞的,以后不许叫我少主了,听到没。”风中流霸道地扣住她的皓腕。 “不跟你闹了,你先去洗净,我把这袍子最后一点弄完。”江诗雅含羞偏过头去,耳根子都红了。 到底是没成过亲拜过堂,这么早就改口,还是会觉得羞。 风中流抱着她亲吻了一会,放开她:“去床上等着我,不许在灯下做针线活,伤眼睛,又不需要你做这个补贴家用!” 江诗雅乖巧地爬上床,侧卧着等少主出来,又觉得有些奇怪。 明明两人没有成亲,怎么就已经过起了夫妻生活来了。 在她的世家小姐教养里,这属于不知羞耻。 江诗雅撇了撇嘴,可偏生她还不觉得有何不对劲。 唉,栽了就是栽了,反正她也没什么世家小姐的教养,要不然也不会逃家呢。 风中流出来便见到她穿着雪白轻薄的中衣,侧卧姿势撩人,优美的身段线条,绯红莹嫩江的小脸衬在三千鸦青色的发丝上,莹莹如春水。 见自己过来,她娇柔带媚地看了他一眼,差点把他魂儿给勾走。 一副任人采撷的样子,真真是想把她压在身下好好蹂躏一番。 心随意动,他跨上榻,伸手将她揽入怀里,嘴上可怜地道:“小包子我好可怜。” 江诗雅嘟着嘴看着他,心里也知道他憋屈,可是她又不知道该如何做。 这种事,她也没有经验啊。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江诗雅搂着他的颈脖,双眼含泪。 这梨花带雨的样子,更让风中流想狠心揉捏。 “傻丫头,我是很想要,但绝对不想要你抱歉,若说起来,你身子受伤都是因为我。”说到这里,风中流真是恨不得将殷百合大卸八块。 将身下的小人抱得更紧,风中流不想她想太多。 “要不,要不,我帮你,像上次你教的那样……”。 “小包子,别,你手会酸的。”自从上次他实在忍不住让小包子这样帮他解过一次之后,小包子就乖巧的学会了,唉,真是个可爱的宝贝。 可是他舍不得她那样委屈自己。 他再难忍,也不想让她辛苦。 “夫君,你对我真好。”小包子小心翼翼地亲吻着他的喉结,动情地道。 “那是,别以为全天下就一个煜王是妻奴,我也不差的。”怕自己难受,风中流赶紧推开了小包子,转移了话题。 “嗯,我夫君在我眼里比煜王好,又俊美又有权有势,又听话又乖巧又有能力。”小包子呵呵搂着他笑。 “娘子,别凑过来了,咱们好好睡觉,盖着被子聊聊天。” 江诗雅笑得灵动:”夫君想聊什么?“ 她现在不能陪风少,就陪他聊聊天,多说些他爱听的话哄哄他。 也能让他觉得妥贴。 “小包子你刚是不是说谎了,你说为夫很有能力,你都没试过怎么知道有能力。”风中流邪肆地看着她,暗自咬牙,和小包子盖被聊天也是种煎熬啊。 “你接的每一单都能完成,这就是有能力啊,能让江湖上的人闻风丧胆,还能行军打仗,简直没有比夫君再厉害的男人了。“江诗雅抬起头在他额上献了一个吻。 ”小包子,说好的只盖棉被聊天,你干嘛凑过来亲我。“风中流叹气,看来这天也不能聊了。 ”那我们睡觉吧,不过夫君再厉害,在别人眼里再多么优秀都不是我喜欢你的原因,我喜欢你只是因为你全心全意对我好,我也会对你好哒。“ 江诗雅很识相的钻到另一个被子里。 风中流伸出修长的手指抚过她额前的细发,手指抚过她粉嫩的脸颊,温柔的看着她:”对我好是不够的,你喜欢我吗?“ ”喜欢啊。“小包子没有矫情的道。 风中流忍不住在她唇上印了一吻:”睡吧,为夫永远爱你。“ 风中流抚了抚她的唇瓣,连着被子拥着她闭眼睡去。 翌日,风中流去了香宿馆,吩咐了明日回欲天峰的事。 君临天一大早也出了王府。 虽然他手上有兵权,能控制着国家不乱,但是他却不爱应付朝堂。 幸运的是,他还有个江帝雅这样的佞相,权倾朝野做得极为到位。 以前还有个花明昊与江帝雅分了半边朝堂,不过自从花明昊咬毒自尽之后,江帝雅就一个人独大了。 至于那个皇上,哼。 君临天倒是没想到他最后还留了这么一手。 不管他与君道言是如何勾结的,这一回,他都不可能再让他坐着那龙椅了。 表面隐忍,暗地里却不断动作的皇上,他可不要。 这一天的早朝,太监总管当朝宣布了一封诏书,皇上内禅给二皇子君尘衍,一个月后举行登基大典。 君尘衍被外祖家的人找到的时候,还在勾栏院花魁的消魂窟里。 “什么?皇位?”君尘衍激动得连衣裳都没穿就要冲回皇城。 身后追了一溜的人。 君临天之所以选择君尘衍,第一,因为他好色,色令利昏,好控制,只要给他女人,保管他翻不出浪。 第二,君尘衍外家弱,又对原来的皇上皇后有着恨。 虽然这些年他一直荒唐,但也着实想办法对皇后使过绊子。 不至于太蠢,又容易控制的人,真是个做傀儡的好苗子。 小噫嘻还小,他自己又不想去做那个位子,于是君尘衍捡了这个便宜。 皇城外一座不起眼的破庙里,灯火通明的暗室,缔我行收到手下传来的消息,气得摔了桌上的砚台。 “这砚台可是罕见的白玉做成的,摔碎了多可惜。”一旁俊美的男子看着碎成两半的白玉砚台,一脸可惜。 “我就不信你甘心。”缔我行埋怨地看了他一眼。 “我有何不甘心的,我要杀的人已经死了,我答应帮你的事也做到了,时不待你,怨不得其他。”此人正是那被绑票了的君道言。 缔我行眼眸里掠过一丝讥讽:“那女人是死了,但纵容着他的男人还活着。” 君道言原本古井无波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不可能思议:“什么意思?” “先皇,还活着。” 842.第842章 娘家人被欺负 王府外的纷纷攘攘都与花重生无关。 她这一次的孕吐非常严重,每天吐到天昏地暗的,想蹦哒都蹦哒不起来。 宋衣这个神医,反她的孕期正常反应也是无法,只能开些安胎的给她吃。 君临天更是找来经验吩咐的老妈子,给花重生准备减轻孕吐的吃食。 即使是这样,花重生这胎也照样是怀得辛苦。 每天君天歌来看她,她都要摸着肚子把君天歌好好夸一番。 “想当年,我怀你哥哥的时候,那叫一个痛快,怀了几个月都跟没怀似的,随便活蹦乱跳,还没人看得出来,你怎么就这么捣腾。”花重生苦笑。 君临天见她干呕一次就发誓:“再也不让你怀了。” 然后他真的找宋衣研究起怎么可以杜绝再怀孕的事来了。 花重生真是哭笑不得,于是劝他:“这是自然之事,不要强求,对身子不好。” 君临天应得好好的。 但是转背宋衣就告诉她,煜王这是是铁了心了,不打算让她再怀。 花重生算了算以后的日子,还几十年呢,真不生了? 劝了他几句,也劝不听,就随他去了,反正这家伙应该不会傻到去伤害自己身体。 他一定还想留着健康身体与她长长久久呢。 就在花重生艰难地熬着孕期时,收到了一封信。 花富贵被人欺负了,打断了一只腿,成了残疾。 这信是从盐城韩茉莉那里寄来的。 至于花富贵是谁,就是这身子呆了十几年的那农家的大哥啊。 花重生虽没把他们放在心上,但上次从盐城回来时,她还是拜托了韩茉莉照顾那一家人。 靠,虽然不是她亲大哥,但好歹在家的时候,花富贵对她非常照顾。 是个爱护妹妹的好大哥。 她走时给了他几百两银子,想着他们家这辈子衣食应该无忧了,没想到竟然会出这事。 “风调,雨顺。”花重生怒不可竭,她的娘家人被欺负了,那还得了! 这让她以后怎么在这天下混。 “派人去落花村,关心一下我娘家人,看哪个不要命的敢欺负他们!” 可惜她怀着孩子,要不然她到时在盐城的时候就该去村里看看他们。 让他们知道有个煜王妃的女儿,也不至于让人欺负了他们去。 越想越觉得有愧,那家的母亲李氏和大哥花富贵,对她都非常不错,要不然这身子说不定早死了呢。 当时她重生过去,身子有多弱她是知道的。 人家家里穷,还一口米一口饭的把她喂养着。 风调雨顺应了声是,下去了。 花重生本来就被这孕期吐得有些烦躁,现在又出现自己娘家人被欺的事,心情就更加不好了。 君临天放着外头的朝堂之事不管,专心在家里陪着她。 “脚,脚抽筯了,君临天,快帮我揉揉。”花重生半躺在榻上,郁闷地喊道。 做为二十孝的好丈夫,煜王大boss随传随到,立刻放下书,坐到榻上将她的脚扶过来放在大腿上,轻轻地按捏着。 “舒服点了吗?”君临天温柔地看着她。 花重生哼哼两声:“这孩子太折腾我了,君临天为啥是你享受,我受罪。你要是不每天那么凶猛,这孩子有这么快怀上吗。” “是,是,都是我的错的。” “你知道是你的错,那你改啊,你每天还缠着我。”花重生继续哼哼,嘟着嘴娇嗔他。 哼,虚心承认,坚决不改的臭男人。 “我已经改了啊,现在隔一天才舒服一次呢。”君临天很认真的回道。 花重生翻白眼:“你去问问,哪个男人在妻子怀孕还有你这样勤快的。” “那是因为别的男人有通房,我又不要其他女人伺候。”君临天再次说得理直气壮。 花重生气得拿脚挠他手心:“你还很有理了,一点也不心疼我。” 君临天被她的无理取闹给弄笑了,把她搂进怀里:“天地良心,我不心疼你,你说这话不怕鼻子变成大象。” 这是花重生闲来没事给君天歌讲故事,讲的什么说谎会鼻子变长。 他也在一旁听了。 花重生启开小嘴直接咬在他勾鼻上:“咬你。” 君临天爱极了她的娇蛮,宠溺地搂着她,任她在他身上做乱。 “那该死的竟然让我媳妇儿不高兴,一定要抄他家,我找了个医术高的摸骨大夫去给那野大哥看诊,不会有事的。”君临天自然知道她这几天在烦什么。 她这么高傲张扬的一个人,就算不怎么看重那家人,也绝不可能让别人欺负了他们去。 他能做的,就是帮她出气。 “一定要让他们知道欺负错了人。”花重生恨恨地道。 君临天亲亲她的眉心:“那是必须的,把那些人全抓来,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花重生又委屈地趴在他肩膀上可怜地道:“我都没有什么家人了,小包子去了欲天峰,宋衣从欲天峰回来也得回祁国了。” “傻丫头,我一直陪着你呢。”君临天轻抚着她的后背。 “要不把大哥他们接过来吧。”花重生嚅嚅地道。 君临天面露犹豫,落花村的村里人,把他们接来王府? 没搞错吧,他就算不是覃国皇族血脉,也是高贵的夜郎国血统,从他有记忆以来,他接触的都是天潢贵胄。 不反对花重生照抚那家人已是他的极限。 “媳妇儿,你跟他们可没有血缘关系,他们村里人单纯,把他们弄来,到时候被人利用了肿么办,你现在有身孕,我要杜绝一切危险。” “不让他们住府里,就在外面找个宅子住着吧。”花重生也没打算让他们住王府。 不住进来就行,君临天同意了。 要知道他府里的丫鬟都是些书香门弟出来的,真把几个乡里人安排进来,他会别扭死。 于是,半个月后,李氏带着花富贵和左氏来到了皇城。 同他们一起来的,还有中年美大叔大力。 听到风调雨顺的回禀,花重生觉得好奇怪,大力叔住在落花村看着就是去隐居的,怎么突然想不开要来这繁华的皇城了? 难不成他突然想明白了,大隐隐于市的道理。 虽然奇怪,花重生念着同乡的交情,还是把他与李氏他们安排在了一起。 843.第843章 欲天峰与她不对盘 风中流他们半个月后也回到了欲天峰。 初秋的季节,欲天峰却已是有些寒冷,宋衣以前为帮君临天治疗,住惯了高原雪峰,对于这种天气倒还适应。 可江诗雅就惨了,轻薄春衫进来,冻得她直发抖。 还好有风中流这个天然暖枕。 “江小包子身子弱,以后估计不能住在欲天峰,寒气太重。”宋衣担忧地道。 “不会的,欲在峰是总部,我也偶尔才回来,平时基本在四个国家跑。”风中流也没打算让江诗雅呆在欲天峰。 “可是你母亲若身子不好,我得留下来侍疾。”江诗雅是个孝顺的。 “小包子,想进孝的心是不错,但是要量力而行。”宋衣白了她一眼:“再说人家还不一定承认你这儿媳妇呢。” 风中流扶额有点头疼:“宋衣,你就这么想我母亲,她不是那种人。” “到了就知道了。”宋衣抬头看了眼高耸的欲天峰,希望坠天阁阁主也不要像这欲天峰一样高不可攀。 风中流想说什么,翕了翕此没再说话。 他也知道宋衣是为了江诗雅好。 到欲天峰没有捷径,得慢慢爬上去。 风中流和宋衣有轻松都不显累,可怜的江小包子累得像只只老黄牛。 边喘气边想,这欲天峰果然不是她的地盘,还没进去呢,就已经各种与她做对了。 风中流看着小包子美目含雾,就知道她又在胡思乱想了。 蹲在她面前将她背在身上:“施展轻功带你上去,宋衣你随后。” 说着不管宋衣了,得赶紧把自家小女人带上去好好安慰下。 轻舞飞扬地,潇洒俐落的停在了欲天峰牌坊前。 坠天阁的教众惊讶地看着突然回来的少主,恭敬的行礼。 两个阁主赶忙迎了出来:“少主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以往少主是极少回欲天峰的。 风中流淡扫了他们一眼,这两人是不是也知道母亲的病情一起隐瞒了他。 如果是的,到时再找他们算帐。 “母亲经常会腰酸,我正好遇到个神医,这回带小包子回来,顺便带回来给母亲瞧瞧。”他云淡风清的说着。 果然见那两阁主脸上露出震惊。 春阁主笑容讪讪:“阁主的腰酸并无大碍,不过少主可真是孝心,阁主一定高兴。” 另一个则笑意盈盈地看向少主牵着的美人:“诗雅姑娘,欢迎再次来欲天峰。” 风中流挥了挥手:“一般去,以后小包子就是这里的主人,她回自己家还用得你欢迎。” 江诗雅脸色微霁,悄悄地瞪了眼风中流,干嘛说得这么直白,弄得人家都不好意思接话。 “那是那是,属下说错话,诗雅姑娘可别见怪。”夏阁主倒是从善如流。 风中流又把脸拉下去了:“改口,叫少主夫人。” 江诗雅悄悄地拽了下风中流的衣袖低声求饶道:“你母亲还没答应呢,别为难他们。” 风中流附在她耳边轻声道:“乖,欲天峰没人敢对你不敬。” 母亲的态度是母亲的态度,但是这些属下,他绝对不会让任何人瞧不起小包子。 两个阁主立即改口:“欢迎少主夫人回家。” 开玩笑,上次这姑娘来,少主可是把她捧在手心里都怕化了。 为了她可是连曲都学了,天天跟个唱大戏的似的用曲子哄着姑娘。 借一万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小瞧这姑娘。 风中流这才满意地颌首,牵着已经满脸羞红的江诗雅进去了。 “你俩在外面迎接一下宋神医。”风中流对跟进来的两个阁主吩咐了一声,便拉着江小包子去了东苑。 欲天峰总部是架在半空中的空中阁楼,有着圆形的空中走廊。 江小包子畏高,上次来时,基本不出房间。 虽然有风中流牵着,可江小包子仍然走得胆颤心惊,两腿发软。 欲天峰果然不是她能驾驭的,难怪殷百合要瞧不起她。 别说跟风中流并驾齐驱,行走江湖,就是自家地盘她都拿不下来。 江小包子越想越委屈,这都没见到阁主呢,她已经被欲天峰这死物给击败了。 风中流将她搂在怀里:“怎么了?是不是害怕见到母亲?” 江诗雅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有,有一点,还有就是,我畏高,这么高,我怕。” 风中流将她的小脑袋窝进怀里:“乖,别怕,在我怀里永远是安全的。” 都怪他,竟然没注意这丫头怕高。 坠天阁的人个个有轻功,所以这空中走廊,空中楼阁,他们都稀以为常。 他才忽略了。 “嗯。”江诗雅温顺软糯的应了声,小手在他胸前画着圈圈。 “不许想别的,更不许说什么自己不合适,听到没有。”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东苑阁主的阁楼里。 刚进大门,秋阁主就迎了出来:“少主,诗雅姑娘回来了。” “母亲在做什么?”风中流朝她笑了笑,江诗雅大方地行了个礼。 “阁主知道少主回来了,正在煮茶,峰顶的雪山茶,今年采了不少。”秋阁主恭敬地让出半个身子,请他俩进去。 风中流颌了颌首,走了进去。 屋里的案几前,坐着一个美妇人,长发及地,肤色雪白,容貌娇丽,一身白色绸衣迤逦坠地,身姿端庄,雍容,坐在那儿便有一股气吞山河的气势。 这就是上位者的气势。 岁月在她脸上并未留下过多的痕迹,瞧上去不过三十来岁,年轻时想必是个绝世大美人。 江诗雅瞬间就心慌了,自己跟她一比,简直就低到尘埃里去了。 这才是掌管坠天阁的女主人该有的气势。 “我儿回来了。”风翎霜笑了笑,目光和善地看向江诗雅:“我儿眼光还不错。” 风中流知道目前母亲对江诗雅是满意的。 若不然上次就不会对他说那些话,明显她也喜欢江诗雅多过殷百合。 不过这仅仅是在不知道江诗雅的身子情况下。 风中流其实心中也有些忐忑。 江诗雅朝风翎霜笑了笑,压下心里的紧张。 风中流拽住了她的手,大掌将她的小手包在掌心轻声说:“等下你不要说话,有事我来说。” 844.第844章 多生几个孩子 本来风中流是打算按宋衣所说的,先瞒着母亲江诗雅身子的事,和诗雅成了亲之后再告诉她。 但是诗雅不让,他也觉得不如坦白,若是到了后面才让母亲知道,而她又反对的话,到时江小包子的压力只会更大。 “来来,过来喝茶。”风翎霜并未起身,只是招了招手让他俩过去。 风中流牵着江诗雅在案几的对面坐了下来。 桌上摆着一套釉里红茶盏,一旁有小炉,火旺旺地正煮着茶,茶水刚刚沸,冒着烟白的雾气。 风中流细细地打量着母亲,她未施胭脂,脸色白得有些过了。 以前他倒没觉得这么白有什么不好,如今知道她病情,便这么觉得了。 心里暗自悔恨,怎么以前就没有细心观察过。 “这么瞧着我做甚,我又不是你媳妇。”风翎霜瞪了他一眼,又转向江诗雅:“姑娘的身子都好了?” 她可记得这丫头把自己儿子折腾成了啥样。 想到这,风翎相又狡诈地笑了。 秋阁主在一旁轻咳了一声,阁主能不能收敛一点,笑得这么露骨真的不太好。 风翎霜低下头将炉上煮茶,倒入釉里红茶盏里。 “母亲,我这次带诗雅回来,是准备成亲的,求母亲允许。”风中流接过茶壶,恭敬地给风翎霜甄上了杯茶。 江诗雅被握在风中流掌心的小手出了一手的汗,忐忑地悄悄瞄了一眼风翎霜,她会反对吗? 风翎霜只是古井无波地看了风中流一眼:“你大了,能做主了,想娶谁便娶谁吧。” “母亲不反对?”风中流轻笑地问。 风翎霜轻哼一声:“我若反对,你就会不娶了,你长这么大,我都没听你唱过曲儿,为了这丫头可是半夜都在唱。” 江诗雅脸色瞬间惨白,若是让她知道自己那是在耍着风中流玩的,会不会气到把她给劈了? “儿大不由娘,不过这孩子看着娇滴滴的,能经得起你折腾吗?”风翎霜意有所指,眼底藏着笑。 “她折腾我才差不多,我绝对不会折腾她。”风中流没想到母亲这么满意小包子,竟然还给她出头。 要是知道小包子可能一辈子不能生,她会不会特别失望。 风中流端了杯茶给江诗雅笑问:“小包子,你说是吧。” 江诗雅接过茶捧在手里,脸色微红地,低着头软软地道:“阁主,我我经得起折腾。” 风翎霜哈哈地笑了起来:“小丫头倒是有胆量,你可知嫁了我儿子,做了坠天阁的少主夫人将意味着什么?” 江诗雅悄悄地打量着她,她在笑,笑意也达到了眼底,不是虚与委蛇。 她想了想老实地回答:“我不知道,但我会细心照料好少主起居生活,其他的,我也没有本事。” “好好,回答得好,我坠天阁也不需要取个多强的少主夫人,能把我儿细心照料好,生一打小少主就行了,我这辈子就生了一个儿子,就希望他能多几个子嗣,将来合着打理坠天阁。” 风翎霜笑得高兴,对于江诗雅的回答很是满意。 只是她越开心,江诗雅和风中流的心情就不断往下坠。 多生子嗣,看来是真的很想要孙子。 江诗雅是急着自己身子暂时还要调理,不能急着生。 风中流却是听着心里揪得厉害,母亲这么想要孙子,可是他却有可能无法满足她。 别说是好几个,就是一个都有可能有困难。 风中流看向江诗雅,果然见她脸色白了,赶紧朝他笑笑,凑到她耳边:“别担心,母亲还年轻,等得了。” “母亲,小包子身子上次受了伤,所以需要调理,子嗣的事,以后再说,我娶她回来是疼的,不是专门生孩子的。”风中流哀怨地看了一眼自己娘亲。 风翎霜笑了笑:“对对对,是娶回来疼的,小包子你放心,我就说说。” 秋阁主在一旁听着,却是蹙起了眉,听少主这话是暂时不能生了。 “对了,我这次带了个神医回来,是小包子的好友,这会估计在外面等着了,我们先去招待她,等会晚上一起吃饭。”风中流拉着江诗雅站了起来,说着要告辞。 江诗雅弯腰行了礼,转身出去后,大松了一口气。 虽然风翎霜没有半点表示对她的不喜,但那气势天然,她还是紧张得要命。 “小包子,你可真没用,看把你吓的。”风中流溺爱地揉了揉她的黑发,低头亲了亲她有些苍白的脸颊。 江诗雅无辜的噘着嘴:“我也不想,但就是不自觉的会这样。” “傻丫头,我母亲就是你母亲,完全不用害怕,世人都怕我,怎么不见你怕我,熟了就好了。” 最后一句话,风中流像是安慰江诗雅,又像是安慰自己。 他们走后,秋阁主迫不及待地开口:“阁主,少主的意思是暂时少主夫人还不能生孩子,您的身子等不得了啊。” 风翎霜挥了挥手,有些疲倦地倒在榻上:“那孩子一看身子就不大好,中了寒重的毒,是有些麻烦,现在若要孩子,她身子受不住的。” “要不,先让少主娶个妾,先把子嗣给确定了,您也安心。”秋阁主语重心长的道。 风翎霜笑了笑:“娶个妾?你去劝他吧。” 秋阁主急得左手抓右手:“属下哪能劝得住,少主一定不会听属下的,听说少主都快把她宠上天了。” “你也知道,那你还劝我去做这恶人。” “可是阁主,您的身子……”秋阁主有些犹豫,该不该把阁主的病情告诉少主,也许少主知道了,会同意纳个妾。 风翎霜摇了摇头:“好了,别说了,你以后帮我盯着他们一点就行了,别让坠天阁香火断了。我能不能看到孙子也无所谓了。” 秋堂主听了眼泪就滚落了下来:“阁主,属下一直陪着您,您去哪儿属下就去哪儿。” 风翎霜将茶杯往桌上一放,发生清脆的响声。 “阿秋啊,这话以后别让我听见了,坠天阁还靠你守着呢。”风翎霜美艳的脸蛋上染上一层哀伤。 845.第845章 最强毒 江诗雅和风中流回到自己苑里时,宋衣已经被带在那里好茶好点心地招待着。 两人坐下来歇了会,喝了暖茶才缓过劲来。 歇了两个时辰后,宋衣把江诗雅叫过来问情况,江诗雅脸红着道:“阁主还是挺好相处的。” “风少有没有跟她母亲说你身子的事?”宋衣瞥了悄悄地问。 “说了,阁主没有表现得很着急。”江诗雅笑了笑,她也没想到阁主就这么答应了。 “那就好。”宋衣拍了拍她的手背:“你先歇着,我和风少去给她母亲看看身子。” “我也一起去。” “不用了,我和风少去就行了,她母亲隐瞒这么久,估计也不想别人知道她的身子的事。”宋衣赶紧劝道,她可是要与风少去办正事的,不能让小包子知情。 “这样好吗,她身子有疾,我不好不理会吧。”江诗雅犹豫着。 “没问题,如果她同意风少让你知道,自然到时候会告在你的。”宋衣朝她挥了挥手,往外走去。 风中流见她出来,迎了上来,心情有些急切。 宋衣跟在他身后,出声问道:“你还没告诉你母亲小包子身子的真实情况吧。” “还没找到机会。小包子一直跟着呢。”风中流回道。 宋衣迟疑看向他:“你准备告诉阁主?” 风中流点了点头:“我不想骗她。” “你先别冲动,待我替你母亲看过之后,再做决定,省得雪上加霜。” 宋衣倒是没想到风中流这么勇敢,对他又高看了一眼。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风翎霜住的厢房。 一番通报之后,进去了。 风翎霜似乎也是刚醒过来,发型有丝乱,她坐在榻上靠着一个五花迎枕,目光随和的看了眼宋衣。 “我儿还真带了个神医回来啊,我这腰痛多年了,不用看的。”风翎霜云淡风清地笑了笑。 风中流走过去坐在她身边:“母亲,你别看宋衣年纪小,却是有祖传专治腰痛的,你让她看看呗。” 风翎霜蹙眉看着他:“不是我不接受你的孝心,只是这欲天峰也有两个大夫,他们都是个这方面的翘楚,若我再找外面的大夫,岂不是打他们的脸。” 风翎霜推辞的理由倒是说得挺正当。 宋衣朝她行不了行,微笑道:“阁主,术有专攻,晚辈别的方面肯定不如那两位同行,但是这腰痛之症晚辈却敢打保票,比那两位同行略胜一筹。” 风翎霜细细地看了她一眼,又转头看向身后站着的秋堂主询问道:“阿秋,你怎么看。” “回阁主,既然宋神医这么有把握,就让她瞧瞧吧,反正她是专治腰痛的,想必那两个老头子不会计较。”秋堂主这话回得相当有水平。 风翎霜一想也是,反正这姑娘看上去嫩得跟豆腐似的,未必能看出什么来。 “好吧,我儿这么孝心,我也不忍抚了你的意,那就麻烦宋神医了。”风翎霜这五年两耳不闻窗外事,自然是不知道这嫩得跟豆腐心的小姑娘,却是一命上千万两银子的真正神医。 宋衣莞尔一笑,拿过小迎枕垫在风翎霜的手腕下,认真的切脉。 风翎霜淡然地靠在榻上,风中流面上不显,但眼神却掩不住焦急。 秋堂主睃了眼风中流,又看了眼宋衣,又低下头。 心里却纳闷,少主为何突然就找来了大夫,难不成是知道了什么。 不对呀,这些年瞒得很少,少主从哪里知晓的。 宋衣神色无变,一脸聚精会神,大约一柱香之后才收了手。 “阁主这病年月已久,当年未重视留下了病根,如今已深入骨髓,要治疗不是没办法,但还需要阁主配合。”宋衣脸色认真,一脸慎重。 “能治吗?”风中流激动地问。 “暂时不确定,还需要阁主将当年所发生的事说清楚,我才能对症下药。”宋衣眉头微蹙。 以她的诊断,风翎霜再继续这样下去,顶多活半年。 风翎霜轻轻笑了笑:“宋神医,我这腰病是当年受的剑伤。” “阁主,晚辈可不是与开玩笑,你身上是剑伤,还是寒毒,你应该最清楚,寒毒这么多年不治,已是病入膏肓。” 宋衣的话让风翎霜脸色瞬间黑沉下来,一双眼犀利地望向她:“你在说什么。” 风中流赶紧拉住风翎霜:“母亲,你不要瞒我了,有病咱们好好治,瞒了我这么久,如今还想继续瞒下去吗。” 风翎霜眉头紧皱地看着他,轻斥道:“你在说什么,我身子素来极好,就只有腰痛的小毛病。” “母亲有所不知,小包子中了寒重的毒,就是这位宋神医解的。”风中流叹了口气。 风翎霜面露惊讶,能解寒重的毒,怎么这么年轻。 “阁主,我一身医术都是我师父传授的,他行医六十年,阁主不信我,可以信他。”宋衣笑了笑,对于她露出的不信也不介意。 风翎霜却突然花容失色,坐直了身子急切地问:“行医六十年,你师父是谁?” 宋衣摇头:“我只知道他医术高明,却不知他具体身份。” 风翎霜有些失望,眼眸黯淡下去:“既然你想知道,母亲就告诉你,但是这病只怕是大罗神仙也治不了。” “阁主,能延一天是一天。生命是多可贵的啊。”宋衣劝道。 风翎霜清浅地笑了笑:“我可没放弃生命,你若有办法延我一天,我定会配合你。只是,绝无可能。” 若是可以,她早就遍寻天下名医了。 “这个毒是二十五年前,毒圣缪千尺研制的最强毒,我被情敌下在茶里喝了下去,虽然解了,却余毒清不了,这也是这毒的厉害之处,后来我才发现我怀了流儿,本是不能生,但我却任性的把他生了下来。” 宋衣不赞同的摇了摇头:“风阁主能活到今日,真的算是爱惜生命的人。” “呵呵,你也觉得我能活到今日,是走了大运吧。”风翎霜笑了笑,牵起风中流的手:“能看到你长这么大,我也知足了,你不要伤心难过,我真的想得开,如今你也找了媳妇,母亲也了无牵挂了。” 846.第846章 你父亲是谁 风中流慌张看向宋衣:“宋衣,我母亲的病到底如何,你有把握吗?” 宋衣抱歉地看着他:“正如阁主所说,她当年本不能生你,而她这么做了,就断了自己的活路,她能活到如今,已是有高人在相助。” 宋衣好奇地看向风翎霜:“不知那位高人是谁?” 风翎霜微愣,转头看向窗外:“是个旧识,早已不知去向。” 宋衣很想问那高人是如何帮她的,可是风翎霜明显是不想说,还是不自讨没趣了。 风中流低下头,喃喃地道:“真的就没有别的办法。” “我尽力,看能不能延长阁主时日。”宋衣虽然知道机会不大,但也不想让风中流彻底失望。 再说这对她来说,也是一大挑战。 既然高人能将风翎霜的生命延长二十几年,她也要试试。 风中流眉眼果然亮了几分,激动地要过来握宋衣的手。 宋衣退了两步:“你也别太高兴,就算真成功,也顶多能拖上一年,而且还不一定能做到。” 风中流眼神又黯淡下去:“一年啊……” 风翎霜却高兴地笑了:“如果小神医真能让我多活一年,我可以答应小神医任何条件。” 宋衣也笑了:“如果我让风少主娶我呢?” 风翎霜一愣,又做深思,叹了口气:“那就算了吧。” 风中流听得哽咽,激动地唤了声:“母亲。” “我儿的幸福比我重要,我活了这么长,也够了。”风翎霜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既然风阁主这么说,那我就为诗雅讨个保碍。”宋衣的话打断了这对母子情深。 不是她不知趣,而是她知道打铁要趁热。 “诗雅?小包子怎么了?”风翎霜奇怪地问。 “小包子上次被殷百合重创的小腹,气血虚耗,怀子嗣只怕很困难,即使有晚辈在帮着调养,但也不一定能痊愈。”宋衣说着皱了皱眉,眸子里写着担忧。 风翎霜放在风中流肩膀上的手猛地僵住。 “不是说只是身子气血弱,调养调养便好了吗?”风翎霜震惊地看向风中流。 “母亲,当时小包子在,我没与你说明白,小包子并不知道她身子情况。”风中流解释道。 风翎霜放下手,眼眸犀利地看向风中流:“所以说,她极有可能不能生育子嗣?” 风中流艰难的点头。 “不过母亲放心,宋衣正在帮着调理,这并不是一定的事。”风中流又急切地劝道,母亲突然语气冷了下来,让他内心更加的不安。 风翎霜伸手打断他的话:“我已经知道了,你不用再宽慰我,流儿,只要小包子能生,哪怕是等上几年,母亲也不会介意,但是风家香火绝对不能断。” 风中流心直线往下坠。 “母亲,香火不会断,我可以去抱养个小孩,从小养着也能接坠天阁的班。” 风翎霜摇了摇头:“你不用说了,你知我为何冒着生命危险也要生下你,那是因为坠天阁有祖训,风家血脉绝不能断,你曾在祖宗牌位前发过誓接受一切坠天阁祖训,你不要忘了。” 风中流这下是彻底愣住了。 他真不知道祖训里还有这么一条。 “母亲难道就要因为一条死规矩,而毁了我和小包子的缘份吗?”风中流心里难受,一边是病重的母亲,一边是深爱的女人。 他该如何选择。 风翎霜看了眼痛苦的儿子,语重心长的道:“我也不是不通情理的母亲,可你发过誓言便要遵守。” 风中流气极了:“我并不知道祖训里有这一条。” 若是知道,他打死也会把小包子的情况隐瞒下来。 “你当然不知道,知道了你岂会愿意将小包子的事告诉我,这样吧,给你们五年时间,五年后若小包子仍然没有怀上,你必须找个女人生个孩子继承香火。” 宋衣在一旁暗自叹气,知道这是风翎霜做了最大的退让。 风中流心里可能爱情胜过一切事俗观念。 可是风翎霜却肩负着家族荣耀,坠天阁几千人的生死。 她这么做,无可厚非,甚至可以说,她算是给了小包子最大的宽容。 风中流还想说什么,宋衣却朝他摇头。 “晚辈替小包子谢过阁主。”宋衣真诚地道:“我一定竭尽全力,还请阁主宽心。” 风中流默不做声,要让他应承下来,他做不到。 别说其他没感情的女人,他连碰都不想碰,就是能碰他也不想小包子伤心。 难道以后让小包子替别的女人养孩子。 “流儿,母亲的话说到这里,你不接受也得接受。”风翎霜态度坚决。 宋衣笑了笑:“阁主别生气,小心身子,我想少主只是一时想不通,我会劝劝他的。” 风中流站了起来,默默地走出了房间。 今天对他来说,并不是个好日子。 母亲病重,时日无多,小包子不被接受,还有那么一条祖训。 宋衣对风翎霜行了个礼,追了出来。 “风中流,你是不是不相信我的医术。”宋衣有些纳闷,这男人怎么就好像肯定小包子五年内生不出孩子似的。 “相信,我只是不愿让小包子受到这种待遇,她嫁给我,是应该享受的。”风中流想到自己与别的女人生孩子的可能,就觉得小包子会伤心欲裂,他应承不下来。 哪怕知道宋衣能将小包子治好。 宋衣噗嗤笑了出来:“你是个好男人,小包子应该也不会介意为你受这个苦。” 风中流白了她一眼,他心情很糟糕,这没心没肺的女人还笑得出来。 “你还是应了你娘吧,她的情况真的很危险,毒已经深入她的心肺,随时可能……”宋衣停了下来,没有说下去,这话太残酷。 风中流沉默了一会开口问:“你真的也没有半点把握?” “我真的没把握,但有一个人可能有办法,就是那个曾经出手让你母亲延长了二十几年生命的人。” 风中流又燃起了希望:“那我马上去问母亲。” 宋衣拉住他:“你现在去问,她也不会说,你母亲可能与那人有些恩怨,否则这么多年,也不可能不去找他。” 风中流的心又一下子跌到了谷底。 “问个比较越矩的问题,你父亲是谁?” 847.第847章 呼之欲出 风中流被她问得有点傻了。 他父亲是谁? 这个问题,在他十岁之前,他经常会问,可是他母亲从来没有回答过。 问得多了,有时母亲会说他是石头缝里出来的,还说是买烧饼的时候赠送的。 各种奇怪的回答让他也是醉了。 曾有一度,他真以为自己是以前那条街上买烧饼大娘的儿子。 问无果,他也大了,母亲才告诉他,他父亲已经死了。 她和父亲反目成仇,两人分开后再也没见过。 那一次还在他面前哭得肝肠寸断。 从那以后,风中流再也没问过父亲的事。 有没有父亲又怎么样,他是坠天阁少主,有强大的外公,有疼爱他的母亲就够了。 他再也不问这些事让母亲伤心。 这个很多年不被提也不想的问题,就这么猝不及防的被宋衣问了出来。 他也懵了。 “我母亲的病是不是与我父亲有关?”风中流想到其中的原因。 宋衣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有关也有关,说无关也无关,我怀疑曾经给你母亲延长生命的是你父亲。” 风中流摇头:“不可能吧,如果他真有这能力,为何不直接把母亲治痊愈。” 宋衣笑了笑:“这个只是我的猜测,因为你母亲的毒本身就是慢性的,他当时出手,至少也要天天扎银针,换药方不断偿试,他们至少在一起有一到两年之久,如果不是你父亲,也一定是心悦你母亲的人。” 不喜欢,谁又愿意花这么多心思呢。 世上的神医还真没有几个心肠高尚的。 “如果是这样,那就更加有可能找不到那个人了,母亲就是不要这生命,也断然不想与他再有联系。”风中流清楚母亲的性子,如若她还愿意与那人有瓜葛,绝不会这么多年都不愿对他提起。 “你想想办法,你母亲不说,她身边的人或者事,都能提供线索。” 风中流颌首:“我会的。” “那人的医术在我之上,这次你母亲的身子,如果要延长生命,我倒是有个办法,只是这办法太过凶险,我不敢下手,如果能找到那人,我们一起联手,才有可能成功。”宋衣正色地道。 风中流皱了皱眉:“我清楚了,我马上令人去查,你先去陪小包子。” 宋衣点了点头,在回廊处与他分道扬镳。 风中流心里寻思着,这事要不要让玄铁令的人去查。 可那几个人,都曾听令过母亲,断然不会做对不起母亲的事。 估计找了他们,他们也不会遵从,说不定还会转眼告诉母亲,那就打草惊蛇了。 最清楚这事的,应该莫过于他的外祖家。 只是外祖和外祖母去世之后,外祖家也没有再留下人。 对了,有个伺候外祖母的嬷嬷还活着。 风中流想到这,赶紧唤来百里吩咐下去:“找到了人,本尊亲自去问。” 百里应是,退了下去。 风中流心里焦急,母亲的身子是因为他而变成这样的,她用自己的生命给了他生命。 虽然母亲说她是为了风家香火才生他。 但他知道,母亲这话并不是真心的。 小的时候,母亲常常看着他发呆,透过他想看到另外一个人。 彼时,他不懂这就是情感寄托,但如今他却明白了。 母亲应该是爱着父亲的吧,又或者是恨着的。 但终归是一定有感情的,不管这感情是爱还是恨。 无论那人是不是真的能治好母亲的病,他也要让母亲与他再见上一面。 晚饭的时候,大家一起吃了晚饭。 宋衣趁机给风翎霜说了她的打算。 “风阁主的毒如今严重损坏心脏,里面肌肉坏死,所以要延长生命,就得剖开你的胸膛,为你的心脏做手术,但是这种办法我也见我师父曾经做过一次,那次还不是****做的,所以我并没有把握。” 江诗雅惊呼:“把胸膛给切开,那人还能活下来吗?” 宋衣笑了笑:“按我师父所说是可以的。” 风中流冷静地问:“活下来的把握有多大?” 宋衣眉头微颦:“机率并不大,三成……这还是在有另一位医术至少与我相当的大夫一起下完成。” 风翎霜倒是淡定地点了点头:“也就是说,如果我想延长一年生命,就得拿现在的生命去赌。” 宋衣严肃地道:“风阁主,你心脏里有肌肉坏死,随时可能丧命。” 宋衣绝不是危言耸听,风翎霜的病,有可能在下一秒就闭过气去。 风翎霜笑了:“宋神医,我的身体我知道的。” “正因为如此,所以晚辈想劝风阁主,接受这种破先例的手术,有句话叫死马也当活马医,何况还有三成机率。” 风中流在一旁心情复杂,这是道难以选择的选择。 就如关于子嗣的问题一样。 风中流有点想骂老天,十岁之后,他一直顺顺利利,万事遂心,就是殷百合一直的躲避他也不曾有多烦恼。 到如今却面临着,母亲的生命,深爱女子的委屈,这些艰难的选择。 人生果然活得不易。 “流儿,你怎么说?”风翎霜看向风中流。 风中流抬起头来,眼神坚定:“母亲,咱们不能认命。” 风翎霜轻嗯了一声:“那便听你的,只是宋神医说要一个神医一起配合,这神医是谁?” “这个,风阁主,若是能找到当年那个高手,晚辈可以将成功率提高到五成。”宋衣微笑地道。 伸手不打笑脸人,阁主,你不会跟我翻脸吧。 出乎意外的,风翎霜没有生气,反而叹了口气,有些哀怨地道:“找不到了,他根本不在这个世间了。” 风中流三人脸色皆变,这话什么意思? 难道那人已经死了? “母亲,你不是不知道他去向吗,怎么知道他死了。” 风翎霜摇了摇头:“总之,他不在这世间,我们是不可能找到他的。” 风中流这下急了:“母亲,算儿子求你了,这关乎你的生命,前尘往事恩怨就放下吧。” 风翎霜没再理他,沉默喝了两口汤,让秋阁主扶着进了里间。 走到垂帘处才轻轻地道:“吃完来找我。” 风中流大喜,母亲这是打算告诉自己当年之事了。 848.第848章 前尘往事 让百里把江小包子和宋衣先送了回去,风中流带着复杂的心情去了母亲的卧室。 他有多久没来过母亲的卧到了? 风中流自己都不记得了。 卧室里有一股浓重的药味,榻边的小桶里搁着药渣。 任谁走进来,都知道,这里有个伤重的病人。 而他,身为儿子,却不知道。 似乎是五年前,母亲就不让他进卧室了,都是在外间与他见面。 风中流真想抽自己一巴掌,怨自己为何疏忽了这么久。 风翎霜躺在榻上,正在喝着药,见他进来,秋阁主接过碗退了下去。 风翎霜招手让风中流坐过去。 风中流歉疚地看着风翎霜,她美丽的脸庞上,有着明显的细纹,以前他竟然没发现。 还一直认为母亲保养得当。 “母亲……”风中流心中千言万语,看着风翎霜又说不出来。 “你从小便想知道你父亲的事,并不是母亲有意瞒着你,实在是有些话就不出口。”风翎霜心知这儿子心里不好受,歉疚的话她也不想听。 有这么个孝顺的儿子,养他到如今,她也算安心了。 “说不出口就算了,我如今不太想知道他的事,只是想帮母亲找到那高人。”风中流见她难以启口,不以为意地道。 风翎霜叹了口气,看向窗外,目光悠远,柔美的侧脸仍可见其当年的美艳。 “母亲不自夸,当年,母亲也算是江湖上第一美女,我成年之后就挤掉了缔我行的母亲。可是在我十八岁那年,我遇到了你父亲。” 风翎霜停顿了一下接着道:“你父亲当时是你外祖的结拜兄弟,比你外祖还大。” 风中流不觉睁大了眼,比外祖还大的父亲? 外祖当年多大,母亲十八的时候,外祖应该近四十了。 “你父亲当时已是五十岁了,当时我因为与缔我行的母亲比武受了重伤,外祖便请来了他帮我诊治……” 风翎霜大约说了一刻钟,絮絮叨叨的,似怀念,又似哀怨。 二十五年过去,已经是白发苍苍的父亲,未必还在人世,这是风中流的第一反应。 然而听完风翎霜所说的,他又傻了眼。 “母亲你说父亲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是何意思?”风中流有些凌乱了。 从母亲的叙述中,他大约知道了,父亲大上母亲好些年岁,长得神丰俊朗,而且非常有本事,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对母亲非常照顾。 原本是对晚辈侄女的照顾,到后来由于母亲的大胆,他俩感情升华了,开始了一段忌禁之恋。 他俩是背着外祖在一起的。 外祖知道后要母亲喝落子汤,但是母亲坚决不肯。 父亲极爱母亲,答应了她生下来,并以自己的医术保住母亲的性命。 直到他一岁半,父亲突然留下了玄铁令牌,然后对母亲说了一堆奇怪的话,便要离开。 母亲苦苦恳求,他也坚决要走。 母亲怀了恨,父亲没有犹豫的离开,让这一对成了怨偶。 后来母亲拼命的找,却再也没找到过他。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他说他并非这个世界的人,他的世界充满着我不懂的东西,他手中也有一堆奇怪又非常有用的物品,那是一个神奇的世界,令人难以想象,这些年我找不到他,我想他是回到了他自己的世界里。”风翎霜幽幽地道。 “他说他有使命,他要为自己所犯的错负责,生下你已是老天对他最大的宽恕,为了你能健康长大,他必须去做他该做的事情,流儿,你不要怪他。” 风中流摇了摇头:“母亲,我不怪他,我现在只想知道还能不能找到他,我只想让母亲活下去。” 他现在哪有心情去怨恨丢下自己的父亲。 再说,以他留下来的玄铁令来说,他这父亲定是相当强大的。 他也确实对他们母子俩做了最好的安排,所以了无牵挂的去做他自己的事情了吧。 “我真的不知道,找不到的,我找了这么多久,根本找不到他。”风翎霜喃喃地,她何尝不想再见他一次,在她生命垂危之际。 只是,那个人太狠心,狠心到这么多年也不曾来看她一眼。 “父亲名字叫什么,我们马上全江湖悬赏,如果他还在这世,一定能找到。”为了母亲的身子,他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要在江湖里找个人,并不难。 “今钊。”风翎霜没有迟疑地念出瞒在心底二十多年的名字。 曾经为了他,她不顾世俗观念,不顾伦常……甚至怀上流儿,也是她使了计。 她爱得疯狂,而他却爱得理智。 情深不寿,所以她才落到如今这样的地步吧。 “孩儿先退下了。孩子会想尽一切办法救母亲。”风中流来不及消化这些。 现在他需要赶紧去下江湖令。 风翎霜轻声道:“生死有命,你也别太勉强,不过如若能找到他,小包子的身子定然有救,当年我不能怀,他也让你顺利的生了下来。” 风中流觉得自己是不个不孝的。 因为他听到那个比外祖还大上十岁的父亲可以治小包子,他便更盼着能找到他了。 “母亲,玄铁令的那几个人,他们不知道父亲的行踪吗?” 风翎霜摇头:“他们只听令行事,对你父亲的事并不知多少。” “母亲好好歇着。” 风中流说完走出了房间。 叫来阁里几个堂主,商量着发布最快的江湖令,一定要在第一时间影响到四国。 几个堂主亲自出马,往各国奔去。 忙完回来,已是夜幕深重,江小包子在灯下缝着衣袍等着他。 风中流看到她,心这才落下来。 小包子放下针线赶紧迎了上来了,巧笑嫣然地道:“少主,你回来了,与阁主商谈得如何?” 风中流揉了揉她的额头,亲亲地吻了吻,然后将所有的事向她说了一遍,没有任何隐瞒。 江诗雅听了有些激动地道:“快快,把宋衣找来,我听她说过,她师父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还有煜王妃,煜王妃说宋衣的师父与她是一个地方的。” 849.第849章 安静的做个小娘子 宋衣被叫来,听到风中流的叙说也不免吓了一跳。 她虽然怀疑过那高人是师父,但是却没想到是真的。 不对啊。 “我师父没有这么老。”虽然师父戴了面具,但是他的动作,行为,说话都瞧不出是个老头子。 按风翎霜所说,她遇到师父的时候师父起码有七十岁了。 “风阁主不是说他很厉害吗,什么都会,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未吉凶未来,那他会延缓衰老也极有可能。”江诗雅的心中,已将这个老头子神化。 感觉他无所不能了。 “要不要去问问煜王妃?”宋衣有些信了,煜王妃不也是身上特别奇怪么。 经常能弄出一些稀奇古怪,又杀伤力极强的东西来。 “那事不宜迟,我们下山回皇城,宋衣,你呆在欲天峰帮我照顾一下母亲。”风中流当即立断。 宋衣点了点头:“不过,小包子也要留下来,我一个人呆在这里会无聊死的。” “好呀,我帮小衣衣。” 风中流还没有开口,江诗雅已经没心没肺地欣然应了。 风中流脸黑了,小包子,你怎么能这样。 不是说好做彼此的天使吗。 如此绝情的把爷给抛弃了!女人真是没良心。 “还是不要吧,不是说小包子的身子不适合在这寒冷的地方吗。”风中流讪讪地开口抗议。 “呆几天没关系,再说你母亲身子不好,让未来儿媳妇伺候着,心里会舒坦的。” 宋衣腹黑地想,哼哼,把我留下来当劳力,我才不会那么傻呢。 我要拐着小包子一起,到后山上去玩。 风中流拉着脸不说话,哀怨地看着江诗雅。 江诗雅缠着他的胳膊:“少主,我们不能这么没人情味儿,小衣衣一个人呆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多可怜啊,我就留下来陪她吧,你快去快。” 风中流轻哼一声,别开脸去。 分开他就不能抱着她睡觉了,漫漫长夜,他要失眠了。 他家小包子不懂他的心,他好憋屈。 “风少主,你快去吧,事不宜迟。”宋衣笑得贼兮兮的,朝他挥了挥手。 风中流怒瞪她一眼:“现在大晚上的,我才不要赶夜路。” 说完拉着还没心没肺笑着的小包子就回了房。 这一夜,江诗雅被风中流压在身下虐得满眼含泪,软软糯糯的求饶。 求饶声直到天明才停歇。 然后,坠天阁的教众便看见他们家少主,精神饱满,意气风发的离开了欲天峰。 宋衣上午去看风翎霜,和她聊天。 两天聊着同一个人,虽然这个人年纪不一样。 但是喜好,口头禅,都差不多,而且会的东西都差不多一样。 宋衣初步判定,自己师父就算不是风翎霜的忘年之恋,也是那个人极有关系的一个人。 确定了之后,宋衣给风翎霜开了一些她特制药丸,便安心地拉着江诗雅往后山采草药去了。 反正在欲天峰都是坠天阁的地盘,也不怕出任何意外。 两人玩得不亦乐乎。 可怜风少主,一路风尘仆仆赶路,一边还要怀疑昨晚在他身下软成一滩水的小娇妻。 唉呀,忘了问宋衣秘密是什么了。 她不是答应自己让小包子通过母亲确定就告诉他的嘛。 他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少主大掌一挥叫来一个暗卫:“回去问宋衣,他欠我一个秘密,收到后马上来报。” 煜王府里。 今天是煜王妃花重生怀胎三个月的日子,好几个御医一起被召了来。 “如何,王妃的身子没问题吧。”君临天在一旁焦急地问。 花重生这一胎怀得极其辛苦,反应太大,君临天总是担心她会出什么问题。 花重生朝他笑了笑:“天天,御医在诊脉,你别吵着他了。” 君临天不悦:“没用的老家伙,还顶不上宋衣那个小丫头,人家一按就知道是好是坏。” 正在诊脉的肖御医身子一颤抖,额头上流下汗珠来。 忙收了手,有些惶恐的道:“禀煜王,王妃……王妃看上去是双脉,可能是双胎。” “什么?”素来最为镇定的君临天这回炸开了,有些不敢置信:“真是双胎,为何宋衣没有说是双胎,你们能确定?诊错了都给本王滚回家种红薯去。” 他压抑着心中的兴奋,紧紧地拽着花重生的衣袖。 “这个微臣诊着像是双胎,不敢确定,煜王可以让其他御医试试。”肖御医一听这话,哪敢铁口铜牙直接咬定,怎么也要拉几个同行一起下水。 君临天也不计较他是不是拉垫背的,不耐烦地挥开他:“没用的,这都不敢确定,你们来。” 那几个御医一一上前给花重生诊过。 一致确认:“王妃确实是双胎。” 花重生有些兴奋地看向君临天,突然眼前一暗,自家男人已经捧起她的脸不管不顾亲吻起来:“我家小生生好厉害,超级厉害,竟然怀了双生子,这天下的女人就属我家小小最能干。” 花重生满头黑线,王爷,你能不能矜持一点。 不就一胎双胞吗,用得这兴奋成这样! “是啊是啊,王妃这次可真厉害,在覃国,双生子的机率可是极小的。”一旁的御医非礼勿视的低下头,但还不忘跟着拍马屁。 花重生这才想起来,这里是古代,双胞之类的可没现代那么容易。 而且就整个皇城,还没有双胎的纪录。 难道刚刚那太医都不敢直接确定她是双胎,因为实在太稀奇了。 可君临天喜成这副傻蛋样,也太让她惊悚。 平时一副很嫌弃孩子的模样,原来是装出来的。 不过君临天的兴奋也只维持了一天。 花重生累得每天只知道睡觉,根本就没精神理他时,他的怨念蹭蹭蹭直往上飙。 君天歌来看花重生时,便发现自家爹,像个被人抛弃的孩子似的窝在榻上,可怜兮兮地看着睡熟的娘亲。 浑身散发着求痛爱的气息。 君天歌不禁抽嘴,满头黑线,估计自己在娘亲肚子里的时候。 没少被他爹怨恨过。 过了几天,花重生说这一次这一胎,她要自己喂母。乳。。 这彻底把君临天给炸毛了:“不许,不许,有的是奶娘,绝不能让你这么辛苦。” 他那个懒得出奇的女人哪儿去了,为神马她要变得这么勤快。 亲自奶孩子,哪还有时间理他。 安静的在他怀里做个美丽的小娘亲不好吗! 850.第850章 韩澈娶亲 为此,君临天十分的不爽,甚至绝食来抗议。 花重生觉得有点不对劲了,自家傲娇的男人怎么变成这么逗比了。 “娘亲,爹爹怕你有了孩子就忘了他,这是在向你撒娇呢。”君天歌单手叉着一块红烧肉塞进嘴里。 冽着嘴笑,哎玛,他终于可能自己吃东西了。 终于可以尝尽美味了。 “是这样吗?”花重生有点不能理解男人的思维了。 “那我晚上哄哄他,君天歌,吃这么多红烧肉,你想变死胖子不成。”花重生反应过来,眼前的一盘红烧肉全进了君天歌的嘴里。 “娘亲现在怀着身子,不能吃这么油腻的,儿子替你解决了,嘻嘻,看我多有孝心。”君天歌偏过脸去让知秋帮着擦干净小粉唇,跳下椅子蹦蹦跳跳的退开了好几步。 娘亲自从怀孕之后,脾气就不怎么好,生起气来,爹爹揍他的。 他还是跑远一点的好。 花重生瞪着他的小短腿,明明这么小的一个小屁孩,竟然跑得这么带劲,一点也不会摔倒。 她再也不要生什么天才了,脑子聪明得变态就算了,连身体发育都超出常人。 求老天赐两个正常的孩子来吧。 奔跑的小噫嘻完全不知道自己因为聪慧过人,被自己娘亲嫌弃了。 他呵呵地跑向一旁的宫卿怀里:“宫卿叔叔,教我练轻功。” 娘亲没有轻功,等他学了之后,惹毛了她,就可以跑了,娘亲追都追不上。 “不许教!”花重生哼哼两声,一副我已看穿你的表情瞪着君天歌。 宫卿为难地看着小世子:“这个府里王妃最大。” 君天歌笑了笑:“宫卿叔叔最忠心了,我替娘亲高兴。” 抓狂,他还不能表现出来鄙视。 “小噫嘻过来,娘亲教你认毒草。”花重生见他乖巧下来,巧笑嫣然地朝他挥了挥手。 宫卿赶紧狗腿地把君天歌抱了过去,放在榻上。 君天歌仰天长啸,他这是自投罗网。 在煜王府里,任他再使诡计,也逃不过娘亲的压迫。 谁叫这是她的地盘。 待他掌握天下,他就能自由了。 好想快点长大。 花重生果真拿出一本医药书摊开来,认真地教起了他认毒草。 君天歌也很乖巧的听,反正他知道,娘亲撑不过一刻钟就会累了,要去歇着了。 如此看来,娘亲肚里的这一对还真是他的亲兄弟,这么小就知道帮衬哥哥了。 果然花重生没教一会就打了个哈欠,睡觉了去了。 这天晚上,君临天回来,花重生强忍着睡意,好好地哄了他一番。 并且答应他,以后不自己奶孩子。 君临天这才开怀的让人去准备夜宵。 花重生窝在他怀里,想起了今天红梅禀告的一件事:“天天,你最想要什么东西呀。” 君临天微微一愣,随后笑得傻气:“我最想的东西不就是你嘛,已经是囊中之物了。” 花重生玩着他修长如玉的手指:“除了我之外呢,你就没有别的追求啊。” 男人这么没出息,也真是件忧愁的事。 “有啊,就是你多陪陪我,要是能时时刻刻跟在我身边就更好了。” 花重生一头黑线,果然别指望一个妻奴有多大的抱负。 曾经那个暴力恣睢,让人闻风丧胆的战神煜王,怎么就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难不成自己真是红颜祸水,祸害了一个伟大的君王。 这感觉不要太好! “这个呀,那我想想怎么弄。” 想让她时时陪在身边,也不是没办法,她会好好想想的。 君临天满意地顺着她的发丝:“你好好想,一定要好好想。” 突然他眼眸一沉:“对了,今天收到了韩澈送来的请柬。” 花重生奇怪的问:“什么事?” “他要成亲,娶的竟然是花道雪二号!”君临天随时都在想着要怎么把花道雪二号的脸给划花了。 想着自己曾经爱过的脸,被人家遭踏,心里就不爽。 “他娶亲?”花重生难以相信,连男女之情都不懂的韩澈,竟然会要娶亲。 花道雪二号是如何入了他的眼? “我也觉得奇怪,据调查,韩澈去了玉香楼好几次,都对那的姑娘没有兴趣,无论怎么挑弄,都没有反应,他应该不爱女人之事。”君临天毫不避讳地说道。 “错,他不是不爱,是那些女人不行,他对梦梦就有反应。” “梦梦现在成这样了,他估计也放弃了。”想到芜梦,君临天更加心塞。 “韩澈不像是对这种事会上心的人,会不会有什么事瞒着我们?我总觉得他和殷离隼古怪得很,像是在密谋什么大计。”花重生早就有这感觉,只是事不关己,所以她也不在意。 不过现在关系到了花道雪二号。 她就不得不防了。 花道雪二号可以把她模仿是唯妙唯肖,她用的是什么办法。 “我要见见君祈邪。”花重生突然道。 “不行。”君临天霸道地拒绝。 “我想知道花道雪二号的特别之处在哪。” 君临天摸了摸她的头:“我问过了,她手上有颗水晶,可以看见过去。” “水晶?”花重生蹙眉,低思着,花道雪二号有颗可以看见未来的水晶。 特么,这不是吉普赛女郎的占卜方式吗,她怎么会。 这个大陆可没有吉普赛女郎。 难不成花道雪二号也是同道中人? 不过,她是同道中人,那她应该也能从水晶球里看出来自己是穿越来的。 她为何不跟自己相认,套近乎,反而模仿她。 嫉妒!一定是嫉妒她的好运。 谁让她找了个天下最好的男人,被人惦记上了。 不得不说,花重生的自恋让她蒙对了。 所以她现在是发现了韩澈更好,所以转移目标了。 君临天捏了捏她的小琼鼻:“在想什么呢。” “我想见见花道雪二号。”花重生张嘴咬他的手指,老是刮也鼻子,都快被刮扁了。 君临天邪佞一笑,很上当的把手指自动伸了进去,任她咬着。 笑得那叫一个得逞。 花重生觉得自家男人越来越有逗比气息了。 “见她做甚,你现在的身子谁也不许见,安安心心呆着。”君临天含笑地用手指在她檀口里搅动着。 心里暗爽,小女人自投罗网,这些天憋得久了,终于要解放了。 851.第851章 死了 君临天的霸道条例终究还是没能罩住煜王府的车水马龙。 因为今天是他的生辰,不过很明显他自己不记得了。 一早,昨夜餍足的他就红光满脸,意气风发的起了床。 屋外的宫卿禀告大厅里来了一堆客人,挡也挡不住。 君临天奇怪地问:“今天什么日子?” 王妃怀孕的事,他可是责令了不许上府来打扰,那些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王爷,今天是您生辰。”宫卿站在门外回道。 床上的花重生嘤咛一声转醒,迷糊地看着君临天:“天天,你怎么起这么早。” 又不要上朝。 君临天压了压她的被角,俯首亲吻她的额头:“吵醒你了,府里来了一群不速之客,我去把他们赶走再来陪你。” 就算是他生辰,他也只想与自己女人一起过,关那些人何事。 君临天火急火撩地跑了。 花重生赶紧起来,让知秋给她梳妆打扮。 喝了一碗瘦肉粥,便去了前厅。 前厅里客来客往,君临天赶走了这个,那个又来了。 他现在怎么着也是监国的摄政王,真是甩脸让他们都滚蛋,还真做不来。 大局为重,君临天冷着脸看着这一群群进来又出去的人。 最可耻的是崔城决,竟然带了五个美人进来说是送给他的生辰礼。 君临天冷哼一声:“大皇子还是自己留着享用吧,本王已经有王妃了。” “煜王妃如今怀有身孕,无法伺候煜王,所以本皇子才送了几个美人来,这可是对症送礼,煜王又何必推辞呢。”崔城决笑得如只狐狸。 花重生跨进前厅就听到崔城决这么混帐的话。 “大皇子一片赤诚之心,天天我们就收下吧。”花重生在君临天开口前笑道插进了话。 君临天见她来了,脸色一紧:“你怎么过来了,身子重,还出来乱跑。” 边说着边起身远远地迎了她过来,一脸紧张担忧,生怕她走个路给摔倒。 “哪用得这么小心,上回怀我还不是照样活蹦成跳。” “这怎么可能一样,这一胎辛苦,又是双生子,你听话,乖。”君临天情愿她天天睡觉。 “我若不来,怎么知道大皇子这么关心您的性福呢。”花重生巧笑嫣然地看向崔城决。 崔城决颌首:“煜王妃果然深明大义,温柔贤良。” “大皇子有所不知吧,宋衣已经不在府里了。”花重生暗自冷哼,想送自己女人过来让她心塞? 那我也不会让你很爽。 崔城决果然眸光冷了下来,但仍保持着一张笑脸:“敢问煜王妃,宋衣去哪儿了,她可是收了本皇子的钱,要替本皇子看病的。” “坠天阁欲天峰,大皇子有胆就去吧。”花重生暗笑,小子,跟姐耍心眼,看姐不玩死你。 崔城决脸色拉了下来,宋衣怎么跑那里去了。 欲天峰可不是皇城这么大的地方,他想去就能去的。 就在崔城决忧郁的时候,门外蹿进来一个人影,人未到声先到了:“煜王妃,我有事问你。” 花重生抬头,看见风尘仆仆的风中流,满脸胡子渣渣。 “你怎么回来了?小包子和宋衣呢?”花重生往他身后看了看,没人。 “他们没回,我找你有急事,先借过下。” 他也不管君临天的脸色有多难看,上前抓着花重生就要走。 君临天脸色阴霾得跟黑炭似的,风中流倒是还想起来他的存在,道了句:“煜王,见谅。” 见谅你妹! 君临天上前就一脚将风中流踹开:“发什么疯,一脸脏兮兮的,快去洗下,别吓着本王的宝宝。” 这理由好充分啊。 花重生觉得君临天的智商又上了一个档次。 “有什么事也不急于一时,风少,你还是去先把自己收拾干净吧,你这样我实在没心情跟你说话。”花重生轻咳了一声。 风中流这么急,难不成风阁主出了神马急事? 风中流低头看了眼自己,衣袍确实多了层灰尘,点了点头:“我马上去临天苑找你。” 君临天气得想上去揍他。 这家伙竟然还敢指使他家媳妇儿。 被风中流这么一搅和,崔城决就被遗忘了。 不过他一点也没有被遗忘的孤独感,反而内心欢喜。 风中流来了,他就有了去欲天峰的机会了。 于是,他把五个美人留下,轻飘飘地走了,不带走一片云彩。 “媳妇儿,这几个女人你留着做甚。”君临天刮了刮了她的鼻子,不悦地道。 “正好我想去买几个伶人来,如此便免了。” “你呀,明知他是来添堵的。” “那也要堵得住才是,哼。我先回临天苑了,风中流可能真是有急事。” 君临天点头:“你快回去,好生歇着,不要再乱跑了。” 巴不得她赶紧回去,这里人来人往的,万一哪个不长眼里的碰到她了怎么办。 花重生回到临天苑没多久,风中流便来了。 开门见山的问,她是否有办法找到宋衣的师父。 然后把他母亲和宋衣师父的事大略说了一遍。 花重生眨巴着眼,有些恍惚,还真被她猜对了,宋衣的师父真是穿越来的。 再按风翎霜所说的,风中流的父亲岂不是就是穿越前辈。 于是,一合计,宋衣的师父就是穿越前辈,也是风中流的父亲。 哎玛,这和着都是一家人啊。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如果他已经不在这个世界,要找到他,只有一个办法。”花重生想了想道。 风中流焦急地问:“什么办法?” “以我看,暖湖那里的千骨楼,可以与我们那个世界联络,但我不知道方法,也许天师知道。”花重生没想过要回去,所以也不在意这些。 “不过,我想告诉你的是,你的父亲应该已经不在人世了。” 花重生很想不这么残忍。 “你怎么知道?”风中流郁闷地问。 “他给我留了一封信,还有衡门的门主也曾跟我说过,他死了,还是他亲自埋的,但是不知道埋在了哪儿。” “衡门门主在哪?我要亲自问问。” “死了。” 风中流的希望碎了。 852.第852章 风少的爹 风中流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让花重生有些看不过眼。 她转咳了一声:“具体的,我们其实也不能完全确定。不过有个人可能知道一切。” 风中流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急声问:“谁?” 花重生回道:“花道雪二号。” “她?”风中流有些郁闷,听到这女人心情不爽起来。 当时在南县,那女人看着自己的样子很是让人不爽。 那是一个不知羞的女人。 “她手中有个蛋大的水晶球,她有法子看到过去之事。”花重生淡淡地道。 这可是一个神器。 不过依她所知,吉普赛女郎可以透过水晶球知过去未来,为何花道雪二号只能知道过去? 很明显,因为她有这种技能,那她也是穿越大军中的一员。 她现在很怀疑,花道雪二号与穿越前辈是不是也有关。 要不然不会那么凑巧,她穿过来正好是穿到花道雪的双生子姐妹身上。 风中流闻弦知雅意,猛地站了起来:“事不宜迟,我马上派人去找她。” “不用了,我知道她在哪里。”花重生慢吞吞地站了起来,从书桌里拿出一封红色请柬递给他:“这是韩澈送来的,她要娶花道雪二号。” 风中流嘴抽:“韩澈娶妻?” 这可真有点不可思议,那男人连男女之情都不懂,近乎白痴,竟然要娶妻。 那天他奋不顾身要将花道雪二号带走,是因为看上人家了? 风中流扫了眼花重生,眸光意味深长。 “别这么看着我,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回事,我还想去见见呢,可是我家天天不肯我出门。”花重生委屈地道。 风中流拿起请柬看了眼,很够义气地道:“我去把人带来。” “韩澈不好对付啊。”花重生提醒着他,别到时候跑地去跟韩澈斗了个你死我活。 人家是要成亲,你把人家新娘劫了来。 “我有玄铁令,一个韩澈不足为惧。”风中流不以为意。 花重生也听过玄铁令在战场上一锺定音,斩杀首领之事。 “我知道你不怕,但是韩澈这人还是不要得罪得好。”现在覃国刚接手,她不想给他家天天再竖敌。 “我知道,我有分寸。”风中流扔下这么一句,走出了房。 晌午的时候,君临天抽空回来了一趟,凑到花重生身边关心地问道:“今天宝宝有没有闹你。” 花重生摇了摇头:“许是知道你今天生辰,所以他们很安份。” 君临天摸了摸她柔软的发丝:“既是我生辰,那我的生辰礼呢。” 花重生翻着小眼儿:“怎么跟个小孩似的还要礼物。” 君临天凑到她耳边,学她平时的噘着嘴儿:“我不管,我就要。” 花重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伸出纤指点开他的额头娇嗔道:“没个正行。” 然后她站了起来,拿过桌子上一个镶珠描金的檀木盒子,递给他:“喏,少不得你的。” 君临天喜笑颜开,美得跟朵花儿似的。 花重生不禁看傻了,这男人笑起来可真是勾人魂魄。 “以后不许在别人面前这么笑。”花重生小气地道。 君临天凑过唇重重地在她脸颊上吸了一口:“遵命,媳妇儿,我就知道媳妇儿最心疼我,早就准备了礼物呢。” 君临天坐回榻上,小心翼翼地把镶珠描金的檀木盒子放在案几上,满怀期待的打开。 里面躺着一个木偶,不过食指长,穿着艳红的凤尾裙,胸口一片雪白,两团玉兔勾勒成深沟。 一张肖似花重生的脸蛋,让人看了惊艳不以。 木偶头上有个络子,君临天欣喜的拿出来,高兴地瞧了眼自己媳妇儿,再看看可以一掌握在手心的小木偶,“竟然一模一样,媳妇儿,你变这么小了。” 花重生忍不住娇嗔他:“傻样。” 君临天拿着彩色的木偶亲了亲,又大掌一揽把媳妇儿抱入怀里一阵猛亲。 从额头到眼睛,再到鼻子,嘴唇,一边亲一边啃。 “媳妇儿,再给我也做一个吧,你也带着我的。”亲够了,君临天把木偶系在了腰间,拍了拍:“这样我就可以把媳妇儿随身带着跑了。” 原来昨晚问自己有什么想要的,就是为了这个。 我媳妇还是超级爱我的,想着法子让我高兴呢。 心疼我呢。 君临天眼眸里满满都是爱,看着媳妇儿稀罕得不行。 “刻这个可费了我不少神呢,你的以后再做吧。”花重生趴在他怀里,打了个哈欠。 昨夜被他折腾到半夜,她又偷偷爬起来刻木偶,很辛苦的好不好。 君临天眼睛一亮:“没事儿,我来刻,我来刻个最美最俊的我来给媳妇儿。” 听说她辛苦,君临天哪还舍得让她再劳累。 “对了,风中流来做什么?” 花重生瞅了他一眼:“你终于问了,还以为你不关心呢。” “不关心啊,只是现在跟你唠嗑,随便问问嘛。”君临天啄了啄她的小嘴,闻到她身上的女人清香,心里甜得冒炮。 有媳妇儿就是好,生辰都有人惦记着。 不像其他人,没个真心的,就会说些虚伪的话。 花重生把风中流的事跟他说了一遍,最后总结陈词:“世界真是好小,穿越前辈竟然是风少他爹!” “这么看来,穿越前辈确实是够强大,光他留下来的玄铁令就够变态了。” 与花重生呆久了,煜王boss已经学了不少新鲜词。 “我怀疑花道雪二号也是他弄过来的,但他的目的是什么,不得而知。”花重生蹙了蹙眉。 现在他们接管了覃国,段王也是自己人了,好像一切阻碍都没有了。 可她总觉得还有什么没圆满。 “你别操心了,安心养胎,反正她对覃国也没多大威胁。” 君临天怕她执意要见花道雪二号,忙轻柔劝道。 “我这不是担心小衣衣么,她和殷离隼还有崔城决一直悬在那里,我也不知道到底哪个对她才是好的。韩澈如今又有动作,殷离隼又城府深,现在他们又要娶花道雪二号,谁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853.第853章 芜梦的生辰礼 君临天拍了拍她长了点肉的脸颊:“你现在只管生娃,其他的事都不要想。” “小衣衣可是我姐妹,我咋能不想,我总觉得韩澈喊殷离隼哥哥有些古怪。” 韩澈是幻境的人,幻境又是那么离奇的一夜之间消失不见。 韩澈又是从哪个角落里钻出来的,都是个迷。 “你再想,我可要生气了,左右韩澈争对的不是我们就行了。”君临天拉着脸捏着她的鼻头:“你脑子再想别的男人,看我怎么收拾你。” 花重生瞪眼,轻哼。 君临天抱着她送到了床上:“刚就见你打哈欠了,快睡一觉,前厅还有一群客人呢,我去应付下。” 花重生点了点头,对于他的霸道也无可奈何。 等她闭上眼,君临天才走出了房间。 摸着腰间的小木偶,冽着嘴傻笑。 立在外面的宫卿赶紧跟上,一边悄悄打量自家爷的傻样儿。 心忖着,自己的日子最近太无聊了,是不是也要去找个女人滋润滋润。 雨顺立在暗处看了一眼自家主子,倒是不敢吐糟。 但见宫卿那副肖想的样子忍不住开口对风调道:“看他那样儿就是思春了。” 风调冷哼一声:“思春?” 雨顺瞅了他一眼:“你有意见?” 风调看了眼离去的宫卿,没有再说话。 只要他抱着王妃这棵大树,宫卿那小子敢乱蹦达? 宫卿突然打了个喷嚏,妈蛋,谁在咒我? “宫卿,你这是感冒了?要是病着就去休息。”君临天心情贼好,于是心血来潮的关心了一下自己的爱奴。 “没有没有,估计是谁在念叨着属下呢。”宫卿忙道。 君临天侧眼睃了他一眼:“你该不是在外面有什么相好的吧。” 天阁纪律严明,可是不许这些血气方刚的男儿在外面乱来的。 他们若想要女人,自然会去找女人给塞他们房里,娶也好,侍寝也好,都随便他们。 但是绝不能在外面私藏女人。 女人,美色,那是最好的细作,这是天阁严防的。 “属下不敢,爷,这可就冤枉属下了,属下就是金香楼的姑娘也没去碰过啊。” 宫卿委屈极了,他都已经一年多没碰过女人了,感觉自己都要变成和尚了。 不是他不行,而是不知道为神马,这一年多一遇到个比较中意的女人想带回来,那女人就会出问题。 不是摔了,就是家中变故,还有跑了的。 再这么没有女人缘下去,他岂不是要打光棍了。 “你也不小了,正好崔城决送了几个美人进来,你去选两个。”君临天大发善心。 宫卿一听,眉眼笑开了:“谢谢爷。” 这可是天大的福份,整个天阁就他被爷赏美人呢! 看风调那小子还敢在他面前狂,真当他抱了王妃的大腿就高枕无忧了。 “不用谢本王,本王是怕你再憋下去,会有龙阳之好。”君临天好心情的揶揄了一句,转身又去亲吻他的小木偶,亲爱的媳妇儿,太美了。 宫卿看着君临天这样子,心里痒痒的,只想着赶紧去挑两个美人温存温存。 花重生睡了一觉醒来,君临天还没回来,她收拾了一下,去见芜梦。 芜梦依然每天呆呆的,毫无反应,每天也会自己睡觉。 一直躺在床上不动弹,芜梦甜美的面容不但没有苍白,反而红润,如剥了壳的熟鸡蛋似的。 花重生在床前坐了下来,开始了她每天与芜梦的交流。 “梦梦,韩澈要成亲了,你不是说他有夫君的味道吗,你夫君要变成别人的夫君了,你还躲在你那封闭的空间里吗?”花重生边说边替芜梦的手臂按捏。 芜梦依如往常的没有反应。 其实梦梦都是以鼻子来认人。 她觉得自己身上有母亲的味道,觉得宋衣有药香的味道,小包子有包子的味道。 可以直接反应出来,她对人直观很强。 她看中了韩澈有夫君的味道,定是对韩澈有心思的。 若是她是正常的人,说不定便是对朝澈一见钟情。 唉,这可真是有些孽缘。 韩澈那么机敏的一个人,也因为梦梦而上过几次当。 右说他没有一点喜欢梦梦,她也是不信的。 可梦梦如今变成这样,只怕两人就这样完了。 那刚冒一点的苗头,轰然便被掐灭了。 花重生感觉有些无力。 许是自己幸福了,最近特别想大家都幸福,尤其是这个古代的女子,太多身不由己。 “韩澈一定不是喜欢花道雪二号才娶她的,他那么冷情的一个人,断然不可能对女人动心。”花重生又安慰道。 “我知道你受到很多伤害,所以情愿封闭自己,可是你要知道,这世上还有很多人是关心你的。” “你哥,他关心你,我也喜欢你,还有宋衣,小包子都惦记着你,还有云姨,听说你变成这样,从不出岛的她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其实我可以用深度催眠让你醒过来,可是我不知道这对你是好是坏。” “不过我想人还是不要活在过去的记忆里,那些都已是过往,咱们以后好好过就行了,你说呢。” 花重生一边唠叨着一边帮她按摩全身。 脑子里想着是那个有个甜美笑容,冽嘴嘴笑,露出两排洁白贝齿,漾着两个梨涡的芜梦。 还有那个面对危险,有着敏锐气息,绝冷而狠戾的掠影。 “太医说,我肚里是双生子,所以这一胎特别闹腾。” “你快点儿醒来吧,你可是他们的姑姑呢,他们一定也喜欢你。” 花重生笑了笑,把她的手放入被窝里。 抬头见君临天走了进来。 “天天,你也来看梦梦啊。”花重生高兴地迎了上去。 “慢点儿,你现在是双身子。”君临天吓得脸色一变,忙长臂一伸扶住他。 花重生回头看了眼芜梦:“你看你哥哥,不过就是怀个孕,他简直就把我当成了瓷娃娃。” 君临天看了眼床上的人儿,不禁感慨:“梦梦快些走出来才好,你身边就有人可以贴身保护着了。” “哦,对了,你今天生辰,赶紧问梦梦要生辰礼。”花重生拉着君临天来到床边。 君临天嘴微抽,梦梦现在痴呆状,问她要了,她也不能给。 “快要啊!”花重生催着君临天。 君临天刚想开口,俯下身子却眼尖地看到梦梦的一双乌黑瞳仁动了动。 854.第854章 梦梦醒了 “只要梦梦愿意人她那封闭的空间里走出来,就是给我的最好生辰礼。” 君临天狭长的凤眸一眨也眨地盯着芜梦,生怕错过她的动静。 花重生皱了皱眉:“你咋了?” “我刚看到梦梦瞳仁转动了。”君临天平淡地道。 花重生猛地跳了起来:“啊……真的吗,真的吗?” 君临天吓得赶紧伸出手抓住她:“媳妇儿,你现在是双身子,怎么能这么跳!” 也不管床上的芜梦会不会动了,把花重生拽进怀里,摸了摸她的肚子轻柔道:“乖宝宝们,你娘她不是存心吓你们,你们可要乖哦。” 花重生任由他拽着,不理他,看向床上的芜梦,眼眸蓦地瞪大了:“梦梦!” 芜梦一双美丽的眼珠儿转了转,露出一对可爱的梨涡甜甜地喊道:“王妃嫂嫂……” 君临天瞬间抬起头来看向在床上翻身要自己爬起来的芜梦,表情有些呆滞。 “你快放开我,梦梦醒了啦。”花重生欣喜地要过去抱住芜梦,却发现自己被拽得死紧。 君临天这才回过神来,松开了她,但还是虚掩着,怕她再激动。 芜梦已经爬了起来,坐在床边扬着一张笑脸看着他俩。 小嘴儿脆生生地问:“哥哥,我醒来了,是不是最好的生辰礼物?” 君临天傻傻地点了点头:“是,哥哥就知道梦梦最乖巧,哪像你嫂嫂,怀着身子还这般上下蹦达的,你醒来就好了,有人帮我看着她了。” 花重生小拳揍了他一下:“和着你让梦梦醒过来,就是为了让她给你做苦力!” 她欣喜地凑到芜梦的身边,小心地打量着她:“梦梦啊,你这是彻底醒了啊,我真是太高兴了。”花重生觉得梦梦太不容易了。 小丫头要穿破多少伤害才能走出来,那样的困境没人能帮她,也没人知道那有多艰难。 “是呀。”芜梦伸手扑向花重生,抱着她的脖子,突然就呜哇一声哭了出来。 花重生有些措手不及,慌慌张张地安慰:“都过去了,过去了,以后日子会好的,谁再欺负你,嫂嫂帮你。” 嘴里安慰着,心里也有些感慨,眼泪也憋不住地流了出来。 君临天心疼地掏出丝帕给她擦眼泪:“你是双身子,不能够太伤感,梦梦醒来是好事,她哭是渲泄,你别跟着胡闹。” 花重生泪眼朦胧地娇嗔他一眼:“君临天,我现在是连哭的资格都没有了不成?” 君临天赶紧拍了拍她的头:“我这不是心疼你么,傻女人,快帮梦梦擦擦眼泪。” 花重生轻哼一声,现在不跟你计较,待回去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梦梦醒了,连心智不全也好了,因祸得福! 煜王府里一片欢腾,比起煜王的生辰更让人觉得高兴。 晚宴,君临天心情极好的招待了那些前来祝寿的宾客。 原本被冷冰冰对待的宾客,见煜王突然改变了态度,不尽有些诧异,这风儿是怎么突然转向了。 一打听,原来煜王的妹妹醒了。 这不打听不要紧,打听出来才知道煜王还有个妹妹,是个公主! 这个公主早已被人们遗忘到了九霄云外了。 经人一提起,有些人才想起来。 纷纷感叹,竟然没死,还被煜王收留了。 真正是个好命的。 太医来给芜梦看过了,没啥大碍,身体健康是很,不过有点火气,要吃点清凉下水的东西。 君天歌侧着脸看着芜梦:“梦梦姑姑真的全好了?” 芜梦摸了摸他的头:“好了好了,以后姑姑保护你。”芜梦晃了晃她的两个小粉拳。 她知道自己的人生,是煜王夫妇给的。 他们才是她真正的亲人。 “梦梦姑姑,你轻功好,你教我轻功呗。”君天歌仰着小脑袋,拽着芜梦的裙角渴望地道。 他要学轻功,要逃离母亲的魔爪。 再跟她学认识草药,他自己都要变成一株草药了! 芜梦点了点头:“好呀,等你到三岁的时候,姑姑教你。” 三岁! 他现在才一岁多,三岁那还得好几百天,一日如隔三秋,这么多个秋,肿么成。 “梦梦姑姑,娃儿要从小教起,我这么大正好学。” “呵呵,你这么小还学不了,你的两只脚随便绑两颗石头你都抬不动了,根本没用的。”芜梦耐心地给他解释着。 心里却暗笑,她才不会这么傻教他轻功呢。 别以为她不知道,因为王妃嫂嫂不让他学轻功,府里没人敢教他。 想忽悠她一个刚醒来的智弱儿,哼哼,没门儿。 在她的心里,王妃嫂嫂才是第一位的,她的话她一定要听。 君天歌失落地哦了一声,小腹黑被大腹黑给黑了还不知情,心里暗恨得牙痒痒,娘亲的yin威太甚,都要怪自家爹爹夫纲不振。 以后,他绝对不能像他爹一样。 女人绝不能这么宠着,无法无天了。 连累他这个小奶娃,也被压得没了骨气。 想他尊贵了几千年,沦落到花重生的肚子里,却憋屈成这样,真是天作孽啊! 花重生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家儿子小胖手拽着梦梦的裙角,一定是在打什么歪主意。 她走过去牵起他的小手:“你梦梦姑姑刚醒来,需要多休息,娘亲给你做了水晶包子,你要不要吃呀” 君天歌一双大眼亮晶晶的:“要吃!” 花重生在心里暗自得意,小样,就算你是个孙猴子,老娘也有办法收了你。 小吃货,看你娘怎么收拾你的胃。 君天歌小腹黑,又再次被自己老娘腹黑了一把,可是他却浑然不知,心里只记挂着那水晶包子。 想想里面的黄黄的奶油,嘴角就要流口水了。 结果回到自己房里,才咬了两口包子,君临天就冲了进来。 “君天歌,你不知道你娘亲现在怀有弟弟妹妹吗,你竟敢让你娘下厨给你做吃的,立刻给本王去蹲马步!” 花重生垂下头,嘴角挂了一抹笑。 小样儿,没得吃了吧,就是要拿水晶包子馋你。 花重生这个黑心的娘亲,完全没有一点陷害自己儿子有何不对的自觉。 她这么做就是想教会儿子什么叫做谋略。 她只是在言传身教。 855.第855章 再现 第二天,皇上君尘衍下旨,封君芜梦为祝梦公主。 被人遗忘的芜梦终于有了封号,一时风头无两。 可原本该第翌日去宫里谢恩的祝梦公主,却没有去宫里。 皇上在宫里等了她一整天,最后抱着美人睡觉去了。 世人都在议论,祝梦公主好大的架子,竟然如此胆大妄为,得了封赏不进宫谢恩。 虽说这皇上如今不过是个傀儡,但样子总是得做做吧。 被人误会的祝梦公主,此刻哪知道世人对她的腹诽。 她已经被药迷得不醒人事。 韩澈将她扔到了乌木床上,居高临下双手抱胸看着她,剑眉微皱。 芜梦的面容被发丝遮了一半,在烛光的照耀下投下一半阴影。 她的红唇只露一半,雪白琼鼻也只见一半,美目轻阖着,卷翘的睫毛如花蕊般。 这女人长得也不是绝美,在他的记忆里,他的母亲才是真正的倾国倾城。 甚至金香楼里,也有花魁姿色比她强。 可是为何他就唯独对这女人会有男女之间该有的反应。 韩澈想不明白,这个不明白让他对芜梦有着无限的好奇,他很想亲自去解开这个谜题。 忽然他弯下腰,大掌覆上芜梦的腰间用力一拉,芜梦的衣裳松开。 韩澈自是毫不犹豫地抚了上她的脸,柔软的触感让他身子一紧。 他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低头拔开芜梦的发丝,细细地打量着她。 肤如凝脂,弹指可破,五官娇俏,确实是说不出哪里有瑕疵的一张脸。 可是这样的脸,覃国皇城就能找出十几张来。 不过想要有她这样甜美纯洁,眼里没有丝毫杂质的,却又极为难的。 韩澈突然睁大眼,站了起来:“我知道了,纯洁,芜梦身上很干净,还散着处子之香,一定是这样。金香楼里那些女人都是风尘女子,怎么会有芜梦身上的气质,我应该去找些如她一样干净纯真的处子。” 韩澈似乎猛然间找到了破突口,一双蓝宝石的双眸里闪着笑意,开心地冲了出去。 风中流蹲在屋外的大树上,看着韩澈出去了,这才悄然飞进了院里。 随意地打量了一下韩澈刚出去的房间,见床上躺着一个人,风中流走了进去。 怎么会是她? 风中流对芜梦不熟悉,也没过多的接触,若是平时他有可能随便就把她救了。 但是现在,他急着去找花道雪二号,断然不可能把芜梦带在身上走。 于是,可怜的祝梦公主,再次被人视而不救。 风中流在整个院子里搜了一遍,却没发现花道雪二号。 正打算把玄铁令召出来时,却见到花道雪二号从大门口走出进来。 这么晚了,这女人还出去? 韩澈就不怕自己的准新娘被人给打劫了吗。 不对啊,韩澈就要娶花道雪二号了,他干嘛还把芜梦给弄来,他想做啥? 算了,还是不管闲事了,他们要如何都不关自己的事,现在把花道雪二号劫走才是正事。 风中流左手一抬,一粒药丸飞向花道雪二号。 只听花道雪二号嘴里咒了一句:“谁tm暗算我……” 然后传来扑通一声响。 风中流迅速地走了过去,将花道雪二号抗在肩上,施展俊到不要不要的轻功飞了。 自以为找到了问题关键的韩澈锦衣夜行回至了皇城。 对覃国的皇城他太清楚了,哪里街哪条道他摸黑都能找到。 皇城的舆图都在他的脑海里。 韩澈有着过目不忘能力。 甚至可以说,除了对男女床弟之事,他一无所知之外,其他的事,他是样样精通。 所以这位又俊美又聪明的韩大侠,觉得自己不可能连这个简单的一件事他都搞不定。 于是,他潜进了翰林院张主薄的府上。 张主薄的嫡次女张嫣然,在皇城是出了名的温婉良善,并且容貌倾城,今年才十二年华便已在名淑中渐露头角,颇有拿上皇城第一美女兼才女的趋势。 韩澈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到了张嫣然的床前,隔着薄纱纹帐韩澈用夜视眼看着床罩里的人。 确实容颜不错,艳若桃李,娇嫩欲滴。 韩澈勾唇笑了,他就说嘛,果然还是在气质上。 韩澈高兴地撩开帐子,俯身凑到张嫣然的耳边,张嘴咬了上去,刚凑近便闻到一股茉莉花的香味。 韩澈蹙眉地忍了忍,想要再张嘴咬人家的耳朵,却是再也提不起兴趣。 偏头却见张嫣然的枕头边上,放着一个香囊。 茉莉花香就是从香囊里散发出来的。 韩澈气得一掌劈碎了香囊,里面的枯花被碎得四散。 床上的人儿被点了睡穴,半点不知道自己的香囊救了她的清白。 韩澈有些气闷,为什么明明觉得她很好,到最后却仍然不想去碰。 该死的香囊坏他好事。 韩澈再看向张嫣然时,心里存了怨恨,冷诮的勾起唇角,韩大侠大掌一挥,张嫣然的身上的雪白中衣,瞬间碎成了无数小块。 韩大侠还不解气,再大掌一挥,碎片飞散。 韩澈看向她胸前那两块小石头:“这么小,完全没有掠影的一分好看,还皇城第一美女,别指望了。” 韩澈大侠伸起手指,在张嫣然的身上掐了一大把。 直到张嫣然的身子出现污痕,这才满意地拍了拍手掌离去。 走在大街上,韩澈越想越不甘心,在大脑里把皇城里还未被惦污的大家闺秀过滤了一次,又欣然地笑了。 一跃飞上屋顶,朝着东方而去。 东方有个大学儒,是世代清明的书香门弟之家,大学儒为人和善清流,他的孙女林娇娇是与张嫣然争夺皇城第一美女的劲敌。 不过林娇娇为人低调,所以才被张嫣然压了一头。 但据见过的人说,林娇娇那真是超凡脱俗的气质,就是十恶不赦的人见了她,都不忍再做坏事。 韩澈大侠果断地飞进了皇城东方大学儒林秋生的府里。 ……………………………………………… 谁也没想到韩澈大侠为了解决自己困惑会做这么蠢的事,哈哈哈~~~~~~ 856.第856章 又来做客 芜梦不见了,虽然风中流见死不救,但是天阁还是很快找到了芜梦,将其救了回去。 芜梦再次醒来时,都不知道这一天一夜发生了何事。 “韩澈那混蛋,把你劫走了。”花重生气得脸色胀红,她替芜梦换衣裳的时候,可是见到芜梦胸口有很羞人的痕迹。 韩澈对芜梦下手了,不过据风中流说,他没得手,又自己跑了出去。 这让聪明的花重生也没猜到这男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芜梦笑了笑:“王妃嫂嫂别气呀,蓝眸美男只是跟我闹着玩的,我下次也跟他闹着玩。” 花重生看着芜梦的笑容,不禁心生寒意。 这丫头,自从恢复神智,已经开始了腹黑之路。 这性子真是好得不要不要的。 “好,记得跟他玩得开心点。”花重生打了哈欠,可是又强忍着睁开眼站了起来去看风中流。 芜梦跟着她出了临天苑,来到西厢院。 花道雪二号被绑了手脚扔在地上,风中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本尊要你做件事。” 花道雪二号花痴般地笑了:“帮你做事没问题,我帮韩澈办事他就娶我,你是不是也要娶我?” 风中流厌恶地皱了皱眉:“不知羞耻。” 花道雪二号嘟了嘟嘴:“那我不能帮你,你要我做什么去跟我夫君说。” 花重生走进来就听到花道雪这话,悄然看了眼身边的芜梦。 却见她脸色如常,莹白的小脸挂着一抹淡笑,压根没把花道雪二号的话放在心上。 没心没肺的倒真是好。 “好大的口气。”花重生走进去,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半靠在后背,睥睨着花道雪二号:“就你一个假冒货,进了我煜王府,让你死去活来,活去死来都是随便的事,看你也不是个蠢的,何必为难自己。” 花道雪二号抬头看了她一眼,酸溜溜地道:“我夫君会来救我的。” “他是来救你,还是救你身后的利用价值,你应该很清楚。”花重生讥诮地勾起唇角。 花道雪二号挑了挑眉:“无所谓,反正会来救我。” 花重生淡笑一声,站了起来,从腰间掏出一粒药丸塞递给风中流:“风少,这女人太不听话,给你粒好东西。” 花道雪二号秀眉微蹙:“你要做什么?” 花重生低头玩着手指,不理她。 风中流从来不是个怜香惜玉的,拽过花道雪的发丝,另一只手强势将药丸塞进他嘴里。 “你,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花道雪二号有些慌张。 她心里盘算着韩澈一定会来救她,所以有恃无恐。 倒没想到花重生会给她喂毒药。 她天天注意花重生,自然是知道她的毒药有多厉害。 花重生抬眸冷睥着她:“老娘没时间跟你墨迹,让你做件事而已,你不愿意情愿死,那我就成全你。” 风中流抬起脚调高花道雪二号的下颌:“早就看这张顶着你以前的脸很不爽,不如划花了吧。” “你们别乱来,动了我,韩澈不会放过你们的。” 她话才刚落下,外面果然向起了打斗声。 花重生朝芜梦眨了眨眼:“蓝眸美男来了。” 芜梦美目一亮,笑嘻嘻地道:“我去跟他玩玩。” 她刚要转身走,花重生拉住她的手,颇有些语重心长地道:“梦梦,万一打不过,攻击他下盘。” 芜梦眨巴着眼:“为何是下盘。” “小腹以下,他那儿遇到你就容易肿。”花重生凑到她耳边低语。 芜梦很乖巧的点头:“王妃嫂嫂,我知道了。” 芜梦虽然表现得没心没肺,但是在她转身的时候,花重生还是眼尖的发现了她耳后根都红了。 总算不是完全不懂这些。 还好还好,否则以后还不知道要怎么教导她男女之事呢。 看来心智被封的这些年,芜梦学的知识还是不少。 芜梦来到院子里,秋日暖阳照耀之下,韩澈那一身锦白在煜王府护卫包围下,显得格外耀眼。 如珠玉立于瓦砾,鹤立于鸡群。 芜梦一个飞身跃了过去,笑如春阳:“蓝眸美男,又来我们煜王府做客啊,不请自来,可是不对的哦。” 韩澈一剑将身侧的人挑飞,抬头看着芜梦皱眉:“把人放了。” “谁呀。”芜梦慢悠悠地走过去,二话不说就朝他贴了上去:“蓝眸美男,听说昨晚你把我给劫了去,是不是看中奴家了。” 韩澈脸色冷了下来喝了声:“滚。” 芜梦笑容依旧,娇娇地抬头瞅他,有点感叹自己这身子只能到韩澈的肩膀。 这种距离差,让她很不爽,还没对抗就比他低了一截。 “蓝眸美男,昨晚还在我身上摸了个痛快,这天一亮就翻脸不认人了么?”芜梦的小手在他胸膛上掐了掐油,啧啧,这身材真不错。 韩澈伸出大掌挥掉她做恶的小手:“你怎么变得这么不知羞耻。” “跟美男你学的呀,你把我劫走不就是想奴家跟你这样么。”芜梦依然笑颜如花,只是那笑却没有达到眼底。 韩澈却看不惯她这般金香楼女子的作派,恼了,徒然伸出手推她,手上使了内力,推得芜梦退后了好几步。 芜梦眼底掠过一丝冷意,抬起头来却是嬌嗔着他:“蓝眸美男真是无情,既然不跟我讲交情,那不如来打一打,你要输了,就乖乖给本公主做面首可好。” 韩澈脸色更加阴沉:“做梦。” “其实话都是多余的,不如手上见真章。”芜梦勾起一抹媚笑,单手往腰间一抽,火红的长鞭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朝着韩澈就袭了过去。 韩澈神情一凛,往后退了一步,挥剑抵住长鞭。 火鞭缠在韩澈寒魄剑之上,芜梦用力一拉,一双穿着火红绣花鞋的小脚朝着韩澈的小腹踢了下去。 韩澈蓝眸里略现惊讶,没想到这小女人攻击得如此直接,一上来就往男人最脆弱的地方下猛脚。 当然这一脚是不可能让芜梦得逞,韩澈抬起一脚迎面接上芜梦的脚,两只脚在空是对踢在了一起。 头上是剑和长鞭相交缠在一起。 下面是两只一大一小两只脚贴在一块。 这一幕诡异的不像是在打架,而像是在调情。 857.第857章 双杀 这一姿势,因为芜梦的笑容而更显得是两个人在嬉戏。 让旁边围观的王府待卫们看得有些恍惚。 可是却没想到,在接下来转瞬间,两人之间的气氛就变了,空气中流动的都是压迫人的气流。 两人眼眸中露出的杀意,都说明这两人是在用生命在战斗。 针尖对麦芒。 谁手上再出手都没有留半点情。 韩澈将寒魄剑往前一射,直冲着芜梦胸口飞了过去,芜梦冷睃他一眼,往旁边闪过。 寒魄剑就这样侧着从她胸口飞过,嘶拉一声,割破了芜梦的胸前衣裳布料。 火红的衣衫往下翻开,露出一截殷红的小肚兜。 芜梦蹙眉,毫不犹豫地将火鞭抽向韩澈,韩澈速度极快地想躲过去,却仍被火鞭抽在了手臂上,一股钻心的疼袭上来,韩澈这才体现到了第一杀手的火鞭打得人有多疼。 韩澈心里更加冷淡起来,看向芜梦的目光里杀意更甚。 他昨晚潜入了几个世家千金的房里,都没有人能像芜梦一样对他产生影响。 现在芜梦的那半截小肚兜,已经让他心绪难平,呼吸失力。 他是练寒冰魄的,动了情,身上的武功就等于全费了,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哥哥为什么会让他杀了芜梦。 因为眼前的女人,可能是他最大的危险。 事情没有成功之前,他绝对不能让这情危险威胁到自己。 韩澈大掌一挥,这一次直接冷冽地接过了芜梦甩来的火鞭,用力一拉,直接将她的火鞭给震断了。 芜梦心里燃起一把火,她最心爱的火鞭,竟然就这样被他毁了。 她回头看向立在身后地草地里的寒魄剑,想也没想出掌朝着寒魄剑打了过去。 可是韩澈似乎早知她有这意图,一个鬼魅的身法过去,寒魄剑就到了他手中。 转瞬剑招就朝着芜梦打了过来。 芜梦冷哼:“蓝眸美男,奴家手上可没有武器,你这样拿着宝剑打过来,是准备欺负弱女子吗?” 韩澈此刻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杀了这个女人。 对于她的嘲讽,他根本没有听进耳朵里。 手上的动作更加的狠绝,芜梦没了火鞭,要进攻只能靠掌。 她很想近身跟韩澈肉搏,那样她更有胜算。 可是这男人似乎是知道了她的想法,把她近身之路全给堵了。 他也怕吧,怕自己近身会对他身体产生影响。 那不好意思,既然知道了你的弱点,我岂能不加以利用的。 芜梦也不管那寒魄剑对着他攻击过来,飞身就朝他扑了过去,寒魄剑穿过她的肩胛,芜梦却成功的双手拽住了韩澈的脖子。 一手抡成拳揍在了韩澈的小腹上。 韩澈的寒魄剑刺进了芜梦的肩膀,又因为近身而拔不出来,只好放开剑柄,赤手接住芜梦的招。 芜梦却不知肩膀受伤般,一拳又接着一拳的揍在韩澈的小腹上。 抬起脚就往韩澈的小腹下攻击而去。 被韩澈躲开,她的一只胳膊却死抱着韩澈的脖子不松手。 她心里太清楚,如果这一松手,她可能就没了命。 韩澈想杀她,就如她想杀他一样。 两人狠起来,都是不管不顾的人。 她一再被韩澈玷污,面上装得再无事,心里却是存了恨。 别以为长得俊美,老娘就下不了手,姑奶奶以前是心智不全,现在好了还能让你随便欺负了去。 芜梦就这样一只手勾着韩澈的脖子不撒手,一只手成拳揍韩澈的肚子,一边用脚踹他的小腹下。 两人贴得紧,韩澈还真没办法对她下致命的招。 芜梦肩膀流出的鲜血将她的纱穿染得更为红艳。 韩澈很想将她甩得远远的,却偏偏甩不掉,芜梦揍下来的拳头,让他嘴角也流出了鲜血。 韩澈双手掐住芜梦的脖子,不断地用力,却突然感觉到胳膊一麻。 低头却看见芜梦不知何时停了拳头,反而一手拿着一根银针扎在了他的手肘之上。 芜梦平日里笑意盈盈的美目,此刻冰冷一片。 她贴着自己,哪怕她眼光再冷,身子却是热乎乎的,娇软而透着清香。 韩澈不用去看,也知道自己现在下面已经肿得厉害了。 可是越是这样,他想杀她的手就愈发的强烈。 他的一只大掌盖上芜梦的头顶,阴冷地道:“我玩够了。” 一股内力注进来,芜梦只觉头疼欲裂,四肢都没了力气。 芜梦知道这回她可能会被直接弄死。 她的胳膊松了下来,软软地靠在韩澈的怀里,意识渐渐模糊。 这该死的男人到底练的什么功,怎么这么厉害。 不能,她不能这样死了,这样死了多不值得。 芜梦凭丰最后一丝意识,用力朝着韩澈的红唇咬了下去。 韩澈的手骤然一松,唇上传来被虫子啃噬的痛感,他一个不防,被芜梦的舌翘开了口。 突然感觉钻心的疼,原来芜梦的牙齿死死地咬住了他的舌头。 “该死的女人!”韩澈此刻是深刻的意识到了,这个女人真的有办法让他分心,仅仅就这么一分心,他错失了杀她的机会,反而让自己受到这种耻辱。 一股铁绣味流入口里,芜梦最尽最后的力气做了一件大事,冷笑地放开他来。 凭着本能转身就跑,她知道她不是一个在战斗。 旁边的侍卫赶紧接过了她,另一些人冲上去与韩澈打斗在一起。 韩澈此刻恨意极甚,发誓要将芜梦给杀了。 而且他的寒魄剑还在那女人的体内,他要拿回来。 视王府的侍卫为无物,韩澈大掌一挥就掀掉一堆人,追上芜梦将她抢了过去,接过芜梦的侍卫也不知被他煽出了多少米。 芜梦伤得重了,有气无力,冷诮地瞪着韩澈,自己到底实力比他差,想杀他只怕有些难。 但是她也不是任人宰割的,他想她也未必容易。 她勾唇而笑,笑得十分狂狷:“蓝眸美男,你这么急着想杀我,是不是因为奴家可以让你身子有反应呀,听说金香楼的女人你都不喜欢,偏偏就喜欢奴家呢。” “不知羞耻。”韩澈握着寒魄剑,用力一拔将寒魄剑拔了出来。 瞬时,鲜血如柱喷了出来,染红了韩澈的雪白衣袍。 858.第858章 今钊 “韩澈,放了芜梦。”花重生和风中流出现在院里,身后的侍卫正绑着花道雪二号。 花道雪二号面如素缟,感觉头胀胀的,有气无力地喊着:“韩澈救我。” 虽然帮花重生使用一次水晶球占卜,对她没什么损失。 可是她就是不甘愿帮她! 凭什么都是所谓的中国穿越,她就混得这么差,打死她她也不帮! 韩澈将昏晕过去的芜梦扣在怀里,冷冽地看向花重生:“她的死活与我无关。” 想拿一个陌生的女人威胁他,简直就是做梦。 哪怕这个女人再有用,他可以费尽心力将人抢过来,但绝不会接受威胁。 “韩大侠可真是蛇蝎美人啦,连自己未婚妻都可以这么绝情。”花重生内心惊讶,韩澈竟然没把花道雪二号当回事。 这个人,是不是把心放在幻境了,没带出来。 “放人。”韩澈压根不跟她废话,阴冷的低头扫了眼芜梦:“她快要没命了。” 他的语气很淡,很轻,却极其冷血。 花重生到底不敢拿芜梦的命来堵:“韩澈,别忘了你大嫂是我最好的朋友,你非要与我煜王府成仇?” 芜梦已经失血过多而昏迷了,她得赶紧救治。 可韩澈压根没把芜梦的命放在心上。 他就这么恨芜梦? 这两人,一旦打起来,就不顾生死,当真是两颗硬石头。 韩澈听到花重生说起宋衣,脸色微微有点变化。 隼哥哥为他牺牲了这么多,唯一在意的就是那个宋衣。 杀芜梦,宋衣肯定不会原谅他,也可能牵怒隼哥哥。 但,是隼哥哥让自己杀芜梦的。 韩澈在这世上谁的话都不听,唯有殷离隼的话,他奉为圣旨。 “不想。”韩澈诚实地回答。 “不想就赶紧放了芜梦,她若有个意外,煜王府与你势不两立。”花重生怒喝一声,因为她已经感觉到芜梦的气息越来越微弱。 胸口已然没了起伏。 “这个女人,我们只是想她用水晶球帮我们找个人,用完会归还你。”花重生又焦急地道。 韩澈扣着芜梦的手松开来,又握紧。 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这一次放过芜梦,他可能一辈子都再不可能杀得了她了。 可他也知道,他要杀芜梦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杀。 与煜王府为敌,他暂时还没这打算。 抬头看了眼花道雪二号,韩澈决定还是大局为重,随手一挥,就把芜梦朝着风中流扔了过去。 风中流伸手接住芜梦,没能控制住往后退了两步。 脸色拉了下来,好个韩澈,扔个人都用这么大的内力,这到底是有多么不甘心。 “韩澈,芜梦与你没有深仇大恨,何必如此!”风中流公正的道,实在想不通韩澈为何对芜梦有这么大的杀意。 刚刚若不是他接得住,芜梦只怕现在都落在地上成了肉酱。 “那又如何?”韩澈微眯着眼看向风中流怀中的芜梦。 心中无端燃起一把火,刚刚不应该扔给风中流,扔给花重生,这女人就摔死了。 风中流觉得与他根本无法聊天,反正现在人接到了就行了。 花重生笑了笑:“韩大侠果然情深意义。” 风中流嘴抽,这话煜王妃昧了多少良心才说出来的。 “这女人是我的人,给我。”韩澈低头看了眼衣袍上的血渍,微微蹙了下眉头。 虽然他什么也没指,也没看向花道雪二号。 但花重生和风中流都知道他说的是谁。 “请韩大侠去前厅喝茶,一个时辰后,人交给你。”花重生说完,也不管韩澈的反应,再次和风中流回了房间。 花重生扬起手给了花道雪二号一巴掌:“现在还要硬撑吗?” 花道雪二号杏目圆睁瞪着她:“我死也不会帮你。” 花重生清浅地笑了:“放心,你死前一定会帮我做的,你刚吃的毒药可是会控制我心智。” 花重生从腰间掏出一块玉佩,浅笑地看着花道雪二号,将玉佩放在了她的眼前:“睡吧,你累了。” 花道雪二号圆睁的美目渐渐迷离,缓缓地闭上了。 风中流看着花重生,觉得有些惊讶,又觉得理所当然。 他那便宜父亲不也是无所不能吗,煜王妃和他一个地方的,所以会这些也不奇怪。 “醒来,你已经睡够了。”花重生在花道雪二号的耳边轻轻地道。 花道雪二号果然又缓缓睁开了眼,眼神迷离,但却是眼睛睁得老大。 “拿出你的水晶球,现在占卜一下,一个叫今钊的人,曾经是夜郎国的国师现在在哪里。” 花道雪二号果真听话地从衣袖里掏出蛋大的透明水晶球。 花重生有些嘴抽,怎么这水晶球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特么也小得太可怜了! 花道雪二号开始闭目冥想,一掌罩在水晶球上,神色肃穆。 大约半柱香之后,她放开了盖住水晶球的手,透明的水晶上出现了彩色的画面。 这可真是个立体电视啊,说出画面就出画面。 画面变画很快,简直就跟放电影在快进,还没看清上个画面,就马上跳到下个画面。 直到看了一刻钟左右,花重生才勉强知道哪个是穿越前辈,他长得如何。 风中流看得极为认真,凤眼微眯,却是半丝眼都没有眨。 这就是他父亲啊,果然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只是未免太老了点。 最后他还真的老死了! “他真死了?”风中流有些不确定地问,不,不是不确定,而是不能接受。 他死了,他母亲怎么办,小包子的身体肿么办。 他怎么会有一个这么不负责的父亲! “不一定,画面还没停。”花重生道。 风中流心中一阵荡漾,果然见到那具老死的身体里,飞出了一道白光。 风中流凌乱了,世界玄幻了。 人的灵魂还真的是可以脱离实体的。 “他是不是要转世了?”风中流有些鸡冻。 花重生想了想道:“应该是的,他能告诉我怎么重新覆到另个躯体上,按道理他也会。” 可就在白光飞远的时候,画面停了。 花道雪二号的尖叫骤然响起:“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859.第859章 一孕傻三年 妈蛋,光顾着看立体动画,都忘了要催眠了! 花道雪二号醒了,真特么让人暴躁。 看到关键时候卡壳了。 这比男人那活计卡在女人甬道里还让人难受。 花重生想也没想的,对着花道雪二号后脖就是一手刀。 “叫什么叫,再叫先奸后杀。” 花重生抢过她手中的水晶球,看着喃喃自语:“虽然这东西我没用过,不过姐连催眠都会就不信不能控制水晶球。” 风中流满脸震惊,觉得她疯了。 这种事,她也能说得这么自信满满,真当自己是无所不能吗? 花重生当然不是傻兮兮的异想天开,她曾经也学过这些皮毛。 现在花道雪二号上过一次催眠的当,是不可能再对她下手了。 只能靠她自己。 对于最爱研究奇门遁甲的她来说,这种事她也有过涉及,只是从来没有用过。 花重生将水晶球覆住,闭上眼反复回想着刚刚脑海里扫荡过的画面,心越来越净下来。 周围发生的一切,她已经不知道,脑袋放空,心里只有穿越前辈的身影。 手不知不觉地便放开来。 风中流惊大了眼,水晶球上真的出现画面了。 太不可思议了。 那缕白光飞入了一个马圈,马圈里躺着一个大汉,大汉面朝里侧睡着,光着的膀子上有一颗明显的六芒星烙印,白光到了那里便消失了。 大汉闷哼一声醒过来,正要转身,风中流内心紧张了起来。 可就在这时,花重生呀地一声叫了出来,将水晶球给扔到了一边。 “烫死我了烫死我了。”花重生睁开眼,看向水晶球,猛地愣住了。 风中流彻底傻了眼,水晶球被摔碎了……碎得还很诡异,完全成了米粒大。 这么一摔,怎么会碎得这么极致! 花重生愤恼地捶着桌面:“我怎么就不能忍一忍!忍一忍就能看到那人是谁了!” 风中流赶紧拉住她:“别这样,你这样激动孩子出了事怎么办。” 煜王岂不会拿着大刀追着自己砍,要他赔孩子。 他自己孩子都没着落呢,上哪赔他孩子去。 花重生稳了稳情绪:“咋办,水晶球都坏了。” “不要紧,那人左手膀子上有个六芒星烙印,总能找到的。” “怎么找,难道让人脱衣,全城。裸。找!” 风中流眼眸掠过一丝流光,笑道:“这是个好办法。” 花重生翻白眼:“你在异想天开吗。” “我觉得我爹一定在我们附近,不张扬而低调的看着我们,只要我们能见到的人,我们都可以让他脱下衣裳找一遍。” 花重生有些无力:“这得找到何年何月去,你母亲能等吗。” “她等了这么多年,只要知道有希望,定能撑下去,我先回欲天峰将此事告诉她。” 风中流随即转身走了出去,一刻不停地回了欲天峰。 花重生看着他这么风风火火的,有些纳闷,看向一旁细了一地的水晶,又有些肉疼。 这么一个能见过去,还有可能知未来的东西,就这么碎了。 难道是天意? 还是穿越前辈知道他们在找他,做了法来破坏? 花重生看向一旁躺在榻上的花道雪二号,从腰间掏出一颗价值千金的真心话药丸扔进了她嘴里。 让人把花道雪二号给泼醒问了她一些问题。 花道雪二号知无不言。 花重生知道自己果然猜对了,花道雪二号也是穿越人,只是特么的,她是个外国人?! 第一次听说,还有外国人穿越到中国古代来的。 这不是坑爹么。 花重生真是十二分同情花道雪二号。 要是她穿越到什么国外去,尤其印弟安那种野人地方,语言不通都能把她给愁死。 她一定会一头撞死的,花道雪二号没有撞死,还反过来有本事害人,简直太强大了! 问了一通下来。 花重生大约知道,花道雪二号是尼泊尔那不食人间烟火的活女神,从四岁开始就住在女神庙里,对人对物一片空白。 十五岁女神结束,变为平民,拿着国家一些补贴开始学习。 由于爱上中国文化,跑到中国留学。 于是悲惧发生了…… 大概是穿越前辈觉得她这么爱中国文化,所以让她来这个世界深入了解一下中国历史! 可是把她弄来了,又把她关起来。 花道雪二号无聊没事干,就天天盯着她花重生。 渐渐地产生了嫉妒,于是被缔我行救出来之后,就开始来祸害自己。 不过反正她也没得逞。 花重生问清楚了大概,便将人交给了韩澈。 韩澈扛着人就走。 花重生开口叫住他,心情惆怅地说了一句:“放过芜梦,我以后会让她不再出现在你眼前。” 韩澈眸光微凝,脚步不停地走了出去。 花重生叹了口气,走那么快干嘛,我还想问问你要花道雪二号做什么。 花道雪二号也是穿过来的,也和自己是同生辰鬼节出生。 韩澈绝不会做无用的事。 花道雪二号到底有什么用? 摇了摇头,花重生又将思绪转到穿越前辈身上来。 如果风中流料的不错,那他们的周围一定潜伏着一个人,这个人会是谁? 花重生在大脑里把所有认识的人转了一遍,又一一把名字写在纸上,哪怕是见过一面,听说过一次的人名都写了下来。 君临天回来的时候,她把今天发生的事全说给他听。 君临天凝眉思索了一会便道:“你那娘家人来了皇城这么久,一直没见过,不如过几天请他们一起来聚聚。” 花重生狐疑地看着他:“你怀颖穿越前辈是我娘家人?” 君临天摇头:“只是突然觉得你娘家人出事有些蹊跷。” 花重生点头:“你说得对,好像是风中流母亲重病的时候,娘家人就突然被人欺负,可是我怎么也觉得我哥哥都不像是穿越前辈。” 若是他,估计风翎霜死得更快。 不是她诅咒风翎霜,实在是她那哥哥花富贵,那张脸像素太低了。 君临天笑了笑,刮着她的琼鼻:“怪道人家说一孕傻三年,你果然傻了,花富贵肯定不是,但不代表他旁边的人也不是。” “你是说……”花重生徒然惊觉。 860.第860章 到了她该碎的时候 翌日,花重生正想谴人去把自己那便宜得来的娘家人全部请来煜王府吃顿饭。 前边管事却忽匆匆跑来禀告,她娘家不请自来,已在府外了。 花重生赶紧在知秋和红梅的保护下,出去迎接。 进了前厅,却见母亲李氏和大哥花富贵神色忐忑,不敢明目张地的四处张望,却也忍不住好奇偷偷打量。 大嫂左氏却是如乡下土包子似的到处走走看看,一边看还一边问旁边伺候茶水的丫鬟,这个值多少钱,那个值多少钱。 满脸贪婪,藏也藏不住。 花重生可记得粗鲁的妇人以前是怎么对待自己的。 站在首座上的左氏本是低头看着白玉的茶盏流口水。 不知旁边的丫鬟跟她说了一句什么,她突然扬起了声:“唉哟,这喝水的杯子都是玉的吧,放心放心,我不会摔着的,就算摔着了,那也是摔的我妹妹家的,你那什么表情,瞧不起我们乡下来的是不是,告诉你们,你们王妃就是我们家长大的,敢嫌弃我们就是嫌弃她!” 花重生眼眸里掠过一丝不耐烦。 如果她的亲戚是这样,她早他吗一刀劈了过去了。 还好并不是真的亲戚。 花重生脸色不虞地走了进去,丫鬟们慌忙请礼。 左氏抬头看见花重生堆起了笑扑了过来,说着便要拉起花重生的手。 却被红梅挥手给打掉:“放肆,我们王妃岂是你能碰的!” 左氏也恼,容易笑得跟二百五似的:“唉哟喂,看你说的,她的身子我哪块没碰过,平日在家里,她有个头痛脑热可都是我这个大嫂照顾的呢。总不成发了财就忘了这些吧。” 花重生冷睨了她一眼,淡定的对红梅道:“让她闭嘴,从现在起我不想听到她再鬼叫,平白糟蹋心情。” 这边李氏和花富贵,一脸讪讪:“王妃,她她就是个不知礼的,您可千万别跟她计较。” “母亲和大哥不必担心,我若真跟她计较,她这会早见阎王了,你俩请坐。”花重生安抚他俩坐下来,态度还算和气,但话语里却丝毫没给左氏留任情面。” 花重生侧头,见美男大叔大力正坐在最后一张椅子上,神色淡定地看着她。 眸光晦暗不明。 花重生走过去笑道:“大力叔,你的马车很给力。” 大力淡笑:“那是当然,你有今天的造化,可有一半是我的马车帮了忙。” “大力叔,你可真不谦虚。”花重生噘了噘嘴,和他打趣起来。 心里却暗忖着,他有山有水有钱的,没事跟着一起跑来皇城做什么。 “我这人本就不爱那么虚礼,我的马车帮了你,如今你辉煌腾达,我就跑过来蹭饭来了。”大力依然淡然如风,不卑不亢。 这气势这镇定,这般谈吐自如的厚脸皮,哪里像个乡野大汉。 花重生点了点头:“欢迎欢迎,大力叔今日可以多吃些,把马车的劳功全吃回去。” 大力抬眸打量着她:“煜王妃最近是否失手打翻了一样东西。” 花重生微愣,没料到他突然会这么说。 心里一咯噔,他什么意思? “呵呵,大力叔可真是料事如神,昨日不小心将一个水晶球给摔碎了。”花重生神色如常的回道。 大力勾唇而笑,他留了落腮胡,整个人倒不显得落魄,反而有种古朴深沉之感。 “一样东西碎了,是说明它到了该碎的时候了。”大力说完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站了起来,朝她颌首:“煜王府的雪顶云雾茶不错,我喝得很开心,就此谢过。” 说完,他便往外走。 花重生赶紧跑过去将他给拦下:“慢着。” 大力瞅了她一眼,眉头微蹙:“你这一胎可是不凡,小心动了胎气。” 花重生吐了吐舌头:“大力叔,来了也得吃完饭才走,否则别人要说我煜王府待客不周。” “不了。”大力毫不犹豫地拒绝:“你娘和兄长胆子小,我护送他们过来。” 所以,送完人,他就要走了。 花重生深深地打量了他一眼,也不打算再跟他打马虎眼,认真地道:“大力叔,你的名字是不是叫今钊。” 大力沉沉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花重生又道:“风阁主现在危在旦夕,请您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去帮帮她。” 大力却摇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花重生拽住他:“你知道,你一定知道,否则你刚刚干嘛隐讳的告诉我你就是他!” 知道水晶球碎了的人,除了昨天在房里的他们三,就只有可能是故意破坏水晶球的穿越前辈。 可是为何他又要否认,他为什么这么多年明明活着又不去找风翎霜和风中流? “有些人就如那碎掉的水晶球一样,到了期限,碎了就是碎了,不可能再复原。”大力说完,不管花重生的阻拦,强势地走了。 花重生看着他的背影,眉头微皱,喃喃自语:“难道是说风阁主的病,注定无救了吗?” 他这般行径到底为了什么? 风翎霜真是他喜欢的女人吗。 不会,因为他刚提到人与水晶球一样的时候,根本没有半分怜惜。 穿越前辈,虽没有承认,实际今天跑这一趟,是想来告诉她,他就是她要找的人。 是不想她们浪费人力物力。 还是知道瞒不住了,所以干脆出面了。 如果不是为了风翎霜,他这次突然来到皇城又是为了什么? 已经知道大力可能是穿越前辈,也证实了君临天的猜测。 花重生与娘家人草草地吃了一顿饭,便回临天苑,让人赶紧给风中流送信。 她一边派人把大力住的别院给监视了起来。 大力每天在院里二门不迈。 作息很规律,日上三竿起来吃饭,然后看书,午后会练半个时辰的剑,下午依旧是看书。 有时候是杂记,有时候是话本。 不高深,不神秘。 过了几日,风中流回信,让她帮忙把大力留下来,他要带她母亲风翎霜一起来。 花重生呆了,风翎霜不是病得随时可能会丧命么,怎么还坚持来见大力。 她是知道大力不会去欲天峰见她吗? 861.第861章 改变女人地位 大力的心思,花重生猜来猜去也猜不透,索性干脆不猜了。 君临天每天忙着对国家进行整顿,朝野上下的官员全换了个遍。 天天与江帝雅忙得脚不沾地,但是却总是坚持天黑之前回家。 他可记得自己媳妇儿说过,鸡都知道天黑要回家。 他再忙也不敢让媳妇儿认为他连鸡都不如。 花重生把大力的事,还有风翎霜要来的事都给他说了一遍。 君临天却觉得这些都不关他的事,他现在只管媳妇儿的肚子,和朝野上的那些奸臣。 不过风翎霜会来也有好处。 宋衣留上的保胎丸快用光了,得多再买几瓶了。 花重生躺在他怀里给他说了半天,却换来他的上下其手,呼吸越来越急促。 “天天,你每天在外劳心劳累,如今回来了,又要伺候我,我心疼,今晚就歇了吧。”花重生这话说得真的是很体贴。 见他忙得昏天黑地的,她哪能不心疼。 可他再忙,回来眯一会,到了夜间,总是又生龙活虎。 她真担心他的身子会因为这个而破败。 到时,她就真成了红颜祸水了。 “嗯。”君临天低哑地回她。 却依然翻过她身子,抚着她的脸,一脸可怜。 虚心接受,死不悔改! 花重生有时候想想,他这么强的那个能力,以前怎么做到的禁那个那么多年。 装不举,装得该有多辛苦。 便更加心疼他。 接着朝廷突然有几个大臣开始参了花重生一本。 君临天现在是摄政王,他的私生活也变成了大臣们关心的目标。 花重生怀孕,却还独霸着摄政王,也不分床而睡,这简直就是炸毛了大臣们的神经。 “妈蛋,老娘的男人要怎么对待是老娘的事,他们凭什么管!谁规定女子怀孕,丈夫就得分房而睡,在老娘这没这规矩。” 花重生听了风调的禀告,比大臣们更炸毛了。 这个万恶的古代,规定什么女人怀孕,男人就得分房睡,不能再睡在主屋了。 正妻还得给男人安排通房,让男人在怀孕的时候有人解决那根棍子有需求的事。 女人怀孕正是需要安慰的时候,特么竟然还要求女人给自己男人找女人。 女人可以怀胎十月受尽辛苦,男人连这十个月都忍不了? 万恶的封建社会! 以前她一直视这些置若罔闻,她家男人自然也当这些规矩是个屁。 可是如今却被人惦记上了。 君临天已经换了一批大臣,总不能再继续换吧。 花重生觉得这个国家该换的不是统治者,而是人们的思想。 琰国,这个国家虽然小,人数也并不多,却这些年来,一直居于四大国之内,终其原因,与他们对女性的尊重极有关系。 女人一旦被划进了女卑的行列,又有几个人能有出息。 女人没了出息,国之栋梁便少了一半的苗子。 “不行,我要让我家天天改伦理纲常。”花重生怀孕本就无聊,终于在临天苑里找到了一件事打发时间。 晚上君临天回家,花重生把这事跟他说了一遍。 他点了点头:“媳妇儿怎么弄都行,别把自己整累了。” 于是得了首肯的花重生,就让人拿来了什么《女诫》《女德》的,全部翻了一遍。 照着上面的内容,大约列了一些尊重女性的权利来。 她当然不会傻到让这古代根深蒂固的古人完全改变思想。 她只是在上面加了一些让其尊重女性的条例。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她就不信斗不过那些迂腐的大臣。 这一天,太医来禀告芜梦的身体状况,她的肩胛被利剑刺穿,伤及胳膊,所幸还有救,只是需要休养些时日。 听了太医的禀告,花重生的心总算放下来。 韩澈这个男人太可怕,对于能影响到他心绪人,都能如此绝冷的下手。 这样的人,不成万人之上的王,就会成为嗜杀成性的魔。 对于芜梦来说,这样的人最好是远离着。 韩澈的杀意那么明显,如果这次她没有及时出现,梦梦现在只怕已是一缕孤魂。 送走了太医,花重生坐在窗边看着屋外的秋雨,绵绵湿湿的,心情有些不爽起来。 “韩澈这么高冷无心的一个人,真想看看他被扑倒服臣的样子。”花重生喃喃自语了一句,便带着人去了芜梦的房间。 经过十来天的休养,芜梦身上其他地方的伤已无大碍。 花重生惊讶于芜梦的强大恢复力,难怪云姨,蓝姨神马的,敢把她当成天下第一杀手来训练。 这样好的复原能力,简直就是壁虎转世啊。 而且反应神速,动作敏捷,妥妥的天下第一杀手代言人。 不过也只有她,才能在韩澈那么尽全力的拼杀下,还能活下来,一而再尔三的活下不。 这样的芜梦,更让花重生心里疼爱。 她的这些能力,想必也不是天然,而是与幼时在宫里被沦虐而产生的。 穷则思变,遇难则强。 她小小的身子之后拥有多大的力量,便说明她受过的苦难有多苦。 然而,即使如此,她依然走出了那段痛苦的岁月。 当有人给了她温暖,她便绽放了笑容。 芜梦见她进来,冽嘴笑了笑,想坐起来,却碰到肩上的伤,痛得直皱小鼻子。 她才十四岁啊,该是父母兄长捧在手心的明珠。 “快别动了,好生躺着,你这胳膊要是废了,你这辈子就完了。”花重生轻斥一声。 芜梦用未受伤的手摸了摸头,有些不好意思:“这次伤得太重了,一时没能恢复过来。” “傻丫头,说什么呢,你真当自己是铁铸的。” 芜梦叹气道:“蓝眸美男到底是比其他人强一些,就连这剑刺进来都比别人的疼。” 花重生将她额前的发撩至耳后轻轻地道:“梦梦,以后我们就离他远一点,咱打不过还躲不过嘛。只要你不出现在他面前,我想他不会再来找你麻烦。” 芜梦乖巧的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花重生当她是真的怕了,也知道命要紧,以至于没发觉芜梦垂下眼睑时的那抹冷意。 韩澈,今生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天下第一杀手的名号,她是如何得来的,她比谁都清楚。 让人贱踏至此,她颜面何存。 伤她的人,必要付出代价。 862.第862章 天生仇家 “梦梦,你现在贵为公主了,以后天阁的杀手任务你就别接了吧。”花重生见她乖巧,又顺便道。 让一个女孩子打打杀杀,又经常带伤。 她实在是看不下眼去。 她没有好姐妹,还有好哥哥和她这个大嫂。 虽然君临天和她也没有血缘关系,但这不妨碍。 芜梦这次却破天荒的摇头:“王妃嫂嫂,不接杀手任务是不行的,我的身价可是很贵的哦,少接一笔生意,那得损失多少钱啊。” 芜梦想到那一箱箱的银子,再想到它们就那样在眼前飞走了。 她心里就一阵肉疼。 以前心智不全,不知道自己出场杀一个人的有这么贵所以接的任务少,很多时候便让给了江湖上的其他杀手。 如今她恢复过来,哪会把这么好的机会让给别人。 花重生伸出手指戳她的脑门:“煜王府还会少你的银子不成。” “那可不一样勒,我可不能让煜王哥哥和嫂嫂养着我,云姨说了,女人要自强,不能想着让人养,那样会变得懦弱无能,只会让男人瞧不起。”芜梦用一种很软的语气说着很女强的话。 花重生不知咋的,听到她这样的话,总觉得心塞。 可能因为芜梦的过往,总觉得她让人心疼。 “我们家梦梦这么乖巧美丽,哪个不长眼的敢瞧不起你。” 芜梦缩了缩鼻子:“韩澈就瞧不起我,我一定要把功夫再练好。” 花重生轻咳一声:“韩澈那不属于正常只人,非我们族类,可以无视他。” 君临天与她说过幻境的事,幻境的人很神秘,一直只存在于传说中,直到二十年前,他们突然现身杀了出来,让各国撒措手不及,第一时间便控制了祁国。 后来又在统一天下捶手可及的时候,他们又神秘的消失了。 所以花重生觉得幻境的人,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 尤其是看到韩澈那快如鬼魅的身法,那绝对是超过了人类的极限。 芜梦虽然也是个变态,但是和韩变态比起来,到底不是一个级别的。 “嫂嫂你别担心,我暂时不会去招惹他。”她现在是杀不了他,自然不会去自寻死路。 哼,等她把内力再修上来,有把握胜他再说。 云姨说过,女人要自强,更要有自知之明,否则自强就变成了莽夫。 花重生在房间里陪了梦梦一天。 芜梦跟她说训练岛上的事,说云姨待她特别好,从来不介意她以前的傻。 天阁的人全是从训练岛上出来的。 里面武功最厉害的不是她,而是琅,琅是天阁几十年来里,武功最厉害,高深不可测的。 花重生知道,琅是夜郎国的人,他拥有夜郎国的一种特技,幻术! 严格说起来,他和韩澈一样,是变态,非一般普通的人。 芜梦算是天阁第二厉害的人了。 不过这些都是弟子当中的排名。 岛里的云姨,蓝姨,还有一个贵叔,他们的武功更是恐怖到不像话。 云姨和蓝姨从不出岛,贵频也只有为天阁运送人员的时候才出来一次。 没人知道他们的身世,也没人敢打听。 就是君临天这个天阁掌舵人也不知晓。 但她们对天阁的衷心无需质疑。 花重生想着,生了这一胎之后,要上天阁的训练岛上去瞧瞧。 顺便把自家那天才儿子小噫嘻,送去训练。 要让他知道,夺天下不止一张嘴和一个头脑就行的,高深莫测的武功不但可以攻击人,更可以有效的保护自己。 她总觉得儿子要夺天下是条不归路。 但她又不能反对,因为她太清楚自己儿子的古怪了。 就好像是一个战斗士带着任务而降临来到人世。 很会投胎的股到了她的肚子里。 有他们为他打基础。 不得不说,投胎真是门技术活。 君天歌如火纯青。 没过几天,风中流便带着风翎霜一起来到了皇城,江诗雅和宋衣没去坠天阁这边的据点,直接回了煜王府。 听说芜梦又差点被韩澈给干掉,宋衣赶忙帮她诊了一下身子。 “复原能力极强,估计再劈几刀也不会死。”宋衣笑道。 天下第一杀手神马的,功夫很重要,这抗死的能力也很要紧。 韩澈那么无情又爱杀人,碰上一个打不死的小强芜梦。 真不知道算不算孽缘。 天生一对的仇家! 风翎霜只在据点休息了一个时辰,便让风中流带着去见大力。 可是当他们赶到花重生给他们住的那座小别院时。 大力却早已经收拾东西不见了人影。 风翎霜一路上强撑的身子终于受不住,晕了过去。 吓得风中流抱着人直冲进临天苑。 石破这个面瘫很难得的发了句牢骚:“这临天苑越来越不像临天苑了,一个个都可以横冲直闯了。” 韩澈那变态没几个人能拦得住,没事就把天罗地网给硬生生砍断闯进来。 而风中流则是因为裙带关系,被放了进来,现在居然还多带了个人。 风翎霜被紧急地救治。 花重生站在门外看着一脸担忧的风中流问:“大力不见?” “你父母说,他已经离开了,带了包袱走的,估计再也不会回来。” 风中流狭长的凤目里闪过一丝怨恨,恨那人的无情,更恨那人的见死不救。 花重生听了有些惊讶,但又觉得是情理之中的事。 大力是什么人,他一定会知道风翎霜来找他。 他早已表明风翎霜他不会救,自然不让她见着自己最好。 “他上次就跟我说过了,你母亲大限已至,救不活了,你知道的,其实每个人都在阎王那里有本生死薄。”花重生淡淡地道。 自小相依为命的母亲病重,而无能为力。 想必风中流心里是极为病苦的。 “他可以见死不救,但他明知母亲挂念他这么多年,就连见一面都不让?当真如此绝情。” 风中流不怨他不救母亲,医者也不是神仙,但是他却想不明白,他为何要躲母亲这么多年。 这次他见了花重生不承认这事还好。 他还能想象着,是他重生到另一具躯体的时候没了以前的记忆。 可是,他却是狠狠地再次在母亲身上划了道血淋淋的伤口。 863.第863章 爱或不爱 花重生蹙眉:“也许,当年有什么隐情,并非你母亲一面之词。” “不……”风中流摇头:“我母亲不可能说谎,她是那样娇傲,她不屑说谎。” 江诗雅走过去,握住他的手,轻声安慰道:“别这样,也许阁主也有难言之瘾,否则她也不会瞒你这么些年,说到底是上一代的恩怨。我们要以平常心对待。” “就算是母亲当年对不起他,他也不应该在这时候逃走,二十几年了,什么恩怨也该完了。” 一路上,母亲的心情都是喜悦的。 她那么盼望着,她不指望自己的生命能得到延续,她只想着能再见昔日恋人一面。 可是这一个愿意,那人也舍不得给她。 他原本是不恨那名义上的父亲,可是现在他却有些恨了。 他能想尽办法培养一个神医出来帮助煜王。 他也能为花重生做好一切的铺垫。 他愿意为夜郎国付出大好时光。 他甚至可以为了这天下和平,大陆上的生灵忙碌一生。 却唯独不愿意对自己的女人,自己的儿子付出。 “风少,现在不是恨的时候,还是想想有什么办法让阁主活下去。”江诗雅温柔地抱住他的腰身,软软地劝着。 说到这,风中流差点哽咽。 哀莫大于过心死。 如果这一次没有看到希望而失望,母亲可能还有活下去的信念。 可当母亲听到盼了二十几年的人逃走了,希望落空的那一刻。 风中流见到了往昔意志风发,美丽自信的母亲,眼神瞬间黯淡无光,仿佛天地无色。 她的鬓角白了,她的眼角出现了皱纹,她的手抖动着拿不起来。 形如枯槁。 就在这时,门打开了,宋衣走了出来,一边擦了擦自己的额头,一边叹气道:“风阁主只怕撑不住了,你赶紧进去看看。” 风中流眼里的泪,蓦地落了下来。 江诗雅拉着他进了房间,心情沉重哀伤。 床上躺的人,仿佛一昔之年老了几十岁,脸上皱纹出现了,眉眼也再无神色。 最让人觉得心惊的是,那一头黑发,竟然有七成已是银白。 风中流走过去,握住了风翎霜古瘦如柴的手。 “母亲,对不起,我不该找他,不该找他!”风中流愧疚而哽咽地道。 如果不找他,母亲不会变成这样,就算失去生命,至少也是骄傲的,美丽的。 江诗雅在一旁悄然落泪。 这个婆婆,她是亲眼见过她的王者气势的,如今却如一个垂死的老人,现实似乎对她太残忍了。 爱一个人,竟然爱得这么卑微。 风翎霜闭着双眼,呼吸微弱,根本听不到风中流的悔恨,也看不见他的眼泪,感受不到他的不舍。 大力的再次躲避,让她所有的支持倾刻倒下。 “心力衰竭,能不能撑过去,只能看天意。”宋衣有些感慨,她医术不精,实在无能为力了。 花重生淡定地说道:“风少,不要哭,我看风阁主暂时不会有事。” 屋里的人都不解地看向她。 风翎霜现在的样子,已经和死人无两样。 宋衣也说无能为力。 宣布了她的死亡。 为何花重生还这么肯定。 花重生在几人的质疑目光中坚定地道:“风阁主是个多么骄傲的人,她独自撑了这么多年,就为了见今钊一面,如今她还没有见到最后一面,她怎么会舍得离去,相信我,她会撑过去。” 花重生走到床边低头看向风翎霜:“风阁主,你一定不甘心的,是吧,撑下来,我保证让你见上今钊最后一面。” 风中流握在手中的枯手颤动了一下。 风中流目光亮了,惊喜地道:“母亲能听到,她听到了!” 宋衣点头:“有求生意识那就再好不过了。” “风少和诗雅多陪陪阁主,今钊的事,我们会去找,风少把玄铁令拿出来用吧,他们找自己的主子应该更为迅速。” 花重生交待了一声,出了房间。 她其实觉得大力叔,应该不是绝情。 恰巧他很清楚风翎霜的病情,所对他才会走,只有见不到他,风翎霜才能延续着她的生命。 穿越前辈,你现在在哪里? 是否就躲在某一个角落? 你用这么一个绝情的方法延续她的生命,是否也是真的爱她? 有时候真的觉得老天爷太会捉弄人了。 晚上回到房间,花重生跟君临天感叹这事,君临天却肯定道:“大力叔,爱的肯定不是风阁主。” 花重生不满:“你怎么知道。” 君临天将她搂在怀里:“如果是我,我一定会陪着你,过完那不长的时光,然后再陪你一起死。” 花重生抬眸看着他认真的俊脸点头:“你是会这么做,但每个人爱人的方式并不一样。” “那是因为他不够爱。”君临天肯定地道。 “就算是陪着一起死又如何呢,还不如留下自己命做些该做的事,何况穿越前辈最知灵魂之事,就算一起死的人,也未必可以下辈子再在一起。” “谁说不能,我就觉得我们生生世世都在一起,所以你才会被弄到覃国来,嫁给我,让我心甘情愿成为你的奴役。” “那你说殷离隼爱不爱宋衣?”花重生虽然觉得每个人对爱的方式不一样,但也不否定君临天说穿越前辈不够爱风翎霜的话。 君临天却是深思,难得有些为难地道:“殷离隼这个人还真让我看不透,你说他不爱吧,他能为了宋衣付出生命,你说他爱吧,他又能会把宋衣放在他的大业之后。” 君临天又点了点头:“所以他爱宋衣是肯定的,只是这种爱排在了他的大业之后,又比自己的生命更爱,真是个纠结到死的家伙!” “那你说崔城决呢,他爱不爱宋衣?” 君临天伸出修长的手指戳她的脑门:“你再提别的男人我要生气了!” 花重生却笑得不知死活:“我倒是忘了一个人,崔琰琬了,你说他现在还记不记得花道雪?” 话才刚说完,屁股上就被拍了两下。 “再敢提那些臭男人,看我怎么处置你。” 花重生翻白眼,谁怕你啊。 最严重不过就是不痛不痒的拍她两下屁股。 况且我现在有孩子防身,你想玩得我下不了床也没这个胆子啊。 864.第864章 神奇消失 风翎霜的呼吸依然微不可见,但是却仍然吊着一口气没有咽下。 风中流看着这样的风翎霜感到难受。 与其这么痛苦的活着,还不如痛快一点。 但这话,他又怎么样也说不出口。 每天和小包子守在床前,心里矛盾异常。 既盼着那个人出现,又不想那个人出现。 江诗雅不知怎么安慰他,只能日夜陪着他,无微不至地照顾风翎霜。 由于宋衣的回归,芜梦的身子也得到了好的照顾,恢复得更加迅速。 七八日之后,芜梦已经完全复原。 只是肩胛处留下了一个难看的伤疤,需要再涂上半年的药膏才有可能消除。 芜梦本就活泼好动,躺床上躺了大半个月,早已要活动筋骨了。 就在这时,零一拿了份杀手任务进来,含笑地问:“梦梦,这儿有个好玩的任务,你接不接。” 芜梦挑眉一笑,接过他手中的纸条看了一遍,脸色有些诡异:“出多少银子儿?” “五万两。”零一高兴地道,这任务的人可舍得花钱。 简直就是别人出钱,来给他们梦梦报仇的机会,咋能不高兴。 芜梦笑得灿烂,拍了拍零一的肩膀:“零一哥哥,王妃嫂嫂有句话说得好,有钱不赚王八蛋,这么好的事儿,咱们哪能不接呢。” 零一见她应下来了,有些欢喜,但又有些担忧:“这事到底有些棘手,你现在的身子你有把握吗。” 芜梦机灵地转动着眼珠儿,想起了她变成瘫人时煜王妃给她说的话。 眼光亮了几分:“我有办法,咱们当杀手的只管杀人,又不用与人正面冲突。” 零一悄悄地打量了她一眼:“梦梦,你果然变聪明!” 以前的芜梦哪会动什么脑筋,杀人从来用的是最直接最暴力的方法。 “零一哥哥,我可是累积了七年的智商没有用过,这是在积累智商,准备在最需的时候拿出来威震天下。我觉得我这天下第一杀手的称号还不太够响亮。” 零一嘴抽:“那你还想要什么?” “我要变天下第一聪明女杀手。最好能练成,不用自己出手就能置人死地的地步!千里杀一人!” 零一摸了摸她的头:“那你得回训练岛再找云姨多练练。” 千里杀一人,这小丫头心气可高了,简直有点异想天开。 “呵呵。”芜梦窃笑着不再做声。 天下第一杀手,一定要有杀手的范儿,断不能再像以前一样,直接暴力了。 杀人,也要杀得高雅。 然而,虽然她心里这么想,到最后这单生意,还是被她很直接很暴力的情况下解决的。 这样过了十天,便到了韩澈成亲的日子。 韩澈给了请柬给煜王,便请了宋衣这个嫂子去坐了长辈。 这一日,天空并不做美,下起了磅礴的暴雨,雷电交加,大中午的天色已是昏暗,阴沉得可怕。 君临天亲自去带着宋衣和琅去参加的。 韩澈在覃国并不认识几个人,不过弄起来还是像模像样。 城外那座庄子已经张灯结彩,红绸飘飘。 不过,这一切在一片雨雾的笼罩下,却显得格外的不真实。 然后又因为宅子没有一点人气,竟让人生出几分是在结冥婚的感觉。 宋衣下车,宅里的下人赶紧迎了上来,给她撑伞。 看到此情上此景,宋衣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入秋的天气开始转凉,阴雨绵绵的感觉实在心情喜悦不起来。 几人进了屋,堂里很冷清。 韩澈一脸面无表情地坐在椅子上,身边跟着一个伺候的小厮。 他穿着一身雪白锦袍,连新郎官的衣裳都没有换上。 宋衣翻了翻小白眼儿:“韩澈,你这是要成亲还是送葬呢,哪有成亲的新郎官穿着白衣的。” 韩澈如宝蓝石般美丽的凤眸里闪过一丝无所谓。 但仍站起来对宋衣恭敬地行了个礼:“嫂子,你来了。” 言简意赅之后,却只对君临天微微点了下头:“有劳煜王。” 君临天也不跟他计较,这人就是个闷葫芦,别指望他会对你有多恭敬。 “你好歹也换件衣裳。”宋衣见他避而不谈,又再次劝道,到底是唤殷离隼唤哥哥,叫自己为嫂子的人。 虽然她觉得这嫂子被喊得莫名其妙。 “不过是个拜堂,穿什么无所谓。”韩澈只是为了走个行势。 让那女人能心甘情愿。 其实他并不需要如此,只是那东西,还需要花道雪二号的配合才容易成事。 反正拜个堂,他也不会将此女人当什么妻子,也就无所谓娶不娶。 “你当真是要娶亲?”宋衣看了眼周围,那桌椅上贴着的大红嚞字,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是呀。”韩澈寡淡的应了声,对身边的人吩咐道:“去把那女人带过来。” 小厮屁癫地下去了。 君临天和宋衣坐了下来。 韩澈见宋衣坐在君临天的下首,微微皱了皱眉,起身拉起她坐到首位上:“嫂子,你今天是做为长辈的,你坐这儿。” “煜王份位这么高,自然是今天的主婚人,不管怎么说,这女人到底与以往的煜王妃长得一模一样。” 君临天冷哼一声,未多言。 他之所以会来,完全是因为韩澈是幻境之人的面子上。 离开湘西时,段王耳提面命地提醒他,遇到幻境之人,切勿与之起冲突,更不要结仇。 幻境之人的本事,他自然是听过的,小时候父皇特别忌讳和害怕这个神秘的门派。 君临天不爱说话,韩澈本就寡淡。 屋里一下子气氛降到了冰点。 宋衣真觉得自己不是来参加什么婚礼的,真不知道韩澈是哪根不对劲,竟然想着要结婚! 宋衣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于是慢条斯理的泯着茶。 就在这时,刚去请人的小厮跑了回来,满额头冷汗,慌慌张张地道:“回公子,那……那 ……那姑娘不见了。” 韩澈眉头微拧:“不见了?” “是啊,房间里没人了,大门上的锁没有被打开,窗户也从里边栓着的,但……但人就是不见了” 小厮抖搂着禀报,觉得这事真特么诡异。 865.第865章 碧火流金 韩澈眼光犀利地扫过宋衣和君临天,淡然地开口:“两位怎么看?” 宋衣耸了耸肩:“找呗,这么大的雨,人若是被劫走了,定然有痕迹。” 韩澈紧紧地看着君临天:“此事与煜王有没有关系。” “一个赝品,本王没兴趣。”君临天也觉得这事真蹊跷。 谁会这个时候跟来把人劫走。 很显然,正是他和宋衣到来,韩澈做陪的时候把人给弄走了。 韩澈站了起来,往后院走去。 “公子,小的刚来时,这门上的锁还是关的,屋里却没人。”小厮推开门走了进去,刚刚着急着去回禀倒是没有检查。 韩澈进去之后,将屋里迅速地看了一遍,眸光如剑。 走到窗前,将窗户给推开,外面是一片竹林,窗台下的地板上并未有半点痕迹。 屋里本来就简洁,一张桌子,一张石床,看上去躲不了任何人。 行事如此诡异聪明,看来他是遇到高手了? 韩澈回身,眼眸一凛。 阴沉着一张脸,走到桌边的茶壶下拿起了一张纸条。 打开来一看,上面写着:“韩澈,你的女人尸体已被挂在十里外的树林里。” 韩澈阴冷着将手中的纸条给震碎,化成了一团灰。 “怎么样?”宋衣看着他表情有些恐怖,小心翼翼地问。 韩澈冷道:“人已经死了。” 宋衣吓得了跳:“啊,怎么可能,这人要杀就杀在房里好了,干嘛还把尸体弄走。” “疯子。”韩澈怒骂了一句,冲了出去。 君临天和宋衣相视一眼,不觉心生好奇。 到底是谁,敢从韩澈手里劫走人,还敢把人弄死了,明目张胆的留下纸张。 见韩澈不顾一切冲进了暴雨里,两人只是摇头回了马车。 看来今天的喜宴,真的变成了丧宴了。 回到王府,花重生见他们回这么早,好奇地问了下。 宋衣叹了口气:“就说这成亲之事,要穿大红喜袍嘛,穿个白袍真是不吉利。” 花重生点头:“有些事,还是要顾忌点好。” 宋衣噗嗤地笑:“原来你也信这些。” 花重生笑了笑:“我不信都不成,这世上的事很多玄之又玄,你看我,死了还能再活着,换个身子继续,这样的事情我都遇到了,还有什么能不信的。” 宋衣点了点头:“是啊,世间万物无奇不有。” 花重生拍了拍她的肩膀:“我觉得殷离隼也有些诡异,你可以好好去研究一下。” “不过,花道雪二号真的死了?”花重生又问。 “不知道,只是韩澈看了纸条之后,便说花道雪二号已经死了,然后他跑了出去,我们也就没跟着了,反正那女人是死是活,对我们来说无所谓,也就不必关心了。” “你们应该跟着去看看,其实这个女人不简单。”花重生也不好跟他们说,花道雪二号可能有大用。 她觉得既然穿越前辈把她弄过来,定然是有些用的。 就这么死了,不太符合女配的角色啊。 挂得如此简单,也太炮灰了点,太对不起穿越人的角色了啊。 宋衣撇了撇嘴:“左右不过是师父弄过来的一枚棋子,我倒是想见见师父。” “他暂时可能不会出现,除非有办法救活风翎霜。” “对于风阁主的伤,我是无能为力了。”宋衣感叹一声:“我的医术到底没有得到师父的真传。” 花重生摇头:“这不能怪你医术,大限将至,你也没办法跟阎王去抢人。” 宋衣想了想:“其实,还有个办法可以救风阁主。” 花重生惊讶地站了起来:“你怎么不早说,还藏着挟着干嘛,现在人都快死了,死马也当活马医啊。” 宋衣呵呵地笑:“我刚刚突然灵光一闪,才想起来天下还有那种物,不过它最近好像消失了。” “你说的是什么?”花重生好奇地问。 “洛谷的至宝碧火流金。” 花重生皱眉:“这次洛谷总部被捣毁,至宝好像也下落不明了。” 宋衣摇了摇头:“所以,也等于没说。” “那不一定,赶紧让天阁,坠天阁和玄铁令一起马上去找。”花重生唤了声红梅:“赶紧去把风少主和诗雅叫来。” 宋衣叹了口气:“其实,感觉给了风少希望,而他又做不到,反而挺残忍。” 花重生笑了笑:“只要尽了力,就不会有遗憾。” “师父也真是的,怎么就想到这么一个傻办法,把风阁主的病这样拖着。”宋衣有些无语。 “呵呵,有时候最傻的办法却是最有用。” 很快,风中流和江诗雅来了。 宋衣把她刚所说的再告诉了他俩。 风中流一听又燃起了光,近日来黑沉的脸色,终于有了点光芒。 “我马上派人去寻。” 就在这时,君临天也从书房处理完事务进来了。 花重生把宋衣的想法跟君临天说了遍。 “碧火流金?”君临天疑惑地问。 宋衣点头:“嗯,这个至宝听说可以停止人的呼吸半个时辰,有了它,我有把握给风阁主开膛破肚,看看她心肺煜成了何样。” 君临天摇头:“这个你们不用想了,碧火流金确实是至宝,但是这些年,洛谷拿了它,也只是做为风水至宝来用,可以增加武学修练速度,传说中的其他功用从来没有发挥过。” 这些风中流自然也是知道的,但是有一丝希望了也要去试试。 先把碧火流金找到再说,至于能不能用,到时再看。 “碧火流金?”花重生却突然站了起来,一脸思索地道:“这名字我怎么听着有些熟悉。” “你当然熟悉了,它是夜郎国十大至宝之首,当年,夜郎国国破就被洛谷给抢走了,洛谷也是因为他能增加内功修练速度而开始状大的。”君临天给她解释道。 花重生摇头:“不……不是这个,我应该是在哪里看到过这个名字,对了,是一本书上,我在哪本书上看到过。” 花重生凝眉沉思着,脑子里总是现出一本书,上面写着这么几个字,可是又一时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本书上。 君临天见她纠结,替她按了按额头:“慢慢想别急。” 866.第866章 第八百六十九 吐一脸血 花重生静下心来,由着君临天帮她按摩,脑袋不停转动。 碧火流金,至宝,开启方法,这些字眼存在于脑海里。 她一定在哪本书上见过。 突然花重生激动地站了起来,也不管一屋子人的惊讶,跑到书房的架子上翻着书。 “不对,不对,不是这些书,奇怪了……”翻了一阵,花重生觉得都不对。 天青色的封面,镶着金边,脑子里浮现的是这本书。 对了,自己在穿越来之前,进入金字塔的时候,在一座墓室里看到过一本这样的书。 当时随意的翻了下,里面有提到碧火流金。 花重生突然大叫一声:“遭了,花道雪二号不能死,赶紧去找她,赶紧救人!” 屋里人愣了,但也知道她这么说事出有因。 “媳妇儿,你别急,小心肚里宝宝。”君临天担忧地抱着她,心里有些懊恨风中流弄些麻烦事来让他媳妇儿操心。 花重生淡定地笑了笑:“我能不急嘛,那花道雪二号就是开启碧火流金的人。” 这一下,不是花重生不淡定了,而是风中流了。 “你说花道雪二号是开启碧火流金的人?韩澈突然对这女人感兴趣,我不得不怀疑碧火流金在他身上!”风中流有些激动。 握着江诗雅柔荑的手都微微在颤抖。 小包子也激动得莹白的小脸绯红:“有救了,阁主有救了。” 花重生颌首:“这也就能解释韩澈的一切不合理行为,原来他和缔我行合作,就是为了夺取碧火流金。” 不过韩澈是从哪儿知道花道雪二号是开启碧火流金的人? “先不管这些,马上一起出动,把东西和人找回来。”风中流交待一句,出了门。 君临天老神在在的抱着自己媳妇儿:“好生去歇着,给他们提供线索就行了,没得那么多心思去操心。” 花重生朝他冽嘴一笑:“知道啦。” 她也懒得费心。 “不过是谁要弄死花道雪二号,这个人是不是为了阻止碧火流金开启?” 虽说不想费心,不过花重生还是难免好奇。 君临天将她抱回房间,放到床上,见她好奇,便坐下来给她分析:“这种神不知鬼不觉把人弄走的方法,只有一种可能就是穿墙术。” 花重生讶然:“真有这种功夫?” “自然是有的,夜郎国幻术中最高峰便是穿墙术,琅便会,除了琅还有一个人会。”君临天揉了揉她的发丝,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谁呀?”看他这样子如此轻松,难不成是熟人。 “梦梦。” 花重生再次惊呆了:“难道是梦梦干的?” “不知道,找他来问问便知道了。” “那赶紧找啊,别把花道雪二号真杀了。” “如果是她干的,那现在花道雪二号只怕已经死了,梦梦接任务,出手快绝不会拖泥带水。” 所以君临天才一直不急。 花重生扶额:“这真是太坑爹了。” “只有花道雪二号可以开启?”君临天问。 花重生摇头:“书上是那么写的,生于七月十四子时的人才能开启,需要大量的鲜血。” 君临天手一紧:“什么?” “韩澈幸亏不知道我也是生于这个时候,估计早就朝我下手了。”花重生说出心中的担忧。 韩澈是个大麻烦,她宁可少一事。 “他肯定是知道花道雪的生辰八字,所以猜到花道雪二号和花道雪是双生子,便抓了花道雪二号。”花重生继续道。 君临天凤眸里露出一道暗光:“他敢!” “你别担心,我这身子娘家人都不知道正确的生辰。” 大量的血,其实等同于要了整条人命,她可不会犯这个傻。 君临天将她抱紧,低低地恳求:“答应我,不管是谁需要,你都不能帮他们。” 花重生轻嗯了一声:“我还要与你生生世世呢,才不做那傻事。” 君临天戳了戳她的脑门:“每次说得自己多精明,到最后还是会犯傻,为了宋衣和小包子,你是把命丢了都行的。” 所以他才担心。 花道雪二号如果死了,江诗雅来求她,她会冒险去试。 花重生呵呵地笑:“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相信,小包子不会为这事来求我,她为我做了许多,我一直记在心里,但是,却不会为了她而献出生命,我有你,还有孩子。” 君临天听她这么说,才放松下来。 “你可要记住你今天所说的。” 花重生拼命点头:“记得记得,一定记得。” 不能怪她重色轻友,她可以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朋友,但是她这条命,从来只留给君临天。 在不死的情况下,她可以为朋友做一切。 君临天高兴地攫住她的唇,狠狠地吻了一遍。 花重生答应得这么干脆,他知道,她是真把他放在了心里的第一位。 不枉费他将自己的一切都交给她。 “别吻了别吻了,要受不了了。”花重生求饶的声音娇娇的,带着一股欲拒还迎。 幸亏这个时候,屋外响起了脚步声。 君临天不甘不愿地放开了她。 他知道是芜梦来了。 “梦梦。”芜梦人刚到门口,花重生就急急地叫住了她:“梦梦,花道雪二号是不是被你杀了?” 芜梦走了进来,微有些惊讶,但随即得瑟地笑道:“王妃嫂嫂,我才刚解决完她回来,你就知道了。” 花重生扶额,带着一丝希翼地问:“人已经死了?” 芜梦继续得瑟:“掠影出手,从来没有生死的机会。” 花重生真想吐她一脸血。 “尸体呢?”花重生再问。 “交给事主了。”芜梦没有发现花重生一脸痛经的表情,还凑到床前邀功地道:“王妃嫂嫂,我从出手到交任务,只用了一个时辰哦,这么大的雨,我都做到了,好棒的感觉。” 君临天在一旁看着自家媳妇儿纠结的表情,突然有些同情她。 “梦梦,这次任务多少银子?” “五万两。”芜梦伸出一只手撒开,笑得春光灿烂。 花重生叹了口气:“还好,还好,至少还得了五万两银子!” 867.第867章 穿越是门技术活 可是转念一想,花重生又觉得自己有点没良心。 好歹花道雪二号也是自己的同乡,人家挂了,怎么还能惦记着那五万两银子。 “唉,梦梦啊,你不看憎面也要看佛面,这人好歹是我以前的双生子姐妹。”花重生想到这里又有些忧伤。 穿越果然是门技术活,穿得好了,像她现在这样。 穿得不好,就像花道雪二号,年纪轻轻被杀手干掉了。 什么活女神,什么能看到过去,都是浮云啊,打不过古代高深莫测的武林高手。 算了,有空去给花道雪二号点几根蜡烛。 她没那么多同情心,花道雪二号还曾经想过陷害自己呢,她没对她下手已是看在老乡的面子上了。 芜梦愣了愣:“王妃嫂嫂是在怪我么?” 她脸色有些委屈,仿佛只要花重生点下头,她就会哭出来。 花重生摇头:“算了,这事肯定不能怪你。” 芜梦便露出了笑:“王妃嫂嫂,那女人嫁给韩澈也是生不如死呢,我这是救她出苦海,免她活着比死了还痛苦。” 君临天含笑地看着她:“梦梦啊,你是不是想借此报复韩澈?” 芜梦眨了眨眼:“我骗他把尸体挂在后面竹林里了。” 君临天嗯了声:“然后呢?” “然后我在竹林里布满了机关。” “那也要不了他的命。” “我也没想要他的命呀,就是让他也痛上两天而已。” 倾盆暴雨,竹林里能见度低,她布下天罗地网,就不信韩澈能毫发无伤。 “那你咋不在那看着他受伤再回来?” “王妃嫂嫂说,要我以后不要出现在他面前,免得他杀性大发要我命。” 花重生嘴抽:“梦梦啊,你没想过你杀了他的人,他一样会杀性大发!” “那就不是我能控制的啦。”芜梦摊了摊双手凑到花重生面前:“王妃嫂嫂,要不我去训练岛上躲一躲吧。” 花重生还没回答,君临天却抢了先道:“梦梦,你现在不能回训练岛。” “为啥儿?”芜梦有些想云姨了,自己心智变好了,云姨一定很高兴的。 “因为找不到你,韩澈会发疯。”君临天客观地道。 韩澈一定会很快就知道花道雪二号是被掠影杀了。 并一定会来找她报仇。 如果找不到芜梦,那无心的男人,会发了疯的洗血天阁也说不定。 不怕横的就怕不要命的。 何况还是一个如此强大的不要命的。 芜梦秀眉微皱,声音低低地道:“我是不是惹祸了。” 花重生长舒了口气,小丫头,你终于知道你惹祸了! 开始她还只是觉得杀了花道雪二号,解不开碧火流金很可惜。 现在再一想君临天所说的话,就知道事情大条了。 韩澈这人,孤家寡人,又各种无情,没有半点弱点,真对付起来还是个麻烦。 所以这次是又要把芜梦推出去吗。 “放心……”芜梦龇牙笑道:“人是我杀的,他要报仇冲我来,我才不怕他。” 君临天难得叹了口气:“你可是一国公主。” “嗯,所以我不怕,他要真敢弄死我,覃国就能举全国之力判他的罪。”芜梦笑了,她都忘了自己是公主了。 花重生听了也亮了起来:“对呀,韩澈也得看看这是谁的地盘,再不行,咱们就拿殷离隼开刀,他也不是真的没有半丝弱点。” 君临天可没这两个女人乐观。 但是他也不太把这事放在心上,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君临天还没怕过谁。 花重生又问:“那顾主是谁?” 芜梦摇头:“王妃嫂嫂,江湖规矩,收银子干活,不问顾主身份,所以我不知道是谁。” “那尸体是他们要求要的,还是你按规矩办的?” “他们没要求要,只说杀了就行。” 花重生看了眼君临天问道:“天天,你觉得他们是什么人?” “查一查。”君临天唤来琅:“梦梦,你跟琅说一下那事主的模样,立刻去查到底是谁下的任务。” 芜梦和琅应是,退了下去。 花重生有些感叹:“到底是同乡,竟然死在了我亲人手里。” 君临天抚了抚她的额头:“傻女人,就她死了活该,你仔细着你身子,要是有任何不舒服,小心我抽你。” 花重生朝他翻了个白眼:“赶紧去把风中流他们找回来吧。” 君临天嗯了声,派人下去了。 没多久,风中流他们就回来了。 听到花道雪二号已经挂了,风中流差点暴走:“谁杀的?” “梦梦。”花重生觉得告诉他有些残忍。 江诗雅听了差点昏厥过去。 自己人动的手,太坑爹了。 “现在不是失落的时候,碧火流金还在韩澈手里,先把东西抢过来再说。”花重生道。 风中流道:“韩澈不见了,庄子里人都空了。” “这个不担心,他肯定会再出现的,来找梦梦报仇,风少,你玄铁令的人派来保护梦梦吧,暗中携助梦梦将韩澈给拿下。” 现在把梦梦藏起来已经是不可能,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她保护好。 这丫头,接了杀花道雪二号的任务,竟然一声不吭。 完全把她上次的警告没有放在心里。 唉,孩子大了难带了。 还是七岁的梦梦听话些。 “可以……只是就算碧火流金拿到了,也没人能开启。”风中流有些气恼。 花重生想了想:“只要是人可以解开的东西,就一定还有另外的人能解开,书上说的是需要那人的血,我就不信世上这么多人,找不到和花道雪二号一样的鲜血。” 花重生心想,以科学的方式来解释这玄乎的事。 既然是需要那个生辰所生的人的鲜血,那就问题在血。 然而血液就是分那么种类型。 ab,a,b,o型,再稀罕一点的就是rh阴型血。 世界上还有几种极为罕见的,一种就是小祝的p血型,目前仅发现两例。另一种是jk(a-b-)血型,目前也仅两例。 很明显碧火流金所需要的鲜血一定是极为罕见的。 估计不是p血型就是jk(a-b-)血型。 其中最有可能的,就是花道雪的亲人。 花重生瞪大了眼,也许段王的血也行,不过她们也不能用段王的血,段王一生那么苦难,总不能让他为这个牺牲。 大量失血,又没有血液补充,那是必死无疑。 868.第868章 玉孤所爱 最怕的是如若是p血型或jk(a-b-)血型,在现代目前才发现两例,在这古代如果要找,更是大海里捞针。 “韩澈如果找来,告诉他,我有办法可以开启碧火流金,问他要不要谈谈。” 花重生倒是庆幸,这样也许可以先阻止一下韩澈。 大家商量了一下,散了。 各司其职去做事。 风翎霜现在每天也只是开些增强心肺的药方先吊着。 风中流到底是怕自己母亲死在临天苑,对怀着孩子的花重生不吉利。 将自己母亲转移到了坠天阁的据点里。 江诗雅跟着去照顾。 风中流对她十分愧疚,本来娶她来是为了疼她,爱她,让她享受的,结果却还要她为母亲的身子挂心。 天天给母亲侍疾。 他从外面回来,见江小包子趴床前睡着了。 心下一紧,觉得有些疼,忙将小包子轻轻地抱了起来,放到榻上,俯首亲了亲她的眉间:“小包子,这些天辛苦你了,是我对不起你,过了这一关,以后,定不让你再辛苦。” 江小包子睡得很浅,这一动静便让她睁开了眼。 迷糊地看了眼风中流,又闭上眼,娇气地往他怀里钻,小声嘀咕着:“快些休息,别累着了。” 风中流轻嗯了一声,搂着她躺上榻。 今天他又去了趟煜王府,花重生大概给他讲了开启碧火流金的事。 机率极为微妙,他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绝不能让自己遗憾。 花重生他们也算是为了母亲的事尽心尽力,这一切都是看在江小包子的份上。 想他堂堂坠天阁少主,也有一天能靠着女人关系得到照顾。 风中流倒是一点不反感,反而与有荣焉。 自家小包子人虽傻点,傻人有傻福嘛。 芜梦这几天睡的不好,总是感觉身体有人盯着自己。 做为一名天下第一的杀手,她的敏感自是不言而喻,玄铁令的四个高手虽然隐藏能力极强,但也逃不过她的感官。 于是芜梦便感觉总有蚊子在自己耳边飞。 极为不自在。 可是她也清楚,韩澈这一回估计不会放过自己。 为了惜命,她也只能忍了。 大家都在戒备着韩澈的到来。 然而另人意外的是,过了大半个月韩澈也不见身影。 风中流急了,芜梦也有些烦躁了。 韩澈不出现,谁也不知道他把碧火流金放到了哪里。 宋衣写了封信给殷离隼问他韩澈的去向。 殷离隼很快回了信,他也不知道。 他表示会派人去找韩澈。 对于碧火流金一事,殷离隼却是只字未提。 坠天阁和天阁五湖四海的发出消息寻找碧火流金,轰动了武林。 这一天,风中流收到了一封来自乌衣苑的信。 “乌衣苑的?”风中流奇怪地接过百里递来的信,有些纳闷怎么会给他写信,打开一看,字迹却是百合的。 风中流眉头微颦:“本尊记得很清楚已经挑了她的手筯,她为何还能写信?” 百里被他问得奇怪,往前伸脖子一看,也纳闷了。 信上的内容让风中流说不出来什么感受。 殷百合说这几年,风翎霜派她去洛谷就是为了偷碧火流金。 所以发也到碧火流金非常有研究。 她知道怎么可以找出碧火流金。 风中流看着信纸,皱眉寻思了半晌,才道:“备马,本尊要去乌衣苑。” 百里问道:“要不要告知少主夫人一声?” 风中流摇头:“先别告诉她,免得她多想,我会快去快回,就跟小包子说发现了韩澈的踪迹。” 百里点了点头。 风中流当天中午便出发去了乌衣苑。 小包子从宋衣那拿回药方,才知道风中流已经出了皇城。 她也没有多想,用心地照顾着风翎霜。 每天给她擦身子,喂药,都是亲力亲为,不假他人之手。 三天之后,风中流仍然未回来,江诗雅有些担忧起来。 风翎霜病成这样,风中流不可能这样扔着几天不回的。 找来玉孤问情况,玉孤笑了笑:“你别着急,他会回来的,估计这会已经找到方法了。” 玉孤这几天与江诗雅一起照顾风翎霜,也是无微不至,比亲儿子还照顾得好。 风翎霜见他没有异样,想着应该风中流不会出什么事。 也就放心下来。 几天相处,江诗雅发现玉孤对风翎霜特别的崇拜和小心。 有时候,什么也不做,就这样陪着风翎霜坐上大半天,一句话也不说。 这让江诗雅有些惊讶于他的忠诚。 不过很快的,她就发现,这根本无关于忠诚。 这一天吃过晚膳,江诗雅去沐浴,把风翎霜交给玉孤照顾。 后来因为沐浴的水还没热,正好风翎霜的药又熬了,她便亲自送了过来。 没想到竟然看见,玉孤俯着身子亲吻风翎霜的手…… 风翎霜因为病入膏肓,那双原本纤细洁白的手,已经枯萎起皱。 江诗雅看着这画面,有些懵了。 一个面冠如玉的少年,亲吻着一双枯老的手,实在太违和了。 难道,玉孤喜欢风翎霜? 就在江诗雅发怔之时,却感觉到一抹杀气袭来,她抬头便看见玉孤冷冷地看着她。 江诗雅尴尬地笑了笑:“药好了,我给阁主送来。” 当做没看到好了,这么年轻俊俏的公子轻薄自己的未来婆婆,她倒是很想帮着出出气。 可是……她手无缚鸡之力呀,打不过。 江诗雅淡定地走到床边,扶起风翎霜给她喂药。 心里一边对风翎霜说道:婆婆,你可别怪我不维护你,实在是,这玉孤公子也可怜,想他也是仪表堂堂,美貌无双的少年,就成全他一片爱慕之心吧。 江诗雅喂好药,悄悄地看了眼玉孤,还是横下心来打算提醒一句:“玉孤公子,下次切莫如此,平白毁了阁主的声誉。” 说完,也不看玉孤的脸上有什么表情,转身便走。 玉孤的声音从身后凉凉地传来:“只此一次。” 有了他的保障,江诗雅松了口气,退了出去。 从这次后,江诗雅便拿自己更多的时间来陪风翎霜,尽量不离开她身边,要出门的事都让丫鬟去做。 玉孤也知道她的防备,陪风翎霜的时间也便不多了。 869.第869章 卯时一刻 江诗雅想了想,还是把这事告诉了花重生。 她不解:“玉孤是香宿馆的男倌,陪过不少男客,他怎么会喜欢风中流的母亲呢?” 花重生听着也惊呆了,三观被劈了:“风阁主真是魅力大啊。” 被个绝世小受喜欢,真是太震撼了。 这年龄落差都有三十来岁,他这爱情可真是惊世骇俗。 果然人生无处不狗血。 不过,对于花重生来说,敢于爱的人,她都不会鄙视。 花重生道:“这事,你就烂在心底吧,连风中流都不要告诉了,我怕风中流知道了会把玉孤给揍死。” “嗯,我肯定不说,听说玉孤当年是风阁主收留的,当儿子一般带到大。” “所以感情便扭曲了,何况风阁主又生得风华绝代,性子开朗,一点也不似长辈。” 这样的女子,就如此带着遗憾去了的话,她都觉得可惜。 “风中流还没有回来?” 提到这个江诗雅又有些忧心起来:“都出去四五天了,也不见捎个信回来。” 花重生有些奇怪,唤来了风调:“我们有韩澈的消息了?” 这几天她都没收到这样的信息,怎么光风中流知道了,天阁不至于差坠天阁这么多。 “回王妃,韩澈一直没有消息。” 江诗雅咦了一声:“怎么可能,风少就是去追他了。” “诗雅姑娘,真没韩澈的消息,坠天阁如果有消息,我们天阁也能收到风声。” 坠天阁的消息都用密言传送,这些天两帮合作,暂时双手互通无阻。 所以坠天阁的消息,天阁也会第一时间知道。 江诗雅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但又很担忧:“他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花重生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回去问问玉孤,他肯定知道。” 香宿馆里,玉孤也是一脸阴沉地看着属下:“怎么少主没有半丝消息。” “少主进了乌衣苑之后,便没在与阁里联络。”属下回道。 玉孤脸上掠过一丝着急:“速度派人去乌衣苑,务必找到少主。” 乌衣苑的亶姥可是个难惹的角色。 少主毁婚,又将殷百合伤成那样,怕莫会对少主不利。 玉孤本来以为少主的功夫,亶姥拿他不能怎么样。 但是几天过去了,却没有消息回来,很可能中了计。 江诗雅回到馆里便找他寻问,玉孤知道瞒不下去了,把事实告诉了她。 江诗雅心里有些难过,风中流连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她。 还让人来骗她。 是怕自己胡思乱想,还是怕自己不让他去? 摇了摇头,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赶紧派人去找。”江诗雅淡淡地吩咐了一句,转身出了门来到风翎霜的房间。 她尽量的让自己不要去胡思乱想。 风中流一定是因为怕自己知道了担心才瞒着她的。 可是现在风中流在哪里呢,是在乌衣苑里陪着殷百合忘了今夕是何夕了。 还是被他们扣留下来了。 她并不是不相信风中流,可殷百合终究是他青梅竹马,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 他又亲手把她弄得那么悲惨,看到她的凄惨模样,多少会有些怜悯不忍吧。 一旦不忍就有可能让人有可趁之机。 她真想去乌衣苑找他,可是……她害怕了,怕看到她害怕的结果。 江小包子暗暗在自己腰上掐了一把。 瞎想什么,要相信风中流。 殷百合都变成了瘫子了,她还能与风中流发生什么事。 翌日,便收到了风中流传来的消息,他正在回来的路上。 江小包子的心便安了下来。 韩澈依然没有出现,芜梦被拘在临天苑里,闲来无事便是练功。 她很想要碧火流金,有了它,她的功力可以到达巅峰。 加速修练的至宝,却落在了韩澈手里,真是让人恨。 这一天夜里,芜梦睡得正香,却突然感觉一阵风声刮过床头。 芜梦猛地惊醒了,抬手一指弹过去,点燃了屋里的八角宫灯。 往床头一看,一把金色小刀扎在了床头的雕花木柱上,上面压着一张纸条。 “卯时一刻,南山寺,只身前来,后果自负。”纸张上的字龙飞凤舞,苍劲有力,散着一抹冷香。 芜梦眉眼一凛,赶紧屏住了呼吸。 可是晚了,冷香已经吸入,她感觉自己体内烧了起来。 中毒了,芜梦翻了个小白眼,好厉害的计谋,把毒下在笔墨之中。 看来这回是不去也得去了。 该死,她还得甩掉玄铁令的那四大高手,这真是让人有些头疼。 体内的火烧了一阵,便降了下去。 芜梦看了眼更漏,才寅时,干脆再睡一觉。 卯时不到,芜梦准时醒了。 竖起耳朵听了听周围的动静,玄铁令四大高手,有两大高手守在她的房间外,有两大高手休息去了,不在。 这就好办。 芜梦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披了一个披风,敲敲打开了窗户。 门外却响起了高手低醇的问候:“发生了何事?” “没事,房间里有点闷热,我开窗透透气。”芜梦镇定地回道。 丫的,高手就是高手,她这么轻手轻脚的,都能被他们发现动静。 估计自己的气息都不能太紊乱。 门外高手听到她的回答,倒也没怀疑了。 今天下了一场雨,开窗透气是挺不错。 芜梦趁机飞出了窗外,以轻功逃了出去。 人家指明了要单身前往,她自然不敢带人。 有本事瞒过玄铁令的高手,而把匕首插入她床头的人,绝非一般太阳人物。 想想,刚刚那匕首若是想要她的命,只怕现在她已没了命。 至少却见他,自己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南山寺,一道皎洁的身影站在寺院最高的屋檐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一道娇小的身影迅速地飞上山头。 冰冷绝情的眼眸里却是波澜不惊。 只是他手中握着的一把闪着诡异荧光的剑,闪着浓裂的杀意。 对于他来说,要杀一个人,其实是件简单的事。 可是……明明那匕首可以直入她的脖间要了她的命,他还是改变了主意。 “爷,人到了。”身后的小厮恭敬的禀告道。 欣长的身子转过身来,以绝美的姿势跃下庙宇,朝那道娇小的身影飞扑过去。 870.第870章 杀一个赔一个 芜梦看着眼前的男人,即使在沁冷的黑夜里,他也能如天上的璀璨的星星般散着夺人眼球的亮光。 冷如月华,清贵冷冽,却透着一股不和谐的从容淡雅。 那被上天雕刻得完美的五官,在清冷的月光之下,竟比那月色还美上两分。 美丽的宝蓝石眼眸里,闪着诡谲的流光。 其实从一开始,芜梦就想到了,这人应该是他。 躲了这么多天,她已经失去耐心,多大的伤害她都挺过来,一笑置之,还会怕他吗? “美男夫君,半夜相约,这是想梦梦了么。”芜梦媚眼如丝,笑得妖娆的说道。 韩澈淡定地看着她,吐了两个字:“做梦。” 芜梦咯吱地笑了起来:“可不就是做梦么,做了个极好的美梦,正把美男夫君你给征服了呢,你的纸条儿就来了,这叫美梦成真呀。” 芜梦走上前去抱住他的胳膊:“美男夫君,是不是夜晚寂寞了,让梦梦来陪你。” 韩澈眼底掠过一丝不惑,淡定地瞅着她,任由她不羞不躁地挽着自己。 “你杀了那女人。”韩澈声音低醇中带着一抹冷冽,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芜梦噘起小嘴儿,把头靠在他肩膀上冷哼道:“我不喜欢你娶她,所以杀了。” 她又抬起头来,攀着他的胳膊踮起脚凑到他面前,一副我都是为你着想的表情道:“那女人不是个好的,她原本还肖想我煜王哥哥呢,朝三暮四,你娶了她铁定要戴绿帽子的。” “那我还得感谢你?”韩澈蓝眸流光闪过,不显山不露水,芜梦看不透他的态度。 如果真要为花道雪二号报仇,刚刚不应该是直接削了她的脑袋么。 芜梦狗腿地笑:“我为美男夫君办事,那是我的福气,理所当然,理所当然。” 韩澈冷诮地勾了勾唇:“理所当然?” 芜梦突然扔开他,退了两步:“你当如何,人我已经杀了,救也救不活了,一个女人而已,她能让你有感觉吗,你娶了她能洞房吗。” 芜梦双手抱胸冷冷地看着他:“你想替她报仇,那也得想想划不划算,诚然我可能不一定能逃过你的追杀,但是你也要想想我身后是些什么力量,为了一个已死的,还不能让你有任何做男人感觉的女人与整个覃国为敌,你不要太蠢了。” “你是在教我如何行事?”韩澈将手中的寒魄剑动了动,眼眸里透着万年冰雪的寒冷。 芜梦又换上一张甜美的笑容,扑过去抱着他的腰撒娇道:“美男夫君,我这不是怕你被女色给迷了心智,犯糊涂么。” 韩澈轻蔑的看了她一眼:“人醒了,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也长了。” “可不可不,我浴火重生,自然境界要高上一层了,美男夫君,你真要为那女人报仇啊。”芜梦抱着他的腰,身子往后仰,抬着一张莹白的小脸望着韩澈。 银白的月光打在她脸上,长长的如扇贝的睫毛在眼下打下一层阴影。 掩盖了她水眸里的情绪。 让人觉得这是一个小女子在与情郎撒着娇。 可事实上,芜梦的手在他腰后掐着他的重要穴位。 而韩澈,手中的寒魄剑寒光更甚,显然已将一部分内力注入剑身里。 “不要示图先下手为强。”韩澈话语里有冷冽绝情,更有一抹不屑。 芜梦咯吱地笑了起来:“美男夫君,你在乱说什么,我就想帮你挠挠背,唉呀,你这背可真生得好呀,又挺又直,肌肉还挺发达。” 韩澈低垂着眸看着她,蓝眸里波光晦暗不明。 “滚开。”韩澈冷静地吐出两个字。 芜梦嘴角上扬,笑容不减地松开了他,正打算往后移两步,却突然被韩澈大掌一揽拽入了怀里。 红唇瞬间就被人夺了去,霸道粗鲁的吻辗压得她转不过气来。 芜梦在心里好笑,韩公子,看来你这是舍不得杀我了啊。 就在芜梦快窒息时候,韩澈才放过她,怔怔地看着她,蓝眸里透着一抹淡淡的不惑。 芜梦抬起小脚踹在他径骨上:“登徒子,谁允许你乱亲的!” “你该赔。”韩澈却是挑了挑眉,说出一句霸道的话。 芜梦没跟上他的节奏,擦了擦红唇上的银丝,恼怒地问:“赔什么?” “女人。” 芜梦心下一紧,这神马意思。 “什么女人?”她仰着头,因为刚刚的吻红唇有微微的肿,饱满欲滴透着诱惑。 “你杀我女人,把你自己赔我。”韩澈大掌抚上她的唇角,用指腹轻抚着她的唇瓣。 芜梦弯起眼笑了起来:“美男夫君,不带你这么算的呀,那个女人哪有我美,哪有我风情,哪有我这么高的武功,哪有我这么机灵,哪有我这么柔弱若骨,她死了,把我赔给你,我可就亏了不只一点点啊。” 韩澈扣着她腰间的手紧了紧,弄得她动弹不得。 “由不得你。” 呜呜,芜梦感觉自己刺激了一头大灰狼。 他会不会把自己先奸后杀。 芜梦皱了皱小琼鼻:“具体怎么个赔法?” “一个晚上。” 芜梦嘴角都塌了下来,一夜她还有什么清白可言。 不过貌似她的清白早被韩澈毁过了。 还好她这辈子没想过要嫁哪个臭男人,倒也无所谓。 只是凭什么要便宜了韩澈。 要不就答应了他,然后等他意乱情迷的时候,在床上杀了他。 云姨不是说过么,真正的女杀手,最厉害的什么地方都能杀人。 虽然她以前不明白,可如今却是清白得很。 “那我也亏了啊。”芜梦不愿地道:“一夜之后我就没了清白,别的男人都不会娶我了,我这一辈子就毁了,划不来。” 韩澈淡淡地道:“你以为我是在跟你商量吗?” “不然呢?美男夫君,我告诉你哈,做这种事就得你情我愿,如何用强的,那什么美感都会没有的。”芜梦一点也不恼,仍然笑意盈盈。 心里却把他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臭男人,明明觊觎姐的美色,还每次见了都要狠心的要杀自己。 你这么对自己心狠真的好吗? 871.第871章 树洞 韩澈粗鲁地扛起她往南山寺的山峰而去。 这个男人不太爱用嘴说话,他更愿意用行动来说话。 芜梦心里暗忖着,这样的男人,只怕在做那种事的时候也不会失去理智。 要下手,只怕不容易啊。 该死,她就这样任他宰割? 怎么可能!她可是天下第一杀手,传出去,她还要不要立足了。 芜梦暗暗的想着对策,要不要来个鱼死网破。 韩澈见她沉默着没吵没闹,觉得有些奇怪,停下来低头看了她一眼,却见小丫头靠在他肩头上已经睡着了。 眸光流转,韩澈嘴角微微勾起。 这种时候还能睡得这么香甜,想来她也是愿意的。 她也很明白,不付出这一夜,就要付出生命。 芜梦是真的睡着了,她也不知道怎么思考着思考着就睡着了。 她的大脑停转了这么几年,现在突然转动,好像一会就累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自己在一个昏暗里空间里,好像前方有一扇窗,有月光洒进来。 韩澈人呢? 拍了一下自己脑袋,竟然睡着了。 呜呜,韩澈的肩膀很好睡,比床还让人舒服。 芜梦赶紧伸手摸了摸自己,还好,衣裳还在,自己还是清白的。 跳下石床,她往那道窗户走去,往外一看。 唉哟妈呀,好大一副美男出浴图。 窗口不远处就是一处小溪,月光照得溪水波光粼粼。 月光下,溪水中立着一具欣长玉立的身影,只有下身穿着单薄的下裤。 此时湿了的轻绸布料贴裹着男人修长的大腿,让人垂涎。 男人挂着水珠的胸膛在月光照耀下闪着夺目的光芒。 韩澈这个男人,果然可口,赏心悦目。 芜梦趴在窗口看着溪边的男人,边打量着自己所处的环境。 这才发现,这间屋子是在一颗大树中间,树中空心了,树壁上砸了个窗口,就变成这样了。 没想到南天峰上还有这种地方。 韩澈倒是会找地方。 芜梦撑着下颌,好想对着韩澈那身诱惑的躯体吹口哨怎么办。 以前与天阁的男人一起出去任务,见到美人儿,那些男的就吹口哨。 她当初不懂,现在倒是真的懂了。 韩澈这样的美色,必须得调戏。 不过……她现在打不过人家,别调戏着把自己调戏进去了。 幸好,她有煜王妃给的毒粉。 芜梦贼兮兮地笑了笑,往腰间伸手,只要把毒粉撒在那张石床上,韩澈肯定中招。 糟了,毒粉不见了。 腰间空无一物,包括她的救心丸,伤药,全都没了。 抬头看向放心洗澡的男人,不用想了,肯定是被他没收了。 芜梦有些气恼,明明是个愣头青,为什么在别的方面又精得猴似的。 “醒了就过来。”男人低醇的嗓音传来,带着一丝沙哑,在这暗夜里,如幽灵般勾人。 芜梦轻哼一声:“不去,冷。” 大半夜的,又是秋天,傻了才去溪水中洗澡。 韩澈大傻子。 “我很热。”韩澈声音很冷,一点也听不出他有多热。 “那你是该好好冷却下。”芜梦气恼地坐回石床。 逃?就一个窗口,连门都没有,她只要出现在窗口就会被发现,逃是没门的。 不如先出到外面再想办法。 芜梦果断站了起来,跃出窗口走向韩澈。 人还没到溪边,就被一股力量拽着往前坠进了溪池里。 啊,冷死了。 芜梦打了个寒颤,站了起来吼道:“你是不是疯了,想冻死我!” 话还未吼完,人已经落入一个温度过高的怀抱,男人还挑了挑眉一脸不解地问:“冷吗,我越洗越热,你感受感受。” 芜梦又打了个激灵,他的身子怎么会这么热? “你的身体不属于人类。”芜梦一脚踩在他的大脚上,踩完想收回,却被一条有力的手给扣住,再也收不回了。 “放开我,我冷。”芜梦是真的冷。 晚秋的天,又是在南天峰上面,温度低得如寒冬。 溪水冷彻骨子里,她都有些发抖了。 又不想用内力驱寒。 浪费了内力,等下如何跟韩澈斗。 可是韩澈却丝毫不理会她的感受,两只强有力的胳膊圈住她,俯首便咬住了她的唇。 芜梦有些想哭,她这算不算自投罗网。 她要被自己蠢哭了。 在树洞里的床上,好歹她还不至于这么招罪。 韩澈先是惩罚似的啃着她的唇,最后狠狠堵住,不让她再有任何说话的机会。 粗重的呼吸在寂静的黑夜里听得格外的清晰。 芜梦眸光一闪,掠过一丝精光。 她伸手主动勾住韩澈的颈脖,热情的回应。 芜梦悄悄地睁开一丝眼,月下,韩澈洁白的面颊就在眼前,近到可以看见他脸上的毛绒。 韩澈闭着双眼,长如花蕊的睫毛在月光下迷人致极。 就是现在! 芜梦一手悄悄地探到他的昏穴,猝不及防的点了下去。 她算计得非常好,若是别人她一定就得手了。 可惜…… 她遇到的是一个身手犹如鬼魅,反应快到变态的韩澈。 其实芜梦的手指已经碰到了穴位上,只是力道不够,就感觉到腰间一麻,整个人都僵了。 靠,什么男人,明明已经吻得忘我了,竟然能在这么快的时间恢复。 韩澈的唇没有离开她,在她嘴边轻吻着,眸光里却透着一抹冷意。 “早警告这你不要忘想先下手为强。” 韩澈的唇转到她的耳畔,咬着她雪白的耳垂:“别急,有的是你发挥武功的时候。” 芜梦这回真是打了个寒颤了。 他的话再明显不过,等他要是得了逞,他就会要杀她。 那个时候,就是她发挥武功的时候。 芜梦抬头无语看苍穹,怪自己蠢,只想着下手,却忘了要防备,被他抢了先机。 现在僵着身子,只能任人宰割了。 “美男夫君,你可要想清楚了,有些东西是一发不可收拾的,你敢确定你尝到了滋味之后就一定能放手把我给杀了?” 芜梦妖媚地笑道:“你就没想过,可能你一觉之后上瘾了,反而让我爬到你头上做威做福了。” ………………………… 梦梦同学没有得逞~~~~猜她能不能逃过这一劫~~~~~~这是个很纠结的问题 872.第872章 这世上唯一 韩澈挑起她的下颚,让月光清晰地照耀着她的小脸,极为冷静地道:“你没那机会。” “美男夫君就这么自信?你可要考虑清楚,真让我爬到你头上,你的日子可就艰难了,你可听说过一句放在叫做英雄难过美人关,任那再铁汉铮铮,郎心如铁,都有可能葬在美人怀里。” 芜梦闪着一双勾人的美目凝视着他再道:“做过这种事的人都会上瘾,你吃了又想把我杀了,以后想要肿么办,你又对别的女人没这爱好。” 韩澈真想堵住芜梦这张嘴。 因为她该死的说中了他心里的担忧。 若不然,刚刚在树洞里,她睡着的时候,他便要了她。 可是……他竟然有些害怕了。 他本是无欲无求之人,又是练的寒冰功,若一次没有让他的这种感觉消下去,以后他连功都不用练了。 芜梦感觉自己打三寸打对了。 “不如,美男夫君趁着还没上瘾之前,把我解决了。” 芜梦倒情愿现在跟他打一场,也好过被强上。 这种事,没有两相情悦,她再喜欢韩澈这张脸和这具身子也做不来。 她自有她的骄傲。 “真当我不会杀你?反正是要杀,我何不先用了再杀。”韩澈声音不带情感,仿佛在谈一桩交易。 哪样做,他比较划算。 芜梦气得暗咬牙,她倒是很想知道韩澈真动了自己之后,还能不能这么冷静。 好期待自己爬他头上的日子。 不过,她不敢赌,傻子才拿自己清白去赌。 她傻了七年,现在已经恢复过来了。 “呵呵,我这是怕你用了就舍不得了,其实美男夫君,你是怕你在这世上再也找不到让你有反应的女人了吧,所以才急着这么对我。” 芜梦现在都有些觉得,那下杀手任务的人就是韩澈了。 因为这样,他就有充分的理由堵上煜王他们的嘴,他可以明正言顺地要她赔。 难怪花道雪二号死了之后,他也不急着来杀自己。 这种落入了别人圈套的感觉真特么不好受。 “是。”韩澈却很诚实,半点不做伪。 芜梦嫣然地笑了:“那就是说,我是这世上唯一的了。” 韩澈手上紧了紧,将她扣入怀里毫不吝啬地回了一个字:“是。” 芜梦微怔,这男人怎么这么直接,半点不知道伪装。 “那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芜梦脑筯极转着,想起王妃嫂嫂在自己睡梦中哄自己的话,应该也可以骗骗这个愣头青。 反正他对感情之事一无所知。 韩澈蓝眸里透着遗憾,这个问题早已萦绕他心头许久许久了。 “不知,你知道?”韩澈诚实起来还真有点可爱。 芜梦有些恍惚,这样的韩澈,还是刚刚那个恨不得杀了她喂狗的韩澈吗。 全身除了傻气,还是傻气。 杀气和傻气,原来只有一墙之隔。 芜梦甩了甩头,收了自己的天马行空。 “据传……原本这片大陆是没有事物的,苍天后来造了一个人出来,那人活得很开心,可是有一天他发现自己太无聊了,太孤独了,没人和他说话啊,于是苍天就让他睡下,取了他身体里的一根骨头,让那根骨头变成了一个女人,这人就和他骨头变成的女人结合,合二为一,成了夫妻。” “所以原来世上只有男人的,女人都是男人的那根骨头化成的,我呢就是你这里的一根骨头,你要是杀了我,你就是忘恩负义,苍天会惩罚你!” 芜梦其实也没太懂花重生说的那个故事,反正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虽然她根本不信,不过用来应付韩澈应该还是可以的。 韩澈却是有些不耐地看着她,低斥了一声:“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简直是鬼扯,女人是骨头变的? 她还是他身体里的一根骨头? 她是不是脑子还没好,疯言疯语的。 他已经懒得理这丫头的鬼心眼,跟她鬼扯了这么久的时间,他不想再压抑自己。 现在他只想要舒缓了这种痛苦。 对于这之后会怎么样,他相信自己有办法控制。 扛起芜梦,上了岸,大步流星往树洞走去。 芜梦默…… 废了半天的功夫,竟然直接被定为了胡说八道。 王妃嫂嫂的故事也是诓人的。 “美男夫君,你真不信啊。”芜梦不死心,这家伙明明什么都不懂,为什么就不上当啊。 韩澈将她扔到石床上,倾身压了过来沙哑地道:“是不是真的,等我做完了之后,就知道了。” 人家一点犹豫都没有。 芜梦再次欲哭无泪。 果然自己的智商不够用。 对付这种死心眼的男人,诡计失效。 韩澈解开她的腰带,将湿透的衣裳甩到一边,低头吻住她的耳垂,大掌抚着她的腰阐。 “美男夫君,我身子都是僵的,就跟尸体一样,你难道想跟具尸体做这种事么?” 芜梦现在动不得,只能用嘴巴恶心他。 韩澈果然停了下来,蓝眸有些复杂地看着她,她的身子确实是僵的,而且很冷。 明明这之前还是娇柔软香的,现在这触感确实不好。 可让他放开她,他又担心她耍诡计。 这丫头自从恢复心智以来,已经让他有些心慌,怕控制不住。 芜梦看出他的挣扎,巧笑嫣然地道:“美男夫君,你怕什么嘛,你武功这么好,还怕我跑了不成。” 她主动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脸颊:“其实,我也很想知道,美男夫君会不会对梦梦上瘾,我很想看你被我欺负的样子。” 这话无疑是催动的良药,韩澈几乎没有考虑,就解开了她的穴道。 芜梦的双手能动弹了,妖媚地勾上他的颈脖:“美男夫君,现在这样是不是好多了。” “嗯。”韩澈无论是个多无情冷血的人,但他都从不说谎。 芜梦有种想拍死他的冲动,怎么一个人的性子和脑子这么的违和。 韩澈自然不会再与她废话,被她勾着,攫住她的唇吻了起来。 他知道的这方面的事不多,虽然看过春宫图,也见过金香楼里男女做过这事。 但没有实战经验。 只知道想吻她,不管不顾地亲吻。 芜梦其实这方面经验比他更少,她唯一的一次就是被金香楼里的人调。教过,那次也是为了调。教她伺候韩澈。 873.第873章 好想翻身 韩澈太喜欢亲吻芜梦的滋味了,压着又亲又啃,又是咬的,一直不放。 但也没有很快的进行下一步。 芜梦有些急了,这男人好像挺理智的,不是说男人第一次都很猴急吗。 那金香楼的娘子教她的时候,她当时的心智听不懂,现在回想,她是不是该干点什么了。 让这男人一直亲下去,她平白被占便宜,还没机会下手。 男人的吻粗鲁不温柔,让芜梦喘不过气来。 她想推开他,可却又发觉身子都是软的,有酥麻的感觉从心底向四肢蔓延开来。 身子不听使,意识有点好像离自己远去了。 面对韩澈这样的尤物,理智很难占上风。 呜呜,再不下手,她真要被吃干净了,然后再被他剁成肉酱。 天下第一杀手就这么被先奸后杀了,到了阴曹地府她都没脸去重新投胎。 芜梦心头一个激灵,使力翻了个身,把韩澈压在了身下,换成自己亲吻他。 韩澈蓝眸微眯,眸光幽暗深沉,带着一分不惑。 他似乎对这种事经常会感到疑惑。 芜梦每次看到他眼里的不惑就会觉得这男人有点意思。 值得她牺牲点色相跟他周旋。 她生疏地反亲吻他。 韩澈的不惑转变成幽深,眸光深邃,呼吸急促,万年冰山的俊颜上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芜梦觉得自己要先下手为强了,虽然从来没在这方面成功过。 她的小手扣着他的后脑勺,突然离开他看着他淡淡地笑,一只手却抚过他的脸到耳后再到脖子。 韩澈呼吸几近窒息,微仰起头夺取她的唇上芳泽。 “帮我。”沙哑低沉的声音带着浓烈的蛊惑。 芜梦压根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是觉得这声音太有蛊惑力,手停在半空不敢下一步。 芜梦清明的眸子变得浑浊起来,低头看着韩澈跳动着火焰的蓝眸,差点跌入其中。 可是也是这双蓝眸,曾经给过她最浓重的杀意,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也是这双现在禁锢着她的大掌,曾经差点让她见了阎王。 再大的诱惑,也比不过她的命重要。 芜梦努力地稳住自己的理智,现在沉迷了,那就是死得活该。 芜梦嘴角勾出一抹冷漠,低头咬在韩澈的唇舌之上,韩澈倒吸了一口气,却没有推开她。 疼痛的感觉带着更为深沉的享受,这种感觉陌生而又让他迷恋,他已然忘了痛感。 他很想反守为攻,自己占主导位。 芜梦意识到他的想法,轻轻地开口:“美男夫君别急,我马上帮你哈。” 韩澈安静下来,身子不再动。 芜梦心下一咬牙,一股内力蹿至手掌,猛地朝他最致命的地方袭去,韩澈疼得眸子都冷冽起来,阴冷地看着芜梦。 芜梦内心咯噔一下,好强大的定力。 抓得这么疼,他竟然没有叫出来。 还有功夫来瞪她。 那眼神好像在说,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找死吗? 压下心里的害怕,芜梦娇媚一笑:“美男夫君,舒服吗?” “不舒服。你不要抓。”韩澈眼里的冷意消散,蓦地眸子再次迷离起来,低哑地道:“快点。” 芜梦在心头松了口气,这一下竟然没有成功。 她刚想下手点穴,韩澈就已经反应过来了。 看来只能再见机行事了。 她很清楚,这种事,谁先失控谁就能赢。 韩澈很享受,但是,他也依然保持着理智。 不然,刚刚她那一抓想下手点他的穴,他也不可能做出那么快的反应。 这人太强大,也太有定力。 遇上了这么一个对手,芜梦觉得这是她杀手生涯以来最狼狈的一次。 “累了。”芜梦娇滴滴地趴在他胸口,可怜地道。 跟他斗,尤其是以这种方式斗,真的是特别累。 韩澈大掌抚上她的脸颊霸道地道:“我喜欢。” 我一点也不喜欢! 你喜不喜欢关我什么事。 芜梦好想大声吐糟,然后骑在他身上把他揍成猪头。 可是刚刚她错过了一次机会,韩澈有了警觉,他的大掌现在都扣着她的手,在防着她突然用力把他命根子给绝了。 韩澈不给她天马行空的机会,换了个位置,俯首在她唇上亲吻起来。 “美男夫君,我美吗?”芜梦问,她这么美,怎么韩澈就这么狠心下得了手呢。 他对自己是有很大的想法的,可是却还是能狠心,这个人的心到底是什么东西做的,铁做的? 韩澈依然诚实得几近透明:“美,妖精。” 芜梦:“……” 妖精,我要是妖精早就把你心给挖出来了,还能让你在这欺负我。 “奴家这么美,你还要杀我。”脖间传来被虫子啃咬的酥麻感,芜梦说得半理智半迷离,带着一抹勾人心魂的妖媚。 韩澈抬起头来,蓝眸迷醉地看着她,再度覆上她的唇辗转起来。 “伺候舒服了,不杀。” “……” 芜梦有些无语,搞半天,你也是这么没有节操的人。 不过,她好像听谁说过一句话,男人在这个时候说的话绝对不可信。 再说,我天下第一杀手,要靠伺候你来活命,我的脸往哪搁,还不如去死了呢。 芜梦嘤咛着道:“你不让梦梦伺候,还压着梦梦。” “你太慢,碍事。”韩澈嗓音沙哑磁性,吐出来的话却是让人抓狂。 好想一脚把他踹飞肿么破。 芜梦有些害怕:“美男夫君,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会出事的。” “为何?” “再乱来会生孩子。”芜梦有些慌了,她可不想失去清白,特别是失身给韩澈。 若真让他得逞了,再也没有反悔的余地。 韩澈直起身子,双手撑在石床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眸里透着一丝愕然。 芜梦想,看来他确实也没想过这个问题。 所以她算是押对了宝。 “难道你要杀了你孩子吗?”芜梦妖娆的笑了,勾起洁白的藕臂得意地看着他。 韩澈对这方面一窍不通,肯定也不知道怎么做避孕措施。 韩澈被她这一眼看得有些莫名的烦躁,她不想跟他生孩子这一想法在脑子里绕着,他压下来狠狠在咬在芜梦我唇上,不遗余力的。 瞬间,芜梦的唇便被咬出了血,疼得她狠狠地去抓他的后背,指甲掐入他的肉里。 “疼……”真想掐死他算了。 可是韩澈皮太厚,掐不死。 …………………………………………………………………………………… 相爱相杀的两个人,就是躺一块都能随时生出杀意~~~~真是让人无语啊。求月票票~~~多砸点给我啊 874.第874章 翻身农奴把歌唱 瞬间,芜梦的唇便被咬出了血,疼得她狠狠地去抓他的后背,指甲掐入他的肉里。 “疼……”真想掐死他算了。 可是韩澈皮太厚,掐不死。 韩澈把她弄疼了,有些满意了,又转为温柔地亲吻着她,似安抚,又似施舍。 芜梦好憋屈,她怎么就混成了这个样子。 十四年里,受了多少的伤害,她都毅然熬过来了。 结果,在以为自己脑子恢复过来的时候,还是智商不够用,被男人这么欺负。 还不如心智不全的时候,啥羞耻屈辱都不知道呢。 这一委屈,她一双美目就蒙上了水雾,韩澈温柔的亲吻只让她把这委屈给扩大了。 意识到自己眼底有泪水,芜梦猛地一下惊醒了。 她芜梦是什么人,从七岁之后就没哭过。 难道哭了韩澈就会不再欺辱自己了? 最没用的人,才会哭。 芜梦借着双臂力量微勾起上半身,用脸轻轻地在他脸上蹭着。 芜梦咬牙,更加贴着他的身子,成败就在此一举。 “陌生的触感带给他前所未有的感觉,韩澈的眸光越发的暗沉,脑海里闪过的全是春宫图上的画面。 他也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喜欢芜梦低低的呼吸的声音,一曲一扬的荡漾在他的心底。 迷了他的心智,只想沉醉在此,对她俯首称臣。 终于他也能明白,那些金香楼里的男人为何总嚷着销魂。 天然的意识使然,他完全忘了防备。 芜梦低头瞅了一眼他的眼眸,宝蓝石的眼眸幽暗深邃。 哼,芜梦抬腿勾住他的腰身,抬头吻住他的唇,一只手毫不犹豫的往他睡穴扎去。 腰间一疼,韩澈反应过来,扣住她的手。 芜梦暗道糟糕,怎么又被他反应过来了,明明都已经没了防备。 韩澈这是下意识的反应。 芜梦看到他眼眸里还是如刚刚般幽深,并没有清明过来。 于是再在他腰上蹭了蹭,韩澈果然手就软了力道。 芜梦见机不可失,用力点了他的穴道。 韩澈闷哼一声,抬起眸迷茫地看着他,仿佛在问,为什么。 芜梦得瑟地勾起唇角笑了起来,一脚把他从身上踹下来:“美男夫君,在这上面,你可斗不过我。” 韩澈眸子渐渐转为清明,浧澈的目光看着她,没有冷意狠戾,反而透着一抹委屈。 哪个男人在这个时候被停了,都会觉得委屈。 芜梦有一丝的愣神,这个男人太妖孽,他这么委屈地看着自己,竟让她有负罪感。 太没出息了,芜梦。 芜梦整理好自己,不敢再走神,韩澈的内力有多深她是知道的。 如果她再慢一点,韩澈极有可能就冲破了穴道。 芜梦将韩澈的衣裳撕成布条,将他的双手双脚都给绑了起来。 一气呵成,动作极快,韩澈都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将一切都做好了。 “掠影,我不喜欢这样。”韩澈声音里带着蛊惑,又夹着一丝霸道。 芜梦撇了撇嘴,将他给扳正放直在石床上,一手抚在他的胸口,笑容妖娆:“美男夫君,你强迫我时又何曾问过我喜不喜欢。” “掠影!”韩澈有丝暴躁起来:“别乱来,你玩不起。” 芜梦斜睨了他一眼,又在他胸膛两处点了穴道,有一处是让他暂时丧失内力的。 “韩公子,老子不是被吓大的!”芜梦低头看了眼。 芜梦勾起嘴唇笑了,娇媚地看着他铁青的俊颜:“韩公子很想对我做那种事吧?” 她纤细的手指抚过他俊美无俦的脸颊,轻轻地抚着他的唇:“若你愿意把碧火流金交出来,也许我会考虑考虑让你如愿。” “做梦。”韩澈想也没想的拒绝。 “韩公子何必拒绝得这么快,如今花道雪二号已经死了,你拿了碧火流金也只是一个加快修练的至宝而已。” 韩澈眸光一凛:“你知道?” 芜梦含笑道:“你以为你瞒得好么,可惜我家那个王妃嫂嫂无所不能,她知道你抓花道雪二号是为了什么,还知道……花道雪二号死了之后,怎么开启碧火流金。” “真的?”韩澈心里燃起了希望,那是不是代表,他就可以不用杀芜梦了。 “骗你做什么,如果开启不了碧火流金,我们要来又有何用。” 虽然这至宝可以加速修练,但她们还不至于为了这点功力拼得你死我活。 “你给我睡,我考虑。”韩澈眸光深暗地看着她,有些迫切。 芜梦支起身子看着他:“韩公子,没人告诉你,越想要越要隐藏,免得被人抓住了把柄吗?” 有时候芜梦觉得韩澈很可恨,骨子里带着绝情冷血,杀人不眨眼,没有半丝情感。 偶尔,她又觉得韩澈是个极单纯的人,在他的骨子里没有算计,没有阴谋,只有直来直往的清澈。 这才是活得恣意妄为的一个人啦。 “没必要。” 也对,人家确实没有必要。 强大的人,从来不需要阴暗的东西来支撑。 “没必要么,没必要你怎么会栽我手里?”芜梦看不惯他的自信,明明他就在她手里,她只要随便动动手,就能捏蚂蚁似的将他捏死。 可是他却半分慌张也没有。 即使是她,沦落到这种地步,唯一的骄傲就是鱼死网破。 然而她在韩澈的身上感觉不到这些,他仿佛觉得自己随时都能反败为胜。 “你不会杀我。”韩澈没有心计,却也十分的聪明。 芜梦笑了:“对哦,碧火流金还在你手上。” “不是……” 芜梦愣,不是这原因? “那是什么!”难道还有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原因? 那就怪了。 谁知韩澈很自信地给了她一个理由:“我死了你没人要。” 芜梦一口老血差点就喷了出来。 “我没人要?我美如一朵花,多的是人抢,你算哪根葱,敢说我没人要!!!”芜梦气得一手掐在韩澈的胸膛上,直到感觉到血腥味才松开。 看着那一瘫鲜血,心里才舒坦过来。 韩澈对她的粗鲁挑了挑眉。 这个女人也是天生骨子里带着暴戾气息,一下手就这么重,别的男人能受得了她? ………………………… 韩大侠的回答真心让人吐血~~~~~两公升的血~~~~ 875.第875章 你在找死 “那是什么!”难道还有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原因? 那就怪了。 谁知韩澈很自信地给了她一个理由:“我死了你没人要。” 芜梦一口老血差点就喷了出来。 “我没人要?我美如一朵花,多的是人抢,你算哪根葱,敢说我没人要!!!”芜梦气得一指甲掐在韩澈的胸膛上,直到感觉到血腥味才松开。 看着那一瘫艳红的鲜血,心里才舒坦过来。 韩澈对她的粗鲁挑了挑眉。 这个女人也是天生骨子里带着暴戾气息,一下手就这么重,别的男人能受得了她? “再说,再说我没人要,你马上绝了你的命根子!”芜梦瞪了眼有些嫌弃:“反正它也没啥用。” 一记冷光扫向她,芜梦瞪了回去:“看什么看,我说的可是事实,韩公子的这东西没有别的男人那样的功能。” “那是因为我练了寒光魄。”韩澈咬牙。 竟然被她给嫌弃了,韩澈感觉里子面子全没了。 第一次感觉到羞愤。 “韩公子别这么瞪着我,让我好怕怕,眼神好凶悍。”芜梦说完又嚣张地笑了起来。 这感觉真是太棒呆了。 伸手将韩澈的五官给摸了摸,芜梦吞了吞口水:“韩公子这张脸还真是生得俏,把你玩死了太可惜了。” 韩澈就那样恨恨地瞪着她。 幸亏眼光不能杀人。 芜梦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韩公子这么美,对女人没反应太可惜,不如把你送去男倌那里试试。” 芜梦跳下石床:“好,这想法很好,美男夫君,梦梦带你去玩儿。” 她心里想着韩澈被男倌调戏的样子,乐不可吱地笑了出来:“一定很好玩。” 芜梦自个想得嗨,根本没有注意立在床边的那把寒魄剑在渐渐地浮起,猛地一下拍到了砸在了芜梦的后脑勺上。 “唉呀,谁打我。”芜梦乐极生悲,完全忘了警觉,被把剑偷袭了。 回过头去,不敢置信地看着那把闪着寒光的剑,再瞪回来,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韩澈不知道何时已经坐了起来,一双蓝眸晦暗不明的看着她。 穴道在什么时候解了! 他的双手何时解开了绑带。 芜梦泪…… 韩澈手一伸,寒魄剑落入他掌中,唰地一下便出了鞘,寒光里透着杀意,直指着芜梦。 “我说过,别玩太过,你玩不过。”韩澈的声音清冷如万年寒冰,犹似地狱幽灵。 靠,不带这么玩的,明明他被自己玩得失控了,怎么还有时间冲开穴道。 “美男夫君,开开玩笑嘛,不要这么认真。” 韩澈冷道:“开玩笑?” 芜梦朝他贴了上去:“是呀,就是开玩笑嘛,我要真想对你怎么样,刚刚就直接杀了你了,哪还有你反击的时候。” 芜梦做梦也没想到,真被这死男人反击了。 真是后悔得想去死。 “我说了,你不可能杀我。”韩澈再次重申:“除了我,没人要你。” 芜梦气得再度张嘴咬他胳膊:“敢说我没人要,咬死你。” 韩澈抬手扣住她后颈拉开她:“你不是狗。” 别乱咬人。 “也别想跟我打,你中了毒。”韩澈单手将她甩到床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别不服气,你被我玩过,谁敢再要你。” 这世上的男子都不会要残花败柳。 “放屁,寡妇还能再嫁人呢。”芜梦抬起脚朝他踢去。 韩澈阴冷地看着她:“掠影,你应该很聪明才对。” “花道雪二一条命,换一夜,你很划算,我答应你,不杀你。”韩澈对炸毛的她也有些不耐烦起来。 “滚!”芜梦在床上站了起来,往床角躲。 韩澈说的没错,她中了毒,若是没中毒,她还能与他拼上一拼。 可是现在就算她想鱼死网破都不行。 难怪,刚刚韩澈被她控制,半点也不慌张,原来他根本就胜券在握。 谁说这男人没有心机。 事先对她下毒就是心机。 特大号的男心机婊。 “我就是咬舌自尽,也不会让你碰。”芜梦坚定地看着他。 “我说了不杀你。”韩澈眉头微皱。 芜梦真不知道这男人脑子是什么架构。 他现在是要告诉她,原本他是打算先奸后杀的。 现在他开恩,只奸不杀了。 她就要感恩戴德的接受? 靠! 体内有股异常让她有些呼吸急促起来,她知道是毒性开始发作了。 不知道韩澈给她下的什么毒。 她感觉自己在被火烧。 芜梦从发间拔下一个金钗:“放我走,否则我死了,你也别想活着出覃国。” 韩澈握着寒魄剑的手掌紧了紧,指骨头泛着白,又威胁他。 韩澈一字一句冷冷地道:“我不介意你是死的。” 芜梦气恼了,抓着金钗就往他身上扎去。 是可忍,孰不可忍,她芜梦什么伤害没有受过,她就不信不能拉他一起鱼死网破。 韩澈侧身,躲过她的攻击,一只掌扣住她的手腕:“你在找死。” 芜梦却是咯吱地笑了起来:“美男夫君,要死我们也是一起死,下黄泉有你这个美男相伴,我也不孤单了。” 韩澈发觉不对劲,低头看向刚刚被咬过的地方,原本粉红的牙印,现在已经乌紫一片。 他抬眼看着芜梦,眸光里有一丝讶然,夹杂着一抹惊慌。 韩澈就这么拿蓝眸凤眼睨着她,眸光一再转变,半晌轻吐:“你……何必。” “美男夫君,这是告诉你,别随便让女人咬,女人都是带毒的。”芜梦甩开他的手,紧紧地抱住他:“有你一起,我不怕死,今生我是征服不了你了,来世再说吧。” 每一个天阁的人,嘴里都有毒袋,天阁人宁愿不被俘虏,芜梦刚刚把毒袋咬开了。 她唇齿间都是剧毒致命的毒素。 韩澈大掌扣住她的洁白如玉的脖子,有些微愠:“我不会死。” 掠影也算是真有本事,竟然能让他两次中了她的毒。 这意识让韩澈有些烦躁。 “你死定了!”芜梦讨厌他的自信,该死的混蛋,总是摆出一副天王老子也难耐我何的样子。 ……………………………… 加更~~~~感谢颜雅儿、努力奋斗的打赏,么么哒。梦梦也不是好惹的,不拖着韩澈死也要他脱一层皮,猜猜梦梦有什么筹码 876.第876章 这一次的运气如何 韩澈发觉不对劲,低头看向刚刚被咬过的地方,原本粉红的牙印,现在已经乌紫一片。 他抬眼看着芜梦,眸光里有一丝讶然,夹杂着一抹惊慌。 韩澈就这么拿蓝眸凤眼睨着她,眸光一再转变,半晌轻吐:“你……何必。” “美男夫君,这是告诉你,别随便让女人咬,女人都是带毒的。”芜梦甩开他的手,紧紧地抱住他:“有你一起,我不怕死,今生我是征服不了你了,来世再说吧。” 每一个天阁的人,嘴里都有毒袋,天阁人宁愿不被俘虏,芜梦刚刚把毒袋咬开了。 她唇齿间都是剧毒致命的毒素。 韩澈大掌扣住她的洁白如玉的脖子,有些微愠:“我不会死。” 掠影也算是真有本事,竟然能让他两次中了她的毒。 这意识让韩澈有些烦躁。 “你死定了!”芜梦讨厌他的自信,该死的混蛋,总是摆出一副天王老子也难耐我何的样子。 脸上的表情也是万年不变,波澜不惊。 好想征服他,肿么破? 不过虽然这一世她没能征服他,至少也没输给他。 同归于尽,至少拉了他一起殉情。 想到这,芜梦笑得很开心。 韩澈轻淡地瞥了她一眼,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芜梦挣开他的手,感觉身子有些撑不住了,毒性已经在身体里蔓延开来。 呼吸有些困难,心口闷得疼。 韩澈知道她咬了毒囊,也不再束缚她,晾她也跑不了。 他现在思考的,是不是要在她死之前尽快尝一场。 芜梦体内两种毒。 一种让她身子不爽,脸颊通红,一种让她疼痛难忍。 她的额头已渗出汗珠,苍白着一张小脸,半趴在石床上,绻缩着娇小的身子。 看起来娇弱,却又透着一抹很好欺负的违和感。 感觉到韩澈毫不掩饰的目光,芜梦艰难地抬眼瞪向他:“禽兽……” 韩澈眸光里的幽暗,她再不懂,也知道是什么意思。 她马上就要死了,而他竟然还有那种心思,这人到底是不是人。 真想挖开他的心看看是不是黑的。 不过,为什么他没有毒发作? “皮果然厚,剧毒都拿你没办法,厚皮猪。”芜梦疼得闭上了眼,可是不忘咒这个害死他的男人。 她真是倒了八辈子霉,这一世才会这么可怜。 芜梦想了想觉得委屈。 她很久没有哭过了,因为知道哭没用。 可这一会儿,她真是委屈得大哭一场。 从小娘死皇帝爹不爱,受尽了各种欺负,打骂,甚至凌辰。 后宫里没有男人,却有太监。 被剥夺了男人权利的太监们,心里阴暗隐讳。 见她不受宠,没人疼爱,连宫里的宫女都不如,便想尽法子折磨她。 那一段惨痛的经历浮于眼前,历历在目。 她反抗过,却无能为力。 后来她被煜王哥哥救了,她躲避进自己的世界,逼迫自己忘了那些不好的记忆。 她学了武,日夜刻苦,将自己练成天下第一。 可是那又如何,她还是被人俘虏走了。 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被几个大男人俘虏走,能得到什么好的对待。 何况她当时又智商不够,根本没法与他们周旋。 韩澈说得对,这世上,知道她这些过往的男人,没有一个会愿意要她的。 她本来就早该死去了。 是煜王哥哥,王妃嫂嫂,小衣子,小包子,零一哥哥他们给了她力量。 所以她打算忘了过去的一切,没心没肺地过完以后的日子。 可是老天实在不待见也,又让她遇到了韩澈这样的人。 真的觉得委屈,好不甘心。 然而她知道没人能救她了,这一次,她再也逃不过这个男人的手里了。 脑海里渐渐一片白,芜梦再也想不起什么了。 一颗泪从她的眼角滑落,诉说着她的哀怨。 来世,她想像王妃嫂嫂那样恣意而强大的活着。 韩澈握着剑,沉默地看着石床上气若游丝的女人,她的呼吸几近闻不见,她那双饱含星光的眸子紧闭着,那颗水滴般的泪珠滑落下来,重重地打在了他心湖里。 砸起了一丝的涟渏。 韩澈想说什么,却突然胸口一疼。 他皱了皱眉,这毒竟然对他也有用? 他百毒不侵,除了上次花重生新制的毒,他还不知道有毒能对他有用。 即使是对他能产生影响的毒,也绝不可能要他的命。 韩澈并不惊慌。 只是他想把芜梦扶起来,却发现自己无力。 他扶着床边坐了下来,蓝眸凝视着芜梦娇俏的小脸,也许她命该绝。 并非他不救。 韩澈不再多想,盘起腿先给自己解毒,掠影不见,天阁的人应该会很快找来。 他猜得不错,就在他运功不到一柱香时间,树洞外的不远处就响起了动静。 韩澈收了势,身体恢复了一些力气,凑到芜梦的脸前听了一下她的呼吸。 已经濒临死亡,不过还吊着微弱的一口气。 韩澈抓起寒魄剑,走出了树洞,朝来人的相反方向,飞远了。 天阁的人很快便到了,他们依据芜梦留下的气息而寻来,在树洞里发现了芜梦。 “头儿,梦梦咬了毒袋。”最先冲进来的人惊叫一声。 零一飞奔过去,从腰间掏了一颗毒药迅速地塞进芜梦的嘴里,一张俊颜阴沉得可怕。 但他一句话也没说,坐起来就给芜梦运功。 这样才能让药效立即发挥。 梦梦,不要死,不能死,这么多的事都挺过来了,怎么能在这里送了命。 他以为天阁的毒袋,谁都有可能咬碎,只有芜梦不会。 因为她总能有办法逃过任何人的逮捕。 曾经她被困在地下冷窖里半个月,她不但没冻死,还逃了出来。 这样的事,数不胜数。 每一次她都逃出升天。 可这一切……该死的韩澈。 如果梦梦没命了,他这么多年到底是为了什么? 零一抱着芜梦回来的时候,花重生早已经睡不着坐在前厅里等了。 君临天陪着她,一边安慰她。 “那傻丫头,心智恢复了,怎么人却越来越蠢了,单独去赴韩澈的约,这不是找死吗! 花重生有些恨铁不成钢。 知道有危险还不知道乖乖在家呆着,真是让她想掐死她。 每一次,她与韩澈对上,不死也丢半条命。 877.第877章 杀千刀的 见到芜梦又一副半条魂都被鬼差索走的样子,花重生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忍不住对着芜梦就痛骂起来:“蠢丫头,你当真以为自己是九尾狐变成的,死一次去一次尾巴,够次数死的是不!别每次都能那么好命,还留一口气!你是不是特喜欢看小衣子在鬼差手里抢人!” 花重生这胎怀得辛苦,脾气不好。 又被芜梦气到了,又是心疼又是想杀韩澈。 君临天抱着她,让她站在床头骂,要是不让她宣泄出来,估计她会更不好受。 她真是把芜梦当成妹妹来疼。 宋衣坐在床头也是紧皱眉头,跟鬼差抢人可是要费时费力的活儿。 芜梦怎么隔三岔五就给自己来这么一个难题。 “小衣子,怎么样?”花重生都骂完了,宋衣还没开口说话。 宋衣戚戚然:“不知道,这一次她体内中了两种毒,这可不是以毒攻毒,而是毒上湛毒,只怕……”“呸……我不要听这话,你一定要把梦梦救回来,你可欠着我不少银子。” 花重生没等宋衣把话说完,就霸道的打断了。 宋衣抬头瞪了眼君临天,你丫的管管你这霸道的媳妇! 君临天一脸无辜,还挺了挺腰,揽着花重,一副我媳妇就是我宠的怎么着的表情。 宋衣叹了口气:“煜王妃,我话还没说完!这事搁别人身上可能没救了,但是咱们芜梦是打不死的小强,我不会让她死的。” 花重生扫了她一眼:“你特么直接说没事不就成了,说那么多废话。” 她的小心肝啊,花重生拍了拍自己胸脯:“要是肚里的孩子被你吓出什么毛病,哼哼,你就一辈子为我煜王府卖命。” 宋衣半点不觉得自己有愧:“不这么说,怎么显得我医术超群,不说得很难,你怎么知道我的珍贵。” 花重生冽了一个笑,阴森森地问:“我想一巴掌拍死你可好?” “媳妇儿,不行。”君临天立即跳了出来反对。 花重生瞪向他,臭男人这么不识相,竟然帮宋衣说话。 君临天含笑顺着她的发丝:“先让她把芜梦治好再拍死她。” 宋衣一脸鄙视:“煜王,你如今可真出息,在女人面前简直就像一条摇尾巴的狗儿。” 君临天连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她,只低语了一声:“煜王府的那些稀奇药材,还是拿去卖掉的好。” 宋衣狗腿地笑了:“别别别,我马上救人。” 花重生直翻白眼:“小衣子原来你也是欠抽体质。” 没事来挑战她家天天,这世上除了她,还有谁敢在他面前放肆,那简直就是自讨苦吃。 宋衣咬牙,卖力干货去了。 真不能因为君临天在花重生面前乖顺得跟奴似的,就顺杆子想爬他头上去。 这人在煜王妃面前是头狗熊,在别人面前那就是獅子王。 “梦梦这次不知道受了多大的苦,竟然让她咬毒袋自尽。”花重生心里不舒服,韩澈欺人太甚。 明知芜梦有这么大的心里阴影,还如此欺负她。 宋衣站了起来,抬起衣袖擦了擦额角的汗,附和道:“是啊,上次发生那么大的事,遍体鳞伤她都没有咬毒袋。” 花重生一听更来火:“妈蛋,去把韩澈抓来,不惜一切代价,老子要找五十个男人暴他的菊。” 宋衣冏了,煜王妃,你还怀着孕呢,这么激动真的好吗。 君临天则脑洞大开的想象,韩澈那样气质绝冷,俊美无俦的男子被暴的样子。 那画面不要太美啊。 “同意,媳妇儿,我马上去下令。”君临天立即附和。 宋衣默然……为韩澈在心里点了根蜡。 虽然姓韩的小子称她一声嫂子,但这次她也帮不了他了。 实在太过份。 看着芜梦脖间还有吻痕,似乎是被侵犯过。 于是宋衣默默地也举手同意了。 命令一下,零一就带着花重生研制的一堆新毒药,风风火火去抓人了。 风中流回来了,回宿香馆看了眼风翎霜,带着小包子就赶到了煜王府。 这次从殷百合那里得知一个情况,开启碧火流金还可以是指定人的骨头灰。 众人顿时傻了。 复而又高兴,至少还有希望。 “等梦梦清醒过来,才知道她的雇主是谁。小衣子,想办法先把她弄醒来。”花重生说道。 宋衣摇头:“不行,你不能这么残忍。” “这死丫头,就不该接这任务,惹出一堆事。” “弄醒她真的太痛了。”宋衣下了这个手啊,她是大夫,是救人的不是害人的。 “她若知道痛就好了,让她下次别好了伤疤忘了疼。” 明知是韩澈设地圈套,明知韩澈就是想睡她,还自个沾上去。 花重生心疼归心疼,但还是觉得梦梦有些不知分寸,心智回来了,脑子没长多少。 真是艺高人胆大。 宋衣见她坚持,又看向风中流和小包子,两人没有议异。 宋衣只好拿出银针来扎芜梦最痛的穴位。 至少君临天这个妻奴,她直接都没打算问。 芜梦一个激灵醒了过来,疼得龇牙咧嘴:“小衣子姐姐,我木有抢你的殷皇子,干嘛这样对我。” 芜梦好委屈,就不能让她安心的去投胎么。 “怪不得我,是那群人要本神医这么对你的。” 风中流第一个开口:“芜梦,花道雪二号的尸体你交给谁了?” 芜梦迷糊地看向他:“你怎么也来凑热闹,都来阴曹地府聚会了吗?” 花重生一巴掌拍她后脑勺上:“臭丫头,你死定了,敢说我煜王府是阴曹地府,快说让你杀花道雪二号的雇主是谁!” 芜梦喊痛,捂着后脑勺把他们全扫了一遍,恍然睁开了眼:“我没死!” “别特么废话,回答重点。” “呜呜……你们都不关心我,我才从死里逃出来,就严刑逼供。” 众人冏。 严刑逼供,哪里有刑了,又没把刀架你脖子上。 “别贫了,问正事呢。”江诗雅也忍不住开口,现在急着找尸体啊,哪有功夫与劫后重生大喜的芜梦耍宝。 芜梦收了脸色,正气凛然地道:“下单的人没有留下信息,但是我以我的人格怀疑,下单的人就是韩澈那个杀千刀的。” 878.第878章 夜来神 众人再次惊了,韩澈自己买凶杀自己要娶的女人? 这是玩的哪门子心机。 又没有人逼他娶花道雪二号,他用得着这么自欺欺人! “他说我杀了花道雪二号,所以要陪他一夜。”芜梦怒。 众人默…… 这韩澈算是有脑子,还是没脑子。 花重生皮笑肉不笑地道:“所以你就傻傻的被人陪了?” 芜梦摇头:“没有,宁死不屈。” “好样的。”花重生拍了拍她的发顶:“你要记住,人在清白在,没了清白,你这条命韩澈绝对不会留。” 芜梦嗯了一声,闭上了眼,刚昏迷醒来,她精神并不好。 君临天在旁安慰了句:“你先歇着,别想太多,我们家的人可不是给人白白欺负的。” 众人一起离开了房间。 花重生问宋衣:“梦梦没事吧?” 宋衣眼神有些闪烁,扫了眼在场的几个爷们,欲言又止。 花重生拉着她进了自己房间,把一群人都拦在了屋外。 进屋就迫不及待的问:“怎么回事儿?” 宋衣张了张小嘴,又没说出来。 “你别吞吞吐吐的,赶紧说!” 宋衣揉了揉小鼻子:“这个……韩澈留了后手,他对吃了芜梦势在必得。” 花重生做出要把她撕碎的表情:“说人话!” “梦梦中了慢性情毒夜来神,每天晚上会发作,如果不能与人结合,会越来越严重,发作时间越来越长,最后……你知道的。”宋衣想象那种画风,实在有些难以启齿。 “意思是她每天都得那个?”花重生有些讶然。 “毒是慢慢发作,解也是慢慢解,如果不想她被多个男人那啥……就得找个精力足够的男人。” 花重生有些冏,宋衣这个形容词。 精力足够……精和体都要足够,会不会那个精啥的而亡。 花重生啐了一句:“谁这么操蛋,弄出这种没下限的毒药。” “你外公。”这个世上会弄出让她宋衣也无解的毒药的人,也只有毒圣缪千尺。 “他不是我外公,那身子早死了,与我无关。”花重生绝不会承认有个这么无聊的外公。 绝逼每天研究毒药研究傻了,情毒都能被他制得这么狗血。 “不过有一点是好的。” “什么?” “这毒解了之后,中毒人是不会有这段记忆的。” 花重生双手抱着拳:“靠,韩澈这个混蛋,摆明了吃了还想不认帐。” 宋衣摊摊手表示无奈:“要不,我找殷离隼让他管管韩澈。” “不用了。”花重生摇头:“目前也不知道他们关系到底如何,如果他俩关系好,殷离隼定然是会赞成他这么做的,对韩澈来说,梦梦也算是他的一个威胁。” 如果关系不好,那说了韩澈也未必听。 花重生看了看她:“真没办法解?” “没法解,就像鸠红一样,没有配方,解不了。” 花重生笑了笑:“叫人去把夜来神弄来,我闻闻便知配方了。” 宋衣脸色微变:“不行,你不能闻,这毒闻了便中的,你闻了,你现在这身子你是想死吗?” 花重生眨了眨眼,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这可咋办。 “看来那便宜外公为了不让人查出配方,故意弄成这样。” 宋衣倒是又笑了:“其实,这也是个好事。” “怎么说?” “听梦梦说,韩澈是把毒弄在了墨汁中让她中了,她才单独去见了她,那说明,韩澈自己也一定闻过。”宋衣笑得有些贼。 花重生眼睛一亮,但又颓了下去:“没用,韩澈这人百毒不侵,除非是在他内功失力的情况下毒才对他有用。” “他总不能时时刻刻都用内力来控制吧,咱们人守着他,他发作了,他是拿内力来打架呢,还是来抵抗毒药呢。” 花重生点了点头:“倒是能抓到他了,只是怎么想梦梦都吃亏!” “那也没办法,总得有个人帮梦梦解毒。至少,这毒解完,两人都能把事忘了,韩澈的记忆里依然是没得到过梦梦。” “梦梦今晚会发作吗?” “会,但是不严重,会有冲动,但还能控制,真正不能控制是在七天之后。” “那得多派几个人守着梦梦,韩澈一定会来。” 韩澈知道梦梦中了这种毒,会怕她控制不住,也怕别的男人有可趁之机,定然会来的。 对这具唯一能引起他反应的躯体,韩澈必然有着独占欲。 韩澈这样算不算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 花重生和宋衣相视一望,笑了。 对于梦梦的遭遇,她们除了同情,也别无他法,命总是比清白重要。 “你配些避孕的药丸,别让梦梦在其中怀上了。” “嗯。” 两人商量了一会,这才把其他人叫进来,大略的说了一下这个事。 风中流算是最高兴的,因为这样,抓韩澈就有了希望。 君临天觉得有些可惜,不能爆韩澈的菊,给芜梦报仇了。 江诗雅小脸通红,扑在风中流的怀里。 风中流知道,他家的小包子,脑子里现在已经不纯洁了,估计那各种床上打架的画面已经在她脑子里转悠了。 零一已经风中凌乱了。 他一声不吭,直到大家散了,他才露出一丝恨意。 为何会这样。 难道,默默守护一个人是错了吗。 抵不过韩澈一个横刀霸道地夺去她清白。 晚上的时候,君临天给怀孕有些水肿的花重生揉着腿。 花重生问:“你有没有发现今天零一的情绪有些不对。” 零一素来稳重,情绪从不外露,今天说芜梦的事情的时候,他虽然极力控制,但是花重生还是发现了他身体里散出的那抹杀意。 君临天抬头看了她一眼:“有何不对?我没发现,我只顾着看你了。” 媳妇儿在旁边,谁去注意那些无关紧要的人。 花重生抚额,她就知道别指望君临天会关心人。 虽然他对这些下属不错,但真正和他们交心那是不可能的。 “你可知零一的真实身份?”花重生觉得这事还是告诉君临天的好。 今天零一的情绪不太对,她猜测应该与韩澈,芜梦有关。 879.第879章 解毒人 君临天眉头微皱:“我说不知道,你信么?” 他虽然一直知道零一的身份不简单,但是这么多年看下来,零一是又稳重,又正直尽责。 后来也就放弃了监视。 这个人他还是信任的。 有本事,又放心的属下很难能可贵。 至于他有什么难言之瘾,君临天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你真没让人查过啊?”花重生有点意外。 “正因为此,零一很懂事。”君临天在花重生脸颊亲了口:“今晚要沐浴吗?” 花重生摇头:“累了,想睡觉。” “你睡,我帮你洗。”君临天抱起她往书房去。 刚走了没几步,却见昏暗的灯火中走来一个人,正是刚刚他们谈话的主角。 “煜王,王妃。”零一上前恭敬的行礼。 花重生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零一啊……这么晚有何事啊。” 零一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君临天,有些凄凄然。 花重生善解人意:“零一想单独跟我谈?” 零一点了点头。 君临天的眼光如剑般直刷刷扫了过来:“零一,胆儿大了?” 敢瞒着他,还敢与他女人单独一起,简直就是找抽。 “属下……属下……王爷在,属下不敢说。”零一多年屈于君临天的威势之下,哪敢当着他的面提自己的这种要求。 估计刚出手,就会被君临天揍死。 还是王妃好说话,而且只要王妃同意了,事就成了。 所以身为妻奴的煜王,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君临天有种想一脚踹飞他的冲动,深更半夜找他媳妇儿,就敢了? “好啦,好啦,有什么直接说吧,我家男人小气,肯定不会让我单独跟你聊天,你大胆说,我保证他不打死你。”花重生呵呵地笑,她有预感零一要说什么。 零一狐疑地看着花重生,似在反问王妃你真能护小的不。 “快说,耽搁本王的事。”君临天忍了忍,明天就把这小子扔到塞外去放羊,大晚上的耽搁他和小生生洗鸳鸯浴的时间。 零一半跪了下来,沉声道:“请王爷王妃成全,让属下为梦梦解毒,梦梦是属下看着长大的,属下绝不能让她被韩澈糟蹋了。” 花重生勾唇笑了,果然是这么个事。 唉呀妈呀,自己太机智了,这都能猜到。 “滚!”花重生还沉醉在自恋当中,只听君临天一声怒吼:“梦梦是我国公主,你拿什么配她。” 君临天的王八之气暴露了。 在他眼里,零一是属下,是天阁的人,虽然是个头头,那也是他的属下。 对芜梦他就是高攀了。 “属下再怎么样也比那个韩澈好。”零一听了不但没滚,还大起胆子回嘴。 君临天微眯了眼:“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花重生赶紧出来打圆场:“你先消消气,听听他怎么说。” 零一感激地看了眼花重生道:“至少属下会娶梦梦,会对她负责。” “你能确定梦梦愿意让你娶?”君临天这一刀扎得好深,好深! 零一脸上露出一丝尴尬,花重生默。 亲爱的咱们能不能不要这么不给人面子。 不过以前芜梦心智不全,这事儿也不能绝对。 “她也更不会愿意家给韩澈,况且韩澈也不会娶。”零一今天为了自己幸福豁出去了。 君临天很霸气地丢了一句:“这事,不是你我能决定的,待本王问过芜梦再做定夺。” 说完抱着花重生走了。 零一有些忐忑,但他还是不后悔这么做。 公主怎么了,他也是一国王爷,虽然不受宠。 身份上,他也是配得上的。 只是……若身份揭穿来,他可能再也不能在天阁待下去了。 花重生抬眸看了眼自己男人轮廓冰冷的脸容:“你对这事很反对?” “梦梦我打算招婿的。”君临天表情仍然有些不虞。 花重生哦了声,也是,芜梦是公主,又是君临天唯一最亲近的亲人,肯定是要留在身边的,招个附马过日子的。 如今覃国尽在掌握,芜梦又恢复了心智,他当然不会再让芜梦去做些危险的事。 可零一的身份,定然不可能做上门女婿。 晋国也丢不起这个脸。 不过遇到了这种事,君临天的计划就打破了。 于是,第二天,花重生就一脸贼兮兮地进了芜梦的房间,关起门来给芜梦说了她中的毒。 芜梦气得咬牙切齿:“韩澈这个混蛋!他怎么这么无耻!” 花重生拍了拍她的头:“好啦,生气也没用,现在咱们得想办法,这毒是不可能有别的办法解的,你得选个给你解毒的人。” “就韩澈。”芜梦毫不犹豫,声音铿然。 花重生蓦地愣了:“你确定?” “不确定,可是有得选择么。”她能去害别人吗。 反正她早与韩澈有了肌肤之亲,反正她也早就是个不洁之人,何必去连累其他人。 “傻丫头,当然有得选择,只要你想,这个世上多的是人想给你做附马。” 芜梦笑了笑:“如果是因为这个娶我,会真心对我才怪。” 花重生想了想她说的也是。 “不过……零一昨晚亲自提出来,愿意人你解毒。”花重生知道零一疼爱芜梦。 但到底是不是因为真心喜爱才这么做的,她自然是不知道的。 芜梦摇了摇头:“零一哥哥不行。” “为何?”花重生突然觉得芜梦恢复心智之后,人相当有主见。 芜梦笑了笑:“我不想害他呀,他怎么可能做我的附马。” “你知道他身份?”花重生问。 “大约知道吧,总有一天他要回去的。” 花重生哦了声,想着既然这样,那就这么回复零一吧,他如果真有想法,自己会努力的。 芜梦躺回床上,气恼地蹬着腿:“我要杀了韩澈!” 花重生思索了一会道:“傻丫头,要报复一个人,杀了他绝对不是一个好办法。” 芜梦坐了起来,盘腿看着花重生:“王妃嫂嫂的意思是?” “对付女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爱上个人渣,疼得死去活来的,对付男人最好的办法便是让他爱上个给他戴绿帽子的女人,不过呢,韩澈这人这一招行不通。” 花重生顿了顿,两眼亮晶晶地看着芜梦:“所以,这事只能你亲自出马。” “王妃嫂嫂的意思是让我攻下他?” 880.第880章 双修 花重生摇了摇头:“不,我怕你征服他没征服成,还赔了自己,不宜太近身出马。” 芜梦不解:“那还有什么办法。” “韩澈这种人,一生估计也不会爱谁,但是你不同,他对你有欢好之欲,他很想上你。” “所以呢?”芜梦睁大了一双潋滟的美目,很相信地问。 “这样对他来说,世间唯一的东西,他怎么会舍得别人来碰,你虽不是他爱上的那个人,却也是他有独占欲的那个人,所以你可以给他戴绿帽子。” 芜梦眉头噘了噘小嘴:“他凭什么!” 听到一个成天想要杀她的人,却对她有独占欲,这滋味可真是酸爽到不行。 “人强大就是能这么随心所欲。”花重生不置可否,韩澈的心理确实偏激,但又不得不承认他的强大。 除了在情事上他比较懵懂,中过两次计之外。 韩澈这人,只怕是天阁倾力而出,也未必能抓得住。 何况,以花重生看来,韩澈绝对是个聪明人。 自己买凶杀人,芜梦便欠了他未婚妻一条命,他要芜梦死,简直就是天经地义。 就算他杀的是覃国公主,都可以理直气壮。 这看似不聪明的方法,对他而言却是十分有利。 他肯定不想娶花道雪二号,给她未婚妻之名,只怕也是方便这条诡计的形成。 如果不是风中流带来的消息,花道雪二号的骨灰也能开启碧火流金,谁又会相信买凶杀人的是韩澈自己。 韩澈心狠,绝情,便没有弱点,再加上他的聪明和不按理出牌,这人真的可以随心所欲。 此人,可以让所有的人恨,却又能毫无顾忌。 花重生算是够狂的人了,但是对上韩澈,她自叹不如。 她至少还有几个在乎的人。 “真想干掉他。”芜梦露出了掠影杀人时才有的狠意。 花重生掐了掐她的粉颊:“你呀,杀气太重,该念念佛却些戾气才好。” 芜梦咯吱地笑了起来:“王妃嫂嫂,你让我这么一大杀手去念佛,这不是坟上烧书纸,唬弄鬼呢。” 花重生跟着笑了:“那倒也是,小包子最近好像开始理佛了,让她帮你求求神明去掉些戾气。” 芜梦点了点头:“好呀。不过嫂嫂,我如何给韩澈戴绿帽子?” 花重生想了想,附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芜梦睁大了眼,有些兴奋地道:“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去?” 花重生点头。 “煜王哥哥会允许么?” 花重生拍了拍胸脯:“包在我身上。” 对付自家男人,花重生连根指头都不要用。 “好,好,我什么时候去。”芜梦跳下了床,有些心痒痒,小脸上洋溢着激动的光芒。 “入夜再说,不过你可要控制好,要是真那个了,连我都会被天天给劈了的。” 芜梦挽着她的胳膊保证:“保证不会。” 花重生点了点头,打了个哈欠:“那就这样,我累了,回去歇着去。” 芜梦把花重生送了出去,高兴地跑了回来。 想到晚上的事,就跟打了鸡血似的。 这些年虽然她都是在男人堆里长大的,但真正与男人有肌肤之亲的时候不多。 嘿嘿……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说的就是她这样么。 芜梦坐在榻上出神的傻笑。 零一进来的时候便瞧见她想什么想得入神,小脸灿烂春花,让人看了心情也都跟着轻松起来。 即使是恢复了心智,芜梦仍然是那个甜美单纯的芜梦。 他最爱芜梦甜甜的一笑,凑过来天真烂漫地喊:“零一哥哥。” 声音如山涧里清甜的泉水,让人通畅舒心。 想到自己与煜王他们说的话,又想到煜王妃刚刚来过,不知道有没有与芜梦说自己的事。 零一有些尴尬,想转身走了算了。 刚转身,身后传来芜梦脆生生的叫喊声:“零一哥哥,你来了。” 芜梦跳了下来,心情雀跃,所以面若桃李。 零一轻嗯了一声:“你身子可好?” “好了,就是胸口还有点闷闷的,不过没啥大碍了,谢谢零一哥哥关心。” “没事就好。”零一不敢正面看芜梦,视线看向窗外的一株秋海棠上面。 芜梦拉着零一到榻上坐下,自己坐到一边,凑到他耳边道:“零一哥哥,你知道云姨那里有套绝世秘籍不。” 零一瞅了她一眼,被她笑容给闪到,又赶紧偏过头去,有些诧异地问:“你要那秘籍做什么?” “我听说那是双修的武功,男女同练,对内功修练有如神助。”芜梦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赶紧把她的内功心法提到最高境界。 她如今的武功在江湖上没几人敢与她比肩。 可面对韩澈却仍然处于下风,占不到半点便宜。 若是她突破最后一层,她就不用怕韩澈这渣渣了。 零一有些闷闷地:“梦梦,你已经很厉害了。” 芜梦是个武格奇才,又自小服用各种灵丹妙药,修练已是让人咋舌。 “却不是最厉害的,我打不过韩澈。” 她深知,落后就要挨打的道理,若不是她命硬,早已不知道死几回了。 “以后我会保护你的。”零一这话说得他自己都底气不足。 一来,他是天阁的总负责人,不可能时时跟在芜梦身边。 二来,他的武功对韩澈胜算也不大。 但他还是有这颗命可以去拼的。 “零一哥哥,从小在宫里我便知道一个道理,求人不如求己,我相信你能保护好我,但我更想自己有能力面对一切。” “你真想双修?”零一认真的问芜梦。 芜梦点头:“就是不知道云姨答应不答应。” “云姨不会让,双修的话……”零一停了停,看向芜梦脸色有些讪讪:“双修的男女会有肌肤之亲。” 芜梦含笑道:“别人她不会答应,只要零一哥哥去说,云姨不会拒绝的。” “我?”零一有些讶然,随即有些激动:“你说让我与你一起修练?” 芜梦点头:“我最信任零一哥哥啦。” 零一耳尖蓦地变得红红的,他与芜梦一起双修,那是不是代表芜梦也不会排斥让他做解毒之人。 “你……你不介意吗?”零一小心翼翼地问。 “不介意啊,零一哥哥是梦梦的兄长,与兄长一起修练有什么好介意的。” 我不想做你兄长啊! 881.第881章 姐姐爱好真奇特 零一的心瞬间被浇了一泼冷水。 芜梦依然笑嘻嘻的:“我去跟煜王哥哥说,半个月后我们一起回训练岛。” 那时候,她的毒解了,韩澈肯定要追着自己杀,还是躲到岛上去安全。 零一点了点头,将心里的酸楚压了下去。 看着芜梦一脸心无城府的样子,在心里叹了口气,能守着她便好。 总有一天,她会明白自己的心意。 零一走了以后,芜梦脸就塌了下来,零一哥哥会不会对自己有了别的心思。 主动要帮她解毒,他明知道这个解毒意味着什么。 她又怎么能自私的让他成为解药。 解完毒之后,自己会把事全都忘了,而这些记忆却存在了零一哥哥的心里。 她不能这么做,更何况,她只把零一哥哥当兄长,她不想破坏这样的关系。 宁愿解药是个陌生人,也不要是零一哥哥。 她早已不是个清白之人,零一哥哥这样的人,值得冰清玉洁的女子。 芜梦半躺进榻里,过往的记忆扑面而来,那些羞辱,虐待,永远的存在她的记忆里,即使她很想去忘却,也努力的不去在意,但总是挥之不去。 不过有那些记忆又如何,她仍然要活得精彩,活得比别人舒坦。 芜梦收了心思,打了个哈欠睡了过去。 花重生从芜梦那出来并没有直接回去,而是派人去跟风中流先打了声招呼。 回临天苑的路上,遇到了崔城决。 他依然是一身藏青色的锦袍,衬着他如雪的肌肤,美得不可方物。 琰国崔家,果然个个都是好颜色。 越是在权利顶端的人,越是强强结合,生下来的产物也越是明耀照人。 身为皇家,几乎是没有丑男的。 “煜王妃。”崔城决叫住她。 花重生淡淡挑了眉:“大皇子如今都把我这煜王府当成自家后花园来去自如了。” 任谁也不想府里有个外人来来去去,特别还是另一个国家的人。 “煜王妃何必这么绝情嘛,覃国内乱,我可没有落井下石。”崔城决笑容依旧,只是从来不达眼底。 “呵呵,这个可难说了,若不是缔上云突然放弃,这场战争只怕会看清更多人的嘴脸。”花重生可对他不客气。 天阁有情报,崔城决和缔我行本是达成了某个协议。 只是后来突然又毁约了,在缔上云突然倒戈之后。 崔城决一点也没有被拆穿的尴尬,含笑道:“洛缔真是个痴情种。” 花重生瞪了他一眼:“嗯,你该多学学。” 崔城决这回是真笑了:“这是本能,无需学习,不过宋衣天天躲着我,我这本能也难发挥出来。” 花重生看向他手中提着的食盒,心下软了软:“最近小衣子是真累,不是故意躲着你。” 愿意付出感情的男人都不算差,不管他们政治立场有何不同,他对感情的态度却让花重生认同。 “麻烦煜王妃让她出来见见。”崔城决不卑不亢地道。 花重生点了点头:“这个倒是可以帮你,但是我想告诉大皇子的是,祁国七皇子为了救小衣子差点送了命,他可以舍身相救,两人又是青梅竹马,你该想想拿什么可以夺得美人归。” 花重生说完转身,回到是临天苑派人去通知了宋衣。 宋衣现在年轻,该有权利享受追求。 殷离隼虽然情深,却不纯粹。 她也希望宋衣能有更多的选择。 入夜,芜梦披着披风,戴着帷帽,上了煜王府的专属马车,一路朝香宿馆奔去。 同样是暗夜里,一个冰雪身影出现,又迅速地消失在夜色里。 马车在香宿馆前停下,芜梦由玄铁令四人暗中护送下进去了。 立即有人上前迎接,面如冠玉的少年,热情洋溢,脸上挂着温柔舒服的笑容。 芜梦心情舒畅,这就是男人女人都喜欢来的香宿馆啊。 果然都是些尤物,就连接待的小厮都生得如此俊俏。 “小姐,让小的扶您上去。”美玉少年风清云淡地扶过芜梦,将她胳膊托至自己手掌之上,扶着上楼了。 芜梦趁机摸了一把他的手,滑嫩滑嫩的,比女人的手还好摸。 摸完嘿嘿地笑了,美玉少年笑容如春风般,一点也不介意被她吃豆腐。 “小姐若想,等下让你摸个够。” 芜梦摇了摇头:“你不要叫我小姐,嗯,你叫我姐姐。” “姐姐……让弟弟伺候你。”美玉少年从善如流,刚还是馋扶的手现在已经揽至她纤瘦的腰身,小脸凑过来,轻轻地靠在她肩膀上。 动作过于亲密,却一点也不让人反感。 上了二楼,美玉少年将她带进了包间,一间看起来如海棠盛开的房间。 从摆设到床单,再到纱帐,全一色的胭脂红,红得耀眼显目,红得芜梦双眼直冒泡泡。 哇塞,原来香宿馆这种地方,竟然也能布置得这么优雅。 比那金香楼女人的胭脂之地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姐姐喜欢这里么。”美玉少年见她从身上下,从纱裙以披风到都是火红之色所以选了这间房。 芜梦猛地点头:“好,真好。” 少年走到她身后给她解下披风,带她到榻边坐下,熟练地开始煮起茶来。 边煮边跟她聊天:“姐姐素日里喜欢做些什么事。” “练武,杀人。”芜梦笑得人蓄无害,说得话却让人惊悚。 美玉少年愣了一秒,煮茶的水都差点洒出来。 随即又恢复从容淡定:“姐姐的爱好,真奇特。” 芜梦太满意这少年,能如此处变不惊,不愧是坠天阁的地盘。 其实……少年已经有十五六岁了,只怕比芜梦还大。 “今天都是你伺候我吗?”芜梦对他满意,就想跟他多待待。 美玉少年摇头:“弟弟只是接待的,没有床上伺候的经验,怕伺候不周。” “不用了,我就看中你了,晚上你陪我。”芜梦笑着往榻里挪了挪,从腰间抽出火红的皮鞭放在手上玩捏着。 美玉少年眼色微变,这练武杀人小丫头,该不会还想玩这种刺激的。 882.第882章 我不中意你 少年不由自主想起了那些玩得疯的恩客。 有些喜欢抽人,有些喜欢人抽他。 不过这美人小丫头手中的皮鞭,看上去抽一下就得半条命。 少年有些担心自己的细皮嫩肉了。 可这是少主亲自交待下来的,他也不能把人赶走。 “能服侍姐姐是弟弟的荣幸。”美玉少年音调温和,如潺潺流水,让人极易放松心情。 芜梦靠在迎枕上,含笑地看着他:“像你这般芝兰玉树的少年,怎么就到了香宿馆。” 这里,可不是个好地方。 做这种卖相的事儿,一般有点骨气的男人都是不屑的。 然而从他的身上,芜梦看不到半点不愿。 “姐姐,这世上便是如此,有人做君子,便有人做小人,有姐姐这样的恩客,便有了弟弟这样的男倌,繁衍而生,相互相成。” 美玉少年说得芜梦一愣一愣的。 芜梦半懂半不懂地哦了一声,对他们也无半点看轻的成份。 “你再去叫几个美少年进来,我喜欢被美男包围的感觉。”芜梦开口道,想着被一堆美男包围,那就跟躺在花丛中似的,好不快意自在。 美玉少年嗯了一声,替她斟上一杯茶递过去,便下了榻出去叫人。 过了一会儿,进来了七八个美男,个个笑意盈盈,温柔似水,不过看到最后一个,芜梦吓了一大跳。 这一脸鱼死脸的美男是怎么回事。 看向自己的眼神似乎想用眼神把她杀死。 “那个,都过来,都到榻上来,我们喝酒。”芜梦压下心里的诧异,招呼着人全过来。 美玉少年眼角有些阴郁,这么多人都要了? 玩得这么大,这小丫头还未及笄吧。 美男们都很乖巧听话,迅速地脱鞋上了榻,自有人煮着茶,有人喊人送酒。 有人上来给芜梦捶腿解乏,有人陪着聊天。 “姐姐,您长得可真美,闭月羞花之色,又有皎皎如月的纯洁,真像那仙女儿下凡。”奉承的话不要钱似的。 芜梦在心里腹诽,那仙女儿会跑来你这儿寻欢么。 芜梦呵呵地笑,大方的享受着美男绕膝的幸福感,一双灵动的美目半眯着,看似在享受,实则注意着那个想用眼神杀死她的少年。 这少年的身上有股美男夫君的味道。 梦梦看人从不看脸,都是以味道辩认。 可这一次,她却看了脸,这少年不像韩澈,更没有韩澈那双美如海洋的蓝眸。 可味道怎么纯正。 活脱脱的韩澈的味道。 芜梦抬起纤手指向他:“你过来,姐姐这儿有点痒,帮姐姐挠挠。” 她又指了指胸前,原本就是半躺着的姿势,衣襟低垂,隐约可见其中是怎么样的风景。 眼杀少年眸光如刀,但还是坐了过来:“你确定这里痒?” 芜梦一巴掌打在他胳膊上:“在这里要叫我姐姐!不会伺候就姐姐我出去。” 旁边的其他少年纷纷开口哄她。 “姐姐别气,他今天有点不舒服,姐姐一看就是怜香惜玉的人,切莫与他计较。” “是呀,姐姐,让弟弟来帮你挠痒。” 有咸猪手已经要伸上来了,芜梦微微皱眉,脑海里有东西滑过,挥手就想将人煽到窗外去。 不过有人比他更快,眼杀少年一抬手就将那人的手给打断:“我来。” 芜梦有些诧异,连声音都不像,为何她就是闻到了韩澈的味道。 她的直觉(味觉)从来没错过。 芜梦躺在那,看着眼杀少年伸出一只修长如玉的手,真朝自己袭来。 她仔细地盯着他的眼,有熟悉的眸光在他眼眸里流动。 芜梦勾起了唇角,声音妖娆地制住他:“少年,你这样子不是挠痒,我怕你会把我废了,你得温柔点。” 死男人,下手这么重,是想把我给废了不成。 眼杀少年眸子里有晦光一闪而过。 “重点才有效。”眼杀少年把那张白玉的脸凑了过来,突然中指朝着芜梦胸前的穴道点去,芜梦只觉全身一麻,身边传来眼杀少年低哑威胁声音:“让他们全出去。” 胸前传来的疼痛,耳边的声音带着杀意,芜梦想,若是她不照做只怕这修长的指头就会穿破她的胸膛。 芜梦只得照做:“这位少年伺候得不错,我很喜欢,你们都出去,留他一人就行了。” 其他少年一听,有些讪讪,虽有不愿,但也不敢有异。 待人都出去了,芜梦才道:“你是谁,想怎么样?” 眼杀少年大掌一挥,就将她的衣襟给直接撕破了,语气冰冷地道:“你不是来寻欢的吗,我满足你。” “你?一个人?怕是不行。”芜梦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丝不屑。 眼杀少年扑上来压住她:“不妨试试。” “我不中意你,你滚开,这里可是坠天阁,不是你乱来的地方。”芜梦现在倒不怕他下狠手。 韩澈也中了夜来神,她是他唯一的解药,现在她有的是本钱。 “那又如何。”眼杀少年狂妄的回了句,俯首咬住芜梦雪白的耳垂。 毫不温柔的咬着。 芜梦翻了翻白眼,这是想吃人还是寻欢呢。 “你就不怕死在榻上?”芜梦有时真的很佩服韩澈的自信。 这里可是坠天阁的地方,等于是她的地盘,他没有其他防备,还敢这么大胆妄为。 他就丝毫不害怕这是个陷阱,不怕有人在这个时候对他出手? 还是他根本不知道做那事的时候,人是会没有防预的。 这是要欢不要命的节奏,还是他太过自信? “有你在,不用怕,你怕死。”韩澈惜字如金地吐了三个字,呼吸却十分沉稳。 不像是为了欢而欢,而像是在完成一道任务。 他的意思,她在他手上,就不怕有人偷袭? 芜梦呵呵地笑了出来:“确实我怕死,但是我更怕被人不明不白的欺负了。” 突然她脸色一变,单手掐住韩澈的脖子:“我不介意我们一起死。” 芜梦有些郁闷,为什么每次碰到这个人,她就得拿命来拼,她上辈子到底是做了多少的孽才遇到这么一个天敌。 芜梦伸手撕掉韩澈的人皮面具,看到他原本的俊颜笑意更深:“其实我真不亏。” “你来这不就是为了此事。”韩澈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眸子里露出不惑。 芜梦撇了撇嘴:“那可不一样,我让他们伺候,那是享受,我让别人强迫,那是凌。辱,连这都搞不懂,你到底是怎么长大的。” 883.第883章 碧火流金 韩澈眸光闪了闪,似是有些认命:“我伺候你。” 芜梦直接道:“不要!” “为何?”韩澈眸光变冷,带着一股怨怼。 “为何?你问得可真有意思,你杀多少次,我会让一个我的血仇来伺候我?我嫌命长了?”芜梦松了他,站了起来:“你想活着,现在马上给我滚。” 韩澈慢条斯理地直起身子:“谁有这能耐让我活不成?” “别以为你真是老子天下第一。我从来不介意拉你一起下黄泉,滚。”芜梦也来了气,被这么一个可恶的东西给缠上,她也是感叹老天不公。 韩澈坐在榻上双手环胸看着她:“你真以为就你可以给我解毒?” “不然呢?如果不是,你老缠着我干什么,我一点也不想跟你有任何关系。”芜梦有些愤怒,她知道今晚他会来,本来也是为了引他出来,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害她一点快乐都没享受到。 她的美男们…… “你不怕死?”韩澈问。 “傻子才不怕死。”她以前还真是不怕,如今心智恢复了,不怕才怪。 “那何不好好的活着,非要跟我一起死,看上我了,要与我殉情?”韩澈冷冷地问,若是他表情柔和点,芜梦还会以为他是在开玩笑。 但是人家一本正经,面容冷竣的问,这让芜梦一口血都快喷出来了。 “你得有多厚颜无耻,才敢这么自信?”芜梦毫不避讳地朝他翻白眼,真想拿下巴看他。 韩澈道:“你不吃亏,你应该很清楚。” “你说什么?”芜梦微眯了眼,那天夜里韩澈就说过这类似的话,说这世上没人男人会要她。 难道他知道些什么? 韩澈站了起来走近她,从容优雅地道:“你从小就在皇宫,被身边的太监摸过看过,有个没被阉干净的太监甚至差点侵犯过你,你觉得你的身子还是清白的吗?” 韩澈云淡风清的述叙着这件事,不带一丝情感。 可芜梦的脸色却被他说得苍白,这是她最大的耻辱,她心底最见不得光的事。 如今被他赤果果地摊开来讲,如一道皮鞭抽在她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芜梦退了两步,紧握粉拳,忍下心里的酸楚和羞愤,淡淡地道:“那又如何,就算我被万人骑,我也不会让你得逞。” “何必呢。”韩澈依然云淡风清,仿佛芜梦是个淘气的孩子,他在耐心劝导。 “滚!”芜梦推开他,往门外走去。 韩澈眼疾手快拽住她,往榻上一推,身子压了上去:“我可没那么多耐心,掠影,你可要考虑清楚,你不怕死,那你怕不怕你在乎的人死?” 芜梦眼露戾气:“你个混蛋,你到底想要什么!” “你。” “不可能!”芜梦低吼道。 韩澈将她拽了起来,很认真的看着她:“我中了毒,你是解药,你必须清楚这一点,趁我有耐心,你可以开出条件。” 芜梦偏过头去,他知道韩澈说的是事实。 他对别的女人起不了反应,如果要解毒,只有自己。 如果她不给他解,他命都没了,就毫无顾忌,不只是她要陪葬,只怕还得死一大堆人。 这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其实花重生跟她说夜来神这种毒的时候,她就料到了这样。 所以她很坚定的跟花重生说就用韩澈了,虽然她有得选择解药的权利。 但韩澈不会让她有这权利。 她情愿他没有中这种毒,也好过现在这么被动。 但如今事已发生,她只能争取最大的利益。 “碧火流金。”芜梦淡淡地道。 “它已经开启,和我契约,你们想要也不可能了。”韩澈一言打碎了芜梦的要求。 芜梦讶然:“什么契约?” “碧火流金开启之后便能契入人体之内。”韩澈为了解毒,也只能耐着性子。 他知道芜梦是个烈性子,若真来强的,她很可能会鱼死网破。 他可还没想过要死。 最棘手的是,夜来神的毒并不是一次就能解好的。 他强迫一次,总不可能次次强迫。 千算万算,他是没算到这种毒竟然对他也会有用。 他以前不是没碰过夜来神,可他却没有半点事,也许是因为对女人有了渴望,这种慢性情毒也开始对他有作用了。 这一次,他是把自己给坑了进去。 “碧火流金在我体内,你被我睡不吃亏。”韩澈平静地道。 真想煽他一巴掌肿么破。 他怎么能把这种事说得跟吃顿饭一样简单。 芜梦知道他所谓的不吃亏是什么意思,碧火流金能增加人的内力,如果与他结合,肌肤之亲,她自然功力能得到提升。 很有可能突破她的内功最高境界。 那是她渴望已久的,她练的这套功法,至今无人达到最高境。 韩澈在诱惑他。 他好像很清楚她的事情,知道她想要什么,知道她的一切,能把她整个人看穿。 她在他面前是透明的。 这让芜梦更加不愿意与他有过多瓜葛。 “就算契入你体内,你依然可以操纵它,我们只要碧火流金救风阁主。” 韩澈皱眉,看样子耐心已经用完。 芜梦在计算着,如果碧火流金被他给开启并占为己有了,那他的武功岂不是到了一个无法想象的地步。 弄不好,暗中保护她的那四大玄铁令高手还对付不了他。 难道她就真该这样妥协了么? 不甘心啊。 韩澈轻哼了一声站了起来:“回去。” “啊……”芜梦一时没弄懂他啥意思,怎么突然就跟她的脑回路断了层。 “我不喜欢这里。”韩澈觉得这是他二十几年来说话说得最多的一天,他心里烦躁起来。 夜来神的毒似乎在起作用了,芜梦在灯火之下美得不可方物。 让他压根不思考,便答应她的要求。 “你不喜欢关我什么事……啊,你干什么。”芜梦话才说到一半,就被韩澈给抱了起来,像抱婴儿那样,抱着她往屋外走去。 “你说的我答应,别再给我浪费时间。”韩澈低吼了一声,扛着她一路出了香宿馆。 芜梦抱着他的脖子哼哼:“我怎么知道你说话算不算数。” “没人值得我韩澈说谎。” ……………… 感谢每一位看正版的读者~~~~你们的支持才是动力,拜托那些看盗版的不要在评论区留言,看到你们我心塞~~~ 884.第884章 韩澈搞什么 韩澈韩大侠的意思很明显,别特么给老子废话,老子现在就想上你,你开什么条件老子都答应你。 芜梦美人儿现在的想法便是,没上之前,我得多争取些福利,男人都是上完就不认帐。 于是直到韩澈把芜梦扔上了马车,芜梦还在别扭:“立个字据!” 韩澈有些无语,这种事怎么立字据。 难道写上,韩澈上完掠影之后,怎么着怎么着。 怎么看都像是卖肉的证据。 着实不是个好东西。 “老子说话算数。”韩澈拽过她,满眼都是不爽,这蠢女人竟然怀疑他。 耐心被磨光的韩大侠十分的暴躁,暴躁使人火热,火热使人想发泄。 芜梦还想说什么,粉唇已经被堵上。 暗中护卫的玄铁令四大高手一直在等着芜梦打攻击的手势,可是这小丫头却没有这么做。 没有指令不行事,四大高手眼观鼻鼻观心,当做没看见。 马车一路狂奔进了煜王府,畅通无阻。 几乎是同一刻,花重生和君临天便收到了消息。 花重生有些纳闷,怎么和计划的结果不一样。 按说,今天要吊一下韩澈的胃口,让他知道着急,没想到韩澈比预期的还捉鸡。 “到底是毛头小伙子啊,经不起诱惑。”花重生感叹一声,心里有些五味杂陈。 虽然不管怎么折腾,可能后面都会是这么一个结果。 可是总觉得是拿芜梦的身子换了大家的平安,换了风翎霜的一次生还。 君临天沉默不言,握着花重生腰间的手紧了紧。 “反正是要人解毒的,大不了,咱们想办法让韩澈栽在梦梦身上。”花重生安慰他。 到底是自己养大的妹妹,未能把她保护好,君临天心里有愧。 何况他又是如此心高气傲的人。 “我真不该手软,当初发现韩澈这个威胁的时候就该不顾一切动手。”君临天冷冷地道。 “那也不是你的错,当时覃国一片混乱,你哪有时间顾这些,这也是梦梦自己做的选择,咱们也别杞人忧天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福兮祸兮,定数谁也不知道。” 花重生也知道梦梦以前在宫里的事,若不是被欺得太狠,君临天也不可能把她带出皇宫去了训练岛。 有这样过往的梦梦,要么招个老实本分的附马,要么找个能不在乎她过去的人。 韩澈这人,说不上来的感觉,但至少可以肯定,绝对不会出轨。 端看这次解毒之后,韩澈对梦梦还有没有那种独占欲。 性和爱本来就是相辅相成的。 有性还怕整不出爱来? 韩澈也算是个实诚的,要上人家闺女,倒没把人家弄到外面神不知鬼不觉的做了,反而把人家带了回来,登堂入室。 花重生想着,要不要找他收些费用,什么住宿费,看门费,整理床单费,呼吸空气费。 虽然她很不想韩澈跑到临天苑来,但是阻止不了啊。 这货要进来,还真能把临天苑的天罗地网阵给破了。 于是花重生也不管了,安安心心地睡觉,等着第二天找那货收费。 君临天却是一直没睡着,这感觉就如自己爹把闺女送给了恶霸地主当小妾似的,百般不是滋味。 话说韩澈和芜梦回到王府,韩大侠是抱着她直接进了芜梦的闺房。 夜来神发作,两人都感觉到了,两具滚烫的身子抱在一起,哪还能忍得住。 某大侠又根本没想着忍。 可是就在这时候,大门被人踹开了。 零一拿着一把银光剑站在门口,毫不犹豫地朝着韩澈杀了过去。 他守护了这么多年的小丫头要被别人给吃了,他怎么会甘心。 韩澈这人强大就强大在,他无论何时都处于防备状态,哪怕是这种关键的时候,他也能第一时间出掌迎接。 几乎在同一时间,他滚下床,顺手把纱帐给关了起来,挡住了芜梦的身躯不外露。 他反了零一掌,随即召出他的寒魄剑,长臂一揽穿上了一件火红的披风,可惜披风太小,遮不住全部身子。 所以他干脆将披风系在了腰间,没有丝毫尴尬的提剑迎敌。 韩澈很可怕,生气的韩澈更可怕,欲求不满而生气的韩澈那就如鬼魅般的让人胆颤。 零一很沉稳,生气的零一沉稳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子夺妻之恨。 这两人一对上,没有一招不是直要对方性命的。 玄铁令四大高手摸了摸鼻子,在黑暗中相互看了一眼,继续闭上眼养神。 芜梦盖上绵被把自己捂个严实,这才伸出纤细的小手探出个脑袋,一张小脸由于刚刚的情事而显得粉嫩娇艳。 韩澈低斥一声:“别出来!” 这种样子,她是要给谁看。 零一则是看了火气直直地往外冒,如此妩媚的梦梦是他从未看过的,嫉妒之心让他更加失去了理智。 韩澈和他缠斗,慢慢将他带到了屋外。 还不忘使出一掌把门给关上。 “找死?”韩澈又在剑中加注了一成内力,一剑力拔千金劈向零一。 韩大侠现在只想早点把人解决了,回到床上去继续刚刚未完成的事。 压根就不管这一剑会把临天苑劈成什么样。 于是,杯具就发生了,零一倒是俐落的躲开了他这一剑的攻势,只是剑所到之处,把整个建筑物都劈了个七零八落。 这边的房子是临天苑上次被韩澈摧毁后重建的,是个三进院,三单独的建筑群。 一个给芜梦,一个给宋衣,一个给小包子。 芜梦的这一个正好在第一个,韩澈所站的位置也在建筑群最前方,这一剑劈上去,宋衣只感觉睡梦中发生了天崩地裂。 一睁眼,发现房子在摇摇欲坠,拼了命地跑出来,整个院子都变了形。 还好没有全部倒下。 妈蛋,谁半夜三更在临天苑里做这种无聊的事。 宋衣气得往剑气源头寻去。 而花重生他们还好,她们的房间是老早就有的,离后面新建的院子隔了大半个花园。 花重生怀着身子,睡意重。 君临天却是愁是没睡着,这会有动静,哪还不知道的,悄悄地下了床出了门。 …………………………………… 零一真是个坏蛋,大大的坏蛋~~~~~哈哈哈哈,来得真及时~~~~ 885.第885章 三百两银子的事 刚走下廊坊,宫卿便迎了上来:“爷,出事了。” 君临天皱眉:“韩澈又搞什么?” 他有点对这个男人无语。 每次来煜王府,就好像是来煜王府抄家似的。 若不是看在……唉,算了。 “本来好好的,可是突然零一提着剑冲了进去,后来就打上了,韩公子一剑劈上来,新起的几个三进院被一剑劈是有些歪了,梦梦那个院最惨,屋子被直接劈开了,其他几个院也被剑风震到,几乎不能住人。” 好吧,这一下,煜王府又得补上几百万两才能修缮完。 君临天抚额,有些头疼。 若是别人,他可以下令直接将这人列入黑名单,再下令追杀暴砍。 君临天觉得有些憋屈。 想想段王的话,压下了自己嗜血的冲动,回了身:“你看着处理。” 眼不见心不烦,君临天干脆回到屋里,开始睡觉,这一次倒是安稳地睡着了。 而三进院这边,战斗依然在持续。 芜梦听到外面的动静,淡定不起来了,胡乱地套上衣裳跑了出去。 推开门,傻了眼,自己的院子里,一座建筑物从中被劈开了两半,清冷的月光倾洒在上面,谱写了一曲祭奠的歌。 “你们想干什么!要打架打自己,拿我的院子出什么气。”芜梦气得双颊鼓起来。 这是她的院子啊,当初重建的时候,按照她最喜欢的样子建的。 被劈掉的那间屋子是她练功的房子,里面冬暖夏凉,摆放了她收集来的许多鞭子,许多稀世罕见。 呜呜,她想哭。 “梦梦,是他劈的。”零一见到芜梦生气,有些心疼。 可这黑锅他不会背。 “你不走开,劈的就是你。”韩澈的话如一只小箭戳中了零一的心。 梦梦说要劈就劈,而他躲开了,所以劈了芜梦的房子。 零一瞬间觉得自己对不起梦梦。 “韩澈,你发什么疯,这里是我的房子,你下手就没有轻重,能把房子劈成这样,你这是要把零一哥哥杀死不成。”芜梦听了更气了,韩澈这人到底有没有心。 她真是疯了,还把他带回来,带回来找死的啊。 带回来就把她的房子给毁了。 她以后住哪里! “别忘了这里是煜王府,零一哥哥有什么好歹,你还想活着出去吗?” 真当煜王府让着他几分,就是怕了他吗? 韩澈被芜梦一顿痛骂,心里有些委屈。 这是第一次芜梦说这么重的话,平时也有痛斥他,但多少会伪装,从没有这么态度明显,眼里都是嫌厌。 他只是想早点将人解决了,早点和她那个好么。 他有什么错。 韩澈被芜梦骂,心里更为烦躁,对零一的攻击更为锋利。 零一的银光剑,对上韩澈的寒魄剑,剑声响在黑寂的夜里,格外的响亮。 “住手。”芜梦急了,韩澈以前的功夫零一还可以跟他拼上一拼。 可是韩澈有了碧火流金之后,他的功夫可就不是零一抗得住的。 看他一剑把建筑群劈成残亘便知道那臂力有多大。 芜梦不顾一切冲进了他们中间,闭上了眼睛。 韩澈的剑劈她头顶只差那么一厘米的距离就劈开了脑袋。 韩澈眸光黑沉,抓着剑柄的手一片僵白,指骨头根根分明,泛着诡异的白。 即使他最后停了手,那寒魄剑带着的剑锋,依然伤在了芜梦的身上,芜梦吃痛地喷出一口鲜血。 心里不断暗骂,老子这是倒了几辈子霉,遇到这个天敌就没有一次不受伤的。 这还不是最悲催的,后面的零一压根没有想到她会突然冲进来,他的控制力并没有韩澈这么强,虽然努力的收手,但剑锋还是扫到了她的胳膊,顿时手臂上血流如注。 天要亡我! 芜梦虽然很想晕过去,但是却一点也没有要晕的感觉。 她迅速地抱着自己胳膊,咬牙切齿:“都给我停了,零一哥哥,你回去。” “梦梦!”零一脸色大变,心里愧疚得很。 韩澈维持着拿剑劈上来的姿势,冷冷地看着芜梦。 她就这么肯定自己这一剑不会朝她劈下去? 果然,这个女人还是影响到了他。 韩澈在犹豫,犹豫要不要收手。 芜梦睁大着一双灵动的水眸看着她,恢复了嘻笑地道:“美男夫君,你这姿势是挺帅气的,不过你这样维持着不累么,快放下。” 她很敏锐的发现了韩澈眼里一闪而过的杀意。 她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何会对她有这么大的恨意,总想着要杀她。 可每天真该下手的时候,他又总是没有狠透底。 韩澈晦暗不明的瞅着她,气氛僵在那里。 零一上来将芜梦拽进怀里:“梦梦,我带你去找宋衣。” 刚抱着人走了几步,便见宋衣怒气冲冲地来了,一进芜梦的院子,那张萝莉小脸果断扭曲了。 比自己院子还差,简直就不忍直视。 睡个觉也能闹出来这么大的动静,宋衣扶额望着黑色的苍穹。 “宋神医,梦梦受伤了。”零一可不懂宋衣的伤春悲秋。 宋衣看了眼芜梦,有些心疼这姑娘,被一个韩澈缠上,回回过的都是惊天动地的日子。 想了一下自己,果断还是觉得自己也不是那么惨。 好歹殷离隼,不会对她进行身体伤害。 人总是要对比,才知道自己是多么幸福啊。 宋衣走过来接过芜梦,她的小脸因为失色过多而有些泛白,宋衣瞪了眼还立在那里如雕像的韩澈,云淡风清的问了一句:“韩澈,你到底要的是什么?” 这一句话,把韩澈给问倒了,他要什么? 他自己也不知道,他要什么。 生活到如今,韩澈第一次迷茫。 芜梦躺在床上咬牙切齿,她根本就不懂怎么会发展成这样,明明她已经妥协了! 都做好被他欺负的准备了,没想到,最后还是负伤累累。 这算几个意思! 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 宋衣语重心长地劝了她一句:“丫头,这就是命啦,只能说你上辈子可能偷了他三百两银子。” “不就三百两吗,老子还啊!”芜梦第一次这么暴躁,白着一张小脸想要自己面目狰狞。 可惜怎么看怎么滑稽。 886.第886章 王爷的守护 “不如怨自己上辈子为何要欠人家银子不还。”宋衣替她缠上纱布。 心里腹诽,我的院子现在也被整得睡不了人了,我上哪怨去啊,菇凉! 芜梦握紧了粉拳:“不可能,我绝对不是个欠钱不还的人。” “你咋知道你上辈子是什么样的人,说不定是个偷鸡摸狗,又爱占小便宜的,把韩澈的银子给骗了,还把他吃干抹净拍拍屁股走人,所以他追到这辈子来了。” 宋衣天马行空,说得挺像那么一回事。 芜梦噘了噘嘴:“怎么可能,顶多也是我上辈子一剑要了他的命根子。 宋衣噗地一声笑了出来:“你这么说还真有可能。” 所以这辈子这人的命根子就对你有反应。 宋衣觉得梦梦这句话瞬间真相了。 零一站在一旁听着两个女人聊天,满头黑线,这到底是在聊些什么。 不是应该想想怎么对付韩澈,让他把院子恢复成原样吗。 “那他一定是大奸大恶之人,只有这样的人,我才会下狠心。”芜梦冽嘴笑了,扯到了伤口,又龇牙咒道:“姓韩的,你别栽在我手里,我今天受的苦要让你百倍偿还。” 韩澈冷冷地靠在门边,看着她,一言不发。 清冷的月光照在他身上,拉出一条长长的人影。 芜梦骂到一半,看见他靠在门口,怒了:“你还不滚!” 她其实想问的是,我都这样了,你还想上吗? 可是一看零一在这里,还是没有问出来。 “不滚。”韩澈回。 “不滚就把我的院子给还原了。”芜梦真是有气无力,怎么就遇上这么一个混蛋。 打不过,骂不过,性子闷得跟葫芦似的,又不懂人情世故,又不会察颜观色,除了一张脸生得好看之外,真是没有一点可取之处。 老天开开眼,把他给收了去吧。 韩澈凝眉看着她,这次不说话了。 让韩大侠把院子还原,不如让他去捞天上的月亮。 宋衣拍了拍屁股站了起来:“好了,受伤严重,至少得躺上三四天,韩澈,煜王府不是你胡来的地方。” 所以这三四天,你就忍着吧,别精虫上脑把受伤的梦梦给办了。 宋衣出了门,想起自己那半歪的院子,忍不住想骂人,这算个什么事。 不过她到底没胆骂韩澈,怕这小子狂起来六亲不认,哪还管她是什么嫂嫂。 呸呸呸,她才不是他嫂嫂。 她和殷离隼现在可没关系。 想到白天崔城决给她送来的吃食,透明的樱花布丁,简直好吃极了。 嫁人就该嫁这样的男人不是吗。 宋衣甩了甩头,跑到江诗雅的院子里去睡觉了。 江小包子不在,她的院子算是受损最小的,至少睡着不用担心屋子倒下来被压死。 宋衣走了,零一也不好在梦梦的房间里,他走出去时,扫了一眼韩澈:“让梦梦休息。” 韩澈连眼神都没施舍给他,只是怔怔地看着芜梦,似乎在沉思,又似乎在发愣。 零一伸手就要拽他出去,韩澈伸手挡住他,火药味一触即发。 芜梦叹了口气:“零一哥哥,你先走吧,我好累,不想再看到你们吵了。” 零一走了出去,却是坐到了凭栏上,没打算走开。 韩澈依然保持着靠在门边的姿势,两人都没有再出声打扰芜梦休息。 芜梦受了伤,失血过多,本就有些累了,见他们不吵安下心来睡自己的觉。 夜来神的毒性发散过后,现在也没有大碍了。 什么事,都等明天再说。 她真累了。 零一以为韩澈会这样呆一个晚上,没想到芜梦睡着之后,韩澈就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零一看着满院子的残亘,有些无语。 似乎他的情敌很强大。 他有股无力感,自己难道真的要失去梦梦。 十年前,他随父皇出使覃国,在覃国皇宫遇到了芜梦。 那时的芜梦瘦弱,身体并不好,一个人躲在御花园的槐树下哭泣,他刚好贪玩出来遇到了。 本是想拿玩巴逼一下这爱哭鬼,可是在看到芜梦可怜兮兮的小脸时,他生了恻隐之心。 同时也为她小小年纪透出的坚强而感到惊奇。 见到他,她便迅速地收了泪水,戒备地看着她。 他随意找了个借口,说自己饿了,迷了路。 她又很大方地从树后拿出一个小食盒,里面装了两块糕点,看起来有些细碎,并不是完整的。 “给你吃。”这是梦梦与他说的第一句话。 软软的萌萌的,把他心都融化了。 他想,他以后要娶她做王妃。 回到晋国,他等,等着自己长大,等着芜梦长大。 十三岁那年,他却再也没有收到她的消息,他派去覃国的人都不知道这个小公主去了哪里。 再一打探,他才知道她在宫里受了多少的苦难。 他一度以为她死了,被宫里那些恶魔们折磨死了。 他不甘心,偷溜来到覃国找她,却没想到遇到盗贼,被逼掉落大海里,被训练岛上的蓝姨所救。 在那里,他惊喜的发现了芜梦。 他知道这是上天给他的缘份,于是就一直留在了训练岛,留在了她身边。 这样一留便无怨无悔好些年。 捧在手心,精心呵护的女孩要被别人抢走了,零一的心很疼,他不知该怎么办。 芜梦只当他是哥哥,他知道。 韩澈对芜梦势在必得,他也知道。 不过没关系,他不在乎,就算梦梦没了清白之身,她也还是他的。 保不住她的清白,他也会保住她以后的生活。 幸好,夜来神解开之后,不会对所发生的关系有记忆。 只是一场春梦而已。 他这么安慰着自己。 零一稳重,稳重到他不会冒险不顾一切将芜梦占为己有。 稳重到她没有在芜梦恢复心智后的第一时间对她坦白心迹。 芜梦自然不知道他心里的纠结,一觉睡到天亮。 什么的烦恼不会因为一觉而醒就没了,窗外是一片废虚,身上是撕心的痛。 “姓韩的,你最好别栽在我手里,否则我要打得你卧床十年,以恨我心头之恨。” 芜梦低咒着坐了起来,喊了声:“来人……” 887.第887章 失约 事情要报给煜王哥哥,房子要修,昨晚的计划要报给王妃嫂嫂,计划得搁浅,还是先让韩澈帮风阁主先治病。 虽然受了伤,但是想到又可以把那种事拖上几天,也算因祸得福。 所以芜梦起床之后倒是心情不太糟。 被人伺候着吃了早饭,又吃了药之后,芜梦决定去找花重生。 她的胳膊虽然受伤,但只是皮外伤,对她来说,不是什么大伤。 可刚走出房间,突然蹿出来一个身影,横腰就把她抱了起来,速度快到她竟然没来得及反应。 等到回过神来,她人已经被扔在了床上。 头顶传来一声冷喝:“休息。” 芜梦抬头看去,便看到韩澈这张风华绝代,美若仙人的脸。 “你怎么又来了。”芜梦愕然,昨晚明明走了。 真把这煜王府当客栈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临天苑的天罗地网是不是要更新换代了! 韩澈压着她坐下,给他盖好被子,脸色有些冷竣地坐在床边,一声不吭。 臭屁,没有比他更臭屁的人了! 芜梦看了眼,现在想下床都成问题了,索性偏到一边睡觉。 真搞不懂,这到底是谁家啊。 突然听到一声哗哗的声音,似乎是纸张在翻动,芜梦悄悄地转过身来偷看一眼,见韩澈坐在床边拿着一叠东西在那数着。 芜梦吸了吸鼻子,好像是银票的味道。 倏地,韩澈回过头来,芜梦来不及躲,偷看被他抓了个正着。 芜梦轻哼了一声,伸长了脖子看过去,果然是银票,一万两一张,上面还盖着覃国最大钱庄聚宝钱庄的章印。 这么一叠,少说也有几百万两,他拿着干嘛。 好想把这些银票抢过来肿么办。 她杀一个人才有五万两银子呢。 这一叠,她得杀多少个才能得这么多啊。 韩澈瞥了她一眼,将银票搁她枕边。 芜梦有些傻眼:“你什么意思?” 韩澈看白痴一样再度扫过她一眼,站了起来:“休息,不许下床,三日后不管你好没好,履行承诺。” 然后他就如来时无影,去时如风,走了。 芜梦满头雾水,真把这么多银子放她这儿? “喂……这么多银票到底干嘛的,是不是你偷的,或者你抢的,会不会有人追过来,你是不是想我给你背黑锅,喂……不管了是抢的,我也要了,放我这就是我的了,不许你再要回去!” 芜梦对着韩澈早已不见的背影空喊了几句,赶紧坐了起来,拿起银票看了看。 真的,数一数有几百万两。 发达了! 韩澈这男人脑子真心不知是什么构架,做的事儿是个人都看不懂。 莫非对她感觉到愧疚,所以拿银子来赔偿? 不管了,反正银票是她的了,就算是偷的,她也绝对不交出去。 芜梦开心地把银票塞进了她的枕头里,冽嘴一笑,舒服的睡一觉再说。 刚躺下没多久,花重生和宋衣来了。 宋衣来给她换药。 花重生跟她说着昨晚的事。 芜梦大致说了一下,花重生感叹:“韩公子真是个急性子,看来憋久了,你下次就没这么好运了,生活就是这样,明知反抗不了的,与其抗拒不如享受。” 芜梦嗯了一声,没有多大感触,反正毒解了之后,她就会忘却。 总比那些记忆里难堪的事好得多。 至少不用费心的去刻意忘记。 况且,今天韩澈给了她这么多银票,下半生的幸福都有了。 她要游山玩水,游历整片大陆,过神仙的日子,闲来没事杀几个看不顺眼的人。 芜梦正在幻想她以后的日子,花重生的声音悠悠的传来:“对了,韩澈派人来说给了你几百万两银子,用来恢复临天苑被他毁了的建筑是不是真的?” 芜梦小脸垮了下去:“那他干嘛不直接给你!” 太可恶了,她还以为是给她的精神赔偿。 结果就只是让她摸摸,过过手瘾。 韩澈这个人,面上不吭声,骨子里焉坏! “算韩澈识相,知道要赔偿,不过梦梦你放心,这临天苑恢复原貌也就五百万两银子足矣,剩下的你自己留着。”花重生大方地道。 芜梦脸色更加难看:“他就给了五百万两。” 她一脸气闷地把银票从枕头下掏出来,枕头一下就扁了不少。 花重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傻丫头,逗你玩的,临天苑恢复哪要这么多银子,又不用全部铺黄金。” 芜梦欣喜地看向她:“真的吗?” “临天苑恢复撑死十万两。”那还是在全部采用最好的材料上面。 幸好这边是芜梦,宋衣她们几个住的地方,建筑物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毁了也就毁几栋房子。 她刚看了一下,有几株稀罕的绿牡丹给压坏了,所以这儿多了几万两银子。 韩澈这厮倒是有意思,一下子给梦梦这么多银子,也不知道心里想的是什么。 宋衣给她换好药,揶揄地道:“梦梦啊,这次受伤值了啊,把前几次的债一次讨回来了,几百万两那可是百来条人命呢。” 江湖规矩,天阁买凶最贵的也不过十万两一个人。 普通的五千,两千的都有。 芜梦点头:“值了值了。” 花重生一巴掌拍她脑门上:“你有点出息行不行,什么叫值了,你的命是不能用银子衡量的!” 这蠢丫头跟宋衣一样掉钱眼里去了。 芜梦很认命地道:“不用银子衡量,用啥衡量,要是我被杀了,你们能要回点银子也是好的,把对方杀了费时费力,还得不到补偿,多划不来。” 花重生抚额,虽然不想承认,但这丫头说的好像确实是这么个理。 实话往往就是这么血淋淋赤果果。 “你给我好生活着!”花重生瞪了她一眼:“什么都没有命重要,记住这一点。” 芜梦笑意盈盈地凑上来,抓着她的胳膊撒娇地问:“王妃嫂嫂,若是我被抓了,有人要你拿覃国江山换,你换不换。” 花重生毫不犹豫:“换,当然换。江山没了抢回来,人没了,老子没本事去问阎王要人。” 芜梦圆满了,笑得满足。 宋衣垂下眼眸沉思,花重生的话说得极是,若是殷离隼也明白,该多好。 宋衣和芜梦住是了江诗雅的院子,因为她那儿被摧残得最少。 他们的院子开始重建,由于不能用外人,所以天阁的人自己当起了建筑师。 这一次花重生有的是时间,便出谋划策,把自己见过的圆林别墅美好的地方全都画在纸上,定要把临天苑建得与众不同。 三日之约到了,芜梦的伤也好了。 等着韩澈上门,可是韩澈失约了。 888.第888章 惊诈人的东西 三日之约到了,芜梦的伤也好了。 等着韩澈上门,可是韩澈失约了。 第二天,也没有出现,直到第七日,韩澈都不见人影。 这下轮到花重生和芜梦急了。 夜来神的缓期是七天,今晚开始,芜梦就会控制不住,必须有人解毒。 芜梦也着急了,她心里接受了韩澈来解毒,现在临时要换人,她心里过不了这个坎。 这一晚,大家都守着芜梦,等着韩澈的出现。 结果没等到韩澈,却是等来了一个让大家都讶然又兴奋的人。 穿越前辈,美大叔……大力。 心情最复杂的莫过于风中流,看着这个有着父亲灵魂,却不是父亲的人,他第一次很想问问君天歌,这种奇怪的感受要怎么调节。 大力叔却没有时间理会他,见了花重生便将手中的一个蒙着黑布的箱子交给她。 “尽快让宋衣把它换上。”大力叔不如的脸色有些苍白,额角挂着汗珠,似乎是狂奔赶来的。 花重生接过箱子,感觉一阵冰凉,掀开黑布一看,傻了眼。 箱子是水晶制成的,里面冷气腾腾,一片白雾萦绕,一颗红彤彤的东西在中间若隐若现。 花重生吓得差点把东西摔在地上。 大力脸色一变:“小心点,我可再没有能力弄第二个来。” 花重生重新盖上黑布,眼神复杂地看着大力叔,郑重地说了句:“对不起。” 大力有些不解,大椅子上坐了下来,瞅着花重生:“干嘛道歉。” 他鬓角的发透出几根银丝,似乎这段时间不见,他老了一个轮回。 “呵呵……反正就应该道句歉。” 花重生摸了摸鼻子,回身叫上宋衣:“准备动手术,大力叔你不帮忙么?” 大力摇了摇头:“我能做的到此为止,韩澈不见了?” 花重生点头,有些好奇他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后来一想想,他素来能未卜先知,也不奇怪了。 “不用等他了,让宋衣带人去圣雪山,那儿环境有利于手术。”大力叔很镇定地吩咐道,然后站了起来,往外走去。 风中流追了上去拦住他:“你……就这么走了?” 大力平静地看了他一眼:“我不是你父亲,你母亲不知道,所以你也不需要告诉她。” 风中流眉头微皱:“什么意思?” “好好照顾你母亲。”大力说完,绕过他坚定地离去。 风中流阴沉着一张脸,思索着大力话中的意思。 他不是他儿子? 难道是母亲跟别人生的? 而母亲自己都不知道,以为自己是大力的儿子? 要不要这么荒唐! “风少主,现在不是管大力叔的时候,马上把你母样带到圣雪峰去,要快。”花重生大着小腹抱着那个黑布蒙着的箱子,心里却是无比震撼。 简直不敢相信,大力叔交给她一个这么重要的东西。 这东西真的能用吗! 就算这东西真的有用,宋衣有这技术吗。 大力叔真是太特么胆大包天了,就是在现代,这种技术前年才有医生第一次成功。 不过花重生又有点兴奋,大力叔果然是无所不能,这种东西也能弄到,还能让它保持活的状态。 风中流被花重生一吼,也顾不得大力了,带着一群人回到了宿香馆,将风翎霜连夜带到了圣雪峰。 花重生自然是要跟着去的,她必须在旁指导宋衣。 大力叔不知为何不亲自指导,但是花重生看得出来,他身子很虚弱,像是与天斗了一回。 可问题来了,她现在怀有身孕,去圣雪峰行不行还是个未知数。 芜梦肿么办! 宋衣思索了会:“带上芜梦,圣雪峰上的万年寒冰泉,也许对她熬这夜来神有用,万一不行,不是还有零一吗?” 花重生冏,零一成了神奇的备胎。 但如今只能这么做了,谁也没心思再去想韩澈为何不见。 只有芜梦心里纳闷,韩澈那么猴急的想占有自己,为什么有机会了,他却不见人了。 难道,他的夜来神,有人替他解了? 想到这,芜梦很不爽,就算是如此,好歹派人来吱一声,有必要这么耍着人玩么。 芜梦闷闷不乐地上了马车。 在马车上夜来神便发作了,宋衣给她施了两针,却根本不管用。 花重生只能让人把芜梦手脚绑来,让她舌头咬着毛巾,控制着她不要乱来。 她现在如只兽,只要看见是人都往上扑,不管男人女人,雄性雌性。 妈蛋的,夜来神这药太坑爹了,让人完全失去理智。 宋衣着急:“不能这样下去了,芜梦身子紫红,我怕她熬不过去。” 花重生咬牙:“还有多久到圣雪峰?” “还得四个时辰,得明日午时才到。” “让零一带着芜梦轻功过去。”花重生做了个决定。 零一啊,王妃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韩澈,你自己失的约,你以后就别后悔。 “你确定?”宋衣有些皱眉,她下意识的还是偏向了韩澈,毕竟韩澈一口一个嫂了喊得特亲切。 花重生闭上眼:“我没其他办法了,问问天天吧。” 很快有人把骑马的君临天叫了过来,花重生把情况给他说了一遍。 君临天沉思了一会,冷声道:“听媳妇的。” 于是,零一迎来了他的第一春。 欣喜的抱走芜梦,花重生在后面沉声道:“不到万不得已,不许你动芜梦。” 零一略有些失望,看了眼宋衣,又下了决定:“谨记王妃的命令。” 宋衣有些疲惫地靠在迎枕上担忧地道:“我真没把握,师父为何不帮我?” 花重生回道:“只怕他有心无力。” “你当时为何要对师父道歉?”宋衣好奇。 花重生笑了笑:“我和天天上次聊天,说大力叔并不爱风阁主,可是这一回,他让我着实震惊了,他爱风阁主,不容置疑。” 宋衣不解:“何以见得。” 花重生轻轻地抚了抚她身边的水晶箱子:“这东西,拿命才能换来,大力叔为此付出了多少代价,我们都不知道,但一定非同寻常。” “这到底是什么?”宋衣感觉自己这个大夫做得很失败,临到头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干嘛。 889.第889章 爱上一个人,爱上一座城 花重生朝她勾了勾手,宋衣狐疑地附了过来,在她耳边轻言了一句,吓得宋衣站了起来,头撞到马车顶,发生“砰”的一声响。 她却完全不顾头上的伤,喃喃自语:“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花重生拉下她来摸了摸她的头:“小衣子,快回魂!” 宋衣傻傻地看了她一眼:“你说的是真的?” 花重生点头:“真的!我家乡的组织里,有一个人就是因为这个活过来的,他本来绝无生还机会。” 宋衣睁大了眼,仍然一副不敢置信:“你们家乡是仙境么,这些东西都能弄出来。” 花重生拍了拍她的头:“怎么?想去我家乡看看?” 宋衣坚定地点头:“想,非常想。” “没戏,我都回去不了,何况是你。”花重生含笑地打碎了她的梦想。 宋衣却不以为然:“那可不一定,我师父不就回去把东西弄过来了么?” 花重生摇头:“他没回去,只是用了点技巧,他若能回去,早回去了。” 何必做这么多的事,拉上好几个人过来。 像他这种知天命,懂命理的人,不到万不得已,谁愿意逆天而行,就是平时泄露一点天机都不会做的。 “煜王妃,你们家乡那么好,你不想回去么?”宋衣好奇地问,从来没听花重生说过一句想家乡的话。 花重生轻轻地笑了:“我的家在这里,那不过是我过去生活的地方,那儿虽然繁华先进,却没有君临天,没有小噫嘻,没有你们这些能交付性命的姐妹,若比起来,我更喜欢覃国皇城,有这么一句话,爱一个人,爱上一座城。” 宋衣想了想:“你可以把煜王和小噫嘻一起带回去啊。” 花重生沉思了会,又摇头:“我不会让他们跟我一起回去,那是个全新的地方,天天会不适应,虽然他聪明学起来很快,但是那种快节奏却会让他感到自卑,会失落,他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活得潇洒恣意。” 这种事,她闲瑕时也真考虑这。 想着君临天要是到了现代会怎么样,最后她否定了这种可能性。 她到古代很好适应,无非就是男尊女卑有些让她反感,其他的事,说白了强大便行。 可是到了现代,那里是高科技的时代,斗的不是武,而是智商,修的也不是内功,而是技能。 君临天到了那个社会,挺多做个狗头军师兼打手,想当王,很艰难。 光语言,还有电脑技术,就能让他愁白头。 她可舍不得他男人跑那去自虐,受苦。 何况,她自从死过之后,已经觉得平凡安乐才是最大的幸福,刺激的事还是少做为妙。 “煜王妃你好伟大,这些都为煜王考虑过了。”宋衣单手撑着下颌看着她,心里却在想殷离隼。 花重生耸了耸肩:“这是理所当然的事,算什么伟大。” 宋衣叹了口气:“你说殷离隼是不是根本不爱我,只是对我有十几年的竹马之情的责任?” “为何突然这么说?” “他明知道他让我去的那个位置那个地方,我会有多么不适应,会面对多少困难,可是他依然强迫我去,若是你,你会这么强迫君临天么?” “这个不一定,不能一概而论,换成以前的我,也许和殷离隼一样,其实不是不爱,只是他没有爱到心无杂念,殷离隼心里有事,你得去解开他的心结,如果你真放不下他的话。”花重生客观地讲。 宋衣纠结,有些担忧地道:“韩澈这次不见,我担心和殷离隼有关,天阁有祁国那边的消息么?” 花重生凝眉:“你既然有这方面担心,我找人问问。” “算了,现在最主要的是能把风少的母亲救活,让小包子和风少早日修成正果。对了,你说既然师父爱风阁主,他为何这么多年不找阁主?” “谁知道他脑子里想些什么。”花重生知道个屁,她也懒得想。 她打了个哈欠,半夜折腾,她困极了。 宋衣也没在说话,看着窗外的夜色发愣。 全世界最纠结的人就是她了。 第二日中午,他们赶到了圣雪峰。 圣雪峰,一年四季万年冰川不化,最神奇的是,在冰川之下却有一个冰潭,里面的水却也是万年不结冰。 虽然才九月,但圣雪峰上已经寒冬,四周还有覆着一层薄冰的怪石,不但挡不了寒风,反而更显清冷。 这里,花重生来过一次,上次中墨羽花的时候,就是在这里解的毒。 也是她第一次与君临天有了真正的肌肤之亲。 想到这,花重生朝君临天望去,正在指挥人员安顿的君临天却也正巧朝她看过来,两人视线在空中相遇,焦灼在一起,花重生能看到君临天狭长的凤目里,满满都是爱。 君临天朝她走过来,揽住她的腰,附在她耳边道:“若不是你怀着身子,真想与你在里面重温。” “收起你的旖念,手往哪里摸!”花重生娇嗔了他一眼:“别闹,我得给宋衣指导呢,这可不能有任何差池。” 君临天心里冒起的那点小火苗,被狠狠的浇灭了。 “让我亲亲。”不能碰,亲亲总可以吧。 花重生却忽然回头:“天天,梦梦呢,怎么没见到零一和梦梦?” 零一先带芜梦来,不出意外,梦梦应该在冰池里才对! 君临天俯首亲了亲她的嘴唇,放开她:“你先去宋衣那边,我找人去寻梦梦他们。” 花重生轻嗯了一声,将担心先搁到一边,走到风中流身边嘱咐道:“旁边最好别留人,如果一定要留下来,一定要用我准备的消毒液先消毒。” 风中流坚定地道:“我要留下来,让小包子去歇着。” 他劝过小包子去歇着,可是这女人不听,只能让花重生来开口。 花重生看了眼正在给风翎霜擦拭消毒液的江诗雅,淡淡地道:“小包子,等下可是要开肠破肚的,你知道人的体内长成什么样吗,我保证你看了半年都吃不下饭。” 江诗雅擦拭的手微微颤抖,讪讪地道:“没你说的这么恐怖吧。” 890.第890章 人在哪 江诗雅到底是被花重生给吓着了,又因为天实在是冷,只好听话地回到一旁搭建的暖棚里。 暖棚里烧着火,不至于那么冷清。 风中流把江诗雅送进来,花重生叫住了他。 “风少,这次手术成功率非常低,你确定要进行?” 风中流点了点头:“确定,不是说不做治疗,也撑不住了吗,现在好歹有一点希望。” 风中流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母亲这样不能言不能动,对于素来骄傲的她来说反而是种煎熬,污辱。 “那好,我和宋衣会全力以付,但是你要做好心里准备,因为宋衣是第一次做这种事,稍有差池便是无力回天。” 风中流沉默着没有说话,但是也没有改变初衷。 外面的寒池里,天阁的人已经将风翎霜架在寒池之中,零下十几度的低温,呵出的气体瞬间凝成冰。 穿越前辈选择这里自然是有道理,空气寒冷,冷到一切都要以静止。 所以宋衣的速度是要快,快速的把心脏换下来。 花重生在暖棚里给宋衣画了一张人体胸脏的图,给她细心的讲解如何可动刀。 宋衣被她说得越来越紧张:“煜王妃,我不敢下手,你说的这一刀剪下去,风阁主就已经死亡了!” “不要有心理负担,这种事在我们家乡成率也极低,能救活是奇迹,不能救活是正常的,你记住动作快,还有不要让她大出血。穿越前辈应该教过你,你只要按他以前教的做便好了。” 花重生其实也不抱什么希望,只是穿越前辈都把东西弄来了,自然要试的。 花重生掀开黑布,水晶箱里呈现出一颗鲜血跳动的心脏。 这颗人工心脏,只怕穿越前辈是从国外研究库里偷过来的。 反正不换风翎霜也注定是死。 宋衣还是有些不敢,君临天拿来了两具尸体让她先练习。 至于这尸体哪来的,没人关心。 “虽然我们设备不如,但是宋衣你手中的药却比我们家乡的好很多,先给风阁主喂颗假死药。” 服用假死药的人,不呼吸不心跳一段时间也没关系。 其实若有碧火流金就够好了,那东西据传说可以让时间静止几分钟。 不过韩澈不见了,人工心脏等不及。 万年冰川之中,开始了一场惊心动魄的举动。 “大出血了,天啦,血流如柱。”旁边的打下手的人大声呼叫禀告坐在暖棚里的花重生。 “让打下手的人镇定,马上封住穴道止血,堵住伤口。” 花重生镇定地道。 她也纯粹是外行指导内行,别的不懂,但能让他们稳定,不要慌了阵脚。 宋衣在万千冰川里也冒出了冷汗,但越是紧张她反而越是镇定。 心里只想着花重生说的话,按照师父所教的完成就行,至于活不活得成,不关她的事。 三个时辰后,人工心脏换上去了,只是根本对风翎霜没用。 风中流彻底呆住了,虽然早做了这种准备,可心里总是抱着一丝希望的。 这丝希望破灭了,他强撑着信念也倒塌了。 花重生也没了办法,宋衣虽然早做了心里打算也还是有点难受。 “我还是没能创造奇迹?”宋衣喃喃自语拖着冻僵的身体回到了暖棚。 在冰川雪地里奋占了三个时辰,宋衣早已冻得麻木,若不是有内功护着只怕早被冻死了。 风翎霜被从寒潭中拉上来时,竟然一下子恢复到了大病之前,肤如凝脂,美颜鹤发。 风中流猛然泪流满面,母亲至少是如此美丽的走的,满足了她骄傲的一生。 花重生还是有些不愿放弃,吩咐人替她做心脏复苏,又灌了一些汤汤水水,灵丹妙药。 江诗雅搂着风中流默默安慰,风阁主走得安静,连一句遗言都没有交待。 又两个时辰过去,大家也都不再抱任何希望,花重生身子重,不能在这极寒的地方呆太久,先被送下了山。 宋衣也因为累极,一同被与她先行离去。 马车经过牛背山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花重生本在马车里睡着了,感觉到马车停下,瞬间醒了。 “王妃,有人拦下了马车,是个中年男子。” 车夫的声音从帘外传来,夹着一丝紧张。 煜王府的车夫都是天阁培养出来的,可不是软脚虾。 会这么紧张,必定是来人极强。 外面再度响起了风调的声音:“王妃,是韩澈。” “他这个时候倒是出现了,梦梦如今和零一都不见了。”花重生怒极。 怕在马车里谈话打扰到宋衣睡觉,她掀开帘幕下了马车。 清晨朝霞的照耀下,站着一个挺拔的身影,手中的寒魄剑透着阴森森的杀意。 与清晨的美景着实不和。 “韩澈,你要干什么?”这货神出鬼没,想他的时候他不在,不想他的时候他又出现了。 “掠影呢?”韩澈抬眸看向花重生,双眼下一片阴影,声音里也带着一丝疲惫,似乎好几夜没有睡了。 花重生冷哼道:“你失约,她毒瘾发作,自然是去找解决的方法了。” 韩澈眸光沉了沉,冷声问:“人呢?”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花重生抚了抚衣袖,挑了挑眉,很倨傲的看着他。 现在梦梦是个什么情况她都不知道,心里也担心着,这个罪魁祸首倒是自己跑来了。 “她是我的。” 花重生哈哈假笑了两声:“韩公子你在说笑话呢,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不解毒她就得死,你想过这个问题没有,你失约了,韩大侠!” 韩澈的脸色变了变:“我有事,谁给她解的毒?” 随着他问话,他手中的寒魄剑闪着阴森的银光,越来越大,似要穿透这个瑰丽的清晨。 花重生知道,这种认主的剑会随着主人情绪而发作。 她笑了笑:“我不知道。” 不能说出零一来,韩澈会把零一给杀了的。 这种男人有着极强的占有欲,就好比自己看中的猎物被别人抢了,他心中怎么会痛快。 何况这个猎物还是唯一让他感兴趣的。 韩澈微眯着眼眸打量着她,似乎是知道从她口中套不出什么话了,转身扬长而去。 那披散的秀发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 真是个美若天仙,昳丽耀眼的公子。 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终究没能让他变成自己人。 891.第891章 不修今生只修来世 花重生上了马车,心里仍有些感慨,也不知道梦梦现在如何了。 马车走了一段路,又停了下来,花重生以为又是韩澈,掀开帘子想开骂,却突然呆住了。 那站在晨光里的人影竟然是美大叔。 花重生对她很尊重,赶紧下了马车迎了过去:“大力叔,您怎么在这?” 大力看了她一眼:“我在等你。” 花重生起了鸡皮疙瘩,说得这么暧昧真的好么,我家天天会拍死你的哦! “大力叔有何事?”对于这个前辈,花重生是打心眼里有着敬畏之心。 特么敢穿越时空把人工民脏给弄过来的人,简直能把她像蚂蚁一样捏死。 大力从腰间掏出一个瓷瓶扔给她:“这是我研制的新药,给霜儿吃了,她会好转的。” 花重生伸手接过,像抱着宝似的双手捧着。 妈妈咪,大力叔说可以救风阁主的药,绝对是仙丹啊。 “大力叔为何不亲自去给她,你该知道风阁主很想你。” 见不到心爱的男人,咬着最后一口气了不离去。 这是多么强大的执念。 “呵呵……”大力叔笑了声,刮过胡虚的脸干净,清透,却布满了无奈。 花重生木了,这是什么回答。 呵呵得真让人心颤啊。 “大力叔,跟我一起去圣雪峰吧。” 花重生知道他肯定?也想去。 可是大力却摇了摇头:“不能去啊,不能去。” 带着一丝苦楚,又一丝怀念。 “啥情况啊?”花重生不解,两人明明相爱,大力叔却躲了风阁主这么多年,一直不见。 大力笑了笑:“我和她不修今生,只修来世。” 花重生更加木了:“大力叔,咱能说得通俗易懂些不。” 大力叹了口气:“你们那个世界不是有个神话,人家牛郎织女一年只能在鹊桥上相会一次,是不是很惨?” 花重生点了点头:“确实挺惨,要我和天天一年见一次面,我得把天庭给掀了。” “相信我,你不敢把天庭给掀了,你也没那能力,真把天庭给掀了,你也永远失去了他。” 花重生疑惑地看着他:“大力叔,虽然你说得很厉害的样子,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你点可以说啥呀。” 大力像看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样,看了她一眼:“你呀,真是幸福。” “大力叔,我知道我挺幸福的,现在不是说我,是说你呀,你跟我去看风阁主吧。” 我早就看出来了,你非常想风阁主,你就别装了。 大力再度摇头:“不能去,我去了她活不成。” “啥意思?” “我刚说过,我与她不修今生只修来世。我期待的也只有来世,今生不会再见,药,你给也服下,告诉我她,我在来世等她,她会明白。” 花重生握着瓷瓶的手紧了紧,心里纳闷这是什么药。 “你真不去见啊?”花重生仍不死心。 “不是不见,而是不能见。” “不对啊,你既然你是修来世,为何还要救活她,让她早死投胎不好么?” 大力委屈?地看了她一眼,只淡淡地道:“她还不能死,做的孽总要还。” “啥意思是啊?”大叔,咱能不能有点爱啊?,这样说一半瞒一半的最可恶了。 花重生好想咬他几口,丫的太欺负人了。 “告诉你,你也未必清楚,我只能告诉你,你非我族内。” 大力仍下一句话,转飘飘地施展轻功走了。 花重生木然地看着他飘向天迹,尼玛这是轻功吗,怎么和人类的轻功不一样! 非我族类? 难不成大力叔不是人,是妖? 花重生摇了摇头,不会的不会的。 他不过是参透些尘缘,未卜先知而已。 花重生上了马车,亲自又跑一趟圣雪峰。 这药太稀罕了,她可不敢假以别人之手。 还是亲自送一趟比较安心。 宋衣终于熬醒了过来。 见马车又回去,好奇地问她出了什么事。 花重生把刚刚的事告诉了她,宋衣听完尖叫起来:“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叫醒我,我的师父,我又错过我的师父了,呜呜呜呜?。” 说着,她真趴着哭了起来。 “得得得了吧,有需要他自然会再出现,穿越前辈这么做,摆明是不想见你。” “一定是因为我手术没成功,师父怪我呢,怪我没救活他心爱的女人。” 宋衣更加伤心起来。 花重生扶额,有些无语。 小衣子太玻璃心了。 穿越前辈提前制药,摆明了就知道凭这古代的条件是不可能心脏移植成功的。 这药可有才是让心脏移植成功的关键。 花重生这么给宋衣一说,宋衣才停下哭泣,又感叹道:“看来,我真是连师父的一成都没学到。” 两人赶回圣雪峰,君临天来接人,带着一股比寒冰还冷的寒意,又不忍对花重生太责怪,只道:“你怎么又回来了,得顾着身子才好。” 花重生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在大男人脸上露出满足之色时才道:“大力叔给了药。” 风中流和小包子正巧走来,听到她的话祖似的扑过来:“药呢?药呢?” 花重生拿了来给他,他便又如一阵风般跑了。 连小包子都被他扔下了。 江诗雅担忧地问:“这药有用么?” “大力叔给的,不太清楚,我们跟去看看。” 君临天将她揽入怀里:“别着急,小心些,地滑得很。” 花重生想起大力叔说的她很幸福的话,抬头看着自家面容俊美的男人,心里美得冒泡。 将头靠在他肩膀上,花重生小声地嗯了一声。 见她乖巧听话,君临天圆满了,嘴角挂着傻傻的笑意。 风中流第一时间给风翎霜喂下了药,暖棚里虽然我烧了炭,但温度也并不高。 几个人坐在炭边等着结果。 宋衣更是每隔一刻钟就给风翎霜探脉。 每一次都失望,没见有半点动静。 “这药会不会没用?”君临天问。 花重生想了想:“再等等,大力叔应该不会做无用功,他说有用就一定有用。” 其实她心里也在怀疑了,但是为了自己心里敬畏的偶像,她怎么着也得死撑着为偶像挽回面子。 892.第892章 最大boss 他们这一等就等了两天! 若不是花重生坚持相信他,只怕其他人都要怀疑这大力是不是个骗子了! 特别是风中流,心里真是五味杂陈,什么滋味都有,期待和失落在他的心里不断地晃悠,整得他整个人心力交瘁。 幸好的是,两天之后,风翎霜竟然真的醒了,不过醒是醒了但人一直处于懵懂状态。 风中流怎么跟她说话,她也没反应,宋衣看过之后又没发现异常。 宋衣也是傻了眼,正有人还能换了心脏活过来的。 然后她便捧着大力叔给的那瓶药的药瓶闻了又闻,想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成分的。 研究了一晚,第二天挂着两个黑眼圈醒了过来的。 花重生拍了拍她肩膀安慰她:“别失望,穿越前辈那是神级一样的人物,你能学到他一成,已是相当厉害了。” 宋衣哀声叹道,点了点头问:“风阁主咋样了。” 她话音刚落,便听到暖棚另一头传来风中流担忧的声音:“母亲,你要去哪儿,你现在身子还弱。” “没有时间了,我必须去做一些事,把玄铁令牌给我。” 风翎霜的声线还有些嘶哑,但语气却十分坚定。 花重生与宋衣相视一眼,一起赶了过去。 “风阁主,你刚动过手术,必要卧床休息。”宋衣做为大夫叮嘱道。 风翎霜一身雪白中衣,面容有些苍白,但气色还不算差。 “谢谢你,宋神医,我的身体我知道,人工心脏撑不过一年,它很快会衰竭,我要用这段时间做些早该做的事。”风翎霜笑了笑,面若桃李,依然风华绝代。 一场生死大病之后,她竟然又恢复了荣光。 花重生皱了皱眉:“风阁主竟然也知道人工心脏?” 她很镇惊,风翎霜醒来之后人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风翎霜垂下眼睑想了想,抬头看了眼风中流,似下了决定的问花重生道:“今钊给你的那瓶你知道叫什么吗?” 众人摇了摇头,知道才奇怪?。 “那瓶药叫做复生水,能让人恢复心跳,更能让人恢复记忆,说起来有点玄,你们只要听过就行,接下来我要做的事,你们谁也不要劝我。” 风翎霜停了停站了起来,走到风中流面前抱住了风中流:“孩子,不管如何你是我们的孩子。” 风中流一头雾水,这话是什么意思。 大力上次也说他不是他儿子。 难道?自己是被捡的。 “我要去杀一个人,他是我转世的关键,只有杀了他,我才能顺利的到下一世。” 风翎霜的话,让大家面容都有些微变。 风翎霜看向花重生笑了笑:“今钊给我吃的复生水,让我恢复了九世的记忆,我和他上一世在你家乡呆过。” “因为一些事,我和大力受到了惩罚,要经过十一世才能修成正果,大力转世带着前世记忆,而我每一世都会忘记,我们受过诅咒,一世只能见一次面,所以他再也不会见我,我必须早日杀掉阻碍去来世与他相见。” 众人默,风中流担忧的问宋衣:“母亲是不是换了个心脏影响到了脑子?” 谁会相信这般疯言疯语! 宋衣有些不确定:“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要不我再给瞧瞧?” 花重生自己是穿越人,所以反应倒没他们大。 她问:“风阁主要杀的人是谁?” 风翎霜于大家把她当成神经病一点也不介意,认真的回道:“殷青华。” 众人一听更觉得有问题了。 因为殷青华这个人他们听都没有听过,世上根本没有这号人。 风中流愁得头发都要白几根了,拉着风翎霜坐下来劝道:“母亲,你放心养伤,那殷青华我会帮你杀掉的。” 风翎霜一掌拍在他脑门上:“滚一边儿去,想忽悠你老娘我,你都不知道殷青华是谁,你怎么杀?”’ 风中流讶然地看着她:“殷青华是谁?” “他就是二十年前,让幻境一族灭亡的人,我必须找到他,将他杀来了,否则这片大陆会迎来一场更大的浩劫。” “母亲,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么?”风中流越听越玄乎,让他很难相信自己母亲脑子没有问题。 花重生倒是听出了点门道,君临天在一旁狐疑地问:“莫非这个殷青华是二十年前消失的祁国代宗皇?” 风翎霜点了点头:“这一世,他活得太久了,六十年前的夜郎国,还有二十年前的幻境都是他给毁灭的。”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想掌控天下,夜郎国和幻境太强大,他要掌控天下就得消灭他们,他沉静了二十年,接下来他要对付的必然是你,煜王所统治的覃国。” “为何他是你转世关键?”花重生好奇地问。 虽然风翎霜说得有些让人惊讶,但对于穿越过又重生过的她来说,这些倒不算什么。 “这个你们不需要问,这是我和今钊的前世今生恩怨,你们只需要知道,今钊做了这么多,都是为了维护整片大陆的安定。” 花重生呵呵地笑了笑,她其实也懂这话什么意思?。 无非就是天机不可泄露。 风翎霜和今钊的事,她也不管,只是如今她说的那个很厉害的殷青华要开始对付覃国,这个可就不能不管了。 “那个殷青华能让夜郎国和幻境破灭是不是长得三头六臂?” 风翎霜摇头:“不,他武功确实强大,但他更会使用脑子。” 风翎霜从风中流脸上扫过:“殷百合是他的女儿,怪不得我从来就看殷百合不顺眼,幸亏你已经将殷百合给废了。” 风中流面色微变,但随即又恢复了。 虽然收得快,却仍然被站在旁边的江小包子给看到了。 “殷青华已经至少七八十岁了吧,殷百合怎么是他女儿?” 宋衣不解地问,怎么着也得是孙女啊。 “还有风少主把殷百合给废了,殷青华不会替她报仇吗?可是如今却没有半点动静。” “二十年前他对付幻境元气大伤,估计还没出关,但他一旦出关,对付定然在是你们,所以我要先下手为强。” 风翎霜站了起来:“你们不要阻止我,你们自己也要好自为之,殷青华最会抓住人心,切记不要上当。” 893.第893章 我会娶梦梦 风翎霜冲了出去,风中流担心地跟了上去。 江诗雅站在原地远远地望着心里思索着风中流听到殷百合的时候,为何会脸变色。 她心中冒出不好的预感。 风中流去乌衣苑的那段时间,一定发生过什么事。 莫非,风中流看见殷百合的惨状,又燃起了不忍。 宋衣走过拉住她手:“你呀,几天没休息好了,手这么凉,你身子本来就不好,要注意休息,风少心思都在风阁主身上,难免对你疏忽些,你自己要照顾好自己。” 江诗雅皱了皱眉问:“风阁主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花重生笑了笑:“反正她说她说过我们听着便是,她要做什么由着她去吧,这是她的权利。” “她和大力叔到底是怎么回事?”宋衣也好奇,只觉风翎霜说的话太神奇,让人像是在看话本。 “这是他俩的缘,咱们也管不着,现在我们该担心的是殷青华,我可不想覃国成为下一个夜郎国或者幻境。” “风阁主不是去先下手为强了么。” “殷青华这人这么狡猾,我可不认为风阁主先下手为强有用,咱们赶紧回覃国。”花重生把头窝在君临天的怀里:“天天,快叫人把梦梦找回来。” “已经派人去了,别担心,零一有分寸,你先休息会。” 花重生是真困了,一直到马车回了煜王府才醒过来。 风中流没能劝住风翎霜,只能将玄铁令给了她。 一行人回到煜王府没多久,天阁和坠天阁同时收到消息:祁国七皇殷离隼被关入天牢,三日后处斩。” “怎么回事?”君临天冷冷地问来禀报的人。 花重生也清醒过来,爬下榻坐在君临天身边。 难怪韩澈消失了那么久,是因为殷离隼出事了吗? 殷离隼一直小心翼翼,这是怎么就把自己爹得罪了,让他处斩自己皇子? 下人回道:“不久前,祁国皇帝秘密召七皇子进宫,下了密召让他带兵突袭我国蔷城,七皇子拒绝了,祁国皇帝大怒,将他关进了天牢。” “这种消息为何现在才报?”君临天脸色变得难看。 祁国皇帝要对付覃国? 他是哪根筋搭错了? “由于是秘密召见,属下刚查出召见的内容。” 这召见的内容如此危险,他们自然是不敢有任何怠慢,第一时间就禀告了。 “太慢,下去!”君临天说完握住花重生的手:“真是一波平,一波又起。” “不怕,不就是个殷青华么,也是个人,就算是个妖,也得被我们整死。” 君临天抱歉地看着她:“好像嫁给我,你就没有过过一天的安稳日子。” 花重生搂住他的颈脖,在他脸上蹭了蹭:“谁说的,刚嫁你那会,我天天吃了就睡,睡了就吃,别提多安逸了。” 君临天宠溺地摸了摸她有些圆润的脸颊:“娘子,我们也要相遇十一世。” 花重生亲了亲他的下巴:“不要。” 君临天抓着她手的力道紧了紧:“为何不要?” “十一世太少了,我们要超过穿越前辈,不说生生世世,至少也得成千上万世。”花重生扬着狡意的小脸霸道地说道。 君临天攫住她的唇辗压索取,给了她最直接答案。 零一和梦梦没多久也回了王府,梦梦昏迷不醒,满身红紫伤痕。 花重生一看,立即拿起梦梦的火鞭就朝他抽去:“你这个禽兽,明知梦梦中了毒,你就不会温柔些,把她弄得满身是伤,你怎么下得了手!” 零一任由鞭子抽着,一声不吭,本来就是他的错才让会梦梦满身痕迹。 “说,这几天,你到把梦梦带去哪里了。” 花重生抽了他几鞭停了下来,她实在是太气了,梦梦在这种情况下失身已是委屈?,还被弄得满身是伤,她心痛啊。 “属下带着梦梦离开,可是中途梦梦发作,属下只能尽量控制住她,可是梦梦内力很强,属下不慎让她打扰两人从半空掉了下来,落入了一个冰窖,那冰窖太深,实难爬出来。” 花重生斜瞪他一眼:“梦梦的毒解了?” 零一低下头:“属下不知,要看她今晚会不会发作,昨晚已经好很多。” 花重生心里复杂得很,对于得了便宜的零一,她真想一脚踹到天边去。 这时宋衣走了出来,花重生赶紧迎了过去问:“怎么样?” “毒似乎清除了,要看今晚的表现。”宋衣脸色也不见得好。 这毒的解毒方法实在让人高兴不起来。 零一站在一旁低头不说话。 花重生扫了他一眼:“你有什么打算?” 零一抬头坚定的道:“我会娶梦梦。” “可梦梦不会想嫁给你。”花重生在内心叹气,芜梦只是把零一当成兄长,她是不会嫁的。 芜梦看人很乖巧听话,但实际上相当的有主见,只是藏在心里不爱说出来而已。 也许这是她总是受到伤害之后的下意识了。 “王妃怎么知道?”零一语气有些不悦。 “她亲自跟我说过,算了,等梦梦自己做决定,不会因为你得了便宜就非得嫁给你。” 花重生对零一有些看不过眼,妈蛋的,就真的把她家梦梦给吃了,还吃得这么凶残。 花重生越看零一越不顺眼,索性喊他滚蛋。 零一出了门,往天空看了一眼,默默的离去。 午夜子时,今夜漆黑如墨,天空无星也无月。 祁国天牢不远处的城墙上,一个欣长的身子正趴在城墙上磨蹭着。 难受,全身都难受,血脉在迸张,只想找个发泄。 长坎在一旁急得忙头大汗:“小公子,去风月楼找个吧,属下保证给小公子找个干净纯洁又美若天仙的。” 一双蓝眸朝他狠瞪过来,随即又冒着火光瞪向城墙下,该死的祁国的皇帝。 “小公子,你不能再用内力了,现在你中了毒,一定会对女人有反应的,属下马上给你去找个。” “把掠影找来。”韩澈坚持。 长坎还想再劝,忽尔又灵光一闪,只要找个人带上芜梦的面具就好了。 小公子中毒意识不清,定然识破不了。 894.第894章 第八百九十七 毒到底怎么解的 “小公子你别急,属下马上去找掠影,您先回去吧,爷说过不许劫狱,三日后若没转机,我们再劫刑场便可。” 长坎也是醉了,小公子身上中了夜来神,并且发作了,竟然还想着来劫狱。 韩澈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双拳紧握站了起来:“三日之前我要见到掠影。” “好的,属下马上去办。”长坎长舒了口气,看着韩澈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长坎也转身离去,赶紧去弄个人皮面具才是。 掠影的夜来神发作几天了,要么就被别的男人解了毒,要么就死了。 小公子,属下也是被逼无奈。 煜王府里,这一夜不太平静,芜梦半夜里醒来神智不清,夜来神的毒并未完全清理干净。 宋衣给她扎银针守到天明。 花重生大清早就起来去看芜梦。 宋衣疲惫地闭上眼:“应该没有太大问题了,余毒她应该在她自控范围之内。” 花重生松了口气,但想起芜梦身上的痕迹,她又开心不起来。 芜梦醒来知道自己和零一那啥了,不知道能不能接受。 “对了,我跟你说……”宋衣揉了揉眼角:“芜梦身上的伤痕有些奇怪?,我仔细看了下,不像是人留下来的。” 花重生露出喜色凑了过去:“你说真的?” “我觉得是,像是被什么咬成这样的。” “那太好了,那为何零一没有否认不是他弄的?” “我也只是猜测,具体你还是问问零一。” 花重生摇头:“不,我不能这样去问他,他这么做必有他的原因,等梦梦醒来再说。” 宋衣点了点头,她们总不能给芜梦验个身吧。 “但我估计梦梦还是清白之身的机率极小,因为她身上的夜来神之毒解了。你不要抱太大希望。“就算是这样,我也会让梦梦自己选择,谁说失了身就一定要嫁那男人。” 梦梦不愿意嫁,她和君临天养一辈子都行。 花重生想了想,有些迟疑地看向宋衣:“有件事,我觉得还是要告诉你比较好。” 宋衣闭上眼躺在榻上,轻嗯了一声,有些有气无力,照顾了芜梦一夜,她快累成狗了。 花重生淡淡地道:“殷离隼出事了。” 宋衣蓦然睁开眼睛,带着几比血丝的眸子紧紧盯着花重生:“出什么事了?” 她知道花重会不会有的放矢,再联想到韩澈的突然失踪,宋衣心突然就提到了嗓子眼。 “拒旨被关入了大牢,三日后处斩。” “什么?他怎么会拒旨,他最爱惜他在父皇心里的形象!”宋衣从榻上站了起来,有些慌张地在屋里踱着步。 花重生拉她坐下:“你别着急,我相信殷离隼应该不会任人宰割。” 宋衣却丝毫静不下心来:“他是不会任人宰割,可这回为何要拒旨,他连娶妻这种事都能无条件答应他父皇。” “探子来报,是因为祁国皇帝想让他来攻打覃国,其中可能有别的门道,你若担心就去祁国看看吧,让芜梦陪你一起去。” “好。”宋衣立刻应道,不管她与殷离隼最后如何,他们都有着十几年的感情。 他有难,她根本不可能视而不见。 “不过,梦梦跟我去会不会太危险?” “你救了她,她也该回报你,更何况,我还有别的目的。” 宋衣低头沉思了下,恍然大悟。 “这样真的好么?”宋衣有些不确定。 花重生冽嘴笑了:“反正我只能帮他们到这里。” 宋衣凑过去:“你果然还是偏向韩澈。” “他不是你弟弟么,当然肥水不流外人田。”花重生哈哈笑道。 宋衣脸色红了红:“你瞎说什么,是谁的弟弟了!” “你的呗,人家叫嫂子都叫这么久了。” 花重生笑完又真正色道:“你去祁国一趟也好,好好了解一下殷离隼,在这个时代,女人嫁人就是一辈子幸福的事,可得好好睁大眼选清楚,虽说你们有十几年的感情,但因为殷离隼的身份,这感情定然变得复杂,只有真正的相处在一起,才知道你们之间的问题你们能不能磨合。” 宋衣低着头,两只手交织在一起,幽幽地道:“我这算不算赶着过去。” 花重生直接道:‘“就算这是殷离隼挖的一个陷阱你也会往下跳,所以考虑这么多做什么。” 宋衣抬起头来抓住花重生的手担忧地问:“他真的会没事么?” 皇上下的圣旨,要砍头,能平安无事么? “不是有韩澈吗,一招就能把刑场给掀了,怕什么。” 两人正聊着,那边床上的芜梦缓缓地醒了过来。 “水……”芜梦口干舌燥,身子像被马车辗过似的酸疼。 花重生率先转过身来笑道:“梦梦醒了。” 宋衣赶紧给她端了杯白开水过去。 喂给她喝了之后问道:“怎么样,这几晚的事还记得吗?” 芜梦摇了摇头:“不记得了,只觉得身子好热好酸,我怎么了?” 宋衣和花重生有些失落,夜来神果然让人忘了发生过的春事? 难道真要让人来给梦梦验身? “你身子出了点状况,宋衣把你救活了,没什么事了。” 芜梦也没有多想,只以为自己身子是被韩澈伤成这样的。 因为她的记忆停在了韩澈把她抓走那天夜里。 芜梦身子没有大碍,宋衣又急着赶去祁国。 两人很快便动了身。 零一知道这消息时,芜梦已经走出覃国百里地了。 “王妃,为何要这么做?”零一不解地问花重生,他自问进了天阁之后忠心不二,勤勤恳恳。 怎么王妃情愿把芜梦给一个外人。 花重生打量了他一番叹气道:“零一,你可知梦梦的鼻子相当灵,她为何对韩澈能闻到夫君的味道,而对你没有?” “那是韩澈长得跟妖孽似的,梦梦喜欢最美的男人,所以……” “零一,这说法,你自己都不能劝到你自己,梦梦对你没有男女之情,不过,最后我仍会让梦梦自己做决定,只是她的权利的,不会因为她失了身就失去,最后,我还是想你老实的回答我,梦梦的夜来神之毒是如何解的。” 895.第895章 送你权势 零一脸色有些讪讪:“王妃希望是如何解的便是如何解的。” 花重生笑了笑:“其实也不重要,你该知道如果娶梦梦,你就得放弃你在晋国的地位。” “属下知道,这些年也早已习惯了天阁的生活,晋国的事早脱节了。” “那可不一定,如今你父皇已老,皇后虽权利大,却不得他欢心,连带二皇子也难得皇位,马上只怕就有人来请你回国。” 当年晋国的情况与今天早已不同。 当年的零一很早被封为王,过早的失去皇位继承权,所以即使他失踪这么久也无人问津。 但是当年受宠的皇后如今失宠,那就另当别论了。 “王妃的意思是?”零一有些困惑。 “如果有你外家的旧部来找你,我希望你能回去,晋国的事,我和王爷会尽全力帮你。” 零一立刻问道:“为什么?” “零一你很聪明,应该清楚你若在晋国有一定的实力,对煜王有多大帮助。而且我和王爷很感激你这些年对天阁的付出,所以想给你些补偿,当然这要你自己愿意,你好好考虑一下。” 花重生站了起来走了出去,她自然是有私心的,零一如果在晋国有一袭之力,那么对覃国来说也是助力。 举覃国一国之力只怕对付不了殷青华。 当年殷青华联合四国对付夜郎国,如今她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君临天虽然不说,但自从见过段王之后,他心里对夜郎国一族仍然是有愧疚的。 有机会,他怎么会不伸手报仇,更何况,这次殷青华很可能要冲着覃国而来。 这就是正所谓的新仇旧恨。 当然这也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个原因是,零一对梦梦这么年的感情,得不到回应的话,只能在权利的上弥补他。 零一稳重,心思慎密,也杀伐果断,是个做皇帝的料。 零一看着花重生的背影,有些酸楚,心里明白,王妃这是没打算让自己娶梦梦。 结果有些意外,却也是意料之中。 梦梦难道?果然对自己没有半点心思吗? “零一,王妃也是为你好。”宫卿走了进来,手中提着一壶酒。 “来喝两杯。”宫卿坐下来倒了杯酒递给他:“兄弟们这么多年,你对梦梦的心思我们也知道,只是感情这事强求不来。” 零一苦笑:“梦梦还小,我可以等。” 宫卿拍了拍他的肩膀:“光等是没有用的,你等这么多年有用么,你想想你躲进天阁是为了躲开晋国那些纷争,还是真的为了梦梦可以甘为一个没了骨气的附马,当你有了权利的,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可那些女人都不是梦梦。” 宫卿笑了:“零一,你若真能像王爷那样,为了王妃放弃所有自尊,我倒是愿意帮你,可是你愿意吗,为了她放弃你可能成为晋国皇帝的权利,放弃你的抱负,放弃你的自由,往后的余生做个连书生都瞧不上的附马?” 宫卿可以肯定?零一不愿意。 零一再次苦笑:“为什么娶梦梦就一定会陷入你说的境地,难道?韩澈就不会。” 宫卿摇了摇头:“韩澈不会,因为他足够强大,他不成为附马也有抢到梦梦,可是你不行。” 这话虽然残忍却也是事实。 如若临天苑有锁住韩澈,又哪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 “况且,也没说非韩澈不可,这些还都需要梦梦自己选择,她会不会选择韩澈还是未和,但是她不选择你确是事实。让你放弃一切为了她,梦梦不会想背负这种压力,因为她不爱你。” 宫卿给零一满上酒继续劝道:“你好好想想,收到外家的来信,还有王爷和王妃的保证,你晋国的皇位如果有九成把握,你愿不愿意放弃,如果你有那么一丝迟疑,那你可以打包回府了,你做不到像我们王爷那么纯粹。” 零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喃喃低语:“我可以放弃的,我真的可以放弃的。” 零一站了起来:“冷静地考虑下,江山美人,哪样更让你心甘情愿。” 宫卿走出房间回到了临天苑,给花重生回禀。 花重生躺在榻上啃着一个苹果,见他进来忙问:“怎么样?” 不想失去一个忠心的下属也不想失去一个朋友。 更不想变成仇敌。 这简直就是太难办了。 宫卿笑着凑上去:“看零一那样子,有些松动。” 花重生圆满了:“我就知道零一对梦梦没有到不顾一切的地步,若真是那样,我也愿意将梦梦交给他,可是他不是,也多亏他不是。” “王妃做得是极好的。”宫卿狗腿地道。 花重生从盘子里拿出一个红苹果赏给他:“说了那么多话渴了,坐这吃个。” 宫卿笑嘻嘻接过苹果坐在一旁。 “不是我偏心,我是担心,零一只要心里对那位子存有想法,哪怕他现在情浓时为了梦梦愿意放弃,但随着时间,他会怨恨的,两人之间存在一个不心甘情愿就会崩盘,更何况他们是两个都不尽然心甘情愿,所以我才想早日打消零一的念头,我这是用心良苦啊。” 用心良苦没有诉说啊,小包子去了坠天阁,宋衣到了祁国,她好孤单啊。 宫卿连连点头:“王妃是好心,零一也明白的。” 花重生叹了口气:“他就算明白也会心里不爽的,再说我也确实是有私心。” 宫卿又道:“王妃放心,零一会想通的。” 花重生挥了挥手:“你下去吧,跟你说话太没意思了,狗腿得让人心塞。” 宫卿呵呵地笑了两声,我冤枉啊,王妃您现在这情况,我哪敢多说什么。 若是有个万一动了胎气啥的,我不是会被王爷砍死么! 我这都是按照王爷的吩咐做的,王妃说什么都顺着她! 花重生的日子变得无聊起来,君临天每日早出晚归,朝廷虽有江帝雅,军中虽有君冉刺,可最终还是要他过目一遍。 又因为突然冒出来一个殷青华,这个藏匿了二十年的大猛兽,君临天更加不敢掉以轻心。 训练兵力,加强边疆防守,打探各国动向。 花重生没事的时候便是捣鼓一些新鲜玩意,攻击的武嚣,防守的装备神马的。 毒药是不敢碰了,君临天不让。 就这样一边待产一边等着大boss殷青华出招。 896.第896章 小公子要用的姑娘 祁国的皇家天牢里,殷离隼双手抱胸,嘴角含着一抹似笑非笑地看着底下跪着的人:“确定人已进了祁国境内?” “回皇子,已经到了古山,明日便能到安城。” 安城乃祁国的皇都。 “明日午时之前,让人去禀告父皇,就说本殿想清楚了,愿意带兵攻打覃国。” “是。” “下去吧。”殷离隼在床上躺了下来,想到明天能见到的人,嘴角挂出一抹满足的笑。 小衣衣,本殿等你太久了,既然你不乖,本殿就只能略施小计了。 实在没耐心再等下去了。 宋衣和芜梦快马加鞭连马车都没坐,自己骑着马连夜赶到了京州。 一打听,果然七皇子如今被皇上关在了天牢里,明日午时处斩。 他俩找了个客栈住了下来,便去七皇子府找长坎。 可惜长坎不在,两人被请进了府里,一等就是两个时辰。 芜梦心里无事,等在客房里仰头大睡,跑了三天两夜,人都快散架了。 宋衣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心里想着对策。 花重生说这次殷离隼肯定没事,所以这次也就让芜梦跟着她来保护她的安危。 可她却难以安心。 她给芜梦盖好被子,自己出了门,在外面走了一圈。 夜深人静,七皇子府已经华灯初上,下人井然有序,并没有因为主人被关进了大牢就要处斩而有任何慌张。 这样的氛围让宋衣心安了不少。 看来殷离隼把七皇子府管理得极好。 这几年,他到底做过些什么,其实她根本不是很清楚。 七皇子府虽比不煜王府那么奢侈繁华,却也是匠心独特,处处透着用心。 光是花园里就有十几种奇花异草,在夜深人静时透着怡人的芳香。 宋衣站在花园中看着这片花海,不禁想起几年前第一次来七皇子府的情景,那是一片苍荑,花园枯败,只有枝叶发霉的味道?。 那时的殷离隼是刚被找回的皇子,母妃已死,父皇不爱,随便扔了个皇子府给他。 这几年,他混得应该很艰难吧。 宋衣叹了口气,既然如此不容易才得来的权利,为何要抗旨呢。 即使最后无事,在他父皇的心里也会大大折扣。 宋衣在凉亭里呆了大半个时辰,回到屋里时,芜梦不见了。 这可把她给吓坏了,到处找人,让人把皇府里的管事找来。 管事的屁癫跑过来,一听人在皇子不见了,立刻下令四处寻找。 “宋姑娘?您别着急,外人是进不来的,芜梦姑娘?一定还在府内,兴许是出去逛逛了。”管事的递交了杯茶给宋衣,小心翼翼地道。 “希望如此。”她接了茶喝了一口,坐不住了,突然想起一个人来忙问:“韩澈呢?” “韩公子并未在府内,他和长坎一起出去了。” 宋衣松了口气,最怕的就是被韩澈给弄走了。 其他人,应该还没有本事可以伤害芜梦。 刚这么想,屋外便传来禀报的声音:“张管事,长侍卫刚从后门回了,还带了个姑娘?。” 宋衣听了皱眉,不是应该和韩澈在一起么,不是应该想办法营救殷离隼么。 怎么有时间去玩姑娘?,还带了回来。 “赶紧去找他,说宋衣姑娘?来了。” 张管事立即喝道,主子最看重的女人在这里,长坎还敢玩姑娘?,简直不知道是哪根神筋抽了。 “奴才马上去。”那人赶忙跑了。 他刚本是准备跟长侍卫说有个姑娘?找他。 可是见长侍卫自己带了个姑娘?回来,便没有开口。 看来自己错了,那宋姑娘?是个贵客。 长坎把弄来的姑娘?放进了屋里,再次看了一眼那脸:“嗯,果然长得一模一样,身形也一样,这张人皮面具不错,今晚小公子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长坎刚出去,立刻府里下人找到。 “长侍卫,有个叫宋姑娘?的人找,张管事让你赶紧过去。” 长坎一怔:“怎么不早说!来多久了,现在人安排在哪里,该死的,我回来的时候就应该给我说!那姑娘我都得罪不起,她来多久了,为什么没发信号通知我回来!” 长坎一边说一边着急往前走。 那人有些害怕:“是小的错,请长侍卫责罚。” 长坎瞪了他一眼,火速赶往前厅。 “宋姑娘?,属下来晚了。”长坎跑进前厅,恭敬地跪下来请罪。 宋衣看着这突然冲到面前的庞然大物,不禁笑了:“听说你带了个姑娘?回来,不着急你的主子吗?明天他可要处斩了。” 长坎抬起头来:“宋姑娘?放心,爷不会有事的。” “所以说,我是可以走了是吗?”宋衣挑眉问。 她有点明白了,这果然是个陷阱。 一个骗她来的陷阱。 也许殷离隼原本根本就不会有事,他故意使自己落入这样的险境。 长坎有些着急:“宋姑娘?,这儿就是您的家,您要走到哪儿去。” 要是被宋姑娘?走了,他估计也永远别想呆在七皇子府了。 “我要没感觉这里是我家。”宋衣站了起来:“把芜梦找来,我们要回客栈。” “芜梦来了?”长坎有些惊异,怎么传信的没说芜梦也来了。 那他弄来的那个姑娘?怎么办。 小公子要是用了那个姑娘,岂不是…… “遭了……”长坎慌忙站了起来:“宋姑娘?你等等,我有急事马上就来,张管事一定不能让宋姑娘?走了,除非她踩着你的尸体过去。” “靠,长坎,你敢!”宋衣怒吼一声,长坎却早已跑出了前厅。 “妈蛋,想软禁我?看我以后怎么整死你。” 宋衣低骂了一句,瞪向一旁的张管事:“人呢,芜梦人呢,在你们府里人都能丢了?” 张管事呵呵地笑:“马上就快找到了,宋姑娘?不如先去歇会。” 宋衣有一巴掌拍死他的冲动。 人都丢了,她哪还会睡得着。 宋衣喝了一口茶降火,这不是自己家,不能乱发脾气。 “对了,长坎回来了,那是不是说韩澈也回来了?” 张管事摇头:“这个奴才不清楚,马上找门房来问问。” 897.第897章 机会来了 宋衣有些着急了,如果韩澈回来了,那梦梦会不会落他手里。 韩澈的夜来神按道理还没有解才对。 芜梦到底去哪儿了。 宋衣坐不住了,站了起来要亲自去找。 张管事屁癫地跟在身后,只要宋衣不说要走,她干什么都可以。 张管事带着宋衣把王府基本跑了个遍也没找着芜梦。 “带我去韩澈住的地方。” 张管事回道:“韩公子不住在府里,并没有特意休息的地方,一般都在七皇子的书房里。” “带路。” 来到书房,依然没人。 整个王府灯火通明,没有人敢再睡,到处在找芜梦。 而芜梦在哪里呢。 她睡醒来,全身火热,夜来神的毒还存着后遗症。 芜梦需要冲个凉,便到处找可以冲凉的地方,最后在后院里找到了一个不小的池塘,一头就栽了进去。 她能闭气,一闭就是一刻钟,再出来时,找她的人早就找过了几轮。 芜梦来时便已经知道韩澈也可能在祁国。 从池塘里爬出来,芜梦和着湿漉漉的衣裳倒在池边,抬头看着灿烂的星空,想着要是碰上韩澈要如何对付他,给自己报仇。 憋屈,从遇上韩澈,她心里就压着这么一口气。 不报这口气,她真是觉得人生白活了。 想着想着,突然不远处的竹林里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芜梦迅速地翻身起来,小心地躲在一丛灌木后。 脚步声有些仓促不稳,跟随着脚步声的还有男人粗重的呼吸。 芜梦拔开一丛小灌木往外看去,荧荧月光下,男人黑发如瀑,垂直在腰间,袍子脱至了腰间,露出线条优美的后背。 哇塞,好一副养眼的身子。 不过这身子怎么有些熟悉。 她想起前几晚在南山寺树洞前看过的身子。 难道是韩澈? 这算不算冤家路窄。 好,很好,等他下了水,一定要把他衣服给偷藏起来。 让这臭屁自大傲慢的男人光着屁股跑。 哈哈哈哈。 芜梦差点高兴地笑出声来。 身影转过头来,朝灌木丛里望了一眼。 吓得芜梦赶紧闭息。 那身影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身子也有些撑不住似的摇摇晃晃。 瞬间便落入了池塘里。 芜梦郁闷了,他怎么没有脱裤子就下去了。 让她怎么偷。 韩澈全身是汗,即使是泡在冰冷的池水里,汗水也不断彺外冒。 他知道自己可能撑不了多久了,夜来神的毒没想到这么厉害。 韩澈几乎被夜来神折腾得灵魂都出了窍。 脑子混沌不清,出现的都是那些在春宫图上看见的画面,还有在金香楼里听到以的声音。 他突然想起长坎今天跟他说把芜梦弄来了。 他很清楚那是个假的,芜梦岂是他能弄来的。 只是现在,他很想要,哪怕是个假的,有解毒就行。 他还不想死,特别是中了自己下的毒而死。 说到这个韩澈就憋屈得要死,他太过自信,怎么也没想夜来神对他也管用。 一辈子不用担心中毒的他,因为芜梦而中了两次毒。 现在他只想狠狠地把芜梦欺负一番,该死的芜梦! 韩澈拼命地用内力控制自己意识,沉在水下不敢出来。 芜梦见他没了动静,轻手轻脚地走到池塘边,小心翼翼地往底下看了眼。 清澈的池水能看见月光照透进去的光线,却看不见韩澈的人。 芜梦拿起池边的外袍扔到了一旁的灌木丛里,然后从腰间抽出火鞭守在池塘边上。 等着韩澈浮出来就劈头一鞭致命。她很清楚韩澈这个时候身子有恙,似乎受了重伤。 这样等着,半丝呼吸也不敢大声。 韩澈这一闭就闭了大半柱香时间。 芜梦手都举得有些酸了,心里不断咒骂韩澈还不出来,别被憋死了? 咦,真的是半点动静也没有,他又受了伤,该不会真闷死在水里头了吧。 那可不行,她还没报仇的呢,他怎么能就这样死了。 芜梦伸长脖子往水下望了望,啥也看不清。 想了想,将火鞭放回腰间,扑通一声跳进了池里。 韩澈正闷在水下运功,突然听到一声水响,猛然睁开眼睛。 只看到一具玲珑的身体在头顶飘荡着,轻薄的纱裙飘浮在水面,月光透着照进来,该死的美好。 什么人这么大胆,半夜还敢来这里。 他装做继续运功,等着看那人到底想做什么。 想法是好的,可惜身体却是不允许。 尤其是再度闭上眼,脑海里全是刚刚看到的那具玲珑通透的身子。 轻纱飘开,她肌肤如玉。 夜来神的毒难道?能让他对别的女人感兴趣? 这几天就算夜来神的毒发作,他也从未想过要碰别的女人。 韩澈睁开眼,迫不及待地朝那具身子游去。 芜梦在水里拼命找着韩澈的身影,待发现时,已经跌入一双深幽的蓝眸里。 这一汪如海水般深沉的眸子,比这池塘里的水都清澈明亮。 芜梦皱眉狠狠地瞪向他,竟然没死,害她傻乎乎的跑下来救人。 还有他那目光是几个意思是,好像要将她生吞活吃了似的。 韩澈也是一愣,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芜梦。 他突然想起来,长坎给他弄了个假的芜梦回来。 难道是那个假的? 韩澈游过去,猛地拽住芜梦的脚踝,拉着她往自己身上扑来。 芜梦用力地蹬着脚,另一只脚踢在韩澈的下颌处。 韩澈痛的放开了她。 芜梦赶紧往上游去,脑子里有人在提醒她,这个男人现在非常危险的。 他刚抓紧着自己的手都雨具发滚烫。 滚烫了的感觉让她害怕。 韩澈再次愣住,长坎找来的人武功这么高? 不但能伤到他,还能从他手上逃脱了。 找来的替身连武功也一模一样? 他勾了勾唇角,如野兽看到猎物般朝芜梦追去。 很好,他喜欢这样的游戏。 只要是能让他解毒的,管她是真的还是假的。 芜梦有些郁闷了,她水性不错,可是竟然摆脱不了韩澈的追逐。 她使了轻功,从水面蹿出,刚落到地,却是被一只大掌给牢牢抓住了脚踝。 靠,论速度她从来比不过韩澈。 898.第898章 毒粉 芜梦有些无语,还好她这次没想要跟他比速度。 瞬间从腰间掏出一包粉子,往韩澈的身上撒去。 韩澈抿着唇看着那包毒粉:“明知毒粉对我没用还来?” 芜梦噘了噘:“就是知道毒粉对你没用,所以这次给你的是辣椒粉!” 芜梦话音才刚落,便听到韩澈突然打了个喷嚏。 抓在她腰间的手松了力道,芜梦一个巧转身逃走,哈哈大笑起来:“放心,我这辣椒粉可是顶级辣味,保证美男夫君能好好享受。” 芜梦站在那插着腰看着韩澈闭着眼睛打喷嚏。 心里想着是上去给他一剑还是马上逃。 韩澈这个变态只怕闭上眼睛也难以一剑击中。 若是被他缓过神来,自己想再逃就难了。 芜梦看了一眼在月光下那健美的身子,啧啧,不能摸摸真是可惜了。 算了,先走为妙。 她转身就跑,韩澈早已感觉到她的意图,虽然我一直打着喷嚏,但警觉性却一直还在。 当芜梦跨出一步的时候,他的寒魄剑已经先一步落在了她的小脚面前。 “天下第一杀手掠影,竟也玩这种雕虫小计。”韩澈用内力把身上的辣椒粉弄掉,走到芜梦的面前。 芜梦瞪着脚边的寒魄剑,我的娘亲哦,刚刚她要是再快上一丝剑扎进的就是她可爱的小脚丫。 呜呜呜呜,这世上怎么有这么武功变态的人。 “哼,对付小人就要用雕虫小计。”芜梦挪了挪步子,离他两步远。 韩澈眸光深深地看着她,难道不是那个假的,而是真的芜梦? 她怎么来了,看她的样子毒是给人解了吧。 想到这,韩澈满腔就有一股怒火要蹦出来。 他有些暴怒的问:“谁给你解的毒?” “什么谁给解的毒,我又没中毒,你疯了吧,莫名其妙的,我要回客栈了,别拦我。” 芜梦挥了挥手,转身就跑,加快速度,轻功都用上了。 却只听耳边传一阵风声,一道寒光闪过,那寒魄剑竟然立在了她的眼前。 她突然意识到以前韩澈跟她过招,根本就没用到一成的本事。 “你干什么!”芜梦转过身来怒瞪着韩澈:“我可是护你嫂来的,你若伤我你嫂子不会放过你。” 芜梦有些无奈,曾何时,她要靠别人来撑腰了,呜呜,下次看见韩澈还是绕道走。 绝不能再离他十米以内。 “谁给你解的毒,是不是零一?”韩澈慢条斯理走向她,声音平淡却带着让人深深感到颤抖的寒意。 “什么零一,什么解毒,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受发热了,在疯言疯语说胡话,赶紧找宋衣来给你治治,这样下去会烧坏的。” “别人治不了,只有你能治,乖乖听话过来陪我睡。” “我呸,你果然脑子烧坏了。” 姑奶奶天下第一杀手何时沦为陪睡的人了! “听话。”韩澈已经失去耐心了,寒魄剑剑锋一扫,对着芜梦砍了过去。 芜梦侧身一闪,躲过了攻击,刚觉庆幸,却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拉扯着她坠入了一个宽大的怀抱。 芜梦抬头看见一张俊美的脸,一时失神伸手摸了摸他的耳垂。 我的娘亲哦,好滑好有手感,这么滚烫是怎么回事。 好想扑倒肿么办。 宿香馆的那些小俊生和韩澈一比,真的差的不只一点点。 “好摸吗?”韩澈低哑的声音传来,芜梦才清醒过来。 咽了咽口水芜梦摇头:“不好摸。” “口是心非。”韩澈俯首咬住她的唇:“叫你不说实话。” 芜梦挣扎着要从他怀里出来:“放开我,你这只小狗,谁让你乱咬的。” “不服气,你可以咬回来。”韩澈的唇贴着她嘴边暧昧地道。 一只手抓着她的柔荑轻捏着,心情变得舒畅起来。 突然传来一丝疼痛,芜梦真张开小嘴咬上了他的唇角,一股血腥味传来,这小丫头可一点没留情。 韩澈深深地看着她,芜梦扬着小脸倔强地瞪着他:“你让我咬的。” “嗯,很听话,其实咬这里我一点也不疼,你知道男人最怕疼的地方是哪里吗?” 芜梦眸光一亮:“在哪里?” 韩澈眸光幽暗,声音低哑地问:“想知道?” “不想知道,爱说不说。”芜梦偏过脸去,要是能知道韩澈的弱点就好了。 “你都碰过这么多次了,还不知道。”韩澈抓着她的小手“这儿最疼,不信你抓一下。” 芜梦有些半信半疑,这家伙怎么会把自己弱点告诉她? 不过抓一下也不吃亏,反正他让自己这么做的。 所以芜梦下了重手,疼得韩澈脸都紫红起来。 赶紧甩开她使力的小手:“掠影,你还真下得了狠手。” “哈哈,这儿果然会痛?”芜梦得意的笑,浑然不知对方的眼里已露出了吃人的绿光。 “废话。”韩澈也是醉了,为了骗这丫头主动一点,他可是冒着被断命根子的危险的。 “不过你知道了又怎么样,我不会再让你碰这里,除非你别的方式。” 韩澈的声音低哑带着磁性的蛊惑。 芜梦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她心智是恢复了,但对男女之情还是一片白纸。 哪里知道男人那个地方是不能随便让女人碰的。 反正唇都能咬了,那里的为啥不能咬。 可是她又觉得不对:“你会这么好心?” 韩澈勾起唇笑了:“当然愿意。” “你有什么阴谋?”芜梦在他勾魂的笑容中感觉自己脑子已经不够用了。 这男人还是不笑的好,笑起来太有杀伤力了。 笑容好勾魂,好想亲亲怎么办。 “阴谋?没有,我只有一个目的,就是……” 他突然一个手刀劈在了芜梦的颈后。 “就是睡你。”这个回答直白而坦荡。 芜梦只来得及给他一个杀千刀的眼神,就倒了下去。 韩澈在她倒下的时候抱住她的腰身。 自投罗网的猎物,他很满意。 今晚,她注定逃不过。 “幸亏是个真货,可惜就是不太新鲜了,将就着用吧。” ………… 来几轮月票啊~~~~~文文到这里开始走向尾声了~~~~ 899.第899章 谈判破裂 韩公子感叹了一句,将人带进草丛里。 他已没有耐心将人带回房间了。 就地将人扔在草丛上。 人压了上去之后,手掐了芜梦的人中,让她转醒过来。 “去你的混蛋,竟然偷袭,你不要脸!”芜梦转醒来,小嘴一张就开骂。 “不偷袭你也打不过我。”韩澈俯首攫住她的唇,堵住了她的叽叽叽喳喳。 芜梦扭动着想推开他,一个手刀放在了他的后颈上,可是突然身子一下就软了。 呜呜,被吻得神魂癫倒,身子使不出力气来。 “承认吧,梦梦,你也很享受。”韩澈低哑的声音唤回了芜梦一丝理智。 “韩澈,你是不是爱上本姑娘了,否则那么多女人不睡,偏要睡我。” “只对你有反应。”韩澈向来诚实。 “你这辈子才遇到多少女人?就这么肯定?,你根本就是遇到的女人太少了,才会这样,你告诉你,你要是睡了我,我找到天涯海角也会让你负责的,你玩不起。” 韩澈剑眉微挑:“你也不是什么清白之身,咱们可以谈谈条件。” 芜梦以为他说她以前在皇宫的事,冷淡地笑:“什么条件?我要你命你给吗?” “不给,反正睡你睡定了,不如心平气和要点好处。” 芜梦肺都快气炸了,这人强要女人也能这么理直气壮? “那我要寒魄剑。”芜梦瞪向一旁守护在韩澈的身边的冷剑。 韩澈看了眼自己的守护剑点头:“可以,但你要给我咬。” 芜梦一头雾水:“什么给你咬?” 韩澈扫了她一眼:“所有的地方,我看金香楼里都会这么做。” 芜梦一巴掌煽他脸上:“不干,谈判破裂!” 虽然她不知道情事,但是一听那是金香楼的女人做的事,就火上来了。 韩澈被打得有些莫名其妙,明明开始她还对咬这里很感兴趣。 女人真是不可理喻。 “那你要怎么样才肯。”韩澈为了爱好也是掉了节操,什么都可以豁出去。 “滚开,放开我,你再不放开我,我咬舌自尽。” 芜梦感觉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 韩澈这混蛋,竟然把她当金香楼里的女人。 她才不是卖的! “不要,好了好了,乖,不咬了,只要睡就行了。”韩澈被她挣扎磨得那儿已经快暴掉了。 “不给睡!云姨说只有夫君才给睡。”芜梦节操突然被捡起来了。 韩澈欲求不满,耐心也被磨光了:“有本事你就咬舌自尽,小爷我尸体照样做。” 芜梦气得小脸通红,抬脚踹向他的最疼处。 韩澈用力一压就把她的势给压了下去。 突然觉得自己好累,睡个女人还得用尽功夫。 人家金香楼一走就能睡。 他中了毒还找不到女人解。 “听着,我中毒了,你必须帮我解。” “凭什么?”芜梦才不信,看他的样子哪里像中毒了。 “别挣扎了,你不给我解毒,我拿你身边人开刀。” 芜梦气得咬牙切齿:“你……你混蛋,别以为我们会怕你。” “我只是想活,不解毒我会死,这事宋衣也知道,你以为他们为什么会让你来祁国。” “因为我迟早会找上你,你逃不掉,因为你是唯一的解药,你说为了保住我的命,我有什么做不出来?”韩澈冷冷地道。 芜梦微眯着眸子看向他:“你中了什么毒?” “夜来神。” “谁让你中的?” “你,你也中了,不过解了,这毒解了之后就会忘了。” 芜梦有些不信:“我也中了?” “中了,你帮我解了之后,我也会忘记,以后我们可以井水不犯河水。” “真的是这样?你保证以后不再烦我?还把寒魄剑给我?” 芜梦在心里思索着可行性。 若是这样,以后她就不用在担心被韩澈杀了。 可以逍遥自在的过日子了。 拿着那几百万两,走遍大江山河都不是梦了。 韩澈嗯了声。 梦梦闭上眼,一咬牙:“来吧,快些。” 要起早超生。 韩澈看着她一副赴死的模样,感觉有些哭笑不得。 这世上想让他睡的女人不知凡几,只有她得了便宜还卖乖。 若不是这身子只对她有反应,哪轮到她! 就在他准备一手扒了芜梦的衣裳时,突然一个人跳了进来:“小公子,这个是假的,真的芜梦来了,在房间里呢,不能睡错人啊。” 现在真的来了自然不能委屈小公子睡假货。 韩澈瞪了他一眼:“滚!” 长坎这蠢货,真的假的都分不清。 “小公子啊,真芜梦来了,这假的赶紧扔了吧。” 芜梦一头雾水,睁开眼看着长坎,他的意思说自己是假的? 这是几个意思,难道还有人冒充她? “滚,这个是真的。” 韩澈已经不耐烦了,一掌把长坎给拍飞了。 长坎爬了起来,想着还是赶紧去找宋衣吧。 他连滚带爬,找到了宋衣,把事情一说,宋衣立即去房间看芜梦。 “你怎么知道这个是真的?”,晚上的光线太暗,宋衣都分不出真假。 “那假的我放在了西院房间里,现在人不在了,肯定是被小公子带走了,我给她下了药,她自己不可能动的。” 宋衣想了想:“既然韩澈对假的也有感觉那就正好,你别再捣乱了。” “可是……”可是我们家小公子喜欢的真的啊。 “没有可是,我累了,安排地方给我睡觉。” 宋衣巴不得韩澈能转移精力,不再对付芜梦。 “宋姑娘自然是住爷的苑里,请跟属下来。” 算了,反正毒解了的话,小公子也不记得了。 后院的一角传来一声惨烈的痛叫,伴随着叫骂声:“死韩澈,臭韩澈,痛死我了,我不干了,你快滚开。” “乖,一会就不疼了。”男人的声音轻柔如水,压抑这一丝隐忍。 “你这个骗子,你个大骗子,疼死我了,我要死了。” 男人堵住了她的唇,心里荡漾着一丝满足感。 这个女人还是他的,他才是她第一个男人。 虽然芜梦疼得要死,他却高兴异常。 这个夜晚注定是个激烈的不眠夜。 …………………… 咳~~~韩大侠不容易啊~~~ 900.第900章 韩澈臭狗狗 翌日,艳阳高照,芜梦被太阳光照醒,看了眼身边躺着的人,气得满脸通红。 该死的东西,说好的等会就会舒服呢,结果她疼了一晚,直到现在身体都是酸的,好疼,浑身跟被马车压过一样。 芜梦被韩澈的长臂揽在身上,韩澈睡得十分的安详,俊美的面容在清晨阳光下更显得昳丽美好。 昨夜的折腾,他似乎精神更好,脸色如玉,面颊粉红,简直就不像是累了一夜的人。 芜梦气得想一脚踹他脚上,突然她想起来韩澈的说过的话,如果他的毒给解了他会忘了昨夜的事,她该在他没醒来之前,先把他给制服了才是。 两人躺在一起,身上盖着的是不知道韩澈何时从灌木丛里找回来的他自己的衣袍,腿以下盖着的却是芜梦的裙子,这情况让她呆了一会。 韩澈虽然没醒,可是手臂却是有力地拘着她,只要她一动韩澈的可能就会醒过来。 芜梦想了想,伸出两只手指点了他的睡穴,韩澈还没醒过来,就又再度睡了过去。 芜梦试着从他身上挣扎起来,好家伙,竟然被点了穴也还把她捆得这么紧,幸好她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用力地掐了他手臂的麻穴,韩澈的手终于松开了,芜梦从他身上爬了起来,捞过自己的裙子给穿上,站起来一脚踹在韩澈的腰上:“死家伙,昨晚欺负我欺负得很高兴,就让你这么忘得一干二净的,我心里怎么想也觉得不平衡!” 芜梦想着,总得留些被欺负的证据。 免得以后有用的时候,韩澈不认帐。 芜梦想了想,从腰间掏出一包药粉,一下子撒在了韩澈的后背上,药粉透进肌肤里,瞬间形成一个状惟菊花的粉红印记。 芜梦拍了拍手,看着那朵菊花很满意的勾了勾嘴角,王妃嫂嫂给的药粉总是有些作用的。 用力地拍了拍韩澈睡得安详的俊颜,芜梦拿出匕首在他脖了上划了一道伤疤。 刻了几个大字:韩澈臭狗狗。 此时不欺他,更待可时,芜梦仰天大笑了三声。 一切满意之后,芜梦将盖在韩澈的身上的衣袍给拿走,甩在肩上,扬长而去。 宋衣是被长坎叫醒起来吃早餐的,吃完早餐她便去找芜梦,芜梦与她不在一个院子里,她很想问问昨晚的事。 如果韩澈真的对假芜梦也有兴趣,那梦梦以后就安全了。 刚走出院子,便见芜梦玲珑的身影从一片竹林里蹿了出来。 “梦梦!”宋衣叫住了她,见她眼下阴影,很明显昨晚没有睡得好。 不对啊,昨天在房间里看见她的时候,不是睡得真香吗。 “衣衣姐。”芜梦甜甜地叫了她一声,缠上她的胳膊:“衣衣姐,我好饿啊,又累又饿,快赏我几口饭吃,这可是你的地盘。” 宋衣戳了戳她的额头:“你从哪里来,怎么在竹林里?” “没啥啊,去教训了一只小狗狗,浑身好酸啊,衣衣姐快给我吃颗药丸。”芜梦自然是不会告诉宋衣她昨晚做了韩澈的解药。 以此来换取自己以后的天高海阔。 宋衣从腰间掏出瓶药给她:“昨晚睡得不好?” “不好,一点也不好,相当的不好。”芜梦倒出药丸一股恼吞了下去。 宋衣笑了笑:“走,带你去吃饭,然后好好睡一觉。” 芜梦摇头:“不行不行,不能睡,你那竹马不是今日午时砍头么,咱们得去劫刑场。” 芜梦小朋友昨晚被韩澈折腾了一夜,倒也没忘记自己的使命。 “我想应该不需要我们出手。”宋衣撇了撇嘴:“很不幸,我被他骗来了祁国了。” “啥?殷离隼没有要被斩头?”芜梦睁大了眼,那她跑过来变成韩澈的解药岂不是更冤枉! “砍头是真,可是他有办法解决也是真,我们别管了,反正来了,不如好好参观一下祁国七皇子府。”宋衣揉了揉芜梦的头,拉着她去找膳房。 芜梦有想哭的冲动,为神马小衣衣中了圈套,把她也给坑了。 殷离隼,本姑娘与你没完! 芜梦小朋友这么牵怒真的好么。 韩澈从睡梦中醒来已是一个时辰后了,艳阳直射着大地,他刚开眼便被照花了眼。 脑子一片混沌,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只是身子突然传来的冷意,让他意识到自己是光着身子的。 韩澈蓝眸瞬间恢复了清明,坐了起来,敏锐地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我怎么会在这里? 怎么又会光着身子,而且洁白如玉的肌肤之上布满了红紫的抓痕,手劲和力道一看就是女人抓的。 全身赤果,身上有抓痕? 难道自己被女人用强的了? 为什么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韩澈冷静地站了起来,摘了一片芭蕉叶遮住自己重要部位,然后开始在池塘边找寻自己的衣服。 意料之中的,衣袍根本不存在。 明显被人拿走了。 韩澈站在风中有些凌乱了,有些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步。 颈上传来一阵疼痛,韩澈用手摸了摸,感觉到脖子上有伤痕,忙走到池塘边照了照,瞬间脸黑了。 脖子上的字,不但写得难看,而且很让人狂暴。 是谁这么大的狗胆,敢骂他,还在他脖子上留下这种伤痕。 韩澈眼眸冷了下来,用树叶垫了草地,盘腿坐了下来,专心地练着功。 他现在这副样子,他才不会傻到跑出这片后院让别人去观赏。 他不出现,自然会有人来找他。 果然,一刻钟之后,长坎找到了池塘边。 看到池塘边那个光洁的背影,却异常自然地坐在那里练功的小公子,长坎整个人都斯巴达了。 小公子真不愧是小公子,就是这种情况还能如此坦荡荡,丝毫没有窘迫之感。 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小公子,您昨晚怎么样?”长坎凑了过去,单膝跪在韩澈面前。 低头便看到韩澈用一片两个手掌大的树叶挡住的地方。 oh,谁来告诉他,小公子为神马会落到这种田地。 小公子武功盖世,聪明绝顶,竟然会被人剥光了衣服,轮到拿树叶来遮挡。 这是谁干的,太有才了。 韩澈睁开眼轻描淡扫了他一眼,长坎打了个激灵,小公子会不会杀他灭口? 901.第901章 小公子喜欢的 韩澈却只是淡淡地吐着两个字:“衣裳。” 长坎赶紧把自己的披风和外袍脱下来递给他:“小公子,先穿着。” 韩澈垂下眼看着自己的指尖,这次给了一个字:“脏。” 长坎立刻把衣裳再穿了回去,转身便走:“小公子,你等等,小的马上去给你拿。” 韩澈这才满意地轻嗯了一声。 长坎边跑边想,难道自己的衣裳会比那片树叶还脏么? 他想着韩澈坐在那里如观音童子般,气质虽然超凡脱俗,但是那身肌肉一看就是练武的料子,遮块树叶的模样简直就欢乐到不行。 镇定镇定,一定不能笑出来,免得被小公子杀了灭口。 宋衣带着芜梦去膳房找吃的,可是走着走着却迷了路。 七皇子府她也是很久前来过一次,当时也没如今这般繁华锦盛,所以不知道该怎么走了。 “衣衣姐,你在自己家都能迷路啊。”芜梦笑着打趣,纵身一跃,跃上了屋顶扫了一眼全局,指着西南方:“膳房在那边,我看到那里有烟雾了。” 宋衣跟着飞上去,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拍了一下芜梦的头:“你见过哪家做饭会烧这么大的烟的,那是失火了。” 芜梦摸了摸头:“要不要去救火?” “走,去看看。” 宋衣抓着芜梦的手,往西南方向飞去。 就算不救火,去看看热闹也是可以的呀。 “可是我饿了。”芜梦干了一夜的体力活,肚子饿得咕咕叫了。 宋衣无奈:“你去找吃的,我去看看失火咋样。” 芜梦笑得开心:“去吧去吧,这可是你的家,让别人烧了多可惜。” 宋衣一脚踹向她:“姐四海为家。” 芜梦笑得更贼了:“衣衣姐,你这次来了就别想回去了,把这里当你家没坏处哦,我找吃的去了,快去救火吧。” 芜梦说完飞向另一边。 宋衣噘了噘嘴,失火关我屁事啊,又不是我家。 虽然这么想,人还是往失火的地方去了。 芜梦在园子里转了一圈,依着她那灵锐的鼻子,朝着食物的香味凑了过去。 结果推开门,却傻了眼。 她眨了眨眼,又四处看看了,闭上眼,又转过头去,瞬间凌乱了。 这是肿么回事,她怎么看到自己坐在桌子边上啃鸡腿,她分身了吗? 那坐桌子边上吃鸡腿的美人见有人进来,立即站了起来,一脸害怕。 靠,这绝对不是自己,我才不会这么胆怯呢。 芜梦走了进去,紧紧地盯着她:“你是谁?” 那女人摇了摇头,紧张地看着她不敢说话。 “你没发现你和我长得一样吗?”芜梦走了过去,伸手就往她脸上抓。 女人害怕地尖叫起来:“不要不要!” 她记得抓他的男人警告的话语,就算是没了命,也不要让人把她脸上的人皮面具给撕下来。 虽被迫戴了面具,但其实她根本不知道自己长成啥样。 “你戴着人皮面具扮成我是什么意思,谁给你的胆儿!”芜梦扣住她的手就要撕她的面具。 女人慌张地道:“不是我要扮的,是……是那个男人把我抓来的,说只要戴了这个面具,就能被一个俊美的公子看上,只要伺候好他就行了,我不知道怎么回事。” 芜梦手停了下来,眼珠儿乌溜溜地转。 原来韩澈还真弄了个假冒货。 芜梦看了她一眼:“你记住,昨晚你就伺候过那个男人了,今晚继续伺候,知道吗?” 这女人闪着一双与她有几分相似的眸子,虽然有些狐疑但还是点了点头。 “那男人脖子上有字,是你拿匕首划的。”芜梦又继续道。 女人再次点头。 芜梦从腰间掏出一颗药丸塞进她嘴里:“听话,这毒药就不会发作。” 女人拼命点头。 芜梦放开她,指了指盘子里的鸡腿:“剩下的全给我吃,愿意不愿意?” “愿意愿意。”这女人比昨晚那男人还恐怖,她哪敢不愿意。 芜梦轻嗯一声,果断一手拿了一只鸡腿,走到门口又回身道:“那男人现在正在府后边的池塘边,穿过竹林里就到了,去吧,靠了他一辈子有你离不尽的荣华富贵。” 芜梦说完走了,韩澈这个混蛋,竟然还搞个假的自己来自欺欺人。 不过这样正好,就没自己啥事儿了。 芜梦啃着鸡腿感觉有点索然无味,最好让韩澈那个蠢货一辈子被假的骗。 屋里的女人待也走后,立刻按她所说的去找竹里池塘。 走到半路,遇到了回来拿衣裳的长坎,长坎见着她神色有些复杂。 女人看见他眼神有些闪躲,她知道就是这个男人昨天抓的她。 “昨晚做得很好,今晚继续。”长坎板着脸说了两句,将韩澈的衣裳塞她手里:“去给小公子送过去。” 女人乖巧的点头,神色有点怯怯的。 长坎瞪向她:“表现得大方一点,不要一副小媳妇样,小公子不喜欢。” 这破神色,哪能和芜梦小姐比。 唉,假的就是假的。 女人挺直了腰杆问:“今晚还要继续么?” 心里有些高兴,这个男人也以为昨晚是她侍的寝。 这府里富丽堂皇,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人家,若是伺候好了他们口中的小公子,真能如那女人所说,荣华富贵享不尽。 女人有了欲。望就变得大胆起来。 “继不继续不是你该问的。”长坎板了脸走了。 要不要继续解毒,还得看小公子自己高兴,他哪里知道。 何妍看着他走远的背影,勾了勾唇角,看来,那小公子没人发现她是戴了人皮面具的假冒货。 她拿着衣袍放到鼻间嗅了嗅,一股冷香,煞是好闻。 加快了脚步,到了池塘边。 看见一个男人光着身子坐在草丛里,阳光照耀着他的肌肤上,透着一层诱人的光泽。 这个小公子竟然如此俊美,何妍有种捡到了宝的喜悦。 韩澈早就听到了脚步声,却没有转身,只是伸出长臂来要衣裳。 何妍机灵地将叠好的衣袍递给他。 韩澈接过衣袍抖开来,慢条斯理地将外袍直接披上身,然后才淡定站了起来,系腰带挂玉穗。 回过身来看到何妍,眸光里湛出寒意:“怎么是你?” 902.第902章 宋衣被欺 何妍双手在身后紧握着,想起长坎说的小公子不喜欢胆小的女人,于是强做镇定露出一个微笑:“是长坎让我来给你送衣裳的。” 韩澈收起眼光,淡漠地问:“我的衣是不是你扒走的。” 何妍摇头:“不是。” 韩澈突然长臂一伸将她拉近,眸光犀利地在她脸上扫过,随手一甩:“滚!” 何妍被他甩在地上,不明白他为什么发火,这个男人长得真是好看。 可是脾气好像非常不好。 “小公子昨夜累了一夜,应该好好休息。”何妍想自己不能这么被赶走。 那个正牌的人也在这府里,她得先下手。 韩澈居高临下的看向她,眼眸微眯:“说,昨夜发生了什么?” 长坎说过要给他找个假的,他也确实这么做了,但是他却记不起来为何长坎要帮他找个假的芜梦。 这个女人哪怕和芜梦长得一模一样,也绝不会是芜梦。 骨子里的东西不一样,谁也装不了谁。 何妍一听有戏,有些娇羞地道:“昨晚,小公子,你……” 她说着低下了头,有些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韩澈走近她,蹲下身子抬高她的下颚,看了半晌,挂上一个似笑非笑,站起身来走了。 何妍看着他宽广的背影,脸色更加红润起来。 小公子的眼神真是迷人,她摸着胸口,心跳得厉害。 小公子是不是信了她的话? 何妍爬起来,跟了上去,不管怎么样,至少没让她滚了。 跟着跟着却发现不对劲,韩澈直接出了府,骑上马头也不回地走了。 何妍懊恼了半晌,只好再度去找长坎。 长坎正好也找她,让人给她送来了一碗药。 “这……这是什么意思?”何妍疑惑地问。 长坎冷笑一声:“以防万一。” 何妍这才恍然大悟,这是怕自己怀上呢。 何妍暗自咬牙,虽然不想喝,但也不敢反抗,端起药喝了下去。 芜梦吃了两个鸡腿,跑进不知谁的屋子里喝了两碗果茶,跑出来准备去找宋衣说一声便出府。 韩澈在这府里,被抓到可就不妙了。 转了个角便看到长坎和何妍站在廊坊上,长坎正逼着何妍喝东西。 芜梦用鼻子闻了闻,忽然明白了什么。 看来,韩澈和长坎都相信了,昨夜的给韩澈解毒的人是那假冒货。 蠢猪,她就应该在韩澈脖子上骂他是蠢猪,小狗狗没他这么蠢。 芜梦心里十分的矛盾,非常不想韩澈知道昨晚的人是自己,又非常不高兴被假冒货占了便宜。 总之就是韩澈笨,笨男人活该被骗。 哼,芜梦转了个身,刚走两步就撞上了一个结实的胸膛。 刚想道歉,抬起头来去见到韩澈那张俊美的脸,嘴角还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容。 芜梦退了两步,怎么会这样,被抓了个正着。 真假两人一起出现在一个场景里,这样的画风,傻子也能明白是肿么回事。 长坎嘴角微抽,怎么会这么凑巧撞在一起了。 芜梦眉头微蹙地看向韩澈,不解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话该我问你。”韩澈走前两步,将芜梦逼到凭栏前。 遇到芜梦让他很震惊,探子回报可没说芜梦来到了祁国,她应该是跟宋衣一块来的。 芜梦往旁边闪开,瞪向长坎:“这怎么回事?” 芜梦装得很像,一脸无辜不解。 只有何妍知道她是装的。 “那个,这个……”长坎有些纠结,要肿么解释! 就连韩澈也拿你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就得死的表情看着他,长坎感觉鸭梨山大。 长坎把牙一咬:“这位姑娘是属下找来给小公子解毒的。” 长坎抱歉地看了眼芜梦:“因为小公子只对芜梦姑娘的脸产生兴趣,所以才出此下策。” 芜梦冷哼一声:“意思是说你们利用我的脸,来猥亵我!” 韩澈大掌一捞,将她拽入怀里:“你是不满意本公子用了你的赝品,想亲自上阵吗?” “我呸……”芜梦屈膝往他跨上磕去:“少动手动脚的。” 万能的老天爷,能不能告诉我为神马,每次见到这男人就得武力解决事。 就不能好好说几句话吗。 韩澈神色一变,倒是放开了她,一只手抚上脖子上的伤口,冷凝着芜梦问:“这脖子上的伤是不是你弄的?” 芜梦白了他一眼:“韩公子武功盖世,我可是你的手下败将,哪有这种机会。” 韩澈还准备说什么,张管事却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小公子,长侍卫,大事不好了,宋姑娘和如夫人打了起来了,那边的大火还没灭呢。” “走!”韩澈深深地看了眼芜梦,率先走了。 芜梦一听炸毛了,“谁敢欺负我家衣衣姐,活得不耐烦了,张管事,带我去,让她知道阎王爷有几条腿!” 长坎和张管事相视一眼,爷还没放出来呢,府里的女人先打起来了,往后估计要热闹了。 大家都走了,留下何妍直跺脚,看来真货对那小公子很反感。 自己今晚一定要多努力。 韩澈第一个到失火现场。 失火的是七皇子府的仓库,这一幕对宋衣来说相当的熟悉。 当年殷离隼要娶那个晋国公主时,她十分气恼,就放了一把火烧他的老底。 结果没想到把那晋国公主连人都给烧了。 这个如夫人,她有印象。 殷离隼回到祁国正式成为皇子之时,皇帝就派了这个女人跟在他身边。 当时她不是如夫人,还只是个贴身伺候的。 如今却是个妾室了。 当年放火烧殷离隼的老底,这叫如夫人的女人也是知道的。 所以她赶到失火场地的时候,如夫人就叫人把她抓起来,一口咬定她有嫌疑。 宋衣怎么可能会让她抓呢,于是就打了起来。 宋衣功夫不高不低,对付一群侍卫不让自己受到伤害可以,但要一下打赢也非易事。 韩澈到来的时候,宋衣已经挂了彩。 如夫人还在那嚣张地叫道:“抓起来,谁能抓到她,每人赏十两。” 芜梦飞过来时,正巧的到他的叫器嚣。 她哈哈大笑起来:“七皇子府的女人就这么小气,叫人造反,就给十两银子,你们全家老小就值十两银子?” 她边笑边凑到了宋衣的身边,火鞭一甩,猛地甩掉近身好几个侍卫。 903.第903章 跳梁小丑 “哪来的狂人,竟然在七皇子府乱杀人!”一个身穿鹅黄千月裙女人厉声喝道。 她头戴珠钗,面容精致,手涂丹蔻,一身千月裙用蚕丝而做,看上去富贵得紧。 芜梦笑道:“还七皇子府呢,你们七皇子马上就要上断头台了,你还有心情在这里叫嚣,还不赶紧想办法把你家七皇子给救出来。” 宋衣站在一旁也冷笑,看来殷离隼也没遇到什么好女人嘛。 人都要死了,女人还在这里争权利。 这一点让宋衣感到恶心反感,这七皇子府比她所想的还要复杂。 别说正妻,就是这些妾室都个个来头不小。 她自认为没有煜王妃那样的本事,可以将女人都收拾得干净。 更何况煜王妃是明正言顺的正妃呢。 她甚至不屑跟这女人说话,实在没话可说,也没必要说。 “闭嘴,我们王爷不会有事,有我爹在皇上面前说话,皇上不可能对王爷动手的。”如夫人傲慢地看向宋衣:“给本夫人把她抓起来,送到尹天府。” 韩澈双手抱胸看着芜梦,有这女人在,也不必他出手。 芜梦眼眸一凛,看向如夫人:“你算什么东西,真当七皇府是你家了,就算是我们家衣衣烧的,那也是烧她自家的,没你屁事,谁敢动手,别怪我鞭子无情。” 如夫人纤细的手一挥:“上,别给本夫人丢了祁国的脸,也别丢了七皇子府的脸。” 宋衣真不喜欢打架,她就一大夫。 她退了两步,朝芜梦笑了笑:“梦梦,交给你了。” 芜梦回了她一个灿烂的笑容:“保证让他们清楚,这七皇子府到底谁做主!” 这话说得有些狂了,韩澈冷冷看着,却没有说话。 如夫人不知道他是谁,只是知道长坎和张管事对他态度极为尊敬,见他不开口也当他是个看客。 “简直就是笑话,就凭你们还想在七皇子府嚣张,给本夫人打,打死赏一百两。” 如夫人话一出,原本还有点畏俱芜梦手中火鞭的侍卫,马上跟打了鸡血似的。 谁都知道如夫人娘家富有。 芜梦勾了勾手,霸气地道:“来来,一起上,别怪我没提醒你们,死了自己没关系,别连累自己家人,钱重要还是命重要,想清楚了。” 那些人自然没有听她的,冲了上来,芜梦手中火鞭如蛇,啪啪啪灵活的抽着。 倒没有直接致命,但是冲上来的侍卫已经被抽得火辣辣的疼。 芜梦笑得良善:“别急着送死,一批批来。” 芜梦一边抽一边巧妙的把人往如夫人身边送。 如夫人被两个贴身侍卫护着,各种闪躲,边躲边喊:“没用的东西,这么多人对付一个女人都拿不下!” 她又朝身后一个侍女吩咐道:“去把重卫全部调过来,今天本夫人一定要让这纵火犯死。” 宋衣冷不丁的回了句:“喂,姐还不屑烧这破屋子,别乱安罪名。” 如夫人冷诮道:“你的同伙已经承认了,是你烧的。” “你脑子一定有问题,我明明说的是‘就算’懂就算的意思吗,就是假如,即使,哪怕的意思,你是不是从小光顾着怎么学习嚣张,不学知识?”芜梦一边抽着人,还一边回过头来骂如夫人。 如夫人气得面红耳赤:“本夫人都懒得管你,反正你承认了。” 芜梦还想说什么,宋衣朝她摇了摇头。 这女人摆明了要乱给她安个罪名,没必要与她狡辩。 她看向韩澈问:“你怎么还在这里,不去救人?” 韩澈走了两步,站到她身边,看着芜梦与一群小侍卫玩得不亦乐乎,了然道:“哥自有打算。” “所以说,我是白跑一趟了。”虽然早知道了,但还是心里不爽。 殷离隼真不是個好人,连她都骗。 “嫂子,玩够了该回家了。” 韩澈眼眸微眯着,虽然他更愿意当一切尘埃落定再让嫂子回来。 但是很明显,等到那个时候,嫂子可能就成了别人嫂子了。 所以他哥不可能再等了。 “家?你觉得这儿像吗?”宋衣噘嘴朝如夫人努了努嘴。 “跳梁小丑。”韩澈往赶来的长坎扫了一眼。 长坎面色一惊,就慢两步过来,怎么就打成这样了,宋姑娘身上好像挂了彩。 肿么办,爷回来如何交待。 长坎看了眼韩澈,小公子啊,你怎么能袖手旁观,好歹劝一劝! 他赶紧上前大喝一声:“都给我住手!” 然后走到如夫人面前微微弯了弯身子:“如夫人,你这是要做什么,这些可都是爷的贵客。” “什么贵客,就是他们放火烧的房子,长坎,你不要忘了几年前她是怎么陷害王爷的。”如夫人含恨怨毒地扫向宋衣,恨不得把她看穿成一个洞。 这女人跑了这么多年,怎么又回来了! 当初她还只是个未及茾的女娃,现在已然出落得婷婷玉立,让她有了危机感。 “夫人有何证据?”长坎虽是殷离隼身边的长随,但是对于如夫人,他也不敢太过放肆。 如夫人毕竟是主子。 “那个女人刚自己承认了。”如夫人一口咬定。 宋衣和芜梦相视一笑,觉得这事儿真有趣。 “殷离隼怎么娶个这么智商低下的女人。”芜梦有些不解。 韩澈在一旁回道:“有铜钱味。” 宋衣点了点头,了然了。 “并且没头脑的女人好控制。”韩澈后面这句话亮了。 当年如夫人只是她爹送给殷离隼的一个侍女,后来她爹突然发了财,几年时间发展到祁国首富。‘ 其中当然有殷离隼的帮衬。 长坎笑了笑:“如夫人,不管是不是她放的火,那都得等爷回来亲自处理,如夫人该知道,爷有多护短。” 长坎虽然面容和善,语气里却带着几分威胁。 如夫人脸色难看,当着皇府这么多侍卫,长坎竟然明显帮着一个外人。 “长坎,本夫人当你脑子不清醒,在胡说,本夫人才是王爷的女人,他护短也是护着本夫人!” 长坎也冷了脸:“如夫人,宋姑娘与王爷有一纸婚约,是王爷将要取的侧妃。” 如夫人刚想说话,宋衣却抢了先:“长坎你这话就不对了,我和你家王爷已经毁了婚约,你要帮我也不能乱撒谎。”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低沉磁性的声音:“谁说长坎撒谎了?” 904.第904章 前途一片黑 宋衣猛地一个激灵,不用转身,便知道这声音是谁的。 本应该在断头台上的男人,现在却出现在了七皇子府。 如夫人像只花蝴蝶似的,看见男人来了,飞奔了上去:“王爷,您回来了,您没事吧,在牢里没有受苦吧,妾身送去的东西用得可还顺意。” 殷离隼轻嗯了一声,走向宋衣,伸手便将她揽入怀里。 宋衣皱了皱眉头:“殷皇子,你刚从大牢里出来,全身都是臭的,拜托不要把气味传给我。” 她嫌弃地推开他。 殷离隼眉眼闪过一丝失落,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不要胡闹,回来了就好好呆着。” 宋衣白他一眼:“是我要回来的?还不是被你骗来的,你不是要被杀头了吗,怎么还这么没事人一样站在这里!殷皇子真是好本事。” 殷离隼唇角勾勒出一丝似笑非笑。 一点也不否认自己的小诡计被宋衣知道。 诡计不诡计,知道不知道都无所谓,只要人回来了。 “这里怎么回事?”殷离隼看向如夫人,眸光犀利。 如夫人看得心里直冒酸气,殷皇子何时对自己这般温柔过,对这个乡巴佬似的小丫头却是和颜悦色。 这女人不能留。 如夫人委屈得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凑上前去:“爷,你可要替妾身做主,这女人又如上次一样,把府里差点烧没了。妾身赶过来,救了一个时辰才把火给扑灭。” 殷离隼哦了一声,拍了拍宋衣的头:“这次又什么事让你不顺心了。” 语气平淡,波澜不惊,似在问一件非常平淡的事。 可任谁也听得出来,殷离隼这不是怪她烧了屋了,而是想知道她因为什么事不高兴而烧屋子。 芜梦在一旁听得呵呵笑:“就是嘛,我们家衣衣被人用诡计骗过来,心里不舒服,放火烧烧房子也是可以的嘛。” 芜梦觉得自己跟如夫人说的那些话简直就是浪费口水。 还是宋衣聪明,直接懒得理她。 “爷……”如夫人百转千回的喊了声,近一年,爷刚对她态度好了些,可不能因为一个来历不明的乡下丫头给抢了恩宠。 宋衣瞪了如夫人一眼:“当年我敢放火烧了晋国公主,如今同样敢把你一起放火上烤了,识相的滚一边去,别碍我的眼。” 她本就对殷离隼身边的女人极其讨厌,就算是以后真在一起了,她对这些女人也是避而不见的。 可是她想清静,人家不让她清静。 她这才回来第一天,就被人盯上了,非给她安个罪名,要致她于死地。 如果不是她刚好带了芜梦回来,这会儿只怕早已经被她先斩后奏了。 她明白自己有几斤几两,让她救别人她有把握,让她在醋刀横飞的后院里救自己,只怕很难。 这也是为何,她一直下不了决定嫁给殷离隼的原因。 不过,也不代表,她会任由自己被她们欺负。 她来之前,花重生什么也没跟她说,只说了一句话:“你唯有一条宠妃之路可走,做不到正妻没关系,你可以让其他女人都变成摆设。” 然后花重生给她讲了一个故事。 那是一个女人如何在三千佳丽之中让皇上专宠她一人的故事。 所以她来了祁国,虽然知道是个陷阱,还是来了。 因此,她该怎么嚣张就要怎么嚣张,只有她嚣张了,祁国皇帝才会不将她放在眼里。 从来没有脑子的女人,才不会被关注。 祁国最大的掌权人不是祁国皇帝,而是祁国皇帝的皇叔殷青华。 如夫人气得脸色铁青,没想到这看起来脸都没长齐的丫头敢当着爷的面这么嚣张。 “爷,你看她,粗俗无礼,嚣张跋扈,这样的女人若是进了七皇子府,得是多大的祸害。”如夫人苦口婆心地劝道。 宋衣呵呵地笑了:“确实是祸害,殷大爷,毁婚的文书我会去向你父皇要的,咱们还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好。” 殷离隼眉毛微挑,只淡淡地说了句:“父皇已经答应了。” 至于答应了什么,他却懒得说。 揽着宋衣往自己苑里走,边走边对长坎吩咐道:“刚动过手的,五十杖扔出府。” 那些侍卫一听,吓得跪在了地上:“爷,饶命啊,属下们都是听如夫人的吩咐啊。” 侍卫这一讨饶,倒让芜梦想起来了:“是啊,殷皇子,伤害我们衣衣的可不是他们,而是如夫人。” 殷离隼大掌一紧,扣得宋衣的柳腰有些疼。 宋衣翻白眼,再这么捏下去,她的腰都得碎了。 其实她很想推开他,但是从最开始,殷离隼就一直用力道威胁她。 她根本动弹不得。 宋衣觉得这个时候应该更加落井下石,她感谢的朝芜梦笑:“多亏有你啊,梦梦,若是没有你,说不定我现在已经早被人揍成了肉酱了。” 殷离隼依然没有说话,只是那双狭长的凤眸里,有一层暗黑的光在流淌。 芜梦被他给气到了,也不理他了,甩手对宋衣说了句:“这里我呆不下去,我要走了。” 若不是知道宋衣的心思在殷离隼身上,她一定要把宋衣带走。 那个叫如夫人的贱女人,明显就是想致衣衣于死地,殷离隼竟然不为她出头。 芜梦有些纠结,索性不管了。 她转身便走,却被韩澈给拽住手。 “去哪?”韩澈问。 芜梦朝他冽嘴笑出两只好看的梨涡,然后吐出一句粗话:“关你屁事。” 有个假冒的任你折磨还想管本姑娘! “那关谁的事?”韩澈眼眸微眯。 他虽不记得自己中了毒,却记得芜梦中过毒,还是被别人给解的。 想到那个叫零一的男人,韩澈就高兴不起来。 就仿佛自己的东西被人抢了,他得抢回来。 “关谁的事,都不关你的事。总之没你什么事,放手!你昨晚跟那女人做过什么你应该很清楚,现在你已经对别的女人有了反应,就不要再抓着我不放了。” 芜梦甩开他的手,一溜烟跑了。 宋衣想喊她都没来得及。 就这么把她仍这府里跑了? 她被人欺负时,谁拿出神入化的武功保护她呀。 宋衣感觉自己的前途一片漆黑。 905.第905章 一条道走到黑 可是因为殷离隼差点被斩头,她又下了决心朝着这漆黑的路一条道走到黑。 她真觉得自己有点犯贱。 崔城决那么好的男人,她不选,偏选了殷离隼。 宋衣想一头撞在走廊的立柱上。 不过殷离隼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看着殷离隼揽着宋衣离去的背影,如夫人两拳紧握,涂着丹蔻的指甲掐进掌心里。 她身边的侍女赶忙劝她:“夫人,别太着急,这事还是与老爷商量一下,姑爷虽然看着对这女人不错,但也不过图个新鲜而已,这些年,别人送来的女人还少么,姑爷不也从来没碰过,他心里只有你,你可是从一开始就跟姑爷身边的,就算是正妻进门也得看你几分面子。” 侍女的话安慰到了如夫人,她扬起嘴角笑:“是啊,她一个乡下丫头,我还怕斗不过她。” 侍女看着她诡异阴森的笑容,打了个寒颤。 夫人是有本事的,要不然也不会从一个被父亲当做筹码是进来的侍寝丫鬟成了名正言顺的贵妾。 正妃不进门,夫人永远是最有权力的女人。 那个什么侧妃,别说还没正式封呢,就是真封了,也让她脱几层皮。 两主仆心里想着自己的小九九,带着人走了。 苦了一群站错队的侍卫后悔没有听芜梦的警告,五十大板下去,不死也残废。 韩澈转过头来看向长坎,一脸若有所思地问:“昨晚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 长坎把昨晚的事说了一遍。 韩澈垂眸沉思了一会,问:“你如何确定和我睡的就是假的?” 长坎脸色讪讪:“小公子,芜梦姑娘可是第一杀手,她怎么可能会被你随便抓走,那假货是属下亲自安排的房间,而且给她下了重药,她根本不可能自己走动的,定是小公子你进了我说的房间把她抓走了。” 长坎顿了顿又道:“昨晚我和宋姑娘都去另间房看过芜梦姑娘,她睡得真香呢,根本没去池水边。” 韩澈勾了勾唇,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颈脖:“你觉得那假货有胆对本公子下手吗?” 长坎这才发觉韩澈的脖子上有伤痕,虽然字小,而且写得不怎么好,但勉强可以看出几个字的意思。 这么大胆的行为,确实不可能是假货所为。 “小公子怀疑昨晚是芜梦姑娘?”长坎皱眉,不应该啊。 “如果是芜梦姑娘,她为何一脸毫不知情的样子,她的毒早解了,不会像小公子一样睡完就忘的。” 听到长坎的话,韩澈的脸立刻黑了下来。 芜梦这个臭丫头,这是真跟自己撇开关系。 “派人去查下,芜梦的毒到底是谁解的。从今天起我要闭关。”韩澈冷着脸纵身上了房顶,几个起落不见。 长坎完全怔住,回过神来赶紧去找殷离隼。 我的天啦,小公子说要闭关,他的功夫已经登峰造极,他闭什么关,上次闭关可是一闭就是五年。 如今正是需要他的时候,他去闭关,这摊子事怎么办。 得快点告诉爷。 他急匆匆的赶到主院里,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殷离隼喊道:“长坎,去把准备好的衣裳全拿来。晚上宫里有宴会。” 长坎又有点傻了,诺诺地问:“爷,您说的是谁的衣裳。” 殷离隼将宋衣安置在桌边,回头轻扫他一眼:“没睡醒?” 长坎立即像触电似的跳了起来:“小的马上去准备。” 他真是一时没有回过神来,忘了宋姑娘回了府了,爷吩咐的一定是宋姑娘的衣裳。 真不能怪他,实在是太久没有伺候过宋姑娘了,久到他都忘了要伺候这么一个人了。 宋衣无聊地打了个哈欠:“你到底想怎么样,骗着我来祁国,还想强娶不成。” 殷离隼坐了下来,一脸正经地道:“押寨夫人。” 宋衣噘了噘嘴:“无聊,我讨厌那些女人,你这么拘着我,我会不快乐的。” “已经让你快活不少日子了。”殷离隼一脸没有商量。 宋衣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到底哪来的底气这么理直气壮!” 要不是他要娶这么多女人,她会跑这么久。 现在他反倒像个受害者似的,在这里叫屈,还仗着这个势来约束她。 “别闹。”殷离隼伸手将她捞入怀里,俯首抵着她的额头疲惫地道:“我已经三天三夜没睡了,这次能出来,也是机关算尽,累了。” “又不是我让你累的,谁让你这么想要这祁国江山。” 她本想说活该,可以看到殷离隼眼底的血丝,又生生咽了下去。 伸出手来,替他按了按额头,奇怪地问:“江山皇位就这么重要?” 殷离隼闭着眼,任由她温柔的按揉,心里淌过一丝暖流。 这样子的待遇,他做梦都想。 想了好几年。 “衣衣,如果可以,我更愿与你呆在福全村,只是……从一开始我就没有那样的权利。”殷离隼睁开眼,深深地看着她声音温柔如水:“这些女人我都没碰过。” 宋衣瞪大了眼睛,殷离隼府里侍妾至少十来个,他竟然真没碰过? 殷离隼从不骗她。 哪怕要娶别的女人,都直接告诉她。 所以他说没碰过,那一定是没碰过。 她狐疑地问:“难不成……你和煜王一样,有难言之隐。” 殷离隼闭上眼,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被自己女人怀疑这方面的能力,真是让人心塞。 他已经懒得跟她说话了。 宋衣趴在他胸膛上,眼珠子转了转,小眼儿在他身上扫了一遍,认真的道:“这个病要早治,你放心,连煜王我都治得好,你的应该不严重。” 殷离隼伸手捏住她的下颌,攫着她的唇咬了下去。 “这个病确实只有你能治,马上就治。” 宋衣尖叫一声,吓得赶紧从他身上跳下来。 真是要不得,被殷离隼流露出来的一点无可奈何给扰乱,竟然会觉得他很委屈。 还傻傻的去安慰他。 她这是多缺心眼啊。 “往哪跑,过来。”殷离隼慵懒地坐在椅子上,朝她抬了抬手,雍容淡雅之气自然而纯粹。 这样的笃定自信,让宋衣胸口堵了一口气。 他这是断定自己逃不了? 906.第906章 脆弱 宋衣抄手看着他,不服气地问:“殷离隼,你到底是哪来的勇气这么理直气壮!” 当初他请谋人到她家送婚书的时候,可没说过要让她做小的。 如今是他自己反悔,不守承诺,他却如此怡然自得。 殷离隼笔直地看着她,眸光看见她的眼底,铿然地道:“因为问心无愧。” 他说完站了起来,在宋衣炸毛之前将她再次拽回怀里:“别激动,听我说。” “从最初开始,我便知道我要做的。” 宋衣抬头瞪向他:“神马,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你是祁国七皇子?” 宋衣一直以为他并不知道,否则为何这近二十年,他都不来认祖归宗。 “嗯,所以我与福全村的人都不怎么接触。” 这话是真的,宋衣一直以为是殷离隼性子冷淡,母亲的死让他对人不信任,所以不太爱理人。 但对她来说,殷离隼对别人怎么样,她都不在乎。 他对她,是真的好。 “衣衣,我不想过早的拘束你,但是最终你还是要回来的。” 宋衣轻哼一声,偏过头去。 “那你是从一开始就打算让我做小妾了?” 殷离隼温柔地扳过她的脸,双手轻轻地捧起来,深邃地看着她:“我不能对你做任何承诺,我也想过放开你,可是做不到,我纠结了好几年,还是决定把你拉进来。” “我要做的事若败了,你就陪着我一起下黄泉,我就这么自私了。” 宋衣咬了咬牙:“你到底想干什么?” 殷离隼修长的手指抚了抚她的脸:“不用太担心,在我没死之前,谁也不能伤你半分。” 宋衣噘嘴:“说得好听,今天若不是有梦梦在,那姓如的就把我给杀了。” 殷离隼拍了拍她的头:“傻瓜,她伤不了你。” 宋衣瞅着他:“你就这么肯定?” “我放在你身边的暗卫,足够在她动手之前杀了她。”殷离隼俯首将额头搁在她的颈窝里。 少女特有的清香让他安心,也让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自私。 “我现在什么都不能承诺,唯一能告诉你的便是,我可以舍身成仁,但对你的心依如往初。” 宋衣脸色缓和下来,很懊恼的问:“皇权,真那么重要吗?” “衣衣,关系到至亲上百条人命,你说重要么?”殷离隼眼眸里掠过一丝伤感。 浓浓的忧伤流淌出来,让人觉得悲恸。 宋衣想起自己第一次遇到殷离隼时的模样,他跪在一个土坟前,身子单瘦,低着头,默默流泪。 当年那么小的她,都能感受到他骨子里透出来的悲切。 此时的殷离隼似乎又回到了那一次。 宋衣搂了搂他,不敢再问,她再好奇,也知道百条人命意味着什么,何况还是至亲。 如若谁杀了殷离隼,煜王煜王妃他们,她也会不顾一切的。 儿女情长再缠绵,又怎能抵得过至亲血海深仇的浓重。 殷离隼靠着她,将她搂在怀里,紧紧地,几近哽咽。 他不想把这些告诉宋衣,哪怕她怨恨,她不理解,他都不想她与他一样背复沉重的包袱。 可他知道,如若不说,宋衣一定会去想办法弄清楚。 而且,事情只怕也会很快暴露,瞒不了多久。 不如提前告诉她,让她有心里准备。 他选择了自私,可他不后悔,这一个人生里,有宋衣的存在,才没让他被仇恨折磨成魔。 她是他的救赎,他丢不开手。 “好了好了,没什么大不了,该报仇报仇,该杀人杀人,再伤心人也活不过来了,乖一点哈。”宋衣顺了顺他的后背,第一次感觉到殷离隼的脆弱。 在福全村,她父母双亡,跟年迈的奶奶一起生活,受人欺负是常有的事。 一直以来都是殷离隼保护她,七岁那年,殷离隼为了保护他被邻村的孩子打破了头。 也是从那一年开始,殷离隼开始习武。 也怪自己笨,竟然没有看出来殷离隼找来的师父是个人物。 还以为是他娘家的什么亲戚。 从那之后,在村里,再也没人敢欺负她。 殷离隼是她的竹马,是她的保护伞,是她最信任的人。 其实细算下来,她又何尝不任性。 她一个孤苦伶仃的乡下小女子,顶多随便嫁个乡野泥腿子,若不是遇到殷离隼哪有她如今这般境界。 算了算了,反正这些也是他给的,就拿这辈子幸福还他吧。 愁也好,福也好,总归还是靠自己争取的。 殷离隼缓了缓情绪,深吸了口气,在她眉心印下一个吻,拉着她的手坐了下来。 抬起头却有些愧疚地对她说:“忍一忍,最多一年内,所有事都能解决,委屈你这一年。” 宋衣噘嘴:“何止是一年,都好几年了。” 殷离隼低头想亲她,宋衣却偏过头去:“不行,你才从大牢出来,脏。” 殷离隼立即黑了脸,这丫头,哪壶不开提哪壶。 “那我先去洗漱。”殷离隼无奈地道。 宋衣点头,推着他:“快去快去,一身脏死了,把晦气也冲掉。” 殷离隼拉着她的手,勾着媚惑的笑:“你帮我。” 宋衣红着脸瞪他:“想得美。” 说完便跑了出去了,她需要冷静一下。 每次殷离隼一脆弱,她就母爱上头,哪怕他让她去死都恨不得答应。 这样脑子太不清晰了,做出的决定不太有利。 宋衣跑出来,去了书房,给花重生写了封信,把事情和自己的决定说了一下。 都说旁观者清,煜王妃是一个最清明的旁观者,问她准没错。 殷离隼泡了半个时辰的澡,出来时长坎一脸焦急。 “怎么回事?”殷离隼穿着薄纱宽袍坐了下来,扫了眼屋里没见到宋衣忙又问:“衣衣呢?” “回爷,宋姑娘在书房里看医书呢,小的有事要禀告,小公子他……小公子他要闭关。” 长坎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小公子说一不二,说闭关只怕就真的闭关了。 “发生了何事?”殷离隼蹙眉,想起今天回来看见的芜梦,眉头更加锁紧。 长坎把韩澈中毒的事说了一遍,又把他有可能碰了假芜梦也说了出来。 殷离隼听了一笑:“他到如今都没能睡到芜梦?还弄个假的来,亏他想得出来。” 907.第907章 我是大夫 “那个,假芜梦是小的想的办法。”长坎脸色讪讪。 他是真不知道真芜梦会来啊。 要是知道,他稍微使点计不就能让真芜梦给小公子解毒么。 “他体内余毒未清,要闭关就让他闭吧,没多久他自己会出来的。 殷离隼倒是不太在意。 早让他把芜梦给杀了,他不杀,现在只怕叫他杀,他更不会愿意杀了。 对于韩澈,他从来不会太过强硬。 罢了,各人各有各的缘法。 但愿他闭了关,真的有用。 “使人过去伺候衣衣沐浴,晚上宫里有宴,本殿要带她进宫。”殷离隼想起宋衣在府里,又露出一个安慰的笑。 过了今晚,她再挣扎也没用了。 其实他也知道,刚刚宋衣应了他,是因为心疼他。 清醒过来她肯定会后悔。 他也理解她的害怕和不甘愿,毕竟,她从来不是个会勾心斗角的人。 “要唤宫里嬷嬷来教些礼仪吗?”长坎问。 殷离隼摇头:“不需要了,父皇又不是不知道她是什么身份,没必要让她别扭。” 除了把她放在身边,他不想拘着她。 “是。”长坎应了声退了出去。 殷离隼三天三夜未睡,早已困了,倒在床上沾头便睡着了。 外面伺候的丫鬟婆子见他睡着,赶紧把门给轻轻带上,守着不许任何人打扰。 安侧妃刚从娘家回来,听到殷离隼回来了,赶紧跑过来问安。 却被挡在了门外。 安侧妃也不敢放肆,说了句:“那就让爷好生歇着。”便走了。 宋衣过来的时候,正好碰上她,见她一身桃红牡丹镶金丝的纱裙,头上并插三支珊蝴珠钗,满身富贵,一看就是殷离隼的女人。 她不禁有些嘴抽,殷离隼到底有多少女人。 守着这么多如花似玉的女人,他难道真的没碰过? 真是可惜。 身为女人,她都觉得可惜。 安侧妃看着宋衣被一群丫鬟拥蹙着走过来,忙问一旁的婆子,她是谁。 宋衣轻笑了一声,轻轻点头,算是与她打过招呼,绕过她便往屋子里去。 外面看守的丫鬟婆子,没有一个拦她的,反而满脸谄媚笑容地给她打开了门。 安侧妃眉头微蹙,好个狂傲的女人。 她虽然在府里不管事,但也是后院女人中地位最高的。 而这个女人,见了她不但不行礼,还能让七皇子身边的丫鬟婆子如此恭敬。 “回侧王妃,这是府里新进的姑娘,过几日就会以侧妃之礼迎进来。”一边的婆子给她介绍道。 安侧妃面色如常,只淡淡地问:“是安城哪家的女儿?” 那婆子摇头:“不是安城的人,听说与覃国的煜王妃关系极好。” 安侧妃这下脸色有点变了:“她叫什么?” 婆子一脸慌张:“侧妃你就饶了奴婢吧,奴婢哪敢直言她的名讳。” 安侧妃眼底闪过一丝不悦,但嘴上却温和的道:“无妨,下去吧。” 那婆子如获大赦跑了。 “侧妃,这个女人要不要查一查?”待周围的人都走开,安侧妃的贴身侍女凑上来小声地问。 安侧妃想了想,摇头:“想必这位就是前几年烧死过正妃的女人。” 贴身侍女有些惊讶,随后又紧张地问:“侧妃要如何办?” 安侧妃勾起讥诮的嘴唇:“看好戏就成了。” 这府里,从来没她什么事。 当初嫁进来,她对七皇子是存着幻想的,他没有正妃,自己又先进门,只要先生下长子,侧妃又如何。 正妃进了门,也要让她三分。 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进府两年,七皇子偶尔会去她那坐坐,却从不留夜。 在这府里,七皇子最宠的是如夫人,连府里的中馈也交给她。 可是,据她暗中调查,七皇子也从来没在如夫人那里过夜。 不过表面上,他倒是留过几夜在如夫人的院子里,但其实什么也没做。 这事也是她偶然间知道的,若不是那次偶尔听到,她怎么也不敢相信,七皇子后院放着一堆的如花似玉美女,他却一个也没碰过。 从那之后,她便歇了心思,甚至怀疑七皇子是不是有隐疾。 真是有趣,女人都不碰,却一个一个抬进府里来。 仿佛来者不拒。 不过这次不同的,以前的女人都是有些家势的,三品以上的官员家里的。 要么就是富可敌国的。 可这个女人,却是七皇子在外流落时就定了亲的。 据说是个没有靠山的乡野女子。 这就有意思了。 一个没有教养的和一个嚣张跋扈的,不知道谁更胜一筹。 府里太无聊了,希望这位山里来的粗野女子能与如夫人好好掐一掐,给她打发打发日子。 贴身侍女仍有些不放心:“侧妃真就这样放着不管了?” 以前好歹就一个侧妃,她虽不管后院的事,但地位摆在那里。 可如今又进一个侧妃,若是这位侧妃先怀了子嗣,她们侧妃就危险了。 本就不讨皇子的喜。 “管得了才管。”安侧妃嘲讽的笑了笑,至少她还有自知之明。 不像如夫人,不清醒就算了,还帮着七皇子瞒骗大家。 真是有些可笑。 “还没式进门呢,就毫不把侧妃你放在眼里,如夫人虽然管着中馈,可哪次见你也不敢不装装样子。” 安侧妃一点没有不开心,反而很高兴:“就怕她不这样。” 又来个不敢与如夫人叫板的,多没意思。 安侧妃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她可没得这不是好事。 七皇子是不是有隐疾,这女人进门,应该也能看出来了。 若是没隐疾,她倒是会去再争一争。 若是有隐疾,到时她只能另谋出路了。 谁也不甘愿做一辈子的摆设。 宋衣进了门,殷离隼便睁开了眼,看到宋衣一身戎装打扮,不禁笑了笑,伸出长臂,让宋衣过去。 宋衣有些不习惯这么亲密,摇了摇头:“刚装扮好,你别又把我的弄散了,坐半个时辰,小屁屁都快坐肿了。” 殷离隼迷糊劲彻底没了,狭长的眸子露出一丝亮光,面上却一本正经地问:“怎么坐了这么久,晚上宫宴还得坐呢,我帮你揉揉。” 宋衣扭头转身走到三米外的榻上坐下:“殷公子,我自己是大夫。” 908.第908章 你的银子被我花光了 殷离隼从床上坐了起来,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医者不自医。” “别闹,我不想进宫。”宋衣皱着小琼鼻,对那皇宫真是喜欢不起来。 特别是皇帝老儿那鼻子翘到天上的傲慢。 她知道她是个小村姑,人家皇帝老子自然是不愿意他家高贵血脉沾上她的。 所以两相看不惯,还不如眼不见为净。 “是父皇让我带你去的,放心,这次他不敢再为难你。”殷离隼温柔地道,走过来只是抓着她的柔荑,不太敢过于亲密。 虽然两人认识近十年,青梅竹马,天天都能见上好几面。 但真正亲腻的时候却没有。 上一次把她挟持到覃国的行宫处,对她动了心思,那是他第一次对宋衣动邪念。 也是从那次起,他下定决心不打算放过她了。 “我倒不是怕他为难,就是不喜欢那个地方。”宋衣瞅着他:“你要知道我为了你要受多大的委屈。” 殷离隼莞尔一笑:“这么多年感情,为我受点又何妨,衣衣从来不是个小气的人。” “谁说的,我救人一命都要收上千万两银子的。”宋衣说着跳了起来:“对了,我还给你的那些金银珠宝还给我!” 现在自己人都被他骗了进来,那银子她才不要还他了。 殷离隼淡定地道:“没了。” 宋衣扑上去就掐他脖子:“没了?那可是我攒了三年的,里面还有煜王妃的欠债,你竟然说没了。” 那本就是拿为买她自由的! 现在她自由都没了,岂还能丢了金钱。 想想这后院,如果她手上有银子,斗不过那些女人,也能拿银子砸死他们啊。 “嗯,真没了,全用掉了。”殷离隼诚实地道。 宋衣真想一口咬死他:“那是我的!你拐了我的人,还要黑我银子!” 殷离隼淡定地看着她:“你嫁进来也是要带嫁妆的,嫁妆也还是七皇子府的。” 宋衣气得一屁股坐下去:“不去了,什么捞子皇宫,我不去了,我要回覃国去,你这个黑心的,让我做小的就罢了,还连我的家当都算计,你肯定不是殷离隼,你被哪个黑心肝的上身了!” 宋衣气呼呼地嘟嚷了一堆。 说不气那是假的,不给她银子就算了,还把她的银子给用了。 这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对比一下煜王和煜王妃,人家煜王把家当都给了煜王妃,连煜王府那座府宅都是在煜王妃的名下。 而她,现在身无分文,以后嫁了人还得去外面抛头露面赚辛苦钱。 宋衣一想,委屈就上了心头,眼泪趴拉拉就落了下来。 洁白如玉的修长手指伸了过来,擦过她的泪水,有些慌张地道:“别哭,我知道要委屈你,但是你必须知晓,以后我们可能一无所有,我抢的是皇位,报的是家仇,最终会放弃这一切的,你知道么?” 宋衣不依的摇头:“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的银子,那是我的银子。” 殷离隼叹了口气,将她抱在怀里:“衣衣,咱们是夫妻。” 宋衣一听更觉得压抑:“如果这府里就我和你就算了,凭什么我的银子要给那些女人用。” 殷离隼低头看着她,突然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我们衣衣这是吃醋了。” 宋衣冷哼一声,甩开他的手。 “别吃醋,她们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这样吧,如夫人的父亲银子多,明天我让人去问他要点送来,还给你。”殷离隼思量着道。 宋衣鄙视地看了他一眼:“你就靠女人银子过活的?” 殷离隼倒一点也不觉得有何不对笑道:“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资源,我和如万贯不过是各有所需。至于如夫人,不过是一个连结我和如万贯的一根绳而已,你要是连根绳的醋也吃,那么就……” “那么就如何?”宋衣抄手站在他面前瞪着他。 殷离隼坐着,宋衣站着,即使如此,两人竟然的视线还能平视。 宋衣有些郁闷,他们俩似乎身高相差许多。 “那么,我也会很高兴的,小衣衣吃醋最可爱。”殷离隼真诚的笑,一点也不像是在说谎骗人。 宋衣踢了他一脚,狐疑地问:“你真把我那些金银珠宝全花光了?” 这不对啊,他既然喜欢自己,不是应该把她的东西好好收着,将来还给她么。 哪还能把她的东西全用了的,一点也不心疼她。 殷离隼脸上滑过一丝为难,最后像是下定决心地道:“看来衣衣真是喜欢银子,这性子也是我惯的,那好吧,我答应你,以后什么也不带,还是把银子带在身上,让你天天躲在深山里看着银票发呆。” 宋衣学花重生的翻白眼,胸口堵了一口气。 这是什么神发展。 殷离隼怎么花光了她的钱还能这么理直气壮。 是的,这家伙一直都在理直气壮。 见她真的好像是气到了,殷离隼严肃地看着她:“衣衣,夫妻之间真的要计较你的我的吗?” 宋衣心沉了下去:“又不是唯一的夫妻。” 殷离隼在内心叹气。 “我只当你是我的妻子,我和别人都有利益关系在,他们给我一分,我就得还一分情。但是你的,我用得理所当然。” 宋衣本来有些闷气,被他这话神奇般的抚平了。 她是与别人不一样的,与众不同的。 哪个女人都会希望自己是心悦之人眼中的唯一,区别于任何人。 宋衣噘了噘嘴:“那是不是你的一切也是我的?” 殷离隼揉了揉她的头:“这还用得着问么,就算你想要我的命,我也毫不犹豫给你。” 宋衣觉得圆满了,但是心里又觉得还是有些不踏实,真感觉殷离隼说这些就是嘴上的话,花言巧事。 虽然她知道殷离隼骨子里根本不屑说谎。 但口头之言真的让人觉得飘浮。 “口说无凭。”往后的日子还不知道会面对些什么呢,她可以为他受苦受委屈,但前提是她能看到他切实的付出。 “我手上银钱不多,但是产业都在。” 殷离隼朝外唤了一声长坎:“把府上帐册全拿来,包括幻境的那些。” 909.第909章 江山为聘还能这样解释 宋衣本还听得有些无趣,后一听幻境,眼眸都亮了起来。 “你说幻境?是二十年前消失的那个幻境?”宋衣好奇地问。 殷离隼拉她坐下,声音有些悲伤地道:“是那个幻境,一夜之间全被灭了的幻境。” 宋衣睁着一双灵动的水眸打量着他,试探地问:“你和幻境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的家人,不是皇帝老子这一脉么,怎么他说他背着百条至亲的仇。 “韩澈是幻境之人,你可知道?” 宋衣点头,这个煜王他们早打探出来了,所以也才一直忌讳着韩澈。 当年的幻境是如何的风光霁月,天下武林仰望的神秘至尊之境。 谁也没想到,这个神秘的幻境,后来突然倾巢而出,势要统一天下。 更没人想到,他们一出,便能火速地达到目的。 万万最没想到的是,最后,他们又一夜之间被人灭了,幻境掌权之人,全部被灭。 四国再次一盘散沙。 直到今天,才稳定成四国各占一边的状态。 还有如今许多小国林立,也是当年幻境一夜之间被灭,底下的人散了,便各自拥王占地建国。 其中,也就如今四个大国,越来越强盛,压倒了那些小国,让他们成了附依。 “韩澈是为幻境报仇而来吗?”宋衣好奇地问。 幻境一夜被灭与祁国又有什么关系。 哦,不对,让幻境一夜被灭的不是殷青华么! 殷青华就在祁国啊。 “一为报仇,二为完成祖上遗愿,韩澈唤我哥哥,唤你嫂子,我必须要帮他。”殷离隼眼神坚定,但话语却没说得透明。 有些难言之隐,如今是不能告诉宋衣的,她能不能接受都不一定。 “他怎么会叫你哥哥呢?你母亲是幻境的人?”宋衣问,只有可能是这个原因了吧。 殷离隼眼光有些闪躲,垂下眼睑点了点头。 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 宋衣哦了一声,也没再多问,想来他心底是悲伤的。 当年他在母亲坟前跪那么久,几欲肝肠寸断,当年的事,应该对他影响极深。 就像长在他心里的一颗毒瘤,不切下一辈子都不可能开心。 殷离隼偷偷瞧了她一眼,内心暗叹,他这也不算说谎吧。 他母亲确实是幻境之人,只是此母非彼母而已。 这时长坎把帐册拿了进来,让宋衣讶然的是,帐册竟然只有一本! “你这么穷啊?”宋衣接过帐本没心没肺地说了声,她一直以为殷离隼很有钱。 像三年前她烧掉的那库房,简直富可敌国。 “本来还好,但不是被你给烧了么。”殷离隼像小媳妇一样凑了过来:“可别小看这么一本。” 宋衣把帐本打开,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了。 这哪是帐本,根本就是一本兵力分布文字版。 上面记载着,哪一个地方,哪一座城,归殷离隼所有,里面布置了多少兵。 一天要用多少银钱养活。 看得宋衣云里雾里。 小时候跟着殷离隼她也是学过的,所以断文识字是没有障碍。 但是看着银子她能认得出来,帐本她却只会看得头晕。 “看起来好像很棒的样子。”宋衣翻了几页就没耐心翻下去了。 “这都是江山,将来抢了皇位,整个江山都能载进这本子里,端看你想不想要。”殷离隼兴趣缺缺的道。 他暗地里买下这么多座城,也是为了将来围攻吞噬方便。 “那这算什么!”宋衣甩了甩手中的帐本,有些气闷,说得好听是江山。 其实就是一堆土地。 收来的税,还要用来养活那些暗兵,根本没有收入。 “这就是我的所有,本子交给你,这就是江山为聘。”殷离隼淡然地笑了出来,突然觉得这样也好,东西交给她,以后由她决定。 可惜宋衣眼里只有银子,别的东西她一概看不上。 就算是天下人都想要的大好河山,都比小她药袋里的草药! “我就不信你没有帐面上的流动资金。”宋衣才不会被殷离隼唬过去。 长坎又立刻递上一本册子:“这里是所有资金走向。” 宋衣打开来一看,不禁无语,金钱来来走走,如流水一般,最后还真没银子在手里。 “我怎么这么倒霉,选了个妻妾成群的穷鬼。” 宋衣抱着帐本想好好哭一场。 殷离隼哭笑不得。 长坎更是捏紧了双手,他怕他有冲动上去掐着宋衣的脖子问,特么这么多的城你都看不到吗? “宋姑娘,不止这些哦,还有幻境帐面上的昆仑山麓,以及天池圣境,那里起码藏着十几处宝藏。” 长坎终于忍不住要帮爷说话了。 他家爷很有富有的好不好! 不过就是真金白银在库房里少么,他家爷是土地公公好么! 宋衣睁大了眼:“真有宝藏?” “当然有,那山上什么贵重的东西没有,雪莲花,灵芝,随便挖,普通人都进不去的。”长坎自豪的道。 宋衣怒瞪他,想一巴掌拍死他肿么办! 他的宝藏就是雪莲花,灵芝,天麻! “宋姑娘,你正好是神医,采草药什么的不是最适合你么。” 长坎脸色讪讪,怎么感觉宋姑娘很不高兴似的。 宋衣怒吼起来:“我才不喜欢到深山老林里去挖什么草药,我要银子,真金白银,珠钗宝物,夜明珠要拳头这么大,衣裳要镶金的,椅子要是羊脂玉的,房间要是金块铺陈的!” 殷离隼听了半天,终于看不下去了,将她拽进怀里,夺过她手中的帐册打开来,指着其中一座城:“这是汾水城,在皇城西北,是上次我立功,父皇赐给我的,卖掉它,大概可以买很多的珠钗宝物,夜明珠,金块你想怎么铺就怎么铺。” 宋衣平静了,眨巴着眼看着他:“真的能卖?” 殷离隼似笑非笑:“不能。” “不能你说个屁!”宋衣再次暴吼。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不是穷鬼,我的城还是值钱的,虽然暂时不能卖,但以后,还是可以的。” 宋衣抓了抓脑袋:“说到底,你还是穷鬼。” 殷离隼合上帐册:“那你的意思是这本子你不打算要了,那我让长坎收起来了。” 宋衣赶紧扑上去,伸长手抢了过来:“谁说不要了,我要拿着,你要敢欺负我,我就把它们全卖了,还有,把地契拿来,全换上我的名字。” 宋衣笑得狡诈,没有肉,也汤也是好的。 910.第910章 皇上的两件喜事 宋衣收了一本帐册,心里踏实了不少。 虽然全是一些固定资产,但也不是变不了钱,而且还是很多钱。 于是晚上,她很欢快的屁颠跟着去了皇宫。 今天是皇上的第不知道多少任小老婆生日,这个小老婆被封为了华贵妃,当然她也不是祁国皇宫里第一个华贵妃,只是……却是唯一一个活到还能给自己过四十岁生辰的。 殷离隼能顺利从断头台脱生,除了他愿意反悔之外,还有今天不宜见血。 皇帝老儿当时一怒之下就下了圣旨,要将他斩首。 哪知道,殷离隼就算好了今天。 长坎很高兴,前两天被华贵妃叫进宫来时,宫里的人还一副看丧家犬一样看他。 如今,咱家爷带着人进宫,比依昔更霸气。 领了军状,也就有了兵权,这兵权,打不完仗就不会交出去。 不怕皇子聪明尊贵,就怕皇子有兵权。 爷这一次,以退为进,得了兵权,谁还敢再看扁他。 在波云诡谲的皇宫,没有一个雄厚的母家,爷靠的就只能是自己的算计。 幸好,算赢了。 也算得艰辛。 长坎看了眼走在殷离隼身边的宋衣,在内心叹了口气。 宋姑娘只怕永远都不会知道,爷每一次都是拿自己的命在赌她。 只有他知道,殷离隼的内心有愧疚,因为对宋姑娘的愧疚,他从来不敢要求宋姑娘,只是默默做一些事情。 那一本帐单,是爷的全部,如果宋姑娘不小心弄丢了,爷一生辛苦就全白费了。 幻境百条人命也不可能再复仇了。 长坎不明白,为何殷离隼这一回要做到如此地步。 他不怕一朝被倾覆吗? 长坎很不同意,但是殷离隼坚持的事,他从来也劝不动,只能好好叮嘱一下宋衣那些东西有多重要。 宋衣对皇宫不太感兴趣,上次来过一次,也不过是从宫门直到御书房,除了琼楼玉宇,雕栏玉砌之外,也没什么太好的景色。 不过上次的心情太坏,从山野里出来,去见本国最尊贵的人,她的心情可想而知。 一路上整个后背都快紧张到湿透了。 想一想当年,真是没什么世面。 而如今,她能走到这一步,也得多亏自己遇到了一个好师父。 想到那师父是殷离隼给找的,她就不忍心拒绝殷离隼。 宋衣笑了笑,挺直了腰杆,跟着殷离隼进了垂直门。 一只大掌罩过来,握住了她的柔荑。 “别怕,不管发生任何事,没人敢欺辱你。”殷离隼平静的话语安抚了她。 宋衣轻嗯了一声,这世上从来就没有谁可欺辱谁,只有自己的心态罢了。 宴殿里,有人发现殷离隼来了,有一部分很快的迎了上来,拿了兵权的皇子,识趣的都会来巴结两句。 殷离隼牵着宋衣的手,平静而沉稳地与他们周旋着。 而有一部分却对他们视若无睹,还带着一副不屑的哼声。 这些人是皇后的人。 祁国皇后是个厉害的人物,想想后宫死掉的那几个华贵妃便知道。 祁国皇帝也是个有趣的人,皇后弄死一个,他又重新封一个,好似特意封了华贵妃给皇后玩弄。 他也从来不处置皇后,任由她胡闹。 皇后虽然阴狠,却也不是做到要独步后宫,还是会选一些绝色去伺候皇帝。 但这些绝色从来都是份位极低。 绝不会在五品嫔妃之上。 皇后生了三个女儿,一个儿子,可儿子却体弱多病,也并非长子,所以皇帝老儿一直没有把皇位传给他。 皇后他奇怪,从来不闹封储之事。 对他儿子能不能夺到皇位一点也不在意。 反倒是长子殷宁腹最崩哒,他就是仅存下来的华贵妃的儿子。 说起华贵妃,她在后宫呆了近二十多年,一直是个小嫔妃,五品之下,却很神奇般的生下了皇子嗣。 直到大皇子十岁那年,上一界的华贵妃死了,她才开始冒出头来。 被皇上以育子嗣有功封了华贵妃。 皇后自然是想弄死她的,可是在深宫里混久了的华贵妃,又是如何狡诈。 于是华贵妃又创造了一个奇迹,她没被皇后给弄死。 还将她的母家提携了起来,成为与皇后可以分庭相抗的一股势力。 更是毫不掩饰,自己的儿子就是要做储君的,也一直朝这方面努力。 上次抓走宋衣和芜梦的人就是殷宁腹派去的。 殷离隼大致给宋衣说了一遍。 宋衣听了进去。 看来殷离隼要夺这个皇位,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一个嫡皇子,虽然有病,却又死不了,占着位子。 一个皇长子,母亲是贵妃,又有雄厚母家,而且还有些聪明,不好对付。 殷离隼却可以说是一无所有。 他被皇上寻到归来时,皇上甚至只是随意的赐了他府邸。 几个月没有宣过他进宫。 后来更是随意赐了他一个晋国不受宠的公主,想利用他的婚事来满足政事。 若不是自己一把火烧了公主,只怕殷离隼还不会这么过早的被皇上看中。 想来,她当时也是做了件好事。 落坐之后,宋衣很不知耻地说道:“这么多强悍的皇子,你能脱颖而出,还要多亏我帮你烧了那个晋国公主。” 殷离隼一指弹向她脑门:“那可是一条人命。” “哼,她这条人命可是个贼,不然她一个公主,跑到存着钱财的库房做什么。” 宋衣之所以对自己所做的不愧疚,就是因为当年那公主也不是个好人。 殷离隼淡笑:“说得也是,就算是人命,也不过值两座城。” 虽然这两座城,他得来辛苦。 刚坐下来没多久,皇帝带着他的一堆老婆出来了。 众星捧月,皇帝老儿看起来还是有那么一点万人之上的霸气。 众人忙站起来行礼:“吾皇万万岁,皇后,贵妃娘娘千千岁。” 皇帝带着笑容高兴地喊平身。 落下坐来,宋衣才发现,跟在皇后和贵妃娘娘身后有一个绝色女子,面若芙蓉,翩若惊鸿。 美人啊,是皇上新纳的嫔妃么。 那美人就坐在贵妃娘娘的身边,这样看来算是后宫第三大女人。 殷离隼的目光有些幽暗,坐在一旁给宋衣剥了一个龙眼,去了核放入她的盘子里。 过了一会,皇帝老儿突然高兴的宣布:“今天是贵妃娘娘生辰,朕打算今日宣诏两件喜事。” 911.第911章 没有打熊的勇气 殷离隼剥龙眼的手一滞。 抬头看向皇帝,目光有些犀利,甚至隐含着一丝杀意。 宋衣吃着龙眼,并没有注意他的异样。 众人赶紧停了下来,说话的停了,吃东西的住嘴了,一脸喜气洋洋地看向皇上。 贵妃的生辰,谁敢扫兴,不要命了。 皇帝身边的太监赶紧拿着圣旨出来了,翻开圣旨宣道:“奉天承运,皇帝召曰,今七皇子忠君爱国,……” 前面表扬了一大番。 宋衣听着都觉得殷离隼真是个好皇子啊,皇帝真是喜欢这个儿子,看把这儿子夸得跟朵花似的。 一定会赏些好东西,最好是赏一座金山! “将朝华郡主赐于七皇子殷离隼,一个月后完婚,钦此。” 太监的话一落,宋衣便傻了眼。 这赏赐真是日了狗了。 心口一滞,看向殷离隼,殷离隼却只是看着皇上,脸上平静,看不出喜怒。 宋衣心里更加难受,他知道是这样的事,还把她带进宫里来。 是要她勇敢的直面他要娶正妃的人生吗? 何其残忍。 太监说着又搬出另一张圣旨。 宋衣什么都没有听见,却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最后还说什么赐她为殷皇子侧妃。 正妃和侧妃同时由皇上赐婚,殷离隼一时风光无两,人人都说着恭喜。 宋衣食之无味,用筷子戳着碗里的东坡肉。 那个朝华郡主是谁,为何会被亲自赐婚,她以前怎么没有听说过这号人物。 宋衣百无聊赖的看向殷离隼,等着他解释。 他怎么可以这样做,他这是准备用向她捅刀子! 殷离隼这才反应过来,抱歉的看向她:“我不知道父皇会这么做。” 明明心底不喜欢,还要一副受宠若惊的感谢。 这样的日子,他忍受得太久,幸好,这日子并不长久了。 殷离隼在桌下握住了她的手,掌心的热度让宋衣冰冷的手暖和了起来。 “朝华郡主是谁?”这个皇子府的正牌主母,她得怎么相处,她得有个准备。 殷离隼讥诮地勾了勾唇:“不管她是谁,你都可能无视。” 宋衣还想再问,却见那贵妃身边的绝色女子从椅子上起来,跪在皇帝面前谢恩。 宋衣整个人都惊呆了,也不用再问朝华郡主是谁了。 皇帝哈哈大笑了几声:“快起来,隼儿的正妃侧妃都齐了,你就坐到隼儿身边去吧,好好相处一下,以后日子还长着呢,隼儿就交给你照顾了。” 宋衣身子一僵,殷离隼的脸色也冷了下去,但嘴角却挂着笑。 只有最亲近的长坎才知道,主子的这笑,有多咬牙切齿。 “别担心。”殷离隼给了宋衣一个安慰的眼神。 宋衣却是心里惆怅,她的信心突然间就被一个狠击给磨灭了。 她以为她能承受,可是就是皇帝这么一个指示,她就觉得呼吸不畅。 内心里,她还是接受不了有人被冠上殷离隼的姓氏,有人挂着他妻子之名。 宋衣感到疼。 尤其是看到朝华郡主那样风光霁月的容貌。 她自认为自己没有倾国的容颜,与朝华郡主比不得。 她只有与殷离隼十年的相依为命。 这中间有爱情,其实更多的却是亲情,两人之间平淡如水。 即使中间分开,她闹别扭,殷离隼依然不愠不火,慢慢地安排一切,最终把她弄到了身边。 他真的能抵挡住一切而不动心? 其他的庸脂俗粉他可以真的不会动心,可是这个朝华郡主呢。 这般的超凡脱尘。 两人又是夫妻,要培养感情是如何的容易。 宋衣拳头紧握,有一股冲上去抗旨的冲动。 她不想做侧妃,突然的不想了。 她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看着朝华郡主款款而来,身上环佩铃铛做响,宋衣觉得自己更加的呼吸不过来。 一个怀抱将她抱住,大掌在他身后拍了拍,温柔地安慰道:“衣衣,相信我。” 宋衣一片迷茫,相信他吗。 相信他即使娶千千万万的女人,自己才是他眼中的妻子吗? 可是在别人看来,却不是这样。 她要的是明正言顺。 像花重生所说的那样,做个专宠的妃子,她能做得到吗? 宋衣将头靠在他怀里,欲哭无泪。 好想花重生在她身边,她一定知道怎么安慰她,一定能说服她继续自己的决定。 “七皇子。”一个娇滴的声音响起,声音清雅如山间泉水。 真是人美声甜,瞧不出来一点瑕疵。 皇帝真是给殷离隼选了个好正妃。 殷离隼放开宋衣,对美人微颌首:“坐下吧。” 朝华郡主坐了下来,表情温和,却一眼也没看向宋衣,直接将她无视了。 宋衣并没有因为她的忽视而感到放松。 反而觉得自己是个跳梁小丑。 宠妃……真的不是这么好当的。 没有赤手空拳打死熊的勇气,就别做什么小老婆。 这话,是花重生临走时送给她的。 “七皇子,今日是贵妃娘娘寿辰,妾身准备了两盒西域千年雪参,劳七皇子帮忙送上去。”朝华郡主朝身后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赶紧将两个朱红的盒子递了上来。 殷离隼勾了勾唇:“那就多谢了。” 长坎接过两盒雪参,眼底掠过一丝担忧。 这个正妃,看似温和无害,可却是个狠角色,还未进府呢,就开始行使主母之权了。 送给贵妃娘娘的礼物,他们早有准备。 她突然送上来盒千年雪参是几个意思。 宋衣在一旁叹气,这个世界真的跟她有点不搭调。 做为大夫,她是知道千年雪参有多稀罕,只怕世上也找不到几根来。 而朝华郡主说得这么风清云淡,殷离隼也接得这么理所当然,仿佛那就是几根红薯根。 “那个……皇上,你都给七皇子侧妃赐婚了,可是妾身怎么看着侧妃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上座的华贵妃突然开口说道,面部却是满目笑容,仿佛只是在开玩笑。 宋衣咬了咬牙,这是还要把火烧到她身上来。 难道她被赐了个侧妃,还得三拜九叩感谢不成。 她还没想好怎么回,殷离隼身边的朝华郡主倒是抢了先:“贵妃娘娘这话可不对咯,侧妃妹妹这是高兴过头了才是,自古以来可只有侧妃妹妹与正妃一起赐婚哦,侧妃妹妹你说是不。” 912.第912章 战斗力不强就要挨打 我能说不是吗? 宋衣把气咽进了肚子里笑道:“是的,回皇上贵妃娘娘,民女这是受宠若惊,现在还轻飘飘的,仿若踩在云端。” 踩在云端就怕哪天会摔死。 皇上你又赐正妃,又赐侧妃,这是几个意思,是想让我俩各自生厌吗? 看来战斗力不强,是要挨打的呀。 殷离隼清淡地玩笑道:“贵妃娘娘可不要吓着她,她可不经吓,要是被吓哭了,我可就要劝上大半夜了。” 贵妃娘娘唉哟一声,娇嗔地看向皇上:“你看这隼儿,可比皇上会疼女人。” 看似撒娇抱怨的话,却包含了好几层意思。 皇后的脸色变了,这样的场合,敢抱怨皇上的也只是这个女人了。 她的手放在衣袖间,紧紧地拽住了云袖口。 这些年不是皇上护着,她早就将这女人除掉了。 至今她也没弄明白,为何皇上以前从不护着哪个女人,偏偏就护着曹贵妃。 这个女人不是最漂亮的,也不是最聪明的,进宫之时,母家也不过是个小小五品官。 如今却能做到危险到她的地位。 皇后压下气,面色如常地看向殷离隼:“你可不能这么惯着她,也不怕人笑话。” 皇后与殷离隼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也没有攻击性。 她的亲生皇子体弱多病,就算抢得皇位,也得有人来扶持,所以她不愿多竖敌。 在她的心里,她唯一的敌人只有曹贵妃。 其他的都不足以危险到她。 皇上哈哈大笑起来:“朕这个儿媳也是得来不易,与隼儿打小的情份,自然是不能比的,不过隼儿可要记得别忘了分寸。” 宋衣知道,皇上笑哈哈的话语里是警告殷离隼切莫做出宠妾灭妻的事来。 殷离隼回道:“儿臣谨记。” 宋衣装做害羞地低下头。 朝华郡主在一旁面容淡定,丝毫没有显出半点不悦。 不显山不露水的女人最难对付,宋衣有点担忧自己的未来了。 回去得赶紧写信与花重生商量。 宴会上果然如殷离隼所说的,皇上没有再刁难宋衣,宋衣却是百般不是滋味。 回到府里,她赶紧给花重生写信。 说了两件事,一个是朝华郡主还是府里的如夫人。 第二件,便是殷离隼要在两个月后领兵攻打覃国。 花重生收到信已是两天后。 看了信她便想起了殷青华。 以祁国的实力,要攻打覃国并非易事,只会做到两败惧伤。 祁国皇帝绝对不会这么傻。 这么做一定是殷青华的主意。 这个神秘人,到现在没人见过他是什么容貌,躲在覃国皇宫都无人知晓。 若不是风翎霜恢复了前世记忆,只怕这个人还会永远躲在幕后操控,杀人于无形。 花重生把人全叫齐了一起商量,一个月后的战事。 君冉刺笑了笑:“怕啥,要打便打,我这大将军真愁怕生霉呢。” 江帝雅冷切了一声:“你是想出去躲你家后院那些娘们吧。” 君冉刺感激地抱住他:“江相爷,真是本世子的知己,快来救本世子出水生火热吧!” “滚,爷没那本事。”江帝雅嫌弃地推开他。 花重生轻咳:“其实要江相爷救你很容易。” 君冉刺睁亮了眼看向花重生:“王妃,你要是能救我,你就是我再生父母。” 花重生好笑道:“你连后院都管不了,怎么管理覃国这么多大军?” 君冉刺叫苦连天:“王妃,有句话叫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一个女人的伤害力完全抵得上一万大军好么。” “我也是女人!”花重生抚着肚子坏笑地看着君冉刺。 “王妃非一般女人,王妃你是巾帼英雄!”君冉刺凑了过来,狗腿地道:“王妃快教我怎么办。” 花重生想伸手拍他,却被君临天一掌握住手,一脚踢向君冉刺:“站远点说话。” 君冉刺摸了摸鼻子:“用得着这样么,王妃是我嫂子,这是安全距离。” 君临天脸色一凛,睥着他懒得说话。 风中流在一旁等得不耐烦:“煜王妃有主意就快说出来,说了好商量正事。” 花重生耸了耸肩:“很容易啊,让陵王世子和江相爷两人在大街上搂搂抱抱就行了,保证他那后院的女人再也不会每天去爬他的床了。” 君冉刺微眯了眼,睃向江帝雅,那样子似乎是在考虑可行性。 江帝雅打了个寒颤:“煜王妃,你是不是觉得江某长得玉树临风,才貌过人,所以总是想着让江某出卖色相!” 花重生呵呵:“这主意看着很不靠谱,却是最有效的。” 君冉刺意味深长的笑了两声,坐回了坐位。 一股凉意从江帝雅的脚底涌上来。 从今以后,他要远离君冉刺,至少十丈以外。 “煜王妃,还是说正事吧,虽然真开战我们也不怕,可战争总是劳民伤财,我们能不能有其他的方法避免。” 君临天道:“这次可能是殷青华试探的第一步,风少,风阁主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风中流摇了摇头:“母亲有传信回来,并未在祁国皇宫找到殷青华,但她确定殷青华在祁国皇宫里。” “一定要揪出殷青华,殷离隼为了得那个皇位,想必会真出手。”花重生有些忧心。 她这只奥特曼,好像从穿越过来就在打怪兽。 打到如今还有个最终boss。 唯愿快点把这boss给干了,早点过舒服日子。 “不如把殷青华的事,告诉殷离隼?”江帝雅提议道。 君临天摇头:“宋衣想必已经告诉他了,就算他知道了,也无事于补,殷青华看中他,才让他带兵出征,所以殷离隼这边是行不通的。” “也不一定。”花重生接道:“你们忘了韩澈,他是幻境之人,我们知道,殷青华也一定知道。幻境当初是被殷青华使了诡计给灭了,韩澈留了下来,殷青华一定会想除掉他。” 风中流点头:“殷离隼与韩澈关系密切,又以兄弟相称,如果他知道殷青华是韩澈的灭族仇人,也许会想办法帮韩澈。” 花重生皱眉:“其实我们一直不知道殷离隼为何执着那个皇位。” 913.第913章 女人只用征服男人 江帝雅想了想道:“假设,韩澈知道他的灭族仇人在祁国皇宫,所以他与殷离隼相交,想替族人复仇呢?” 花重生笑了笑:“其实还可以更加的大胆的假设,殷离隼也知道殷青华操纵着皇宫,所以他要拿到皇位接近殷青华。” 众人都有些讶然。 江帝雅问道:“煜王妃的意思是,殷离隼是在帮韩澈复仇?” 花重生转嗯了一声:“宋衣信里提到,殷离隼跟她说,他要报上百条至亲的仇,他报仇和皇位有何关系,我思量来思量去,只有这一个可能。” 君冉刺摇头:“不可能啊,殷离隼可是正宗的祁国皇子,他怎么会与幻境有关系。” “是啊,我也一直想不通这其中的问题所在,殷离隼就算顾着义气要帮韩澈,也不至于这么执着,他是亲愿舍弃自己的命也要帮他的,仿佛这仇就是他自己的,连宋衣他都能把她排在这仇恨之后。” 风中流开口道:“我们查过了,殷离隼的母妃与幻境也没有任何关联。” 大家都沉默了。 过了一会花重生道:“这事,还得靠宋衣去弄个明白。” “不管怎么样,殷离隼这一仗肯定会打,不打他拿不到兵权。冉刺你要做好打长久战的准备,殷离隼可能会能拖多久拖多久。” 江帝雅道:“只怕这事没这么简单,殷青华明知打不出结果,为何还要殷离隼来打?” “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想趁乱做点什么。”风中流道。 君临天吩咐道:“暗中查查,晋国和琰国有什么动作。” “还得担心他声东击西,风阁主不是说了,殷青华相当有头脑,又擅抓人心,躲在后面出奇不意。” 君临天点头看向风中流他们:“你们这些天都小心些,千万别大意。” 君冉刺有些不解:“殷青华到底想做什么,他怎么就看不惯覃国了?” 花重生撇了撇嘴:“因为我们与风少形成了联盟形式,而在覃国的洛谷又没了,他怕我们壮大自然要对付我们。” 君冉刺看向风中流:“风少,要不我们打一架,撕破脸吧,也别叫殷青华惦记了。” 风中流朝他阴恻恻地笑:“原来你更喜欢呆在家里让女人爬床。” “谁说的,本世子最爱打杖。” 风中流正色道:“殷青华迟早要解决的,与其拖到以后,不如这样引他出来。” 君临天眸光闪了闪:“他应该隐藏不了多久了,韩澈的出现,他绝不会坐以待毙。” 花重生皱眉:“那梦梦在祁国岂不是很危险?” 君临天揉了揉她的发顶:“他真要对付梦梦,那就不管梦梦在哪里,他都能下手。” “我写信提醒一下宋衣。” 花重生站了起来,留下一堆爷们让他们自己再去商量。 知秋上来扶住她:“王妃,你慢慢地走,别着急,小心身子。” 花重生偷偷翻白眼,知秋越来越老妈子劲了,要找个人家把她嫁了才行。 花重生给宋衣写信,说一个月后她的婚礼她是不能参加了,君临天肯定不会愿意让她带着大肚子出门的。 这一胎又是双胎,肚子大得出奇,她自己也不敢冒险,如果真在路上出了事,宋衣估计也会内疚一辈子。 宋衣虽然知道其中的利害,但仍然还是有些失落。 一个月后,她与正妃朝华郡主同时进门。 她真的就成了妾室了。 花重生在信里说,人生没有那么多两全其美,她既然放不下殷离隼,就得接受这些。 殷离隼舍不得仇恨,那是至亲之仇,如果他要报,她自然要帮她的。 委屈只是一时。 何况殷离隼哪怕是这种情况下,也从没有放弃过她,可见对她也是至情至深。 当然这一切都是在宋衣选择殷离隼之后,花重生才这么说的。 其实,她的内心更多的是偏向崔城决。 可是她不可能说服宋衣却将理智战胜情感。 所以只能在她选择了情感的时候,给她抚慰,给她继续下去的力量。 当初,她与君临天在一起时,君临天还不是有许多小妾。 只是她比较幸运,成了正妻而已。 人生哪里真那么顺心如意,唯你独尊。 殷离隼知道宋衣这几天情绪不高,时而惆怅,理解她的心情,便天天陪伴着。 芜梦听说韩澈走了,这才进府来找宋衣。 宋衣心事没人可说,只能说给芜梦听。 芜梦哈哈地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膀:“小衣衣,你怕什么,若是谁惹你,跟我说,我杀了她便是。” 宋衣笑了:“要是能杀,又何必娶进门。” 要是凡事能像芜梦想的那么简单就好了。 “不能杀,拖后咱们就想办法毒呗,不杀死,杀半天命让她做不成乱不就成了。”芜梦眨巴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看着宋衣,不知道她在愁什么。 宋衣苦笑,扑到芜梦的肩膀上:“我是担心我还没杀人家,人家諔把我给杀了。” 芜梦义气地拍了拍她的背:“放心,放心,有我在,我保护你。” 宋衣抱了抱她:“那我就把我的命交给你了。” 芜梦切了一声:“其实,你根本不用担心,殷离隼还能让你被人欺负不成,这几年,你也没被人怎么着,不都是他在保护的么。” 宋衣一想,对哦,她这是在担心些什么有的没的。 殷离隼在外都能护着她,在自己家里还能让她死得不明不白不成! 宋衣呵呵笑了两声:“你知道我吧,平时就用医术赚赚银子,这种杀人放火,勾心斗角这事还真没做过,所以难免有些忐忑。” 芜梦睁眼看着她,摇头道:“小衣衣,你战斗力太渣了,幸好有我这天下第一杀手,王妃嫂嫂果然有先见之明。” 宋衣不服气,撩袍站了起来:“谁说我战斗力差,哼,有句话叫做,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我只要把殷离隼搞定了,其他的我根本不用出手。” 芜梦拍了拍掌,高兴地道:“小衣衣你觉悟不错,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拿下殷离隼,让他对别的女人一眼都看不上,你就赢了。” 914.第914章 登月楼 宋衣又塌下脸来,气势不足地问:“这次娶的是正妃,殷离隼不可能不睡那女人的。” “他敢睡,你就阉了他。” 芜梦笑着凑到她面前:“当然前提是你自己也得有技术,让他舍不得离开你,我这两天在安城的青楼里混了一遍,发现有的女人好厉害哦,勾得男人一愣一愣的,还有个赶考的秀才,被勾的都不愿意回家了!” 宋衣皱眉:“你让我学那些羞人的……” 芜梦嘿嘿:“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反正你们结婚了就是夫妻,那金香楼的姑娘上次还教我,说这是巩固夫妻之道的根本,以前我是不懂,不过……” 芜梦突然脸色一变,慌忙捂住了嘴。 宋衣狐疑地看向她:“不过什么?你以前不懂,现在怎么这么懂了?” 芜梦红了脸,慌忙摇头:“没什么没什么,就是这几天混青楼今天了些。” 宋衣抓过她来,凑到她脸前,仔细地盯着她的眼睛:“看着我说话,你到底做了什么,是不是和韩澈有关?” 宋衣想起韩澈的毒来。 韩澈这几天不见人了,可是他的毒是谁给解的。 是那个假芜梦? 她有点不太相信,感觉就是感觉,不可能因为人戴上一张人皮面具就改变,尤其是韩澈这种清心寡欲的人。 再加上刚刚芜梦的话,让她不得不怀疑,芜梦是不是已经初尝了那种滋味。 所以说起来也不羞不躁的。 芜梦低下头,不敢看宋衣。 “那晚给韩澈解毒的是你,不是那个假的?”宋衣皱眉问。 芜梦咬了咬牙,依然不说话。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梦梦,你告诉我又有何关系,我不会告诉韩澈的。”宋衣有些为她可惜。 可是如果芜梦的毒真是零一解的,那她又和韩澈发生了关系。 宋衣想到这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这什么和什么啊,芜梦忘了零一,韩澈忘了芜梦。 真是个露水情缘。 芜梦拽着她的角衣,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小衣衣,你千万别告诉韩澈,他答应我了,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解了毒,他再也不会找我麻烦了。” 宋衣抬手敲她的脑门:“你就这么便宜他?” 芜梦噘了噘嘴:“我想过了,反正我也没打算嫁人,给他就给他呗,我的清白早在很小的时候就不存在了,我本就是个不干不净的人。” 宋衣敲也的手一怔,抬在半空,愕然地看着她:“说什么傻话呢!” “以前在皇宫,我被小太监宫女们欺负,经常被剥光了衣裳,光着身子被他们殴打,这些韩澈都知道,所以他才会对我不敬,与其最后被他用强的,不如就这么做个交易。” “你呀,你可知道那毒做完之后什么都忘了,你与韩澈做交易,韩澈哪还记得。” 芜梦笑了笑:“现在不是有个假芜梦么,韩澈就算不记得,也不会再缠着我了,而且我听说他闭关去了,所以我可以好好地保护你咯。” 宋衣拧了拧她的小琼鼻:“事情已经发生了,总不能真这么算了。” 芜梦挥开她的手,退开好几步远:“你可别去找韩澈要他负责什么的,我一点也不想让他知道!衣衣姐,没有爱情的婚姻是很火坑,你想把我往火坑推么?” 宋衣看着她,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事看来还得跟煜王妃商量商量。 “你要是敢告诉韩澈,我就一辈子再也不理你们了。”芜梦正色道,水眸里写满着铿然。 宋衣只得先答应她:“好好,我保证不告诉他,我发誓。” 芜梦冽嘴笑了:“不用发誓,我信衣衣姐,不会害我的。” 两人聊了会天,殷离隼派人请他们出府,一起去逛逛安城。 宋衣虽然是祁国人,又曾经来过临安,却从未逛过这里。 因为皇帝突然弄出的一出赐婚,搅得几日来心情都不好,殷离隼决定带她逛逛安城散散心。 安城与覃国皇城相比,更多了些诗情画意。 可以说临安城是一副水墨画,城内有清澈的河流淌过,小桥流水,商铺林立。 道路不算宽敞,却井然有序,一片人稠物穰,繁荣热闹。 安城最著名的贵族消谴之处便是那登月街,里面琴棋书画,以诗会友,赏宝交易,一应聚全。 许多名流雅士进了登月街,可以一年半载不出来。 以街当家,每天玩得不亦乐乎。 有些秀才进安城赶考,都抢着住在登月街。 美酒美食当然也必不可少。 登月街最醒目的便是那登月楼。 登月楼里最出名的便是那拜月女,有十八名,号称安城十八钗。 琴棋书画,诗文乐词,武艺占卜,她们全精通。 显少有败迹。 来登月楼里,吃着美食,与安城十八钗美人斗乐,是名流雅士们最爱做的事情。 长坎兴致勃勃的给宋衣他们介绍着登月楼。 芜梦不以为意地道:“她们医术有衣衣姐厉害?杀人有我厉害?” 长坎噤声,确实没听说过十八钗里有会医术和杀人的。 芜梦见长坎不做声了,继续为自己国家争光地道:“我们覃国光王妃嫂嫂一个人就能把什么十八钗全比下去,哼。” 长坎夸得他们祁国有多好,女人有多厉害。 她就听不下去,最有本事,不也是在这地方抛头露面,与男人周旋,赚男人的银子。 虽说是卖艺不卖身,但也高雅不到哪里去。 宋衣不做声,她是祁国人,总不能帮着梦梦来挤兑祁国。 殷离隼在一旁含着笑,握住了宋衣的手,牵着她上了登月楼二楼包间。 隔着一层珠帘,可以看到对面的情景。 对面就是所谓的安城十八钗的房间,一如这边的摆设,四面只有三面墙,一面是碧玉珠帘隔开。 十八钗以十八朵花命名。 “这儿最好吃的不是菜,而是酒,有专为女子而酿的果酒,等会你喝喝,若是喜欢,就买些回去。”殷离隼笑着对宋衣道。 话才刚落音,帘外却传来一个清泠的女声:“殷皇子要拿我登月楼的酒讨好女人,也得让我去问问那酿酒的人,有没有酿这么多嘛。” 915.第915章 安城十八钗 一阵环佩铃铛清清作响,伴随着一阵怡人的清香,一个穿着鹅黄长裙的女子不请自进。 姣好的容貌,身若柳枝,粉白的脸上挂着极为得体的笑容。 “殷素素见过七皇子。”殷素素朝殷离隼福了福身子。 殷离隼面色如常:“不必多礼,都是自家人。” 殷素素笑得更美了:“七哥也知道我们是自家人啊。”说着便走近他,一脸娇嗔。 殷离隼转头看向宋衣给她介绍:“这是登月楼的老板娘,是寿康王的女儿。” 宋衣朝殷素素笑了笑。 芜梦一双水眸上下打量着殷素素,一个郡主,跑来开个什么登月楼,祁国的国风这么开放么? 这样的女子在覃国就算再有本事,也依然会被人瞧不起的。 所以王妃嫂嫂才是覃国的一支奇葩。 没想到祁国的皇亲国戚,还能这么抛头露面。 “父王是个寿康王可是与我无关了,我可是被他赶出了家门,现在只是一介平民百姓。”殷素素呵呵地笑,说得风清云淡,似乎对被夺了皇亲国戚的名份一点也不在意。 宋衣和芜梦看向她的眼光里就多了一分欣赏。 能做到这种潇洒自如的女人,着实不多。 “父皇并未下旨,寿康王也做不得主。”殷离隼轻描淡写,似是在安慰。 “我也不在乎那些个名份,我还有这登月楼,还有我那安城十八钗,我就足够了。”殷素素笑了笑,走到桌边给宋衣斟上酒:“这是登月楼的果子酒,皇嫂吃吃看,若是喜欢,妹妹就送你几壶。” 宋衣刚要开口推辞,殷素素却抢先却又道:“这酒半个月才出三坛,皇嫂可别嫌少了。” 宋衣要拒绝的话哪还好意思说出口,人家半个月才酿三坛的酒,说要送你几壶,这是给了你十足的面子,若再推,那就打人脸了。 她有些为难地看向殷离隼,殷离隼点了点头:“几壶酒的人情,以后找我便是。” 殷素素爽朗地笑了起来:“七哥你可真直接。” “无利不起早,你可是生意人,我哪敢占你便宜。”殷离隼语气依然淡淡的,对殷素素的热情不甚在意。 殷素素捂着嘴笑:“好了,就这么说定了,这人情我定会找七哥讨回来的。” 宋衣喝了口酒,甘甜清爽,带着一股子独特的清香,让人闻了还想闻,喝了还想再喝,果然是好酒。 这回就算是殷素素不说要送,她都会让殷离隼买几壶回去。 确实是消遣的好东西。 “好喝,真好喝。”芜梦眯着眼笑:“这酒儿是怎么酿出来的?” 殷素素回道:“来这里的人,都会问这问题,尤其是像姑娘这么美的美人儿,不过我只能说,无可奉告,因为那酿酒之人连我也不说。” “是么?”芜梦笑了笑,心里却冷笑,不说是吧,我倒要看看他说不说。 殷素素又道:“那酿酒之人,因为这道酒的密方,全家被杀,全家没有一个人说出密方的,誓死也不说。” 殷素素像是看穿了芜梦的想法,提醒起来。 “值的吗?”芜梦不以为意,守着一个密方,情愿丢了全家的命,脑子里有问题吧。 “总有他们觉得值得的地方,至少为了这酒不会消失,他现在非常安全。”殷素素笑着道,但话语里带着几分警告。 宋衣喝着酒,心里想着要将这美酒的事告诉煜王妃,她知道了,一定会想喝得紧。 想到她想喝又喝不到的样子,她心里就觉得痛快。 煜王不知道会不会派人千里迢迢来买回去给她喝。 给她写信的里面一定要提到,果酒,怀有身子也是可以喝的。 让煜王去愁去。 宋衣觉得,自己想到煜王和煜王妃才会觉得开心,觉得这世上真有至死不渝的爱情。 尤记得师父曾经在某个夜里念这的一句话:深情是存在的,而且深情不可亵渎。 现在想起师父与风阁主那离奇般的感情,她懂了师父的话。 师父和风阁主,才是真正的不可亵渎。 不管苍海桑田,岁月如何变幻,经历几生几世,他们都彼此相爱。 有什么能深过如此。 如果她与殷离隼的感情算是深情,那它们早已因为某些抛不开的外在因素而被亵渎了。 宋衣其实心里是不甘的,但是她又不得不接受,因为她放不下。 殷离隼唤了她一声:“衣衣?” 宋衣这才回过神来,朝他笑了笑,笑得有些勉强。 殷离隼内心彷徨起来,宋衣这几天总是莫名的发呆,陷入自己沉思,她不逃,并且很乖顺的接受了他的安排。 可这样的宋衣却让他心里反而不放心起来。 “衣衣,想什么?”殷离隼握着她的手紧了紧。 “没什么,只是想要告诉煜王妃这酒好喝,让她馋一馋。” 殷离隼脸色黑了下来:“你跟我在一起都想着她,感情可真是好。” “那你想不想韩澈?”宋衣好笑地反问。 殷离隼蹙额:“那不一样。” “殷皇子,你太小气了,连我王妃嫂嫂的醋都吃。” 殷素素打趣:“真真是稀奇,我这可是第一次见七哥吃味,我得赶紧去跟我那十八钗好好说道去。” 她说风就是雨的,说完便转身抚帘而去。 宋衣被她们打趣得脸红耳热,瞪向芜梦:“就你瞎说。” “本来就是这样啊,殷皇子你说是不是吃醋了。”芜梦一脸无辜。 殷离隼面不红心不跳地回了一个字:“是。” 宋衣翻白眼喊了声小二:“去把厨房里的醋上一碗来,这里有人想吃得紧了。” 边说边夹着菜喃喃道:“让你爱吃醋,给你吃个够。” 殷离隼其实也不是真吃花重生的醋,他只是觉得宋衣宁愿呆在花重生身边,也不愿意陪着他。 他知道她委屈,又发不得火。 她不开心,他也难受。 对面传来嘻笑声,有男有女,女声如清铃般悦耳。 芜梦好奇地看过去,心里想见一见那名满祁国的安城十八钗,到底是多么的才貌双全。 当她回过头去,透过珠帘看到那对面姑娘的脸时,她却有些意外的问:“这就是十八钗的长相?祁国的审美标准也太低了点吧。” 对面的女子其实长得容貌极好,只是芜梦看多了绝色,又听长坎把她们吹捧得高。 所以没看到个天仙,她就失望了。 殷离隼眼底掠过一丝幽暗:“说来,这玉兰姑娘还是你们覃国人,据她自己说家里是盐城郡守府,后来嫁给了一个小部落首领当妻子,部落被袭,她被人虏走,后逃了出来,这才到了登月楼。” 916.第916章 玉兰 宋衣和芜梦都有些惊讶,没想到安城十八钗里的女子还有这种身世的。 最让人震惊的,她竟然没有隐瞒自己的这种身份。 殷离隼淡笑:“一个有故事的女人,对男人来说更有吸引力。” 他的笑容里,带着一抹冷诮。 很明显这个男人里不包括他。 对面的说笑声渐渐平息,不一会儿,门外响起了长坎的声音:“见过大皇子。” 宋衣有些不悦,大皇子殷宁腹,上次就是他派人抓走了她和芜梦。 梦梦差点因为这件事一辈子成为瘫痪人。 想到仇人,芜梦的眼眸冷了下来,透着一抹让人骇然的杀意。 宋衣抓住她的手腕,朝她使了个眼色,这里是殷宁腹的地盘,不宜于他正面过招。 芜梦嘴唇一勾,朝宋衣眨了眨上眼,恢复了一脸的春光灿烂。 “七弟,你也来登月楼了。”殷宁腹不请自来。 殷离隼面色如常:“皇兄也在。” 上次在宫宴上,宋衣只顾着那两道圣旨了,没来得及注意殷宁腹,今天这才注意到他。 这人长得有几分像华贵妃,一脸温和的笑容,看上去极易亲近。 皇家人,从来都会擅于伪装自己。 殷离隼总不能让他滚。 只好请他坐了下来。 殷宁腹也没有客气,大袍一撩坐了下来,顺便朝身后招了招手:“过来一起给七弟和弟妹助助兴。” 宋衣面色并不好,让她对自己的仇人笑脸相迎,她还做不到。 倒是芜梦笑得一脸无害。 宋衣打心里佩服她。 刚刚的杀意,一瞬间就没了,特么太贼了。 屋里几个人这才注意到跟着殷宁腹一起进来的两个人,一个长相俊朗的公子哥儿,手拿着绵纶扇,一个便是刚刚对面嘻笑出声玉兰姑娘。 玉兰姑娘轻轻施了礼,在殷宁腹身后跪坐下来。 那公子哥儿对殷离隼行了行礼,坐在了他的身边。 殷离隼给宋衣做介绍:“这是康寿王世子。” 也就殷素素的兄弟。 宋衣微笑地点头,这人跟她没仇,她还能勉强笑出来。 算是见过,宋衣便低头吃着自己的东西,暗地里打量着芜梦,这丫头笑得十分灿烂,纤细的手指却紧紧地握住了腰间的火红皮鞭,估计是恨不得一鞭子抽死殷宁腹。 傻丫头,忍得该有多辛苦。 “玉兰姑娘最擅长的便是琴,她的一手琴不只是天籁之音,必要时还能成为催命符。”殷宁腹温雅地介绍。 玉兰姑娘莞尔的笑:“哪里就有大皇子说得这么好,都是各位贵公子抬举。” 芜梦眨巴着眼看着玉兰:“玉兰姑娘多大?” 玉兰回道:“已过了花信年华。” 芜梦羡慕地道:“玉兰姑娘可真会保养,你这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是嫁过人妇的,我还以为你跟我一样大呢。” 玉兰微愣,不知她怎么会这么唐突的说起自己已为人妇的事来。 自己没有得罪过她呀。 玉兰倒也不恼只道:“姑娘可能还不知道玉兰不只嫁过人,还有一个十岁大的儿子了。” 芜梦和宋衣均是愕然,玉兰真心看不出来有个十岁大的儿子。 她虽不是顶尖漂亮的,但也绝对有七分姿色,肤如凝脂,玉肌生香,粉嫩得紧,乍一看真的像是刚及笄的姑娘。 就连宋衣这张娃娃脸,在她面前都显得有点老了。 “玉兰姑娘到底是如何养生的?” 女人到保养之事向来就喜爱,宋衣和芜梦也不能免俗。 右是换了花重生,只怕早就扑上去看看这人的肌肤是不是戴了人皮面具了。 玉兰只是轻笑:“兴许是儿子给了我最大的安慰。” 她一点也不避讳说自己的儿子,提到儿子还一脸骄傲,仿佛那是世间最好的珠宝。 宋衣听了好笑道:“我还从来没听说过,生了儿子反而越活越年轻的。” “玉兰姑娘一定是不想把养生之道教给我们。”芜梦噘起了嘴。 宋衣做势拉了拉她:“别这么无礼。” 殷离隼看着她俩一搭一和,嘴角微勾。 殷宁腹看向玉兰温和的劝道:“这可是我七弟的爱妃,你有什么方法就别藏着了,将来少不得你的好处,女人一张脸生得再好,也得有男人疼才有用的。” 玉兰微微低了低头,向殷宁腹示谢:“有大皇子罩着,玉兰就知足了。” 殷宁腹淡笑一声,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呀,就是这样才让人心疼,去弹首助助兴。” 玉兰乖顺地站了起来,走到一边的古筝前弹奏起来。 宋衣和芜梦好整以瑕的听着,不得不说玉兰姑娘的琴技确实出神入化,比宫里的乐诗还高超。 可是宋衣和芜梦相视一眼,却显得无味。 殷宁腹注意到了便问:“弟妹和这位姑娘并不喜欢?” 宋衣偏过头去靠在殷离隼肩膀上,难得理他,这货差点害死她和殷离隼,她是个不会拐弯的性子,逼迫不了自己还拿笑脸相迎。 芜梦回道:“姑娘弹奏得非常好,可惜……比起我王妃嫂嫂来,还是差那么点,当然也许不差在技艺,差在曲目之上。” “你所说的王妃嫂嫂是哪位王妃?”殷宁腹好奇地问。 芜梦朝他抛了个媚眼:“唉呀,大皇子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么。” 老子差点被你杀死,你竟然不知道老子是谁,芜梦心里早动了杀意。 这货不除,天理难容。 殷宁腹温雅地笑了笑:“七弟,你怎么都不给我引见引见。” 芜梦噘嘴:“明明是你自己进来眼里就只有七皇子,问都没问过。” “那是本皇子的错,本皇子自罚三杯。” 芜梦露出两排大白牙,笑得甜腻:“好呀,不过这果酒可是女人吃的玩意儿,不适合大皇子,换登月楼最烈的酒来。” 殷宁腹仍然一脸温和:“那姑娘可否告知芳名。” 芜梦也大方:“本姑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君芜梦。” 殷宁腹恍然大悟:“原来是覃国公主,失敬失敬,那你的王妃嫂嫂是指的煜王妃咯?” 屋里的琴声戛然而止,玉兰脸色有些苍白的看着芜梦。 917.第917章 此人必除 原本悠扬的琴声突然止了,屋里的人都不解地看向玉兰。 只见她一只手盖在琴弦上,一只手捂着胸口,表情痛苦。 殷宁腹赶紧走了过去,将她扶着:“玉兰姑娘怎么了?” “胸口突然有点痛,不碍事,缓缓就好,劳大皇子担心了。”玉兰嗓音带点些疲惫,从刚刚温柔似水的姿态一下之变得娇弱无力,让人怜惜。 殷宁腹心疼地抱起她,回头对殷离隼道:“七弟,我送玉兰姑娘去歇着。” 殷离隼点了点头。 芜梦却不依地站了起来,拦住了殷宁腹:“不行,大皇子,说好的自罚三杯呢,为了英雄救美就想失言不成。” 殷宁腹赔笑道:“本皇子送完玉兰姑娘就过来。” “那可不行,我看玉兰姑娘也不是急症,你罚完三杯再送她根本不迟,该不会是你想找借口逃吧。” 殷宁腹依然是一副笑脸:“本皇子保证不逃,逃了你让七弟带兵来抓我便是。” 芜梦噘嘴:“这些都是空话,你既然要失言,那等要多罚十倍。” 殷宁腹面容一怔:“十倍?” 十倍就是三十杯。 玉兰在殷宁腹的怀里动了动,眉头拧成了川了,显得极其痛苦。 “好,十倍就十倍。”殷宁腹说完急切地抱着玉兰出去了。 那跟着殷宁腹一块的康寿王世子却是坐着没动。 “芜梦公主,大皇子有事,不如让我先陪你喝着。”他一直坐在旁边不说话,芜梦都差点忘了这个人。 殷离隼不经意地扫了眼康寿王世子,又看了眼芜梦。 夹了块水玲糕放在宋衣面前的碟子里:“吃吃这个,甜而不腻,你最爱吃甜食。” 水玲糕看起来真水珑,通体透明,软软糯糯,吃到嘴里果然甜甜的,带着一股清新,半点不腻。 宋衣第一次吃,觉得好吃便笑开了。 登月楼这么有名,自然是有他的拿手之处。 “梦梦快来,好吃。”宋衣朝芜梦招手,芜梦听到有吃的,也高兴,坐了下来就要跟康寿王世子喝酒。 不过她喝果酒,对方喝的是烈酒。 “吃这个,别光喝酒了。”宋衣怕她喝多,虽然果酒浓度不高,但也是有点酒劲的。 大皇子这一去,直到一柱香时间过去了,还未回来。 芜梦不悦了:“康寿世子,你那主子抛下你走了。” 康寿世子寡淡地道:“大皇子定是被玉兰姑娘缠上了。” 宋衣呵呵地笑:“我这么大一个神医在,他不让我给她看病,定是没大碍。” 殷宁腹又不是不知道她的底细,玉兰真有什么,还不得第一时间就找她了。 摆明了没事,要不就是玉兰身上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怕她知晓。 过了一会,殷宁腹派了人过来,说玉兰姑娘身体实在不好,差点晕死过去,他暂时不能过来了。 芜梦冷哼:“看吧,就知道要失言了,你们祁国大皇子就点诚信。” 康寿王世子站了起来:“我先失陪了。” 殷离隼淡然点头。 待他走后,宋衣便道:“这玉兰姑娘肯定吃了什么歪门邪道的东西。” 芜梦凑过来:“真的吗?小衣衣你看出来了?” “没人真能越活越年轻的,轻也轻在心态,玉兰一看心态就不年轻了,刚刚她分明是听到了殷宁腹提起煜王妃才突然出了错,胸口痛是装的。” 殷离隼笑了笑,揉了揉她的头:“她也真是傻,竟然敢在我们家衣衣面前装病,简直就是关公门前耍大刀。” 宋衣拍掉他的手:“梦梦还在呢,别动手动脚的。” 她有些担忧地对芜梦道:“这女人可能认识煜王妃,咱们要好好调查一下她,只怕煜王妃对她的打击还不小,否则也不会突然失控。” “好,我去找坠天阁分部。” 殷离隼有些苦笑不得,这是他的地盘,要查人找他便是。 结果这两个小女人自己商量起来了。 “喂,我也能查。”殷离隼插声道。 宋衣一脸怀疑地看着他:“你若真查,早就查了。” 殷离隼正色道:“登月楼不简单,你俩不要插手。” “就是因为它不简单,所以要插手。”芜梦坚定地道。 祁国皇宫里的殷青华现在就盯着覃国呢,谁知道他会从哪方面下手,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玉兰这个覃国人,明显好像认识王妃嫂嫂。 “我帮你们查,查到她祖宗八代,保证清清楚楚。” 殷离隼凝眉,他不能让她们去冒险,芜梦出了事,宋衣也不会袖手旁观,看来得想办法让这两个女人分开。 宋衣狐疑地问他:“登月楼与你那事有关么?” 殷离隼握了握她的手:“回去再说。” 宋衣点头,隔墙有耳,这里也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 过了几天殷离隼果然把玉兰查了个遍。 宋衣一看,嘴角有些抽了,竟然是她。 还以为她被洛谷的人弄死了,怎么又跑到也祁国来了。 这事不可耽误,她赶紧写信给了花重生。 第二天,宋衣把芜梦找来,说了玉兰的事,芜梦一拍桌子:“怎么会是她,不能让她活着!” “可是登月楼不是个简单的地方,你不要冒然行事。”宋衣有些担心芜梦冲动。 芜梦笑了笑:“衣衣姐,你放心,我以前是傻过,但现在不傻,凡事嘛要用脑子的。” 宋衣好笑地看着她:“你倒是用用脑子试试呀。” “那女人不是有儿子嘛,还一副有儿万事足的样子,把她儿子抓来不就成了。”芜梦笑得贼兮兮的:“给她儿子下点什么药,性命掌握在我们手里,想她也翻不出什么浪。” 宋衣点头:“这主意好。” 两人打定了主意,在房间里一合算着,先让芜梦出去踩踩点。 玉兰的儿子十岁,定然是在上学堂,不可能一直呆在登月楼里不出来。 每天只要跟着他的马车,总有机会下手。 芜梦的功夫根本不用担心抓不到他。 殊不知,两人的鬼主意早被殷离隼派在暗处的暗卫给知道,立即禀了殷离隼。 殷离隼扶了扶额:“让芜梦去做吧,别让侧妃离开府里就成,派两个人跟着芜梦,万一出事就救回来。” 918.第918章 一个月太长了 这两个女人,若不让她们做些什么,估计不会善罢甘休。 他闭上眼陷入沉思,殷宁腹把玉兰引到他面前,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让这两个女人对付玉兰? 想来没这么简单。 殷宁腹让宋衣他们对付玉兰到底有何目的? 虽然以前玉兰和君临天可能有点什么,但那都是以前的事,君临天如今对煜王妃宠爱若命,又怎么会对这个女人有半点怜惜。 难道殷宁腹以为玉兰有这本事。 那他就大错特错了。 殷宁腹也许有这么蠢,但是殷青华不会这么自以为是。 他若出手,一定是万全之策。 就是不知道这次,到底有没有殷青华的手笔。 殷青华……殷离隼的双手紧握,青筋暴露,一股寒意从体内淌过。 在祁国查了这么久,仍然没有殷青华的任何踪迹,除了知道父皇是听从他的旨意之外,其他的人他好像都没有接触。 华贵妃受父皇宠爱这么些年,连皇后都对付不了她。 他一直认为华贵妃会是殷青华的人,但是却找不到半点蛛丝马迹。 如果华贵妃真是他的人,那殷宁腹就应该顺理成章成为下一任皇帝,他也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四处树敌。 到底谁才是真的殷青华的人? 通过这几年的周旋,他努力向殷青华展现他是个有实力也能听话的皇子,他没有母妃家族,应是殷青华心里最好的傀儡。 可殷青华却也从来未有半丝表示。 难道,他的方向错了,殷青华并没有在皇宫里? 就连他把韩澈引到祁国来,他也没有出手。 是觉得没必要出手,还是要静待局势? 殷离隼想得有些头痛,站了起来去找宋衣。 宋衣见他来,忙给他泡了一壶茶:“上好的雪山毛尖,煜王妃最爱喝的,我也喜欢,你尝尝,煜王妃她娘家才有的。” 那是个她们去不了的世界。 “她娘家是哪儿?”殷离隼捧起茶杯喝了一口,随口一问。 花重生是花道雪的事,极少有人知道,宋衣也没告诉过殷离隼。 花重生的身世也变成了圈里一个谜。 “一个我们都去不了的地方。”宋衣想着那个世界,就觉得好玩,只可惜去不了,要是有机会,倒是可以去玩一玩。 听说那儿的医术已经到了真正的出神入化地步。 连人工心脏都能做出来,那是个什么变态的地方啊。 “衣衣,这几天你都不要出府,下月就要进门了,你好好准备准备。”殷离隼知道她不想说,也就不再问问,转了话题。 宋衣点头:“好的。” 反正抓玉兰的儿子,不需要她出手。 “虽然是侧妃之礼,但是同时举行,这是我目前能争取的最大地步。”殷离隼坐过来握住她的手:“朝华郡主不是个简单的人,以后竟然远离她。” 宋衣眉头轻蹙:“她到底是谁?” “宁王流落在外的女儿,前几个月才被接回来。”殷离隼眸光里流过一丝暗色。 宁王的女儿接回来就被封为朝华郡主,皇上亲赐份位,亲赐婚姻,宁王到底在这一场皇宫里扮演着什么角色。 这个流露在外的朝华郡主,让人查都无从查起。 查下去也只知道,她当年被母妃带走,养在一户农家,后来农家那户老妇人死了,把她的身世告诉了她,她便寻了回来。 终日也只是跟着农户那家男主人在山林里打野,未曾学过其他。 可是见着朝华,他却觉得她并非一个山野之人。 那教养和仪态,岂是回安城几个月内能教导出来的。 “难怪我没有听过。”宋衣有些担忧的看向殷离隼。 无疑这个女人身上有秘密,殷离隼一定想弄清楚,更何况她又是皇上看中的。 越想弄清楚就越会有接触,会感兴趣,她岂能不忧心。 殷离隼看清她眼底的不安,拍了拍她的头:“别瞎想,你可还拿着我的大好河山呢,我可不敢有半点别的心思。” 宋衣噘嘴:“这件事,哪是威胁便有用的。” 如果他变了心,她就算拿了整个江山也不过是银钱而已。 殷离隼报了仇,这些江山也都是弃物。 但是,她也信奉愿赌服输。 既然赌了,她也不会轻易放弃。 “我知道现在的情况,所以我不会对你做任何承诺,你愿意相信我,就交给时间吧。”殷离隼在榻上躺了下来:“我今晚在你这歇着。” 宋衣脸色绯红,有些害羞地道:“不……不能,咱们还没有成亲呢。” 殷离隼深邃的眼眸紧紧地看着她:“我就睡榻上,你睡床,保证不动你。” 宋衣两只手指在小腹处交缠着,有些矜持,又有些期待。 其实在这府里,她睡得并不安稳。 大概是因为自己只是个侧妃,又管不到府里的权,府里又没几个认识的人,总觉得这里不是自己的家。 夜晚睡着总是担心这担心那。 更害怕那些争风吃醋的女人半拿着刀把她给劈了。 做个宠妃可不是这么容易的事,要有智谋还得有胆量。 嫉妒起来的女人很可怕,什么失心疯的事都干得出来。 若是殷离隼愿意睡在她屋里,她就不用担心这些了。 若是殷离隼知道她心里的想法,估计会吐血。 他给她派的十二时辰值班的暗卫都是瞎的啊,还能让人拿刀把她劈了。 这些年在外面,到底是谁保护着你。 要不然父皇派去的人早把宋衣捅成马蜂窝了。 “那个还是不太好吧。”宋衣有些讪讪然,毕竟是没成亲,被人传出去话总是不好听。 殷离隼笑:“别想太多,让丫鬟进来伺候。” 宋衣最后安全大过了理智,还是让隼哥哥睡在这里好了,她也安心。 反正早就没什么清誉可言了。 丫鬟依次进来,替两人梳洗完又安静地退了下去。 皇子府的丫鬟,训练有素,在宋衣院子里的丫鬟又是长坎亲自挑的,没人敢有多余的心思。 “你在这些丫鬟中挑两个贴身跟着的,他们都有点武功底子,能应付一般的人。” 殷离隼坐过来替宋衣解开头髻,边关心的道。 虽然那些暗卫,但毕竟都是些男人,有些事还是不能照应到。 919.第919章 孩子有问题 宋衣轻嗯一声,以前她是没被人服侍过,不过在煜王府,煜王妃也塞了两个丫鬟给她,伺候过一段时间后,她也习惯了被伺候。 腐败就被煜王妃养成了。 不过宋衣心里还是有根弦的,这些丫鬟到底是七皇子府的,最终孝忠的主子不是她,而是殷离隼。 若长久打算,她还是得弄自己亲信的。 不是她不信殷离隼,而是防患于未然。 总得给自己铺好一条退路,不能一条道走到黑。 就像煜王妃的,煜王再怎么把她捧在手上,凡事听她的,她也还是会有自己的人,连煜王也指使不了背叛她的人。 殷离隼若知道她心里的小九九,估计又要气吐血了。 这丫头,还没进门就要培养自己亲信了。 殷离隼指间在她柔顺的发丝里玩弄着,嘴上挂着似笑非笑看着她:“一个月的时间倒稍得有点长了。” 宋衣娇嗔地瞪了他一眼:“别闹,我去睡了。” 她穿着雪白的中衣,玲珑有致的身子柔若无骨,殷离隼本没有邪念,但被她这么一嬌嗔,心里便燃了几分邪念。 “等等,时间还早,喝些果酒睡,可以养容。”殷离隼说完不由分说抱着她往榻上走去。 宋衣羞愤:“殷离隼,你不守信用。” 说好的不动她呢,男人的话要是能信,真是母猪都能上树了。 “保证真的只是让你喝酒。”殷离隼将她放在榻上案几的一边,自己坐到了另一边。 不敢太过分,怕她炸毛。 虽然碰过,但那都是用强的,他反而期待也心甘情愿。 其实用诡计他就能达到目的,只是他向来不愿对她如此。 宋衣看着他温和的笑脸,也不好再发作,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放下酒杯站了起来:“喝完了,我要睡觉了,早些睡觉也养容。” 她刚跳下榻准备走,一只大掌把她拉回了怀里,“那有没有人告诉你,适当滋润更养容。” 宋衣刚想回答,只觉唇上一软,唇齿就被清冽的唇给夺了去。 宋衣凭着理智挣扎了两下,敌不过他的霸道和柔情,最终在他怀里软成了一瘫春水。 殷离隼低喘着气放开她,哑着声线道:“一个月实在太长了。” 宋衣娇娇地吸着气:“一点也不长,我才不要被个女人压着。” 二十多天后,她就真成小老婆了,想想都觉得不爽,这个府里的女主人不是她。 “如果她识趣的话,不敢压你。”殷离隼的唇贴在她脸颊上,低低地道,双手抱着她有些瘦弱的肩膀。 他该用尽全力保护她的,可是,他另有使命。 “女人在这方面,没有几个是识趣的。”宋衣伸手戳着他的胸膛。 殷离隼低笑,轻啄她的粉唇:“我会有法子让她识趣。” 宋衣偏开头去,嘟着唇微皱眉:“不要闹了啦,很晚了。” 殷离隼依依不舍地亲了亲她的指尖,抱起她放到了床上,坐在床边看着她:“你睡,等你睡着了我再睡。” 宋衣转过身去背对着他:“我要睡咯。” 殷离隼轻嗯了一声。 心里细算着日子,还有二十四天,两百八八个时辰,哦不,成亲那天提前两个时辰洞房,就只有两百八十六个时辰了。 殷离隼有些躁动,怎么还有这么长的时辰。 身后传来宋衣没心没肺的呼吸声,平稳淡然,仿佛一切纷争与她无扰。 他也曾挣扎过,当宋衣一天天长大,他都觉得自己是个变态,怎么会对一个小女孩感了兴趣。 最初他只是将她当成一个可怜的小妹妹。 奶奶死了之后,宋衣一个人独自在那个村落里生活着。 他燃起了怜悯之心,只是这一照顾就把自己照顾了下去。 殷离隼苦笑,若被衣衣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不知道会怎么看待自己。 殷离隼轻轻地将宋衣扳过来,和衣坐上了床,将她抱进自己怀里。 眉宇间带着一丝惆怅闭上了眼。 宋衣再次醒来,屋里已经没了殷离隼,不过身边冷香的味道说明,他昨晚是在床上睡的。 宋衣嘀咕着:“就知道他没这么老实。” 低头看了一下自己中衣,还算完整。 忍住了,不错,男人愿意为你忍住欲。望,那是真的喜欢你。 宋衣心情好了不少,唤了丫鬟进来伺候更衣,小小地打了一个哈欠,心思又飘得有些远了。 习惯了锦衣玉食,以后还能回到过清贫的日子么。 刚用过早膳,芜梦便蹿了进来,进门赶紧把门给关上,一脸菜色地凑到她身边。 宋衣担忧地问:“事情暴露了?孩子没抓到?” 提到孩子,芜梦脸色更加有些难看:“我觉得那孩子有古怪。” “怎么了?”宋衣拉她坐下,难得看到芜梦脸色如此不虞。 芜梦想了想还是不敢确定,只道:“可能我的眼光有问题,你今天有空么,我带你一起去瞧瞧。” “隼哥哥只怕不会肯我出去。”宋衣有些为难。 “有我在,他不肯,我也能把你弄出去,甩掉那些侍卫小意思,不过你身边随时有暗卫,功夫都不低,要想甩掉他们还是有点难。” 宋衣也知道自己身边有暗卫,只是一直以来都感觉不到,感觉就没那么真实。 “他们应该不会坏事,一定需要我跑一趟?”宋衣问。 芜梦拼命地点头,站起来在屋里踱步:“我有点不敢相信,一定是我这几天没睡好,眼神有点不对劲。” 她喃喃自语着,又抬头看宋衣:“要不我把孩子抓到府里来,你看看?” 宋衣摇头:“别,这事我们做就成了,别连累七皇子府,毕竟那女人是殷宁腹护着的。” 芜梦想了想也是,玉兰是她们覃国人,又是叛臣之女,她们要处置自然是没人敢说什么的。 若是把殷离隼拉进来,性质就变了。 免得到时祁国插手,他们反而不好行动。 “隼哥哥上早朝还没回,我们要去就趁现在去,速去速回。”宋衣下了决心。 能让芜梦如此慌神的事,一定不是小事。 这一趟她必须去。 920.第920章 书院偷窥 两人出了门,绕到了皇府后花园。 宋衣借口要去后花园里看花,让跟着的侍卫留在了外围。 她和芜梦往后花园深处走去,穿过一片银杏林,便是皇府的外墙,两人轻功都不弱,一跃上了墙,飞了出去。 刚落地,准备往前走,一个黑影闪了出来,挡在了宋衣面前。 宋衣一怔,看着出现的冷面神有些不解:“你是谁?” “属下白狼,是七皇子派来保护侧妃的暗卫,侧妃不可出府。”白狼不卑不亢地道。 宋衣咬了咬牙:“你们的职责只是保护我,没有说要你们拦着我。” “不让侧妃出府是为了保护侧妃。” 宋衣笑了笑:“滚你的蛋,你们是怕我出去出事,你们会保护不周,说到底还不是不信自己的能力。” 芜梦凑了过来,嚣张地道:“喂,识相的别多管闲事,你可打不过我。” 白狼皱了皱眉,七皇子确实只让他们保护宋衣,不要让她做危险的事。 出府到底算不算危险的事? 白狼有些为难了。 “你若对自己有信心就得放我出去,有你们在,我可一点也不怕出事。”宋衣拍了拍他的肩膀。 转身带着芜梦迅速地以轻功离去。 白狼有些无奈,只好隐身跟了上去。 芜梦带着宋衣到了安城南面的一家墨枫书院。 这家书院在安城不算多特别,来这上学的都是些家里稍微富足的人家。 但往上说去,这家书院以前却是风光过一段时间。 六十年前,书院有段时间,同时出了三个进士。 一时风光无两,只是后来,书院创始使去世,书院也就慢慢没落。 “玉兰一看就是有学识的,怎么把儿子放在一个这样不起眼的学院里。”宋衣不解地问。 虽然她家现在已经落败,但是身为安城十八钗,她银钱应该不缺。 想想她好歹也是覃国郡守之女,不至于不讲究这些。 芜梦一点也不关心这些,对学这些她就头疼,如果不是因为要抓玉兰的儿子,她打死也不会进学院。 在训练岛上,被云姨逼着看书,习字的日子,她再也不愿想起。 当时她本就是个心智不全的,还要被迫学习这些,想想就知道有多艰苦。 不过也多亏了那个时候的学习,不至于她是个连字都不识的。 “你见过那孩子之后,就知道她为什么这么低调了。” 芜梦冷哼一声。 宋衣对孩子的好奇心更重了:“到底是什么样的孩子,值得你这么在意?” 芜梦咬了下唇:“你看过就知道了。” 她现在只希望自己是看错了,眼花了。 两人在学院对面的一家茶铺里坐着。 宋衣喝了一口茶,发觉有些苦涩,不好喝。 她已经喝习惯了花重生自制的茶,雪山毛尖。 “怎么还下学,要不要去学院直接找。”茶不好喝,宋衣等得有些不耐烦。 芜梦蹭地一下站了起来:“走。” 两人刚到学院门口,就被人拦了下来:“两位姑娘,这里可是学院,你们不能进去。” 学院里都是成年男子,哪能让姑娘进去。 宋衣和芜梦笑了笑,抱歉地走了。 丫的,正路走不通,只能翻墙了。 两人做贼似地摸到了学院后墙,一个纵身跃上了墙头。 举目望去,院里倒是有些书香气习,一个不大的碧池,池边垂柳凫水,树下的石桌边坐着一个青衣学子。 “有人,往那边下去。”芜梦拉着宋衣在墙头上猫着身子小心翼翼地走着。 待到了一处荒芜的灌木丛,两人才跳了下去,正好落在灌木丛里。 远处看书的学子有人听到动静,往这边看来,却未看见有人,奇地摇了摇头,又低下头看书了。 两人这才窝在灌木丛后面往前走,穿过一个影壁,到了半月门。 “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 朗朗的读书声传来,吓得两人一怔。 两人偷鸡摸狗的事不怕,倒是第一次听见学子读者之声,简直就……跟魔音似的。 “快找人,再这么听下去,我要吐血了。”宋衣说完猫向传来读书声的书斋,凑到混窗下,抬头往里一瞧,头更大了。 “穿得都一模一样,又是侧面,怎么找。”芜梦压低声音也有些郁闷。 宋衣朝她使了个眼色,先走。 两人凑到一个颗抱树后。 宋衣出主意:“没想到这破落的书院里面还这么大,学子还不少,也不知道到底在哪间屋里,咱们只能守株待免了。” 芜梦跃上树梢,朝宋衣勾了勾手:“来来,上来,躲在这上面可以看清楚,反正出来了,多呆你家隼哥哥也不敢吃了你。” 宋衣红着脸瞪她:“不吃才怪。” 到底还是飞了上去,抬头往下看,倒是能看到一个学子都必须出入的通道,那个半月门是唯一的出口。 “子日,“中庸其至矣乎!民鲜能久矣!” 读书声再次传来,宋衣赶紧捂住了耳朵,坐在了树杆上,“多久会下学,再听下去我晚上做梦都会响着这声音。” 芜梦摇头:“等着吧,呵呵,晚上你就会给你家隼哥哥念书了,他一定会觉得你来趟学院长进了。” “去去去,少打趣我,等韩澈闭关出来,看你还有机会这么幸灾乐祸不。” 芜梦勾唇:“他那头大蠢驴,怎么会知道那晚是我,他只会认为是那假的。” 宋衣阴阴地笑:“你可别忘了,韩澈身上可是有至宝碧火流金的,他闭关一段时间,只怕就把记忆找回来了,那夜来神只怕是控不住他的。” 芜梦一愣,惊悚地盯着宋衣:“不会吧,你别吓我。” 宋衣晃着两只腿,抬头斜视着她:“我可不是吓你,你想想韩澈干嘛出事后就闭关,你当他真想练武啊。” “不是想清心寡欲么?”芜梦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韩澈这个人,确实是功力了得,真让他把夜来神控着的记忆找回来了,那她咋办。 光是在他屁股上开的那朵菊花,估计他也会追着她把她宰了。 宋衣刚想说些什么,芜梦却赶紧捂上了她的嘴,低声道:“来人了。” 921.第921章 爱一个人不会有理智 她的听力比宋衣好,远处传来不少的脚步声,看来是学子们放学了。 果然不一会儿,就看见学子们的身影朝这边走来,三三两两,互相讨论着。 倒是个个知书达礼,彼有学子的样子。 芜梦拔开眼前的树枝,一双灵动的水眸在一群人夜中搜寻着,终于在一个角落里看到行影单只的身影。 “找到了,就那个。”芜梦轻轻移开半个身子,让宋衣可以把脑袋伸过来看。 宋衣凑到前面看到不远处的底下二三十个穿着长青衫的小青年。 “哪一个,怎么长得都一样。”宋衣睃了半天没瞧着有什么不同的人。 芜梦有些急:“那边那个,皮肤特别白晳,腰间挂着红色香囊的那个,那长相就与众不同,看到了么。” 宋衣顺着她白晳手指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个挂着红色香囊的少年。 阳光照在他身上,透着一层光晕,那张如玉般的脸晃得宋衣有些眼花。 “太阳光好刺眼,我看得有些糊涂了。”宋衣脸色拉了下来,抓着树枝的手指泛着白。 她一定是出现错觉了,这少年怎么与煜王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煜王那样惊世绝色世上根本难找到第二个。 芜梦垂下头来丧气地道:“看来不是我们眼花,是真的这样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宋衣有些激动, 芜梦满朝她做出噤声的动作:“千万别被发现,要不然我俩都要被采花贼了!” 两个未婚女子,一个还是被指定为七皇子侧妃的,跑到学院的大树上来偷窥学子。 这要是被抓了,很可能就被拿去浸猪笼了。 宋衣赶紧捂住了嘴,一时情急,忘了身处何地了。 “刚刚是不是有女人的声音?”一个疑惑的声音响起。 芜梦和宋衣都惊得瞪大了眼,哇擦,被发现了。 这要被抓去浸猪笼。 芜梦反应快,回过神来抓着宋衣就飞:“快跑,不逃还真等着他们抓去啊。” 跑来学院偷窥,铁定被认为是放浪行骇的女子,就算不被浸猪笼,也名声毁尽了。 他们一个是覃国公主,一个是皇子侧妃。 谁都丢不起这个名声。 两人纵身跃向一旁的屋顶,拿云袖挡着面,再飞向另一个屋顶。 只听下面一片惊呼,夹杂着几声怒意:“大胆女贼,竟敢跑来学院做乱,简直是不要脸……快禀告尹天府!” 墨枫学院虽然不是什么高级学院,但毕竟是教养之地。 祁国又重文学,学院被示为最为清静洁净之地,如今有女子闯进来偷窥,那还得了。 宋衣和芜梦听到他们要报官,吓得脸色一变,迅速地飞上了墙头,准备几个跃身便走。 却没想到会有人挡住她们的路。 一把剑挡在她们的脖子前,剑光透着寒气,在太阳光下银光光的。 芜梦侧头看去,愣了。 宋衣见她神色有变,也偏头去看,脸色变得有些怪异:“怎么是你。” 来人收了剑,挂着一抹邪肆的笑:“怎么就不能是我,你这大夫还没治好我的病就跑了,我只好追来了。” 宋衣看了一下身后的追兵,正在墙下叫着让她们下去。 “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快走。” “不不不,本皇子觉得这儿极好说话,你说你一声不吭跑到祁国来找男人,将我一片真心辜负,我该怎么罚你?”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被抛弃了的崔城决大皇子。 他将一张俊颜凑过来幽黑的眼睛盯着宋衣,半含笑的嘴唇却透着不悦。 “你想怎么样。”芜梦替宋衣回了他的话,不能让这些学子知道她俩的身份,偏生这崔城决又摆明了不让她俩走。 她倒是可以走,只是仍下衣衣姐似乎有点不厚道。 “本皇子只是来找宋神医聊聊天的。”崔城决笑得无害,温雅纯和。 芜梦内心纠结着,死道友不死贫道,干脆跑了得了。 崔城决喜欢衣衣姐,一定不会让她受委屈。 “那你俩好好聊着,我先走了。“芜梦拍拍屁股,一跃身跑了。 宋衣气得跺脚:“梦梦,你怎么能这样,看我不引韩澈出来害你,我就不是宋衣,该死的小没良心的,下次有疾别找我!” 崔城决大掌一揽将她扣在怀里:“别叫了,人都走远了,咱们好好谈谈。” 说完,他纵身一跃,在底下学子搭着楼梯快爬上墙的时候,终于带着宋衣跑了。 不过宋衣的裙角还是被爬上来的学子拽掉了一个小角。 宋衣郁闷地回头,丫的,这是留下了证据了。 崔城决带她到了一条胡同,才把她放了下来。 宋衣气得踹他:“要被你害死了!” 崔城决依然只是笑:“有什么好怕的,你要是被查出来,正好殷离隼也不用娶你了。” 宋衣恨得牙痒痒,他一定是故意的,故意留下那么点证据。 “你想怎么样,想要解药,我都给你了,推拿手法也教过了。”宋衣气恼地偏过头去。 崔城决靠在墙上,侧头看她:“女人,你也太没良心了,好歹也吃过我几次亲手做的菜,就这么撇得一干二净?” 宋衣脸色缓了缓,有些讪讪:“大皇子,我是有婚约的人。” “不是已经做废了?”崔城决不接受。 “那只是祁国皇帝当年口头之说,现在他又接受了,婚约还是在的。” 宋衣说得婉转,总不能直接对他说,喂,这个,我选了青梅竹马,你这后起之秀被我弃了吧。 那也太打崔城决的脸了。 崔城决笑了笑:“那又如何,你也答应了我一起回琰国。” 宋衣有些愧疚:“我当初的确是那么想的,可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你知道的,事世难料。” 如果殷离隼没有为了她情愿丢掉性命,她也不会这么快把天秤偏向他。 爱情便是如此,太过温润如水,反而没了激。情。 即使做得千般好,也比不过疯狂。 “为什么?为什么选他不选我,就算现在不选,给个一两年时间也是好的。” 崔城决素来狐狸的笑容有一刻的落寞。 不管是面子还是情感上,他都难以接受这种失败。 宋衣为难地绞着手指,低着头不敢去看他的表情,她能怎么回答。 922.第922章 扒开女贼看看胆有多大 “跟着我,你是皇妃,将来是皇后,就算我们不能相爱一生,至少也能相濡以沫一生一世,你却要选择做殷离隼的侧妃,可知侧妃再高贵,也是小的,你生的孩子都是庶,被人猜不起的。” 崔城决声音轻淡,但是说出的话却如一把刀割在宋衣的身上。 他说的是事实,她找不到话反驳。 她更不能回答他,殷离隼最后只会有她一个女人,那些不过是摆设。 再怎么样,她也没有办法理直气壮。 她和殷离隼的事,外人又怎么能明白。 他们的情感也许不如煜王和煜王妃那样的惊天动地,但是却也是沸腾而疯狂的。 宋衣叹了口气:“没有为什么,若要说个理由,那就是时光,我与他有着十年相依为命的时光,他护我如命,真的护我如命。” 崔城决凝眉看着她:“护你如命,还会委屈你做小的?” 宋衣正眼看着崔城决,脸上滑过一抹坚定:“大皇子,如果有人现在杀我,用的是必死之招,你会替我挡吗?” 崔城决毫不犹豫地回道:“我会救你。” 宋衣却是笑了:“对,你会救我,但你不会推开我,替我挡那一招,因为你当时还会有理智,可是若是换了隼哥哥,他会去挡,你知道为什么吗?” 崔城决不解:“救你还不对吗?” “不是不对,反而是最明智又正确的做法,但是这种明智却不是我所要的。” 崔城决眉头再度锁紧,他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回答,明明没错,却被人嫌弃了? 宋衣抬眸看着他:“隼哥哥的才智不会比你差,可是他会去挡那一招,而不是还有理智去杀那人迫使他改招救下我,因为那一刻他会失去判断的理智,他会慌神,他的心里只会想到我千万不能出事,人在没有理智的时候往往会乱了方寸,做一件看似愚蠢却又很伟大的事情。” “爱一个人本来就是一件萌蠢的事,太理智不是爱,大皇子你懂么?” 崔城决怔怔地看着她,不太明白她的话的意思。 “其实你并不爱我,我和你成亲确实可以成为尊贵的皇后,也会与你相敬如宾,只是却不会有琴瑟和鸣。” 崔城决不服气:“你就那么肯定,你又没试过。” 这一刻,宋衣倒觉得他像个孩子。 “你不过是觉得我有些医术,又还长得过得去,和我在一起又没什么太大压力,有些喜欢我,但是却绝没有爱,总有一天,你会遇到那个让你愿意傻到去挡招的人,只是那个人不是我。” 宋衣笑了笑,朝他挥了挥手,转身便走了。 崔城决站在那里,仍是有些没有想透,这么多年,他就遇到宋衣一个让他顺眼顺心的。 他也甘愿为她放下自尊,洗手羹汤。 为何在她看来反而并非爱她。 爱吗? 他突然也有些想问自己。 喜欢是肯定的,也许还真没到爱的地步。 否则当时在密林,他就该对宋衣下了狠手,直接将她变成自己的人,哪会还这么温和耐心的等待。 可他是真的喜欢的。 不是说他不会失去理智么,是不是要做些失去理智的事宋衣才会觉得好。 宋衣已经不想去想崔城决的想法了。 说到底,崔城决并没有为她付出过什么太多的感情,也许他会伤心,但绝对不会伤心欲绝。 他只是觉得她是个合适的人。 人这一辈子,找个相爱的人难,找个合适的人也挺难。 可她到底是先遇到了刻骨铭心的人,又怎么会去屈就于一个合适的人。 宋衣走出胡同,便看到了殷离隼那高大的身影。 他有些怒气冲冲地朝她走来,宋衣看着他黑着的脸,冽着嘴笑着扑了过去。 “隼哥哥。” 殷离隼撒开手接住她:“撒娇没用。” 宋衣把头在他怀里蹭了蹭:“隼哥哥,我今天可是为了你把琰国的大皇子都给拒绝了,你要是还要处置我,我会觉得很委屈的。” “崔城决来了?”殷离隼狭长的眼眸微眯,慑出一道冷冽的光芒。 他下朝回来,却找不到宋衣,忙叫人过来问,才知道她偷跑出了府,一路找过来,却听说她被人劫走了。 “嗯,不过被我赶走了。” 可惜了崔城决这样最好夫君的美男,真是可惜。 殷离隼大掌握着她的柳腰:“既然来了,本皇子该尽尽地主之谊才是。” “不要啦,我们回去。” 她拒绝崔城决已经打了他的脸,哪还能让殷离隼去对付他。 “回去也好,听说墨枫学院来了两个女贼,我倒是要扒了女贼看看她的胆儿有多大。”殷离隼打横一抱,将宋衣抱在怀里,扔上了马车。 宋衣惊慌地看着他:“隼哥哥,你要冷静冷静,那女贼肯定不是我,我这么温柔善良,悬壶济世,怎么可能是女贼,你快去抓女贼去!” 宋衣往马车角落里躲,对上殷离隼阴恻恻的表情,有些害怕。 “我很冷静,我的女人跑去学院里偷看别的男人,我还能这么心平气和的说话,简直太冷静了。” 宋衣嘿嘿地笑:“相信我,你现在一点也不冷静。” “我很冷静,我冷静的记得某人昨天晚上答应我,会呆在府里安静待嫁,结果今天就跑出来了,还是躲到学院里偷窥。”殷离隼大掌伸过来,把她像提小母鸡似的提到了腿上。 “你说我该如何处置你。”殷离隼冷静地问。 宋衣抱着头,想起在福全村时,她犯了错,殷离隼就揪她的耳朵,揪得她耳朵能红上大半天,根本不能见人。 她不要被揪耳朵。 好久没被揪过了。 “抱头也没用,我现在不打算揪你耳朵了。”殷离隼的声音传来,宋衣偏头向上看着他黑着的俊脸,不解地问:“那你想怎么样。” 今天她偷跑出来,她就知道是躲不过一顿罚的,反正无伤大雅,大不了撒撒娇。 从小殷离隼像父又像兄长,护着她长大,所以她其实并不太怕他。 “咬。” 说着,殷离隼已经俯首咬在她的耳垂上。 宋衣痛得大叫:“啊……疼!” 923.第923章 熊孩子哪里来的 第二天,安城便传出,七皇子与侧妃在街上马车里嘻戏的传言,让宋衣这个还未过门的侧妃名声大噪。 紧接着就有人拿出半条裙角,说这是七皇子侧妃娘娘的。 自然宋衣躲进墨枫学院偷窥的事也就没能瞒下来。 这样下来,不用殷离隼派人看着宋衣了。 她自己都羞得没法出门。 只好在屋里给花重生写信,把自己的委屈说出来,还把芜梦给告了一状。 最后有些凝重的把玉兰的事说了。 花重生收到信,前面看得很乐呵,没想到小衣子才去没多久,就做了这种毁名声的事。 真是黑自己毫不手软。 可是看到后面,她却是越看越愤怒,握紧了信纸,眉头紧皱。 一旁的知秋看到她突然变脸,忙问:“小姐,怎么了?” 花重生平息了一口气,再将揉成团的信纸打开,努力地平复自己的心情,将信上的内容全部看完。 两眼一闭,靠在迎枕上假寐。 怎么会这样…… 这事宋衣他们一定不会乱说,定是确认过的。 玉兰? 好个玉兰。 花重生躺了半个时辰也没能让自己情绪令静下来,若不是顾着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她现在已经跑去祁国要个弄个清楚了。 花重生突然睁开眼大吼:“把王爷给找来,不管他有任何急事,爬也给老娘爬回来。” 君临天已经很久没收到过下人慌慌张张的来报了。 出了宫门便策马急驰回了府。 花重生靠着迎枕,知秋给她按揉着脑袋。 君临天担忧地走了过去,关爱地问:“娘子,发生了何事,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了?” 花重生孕期反应重,情绪不稳定,他也尽量把公事带回府里来做。 就怕她心里不安,找不到自己。 花重生朝知秋挥了挥手:“知秋,你先下去,把门关上。” 君临天伸手将她抱在怀里,让她枕在自己腿上:“怎么了?” 花重生睁着一双乌黑的水眸看着他,严肃地问:“天天,你老实告诉我,我到底是不是你第一个女人?” 君临天当她是孕期疑虑症,笑了笑道:“傻瓜,当然是的。” “可我记得上次我问你,你眼神有些闪躲,那是为什么?”花重生炽烈地看着他,不容他有丝毫隐瞒。 君临天狐疑地看着她:“有么?我怎么可能会闪躲,你别多想,情绪不好对孩子可不好。” “别敷衍我,你告诉我实话,我不会怪你,毕竟那是遇到我之前的事。” 君临天抬手抚了抚她的额头:“我为何要骗你,有我也不怕对你说的。” 花重生支起身子从迎枕下拿出宋衣的信递给他:“你看看吧。” 君临天接过信,大致地扫了一眼,看到后面脸色凝重,但是却并不惊慌,只觉不可思议:“怎么可能,我与她根本没发生过什么。” 他这么说,花重生便信他了。 天天不会对她撒谎,但是宋衣也不可能乱说,这事到底怎么了。 “宋衣是亲眼看见的?”君临天又低头仔细把信上所说看了下,心里疑惑更大。 不但是宋衣看到了,连芜梦也看到了,那就是说那孩子真的与他长得十分相似。 花重生就郁闷了:“既然没跟她发生过关系,那熊孩子哪里来的,你快想想,有没有可能你哪天醉酒或者昏迷之类的,让她趁了机。” 君临天冷了脸瞪着花重生:“娘子,你这是不相信为夫,我很伤心。” 花重生凑上去搂着他的颈脖:“我这不是怕你自己也不知道嘛,好生想想,真的。” “没有的事,我就跟她接触过一次,那次有人要杀我,她替我挡了刀,那一夜我都没在她家睡,连夜赶回了京城,当时也只是感恩,想着回来许她一个荣华富贵,并无其他心思。” 君临天抚了抚她的发,心里过了一遍,确实自己没有犯对不起小生生的错。 要不然,他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 花重生亲了亲他的下颚:“我信你,我当然信你,只是奇怪那熊孩子怎么长得会跟你一样,看宋衣那口气还不只一点点像。” 君临天也无语:“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倒是没想到张宛尘跑到祁国去了,并没有被缔我行他们害死。” 花重生一听,眸光闪了闪:“这事确实有些蹊跷。” “缔我行也不知道逃哪里去了,殷青华也在祁国,张宛尘会不会是他们留的一个后手?”君临天蹙眉,有些心烦。 就这么一个女人,他压根就没放在过心上,却也缕次被人拿来做文章。 幸亏小生生信他,若是换成其他女人,只怕早闹腾了,哪还会相信他的口舌之言。 毕竟那孩子长得与自己一个模子。 “殷青华会出招,只是怎么也没想到他不动声色就出了这么一招。”花重生勾了勾唇角,露出讥诮的笑。 这一招,不可谓是极为正中要害的。 可惜殷青华太低咕人的感情了。 就算那孩子真是君临天的,她也不可能因为这事与君临天离了心,让他有可趁之机。 虽然心里会不舒服,但是她绝对会留子去母。 把孩子接过来养着,不养残也养废。 母亲那是肯定要直接弄死的。 张宛尘她断然不可能留。 君临天也不会留。 君临天抱着花重生,叹了口气:“真是想不到,多年前的一场事,竟然又让你伤心了。” “有点生气是真的,倒没有伤心。” 君临天轻啄她的眉心:“你肯定想我是不是骗你了,其实很多年前和张宛尘发生过肌肤之亲,但是为了怕你伤心,所以瞒了你,你刚说的什么上次问我,我眼神闪躲,我真是不记得了。” “天天,你对我怎么样,我最清楚,没有女人再能伤到我。” 花重生与他经历过这么多,对他若再不信任,那真的是要天打雷劈了。 “这才是我的媳妇。”君临天兴奋地吻她的唇,弄得她差点窒息了。 花重生喘着气:“别就想着这个,想想怎么处理这件事。” “静待其变,他们引导宋衣发现那孩子,必然会有下一步行动,等着便是。” 924.第924章 熊孩子玉源 花重生给宋衣回信,这一回回得极其简单,只有四个字:静待其变。 不管是殷离隼将要娶正妃,还是韩澈闭关,以及玉兰那里的那个与君临天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熊孩子,都只能静观其变。 交给时间。 殷宁腹对玉兰是确实上了心,玉兰那天胸口发疼之后,他请了宫里的御医来给她看病,最后连皇上的专用御医也请了过来。 玉兰这是旧疾,殷宁腹好几天都守着她。 不久,安城就传出来了,大皇子忠于安城十八钗的玉兰姑娘,呵护倍至。 殷宁腹有一正妃,听了这消息气炸了,把玉兰的老底给翻了出来。 虽然玉兰从来没隐瞒过自己的身世,但是安城知道的到底还是少。 大皇子正妃找了几个八婆,全城散播,不出一天,玉兰姑娘是张郡守的女儿,张郡守背叛覃国被斩杀的消息就不径而走。 甚至传出玉兰斩杀夫君,独自带着儿子逃到祁国,也是因为他傍上了大皇子。 一直以来,玉兰都把儿子玉源放在南城一家秀才家里养着,虽然有些人知道她有儿子,但从未见过。 但是这一八,就把玉源给扒了出来。 煜王君临天虽然只是覃国的王,但人家也是四国知名度极广的。 安城见过他的人不多,但也是有的,尤其是煜王从丑陋的鬼刹阎王变成了惊才绝艳的美男之后,有人专门去覃国见他。 于是玉源的长相与覃国煜王如出一辙的长相就被人给八了出来。 不出两天满城风云。 玉源穿着一身褐色的长衫,十岁的孩童脸上未脱稚气,却透着一股严肃和冷淡。 他挂着一个麻布小跨包,慢条斯理的从学院走出来。 虽然玉兰收入不错,却将他寄养在家境一般的秀才家里,过得十分简朴。 出了学院,玉源走几步便停下来,轻轻地回头,看向后面有没有跟着的人。 这几天,他明显感觉到,有人跟着他。 有时候是一人,有时候是好几个人。 对于外间的传闻,说他与覃国煜王有关系,他也很好奇,今天他便是要去找母亲问个清楚。 如果母亲不说,他得想办法去弄到煜王的画像,看看那人到底与自己有多像。 不理会身后跟着他的人,玉源找了一输相熟的马车坐了上去:“去登月楼。” 玉兰的病渐渐好了,但是殷素素还是让她休养一个月,把身体养好了再出来见客。 所以这几天她也就在自己的厢房里看看书,绣绣花。 身边贴身侍候的婢女看着今天天色不错,问她:“小姐,要不要去见见小少爷,外面现在流言风语的,怕莫小少爷心里有想法。” 玉兰微微皱眉:“流言而已,不理会,自会消退的。” “小姐,这事会不会传到煜王那里去?”婢女好奇地问。 玉兰笑了笑:“传去了又怎么样,世人皆知,煜王嗜妻如命,就算他知道些什么,他不派人来杀了源儿就算不错了。” 婢女紧张起来:“那小姐我们更要去看小少爷,赶紧把小少爷接回来吧,小少爷很危险啊。”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总是要被人知道的。”玉兰一针穿过绣棚,拉回来嘴角勾了一丝似笑非笑。 等了这么多年,为的不就是这一天嘛。 玉源从登月楼的后门进来,有相熟的婆子给他打招呼,比平日里更多了两分热情。 玉源稚嫩的脸上满是深沉,朝婆子点了点头,脚步更快的往院里走去。 婢女到外面去取水,正巧见到玉源从抄手游廊走来,忙笑着迎了上去:“小少爷,今儿个怎么你一个人来了,要是走丢了怎么办。” 玉源微笑道:“都来很多次了,丢不了的,我找的是相熟的王叔。” 婢女仍然提醒道:“如今小少爷还是小心点才好。” 玉源小眉头微皱:“为何?” 婢女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讪讪笑道:“没事……就是安城最近不怎么太平。” 婢女跟在他身后进了屋。 “小姐,小少爷来了。” 玉兰听到婢女的通报,赶紧放下了绣棚,抬头看向八宝屏风。 没一会儿,一个褐色小身影便出现在那里,玉兰笑了笑:“源儿怎么一个人来了,娘说过有空就会去接你的。” 玉源走过去向她恭敬地行了个礼:“孩儿见过母亲。” 玉兰招手让他坐过去。 他规矩地坐在玉兰的身边,闻到了房间里的药味。 “学业如何了,四书学到哪儿了。” 玉源回道:“刚学了孟子。母亲,你病了么?” 玉兰摸了摸他的头:“没事,一点小毛病,歇几天便好,晚上想吃什么菜,母亲让人去做。” 玉源偏头想了想:“芙蓉鸡,蜜汁鸭,如意鱼丸,外加一碟白玉酸菜。” 旁边的婢女笑了笑:“小少爷的口味十年如一日,就没改过。” 玉兰也跟着笑:“源儿,娘前不久学了道新菜色,你要不要尝尝?” 玉源点的都是婢女能做的拿手菜,看来还得她亲自下厨才能让他尝尝鲜。 玉源点了点。 “那你自己去那里写字看书,娘去给你准备。” 玉兰含笑退了下去。 玉源看着她的背影,不知道为何总得母亲对他礼待有加,亲近却不足。 他想问她关于煜王是否是他父亲的事,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吃过晚饭,外面天色已黑,玉源留了下来。 晚上睡觉的时候,玉源难得撒了回娇,拉着玉兰的手不肯离去。 “母亲,源儿想跟你一起睡。” 玉兰低头看了他一眼,心里明白他有心事,便道:“好,但是母亲身子不好,晚上咳可能会吵到你哦。” 玉源摇头:“儿子不怕。” 玉源窝在母亲的怀里,却睡不着,小手拽着母亲的手指轻轻地问:“母亲,我听到了些传言,母亲能告诉儿子是否是真的吗?” 玉兰身子一僵,知道他会问,只是等他问出来,她仍然有些不知所措。 她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他。 夜虫在鸣叫,屋子里静得只听见呼吸声,玉兰的呼吸有些乱,泄露了她不安的心思。 925.第925章 死敌加克星 玉源等了很久也没有听到玉兰的回答。 他犹豫了一会,伸手推了推玉兰:“母亲,很难回答吗?” 玉兰想到曾经的那个夜晚,身子微微颤抖,那个让她永世不能忘记的夜晚,仿若一只有力的魔掌狠狠地掐着她的脖子,另她呼吸不过来。 玉源感觉到了她的异样,坐了起来关心地问:“母亲,你如何了?” 玉兰摇了摇头:“母……亲,没事,旧毛病。” “儿子去叫婢女。”玉源下了床,点燃了点,拉开门将外间守着的婢女叫醒。 回到床边见到玉兰脸色苍白,气若游丝。 婢女进来忙问:“小姐怎么了?” “快去找大夫来。”玉源害怕地握住了玉兰的手:“母亲,你哪里不舒服?” 婢女凑上前去伸出手给玉兰抚了抚胸口,焦急地道:“小姐这是旧疾,不能受刺激,小少爷刚刚与小姐说了什么?” 婢女边问边从旁边的一个小柜台里拿出一瓶药,倒了一粒出来塞进玉兰嘴里。 “这有用么,还是去请大夫吧。”玉源担心地问。 “没事,御医前几天才来看过,这是开的药,吃了就能缓解。” 玉兰服下药,呼吸终于顺畅过来,躺在床上却依然很虚弱。 “我想睡一觉,先带小少爷下去。源儿,娘亲今天没办法陪你睡了。”玉兰撑着说了两句话,便闭上了眼。 玉源还想守在她身边,婢女却拉着他出了房间。 “小少爷,小姐发病的时候不想有人在她身边,奴婢给你去准备旁边的厢房。” 玉源叹了口气,难道回答覃国的煜王是不是他的父亲让母亲这么为难吗。 为难到连旧疾都复发了。 看来这事还得自己解决。 一个月很快便过去,七皇子娶妃的日子到了。 一正一侧两妃同时娶进门,宋衣自然只能走偏门。 芜梦在房间里来回走动,替宋衣不值道:“你与他从小有婚约,却最后落得只能从偏门进,真不知道你为了什么。” 宋衣盯着铜镜中自己的脸,浓妆艳抹,头上钗着珊瑚珠,身穿大红嫁衣,手戴鸡血石玉镯,脚穿红色描金绣花鞋,从头到尾都是一色的喜庆。 只是自己脸却看不出表情。 她笑了笑:“我就是个走偏门的。” 为了殷离隼,为了她自己的追求,她愿意忍受这些委屈。 但心底却仍然是不甘心的。 “走偏门的,现在还来得及,你可以不嫁,反正那什么七皇子去接他的正妃了。” 宋衣被安排在了客栈的房间里,殷离隼要接过正妻拜完堂,才能来接她。 宋衣皱了皱眉:“逃吗?” 芜梦正了正脸色:“对,逃,咱不受这气!” 宋衣站了起来,大红的裙尾扫过殷红的地毯,她走到窗边往下看:“如何逃。” 下面里三层外三层的都是禁卫军。 暗处还不知道布置了多少暗卫。 殷离隼也怕她逃,早就防着了。 “殷离隼是不会允许我再逃的,就算是死,他也会拉我一起。”宋衣勾了勾唇角,殷红的朱唇饱满诱人。 “有我在!还怕逃不了。”芜梦自信地拍了拍胸脯。 她就看不得宋衣受着气。 本来没多大感觉,但是真到了成亲这一天,看见宋衣孤伶伶地坐在客栈里,而殷离隼却穿着一身喜气却了别的地方接别的女人。 芜梦真想拍晕宋衣把她给抗走。 宋衣呵呵地笑了:“那试试吧。” 芜梦瞪大了眼:“小衣衣,你真的想通了,不会吧,太不可思议了,突然就想通了?” 宋衣仍然笑得灿烂,点了点头:“我也想知道为了不让我逃,殷离隼做到了什么地步。” “切,不管他做到什么地步,我也能把你给带走。” 芜梦豁出去了。 难得宋衣想通,她一定要救离她出苦海。 “不过我得穿着嫁衣出嫁,要不然被抓回来又得换上,我嫌麻烦。” 宋衣的心思很简单,她其实心里是有不甘的,如果她没有反抗一下,自己都会有点看不起自己。 所以决定任性一下。 至于能逃掉,她几乎不抱任何希望。 芜梦二话不说掏出会一包毒粉,走到窗边往楼下撒去。 “先放倒一片再说。”芜梦笑得像只偷了食的狐狸。 宋衣笑了笑:“真这么好逃就好了。” 果然,话音才刚落,屋里突然就出现了十来个黑衣人齐声道:“侧妃,今天是您成亲的日子。” 哪有在自己成亲的日子给自己捣乱的人。 “滚开,告诉你们七皇子,衣衣姐今天要逃婚了,她才不是走偏门的人!她一辈子走正道!” 芜梦抽出火鞭接在宋衣面前,眼神冷冽。 “休想带走侧妃。”一个黑衣人冷竣地道。 “呵呵,我掠影想带走的人,谁拦得住。”芜梦挥鞭而上,她心里很清楚,要带走宋衣,这些暗卫是一定要解决的。 他们为完成任务是可以舍命的,若不先解决他们,他们会死追到底。 她芜梦打架还从来没怕过谁。 至今也只输给韩澈一个人。 宋衣也没有闲着,没事就往想对芜梦下手的人旁边一站,那暗卫却不敢伤她,只好收手。 这倒帮了芜梦不少,让她可以专注对付眼前一个人。 暗卫的武功也不错,芜梦想解决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一个还好,十几个也得花费点时间。 “你们可别下了重手,若是芜梦受了什么伤,我就是死也不会嫁给你们七皇子,到时候,你们七皇子没了侧妃可都是你们的错了。”宋衣在打斗中晃悠着,也不怕刀剑无眼伤着自己。 暗卫头子恨得牙痒痒,这是什么女人啊。 还有这样威胁人的。 可到底是顾忌着不敢对芜梦下狠手,打起来也就束手束脚。 芜梦朝宋衣眨了眨眼,衣衣姐跟着煜王妃久了,也学会了腹黑。 暗卫不敢对芜梦下狠手,可芜梦却对他们毫不留情,火鞭抽来抽去,倒是把他们给抽倒了,趁着他们没缓过来的劲,拉着宋衣就往窗外跳。 刚飞到旁边的屋顶,一抬头,芜梦差点晕过去。 “靠,你这闭关的人怎么会在这里,赶紧回去闭关也许还能修练成神!”芜梦朝来人吼了一句。 实在是忍不住,来的竟然是她的死敌加克星。 926.第926章 要逃婚通知一声 芜梦是算着韩澈在闭关,她手里握着宋衣,两人一配合,还有逃不出去的吗。 万万没想到啊,这蠢男人竟然跑出来了。 韩澈冷冷看着她俩:“哥马上要来迎亲了,你想把嫂子带哪去。” “滚,你哥现在去接你嫂子了,这里没你嫂子。”芜梦边说心里边思量,要怎么样摆脱韩澈。 她咬了咬牙想,要不要出卖色相。 却又不知道韩澈经过那晚之后,又闭关了这么些天,对她的色相是不是免了疫。 宋衣不喜不怒地笑着看韩澈:“你何时出关了?” 韩澈出关,殷离隼都没有告诉她。 好个殷离隼,难怪可以这么放心的去迎娶他的正妻,原来有个这么大的天然屏碍守在这里。 韩澈回道:“哥哥成亲,我总是要来的。” 芜梦不想跟他多费口舌,将宋衣护在身后低声道:“我缠着他,你趁机走。” 宋衣点了点头。 她也是要尽力一试的,这婚逃不逃得掉是一回事,若不认真逃那就太没出息了。 “你哥已经在皇子府拜堂了,你来错地方了。”宋衣含笑地看着韩澈。 韩澈斜视着芜梦,却是对宋衣道:“哥也是顾全大局,嫂子不是早知道了吗,这个时候别添乱。” 添乱这话却是对两个女人说的。 他真觉得女人是个麻烦,殷离隼早和宋衣把一切说清楚,她也是答应过的。 却在成亲关头,说逃走便逃走。 “女人就是这么善变。”宋衣理了理衣袖,退了一步。 芜梦手中火鞭一甩,朝着韩澈就劈了过去,不能让韩澈在这拖住延迟时间。 韩澈蓝眸中闪过一道冷光,伸出一掌便抓住她甩过来的火红皮鞭,随手一甩,那火鞭便甩出了芜梦的手。 芜梦内心大骇,闭关不到一个月,韩澈的武功已经强大到可怕。 仅仅一只手就接住了她尽全力的一击,芜梦内心不甘,极其不甘。 看着火鞭掉到了屋顶下面,她小脸一滞,张开双手就往韩澈身上扑过去。 韩澈只觉得自己在被一只张牙舞爪的小花猫给袭击了,往后撤了一步,顺手抓住了她的衣领,提了起来,放在自己眼前:“武器都没了,还想负隅反抗?” 芜梦哪里受过这等羞辱,气得不断挣扎,两腿借势就往他身上踹去,韩澈另一只掌把她脚踝扣住,一脸淡定:“再吵,把你从这扔下去。” 芜梦真是没脾气了,为什么就一个月的时间,她和他的实力悬殊就相差这么大了。 哦,想起来了,韩澈有碧火流金! “衣衣,快跑。”芜梦不理他,朝身后的宋衣大喊,边从腰间掏出一包毒粉往韩澈眼睛扫去。 毒粉对他没用,粉沫总对他眼睛有用。 韩澈没防着她这么不顾一切,芜梦又离他极近,只觉眼前一片白光划过,他都来不及闭眼。 粉沫飘进眼里,韩澈下意识闭上了眼。 宋衣趁机轻功往一边的屋顶飞去,韩澈闭着双眼招出自己的寒魄剑,那剑如生了眼般朝着宋衣飞去。 芜梦大喊:“韩澈,你敢伤了衣衣姐,看你怎么跟殷离隼交待!” 韩澈却不咸不淡地回:“人跑了,更不好交待。” 芜梦看着寒魄剑对着宋衣的背部而去,吓得心里一惊。 韩澈可不是那些暗卫怕伤着自己主子而不出手,他是个没心没肺冷情冷心的人,为了留下宋衣,哪怕伤了她半条命他都是不会在乎的。 “住手。”芜梦焦急:“别伤她。” 韩澈冷哼:“你能伤我,我为何不能伤她?” 芜梦有些抓狂,将所有的内力全蓄在掌上,朝着韩澈胸口打去。 韩澈一手提着她,一手扣着她的脚踝,眼晴又暂时睁不开,对她打过来的掌力不能回力,只能双手一挥,就她给扔到了不远处。 芜梦在天空划过一道美丽的抛物线,落在了十米外,屋顶的瓦片被重物压得碎裂,砰地一声芜梦掉了下去,落在了一间满是臭喂的屋里。 韩澈双手朝天一转,那寒魄剑在天空中转了个方向,以剑鞘为前朝宋衣飞去。 宋衣早在芜梦大喊的时候就准备躲避,只是让她骇然的是,她尽然使不出轻功。 韩澈竟然利用寒魄剑之力禁了她的轻功。 靠,这到底有多变态。 难不成修练一个月,韩澈已经所向披靡了。 只觉背后一疼,她整个身体都僵了,砰地一身倒在屋顶。 果然是逃不掉啊,遇到韩澈这个变态,梦梦就完全被压制了,真是让人恼火。 “韩澈,你把梦梦怎么了?”逃不了就逃不了吧,反正是早料到的事情。 韩澈这才慢慢睁开眼睛,心里却越来越冷。 眼里传来的疼痛是不做假的,芜梦不愧是第一杀手,够毒辣狠心,差点就废了他一双眼睛。 “没弄死她已是看在你的面子上。”韩澈朝宋衣走去,居高临下的看着宋衣。 她躺在屋顶,表情倒是平静,小脸莹白如美玉,大红的嫁衣衬得她更是美艳。 “女人不要太任性。”韩澈说完,转身便走。 屋顶上突然冒出两个黑衣人,走过去便扶起宋衣,拉着往客栈而去。 宋衣撇了撇嘴,懒得说话。 与其坐在屋里想着殷离隼正和别的女人拜堂,心里难受,不如任性的逃一逃,总觉得这样才对得起自己。 其实她也知道这无疑是掩耳盗铃。 但不做些什么,她会觉得太憋屈。 她现在依然不知道这么做值不值得,真到了事情最残酷的时候,她是着实迷茫了。 突然身边的两个黑衣人痛叫了一声,倒向了一边,她的身子也往旁边倒去。 来不及反应出了什么事,她便落入了一个怀抱,一抹檀香飘在鼻间。 宋衣抬头,看见崔城决那张如玉的俊颜在阳光下闪闪烁烁,美得不真实。 他怎么来了? 崔城决对她笑得温和,狭长的眼睛因为微笑而上扬,他道:“要逃婚,怎么不招呼我一声,我也不用这么急切的来抢婚了。” 宋衣呆呆地看着他,眼睑眨了眨:“临时起意。” 927.第927章 踩了猪屎 崔城决便笑得更为深意:“那看来我们心有灵犀了。” 宋衣皱了皱琼鼻:“没有心,来哪的灵犀。” 她虽然想逃,可也没想给崔城决希望,早就跟他说开了,不可能再投入他怀抱。 她可没这么没脸没皮。 “先不说这些,你想逃婚,我想抢婚,咱们不谋而合。”崔城决将她扣在怀里,宋衣动弹不得,只能把头靠在他肩上。 韩澈回过身来,眼眸微眯地看着崔城决。 “送死来的吗?”韩澈淡淡地问,对于崔城决的出现一点也不意。 崔城决挑了挑眉:“语气倒是狂妄,本皇子倒要看看,你敢不敢置本皇子于死地。” 宋衣有些讪讪:“大皇子,你还是先走吧,你打不过她。” “不用担心,武力比不过,我可以比身份。”崔城决却也不担心,笑了笑:“他若不想殷离隼几年计策功亏一篑,他便不敢动我。” 这话是说给宋衣听的,也是说给韩澈听的。 韩澈蓝眸里掠过一丝异色,对于崔城决,他自然是的殷离隼提过的。 “大皇子来抢亲,也不怕被世人耻笑。”韩澈有些头疼,谁也没想到堂堂琰国大皇子跑来祁国抢亲。 简直是不顾琰国殃殃大国的颜面。 “在我们琰国,争取女人是勇士该做的事。”崔城决颇为自豪。 宋衣疑惑地看着他,这丫脑筋是不是搭错了,上次明明拒绝了他,他咋还不放弃。 她可不认为他真到了非她不可的地步。 不过崔城决应该也不是输不起的人。 崔城决低头看向她,温柔的低声道:“不是说我从来不失去理智吗,这不就表现给你看,你可别真以为这事在琰国是光彩的事,回去我估计要让父皇绑在城墙上鞭打。” 崔城决说得半真半假,宋衣根本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不过他敢在祁国地盘上乱来,那也是打的祁国的脸,祁国皇上未必会放过他。 韩澈大掌一挥:“抓起来。” 马上有一队肤如白玉的白衣人跃上了屋顶。 与皇子府的护卫不同,这队人有着如天人坠凡尘般的脱俗清雅,个个衣袂飘飘,如影如幻,白如冬天的****,就连那发丝也是莹白的。 这绝对不是皇子府的人。 宋衣没见过他们。 他们面无表情,如同听话的木偶,朝着崔城决和宋衣便赤手空拳打了上去,招式却与人的气质丝毫不符,招招狠毒致命。 宋衣被崔城决带着一边往后退一边躲避他们的攻击。 崔城决无意恋战,只想带人走,却也被他们凌厉的攻击得毫无反击的机会。 他手中又抱着一个人,崔城决皱了皱眉,从腰间掏出一颗弹丸朝他们扔去。 只听轰的一声,弹丸炸开,浓烟滚滚。 崔城决赶紧将宋衣扔向身后带来的两个随侍:“带她先走。” 宋衣有些无奈:“大皇子,他们很厉害,你实在没办法冒险。” 崔城决深深地看着她:“说我太理智的是你,如今我不理智了,你又觉得没必要了。” 他语气里带着一丝愁怅。 宋衣沉默了,她似乎不能再说什么,崔城决真的能为她做到这种地步吗。 即使她不赞成,也不能打击他。 崔城决的话刚说完,那些白衣人已如鬼魅般近了身,对着他便发狠,崔城决的武功却也不是随便谁都能欺负的,他蹿到半空躲过了一击。 心里却有些惊讶,那弹丸里他是参了催泪的东西物质的,可这些人不但从浓烟里迅速出来,还丝毫没有异样。 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 身后的随侍接过宋衣,却没有离去,担心地喊了声:“大皇子!” “带人先走!”崔城决终于腾出手来反击。 “大皇子,属下不能先走!” “这是命令。” 随侍不愿走,却也不敢不听命。 宋衣无法动弹,只能任他们摆弄,其实落谁手里,宋衣也不太想。 事情变成这样,也不知道最后会不会变成,她与崔城决里应外合。 哼,让殷离隼这样以为也好,让他也尝尝她现在受的憋屈。 韩澈看得有些不耐烦,沉声道:“速度。” 他自己则飞身追向那两个带着宋衣逃走的随侍。 若不是这事不宜闹得太大,他真想一掌直接劈过去,解决了这麻烦事。 韩澈身影如鬼魅,迅速追上随侍,挡在他们面前,寒魄剑执在手,挺立地站着冷声道:“放下人,自己死。” 宋衣摇头:“韩澈,放了他们。” “嫂子,他们偷我哥最重要的东西,死不足惜。”韩澈根本没将这两人放在眼底,连眼神都没施舍一眼。 大掌一使力,一股力量就将宋衣从随侍的手中夺了过来。 随侍两人奋力拼上来,韩澈扛着宋衣跟他们打斗在一起。 芜梦落在一间臭气薰天的屋子里,摔得浑身酸痛,咬牙爬了起来,一脚踩在了一团软绵绵的东西上面,那股臭味更浓。 芜梦低头一看,吓得面容失色,她的朱红绣花鞋正踩在一团黑青的粪便上面,不知道是猪的还是牛的。 屋里突然响起了一声噜噜的猪叫,芜梦突然想哭。 为神马这里会有个猪圈! 该死的韩澈,肯定是知道这里是猪圈所以把她给扔下来。 臭韩澈,下次看我不把你扔进粪坑。 芜梦一张小脸皱成了麻花,小心翼翼地抬起自己的脚,捂着鼻子慢慢地往外走去。 出了猪圈,这才发现,这是客栈养猪的地方。 小院子里还有牛棚和马棚,乱七八糟的臭味混杂在一起,芜梦怒火冲天,心里的火气压也压不住。 “韩澈,我一定会报仇的!”芜梦大吼一声,也不顾一身脏乱,飞上屋顶,看见不远处打斗在一起的人,飞快的移了过去。 妈蛋的,她一定要用自己这只沾了猪屎的脚踢在韩澈的脸上。 两个随侍根本不是韩澈的对手,两个人勉强挡了几十招,渐渐有些吃力。 这让他俩脸上无光,在琰国他们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却两个人对付一个扛着人的韩澈这么难。 韩澈一掌挥开他们,冠玉的脸上露出不耐烦,带着宋衣转身就走。 却在这时,感觉一股极强的力量冲着他而来,带着一股异样的味道。 928.第928章 有人非礼 韩澈回头,看见一只黑乎乎的绣花鞋朝着他飞来,那脚的主人,一脸杀气腾腾。 宋衣吸了吸鼻子,这股味道怎么这么怪,难闻死了。 韩澈对这臭味十分的厌烦,抬手就要把来人挥掉,却突然又收了手,往后撤了两步,躲过了芜梦的攻击。 “有本事你别躲啊!”芜梦一脚落空,气得小脸都扭曲了,再一脚上去,一定要踢到他。 韩澈眉头都皱了起来,那股异样让他感到恶心,脸色难看。 “芜梦,你给我滚开。”韩澈伸出一脚踢向她的径骨,芜梦一个没站稳,直直地往屋下坠去。 “梦梦!”宋衣大喊,瞪向韩澈:“她刚摔了一跤再摔会死的!” 韩澈淡淡地:“她能摔死那就怪了。” 果然只听砰的一声后,传来的是芜梦正气十足的尖利骂声:“死韩澈,本姑娘跟你势不两立,从此结血仇!” 韩澈眉头微皱,蓝眸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色,转身把宋衣交给了一个白衣人。 崔城决看着宋衣被带走,很想再去抢回来,却被一群白衣人给捆住。 这些白衣人,一个就够呛,一群围着他,让他觉得眼睛都是花的。 但崔城决毕竟是个有着运筹帷幄能力的人,即使一人对多人,实力有点差距,但他仍然能以他的智慧弥补。 还能勉强与这群白衣人周旋着。 只要想再去抢回宋衣却是不太可能了。 崔城决有点对自己的部署感到懊恼,这个韩澈他是第一次遇到,是个意料之外的人,却打破了他的抢婚计划。 殷离隼身边藏着这么一个高手,却现在才露面,他到底谋的是什么? 崔城决有一刻的失神,就是这么一个失神便被一脚踢到了胸口,吐出一口鲜血,飞落在地。 “崔城决!”宋衣有些痛恨自己的无能,只能看着自己朋友被欺负。 “韩澈,放了他们,不就是成亲么,我不逃了。”宋衣怒瞪向韩澈。 “嫂子,现在不是你逃不逃,而是你逃不了。”韩澈毫不留情地指出残酷的事实。 宋衣咬唇:“你敢再伤他们,我就不是逃这么简单了。” 韩澈懒懒地看了眼崔城决,他已经站了起来,嘴角挂着血丝,有些忧愁地看着宋衣:“不要做傻事,他们不敢真杀我。” 韩澈冷睥着他:“倒是没必要杀你,不过请你做几天客倒是可以的。” “韩澈,警告你,别动他,让他们走。”宋衣立即警告道。 她知道韩澈是个没心没肺的,他做事也从来不会顾及后果。 他不是殷离隼。 她阻止韩澈并不是完全为了崔城决,也是怕韩澈真把崔城决弄出个好歹来,对谁都不利。 韩澈掉头便走:“想不到堂堂琰国大皇子竟然要一个女人保护。” 他边走边抬起手挥了挥,那些白衣人便如鬼魅般的瞬间消失了。 崔城决听了他的话倒不恼,只是看着宋衣:“你是担心我的命,你就对我这么没有信心?” 宋衣摇头:“我不希望有人因为我而出事,这是一场没必要的战斗。” 崔城决突然大声:“谁说没必要,对我来说是夺妻之战。” “崔城决……”宋衣有些不知如何对他说。 “宋衣,你说我不是爱,只是喜欢,我承认,但你也是我唯一喜欢的人,你真要嫁给他吗,他刚接了别的女人进门,拜堂,喝了合卺酒,而你却只能从偏门进去,你受得了这样的委屈,我受不了!我不会看着我喜欢的女人被这样对待。” 宋衣讶然地看着他:“你别乱来。” 崔城决却笑了:“你说我太理智,所以根本不是爱你,我现在不要理智了,你又让我不要乱来,果然不放在心上的人,做什么都是错。” 宋衣赶紧道:“不是这样,其实……你理智不理智都与我无关的。” “那你就只管嫁好了,我做我的。”崔城决说完转身,两个随侍从地上爬了起来跟了上去。 宋衣大声喊着:“崔城决,你到底要干什么?” 崔城决却头也没回地走了。 宋衣被白衣人带回客栈,里面有两个婆子等着,见她进来,忙上来给她再整理妆容。 宋衣被点了穴,只能任他们折腾。 反抗之后,她的心情倒是好点了。 只是想到崔城决,她又有点担心,不知道崔城决会做出什么事来。 她又安慰自己,这里毕竟是祁国的地盘,崔城决想做什么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韩澈跃下屋顶,看着躺在地上勉强撑着身子的芜梦,淡淡地道:“要与我结血仇?” 芜梦恨恨地看着他:“最好现在杀了我,否则有你后悔的时候。” 不就是武功差了点,她回训练岛找个男人一起练双修之术,等她突破了最顶端的瓶颈,就不信打不过韩澈。 早知道就不陪衣衣来祁国了,应该果断回训练岛的。 韩澈在她面前蹲了下来,伸手抬高她的下颌:“杀了你太可惜。” 芜梦有些郁闷:“你想怎么样?” 韩澈伸出一掌挥掉她头上的一片猪菜叶,嫌弃地道:“这么臭,我能怎么样。” 芜梦恨得翻白眼:“这么臭拜谁所赐。” 他还敢嫌弃,竟然敢嫌弃。 啊……不能报仇,她心里咽不下这口气,今天晚上一定会睡不着的。 好想把鞋底扔他脸上肿么破。 突然她想起云姨说过的话,女人要能屈能伸,能柔能刚。 硬的行不通就来软的。 芜梦吸了吸鼻子,闻到一阵臭味,自己都嫌弃自己,这个时候用色相肯定是不可能的了。 韩澈提着她的衣领抓着她站了起来:“所以我打算帮你洗洗。” “谁要你洗了!”芜梦小声地反抗了一句,心里却想着,洗干净不就能使美人计了么。 顺便试试韩澈闭关后对自己还有没有反应。 韩澈提着她飞到了安城的城内河,毫不犹豫地直接将她扔进了河里,呛得芜梦差点背过气去。 妈蛋,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先把一身臭洗干净再说。 这段河口过往人及少,却也不是没人,芜梦把自己洗完果断地扯开嗓门大喊:“来人啊,有人非礼!” 929.第929章 你这修练不够呀 韩澈懒懒地看着她破嗓大喊,双手抱着剑依在柳树上看着她。 芜梦觉得他好像在看一只闹脾气的小猫似的。 叫了几嗓子,倒是来了几个人,只是见到韩澈这一副闲人勿近的尊容,都灰溜溜地跑了。 虽然芜梦秀色可餐,可是韩澈却更像食人魔。 谁敢去虎口抢食,不要命了。 “真是世态炎凉啊。”芜梦愤愤地在水里踢了踢。 初冬的河水冷澈肌骨,芜梦只得用内力护住自己,她不着痕迹地把鞋子脱了握在手里。 韩澈一双眼神却没有离开她身上半分,芜梦转过身去,想着要怎么把鞋拔子煽他脸上。 “这么冰的河水,让你冷静了吗?”韩澈的声音淡淡地传来。 芜梦轻哼一声:“我很冷静。” “还要与我结血仇?”韩澈的声音冷了几分,如冰冷的河水般让人不爽。 “结,结定了,我芜梦说一不二。” 一个随时见到你就能把你当抹布一样扔的人,不除掉真是让人活得不安生啦。 “看来河水还不能让你清醒。”韩澈走到岸边,伸长手臂将她抓了上来。 芜梦眼睛一亮,趁他抓自己之时,一个回身,把手上的鞋拔子直接甩在了他的脸上。 成功了,芜梦笑得春光灿烂:“哈哈哈哈,这鞋底沾了猪屎,我刚刚故意拿在手里,根本没有被河水洗掉,猪屎脸!” 韩澈的脸冷得能掉下冰来,伸手一只手来扣住她的皓腕:“你真当我不敢杀你?” 声音从牙缝里透出来。 一股反胃的恶心涌上胸口,韩澈恨不得把芜梦给撕成碎片。 这女人竟敢拿这么脏这么臭的东西打他的脸。 他的脸从来还没被人打过了! 韩澈的手摸上芜梦的脖子:“你要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芜梦有些慌了,她可不想现在就死在他手下,她还要练功再来报仇。 韩澈被打了一鞋拔子,好像已经真动了杀意了。 “韩澈,你最好冷静,杀了我,你也讨不到好的。”芜梦赶紧提醒他。 “杀你?没意思。”韩澈凑上来,一口咬在她洁白如玉的脖子上,疼得芜梦嗷嗷直叫。 她倒是想反抗,可是被摔了两次,她身子早已经散了架,哪还有力气跟他打。 芜梦大喊:“韩澈你疯了不成,你想咬死我!你这条韩澈狗。” 好想哭,就真的哭了。 芜梦疼得眼泪直掉,韩澈在芜梦的脖子上认真的咬了两道深深的牙印。 “哭什么,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韩澈看着她的两行清泪,皱了皱眉。 “你混蛋,韩澈狗,有本事你咬断我脖子啊。”芜梦疼得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一会让他杀,一会又警告他不能杀她。 韩澈觉得她脑子可能摔坏了,大掌摸了摸她的头,将脸蹭到她面前贴上她的脸颊。 芜梦身子一僵,他脸上有猪屎! “你,你别碰我。”芜梦去推他的脸。 韩澈却张嘴就咬了她的耳垂,芜梦不敢动了,她怕她再一动,人家直接把她耳朵给咬下来。 韩澈这个没良心的,可是真做得出来这种狠毒的事。 “你要干嘛,这里可是大庭广众。”芜梦气得脸色铁青。 “这世上敢拿鞋拔子打我脸的你是第一个,而且还是沾有猪屎的鞋底!”韩澈的声音在他耳边响着,轻飘飘又恨痒痒的。 “凡事总有个第一次,你冷静冷静。” “你不是叫了非礼吗,这么多人看到了,不将它变成事实,我岂不是太冤枉了。”韩澈伸手就将芜梦湿掉的衣裳给撕掉,风一刮过,冷得芜梦直打寒颤。 “好吧,你快点。”芜梦冷啊,真的超级冷,她现在倒希望韩澈真能干点什么,至少贴上来能拿他的体温取暖。 韩澈眼眸微眯,没想到芜梦竟然说快点。 他真的有股冲动将芜梦的脑袋给劈开来看看,到底里面有没有长歪。 “你很迫不及待?”韩澈的声音是冷的,呼吸却是温热的,洒在她的耳垂上,芜梦身子奇迹般的热了起来。 “落在你手里,你要非礼,我也反抗不得,不如快点非礼完放我走。”芜梦将身子凑上去,在他胸前蹭了蹭。 反正这里也没有人,仅来的几个人也被韩澈吓跑了。 她知道现在,她用刚的是对付不了韩澈,只能改变对策。 韩澈还愿意碰她,代表闭关之后,他对自己的反应还是没有变。 韩澈大掌在她腰上一扣,将两人身子贴合,他眼眸深暗地看着芜梦:“你以为我不知道,敢在我脖子上留字的除了你,没别人!” 芜梦心里一惊,知道他是在说那晚的事。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芜梦装傻。 “你以为我闭关为了什么?” 韩澈似乎很有兴趣的在大冬天里,抱着一个只穿着肚兜的芜梦聊人生。 “难不成是为了戒除对本姑娘的美色诱惑?”芜梦在他的小腹上扭了扭身子,感觉到他那里有了反应,便笑得更加妖娆:“看来你的修练不成功啊,它还是这么肿。” 韩澈一掌拍在她屁股上:“给我老实点。” “不是你要非礼么,我送给你非礼你又说我不老实,美男夫君你好难伺候。”芜梦一脸受伤地将她搁在他的胸膛上,拿脸蹭着,把刚刚的猪屎味儿全擦在他洁白的身裳上。 韩澈岂会看不出她的用意,却没有理会。 “不着急,以后有的是机会。”韩澈将她的脸给拔开,脱下披风给她披上,低头咬了咬她的唇:“那晚的滋味很好,所以我原谅你这一鞋掌。” 芜梦有点奇怪地看着他,这人该不会被一鞋底打傻了吧,怎么一会一个态度。 真是喜怒无常。 “什么那晚啊,美男夫君,那晚可是假芜梦,跟我没关系哦,你用了人家姑娘得赶紧给她个名份才是呀。” 韩澈意味深长笑了:“芜梦,你不承认那晚是不是因为还想与我有瓜葛?” 芜梦不解地问:“什么意思?” “我可记得那晚我们有约定,你帮我解毒,我给你寒魄剑,还有以后再也不找你麻烦,这么好的条件,你为何要一直否认?” 芜梦抬头望苍天,韩澈还真记得了! 930.第930章 记忆出现混乱 “韩公子,你一定在做梦,一个异想天开的梦。” 芜梦哼哼,只要她打死不承认,韩澈就算想起来了又怎么样。 也不一定是他闭关修练有效了,说不定那夜来神本来就没啥用呢。 韩澈淡扫她一眼:“你不承认?很好。” 他说着拉着他芜梦就走。 芜梦大叫:“你要把我带哪去,我衣裳全湿了,我要换衣裳。” “换什么,反正要脱掉的。”韩澈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回了句,捏着她手腕的力道又重了两分。 “无耻,快放开我。”芜梦用力地想甩一他的手。 挣扎了一会儿,奈何他的手重千斤,甩也甩不开。 芜梦有点想哭,为毛自己到了韩澈的手里就这么脆弱不堪,她可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天下第一杀手啊。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韩澈肯定?不是个人。 怪不得就他一个人生了双勾魂的蓝色眼眸。 不是妖就是怪。 “我要验证一下那晚到底是不是个梦。”韩澈回头看了眼芜梦因生气而泛红的脸,勾了勾唇。 故意的,死韩澈的一定是故意的。 芜梦有些慌了,她可不想再跟他做那档子事,又累又酸,比杀个人还累。 真不知道那些勾栏院里的女人是怎么能表现得那么舒服的。 事实上芜梦也怀疑过是不是自己的问题,她对这方面十分的不了解,又不好问人。 所以上次之后,她就悄悄躲进勾栏院里观察了几天,结果发现其他人做这事都是很舒服很兴奋的。 芜梦想着想着思想就飞了。 韩澈斜视了她一眼,见她思想有点走神,不知道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大掌一用力把她扣在腰间,纵身而上,几个起落便飞进了一家宅院。 宅院里种着满院的腊梅,刚入冬,并开,显得有些萧条。 抄手游廊上挂着红彤彤的灯笼,又增多了几分喜色。 “这是哪里?”芜梦疑惑地问。 “拜堂的地方。”韩澈淡淡地答。 芜梦眼睛亮了起来:“算你有良心,知道要来参加衣衣姐的婚礼,我要去找衣裳换上。” 芜梦想挣脱他的手换衣裳,回头却发现韩澈晦暗不明的盯着她。 “干嘛,我总不可能这样去参加婚礼,而且我很冷!” 芜梦身子缩了缩,太阳已经下山了,湿衣裳贴在身上愈加的冷。 韩澈紧紧地盯着她:“不用换,这样挺好,反正要脱的。” “你几个意思?”芜梦双手抄腰怒瞪着她。 让她穿成这样去参加衣衣姐的婚礼,这人脑子难道真被刚刚那一鞋拔子给打傻了。 韩澈拉着她往后院走,语气仍是淡淡:“没有外人,就我俩。” 所以不需要换。 芜梦猛地一下拉住他,更加狐疑地看着他:“衣衣姐成亲,就我们俩殷离隼真是做得出来啊,连其他宾客也不请一下,这是让衣衣姐受多大的委屈?!” “那是他们的事。”韩澈拉着她继续往前走。 芜梦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虽然这座府邸也还不错,但好像不是七皇子府。 殷离隼和宋衣拜堂没必要躲到外面来吧。 她越来觉得不对劲,警惕地问:“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可不是胡来的人,你别想对我怎么样。” 韩澈头也没回:“我知道,所以才想名正言顺。” 芜梦更加糊涂了:“什么名正言顺。” “睡你名正言顺。”韩澈把她拉进一个房间,进门便见一个楠木的香案,香案上摆着一对红烛,有婴儿手臂那么粗。 除此之外倒是啥也没有。 “这哪里是拜堂的地方,你骗我!” 芜梦看到屏风后的乌木床,她有预感,今天她会被他在上面欺负。 想到这,芜梦就打了个激灵。 绝对不要让韩澈的得逞。 “韩澈的狗,你又变成了大骗子,放开我,我要去的衣衣姐,我要去给她闹洞房。”芜梦瞬间生出一股力量,一脚踹了向韩澈。 韩澈早就防着她逃,轻轻一闪便躲开,连拉带拽的把她压到香案前。 “拜堂。”韩澈说着便要她在香案前跪下来。 芜梦感觉自己被雷劈了,整个人都傻了。 这男人在说什么,他说要自己拜堂,她干嘛要拜堂。 “你疯了?”芜梦反抗着,抬起脚痛又朝他袭去。 韩澈紧紧地盯着她,一双蓝眸散着潋滟的光芒:“或者你喜欢不拜堂,直接睡?” 芜梦气得直翻白眼:“老子什么时候说过会跟你睡!” “你不需要说,我想要。”韩澈眸光从她胸前扫过。 湿透的纱衫贴在她玲珑有致的身子上,半透半明,诱惑致极。 若不是他修练的是清心之术,早就忍不住了。 “我忍很久了。”韩澈将她扣在怀里,高大的身子在挨着她蹭了蹭。 芜梦感觉到他有些不对劲了,这次不是说说而已。 芜梦有些害怕起来,这次韩澈肯定不是说笑的。 只是他脑子是怎么想的,竟然还想出来拜堂这一招。 “关我什么事,你那晚睡过七皇子府里那女人了,赶紧去找她解决。” 芜梦也是醉了,这个男人,前一刻还能把你摔出几百米,任你粉身碎骨也没半点怜惜。 后一刻就能跟你说,要睡你,很想很想。 谁跟他玩,谁都得被玩死。 打死也不能承认跟他发生过关系。 他会按约定真不缠她才怪! “芜梦,我就睡过一个女人,她是谁,我比你更清楚,让我有感觉的,除了你没别人。”韩澈他自己也恼,修练一个月,他完全可以控制碧火流金了。 可是对芜梦依然会有反应。 刚刚两次下手要杀她,却都没有真的狠下心。 芜梦皱了皱眉:“你一定是闭关记忆出现混乱了,我真没帮你解过毒,是那个假的,不信你可以回去试试,你对她肯定有反应。” 韩澈有了那晚的记忆,但有些事却还是很模糊。 对于芜梦如此肯定?的说法,他也有了丝动摇头。 难道?那晚的女人真不是她,而是那个假的? 他也是依照自己脖子上的伤痕来判断这人是真芜梦。 因为他觉得假芜梦没那个胆子。 韩澈目光犀利地盯着芜梦:“别想骗我,那晚就是你。” 芜梦在内心嘶吼,这男人怎么这么难骗。 …………………………………… 韩澈大侠说白了就是一根筋~~~~~梦梦的小聪明在他一根筋面前不够用~~~~ 931.第931章 跑了 不过芜梦还是在韩澈的眼里见到了一丝不确定。 她咬了咬牙,坚持,坚持就一定能胜利。 她叹了口气,一脸可惜地道:“韩公子,那晚真不是我,你这样认错人对不起的可是你真正睡过的女人。” 韩澈皱眉:“不过是睡过一次,有什么对不对得住的。” 芜梦听到这恨不得跳起来掐死他。 没有对不住的,你逼着我拜堂做什么。 这人不能用正常脑子来思考,她嘻嘻地笑:“是呀,难得你有个能让你睡的,我看那女子也很稀罕被你睡,你们俩相情悦的多好。” 韩澈看了她一眼,突然伸出掌来一巴掌拍她脑门上。 芜梦只感觉一片晕眩,她便要晕过去了。 只听耳边传来韩澈的声音:“我去把人弄来。” 芜梦两眼一闭,倒在了韩澈的怀里。 韩澈将她放到床上,很快的离开。 他前脚刚走,芜梦紧跟着睁开了眼。 摸了摸被拍疼的地方,芜梦哼哼两声:“难骗还不是被我给骗到了!” 这种一巴掌拍晕的方法,她早八百年就学过抵抗方法。 一个天下第一杀手,能被这么轻易拍晕,杀手界的面子往哪搁。 芜梦迅速爬了起来,跳下床,拍拍屁股准备走人。 刚打开门,却猛然愣住了,外面什么时候来了这么多白衣人。 靠,她刚见识过他们的功夫,要从他们眼鼻子底下溜过只怕得费一番功夫。 韩澈这个狡滑的,竟然还防着她这一手。 她赶紧又悄悄关上了门,抬头看了屋顶,没有透光的窗,又打开后窗看了看,外面倒是没有人。 只是以她的直觉可以感觉到,后面那几颗树上,也站满了人。 难不成自己到了韩澈的大本营了。 芜梦有点欲哭无泪,她怎么就惹上这么一个大魔头。 怎么办,要怎么能出去。 伸手摸了摸腰间,准备的毒粉早就用完了。 火鞭也掉在了打斗处,没有捡回来。 想到这个芜梦就抚着胸口有些痛心:“跟了我这么多年的火鞭,持手的地方都是用的羊脂白玉,鞭子是用的虎皮,不管怎么样,我得去捡回来才行。” 思及此,她脑筋一转。 干脆打开了门,大声叫道:“来人,我要出去。” 一个穿着粉红衣裙的小丫头跑了过来,笑咪咪恭敬的问:“姑娘?,您要去哪儿。” “我的火鞭不见了,它跟了我好几年,是我的专属武嚣,我必须马上去找回来。” 芜梦说得很认真,表情也十万火急。 那丫头有些为难:“小公子吩咐过,他回来之前姑娘?不能出房间半步。” “那是他不知道我火鞭丢了,要是知道他会马上让我去找的,我火鞭若是找不回来,或让别人捡走了有什么后果?” 芜梦说的也不是吓人,火鞭是杀手掠影的专属武嚣。 被人捡走了,用她的名义做乱,那就糟了。 小丫头有些不知所措,想了想商量道:“奴婢先去问问香主。” 芜梦也知道这小丫头肯定没胆做主,轻嗯一声:“你去吧,告诉他火鞭我一定要马上去找。他若不让我去,别怪我想极端的办法。” 小丫头一听更加慌张起来。 唯唯诺诺的退了下去。 芜梦扫了眼门外站如雕像的白衣人,不禁皱了皱眉,这些人的内力竟然个个深厚。 难道是幻境的人? 芜梦在门口站着也不回屋,悄悄的打量着这个院子。 院落不大,像是一个府邸的后院,刚韩澈带她进来时,上墙便到了。 远远看去能看到远处的青色檐角,可以想像整个府邸还是挺大的。 不过远处就是层峦叠嶂的远山,没想到这么一会,他们就远离了安城,到了山脚下。 韩澈似乎喜欢依山而住的地方。 芜梦并没有等多久,那小丫头便带着一个白衣人走了过来。 白衣人大约四五十岁,风姿肆意,一派潇洒,看得出来年轻时是个美男。 他一脸笑眯眯的:“姑娘?,你有何吩咐,小公子没回之前,属下们是不敢放你出去的。” 一看就是个滑头的,一来就直接先下口为强。 “我不走,我只是要找我的武器,杀器在,人在,你应该不会不懂吧,我的武器因为你们而找不回来的话,那可不是怪罪这么简单了。” 芜梦半讲理半威胁,白衣香主有点为难:“要不你说你的武器落在哪里了,属下帮你去找。” “我的火鞭认主的,你们发现了也未必带得回来。” 芜梦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这是她找的唯一的理由了。 白衣香主仍旧笑眯眯的:“可是小公子有命令,属下们实在是不敢违抗。” 芜梦想了想道:“那你就跟我一起去,你再带我回来,时间很快,你家小公子还没回来,我们就回来了,他肯定?不知道。” 白衣香主有点松动,芜梦又道:“你可要知道,我的武器若因为你们丢了,小公子也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白衣香主心忖着,这可是小公子第一次带女人回来。 这个女人一定不能怠慢。 “那好吧。”白衣香主想了想:“属下带你去,但只有一刻钟的时间找武器,若是没有找到,属下得马上带你回来。” 芜梦笑了笑:“可以,我也不会让你们为难。” 白衣香主带着芜梦出了后院,从后门出去。 他们前脚刚走,后脚韩澈便回来了。 回到房间里,本来应该晕倒的人却没在床上,气得他脸都快青了。 “人呢!情丫!”韩澈把小丫头唤了进来。 情丫紧张地回道:“芜梦主子丢了武器,香主带她去找了。” “去多久了?” “刚出去不久。”情丫话音刚落,就见一道人影飘了过来,直接砸向她。 “把这人看好。”韩澈留下一句话,便一溜烟跑了。 情丫把人接住,仔细一看,吓了一跳,这个女人不是芜梦主子吗。 怎么又一个! 韩澈追了出去,三里外的小山丘上,发现了白衣香主。 他正躺在一颗松树下,人已经昏了过去。 芜梦这个女人,真的逃了。 该死的他上当了。 他就不该相信她的话,她这明显是心虚潜逃。 932.第932章 追过来了 韩澈两下便弄醒了白衣香主。 白衣吓得跪了下来:“小公子,属……属下中了芜梦姑娘的计。” “人往哪跑了?”韩澈再想教训他,也只能忍着先把芜梦给追回来才行。 这个女人屡次不听命令,总是从他身边逃走,真应该想个办法了。 白衣香主一脸愧疚:“属下也不知道,不过小公子放心,属下怕芜梦姑娘出事,在她身上留了幻影的香。” 韩澈冷了冷:“还不快带路。” 芜梦放倒白衣香主之后,一路哼着歌欢乐的到了客栈。 客栈里宋衣正被人伺候着用晚膳。 芜梦小心潜了进去,生气地道:“衣衣姐,殷离隼竟然还没有来迎你进府?” 芜梦衣裳不整,一脸土灰,一只脚穿着绣花鞋,一只脚却穿着草鞋,这妆扮真是连她亲娘估计都认不出来。 宋衣吓了一跳,不解地问:“你这是干什么去了,不是你叫我,我还以为哪里来的小叫花。” “我逃回来的,摸了点土以防韩澈追上,他肯定想不到我还会跑回来,哈哈,一定在四处追我呢。” 芜梦坐了下来,拿上一根鸡腿啃了起来。 旁边的伺候婆子早已惊得目瞪口呆。 有哪家小姐会把自己弄成这副丧家犬的模样。 宋衣愧疚地看着她:“都是为了我,让你又被韩澈欺负了。” 芜梦摆了摆手:“不怪你不怪你,跟你没关系,没有这次他也会找我的,他不知道怎么恢复了那晚的记忆,咬定那晚是我,多亏我打死不承认,使了个诡计让他离开,才逃脱出来。” “啊,那你怎么办,你们不是有约定吗,你承认了不就成了。”宋衣放下筷子,关心地问。 芜梦摇头:“承认就更惨了,你知道他干了什么吗,他想名正言顺睡我,竟然逼我拜堂成亲,衣衣姐,我差点就比你还先成亲。” 想想就害怕,若是真嫁给了韩澈,那可就是她一辈子的噩梦。 芜梦咬口嫩滑的鸡肉:“我这一辈子就不嫁人,要是被他知道那晚真是我,他肯定不会遵重约定的,只有利用这事让他对假芜梦负责,他才不会缠着我了。” 宋衣皱了皱眉:“我怎么听着你这做法挺不靠谱。韩澈是个清修者,他一碰那女人不就知道是真是假了么。” “不怕,他同意找假芜梦就代表假芜梦对他肯定也有用,男人没欲望,那是诱惑不够,我看那假芜梦身子曼妙,再加上我这美丽的脸,韩澈肯定能有反应。” 芜梦觉得那假芜梦与她真是十分的像,完全可以以假乱真,韩澈一定会傻傻分不清。 宋衣一脸怀疑,韩澈可绝不是这么容易忽悠的。 “别说我了,你说说你这是怎么回事,这天都黑了,殷离隼还没来,难道还得等他洞房完?”芜梦将鸡腿骨扔在桌子上,站了起来。 宋衣眼神暗淡了下来:“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 “妈蛋的,我们去七皇子府问问,他到底要不要娶,不要就放人走,不能这么傻傻的等在这里。” 宋衣笑了笑:“你不怕韩澈在那里?” 芜梦果然脸色拉了下来:“那死家伙真是我的克星,我一定要摆脱他,最好永远不要再碰见了。” “你不用担心我,可以七皇子府宾客多,殷离隼一时走不开。” 芜梦冷哼:“谁知道是不是被他的******给迷住了,我刚说了,男人不坏,那是诱惑不够,你上次说那朝华郡主,美如朝霞,灿若日华,这只怕没几个男人能忍得住,何况她还是他明正言顺的正妻,正当的洞房花烛。” 宋衣心里其实早有些不确定,殷离隼与她说的是,与朝华郡主拜完堂就来接她。 可是离他们拜堂已经过了两个时辰了。 难道是皇帝也来了,他不便走? “隼哥哥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宋衣喃喃地道。 “豁出去了,就算被韩澈再抓住,我也要带你走。”她说着往腰间摸去。 这一摸就愣了,她的火鞭! “你等着,我去把武器找回来,再带你走。”芜梦擦了擦手,从窗户跳了出去。 宋衣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也擦擦了擦嘴,到床上躺下来准备睡觉。 逃是不可能逃走的,除非殷离隼不打算娶了。 她倒希望他真不娶了。 讥诮地勾了勾唇角,宋衣觉得自己有点活该。 为什么要答应嫁给他,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嘛,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她就永远吊着他一辈子也比做妾强。 想做宠妃,也有些异想天开了。 芜梦出了客栈,找到客栈后院的猪圈。 猪圈的屋顶破了,月光从破了的屋顶照进来,倒是还能看清猪圈的里面。 许是刚杀完了猪,圈里是空的,但是猪屎还在。 芜梦捏着鼻子借着月光摸索着走了进去。 “小公子,幻影的香消失在了前面那个破房子里。” 夜色中,两个修长的白影出现在猪圈前。 韩澈看了眼猪圈,眉头都快皱成了川字型。 想起芜梦那沾着猪屎的绣花鞋底,韩澈就一阵恶心。 白衣香主带着韩澈靠近猪圈,一股浓重的难闻异味伤来,韩澈的脸冷得能透结周围的空气。 “小公子,这有点难闻,让属下进去。”白衣香主自然是感觉到了他的不爽。 韩澈冷声道:“不用,进去。” 芜梦踏进猪圈里就想破门而出,但是为了自己那世上唯一独有的火鞭,她忍了又忍。 “掉在这里的火鞭捡回来还能用吗?”芜梦喃喃一句,小心翼翼避着猪屎走。 “这里的猪也是个不听话的,怎么能拉得屋里猪屎到处都是,不听话的蓄牲啊。” 芜梦把怨气全洒在了无辜的猪猪身上。 要是猪能说话,它一定要吼,尼玛老子在自己地盘上进行生理排泄,关你屁事! 芜梦一直往里走,寻找她上次摔下来的地方,当时火鞭应该是落在那了。 抬头看了眼头顶的洞,芜梦移了过去。 不对,芜梦停下了却步,突然发现发觉不对。 就像她刚刚所抱怨的,哪有猪会拉屎把猪圈里拉得满地都是。 933.第933章 敢夸别的男人 猪再没有思想,也知道不能把自己睡觉的地方全弄成是粪便。 而且这里面明显没猪,哪来这么多的粪便,似乎是在营造一种猪刚被杀掉的场景。 里面的臭味也异常的难闻。 殷离隼选来给宋衣出嫁的客栈自然是安城一等一的客栈,华丽高档,来的也全是非富即贵。 怎么就会把一个猪圈弄得这么脏。 芜梦脑子转了转,觉得这猪圈有些不对劲,又查不出哪里不对劲。 难闻的气味已经让她呼吸困难,算了,还是赶紧找到火鞭走。 明天带足装备再进来探一探。 她跑过去,在落地的地方找了一圈,没发现自己的火鞭。 她便觉得更奇怪了,按说是掉在这里的。 当时她的手被摔疼了,就松了火鞭,气得愤怒了就直想出去找韩澈报仇,所以冲出去的时候忘了捡。 后来脚上踩了猪屎就一心想把猪屎甩韩澈脸上。 啊!都是韩澈这个可耻的,让她连自己的杀器都忘了。 她一定要远离这个男人,一定要远离! 突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虽然声音极轻,却逃不过芜梦的耳朵。 芜梦眉头一凛,扫了眼猪圈,没有可躲的地方,赶紧飞上屋顶的破洞。 韩澈的和白衣香主走进来时,却见空无一人。 “小公子,没人。”白衣香主郁闷,怎么会没人。 这里臭成这样,连幻影的香都被遮住了。 韩澈勾唇:“芜梦,自己下来。” 白衣香主不解地扫了扫周围好奇地问:“小公子,你看见芜梦姑娘了?” “闻到了。” “啊,在哪里?” “屋顶。” 白衣香主崇拜地看着他:“小公子就是厉害,这么臭的地方都能闻到芜梦姑娘身上的幻影香。” 芜梦气得牙痒痒,韩澈怎么追来了,真是阴魂不散。 现在走,肯定会发生声音,韩澈的猪耳朵听力比谁都强。 芜梦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往洞里看去,韩澈一身白衫,身长玉立,站在一堆猪屎中,竟然有种出淤泥而不染的风度。 该死的好看。 芜梦更加不爽起来,为神马她在猪圈里就被猪屎折腾得满身猪屎臭。 要是韩澈能在猪圈里摔一跤就圆满了。 就在这时又听到韩澈回答白衣香主的声音:“不是幻影的香,而是芜梦身上不自量力的味道,那么浓烈。” 靠,叔可忍,婶不可忍,不让韩澈滚猪屎,她就削发出家! “美男夫君,你就这么喜欢奴家,大半夜的都追到这么有味道的地方来了。” 芜梦从屋顶跃了下来,依然是那副惨不忍睹的模样。 韩澈看着就忍不住皱眉,自从遇到了这个女人,他就只觉头疼。 不要脸和笑脸是芜梦最好的伪装。 他讨厌从她脸上看到这些。 “畏罪潜逃的人不会有好下场。”韩澈走过去,直接将她给提了起来。 芜梦挣扎地踹了他一脚痛赶紧跳开:“美男夫君不要急嘛,我发现这猪圈有问题,你看看这里的猪大便是不是不对劲。” 韩澈伸手再次将她拉了回来,淡然地问:“那又如何?” “你……”芜梦觉得跟他没法沟通,这货根本不上当,想骗他,还真是有点难。 不过她说的是事实,又不是骗。 “你用脑子想一想,这么豪华的一个客栈,怎么会有一个这么脏的猪圈。” 芜梦掐着他的手背,想让他把自己给放开,不过韩澈的大掌反而扣得更紧。 芜梦索性搂上他的颈脖,将脸贴在他身上。 她的有个还沾着伪装的泥土,全蹭到韩澈的衣裳上。 韩澈眼底滑过一丝无奈,不是蹭猪屎就是蹭泥土,真不知道她怎么忍心对这张美丽的小脸蛋下手的,弄这么脏。 “美男夫君这里真有鬼怪,你快查一查,还有我的火鞭不见了,明明落在这里的。” 芜梦嘟着粉唇撒着娇,月光照进来,照着她的小脸,虽然一脸尘土,可那卷翘的睫毛和灵动的眼睛在月光下却是流光溢彩。 韩澈蓝眸深深地看着她,连呼吸都变得急促,那晚的模糊记忆钻进脑子里,他几乎是不受控制地低头吻上了她。 芜梦气得往他唇上咬去,该死的臭男人,竟然在这里吻她,这么脏的猪圈,他也下得了手。 一旁的白衣香主更是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他们的小公子从不近女色,竟然竟然在这种地方失了控。 这女人怎么看也不过是个小丫头,脸也不见长得多好。 幻境里长得比芜梦好的多得是。 白衣香主看了看小公子又看了看芜梦,简直就是一个天仙一个俗人,芜梦真心配不上小公子。” 可是好像小公子十分喜欢。 要不然也不会失控的,在这种臭味薰天的地方还干这种他从来没有干过的事。 白衣香主吸了吸鼻子,好难闻,小公子是怎么下得了口的。 不过也是件好事,幻境后继终于要有人了。 这些年让小公子修练那种清心的功夫也是没办法的事。 他一直就担心小公子对女人没欲望,断了夫人老爷的香火。 现在不用担心了。 不过小公子做这种事能不能顾忌一下他的感受。 他也是几十下年没有过女人了啊。 白衣香主悄悄地退了出去,还能听到芜梦的挣扎吵声。 以衣小公子有些吃痛的闷叫声。 “姓韩的,你是不是疯了,要发情也要看清楚地方,这么臭的地方,你真是有病!” 芜梦刚透了口气,气得破口大骂,怎么有这种人,完全不尊重人。 韩澈脸色有些难看,倒不是因为芜梦的骂,而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在这种地方,干了自己都不屑的事。 芜梦对他的影响太大了。 他第一次意识到,这种影响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你说这里有什么问题?”韩澈仍然拉着她的手,生硬地转了话题。 “你……”芜梦想发火,思起自己跳下来的目的,把心一横,决定先不跟他计较。 反正等会有他好看的。 她轻哼一声:“你自己看啊,这里明显是有人想做掩护干坏事的,不信你问问你那白衣香主,他肯定比你聪明。” 韩澈脸更黑了,竟然在他面前夸别的男人。 934.第934章 韩公牛属狗的 “他比我聪明?比我聪明还能让你跑了!”韩澈真觉得芜梦没有眼光,识人不清。 韩澈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白衣香主听到。 白衣香主一脸无辜,我都躲外面来了,关我神马事,小公子吃醋起来真是太让人无语了。 芜梦挑了挑秀眉:“你不也让我跑了,这只能说明他没我聪明,不说明他没你聪明,你要证明你聪明,就把这里面的诡异找出来啊。” 韩澈捻住她的下颌,嘴角微勾:“想用激将法让我替你办事?” 韩澈眼底滑过一抹异色,拉着她往外走:“取悦我比激我更管用。” 芜梦直翻白眼:“只想着那档子事的是禽兽!” “你能激起人兽性。”韩澈大言不惭,直接了当。 他从不掩饰自己对她的欲望。 他也从不去思考为什么会对她有欲望。 既然有欲望就直接睡了就好了。 不过芜梦这人难睡,所以他才想把他给娶了,结果还是被她嫌弃,还跑了。 “就像母牛能激起公牛的那个欲望一样。”韩澈怕芜梦听不明白,特别又补充了一句。 芜梦呸了一声:“你才是公牛!!!” 韩澈怎么变的这么会骂人了! “那你肯定是母牛,因为公牛只对母牛感性趣。” 芜梦气得牙痒:“你这只公牛是变异的,所以对人感性趣。” 韩澈回头睥睨了她一眼:“你被头牛睡过。” 芜梦傻了,难道自己跟他睡过一次,就连骂他都要把自己搭进去! 芜梦好生无语,打不过,骂不过,她怎么这么憋了! 她真不想和韩澈有任何关系。 “我说了那晚是芜梦,不是我,你找错人了,韩公牛!” 韩澈眼色暗了暗,这女人还真是可以随时随地给他取名。 “试试就知道是不是你。”韩澈拽着她就准备回去试。 芜梦自然是不会让他走出猪圈,出了这里就没机会了。 芜梦噘嘴拉住韩澈,撒娇的道:“好嘛好嘛,试就试吧,不过先把这里的古怪先解决了,衣衣姐还在客栈里,我怕有人想对她不利。 ” 韩澈并不是真没发现这里的异常,只是对他来说向来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我不管,你不帮我找到火鞭,我就不走,死也不走!”芜梦见他没表示,索性撒起无赖。 她说着便一屁股要往地上坐去,还好韩澈眼疾手快拉住了她,紧紧扣回怀里。 “这么脏你也敢滚地,多大人了,还不乖。” 韩澈捏了捏她的脸,颇有些无奈,遇到这么个撒泼打滚的,好像只能依着她。 “我的火鞭不见了!一定被人拿了,士可杀火鞭不可丢!”芜梦小眼儿瞪着他。 韩澈嘴角抽了抽,他也知道芜梦强迫不得,急了说不定真能不顾一切跟自己拼命。 “香主,听到了就马上进来。”韩澈对外喊了声,白衣香主赶紧蹦了进来。 “小公子有何吩咐?” “找她的火鞭,去那边那堆找一找。” 韩澈指了指角落里的一堆猪大粪,其实他一进来就看那堆不顺眼。 芜梦高兴的拉着韩澈也要一起过去:“三个人一起找比一个人快。” 韩澈眉头皱成了川,让他进到猪圈已经恶心了,还要去那堆更臭的地方。 他坚决不不去:“有他去就行了,你给老实呆着。” 芜梦低头扫了眼脚下,不去就不去,反正在这边也能行动。 “你放开我,我要再仔细找找。”芜梦挣脱开他的手,低头假意寻找。 韩澈站在那不赞同的看着她,这女人怎么能在猪圈里还这么镇定自若。 他都快被薰得鼻子失灵了。 幸好的是,月光下的芜梦身子玲珑有致,倒是副好风景。 他想起那晚在池塘边的情景,身体便热了起来。 韩澈冷了脸,对自己的欲望有些懊恼,难道他真的有兽性? 芜梦边低头找边悄悄打量着韩澈,感觉有道目光一直在跟着自己。 该死的,竟然盯她盯得这么紧。 芜梦边找边往韩澈的身后转,韩澈刚好还陷在自己不可思议当中,没反应过来。 芜梦知道这是机会,跳过来以极快的速度朝着韩澈扑了过去。 “尝尝猪粪的味道,韩公牛!”芜梦用了最大的力直接撞向韩澈,韩澈的没防着被撞动。 可韩澈的是谁,他可是反应比第一杀手掠影更鬼魅的人。 他长臂一伸,抓着芜梦一起倒了下去,一个反身让芜梦垫了底。 芜梦啊的尖叫起来,天啦,她要摔在猪屎上了。 芜梦连脸色都变了。 韩澈压在她身上,看着她紧闭的双眼,小小的身子在颤抖。 也知道害怕了? “这么热情要扑倒我?”韩澈的声音哑了几分,芜梦这样害怕的模样奇迹般的取悦了他。 他喜欢她这样任欲取欲求,只能依赖他的模样。 芜梦咬唇:“谁要扑你了。” “刚刚不是你扑我?”韩澈一只抚了抚她的红唇,勾出一抹邪佞的笑:“如果你实在忍不了,我不介意在这种地方。” 芜梦脸红得能滴出血来,又急又气:“谁忍不了,你滚开,别压我。”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身下压着猪屎的画面,胃部直翻。 “别怕,下面没脏东西。”韩澈俯首咬住她的唇,他得好好惩罚一下她的不自量力。 听到他的话,芜梦这才安下心来,也确实感觉到背部没有异样。 想不到韩澈在那一刻不但反应过来,还瞬间选了块干净的地 这种反应,她确实是不如。 刚想着,唇上传来一阵疼,芜梦水眸怒瞪着韩澈。 “吻就吻,咬什么咬,你属狗的。”芜梦的嘴唇上溢出鲜红的鲜血。 韩澈伸舌在她唇上滑过,深暗地看着她,芜梦以为他要再咬自己的时候,他却猛地堵了下来,霸道而急切,让她瞬间懵了。 傻的不只是芜梦,还有在猪大便堆里寻找蹊跷的白衣香主。 他刚发现了一点问题,回过头来想报告的时候,却发现那两人已经由站着吻变成了倒在地上了。 这得有多心急啊。 小公子二十多年没碰过女人,看来是憋急了。 可是这实在不是个敦伦的好地方。 “小公子,这里果然有古怪,好像在猪粪下面有地道。” ………………………… 香主也不容易啊~~~~~ 935.第935章 第九百三十九 女人要善待自己 白衣香主的出声让芜梦惊醒过来,一巴掌拍韩澈的后脑勺上。 韩澈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更加深了吻,顺便将芜梦的两只手给扣住放在头顶。 虽然这是一块干净的地,可是芜梦这两手一举,便粘到了奇怪?的东西。 她惊得大叫起来,猛坐起来,用头去撞韩澈:“韩公牛,你去死好了!” 韩澈被撞得额头疼,一脸不解地看着她,她怎么反应突然这么激烈。 难道?是自己这方面技术不好? 芜梦一脸恶心地将自己的手往他身上擦,都快委屈?得哭了起来。 “好臭,好恶心,恶心死了。”芜梦苦着一张小脸快把韩澈的胸前磨出火来了。 韩澈脸色阴沉可怕,她在骂他恶心? 韩澈岂能受这种屈辱,用力地扣住她的手腕:“你说我恶心,我就让你恶心个够。” 芜梦朝他啊地大叫起来:“韩公牛,你兽性大发能不能看清楚这是什么地方,我手上都粘到猪屎了,你休想再碰我,滚开。” 芜梦爬了起来,不解气地朝他的大掌咬了上去,用尽全力。 韩澈感觉自己的手背肉都快被她给咬了下来。 不过芜梦的话也让他意识到,她刚不是骂自己恶心,而是因为手碰到了猪屎? 韩澈觉得这地方太恶心,也不管芜梦在怎么咬他,抱起她就往门外走。 “小公子,这里有地道啊……”白衣香主傻傻地看着两人闹了一顿,竟然抛下他走了。 那他在猪粪里翻了这么久才找出的地道怎么办。 “自己看着办。”韩澈扔下一句,火速的消失了。 “韩公牛,你把我放下来,你这个臭男人,我跟你势不两立。” 芜梦挣扎着大骂,偏偏韩澈力大如牛。 骂他是只韩公牛,还真没冤枉他。 韩澈瞪了她一眼:“闭嘴,否则我就把你的火鞭给烧了。” 芜梦憋着嘴,敢怒不敢言地愤瞪着他,死男人威胁她,呜呜呜,她不要活了。 这样还能不能有好日子过。 “跟我睡,不会亏待你。”他想不通芜梦为什么要这么反抗。 都已经睡过一次了,他条件又这么好,要钱有钱要脸有脸,她上哪找他这么好的男人。 芜梦恨得想一口咬掉他:“老子不是卖身的。” “我不给你钱你就不是卖身的。”韩澈很善解人意的道。 芜梦气得要口吐白沫了,怎么还有这种人,这是什么神思想。 “韩澈,你最好把我放了,你要了我强迫我,我死也不会放过你。” 韩澈冷着脸不说话。 带着芜梦回到了宋衣的客栈,芜梦这一身,实在是太糟糕,他必须先把她弄干净。 还有他自己身上的味道,他实在是受不了。 若是平时,他早发作了。 宋衣也正在烦恼,对着窗外的冷月发愁,殷离隼还没来接她。 突然间看见韩澈抱着芜梦进来,两人一声狼狈,头发凌乱,芜梦的嘴唇都被吻肿了。 “你们俩这是进行了野战?”宋衣下意识的问了出来。 芜梦脸红如熟透的苹果,只能羞得把头埋在韩澈的怀里,心里却把韩澈咒了无数遍了。 韩澈不懂什么是野战,这词还是花重生教给宋衣他们的。 他想要野战可能就是在外面打架,于是点了点头:“嗯,现在需要清洗一下,她身子脏了。” 宋衣听了,笑意更浓:“梦梦啊,谁把你身子弄脏的啊。” 芜梦暗暗地掐着韩澈,有些气岔了,他竟然承认打了野战。 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傻的男人。 “衣衣姐,别听他胡说,是他把我推到猪粪上才弄脏的。”芜梦讪讪的解释。 宋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哦,韩澈原来这么迫不及待,连地点都不选了。” 芜梦呜咽地低吼:“让我去死吧,韩牛公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韩澈一脸无辜不解,他又怎么招惹你这丫头了。 “嫂子叫人打水来,她这身真该好好洗洗,包括脑子。”韩澈抱着她进了屏风后。 宋衣在后面追问道:“韩澈你要帮她洗吗。” 芜梦怒瞪韩澈:“你滚出去,我都在这了,还用怕我跑?” 韩澈看了眼屏风后,没有可逃的地方,这才放下她,走了出来。 宋衣坐在桌边给他倒了杯茶,正色道:“别欺负梦梦太狠了,否则我们可都不会放过你。” 韩澈喝了杯茶,面不改色:“没欺负,就是想睡她。” 宋衣一口茶喷了出来,韩大侠不愧是韩大侠,这种无耻的话也能理直气壮的说出口。 “睡觉这种事必须两相情愿才行。”宋衣耐心的劝导韩澈这个情感白痴。 韩澈不解地问:“难道,哥没睡过你?” 宋衣一口气堵在胸口,真是嫌命长了才跟韩澈聊天。 “我们还没成亲!”宋衣话语里带着一丝忧伤,本来今天成亲的,不过貌似她被抛弃了。 “所以两相情悦也没用,直接上比较好。”韩澈的话让宋衣彻底无语了。 他这是在说她与殷离隼是两相情悦,可殷离隼没有强上,所以到现在都没睡到过。 这是什么神逻辑。 她不是跟一个野蛮人说话。 “哥怎么还没来?”韩澈似乎终于发现了问题。 宋衣没好气:“你问我,我问谁去?” 韩澈站了起来,不急不慢的道:“一定是出事了,我去看看。” 宋衣看着他的样子,有点想问,你这是怕出事的样子吗。 “嫂子看着芜梦,别让她跑了,否则你该知道我的手段。” 韩澈说完跃出了窗口。 宋衣终于能明白芜梦的感受了,跟这头牛说话,真的够憋屈。 芜梦洗完出来已经不见了韩澈,瞬间高兴了起来,头发没擦就往宋衣身边凑了过去“衣衣姐,你真厉害,两句话就让韩澈滚蛋了。” “他是担心殷离隼出事了,不是我的话管用。”宋衣拿过毛巾给她绞头发。 “殷离隼真没来接你?”芜梦真觉得宋衣委屈?,一拍桌子站起来:“衣衣姐,你给我发誓,绝对不嫁给殷离隼了,你都这么委屈?了,他还不珍惜,云姨说过,女人要善待自己。” 936.第936章 情况有变(看过的不要订) 宋衣说不出的感觉,有失望也有担忧,她心里也知道殷离隼肯定是有事才没来,不知为何她却松了口气。 “我能说我心里其实挺高兴的么。”宋衣坦白的说。 芜梦高兴的凑了过来:“衣衣姐,其实你根本不想嫁吧,所以才高兴!” 宋衣嚅了嚅嘴,想说什么又没说。 芜梦说的也没错。 她心里也是矛盾的,明知道殷离隼身负至亲之仇,只能委屈?她,她虽然理解,却只是现在有点犹豫不决了。 “等殷离隼来了再说吧。”还能怎么办,反正逃也逃不了,不等殷离隼来都不行。 芜梦重重的叹了口气:“女人就是这么没有地位,我们都是天涯沦落人。” 宋衣被她哀怨的语气给弄笑了:“韩澈倒也直接,你只要顺着他,他不会亏待你。” “谁要顺着他谁傻蛋,讨厌他。”芜梦走到窗边看了眼:“怎么又来了这么多的看护,周围好强大的气流。” “韩澈的不会让你再逃了。” 芜梦皱了皱眉:“他不让我逃,我偏要,再说我这算什么逃,我又不是他什么?人,他凭什么关我,大不了我叫救兵来。” “韩澈武功又精进了不少,你搬多少救兵只怕也没办法。” 宋衣今天可是见到了韩澈带来的那些白衣人个个身手不凡。 芜梦冷哼一声:“我让云姨来治他,云姨最疼我了,不会让我被他欺负的。” 宋衣并不知道天阁训练岛的事,奇怪?地问:“云姨是谁?” “云姨的武功也是出神入化的,我从未见她露出过全部的能力,但是她却从无败迹。” 芜梦这辈子最崇拜的便是她的师父云姨了。 “这么厉害,那你有救了。”宋衣觉得能让芜梦崇拜的人一定不凡。 这样也不用担心她被韩澈欺负的太惨了。 “不过云姨发过誓不离开训练岛,不到万一我也不会让她违背誓言。” 芜梦又叹了口气,云姨很喜欢她,虽然在训练上对她很严厉,但平时却对她照顾有加,为了她云姨可能会出岛,但她也不想她为难。 宋衣好奇地问:“她为什么要发这样的事?” 芜梦摇头:“我也不知道,事实上除了蓝姨没有谁清楚,应该是不好的事情,我记得有一年我生辰,吵着要云姨带到岸上来,蓝姨说我是在挖云姨的心,让我再也不要提出岛的事。” 当年她还很天真,所以也不敢乱问,只以为云姨不喜欢被人看她。 因为云姨长得很美,就连风阁主也比不上,是芜梦见过最美的女人。 这绝不是她盲目的崇拜,脑残的粉丝思想。 云姨每次的出现都能让人惊艳,不管多少次。 不过她多数时间是带着面纱的。 她不喜欢别人看到她时露出来的稀罕表情,仿佛她是猴子似的。 当然那是以前的想法,恢复心智之后芜梦便知道云姨不出岛绝不是因为不想被人观看。 宋衣点了点头:“那还是不要麻烦她为好。” “我现在就想回岛里去修练双修诀,修练好了就不用担心韩澈了。” 又不是只有韩澈可以闭关修炼。 等她闭完关绝对不会再这么被动。 宋衣有些愧疚:“都是因为我你才来祁国,要不然你早就回岛上去了。” “这话是真的,不是为了你我才不会来祁国,不过你抱歉神马,我是心甘情愿的,谁知道那头韩公牛在呢!” 难怪世上有个词叫冤家路窄。 宋衣一咬牙:“我想办法让你走,你直接回覃国,修练好了再说。” 芜梦感动的扑进她怀里:“衣衣姐,你太好了,自己这么困难还想着我,不过我不走,我来就是为了保护你得,除非你跟我一起走。” “你们谁也别想走!”一道冷冽的声音突然插了就来。 伴随着一阵重重的开门声,两道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门边。 殷离隼的脸色黑如锅底。 “衣衣,你若不想嫁,我不强迫?你,我能等,但不会让你离开,更不会让崔城决把你带走。” 殷离隼走了进来,他身上穿的是大红的新郎装,衬得他更加的神丰俊朗。 只是这新郎倌现在很不高兴。 宋衣皱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韩澈跟着走了进来,扫了眼芜梦,回了宋衣的话:“皇帝老儿把哥叫进了宫,他连和朝华郡主都没来得及拜堂。” 宋衣听了心里五味杂陈,却只淡淡地问:“他又要闹哪出?” 殷离隼走过来握住她的手:“我刚从宫里出来就到这来了,就怕你多想,崔城决进宫求娶你,给了父皇不能拒绝的条件。” 宋衣惊大了眼,难怪崔城决走时那样自信满满,原来是从皇帝那儿下手了。 论手段不行,开始使谋略了,崔城决从来就是个老谋深算的狐狸。 宋衣有些寒冷地问:“所以,你答应了?” 殷离隼极少反抗皇帝,这一次又是皇帝不能拒绝的条件,难道?殷离隼再次选择了他的江山。 “没有。”殷离隼对她的怀疑,有些失落,更多的却是心疼。 都是他让她对自己产生了不信任感。 “你是我的,比我命还重要,我怎么会把你拱手让人。” 芜梦在一旁冷哼:“殷皇子,你敢说你父皇要是让你把宋衣让给崔城决,就给你皇位,你会不答应?” 芜梦实在是对殷离隼喜欢不起来,一则因为他是韩澈唯一认可的哥哥,二来,他真是欺负宋衣太甚。 殷离隼利眸扫了她一眼,又看向宋衣问:“在你的眼里,我是个会靠出卖自己女人而去达到目的的人吗?” 虽然他要江山的欲望大过得到宋衣的欲望,但不代表他就一定要放弃宋衣。 他尽可能的在中和两者之间的冲突。 宋衣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想知道崔城决开了什么条件,你又是如何应对的。” 宋衣有不好的预感,殷离隼不会直接答应皇帝,但是他一定会答应别的事。 殷离隼眼神里有着收结和闪躲,看了眼韩澈。 韩澈上前拉着芜梦就往外走。 芜梦还没听到答案了,自然不肯走:“你放开我,我要听听这个薄情郎怎么说的。” 937.第937章 还不承认 韩澈皱了皱眉:“想知道,我告诉你。” 芜梦狐疑的瞪着他:“真的?你要撒谎我割了你舌头。” 韩澈将她拽了出去淡道:“对你没撒谎的必要,只有弱者才需要撒谎。” 芜梦气得小脸胀红:“你懂个屁,撒谎也是谋略,是权宜之计!” 死韩公牛,竟然暗讽她撒谎,嘲笑她是弱者! 韩澈继续气死人不偿命:“弱者的借口。” “你当你是神,要知道这世上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芜梦不想跟他说话了,这货太拽了,他怎么就能这么拽。 难道?他根本不知道低调为何物吗。 “遇到比我强的我也会用谋略,但不会撒谎。”韩澈一点也不否认这世上有比他强的人。 因为现在就有一个,他想杀而没能杀到的人。 想到这,韩澈的眸光变得如外面冷月般冰凉。 芜梦又不愿意再搭理他,一时两人都无话,屋外走廊一片寂静。 而这份寂静也让芜梦轻易的听到了房间里的谈话。 “崔城决愿意让出两座铁矿给祁国,只要父皇把你交给他。” 殷离隼的声音如寒风夹杂着雪粒,刮得人浑身寒冷。 宋衣知道他是极为盛怒的,只是她也知道他会忍,这份盛怒只有她才能感觉得到。 “我没有同意。” 宋衣仍然是直直地盯着他,等待他的下文。 果然如他所料,殷离隼握紧了她的手抱歉的道:“我只能将娶你的事延后……” 宋衣听完没有失望也没有什么高兴,她从容的抽出自己的手,淡笑:“也好。不过我不要住在你府里。” 殷离隼紧张地看着她:“衣衣,我不会让你回覃国的,你离开我身边很危险。” “有何危险?这些年来你不都这样保护我的。” “这次不一样,我跟你说过朝华她是个极厉害的人,你若不在我身边,她会找机会下手的。” 宋衣皱了皱眉:“她喜欢你?” 殷离隼急忙道:“管他喜欢不喜欢我,我不喜欢她。” “可你娶了她,明谋正娶。”宋衣好笑地扯了扯嘴角。 所以现在是那女人可能会对付自己,她反而不能离开了。 殷离隼可真是会给自己找事啊。 殷离隼搂住她,柔声道:“衣衣,这事我们早说好了的,我娶多少人,那都是摆设,今天没拜堂成功,是我故意拖延的。” 宋衣噘了噘嘴:“那洞房花烛……唔……” 宋衣的话还未说完,唇就被猛地堵上了。 “自然是要有的,不过不会与你之外的任何人。” 屋外的芜梦听得口干舌躁,暗骂宋衣没用,被殷离隼两句话就给哄了过去。 这要是被殷离隼给睡了,以后就只能嫁给他了。 崔城决拿了两座铁矿换宋衣,那可是天价啊,可不能殷离隼这一睡就睡得失去价值了。 芜梦骤然甩开韩澈的手:“我要救衣衣姐。” 韩澈没防着她突然抽疯,眼见着她一脚踹开了房间的门。 不过里面的情况更让他俩惊呆了。 殷离隼倒在地上一脸黑,宋衣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殷离隼,想洞房,做梦去吧,老娘忍你很久了。” 殷离隼一脸茫然。 芜梦和韩澈都瞪大了眼,这场景是他们万万想到的啊。 韩澈同情的看了眼殷离隼,果断的拉着芜梦就走。 芜梦倒是一点没有挣扎,小脸一脸崇拜:“衣衣姐好厉害,就该这么揍殷离隼。” 韩澈扫了她一眼,她又泄了气,小脸愤恨:“你等着。” 等着姐姐一脚把你这韩公牛踢成韩猪头。 “不用等,有个速成的办法。”韩澈带着她拐了个角,径直推开了一张门。 门里还坐着一个人,而这个人,差点让芜梦亮瞎了眼。 假芜梦怎么会在这里! 何妍迎了过来,见着芜梦在后面也不惊讶。 “公子你把奴家弄到这里来所谓何事。”何妍风情万种的问,声音里带着一丝柔美。 芜梦却听得起鸡皮疙瘩,忍不住说道:“拜托你,别顶着我的脸对韩公牛这么低眉顺眼的!” “这就受不了?”韩澈懒懒道,拉过何妍搂在怀里:“你还能看到她在我身下求我。” 芜梦一阵恶寒,却装做不在意的道:“那是你们的事,你们慢慢玩,我走了。” “谁说你可以走的,你就不想看看我到底对假的有没有感觉?”韩澈大掌一揽将她重新拉回怀里。 随手把另一只手中的何妍抛向了床上命令道:“开始吧,全脱干净。” 芜梦撞向他的胸膛,顺势将他的手腕一扣手,又一肘弓向他的下盘,韩澈只能躲闪,一边躲一边想来抓她。 “我跟你拼了!”韩公牛让她看那档子事,简直就是不要脸。 “芜梦,你不承认那晚是你,自然我需要验证,你在害怕?” 芜梦一边和他打一边羞斥:“谁害怕了,我怕那事脏我眼睛。” 韩澈冷眼看她:“你在勾栏院看的还少吗?” “那不一样!” 想到她的脸孔躺在韩澈的身下,啊啊啊地卖弄风骚,她就觉得羞耻。 不止是她不能让韩澈碰,就连假的也不行了。 “我发现这女人顶着我的脸会干许多坏事,我得把她毁了。”芜梦紧盯着何妍。 后者却是一脸可怜的看着她:“姑娘,何妍不是有意要扮成你的,我也是无辜的。” 她无辜个屁,根本就想赖着韩澈。 “我也知道你可怜,所以我现在不是在救你回去嘛。” 何妍摇了摇头:“奴家已经被韩公子那个……那个有肌肤之亲了,回家也只有死路一条。” 芜梦笑了笑,退后两步看着韩澈:“韩公子,人家要缠上你了哦,她说你占了她的清白哦。” 这假芜梦留言着是个祸害,她得借韩澈的手杀了她。 韩澈犀利地盯着何妍:“我那晚怎么占你清白,表演一下给我看。” 芜梦再次恶寒,韩澈这人真是无法用人类的思跟他沟通。 “我不喜欢等人。”韩澈走过去压在何妍的身上,开始撕拉她身上的衣料。 芜梦趁机又退了两步,韩澈肯定是借假芜梦来羞辱自己,还是逃得好。 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突如其来的一粒南海珍珠弹到了她的脑后勺,芜梦瞬间跌倒在地。 一道白影掠过,落在她的眼前停了下来,抓着她的脸贴身自己的脸,眸光澄澈的看着她:“现在还不承认?” ………………………… 难逃此劫啊~~~~~~ 938.第938章 韩澈的对策 芜梦讶然,刚刚韩澈那么迫不及待的脱假芜梦的衣裳,居然到现在半点呼吸不变,眼眸也很平静。 若不是自己被他睡过的画面还记忆犹新,她真要怀疑韩澈是不是有什么隐疾而不行。 “你!谁知道是不是你睡完以后就不感兴趣了。”芜梦狡辩。 打死不承认。 “试试我对你会不会睡过就不感兴趣了。”韩澈横腰将她抱了起来,转身出来房间。 客栈的这一楼,殷离隼包下来给宋衣成亲的。 所以韩澈的又推开了一间房,这间房比刚刚那间更为奢华,连桌子都是金丝楠木的。 仕女图八宝屏风,天蚕丝被,琉璃八角宫灯,就连角落里摆放的一个花瓶也是羊脂白玉的。 芜梦可没心情?欣赏这间房有多精致,她挣扎着不断蹬着腿:“韩澈的你放开我,你要敢哟迫我,我会让你痛不欲生的。” 韩澈将她扔在天蚕丝被上,她刚洗完澡,并不是穿的她最爱的火红纱裙,而是一袭白纱,映得她姣丽的小脸更加的莹白如珠玉,闪闪泛着迷人的光泽。 韩澈看着她,眸光越发的深暗,边淡淡地道:“我现在就已经痛不欲生了。” 所以他需要发泄出来,芜梦无论如何今天是逃不掉的了。 芜梦脑子有点晕,刚刚被那颗珠子打了一下后脑勺起就开始晕了,虽然我晕但人很清醒。 只是本来今天她就摔了两跤,现在根本没多大力气。 她知道,韩澈刚刚已经封住了她的内力。 她躺在床上想爬起一为,绝不能任人宰割。 一道阴影覆上来,身上被重力一压,芜梦就被圈住逃都逃不开。 “乖一点,你逃不掉。”韩澈低哑地道,温热的气息洒在芜梦的耳边。 她讨厌这种让人异样的感觉,会让她失去理智。 “韩澈,你不能这样,你走开。”芜梦激烈地挣扎起来,小手挡在自己胸前,拼命地想推开他。 芜梦想起那晚在池塘边,自己痛得撕心裂肺,那样的感觉她再也不想有了。 吓得花容失色大喊:“韩公牛,你死开,疼,太疼了了,我不要,呜呜,我不要。” 韩澈眉头微皱,看见她眼里露出的害怕,眼角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怎么突然就哭了。 他低头吻掉她的泪水哑然道:“乖,不痛,保证这次不疼的。” “骗子,大混蛋,上次就疼死我了,一点也不舒服,你死开,我不要被你睡,我会疼死的。”芜梦声嘶力竭的哭喊着,真的吓到怕了。 那晚的记忆到她来说真的不好,韩澈吃了药,根本不知道?制,她又是第一次,完全受了伤。 韩澈不解的看着她,她是真的怕疼,还是装的。 那晚他只有模糊的记忆,但是却让他十分满意和高兴。 所以他再见到芜梦,几乎是忍不住就想重温。 可是芜梦这样子,让他真不敢硬来。 上次,逼她逼急了,她就咬破了自己的毒囊。 芜梦是个宁死不屈的,就算强迫,也不能让她有寻死的机会。 可是现在怎么办,他是绝不能停下来的。 女人做这事的时候会很疼吗? 不会啊,金香楼的女人不是一个个都很享受。 他想起那天看过的书,伸手捧着芜梦的脸低头吻下去:“别怕,让我先亲亲,一会就不会害怕了。” 可芜梦哪会听他的,她不断的偏头,不让他得逞。 “你死开,我讨厌你,韩公牛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芜梦心里的屈辱涌上心头,眼神里都含着恨意。 就是这个男人,有好几次将她打成重伤,她躺在床上见乎都快见到阎王了。 要不是有宋衣在,她只怕早不在这世上了。 甚至上一次他差点逼死她。 而他也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人抓走,那一回,她差点走不出伤痛,变成活死人。 有这么多痛苦的忆忆,她和眼前的男人是有血海深仇也不为过。 她很不想去恨一个人,那样太累,所以她一直把这种恨意藏在心底。 她也用过最傻的方法来解除两人的恩怨,可是这个男人却不守承诺。 “既然你有那晚的记忆,你应该清楚记得那晚你说过的话,答应再也不纠缠我的可是你!” 韩澈将手插进她的秀发里,低头吻她的眉心,这样的芜梦让他有些害怕,她恨他。 她是真的恨他讨厌他,并不是嘴上吵吵说说的。 “我后悔了,我看见你就想,这不是我能控制的。”韩澈托着她的头,蓝眸紧紧地盯着她,想从她的脸上发现一丝另外的情绪。 可是没有。 他眸光一凛,翻身下了床。 捡起一旁的外袍披上,韩澈头也没回的出了门。 芜梦愕然,真这样就放过她了? 幸福来得太突然,她都不敢相信。 砰的一声关门声传来,芜梦才确定韩澈的真的离开了。 她也不管韩澈的是怎么想的了,坐起来穿好自己的衣裳。 走到窗边一看,外面依然护卫重重,韩澈不碰她,也没打算放她走。 芜梦握紧着双拳坐在窗棂上,要怎么样,韩澈的才不来招惹自己。 要她与他成亲,睡觉,那是耻辱,她不会允许再发生。 上一次的妥协,是她太天真的,以为韩澈会是个信守承诺的。 更让她觉得害怕的是,假芜梦竟然对韩澈没有用。 想到往后的日子,尝到过甜头的韩澈更加不可能放过她,她就觉得日子没法活了。 以她现在的实力,她根本杀不了韩澈,就算是在做那种事,韩澈也不会让她有机会下手。 该怎么办? 韩澈出了门,拖着袍子在冷风中站着,身体间的反应已经下去。 他从来是个清心寡欲的人,甚至以前都不知道有男女这方面的事。可碰到芜梦,这些都自然而然发生了。 芜梦恨他,仇视他,这是理所当然的,他也明白。 他从来不后悔自己做过的事,但是这一回,他悔了。 如果没有以前的那么多次争锋相当,残酷伤害,芜梦不至于这么抵抗。 他也可以杀了芜梦,解决这一切烦恼。 但是他下不了手,他明白自己错过了最佳下手的机会。 尝过其中美好滋味,他又怎么舍得再放手。 在他的世界,从小的记忆里,就没有美好这一词。 是芜梦让她有了。 放开她不可能,除非能厌倦。 “小公子,有何烦恼?”白衣香主上前来,关心地问。 小公子已经站在这里小半个时辰了,他从未见过小公子这么惆怅的时候。 韩澈看了他一眼,想了想问:“芜梦不让我睡,可我必须睡她,有什么办法让她不反抗。” 939.第939章 我只是后悔了 他也可以杀了芜梦,解决这一切烦恼。 但是他下不了手,他明白自己错过了最佳下手的机会。 尝过其中美好滋味,他又怎么舍得再放手。 在他的世界,从小的记忆里,就没有美好这一词。 是芜梦让她有了。 放开她不可能,除非能厌倦。 “小公子,有何烦恼?”白衣香主上前来,关心地问。 小公子已经站在这里小半个时辰了,他从未见过小公子这么惆怅的时候。 韩澈看了他一眼,想了想问:“芜梦不让我睡,可我必须睡她,有什么办法让她不反抗。” 白衣香主睁大了衣,随即又恢复笑眯眯:“原来是这事,小公子这事好解决。” 韩澈不太确定地看着他:“真有办法?” “这事很简单,她不让你睡,是她对你没欲望,你让她有欲望就行了。” 白衣香主真想不到,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公子竟然有一天会问他这样的问题。 他一直担心的是何时小公子会开窍给主人留下香火,现在看来是有望了。 不过要让那姑娘?愿意,却是件棘手的事,就是不知道小公子有多大的感情了。 韩澈看着他,示意他再说。 “最好的办法有两个,第一,让她喜欢上你,不过以姑娘?小公子的态度来看,需要一点时间和耐心,第二,下药。” “下药?”韩澈眸光闪了闪,似乎在一片黑暗中看到了曙光。 “下药是最快最直接的办法,不过等药效过了,那姑娘?可能会更恨小公子。” 白衣香主有点后悔了,那姑娘?一看就是个烈性子,万一醒过来后为贞洁自杀了,那主人的香火怎么办。 “你去准备药,大量的。” 韩澈冷冷的吩咐道。 白衣香主嚅嚅地道:“大……大量的是多大?” “最好让她永远都醒不过来。” 白衣香主听得吓一跳,小公子的想法从来都是这么让人心惊催跳。 “小公子,这种药下大了,会要命的,您也没有那么多的体力啊。” 万一小公子看不得那姑娘?死,一直给她解毒,那岂不是要把自己累死。 白衣香主很想抽自己一巴掌,怎么就给小公子出了个这样的主意。 “所以你要去准备的药,一定得有解药,直到我厌倦了,喊停为止。” 白衣香主不解地问:“小公子,这事可要好好思量。” “我讨厌失控的感觉,必须要解决,事情做多少了,总有厌倦的时候。” 韩澈说完进了房间。 芜梦穿着单薄的衣裳坐在窗棂上,双手抱着膝,脸偏向窗外看着月光。 明明是那样柔顺的姿势,却让韩澈觉得她随时有可能飞向天外。 听到开门声,芜梦微微皱了皱眉,却依然维持着动作没动。 她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就算这次被睡,她也要为自己争取到能逃走的机会。 只有回了训练岛,将自己练得更强,才有与韩澈斗的机会。 云姨说得对,女人要能屈能伸,受不了屈辱,她早该就在七岁那年死去了。 韩澈走到窗前伸手将她抱了下来:“夜凉。” 芜梦颤抖着身子,并没有说话,任由他抱着走回了床上。 “过了今晚,我就会放你走,所以你乖乖听话。”韩澈本就语不多言,和芜梦在一起算是说得最多的。 所以他也不知道要怎么与芜梦沟通。 对她有欲望,也不是他能控制的,甚至他也觉得烦,所以他没觉自己有错。 他心里想,既然睡过一次,那就无所谓睡更多次了,反正都是失了清白。 芜梦不解的看着他,他如锻带的发丝披散着,一张连女人都要嫉妒的俊脸,蓝眸清澈明亮,美到让人都恨不起来。 “你的话还有可信度?”芜梦其实根本不信他的话,只是好奇怪他为什么要这样哄她。 “我从不撒谎。” 芜梦讥诮地笑了笑:“那上次的承诺你就马上兑现。” “那不是撒谎,只是我后悔了。” “和撒谎有什么区别。” “当时我承诺的时候是真心的,我怎么知道一次之后我还会想睡你,这并非我能控制的。” 芜梦哈哈冷笑了两声:“那么说你是承认自己没用了,不能自控的男人还算男人?” 韩澈脸黑了下来:“以后不会了。” 过了这次,一定不会了。 他会睡她,睡到直到自己厌了为止。 东西新鲜美味,多尝尝总会厌倦的。 芜梦嘲笑:“你连自己都控制不住不了,就别再这么信誓旦旦了。” 芜梦心里也恨,他这么污辱她,还表现得根本不是他自愿的。 难不成他是两个人不成! 韩澈还想说什么,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韩澈站了起来去开门,芜梦看到门外是白衣香主,他俩什么也没说,似乎也什么没做。 过了会,韩澈关上门走了回来。 芜梦猜不到他想做什么。 不过现在她也不怕了,他若真敢再侵犯她,她以后定会让他受污百倍。 韩澈从袖间拿出一瓶药扔给芜梦:“吃了它,我俩都能解脱。” 芜梦狐疑地拿起瓶子,打开闻了闻,立刻脸色铁青:“韩公牛,你想对我下这种药?” 韩澈镇定的看着她:“只有这个办法。” 他要睡她,她却觉得屈辱,那就只有这个办法能让她心甘情愿。 “韩公牛,你够狠,如果我不吃呢?” 芜梦愤恨地看着他。 “你会吃。”韩澈肯定?地的道,他知道芜梦聪明,她也懂得知道自己的处境。 芜梦笑了笑,打开瓶子喝了下去。 “我不吃你也有办法让我吃,何不自己识趣点是吗?” 韩澈既然铁了心,她也知道自己反抗不得。 她心里甚至有点希望韩澈说的是真的,这一次过后,他便不缠着自己。 这样,她便有机会回训练岛。 药灌下去,芜梦的身子开始有了反应,肌肤在慢慢变热,脑子晕沉沉的,心思开始变得混沌。 这药好大的剂量。 韩澈将她抱起来放在腿上,俯下身子咬住了她的唇。 芜梦身子轻轻地颤抖着,却没有反抗。 韩澈露出了笑:“芜梦,你总算乖了。” 940.第940章 就不信不会厌倦 白衣香主送完药后并没有离开,而是守在外面的阴暗处等着结果呢。 他心里很矛盾,如果不是给那姑娘?下药,小公子又得不到满足。 给那姑娘?下药那姑娘?又是个烈性子,只怕会赴死。 可是下大剂量让小公子做多厌倦却是他更不想看到的。 小公子好不容易遇到个人能让他有欲望的女子,也就靠她为幻境传宗接代了。 二十年前的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灾难,让盛极一时的幻境不得不躲进大山深处休生养息,躲过祸端。 如今幻境后人终于长大了,他又得给他们关心终身大事了。 “可千万不要真厌倦了。”白衣香主喃喃自语,身后的小丫环急匆匆走过,白衣香主叫住了她:“做什么这么急急忙忙的,小公子那出什么事了?” 小丫头恭敬地回道:“小公子需要药。” 白衣香主惊大了眼,算算时间,这才过去两个时辰,他给小公子的药效起码能来十几次。 难不成小公子两个时辰就十几次了。 惨了惨了,小公子那方面果然不健康。 “奴婢正给小公子送去呢。香主,小公子还在等着呢。” 白衣香主低头看了眼小丫头手上的药:“这是伤药?” 小丫头点头:“是的,是小公子让奴婢找……勾栏院的妈妈那儿买的。” 白衣香主笑了出来:“那好,你赶紧去,让小公子慢慢来,不着急。” 小丫头到底脸薄,红了红脸退了下去。 白衣香主松了口气,看来小公子不但没有不健康还精力十足,都要用上那种药了。 说不定今晚过后,那女子的肚里就有了幻境的后代。 他得守着,不能让小公子给那女子吃什么避子汤。 白衣香主一个起落回到了二楼,找了旁边的一棵大树飞了上去。 小丫头拿着药,在门外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门被打开了。 小公子披着雪白的宽袍,露出性感的肌肉,那结实精壮的胸肌上,一排排的紫红抓痕,看得小丫头脸红低下头,双手把药瓶奉上。 “这是买了的最好的药,那老妈子说涂上后马上就能好,不过这种事还是要节制,怕出事。” 韩澈叹了口气,这事已经不是他节制的问题了,不满足那丫头,她才是真正会死。 他还没厌呢,不能停下来。 接过小丫头的药,韩澈关上门走了回去,刚到床边就被芜梦的藕臂给缠上,小嘴凑了过来在他脖子狠狠咬着。 韩澈的抱过她,将她放在自己腿上面对着自己坐下,拿出刚刚的药瓶给她上药。 芜梦意识不清的伊呀着,小手在他手上乱抓。 韩澈倒抽了一口气:“芜梦,乖一点,马上就好。” 他忍得也好辛苦,若不是她那里已经伤了出血,他也犯不着这么忍耐着。 韩澈的扣着芜梦的小手,抬高她的腿给她擦擦药。 白衣香主在外面透过窗户看了一眼,啧啧啧,他们家小公子可真温柔,还帮女人那里擦药。 这么心疼人家,还想厌倦,真的可以吗?。 白衣香主也闭上眼准备在树上打个盹。 以小公子脸上的表情来看,小公子压根还没有饱足,夜还长着呢。 一夜过去,白衣香主也没见小公子出门。 他睁开了眼清醒过来,难道两人累出了事 他赶紧跳下来去瞧,刚附上窗户,一把飞刀朝着他飞过来,吓得他赶紧往旁躲开。 小公子的飞刀差点要了他的命。 小公子果然神人,奋斗了一个夜晚,四个时辰,竟然还没有累死,还有如此高的警惕力。 屋内再度传来声响,白衣香主认命的回到了树上。 一晚上了,还没厌吗? 别说是白衣香主感到不可思议,就是韩澈自己也纠结了。 只在碰到芜梦,不管多少次,他都能火速有反应,这丫头的滋味实在是太美妙了。 让人舒服的妙不可言。 这种舒畅的感觉是他前所未有的,是令人上瘾的。 而且这种事竟然是越做越有精神,韩澈的蓝眸眸光透亮,精神烁烁。 芜梦却已经累得浑身无力,只是被药控制着。 韩澈不相信,这事做多了,他还能不厌倦。 于是白衣香主在树上又睡了一个大白天,直到日落西山,他醒过来,再去看情况时,才发现床上的两人都累到晕死了过去。 白衣香主赶紧叫人进去收拾。 满屋子的气息,让白衣香主都有些想女人了。 他的夫人在二十年前也死于那次灾难,从那以后他也再没碰过女人。 刚还晕死的韩澈凭着超强的警惕心,睁开眼,下意识的将芜梦给挡住。 “小公子,你继续睡,属下给你收拾下。” 白衣香主说了句话,韩澈又闭上了眼睛,他实在是累到了极致。 刚能睁开眼已经是奇迹了。 听到白衣香主的话便放下了心,将芜梦搂得更紧,翻身将她挡在身子下,安心的歇着了。 白衣香主让小丫头收拾完出了门。 他问小丫头:“小公子大概什么时候给芜梦喂的解药。” “一刻钟前。”小丫头也不懂这些,只是觉得自家小公子好厉害,这么摇摇晃晃的竟然能弄一天一夜。 “下去吧,这里我看着。” 小丫头守了一天一夜,一直用内力撑着,早困到不行,感激的退下了。 白衣香主等了等,这一等就等到了这一日的半夜。 韩澈先醒了过来,撑着头看着芜梦,她的小脸依然粉红如水蜜桃,洁白细颈上布满着他留下的痕迹。 韩澈勾了勾唇角,满意的在她脖间亲了亲,吻到她向少女特有的清香,发现自己竟然又有点忍不住了。 叹了口气,韩澈迅速地翻下了床,将被子给她盖好,披上袍子出了门。 没见到小丫头,白衣香主却好似等了他许外。 “小公子,你总算醒了。” 他差点以为小公子要因为做这种事而累死了。 那他如何有脸面下黄泉去见主人! “小丫头呢,让她打些水来。”韩澈开口道。 白衣香主道:“属下让她去歇着了,小公子您可是一天两夜了。” 韩澈脸色僵了僵,一天两夜过得好快。 “弄水来吧。”韩澈说完转身,白衣香主叫住了他,颇为期待的问:“小公子厌了吗?” 韩澈眸光深暗了几分老实道:“上瘾了。” 941.第941章 被揍 他差点以为小公子要因为做这种事而累死了。 那他如何有脸面下黄泉去见主人! “小丫头呢,让她打些水来。”韩澈开口道。 白衣香主道:“属下让她去歇着了,小公子您可是一天两夜了。” 韩澈脸色僵了僵,一天两夜过得好快。 “弄水来吧。”韩澈说完转身,白衣香主叫住了他,颇为期待的问:“小公子厌了吗?” 韩澈眸光深暗了几分老实道:“上瘾了。” 白衣香主眸底闪过一丝惊喜,上瘾了,上瘾了好啊。 惊喜过后白衣香主又感到惆怅。 芜梦姑娘?对小公子仇恨极深,经过这一回只怕已经到了势不两立。 小公子上瘾了,那可怎么办。 芜梦姑娘?可是非常有能力的,她若杀小公子,那岂不是十分危险的事。 “小公子,您可要想清楚。”白衣香主忧心道。 韩澈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转身进了门。 白衣香主吩咐人去弄热水,韩澈澈回到房里坐在窗前思索着。 芜梦累极了,根本没有转醒的迹象。 韩澈将眸光移向了窗外的明月。 他清楚喝药前芜梦眼里的杀意,那是对血海深仇的杀意,因为他也有。 因为他也有个血海深仇。 他从未想过,最后会变成这样。 没有厌倦,反而上了瘾,这简直有点不可思议。 ****这回事,他果然是搞不懂的。 过了一会,有人送来了热了,韩澈的抱着芜梦清洗完后,又睡着了。 芜梦醒过来便睁开了锋芒的眼,脑子一阵空白之后有了记忆。 两拳紧握,眸光狠戾,韩澈! 耳边传来沉稳的呼吸声,芜梦抬眼便看到了韩澈的那张昳丽的脸。 人面兽心。 事实上韩澈对待这种床弟之事,真的是以兽性来做为的。 虽然她吃了药,意识模糊,但身体的感受却是清醒的。 舒畅中夹杂着疼,撕裂的疼。 芜梦动了动身子,全身骨头好像都散了架,凑不起来。 闭上眼,继续睡,现在这种情况,也不可能逃走。 韩澈说过会放她走,但愿这次说话算数。 在她睁眼的那一刻,韩澈就醒了过来,只是他并没有出手,也没有睁眼。 但是他仍然是看到了芜梦眼中的一丝杀意,那浓浓的恨意让他心惊。 他心里也迷茫了,该怎么做,才能摆脱这一切。 他不想芜梦恨他。 有些事,果然做过了就很难弥补。 两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房间再次陷入寂静,过了一会,恢复平稳的呼吸声。 韩澈就算再苦恼,好歹是过了一个舒心的夜晚。 可是他的哥哥殷离隼就惨了。 白衣香主听到下面人的回禀,不禁扶额,怎么大公子的事情也变得这么复杂。 不是都已经被赐婚成亲了吗! “你说侧妃将大公子绑床上打了一顿?”白衣香主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宋衣是个神医,怎么看也不像那么粗鲁野蛮的女人。 洞房花烛夜,竟然把夫君绑床上打了一顿。 而且大公子怎么会让她得逞的。 大公子的武功也不弱啊。 “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白衣香主真心头疼了,为了这两人,他是操碎了心,可是到了这么大年纪了,两人都还不成熟。 就没让他省心的事。 “属下也不太清楚,可能小公子他们更清楚,他们进房间看过。” 殷离隼是真被打了一顿,不过是被银针给扎的。 宋衣受了委屈,憋在心底,那是必须要出气的。 不出气她会死的。 所以她一脚把殷离隼给踹了到了地上。 殷离隼是傻了,从地上爬起来,想去搂她,被她银针扎了穴道。 宋衣火一冒出来,就一发不可收拾。 直接将他用衣带绑在了床柱上,用银针一根根扎下去。 她知道扎人的哪里最痛,殷离隼结结实实的疼了一回。 额上满头冷汗,却是咬着牙没有吭出声。 宋衣发泄过后心里便舒服多了。 做了两个决定:“第一,可以回皇子府,但是绝不成亲,第二,崔城决拿出来的两个铁矿,她要分一个,否则让皇帝什么都拿不到。” 殷离隼第一次意识到,现在的宋衣已不是当年那个什么都依赖着他的宋衣了。 如今她狠起来,倒是可怕得很。 这也不能怪她,虽然这些年来有他的人守着,却是除了安危之外,什么都要她自己去谋算。 这样的宋衣更让他喜欢。 殷离隼没办法答应了她的请求。 反正有一纸赐婚,他也不怕她真跑了。 住在皇子府里,他能让崔块决连她的一根发丝都见不着。 其实宋衣答应回皇子府,也是想试试自己能不能在那群女人堆里生存。 如若不行,她还有退路。 成了亲,失了身,那就真的没有退路了。 别怪她自私,殷离隼现在处境让她不得不防。 殷离隼带着宋衣回了府。 朝华郡主等了他一夜,也未见他回来。 派人去问,才得知道七皇子带这着侧妃天亮回的皇子府。 朝华郡主笑了笑,让人替她褪去嫁衣,洗了一番,去了前殿。 宋衣和殷离隼刚回府,便见朝华郡主一身华丽的衣裙迎了过来,笑意盈盈,顾盼生辉。 宋衣知道她淡定,她厉害,却不知道她这么能忍。 就算是她对殷离隼没有任何感情,做为正妻成亲之日却独守洞房,她能高兴成这样,那就太假了。 能忍常人所不能忍,这个对手太强大了。 “七皇子回府了,妾身让人准备了早膳,您现在吃么?” 朝华温温和和的问道。 依然对宋衣视而不见,仿佛她不存在一样。 宋衣也不动声色站在殷离隼身边,看着她忍,她装。 也不禁感慨,这些女人活着也不容易啊。 “不用了,你先回去,我一会过来。”殷离隼不冷不淡,牵着宋衣的手去了后院。 朝华看着他们的背影,脸色平静。 “皇妃,七皇子怎么可以这样对你,皇上知道了肯定?会为你做主。”婢女义愤填膺。 “这种小事怎么能麻烦皇上。”朝华收了眼光,淡定的走了。 再强大的靠山,哪有自己强大的好。 宋衣再受七皇子喜欢又怎么样,还不是没有娶进门。 殷离隼洞房花烛夜被扎了一顿的事终究没能隐瞒下去,韩澈听了大感高兴,还是自己这种方法管用。 942.第942章 小公子走火入魔了 韩澈的庆幸被白衣香主彻底给鄙视了。 “小公子,大公子那样才是真的能屈能伸,为了长久之计,您这个,等芜梦姑娘彻底醒来之后,还不知道要怎么寻死觅活的。” 白衣香主现在最怕的就是芜梦寻短见,她肚子里可能都已经有了幻境后代香火。 死了那多可惜。 韩澈淡淡地道:“她不会。” 事情没发生之前,芜梦为了不让他得逞可能会寻死,但是事情发生之后,她知道已经回天无力,断然不会再自杀,她只会好好活下去,找机会十倍报回来。 那些曾在深宫里欺负过她的人,当年都被她杀掉了,包括被放出皇宫养老的。 那时的她才十岁,刚学会功夫,心智也才几岁便能下得了手。 她的心是狠的,唯有对那么几个人还有良心,像眼珠子似的护着。 她会想尽办法来报复他,这是无需质疑的。 但是给韩澈一个重来的机会,他也不会后悔,他要她,是他自己最原始的欲望。 重来一次,他也不可能控制得了。 白衣香主有些郁闷:“小公子的意思是已经厌倦了?” 韩澈抬起眸紧紧地盯着他问:“有什么办法让女人喜欢你。” 白衣香主一怔,傻傻地回问:“小公子是什么意思?” “想个办法让芜梦喜欢我。”韩澈面色如常,神色从容,如优雅的兰花吐着清香,那样子就好像他在说一件非常稀疏平常的事。 白衣香主差点一头栽地上:“小公子,这事怎么可能。” 哪个女人被下手干了十几次,累到现在还昏迷不醒还能喜欢上侵犯了自己的男人。 除非她脑子被门夹了。 韩澈认真的看着白衣香主,透着一抹不容拒绝:“所以让你想办法。” 白衣香主很想剖开小公子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这种事还能想办法,感情是你情我愿的事,又不是靠武力就能解决的。 白衣香主想了想:“要不,小公子,你和芜梦姑娘比试,谁输了谁服从谁。” 这方法好像不错。 韩澈冷冷淡淡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脑子进了水的人。 白衣香主尴尬地笑了笑:“芜梦姑娘若是打得过小公子,也不会被您这么强来了。” 韩澈想了想慢条斯理的开口:“有没有什么毒药或是控制心智的药?” 白衣香主摇头:“这种药就算有也没多大作用,毕竟这是控制人的思想,除非是邪功之类的。不过这种邪功早就消失了。” “找巫师和蛊师问问,我记得煜王曾经用过一个蛊,让女人离不开他。”韩澈对四国之事了如指掌,煜王曾是他重点盯哨的对象。 白衣香主恍然大悟:“这个,好像有种巫师可以,不过……会这种降头的巫师似乎十年前去世了,只留下一个弟子,也飘无定所,一时很难找到。” 韩澈站了起来:“有就好,用尽一切办法把他找到。” 白衣香主忧心地看着韩澈:“小公子,这人要找到只怕需要些时间,这段时间你要拘着芜梦姑娘吗?属下怕覃国那边会派人来,咱们暂时不能与他们为敌。” “我有分寸。”韩澈说完走了。 白衣香主皱了皱眉,唤来一个探子:“赶紧把刚刚的事告诉大公子,小公子走火入魔了。” 对女人走火入魔了。 白衣香主叹了口气,到底是主人的儿子,一个个性子都像了主人。 一旦认定的东西,真是会死咬着不放。 芜梦彻底醒来已是在两天后,剧烈的运动把她身子折腾得重组了一次一般。 这还是多亏了她复原能力向来就比别人好。 韩澈真不是个人,就是头发情的公牛,禽兽。 她一定要把他命根子吊起来,用火鞭抽。 她的火鞭! 想到这芜梦头才又疼了,睁开眼坐了起来,浑身还是酸的。 初冬的阳光温暖的洒进窗棂,细小的灰尘在光线中飞舞着,外面鸟语花香,有两只叽喳的麻雀站在窗外的树梢上调着嗓子喳喳喳。 屋里摆设偏蓝色系,就连书桌也是一块深蓝色的大理石块。 这不是她被强的那家客栈。 芜梦下了床,伸手摸到床头有一丝冰凉的东西,低头一看,正是自己的火鞭,它怎么会在这里。 门咿呀一声被推开,潋滟的光晕里,韩澈一身雪白直袍走了进来,站在床前一丈外,神色莫明的看着她:“你的火鞭找不到了,我按照它的原样做了一条。” 芜梦听得眉头微皱,有些不信:“这截羊脂白玉,世上只有一根,你从哪找来的?” 火鞭手持的地方是一整根羊脂白玉,别的玉拼接起来也拼不出原样。 但是这火鞭也确定不是她原本那条,仔细下看去,还是稍有不同,这截羊脂白玉比她那一截更纯白,她的那截在最末尾端,有一个细小的瑕疵,别人不知道,她却是最为清楚的。 “跟了我,你想要什么我都能帮你弄到。”韩澈双手抱胸看着她,她身上的痕迹还是暗红色,盘亘在她洁白的细颈上,透着一抹媚人的诱惑。 芜梦纤细的手指抚摸着自己的火鞭,抬头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天真的问:“我要你的命,你帮不帮我弄?” 韩澈脸黑了下来:“除了这个。” “那就没什么好谈了的了。”芜梦赤脚下了床,身上早已被清洗干净,穿着一身冰丝的雪白中衣,小巧玲珑的身子却妙曼有致。 韩澈性感的喉结动了动,蓝眸深了几分。 芜梦冷冽地瞪向他:“韩公子从来不屑说谎,逼我吃下药之前的话应该还记得清楚。” 虽然如意料之中的,但韩澈还是有点失落。 他多希望芜梦醒过来并对他笑脸相迎,唤着他美男夫君,感动他帮她找到了火鞭。 可惜这都是异想天开。 奇迹没有发生。 “自然记得。” “那麻烦韩公子拿我的衣裳来,我要马上走。” 韩澈看了她一眼,见她意志坚定,铁了心,只得吩咐人把她的衣裳拿来。 芜梦当着他的面换了衣裳,头也不回的便走了。 小丫头端着膳食追在她身后:“姑娘,您的早膳。” 943.第943章 带我去见煜王 芜梦停了下来,看了眼盘中的食物,肚子还真有点饿了,便毫不客气地抓了两只水晶饺子:“谢了。” “芜梦。”她刚准备再走,身后传来韩澈的声音。 “这次放你走,除了回天阁修练,你哪儿也不能去,一个月后,你再打不过我,那就是你自己无能。” 韩澈淡淡地看着芜梦。 芜梦哼了声:“放心,你就安心留着你的命根子,看到时姑奶奶怎么让他千苍百孔。” 她已经想到了,要用银针扎得它满满都是洞,让他直接漏尿。 韩澈冷笑:“一个月后我就会离开这里,谁也找不到,你若没来,就别怪我没给你报仇的机会。” 好个韩澈,竟然还只给她一个月为报仇努力的机会。 “你给我等着!”芜梦放下狠话,转身便走了。 妈蛋的韩澈,老娘要让你断子绝孙。 一个月的时间,要练到能战胜韩澈绝对是件很困难的事。 不过没关系,实力不够,诡计来凑。 她的王妃嫂嫂,可是有十八般害人的东西。 韩澈勾了勾唇角,我会等着,一定会等着你来自投罗网的。 白衣香主得到小公子放走芜梦的消息,不禁松了口气,还好没有拼个你死我活。 就算芜梦再也不回来了,只要她还活着,就有希望。 他得赶紧把那个会下降头的巫师找到才行。 他挥了挥手招来人:“以晋国王爷的名义给坠天阁下单,让他们帮着找人,无论多大代价。” 芜梦回到安城,第一时间便是去找宋衣。 宋衣也派人找了她两天了。 别说她找不到,就连殷离隼也不知道韩澈把芜梦带到哪里去了。 这些年,韩澈虽然听他的话,但却也有着他独立的势力。 芜梦是来找宋衣告别的。 她现在自己都自身难保,也不能再帮宋衣了。 而且从那晚宋衣的表现看,她还没有因为喜欢殷离隼喜欢到失去理智。 宋衣其实有着自保的能力。 所以她也要去实行自己的报仇大计了。 宋衣看到她哇地一声哭了起来,把她抱在怀里:“梦梦,你怎么被虐待成这样,韩澈这个畜牲,你告诉我他在哪里,我马上去宰了他。” 芜梦愣了,这是神马情况,她就怕宋衣愧疚担心,没打算告诉宋衣她被韩澈欺负了的事。 她怎么知道的。 “衣衣姐,你哭啥,我都没哭,韩澈没把我怎么样,就关了两天而已啦,你这有吃的么,我就吃了两个饺子现在好饿。” 芜梦拍了拍她的肩膀,要吃的来转移她的注意力。 宋衣甚少哭,一哭起来就如泄了闸的洪水,能流好几个时辰。 宋衣却狠狠地掐了一把她的腰:“你还想骗我,你这满身的伤,任谁都看得出来,你个傻丫头,也不知道遮一下,让别人看见了,你的清白怎么办。” 宋衣走到屏风前,拿下一条貂毛的围脖给她围上,心里把韩澈骂了遍,恨不得现在就拿银针把他扎死了。 她虽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可是也曾经为王孙公子们的小妾看过身子。 有些小妾被王孙公子们玩弄,各种虐待,就会有这些伤痕,根本就是没了人性。 芜梦这才注意到自己脖子间有东西,拿开围脖站在铜镜看了一眼,吓得脸色惨白:“我,我我是不是要死了,怎么会有这些东西,难道是中毒了。” 宋衣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傻丫头,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不用想,一定是那头韩公牛弄的,我以后会百倍让他还回来的!”芜梦握紧了拳头。 宋衣愧疚地道:“都怪我,只顾着对付殷离隼,让韩澈把你带走了。” 芜梦无所谓的摇头:“我本来就是来保护你的,只能怪我自己技不如人,不过你放心,这次回去我好好修练,来日定能打死他。” 宋衣皱眉:“你要回去了?” 芜梦点头:“是的,我是来给你告别的,我也意识到我如今本事还不足够强,保护不了想保护的人,还要将自己搭进去,这种感觉对我来说太憋屈了。” “梦梦,韩澈到底对你做了什么?”宋衣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 “没什么,已经过去了,而且我肯定会报复回来。”芜梦露出一排大白牙:“以后他也不会再缠着我了。” 宋衣还想再说些什么,芜梦却拉住了她:“衣衣姐,赶紧给我吃的。” 宋衣这才吩咐自己的丫鬟给她准备吃的。 心里却暗暗记下了要将这事告诉花重生。 宋衣让殷离隼派了两个暗卫生保护着芜梦回去,芜梦也没有拒绝,反正只要不影响到她自由就行了。 芜梦的马车刚出了城门,便被人拦了下来。 “怎么回事?”芜梦心里一紧,她害怕是韩澈反悔,那个韩公牛,反悔起来也能理直气壮。 说什么从来不撒谎,却总是出尔反尔。 驾车的车夫恭敬的回道:“姑娘,是一个小少年挡在路中间。” 小少年? 她可不认识什么小少年。 “若是讨钱的,受苦的,把我银袋子给他,若是讹钱的,告诉他姐姐的飞刀不长眼。”芜梦趴在金罗软榻上啃着宋衣送的灵芝棒棒糖。 那车夫应是,过了会儿又回来了:“姑娘,那少年说要见您,有很重要的事,似乎认识你。” 认识她的小少年? 安城哪有她认识的人。 芜梦翻了个身,撩起车帘看了一眼,是个穿着深青色直袍的少年,一头乌黑亮发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见我要做什么?” 那小少年急走了几步,跑到马车跟前,芜梦小嘴惊成了o型,与煜王哥哥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小少年! “是你,想干什么?”芜梦抬眼看着他,没想到玉源竟然主动找了她。 这小少年如果没有大人教的话,那就算是绝顶聪明,安城能知道她身份的可不多。 王妃嫂嫂来信可是说了,等对方出手再做决定。 看样子,对方是决定出手了。 “我知道你是煜王的妹妹,我问了登月楼里的姐姐。”玉源有礼地躬了躬身子,算是见过了。 “所以呢?” 玉源诚实地道:“安城都传我和煜王生得一模一样,可是母亲却不愿意告诉我是不是这样,所以我想请姐姐带玉源去见见煜王。” 944.第944章 小煜王来安城了 芜梦微眯着眼看着眼前的小少年,无疑他生得惊艳绝伦,玉面如冠。 不过他身上的穿着却是掩盖了其锋芒。 这是有意为之,还是他本身便如此朴素就不得而知了。 芜梦细细地打量着他,想从他脸上看出点端倪。 可是这小少年却是一派天真的看着她,并没有别的心思。 芜梦有些迷茫了,不是玉源的装傻技术太好,就是这孩子只是单纯的想见见煜王哥哥。 她笑了笑:“你为何要见他,就算是长得一模一样也没必要见,就算你真和他有点关系又如何,你母亲都 不关心,你为何要关心?” 玉源摇了摇头:“您别误会,我就想知道他是不是我父亲,如果是的,为何却不接受我,其他的我不曾稀 罕过。” 芜梦噘了噘嘴:“不管你有什么心思,我都要告诉你,你和煜王哥哥不会有任何关系,万一你们真有关系 ,那你就只能怪你命不好。” 因为那样的话,他一定得死。 就算煜王哥哥,王妃嫂嫂他们不动手,她也会动手。 她芜梦从来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 为了她要保护的人,她可以干任何事。 “您放心,我没别的心思,就算见一见,因为母亲提到煜王,显得很伤心激动。” 芜梦笑了:“煜王哥哥对你母亲没有半点感情,如果你想了解这个,就不必了。” “我就算见见他。”玉源很坚定地看着芜梦:“如果你不带我去,我会自己想办法去。” 芜梦挑了挑眉:“你不怕我杀了你?” 玉源不解地道:“你为何要杀我?” “因为你的存在王妃嫂嫂会伤心。” 玉源认真的看着她:“你的王妃嫂嫂也会很想知道我到底是不是煜王的孩子。” 芜梦愣,这小屁孩竟然一语中的。 她思索了好一会,既然王妃嫂嫂说要接他们的招,那这孩子带回去也是可以的。 “好,我可以带你去,但你若耍花招,我的刀剑可是无眼的。”芜梦下了马车,提起玉源的衣领就将他带 上了马车。 玉源真诚的笑了笑:“我只是个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 芜梦坐进了马车,依然趴在金罗玉榻上吃着她的棒棒糖,对玉源打从心里排斥。 “自己蹲角落里,别吵我。” 玉源点了点头,乖乖地在角落里找了位置蹲了下来。 要去见煜王,能跟着她是最好的,不用担心安然了。 若是自己去覃国,他还真没有多大信心活着走到覃国。 芜梦不再理他,一路上,她都在想要怎么样使自己修练速度加快,丹药是必不可少的。 可是世上能增加功力,起死回生的四大仙丹,三颗都已经被吃了。 人仙果,阎罗灵实,洗尘丹,唯一剩下的便是那从没人见过的元净果。 要是能弄到元净果,加上双修密决,一个月的时间应该够了。 芜梦在半路上传了个消息回坠天阁,让小包子动用坠天阁的力量帮忙找找元净果。 小包子坐在坠天阁的阁楼里算着帐。 她有些懵了,从来不知道坠天阁每天竟然能接这么多的单。 世上求助的如此之多。 她一张张的把那些鸡毛蒜皮的事给剃出去。 犹记得风中流对她说:“江小包子没事做,就看这些单,那些什么少于一万两的小事都给扔出去。” 小包子有些无语,特么一万两以下的都算鸡毛蒜皮? 可她看着这些单,不是宫斗就是宅斗,要不就是商场上的对手竞争,个个都拉上了人命。 不过越是这样的,风中流越不接。 他喜欢接,不关乎人命,又不着乎道德败坏,而又价钱非常昂贵的单。 特别爱接的就是找人,和找事物。 小包子笑话他:“你要这么高的武功和人力做什么,还不如多养些猎狗和狼,寻人寻物那才叫一个快。” 结果被风少主蹂躏了一番。 小包子想了想笑了,边看着一堆单子边一边扔。 突然看到一张寻人的单子,上面写着,寻找一个会下情感降头的巫师,价格随便开! 小包子兴奋地站了起来,拿着单子就跑了出去。 风中流刚起床,正在院子里练着剑。 江诗雅跑了过去:“风少风少,好单好单,有钱赚。” 风中流收了势,含笑地走了过来:“有什么好事,让你乐成这样。” 江诗雅将单子塞他手里:“看吧,容易又好赚的事。” 风中流拿过来看了一眼,点了点头:“事情不难,不过他的时间太紧,未必能完成,这个巫师飘无定所, 有时候在山上一呆就是十天半个月,谁知道他在哪。” 身为坠天阁的少主,他几乎熟背了世上叫得出名号的人,特别是有一计之长的。 “啊,难道不接么?”江诗雅有些失望。 风中流捏了捏她的包子脸,在她眉间吻了吻:“接,我们小包子这么喜欢的单不接怎么成。” “可是不是说很难么。”小包子搂着他的颈脖担心地问。 “再难也难不倒坠天阁,你要相信你夫君。”风中流揉着她的发,带她进了膳房。 两人吃饭刚吃到一半,坠天阁加急信送到。 风中流接过,看了看,勾起了性感的唇角:“这下有好戏看了,小煜王来覃国了。” 江诗雅将油条直接扔进豆浆里,惊呼一声:“不会吧,谁带来的?” 风中流将纸条递给她:“芜梦发的八百里加急,她带回来的,还让我们帮她找元净果,她被韩澈欺负了。 ” 江诗雅彻底不淡定了,一拍桌子:“梦梦从来不会让我们帮忙的,她求助一定是很紧急的事,一定是被韩 澈欺负狠了。” 韩澈那个人,是怎么样的,他们都很清楚。 没心没肺,心狠手辣,梦梦几次都差点死在他手里。 江诗雅果断从风中流手里抽走了刚刚还兴匆匆要接的单:“这个不接了,帮梦梦找元净果,必须给韩澈一 点教训了。” 风中流看着手中空空,有些哭笑不得:“找元净果和接单不冲突。” “不行,我们得全力帮梦梦找元净果,不能分散一点精力。” 风中流把她抱进怀里:“江小包子儿,你这么做,坠天阁一众弟兄会饿死的。” 945.第945章 听说我有个哥哥 风中流把她抱进怀里:“江小包子儿,你这么做,坠天阁一众弟兄会饿死的。” “少来,你有多少银子我可是清楚得很。” 风中流颇有些无奈,他家乖巧的小包子,一旦下了绝心,就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罢了,找元净果,暗地里接单。 找个巫师可比元净果简单。 小包子嘿嘿笑了两声:“全力帮梦梦,要是让我知道你对我阳奉阴违,有你好受的。” 风中流眸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色,顺了顺她的发丝:“不敢,我现在可是在你娘家地盘里,借一千个胆子也不敢。” 江诗雅侧头看着他,总觉得他有点不对劲,但又查不出来。 江诗雅点了点头,从他腿上滑下来,“我去给你做饭。” 这些日子没什么大事,江诗雅除了清理接单的生意外,还想把自己弄成贤妻。 每天泡在厨房里。 香宿馆的厨房里有个厨房做的菜特别好吃,就连平时来的客人都赞不绝口。 她想着自己别的地方是帮不上风中流的,只能想办法照顾好他的生活起居。 不过她发现自己有点废柴,跟厨娘学了大半个月,到现在也不知道放多少盐合适。 风中流已经不止一次的以她沾满油烟的手心疼地道:“不许再去厨房间了,你这手要是变成大娘的手,我会哭死的,你做女红吧,给我做个袍子。” 她听过就算,第二天还是去学。 风中流差点把那厨娘给赶出了香宿馆。 江诗雅保证只看不动手之后,才把厨娘保护好。 “不用去了。”风中流拉住她:“我知道你的心意,但你也得明白我的心思,我娶你回来是让你享受的,谁让你做这些下人的事。”风中流无奈地戳她的额头。 江诗雅摇了摇头:“煜王妃说过,要抓住男人的心就得先抓住男人的胃!” “别听她胡说,你不抓我胃,我心照样在你手里。”风中流对花重生有点头疼,怎么老给小包子灌些乱七八糟的思想。 偏他家小包子对她的话奉为佛旨。 江诗雅认真的看着他,严肃地道:“我现在美丽如花你当然不嫌弃,十年后我人老珠黄,还拿什么抓住你,所以这做饭我是要学的,不许阻止我。” 风中流微微愣住:“小包子,你竟是这么想我的。” “十年后的事咱们谁也不知道,我这是未雨绸缪,不止是我,煜王妃也有做哦。” 风中流好奇地问:“她做了什么?” “生儿子啊,她把孩子生下来,以后孩子就给她撑腰呗,我现在不能生孩子,只能先做饭咯,不跟你说了,我走了……” 江诗雅要走,却被风中流抱进怀里:“小包子,别担心,咱们会有孩子的。” 江诗雅嫣然一笑:“那是当然的,小衣衣的医术很好的。” “那你也能拿孩子撑腰啊。”风中流刚刚低落的情绪一下子缓了过来。 还以为小包子知道了她自己的身子,所以才这么没有安全感。 江诗雅摇头:“那肯定?不行,你让我教女儿还行,教儿子肯定?得欺负到我头上,哪还会给我撑腰。” “他敢,我剥了他的皮。”风中流握着她的手郑重的道:“就算是咱们孩子,对你不好,我也下得了手。” 江诗雅讶然的看着她,风少主这绝对不是说笑了的。 “你看,这样算下一为,我还不是得靠着你,所以呀,我得一辈子把你抓在手心才行。” 江诗雅推开他,迈着小碎步走了。 风中流宠溺地笑了笑,算了,让她去吧,找点事做也好。 风中流唤了人进来,把找元净果的事交待下去,再让暗地里寻一下那个巫师。 江诗雅吃完饭便到了煜王府。 坠天阁的消息是通过密音传送的,比天阁的消息来得要快。 花重生肚子已比大到不能让她任性了,只能安安分分躺在床上。 花重生每天看着挡住自己视线的肚子就有点晕,就算是双胞胎也不致于这么大吧。 这是要生一窝的节奏啊。 这一胎怀得辛苦,吃了就吐,她的精神也不怎么好。 好不容易熬过了孕吐的时期,到了现在又开始各种水肿,别提多折腾。 花重生抚着小腹对江诗雅道:“这一窝的崽了,出来了之后,我得好好调教下,还没出来就这么折腾我!” 江诗雅笑道:“煜王急得都快要将他们给直接宰了,你就别火上浇油了。” 这一胎,还没生下来就被嫌弃得非常彻底。 特别是孩子他爹,看着孩子娘这么辛苦,那眉头就没舒展过。 尤其是夜深人静,应该是被翻红浪的时候,他也只能抱抱解解渴。 要知道怀天歌的时候,他还能天天性福呢。 于是君临天大王对君天歌是越来越好了。 花重生扯了扯嘴角:“别看我家天天嘴上那么说,心里却把他们宝贝?得很,小噫嘻出生的时候,他还嫌他丑呢,怀着的时候简直嫌弃得跟什么似的,生下来天天抱着睡,如今更是每天腻在一块,不知道在教他什么东西。” 江诗雅哈哈笑了起来:“煜王妃,你这该不是在吃天歌的醋吧。” 花重生冷冷地笑了两声::“哼,谁吃醋了,我才不吃醋呢,男人就是这德性,你满足不了他,他就满世界找蝴蝶自己玩去了。” “那你得庆幸他找的是儿子,不是别的女人,要不然又得折腾个小煜王出来。” 花重生摇头:“那熊孩子要来就来吧,我是相信我们家天天的,他别的胆儿有,就是没色胆。” 她坐了起来:“我倒是忧心梦梦和韩澈,这下两人估计真是梁子结大了,只怕解不开了,为了梦梦不受欺负,我们怎么也得帮她。” 江诗雅点头:“坠天阁已经全力在找元净果了。” 花重生想了想:“你说那元净果是夜郎国四大仙丹,既然前几种都是从夜郎国的宝藏里找出来的,会不会元净果也在宝藏之中?” “有这可能。”门外响起君临天的声音,他正牵着君天歌。 946.第946章 遗传有基因 君天歌粉雕玉砌的小脸莹白如玉,穿着一身天蚕丝所做的小直袍,一头乌发用羊脂白玉的玉冠固定,一丝不苟,气质卓雅,仿若佛祖前的小童子超凡脱俗。 他本是一脸不爽,见到花重生之后,松开君临天的手屁癫跑了过来,兴奋道:“娘亲,听说我要多个哥哥了。” 花重生好笑地看着他:“谁告诉你的。” 君天歌有个带着笑,眼底却是冰冷的。 “风少主叔叔,娘亲,哥哥什么时候会来。” “过几天你梦梦阿姨就会把他带来了。” 君天歌点了点头:“好,很好,越快越好。” 君临天走过来拍了拍他的头:“别胡乱叫。” 君天歌仰头看着君临天:“爹,难怪这些天你脾气差,原来是得罪了娘,没得到满足,把火撒我身上。” 他现在开始跟着习武还有看兵书,偶尔和自家爹下下棋。 平时君临天都会让让他,可这两天,棋盘上老是杀得他片甲不留。 练武蹲马步一蹲就是几个时辰。 他可还是不到两岁大的孩子啊。 “胡说,我家媳妇不知道多相信我,就你这个小屁孩还跟我闹脾气。”君临天走到床边把花重生抱了起来,放到一边的榻上:“坐这上面,你们慢慢聊。” 花重生轻嗯了一声问君临天:“你说那颗元净果会不会?在穿越前辈的那个宝藏里。” 君临天没有犹豫:“有可能,去找找便知。” “可是我这肚子,怎么去。”花重生可不想把宝藏图给画出来引起争斗。 什么东西还是记在自己脑子里最安全。 君临天邪魅一笑:“你就安心养胎,不是还有我么,你当那图就你记住了。” 花重生一听就知道这货当时也把图记下来了,他可也有过目不忘的能力。 江诗雅在一旁听得疑惑:“你们在说什么?” “我们可能知道元净果在哪里。”花重生笑着回道。 “真的?”江诗雅高兴地问:“那我是不是要回去让他们不要再找了?我不让风少接一张大单,他估计心里很不爽呢。” 花重生拉住她:“急啥,最近你都围着他转,很少来煜王府,我无聊,你得陪陪我。” 江诗雅笑了笑:“再过半个月,我们可能要离开覃国了。” “不行,等我生完再走。”花重生任性的道。 君临天在一旁帮着媳妇说话:“坠天阁也没什么大事,在哪不都是呆着。” 君天歌也扑进江诗雅的怀里:“诗雅姨娘,你留言下来看我怎么迎接我哥哥呗,我哥哥一定很好玩的。” 江诗雅摊了摊手:“这不是我决定的,嫁鸡随鸡么,我们的婚礼得回欲天峰举行,风阁主那天也会回来。” 花重生恨不得张嘴咬他们:“一个个的,都趁我怀孕身子动不了的时候成亲,没良心的。” “你都怀二胎了,我们这不是急了么。”江诗雅玩笑道。 君临天一旁握了握自己媳妇儿的手:“别急,我让他们走不成。” 江诗雅脸都黑了,煜王,有你这么疼媳妇儿的吗! 花重生却笑了:“好相公。” 江诗雅脸更黑了,这对夫妻怎么可以这样。 风少知道了怕是要闹了,那也是个不能让人欺负的主。 “你俩别闹,我回去跟风少商量商量。”江诗雅真怕这两方人闹起来,那可就真是相爱相杀了。 “诗雅,成亲也能在娘家成,这样有我们给你撑腰,风少以后欺负你也得掂量掂量。而且你成亲,宋衣也能回来。” 江诗雅自然是知道花重生的想法的,她又何尝不想在这边成亲呢。 只是这事还得风中流点头才行。 “我想想办法。” 花重生握着她的手:“我们几个里,我最担心的就是你,你和风少说实话,有点门不当户不对,若他要欺负你,一定要告诉我们,我们会替你出气。” 江诗雅对上风中流,真的是实力悬殊。 如今诗雅又不能有孩子。 虽然婚姻是两人的事,风中流爱她,也能为她牺牲,可到底谁也不能保证感情会一生不变。 连她都不敢保证君临天一辈子对她始终如一。 在这个男人为天的年代,真的是什么都不好说。 “嗯,我知道,有你给我撑腰,他不敢欺负我的。” “其实我是不想这么早成亲的,反正你身子要调理,可是风少肯定?是等不得的。” 诗雅和风中流,不像她和君临天,更不像殷离隼和宋衣有多年感情基础。 怕就怕是一时新鲜。 江诗雅红了脸,其实她答应这么早成亲,也是为了天阁和坠天阁之间能形成联盟。 这样,大家能集中精力对付殷青华,除了这个祸害就能高枕无忧过日子了。 “好了好了,我再念叨下去就跟自己女儿出嫁了。晚上留下来吃饭,风少自然会来接你的,回去后用用法子,他定能答应的。” 君临天和君天歌相视一望,君天歌乖乖地把手放进了君临天的手掌里,两人牵着手出去了。 “爹,娘在传授诗雅姨娘对付你们臭男人的方法。”君天歌仰头幸灾乐祸的看着君临天。 君临天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她有什么方法,除了撒娇就是耍赖,我是宠着她,才让她得瑟。” 君天歌低下头喃喃自语:“明明就是百试百灵,一点夫纲都没有。” 反正以后他绝对不要宠女人! 一宠就骑到头上了。 多年后的事实证明,遗传绝对是有基因的。 君临天一头拍在他脑门上:“你懂什么,有本事的男人才能宠女人。” “嗯嗯。”为了不被多站几个时辰的马步,君天歌辱于他的淫威之下。 晚膳的时候,风中流果断来接人了,他怕啊,怕江诗雅留在煜王府过夜。 这些日子他早已习惯?了江诗雅这个人肉枕头,要是没有她,他会睡不着的。 江诗雅回去之后窝在他怀里,默默地流着泪。 这可把风中流给吓傻了。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我去宰了他。” 风中流吓得脸色都白了。 江诗雅的眼泪永远是他的软肋。 “我……欲天峰里我没有一个认识的人,要跑那么远成亲我害怕,那里一个我的亲人都没有,煜王妃怀着身子也去不了。” 947.第947章 赶紧成亲 风中流一听也不知道是哭还是得笑,竟然是为了这种事在流泪,小包子都快变成泪包子了。 他想了想也是,小包子从小养在深闺,虽然心细胆大,有些反叛,但到底没有彻底离开过家。 会有感触也是情有可缘。 不过这感触会不会来得有点慢,反应弧线也太长了点。 他几乎下意识的就想到,定是花重生给小包子说了些什么。 “乖乖,别哭,我给你唱曲好不好。”风中流一边给小包子擦着眼泪,一边哄着。 小包子泪眼矇眬的看着他,嘟着小粉唇,像只受伤的小幼兽般。 风中流低头吻住她:“别怕,欲天峰就是你的家,你可是那的女主人,哪有回家害怕的,你说是不是。” 小包子摇头,任他亲吻着,眼底掠过一丝讶然,风少竟然能抵得了她的眼泪攻势。 难道?被他发现了? “我们把成亲推一推吧,等煜王妃生完孩子我们再走。”小包子小手在他胸前画着圈圈,柔柔弱弱道。 风中流一听,脸都快黑了:“不行,必须马上成亲,小包子你都答应过的,不许反悔,煜王妃生孩子关我们什么事。” 他就知道和煜王妃有关。 想想自己好可怜,人家和男人吃醋,他却要吃一个女人的醋。 小包子对花重生太崇拜了,简直把她的话当圣旨。 小包子轻扫他一眼,眼角挂着晶莹的泪珠,被风中流一吼,小嘴扁得更厉害。 这是嚎啕大哭的前奏。 风中流赶紧将她抱在怀里,轻轻地拍站她的后背:“别哭了,你是故意要让我心疼,不过我再心疼,这亲也一定要成的。” 小包子脸上闪过一丝喜色,风少这话算是软下来了。 “可是我害怕,欲天峰又高又冷,我身子本来就不好,小衣衣说过不能到寒冷的地方。我去了可能会生病,精神也会不好。” 小包子软糯的道。 风中流听她这么可爱的语气,心里早化成棉了,大掌伸进她的后背,轻抚着她滑嫩如绸缎的后背。 红唇吻着她的小粉唇,声音低哑地问:“你有什么要求,我都可以答应你,不过,你拿什么报达我。” 江诗雅从脸红到了脖子,耳尖也是红红的。 她知道风中流看过那个小册子之后一直想尝试有个动作。 可是为了照顾她,尊重她,从来没有要求过,但有好几次,她发现风中流在偷看,视线停留言的就是那一页。 江诗雅小腿一勾,缠住他,小声地道:“好哥哥,想让奴家怎么伺候你都可以哦。” “小鬼灵精……看我怎么收拾你。” 江诗雅咯咯地笑了起来,女人在床上总是能战胜男人。 “等等……”江诗雅抓住风中流的手,天真无邪的看着他:“你答应了不许反悔。” 风中流咬了一口她的雪白耳垂:“只要你想要的,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会去弄来,这么心疼你,还给我哭,下次不许使这招,懂么?” 江诗雅点了点头:“我家风少主最好啦。” “那现在可以了么,我忍不住了。” 因为宋衣警告过她的身子,风中流一直很压制,控制着自己。 哪经得起小包子一声好哥哥的勾引。 江诗雅娇笑着一用力,将风中流推倒,自己翻了上去:“好哥哥,奴家来了。” 风中流倒抽一口气,突然很想见宋衣,到底能不能真枪上阵啊。 人啦,果然不能做错事,如果之前他没有那样对小包子,哪来如今这般地狱般的痛苦。 罢了,这是他欠她的,她不想回欲天峰,他就陪着她吧。 只要她好,他做什么都可以,那些人休想伤害到她。 一场痛快的欢愉之后,风少更惨了。 每天看到小包子的小嘴唇就会不禁起反应,可怜的他忍到揪心。 江诗雅很好心的给了他一个建议:“风少,我们赶紧成亲吧,小衣衣会来赴我的成亲礼,她一定会送份大礼哦。” 其实吧,上次回煜王府,花重生告诉她,宋衣的信上说了,她的身子只要好好调理,是可以行房事的。 她原本那么骗风中流,是替她出气。 小衣衣不动声色,整起人来却是用的最狠的一招。 这几天见风中流忍得难受的模样,江诗雅到底是心有不忍。 转了个弯给他建议。 “好,成亲,马上成。” 于是在宿香馆这个男倌馆里将举行一场婚宴。 这让皇城的人都惊呆了。 芜梦收到消息,路程加快,三日后回了煜王府。 玉源掀开马车帘,看到富丽堂皇,明晃晃闪着金光的金砖,庄严的玉石,不禁乍舌。 这就是煜王,有可能是他爹。 他会承认自己吗,他真的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吗? 玉源呆呆地看着那张红漆府门,不禁发呆。 芜梦看了眼他,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心想到底是个孩子,见着煜王府,就连大人都有几分畏意,何况是他。 “梦梦姨娘……”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芜梦回过头去看到君天歌的小小身子朝她飞奔过来。 芜梦笑颜如花,跑过去抱起他来:“小噫嘻,才这么久时间不见,怎么就长这么大了。” 芜梦摸摸了摸他可爱的小脸蛋:“越长越美了,唉呀,弄得我也想生小孩玩了。” “那你就生个呗,孩子他爹,覃国上下的男人随你选。”花重生顶着个大肚子,缓缓地移来。 君临天在一旁脸色难看。 芜梦抱着君天歌扑到花重生身边,哇地叫了一声:“王妃嫂嫂,你这肚子里有几个球啊,怎么能这么大,要不你多生几个,分一个给我吧。” 君临天抬头敲她的头:“瞎说什么,想要孩子自己去生。” 芜梦看向君临天,皱了皱眉头:“煜王哥哥脸色怎么这么臭,一点也不欢迎?梦梦。” 君天歌咯咯地笑:“因为娘亲不听他的话,一定要出来接梦梦姨娘,所以爹很不爽,而且听说我哥哥也来了,他就更不爽了,我哥哥呢。” “君天歌,本王看你是蹲马步蹲少了,明天给本王蹲一整天。” 君临天脸色更加不好了,熊孩子就是故意喊哥哥,来气他。 948.第948章 所谓的双修 君天歌的心里其实很不爽自己莫名其妙多了个哥哥,小小的人儿还不会太掩饰自己的杀意。 以为别人都看不出来么。 芜梦这才想起玉源来,转身朝站在马车边发愣的玉源招了招手:“你不是要看煜王吗,过来吧。” 玉源看着他们一家合合乐乐,欢歌笑语般的开心,觉得自己完全被隔在外面,格格不入。 听到芜梦唤他,他迷茫地看了过去,却站在那儿没动。 哪怕他真是煜王的孩子,他也不会将他放在眼里吧。 从小,母亲也并不待见他,他从未感受过什么是亲情。 突然他有些羡慕被芜梦抱在怀里的孩子。 他生得与自己有几分像,却是那闪闪发光,光彩夺目,如一颗绝世珍珠天生就该被人捧在手心。 “梦梦姨娘,哥哥怎么了,他咋站那不动,我们去牵他吧。” 君天歌从芜梦的怀里滑下来,迈着小短腿跑向玉源。 玉源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 君天歌笑得灿烂,看着玉源问:“你长得跟我好像呀,跟我爹一模一样,你果然是我哥哥。” 君天歌伸手去牵他的手,玉源又往后退了两步。 芜梦跑了过来,不解地道:“喂,是你自己大拦我马车要来见煜王的,怎么来了却这么胆小怕事。” 这熊孩子拦马车的胆子大得很,怎么来了就装孙子了。 难道?想在煜王哥哥面前装弱小,得同情? 君临天扶着花重生走了过来,眸光凌厉的扫了眼玉源,没有说话。 花重生看了眼君临天,再看了看玉源,点头肯定?地道:“果然很像,简直就是翻版。这样一比,天歌反而像捡来的了。” 君临天握住花重生的手:“娘子,不许怀疑我。” 花重生挑了挑眉:“放心啦,我只是在就事论事,好了,旅途辛苦,都先休息,天歌带这哥哥去歇着。” 看儿子的样子是很想与这哥哥联络“感情”,她这做娘亲的自然是要给他制造机会。 一行人回了府。 玉源看着花重生的背影,不自觉的感到头皮发麻。 好可怕的女人,虽然我笑意盈盈,却能让人觉得敬畏。 煜王在她面前好像很听话。 这个女人会允许的夫君有别的儿子吗? 他这样跑过来会不会是送死。 他有些后悔了。 君天歌带着一群仆妇把玉源送去了东厢院里。 花重生回到屋里就迫不及待的问芜梦祁国的情况。 “韩澈怎么欺负你了,你老实跟我说。”花重生问。 芜梦握紧了双拳,把事情说了一遍。 对君临天和花重生,她自然不会隐瞒,这是她最亲的亲人。 “韩澈的这禽兽,竟敢对你做这种事,妈蛋的,等我生了这胎,造个炸弹,把他给炸了得了。” 花重生气得脸红脖子粗。 韩澈这混球到底有没有脑子,哪有做那种事妄想做到厌倦的。 “王妃嫂嫂别气,这仇我要亲自报回来的,你帮我弄些他抵抗不了的毒药,待我从训练岛回来,我定要他知道厉害。” 君临天也皱着眉,仔细地打量着芜梦,担心她因为这次的污辱又陷入困境。 还好,从她脸上只看到愤怒。 “你确定要回训练岛?”君临天严肃的问。 芜梦点头:“我要和零一哥哥一起回去双修。” 君临天眉头皱得更深:“梦梦,你懂双修的含义吗?” “就是男女一起修练呀。”芜梦喝了怀花重生特制的奶茶,一脸满足:“还是在王嫂妃妃身边最幸福。有吃有宠爱,梦梦要一辈子呆在煜王府。” 君临天叹了口气:“傻丫头,双修是需要男女裸体相对的,你与零一双修,就必须得嫁给他。” 芜梦惊得张大了嘴,乳白的奶茶从小嘴里滑出来。 花重生大笑:“梦梦,你这样子真可爱。” 芜梦赶紧抹了嘴角的奶茶:“为什么双修要脱衣服!” 花重生跟着附和:“是呀,我也想知道双修为什么要脱衣服!” 君临天道:“双修原是极乐谷的独门内功心法,极乐谷本身就是邪派,他们利用男女阴阳之合创出的双修,是需要男女身子相结合的,否则练了也白练。” 花重生扶额:“也就是说,不但要脱衣服,还得有肌肤之亲。” 君临天点头:“必须贴合。倒并不需要行夫妻之事。” 芜梦听得脸色通红,难怪她说要跟零一哥哥双修的时候,零一哥哥的脸色那么奇怪。 芜梦捂面:“我……我竟然跟零一哥哥说要和他双修,他肯定误会了我是不知羞的女人。” 花重生拍了拍她的肩膀:“傻丫头,零一喜欢你,他不会觉得你不知羞,只会暗地里高兴,你也喜欢他。” 芜梦听完更郁闷了:“我喜欢零一哥哥,但是是对煜王哥哥这样的喜欢。” “零一也确实不太适合你。” 花重生也不愿意芜梦嫁去晋国,做个没有身份地位的王妃。 “可是如果要强大,只能练双修,韩澈太厉害了。” 芜梦有些纠结,她怎么能和零一哥哥做只有夫妻才能做的事,她做不到。 可是不能是零一哥哥,那她该找谁呢。 只有零一哥哥的武功才合适。 “不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慢慢想办法。”君临天安慰道。 他根本不想芜梦修练双修诀,那本是邪门的武功。 芜梦噘了噘嘴:“可是我是女人啊,女人很小气,有仇就得马上报,况且韩澈的警告过我,若是一个月后不去找他报仇,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他要跑了。” 花重生听得很一头雾水,难不成韩澈还很希望芜梦回去报仇不成。 怎么听,都觉得是个陷阱。 “这事梦梦你就不用管了,哥哥有办法对付韩澈。”君临天道。 “不行。” “不行……” 结果,两道声音都反对了他的决定。 芜梦坚定的道:“这仇我一定要亲自报,必须要强大。” 君临天倒是不奇怪她的反应,他奇怪的是花重生向来疼爱芜梦,她怎么也反对。 “我反对,是因为我觉得韩澈没有放弃梦梦,他在耍心眼,梦梦必须有自保的能力。” 韩澈绝不是那种好心,有着闲情等别人来报仇的人。 949.第949章 召为家奴 “如果零一不行,就换个人,梦梦不想嫁,就收他做奴。” 花重生霸气地道,身为覃国的一国公主,梦梦是有这权利的。 别跟她说人权,在这万恶的封建社会,哪来什么人权。 再说梦梦人美身份贵重,让人做奴,那是他们的福份。 芜梦皱了皱小琼鼻:“不行呀,这修练的人不能随便,功力低了不会合拍。” “这个你不用着急,天阁没有的话,坠天阁还有呢,和零一武功差不多的也不少,咱们好好选选。” 君临天不解地道:“零一一定非常愿意,为何不直接就选他了。” “零一虽然在天阁卖命,可到底是个王爷,不可能让他为奴,梦梦又不愿意嫁给他,还不如让他做梦梦的好哥哥。” 上次的事,零一毁坏梦梦的清白,想娶她,花重生就已经对零一有些微词了。 男人喜欢一个女人就该光明正大去追求,靠手段,还是趁人之危,她有些瞧不起。 芜梦同意道:“王妃嫂嫂说得对,面对零一哥哥我会不好意思?的,对别人,我就好了。” 花重生笑了笑:“好了,你赶了这么多天的路,赶紧去歇着吧,歇够了再说。” 芜梦点了点头,正准备出去,又回过头来,扫了一眼哥哥嫂嫂:“你们怎么对玉源那孩子一点反应都没有。” 君临天不悦:“有什么好反应的,又不是我的孩子。” 芜梦切了一声:“煜王哥哥,不能因为你是我哥哥,我就睁眼说瞎话,那玉源可真是长得与你一模一样,你说不是你的孩子,谁信啊。” “我信。”花重生铿然地答道。 芜梦惊讶地看着花重生,她一直觉得王妃嫂嫂是个在这方面小气的人,可没想到她竟然信。 那么大一个证据在眼前,王妃嫂嫂还能如此信任煜王哥哥? 这是盲目的信任,还是自欺欺人。 “王妃嫂嫂,哥哥有错,我们就得让他负责啊,不能包庇他,而且也包庇不了啊。” 芜梦有点同情花重生了,谁也没料到,煜王哥哥会突然冒出一个十岁大的儿子。 王妃嫂嫂对他多好啊,多信任他。 “傻丫头,你以为你嫂嫂我是这么傻的人,这孩子若真是他的,我一定剥了他的皮。”花重生看着君临天,轻轻抚着自己的肚子。 君临天吓得心头一跳,赶紧扶过她:“绝不是我的,娘子你最深明大义,英明神武,一定能看出来的。” 花重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搂着他笑得贼:“天天,我可是这全天下最信任你的人,就算他真是你孩子,我一刀杀人他便是,谁敢说是,咱们就杀谁。” “哇,王妃嫂嫂,你好霸气,我怎么就没想到杀了人死无对证,亏我还是天下第一杀手呢!” 杀人能解决的事,从来就不是事。 君临天动情的看着花重生,虽然她的话霸道无情,却是对他百般的信任,这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若不是梦梦在,他一定要好好亲亲她。 花重生哈哈笑起来:“你们被我骗了吧,真当我这么大方,其实吧,我是看出这孩子不点不对劲。” 君临天和芜梦的脸猛地拉下来,王妃嫂嫂我们都感动在你的伟大情操里,你这样自我吐糟真的好吗。 “娘子发现有何不对劲?”君临天奇怪?地问,就连他也没发现有什么人皮面具,或者欺了手段。 那个熊孩子确实和他长得一模一样,若不是他肯定?自己没有与张尘宛有过肌肤之亲,说不定真被忽悠认了这儿子。 “像,太像了,简直就是十分的像,越是像越反而觉得假。” 花重生肯定?地道。 芜梦不解:“为什么像反而假?” “你见过哪个儿子长得与父亲一模一样的,就算是遗传基因,也不可能一分不差,就算是像,也就像个七八分,那孩子不可能连母亲的一点基因也没有遗传到。” 花重生的解释让芜梦听得一头雾水:“王妃嫂嫂你说的基因是神马?” “就是身体里的东西,我们看不见,为什么孩子会像父母就是因为有它在,但孩子和父母的基因不是一模一样,所以也不可能百分百相似,所以?我可以肯定?那孩子有问题。” 君临天彻底松了口气,只要他家小生生信他,其他人都无所谓了。 “那他怎么会和煜王哥哥长得一模一样的?又不是双生子。”芜梦听得半懂半不懂,不过王妃嫂嫂这么肯定?,她也就信了。 花重生摇头:“暂时我也没想清楚其中的原因,其实在我们家乡,要制造成一个一模一样的人并不难。” 在组织里,她们接触的都是最先进的科技,曾经,组织里克隆过一个明星,就因为组织里的那个科学家疯狂迷恋这个明星。 但玉源是不是克隆人,还不能肯定?。 至少这个古代是没有这技术的,殷青华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古人。 难道?他也能像穿越前辈一样? “我要找穿越前辈问一问,可能会有答案。” “他神出鬼没,也不知道人在哪里,到哪儿去找他。”芜梦担心地道。 “他知道我找他,他又愿意见的话,自然会出现。”花重生倒是不担心这个。 穿越前辈定然没有离开,他虽不能与风阁主见面,却肯定?暗中注意她的消息。 一世一面,多么艰苦的守候。 若问她是否做得到,她一定做不到,哪怕尽了全力,也要在一起。 穿越前辈也是苦的,看着自己女人忘却他,与他人生儿育女,这种守候也不知道算是痴还是傻。 “也不知道天歌有没有折腾那熊孩子,梦梦你去歇着,我们去那边看看。” 君天歌倒真没折腾他的哥哥。 他只是跟他热情的联络感情。 “哥哥,你怎么长得和爹一模一样呀,我都只和爹像七八分哦。”君天歌拽着玉源的袖子,仰头看着他。 玉源有些苦恼,他怎么知道自己为何长得这么像。 他只是想找找自己的父亲。 君天歌也没想他回答似的,继续拽着他衣袖问:“哥哥,咱们爹地可是煜王哦,他有的是钱,你为什么穿得这么寒酸,为什么你从小不在这府里呀,为神马你不是我娘亲生的?” 950.第950章 杀鸡用什么刀 玉源看着自己脚下的小不点,他穿着华丽的衣裳,小脸白皙如玉,身上戴的装饰并不多,只是脖间戴着一块他瞧不出好坏的玉佩。 即使如此,他仍然光彩夺目,他和他站在一块就如瓦砾和珠玉般,有着天差地别的差别。 明明是他的面容更像煜王,可这可能是自己弟弟的小男孩却比自己胜了好几筹。 如果当初自己也是这般被呵护着长大,是不是也和他的气质一样。 可是李秀才却一直教导他,人不可被外物所迷惑。 他只是来找父亲的,不能被这些俗物所吸引。 求学致仕才是他的前途。 面对君天歌的问题,玉源只感觉到无力,他又怎么知道这些。 “我也不知道,但我和你不是一个娘亲。”玉源只能这样回答。 他在榻上坐了下来,君天歌指挥着房里的仆妇:“你们好好把这房间收拾一下,那个壶给换成铜的,那个屏风换个更风雅点的,没看我哥哥一身清贫,一看就是个风流雅士么。” 仆妇毕恭毕敬的回他:“是,小世子,奴婢们定当尽力。” “这可是我哥哥,你们以后要像对我一样对他,知道吗。” 仆妇们答是,他才回过头来朝玉源笑:“哥哥,我看你带这么多书,学问一定很好,四书五经都学了吗?” “刚开始学伦语。”提到玉源的学问,玉源有了几分自在,拘谨也少了两分。 “那正好呀,我也正好在学呢,我们可以一起呀,娘亲给我请了个西席先生,他可厉害了。” 君天歌一脸高兴地问:“最近他教了我个东西,可是我天资愚钝,一直想不明白,哥哥能不能帮我解一解呀。” 玉源有点惊讶,君天歌看上去不过是个小布点,还不到两岁,就开始请西席先生给他教四书五经了? 他十岁了才刚开始学伦语呢。 不过他这么小,能学到什么? 于是他点了点头:“你问吧。” “子之武城,闻弦之声。夫子莞尔而笑曰:’割鸡焉用牛刀”这是什么意思?” 玉源听了笑了笑,到底是小奶娃,这么简单的东西也听不懂。 “就是说杀鸡不必用牛刀,那是浪费,没必要。” “哦哦哦,难怪,这次你回来,我以为我娘亲会很生气呢,我娘一点也不喜欢我爹有别的孩子,我以为她会对付你,想动手杀你,结果她这次什么也没做,还让我来照顾你,我问她为什么,她就给我说了论语里的这句话,原来娘亲是觉得自己是牛刀,哥哥你是小鸡。那我是什么?” 君天歌一脸懵懂的看着玉源,很是不解的模样。 玉源一股闷心冲向心口,有这么一本正经天真无邪的骂人的吗。 可一想玉源还小,只是童言无忌,一定不是故意的。 他勉强的笑了笑:“我只是一介小民,自然不劳王妃娘娘动手。” 君天歌摇了摇头:“我倒觉得我娘亲有点搞不懂状况,你可是我爹的儿子,我的哥哥,那可是比我还大的,长幼有顺,我这小世子的份位都得让给你,将来煜王府都是你的,就算现在是只小鸡将来也会变大鸡的,用她这牛刀我倒觉得一点也不浪费,所以我觉得伦语里这话不对,只要能达到目的,管他是用牛刀杀鸡还是用柴刀呢,杀了就行,哥哥你觉得呢。” 玉源呆呆地看着他,见他一脸正经小脸无害,很难相信这些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他怎么在话里听出了警告的意味。 “哥哥,你觉得这话是对还是不对,我倒是情愿用牛刀杀鸡,那至少保证能把鸡杀死,不会留言后患,浪费点算什么,你说呢?” 君天歌见他不回答,又拽着他衣袖不死心的问。 花重生和君临天来到厢房前,外面的仆人给他俩打招呼。 花重生停下来问:“小世子和那孩子在里面做什么,相处的可还算融洽?” “回王妃,小世子对那孩子可好了,让奴婢们要对待小世子一样对那孩子,现在正和他在里面讨论学问呢。” 花重生笑了笑,讨论什么学问,君天歌这小屁孩,还没开始上学呢。 估计是在忽悠那熊孩子。 于是她果断地拉着君临天在窗前偷听。 听到君天歌的话,花重生脸果断黑了,熊孩子在说什么杀不杀的。 她什么时候想对付玉源了,不过就是一枚棋子,她还没指望过呢。 死屁孩,敢说她是牛刀,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儿子,简直牛翻天了。 等他长大了,武功学全了,智商跟上了,手里有权利了,那岂不是爬他们头顶上去了。 不行,君天歌还得好好教育教育。 玉源被问得完全没了主意,心里七上八下,弄不懂这孩子是对自己好,还是真的来敲山震虎。 他猛然觉得煜王府真是水深,他才刚来就要把他给淹死了。 母亲也不知道会不会来找他。 他正苦恼的时候,门被推开,花重生和君临天走了进来,玉源仿佛看到了救星般站了起来,憋红着脸站在一旁。 被个两岁不到的奶娃给问得说不出话来,对他来说也是丢人的事。 花重生阴阴的笑看向君天歌:“小噫嘻,来告诉娘亲,你在跟小哥哥玩什么呢,玩得这么开心?” 后面开心两个字花重生几乎是咬牙说的。 君临天在一旁挂着似笑非笑,他最爱看的就是小生生教育儿子。 君天歌有些颤抖,看娘亲这脸色,一定是在外面偷听了,这种事她绝对做得出来。 “娘亲,爹爹,我和小哥哥正在讨论杀鸡要不要用牛刀的事呢。” 小噫嘻扑进君临天的怀抱,避开了阴森的花重生。 “小噫嘻,娘亲不是教过你,实践出真知吗,你若想知道,光是讨论是不行的,得自己动手去了解。” 花重生一脸慈母状的摸了摸他的头:“有小哥哥陪着你,你也不会无聊。” 君天歌可怜地看了她一眼:“娘亲,我每天要习武,还要跟爹爹学棋艺,我没有时间干别的呀。” “你放心,你爹一定会让你有空去杀鸡,我会给你准备好牛刀和柴刀的。” 951.第951章 不甘 君天歌表情囧了,他才不到两岁,他娘亲竟然让他去杀鸡,这么早接触血腥真的好吗? “天天,我们家小噫嘻天资聪慧,我看杀个三千只鸡就能体会到杀鸡是用牛刀还是柴刀好了。” 花重生把脑袋搁在君临天肩膀上,一脸坏笑的看着君天歌。 臭小屁孩,竟然连她都算计,哼,让你知道谁是娘,谁是儿。 投胎做了我儿子就得安分点,管你以前是个什么鬼。 孝顺,乖巧是必须的。 不听话就得好好整一整,让他爬上头了还了得啊。 孩子教育就得从小抓起。 君临天淡漠地勾着唇,抚了抚她的肩膀:“娘子说得是。” 君天歌就没希望过他爹会帮他说话。 妻奴神马的最讨厌了。 自己当奴就算了,还不许儿子造反。 君天歌扑进玉源的怀里:“小哥哥,娘亲让我们去杀鸡,你杀过么?” 玉源早愣在一旁了,疑惑不解加迷茫的看着花重生,这个女人连自己的孩子都能这么狠下心。 花重生却一脸和蔼可亲的看向他:“孩子,别怕,我只让他杀鸡,可没罚你,来,过来让我们看看,你到底是不是我们家天天的儿子。” 花重生朝他招了招手,玉源却有些害怕地往后退了两步。 手却紧紧地握着君天歌肉嫩嫩的小手。 在他眼里,君天歌对他推心置腹,还告诉他这个女人不是好人。 做为孩子一定不会说母亲坏话的,他说的一定是真的。 君天歌看着他这副紧张的模样,腹黑的勾了勾唇角,眼底掠过一丝笑意。 小哥哥真是经不起吓,他还没出手呢,就怕娘亲怕成这样。 没这个胆子也敢来煜王府认亲,简直就是飞蛾扑飞嘛。 “傻孩子,你一定被天歌乱忽悠了,我这么美丽善丽可爱,你看我哪点像坏女人了?” 花重生在玉源面前转了一圈,还特意表现得亲和善目。 奈何玉源先入为主,怎么看她的笑都是在阴笑,仿佛在心里盘算着今天是把他煮了还是蒸了的好。 君天歌在一旁咯咯地笑了起来。 花重生瞪了他一眼:“你还给我笑,宫卿,马上去准备鸡和工具,让小世子我彻夜杀鸡,实践出真知!” 君天歌低吼:“娘亲,我是小娃娃,才两岁不到,真是需要休息的时候,休息不好会长不大的。” 花重生轻哼:“活该,就让你变矮个子,大了都被女人嫌,没女人爱嫁给你。” “娘亲,你说错了,凭我的尊贵地位,我就是个瞎子都有女人抢着嫁给我。” 君天歌认真的道。 花重生翻了翻小白眼,这么臭屁自恋真的好吗。 “那也是看中你的身份,不是真心喜欢你。” “真正爱我的女人是不会在意我的外貌的,话本里不都这么说的么,爱一个人就得爱她的内心。” 君天歌仍旧一本正经。 花重生嘴角抽了抽,偏头看向君临天:“这些天,你都给他看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书?” 君临天淡定地扫了这两母子一眼:“现在应该不是讨论真心不真心的事。” 花重生一拍脑袋:“差点被这臭小子给绕了进去,宫卿赶紧把人带走。” 宫卿含着笑走过去抱起君天歌:“小世子,王妃的命令属下也不敢不听,咱们早杀鸡早睡觉。” 君天歌摊开自己的双手看了一眼,这么小的巴掌,让他拿牛刀杀鸡,没天理啊。 君天歌回头看了眼君临天,这个王府只有娘亲是天理。 玉源有些着急地看着君天歌离去。 短短的时间,他把君天歌当成他在王府里唯一的倚仗。 君天歌在自己要杀三千只鸡的惆怅中,哪还有空玦了周旋,压根就没理他。 待他走后,玉源求助的看向君临天,这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应该是他父亲。 他下意识的往君临天这边靠了靠。 君临天微微皱了下眉,对玉源的出现,他极度不爽。 恨不得马上让他变成一团灰,消息不见。 若不是他家娘子信任他,现在不知道王府闹成啥样了。 世人皆知他最宠妻,最爱自己的妻子,离间他俩,几乎可以毁了覃国整个运作。 这一招好深的计谋。 君临天搂了搂妻子,低头吻了吻她的眉心。 看到玉源,他就更觉得自己家的小生生的伟大。 玉源脸色一怔,变得很难看。 耳尖红红的,到底是清纯的小孩,何时见过这么亲密的样子。 花重生娇羞地靠在君临天怀里:“别这样,有孩子呢。” 君临天扶着她走向榻,坐了下来,满眼的温柔在抬眸时已是犀利冷冽,他对玉源道:“是谁让你来煜五府找我的?” 玉源心惊胆跳,任是最厉害的人物,见着君临天的眼神都不能淡定。 何况是个十岁的小孩子。 玉源惊吓的又退了几步:“没……没人让我来,我……我自己想见见你,他们都说我长得和你一模一样,我就好奇怪。” 君临天眼神一凛:“说真话!” “我就想知道你是不是我父亲,我想要个父亲。”玉源吓得大叫起来,不管不顾地把心里话全抖了出来。 “我不是你父亲。”君临天寡淡的道:“你找错人了。” 玉源听了有些激动:“我们长得这么像,怎么可能不是,大家都说是。” 君临天斜睨着他:“谁告诉你长得像就是父子关系?”花重生笑了笑:“是呀,长得像的还有可能是别的血缘关系,说不定你们是祖孙关系也不一定呢!” 君临天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抚了抚她的发丝,胡说八道的本事没有人能比得过他家小娘子。 “我……我母亲也没有否认,如果不是,她一定会否认的。” 玉源觉得他们的态度明显就是在敷衍狡辩。 “信不信随你,看在你长得和我家天天一样的份上,这府里就任由你住了,只要你有胆一直住下去,我们也不会伤害你。” 花重生打了个哈欠,君临天把揽入怀里,她便眯眼睡着了。 “好好照顾着。”君临天吩咐一声,半抱着花重生出去了。 玉源看着他对花重生呵护有加的模样,想起自己母亲虚弱凄凉的样子,双拳握紧了,眼底掠过不甘心。 凭什么他的母亲就要过那样的日子,他就要被嫌弃。 952.第952章 小孩子少操心 君临天他们出来,宫卿正抱着君天歌等在苑外。 见他们出来,君天歌伸出双手要君临天抱。 君临天接过他,摸了摸他的头:“乖乖杀鸡,听娘亲的话。“ 君天歌也没指望他会替自己说话。 父亲在他眼里就是个唯妻子是大的妻奴。 他娘亲说的话都是对的,永远不会错。 娘亲说话也是从来说一不二,说让他杀鸡那就是杀鸡,不会只是吓唬吓唬他的。 不就杀鸡么,他还不至于让父亲帮他说话。 “嗯。”君天歌乖巧的回答,然后严肃的对花重生道:“娘亲,这熊孩子肯定?不是爹爹的种,爹爹和我都这么聪明,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儿子。” 花重生听得一囧,他自己就是个熊孩子,还好意思是说玉源。 还自己夸自己聪明,从小就这么自恋真的好吗。 “乖,看在你这么聪明的份上,爹给你做主,今天可以少杀五只鸡。” 君临天高兴地揉了揉他的小肉脸。 君天歌噘了噘嘴:“爹爹,你可真是好大方。”五只鸡,您也说得出来,还说得跟天大的恩赐似的。 花重生哼哼:“你还嫌少,你爹已经对你是天大的恩赐了。” 君天歌立刻露出笑:“是,谢谢爹爹。” 花重生点了点头:“看你这么乖巧的样子,允许你只杀两千只鸡。” 君天歌这次是真的开心的笑了:“谢谢娘亲,娘亲,这熊孩子你打算怎么办?” “不怎么办,好生养着呗,怎么说也长得像你爹,不能放他出去作乱。” 花重生拍了拍君天歌的屁屁:“小孩子心思别这么多,学该学的,其他的不用你操心。” 君天歌轻哼:“他可是来抢我的东西的,我才不会让他得逞。” “你才多大点,就想这有的没的,给我老实去杀鸡!” “娘亲,虽然小哥哥不怎么聪明,但是若有心伤害也是能闹出点浪的,我看还是先下手为强。” 君天歌皱子皱眉。 花重生拍了拍她的头:“别担心,有我和你爹看着,他闹不出什么。” 君临天点了点头:“只要你娘亲相信爹爹,你爹就能无坚不摧。“ 君天歌叹了口气:“养虎为患啊。” “这头虎只是小虎崽,养了他才能引出真正的老虎。” 花重生对儿子的操心命也是无奈,耐心给他解释。 “要知道,玉源这步棋若是没有了,他还会找其他的棋子,还不如留着这颗我们知道的棋子,让他不再打其他主意。” 君天歌哦了一声,垂下眼睑陷入沉思。 原来这里面的学问还这么大。 “宫卿,带他下去杀鸡。” 君天歌没在说什么,乖巧的让宫卿带走了。 跟在花重生身后的知秋有些不解:“小姐,为何您好一定要让小世子杀鸡,他还这么小,就要杀生,不太好吧。” 花重生笑了笑:“不让他杀鸡,他不知道用牛刀杀鸡有多累。”用牛刀确实是能杀死鸡,而且很俐索。 但毕竟费时费力,如果君天歌以后遇到事情都这么轻率的解决,那麻烦就大了。 杀一只鸡用牛刀容易,若是杀许多只鸡,杀到最后,他自己没了力气,就等着被鸡杀。 这个道理,花重生一定要让他知道。 君天歌是什么来历,他们从来没有想去弄清楚。 但他一定从没吃过苦,所以对待玉源的事情上,他想的也是最简单轻率的方式。 虽然他聪明有天分,但玉不雕不成器。 君临天也是同意花重生的想法,所以没有出声反对。 在他眼里,花重生从不是个乱做无用功的人。 更不会去故意体罚君天歌。 知秋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小姐说得一定就是对的。 花重生靠在君临天的怀里,闭上了眼,怀孕嗑睡总是随时到来。 她的身边有天天和知秋两个不管她做什么都无条件支持的人圆满了,再也不需要害怕任何人和事。 君天歌一晚上杀了多少只鸡且先不提。 芜梦倒是睡了一晚之后第二天清晨就来找花重生了。 她的家奴人选要赶紧选出来,陪着她尽快双修。 一个月的时间可是不等人的。 “王妃嫂嫂,你帮我选选,我不再拖时间了。” 芜梦有些焦急地走来走去。 晚上睡梦里都能梦到韩澈的对她的污辱,不报此仇,她此生难安。 花重生打了个呵欠,坐了起来,不急不慢地道:“梦梦这事急不来,人选嘛,肯定?从天阁的人里面选,除了零一,你看天阁里还有哪些人武功高,你告诉我,我比比看。” 芜梦坐了过来:“武功最高的当然就是琅了,可是他只听令于煜王哥哥,肯定?是不行的。剩下的就是宫卿,他是煜王哥哥贴身侍卫,也肯定?不行,煜王哥哥没了他,就断了手臂。” “接下来就是风调雨顺了,他俩是王妃嫂嫂的暗卫也不能动。” 芜梦一脸苦恼,其他的人,她不怎么认识,也不知道人品。 训练岛倒是有个哑奴,只是那是云姨的,她也不能抢。 “你呀,别想这么多,你煜王哥哥和我缺谁都可以,天阁这么多人,没可能少了谁就不能转了,就定这几个人,午膳的时候我与你煜王哥哥商量下,再问问他们本人的意见,你就不用担心了。” 芜梦有些不好意思?:“这样不太好吧,我这不是夺人所爱么。” “我们家梦梦报仇最重要,我这些天也想想诡异的药,这样到时候能助你。” 芜梦想了想点了点头,没再坚持。 等她走了后,花重生坐在窗边考虑到底让谁陪芜梦双修的好。 这人派过去就等于是直接送给芜梦了。 这几个都挺心高气傲的,未必肯真心实意。 正考虑着,雨顺突然出现唤了她声:“王妃。” 花重生奇怪?地看着他:“何事?” 雨顺想了想道:“您和芜梦的对话,属下听到了,有些想法想说给王妃听。” 花重生坐直了身子,饶有兴趣:“你说说看。” “既然你是陪芜梦双修的,最好是找个不近女色的。”雨顺恭敬的道。 花重生点了点头:“这当然是最好的,这样也可以不用为奴了,问题是,你们四人中谁不近女色?” 953.第953章 有人要倒霉了 雨顺轻咳了一声,紧绷的脸似乎因为要说的话而感到有点不好意思?。 花重生睁大了眼珠看着他:“不会是你吧。” 这是打算毛遂自荐么。 雨顺摇头:“不……不是我,是……是风调。” 花重生意味深长的盯着他:“你还不是不想去,所以来黑风调吧?” 风调看上去也是个正常男人,听说也经常去金香楼。 雨顺吓得半跪下来:“王妃,风调他根本不喜欢女人,属下绝无别的意思,王妃若愿意答应他一件事,风调肯定愿意帮芜梦双修!” “你这是典型的死道友不死贫道,这么出卖风调真的好吗?你们的革命友情呢?” 雨顺轻扯了下嘴角,革命友情都是****,这个时候不出卖风调还到何时去出卖。 反正是他自己愿意的。 雨顺一本正经肯定的道:“王妃,属下这是为了风调好,否则他那愿望一辈子都不可能说出口。” 这也是风调的造化,碰到了这种机会。 花重生一脸八卦的奸笑着问:“他有什么愿望,说来听听!” 一个不喜欢女人的男人,他的愿望想想就觉得激动有木有。 雨顺满头黑线,王妃娘娘笑得跟捡了钱似的是怎么回事! 他有些后悔跳出来了! 还不如让风调自己去折腾。 王妃娘娘不好应付啊。 他会不会卖了风调还把自己搭进去? “这个,王妃先答应属下才能说。” 花重生冷哼一声:“有八卦消息有什么了不起,你不说我就不答应,等下我就跟天天说觉得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想威胁她,没门。 雨顺苦笑:“王妃,你就别为难属下了。” 看他一脸苦大仇深的,花重生也不打算逗他了,说道:“你说的在我能力范围内,我可以答应。” 雨顺立即转笑,凑上来小声地道:“这是对王妃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只要王妃命令宫卿这辈子不碰女人就行了。” 花重生一脸怪异的看着他:“风调的是怎么扯到宫卿了?让宫卿一辈子不碰女人,让他做和尚啊?” “王妃,皇城有个香宿倌,未必一定要碰女人。” 雨顺脸红的道。 花重生摸了摸下巴,瞬间反正过来:“你的意思风调打算拉宫卿下水?” 这么狗血的事为神马她没有发现。 岂有此理,瞒她这么紧,好样的啊,害她没八卦可玩。 哼哼,让她没得玩,她就得好好玩! 雨顺赶紧点头:“风调已经阻止过宫卿好几次找女人了。宫卿气得牙痒痒。” 花重生侧头深思,这事有点意思。 不过这样一做,岂不是硬生生把宫卿逼成弯的了。 宫卿这小伙子人又勤快,又会狗腿,对她也很尊敬。 她向来是人敬我一分,我还人一丈。 “宫卿向来对我忠心,对小世子更是照顾好自己有加,让我做这种缺德的事,我可不干,风调阻止他找女人?”花重生笑开了花,拍了拍手掌站了起来:“我有主意了。” 雨顺一看她这架势就知道自己这次帮了倒忙了。 “王妃,风调对你也一直忠心啊。”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不让男人找女人断人后的事,我是万万不会做的,除非,是宫卿自己不喜欢女人,这事我自有主意,你退下吧,反正火是烧不到你的。” 花重生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唤来知秋扶了她出门。 风调一觉起来与雨顺换班,却见他坐在树上一脸惆怅的望着书房里和煜王说话的王妃。 不解地问:“你怎么回事?” 难不成看上王妃了,那可就真该死了?。 雨顺欲哭无泪:“好兄弟,我为了你的性福,和王妃说了点事,结果,没达效果。” 风调脸色是紧绷起来:“你说了些什么?” “王妃要给芜梦选双修的对象,就从你我,琅还是宫卿四人中选,我一想你最合适就跟王妃说了。” 雨顺觉得王妃是被挑起了玩心了,他怕风调被王妃玩死。 风调本来就是颗石头,不会讨好王妃。 越是这样的人,王妃越就想逗弄,最后肯定?被整得很惨。 “然后呢?”风调脸上风云密布。 “王妃以为我是怕选自己,所以我只好把你喜欢宫卿的事说出来了。” 风调一拳给打了过去:“胡说八道什么,我们这种身份,命都是主子的,哪有这种权利喜欢谁不喜欢谁,你怎么可以和王妃说这些话!” 雨顺摸了摸被打疼的脸:“王妃很开明,我……我一时就忘了形。” 风调说得对,他们命都是王妃的,哪有权利提这些要求。 只是王妃看着不像那么严厉的人,所以他就造次了。 风调扶额:“以王妃的性子,这次肯定?会玩死我,你怎么随便猜测我的心思。” “跟你兄弟这么多年,我还能不明白你的心思,我不帮你,还有谁帮你。” 风调冷睃他一眼:“你知道个屁!我只是喜欢逗他而已。” “你不承认也没关系,反正现在王妃也不会帮你。” “你还说,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可能把宫卿送入火坑。”风调对自家这个王妃的怪异思想有些了解。 如果她相信了雨顺的话,认为自己喜欢宫卿。 她一定觉得这事有意思,然后会把宫卿送去给芜梦双修,再在一边愉快的看着他们纠结。 尤其是想看自己怎么上演自愿救情郎的戏码。 风调想着就头大。 书房里,花重生已经盯着宫卿看第三遍了。 看得宫卿头皮发麻,因为自家主子吃醋的眼神好可怕。 “王妃,您这么一直盯着属下,是不是属下今天脸上开了花,让王妃您特别开心呀。”宫卿嘻皮笑脸狗腿的问。 花重生勾起唇角笑了笑:“宫卿啊,你有多久没去金香楼找女人了?” 宫卿脸色一怔,耳边只听到煜王主子茶杯往案几上重重的搁了下来。 宫卿暗暗叫苦,王妃今天唱的是哪一出。 怎么突然关心起他的这种生活来了。 这实在有点不对劲。 “这个……最近属下照顾小世子,实在没空去金香楼。”宫卿硬着头皮答。 君临天看他的眼神更为凌厉:“你为什么不去找女人!” 954.第954章 花重生的玩心 为神马让我的女人来关心你这种事,你特么去找女人,我的女人就不需要关心你这种事,这都是他不找女人惹你的事。 宫卿瞬间读懂了君临天话里的意思。 花重生咧嘴笑:“是呀,你神马不找女人,忙可不是借口,小世子晚上可不是你陪着睡的。” 宫卿被两主子这么认真的问,于是也认真思考起来。 他有多久没找过女人了? 大概有一年多了,从王妃嫁进王府,他就没怎么去过金香楼了。 刚半年,每天操心着君临天和王妃的感情,哪有心思去想什么女人。 后来两人感情好了,也想过去金香楼,不过被风调破坏了几次,灌得死醉,没去成。 后来王妃不见,主子心情差,他就更没心思了。 再后面又有了小世子,他都差点把金香楼里的女人滋味给忘了。 天阁的福利很好,金香楼里花魁他们按等级,一个月能玩的次数不一样,他能睡三次呢。 “这个,属下忙着小世子的事,这心思就没了。” 宫卿诚实的道。 “你这样可不行,你可是天天最器重的人,这人嘛,身体得到满足了才能认真开心的做事,你这血气方刚的年纪憋久了可是要出事的。” 花重生关心地道。 君临天从一堆折子中抬起头来,眼神如刀子般滑过宫卿。 宫卿苦笑:“王妃,您有事不如直说吧,你再关心属下,属下要被爷给活炖了。” 花重生这才意识到自家那个爱吃醋的夫君已经醋坛子打翻了。 “你先退下去,我跟天天商量点事。” 花重生赶紧往君临天身边坐去,两只手熟练的替他按着摩:“天天,若是把宫卿送去给芜梦双修,你觉得咋样?” 君临天眉头微皱:“宫卿我用惯了,不想换。” 花重生低头凑在他耳边小声道:“你放心,我不是真把宫卿送过去,我就想玩玩他。” 君临天偏头亲了下她的红唇,宠溺的道:“又打什么鬼主意。” 他捏过她的肉嫩小手,因为怀孕补得多,花重生身子总算有些肉了,抱起来舒服极了。 花重生低声在他耳边把雨顺说给她听八卦毫不吝啬的全告诉了他。 君临天笑了笑:“你看着办吧,别把人玩坏了就行。” 至于这些手下的感情世界,他可没那闲工夫去了解。 待到了时机给他们一人拉一个就行了。 “你怎么这样,听到风调喜欢宫卿的大事,你一点反应都木有!” 花重生没在君临天这里找到共鸣,不悦地噘起小嘴。 “谁说本王没有反应!嗯?”君临天拉过她的小手探向自己的小腹:“永远对你有反应,知道吗。” 花重生吓得跳起来,往后退了两步:“天天,你要稳住,稳住,你是个王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肩负一国重任,你是君临天下,尊贵无比的煜王,你应该不食人间烟火,超凡脱俗,怎么能跟凡夫俗子,粗野山人一样天天想着那档子事,要不得要不得!” 最近一个月都没有行房事,她深知君临天是头饿狼。 君临天果然沉下了脸,哼哼地看着她:“快点把他们生下来,反正已经七个月了,要不让宋衣来给剖腹产算了。不是说剖腹产成功率更高嘛。” 花重生白了他一眼,懒得理他的抽风,拿过一个折子扔给他:“批奏折,赶紧批奏折。” 在君临天这里,她是找不到共鸣的,不如去找芜梦分享一下。 哪知芜梦一听,反而着了急:“王妃嫂嫂,我时间紧急,你别玩了。” “喂,梦梦,风调喜欢宫卿啊,你们天阁这么大的八卦你怎么能这样忽略了!” 芜梦小姑娘?噘了噘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琅那个活死人还喜欢一只小松鼠呢。” 花重生一听下巴都快掉了:“喜欢小山羊?” 芜梦点头:“对呀,宝贝?得要命,简直跟情人似的。” 花重生激动地站了起来:“哇靠,男人对女人的喜欢?那小山羊是母的?” “这个就不知道了,反正天天抱着睡。” 花重生脑袋里浮起琅那样的冰人抱着一只呆萌小山羊睡觉的模样,好大的违和感! 妈呀,喜欢小兔子小松鼠,小蛇也比宝贝?一只小山羊强啊! 琅的赏美能力,实在无法恭维! “王妃嫂嫂,赶紧把风调送我吧,反正他不喜欢女人,修练完后也不用做什么家奴,让他回你身边保护你,这样他功夫也就更好了,双重收益啊。” 芜梦别的不关心,只急着赶紧修练,多呆在煜王府一天,她就少修练一天啊。 “傻丫头,就这么去说,风调未必愿意,我们得让他自己主动说。不着急这一两天的,我马上去把这事传下去,看风调急不急。” 芜梦想了想也是,这种事她也不愿意强迫别人。 花重生做事雷厉风行,马上找来宫卿问:“我看你最近不去金香楼,是有中意的女人了?” 宫卿赶紧否认:“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那是有中意的男人了?”花重一本正经的问。 宫卿差点给栽倒:“王妃你在开玩笑呢。” “那既然你都没有,你就去帮芜梦双修。” “啊……”宫卿愣了,他怎么也没想帮芜梦双修的人选会是他。 “王妃,属下可是爷的贴身侍卫,从小就是属下照顾爷。” “现在不是有我了么,以后我照顾他就够了,等我生了这胎,有的时间天天粘着他。” “王妃,不是你说的距离产生美,小别胜新婚,你和爷这样天天粘着可不好。”宫卿打死也不愿意去跟芜梦双修。 双修倒无所谓,最后还得跟着芜梦。 他一辈子只忠于煜王,怎么能叛主。 “不怕不怕,妻子照顾夫君是天经地义的事,你就不用担心这些了。” 我根本不是担心这些好么,王妃我一脸不想去给芜梦双修的表情你看不出来么。 “王妃这个……属下……” 花重生正色:“这是命令!” 宫卿差点哭了出来,跪下来:“王妃,属下离不开爷啊。” 花重生哼哼两声:“你没中意的女人,也没中意的男人,却放弃金香楼的福利,连正常男人的事都不做了,现在又说离不开我家天天,难不成你对我家天天别有心思?” 955.第955章 芜梦可是见过极品的 宫聊吓得直接五体投地,匍匐在地上:“王妃,你这是故意折煞属下啊!属下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对爷……那……那个。” 他实在是说不出口。 真不知道王妃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那你到底还喜不喜欢女人?” “当然喜欢!” 宫卿真是要疯了,就因为忙而没能去金香楼享受福利,就被王妃这么盯上了。 简直让他感觉这倒霉无端从天而降。 “那好,今晚,本王妃今晚赏你几个美人,全是新鲜货。” 花重生似笑非笑地看着宫卿:“起来吧,你尽心尽力为王府,我也是看在眼里的。” 宫卿听得满头黑线,新鲜货,那就不金香楼里的女人了。 这意思是明天还得给那些女子验身子,看他到底喜欢不喜欢女?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王妃对他这么怀疑了。 宫卿感觉到冤死了。 他退了下去,看着外面光秃秃高大树枝,感觉到一阵寒冷,这天气冷得快要下雪了。 景真是应心啊。 到底谁特么在他背后阴他,竟然让王妃对他动了整制的念头。 宫卿扶了扶额,转身膳房。 “吴大娘,今晚给我加点餐吧,什么羊腰子,狗鞭,虎鞭的,全都给我弄一点。”宫卿走进厨房,一脸苦逼的吩咐道。 厨房里的人听了,有人上来打趣:“宫侍卫,你这是怎么了,体虚啊。” 宫卿撇了撇嘴:“今晚有活。” 而且是大大的体力活,谁知道王妃会给他送几个姑娘?,听那口气,至少是两个以上。 明天要是有姑娘?没破身子,他好男风这种事就被坐实了。 宫卿看着吴大娘拿出来的一盆羊腰子,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要不干脆用点药好了。 “宫侍卫是在金香楼在活儿吧,哈哈。”胖厨子笑道:“小的一定给你弄得十分美味。” 美味个屁,羊腰子一点也不好吃。 “去去去,这东西弄再好,也难吃。”宫聊讪讪讪出了厨房。 他决定去找风调雨顺问一问,到底王妃今天怎么这么反常,突然关心起他女人的问题来了。 难不成是给她自己身边的婢女做主嫁人了? 看中了自己,所以想试试他? 宫卿又回到了临天苑回廊处。 “死冰块,你给我出来……”宫卿对着回廊尽头喊了声。 周围还响着他的回声,除此之外一片寂静。 以往他音刚落,定能听到风调不知藏在哪里的回音,可今天,回答他的只有一阵刚刚刮起的冷风,吹落了一地树叶。 “不回答我?”宫卿可不认为他们人不在,他们是暗卫,王妃在房间里,他们定隐在外面回廊处。 “妈蛋,难不成是心虚?”宫卿声音提高了几个度。 向来这府里敢跟他做对的,除了王妃,就只有死冰块了。 “呵呵,小宫子,你这是在找风调啊?”风调没有出现,倒是雨顺从拐角处走了出来。 他一脸笑意,带着讨好。 宫卿微眯着眼,这两个暗卫向来高傲倔倨,何时对他这么好的态度了。 “他哪去了?” “有点事……你找风调何事。” 宫卿看了看他:“找你也一样,你俩成天跟着王妃,应该知道王妃为何突然整我?” 雨顺难色有些讪讪:“这个,主子之事,我们怎么能乱说。” 宫卿哼了一声:“莫要让我知道是你们在搞鬼!” “宫侍卫,王妃又没怎么对你,给你送女人还不好么,莫非你真不喜欢女人。” 宫卿朝他呸了一声:“你才不喜欢女人呢,本大爷玩女人的时候,你还在训练岛当孙子呢。” 雨顺脸色变得有点难看,死小子得意什么,马上王妃就让你变成再也玩不成女人了。 雨顺想着王妃这一次给宫卿赏女人,估计就和要上刑的犯人一样,最后一顿丰盛的晚餐。 花重生早就躲在了房间门板后贴着耳听。 听到噗嗤笑了一声,看来很多小受也是被掰弯的。 她回头看了眼一脸面无表情的风调:“看到没,人家喜欢女人。” “属下知道。”风调脸色淡然,一点也不意外。 宫卿不喜欢女人他才会感到意外。 花重生不解地看着他:“天阁这么多人,你怎么就看中他了。” 风调有些无奈:“王妃,属下只喜欢逗他,没有别的心思。” “都一样,都一样,虽然你们的命是要忠心,但你们还是有权利的追求幸福的,本王妃不会阻止你的。” 风调感激的看了一眼花重生,抱拳道:“谢王妃,那不如把这个权利留到属下退役之时。” 花重生撇了撇嘴角:“你能忍得了这么多年。” 风调难得露出笑脸:“顺其自然。” 花重生也看不懂他到底对宫卿有没有那种感情。 不过既然他现在跟本没有这种想法,那她也不可能逼人家两男相爱不是。 感情这事,不管是男是女都逼不得的。 “那你同意和梦梦一起双修?”花重生很明主的问。 风调稍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雨顺说得对,细数一下,好像他真是最合适的人选。 花重生刚想表扬他,风调却不咸不淡地来了句:“我只能保证自己,不能保证芜梦。” 花重生囧了,这话是几个意思是! 难不成我们家梦梦还会看上你不成! 花重生上下扫了一眼他的身体,好像身材是不错,但是…… 我们家梦梦也是见过世面的好么,你身子再好,长得再美,在韩澈面前就是个渣渣。 花重生绝对相信梦梦见过韩澈那种人间极品之后,对风调这种根本看不上。 一个人起点太高,好像也不是好事。 以后梦梦还看中男人嫁出去么? 好像有点困难的。 可惜韩澈是个没心没肺了,又做过这种人神共愤的事。 花重生想了想,让风调退下去。 赶紧让知秋磨墨,她要给宋衣写信了。 宋衣将花重生写的信看一遍,立刻叫来婢女帮自己收拾。 “姑娘?,您这是要去哪儿?”婢女边帮她穿衣裳,边问。 没有七皇子的首肯,宋衣姑娘?是不能随意出门的。 “让葡萄去王妃娘娘那里拿对牌。”襟衣看了眼铜镜中的自己。 956.第956章 双修是什么鬼 一身浅黄滚金丝的云锦水月裙,裙摆层层往上叠开,繁华而新颖。 头戴三支珠钗,有一枝镶着一颗白色猫眼石,一闪一闪的划过一道莹光。 两手腕分别戴着两只羊脂白玉手镯。 脸色涂脂抹粉,双颊红润,嘴唇饱满水莹。 宋衣感觉都有些不认识自己了。 虽然离开福泉村后,她再也不曾缺钱,可是她依然过得很简朴,极少穿这种华丽贵气的衣裳。 她本就是个低调的人。 可是她知道,在七皇子府,她不能再低调,她现在是在适应。 也是在试验,自己能不能习惯这种贵圈的生活。 她出入王府本是不用在朝华那里拿对牌的。 她只是想极快融入进去,偿试过后,如果还不行。 那只能说明她喜欢殷离隼并没有想象的深。 又或者,他们可能真不合适。 不管最后如何,她至少努力过。 宋衣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加油,宋衣,日子一定会好起来的。 婢女们跟着她出了门。 葡萄小丫头去拿对牌,却一脸慌张地回来了:“姑娘,王妃正在睡午觉,暂时拿不到对牌。” 本来她是可以在那等的,只是她怕宋衣等急了,先回来禀报。 “姑娘你先去屋里等着吧,等奴婢拿来对牌您再出来。” 宋衣摇头:“不行,我要马上出去。” 葡萄有点着急:“可是没对牌,无法出皇子府。” “去外院长七皇子的小厮,告诉他现在的情况。” 她住在七皇子府不是为了受这种限制的。 她是来当宠妃的,还没进门呢,就被正妃压着了,她以后还怎么混。 葡萄去了一会,带了个人进来:“禀王妃,这是外院的小厮。” 宋衣皱了皱眉:“我要出府。” 怎么派了个小厮过来,难道殷离隼不让她出去? 哼,他是忘了答应过她的事了? 小厮恭敬的行了礼,从衣袖里拿出一个对牌:“这是七皇子给姑娘的对牌,以后姑娘可以自由出入。” 宋衣满意地接过,很好,殷离隼至少还知道要站在她这边,打朝华的脸。 宋衣带着婢女们出了门,却在门外遇到了殷离隼。 “去哪儿?”殷离隼走了过来,拉住她的手。 “去见见韩澈。”宋衣微笑道,拽着他的手,凑近他怀里。 做宠妃第一要素,要会撒娇。 殷离隼本是不愿意她出门,可是听说朝华借午睡不给她对牌,便又有些怒了,所以让小厮拿了自己的命牌给她。 可心里还是不放心,便堵在了府门口。 见她是去见韩澈,心里的一点不愿意也散了。 “那你去吧,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了。” 宋衣点了点头,也知道他是百忙之中抽出空来堵她的。 听说他在书房里和一些谋士商量一个月后对覃国发兵的事。 这事,她也毫不隐瞒的写信告诉了花重生,可花重生他们好像也不急。 宋衣对国事不懂,也就任他们去了。 反正这仗表面上是一定要打的。 祁国皇帝根本没有隐瞒他要打覃的事,所以这事也不是秘密了。 只是让人不解,他是为何突然要撕裂和平对覃国进攻。 其实两大国交战,只会劳命伤财,打不出什么结果。 祁国皇帝求的是什么,没人知道。 如果是殷青华的主意,那就更让人奇怪了。 殷青华是那么聪明的人,六十年前不到二十出卖夜郎国让他灭国,二十年年前害幻境灭族。 这让一个满脑子都是阴谋的人,他又怎么会做出这种没大脑的决定呢? 现在他们知道有殷青华这个人,知道他相当厉害,知道他要对覃国下手。 可是却不知道他到底是谁。 这么多人这么大地方,到哪去找这个人。 她在祁国的任务就是看看能不能找到殷青华。 可殷青华到底在哪里,一点线索都没有。 七皇子的马车直接将宋衣送到了韩澈在祁国的庄园里。 韩澈奇怪她怎么来了,但还是把她迎了进去。 宋衣来是完成花重生信上交代的事情的。 “韩澈你有本事啊,逼得我们梦梦下定决心要进行双修。”宋衣含笑道。 韩澈微皱:“双修?” 双修是什么鬼? 宋衣勾了勾唇:“是极乐谷独门内功,学了它能加速人的修为增进,梦梦习了它就能突破她内力最高层,将来可不会比你差。“ 其实宋衣说这话自己都感觉有些虚。 韩澈出关后的功夫太变态了,梦梦能不能打得过还是个未知数。 “就怕她不来。”韩澈目光淡淡,毫不放在心上。 宋衣对他这份自信有点恨得牙痒痒。 “哦,你可以不知道所谓双修,就是两人一起修练,对方的功力也会修给梦梦。” “这内功倒是不错。”韩澈仍然不以为意。 “当然了,这种内功是极好的利用了男女阴阳结合。” 韩澈终于看向宋衣,虽然眸光依然冷淡,但却问了:“什么意思?” “就是双修的人一个是男一个是女呗,一结合,修练起来就特快,是速成内力之法。” 韩澈眸光徒然冷冽:“芜梦打算跟谁练?” 该不是那个零一? 男女结合? 宋衣似笑非笑:“这个你就不用知道了,我来是通知你一声,做好应战的准备,你上次给梦梦的耻辱,她是发了誓定要报回来的。” 直到宋衣走了,韩澈都在纠结跟芜梦双修的人是谁。 君临天和花重生并不满意零一,上次零一说自己帮芜梦解了夜来神的毒,他们都没让零一娶芜梦,反而把她送来了祁国避开零一。 这样想来,那人定不是零一。 那会是谁。 韩澈唤来白衣香主问:“那个巫师找到没有?” 白衣香主笑道:“小公子别心急,坠天阁已经接单了,定然半个月内能找到。” “别让坠天阁知道你身份。” “小公子放心,这种不杀人不放火的单,坠天阁是不会查下单人底细的。” 韩澈站了起来:“巫师一旦有消失就抓来这里,第一时间通知我。” 说完他从剑架上取下寒魄剑就要出门。 白衣香主赶紧叫住了他:“小公子,你要去哪里?” “杀人。” 白衣香主打了个寒颤,小公子已经好久不曾有这么大的杀意了。 宋衣姑娘到底来跟他说了些什么。 957.第957章 兄弟抱一下 公子这次怎么好像会完了的节奏。 别人随便说些话就能刺激到他,他的心如止水,清心寡欲哪里去了。 让白衣香主感到奇怪的还有,为何芜梦能破了小公子的寒魄剑,让小公子对她不但有欲望,还十分痴迷。 甚至可以说几乎是无法控制。 白衣香主很高兴看到主人有后代,但是却也有些担心芜梦太危险。 他将属下呈上来的芜梦的资料看了一遍,并没有发觉她有何特别的。 只是曾经心智不全过,后来恢复了。 还有一点就是芜梦的反应力极强,如果不她的速度不及小公子,只怕她还真能与小公子势均力敌。 白衣香主有点不放心,唤了人备了马车,去了七皇子府。 君天歌听说宫卿被娘亲赏了几个美人,笑着去找宫卿。 宫卿正和一堆补品奋战,想着晚上的体力我没有,就觉得憋屈。 君天歌从红梅怀里跳下来,迈着小短腿跑过去,爬上锦杌一脸坏笑地看着他:“宫卿叔叔,听说你得了几个美人。” 宫卿苦笑:“小世子,王妃不知道哪根筋抽了。” 君天歌小手掐了掐他的手掌:“我知道为神马,你要不要听。” 在小房里喝着烧酒的风调雨顺,同时打了一个喷嚏。 “谁在咒我。”雨顺摸了摸鼻子,看了眼风调问:“你打定主意了?” 风调镇定地点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你真不喜欢那话唠宫侍卫?”雨顺一脸不信,风调这个木头,要是不喜欢一个人,才不会那么费尽心力去招惹人家。 “不喜欢。” “那你还每次去逗他?拌嘴吵架,可不是你会干的事。”雨顺压根不信。 风调放下酒杯看了他一眼,雨顺的面容白净,睫毛卷长,虽然在一众绝色之下并不是突出,但是也是长得极为俊俏的。 天阁里,因为有君临天这个阁主的存在,自然其他人也就黯淡了不少。 雨顺算是天阁众男中长相排前几位的。 尤其是他脸部线条柔和,和风调站一块,却是一冰一火。 “我闲得无聊。”风调眸光幽暗,低垂下眼睑。 “切,我还不了解你,你闲得无聊情愿看着房梁发呆。” 风调突然抬头,眸光深邃的看着雨顺,幽幽地问:“你真了解我?” 雨顺拍胸脯保证:“那是当然。” 风调轻笑:“是吗?” 说罢,便提杯喝酒,不再理他。 雨顺凑了过来:“我可是为你两肋插刀,算好兄弟吧,冒着被王妃整的危险为你谋幸福。这世上没有比我再兄弟的人了!” 风调扫了他一眼:“你还记得王妃唱的那首歌吗?” 雨顺疑惑:“什么歌?” 王妃没事就哼歌,各种腔调的,各种没听过,谁知道他谁的是哪一首。 “兄弟抱一下说说你心里话,说尽这些年你的委屈和沧桑变化。”风调哼了出来,举着酒杯看着雨顺:“明天我就要走了,你这么兄弟,不该抱我一下?” 雨顺愣住了,谁说兄弟就得抱一下! 不过这曲倒是有点应景,他放下酒扑过去,扑住风调的肩膀:“兄弟,把你心里话吐出来,我保证不笑你。” “等我。”风调在他耳边坚定地说完,推开他,放下酒杯,旋身出了门。 雨顺再次愣住,这家伙,让他说心里话,他让自己等着是几个意思。 因为风调说让他等,他也就只能等,想着可能他上茅厕了去了。 结果一直等到三更,风调也没有再回来。 雨顺喝多了酒,倒在桌子上睡着了。 因为风调要跟着芜梦去双修,所以风调雨顺两个都从花重生身边调走了。 天阁的暗卫都是成双出现,从小一起配合,默契天衣无缝,风调走了,雨顺留下来也找不到搭挡。 花重生把雨顺调到君临天身边,让他跟着伺候。 君天歌笑得贼兮兮的:“娘亲,你好坏,让我去告诉宫卿叔叔是雨顺叔叔害他这被迫睡美人,又把雨顺叔叔调到宫卿叔叔身边,娘亲你想看他们相爱相杀么?” 花重生掩着嘴笑:“日子无聊,咱们专管看戏。” 一旁的知秋和红梅差点给跪了。 这对母子可千万得罪不得。 第二天雨顺醒来的时候,风调已经走了。 雨顺摸了摸有些宿醉的头,“难不成还让我等到他回来?” 他爬了起来,换了身衣裳,刚准备出门,门却被人一脚砰地踢开,宫卿杀气腾腾地站在门口瞪着他。 雨顺下意识的退了两步:“宫侍卫,你这是要干啥?” “听说你阴我?”宫卿手中的剑动了剑,拔剑身前,欲势待发。 “哪有。你听谁说的,你去宰了他,挑拔离间的家伙。”雨顺一脸愤慨,心里暗想,谁告的密! 宫卿冷哼:“小世子。” 雨顺差点没能站住,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说什么?小世子?” “你个阴险的家伙,为了自己不去陪梦梦双修,就出卖风调和我!今天有你没我。”宫卿提剑挥了过去。 雨顺赶紧后撤躲闪,边躲边道:“宫侍卫,小世子一定误会什么了,我可不是为了自己,我是为了你和风调的幸福啊。” 不说还好,这一说,宫卿脸更黑了:“打不死你,我不姓宫!” “你本来就不姓宫,你是爷的人,你改君卿吧。” 雨顺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他才不相信宫卿真敢把他怎么样。 天阁成员,不可自相残杀。 宫卿满屋子追他,削铁如泥的剑把桌子椅子榻,床都给砍得伤痕累累。 雨顺索性从窗口逃了出去,宫卿提着剑追上。 “宫卿叔叔太菜了,竟然连雨顺叔叔的衣角都挨不到,拿桌椅板凳出气算什么英雄。”君天歌被红梅抱着站在花重生的身边。 然后小声地给意见:“娘亲,我觉得宫卿叔叔不太适合教我功夫,我要换雨顺叔叔。” 花重生捏了捏他的肉嫩小脸:“就让他俩斗一斗,谁强就把谁拔给你!” 君临天站在他们身后听得一脸黑线,这娘俩,摆明了跟他抢人,还没打算支会他一声,两人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他这主子的面子在哪里呢! 958.第958章 追 “娘亲,爹在身后,脸色有点难看。”君天歌凑到花重生的耳边奶声地道。 花重生嘿嘿地笑了笑,转身笑意盈盈地扑进君临天的怀里:“天天,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把他们送到了训练岛么?” “只送到入口。”君临天看着她这欠篇的笑容,真想打她屁股一顿。 天阁的工作岗位都是有合理安排的,她问都不问他一下,就随便调动,真是太会玩了。 “天阁兄弟自相残杀,你在这看热闹?”君临天难得对她冷下脸来。 花重生窝在他怀里蹭了蹭:“夫君,娘子好无聊哦。咱们府里这么多武功高强的人,让他们表演表演也是好的么,咱们要会废物利用。” 君临天嘴抽,这是什么跟什么,他府里什么时候养过废物。 “你这样玩,我怕你真玩出事。”君临天虽有不悦,但却绝对不会怪他可人的小娘子,只是善意提醒一下,虽然覃国不禁男风,但是男男总是不有利于下代发展。 以长久来说,君临天希望的是他的属下的子孙后代来接他们手里的事业,这样知根知底。 如果闹出什么男风来,那咋办! “不会有事哒。”花重生软软糯糯地撒着娇。 听得君天歌一身抖擞,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娘亲,你真是太牛了,能屈能伸,卖得了萌,撒得了娇,难怪能把爹迷得神魂癫倒。” 君天歌感慨极了。 花重生瞪了他一眼:“杀鸡去!” 君天歌不解,自己拍马屁,怎么拍到了马蹄子上。 君天歌可怜兮兮的看着她,娘亲求放过,他已经杀了两天鸡了,小手都起茧了。 “娘亲,手上太多茧,以后不好泡妹子。” 花重生不理他,把头埋进君临天的银狐大氅里,天气越来越冷了,今年只怕又会是个漫天飞舞的冬天。 “娘亲,我已经知道了哦,用牛刀杀鸡太累了,一天只能杀几只,用柴刀也太累了,我用小匕首就能把吃鸡给杀死了。” 花重生朝他招了招手,红梅将君天歌放在地上,君天歌跑过来,抱住花重生的大腿,仰着一张如明玉般璀璨的脸看着花重生。 花重生心一下就软了,这货只怕以后比他爹还癫倒众生。 花重生弯腰摸了摸他的头,把他给抱了起来,柔声道:“知道娘亲为何要罚你了吧,实践出真知,这话不是唬你的,再强的人,都应该保存实力,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下一个对手有多强,实力一旦用尽,就给了别人机会。” 君临天帮君天歌戴上小帷帽:“爹娘知道你极聪明,但涉世却不深,所以要让你明白人世间的生存法则,多看书是没错的,不盲目信从书里所说也是对的,但绝不能任自己空想。” 君天歌甜甜一笑:“知道啦。” 杀了两天的鸡,还能不知道,那他还是回娘胎里去好了。 “嗯,这么乖,今晚娘亲教你下棋。” 君临天嘴角微勾轻笑,君天歌脸色塌下来,“娘亲你晚上还是和爹一起下棋,我不打扰你们增加感情了。” “我和你爹这么久的感情了,不用再增加了。再说要增加你娘现在身体也不给力啊。” 君临天弹了弹她的脑门:“少给他教坏了。” “他哪需要我教,满肚子就是坏的。”花重生摸了摸君天歌有点胖乎乎的小肚子:“小噫嘻,你该少吃点了,再胖下去,就是拿着牛刀也泡不到妹子。” “好的,我今晚不吃饭,也不下棋成不成?” 君临天眯着眼看着他,君天歌打了个寒颤,“不不,我说错了,我要跟娘亲下棋。” 花重生满意地拍了拍他的头:“乖。” 君天歌把头搁在她胸口,心里正郁闷,一只大掌挥了过来,君临天一脸护地盘的瞪着他,该死的臭小子,谁准你把头搁这的,这可是老子的地方。 君天歌挪了挪,把小脸搁花重生的肩头。 小气爹,护妻如命的爹,他怎么就这么倒霉,变成了他的精子。 花重生的棋艺非常好,但仅限于在小噫嘻和君临天的范围之外。 君临天的棋艺那是极好的,把君临天交成了天才小棋手。 花重生最近爱上了和他下棋,可是她却是个臭棋篓子,下不过小屁孩就秀下限,要各种悔棋。 因为她总觉得自己智商,不至于输给一个小屁娃! 可怜的小噫嘻,在老爹的压迫下,只能让着她。 结果每次一悔棋,花重生反而赢了,让他是欲哭无泪。 所以他最讨厌的就是与自己娘亲这臭棋篓子下棋了。 那边,宫卿和雨顺还在满院子追逐着,可怜院里的花花草草,都被无情的贱踏。 君临天抬手给了他们一人一颗玉米,两人瞬间都给跪下,献出了膝盖。 “府里的茅厕,一人一半,一个月。”君临天霸气的丢下命令,带着看好戏的妻儿走了。 留下宫卿和雨顺大眼瞪小眼,特么到底是谁想出来的惩罚方法,他俩情愿被暴打一顿,放在火上烤都比扫茅厕来得体面。 这么烂的整人招术,一定是他们那个脑子里不知装了多少鬼点子的王妃想出来的。 雨顺瞪宫卿:“不就让你不碰女人吗,至于这么喊打喊杀的吗。” 宫卿朝他龇牙咧嘴:“我是正常男人,你不让我碰女人,我怎么传宗接代,我怎么生个让小世子以后高枕无忧的儿子出来!你这是大大的不忠不孝!” 雨顺无语,不让他碰女人,他能扯出这么一大堆出来。 难怪风调要有事没事来调戏他。 “让风调那死木头不要回来,我这么大个男人,谁让他喜欢了。无耻!”宫卿站了起来,愤然离场。 雨顺有点为风调的以后堪忧,要搞定宫话唠,好像很难。 死小子,让他等着,却一声不吭跑了,亏他还等着他的心里话呢! 风调跟着芜梦坐上了回训练岛的木船,微风拂过,带着一丝丝凉意。 湖天一色,天空蔚蓝,风调打了个喷嚏,嘴角勾了勾,心想雨顺见不到他,一定在心里咒自己吧。 芜梦坐在船头,晃着两只小脚丫看着他:“喂,你真不喜欢女人?” 959.第959章 一起修练成神吧 风调目光直视前方,抿着嘴,面色冷竣,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芜梦跳了下来,站在风调面前打量着他。 她与风调年岁相差有点大,所以并未跟他们在一起训练过,说感情,那肯定是根本没有。 但是风调他们却是见着芜梦长大的。 那时芜梦因为有练功的天赋,又因为心智不全,全训练岛的人都知道她这号人物。 特别是云姨和蓝姨很疼爱她,他们被训得汉流夹背,上气不接下气时,她却能在云姨和蓝姨面前咬着糕点背心法口诀。 风调从来没想过,这样一个小女孩如今出落得这样清丽脱尘,而他竟然与她有了交集。 如果他不承认,双修之后,他就成了她手家奴,再无自由。 在芜梦犀利的打量下,风调不得已点了头。 芜梦冽嘴笑,露出长长的小虎牙,突然凑到他面前,小手往他小腹处一抓:“口说无凭。” 风调闷哼一声,芜梦的手劲可真大。 “公主,你这样抓,是男人都不会有反应,只会疼。”风调镇定地道。 芜梦尴尬地抽了抽嘴角:“胡说,韩澈就有反应。” “他不是男人。”风调坚定地道。 芜梦哈哈大笑起来:“这话我爱听。” 芜梦拍了拍手掌:“出来吧,姑娘们,试试我们风调哥哥喜不喜欢你们。” 风调眉头微皱,这都上船了,怎么还要来测试,莫非是贼船。 “风调哥哥,以防万一,咱们先测测。” 风调看着她:“要试你来。” 芜梦微愣,风调哥哥看上去跟木头人似的,没想到这么孟浪。 芜梦咽了咽口水,风调哥哥的身材不错啊,扒光了拿来欣赏应该还挺养眼的。 “公主,我们是双修,而且我不喜欢女人。” 风调沉声道,言下之意,老子看不上你,你也别把我当一块小鲜肉,好像要吃下去似的。 这还怎么双修。 芜梦嘿嘿地笑:“纯欣赏,就像使用一把宝剑,你必须喜欢他才行,你也是一样。” 说白了,妹妹再垂涎于你,你也只是一块小鲜肉。 风调额露黑线,芜梦怎么会这么风流! 跟她一起赤果着双修,真的大丈夫? “上!”芜梦挥了挥手,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朝着风调扑了上来。 风调皱眉,木头脸上终于露了一丝嫌弃:“公主,这样的货色,一般男人都很难有反应。” 他退了几步,顿了一下又道:“而我非一般男人更加不可能有反应。” 芜梦看了一眼那些女人,长得都还不错啊,前有胸后有臀,可是金香楼刚选出来的一批好货色。 “那要什么样的男人才喜欢?”芜梦愁。 “公主这样的。”风调可以想象芜梦褪去衣裳之后,身子有多迷人。 当然他纯粹是欣赏,就像芜梦欣赏他的一样,不带半丝情。 芜梦挑了挑眉,挥手让那些八爪鱼美女都退了下去。 她捻着自己的袖口,似笑非笑的看着风调:“看来你是非常想我亲自试?” “双修的是你。”自然是当事从来试最有用。 “顺便我也能知道公主行不行。” 芜梦冽嘴笑了:“风调哥哥,你好有自信,我喜欢。” 她手伸向衣襟:“算了,反正是要面对的,提早一点而已。” 风调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就像在打量着一件物品。 这反而让芜梦感觉很好,开始的一些难为情,因为他的坦荡荡而没了。 芜梦想了想,自己平时被人伺候穿衣沐浴,不也是赤身面对别人。 小时候在皇宫里面对的那些太监阉,不也是男人。 有什么好难为情的,如风调一样坦荡荡就好了。 “公主,大庭广众你真要试?”风调淡然的问。 芜梦退了一步:“不用了,我可没有风调哥哥有自信。” 也许只有韩澈那头禽兽,才对这身子这么感兴趣。 风调哥哥,对她完全没有半点心思,她可以肯定。 “风调哥哥,你真不喜欢女人啊?”芜梦对这种爱男风的男人感到好奇。 风调偏头看她:“喜欢,不爱。” 芜梦走过去拽住他胳膊:“那我们做好兄弟,好兄弟一起修练,一起成神!” 风调脸上划过一丝笑意,极为淡。 他想起自己借王妃的哥占了雨顺的便宜,那傻小子还不知道。 “成神之后呢?”风调有些迷茫,他的命是煜王的,他从未想过为自己筹谋些什么。 但是没想到,雨顺会两肋插刀,冒死为他求幸福。 虽然方式未必对,效果未必有好处,但那份心让他觉得奇特。 芜梦握紧两只粉拳,咬牙切瞪:“自然是报血海深仇,干掉仇人,人生肆意,然后笑傲江湖!” 风调垂下眼眸,他的生命只有保护主子。 “人生苦短,你呀,别死脑筋,护主子是你的任务,但你一样有权利追求幸福,你要帮我双修完了,我就帮你找男人,只要你看中的,我帮你搞定。” 芜梦哥俩好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风调淡扫她一眼,没有说话。 “马上就能看到云姨和蓝姨了,她想她们,不知道云姨有没有变得更美。” 风调问:“云姨,我只见过一次。” 那还是他出师的那一晚,云姨找他去,跟他说了些训练岛的祖训。 那一晚云姨没有戴她的面纱。 那是一个美到令你心旷神怡,扰乱你心湖的女子。 饶是风调,也没有抵挡住她的美色,直到出了大殿,他满脑子都还是云姨那张惊艳绝色。 “我天天看。”芜梦骄傲的道。 若要在这世上选出一个人来与云姨的美貌相提并论,她唯一能想出来的只有韩澈。 虽然煜王哥哥也是郎艳独绝,世无其二,但到底接了地气。 韩澈和云姨都属于那种,此人只有天上有,地上无的脱俗之感。 那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一种特有的天然灵气。 风调疑惑地看着她。 “因为云姨每天洗脸要取下来,我每天伺候她洗脸。”芜梦回想起以前的日子,露出会心的微笑:“回岛就能再伺候云姨了。” “你堂堂公主,竟以伺候人为乐。” 风调的心情也平静下来,双修也许也不是坏事。 960.第960章 被跟踪 “伺候一回,就能看一次绝世容颜,何乐而不为。”芜梦拍了拍手掌:“何况,万一我报仇大计不成,还得云姨出面帮我呢。” 芜梦毫不隐瞒她心里所想。 她觉的事无不可对人言,就算是她以后遭受的污辱让韩澈知道了,她也没觉得有什么。 那些会看低她的人就让他们看低好了。 喜欢她的人,呵护她的人,依然会如往昔。 风调看向秋水共长天一色的景象,沉默不语。 对他来说,就算是九天仙女,他也不感兴趣。 只是没料到,芜梦身为女子,也会对绝色女子如此有兴趣。 大有见得美人一面,无悔三生的气魄。 “我知道你对美人没心思啦,放心,你要看上哪个惊艳绝才的美男,我也帮你去弄来。” 芜梦回头对她嫣然一笑,露出两排洁白如玉的贝齿。 风调淡笑不语。 芜梦想了想:“要我说这世上最美的男人除了韩澈不做其他人选,待我们双修成功,你跟我一起去抓他,让他伺候你,嘿嘿,怎么样?” 芜梦想到韩澈被风调强迫的画面,嘴角就不自觉的扬了起来,那画风真是太美了。 风调扫了她一眼,觉得她要报仇都快想成魔症了。 “好哥们,你要是看不上韩澈,也为了我勉为其难****一回。” 风调脸色微沉,这说的什么话。 芜梦却咯咯地笑开来,跑向船舱大叫道:“姑娘们,快给爷准备好吃的,风调哥哥不懂得享用你们,我来宠你们。” 金香楼刚花重金买来的新鲜货,总不能浪费了。 船上顿时响起了欢歌笑语。 风调抬起头看向天空,做了多年暗卫,突然这么光明正大的站在阳光里,他还感觉有点不能适应。 突然他瞧见天空中有一个小黑点,原以为是大雁,可是这是海里,怎么可能会有大雁! 他微眯着眼仔细地瞧了瞧,像是秃鹫,可是没有尸体秃鹫跟着船做什么。 那大黑点一直在上空盘旋着,跟着船只一起前进。 身为最出色的暗卫,风调自然明白任何疑点都不可放过。 他打帘进了船舱,朝芜梦使了个眼色。 芜梦笑着拍了拍身边的美人:“让让,酒喝多了,得去方便方便。” 她跟着风调出了船舱,精明的问:“出了何事?” 风调抬头,芜梦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同样看到了天空上方的小黑点,微皱着眉:“鹰?” “不知,但有人跟踪我们,你不应该带这些女人。”风调平淡的道。 芜梦努了努嘴:“他们都是金香楼的人,是要带回训练岛训练的,你当真以为我带来给你享用的啊。” “有人有问题。”风调肯定。 芜梦心头一跳,训练岛这么多年来都没有暴露过行迹,这次如果因为自己而出了事,那她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她有些担忧地问:“如何是好?” 有东西跟着,代表他的主人也知道了,但这东西到底是谁放过来的? 如果是殷青华那麻烦就大了。 芜梦在心里把殷青华狠狠骂了一顿,但又不得不佩服,这个只闻其名却不见其踪的狠角色。 “杀了。”风调语气淡然,跟着煜王久了,性子都像了几分。 芜梦为难:“全杀?可都是花了重金的,而且个个都是美人,好难下手。” “一个不留。” 风调说完拿着剑进了船舱,过了一会便出来了,一身肃杀,提着的剑上布满鲜血,正一滴滴落在甲板上。 芜梦扯了扯嘴角:“风调哥哥,你真是一点也不怜香惜玉,早知道你要杀,就该人船夫先爽一爽,这下好了,银子全白花了,一点作用都没有。” 风调不置可否地看了她一眼,认为她与王妃呆在一起太久了,被传了些奇葩的个性。 不过她的话说的也对,可惜来的是他,若是宫卿或雨顺,还能让他们先爽一爽。 风调在内心给自己打了把叉,怎么能跟着芜梦不着调的心思走,差点掉坑里了。 “公主,你可是第一杀手。”第一杀手跟他谈什么怜香惜玉,她杀的人只怕比别人吃的米都多。 风调说完走到船边,将剑往海水里扫了一下,再拿出来,又是银光闪闪,不见半点血腥。 芜梦走到船舱前看了一眼,有些郁闷:“风调哥哥,要杀人也得把人拉出来杀,船舱红通通的,晚上我们肿么办,还有,你把船夫也杀了,谁来掌舵!” “我。” 风调把剑入鞘,走向船头。 芜梦有些无语,难道这几天都要跟一堆尸体在一块。 幸好这天气已是寒冬,尸体不会臭。 芜梦找来几块板子,将船舱给钉了起来,连窗也封闭了。 等她忙完一看,船走的方向怎么不对。 她有些郁闷地走到船头问风调:“风调哥哥,你会不会开船啊,你这是往哪开!” “回去。”风调解释道:“上面的那个东西在跟着,到这里已是危险,不能再过去了。” 芜梦抱头大叫:“我只有一个月时间啊,现在又返回去!” 风调不置可否:“训练岛更重要。” 芜梦瞪着他,他说的话自然是有道理,可是她的修练肿么办。 芜梦抬头看天,那黑东西实在是飞得太高了,她以轻功追上去也未必追得到。 她想起王妃嫂嫂做的那把长杆的叫枪的东西,估计要用那枪才能把飞这么高的东西打下来。 有它在,它们肯定不能再往训练岛而去。 “我看也不需要回去,咱们随便绕个地方,反正给它信号的人已经死了,它未必能跟得上了。”芜梦思索了会道。 风调却不赞同:“这东西不除,我们都不能冒险。” 天阁的训练岛是天阁的根本,绝对不可能暴露。 “让我知道是谁跟踪我们,非揍死他不可。”芜梦气得咬牙切齿。 她的时间这么宝贵,谁特么有时间跟他们周旋。 不得已,芜梦也只能听从风调的建议,返了回去。 不如回去借把枪来,直接干掉这个跟踪飞禽。 花重生和君临天正在商量着如何去找穿越前辈留下来的宝藏,就在这时候,穿越前辈却自己上了门。 961.第961章 天之骄子 花重生喜出望外,虽然意料到穿越前辈会来找自己,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今钊看上去比前几次更为憔悴,穿着一件银白大氅,脸上已然是满脸的落腮胡。 按年纪算,今钊应该也是八十来岁了,可岁月却没有在他脸上留下太多痕迹,依然是个美丽的大叔。 如果能把胡须刮了,只怕更帅气。 君临天自然是不会让他俩单独留着的,跟着花重生一起在临天苑外的凉亭见了今钊。 “听说你找我。”今钊声音听上去有些疲惫,有点晚年迟暮的感觉。 花重生关心的问:“穿越前辈,你身子不好?” 今钊点了点头:“从未来弄个人工心脏回来,耗了大量的力气。” 花重生想,只怕这个未来还不是二十一世纪,据她所知二十一世纪的人工心脏,还没有这么成熟。 她几乎可以肯定,穿越前辈可以在时空里来去穿梭,或者说在时空里拿取他想要的东西。 他和风阁主到底是什么人? 仙?不可能吧,这块大陆明显不是修仙的世界,也不是玄幻怪力的世界。 也许是比天师更为厉害的奇能异士。 “你可要保重身体,风阁主已经去找殷青华了。”花重生真诚的道。 今钊笑了笑:“我们老了,有些事,只能交给你们了。” “神马意思?” 今钊目光深远,似是在忆往事,幽幽地道:“算起来,我也快两百岁了。” 花重生一口茶喷了出来:“神马,穿越前辈你两百岁了?是老妖怪呢,还是这么修仙了,让你长寿。” 今钊摇头:“我与你们不一样。” 废话,我当然知道你不一样,要不然哪能这么逆天乱来。 “能说说具体哪里不一样吗?”花重生对今钊存着敬畏,跟他说话也小心翼翼。 今钊再次摇头:“放心,我们也是人,只是一直在过着重复的日子。” 花重生愣,君临天眉头微皱,两人又相视一望,眼里都写着不解。 “这可能是我的最后一次重生,所以我把你弄了过来。”今钊看向花重生:“只有鬼节所生而且活下来的孩子才能孕育天之骄子。” 花重生疑惑地问:“您说的是天歌?” “嗯,不过我可能没时间等他长大。” “你要去哪里?”花重生着急地问。 今钊犹疑地低头思考了一下:“去另一个平行时空,那里有你有我,所有的一切都在,只是那个你已不是你。” 花重生听得头大:“你在说什么。” “我不能再待在这里,天之骄子没有长大,我可能就会死去,我要去二十年后。” 花重生给跪了,穿越前辈你收下我的膝盖吧。 你怎么能把这么牛叉的本事说得跟吃饭一样简单。 说到二十年后就到二十年后。 “这是我最后一世,我必须把握好。” 花重生似懂非懂地问:“你的意思是,你要到二十年后,去见天之骄子,不对就是我家天歌,帮他做些事?” 今钊赞赏的点头:“真聪明。” “那风阁主呢?” 今钊从袖里拿出一瓶药,交给花重生:“你帮我把这个给她,这个可以延长她二十年的命。” 花重生有些懂了:“你是先到二十年后的世界里去,然后等着我们这边时间推延,然后可以与风阁再见面?” “我们一世是二十年,这一世我们已经超过年限了。” 花重生奇怪:“你们一世寿命只有二十年?” 今钊要走了,今天就是来交待事情的,所以也没隐瞒:“两百年前,这块大陆其实是统一的,叫无双大陆,我和翎霜做错了事,使其毁灭,四分五裂,我们两人也被害死,只是没想到的是,我们没死,我们重生到了现在这个时候,无双大陆毁灭后的两百年后,不对,今年应该是一百八十年。” “我们只有两百年的时间,让这片大陆再复原。否则将沧海变桑田,人世绝迹。” 花重生和君临天听到最后一句话,都惊了一身冷汗。 他们的力量再大,也大不过天。 “我和翎霜在这个第一百八十年阶段里重生了九次,都没有成功看着天之骄子出世,上一世,花道雪生产时血崩而亡。前几世,更是连孩子都没成型就被煜王给杀了。” 今钊哀怨的看向君临天。 他不知道有多怨君临天,可是他又不能对他动手,谁让他是唯一一个能生下天之骄子的男人。 他和风翎霜蹉跎了九世,一百八十年,最终又回到了原点。 这一世,也是他们最后一次机会,上一世死前,他与风翎霜商量,这一世,他们一定要生个孩子,培养最厉害的力量,护着花道雪的身子。 并且他用了无法再重生的代价找到了君临天的结缘之人——花重生。 他把花重生给从几千后弄了过来,让花重生的灵魂占着花道雪的身子。 这就是他们用了九世的时间想出来的办法。 如他们所料,君临天对结缘之人花重生爱得死去活来,唯妻是从。 花道雪是凤格之体,是尊贵之体,但花道雪却是个身子弱的人,生孩子对她来说只有死路一条。 今钊所以留了信给花重生,让她用重生的方法把自己存活下来。 于是有了现在灵魂换体的花重生。 她回到了自己的体内。 花重生有些惊呆了,无法想象,一个人重活九世是什么情况,重生一次,还有点新鲜感,改变一下自己的未来,可是九世啊! 九世重生,想来都带着前世的记忆,重复着同样的事,尼玛,那得多抽! 还好风阁主每次都没有记忆。 “不对啊,你们上一世好像不在这个世界,不是在二十一世纪吗?” 今钊摇头:“那是我们上一世重生之前,为了找你,所以强扭时空去了二十一世纪,不过也只在那里活了三天,便重生在这里了。” 也就是说,二百年前,无双大陆是一片详和统一的,因为今钊和风翎霜犯了错,所以导致这片大陆哀鸿遍野,四分五裂,争战不休。 今钊和风翎霜也没能活下来,他们死了,但是穿越或者重生了,到了两百年后的同一块分裂的大陆。 他们要做的是把这片大陆给再次统一起来。 而统一这片大陆的人必须是天之骄子。 962.第962章 风少得多难过啊 但是能生天之骄子的是花道雪的凤格之体和君临天的夜郎国血脉。 所以他们用了九世的时间,让君临天和花道雪生儿子! 可是九世的时间,君临天都没能爱上花道雪,一个痴呆傻子,一个嗜血成性,如何让他们相爱生子! 甚至有几世,君临天直接把花道雪杀了。 他们用了无数的计谋,也只在上一世让花道雪怀了孕,但在生产时还血崩死了。 这么坑爹的事,真是让人醉了。 花重生突然发现,她来到这里的任务就是给他们生孩子! 妈蛋的,把我沦成了生产工具啊。 花重生看穿越前辈的眼光变了,从敬畏变成了鄙视。 让她变成生产工具就算了,还要让她儿子变成给他们卖苦力的工具,这绝逼不能忍。 不行,她要改变教儿之法。 哼哼。 今钊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想法,嘿嘿地笑了笑:“这是你的命,要不然我也不可能逆天而行。” 泥谋,你这还不叫逆天而行啊。 “你想想,不是我,你能找到煜王这么好的男人,你在现代就是拿着哈勃望远镜,把整个太空都找遍也找不到吧。” 花重生噗地一声笑了出来,好个穿越前辈,竟然说到点子上了。 哈勃望远镜可是最好的太空望远镜,她确实拿着它也找不到君临天,谁让他们之间隔着时空呢。 “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了。” 君临天捏了捏她的手,安慰一下她浮躁的心。 今钊摇头:“你们儿子就是对我们的回报,我们虽有目的,但也没有害你。” “那可不一定,我要在家乡,各国首脑都把我当坐上宾,各种敬着,我过得不知道多自由。” “你在这里,谁敢对你不敬。” 花重生哼一声:“殷青华!他弄了个小煜王出来了。” 今钊听得眉头紧皱:“这个人,和我们也是宿敌。” “他跟你们是什么仇?” “我们也不知道有什么仇。”今钊说了一句让花重生吐血的话:“可能是八字不和,这人一直阻止无双大陆统一,六十年前夜郎国想统一,被他灭了,二十年前幻境也有统一的机会,也被了下了狠手。” “这漫长的一百八十年里,无双大陆被统一的时候不是没有,都被破坏了,我和翎霜也不知道殷青华到底是谁。” 花重生要抓狂了:“你们这九世重生,真是算白活了。” “话不能这么说,我们至少用九世重生查出了有殷青华这个人。” 花重生想了想也是:“好吧,殷青华是个终极boss。不弄死他,我家天歌统一只怕也很困难。” “你说的小煜王是怎么回事?” 花重生把玉源的事告诉了今钊。 今钊深思了一会:“前九世因为没有你,也没有天之骄子存活下来,所以这个叫玉源的也没有出来过。” “殷青华活了这么多年,怎么还不死?”花重生纳闷。 “所以他定然有过人之处,听说他会修练仙丹。” 花重生觉得奇怪:“你怎么会不认识他,当年你不是夜郎国的国师吗?” “我死了就到了现在这个时代,并非当年国师,只是国师后人,我所知晓的,都是穿越到这里时我的祖辈临死时告知的。” 花重生冏了,亏他们还一直以为穿越前辈是国师。 “那么那宝藏地图上留下的要小心亲人话,是告诫我还是告诫我啊?”花重生凌乱了。 这样的话,那宝藏地图应该是国师留给今钊的。 “应该是你。”今钊道。 “为啥是我?” “有个很坑爹的事,我每一世重生回来,那个国师死前就多留一句遗言,就在这一世他才完整说出你的下落,并且教我怎么把你扭转乾坤过来。所以那宝藏图应该是针对你的。” 花重生感了兴趣:“那你是怎么弄我过来的?是不是有什么特异能力?” 今钊摇头:“我们若有特异能力,也不必这么纠结这么多世了,覃国有个时空磁场,就在千骨楼里面种着的八瓣莲花,国师留下的咒语能让我们从里面取东西。” 花重生瞪大了眼,喜出望外地道:“我去弄点东西出来,就知道玉源是怎么来的了。” 今钊又摇头:“八瓣莲花已经用完了。” 花重生真想一口盐水喷死他。 “那就是咱们什么外在力量都借用不了了。”花重生郁闷地蹬了蹬小腿。 今钊想了想道:“其实你又何必纠结那孩子怎么来的,只要你们认为他不是煜王的血脉就行了,这些年我们始终不知道殷青华是何人,代表他很会隐藏,也许他能变幻成不同的人。” 花重生木了:“难不成他有什么异能。” 那让他们这些普通老百姓怎么对付一个妖怪啊。 妈蛋的,老天爷太坑了。 “也许有,这世间本来就不乏能人异士,两百年前,无双大陆曾经出现过,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不是有幻境的公子韩澈么。这一世,我们刚重生过来的时候,把幻境的后人救了下来。” 花重生扯了扯嘴角:“也就是说,幻境的后人也是这一世才有的?” “嗯,幻境本来是一夜之间死绝,韩澈是唯一一个留下来的,哦,不对,还有一个死了但也活下来了。” 花重生立即反应道:“是殷离隼?” 今钊没有说话,表情变得有些犹豫:“这个,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说,总之对付殷青华的人我也替你们准备了,韩澈你们最好不要与他为敌,并且尽可能收为己用。” 今钊说完站了起来:“我能告诉你们的就这些了,时限已到,我该走了,记得把那瓶药给翎霜。” “等等……”花重生赶紧拉住了他:“前辈,你倒是说说风中流是不是你们的儿子?” 今钊脸上露出一丝无奈:“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翎霜一直视他为己出,这就行了。” 花重生疑惑地放开他,看着他离去,回头看了眼君临天:“天天,他这话是几个意思?” 君临天肯定地道:“风少来路不明。” 花重生冏:“你肿么这么爱说实话,这事可千万别让风少知道!” 风少若是知道,他的爹娘把他弄出来就是为了辅佐他们生下天之骄子对付殷青华,那得有多伤心啦。 963.第963章 我们有九十世呢 君临天皱眉,他一时还很难消化掉今钊所透露的信息。 花重生学他经常捏她的样子,捏他的俊脸:“一脸苦恼,怎么了?” “今钊说他活了九世是什么意思?” 花重生笑了笑,拉着他坐了下来给他科普:“怎么说呢,就是他死了之后,没有去投胎,醒过来又回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这种在我们那里的说法就叫重生。” “他活了九世,了就是有九次这样的事重复发生。不过前辈的事更复杂,他是穿越又加重生。” 君临天捏着她的手问:“你也是穿越的。” “嗯,我是从别的地方穿越来的,但今钊却是从一百多年前穿越过来的。其实说白了,我们都是死了然后没有喝孟婆汤又到了另一世而已,所以有前世的记忆而已。” 君临天有些不敢置信:“世上真有这么神奇的事。” “以前我也不信,但我亲自经历了,也就不得不信了,只能说世间无奇不有。” 君临天点了点头,将她抱入怀里:“我还是得谢谢他,他把你弄过来了,让我拥有了你。” 花重生想到穿越前辈说他前几世对待花道雪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这货嗜血成性,一刀杀了那傻还真是他的作风。 “那也是你坚持得好,不过……”花重生瞪了他一眼:“上一世,花道雪怀孕是肿么回事?” 上一世的花道雪可不是她!这代表君临天睡过别的女人。 虽然是上辈子的事情,不知道也就罢了,但知道了,心里还是不爽。 “不可能的事,那孩子肯定不是我的。”君临天铿然的否认。 花重生哼哼两声:“穿越前辈他们还能搞错天之骄子不成,不是你的怎么会是天之骄子,不是天之骄子他们怎么会护着。” “傻女人,真是天之骄子他又会剖腹产,怎么可能会让花道雪一尸两命。” “穿越前辈是男人,怎么可能给女人剖腹产。” “瞎说,天师也是男人,一样帮你剖腹产。” “天师只是帮我护住魂,他不是剖腹产。” “那他也是进了产房,他能进为什么今钊不能进,只能说上世花道雪肚里不是我的孩子,所以他们没有尽力。” 君临天决然地道,他才不会去睡一个傻子女人的好么。 不是他家小生生,他才没那兴趣。 “你!反正死无对证,任你瞎编。” 君临天抱住她,拍拍她的后背:“娘子,今生我对你好就行了,那莫虚有的前世,你何必当真。” 花重生小脑袋在他胸前蹭了蹭:“我知道,可就是不爽么。” 君临天笑了笑:“我这生生世世就栽你手里,还不满足,不知足的小女人。” 花重生朝他咧牙,在他怀里哼哼。 君临天捧起她的脸,亲了亲她的眉心:“九世才让我拥有你,你也不体谅体谅为夫的辛苦。” 其实他对今钊所说的什么九世觉得很虚,不过今钊到底是肯定了自己对花重生的感情,所以宁愿信其有,哄自家娘子开心。 花重生听到今钊的话,不是不感动的。 伸手勾住君临天的脖子笑颜如花:“咱们天歌来得不容易,以后得好好教导教导,还有韩澈,穿越前辈一再警告不要与他为敌,梦梦的报仇计划只怕要延迟了。” 君临天横腰将她抱起来:“顺其自然,天歌自生下来就在统一大陆的想法,殷青华是肯定要阻止的,天歌还小,我们有的是时间。” 君临天抱着她准备进入内阁,外面响起知秋的声音:“王爷,王妃,风少和小包子来了。” 花重生看了下天气,都已经天黑了,这两人这个时候跑来是为了什么。 “带他们去书房。” 君临天吻了吻花重生,拿过银狐大氅给她披上,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去了书房。 书房里,风中流正给小包子搓着手:“都让你不要跟来了,这么冷的天,你身子又不好,白天忙成亲的事都够累了,也不好生歇着。” 江诗雅朝他冽嘴笑:“有你在,我冻不着。” 风中流捏了捏她的小琼鼻:“真是不省心的女人。” 花重生哟了一声:“既然这么不省心,你还要大费周章娶人家,赶紧别娶了。” 面对花得生的揶揄,小包子羞红了脸,风中流一脸无所谓:“我就爱娶个不省心的女人来折腾我。” 花重生噗地笑了出来:“风少啊,想当初那么傲骄,现在也变妻奴了。” “我才不是,打死也不跟你家这个学。”风中流坐了下来,江诗雅接过丫鬟替过来的茶递给他,低眉顺眼的,把他伺候得极好。 反观这边,花重生坐下来,倒是君临天接过,轻喝了一口递给她:“温度适中,放的红枣,可以喝两口。” 风中流看到这里,不置可否,这个妻奴还兼试口。 君临天伺候好自家娘子,才抬头看向他淡然问:“这么晚过来,有何事?” 风中流握着江诗雅的手,给她暖了暖,回他:“这两天在给芜梦找元净果,有点无头绪,我们合计着这元净果既然是夜郎国的东西,会不会在夜郎国的其他宝藏中。” 花重生放下茶杯接道:“你跟我们想的一样,我们正想派人去跟你说呢,元净果你们暂时不用找了,我这边派人查了宝藏之后再说。” 江诗雅惊喜:“你们知道那宝藏在哪里?” “说来也凑巧,那最后一份宝藏正好我知道在哪。”花重生对他俩放心,现在又是同盟关系,自然不会隐瞒。 花重生又接着道:“只是这果子给梦梦吃了倒是可以,但不能让她去对付韩澈,韩澈还有大用。” “什么意思?”风中流问。 花重生就把今钊的话简要的告诉了他俩。 风中流听得一头雾水,江诗雅更是像在听话本似的。 “天下还真有这种事?”风中流有些不敢置信。 花重生耸了耸肩:“我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江诗雅一脸羡慕,睁着一双水眸看着花重生:“你和煜王看来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九世啊,九世就看中你了。” 风中流怨气地握了握她的手:“九世算什么,咱们说不定九十世呢。” 964.第964章 将计就计 花重生呵呵笑:“九十世你都没能成妻奴,咱们诗雅还有什么指望。” 风中流不以为意:“这可不能同日而言。” 意思是各人有各人缘法,也有各自相处之道,谁说妻奴才是爱妻的表现。 江诗雅松开他的手,捧着茶喝,风少真是的,这种事也要去比。 她可从来不敢去跟花重生比,煜王爱她爱得太纯粹,世上是再也找不到第二对这样的。 “不说这个了,元净果是必段要去找的,我过两天便带人出发,煜王府,你帮着照看着。”君临天沉声道。 风中流想到是去宝藏,一脸跃跃欲试:“我跟你一起去。” 君临天摇头:“咱们都去了,冉刺也不在皇城,谁来主持大局。” 君临天其实一点也不想去,花重生的身子已经七个月了,宋衣说过这一胎是双生子极有可能早产。 他真怕自己前脚刚走,后脚花重生就发作了。 可这宝藏只有他知道,他和花重生也不想把宝藏地图画出来节外生枝。 所幸宝藏地方离皇城并不远,顺利的话三五天便能回来。 风中流的心一下子歇了。 “其实元净果也不急,先不能让梦梦把武功提上去了,她那性子定然忍不住想去踢爆韩澈的菊花。”花重生开始觉得十万火急,一定要让梦梦报此仇。 但是听了今钊的话,为了保大局,还是先缓缓的好。 江诗雅不同意:“就因为今钊的话,我们就要让韩澈这么肆无忌惮?” 那芜梦多么可怜。 “韩澈本就是用来对付殷青华的,梦梦也未必能把这仇给报上,咱们不能硬来,得使法子。” 江诗雅好奇地问:“什么法子?” “暂时没法子,也不知道韩澈有什么弱点。” 风中流想了想灵机一动:“对了,最近我们接了个单子是找个巫师的。” 江诗雅瞪向他,这货还真把那单子接了? 花重生不解的问:“找巫师和韩澈有什么关系?” “这下单的人十分阔绰,只要一个月内找到那巫师,便给十万两,这可是大单,我闲来无聊就去查了查那下单之人,这人是来自祁国。” 花重生疑惑:“就算如此,又和韩澈有何关系?” 风中流笑了笑:“祁国有如此大手笔的人,能有几个。” “不会吧,真和韩澈有关,他找巫师干嘛?” “出钱的自然是殷离隼,是不是韩澈我倒不知道了,但是奇怪的是他们找的这个巫师,他是这世上唯一能下感情降头的巫师。” 花重生心里跳了一下:“情感降头?” 风中流解释道:“就是可以帮人下巫术,让对方死心踏地喜欢自己。” “妈蛋,他们想干什么?”花重生激动起来。 风中流又道:“他们很着急,时限正好一个月,刚好韩澈给芜梦的报仇时限也是一个月。” “等梦梦去报仇的时候,巫师已经准备好了,韩澈想对梦梦下降头!” 江诗雅也激动起来:“韩澈真是个混蛋!” 风中流倒是笑了笑:“我觉得这倒是好事,韩澈对梦梦有后招才是好事,若是不管不顾才是真的头痛。” 花重生一想也是,点头道:“这话我也同意,至少韩澈对梦梦还有想法,这有想法就能被利用。” 君临天沉声道:“不如将计就计。” 风中流,花重生,江诗雅三人齐齐看向他:“怎么将计就计。” “找巫师,为我们所用。” 花重生一拍手掌:“对啊,韩澈能找巫师对付梦梦,我们就捷足先登,反拿巫师来对付他不就成了。” “我觉得这样好,这主意好。”风中流没有意见。 江诗雅一向没啥主见,自然是他们说好就好。 “这巫师何时能找到?”花重生问。 风中流自信地道:“用不了几天,已经查到他下落了。” “好,咱们找出来,把他拘着。” 风中流脸色有些为难:“这单我们坠天阁已经接了。” 坠天阁向来是接了单就一定会完成任务的,他不能自己拆自己招牌不是。 江诗雅拿上眼瞪他:“你怎么跟我保证的,说一定不接的,现在你自己犯愁去,反正这巫师一定要给梦梦留着。” 风中流有些苦逼了,这单是瞒着江小包子接的,现在他可是两难了。 早知道就不告诉他们了。 君临天淡然地道:“有何为难的,他们是一个月的期限,你一个月内交出来巫师就成了,对你坠天阁没有任何影响。” 风中流一听,对啊,先让巫师给韩澈下了降头,再把他交出去就好了。 任务只说要找出巫师交给他们,又没说之前他就不能用这巫师。 风中流嘿嘿地笑了:“好,就这么决定。” 站在海边观察着动向的韩澈突然打了个喷嚏,线条冷竣的面容却是纹丝不变。 有个女人天天要将他咒好几遍,打喷嚏太正常了。 “小公子,蓑羽鹤停止不动了。”身后的白衣人禀告道。 韩澈微愣,接过手上的飞鸟盘,这是一个像罗盘的圆盘,实际上却是一张整块大陆的舆图,上面的白点与蓑羽鹤身上装的东西有感应,能显示它飞向了何飞。 “怎么回事?”韩澈声音冷了几分。 白衣侍从想了想:“可能我们安排的人被发现了,跟随断了。” “没留后手?”韩澈轻扫一眼白衣侍从,那侍从心头一凛,赶紧道:“有……有后手,安排的人应该留了东西在船舱,除非他们弃船而去。” 韩澈拿这飞鸟盘,看见盘上的白点依然停止不动。 白衣侍从忙解释道:“等船舱里留下气味散开来,蓑羽鹤会立即感应的。” 本来应该马上会有感应的,可是……他们也想不到,芜梦把整个船舱都给封闭了,那蓑羽鹤认识的气味一时半会没有飘出来。 “蓑羽鹤会不会被他们杀掉了?”韩澈想着要不要赶紧追上去,别让他们逃了。 “小公子,你再等等,蓑羽鹤他们是杀不着的,人的轻功飞不了蓑羽鹤那么高,弓箭飞刀暗器就更不可能了。” 韩澈嗯了一声,拿着飞鸟盘在海边的树杆上坐了下来,这一片极少人知道的海域,没想到却是天阁的地盘。 965.第965章 你抽疯了不成 过了半晌,白衣侍从突然惊呼起来:“小公子,你快看。” 韩澈的眼光从水天一色中收回来,看见飞鸟盘中的白点已经差不多在自己所处的位置。 韩澈眼眸微眯,嘴角勾出一抹似笑非笑。 “回来了,算她识相。” 白衣侍从看着小公子,感觉心里有点发麻,从来没见小公子露出过这种野狼抓到了猎物般的表情。 芜梦姑娘,自求多福吧。 风调和芜梦把船又开回了海岸,芜梦脸色不好,在海上又憋了两天,也没吃什么食物,一个月的时间已经流走了好几天了。 她抬头看了眼一直盘旋在天空中的小黑点。 那是头飞禽,她和风调都知道,奈何它飞得太高,他们根本无法将它射杀下来。 不过他们很庆幸自己做了正确的决定,这只鸟并没有因为他们杀了那群女人而放弃跟踪他们。 多亏他们返回了,要不然训练岛铁定暴露。 芜梦对风调的判断能力更加肯定了,也开始信任他。 现在她只想赶紧回到王府,找王妃嫂嫂借一把长枪,看能不能把这只飞鸟给杀了。 “不知道哪个变态培养出这么变态的跟踪鸟类。”芜梦一边骂冽冽的跳下了船。 转头又朝风调露出明媚春光般的笑容:“风调哥哥,我们赶紧回府。” 风调点了点头,将手放到嘴边吹了一声口哨,一匹毛色发亮的乌黑骏马从海岸边的小树林里冲了出来。 这边的海岸紧接着小树林,再过去便是一片湿地,不懂的人很容易掉入湿地丧命,所以极少有人会来这里。 风调上了马,芜梦自然而然地跃了上去,坐到他身后,用手扶住他的腰。 风调身子明显一僵。 “走。”芜梦催促了一声。 风调才恢复平静,扬鞭而走。 骏马刚蹿进小树林,却遇到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直接朝着马背上的风调袭了过去,如排山倒海般锋利。 芜梦心中一凛,这股力量真泥媒太熟悉了。 风调伸手抓住她,往树梢上飞去,还未落在树梢上,却见那未逃脱的骏马被劈得四分五裂,血肉模糊四散,看得两人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 这分明是不给人活命的机会,杀意浓重到让他俩都生出骇然。 芜梦气得小脸铁青:“韩公牛,你这个背信弃义的小人,你给我出来,暗中放箭算什么?” 芜梦已经气得不知道要该怎么样骂人了,背信弃义这样的词都被她吐了出来。 谁能想象明明说好给她一个月时间准备报仇的人,说得那么光明正大,君子坦荡荡,却会在背后对她使诈。 如果刚刚他们慢一点,现在都变成肉酱了。 芜梦真是气得叔可忍,婶不可忍。 她要跟韩澈就此绝一死战,不是她亡就是她亡,亡就亡,反正总比这么憋气的活着强。 韩澈其实根本就没有躲,他也没必要躲。 他只是站在了小树林的出口处,看着那条小道上有马匹飞驰而来,寒魄剑一扬便出了手。 不是他躲,而是芜梦他们根本没看到他而已。 韩澈站在出口处,小树林里光线暗,外面的白光衬着他欣长玉立的身影,犹如地狱为的修罗般,让人忍不住心惊。 他身上的杀意是那样明显,丝毫没有隐藏。 芜梦气极又思考,韩澈到底在抽什么疯,追到这儿来又要杀她? 要杀那晚就可以杀了她。 她自认这几天没有去惹过他。 芜梦偏头看向风调,很是疑惑地问:“难道男人也会有来葵水的那几天?这么阴晴不定!” 风调扶额:“他好像是针对我。” 莫名其妙被一个绝世高手给当成血海深仇般的打击,风调也真是日了狗了。 “去看看。”芜梦率先飞身跃向韩澈。 风调尾随其后,避不了就只能迎头而上。 他和芜梦两个人,同时对付韩澈未必会输。 韩澈手持散着银光的寒魄剑,宝石蓝的眸光锋利如剑,紧紧地盯着那飞过来的两道身影。 芜梦一身红裙落定,挥着手中火鞭怒问:“韩公牛,你到底抽什么疯,你说过的话是不是跟你放的屁一样,都是废物?” 韩澈阴鸷的盯着他:“过来!” 芜梦气极反笑:“韩公牛,你真疯了不成?” 他怎么做到这么理直气壮使唤自己的,芜梦感觉肺都快被气炸了。 “再说一次,过来。”韩澈手中寒魄剑银光更甚,散着让人惊心的光芒。 芜梦冷笑:“你算他娘的老几,凭什么我要听你的,啊……” 芜梦话还没有说完,韩澈已经一道银光劈过来,将芜梦的半缕发丝直接削掉,吓得芜梦脸色僵白。 “妈蛋,要打架就说,哪有不打招呼直接动手的,没有半点江湖道义。” 风调在一旁额头跳了跳,你一个暗杀人家无数次的杀手,现在是跟韩澈说江湖道义的时候吗。 原以为芜梦是个拎得清的,看来遇上韩澈,这丫头也有点懵了。 韩澈迈开步子从容地往前走,如果身上的杀意不那么明显,看着还挺欣赏悦目的,他冷沉道:“我跟你说了过来,不听话?” 大有一番,不听话,老子就上来揍到你听话的气势。 风调再也看不下去了,朝芜梦使了个眼色,芜梦举起火鞭就朝韩澈挥了过去,风调长剑出鞘,跟着芜梦一齐而上。 韩澈眼眸里的海洋蓝已经结了一层冰霜,见两人完全不管不顾的就要二打一,他连眉头都染了杀意。 好,很好,找男人双修也就罢了,还一起来对付他。 今天他不杀了这奸夫,自废这一身功夫。 “是你们找死,那就怨不得我。” 韩澈寒魄剑一出,迎了上来。 风调和芜梦自然是知道韩澈的内力有多深厚,不敢与他硬拼,于是一前一后夹攻。 负背受敌让韩澈微眯了眼。 风调和芜梦两人都是顶级高手,他的武功再变态,到底还是个人,鬼魅的身形只能让他躲开两人的攻击,却没有办法自己出手。 芜梦也是杀红了眼,本来心里就有恨,现在这么好的机会,说不定仇还能提前报了。 韩澈自己不带一兵一卒跑来送死,也别怪她顾不得什么光明磊落。 966.第966章 生死一线 两人围攻一人,按江湖规矩来说,是被人不耻的。 江湖中人,讲究有仇公平决斗,斗不过那是你自己本事不好,怨不得人。 所以芜梦虽一直被韩澈欺负,却从未想过要召集一堆高手去拿杀韩澈。 更何况是杀手界,杀人从来不会找小伙伴一起。 但今天她实在是气极了,觉得韩澈就是个疯子,还是个武功极强的疯子,不摆脱他,这辈子她也别想安生。 所以,她的杀意值也是爆糟了。 风调却不与她不同,风调是暗卫,护人杀人都讲究团队合作,他与雨顺配合,不知道杀过多少人了。 天阁又是亦正亦邪的门派,哪会管什么江湖规矩。 “所有恩怨,这次一起解决了。每次见面都打架,我也烦透了。”芜梦冷漠无情地道。 韩澈听了这话,心里更是火大,身影变幻更快。 两方力量几乎就这么僵持着,芜梦和风调伤不着韩澈,韩澈忙着躲避也没机会反手。 可,这情况一下子就被打破了。 芜梦他们有两个人,不代表韩澈没有。 被韩澈支开去查芜梦他们船只的白衣侍卫回来了。 “小公子!”看到韩澈被两大高手夹击,招招致命,白衣侍卫心惊,提起剑就加入了进来。 如虎添翼,韩澈蹿至芜梦的身后,丝毫不管风调对他打过来的致命一剑。 芜梦回头,看到韩澈眸光澈亮,夹着一抹让人心惊胆颤的狠冷,极为复杂和矛盾。 他再不躲,风调这一剑真会要了他的命。 韩澈不是傻子,他这样是不是有阴谋。 芜梦还没来得及细想,肩胛已经被韩澈给抓住,她回身一个后旋踢,没能把韩澈踢掉,反而被他抓着肩胛给提了起来。 芜梦不得不承认,她与韩澈的功夫还是有距离。 当然不是她功夫差,不是韩澈太变态。 她和风调两人的夹击,这世上除了韩澈恐怕没人能活命,他不但活了命,还毫发无伤。 这个变态到底是谁生出来的,真怀疑他不是人。 芜梦挣扎了两下,等着风调一剑下来,哪知风调那致命的一致就要插入韩澈胸膛的时候,另一把剑却成功地挡在了韩澈的胸膛上,“珰”的一声脆响,风调的剑尖被挡住,但是他的剑气仍然将韩澈震飞了几十米。 韩澈手中抓着芜梦,两人一起被抛向了树林之后的沼泽地里。 芜梦心里掠过一个念头,韩澈连死也不想放过她。 这个念头让她感到害怕,她难道这辈子也逃脱不了这个人了? 白衣侍卫见自己小公子被震飞,立刻如闪电般追了上来。 风调也傻了眼,没想到韩澈宁愿自己被伤害,也不放过芜梦,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 韩澈和芜梦落入沼泽地里,被粘人的泥水给困住,想使内力出来都不可能。 只觉得身子慢慢地在往下坠。 韩澈的大掌依然扣着芜梦的肩胛,极为用力,仿佛稍微松力,芜梦就会再也抓不住了一般。 芜梦疼得眉头紧皱,感觉肩胛骨都要被捏碎了。 两人的身子腰部以上都陷在沼泽泥泞里。 白衣侍卫先到,一句话没说,就将剑鞘递给了韩澈,韩澈伸出另一只手握住剑鞘,白衣侍卫使力想将韩澈给提出来,却只将他身子移动了一点点。 白衣侍卫着急地喊道:“小公子,把芜梦姑娘放了,这样你们俩个都没命。” 韩澈眼眸微眯,抓着芜梦的手掌却没有松开。 芜梦叫道:“你放开我,你抓痛我了,再抓下去我这只手都要废了,我情愿去死,也不要废了这只手。” 芜梦心里知道这片沼泽有多致命,人再强大,抵不过自然大地。 有一年她从训练岛回来,亲眼见到一个游侠掉入这片沼泽群里,她出了善意想救他,差点把自己搭进去。 后来再出入训练岛,她都会小心绕开这片沼泽地。 只是没想到,有些东西是注定的,躲也躲不过。 她想好跟韩澈一决死战,这一次怎么也得有个结果,哪怕亡也要亡得有志气,绝对想不到是这么一个状况。 芜梦好想酸溜溜地来一句:“世事无常啊!” “别动,你想死得快么?”韩澈偏过头来扫了她一眼,眸光闪闪,透着一抹担忧。 很难得,芜梦能在他的眸光中看到慌乱。 再牛叉的强人,也还是会怕死的。 “你不放开我,才是想死得快,你不放我,我就拉你一起去死,妈蛋的,报你辱我这么多次的仇,足够了。”芜梦说着就真去抓韩澈,整个人都扒在他身上。 两人身子粘在一起,更增加了下滑的速度。 芜梦两只脚勾着韩澈的腰身,打定主意不松开,除非他把自己的腿给断了。 她泄愤似的瞪着韩澈,韩澈也瞪着她:“蠢女人,人求生不求死。” 他握着白衣侍卫的剑鞘又使了使力,提起的速度还不如泥泞下降的速度。 该死的,他们运气太背,正好落在这个泥泞旋窝里。 风调也赶了过来,同样将剑鞘递了过去,现在哪还管什么打斗,先把人救出来才行。 问题是陷在泥中的两人,根本没有空的手来接他的剑鞘。 芜梦一只手被扣着,一只手勾着韩澈,两只脚更是如藤蔓般地缠着韩澈的腰枝。 韩澈一手扣着芜梦,一手握着白衣侍卫递过来的剑鞘,也没有空的手了。 风调有些无语:“芜梦,你是真想死不成,放手,快接住,我拉你上来。” 芜梦不甘心啊,她不想放开韩澈,她一松手,韩澈说不定就被那小侍卫拉上去了,自己没拉上去死了岂不是冤得很。 她完全忘了,刚刚是韩澈一直抓着她没放手。 她当然不会认为韩澈是在救她,他就觉得韩澈是变态,临死也不放过她。 韩澈平静地看着她:“想死还是活?” 他们不断地下滑,泥泞现在已经快到胸口,韩澈甚至感觉到呼吸不畅。 他不能死,许多事未做,绝不能以这样的方式死去。 他也可以不死,只要他放弃芜梦,以他的能力,要出这个泥泞不是不可能。 他一直不放手,是不想放弃她,可是如果她自己想死,他也不会再死抓着不放。 967.第967章 要死要活都成全你 “废话,当然想活。” 芜梦虽然做好了死的准备,但她还是很清楚自己有多想活着。 “那就松手。你这样粘着我,我怎么使力。”韩澈被她弄得有些恼怒,额上青筋暴露。 该死的女人,不是天下第一杀手吗。 怎么面对危难的时候不是想着怎么自救,而是想着要拉上他一起死。 真是没有出息。 芜梦狐疑地看着他,又抬头看了眼站在岸上的风调,松开勾着韩澈脖子的手握住了风调递来的剑鞘。 风调感觉剑头微重,往上拉,使了吃奶的力,却只感觉低下重千金,根本拉不出来人。 泥是往旋涡里掉的,粘性非常大,不断地拉着芜梦和韩澈的下。体。 再磨蹭下去,只怕连风调他们都得被拉下去。 芜梦暴躁地问:“韩公牛,你连房子都能拔地而起,海都能劈开,这点泥泞你都对付不了!你算什么武功盖世。” 韩澈被她吼得脸色阴沉:“闭嘴。” 他一只手仍然抓着芜梦的肩膀,另一只在使力将自己往上提。 他有排山倒海的力量,也要能使得出来才行,现在整个身子都淹在泥泞里,这泥似乎有股力量使他身上的内力使不出来。 他将内力聚在手掌,可他如何使出来。 要么就要扔开芜梦,要么就只能松开剑鞘。 一种是芜梦可能马上掉进泥泞里,一种是两人可能一起被埋。 韩澈纠结,芜梦说她要活,他便没想过让她这样死。 毕竟她是这世上第一个让他感性趣的女人,而且他已经上瘾了。 “小公子,你不能犹豫了,再犹豫是死两个人啊。”白主侍卫急得额间流下豆大的汗珠。 他在岸上抓着剑鞘已经很疲惫,更担心韩澈出事。 二十年来,大家都围绕着小公子而活,若是他出了什么事,他们该怎么办,幻境大仇该怎么办。 风调这边也已经撑得脸色僵白,那股往下坠的力量让他不得不使出全身力量。 难怪云姨他们警告,无论如何不要闯进这片沼泽地。 他有点后悔刚刚不该地韩澈使那么大的力,也不至于把他震出树林落入了沼泽之地。 他也很清楚,现在芜梦是靠着韩澈在撑着,如果韩澈松开芜梦,那么以他一人之力,只怕芜梦撑不了几分钟。 “小公子,你要想想幻境的仇,想想主人他们是如何惨死的,小公子你要考虑你的责任,快放手吧。”白衣侍卫都快哭出来了。 芜梦皱眉,暗暗在泥泞下放松了自己勾着韩澈腰枝的腿。 她若真死了,煜王哥哥和嫂嫂会为她报仇的,也不会让韩澈好过的。 想到殷青华,芜梦觉得韩澈还是先活着的好。 韩澈自然感觉到她的放开,眸光疑惑地看向她。 芜梦咬牙:“放开我,就因为你抓着我,我上不去,我比你轻多了,你松开我,风调就能拉我上去,韩公牛,我跟你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何必临死也要拉上我垫背。” 韩澈脸黑如锅炭,抓着芜梦手掌的力道松了松。 风调这次是真急出了汗珠,公主这是在胡说什么! 找死也不是在这个时候。 “公主,属下没有办法把你拉上来,你别松开韩公子。”风调焦急地道。 芜梦若出事,他如何向煜王交待。 “不松开又怎么样,还是一样死,我松开他重量轻一点,也许我还有活路。”芜梦动了动肩膀,脚在泥下想去踢韩澈,却发现被泥绞得根本动弹不得。 身子在慢慢的下坠,黑色的泥泞已经淹至肩膀处。 寒冷的冬天,呆在泥泞里,就如置冰窖,芜梦的小脸已经形如枯槁,耳朵冻成紫红。 韩澈淡定地看了她一眼:“别动,等下使力往上。” 芜梦狐疑地看着他:“你要做什么?” “让你活命。” 韩澈大掌聚力,用力地扣住芜梦的肩胛骨,一股强大的力量将芜梦身边的泥泞给冲开,韩澈一提,咬着牙一甩,将芜梦连同周身的泥泞一起甩出了沼泽口。 少了一堆泥泞的旋涡口,迅速地被其他泥泞填补,这一过程又让韩澈陷进去了一大截,脖子埋下了一大半。 芜梦落在不远处的小树林树枝上,头还是懵的,眼角却毫不知觉地掉出了一滴泪。 她意识到,韩澈救了她,而他自己陷了下去。 怎么会这样? 她耳边响起韩澈问她的话:“你想死还是想活?” 他问得漫不经心,她却没想过这是个承诺。 芜梦从树枝上跃了下来,抖落了一身泥,往沼泽地冲过去。 “韩公牛,你今天一定是抽了!”芜梦站在岸边气急败坏地骂,不是抽了怎么可能舍命救她。 她边骂,边没出息的落泪,韩公牛死了她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可不是这种死法,绝对不是这种死法。 “韩公牛,你上来,我们恩怨还没结清呢!”芜梦走过去,抓住白衣侍卫的剑鞘:“我就不信拉不上来。” 白衣侍卫已经傻了眼,不明白为什么小公子情愿救别人。 韩澈抬眼看了她一眼,蔚蓝的眸光澄澈透亮,他依然平静的道:“要死要活,我都成全你。” 芜梦捡起身边的一块石头朝他砸过去:“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你变成鬼,我也会找道士收拾你!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连一堆泥巴就把你整死了,到地底下连小鬼都要笑死你。” 白衣侍卫是真哭了:“小公子,小的要怎么办。” “哭什么哭,他还死不了,祸害遗千年,一定会遗千年。”芜梦镇定下来,看向风调:“快想想办法,怎么把人弄出来。” 风调早已将另一个剑鞘递给韩澈,虽然岸上有两人拉,但是那泥泞却似千金重,根本拉不出来人。 也只有韩澈这样的变态才能连泥带人一起将人甩出来。 可就是这一拉,韩澈也用了十成内力,现在再想自救,根本没有可能。 韩澈意识渐渐有些迷糊,在沼泽地里,有些缺氧,又冻成狗,是人都支撑不下去,何况他刚刚那样暴用内力。 芜梦抹去眼泪,到一旁捡起自己的火鞭:“为了救人,你俩可能要受到鞭及,那也是没办法的。” “你想怎么办?”风调问。 968.第968章 祸害遗千年 芜梦手握火鞭,一身是泥的红裙竟也让这寒冷的冷风给吹飞了起来。 她面容凛冽地看着那个沼泽口:“我要将这里劈开,你们拉好他,泥浆一旦有撕裂,赶紧将人拉出来。” 时间不等人,韩澈那光洁的下颌已经开始触到泥面了,再下去,韩澈不被冻死,就会被憋死。 这里一大片沼泽都连成片,一旦掉下去,要找人就和大海捞针一样。 大海,至少人还能潜出去找人,可这沼泽却是鞭长莫急。 “劈开?公主,你可要想清楚,不但可能伤到韩澈,还有可能伤到你自己。” 将这片沼泽劈开,要费多少力,他是知道的。 芜梦恨韩澈恨不得将他剁成肉饼,又何必费这种力去救他。 芜梦看了眼韩澈,闭了闭眼:“他刚救了我。” 又突然睁开眼:“而我,不想欠这样的人情。” 风调不理解,救上来之后,两人又不断地你打我,我打你,这样的日子当成过家家么。 芜梦瞪向他,不允许他再说话。 白衣侍卫焦急地道:“芜梦姑娘有办法就请你快点,小公子撑不住了。” 幻境所有的希望都在小公子身上,他要救小公子,没办法他就只能陪着一起去了。 芜梦脸色肃穆,握紧火鞭沉声道:“你俩看好。” 她缓缓地聚集着内力,念起了内功口诀,一抹艳红的火芒蹿至她的手持鞭上,芜梦娇吼一声,火鞭飞出七八米,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火艳,朝那一大片泥泞劈了过去。 泥浆冲天而起,发生巨裂的声响,风调和白衣侍卫赶紧用内力将韩澈给从泥浆中拉了出来。 刚准备跑,却被铺天盖地而来的泥浆而扑倒在地。 就连芜梦也没有幸免,四个人被重力的泥浆砸倒在地,芜梦刚耗了内力,本就虚着,这么一砸睦接倒地爬不起来了。 风调和白衣侍卫也好不到哪里去。 泥浆本来就是芜梦用了全力冲开的,粘度大密度集,对着人砸下来就如巨石般。 风调尝试着动了动,只觉全身重千金,浑身跟散了一样,使不出力。 泥浆沾在身上,更加感觉难受。 视线满目所见全是黑色的泥泞,夜色马上来临,沼泽地里风声鹤唳,温差极大,再过一个时辰,他们若还不能动,就有可能在这沼泽地里被冻死。 不远处,有一只野鹤在沼泽地边喝着水。 芜梦叹了口气:“现在我们是拔了毛的凤凰不如鸡,连只野鹤都比不过,风调你还能发信号么,让天阁的人来救我们。” 风调动了动手,还想还可以动,只是他掏出信号弹时,却发现完全被泥浆给弄糊了,哪还能用。 “坏了。” 白衣侍卫慢慢地睁开了眼,虚弱地道:“我……我发信息。” 多亏他来之前,白衣香主让他留了点心眼,就怕小公子出事,没想到还真出了事。 白衣侍卫想爬过去看看韩澈如何了,却连一丝都动弹不了。 他艰难地从腰间掏出一包粉开,打开来,一阵清香飘散。 韩澈倒在地上没有动静,芜梦瞧了一眼,也没办法去看他,反正她已经尽了力,如果他死了,她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了。 虽然这样想,芜梦还是有点难受。 韩澈那么强势的一个人,也一样会落魄。 不到一会儿,天上俯冲下来一只灰色的鹤,落在白衣侍卫身边,白衣侍卫对他了两句,它又扑腾着翅膀飞了起来,一冲云霄,很快变成小黑点,消失不见。 “它多久能把人带来。”风调问。 白衣侍卫不想理他俩,都是他们把小公子害成这样的,等救援的人来了,也不要救他们。 见白衣侍卫不理人,芜梦撇了撇嘴,闭上了眼。 刚刚真是消耗太多内力,一人下子都虚脱了。 现在也没精神与一个小侍卫计较。 只希望人快点来,别让他们在这沼泽地里冻死了。 想来也觉得好笑,他们这群人也算是横行霸道,能力不凡,却败给了一堆泥浆。 所以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谁也不可能牛叉到毫无畏惧。 蓑羽鹤的速度极为惊人,一刻钟不到,便听到了马蹄声。 来了十几个人,鲜衣骏马,疾驰到沼泽地前,也不顾一堆泥泞会将他们身上的雪白绸袍给弄脏,冲了过来:“小公子。” 在一堆泥泞四个泥人之中,他们很精确的找到了他们该的人。 丝毫没有弄错。 不得不佩服他们,眼中只有小公子。 “小公子,小公子?”白衣香主将韩澈放在腿上,伸手推了推,见他没有反应,又从腰间掏出一个小瓷瓶放在他鼻间。 韩澈咳了一声,缓缓地睁开了一双迷茫的眼,宝石蓝的眼眸里充满着疑惑。 “怎么回事?”韩澈低哑地问,不过还未等白衣香主回答,他已经想起了什么似的,从地上坐了起来。 看到自己一身糟得跟黑炭似的,脸拉长成了马脸。 “芜梦呢?”韩澈站起来有点摇摇晃晃,身子不禁打了个寒颤,自有白衣侍卫将带来的银狐大氅给他披上。 白衣香主有些恨铁不成钢:“你都这样了,还管别人怎么样。” 韩澈斜睨他一眼。 白衣香主轻哼一声:“在那边,没死。” 他自然是想小公子有喜欢的姑娘,然后为主人延续香火。 但如若是为了那个姑娘自己连命都不要,他情愿亲手毁了那姑娘。 一人旦有了喜欢的人,便有了软肋。 大公子说得没错,芜梦实在是太危险了,她和宋衣一比,她简直就是个火药,随时会将小公子给毁了。 大公子有理智,他不必担心。 可是小公子,唉……很主人是一个德性。 韩澈走了过去,芜梦睁开眼看着他,却见他脸已经擦干,一头乌发上面还沾着黑色泥泞,虽然一身狼狈,却丝毫不掩他的霁月风华。 芜梦噘嘴:“我就知道祸害会遗千年。” 韩澈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很有自知之明。” 芜梦气得想挥拳,这头公牛的嘴巴怎么就这么毒。 明明是个闷骚,惜了如金,可是斗起嘴来他还真没有一次输过。 969.第969章 狼狈为奸 难道这和智商有关? 可是她智商也不差啊! 姑娘,这是你自己认为自己智商不差吧,虽然你杀人无数,也没出过什么事,但不代表是你智商高超绝卓。 你这明显是智商不够,肌肉来凑。 芜梦这一气,血脉都紊乱了,只觉口中有铁腥味,吐出来全是黑血。 芜梦差点晕过去,她这是被气到吐血了? 果然是血海深仇,一点不做假。 韩澈眸光幽暗:“怎么回事?” 他问的是旁边的白衣香主。 白衣香主赶紧蹲下来给芜梦探脉,淡定地道:“内力耗尽,气息四散,不宜动气。” 芜梦什么话都不想说了,反正她现在动弹不得。 韩澈踢开白衣香主,弯腰想将芜梦抱起来,却觉眼前一黑,自己先昏厥了过去。 白衣香主俐落地接住他,带着便跃马而上,扬长而去。 风调几个人都被泥浆巨击之下砸得动弹不得,全身酸痛,被十几个人抬着跑了。 那开始的白衣侍卫很想说不要救他们,但看白衣香主都没说什么,也不敢再造次了。 马匹在皇城里疾驰而过,十来匹毛色发亮的骏马停在了煜王府前。 煜王府的侍卫赶紧去里面报信。 等他把管事叫出来时,外面的骏马早已不见了踪影,府门口,扔下了两个满身泥浆的人。 管事看了一眼惊慌起来:“快快,快来人,把公主和风侍卫抬进去,赶紧去人禀告王爷王妃!” 回去天阁修练的公主和风侍卫回来了,还是被人扔回来了。 一身是伤,半死不活。 这可把管事给吓坏了。 花重生和君临天听说芜梦他们满身是伤回来,也惊呆了,完全不敢置信。 为了怕他们出事,君临天特意把他们送到的入口,见他们船开了才回来。 一般只要入了海,根本没人知道那个地方,完全就可以高枕无忧,安全不用考虑。 这次到底是什么原因? 两人匆匆赶到芜梦的房间,丫鬟们正在给芜梦换衣裳。 宫里御医也很快到了,芜梦穿着雪白中绸衣躺在床上,没有半点生气,似是精力被耗光。 御医给看过后,摇了摇头:“身子太虚,似是内力被掏空,还有全身被重物砸伤,骨头错位严重,微臣需要给公主接位。” 花重生挺着个大肚子手插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嘴里呢喃着:“到底怎么回事,查!赶紧去查。” 君临天抓住她:“别着急,注意身子。” 他赶紧吩咐了琅去看看风调。 风调比芜梦好些,至少内力没有耗尽,虽然满身是伤,也暂时动弹不得,但经御医一看,倒是醒来了。 雨顺着急地看着他:“兄弟,到底怎么回事,你和公主是遇到鬼了不成,能把你们伤成这样的人我觉得世间根本不存在。” 风调皱了皱眉不知如何说,严格说起来,他们会伤成这样,完全是因为芜梦那力拔千斤的一鞭。 这丫头自己不要命,耗光内力,还把他们全拉下了水。 “确实不是人,而是沼泽地。”风调只能这么说。 所以说,世上最强大的,还是老天爷。 能造出那么一片危机四伏,陷井重重的沼泽地,他们还只是在沼泽地边缘,或是在中间,那就是神仙也救不了。 “你们都上了船怎么又返回来了?”雨顺立即注意到其中的问题,那沼泽地天阁的人都知道,每次去海岸入口,他们都会小心地避开那里。 沼泽地凶险,但是也是他们入口的天然屏障,一直十分隐蔽,极少有人出现在那里。 当然闯进那里的也早就见阎王了。 两人正说着,琅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床边,风调和雨顺齐齐看向他。 雨顺问:“是爷派你来的?” 琅面无表情的点头。 风调道:“在海上我们发现了有飞禽跟踪,这次带回去的那批人里面有细作。” 风调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琅听完,又悄无声息的走了。 雨顺担忧地盯着风调:“这回你就是捡回了命,也得被爷给处罚,真没想到会这样。” 风调眸光晦暗不明,瞅了雨顺一眼,没有说话。 雨顺又安慰他道:“你也先别想这么多,先把伤养好了,这事说起来也不能怪你,那韩公子真是个难对付的人。” 风调嗯了一声,不愿再多说。 “我去给你煎药。” 雨顺走后,风调睁开了眼,他知道这次他严重失职,只怕以后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但愿不会连累到雨顺。 这么多年,他俩都是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琅回来把风调的话转给了君临天和花重生。 两人不约而同的皱眉:“又是这个韩澈,他到底要干嘛!” 花重生真是服了他,他不是明明在祁国么,怎么又突然回来了,还追着芜梦不放。 君临天却是拿一双凤眸睇着她。 花重生噘了噘嘴:“你看着我干嘛,我……我就写了个信告诉宋衣,哪知道韩澈会这么疯狂追过来,还……还这么有本事,被他找到了芜梦。” 君临天慢条斯理的道:“幻境能凭一己之力差点统一大陆,他们的本事不会比夜郎国差。” 何况韩澈是幻境唯一的遗孤。 所有本事估计都在他身上呢。 “怪我,低估了这货对芜梦的占有欲,竟然真从祁国追来了。” 花重生严重反省。 想着又瞪向床上躺着的芜梦:“也不知道这一闹,能不能让两人怨恨缓一缓。” “韩澈是个大麻烦。”君临天道。 花重生倒地椅子上:“可耻的是这大麻烦暂时还不能解决了,芜梦最后还是救了他,说明她也未必想他死,这也是好现象。” 她又觉得可惜:“这次是抓韩澈的好机会,又这样错过了。” 只有抓到他,才能对他下巫术啊。 因为突然如其来的变化,君临天前去寻宝的计划也搁浅了,芜梦这身子,养上两三个月才可能复原。 韩澈也好不到哪里去,同样的内力抽空,韩澈抽空得更彻底。 所幸的是,他身上有碧火流金,可以给他转换内力。 白衣香主不敢耽搁,一路把韩澈带回了祁国找宋衣。 宋衣看过之后,赶紧给花重生写信。 花重生收到信,知道韩澈也身受重伤,便与她商量,有没有办法在韩澈重伤期间做点手脚,她想让韩澈中巫术。 宋衣听了觉得是个好办法,便开始思索怎么让韩澈伤愈得慢,又不会被殷离隼发现。 970.第970章 这画风不对 殷离隼对韩澈是真心的好,什么灵丹妙药,珍奇药材都给他搜了来。 就因为宋衣说韩澈这次虚了,要好好补一补。 宋衣绝对殷离隼不是把韩澈当弟弟,而是当宝贝儿子在对待。 每天从宫中回来,第一件事不是来院里看她,而是直奔韩澈住的前院,给他弟弟做二十四孝的哥哥。 宋衣给花重生写信:“我真怀疑他是不是深爱着韩澈,就韩澈那长相,也确实能让男人动心。” 花重生给她回了一句:“宋姑娘,你真相了,你赶紧改嫁吧。” 宋衣看完都快吐血了,煜王妃真是打击人不偿命啊。 小丫鬟来禀告七皇子回来了,人已经去了前院了。 七皇子妃朝华郡主听了勾了勾唇,美艳芳华的容颜更显得艳若桃李。 贴身的婢女赶紧道:“那宋衣也不足为惧,不过一个韩公子受伤,七皇子就已经好几天没去过她那小院了,不过一个农家女,还是郡主你看得准,成不了大器。” 朝华拾起一支镶着粉红珍珠的珠钗插在发髻上,顺手又拾起一个成色上好的手镯放在婢女的手里:“就你会说话,拿去玩吧。” 婢女笑得满足:“谢谢郡主。” 朝华站了起来:“我也该去瞧瞧那韩公子的伤了,从我嫁妆里拿两枝千年老参出来。” 婢女立即应是。 宋衣带着小丫鬟出了门,给韩澈去看诊,这是每天必行的事。 刚走到垂花门,便遇上了朝华身着胭脂红的罗衣大氅,在一堆婢女的拥簇下走了过来。 “宋姑娘,七皇妃。”小丫鬟低声地提醒她。 宋衣想了想,还是停了下来,站在那低垂着等着朝华先过去。 不管现在她是什么身份,朝华总是这七皇子府的女主人。 朝华素来对她是视若无睹,自然是带着一群人从她身边过去,连眼角余光都没睨她一眼。 宋衣倒是很佩服她,可以将她这个眼中钉无视得这么彻底,仿佛根本不存在似的。 连周身气息都不曾变过,真正的当她为无物。 面对这样的朝华,宋衣自然也是不可能与她发生任何冲突,她也没那个兴趣去给她添堵。 两人在这府里一起生存,半个月来竟然没说过一句话,也相安无事。 就连殷离隼都觉得朝华十分知趣。 宋衣撇了撇嘴角,待朝华走后,她随后跟了去。 不过她知道朝华是去看韩澈的,她肯定不会和她一堆蹭,于是改变方向去了厨房给韩澈熬药。 这几天她一直想着要使什么法子让韩澈恢复的慢一点,但是她发现做为一个神医,也同时可以兼神杀的她,却对韩澈毫无办法。 第一,殷离隼防得特别严,哪怕是她开的方子,也要和两个御医一起商讨过后才能用。 三个大夫互相监督。 她也知道不是殷离隼不相信她,而是殷离隼在防着别人,至于那个人是谁,宋衣也不知道。 第二,韩澈实在是太强大,可能因为他身上有碧火流金,所以他根本不需要用什么补药就恢复得忒快。 如果她冒然下手,反而让殷离隼怀疑她,让两人离了心,得不偿失。 没有找到下手的地方,宋衣也不急,反正就算韩澈真好了,她也不是没有让他中巫术的机会。 宋衣从厨房熬完药出来,端进了房间。 让她没想到的是,大半个时辰了,朝华竟然还在韩澈的屋里,她一不是大夫,又是后院之人,难道就不用避嫌? 宋衣愣了愣,淡然地走了进去,殷离隼见她端着药进来,赶紧接过:“怎么让你亲自端药,下人都干嘛去了?” 宋衣无所谓地道:“这有什么,我经常给煜王妃熬药。” 殷离隼听了面色有些微沉,摸了摸她的头:“以后不许这样了,这么多下人哪需要你动手,烫着了如何是好。” 宋衣嘻嘻地笑:“烫着了我有烫伤药呗,我可是神医,还能把自己伤着。” “傻丫头,医者不自医,别说大话。”殷离隼端过药,小心翼翼地去喂给韩澈。 朝华坐在床边的锦杌上柔声道:“七皇子关心韩公子也得小心一下自己身子,这么多下人,也不需要你这么无微不至的看着。” 殷离隼专心地喂丰韩澈,只对她轻嗯了一声。 宋衣站在床边看着韩澈,也不去理朝华,两人很有默契的互相视而不见。 韩澈经过两天的调养,气色恢复了不少,只是人一直昏厥着。 如爆的青丝垂在脑后,一张昳丽惊华的俊颜能让女人都感到自愧弗如。 他躺在殷离隼的臂弯里,殷离隼那呵护备倍,小心温柔的模样,简直就是一副让人瑕想连篇的画面。 宋衣越想越觉得这画风不对啊。 殷离隼与韩澈八辈子没有血缘关系,两人却有着超过兄弟的情谊。 这情感哪来的? 宋衣打了个寒颤,一定是她多心了。 这画面太美,她不敢看,于是她随便找了个借口便出去了。 回到屋里赶紧给花重生写信,开始她觉得是自己瞎胡思乱想,可是这回却觉得真心有点不对。 殷离隼和韩澈哪来的这兄弟感情? 殷离隼跟她才是青梅竹马,什么时候冒出个没有血缘的弟弟,他还对他关怀倍至。 这绝逼有问题啊。 花重生开始也没在意,但看宋衣一再来信说殷离隼和韩澈的感情有些诡异,她也有些犯糊涂了。 她又想起当初她问今钊,殷离隼是不是与幻境也有关系时,今钊却否认了,压根没承认那救了半个的人是殷离隼。 如果殷离隼真不是幻境的人,那他和韩澈的关系就真是耐人寻味了。 难不成殷离隼是个双,男人女人都爱? 花重生拍了自己额头一下:“瞎想什么呢!” 都怪殷离隼,自己游离不定,不愿给宋衣一个最安全的肯定,才让宋衣这么惶惶不安。 花重生给宋衣回信:“你别瞎想,韩澈可是对梦梦有感觉的,还睡过梦梦了,他肯定不喜欢男人。” 这一回信不但没有安慰到宋衣,反而让宋衣更加狐疑起来。 韩澈这么美的男人,活到这么大年纪,不也是从来没有碰过女人吗,还对别的女人都不会有反应,可能梦梦只是个意外。 971.第971章 七皇子有请 韩澈其实也是好男风的? 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就越扩越大。 当初在她眼里,情深意重的兄弟情谊,一下就变了画风。 宋衣想得有些烦躁,于是打算出府透透气,去山上采些草药。 反正有殷离隼的暗卫跟着,也不怕有什么危险。 宋衣刚走出自己的小院,便见两个粗使婆子往她这边走,一脸凶神恶煞,她微眯了眼,若无其事走过去。 那两婆子见是她,虚行了一下礼:“宋姑娘,皇子妃让奴婢来请宋姑娘去中厅一趟。” 宋衣微笑地道:“我有事要出去。” “宋姑娘,皇子妃吩咐你必须得去一趟。”两个婆子态度坚定,大有你不去就要押着你去的架势。 宋衣依然含笑:“我真有事要出府,就不跟你们去了。” 她说完带着个小丫鬟绕过两个婆子走了。 如今她在这府里算不上什么正经主子,这两个婆子对她不尊敬她也没什么好说的,反正她也不是那种以权压人的人。 但是这两个婆子却没有考虑到她已经是放她俩一马了,反而追了上来粗壮的身子挡在她面前:“奴婢们奉皇子妃之命必要将宋姑娘带去中厅,宋姑娘不听,那就别怪老奴动手了。” 宋衣淡淡地看着她俩:“别这样,我真有事。” 笑话,殷朝华让她去,她就去? 她算什么东西,就算她没名份,也是这府里的贵客,还轮不到她来使唤她。 开了这个先例,以后还得了啊。 “那老奴只好得罪了。”两个婆子上前就要动手抓宋衣,宋衣身边的小丫鬟大喊:“你们敢对宋姑娘动手,不要命了!” 这小丫鬟虽小,却也知道要护主。 她的喊声多少有点效果,两个婆子上前的动作停了下来,但仍然坚定地道:“想不让老奴动手,宋姑娘就识相点自己走。” 宋衣可以确定,这两个婆子是殷朝华自己带来的陪房。 七皇子府的人还没人敢这么对她不敬的。 宋衣脸色冷了冷:“我也说了,我没空。” 她一张萝莉粉嫩的脸,平时看着可爱可亲,但一旦冷下来,也是有几分厉色的。 两个婆子一时愣住,但又想起自己主子的吩咐也就不管不顾起来,上前粗鲁地拽住宋衣的胳膊,讥诮地道:“宋姑娘,给你两分面子才对你和颜悦色,还真当自己是个东西了,今天皇子妃下了命令,你不去也得去。” 两个婆子一左一右拽着她就走。 小丫鬟急得上去拉她俩,宋衣皱了皱眉,这两婆子其实她是不放在眼里的,她武功不高,但对付两个粗使婆子却是绰绰有余。 但她却没有挣扎,她倒想知道一向视她为无物的殷朝华,今天到底是有个什么理由敢这么大胆的来绑她。 宋衣好心的建议:“你俩这样抓着我,我还是能挣脱的,不如拿个绳子绑起我来才好。” 那两婆子一听,确实是这个,又想起皇子妃说了,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将宋衣带过去,就算是绑也绑过来。 两人有了依仗,胆子自然是大,于是真从腰间掏出绳子把宋衣的手腕绑了一圈。 宋衣自然是看见了她们腰间的绳子才这么说。 玩就得玩全套么,不过分一点,怎么让殷离隼知道他宠的女人被人欺负了。 小丫鬟急得大喊:“你们这么做,七皇子不会放过你们的,我倒看你们有几个脑袋。” 小丫鬟力气不如那两个婆子,上来抓着她俩的手张嘴就咬。 宋衣冏,丫头,你这护主的性子真是太给力了,不过咱们是文明人,要保持理智。 “小丫头,这两人力气大,你斗不过的,快下去告诉七皇子我被人绑了才是正事。”宋衣好心的提醒慌了神的小丫鬟。 这姑娘还是刚买回来不久的,连名字都还没赐呢。 宋衣不喜欢赐别人名字,让小丫头自己想名字,小丫头又是个大字不识的,于是一拖拖到现在连个名字都没有。 小丫鬟被提醒,猛然醒悟,瞪了两个粗使婆一眼:“你们等着。” 小丫鬟说完就跑,去报信去了。 宋衣的手被绑得很紧,她斜睨了两个婆子一眼,平静地道:“但愿你们两个不会后悔。” 两个婆子有丝害怕,这里毕竟是七皇子府,不再是郡主家。 但是做都已经做了,七皇子也不可能再放过她俩了,皇子妃一定会为她俩做主的,怕什么。 于是两个婆子便拽着宋衣走了,几乎是连押带拽的到了中厅。 殷朝华看到宋衣被绑过来,衣裳不整,脸色却自然,暗道了一声不妙,立即喝斥两个婆子:“让你们请宋姑娘过来,谁给你们胆子这样对宋姑娘!” 两个婆子吓得跪在地上:“回皇子妃,宋姑娘不过来,奴婢们没有办法只好出此下策。” “大胆,你们好言相邀,宋姑娘怎么会不识趣,定是你俩阳奉阴违,拉下去,打二十大板。”殷朝华板着一张艳丽的脸,倒颇有几分要给宋衣出气的模样。 宋衣看得好笑,听说那些个高门宅斗之类的,个个都是装傻充愣的高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贼喊抓贼的戏码表现如此如火纯青,她都要为她叫好了。 虽然殷朝华的样子是要为宋衣出气,可宋衣依然还被绑着站在中厅。 殷青华气得喊了一杯茶,放下茶杯才猛然想起什么似的,朝两边的丫鬟斥道:“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把宋衣姑娘给放了,宋衣姑娘可是七皇子的贵客,得罪了你们自己向七皇子认罪去。” 一句话,把自己捏了个干净。 宋衣笑了笑:“皇子妃真是仁厚,为了我受这点委屈,都气成这样了,不知道的还以为皇子妃被狗咬了呢。” 宋衣的嘴皮子跟花重生斗嘴练出了不少,她不爱装,不代表就可以任在她面前装。 殷青华脸色黑沉下来:“宋衣姑娘你可是贵客,你被狗咬了,本宫也是感同深受。” 丫鬟诚惶诚恐的过来给宋衣解了绳索。 宋衣揉了揉被绑得通红的手腕,依然笑得云淡风清:“所以说皇子妃太仁厚了,教出来的奴才个个都是这么奴大欺主,连皇子妃你的话都不听。” 殷青华脸色又变了变,心里暗忖,宋衣倒是挺牙尖嘴利的。 972.第972章 被捕 再牙尖嘴利有何用,这府里讲的是规矩,她只要占着理,殷离隼又能拿她怎么样。 “宋姑娘放心,这些个不听话的奴才,本宫自会好好教训。” 宋衣点了点头:“那便有劳七皇子妃帮我教训那些狗了,我这被狗咬了还得去消消毒,不陪。” 宋衣说完就往厅外走,不带一丝犹豫。 殷朝华愣了下,赶忙叫住她:“宋姑娘请留步。” 宋衣人已到了门口,回过身淡然地道:“七皇子妃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我有急事。” 不是她不愿给殷朝华面子,是她不配有这个面子。 把她绑来,还想她听话,当她这山里娃好欺负不成。 有本事你再叫人绑啊。 殷朝华的侍女朝门前使了个眼色,立即有护卫冒了出来,挡在门口。 宋衣抬眼看着他们:“你们确定要挡我?” 殷朝华今天到底是抽了什么疯,好像打定主意要为难她? 是什么让她有侍无恐? 宋衣将银针握在手里,看来不出手,今天这事是绕不过去了。 “宋姑娘,是本宫让他们拦下你的。”殷朝华缓缓地走到她面前,一脸无奈地道:“本宫这也是没有办法,大皇子带人闹到了大理寺,现在大理寺卿让人带你过去,这一趟你不去也得去。” 宋衣不解:“大皇子告我什么?” “大皇子心悦登月楼的玉兰姑娘,这个是众所周知的,玉兰姑娘最近儿子不见了,有人看见她儿子是被你的那个公主朋友带走的。” 宋衣几乎是立即意识到,玉源这枚棋子开始发挥作用了。 “那你们去找我朋友便是的,找我干什么?”宋衣不以为意,瞪向拦着她的护卫:“让开!” 护卫看了看殷朝华,宋衣已经没耐心了,拿着银针就朝他俩扎了过去,只听一声惨叫,宋衣娇小的身影已经越过他们往门外走。 “皇子妃,要不要追?”贴身侍女问道。 殷朝华淡笑:“不用了,本宫该做的都做了,是她自己抗令,皇上贵妃怪罪下来,就是她的事了。” 殷朝华眼眸底下掠过一丝阴冷,转回身端起茶慢慢地喝了起来。 宋衣从中厅出来,在回廊遇到了小丫鬟,她一脸哭相:“宋姑娘您没事吧,七皇子不在府中,被皇上召去宫里了,奴婢正准备去救你呢。” 她小脸纠结着,但却散着一股坚定护主的气度。 宋衣拍了拍她的头:“快别哭了,多大点事,她还敢把我怎么样不成。” 小丫鬟看了看她:“皇子妃有没有为难您。” “没有,就手腕被绑得有点疼。走吧。”宋衣现在真是想出府了,在这府里呆着就闷。 总觉得这里不是自己的家。 没有任何的归属感。 哪知刚走出门口,却见一队穿着铠甲的士兵涌了上来,不由分说就把她给围住了。 宋衣皱眉,这群人不像是王府里的人。 “宋姑娘,麻烦你跟我们去大理寺一趟。”为首的士兵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宋衣。 “你是什么人?” 难怪殷朝华这么容易就放她出来了,原来刚刚不过是做了场戏。 真正为难她的还在这后头呢。 “五城兵马司同知江寒。” “我犯了什么事,需要出动你们五城兵马司?”宋衣觉得奇怪,怎么连五城兵马司都出动了。 “我们只是听令行事,还请这样姑娘配合,免受皮肉之苦。”江寒并不愿意跟她废话。 宋衣憋了口气,她天天窝在府里面,什么事都没做,就要把她抓去审问? 她这一被抓,还不知道能不能出得来,她想了想,这一趟绝对不能去。 殷离隼没在府里,许是被故意支开了。 “没个由头就随便抓人,我可没那功夫陪你们玩。”宋衣手摸向腰间,现在她只能自己自保。 殷离隼派给她的暗卫,不到性命忧关是不会出来的。 小丫鬟看着这仗势已经吓得有些颤抖,但还是坚定地挡在她面前:“你……你们不要乱来。” “既然姑娘不肯配合,那就得罪了。抓人。” 江寒一声命下,两个士兵涌了上来,伸手便要抓她,宋衣掏出毒粉就朝他们挥了过去,对着小丫鬟大喊:“赶紧捂住鼻子。” 说着拉着小丫鬟便跑,身后传一片喷嚏声。 “快追,别让她跑了。” 宋衣自己轻功不错,要躲容易,可是带着个小丫头,想快也快不起来。 只能往小胡同里蹿,眼瞧着有个废弃的木柜,她赶紧把小丫头塞了进去:“你在这呆着,他们要抓的是我,不会为难你。” 小丫鬟还想再说什么,宋衣已经纵身一跃,上了对面的屋顶,如猫般矫健,两下便消失不见。 五城兵马司的人自然不可能让她轻易跑了。 纷纷上了屋顶,朝她追了过去。 小丫鬟见人走了,赶紧出来,朝另一边的方向跑去。 宋衣打斗不行,轻功却是有自信,虽然摆脱不了五城兵马司的人,却也能带着他们在安城溜着玩。 她寻思着,只要拖,拖到殷离隼从宫里出来。 可是她带着人都快溜了一圈安城了,还没听到任何殷离隼的响动。 如果他出来了,知道她被追,一定会派人过来的。 她拒捕闹这么大,要找她十分容易。 看来殷离隼是彻底被拖住了。 该肿么办,她体力透支了,人家五城兵马是一堆人,这个追一会,换一个人,还搞什么接力的。 宋衣只好咬了咬牙,出城。 她现在倒希望自己能有生命危险,让那些暗卫出来护她了。 哪知刚一出城,城外等着她的是五城兵马的大队,在这守株待兔呢。 不愧为守护皇城安危的五城兵马司,头脑不是盖的。 宋衣娇小的身子站在一群骑着骏马的士兵前,更显得弱不经风。 抵抗,估计她也接不了他们几招。 宋衣认命地走了过去:“算你们厉害。” “宋姑娘也不错,带我们绕了几个时辰,让五城兵马司人仰马翻。”江寒语气里还真带了几分佩服。 “走吧,我也不想将你五花大绑,识趣点。” 973.第973章 委屈 宋衣低下头,认了命。 还是覃国好,在覃国谁敢这么抓她呀,她真是……唉,没事找罪受。 士兵上来,用刀架在她脖子上,凶神恶煞道:“走!” 宋衣被架着从城门进来,一路走去大理寺。 一路上被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宋衣低着头,心酸得一踏糊涂,还从来没有受过这种污辱,尤其是成名之后,人们对她这个神医都是各种尊敬。 她到底还只是十几岁的小女孩,完全没有花重生那种强大的内心,被这么指指点点就忍受不住了。 鼻子一酸,眼泪不受控制的便出来了。 “这被抓的是谁啊?” “你还不知道啊,今天五城兵马司的人去七皇子府抓,听说抓的就是七皇子最宠爱的女人。” “她胆子大,连五城兵马司的人都敢反抗,这不还是被抓了。” “当真是有侍无恐,以为有男人护着就无法无天了,最瞧不起这种女人,除了勾引男人,还能做什么。” “听说是个神医,可是只救权贵,不救平民老百姓。” “这种人的存在就是大夫的耻辱……” 人群里议论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宋衣气得想杀人,收了收眼泪,哭有什么用,哭只会让看热闹的人高兴。 没人会同情她。 就在她抬头要把眼泪倒回去的时候,只见眼前一片黑影扑了过来,紧接着,听到两声砰砰之声,押着她的两个士兵就猛然倒了下去。 宋衣眨巴着挂着泪水的睫毛,看着那黑影落在她身边。 “是不是觉得我特俊,都看呆了?”崔城决眼角向上弯,笑如一只深山银狐。 宋衣呆呆地问:“你怎么来了。” 崔城决拍了拍她的头:“我不来,谁救你,你还指望殷离隼?” “大胆,何人竟敢阻拦五城司马办事!”江寒大喝一声,五城兵马的人迅速地将崔城决给围了起来。 崔城决勾唇笑得邪魅:“你还不够资格跟爷说话。” 说着,便大掌一挥,直接将马给惊扰得嘶吼,一惊慌将江寒直接从马上甩了下来。 江寒在地上滚了两滚,气得脸色铁青:“上,给我上,把他抓起来,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好大的口气,小小的同知,有胆子下这么大的令?”崔城决笑容更甚:“这样也好,看来本皇子承诺的那两大铁矿也能就此做罢。” 他留下一句话,扣着宋衣的腰温柔地道:“抓稳,走了。” 宋衣傻傻地看着他,第一次觉得崔城决不像只狐狸,然像只草原雄狮。 “追!”江寒大喝,五城兵马司乱成一团。 谁也不曾想,不过抓个女人,会把他们五城兵马司弄得这么狼狈。 就在五城兵马司打算奋起直追时,一个闪着金光的牌子飞了过来,直接落在江寒的怀里。 江寒拿起来一看,吓得脸色苍白:“别追了,回去复命。” 心里暗忖,这个女人到底什么来历,怎么还把琰国也给牵扯进来了。 早知道这样,他就不该帮着大皇子,这下他麻烦大了。 崔城决将宋衣带进了一座华丽的别院,小丫鬟跑了出来:“宋姑娘你回来了,奴婢就知道大皇子能救回你。” 崔城决放开宋衣,掏出手绢给她:“赶紧擦擦,这么大的神医还当街落泪,让人知道了还不得笑死。” 宋衣噘了噘嘴:“谁哭了,我没哭。” 崔城决包容地笑了笑:“对,你没哭,泪水不听话自己爱跑出来。” 宋衣抬起手用力地抹了抹眼角:“我要洗个脸。” 小丫鬟赶紧跑开去了,边跑边说:“奴婢去打水。” 宋衣狐疑地看着崔城决:“这小丫头是你的人?” 殷离隼买进来的人,竟然是崔城决的,要是他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气死。 崔城决不置可否,给她倒了杯茶:“雪山毛尖,喝喝压惊。” 宋衣接过捧在手里,热和的茶水下肚,感觉人又活了过来。 平时看花重生面对流言蜚语一派自如的样子,还以为这种事没多大委屈。 自己面对的才知道,流言蜚语真能要人命。 自己还是太逊色了。 她有些羞愧地偷偷瞄了眼崔城决,想起来觉得好没面子。 “殷离隼呢,怎么没有保护你,任你被人抓?”崔城决知道她面子上过不去,也不再说她,严肃地问宋衣。 “进宫里了。” 崔城决冷哼一声:“我早说过他护不住你,这种男人思虑太多,你偏要跟着他受罪。” 宋衣低垂着头,不说话,这事怪殷离隼,她知道是怪不上的。 但理智是如此想,但心里还是会埋怨。 在她最需要人护着的时候,殷离隼却不知道在何方。 “多亏我使了法子让你没有嫁给他,你自己再好好思索下吧,不是说你不嫁他就非得嫁给我,我只是觉得殷离隼真不适合你。”崔城决难得说话语重心长。 少了平时的成算,多了几分真诚。 这时,小丫鬟端了水盆走进来,宋衣过去洗脸。 洗完脸这才像崔城决道谢:“这次真是感谢你。” 崔城决扫了她一眼:“你先在这里呆着吧,如果你要回七皇子府,也得等殷离隼来接你。” 宋衣点了点头:“我暂时不想回去。” 崔城决眼眸里掠过一丝惊喜:“你想如何?” 宋衣叹了口气:“等殷离隼把事情解决再说吧。”看向窗外的一颗梧桐树又幽幽地道:“好想回覃国,小包子也要成亲了,我该回去一趟了。” 崔城决接口道:“你如果想回去,我帮你。” 宋衣回过头来看他:“你这样把我带走,就不怕祁国找你麻烦?” 崔城决讥诮地勾了勾嘴唇:“祁国的皇帝无利不起早,只要给他点好处,他很好搞定,我们琰国别的不多,就资源多,正好铁矿是祁国最需要的。” 宋衣奇怪地问:“他这么贪,你就不怕他对琰国动手?” 祁国皇帝可是连覃国都敢冒然出兵的。 崔城决一点也不在意:“他没那胆。” “那可不一定,你又何必与覃国闹僵,至少覃国和你没有利益冲突,有也是你们思寻覃国的,但是祁国便不一样,现在皇帝儿野心大,怎么可能会放过你们琰国这块大肥肉,与其以后被他吞,你何不把这点危险提前掐灭了。” 崔城决好笑道:“你这是劝我跟殷离隼做对?” 974.第974章 不回 宋衣耸了耸肩:“祁国又不是他的,怎么会是与他做对。” 崔城决思索了下:“你的意见,你会考虑的。” 宋衣微愣:“你还真听啊。” “忠言我一般会听的,何况是你说的。”崔城决看向她的眼眸里透着温柔。 宋衣偏过头去,假意地轻咳了一声:“我想休息一会。” 崔城决站了起来:“那你先休息。” 崔城决走到门口,宋衣喊住他:“如果……如果殷离隼来了,让我见见他。” 崔城决背影僵了僵,没有回答,走了。 宋衣在榻上躺了下来,今天发生的事终于让她见到了祁国的危险,若是有梦梦在,她肯定是不用怕的。 可恨自己武功不高。 这还不是什么大事,她就被这样捆得束手束脚,她也知道自己本事不比花重生,真要这样下去,自己能撑得住吗。 不是每次都能这么好运,有崔城决来救她。 再说被崔城决救可是要欠人情的。 欠了他多少人情了?她都不知道要怎么报达了。 宋衣有些纠结,崔城决这么得天独厚的男人自己干嘛就是不选,好犯贱啊。 宋衣懊恼地捂住头,趴在榻上叹气。 小丫鬟给她拿来换洗的衣裳,问她要不要沐浴。 宋衣坐了起来,心情不畅,泡下澡也好。 小丫鬟动做俐索,一会儿就把水给准备好,还怕她冷着,在沐桶边的不远处烧了银炭。 “小丫头,你是琰国人?” 宋衣闭着眼靠在浴桶边上,享受着小丫头的伺候。 小丫鬟笑道:“嗯……奴婢这次是跟大皇子一起出来的。” “你们琰国人真是开放。”宋衣淡淡地总结了一句,对别人的妻子如此大胆的追求,只怕也只有琰国人有这勇气。 小丫鬟嘻嘻地笑:“我们琰国认为能追到自己最喜欢的人才是真正的勇士。” 宋衣也笑了:“为爱而生的国家?” 小丫鬟摇了摇头:“姑娘,这些奴婢不懂,不过我们琰国很注意男女双方的意愿,不会强求,就算喜欢也是光明正大的追求,不像其他国家,父母之命,媒灼之言,不愿意就强迫。我们琰国就算是皇上也不可干涉他人姻缘的,不像这祁国的皇帝,下旨指婚,指一个还不行,还要连小的也指了,真是让人无语。” 宋衣呵呵地笑了起来:“你这话大逆不道,小心被抓起来砍头。” 小丫鬟骄傲地道:“奴婢才不怕呢,奴婢是琰国人,大皇子会护着奴婢的。” “你就这么相信崔城决?” “大皇子足智多谋,没什么能拦倒他的,姑娘你就放心跟着我们大皇子吧,有他在没人能欺负您的。” 宋衣摇头:“我可是祁国人,没你们那么开放,何况我身上有婚姻,有圣旨,岂是能随便私奔的,到时候引起两国交恶,我万死难辞其咎。” 小丫鬟睁着一对乌黑的眸子凑到她面前:“姑娘不是想让大皇子出手对付祁国么,这正是好机会。” 宋衣回头看她:“你怎么知道?” “呵呵,刚刚奴婢在外面不小心听到的。” 宋衣戳了戳她的额角:“被崔城决知道你偷听,有你好看。” “姑娘是好人,一定不会告诉大皇子让奴婢受罚的。再说奴婢是大皇子送给姑娘的,那就是姑娘的人,大皇子不看憎面也得看佛面。”小丫鬟贼贼地笑。 宋衣翻着小白眼:“我跟你们大皇子可没什么关系,不过他的毒还仰仗着我解而已。” 宋衣站了起来,小丫鬟赶紧给她擦身子。 一番净身之后,宋衣感觉整个人都清爽起来,心情也渐渐好转。 早就知道会有这些危险困难,她还不至于这么脆弱。 宋衣换了身衣裳,坐在榻上想着事,小丫鬟被人叫了出去,再回来脸色有些不愉:“姑娘,七皇子来了。” 宋衣轻嗯了一声站了起来,跟着她走了出去。 这里是崔城决最近才买下来的别院,亭台楼阁,绿意向荣,一路到大堂。 大堂里崔城决和殷离隼正各自喝着茶,没有交流,但可以明显的感觉到他俩之间气氛的沉闷,夹杂着一丝火药味。 见宋衣进来,殷离隼起身接住她关心地问:“衣衣,有没有受伤?” 他眼里的关切不假,宋衣只能摇头:“幸亏大皇出手相救,否则可能不止是受伤这么简单了。” 殷离隼握住她的手紧了紧:“这事,我会找他们算,以后我多派几个人在你身边。” 宋衣抬头看着他:“就算你派了人在我身边,他们要带我去大理寺,你还敢抵抗不成?” 就是煜王,都曾被大理寺的人说带走就带走。 大理寺那是代表皇权的地方,审的就是皇亲国戚,别说是她,就是要抓殷离隼,殷离隼又岂敢反抗。 除非他的皇位不想争取了。 殷离隼苦笑:“至少他们跟着,他们不敢伤你分毫。” “事情怎么样了?他们抓我去大理寺是为了什么?”宋衣坐了下来,对崔城决点了点头算是见过礼。 殷离隼看了眼崔城决,对宋衣道:“这事,我们回去再说。” 宋衣摇头:“事情没解决,我不想回去。” 殷离隼脸色拉了下来:“不回去?你想呆在这里不成?” “哪里安全我就呆在哪里。”宋衣淡淡地道,她也不是给殷离隼闹小脾气,实在是她觉得现在的七皇子府不安全。 殷离隼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乖,我保证再没人能把你从皇子府带走。” 宋衣噘了噘嘴:“不能带走又怎么样,还不是照样有人在皇子府里绑走我,连两个粗使婆子都能欺到我头上,那地方还能是我的容身之所?” “谁欺负你了,我都给你出气,好不好?”殷离隼柔声地道。 从宫中出来,听闻她被五城兵马的人追捕,他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得知她被崔城决给带走,他都快疯了,不管不顾找到了崔城决的别院。 他怎么可能让她呆在崔城决的别院里,崔城决的心思,路人皆知。 “这里到底是别人家,我不允许你呆在这里。” 975.第975章 关城门 “那你可以找一处另外的地方给我住,总之我不会回去跟那女人住在一块。”宋衣倔强地道。 崔城决坐在首位笑得荡漾:“不用找别处了,我家就是你家,何必麻烦。” 崔城决的话让殷离隼脸色铁青下来:“大皇子,说话注意分寸,别乱说毁了衣衣清白。” “我和宋神医一见如故,对她仰慕,她有何困难,我自当鼎力相助,别说是一个别院,就是整个国家我都能与她共享,不像七皇子,一个皇子府还要让她与别人挤在一块。”崔城决依然笑颜绽放,但眼眸里却掠过了不屑。 若是他能早点遇到宋衣,又怎么会让殷离隼占得先机。 十几年的感情又如何,总会慢慢被这些负面的事给消耗掉。 他有的是时间,不着急。 殷离隼微眯着看着宋衣:“衣衣,你听到了,这样的人,你应该知道如何避嫌。” 宋衣笑了笑:“隼哥哥,我们男未婚女未嫁,为何要避嫌?” 殷离隼脸黑得如锅底,刚想开口,却被宋衣抢白:“何况,大皇子阻扰我们成亲的时候是你亲口答应的。” 宋衣暗自冷哼,是你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怪得了谁。 殷离隼脸上有丝不自在,原来宋衣一直都在意他将成亲的事推迟。 崔城决听到宋衣的话,笑得更加深意,他就知道宋衣心中是有怨言的,怎么会没有怨言呢,只是没到时候爆发而已。 他做得越好,越能衬出殷离隼的不好,这样就够了,别的他都无需出手。 “衣衣,我知道这事是我对不起你,我也是有……”殷离隼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他有他的思量,有些事,他不能告诉宋衣,怕一旦说出来,宋衣会彻底离开他。 “你也有苦衷,我知道,因为知道,所以才让你这样欺负我!”宋衣站了起来:“我现在不想回去,你能把事情处理好再说。” 宋衣要走,殷离隼赶紧拉住了她:“衣衣,别这样,跟我回去……” “隼哥哥,我能体谅你,也请你能体谅我,否则这日子没法过了。”宋衣甩开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之所以见他,一是不想他在别院闹起来,二是想跟他说清楚。 如果这次的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她以后的苦日子会绵绵不绝。 待宋衣走后,崔城决笑道:“七皇子,男未婚女未嫁,我用两座铁矿就是为了争取与你公平竞争的机会,你放心,她在我这安全得很,也欢迎你来迎她回府,只要你能。” 崔城决说完笑着离开。 殷离隼两拳紧握,脸色阴沉得可怕。 长坎小声地问:“爷,要不要把宋姑娘直接带回去?” 这个直接带回去,自然是指用强的。 殷离隼抬脚出了大厅:“算了,强行将衣衣带走,她若倔起来,会适得其反,先回去弄清楚怎么回事。” 宋衣说有两个粗使婆子绑她,这话听得殷离隼心里比谁都疼。 他精心呵护的女人,没想到到头来却真是谁都敢欺负。 殷离隼回到府里,立即把殷朝华喊了来问话。 殷朝华一身浅黄卷浅绿的纱裙,娉娉婷婷地站在他面前,面容淡雅,低眉顺眼的行了礼:“妾身见过七皇子。” 殷离隼淡定地看着她:“今天府里发生了何事?” 殷朝华立即跪了下来:“妾身有错,未能保护好宋姑娘,让她被五城兵马司的人给带走了。” 殷离隼站了起来,扶起她:“有事好好说,五城兵马司的人不是你能拦得住的。” 殷朝华脸色红了红:“妾身无能。” “这事与你无关,本殿只想知道,府里谁绑了宋衣。”殷离隼比殷朝华高了一个头,居高临下地用眼光瞪着她,看得殷朝华心中一阵颤抖。 宋衣这狐狸精,竟然这么快就告状了,幸亏她早有准备。 “回七皇子,那两个粗使婆子听说是五城兵马司的人来抓人,都慌了,妾身让她们去带宋姑娘来大厅,就是想与宋姑娘商量五城兵马司来抓人的事,岂料这两个婆子把宋姑娘当犯人了,冒犯了宋姑娘,妾身已经将那两个婆子罚了二十大杖,都是妾身管教有失,妾身自请受罚。” 殷朝华声音柔柔绵绵的,说得万分无奈。 “杖毙了,明日你与本殿一起去接宋衣回来。”殷离隼淡然地吩咐了一声,走出了大厅。 来到房间,殷离隼立即向长坎吩咐:“把今日当值的侍卫叫来。” 当天下午,七皇子府把死了一批侍卫,送上板车给运到了乱葬岗。 七皇子府里的侍卫,个个人人自危,心里惶恐。 殷朝华气得在屋子里摔了好几个花瓶。 贴身婢女赶紧劝道:“郡主,你可要容忍着点啊,被七皇子知道了便不好了。” 殷朝华闭眼,将这口气吞了回去:“他倒是护那女人护得紧,为了她杀这么多人,就不怕给她造孽!” 婢女劝道:“郡主你消消气,七皇子对您也还是好的,一句话都没有责备你,杀了那么多人又怎么样,宋衣该受的罪还是受了。” 殷朝华想了想,这才露出笑容:“你这话倒是不错,杀再多人也轮不到我头上,我照样可以给宋衣难堪,就她那骄傲的性子,迟早自请出府。” “就是这么个理,所以呀,郡主你要忍得住气,笑到最后的必定是郡主你,那位爷不是说了嘛,只要郡主可以哄好七皇子,这凤位定必是您的。” 殷朝华嘴角上扬:“嗯,去多准备些人参燕窝的,明日带着去接那女人回府。” “郡主你可一定要把她接回来,养在府里我们有机会下手,养在外里可就难了。” “这个本宫知道,本宫一定会让她乖乖回府。” 殷朝华嘴角掠过一丝讥诮,眸光阴冷。 殷离隼连夜带人潜入了大理寺,将大理寺卿毒打了一顿,第二日大理寺卿便宣布玉兰姑娘儿子失踪的案子与宋衣无关。 倒是玉兰,被祁国皇上批准了以祁国使女的身份去覃国煜王府找回自己儿子。 花重生收到消息嘲讽君临天:“天天,你的老相好来了,还是祁国使女哦,您是打开城门迎接呢,还是亲自去接啊。” 君临天一额头冷汗,立即下令:“关城门,拒绝他国入界。” 976.第976章 尿裤子的男人 花重生笑抽了:“别别别,关城门不让人进来可不是待客之道,咱们得让人进来再关城门,放狗咬。” 君临天见她笑了,心松下来,搂她入怀,一脸忠犬地问:“媳妇,有什么好法子。” “祁国皇帝倒是想得美,两国马上交战,还是他下的战帖,现在送个使女过来,就想我们两国交战不斩使女,必然是想把她弄来捣乱的。咱们不动她,自有人能动她。” 君临天感兴趣地问:“娘子的意思是指玉源那孩子?” “既然那孩子是来糟我们心的,不如我们反过来让她糟心。”花重生笑得姣黠。 “你说怎么办,为夫全听你的。”君临天搂着她的腰,凑到她耳边。 花重生把自己的想法低声说给他听,君临天听了高兴的搂着她亲:“好媳妇,你可真是个鬼精灵,让为夫真是爱极了。” 花重生娇嗔地瞪他一眼:“别乱来,孩子为重。” 君临天到底不敢来,再渴望也只能忍着,但仍抓着她在屋里一阵耳语厮磨。 宋衣这边崔城决给她打听来消息,殷离隼神不知鬼不觉把玉兰姑娘儿子失踪之事的案子给解决了。 最终结果,是把玉兰当成使女送到了覃国。 宋衣瞬间不淡定了! “玉兰去了覃国?”宋衣有些着急,这女人她见过,一看就是个心机婊,她以使女身份去覃国还不是得把煜王妃的安生的日子给搅和了。 花重生马上就要生了,这身子是头胎,又怀的是双生子,可不能出什么事。 崔城决好笑地看着她:“你这么着急做甚。” 宋衣挥了挥手:“你不清楚,张宛尘那个女人,隐藏了这么多年,定不是个好的。” 崔城决建议道:“你若不放心,回去便是,煜王妃也要生了,你不去帮她接生么?” 宋衣来回走了走:“我也想回去,问题是殷离隼他不放人。” 崔城决勾了勾唇,不是滋味地道:“你又不是他什么人,他凭什么不放人!” 宋衣停下来偏头看着他,想了想他的话,觉得也有道理。 但一想,她这一回去,不就是承认自己失败了吗。 那殷朝华只怕要高兴得跳起来了。 “话也不能这么说,我们好歹是青梅竹马。” 再怎么样,她也不想与殷离隼闹翻,除了没有给自己一个正妻之位,没有独宠,好歹也给了专宠。 其他方面,殷离隼确实没有什么让她挑剔的。 祁国毕竟不是琰国,能做到殷离隼这地步的男人也不多。 崔城决脸冷下来:“宋衣,你眼里就只有他,我这么大个人你就看不到?” 宋衣笑了笑:“大皇子你是我的大恩人,哪能看不到,这样吧,我有个方法能让你的毒半个月内就消除。” “宋衣,你以为我做这么多,就是为了身上的毒?”崔城决眉头紧锁,他似乎突然意识到两人之间的横亘在两人之间的东西是什么了。 从一开始,他和她的交集就是因为她给自己下的毒,偏生这个毒的发作起来又是那么不堪入目,见不得人。 宋衣又是给他治病人的大夫,自然会觉得他不适合谈感情。 这绝对是一大主因。 宋衣尴尬地扯了扯嘴角:“那个也不是这样,是我想报达你,其他的我现在真没办法答应你。” “现在没办法,那以后呢?”崔城决觉得这毒,真是不能再留着了。 本来留着这毒一直不找宋衣彻底解决了,就是为了有借口与她接触。 可是现在才发现这才是横在他们之间不利于感情发展的最大原因。 也怪他自己没经验。 宋衣讪讪地道:“以后……以后的事以后就知道了。” 反正她什么绝情的话也给崔城决说过了,这货不开窍也不能怪他。 到底是对自己不差的人,她也不想把关系彻底闹僵。 崔城决点头:“那好吧,你要还我的情,就彻底帮我把毒给解了。” 宋衣松了一口气,好像压力一下子没了,凑到崔城决面前闪着一双乌黑的水眸巧笑嫣然地问:“诶,中毒这么久,这毒性又奇怪,你有没有那失控过。” 崔城决脸色黑了下来,这丫头是想问他有没有尿过裤子吧。 果然这毒把他给坑了,让他感情路走得这么坑爹。 “没有。”崔城决铿然道。 宋衣却是一脸不信,小脸笑得露出两个小梨涡,闪着夺目的光泽:“你说没有那就当没有吧。” 崔城决脸色更加阴沉:“说了没有就没有!” 宋衣附和的点头:“我知道了,你说没有。” 崔城决有点想扶额,这误会大了。 就是传说琰国去,又有谁会喜欢一个这么大了还尿过裤子的皇子。 “真没有!把你脑子里的想法给去掉,要不这半个月你与我****相对,看我会不会失控!”崔城决突然觉得没被证明前,这毒还真不能解! 宋衣耸了耸肩,跑去房间,完全不相信他没有失控。 她对煜王妃的毒太有信心了,连韩澈那样百毒不侵的人都能中毒,崔城决哪能不尿裤子。 哈哈,想到崔城决尿裤子满脸黑成鬼的样子,宋衣就开心的笑了出来。 “宋姑娘,七皇子府来人了。” 正高兴时,小丫鬟一脸不爽的跑了过来:“宋姑娘,是那个皇子妃来了,你见不见啊。” 宋衣笑脸收了起来:“她来干什么!” “是和七皇子一起来的。”小丫鬟悄悄地打量着她的脸色:“说是来迎接你回去的。” 宋衣翻白眼,殷离隼你好样的啊,带着正妻来接小妾回去? 是给我长脸还是打我脸呢。 宋衣呼拉拉去了大厅,崔城决跟了出来,脸色怪怪的。 小丫鬟不敢招惹大皇子,撒腿跟上了宋衣。 “什么风把七皇子和皇子妃给吹来了。”宋衣还没进去,便大声地道,小脸带着淡淡的笑。 殷朝华来接她?她恨不得自己死在外面才是对的,怎么可能真心接她回皇子府。 殷离隼走过来握住她的手:“衣衣,皇子府对你不敬的人,我都处理过了,来接你回家的。” “隼哥哥,你确定对我不敬的人都处理好了?”宋衣娇嗔他一眼,带着一点小得意。 977.第977章 放我走 她就不信殷朝华真能这么心如止水,老娘不出招,真当我这村里丫头是病猫。 殷离隼心里一颤,宋衣已经许久没有这么娇羞的对自己了。 他轻轻地捏着她柔嫩的小手:“都处理了。” “如何处理的?”宋衣靠在他怀里,软软糯糯地道,对站在一旁的殷朝华视而不见。 殷离隼脸色沉了沉:“你别过问,总之他们再也没有机会对你不敬了。” 宋衣皱了皱眉:“隼哥哥是不是将他们给杀了?” 殷离隼握紧了她的手:“不关你的事,人是我要杀的。” 宋衣叹了口气:“你杀他们又有何用,他们也不过是些听令行事的奴才而言,隼哥哥难道真认为没有主子的命令,他们敢那么大胆?” 殷离隼眸光幽暗,安抚着她:“他们会知道皇子府里的主子到底是谁。” 殷朝华低垂着头站在旁边,两手垂在身侧,穿着一身浅绿的长纱裙,大冬天的连围脖也没有系,显得柔弱无骨。 宋衣暗瞥了一眼,这就是煜王妃嘴中所说的白莲花吧。 宋衣心善,但也绝不会傻到认为那些奴才的死是自己造成的。 没有殷朝华的吩咐,就没有他们的丧命。 这样一个娇娇柔柔的女子,压根就不把奴才的命当人命,这才是真正的恶毒之花。 宋衣苦笑:“他们知道不知道又与我何干,反正我又不是那主子,我只是依附着隼哥哥而活而已。” 殷离隼心疼地将她抱入怀里:“衣衣,你受苦了,谁敢说你不是主子,我的就是你的。” 宋衣扯了扯角:“隼哥哥说得好没理,你的府里可是有正经女主子的,难不成她也是我的么。” 殷离隼这才想起站在一旁的殷朝华,他看了眼殷朝华,拍了拍宋衣的后背:“乖,今天带朝华来就是给你道歉的,朝华!” 殷朝华娇娇弱弱地走到宋衣面前:“宋姑娘,都是我管教不严,让那些奴才得罪了宋姑娘,我保证下次府里的人再也不敢了,如有下次,我自罚进家庙。” 她说得诚恳,言词凿凿。 宋衣摇了摇头:“皇子妃这是要折煞我了,你可是明媒正娶的隼哥哥的正妃,我哪有这么大的面子,若是被皇上知道了,给隼哥哥一个宠妾灭妻的名头,那隼哥哥得被世人唾弃。” 殷朝华抬眼看向她,有些愕然,这女人还会为殷离隼考虑这么多? “隼哥哥,其实那些下人对我不敬也是可以理解的,本来我就是这么个身份,就算你用暴力的手段让他们不敢表面对我怎么样,但底下会怎么想,暗中使绊子的事,又能防得了吗,皇子妃也未必能管教得了全府的人。” 殷离隼听得皱眉:“衣衣,你当如何?” 宋衣凝视着他,目光变得犀利:“隼哥哥,你当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殷离隼握紧了她的手:“衣衣,有事,我们回去再说。” “回去?回去你是想见我的尸体横着出来吗?你杀了那些下人有什么用,真正的罪魁祸首却还是逍遥着,我要为自己的生命考虑,隼哥哥,你真觉得我宋衣这么犯贱吗,回去任人糟蹋!” 殷朝华赶紧出来劝道:“我知道妹妹说的是我,确实那些人是我管教不严,妹妹你别生气,我自请交给府中中馈,唯愿妹妹的气能消。” 殷朝华咬着下嘴唇,一副隐忍可怜的模样。 “先别说这些,衣衣跟我回去再好好商量,绝不让你再觉得委屈可好?”殷离隼打断了殷朝华的话,温柔地劝着宋衣。 “隼哥哥,你这么执意让我回七皇子府是什么意思,怕我死得不够早吗?你有本事就把真正对付我的人给除了!错了,你不是没本事,你是舍不得,人家只是说交出中馈你都舍不得了!” 宋衣推开他,提高了音量朝他吼。 “你来接我,还把你的正妻给带上,你是要向我炫耀,还是想让我明白我走的就是宠妾之路,让我看清事实?殷离隼,我对你太失望了,我三番四次暗示你,就是这个女人叫人绑的我,你当听不明白!” 殷离隼看向殷朝华,暗暗握紧了拳,走过去拉住宋衣:“朝华只是叫你过去商量五城兵马来商量你的事,你可能误会了。” “是啊,宋姑娘,这次真是我的疏忽,我知道你是七皇子心尖上的人,借我一千个胆子也不敢伤害你,只要你肯和七皇子回去,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殷朝华声音几乎哽咽。 殷离隼扣住宋衣的手:“衣衣,不管什么事,我们回家再说,这是外人家。” 宋衣讥诮地笑了笑:“回了你那个牢笼,我还能再活着出来吗?” 殷离隼眸底掠过一丝心疼:“衣衣,你不相信我吗?” “我能相信你吗,这次没有崔城决,你也许看到只有半条命的我。” 宋衣这话绝不是夸张,被大理寺抓去,一审问,再用刑,殷离隼赶来,一切都晚了。 殷离隼眸光沉了几分,一咬牙将她拽入怀里:“回去,你有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 他也不管宋衣答不答应,强行带着她便往外走。 “七皇子,从我这把人带走,好歹也要打声招呼吧,祁国皇子便是这么没有礼数?” 身后传来崔城决冷冽的声音。 宋衣看向崔城决,朝他摇了摇头。 “大皇子,我先回去了,答应你的事,我会记得的。”宋衣知道今天她非回去不可,殷离隼绝不可能再让她留在崔城决这里。 回去,回去什么要求都可以提,这便是她要的最好结果。 殷朝华也露出了笑意,宋衣不经意地瞥见,猛地看出一身冷汗。 她这么低声下气,不惜尊严的求自己回皇子府,到底有多大的阴谋在等着她? 任她是什么阴谋,她也不会给她这个机会了。 回到皇子府,宋衣反而冷静下来,慢条斯理地给殷离隼泡了杯茶递给他:“喝完茶,我们好好谈谈,隼哥哥说好的事,一定不会反悔。” 殷离隼哪还有什么心情喝茶,将茶杯放到一边认真的问她:“你说吧。” 978.第978章 葵水来了 “隼哥哥明知是殷朝华下的命绑我,却不为我出这口气,我知道你有苦衷,不过还是那句话,我能理解,但不能接受,祁国我呆不下去了,隼哥哥还想我多活两年,就放我走。” 殷离隼幽黑的凤眸紧紧地盯着她,眸底如一汪深潭,望进去只见无底的黑暗。 宋衣也坚定地回望着他,她仔细想过,离开祁国,对谁都好。 半晌之后,殷离隼垂下眼睑:“好。” 宋衣松了口,却又在内心叹气,是她提出来的要离开,可是殷离隼答应了之后,她心里又隐隐作疼。 殷离隼终是把她放在了第二位。 宋衣苦笑:“谢谢隼哥哥。” 殷离隼伸手将她搂入怀里,将头搁在她肩膀喃喃地道:“衣衣,是隼哥哥对不起你。” 宋衣沉默着没有做声,殷离隼终是放弃了她。 殷离隼窝在她的肩头紧紧抱着她不松手,手劲大到似要将她身体捏碎了。 宋衣想起那年,她相依为命的奶奶死去时,隼哥哥也是这么抱着她,哪怕他一句话不说,她也能感受到他心里的悲伤。 她不怪殷离隼,真的不怪,这世上,不是每个人都为爱情而活,许多人,他们有更为重要的使命。 殷离隼为她做了很多,足够了。 半晌之后,殷离隼推开她,站了起来,声音低哑地道:“我派人送你回覃国,在煜王府不要乱跑。” 说着他便走了出去。 此时正是夕阳西沉的时候,冬日的夕阳没有任何余热,只让人觉得更为冷冽的寒冷要来临。 殷离隼的背影在夕阳的衬托下,凄冷而孤立,又显得那样沉重。 宋衣翕了翕嘴角,有些话想说,却最终没有说出来。 这样,对他,对她,或许都好。 宋衣回到七皇子府,不到半个时辰便被秘密送了出去。 世人只知道,七皇子高调将宋衣接了回来,放在小院子里严加看护着,不让任何人进去打扰。 护得跟护自己眼珠子似的。 却不知道,这个小院子里早已没了人。 宋衣刚走,殷离隼随后给煜王府写了信,信加急走的,两天后到了君临天的手里。 君临天看完信,放在烛火上烧了。 晚上睡前,君临天问花重生:“你觉得殷离隼这人怎么样?” 花重生好奇地看着他:“怎么突然关心起他来了?” “宋衣回来了,殷离隼放回来的。”君临天轻描淡写,信上的内容,却只字不提。 “殷离隼,这个人难说,心思太重,又对宋衣舍弃不得,不过他对宋衣倒是真心的。”花重生肯定的道。 君临天摸了摸花重生的肚子,感慨地道:“媳妇,我觉得我真是太幸福了。” “可不可不。”花重生蹭着他的胸,一脸小得意。 “睡吧。”君临天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哄着她睡觉:“宋衣回来也好,你生产的时候我就放心了。” 花重生眯了眼,轻轻嗯了声,很快便睡着了。 君临天笑了笑,在她额头亲吻了一口,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来到书桌前,拿起笔写了一封信,走出房门唤来琅交给他:“你亲自去边城交给君冉刺。” 琅应声是,迅速地消失在黑夜里。 君临天在院子里站了许久,看着天边的星空想着远在湘西国的段如飞。 夜郎国的仇,也是该一起报了。 比起殷离隼,他确实幸福得多,所以这份幸福,他誓死捍卫,绝不会让任何人动摇。 张宛尘三日后抵达了皇城,覃国皇帝亲自接见了她,安排她在皇宫里住了下来。 芜梦也终于苏醒过来,只是人还是很虚弱。 花重生带着君天歌去看她,她却红着一张有些苍白的脸,看着花重生有些尴尬地笑。 花重生奇怪:“梦梦,你咋了?” 难不成她为自己救了韩澈而感到害羞? 不会吧,芜梦不是这么别扭的人啊。 芜梦讪讪:“王妃嫂嫂,你先带……先带天歌出去。” 她躺在床上动弹不得,若是能动弹,早躲屏风后去了。 花重生闻了闻,向来鼻子极为敏锐的她闻到了一阵血腥味,忙关心地问:“你哪儿又受伤了?怎么有血腥味?” 旁边伺候的丫鬟一脸紧脸,赶紧跪了下来:“王妃,公主一直躺在床上,刚醒来不久,奴婢保证没有人进来伤害过公主。” “那这怎么回事。”花重生说着便去掀芜梦的被窝,芜梦吓得叫了起来,闭上了眼:“嫂嫂,你……” 花重生掀开被子便见芜梦亵裤上的一抹鲜血,恍然大悟。 “嫂嫂,我是不是受伤很严重,会不会要死了。”她又担心又害羞,羞的是这东西像尿裤子一样把裤子和床单都弄脏了。 担心的是这次自己内力耗尽,会不会已经伤及内腑命不久已了。 花重生笑了笑:“傻丫头,你这是来葵水了。” 花重生说完才意识到,梦梦这是真正成为女人了。 又想到她还没来葵水就被韩澈给那啥了,又觉得韩澈太禽兽。 虽然在古代,这样的事不少,但对于花重生来说,还是有点不能接受。 花重生让知秋把君天歌给带走,吩咐丫鬟赶紧给芜梦换衣裳,去自己房间把她自己制造的月经带给拿来。 一番折腾之后,芜梦终于清爽了。 这才有精神来问:“王妃嫂嫂,为什么我会来葵水?” 花重生拍了后她的头:“因为你变成了真正的女人呀,来了葵水之后就能结婚生子了。” 芜梦好奇地问:“每个女人都会来么?王妃嫂嫂也会么?” 花重生便给她恶补了大姨妈的知识,总算让她明白了。 “这几天不要碰,也不要吃凉的东西,我会吩咐照顾你的丫鬟的,你好生养伤,这次你内力耗尽,差点伤及筋脉,下次再不可如此任性!” 伤及筋脉那便是再也不能习武,不至于要命,却也变成了一个废人。 芜梦这才后怕:“我当时没想这么多。” 花重生还想说什么,肚子却突然猛地一痛,痛得她忍不住叫了出来:“啊……” 屋外的知秋抱着君天歌冲了进来:“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发作要生了。” 她扔下君天歌便扶花重生,花重生坐在床边痛得直流冷汗:“不知道是不是发作了,赶紧叫大夫来。” 979.第979章 凶险分娩 知秋刚跑出去来,又被花重生叫住:“还有……还有叫接生婆!” 煜王府立即乱成了一团,有人赶紧去前院通知君临天。 君临天立命令宫卿赶紧去路上接宋衣。 自己则跑向临天苑。 他一来,临天苑的下人们才有了主心骨,君临天也不敢动花重生,只将她扶着,紧张地安抚:“娘子,你忍着点,接生婆和大夫马上就来。” 说完又冲着门外喊:“人呢,怎么还不见来,是不是都不要命了。” 花重生疼得实是在厉害,又疼得突然,让她脑子都浆糊了。 紧紧地握着君临天的手,手心全是汗。 没一会儿,好几个接生婆跑得满头大汗的进来了,也不等君临天吩咐,上前就看花重生,然后禀报道:“煜王,王妃这是发作了,得赶紧去产房。” 君临天站起来,小心地抱起花重生:“还不快带路,几步路你们都走这么久,本王的娘子要是有任何闪失……” 几个稳婆吓得身子乱颤,有大胆的建议:“煜王,王妃头胎,又是双生子,得马上见大夫。” 话音才落,宫里抓来的好几个御医已经出现在廊坊上。 一阵折腾,终于把花重生给弄进了产房。 君临天守在花重生身边不出去,阴沉着一张脸,嘴里不断地说:“娘子忍忍,忍了这一遭,咱们以后再也不生了。” 花重生疼得半死半活的,听到他这话,直接一拳揍向他的脸:“君临天,你个天杀的,你享福每次要我受罪。” 还好意思说再也不生了,你倒是能让我不生试试啊。 上次也不是说不让生了,还不是照样让老娘怀上了,还一怀就是双的,生怕子嗣不够似的。 君临天被揍了一拳,不敢有怨言。 好言的哄着:“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咱下次再不生了。” 花重生咬着牙冷气哼哼:“你给我出去,不想看到你。” “不,我不出去,我出去了谁给你咬手呀,上次就是因为我出去了……”君临天想起上回就心有余悸。 不让他进产房,结果生完孩子,只见孩子,娘子却大出血,只剩地口气。 看到她躺在血泊里,苟延残喘的样子,君临天永远忘不了那一刻有多撕心裂肺。 现在就是有人把他杀了,他也不会离开。 “煜王,王妃这才发作,暂时还不会生。”稳婆在一旁开口道。 君临天冷瞪她一眼:“你说什么?还不会生,那娘子得痛多久?” 稳婆额上直冒汗,战战兢兢地道:“这……这个不一定,娘娘是头胎,生得可能比较费力,快则一两个时辰,慢则有可能要到明日。” “明日!”君临天这一回是真的震惊了,这样痛到明日,他媳妇还会有命吗! 他阴鸷的看着稳婆:“本王只给你们两个时辰,谁敢让本王媳妇多痛一刻,本王让他全家一起疼!” 稳婆全部吓得跪在地上,接生以来也不是没接过态度恶劣的,但绝对没有接过像煜王这么无理取闹的。 孩子什么时候出来又不是她们能决定的。 宫口没开,她们总不能剖腹取卵吧。 “要不……要不给王妃喝催产的汤。”一个婆子无奈之下建议。 另一个赶紧制住她:“王妃这又不是生不出来,宫口没开,不宜喝催产药,本来就是早产,要小心。” 君临天紧紧地握着花重生,花重生也听到她们的话,心里更加恼火,要是这么疼真疼到明天去,她不疼死都累死了。 “娘子,你忍忍,一定会有办法的。”君临天心里急,但面上却只能维持冷静:“把所有御医全叫进来。” “他们都没用,宋衣呢,宋衣不是已经在路上了。”花重生窝在君临天的怀里,汗如雨下。 “已经让宫卿去接了,会来得很快的,你别怕,有我呢。”君临天给她擦着汗,心里焦急。 也不知道宋衣人到了哪里。 他早就做过功课,双生子会早产,早产很危险。 君临天把心一横,让所有的稳婆都站起来:“你们好生看着,如果这些熊孩子一直不出来,就保大人。” 稳婆全都惊呆了,这不是乱来么,还没生就要把孩子杀了? “煜王,这不行的,胎死腹中,王妃只会更加疼。” 快些行行好吧,这里面的不管是世子还是郡主,都是她们不敢动手的。 煜王现在疼王妃把孩子弄死了,等这一切过了,想起自己孩子来,还不得把她们这些接生全斩了。 覃国的战神,怎么会有这么幼稚的想法,偏生战神吩咐下来还一本正经,一点不像在开玩笑。 “御医,赶紧给本王想办法让宫口早开!” 一群御医听了,差点晕过去,女人生产又不是大夫的事。 他们连宫口长什么样都没见过,怎么知道如何让宫口早开。 这简直就是给御医出了个天大的难题。 花重生看不过去了,出口道:“天天,你别在这里捣乱,御医只是来救我命的,他们哪懂怎么接生,有这么多有经验的婆子在,疼就疼点吧。” 可是真特么疼啊,简直就像被阎罗王放在刀山火海里翻腾似的。 君临天看她这么难受,竟也忍得满头大汗,突然他像想到什么:“就没有办法给王妃止痛?” 稳婆大夫面面相觑,这个,还真没有人给生产的妇人用过止疼的方法,谁也不敢背负这个风险。 “御医,有什么止疼的,对人体和胎儿都没有伤害。” 御医们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说这止疼的药对胎儿没有伤害,是药三分毒,何况还是在生产这么凶险的时候。 被君临天这么一问,花重生倒是想起来了,在现代分娩的时候不是就可以打一个无痛分娩的针吗。 听说还挺有效果。 她这情况,如果不打止痛,她真怀疑自己下面熬不住,这还不知道要疼多久宫口才开一指呢。 后面只会随着宫口大开越来越疼。 “天天,我知道有可以止痛的,不过要注射到我的体内,你……你让御医好好商量一下制出止痛的汁药,我这铁定要用止痛的,太疼了。” 980.第980章 大妈,吃亏的是我 花重生真是后悔,肠子都悔青了,上次生君天歌是看着时辰直接部腹产的,前面她根本就没受到过什么痛苦。 她以为自己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了,子弹打进骨头里的痛都受过了,还会怕什么宫缩的疼。 她是如此的自信,结果杯具了,这宫缩的疼简直比子弹进骨头还难忍受,最主要是不知道何时是个头! 早知道她一定让宋衣提出制出无痛分娩的麻药针。 “听到没有,还不赶紧去,一定要又能止痛,又不会伤害到大人小孩的。” 君临天暴戾的命令。 御医们只得赶鸭子上架,跑出去商量了。 身为御医,他们也真是醉了,第一次在女人生产的时进了产房,第一次被逼着给产妇弄什么止痛药。 花重生心里只盼着宋衣赶紧来,宋衣一定有办法让她不这么痛苦。 花重生感觉又疼又累,这疼是越来越疼,宫口好像在开了。 可是就她所知道的,宫口到完全大开,需要二十多个小时都是可能的,中间就这么一直疼着。 花重生瞬间感觉前途一片黑暗。 “娘子,你要是痛就咬我吧。”君临天抱着她,不知所措。 在这个时候,权利,武力,智谋都没有用,只能听天由命的感觉让人好无奈。 花重生是真的疼,疼得她很想骂娘。 但是一想,君临天肯定也是不好受的,就忍了下来。 她的忍耐力也是极强的,虽然很疼,但也没有大声叫喊吵闹,她要留着力气生孩子啊。 君临天这次真的是被吓到了,他从小到大,哪怕是花重生坠崖,花重生奄奄一息的时候,他都不曾像现在一样心慌。 这种感觉就像是被凌迟,眼睁睁地看着却无能为力。 “乖,乖,生完这胎,咱们真不生了,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混蛋,说话不算数。” 君临天小心翼翼地抱着花重生,有些喃喃自语起来。 花重生疼得也没心思理他,她正在想着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疼,按说根本不应该。 她本身受过组织训练,抗痛苦打击的能力是高于常人的,一般的妇女生孩子都可以忍受。 而她这才刚刚发作就疼成这样,很不正常。 “天天……让所有的人都退下去。”花重生咬牙道。 君临天立即意识到什么,忙问:“怎么了?” “我太疼了,有……有古怪。” 花重生的话还没有说完,君临天已经朝屋里的稳婆命令道:“都给本王出去。” 稳婆们都出去之后,花重生咬了咬牙冷静下来,感觉到空气里有种古怪的味道,却又是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刚刚光顾着疼了,竟然都没发现。 就连君临天这样警觉性极强的人也没察觉。 花重生肯定地道:“稳婆有问题。” 君临天的脸瞬间阴冷下来:“雨顺,搜身。” 稳婆们吓得全跪在产房外,小声地喊着冤。 “别吵,搜了身就知道你们冤不冤。” 雨顺亲自将她们身上全搜了一遍,这些稳婆早半个月就已经住进了王府,一直以来也是有丫鬟着看着她们的。 按理说是整不出什么蛾子来。 可是王妃说有问题,那估计就八九不离十了。 雨顺认真严肃地搜着她们身,让他们把冬天的厚棉袄子全脱下来,蹲上来,在她们的身上凑近鼻子一个个闻了过去。 弄得一个个四五十岁的老大妈们,面红耳赤,活像大姑娘头次上花轿般。 雨顺才不管他们有多不好意思,不但闻,手也在她们身上摸骨似的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 有稳婆终于忍不住喝出声来:“你……你们这样欺人太甚……” 雨顺抬起一张白净俊俏的脸看着她:“大妈,好像这样吃亏的是我,你嚷什么嚷,莫非你心虚?” 一旁的红梅看不下去,推了推他:“我来搜吧,毕竟男女有别。” “事关王妃和世子郡主的安危,谁还管她们的清白,别说清白,王妃要是有一丝闪失,你们这些人九族都得陪上。”雨顺嘴里念叨着,到底还是被红梅推开。 红梅搜了一番,没有搜出任何可疑的东西。 她又认真的再搜了一番,直到把稳婆们的皮肤都快掀了,才作罢。 她抬头朝雨顺摇了摇头:“没发现可疑的,她们身上别的物什都没有。” 哪怕是小首饰,小物件都在进产房前被勒令解了下来。 雨顺契而不舍地绕着稳婆们走了一圈,最后在一个稳婆的身后发现了一片绿色的树叶,嫩绿色的,叶子像是槐树,但是…… 雨顺抬头,产房这边的院子里种的是香樟树,哪有什么槐树。 他将叶子捡了起来,放在鼻间闻了闻,只觉一阵清香,倒不讨厌,但可以肯定的是这树叶也不是愧树的。 冬日里哪来嫩绿色的树叶,还是一片带着清香的树叶。 “这是你们谁的?”雨顺问树叶旁边的两个稳婆。 两个稳婆纷纷无辜的摇头,心里暗想,这侍卫是不是可疑病太严重了,一片树叶也拿来问她们,院子里有落叶有什么奇怪的。 雨顺紧紧地盯着她俩:“你们最好仔细想想,这叶子是不是你们的。” 两个稳婆都快要哭出来了,她们又不是树,哪来的树叶,这简直就是莫大的冤枉。 雨顺看了她们半晌,觉得她俩的表情不像做假。 虽然怀疑一片树叶有点可笑,但是这树叶的清香让他觉得可疑,想了想还是拿去给爷定夺比较可靠。 雨顺掀帘进入了产房,低垂着头将树叶送到君临天手中:“爷,没发现其他可疑,只是这片树叶,有点不太对劲。” “啊……”他的话音还未落,花重生已经痛苦地嘶叫起来,一张小脸苍白,狰狞在一起。 君临天担忧地把她抱在怀里:“娘子,怎么又痛了,雨顺,赶紧把御医全叫来,让他们把止痛的药带来,告诉他们不考虑小孩,只考虑王妃!” 雨顺将嫩叶收了起来,火速地出了产房。 不一会儿,产婆和御医都进来了。 稳婆紧急的查看了花重生,禀告道:“煜王,王妃暂时看起来属于正常现象,没有异常。” 981.第981章 母上大人 稳婆们都认为,宫口已经开了差不多一指了,一切看起来都是顺利的,只是这王妃是往日太娇贵了,不能忍受疼痛而已。 君临天稍稍松了一口气,至少还没影响到生产。 王御医提心吊胆的给花重生诊了脉,忐忑地回道:“回煜王,微臣觉得王妃的脉象不稳,有虚寒之兆。” 他的话一出,屋里的丫鬟婆子皆紧张起来。 这生孩子的关头,产妇病了,那还得了。 生孩子本就危险。 君临天脸色阴沉得可怕,抱着花重生却是轻轻地安抚着她:“娘子别怕……” 回过头扫向一旁的御医:“赶紧开方子。” 一群御医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院首王御医说话:“煜王,现在只能让王妃先缓解了疼痛,只是这药可能对孩子有影响……” “药,拿来。”君临天手心满是汗,心里暗恨自己守护不给力,竟让人有了可趁之机。 现在如何还去考虑孩子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药碗端过来,君临天亲自给花重生喂,花重生咬着牙,惨白着一张脸,却是不张嘴:“孩……子……” “乖,喝了药就不疼了,孩子不会有事。” 花重生再疼也是能听到御医的话的,君临天的劝说根本没用,就算再疼,让她用孩子的命来换,她又怎么忍心。 为母则强,怀他们这么辛苦她都忍过来了,让她怎么甘心现在放弃。 君临天仰起头灌下药,俯首翘开她的贝齿,将汤药送了她的嘴里。 花重生唔唔地不肯吞,君临天逼迫着,硬是将一碗汤药给她灌了下去。 就算以后花重生怨他,他也不能看着她受罪。 君临天放下汤碗,对御医道:“王妃这么疼的原因是什么?” “回煜王,王妃虚寒之象,像是闻了什么刺激痛觉的味道,这个微臣曾经在《夜郎黄经》上看过,此种气味能让人的痛感特别敏感,稍微有点疼痛便会放大,两百年前曾用来让给犯人逼供。” 君临天沉道:“有没有解救方法。” “回煜王,微臣们暂时也没有别的方法,王妃现在正发作,更是不敢乱用药,只能先给王妃缓解了疼痛。” 君临天冷嗯了一声,让他们退了下去。 产房外,雨顺拿出那片嫩叶仔细地端详着,凑到鼻间闻了闻,这清香有点似薄荷,又有点桅子香。 真是这一片小小的嫩叶的原因吗。 “你在看什么?”一个声音问道。 雨顺回头,看见穿着一身月牙白的风中流和裹得像个十足白面包子的江诗雅。 雨顺一喜:“风少,诗雅小姐,你们总算来了。” 江诗雅担忧地问:“怎么了?我刚看一群御医出去,可是煜王妃出了什么事?” “生产不是很顺利,王妃真受着苦呢,诗雅小姐你赶紧去看看她吧。” 江诗雅一听哪还站得住,松开风中流的手,就往产房跑。 风中流追上去扶住她:“你慢点儿,穿这么多,摔倒了都不好爬起来。” “你还说,是谁让我穿这么多的!”江诗雅娇嗔他一声,脱了银狐雪貂塞他手里,就跑进了产房。 风中流抬脚想进去,却被雨顺赶紧给拉住:“风少,您就别进去了,我们家王爷可是很小气的。” 风中流止住了脚步:“说说怎么回事,不是稳婆御医早早就准备好了,防护也做到了位,怎的还会出这种事。” 雨顺把事情给他讲了一遍,然后把鲜绿的嫩叶递给风中流:“唯一值得可疑的就是这东西,刚刚御医也证实了,可能是气味刺激,这树叶香气有点怪。” 风中流拿着闻了闻:“倒是挺好闻的,留着,等事情过了好好查一查。” “嗯,现在王爷也没时间理会这些了。”雨顺收好树叶,突然跪了下来诚求地看着风中流:“恳求风少用玄铁令帮忙接宋神医。” 风中流挑了挑眉:“这个不用急,若真有事,我们家小包子应该会……” “风少风少。” 风中流的话还没说完,便见江诗雅火急火燎地跑了出来:“风少,快……快拿玄铁令让人去接宋医,煜王妃……煜王妃只怕是承受不住了。” 雨顺听得紧张起来:“御医开的药没用吗?” “现在宫口开了,疼痛加重了,赶紧去找宋衣,她一定有办法。” 风中流摸了摸自己小妻子的发顶:“好了好了,马上派人去,你别紧张,他们一去很快就能把人带来。” “不用去了,我们回来了。” 风中流刚准备拿玄铁令,却见身后响起了一声熟悉又亲切的声音,惊喜的回头,看到风翎霜一身风尘仆仆,秀发凌乱,可是依然一身风华气度。 “母亲,您怎么来了?”风中流讶然地问。 风翎霜撩发笑了笑:“这不是回来给你娶媳妇么。” 江诗雅在一旁红了脸,乖巧的行礼:“风阁主。” 风翎霜拍了拍她的肩膀:“傻丫头,还叫风阁主,我这么大年纪活了这么多世,才娶个儿媳妇不容易,你就可怜可怜我,赶紧叫声母上大人来听听。” 江诗雅脸红到了耳根,小眼儿偷偷瞄了眼风中流,风中流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她才带着几分害羞地喊了声:“母上大人。” “乖乖,唉呀,儿媳妇比儿子听话,我也是捡到宝了。” 风翎霜哈哈笑了出来,显得很高兴。 宋衣站在他们一脸着急:“喂喂喂,我赶紧着去救煜王妃的命,麻烦你们让让路。” 江诗雅唉呀一声叫了出来:“快快快,小衣衣你回来了,快去救命。” 说着也不管风翎霜和什么害羞了,拉着宋衣就往产房跑。 宋衣边跑边揶揄道:“刚刚还一脸春风荡漾,这会知道着急了。” “小衣衣,出国一趟,嘴皮子越来越不饶人了,我这不是担心嘛,快走快走。” 几步路,宋衣直接加了轻功。 产房里,弃斥着药味,地火龙烧得旺,倒是暖和,只是空气显得更为沉闷。 本来是应该开窗通风,但几个御医怕这样让花重生受了风寒,不敢提这种建议。 花重生躺在君临天的怀里,难受地呻吟着。 过分大的小腹将她人都给挡住了。 982.第982章 也不怕儿子多了打架 宋衣闻着里面的空气,皱了皱眉:“赶紧把所有窗户打开通风,拿着银炭盆子过来放在王妃身边。 她是人未到,吩咐先到。 花重生听到她的声音,从君临天的怀里微微抬起头来,像见到救星般,咬着牙喊道:“宋衣,你丫的快点过来,我快疼死了。” 虽然她是想大吼,但到底是没了气势。 宋衣笑了笑:“别急别急,我来了保证疼不死你。” 宋衣朝君临天使了个眼色:“煜王,赶紧让让,现在煜王妃需要的不是你的怀抱,而是本神医的医术。” 君临天的脸色也缓和下来,提着的一颗心稍稍回了位,一句话没说老实的把位置给让了出来,站在一旁紧张地看着。 宋衣迅速地诊了脉:“没事,就是一些让人疼得受不了的小计俩,幸亏上次你告诉我做了麻醉的药。” “那你赶紧……赶紧帮我打一针,这真是疼得我想……想死。”花重生终于看到了希望。 她突然脸色又更差起来:“我的孩子,孩子怎么样?” 刚刚君临天给她喂了药。 “御医开的药肯定对孩子有影响,你又是早产,所以我给你打完针,顺便就剖腹产了,这样药性还没散开,对孩子影响应该最小,不过临时上阵,你要做好心里准备。” 宋衣轻声细语地安抚着她,把可能出现的状况讲给她听。 君临天听了马上反对:“不行,不能剖腹产,不要剖腹产,孩子会有什么影响?” 宋衣摇了摇头:“煜王,你放心,这次一定不会像上次一样,如果等御医开的止痛药药效全发散再生下孩子,孩子只怕会有些缺陷。” 花重生心惊大乱,赶紧叫着:“剖……我要剖,天天,你不要反对。” 君临天双拳紧握,眼神痛苦,想起上一回生君天歌时发生的事,他就完全不能接受剖腹产。 “剖腹产就能保证孩子没缺陷?” 宋衣再度摇头:“不能,但风险小很多,这一次,不会再发生上次的事,只是以后,煜王的小腹处会有一道伤疤,可能会影响美感。” 花重生真想骂人了,这个时候谁特么还去管好看不好看。 君临天沉默着没有再说话。 花重生握住宋衣的手:“孩子要紧,我的命也要紧,你……一定要保证我活下去,我还舍不得我们家天天。” 君临天转过身去背对着她,心里难受极了。 刚刚见花重生痛苦万分的样子,他都是撑着的,现在放松下来,更觉得心疼她。 “剖吧。”君临天低沉地道。 得到了许可,宋衣赶紧命人来给自己清理,消毒,整理自己的药箱。 由于剖腹产实在有些血腥,宋衣把人都赶了出来,只留了两个稳婆在产房。 当然还有死活也不会出去的煜王。 产房外,一群人焦急地等着。 风中流奇怪地问风翎霜:“母亲,你怎么和宋衣一块回的?” 宫卿在一旁答道:“小的奉命去接宋衣姑娘,回来时路上遇到了埋伏,多亏遇上了风阁主,才逃脱,否则被他们缠着,还不知道要被拖到何时。” “可知道是什么了?”风中流问。 宫卿想了想:“像洛谷的人,不太肯定。” “洛谷的人?” 风翎霜点头:“如果没猜错,应该是缔我行,当初你们应该斩草除根。” 风中流皱了皱眉:“不是我们不锄,是他跑得比兔子还快。缔上云有没有参与?” 缔上云在战争开始没多久就算自愿放弃跑了,也不知道跑去哪了,是不是在还在密谋什么。 风翎霜却摇头:“洛缔我还是有几分了解的,他愿意为了不伤害煜王妃而放弃了争夺,自然更不可能在这节骨眼上害她。” “现在怕就怕,缔我行带着剩余的洛谷人,与殷青华有结合,他们当初谋逆看着就不似那么简单。” 江诗雅郁闷了:“怎么又是那个殷青华,他到底是谁?” 风翎霜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我这次又没有找到,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会隐身,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找到。” 江诗雅赶紧安慰道:“母上大人,只要他真实存在,一定能找到。” 众人移步到了花厅,一边喝着茶,一边聊着天。 一个时辰之后,产房终于传来了一声婴儿的啼声,如雨后的春笋钻出了地面,让气氛瞬间清新了。 “生了生了,孩子出来了。”知秋率先兴奋地喊了起来。 江诗雅赶紧双手合十:“佛祖保佑,观世音保佑。” 风中流摸了摸她的头:“傻丫头。” 自从上次风中流上战场,江诗雅就开始理佛了,后来也没停下来。 江诗雅朝他冽嘴笑:“有信仰的人,有前途。” “是呀是呀,你有前途。” 风翎霜听到孩子的哭声,也会心的笑了。 房间里,君临天却是紧张到了全身是汗,就是见惯了血腥,他也难以想象,自己最心爱的女人被刀就这样活生生的剖开。 自己的子嗣就这样从肚子里给取出来。 听到孩子的哭声他才彻底回过神来。 “恭喜煜王,贺喜煜王,是个小世子。” 稳婆抱着孩子给君临天看,君临天瞥了一眼,讪讪地道:“还是一样的丑。” “煜王,小娃刚出生都是这样的,小世子看起来很健康。” 君临天没有再理,一双凤眸深沉地看着昏睡着的花重生,心里暗暗发誓,再也不生了,每生一次都是在阎王殿走了一遭,他心脏都受不住。 俯首在花重生的额头亲了亲。 宋衣一个人累得满头大汗,取出另一个交给稳婆,稳婆提着脚头朝下,拍了拍婴儿的脚掌,一声清脆的哭声再次响起。 宋衣正准备鸣金收兵,却发现小小的角落里还有一个。 “我去,竟然是三胞胎!”宋衣不自禁地讶然出声。 君临天抬起头来看向她:“三个?” 宋衣点了点头,不再理他。 产房外堆满了人,都是要看新生儿了的,稳婆在君临天的首肯之下抱着一对双生小世子出去了。 风中流看了有些吃味:“君临天也太会生了,一胎生两个,还都是小世子,也不怕儿子多了打架。” 983.第983章 情况急转 君天歌在知秋的怀里噘了噘嘴奶声奶气地道:“少主叔叔,我们不会打架的,弟弟们一定会听我的。” 风翎霜笑道:“唉呀,你这小子,弟弟才刚出生,你就想着怎么降服他们了。” “当然我也会保护他们的,伤害他们的人我一定不会放过。”君天歌如玉般光泽的小脸上,露出与年龄不符的杀意。 风翎霜摸了摸他的头,温柔地道:“那就靠你了,你可要记住你的话。” 君天歌朝她伸了伸小肉拳头,拍了拍胸脯:“风奶奶,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风中流好笑地捏了捏他的小脸:“毛都没长齐呢,就大丈夫,你这小奶娃,想咬人都没牙齿。” “少主叔叔,你现在笑话我,以后有你受的,我让我弟弟们把你生的姑娘都拐走。” 风中流黑了脸:“呸呸呸,谁说我就只能生姑娘!” 君天歌眨巴着眼,一脸无辜:“我可没说。” 江诗雅笑倒在风中流的怀里:“有得姑娘给你你就该偷笑了。” 风中流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就算咱是姑娘,也是把小子拐回家里。” “他们家全是男的,煜王妃铁定得羡慕死我们能养贴心小棉袄。”风中流又自我安慰。 刚刚赶来不久的江帝雅一脸幸灾乐祸附和:“煜王妃在怀孕的时候就一直念叨希望是女儿,女儿是贴心小棉袄,男娃不疼人,结果出来一窝男崽子,等她醒过来估计要气得头上冒烟了。” 君天歌摸了摸小鼻子,多亏他是先出来的那一个。 他有点可以预见两个小丑弟弟以后有多遭娘亲嫌弃了。 这边幸灾乐祸的话才刚停,里面又传来一声婴儿渧哭,众人讶然地面面相觑。 “不会吧,又冒出来一个?”风中流一脸受不了,真不怕娃打架? 知秋最兴奋:“这下可好了,小姐下回就不用怀了,够传宗接待了。” 江帝雅也是讶然:“这真是一生生一窝啊。” “这以后可好玩了,三个娃一样大,天天看他们打架。”风中流更加幸灾乐祸起来。 产房里,稳婆大喜,接生过不知道多少孩子的她也激动起来:“恭喜煜王,贺喜煜王,是个小郡主。” 君临天一听是个小郡主,立即站了起来,往衣包里看去,高兴地伸手接过:“这个生得好。” 他抱着孩子放到花重生身边,捏着她的小手碰了碰花重生:“小郡主是在叫娘亲醒来呢,娘亲累了,一会就醒了。” 稳婆整张老脸都冏了,这差别怎么的就这么大,小世子瞥一眼,一脸嫌弃。 生个闺女反而伸手抱了,还跟她说话了,也不管小娃听不听得懂。 稳婆觉得自己出现幻觉了。 “出去报喜,领赏。”君临天朝稳婆挥了挥手。 稳婆脸都笑开了花,看来不是幻觉,是真有赏,生了两个小世子没赏,有了小郡主就大赏了。 稳婆赶紧出去报喜。 宋衣仍然埋头在进行最后缝补。 君临天抬头看向宋衣,难免紧张地问:“应该已经好了吧?” 宋衣摇头:“缝合后才知道。” 君临天的一颗心又提了起来,大掌轻抚着花重生的小脸:“总算盼到了你最希望的小棉妖,一定要平安醒过来。” 产房外的人,听到笑得开了花的稳婆的报喜,皆惊呆了。 “小郡主?”风中流音量不禁提高了几分,君临天的命也太好了点吧! 一胎生几个,男的女的都有了! 君天歌冽着嘴笑:“这下不用打架了,我们护妹妹都来不急呢。” 风中流和江帝雅嘴角抽搐,都是男人,咋区别就这么大呢。 就在大家为君临天和花重生的好运各种心情的时候,产房内突然传出一声惨烈的尖叫,让气氛瞬间冷到了冰点。 “娘亲!”君天歌跳下知秋的怀里,撒开了腿就往产房里跑。 屋外的丫鬟赶紧抱住他:“小世子,现在不能进去啊。” 君天歌冷隼她一眼:“放开!” 丫鬟吓得慌了松,手自然的松开了,君天歌第一时间跑进了产房,江诗雅和风翎霜反应过来也跟着跑了进去。 江帝雅一脸担心:“这怎么回事,孩子都平安生出来了,怎么会叫得这么惨烈。” 风中流脸色沉了沉:“别着急,有宋衣在没事的。” 知秋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又不敢冒犯冲进产房。 刚刚还笑颜如花的稳婆差点吓得晕过去。 产房里,花重生突然从麻药中醒了过来,宋衣正在给她缝合,疼得她撕心裂肺的尖叫了一声,又疼得晕死过去。 这一大叫,扯动了伤口,鲜血瞬间就喷涌了出来。 君临天脸色顿时就白如一张白纸,“媳妇……”他紧紧地抱着她,握住她的手,拼了命的给她灌入内力,只求保她一命。 宋衣吓得额上冷汗滚落,朝旁边吓坏的稳婆吼道:“擦汗!” 稳婆颤抖着身子给她擦干汗,看着鲜血满身,强忍着自己不要晕过去。 “煜王,赶紧叫大夫一起进来,给煜王妃先用药吊着命。” 宋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事出突然,她也不知道麻药怎么会醒这么快。 她太自信了! 宋衣后悔极了,但是现在不是后悔的时候。 御医进来,宋衣赶紧吩咐他们准备止血的药,还有消火的方子。 产房里,气氛压到了顶点。 本来睡在花重生身边的小郡主,被花重生那一声惨叫,吓得哭得声嘶力竭。 小婴儿哭得嗓子都哑了,呛得上气不接下气,稳婆抱着赶紧哄着,宋衣现在也顾不上小郡主。 她赶紧拿出麻药又给花重生先注射进入去。 幸好君临天第一时间封住了花重生的穴道,及时止住了出血。 宋衣松了口气,镇定下来给花重生缝合完毕。 君临天阴鸷地看着她问:“怎么样?” 宋衣点了点头:“性命暂时保住了。” 她有些心惊,君临天的眼光告诉她,如果花重生真出事,他定会让自己陪葬。 君临天并没有放松,极然很谨慎地问:“暂时?” “十二时辰内,如果没有发热,才算安全了。” 984.第984章 为何回头 宋衣顿了顿又道:“不过,就算安全了,她也一直得服用止痛药,并且我不能保证止痛药对她有用,所以极大可能,煜王妃坐月子的这一个月,要受些痛苦。” 君临天心疼地问:“就没有别的办法?” 宋衣摇了摇头:“根本无从得知煜王妃的痛觉敏感是因为什么原因,麻药也不能让她一直用,太伤身体,用多了会伤及脑袋,我尽量制出最能缓解疼痛的止痛药出来。” 君临天轻抚着花重生额前的发丝,抚至她的耳后,低低地道:“辛苦你了,你先下去休息。” 宋衣嗯了一声叮嘱道:“一定仔细守着煜王妃,一旦她身体温度有变化,马上来找我,哪怕是出虚汗。” 君临天点头,宋衣退了出来。 产房外站着一堆寻问的人,宋衣把大概情况说了下,大家一颗心才回到原位。 知秋赶紧带着宋衣下去休息,她一路奔波,回来又直接做了几个时辰的剖腹产,体力确实是不支了。 又怕花重生再出现什么状况,所以得挤着时间歇一会,也没时间跟他们寒暄。 风翎霜扶着小包子出来,将小包子交给风中流:“她受了点惊吓,你安抚安抚。” 风中流接过小包子,亲了亲她唇角:“傻丫头,煜王妃出点事,倒是把你给吓着了,自己生孩子咋办。” 江诗雅眨巴着眼看着他:“生孩子好可怕。” 风中流捏了捏她的脸:“那咱们就不生了。” 风翎霜脸上掠过一丝异色,嘴唇翕了翕,想说话,最终忍住了。 “不过那些使诡计害人的人更可怕。”江诗雅愤恨地回了句。 提到这个,风中流赶紧看向雨顺问:“那片嫩叶呢,拿出来给我母亲看看。” 雨顺赶紧拿出来递给风翎霜:“风阁主,你见多识广,是否见过这树叶。” 风翎霜伸手接过草绿的嫩叶,先仔细地看了看,又放在鼻间闻了闻,眉头越皱越深:“这是哪来的?” “在地上发现的,应该是某个稳婆身上掉下来的。”雨顺回道。 风翎霜恍然大悟:“难怪煜王妃会遭这份罪,这树叶叫妖音叶,会让人产生极为疼痛的错觉,受伤的人闻到它会加大痛感,自己被自己想象中的疼痛疼死,两百年前,这种妖音叶在大陆西域雪峰生长着,后来因为害人不浅,当时皇室下令全部将西域雪峰的这种妖音叶树却砍掉烧毁了,这一片倒是保存得极好。” 雨顺怒火:“果然是这片叶子的原因,两百年前的东西,还拿出来害人。” “这人心机狠辣,看来是想让煜王妃母子皆亡。”风翎霜看着妖音叶,眸光晦暗不明。 雨顺转身就要走:“我去把那些稳婆抓起来,看她们不招。” 宫卿拉住他:“别傻了,那些稳婆哪有可能弄得到这种连我们都不知道的东西。” “就算不是她们,也与她们有关,仔细问问,总能问出些蛛丝马迹。” 风中流赞同地道:“雨顺说得对,赶紧把那些稳婆都招起来,仔细问问这几天她们都与谁接触过,做过什么事。” 谁也没有去请示君临天,谁也知道君临天现在根本没心情理会这些。 君天歌从进产房就没出来,趴在产房的床上,睁着一双眼看着花重生。 父子俩都没有说话,产房静得很。 “爹爹,娘亲会没事的。”半晌之后,君天歌走过去握住君临天的手,肯定地道。 君临天摸了摸他的头,想起花重生不见的那半个年,他与儿子相依为命,是儿子坚定的告诉他那女不是他母亲,给了他活下去的信念。 “爹爹信你。”君临天幽幽地道。 君天歌冽着嘴笑,露出两个小肉窝子:“你陪着娘亲,我去做点事。” 君临天点了点头,也不去管君天歌要做什么,对他来说现在最重要的自己的妻子。 君天歌出了产房,小脸蛋儿就拉了下来:“红梅阿姨,派个人去把那熊孩子身边看管的暗卫叫过来。” 君天歌年纪虽小,可装起逼那确是气势十足,俨然一个君临天二代,让人不寒而粟。 红梅不敢不从,马上派了侍卫去喊人。 君天歌爬在回廊的栏杆上坐着,小大人般的双手抱胸,小小莹白的一张脸迎着寒风,吹得红呼呼的。 暗卫很快便到了,见了礼,君天歌问他:“今天娘亲发作的时候,那熊孩子在干什么?” 暗卫答道:“回小世子,那时他在屋里,怕他捣乱早就有人看着了。” “那之前呢,今天一天他可曾出过屋子?”君天歌眸子掠过一丝怀疑。 暗卫仔细地想了想:“中间去过一趟茅厕。” “去茅厕的路上有没有和谁说过话?” “倒是没和谁说过话,不过在院子小道上,遇到了一个婆子,那婆子好像也是刚入厕回来,两人并未说话,只是擦肩而过。那婆子倒是有回头看一眼。” 君天歌勾了勾唇角跳下凭栏:“你跟我来。” 他又跳进红梅的怀抱:“红梅阿姨带我们去宫卿叔叔那里。” 三人来到天牢的时候,雨顺和宫卿正在审问一个婆子,那婆子虽然有些凌乱,倒是没受什么伤。 见他来,宫卿和雨顺赶紧迎了上来,一脸担心:“小世子,你怎么跑这儿来了,这种地方……” 君天歌挥了挥小肉手:“别说这个了,我带他来认一认人,你把所有稳婆都叫出来。” 他回头对那暗卫道:“你看下那婆子是不是在这里面。” 稳婆很快排成了一列。 那暗卫只扫了一眼便指了个身着灰色布衣的婆子:“就是她。” 自有侍卫上去拉着那个婆子就拖了出来,吓得婆子大喊:“冤枉啊,民妇什么都没做,借一万个胆子给民妇,民妇也不敢啊。” 君天歌朝拉人的侍卫摇了摇头,示意他们下去。 他走了过去来到她面前,站在跪着的婆子身前还没她高呢。 他乌黑的大眼眸子直直地看着婆子,见她眼里虽有慌张却不见心虚,便道:“奶奶你不用担心,我只是想问你今天遇到那个叫玉源的小孩,为何走过去又回头看他?” 985.第985章 别惹小恶魔 那稳婆有些茫然地看着他:“小世子这话,民妇……民妇有点听不懂。” 君天歌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别紧张,今天你是不是在后院那边的路上遇到了长得和我爹一模一样的那个孩子?” 稳婆经他一提,恍然大悟,忙点头:“是是是……民妇听说他长得特别像煜王,便便多看了一眼,要……要是这样冒犯了,民妇愿意受罚。” 君天歌小眉微皱:“你回过头去看他,就是因为他长得像我爹?” 稳婆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民妇是想着多看一眼的,不过没有那个胆,但是当时好像闻到一阵清香,所以便下意识的回了下头。” 君天歌听了笑出声来:“好,很好。” 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红梅,宫卿,雨顺相视一眼,有些没弄清楚状况。 君天歌稚嫩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不用审了,给每个稳婆赏五十两银子,都放到后院去。” 红梅赶紧跟了出去。 宫卿和雨顺也瞬间明白了什么,让人给稳婆们解了绑。 听到不用审问,还有银子赏,一群婆子对着君天歌离去的方向大呼感谢:“多谢小世子明察秋毫。” 君天歌走了出去,抬起小脸看向天,深吸了一口气,小脸黑沉得可怕。 红梅看得都有些害怕。 “小世子,您是不是认为那嫩叶是玉源那孩子下的手?”红梅小声地问。 君天歌笑了笑:“怎么会呢,他可是我哥哥,我这么喜欢他,怎么可能怀疑他,走,去找我哥,怎么说母亲受了这么大的罪,他也该去看望看望。” 红梅浑身一个激灵,第一次觉得如佛前童子的小世子笑起来这么可怕。 完全没了以往的天真无邪。 君天歌苦着一张脸进了玉源的房间,让红梅在外面等。 玉源正在桌前看《论语》,见有人进来,忙从书册里抬起头来。 “哥哥,母亲出事了,你怎么还在这里不去看一看。”君天歌扬着一张绝世可爱的小脸可怜兮兮的跑到玉源身边,拉着他就要往外走:“快点快点,我们一起去看母亲。” 玉源瞪着比自己矮了整个头的小奶娃,别扭地道:“她又不是我母亲。” 君天歌停下来,埋怨地看着他:“她怎么不是你母亲了,你是爹爹的孩子,她是爹爹的正妃就我们母亲。” 玉源咬了咬下嘴唇,拽着桌边抗拒地道:“煜王又没承认我是他儿子。” 君天歌松开他,一脸看白痴地看着他:“哥哥,你和爹爹生得一模一样,怎么可能不是他儿子,你知道爹爹为何不承认你是他儿子吗?” 玉源眸光亮了亮:“你知道么?” 君天歌叹了口气:“就因为你这样对母亲,母亲刚生弟弟出了事,你都不去关心一下,爹爹怎么会承认你是他儿子,爹爹最喜欢的就是母亲,若敢对她不敬,就是我爹爹都照样赶出府。” 玉源有些紧张地问:“真的吗?可是……可是煜王妃不喜欢我,我……不是她生的,她怎么可能接受我。” 君天歌笑了笑:“原来你担心这个啊。上次我那些话是跟你开玩笑的,没想到你当真了。其实我也不是母亲生的啊,母亲这才头胎呢,你没听说过吗?” 玉源摇了摇头:“都不让我出去,我根本听不到这些,你真不是煜王妃亲生的?” 玉源有些惊讶,煜王妃对君天歌那样好,怎么可能不是亲生的。 君天歌爬上椅子坐直身子认真地看着他:“我娘亲生我的时候大血崩,去世了。” 玉源一脸不敢置信:“真是这样?” “哥哥,我骗你干嘛呀,这事覃国上下全知道。” 玉源偏着头看他:“你就这样认她做母亲,不要你娘了?” “我娘已经去世了,而且母亲对我很好,虽然有时候会逼着我认草药。” 玉源退了一步,摇头抗拒道:“可是我母亲没有去世,她……她还在,而且对煜王很有感情,我……母亲才应该是正妻。” 君天歌瞪大眼睛看着他:“哥哥,你不会真认为那个叫玉兰的女人是你母亲吧?” “当然是我母亲!”玉源激动地叫了出来,觉得君天歌有点失心疯,在胡说八道。 君天歌可怜瞥了他一眼,叹气道:“哥哥,难怪爹爹说你认贼作母,不能让你回祖谱。” 玉源愣住,一张还带着稚气的俊俏脸瞪着君天歌:“你……这话什么意思?” “那个玉兰看上去多大年纪?”君天歌问。 玉源火大地朝他吼:“她是我母亲!” “好好,你母亲,那你母亲多大?” 玉源哼了哼:“二十五岁,但是她保养得好,别人都以为她芳龄才十八。” 君天歌同情地看着他:“哥哥你真是天真,一个二十五岁生过孩子的妇人怎么可能看上去十八,你去看府里请来的奶娘,二十几岁的年纪是个什么样,你母亲保养得再好,也不可能相差那么大。她是真十八岁!你被她骗了。” 玉源沉思,他母亲确实看上去像豆蔻年华的少女,她身边的婢女二十岁看上去比她老了好多。 难道母亲真的只有十八,故意夸大芳龄,好招揽生意? “不……不会的,母亲为何要骗我。” “因为她就是个贼,当年就是她把襁褓里的你从你娘亲身边偷走的。”君天歌叹气:“爹爹这些年一直在找你,其实早两年爹爹就找到了你,但是调查后发现你早已认贼做了母亲,他便做罢了。” 玉源惊得嘴都张开了:“不……不可能,怎么可能。” 君天歌的话像一道晴天霹雳,他喊了十年的母亲,现在有人告诉他不是他母亲,反而偷走他的贼! “爹爹在十五岁那年去边关盐城出战,途中遭袭,被郡守张大人的千金所救,爹爹与她两情相悦,张家千金怀孕生下了你,爹爹后来回了皇城,随后派人回张府提亲,可到了张府才知道你不见了,你娘思念你成疾,卧床一病不起。” “后来爹爹派人去查,查出来是你娘身边的婆子把你偷走了,事情败露,那婆子让她女儿带着你跑了,你娘遭受了打击,就这样去了。” 986.第986章 卵子吐血了 玉源不能接受地抱着头往后退:“你别说了,你全是胡说……一派胡言。” “那婆子被爹爹抓了起来,就关在煜王府的天牢,她就是玉兰的娘,只是现在我不能带你去见她,这些我都是偷听母亲和爹爹说话听到的。” 君天歌一脸无辜:“哥哥,我骗你做什么,你若不信,我找个机会拿到天牢钥匙,带你去见那婆子你自然就明白。” 玉源仍然在迷茫不知所措中,让他如何去接受一个喊了十年母亲的人,不是他母亲反而是仇人。 君天歌看他脸色惨白,惶惶忽忽的,知道他把自己的话听进了大半。 他走过去抱住玉源:“哥哥,你千万别再认贼做母了,爹爹和母亲会接受你的,他们会帮你一起为你娘亲报仇的,我们才是关心你的亲人啊。” 君天歌抱着他,小脸在他胸前亲昵地蹭着。 玉源呆呆地看着他,这就是他的弟弟,他很关心自己。 可是他的母亲,这十年来却极少关心他,难道他真的不是她儿子,所以才不关心自己吗? 她甚至不让自己住在登月楼影响她的生意,明明有钱,却把他送到李秀才家里去受苦,吃穿用度都很寒酸。 就因为他不是她儿子吗? 她从来不曾对他亲昵,也不陪他睡觉,他失落的时候,渴望母爱的时候,也曾瞎想,她到底是不是他的母亲。 却也从未想过她真的不是自己母亲。 这个消息太让他难以接受了。 “我不相信你,我……我要去见那婆子。”玉源推开君天歌,坚定地道。 君天歌点头:“我想办法去宫卿叔叔那里偷钥匙,不过这事,你可千万别告诉爹爹和母亲。” 玉源点头答应了。 “那你就别去见母亲了,等你弄清楚谁才是你母亲的时候再去。” 君天歌还怕玉源去了会给花重生添堵呢。 玉源也答应了,他现在脑子一片混乱,不断地回想他与玉兰的相处,越想越觉得君天歌说的可能是真的。 君天歌才两岁大的奶娃,就算想骗人,也不可能把这种事编得这么条理清楚,让人都找不出错处。 君天歌出了后院,回到临天苑直接去了产房,和君临天说了这件事。 君临天只说了句:“你看着办。” 君天歌又出去给宫卿他们说了,花重生的事暂时不查。 有了煜王的首肯,宫卿他们自然不会反对。 直到半夜,花重生一切都很好,就像熟睡了一样,君临天守在床边没有合眼。 可是到了天快亮的时候,花重生开始盗汗,君临天心一惊,赶紧让宫卿去请宋衣。 宋衣和衣睡的,宫卿来喊她,她立刻起了床,抱着药箱就以轻功跑回了产房。 她掀开花重生的中衣仔细地看了看,松了口气:“暂时还没发热,我在这守着,煜王你也歇一会吧。” 君临天胡子都快长出来了,但人却不显得颓废,听到宋衣说没事,脸色才缓解下来。 宋衣的劝告,他自然是不听的,他的女人在受罪,他怎么可能去歇着。 没人知道他心里有多愧疚,明明说过不让她再怀孕,可自己却不知节制。 人都说生孩子就是女人从阎王那走了一遭,所言真是不假。 “煜王,你要不歇着,我就去旁边花厅歇着了,有问题喊一声我就来。”宋衣知道劝不走他,索性为自己争取个福利。 她正困着呢。 君临天点头,宋衣去了花厅,刚躺下没多久,屋外传来了嘈杂声,伴随着刀剑相接的声响,在这黎明之前的寂静夜色里,显得格外的突兀。 宋衣迅速地坐了起来,扒开窗外往外看,外面一片深蓝,建筑物在深蓝中隐隐绰绰看不真切。 打斗声是从东南方传来的,不是冲着产房来的。 怪事了,谁有本事闯进临天苑来,让临天苑紧急启动了天罗地网。 宋衣躲着没出去,就她这点小功夫,出去等于是送死添乱。 突然响起了敲门声,红梅在外面问道:“宋姑娘,你可还好?” 宋衣赶紧开了门问:“打斗声是怎么回事?” 红梅摇头:“暂时不知道,不过您放心,天罗地网已经启动,应该不会有大事,现在我们都在这边保护王妃,王爷让你一起过来。” 宋衣点了点头,抓起药箱跟红梅一起进了产房外的小厅。 一会儿功夫,一些人都到齐了,江诗雅,风中流,风翎霜,君天歌揉着困顿的眸子窝在宫卿怀里。 “谁这么讨厌,闯府也不看看时辰,打扰我睡觉不要紧,打扰到我娘了,我爹非得要他吃不了兜着走。” 君天歌软软糯糯地抱怨着。 众人被他这么一说,嗑睡也醒了大半,笑着逗他。 江诗雅扫了一眼屋里的人,忙问:“怎么没见梦梦?” “芜梦姨娘还下不了床呢,她来大姨妈了!”君天歌睁开了眼。 江诗雅好奇地问他:“大姨妈是什么?” 君天歌噘了噘嘴:“原来小包子阿姨也不知道大姨妈是什么啊,大姨妈就是卵子没遇到精子,生气吐出来的血。” 众人皆晕,小噫嘻这是在说的什么? 看到众人一脸茫然,旁边的红梅开口解释:“那个……那个公主她是来了葵水。” 众人脸色五彩斑斓,葵水还能这么解释的,什么卵子精子,那是神马鬼东西。 “对呀,就是葵水,我娘告诉我的,葵水就是女人肚里的卵子没遇到精子,卵子很生气就吐血了,所以女人才会流血呢。要是卵子遇到精子了就会变成弟弟了。” 风中流不耻下问:“那你娘有没有告诉你卵子和精子是神马?” “你们都不知道人是怎么怀孕的吗?”君天歌一脸鄙视地看着众人。 众人摇头,就算知道现在也要说不知道啊。 “女人体内有卵子,男人体内有精子,卵子和精子相遇就怀孕了撒。” 君天歌一副就这么简单你们都不知道的表情。 风中流虽然不知道卵子和精子是什么,但是大约他还是搞懂了,逗笑地问他:“那你知道怎么让卵子精子相遇吗?” 987.第987章 韩公子闹哪样! 君天歌眨巴着眼看着他,又瞥向江诗雅,小脸恍然大悟:“原来少主叔叔不知道怎么让卵子和精子相遇,难怪小包子姨娘到现在都没怀小宝宝。” 风中流脸色瞬间拉了下来,熊孩子,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一旁的人听了都憋着笑。 风少,你这是自己送上去给人家打脸啊。 “我告诉你吧,少主叔叔压着小包子姨娘睡就能让卵子与精子相遇啦,我娘和我爹就经常这么干。”君天歌一脸献宝地给风中流支招。 风中流弹了弹他的额头:“小屁孩,你才多大点,谁教你这些下流的思想。” “少主叔叔真迂腐,我这思想怎么下流了,你娶小包子姨娘难道不是为了压她吗,口是心非的闷骚男。”君天歌摸着被弹疼的额头,朝他吐舌头做鬼脸。 风中流被堵得提了一口老血在嗓子眼里,熊孩子怎么懂这么多。 还好他没儿子,有这么虎的儿子,他还不得被气屎。 他转过身去抱住江诗雅:“小包子,我们不要生儿子,女儿才是贴心小棉袄。” 江诗雅被他弄得脸红:“瞎扯什么呢。”她轻轻推开他,又看向宫卿:“那芜梦那边有没有人保护着?” 宫卿点头:“零一昨天回来了,有他守着应该没问题。” 他的话音才刚落,外面传来天阁侍卫的禀告声:“宫侍卫,公主那边出了问题,闯进来的人已经闯进公主的房间了。” 风中流蹭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去看看,你们在这哪也不要跑。” 君临天听到外面的动静,掀帘走了出来问:“怎么回事?” 宫卿把事禀告了一遍,君临天皱了皱眉:“去把娘子做的大炮给弄出来,别扰了娘子安睡。” 众人默,煜王就是霸气,有高级武器就是牛。 君临天说完又回了屋,若不是嫌外面太吵,他都不会出来。 宫卿于是跟着风中流出去了。 宋衣问来禀告的侍卫:“到底是谁闯进来了?” 能破临天苑天罗地网阵的人这世间暂时只有一个,但那个内力耗尽,现在还躺在床上呢,就算好了,功力也恢复不了这么快。 她可是特地在他的药里面加了一些别的成分。 侍卫犹豫了一下,回道:“好像是韩澈韩公子,又好像不是。” “什么叫好像是又好像不是!”宋衣奇怪地问,韩澈那长相,那风度,那牛哄哄的武功,就算是在这黑夜里,也能闪闪发光。 “这个……就是有……有点奇怪,他好像武功不是很好,还还……小的也说不出来什么感觉。” 宋衣和江诗雅的心被勾了起来,宋衣更觉得不对劲,韩澈现在身子不好,殷离隼怎么会让他出来,还是长途跋涉来到了覃国。 这不合剧本发展啊。 她可是用药想让他一直恢复不了武功的,然后让巫师有下手的机会。 他倒好不但起来了,还跑来了,跑来了直接奔芜梦房间。 “他武功不好,怎么都没抓住他?” “他是战斗力不强,但是却也让人抓不住,那身法太诡异。” 宋衣翻了翻小白眼:“那他到底哪里奇怪了?” “他一直喊着要找娘子。” 众人冏。 娘子?哇擦,煜王府哪里有他的娘子。 “娘子……娘子……你们这些坏蛋把我娘子放了……” 一个高大的身影冲进了屋子里,直接朝着内卧床上的芜梦扑了过去:“娘子他们是不是欺负你了,我杀了他们!” 芜梦猛咳了两声,压在她身上的重物让她快喘不过气来。 这哪来的活宝,谁特么是他娘子? “公主!”跟着进来的天阁侍卫,有些不知如何是好,韩公子和他们家公主的事,他们多少知道一点。 而且这次公主受伤,还是为了救韩公子。 芜梦上气不接下气:“妈蛋,这个熊一样重的男人到底是谁,还不把他给扒下来。” “娘子,是我啊娘子,我来保护你,娘子不要赶我走。” 像熊一样趴着芜梦的男人抬起头来,清澈见底的蔚蓝眼眸里闪着潋滟的光芒,像一汪深不见底的海水,如大旋涡一般深深地吸引着她的目光。 一张惊世的美颜冻得两颊通红,脸还是那张脸,只是感觉有些不一样了。 “怎么是你?”芜梦糊涂了,这货怎么跑来了,还喊她娘子。 “娘子在这,我当然要在这了。”韩澈双手搂住她的脖子,一副求表扬的在她胸口蹭了蹭:“娘子,我用三天就跑来陪你啦,你想我不。” 芜梦翻了翻小白眼:“我想你个大头鬼,死开,臭变态,装疯卖傻占我便宜是吧!” 韩澈噘了噘嘴:“娘子,我好饿,我赶路赶得好饿。” 芜梦彻底傻眼了,这到底是什么鬼,韩澈这是脑子进水了,还是脑门被夹了? “谁是你娘子了,别乱喊,死开!”芜梦朝旁边的侍卫大喊:“还不把他给我拉走。” 侍卫冲上来要拉开朝澈,韩澈却冷了脸狠戾地瞪着侍卫:“谁敢动我娘子,我杀了他。” 他说着便召出了寒魄剑,没再半句废话,一道寒光劈了过去,把侍卫一剑劈飞了。 芜梦有些呆了,韩澈这疯子好像武功又高了,这怎么可能,他应该也是内力耗尽了才对啊! “啊……韩公牛,你把我的屋子给毁了!”芜梦气死了,上次被他毁了院子,修了大半个月才修好。 这次竟然直接在她屋子里动手,她精挑细选的琉璃桌子,瑚珊做的椅子,白玉镶金的软榻,全部被劈得四分五裂! 还有那张金丝楠木做的门,是她特地请王妃嫂嫂给画样势,请的覃国最好的木匠做的,上次韩澈发火只是把屋子弄歪了,这回是把她所有的贵重东西毁于一旦。 芜梦气得脑袋顶上都冒烟了。 韩澈转过头来朝她冽嘴笑:“娘子别气,这些东西没了我们再买,我给了你钱的。” 妈蛋,这货脑子到底有没有烧坏,怎么还记得他给她的那几千万两银票。 可是他这画面完全不对啊。 “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了,扮成这样想闹哪样!” 988.第988章 谁能来解释一下 风中流和宫卿赶到的时候,只见一片断臂残亘,天阁的侍卫在地上倒了一大半。 不禁讶然,这么惊人的破坏力,还是不是人啊。 刚惊讶着,里面传来芜梦怒不可竭的吼声。 两人相视一眼,闯了进去,又瞬间石化。 房间里那个缠着芜梦撒娇的男人是谁! “娘子,你别生气了啦,你是不是脑子疼,我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韩澈边说边凑上自己性感的江薄唇覆上了芜梦的嘴。 芜梦有些精神错乱了,谁来给他把这个男人劈晕。 芜梦气愤地狠狠咬他嘴唇,疼得韩澈大叫:“娘子欺负人。” 芜梦有点想哭了,谁来告诉他,这货到底肿么回事。 风中流和宫卿也是看呆了,韩公子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芜梦抬头便看到了风中流和宫卿,苦着一张脸求助:“你俩还看什么,赶紧把他给拉走!” 她来了葵水,现在韩澈这么压着她,压得她血不断地在流,只怕又把床单给弄脏了。 芜梦想死的心都有了。 韩澈却突然凑上鼻子闻了闻,一脸警觉地问:“娘子,你受伤了?谁伤的你?” 芜梦一张脸一会白一会红,鼓着两腮瞪着他:“你给我滚!” 风中流回过神来,上前就要拉韩澈,谁知刚刚还活宝的韩澈一见他靠近,就像刺猬张开了刺一样燃起一层杀意,手中寒魄剑咣咣做响。 “别过来。”韩澈眸光凛冽,让风中流止住了步。 风中流无语地问:“韩澈,你大半夜的跑来煜王府做什么?” 韩澈白了他一眼:“关你什么事,我来找娘子,娘子你还没告诉我谁伤着你了,我看看你哪里出血了。” 芜梦抬手抚了抚额,好想一巴掌拍死他肿么办。 “能不能告诉我,他这是打哪里来,怎么会抽成这样?”芜梦抬眼看着风中流问。 风中流和宫卿也是很郁闷地摇头。 他们也很想知道,这个韩澈是不是他们认识的那个韩澈,怎么画风转变这么大。 韩澈的手已经在掀被子了,芜梦吓得坐了起来,抓住他的手:“别动!” 妈呀,这里还有别的男人,他就掀自己被子,这货脑子被狗啃了不成。 “我没事,没受伤……拜托你别压着我,再压下去,我就真内伤了,你知不知道你重得跟头熊似的。”芜梦压着性子。 这样像刺猬一样的韩澈估计也没人能拿他咋样。 现在只能先怂一波。 韩澈摇头:“不,娘子受伤了,我闻到血腥味了,我要帮娘子疗伤。” 妈蛋,这脑子被狗啃了的韩澈,还挺敏感的。 芜梦想了想,对风中流他们无奈道:“风少,你们先出去吧,我来搞定他。” 风中流他们退了出去,想给她关上门,却发现门都被劈成两半了,一边挂在门框上,一半已经飞到了院子里,风呼呼地刮进屋子。 风中流和宫卿在心里把芜梦同情了一把。 谁也不知道这到底闹的是什么鬼。 两人同样内力耗尽,一个还躺在床上呢,一个已经从祁国追了过来了。 “韩公牛,你放手,我没受伤,只是女人的正常流血。”芜梦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解释。 但是不解释的话,估计这头韩公牛真会把她裤子扒了看她哪里流血了。 搞不好,还要给她那里止血,那就糗大了。 韩澈凝视着她喊了声:“美男夫君。” 芜梦不解地皱眉:“什么美男夫君。” 韩澈很认真的看着她道:“你应该叫我美男夫君,我不是韩公牛,娘子。” 芜梦好想一口盐水喷死他。 “好,美男夫君,我刚说的你听懂了吗,我这流血是正常的人,是女人都会这样,你不用看了。”芜梦把火气压了又压,很平和地拿开韩澈抓着被沿的大掌。 “娘子说没受伤就没受伤,我听娘子的。”韩澈听了冽嘴笑,笑得跟着一朵花似的美。 芜梦现在根本没有心情欣赏他的美,她只想把这只粘人的熊人赶出去。 “那你看你把门给打坏了,冷风吹进来,冷得很,你去找张门来堵上。” 明着赶不着,只能来暗的了。 韩澈却不上道,站了起来拦在她前面:“娘子,我帮你挡着就不冷了。” 其实虽然外面刮是风,但是屋里烧了地火龙,一点不冷,反而暖和。 芜梦咬牙,怎么这货脑子变抽了,人却没傻,精得跟猴似的。 芜梦有些累了,躺了下来:“那你看着,我要睡觉了。” 韩澈眼眸一亮,迅速地钻进了她的被窝:“娘子,我陪你睡,我身上暖暖的,你就不冷了。” 他速度快得诡异,快到芜梦反对的话都没有说出口,他就已经进了被窝了。 刚进来,他脸色就陡然一变:“娘子,你被子里有血。” 他说着便将被子掀开来,翻过芜梦的身子,果然见芜梦屁股底下一瘫鲜红,吓得脸色都白了:“娘子,你流好多血,会不会死。” “死你妹!老娘说了这是正常现象,女人来了就可以生小孩了。”芜梦好生无力:“你给我滚下去,叫丫鬟进来给我换衣裳。” 韩澈听话地滚了出去,马上有丫鬟进来了。 办事效率还不错。 丫鬟手忙脚乱的给芜梦换了身衣裳,小声地问:“公主,韩公子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芜梦摇头:“没有,你让他们不要担心,韩澈暂时不会伤害我。” 虽然不知道韩澈是因为什么原因变得这么抽风,但是芜梦可以明显感觉到他对自己的依赖和维护。 而且似乎变得很听话。 这是好现象,不是吗。 芜梦嘴唇笑了笑:“给我换个房间,这屋子哪还能住人。” 两个丫鬟扶着她站了起来,刚准备走,韩澈已经抱着一个门板回来了,“娘子,用这门板挡住就不会有风进来了。” 把门板挡在门口,跑了进来瞪了两个丫鬟一眼:“你们出去。” 两个丫鬟看了眼芜梦,见芜梦点头,这才出去。 韩澈噘了噘嘴:“娘子,以后我保护你,不要她们。” 芜梦脑子一片混乱,面对这样的韩澈,她真是不知道要怎么对付。 989.第989章 跟屁虫 “这是我家,没人会伤害我,反倒是你,一来就把我屋子给毁了!我现在要换地方!” 芜梦想换个离煜王妃近的院子,这样出什么事还能马上找救兵。 依韩澈这么抽的节奏来看,很难保证以后会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韩澈扶着她点头:“娘子说去哪就去哪,我要跟着娘子,永远不分离。” 芜梦白了他一眼:“谁要跟你不分离了,死开。” 她推开他,慢慢地往外面移动,韩澈跟在她后面,感觉到她生气了,但是又觉得自己委屈,他明明对娘子很好,为什么她还生气。 千里之外的祁国七皇子府。 一身黑衣劲装的男人敲开了房门,将手中的信件递了进去。 殷离隼从床上起来,接过长坎的信看了看,将手中信件放在烛火上烧尽。 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冷风灌了进来,吹散了他一头柔顺的青丝。 在冷风中,他傲然独立,远眺远方,似渴望,又似相思。 长坎小声地问:“爷,这样做真的好吗,小公子他那样小的真有些不放心。” 殷离隼沉思着没吭声。 风呼呼地刮着,吹动着打开的纸糊窗户咣咣做响,窗外的槐树在风中摇曳,如魔如魅。 半响,殷离隼才淡淡地道:“不会有事,君临天会护着他。” “爷,您为什么要把小公子送走,他现在这情况……实在让人担心。” 殷离隼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也许这就是天意吧,该是他的造化。” 长坎一脸担忧:“爷,您这么做,是打算自己一个人面对?没了小公子,这事要成很难。” 殷离隼关了窗,不容拒绝地道:“先这样吧,我若出事的话,至少还留着他。” 长坎还想说什么,殷离隼已经转身上了床,又躺下睡着了。 均匀的呼吸声传来,长坎轻轻地叹了口气,在外间的榻上和剑睡了下来。 爷这回把宋衣和小公子全送走,看来是打算孤注一掷了。 小公子也真是不给力,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就犯傻了呢。 也不知道宋衣能不能将他给治好。 长坎担心了一晚,直到天大亮也没睡去。 煜王府里的韩澈倒是睡得很香甜,芜梦换了间房,不让他上床,他便就在房间里的榻上睡了下来。 芜梦很想轰他出去,但现在这货呆子一样,轰估计也轰不走。 索性让他赖着了,反正自己不搭理他就成了。 芜梦一觉睡到大天亮,睁开眼对上的是一对邪魅湛蓝的眸子,她脑子迅速回拢,想起昨晚的事。 妈蛋,多希望昨晚只是一个梦。 很显然这梦成真了。 韩澈撑着下颚坐在床边盯着她,嘴上扬着满足的笑,见她醒来高兴地道:“娘子你醒了,娘子睡着的时候好美,像仙女。” “滚你蛋,我不睡着的时候更好看。”芜梦一巴掌推开他的脸。 这一推,发现自己手上有劲了,赶紧坐了起来,发现自己身子也有力了。 她试着运了运功,内力回来了,哇靠,这一晚发生了什么事。 韩澈高兴地看着她试内力,一副求表扬地看着芜梦:“娘子,我给你输了内力哦。” 芜梦撇了撇嘴:“你自己不也内力耗尽了,哪来的内力?” 韩澈神秘地笑了笑,在床边坐了下来,就要往她身上趴,芜梦赶紧伸掌挡住他:“你干什么?” “我要告诉娘子我为什么有内力,可是这事不能让别人知道,我要凑在你耳边说。”韩澈一本正经地解释首。 芜梦翻了翻小白眼,明显就是一本正地在胡说八道。 “这里没外人,你就这样说,别人听不到。” 韩澈摇头:“不要,别人会听见。” 芜梦瞪他:“你说不说,不说拉倒,我还没兴趣听呢,你死开点,别离我这么近。” 韩澈睁着可怜的眸子看着她:“娘子别生气,我说我说。”他边说边伸手拽住芜梦的胳膊,一瞬间就扑在了她身上。 芜梦都没反应过来。 “娘子,我有碧火流金,内力一下就回来了。”韩澈神秘兮兮的说。 芜梦这才想起来,不过这算什么鬼秘密,谁不知道他有碧火流金。 “我再说一次,你死开,不许碰我!”芜梦用力地推开他,这男人看着身材很好,怎么会这么重,都快把她压成内伤了。 韩澈盯着她的嘴唇,朱红饱满,让他感觉到好饿。 “娘子,我吃吃。”他说着便迅速地压了上来,攫住了芜梦的唇,芜梦一脚直接踹在他的大腿上,痛得韩澈哇哇大叫:“娘子,你欺负人。” 芜梦跳下床,双手插腰看着他:“我欺负人,还有没有天理了,你自己占我便宜还怪我,我告诉你,姓韩的,你再敢碰我,就别怪我欺负你傻。” “美男夫君。”韩澈眸光一凛,很严肃地纠正。 芜梦用手罩住自己的脸,老天,派个如来佛祖把这猴子给收了吧。 芜梦懒得理他,现在她能下床了,自然要去看看王妃嫂嫂,还有那刚出世的侄子侄女。 韩澈赶紧跟上去,拉住她的手:“娘子,你去哪里。” “你管我呢,你快滚蛋,这里可是煜王府,不是你家后花园。”芜梦甩开他的手,飞跑起来。 在床上躺了几天,现在能飞的感觉真好。 她一路飞跑进产房的院子,韩澈在后面不慌不忙的追着她,怕她生气,保持着两步的距离。 芜梦嘴角扯了扯,韩公牛怎么变成韩跟屁虫了。 宋衣端着药正准备送进产房,见她飞跑着进来,赶紧停了下来:“梦梦,你来葵水了,不要这么剧烈运动。” 芜梦冽嘴笑着跑了过去:“衣衣姐,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好想你。” 宋衣戳了戳她小酒窝:“你怎么下床了,昨天还听说你在内力没恢复躺床上呢。” 芜梦噘着嘴瞥了瞥后面的人:“这家伙给输的内力,衣衣姐,你赶紧给他看看,我感觉他脑子烧坏了。” 韩澈跟在芜梦后面,对宋衣一脸防备,仿佛根本不认识她似的。 “韩澈?”宋衣昨晚就想去看看他了,只是风中流说不方便去,她便没去成。 990.第990章 碰我者,死 这会一看韩澈,感觉他眼神有点奇怪。 她走过去,伸手想握住韩澈的手腕探脉,却被韩澈给迅速地躲过。 他阴冷地看着她:“碰我者,死。” 芜梦再次抚额,这货真的变成了一只刺猬。 “衣衣姐是你嫂子,你敢对他她不敬,小心你哥把你劈死。”芜梦瞪着他。 韩澈立即变了脸,无辜地看着芜梦:“娘子,他们都是坏人,你不要跟他们说话。” “全世界最坏的人就是你。”芜梦懒得理她,拉着宋衣进了屋:“衣衣姐,王妃嫂嫂没事吧?” “暂时没了生命危险,不过还得受些痛苦。” 芜梦也听宫卿说了花重生的事,她气愤地捏紧了拳头:“都怪我,就不该带那熊孩子回来。” “傻丫头,这咋能怪你,他们想让那孩子来,不是你带来,也会有别的方法,谁又曾想那孩子竟然有如此手段,先不说了,走,进去。” 宋衣边说边低声问芜梦:“韩澈这到底怎么回事,他好像完全不认识我了?” 芜梦拼命摇头:“我不知道,谁知道他是脑子被人注了水,还是被门夹了,你家殷离隼怎么没把他看住,让他跑了出来了。” 宋衣眉头微皱,心思沉了下去。 芜梦拍了拍她:“你别着急,这货虽然变呆了,但是武功却高了,而且像头刺猬,没人伤得了他。” “我只是在想隼哥哥怎么会让他乱跑,尤其是这种情况下。” 殷离隼对韩澈有种让她都羡慕的情感,护着他就像护着自己眼珠子似的。 韩澈受伤,她可是亲眼见殷离隼寸步不离的照顾他,活像个二十四孝的媳妇似的。 “要不你写封信给你家隼哥哥,让他来把人领走,他这么老跟着我,我真担心哪天我就一刀捅了他。”芜梦真心承受不起逗比韩澈的热情。 两相一对比,她觉得还是韩澈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她比较能接受。 “你先想办法让他给我看看。”宋衣觉得这其中肯定有问题,殷离隼不可能放任韩澈不管不顾。 两人进了房间,花重生已经半醒了,躺在君临天的怀里,有吃无力地喝着他给喂的鱼汤。 芜梦进去,韩澈也跟着进来。 君临天瞥了他一眼,就在芜梦和宋衣以为他要把韩澈赶出去的时候,君临天又端起勺子给花重生喂汤。 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煜王竟然不介意别的男人进她女人的产房? “煜王哥哥。”芜梦欢快地跑过去打招呼。 君临天轻嗯了声:“身子好了?” 芜梦点头,看向半阖着眼的花重生,她虽然病着,脸色苍白,但是发丝整齐,衣着干净,一点也不像是在重病中的人。 “王妃嫂嫂好些了么?” 花重生努力张开眼皮看了她一眼:“都快疼死了,要知道哪个兔崽子干的,我非揍得他变只熊。” 芜梦高兴地道:“王妃嫂嫂能骂人了,很快就能好了。” 花重生翕了翕此没再说话。 “这是止痛药,喝完汤喝了吧,麻药不敢再给你用了,近半个月你要受点苦了。” 花重生有气无力地嗯了声,这点痛比开宫口时的痛轻了不少,至少她还能忍受。 芜梦看得有些难受起来,她印象中的王妃嫂嫂还从来没有这么没有生气过,从来都是活力十足的,就算是懒的时候也懒得很有活力。 “妈蛋的,我现在就去宰了那混蛋小子,一个小屁孩心思怎么就这么毒。” 芜梦说着便要走,宋衣赶紧拉住了她:“你别冲动,这事,煜王已经答应交给小噫嘻去解决了。” 芜梦摸了摸鼻子:“哦,这小屁孩能行么。” “他爹娘都不担心,你瞎担心啥,你该担心的是如何处置韩澈。” 芜梦回头看了眼傻傻盯着她的韩澈,感觉脑子抽疼,这货还真不好处理,用强打不过他啊。 果断还得双修,这样下去,不得要被韩澈欺负一辈子了。 “不管了,我要看我新侄子侄女,他们在哪儿?” 芜梦刚说着,外面便传来奶娘急切的声音:“禀王爷,王妃,小郡主一直哭个不停,小脸都胀红了,奴婢们怎么也哄不好,这可怎么办。” 花重生听了赶紧撑开了眼:“快抱进来看看。” 奶娘带着小郡主进来,小郡主还在哭,但是已经哭得有气无力,所以只是不断抽泣,一下一下的听得人心都碎了。 宋衣赶紧过去接过小郡主,抱在怀里伸手探了探她的脉,眉头越来越深。 “这样下去不行,小郡主哭成这样,只怕已经损伤了她的声带,她脉不稳,但又不像是生病了,估计是昨天真被吓到了,得给她收魂。” 宋衣心疼地看着小婴儿的脸皱成一团,哭得小脸儿胀红,轻轻地拍了拍她。 “让我抱抱。”花重生咬着牙说道。 君临天摇头:“媳妇,你现在伤口刚缝合,不能动。” 君临天站起来从宋衣手中接过小郡主,熟练地抱着她来回走动,许是感觉到父亲温暖的怀抱,小家伙哭声渐渐小了,过了一会在君临天怀里睡着了。 小脸上还挂满了泪痕。 君临天心疼地亲了亲她,将她放在花重生身边。 “媳妇你看,她真像你,这么爱哭。” 花重生很想给他一个白眼,她神马时候爱哭过了,那都是让他心疼的权宜之计好么。 “我想她应该是有什么要求,我们没满足她,所以她一直哭,跟你一样。”君临天继续吐糟自己媳妇。 花重生真是痛得有气无力,要不然非揍他。 “去请天师下山来给小郡主收收魂吧。”君临天想了想还是决定信一信这个,反正无伤大雅。 花重生点了点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再说这个大陆本来就有些邪门,连穿越前辈他们都能重生十世,想想就觉得好玄幻。 大家也没在产房多待,打扰到花重生休息。 宋衣给花重生开的止痛药带安眠的作用,就想着她这十几天能昏昏睡过去。 君临天抱着小郡主不撒手,宋衣把奶娘给叫了出去。 反正也不担心君临天不会带小婴儿,君天歌刚出生就是他带大的。 991.第991章 你的亲人很想见你 过了一会,花重生便睡着了,君临天看着这一大一小脸对脸睡着,两张可爱的脸,各自亲了一口,满足的笑了。 君天歌进屋就看到这让他有些恨恨的一幕。 他长这么大,爹都没亲过他呢。 他轻手轻脚地挪了过去,很吃味的瞪着他爹的侧脸。 君临天偏头瞄了他一眼,恢复正色:“傻站着干什么,过来带妹妹。” 君天歌冽嘴笑,走过去往妹妹脸前凑了凑,一股奶香味,“果然是小奶娃。” 君临天摸了摸他的头:“不要欺负妹妹,要是知道你欺负她,爹就揍你。” 君天歌瞬间觉得自己低位又降低了,本来只是排在娘亲之后,现在还要排到这刚出生的小妹妹之后了。 不过,看着小妹妹可爱的睡颜,他还是点了点头。 “爹,让那个什么屎女来我们府上吧。”君天歌抬起头跟君临天说道。 君临天反感地蹙眉:“为何?” “有点事。”君天歌笑得天真无邪。 君临天低垂眼眸看了眼自己媳妇:“等你娘醒来,问她。” 把张宛尘请进府里来这种事,他可不敢冒险,媳妇若生气了,他的日子不好过。 媳妇的心眼儿在这种事上,只有绿豆儿大。 君天歌自然不敢有意见。 当天晚上君天歌与花重生说了几句话,得到了花重生的允许。 第二天便让江帝雅去邀请屎女。 玉兰正着急着自己被关在皇宫里,根本见不到儿子,也不知道事情怎么样了。 听见君临天邀请她去府上,那叫一个窃喜。 煜王到底没有忘记她,还记着当年的恩情。 想到当年的事,玉兰叹了口气,如果不是那么阴差阳错,她现在应该是他的妻子了。 哪有现在那个女人的份。 玉兰好一番装扮,盛装出了宫来到煜王府。 被人引到前厅,却只见一个只到她腿肚子的小奶娃坐在首位上。 不见她儿子,也不见君临天夫妇。 她脸色不悦问一旁的引路的管事:“煜王这是什么意思,派个小孩来嘲讽我们祁国不成?” 管事的笑了笑:“我们煜王现在正陪着王妃,没空接待客人,这是本府的小世子,王爷的亲嫡子,招待祁国一个没有身份的使女应该是绰绰有余了。” 玉兰脸色瞬间不好了,真是没想到君临天会派自己儿子来接见她,这是什么意思。 君天歌从位子上跳了下来,走过去拉着玉兰的手:“我娘前天生弟弟妹妹,现在正病着呢,我爹要照顾他她,实在是没办法接待您,姐姐你可别见怪。” 玉兰被君天歌拉着,气倒是顺了一些。 “既然煜王有正事,我又岂能怪他,只是我这次来祁国,也是想接我那乱跑的犬子回家,小世子带我去见见他可好?” 跟一个小奶娃,玉兰也没心思含蓄。 君天歌点了点头:“红梅,带使女去见玉源哥哥。” 红梅走过来将他抱了起来,对玉兰说道:“使女,请跟我来。” 红梅说完抱着君天歌走在前面,玉兰着急着见玉源,也没在意这些。 心里还想着,到底是个小奶娃,这么好说话,一点也没为难她。 浑然不知玉源的出现,对他将造成什么影响。 红梅带着玉兰,还有她的一群侍卫绕过了煜王府的大花园,来到一座清静的小院前。 红梅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玉兰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虽然有些清静,但也不冷萧,院子里该有的都有,看来煜王对玉源还是有心接纳的。 要不然也不会一直没将他赶出府,玉兰在心里有了几分把握。 即使君临天是个妻奴又怎么样,还能不要自己亲生骨血吗。 玉兰打开一间房,平淡地说道:“使女请。” “侍卫都在外面等着吧。” 玉兰犹豫了一会,觉得有点奇怪:“怎么见我来了,玉源也不出来。” 红梅依然平淡的回道:“使女自己进去便知,这个我也不清楚。” 君天歌从她身上跳了下来,率先进去。 里面有两个侍卫,见他进来忙恭敬地喊了声:“小世子。” 君天歌嗯了一声,拉着玉兰的手走了进去。 玉兰在屋里看了一圈,有些惶恐地问:“玉源呢?” 君天歌笑了笑,走到角落里的书柜前,拿了一本书册下来,书柜一下子便打开了一条门。 “玉源哥哥在里面。” 玉兰谨慎起来:“他怎么住这里面?” 君天歌不容分说地拉着她进了门里面,里面是一条甬道,挂着无数颗夜明珠。 “爹爹说玉源哥哥十岁还没开始练武,实在不行,就让他闭关修练了。”君天歌说得脸不红心不跳。 玉兰警觉的心又放松了一丝。 君天歌这么小的年纪,应该还不会说谎。 穿过甬道,里面却是层层守卫,个个面容冷竣,一片肃杀。 玉兰觉得不对了。 “他闭个关,怎么要这么多人守着?” 君天歌停了下来,抬头看着她,很认真地问:“姐姐,我知道你想儿子,可是有一个人更想你。” 玉兰脸色冷了下来:“谁?你骗我?玉源不在这里?” “你想的是儿子,玉源又不是你儿子,你激动做什么,你真正的亲人就在里面呢,你不想见见你多年未见的娘?把人带过来。” 玉兰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你说什么我娘?” “你娘,当然就是那个曾经在张郡守府呆过的那个婆子了。”君天歌勾唇冷笑,面上露出与年龄严重不符的阴冷。 “你……”玉兰眸光惊悚起来。 刚想转身就走,却听到一个妇人大喊:“女儿啊,你来了啊,你是来救娘亲出去的吧,你快救我出去,我受不了这里了。” 一面墙打开,玉兰往里看去,竟是看不到头的牢笼,一排排,一层层,阴冷而黑暗,像一只魔爪,让人生畏。 一个披头散发的干瘦妇人被两个侍卫给拉了出来,君天歌朝他俩挥了挥手,侍卫放开了妇人。 妇人迫不及待地扑向了玉兰:“宛儿,真的是你啊,你真的来救娘了。” 玉兰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992.第992章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君天歌悄悄地退了出去,在甬道后一角的屏风后,一个小身影正藏在那里。 君天歌凑了过去:“玉源哥哥,你看到了吧,这婆子就是她娘,她自己都承认了。” 玉源缩在屏风后,满脸都是泪水:“不……不……怎么会这样。” “玉源哥哥,她有跟你说过她有娘亲吗?”君天歌看着他脸上的眼泪,心里暗笑,知道哭? 知道痛? 那就是好事,就怕你不知哭不知痛。 知道的话,我就让你痛不欲生。 欺负她娘和妹妹的人,他不会有半丝同情。 玉源一脸茫然地摇头:“她,她说我们亲人都死了,她和我相依为命。” “你看她连你是煜王的儿子都没告诉过你,又怎么会告诉你她有娘亲,这女人就是想把你养成她亲儿子,待你恢复煜王世子身份的时候,她就能坐享其人之福,你可千万别被她骗了。” 君天歌一脸愤慨:“她可真不要脸。” 玉源站了起来,抱着头跑了出去。 君天歌看着他的背影,朝一旁的侍卫使了个眼色:“跟着他,别让他做傻事。” 这熊孩子的心里素质不怎么好,万一想不开寻短见,那就没啥意思了。 君天歌又悄悄地回到原位,这边玉兰还震惊在母亲突然出现的不知所以中。 她总不能不承认这是自己母亲吧。 “宛儿,母亲被他们抓来关了好久了,你快让他们放我走,你一定要救母亲出去啊,你妹妹死了,死得好惨……”张夫人边说边哭,哭得那叫一个悲惨。 张宛尘当年不顾家里反对执意出走,本就对父母有愧疚,见母亲哭得这么凄惨,也硬不下心来不管。 “小世子,我母亲犯了什么事要被你们私自押禁?”玉兰沉声问君天歌。 君天歌摊了摊小手:“我也不知道呀,不过被关在这里的,都是重犯,想出去那可不是一般的难。” 我只是个小娃娃,你问我,我哪知道。 玉兰冷哼:“你们速度把我母亲放了。” 君天歌觉得好笑:“凭什么?” “凭我是祁国使女。” “我们关的又不是你。”君天歌爬上椅子坐了下来,整个人都被陷在滕衣里,虽然是小小的身子,却让人无法忽视他那周身散发的寒意。 “你……你们想怎么样?”玉兰到现在如果还不知道煜王府想干什么,那就是别活了。 君天歌伸手,红梅赶紧掏出一个小黄布包给他,他接过,从中掏出一片嫩叶,放到鼻间了闻抬眸看向玉兰:“姐姐,这个东西你应该认识吧。” 玉兰脸色变了变:“不认识。” 君天歌可爱地笑了笑:“不认识没关系,我会让你认识的。” 他招了侍卫上前来:“把这个拿去给那奶奶闻一闻。” 玉兰不禁提高音量问:“你要干什么?” “姐姐,别紧张,一片小树叶而已,很好闻的哦,你看我都闻了。”君天歌一脸我说的是真的哦,看我真诚的双眼。 玉兰一会青一会白,她刚自己说不认识这树叶,现在如果再阻止岂不是打自己脸。 “奶奶闻了她,身上的伤就不会痛了。”君天歌心疼地看向张夫人。 张夫人一脸渴望;“快快,给我闻闻,我全身疼得厉害。” 君天歌勾唇笑,当然疼得厉害,昨晚把她抽了一顿,现在全身都是伤。 闻了妖音叶,只会疼得更加酸爽。 侍卫将树叶拿给她闻了两下就拿开了。 立马就响起了杀猪刀的声音:“啊……怎么怎么会越来越疼,这是什么东西!” 张夫人立即知道自己上当了,怒狠狠地瞪着君天歌。 君天歌咯吱地笑了起来,奶声奶气的笑声让人觉得愉悦。 当然这人不包括玉兰和张夫人。 他挥了挥手:“去,让玉兰姐姐见识见识这树叶有什么作用,拿刀慢慢割她母亲,下手轻点,别让她死了。” 她娘的遵旨,任何人死了就不好玩了。 最好玩的是生不如死。 玉兰能让他娘亲痛得要命,他就能让她母亲痛得哭天抢地。 “你……你这么做,煜王知道吗?”玉兰双拳紧握,冲到张夫人面前护住她:“你们不能这么做!” 君天歌眸光冷了下去:“难不成你还以为我爹爹会当你是个东西?” 玉兰气得脸胀红:“没想到煜王教出来的竟然会这么没有教养。” 君天歌跳下椅子冲到她面前,对着她那张娇艳的脸就是一巴掌:“没教养?我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没教养,就你这点渣渣战斗力,还想跟我娘亲做对。” 他冷冷地又在她同一个地方又煽了一掌。 有深仇大恨的仇敌,谁还跟她讲什么教养, 玉兰冷静下来,狠毒的看着他:“我可是祁国使女,你动手打我,懂不懂规矩?” 君天歌双手抱胸:“规矩?在覃国我就是规矩。” “这么小就这么纨绔,我倒是很高兴煜王有你这么没教养的儿子。”玉兰摸了摸自己被打痛的脸:“这件事,祁国跟你没完。” 君天歌笑:“怕你我白来这世界了。动手。” 他一声令下,侍卫的匕首就往张夫人的胳膊下滑了下去。 杀猪一般的惨叫声,在密闭的天牢里格外的响亮,君天歌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双耳:“叫得可真难听,令尊好歹是大家闺秀出身,原来也是这么没教养。” 玉兰气得快吐血:“你!” 她冲过去,推开那侍卫,瞪向君天歌:“你到底想怎么样?” “别急啊,这才割了第一下,你急什么急,先从老的下手,接着就会是小的了。” “你敢对源儿下手,我一定会让你们后悔。”玉兰目光淬毒。 君天歌摇了摇头:“玉源哥哥可是我哥哥,我爹的儿子,我们怎么可能伤害他呢,不过你若不识相,那他就有可能从我爹的儿子,变成老子的孙子。” 玉兰眼眸沉下来:“你要怎么样?” “没要怎么样,就是让你知道什么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让我娘受的痛苦,我十倍还给你。” 玉兰冷哼一声:“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993.第993章 恍若隔世 君天歌锐利地看着她:“姐姐,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越不识相,你母亲就越受苦,不过像你这种人,应该也不会太在意自己娘亲受什么苦。” 君天歌转身坐回椅子:“把她抓起来,继续行刑。” “你敢!”玉兰扑过去挡在张夫人面前:“有什么冲我来。” 侍卫才不管她的叫嚣,直接将她给拽走,开始给张夫人来一次刮皮。 张夫人已经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惨叫一直不停。 侍卫一刀一刀滑下去,张夫人疼得全身都在痉挛。 玉兰淬毒的光芒恨向君天歌:“你会要为今天所做的事后悔的,你真以为煜王控制着覃国就天下无敌了,有人要杀你们,是轻而易举的事。” 君天歌抬手:“停下来,这位姐姐很识趣,你继续说,杀我们是如何轻而易举的事?” 玉兰冷诮地勾唇:“这次不是就让煜王妃那贱女人差点死了么,算她命大,你以为是我要她的命,那妖音叶根本就不是我给的,玉源从哪来的我都不知道,但是我可以告诉你,那些人无孔不入,他们能利用玉源也能利用其他任何人,敌在暗,你们在明,你觉得你们能活多久。” 君天歌冷静下来:“说,那些人是什么人?” 玉兰倔脸:“我为何要告诉你,你还没资格跟我谈判,我要见煜王。” 君天歌皱了皱小鼻子:“要谈?可以,先把我娘亲受苦还回来。” 他站起来看着玉兰:“你自己选吧,这苦是受在谁身上,玉源哥哥,你自己还是你娘?” 玉兰看了眼张夫人,咬下牙:“你现在不是已经动了手了?” 君天歌笑了,看来玉源还真是她儿子。 “怀胎十月生你养你,竟然就这样被你出卖了,姐姐你的心好狠啦,动手。” 玉兰冷笑:“跟你可比不得,恐怕这世上没有一个像你这么小的年纪就有这么歹毒残忍的心。” “那就彼此彼此了,谁伤我亲人,就是如来佛祖,我照样下得了手。”君天歌不以为意。 张夫人的惨叫声再度响起,一声声的好不凄厉。 玉兰却是僵着一张脸,没有求情,她知道,求情也没有用。 反正母亲已经被他们抓了,苦也受了,就算现在换成她来顶替她受的罪,母亲的痛也不会减少。 还不如让母亲一个人受着。 她心里甚至明白,母亲是会要被他们整死的。 “姐姐果然识相,带姐姐出去。”君天歌张开双手,红梅将她抱起来,率先走了出去。 玉兰现在只想见到自己儿子。 以君天歌的态度看,他们根本就是不把玉源当回事,唯一能下手只有君临天了。 他的儿子,她不信他不会管,任其他儿子欺负。 君天歌将她带回了前厅,自己去了临天苑的产房。 这事,他还真做不了主,还是得爹娘拿主意。 谁让他现在年纪还小。 君天歌进去的时候,花重生已经醒来了,今天她的伤口愈合了不少,疼也没前两天疼了,靠在橙黄的迎枕上,显得气色好多了,一张带着异域风情的脸,散着与众不同的美。 “娘亲,你醒了。”君天歌撒着小短腿咚咚咚了过去。 花重生笑了笑摸了摸他的头:“担心了吧。” 君天歌点了点头:“虽然担心,但是知道娘亲一定会没事的。” “看过弟弟妹妹了吗?” “见过了,他们都好丑。”君天歌噘着嘴,说了实话,就连爹爹最疼爱的小妹妹,他也觉得长得好丑,黑红黑红的,一点也不可爱。 花重生轻弹了一下他的额头:“刚出生的婴儿都是那样,你每天去看看他们,一定会发现他们越长越可爱。” 君天歌乖巧地点了点头,心里装着事,也没有掩饰。 君临天难得关心地问:“有事?” 他知道儿子今天接见了张宛尘,到底是怕他年纪小,对付不了玉兰自己生闷气。 君天歌悄悄瞄了眼花重生,这才对君临天道:“那个玉兰坏女人想见你。” “不见,看到就恶心。”君临天脸冷下来。 “我也知道爹爹不想见她,不过她说有人想害我们,而且那人很强大,玉兰和玉源只是他其中的一个棋子,他还放了不少棋子在我们身边,我问她她不说,她说要见你。” 君临天眉头微蹙,看向花重生:“娘子你觉得呢?” 花重生倒是无所谓:“你去见见呗,难不成你还怕她强上你。” 君天歌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君临天脸色瞬间就黑了:“媳妇,你就这么放心我。” 花重生看了他一眼,见他一脸胡子渣渣,哪有平时的那种脱俗的昳丽,会心地笑了:“你这几天没清洗的样子,自己去照照镜子看会不会嫌弃自己。” 君临天脸色更加黑了:“还不是要照顾你,不去。” 他连洗漱都不愿意离开自己娘子,凭什么要去见些莫名其妙钻出来的人。 “还记得我们计划么,你不去怎么让她说出来。”花重生拍了拍他:“去吧,快去快回,我等你。” 君临天站了起来,喊来奶娘把三个小婴儿都抱了进来陪着花重生。 自己带着君天歌出去了。 “爹爹,你要不要把胡子刮一刮。”君天歌看着惨不忍睹的自己爹,很有良心地建议。 君临天直接拒绝:“不用,见阿猫阿狗没必要。” “你弄干净点,说不定还能****人家多说些秘密呢。” 君天歌已经决定把自己爹给推出去,弄到独家绝密,好保护自己娘亲和弟弟妹妹。 君临天给了他一个暴粟:“皮痒了?” 君天歌笑得跟只小松鼠。 玉兰等了大半天,终于把君临天等到了,看到他进来的身影,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好久不曾见到了。 他是她年少时拼了命也救下来的少年。 那时候,她是真的喜欢他。 可是当看到君临天的脸时,玉兰差点一头栽地上,她的男神怎么会变成这样。 “你是煜王?”玉兰很怀疑地问。 该不是君天歌这个小鬼崽子,随便找个人来冒充敷衍她的吧。 994.第994章 分分钟离间你们 君天歌先咯吱地笑开了:“爹爹,都说让你把胡子刮了,你看,你昔日恋人都认不出你来……啊。” 话还未说完,就被君临天重重地嗑了额头。 “再给老子乱说,明天扎三个时辰马步。” 君天歌吓得赶紧乖乖闭嘴。 君临天冷瞥了眼玉兰:“伤了我女人,还敢上门来,你胆子倒也如当年一样大。” 玉兰定晴一看,才确定确实是君临天本人,她讪讪地道:“不管你信不信,那妖音叶不是我让玉源带的,应该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一片树叶有那么大危害。” “你敢说你不是来破坏本王和王妃感情的?” 玉兰知道事情已经败露,再隐瞒也没必要,她点了点头:“是,但你想,我干嘛要对她对手,依你的本事怎么会查不出是谁动的手,我不会傻到自己害自己,害自己的孩子。” “你的意思是我府中还有别的人?”君临天眸光微眯,如果这人还在府里,必须得赶紧找出来。 “这个要问玉源跟谁接触过,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妖音叶不是我给他的。” 君天歌在一旁问:“那你怎么知道那是妖音叶?” 玉兰眼眸闪烁:“因为我也曾经见过。” 君临天不想跟她说过多的废话,直接了当的问:“要怎么样才肯把你知道的说出来。” 玉兰低垂了头:“我没别的要求,就是想你好好善待玉源,他毕竟是你儿子。” 君临天在内心冷笑,但仍然淡然地道:“是我的骨血,我自然会善待,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现在说说吧,跟你接触的人是谁?” 玉兰突然站了起来跪下:“煜王,请原谅我不能说,如果我说了,源儿和我都活不成,而且我知道的也极为有限,我只能告诉你,对手很强大,而且关注你十几年,对你知根知底。” 君临天靠向椅背,目光凌厉地看着她:“你怕他让你活不成,就不怕本王让你活不成?” 玉兰笑了笑:“我可是祁国使女,交战双方斩杀使者,煜王是要成为这天下的众矢之的吗?” “你舍弃父母,舍弃骨肉,一个活着到底为了什么?”君临天可怜的看着她。 玉兰拉下脸来:“我不会抛弃我的骨肉!” “你把玉源送到本王这来,你觉得你还能把他带回去?”君临天懒懒地问。 玉兰警觉起来:“你……你该对他怎么样?” 君临天平静地道:“你不是说他是本王的骨血吗,本王自然是要留下他来,你永远别想再见他。” “不……你不能这么做,我是他母亲!” “母亲?谁说你是他母亲了,本王可从未与你有过任何苟合,玉源与你没有半点关系。” 玉兰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我养他十年,我不是他母亲,谁是!” 君临天冷瞥了她一眼:“天真,本王说你当年偷走了本王的骨肉,你说这天下的人听谁的?” “你,不能这么无耻。”玉兰咬唇:“煜王难道还碰过别的女人?” “本王说有就有,玉源是本王的儿子,本王有正妃,你算什么?”君临天冷酷地道:“你就留着你这条命好生的活着吧,孤独的活着。” 君临天站了起来,牵着君天歌便走。 玉兰追上去拦住他:“等等,我是玉源的母亲你不能否认,就算你想否认,玉源认的也是我。” 君天歌冽嘴笑:“姐姐,我让你见玉源哥哥一面,你看他认不认你是他母亲。” 君临天对侍卫吩咐道:“去把玉源带过来。” 两人重新回到原位,玉兰忐忑地看着厅外,心里揣揣不安,煜王他们这么有把握,难道源儿被他们灌了什么迷汤。 不,源儿不是这样的人,他不会不认她这个母亲的。 玉源很快就被叫来,进来看到玉兰也在,眼中立刻露出了恨意,但还是很恭敬地走过去给君临天行礼。 君临天开口问他:“这个女人说是你母亲,要带你回去,你可愿意?” 玉源激动地尖叫起来:“不,她不是我母亲,我不跟她走,不要让我跟她走。” 他害怕地躲到了君天歌的身后,恨恨地看着玉兰:“你滚,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等我有本事了,我一定会亲手亲了你,为我母亲报仇。” 玉兰整个人都傻掉了,这是她养了十年的儿子啊,怎么会突然不认她,还要给什么莫虚有的女人报仇。 “源儿,是不是他们对你做了什么,我是母亲啊!”玉兰一脸焦急,她不怕君临天把她儿子给抢走,反正最后玉源还是他儿子,她还是他母亲,现在见不着,以后还能见着。 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是这种情况,半个月不见,自己儿子竟然对她怀着天大的敌意。 “你不是我母亲,你滚,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下次再见你之时,我必定杀了你。” 玉源充满恨意地看着她,双拳紧握,眼里带着杀意。 这强烈的恨意灼伤了玉兰的眼睛,她伤心地哭了出来:“源儿,是不是他们说了什么东西让你变成这样,你别被他们骗了,你是我儿子,我怀胎十月生的你。” “我不要听,你这个谎话连篇的女人,我已经问过了,你根本不是我娘亲。” 玉源说着甩开君天歌的手,哭着跑了出去,眼泪在风中流淌,飘到玉兰的手背,她猛地一下就跌倒在地。 君临天和君天歌相视看了一眼,果然骨肉就是女人的命,不,比命还重要。 既然如此重要,当初又何必利用自己孩子来走这步棋。 活该。 “你能硬塞个人就说是本王儿子,本王也能让他永远跟你脱离关系,要怎么做,你自己好生想想。”君临天这次是真的拉着君天歌走了。 离开娘子这么久,不知道她的痛症有没有发作。 君临天抱起君天歌,疾步回了临天苑。 “爹爹,我觉得那妖音叶可能真不是那女人给玉源的。”君天歌窝在他怀里,分析道。 君临天嗯了一声,同意他的想法。 “那就代表我们府中还有细作,可能还不止一个。” 君临天摸了摸他的头:“交给你。” 君天歌啊了一声:“爹爹,我才两岁也。” “你已经有弟弟妹妹了,该承担保护他们的负责了,我要照顾你娘。” 995.第995章 七夕快乐 煜王的借口找得很好。 可怜的小噫嘻从两岁起就开始逐渐接受他爹压下来的重担,以至于后来的后来……出了那种事。 做为一个好弟弟,君天歌每天去陪玉源,在他耳根子前煽风点火。 渐渐的玉源对玉兰的不只是恨,而是厌恶,这样一个狠毒的女人,害死他母亲,把他抢走,让他受了这么多年的罪,还不好好对他,把他扔到秀才家里不管不顾。 君天歌成功对玉源洗脑。 玉兰每天都会递帖子进府来,要看看玉源。 煜王府一律不见,除非她打算全盘托出了。 玉兰却一直犹豫,不做决定。 君天歌不耐烦了,抓了一把他娘亲做的毒药给玉源灌了下去,玉源便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苟延残喘。 玉兰来看,急得眼泪婆娑,却仍然没有松口。 “这女人,也是真够狠的,儿子都快病死了,还死撑着不说,真不知道这世界上对她最重要的是什么东西。”带她来的江帝雅很是不屑。 花重生笑了笑:“放心,她撑不了多久,可能真的是怕死,所以一直不敢说出来。” 宋衣点头:“有些人天生就是自私的。” “韩公牛,你再烦我,我一拳揍死你。”屋外传来芜梦怒吼声。 一个清朗的男声很认真的纠正她:“美男夫君。” “夫君个屁,给我滚开,你个死跟屁虫,快把我烦死了你知不知道!”芜梦边说边进了屋,看见宋衣就缠了过来:“衣衣姐,快给他看看脑子,我要受不了了。” 韩澈一脸无辜地看着她,紧紧地跟在她身后,蔚蓝的眸子里闪着对她的依赖和信任。 宋衣拍了拍她的手:“他现在把你当成了唯一信任的人。” 宋衣也很想给韩澈看看,可是韩澈却不许别人接近他,近身一丈都要被他一掌劈飞。 她才不要为了给他看脑子送上自己命呢。 “谁让他信任了,当初杀我杀得那么麻利,现在把我当娘似的,我才不要这么大的儿子。”芜梦无比烦躁。 想想,一个恨不得杀死对方的仇人,现在竟然天天跟着你,吃饭也跟着,睡觉也跟着,上茅厕也跟着! 最气人的是,自己还不能把他给踹开,武功没人家高啊。 简直就跟全天监视似的。 “不是当娘,是娘子。”韩澈纠正。 “谁是你娘子了,你有病就快治啊,来,给衣衣姐看看,乖。”芜梦走过去拉住他的手,韩澈精致的脸蛋红了红:“娘子,你牵我手了。” 芜梦翻小白眼,小白痴,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的。 “是啊,来,你给衣衣姐握握手,以后我每天都牵你。”芜梦露出骗小孩子辣椒是甜的表情。 韩澈眸光一亮,高兴地问:“真的吗,娘子我还要亲亲。” 芜梦闭眼,好想一巴掌拍死他怎么办。 再看看他的头,这么大,一巴掌也拍不死。 “别讨价还价,先看病。”芜梦拉下脸来,拽过他的手伸到宋衣跟关:“衣衣姐,快看。” 宋衣瞅了眼韩澈,见他只是傻傻地盯着芜梦,一脸兴奋状,并没有反对,赶紧握住他腕探脉。 “中毒了。”半晌后,宋衣肯定地道。 芜梦有些怀疑:“不会吧,他百毒不侵怎么会中毒。” “我也觉得奇怪,隼哥对他的保护很严密,平时就是我去他房间都得经过层层搜查,怎么就让人给他下了毒?而且这种毒我听过也没见过。” 风中流在一旁问:“是什么毒性?” “对,你说说,说不定风少知道呢,他见多识广。” 风中流傲骄地抬了抬下颚,终于在这几天的打击中找到了一点小自信。 “以毒性来看,这药可以让人大脑失常,丧失心智,损伤经脉,说白了就是会变成一个废物,失聪失武,是非常阴狠的烈性毒药,就连缪千尺也未曾做出过这种毒药。” 风中流脸色讪讪:“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可以问问我母上大人。” “不对啊,你说韩公牛中的是这种毒药,可是他现在武功还厉害得很,而且也不傻,除了有点粘人外。” 而且他现在很具有攻击性。 宋衣想了想:“也许是他本身是百毒不侵的体质,这毒药在他身上就发生了改变,没那么严重。” 芜梦看向韩澈:“喂,韩公牛,谁给你下的毒?” 韩澈眨巴着眼看着她:“娘子,我中毒了吗?” “看来真是大脑失常了。”芜梦抚额:“有没有办法解,我可不想到哪里都有只跟屁虫跟着。” 韩澈不悦:“娘子,我们要永远在一起不分开。” 芜梦一脚踹向他:“滚,死粘人的。” 韩澈麻利地躲过,又很快粘了上来:“娘子,我不滚。” 芜梦快要暴走了,求救地看向宋衣。 宋衣哈哈地笑:“这样也挺好的嘛,他以前欺负你,你现在把他当忠犬训,让他乖乖听你话。” “闭嘴,我才不是狗,我是美男夫君。”韩澈厉声喝斥宋衣,眸光犀利。 宋衣翻白眼,这是傻了吗,傻了怎么可能这么聪明,一听就知道骂他。 “看来,还只有你能欺负了。”宋衣拍了拍芜梦的肩:“你保重,这毒我没法解,这毒本来就没按它本身毒性发作,我怕解来解去,反倒把他解得更糟糕。” “已经够糟糕了,干脆让他整个傻掉好了,免得祸害人。”芜梦往后退了一步,躲开韩澈。 韩澈有点受伤,可怜地看着她:“娘子,你说牵我手的。” 芜梦撇嘴:“我说每天牵一次,今天已经牵过了。” 韩澈又高兴起来:“那明天就可以再牵了。” 芜梦偏过头去不理他。 “娘子,是不是明天就可以牵了。”韩澈双眸看着芜梦的小手,心里痒痒的。 芜梦不想理他,他却追问个不停,非要个肯定的答案才会住口。 芜梦咬牙点了个头:“是,别再烦我了。” 韩澈很乖巧地点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笑得如沐春风。 “唉呀,韩澈笑起来可真好看,饶是女人也比不上他的美啊。”宋衣在一旁看得要用手遮眼才能掩盖他的夺人光芒。 996.第996章 她只是爱说实话 芜梦也在心里滴咕,这货怎么就长得这么好,完全可以跟云姨比美了。 不,不,不,云姨在她心里永远都是第一位的! “再美也比不过我们家云姨。”芜梦酸溜溜地道,多亏他是个男的,要是个女的,她非得划花他的脸。 韩澈不悦地蹙眉:“娘子,云姨是谁,你怎么能喜欢她,你只能喜欢我。” 芜梦白了她一眼,在花重生身边坐了下来:“王妃嫂嫂,我的侄子侄女取名字了没有。” 花重生的疼痛今天才缓解了一点,被她这么一提,才想起来,三个新出生的婴儿的名字她自己都不知道。 她望向君临天,君临天挑了挑眉,握住她的手揉捏着,轻声道:“没取,留着你取呢。” 花重生想了想:“大名你慢慢考虑,先给把小名取了吧,繁根,富果两个儿子的,咱们小郡主就叫乐叮。” “你说了算。”君临天点头没意见。 君天歌却有些意见:“娘亲,繁根,富果啥的好难听……还是我的噫嘻好听。” 芜梦摸了摸他的头:“天歌,你不知道,取难听的名字好养活,你娘这是为他们好。” 君天歌一脸怀疑地看向花重生:“是这样吗?娘亲?” 他可不觉得他娘亲会有这么乖。 果然花重生一脸嫌弃:“哼,他们折腾我这么久,我就得报复他们,就让他们叫这么难听。” 一屋子人冏,特么你都养四个小孩了,还这般子斗气,谁能受得了你。 君临天在却是勾唇微笑:“娘子,干得漂亮。” 好吧,有个妻奴受得了,这是惯的。 君天歌点头:“娘亲放心,我一定帮你好好出气。” “没你什么事,赶紧把细作给找出来。”君临天瞥了他一眼,一点不给他面子。 君天歌噘了噘嘴,走过去拉宫卿的手:“宫卿叔叔,我们去看府里名册。” 宫卿将他抱起,心里无限同情自家小世子,无奈地看了那对夫妻一眼。 花重生笑了笑:“天天啊,宫卿的眼神好有怨念。” “罚他洗厕所。” 宋衣摸了摸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你俩够了,秀恩爱神马的最可耻,我闪了。” “衣衣姐,你赶紧写信给你家隼哥哥,把这头公牛给领走啊。”芜梦追上去请求道。 韩公牛绝对是头牛,是个禽兽,她真担心哪天韩公牛晚上就把她给上了。 妈蛋,他再敢强来,她非杀了他不可。 不行不行,想来想去还是得赶紧把自己变强,难不成真被货这样缠一辈子。 谁知道他这跟屁虫的毒什么时候能解。 “别急,信我已经写了,等他回信吧。”宋衣心里总觉得事情有点跷蹊,但是现在她也不可能去了解,只能等着殷离隼回信了。 芜梦想了想又回到房间,找到君临天:“煜王哥哥,你不是说那果元净果可能在宝藏里么,我们去寻宝吧,这么下去不行啊,谁知道韩澈体内的毒会不会发生什么怪事,哪天他一发疯把我杀了咋办。” 芜梦总觉得韩澈这种大脑模式让她很有危险感,这就是伴君如伴虎啊。 他现在傻不拉叽的粘着自己,谁知道他哪天会不会突然像对别人一样对自己。 那她死得多冤。 花重生拉了她过来,语重心长的劝她:“梦梦,这种事嘛,就跟他强上你一样,反抗不了不如享受。” 芜梦脸红地跺脚:“王妃嫂嫂!” “我说真的,没开你玩笑,韩澈现在就认定你了,你如其怕他倒戈,不如把他训得更听话,你想想,有个这么牛叉的侍卫,带出去多拉风。” 芜梦撇嘴:“谁要带他出去了。” “娘子,你带我出去吧,我保护你,没人会伤害你的。” “滚,你不可信,当初还看着我被人抓走呢,我一辈子都记得。”芜梦一脚踹向他。 韩澈又鬼魅般的躲过,一瞬间又回到她身边:“娘子,那一定不是我做的。” 芜梦看他说得这么信誓旦旦,很想知道这货到底是不是真韩澈。 “看来他是失忆了?”风中流不解地问,看韩澈的样子不像是说谎。 芜梦翻着小白眼:“失忆个屁啊,他给了我几千万两银票的事,记得可清楚了。” “那就是他想记住的事记住了,不想记的全忘了,真幸福啊。”江帝雅总归道。 “他倒是幸福,我苦逼了。”芜梦沮丧地甩了甩她的火鞭。 韩澈看见了,抢过她的火鞭握在手里:“娘子,你还不承认是我娘子,这是我给你的定情信物。” 芜梦张大嘴好想咬他一口:“定情信物你妹啊,这是你赔给我的!” “我没妹妹,我也没给定情信物给我妹。”韩澈很认真的解释。 芜梦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怎么沟通! 一屋子人都很同情地看着芜梦,江诗雅很同情地对她说:“梦梦,还是好好把他训化一下,努力!你行的。” 芜梦看向花重生,花重生朝她点了点头:“先这样吧,等我出了月子,就去找元净果。” 芜梦也只能认了,她也知道花重生如果不完全康复,她家老哥是肯定不会离开她的。 她抢过韩澈手里的火鞭,朝他冽嘴笑:“那你知不知道好男人都要听娘子的话。” 韩澈眨巴着,点了点头:“除了让我离开你,我什么都听娘子的。” 芜梦水眸转了转:“蹲下,背我回去。” 韩澈二话不说,真的蹲了下来:“娘子快上来。” 芜梦爬上他的背:“快走。” 韩澈果断地背着他出门了,花重生心情好,于是给他们哼一首《猪八戒背媳妇》 “都说俺老猪长的胖 肚皮大呀 耳朵涨 有呀有福相 老猪俺今天喜洋洋 背着俺的新媳妇 一边走一边唱 一呀一边唱(哈哈)” 看着他们人出去了,结果转眼,韩澈又背着芜梦回来了,很认真的看着花重生:“你骂我是猪?” 花重生冏:“我没骂,我只是在唱歌。” 芜梦拍地一下打在他的脑袋顶上:“快给我回去,回去收拾你。” “娘子,她骂我。” “你现在跟头猪没区别,王妃嫂嫂只是爱说实话。” 997.第997章 死了 韩澈现在是只要芜梦承认是他娘子就万事足,她说什么也不反对,扫了一眼花重生,带着芜梦走了。 花重生如果不是小腹上的伤口没好,一定要拍床好好笑一番。 “韩澈也有今天,都不用我们找巫师出手了。” “这就叫做无心插柳柳成荫。”风中流邪魅一笑,跟江诗雅道:“你在这陪煜王妃,我出去有点事。” 江诗雅奇怪地看着他:“出去干嘛?” 竟然不带她去,这不像风少的作风。 风中流轻笑:“有点事,晚上告诉你。” 江诗雅轻哼两声对花重生说:“最近他都有些神神秘秘的,总感觉有点不对劲。” 花重生看了眼君临天,君临天摇头,他表示也不知道风中流做些什么。 “别想多了,风少可能是忙坠天阁的事,你现在有母上大人给你撑腰,他敢做对不起你的事,风阁主非得揍死他。”花重生安抚江诗雅。 江诗雅点了点头:“我倒不是不相信他,就怕殷青华无孔不入,他连你都能伤到,弄得我挺担心的。” 花重生想了想:“你们成亲当天要小心,到时必定江湖中人特别多。” 君临天接道:“到时我会派禁卫军去,就怕他们使黑手,也不知道香宿馆里有没有殷青华的人。” “希望玉兰能早点想通。” 就在他们都等着玉兰想通能透露些殷青华的信息时,宫里突然来急报:玉兰死在了宫中,被人一刺穿心。 煜王府所有人的心情都dang地一下降到了谷底,好不容易找到个线索,就这么断了。 “早知道就该把她关在煜王府!管她什么使女不使女。”芜梦烦躁地道。 君临天比较淡定:“就算在煜王府,也未必能保住她的命,看来那天我们在前厅所聊的,有人抖了出去。” “现有肿么办,唯一一个有线索的断了。” 君临天看向宫卿问道:“你和小世子这两天查府里名册,有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宫卿摇头:“光看名册没有什么问题,不过一年前,府里新进了一批人,但都是在外院,没进临天苑。” 花重生想了想道:“这些人不用查了,直接全放到城郊外的别院去,临天苑里的人让管事挑一半放到外院去,剩下的,再好好查。” “王妃这想法不错,可以减少搜查力道,可以让小世子去玉源那里套套话,妖音叶是谁给他的。” 宫卿道:“小世子已经去套过了,玉源根本不知道自己身上有妖音叶,他当天也没见过谁。” “玉源当时和稳婆擦肩而过的时候,定有人在旁边使用内力将他身上的妖音叶渡到稳婆身上,这个人一定跟玉源接触过,好好查查这些天玉源跟谁接触过,特别是当天,玉源最容易接触到的人。” 宫卿领了令下去了。 君临天皱眉:“最麻烦的可能不是府里的下人。” 众人心情沉重了起来,不是下人,就有可能是天阁里的人,更有可能是他们当中的人,这一来就会让各自猜测,最后失去信任。 花重生不得不佩服:“殷青华果然是个善于心计之人。” 就在这时,管事来报,天师到了。 君临天见有这么多人陪着花重生,便起了身:“我去见天师,媳妇你少操心,凡事有我。” 花重生点了点头。 君临天看向宋衣:“你帮着照看,我没回来之前,不要离开产房。” 宋衣应了,君临天才离去。 屋里就剩下江诗雅,宋衣和花重生了。 花重生看着她俩一脸凝重,笑了笑道:“你们放心,我怀疑谁也不会怀疑你俩,就算你们拿刀捅了我,我也相信你们只是捅偏了。” 宋衣和江诗雅感动得要扑进她怀里好好哭泣一番。 可是见她还受着伤,还是做罢了。 “我连我家天天有个一模一样的儿子都相信了,难道还能不信你们,但我也只信你们,你们的男人,你们的家人,我不保证,如果他们出卖了煜王府,我不会手下留情。”花重生郑重而严肃地道。 煜王府是她要守着的地方,谁也不能出卖他,无论何人。 “嗯,我们明白。”宋衣凑过去问:“你是不是怀疑韩澈?” 花重生摇头:“他的时间对不上,但也不代表他完全没嫌疑,殷离隼和殷青华到底有没有牵扯,谁也不知道,殷离隼太神秘了。” 宋衣想为殷离隼说点话,但发现找不到什么话来让花重生相信殷离隼和韩澈。 “韩澈中了毒是真的。” “我知道,但他百毒不侵,他能抵抗毒性有多少,你也查不出来,不只是韩澈,就连风少我照样会怀疑,还记得当初为了找碧火流金,风少消失了好些日子,那些日子他是去见了殷百合,殷百合是什么样的人,你们都清楚,怎么可能那么好心把碧火流金的秘密告诉他,何况风少还把她弄残了,她难道不恨?” 江诗雅叹了口气:“风少说他答应了殷百合一个条件,但是他一直没告诉我是什么条件。” “殷百合的爹是祁国皇室的人,但我们谁也没见过,她会不会与这件事有牵扯,我们得考虑一下。小包子,风少爱你是肯定的,你也不要想太多。” 宋衣愁眉:“这就是殷青华的计策,让我们互相怀疑。亲人,朋友,夫妻都各自猜测。” “小包子,我可以怀疑风少,但你不能,你如果有疑问就去明确问他,就像我能信任你们,我也信任天天,而你们也各自信任你们自己爱的人,他的计谋自然可破,如果你们觉得你们爱的人不够你们信任,那你们得考虑一下这爱值不值得了。” 花重生说完有点喘,宋衣赶紧让她躺了下来,花重生有点自嘲:“我特么都快变成心理大师了,让我休息一会,等我养好了,再好好对付那些贱人。” 宋衣和江诗雅轻松地笑了笑。 “你们放心,他们要利用玉源才把妖音叶带给我,证明这临天苑应该没多大问题。我怀疑一些人,只是未雨绸缪。” 998.第998章 小乐叮被毁 即使花重生这么跟她们说,宋衣和江诗雅心情依然纠结。 最可悲的是,两人对身边的男人都不是那么肯定。 殷离隼为了皇位,什么事都舍得掉,甚至是宋衣的生命,让她如何去信任他不会派韩澈来当细作。 而江小包子对风中流,也因为风中流最近的神秘,偶尔出神产生了怀疑。 “幸好,我身子不好,还没有……” 她虽然没说完,但屋里两个女人却听懂了。 花重生也有些郁闷起来:“这事没让我和君临天闹起来,反倒让你们开始动摇了,真不知道是福是祸,别想太多了,就算真有什么,大不了和离,我养你们一辈子还是养得起的。” 宋衣和江诗雅都笑了:“说得也是!” 江诗雅笑后软软糯糯地道:“虽然我怀疑风少,但如果真是他,我也相信他有苦衷。” 花重生摸了摸她的发顶:“风少也算没白疼你。” 江诗雅讶然:“你相信他?” “算不上相信,只是觉得他没必要,他不会傻到去帮自己母亲的仇敌,我相不相信无所谓,你相信就行了。”花重生笑了笑。 后来风大少主知道三个女人在后面怀疑他是细作的事,气得差点吐血。 “还有,你们也不要纠结,该怎么过怎么过,敌暗我明,就怕他不出招,出招是好事,尤其是对我们这些人身上用招,更能有好的线索。” 宋衣和江诗雅点了点头,三人聊了一会,又聊到了江小包子的出嫁嫁衣上。 江小包子很喜欢上次花重生出嫁时穿的那一套嫁衣,想让花重生帮着再弄一件。 “那套只此一件,就算是你,我也没打算让你跟我穿一样的,我怀孕的时候没事做,倒是还画了一个花样,你让知秋去我房间里拿,再去缝制一件,不过你成亲还有多久,会不会来不及?” 江小包子脸微微红:“下个月呢。” “那把宫里的绣娘都叫上,让她们一起赶赶工。” 提到成亲的事,三人心情都好了不少,一会又讨论到新生的几个小娃身上,讨论吃什么啊,取什么大名啊,要不要喂母。乳。啊。 直到外面夜幕降临下来,君临天才姗姗回来。 脸色并不是太好,宋衣看了他一眼,心里在纠结着要不要把乐叮的事说出来,看煜王这样子,估计天师给乐叮收魂时候说了什么。 “你们先回去吧。”她还没开口,君临天已经下了逐客令。 宋衣和江诗雅也是闻弦歌知雅意,知道君临天必是有要紧的事和花重生说,便迅速地出去了。 “怎么啦。”花重生试着移动一下身子,君临天赶紧过去扶她,让她躺在自己怀里。 君临天的脸色有些阴沉黑暗,想了想道:“乐叮的嗓子以后只怕毁了。” 花重生猛地一下坐起,扯到了伤口,痛得她龇牙咧嘴,额上顿时冒出了汗珠。 “为什么会毁了!”花重生抓着他的手紧张地问,也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口疼。 “天师刚帮小乐叮收魂的时候,发现她不会出声了。”君临天握紧了花重生的手,狭长的凤眸里露出暴戾之色。 花重生疼地捂住胸口:“不,不会,如果真有问题,宋衣会说的。” “宋衣只怕是怕我们担心,在暗中用药。”君临天抚着她的胸口,给她顺着气:“你别太着急,我本不打算告诉你的,又怕你以后生气。小乐叮再重要,也重要不过你的身子。” 花重生有气无力地靠在他的胸口:“为什么会这样,有什么冲我来好了,怎么舍得向这么小的孩子下手。” “你知道是被人动了手脚?”君临天的神经更加崩紧了。 “小婴儿被吓一下不至于哭成那样的,天师一来就说出她声带出问题,定是瞧出什么了,是不是临天苑的人也不可靠了?” 君临天轻轻地替她抚着胸口:“嗯,不过今天已经换了大半人出去,暂时不会有大碍。” “暂时不会有大碍是什么意思?”花重生抬眸看着他。 君临天的脸色太过阴沉,戾色的眸光中带着深深的忧愁,这是极其罕见的。 君临天看了眼她:“你先休息,刚扯到了伤口,我让宋衣来给你换药,待你情况稳定了我再告诉你,反正暂时不会有其他事,小乐叮的事宋衣没告诉我们,应该她有把握。” 花重生点了点头,也知道自己现在这种情况,听了一些事可能会更糟心。 索性先不听吧。 就算小乐叮情况再坏,也是自己女儿,她悉心护着长大,哪怕不能说话,她也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这样想着,花重生闭上了眼。 君临天让小丫鬟去喊宋衣。 宋衣和江诗雅都站在外面,并没有走远,宋衣将小乐叮的事告诉了江小包子,两人在这等着煜王召唤。 小丫鬟来请,两人又进了房间。 花重生脸色惨白的躺在君临天怀里,宋衣便知事情不妙,赶紧走过去掀起她的中衣看伤口。 “幸好没有再出血。我给用了最好的治愈药,尽量别让她再受到任何刺激了,这伤,本来明天就能愈合的,看来又得拖上两天。”宋衣边检查边道。 君临天心疼的抚开花重生额前的发丝:“这事我不想瞒她。” “我知道,你的妻子是天,你舍不得骗她。”宋衣也没有责备,只是就事论事,所以她才不将小乐叮的事告诉他。 “小郡主的嗓子目前怎么样?” 宋衣看了花重生一眼,郑重地说:“我尽力。” 花重生痛得闭着眼在休息,他们的谈话她还是能听见。 听到宋衣的回答,她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君临天抱着花重生眸光看着她的面容,微微的出神。 宋衣和江诗雅退出了房间。 “煜王好像有点不太对劲,他从来不会把情绪放在脸上,这是怎么了?”江诗雅奇怪地问。 宋衣摇头:“估计是天师跟他说了什么。” “你说这临天苑,到底谁是细作,怎地就这么厉害,还能对小乐叮下了手。” 999.第999章 竹林闹鬼 “难怪玉兰就算是看到自己儿子病得半死,也不敢出卖他们,果然是厉害的角色。”宋衣勾了勾唇讥诮地道:“一群缩头乌龟,暗地里使坏,真该拖出来好好揍一顿。” 江诗雅握着小粉拳:“揍一顿不行,得让他们自己尝尝妖音叶的滋味。” 她说完又叹气:“我反而想风少就是那个细作,他与对方接触过,这样咱们就不用瞎子摸象的到处找谁是暗地敌人。” 宋衣好笑地看着她:“如果风少真是细作,你还会跟他成亲吗?” 江诗雅摇头:“当然不会。” “傻丫头。”宋衣戳了戳她的额头:“那我还是希望不是风少,让你俩早日修成正果,这喜帖都发出去了,要是到时不成,岂不让天下人笑话。” “但愿吧。”江诗雅讪讪地道。 “你就这么不相信他?其实我觉得风少挺好的,不会像是这种人,他也没必要这么做。” 宋衣觉得奇怪,感觉小包子对风中流也太不信任了一点。 “我不是不信他,我是不信殷百合,她为了风少可以藏在洛谷这么多年,最后却被风少给打成残废,换成是谁都不会甘心,何况是殷百合,那么不可一世,自信傲慢的人。” 宋衣听了也觉得有道理:“不过,风少也是江湖中混得风生水起的,没那么容易中她的圈套。” 江诗雅眨巴着眼看着宋衣,食指指向自己:“风少没有别的弱点,我就是他的软肋。” “你觉得殷百合可能拿你做了要挟风少的筹码。” 江诗雅点头:“不是有可能,而是一定,否则当初风少去见殷百合,也不会瞒着我,但是风少上没上钩就不知道了,我担心他这个呆子上钩了。” 宋衣听了觉得好笑:“你想多了吧,晚上好好严加逼供,说不定他会告诉你。” 江诗雅扭扭捏捏地看着她:“那个……我是不是真的可以……” “可以的,上次写信就告诉你了,风少还不知道呢,你今晚好好利用利用,有什么事敞开来说,就算怀疑他,也怀疑得明明白白。”宋衣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安心。 “那么我的药是不是可以停了?”江诗雅追问。 宋衣摇头:“还得吃,药不能停,切记。” 江诗雅哦了一声,有些疑惑,但也没问,反正衣衣不会害她。 两人走出煜王他们的小院,来到青石小道,想抄小道回自己的院子,却见一个丫鬟慌慌张张从不远处的竹林里出来。 两人相视看了一眼,喝声叫住了那丫鬟:“慌慌张张的做什么?” 那丫鬟见着她俩,忙过来跪下来:“救……救命啊,那那里面有鬼。” “大白天的怎么可能有鬼。”江诗雅把她扶了起来:“别怕,临天苑里高手如云,别说是鬼就是阎王来了都不怕。” 丫鬟一张小脸苍白,眼神迷茫,不似做假。 “走,我们去看看。”宋衣抓着丫鬟,要她带路。 这丫鬟却尖叫起来:“不……不,奴婢不敢去,那儿有鬼,真有鬼。” 宋衣和江诗雅只好先把她带去找侍卫。 走了一个回廊,宋衣叫住侍卫把丫鬟带下去,又让人去通知管事,这才带了一队侍卫去竹林。 “大白天怎么可能闹鬼?”江诗雅奇怪地问。 “去看看就知道。” 江诗雅虽然不信大白天有鬼,但还是有些害怕,紧紧地拽着宋衣的衣袖。 宋衣揶揄她:“不是信誓旦旦不会有鬼吗?” “就是人也可怕啊,小衣衣你知道我没有武功的啦……啊。” 江诗雅刚说着,眼前猛地看见一个白影黑发飘过,吓得她下意识地大叫起来,另一只手抄起一根竹子就往那白影劈了过去,那架势这速度,简直就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宋衣冏,这是没有武功吗。 竹子打过去,却没有人。 江诗雅打完震惊了,看着自己的手不敢置信,她刚刚干什么了? 她把一根手腕粗的竹子连根拔起还抛出去了十几米,刚刚那个人一定不是自己! 宋衣走过去拍了拍她:“你刚怎么了?” 江诗雅回过神来:“我刚看到一个白影黑发,很像鬼的飘过。” 宋衣皱眉:“我怎么没看到?”她回身问身后的侍卫:“你们看到了吗?” 侍卫们全摇头。 江诗雅奇怪地看着他们:“你们真没看见?难道是我错觉了?” 宋衣却不这样认为:“刚刚那丫鬟也是说有鬼,不可能两个人都错觉,进去看看。” 一行人加快了脚步,到了竹林中央的空地,风呼呼地刮过,竹叶沙沙做响,除此之外并无别的声音。 江诗雅紧紧地拽着宋衣的手:“我感觉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宋衣和侍卫仔细的听,却仍然什么都听不出来。 “你听到从哪儿发出的?”宋衣问。 江诗雅摇头:“感觉四面八方都有,一会有一会无的。” 江诗雅有些这害怕的四处张望,除了竹林在风中摇曳,没再见到什么鬼。 他们又再度在竹林里找了找,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便先回了临天苑。 走到半月门前,正巧遇到了拿着罗盘四处搜索的天师,两人赶紧上去打招呼。 “天师,你在找什么?”宋衣好奇地问道。 只见天师的玉色罗盘上,一团小黑雾在飘荡,看得有点慎人。 天师抚了抚衣袖,收起玉色罗盘:“没事,我看看风水,最近煜王府不太平,我改改运。” 宋衣想了想,把刚刚竹林的事告诉了他。 天师皱了皱眉看向江诗雅:“你真看到了奇怪的东西?” 江诗雅不敢确定:“也许是我的错觉。” “大概是什么样?” “没看太清楚,白影黑发,好像耳朵很长。”江诗雅想起来还有点害怕:“还有那个脸长得很奇怪,挺恐怖。” 天师脸色凝重起来:“带我去看看。” 天师率先走在前面,宋衣和江诗雅赶紧跟上,两人带着他从小路绕过去,这条小路原本是通往后院的,后来花重生不住在后院了,这条小路几本也荒废了。 那边那片竹林,已经在煜王府好些年头了,平时从未出过什么事。 临天苑的下人没事的时候会去里面玩玩,休息。 走到半路,宫卿匆匆赶来问:“这是去哪儿。” 1000.第1000章 是人是怪? 宋衣大致给他说了一下,宫卿忙道:“是爷让我来跟着去瞧瞧的,煜王府这里我熟悉。” 天师沉默着没说话,脚步走得有些急促。 手中的玉色罗盘在接近竹林时,上面的黑色烟笼越聚越多。 宫卿带着他进去,详细地介绍了这个竹林建立的时间,以及以前并没有出过事,更没有在这里死过人。 天师依然没有说话,神情凝重地盯着自己的罗盘。 小包子紧拽着宋衣,看着天师的脸色,觉得这事可能简单不了。 “小衣衣,难道这里真有不干净的东西,怎么天师这么在意。”小包子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会不会她刚刚看见的根本不是错觉。 我滴个天啦,如果真是鬼,她刚刚拔子竹了就去打它,会不会报复自己。 小包子越想越觉浑身寒冷,紧了紧脖间的雪白银狐围脖。 “别怕,有天师在呢。”宋衣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她反正没见到,所以不害怕。 天师带着她们越往里走,他的玉色罗盘的黑色烟雾便愈加的浓重,浓浓翻滚着,像一团毒雾扑天覆地的袭来。 天师突然回过头来问江诗雅:“你能听到什么别的声音吗?” 江诗雅赶忙点头:“有,沙沙的,像人伸出头又缩出去的声音。” “在哪个方向?”天师沉色地问。 江诗雅在四周看了看:“好几个方向,有点辩不清。” 天师凝着眉,从腰间掏出一个黄色的符文,交给江诗雅:“等下我逼他现身,你看见白影就直接把这个按上去。” 江诗雅颤抖着接过:“我,我怕!” 天师轻笑了一下:“不用怕,这东西没你厉害。” “我。我没武功!”江诗雅胆子本来就小,现在要她去对付一只鬼,那简直就比让她杀人还恐怖。 “不需要武功,我这符就是利剑。”天师虽然笑着,但是语气却是不容拒绝。 江诗雅麻着胆子点头:“好……好吧。” 宋衣握着她的手:“你真不用怕,你现在的内力比相信中的厉害,连我可能都打不过你。” “是吗?”江诗雅有了点信心,眼眸都亮了。 天师抬起玉色罗盘,云袖往上一抚,黑雾立即消失不见,他紧接着将玉色罗盘往空中一抛,玉色罗盘便飞到半空,在空中极速地转动着。 慢慢的,玉色罗盘的中间就亮了。 刺眼的亮光倾洒向竹林各处,连宋衣和侍卫们都无可避免的被扫到,下意识的闭上了眼。 江诗雅倒是没有感觉,全神贯注地盯着竹林中间。 突然一道白影在空中闪过,江诗雅几乎没有思考,下意识的就冲了过去,将手中的符直接拍了上去,也不管是拍在那白影的什么地方。 那白影痛叫一声,跌落在地,正落在玉色罗盘的底下,罗盘迅速地砸向那跌落在地的白影。 那白影便迅速地现了原形。 宋衣他们才看清,原来真有个东西! 不对,是个人,只是那对耳朵真是过份的长,耳尖尖尖的,像把匕首似的,眼睛是宝石蓝色的,竟和韩澈是同样的眸色。 “这是个还是怪?”江诗雅赶紧凑到天师身边,那地上的尖耳朵怪正恨恨地瞪着她呢。 天师的脸色并没有因为这东西落网而有些松懈,走上前去从他身上捡起玉色罗盘,一脚便踹在似人似怪的身上,冷厉地问:“谁派你来的。” 那似人似怪的东西朝他龇牙咧嘴,露出一对长得吓人的长牙,本来他就长得丑,皮根橘子似的挤到一块,这会一露牙,更是吓得胆小的江诗雅直抖擞。 饶是宋衣都有些害怕。 别说是她俩了,就是一起跟来的侍卫都有些惧色,这么丑又凶残的怪物,到底是什么东西。 “看来你还有同伙?”天师从身上又掏出一张符,直接贴在他脑门上。 江诗雅在他身上找了一番,奇怪地问:“我刚贴的那张符呢?” “在他屁股上。” 江诗雅冏了:“我……我竟然摸了他的屁股?” 宋衣也有些讪讪:“这事千万别让风少知道。” 江诗雅有些低吼:“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竟然摸了这么丑的怪物的屁股!” 宋衣有些同情地抱了抱她:“乖,就当被苍蝇叮了一口。” 江诗雅现在是一刻都不想看到这个丑东西了。 “天师,我们赶紧回去吧,这丑东西直接杀了吧。” 天师点头:“先带回去,千万别把他的符给撕了。” 他上前拽住那家伙的耳朵,它想反抗,却不能动弹,只能不断地露出他的尖牙做出凶恶的样子,发出嘶嘶的声音。 看来是不会说话。 “天师,这是什么东西?是人吗?”宋衣好奇地问。 “半兽人。” “啊……在山海经中记载的半兽人?那只是传说中才存在的,还真有?”江诗雅惊悚地叫了起来。 果然是个怪物,不是人。 “两千年前,他们曾主宰这片大陆,后来这赶走了。” 宫卿郁闷了,两千年前的事,关他家爷神马事,他们干嘛突然出来豁害他家爷和王妃。 天师不再说什么,脸色一直暗沉着,直接将人带到了临天苑。 花重生在坐月子,天师不宜进去,君临天被宫卿请了出来。 君临天一出来便看到地上的人形怪物,眸光一沉,看向天师:“这么快就来了?” 天师坐了下来,喝了杯茶:“应该是早就潜伏在你这了。” “那你所说的事是不是会提前?”君临天脸色也凝重起来。 宋衣他们都清楚这事一定非比寻常,否则不可能让一向波澜不惊,万事不显的煜王露出这种脸色。 “有这种可能。”天师沉声道:“他们这种半兽人,可以隐身,所以……那使女说得不错,他们确实可以无孔不入。” 君临天蹙眉问:“也就是说,我们根本不可能看见他们?” “不,有一种人可以看到,你们把今天看见闹鬼的个丫鬟找来。” 君临天朝宫卿使了个眼色,他速度的去带人。 可是刚出门口,就有侍卫来报,刚刚带回来的那丫鬟死了,被人一刀刺中心脏。 宫卿心下一沉,赶紧回去禀报。 1001.第1001章 会哭的丑八怪 “死了?”天师问了一句又肯定地道:“果然有同伙,赶紧把那死了的丫鬟带过来。” 他的决定没人有异议,待丫鬟被抬了过来,只见她满脸惨白,胸口插着一把匕首,鲜血正在流着,刚死不到一盏茶工夫。 天师走过去,将匕首给拔了出来,对宋衣道:“赶紧给她接血,趁还没死透。” 宋衣微愣,原来抬过来不是查明死亡原因,而是要拿这丫鬟血的。 宋衣赶紧拿刀割开丫鬟手臂大动脉,还有腿上的,侍卫拿来铜盆,足足装了一铜盆的,直到丫鬟身上再也滴不出一滴血才做罢。 天师在宋衣收集血的时候,已经拿出了几十道符出来,用丫鬟的血全部涂在上面。 余下的血,为了不让它凝固,天师让人把它泼到了临天苑的苑门前,沿着墙隔一段距离洒了一点。 做完了这些,大家还是一头雾水,不明就理。 芜梦闻讯而来,奇怪地问:“天师,你这是废物早用么,连死人的血都用上了。” 天师摇头,凝重地道:“你们这煜王府也算是人才济济,这丫头好好安葬了,给她家一大笔银子吧,还有把她家人找到,看她家还有没有能看到半兽人的人。” 君临天闻弦知雅意:“这丫鬟的血很特殊?” “半兽人善隐身,能看透他们隐身的人少之又少,与血液有关。” “哦,我知道,就像上次王妃嫂嫂说的,有人的血与别人不一样,世上只存有两三个这样的人。天啦,我们王府的小丫鬟就是其中一个。” 天师的脸色并没有轻松,反而道:“这个具体是原因我也不懂,煜王府这次算大幸,如果不是这丫鬟看到了半兽人,只怕你们查死也查不出细作是谁,还会自相猜疑,好厉害的攻心术。” 天师拿着一张沾了丫鬟鲜血的符贴在了晕过去的半兽人身上:“沾了这种鲜血的符能把他们拿下,半兽人并不具备攻击力,他们要用大力杀一个人,也会使自己失去隐身能力,让人好好找找他的同伙。” “宫里也可大力搜索一下,现在并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人,临天苑洒下血之后,里面的半曾人出不去,外面的也进不来,只要翁中抓鳖就行了。” 一张符贴下去,昏迷的半兽人猛地睁开了眼,惊恐的看着天师:“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怕疼……” 紧接着他便哇哇大哭起来,哭声跟小孩子似的,特别凄惨。 全部的人都冏了,这神马情况,你一个丑八怪,竟然哭得这么可怜,丢人不丢人,不对,丢兽不丢兽。 “怕疼你还来干坏事,疼死你。”芜梦拿着匕首就往他胳膊上划去,吓得半兽人哭得更加响亮。 “你,你这人类怎么没有同情心。”他眼泪汪汪哀怨地看着芜梦。 一旁的人竟然对他产生了一丝怜悯。 芜梦冷笑:“你们来王府,是要来要我们命的,我家小乐叮还被你们弄得声带坏了,我王妃嫂嫂还躺在床上,你让她痛得死去活来,我还同情你?我又不是脑子进水了。” 芜梦一脚将他踹翻。 “丑人多作怪,长这么丑就该呆在深山老林里,跑出来作乱,看我不踢死你。” 芜梦边说边猛地踹。 韩澈在一旁看着,盯着芜梦的脚,就怕她伤到脚的样子。 天师扫了眼屋里的其他人,看他们脸上的表情,立即厉声道:“公主说得不错,你们不要被半兽人给骗了,他哭只是想博同情,他们最擅于心计,利用人心。” 半兽人这丑八怪被芜梦踢得哭都哭不出来了,绻缩着身子,双手抱着脑袋,可怜兮兮的道:“我没有伤过你们,我只是在竹林里修练。” “放你的狗屁,王府是你修练的地方,全世界那么多修练的地方你不去,偏跑到这里来?”芜梦早便无心,只会对自己维护的人有心,压根不相信他的话。 天师走过去拔开半兽人的手:“说吧,你还有多少同伙,说出来能少受点罪。” 半兽人眼神极其无辜的看着天师,摇头表示不知道。 他人虽然丑陋,但是那双眸子却极具魅力,蔚蓝如一汪海洋,让人很容易沉静在其中。 天师被他看了半晌,忿然站了起来:“别看他的眸子。” 芜梦却一点也不害怕,蹲下来瞪着半兽人:“你说不说,不说就把妖音叶用在你身上,疼死你。” 半兽人的眼眸里掠过一丝害怕,芜梦知道他是真的怕疼。 “别想用你这眼眸勾引我,老娘天天对着这双眼眸,韩公牛的比你的漂亮多了。”芜梦伸出两指做出要****眼珠的手势。 韩澈很淡定地纠正:“是美男夫君。” 不过被自己娘子表扬了,他还是很高兴的。 半兽人见计不成,龇牙咧嘴露出他的长牙:“你们活不久的,我的同伴会来救我。” “救你?你确定不是来陪你一起死?”君临天冷冽地道。 “死就死,我们在这里的任务也已经完成了。”半兽人有些得意,两只长耳朵挑动着,橘子皮一般皱的脸皮更加的难看。 君临天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死不了。只会半死。” 君临天朝宫卿吩咐道:“把他挂在院子里,拿刀一刀刀割,看他的同伴来不来救他。” “是。”宫卿走过来拽起半兽人就往外走,半兽人果然又大哭起来:“老大快来救我,我怕疼。” “我的天,竟然会是这么一头丑东西。”宋衣有些难以置信,对付他们的不是人,而是半人半怪,这太遭心了。 天师道:“半兽人最可怕的是他们的心计,他们绝顶聪明,能看透人心,知道怎么利用人与人的不信任让人自相残杀,他们更具备隐身能力,不过据我师父所说,半兽人应该是兽而不是人行,看来经过这么多年,他们已经与人类结合了。” 江诗雅有些害怕:“那怎么办,他们隐身我们又看不见,岂不是随时可能被他们杀了?” 1002.第1002章 仇怨来由 天师笑了笑看了她一眼:“别人可能要害怕,你就不用了,你能看到他们。” “啊,对啊,我能看到他们,为什么,难道我也是和那丫鬟一样的血?” 天师摇头:“你是不是吃过什么仙丹妙药?” 江诗雅点头:“吃过洗尘丹,难怪最近我莫名的有内力,能通天的竹子都能连根拔起。” “洗尘丹将你的血洗得极为纯净,所以你能看到他,最纯最干净的心灵能看到他们,比如小郡主,所以小郡主被他们吓着了。” 芜梦高兴地道:“那小郡主就不是我王妃嫂嫂大喊吓着的了,王妃嫂嫂心里要好受多了。” 屋里的花重生早就醒来了,听到这里,喊了君临天进去。 芜梦他们也跟着进去,只剩天师在外面。 花重生见天师没有进来,又出声道:“天师,进来吧,你是凡尘之外的人,怎么也顾忌这些。” 花重生披了件火红的狐裘靠着迎枕坐着,君临天走过去给她的迎枕调了下位置,让她更舒服。 “有没有好些?”君临天温柔地问。 花重生点了点头:“找到了罪魁祸首,我已经好大半了。” 天师听到花重生叫他,也走了进来,只是站得离花重生很远。 “天师,半兽人是个什么情况,你跟我们详细讲一下,这东西要怎么对付。”花重生笑了笑问他。 天师想了想叹了口气:“我对他们也不太清楚,也是听师父曾提起过,半兽人两千年前曾被驱赶出人类居住的大陆,然而并没有对他们赶尽杀绝,因为半兽人不具备攻击力。” 花重生挑了挑眉:“怎么我所知道的半兽人都是极具攻击力的。” “你是从哪儿知道的?” 花重生轻咳了一声:“神话故事,还有《山海经》。” 她能从哪里知道,不都是那些神话,奇幻小说里面看到的么。 “具体我也不清楚,因为半兽人被出这片大陆之后,就再没有出现过,所以久而久之人们也忘了还有这一族群的存在。我师父也只是听师祖说的,半兽人最厉害的是他们聪明,善于心计,而且具有隐匿的本事,但他们却无力道。” 花重生点头:“他们没力道是真的,要不然他们潜在临天苑这么久,早就把我们都杀了。” “他们的力道不如三岁小孩,就算他们拼力一杀,也只能杀掉没有武功的人,所以你们都不会有危险。” “那也不对,他们虽无力道,杀不了人,但他们要杀我们,可以下毒啊,像他们利用妖音叶一样。”芜梦提出疑惑。 天师想了想:“只能说,他们要的不是你们死,或者你们还不到死的时候。” “而且我们这边下毒也不是那么容易毒到的。”宋衣附和道。 芜梦有些烦躁道:“那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他们要的就是这片大陆上的人类自相残杀,你们若死了,谁去帮他们杀人!”一道严肃的女声突然插了进来,风翎霜一身浅黄的长纱裙走了进来。 芜梦狗腿地上去缠住她:“风阁主,你最了解殷青华,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呀。” 风翎霜摇头:“我一点也不了解他,我查了他十世,到这世才知道他原来是半兽人,现在我才知道两百年前,我们是中了半兽人的计才让这块大陆四分五裂,这些年各国之间战争不断,死伤无数,都是我们造成的。” 风翎霜完美的容颜上露出深深的自责。 “风阁主,话不是这么说的,我倒觉得人与人之间,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是自然法则。”花重生笑道:“就算不是你们,也会有别人让这块大陆分裂,天师应该最清楚,很多事是注定的,时势造英雄也同样造罪人,罪人一定在,只是不是你就是我。” 风翎霜看向她,见她说得很认真,不像是安慰她,扯了扯嘴角:“你倒是会说话。” 花重生眨了眨眼,俏皮地看向天师:“天师他们修道修的不就是顺应天意嘛。” 天师没有被她俏皮的样子弄得开心,反而有些惆怅:“顺应天意吗?” 君临天握了握花重生的手,给了她一个小眼神,示意她不要说了。 花重生瞪大了眼看着他,无声地问:“肿么了,天意怎么变成忧愁大师了。” 君临天附在她耳边说了句:“他说天意要他去找夙慧将军,我劝了半天才把他劝着留下来。” 花重生看向天师,果然见他有些越越欲试。 “难怪今天见他一直感觉他心事重重。” 风翎霜倒没有理天师,她接着道:“从殷青华这些所做所为来看,他要的不是统治这片大陆,为半兽人夺回领地,而且这些年他们一定和人类结合了,所以才会进化成人类。” 芜梦问道:“风阁主,你们以前的人了解半兽人么?” 风翎霜想了想:“在我那个时期,半兽人也一直并未出现过,不过自从有一年皇兄下令把雪山高蜂上的妖音叶全部毁灭之后,倒是偶尔听说有很丑的怪物出现在边远的村庄里,倒不伤人,只是拿吃的。” “我在想是不是因为当年半兽人一直就住在雪山高峰上,妖音叶是他们的食物,被皇兄阴差阳错全毁了,他们没有食物可用,所以才会记恨在心。” “啊,如果是这样,这岂不是断了他们后路。”芜梦一听,突然有些同情这些半兽人了。 人家祖上被你们人类赶走了,躲到了雪峰上忍冻挨饿去了,你们人类还派人把他们的食物给全毁了,人家不下来掘你祖坟才怪。 但是这事摊到自己身上,她又觉得很冤。 宋衣开口道:“知道原因就好办啊,把殷青华引出来,跟他道歉,还他半兽人的地盘,消他心里的仇恨。” 天师幽幽地开口:“只怕晚矣,仇恨已深。” 芜梦抱怨道:“天师你怎么这么悲观!他们半兽人连杀人的力气都没有,还能真把我们怎么样。” “他们还有一个本事我没有说。”天师沉吟。 1003.第1003章 我爹叫韩甚惜 花重生严肃地接道:“是不是幻化之术?” 天师赞赏地看向她:“看来还是瞒不住煜王妃。” “妈蛋,这是门很讨厌的本事。”花重生多想自己所说的是错的。 “不会吧,这么邪门的招术?”芜梦扶额有些无语,这个对手也有点太阴了吧,人家直接都不跟你比武力,管你多大的本事,他又会隐身,又会变形,这要怎么玩。 风翎霜开口道:“我们也曾考虑过这个问题,当年幻境的人便是自己对自己人自相残杀,全部灭亡,据说是幻境主人亲自下的令。” 花重生恍然大悟:“所以他们想要灭一个族,最好的办法是引起战争,大规模的战争,然后他们好其中捣乱,那祁国皇帝突然要向我们覃国开战,是不是受了殷青华的指使。” 君临天听了眸色一亮:“我家娘子就是聪明。” 花重生奇怪地看着他:“怎么好像你早就知道了一样?” 君临天勾唇笑了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花重生蹙眉看着他,难道在她受伤的这些天,外面又发生了些什么事? 大家齐齐地看向韩澈,韩澈则充满敌意的看着大家,紧紧地靠在芜梦的身边,手中寒魄剑光芒毕露,散着寒光。 芜梦拍了拍他:“别这样,大家只是觉得你好看。” 韩澈听了朝芜梦笑得一个灿烂:“娘子觉得好看才好看。” “听话,站一边。”芜梦拉下脸对他道,真是给他几分脸色,他就开染房,没事就求表扬,他是有多缺爱啊。 “大家别看他,他现在傻不拉叽的,估计他爹叫什么名都不知道,再说二十年前他才多大,才是个婴儿。” 韩澈拉住她:“娘子,我爹叫韩甚惜。” 众人忍俊不住,噗地笑成了一团。 芜梦摸了摸他的额头:“喂,你特么到底是跟我装傻还是真傻呢。” 韩澈很认真地看着她:“娘子我爹真叫韩甚惜,我娘叫茵桃酝。” 韩澈蓝眸闪着溢彩,仿佛在介绍一件非常了不得的事。 “韩大侠就算是变傻也与众不同啊,该记住了可是一点没忘,自己亲人一个没落下,梦梦啊,看来他也把你当亲人了。”宋衣在一旁调侃。 芜梦白了他一眼:“那你知道你爹娘在哪里吗?” “死了。”韩澈低垂下眼睑,有些伤感,像个没人要的孩子。 这么俊美无俦的一个男子做出这种伤感来就真的能令人感受到什么是凄美。 芜梦握住他的手:“好了,人都会死的,我爹娘也死了。” “娘子,我不会死的,我会陪你。”韩澈突然抱住芜梦信誓旦旦的道。 “是,你不会死,你这个祸害肯定遗千年,快放开我,我快透不过气了!”芜梦害躁地推开他,这么多人,他懂不懂礼仪廉耻啊! 花重生呵呵地笑:“我倒觉得韩澈就这样傻下去也不错,咱们梦梦至少有个真心护着她的人了。” 芜梦小脸儿通红,噘了噘嘴:“谁稀罕,我还怕生的儿子是傻的呢。” “娘子,你愿意跟我生儿子啊。”韩澈听了高兴的再度抱住她,一脸欣喜,完全忘了自己爹娘死的事情。 芜梦瞬间愣了,她刚刚说了什么。 不,那一定不是她说的! “你听错了,谁要跟你生儿子,死开。”芜梦一脚踏在韩澈的脚背上,痛得他松开了自己。 韩澈可怜的看着芜梦:“娘子,你说话不能不算数。” 芜梦朝他扮了个鬼脸:“我就出而反而咋了,哼,你要不听话,小心我一刀切了你,以后不许随便抱我!离我一丈之外!” 韩澈马上拒绝:“不行,丈夫就得一丈之内。” 花重生噗嗤笑了出来:“梦梦,要不你从了吧,他还真不傻,该精明的全都懂。” “不要……不要……不要!有这跟屁虫我以后还有什么自由。”她赶忙蹿到了宋衣的身边拽着她:“衣衣姐,快帮他解毒,再这么下去,我要疯的。” 宋衣白了她一眼:“你呀,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才不要他做福呢。”芜梦傲骄地偏头,突然又想起了什么看向江诗雅:“小包子的血是纯净的,她上次吃了洗尘丹连寒重的毒都能解,一定也能解韩公牛的。” 她奔到江诗雅的面前笑颜如花:“小包子姐姐,借你一点血呗。” “不借!”一道低沉的男声插了进来,玄色的身影飞跑过来把江诗雅护在怀里瞪向芜梦:“小包子身子本来就虚弱,不能再失血,你别做梦了。” 芜梦扯了扯嘴角:“风少,你确定要这么小气。” “没得商量。”风中流严肃地看着小包子警告道:“你不许偷偷给她血,知不知道?” 江诗雅笑着拍了拍他的手:“没那么严重,问问宋衣再说。” 宋衣正色道:“可以取一点血,做成药丸试试,有没有很难说,我没把握,韩澈的体质太特殊。” “韩公牛的眼眸和刚刚那个半兽人的眼眸是一个颜色的,他们会不会是亲戚?”芜梦突发奇想。 江诗雅也好像想到了什么,把芜梦拉了过来:“这韩澈会不会是半兽人变的。” 芜梦瞪大了眼:“还真有这可能!” 天师重咳了一声:“那个姑娘们,别想太多,不是所有半兽人都有幻形之术,刚刚那些符,你们一人带上一张,随身带着,应该可以破幻形之术。” 几个姑娘赶紧去外间把沾了血的符拿了进来,一人分了一张。 “有这个咱们就不用怕了。”芜梦开心地道,刚刚的阴霾一扫而光。 天师脸色讪讪:“其实我也不是很肯定,总之有多没有强,聊胜于无。不过也不用太担心,幻形之术肯定地他们身体有损伤,所以不轻易用,否则他们潜伏这么久,你们早就中招了。” 花重生庆幸地道:“那还好还好,他们用力都能要他们自己半条命,估计幻形也会让他们丢命,而且肯定半兽人留的种并不多了,所以他们才这么惜命。” 风翎霜半晌没说话,听到这才开口道:“纯种的半兽人可能真不多了,但是我怀疑夜郎国和幻境一族都可能是半兽人的后代。” 1004.第1004章 韩公牛长得比较美 芜梦立刻举手表示反对:“这个我不同意,半兽人长得辣么丑一个,韩公牛长得这么美,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怎么可能是同一血统,王妃嫂嫂说过,这个后代是追求基因的,他们基因肯定不同。” 风翎霜好笑地摇了摇她的脑袋:“梦梦原来也知道基因啊,那你王妃嫂嫂有没有告诉你,混血的人生得特别美呀?” 芜梦有点不解地看向花重生:“王妃嫂嫂你没说过。” 花重生笑道:“这东西复杂,简单的说就是不同种族的人出生来的后代会长得不一样。” “意思就是人和半兽人是不同种族,所以生出来的后代就会越来越美,到了韩公牛这一代所以就逆天的美咯?” 花重生瞥了眼君临天:“理论上可能会这样。” 何止是韩澈,就是君临天不也是生得逆天的美么,真正的普通人类还真比不上他们两个。 就算是风中流,这个重生女生下来的孩子,比起五官来,也还是要比他们略逊那么一丢丢。 “原来是这样……那韩公牛真的有可能是头公牛了。”芜梦惊呼起来。 韩澈脸都黑了:“是美男夫君!” 芜梦朝他挥了挥手:“滚滚滚,你若是半兽人后代,我才不要你,半兽人就等于不完全是人,一半是兽,你还是回深山去跟老虎做伴去吧。” 韩澈阴鸷的扫了眼风翎霜,那眼神一看就想杀人,怨恨她胡说八道。 “娘子,我是人……幻境也全是人,你别听别人挑拔。” 芜梦懒得理他,朝风翎霜道:“风阁主,如果夜郎国和幻境是半兽人后代,为何殷青华还要灭了他们?” 风翎霜摇头:“我也不清楚,可能经过多年时间,半兽人后代有一部分人已经对人类并不心怀怨恨了,他们脱离了掌控。” “按照进化论来说,半兽人两千年前虽然还是半兽,但不代表他们现在还是,经过两千年的进化,他们也可能进化成人,其实人类以前也是这么进化过来的,可能半兽人进化慢些而已。” 花重生有些无语,难道她穿的这个时空离远古时代并不远? 所以还存在半兽人。 人类进货,有的进化的快,有的进化得慢,所以当人类已经形成,进化的慢的就被淘汰,所以他们被赶出了大陆。 可能殷青华这一脉的半兽人就因为缺少力气所以进化得慢,不过他们却有幻形和隐匿的本事。 “你们就算了解了半兽人,也没多大用,几千年下来的仇怨,已经无法化解,只能将他们消灭才能永绝后患,但是这些年来半兽人一直在暗处,谁也不知道他们做了些什么。” 天师残酷地道出现在的状况,现在已经不是几个国家之间的战争了。 芜梦接口道:“现在我们在这里也想不出什么头绪,不如想想怎么把殷青华给挖出来,总不能闹半天,我们要对付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啊。” 君临天轻嗯了一声:“先把临天苑里的半兽人都找出来,总有办法让他们开口的。” “不用急,等我伤好了,我做几颗真心话大丸,让他们连祖宗怎么交配都说出来。” 宋衣白了她一眼:“你干嘛说得这么恶心。” “兽就是用这个形容词啊。他们阴老子,我想不出什么好词来送给他们。”花重生肚子里窝一肚子火,痛得差点连命都没了,能对他们有什么好态度。 “王妃嫂嫂,韩公牛真可能是半兽人的后代?”芜梦最关心的是这个。 她想起自己被韩澈强了的时候的感觉,就觉得好恶心,呜呜,她真被一头兽给占了清白,这让她以后怎么在江湖上混! 花重生当然知道她的心里,不忍打击她,只委婉的说:“也不能确定。” 君临天却没她这么好心照顾芜梦玻璃的心灵,直接道:“琅会幻术,不过他并不幻形,而是幻影,他是夜郎国的人。” 所以夜郎国应该是半兽人的后裔。 风翎霜接着道:“幻境的人身法鬼诡,速度如鬼魅,与幻影之术相差无几,区别只在各自掌握的不同,幻境的人将这种速度加入到了武功里面,而夜郎国的人却将他做为了轻功。” 芜梦捂脸:“所以结论就是韩公牛真有可能是半兽人!” 她以前还能安慰自己,虽然被强了,好歹是韩澈这么美这么帅的男人,至少不是什么丑八怪。 可是现在一想到被抓的那只半兽人的脸,芜梦就感觉吃了特别脏的东西似的恶心。 见她一脸好白菜被猪拱了的忧伤,花重生好心地朝她招了招手,芜梦委屈地凑过去,花重生在她耳边说了两句话,芜梦瞪大了眼睛看向君临天,瞬间神马忧伤都没了。 君临天弹了弹自家娘子的额头,不用想也知道她跟芜梦说了什么。 天师是知情人,不自觉地笑了笑,又沉声道:“好了,现在最要紧的是抓半兽人,少主夫人是唯一一个能看见半兽人的,要麻烦你辛苦一点,王府每个角落都找不找。” “这么找不是办法吧,他们肯定会躲起来。”风中流有些不赞同,让他家小包子把王府全找遍,特么你知道王府有多大么。 不是自己的女人你就能这么不心疼! “嗯,风少的话我同意,天师,这么找不是办法,他们虽然能隐藏,但是也依然能受到伤害,不如将王府不重要的地方直接用火烧,副得他们不得不出来。” 天师嘴角抽了抽:“你确定要烧了,这得有多糟蹋。” 宋衣也很反对:“烧的可都是银子啊,重建的话起码得好几百万两呢。” 风中流也道:“虽然小包子会很辛苦,但也不至于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万一烧个不好,火势控制不住,还得连累临天苑。” 君临天却淡定地道:“这些你们不用担心,这煜王府本就住不长久了。” 花重生奇怪地看着他:“天天,你在说什么?为什么煜王府住不长久了?” 这家伙到底有些什么事还在瞒着她。 她抬头看向天师,见天师脸色又变得凝重起来,心下一沉,难道真出了什么要命的大事? 1005.第1005章 吉星陨落 君临天拍了拍她的手:“先这样决定,吩咐下去,做好烧院子的准备,先从临天苑开始,从明天起,宋衣,芜梦你们都搬到主院来,风阁主,诗雅和风少住到后院去。” 风中流有点不解:“为何我们住后院?” “因为你女人能看到半兽人,后院那块一直没人住,所以他们躲到那里的可能最大。” “你这是让我们住到狼窝里去。”风中流撇了撇嘴。 君临天淡淡地看着他:“风少难道怕保护不住自己的女人?” 风中流哼了一声:“别给我激将法,我们住过去正好,没人打扰。” 花重生笑了笑:“风阁主也一起住过去吧,多派些人守着后院,这样不会有危险。” 江诗雅点了点头:“我不怕,半兽人捅个人都要那么费力,我才不怕他们呢。” 宋衣对她竖起大拇指,又将她拉了过来低声道:“这样风少就不放心你一个人单独呆着,天天都守着你,多好!” 江诗雅脸蛋通红:“小衣衣,你怎么也这么不正经。” 宋衣呵呵地笑:“你不是说风少有点不对劲么,这样也许就能知道他在干嘛了。” “好了,大家都散了吧。娘子要休息了。”该说的都说完了,君临天下了逐客令。 大家也知趣,没有再多呆。 等人都走了,花重生便瞅着君临天:“有什么瞒着我的,还不赶紧说。” 君临天将她的迎枕抽了出来,抱着她平躺放下:“你躺着,坐着对腹部上的伤口不好,别急,本来就打算晚点告诉你的。” 花重生蹙眉:“你和天师的神色都不太对劲,是不是出什么大事了?” 君临天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覃国的吉星陨落了。” 花重生睁大了眼:“什么吉星陨落了?意味着什么?” “吉星乃历代天师看护着的星,是国之根本,有它在,国在,它陨落就代表着覃国运数已尽。” 花重生握住了他的手:“也就是说天数显示覃国会被灭国?” 君临天沉重地点了点头:“不但吉星陨落,天师还推算出半年后,整片大陆会出现罕见的血月,那是邪气正盛,天将大乱的征兆。” “没有破解的办法?”花重生心里沉了下来,覃国如果灭国那他们该怎么办。 她以前是无所谓的,可是现在有这么多孩子,总不能让他们流离失所。 还有天歌,他生下来的愿意不是统一大陆,结果受到这样的打击,他能不能熬过去。 君临天摇头:“天师已经尽力了,但吉星还是陨落了,血月更加没有办法,那是天象之兆,没人可以阻止。” 花重生有些着急:“那我们把乐叮他们几个先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吧。” 君临天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娘子,就算海枯石烂,苍海变桑田,我都不要跟你分开。” 花重生笑着捏了捏了的手背:“傻瓜,孩子他们送走,我不走。” “我不想送走。”君临天坚定地道:“就算死,也要与你和孩子在一起。娘子,血月一出现,这片大陆不会有安稳的地方。” 花重生咬了咬牙:“这老天是不是玩我呢,把我弄到这里来,竟然送给我一个灭国的结局!” “娘子,我们一起努力改变劫数吧。”君临天凝神看着她:“我相信老天派你来到我身边就是为了这次劫数的。” 花重生叹了口气:“天天,天师不会信口雌黄的,他说吉星陨落了那就是陨落了。一个国家的灵之根本没了,那就气散了,覃国没得救了。” 君临天惊讶地看着她:“你也信这些?” “我怎么能不信,天命嘛,我就是因为这个东西才被拽到这个世界来的。不过虽然覃国没救了,不代表我们没救。” 君临天凤眸亮了起来:“娘子有办法?” “穿越前辈走之前告诉我,千骨楼是个时空口,我们可以通过那里去我家乡。”花重生兴奋地道。 只要他们去了现代,管他这片大陆是苍海变桑田,还是血雨腥风呢。 君临天却一句话击碎了她的梦想:“今钊走后,千骨楼已经消失了。” “啊!”花重生惊得叫了起来:“消失了?平白无故消失的?” 君临天点了点头:“暖湖上现在是一点东西都没了,波澜不惊,连湖水也不如往年的温度。” 花重生忍不住骂了一句:“穿越前辈这是造孽啊,他自己跑了,怎么把千骨楼都带跑了!妈蛋,可能是他走之前把千骨楼封了。” “不过天师说星象里有一丝微弱的曙光,那可能是唯一极小的变数,但变数不是在这片大陆,而是在遥远的对岸。” “遥远的对岸?”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吗,白风谣曾经去过海对岸,但回来的时候船遇了险,只有他一个人活着回来,我们花房里的那株晚香玉就是他从那岛上带回来的。” 花重生恍然大悟:“我记起来了,难不成是让我们放弃这片大陆,去海洋中寻找出路?” 君临天想了想:“我思索了下,白风谣说的那个岛很小,住我们一家是可以,但是没吃喝也是不成的,既然海里有岛,也许还有更大的地方。” 花重生兴奋地道:“肯定有,一定有,虽然我对这里的环境不清楚,但是在我们家乡,很遥远的海对岸是有岛屿的。” 君临天摸了摸她的额头:“可是海上更为凶险,不到万不得已,我们坚决不能做这个决定。” 花重生也冷静下来,是啊,这古代没有远洋轮船,更没有出海经验丰富的舵手,他们又不知道目的地在哪里,谁知道要多久才能找到另一片大陆。 想来这想法也是有些天真了。 “不过总归是一丝极小的曙光,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尽力保住这片大陆,哪怕覃国保不住也无所谓,我们还能再建别的国家。”花重生安慰道。 君临天眸光沉沉,忧伤地道:“我答应父皇保护住覃国的,从未想过覃国会被灭国。” 1006.第1006章 这得有多遭天嫉妒 花重生将头靠在他的怀里,安慰他道:“每个人都有生命结束的时候,一个国家也是,但我们也不能因为星象这么显示,我们就置之不理,我们只能做到尽人事,听天命。” 君临天轻嗯了一声:“你别想太多,好好把身子养好,不论如何,我们一家人在一起便什么都不怕。” 花重生皱了皱小琼鼻:“你真不打算把乐叮他们送走么,他们太小,我真担心我带不好他们。” 这三个孩子不像君天歌,从小便天赋异禀,她得呵护着他仨长大,如果国家再出事,她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胜任母亲这个角色。 “我不想骨肉分离,如果我们也出了事,那便代表这个世上没有能护着他们的人,我更不像他们如殷离隼那样背着仇恨活下来。” 花重生抬眸看着他:“你说殷离隼?” 君临天微愣:“呃,我有说吗?” “君……临……天!你跟我装傻,你是不是还有什么瞒着我!”花重生哼哼地瞪着他。 君临天笑了笑:“娘子,我与殷离隼有约定,不能说。” 殷离隼可是千交待万叮嘱,不能告诉他家娘子,她与宋衣关系辣么好,绝对不会瞒着她的。 花重生用白眼斜视他:“你长进了,我给你辛苦生孩子,连命都差点没了,疼得要死,你竟然跟男人玩什么保密游戏,还瞒我事,太伤我心了,等我伤好了,我要带着孩子出走,反正这煜王府也保不住了。” 君临天低下头吻住她:“乖,不许这么说,就算是开玩笑我也不想听。” “那你告诉我。”就是知道你不想听才说的,小样,还想跟我玩秘密,没门儿。 这可关系着她家宋衣的幸福,不套出来肿么对得起她家小衣衣。 君临天亲吻着她的唇柔声道:“娘子,你不能这么逼我,我答应了事,不能言而无信。” “不管不管,不管不管,你敢玩秘密,我也跟你玩,看到时谁着急。”花重生偏过头去,不让他吻。 “好娘子,你就放过我这一回好不?”君临天凑到她耳边咬住她雪白的耳垂,温热的气息倾洒在花重生的颈窝里。 花重生皱了皱眉:“君临天,想用美男计也看看时机,疼死我了。” “娘子乖,不疼不疼。”君临天心疼地将她抱入怀里,拍着她的后背。 “你告诉我就不疼了。”花重生噘着小嘴儿,娇娇地撒着娇。 “好好,我说。”君临天在内心叹了一口气,殷离隼啊殷离隼,这可不能怪我,为我生儿育女的娘子才是全天下最重要的,为她负天下我都愿意,别说是你了。 花重生冽开嘴笑:“我家天天最乖了。” “是么,知道我乖就赶紧好起来,好好犒赏我。”君临天大掌抚向她的胸前,因为生了孩子的缘故,似乎更大了。 花重生没好气地笑骂:“国家都快亡了,你还有心情在这里干这个。” 君临天抬起头来一本正地道:“就算国家明天亡,我也不会放弃这种性福。” 花重生张口咬了他唇边一下:“快说,别想转移话题。” 君临天叹了口气:“我家娘子真是人精,为夫都这么挑拔了,你怎么就只想着殷离隼的事。” “你挑也没用,现在我没法满足你,快说吧,夫君。”花重生娇娇气气的喊了声。 喊得君临天身子都软了。 “韩澈是幻境的人你是知道的,幻境当年一夜之间被灭族,韩澈就是那唯一留下来的血脉,他这次出现便是为了报仇而来。” “这个我知道,可又与殷离隼有什么关系,最多他们也不过是个结义的感情。” 君临天摇了摇头:“你当为何韩澈这样冷漠的人认定了殷离隼是他哥,因为他们并不是结义,而是亲兄弟。” 花重生睁大了眼:“难道殷离隼真的也是幻境的人?”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他真正的身份确实是祁国的七皇子,但是他投胎的时候没有把前世的记忆洗去,所以记得前尘之事。” 花重生听得有些糊涂:“他并不是像我一样从别的地方来的?” “大概就是他前世是幻境大公子,幻境被灭门的那一夜,他亲眼见到族人惨死,父亲就死在他身边,母亲不知所踪,而他奋起反抗,但是也没能逃脱死亡,他死了,可是转眼却出生在了福泉村。” 花重生听懂了:“说白了,就是他重新投胎了,投到了祁国一个流落在外的妃子肚子里,但是他带着前世记忆。” 这就是另类重生嘛,重生在别人身上。 “嗯,而且他出生那一年,是二十三年前,那时,幻境并没有灭绝,只是他一个小婴儿,根本无力去力挽狂澜改变幻境被灭族的命运,他很着急,日夜受着煎熬,等到三岁那年,他可以出山了,便独自去找幻境。” “可是等他到了幻境的时候,看到的依然是父亲惨死,族人灭绝,再一次遭受撕心的痛苦,他拼命在一堆尸体中找到了当时还在襁褓里的韩澈,把他救了下来。” 花重生叹了口气:“难怪殷离隼就算舍弃自己舍弃最爱的宋衣也要为族人报仇,亲眼见到两次至亲至爱的死亡,谁能丢得掉这仇恨。” 三岁大的孩子,那才能走稳路,他长途跋涉找到幻境的人,却再次看到一场虐杀,亲人死在面前无能为力,那种感受有多无助,愤恨,自责,大概只有殷离隼自己才知道。 “是他带着韩澈神不知鬼不觉的逃走的了,幸好幻境有一支白衣使者当时被派上雪峰取灵泉,避免了被灭绝,殷离隼带着韩澈上了雪峰,爬了半个月才找到这支白衣使者队,等他回到灵泉村,生他的母妃因为思他过虑而去世了。” 花重生听了惊得嘴都成了o型,殷离隼这是有多遭老天爷妒忌才这么整他啊。 灭族,加上生育他的母妃死亡双重打击,殷离隼还坚强的活了下来,得多不容易。 “他将这些都告诉你了?这么详细?” “如果不说得详细,我又怎么会同意与他合作,他无非是想以此让我动容。” “你们打算怎么合作?” 1007.第1007章 我已成魔 翌日,天师在煜王府门口开坛做法,说是煜王府有妖邪占住,要以火燃,于是,整个煜王府到处一片火光。 玩火易自燓,为了不让火引东厢,天阁和坠天阁派了大部分弟子来监督,倒是烧得有条不紊。 至于烧掉的灰烬里面有没有半兽人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狡滑的半兽人应该早就逃了,不至于傻到被烧死。 三天后,宋衣收到了殷离隼的来信。 信里的内容让她始料不及。 她不敢置信的又将信看了一遍,第一句便是让宋衣不禁揪心。 衣衣,仇恨已经将我变成了恶魔,韩澈的毒是我下的,命令是父皇下的,为了取得他的信任,我不得不这么做。 我很庆幸崔城决阻止了你嫁我,没有娶你将你束缚在我的身边,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最后拜托你一件事,千万不要将韩澈医治好了,这样对他更好,保重。 虽然只是草草几行字,信息量却非常的大。 祁国皇帝对韩澈这个不相关的人下手了,那代表祁国皇帝知道了韩澈是幻境唯一后人。 可是祁国皇帝干嘛要对付幻境的人? 殷离隼要报复的人到底是谁,难道非得得到那个皇位才能把那人杀了吗? 殷离隼那么在意韩澈,让她都有吃醋的感觉了,为何能狠得下心来将他给毒成这样,然后放任韩澈到煜王府来? 宋衣拿着信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芜梦咬着一根灵芝棒棒糖跳了进来:“衣衣姐,韩澈的解药有制好么?” 她进了屋便在宋衣身边坐了下来,看见宋衣在发呆,忙用棒棒糖在她眼前挥了挥:“衣衣姐,回神了。” 宋衣斜睥了她一眼:“梦梦,我在想事呢。” 芜梦低头看见她手中的信忙问:“你隼哥哥来的信?他对韩澈怎么说呀?” 宋衣勾唇有些讥笑了声:“他说韩澈的毒是他下的。” 芜梦瞪大了眼:“他……他不是韩公牛的哥哥么,他怎么能这样,韩公牛可是真把他当兄弟!” “我也不懂,隼哥哥好像已经疯魔了。”宋衣蹙眉:“不过我又总觉得他不像会这么做的人,韩澈是他一个很重要的臂膀,就算不顾兄弟情谊,他也不至于自断手臂。” 芜梦拿过信扫了一眼:“还真是他下的毒?那祁国皇帝摆明了是殷青华的走狗,他这么巴结那狗爹有何用!” 宋衣突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恍然大悟地道:“难道,隼哥哥要对付的人也是殷青华?” 她来回走动着,又一拍大腿道:“对了,就是这样,隼哥哥和韩澈是兄弟,肯定知道韩澈的深仇大恨要对付的就是殷青华,可是能接近殷青华的人就只有祁国皇帝,所以隼哥哥才这么听祁国皇帝的话,他想登上皇位接触殷青华。” 芜梦疑惑地道:“那是韩澈的仇,殷离隼是祁国七皇子,他干嘛这么拼命帮韩澈报仇,再说他还对韩澈下毒了呢,也不见得有多深的感情。” “也许是殷青华要将韩澈除掉,隼哥哥没办法只能这么做,然后把他送到煜王府来,保他呢,虽然我不知道他俩什么关系,但是隼哥哥真的很在乎韩澈,两人真的比亲人还亲。” 芜梦撇了撇嘴:“衣衣姐,你把你隼哥哥想得太好了吧。” “不然隼哥哥一个皇子,他有什么深仇大恨在皇宫,他哪来的那么多的至亲之仇,不行,我得去找煜王和煜王妃商量一下,如果隼哥哥要对付的是殷青华,我们可以联手啊。” 宋衣说着站了起来,也没跟芜梦打招呼一溜烟跑了出去。 芜梦跳下榻,不用喊就赶紧跟上了。 两人跑到花重生的屋了里,花重生刚吃了一碗白米粥,只她俩来,忙擦了嘴,看着芜梦笑道:“梦梦你的跟屁虫呢?” 芜梦笑着坐了过去,两只腿搁在床边晃着:“我让他去学做菜了,中午我们就能吃到韩公牛做的菜了。” 宋衣和花重生两人皆冏:“梦梦,你让韩澈那么不食人间烟火的男神去做菜,你不怕浪费人才,我还怕他做的菜吃着会吃死人呢。” “那可不一定,韩公牛可聪明着呢,一定能学会,不给他找点事做,老粘着我,神烦。”芜梦咬着棒棒糖,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 宋衣轻咳了一声:“梦梦,你不觉得你让韩澈去做菜有些暴殄天物了吗,你不应该趁这个时候让他教你一些内功心法,或者让他把内功传给你。” 芜梦放开棒棒糖,一拍大腿:“啊……我怎么没想到这点,我马上回去让他教我寒魄心法,等他傻病好了,我就知道怎么对付他了!哈哈哈!” 芜梦笑得乐意,跳下床:“我先回去了,衣衣姐你跟王妃嫂嫂好好谈谈。” 宋衣笑了笑:“这丫头,说风就是风的,这样也好,没烦恼。” 花重生拉她坐了下来:“找我有事么?” “殷离隼给我回信了,他说韩澈的毒是他下的。”宋衣道。 花重生点了点头:“那你怎么看?” 宋衣瞅了她一眼,这么淡定,好像早就知道了一样。 “你早就知道了?”宋衣问。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看?” “我就是来跟你说这个的,我觉得隼哥哥对韩澈下毒是想把他送到煜王府来接受保护……然后我还觉得隼哥可是为了韩澈要对付殷青华……” 宋衣把她所猜测的都讲给了花重生听。 花重生含笑地看着她:“你就这么相信殷离隼,也许是他为了求得那个皇位,连自己的义弟也下手呢?” “韩澈是他的断臂,他不可能自断手臂,就算祁国皇帝有意把皇位传给他,他没有坚实的后盾,一样被皇后和贵妃拉下来,韩澈这种以一敌百都不费力的伙伴,他不会毁掉,他没这么蠢。”宋衣一针见血。 花重生叹了口气:“看来你对殷离隼还真是很了解,这么了解他,那你想没想过他把你送回来是因为什么?” 宋衣心弦里紧绷的那根弦嘣地一下就断了,她惊得站了起来:“你的意思是……” 1008.第1008章 人生三苦 花重生欣慰地点了点头:“无论殷离隼变成什么样的人,他对你终究是最呵护的,你知道人生有三苦吗?” 宋衣木然地摇了摇头,心还沉醉在殷离隼送她回来是为了保护她的惊讶中。 他把她送回来,把韩澈也弄到煜王府来,那他自己呢? 他想做什么? “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这三苦殷离隼都在受着。” 自从知道殷离隼的遭遇,花重生便深知他的不易,一个人要和自己怨恨的人,憎恶的事在一起,摆脱不得,又得和自己亲人分离,最想要的女人为了她的幸福而不敢得,这些无不是煎熬。 曾经他心疼君临天,现在想想,跟殷离隼的遭遇一比,殷离隼更让人心疼。 他不愿意把这些告诉宋衣,因为他懂,只要宋衣知道了这些,定然会对他不离不弃。 有时候不说的残忍,却是最沉默最用心的保护。 “煜王妃,你在说什么,隼哥哥他怎么了,你怎么知道的?”宋衣有些沉重,花重生说的这三苦听起来都好难受。 “殷离隼为了让天天照顾你和韩澈,向他说了自己的秘密,但是这个秘密他不希望告诉你,所以天天连我都瞒着,昨天也是他心生感慨才不小心泄露出来,我软磨硬泡才让他全说出来。” 宋衣着急地道:“到底隼哥哥有什么秘密,他要对付的人是殷青华是不是,煜王早和他达成了协议了?” “没有很早,就是送你回来的时候,殷离隼已经打算独自去面对,所以我把事情告诉你,你也得呆在煜王府,不许偷着去找他,懂吗?” 宋衣拽着她:“你快说吧。” 花重生叹了口气,把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的殷离隼身世告诉了她。 宋衣虽然震惊但到底是经过了花重生穿越换魂,又经过了风翎霜和今钊的十世重生,殷离隼的身世她倒是能接受,只是感到心疼,隼哥哥原来一直背负着这么大的仇恨,原来这些年他是这么痛苦。 而她却丝毫不知,还跟他闹各种脾气,这些年,也一直是他呵护着保护着自己。 “我……我真的不知道会是这样,如果是这样,我一定会陪他一起报仇,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宋衣咬着下嘴唇,声音有些哽咽。 “你也别太难过,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运,这是他的,他就该受着,这些年他不也一直挺过来了吗,可能他那边事情有变,所以才把你和韩澈送了回来,这可能是他做的最痛又最正确的决定,所以你们都得听话。” 宋衣倔强地咬着嘴唇,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那个……隼哥哥前世死去的时候多少岁?” “呃……”花重生突然也意识到了这个事:“已经十七八岁了吧,听说幻境当年的大公子死的时候是这么大。” 花重生突然咳了一下:“我擦勒,殷离隼这不是老牛吃嫩草,他喜欢你的时候,你才几岁啊,我去!” 花重生不同情殷离隼了,她觉得宋衣这朵好白菜被一只老猪给拱了。 宋衣脸蛋红了红:“这个不是重点啦,我想知道隼哥哥想做什么,煜王和他达成了什么约定。” “你放心,暂时他应该没有生命危险,马上他会带兵来攻打覃国,天天答应他,不反抗,退后丢失三座城。” 宋衣有点讶然:“煜王怎么会答应这么不平等的条约?” “唉,我家天天你别看他一脸冷漠,其实人很重感情,只要能对付殷青华,别说三座城,十座城我们也得答应了。” “可是现在殷青华是半兽人,就算丢三座城,又有什么用。” “他能拿下三座城,祁国皇帝就会下旨将他封为太子,到时就有机会接触殷青华。” 宋衣有些紧张:“直接面对殷青华会不会很危险,殷青华知道他和韩澈感情好,就不会防着他吗?” “就因为他跟韩澈感情好,所以殷青华才让他对韩澈下毒,他真的下了毒才取到了殷青华的信任,这就是殷青华最会算计的人心,这样他便会觉得殷离隼是个为了皇位不择手断的人,这种人才好控制,如祁国现在的皇帝一样。” 宋衣不免担心:“真能有这么顺利吗?” “祁国情况不一样,皇帝都是个摆设,更何况皇后和什么贵妃,殷朝华是皇帝让殷离隼娶的,必然是和殷青华有关系,所以殷离隼才忍着她。” 宋衣撇了撇嘴:“现在殷朝华都不算什么事了,比起隼哥哥在这种情况下还对我照顾这么多年,我完全相信他。” “你能这么想就最好了,也算他殷离隼有福气,他这么对你,你也一直没有放弃他。” “那我现在能做些什么?”宋衣有些不安,她似乎应该做些什么,不能让隼哥哥再一个人狐军奋战了。 花重生安抚她:“听我的,好好帮韩澈解毒,但是先不要把解药给他。” “为什么?” “韩澈现在不能去祁国,如果知道他没事,殷青华还得再让殷离隼下手。” 宋衣点了点头:“我要去给隼哥哥写信。” “你写信可以,但别透露出你知道了这件事,他是真不想你知道,他心里估计也纠结,一个老男人喜欢了一个小萝莉,哈哈。”花重生想想又笑了。 殷离隼得有多纠结啊,估计还曾怀疑过自己是不是变态。 他那大年纪的人,竟然对个几岁的小女孩有感觉,不知道跟自己做过多少斗争吧。 “煜王妃,你又笑人家!”宋衣跺了跺脚,跑了出去。 正好这时知秋给花重生端药进来,差点两人撞在一起,知秋奇怪地问:“宋神医怎么满脸通红。” “哦,她喜欢上了一个老男人,所以觉得很害羞。” “老男人?怎么会!她移情别恋了?”知秋惊道。 花重生咯咯地笑:“你呀,也真是个八卦,知秋啊,要不要给你找个男人嫁了,我看宫卿还是不错的,上次送一堆美人给他,他都没有用。” 说到这知秋也笑了起来:“听说他那晚吃了一堆补品,结果晚上又没睡美人,憋出了一身汗。” 1009.第1009章 出嫁 “我看宫卿还靠谱,又狗腿又有办事能力,你嫁给他也不用离开我身边。” 知秋摇头:“小姐,我就伺候你,伺候小世子小郡主他们,我不嫁。” “傻丫头,你就跟我姐妹似的,我难道还忍心看你一辈子孤伶伶的,现在局势难定,我总要让你成个亲才觉得心安。” 谁知道以后这大陆还能不能保住,谁又能知道以后她们还能不能平安健康的活在这世上。 她现在有四个小孩,要照顾的实在太多,可能到时都无法分心顾着知秋了。 她想在大战没暴发前,给知秋一个归宿,到时宫卿定然也能护着她的。 反正他们这样都跟着主子的人,也没可能真的找到自己喜欢的人,没时间也没精力。 知秋蹙着眉看着花重生:“小姐,你怎么这么着急要将奴婢嫁了?” 花重生语重心长地道:“我怕以后护不住你,所以想给你找个强力一点的靠山,宫卿虽然是个侍卫,却是天天最得力的一个助手,他自己武功也是顶尖的,钱财定也不缺,有我在,他更不敢欺负你。” “那奴婢以后还是跟着小姐不?”知秋没有一点小女人害羞,反而像是在说一件交易,或者一件小姐交待下来该做的事。 花重生笑了笑:“那是自然的。” 知秋点头:“那小姐您问问宫卿愿不愿意,小姐让奴婢嫁,奴婢就听令。” “你呀,真是个傻丫头。”花重生想起第一次,她赶她走,她就跳水自尽的事情来,感觉好像是好遥远的事情了。 一晃她到这个世界也有两年多了,她虽然屡次遭受劫难,不是中毒就是伤,但却也过得很充实甜蜜。 这片大陆就是她的家,在这里有她的夫君,她的孩子,她的至亲朋友,她不会放弃这里。 “小姐,奴婢先出去了。”知秋退了出去。 花重生从床头拿出一个小木盒,拿出一张纸,上面写着穿越前辈告诉她能回到现代的方法。 她并没有打开看,而是直接撕碎扔到了一边。 不回去了,生不在这里,至少也要死在这里。 因为煜王府的各种焚烧,皇城烟火就没灭过,半个月后,煜王府大半的地方都是一片废墟。 人们纷纷猜测,煜王连煜王府都不要了,是不是要搬去未央宫了。 终于打算自己坐上龙椅了么? 就在皇城各种猜测的时候,煜王府又开始大力重建了。 同时,殷离隼率二十万大军进攻覃国,君临天派君冉刺带兵防守,战况一直焦灼着。 一个月后,江诗雅的嫁衣制做出来,喜帖也发了出去。 花重生的也出了月子,身子好得差不多了,每天就顾着照顾几个小包子,最心疼的还是小乐叮,因为她直到现在哭的时候声音还是沙哑的。 所庆幸的是,至少还能发出声音。 花重生每天按照宋衣所说的,给小乐叮炖萝卜汤,亲自炖亲自喂,终于有了做母亲操碎心的感觉了。 但一点也不觉得烦,反而甘之若怡,觉得有做母亲的成就感。 至于其他两个小包子,经常看到娘亲只抱小妹妹,嗷嗷的抗议。 抱括君天歌都很吃醋,好几次赖在花重生身上,晚上要娘亲陪着睡,理由是府里有半兽人,他们还会隐身,他怕。 被自家爹提起衣襟扔了出去:“身为煜王的儿子还怕那半只兽,该好好练练胆了。” 可怜的小噫嘻被虐得大半夜里带着修沐到处去找半兽人。 修沐长在深山,习得猴性,对反匿踪极有天赋,虽然他看不见半兽人,却对有对动作的半兽人有着敏锐的感觉力。 同样忙得不可开交的还有江诗雅,谁让这天下现在就剩她一个人能识破半兽人的隐匿功能,风中流也不忙成亲的事,全交给手下去办,带着她在临天苑剩下的地方地毯式搜索。 这样下来,倒是抓了两三只半兽人,只是抓到的时候,全都是一个德性,咬死不说话。 他们也是对同伴极狠的,同伴受再大的苦,他们也不会出来救。 就是临天苑里的半兽人清得差不多的时候,一个风光明媚,万里无云的日子,江诗雅要出嫁了。 江诗雅是有娘家的…… 嗯,几乎只有出嫁的时候,才有人想起小包子是有娘家的,还有个亲哥哥。 江母对她是各种抱怨,天天在外面混,也不知道回来看看父母。 “娘,这阵子实在是真的忙,不是我不孝顺不来看你们。”江诗雅搂着自己母亲的胳膊撒着娇。 外面响起打更的声音,已是二更天,江母叹了口气:“养你这么大,你也做了些出格的事,总算还能嫁出,母亲也放心了。” “娘,你就觉得你女儿这么没用,没人敢娶么?” “你也不想想你自己做的那些个儿事,哪个世家小姐能像你这样,唉。”江母摸了摸她的头,责之切疼之深,当初江诗雅中了寒重的毒,差点丢了命,她和老头子两个人都急白了头。 “娘你想想,我要不做那些个事,如今怎么能让风少娶我呢。” “是是,都是你有理,风少对你好,娘看得出来,嫁过去好好相夫教子,母亲虽然觉得你当不起那个家,但是现在也没办法了。” “我怎么就当不起那个家了,我不就没武功么,我现在可是内力十足,随便能拔起一根竹子呢。” “好了好了,你坐好,让丫鬟给梳头,再过两个时辰,就得来接亲了,你都还没准备。” 江诗雅这才乖乖地走到铜镜前,让丫鬟给她换上嫁衣。 嫁衣一拿出来,江诗雅眼睛都亮了:“煜王妃设计的嫁衣就是好看。” “你丫,傻人有傻福,遇到了煜王妃这么对你好的人,你哥……他到底没那福份。” “娘亲,你还提那个事做什么,你想哥被煜王杀了啊,煜王可小气得很,谁敢觊觎煜王妃都得死,像那个崔琰琬……”江诗雅说着赶紧捂住了嘴。 不能说不能说,差点就说出来了。 “崔琰琬?那不是鼎鼎有名的琰国皇子么,他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娘,哥的事你也不用操心,他早就看开了。” 1010.第1010章 转角就遇到了 江母叹了口气:“看开什么,他是知道自己没机会,所以不肖想了,但心里还真没放下,要不然也不会到现在也不成亲了,相哪家的姑娘他都不满意。” “娘啊,这缘份的事么很难说的,哥这不是没遇到让自己心动的么,他有权有钱又有貌的,还怕娶不到女人,你别担心了。” “我急着抱孙子啊……那国公府的夫人,比我小了一轮,人家现在孙子都抱上了,前几天去参加洗三,唉哟,那小孙子可真是生得好。” 江诗雅边伸手让丫鬟给她穿嫁衣,边笑道:“娘,你当我没见过小婴儿啊,刚出生的都红红小小的,哪能看出来生得好不好,你真要看小孙子,到煜王府里去,王妃生了好几个呢。” 江母走过来捏了捏她的脸:“你呀,是真傻还是给老娘装傻呢,娘这是想你赶紧生娃,男人再疼你,子嗣还是最看中的。” 江诗雅噘了噘嘴:“我身子还在调理,暂时不能怀孩子。” 江母着急地拉过她来:“怎么回事,怎么没听你说过,你身子怎么了?” “上次受过伤,寒气重,身子虚,没大事,衣衣给我制了药,按时吃调个一两年就好了,反正我还年轻么。” 江母脸上担忧:“你这孩子,身子不好怎么也没跟娘亲说说,你身子的事风阁主和风少知道吗?。” 江诗雅点头:“你女儿光明磊落坦荡荡的,才不会瞒他们。” 江母放下心来:“风少主是个重情重义的,就这样他还敢娶你,是你辈子走了鸿运。” 江诗雅噘着嘴:“怪道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原来真是这样。” 江母握住她的手语重心长的道:“风少是个好男人,把你交给他娘也放心了,你也要长点心,不要仗着以前风少对不起你,就一直在他面前高高在上,你不像煜王妃那样鬼点子多,身手好,也不像宋衣那样有一手神医术,你就乖乖做个贤妻良母,好好照顾风少,多多关心他,这样也就能长长久久一辈子。” 江诗雅脸蛋红了红:“就像爹和娘一样,一辈子相濡以沫,相敬如宾,让他像爹一样,一辈子也不找别的女人。” 江母笑了笑:“你爹也是好男人,咱娘俩都是有福之人。” 一旁的嬷嬷打趣道:“夫人,哪有您这样自己夸自己的。” “我怎么不能夸了,我儿子当朝相爷,我女儿嫁得尊贵,我自夸两句谁敢说什么。”江母笑着要打她。 嬷嬷跟了江夫人几十年,显然也不怕事,还笑着打趣道:“夫人最有福的是嫁给了老爷。” 江母白了她一眼:“去去去,我跟我闺女说贴心话,你一旁忙活去。” “夫人呀,你再唠叨下去,等姑爷来接亲了,小姐的嫁衣都还没穿好,这么好的姑爷让他久等了的话,小心姑爷给跑咯。”嬷嬷笑道。 江夫人这才着了急:“那你们快快,快点穿好,别把妆给弄花了。” 夜已经深了,可房间里却热火朝天,最热火的属那摆满了整个花厅的聘礼了。 江府上下,没事提着的就是聘礼,这也是现下皇城最热门的话题。 八百多抬的聘礼,什么灵丹妙药,奇珍异宝,玉石翡翠都有,那田庄地契就更不用说了。 风中流是一股脑把他能给的东西都当成聘礼送过来了。 可苦了江父江母啊,这送的聘礼多,他们回的嫁妆也得多啊……覃国的习俗,聘礼多少抬,嫁妆就得多少抬,这才是平嫁,送少了那就是低嫁。 江父江母就这么一个女儿,自然不愿她低嫁过去受坠天阁的众弟子白眼,让江帝雅开了他的仓库,足足满上了八百八十抬嫁妆。 这送来送去的,这么多抬东西一过街,那就是轰动了全城。 现在花厅里,堆满了清理聘礼的丫鬟,满满一大屋的聘礼,只怕清点到明天也清点不完。 江帝雅去房间看自己妹妹准备得怎么样,经过花厅差点被聘礼给绊倒,幸亏一个丫鬟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要不然就闹大笑了。 今天可是妹妹出嫁的日子,闹笑话了可不好。 “少爷,您没事吧。”丫鬟稳稳地扶住他,冽嘴朝他笑。 江帝雅淡定地站好:“没事,你们继续忙。” 他走出花厅又回头看了一眼,喃喃自语:“这丫鬟怎么看着这么眼生,府里这几天有进新人吗?” 看她刚刚那样子,是有功夫的,而且功夫不低。 他们府里何时有这么有本事的丫鬟了? 等明天得找管事问问,现在是非常时期,任何不对劲的人都得盯紧着。 刚进江诗雅的闺房,便听江诗雅在说:“娘,你先去休息一会,时辰还早呢,你年纪大了,熬夜可对身体不好。” “是呀,夫人,姑爷还得有两个时辰才到呢,你先歇着吧。”嬷嬷也在一旁劝着。 江母拒绝道:“我不用歇着,诗雅这一嫁啊,以后就住到那什么欲天峰了,听说平常人上去一趟都要丢掉半条命,我估计也没精神去了,趁现在她还在皇城,多陪陪。” 江诗雅一听,鼻子就酸了:“娘,你放心,我会劝风少以后多在皇城住,他若不听,我就一个人住在煜王府也行的。” 江母捏了捏她的鼻子:“你呀,娘家就不能住了,还要住煜王府去。” “娘,不是说嫁了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老住娘家你又得被嚼舌根。” 江帝雅推门进去沉声道:“我妹妹回府住,谁敢嚼舌根,你就算嫁了也永远是我妹妹,是爹娘的女儿,住自己还怕别人说,你什么脑子啊你。” 江诗雅抬眸笑看着他:“哥你现在说得好,以后要是你有了嫂子,哪还会记得我这妹妹,嫂子说不定看着我就烦。” “你觉得那样的女人我会娶?”江帝雅在桌边坐了下来,满意地看着她的装扮:“这嫁衣可真是别致独特,煜王府的就是心思玲珑,能设计出这么华贵的嫁衣来。” 江母轻咳一声:“等你娶媳妇,也让煜王妃设计一件。” 江帝雅喝了杯茶:“妹妹出嫁呢,怎么说到我了。” 江诗雅打量着他:“哥,你该不会现在还在想着煜王妃吧。” 1011.第1011章 当头一棒 “别胡说九道的,我早看开了,这不是没遇到想娶的人么,要是爹娘着急的话,不如我去把玉香楼的景画姑娘给娶了。” “你敢……我打断你的腿。”江母厉声喝道。 江帝雅淡定地继续喝着茶:“母亲要是不想儿子变单腿,就耐心等着,等着儿子给你带媳妇回来。” 江母气得对他瞪眼:“就你会说!” “我一国相爷,替煜王打理国家,不会说那还怎么混,娘,今天可是诗雅出嫁的日子,你哭可以,生气可不行哦。”江帝雅放下茶杯走过去给江母捏背讨好。 江母哼了一声:“你怎么还不去睡,少来气我。” 江帝雅从衣袖中掏出一个小金盒递给江诗雅:“我这是来给妹妹送成亲礼的,以后让妹夫多派人盯着江府一些,你也知道现势下不太平。” 江母笑着要打他:“你到底是来送礼的,还是来搬救兵的。” “一举两得不更好么。”江帝雅一点也不认为有什么不好意思。 江诗雅拍了拍胸脯保证:“哥,一家人自然不说两家话,这个你不说我也会让他这么做的。” 江帝雅捏了捏她的脸颊:“你要能一辈子让他听话就算嫁对人了。” 江诗雅打掉他的手:“讨厌啦,我刚上的妆,被你乱花了。” “帝儿,你干什么,你跑来捣乱的啊!”江母赶紧推开他,新娘子的嫁可难弄了,他这一弄得让别人花多大力气。 江帝雅笑得如一只狐狸:“唉呀,趁现在还能欺负,自然要多欺负两下,风中流太护犊子了,以后肯定是欺负不到了。” “去你的,我看看你给我送的啥礼,要是送小了,捏我脸的仇我铁定告诉风少。” 江诗雅瞪了他一眼,打开小金盒去看礼物。 里面是一张契约,江诗雅仔细一看,嘴都惊大了:“哥,这是一座金矿?不可能吧,金矿不是都是官方的么,怎么你会有?” “傻丫头,国家现在都是我在打理,要弄一座金矿有什么难的。”江帝雅不以为意地笑笑。 “你这么做煜王知不知道,你可别背着他乱来。”江诗雅紧张地问。 “放心吧,傻丫头,我给他办事,劳心劳苦的,他送几座矿给我当酬劳。” 江诗雅这才安下心来:“那哥你岂不是现在贼富有?” 江帝雅特牛叉地回了她一句:“钱财乃身外之物。” 江诗雅不乐意了:“既然这样,为神马你不给我的嫁妆里全放上金矿,银矿啥的。” 江帝雅扯了扯嘴角:“诗雅,好女儿不赚家里的,要捞就捞坠天阁的,你到了坠天阁还怕没钱用么。” “呸,小气就是小气。” 江帝雅翻了翻白眼:“就你贪心。”说着又从云袖里掏出来一个小金盒:“再加一个,不许再要了,我还得留着娶媳妇呢。” “你媳妇连影子都没见到,谁知道什么时候才出现。”江诗雅激他。 江帝雅摇了摇头:“别来这招,我不上当,缘份这回事,说不定转角就遇到了。” “那哥你赶紧出去,转角,看看有没有我大嫂的身影。”江诗雅不客气地送客。 “你这么待我,看今早风中流来接亲,我怎么为难他。”江帝雅丢下一句话,转身走了出去。 江诗雅上才不担心这个呢,风中流那人,要是斗文斗不过,肯定直接来武力。 “你们兄妹,自小感情就好,娘也是十分欣慰,这一出嫁,也不知道何时还能再见到你们这样斗嘴吵架。”江夫人说着又舍不得了,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儿。 江诗雅噘了嘴靠在她肩上:“娘,我只是出嫁,又不是永远不见了。” “呸呸,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娘只是舍不得你,平时也不在家,没见这么舍不得,一出嫁就真的是别人家的了。” 辛苦带大,娇养了十几年,被人几百抬聘礼就带走了,放哪个娘都舍不得。 “娘啊,我一辈子都是你的女儿。”江诗雅也哽咽起来:“永远都是江家的女儿。” “好女儿,风少虽然可能不会欺负你,但娘还是要说,风少要是欺你啊,你也别怕,江府永远是你的后盾。” 两人说着说着,到最后抱成团哭了起来。 江诗雅的妆补了又花,花了又补。 所以一大清早,风中流骑着汗血宝马,带着十八抬大轿来接亲时江诗雅还在补妆呢。 江湖中人不拘小节,风中流想娘子了,成亲前好几日不让见面的,他早就想得不行了,这会见娘子半天没出来,那可不就急了,直接闯了进去。 看到小包子哭红了双眼,眼下都浮肿了,别提多心疼了。 一再给江母保证会让小包子一辈子都幸福的。 江母是越看这女婿越满意,最后把女儿送出去的时候,竟然是笑着送的。 人家都说哭嫁,她们江家倒是笑嫁了。 可是江母却怎么也想不到,她认为的绝世好女婿,在拜堂时候给了他们当头一棒,气得他们当场就要把女儿带回来。 宴请的宾客,多数为江湖人,还有些是与江府关系好的世家。 花重生跟君临天带着几个小包子是跟着风中流来迎亲的,宋衣也在迎亲队伍当中。 本来他们应该是送嫁,女方家中人,实在是风中流没什么至亲朋友,也没有什么亲戚,为了迎亲队伍状大,所以他们就临时做了男方亲人。 江帝雅把江诗雅背上花轿。 这花轿虽只有十八人抬,却只是因为不好大过皇家二十四抬才选择的。 但其规格上却丝毫不逊色,是名副其实的花轿,全部用最昂贵的兰花布满,而且抬轿的不是轿夫,而是十八个秀美灵动的姑娘。 别人是抬着花轿地上走,这花轿却是在半空中飞,兰花花轿飞过,秀美姑娘如天仙般降临。 迎亲的马上里宋衣放下帘幕感叹:“这飞轿倒是新鲜,亏得坠天阁能找出这么多轻功好的美人来。” “平时见风少对婚事不管不顾的,倒没想到他这么用心。”花重生笑道。 君临天淡定地看着她:“娘子若想,咱们再结一次,保证比他的好。” “说什么傻话,下次轮到宋衣……要怎么比这壮观就让殷离隼去头痛去。” 1012.第1012章 聘书 宋衣幽怨地叹了口气:“我能不能嫁出去还不一定呢。” “不用担心,嫁是肯定嫁得出去的,殷离隼死了,还有崔城决,咱有备胎,怕什么。”花重生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一旁的君天歌附和道:“衣衣阿姨,别担心,没人娶你,你就等我长大吧。” 宋衣乐癫地笑了:“唉哟喂,我的小噫嘻,当初小包子嫁不出去,你也说要娶,我嫁不出去你也不嫌弃,你这是女人收容所啊。” 君天歌很认真的点头:“海纳百川。” 花重生听得头疼,这儿子从小怎么就是个花心大萝卜的潜质。 “这小子真让人头痛,你们几个赶紧生个女娃出来收拾他。” 君天歌抬头严肃地道:“我不会只娶一个女人,所以阿姨们想女儿幸福一定不要嫁给我。” “噗,原来我等着你长大,也不过是娶回去当摆设啊。” 君天歌冽嘴笑了笑,露出两个小梨涡:“衣衣阿姨,老牛吃嫩草,你吃得下去么?” “臭小子,竟敢骂我是老牛,看我不生个女儿出来压制你!”宋衣笑骂。 因为这话,后来江诗雅,宋衣,芜梦都抢着生女儿,生了女儿出来又一起比谁能把君天歌给拿下。 演出了一出呕心沥血,惨不忍睹,群魔乱舞的戏码。 此为后话,暂且不表。 照例迎亲队伍绕城了一圈,一路羽林军开道,虽然百姓如潮,但也没出什么冲突。 不过还有那迎亲队伍后面跟着的一个个背剑带刀的坠天阁弟子做镇呢,也没谁敢在这时出来找死。 真出来个找死的,那肯定是血雨腥风了。 花轿虽飞在空中,却也紧跟着迎亲队伍,绕了一圈回到了香宿馆。 身为男倌的香宿馆可是打死也没想到,他们这里还能办喜事。 男倌们列两队迎着花轿进来,那可是一片昳丽之色。 宋衣又感叹:“丫的,他这是美男计啊,真心是与众不同。” “别羡慕,到时你成亲啊,我给你设计更独特的。给你来个我们家乡那边的。”花重生安慰她,知道她心里多少有些艳羡,有些恨嫁。 宋衣讪讪:“等到能嫁再说吧。” 君天歌这次没理他们,抱着小乐叮跳下了马车。 花重生紧张地喊道:“天歌,小心乐叮,别让她吹着风。” 十二月寒冬,外面的风冷冽,刮是人脸皮都有些疼,小乐叮是三个孩子中最后一个出来的,也是体子最不好的。 君天歌将小乐叮捂在小巧可爱的火红狐裘里,很快跑进了香宿馆里面,也不看新娘子下轿了。 风中流也怕江诗雅给冻着了,踢了轿就将她给抱了出来,也不让喜婆领了,直接带到了中堂拜堂。 高堂上坐着风翎霜,另一边坐着江父江母。 覃国的习俗没有什么女方的父母不能去女儿夫家的习俗,所以一般疼爱女儿的都会在成亲这天去亲家给女儿撑撑场子。 风中流将小包子放在蒲团上跪下来,自己红袍一撩跪在了旁边。 喜婆机灵地立即喊道:“一拜天地。” “慢着……” 风中流和小包子刚弯下腰,却听一声喝厉:“慢着,老身倒是要问一问,你们这是娶妻还是纳妾,是纳妾就不必拜什么天地了。” 纳妾?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来这里闹场子,人家八百八十台聘礼,十八抬大轿迎回来的,怎么可能是纳妾。 “大胆,谁在闹事。”坠天阁的弟子已经从人群中冲了过去,将来的一群人团团围住。 众人这才看到是一个白发老婆婆带着十来个弟子,她身后一个美艳女子坐在一张木制轮椅上,穿着一件胭脂红的长纱裙,戴着两枝凤钗,珊瑚珠的耳坠在冬日暖阳中闪着耀眼的光泽。 虽有暖阳,可风依旧冷冽,刮是美艳女子的鼻子有些微红。 她冷冷地盯着新郎馆风中流,淡淡地道:“中流,你是嫌弃我残缺之身,所以要忘了我们的约定吗?” 风中流猛地一滞,紧张地看向江诗雅,伸过手将她的柔荑握住,沉声道:“小包子,相信我。” 江诗雅额头已经出了冷汗,她从没想过她的婚事会出什么意外,然而却正在拜堂的时候来了个女人。 这女人冰冷而自傲的声音,她不用掀开喜帕开也知道是谁。 殷百合……她不是全残了吗,永远只能在床上躺着,连话都说不了,怎么还能来破坏他们的喜事。 江诗雅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风中流骗了她。 他当初说把殷百合全身筋都给挑了,废了她,根本就是假的,全身筋脉被挑的人怎么可能还能这样。 就算是宋衣也没这本事医好。 虽然看不见她喜帕下的表情,但是从她手心冒出的冷汗可以看出,江诗雅不镇定,而且在怀疑。 风中流用力握紧她:“小包子,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没有骗过你。” “风中流,你做为坠天阁的少主,做的是靠声誉接单的生意,原以为你算是个男人,却没想到你是个陈世美!”白发老婆婆柱着拐杖,无视一排挡着的坠天阁弟子,笔直往前走。 风翎霜皱了皱眉头:“葛老,你这是要做什么?” 白发老婆婆正是乌衣巷的葛老,殷百合的外祖母。 “风阁主,你难道忘了我们当初的约定。”葛老恼怒的问。 风翎霜笑了笑:“葛老为当年我们的约定而来,那不过是年幼时的一句玩笑话,可我们中流也当过真,世人皆知他等了百合五年,约定的事是谁毁约,大家心知肚明。” 风中流握着江诗雅,神色沉重地看着她:“诗雅,信我好吗?” 其他的他都不怕,就怕江诗雅不信他。 只要有她相信自己,他相信他能妥善解决这事。 葛老用拐杖在地上敲了两下:“风阁主不认幼时戏言,老身自是不怪你,我们现在不谈二十年前的约定,谈今年风少给我们百合写下的聘书!” 江诗雅身子颤抖,往后退了两步,幸好有风中流扶住她,否则早已的跌倒在地。 1013.第1013章 霸气风阁主 人群哗然,这是肿么回事,给一个女人写了聘书,娶的却是另一个女人。 “这是风少主亲自写的。”葛老从身后女人手中取过聘书扔向喜堂中央:“老身今天拼了这条命,也要个交待。” “诗雅,那聘书我是被迫的,现在没时间解释,信我。” 风中流不知道要怎么来解释,他唯一能做的是让江诗雅信他。 殷百合的出现像雷击般劈了江诗雅一个措手不及。 风中流要娶她,这是不用质疑,可是他给了殷百合聘书,为何他却对她只字不提,如果他告诉自己,她也不至于被弄得如此狼狈。 江父江母一脸铁青,气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江母失望至极,她心中最好的女婿,原来背后还给她唱了这么一出。 风翎霜让属下捡起那聘书,正准备看,被江母抢了过去,她扫了一眼愤恨地还给了风翎霜:“看来我们没幸成为亲家了。” 江父已是满脸胀红,他做一辈子相爷,从来体面风光,何时受过这等待遇。 他冲过去抓起江诗雅的手就要往要:“诗雅,跟爹回去,就算一辈子不嫁,也不要嫁这种朝三暮四的男人。” 风中流紧紧地抓着江诗雅的手不让江父拽走,边着急地求江父:“岳父,诗雅是我妻子,我这辈子只认她,你先别急,我一定解决好。” “解什么解决,人家聘书都带来了,你还想一日双娶不成。”江父现在看风中流那就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了。 江诗雅也不顾那么多了,取下喜帕,在人群中不自觉地寻找花重生和宋衣的身影。 她不知道她们在这种情况下会怎么做,她向来没有主见,可是要她放弃嫁给风中流,她又怎么舍得。 信他,她还能信他吗? 花重生和宋衣也赶紧冲了上来,花重生赶紧安慰着江大人:“江大人,您先冷静,人家摆明了是来找渣的,否则为何别的时候不来,偏在拜堂时候来了,世上没这么巧的事,我们先动了怒就中了计。” 宋衣也拍了拍江诗雅:“静观其变,别慌,有我们在。” 风中流求救地看着宋衣和花重生。 两人皆愤愤地瞪了他一眼,却也没有对江诗雅煽风点火。 江父被花重生这么一说,倒也冷静下来,是啊,现在把诗雅拉走,那不是让人得了逞,就算不嫁也得让对方恶心恶心。 风翎霜掌管坠天阁二十多年,又是活了十来世的人,自有她的威严和气度在。 她不紧不慢,施施然走到外面,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葛老。 这里本是香宿馆的后院,里面种着扶疏花草,即使是在冬日,依然花团锦簇,她站在一盆粉红的丽格海棠旁边,衬得她艳质无双。 偏她声音冷淡:“葛老要什么样的交待?你外孙女差点害死我儿媳妇,我儿已将你外孙女恨之入骨,废了她筋脉,试问又怎么给她下聘书,要娶她,葛老也是几十年的名美,何必闹得如此僵。” 短短几句倒是信息量极大。 第一,殷百合害过江诗雅,第二,风中流为心爱的女人报过仇。 很明显风中流不喜欢殷百合了,而且殷百合现在这样子是风中流所害的。 第三,聘书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要是说出来,可能会让葛老连老脸都没了,劝葛老别把自己的老脸给赔上。 葛老听了气得脸色胀红:“风阁主好大的口气,当年老身算是白救了你们母子俩,救了两只白眼狼。” 风翎霜笑了笑:“白眼狼不白眼狼的,葛老应该最清楚,我坠天阁这些年来对你们乌衣巷有多照顾,世人皆知,救命之恩断然也没理由让我儿子以身相许,况且当年我们怎么受伤的,只怕葛老也心知肚明。” 风翎霜拿起聘书,当场撒了:“这聘书我当没见过,你们我也当没来过,葛老可以到里面喝杯喜酒。” 花重生忍不住想抱风翎霜的狗腿,我擦,这是多大的气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点不心虚的把聘心撒了,还很仁慈大方的对敌人说,我不跟你们计较。 风阁主活得长,这脸皮也是修得厚啊。 花重生自问没这么强大的厚脸皮。 有句话叫神马来着,人至贱则无敌,对付贱人你就得比她更贱。 “风阁主这是打算背信弃义,不顾老脸了?”葛老的声音高了一个八度,嗓音里带着不敢置信。 她怎么也没想到,风翎霜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聘书给撕了! 风翎霜双手抱胸冷哼:“我风翎霜就算背上背信弃义的骂名,也绝对不会让我儿子娶一个恶毒残忍的女人进门,殷百合是什么身份,葛老应该比谁都清楚,一个见不得光的外室之女!” 风翎霜字字珠玑,葛老显然大受刺激,气得上气不接下气,往后猛退了两步,差点跌倒。 花重生可没什么好口德,看她这样子兴宰乐祸的道:“都要作骨的人了,还出来兴风作浪,说人家风阁主是老脸,人家风阁主美貌如花,她才是真正的老脸不要了。” 风翎霜不急不慢地道:“快快,把葛老给扶住了,今儿是我儿大喜之日,别弄出什么忌讳之事来。” 言下之意,葛老要是被气死了,在大喜之日总归不吉利。 花重生没能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风阁主果然使得一把好刀,硬深深往葛老的胸口上捅了两刀。 葛老气得脸色铁青,硬撑着一口老血没有喷出来。 “坠天阁!伤我孙女致残,又背信弃义撕毁聘书,欺人太甚……”葛老说着就转向在座的宾客:“我乌衣巷请求各位帮忙做主,帮帮我们祖孙俩。” 众人纷纷交头接耳,倒也有不惧怕坠天阁势力的出来给葛老说话。 “风阁主,你这样到底太无情无义了一些。” “是啊,葛老这样来闹虽然有些不合理数,可是也是走投无路,大家都是江湖中人,都给对方留条退路才好。” 风翎霜双手抱胸,任他们说着,最后却道:“不是我要撕破脸,自古以来婚姻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儿下聘书我根本不知道,葛老真要心疼外孙女,怎么也不派人来吱会一声,我怀疑这聘书是假的,所以撕了。” 1014.第1014章 娶为平妻 葛老听到她的解释,连眼珠都快蹦出来了。 花重生也不禁汗颜,风阁主……这么明目张胆的强行解释真的好吗? 你怀疑聘书是假的,你问下你儿子这个当事人不就成了,用着这么直接撕了。 “风阁主,你儿子没死呢,你不会问问他。”葛老气得已是口不择言了。 花重生还是挺佩服她的忍耐力的,果然是培养舞娘的乌衣巷,气到都快脑冲血了还能没有上前直接撕逼。 风翎霜嫣然一笑:“不好意思,一看到有人来喜堂捣乱,又扔个我闻所未闻的聘书,我一时没控制情况就撕了,葛老你也不用咒我儿子,他命大呢,祸害遗千年。” 她偏头扫视了一眼沉默不发的风中流:“儿子,没死就出来说句话,这聘书是真是假的?” 风中流附在江诗雅耳边说了一句话,便放开她走向风翎霜,他挺直腰杆,眼眸犀利地看着一直在旁同样没有作声的殷百合淡定地道:“聘书是真的,虽是被逼迫,但却是我亲自写的。” 众人哗然,风少就这样认了? 果然是君子坦荡荡,其实他若说是假的,那聘书已被撕得粉碎根本死无对证。 葛老要打官司告状都没门。 可风少却还是敢做敢当的承认了,这让人难免想,难道真是风少被人逼迫写下的。 所以连风阁主都不知道有此事。 葛老冷哼一声:“你承认就好,既然聘书是真的,那就给个交待。” 风翎霜微眯着眼睥,葛老这个老妖婆倒是承得住气,明明都要快气得吐血了,竟然还是没有失去理智拉出她身后的后盾来跟她撕逼。 看来殷百合这个人,他们是务必要塞给自己儿子了。 风中流勾了勾嘴唇,露出一抹讥讽之笑:“男子后院进人之事从来都是当家主母做决定,这事应该问我妻子。” 风中流说完走过去这牵起江诗雅的手来到玉阶上。 江诗雅被无数双眼睛盯着,头皮都有些发麻,但她知道现在不能乱,也不能退缩。 “聘为妻,奔为妾,既然殷姑娘有聘书,同样身为女人,我自然是愿意让她进门,让夫君娶她为平妻,不过有先来后到,这真正的正妻我断然是不会让的。”江诗雅大大方方地道。 她看似镇定,其实掌心全是汗。 众人再度哗然,没想到江诗雅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这倒是大度得让人没话可挑。 有聘书又如何,别说这聘书被撕了,就凭这聘书风翎主不认,她殷百合也是进不了门的。 江诗雅到底是给了自己男人一个体面。 殷百合和葛老的脸上滑过一丝喜色,没想到江诗雅如此容易搞定,一点不阻拦就退让了。 江诗雅沉声喊道:“来人,将殷姑娘请进屋里去。” 花重生和宋衣都惊呆了,江小包子这是干什么,是不是气糊涂了,还真让风中流把殷百合娶进来? 又或者是赌气? 几位坠天阁的弟子很恭敬的把殷百合请了进去,葛老有些微愣,得来容易,反而觉得有些不踏实。 风翎霜愤愤地甩了衣袖进去喜堂会在了高位上。 风中流进了里间,隔了一会又出来。 殷百合他们被请到了喜堂上,殷百合冷冷地看着江诗雅,微扬着脸,滑过一丝得意。 蠢女人就是这么不顶用,还有脸站在这里站着,要是她早一头撞死了。 她的得意才刚露出来,就被一个白色东西直接砸在脸上。 风中流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我能迎娶你进来,自然可以休你出去。” 殷百合不敢置信地看着笔墨还未干的休书,声音颤抖:“中流,你……凭什么休我?” 江诗雅施施然走了过去,靠着风中流站着,搀着他的胳膊笑得那个一个美艳如花:“妹妹我来告诉你吧,七出之一,恶疾,就凭你这败坏的身子,实在不宜做别人妻子,来人,把殷姑娘送出去。” 来宾们都傻了,刚刚还把人请进来,一副大有双娶的架势。 结果不到一盏茶功夫就休了! 休得还正正当当,恶疾。 “我这身子还不是你给弄成这样的,中流,你真对我这么狠心?”殷百合淬毒的目光看着风中流冷笑:“你就不怕她死于非命。” 风中流讥诮一笑:“有本事尽管拿出来,她死我陪着。” 殷百合气得“啊……”的一声大叫,从轮椅上站了起来,冲过去就要往风中流身上扑,谁知半途中就摔在了地上。 殷百合痛得倒地,她虽然被医术高明的人治好了筋脉,治好了嗓子,但这对双腿却始终不能痊愈。 “殷百合,我只恨当初存了恻隐之心。”风中流冷诮:“就你这样子给我家小包子提鞋都不配,还想做她妹妹,痴心妄想。” 风中流的话越说越毒,一旁的葛老气得一拐柱就朝风中流打过来。 芜梦从人群中冲了出来,一把握住了砸向风中流的拐杖,用力一甩,将葛老甩出三米外,落在玉阶之下,噗一下满口鲜血。 她一直和韩澈混在来宾人群中,就怕人多有人闹事,他俩今天不做嘉宾,是来护场的。 当然,韩澈可不是来护场的,他只是习惯性跟着芜梦。 见芜梦把人给甩出几米远,他走上去也给了一脚。 可怜的葛老,血才刚吐出来,又飞了起来,鲜血在空中划出一道殷红的弧线。 殷百合叫得嘶心裂肺:“风中流,我会让你们坠天阁彻底消失。” 花重生走到殷百合面前,叹了口气:“你说你这又是何必呢,这样送上门来自取其辱也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殷百合恶狠狠地看着他们:“等着……你们全给我等着。” 宾客们也是看着这热闹,没有再出来说话。 这两派是摆明了已经撕破脸,他们没必要去得罪其中任何一方。 乌衣巷各国都有势力,今天应该也不是只身前来,便有后招。 就连来宾们都能明白的道理,风中流他们岂有不懂的,所以下手就更狠,倒要看看这背后支使的人什么时候跳出来。 1015.第1015章 厮杀 江诗雅拉了拉风中流的衣袖低声问:“风少,殷百合说的什么死于非命是什么意思?” 风中流摸了摸她的头:“没事,别管她说什么,咱不怕她。” 江诗雅皱眉,一定有什么事,否则风中流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给殷百合写什么聘书。 但现在也不是问这个的时候,洞房花烛夜还怕收拾不了他。 乌衣巷的人从错愕中回过神来,一部分去扶葛老,一部来扶起殷百合,一个小丫鬟一脸愤慨:“坠天阁,你们欺人太甚,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她一挥手,突然从门外闯进了一批黑衣人,全身乌黑脸戴鬼面,全身散着戾气,犹如地狱来的地狱使者,让人望而生畏。 花重生冽嘴一笑,搓了搓双手,这是打算干了。 不过刚刚这些人明明不存在,却突然冒了出来,这是什么功夫? “幻术。”君临天眉头微蹙,这些人全身戾气,一看便不是半兽人,他们能在一秒之内闪现,正是琅经常使用的幻术。 只是平时君临天身边就琅一个会这功夫,现在却是出现了一批人,粗略一数竟然有上百人。 花重生猛地一惊:“夜郎国的人?” 君临天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他也弄不明白,怎么突然会冒出这么多的夜郎国人,还和乌衣巷搅合在了一起。 “杀,杀宾客,一个不留。”那丫鬟冷喝一声,黑衣人便打开杀戒,手中剑毫不犹豫地对着人就砍下去,也不管是谁。 殷百合坐在轮椅上被一排黑衣人护着,她冷笑道:“风中流,是你自己的选择,就别怪我心狠手辣,全杀了!” 花重生大喊:“琅,快带天歌和小乐叮走。” 这些夜郎国的人,身法鬼魅,又会幻术,既有韩澈的身法,又有琅的闪退突现,宾客里不缺高手,却也挡不住他们这般诡异的身法,不过一柱香的功夫,哗啦啦地躺了一大片在血地里。 风中流两眼冒火,一片腥红,今天是他的大喜之日,没想到却成了大血之日。 叫他如何不恨,即使是意料之中的事,他也难掩心中的愤恨。 风中流护着小包子,杀得也是一个痛快。 花重生和宋衣一边反抗,一边撒毒药,也不管是毒的敌人还是宾客,这个时候保自己命才是最重要。 来这么多会幻术的人,是她们始料未及的。 幸好今天特质毒粉带得多。 花重生一边退一边跃上房梁,从云袖中掏出两把竹子做的水枪,扔了一把给宋衣:“擒贼先擒王,我们一起对准殷百合。” 这水枪里面装的是清流,黑衣人再厉害,还能不惧清流不成。 宋衣接过水枪,跳上一旁的桌子,对着自己跟前的黑衣就是一抢。 黑衣人闷哼一声倒地。 宋衣吹了声口哨:“煜王妃这东西可真不错。” “那是,杀人越货必备品。”花重生一边得意地回答她,一边将瞄准了被一群黑衣人护着的殷百合。 她跃在房梁上居高临下,对着的正是殷百合的头,清流远远的喷出,形成一道抛物线,直奔殷百合的发顶。 一个黑衣人发现了,伸出衣袖便挡。 花重生大方的夸奖他:“兄弟,你真有胆量。” 那黑衣人还没来得及细思,嘭地一声倒在地上。 花重生又一枪,结果那些黑衣人并没有因为前个黑衣人的死而感到害怕,依然有人出来挡枪。 擦,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水枪里的清流毒药并不多,这么远的距离太浪费了。 而且黑衣人也发现了她在房梁上,已经有人来追她了。 花重生赶紧带着他在房梁上左跳右蹿,没事再给他对上几招,感觉这些黑衣人内力十分强大,她接上招还会被震得心颤颤的。 妈蛋,她这身子没内力啊! 不对,是她这身子修的内力,和黑衣人一比那就是渣渣。 花重生懒得逗他玩了,一个突然刹车,回头朝黑衣人一冽嘴,一枪打在了他的胸膛上。 可是突然眼前的黑衣人却不见了。 枪打空了! 该死的幻术,要不要这么高大上,让人真烦。 突然花重生发觉后面有一股力量,她赶紧手向后打了一枪,连头也没回。 这次黑衣人是真中了招,直接从半空中摔了下去。 “想当年姐练习被人背后暗杀不知道花了多少心血,被你暗杀了,我岂不是丢了特工组织的脸。” 虽然她一向不太靠谱,也不太听组织的话,但是对于那个组织,她还是十分敬佩的,那是一个正义的组织,至少不干偷鸡摸狗泯灭良心之事。 她一低头,看到宋衣被黑衣人围攻,擦,她迅速地跳了下来,对着那黑衣人背后便是一枪。 水枪无声,更是没什么动静,黑衣人中了招都不知道,直接摔倒在地。 “衣衣,过来,我们俩抱团。”她往宋衣走过去,宋衣也朝她奔过来,两人背靠着背,防止有人身后偷袭。 这样有枪在手,便没有黑衣人敢来偷袭她俩。 一顿打杀之后,剩下来的都是有自保能力的,高手们也不是傻的,纷纷抱团防止黑衣人诡异的偷袭。 若真正面打架,他们未必会输给黑衣人。 黑衣人虽然只有百来个人,却是突然袭击,又有诡异身法,以少敌多反而显得占了上分,这边宾客倒了一大半人在地上,就连小孩也没人被他们放过。 好狠毒的心。 花重生真庆幸让琅把君天歌和小乐叮抱走了。 风中流护着江诗雅,也只有反抗的话。 小包子也没有闲着,不断掏毒粉扔向黑衣人,也用脚将他们踢飞。 这样抵抗了一阵,外面有人大喊:“都到院外来,不要在屋里,羽林军的功箭手已经准备好。” 殷百合咬了咬:“这次算你们走运,坠天阁不灭,咱们没完,江诗雅你这狐媚子就等着暴毙吧。” 她的话说完,护着她的几个黑衣人突然托起她的轮椅,瞬间消失了。 花重生只来得及对着他们打了一枪,却落了空。 啊,让人暴躁的幻术! 这时琅跑了回来,对着一个黑衣人就一刀劈了下去,将他踩在脚下。 “琅,留活口。” 琅立刻封住了黑衣人的穴道,气脉不通,幻术便无法使出来。 1016.第1016章 累成这样还那啥 黑衣人死的死,剩下的基本都逃走了。 喜堂和外院已是一片血雨腥风,很多人倒在血泊里。 君临天沉声道:“快,先救人。” 宋衣瞬间进入忙碌状态,花重生也没有闲着。 风翎霜,风中流和江诗雅不停地向人道歉,虽然每个人都有怨言,但也没人敢发作。 本来婚堂变成血堂,人家也已经够倒霉了。 有些则是迫于君临天和风中流的压力没胆做声。 倒在血泊里的人,大多数都还有一口气,宋衣掏出腰间的密药,叹了口气:“这次我可真是要亏大了。” 花重生喂了被伤的小孩吃了药丸,抬起头来才问琅:“小世子和小郡主没事吧?” 琅点头:“安全。” 花重生便不再挂心,这场灾难,她们也并不是始料未及,只是没想到对方会这么狠,连宾客小孩都不放过。 “这些狼心狗肺的,会有报应的。”芜梦从外面跑了进来,她带着韩澈去追那群人,可是没追到。 韩澈沉着脸,拉过她来,给她胳膊上缠绑带,边很不悦的道:“娘子,有我保护你,你干嘛要跑,你看你都受伤了。” 韩澈一身白袍上也沾满了鲜血,他压着心里的恶心给芜梦上药。 “我想多杀几个啊,这种时候我怎么能当缩头乌龟,妈蛋,我杀人的时候,他们都不知道在哪里呢。”芜梦咬着牙愤愤地道。 香宿馆今天是彻底不能营业了。 一直到半夜三更,场面才清理下来,大家都是累得趴在床上就不想动弹一下。 所幸的是,死的人只占少数,大多数是重伤。 风中流已经承诺伤者的医药费全部由坠天阁出,还给每户赔了一千两压惊费。 总之今天这场婚礼,他是大出血了,身上出了血,荷包更是出了血。 韩澈回到房间就把自己身上的袍子给扒了。 吓得后进来的芜梦大叫:“韩公牛,你不是吧,大家都这么累了,你还有心情……心情。” “娘子,袍子上有血,恶心。” 芜梦扯了扯嘴角,原来自己想岔了,她还以为韩公牛这么精力无穷,还有力气干点别的坏事。 她现在可是半点力气都没了,他要霸王硬上弓,她只有被压的份。 “那赶紧去洗漱!我要睡了。”芜梦扒了衣裙就缩进了被窝里,倒头便睡。 韩澈剑眉紧皱:“娘子,你杀完人都不清洗的吗,你看你脸上还有血。” “别吵,我累。”芜梦将头捂进被子里。 韩澈眉头都快皱成川字了,被子都沾了脏东西,他等会怎么睡啊。 韩澈大侠有严重洁癖。 他想了想,走过去掀开被子将芜梦抱了起来:“娘子,我帮你洗,你乖乖睡。” 有个这么懒的媳妇,没办法,他只能当仆役。 芜梦难得乖巧的没有推开她,因为她实在是太困了,困到不行。 杀人也是个力气活啊,何况后面帮着清场,又照顾伤患。 她感觉她这一辈子都没有这么累过。 韩澈其实也累了,可是他实在无法忍受全身是脏的睡觉,何况他还要晚上抱着娘子睡呢。 唤人打来热水,一辈子没伺候过人的韩澈大侠认真的帮芜梦清洗起来。 他的手有劲,按摩起来力道十足,芜梦本来就累得全身酸了,被他这么一按觉得舒服,便满足地呻呤起来。 这就如火引一样点燃了韩澈内心藏着的那只兽。 他几乎没有考虑地低头吃住了她胸前的小樱桃。 不够满足,最后竟然咬了起来。 芜梦痛地一下就惊醒了,看见韩公牛正在自己身上略夺,一脚就把他给踹飞了。 韩澈同学光着上半身撞到墙壁上,滑落下来,一脸无辜的看着她:“娘子,你干嘛踢我!” “滚……谁让你碰我的,你忘了我们约法十三章了,要不要我去拿契约书来给你看!你给我滚……”芜梦气得满脸通红。 她怎么这么警觉性低,让韩澈钻了这个空子,差点被他得逞。 “娘子,我们是夫君,为什么不能行夫君之事。”韩澈不解。 芜梦给他签的什么十三条约,他根本看都没看内容。 “因为老子不是你娘子!”芜梦站了起来,发现自己光着身子,又大叫一声缩进了水桶里:“给我拿衣裳来,死韩公牛,趁我累着了就侵犯我!真是太可恶了!” “娘子,咱们这是两情相悦,你刚刚也很喜欢的,还满足地叫了呢。” “你特么才满足的叫了呢,我怎么可能会满足!”芜梦气得快要翻白眼了,臭白痴,一定要让宋衣赶紧把他治好,赶紧要他滚蛋。 “娘子别生气了,我抱你回床上睡觉。”韩澈无视她的怒吼,走过去不等她反应就把她抱在怀里,带出了浴桶。 “放我下来,我要的是衣裳,不是让你抱。” 芜梦满脸通红,他们俩身上都是光的,这货也只穿了一条亵裤,这样子太太那个少儿不宜了。 “娘子你累了,别吼了,一会又没力气了。”韩澈像哄小子似的轻轻地拍着她后背。 芜梦没好气地道:“还不是你害的,今天大家都累死了,你还有心情发情!” 韩澈见她着实是累了,有些讪讪:“娘子,我一时没忍住。” 他将芜梦放回被子里,抚了抚她额头温柔地道:“娘子快睡吧,为夫不吵你了。” 芜梦哼了一声:“谁害的啊,本来我早睡了。你出去。” 韩澈很听话的转身出去了外间,他的睡榻就在那里。 虽然对韩澈还是有点不放心,可是芜梦最终还是没抵抗住倦意,睡着了。 韩澈的耳力那叫一个精,当芜梦刚一睡着,他便知道了,翻身下了榻,走到芜梦床前点了她的睡穴,爬进被窝里抱着她睡。 抚开她额前的乱发,看了她脸半晌,怎么看都觉得自己娘子好看。 他深蓝如海洋的眼眸里柔情似水,让人不禁沉醉。 低头吻了吻她的嘴唇,韩澈让芜梦的脑袋搁在自己胸膛,也睡了过去。 这是每晚必行的事,只是可怜的小芜梦,完全不知道自己每晚都被韩澈阴了。 1017.第1017章 夜还很长 虽然大家都累了,但是入睡最快的还真就属芜梦和韩澈。 就连花重生和君临天都没有睡着,两人都在思量着为什么那些黑衣人会幻术。 幻术一直以来是夜郎国皇族密技。 当年君临天救了琅,也是因为他会密技才知道他是夜郎国的人。 可是夜郎国灭国,剩下的都是些散乱的人,这样一下出现百来个人,还真是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花重生想了想:“我看还是要去见见段王。” 君临天搂着她,轻嗯了一声。 “今天这事,也不知道我们做得对不对,没想到伤亡会这么大,还有两个小孩没了。”花重生缩在他怀里,心有凄凄然。 殷百合的出现他们始料未及,但是这场激怒却是他们有意为之。 如果不激怒殷百合,也许那群会幻术的人不会出现,那么也不会死伤这么多人。 小包子最可怜,一个喜事变成这样,估计心里委屈着呢。 “现在没伤亡以后只会更大,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总归是要有人牺牲的。”君临天说得无情:“牺牲别人总比牺牲我们自己好。” 花重生撇了撇嘴:“这话你还真敢说啊。” “江湖中的人,哪个身上没有血腥杀戮,何况我们也没想到殷百合身后的人这么强大。” 在这方面,男人的心总是比女人狠,也更理智。 花重生再厉害,到底是个女人,会有恻隐之心。 “乖乖睡觉,别想了,这只是刚开始,这场战争,想没有血腥是不可能。”君临天将下颚搁在她的发顶,闭上了眼。 “明天我们去湘西国看看段王吧?” “嗯,明天再说。”君临天应了声。 花重生也实在是困不了,不想再多想,没一会便睡着了。 君临天却在黑夜里睁开了一双锋利的眸子,那些会幻术的黑衣人不寻常,极度的不寻常。 上次段王跟他说过,幻术在夜郎国只有皇氏血脉才能练习,别人练了只会走火入魔,筋脉暴毙。 那么这群人一定是夜郎国的皇氏血统。 可是夜郎国一夜灭国,这根本不是秘密,谁都知道。 何况今钊是亲身经历夜郎国灭国之事,所以灭国的事一定不是假的,可是这些人到底从哪里来? 就算当初有些皇氏之人逃走了,那也不过小众,不超过二十个人。 六十年来,他们就算再会生,也生不出这么多来。 而且以今天的架势来看,这些人绝对不是全部,只是极小的部分。 半兽人加上会幻术的夜郎国人,殷青华这些年果然是累积了不少势力。 难道是天之骄子的降世,让他开始疯狂了? 那现在在最危险的就是自己儿子君天歌了。 君临天思索到了天亮再睡过去。 而在后院的风中流帮小包子清洗完身子之后,才和她喝了合卺酒。 “小包子,今天会闹成这样,我真是很抱歉,以后补偿你好么?”风中流握着她的手抱歉地看着她。 江诗雅摇了摇头:“你这些天神神秘秘的就是因为殷百合?” “当初为了母亲去找殷百合寻问碧火流金的事,被他们强逼着签下这个,不对,其实也不是强逼,我当时我就发现殷百合不简单,我挑她筋脉的时候是下了狠手的,确保她再也站不起来,可是没想到她竟然好了,母亲当时病情很严重,我就想看能不能让她把她身后的人请出来,所以签了聘书。” 风中流亲了亲江诗雅光洁的额头:“相信我,那聘书我是想着以后再偷回来,毁了也成,反正不会做数的。” “那她当时没有把替她治伤的人介绍给你?” 风中流摇头:“没有,她很谨慎,只告诉了我碧火流金的下落。” “我也派人去找聘书找了好几次,都没有找到,后来知道有殷青华这个人物,我就觉得有些怀疑殷百合跟殷青华有关系,同样是姓殷,而且殷百合的父亲一直详。” 江诗雅瞥了他一眼:“所以你就想留着聘书,说不定殷百合会来讨回公道?” 风中流点头:“我和煜王还有你哥一商量,就这么决定了。” “所以母上大人也是知道的吧,她今天从一开始就不遗余力的打乌衣巷的脸。” 风中流叹了口气,将她抱在怀里:“其实我真希望她今天不要出现,虽然计划是那样,我却不想婚礼变成这样,但是他们出现了,这事就变成了注定的。” 江诗雅瞪大水眸看着他,用力地在他腰上掐了一把:“你竟然瞒我!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怕你害怕。” “那你就不怕我真的不信你,甩帕走人。” 风中流在她嘴上亲了亲:“不怕,他煜王能遇到相信她的女人,我相信我女人也照顾会向着我。” 江诗雅白了他一眼:“很好玩?” 风中流摇头:“不好玩,再也不希望有了,其实我真的好怕你不相信我,看到你那怨恨的眼神,我就感觉你要离我而去,所以我一直握着你的手,我不会让你有机会甩帕走人的。” 江诗雅噘了噘嘴:“我有那么蠢么,煜王妃能做到的事,我也能做到,再说就算算帐,那也是把殷百合打发了,关起门来咱们好好算。” 风中流凝视着她,低哑地道:“今晚我是你的,你想怎么算都行,把我折腾死都可以。” 江诗雅害羞地娇嗔他一眼:“累一天了,哪有精神折腾你。” “不行,今天洞房花烛夜,再没精力也得伺候我娘子。”风中流说着大掌已经伸入江诗雅的衣襟里,自豪地道:“娘子,你这儿被我按摩得越来越大了,我一掌都快抓不住了。” “少耍流氓,这是我它自己长得好,关你啥事。” “怎么不关我事,那也是我喂得好,不是我经常给它喂点水份,它哪里成长。”风中流一本正经地打着黄腔,这是他娘子,他明正言顺娶回来的,当然是什么话都能说了。 江诗雅身子有些发热,搂着他的颈脖:“别闹了,今天真的累了。” “我不累。”洞房花烛夜说累了,那还算什么男人。“刚回来的时候,宋衣跟我说了一件事,说是新婚礼。” 1018.第1018章 雪山融化 而出卖了朋友,想让朋友性福宋衣早已在梦乡。 第二天,所有的人都起床了,今天注定会是忙碌的一天,伤者伤患要照顾,死掉的人要派人送回去。 天气不算太寒冷,却还能让人受得了,有时不烧地火龙用个火盆子也不觉得冷。 因为临天苑住的人越来越多,所以大家现在膳食都在君临天的膳房吃。 大家今天都吃得晚,丫鬟们把菜热了好几回,生怕菜走了味道。 厨房里的厨子又重新将菜做了一回,大家才才姗姗到来。 芜梦到的时候,花重生和君临天还有宋衣已经到了,正在喝着汤,说着事情善后处理事宜。 芜梦坐了下来高兴地与他们打招呼:“早啊,煜王哥哥,王妃嫂嫂。” 这几天大伙都在一块吃饭,这样的氛围让她相当喜欢,吃得也特别香甜。 以前膳食都是端进各房自己吃自己的,她一个人吃着都孤独。 “早啊,梦梦昨晚睡得咋样。”花重生扫了眼她脖子上的吻痕,韩澈这家伙果然没老实。 不过很明显,芜梦似乎根本没发现自己的异样,笑道:“啊,累死了,回去直接趴床上都不想动了。” “你这体力不行啊,有人精力还好得很呢。”花重生别有深意地瞥了一眼韩澈。 这家伙冷着一张绝世俊颜,没有半点做贼的心虚,反而双手抱胸回应着她的小白眼。 芜梦咯咯笑了起来:“可不可不,你看风少和小包子到现在都没来,昨晚估计滚床单滚累了,现在爬不起来了。” 韩澈温柔地看了她一眼,将鸡蛋剥了壳放进她碗里:“娘子,吃蛋。” 芜梦很自然的拿着蛋塞进嘴里,一塞就是一嘴,噘着嘴鼓着腮帮子吃得高兴,边吃还边说:“等下风少来了,要他打红包,熬了这么久,终于熬成婆了。” 花重生看了眼宋衣,宋衣点了点头:“昨晚告诉他了,省了我的新婚礼物。哈哈哈。” 花重生白了她一小眼:“就你贼,守财奴。” “喂,话可不是这么说,我的密药,昨天全都用了,我的心昨晚做梦都在流血。”宋衣抚着胸膛一脸悲痛。 “让风少赔啊。”芜梦理所当然地道。 “让我赔什么?”风中流牵着江诗雅走了进来,江诗雅已经梳成了妇女髻。 花重生可不跟他客气:“我的清流可是很贵的,昨天差不多都用完了,还有宋衣独家治伤密药,一般人都不卖的,你说咋算?” 风中流心情发了,大手一挥:“不就是钱么,开个价,我的帐都给小包子管,问她要便是。” 芜梦在一旁哇哇大叫一起来:“唉哟哟,这嫁了人小包子马上就变超富婆了,昨晚小包子把你喂得好吧,看你今天这精神……” 韩澈挑了挑眉,不依地拉着她:“娘子,你也是富婆,你有几千万两呢。” “你怎么老记着那几千万两,那是赔给煜王府修房子的,早没了。”芜梦说谎打草稿。 君临天冷不叮的开口:“那你床板下压的那是什么?” 芜梦瞪了他一眼:“煜王哥哥,你拆我台。” “我不说你当韩澈不知道,人家天天抱着你睡。”君临天看似漫不经心,其实是在提醒她。 芜梦每天被吃豆腐,还浑然不知,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芜梦轻咳了一声,眼看向窗外:“今年怎么还没有下雪,去年这个时候雪都到膝盖了。” 花重生噗嗤笑了出来:“梦梦,你这话题转得也太硬了。” 芜梦冽嘴笑:“我没钱,我真没钱。” 宋衣呵呵:“原来我们家还有一个守财奴。” 君天歌这时被红梅抱了进来,君天歌看见一家子聊得正欢,赶紧挣开她怀抱,自己迈着小短腿跑到花重生的旁边,爬上他的专属椅子。 花重生捏了捏了的脸问:“昨晚睡得怎么样?” “还好,就是可惜没看到打斗的画面,太可惜了,晚上做梦都还在想象呢。” 花重生摸了摸他柔欠的头发:“小孩子不能看,吃个鸡蛋,娘给你弄了豆浆。” 君天歌乖巧地让一旁的丫鬟给他喂鸡蛋,小口小口的吃着。 宋衣道:“说起来皇城确实是好多年没下过雪了,也就去年下了一回,听说雪峰上的雪都在融化了。现在想起来,半兽人突然下山,会不会跟这个有关?” 花重生心里一紧,忙问:“雪峰融化严重吗?” 宋衣摇头:“不太清楚,只是听说。” “天天,我们得派人仓南雪峰看看,那一大片冰川如果融化,那可是大灾难。”花重生忧心地道。 君临天点了点头:“我会派人去。” 花重生还是有些不放心:“这事要盯紧,冰川融化量有可能把整片大陆都给变成海洋。” 君临天看向她,花重生点了点头,她现在有些担心覃国不是灭在人祸,而是灭在天灾啊。 其实就光人来说,她们手中有天之骄子,有国家,有军队,她要做杀伤性武器她也能做出来,真很半兽人和幻术的人对起来,也不定输,为什么天象就显示覃国灭了呢。 芜梦硬生生的转一个话题,却提醒了她。 君临天赶紧叫来宫卿:“你马上派人去仓南雪峰看看,今天就来回禀。” 其他人也感觉到了他的紧张,风中流奇怪地问:“雪峰融化以前也有过的事,为何这么担忧?” 君临天想了想,沉下脸来严肃地道:“这事我觉得还是跟你们说吧,覃国的吉星已经殒落。” “啊……”众人皆惊:“怎么会这样!”芜梦惊得站了起来:“天师不是守护着吗,天师还在,吉星怎么会殒落。” 风中流眉头微蹙:“也就是说天象预示着覃国要灭亡?” 君临天嗯了一声:“不只是覃国,整片大陆都会遇到血月,天数诡异之象,邪气旺盛。” “这是天师说的?”宋衣问。 花重生回道:“这次天师带来的消息,这事就我们知道,千万不要传出去,以免造成人心慌乱,到时天祸没来,自己都造成了人祸。” 1019.第1019章 我不喜欢这些 花重生总算明白,为何有些天灾,上头明明知道,却隐瞒不说。 现在她们只能尽快去想办法阻止天灾的形成。 “我们必须赶紧把殷青华给灭了!”花重生严肃地道,这事已经不容迟缓了。 “是啊。”风翎霜叹了口气:“我们也真是没用,重来十次都干不掉他。” 芜梦赶紧给各人夹了一个肉包子:“好了好了,现在是吃早膳,食不言寝不语,咱们赶紧吃,别让烦心的事影响食欲。” “是,我听娘子的。”韩澈甜甜地回了她一个笑。 妖孽! 芜梦在心里咒了一句,低下头吃自己的。 韩澈已经习惯了她的态度,娘子夹的包子他吃得高兴,很开心娘子夹包子的时候没忘了自己。 吃完早膳,君临天把君天歌带去了书房,慎重的问他:“殷青华之所以要对付覃国,是因为他要对付你,所以你现在极为危险,爹娘商量了,打算把你送去天阁的训练岛,那里迷宫重重,又有云姨蓝姨照顾,你不会有危险,现在问问你的想法,你愿不愿意去?” 君天歌低垂着头做思考状,去了训练岛就要离开爹娘,离开弟弟妹妹了。 “你现在去是年纪还小了点,但是以后你一样得去的,那里出来的男儿才能肩负起天阁的责任。”君临天又道。 他知晓这个儿子心智非一般,只要给他说清楚其中的原由,他自会思考什么对他有利。 君天歌点了点头:“我去,不过爹爹你要答应我,一定要保护好娘和弟弟妹妹,不能让他们受到伤害。” 君临天拍了拍他的头:“臭小子,这还需要你说。” “我只是尽本份提醒一下您。”君天歌小大人地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过几天便送你去训练岛,爹娘这边忙完,会去接你。” 对于君天歌的离开,花重生很是舍不得,这个孩子从来没让她操过心,他的智商和心理都超过同龄人,也正是这样,更加让人心疼,因为这样的孩子没有那天真无邪的童真。 快要送走他的两天,花重生自己下厨给他做吃的,把她知道的美食方子都弄了出来。 君天歌喜欢吃的,她都写下来,列出做法,交给同他一起去训练岛的风调雨顺。 梦梦倒是很想跟他一起回训练岛去练双修,可是这边需要她,更需要韩澈,她是走不得的。 三天后君天歌被秘密送去了训练岛,这一次,他们认真检查了所有的一切,确保没有人跟踪他们。 每人身上都带了沾血的符,就连半兽人都不可能跟着他们。 疗养了几天,大部分的伤患都脱离了生命危险,反倒是宋衣累倒了,躺在床上睡了两天没翻过一下身。 风中流为了表示谢意,给了她一个大封红,里面包了百万两银票,压在她的枕下,宋衣人虽睡着,却仿佛有感应似的,伸手牢牢地护住枕头,在睡梦中露出了一个财迷的微笑。 送走了君天歌,君临天动身去了湘西国找段王,会幻术的那一群人不知有多少,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他们完全摸瞎,怎么可能斗得过殷青华。 所以他们得去请教对付幻术这些人的方法,弄清楚他们到底从哪钻出来的。 花重生调了一千兵到西山外营,弄个了秘密基地开始大量制造火炮,还有地雷,手榴弹等等。 水枪也得制作,各种买材料,那银子是哗啦啦地往外花。 其实她心里也没底,这么做就算把殷青华干掉了又怎么样,仓南雪峰已经在融化,大冬天的雪峰也在融化,这样下去这片大陆不久之后真的会变成一片汪洋。 可是这种大自然天灾,谁又有能力去阻止。 他们又派了人去看其他几大雪峰,暂时还没来信。 但愿其他雪峰不要也融化,特别是半夏冰川。 前线传来战报,经过一个月的战争焦灼,覃国军队已经有些支撑无力,边境蔷城快要守不住了,陵王世子准备退兵至莺城,在那里再抗上大半个月。 计划是在三个月内让殷离隼拿下三座城,然后就一直僵着。 后面的事就全交给殷离隼了。 上层的私密交易,下面的人却不知道,君冉刺的压力可想而知,他第一次打仗打得这么窝囊,以前跟着煜王,几乎是战无不胜。 前线的战况自然是不能让皇城的百姓知道,因此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公开。 花重生看了来信,再一次感慨上位者的艰难,有些事,并不是不想公开,而是不得不隐瞒,这种滋味真特么不爽。 谁说万人之上就能为所欲为了,这世上其实本就不存在为所欲为的人。 花重生每天忙得团团转,要管理帐册,要去视查兵工厂的进展,还要照顾三个小包子。 两个月大的三小包子长得越发的喜人,晶莹剔透,粉雕玉啄的,美得如一颗颗明珠似的。 “我总算明白什么叫做掌上明珠了。”芜梦抱着小繁根一手托着,一手扶着:“这就是真正的掌上明珠啊,看着他们的粉脸蛋我就想咬一口。” 韩澈抱着小乐叮,一脸嫌弃,这么小的娃他一手就能捏碎了。 花重生正在给富果换衣裳,快过年了这天气反倒热了起来,小奶娃衣裳一多一下子就出了汗。 “喜欢就自己生一个咬去,你的娃,你想怎么咬就怎么咬。”花重生揶揄地道。 韩澈第一时间反对,蹙着眉道:“我不喜欢这些小东西。” 芜梦白了他一眼:“我生娃关你啥事了,别乱答话。” “你是我娘子,你不能跟别人生。”韩澈将小乐叮塞给一旁的奶娘,抢过芜梦手中的老二繁根:“娘子你不能跟他太近,他是男的,我也不碰女人。” 芜梦有些无语地看向花重生:“真希望他能早点恢复,再这么傻下去,我都想一掌煽了他。” “你放心,有了小包子的血,衣衣的医术,解药总能配出来的。” 韩澈在一旁竖着耳朵听,冷冷的道:“你们要给我吃什么?” 1020.第1020章 毁人不毁脸 “解药,解你的傻病!”芜梦猛地拍了他额头一下:“傻就傻得彻底一点,别啥事都问,回去把衣服给洗了。” 韩澈哦了一声,乖巧地回去了。 花重生撇了撇嘴角:“你真把他当下人使唤了。” “他整天没事干,我给他找点事,省点一天到晚烦着我,王妃嫂嫂,等下我们一起去秘密基地,我想去看大炮和你说的那些什么炸弹的效果肿么样。” 花重生嗯了一声:“刚好我要去,把韩澈带上吧,有你在,他肯定卖力。” 现在这个时候,处处都是危险,出去一趟都得带上很多暗卫才放心。 韩澈无疑是最佳保镖。 “不用去叫他,知道我要出去,他自己会跟上的。”芜梦肯定的道。 其实韩澈哪里能洗到什么衣服,丫鬟们也不敢这么大胆让他亲自动金手。 花重生瞅了她一眼:“梦梦,有句话叫冤家易结不易解,韩澈现在这个样子也挺可怜的,你们以前的恩怨暂时可以放下,也许你也能发现他的好呢?” 芜梦逗了逗手中的小乐叮,边笑着回她:“王妃嫂嫂,他现在是脑子受伤了才会这样,等他好起来了,还不知道要怎么杀我呢,我就趁现在欺负下他,反正等他好了,是不会放过我的,我不多捞点够本那怎么行。” “其实你没觉得韩澈最信任的就是你吗,所有人都忘了,唯独记得你,这是人潜意识的一种现象,代表他心里有你。”花重生道,若让他们这么相杀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是呀,可见这头公牛恨我恨得有多深!”芜梦咬牙切齿。 没爱哪来恨,花重生知道跟她说不明白,她也听不进去,不过韩澈也确实是欠个教训。 “你可以玩玩他,但是别太过火了,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要知道覆水难收。” “王妃嫂嫂放心,他强我那么多次,我总不能强回去,那还不是送他便宜,我就把他奴隶使,不会太过份的。” “韩澈还有用,别玩坏了。”花重生仍然提醒道,毕竟君临天向殷离隼保证过不会让韩澈出事,特别交待了,不能让芜梦伤害他,因为这世上,估计能伤害到他的就是芜梦了。 芜梦点头:“放心吧王妃嫂嫂,梦梦有分寸,我们快去秘密基地吧。” 芜梦小脸满是兴奋,秘密基地光这名字就很霸气,她很想赶紧去看看嫂嫂口中那些很牛叉的兵器,听说那什么茅啊箭啊在它们面前都是渣。 花重生知道她好奇心重,带着她出了门。 如芜梦所料的一样,他们刚走到二道门,韩大侠就跟了过来:“娘子你去哪里?” 芜梦噘了噘嘴:“要你管。衣服洗完了吗?” 韩澈冽嘴笑:“娘子,没东西洗了,丫鬟们全弄好了。” 芜梦抱怨地看了眼花重生:“王妃嫂嫂,这府里的丫鬟太可恶了,老是抢着帮他做事。” 花重生耸了耸肩:“这没办法,谁让韩澈长得就是这么一张风迷万千的脸呢。” 芜梦紧紧地盯着韩澈的脸看,嘴里嘀咕着:“要不要趁现在把他的脸给划花了。” 花重生拍她的脑袋:“毁人不毁脸,咱们是有道德的人。” 芜梦嘿嘿:“我就想想,还不知道这张脸要跟我多久,弄花了恶心的还不是我。” 韩澈身长玉立,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双眸子就盯着她,一般情况下,芜梦与别人聊天,他都不会插嘴,只是欣赏着芜梦说话小粉脸上的表情,怎么看都觉得有趣,一点不无聊。 “别盯着我看,再盯我挖了你的眼!”芜梦说完跳上了马车。 再美的男人,再漂亮的眼眸,一天到晚炯炯的盯着你,那滋味也是相当的不爽啊。 韩澈勾唇笑了笑,跟了上去,反正娘子在哪他就在哪。 花重生也上了马车,对于韩澈这么大个男人挤在一辆马车里,她是无所谓的,因为韩澈大侠的眼光都不会在自己身上。 马车驶了大半个时辰,到了西山外营。 外营的哨兵早就对煜王府的马车相当熟悉了,他们马车才刚停下,几个哨兵就迎了过来。 见他们下马车,纷纷行礼拜见。 “行了行了,别这么多礼节了,带我去秘密基地。”花重生挥了挥手,让人引路。 到了基地外,哨兵们就不便进去了,外面入口让天师设了阵,如千骨楼的一样,几乎无人能入,当然花重生除外。 向震南是这个基地的管事,自从花重生教他做这些东西以来,已经完全被花重生给收服,对她的钦佩那是如黄河的水般滔滔不绝。 听闻她来了,很远便来迎接。 “见过王妃,公主,韩公子。”向震南笑着行过礼又道:“王妃你总算来了,你再不来,我都要闯阵了。” 花重生笑了笑:“有什么问题?” “那个地雷按你的教的配出来,总觉得威力不够。”向震南讪讪地道。 他已经尝试过几十次了,可是都没有上次花重生做的威力大,明明是按照她的方法来的。 “那是配的比例不对……走,去看看。”花重生先行,其余人跟上。 基地有几百倾大,因为要制造的东西多,这些东西又是危险品,所以尽量把空间弄大点,万一出事,也有地方跑。 外面设了阵,里面参加制造炮弹的人都是不能出去的,就连管事向震南也一样,这是防微杜渐。 场地里已经有几十架大炮的蹲在那里,看上去威严肃立。 花重生跟南震南进了一旁一间木屋,吩咐芜梦自己去看看,但是别乱碰,有些是炸弹,随时可能把她炸成肉饼。 芜梦果然老实得很,看到一个个滚溜溜的球,很想拿起来试一试,但又不敢。 韩澈看着她手痒痒的样子,勾着唇笑。 芜梦看了一遭恍然大悟:“原来都是一些土做的啊,黑土黄土,混在一起就能炸伤人,真是好神奇。” 芜梦逛完无聊了,很想去玩几个,但是没有王妃嫂嫂陪着她又不敢乱来。 所幸花重生和向震南商量了一会就出来了,看到她盯着一筐地雷两眼放光,却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感到好笑:“梦梦,咱们去玩。” 1021.第1021章 路遇故人 芜梦立即像只蝴蝶般飞到她身边:“王妃嫂嫂,这些有什么用。” “这是埋在地下的,只要有人踩上去就会轰地一下将人炸飞。”花重生拿了两个放手上。 看得芜梦胆颤心惊:“王妃嫂嫂你这样拿着没事吗,别别那啥了。” “你放心,要有压力负荷它才会炸,比如你人踩去。走,我们去试试这些威力。” 芜梦早就想这么做了,兴奋地拉着花重生就走。 花重生把地雷递给一旁的士兵:“去不远处埋起来,你们自己小心不要踩上了。” “是,王妃。” 芜梦睁大一双眼睛看着,就怕王妃嫂嫂是夸大其词。 不一会儿,地雷就埋好了,士兵还在旁边做了标记。 “扔个几十斤的东西过去,压住就行了。”花重生吩咐道。 芜梦一脸兴奋:“这个我来,我内力好!” 韩澈拉住她:“娘子,我来,危险。” “不要……我要自己玩。”她走到一旁将工地上的一些工具提了提,都觉得不重。 这时士兵给她送来一个四方的铁墩:“公主,用这个吧。” 那士兵搬来搬得额上满是汗。 芜梦走过去,单手就抓了起来,那士兵愕然站在那里,谁说公主是软弱的妹子,我保证打死他。 芜梦用了内力,这铁墩自然是小菜一碟,她迫不及待地往标记的地方扔去,只听轰地一声响,黑烟滚滚,一陀黑黑的东西炸到了天上,又重重地落了下来。 韩澈赶紧挡在芜梦的面前,防止她被砸中。 “我靠,是刚刚丢过去的铁墩……这都被炸飞了,威力好恐怖。”芜梦难掩兴奋,惊讶地大叫起来。 花重生点了点头:“还不错,不过威力没有想象中的大,有的地雷能把我们站的地方也一起炸了,那种范围更大,杀伤力更强,不过也太危险。” “王妃嫂嫂,有了这些我们还何愁怕殷青华,什么半兽人,隐身也得被炸飞!特别是会幻术的,哈哈哈,他们一个闪身过来,却踩在地雷上,炸了个稀八烂,哈哈哈,想着就好玩。” 芜梦已经开始自动脑把半兽人,幻术的人被阴的场景,越想心情越嗨。 “所以这些东西不能外露……你和韩澈记住,除了我们几个,千万不能告诉其他人。”花重生郑重的警告。 芜梦紧闭着嘴唇,以喉音说话:“王妃嫂嫂放心,我绝不会说的。” 然后她回头瞪向韩澈:“还有你,不许跟别人说话。” “遵命,娘子。”韩澈说完拉过她,在她嘴上亲吻了一口:“娘子我听话要奖励。” 芜梦气得一脚踹向他:“韩公牛,你……” 花重生呵呵地笑:“他这么听话,给个奖励也无妨。” “王妃嫂嫂,你怎么也帮他说话,你忘了他差点害我死了好几回了,要不是我命大,现在早就是一摊白骨了,我现在命令他都是应该的,他欠的,还想要什么奖励!” 芜梦气得拂袖走了,她自己也纠结矛盾,为什么要放任韩澈在自己身边胡作非为,虽然其中有殷离隼的拜托,但如果她自己不愿意,王妃嫂嫂他们也不会逼她的。 韩澈以凌波微步跟了上去,一下就到了她身边:“娘子,你生气了?” 芜梦偏过头懒得理他。 韩澈将她抱进怀里,用手轻抚着她的脸:“娘子别生气了,下次我不要奖励了,你刚刚笑的开心的时候最好看。” 芜梦白了他一眼:“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随便碰我,你哪次听过了?” 韩澈委屈地撇了撇嘴:“我也想听啊,可是每次控制不住,总是忍不住想在碰你嘛。” “回去!丢人丢到外头来了。”芜梦已经没有力气跟他争这些了,反正说了他也不会听,问题是他每次出招还极快,连让她防患的时间都不给。 花重生独自走出了基地,在外面喊道:“走了,回去了。” 她府里还有很多事要做呢,君临天不在,这几天的折子她都得看,真不知道江帝雅这货是怎么搞的,明明他能处理的事,总是要给君临天看过后再决定。 说是要撇清他独霸朝纲的嫌疑。 其实花重生和君临天压根就不怕霸着朝纲,兵权在手,天下我有! 回去的马车上,芜梦就不理韩澈,韩澈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她生气的侧脸,我家娘子生气起来脸红乎乎的,也是极好看的,像熟透的红苹果,好想咬两口。 可是娘子不让咬,韩澈心里也很纠结。 花重生懒得管这两人的别扭,靠在马车里想着冰川融化的事,如果真的全大陆的冰川都有退化的迹象,那么这片大陆就不是他们人力能挽救的了,只能想办法减少人的伤亡。 所以殷青华是必须要赶紧解决的,他的目的就是毁了这片大陆,为半兽人报仇,那么到时候他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拘着他们走不了,他便能成功。 花重生瞬间感觉他们的责任超级重大。 突然马车停了下来,花重生睁开了眼:“发生了什么事?” 芜梦摇头,掀开帘子问车夫:“为何停下来?” “前面有辆马车挡住了去路,属下去看看。”赶车的车夫是天阁的人,去的也快,回来禀告道:“王妃,那辆马车里有人想见您。” 花重生眉头微蹙:“何人?” 车夫将手中的一支碧玉萧交给她:“他说见到这个,您就知道他是谁了。” 花重生拿过碧玉萧看了看,这是极好的一块碧玉,全身通透,绿得纯粹。 她认识的人当中用这种碧玉萧的只有一个人,那么一个人对她算得上深情的人。 花重生跳下了马车:“你们在这等着,我去见见。” “王妃嫂嫂,我跟你一起去。”芜梦跳下马车,怕她一个人去有危险。 花重生断然摇头:“他不出现,自然是不想见你们,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如果真是要对她进行什么攻击,就不会以这样大摇大摆的姿势出现,暗中埋伏才更好一点。 花重生笑了笑,将碧玉萧拿在手里,横着吹了两声,音质真不错。 她缓缓地走了过去,那边已有丫鬟站在马车边上打着帘子,花重生对她们灿然一笑:“好久不见了。” 1022.第1022章 既狠又怂 两丫鬟面无表情,对于她们来说,这个女人于她们来说就是个祸害。 两人不知道在背后诅咒过花重生多少次,不过看这女人满脸春光的样子,想必是活得很滋润。 把我们公子害成这样,自己倒是过得痛快。 花重生也懒得去理她们的周扒皮似的刻薄脸孔,淡笑一声:“美人们,生得好就不要浪费这张脸哦,有些表情实在看起来不太美感。” 她说完便抬脚上了马车,马车里坐着一个雪白狐裘的男子,依然是芝兰玉树,灿若日月,美如桃花。 “好久不见。”花重生打了声招呼坐了下来。 狭长的凤眸看着她,浓稠如墨,带着深深化不开的情感。 “是好久不见,你过得还好吗?”男子声音一直往昔,干净清透,带着一股不言而喻的气势。 花重生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日子过得还算舒心,不过身子糟了些罪。” 男子眸光黯了黯:“我听说了,你又生了一胎,还是一次三胞,不过差点没能挺过来。” “嗯,不过还好都过去了,你呢?上次一别,你跑哪里去了?” 男子勉强地笑了笑:“你有找过我吗?” “当然有,一直想跟你说声谢谢,上次一战,如果不是你撤退,将会是一场恶战。”花重生真诚地看着他,从上次他临时撤退之后,她很想跟他说声真诚的感谢。 不过派了很多人去寻,也没有他的消息。 “很抱歉,认错了你,带着假货去伤害你。这根碧玉萧就送给你了,我发过誓不再吹奏噬魂曲。” 男子的眼神看向花重生洁白柔荑拿着的玉萧,脸上表情平淡。 花重生觉得他变了,不再是以前那个快意逍遥的洛缔了,现在平静了,不止是面容,连心也沉绽的感觉。 “这个我不能要。”花重生将萧递给他:“无功不受禄。” 缔上云清朗一笑:“你还真是没变,就算换了个面貌你依然是你,我也一样。” 花重生内心一颤,她有点不明白他说他也一样是什么意思,是他一样没有改变过,还是说他还是原来的洛缔。 不过好像不管怎么说,都有点让人觉得他想在暗示什么。 花重生摇头:“你错了,这才是我本来的面貌,那个人不是我。” 所以,不管你想暗示什么,你喜欢的那个人也不是我,希望你能放下。 缔上云蓦地明白她的意思,眸光微闪,将她递过来的碧玉萧推给了她:“如果你不收,我还会拿他吹奏噬魂曲,而且绝对不会再退让。” 花重生眉头微蹙:“哪有你这样强迫别人要礼物的。” “你说那个人不是你,那么我问你,我们第一次相遇,你被人满大街追杀,你还会如那天一样做同样的反应吗?”缔上云淡定地看着她,想求一个答案。 花重生不加思索地道:“肯定会。” 花道雪也是她的魂,她所做的事就是她自己,再来一次也不会改变。 缔上云淡然一笑:“那你还能说那个人并不是你?” “呃……”花重生额头黑线,好小子,挖了一个坑给她跳。 “那天见到你被那么多人追杀,还能从容不迫,就觉得你这人特别冷静狠戾,可是等你杀完人,又以那种很渴望一个英雄来救你的眼神望着苍天时,我又觉得你真是太可爱了,很少有一个人身上有这么矛盾的气质。既狠又怂。” 花重生再度黑线:“你特么才又狠又怂呢!” 缔上云哈哈地笑了两声:“你就是这么矛盾得可爱。”他突然又收了笑正色的问:“还记得那次在马车上,你说让我带你走,你什么都听我的,唯独不给我身子的事。” “都陈年旧事了,还问干嘛。” 缔上云却执着要问:“如果那次我答应了你,你真会跟我走吗?” 花重生想了想:“会,我当时是确实想让你带我走,但是其实过程不管怎么样,结果还是会一样。” “为何?”缔上云手掌握成拳紧张地问。 花重生甜蜜地笑了笑:“因为我家天天不会放我们走,他不会让你带走我。” “你就这么确定我带不走你?” “其实这重要吗,再多的假如,也改不了现在的事实。” 缔上云靠向背榻,眼神望向窗外:“对我来说很重要,决定我以后是后悔的活着,还是没心没肺的活着。” 花重生握着碧玉萧的手微微出了点汗,对于缔上云,她只能说抱歉。 “对不起,我的心很大,但爱人只能装一个,不过却可以装很多朋友。” 缔上云有些自嘲地笑了:“不容易啊,终于决定让我做你朋友了。” 花重生尴尬地低垂下眼睑。 “其实你接了我的皎鳞衣却并未原谅我,就因为我为了绯丝对你动了手,可是我很想知道,君临天也对你动过手,可是你为何可以原谅他?甚至还爱他,这么坚定地爱。”缔上云心里不是没有不甘的,这些问题他多想抓着她狠狠的问问。 可是一直没有机会。 “衙门审案,杀人罪分两种,过失杀人和故意杀人,故意杀人是要偿命的,而过失杀人却能量刑,你属于故意杀人,而天天他只是过失杀人,他做的一切动机是为了保护我,而你做的动机却是保护段非死,所以当时我很恨你,当然当时我也很恨天天,可是后来我很心疼他,因为要保护心爱的人而对她动手,就等于给自己伤口再捅刀,那是撕心裂肺的疼,所以你比不上天天,是肯定的。” 花重生这话说得毫不留情,她也想断了缔上云的感情。 缔上云叹了口气:“这半年我去了苍北雪山,在那里的小庙里清修了半年。” 花重生讶然:“带着两个美人去庙里清修?” 难怪怎么都找不到他,谁知道他会跑到庙里去,不但去了还是去的苍北雪山,那里可是高原几千米,庙里的和尚听说一般上去了就至此不下山了。 缔上云摇头:“没带她们,带了她们哪还能悟出道理。” “呃……那缔大师悟出了些什么?有没有多念点大悲咒给你的杀孽赎罪?”花重生打趣道。 1023.第1023章 不打扰的温柔 缔上云清淡地笑了,是一种释然的笑:“别的没悟出来,倒是懂了佛语中的八苦未必就是真的苦,至少求不得这一苦,我觉得比无所求还是让人觉得幸福。” 他转过头来眸光清澈纯净地看着她:“我已经想通了,喜欢谁其实都是自己一个人的事,与别人无关,也与她无关,没有人会因为你喜欢她,她就必须喜欢你,所以她可以讨厌你,也可以远离你,她也可以嫁给别人,与别人相爱,你唯一能做的是希望她幸福,看着她幸福其实自己也能开心。” 哪怕爱的伤痕累累,卑微低下,哪怕明知遥不可及,永远得不到,也比从来没有爱过强。 至少他还能看着她过得幸福而开心,只是明明说好的要微笑祝福,到见了面,他还是有些溃不成军,所以才问了那些一直纠结在心里的问题。 花重生咬了咬下嘴唇,不知要如何回应他,她怎么也会遇到这么一个死脑筋的人。 最后她叹了口气真诚地劝道:“其实……你不知道叶子什么时候会黄,也不知道牙齿何时会掉,你更不知道你何时会爱上一个人,你还会再遇到你的那个她,那个时候,你的喜欢就是两个人的事。” 缔上云淡笑:“不会有那个人。” 花重生有些苦恼,这个人怎么就这么一口咬定,她撇了撇嘴:“不如我们打个赌?“ 花重生有些讪讪,她倒是要让好好给他找找,打破他这种自信。 缔上云摇头:“没意义,我这次私事就说这么多了,我们来谈公事。” “什么公事?”她正在心里开着小差呢,这货就又转了话题。 缔上云严肃地道:“我父亲的事,他正与一个十分危险的人做交易,这一场交易将会葬送许多人的生命,我无意中得知了,所以才匆匆赶来。” 花重生松了口气:“原来不是来特意告诉我你悟出了些什么道理啊。” “不是有句话说得好,不打扰就是最好的祝福吗。”缔上云倒是不在意地笑了笑。 “是是是,你做得对,那请问缔大师,你父亲在做些什么?”花重生很认真的点头。 “那个人我没见过,但是我父亲从洛谷带过去的人,都被那个人教会了幻术,大约有三千个,他们准备在下个月开始在覃国北方进行无端的杀戮。” “什么!”花重生惊得站了起来:“他怎么能这样,他也是覃国人啊,幻术还能训出来?不是只有夜郎国皇族血脉才能练出来?” 她心思在拼命地转着,那个人能让缔我行跟他合作,那一定非比寻常,会不会殷青华? 缔上云道:“他们把夜郎国皇族的血注入了这些人的身体里,自然就能学幻术了。” “哇擦,还能这样?”这真是在太平洋里打个鸡蛋,便有了一太平洋的鸡蛋汤啊? 妈蛋,早知道就不让那能看到半兽人的丫鬟死了,把那丫鬟的血注入他们身体里,是不是都能看到半兽人,为神马这么重要的事她却没有想到。 三千个会幻术的人,这可是一批惊人的杀伤力,那天风中流他们成亲,只来了百人,也让他们伤了好几百,而且当天的宾客大部分还是江湖中武功高强的人,对上他们都是大面积伤亡。 如果是三千幻术之人对着老百姓下手,那根本就是打个喷嚏间就能完成的事。 “这个消息确定吗?你能不能劝你父亲不这么做?或者你命令洛谷的人不要这么造杀孽,人在做天在看,会有报应的。”花重生已经语无伦次了,想到大规模的杀戮,如当年的夜郎国一样,她就双手猛出汗。 但是她到底是经过训练的特工,暂时还能稳住情绪,不至于吓得抖擞。 “自从我中途退战,洛谷的人被杀被抓了不少,逃走的人都只听我父亲的。”缔上云面露为难。 花重生这才知道自己问了个蠢问题,他临阵脱逃,害洛谷大败,至宝被偷,弟子死了不少,那些洛谷的人只怕还恨着他,又怎么还会听他的命令。 看来这根碧玉萧,她是必须要收的,否则缔上云会从朋友变成敌人。 “对不起,为了我,你受了很多委屈。”虽然不是她要求的。 “我自愿的,与你无关。现在想想怎么解决吧。” 花重生想了想问:“你有没有见过那个人?” “没有,就连我父亲也未曾见过他真面目……只知道他极有本事,听声音似乎年纪不大,我在认识的新一辈武林英杰中搜查了一遍,并没有可疑的人。” “他既然这么谨慎,估计声线也未必是真实的。”她抬头认真的看着缔上云:“如果让你背叛你父亲你会同意吗?” 缔上云没有迟疑地回道:“不会。就算我不帮他,也绝不会阻碍他。” 他的回答不出花重生的意料。 “如果我告诉你,你父亲这次的决定可能让整个大陆都倾覆,包括你和我呢?”花重生凝眉问道。 缔上云愕然地看了眼她,感觉不可能地笑了笑:“不至于这么严重,我母亲要的只是覃国的皇权,我相信你们有自保的能力。” 花重生郑重地道:“你刚从苍北雪峰下来,那我问你,那里的雪是不是有在融化?” 这片大陆在四座大雪山和一个巨大的冰川半夏冰川,雪山及其冰川很规律的东南西北一个国家一个,而半夏冰川好死不死正好在覃国,这也是为什么覃国吉星会最先殒落的原因。 缔上云想了想点了点头:“这几年夏天热,冬天也不下雪,雪峰确实融化了不少。” “不只是苍北雪峰,覃国的苍南雪峰,琰国的苍西,晋国的苍东这几座大雪峰以其冰川都在融化,还有覃国西海尽头的半夏冰川已经裂成了四份,冰川一旦裂开就代表它也在融化了,现在是冬天,情况看不出来有多糟糕,但是到了明年,明年是个极热的年份,冰川雪峰一旦一起融化,你知道是什么效果吗?” 缔上云疑惑地问:“有什么效果?” 1024.第1024章 我的朋友洛蒂 花重生知道对于他们这些古人来说,雪山融化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因为他们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自然灾难。 这种远古上桑田变苍海的事,他们毕竟不清楚。 “天气热,我们地上的水源会整化,然后冰川融化,海水会上升,海水上升就会倒灌,污染陆地上的淡水水源,轻点的是人们没有水再灌溉农作物,重一点人们缺少能喝的水,如果融化得更严重,海平面上升,海水可能将整个大陆淹没,会不会淹没整个大陆我还不知道,没看过整个大陆的舆图,也不知道这片大陆的海平面线有多高,但是我要告诉你,天师已经占卜出来,明年整片大陆将有血月出现,是个恶劣之年。” 缔上云听得有些糊涂,实在是花重生所说的词语很多他都没有听说过。 花重生看着他一脸问号,叹了口气:“简单点说就是冰川融化了,我们就没水喝了,海水会升高,我们可能会被淹掉,等于是全大陆洪灾。” 缔上云皱眉:“怎么可能?”他听过下雨闹洪灾,哪有天气热闹洪灾的? 花重生想了想,缔上云他们这些古人,除了住在海边渔村的人可能对海有些了解,其他的谁会去关心海,对他们来说海除了能产珍珠,他们几乎完全不知道海是个怎么样的。 “就是有这可能,因为这片大陆最大的冰川半夏是在覃国,所以覃国会是第一个遭受灭顶之灾的国家,老实告诉你,覃国的吉星已经殒落,你觉得我们会眼见着覃国人民被淹死吗?”花重生一脸的严肃。 缔上云仍然满是惊愕,想不通为何冰川融化会对大陆造成这么大的影响,但他心里又对花重生十分信任,她没必要危言耸听。 一国的吉星殒落代表的是什么,他也很清楚。 “冰川融化水只会更多,为何反而会缺水?”缔上云不耻下问。 “冰川为什么会融化,那就是因为天气热啊,天气热陆地上的水是不是会蒸发……啊不对,你听不懂蒸发,就是陆地上的水是不是会干掉?”花重生耐心的解释。 缔上云给了她一个小白眼:“这个我当然知道,我见过闹旱灾!” 你知道个毛啊,知道,算了,先不跟你计较。 “为什么闹旱灾之后人们还是会有水喝,你觉得是因为下雨了吗,这只是一部分,如果没有冰川雪山的水,雨水远远不够使用,那么如果雨水雪苍东南西北几座雪峰冰山融化的水被蒸发了,那是不是这大陆上再也没有蓄水的水源地了?没了水源地,河湖哪里来水,我们便没了水喝。” 缔上云有些不敢置信:“雪山冰川对我们真这么重要?” “废话!我们喝的水来自雨水和雪,雨水储存量远远不够人类饮用,大约九成的淡水都来自冰川,虽然我对这片大陆不太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有好几个湖泊都是苍东西南北几座雪峰冰山为源头,而且冰川雪山一旦突然极剧融化,还会造成各种自然灾害,比如流石流,冰湖溃决,洪水。如果半夏冰川融化那就更糟。” “半夏冰川融化的水直接进了海里,海水上升海水高过大陆,就会直接把大陆淹了。” “一个冰川融掉,能使那么大的海水上升?不可能吧?” “半夏冰川有多大你知道么?它全部融化绝对能淹了整个大陆。”花重生提高了音量:“而且它融化不是一两年的事了,你不妨去海边渔村问问,这些年海水是不是涨了,是不是渔村的人们一搬再搬,退了好几次。” 这些问题早就存在,只是古人根本不会在意,他们只会觉得海水涨潮了。根本不会想到其他。 天师占出明年有血月,覃国会灭亡,这便是天意预警了。 若是以前,花重生觉得不会相信这些,但是经过自己的这些离奇经历,她不得不信。 难道她真的要经历一次大陆上的桑田变沧海? 这不是没有可能的,现代不就发现了很多在大海里的古代文明,那些城市为何会藏在深海里,不都是因为史前的大洪水而淹没的么。 “但是这些与我阻止我父亲杀戮有什么关系,我阻止了他,冰川雪峰就不会融化了?” 花重生拍了拍手:“这就是重点,如果我们知道这片大陆会被海水淹没,我们得马上寻找比海水更高地势的地方,然后全大陆的人类都搬过去,这是大面积的迁徙,但是与你父亲合作的那个人,他一定会阻止,因为他恨透了人类。” 缔上云讶声问:“你知道那人是谁?” “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这些事,唯一能告诉你的是那个叫殷青华,他的祖先是半兽人,两千年前他们被人类赶出大陆不得已躲藏在冰川雪原之上,但是这些年冰雪消融让他们意示到了危机,所以他们湛透到了人类,经过几十年的布局,他们已经有了让人类灭绝的资本。” “而且你可以明确的告诉你父亲,就算他真做了覃国的皇帝,他也不过是殷青华的傀儡,就如现在的祁国皇帝一样,何况如果冰川真融化,你父亲要做个灭国的皇帝吗?” 缔上云蹙了蹙眉:“我担心他不相信。” “我有个办法让他相信,你跟他说,我们愿意将覃国皇帝现在就让给他,你问他愿不愿意做灭国的皇帝。” 缔上云不敢置信:“你们真愿意牺牲这么大?” “不这样,你父亲怎么会相信覃国会灭国。” “君临天他会答应吗?” 花重生笑了笑:“我家天天是妻奴,我说什么他便会答应,这点你不需要担心。” 缔上云微微一愣,看着花重生笑得淡然平静,却面露幸福,他也笑了:“既然这样,我会尽力去劝说我爹,不管怎么样,我希望我们都能好好的。” 花重生站起来轻轻地抱住他的肩膀:“谢谢你,我的朋友洛缔。” 缔上云身子微微一僵,眸光闪烁,勾唇含笑道:“吻我一下也许我会更卖力。” 1025.第1025章 BOSS吃醋 花重生妩媚一笑,挑起他的下颚:“不好意思,我对我家天天绝对忠诚,虽然你也秀色可餐,可是不是我的菜。” 缔上云眸光黯了黯,但很快掩饰过去:“是不是你的菜,没尝过怎么会知道。” “得,别来,别让你半年的修行白废了。事情就这么说好了,我等你的消息。”花重生看了看窗外:“天色不早了,你要不要去我府上吃一顿?” 缔上云摇头:“我得赶回去尽早见到我父亲。” 花重生笑了笑:“还得查查我说的这些是不是真的吧,你快点行动,天不等人。” 缔上云颇有些无奈:“不用这么明着拆穿吧,我不是不信你,但这些我必须调查下。” 花重生耸了耸肩:“你去调查吧,只要速度哦,这碧玉萧我就收着了,免得你拿去害人。”她说完也不再逗溜,跳下马车,外面一阵风吹来,吹乱了她的发丝。 缔上云跟着下来拉住了她,轻轻帮她把发丝给理齐,花重生笑着道谢,刚准备走,却看到不远处一个人骑着黑色骏马站在那。 花重生暗道一身不妙,不用想都知道那马背上的人现在肯定是一脸黑色煞气。 哦……她家爱吃醋的夫君不要跟人打起来才好。 “我走了。”花重生暗暗咬牙。 缔上云莞尔一笑:“好好跟你家夫君解释。” “你故意的!”花重生恨恨地想去踢他,缔上云一个旋身上了马车,“不让他吃吃醋难消我心头之不甘心。”缔上云声音淡淡地马车里传来,听不出情绪。 花重生已是没心情再理会她了,转身朝君临天跑去。 “当着我的面打情骂俏?”君临天弯腰将她抱上了马背,低头就攫住她的唇,几乎将她的整个唇瓣都吻入口中,狠狠地惩罚她。 花重生连审辩的机会都没有。 缔上云坐在马车里看着这刺眼的一幕,内心却异常的平静,不是不喜欢了,反而是懂得如何去喜欢了。 以后,喜欢她只是他一个人的事,他会孤独且心甘情愿。 “回吧。”缔上云懒懒地吩咐了一声,闭眼倒在了金罗软榻上。 绾盈进了马车里,小心的帮他盖了一条软被。 花重生快窒息了,她毫不客气地把君临天给推开:“君临天,你什么意思,你不信我?” 君临天阴冷的眸子渐渐恢复平静,抓住她的柔荑将她拉进怀里:“没有不信你,只是太想你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哼哼……”花重生冷冷哼了两声:“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就是不信我。” “好吧,我承认刚刚有些冲动,但不是不信你,是不信那个人。” 花重生抬眸凝视着他,见他说得认真,知道他并没有说谎。 “你媳妇我有这么傻呀,让人占便宜。”花重生反对搂住他的颈脖:“他只是帮我抚了一下被风吹散的秀发,因为他看见你在远处,故意要气你的,你还真上当啊,小天天。” 君临天手掌一用力,将她的小蛮腰紧紧扣住,让她跨坐在马背上紧贴着自己,声音低哑地道:“小天天没上当,小天天现在倒是想上你。你是不是当?” “你才荡呢!”花重生嬌嗔他一眼,往他脖子上咬去。 “好好好,我荡,我一路上就想着回来荡你的,咱们回府。”君临天有些迫不及待,大半个月没见媳妇,早就想得发紧了。 花重生没好气地戳他胸口:“猴急什么,一大把年纪子还跟个年轻小伙似的,也不怕家里四个孩子看笑话。” “我一大年纪眼小伙一样你才能幸福,媳妇你天生就会得了便宜还卖乖。”君临天摸了摸她的头,溺爱的道。 花重生把头放在他胸口蹭了蹭:“还是有夫君的女人才幸福,你没在,我好不自在呀。” 君临天眼眸幽深了几分:“别蹭了,再蹭要出事了,回府看怎么收拾你。” 花重生才不听呢,小脑袋还在他胸口蹭着,身下明显感觉有异物在试图侵略自己了。 花重生咯吱地笑了起来更加欢乐地搂着君临天的脖子:“有没有想我,快说,怎么想我的。” “媳妇,我的想不用言语说,还是用做的吧。”君临天放开缰绳,任马自己跑,小心地搂着她,连得她掉下去。 花重生身子一颤:“你要干嘛,别乱来,这事不能乱来,先让小天天冷静冷静。” 君临天瞅着她半害羞的脸,脸上闪过一丝狭促,凑到她耳边低声道:“我小心点,保证别人看不出来。” “你再说,再说我把你踹下马去。”花重生想到那画面,就有点风中凌乱,这么伤风败俗的事还是不要做的好。 君临天轻笑一声,俯首攫住她的唇,轻轻柔柔的,缠绵悱恻,像在品尝一杯上好的红酒,不急不躁,软得花重生脑子都当机了。 后面的马车上,芜梦看着这两人在风中摇摇坠坠还在那里抵死缠绵,一脸兴奋地赞道:“都成亲这么几年了,孩子都四个了,还这么激情,不愧是我哥和嫂嫂。” 芜梦真心的给他们点了三十二个赞,但愿他们能一直这么到老去。 不过芜梦后来也知道,人生便是人生,如果没有一点挫折,怎么能称为人生。 “娘子,为神马他们夫妻都能亲吻,你不让我亲。”韩澈很无辜地问,他也很想亲娘子那饱满的粉红小嘴唇,和小樱桃似的好好吃的感觉。 芜梦白了他一眼:“我们没有成亲。” “那我们成亲吧,娘子。”韩澈蓦地两眼放光:“我把我所有的财产都给娘子当聘礼,我们成亲吧。” 韩澈说得无比真诚,不过却被芜梦彻底无视:“去去去,一边去,谁要跟你成亲,把你的财产全给上来,当做我这些天委屈的费用。” 韩澈却凝眉专注地道:“不行,娘子嫁给我才能使用我的财产。” 芜梦心里的小人暗自抓狂,不是吃了毒药,脑子堵塞了,很多事都忘了吗,怎么这件事却记得这么清楚。 “守财奴。”芜梦轻哼一声,偏过脸去。 韩澈很郁闷,小心翼翼地道:“娘子,要不你给我亲一下,我给你一件财产。” 芜梦一脚踹向他:“滚,老子不卖。” 1026.第1026章 自恋程度高过半夏冰川 回到府里,晚上吃饭的时候花重生把今天缔上云跟她说的事跟大家说了一遍。 由于缔上云对冰川融化的认识表现得太白痴,花重生又再次给这些古人们解释了一次冰川融化的危化,并且决定派人去各大雪峰冰川蹲点,尤其是半夏冰川,必须有人时刻回报进展。 等到明年夏天再开始,那一切都晚了。 “要不要通知一下其他国家?”宫卿在一旁提醒道。 风翎霜笑了笑:“肯定要通知的,殷青华之所以对付覃国就是因为知道覃国吉星已经殒落,他也许会煽动其他国家一起来分这杯羹,所以得让其他国家知道覃国吉星之所以会殒落的原因,让他们知道这是块毒糕点,想来分羹最后只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花重生迟疑地道:“可是他们会信吗……能让大家一起对抗自然灾害固然是好,但不是人人都像缔上云一样相信我们。” 宋衣贼笑:“洛缔可不是相信我们,是相信你。” “相信我也没错啊,我这么一个聪明伶俐,料事如神,天上有地下无的神女,信我那是他明智。”花重生恬不知耻的把自己夸了一个遍。 众人皆做受不了状。 “你的自恋程度快高过半夏冰川了。” 芜梦吐糟:“王妃嫂嫂,你这个神女这么有本事,还怕其他国的人不相信你么,赶紧去通知。” 花重生嘴抽,娘x的,她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啊,牛皮可真不是随便吹的。 “我一定用我三寸不烂之舌做到!”她转向君临天:“天天,给白风谣发张帖子吧,让他来一趟。” “何事?”君临天凝眉一问。 她家女人要发帖邀请男人,他觉得有危险气息。 “他不是出过海么,找他谈谈以后的事啊。”花重生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男人小肚鸡肠又患了。“你要不发,就我来写信,我只要说我有一首新曲子,保证白风谣屁癫屁癫就来了。” “娘子说的话,为夫一定遵从,这事不用你费心了。”开玩笑,让他女人邀请白风谣,谁给他这么大的脸。 小样,有的是办法治你的小肚鸡肠。 君临天赶紧转过话题,沉声道:“这次去湘西国找了段王,他告知对付幻术的方法在夜郎国的宝藏之中,所以我们可能接下来最重的是去把那宝藏给找到。” 芜梦一听高兴得跳了起来:“好,寻宝,我去。” 君临天点头:“嗯,你和韩澈去,我让零一他们跟你们一道。” 花重生迟疑地道:“可是那宝藏图……我们俩要去一个吗?” “不用,我已经画出来了,经过了处理,梦梦你等下来暗阁一趟。” “好好好,煜王哥哥,你现在吃完了么,我们马上去啊。”芜梦已经兴奋地放下筷子,起身凑到君临天身边迫不及待了。 “坐好,别吵,我先把娘子喂好了再去。”妻奴煜王正给自家娘子很认真的挑鱼刺。 芜梦讪讪地坐了回去,“秀恩爱,一天天的就知道秀恩爱。” “不服气啊,让你家美男夫君也给你秀秀。”花重生朝她做鬼脸。 “他现在是傻的,怎么能当真,我才不要。”芜梦撇了撇嘴,瞪了一脸委屈的韩澈一眼。 她安静地吃了一会饭,等君临天把鱼刺挑完,赶紧拉着他便走了。 然后在暗阁里缠了君临天问了半天宝藏的事,弄得君临天后悔不已,应该明早给她说这事的! 他现在只想回去睡他家香软的娘子。 吃过饭,花重生回了房,奶娘将三小包子抱了进来,花重生想了想吩咐知秋:“这马上快年底了,得给小包子们做新衣,你去库房选几匹金丝软烟罗出来。” 花重生将小包子们并排放在榻上,高兴地逗着他们:“你们呀,要向你们大哥学习,他小时候可听话了,听说你们昨晚吵得奶娘都没能合眼!” 一旁的奶娘赶紧惶恐地道:“王妃,是奴婢们没能伺候好小主子们。” “起来吧,不怪你们,这三小包子,一个哭另外两人铁定跟着哭,你们带得也不容易,每人赏五十两吧。小乐叮可以宠一宠,其他两个小的,可别惯着了,我才不想养出骄生惯养的纨绔来,以后他们若哭,把小乐叮抱来给我,其他两个小家伙你们就守在旁边仔细看着,别去抱他,哄惯了以后都得哄。” 花重生想起前世那个退了组织生了娃的同事,带孩子那就是这么彪悍的,后来那小崽子五岁就十八般武艺都会,电脑更是天才,六岁就被招进了组织。 “王妃,这可怎么行啦。”几个奶娘跪了下来:“这可使不得啊,小主子们身子矜贵万分……” “别说了,听我的便是。”花重生抱起小乐叮低头亲了亲她粉嫩的小脸蛋:“小宝贝你可要快些好起来。” 小乐叮一又乌溜溜的圆眸子盯着她看得一眨不眨的,比樱桃还小的小嘴儿冽着笑看着她。 “小姐,小郡主最像你,你看她这双大眼睛,清澈如明月似的。” 花重生呵呵地打趣她:“我们家知秋也这么会说话了。” “小姐,奴婢实话实说的。” 花重生放下小乐叮,又将繁根和盛果抱了起来,各自亲了亲他俩:“小家伙们快点长大吧,到时候可要保护妹妹。” 繁根啃着小手指,对她吐着小泡泡。 盛果眼巴巴地看着她,小手挥舞着,抓着她的衣襟往她怀里蹭,这是要吃奶了。 花重生抱着他走进了屏风后,她一直都用自己的奶喂三小包子,不过她一人的肯定不够,所以有时才让他们吃奶娘的奶。 这几个小包子似乎也知道她的奶不够分,倒是没有排斥。 不过,花重生觉得这些小包子从小就腹黑,每天都会抢着第一个来争她的奶。 君临天好不容易把芜梦给打发了,回到房间一看,几个小包子正在占着他的女人,还有一个正在占他娘子便宜! 他脸色瞬间就拉了下来:“奶娘怎么做的,这事还让王妃亲自来喂?” 1027.第1027章 天气得不对劲 奶娘们好冤啊,是王妃自己要喂的好么。 屏风后的花重生翻着小白眼:“天天,你别乱发脾气,把小乐叮抱进来。” 君临天听到自己女儿的名字,脸色缓和了不少,小心地抱起小乐叮,凑上去闻了闻:“本王的乖女儿,就你一个可爱。” 这是有多大的怨念啊。 君临天抱着小乐叮走进去,花重生赶紧放下自己的衣襟,免得这货色心大发。 可她不知道,就算她盖上了衣襟,但是胸口也是敞开的,若隐若现更加勾人心魂。 花重生将小繁根递给他,接过小乐叮:“乖女儿,吃饱饱的娘亲带你去散步消食。” 君临天听了心里痒痒:“娘子,我刚都没吃饱就被梦梦给拉走了。”他边边坐到了花重生的身边,将她抱起来放自己身上,小乐叮吃得正欢,滚溜着一对水晶葡萄般的珠子看着自己一脸很饿的父亲。 那小眼神儿带着特有的鄙视。 做父亲的直接将女儿的鄙视给忽略。 “娘子,让奶娘带他们去……你都这么久没陪我了。” 花重生无语地看着他,这是要跟三小包子争宠的节奏么。 可是……自家的男人自己不疼好像也是不对的,这半个月他在外面跑也确实累了。 “好啦,先喂了他们几个,就让奶娘抱走,你忍忍。”花重生轻柔地道:“别在孩子面前做这些事。” 君临天才不管,低头就吻上她的雪白细颈,小包子们才多大,完全不懂事,知道什么。 “别闹……”花重生娇嗔。 君临天放开她,朝外面喊道:“知秋,进来把小郡主抱出去,让奶娘带着他们去消食。” 花重生掐他胳膊:“小乐叮还没吃饱。” “你一个人怎么可能喂三个小孩,其他的交给奶娘,你只管负责把我喂饱。”君临天低头在她耳边哑声说道。 半个月没碰媳妇,他都快憋死了。 知秋红着脸走进来,将小乐叮给抱了出去,一屋子迅速的消失不见。 屋里不时传出煜王大人满足的声音:“好喝,难怪小包子们喜欢。” “讨厌,你轻点。” “轻不了,今晚得让你知道本王想你想得有多紧。” 小乐叮刚吃了不少,小嘴儿打了个小哈欠,两个哥哥跟着她的节奏一起打哈欠,对于那抢他们食的爹爹简直不屑一顾。 另一边的房间里,芜梦拿着宝藏图看了半晌,死命地要想完全记在脑海里。 一边记一边念叨着:“往大东去,向前三十里,找到一个x的标志,然后……” 韩澈侧躺在榻上看着她:“娘子,我都会背了,你还没背熟吗?” 芜梦双手握拳,好想去咬他一口,他这是在显示他智商很高吗! 芜梦冷哼一声,将宝藏图扔给他:“你这么厉害,你把他记清楚了,找不到宝藏到时候就把你给宰了。” 正好还可以吃牛肉。 韩澈坐了起来,将宝藏看了一眼:“还好,不是很复杂,娘子你早给我看呀,你就不用这么累了。” 芜梦暗暗咬牙,这货是不是生来就是来气她的。 “记住了就将图给烧了。”忍……下面接着去找宝藏还得靠他呢,煜王哥哥说了,要多利用韩澈,免得哪天他傻病好了,就利用不到了。 韩澈宝藏放在掌心,轻轻一用力,那宝藏图的布就化成了粉沫。 “娘子,没了。” 芜梦狐疑地问:“你真记住了?” 就看了一眼啊,这智商真是不能比,为什么她也是煜王哥哥家的人,却没有遗传他们的过目不忘! 在一群牛人的阴影下,她鸭梨好大。 “娘子,我们明天就走吗?” “对,早点睡。”芜梦又不放心地凑过去看着他认真的问:“你真记住了,这东西可重要了,你要是中途忘了,你会死得很惨的。” 韩澈摸了摸她的头:“娘子要是不放心,我去拿笔墨再画给你看。” 芜梦撇了撇嘴,韩公牛也有这么温柔的一面,真是难得。 “行了,行了,睡觉,明天早点启程。”芜梦脸色微红,赶紧退了几步,走进内间上了床,心里念叨着:“这情况不太妙啊,她好像对韩公牛这态度有点习惯了,这习惯可不是好事!” 翌日,芜梦和韩澈带着一队精兵出发了,对于那批宝藏,金银财是其次,最主要是要捞到宝。 芜梦是冲着那颗元净果去的,吃了那颗果子,她还用怕韩澈吗,完全不用啊。 想到这,芜梦就觉得万事顺意,心情大好。 她此刻完全没想到,自己有多悔恨带了韩澈去。 他们一直往东走,一路上景色如画,越往东边走,气温越高,压根感觉不到冬天的寒冷。 芜梦有些忧心:“今年冬天的天气着实是太不正常了,往年这里好歹都让穿大氅,现在我穿着大氅都觉得热。” “娘子,你热吗,我帮你脱。”韩澈蓝眸幽深。 “一边去,又想占我便宜。”芜梦推开他的脑袋,她现在忧心冲冲的没空教训韩澈。 零一骑在马上护在马车旁边,见他们打情骂俏,心里不好受,但他也知道,如果他还想继续在坠天阁呆下去,就得掩饰,掩饰自己死心了。 他为了芜梦才进的坠天阁,如果被赶出去,这么些年的付出岂不是都白费了。 “零一哥哥,你是不是也觉得这情况不对劲?”芜梦从马车里伸出头来问他。 零一点了点头:“确实不应该这么热,我带两个人去周围看看情况。” 芜梦看了看不远处耸立的高山,这边都是风景如画,那边怎么荒凉一片,只见光秃岩石。 她是真热了,将围脖取了下来,脱下了大氅。 韩澈倒是没感觉,反正他本来穿得就不多,这货一年四季都可以只穿一件雪白中绸衣,只要材质好就行。 冷血动物,所以没有温度感觉。 一同前来的坠天阁弟子也都是热得头上冒汗了,又不方便把衣袍脱了,芜梦只好暂时决定停下来,让他们先去把衣袍脱了,正好等着零一带消息回来。 韩澈下了马车,突然纵身轻功跃上了不远处的一棵大树,过了一会一脸严肃地回来:“娘子,前面的山顶似乎有热气冒出来。” 1028.第1028章 浓烟窒息 芜梦听了赶紧学他的样子跃上了树尖,远眺而望,前方石头峭立的山顶确实有一层白白的烟雾飘散出来,而且感觉前方热气极大,有种扑天盖地的严热。 芜梦跃了下来,跟天阁的其他人说道:“你们在这守着,等零一队长回来,我去前方山顶瞧瞧。” 对于芜梦,天阁的人早习惯了她的独立独行,而且也从来不担心她会受伤。 就连以前的君临天他们也是。 全世界最怕她有危险的,最不放心她的可能就是傻了的美男夫君韩澈了。 “娘子,我陪你一起去。”韩澈大侠是寸步不离的。 芜梦没说什么,反正她不让他跟着,他也会跟着,倔得像头牛似的。 两人轻功都是是顶尖的,纵身往前方的陡峭的灰暗光秃的山顶飞去。 越靠近那团浓浓的白烟越让他俩感觉到热,完全不符合冬天的热气,芜梦热得额上直流汗珠,差点一个不稳轻功没始展开来掉了下去。 幸亏韩澈眼疾手快将她给接住,旋即带她落了地。 远处的白烟越来越灰暗,抬头看去,感觉一片乌云压顶,让人感觉到窒息。 韩澈将芜梦靠着树干坐着,掏出丝帕给她擦了额头的汗珠:“娘子,这里太热了,前面有危险,不要再走了。” 芜梦气恼地看着远处山顶上的浓烟滚滚,那团灰烟已经飘荡在山顶上空,盖住了大部分的山顶面积,正慢慢地往山下漫延。 “这么浓的烟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竟然冲得这么高?”芜梦惊讶地道,简直不敢相信,这种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韩澈也奇怪,但他下意识的知道这里很危险,浓烟太不寻常。 “娘子,我们必须马上离开。”韩澈抱起芜梦就往山下而去。 “等等,等等,我们这边山应该没危险,那浓烟离我们很远呢,我们去这座山顶看看,不接近那点就行了。” 芜梦算了一下,这座生机盎然的山离前面那座光秃石山少时也有四五公里的距离,就算有危险也不会曼延到这边来。 韩澈唯娘子命令是从,抬头看了眼山顶,不在同一座应该没什么危险,便带着芜梦上了这座上的山顶。 他们刚走到半山腰,却听见闷沉的轰隆一声,刚刚还飘在上空的浓烟瞬间以柱状冲上了天空,浓烈烟雾形成了一朵巨大的蘑菇形状,浓烟滚滚,黑云压顶。 瞬时,天气便灰暗下来,浓云以极快的速度往山下冲来,这边山里也瞬间热得如夏天。 就是韩澈额上也冒出了细汗。 刚看着浓烟还在对面,突然一下就离得极近,“快快,我们快上山顶。” 芜梦感觉自己有些呼吸不过来,这些烟会让他们窒息难受,现在他们只能往最高的地方去。 韩澈抱着芜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的到了山顶,可是即使他们以鬼魅的速度上了山顶,那边的浓烟也依然快如闪电般的铺天盖地的袭来。 芜梦紧紧地抱着韩澈,只觉浓烟从头顶而过,她根本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也根本无法呼吸。 伸手不见五指,芜梦感觉到全所未有的惊慌,这到底是什么,她们到了什么地方,感觉如戏曲里形容的地府般,吓人至极。 芜梦只感觉自己全身都冒了汗,衣襟全湿了,包括韩澈的。 韩澈的大掌在她背后轻轻地拍抚着,却不能说话。 他们连眼也睁不开,只能感觉有冲击力从身边擦着而过,带着极大的力量,若不是两人抱紧了一颗大树,只怕都会被这滚滚的浓烟给带走。 浓烟间或夹杂着石头般大小的泥块砸向他们。 韩澈将芜梦抱在怀里,承受了大量的伤害。 芜梦张嘴紧紧地咬着他的肩膀,根本呼吸不到新空气,头晕脑胀,感觉马上就要窒息了。 韩澈感觉到她的不对劲,大掌捧着她的脸,嘴唇在她脸上亲吻着,摩挲了半晌才找到她的嘴唇,覆了上去将自己仅有的气息度给她。 芜梦抱着他的颈脖,如失水的鱼儿一样,依赖着他的气息,紧紧地吸着唇,生怕他放开。 韩澈自然没有放过这个机会,扣紧了她的腰身,加深了这个吻,长舌侵占她的檀口,唇瓣在她唇上辗压,恨不得就此将她吞入肚中。 天地间的声音都被滚滚的浓烟给阻挡,整座山峰的景色都被尘灰给笼罩,谁也不知道浓烟之中还有两个曾经相杀差点致死的人在拥吻。 这一刻芜梦心里没了死亡的恐惧,她沉浸在韩澈狂野热烈的深吻中无法自拔。 谁说人的情感不能战胜自然! 突然韩澈抱起她来,纵身一跃,往上空跃去,再在这个浓烟里呆下去,他们俩都得窒息而死。 韩澈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少的内力,不知道飞了多久,总之待了飞上高空的时候,只见底下一片灰暗的浓烟,滚滚如云海,带着极大的破坏力。 而那边山顶的景象更让他骇然,炽热的火红的东西从那边山顶口流出来,顺着山坡以惊人的速度往山下流去,所过之处,植被全部被毁坏。 芜梦擦了擦遮住眼睛视线的灰尘,这才勉强看清上空的情况,她大口的呼吸着,不敢置信地问:“这到底是什么?是不是山神发怒了?” “娘子,山神不存在的。”他低头一看,芜梦整个人已经成了一个灰泥人,头上,眉发,全身衣裳都沾了灰色尘埃压根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他赶紧从衣兜里掏出丝帕想给她擦擦,娘子这么爱美,一定不想自己这么脏。 结果把丝帕掏出来一看,白色的丝帕根本看不出一丝白了。 “娘子,怎么办?”韩澈请示。 芜梦搂着他的腰,瞬间觉得韩公牛的形象高大起来了,如果没有他,刚刚自己肯定已经死了。 “有没有办法下山?”山下也是一片浓烟滚滚,他们得离开这下大片的地方,也不知道远处的天阁的弟子怎么样了。 零一他们也过来查探情况,不知道有没有遇到危险。 韩澈拍了拍额前的头发:“娘子,为夫很厉害的,你想去哪里。” 芜梦指了指西南方:“去下面,我们得去零一他们。” 但愿零一已经和天阁的人会和了。 1029.第1029章 大灾难 “遵命,娘子。”韩澈带着她往下飞,一路也看不见浓烈烟尘下的状况,只感觉能听到树木倒塌的声音,和巨大石头滚落的声响,有种地震山摇的惨烈,可以想象底是怎么样的一片狼藉。 对面的山顶上,依然在不断往外喷发着浓浓烟尘。 韩澈的速度很快,到了山脚,见到天阁的弟子正往这边走来,两人赶紧上前去。 “公主,你们没事吧?” “怎么开得这么脏,前面发生了何事,那这的山上喷出来的是什么。” 芜梦刚想回答他们的话,却感觉身后一片灸热,回头一看,那滚滚的岩浆已在她五十米开外。 “快跑,用轻功!”她都来不及问零一他们的事,韩澈赶紧抱起她,轻功一纵往前方冲去,直到跑了十几里路才停下来。 天阁的弟子轻功自然是不弱。 芜梦回头没看到那火红的岩浆才拍了拍胸口:“妈呀,这到底是些什么东西,太吓人了,对了零一他们呢?” 天阁的弟子都有些惊魂未定:“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只看见不断有火红灸热的岩浆从那边的山顶喷出来,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事,而且伴随着大量让人窒息的浓烟,里面夹杂着石头泥块,打得人生疼生疼的。” “零一队长会不会出什么意外,我们现在能去找他们吗?” 芜梦阻止他们:“不要去,这股力量太可怕了,不是人力能阻挡的,现在去救只是平白搭进去几条命,你们刚也看到那烧红的岩浆有多可怕。” 芜梦抬头看向远处:“到现在烟尘也没有散去,还在不断地飘散,幸好这边没什么村民。” “娘子,那烧人的岩浆一直往这边流,最后还是会流到村民家里,再过十里那边就有个村庄。”韩澈在一旁提醒道。 “啊,你怎么知道?”芜梦问。 “娘子,我们刚从那边过来的,按照岩浆的流向是往那个村子去的,我们现在应该去通知他们。”韩澈难得严肃地道。 芜梦想了想,做了决定:“留下两个人在这里等零一他们,如果头上的烟雾散去,赶紧去找他们,其他人跟着我一起去前面村庄,帮他们搬走。” 芜梦他们一行人来到不远处的晚家村,可是村里的村里住得很分散,而且对他们非常有敌意。 这里本就偏僻,不是官道,极少有人进来他们这个小山村,见来了这么多人,个个都带着一片肃杀,村里聪明的老人都知道他们手上个个带血腥。 大家纷纷跑向村长家里去报信。 他们的反应芜梦他们是意料到了的,他们先来到河边,芜梦和韩澈先把自己给清理干净,换了套衣裳。 这才由芜梦和韩澈去向里正说明情况,让天阁的人流在了河边,免得他们把村民吓坏。 芜梦换了衣裳恢复了甜美可人,加上韩澈这么大一个绝世美男,两人走进里正家里那些拿着铲子和石头的村民们,竟然只是傻傻的观察这两位天仙级人物,压根没动手。 芜梦甜甜一笑:“谁问谁是你们里正啊,我找他有点事,你们放心,我们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会滥杀无辜。” 一听她自己说自己不是好人,那些村民从他们的美色惊艳中回过神来,手中的铲子石头纷纷向他们打过来。 韩澈长剑一抽,在空中划了一道完美的弧线,顿时那些铲子石头就全部在半空中落了下来,砰砰砰地跟落石雨似的。 “叫你们里正出来。”韩澈表情冷竣,那些村民见他这样的身后,哪还敢呆着,一溜眼跑得没了人影。 只剩一个白发老头坐在半朽的木门边上,有些愤怒,又有些惶恐地看着他俩道:“我就是里正,你……你们有何事?” “老爷爷,你不要怕,我们不会伤害你们的,我只要是带你去个地方。”芜梦走到他身边迅速伸手抓住他,带着直往村里最高处飞去。 “你……你们要干什么。”白发老头站在树尖上,摇摇欲坠。 芜梦指了指前方:“看到那边那处灰暗的地方了吗,那里有滚烫的岩浆流出来,马上就会流到你们的村庄,你们必须马上搬离这里,否则都会有生命危险。” 里正吓得脸色惨白,但又不敢不往那边看,怕芜梦把恼了把她给扔下去。 这样一看,他便蹙了眉头:“那边怎么那么灰暗?” “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我们走到那边的时候就看到那边山上流出了烧红的岩浆,所以现在来通知你,你若不信,派两个人前去看看,不过我告诉你,岩浆速度很快,你派的两个人未必能活着回来。”芜梦说完带着他落了地。 里正这才从惊吓中回过神来,一脸惊讶地看着芜梦:“姑娘,你说的是真的?” “我骗你干嘛,你这村庄这么穷,又没有一个长得比我身边这个美男还美的男人,我才懒得打你们的主意。”芜梦边说还边拉了拉韩澈。 韩澈听到芜梦夸自己,脸上都笑开了花。 里正看得都闪了眼,心里一想,她说的也对,他想了想:“那老朽去召集村里商量一下。” “不用商量了,再商量来不及了,你没发现你们这里已经热得像夏天了吗,赶紧通知他们走,银子什么的都不要了。” “啊……”里正一脸苦愁,银子都不要了,他们怎么生活。 “啊什么啊,快啊,马上就烧到这边来了。”芜梦真是觉得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她说完拉着里正便走。 里正很显然在这群村民中很有威信,他一说,村民虽然觉得不可置信,还是听他的话跟着他走。 芜梦他们一共五辆马车,十匹马,全用来装老人和小孩,妇女,幸好村子里人口也不多,二百多个人,一下全装走。 躲难的地方是里正选的,是村里东面的一个座山,到山顶应该便没事了,那些岩浆也流不到地势高的地方来。 可惜的是马车上不来。 站在山顶正好可以看见他们的小山村。 1030.第1030章 小屁孩哭得烦人 不到半个时辰,那些火红的岩浆便稠稠粘粘的来了,流进了整个村庄,所到之处能烧着的全都烧着了,所幸的是没有致命的浓烟。 看着如火龙一般的岩浆,像恶魔一样把他们的村子烧了一个灰烬,村民们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他们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会不会神对他们村子的惩罚,他们在反思自己。 突然里正跪了下来要向芜梦他们行礼:“感谢姑娘和各位壮士的提醒,才保了我们晚家村二百多号人啦。” 身后的村民纷纷跪了下来。 芜梦撇了撇嘴:“都起来吧,应该的。” 反正她是公主,也不是受不起他们的跪拜。 “现在该要考虑考虑,晚上怎么过,你们粮食全没了,我们马车上带的干粮也不多。”芜梦有些忧伤,她最讨厌处理这种事。 这种和子民亲近的事,应该是王妃嫂嫂和煜王哥哥来做啊。 她芜梦又不是什么好人。 她马车上的粮食肯定只能给自己人吃,没那么伟大给这些村民。 她瞥了眼几个瘦弱的小包子,松了松,好吧,给几个小包子吃还是可以的。 韩澈在一旁看着她纠结的小脸感到好笑,傻娘子什么心情都写在脸上,还以为别人看不出来。 不过韩澈这一点倒真是想错了,芜梦的表情,只有他这条蛔虫能读出来。 “姑娘您放心,我们晚家村的村民,别的不行,个个都是打猎的好手,我马上让他们进山里去打猎,一定不会让恩公们饿肚子的。”里正一脸真诚地道。 芜梦摸了摸鼻子:“那就最好了。” 不用她操心了。 她说完转向一旁的天阁弟子:“你们派个人快马加鞭去最近的站点送信,马上把这里的情况禀告给煜王和王妃。” 一个弟子主动站了出来,牵了匹马便扬长而去。 村里的男人去打猎,芜梦找了处干净地方坐了下来,马车上的东西都搬了上来,现在往东北的路已经暂时不能走了,他们也同样被困在了这个地方。 天阁的人给她端了两块糕点过来:“梦梦,先吃点填肚子。” 芜梦点了点头将糕点塞进嘴里,一旁的两个瘦弱小包子睁大眼睛看着她,这么形状漂亮的小糕点,他们可是见都没见过。 芜梦斜眼瞥了眼,是两个三四岁大的小屁孩,一男一女,穿着打着布丁的衣裳,小脸黝黑,有个还挂着两行鼻涕。 她偏过头去当没看见,这么脏的小屁孩,她才不喜欢了。 她家的小噫嘻那才可爱。 韩澈感觉到她对那两个小孩的不喜,朝他俩瞪了一眼,那眼神绝对能杀人,吓得两个小萝卜头哇地一下就哭了起来。 却是站在原地哭,也不跑,可见美食的诱惑有多大。 “娘子,他们真不听话,以后我们的小孩不要像他们。”韩澈一脸嫌弃。 芜梦嘴角抽了抽:“谁要跟你生小孩,你做梦。” 韩澈瞪大了眼:“娘子不跟我生跟谁生,我是你夫君。” “我夫君多得是,不只你一个。”芜梦冷哼。 “我会把他们都杀了,你只能有我一个夫君。”韩澈眉头紧皱,凑到她身边抱住她:“娘子不能有别的夫君。” “你去把那两个小屁孩搞定,别让他们哭了。”芜梦掏了掏耳朵,小屁孩哭起来好烦躁。 耳边还有一个这么大的大块头,在这里像蚊子一样唠叨,真是受不了。 韩澈果断笑了,他认为只要把两个小屁孩搞定,娘子就答应跟他生小孩了。 于是他从芜梦手里抓走了一块糕点,一分为二,走向那两个小萝卜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俩:“停止哭,这两块就是你们的了。” 这两小屁孩看见他手中的桃心酥,眼都直了,哪还记得哭。 韩澈不耐烦地将桃心酥塞他们手里,转背走了回去邀功道:“娘子,他们不哭了。” 芜梦不在意地嗯了一声:“我要睡觉,有吃的叫我,帮我烤两只野鸡!” 韩澈拿了条薄毯盖在她身上,芜梦突然又坐了起来:“不行,零一哥哥还没找到呢!” “你睡吧,不是留了人在那里吗,有消息他们会通知的。” 芜梦有些气鋖:“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没用过,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怎么破坏力这么大,要是能用这些东西对付殷青华他们就好了。” “嗯。娘子说得对。”韩澈附和道,他反正不愿意管这些事,只要娘子没事就好。 “现在挡了我们的去路,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去找宝藏。”芜梦有些担忧,又不太想让这些事伤脑筋,索性还是睡吧。 等她再醒过来,只觉天上一片灰暗,“咦,我睡了多久,怎么这么快就天黑了,我睡了一天?” 韩澈举着火把拿了一只鸡腿给她:“娘子,吃鸡腿。” “我睡了多久?”芜梦接过鸡腿咬了一口奇怪地问,她很少睡得这么死啊。 “半个时辰。这天上都是那边的浓烟飘过来了,所以天色显得灰暗,还好没有那边浓烈,不至于深呼吸困难。”韩澈知道她在疑问什么,忙解释道。 “哦……”芜梦抬头看了看天空上方的灰暗,担忧地问:“零一他们有消息吗?” “没见他们回来。”韩澈回她,又拿起一只鸡到一边去烤。 芜梦站了起来,看了一眼周围,除了树和草,还有几个妇女带着几个小包子,其余的人都不见了:“村民呢?” “打猎还没回。” “你在哪打的野鸡?”芜梦一想,这野鸡肯定是韩澈自己去打的。 “不是我打的,我让别人去弄的,你身边没人我不能离开你。”韩澈说得理直气壮。 完全没有告诉芜梦,这两只鸡是他从回来的村民手中直接抢过来的,不过他有给银子。 “哦。”芜梦也不管他从哪弄的,坐在地上吃了起来,头上一片灰蒙蒙的,让她心情也变得低沉。 等他们把两只鸡吃完,村民们才陆续回来,天空灰暗,又是在山里,路都有些看不清,一个个手中都举着火把,小孩子们见到父亲回来,一个个都冲了过去,倒是一片和乐。 1031.第1031章 没有比这更惨的了 “难道这就是王妃嫂嫂说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芜梦不自觉地笑了笑。 “娘子,你还要吃吗,我去给你弄点来。”韩澈大侠又开始要去做劫匪了。 芜梦摇了摇头:“吃饱了,我去看看其他人。” 她走向另一边的大树下,天阁的人都歇在那里,每过一段时间便有人下山去打探情况,岩浆烧光了村庄之后流向了旁边的河流,直接变成了暗黑的硬物,堵住了整个河流。 以后这村子是不可能再重建了。 而此时的煜王府,来了一个不算是客人的客人,琰国大皇子崔城决。 这次他不是冲着宋衣而来,直接冲着花重生而来,因为他的弟弟崔琰琬不见了,失踪大半年了,此初他说要出去游历,还渐渐有他的消息传来,到了前几个月,一个月才来一次书信,这两个月书信都没来了。 他找人调查了一下,发现崔琬琰出现的最后一面是在盐城跟过花重生。 于是他便直接找来了。 花重生也觉得奇怪:“不见了?不会吧,我当时还从两个想占他便宜的女人手上救了他,他本来还答应我给我银子报答我的,结果突然就不见了,我还很鄙视他这样逃跑了呢。” 当时她不恢复记忆所以没有在意崔琰琬,后来恢复了记忆也没空去想他,可是现在听说他不见了,花重生觉得自己清寒是有点太不过关心崔琰琬了。 那样一个心地善良,三番五次救了她命的美男,她怎么能这么漠不关心。 “从那以后王妃就没见过他?”崔城决罕见的露出忧愁,他也有些自责,自己只顾着追求宋衣,而忘了关心自己那个敏感的弟弟。 “没有,你放心,我们也会派人四处寻找的。”花重生说道:“怎么说崔皇子也是在我国不见的。” 崔城决并不知道她就是花道雪,她也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 崔城决又郑重的拜托了一番,连宋衣都没见一面便走了。 晚上的时候,花重生给君临天说这事,君临天脸色一愣:“不见了?” 花重生立即发现他脸色不对:“该不会与你有关吧?” 她这小肚鸡肠的夫君,容不得别人对他有肖想,难不成对崔琰琬下了手? 君临天眉头微蹙:“我就吩咐人把他扔出了覃国,免得他骚扰你。” 花重生惊得站了起来:“真是你干的,什么时候的事?” “刚遇到你的那会,我怕他也认出你来,就赶他出了覃国,别的什么也没干!”君临天倒不觉得自己有错,反正也不是他弄不见的。 花重生扶了扶额头:“崔城决现在丢了皇弟,拼命在找,总会查到你头上,那你知道把他赶到哪去了?” “这事是琅做的,要问他。”君临天有些不悦拉起她的手:“媳妇,你这么关心其他男人做什么,他丢了就丢了关我们什么事,一个大男人的失踪了那能怪谁。” 花重生搂着他有颈脖耐心地劝道:“天天,咱们怎么也不能忘恩负义,如果没有崔琰琬,你现在还能抱着我吗,还有我们的孩子吗,我早死几百年了,滴水之恩不说涌泉相报,但是人家有难我们要援手。” 君临天不屑地道:“如果不是看在他救过你的份上,本王就不是赶他出覃国了。” “你呀你呀……咱能不这么小气么,我都给你生了这么多娃了,谁还会把我当成宝要抢着去。”花重生有些无奈。 “媳妇在我眼里永远是宝。”君临天捏了捏也的脸颊:“不说这么说自己,你不自信爆棚的嘛。” 他是极不愿意的到花重生忘自菲薄的话。 花重生冽嘴笑了:“那也是,人家洛缔那天还夸我美得跟仙似的呢。” “哼,让他夸吧,反正夸的是我家的。”君临天重重地一哼。 “不管怎么样,咱们得帮崔城决找人,怎么说也和你有些关系,别在这节骨眼上弄出什么矛盾来。”一个殷青华就够烦了。 君临天眼眸一凛:“我知道了。” 这时屋外响起了宫卿的声音:“禀王爷王妃,公主派人送来了十万火急的加急信件。” “快拿进来。”花重生赶紧坐直了身子,宫卿火急火燎的走进来,将信件递给了君临天。 君临天拆开来一看,眸光越来越犀利:“这是怎么回事,哪来的什么火红岩浆?” “怎么了,给我看看。”花重生凑过去,君临天将信递给她:“说是遇到了前世未见的事情,山顶冒出能烧了整片山林的火红岩浆,如火龙一般吞噬一切。 花重生仔细地将信上内容看了看,有浓烈的烟雾,冲上云霄像蘑菇云一样,接着冒出滚烫的岩浆,山林被烧尽。 她蓦地瞪大了眼:“我的天,这该不是火山爆发吧!天天,我得去看一趟。” 如果是火山爆发,那后面紧接着还有可能再出事,这场灾难至少要持续几个月。 她想了想不对,赶紧吩咐宫卿:“赶紧去把覃国的舆图拿过来。” 宫卿不敢怠慢,立刻去书房把舆图拿了过来。 君临天不解地问她:“怎么了?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很难跟你解释,总之是个自然现象,那里肯定是座火山,现在它喷发了,就跟我们做的炸弹一样,它被点燃暴炸了,所以火山里面的岩浆就流了出来。现在我担心的是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不是离半夏冰川很近,怕那些岩浆流到半夏冰川附近,那就完蛋了。” 君临天听了也知道事情严重性,面露愁色:“看来覃国确实是气数已尽,接二连三的自然灾害。” “现在只能看看有没有办法阻止了。” 花重生也是醉了,她在现代生活这么多年,都没见过什么火山爆发,跑到这破远古来,还真是什么都见识了。 幸运的话,还能见到桑田变沧海,真是大开眼见。 她自嘲地笑了笑。 宫卿将舆图拿来,花重生和君临天一看,脸色更为凝重了。 花重生颓废地倒向椅背:“半夏冰川竟然只离那儿五百里,虽然距离有点远,但如果那些岩浆一直流的话,是极有可能流向海里的。就算不流去那边,离得这么近,也会影响那边的温度……没有比这更惨的了。” 1032.第1032章 抓住娘子的胃 君临天凝眉看着舆图,眼神一动不动,眸子里幽光深暗,他突然指着舆图中一座山峰道:“这里有座小山也许能挡住?” 花重生坐了起来看了看:“这山似乎不大,我们先去看过才能想对策,把舆图带上。” 君临天吩咐宫卿:“你去通知西北营,准备五千精兵,明天准备出发,府里的事先交给风中流和小包子吧,宋衣跟着我们一起,她有医术。” 花重生点了点头,没有意见。 她现在还震惊在遇到活火山喷发的奇异中,真是什么鬼都能碰到。 覃国这么危险,是该换块地方了。 “我们整块大陆,哪个国家的地势最高?”花重生问君临天。 君临天将她抱进怀里:“琰国,他们就因为地势高,所以有些资源是他们独有的。” “不过琰国国家并不大吧?” “嗯,只有覃国四分之一大。” 花重生叹了口气:“那也不可能搬去那里。” 君临天讶在地看着她:“你打算侵占琰国?” “没有啊,只是想想,万一冰川大融,也许琰国能保留下来。” 君临天摇头:“没用的,国家太小,就算侵占了他们,也不可能把他们全杀了。” 煜王boss现在满满的是侵略。 花重生揪了揪他的脸颊:“谁说我要侵略了,我最讨厌战争!我只是想能不能分一批国人去他们国家,就算冰川不大融,我们覃国靠海,地势低,也得考虑以后的发展。” “娘子,吉星已经殒落了,覃国估计是真保不住了。” “所以我们得先保住子民啊……大不了把人分给其他国家,但我觉得晋国和祁国也危险,唯一可能安全的是琰国,不过如果真是这样,琰国估计也会面临危难,这场大自然中,没人能独善其身,所以最好的办事,我们得出海寻找新的地域。” “嗯,先睡吧,明天还要早些出发。”君临天抱着她上了床,睡了过来,把她揽入怀里很抱歉地道:“跟着我,娘子都没过一天安生的日子。” “是呀是呀,一堆麻烦,所以你要是以后对我不好,哼,你就等着非人的折磨吧。”花重生狠狠地搂住他的腰。 其实一点不委屈,嫁给这样的男人,抵得过一切的灾难。 “永远都不忘初心,媳妇儿你就把心塞肚子里吧。” “嗯……”花重生迷糊地嗯了一声,眼睛已经受不住嗑睡眯上了。 君临天好看地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算了,明天要早起,还得奔波,今晚就放过她。 翌日,君临天他们带着五千精兵出发去了大熊草甸。 芜梦他们被困在山上倒是不显得无聊,更何况已经收到了花重生他们赶来的消息,她也吃了颗定心丸。 晚家村的村民虽然可惜自己的家园被烧了,但是也没有太多悲伤的情绪,反而乐观豁达,开始在山林里砍树准备木柴,准备着重建家园。 芜梦惊讶于他们自力更生。 但是她不得不打击他们,找来里正劝道:“这一片地方你们都不能再住了,不要再砍树木了,多打点猎,准备这个过冬的食物,待煜王他们来了会安排你们的。” 里正一脸不相信:“姑娘你说的煜王,是我们覃国那个最大的煜王不,他怎么会来这里,这儿偏僻得很。” “他怎么就不来了,他是来看这边的灾情的,煜王最关系子民安危了,他可是很好的摄政王。”芜梦扯着脖子插着腰不让他说君临天的坏话。 里正讪讪:“姑娘,老朽这不是要说煜王的不是,这些年我们这里别说是来个县官了,小镇上的官都没来过,前几年山上泥石流塌方了,好多户人家都被埋了,也没见上头来管管。” 他这么小一个里正,怎么会相信煜王那么大的boss会来这小山野,这儿又没有什么绝世奇珍蘑菇。 “我不跟你说了,我说他会来就会来,你等着就行了,反正这边你们住不下去了,到时会安排你们去别的村,或者弄块地你们自己再建个村也行,谁知道那边那山还会不会喷火龙出来。” 里正只得对她应是,回去就叫村民们不要砍树了,多打点野味存着过冬。 晚家村真是被忽略了很多年,这些年来都是自给自足,所以村里的男人女人个个都是能干巧手,打回来的野味,架起柴堆就能烧得香喷喷,肉勃勃的。 比韩澈大侠烤的好吃多了。 芜梦没事就去他们那一堆蹭吃的,那边的小屁孩最喜欢她,因为她一去蹭吃的,就会带上各种美味点心给人家去换。 小屁孩们对野味不感兴趣,对新鲜的糕点那是看着都流口水。 一来二去,小屁孩们跟她都混熟了,芜梦拿了自己衣裳给小孩子的母亲,让他们拆了给他们做衣裳。 他们的衣物早被大火给烧没了,小孩子全身穿的都破破烂烂的,她实在看不下去。 她也不排斥这些小屁孩,只是他们脏兮兮的让她受不了,所以打算把这些小包子好好改造一下。 也幸亏她是个出门从不委屈自己的人,虽然这次是出来寻宝,她带的东西可也是齐全,吃喝拉撒的东西全带得齐。 特别是衣裳,带了一大箱子。 韩澈每天臭着一张绝世容颜跟在她身后,看她只顾陪小屁孩玩,不理自己,心里好生委屈。 那些村里大汉们看他这样,觉得好笑,又觉得他挺可怜,纷纷给他出主意:“你家娘子就是爱吃,你要多学学,让她喜欢吃你的食物,就跑不了啦。” 于是韩澈下定决心去跟那些他瞧不起的村里大汉学烧烤,要抓住娘子的心,得先抓住娘子的胃。 天阁的弟子们看着他俩成天跟村民混一块,也是醉了。 韩澈这样的绝世美男在一群汉子中间,那就是珠玉立如瓦砾更显得矜贵雅容,让人不敢相信,这样的高贵公子会拿着枝杆叉着鸡腿,给一个女人烤肉。 而那女人还不知好歹:“咸了……没有辣味……这边没烤熟……你怎么烤焦了。” 把村里的女人们给心疼得都快吐血了。 1033.第1033章 看我让她出丑 不远处的树林里,有两个少女躲在树底下一脸气愤。 “林姐姐,那个女人真不知好歹,那么俊美的公子对她这么好还不知道珍惜,她有什么好的,傲慢无礼,不就是穿得好一点,有些钱财么,林姐姐你要是穿她那些衣裳,铁定比她美,那俊公子还会把眼光放她身上。” 一个十三四岁的姑娘拽着另一个年纪较大的姑娘,愤然地看着芜梦。 林绢芳不屑地扯了扯嘴角:“等着吧,看我怎么让她灰头土脸,看她还怎么嚣张。” “林姐姐,你有什么方法?”较小的姑娘一脸兴奋地看着她:“就知道林姐姐最聪明,只要让她出丑,那俊公子还能看中她才怪。” 林绢芳看了一下天:“晚上要下暴雨了,呵呵。” 小姑娘眸光一亮:“林姐姐好计策!” “我有件娘亲留下来的红石留在村庄里了,一定还没被烧掉,我要去捡回来,小旋陪我一起去吧。”林绢芳眼眸里闪过一丝精光算计。 小旋点了点头:“好呀,我们找芜梦姑娘一起去吧,她有武功,还能保护我们。” 林绢芳笑了笑:“小旋你真聪明。” 芜梦还正对着韩澈递来的烧烤皱小琼鼻:“这次总算还可以了,不过还是有点半生不熟的,要像大叔们那样烤得金黄的,晓得不。” 哼哼,不趁现在你脑子抽了的时候好好虐虐你,更待何时。 韩澈一脸受教:“娘子,别急,我再去弄。”完全没有半分不耐。 这可苦了那些大叔们了,他们打来的山鸡是打算熏干留着过冬的呀,哪知道全被韩澈给霸了伺候他家小娘子。 “芜梦姑娘,你再不满意,我们都没得东西吃了。”里正爷爷被派来当说客。 芜梦一脸恍然大悟,把身边的烤鸡递给他们:“你们吃你们吃,虽然不是很好吃,但也不难吃。” 一群大叔有点哭笑不得。 “爷爷……”林绢芳和小旋走了过来,缠着里正爷爷的手道:“爷爷,我要去村里拿一样东西,那是娘亲留给我的,我不想弄丢了……” 里正着急地道:“这可不行,天马上就黑了,看样子还得下雨,这个时候下山有危险。” 一旁的村里大叔也劝道:“小芳,村子都被烧了,你的东西早没了。” “不会的,那是颗红石,烧不坏的,我一定能找到。”林绢芳倔强地道:“那是娘亲留给我唯一的东西,是我的嫁妆,我要找不到岂不是嫁不出去了,爷爷,你就让我去吧,我和小旋一起,不会有危险的。” “明天再去找,今天实在太晚了。”里正仍然不答应。 “明天去找就晚了,今晚下雨,若是把我那红石冲走了咋办。爷爷你又不是不知道,一下雨,我那间屋子地势低会进水的。”林绢芳哀求道。 里正一脸为难,那红石确实是小芳的娘临死前送给她的,这是他们村里的习俗,留下来做嫁妆的东西若不见了,闺女会嫁不出去。 “什么红石?我家暗为里有得是,到时给你几颗,保证你嫁得出去,这么晚了两小姑娘还是别下去了。”芜梦看里正爷爷担心,难得好心的道。 小旋在一旁接道:“梦梦姑娘有武功,让梦梦姑娘陪我们下去吧,她有轻功呢,我昨天看她飞到树梢上了。” 里正被她一提醒,也想起来了,忙道:“梦梦姑娘,您看您能不能帮帮忙……” 芜梦才不想下山,她噘了噘嘴:“不想,下山有危险,谁知道那火龙还会不会再喷出来。不就红石吗,我说了我会给你的,要是你担心嫁不出去,那边那么多男的,你随便选,都是我们家的精英。” 林绢芳脸色红了红:“梦梦姑娘你不要打趣我了,那东西是母亲留下的,是个念想,别的红石代替不了的。都怪我,走的时候忘拿了。” 芜梦想了想:“我派两个人跟着你一块去。” 林绢芳和小旋赶紧摇头:“你……你的人都是男性……男女七岁不同席,授受不亲。” 里正爷爷想了想道:“小芳小旋,梦梦姑娘的话有道理,那火龙不知道会不会再喷发呢,村子还是不要回去的好,速度太快,到时你们跑都来不及。” 小旋抓着里正的手一脸天真的道:“梦梦姑娘有轻功,肯定跑得掉的。” 芜梦有些无语,妈蛋,这是打定主意把我当救世主了。 看着里正爷爷一脸为难,又看了两个小姑娘一脸要找回遗的的样子,芜梦又觉得自己要是再不去,是不是显得自己胆子小? 两个小丫头都不怕,她怕什么。 她站了起来:“好吧好吧,我带你们去,但是说好了,只去一个时辰,没找到就得赶紧回来,火红的岩浆可不是闹着玩的。” 两个姑娘兴奋地叫好,一人一手挽着她就往山下走,生怕她会改变主意似的。 韩澈大侠听到这边动静赶过来时,她们已经走远了,韩澈放下洗好的鸡就要去追,被村里的大叔们给拦了下来。 “你烤好鸡肉等着你娘子回来,他们就去山下,不会有危险。” 韩澈很想把拦着他的大叔们给一掌拍远,但是想到他们教自己烤鸡时很耐心和善,又忍了下来。 “真不会有危险?”韩澈担忧地往山下看去,村庄在灰暗的天色里若隐若现。 “这里偏是很,没坏人。”那大叔笑了笑,觉得这小俊公子真是太爱护自己小娘子了,几乎是寸步不离啊,年轻人还真是让人羡慕。 韩澈想了想,不如就等等,如果半个时辰没上来,他就去看看。 腿两只大火鸡的大鸡腿给娘子一起带过去。 芜梦走到一半往后看了看,有点奇怪韩澈这货竟然没有跟过来,心里滑过一丝失望。 自己不知不觉中已经习惯了这只跟屁虫。 芜梦摇了摇头,不要想了,韩澈脑子好了,总是会要离开她的,她怎么能习惯他,这不是找罪受么。 “梦梦姑娘是哪儿人啊,那些带刀的侍卫都是保护你的吗?”小旋边走边问她。 1034.第1034章 真是掉坑里了 “不是,他们只是我兄弟,我们一个师门的。”芜梦回道,她其实不喜欢别人跟她打听这些,但是又想到村里的人们都很善良,问也是无心的,也不好怪罪。 林绢芳笑着挽着她的手:“梦梦姑娘家里一定很富贵,身上穿的戴的都是我们从来没有看过的。” 芜梦想了想,将手腕上的缕金镯子取了下来,一人给了她们一个:“拿去玩吧。” 反正她有的是。 哪知林绢芳和小旋虽然眼眸放光,很渴望的样子,却坚持不收:“不用,爷爷说过不能随便拿别人的东西,爷爷怎么说来着,小旋?” “里正爷爷说,无功不受禄,好像是这么说的。” 两人很坚持的没有收。 芜梦将镯子又戴回手上,“那等我想到有什么事情让你们帮忙的时候,再当谢礼好了。” 三人脚步并不慢,一刻钟后便到了山脚,山脚下的情况让她们都惊呆了。 一片尘土掩盖,就连被烧掉的树根上面都是灰灰的泥土,还有大大小小的泥块步满了整个道路,走起路来都要小心翼翼。 整片村庄都见不到任何别的颜色,还有未被烧尽的房屋狼藉的留在那里,毫无生机,一片死灰。 芜梦有些后悔下来了,满满的灰尘还不得把裙了给弄脏,前两天被喷得满脸满头满身都是灰尘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要不还是别去了吧,这么多的灰,红石就算在也找不到了。”芜梦道。 可这两小姑娘却一脸坚定要去。 林绢芳道:“梦梦姑娘您矜贵,还是不要弄脏你了,你在这里等我们,我们去找找。” 芜梦看了看两个小姑娘,咬了咬牙:“算了,一起去吧。” 不能被两个小野丫头给看扁了,她芜梦也是能吃苦耐牢的,小时候什么苦没有吃过,倒夜香都倒过。 林绢芳和小旋一脸高兴:“梦梦姑娘真是好人,走吧。” 刚走不到几米路,芜梦就有点后悔了,灰尘将她的红色马短靴都给弄脏了,这是她最喜欢的一双马靴呀。 没过一会儿,天空又飘起了雨,芜梦有些无语:“怎么办,下雨了?” 满视野的都是灰尘泥土,若是雨一下,那泥沾了雨水,简直就是一个大泥泞。 若是远方的那些泥尘被雨水滚着冲下来,那就是泥石流了,她们都有可能被埋了。 “我们去前方那个没有地方躲躲,这雨看样子不会下很久,现在回去也得淋湿了,梦梦姑娘可千万不能被淋病了。”林绢芳也不等同意,拉着她就往前面一个未被烧尽的屋子里走。 半边的屋顶还没有被灰毁,不过却是漏洞百出,她们三个挤在一块,还是有雨飘进来。 雨越下越大,瞬间变成了倾盆大雨,这下就不光是被雨淋湿了,泥土被雨水冲进来,到处都是泥泞。 “这样呆着不是办法,雨看样子不会马上停,我们还是赶紧往山上赶,要是发生泥石流,我们会有生命危险。”芜梦当机立断,拉着她俩就往外跑。 现在衣服脏不脏的都不重要了,这两天那火龙喷出来带了那么多的泥块,岩浆,所到之处泥土都被烧坏,现在泥土全是松散的,加上大雨一带,八成会有泥石流。 早知道会下雨,打死她也不来。 但现在后悔没用了。 两小姑娘也意识到危险了,林绢芳拉了拉她的手:“梦梦姑娘,那边有条捷径上山,我们往那边走。” 对于这里的环境,她们比芜梦熟悉,芜梦也不疑有她,跟着她们走在雨里奔跑着。 她担心两个小姑娘的安危,所以自己跑得比较慢,在身后护着她俩。 可是没想到那两姑娘跑得比她还快多了,转眼就到了产有面,芜梦加快了脚步想追上去,却突然只觉脚下一空,人猝不及防的掉进了一个坑里。 妈蛋,要不要这么倒霉。 “小芳,小旋,你们听到我说话吗,我掉坑里了!”芜梦抚掉眼前的雨水,大声地喊道。 这坑不知道有多深,她抬头看去,外面一片灰蒙蒙,什么也看不清,连掉进来的雨滴也看不清。 下雨使天更加昏暗,她仿佛听到了小芳和小旋在叫她的名字,她大声的回应着,却发现她们越走越远。 这下把芜梦给急了,她往坑的边壁摸了摸,不好,全是泥土,而且很柔,被雨水一冲,随时可能会塌陷。 就算这坑不塌陷,坑上一定不断的有泥泞流下来,时间一久,她就会像上次在沼泽地一样,被陷在其中,她得赶紧出坑。 芜梦脱下粘满了泥的马靴,两脚点在泥壁上,纵身往上跃,刚飞到一半,却突然一重物朝她压了下来,她还来不及反应就被直接摔了下去。 她满身都湿了,全是泥泞,连嘴里都是难闻的泥味,赶紧吐了出来,原来是有泥石流从上面砸了下来。 地上的泥泞已经足有一根筷子高了,她不能再耽搁。 她站起来想飞出去,却突然传来钻心的疼痛,脚踝扭到了,这是天要亡我吗? 芜梦扑通一下坐在地上,想她天下第一杀手,杀人无数,武功盖世,竟然要死在这小小的泥坑里? 韩公牛啊韩公牛,我不见了你会来救我吧,一定要来啊,要不然我诅咒你这辈子下辈子都对女人没反应。 正往山下狂奔的韩澈骤然打了一个喷嚏,心里更加心慌起来,敢咒他的人,他知道这人世界上就只有他娘子一个。 难道娘子出事了。 突然前面跑来两个人,边跑边喊救命,他赶紧跑过去一看,正是跟着芜梦一起下山的林绢芳和小旋。 “怎么只有你们两个,我娘子呢?”韩澈脸色瞬间阴沉起来,眼神森森如两道利剑。 林绢芳赶紧抓住他道:“韩公子,你赶紧去找梦梦姑娘,我们本来是一起往山上跑的,我俩跑前面,梦梦姑娘在后面,等我们回过头去,却不见了梦梦姑娘,我们找了好久没有找到,你快去。” 韩澈双拳紧握,用力地甩开她:“别碰我,不想死的话,在哪失踪的,快带我去。” 1035.第1035章 公子你这么狠心 小旋在雨中瑟瑟发抖,不只是因为这雨来得突然,让气温变冷。 她更害怕的是韩澈的眼神,他这样子就像是一只愤怒的豹,随时可能将她们撕碎。 她只是想教训一下芜梦,没想过要她的命,应该不会有事吧。 林绢芳拉了一下她,以眼神警告也别坏事。 小旋声音有些颤抖小声地道:“梦梦姑娘要是有什么事,韩公子会不会杀了我们?” 林绢芳瞪她一眼:“事情败露,你死得更快,不只是你,你家人都得死。” 小旋吓得脸色都白了,不敢再说话。 韩澈不耐烦地停下来:“快走,带路。” 若不是要留着她俩带路,他早恨不得将这两人给杀了。 林绢芳赶紧迎了上去:“韩公子你快跟我来,我马上带你去,就在那边的小路上,本来我们是想从那里抄捷径上山的。” 韩澈阴冷着一张脸,也不管雨水有多泥泞,快速地走在前面。 林绢芳紧张地跟着他,跑得脸上不只是雨水还有汗水一起流,韩公子怎么脚步这么快。 “韩公子……韩公子,我……我跟不上你。”林绢芳上气不接下气,一脸虚弱地看着韩澈,显得我见忧怜。 韩澈忍着性子粗鲁地拽住她往前走:“你就是死也得先找到我娘子再死。” 他说得冷酷无情,小旋更不敢脚步慢,在泥泞里不顾地小跑起来。 林绢芳被韩澈拽着跑,心里暗暗恨,韩公子对芜梦那傲慢的丫头就那么温柔,对她如此粗鲁。 哼,她一定要让他知道,她才是最好的。 林绢芳暗暗回头看了眼小旋,小旋赶紧道:“韩公子这边,我记得在这边。” 韩澈停了下来,往她指着的方法走去,林绢芳暗自将好准备好。 突然她“啊!”地一声大叫,就在脚踏空的那一刻用力拽住韩澈的手,猝不及防的就和韩澈一起摔了下去。 韩澈迅速使出寒魄剑,扎在洞壁上,对他来说,这洞里无论多么黑暗,他都能看见里面的情况。 他低头看了眼拽着自己手的林绢芳,一脚朝她胸口踢去:“滚,别拖累我救娘子。” 对韩澈来说,只有芜梦的安危最重要,其他人就算是死也不关他的事,他才不会救林绢芳。 林绢芳吓得大叫起来:“韩公子……你这么狠心,我摔下去会死的。” 她被踹了一脚却没有松开手,死命地拽着他,想把他一同拽下去,他若不下去,她的计划岂不是都白费了。 “本公子说过,再敢碰我就死。”韩澈手一聚内力,直接将林绢芳给震开,只听林绢芳尖叫一声,啪地一下掉进了洞底,摔得咚咚做响。 韩澈看也没看一眼,纵身一跃,踏着洞壁便跃出了洞口。 小旋站在洞外惊悚地看着他,韩公子怎么自己出来了,而且毫发无伤。 这可怎么办……林姐呢。 “韩公子,林姐呢?”小旋害怕地问。 “死了。”韩澈提着剑走向她,一脸阴郁:“带我去,找不到我娘子,我先杀了你再屠了你们村。” 韩澈一剑直接抹上了她的脖子,鲜血瞬间就从她雪白的脖子流了出来,吓得小旋差点晕过去。 “你敢晕,再醒来就是在阎王殿了,我娘子在哪?”韩澈锐利地问。 小旋哪里还敢晕,用力撑着让自己清醒,伸手指了指前方:“在,在那边的洞里,是梦梦姑娘自己掉进去的,不关不关我的事。” 韩澈剑一拉,利刃滑过她的脖子表皮,鲜血四溅,小旋尖叫一声“砰”地一下倒在血水交加的泥泞里。 “一群贱人。”韩澈飞身跃向小旋指的地方,一边用密音传声:“娘子,娘子你在哪里,娘子听到回答我。” 芜梦被流下来的泥水已经浇成了泥人,身子又冷得很,人的意识已经渐渐快没了,好想晕过去睡一觉。 正在这时,她突然听到了韩澈的声音,猛地睁开了眼睛,大声喊道:“韩公牛,我在洞里,你快找一找,快来救我,我快不行了,好冷。” 她虽然喊是大声,却有些有气无力。 不过韩澈还是耳尖的听到了,刚好他也在洞口附近。 “娘子,你是不是在下面,快回答我,我马上下来救你。”韩澈焦急地问,往下看去,洞十分的黑洞,娘子一个人在里面肯定受了不少苦。 “快下来,我脚扭了上不去。”芜梦有些郁闷,摔下来刚好把脚给摔伤了,天下第一杀手差点就这么窝囊的死去。 话才刚落,一道人影已经飞落在她面前,韩澈看着她,完全是一个泥人,哪里还有半点他娘子的样子。 “娘子。”韩澈走过去脱下自己的外袍给她披上,又将她抱起来:“娘子别怕,我带你上去。” 芜梦无力地倒在他怀里,闭上了眼睛,她这辈子没有这么狼狈过! 韩澈却从胸前掏出一块白布包递给她:“娘子,你肯定饿了,这是我刚烤的鸡腿,大叔都说好吃,你快吃点。” 芜梦睁开眼,有些怔怔地看着白布包,不敢置信韩澈竟然还随时给她带着吃的。 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芜梦接过鸡腿,嘟囔着说了句:“谢谢。” 韩澈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娘子,你叫句美男夫君,我就带你上去。” 芜梦刚刚的感动瞬间就支离破璃,瞪着他:“韩公牛,你这是挟恩求报!你无耻。” “娘子,我是你夫君。”韩澈委屈得不行,突然打了个喷嚏,淋太多的雨,又心急火燎的,他好像有点着凉了。 芜梦噘了噘嘴:“美男夫君,快带我上去,你都冻成这样了,还在这里磨蹭个啥。” 反正又不是没叫过,芜梦把鸡腿塞进嘴里,也不管嘴里有没有泥,痛快地吃了起来。 有了韩澈在就安心了,芜梦自己都没意识到现在她有多依赖韩澈。 韩澈高兴地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娘子我这就带你上去。” “你快点,这个时候还要占我便宜!赶紧上去吧,我好冷。” 韩澈心里一紧,抚了抚她的额头:“马上就上去。” 1036.第1036章 娘子不哭 韩澈单手抱着芜梦,一手抓着寒魄剑,往壁上一扎,纵身一跃,沿着土壁慢慢地往上飞,就快到洞口的时候,一波泥石流泼了下来,两人都淋了个落汤鸡,芜梦手中的鸡腿也成了泥腿。 “哇,我的鸡腿。”芜梦哇地一下哭了出来,趴在韩澈的怀里哭得好伤心。 韩澈多亏聪明用了剑扎着洞壁上来,要是用轻功,这会只怕两人又摔了一次,两人都得困在洞底。 “娘子乖,不哭,回去再给你烤。”韩澈心疼的亲了亲她的额头:“我们现在赶紧上去。” 芜梦委屈地扑在他怀里抽泣着,他她并不是心疼那只鸡腿,而是这么多年来,她都过得战战兢兢,她努力地用一切方法保护自己。 自从被君临天所救,她开始学各种本领,即使当初她陷在密闭的空间里不愿出来,也是一种保护。 所以即使她变痴变傻,她依然尽全力的练功,想用最强的方式保护自己。 因为她知道,这个世界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不受别人伤害,也只有自己能护自己。 这些年,她的神经是崩着的,她在练武方面从来没有松懈过,每一次打斗,她都是尽全力,豁出去,她不能输。 无论何时遇到困难,还是出任务很棘手,她都没有想过要像谁求救,总是自己能脱困。 所以天阁的人,乃至君临天都认为她不可能有危险,认为她是金刚娃娃,只有她自己知道其中的酸楚和压抑。 这种压抑压在心底,就在这一刻暴发了,第一次有人在她最困难的时候来解救她,关心她的安危,第一次有人对她说,不要怕,有我在。 眼泪就是那么猝不及防的流了出来,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 韩澈很想安慰她,但是现在不能再逗留在这洞里了,先出去再说,抱着一个人,要从洞里出去可不是件这容易的事。 韩澈将芜梦搂在怀里,大半的身子遮住了她,洞口不断有泥石流下来,韩澈咬着牙一跃,纵身飞出了洞口,却没能站稳,两人一起摔在了泥泞里。 在摔倒的时候,他自然而然地将自己垫在了芜梦的身子下面。 “娘子,你没事吧?”韩澈立刻爬起来,用大掌擦去芜梦满脸的污泥,芜梦的脸上反正是分不出泥水还是泪水,小脸花得惨不忍睹。 “都这副样子了,怎么会没事。”芜梦站了起来,试着走了两步,脚踝还是疼得厉害,干脆赖着韩澈算了,双手往他脖子上一搂,也不管会不会将他给弄脏,一起脏最好。 芜梦坏心眼的想,嘴角露了个贼笑。 韩澈只管看到娘子高兴了就好,双手一紧将她抱了起来,像抱小婴儿一样的姿势抱着她往山上走。 芜梦将头搁在他宽广结实的肩头上,沾满泥水的发丝和脸都被雨水冲了干净,她闭上眼,居然睡着了。 韩澈抱着她有些累,刚刚被泥石流砸中,他的手也受了伤,便上了山找了一颗大树歇息。 “娘子,我们先在这里休息下,我看看你的脚怎么样了。”韩澈轻轻将她放下来,修长的手指拂开她遮脸的青丝,却发现她闭着眼睡着了,卷翘的睫毛形成一道长长的投影,嘴唇有些紫红,嘴角还挂着淡淡的微笑。 在暴雨泥泞中奔走,娘子都能睡着,看来是真累了。 韩澈低头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运内功将她身子给弄干一些,又将她身上盖着的狐裘给弄干,再给她继续盖上。 自己在她身边坐下来半躺着,将她的头轻轻地抱在自己的胸膛上放着,洁白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抚着她的小脸蛋,如汪洋般湛蓝的眼眸里柔情似水。 休息了一会,韩澈不敢在树下多呆,抱起芜梦回了大部队。 天阁的弟子没见他们回来,早就也下山来寻了,走到半路和韩澈会合了。 “山下有两个女的,你们去抓回来。”韩澈交待了一声,回了山上。 村民这两天用木材搭了几个简易的小木屋,正好可以避雨,而韩澈他们则是把马车给弄了上来,住在马车里。 韩澈将小心翼翼地将芜梦放回了马车里,点了她的睡穴,给她换了一声干净的衣裳,当然不忘上下其手的揩油。 至于吃了芜梦多少豆腐,大家自行想象,总之……韩大侠出了马车之后一脸偷腥,如沐春风。 里正带着几个村民过来问关心地问:“韩公子,芜梦姑娘没事吧?” 韩澈淡淡:“没事。” 其他一句不想多说。 里正往后看了看,有些着急地问:“那请问韩公子,和芜梦姑娘一起下山的小芳和小旋呢?” 韩澈脸色冷竣,极为反感地道:“死了。” 他要是晚去几步,他娘子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那两个女人死不足惜,要不是她们要带娘子下山,怎么会遇到这样的危险。 想他娘子风光一世,贵为天下第一杀手,遇到这种事,得有多自惭。 从来不哭的她都哭了,韩澈这样一想,看这些村民就越觉不爽。 当初他就该跟着去的,就是这些村大叔劝他不要跟去。 “什么?死……死了?发生了何事,韩公子,她们人在哪里,我们马上派人去找回来。”里正惊得往后退了两步,身后的村大叔赶紧扶住了他。 “里正,让我们去……这两丫头也真是的,这么晚了还要下山,又遇上大雨,唉……”村大叔叹了口气。 “唉,小芳她母亲把她交给我照顾,我……我没能照顾好她呀。”里正眼泪说着就要流出来了。 韩澈语不惊人死不休,又道:“没说已经死了,快死了。” 里正大惊:“那全福,你赶紧带几个年轻力壮的下去找她俩,说不定还有救。” 韩澈冷哼一声,走到一旁去拿烧烤,都是刚烤出来的东西,闻着还挺香,他拿了两只大鸡腿,转身进了马车。 将鸡腿放在马车里的小火炉里温着,又忍不住亲了亲自己还在睡梦中的小娘子,心里别提有多高兴。 娘子今天主动搂了他的脖子,他摸了摸自己的修长颈脖,笑得像个得了棒棒糖小孩童。 1037.第1037章 无耻的栽脏 芜梦醒来是被哭声吵醒的,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活像别人满门抄斩了似的,吵得她烦躁得很。 她赶紧坐了起来,看见外面天色已经黑了,自己身上盖着的是韩澈的狐裘大氅,还带着他独特的雄性味道。 芜梦噘了噘嘴,这货去哪里了? 外面的哭声越来越大,伴随着女子可怜的说话声:“我……我不活了,爷爷,你让芳儿去死吧,身子都被看光了,芳儿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 雨已经停了,山林里的空气格外的清新,芜梦跳下了马车,朝一堆火光的地方走去。 她看见韩澈身长玉立地站在火堆旁边,一脸阴沉地看着那窝在里正怀里要寻死觅活的女子。 芜梦认出来那喊要去死的女子正是林绢芳,小旋也跪在一旁抽泣着,两人身上满是泥泞,看上去比她的状况好了不多少。 “娘子。”韩澈发现她走了过来,赶紧过来牵着她的手。 芜梦甩了两下没甩开就算了,奇怪地问:“怎么回事,干嘛哭得跟死了爹娘似的。” 村子毁了也没见这两小姑娘哭过。 “她们害你,该死。”韩澈淡淡地道,将她往自己身边拉了拉,狭长的眼眸里满满的是嫌弃和杀意。 芜梦挑了挑眉:“我怎么听到她说身子被人看光了?” “她胡扯,心机婊,别理她。”韩澈脸色愈加的难看,恨不得一剑将林绢芳给杀了。 芜梦好奇地凑过去看着他的脸色:“这事跟你有关?” 韩澈摇头:“关我什么事。” 一旁的村女听了的话,忿忿地道:“韩公子,你也不能这么说,毕竟小芳的身子也确实是被你看了,虽然也许并非你情愿的,但两人呆在一个洞里,又下着这么大的雨,她的清白到底是毁了,你怎么能撇得一干二净。” 林绢芳见有人替她说话,扑在里正的怀里哭得更加我见忧怜:“不关……不关韩公子的事,他,他也是好心为了救我,是我的错的……” 芜梦看了眼韩澈,再看了眼哭得跟死了爹娘似的林绢芳,心里不是滋味地问:“你的意思是韩澈为了救你,看了你的身子,毁了你的清白?” 林绢芳摇头,娇弱的身子微微颤抖:“不……不关韩公子的事。” 她越这样,越像是欲盖弥彰。 一旁的小旋抽泣着,脖子上还明显有一条剑痕,芜梦走向小旋:“你跟她一块,你说说,是不是有这回事?” 小旋拼命地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芜梦姑娘,小旋我们是在洞外发现的,她又没掉洞里,自然是没有看见,韩公子竟然还要杀她灭口,真是太过份了。”那妇女义愤填膺的道。 芜梦长“哦”了一声,抬头看向林绢芳:“你这么寻死觅活的,就是因为身子被人看了,不如你说说,你当时被看了多少,我好决定让韩澈怎么对你负责。” 林绢芳却突然从里正的怀里站了起来,对着不远处的一颗大树就要撞去,不过却被一旁的妇女很鸡婆的解救了下来。 “让我死好了,我……我根本难以启齿。”林绢芳哭得肝肠寸断,一副羞愧得要死的模样。 芜梦瞪了眼韩澈:“你看你把人家小姑娘都整得要自杀了,自己说看到人家姑娘多少了?” 韩澈偏过头去,不屑解释,对他来说,这样的贱女人,反过来咬自己一口就该下地狱的。 多亏他没那个良心当时救她,要是救了她,还不知道要怎么缠上自己。 “林姑娘,你这么一直哭,一直寻死的,看来是不打算让韩澈负责了,那我们就不管了。”芜梦摊了摊手,对里正露了个抱歉的表情:“里正,这事他俩都不说,就当没发生过,林姑娘要死就让她继续寻死,放心我们一定会厚葬她。” 芜梦走过去拉住韩澈的手:“走了,韩公牛,我饿了,赶紧给我烤鸡腿。” 韩澈一脸委屈:“娘子,我真没看她,她这么丑,比金香楼的姑娘丑了不知道多少辈。” 芜梦不厚道地笑了,耐心地跟他解释:“金香楼那是出来卖的姑娘,长得不好谁买她们,林姑娘又不是卖的自然没她们好看。” 林绢芳突然挣开那妇女的手,冲着他们跑了过来狠狠地看着他们:“我林绢芳虽然命贱,但也不是任由你们这样轻视的,芜梦姑娘你神气什么,韩公子道貌岸然,在洞里见了我的身子把持不住就强占了我,我不说出来是想给你们留几分脸面,你们欺人太甚!” 芜梦听了哈哈大笑起来:“姑娘,你确定是韩澈强占的你?” 林绢芳气得脸色惨白,没想到她下了狠招,芜梦竟然会是这么一个反应。 难不成芜梦是气得傻了。 反正洞里发生的事,没有谁知道,韩澈就算一百张口也解释不清。 里正在一旁也有点看不过去,帮着林绢芳说话:“芜梦姑娘,你这么问可就不对了,哪有一个姑娘会拿自己清白乱说的。” 芜梦点了点头,收了笑,一本正经地问:“那林姑娘,你想怎么解决?” 林绢芳双拳暗暗握紧,突然身子一倒,柔弱地倒在了里正的怀里,抽泣着悲切地道:“全凭爷爷做主。” 里正想了想道:“韩公子,芜梦姑娘,小芳虽不是我亲孙女,但是她娘临终前拜托我照顾她,她遭受此罪我也不能看着不管,你们看……要不让她跟着韩公子做个小的吧。” 芜梦拿手抚了抚自己的袖角,语气淡淡地道:“林姑娘可也是这个想法?做小的可不是那么好做的。” 韩澈冷哼道:“娘子,她连给你提鞋都不配,别跟她废话,杀了她省事。” 芜梦瞪了他一眼:“杀人就能把事情解决了?这里还有这么多张嘴呢,你韩公牛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谁在乎,大不了灭口。”韩澈眸子转冷,周身煞气瞬间暴涨。 在场的晚家村的人都浑身打了一个冷颤,心里很清楚,这个男人说到便会做到,他眼里的冷酷无情让人看着都害怕。 1038.第1038章 不要脸的林绢芳 芜梦看向一旁还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旋,浅笑道:“小旋,你难道要亲眼看着全村的人被屠吗,我家韩公牛说话可是特别算数的,他说杀就会杀。” 小旋偷偷地看了眼林绢芳,低下头去只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没进洞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芜梦勾唇笑了笑,她现在很怀疑这两个姑娘把自己叫下山去的动机,还是在马上就要下大雨的时候。 “那就是说这件事除了当事人两个,没别人知道了,里正你要单凭林姑娘的话就断定她是被韩公牛侵犯了吗?”芜梦似笑非笑地问,脸上带笑,却让人感觉不到温暖。 里正看了眼自己怀里的林绢芳,看她惨白的脸,一身狼狈,像受了惊吓的小猫般,心里有点犹豫,毕竟芜梦姑娘和韩公子是他们全村人的救命恩人,若是闹太僵总归不是好事。 一旁的村民大叔却帮衬着道:“芜梦姑娘问得好没道理,小芳一个清白女子,怎么可能拿这种事来开玩笑,你这么问是瞧不起我们晚家村人。” 韩澈眸光一凛扫向他,那村民大叔眼神闪烁,害怕地退了一步。 “别扯上晚家村,这只是林姑娘个人名誉的事,既然林姑娘坚称韩公牛侵占了她,而韩公牛根本说自己不屑看她这种丑女一眼,那只有验身了。”芜梦眸光里阴光闪了闪。 “什么?验身?”里正听得有些不敢置信:“这怎么验!” “你们村总有老婆子,稳婆,媒婆什么的,叫她们谁出来给林姑娘验下身,看是不是破了身不就清楚了,空口无凭,林姑娘若不让验身,那就不能怪我们不负责了,她要寻死也好,还是投河也好,那是她自己的事,不是我们没给她机会。” 芜梦从来就不是良善的人,有人竟然觊觑她的人,那就得有那本事。 林绢芳在里正的怀里有些心慌,她怎么也没想到芜梦这么不好对付,听到自己丈夫睡了别的女人却一点也不在乎,还能这么冷静的来处理。 按她的计划,芜梦应该大闹一顿,骂韩澈,然后韩公子心灰意冷,自己再去温暖她吗,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里正拍了拍她的后背:“芳儿,你怎么说?” 虽然林绢芳养在他名下,但是他也不能偏颇,芜梦姑娘的话很对,总不能林绢芳说她被韩公子侵犯了就这么认定了。 人家韩公子可是一口咬定没有,况且,以他的意识,韩公子还真不可能看上林绢芳。 这小伙子爱娘子的劲儿,那是一般人都做不到的,又岂会转眼看中一个比自己娘子丑这么多的林绢芳。 林绢芳咬了咬牙,一脸忿慨地道:“若是验了身证实了,韩公子可会负责。” 韩澈要插话,芜梦抓住他的手摇了摇头,回过头来看着林绢芳道:“你放心,若是查出来你破了身,一定会有人负责的。” 林绢芳哭着对里正道:“爷爷,就请你派个婆子来。” 里正叹了口气,还没开口呢,旁边看热闹的就有一个婆子自告奋勇:“里正,刘婆子我来,我对这个最在行。” 芜梦冏,刘婆子你一脸兴奋的表情是肿么回事,这事很好玩么。 里正点了点头,刘婆子拉着林绢芳进了一旁的小木屋。 “为防万一,李婆子你也是稳婆,跟着进去一起做个见证。”里正又道。 芜梦给了里正一个微笑:“里正爷爷,您还是挺公正的,难怪晚家村都听你的。” 里正尴尬地笑了笑,处理这种事,哪个会高兴。 芜梦找了块地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一脸坦然,韩澈一脸愤世嫉俗的站在她身边:“娘子,你干嘛要跟那贱女人多说话。” 在他看来,娘子就是没事找事干,一刀杀了她干脆。 “你脑子抽了,我就不跟你计较。”芜梦撇了撇嘴,她这是为了谁啊,要不然为了他不在江湖上留下个强占女人的恶名,她才懒得费这么大的劲。 他大爷的还一脸不高兴,真是狗咬吕洞宾。 算了,看在他脑子现在不正常的份上,她就不跟他计较了。 “娘子,你不相信我。”韩澈有些委屈,那女人丑成那样,他连看一眼都嫌丑,又怎么可能去侵犯她。 在他的意识里,怀疑他侵犯了那贱女人都是在侮辱他。 芜梦拉了拉他:“别拉着个老脸了,去拿鸡腿来,我饿了。” 韩澈一听小娘子饿了那还得了,其他贱女人和事情都是浮云了,连忙跑回马车里给她拿放在小火炉上温着的鸡腿。 待他拿来了鸡腿,里面验身的两个婆子和林绢芳也出来了。 林绢芳仍然是泪流满面,可怜兮兮,好像刚在小木屋里被人强了似的。 芜梦咬了口鸡肉,这女人的眼泪怎么好像取之不尽似的。 “怎么样?”里正着急地问。 刘婆子抢着道:“里正,小芳她确实破身了,已不是闺女了。” 李婆子也在一旁点头,同意她的说法。 “芜梦姑娘,现在你该信了吧,韩公子他侵犯了我。”林绢芳抓着自己双手,咬着下嘴唇,一脸倔强而又让人怜惜的表情。 韩澈眉目如剑,狠戾地看向她,如果不是芜梦抓着他的手,他现在已经将林绢芳给掐死了。 “丑八怪,碰你我还嫌脏。”韩澈难得骂人,他一般都动手解决了,何时会这么憋屈过。 说他侵犯了这个丑八怪,简直就是对他严重的侮辱。 晚家村的人也不是傻子,觉得韩澈这么排斥林绢芳有点奇怪,就算是真侵犯了,他们也只是让他把林绢芳娶回去做个小的。 他们看起来有钱得很,也不在乎多养这么一个人,可是韩澈明显是对林绢芳厌恶。 如此厌恶一个人又怎么可能侵犯他? 芜梦呵呵地笑了,看着林绢芳问里正:“里正爷爷,她应该不是你们晚家村的人吧?” 里正微一愣,没想到她这么问忙道:“她确实不是我们晚家村的人,当年她母亲带着她逃难逃到我们村,我儿子见她们可怜就收留了他们。” 1039.第1039章 含血喷人 芜梦点了点头,一副果然如我所料的模样。 “可是,芜梦姑娘,就算小芳不是我们晚家村的人,但她后来也落户在我们晚家村了,出了这种事,我们晚家村不会不理的。”里正接着道。 他以为芜梦是想说林绢芳不是晚家村的人,所以叫他们不要管。 芜梦笑了笑:“里正爷爷,你误会了,我只是觉得晚家村的人没有像她这么不要脸的,果然是这样。” 林绢芳脸色惨白:“你什么意思?自己管不住自己男人,还在这里骂人,你哪来的……啊……“ 她的话还没说完,韩澈的一巴掌已经煽在她脸上,林绢芳被猛地煽翻在地,疼得半边身子都动弹不得。 韩大侠从来没有什么男人不能打女人的理念,他污陷什么还能忍,骂到他娘子头上,那就是婶可忍,叔不可忍,非揍你个心机婊不可。 “韩公子,你怎么打人了?”里正赶紧过去扶起林绢芳,觉得这事真有些头大。 “骂我娘子,该死。”韩澈阴冷地道,面无表情,全身煞气,那就如地狱为的使者,专门带人去阎罗殿的。 里正爷爷这么大年纪,也是不经吓的啊,被他说得也有些胆颤起来,说话声音也有些不利索了:“但……但这事总要有个解决的方法,我……我们晚家村也不是这么好欺负的。” 芜梦叹了口气:“里正爷爷,我早跟你说过,我们不是什么好人,不会是什么阿猫阿狗破了身子就赖我们身上,我们就会收留的,你们晚家村人就是太善良了,才会被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给利用。” 她停了停又问:“你们扪心自问,就林绢芳这样的哪点能引得起韩公牛侵犯她?是她这不要脸的气质,还是她那平得连一点弧度的胸?” 晚家村的人都不自觉的瞄了眼林绢芳,林绢芳则气得早已没有血色。 “你……你们这是含血喷人……”林绢芳长长地抽泣一声,说着又要往大树上撞去,边撞还边骂:“我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给我侮辱,要你们百倍偿还。” “姑娘,你要撞死了,还怎么给自己报仇啊,你也不能怪我们,怪就怪你娘真的把你生得太丑了,偏又重得这么聪明,结果一不小心就聪明反被聪明误了。”芜梦不紧不慢地扔了一颗石子过去。 林绢芳的寻死之路就被她给中断了,直直地摔在了地上。 里正和晚家村的人还准备去扶,芜梦却冷脸道:“谁敢再扶这个贱人,别怪我无情。人可以善良,但若因为你们的善良而害了别人,你们也是帮凶。” 里正和晚家村的人哪见过芜梦这种冷残的样子,一直以来这长得精致漂亮的小姑娘都是一脸甜美的笑,像极了小天使。 这一会就从天使变成了恶毒公主了。 “芜梦姑娘,你,你这什么意思?”里正到底年长,人也睿智一些,自然听出芜梦话中有话。 芜梦慢条斯理地走到林绢芳面前,一脚踢在她的脸上:“就你这样子,还敢说韩公牛侵犯了你?嗯?谁给你的脸?覃国最大质最最好的红楼金香楼里的花魁送到韩公牛面前挑豆,都没有一个能让韩公牛有男人反应的,就凭你?你说说你哪点比她们强,值得韩公牛侵犯你?” 芜梦用力一踩,痛得林绢芳如杀猪般的叫,芜梦恶心地道:“真他妈不知道你哪来的脸往自己脸上贴金,破了身想找个替死鬼?你******脑子也不放聪明点,看我们像那么蠢到给你做替死鬼?” 芜梦根本没给林绢芳辩解的机会,又一脚直接踩得她连下颌都脱了。 她抬头冷扫了一眼村里的大汉们:“她身子被谁破的,最好自己站出来认了,否则老子的愤怒不是你们受得起的,姑奶奶救你们不是为了救一群白眼狼。” 村里的大汉们,你看我,我看你,面色各异。 芜梦抽出腰间的火鞭,猛地对着地上一抽冷声问:“不出来是吧?” 一群七尺大汉,吓得脸色苍白,身子颤颤。 有人受不了这种气氛叫了出来:“你们谁做的,还不站出来,想让我们一起陪葬不成,睡个女人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 角落里一个瘦弱的大叔走了出来,颤颤微微地道:“我……我睡过,但……但我睡她的时候,她早已破过身了。” 芜梦满意地笑了笑:“不错,勇于承认就是好汉子,有赏。” 她又扫了一眼众汉子:“还没有人出来。” 之后又站了一个大汉子,一个小青年出来,那小青年承认是自己破的林绢芳的身子,他想娶林绢芳,但是林绢芳要百两银子的聘礼,他拿不出来,所以一直拖着。 芜梦哈哈地大笑起来:“好样的,就这种贱女人还敢肖想我的男人。”她说着一鞭子就抽向林绢芳,打得她皮开肉绽。 林绢芳想叫都叫不出来,下巴都被卸了。 里正差点气得昏厥过去,看着自己村不成器的汉子愤怒地道:“你们……你们怎么能这么欺负小芳,她没有爹娘你们就这样欺负她,是我……是我对不起她娘……” 芜梦摆了摆手:“里正你别气糊涂了,就林绢芳这厚脸皮,谁敢欺负她?她给人睡只怕是心甘情愿的。” “是啊是啊,里正,小芳她每次问我要银子,给银子才让睡。”那最先出来招了的瘦弱汉子附和道:“我打猎赚的那点小钱都给了她。” “马六子,你……你怎么不早说,小芳一个姑娘家不懂事,走了歪路,你也该提醒……”里正真是恨铁不成钢,林绢芳五岁死了娘亲,是他带着长大的,虽然在一家子里,他也未必能格外的关心她,但也对她不薄啊。 “里正,我……我马六子没媳妇,以为小芳她想跟我呢,我哪知道她有这么多男人。”马六子也是一脸愤慨,他这几年努力打猎换银子全给了小芳,没想到她心大,竟然看中韩公子,设计陷害他。 “那你们刚刚怎么都不出来做证,让我们晚家村的脸都丢尽了。”里正脸上没面子,心里痛疾,原以为自己治理的村子纯良和平,没想到底下去有这些腌臜的事。 1040.第1040章 光棍们的幸福 “我……我们都以为小芳是真的被韩公子看中了,她……她那伺候人的功夫还是挺好的。”马六子直言不讳。 “啊!王铁柱,你竟然背着我跟这个小贱蹄子苟且,看老娘今天不把你给打死。”突然人群中冲出一个妇人,她刚哄完孩子睡觉,一出来便听到这种事,那另一个粗壮大汉真是她的男人。 她气得拿了根木棍就朝他扑了过去:“我们晚安村还从来没出过这种丢人的事,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背着老娘偷人,败坏晚安村的村风,今天我就要打死你。” 那粗壮大汉子见了自己夫人发飙,吓得直往人群中躲,一群人赶紧劝架:“别打了别打了。” 里正痛叹一声:“做孽啊,做孽,都是我的错,没有看管好小芳,她没爹娘教,才落到这下场。” 芜梦好笑道:“里正爷爷,你这是硬往自己身上扯,你们晚安村的村民有没有因为她没爹娘瞧不起她过,她有没有受到虐待,她吃得饱,穿得好,你们把她当亲人,这不是你们的错,错只错在她眼界太宽,野心太大,她要攒那么多银子干嘛,无非就是想拿着银子离开晚安村。我说得对吗,小旋?” 小旋看到事情已败露,吓得毫无血气,一副摇摇欲坠要晕过去的样子。 里正走过去提起她来:“小旋,你告诉爷爷,是不是这样!” “爷爷……”小旋哇地一声哭了起来:“爷爷,是林姐说外面如何繁华,如何美好,有好多俊美富有的有钱公子,还说那里吃的金丝燕窝吃的就能永保容颜,说得我心动了,爷爷,我错了,我不该听她的……” 里正气得打了她一个巴掌:“你真是太糊涂了!就算你们想去外面富贵享乐,也不应该害人!你说,是不是你们故意把芜梦姑娘拉下山,让她出事。” 芜梦在一旁给里正点了个赞,里正爷爷年纪大了,可心却是敞亮了,一下就能举一反三。 小旋低泣着:“是林姐姐说,韩公子一看便是不凡之人,跟着他的话,以后定可以过着富贵繁荣的日子,她说芜梦姑娘根本不懂得珍惜,这样男人不会喜欢她多久的,她只要对韩公子温柔一点,以她的姿色,韩公子一定会带上她的。” 她又话锋一转:“可是这两天,韩公子只围着芜梦姑娘一个人转,根本就没瞧过我们一眼,林姐姐就想了这个计策,可以赖上韩公子,我们将芜梦姑娘骗下山去,故意引导她落在我们村对付外人的陷井里,韩公子着急一定来找芜梦姑娘,然后林姐姐再带韩公子来找,两个人一起掉入另一个洞里,那就有口说不清了,到时只要赖上韩公子就行了。” 芜梦冷诮地勾了勾唇:“没想到韩公牛根本不上当,掉进坑里把林绢芳一个人踹了下去,她本来想说韩公牛看了她身子寡男孤女怎么着也就毁了她清白,哪知道我们一点不在乎,所以她只能下狠招,说韩公牛侵犯了她,真是好心机。” 韩澈拇指一弹,寒魄剑便出了鞘,直朝着小旋而去。 里正赶紧挡在前头:“韩公子,手下留情,小旋她心性是好的,都是被带歪了。” 韩澈的寒魄剑闪着银光置在半空,他偏头看了眼芜梦:“娘子,她们都该死。” 芜梦不赞同的摇头:“王妃嫂嫂说了,对付贱人最好的办法不是让她死,而是让她半死不活。” “哦。”韩澈很乖觉地把剑收了回来。 晚家村的人看到韩澈露了这么一手,那边打人的都停了下来,傻傻地看着他,心里都有一个知觉:这个男人惹不得啊。 他说屠村是随便就能办到的事情! “里正爷爷,小旋是你亲孙女?”芜梦问里正。 里正感激地点了点头:“芜梦姑娘,小旋心地不坏的,平时待村里人极好,她真是被带坏了。” “既然是你亲孙女,我也不能不给你个面子,再说她也只是帮凶,不过你可以好好教导她了,不能因为林绢芳而坏了你们整个晚家村的风气。” 里正赶紧拉起自己孙女把她交给一旁傻掉的媳妇:“带下去好好惩罚,看她长不长记性。” “不过这个林绢芳,你可是要交给我了。”芜梦抿嘴笑道。 里正心里挣扎着,总觉得林绢芳是自己没有管教好才会变成这样,他多少有责任。 “里正,这样的女人不能留在村里,一定要把她逐出村,韩公子和芜梦姑娘是我们村的救命恩人,她还这样陷害,这样不知廉耻,忘恩负义的人,再让她留下来,整个村的风气都会被她给带坏。”有村民大声地道。 芜梦倒是觉得里正爷爷算是个好人,只是也太好了点,“里正爷爷,她在你们村住了十年,你们村这么好的风气都没能影响到她,你觉得你还能再扳正她?” “对啊,这种人就是白眼狼,养不熟的,里正这些年你对她多好,她竟然干出这种事,必须逐出村去。” “对!!!逐出村。” 村民纷纷气愤地大喊起来。 林绢芳躺在那里这回是真哭了,她身上没有钱,被赶出村她要往哪里去。 她啊啊啊地想要说话。 芜梦朝旁边的天阁弟人使了个眼色,自有人上前去将林绢芳的下颌给装上。 “我,我不要出村,我不要……里正爷爷。”林绢芳一能说话就大哭起来,这回是真死了爹娘般了,完全发自内心的伤心害怕。 芜梦看猴戏一样的看着她:“不出村也可以,反正你人尽可夫,晚安村好像有不少光棍,你负责每晚伺候他们,就这么决定了。” 芜梦一副开大恩的口吻,林绢芳气得牙都快咬碎了。 里正这回竟然没有犹豫也没有反对,反而道:“这样也好,小芳晚安村养了你这么多年,你也是该回报一下了,你这样也没人敢娶你。” “我……”林绢芳还想说什么,韩澈的剑已经直直扎在她的耳朵边,吓得她杀猪般的大叫起来。 1041.第1041章 不敢让他伺候 花重生坐在马车里掏了掏耳朵,再掀开帘子看向外面:“这大晚上的,在杀猪还是在杀人呢?” “不是梦梦的声音。”君临天合上书,将她抱到腿上。 只要不是芜梦的叫声,就算是杀人,都与他们无关。 “快到了吧?”花重生摸了摸自己的屁屁,坐了几天的马车,她白花花的小肉屁屁实在受不了这么颠簸的折腾。 尤其是这上山的路,更是颠得很,这路好像还是新开出来的。 “马上就到了,不是都听到人声了么,估计杀猪的地方就是。”君临天闭上眼将头搁在她颈窝里,玩着她的手指。 而这一边,芜梦实在受不了的捂住了耳朵:“都敢设计陷害人,连这点胆子都没有,看来还是很怕死啊?” 林绢芳撑着半坐起来,有些惧意地看着她:“芜梦姑娘,我知道错了,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 “放过你?肯定放过你啊,都说了只要你伺候这村里的光棍就行了,以此来赎你的罪吧,我还是很有良心的,不会赶尽杀绝。”芜梦冽嘴笑。 韩澈在一旁冷哼:“娘子,走吧。”他是看到林绢芳就反胃。 他很怕自己再出手削的不是她的耳朵,而是直冲她的胸口而去了。 林绢芳听得差点晕过去,晚家村本来就是个穷困的村,男人比女人多,又没有外村的人愿意嫁进来,有大半的男人是光棍。 让她伺候光棍,不就是被万人……轮! “既然芜梦姑娘都开口了,我们也同意,正好村里这么光棍没法解决娶媳妇的问题,就让她一人造福全村来赎罪。”那王铁柱的媳妇恨林绢芳勾引自己男人恨得入骨,第一个同意。 村里的光棍们自然不会反对,虽说他们民风纯朴,但都是好几十的男人了,谁不想哪个啊。 “我不要!”林绢芳大喊一声,猛地站了起来:“你们这些臭男人,想让我伺候,做梦去!” 她说着便转身要跑,韩澈一剑朝她飞了过去,这一回他可没把剑弄偏,直接扎在她的大腿上,顿地林绢芳就倒了下去。 “还想逃?真是不自量力。”芜梦耸了耸肩:“非逼得我家韩公牛动手,你是嫌自己死得不够早?” 花重生下了马车就听到芜梦的声音,好奇地问:“梦梦,谁有这么大本事,能把韩澈给惹急了。” 芜梦掏了掏耳朵,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韩澈:“我好像听到王妃嫂嫂的声音了。” “傻娘子,本来就是,她在你后面。”韩澈觉得他娘子也不聪明,还经常骂他笨。 芜梦回过身去,隐隐约约看见暮色里站着一排人,前面那两个还真有点像她的煜王哥哥和嫂嫂,她赶紧扑了过去:“王妃嫂嫂,你们来了啊。” 花重生拍了拍她的脑袋:“这是在干嘛呢,篝火晚会啊?” 芜梦噘了噘嘴:“在教训一个小贱人。” “哦,快说说,我坐了几天车正好闷坏了。”一听有八卦,花重生就有了兴趣。 芜梦将花重生拉到火堆旁:“王妃嫂嫂,我们先别说她了,快来烤烤火,一路上冷吗?” “还好,马车里有火炉,火山暴发后,气温倒是降了不少。”花重生一路来也看到了下面村庄的惨状,确定了是火山喷发了。 晚安村的人不明所以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一堆人,刚来的这女人一身富贵,气质优雅,美得惊人。 而她身后的男人,戴着一张木制鬼面,看不到面容,却浑身都散发着逼人的气势,让人不自觉的就能臣服。 芜梦站了起来,将还在发呆的里正拉了过来,给花重生和君临天介绍道:“这就是晚安村的里正爷爷,村里人都听他的,里正爷爷,这两位就是煜王和煜王妃。” 里正惊讶地“啊!”了一声傻傻地问:“真的是煜王?那个战无不胜的煜王?” “是的,就是他啦,我跟你说过他会来啊,煜王哥哥来了,就可以安排你们的住处了,不用每天住大山里了。” 花重生站了起来朝里正点了点头:“里正爷爷您好。” 里正又惊啊了一声:“你真是王妃吗?你你干嘛跟……跟草民行……行礼。” “爷爷您是德高望重的人呀。”花重生朝他眨了眨眼,她懂得看人,一看就知道里正这样的老人家在村里极有威望,而且看情行,他还是个毫不偏颇公正的里正。 “里正爷爷,你不用害怕,我王妃嫂嫂人很好的,只要不得罪她就行了。”芜梦解释道。 君临天玩着自己媳妇的手指,没有吭声。 里正看了眼君临天,被他的气势给吓得赶紧跪了下来:“草……草民见过煜王和王妃。” 身后的村民赶紧跟着一起跪了下来。 君临天沉声道:“都起来吧,不用多礼。” 花重生嘴角抽了抽,君临天明明什么都没说,他们也能怕成这样。 “王妃嫂嫂还没吃饭吧,让韩澈给你烤鸡腿,他现在烤鸡腿烤得可好了。”芜梦卖弄地道。 花重生再次嘴抽,瞥了眼玉树临风的韩大侠,为他在心里点了根焟烛。 这么大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人物,硬是被梦梦给折腾成了媳妇样! “不用了,五里外有几千精兵在那扎营,火夫弄了吃的。”让她吃韩澈烤的东西,韩澈铁定得拿眼神杀死她。 到时候,自家男人护着她,跟韩澈打起来都有可能,她还是不要冒这个险了。 韩澈冷睨了她一眼,似乎在说算你识相。 花重生也无所谓,反正只要韩澈对梦梦好就行了。 芜梦羡慕地大叫一声:“王嫂妃妃,那我们赶紧下山去吧,我要去营地里吃大米,我好几天没吃过米了!” “嗯,我就是上来接你们的,里正爷爷带着村民一起走吧。”花重生站了起来,君临天扶着她上了马车。 芜梦也屁癫地上了自己的马车,想到可以吃到米饭了,开心得不行。 “吃鸡腿吃得全身都是鸡腿味了。”芜梦喃喃自语着。 韩澈宠溺地看了她一眼:“娘子想吃什么?” 1042.第1042章 煮男道路上越走越远 “石灰蒸蛋,八宝粥……”芜梦打了个呵欠倒在背榻上闭了眼,累了一天,困死了。 韩澈低头看了眼她的脚腕,好像擦了宋衣的药之后,已经消肿了。 石灰蒸蛋,八宝粥怎么做,他有些苦恼。 刚学会烤鸡腿的韩澈大侠已经在煮男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马车刚走两步就被拦下了,马车外里正纠结地问:“请问芜梦姑娘,那个小芳带不带上。” 芜梦掀开帘子笑道:“里正爷爷,肯定带上啊,你们晚家村光棍们的性福可都靠她了,不带上太浪费了。” 里正点了点头:“诶,那我就叫人带上了。” 芜梦笑了笑,放下了帘子,那个贱女人,不是喜欢诬陷别人侵犯她吗,她就让她被侵犯个够好了。 哼,自己不自重就别怪别人让你人尽可夫。 “娘子,那个女人我看着就烦,何不一刀解决了她。”韩澈极不高兴。 芜梦白了他一眼:“招蜂引蝶,没事长这么美干嘛,你也有错。” “啊,娘子,生得美也是我的错啊?”韩澈一脸讶然。 “哼,反正就是你的错,苍蝇不盯无缝蛋。”芜梦闭上眼继续休眠。 韩澈大侠深刻的检讨了自己,是不是这几天跟村民大叔在一起,对人太和善了,所以才让那贱女人觉得有机可趁。 这直接导致了韩澈大侠从此以后见到女人都拉着个脸,像个黑煞神。 兵队扎营的地方并不远,大伙一块了就到了,芜梦追着火夫要他弄了个大米粥,吃得心满意足。 韩澈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半夜把火夫从被窝里挖出来,让他给教怎么煮粥。 火夫看着他,没搞错吧,您这样子怎么看也不是会洗手做羹汤的人,那修长洁白如玉的手指用来拿古玉把玩才是正经事。 你们这种神仙样的人物也来抢我们火夫的饭碗,还让不让人活啊。 “公子,这煮粥这种事,不敢劳你大驾,您要吃跟小的说一声,马上煮给您。”火夫一脸笑意地道。 韩澈看着他的笑脸就想给他一剑,今天他娘子还对他笑了,说他的粥煮的好。 韩澈表示不服。 “少啰嗦,怎么煮。”韩澈瞪着一口黑大锅,眉头都皱到了一块,这东西他可还真是第一次见。 火夫看他样子不像是开玩笑的,一头黑线,这么俊的贵公子,没事咋就想来煮粥。 他倒是很耐心地教韩澈,老老实实的把米给淘了,就放进锅里,告诉韩澈放多少水。 韩澈瞅着锅里的米问得很仔细:“你刚把这东西洗了几次?” “两次。”火夫很老实地道。 “两次就洗干净了?”超级洁癖公子脸色立刻就变了,他想起自己晚上吃的那碗粥只洗过一次,就觉得胃直翻腾。 火夫笑了笑:“韩公子,这是兵营呢,什么东西都得省着,水尤其金贵。” 淘两次那还是因为他们这些尊贵的人要吃,才浪费的,士兵吃的都只淘一次,这么多人吃的米洗一次要的水可不少。 韩澈正了正脸色:“那一般洗多少次?” “在王府里的厨了一般都会洗上三次,这米也不能多淘了,反而会流失味道的。”火夫憨憨地道。 韩澈一脸认真的学:“放进锅里放上水就行了?” “是啊……这放水也不是随便放的,得放得比例好,煮出来才好吃……” 于是这一夜,韩澈大侠学了一夜的煮粥,幸亏他聪明,虽然从来没有做过,但是学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就弄了碗粥出来端给了芜梦,还在里面放了小碎鸡肉。 芜梦根本没想过是他自己做的,高兴地喝了个精光,韩澈在一旁一脸求表扬地问:“娘子,好吃吗?” 芜梦点了点头:“好吃倒是好吃,不过里面怎么有些粥块,火夫可能太累了,没关系。” 韩澈苦了脸:“娘子,这是我煮的。” 芜梦瞪大了眼看着他:“神马?你煮的,这里有火夫,你去煮啥粥啊。” 韩澈一脸委屈地拿他那对如海洋般深邃的眼睛看着她,看得她头皮直发麻。 “好啦好啦,你第一次煮,能煮成这样真的很好啦。”芜梦拍了拍他的肩膀:“再接再励!” 韩澈瞬间治愈了,屁癫屁癫找火夫去商量为神马他煮的粥会有块块了。 芜梦看着他的背影神色有些恍惚,如果韩澈真的这么傻一辈子,对她来说还真是件好事。 可是,她很清楚不太可能。 宋衣那里其实已经制出了治好韩澈药,只是害怕他好了之后,会去帮殷离隼坏事,所以只好先压着不给他吃。 用过早餐,花重生和君临天来找芜梦,带上里正和村里的几个大汉,去了大熊草甸那边。 大熊草甸,现在已经完全看不见草了,全部被火山尘土给淹盖,一路上被烧得一片荒芜,真该庆幸这边没有住人。 不敢靠得火山太近,怕火山再次喷发,他们也就在周边查探了一翻,发现周围都曾发生过泥石流,好多河流都被岩浆给阻断。 大约看了一遍,花重生画了一张粗略的地图。 回到营地,看到有一群士兵围在一块,一边吆喝着,不知道在做什么。 她们几个走过去,看到是一群村民大汉在比手劲,旁边地上还半躺着一个女人,芜梦定睛一看,这女人怎么看着有点像林绢芳。 “在干嘛?”花重生问道。 士兵赶紧回报:“回王妃,那个女人被公主赐给晚家村的光棍了,他们正在比谁力气大,谁就今晚睡那女人呢。” 花重生回头看了眼芜梦:“咋回事?” 韩澈轻哼一声,一脸嫌恶,芜梦把昨天发生的事给她说了一遍。 花重生好笑道:“还有这么不自量力的女人,敢说韩澈侵犯她,这得是多大的心。”她走过去抓起林绢芳看了一眼,眉头微蹙:“你们没发现她像一个人吗?” 芜梦赶紧凑了上去,仔细地盯着林绢芳,摇了摇头:“没觉得啊。” 花重生拍着她的头:“再过来,仔细看看,别带情绪的看。” 林绢芳突然醒来,眸光一冷地瞪着芜梦,芜梦瞬间瞪大了眼:“好像是有点像那个谁……” 1043.第1043章 长成这样难怪讨厌 “不是有点像,她要洗干净,再涂上胭脂水粉,几乎可以以假乱真。”花重生认人的本领可不是吹的。 韩澈冷瞥一眼:“难怪这么讨人厌,长得像那天来的残疾女人。” 被韩澈这么一提醒,芜梦如梦初醒:“哦……我想起来了,殷百合!对她长得是有点像殷百合,不过没殷百合漂亮。” “那可不一定,添些妆不会比殷百合差。”花重生勾了勾唇:“留着她,有用。” “你们要干什么!”林绢芳有些害怕地问,往后缩了缩身子。 花重生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突然从腰间掏了一粒药丸出来塞进她嘴里:“这是我精心研制的七日大毒丸,七天没解药你就得死,懂吗?” 林绢芳吓得赶紧要吐出来,拼命去掐喉咙。 花重生冷冷地看着她:“掏吧,掏了我还能再给你喂,你这么聪明人怎么会做这种滑稽的蠢事。” 林绢芳看怪物一样的看着她:“你……你想让我做什么?” 这个女人,长得妖艳绝丽,一看就不是个好对付的,没想到芜梦他们还有这么大的后台。 “这才识趣。”花重生拍了拍她的脸颊:“带下去洗干净了,把她带到我营帐里来。” 立刻有士兵上来拖着林绢芳便下去了。 芜梦不解地看着花重生:“王妃嫂嫂,你有何打算?” 韩澈冷不丁地开口:“还不如让她直接死了,碍眼。” 花重生笑着安慰两人:“这女人有用,咱们便宜别人,不如自己拿来用,关于晚家村光棍的问题,到时候我会想办法解决的,毕竟还是要有正经女人来给他们生娃延续香火不是……” 芜梦耸了耸肩没有意见:“王妃嫂嫂你看着办。” 他们一行人回了营帐,花重生把临时绘制的地图打开来,将里正还有村里几个汉子叫到跟前问:“大熊草甸这边你们最熟悉,如果要到东临山那边去,怎么绕过去,现在路都被堵住了。” 里正第一个摇头:“王妃,去东临山,只能从大熊草甸过去,那边被泥石流堵住了,只能把它再打通。” 君临天想了想问:“这里离半夏冰川有多远?” 里正看不懂花重的的地图,只道:“从大熊草甸过去,过了东临山,就是半夏冰川。” “这么说,东临山和半夏冰川并不远?”花重生惊讶地问。 “是啊,东临山山峰不大,所以没几个人知道那儿。”里正笑了笑。 君临天和花重生对视一眼,闹了半天,宝藏上的藏宝地东临山就挨着半夏冰川,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不过去东临山极其危险,一路全是悬崖峭壁,马车和马匹是过不去的,许多时候都是在悬崖壁上行走,一不小心就会失足掉落万丈悬崖,王妃你们要去那儿吗?”一个年纪稍大的大叔道。 花重生摇头:“我担心的是火山喷发的东西会流向半夏冰川,使冰块融化,海边的小渔村都得遭殃。” 她当然不便跟他们说要去东临山寻宝的事,少一个人知道,少一分危险。 “这个王妃大可不必担心,就算王妃所说的火山再度像上次一样喷发,也流不到半夏冰川的,半夏冰川有东临山做屏碍,除非他们能从大峡谷流过去。”年纪大的大叔又道。 “火山的岩浆力量太强大,不要以为他们不会透过大峡谷,现在冬季峡谷里还有水,若是夏天峡谷没水了,那就难说,所以里正,你们晚家村,我想来想去还是留在这边,也不去和别的村和并了,这一块还有些山林给你们做生活保碍,另外到地方府每年给你们每户人家五十两一户,你们村的村民就留在大熊草甸这边守着这个火山,有任何动静,及时通知我们,里正你觉得如何?” 里正和大叔一听脸上马上露出兴奋的笑容:“王妃你都考虑得这么周到了,草民哪有不愿意,我们村也独立惯了,若和别的村合并,我们还真会有些不习惯。” 君临天接道:“本王听梦梦说你们村民风不错,希望能继续保持下去,等你们有了银子,自然会有女人愿意来你们村子,村里的光棍也不用愁了。” 里正和大叔赶紧跪了下来:“草民们感谢煜王和王妃的恩典。” “起来吧,不要这么多虚礼,你们先出去,里正你去挑两个对东临山熟悉的人出来,过几天跟着公主和韩公子去东临山。” 里正一边应是,一边和大叔一起退了出去。 花重生挨着君临天坐下来:“我们还要去找宝藏吗,听着那东临山好像天险似的。” “这些应该难不倒天阁里的人,他们既然能把宝藏运进去,应该不至于太危险。” “今天大约看了下,还好这边偏僻,除了晚家村,其他的村民倒是不会因为火山造成威胁,我就怕这火山喷发有可能是地壳运动,到时候有可能发生地震,地震一来半夏冰川估计也要再碎裂。” 不要怪花重生杞人忧天,实在是覃国的吉星已经殒落了,没人国家可能让覃国一下灭亡,唯一可能就是天灾。 这个时候发生火山喷发只怕也是预警。 “我们这次应该把天师叫过来,他对天象最清楚。”花重生叹了口气。 君临天摇头:“不要指望天师了,他已经决定去找夙慧将军了。” “啊!什么意思?”夙慧都死了,天师到哪里去找。 “他说他守护覃国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所以要学今钊扭转乾坤。” 花重生惊地叫了起来:“啥,他想穿越?” “穿越?”君临天眉头微蹙:“这个我不太清楚,大约就是能到夙慧转世的地方去。” 花重生有些牙痒痒:“天师这是逆天而行啊,他怎么过去?” “利用千骨楼。” “千骨楼不是没用了吗。” “他还能让它有用,千骨楼还有点气数在,所以他着急在气数已尽的时候利用千骨楼扭转乾坤,这也是今钊给他的启发。” 花重生冏,天师也真是舍是下狠手,这要是把自己整到外太空去了,老情人没找着,遇到一堆外星人,他不得哭死。 1044.第1044章 天险 不管怎么,花重生还是很佩服天师这种舍生忘死也要找老情人续情缘的精神。 但她只能在精神上支持他。 当天下午,五千精兵都没有闲着,开始清理通往东临山的路。 晚家村的村民也开始在营地边的空地上搭建房子,这一块就归划为他们晚家村。 “你们先建着,这里的情况,回了王府本王会派人通知地方知县,以后这块地方你们有自主行使权。”君临天金口一开,这块地主不成了晚家村自己的地盘。 里正当然高兴,这块地离他们原先那村庄不远,而且交通要比他们原来的便利,方便他们去镇里,虽然依然要翻山越岭,但已经要方便许多了。 君临天和花重生不能在这里多呆,王府那边还一堆的事呢,兵工厂时刻要盯着。 第二天,君临天和花重生就带着林绢芳走了。 火山喷发再加上暴雨泥石流,通往东临山的路,一路上各处是塌方,到处是巨石挡路,火山喷发的尘烟并未有完全消去,弥漫在天空总让天空看起来阴沉沉的。 五千精兵用了大半个月才勉强开出了一条道,往里再去马车是不行的。 芜梦和韩澈他们只好尝试骑马,军队的军马都给用上了。 晚家村的村民有些去过东临山的,那都是年纪大的大叔了,当年因为听说东临山有发光的宝藏,所以冒着生命危险去探过。 结果宝藏没捡着,倒是死了不少人。 这大约是三十年前的事了。 “那后来那发光的宝藏就没人得到?”芜梦坐在马背上好奇地问牵着马的大叔。 “听说被人捡走了,是江湖上很厉害的一个门派,他们派人来了,直接从山峰上飞了下去,把宝藏给弄走的,据传他们那些人相当的厉害,有如神功般。”大叔回忆起自己年轻时候的事情,有些眉飞色舞。 “知道那宝藏是什么吗?”芜梦好奇极了。 不会是他们宝藏图上的宝藏吧? 大叔笑了笑:“似乎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是会发光,在太阳底下能发出五颜六色的光芒,像石头,但是是透明的,好大一块呢,足足有马车那么大,藏在石头里面,不知为什么那石头裂了,那里面的透明石头就显了出来,被太阳晒得发光就被人发现了。” 芜梦瞪大了眼:“是不是看上去很透明,像水一般晶莹剔透,特别结实,用刀都磨不练?” 大叔摇了摇头:“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确实是像水般透明,挺好看的,可惜不是玉。” 芜梦扶了扶额:“大叔,那是水晶啊,大块的原石水晶,比玉值钱!买都很难买到,若是金刚钻那就是价值连城。” 芜梦可还记得上次衡门拍卖了一颗金刚钻,可是拍了天价。 那颗钻好像现在衣衣姐手里,殷离隼拍到了。 说不定那颗什么天神之泪,就是从当年这块大原石里弄出来的。 看来东临山确实是个藏宝的好地方,她听了更加高兴了:“说不定我们这次也能捡到原石呢。” 大叔笑:“那就托公主洪福了。” 虽然路途难走,但是大家一路说说笑笑,聊聊家常,倒也不显得无聊。 韩澈眼神闪了闪,想说什么又没说。 他隐约好像记得谁曾经提过有这样一大颗透明的宝石。 他得好好想想,娘子这么喜欢,他要去弄过来。 韩澈一路上沉默着,都在思想是谁对他说过这些话,他现在的记忆里,只有芜梦是他娘子,其他别人,他都忘得干干净净。 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在这个世上就只认识自己家的娘子。 君临天和花重生快马加鞭回到了王府,等着他们的却是一件令人愤慨的事。 靠近湘西国那边的江阴城下面的一个小镇集市上,有人乱用暗器杀人,集市上的人全部死了,没留一个活口,整天街都是尸体。 君临天面无表情,花重生却是气得脸都白了:“怎么会这样!” “都是被竹叶毙命,其上有剧毒,一下子出现了几十名黑衣人,速度极快,杀死人就走了,没人看到他们的模样。”江帝雅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君临天出去几天,就发生这么大的命案,他压力大得要窒息。 “有剧毒?太可恶了,竟然以竹叶屠城,真是省钱又省力。”花重生气得吐点晕过去。 她能想象那是怎么样的一场浩劫,那些没有武功的百姓,哪里能受到了突然飞过来的竹叶暗器,定是一大片一大片的被竹叶打正。 饶是君临天再淡定的一个人,现在脸上也是极其难看。 花重生气过后冷静了下来,问管事:“我没在的这些天,缔上云有没有派人来找我?” 江阴城的事,定然与殷青华有关,甚至可能就是那些会幻术的人干的。 难道缔上云没能说服缔我行? 管事地回道:“回王妃,洛缔有派人送来信,是书桌是第二封,盖了火印的。” 管事的话才刚完,花重生已经找到信迫不及待的撕开了。 看完之后她松了口气,又忽而凝重:“不是缔我行干的,殷青华这些年来,累积的实力真是不容小觑,那些人是君道言的手下。” 君临天和江帝雅都有些诧异。 江帝雅撇了撇嘴:“看来覃国真是被他渗透了,就连七王爷都是他的人。不知道我们的皇帝是不是他的人。” 君临天坐直了身子:“你立刻进宫,让二皇兄一病不起,先不用他上朝,你代为理政。” 江帝雅笑了笑:“怎么,你还真怀疑二皇子了?” “防着总是没错的。”君临天淡淡地道。 花重生点头:“幸亏当时只是虚扶他坐上龙椅,其他都没有正式上册。” “唉,这样总不是个方法,以前好歹有个虚的皇帝在,让我全权管朝政,我得累死啊,你们得想个一劳永逸的方法。”江帝雅惆怅,难道他就注定是卖力的命? “我可是忙得连相看媳妇的时间都没有!” “别急,你辛苦不了多久了,覃国反正马上就要灭了。”花重生朝他冽嘴笑了笑:“为百姓服务,覃国的百姓都会记着你的,就算覃国不在了,你这佞相还是会受万民唾骂的。” 1045.第1045章 不该娶她 江帝雅翻了翻白眼:“你可真够没心没肺的,这个时候还能幸灾乐祸。你可是马上就要做亡国妃了!” 他想了想又凑到君临天面前很真诚的建议:“煜王,要不你就把这基给登了,让王妃也过一回皇后的瘾吧。这样你们就是一对亡国帝后,这样定能留芳万年。” 君临天抬眸给了他一记冷光:“想一直光棍吗?” 江帝雅心里一颤,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呵呵,我就建议,小小的建议。”江帝雅呵呵笑了两声。 “这也是本王的建议。” 江帝雅摸了摸鼻子,算你狠,我建议你做亡国帝后,你就建议我光棍让江家断子绝孙,灭了香火! 花重生接着道:“江相爷放心,你不用光棍,也不用亡国就能让人流传万年。” 江帝雅无语:“我这么牺牲名节,昧着良心做事,都是为了谁啊,你们这么落井下石好吗。” “别说得这么伟大,你是为了你自己为了江家。”花重生朝他挥了挥手:“知道你压力大,放松下就好了,现在我们要想想怎么办,殷青华现在是开启了杀虐模式,他神不知鬼不觉的进行,也不知道他下次要下手的是什么地方。” 君临天想了想对江帝雅道:“你回去公布皇榜,皇上病重期间覃国停止一切玩乐,喧哗热闹。” 江帝雅恢复了正色:“这样不错,一举两得,先尽量不让百姓聚集,他们下手也就没那么方便。” 君临天拿起缔上云的信看了下,递给江帝雅,与花重生商量道:“缔我行要分一半兵权,娘子怎么看。” 花重生叹气:“我一点也不想分给他。” 江帝雅眼观鼻鼻观心,没说话。 这毕竟是他们的兵权,若真交出去,谁也不知道以后会是个什么样。 “娘子的意思?”君临天拉起她的手,郑重地问。 “我和缔上云商量说可以让他做覃国皇帝,那是因为我知道覃国反正要亡,给他无所谓,但是就算是覃国因为灾难不能再呆人了,但我们手中的兵权却是调动百姓,减少损失的最好武器,如果分了一半出去,这么多的百姓我们到时如何调动?” 花重生虽不是什么良善的人,但是要她看着几百万的生命被灾难覆灭,她是如何也看不过去的。 手中兵权是他们最后的倚仗,也是他们能让百姓听令举家搬家的筹码。 “你觉得我们可能要搬离覃国?”君临天问。 “有八成的可能,覃国这地方真保不住,殷青华滥杀无辜无非就是想乱了民心,让覃国一片混乱,我们不如自己先放弃了这个国家?”花重生略有迟疑地道。 江帝雅听得心头麻麻的,王妃不愧是王妃,这么大的一个国家说放弃就放弃,扔了这皇宫,这么多国人要搬去哪里? 君临天想了想:“明天早朝,我叫上天师和文武百官商量一下这事。” 花重生点了点头:“我看还是得和缔我行见上一面,他应该见过殷青华,说到底我们做再多,最重要的还是要弄死殷青华。” 花重生真感觉这事前所未有的棘手,如果仅仅要对付殷青华,她们可以举全力去对付。 但同时他们还要担心覃国被天灾毁灭,等他们跟殷青华好不容易斗个你死我活出来,天灾却突然而至,那真是都不知道到哪去讲理。 “带回来的那姑娘,尽快用上?”江帝雅提出来道。 花重生赞同:“我们这么早赶回来,也是希望能尽早用上,这两天在调教她,她到底和殷百合神韵不像。” 江帝雅站了起来:“那我先回去了,对了,那兵工厂的炸药什么的,能不能分下去给各个城,让他们注意对付那些会幻术的人?” 君临天想了想道:“先发皇榜吧,现在没有办法对付殷青华的滥杀无辜。” 他已经是个疯子,手下又养了那么多刽子手,再好的办法也无法对付他的大量暗杀,何况那些人都是手无寸铁的百姓。 江帝雅应声下去了。 当天午时,皇榜下来:皇帝突然病重,全国上下必须一起祈福,禁止一切玩乐,聚会,集市,如有违背全部格杀勿论。 晚上的时候,君临天和花重生找来风中流,风翎霜,小包子和宋衣一起,把林绢芳的事说了遍。 风中流很抗拒,板着一张俊脸。 小包子反而劝他:“夫君,你就委屈下吧。” 风翎霜觉得是个不错的主意:“这样是能接近殷青华,弄清楚他真正实力的最好办法,殷百合的手下幻术之人估计不少。” 见自己母上大人和娘子大人都不反对,风中流心中火冒三丈。 “风少,这事可一定要拜托你了。”花重生难得郑重的拜托。 “我不做,绝对不做,本尊是什么样的人,岂会做那种没有尊严的事,你们……为了杀一个殷青华,竟然要本尊做这种没脸的事,一个是我娘子,一个是我母亲,还有你们是我推心置腹的朋友,真是好样的!” 风中流气得大吼了几声,夺门而出。 剩下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小包子急得都快哭出来了,风翎霜拍了拍她的手:“没事的,他会想通的。” 接下来的几天,风中流都频繁出现在天下第一楼里喝酒,每天喝得烂醉如泥,好几次都是被坠天阁的人给推回去的。 他那天出了王府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一个人住在香宿馆里。 这一天,他依然在天下第一楼里喝着酒,整个大堂里的人都走光了,只剩他一个人。 他已经喝得神智不清,趴在桌子上喃喃自语:“没有一个人关心我,都只知道要我这样,要我那样……” 这时,四个黑衣人推着一个轮椅走了进来,轮椅上的女人戴着黑色纱笠,停在他的桌边,静静地看着他。 女人勾了勾唇角:“成亲当日毫不留情地赶走我,不顾一切也要娶那女人,现在可知后悔了?” 风中流无意识地回道:“悔了,早悔了,本尊什么也不管,也不嫌弃她没有武功,更不嫌弃她身子虚弱,对她那么好,而她竟然为了别人就逼我做这么失去自尊的事,太让我寒心了,早知道我就不该娶她。” 1046.第1046章 我们都有错 风中流又歪歪斜斜地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只是大部分的酒水都洒漏了出来,淋得满身都是。 绵袍一片潮湿,殷百合朝旁边的黑衣人使了个眼色,黑衣人扶起风中流,很快便消失在大堂里。 风中流醒过来头痛欲裂,睁开眼看到的是黄色纱幔,自己躺的是玉榻,房间里奢华精美,颜色鲜艳却又透着冷意。 他赶紧坐了起来,看了下自己的身子,外袍被脱了,自己穿着不属于自己的雪绸中衣。 这是哪里? 风中流下了榻,喊了两声便有人打开了门,几个侍女给他端来了洗漱的东西。 风中流警觉地看着她们:“你们是何人,本尊为何会在这里?” “中流,你喝醉了,我把你带回来的。”一道略带冰冷的声音让风中流皱了皱眉。 “怎么是你?百合你把我弄到什么地方?”风中流站了起来:“本尊的衣袍呢?” 他显得有些局促不淡定。 殷百合冷笑道:“你不用担心,我已经通知了你那宝贝妻子来接你。” 风中流听到她提起江诗雅,脸色有些微霁:“你……告诉她了?” “你怕什么,我又没对你做什么,不过是见你喝醉了,带你回来而已,怎么,刚娶了******,就天天喝得那烂醉,你的******让你不满意?”殷百合一脸讥诮,她当然打听清楚了,那江诗雅为了花重生,让风中流为他们卖命。 像风中流这样自尊心极强极傲的男人,又怎么肯屈尊于别人手下。 让他给别人卖命那就更不可能了。 风中流眸光黯了黯,低下头有些颓废地坐在椅子上:“拿我衣袍来,我要回去。” “中流,虽然你对我做了狠心的事,但我却一直把你当我最重要的人,如果你后悔,我随时欢迎你回来。”殷百合看着自己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 她是真的喜欢他,哪怕为了别的目的去了洛谷,哪怕他的母亲明摆着不喜自己,她也从十岁那年便喜欢着他。 她从没想过她与他会发展成这样,成了这般对立的仇人。 那几年他追她逃,是她过得最开心的几年,她以为他不会对她放弃,可是却出乎她的意料,有个叫江诗雅的女人出现了。 他们反目成仇,他变成了她敌人的同盟,这简直就是讽刺。 殷百合是个极其自信,又相当自傲的人,她不允许自己的失败,即使风中流对她如何的残忍狠心,她都不想放弃他。 她始终在等着他后悔的一天,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让她如何不喜出望外。 她要抓住这个时机,抢回属于她的东西。 “百合,你不恨我?”风中流狭长的凤目紧紧地凝视着她,眸光灼热,带着些许期待和兴奋。 殷百合摇头:“如果没有爱,哪里来的恨,就算你再怎么对我,我依然是爱你的,比江诗雅更爱你,不管你怎么样,我一直都在等你回头。” 风中流偏过头去,幽幽地说了一声:“百合我对不起你。” “我不要听!”殷百合低吼道:“知道对不起我,那你就对我好啊,我从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一直到现在我都没有想过要伤害你。” 风中流脸色有些微变。 “中流,你该知道我是多么冷傲的一个人,可是为了你我可以放弃所有自尊。”殷百合推着轮椅靠近他,拉住他的手问:“江诗雅她能吗,在她心里花重生的份量都大过于你,如果你与花重生同时落难,你觉得她会先救你还是先救她,她根本不爱你。” 风中流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他有些挣扎反驳:“不会的,小包子不会这么对我的。” 殷百合内心有丝欢喜,中流没有甩开她,她再接再励:“她会的,你比谁都清楚,否则你何必每天在酒楼卖醉。” 风中流猛然站了起来,甩开她:“你胡说!我要回去了。” 殷百合却拉住了他:“中流,江诗雅那女人并不是真心爱你,如果你不是坠天阁少主,她根本不可爱你,你曾为她做过多少事,她后来还不是装傻骗你,况且,她那身子根本不可能伺候你。” 风中流看了眼殷百合,视线落在她的腿上:“百合……对不起,我刚成亲,我不能对不起我的妻子。” 殷百合突然抱住他,把头靠在他的腰间,带着哭腔柔弱地道:“我就想你陪陪我,我一直以为你永远会是我的,中流,我从来没想过你会不理我,你生我的气也该生够了。” 风中流的手抬了抬,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拍了拍她的头:“百合,我……” “你不要说话,你什么都不要说,你陪我两天好不好?我现在脚不方便,哪里也不能去。”殷百合抬起头,一张美艳的脸上梨花带雨,素来冷硬的表情也柔和下来,更显得我见犹怜。 风中流挣扎一下,点了点头:“好吧,就陪你一天,反正我回去也不想面对她。” “中流,你原是一个多么肆意张扬的人,你看你现在成了什么,需要到酒楼卖醉,每晚还躲出来,这根本不是以前的你,江诗雅到底有何魅力,让你如此放下自尊。”殷百合不忿地问。 风中流叹了口气:“百合,当初若不是你那样对她,我又怎么会对她带有愧疚……她现在的身子也是因为你当初的行为造成的,我欠她的。” “我是讨厌她,我嫉妒她……若知道最后变成这样,我绝对不会这么做的。”殷百合忍,她得把风中流的心再拉回来偏向自己这边,她也要做可怜的那一方。 男人果然都是喜欢娇柔做作的女人。 “也不能全怪你,我们都有错。”风中流沉声道,语气颇有些惋惜。 风中流留了下来,发现这里是一个宅院,依建筑来看,应该还在皇城,不过却只有几个侍女,没有看见那些会幻术的黑衣人。 风中流留了两天,殷百合才依依不舍的让他回去。 为了安全起见,殷百合是让风中流蒙着面出去的。 风中流走后,殷百合便开始想他了,中流已经在挣扎犹豫了,她要趁现在他对江诗雅失望的时候趁虚而入。 1047.第1047章 我有妻子 殷百合从自发现风中流对自己还未忘情,对自己也是有愧疚起,就有些坐不住了。 不见风中流的这几天里,十分的想念他,失而复得的感觉让她的思念更加成狂。 她要去找风中流,可是她身边的四大护卫却不同意她去。 “小姐,上次你出去,亶姥已经有些生气了。”护卫一号道。 殷百合冷睨他一眼:“这也是为了上头在做事,有了坠天阁的势力我们只会更壮大。” 护卫二号附和:“小姐,属下觉得风少突然转变有些蹊跷。” “你们放心,我不会泄露任何秘密给他,他来时是确实醉了,我探过,瞒不过我的。”殷百合自然也是会有防备的,那晚带风中流来,她是特意检查过的。 他确实是醉了,而且醉得很严重。 整一个晚上他也是躺在床上酣睡,根本没有任何不对劲,她这才放心的。 “小姐,亶姥知道了,我们很难做。”护卫三号冷声道。 “你们别告诉外婆就行了,别这么神烦,你们不带我去,我自己去。”殷百合双手一弹,人便消失在他们眼前,出现在了院外。 护卫四个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决定去向亶姥禀告。 殷百合寻到风中流时,他是一身酒味躺在香宿馆的房间里,听外面的守卫说,他这几天也全是宿在这里,根本没有回过煜王府。 江诗雅那小贱人也没来找过他。 看来这次,他俩倒确实是打了冷战,这样就好…… 殷百合挪到床边,伸手替风中流整理了一下衣袍,手指拔开遮住了他面容的秀发,露出一张风华绝代的脸来。 喝过酒的俊脸还泛着一层粉红,愈发的显得艳若桃李。 风中流的面容向来张扬,美得高调,若是换成女装,必也是美丽冷傲的女子。 这么好的男人,她怎么会舍得让给别的女人! 风中流哪怕醉了,也睡容优雅,呼吸声有些急促,全身散发的酒气并不讨厌,还带着浓烈的男人气息。 殷百合想也没想,将自己的头靠在他的胸膛上。 许是这般动作让风中流有些惊醒了,他翻了翻身子,朝里边睡着,一边有些抱怨地喊道:“百里,胸口压着不舒服,快来给本尊透透气。” 殷百合只觉一阵好闻的冷香从自己鼻间而过,看着风中流背对着自己,她觉得十分不满意。 听到风中流的抱怨,她勾唇笑了,“中流,你胸口闷啊,我帮你揉揉就好了。” 她一运内力,自己便上了床,坐在了风中流的里面,面对着风中流睡了下来,伸手在他胸前抚摸着:“喝这么多酒怎么会不闷,我帮你揉揉就好了。” 本来只是单纯的想揉揉,让风中流舒服一点,可是手一触上风中流那结实的胸膛,殷百合脸就红了,以前风中流把她抓回去,也曾深情款款的看过自己,抚摸过她的脸,这双狭长深邃的眼眸里柔情似水,能将冰雪给融化。 殷百合清楚的看到他当时眼里对自己的****。 江诗雅那虚弱的身子,根本不可能满足他。 殷百合想着想着,那抚摸胸口的手慢慢探进了他的衣襟里,风中流却突然惊醒了一般抓住了她的手,眼神迷离地看着她:“百合?你怎么在这里?” 他有些头疼地按着自己额头,看了一眼自己在床上,再看向殷百合,有些慌张地道:“你……我……没有怎么样吧?” 殷百合趁机抱住他的腰窝进他怀里:“中流,我好喜欢你,中流你亲亲我好不好?” 风中流倒抽了一口气,呼出来的气息里还带着酒气,殷百合感觉他身体都是滚烫,知道他并不反对自己这么做。 趁他酒没有彻底醒之前,她要赶紧行动。 她也不管风中流怎么回答,双手搂上他的颈脖,双唇朝他嘴上亲去。 风中流往后仰了仰:“百合,我有妻子了,我们这样是不对的。” “她是什么妻子,一点也不关心你,你出来这么多天,她找过你吗,你一个人独守空房这么些天,不寂寞吗?”殷百合身子贴上他的胸膛,若有似无的磨蹭着:“江诗雅能这么伺候你么?” 风中流表情有些压抑:“百合,你一个闺阁女子不能这样。” “我心里就认定你一个人,你就算不娶我,也不愿意跟我温存一次么,我这辈子都不会与别的男人发生关系的,你忍心让我做一辈子老姑娘吗?听说这样的老姑娘死后是不能投胎的。”殷百合含羞带怯的看着他,媚眼如丝,几尽勾人。 记忆中的殷百合,何时这么低眉顺眼过,风中流呼吸愈发的急促起来,有些动情而低哑地喊了声:“百合……” “中流,我真的好喜欢你。” 风中流猛地扣住了她的腰,殷百合心砰砰地跳,紧紧地住他的颈脖,还什么也没做,就已经在他身上喘起气来。 风中流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紧接着,屋里传来了娇羞之声,屋外紧跟着殷百合而来的护卫本来想推门而入,却在听到这声音时停住了脚步。 这个时候貌似不好进去打扰。 于是他们就只能站在外面等,等亶姥来! 一个时辰后,亶姥珊珊来迟,一脸严肃。 “开门!”亶姥二话没说。 护卫听话地一脚踹开了门板。 屋里弥漫着暧昧的气息,气欲的味道让人一进来便知道刚刚在这里发生了什么。 床上躺着的两个人,几件衣裳凌乱地洒落在地。 亶姥冲过去直接将被子给掀了,风中流只穿着中衣,而殷百合不过只穿着肚兜和亵裤,面容娇红,一看就知道刚刚做完什么事。 她气得差点晕过去。 “风中流!你还敢对百合做出这种禽兽的事!”亶姥一个拐杖就朝风中流劈了过去,风中流赶紧伸手接住,有些不知所以:“亶姥搞清楚,这里是本尊的地方,百合为何会在我床上,我还想知道呢!” 他猛地一下就将亶姥推出三步远,有些心焦的下了床,将自己的衣袍捞起来穿上。 1048.第1048章 有喜 殷百合在这时也醒了过来,一脸慌张地看着自己的身子,再看向气得面容铁青的亶姥,有些害怕地喊了句:“外祖母。” 风中流回头看了她一眼:“百合,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这里?” “中流……你我不是和好了么,你说会娶我的。”殷百合抱着被子绻缩着一脸期待地看着风中流。 风中流脸色一沉:“百合,我已经娶妻了,怎么可能答应娶你。” 他有些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酒劲还没完全醒过来。 亶姥也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狠狠地瞪向殷百合:“百合,他在成亲那天都那样拒绝你,羞辱你了,你还巴着他,你怎么就这么做贱自己?” 亶姥有些恨铁不成钢,以前是想利用风中流完全任务,所以她才让殷百合和风中流有来往。 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外孙女竟然对风中流如此执念,都这样了还倒贴着送上去。 “不是的,他明明说过会娶我的,江诗雅对他不好,不能伺候他,姥姥,你就让我们在一起吧。”殷百合坚定地道,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这样做轻贱。 亶姥毫不犹豫一拐杖就朝她劈了下去,疼得殷百合咬牙切齿。 护卫突然上前附在她耳边道:“外面好多埋伏。” 亶姥瞪了一眼风中流:“你心里想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休想得逞,利用自己男色,坠天阁的少主原来也是如此下贱。” 护卫上前抓住殷百合,也不顾她是不是衣衫不整,带着她便用幻术迅速离去。 风中流冷诮地笑了笑,将衣裳脱下,走到床边按了个开关,床边陷下去,风中流温柔地笑了笑,弯身将里面的女人抱了出来,在她额头上亲吻了一口:“累了吗?” 小包子还喘着气呢,靠在他怀里,娇嗔他一眼:“你就不能温柔点,粗鲁。” “太温柔了没效果,他们早就破门进来了。”风中流呵呵地笑。 “我好累,难道我身子真的太虚弱了,这才来一次就这么累。”江诗雅打了个呵欠,闭上了眼。 风中流将她放到榻上,走到床边又从床底拖出来一个人,打开房门扔给了一直在外等着的人,那人拖着人迅速地消失。 风中流再将小包子抱了起来,换了另一个房间,看着睡着的小包子有些奇怪地想,怎么小包子最近这么容易累,睡得也多。 该让宋衣给她看看。 待小包子醒来,风中流便火速地带了她回王府,好些天没回煜王府了,竟然有些想念。 为了不让殷百合起疑,他都好些天没有跟小包子一起睡了,独守空房的滋味真是不好受,还想着今天好好犒劳一下自己,结果才来一场,他家小包子就睡着了。 回到府里,风中流便找到宋衣。 宋衣看了他一眼:“事情办妥了?”没办妥他应该不会回府。 “妥了。你给小包子瞧瞧,这些天她很容易累,又总是想睡,会不会是她身子还虚着,不该那么早行房事?”风中流一脸担忧地问。 若是因为这个而让小包子身子坏了,他可就会恨死自己的。 宋衣白了他一眼:“我说可以行房事就是可以,我可是神医,你怀疑我?” 被怀疑的宋衣很想敲开他脑子,难不成她还会把小包子送入火坑,就为了满足他的****? “那她怎么回事,你快瞧瞧。” 宋衣扯了扯嘴角,算了,看在他这么紧张小包子的份上,原谅他对自己这个神医的质疑。 宋衣倒也不急,因为她看着小包子的脸色不像是有病。 慢吞吞地给小包子诊着脉,宋衣无所谓表情突然惊了起来:“哇……怎么会这样!” “怎么了?小包子是不是身子不好?你快说呀,别吓我。”风中流急得抓住了她的肩膀。 宋衣又瞬间淡定下来:“没什么大事。”她轻咳了一声:“就是小包子怀上了。” 风中流的表情瞬间定格了,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一脸喜色:“真的吗,真的怀上了?不会吧,不是说至少得调养好几年吗?你再诊诊是不是有误?” 宋衣翻着小白眼儿:“风少,你再质疑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太欺负人了,竟然一而再再而三怀疑她。 和着这免费的就这么受质疑?是不是该收他们的诊费! 风中流傻气地呵呵地笑:“我这是惊喜得有点不敢置信,太惊喜了。” 风中流高兴地把小包子从床上抱了起来,要赶紧回去告诉母亲这个好消息。 小包子被他一惊一咋的给弄醒了,揉着眼睛,小包子脸上一脸呆萌:“发生什么事了。” “小包子,你怀上小小包子了。”风中流打从心里欢喜,好想尖叫怎么办! “哦。”小包子迷糊地哦了一声,又倒在他怀里眯上了眼。 风中流拍了拍她:“好好睡吧,多睡一点,小小包子才会健康。” 宋衣看着风中流这么傻气的样子,微微地笑了,感情再好,到底还是需要有个子嗣延续。 她也是真心替小包子感到高兴,没想到这么争气,一下就怀上了。 不过也是自己医术了得,宋衣不忘给自己贴金。 “什么小小包子?”江诗雅迷迷糊糊地问。 风中流这才知道自己娘子压根没听清他说的话。 “小包子,你怀了我们孩子,傻丫头。”风中流低头狠狠亲了一口呆萌的小女人。 江诗雅瞬间就清醒了,伸出纤纤食指指着自己:“我吗?我怀上了?不是说身子虚寒怀上很困难吗?” “就是你,我的宝贝。”风中流抱着她就往外走:“我们赶紧去告诉母上大人。” 江诗雅呆呆地看着他一脸兴奋,再看向宋衣,见宋衣点了点头,她立刻双手合十:“感谢佛祖,感谢老天,感谢观音菩萨。” 宋衣跟在他们身后,反正这个好消息,等下都要问她是不是确定了,她还不如跟着呢。 风翎霜听了也是喜得人都美了几个度,竟然出乎意料的学小包子的感谢各路神仙。 1049.第1049章 做母亲的自觉 花重生忙得焦头烂额,君临天上早朝的时候让天师告诉了几个重要大臣覃国现在的星象,想与他们一起商量着覃国的未来走向。 结果几个大臣一听,心如死灰,觉得前途灰暗,回家之后竟然集体病了! 这简直太脆弱了,于是朝廷的折子更多的送到了君临天这里。 花重生舍不得君临天这么累,也得帮他分摊一起。 派了人出去查寻七王爷君道言的下落,也一直没有消息。 缔我行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来商谈一番。 看着年关就只有十几天了,花重生真是不太安心,但愿殷百合这一手能顺利了解到殷青华。 小包子怀孕了,这是这些天来最好的一个消息,简直就是一堆烂泥里钻出来了一株白莲,清新了她焦躁的心。 怕个卵,她又不是救世主,对这么多人的命,她尽力而为,不能救也怪不得她不是? 但是她一定会护着自己的这群亲人,这样便足矣了。 把自己心情弄得糟糕,烦躁真心不是个好事。 花重生一想通,人又活了过来,兴高采烈给小包子肚里的孩子花了几个小婴儿衣裳的花样。 又给自家几个小包子画了几套虎宝宝,羊宝宝的花样,让人去给小包子们做过年的新衣。 果然只要心情好,便能万事顺。 到了腊月二十八,朝廷开始休沐,几位重要大臣受到的惊吓也返过神来,亲自到府上来商讨覃国的事情。 琅也去训练岛将君天歌将了回来,君天歌卖萌耍赖想把云姨给骗上岸来,奈何云姨油盐不进,就是不肯上来。 “娘亲,云姨长得真的好漂亮,好美好美。”君天歌小小的脸蛋上一脸的惊艳,几个月不见,他个子高了点,皮肤黑了,原来肥嘟嘟的小嫩肉也没了。 “在岛上是不是吃了不少苦?”花重生有些心疼地问,她也是从小被训练过来的,当然知道训练的苦。 君天歌摇了摇头:“还好啦,云姨对我很照顾的,别人都要练五个时辰,我只要练两个时辰。” 一旁的风调雨顺笑道:“王妃,云姨可喜欢小世子了,一点也没虐待他。” 风调和雨顺不知道有多羡慕小世子的好待遇,他们虽然已经出岛但是回到了训练岛云姨还是拿着他们训练! 花重生挑了挑眉:“莫非云姨虐待你们了?” 风调和雨顺低下头,不敢答话。 “你们陪小世子受苦了,今晚我会送几个美人给你们犒劳你们的。”花重生笑得纯洁无害,天真无邪。 风调雨顺赶紧半膝跪了下来:“王妃,云姨待属下们极好,怎么可能虐待属下们呢。” 花重生剥了个橙子递给君天歌,八卦地问:“岛上有没有美人?” 君天歌点头:“有啊,新进了一批美人,个个水灵的,都是十三四岁,很适合风调雨顺叔叔。” 风调雨顺有些脚抖,这王妃什么都好,就是喜欢硬塞女人。 风调沉声地道:“王妃,属下不喜欢女人,您是知道的。” “那就送给雨顺,雨顺我记得是喜欢女人的吧?” 雨顺讪讪:“王妃,天阁每个月的福利已经能满足属下了,美色误事啦王妃。” 花重生挥了挥手:“那好吧,尽心照顾小世子,你们有啥要求本宫都是可以满足你们的,知道吗?” 风调眼眸亮了亮,寻思着王妃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实性。 就怕她是一时兴趣,逗弄着他玩的。 花重生如何看不出来风调的心思,他不喜欢宫卿,又不喜欢女人,刚刚说给雨顺送女人,他那极力隐藏的自己情绪的样子可错不过她的眼。 不是说同性才是真爱吗,她对这方面不提倡,但也绝不反对,只要他们两情相悦。 她这么说,只是想鼓励一下风调这块石头尽力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不要顾忌事俗眼光。 两人应了是,退下了。 君天歌看了眼母亲,偏着小脑袋若有所思。 “别乱想了,你爹还在书房里,若知道你回了,会赶紧回来的,娘先带你去看三小包子。”花重生牵着他的手去了婴儿房。 走到一半,君天歌问:“那个玉源如何了?” “还让他一直病着呢,他也只是枚棋子,现在那边估计也放弃了,先留着他命,毕竟是个孩子。” “娘亲知道他为何长得像父亲吗?” 花重生沉默了会道:“张宛尘也是个狠的,那么小的孩子,竟然忍心在他脸上动刀子,他那张脸就是照着你父亲的模子刻出来的。” “还真能刻出来?”君天歌奇怪地问,人类何时有这本领了。 “当然可以,把皮剥开,削骨,磨骨,想弄成什么样就能怎么样,不过成功率低,他这样动刀还活了下来,没有整歪也算他的造化。” 君天歌有些不敢置信,虽然平时听母亲说过一些没见过的神技,什么克隆,什么3d打印,整容之类的,这会却是亲眼见到。 三小包子已经长开了,躺在花重生让人做的摇篮里,一并排开,三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天真无邪地盯着你,小乐叮笑,哥哥两人就跟着笑,笑得人都能被萌化了。 一个小可爱就已经让人把持不住,何况是一齐三个,三个粉嫩嫩的小包子,要有多招人就有多招人。 君天歌看得都惊呆了,这就是他的弟弟妹妹啊,早已不是当初生下来时的红红皱皱的,难看的样子了。 君天歌新奇地把他们一个挨一个抱了抱,小包子似乎也认识自己哥哥,在他怀里拿小粉拳轻轻拍着他,朝他咿咿呀呀的,仿佛在跟他说着话。 君天歌自己还是个小奶娃,抱着一个小粉娃,别提多喜感,看到他这么小心翼翼的样子,花重生也很欣慰了。 孩子多了问题也就来了,花重生又是担心他们不和睦,又是担心自己会顾不到哪一个的心里,想到以后她还是深深地感觉到了做母亲的压力。 以前就君天歌一个小神童,压根不用她操心。 现在终于有做母亲的自觉了。 1050.第1050章 心眼偏到海边去了 花重生摸了摸君天歌柔软的脑袋:“天歌,你是有抱负的,但是无论在何种情况下,不能为了你的抱负伤害家人,知道吗?” 花重生记得君天歌曾说过,杀鸡都可以用牛刀,可见他心底是个狠的,他们从小的教育也只会把他养得更狠。 所谓人活着不狠,地位不稳,但还是要有底限,至少对家人不能下手。 “我知道的,娘亲,我会保护弟弟妹妹的。”君天歌乖巧地点头。 花重生安慰地笑了笑,唉,这个天之骄之,至少在老娘面前永远是这么听话的。 但愿一直能这样,不让她操心。 其他三个小包子,她有心从小开始教,定然不会让他们走歪了。 细数一下,花重生最悠闲的日子,竟然是刚穿越过来在花府里做傻子小姐的日子,虽然吃穿用度都不怎么样,都却什么事也不用做。 到了煜王府倒也清闲了几个月,可惜啊,接下来过的都是惊心动魄的日子。 这条命到底是带了穿越主光环的,好几次中毒刺杀也没死透,坚挺的活到现在。 花重生就这样看着一个大包子带着三小包子在屋子里的坑上玩得开心,自己倒是感慨的忆起了穿越以前的生活。 如今这情况,她想悠闲的过日子根本是不可能的。 覃国灭不灭,存不存在,其实对她来说都无所谓,如若能护得住这么多条的生命,其实这个国家真的可以弃。 但前提是,殷青华必须消灭了。 “王妃,林绢芳那边有密信传来,王妃现在要看吗?”屋外响起了新暗卫风采的声音。 花重生打起了精神:“拿是来,快拿进来。” 风采一身黑衣走了进来,弯腰把密信递给了坐在榻边的花重生。 “王爷那里可送了?” “王爷正在书房忙政事,暂时未送过。” “嗯……”花重生打开信看了一下,信上的内容并不多,这是由坠天阁的人收到林绢芳传来的信号眷写在纸上的。 上面写了殷百合他们藏身的地方的描述,还有上头的人基本是与亶姥直接接触,她暂时同接触到人,不过亶姥每次看信她都在一边,具体信的内容,亶姥偶尔会跟她说。 那人亶姥称是她的父亲。 “你父亲对你这次私自去见风中流十分恼火,上次我们损失严重,他会再派两百的人过来,这次的任务再失败,他可就要惩罚你了,那惩罚你当真不怕?”亶姥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己的外孙女。 她是她一手调教出来的,和风中流从小订亲那是当年他们设计救了风翎霜,等着今天有用的。 结果怎么也没想到,最后竟然有个江诗雅插了一脚,风中流不但没有被收为己用,反而成了敌对,上头已经火大得很,再不做点成绩出来,他们乌衣巷连活路都没了。 “我……姥姥,我是被鬼迷了心窍,中流……中流他明明说会娶我的。他娶了我,不就不会再与我们做对了嘛,我也是被他骗了。”殷百合咬着牙,满目的怒火。 “我也不劝你了,你想想你父亲的惩罚不知道哪些事该不该做了。这是这次的任务,你仔细看下,好好去布置,男人对不起你就杀了他,有什么好舍不得的。” 亶姥扔了一个锦囊给殷百合。 花重生看完信,大致了解了林绢芳这几天的动向。 可是看完林绢芳所说的任务,花重生有些郁闷了,“他们竟然打算在皇城直接制造混乱,滥杀无辜?” 花重生想了想对风采吩咐道:“按这上面的描述,把地点找出来,两个时辰之内,要快。” 若是在皇城内被大屠杀,这造成的影响可是比屠一个小镇不知要大多少。 风采应了是下去了。 花重生虽有些担心,却也没把情绪带给孩子们,与一大三小包子一起在炕上玩着小积木,积木颜色鲜艳,三小包子每次都看得直乐呵。 过了一会,君临天脸色有些紧绷的进来了。 看见君天歌只点了点头:“回来了。” 君天歌学他点了点头。 君临天走到炕边准确的把自家的小闺女给抱了起来,那崩着的脸瞬间就柔和:“小乐叮,今天有没有想爹爹。” 花重生拿手扣着榻边,她感觉自己现在地位好像排在君临天心里第二位了。 只要有小乐叮在,他第一时间绝对是去抱他的宝贝闺女。 明明三个小包子她故意装扮得一模一样,他就是有本事一眼就认出哪个小乐叮,太没成就感了。 小乐叮小手抓着他的肩膀,冽着粉粉的小嘴唇,笑得弯眼都弯弯的。 “娘子,我们家小乐叮生得这么美可怎么办,以后能找到和她配得上的男人吗?”煜王大人已经在思考这个严重的问题了。 花重生无语,有这么臭美的吗,夸得自己女儿跟天仙似的,这才多大点的娃,他就能看出来是个天下无双的容貌? 花重生抱过君天歌不理他,低头对君天歌道:“你爹心眼偏到海边去了,咱们不理他。” 煜王大人吃到自己娘子有些微酸的话语,抱着小乐叮紧挨着她坐了下来:“娘子,为夫的心一直在你这里,哪儿也没偏,小乐叮是你生的,我喜爱她也是看在你面子上。” 他低头戳了戳自己女儿粉嫩的小脸颊:“若是别人生的,就算是举世无双本王也嫌弃。” 花重生小眼儿白了他一眼:“天歌刚回来,你好歹也抱他一下。” 煜王大人一本正色道:“娘子,抱孙不抱儿,小乐叮是女孩儿,所以我才抱的。” 花重生瞪着他:“你的心眼就偏吧,使劲偏吧。” “遵命,娘子,不过我再怎么偏,你永远是第一。”煜王大人将小乐叮放下,把她抱到腿上。 君天歌坐在自己娘怀里,也算是被自家爹给抱了。 君临天看着君天歌:“小噫嘻从小被我抱在掌心长大的,现在大了要独挡一面,不能再让抱了,知道吗?” 君天歌乖巧的点头,不罚他多蹲马步就不错了,他可没指望自家越来越偏心眼的爹来抱自己。 “这才是乖儿子。” 1051.第1051章 等结果吧 君天歌很同情的看向一旁的两个小男包子,在心里默默庆幸自己是第一个出生的,还被自家爹关心过! 花重生靠在他怀里问:“林绢芳传回来的消息你看了?” 要不然进来的时候不会繃着个脸。 “嗯,你别担心,皇城不是他们能乱来的,就怕他们不来皇城。” “那还有什么烦心的事?” “收到消息,祁国皇帝派了使节出使其他三国,正是商讨覃国吉星灭亡的事。” 花重生抬头看向他:“他想干什么?” “每国都有天师,他们都会看天象,这事我早知道瞒不住,何况还有个殷青华,覃国吉星殒落,正是其他国吞噬的最好时机,他们岂会放过这个机会。” “殷青华想联合其他国来迅速分裂覃国?” “一块注定要被人瓜分的大饼,谁会不想来抢呢。”君临天脸色不虞,但语气倒是淡定。 花重生扯了扯嘴角:“那我们岂不是四面楚歌。” “祁国皇帝要能早点换掉就好了。” “想办法把祁国皇帝做掉吧,咱们弄不死殷青华,还弄不死这个傀儡吗?”花重生眼眸里闪过一丝狠绝。 君临天笑了笑:“娘子果然与我心灵相通,本来预计半个丢掉的三座城,我已与殷离隼商量过了,马上就把三座城给丢了,计划得提前,殷离隼见过殷青华之后,祁国皇帝就能做掉了。” “殷离隼等这天也等了这么多年了吧。” 两人又商量了一下如何处置殷百合这边想屠皇城的事,君天歌很乖巧的带着三小包子,一边偷听。 殷青华这个人怎么这么难啃?连他这么牛叉的爹娘都要愁成这样。 江诗雅怀孕了,风中流几乎是半步不离,成天都让小包子躺在床上。 一有点小问题喊的第一句便是:“快找宋衣来!” 宋衣觉得自己是不是要把床架要他们屋外才行,这么来回奔着,对她的体力也是一项挑战。 但她又不能不来,万一小包子真有什么问题呢,小包子虽然极其幸运的怀上了,但到底身子还虚着,并没有完全调养过来,所以格外要小心。 只是风中流小心得有点太份了。 “宋衣你快来看看,小包子的手上怎么有个红点。” 宋衣瞥了一眼:“那是不小心压的!” 大哥,你要不要这么草木皆兵,明显就是一个小压印。 “那怎么这么红!” “谁让你家小包子皮肤白呢。”宋衣没好气地继续在桌子上捣着她的药丸,这是给韩澈弄的,这一次的有改进,韩澈吃了应该有些用。 不过可惜的是不能让他用。 “阿流……你不用去处理事务吗,天天都呆在屋子里。”江小包子真想把他给支开,这货太敏感了,让她既是感动,又是无语。 “不用,全交给百里了,你的身子比什么都要紧。”风中流从一堆补品中抬起来回她。 江诗雅和宋衣对视一眼,满满的无奈。 幸好这时宫卿来请:“风少主,王爷麻烦你去一趟,有要事相商。” 风中流看了眼小包子,有些挣扎,他知道君临天派宫卿来请,肯定是大事,可是他娘子和肚里的孩子也是大事啊。 “有我在,你怕什么,快去,覃国要是出了事,你家小包子也好不了。”宋衣赶紧站了起来,把他往外面推。 “那我去去就来,小包子你不要下床知道吗?”风中流不甘不愿的走了,还不忘鸡婆的交待一声。 江诗雅终于松了一口气:“看他这么紧张,弄得我都感觉自己只是瓷娃娃似的,煜王妃怀孕,煜王也没他这么神叨叨的啊。” “每个人表现不一样。” “这孩子现在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时候,眼看着就要动乱了。”江诗雅担忧地道。 宋衣走过去安慰她:“你就别乱想了,孩子来得不易,都是上天赐的,你要是觉得他来的不是时候,她可是会感应到的。” 江诗雅赶紧摇头:“没有没有,我没有这想法,我不知道多高兴呢。” “这动乱,总会过去的,殷青华勾结的势力很多,我们的势力也不少,只是他们能滥杀无辜,我们不能而已。”宋衣可丝毫不觉得他们会输给殷青华。 要是输给他了,殷离隼怎么办。 “覃国真的会灭亡吗?”江诗雅最担心的还是覃国的存在于否,看着安稳富庶的覃国真的要在这片大陆消失吗? “吉星殒落,除非吉星再升起,不过天灾不是人力能挡的,但愿半夏冰川不会真的融化了。” 大自然面前,人类是渺小的,人类只能择地方而居,而并非可以随心所欲。 除夕这一夜,君临天和花重生登上了城楼,朝庭放了许多耀眼美丽的烟花,百姓们这一条高高兴兴满意而归。 “也不知道,明年是否还能在这里给百姓们放烟花了。”花重生感慨了一声。 君临天牵着她的手:“不论如何,我们总是在一起的。” 花重生靠在他肩膀上明媚一笑,对,不管怎么样,他们都在一起就够了,有什么好伤感的。 煜王府依然热闹非凡,并没有因为将到来的危难而有多大的影响,不管明天怎么样,年总是要过好的。 三小包子穿着花重生做的虎宝宝衣裳,粉嫩粉嫩的,有了三个小家伙,大家兴致也高得很,个个抢着抱。 吃完饭,谁也没去睡,今年的这个冬天并不冷,大家在临天苑的花园里,烧着炉子,煮着美酒,一起守夜。 谈的最多的依然是明年的光景。 最后君临天做了总结性发言: “总结下来,我们第一要对付的是殷青华,现在知道他的势力,控制了乌衣巷,七王爷,还有缔我行,以及祁国,乌衣巷的人在皇城已经被我们人找到监视着,七王爷的人暂时管不到,缔我行那边努努力可以攻破,祁国现在交给殷离隼,我们也在制造炮弹,武器对付接下来的战争,等白风谣来了我们再商谈造船只,该做的一切准备我们都做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等结果吧。” 1052.第1052章 宝藏被抢 初二这天,风中流带着小包子回了江府,下午的时候,收到芜梦他们的信。 花重生差点跳起来:“宝藏被抢了。” 宋衣第一个冒火:“谁,谁敢抢我们的宝藏,抢了多少?” “被抢掉了两个黄金檀木盒子,里面是什么东西不知道。”花重生将信交给她,转头看向君临天:“看来有人一直跟着他们去挖宝藏。” 君临天皱眉:“会是谁?” “如此他们冲的不是金银珠宝,几大箱黄金他们都没抢,就抢了两个檀木盒子,目的明确,有备而去的。”宋衣放下信分析道。 花重生坐了下来有些忿忿:“妈蛋,竟然给别人做了嫁衣,到底是谁,挖宝的事一直就只有我们知道,我们有宝藏图都没有透露过,那人是怎么这么明确的?” 宋衣想了想:“会不会是晚家村的人,或者那五千精兵里的人?” “不可能的事,他们根本不知道我们是去挖宝的,一个是临时遇到的火山喷发,一个是我们临时起意调动的,不可能计划这么周详明明确。” 君临天坐在那里没说话,只是眉宇间越来越冷冽。 花重生觉得有点不对,忙问:“天天,有什么问题吗?” 君临天抬起头来看向她:“还有一个人知道我们要去寻宝藏。” 花重生和宋衣同时问:“谁?” “湘西国国师。”君临天说出这五个字时不带任何一点温度。 花重生脑子一轰,有点不敢置信,怎么可能是段王? “我这次去寻他,是他跟我说夜郎国其中有一份宝藏里有对付幻术的秘方,不过我并没有告诉他我们有宝藏图。”君临天握着的双拳青筋暴露,节骨泛白。 虽然没有与段王相认,但实际上,君临天还是相信了他的那些话,心底认同了自己是他的血脉。 花重生和君临天两人甚至很心痛段王的遭遇。 也曾为了两人可能是同父异母的兄妹而感到纠结犹豫,生怕生出来的是个傻子。 就是这样,他们当时也没怀疑过段王是说谎。 花重生深刻的检讨:“为什么我们没有怀疑过段王说的话是假话?” 君临天语气更为冷淡:“他出现的样子太为凄惨。” 是吧,段王以那么一个悲惨的形象出现,连路都不能走,骨瘦嶙峋的,说起当年的事,又与太后所留的信那么吻合,君临天本身对他就有十年的恩师之情,而花重生当时还是花道雪的身子,段王又是那身子的父亲,因为这些情感,他们也没有怀疑段王。 即使是怀疑,他们也无法去寻找答案。 于是面对这么一个可怜的老头,他们就选择了相信他的话。 更何况还有穿越前辈的证实,穿越前辈留下来的信,不也说君临天和花道雪都是段王的孩子吗。 那现在到底是几个意思。 看花重生一脸纠结,君临天抚了抚她的眉头:“这个段王可能是假的。” “假的?” “当年我是亲眼看着他死了,被敌国烧了的,可见到段王的时候,他说他被人换了,烧死的不是他,现在想想有些牵强。”君临天呵呵地笑了起来:“太像了,很段王长得一模一样,怎么会去怀疑他是假的呢,更何况他对当年也是了如指掌。” “那他把那两个檀木盒子抢走是为什么?”花重生有些郁闷,这个时候又蹦出一个段王,还嫌麻烦不够多啊。 老天爷这是真的想整死覃国! “他对这笔宝藏似乎很清楚,抢走的可能是幻术秘籍和元净果。”君临天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让梦梦他们速归吧。” 君临天说完站了起来,一个人去了暗阁。 花重生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他从前对段王有多尊敬,现在就有多失望,让他一个人去静静也好。 花重生大叫了一声,被骗的感觉真特么窝囊。 宋衣赶紧给她泡了一碗清热的茶:“喝喝,消消火,冷静冷静。” “好个假货,整了一个又一个送过来,不用想就知道是殷青华的手段,真是厉害啊,果然会攻心,连我和天天都被骗得团团转。” 如果不是他用个那么可怜又让人同情的形象出现,她和天天未必会全然相信。 想来,假货根本不知道她和君临天早就知晓两人是同父异母,所以出现提醒他俩是同父异母的身份,想给他们打击,可是这也正吻合了与穿越前辈的说法,让他们更相信段王说的是真的。 这无疑是破坏天子骄之出生的有力手段。 如果换成了其他人,当年早把孩子打掉,与君临天分离了。 就是她这种离经叛道的,当时也把自己闷了大半天才纠结出来,要和君临天继续下去。 穿越前辈应该不会说谎,那假货却又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殷青华早就盯着段王了,甚至太后都有可能是他的人,这样想来,君临天能长这么大而没被弄死,段王和先皇对他的保护真真是好啊。 花重生想通了,站了起来:“我去劝劝我家天天。” 那货容易钻牛角尖,虽然被假货骗得团团转,至少可以证明,天天还是有人爱的嘛,段王和先皇对他是真的爱护。 宝藏没了就没了,他们还能想其他办法。 过了初五,白风谣动身来了覃国,初十的时候,芜梦和韩澈回来了。 芜梦这个年都没过得爽心,在悬崖绝壁里寻宝藏已是很呕心,最后宝藏还让人抢了,最可耻的是不知道那两盒子里装的是什么,这点让她最不能忍。 “我们猜可能是幻术秘籍和元净果。”花重生给了她答案,她心里更加不爽了。 “我就是为了元净果去的啊,白忙活一场。” “娘子,不是还有这么多珠宝么,都够我们再建一个国了。”韩澈安慰她。 花重生呵呵地道:“对啊,我们覃国就要灭了,有了你带回来的这些,要重建国家也是很容易的。” 芜梦一下被治愈了:“那这趟就没白忙。” “嗯,所以赶紧去休息,你们辛苦了。” 等他们走了,花重生才叹气,如果最后不得不去往海外,光有珠宝有毛用,吃的用的才是关键,船啊船,能运很多东西,能抗风浪的船很关键! 1053.第1053章 寻找新大陆 白风谣走得不慢,七八天后就到了煜王府。 花重生已经等了他很久了,现在刻不容缓的就是得赶紧出海去找新地方,以备不时之需,如果覃国真发生大洪灾,他们至少还有退路。 无论这灾难会不会来,寻找海外都是必行之事。 反正现在覃国有钱。 一个字壕,就可以任性。 花重生和君临天给白风谣洗了尘,第二天便和白风谣商谈出海之事。 “我听天天说你曾出过海,你们船只很多沉了,只剩你们一般回来了?” 白风谣叹了口气:“是啊,别提有多可怕了,海上真是危险万分,还是陆地安全。” “一路上,你们见过几个海岛?那里是否有人居住?”花重生着急地问。 白风谣奇怪地看着他俩:“你们不会真的想要出海吧,我们到的那些岛都是荒岛无人居住,无乎也没有吃的,许多岛上的植被都不认识,我们走了两年,一无所获。” “那倒不是一无所获,不是带了晚香玉回来嘛。” 花重生坚信,有晚香玉这种花的岛一定可以生存。 “没什么其他新发现,也不能进行交易,出海就没必要了。”白风谣道。 “不瞒你说,我们这片大陆极有可能被海水淹盖,不能再住人,所以我们得想办法出海寻找地势更高的岛屿,你可曾遇到面积特别大的岛屿?”花重生直言不讳。 白风谣不敢置信:“怎么可能,我们大陆怎么可能被淹,我们这片大陆可是极大的,那些小岛屿不能比。” “你们走了两年,就没发现其他大陆吗?” 白风谣想了想:“不是没发现,是发现了上不去,有发现一处地方地势特高,轻功都不可能上去,抬头根本看不到陆地,上不了岸,而且那里有许多的旋涡,我们的船只大多数在那里沉没的。” 白风谣的语气有些伤感。 “你们试着找别的地方上岸吗?”花重生听了皱眉,就算一个地方海岸线特别高,绕一圈,总能找到地势低的地方啊。 “刚到那儿就发生了事故,根本没来得及去寻找其他地方,那一大片至少陆地都极高,沉了大部分的船,我们也没有心情再探险,几部船赶了回来,最后有一艘在回来的路上遇到大风浪,也沉没了。” 那就是不知道那片大陆到底有多大。 花重生笑了笑:“如果我能教你一些航海知识,而且能造抗风浪的船只,你愿不愿望再出海,帮忙寻找新大陆?” 白风谣瞪大了眼:“嫂了你会?” 他们饶幸活着命回来之后,总结经验,他们的船只不行,而且他们海上知识不够,如果花重生真能解决这两个问题,他可以再豁出去出海! 虽然受过打击,但他的探险精神从来没有熄灭过。 “是,在我们家乡,早几千年前就已有人出海,利用罗盘做导航,掌握季风,潮流,牵星术之类的知识,他们可以长时间在海面上行走,而且经常各大陆贸易往来,我相信海的延伸处,还有很多的大陆,住着我们一样的人类。” 这里虽然非中国古代史上,是个架空的地方,但是从舆图上来看,却有些像中国古代的地图,她大致知道什么方向有大陆,加上白风谣曾经出过海,更是有经验,这次只要把船只制了,出海不成问题。 白风谣一脸羡慕:“嫂子你早出过海,你家乡在哪里?” “这个不能告诉你,你给我个答复,愿不愿意做这事?” 白风谣想了想点头:“愿意愿意,只是你真可以制出抗风浪的船只?” “可以!”花重生怎么会不知道,他们生存训练的时候,在荒岛全靠他们自己生存,制船逃出来,那些训练的日子,没想到是为了如今做准备。 “那就没问题,我海上两年,对航海知识还是有些把握的。” “就是知道你行,才找的你嘛,我们早已经在皇城外的渭河边在造船了,你先休息,待你休息好了,带你去看看,你也可以给些意见。” 花重生很高兴,她见过这个时代的船只,还未采用水密隔舱,白风谣当时的船能两年返回来,真的算是好运气。 白风谣赶路赶累了,倒真休息去了,到了下午醒来,便找到花重生去看造船。 造船的地方就在皇城外渭河边,到时船造好了,直接从渭河开到海洋,便能出海了。 渭河离皇城有半日的路程,快马加鞭,也需要两个时辰。 到了渭河边的制船厂,白风谣看到河边的船厂里放着的大得惊人的帆船,不禁感到惊讶:“这么大的船只,真能航行吗?” 花重生笑道:“当然,这船有十个帆,完全可以航行。” 白风谣爬上了船,有些不敢置信:“你这用的木材不是最好的?” “只要轻便,坚固,耐水就行,并非需要最好的木材。” 白风谣疑惑地看着船舱被分成了十几个隔间问:“这怎么隔成这样?” “这就是我们家乡发明的水密隔舱技术,这些隔舱板,把整个大船舱隔开成十五个小船舱,这些隔舱板厚实又坚固,可以增加船体的横向抗压性,什么大风大浪,在他面前也只是个弟弟。” “还有这些船舱中间隙缝全用桐油灰加麻绳艌密,水根本透不过来,即使一两个船舱进水,也影向不到其他船舱,船就不那么这容易沉,而且也利于修理,就算船舱进水过多,也可将进水的船舱货物扔了,想让它沉基本很难。” “再说,这样货物也能分开放置,酒,水,食物不用全堆在一个里面。” 花重生的介绍让白风谣无比震惊:“果然是这样!嫂子你太厉害了,我当初造船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 花重生撇了撇嘴,这不是她厉害,这是老祖宗们的经验发明,她只是拿来用用而已。 下了船,花重生带他来到船工厂木屋里,拿了个指南针给他:“这个可以帮你在航海中定位,航海罗盘,与天师手中的风水罗盘有异曲同工之妙,拿着他刮风下雨,打雷闪电,你也知道要往哪走了。” 1054.第1054章 家和万事兴啦 白风谣看着指南针好奇地问:“这怎么使用?” 花重生很耐心的教了他使用方法,白风谣一拍手掌:“早知道风水师手中的风水罗盘也可以拿来航海,我们上次就不致于损失那么多同伴!” “所以啊,有些东西存在了,还得知道灵活运用嘛,我们家乡老祖宗几千年沉淀下来的智商不是你能随便想出来的,你不用自责。”花重生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 白风谣看了这些,信心暴增,恨不得船马上做好,赶紧出海。 “嫂子你航海这么有经验,会跟我们一起出海吗?” 花重生看着制造出来的大船,心生向往:“我真羡慕你啊,可以去大海上游荡,果然我这种生了娃的就只能在家带娃了,唉。“ 就算没有一堆糟心事,她也不可能扔下三个还在襁褓的包子去出海。 要知道出海不是十天半个月的事情。 “嫂子你这是赤果果的炫耀啊,谁不知道你一胎生三个是个福气的,别的女人要过三道鬼门关,你一次就过了。” 所以说这有实力的女人,就是连生娃都比别人强悍。 花重生瞅了他一眼问了句风牛不及的话:“你父亲对我们恨吗?” “呃……”白风谣一时没转过弯来,不过他也是顶级机灵的,随即明白过来:“多多少少有点吧,老人家失去女儿容易钻牛角尖,总得找个人恨着才不那么难受。” 花重生笑了笑,白风谣倒不愧是君临天也承认的兄弟,一点也没隐瞒。 “那看来这次你出海最好别让你父亲知道,晋国与覃国和平不了了。”花重生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转身上了马车。 白风谣的父亲是国舅掌握着晋国的大权,祁国邀请他们一起来覃国分这块大饼,他既可以为女儿报仇又可以分饼,怎么可能不来呢。 由于情势严峻,覃国迅速地丢掉了三个城,换来了北方边境的安宁。 可是丢了三座城的消息是封不住的,虽然他们已经很好的安顿了丢了家园的难民,但还是有不少涌到了皇城。 皇城开始人心惶惶,再加上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传闻,说覃国吉星已经殒落,更让覃国上下民心动荡,人人自危。 于是在这种恐惧之下,就有人带头聚了一堆人来煜王府求助,要煜王一定要尽力保护他们百姓。 煜王府天天被挤了个水泄不通,好像这些不安的民众,只有在煜王府面前才会觉得安全。 虽然不是闹事,却也与闹事达到的效果差不多。 听了管事的再次回报外头的情况,花重生笑了笑:“这带头的倒是个聪明的,知道闹事反而会被抓,所以走这种怀柔无助政策。” 她挥了挥手让管事的下去。 “这事得赶紧解决,殷百合那边的人已经到了,就怕他们出其不意,这样聚集了这么多人,伤亡可大了。”芜梦皱着小琼鼻担忧地道。 花重生咬着果子看着自家小包子大奶娘怀里捧着小黄人玩得开心,笑得格外的诡异:“殷百合那边,就怕他们不出门,呵呵……” 正好可以用来试验一下,他们新鲜出炉的那批地雷威力怎么样。 也多亏殷百合他们选的地方是皇城极为偏僻的地方,让他们埋地雷可以埋得毫无顾忌。 芜梦一听兴奋起来:“王妃嫂嫂,让我去监视他们吧。” 这么好玩的事,她不能亲眼看到,一定会很遗憾的。 “梦梦啊,你可能有新的任务啊。”花重生有些惭愧地道。 她也不想芜梦这么辛苦,可是谁让她有本事呢,全天下最会杀人的杀手,不用她真对不起她天下第一杀手的称号。 芜梦没有不高兴,反而兴致高昂:“什么任务。” 花重生附在她耳边低说了一句,隔墙有耳,还是防一防的好。 芜梦甜美地笑了起来:“好,保证完成任务。” 花重生看着她,好生欣慰,他们家的梦梦就是可爱啊,这么血腥的一件事,她做起来就像是告诉她哪里有糖让她去找似的甜蜜。 特么杀个人,你笑这么甜干嘛! 还好她是个公主,不愁找不到男人,换成其他人,就她这样,一般男人不都被吓得不要不要的,哪还敢近身啦。 哦,忘了还有个韩澈。 韩澈见芜梦笑得开心,冷色也柔和下来。 就是不知道,等他毒解了,知道他做过一系列奴相的事,会不会拿起刀来砍死芜梦? 嗯,这很有可能,不行,她还是得给芜梦选个老实可靠的。 芜梦屁癫屁癫下去了,可外面那堆人还是得解决啊。 花重生站了起来,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默默支持他的女人。 可她不是做默默女人的料。 打开煜王府的大门,花重生走了出去。 民众见花重生一身镇定,风华万丈地走出来,那张艳丽无双的脸蛋上还挂着清浅明媚的笑容,随意的鹅黄千水裙穿在身上却显得别出心裁,生生被她衬出荣容华贵来。 吵闹哭喊的场面顿地便噤了声。 花重生轻咳了一声,站在玉阶前,大声道:“大家不用惊慌,吉星殒落也没谁说吉星就不会再升起,不过丢失三座城而已,是他们使计让陵王世子中了毒昏迷不醒,才让他们得了先机,胜败乃兵家常事,咱们有的是机会拿回来。” “你们知道一个国家国之根本是什么吗?是你们啊,是你们这些百姓,覃国是你们的家,先有大家才有小家,家里还一片平静,你们这些家人就自乱阵脚,那什么吉星再升,三城再拿回那都可能因为你们这样而飞了的,唉……亲们,要相信家和万事兴啦。” 民众们眨巴着眼看着这仪态万芳,气质绰绝的女子。 她怎么看也是个站在高高云端的谪仙之人,可是她现在带着亲切灿烂的笑容,一脸正气的跟他们草民说,亲们……这个不知道什么意思。 但是家和万事兴他们是听得真切的。 家和万事兴啊,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尊贵高大上的人跟百姓们说过家和万事兴啊。 1055.第1055章 冬天没过去呢 这群百姓中间,多数是文人,他们忧国忧民,不能上战场杀敌,只能来煜王府闹。 当然其中也有别有意图之士,只是大多数还是真心关心国家处境的,被花重生这么一说,那股爱国热情更加饱满。 “对,我们不能这样来吵来闹了,相信煜王一定会保护住我们覃国的。” “王妃说得是,煜王可是战无不胜,只要他挂帅出征,一定没问题。” “走走走,我们都回去,不能给他们添乱了。” 花重生看着这些醒悟过来的百姓,有些感慨,如果半夏冰川真的融化,这些百姓的命不一定能保得住。 她和君临天他们也不是神仙,不可能救得了这么多人,她原本只想着尽一点力,能救就救,不能救就只能保证自己这些亲人的生命。 但现在看到这些百姓们纯朴真挚的相信着君临天,相信他能保护百姓,让她眼有些热。 这些年,君临天虽然从未做过覃国的皇帝,可是这个国家确实是一直有他在守护着,不到十五就开始上战场,受过多少的伤,吃过多少的苦,平定了多少外敌入侵。 他应该是很想再保护这些百姓的吧,夫君看上去寡淡,其实心底却有着一股热血,覃国是他想要守护的东西。 虽然得知覃国吉星殒落,他没有太大的表现,但心里一定是很担心的。 劝走了百姓,花重生回到屋里趴在炕边上看着三个小包子啃手吐泡泡,无忧无虑,真希望他们以后永远都这样。 花重生站了起来,妈蛋,覃国是她的国家,是她家人的国家,不到最后一刻怎么能放弃! 想起那天,她和君临天说要不提前放弃覃国,找出路,天天脸上的表情,她觉得自己有些太混蛋了。 晚上的时候,君临天回来,花重生便问他:“你上次和大臣商量放弃覃国的事商量得怎么样了?” 君临天黑眸里滑过一丝犹疑,捏着她的手指幽幽地道:“娘子,我想撑到最后,我不想放弃。” “明知吉星殒落,覃国最终要被灭也要努力?”花重生眸子亮晶晶地看着他。 “对不起,我办不到。” 花重生呵呵地笑:“办不到早跟我说啊,咱们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君临天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可我又怕连累你和我们的孩子……”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矛盾,他很想不管其他人,只管自己的妻儿,他也并不在乎地位和财富,他们要想活下去并不难。 可是要让他丢弃自己守护了十多年的国家,看着无数的生命被殷青华他们伤害,看着他们被可能到来的灾难淹没,他下过好几次决心,都无法办到。 “那么,如果其他国家出兵,你是要带兵出征了?”花重生反握住他的手问。 君临天看着她,眸光明显纠结,他不敢回答花重的问题,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天天,咱们现在有了四个孩子,你若上战场,我肯定不能跟着你去的。” “我知道,我也不想你跟着我一起去冒险。” “而且以前我可以信誓旦旦的说,你若不在了,我也会跟着你去,可是现在我不会再这么做了。” 听到这,君临天哪还忍得住,搂着她坚定地保证:“我知道,我都知道,不到万不得已,我一定不带兵出征。” 花重生摇了摇头,看向他的眸光异常的冷静:“所以无论如何,你都要活下来,假如战场上只剩一个兵,那个人一定要是你,否则我会带着四个孩子一起死!” 君临天脸色定格,有些不敢置信。 她不是应该带着孩子好好活下去吗,不陪他去死,怎么反而变成了这个。 “你知道的,我说到做到。”花重生脸上没有半丝开玩笑。 君临天低下头狠狠地吻住她,这个女人,从来都会给他意外和惊喜,他以为她会劝自己,就算是撒娇打滚,哭闹自杀都会劝着自己不要去上战场。 但是她没有,她只说要让他活着,以这么坚决的方式告诉他,他不只有天下百姓,还有妻子和孩子。 她心里是害怕的,她是担心的,却依然愿意放他去寻找他想做的。 两人谈后不到两天,幽州发来急报,边境被南落族进攻,杀伤抢夺了覃国边边镜一个小城,现正往幽州攻来。 南落族,是晋国下属的一个小国,向来是对晋国进贡的。 而在另一边,覃国上方的邻居夏利族也开始了进攻之势,一夜之间已经集结了三万大军压进覃国边关。 夏利族,则是向琰国进贡的小国。 不管是南落族还是夏利族,没有上属国的默人,是绝对不敢向覃国这么大的国家发起战争的。 “终于来了,他们形成了联盟,并且迅速发动了攻击。”君临天合上了情报,看向刚赶回来不到一天的君冉刺:“看来你没有时间休息了。” 君冉刺一脸无所谓:“战场很好。” 总比他家那个吵死人的后院强,三十多个女人,他真是无福消受,一人说一句话都能把他给淹了。 花重生给君冉刺建议:“你府里多留些侍卫吧,那些女人要饥渴了,至少不用到外面去找,毁你名声。” “真是太感谢王妃的好心提醒了。” 君冉刺把好心两个字咬得死紧。 “呵呵,你是覃国最重要的将领,自然要多关心一些。” 你这是关心吗,你确定你不是幸灾乐祸? 君临天点了点头:“娘子的提议甚好。” 君冉刺真想甩袖离去,这两人真是够了。 把一群女人塞他后院的人是谁啊,他们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幸灾乐祸,这还有点人性吗? “呵呵,世子你赶紧回去吧,下一战不知道要多久时间你才能回来,快去和家里人聚聚。”花重生一点没感觉到君冉刺俊脸上的冷意,继续劝道。 “冉刺你先回去,天气不早了。” 君临天站了起来,拉着花重生走了,留下君冉刺站在那里一脸扭曲,特么连个饭也不留他吃? 出了房间,花重生脸就拉了下来,拽着君临天的胳膊叹:“怎么来的这么快,冬天还没过去呢,不适合打仗啊。” 1056.第1056章 大局为重 君临天搂着她腰的手紧了紧:“正因为冬天,更容易以多胜少。” 冬天调兵慢,覃国四面受敌,最重要的是兵速,可是因为是冬天,士兵穿得多,空气冷,人根本不容易行动起来。 所幸的是今年的冬天温度高,没有下雪结冰之类的,要不然只会更被动。 晚上洗漱过后,花重生靠在迎枕上看书,君临天去看三个小包子,过了亥时才回来。 花重生放下书问:“你打算去吗?” 君临天将她抱在怀里,没有说话,他很不想将他要出征的事告诉花重生,这对她来说太残忍了。 战场瞬息万变,敌人攻势又是如此之凶,他根本不敢保重自己能全身而退。 “我很想让知秋去拿根绳子把你绑起来,你知道吗?”花重生叹了口气:“可我知道我不能,我不能这么自私,尤其是在前几天看到百姓们对你信任之后。” “即使覃国丢了三座城,即使吉星殒落,那些百姓们还是愿意相信你,他们压下了自己的心慌,没有闹事而离去,我虽不是什么好人,要狠毒的时候也能比谁都狠毒,但我知道什么事是必须做。” 君临天想说话,花重生伸手捂住他的嘴:“去吧,一定要平安回来,我就不去了,来来来,我带你去看样东西。” 花重生受不了这种伤感,拉起一脸感动的君临天到了外面的院子里。 夜晚的临天苑总是灯火通明,院子里清新扑鼻,花房里的晚香玉被花重生搬了出来,摆满了一半院子。 “好看不。” “嗯,不过没你好看。” “不过我让你看的不是这个,而是这个。”花重生将他拉到另一边,这里摆着一架像鸟的羽翼一样的东西,只是比鸟翅膀大了许多倍。 君临天疑惑地问:“这个是?” “滑翔翼,还记得上次我逃走跳崖用的降落伞么,这个和那个差不多,不过这个滑翔翼可以用于军事作战,我们的炮炸可以装在这上面,直接对着下面丢。” 花重生自己是没弄过军事作战的滑翔翼的,因为在现代用不到这种古老的东西。 不过她闲下来时玩过的一款网游,里面远古时代的人们就是用的这种滑翔翼做战,现在想想,远古的人怎么可能有炸弹呢。 网游也有些坑人。 但是这倒是帮了她,她按照网游里面的做了滑翔翼出来,根据他们的创意也能安装炸弹。 “如何使用?”君临天走过去翻开滑翔翼,像是加大版的风筝,真能载人飞不会摔死? 看君临天一脸的怀疑,花重生让宫卿把滑翔翼带上:“我们去城楼试试就知道了。” 这一晚,他们没有温存,花重生耐心的教着君临天使用滑翔翼,有了它,君临天的安全就多一层保障,她所做的全是为了他能活下来。 第二天清晨,天空才露鱼肚白花重生就醒来了,君临天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不知道已经看了多久。 “傻男人,你不会看了我一整夜吧?”花重生搂住他的颈脖,有些迷糊地蹭着他。 好舍不得放他走怎么办,记得上次他出征,自己不知道有多想念。 相思入骨的滋味真是噬人心魂。 “嗯……舍不得,一会不看到都会想,这次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再看见你。”君临天真想搁下这摊子,谁爱管谁去! 可是他知道他没有资格这么任性,覃国他有责任。 “要不我带着三个小包子跟你一起上战场吧?”花重生弱弱地提出来。 “若是我们活下来,其中一个小包子出了问题,你会疯掉的。”君临天爱怜的抚着她凌乱的发丝:“你放心,不管如何,我不会让自己死的。” 君临天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脖子上带着的冥睢。 花重生从他怀里坐了起来,披了件外袍开始给他整理行囊。 “这件大氅要带着,这个水杯你最爱用了,这个枕头不用你会脖子疼的,还有我得让知秋去做很多水晶包子,这天温度低,能放上一两个月,你慢慢吃。” 花重生一边说,一边将拿到的东西全放进一个大包袱里。 君临天坐在床边看着她的小身影在房间里不断地搜出来他喜欢和惯用的东西,握紧了拳头。 他如何能舍得离开她,一刻也舍不得。 他站了起来走过去从身后抱住她的柳腰:“乖,别收拾了,行军打仗是不能带这么多东西的。” 君临天看着那比他人还要重的包袱,满满都是幸福,只是他再感到幸福也不能把这些带走。 他是去打仗,不是去游历的。 “谁说不能带了,我把它放你马背上托着。没这些东西你怎么习惯。”花重生坚决要给他带上。 君临天紧紧地抱着她,将头搁在她的脑袋顶上:“听话,让我多抱一会。” 两人就这样维持一个姿势,不知维持了多久,天边出现第一缕曙光时,君临天把她抱了起来放到床上:“你再睡会,我爱你,至死不渝。” 然后不等花重生反应过来,便落荒而逃,出门的时候,脚还嗑到了门槛,差点摔出去。 花重生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她家男人多可爱啊。 待他身影消失不见,花重生苦了脸:“呜呜……好想冲出去把他拽回来,小包子们,你们娘就是这么没出息。” 她这么想,也真这么做了,跳下床冲了出去,一路笈着绣化鞋就追到了府门口,君临天真翻身上马,朝霞映衬得他光华万丈,灼灼其华。 花重生站在门口不动了,指甲掐着门板,她不能去,她一去天天真的会为她留下来。 君临天偏头看过来,看到花重生披散着发丝,只随意披了件大氅,小小的身子在大氅里显得格外的瘦弱。 他想也没想地翻身下马来到她身边把她抱入怀里安抚着她:“乖,我不去了,我陪你回去,这样要着凉的。” 花重生摇了摇头:“你去吧,我就是来送送你。” 三国群起而攻之,君临天又是覃国最会行军打仗的人,他不去,谁还来救覃国,眼睁睁看这么多信任他的国人死去,她做不到。 她知道,君临天也做不到。 花重生推开他,捂着脸跑了回去。 君临天不顾一切想去追,却被君冉刺拉住了:“煜王,以大局为重。” 1057.第1057章 王爷走了 “小姐,王爷他走了。”知秋小心翼翼地进了房间,见花重生坐在榻边抱着迎枕,眼角还挂着眼泪。 王爷走了,小姐最是心慌,连她都想跑去拦住王爷,不想让他走,何况是小姐呢。 “走了啊,没事,还会回来的。”花重生情绪低落,呆呆地看着窗外一株腊梅,嫩黄的花骨朵在冷风中摇拽着,不是无奈,谁愿意么坚强的支撑着。 人也罢,花也罢,世间万物,总是有太多无奈。 她想当然的那种肆意潇洒,现在还不属于她。 红梅给她端来了她平时最爱喝的南瓜粥:“王妃,吃点吧,你这样不吃不喝,王爷会心疼的。” “是啊,小姐,还要给世子郡主们喂奶呢。” 花重生站了起来点了点头:“说的也是,我还有三个小包子呢,夫君就可怜,成天要对着一群大男人,一定很憋屈。” 她喝粥喝到一半,又猛地放下筷子:“糟了,我应该给夫妻准备一个我带着才对啊。” 花重生赶紧让红梅拿来纸笔,在纸上画了起来,迅速地把墨给吹干,让风采出来赶紧快马加鞭追上君临天给他带上。 君临天已经到了西山大营,这里的十万大军,他要带去攻打南落族,南落族只是头峰,后面肯定还会有晋国的大军。 晋国的国舅在覃国痛失爱女,心里记恨,必将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比起琰国来说,更为棘手。 君临天到的时候西山大营里的军队早已整理完毕,一排排,浩浩荡荡的站满了整片空地,密密麻麻,气壮山河。 看到这里,君临天甚是欣慰。 刚准备说些壮志的话语,有人上前禀报:”煜王,王妃有东西交待。“ 说着便把那副画给呈了上来。 君临天面不改色的接过去,打开画卷,脸瞬间就黑了。 这是一副勾魂魅惑的半卧美女图,美女只有小腹上搭着一条丝绸,其他都是赤果果的,关键这美人的脸正是自己那勾人的小媳妇。 “给君做个念想,想我的时候可对着撸,我这么贴心的媳妇你到哪找去,打完怪早点回来。” 旁边的一排字,更是看得君临天心头荡漾,他家小娘子确定是给他留念想,还是故意想勾着他让他走不了? 君临天面色恢复镇定地把画卷放入宽袖里,耳尖出现了奇异的红。 但他还是很威严地给出征的将领们造了造势,说了些激励的话。 然后回了自己的营帐,虽然他掩饰得极好,但是细心的人还是发现了,煜王的脚步有些急促啊。 君临天的军队出发了,皇城里知道的老百姓,都去西山大营送行,花重生没去。 煜王府里早上没来得及送行的其他人都去了。 花重生呆在小包子的房间里拿着拔浪鼓逗他们,左边摇一下,右边摇一下,小包子们蠢萌的跟着她左转右转,眼珠子溜溜的转,好玩得紧。 “这么蠢萌的样子也不知道像谁。” 刚问出来,就感觉好几道目光落在她身上,包括君天歌的。 答案不言而预。 “你们够了,我这么聪明,怎么可能是像我,一定是像君临天,他小时候肯定就是这么蠢萌的样子。” 几道目光明显不信。 哪有聪明的娘,会拿孩子这么逗,他们都看到小世子的珠子已经开始转圈了,明显被她逗得晕头了,这无良的娘亲还不停手。 “好无聊啊,不如让小包子们练翻身吧,正好烧了炕,暖和。”花重生终于良心的扔下了拔浪鼓。 一旁的奶娘弱弱地提醒道:“王妃,世子郡主刚刚吃完没多久,还得歇歇。” 花重生点了点头:“等下让他们比赛,谁翻身翻得最好,谁就做老大。” 三小包纸的排位,就这样被定了下来。 君天歌有些惶恐地问:”我不用参加吧。” 花重生白了他一眼:“你都能飞了,还来参加这种小儿科的游戏,不害躁。” 君天歌学她的直翻小白眼:“还不是怕娘亲你抽了,让我参加了。” “喂,君天歌,你爹出征了,你胆儿就肥了,敢跟我顶嘴了,嗯?”花重生抓过他来放到腿上拍了两下他的小屁屁,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娘亲,别打了,很丢脸呀,我的面子!”虽然不疼,可是这样很掉份的好么。 花重生才不管,赶紧叫了知秋:“去叫个画师来,把小世子被打的样子画下来,以后敢不听话,就把画挂起来,当传家宝传下去,让世代子孙瞧瞧。” 众人身子一紧,王妃这招可真狠。 君天歌马上讨饶:“娘亲,我错了,我错了。” 日子就在逗小包子,欺负大包子的乐趣中渐渐过去,三月开春,皇城上下一片春意融融,前方的战状,每日都会抵达花重生的书桌前。 交战了将两个月,不管是南落族还是夏利族都没有占到半点便宜。 当然如果让这两个小国占到了便宜,那覃国也不用混了。 三月中旬,前方传来紧急战报,晋国和琰国纷纷出兵援助他们的附属国,出师有名,布署完美。 晋国更是出了二十万的军队,这几乎是他们全国四分之三的军力,看来是势在必得。 花重生看了这些情报却是着急不已,晋国二十万大军,加上南落族的三万,足足比君临天带去的十万军多了一倍有余。 现在虽然开春了,可是天气并没有转暖,要再增援兵是需要时间的。 十万大军能抵抗多久,花重生心里完全没有底。 这么大的战争,饶是她是个最牛叉的特工也没经历过啊。 看的最多的史上大战,也只有孙子兵法,但没有上战场,也无法实力用出来,而且也都差不多纸上谈兵。 她相信君临天的智谋和用兵,但是这样实力悬殊,她怎么放心。 整个一天,花重生都吃不下任何东西,但偶尔小包子们还是要喝母乳,她硬塞了几口饭,心里想的却是她能用什么方法帮助到前线。 花重生忧心了几天,前线却是传来了捷报,煜王率军在玉怀山一带五万大军迎战对方十万取得大胜,敌方损失两万大军,我方损失极小。 1058.第1058章 卖儿求荣 花重生松了口气,她家男人还是很靠谱的,自己不需要太瞎操心。 然而隔了两天,一道紧急的情报将花重生的安心彻底打乱了。 君临天率军迎敌的时候,晋国派了十万大军从后方偷袭,留守的五万大军没有君临天的指挥,又是被人偷袭,损失惨重,最主要的是粮草被烧,君临天带军回防虽然冲出了重围,可是却受了重伤。 花重生恨不得马上飞过去,可是她不能,家里还有四个孩子,她不能离开他们。 “天歌,娘亲要是把你们全送去训练岛,你们会不会恨娘亲?”花重生把君天歌叫来,幽幽地问。 君天歌抱住她:“娘亲,爹爹一定会打胜回来的,你不要丢下我们。” 花重生一掌拍在他天灵盖上:“滚滚滚,你什么时候这么脆弱了。” 君天歌这小子,扮弱者实在不适合他,花重生知道,这是天天交待他的,要拖着她,不让她上前方去,不想让她冒险。 花重生也就这么一问,真让她这么做她也做不出来,何况覃国现在一片混乱,四面楚歌,皇城一定要有个说得上话的来坐镇。 粮草调度,江帝雅做得极好,她不用操心,只是现在前方粮草被烧,怎么才能用最快的方法再度送去前线? “在当地老百姓那里征收吧。”花重生建议道,这是最方便最迅速的方法,覃国前方虽然战乱,但是并没有损失任何一座城,牢牢守着边境。 “兵荒马乱,百姓都紧着自己的粮食,就算拿出来的,也不过杯水车薪。”江帝雅很快否决了她的想法。 “上次我们在盐城不是坑了那么土豪的粮食吗,这次也试试?”宋衣提议。 江帝雅摇头:“覃国吉星殒落,那些土豪们现在想的不是捐粮混个什么官职,只怕都是在算计着如何举家转到其他国家,甚至有些估计已经与他国勾结了,靠他们,不用想了。” “现在不止是煜王那边缺粮,就是冉刺世子那边对付夏利族也缺粮,而且那边的军队刚从对付祁国的战场上下来,虽然并没有尽全力,但也是日夜行军,没有好好休整,又去了西方对付夏利族,疲惫不堪,急需补充体力。” 众人听了,这才知道现在情况有多严竣,可花重生每次跟他们说都是轻描淡写,免得他们担忧。 花重生叹了口气看向风中流:“风少,求助援啊。” 风中流蹙了蹙眉:“小包子怀孕了。” 自从江诗雅怀孕,他就凡事不管全扔给了他的小厮百里,管他哪国打哪国,管他覃国会不会灭亡,他只管自己小娘子不会出事。 江诗雅扯了扯嘴角:“风少,咱不是还有母上大人吗,她会照顾我的,还有煜王妃,她都生过两胎了,知道的比你多,你就放心去办事吧。” 风中流瞪了花重生一眼:“又让我卖力,我不干。” 轮到他来做的事,就没有一个是好办的。 “风少啊,能者多劳嘛,你想要什么好处,我都答应你咋样。”花重生觉得也是该给风中流点甜头了,朋友归朋友,再铁的朋友总不能一味让别人付出。 风中流眸光亮了,他等的就是这话。 “我什么好处都不缺。”当然他还要娇情一下。 “少来,别以为我没看到你刚刚眸子亮得跟夜明珠似的,直说吧,要什么样的好处。”花重生直接戳破了他,现在她可没心思跟他耍小心眼。 她的夫君在前线受了重伤,夫君的兵现在短粮,她现在只想赶紧能把粮食送上前线,还有药材,若是能把宋衣送过去就更好了。 风中流讪讪地笑了笑:“我看着你家的几个挺喜欢的,你看我们小包子现在也怀上了,咱们要是能亲上加亲,我这帮助覃国不也名正言顺了嘛,你可要知道坠天阁一直是四国中立的,不止与你们覃国有交情。” 花重生挑了挑眉,没想到风中流竟然打了这个主意。 “我提醒你一下啊,覃国吉星殒落了,这个国家存不存在都不知道,我的孩子以后可能连个太守都做不到。” 风中流摊了摊手:“我是在乎这些的人?” 周围的目光明确地告诉他,你就是。 江诗雅还很配合地点了点头。 靠,他在他们眼里就是这么利益至上的吗。 好吧,确实是。 “反正就是这个,你看着办吧。”风中流耍起无赖来了,反正他知道,这一趟出力,他出也得出,不出也得出,何不讨得保障。 “你咋知道小包子肚里的就是女娃。” “小包子若怀的是女娃,你家三个就随她挑,如果是男娃,那就是命。” “好,成交。”花重生倒是没有犹豫,反正三选一,她儿子多,牺牲一个没问题。 君天歌在一旁恶寒,娘亲就是这么没有节操,把他们就这样卖了。 他得赶紧先定下一门媳妇,可不能让小包子阿姨肚里的女娃长大来挑自己。 以风少主叔叔的护犊子劲,肯定不会允许他三妻四妾,他可没想要做妻奴。 那边已经成交,花重生需要风中流派人去前方边境找最近的地方,打动富商,把粮食全部送到前线去。 远水解不了近渴,只能采用劫富济贫了。 “尤其是打劫地些有心思打算举家搬迁的,这事天阁那边有名单,你按着名单去打劫便成了。” 风中流嘴角抽:“你这是让我们坠天阁成为强盗窝啊?这代价太大,我得再想想。” “风少,趁火打劫一次就够了,不要太过了哈。”花重生朝他笑,笑得让人心惊。 “我觉得我有点亏,我们这么正直诚信的坠天阁,就因为帮你打家劫舍声誉毁于一旦,你儿子以后入赘吧。“ 花重生牙齿磨得痒痒,看向江诗雅,江诗雅却是笑着点头:“好呀好呀,就入赘吧。” 女人友情神马的果然不可靠。 “好,行,你怎么说都行。”反正先答应了,以后的事,还是以后才知道,咱儿子不愿入赘,他还敢强迫不成。 1059.第1059章 打了鸡血 君天歌退了两步,太可怕了,还要入赘,坚决不能同意,以后一定要让自己弟弟去接近风少主他家的女娃。 “那夏利族那边怎么办?”江帝雅提问,空间再次沉闷。 宋衣站了出来问:“崔大皇子现在在哪?” 花重生摇了摇手:“不行,这事小衣衣你别管,琰国想侵占覃国其实不是一两天的事了。” 江帝雅淡淡地开口:“其实这次琰国会发兵,与崔琰琬失踪有关,他被殷青华抓了,进攻的事是琰国皇帝决定的。” 所以,就算找到崔城决也没用。 “药材或粮食送过去太慢,我们可以制成药丸送过去,小衣衣,这次要麻烦你了。” 接下来的时间,花重生带着宋衣直接栽进了皇宫里的太医苑,这里人手多,做起来快。 花重生将配方全部配好,宋衣一看:“怎么全是毒草?” “因为本身就是毒药,不过你放心,它的毒性一个月之后才会显现。”花重生俐落的将草药捣碎。 这是缪千尺毒经里的一款毒药名为喜胜丸,这种毒药可以爆发人的潜能,使人精神奕奕,暴发力极强,若是运动员吃了,应该可以随随便便破世界纪录。 但是吃过之后的一个月会出现瞬迅衰退,渐渐形如枯槁,最后殒落。 不过没关系,她可以在一个月之前给士兵再吃解药,现在是没办法的办法,只能釜底抽薪。 三天之后,十万颗毒药已经制出来,药丸很小,一点也不占地方,派上轻功好的几个人拉过去,省时又省力。 一同送过去的,还有花重生给的一张配方,让军队里的军医制造,药材要送得慢些。 “一粒药丸真是解了所有的事,太棒了。”花重生累了三天,终于能有机会歇一会了,前方传来君临天的消息,伤已经无大碍,甚至开始带兵作战了。 她真是恨不得马上上前线去跟他一起并肩作战。 “让太医院的继续制喜胜丸,送些到南落族那边。”花重生吩咐江帝雅,她希望早日解决了那些麻烦,让天天早日回来。 时光如梭,战争没有消退的迹象,反而愈演愈烈。 林绢芳这边终于有了进展,过几天,亶姥要带着她去见殷百合的父亲,暂时不知道是谁,也许是殷青华,但也有可能不是。 本来他们打算屠皇城,不知道为何突然又放弃了,可能怕屠皇城更加引起覃国民愤,到时候覃国抱成一团,会更麻烦。 花重生也没有下令把他们老窝给捣了,留着钓大鱼。 花重生有些兴奋,终于有机会可能见到殷青华了吗? 终于能干掉这个大陆蛀虫了? 但是似乎她高兴得太早了,几天后,林绢芳来信,他们见到的是一个年轻人,不到三十岁的年纪,人家叫他七王爷。 君道言果然与殷青华有勾结,还能代表殷青华见亶姥? 看来殷青华最信任的就是他了。 君道言会不会是殷青华?花重生自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君道言如果是殷青华怎么可能留在宫里被太后那老妖婆玷污。 殷青华一定是给了君道言什么保证,所以君道言才会成为他的手下,可能太后的死,殷青华也有份在里面。 花重生给林绢芳下了密令:“与君道言打好关系。” 可以想见,殷青华是个特别谨慎的人,他来皇城也不会自己现身,而是让君道言现身。 “王妃,何不把他们现在全抓起来?”风采有些不解地问。 花重生摇头:“他们不过是殷青华的爪牙,就算抓了他们,杀了他们又能如何,殷青华的实力依然在,没了他们,殷青华还能再找别人,他太会利用人的弱点和所求为他办事。” 花重生又想了想:“你说殷青华一直不曾露过面,是因为他确实谨慎到谁也不见,还是因为他有什么原因根本不能露面?” 按说,他要对付覃国不是应该在太后还在的时候吗,至少那时太后手中还有三分之一的兵权。 殷青华如此善于心机,要让太后听他的话应该是轻而易举吧。 可是他却等到君临天全面掌握了覃国才发动攻击,有点不太科学啊。 “以天阁和坠天阁的实力来说,要找出来一个人应该不至于难到这种程度,属下以为殷青华定是确实从未露过面。” “那他们一切的指令是从哪里下达的?” 花重生脑子一激灵:“让林绢芳想办法把他们下达命令的信纸给偷出来一份。” 妈蛋,她怎么就没想到从这方面下手呢。 字迹啊!就算信纸不是殷青华亲自写的,也一定是他最信任最亲近的人写的,这可是条重要线索。 日子又过了半个月,君临天每隔半个月会写一封信回来,信嘛,内容自然就是怎么肉麻怎么来,煜王大boss自从沦为妻奴,已经完全没节操了。 反而是风中流一起寄回来的信,让人哭笑不得,装订起来完全可以变成一本育儿经了。 江诗雅还真的把他的信给做成了册子,还说以后要大量制作,给覃国人民发福利。 花重生乐呵地想,也许这就是最古老的养儿手册了。 因为有了喜胜丸,君冉刺这边果然创造了以少胜多的奇迹,士兵们跟打了鸡血一般,杀得琰国的士兵瞪口结舌。 而君临天这边,因为风中流打劫的粮草,也解了燃眉之急,但是花重生带过去的喜胜丸,君临天并没有给士兵吃。 怕士兵对这东西产生依赖,这仗并不是一个月的时间就能打完了的,只撑一个月完全不够。 他想着留到最后筋疲力尽的时候再发下去。 花重生也没有闲着,和宋衣太医院的人一起做解药,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喜胜丸的毒药就要发作了。 就在这时,君冉刺那边传来情报,军营里出现细作,把喜胜丸的配方给偷走了! 敌方也在开始做喜胜丸。 花重生呵呵地笑:“好啊,就怕他们不偷。” “王妃你怎么还笑得出来。”江帝雅有些无语,他这些天是焦头烂额,四处收集粮草,还在不断征兵。 “呵呵……我给带到前方去的配方,毒草的种类没有错,可是那剂量却有些出入。” 1060.第1060章 上钩 宋衣一拍手掌:“原来如此,我还在想你怎么这么大方把毒圣的配方拿出来,原来是故意设了个圈套让敌方往里钻。” “他们见我们兵突然跟打了鸡血般,肯定会想办法来弄清楚怎么回事,偷配方是肯定的。” “那他们拿了也没用,我就放心了。” “怎么会没用,一定有用。”花重生笑得灿烂:“等着吧,做小偷就得有会偷到****的觉悟。” 琰国的将军拿到配方果然哈哈大笑:“这就是喜胜丸的配方?” “回将军,这是咱们埋在覃国军队里十年的细作拿回来的,覃国到现在都不知道细作是谁,这配方假不了。”属下一脸求表扬地道。 “虽然如此,不过还是得防着他们使诈,去找最善药材的大夫来,把这颗喜胜丸拿去研究一下,看看是不是和配方上所写的东西相符。” 不一会儿,大夫来了,仔细地拿着喜胜丸闻了闻,又是切,又是刮的,最后下了结论:“确实是按这上面所配方所制,不过……将军,这上面的材料虽然是药,但是都带着毒。” “这个无所谓,覃国大军能吃,我们也能吃,都半个月了,我们被他们压得这么惨,我们兵还比他们多,让本将军如何向圣上交待。” 大夫有些犹豫,又建议道:“将军,还是谨慎一点为妙。” 琰国将军倒也不是刚腹自用之人,点了点头:“行,你们先按这个制一些出来,本将军找几个敢试用的人先试着,没有问题再大量制造。” 花重生这边却一直没有收到琰国大军变成大力水手的消息。 难道那配方他们没用?倒是谨慎的。 不过她倒是不信他们能撑得多久,最主要那配方制出来的丸子绝对和覃国士兵吃的药效一样。 只是药效短了那么半个月,毒性发作快了那么半个月而已。 花重生将制出来的解药,让天阁的再马不停蹄送到了前线,这次并没有直接给士兵吃,而是让人融到汤里,给士兵们喝下,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给他们解了毒。 同时一起送过去的,还有数量众多的炸弹和地雷,大炮也陆续运到了。 这一次,她要的不是琰国士兵的命,而是他们的人。 可惜这种喜胜丸这种毒丸,吃过一次的就没有效用了,要不然,完全可以当仙丹吃,打起仗来势如破竹。 所以君临天没有给他这边的士兵马上便吃而是留到紧要关头,花重生也是相当很同意的。 琰国这边两天把喜胜丸做了出来,给了五十个士兵试用,果然与覃国士兵一样,马上就跟打了鸡血一般,不管是力气,速度都增了好几个倍,人相当有精神,干多少体力活都不觉得累。 “哈哈,这东西可真是行军打仗的利药。”将军高兴地大笑,立即吩咐赶紧去做。 随行的军医是个谨慎的,又建议道:“将军,不如再等两天看看,如若没问题再大量服用,毕竟这东西来自敌方,还是谨慎为妙。” 将军嗯了一声:“你说的也是,那就再等两日。” 两日之后这些吃了喜胜丸的士兵果然与覃国的一样,没有任何不适,但是却力大无比,体力无穷。 将军一声令下,终于决定开始大量制造,给所有的士兵全部服用。 花重生收到消息让王府加了餐,府里的下人全部赏了十两银子。 至少放下了一个心腹大患。 也就在这时,殷离隼也给君临天传来消息,让他可以派人行动了,顺便把韩澈带过去。 君临天让坠天阁的人用声传法加急传了回来。 花重生赶紧把芜梦找来:“梦梦,你的任务到时候了,记住一定要小心,别搭进命去,知道吗?” 芜梦笑得甜美:“王妃嫂嫂放心,这可是我最喜欢干的事。” 花重生摸了摸她的头:“如果不是你最合适,我真不想你去冒这个险,王妃嫂嫂欠了很多。” “王妃嫂嫂是梦梦亲人,这种见外的话就算了吧,梦梦会不高兴的,再说我也是这国家的公主呢,本来就应该为国出力。” 花重生掏出一个小木盒递给她:“这是宋衣做出来给韩澈的解药,这次你们完成刺杀之后,就把解药给韩澈吃了。” 芜梦微怔,随即点点头。 花重生到底是看见她脸上滑过的一丝失落了,韩澈解了毒,就不是现在这么对她百依百顺的韩澈了。 也许甚至会把现在这段时间的记忆给忘掉。 花重生拍了拍她肩膀:“顺其自然。” 芜梦笑了笑,一脸无所谓:“我正好少个跟屁虫。” “不管你怎么想,你只要记住,人这一生遇到一个真心爱你包容你的人不容易就好了。” 对于芜梦与韩澈的事情,她不想给芜梦太大的影响,这种事还是少插手为好。 如果韩澈真对芜梦有情,就算吃了解药回了本性,依然不会改变。 翌日,宋衣和花重生送走了芜梦和韩澈。 宋衣叹了口气,回了屋,花重生知道她想去祁国看看,但是又怕反而变成累赘所以不去打扰。 真需要这场压抑的风暴早日到来。 没过几日,缔我行和缔上云大摇大摆的来了煜王府,这让花重生始料未及。 不是应该偷偷摸摸的吗,这么光明正大的岂不是公然对殷青华说,老子背叛你了? 缔我行脸部表情严肃,带着一脸的不乐意,活像人欠他几百万。 缔上云依然风度翩翩,傲然独立。 花重生看着他不解地问:“这样一点也不避讳吗?” “不用,殷青华已经知道我与你那天见面的事了,就因为这样已经不信任我爹了。”缔上云看上去有些幸灾乐祸。 难不成是缔我行没用,被殷青华放弃了。 缔我行脸色更为难看,但是却坐在那里喝着茶,谁也不理。 花重生低声问他:“你是不是把你爹给坑了,他看起来很想把你拍扁的样子,这样带他来见我,别把我王府给掀了。” “我带他来谈判的,我爹好歹一代风云掌门,不会乱闹事。” 这话骗鬼呢,缔我行闹的事还少,上次要不是被儿子坑了,还不知道伤了多少人。 1061.第1061章 天空飘来五个字 看着花重生一脸不信,缔上云笑了笑:“其实我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娘,我娘当年被当筹码送出去心里不甘,所以对覃国皇族带着怨恨,我爹这么做,也是为了我娘开心。” 花重生扯了扯嘴角:“所以说先皇把你娘嫁过去,不但没有做到安抚的效果,反而让洛谷更加野心大了。” “客观上是这样。” “给先皇上香的时候我会跟他说说的。”花重生坐了下来,喊了几声缔谷主,缔我行都没有理她,花重生似乎还听见了几声很轻的哼哼声。 这么大个人都快半百了,还在跟她闹别扭不成? “缔叔叔,你看我跟洛缔也是交好的朋友,你来了咱府上就先休息吧,晚上给你们洗尘。”花重生大方地笑着,对这闹别扭的人只能给软不能给硬。 缔我行睃了她一眼,明显嫌弃,转身走了。 缔上云讪讪地笑了笑,跟了上去。 花重生赶紧示意管事的去安排。 她倒是能理解缔我行,自己儿子因为她这么一个妇人直接当了逃兵,坑了一群人,他没有誓死要杀死她这个祸水已经算是素养不错了。 嗯,还是对他礼貌一点的好。 晚上,花重生真准备了洗尘宴,缔我行虽然还是一副不爱鸟人的样子,但是花重生也不急,不是还有缔上云嘛。 缔我行愿意眼着缔上云来,那就没啥好担忧的。 其实想来,缔我行也算得上是痴情的男人,为了媳妇做到这地步,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何况他们的儿子都已经二十多了,自己也年过半百了,感情还能维系上来,真真让人羡慕。 女人天生主不在年龄上和男人有很大的差距。 女人年纪越大,人老珠黄,而男人,却是越活越年轻,年纪越大越沉稳越有男人味,不是都说男人四十一枝花,女人四十豆腐渣么。 就算是君临天现在宠她如斯,爱她胜过命,她仍然不能肯定的说一句,若干年后,他们的感情还能依如现今。 所以从另一方面,花重生是挺敬佩缔我行的,不管他对别人如何,对妻儿是真正的爱护。 花重生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他们,每天去见一次缔我行,看看他有没有心情跟自己谈事情了,每次去都是一脸笑意盈盈,亲切和煦。 几日之后,缔我行终于把她叫住,开始谈论事情。 “我的人,我所知道的事情,都可以归你,但是我有三个条件。”缔我行直接了当。 花重生就怕他不直接了当,开心地道:“您请说。” “第一,我夫人要被封为定国公主,永远享受尊荣。” “第二,我儿子封为定国公,永久世袭。” “第三,我要掌握三分之一的兵权。” 花重生听了蹙眉,老实说,这三个条件都不算过份,就是兵权他也只要三分之一,可是现在正是兵荒马乱的时候,若把兵权给他,覃国的兵力就分掉了三分之一,可绝对不是件好事。 “缔谷主的这几个条件都不过份,按理我应该毫不犹豫,不过……洛缔应该跟你说过,覃国吉星已殒落,而且半夏冰川也正在消融,覃国很可能马上就不在了,您确定您要这些?” 缔我行瞅了她一眼:“覃国不在,你们还在,我所指的是不管你们建立什么样的国家,这三个要求都要履行。” 花重生嘴抽:“谷主对我们也太有信心了。” 虽然他指的是事实,不过他就不怕他们在这次灾难中失败? “煜王之下可有个天之骄子,断不可能就此归隐。何况这么多覃国百姓是跟着你们的,你们要置他们于不顾?” 当然不可能,花重生直骂缔我行是个贼精。 他根本打的不是覃国的主意,而是以后新国家的主意,就是说以后他什么也不干,也要分掉一部分江山。 花重生可以预见君天歌到时候会有多不甘心了。 不过不甘心又能怎么样,如今他开的条件,她根本没法拒绝。 “这个,我先修书问问我夫君,过几天给您答复。” 这种大事,花重生还是不敢善做主张,先问问君天歌吧,毕竟以后是他的事,若按她的想法,她情愿归隐山林和君临天过着神仙的日子,也不用担心老了之后,君临天被小妹妹勾引走。 不过谁让她家男人从小就答应了君天歌给他江山,覃国保不住的话,势必还得再给他造一个出来。 唉,想到这又心烦,就算躲过了这次劫难,要再造个江山出来岂又是那么容易的,还是尽量保住现在的实力吧。 她把君天歌叫来,给他说了缔我行开的三个条件,然后道:“这就是说,以后不管咱们能拥有多大的地方都得分他三分之一。” 君天歌小小的身子双手抱胸,一脸无所谓:“娘亲你就答应呗,我能给他江山,也能收回来,完全不用犹豫。” 花重生仿佛看到了窗外的天空上飘来了五个字:那都不算事。 好吧,她的觉悟还没有自己儿子高。 但她还是很尊重君临天给她把事情说清楚。 两天后,信加急传回来,君临天自然没有反对,他可是最遵从新三从四德的妻奴,媳妇说什么一切听从。 事不迟疑,花重生拿了煜王的私章与缔我行签了契约。 缔我行也不再保留。 殷青华是确有其人,但是缔我行没见过他的真容,一直以来哪怕去见他,殷青华也是在珠帘之后与他交谈。 他的身边有四个戴着火红鬼面的侍卫,分别为穷奇,混沌,祸斗,凿齿。 四大恶兽? 果然是半兽人吗? “他们功夫怎么样?”花重生问。 缔我行想了想:“虽然他们极少动手,但是从他们走路姿势和平时的动作来看,武功应该到了神乎其技的境界。” “您知不知道他们是半兽人?” “以前不知道,云儿这次跟我说才知道,这也是为何我不再与他们苟同的原因,怎么能让半兽人伤害人类。”缔我行不愧是一代帮主,自有他的江湖正气在。 “天师说半兽人善隐身,善辩气味,但是却虚弱无力,可以说是手无缚鸡之力,他们的武功从何而来?” “也许他们半非半兽人?” 1062.第1062章 噩梦惊醒 “你是否在见殷青华的地方见过半兽人,他们长得极其凶恶,有些骇人。” 缔我行摇头:“殷青华是个特别谨慎的人,我见他之时,除了他身边的四个侍卫,其他见不到任何人。” 花重生有些郁闷,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心思缜密的人,哦,不对是半兽人,真是抓不到半点他的破绽。 接见自己同盟竟然也是在暗室里,根本不让人知道他是谁,也不让人知道是在何处。 “那四大恶兽你也没见过他们真容?” “不曾,他们连说话都极少,不过洛谷弟子的幻术全是四大神兽教的,而且是他们放自己的血出来注入我们弟子的身体当中。” 花重生点头:“果然这四个人并非半兽人,如果是弄了他们的血就能学幻术,那他们极有可能是夜郎国逃走的那部分皇室之人。” 难怪殷青华的人扮段王扮得那么像,她可以肯定殷青华身边的夜郎国人肯定曾经与段王有过联系。 甚至段王的死极有可能与他们有关系。 这么一想,湘西国岂不是也是殷青华控制了。 花重生有些焦躁起来,湘西国离南落族很近,也正是君临天现在带兵作战的附近,如果湘西国再派出巫师,那可就难了。 这个晚上,花重生做了个梦,梦见大雨倾盆,山体滑坡,君临天带的兵队从山间路过,突然发生了巨大的泥石流,山体砸下来,君临天掉进了湍急汹涌的洪水里,大声的呼唤着她。 他很想去拉住他伸出水面的半只大掌,可是她怎么也抓不住,花重生急得惊醒过来, 屋里亮着一盏八角宫灯,昏昏暗暗的,屋外刮起了大风,树叶在风中摇曳,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知秋睡在外间,听到她下床的动静醒了过来。 “小姐,怎么下床了。”她赶紧走过去把半掩的窗户给关起来,拿了披风给花重生披上:“起风了,您小心着凉了。” 花重生的额头布满着密密麻麻的细汗,沉默无语。 她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太过担心所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还是谁在冥冥中给了她一个预告。 她赶紧让知秋拿来了纸笔写了一封信,在信中郑重的叮嘱,如果发生洪灾,泥石流,让君临天一定不要行军作战,哪怕只要过去就能将敌军给歼灭大获全胜也不行。 写了信,她让知秋给红梅赶紧拿出去加急送给君临天。 不管到底是梦还是预见,都小心为妙。 “小姐,您怎么了。”知秋拿了丝绢来给她擦了脸,看到她脸色有些不对劲担忧地问。 “我做了个梦,梦见天天出事了,我从来不做这种梦的。”她什么都不怕,又怎么会怕梦境,所以极少做些让她心惊的梦。 这也是第一次吓得从梦中醒过来。 知秋蹲在她身边抚着她的肩膀:“小姐是太担心王爷才会做梦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再说刚刚小姐也写信叮嘱了王爷,王爷最听小姐的话,就算有事也会避开的。” 知秋的话让花重生稍稍安心了一点,躺回床上却有些辗转难免。 天边晕开一丝亮光的时候,天空却响起了巨雷,大雨倾盆地落了下来,仿佛天空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万物俱寂,只听得见嘈杂的雨声。 花重生再次坐了起来,打开窗户看向灰暗的远方,这雨果然来了,如梦境中的感觉一模一样。 她赶紧叫来知秋给她穿上衣裳:“叫人套马,我要去千骨楼见天师。” 信才刚送出去,天天千万今天不要行军作战啊。 花重生脸上已经毫无脸色,恨自己为什么不是在君临天身边,那么她就算做了梦也能马上告诉他。 如今就算用坠天阁的隔空密音,到达前线最少也得明天了。 “小姐,这么大的雨,您要外出吗?让管事去把天师接过来吧?”知秋担忧地道。 “不,我去见他。快去照做。” 不一会,一辆马车从煜王府出门,独自在微亮的清晨之时走在急驰在暴雨之中。 暖湖的千骨楼其实已经消失,现在暖湖中的只是一个搭在水面中的水榭,天师自从决定逆天而行去找夙慧就已在呆在这里研究了快几个月了。 花重生坐着小船冒着雨找到天师时,他正坐在罗盘前看着罗盘中的指针出神。 花重生推开小门:“天师,你这次一定要救救夫君。”她走进去便跪了下来。 天师掠过一丝震惊:“王妃您怎么来了,快起来,我如何受得住你的跪拜。”说着便要起身把她扶起来。 花重生却摇头:“天师,夫君有危险,你救救他。” 天师叹了口气:“贫道正想着要不要说与你听,没想到你自己却是感应到了,到底是寻了九世的恋人啦。” 花重生心头更是一紧,小脸惶恐:“天师的意思是夫君真的会有危险?” “王妃,不是会有危险,而是煜王已经遇难,从天象看,南落族那边,昨晚亥时就已经山洪暴发。” “怎么会这样,一直以来天气都不错,怎么会突然来的山洪!”花重生瘫倒在地,脑子里一片空白,天天,不,天天不会抛弃他们走的,他一定不会出事。 “湘西国的巫术会利用乌云改变气候。”天师盯着罗盘眉头紧锁:“王爷的命数已经在命盘里消失,贫道现在已经估计不到了。” 花重生惊叫一声:“什么意思?” “王爷很可能已经遇难。”天师的声音如一道冷利的剑狠狠地插进了花重生的身体里,她只感觉自己浑身都在滴血,疼得全身颤抖,脑子里一片空白。 天天遇难了,怎么会这样。 “不会的,他答应过我不会抛弃我和孩子,天师你再算算,他怎么可能会遇难!他一定还活着,等着我去救他。”花重生站了起来冲到了门外,跳上了船,她要赶快去南落族那边,她要去救君临天。 君临天那么骄傲,那么深思谋略,绝不可能被一场突如来的山体滑坡给夺了生命,他武功那么好,就算整座山塌下来,他也可以逃走的,除非他…… 1063.第1063章 命数已断 除非他被人下了药,轻功使不出来,或者被巫术控制住。 不……天天身上带着冥睢,巫术对他没用。 花重生坐在船头,泪流满面,天天早就知道他还要一起对付湘西国,所以连冥睢都带上了,而她却后知后觉,她真是混蛋,花重生用力地抽了自己一个巴掌。 他不告诉她,是怕她担心,怕她也要去战场并肩作战。 可是她也告诉过他,他若出事,她和孩子绝不会苟活。 他一定不会让她失望的,他绝对不会忍心见她和孩子自残的,他会活下去。 雨一直在下,地面积水,花重生的鞋子早已进了水,刚刚才初夏,再加上大风,空气还极为凉,花重生却不管不顾回了煜王府,看了一眼三个包子,交待给宋衣:“我现在必须马上去南落族那边,皇城里我会马上叫风中流回来坐镇,朝堂上有江帝雅我不担心,这三个孩子,你帮我送去训练岛。” 君天歌本来还在床上赖着床,听到红梅的禀报,赶紧爬了起来。 “娘亲,你不能去,爹爹让我无论如何要把你留在皇城,娘亲你该想一想,你若也走了,皇城会乱套,所有的局势会变得更混乱,您不能走啊,覃国现在不能乱!” 君天歌扑到花重生的怀里狠狠地拽着她的胳膊。 “天歌,娘心里没有天下,也没有伟大到这么多人的生命去负责,我只在乎我的亲人,我的朋友,而在这些人当中,最在乎的是你的父亲,他现在出事,我必须要去。” 君天歌认真而犀利地看着她:“那么我问娘亲,你现在去了能做什么?你能比琅,比宫卿叔叔更有办法救到父亲,你的功夫比他们好还是你的智谋比他们高,又或者你能凭什么心灵相犀而找到父亲?” “我不说你不能,但是却有可能不能,可你这一去,我可以肯定的是,皇城更加没有主心骨,边关军队混乱,就算父亲活着,落到其他地方,在一片混乱的当中,他被救治的机会就越少,当百姓只顾着避难,人们只知道逃荒的时候,父亲活下来也谁都没有人去救。” “你现在去如果可以保障多一份希望救到父亲,儿子半点不会阻拦,可是你冷静想一想,你现在去除了只会让所有的事情更加混乱之外,你是否真的能帮得到忙,你这么做,只是想自己亲自去找,让自己安心,然后确定父亲出了事,你就随他一起去,抛弃我,还有弟弟妹妹。” 花重生沉默地握紧拳头,君天歌小小的人影站在她的面前,身子还不到她的腿根,说的话却犀利无比,狠狠地戳穿了她的内心。 可是让她不去亲自寻自君临天,她办不到,她如果能在知道他遇险的时候,还呆离他这么远的地方。 “娘亲,你为什么不想着父亲一定还活着,他活着一定会回来找我们,如果你以为他出了事,你选择了做傻事,几年之后他又出现了,到时候,你让他情何以堪。” 君天歌小小的手掌握着花重生:“娘亲,我们一起相信父亲还活着,一起等他好不好,不要丢下我和弟弟妹妹。” 花重生颤抖着身子突然跌倒在地,她又何曾不知道,自己就算去了边关,也未必能为搜寻君临天带来任何的帮助,她只是想去,想去寻她,好让自己心里好受。 可是看着君天歌,抬头看向抱在奶娘手里啃着手指的三个小包子,他们三人的动作一致,那么的可爱,水晶葡萄般晶亮的眼珠子看着她,她心就软了下来。 前一刻,她是抱了陪着君临天一起去死的决心要离开的。 君天歌虽然没长大但心智却超龄,三个小包子也有天阁的保护,送到训练岛,他们能很好的活下去。 至于覃国最后会怎么样,又关她屁事! “娘亲,弟弟妹妹和我都需要你,父亲也不会舍得丢下你离去的,你不是他找了九世的女人吗。”君天歌走过去用小小的手掌拍着她的肩膀。 他不明白人类的爱情,但他知道母亲现在很无助很脆弱,父亲对她太重要,重要到胜过他们这些孩子,甚至是她的命。 他不能辜负父亲的重托,他不能让母亲去边关,那样无事于补,反而会更添乱。 花重生泪流下来,这是她觉得无能为力的泪水,她若能有三头六臂,能有分身多好,她就可以跟着君临天一起去边关,不用和他分离,他肯定就不会出事。 花重生没在坚持要走,一时的冲动之后,她被君天歌劝住了。 她也从来不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她会衡理利弊,如果她去边关能增加一丝救回君临天的希望,她绝不会有半点犹豫,不会管任何其他人的安危。 但是她知道她应该更相信宫卿他们。 花重生握紧了双拳,对殷青华的恨达到了极致,都是他挑起的战争,这个半畜牲不死,她绝对不能死。 这一天花重生躲在暗阁里做了一天的毒药,她最佳的利器,最有把握的本事就只有毒药了。 翌日,收到琅传来的紧急情报,虽然早已做好了准备,但是看到琅的情报,那几个山体滑坡,煜王落难,下落不明之时,她还是没能忍住跌倒在地。 “天天!” 天师的话响在耳边,煜王已经没有命数在命盘上了,他的命数断了。 天师为什么要那么残忍告诉她这些,为什么!让她抱着可以找到天天的信念活着不好吗! 花重生心里一紧,晕了过去。 宋衣赶紧给她诊脉,不禁一惊:“煜王妃有身子了。” 屋里的众人心里都有些难受,煜王落难下落不明,而煜王妃却有了身子,这可能是他们最后一个孩子。 “这一个妹妹或者弟弟来得很是时候,娘亲就不会想不开了。”君天歌冷静的声音响起,嗓音还是奶声奶气,可语气却是异常的老成。 “没想到,煜王妃这么快又怀上了。”风翎霜轻轻地叹了一句。 众人心情更加的难过,三年怀两胎,可见他们是多么的恩爱,可是……却可能面对阴阳两隔,他们还如此年轻,爱情还如此刻骨铭心,换成谁也接受不了。 1064.第1064章 老子不忍了 君天歌说得对,多亏怀上了,否则再坚强的煜王妃都有可能做傻事。 其实大家也是多虑了,花重生就算再难受再痛苦也不可能现在去做傻事。 没有见到君临天的尸体,没有确认他死亡,她才不会蠢到去做什么殉情之事。 待也醒过来,知道自己肚里又怀有生命,她也渐渐冷静下来。 君临天出去的时候,把冥睢给带上了,可见他是有多么惜命的,无论如何,他会让自己留一条命。 而且冥睢这块诡异的血玉,跟着他这些天在战场上吃了不血,未必没有一点作为。 老天爷把她弄过来成全了他找了九世的恋人,难不成就是把她弄过让她做未亡人的? 她不服! 一日不见君临天的尸身,她也不相信他死了,什么命数已断,她管那些什么鬼东西做什么,她倒要看看老天怎么好意思坑她到这种地步。 花重生醒来便迅速下了令,让向震南接管雁城兵队继续作战,所有天阁的人停下一切手中事务到全力搜找煜王。 下午的时候,她又见了缔我行:“谷主的人何时能到皇城来,那里有一批会幻术的人,我现在要把他们消灭了。” 她已经忍够了,到现在为止,殷青华一直在暗处,一直占着主动权,这种憋屈太难受。 特别是被一个半畜牲的怪物给压着。 缔上云有些担忧:“你确定要行动?不怕引起他强烈反弹报复?” 毕竟现在他们掌握的殷青华的资料还太少。 “他这么谨慎的人,侧面来打听,根本就无可能,也许釜底抽薪还能把他给逼出来,想一直窝在地洞里做土拔鼠,老娘还不给他这机会了,倒要瞧瞧他这只半畜牲有多大能耐。” 缔上云知道她这是怒极了,怒极的她一向是个狠舌。 “你别太冲动,煜王如此厉害之人,断不会这么容易出事。”缔上云耐着性子温柔地劝着她,怕她仇恨迷了心智,做了错误的决定。 花重生笑了笑:“你放心,我除了担忧夫君之外,没有别的负面情绪,自己生气又有何用,无非是亲者痛仇者快,要生气也等到抓到殷青华,好好把气出他身上。” 她只是不想再这么被动下去,事实证明殷青华做事缜密,要见缝插针太难。 阴谋弄不上,那就不如搬阳谋上来。 缔我行开口道:“王妃如果要的话,三天之内可以把人调动过来,有幻术的人行动比较迅速。” 花重生放下了心,三天她还是能等的。 接下来的日子,每日天空都放晴,太阳整日炽烤着大地,白云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刚刚初夏的季节,已是严热难当,这片大陆的人们纷纷换上了轻薄的夏装,稍富贵显赫一点的家里都拿出了存在冰窖里的冰块出来消暑解热。 煜王府那一池碧紫的水莲也开了,不过开了没两日便被晒得恹恹的。 花重生心事又重了几分,这才刚进初夏,覃历才四月初,气温就这么高了,大陆上的雪山冰川不融化才奇怪。 天师派了个小弟子来送信,告知了花重生血月可能出现在端午节之后。 这是天师为这个大陆做的最后一件事,他三日之后便会离开这里。 并没有带来命盘上出现君临天生命迹象的消息,花重生吃过晚膳后坐在暗阁了思考了半天,天师不能走,他走了覃国就没有神司,民心更加要涣散了。 君临天出事的消息一定瞒不过的,过几天覃国上下都知道此事,到时还是得天师出来说句话。 谁都可以说覃国会完蛋,唯独他不能说,也不能做任何让百姓丧失信心的事。 于是第二天,花重生带着君天歌去见了天师,恳请他留下。 天师看着君天歌,有些抱歉地道:“贫道并非不愿意留下,而是这出口马上就要消失,贫道错过这次机会再也没机会了。” “天师可知夙慧将军的魂现在在哪儿?你可知道这人世间有多少个平行空间,又有多少个时空,你冒然进去却又没有落入凤慧将军所在时空的把握,到时候你真是被甩到外太空都不知道。” 天师脸色有些微变,花重生所说的他不是没考虑过,但是他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 “天师何必要用这么冒险的方法,您都等了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不能再多等些时日,现在覃国吉星虽已殒落,但天师又怎知他不会再升起,就算这个国家领土被天灾淹没,我和天天也会想办法让国之根本留下,没有覃国还有周国,李国,张国,宋国,咱们日子还长,身为天师,您保护了一辈子的国家,你就这样忍心扔掉吗!” 花重生越说越有些激动:“天师其实是早知夫君会有此命,却没有给予警告,自从吉星殒落,天师便已不愿再透露天机,想老天爷看在这份上让你找到夙慧将军是不是!” “但是天师可别忘了,夙慧将军是怎么死的,她是为了保护覃国的子民而死的,她一个女人都懂得道理,天师贵为国家最为尊贵神圣的职位,不可能不明白,我一个外来户都能明白在其位就要谋其事,您贵为天师该清楚要做的是什么!你的一句话,一个逃走的行为,都能让覃国上千万的生命万劫不覆。” 天师的脸色变得更为难看,带着被花重生戳穿的尴尬。 他的内心被花重生狠狠地划开了,他确实是在逃避,他想不通,猜不透,为什么他辛苦守护的国家会变成这种结果,老天突然出现天象吉星殒落。 他不知道是不是上天惩罚了修行不纯,身为最神圣的天师却对女人动了心,所以才会要了他心爱女人的命,毁了他守护的国。 花重生见他脸上有松动,又做出承诺:“等大局稳定,我会想尽一切办法送天师去夙慧将军那里。” “可能吗?”天师疑问。 “我是什么人,天师应该最清楚。”她是可以灵魂互体之人,就算现在是为了大局不得不坑天师留下来,但她也真心会为天师找寻方法。 1065.第1065章 昭告天下 天师嘴角抽了抽,他其实心里门儿清,花重生这是画了个饼给他,让他先拿着。 可是他却无法反驳刚刚她所说的话,这世上,没人有资格训斥她,唯独她有,因为她本非这里的人,却还在为这个国家,这里的百姓努力。 见天师沉默,花重生上前两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问:“天师能否告诉我,夫君的命数还有没有起色?” 天师摇头:“暂时没有发现。” 花重生苦笑:“天师你可真残忍,编个谎言骗骗我不行吗。” “贫道不能编制天机,那是要受到万劫不覆的惩罚的。”天师正经地看着她,面露惶恐,这种事怎么可以乱说,他又不是那些招摇卖骗的神棍。 “那如果本王妃让你公开占卜,告诉全大陆的人们,一个月后有血月,人类将被邪气所侵占,你也不会说吗?”花重生眸光锐利地看着她,虽是疑问句,脸上却是不容置喙。 “这个本就是天机所示,王妃如果觉得有公开的必要,贫道自会配合。” 天师是何种聪明的人,这个时候拒绝王妃,不要命了。 花重生笑了,紧紧地凝视着天师:“那就麻烦天师到时加一句,这抹邪气正是半兽人带来的。” “这……这天机可没有说。” “本来这片大陆就是太平的,出了殷青华这个半兽人才出现的血月,那邪气指的自然是他,天师辩天机也得知道变通,知道释意。” 天师嘴角抽了抽:“王妃真打算昭告天下?” 这么大的天机放出去,只会引来民心动荡,这不是添乱吗? “血月只有一个月就要来了,百姓们还一无所知,殷青华估计也不是一个月就能消灭掉的,与其让殷青华突然滥杀无辜,不如让所有人都有警惕之心。” 花重生懒得再跟殷青华绕来绕去,她也不想再把这件事让覃国兜着了,其他国家想独善其身,还想来分大饼,做梦! “王妃你这样不是提前让天下大乱吗?”天师不赞同。 “你觉得现在天下不乱吗?晋国琰国进攻覃国,他们的附属国也一起参加,天师难道认为这只是覃国的灾难而不是整片大陆的,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们覃国绝对有实力让大家一起灭亡,他们想把我们当大饼分,那就别怪我拉他们一起死。” 天师眉头紧皱,他虽是覃国的天师,但他们这类修行人,是要以天下为己任的,他公开占卜昭告天下将要大乱,太有违他的修行之道了。 “天师,我们明知道殷青华冲的是人类而来,就必须要让天下人知道,不能让有些人当了殷青华的刽子手。” “可是就算把天象泄露出来,其他国也未必会信,毕竟殷青华明确的是想对付覃国。” 花重生嘴角露出一抹淬毒的笑:“他们不信没关系,我有办法让他们的百姓信。” 天师仍觉不妥。 “天师,战争从来就是杀戮,除非没有战争,希望天师不要有妇人之仁,明日我在皇城城楼上给天师准备好天坛占卜,辰时派人来接您。”花重生说完也不待天师回应,便带着一直乖巧着没出声的君天歌离开了。 天师看着君天歌小小的身影,叹了口气,有天之骄子在,怎么还是变成了这样? 回到家花重生便把江帝雅招来,让他吩咐宫里的钦天监赶紧准备明天开坛占卜的事。 翌日,辰时,她便真派了人去请天师。 天师没有办法,只好顺着她的意思做了,在城楼上当着几万的百姓宣布,端午过后将出现一次诡异的血月,这预示着整片大陆被邪气占领,邪气太胜,老天给予警告,而他命盘推算出,这股邪气的力量来自曾经被人们赶出大陆的半兽人。 这一宣布掀起轩然大波,半兽人? 那些可以隐身的半兽人,一直存在传说里,早就消失了,怎么会突然又出现? 花重生让坠天阁的人以最快的迅速将这消息散布至其他各国。 花重生在城楼上也没说任何激励或者保重的话,只道:“这是整片大陆整个的灾难,百姓尽量从现在起外出小心,没有必要的事不要外出。” 三天后,缔我行的人到来,花重生让他带着直接去了乌衣巷亶姥在皇城的暗处,三千洛谷弟子将近千人的乌衣巷给挑了。 尸体在皇城的菜市口密密麻麻的排开,并下旨宣告:此为挖出来半兽人同谋,他们原本是打算血洗皇城。 这样一来,皇城里的安静就彻底被打破,人们人心惶惶,街上人变得极少,惜命的人成天都呆在自家里,不敢上大街。 原本只是说覃国吉星殒落,现在天师却说是全大陆都有灾难。 覃国人其实算是最镇定的,反而有些人放宽了心,既然是全大陆的事,那么战争该停了。 边关每天都要情报送回来,但是却并未发现君临天任何线索。 但对花重生来说,没线索就代表有希望,如若真遇难,那至少会搜到尸体。 十天之后,君冉刺那边传来喜讯,琰国的十万兵纷纷出现上吐下泄,不管吃什么药都不管用,第二日更是直接瘫倒在地上,没几个起得来的。 花重生冷笑,终于到来了,只要能算计到人,十万兵又算什么。 现在要对付的是晋国的兵,还有湘西国那群伤天害理的巫师。 “王妃有什么好计谋?”江帝雅问道。 花重生笑了笑:“暂时没有,先让向震南顶着晋国的兵,我先解决琰国再说,让君冉刺带话给琰国,喜胜丸出自毒圣的缪千尺的毒经,如果想保他十万大军的命,就该跟停下来跟我们好好讲条件。” 江帝雅应了是,下去了,他知道花重生压力大,比他背负的还大。 煜王出了事,全部的重担都到了她身上,民心动荡,人人自危,煜王妃这么小小的身子,却把这一切揽了下来,没表现出一丝脆弱。 可是无端的,他就是相信煜王妃能撑过去,只要没有煜王的坏消息没有传来。 1066.第1066章 什么淡定都是装的 坠天阁散播的消息传得飞快,没出三天,各国都收到了覃国天师泄露的天师秘密,其他各国百姓纷纷要求自己国家的天师出来说清楚到底是不是事实,短短的时间里,整片大陆都处在紧绷的状态。 花重生收到坠天阁传来的情报,勾唇笑了笑,别怪她狠,谁对她不仁,她必要百倍还过去。 独惶恐不如众惶恐,隐瞒,怕动荡民心? 她一点不怕,越乱越好,越乱那些贪得无厌的人没精神来觊觎别人的东西。 “让洛谷的人去杀点人吧,别杀无辜,选些穷凶极恶,又贪墨无耻的。”花重生下了令,又拿起折子继续批阅。 琰国帝后这几天十分忧心,琰国皇上甚至急白了半数头发,最疼爱的小儿被劫,十万士兵命在旦夕,这些士兵可是他们花费了许多精力培养出来的。 琰国国土小,资源丰富,为了扩充兵力,国库花费多少都用在了军晌上,如果这十万士兵都没了,那就跟挖了他的心肝一样。 现在更让他头疼的是,已经有上千的百姓堵在东宫门,要求国师出来说清楚,血月邪气之事,甚至质疑这次出兵覃国的动机是否正确。 崔城决马不停蹄赶回了皇宫,见到了自己父亲,第一句话便道:“父皇,煜王妃的毒药,只有她能解,我们士兵中了她的计服了她的喜胜丸,不想失去这十万兵,只能跟她谈条件,没得选择。” 琰国皇帝十万火急把他召回来就是为了问他意见,哪知自己还没开口,儿子已经没有犹豫地做出了选择。 琰国皇后听了一脸不悦:“本宫就不信这世上就没有能解喜胜丸毒的,让诸神医去!” “母后,煜王妃的外公是毒圣缪千尺,让诸神医去这一来一回耽搁的是救治的时间,到时就算我们愿意救治了,也救不回了。” 他知道父皇母后没见识过花重生毒药的厉害,所以不信,可他却是切身体验过的。 “决儿,就算是毒圣本人,他的毒药也不是没法解的。”琰国皇后听了他的话更加不悦,觉得自己向来骄傲自信的儿子,这一次出去,回来就变得软弱了不少。 崔城决握了握自己的拳头,叹了口气:“母后,儿臣实话跟你说吧,儿臣现在身上就中了煜王妃设的毒,儿臣早请过神医了,谁都解不了。” “决儿,你中毒了,现在怎么?你怎么都没跟父皇母后说一声,我的乖儿子,你受苦了,快快去请御医来瞧瞧。”琰国皇后关心地拉过崔城决仔细地将他看了看。 “母后放心,煜王妃给了儿臣解药,现在毒差不多已经解了。”崔城决拉开母后的手,这么大的人了,被母后这么摸,他还真不习惯。 琰国皇帝脸色更加凝重:“这么说,我们只得跟她谈?” “父皇,这十万精兵对我国的重要性,您应该比儿臣更清楚,就算再不甘,也只能如此。” 崔城决无奈,煜王妃诡计多端,使毒的路数又完全不按常理来,谁能想到增强体力的药丸,转眼在体内就转变成了要命毒药。 她挖了个陷阱让人跳,还让跳进去的人各种以为捡到了宝。 “可是琰儿怎么办?”琰国皇帝有些心疼,那是他最小的儿子,从小体弱多病,他们全家呵护着长大,现如今好不容易身子好点,却又遭到此事。 他若不按做,儿子的生命便有危险。 “父皇,儿臣疼爱皇弟的心不会比您和母后少,但是就算我们愿意拿十万的兵来换皇弟的命,琰国的百姓也不会答应,更何况,没了那十万精兵,琰国的军力会怎么样,父皇应该最清楚。” 到时候,只要煜王妃心思大一点,再狠毒一点,带兵直接杀入琰国,琰国只怕都保不住。 覃国吉星殒落,她说不定会干脆放弃覃国把琰国给侵占了。 这个时候更加不可去惹他们才是。 几日后,花重生收到边关来报,琰国皇帝让她派使者前去商议两国事宜。 “琰国皇帝倒是识趣。”宋衣笑道。 花重生冷哼一声:“十万精兵的命,他想舍都舍弃不了,他要不识相,我把所有的兵都调去攻打他琰国,覃国我直接放弃,到时候覃国灭了,琰国就是我们的地,我怕个屁。” 宋衣瞪大了眼:“那为何不这么做?反正覃国离半夏冰川最近,迟早被淹一大半,何不趁早抢些别的领地?” 花重生摇头:“那是逼不得已的下策,现在还没到那地步,主要是我们还有个殷青华要对付,没必要再弄一个死敌出来。” 江帝雅接道:“况且,我们也不是不要他的领地,这不是有得条件谈嘛!” 宋衣眼珠溜了溜,这是打算在谈条件的时候挖琰国的领土? “派谁去做这使者?”江帝雅问。 花重生道:“你看着办吧,朝堂上的事,你比我清楚。” 江帝雅想了想:“要不让三皇子去吧,既可体现我国的重视,又可以让三皇子这种亲王知道覃国现在的艰难。” “君祁邪?”她有多久没听过这人的消息了,都只顾着过自己的日子,好像那次他带走花道雪二号之后她就没见过他了。 “嗯,煜王仁慈,他上次作乱,煜王也没有削了他的亲王尊贵。” “哦,他可靠吗?”别到时候反而跟琰国闹僵了。 江帝雅笑了笑:“由不得他不可靠吧,煜王已经留了他父母的命,他若再不识相,那也太不知好歹了。” 花重生点了点头:“我没啥意见。” 左右这次谈判,不出意外,琰国也是不得不答应。 待江帝雅退了出去,花重生叹了口气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衣衣,这个小生命来得真不是时候。” 宋衣有些担忧:“您该不会是想……” “生三个小包子的时候,我是剖腹产,我很清楚剖腹产之后再怀孕会有什么后果,极可能是一尸两命。”花重生站了起来,用力踹了一下书桌:“君临天这个混蛋,把老娘肚子弄大了自己就跑了,做那种事永远没有节制,都说两年内不能怀上了!气死我了。” 宋衣惊讶地看着突然暴躁的她,丫的原来一切的淡定都是装的? 1067.第1067章 不管她如何我都爱 君祁邪怎么也没想到他这失了势的三王爷,还有领这么重要任务的时候。 出使琰国的使节? 看着递上来的公文,君祁邪不敢置信地盯着上面的一条条霸道的条件。 这琰国是脑子抽了才会答应呢。 “三王爷,覃国有利的条件就靠你的三寸不烂之舌了,还请三王爷多多费心。” 君祈邪看着公文上盖着的摄政王印章,又看着那批示的人名,煜王妃花重生。 修长的手指在花重生三个字上面抚过,他眸光变得有些迷茫,她过得不好吧,虽然他被禁足关在王府里,却也时常听下人们提起她来。 皇叔出征遇到泥石流落难,现在下落不明,覃国吉星殒落,又遭两国兵力攻击,她的肩上担着千斤重的压力。 “本王自会尽力。”君祈邪淡淡地道。 就算力所能及的为她做些事吧。 “王爷,妾身有事找王爷。”屋外响起了花夕颜的声音。 君祈邪脸上掠过一丝不耐烦。 来宣旨的公公见状很识相的退了出去,旨意传完了,他也不想呆在这王府里,明明还是亲王,俸禄啥的也没有被剥夺,可这三王府却看上去一片颓败。 花夕颜穿着藕荷色的纱裙,脚步轻盈地走进了房里。 宣旨的公公擦肩而过看了她一眼,不禁惊讶,这王爷侧妃虽然全身珠宝首饰都很精致,却是脸黄如蜡,毫无光泽,曾经皇城里的第一美女哪还有往日的鲜活娇艳。 恍恍惚惚似乎也才两三年的时间,红颜果然凋落的如此之快。 “有何事?”君祈邪看着公文,并未抬头。 花夕颜一脸悲伤,突然就低低哭泣起来:“王爷,公主……公主她没了。” 君祈邪这才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祁琳?” 花夕颜点头,不是她还能是谁,那个芜梦公主可是过得好得很。 君祈邪想起自己的亲妹妹,从小便是在父皇母后身边呵护着长大的,骄纵跋扈,最后落得这么一个下场。 “她已是出嫁女,附马自会好好安葬,本王明日要启程去琰国,如果宫里有公公来传你去吊唁你便去,如果没有就安份在府里呆着。” 君祈邪挥了挥手,让花夕颜退出去。 花夕颜双拳紧握,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个男人原本对自己是温柔倍至,是真真的对自己有情意的,可是从何时开始,他便厌倦了自己般,连碰也不再碰她。 情愿与府里的姬妾胡乱鬼混,也不理她这正牌侧妃。 花夕颜眼里掠过一丝恨意,她的孩子滑胎了,可君祈邪又不再碰她,她往后要怎么在这王府立足。 “出去吧。”君祈邪见她还站在这里不走,再度出声赶她走。 “王爷,我们好好过日子吧。”花夕颜却是朝他冲了过来,抱着他的腰低低地哀求。 君祈邪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本王想跟你好好过日子的时候,你可曾珍惜过?” 他对煜王妃的那份心思,他本是打算永远的藏在心底的,不给她带来任何困扰,也不会损害她的名声,可是他的好侧妃却对他用巫术,让他对煜王妃做了那么亵渎的事。 每次一看到花夕颜他就想到那些事情,君祈邪用力地推开花夕颜:“本王还留着你的命就该偷笑了。” “王爷!花道雪已经死了,连煜王都不要了她了,这样的贱人你还记着她!”花夕颜倒在地上,不顾手上的擦伤眼泪汪汪的看着君祈邪。 那女人都短命的死了,连煜王都重新娶妃,早把她抛到脑后,他怎么还记着。 “她不会死,你死了她也还会活着。”君祈邪拿着公文出了门。 花夕颜听到屋外传来君祈邪的声音命令下人:“把侧妃关起来,不许送任何食物。” 花夕颜尖叫起来,面目狰狞:“君祈邪,我不过说了她两句,你就要绝我的食!我说的又没错,她确实死了,她爱的是煜王,又不是你,煜王都不要她了,你还紧巴巴的记着有什么用,煜王都比你聪明!” 君祈邪回过身来抓住她的脖子:“你再说本王马上掐死你。” 花夕颜呵呵地笑:“你杀了我有何用,我说的不过都是事实,你杀了我那贱人也活不过来,你杀了我煜王也早把她忘到九霄云外了,现在的煜王妃可是别人,高高在上的也是别人。” 君祈邪附在她耳边低声地道:“不管她如何,本王都爱她。” 花夕颜被他重重的摔在地上,面无表情地走出了院子。 他记得那一年,有一个人女人肤色如玉,花容月貌躺在榻上微抬头看着他:“有银子吗,借一点。” 如果当年他不惧皇叔把银子借给了她,也许……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如果当年在皇叔不待见她时,便能发现他是自己无法割舍的相思,他一定会带她走。 只是如今为时已晚。 而且晚了不只一点点。 花夕颜呵呵地笑,一直笑,笑到最后泪流满面,她竟然全给了一个死人,快三年了,那贱人都死了三年了,他还说他爱她。 真是可笑。 君祈琳死了消息传到花重生那里,她只是一挑眉:“她竟然拖到如今才死……罢了,看来这两年受的苦也不只是一点点。” “要不要放太上皇和前皇后他们出去吊唁?”来报丧的公公问道。 花重生摸了摸肚子道:“放他们去见见最后一面吧。” 算是她为君临天积的福。 君临天啊君临天,你这么爱我,你真舍得离我而去?为何一点消息都没有,总不可能掉入河流里穿越了吧。 花重生扶了扶额,这日子真没法过了,没有天天的消息,吃不下睡不着,还有一堆破事要解决,这哪是人过的日子。 但是没办法,不能哭,不能泄气,还是得站起来撸。 天师的预言在整片大陆越传越烈,尤其是一些小国的巫师还有各种奇门歪道的神棍们,都纷纷跟风,更是闹得人心惶惶,都 到衙门去请命,一定要将半兽人消灭掉。 而各国也是不断出现屠杀案件,都是一群黑衣人,行动迅速,来无影去远踪,身形诡案件,杀人无形。 殷青华,你还能忍得住继续躲在你的土拔鼠洞里? 1068.第1068章 实力强你便可以拥有她 事实上,殷青华当然要忍不住了。 “主上,琰国大军中毒,只怕会与覃国反而联手,我们培育的那些幻术之人已被人们认为是半兽人,见之要灭,晋国国君和国舅虽然顶着压力在出兵,但只怕也支撑不了多久,乌衣巷的人被杀,洛谷的人叛背,我们势力削弱了不少。” 四大侍卫之一穷奇在珠帘前陈述着一个并不好的事实。 珠帘后响起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那人怎么样?” “一直在绝食。” “将他带来,本尊有话跟他说。”沙哑的声音道。 穷奇下去了,过一会就将一个人带了进来,此人已经没了半点力气,被穷奇扛着过来的,他的双手双脚都被锁着铁链。 穷奇将他放在地上:“主上,他已经饿晕过去了。” “给他喂颗药丸。” 穷奇从腰间掏出一粒药丸扔进男子的嘴里,发丝从他脸上滑掉下来,露出一张惨白的脸,却显得未染纤尘,琉离通透。 这正是被劫持来的琰国二皇子崔琰琬。 半刻钟后,崔琰琬长长的睫毛颤动着睁开了眼。 “主上,他醒了。”穷奇说完便退了下去。 崔琰琬看了一下周围环境,他记得这个大得出奇,又昏暗的房间,他讥笑一声,怎么自己还没死。 到了这里他才发现,自己连寻死的权利都没有。 黑如墨的珠帘之后传来依旧沙哑的声音:“十天过去了,上次告诉你的事也该吸收消化了,就算你饿死,也不能改变事实。” “我永远是琰国的二皇子。”谁也不能改变。 “呵呵……”珠帘后的人笑得诡异,明明在笑,却让人感觉到骇人的冷意。 “你想死吗,可惜本尊不会让你死,你不但不会死,还会活得跟本尊一样长。” 崔琰琬抬头看向珠帘后,很想看看那后面坐着的到底是什么人。 “你做梦。”他坚定地道。 “这是你的命运,本尊能利用琰国的财富保你生存下来,就能让你摆脱不了你的命运,你不是喜欢一个叫花道雪的女人吗,只要你接掌了,还怕得不到她?” 崔琰琬神色微愣:“她已经死了。” “你被骗了,她没死,而且活得好好的,她就是现在的煜王妃,你被关在这里这么久,定是不知道外面的人,她和煜王是如何相爱,被称为神仙眷侣。” “怎么可能?她明明死了,我见过她的尸体。”崔琰琬不相信,觉得这人在骗他。 “身子死了不代表人死了,我活这么长时间,看过的借尸还魂的事可不少,其实你也见过她,本尊调查到,她曾从两个女子手中救过你。” 崔琰琬脸色微变:“你说的是那个女人?怎么可能,她们长得完全不一样。” “借尸还的魂,自然长得不一样,但是人却是她,不然你以为那个男人那么爱花道雪,怎么可能娶别的女人为妃,还嗜妻如命。” 崔琰琬有些疑惑了,难道他被抓来前遇到的那个救他的女人就是煜王妃? 她还明示暗示地让他给她报酬。 对了,他们第一次见面,当时煜王妃不也是找自己要报酬吗,世间上那么毫不掩饰自己性子的也只有她了。 那么明目张胆,那么直率爽快。 “真的是她?”崔琰琬喃喃地道,她舍不得离开才会借尸还魂的吗? 崔琰琬感觉自己的心又开始跳动了,他的一生从未有过任何欲望,任何追求。 是煜王妃让他知道了原来他也是有心的,他也是有渴望的,而且这渴望大过了一切,胜过他的生命。 她死了,他也跟着死了,可是现在她又活了,他怎么能死呢,他要在有她的地方,他要活下去。 “你想知道到底是不是他,可以自己去证实一下。”珠帘后的男人很大方地道。 “你能放我出去?”崔琰琬愕然。 珠帘后的人叹了口气:“你还会回来的,只有本尊能帮你得到她,当你足够强大到拥有一切的时候,你才能拥有她。” 崔琰琬双手握紧:“让我去见她。” 珠帘内响起了叮当的声音,穷奇走了进来:“主上有何吩咐。” 崔琰琬只听到珠帘后的男人以一种他听不懂的语言和穷奇说话,随后他就被穷奇带了出去。 崔琰琬这次被解开了铁链的束缚,被安排进了一间布置奢华的房间,吃的用的无不精致,俨如他在琰国皇宫。 两天后,崔琰琬被捂着眼睛带走,等他再看到事物的时候,置身在祁国通往覃国的一个小镇里。 殷青华派了两个仆人随身照顾他,他也没心思顾这么多,他只是想确定,煜王妃是不是真的还活着,她是不是就是花道雪,那个让她舍弃一切都想要得到的女人。 他发觉他以前的欲望还没有这么严重,知道她失而复得,这欲望就强烈到欲罢不能。 日子一天天向严夏迈进,天阁搜找下去,依然没有君临天的半丝消息,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花重生依然觉得没有消失就是好消息,如若真的落难,不可能不留下半丝痕迹。 只有可能,天天受了伤,怕被敌人找到,所以把自己藏了起来。 她也不担心是殷青华抓了他,如若抓了他,早就出来当筹码了,还会忍这么久。 后日就是端午节了,不知道天天会不会回来,这些年来,每一个节日君临天都在她身边,有谁说来着,最好的爱就是陪伴。 这次若是天天没事,以后无论如何,她都不要和他分开了。 “王妃,坠天阁传来的情报。”屋外响起了风采的声音。 花重生拍了拍脸蛋,全府的都看着她的脸蛋来决定心情,她也不能太感伤,何况感伤也改变不了任何事。 “拿进来吧。” 情报呈上来,正是派出去观察冰川雪山融化情况的事情,果然如预料的一样,情况十分不妙,刚刚初夏,已严热难当,不管是雪山或者冰川都开始急速融化。 半夏冰川最近的一个小渔村多半被淹,已经转移了阵地。 从覃国舆图上来看,覃国有一半的土地海岸线极低,冰川甚至不用完全融化,都能把三分之一的地方给淹了。 1069.第1069章 当煜王府没男主人 花重生忧愁地扶了扶额问道:“和琰国的谈判进行得怎么样?” “跟去的人已经回了情况,琰国很勉为其难的答应了条约。” 花重生这才开心了起来:“好,这样就好,你通知一下江相爷,赶紧准备让乌河以南的百姓做好搬迁的准备。” 只要整片大陆不会被淹,她就不信没有解决的方法。 不得不承认吉星的殒落,真的直接影响到了覃国命数。 但影响却不等于全部。 三天后,君祈邪回来了,带着琰国签署的条约。 这是君祈邪第一次正式的与花重生见面,眼前的女人,与花道雪没有半丝相似,她比花道雪更为妖艳,也更为明丽,这样的面容只怕是天下独一无二的,独特得有点像异域之人,又是如此的妖娆勾人。 君祈邪不知道自己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还是花重生真的就这么美,总之他看得傻了。 花重生轻咳一声:“君祈邪,再看小心我儿子挖了你眼睛。” 君天歌配合地哼哼两声,爹爹不在,他要保护娘亲,不让别人觊觎娘亲的美色。 君祈邪看了眼君天歌伸手抚了抚他的脑袋:“长这么大了,我可还是你干爹呢。” 花重生撇了撇嘴:“他是你堂弟。” 君临天可是君祈邪的皇叔。 君祈邪手僵在半空,讪讪地笑了笑,这个女人真是这么精明,一针见血地打破他的任何肖想。 “这次事情你办得不错,想要什么奖赏。”花重生坐了下来,将签署的条约看了一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奖赏便不用了,听说皇叔出事了,若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希望能告知我。” 花重生想了想:“这样吧,解了你的禁足令,趁能享受的时候好好享受吧。” 她记得君祈邪是个爱玩的公子,让他禁了这么久的足,估计也难受了。 “我说真的,覃国也是我的国家,你不用防着我。”君祈邪脸上略有无奈,他只是想帮她做点事情,让她压力不要那么大。 花重生莞尔一笑:“我才不防着你,其实吧,连我都不爱做这一国的掌权人,你知道有多累吗,看我两只手,都快握笔握得起茧了。” 花重生当然只是说说,当然不会真伸手给他看,但君祈邪的眼光却真移动了她的柔荑上,看到的是洁白如玉的纤手,让他呼吸猛然一滞。 赶紧移开了眼,君祈邪开口道:“既然要赏我,就赏我上朝堂吧。” 花重生淡淡地看着他,在想他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其实对君祈邪,她真的不用防备,他没什么野心,甚至以前她都想过让这皇位给君祈邪,可惜后来出了那种事,君临天直拉不待见他了。 留着他的命,已经是天天最大的忍让了。 “这次让你去出使,是实在没人了,除此之外,你还是闲散着好。” 她不想与他有过多的接触,免得让人以为有机会,特别是在他们以为君临天已经死了的情况下。 “你该知道现在是敏感期。”君临天下落不明,最怕的就是这时候有人夺权。 君祈邪苦笑了一下:“我清楚了。” 两人并没有说过多的话,君祈邪退了出去,扫了一眼他以前经常出入的煜王府,这里已经变了不少,许多建筑物都翻新过,听说被人曾经把院子摧毁了。 人事都在变,唯一不变的是他的痴心妄想仍然是痴心妄想,根本不可能实现。 “娘亲,他看你的眼神都想把你给吃了,和爹爹的眼光好像。”君天歌噘着嘴,不悦地道。 “你娘我天生再丽质,宇宙无敌超级******,迷倒几个人很正常。”花重生一点不害躁,把自己表扬了一番。 君天歌翻了翻小白眼:“娘亲,爹爹不在,你可不能被这些狐狸精给勾走了。” 花重生噗嗤一声笑出来:“狐狸精是形容女人的。” “狐狸精有很多是雄的。”君天歌一本正经地纠正。 “好好好,管他男的女的,反正你娘的眼里只有你爹是狐狸精。”勾了她心的狐狸精。 君天歌满意的笑了,花重生拍了拍他脑袋:“你爹还真是没白疼你,走,我们一起去看看你小包子阿姨。” 江诗雅因为身子弱,所以怀了孕之后宋衣都建议她前几个月在床上躺着,免得滑胎。 君天歌每天没事,也会带着自己弟弟妹妹去陪她玩,谁让风少主叔叔现在正在为覃国做事呢。 “不管怎么样,她肚里怀的可是我儿媳妇。”花重生的话让君天歌猛地打了个激灵,看来娘亲是把这事当真了,他得赶紧帮自己找门媳妇才行。 风少主的女儿不适合他,太不适合了,他是要当帝王的人,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女人。 两人刚出了门,就有人禀告,说有个琰国的太子请求。 花重生挑了挑眉:“你说的是琰国的太子?崔琰琬?” “是的。”管事的回道。 “他不是被动了吗?难道知道劫了他没用了,所以把他放了?”花重生奇怪地道。 “王妃,您看这是见还是不见?” “见,当然要见,咱们与琰国现在可是友好盟国的关系。”花重生拉着君天歌一起去见崔琰琬。 现在君临天不在家里,她一个女人是不会单独见外男的,一般都拉上自己的儿子。 花重生走进屋里的时候,崔琰琬眉眼都亮了,她今天穿的是一身脂胭红的纱裙,严热的夏装纱裙极其轻薄,随着走动纱裙层层叠叠摆动,不看她的面容,光看这身姿就让人觉得风华绝代。 这种气质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眼前的人在他的眼里竟和花道雪那么奇迹般的吻合了。 会不会是先入为主的原因? 花重生盈盈一笑:“琰太子,好久不见,听闻你前不久被人劫持了,现在见你大好,真是太开心了。” 花重生先是一番寒暄。 君天歌却皱了一头小眉,怎么又冒出来一个看到娘亲就失了神的男人,他还真不知道自己爹爹有这么多情敌。 哼哼,这是知晓爹爹现在不知所踪,所以都蹦出来了? 他们莫不是以为这煜王府没有男主人了! 1070.第1070章 棘手的任务 崔琰琬直勾勾地盯着花重生看,果然是那天救过他的那个女子,她竟然真的成了煜王妃。 “你是煜王妃?”崔琰琬问了一个有点傻的问题。 花重生噗嗤一声笑了:“琰太子不是来见我的么,你这是怀疑我?” 崔琰琬赶紧回过神来,轻笑:“上次见你,还不是这样,所以一时有些愕然。” “是啊,上次某个人可是说了会给我报酬,结果人都不见了。” 崔琰琬苦笑:“我是招了你家煜王的道。” 花重生站了起来向他弯腰抱歉道:“我也不知道他背着我干了那种事,我向你道歉。” “你真是煜王妃?”崔琰琬一语双关地问。 花重生朝他挑了挑眉:“如假包换。” 崔琰琬眼里掠过一丝遗憾:“真是抱歉,当时没有认出你来。” 他记得当时煜王也没有认出她来,其实第一个遇到借尸还魂的人是他,可是他没认出来,被煜王占了先。 那时她其实什么也不记得吧,连煜王和他都不认识。 他本来是有机会的,却因为煜王使了诡计把他弄走,害得他平白错过了。 崔琰琬眸光里闪着不甘心,明明上天也看不过去,所以给了大家一次公平再选的机会,煜王却从背后干这种阴损之事。 从来不知愤怒为何物的崔琰琬,很愤怒。 “这有什么,很多人都没认出来,何况就算真认出来,也没有几个会信的,琰太子完全不必要自责。”花重生又问:“您是被谁给抓走了?大皇子来找我们说你失踪了,我们一直派人在找你,都没有半丝线索。” 崔琰琬摇头:“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谁,他把我抓走这么久,一直禁锢着我,极少与他相见,我见他时他也是在珠帘后面,从未露过面。此人特别心狠,我绝食想饿死都没有成,他总是在我快死时给我吃一颗药丸。” 花重生眸光里露出冷光:“果然是殷青华,他怎么又舍得把你放了。” “我也不知道,我醒过来时就已经在离皇城不远的一个小镇里了,你是煜王妃的事,是那人告诉我的,所以我便来确认一下。” “他连这个也知道?”花重生蹙眉,殷青华果然一直关注着自己,难道以前那么多终对自己的危险,都是殷青华设计的? “他是何人?”崔琰琬奇怪地问。 “半兽人,一个想消灭人类的人半兽人。”花重生也不想跟他说太多,崔琰琬是个琉璃通透之人,不应该管这些世俗之事。 崔琰琬眉头微颦:“消灭人类?” “他痴心妄想呢,对了,你知道他关你的地方在哪里吗?” 崔琰琬摇头:“进去出来我都不知情,压根不知道在哪儿,实在抱歉帮不上忙。” “你先歇着吧,我国刚与你们谈了协议,现在已经休战,所以你可以安心呆在覃国,若是你要回琰国,我派人送你回去。” 崔琰琬点了点头:“我失踪这么久,父皇母后一定很担心,我要赶紧赶回去。” “那今晚请你吃顿饭,明天便派人送你回去吧。” “这个不用麻烦了,行宫里自有人送我。”崔琰琬婉拒。 崔琰琬也没有留下来吃晚饭,坐了没多久,便离开了。 “娘亲,这叔叔喜欢你。”君天歌火眼睛金。 花重生弹了弹他的小鼻子:“都说了你娘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美人,有人喜欢一点不奇怪。” “哼,爹爹在的时候,他们一个都不敢冒出来,爹爹不见了,一下冒出来这么多,娘亲你可要挺住!”君天歌皱着一张稚气未脱的小脸。 花重生有些无语,自己果然生了个老成的儿子。 “好了,不管他,看来殷青华是放弃了用琰国了,我们可以放心把所有的兵都调过去对付晋国了,这次不挖晋国一层皮,绝不罢休。” “娘亲我们跟琰国做了什么交易?” “对琰国其实没啥坏处,就是让他们把他们的附属国小成国给让给我们。” “那小成国肯吗?” “小成国那个皇帝,是个狗熊,他不肯就揍到他肯。”花重生可还记得小成国的皇帝可是太后嘴里的什么雄哥哥。 这些小国,没有大国的支持,要夺他们是随便的事。 他只是要了小成国的属地,已经算得上是对得起琰国了。 不过琰国那十万的兵,虽然解了一种毒,却还受着另一种毒,琰国若敢出尔反尔,保准让他们死得快。 君天歌点头,成王败蔻,本来就是实力说话。 过了两天,林绢芳又发来了消息,他们被灭了之后,亶姥带着她到了祁国,暂时住在祁国都城安城的一个大宅院里,并没有见到殷青华。 花重生给她回信,让她见机行事,一定要想办法弄清楚殷青华住的地方在哪里。 而芜梦和韩澈已经好几次潜入祁国皇宫,可惜让他们纠结的是,祁国的皇宫真是密不透风,防守极严,根本没有给他们下手杀皇帝的机会。 “暗杀不可能了,我打算和韩澈一起明上。”芜梦的信上如是说道。 花重生劝她不要太着急,一定要忍住。 祁国是殷青华的大本营,皇宫里肯定有他的人,不管是会幻术的还是半兽人,肯定到处都是,他们几次潜进去说不定已经被殷青华知道了。 “我们多去皇宫几趟,干脆让殷青华发现我们,让他们对我们动手。”芜梦和韩澈商量道。 她已经来快一个月了,竟然还没见到过要暗杀的人,这对她来说简直是一种屈辱。 韩澈点头:“我都听娘子的。” 芜梦又觉不行:“不如干脆我以晋国公主的身份去见祁国皇帝?” “不行,我不能让娘子一个人去冒险。” 芜梦看了眼韩澈,好像确实是不行,韩澈如果去的话,肯定会被殷青华认出来,到时候,他们两人还是对付不了殷青华,反而可能被他们加害,这办法是有点蠢了。 偏生他们又不能跟殷离隼联系,让殷离隼安排在皇宫里的人与他们里应外合。 芜梦做杀手这么多次,这一次是最为棘手的。 她决定不夜探皇宫了,而是趁夜去趟七皇子府,殷离隼拿了覃国三座城,难道还是没有一点建树吗? 1071.第1071章 殷青华召见 就这样过了两日,花重生也未等到任何进展,她觉得不对啊,殷青华现在还有什么依仗,他为什么还能这么冷静的什么事都不做。 他要滥杀无辜的方法被她破了,他让两国进攻覃国,结果让琰国变成了覃国的同盟国,他连崔琰琬都放了回来,却没有下一步行动? 这太特么不对劲了。 待君冉刺这边的兵与向震南那边的一会合,再加上覃国的新进武器,晋国就是手到擒来。 然而林绢芳那边给到的消息却是殷青华没有任何的动作。 包括殷离隼这个打了胜仗的也没有被殷青华接见,只是被祁国皇帝接见了一下,赏了不少的东西,并没有别的表示了。 按计划,殷离隼打了胜仗便立为太子,这是祁国皇帝当时的承诺。 殷离隼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但是他主要做一件事,就是把兵权牢牢的抓在手里。 “七皇子,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下去?”芜梦一身红裙,戴着红色面纱,只身一人潜进了七皇子府。 殷离隼看着窗外的夜色淡淡地回道:“我不急。” 他等了二十年,他不介意再多等几年,一旦着急,就会露泄,一切都变得白费。 “你不急,我急啊,韩澈这么蠢萌的样子,你也看得下去啊。”芜梦有些无语,宋衣还在等着他呢,他不急,他不急怎么行。 “他跟着你不是挺好的吗,又乖巧又听话,对你百依百顺。”殷离隼看向她,据他所知,这女人可没少折腾韩澈。 芜梦撇了撇嘴:“你就当我犯贱吧,我宁愿他跟我针锋相对。” 就算韩澈再怎么听话,再怎么乖巧,那总归不是真正的韩澈,要控制一个人其实是件简单的事情。 有时候,一颗毒药,一种巫术都能办到,但是这样的感情,她觉得毫无意义。 “不用担心,没多久他就能恢复了,我这里你尽量少来,有殷青华的人在。”殷离隼站了起来,刚想离开,屋外响起了殷朝华的声音:“七皇子,您睡了吗,妾身有事和你商量。” 殷离隼眸光亮了,脸色都变得高兴起来,忽又皱眉瞥了一眼芜梦,芜梦轻哼一声,立刻从窗口跳了出去,转眼便消失得无踪无迹。 她回到躲藏的客栈之后就觉得愤怒,宋衣天天在等着殷离隼,殷离隼却有美人相伴,太不公平了。 那殷朝华虽然未必是他想娶的,可到底是美若天仙,这么晚还去找殷离隼,这两人到底有没有行过夫妻之实,鬼才知道。 她真为衣衣姐叫屈。 “娘子,你去哪里了?”韩澈从床上起来,迷糊的倒了杯水喝下。 “去见了个朋友。” “男的女的?”韩澈坐到她旁边,感觉到她在生气,似乎心情不好。“谁欺负你了?” “你!”芜梦没地方撒气,只能撒在韩澈身上。 他要能找点把他幻境的仇报了,哪来这么多事。 韩澈将伸长臂将她揽入怀里,无辜地问:“娘子,我什么事都没做,怎么惹你生气了。” 就是你什么都不做,才让人生气。 芜梦靠在他肩头吧唧吧唧着,韩澈听不清,俯下耳边仔细听:“娘子你说什么,说大声点,我听不见。” 芜梦没好气地张开嘴就咬他耳朵,含糊不清地道:“这耳朵不管用,干脆咬下来得了。” 韩澈身子一僵:“娘子……” 这一声喊得百转千回,情感连绵,弄得芜梦小脸躁红,赶紧从他身上跳了下来:“你……你没事这么叫干嘛。” “怎么了?”韩澈好冤。 “让人听得……听得起鸡皮疙瘩。”芜梦抱着自己的胳膊上了床,躺了下来,看到韩澈还一脸懵懂的坐在桌边,不知道怎么又惹娘子生气的表情,那侧影有点悲凉还有点可怜。 她不同情他,才不要同情他,芜梦翻身背对着他闭眼睡觉。 虽然才这初夏,可是即使是夜晚,天气都很闷热,韩澈见芜梦睡了不理他,拿了一把蒲扇坐到床边给她轻轻地煽着。 反正他现在的脑子也想不通娘子为什么会生气。 芜梦感觉到凉风,从睡梦中翻了个身,扑在他腿上,小粉唇吧唧着似乎在说好凉快,表示很满意。 韩澈抱着她换了一个更好的姿势,一边打着扇。 突然从芜梦的身上滑落出来一个小木盒,打开来,里面是一颗指甲盖大的红色药丸,他知道这东西芜梦一直带在身上,而且挺宝贝的,生怕弄丢了。 他拿到鼻尖闻了闻,发现闻了之后精神了不少。 又赶紧放到盒子里塞进芜梦的云袖里。 也许是娘子弄到了什么仙丹,她一直不是想吃元净果增加内力么。 可惜元净果被人给抢先偷走了,韩澈很自责,娘子那么想要的东西他却没能保住。 他握住芜梦的掌心,缓缓地将自己的内力传给她。 芜梦在睡梦中哼哼了两声,继续沉睡过去。 韩澈修长的手指抚开她遮住容颜的秀发,低头在她额间亲吻,闻到她身上的清香,都舍不得退开来。 第二天醒过来,芜梦还是决定给宋衣写一封信,说说七皇子府的情况,不添油加醋,只是让宋衣有心里准备。 让她没想到的是,第二天,安城便传出消息,殷离隼被封为太子,即日时开始辅助监国。 同天晚上,花重生也收到了飞鸽传书,总算有点进展了。 她现在等的就是殷青华会不会派韩澈再出兵来攻打祁国,他应该不会放过此次机会。 而这一次,他应该会亲自见殷青华。 花重生的猜想没有错,这一天晚上,祁国皇帝把殷离隼留了下来,说子夜的时候要带他去见一个人,那个人才是祁国真正的主宰。 殷离隼不知道怎么形容他整个晚上的状态。 他终于可以见到仇人了,筹划了二十多年,他终于能见到仇人了,其中的心酸和容忍只有他自己才清楚,有多难熬。 但他还得继续隐忍下去。 “父皇这话的意思是什么?您是祁国的皇帝,为何主宰祁国的却是别人?”他一脸费解,十分疑惑。‘ 1072.第1072章 吃了它皇位就是你的 祁国皇帝没有解释,只说:“过后你自然会明白,让太子妃陪你一起去,没有你的太子妃,你未必能得到这个太子之位。” 殷离隼的手在云袖下不着痕迹地握紧,他果然没看错,殷朝华是殷青华的一枚棋子。 殷离隼微笑地看向一旁的殷朝华:“你为我做的,我会记在心头的。” 殷朝华脸色微红,低垂下头:“夫君说笑了,这本是妾身应该做的。” 那个叫宋衣的女人,拿什么跟她斗。 现在太子妃是发也,夫君也早把宋衣那女人忘到了脑后。 “你们下去吧,子时的时候,会让人去叫你们的。”祁国皇帝挥手让他们退下。 到了子时,祁国皇帝果然派人来请他俩,却是被人蒙着眼睛上了马车,殷离隼随意地坐在马车里,耳朵却很仔细地听着周围的动静。 四周很静,静到一丝声响也没有,风声,虫鸣全都听不见。 这让他觉得奇特,他武功高深,耳聪目明,然而他现在却什么都听不到,这是绝无仅有的事。 这应该是个非常封闭的地方,而且隔音效果极佳,由此他判断必然是个非常庞大的地下室。 他估计算着时辰,马车一直在走,大概四五个时辰过去了,可是还没有停,这怎么可能呢,一个再大的地下室也跑不了四五个时辰。 后来不知道为故他便睡着了,再醒来,在一个黑暗房间的床上,他动了动身上,发现自己还是自由的,刚准备下床,房间突然全亮了。 房间四周都摆着婴儿大的夜明珠,房间里的摆设也是极其奢华。 “夫君您醒了。”殷朝华推开门进来,手里还搬着给他洗漱的铜盆。 殷离隼有些迷茫的问:“我睡多久了,这是在哪?” 门外是一片黑,什么也看不见,不知道是天黑,还是这里环境本就是黑的。 “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父皇的人把我们带到这里来了,你睡得死,已经睡了四个时辰了。我也刚醒不久,这是一个丫鬟端过来的,我怕你不习惯她伺候,就接了过来,你先洗个脸,等下吃过早膳,我们要去见父皇口中的那个人。” 殷朝华不知道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说谎。 她体贴地伺候殷离隼洗漱完,过了一会便有丫鬟送来膳食,殷离隼也没发现丫鬟有何不同,甚至感觉不到她们有武功。 他吃了饭想出去走走,打开门却发现外面真的是一片黑,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安静而又诡异。 殷朝华拿了一颗夜明珠塞他手里:“要带着这东西出去,要不然到处都是黑的。” 殷离隼皱眉:“这到底什么地方?” “我也不知道,反正是父皇让我们来的,肯定不会害我们,我开始自己逛了一会,大概知道路,要不带你去走走?”殷朝华温柔地看着他。 殷离隼摇头:“没多大兴趣,一片黑沉沉的,压抑。” 他又回到床上躺了下来,寻思着殷青华这唱的是哪一出。 这世上有什么地方,空间大成这样,而且到处都是一片黑暗。 时间慢慢过去,大概半个时辰后,有两个戴着面具的黑衣人过来请他俩:“主上召见,请跟我们来。” 殷离隼没有掩饰自己打量他们的目光。 殷朝华反而一脸平静,挽着他的胳膊,仿佛只要有他在,一切都很安心的温顺样子。 “到底是什么人?”殷离隼有些傲气的地问,只觉所行之处都是黑乎乎的一片,压根没有半点别的建筑物,寸草不生,全是泥土。 到了一个石门前,那两个人又将他俩的眼用黑布给蒙上。 “搞这么神秘,到底要干什么?”殷离隼沉声问道,显得极不而烦了。 “还请太子再忍耐一会,您父皇也在等你。”两个鬼面人态度倒是客气。 殷离隼不再说话,蒙住了眼睛,也不知道他们把自己往哪里带,耳边除了脚步声,再也听不见其他声响。 大约了半刻钟的时候,有人推开了门,他进到了一个比较清凉的房间里。 黑布被取下,突如其来的亮光让他下意识的眯住了眼。 这是一个空旷的房间,但是却灯火通明,犹如白昼。 房间里并没有其他多余的摆设,只在房中布了一道黑色的珠帘,珠帘后面隐隐绰绰能看到一个床榻样的东西,上面似乎半躺着一个人。 他的父皇,祁国的皇帝正站在珠帘前,态度躬亲。 “主上,犬子来了。”祁国皇帝用眼神警告了殷离隼一下,恭敬的朝珠帘后面的人道了一声。 “走进些,让本尊瞧瞧。”珠帘后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殷离隼身子一僵,他要非常努力才能克制心里的怒火。 这个杀了他一百多个至亲,灭了幻境几万人的仇人,现在就在他的眼前,他实在不能控制自己想上去杀死他的冲动。 “父皇,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这是什么人。”殷离隼暴躁地低吼起来:“这里一切都太诡异了,与我们祁国有何关系?” 祁国皇帝瞪了他一眼,走过去拽他到珠帘前:“这就是你以后要效忠的人,如果你想做皇帝,就必须听他的。” 祁国皇帝说得理所当然,仿佛一切本应如此。 殷离隼不解地看着他:“父皇可是祁国皇帝,为什么要效忠别人?” “我们祁国本就是依着主上生存的,还是那句话,你想坐祁国的皇帝就得依附主上。” 祁国皇帝也不愿解释太多。 里面的人开口道:“穷奇,给太子拿东西过来。” 被唤做穷奇的鬼面人,端了一个黑色的檀木盒子上来,里面放着一颗莹白的药丸,闻上去有一股腥味。 “这是什么东西?”殷离隼一脸抗拒,心里却思量着,大概就是因为吃了这种东西,所以祁国皇帝才要一直听殷青华的话吧。 “吃了它,你就是祁国下一任的君主,谁也不能改变。”那沙哑的声音不容置喙的道。 祁国皇帝也看着他:“进了这里,你只能选择吃下他。” “也就是说我不吃的话,就活着出去不了?哪怕我不做这皇帝也不行?”殷离隼抬眸眸光退过珠帘看向里面的人,带着一股不甘心。 ……… 1073.第1073章 众叛亲离 没人回答殷离隼的话,答案自然不用明说。 殷离隼从木盒里拿出药丸吞了下去,哪怕这是剧毒之物他也不得不吃。 “元之啊,你这儿子倒是挺识相的,听说他带兵拿了祁国三座城?” 元之是祁国皇帝的表字,珠帘后的人喊得如此亲密,两人仿佛是多年的老友。 “主上,这是属下几个儿子中能力最为突出的,相信他能很好的辅佐主上成就大业。”被表扬了,祁国皇帝脸上露出笑容,一副与有荣焉的高兴。 “穷奇,把元之要的东西拿给他,元之你就此回去吧。” “是,主上。”祁国皇帝走到殷离隼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听主上的话,少不了你的荣华富贵,别耍任何脾气,否则吃亏的是你自己。” 祁国皇帝说完便跟着那叫穷奇的鬼面人走了出去。 殷离隼等着殷青华再跟他说些什么,他却是开口赶人:“你先下去。” 殷离隼有些窝火,很不耐地问:“这到底怎么一回事?为何我父亲要听你的?” “现在还不是你知道的时候,混沌带他下去。” 殷离隼也怕过犹不及,跟着另一个鬼面人出去了,他又回过头来:“我妻子呢?你能先放她出去?她与这些事无关。” 珠帘后的人似没听到他的话,没有理会。 殷朝华也静静地站在那里,低垂着头,没有理会殷离隼。 殷离隼疑惑地看了眼殷朝华,在混沌的催促下出了房间。 外面依然漆黑如夜,只有夜明珠所照的地方有亮光,这次出来却是没有给他蒙上黑巾,只是其实蒙不蒙都一样,一路上都是寸草不生之地,除了他们行进的路上铺了青石板。 四周都弃斥着泥土味,夹杂着一些发霉的味道。 可以肯定这里长年不见阳光。 殷离隼又被带回了刚刚差不多的房间,到底是不是开始那个房间也分辨不出来,房间摆设是一样的。 鬼面人递给他一本黑色封面的册子:“太子把这个看看。” 然后他便退了出去,很贴心的还把门给关上了。 殷离隼将册子打开一看,上面都是介绍怎么如殷青华接洽的事宜,要注意哪些,哪些是禁忌,哪些不可对外说,还有他刚吃的东西是什么东西,他的药效是什么,多久来拿一次药。 殷离隼看着看着就觉得胸口有东西在翻滚,疼得他整个身子都绻缩在一起。 他咬着牙,最后“啊”地一声大叫起来。 房外守着的混沌很满意地勾了勾唇,走了。 殷离隼就这样疼得死去活来疼了不知道多久,全身都被汗湿,就连床上的被单也是湿的,最后他晕了过去。 待他再醒来,已经是在皇宫里的东宫,他的太子宫里。 殷朝华见他醒来,拿了一碗药端给他:“太子,先把药给喝了,你身子还没好。” 殷离隼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你全知道?” 殷朝华点了点头:笑得依然温婉:“太子放心,以后这祁国就是您的了,主上也不会让你做什么太为难的事。” 殷离隼冷哼一声:“不为难?给我吃颗药丸要了我半条命。” “只要您每个月去见一次主上就不会发作的,其他的都很正常。” “每个月见他一次?那他不在了呢?”殷离隼一脸不甘心。 殷朝华抚了抚他的后背:“太子您放开心,主上永远都在的,他不在了也会有传人,这个不用我们操心。” “我这一辈子都要被他控制着了?” “太子何不想想,你最想要的皇位已经到手了,这世上没有两全其美的事,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你也知道祁国有皇后还有皇贵妃,他们俩派的都有实力,而你是最没后台的,所以主上才选了你。” “你这是劝我认清事实,不要挣扎了?”殷离隼讥诮地笑了一声:“这个傀儡我是不做也得做了,看来。” “太子你突然对覃国出兵,夺了他们三个城,覃国现在对你恨之入骨,皇后和贵妃,大皇子和三皇子,如今都视你为眼中刺,如果你再没有皇位支撑,你可能就只能任他们宰割了。朝华嫁给您,自然希望您能安好。” “您还年轻,只要现在做了祁国的主宰,以后有可能就能主宰整片大陆。”殷朝华笑得风华霁月,语句里却是句句警告。 “你出去,本太子现在不想看到你。”殷离隼恶狠狠地睃了她一眼。 殷朝华柔顺地站了起来:“太子连最喜欢的女人都赶走了,为的不就是这个皇位吗,难道你希望一切努力都白费?” 她说完便轻盈离去。 殷离隼在她走后便恢复了平静,他终于见到了自己的仇人,不……没有见到他的容颜。 不过他到底长成什么样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否在下一次见到他时,有本事杀掉他。 在殷青华他们的眼里,他就是个只能依附他们的人了,他中了毒只有殷青华独家内功能解,他得罪了覃国,大皇和三皇子想置他于死地。 他又是这么功利的一个人,为了得到皇位,把自己青梅竹马的女人赶走,取了自己不喜欢的女人。 为了取得高高在上的权利,给自己的兄弟吃了毒药,不顾情谊。 他等于是众叛亲离,只能抓着殷青华这根稻草。 殷青华果然是个善于心计的人,真是把他算计得十分到位。 不过他算来算去,却始终算不过天意,天意让他韩涧重生了! 殷离隼轻咳了一声坐了起来,走进了墙后的密室,用了独特的方法把信件传了出去。 花重生收到殷离隼的信件时,眉头都皱了起来,她可以想象殷离隼吃的这一颗毒丸有多厉害,这一颗毒丸曾经控制过历代祁国的皇帝,也就是说,这一颗毒丸根本无解。 殷离隼却义无返顾的将它吞了下去,他终于独自一人得到了殷青华的信任,下一次见面,也许就是他和殷青华正面冲突的时候。 而她能做什么帮助到他? 就在花重生烦恼的时候,一个天大的消息传来,天阁找到了君临天可能活着的线索。 1074.第1074章 煜王回府 天阁传来的情报并不详细,花重生彻底未眠,心情复杂,不知道这个消息到底是好是坏。 她很高兴得到了消息,但是又很害怕得到的是坏消息。 第二天一大早,琅便赶了回来,花重生努力地稳定自己的情绪才开口问:“怎么样,还活着吗?” “活着。”琅清冷地回道,仿佛煜王死或者活都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那就好,那就好。”花重生紧握的拳头松开了:“那么,人呢?” “随后到。” 花重生知道问琅也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挥手让他下去休息。 待他下去,花重生迫不及待地抱起君天歌就往天空上抛:“你看吧看吧,你爹还活着,还活着,还活着!” “娘,你兴奋得语无伦次了,一直重复一句话!”君天歌被抛得脑袋都快晕了,娘亲这是把他当球抛啊。 “重要的事要说三遍。”花重生呵呵地冽开嘴笑:“嗯,我要去下厨给你爹熬一锅粥。” 君临天受着伤,所以马车走得慢,待到天色已黑,那马车才由一队天阁的暗卫和一队天阁的明卫一起送到煜王府门口。 花重生早已在门口站了两个时辰了。 马车还未停下来,她便凑了过去,那人下来,依然的欣长玉立,穿着轻薄的白色绸袍,脸上却戴着半边面具,花重生轻唤了一声:“天天?” 那人勾唇笑了,笑得风华绝代,伸长臂将她揽入怀里:“娘子……等很久了吧。” 花重生摇头:“没有没有,只要你能回来,我等多久都可以。你的脸怎么了?” 为何又戴上了面具?他的毒早已经解了。 “有一点擦伤。”君临天揉了揉她的发顶,风清云淡地道。 花重生却感觉他有些不对劲,疑惑地问:“受很重的伤?” “没事,这点伤算不了什么,我们先进去,你看你站在这里,都站得出了满身汗。”炎热的夏季,站在路边,随时出一身的汗。 花重生点了点头:“我给你熬了一锅粥,走吧。” 君天歌,宋衣一行人站在一旁都被华丽丽的遗忘了。 回到房间,花重生便见了随行的大夫:“煜王伤在哪里了,严不严重?” “肋骨摔断了四根,不过已经接好了,还有大腿骨也骨折了,内脏受了内伤,最好卧床休息两到三个月,本是不宜舟车劳作的,但煜王坚持要回来,所以这路上又加重了伤情……” “好了,你下去吧,宫卿好好安顿大夫。”花重生不想听大夫说君临天任何坏话。 他急着赶回来,那是为了不让他们再担心,更是想念了自己和儿子,她绝不可能会责备他半句的。 等人都退下,花重生搬了一条锦杌坐在床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君临天:“夫君,你知道我最担心的是什么吗?” 君临天取下面具,露出一道长长的疤伤,花重生看得心一紧,他却只是淡淡地问:“你怕什么?别看,这点伤很快就会好的,我不会让我脸上留疤的。” “怕你带个女人回来,然后各种失忆,不记得我们了,只记得那女人是你救命恩人!”花重生是真被狗血怕了,所以才会这么胡思乱想。 君临天失笑:“傻女人,我就算忘了自己是谁,也不会忘了你。” 花重生伸手握住他的手掌:“天天,谢谢你,谢谢你活下来了,谢谢你回来了,你要是不在了,我……我真不知道我该怎么办……呜呜。” 花重生说着便扑进君临天的怀里,把所有的委屈,害怕惶恐全给哭了出来。 君临天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乖,我回来了,回来了,以后永远不离开你了,再也不离开了,相信我。” 他伸长臂将她抱入怀里,忍着身上的疼痛,低头在花重生的额头上印上轻轻的一吻。 “我真心感谢老天爷,能让我还活着回来。”君临天握着她的柔荑,幽幽地道:“掉进那个万丈大坑的时候,我想着我完了,我没有信守承诺活着回来,没想到我命不该绝,那个大坑坑壁上竟然会有一颗树,我就被那样挂在树上了。” 花重生抚着发他的脸,心疼地问:“这么多天,你都在那个坑里?” 君临天点了点头,不自主地轻咳了一声,吓得花重生赶紧从他身上跳下来:“你受了内伤,就别抱着我了,会碰到伤口的。” 该死的,他大腿和肋骨都骨折了,还没恢复了,她怎么能让他抱着自己。 “见到你不能抱你,还不如让我死了得了。”君临天长臂一伸将她拉了过去,双臂搂着她如柳的腰身:“媳妇,我好想你,想得都快疯了,每次要断气的时候,我就想着你还在等我,就有力气撑下去。” “大半个月,你一点东西都没有进食吗?”花重生心疼的捧着他的脸轻吻了他一口。 君临天摇头:“虽然没有食物,但是还好有洪水。” “那岂不是都是泥!”花重生呜呜地又要心疼的哭起来:“我家天天受苦了。” “傻女人,多亏了那些洪水,就算是泥水也能止渴撑肚子,否则,我哪能撑到他们来救我,也多亏那颗树结实,要不然我掉进泥水里也早就淹死了。”君临天感慨道,忍不住又将花重生抱在怀里,眉头紧皱,胸口肋骨疼得他有些受不了。 “我也要学小包子的,每天跪拜神明了,多亏他们保佑,你才能活下来。”花重生轻轻推开他:“你现在受着伤呢,不要逞强,晶子还长着呢,还怕没机会抱我么。” 这时知秋端着粥走了进来:“小姐,粥好了,还有宋衣在外面问,要不要她进来给王爷看看伤。” 花重生点头:“嗯,你让她进来吧。” 宋衣他们都很识相,知道君临天大难不死,两人肯定要腻歪一阵,所以都没有打扰。 第一个冲进来的是君天歌,他冲到床边一脸求表扬地看着自己爹:“爹,我可是信守了承诺把娘给一直留在煜王府了,娘亲差点就扔下一切去找你了!” 1075.第1075章 害羞 君天歌噘着小嘴,一脸多亏有我在的得意。 “嗯,做得好有赏。”君临天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 “来,喝粥,我喂……天歌你要不要喝,要喝的话让知秋阿姨给你端一碗来。”花重生一扭屁股就把君天歌从床边挤开,坐在床沿上给君临天喂粥。 君临天莞尔一笑,张嘴接过,花重生却神奇的发现,他耳尖却是红红的,害羞了? 不至于吧,不过两三个月没见,这货就变得这么清纯了! 太特么神奇了。 她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般,又坐近了一点,给他喂粥的时候,整张脸都快要贴上他的脸了,君临天深深地看着她,眼里全是柔情,情不自禁地抓着她的手唤了声:“娘子。” 心情明显很亢奋,激动。 “乖,快吃完,吃完让宋衣给瞧瞧。” 宋衣已经坐在榻上喝了一杯茶了,反正是被遗忘的角色,她很自觉的把自己当成隐形人了。 君天歌虽然被挤到了一边,但是也爬着两只小短腿坐到了床沿上,掉着两只腿摇晃着,一点也没有要退下去的意思。 花重生不急不慢地喂着君临天,君临天的一双眼就没从花重生脸上离开过,像是从来没见过一般,傻傻地盯着她。 这样子就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第一次看到心爱的女子,傻傻呆呆的。 花重生被他盯得都有些不自在起来:“你猛瞧着我干嘛,我脸上又没花。” “娘子的脸比花好看,太美了,我总觉得有些不真实。娘子真的在喂我粥了。”君临天什么好听的话都不吝啬的说,把房间里的另外一些人都直接无视了。 他的眼里,心里现在只有花重生。 “两三个月不见,你这嘴倒是变得更会哄人了。”花重生喂了他一口,见他只吃了一小口又问:“饱了吗?” 君临天有些犹豫:“吃不下了,但是又很想娘子这样温柔的喂我,有点为难。” “噗,你真是饿半个月饿傻了。”花重生放下碗,拿手指戳着他的额头:“你要喜欢,以后天天喂你。” 君临天握住她的手放到唇边轻吻着。 宋衣撇了撇嘴,觉得这煜王当真是被这次吓怕了,怎么回来之后这么腻歪,而且还有点患得患失,好像不敢置信花重生会对他这么好一样。 难道这就是人经历生死之后,会有的心里负担? 君天歌也微眯着眸子看着自己的爹,感觉他爹好像又会在原本的妻奴份上再沉沦得更厉害,只怕以后会真恨不得把娘亲系在腰间。 “有娘子,真好。”君临天不舍的放开她,这才把注意力放到宋衣的身上:“久等了,来帮我看看有什么办法早日恢复。” 花重生也识相的退到一旁,让出地方来给宋衣诊脉。 宋衣仔细地给君临天检查了一番:“和那大夫检查的没有两样,骨折没什么大碍,已经接正,只要再擦些药油便好,麻烦的是内伤,伤及心肺,估计要将养一两个月,最好卧床,而且一定不能行房事。” 花重生扯了扯嘴角,再看向君临天,这货竟然耳根子整个都红了,有没有搞错,变得这么害羞了? 这还是她那个最爱在她面前耍流氓的君临天吗? 君临天面色倒是没变,所以宋衣和君天歌都没发现他害羞了,宋衣还在继续道:“行事属于剧烈运动,对你的内伤有严重影响。” 君临天抬眸看向她:“需要禁房事多久?” “如果有元净果,三天就可以,没有的话,我只能制些特效药,半个月内不能行房事吧,煜王你可要好好忍着,切不可为了享受不要命。”宋衣板着脸严肃地警告。 君天歌跳下床:“放心吧,神医阿姨,我可以监督,我晚上就睡爹娘的房间里。” 花重生斜瞪了他一眼:“去去去,有你啥事。” 君临天伸手戳他的额头:“小鬼精灵的,你先和宋衣出去……我要跟你娘亲好好聊聊。” 君天歌有些不甘不愿的跟着宋衣出去了。 花重生坐了下来:“想跟我聊什么?你现在不应该操心国事,好好歇着,等身子好了再操心这些。” 君临天伸出修长的手指抚着她粉嫩的面容:“瘦了,眼下有青影了,没睡好,也没休息好,一定是操心了很多事吧。” “废话,你不在这些都是我在做,幸亏你在良心回来了,所以你要赶紧好起来,把这些讨厌的事都接过去,我现在看到折子头就抽起来疼。”花重生一点不客气的道。 “没事,我回来了,都给我来,你就乖乖的陪着我就好。”君临天将她揽过去,让她靠着自己的肩膀,一手抚着她的脸颊,一手玩着她的手指,心底从所未有的满足。 花重生抬眸看着他俊美的轮廓,看到他那条粉色的伤口,从眼角划到下颌处,心疼地问:“这是怎么弄的?” “被洪水冲走的时候,刮到了河里的尖石,流了好多血,我还以会血尽而亡。多亏有冥睢。”君临天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冥睢:“如果没有他,我可能真回不来了。” 花重生凑过去也摸了摸:“它好像没有上次那么血红了。” “他释放了不少血气给我,所以黯淡了。”君临天低头,伸手捧着花重生的小脸,仔仔细细地看了一会,凑过来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娘子,好想这样吻你,现在终于吻到了。”君临天有些感慨。 花重生脑子里滑过一丝不解,这话怎么听着好像是从来没亲过自己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分开了十几年了呢。 她摇了摇头,可能是天天经历生死,所以格外的敏感。 花重生搂着他的颈脖,回应着他。 君临天呼吸渐渐地不稳起来,双手握在她的腰上,却有些慌张的不知道要往哪里放。 花重生松开他,将他身后的迎枕拿开:“天天,你先歇着,我还有些折子没有看,我去看完就来。” 君临天却拉住她:“你拿来,我来看。” 花重生却掐他的手背:“你才刚回来,身子都虚,吻我都没有力气,还看什么折子,赶紧好起来,像个男人一样!” 1076.第1076章 做个安静的瓜娃子 君临天微愣,傻傻地看着她:“娘子是在嫌弃为夫吗?” 花重生点头:“当然嫌弃了,你现在这副样子,嗯……做不了我夫君,哼。”花重生转身走了出去,还回过头来朝他做了个鬼脸。 君临天扬起一抹溺爱的笑意,小女人还真是鬼灵精怪的。 待花重生走后,他摸了摸自己的唇,滋味真好,一点也不想放开。 可惜她逃得太快了。 没事,现在一切才开始,他回到了煜王府,以后再也不会让她离开自己身边了。 君临天也确实有些累了,拖着这么一个受伤的躯体舟车劳作,他也是抗不住了,阖上眼睛便睡着了。 花重生出了房间,却发现君天歌在回廊处站着。 她赶紧走了过去:“怎么没有离开,难道真准备监督我和你爹?”花重生蹲上来捏了捏他粉嫩的小脸,肉肉的又有弹性,真是手感超爽。 难怪君临天喜欢捏她的脸,这感觉真是怎么捏怎么爽啊。 君天歌偏过脸去,躲开她的蹂躏,闷声地道:“娘亲,我觉得爹爹有问题。” 花重生挑了挑眉:“哦,哪儿有问题?” “他对娘亲的感觉没有以前热情,我觉得以前爹爹是恨不得时时刻刻把娘给吃了,可是现在爹爹对着娘的时候感觉他好温柔。”君天歌皱着小眉头,一脸惆怅。 花重生捏了捏了的小鼻子:“怎么的,你娘我就不值得你爹温柔啊,你爹也是很温柔的好么。” 被自己儿子鄙视不温柔,像只野狼,天天知道了估计要吐血。 “总之,我觉得这个爹爹有问题,我缠着娘,他一点嫉妒心都没有。完全没把我当碍事的。”君天歌拉着花重生的手小大人般的严肃警告:“你要注意一点,别跟他亲热。” 花重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所以你要睡房间里监督我们?” 君天歌有些气恼:“我是说真的啦!” 花重生凑到他耳边低声道:“这事你知道就行了,不要跟别人说,知道吗?” 君天歌瞪大了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她,莫非娘亲也是早察觉出来了? 花重生笑道:“小屁孩懂什么,你爹死里逃生,再见到我们就尤如新生,所以才会这么患得患失的,不敢太放肆,怕吓着我们,这就是一种劫后重生的小心,过个几天,他适应过来,就会恢复他的狼性了。” 君天歌皱着小眉头:“是这样的吗?” “当然是这样的,不然还会怎么样,你爹和我亲密无间,我还能不知道他有没有问题吗,别操心了,快去歇着,我看完折子就去陪你爹。”花重生拍了拍他的头站起来吩咐红梅:“带他回房睡觉吧。” “是,王妃。” 君天歌被红梅抱在怀里,还不忘回头看她娘亲。 花重生朝他挥了挥手:“小孩子别想太多,安静的做个小乖娃。” 待他们走后,花重生高兴地去了书房,将桌上呈放的折子全部批了一片,再从衣角里掏出一颗小药丸大小的圆珠,扭开取出里面的纸条:“尽早拿下晋国。” 花重生叹了口气,晋国是块难啃的石头,她何尝不想快点干掉这个阻碍。 她提笔写了一封回信,同时一起寄出去的他还有一瓶清流和她特制的一种噬香散。 这是缪千尺的毒经里最最最毒的一种毒药,并不是他的毒有多霸道,而是噬香散根本不需要施毒,只要人连吃这种毒七天,只要他一运功,在他周遭的人都会中这种毒。 而且这毒对百毒不侵的人也可适用。 做完这些,外面已是三更天,看着满是星辰的天空,她闭上无声地叹了口气,又睁开眼来,勾唇笑了笑,回了房。 君临天已经睡着,她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细细地玩着他修长洁白如玉的手指。 他的指头圆润光滑,指甲剪得干净,一如他的性子一般,琉璃通透,不染阡尘。 花重生玩着玩着便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却是在床上,自己正压在君临天的胸膛上,君临天的双手抱着她的肩膀,以一种护着婴孩的姿势。 花重生笑了笑,用手拍了一下他的胸膛,君临天疼得眉头都皱成了川了,猛然睁开眼:“娘子,你想谋杀亲夫啊……” 他有些哀怨地道,还不忘伸过手来揉了揉花重生的脸。 花重生冽了冽嘴:“不好意思,一时忘记了,下次注意。” 她说着爬了起来,下了床,趿着拖鞋往外跑:“我去给你做早餐。” 君临天很想下床拉住她,可是她跑得比兔子还快,温柔地笑了笑,君临天拿起旁边小几上的一碗药,一饮而尽。 现在他只希望这身子快点好起来,那样晚上就不用只光抱着她了。 花重生去了膳房,亲自吩咐厨房弄两个小菜,要清淡的。 然后去找了宋衣,把昨天给殷离隼寄了噬香散的事隐讳的告诉了她。 “内功发散都会让别人中毒,那吃噬香散的本人呢?”宋衣震惊的站了起来,不敢相信殷离隼怎么会问花重生要这种药。 花重生叹了口气:“这是殷离隼的选择,他说他吃了殷青华的毒丸,本就不可能活命,不如同归与尽,我也没办法。” 宋衣拼命地摇头:“他疯了,他真疯了,为了报仇,他真的是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宋衣边说边摇头,眼泪就滑出了眼眶,殷离隼那个混蛋,他怎么可以抛弃她,一个人却面对这么大的压力。 花重生伸手抱住她:“别难过,殷离隼不是那种轻易会送命的人,不到万不得已,他一定会保住自己。” 她又何尝愿意马噬香散给殷离隼,可是理智却告诉她,她必须按殷离隼说的做。 “只要殷离隼不发动内功,噬香散的毒我是有解药的。”花重生继续安慰宋衣:“他那么聪明,如果不是殷青华那颗毒丸真的无法解,他也不会冒然运功的,同归于尽的办法太愚蠢,他没那么蠢。” 宋衣低低的哭泣着:“我突然发现我好无力,什么都做不了,他吃了殷青华的毒丸,我也制不出解药。是他送我学医的,我却什么都帮不上忙。。” 1077.第1077章 怀疑要有证据 “小衣衣,你是人,不是神,这世间不是所有的毒药都能解。”花重生只能安慰她。 她也给她出不了别的主意。 这件事如果换成是她,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做,根本无从下手帮殷离隼,除非从别的方面干掉殷青华逼他解了殷离隼的毒。 可是殷离隼说那颗毒丸,不只是毒,还是蛊巫一起,相生相克,就算想解,也不知道要先解哪一种。 一旦解错,那就像炸弹剪错了一根线一样,砰的炸了,再无还生的机会。 殷离隼忍了这么多年,眼看着就能把殷青华消灭了,他怎么可能还继续无动于衷的忍下去,过着靠殷青华每月施舍一次的解毒方法苟且偷生的活着。 换谁,谁也受不了,何况这种苟且偷生是没有尽头的。 “人之死有轻如鸿毛,有重如泰山,如果殷离隼选择有意义的牺牲,总比苟且偷生强。”花重生的话虽然残忍,却是想让宋衣明白殷离隼这件事的真相。 “我知道,我只是无力自己不能帮他出一份力。” “那也不一定,如果我们能从旁的方法把殷青华给除了,到时候殷离隼的毒说不定还是要靠你来解。”花重生轻笑着安抚她:“所以你要坚强活着。” 宋衣点了点头。 “你好好休息吧,这件事你知我知便好,不要让其他知晓,天天还没吃早餐呢,我要回去伺候他了。”花重生说完便走了,留着宋衣静一静。 宋衣叫住她,有些纠结地问:“你……有没有发觉,煜王有点不太一样。” 花重生笑了笑:“人经过一番生死,总会有些脱变,我依然相信,夫君还是那个夫君。” 宋衣眉头微颦:“你就不怀疑他可能是……” “宋衣!怀疑要有证据,天天九死一生才回到我身边,我绝不会去怀疑他,除非有直接的证据他是有问题的,我不想因为我的怀疑而伤了他的心,天天受了太多的苦,他能回来我就满足了,无论他变成什么样。” 花重生沉声说完,不再看宋衣,离开。 亲自到膳房端了两个小菜和一碗白米粥进了房间。 君临天正靠着迎枕看着一本兵书,见花重生进来,抬头温柔地看着她:“娘子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和宋衣聊了会天,洗漱过了吗?”花重生放下托盘坐到床沿握着他的手。 君临天俯首在她唇上偷了个香:“娘子闻闻就知道了。” “嗯,看来是洗过了。”她这才将粥放到床上的小几上:“快吃吧。” 君临天皱着眉看了一眼小几上冒着热气的白米粥:“娘子,这么热的天不想吃热的。” “乖,你现在受了伤,不能吃冷的。”花重生坐到他旁边双手圈着他的脖子。 “娘子你这是虐待为夫,不但不给好吃的,还给这么烫的。”煜王boss严重抗议,他要吃粥吃多久啊。 花重生在他脸上亲吻了一下:“你被饿了那么久,胃已经伤了,开始几天只能吃流质食物,这可是大夫交待,我家天天可不会这么任性。” 君临天偏头瞅了她一眼,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那娘子吹凉了喂。” 花重生翻着小白眼:“你大爷的,这才是你最终的目的吧,别以为我不知道。” 君临天笑得风清云淡,连眼角都是笑意,花重生觉得他这次回来,性子又沉静了几分,她握住他的手:“天天,你再也不会离开我了是不?” 君临天抚了抚她的发顶轻声道:“死也不离开,可是这世上已经没有不离不弃蛊虫了。” “咱们不靠那什么蛊,我相信天天承诺的就一定能做到。”花重生拿起勺子吹凉了粥,喂到他嘴边,君临天却眸光深深地看着她:“娘子,不是这么喂的。” “少来,你现在身子重要,别想耍流氓。” 君临天扁了扁嘴,到底是张口接了粥。 “娘子,你把折子都拿过来吧,我虽然不能下床,但是批折子还是没问题的。”君临天看着她眼下的两道青影,心疼地道。 花重生摇头:“你先养好再说,这点事我还做得来,快吃,等下三小包子就来玩了,两三个月不见,你估计都认不出他们来了。” 小婴儿长得快,现在三小包子已经五六个月了,长开来了小婴儿,早已不是以前那个样了。 “我的孩子,血脉相通,就是闭着眼我都能认出来。” “是是是,你厉害,闻一闻就知道是不是了。”花重生揶揄着他。 “娘子,你这是说我鼻子比狗还灵吗?”君临天抓起她来,凑上鼻子在她身上嗅了嗅:“嗯,我闻到了娘子身上的香味,比桃酥还香,好想尝尝。” “去去去,老不正经的,给你喂个粥都这么累,老实点。”花重生推开他,把一碗粥直接塞他手里:“凉得差不多了,直接捧着喝得了。” 君临天委屈地看着她:“娘子,两三个月忍得很辛苦的。” “是吗,是不是两三个月没那个啥了,昨天亲你的时候还害羞了?”花重生凑到他眼前,仔细地打量着他俊美的容颜。 君临天讪讪地笑了笑:“怎……怎么可能。” 花重生哦了一声:“那我可能看错了,咱家天天惯会耍流氓,怎么可能会害羞呢。” 君临天长臂抱过她,用手戳了戳她光洁的额头:“傻女人,别乱想。” “嗯,你快喝完吧,喝完我们来做个游戏。”花重生从他怀里出来,吩咐屋外的知秋去拿笔墨来。 君临天这次很乖的将还带着热气的粥给喝完了,花重生赶紧给他递了一杯菊花茶,又拿过药来细心地给君临天擦着脸上的伤口。 “这伤口,应该不会留下疤吧?”花重生有些担忧,她好不容易才把君临天变成白天晚上都一样美的美男,要是添个什么疤痕,那可就就真让人心塞了,她可是很肤浅的人啦。 君临天很受伤:“是不是有了疤,你就不喜欢我了。” “这还用问,反正会嫌弃你,我喜欢我夫君随时都是美美哒,帅帅哒,一看就能让我意乱情迷。”花重生小心翼翼地给他擦完药。 1078.第1078章 玩个游戏 “娘子,你就不能说假话安慰我一下吗,我现在可是病人。”君临天捂着伤口:“被你的话伤着了,内伤又加重了。” 花重生笑得眼睛弯成了一道线:“你放心吧,再怎么嫌弃我也不会抛弃你的。” 君临天瞬间被治愈,激动地就要抱她的腰,花重生赶紧退开一步:“别乱来,给我保持你的矜持,自己肋骨断了几根不知道啊,还动不动就抱。” 君临天泄气地靠在迎枕上,好憋屈,只能看不能吃的感觉好憋屈。 知秋把笔墨拿了进来,花重生笑道:“别生气了,我们来玩对句游戏。” 君临天眉头微蹙:“干嘛玩这游戏,我可记得你不爱舞文弄墨。” “你现在躺床上,又玩不得别的,只能玩这些了啊。”花重生接过纸笔,在纸上写了一排字,递给君临天:“来,把这个对上,对上了就有大赏。” 君临天墨眸蓦地亮如星辰:“什么奖赏?” 花重生敲着案几:“先对上来再说,快点。” 君临天哦了一声,接过来一看,狭长的凤眸里滑过一丝异色,抬头看向花重生:“娘子出的题也太古怪了!” “不古怪我还不出了。”花重生双手抱胸站在床前看着他。 君临天愣了一会,才拿起笔,写了一排这了递给她,笑得很邪魅:“娘子满意吗?” 花重生接过来,想了想又写了一句话递给他,他又接上了。 这样反复几次,花重生一拍手掌:“好啦,太无聊了,都考不到你,没趣……” “不是赢了有大奖么?”君临天充满期待地看着她,只差流口水了。 花重生将那张写了字的白纸放到火上给烧了之后,才坐在他身边,双手抱着他的腰身吸了吸鼻子:“天天,我好想你,时时刻刻都在想,你怎么这么狠,这么多天才回来!” 君临天一下子慌了:“媳妇,是我错了,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 他就这样坐着,双手有些不知所措的不知道要放在哪里,他想去抱她,又怕失控。 “大坏蛋!”花重生用力地掐了他腰上肉一把,这一掐啪哒眼泪就落了下来:“夫君,你瘦了好多,腰上都没肉给我掐了,呜呜。” 她抬起头来把头窝在他的颈窝里,低低呜咽着。 君临天赶紧抱住她,心疼地捧起她的脸吻掉她脸上的泪水:“宝贝不哭,娘子给好好养着,肉就回来了,随便你怎么掐,你一哭我都快心疼死了。” 花重生嘟嘴:“反正都是你的错,有这么美丽漂亮的娘子,还有那么可爱乖巧的孩子,还把自己弄成这样!” “是,是,都是我的错,我混蛋,我让娘子伤心了,真不是个好东西,你再哭我咬你了!”君临天说着被真咬了她的唇,堵得她都快窒息了。 “王爷,王妃,小世子小郡们带过来了。”屋外响起了奶娘的声音。 君临天这才放开花重生,眼神浓烈地看着她,哑声问:“娘子,我的奖励呢?” 花重生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君临天瞪大了眼,耳尖再次成功的羞红了。 花重生哈哈大笑起来,愉快地去开门迎接自己的三小包子了。 她果断的把小乐叮抱在怀里:“我的乖女儿,你吃饱了,又在吐泡泡。” 花重生伸手把她的泡泡给戳穿,小乐叮看到自己泡泡突然没了,觉得好神奇,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她一笑,两个小世子也跟着咯咯地笑。 君临天伸长了手:“快快,抱小乐叮来给我看看。” “你现在不能抱,肋骨和大腿都有伤,怎么抱呀,我放到你身边,你逗着玩吧。”花重生坐到他旁边,抱着小乐叮凑给他看。 小乐叮看到君临天脸上的伤疤,伸着小肉手想去抓,嘴里呀呀呀的叫着。 花重生逗着她:“爹爹……小乐叮叫爹爹……” “良……良。”小乐叮眯着眼笑,冽着嘴,露出小小一截的小白牙。 君临天脸黑了:“小没良心的女儿,爹这么疼你,你不叫爹,还叫娘……娘子,我吃醋了。” “活该,你走了两三个月,人家小乐叮没见着你哭就不错了,还有你变得这么丑,她都没嫌弃你,你该偷笑了。” “娘子……”君临天哀怨的喊了一声,不就脸上有个疤么,至少让她这么嫌弃吗,看来这疤是肯定不能留下的。 “小乐叮现在不会说话,我这做娘的是代表她发言呢。”花重生朝他做鬼脸,谁让他让自己担心受怕这么久,要不是他身上有伤,她都要拿皮鞭抽他泄恨。 君临天有些无奈地苦笑,小娘子记仇,估计自己伤好之后,还有得罪受的。 奶娘在一旁有点看不下去了,弱弱地开口提醒道:“王爷,王妃,两个小世子要不要抱过去看看?” 哪有像这对夫妻一样的,女儿宝贝得跟自己眼珠子似的,儿子完全被无视,太重女轻男了! 君临天轻嗯了一声:“抱过来吧,放到里边让他们自己玩。” 他又低下头伸手去捏上乐叮的粉脸:“乖女儿,来叫声爹爹……” 小乐叮张嘴就把他的手指咬在嘴里,拿着还没长出来的牙齿有一下没一下的啃着,君临天冏了:“我女儿竟然跟她娘一样是个吃货。” “吃货怎么了,吃货吃得好才能长成我这样美丽动人,才能生得如我女儿这般可爱醉人。” “是,我家的女人是最美的,都是因为吃得好。” 一旁的奶娘,笑得嘴抽,这两人也太不知道谦虚了! 君天歌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的一切,皱起了眉头,娘怎么就这么相信这个爹呢,他有些烦恼,这个爹明显有点问题。 可是娘却很相信他。 他得去找宋衣阿姨商量商量一下这个事。 花重生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门口消失的小身影,垂下了眼睑,叹了口气。 过早的让小噫嘻接触这些人类险恶,也不知道是对是错。 君临天捏了捏她的脸:“怎么了?” 突然情绪好像变得有点失落了。 花重生笑了笑:“没事,你还受着重伤呢,让奶娘把孩子抱下去,我跟你商量一下湘西国的事。” 1079.第1079章 因爱成魔 君临天脸色沉下来,看着奶娘把孩子抱下去,拉过花重生坐到身边道:“这次我本不会出事,没想到湘西国会在这个时候参一脚。” 花重生看着他问:“你对湘西国有什么打算?” 君临天反问她:“你觉得呢?” 花重生笑得冷艳:“湘西国不自量力,身为我们附属国,还敢在这个时候叛主,就要承受叛主的代价,我已经派人去湘西国最大的饮水源处下毒了。” 君临天愕然:“你……打算把湘西的百姓都给毒死?” 花重生理所当然地看着他:“不应该吗?他们差点害你丢了命,湘西国整个国家陪葬很相当啊。” 君临天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傻女人,我不想你去造杀孽,湘西国我会对付的,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先把晋国给打回去。” 花重生耸了耸肩:“晋国没什么可怕的,我们有二十万大军,加上我们的大炮,炸弹,要把他们赶回去是小意思。” 君临天点头,随意地问:“我们的炸弹可还够用?” “够啊,我又召了一千兵,造了很多,实在无聊了,我拿着炸弹就光往晋国扔,都能把他几个城夷为平地,他最好别让我做这个决定,老娘现在可没什么心怀天下之心了!” 花重生眸光寒冷,没有半点温度,她本来就不是个良善之人,不过也不狠毒,所以一直没下狠手。 直到君临天出事,她差点就失去他,这种天塌下来,切身之痛让她明白过来,她不过是个小女人,她救不了这天下人,她只希望保护自己的家人,哪怕是牺牲别人的性命,她也在所不惜。 别人死,总比自己死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君临天轻轻地抚着她的脸颊,用额头贴着她的额头柔声道:“娘子,所有的坏事我来做,我不希望你被万人唾弃,我会心疼的。” 花重生搂着他的颈脖:“嗯,那坏事都交给你……我就不管了。” 君临天笑,轻吻她的唇角:“有娘子在真好,这么久的时候真是想死我了。” “你快别这么说,万一你出什么事,人家要骂我妖孽你,把你给想死了。”花重生笑着窝在他的颈窝里,啃着他的脖子。 “媳妇,别撩拨我。”君临天声音低哑了几分,明知他身子现在不能那个,她还来闹。 花重生咬着他的耳朵,用力一咬,痛得君临天低抽一口气,“你这是要真要谋杀亲夫啊。” “哼哼,我心里有气。”花重生又噘起了嘴:“天天,我又怀上了,你说怎么办?” 君临天猛地一愣:“怀……怀了?” “都啊!都是你,你个大混蛋,又让我怀上了,你可恶!”花重生突然拽着他的头发猛地拉扯起来,君临天整张脸都黑了。 “娘子,你冷静一下,你刚生完不久又怀了是不是对身子不好?”君临天见她这么生气,估摸着是这孩子来的不是时候。 “还不是你老不知道节制!”花重生气得掐他脖子。 她忍很久了,当初宋衣给她说怀上了的时候,她就想踢死他。 “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舒服了,老是让你受罪。”君临天俯首攫住她的唇,缓解一下她的怒气。 花重生从鼻子里出着气,推开他:“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想要也得忍着,房事,一个月不得超过十次。” 她穿越到古代,又不是来专门生娃的,这才几年啊,就怀第三胎了! 再下去,真要组成一支足球队了。 “啊……”君临天有些反应不过来:“一个月不超过十次是什么概念,我算一算。” 花重生瞪着他,一双美目仔细地盯着他脸上的表情,他明显很不愿意。 “你不用算了,这事我说了算。”花重生一锤定音,还将笔墨拿了过来:“来,我们写个协议,你要是违反了,哼哼,虎头闸赐候。” “啊……”君临天再次冏:“还要签协议!” 花重生不理他,让宫卿把所有的折子拿到房间里,坐在榻上开始处理事务。 君临天还愣在那一个月十次里。 “娘子,你会不会太残忍了一点。”君临天无奈地躺下来,打了个呵欠,宋衣给他的药里面参了易睡眠的成份。 “没得商量。”花重生头也没抬,回了他一句。 “真不需要我帮着批折子?” “不需要啦,你好好养伤。”花重生凝眉看着折子上报来的半夏冰川的情况,又人折子里找出一封报告覃国东边几座城转移情况的折子来。 这么多人要转移,真是件大工程,该怎么可以让这事顺利完成呢? 花重生陷入了沉思。 而在一处隐秘的地方,却有人正欣喜地禀告着情况。 “顺利进了煜王府?”沙哑的声音依然波澜不惊,不怒不喜,不带任何情感。 “禀主上,是这样的,不过煜王的大世子和那个什么神医都起了怀疑。” “怀疑是应该的,长得再像,煜王那性子他始终是学不来的,只要他们拿不出证据证明就行了。” “不过……那煜王妃虽有怀疑,但是却十分维护他,还斥责了宋衣对她的提醒。” “女人,失而复得总是会小心翼翼的珍惜,就算她怀疑,她只会不断的去找证据,可惜啊,这个证据,她就是找一千年都找不出来。” 鬼面人有点疑惑:“这样的话,他们会有防患,就得不到什么重要消息。” “本来就没指望他能做成什么事,他对那女人的感情,是断然不会做伤害她的事。” “那主上为何还让他去?” “本尊只是要让他知道,就算他变成他,他也不可能真正得到那女人,代替别人是没用的,只有自己真正的强势,有了足够控制辊人的能力,那女人才可能真正属于他。” 鬼面人没有再问,主上的心思难猜。 珠帘后的人又诡异的笑了两声:“让他过着拥有却又害怕失去的日子,他的欲望才会越来越强盛,才能因爱成魔,呵呵。” “是,主上,属下明白了。” “退下吧,让他们好生监视的,有什么情况及时报来。” 1080.第1080章 让他有点危机感 那份一个月十次的契约被君临天悄悄地给撕了,待花重生忙完想起来,君临天已经睡着了。 花重生在床上找了半天,在床底发现了一堆碎纸片。 “小样,还真没签。”花重生高兴的撇了撇嘴,俯身在他唇上亲吻了一口:“快些好起来吧,我的好夫君。” “嗯?”君临天猛然睁开眼:“娘子趁为夫睡着偷袭,是不是忍不住了。” 花重生脸红地退了一步:“咳,夫君生得太美,我只是情不自禁。” “过来,你退到哪去。”君临天长臂一伸,就将她拽了过去,玩着她的青葱玉指道:“怎么你变得比我还害羞了,怕我吃了你不成,我知道自己身子的,不会乱来。” 花重生噘嘴:“你知道什么啊知道,那个一上脑就是天王老子来了都能不顾的人。” 君临天无奈地笑了笑:“你这么嘲讽夫君真的好吗?我想吃水晶包子,你帮我去做?” 花重生点了点头:“嗯。” 君临天躺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吃了药的原因,他总觉得身子无力又乏困,真想和花重生亲热,似乎都使不出来力。 花重生好笑地看了他一眼,这货一定不知道宋衣在他的药里参了让他使不了坏的东西。 花重生出了门,刚走到院里就发现君天歌跟了上来,小小的身子拽着她的腿:“娘亲,你明明觉得那爹有问题,你干嘛还和他那么亲热,要是他是假的,我爹岂不是要被醋淹死。” 花重生冷哼一声:“他要是个假的,那也怪不得我,只能怪你爹丢下我不管,让坏人有机可趁,他自己造的孽自己含泪也要受着。” 她俯下身来抱起君天歌:“你想想,这个若是假的,我这样与他在一起,才能刺激你亲爹回来啊,如果他是真的,我这样也不会伤他的心,所以怎么想,我都会把他当成我亲夫君,你就别瞎操这心了,你娘几时吃过亏了。” 君天歌皱着小眉头:“说到底,你还是相信他是真的。” “废话,我自己的男人,我最清楚,他是真是假我心里有数。你若怀疑就拿出切实的证据来……如果你们只是觉得他有些害羞就说他不是君临天,我是不认的,他饿了大半个月,脑子还能清醒就已经是神灵保佑了,有些异常是情理之中。” 花重生将他抱到膳房里:“走,跟娘一起去煮水晶包子给你爹。男人就得多学门手艺,以后好骗媳妇。” 君天歌不以为意,他爹妻奴得节操都没了,还不是照顾不会下厨。 “你爹也是下过厨,稍微训练一下,都是可以成为王牌厨了的。” “啊,不是吧,爹爹下过厨?”君天歌像是听到了大新闻般讶在着一张小嫩脸。 “不过你娘我也是疼男人的,也不要求他十项全能,也不忍心他那么修长洁白的玉手弄脏了,所以就免了他下厨。”花重生一边跟他说一边揉着面。 “那这个爹他怎么舍得你下厨,以前爹可是不让你沾这些东西的。”就怕娘亲的手有任何损伤,他爹都能疼上好几天。 “他现在病着呢,其他没味口,就你娘亲手做的才合他口味。” 君天歌觉得跟她真是没法聊天了,不这么自恋会死啊。 不管别人怎么想的,反正花重生是把君临天照顾得无微不至,每天除了关注东边几座城百姓的搬迁之外,就是批折子,陪君临天。 君临天也很老实,听从宋衣的不能行房事的叮嘱,就偶尔亲一亲吻一吻,连胸都不敢摸。 宋衣越觉越不对劲:“煜王这回回来,怎么这么能沉得住气,竟然这么容易放过你?” 饿了这么久的煜王不是应该是头狼吗,她真是怎么想都觉得这人有点不像煜王,但是除此之外,还真找不到他半点假的证据。 他知道煜王府的一切,知道覃国的一切,甚至连他带去打晋国的那些兵的部署他都清楚得很。 宋衣和君天歌这头越来越怀疑。 而那躲在暗处墨珠帘之后的人也对煜王的行为有些不满意:“他倒是陷在温柔怀里,乐不思蜀了,以为这样就真能与那女人长长久久?” 混沌回道:“主上,要不要想办法点醒他一下。” 珠帘之后的人没有吭声,沉静了半晌之后,才道:“让他知道真煜王要回了。” 混沌应了是,明白主上这是让那个人产生危机感,不要陷在蜜里忘了自己是个什么处境。 混沌刚准备退下,又听那沙哑的声音道:“血月还有多久?” “不到半个月。”混沌兴奋地道。 “嗯,让他在血月前,一定要做出点事来。” “遵命,主上,这次让属下亲自去吧?” “去吧。”沙哑的声音说完便不再有任何声响,混沌悄悄地退了下去,外面祸斗正面无表情的过来,两人没有任何交集,仿佛陌生人一样擦肩而过。 混沌听到祸斗在外面禀告:“主上,君道言求见。” 随后祸斗便进去了。 混沌没有耽搁,能出去这个地方,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件美妙的事,他们可是在这里二十年,虽然与外有联系,却还没到外面去看看。 二十年,外面的世界变成了何样? 想当年,还是他把小主子送出去的,如今上主子也已经成人,主上的计划也天衣无缝。 小主子很快就能统一这片大陆,成为最强的强者,改变半兽人的地位。 宋衣给君临天检查身体,彻底宣布君临天的骨折已经愈合,可以下床行动,只是还不能剧烈运动。 房事可以适当进行。 宋衣低头看向君临天,明显感觉到他眸光亮了,而且耳根因为她的话而泛红。 这个人怎么可能是煜王,就算身子是的,好像芯子却不是。 不过找不到证据,煜王妃也是不信的,她自己也不是很肯定这人到底是真是假,也只能再看看了。 宋衣走后,君临天下了床,花重生伺候着他穿了一件她画的花样的轻绸袍子,宽大凉快,穿在他那比模特还标准的身材上,简直就是帅得不要不要的。 1081.第1081章 那我就不客气了 君临天只要不暴戾的时候,气质冰冷,还真有几份琉璃通透。 “夫君,你九生一生,连这气质都变了不少。”花重生揶揄道。 “你夫君厉害着呢,你想要什么气质都能给你表现出来。”君临天大言不惭。 “切,你别的气质我是没感觉到,流氓气质倒是从来不缺。” 君临天被她一说就要把她捞进怀里好好惩罚一下:“娘子,宋衣可以撤了禁令,你以为为夫还会那么容易放过你?” 花重生赶紧退了好几步:“你看你看,我没说错吧,一说话那什么仙气都没了,原形毕露。” 花重生边说边往外走,免得这货来真的。 “快走,江帝雅他们已经想见你多时了。” 君临天这一天,见了江帝雅和一些重臣,基本没有露出任何让人怀疑的地方。 “哼,装得可真像,竟然找不到半点破绽,明知是个有问题的,还真是让人抓狂。”宋衣在小包子面前咬牙切齿。 江诗雅倒是不着急,还劝她:“煜王妃这么精明的人,定然不会被他欺负了去,你不用太担心了,她都不急。” 宋衣叹气:“就是国为他实在找不到破绽,煜王妃她现在认定了他的那点小问题只是经历生死的后遗症,她心里所想的其实我也明白,她情愿接受这个煜王是真的。” “煜王妃不至于这么糊涂的。” “难说,她再精明,也是女人啊,又对煜王那么深的感情,很难做到她平时的理智。” “她不是也没让煜王接手覃国的事吗,她还是有几分防备的。” “真防备怎么还会跟他那么亲密,我现在真担心他俩发生关系,若这真是个假的,那可就惨了。” “煜王妃不是怀着吗,你别给她药,他们肯定不能行房事。” 宋衣嘴抽:“煜王妃手里有药,上回煜王买了一大堆,就怕断药。” 江诗雅不厚道的笑了,这种事,确实是煜王干得出来的。 “其实吧,若是真……真发生最亲密的事,煜王妃应该能感受得出来,这种事不是能装出来的。”江诗雅红着脸道。 如果换成是风少,就算是和风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她也能分辩出来。 宋衣蹙眉:“真的?” “我觉得能。”江诗雅有发言权,她又解释道:“如果蒙着我的眼,我能分出来……那个人是不是我家风少。” 宋衣哦了一声:“这种事,我不清楚,那我就先不瞎操心了。”] 操心她也操心不来啊,这种床弟之事,她没经验,冏。 当天夜里,花重生处理完折子回到房间,君临天已经睡着了,她轻手轻脚上了床,君临天下意识地把她搂到了怀里。 花重生舒服的找了个姿势便安心地睡着了。 知秋和红梅在外面听了半天,却发现里面没动静,相视一眼觉得有些不正常啊。 宋衣都说可以行房事了,王爷却没有饿狼扑妻,难道是顾忌王妃肚里的孩子? 可是这孩子本就是不能要的,王妃手上又有保胎的药,也不至于要顾忌着王妃肚子啊。 一夜过后,花重生和君临天都是精神气爽的走出了房间,但是临天苑的人都知道,昨晚两人并没有行房事。 混沌听到属下报告,有些愁,果然煜王妃还是对他有些怀疑,所以都没有让他真正占有。 看来得想办法与他取得联系,让他知道些事。 混沌看了眼属下:“你今晚无论如何要进到临天苑,告诉煜王来这里见我。” 那属下一听,本就狰狞的丑隔面容更加的恐怖起来:“护法,这……临天苑我们是真的进不去,临天苑外面还行。”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就算是死也要做到。” 那半兽人身子颤抖了两下,跪下来磕了一个头:“是,属下甘愿为半族人而牺牲。” 这天夜里,花重生还在书房批折子,君临天靠在榻边看着书,即使他身体好了,花重生也不让他碰折子,让他把内伤养好再碰伤神的事。 君临天这次确实是身体伤得及重,就算能下床行走了,人的精气神却不是这么容易养回来的。 想想饿了大半个月,每天只喝水,能活下来就已经是奇迹了。 君临天勾了勾唇,放下书决定去接自己娘子回来。 刚出门,却突然听到一声尖叫,好像是从临天苑门口传来的。 这声音怎么这么想自己女人的声音,他想也没想的迅速朝门口飞了过去。 一看却在墙下发现一个半人半兽的身影,半兽人? 君临天走了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这临天苑可是有血符震着的,你也敢往里面闯,看来是真的不要命了?” 那半兽人表情极其痛苦,却瞪大那双如牛眼般的眼珠子,站了起来,冲向他。 人才刚碰到君临天,石破天惊的剑已经飞了过来,一剑刺穿了他的胸膛。 半兽人痛苦的吼叫了一声,倒在地上颤抖了半晌,才安静下来。 “怎么回事?”花重生带着君天歌赶过来,看到地上躺着的半兽人,不禁讶然:“他这是来送死的吗,明知临天苑有血符。” 君临天摇了摇头:“谁知道呢,杀了就行了,殷青华现在穷途末路,说不定会不顾一切也说不定,整个王府都加强防守吧。” 花重生点了点头:“半兽人果然长得好丑一个,啧啧,殷青华之所以不露面,估计也是丑得见不得人。” 君临天揉了揉她的发顶:“算他有自知之明。” 他的另一只手却握得紧紧的。 回到房里,花重生去洗漱,君临天走到榻边悄悄地摊开了手掌,掌心里是一张白色的纸条。 他赶紧打开来看一眼,立即握紧来到烛火前,将纸条给烧了。 花重生穿了一身清凉吊带睡裙是来,见他站在窗前发呆,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他,君临天身子一僵。 “怎么了,你现在这么敏感,碰你一下反应这么大。”花重生不不悦地道。 君临天转过身来反身抱住她,低首便吻住了她,边吻边如抱婴孩肌的抱起她来,往床上走去,“娘子,我忍很久了,你自己来撩拨的,就莫怪我不客气了。” 1082.第1082章 她已是我女人 知秋和红梅这次终于听到了那让人脸红心跳的动静,两人对视一眼,松了一口气。 君临天饿得太久,欺负起来真的没有留情,花重生累得直接睡着了,他下了床抱着花重生去清洗。 回到床上将她抱在怀里,修长的手指抚开她遮颜的几缕发丝,满足地笑了,低头亲吻了她的脸颊,脑子里想着那张纸上所写的:“睡了煜王妃之后,来童关三街小木屋里见面。” 明天该抽个空出府了。 君临天将花重生抱紧,阖眼睡觉。 第二天,君临天天还未亮便起了床,花重生被他给吵醒,眯开一条缝懒懒地问道:“天天,你去哪儿,天还没亮呢。” “乖,你再睡会,我今天去上早朝,回来这么久也得露下面了。” 花重生迷糊地点了下头:“嗯,早点回来,小心。” 君临天抚了抚她的脸颊,这才走了出去。 出了门宫卿正在门外候着,“爷,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君临天负手走在前面,宫卿小步的跟着,却看见角落里一个矮小的身影,不是小世子么,他这么早起来躲在这里干嘛? 君临天已经走出好几步了,宫卿也没时间再想,赶紧追了上去。 待他们走后,君天歌在花重生的门前徘徊了好一会儿,最后推开了门走进去。 站在床前,他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瞪着花重生睡得跟只猪一样的睡颜,感觉无比的头疼。 娘真跟这个似真似假的爹睡了,他该怎么办? 花重生警觉性极高,一个臭小子在他床边唉声叹气自然就把她给吵醒了。 睁开眼见到自己儿子一脸纠结地瞪着自己,那黑葡萄般的眼珠子里满满都是怨念。 花重生没好气地笑了笑:“这天还没亮,你就钻到我房里来了,是不是想奶吃了?” “我是大人了,谁要吃什么奶!留着给弟弟妹妹吧。”君天歌一脸嫌弃:“不对,现在又多了一个不知道什么人也来抢。” 花重生冏:“臭小子,你才多大脑子里到底想什么呢。” “哼,你难道没让他这样。”君天歌有些气恼地蹬着两只腿:“都不能确定他就是爹,你就跟他睡,你太让我失望了。” 花重生翻着小白眼:“喂,他就你爹,你到底哪里看他不顺眼,你这样,小心他以后跟你算帐。” “你被他睡了,才小心爹找你算帐呢!”君天歌跳下床,忿忿地在屋子里转着圈,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个事,为什么娘亲就这么肯定那人是自己爹。 难道女人在爱情面前智商都会变成零吗? 花重生不用想也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啊,一定是在心里腹诽自己。 “你别走来走去了,这件事不用你操心,你安心做你的小孩吧,才三岁就这么操心,不怕还没长大成人就白了头吗。”花重生打了个呵欠:“我昨晚太累了,还要再睡会,你别吵我。” 君天歌大叫一声:“娘亲,你真的一点也不担心他是假的?” 花重生朝他挥了挥手:“自己玩去吧,你这么不相信我,我已经很伤心了,再吵我,小心屁股开花。” 君天歌气恼地跑了出去,跑回自己屋里,又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不觉得自己娘亲是这么蠢的一个人,大家都能发觉这个爹有点问题,她不可能发现不了。 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君天歌突然觉得自己智商有点不够用,什么天之骄子,竟然想不透自己娘亲脑子里在想什么! 君天歌都猜不出来,别人就更加不知道花重生心里怎么想的了。 君临天坐在马车上,想着昨晚缠绵,嘴角都挂着笑。 宫卿狗腿地笑:“爷今天心情不错。” “是啊,不错。”当然不错了,终于尝到了自家女人的味道,今天还能见到有趣的人。 宫卿嘿嘿:“王妃这两个月可是特别想您的。” “废话,我女人不想我,难道还想你?” 宫卿吓得心儿一颤:“爷,您这是折煞属下,王妃怎么想也不会想我啊……” “她只会想我!”君临天孩子气的回了他一句,又正色道:“等下进了宫,你就在宫外等我。” “是。”宫卿也不多问,爷的话就是命令。 在爷的身边,真正能时刻跟着他的人,只有琅。 君临天上了早朝,让原本动荡不安的朝廷大臣,一下子又安心起来,只要有煜王在,他们就不怕。 这仿佛成了习惯。 “关于城东几座城急着搬迁的事,在端午之前一定要完成,跟百姓把利害说清楚,如果还有人捣乱或者顽固不搬,直接不用管他们,好言劝不了要死的鬼。” 君临天坐在摄政王的位子上,发号了施令。 “至于晋国那边,他们的几座城对我们来说并没什么用,直接轰炸了便好了,让向震南不要再拖时间。二十万覃国大军,加上大炮,炸弹,以及宋衣的强力丸,还打不退晋国的话,向震南这个将军也不用做了。” “本来已经打退了晋国,只是樊西国的巫术有些讨厌,向将军现在中了巫术,有点神智不清。” “这天下会巫术的不止他樊西国,找天下异士,条件随便他们开。”君临天毫不犹豫的下了令。 君临天发号施令,果敢绝断,一点也不拖泥带水,任谁也没想过这个煜王有什么问题。 下了早朝,君临天去了帝殿看病重的皇帝,随后就从后山溜走了。 到了童关三街,便有人上来:“煜王,请这边走。” 君临天勾了勾唇,负手跟着他不远处一个小木屋,木屋在一群建筑屋里并不起眼。 周围都是青瓦房,这间木屋反而像是谁家的杂物间。 里面坐着一个戴着鬼面的黑衣人,见他进来,赶紧半跪上前:“护法混沌见过煜王。” “找我何事?我们最好少见面,免得被人发现,本来煜王府就怀疑着我。”君临天站到他面前并没有喊了起来。 混沌道:“是主上让属下来见你,我们的人在一个小镇发现了君临天的消息,他极有可能没死,你要抓紧时间夺到一切,特别是那个女人。” “这无需你们着急,她已是我的女人,那人回来又如何,你先起来吧。” 1083.第1083章 爹爹果然是狠心的 混沌见他说得这到有把握,面具下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 果然主上没有看错人,半兽族终于有望了,不用再躲躲藏藏了。 他站了起来恭敬地站在君临天旁边关心地问道:“您身子还好吧?” “恢复得差不多了,内伤还需要些时日。” “您还是要快些接触覃国事务才行,只有把权力握在手里,才能强大。” “这个我知道,只是现在那边怀疑我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太过表现只会坏事。”君临天表情平淡,倒是一副与混沌商量的样子。 混沌见他如此受教,又劝道:“你虽占了这身份,可煜王妃身边还是有些虎视眈眈的人。” 君临天面色一冷:“谁?” “听说三王爷君祁邪已经开始替她办事了,而且缔上云也一直住在府里,成为了她的左膀右臂,这些人冲着什么去的,您应该清楚。” 混沌见他有了危机感,很满意。 “现在那女人之所以依赖你,那是她刚失去了夫君,所以不管你是不是真的都把你当救命稻草,但是假以时日,她的感情淡了……” “你觉是要如何做?” “必须拿一些控制她的把柄,让她即使明知你是假的也只能把你当真的。” “什么把柄?”君临天似很感兴趣地看着他。 “煜王妃除了煜王之外,最在乎的自然就是她那几个孩子。” 君临天狭长的眼眸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你的意思是说让我对几个孩子下手?” “属下知道您是个仁慈的,可是成大事者万不可过于仁慈,您只要想一想您的仁慈可能让你失去煜王妃便知道该如何做了。” 因爱成魔,这个对煜王妃势在必得的男人,他断然不会允许煜王妃再从他手里飞走。 “我知道了,只是我的功夫尚不及他,现在可以以受了内伤为由,可以后呢?”君临天有些忧愁。 混沌笑道:“这个您放心,主上自然会把最好的都给您,血月之前主上会亲自见您,到时你便知道自己拥有多大的力量了。” “具体哪一天,我这边可不是随便能走动的。” “端午前三天,属下会想办法把您带回去。” 君临点点了点头:“那我先走了,出来太久,免得被发现。” “是,您慢走。”混沌恭敬的把他送走。 君临天又悄悄溜回了皇宫后山,在皇宫里用了午膳之后才出来和宫卿会和,回了煜王府。 回来的时候,花重生正在吃着午饭,见他回来冷哼一声:“您可回得真早啊,煜王爷!” 君临天赶紧挤到她身边坐了下来:“娘子可是生气……” 花重生白了他一眼,一副明知顾问的表情。 伸手将别扭的她抱在腿上,君临天讨好的笑:“娘子别气,从现在起,我一直在府里陪你,哪儿也不去了,管他什么早朝,覃国,我都不管了。” “滚你的蛋,现在覃国可是我在管着,别想把我说成祸国妖孽。” 花重生一拳打在他的胸膛上。 “唔……”君临天闷声一声:“娘子,我还受着内伤呢,你可真舍得下手。” “你不受内伤我还不打了呢。”谁会做无用功。 “你呀……”君临天在她嘟起的嘴上轻啃了一口,宠溺地道:“我给你喂饭,别生气了好么。” “不生气不是不可以,只是你说咱肚里这个怎么办!” 君临天扶额,有些头疼:“待我问了宋衣之后再做决定,我是很想把他留下来,他是我们的骨肉。” “生它我可能就会死,这次可不会再给我借尸还魂了。”花重生严肃地道。 君临天握着她柳腰的大掌一紧:“那还考虑什么,赶紧让宋衣开落子汤,绝对不能让你有一丝危险。” 他紧紧地抱着她,绝对不能再失去她,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 “可是他是我们的骨肉,我舍不得,我想冒冒险。” “不!不可能,我不会让你冒险的。”君临天铿然坚定地道:“宫卿,去把宋衣喊过来。” 花重生靠在他怀里,听得到他心跳加快,这男人现在紧张得要命吧。 “天天,你好残忍,对自己骨肉这么狠心。”花重生哀怨。 “是,我是残忍我狠心,我无情,我冷血,我不管他是谁,要是想伤害你就绝无可能,就算是天歌,他若有一丝对你不敬,我都能下得了手,何况是个还没成型的。” 君临天说得没有半丝犹豫,也毫不掩饰他的暴戾。 正巧君天歌走进来听到了这话,他微眯着眼朝君临天看去,他的表情是那样的认真,眸光是那样的冷冽。 他相信他所说的话绝对不是做假。 君天歌走了过去爬上椅子:“爹爹果然是个狠心的。” 君临天看到他,愣有尴尬,随即又冷下脸:“只是你对你娘亲没有不敬,我又怎么会对你狠。” 君天歌叹了口气:“亏我还一直替你挡那些对娘有心思的男人,结果就得到这种对待。” 他无奈地接过知秋递过来的碗,小口地吃起来。 “行了,你不是很想要那块天琉墨玉吗,去书房拿吧。”君临天淡定地道,边夹菜喂自家娘子。 花重生天生懒骨,有人伺候她就受着。 这些天,她是真的累了。 君天歌眼眸亮了几分,一脸兴奋:“爹爹当真?说了不许反悔。” “快去,说不定我马上反悔。” 君天歌放下筷子,饭也不吃了,撒腿就跑。 君临天冷哼一声,小屁孩在这里碍事,就该把他给支走,留给他和娘子独立的空间。 “娘子你这样吃得太慢了,我喂你。” 说着也不给花重生考虑的时间,低首就吻住了她。 “君临天,这是白天,我还要去处理折子!” “不管……离开这么久,所有的日子都要讨回来。”君临天抱着她一脚踢上了门,将她抱上了榻。 花重生有些无语:“我的饭……” “我比饭好吃。” 屋内自是一翻春意缠绵,花重生半梦半醒之时,君临天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让她眸子都亮了。 1084.第1084章 我要走 君临天找来宋衣,认真的问了关于孩子的情况,宋衣实话实说:“煜王妃上次剖腹产的伤口虽然表面看起来愈合,可是里面的伤口却没完全好,胎儿在体内长大会让那里面的伤口破裂,可能大出血。” “不用说了,赶紧给她用落子汤,她肯定舍不得,你隐蔽点的方法给她服下。” 宋衣有些犹豫:“这……还是要问问煜王妃的意见吧……” 君临天冷眸睨着她:“宋衣,王妃出任何一点事,我都不可能放过你,还有殷离隼,不要当我脾气变好了。” 宋衣打了个冷颤,不敢再说什么,转身出去了。 这个君临天如果是假的,更想煜王妃把这个胎子打掉吧,反正不是他的孩子。 他喜欢煜王妃,看向煜王妃的眼神那样浓烈,没人会怀疑他对煜王妃的感情。 即使他是假的,也定然不会害煜王妃。 宋衣咬了咬牙,还是按他的做吧,本来这孩子就不该现在怀上,确实是极为凶险。 当晚花重生就肚子疼得厉害,腿间流了一滩血,她抬头看向在一旁吓白了脸的君临天:“你……你下了手?” 君临天抱着她:“娘子,这孩子真不能要,宋衣也告诉过你,你真的要为了这一个没成型的孩子,抛弃我和天歌他们?” 花重生疼得眉头都皱在了一起:“疼,天天我疼。” 君临天看着她这样,心如刀割,只能抱着她轻抚着她的背:“宋衣马上来了,会止疼的,你疼就打我吧,是我要杀了我们孩子,不关你的事,你不知情。” 花重生躺在他怀里号啕大哭起来:“都是你都是你,你是个大坏蛋,混蛋!” “是我错,你咬我吧。”君临天紧紧地抱着她,看着她承担着这一切的痛,他心里也是难受得快要窒息了。 宋衣来了,看到两人抱在一块,花重生哭得凄惨,知道是落子汤起了作用,赶紧上去给她把脉。 “快帮她止疼。”君临天苍白着一张脸。 宋衣不敢怠慢,用银针帮着她止疼,花重生哭累了,又低低的哭,咬着君临天的肩膀不放。 君临天一直耐心地哄着她。 折腾到了半夜,花重生才累极睡着了。 君临天则是一夜没有睡着,坐在旁边看着她虚弱的脸庞一晚。 花重生睡得很不安稳,君临天一直拍着她的背,像父亲哄女儿般。 宋衣来看过两次,见到此情此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果煜王真不在了,也许有这个假的也不是件坏事,只要不让他接触覃国的事务便好了。 翌日,宋衣便亲自去见了江帝雅,把她的担忧说了一遍。 江帝雅并未说什么,只说:“我相信王妃,她知道分寸。” 宋衣回去就跟江小包子感慨:“快点让你家风少回来吧,我这心里总是不安。” 有风中流在,至少有个主心骨,她和煜王妃毕竟是比不得的。 “应该快回了,不是已经下令尽快夷平晋国边镜吗。”江诗雅每天关心的就是晋国战场上的事,比宋衣消息灵通。 宋衣点头:“端午快到了,不知道血月会在哪一天。” ”血月之前风少肯定会回来。“ 宋衣撇了撇嘴角:“你就记得风少回来,唉,也好,有他回来至少会保护你。” “血月那天会发生大战吗?” “我也不知道,只是血月太诡异,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但愿一切都能过去。” 宋衣喃喃的出了门,坐在她常爱坐的水榭台上,看着初夏的太阳,炽热刺眼。 池塘里的莲花已经开了,一片潋滟的粉色。 殷离隼现在在干什么呢,血月那天他会做什么呢,他会不会不顾一切也要消灭殷青华? 她突然觉得自己不能留在这里了,不能这样坐以待毙,不能让他一个人孤独的面对这一切。 她站了起来,去房间收拾了自己的药箱,带足了药材,她要去找芜梦。 离殷离隼近一点,她才安心,至少他出事,他能第一时间赶到。 收拾了东西,宋衣来到花重生这里,给了她两瓶药:“一个月内都要服用,多吃补身子的,这一个月内要禁房事,我相信煜王记得很清楚。” “你这是干嘛?”花重生脸色有些憔悴,怎么有股她在交待临终遗言似的。 “我要去找梦梦,你不要劝我!我实在是这样呆不下去了,我不能就这样在这等,等来他的死讯,我一辈子也不会再安生了。”宋衣没给花重生开口劝自己的机会。 花重生看了眼君临天:“你跟天天说吧,殷离隼拜托的是他。” 君临天挑了挑眉:“宋衣,你不能去,本王答应了他,绝对不让你离开煜王府,无论发生何事。” 宋衣淡淡地道:“我不是来征求你们意见的,我只是来知会一声,如果我出了事,来世再见。” 她说完转身走了出去,君临天还想拦她,花重生抓住他:“让她去吧,不让她去她也活得不开心。” “可殷离隼合作的条件里……” “殷离隼想保宋衣的命,但是他却不知道,他这样如果去了,宋衣还能有命吗?”花重生靠在君临天的怀里幽幽地叹:“无论多么困难危险,我也想陪在你身边,所以你不要骗我,否则我不会原谅你。” 君临天眼眸里掠过一丝异色,握着她的腰紧了紧:“你这身子要好好休养。” “别给我找理由。”花重生推开他,眸光冷冽地瞪着他。 “我真没找理由,宋衣也说了要休养一个月。” “君临天,你是故意的吧,故意在这个时候让我失去孩子,然后你就有借口了,你想看我去死吗?”花重生双拳紧握,她讨厌这种被推开的感觉。 君临天见她是真生气,赶紧抱住也:“别生气,你现在不宜生气,对不起,再也不离开你好不好。” “这还差不多。”花重生搂着他的颈脖撒娇:“派两个最好的人护送宋衣吧。” “真让她走啊?”君临天犹豫。 “我觉得,人各有命,咱们拦不住的,不如成全她。” 君临天揉着她的发丝还是有些犹豫。 “我是担心她去了反而添乱。” 1085.第1085章 主上的指示 花重生气恼地揪着他的耳朵:“你说宋衣会添乱,她何时添过乱,从来都是帮我们!你说这话有没有良心啊。” “好好,你别气,我让零一护送她。”君临天哪还敢多说什么。 虽然他认为宋衣现在去真心有点添乱。 “君临天,不许丢下我。”君临天刚要出去,花重生拽住他,严厉的警告。 君临天摸了摸她的头安抚道:“我何时欺骗过你。” 花重生哼哼:“不要像安抚小狗一样,你有前车之鉴!” “哪有,虽然我提前做出决定,但不是还是写信告诉你了吗,就怕你生气。”君临天凑到她耳边轻声哄着她。 花重生没再说,转了话题问:“天师算出来血月是哪天?” 君临天微愣:“啊,我不知道,要不召他来问问。” 花重生翻白眼,斜睥了他一眼:“滚蛋。” 装得还真像,他不知道才奇怪。 “其实娘子你真的要养身子……” “你敢再说试试!” 君临天赶紧退了两步:“我不说,你赶紧养好,我先去看看三小包子。” 他说完灰溜溜闪了。 “君临天,这次再敢自作主张你就死定了。”花重生在后面大喊。 君临天跑出房间,看了眼站在门口的宫卿:“殷离隼传信来了没?” “传了,真不打算给王妃看?”宫卿有些犹豫地问。 君临天给了他一记冷光,宫卿心儿一颤,忙在自己嘴上打了个叉。 “管好你的嘴。” 君临天拿过信纸打开,看了一眼,眉间掠过一丝讶然,随即将信纸用内力化为灰烬。 宫卿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这样真的行吗? 王妃这么聪明,会不会也感觉到了什么,所以才…… 夏日的天气一天比一天严热,屋里的冰盆每隔一个小时就要换,四大雪山传来的消息更让人担忧,雪山融化了大半,这才刚夏日啊。 炎热还有两三个月呢。 最让人忧心的是半夏冰川,已经融化得裂开了无数小冰川,海平面也是越来越涨高。 所幸的是,他们提早准备了把东边几个城搬走。 只是这大热天的搬迁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有些百姓热死在了路上,花重生下令让他们晚上赶路。 派了五千精兵护送他们。 没两天,东边的稻城就被海水倒灌,淹了一大半,让搬迁的百姓们更加确信了,那地方不能再住人了。 同时也让覃国其他地方的百姓担忧,这样下去,自己住的地方是不是也会这样,各地官员纷纷上折子,询问此事。 晚上的时候,花重生问君临天:“这事怎么办,让他们搬不搬?” “钦天监的怎么说?”君临天蹙眉。 “不能确定这洪水涨多快,只是说血月那天可能会影响海水涨潮,可能有些地方会被淹,但不至于全淹。” “现在搬的话,让他们搬去哪儿,搬城不是搬一两个小村。”君临天叹道:“让他们稍安勿躁吧。” “湘西国是大山,要不把他们抢下来?” “可是这样的话,覃国几乎就四分五裂了。” 花重生摇头:“先不管覃国吧,我看依这样下去,不管搬哪里都是暂时的,整片大陆能有一半不被海水倒灌就不错了。” “整片大陆地势最高的便是琰国和附属国。” 花重生笑得贼:“而且琰国资源也丰富,搬过去不愁吃。” “不过血月马上就来,现在搬来不及了,先让各地官员尽量让百姓住高点的地方,涨潮还是会退的。” “嗯。” 花重生叹了口气:“晋国快撑不下去了,祁国皇帝又下了旨让出兵了,这次是来真的了,不是殷离隼。” “别担心……” 没过几日,晋国大军撑不过去,先退了兵,风中流将事情全扔给了向震南,快马加鞭赶了回来。 而君临天也在这天接到了混沌想办法递给他的信息。 翌日,君临天在饭桌上宣布他要带兵去抵抗祁国的兵队,在花重生的冷瞪之下,又道:“带娘子一起去,府里就交给风少了。” 风中流没意见,反正只要不要他去就行了。 “放心去吧,你儿子们将来是我女婿,不会让他们出事的。”风少流随意的说了一句。 但花重生和君临天知道,这句话是给了他们的承诺。 三天之后,君临天带着五万大兵出发了,为了花重生的身子,他先带着她和琅御风夜行,先到了离祁国南边最近的平江。 平江城的郡守见了他,就跟见到了救世主似的,激动得一踏糊涂,还感动的掉了泪。 煜王刚从晋江战场出了大事,伤才好又带兵来了平江城。 虽然覃国现在四面楚歌,可是有战神煜王,他们就有了保障。 现在在百姓的眼里,煜王就是无所不能的,他带兵打退了晋国,和琰国进行了和谈,他们坚信,覃国吉星还会再升起来。 花重生对着君临天做鬼脸,“覃国百姓多信任你,你可要为他们好好战斗,不可让他们失望。” 君临天挑了挑眉:“很多事不都是娘子做的么,我怎敢抢你功劳。” “总之覃国百姓对你是真的信任,你掂量掂量,自己身上系着多少条命。” 君临天抱起她把她送进房:“你给我好好休息,操心什么别的事。我先去跟郡守商谈一下。” “你的身子,一定要注意。”花重生关心地提醒。 “我知道。” 君临天走了,花重生将兵符拿了出来放在手里,这个还是放在她手里比较安全。 花重生将兵符收了起来,安心地闭上了眼。 君临天和郡守聊到了半夜,在回房的途中,又纵身跃上了房顶,往城外的方向飞去。 “煜王……”耳边响起一个声音,君临天锐利地扫了过去,拿出一个血符正准备出手,那东西便现了身。 “煜王这个东西先拿开吧,自己人。”一个丑陋的半兽人笑得更丑。 “主上又有什么指示?”君临天淡淡地问。 “两日后,属下来接您去见主上。” “两日后?两日后初二吧,那天我这边走不开,这边大军那天过来,全城要举行欢迎仪式,我走开会引起怀疑的,初三那天吧。” 半兽人有点犹豫:“这个……主上给属下的指示是后天要带你走。” 1086.第1086章 善游者溺,善骑者堕 “好,那我后天跟你走,但是若因此被怀疑,破坏了计划,那就不关我的事了。”君临天说完便要离开。 半兽人追上他:“那好吧,就初三那天,但是您得跟主上说是你坚持的,要不然我会受到惩罚。” 半兽人边说边露出惶恐的样子,想来那惩罚让他极其害怕。 “那是自然,我会跟他说清楚的。” 半兽人这松了口气,君临天瞥了他一眼,发现他虽然长得面目狰狞,但其实心思却很单纯,什么事都写在脸上。 估计半兽人也不全是主上那样神神秘秘,善于抓住人心利用的怪物。 “您答应就好了,主上对您自是最为宽容的。”半兽人轻松对道。 君临天停了下来看着他:“为何这么说?我可没感觉到他对我有半点宽容。” “您可是我们半兽族的希望,半兽族经过百年,才造出你这么一个人才……”半兽人突然捂住了嘴,发现自己多话了。 君临天勾唇笑了笑:“是吗,我现在这样子,能对付得了谁?” “主上会把一切都教给您的,您放心。”半兽人又急不可耐的道。 “哦,那我就放心了。” 君临天没再跟他聊什么,很快出了树林,回了郡守府。 花重生睡得正香,许是感觉到他的气息,靠了过来伸手搂住他。 君临天在她唇上亲吻了一会,才抱着她睡着。 初三这天,是个大晴天,太阳炽热,烤得地面都能煮鸡蛋,平江城街上也没几个行人,昨日大军到来,百姓们也安了心,躲在屋里纳凉。 君临天带着百来个精兵出了城,说是出城视察,没人怀疑。 到了视察的地方,君临天突然被祁国士兵用箭袭击,不一小心就掉下了马,滚下了悬崖。 吓得所有精兵脸色都白了,到处找人,却翻遍了整个山也没找到人。 而君临天此时已经被蒙着面,请上了马车,往不知道何处驶去。 摇摇晃晃中他便睡着了,再醒过来,他睡在南丝楠木床上,屋里放着一颗奢华的夜明珠,把房间照得透亮。 与此同时,太子宫里,殷离隼看着低眉顺眼的殷朝华:“你今天不陪我去?” 殷朝华摇头:“主上不喜欢被打扰。” 嫁给他,让他成为主上的心腹,她的任务就完成了,没必要再去见主上,何况见他从来就没什么好事。 “你就忍心让我一个人去面对那么痛苦的难受?”殷离隼勾了勾唇:“没想到你这般无情。” 殷朝华有些急了:“太子,不是这样的……我……” “那你就陪我一块去,我不想单独面对他。”殷离隼炽热的看着她。 殷朝华发现她开口拒绝不了,只能点了点头:“妾身就是怕主上会恼。” “走吧,他恼了难道还敢杀了太子妃不成。”殷朝华拉着她的手便出了门。 到了接到的地点,换乘了殷青华的墨黑马车,关上门之后整个马车都是封闭的。 殷离隼和殷朝华一如第一次去时一样,被蒙上了眼,这种面巾的材料特殊,完全不透一点光。 君临天醒后便被带到了大房间里,一路走来漆黑一片,而这间大如宫殿的房间里却是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君临天站在珠帘前,不卑不亢的问:“主上,你在这个时候让祁国发兵,是何意思?你和我当初商议的却不是这样。” “你只管配合就行,最终这天下都会落到你手里。”珠帘后沙哑的声音淡淡地道。 “我如何知道主上不是想利用我?” 沙哑声音突然厉声喝道:“放肆,什么叫利用你,这本来就是你的义务,你别以为这是在为本尊做事,半兽族最终还是会落到你手里。” 君临天蹙眉:“这不过是你的空话,我怎知真假。 “你觉得你有何德何能让本尊费这么大力来骗你?”珠帘后的冷笑一声:“如果不是因为你是本尊唯一存活的一个儿子,你以为你有资格站在这里跟本尊说话?” 君临天狭长的眼眸里掠过一丝异色,沉声道:“我不希望我的女人受一点伤害,现在不要出兵覃国,等我拿到兵权自然便可和平解决这种事,我不需要任何人因为我流血牺牲。” “那女人对你这样防备,不会给你兵权,你还是嫩了,装得不像。” “她已经是我女人了。” “那是她把你当成了慰藉,这女人极其聪明,她未必全身心信任你,这次出兵她跟着不给你兵权也是防产丰你,你别天真了,只要把一切拿到手,才能让她臣服于你。” “拿到天下?我凭什么拿,我现在都靠一个别的身份活着。”君临天自嘲地笑。 “这个你不用担心。穷其,把东西拿上来。” 鬼面人穷其端上来两个墨黑玉盒,递给君临天:“这是主上给您的。” 君临天接过来,拿在手里便感觉有些赤热,他疑惑地问:“这是什么?” “一颗是赤玉阳丹,一颗是元净果……吃了他们,这世上谁都不会是你的对手。” “包括韩澈?我可是见过韩澈的本事,据我所知他现在就在祁国。”君临天脸上露出一丝欣喜,但随即又谨慎的问。 “待本尊将半兽族阳功传给你,幻境又算得了什么,他们不过是半兽族的叛徒。”殷青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怨恨,这是他极少有的情绪。 君临天打开玉盒各自看了一眼:“果然是好东西,您真舍得给我?” “下一任的半兽族长,你必须拥有这些实力,别想着拿去讨好那个女人,当着本尊的面吃了。” 君临天笑了笑,从玉盒里拿出赤玉阳丹先吞了下去,刚拿起元净果,外面响起了一声禀报:“主上,太子来了。” “让他进来吧,正好两国交战,你俩先见见。” 君临天摇头:“你不怕他出卖我?” “除非他不要命了,不要这好不容易争来的权利,他付出这么多,怎么舍得放弃。” 君临天低下头,嘴角微勾似笑非笑。 殷青华最善长攻于心计,他觉得他能算计每一个人的心,他懂得利用他们的欲望。 而他也确实利用的很好。 只是善游者溺,善骑者墮,打死的都是会武的,淹死的都是会水的。 殷青华他能保证次次都算无遗策吗? 1087.第1087章 珠帘后的人 反正他已经提醒过他了,他不听总不能怪到他身上了吧。 嗯,一定怪不到。 “真不需要我回避。”君临天很负责任的再度问了一句。 “不需要。” 正说话间,一个鬼面人已经将殷离隼和殷朝华带了进来。 “见过主上。”殷朝华率先恭敬的行礼。 殷离隼跟在身后,也是一副臣服的样子。 君临天瞅了他一眼,扯了扯嘴角,露出不屑。 殷离隼行礼完才眼瞄到他,有此讶然:“煜王怎么会在这里?” “你们马上两军交战,让你们见见面也好,别动真格的到时伤了和气,太子,煜王这次会配合我方军队。” 殷离隼有些不敢置信:“主上您是说煜王也是我们的人?” 殷青华没有回答他,这显然是个很愚蠢的问题。 “他是假的。”殷离隼随即很快的下了决断。 “你无需知道太多,只要知道煜王是自己人便好,以后你们多的是相处的时间,就像本尊与你父亲的关系一样。” 殷离隼以复杂的眼光看向殷君临天:“你到底是谁?” “太子,你问得太多了。”君临天淡淡地回道。 殷离隼将目光看向珠帘之后:“主上,您的意思是我以后得听令于他?” “各取所需,只是合作而已。” 殷离隼冷笑:“如果真是合作,又何必给我吃毒丸,我总得知道我听令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吧。” 珠帘后的人阴森的道:“你永远不会知道你听令的是谁。” “也是,我现在也不知道主上您是谁。” “你们见着了就行了,煜王先下去吧。”殷青华无视殷离隼的自嘲。 “你们说什么我不能听,刚我要回避你说不用,现在又赶我走,我迟早要接管这些的不是吗?” 君临天一脸怀疑。 殷青华为了让他尽早信任自己,也没有再强求让他走。 “那你留着吧!太子上前两步。” 殷离隼看了眼殷朝华,殷朝华朝他点了点头。 他这才往前靠近珠帘。 突然一股强劲的内力朝他袭来,他只感觉自己的天灵穴被不断的灌入炽热的气体。 他知道这是殷青华在为他控制那颗不知名素毒丸的毒素。 灌进来的热气让他炽热难当,他狰狞地叫了出来,回头看向君临天。 君临天有些不忍出声道:“主上,他犯了什么错,你要下重手?” 穷其在一旁向他摇头:“知道您是个心慈的,这主上是在给他解毒。” 君临天这才哦了一声,退到一旁看着。 手却不着痕迹在云袖里握紧了。 “啊,好疼,主上怎么还没好。”殷离隼疼得大叫起来。 穷其解释道:“太子忍忍,第一次是会相对疼一点。” 疼一点? 他都疼得快死了,他向来是个不怕疼的,都受不了,这只是疼一点吗? “本太子忍受不了了!”他突然大吼一声,扬起掌就往珠帘后打过去。 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室内有一顿的空气凝结。 只听见殷离隼强劲的掌风声响。 随即听到沙哑的一声冷喝:“找死?” 殷离隼的掌风全被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给挡住了。 殷离隼噗地一下喷出一口鲜血。 殷朝华急喊一声:“太子,你这是干嘛,正给你解毒,你还这样,你不想活了吗。” “这样的痛每个月一次,我还不如死了了。”殷离隼愤恨的道。 殷青华收了掌,淡定地道:“如果让你可以娶宋衣那女人为正妃,这痛苦你受不受?” 殷离隼呆住,捂着胸口半躺在地上看向墨色珠帘后,其实压根什么也看不到。 他誓死而来,却在殷青华问一句话时犹豫了。 如果他不是幻境之人,如果他不是身上背着上百条至亲的仇恨,他也许也就答应了殷青华。 殷青华太懂得对方需要什么,又能狠心牺牲任何东西,这样的人太可怕了。 殷朝华茫然地看向殷青华:“主上,你的意思是是要我让位吗?” “你的任务完成了。” 言下之意,你要滚蛋了,你的位置他要送给傀儡做福利。 殷朝华跌倒在地:“主上,我可是你女儿,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殷离隼冷笑:“原来主上还是我岳父。” 他站了起来,一身肃杀的看着殷青华:“主上既然武功这么好,又何必天天躲在帘子后面,难道见不得光?” “放肆!谁让你在主上面前这样无礼?”穷其喝道。 “滚一边去,你算什么东西,敢对我喝斥。”殷离隼冷讥地睃了他一眼:“成天带着面具见得人的东西。” 穷其随手一抬,在掌心蓄出一团火,就朝氯离隼打了过来。 殷离隼就那样笔挺的站在那里,看着穷其的火团朝他飞来。 殷朝华大喊:“太子快闪开。” 穷其的火团却在接近殷离隼时突然灭了,穷其脸色一片铁青,随即感觉到全身疼得如被刀割,受不住地倒在了地上。 一旁的混沌冲了上去:“怎么回事?” 君临天慢条斯理地走了过去,按了按他的脉:“他中毒了。” “什么?怎么可能会中毒?穷其一直在冢内都没出去。” 君临天幽幽地道:“这个就要问太子了!” 他突然又脸色一变:“不好,主上有危险的。” 然后他不顾一切冲向了墨色珠帘之后。 一股力量朝着他劈来,他迅速地躲过,看到墨帘之后竟然还有一块黑布,那人竟在黑布之后。 他聚了十足的内力,一掌劈了过去,直接将黑布给撕裂了。 黑布后面的东西抱着身子绻缩成一团,用手抱着头,似乎很怕光。 而他的身子不过十岁孩童大小,露在外面的手却是红紫色,如刚出生的婴儿般。 他的头发枯黄没有营养,像那秋季的草,毫无生机。 这就是传说中的殷青华? 君临天有点没反应过来,这分明还是个小屁孩。 “别过来,把黑布给拦上,快拦上。”他的声音沙哑,可以确定一直躲在珠帘后的是他。 原来怕光? 所以才常年躲在这阴暗的地方。 不过他倒是聪明,把房间弄得亮如白天,自己坐在珠帘后,让人看不出他怕光。 1088.第1088章 殷BOSS你想多了 “干嘛要挡上,你怎么长成这样,你这样确定能生出我这么大的儿子。”君临天走过去站在他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心里五味杂陈啊,殷青华竟然是长成这样,这个控制着这么多人生命的心机婊。 竟然只有十岁孩童般高。 “本尊这是返老还童,本尊不能见光。”殷青华的声音沙哑而颤抖,用双臂把自己的脸捂得特别严实,还用衣袖遮住了自己的肌肤。 君临天淡定地看着他,看到他把双手藏在云袖下,那双手十指已经变成了紫色。 “本尊让你拉上帘子,你听到没有。”殷青华大吼了一声,紧接着无力地喘着气,看上去非常的疲惫。 君临天走过去直接将那残留的半块黑布给彻底撕烂。 “不过就是光而已,也让你怕成这样,你不是不可一世的主上吗?”君临天勾唇冷笑。 “你……”殷青华的声音从两臂中闷声传来:“你……什么意思。” 君临天双手抱胸看着他:“你觉得呢,你现在这副样子,好像只能任我宰割吧。” 混沌不敢置信地看着君临天:“你到底是谁?” 君临天轻扫了一眼混沌:“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是你们的死期。” 混沌一听,放下穷其,就朝他打了过来,才发功,却发现自己全身开始疼起来,手上出现一道道的划痕,像是谁在拿刀割着自己。 该死,他怎么也中了毒? “要打吗,来,叫他们全进来,一起上,不是有四大恶兽吗,还有两个呢?”君临天边说边走到殷离隼身边将他给扶了起来,从腰间掏出一颗药丸塞进他的嘴里:“先撑着。” 殷朝华呆呆地看着这一切,怎么会这样,她着急地喊了声:“主上……” 殷青华现在怕光怕得要死,整个身子都在发抖,甚至有些有气无力般地瘫在那儿。 哪还有时间理她。 殷朝华赶紧站了起来脱下自己的外袍,盖在殷青华的头上,人的身子又帮他挡着光。 “主上,您没事吧?” “没事,把光挡上。”殷青华的声音恢复了些理智。 君临天直接将殷离隼摔在了地上:“你先躺会,我得先把殷青华抓走才行。” 就在这时,屋外响起了打斗声,高大的门被一脚踹开,花重生带着一群天阁的人冲了进来:“天天,没事吧?” 君临天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先抓殷青华。” 殷朝华出招阻止,和君临天缠斗在了一起。 花重生这边也与殷青华的手下打斗在一起,他们都是些会幻术的人,极其难缠。 “别恋战,先抓殷青华,他已经中了你的噬香散。”君临天朝花重生喊了一句。 花重生踢掉眼前挡路的人,拿出水枪对着殷朝华就打了过去,任她再有幻术,也没能快过突然出击的水枪。 君临天赶紧往后撤了好几步,水枪打出来的水直接喷在了殷青华的衣裳上。 “让你们进得来出不去。”殷朝华话才刚说完,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躲在殷朝华衣袍下的殷青华沙哑地问:“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花重生走过去一根银针扎入他的背部,让他全身麻痹起来。 “自然是跟着我家天天来的,你不知道我跟我家夫君心有灵犀吗。”花重生好笑地看着这么一个小个子。 啧啧啧,简直不忍直视,杀了这么多人,害他们费尽了心思才见到的殷青华大boss。 竟然是这么一个小诛儒。 真心有点丢人啊。 “怎……怎么可能,你出卖本尊?”殷青华不顾光照,抬头眸光如剑地瞪向君临天。 这时,他们才看清殷青华的脸,这是一张还看得过去的脸,不像其他半兽人一样丑陋狰狞,只是脸上毫无血色,苍白病态。 额头的皱纹已经皱成了川字,脖子却又是紫红色,反正全身看起来就像一个病到可怜的小老头。 “出卖你?嘿嘿,你想太多了。”花重生冷讥一声。 “先别跟他说这么多,赶紧把他带走,免得援兵过来。”君临天提醒着花重生。 这女人肯定是在仔细打量殷青华,而且还一定在腹诽,自己费尽了心机,居然对付的不是一个三头六臂的怪,而是一个臭小老头。 打击是肯定有的。 君临天走过去拽起殷青华,花重生赶紧跟上,让琅带上了殷离隼。 顺手还拿了几颗夜明珠。 屋外依然是一片漆黑寂寥,花重生拿出夜明珠照路。 “这是哪儿?”君临天被带进来,连是哪儿都不知道。 花重生嘿嘿:“你一定猜不到这是哪里,这里竟然是祁国的皇陵,你说风前辈在皇宫里拼命找他,死也想不到他竟然躲在死人墓里。” “难怪黑成这样。” 几人刚走出墓穴,却猛然有几千支弓箭对着他们飞了过来。 君临天大掌一捞把她挡到怀里,另一只手拿剑挡开弓箭,一旁的琅则是护着殷离隼。 箭不断地射过来,根本没有停歇的意思。 “回墓里。”君临天咬牙,又带着花重生回去。 “别,不能回去,这墓就一个出口,外面的人如果想把我们一网打尽,我们可能会被翁中抓鳖,我们留在外面的人都不见了,看来对方来不少人。” 君临天和花重生一边商量,一边抵挡射过来的箭。 “没想到殷青华真是老狐狸,机关算尽,还在陵墓外埋伏了这么多弓箭手。” “我们来时,这些人根本没出现,应该不是埋伏的,他不敢大摇大摆埋伏,会暴露。” 君临天一边挡一边往地上的殷青华靠过去,伸手将他给捞了起来挡在面前:“再射你们的主上就完了。” 果然那箭停了,一群黑衣人从跃上围墙,四周的围墙全站满了黑衣人,黑压压的一片,尤其骇人。 “我们这是被包围了啊。”花重生撇了撇嘴。 君临天摸了摸她的头:“我忘了告诉你,刚刚殷青华给我吃了一颗赤玉阳丹。” 花重生瞪大了眼:“夜郎国至尊仙丹,排在四大仙丹之首啊!” “所以你不用担心被包围了,只是解决需要点时间,你看着殷青华。”君临天将殷青华扔到地,让花重生蹲在他身边。 刚走出去又回来道:“不要碰他。” “知道啦,小气鬼。” 1089.第1089章 得不到答案死不瞑目 君临天这才放心地看向那群黑衣人:“一起上吧,早点解决。” “八弟还是一如既往的暴戾。”一个男中音响起,黑衣人身后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君临天勾了勾唇:“没想到会是七哥,七哥上次被人劫走,弟弟可是一直派天阁的人找你,没想到你却是投靠了半兽人,堂堂高高在上的亲王不做,偏要给兽做奴隶?” 君道言云淡风清:“八弟真关心我?” “七哥,父皇临终前跟我说,七哥是可信的,看来就是父皇也没能看透你。” 君道言呵呵地道:“他说我可信,你确定你听清楚了,是说我可信?他只宠爱你,心里何曾有过我这个给他丢过脸的妃子的孩子。如果当年他能开口说一句公道话,我也不至于这么苟延残喘的活着。” 君临天正色道:“七哥,父皇确实是这么说的,父皇有道密旨在我手里,只要我出了意外,我手中所有兵权都将是你的。” 君道言眸光微动:“你现在告诉我,是给自己做交代遗言吗?” “七哥,覃国已是岌岌可危,我不想再跟你斗。”君临天抬头看着围墙上的他。 在君道言眼里,君临天抬头之间都是从容优雅的,他骨子里就散发着高傲矜贵。 就是这样的君临天,才会让他觉得自惭形秽,让他觉得自己骨子里都是脏肮不堪的,所以他容不下他,容不是这个骄傲如斯,又尊贵如神的八弟。 “看来主上的计划失败了,他算无遗策,终于也是栽了跟头。”君道言顾左右而言他。 “七哥,没有人是战无不胜的,我需要你的帮助。”君临天再次向君道言郑重的拜托,算是他为了父皇最后一次低声下气。 君道言看了眼花重生:“你有个好娘子,夫妻情深,其利断金,又何惧怕任何事,连主上不也是三番四次栽在你们俩感情上面。” “七哥,我相信父皇的眼光,当初在大牢里,如果不是你帮了娘子,我们家天歌也早就不在了,你虽为殷青华做事,却到底是留了一丝亲情,殷青华现在已是穷途末路,你放弃吧,我当这一切没发生过。” “所以我还是被这一丝良心给害了,才输得这么惨。”君道言呵呵地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七哥,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君临天有些看不透他,覃国马上就要没了,他为何要执意跟他作对? “我想要这天给我个公道!同样都是死了母妃,为何你却可以高高在上,活得肆意潇洒,而我却要被人污辱见不得光,关在牢里不见天日!”君道言苍白的脸激动得有些胀红。 他嫉妒了近二十年的人,竟然在向他,到底在嫉妒他什么? 这简直太可笑了,他恨着一个人,那个人却不知道自己恨他,那他的恨还有何意义! “七哥只看到我如今风光,却不知我身后背负多大压力,太后为防我夺位,我从十五岁开始就受鸠红之毒,最开始夜夜发热不退,连一丝荤腥都不能碰,我过了十年的堪比和尚修行的日子。” “我十三岁就上战场,刀剑无眼,受伤的时候只有师父严肃的指责,就因为父皇的宠爱,我愈要比别人出色,我要付出比别人多十倍的努力,父皇临终重托,给我的不是皇位,而是兵权,最宠爱我的父皇他只是想让我帮他守护他另一个儿子的江山。” “我十多年来被人骂残暴无良,骂隐疾不举,七哥又何曾尝过这样明晃晃的恶极之言。” “我不知道七哥所受的污辱有多大,但至少你还藏在暗地里,如果不是我娶了娘子,我这一辈子只会比七哥更惨,七哥你居然因为这个恨我,而来对付我,七哥你真糊涂。” 君道言似是被他的话语给怔住,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君临天沉声道:“七哥若是要拖延殷青华毒发的时间,那你就想错了,殷青华中的是我娘子亲自制的毒药,除了她无人能解,毒效永远不会过去,要打就赶紧。” 君道言手一挥:“杀。” 君临天眸光微眯,冷意森森,说了这么多还是没用,那他就不用再客气了。 君临天说得潇洒,但其实以他一人之力对付百来个幻术之人很吃力。 虽然吃了赤玉阳丹,但是仙丹也还是有药效时间的,哪能发挥这么快。 杀了几十个,君临天已经感觉体力有些透支了,他慢慢的把人往花道雪和琅身边引来。 琅背着殷离隼一起加入了战斗,花重生死盯着殷青华不敢出手。 殷青华诡计多端,典型的心机婊,不看牢一点,指不定就使什么招逃了。 何况,他们根本不知道殷青华有多少同党。 殷青华现在根本没有心思逃走,他还不敢置信地想着自己为什么失败了。 二十年没见过阳光的他现在用袍子捂着头,疲惫至极地躺着。 花重生瞅了他一眼:“喂,你们半兽人是不是都像你这样?身上会长一些红斑,皮肤自己损伤,全身无力提不得重物,用劲就会被疲惫得要命,太阳越晒会越无无力,有些还永久性脱发?” “你问这么多做什么,我只想知道我哪里出了问题,你们从何时知道我的计划,他为什么会变成真煜王,我不相信我儿子会出卖我。” “为什么琰太子会是你儿子?”花重生奇怪地问。 “你们知道是他?”殷青华沙哑的声音透着紧张。 “你不用太紧张,虽然我们抓了他,但是不会伤害他,他毕竟算是我们一家的恩人。” “他什么时候被你们换了?”殷青华极其不甘地问。 花重生笑了笑:“你要愿意跟我走,让你的手下住手,我就告诉你,还帮你把你们半兽人的症状治好,让你们不用成日见不得光,躲躲藏藏。” “你先告诉我,得不到答案,我不想谈其他,成王败蔻……” 他弄不懂输在哪里,他死也不瞑目。 “那我就告诉你,从一开始就是我们设局引你进来,血月就快来了,我们没有时间再跟你玩捉迷藏,你让湘西国的蛊师,攀西国的巫师一齐操纵天气,让泥石流暴发,都被冥睢知道了,哦……冥睢被君临天带到战场吸了不少的血,已经成功开启了。” 1090.第1090章 根本没解药 殷青华听了身子更加的颤抖不停,像是马上就要断气了般的虚弱无力。 “你说……你说这次是你们陷害了我?”殷青华用尽全力大声问道,他成日捉鹰,被鹰啄了? 花重生勾起嘴唇:“怎么能说是陷害呢,我们只是想把你快点出招,可惜你又一直找不到机会对我们下手,我们只好自己送一个机会给你,我家夫君假扮被泥石流冲走,出了事,你的机会这不就来了。” “不过我们倒是真没想到,你能说服琰太子变成我夫君的模样,你让琰太子来找我是你最失算的,他看我的眼神不对,他从前的眼神是不染尘魂,冰雪圣洁的,而那天找我时,他眼里流露着强大的欲望,他又是从你这儿出来的,我当时便想,他一定是你一枚棋子。” “果不其然,在我夫君“失踪”了两个月后,他变成了我夫君的模样出现在了那个深坑里,还被树枝挂着了,天阁的人救了他上来,我们甚至不用想,都能猜到你的计划了。” “你说我们知道了你的计划之后,怎么能不好好利用一下呢,于是你放在煜王府里面和周围的那些半兽人就成了我们的观众,他们深深地相信进了煜王府的煜王就是琰太子,真为难我夫君演得那么逼真,又是装害羞,又是装脸红的,他这辈子只怕都没脸红过。” “装得连他儿子都不相信他了,唉,你说这人生果然如戏,拼的都是演技,谁演得真,谁就赢了。” 殷青华瘫倒在地,有气无力,唯一有神的只有那对眼睛了,他眸光如剑的看着花重生:“你……你说这是你们的计?” 花重生呵呵地笑:“怎么样,我演技不错吧,从我做了个梦梦见我夫君被泥石流冲入洪水出事开始,你就一步一步走进了我们为你设好的圈套。” 殷青华虚弱的哀叫一声:“不……不可能。” 还没说完人已倒在地上吐白沫了。 花重生大喊:“快快停手,你们再打下去,你们的主子可就没命了,都吐白沫,阎王爷在拉他了。” 君道言抬手:“都停下。”然后他看向君临天:“把主上交给我,我让你们走。” 花重生冽嘴呵呵:“七哥,你似乎还没弄清楚形势,你们主上挂了,七哥你觉得你还有什么可依仗的?就这些会幻术的兵吗?我的清流分分钟能秒杀他们。祁国皇帝现在应该是一具死尸了。” 她的话刚落,两道人影翩然而入,一道甜美的声音道:“王妃嫂嫂说得对,祁国皇帝在午时三刻已被我干掉!” 芜梦和韩澈落在君临天的身边。 君道言眉头微蹙,没想到芜梦和韩澈也会来。 他开口道:“看来我好像真的输了?” “七哥,你跟错了人,自然是要输的。”花重生呵呵地道:“不如与我们合作,比与殷青华合作强。” 君道言奇怪地问:“你们就对我这么有兴趣?” “覃国现在很危机,需要你。”君临天再度开口道,这是最最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君道言还是不知悔改,那他将永绝他这个后患。 君道言考虑了一下:“我跟你们走,但是这些手下你们不能伤害了。” “那是自然。” 君道言便也潇洒,与手下交待了两句,那群黑衣人便迅速地消失了。 君临天走过去抓起殷青华,牵着花重生的手,一行人速度地离开。 刚回到郡守府,宫卿上来禀报:“爷,出事了,那个人逃跑了。” “什么?”君临天看了眼被绑在马车里的殷青华:“先将他给关好。” 他又对刚下马车的君道言说:“七哥,请跟我来。” 府里,宋衣早就在那里等着了,琅什么话也没说,直接将殷离隼扔在了榻上。 殷离隼已是形如枯槁,人昏死过去,那张俊美的脸现在已是一片铁青,不懂毒的人都知道他中毒极深。 宋衣赶紧掏出花重生给她的噬香散的解药喂进他的嘴里。 再一诊脉,都快哭出来了,脸色苍白,手无力地放下。 “没救了,我完全无能为力。”宋衣喃喃自语,声音里都带着悲怆。 花重生抓住她的肩膀,安抚她:“小衣衣,没有试过不要丧失信心,现在能救他的就只有你了。” 宋衣迷茫地看着她:“煜王妃,我救不了他,这毒我完全不知道怎么解,我救不了……怎么办,我救不了。” 花重生咬了咬牙:“我看看,我虽然不会解毒,但能知道他的毒是怎么配的,放他血出来。” 宋衣被她这么一说,眼里又燃起了一丝希望,慌忙地放了殷离隼的血出来。 花重生端着血液看了半天:“我回去研究,你陪着他,竟然延长他的生命能做到吧?” “我一定尽我全力,拜托你了煜王妃。”宋衣紧紧地抓着她的手,郑重的拜托。 “跟我还客气。”花重生拍了拍她的手背,端着血液出去了。 回到房间,花重生靠在君临天的怀里喃喃地道:“怎么办,我一定要救活殷离隼,要不然我们就要失去衣衣了。” 君临天拍了拍她的后背:“我刚跟七哥聊了会,他说殷青华的那颗毒丸,是殷青华自己调制的,他谁也没教,他的手下也全都吃了这种毒,只有殷青华的纯阳功才能控制那毒素发作。” “也就是说,根本没有解药?” “殷青华制毒时就没想过解药,他混了很多种毒在里面,冒然解毒只会让人死得更快。” 妈蛋,殷青华果然狠,这就跟做炸弹时,把所有的线用同一个颜色一样,连制作者自己都不知道剪哪根才能有效。 “纯阳功只有殷青华会?” “嗯,这是半兽族族长才能拥有的,但是殷青华以为我是崔琰琬的时候,跟我说过会教纯阳功。” 花重生不敢置信:“他为什么对崔琰琬这么好?” 赤玉阳丹,元净果都给了他,还要把族长的纯阳功教给他。 “他说崔琰琬是他儿子。”君临天也糊涂,崔琰琬明明是琰国太子,被琰国帝后宠爱着长大,怎么会变成殷青华的儿子。 1091.第1091章 天天的演技无敌 花重生像健康人到了天方夜谭,“他是不是出现幻觉了,崔琰琬怎么可能是他的儿子?” 花重生下意识的说完,又自己否认:“不,殷青华这么聪明的人,他不会随便胡说。”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琰国帝后和大皇子身子都健康强盛,但琰太子却从小体弱多病……” “先不管他们到底什么关系,现在殷青华不能死。” 他死了,殷离隼就真没救了。 “我现在找了个理由安慰住了宋衣,她情况已经失控,她太清楚殷离隼的状况了,我怕她想不开会随殷离隼而去。” “你不是说你能救殷青华吗?” 花重生想了想:“我知道他那是什么病,但是救活他又有点养虎为患。” “半兽人两千年来都是那个人,你知道是什么病?” “我看状症像是我们家乡的红斑狼疮,有遗传性,不过我们那基本是女性,而半兽人却是男女皆有。” 君临天点了点头:“那让宋衣试试。” 两人一起来到宋衣的房间,把殷离隼的毒和殷青华的状况给她说了遍。 “救殷青华就是救殷离隼?”宋衣擦了眼角的泪珠。 “嗯,殷青华的病其实容易治疗,只是极容易复发。”。 “我试试。”再难也得把殷青华先留下。 殷青华已经是半死状态了,躺在房间里毫不起眼。 宋衣给他检查的了一下,确定地道:“他的这种病与自身血液有关。” 花重生转嗯了一声:“在我们家乡,这种病会给病人把全身的血浆都给换了。” “那赶紧收集血液吧,再不换,他可能活不了几天。” 花重生拿出一颗药丸喂给他:“妈蛋,真是不想救他,他害死了多少条生命。” 宋衣喃喃地道:“我不管这些,我只要救隼哥哥。” “天天,不管怎么样还得赶紧找到琰太子。”总不可能让殷青华一直活着吧。 可又只有他能控制殷离隼的毒,唯一的办法是让殷青华把纯阳功教给崔琰琬。 宋衣站了起来怀疑地看向君临天:“他真是煜王?” 花重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天天的演技真是太好了,把我们小衣衣都给骗懵了。” 宋衣蹙眉:“到底咋一回事。” “我们先出去,晚饭的时候告诉你。” 君临天挑了挑眉,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样的本事,能把所有人都骗过。 连他那聪明的儿子,也是后面才发现自己是真爹。 晚上的餐桌,所有的人基本都在,芜梦,韩澈,宋衣,君道言,宫卿,琅。 “关于此次事件,我特别解释一下,从一开始就是我们引殷青华上勾设的局。” 自从君临天去战场之后,一直与花重生书信联系。 因为戴着冥睢的关系,君临天发现有人在使巫术。 他便在信里告诉了花重生,花重生一想这不是办法,不能这么坐以待毙,于是心生一计。 不如利用这次他们使巫术制造出煜王出事的假象。 这样殷青华一定不会放过机会,会对他们主动出招了。 花重生就开始演戏,演自己做梦梦见君临天被泥石流冲走落了难。 正好殷青华他们利用巫术要对君临天动手,于是没两天前方就真的传来君临天出事的消息。 殷青华他们以为得了手,开始启用崔琰琬。 从崔琰琬来找花重生,她便知道崔琰琬不同了,但是猜不到殷青华想做什么。 他们一直在等着殷青华行动,这样一等就等了两个月。 天阁来消息发现了煜王,君临天都还在呢,哪来的什么煜王,那肯定是殷青华弄出来的假的,君临天心机一动,赶紧把这事告诉了花重生。 两人一合计,不如将计就计。 崔琰琬被天阁的救了,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换目的是他太易如反掌。 于是真的煜王就代替假的煜王回了府。 为了让殷青华相信他的计谋确实成功了,君临天把假煜王扮得十分的真。 害羞,脸红,对花重生容忍这些都让他看起来不像真的。 煜王府对君临天的怀疑更让殷青华觉得这事成了。 于是对君临天十分的信任,开始了自己的作死之路。 “这么说,从一开始煜王妃就知道你是真的,竟然不告诉我们!” 宋衣有些激动,害她一直在担心,结果都是骗局。 “小衣衣,我要是告诉你,你还能演得那么真么,我不是不信你,是不相信你的演技。” 越少人知道,越能成功。 “王妃嫂嫂好厉害,连小世子都被骗了。”芜梦安慰宋衣:“衣衣姐,你就别生气了。” “其实我也不敢确定这个煜王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殷青华诡计多端,不能确定前我又不能让他真的碰我,所以我也做了一系列的测试。” “你哪有测试,你可是喜得不得了。”宋衣哼哼,总觉得自己白操心了。 “谁说没有,天天回来的当晚我就给他准备的是瘦肉粥,天天体内的毒并未完全清除,他吃肉就会有反应,当晚他脸上长了小疙瘩,不过你们不知道而已。” “第二天,我又和他玩了对对联的游戏,对了我们以前的暗号,这个暗号很特别,只有他知道,所以我才肯定他是真的。” 花重生噘了噘嘴:“宋衣你生气,我还没生气呢,我看起来像那么没用的,自己夫君都认不出来!” 当初她和君临天设暗号,就是当时怕出现了假的花道雪,所以留了个心眼。 没想到暗号真的派上了用场。 凡事果然有备无患。 宋衣心虚的低头扒着饭,她是真的觉得花重生会不会男人死了,所以拉个代替品。 一直沉默的君道言开了口:“你们这招可真高,殷青华估计也没想到煜王根本没出事。” “他能不相信么,我可是把天师都请出来了,天师断言我家天天命数已尽了,天师的话谁能不信。” “天师也帮你们说谎。”芜梦一脸惊讶。 韩澈坐在旁边的给她布菜,没有搭话,这些都跟他无关,他只要照顾好自己娘子就行了。 花重生点了点头,瞥了眼韩澈,这斯如今对梦梦这么好,好不想把他变回去肿么办。 1092.第1092章 韩澈吃了解药 花重生这边还想就这样把韩澈变成自己人呢。 那边君临天却已经开口了:“梦梦,现在祁国皇帝死了,殷离隼这个太子又这样,你得赶紧让韩澈的好起来,替殷离隼守着这个位子。”君临天淡淡地开口。 完了,看来是没有可能让梦梦拥有一个跟屁虫了,以后她自求多福吧。 芜梦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吃完饭就给他吃解药。” 韩澈皱眉:“娘子……要给我吃什么解药?” “一颗让你会后悔给我做跟屁虫的解药。”芜梦勾唇笑了笑。 “娘子,我不会后悔。”韩澈眸光澄澈,语气铿然坚定。 芜梦耸了耸肩:“但愿你吃了解药之后还能如此坚定。” 估计到时候是寒魄剑直接往她身上戳吧。 吃完饭回到房间,芜梦就找来结实的绳子对坐在窗边看月亮的韩澈道:“你过来,我把你绑起来再给你解药。” “娘子,你不信我,为何还要给我解药,我不吃。”韩澈倔强地看着月亮,不回头。 “呆子,不是我不信你,是你吃了解药后,跟现在完全不一样。”芜梦走过去将他从窗台上拽了下来:“来,先让我把你绑起来,免得你等下一醒过来就要杀我。” 韩澈冷着脸:“我不会杀你,你为什么不信我。” “因为现在你的脑子不是你的脑子,你现在就好像在作梦般,等你醒来,你就知道了,我跟你说这么多你也听不进去。”芜梦拍了拍他的肩膀:“乖一点,咱们早日回到各自轨道。” 她也不想再与他纠结下去,到最后,她怕最后会舍不得韩澈,习惯是种可怕的东西,能让人戒不掉。 韩澈斜睨着她,蓝眸里满是委屈:“说到底,你就是不信我。” “对,就是不信你。”芜梦懒得跟他废话,将绳子直接绑在他身上,两只胳膊动弹不得,双腿也给绑上,将他推到榻上。 她也没有再想别的,从檀木盒子里拿出宋衣上次给她的解药,笑着对韩澈道:“吃了这个啊,你就会变成另一个人了。” 她想了想又道:“再朝我笑一个。” 韩澈半躺着,任由她怎么摆弄自己,却是冷着一张脸,死命地瞪着她,很不甘。 “别这样嘛,咱们好聚好散……乖,来给娘子笑一个。”芜梦摸着他俊美无比的五官,心里着实觉得有些可惜。 若是韩澈真能一辈子这么听话,她也许可以不计较以前他对自己的行为。 只是她也知道这根本不可能。 而她也不可能真的放下,那两天的欺负,她深深地记在了心里。 只是完全不像韩澈的韩澈让他暂时放下了而已。 “你都没叫过我夫君。”韩澈脸更加阴冷,他不知道芜梦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他也知道芜梦是铁了心要这么做。 他很不甘心,他对芜梦这么好,为何娘子还是不喜欢他。 “呆子,我以前叫过你夫君不知道多少回,等你吃了这颗解药就完全都能想起来了。”芜梦叹了口气:“算了,你不笑我也不勉强你,来,吃吧。” 韩澈垂眸:“我能不吃吗,我喜欢这样。” “不行,就算你现在不吃,你也会慢慢的恢复,那种毒控制不了你多久,何不痛快一点。”芜梦果断拒绝。 韩澈知道她心意已决,也不再说什么,他倒要看看他吃了所谓的解药之后到底会怎么样。 芜梦将药丸喂进他的嘴里,韩澈却猛地咬住她的手。 芜梦脸色一红:“放开!” 韩澈看着她羞红的脸,蓝光潋滟闪耀,却松了口放开她。 “娘子,是不是吃了解药你就再不理我了。”韩澈像个被人抛弃的孩子。 芜梦呵呵:“如果解药起效之后,你还愿意这样被我当奴隶使唤,我绝对欢迎。” 但是她知道不可能。 韩澈眸光亮了,扬起唇笑得很开心,芜梦看着他灿烂的笑容都看呆了。 韩澈这货真是笑起来太耀眼了,不过这笑容怎么看起来跟云姨的那么像? 韩澈却突然眉头紧皱起来,闷哼了一声。 芜梦赶紧退后了好几步,远远地看着他,防备着他醒来对自己进行报复。 韩澈抬眸看着她:“娘子,我疼,你跑那么远做什么,快帮我揉揉。” 芜梦犹豫着劝道:“这是药效发挥作用了,你忍一忍就好了。” 不会真的很痛吧? 宋衣可没说这药吃了会很痛啊,难不成会出现什么副作用? “不行,我好疼。”韩澈额头上都出了细汗。 “你等着,我去把宋衣带过去,没事的,你忍一下。”芜梦出了门,吩咐了一个院子的丫鬟看着韩澈,自己马上去找宋衣。 宋衣正和花重生拿着殷离隼的乌血在研究,这毒要怎么解。 芜梦跑进来:“衣衣姐,你快去看看韩澈,他吃了解药之后,一直喊疼,额头上还出了汗。” 宋衣吓道:“不会吧,难道解药有问题?” 她想也没想,拿起药箱先跑了出去。 韩澈可是殷离隼的亲弟弟,殷离隼死也要守护的人,她可不能把他给害死了。 等他们回到韩澈房里的时候,韩澈已经疼得意识不清,昏迷了过去。 宋衣赶紧给他探脉,又抚了抚他额头:“这解药与他身体有些排斥,不知道能不能行。” 芜梦有些懵了:“衣衣姐,和着你都不知道这解药有没有用?韩澈不会吃了这样更加白痴了吧。” 宋衣摇头:“应该不会,这解药就是解他身上的毒的,等他熬过去吧,我会看着的。” 花重生拍了拍芜梦:“别担心,衣衣不会乱来的。” 芜梦讪讪地笑了笑:“我才不担心呢,最好变得更白痴,我也不用怕多个敌人了。” 花重生捏了捏她粉嫩的脸蛋:“这么怕他来伤害你,不如我们先给他弄点控制他的办法?免得他以后欺负你。” 芜梦摇头:“这倒不用了,煜王哥哥给了我那果元净果,我吃了就不用怕他了。” 花重生翻了翻小白眼:“不会以后又要拼个你死我活吧。” “必须的!有仇不报非君子。” “你是女人,不过你说得对,韩澈不拿个诚意出来,他伤害你的事绝不可能算了。” 1093.第1093章 韩澈的沉默 这解药对韩澈造成影响挺大,整一个晚上,他都在发热,热得迷迷糊糊的,全身都是汗。 芜梦已经等得睡着了,反正有宋衣在,她也不担心。 刚睡得香甜就被宋衣给叫醒:“梦梦,他再这么热下去,只怕会中暑,你拿些冰来给他降降温。”宋衣叮嘱了一声站了起来:“我太困了,我去躺一会,梦梦你看着。” 她实在是太困了,不能再撑了,殷离隼那里她已经撑了一天了。 芜梦赶紧醒过来:“好的,衣衣姐,他没事吧。” “应该问题不大,只是过程有点难熬,也算让他陪他哥哥一起受受苦吧。”宋衣叹了口气。 殷青华的毒实在是厉害,估计他天天躲着出去不了,不是想着各种诡异就是捣腾各种毒,比煜王妃还无聊。 宋衣不敢把殷离隼一个人放太久,便回去了,吩咐芜梦若是有什么问题,马上派人来通知她。 芜梦守着韩澈到了黎明,实在是太困了,摸了摸他的额头,已经不热了,便闭上眼打了个盹。 屋外有了声响的时候,芜梦警觉的醒过来,却只见一个白色身影消失在了院墙之上。 往榻上看去,却是空了,手一摸上面还是热的,刚刚走掉的是韩澈? 他去了哪里? 芜梦坐在那里发了半天的呆,直到第一缕阳光照进来,她才起了身。 一张纸却从腿上掉落下来。 她疑惑地捡了起来,一张白纸上写着几个龙飞凤舞的字:互不相欠。 言浅意深。 芜梦想了想,他这是算不打算找自己算帐了? 他侵犯过她,而她也把他当成奴隶使唤了这么久,现在两清了的意思吗。 芜梦叹了口气,在院子里练了会剑静了下心,韩澈走了也好,她又一个人可以清静了。 练完剑洗漱了一番,刚准备去吃早餐,宋衣过来了:“韩澈怎么样了?” 芜梦拉着她一起去吃饭:“走了,留下一句话,说跟我两不相欠了。” 宋衣啊了一声:“怎么会是这个结果,没有发怒,也没有要杀人?” “嗯,我都感觉有点不习惯,韩公牛竟然也有这么沉默解决问题的时候。”芜梦撇了撇嘴。 有些真心觉得不爽啊,好歹跟我打一场啊,来个你死我活也比这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强啊。 特么的,亏她还做足了准备再床上躺上半个月的准备。 “奇怪,他怎么就这么走了,好歹也去看下殷离隼才对。”宋衣还是觉得不对劲。 韩澈这是跑去干嘛了? 不应该救殷离隼吗,不应该去忏悔,去抱歉,去诉说一翻吗。 怎么这么不按理出牌! 饭桌上,花重生和君临天听了,也是相视一望。 “是不是觉得特别丢脸,没法见人,所以……所以跑了。”花重生想了想,嗯,应该是这个原因。 要不然还有什么别的原因,连殷离隼都不理。 一桌人点头,反正不知道他干嘛跑,所以只能觉得傲骄的韩澈恢复了之后,实在觉得自己做的那些蠢萌的事太丢人。 可能觉得无脸见自己兄长,于是溜了。 不过换做是任何一个人,咳,恢复过来就要接受这种打击,也是需要时间消化的。 “应该走不远,殷离隼他还是记挂着的。” “先不管他了。”君临天开口道:“给殷青华换血的人都召到了前院,宋衣你看着办吧。” 宋衣点了点头。 “我们现在在平江城许多事不方便,先延着殷青华和殷离隼的命,迅速回到皇城去。” 他和花重生同时离开皇城,这可不是好事,尤其是现在覃国百姓一片混乱的时候。 “我明白。”宋衣匆匆吃了早餐,便去了前院。 花重生和芜梦一起帮忙。 君临天唤来殷离隼的随侍长坎,与他商量着祁国的事。 现在祁国皇帝死了,祁国太子又在他们这里,朝廷空虚,皇后和贵妃一定会趁机夺权。 殷离隼与君临天合作,这事,他还是得帮殷离隼给兜着啊。 幸亏殷离隼虽然出了事,但是他手下一群人却还很给力,殷离隼也早做了准备和交待。 宋衣采了许多人的血,能与殷青华符合的很少,三十来个人,只有三个人的血能用。 按照上次给江小包子换血的方法,宋衣给殷青华把血给全换了。 完事之后,花重生给殷青华喂了一颗毒丸,她可不想放这头瘦虎归山。 宋衣忙完之事又去照顾殷离隼,殷离隼的情况很糟糕,幸亏的是他中毒时间并不长,生命还能续着。 殷青华翌日便苏醒了,睁开眼看到亮光,他又害怕地闭上了眼。 “殷青华,你不用害怕这些光亮,它们现在对你的影响极小。” 花重生翘着二郎腿坐在棉杌上看着他。 殷青华略尖的耳朵轻颤了一下,布满红斑的脸上折皱更为明显,真是丑得让人无法直视。 花重生压下心里恶心,继续道:“你现在死不了。” 殷青华又慢慢睁开了眼,猛然坐起来,习惯性地将自己的手脚全藏起来,绻缩着一团。 这般又瘦又弱一小团的样子,简直就是一个孱弱的小老头,怎么也难和那个诡计多端,狠毒残忍的东西结合在一起。 “你……你救了我?”殷青华有点不敢置信,声音依然沙哑不已。 “是啊,我救了你,我说过我能治你们半兽人的病。”花重生勾唇笑:“可是你也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要救你。” 殷青华连想都没想:“为了殷离隼。” “你知道就好,你觉得如何?”花重生犀利地看着他。 殷青华躲在双臂间坚定地道:“我要见我儿子。” “你儿子是谁?”花重生明知顾问。 “不要跟我装傻,我会把能控制那毒的纯阳功传给他……你们要想救殷离隼就去求他。” 花重生呵呵地冷笑:“你倒是打得好算盘,想用这方法保住他,我倒不知道你这么毒辣的人也会全力保护崔琰琬。” “我累了。”殷青华不愿再说话。 花重生玩着自己青葱的手指,淡淡地道:“崔琰琬逃走了,他在哪我们也不知道,殷离隼你必须马上救!” 1094.第1094章 造反 “你现在在命令我?”殷青华沉冷的问。 花重生嗤笑一笑:“说什么命令呢,你能走到这么高的位置,应该是最清楚什么为知时务者为俊杰,更能知道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殷青华也诡异地笑了起来:“成王败蔻,本尊落到你们手里就没想过东山再起。” “你没时间,可是崔琰琬还有,你们的半兽人后代还有,你可以不管你自己,难道你也不管他们,我能治好你,也能让他们摆脱这种疲劳无力的状态,更可以让他们融入人的生活,光明正大的活着。” 殷青华沉默着没说话。 花重生看着绻成一小团的他,她在赌,赌殷青华愿不愿意为半兽族再做些好事,赌他不是一个自私自利的。 更赌他还有一丝不甘心。 “崔琰琬对我有恩,三番五次救过我,只要他不对拿我家人朋友的命,我都能放过他,你将半兽族的权交给他,可以维持你半兽族不用灭亡,何乐而不为。” 半晌之后,殷青华坚定地道:“殷太子的毒没解药。” “是毒总有解法,只是需要不断的去尝试,你现在只需在帮殷离隼解一次,往后你将纯阳功教给崔琰琬,也能成为他保命的一项技能,怎么算你都不吃亏。” 殷青华还依然没有表态。 花重生站了起来:“你好好思量思量,你筹谋这么多年,就甘心这么失败了?我告诉这片大陆可能保不住,大家可能都要迁走,待半兽人摆脱了这种奇怪的症状之后,你们很有机会。” 花重生走出房间时,听到殷青华沙哑的声音:“那么我呢?” 花重生一勾唇露出冷笑:“自然得死。” 她可以容忍一切,唯独不可能放过殷青华。 不是她不放过,而是殷离隼,韩澈,以及她那些被杀的国人都不可能放过他。 殷离隼背负这么多年的仇恨,牺牲这么大,怎么可能放过他呢,不杀他族人已是她能给他的最大承诺。 何况,她还帮他族人治病呢。 君临天听了花重生说他与殷青华商谈的事,直摇头:“殷离隼和韩澈都不可能会愿意放过半兽人。” “为了保他命,我只能这么说,殷青华很可能拉他一起死,我们不能冒这个险。” 这次能抓住殷青华,殷离隼做了最大的牺牲,他们怎么也得保住他的命。 不但为了宋衣,更为了他们之间的约定。 还有韩澈,这次他虽沉默的离开的,但不用想也知道他心里有多恨。 在殷离隼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去陪女人了。 殷离隼要是死了,他会不会发狂,谁也不知道。 他若成魔,谁又受得住。 君临天摸了摸她的发顶:“你说的我都知道,且先救醒殷离隼吧,也不知道殷青华会不会答应。” “他没有谈判的资本了,我给他塞了必死的毒药,他不答应就是拉着全族一起去死。” 两人正聊着,外面宫卿禀报:“祁国那边来的情报,爷,十万火急。” “进来吧。”君临天蹙眉:“就知道他们有动作,没想到这么快,今天那皇帝还没出殡吧。” 宫卿送上情报,君临天打开看了眼:“皇后和贵妃勾结在一起造反了。” “妈蛋,这么坑,都等不到出殡就闹?”花重生唾弃,看来那傀儡皇帝做人也不是很成功。 君临天站了起来:“我去跟他们商量一下,你要一起么?” “我不要!你去吧,我去和宋衣研究那毒去。” 不是君临天的事,她才懒得多管闲事,她情愿去研究那稀世奇毒,这才是她的爱好。 君临天宠爱地亲了亲她的眉心:“我送你过去,再和他们商讨事。” “你自己去吧,我这么大个人不用你送的,乖乖哒。”回了君临天一个脸颊吻,花重生先跳出了门。 君临天看着她背影笑了笑,柔情浓得化不开。 终于抓到殷青华了,他再也不要跟她分开了。 三个月的离别,他真是受够了。 殷离隼的情况越来越不好,皮肤开始浮肿,内脏损伤,血浆流失,有点惨不忍睹,哪里还能见到平时的半点风华。 宋衣看着他这样总是默默的流泪。 想到当初殷离隼在最困难的时候想把自己留在身边,而她却闹着要离开。 他那孤独凄凉的背影还历历在目。 他是以怎么样无助的心情送她离开的,她根本不敢去想象。 每当想到这些,她就很想打死自己。 花重生来时,宋衣又坐在床边掉泪。 花重生叹了一口气,走过去握住她的手:“衣衣,别担心,我一定尽所有办法救活他,我可是用毒的始祖。” 宋衣擦了擦眼泪:“我知道,我就是难受,当时不该那么对他,其实我真的很自私,自己受不了半点委屈,只知道享受。” 花重生拍了拍她的脑袋:“你傻呀,你怎么就没有受委屈了,你连做小的都愿意为他做了。” “最后还是没做成,他那么想娶我,我……” “造化弄人,不要再想以前,要想以后,女人是弱势群体,咱们自私一点也是情有可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宋衣傻傻地看着她:“你真觉得不是我太自私了吗,如果他这次真出了什么意外,我怎么办。” “你给我振作!愧疚是要有的,但是咱们不能陷入死胡同,现在殷离隼还有救!哪有那么多如果!” 花重生拉起她来:“走,研究毒去,万物相克,有毒一定有解。” 宋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些道理我都懂,只是很难做到,殷青华有答应吗?” “暂时没有,但是殷青华是个聪明人,迟早的问题。”花重生安慰她。 其实她也没有把握,殷青华是个聪明人,也是个狠毒的人,说不定他也甘愿把半兽族都拉下水呢。 但这话肯定不能告诉宋衣,这小妮子现在不能再受任何打击了。 两人今天研究了大半天,终于在血液里找到一种剧毒物。 “汞!” 宋衣奇怪地问:“汞是什么?” ………… ps,重复章节已让编辑解除,么么哒,可以放心订阅了………………马上就中秋了哈.中秋节撑着也要加更~~~ 1095.第1095章 死神 “就是水银,用朱砂放在火上蒸发,收积它的气体便是汞,此物有剧毒,伤及内脏,还会损坏人的血浆,就光这一个毒,殷离隼也会越来越衰竭。”花重生有些沉重的道。 宋衣听了更为着急:“这怎么办,我没见过这种毒。” “凡毒都可解,咱们现在至少知道里面有汞,我们要是能把所有里面的成分查出来,我就有办法制出克他的毒来。” “那还是没解药……”宋衣心塞了。 “至少能活命,但愿以毒攻毒能有用吧。”花重生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 两人一直研究到吃晚餐,自从大家一起吃饭之后,这什么食不言基本就废了。 有何事都是在餐桌上宣布和商量。 郡守一家开始很不习惯,到后面反而是发言最厉害的。 “祁国皇后和贵妃勾结,现在操纵着朝政,殷太子这太子位只怕是要废了。”郡守朱大人叹了口气。 宋衣冷哼:“我家隼哥哥也不稀罕什么太子之位,但是绝不是别人把他赶下去。” “他们这样趁人之危,太不讲道义,怎么也不能让他们得逞。”芜梦冷诮。 “可这毕竟是祁国的事,我们也不好去管,派兵去镇压更加不可能,殷离隼手上有三分之一的兵权,不过都被派过来和祁国作战了,现在殷离隼病重,没人能调动他们。”君临天冷静的分析道。 宋衣沉默了下来,没有说话。 吃过晚饭,她照顾完殷离隼后,半夜去找了君临天和花重生。 “隼哥哥之前给过我一本帐册,里面记录着他控制着的祁国的十来座城,那里养着他的私兵。” 宋衣将帐本拿给君临天。 君临天却没有接:“这东西我不好看,你自己藏好,有了这帐本,就算其他人夺了皇位也不怕,还能再抢回来。” 花重生才不管这么多,接过去看了一眼,惊讶地道:“哇,殷离隼私底下竟然有这么大的家产,天天,他可比你有钱多了。” “不就几座城吗,覃国全是我的。”君临天臭屁的道,他很不爽自家娘子夸别人。 “殷离隼倒是做足了准备架空殷青华。” 宋衣纠结着:“这东西有用么,长坎一直提醒我要好好收着。” 花重生把帐本塞她怀里:“当然有用,傻姑娘,上面都是你的名字,这都是你的东西。” “啊………不是我的,税收就没进过我口袋。”宋衣诺诺地道。 “没事,这些城郡守都是殷离隼自己人,估计也是幻境的旧部人手,那些私兵应该会听韩澈的命令,韩澈应该不会坐视不理的。”花重生看了这东西之后安心了不少劝慰她:“你不用担心祁国的事,殷离隼定然做了后续准备的。” 宋衣被安慰了,回去继续照顾殷离隼。 果然第二天就有情报传来,韩澈带着一群白衣人去祁国吊唁。 长坎听了随后赶到了祁国。 祁国皇宫,到处都是白色,在这严热的夏日显得格格不入。 虽是办丧事,却没有一点悲伤的氛围,只有严肃和紧张。 殷青华失败了,祁国皇帝死了,他们手上的三分之二兵权就被皇后和贵妃接了手。 两人自然知道要联合起来才能斗掉殷离隼这个明正言顺的太子,他们的儿子才有机会。 于是一拍即合,控制了朝廷。 殷离隼的手下都被抓了起来。 皇宫重兵把守,宫门大关。 高大的宫门可以关住别人,却关不住韩澈和幻境之人,他们大摇大摆的进来了。 当然一路走过来,都是血流成河,让原本没有一丝悲伤的氛围徒然就多了一丝萧索。 韩澈一袭轻薄黑色纱绸,一改往日雪白一身,全身散着让人难以忽略的杀意。 犹如从地间冒出来的地狱使者,来就是为了夺人性命的。 而且夺得那么理所当然,让人觉得那些死在他剑下的人都是该死。 灵堂里,皇后和贵妃见到他,也是脸色微变。 “你是谁,胆敢闯先帝灵堂,好大的狗胆!”丞相大喝,他是华贵妃的弟弟。 韩澈寒光剑一挥,灵堂里便卷起了一阵风,刚还叫嚣着的丞相已经直接飞起撞向了先帝的灵柩,砰的一声巨响,脑子直接被撞开了花。 鲜血顺着灵柩滴了下来,触目惊心。 韩澈一袭黑纱飘扬而起,站在灵堂的门口,就如黑煞神般,让灵堂里的人脸色瞬间惨白。 这哪里是人,根本就是死神。 一句话不说,上来就是随便手一扬便要了人的命。 殷宁腹站了出来:“你是七皇弟那个义弟吧,你这么闯进来是想怎么样?” 他皱着眉,冷冷地看着韩澈,表面上很镇定,但云袖下的掌心全满是汗。 这个男人太强了,当时他就怂勇过父皇要将他给除了,父皇也这么做了。 殷离隼为了得到父皇信任也对他下了手,不是吃了毒药么,怎么还活着。 韩澈举手隔空就是一巴掌打在殷宁腹的脸上:“对太子不敬,死。” 这一巴掌直接煽得殷宁腹嘴角都歪了半边。 殷宁腹的死士立即跳出来两个,对着韩澈就攻了过来,韩澈笔直挺立,傲然冷诮地站在那里。 身后两个白衣人与那两个死士过了两招,就把那两个死士直接打趴下了。 满灵堂的皇亲国戚再次脸色大变,大皇子养的死士他们也是见过其厉害的。 结果就被两个手下给两招解决了,人家带头的都不屑动手。 这牛轰轰的人到底是谁。 太子的义弟? 灵堂里有人已经身子在颤抖了,这次帮了皇后和华贵妃造反的大臣已经冒虚汗了。 华贵妃看到自己儿子受了这么大的屈辱,愤慨地大喝:“你算什么东西,敢在先帝面前这么放肆,来人,把所有御林军全部调过来,本宫倒是看看,你有多嚣张。” 她捧着自己儿子的脸:“太医了,还不过来给大皇看诊,不想活了。” 韩澈在她的大喝之中,淡定地往殷宁腹走去,完全把华贵妃的叫嚣给直接无视了。 他步伐沉稳,优雅从容却又冷如鬼厉,所到之处,一群大臣纷纷退开避让。 1096.第1096章 专治不服 丞相脑袋开花,尸体还挂在先皇的灵柩上,谁也不想做第二个丞相。 御林军大批地冲进了灵堂,抢在韩澈到达之前挡在前面给殷宁腹和华贵妃护驾。 韩澈站定,蓝眸冷睃了一眼大堂:“站我身后的,不死。” 立即有识相的站到了韩澈的一边,笑话,皇后和贵妃要造反,关他们什么事,他们才不会这么傻去冒险。 何况,殷太子才是真正的明正言顺的储君。 就是那群御林军,看到韩澈这气吞山河的气势,从身上散发的唯我独尊的霸气,都有点不自觉地往他这边跑。 华贵妃气得脸都白了:“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贪生怕死。” 刚赶进宫的长坎进来就听到华贵妃的这句话,忍不住冷诮出口:“华贵妃是个有用的,你不念生怕死,你上啊!” 站在韩澈这一边的大臣很自觉的配合点头,是啊,你不怕,你上啊,躲在御林军后面脸都肿成猪肝色的是谁啊。 皇后站在华贵妃两步远的地方,看着这一切,突然号啕大哭起来:“先帝啊,你才走,这宫里就乱成这样了,连你的灵堂里都有人当众杀人……乱臣贼子全都造反……” “皇后这话还真是敢说,不怕先帝从灵柩里跳出来找你算帐?”长坎大步走了过去。 站到韩澈旁恭敬的喊了声:“小公子。” 韩澈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长坎知道小公子不喜欢废话,便走到前面大喝起来:“皇后,华贵妃,太子还活着呢,你们就把持朝纲,谋权篡位,按罪当诛,我家小公子不喜欢跟人废话,自己跪下来伏法,还是要动手,选一条路。” “狗样的东西,你个狗奴才,有什么资格对本宫这样大喊大叫的。”华贵妃怒喝一声,气得手都在发抖。 长坎不理会她的叫唤,扫了一眼华贵妃和皇后那边的人,殷宁腹和二皇子倒是很安静的躲在一旁没做声。 “话我已代替我们太子和小公子说了,我数三下之后,你们如若没有站过来的,那就怪不得我们太子和小公子手段残狠了。” 长坎话音一路,灵堂的门瞬间就关了起来,一排白衣人挡在外面的门口,御林军想冲进去,都死在了他们诡异的身法之下。 风中流的坠天阁,一千个人能杀五万大军,幻境白衣人手段更狠,身法更快,杀起人来不知疲倦。 皇宫里的御林军,完全不够他们杀的。 灵堂被关了起来,就像是一道通往光明的门重重地合上了,在叛乱者的心里产生了巨大的冲击。 这个时候,谁他娘的还去在乎什么叛乱,先保住命要紧。 于是很多觉得太子快病死了的大臣们,又摇摆到了殷离隼这一边,哗啦啦过来了一堆,包括一些皇亲国戚。 长坎转身回禀:“小公子,人已经选择了,您看?” “动手。”韩澈寒光剑出鞘,在天空划出一道冷冽锋利的光芒,带着丝丝寒光,让这炎热的夏天竟然生出了透心凉的寒意。 他一动手,身后的白衣人也毫不手软,对着前方的御林军犀利的攻了过去。 一个黑衣死神带着一群白衣冷血杀手,诡异的身法,风骚的走位,所到之处,只见御林军如被切萝卜似的一根根倒下。 这场面,让人无端的想到黑白无常来勾魂时的情景。 殷宁腹的死士全都出来了,殷宁腹也拿起剑反抗,身上已经中了彩。 二皇子本来就是个体弱多病的,没打两下就喘得趴在了地上。 皇后吓得坐在地上看着倒下的一大片人,从掌管后宫以来,她用阴私的手段不知道害死过多少后宫女人。 可从却来没有见过这么血腥暴力的场面,男人之间的战争远远比女人间的争斗来得直接粗暴。 皇后爬到自己儿子身边,用身子挡在她面前,尖叫大喊:“你们当真无法无天了!这里是皇宫!本宫是皇后,这里多数是皇子!你们这样杀人就算殷离隼做了皇帝又怎么能服众!” 韩澈的寒光剑停了下来,嗖的一下回了鞘。 他大掌一挥,就把皇后隔空抓到了自己跟前,掐着她的脖子如鬼魅般的看着她:“服众?弱者向来只服强者,任你再心思精巧,成千上万个玲珑心,还是要被本公子一剑穿心。” 韩澈说完将皇后往地上用力一甩,居高临下倨傲地看着她:“本公子让你看看什么叫服众。” 他话音刚落,那寒光剑又俐落出鞘,直直地插向皇后的心脏。 皇后都来不及悲惨的尖叫,剑却已经穿透了她的身体。 长坎上去点了皇后的穴道:“安静的看着,小公子不喜欢吵。” 韩澈收回了寒光剑,也不管那剑上的鲜血有多可怖,随手抓在手里,一双冰冷的蓝眸鹰隼地扫过面前人,淡淡地开口:“服还是不服?” “服!”有胆小的已经吓得跪地,伏地称臣。 华贵妃抓着自己儿子,脑子都还没有转过来,为什么他们明明已经掌握了朝廷,他们有三分之二的兵权,还会被一个突然冒出来的什么鬼公子给欺负成这样。 这到底是人还是妖? “你……你们,你们就这么甘心卖国,祁国可是我们的,这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东西,你们也跪拜!”华贵妃活生生的气得吐了一口血。 殷宁腹阴毒的看着韩澈,嘴里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还活着,父皇明明已经给你吃了毒药!” “幻境之人,百毒不侵,大皇子是个有学识的,这些应该最清楚。”长坎冷笑一声,很好心的给他解释。 “怎么可能,他……他是幻境的人,幻境的人不是早灭绝了!”殷宁腹不敢置信。 幻境的人,他怎么跟幻境的人斗,幻境的人武功高,身法无人能看透,当年若不是有人使了诡计,幻境早就凭借一派之力统一的天下。 “住口,大皇子注意你的措词,幻境的人永生不灭!”长坎怒喝,一张清俊的脸突然变得黑沉,似要将殷宁腹给撕碎。 韩澈看着灵堂里多数跪拜在地的人,再看向几个胆大的,慢条斯理地走向他们:“不服?” 1097.第1097章 韩母牛亲启 韩澈看着灵堂里多数跪拜在地的人,再看向几个胆大的,慢条斯理地走向他们:“不服?” 他问得极轻,不带一丝情感,没有半丝情绪,就好像在问吃了吗。 内阁大学士是个有骨气的,明明身子已经在颤抖,但仍然倔强地道:“你……凭什么管我们祁国的事,你没有资格,我绝不允许有人霍乱朝纲。” “爱国?”韩澈淡扫他一眼:“是不是我明正言顺,你就服了?” 长坎走了过来,拿出一份公文,摊开来说道:“这是太子出事之前留下的,但凡他出任何事,皆由小公子,也就是太子的义弟代理他的一切权利,上面盖了太子的私章和太子玉印,大学士不妨看看。” 长坎对这位大学士还算恭敬,因为他从一开始就没有站在任何一方。 “这种事,怎么可以代理!皇室血统不能混乱。”大学士脸色拉得老长,觉得太子所做的事太荒唐。 长坎冷道:“大学士难道认为太子永远都好不了?” “微臣没这么说,微臣愿太子能马上康复。” “那大学士谁接这个位子合适?大皇子,二皇子还是其他皇子,他们会等太子康复,再把皇位还回来?”长坎犀利地问。 大学士嘴张着想说话,又发现无话可说。 长坎又笑道:“大学士应该知道,现在覃国五万大军就是祁国边境,而祁国边境全是我们太子的兵,覃国之所以没有进攻全是看在太子的份上,如果这皇位不能为太子保留着,我可不敢保证覃国的兵会不会与祁国的兵一起联合把祁国鲸吞了。 要知道,覃国现在正遭水患,急着开辟疆土,就连琰国和晋国两国进攻都没能奈他们如何。 按太子所说的做,才能保住祁国,大学士应该懂的哈?” 大学士脸色已如调色板似的一而再再而三的转变,他听完跪了下来:“微臣愿听太子之令,保祁国江山。” 原本和大学士一样有骨气的几个大臣也服气地跟着照做。 韩澈已经没了耐心,将寒魄剑在手上玩转了一圈,冷淡地道:“剩下的都杀了,与皇后和贵妃有过勾结的,全部关押到天牢,所有官职全由下面一级顶上来。” 韩澈吩咐完也不爱再呆,白衣人打开了灵堂的门,韩澈走了出去。 灵堂外也是哀鸿遍野,从来,与叛乱有关的事,没有不死人的。 他已经没有心情顾这些,回到殷离隼的太子宫,找了间干净的房便睡了。 他赶了一天一夜的路,到这里来就大开杀戒,已经有些劳累。 可是,闭上眼,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海里出现的都是自己蠢萌的在芜梦身后当跟屁虫的样子。 他坐了起来,一掌劈碎了房中的八角琉璃桌子,脸色阴沉得可怕。 那对蛊惑人心的蔚蓝眼眸里,有着悔恨和不甘。 他怎么能做出那种没有自尊的事,他这辈子还怎么见人! 韩澈爬了起来,找了个清池跳了下去,在池里泡了一天,也没能把全身的火气给消掉。 他应该去把芜梦杀了。 可是他又舍不得下手,他对芜梦上瘾了,如果不是这段难堪的记忆,他会把芜梦捆在身边。 “小公子……小公子你已经在水里泡一天了,身上皮肤都得起皱变得难看了。” 长坎与殷离隼的幕僚将余下的事处理完,回来就听宫人禀报,韩澈已经在池里泡一天了。 他很清楚小公子现在的心里,但又不知道怎么劝。 韩澈从水里冒出头来冷冷地看着他问:“你说,我那些天是不是特蠢?” 长坎讪讪:“小公子,属下没跟在身边,所以不知道具体情况。” “有什么办法让那些人全失去记忆。”韩澈握紧了拳。 长坎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道:“小公子,煜王他们都知道你是被毒药控制了,没人会真怎么想你的,他们以及芜梦姑娘都很清楚,你一旦吃了解药就会恢复,没人把那段的事放在心上,您也可以放宽心。” “是吗?”韩澈可不这样认为,煜王妃那个从不吃亏的女人,还会放过这么好的奚落他的机会。 以后他见到她,只有抬不起头的份。 还有芜梦,他拿什么脸再去面对她,自己怎么会那么卑微的呆在她身边。 这是他的自尊绝不允许的。 “小公子,其实也没什么,这世上就只有芜梦姑娘一个人能让你有感觉,这样你也可以为幻境传宗接代,这岂不是极好的事情嘛,男人为喜欢的女人弯下腰不是什么坏事,你看煜王,他可从来不管别人怎么看,就对煜王妃卑躬屈膝的。” 韩澈冷扫他一眼:“谁说我喜欢芜梦?” “小公子不是跟白衣香主说你已经上瘾了吗,上瘾了就是喜欢啊。” “滚!”韩澈一掌拍向他,吓得长坎赶紧以轻功向后飞退了好远,还不忘提醒:“小公子,你总有一天能想通的,你喜欢芜梦姑娘,从第一眼起就喜欢,否则你怎么可能就对她有感觉。” “长坎,你找死!”韩澈飞上岸,披了一件薄衫,就朝长坎追去。 “小公子,属下这也是为了幻境的香火,咱们就算为了幻境的后代,对芜梦姑娘好一点也没什么啊。” 长坎说完不敢再呆,用了最极致的轻功,溜了。 韩澈停了下来,呆呆地看着那一荷池的莲花出神。 为了香火,为了后代,对啊,他做这么丢脸的事,就是为了给幻境留下一个后代。 于是韩澈为了找回面子,回到房里写了一封信,这封信很快便到了覃国平江城天阁的手里。 传递上来给芜梦的时候,芜梦正在练着功,她已经吃了元净果,要提升武功,随时防止韩澈来报仇。 “谁的信?”芜梦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韩公牛明明说好两不相欠,一副以后见面就是你死我活的语气,怎么还会给她寄信? 芜梦狐疑地问:“确定是给我,而不是给煜王和煜王妃他们的?” 那送信的有些无语,但很恭敬的回道:“您看上信面上的字便知道了。” 韩澈的一封信,至于让公主这么惊讶吗? 1098.第1098章 准或者滚 芜梦这才接过去,看一眼,信封上依然是龙飞凤舞的笔迹,这确实是韩澈写的。 “韩母牛(君芜梦),亲启。” 怕别人不知道韩母牛是谁,还在后面用括号写上了她的全名。 芜梦怒了!韩母牛! 谁他娘的是母牛了,就算是头母牛,也是君母牛,凭什么冠了他的姓! 芜梦瞬间火冒三丈,气得就要将信给撕了。 那送信的人赶紧阻止了:“公主,你先看看信的内容啊,韩公子现在代理管祁国的事,若有重要的国事,这一撕可就事大了。” 芜梦顺了顺自己的胸膛,半天才冷静下来。 等心情平静了,她坐在榻上打开了信。 信足足有三大页纸张那么长,絮絮叨叨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芜梦看完总结下来,韩公牛就是想说明一件事,他中毒的时候,脑子不清楚,之所以会对她卑躬屈膝,任她欺辱,那是因为他潜意识里觉得芜梦是能为幻境延续香火,为他生孩子的女人。 他为了幻境后继有人,所以潜意识的就对她好了。 他一点也不喜欢她。 芜梦看完信差点喷一盆血。 妈蛋,谁让他喜欢了,谁他娘的说他喜欢自己了。 被他喜欢,还能这样三番五次差点就见了阎王,拜托你别喜欢我。 芜梦给他回了一封信:“谢天谢神谢大地,谢谢你不喜欢我,真是万分庆幸,请继续保持不喜欢,再见!” 芜梦把信交给天阁的人,让他们快马加鞭送给了韩澈。 韩澈为了保住自己哥哥的皇位,开始了操劳的日子,每天看折子批折子就搞得他头大。 幸亏,殷离隼被定为太子,所以有许多的幕僚。 他提了几个做为内阁大臣,有他们一起商讨,他倒基本不需要动什么脑子,只需要同意或不同意。 然而内阁大臣处理的都是大事。 而一些小事的折子却有时候也会到了他这里,比方说哪位大臣宠妾灭妻的事! 韩澈的批阅极为简单,往往只有一个字:“准”或者“滚” 大臣们得到折阅的折子,有时候看到一个滚字,气得胡子都能掉下来,却是哭笑不得。 但韩澈即使不上心,也不太靠谱,却也没出过什么大错。 韩澈再次看到折了上状告哪位大臣宠妾灭妻,纵容庶子的折子,直接扔出了窗外:“再见这种折子,斩。” 长坎在一旁听得唏嘘:“小公子,这种各大臣之间互相弹劾的是很正常的。” “老子没空听。”韩澈搁下笔,端起茶喝了一口,闭上眼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屋外有人禀告,有给韩公子的信。 长坎出去接了进来,递给韩澈,一脸欣喜地道:“小公子,是芜梦姑娘寄来的。” 韩澈缓缓地睁开了眼,修长的手指接过信,从容优雅地打开。 虽然看似不慌不忙,但是那双蔚蓝眸子里迸出的光芒却泄了他的情绪。 看完信,韩澈将信放在桌子上,淡淡地说了一句:“出去。” 长坎伸长脖子想知道信上写的什么,却不敢造次,只得悄悄地打量了韩澈一眼,退了下去。 关上门之后,将耳朵趴在门边偷听。 韩澈大掌一抓就将那信给捏紧在掌心。 万分庆幸他不喜欢她? 那他是不是该喜欢她才能让她添堵? 韩澈大侠想了一翻,终于做了个决定,执起笔又写了一封信,这一封信却不是写给芜梦的。 转眼便到了煜王的手里。 祁国的事解决了,君临天在平江城正十分的无聊,让向震南先带了五万兵回去,自己在这边殷离隼转好再回去。 结果等来了韩澈的信。 看到信的内容,君临天也是醉了。 他赶紧狗腿的把信拿给了花重生看。 花重生天天和宋衣在研究殷离隼的血液里参了哪些毒物,几天下来已经研究出十几种了,但这远远还不够。 君临天兴冲冲走了进来:“媳妇,你猜韩澈做了个什么决定!“ 花重生看着他拿着信进来,一脸好奇:“韩澈大侠脑子不同寻常,他在算计什么?” “算计我们家梦梦,你看。”君临天将信递给她。 花重生一看,骂了一句:“哇擦,他倒是想得美。” 宋衣从琉璃盏里抬起头来奇怪地问:“怎么了,韩澈想干什么?” “想要芜梦。”花重生回她。 宋衣手上的银针都惊得掉了:“想要芜梦?他怎么想的?什么理由?” “咳,说是喜欢芜梦,但是芜梦不喜欢他,想放到身边培养感情,还有祁国太子在我们手里,祁国的文武百官都很不放心,觉得我们掐住了他们的命脉,没有安全感,所以我们要派个人过去交换,芜梦这个公主最合适。” 宋衣扯了扯嘴角:“他可真想得美,这么好的理由竟然被他找得天衣无缝。” “不过,他怎么突然这么坦率的说喜欢梦梦了?”君临天护犊子,马上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花重生也疑惑:“是啊,依他那么狂霸拽的总裁个性,被梦梦当奴隶使唤这么久,他该气得要把梦梦杀了才是,怎么可能还说喜欢她!” 宋衣点头:“有鬼,里面一定有鬼,他该不会想把梦梦弄过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吧?” “找梦梦来问问。”君临天立即唤来宫卿把芜梦找来。 芜梦被匆匆找来,还以为是殷离隼的身体出了什么状况,跑得很快,进了房间还在气喘。 等到君临天把信塞给她,她就彻底暴躁了起来:“靠!韩公牛这是故意的,他就是故意的!” “怎么了?你们之间发生了其他我们不知道的事?”花重生一脸八卦,韩澈还打算与芜梦周旋,看来这脸皮也挺厚啊。 做奴隶这段日子给他的打击似乎不是太大。 竟然能忍下这口气,还有脸在他们面前出现。 芜梦稳了稳情绪,愤慨地坐了下来:“他前几天给我写过一封信……” 芜梦把事情给他们说了一遍,最后道:“就因为我回了他一句,他不喜欢我,真是万幸!他转背就说喜欢我……根本就是故意的,给我添堵。” 1099.第1099章 我要逃走了 花重生呵呵地笑:“梦梦,你知道他是故意的,你还气。” 芜梦抓过信站了起来:“这事,你们别管,我来对付他。” 她风风火火回了房间,拿起笔就给韩澈回了一封信。 然后跟花重生他们辞别:“我要先回皇城了,这里离祁国太近,韩澈那个混蛋说不定会跑来抓我呢。” 花重生好奇地抓住她:“你别着急走,现在殷太子在我们这边,你在这里护着安全,你放心,我们不会把你弄到祁国去,来告诉王妃嫂嫂,你给韩澈回了什么话?” 芜梦摇头:“不行,我得回皇城,不不不,我回训练岛好了,正好我吃了元净果,可以回去双修了。” 花重生睃了一眼君临天,还不快劝劝。 真让芜梦回了训练岛,还不知道韩澈会不会闹到训练岛去。 别人可能没办法找到训练岛在哪里,可韩澈就难说了,他连蓑羽鹤都能弄出来跟踪芜梦。 君临天很淡定地开口:“梦梦,现在你不能走,你有没有想过,韩澈解完毒醒过来之后,有没有在你身上做什么手脚,万一你现在去训练岛暴露了岛的位置怎么办?” 芜梦一听就泄了气:“我怎么没想到这里,韩公牛这么狡滑,上次走得那么干脆一定有诈。” 花重生眨巴着眼看着自家淡定的夫君,这货瞎扯起来也是有板有眼有的啊。 可怜的梦梦对自家哥哥真是毫不怀疑,君临天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所以你跟着我们才最安全,殷离隼在我们手里,韩澈不敢乱来。”君临天一锤定音。 芜梦烦躁地踢了踢脚:“早知道我就不写那么刺激他的信了,啊啊啊……我要去练功了。” 芜梦急匆匆又走了。 过了一会,宫卿就拿着一张纸进来了,狗腿地递给花重生:“王妃,梦梦写的信属下给偷抄了一份,您过目。” 花重生开心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宫卿啊,有出息了,有赏……赏……啊,君临天你干什么!” 花重生还没把赏的东西说出来,人已经被卷进了君临天的怀里,男人黑沉着一张脸:“哪只手拍的?” 花重生暗暗吐了吐舌头,朝宫卿使眼色,快跑啊,你要完蛋了。 花重生憋着小嘴儿,举起了左手。 君临天冷睃一眼宫卿:“砍了。” 宫卿扑通一下跪了下来:“爷,属下错了,在王妃得意忘形的时候没有躲开,您就留属下这只手吧,属下以后更尽心的让王妃开心。” “滚!老子的女人用得着你来讨欢心。”君临天一脚踹向他。 宫卿被踢远两米,爬起来麻利的滚了。 出了门赶紧擦了擦自己的额头:“还好保住了左手,爷的醋劲怎么越来越大,简直令人发指。” “宫待卫,背着爷说爷的坏话,大不敬,该死。”冷不叮一个声音吓得宫卿魂都飞了。 当然不是被人给吓的,而是他正在说爷的坏话,这可是要命的事。 宫卿咬了咬牙:“风调,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宫侍卫,你该清楚你的职责,背后议论爷的是非,你觉得你有几条命可活?”风调说得毫不留情。 宫卿冷哼一声:“风调,你针对我!” 风调突然现身落在他面前:“我不管你怎么想,再让我听到你说爷任何一句不是,绝不放过你。” 宫卿真想抢起拳头打他一架,妈蛋,他怎么会说爷的坏话,他只是随意的说了句爷醋劲越来越大了,这话就是当着爷的面,他也敢开玩笑的说。 风调就是争对他。 “还有,我不喜欢你,没所谓针对。”风调说完,又飞走,转眼不见。 宫卿一肚子憋火,你喜不喜欢我,关我毛事,我要不要也像梦梦那样写封信给风调,告诉他他不喜欢我,我也是万分庆幸? 不行,天阁规矩,要相亲相爱,不能自相残杀。 宫卿决定怂一波。 花重生实在受不了君临天的小肚鸡腿,把他赶出了房间,和宋衣又投入到研究毒血的工作中了。 君临天回到书房开始看覃国传来的情报。 其中有一份是天师寄来的,他优先打开看,天师明确的说:“明日,覃历五月十五,血月乍现,将连续三日,潮水大涨,海水倒灌。” 君临天的心一下就沉了下来。 覃国果然已是岌岌可危了。 君临天又在一堆情报里找出一份报告,里面记载着近十天半夏冰川情况。 他转头看向窗外,明晃晃的白织光亮烧烤着大地,就算是屋里有冰盆子,也很炎热。 被裂成许多小冰川的半夏冰川,在这样的炽热难当的天气,迅速的在融化,再加上血月海潮大涨,覃国真有可能被淹掉大半。 幸好,有花重生的提醒,他们早就做了准备,该撤离的撤离了。 不能确定要不要撤离的也尽量让居民搬到了高处,先避着。 人力该做的他们都已经做了。 尽人事,听天令,现在只盼海水大涨之后还会再退下去,那么覃国还有救。 晚上花重生回来的时候,君临天跟她说了今天了解的情报。 花重生叹了口气:“天天,我们所想的最坏结果出现了,海水不可能再退回去,并不只是半夏冰川在融化,整片大陆四座雪山及其冰川都在融化,半夏冰川都能融化掉,这些也不可能保得住。 就算其他国不至于被水淹,但不过几年,他们也会出现饮用水稀缺的情况,雪山冰川是饮用水的最大储存。” 君临天抱着她揉了揉她的头:“白风谣那里来信了吗?” “他倒是发现了几处岛屿,不过都太小,水源也不足,可以先避难,但长期居住是不行的,这个你放心,只要不遇到极恶劣的天气,他们一直往北走,应该能找到大陆。” 花重生虽没出过海,但是看过这片四分五裂大陆的舆图,这片大陆四面环海,但却也不是特别大。 她算了算,觉得这片大陆有点像现代世界地图中的澳大利亚那一块大陆。 如果前世与今生有牵连的话,顺着北上,一定是能找到大陆的。 1100.第1100章 他不会变恶魔 北上,西北都可以,千万别跑到东方或南方去了,虽然地球是圆的,也一样能找到大陆,但素!依现在的船速那估计至少得好几年。 那时候,这片大陆都已经灭亡了,黄花菜都凉了。 “但是覃国却是等不了他了。”花重生叹了口气。 其他地方可能还能先撑着,可是覃国却是靠半夏冰川了近,海平面也最低的国家。 血月过后,只怕覃国有三分之一的国土都将泡在水里,成了海洋的一部分。 “要么借其他国的地方,要么侵占。”君临天手上的力道一紧,可真是没有让他和媳妇好好放松的时候。 “我想既然韩澈已经全部接手了殷离隼的事,我们不如把殷青华也交给他,殷离隼这事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我们必须马上回皇城。”君临天商量着道。 “好,正好今天我已经跟宋衣把毒药成分研究出来了,有了这些我可以回皇城慢慢捣腾。” 君临天听了一喜:“我家媳妇就是这么厉害,来亲亲,让为夫奖励奖励你。” 花重生哼哼:“就这破奖励啊。我可是忍了三个月,还被人怀疑连自己夫君都认不出来。” 君临天抱着她的脸亲啃着:“我知道,我家媳妇受委屈了。” “最主要连我最亲爱的儿子都怀疑我呢。” 花重生窝在他怀里告着黑状。 “回去收拾他,保证让他以后再也不敢怀疑你做任何事。” 妻奴君临天赶紧保证。 花重生圆满了。 “媳妇,夜深了,咱们来谈谈情。” 花重生噘了噘嘴,享受着君临天的伺候。 虽然还有殷离隼的事没有解决,但好歹解决了一个殷青华,心里压力一下子小得多了。 至于覃国的未来,会不会从大陆板图中消失,她是真心无能为力,人类要发展总要经过各种苍海桑田。 没想到翌日,殷青华就让人把君临天和花重生叫了过去。 两人连早饭都不吃了,直接去找了殷青华。 殷青华也没有多余的废话,他可以给殷离隼再施一次功,但只此一次,而且君临天他们要马上给他找到崔琰琬。 君临天没有反对的理由,便很爽快的答应了。 “煜王,不要试图用假的来瞒本尊,本尊的儿子,本尊很清楚。”君临天转身离去时,殷青华警告道。 花重生哈哈地笑了出来:“咱们可没有那个以假乱真的本事。” “乌衣巷那个殷百合,不就是你的本事?” “哦,那个啊,那是刚好遇到了一个和殷百合长得极像的,说不定也是你遗留在外的骨肉呢,话说我很奇怪,你怎么会有这么多子嗣,殷百合,殷朝华,段绯丝,都与你有血缘关系吧。” “你怎么知道?”殷青华从胳膊里抬起那皱成橘子皮的脸。 花重生拉了条凳子坐了下来,打算跟他促膝长谈。 “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虽不是整个人,但好歹也算半个人,都快死了,不如说一说,你到底惹了多少风流债。还有你这些本事到底哪里来的。” 殷青华有点看白痴地用他那又青蛙眼白了她一眼。 好像在说,本尊跟你何时变成能聊这么有深度问题的关系了。 花重生一点没觉得这有什么问题,笑着凑过去:“你看你丑成这样,我也不嫌弃,你长年躲在那地下,也没跟人聊过天,多无聊啊。” 殷青华面抽,这女人自来熟,还脸皮极厚。 “据我所知,这种病一般二十岁左右才会病发,很奇怪的是,殷百合他们都没这种病,反而是崔琰琬从小身子就不好,是不是你们半兽族这种病只传男不传女?” 殷青华不理她。 花重生又道:“我可是要救我们半兽族,你不好好说道说道,我怎么弄。” 殷青华再次面抽,他表现得这么不想理她,难道她看不出来了吗。 “咱们现在已经达成协议了,你就不要这么高冷了嘛,反正高冷也高冷不了多久了。”花重生冽着嘴笑得灿烂。 看得殷青华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就因为这病二十岁就会发作,所以你在二十岁之前就各种找女人,然后留下一堆子嗣,只是一个都没有养在身边对不对,就连段绯丝也是你安排进段王身边的,你使计让先皇怀疑了段王,把段王给杀死了。” “本尊不需要使计,那是事实,你男人本就是夜郎国的后代,覃国那个蠢皇帝给人养了那么多年的儿子,本尊只是提醒一下他。” 花重生眸光冷了冷:“段王是真的死了?” “自然,本尊怎么可能让他活下来成为本尊的绊脚石。” “这么按时间算,你应该年纪不大,二十岁前造下的子嗣,现在他们也不过二十来岁,你不过四十,怎么知道夜郎国的事。” 而且穿越前辈他们所得知的信息,殷青华应该有八十多岁了,甚至有什么养颜的秘决什么的。 但是看到这么丑的殷青华,花重生绝对不信他有什么永保青春的法子。 简直丑到能把人吓哭好么。 “你们只知有个殷青华,又怎会知道本尊到底是谁,本尊本就大限将至,才急着找儿子回来接位,半兽族族长世代相传,没人见过其面貌。” 哦,花重生了然了,所以大家只知道殷青华,却不知道殷青华其实可以一代一代换人。 “崔琰琬真是你儿子?你这么丑,确定能生出崔琰琬来?” 如果真是这样,那崔琰琬还真是出污泥而不染啊。 真正的圣洁,纯净啊。 “半兽族经过两千年的不断与人结合,早就不丑了,本尊年轻的时候也很美的,要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女人跟着本尊。” “难道不是你用强的?” 殷青华翻着白眼把头埋进双臂之间,不再理她。 “好吧好吧,你很美,不过你老得也太快了,肯定是你坏事做多了老天惩罚你!” “不是!”殷青华又抬起头来:“我用功力改变人的面貌,会有反噬,所以才这样,只要崔琰琬不乱用注颜术,他永远可以那么美。” “他不会像你一样?”花重生安心了,至少崔琰琬不会变成可怕的恶魔。 1101.第1101章 生牛崽子 “如果你真能治好半兽族的这种病,本尊希望他带领半兽族过上正常的日子。”殷青华这次是真把头埋进去了,不再说话。 花重生站了起来,拍了拍手:“可是半兽族的人长得真的很丑吖!” “长期使用隐身技能,又接触不到阳光造成的,你若能治好他们,他们可以正常娶妻生子。”殷青华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长久下来,半兽族都叹老天不公,给了他们智慧,却不给他们力量,让他们被人类赶走,过着躲藏的日子。 他们原本长得丑陋不被人类喜欢,四处被欺压,所以他们便偷着睡人类女子。 渐渐的他们在历史的进展中,他们长相也随着一代一代的与人类结合,越来越接近人类,只是这病却延续着。 长期的隐身让半兽族的正常相貌只能延续到十多岁,再往后便是面容巨变,活不过三十岁。 没有哪个有尊严,有思想的族类,会甘愿这样卑微的活下去。 他们藏于雪峰,立于自然,拥有了超出人类的能力——注颜术和纯阳功。 甚至因为吃天华地宝,大自然的万物,而头脑异常聪慧。 所以他们带着报仇重返了人间,他们过着隐匿在人间的日子,一匿就是几百年。 六十年前夜郎国的悲剧,二十年前幻境的全灭,都不是偶然。 如果人类愿意给半兽人一点关怀,能接受他们丑陋的面容,为他们解决身上的病症,许多的悲剧都不会发生。 花重生噘了噘嘴,老天把她弄来这片大陆,正好又让她知道半兽人得的就是那和红斑狼苍相似的病症,就是让她来改变这种现象的吧。 花重生耸了耸肩,她没那么大理想,也没那么大的心。 真正能救半兽人的也不是她,而是宋衣和穿越前辈留下来的抽血设备。 花重生刚走出院子,宋衣便迎了过来,着急地问:“殷青华怎么说。” “答应了,晚一点带你的隼哥哥过去吧。”花重生拍了拍她的肩膀:“隼哥哥就要醒了,做好被吃的准备哦。” 宋衣脸色一红,伸起小脚就往她身上踹:“你个没脸没皮的女人,别把我带坏了。” 花重生闪开,又凑上来摸了一把她的脸:“唉哟,这么烫,脑子里早想了吧。” “滚!”宋衣严重觉得交友不慎。 转身跑回了房间,关上门,看到床上浮肿得厉害的殷离隼,刚那一点害羞又歇了下来。 她一定要制出解药! 韩澈等来等去,没等到祁国的公文,反而等来了芜梦的信。 他蓝眸一亮,接过信打开来,难得芜梦会主动给他写信,莫非是怕了,来求饶了? 待把信的内容看完,韩澈双手直接将信纸给捏碎了,手指骨关节泛白,狭长的蓝眸里染上一层冰霜。 吓得长坎不自觉地退到了五步外。 芜梦姑娘又写了什么让小公子不高兴的东西。 韩澈站了起来,一身冷冽的出了门,身上的杀意,让长坎低头往后站,尽最大可能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待韩澈走了后,他赶紧跑到书桌前,把那已经碎了的信纸小心的拼接起来。 勉强看了个大概。 芜梦姑娘说,就知道韩公牛喜欢她,要不然也会甘愿给她当牛做马,还天天缠着自己像个没要奶的娃。 她早就知道韩公牛是为了自己自尊所以说不喜欢她了,她随便一试就试出来真相了。 还说这些事再重来一次,韩公牛还得甘愿伺候她。 特地还说了一下,韩公牛你烤的鸡腿好好吃哦,还有亲自淘米做的清粥,都是人间美味,不是那粥有多好吃,而是韩公牛你那双高贵的手煮的啊,本公主吃的都是韩公牛你的自尊啊。 言词犀利,不留一点余地,长坎看完都冒出一股怒气,别说是小公子了。 这事惨了惨了,小公子不会去找芜梦姑娘报仇了吧。 他可不能走啊,皇宫里还需要他坐镇呢。 长坎赶紧追了出去,哪里还看到韩澈的身影。 而韩澈确实一气之下就想跑去平江城把芜梦给抓来,可是刚走到宫门,又想起自己哥哥还在煜王妃手里。 很明显,他写给煜王的那封信煜王给了芜梦看,芜梦才给他回了一封嘲讽他的信。 那么煜王肯定不会把芜梦送过来。 他也知道煜王不会同意芜梦来祁国,但是他没想到煜王竟然把信给芜梦看。 韩澈气得想杀人啊,可是想到自己哥哥的生命还需要他们,他又生生的把这口咽了下去。 他有些烦躁的在皇宫里走着,也不管自己走到了哪里。 他能很清楚的知道这几天他自己的脾气控制得很不好,以前没有任何事能让他生气和烦恼。 可如今,芜梦只要写一封信就能让他暴躁,寒光魄都控制不了。 韩澈长叹了一口气,该死的女人,他定不会放过她。 “来人。” 白衣人现身:“小公子有何吩咐。” “芜梦……弄来。”韩澈吩咐完便走了。 找过来的长坎刚好听到他的话,心里一紧,这会儿全仗着煜王他们啊,这时候去抓芜梦姑娘合适吗。 但想起那封信,长坎觉得自己还是闭嘴的好。 小公子比起自家爷来说,更像个六亲不认的,难搞定。 顺着他,顺着他,且看他如何被芜梦姑娘收拾。 都睡人家睡上瘾了,还在这里各种跟自己别扭,去把芜梦姑娘弄来也好,要不然幻境的后代还不知道要等到何年才能开出花来。 长坎默默的遁了。 可是韩澈回到东宫里洗了个澡出来,还是愤意难平。 随便拖了件浴巾,就坐到书桌前执起笔写信,死女人,敢嘲讽他! 韩澈在纸上写了又看,看了又撕,撕了又写,直到满头秀发从湿淋淋到吹干,他都还在想第一句怎么下笔最有气势。 换做两个月前,韩澈都不敢相信他会写信给自己哥哥以外的人。 而写的还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而是写信找人吵架。 当他终于写了一句非常有气势的:“君芜梦,我一定要你给我生牛崽子”之后。 他剑眉一挑,将信给撕了。 站了起来看了一眼外面刺眼的阳光,又回到桌上拿起笔写了一句话:“君芜梦,过来生牛崽子!” 1102.第1102章 小心你小命不保 长坎拿到信,很想知道里面到底写了什么东西,尤其是怕韩澈怒极之后伤害芜梦。 芜梦姑娘若是永远都不理小公子了,他们幻境的后代可肿么办。 可是他又是个非常忠心有节操的属下,拿着信好想有透视眼能知道里面写了什么东西。 最后无奈之下,只好将信给送走。 殷离隼被送进殷青华所在的黑屋里,君临天,花重生,宋衣在里面守着。 芜梦和宫卿,风调他们在外面守着。 因为殷青华诡计多端,不得不防他最后把殷离隼弄死。 所幸的是,殷青华这次倒是老实,真的给殷离隼用了纯阳功,待送出来时,殷离隼身上的浮肿已经没了。 可是要从昏迷中醒来,却还要有最后一道纯阳功之力。 殷青华要在见到崔琰琬,才愿意完成最后一步。 崔琰琬从天阁的看押下逃走也没别的地方可去,他反而是回到了琰国。 这一天,崔城决带着已经变成君临天模样的崔琰琬来到了平江城。 这是煜王他们第一次这么欢迎崔城决的到来。 大家看着崔城决带着君临天二号走了进来,整个人都愣了,像!真的太像了。 从面相上,压根找不到半点与君临天不同。 殷青华这一招,真是好狠……多亏没有被他成功! 花重生淡淡地看着崔琰琬:“把自己变成这样,琰太子感觉如何?” 崔琰琬低垂下头,见不到他脸上的情绪。 崔城决恨铁不成钢的道:“他变成这样,我父皇和母后气得都昏倒了,养了二十年的儿子,竟然改头换面,成了别人!” 崔城决一改往日温雅,脸上出现冷意,对崔城决真是太失望了。 “大皇子,他会变成这样,与你也有不可推脱的责任。”花重生冷哼。 若不是崔城决一直以来都鼓励崔琰琬偷窃别人的妻子,崔琰琬这么纯良洁净的人怎么会有这种肮脏的欲望。 崔城决脸色更加冷了下来,他不反对花重生的说法。 崔琰琬变成这样,确实和他有关。 只是他真的没想到,崔琰琬会陷得这么深,这哪是他那个无欲无求的弟弟了。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物极必反? “煜王妃,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本皇子想问的是,谁把我皇弟弄成这样的,听说你们抓了他。”崔城决到底是个老狐狸,即使心里再自责,也知道轻重缓急。 花重生看了君临天一眼。 君临天淡定地开口:“你去见了便知道。宫卿,带琰大皇子和琰太子去见殷青华。” 崔琰琬从进来没有说过话,崔城决抓着他的手拉就他跟着宫卿走了。 崔琰琬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花重生,却发现花重生的眼光根本没有在看他。 他的脸上掠过一丝失落,即使他变得很君临天一模一样,她的眼里也没有他。 宋衣有些担忧地问:“让崔城决知道爱了这么多年的弟弟竟然是半兽人的后代,会不会太残忍了。” “总要知道的,这事瞒不了。”君临天倒不觉得有什么,崔城决都找来了,崔琰琬很明显也没有打算瞒着他。 崔琰琬接受自己变成君临天之时,也就接受了自己是半兽人后代的事实。 “崔琰琬自己都接受了的事,崔城决和琰国帝后都有权利知道。”花重生摊了摊手:“小宋衣,你现在该担心的是你家隼哥哥,崔城决你就不用担心了,这人的心宽着呢,受不了多大的伤。” 当初为了让崔琰琬听他的话,他可是连崔琰琬的命都敢拿出来赌。 提到殷离隼,宋衣又高兴起来:“殷青华见到琰太子,就能帮让隼哥哥醒来了。” 花重生冷切一声:“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刚还在担心崔城决,一提到你隼哥哥就把人家扔几千里了。” 宋衣扯了扯嘴角:“隼哥哥是身体有危险,崔城决只是心里有点伤害,根本不用比嘛。” 芜梦站了起来:“既然这样,好像没我什么事了,我要继续去闭关。” 她说完就要走。 花重生赶紧拉住她:“梦梦,你到底在怕什么,韩澈被祁国的国事给缠着,你放心他来不了。” “王妃嫂嫂,你可能不知道,韩澈手下有一支幻境白衣队,个个的武功都很变态,韩澈不能来,他们可以来啊。” 芜梦小公主坚信,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不惧怕韩澈那头发疯的公牛。 偶尔的偶尔,她也会后悔回了一封那么践踏韩澈自尊的信。 她是在自己做死啊。 后悔没有用,所以她只能快点把元净果的药效给发挥出来,让功力尽快晋升,达到顶峰的话,她就不用怕那些白衣人了。 “梦梦,这里不只有你一个人,还有我,有你哥哥,还有很多的天阁侍卫,风调现在也给了你做暗卫,你要相信大家。” 这姑娘总还是陷在一个人作战的意识当中,坚信只有自己能保护自己。 芜梦挠了挠耳朵:“我知道啦!” “你说说,你到底写了什么东西,这么担心韩澈会发疯?” 小丫头胆子还挺大,明知韩澈会被刺激,还真敢写,这两人的磁场真是又相吸又相斥,真特么诡异。 “就是气不过说了一些话啦,谁让他自己说喜欢我。” 花重生一听就知道坏了,韩澈那么自傲的一个人,说喜欢一个人,哪怕他是冲着报复而说的,但那也是出卖了自尊而说的。 芜梦还用这个去打击他,那简直跟一个原子弹似的,将韩澈彻底炸毛。 花重生挥了挥手:“去吧去吧,赶紧去练功,小心你小命不保。” 她有些无语了,这两人不会又要回到以前相杀的地步吧。 明明没有那些骄傲存在的时候,两人相处得很和谐,韩澈是个温柔体贴的小丈夫,芜梦是个有点小傲娇但是却很乖巧的小娘子。 待他们都走了,花重生把君临天拉回房间。 “芜梦这样不行啊,天天。” 君临天抬眸看着她:“你又想拉红线了?” “呃……”花重生赶紧抱住他狗腿地:“夫君,你真是我肚子里的小心肝,我想什么你都知道。” 1103.第1103章 那就是邪气 君临天捏了捏她的小俏鼻:“都四个孩子的娘亲了,还这么爱撒娇,不就想插手芜梦和韩澈的事嘛,想做就做呗,有什么事,为夫兜着。” 花重生讶然:“你不怕芜梦有命去没命回?” 君临天从衣袖里掏出封信:“韩澈给芜梦的信,长坎说韩澈收到芜梦的信相当生气,但他又不敢偷看韩澈回的什么,所以把信寄到了我这里,我看过了……” “所以呢?” “韩澈很想让芜梦给他生孩子。” 花重生冏…… 这是什么节奏,韩澈不是应该气得恨不得把梦梦给杀了吗。 他的自尊被芜梦踩在了脚下啊,狠狠的踩了几脚之后还撒上了盐啊,韩澈竟然还想着让芜梦给他生孩子? “他会不会是气傻了?” “谁知道他怎么想的,不过韩澈很清楚,若想幻境有后代,他就不会杀了梦梦,所以我觉得梦梦去了生命应该也无忧。” “那就让她去吧,这两人若是真没人拉他们一把,估计真的会越走越远,我也看出来了,梦梦是对韩澈又爱又恨。” “其实韩澈傻的那阵子,我觉得他挺适合梦梦,比我差不了多少。” 花重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是想别人都成妻奴了吧!是不是一个人做妻奴有点寂寞了,想拉个同伴啊?” 君临天戳着她的额头:“做妻奴永远不会寂寞的,你别瞎想。若是媳妇晚上让我多碰碰就更不会寂寞了。” 花重生嘴抽,煜王大人现在是超级无节操。 “好夫君,天还亮着呢,晚上我会好好犒劳你,现在我要去陷害梦梦了。” 花重生跳着跑开,找宋衣去了。 两人在房间里商量一会,打探消息的人进来回禀,崔大皇子已经从殷青华那里出来了。 但是琰太子还在房间里。 本来花重生想让天阁的人去听墙角,但是殷青华却敏感的发现了,还说再派人听墙角他们之间的约定就做废。 所以花重生不敢了。 听说崔城决出来了,花重生赶紧拉着宋衣一起去找他。 崔城决坐在客厅里喝着一碗凉茶,视线却是僵直的看着茶杯上的一朵牡丹出神。 “崔大皇子,与其发呆,不如来说说你此刻的想法。”花重生凑了过去,很高兴地说道。 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说出来大家一起开心开心。 崔城决看向她:“你们早就知道了?” “不知道,是这次抓了殷青华才知道,你也不能确定琰太子到底是不是你弟弟?” 崔城决摇头:“我如何确定,他出生的时候身子不好,母后出了月子便和父皇一起带着他去访神医,我都没见过他一面。” “是不是很心塞,疼了这么多年的弟弟竟然是个外人!” 崔城决白了她一眼,这女人怎么没有一点同情心,还幸灾乐祸。 宋衣有点看不下去,劝道:“大皇子也别太难过,琰太子虽不是你亲弟弟,但也相处这么多年,感情还是在的。” 崔城决很欣慰地看向宋衣,还是宋衣贴心。 “宋衣,这里也只有你会关心我了。”崔城决说着就要去握宋衣的手。 花重生赶紧挡住他:“大皇子,殷离隼现在昏迷当中,你这个时候这样不太合适吧。” “就因为他昏迷,本皇子才要趁虚而入。”崔城决理所当然地道。 宋衣翻着小白眼:“大皇子你就死心吧,你现在就是拿三座铁矿,也换不回我了。” 崔城决阴阴一笑:“你确定?” 宋衣坚定地点头。 “那就等殷离隼醒来,我们拭目以待。”崔城决放下茶杯,嘴角挂着一抹自信的微笑。 花重生敲了敲案几:“喂,崔大皇子,你现在应该在难过琰太子不是你亲弟弟,怎么又跑到抢女人的话题上了。” “不是宋衣劝了本皇子嘛,就算没血缘,他也是我疼了二十年的弟弟,也是我父皇母后的儿子。”崔城决像是被劝得想通了。 宋衣皱了皱眉,怎么感觉崔城决刚刚的话好像挺有把握。 难道殷离隼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 “你这么想我也很开心,不过,崔大皇子,你难道一点也不好奇你真正的弟弟到哪去了?”花重生说完笑得那叫一个如花灿烂。 崔城决脸色有那么一秒的僵硬。 宋衣有些无语,煜王妃这个恶趣味的女人,就是想看崔城决不开心。 不宜余力的给人家添堵啊。 人家真正弟弟是谁关你毛事啊。 好歹崔城决对她也算是一片真心,太不给她一点面子了。 “大皇子,都二十年了,你那弟弟说不定都不在人间了。”宋衣赶紧救场。 崔城决却是站了起来:“不对,我怎么忘了问殷青华他把人换了之后,把我亲弟弟扔到哪去了!” 花重生却重重地咳了一声:“崔大皇子,你如果要去找你亲弟弟,琰太子可是会伤心的,他本来就心里脆弱……这个你懂的。” 崔城决又坐了回来:“那你帮我去问。” 花重生慢条斯理地靠向椅背:“凭什么啊。” “你想要什么。”崔城决多精的人,花重生肯定有所求。 “呵呵……大皇子可真直接,我想要什么都可以啊?”花重生又凑了上来,一脸热情。 “你觉得呢?”崔城决反问。 “这件事,大皇子一定能做到,我帮你问到你亲弟弟是谁,你以后再也不许缠着我们衣衣,她和殷离隼好不容易走到光明的一面,你就放手吧。” 宋衣睁大了眼,花重生可真是个好姐妹啊,干了这么多添堵的事,到头来却是为了她。 崔城决扫了一眼宋衣,却见她一面感激的看着花重生,答案不用言语了。 “好,我答应,但你保证问出我亲弟的事,不让琰琬知道。” 花重生一拍手掌:“成交。” 崔琰琬直到夜幕降临都没有从殷青华的房间出来。 要传纯阳功给崔琰琬,花的时间肯定多。 花重生让人把饭菜摆在了院里,屋里太闷热。 一轮透着血光的血月就在下人摆饭的时间里升了起来。 “来来来,大家一边吃饭,一边欣赏千年难得一见的血月,看到那团黑了嘛,那就是邪气。”花重生煞有其事的介绍道。 1104.第1104章 但愿明年你还能淡定 “你咋知道那是邪气。”崔大皇子坐了下来,瞥了眼血月,觉得这夜晚的天气也没有一丝凉意,反而热得有点异常。 “民间传言不是这样说的嘛,月若变色,将有灾殃。青为饥而忧,赤为争与兵,黄为德与喜,白为旱与丧,黑为水,人病且死。”花重生笑着道。 崔城决笑了笑:“那你可要小心了,你们覃国将有大灾。” “这都不需要血月提醒,我们早八百年就知道了,但是崔大皇子可别以为你们琰国就能独善其身,四大雪山都在融化,血月虽然只是自然现象,但她确实也与地球上的自然夕夕相关,血月会海水会大涨,只能说覃国会比你最先受到灾难而已。” 花重生边说边给君临天布菜,君临天抓住她的手:“娘子,你坐着吃,谁让你布菜了,其他人是死的?” “别这样,在外人面前我可要表现出我的贤慧。”花重生继续给他布着菜,边对崔城决道:“所以,琰国也得早点准备,你们国土最小,到时候想退都不知往哪里退。” 崔城决笑得风和日丽:“你的意思现在要开战争国土?” “错了,血月就预示着开战,所以我们要尽量避免,所以我们和平的来谈事,把你们国土让三分之一出来给我们覃国暂时借用一下。” 花重生趁火打劫毫不手软,还说得冠冕堂皇。 芜梦和宋衣低下头默默的吃饭,这么不要脸的事,她们干不来! 崔城决笑得更为假:“煜王妃,你也知道琰国本就小,你还让我们分三分之一出来,你觉得可能吗?” “当然可能,你们现在舍不得这三分之一,以后灾难来临时,就别指望我们让你三分之一。”花重生面不红心不跳:“崔皇子,你别以为这是你们吃亏了,这只是眼前的,琰国想继续存在这个世上,就必须得和我们合作。” 崔城决轻笑一声,低头喝了一口酒:“经过十万大军的事,煜王妃是把我们琰国当成好欺负的了。” “错,就因为你们琰国不好欺负,所以才跟你们借地,你们要的不过是国土增加,但是这片大陆你们抢得再多,最后也会像覃国的国土一样泡在水里。” “我如何信你?”崔城决几不可见的挑了挑眉。 花重生摊了摊手:“你可以不信啊,交给时间来证明,没了你,我们还能跟祁国做交易。” 崔城决淡扫了一眼芜梦:“据我所知,你们国的公主与祁国现在掌权的小公子韩澈可是死敌,韩公子会愿意和你们合作?” 被提到的芜梦讶然地抬起头来,她从来没想过这么多。 现在被崔城决一提醒,她才知道自己碍了煜王和王妃多少事。 “这个就不劳崔大皇子担心了,我们自有办法。”花重生眸光里掠过一丝清光。 宋衣抬头看向她,煜王妃可真是迫不及待啊,这么快就放大招让梦梦上钩了。 她突然有点同情梦梦,这丫头被算计了,肯定还不自知。 被煜王妃卖了还在帮她数钱呢。 宋衣无声地拍了拍芜梦的肩膀,这让芜梦更加觉得自己好像犯了极要不得的错,小手握着筷子紧了紧:“王妃嫂嫂不用担心,这事交给我去做!” “梦梦,你不是说不去祁国吗?你就把心放肚子吧,我有办法对付韩澈。” 宋衣翻着小白眼,煜王妃可真表现得义薄云天,真是演技无敌了。 “王妃嫂嫂,我不能老给你们添麻烦,韩公牛的事总是要解决的。”芜梦仿佛一下子脑子通了。 君临天沉着脸:“梦梦,你若不想理韩澈,可以不用管。” “煜王哥哥,王妃嫂嫂,你们不用说了,衣衣姐正好要带殷太子回祁国,我跟去保护衣衣姐。” 花重生感动地道:“梦梦,你为了覃国百姓委屈自己了。” 芜梦用筷子插着碗里的红烧肉,该死的韩公牛,不就是让他过去吗,过去就过去,想生牛崽子,做他的春秋大梦! 崔城决看了看花重生,又看了看芜梦,总觉得哪儿有点不对劲。 他是不是做了一件阴谋的推手? 不得不说,崔皇子你真相了。 “崔皇子,我媳妇说的话并不是忽悠你的,为了琰国的长久打算,你该考虑和我们合作,如今我们覃国已经派出船队远航寻找新的居住地,前方已经传来好消息,一旦这片大陆被彻底淹没掉,你们将退无可退。” 崔城决一灌笑容伪装的脸上,露出了讶然:“你们派出去的那些船队是为了寻找新大陆?” 花重生呵呵地笑:“我都说了这片大陆将来会被淹没,崔皇子当我说笑呢,我们耗钱耗时耗人力派那么多船队出去,可不是闹着玩的。如果这片大陆还有救,你以为以我们覃国的实力不能抢个一国半国的出来么?” 崔城决脸色微冷,花重生的话说得虽不好听,却也是事实。 为了让覃国不灭国,他们再残忍的事都做得出来,又怎么会放弃侵夺他国领土的机会。 她们却没有这么做,难道她说的事是真的? 不能怪崔城决不相信,实在是花重生和君临天说到这大陆会被全淹的时候,那神情特么太随意了。 根本就不像是在说一件灭顶之灾。 “但愿明年这个时候,崔皇子还能这么淡定。”君临天放下筷子,叫了声梦梦,带着芜梦下去交待事情了。 既然娘子觉得芜梦和韩澈需要拉一把,那么他就好好的做成这件事。 翌日,血月落下去的那一刻,殷青华的房门打开了,崔琰琬又变成了那么一个神丰俊郎,不染纤尘的模样。 花重生特意起了个大早,和宋衣一起守着殷青华。 看到崔琰琬恢复往日模样,花重生不得不惊叹半兽人的注颜术太牛叉了,简直就是美容神器啊。 “琰太子,殷青华有没有说可以马上给隼哥哥治疗。”宋衣迫不及待的问。 崔琰琬点了点头,笑容浅淡但真诚:“宋姑娘可以马上进去了。” 1105.第1105章 来抓人的 花重生特意观察了一下他,他与以前那付无欲无求的模样一样,仿佛前几个月发生的一切都忘了。 “琰太子辛苦了,快去洗漱用餐吧,知秋,来人,快带琰太子去歇着。”花重生对他很客气,因为殷离隼的毒暂时可能还要靠着他解。 崔琰琬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经过她身边的时候轻轻地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花重生回头看到他依然俊朗的背影,叹了口气,但愿崔琰琬真的放弃了。 如今看到崔琰琬,她总会想到那天他病重到死的晚上在她耳边说的话,那么势在必得的一句话:我要得到你。 她都生了这么多孩子了,年纪也越来越大,几年之后,崔琰琬拽不定都看不上她了。 宋衣张罗着人把殷离隼抬了进去,花重生见没自己什么事,便回了屋里。 君临天臭着一张脸坐在床上哀怨地看着她。 花重生咯噔一下,这货莫不是吃醋了。 “天天,你也醒来了啊。”花重生热情洋溢地扑进他的怀里:“天天,早上空气好好,我们去散步。” 君临天闷哼一声,不理她。 “天天,你再过两年就到而立之年了,这么小孩子脾气真的好吗,我是帮宋衣去的。” 君临天再哼,长臂却将她给抱得紧紧的,不松手。 “唉呀,我的腰在被扭断了。” “扭断了才好,看你还乱跑,永远躺在床上伺候我。”君临天放松了一丝力道,阴恻恻地道。 花重生笑着搂着他的脖子:“天天,没有腰怎么伺候你啊。” 君临天眸光一亮:“那娘子让为夫见见你的腰有没有用?”煜王大人已经压了过来。 好吧,花重生就知道,能让这货不再生气的方法,只有这么一条! 这一觉过后,花重生赶紧整理好自己去看宋衣。 殷离隼已经被殷青华用了最后一招,脸色全部恢复了,只是还没有清醒。 “说是上次没有用纯阳功解毒,所以毒扩散了,所以这次醒来还需要些时日,不过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宋衣半喜半忧地告诉花重生。 “想开点,反正是会醒来的,你们尽快回祁国去,这里条件也不太好。” 宋衣点了点头:“已经去信给长坎了,让他派人来接,你就不用担心了,你们也快些回皇城吧,我知道你们还有一堆事要处理。” 宋衣走过去抱住她的腰:“谢谢你。” “这都是殷离隼自己换来的,不用谢我们。”花重生摸了摸她的头:“就是舍不得你和芜梦。” 宋衣嘤嘤地哭了起来。 “唉呀,你别哭了,不就分开这么一会嘛,最后大家都会要去另一个地方的。到时候咱们还是能相亲相爱成为一家人!你看我家有三个儿子,你到时再生个女娃,嫁我家去,哈哈哈。” 宋衣破涕为笑:“你倒是会想,把我们的女儿都娶回去,君天歌统一天下就容易了吧。” 花重生讶然:“竟然被你看出来了!哇擦,我以为我藏得很好。” 宋衣翻着小白眼:“少给我装,我还不知道你,把梦梦设计了,还让梦梦给你数钱。” “喂,这么说可就不对了,我可是为了梦梦啊,若不推他们一把,我真怕她跟韩公牛五十年后还在那里斗气!” 这可不是没可能,历史上因为斗气而错过一辈子的可不在少数。 最主要梦梦这个样子,除了韩澈,还能再接受谁。 根本不可能了。 这丫头看着对韩澈很气恼,实际上却是一根筋,身子都给了韩澈,不可能再嫁任何男人。 她可倔了。 “我知道。”宋衣擦了擦眼角的泪:“我会尽力开导他们的。” “你也别太在意,感情的事毕竟是两个人的事,给他们创造条件,至于怎么发展,是他们自己的事。” “嗯。” “对了,殷青华我们带走,但能救半兽人的是你,你不用担心崔琰琬不给殷离隼控毒,他会主动去求的。” 宋衣点头,花重生真是把什么事都给她想好了,得此朋友,她真是三生有幸。 两人在房间里聊着天,君临天已经让宫卿下去准备回皇城的事宜。 当天下午,君临天就带着花重生回皇城了。 宋衣和芜梦也在第二天由长坎派来的大军接送回祁国。 让芜梦郁闷的事,就在回祁国的路上,她特么被白衣人给拦劫了! “靠!我这就是去祁国的,你们瞎了眼了。”芜梦坐在马车里,火冒三丈,这些人没脑子吗。 果然韩公牛不会放过她,真派了人出来。 宋衣的马车在前面,听到后面的动静停了下来,却见一群白衣飘飘的大侠把芜梦的马车围了个水泄不通。 “怎么回事!”宋衣冲了过去。 白衣香主有些讪讪地笑:“宋姑娘,小公子令我们来把芜梦姑娘带回去。” 这可是他们幻境香水的唯一可能,他怎么也不会让芜梦姑娘跑了。 宋衣无语,还真被芜梦猜对了,韩澈自己不能来,果断派人来抓她了。 还好煜王妃他们有远见,否则绝对又是一场恶斗。 “我们现在就是回祁国,你们没必要这样。” “这个,宋姑娘,不好意思,这是小公子的吩咐必须亲自把人带回去,属下就先带芜梦姑娘先走了。”白衣香主觉得还是自己带回去比较稳妥。 这一路回去还有三四天,谁知道中间会发生什么。 万一芜梦姑娘改变主意跑了呢。 宋衣有种抓狂的感觉,走上马车,叹了口气:“要不你就跟他们先走,反正是要去那里的,这样也能少些波折。” 因为要带着殷离隼,所以他们行程走得慢。 芜梦气得脸都绿了:“凭什么啊,凭什么我要听他的,我越想越觉得咽不下这口气。” “梦梦,你跟煜王他们是怎么说的?”宋衣不得不板下脸来,怕芜梦太冲动又做出些事来了。 芜梦泄了气:“我知道啦,为了覃国百姓,为了让煜王哥哥省心省力,我必须咽着这口气。” 宋衣握了握她的手:“梦梦,暂时只能先委屈你了,等隼哥哥醒来,就不需要你这样了。” 1106.第1106章 你为什么不乖 芜梦一下子活了过来:“对啊,你的隼哥哥很快就会好的。” 宋衣笑了笑:“等他醒来,就不会让韩澈乱来了。” 芜梦被安慰了,虽然老大不情愿还是跟着白衣香主他们走了。 韩澈是做梦也没想到,白衣香主他们这一回去抓芜梦会这么顺利。 看着半躺在榻上啃着苹果的小不点,韩澈都觉得有点不敢置信。 这丫头是不是身子有什么问题,连白衣香主都打不过了? “看什么看啊,韩公牛。”芜梦白了他一眼。 唉,还是一脸狗腿的韩公牛好看,现在这副样子让她很有压力啊。 “看你。”韩澈走过去,在她旁边坐了下来,仍然斜视着她,一脸平静。 但内心已经在翻滚,真的是芜梦,白衣香主真把她抓来了? 仅仅用了两天时间。 “是不是觉得我长得特别美,难怪韩公牛你这么喜欢我,可惜啊,我不喜欢一头牛喜欢。”芜梦咬了一口苹果,拉下脸来。 谁特么被抓过来,心情会爽的,她看在煜王和覃国百姓的份上不跟他计较。 “由不得你。”韩澈却是突然朝她压了过来。 “韩公牛,你要是再敢强迫我,老娘誓死要你的牛命。”芜梦淡定地看着他。 反正来之前她就想过了,不可能与他和平相处。 “你没这本事。”韩澈扫了她一眼,一针见血。 芜梦冷哼:“我吃过了元净果,你当真觉得我还是那个随便让你欺负的芜梦了?” “不好欺负。”韩澈很给面子的道:“从来!” 她什么时候好欺负过了,哪次强迫她,他不得一样遍地鳞伤。 芜梦堆起的满身刺,被他这一句话全被折断了。 “你到底是在夸我还是损我呢?”芜梦蹙着眉,看着近在咫尺的韩澈。 他的脸真的生得十分的完美,就是任由你在他这张脸上寻找,也找不出他的一丝瑕疵来。 让人觉得特不真实。 她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韩澈的面容,都看呆了,莫名的就觉得有些熟悉感,所以才美男夫君的叫个不停。 虽然两人一再相杀,但她也从来不否定这个人的美。 “至今你是最难对付的。”韩澈伸手将她揽入怀里,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火红的唇。 芜梦素来喜欢大红的颜色,衣裳装扮基本只用大红色。 招摇惹眼,却又偏生能甜美俏生生的把这股招摇给压得住。 用花重生的话来说,就是压得住场,气场强大。 芜梦想了想:“那应该是夸我了,喂,把你的手拿开,谁让你碰我的?” “我每晚都这样,你没反对过。”韩澈凑上唇堵住了她。 芜梦唔唔唔直挣扎,一只手摸上他的后颈,想一手刀下去,却被韩澈突然放开,一双诡异的蓝眸深深地看着她。 看得芜梦想要骂人的话都咽了回来。 “你看什么看?”芜梦伸手推开他:”你刚的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你傻的那段时间,每天晚上对我做了不该做的事!“ 韩澈斜睨她一眼:“何为不该?” 芜梦咬牙,死韩公牛,还给我装傻。 “就刚刚那样!”芜梦有时候感觉自己智商真不够与韩澈周旋。 这货能装傻装得一本正经,而且还表现得特别诚实,说真话能把你咽死。 “为夫的权利。”韩澈凑过来,芜梦往后退,直接被他压在了榻背上。 “你要干什么!” 韩澈深深地看着她:“当时我傻,错过了很多。” 芜梦脑子转不过弯来:“什么?” “怕你生气,没行夫妻之实。”韩澈有些懊恼,如果当时他晚上偷偷将她睡了,说不定她肚里早有幻境的香火了。 还用得着像现在这么辛苦吗。 芜梦气得牙打磕:“你是很想眼我打架是不是?” “你打不赢。”韩澈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幻境要留香火。” “所以特么的我就要给你睡!”芜梦怒吼起来,一脚就往韩澈身上踹去。 韩澈伸手握住她的脚踝:”为什么不乖一点?” 他皱了皱眉,感觉很费解,芜梦又不是没被他睡过,睡一次也是睡,睡两次也是睡,她为何永远都这么抗拒。 “乖你个头!”芜梦很想骂脏话,但是想来想去也不知道怎么骂比较解气。 面对韩澈这个死鱼脸,她真感觉自己有可能被活活气死。 很心塞好不好,他怎么能问得这么理直气壮!问她为什么不乖一点给了睡?给他们幻境生后代! 芜梦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忍住,忍住,若是能闹翻,她早动手了。 不对,若是能闹翻,她怎么会出现在这破皇宫。 “又要动手?”韩澈挑眉看着她,一副你很自不量力的口吻。 芜梦要吐血了,妈蛋的,偏生她武功确实是不如他。 尤其是上次他内力耗尽之后,现如今的内力比前更为强大,这片大陆估计都找不出比他功夫更好的了。 “打不过也要打!”芜梦把内力全集在掌上,朝他胸口劈过去。 韩澈皱眉,有些不耐烦:“你就不能乖一点!” 他身那诡异的身法闪开芜梦那一掌,伸出手想扣住芜梦,却也被芜梦躲过,芜梦一个闪身下了榻,风火的薄纱划过韩澈的眼前,闪得他眼花。 韩澈坐在榻上双手抱胸看着一脸狠戾的芜梦,有些不爽的问:“你当如何?” “签协议,祁国要接收覃国三分之一的居民,直到我哥哥他们找到方法把覃国百姓移走。”芜梦站在三米处,双手插腰,居高临下的瞪着他。 韩澈冷睃她一眼:“就这个?” 就为了这个破条件跟他闹别扭? 韩公牛很不爽,极其不爽,在他眼里,没有比征服芜梦更让他觉得困难的事。 “你同意了?”芜梦有些讶然。 “不。”韩澈想也没想的拒绝:“等哥哥醒来,他做决定。” 芜梦两手捏紧,因为不这样做,她怕自己会揍死那张天下无双的脸。 “要是能等到殷离隼醒来,我还来跟你谈什么条件,覃国现在马上需要搬,就祁国边境三座城,先拿来接收一部分覃国百姓。”芜梦都不想跟他说话了,可是没办法,她得完成煜王哥哥交待的任务。 1107.第1107章 多看书涨知识 韩澈从榻上拿起芜梦吃到一半的苹果咬了一口,特无情地问:“你有资格跟我谈?” 芜梦哼哼冷笑两声:“没资格我怎么会在这里?难不成韩公牛你是闲得无聊才把我抓来?” 没有资本,她又何需他韩小公子出手。 “幻境需要后人。”韩澈咬了口苹果,皱眉,苹果这么爽,芜梦怎么吃得这么欢。 他嫌弃地扔出了窗外:“酸,难吃。” 特么我又没要你吃,酸个屁啊,我认为好吃! 芜梦好想朝他吼啊,好想掐着他的脖子让他喘不上气来,真他娘的憋屈。 “幻境需要后人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你幻境的人!”芜梦退了几步,以防他冲上来。 韩澈慢条斯理站了起来抬眸认真的看着她:“只有你能生。” “所以我能生就是我的资格?”芜梦感觉自己是在哪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韩澈大跨两步走到她面前,极其深思地对她道:“芜梦,幻境需要后人,你能生,这很好。” “好个屁啊!”芜梦感觉跟韩澈聊天就是在自己跟自己堵堵。 “哪点不好?”韩澈眉头微颦,似是在思考到底有哪点不好。 芜梦咬牙:“韩公牛,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能生我就得给你生?你脑子是被谁灌了草不成!” 韩澈又不是傻子,相反他很聪明,他之所以会这么说,是他太有侍无恐! “不生怎么谈条件。”韩澈一点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她不是要跟自己谈吗,要他接受覃国的百姓到祁国来吗,他不正是在跟她谈吗。 她又气什么。 “韩公牛,你这人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孩子的问题怎么可以拿来做为交易条件,我绝不会答应的。”芜梦转身就走,再跟他谈下去,自己要吐两公升血才行。 韩澈赶紧追上她:“你到底有什么不满?” 他真不知道女人是怎么想的,明明在他中毒的那段时间,她对自己也是和颜悦色的。 中毒的是他,改变的应该也是他,为什么她反而变得比自己还快。 他都没有跟她计较那段时间的羞辱了。 韩澈觉得委屈,他为了幻境的香火才这么委屈了,这女人还得寸进尺。 “我不会跟你生孩子,就这样,你要不懂,去问问长坎,哪个蠢女人会愿意眼你生孩子。”芜梦甩开她,想走,却被韩澈牢牢地拉住。 他脚步一跨,反而拉着她就往殿外走。 芜梦大喝:“韩公牛,你要把我拉哪去!你放手!” 妈蛋,真是一头牛,这力气怎么这么大,芜梦感觉自己的手腕都快被捏碎了。 “疼死了,你就不会轻一点啊!”芜梦愤怒地踢起一脚踹向他的径骨。 韩澈若无其事的躲过,手上的力道到底是放松了,芜梦正准备脱身,力道又骤然大了。 果然防着她跑。 “我不跑,你轻点,手都要断了。”芜梦打算不给自己找罪受。 他把自己拉向殿外应该也不会强迫自己寻做那种事。 韩澈冷着脸拉着她进了后宫,迎面走来一堆乐师舞娘,说说笑笑的,看见他了,马上蹲下来行礼:“见过小公子。” “起来。”韩澈让他们站直,盯着道:“你们谁愿意给本公子生孩子。” 一堆姹紫嫣红的姑娘瞬间就愣了,随即都红了脸颊,看向韩澈都变得羞哒哒的,好像马上就要滴出水来。 “奴婢都愿意。”娇嗲的声音响起,芜梦身上都起了鸡皮疙瘩。 她翻了翻白眼:“韩公牛,你这样问,谁敢说不愿意,你随便可以要了她们的命。” “说真话,不怪。”韩澈面无表情的冷睨着她们。 舞娘们悄悄地抬起头瞥了一眼,有大胆的赶紧道:“小公子这样的神丰俊朗,谁不愿意谁是傻子。” “是啊是啊,小公子,奴婢非常愿意,就是要了奴婢的命,奴婢也这么说。” 芜梦撇嘴:“一群没节操的,你们是不知道他有多凶残吗,只怕孩子都没生出来,你们都已经被他虐死了。” 这些人都只看表面啊,都被韩澈这张完美无缺的脸给欺骗了,这货哪有半点怜香惜玉,不折腾死她们才怪。 说她是傻子!你们才是真正的傻子! “被小公子虐,奴婢们心甘情愿。” 芜梦咯吱地笑了起来:“韩公牛,你听到了,她们都愿意给幻境生孩子,你赶紧去,别耽搁时间了,现在去说不定明天就怀上了。” 韩澈冷睃了她一眼:“同房后最少三天才能怀孕。” 芜梦睁大了眼:“你怎么知道?” “多看书,涨学识。”韩澈说完拉着她便走。 留下一堆舞娘乐师被问得莫名其妙,心一下子飘了起来,又一下子跌到了谷底。 小公子你这么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就跑了是几个意思,不要打碎我们飞上枝头做凤凰的梦啊! “我最讨厌看书,那些字看得我头都是大的。”芜梦不以为意。 不过她还是第一次知道,同房后三天就可以怀孕,太可怕了,她可不想怀孕。 一定不能让韩澈再碰自己,拼死也不让。 “她们都愿意。”韩澈停下来,偏头看着她,一副她们都愿意,你为什么不愿意,为什么还要说别人都不愿意给他生孩子。 芜梦嘴抽:“她们当然愿意,她们地位低下,身份卑微,跟你生个孩子不能飞上枝头了,傻子才不愿意呢。” “你不愿意,因为你身份高?”韩澈似乎找出了原因,一副了然,拉着她继续又去了外宫。 内阁里,几个内阁大臣正在处理着公务。 韩澈就这样拉着芜梦走了进去,问道:“张阁老……全过来。” 张阁老几个屁癫地过来行礼:“见过小公子,您这个时候怎么到这儿来了,有何重要的事要吩咐。” “你们女儿愿不愿意人本公子生孩子?”韩澈问得极其严肃认真。 这一下把张阁老几个一喜,赶紧跪了下来:“能伺候小公子,是她们的福份,只要小公子一句话,是微臣们的荣幸啊。” 1108.第1108章 别给老子狂! 芜梦凌乱了,好歹是内阁大臣,怎么也这么没有节操。 “你们……你们这是卖女求荣!”芜梦愤慨地道,压根不问下自己女儿的意见就直接答应了。 天下的父亲都一般黑! 哦,除了她们家煜王哥哥。 张阁老一脸不解地抬头看着芜梦:“这位姑娘,小公子这样的人物,我们压根不用问她们啊,一定是会愿意的,除非失心疯了。” 芜梦拍了拍胸膛:“你们不要光看表面,把他扒开来看,你们不知道他杀人的时候有多残忍吗,你们不知道他是冷血无心的吗!你们这根本就是想趋炎附势!卖女求荣!” 张阁老和其他几个内阁大臣赶紧摇头:“姑娘有所不知,上位者就得如此果绝,否则难成大事。” 芜梦好想仰天喷血:“肤浅,借口!” 而提问题的韩澈小公子,则果断的拉着芜梦就走了。 张阁老赶紧追上去:“小公子,要不要明天把小女带进宫来给小公子过目。” “滚。”韩澈冷血无心的轻吐了一个字。 芜梦哈哈哈大笑起来:“这就是上位者的果绝,张阁老还满意吗?” 韩澈捂了她的嘴,拉就她就出了内阁。 张阁老一头雾水,想他伺候过上位者几十年,就连当初的太后心思都瞒不过他。 如今却是看不透这年纪轻轻却张狂有力的小公子到底想干嘛。 是嫌弃自己女儿? 嫌弃自己女儿也没关系啊,不是还有这么多阁老的女儿吗,嫌弃女儿年纪太大,还有孙女啊! 芜梦朝韩澈的手咬了下去,韩澈眉头一皱放开了她:“你不是狗。” “你也不是肉。”谁爱咬你了。 “别以为你赢了,那些大臣为了往上爬,卖女求荣再正常不过,你要是变成一个小百姓,谁还愿意把女儿嫁给你……啊……你干什么!” 芜梦还在说着话,突然被韩澈扣入怀里,人已经飞在了宫墙上。 “变百姓。” 韩澈的话让芜梦无语了。 看来今天韩澈不把这事进行到底他是不会罢休的。 韩澈的轻功真心牛叉,一会儿功夫就到了安城的大街。 正值大夏天,又接近午时,街上的行人并不多,韩澈随意抓了一个正在摊子上买胭脂的姑娘毫无表情地问:“你愿不愿意给我生孩子?” 那姑娘本想大骂,却在看到韩澈的脸时,猛地脸红起来,两眼直冒泡泡:“公子,别说给你生孩子就是为你去死我也愿意了,您只要记得每年祭日给小女上一柱香就行了。” 芜梦真想一巴掌拍死她:“能不能矜持一点,真丢女人的脸,祁国的女人都像你这样恬不知耻吗?” “切,遇到这么美的公子,谁还能有耻。” 姑娘往韩澈身边一凑:“公子,要小女现在就跟你走吗?” 求带走,公子我想跟你生猴子。 韩澈随手一挥,那姑娘就被煽走了三米远。 “你可真幸运,随便抓一个就抓了一个水性扬花的,我告诉你这样的女人,见到比你更生得好的就马上会跟别人跑了,你以为她是真想跟你生孩子啊。”芜梦有些不甘心,怎么就没遇到一个不愿意的。 韩公牛有那么好,让人不顾一切吗? 芜梦微眯着眼打量着他,完美到无可挑剔的五官,由内及外散发的清贵逼人气势,那不寒而粟的威严,确实是个好货色。 可是,这些都是表面啊。 驴粪蛋子表面光,绣花枕头一包糠,他们都被欺骗了好吗。 “再抓。”韩澈压根不看那被摔在了三米外的姑娘,继续拉着芜梦往前走。 在茶摊里又随意拉了一个姑娘,这个姑娘有点虎,在韩澈抓她的时候,还手了,武功好像还可以。 帝边坐的一位衣着光鲜的女人却开了口:“完颜,退下。” 她看向韩澈,面上有丝微愣,但随即又掩盖下来:“这位公子,你抓我的侍女有何事,她可曾得罪过你?” 韩澈压根不理她,大掌一挥就将那还手的侍女给抓到了跟前,又淡又认真的问:“愿不愿意给我生孩子?” 这叫完颜的侍女整个都呆了:“公子,你这功夫怎么练出来的,好厉害。” 芜梦无语地在长凳上坐了下来,有没有搞错,还以为至少遇到个脑子清的女人,结果又傻了。 “愿不愿意。”韩澈再度开口,周围空气瞬间冷了下来,让这炎热的夏天凉爽了不少。 茶摊里还有几桌在喝茶消暑,纷纷看了过来。 芜梦低下头,拔了拔自己额前的流海,这么丢脸的事,她能躲起来吗? “不愿意!”完颜咬牙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 芜梦讶然地站了起来:“哈哈哈,韩公牛,你看吧,就连一个小侍女都不愿意……看你还拽什么!” “不……不是我不愿意……是……是像公子这样的人,奴婢不配,您应该配给我们小姐。” 芜梦差点直接晕倒,不玩了不玩了! “回宫,无聊死了,一群蠢女人。”芜梦拽着韩澈出了茶棚,顺手还拿了碗凉茶:“既然你们这么喜欢他,这茶钱你们出。” 韩澈任由她拉着,脸上终于浮出了一丝笑容:“芜梦,还有什么问题?” “当然有,大大的有。”芜梦一口喝干尽碗里的凉茶:“她们都是些凡夫俗子,我可是覃国公主,更是天下第一杀手,岂是她们能比的!” 韩澈皱眉,他倒是可以去问同样是公主的女人,只是这天下第一杀手就一个女的,他怎么去问。 “那我让你成不了天下第一杀手。”这样就解决了。 芜梦啊地大叫起来,两只手迅速地掐向他的脖子:“韩公牛,你别给老子狂,真当我不敢跟你撕破脸!” “芜梦,是别人早死了。”韩澈脸不红心不跳地看着她。 丝毫没有因为芜梦突然的下手而有任何惊慌。 因为他笃定了芜梦不敢,她把煜王和煜王妃他们看得比自己安危都重要,又怎么会做对不起她们的事。 她为什么会乖乖出现在他身边,他一想便知道了其中的原因。 1109.第1109章 为了大白菜撕破脸了 “那你杀死我啊,你来啊,只要你有这本事!”她芜梦也不是豆腐做的,韩澈真想杀死她,也得自损八百。 做不到拉他一起下黄泉,也能让他半只脚进棺材。 芜梦没松手,两只手掐着他脖子的力道却越来越紧,她真是气疯了。 她本也是傲气的人,哪能经得起韩澈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 “我不会杀你。”韩澈用手扣住她的手臂,加大了力道:“放开!” 芜梦不放,放了她就泄气了,手都下了,干脆不一做二不休。 “芜梦,给我生孩子你不亏,我不会有别的女人,还能替你杀人,孩子身为幻境后人,我会教他最厉害的功夫,也不用担心他被人瞧不起,不会让他背负仇恨长大,更不会像你一样从小被人欺凌。” 韩澈大概是第一次说这么长的一句话,说完脸色有些红了。 “芜梦放手,我出不了气。”韩澈是真的不想与芜梦动手,一动手,不知道芜梦又得跟他气多久。 现在为了幻境香火,他不能像以前那样随意。 芜梦瞪着他:“你还手啊,你怎么不还手!” “别闹了。”韩澈眸光幽深地看着她,看得芜梦有些头皮发麻,韩公牛不适合这样的眼神,还是高深莫测,目空一切的眼神形象。 韩澈突然出手抓住芜梦的手握在手心:“够了。” 他一扣一抱就搂着芜梦往皇宫飞了回去。 留下一堆不惧炎热阳光的人们呆呆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 这两人是天外飞仙吗,来无影去无踪,闹了一翻又跑了。 “小两口吵架都吵得这么别致。”茶棚里衣着光鲜的女人放下茶杯,淡笑地道。 侍女完颜站在一旁:“小姐,您怎么知道他们是小两口?” “那男的眼神都能杀人,却允许那女的对他动手,还掐的是脖子,不是小两口那女的早死了。” “小姐,刚刚那个公子您……您看怎么样。”完颜略黑的脸蛋微红。 “你小姐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嫁人,你莫要再想这些。”衣着光鲜的女人站了起来走了出去。 侍女完颜赶紧丢下银子追上。 “小姐……”完颜有些焦急,小姐难道真不嫁人了? 女人抬手:“不要再说,再说你就滚回世外桃源去。” 完颜立即住了嘴。 “小姐,我们现在是要去找尹天府吗?”完颜闭了一会嘴,又问道。 “当然,那是我的地方,凭什么被覃国占用。”女人上了马车,一副去找大人物出面调解的样子。 完颜急了:“小姐,那是尹天府,不是可以随便我们那世外桃源,随便您可以闹的地方。” 素颜撇了撇嘴:“我又不是去闹的,咱是去讲理,身为父母官,他们就得保护祁国的子民。” 完颜叹了口气,知道劝她劝不动,只得任由她去。 让主仆没想到的是,进了尹天府,竟然出奇的顺利,那尹天府的京兆尹一口答应她说不可能让他国的人来占领我们祁国的国土,这事他一定奏请小公子处理。 两人都放了心,这种国与国的事,还是来上皇城告大状才有效。 京兆尹是个好官啊,收了素颜的状纸,第二天早朝的时候当场就启奏了。 韩澈一听,挑眉问:“煜王妃看中的?” “是,那煜王妃着实嚣张,看中了素颜娘子那块地,说是肥沃适合居住,要把它弄来给覃国居民住,这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了,我们祁国的国土岂是她这样侵占的。”京兆尹一脸愤慨。 “递上来。” 长坎赶紧将京兆尹的折子给递给韩澈,韩澈收了折子站了起来,走了…… 京兆尹一头雾水,这是几个意思。 “长侍卫,小公子这是……” “等着,小公子做了决断自会告诉你。”长坎严肃的说完,赶紧灰溜地追了上去。 韩澈大步流星来到了芜梦的房间,芜梦正在吃着早餐。 见他进来,瞥了一眼又自顾自的吃。 昨天回来之后,芜梦就这副状态,懒得理韩澈,韩澈只给了她一句话:“你没反对的理由,孩子你生定了。 芜梦不以为然,老子不愿意生,你还能逼老子不成。 就算怀上了,她也有的是办法弄掉。 韩澈走过去,看了一眼她桌上的菜,脸色冷了下来:“吃的什么?” 芜梦像看白痴一样又瞥了他一眼,这人是不是早上没吃药,她吃的什么菜也要管? “不会看啊,都摆在桌子上了,我又没有藏起来。’芜梦撇嘴,眼角余光看到韩澈脸色不善地走过来将一盘酸醋大白菜给端走了。 芜梦眸光一闪,想起那段日子,她的吃食都是韩澈亲手料理的。 心里酸了酸,现在才觉得那样的日子是多么享受。 “难吃。”他把那盘大白菜塞给一旁的宫婢:“扔了。” 那宫婢看了眼芜梦,有些为难地道:“回……回小公子,这是芜梦公主她……她一定要奴婢弄来的。” 芜梦站了起来,把大白菜又拿了回来放到桌上:“我觉得好吃就行了,又不要你吃,你懂什么,酸醋大白菜配白米粥是最好的早餐。” 韩澈又抢了过来:“难吃!” 他想也没想直接扔到了外面,转眼连盘子也不见了。 芜梦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韩公牛!你存心找渣是不是,我吃什么东西关你什么事!我就算是个质子,也有要求吃什么的权利!” 芜梦将内力全蓄在了掌心,准备开干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吃碗酸醋白菜都要被管,还将她的给扔了! 韩澈将手中的折子扔到桌子上:”自己看。“ 芜梦拍的一声直接将桌子给劈开了:“我看,我看个屁啊我看,来来来,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妈蛋,连酸醋大白菜都吃不到了,我还苟且偷什么生!” 芜梦一脚踢开裂开两半的桌子,那折子自然也飞到了墙角。 韩澈看着她,有一丝的愣住,不就是一盘难吃的大白菜,既廉价又难吃,对身体也不健康。 她竟然为了一碗烂菜叶要与他你死我活? “确定不看?”韩澈眸子微眯,锋利地看着她。 1110.第1110章 什么喜? “不看!”芜梦又岂是被他威胁就会怕的人。 长坎讪讪了上来插话:“芜梦姑娘,那折了上说的是煜王妃的事,您最好还是看一看。” “说谁的事都不看。”芜梦一脚踏在折子上,突然脑子一激灵:“你说什么?王妃嫂嫂的!” 她赶紧收回脚弯腰伸了起来,一气呵成,打开折子扫了一眼,直接将折子又丢在地上:“我王妃嫂嫂不会无故占用别人的地方,定是那地方有什么不同。” 韩澈仍然微眯着眸子看着她:“还要打?” 芜梦嘴角抽了抽,怎么每次她想彻底撕破脸的时候,韩澈总能找些事出来扰乱她。 “你赔我大白菜!”芜梦坐到圆凳上,用力地跺脚:“不赔大白菜没完!” 韩澈和长坎皆无语。 不就是一盘难吃又难闻的酸醋大白菜吗,有必要这么闹吗! 女人真是不可理喻,心里不爽,一点小事也能闹得很大。 “芜梦姑娘,那大白菜小公子也是觉得吃了对您身子不好,属下让人给你准备其他的吃食,保证好吃。”长坎赔笑道。 芜梦这头也是想不开了,“凭什么我要按你们说的吃东西,我吃个饭都要管着了,我这是蹲大牢呢!我就要吃酸醋大白菜,我就觉得好吃!” 宋衣还在十米外就听到芜梦暴力十足的声音,赶紧加快了步伐。 一进门,看到一地的凌乱,桌子都被劈开了,房外的玉阶上还扣着一碗酸得很的大白菜。 她就晚到了两天,一回来怎么就见到这样一副火暴的场面,简直跟两国开战似的。 “梦梦,怎么了?”宋衣走过去关心地问。 芜梦看到宋衣,立即朝她扑了过去:“衣衣姐,韩公牛太混蛋了,他把我要吃的菜都给扔了!还拿王妃嫂嫂的事来威胁我。” 韩澈有想抚额的冲动,但是他的素养没有让他这么做。 宋衣脸色拉了下来看向他:“韩澈,你是什么意思?” 韩澈青着一张脸,却是不说话,只是狠狠地盯着芜梦。 长坎赶紧解释:“就是小公子觉得那盘菜实在不适合芜梦姑娘吃,可芜梦姑娘一定要吃,小公子为了她好才扔掉的。” “你们搞什么,芜梦想吃就让她吃好了,什么菜还能把人吃出毛病不成。”宋衣有些哭笑不得,就这么一回事还能闹得这么大。 这两人八字是不是真心不合啊。 煜王妃真觉得这样的两人能凑成对? 她表示很怀疑。 “就是酸醋大白菜,一般人哪会吃这种菜。”长坎有些讪讪,对芜梦姑娘的口味实在有点不敢苟同。 宋衣也奇怪了:“梦梦,我可不记得你喜欢吃这东西,怎么最近变口味了?” 芜梦点头:“祁国的菜太难吃了,大鱼大肉的看着就不想吃。” “不对劲,来……告诉我最近你还吃了些啥觉得好吃的。”宋衣拉她坐了下来,认真的问。 芜梦警觉的看着她:“是不是我身子有什么问题?” “我也不知道,伸出手来,我给你探探脉。” 半晌之后,宋衣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事可让她没防备啊。 “梦梦,你先消消气,你想吃大白菜就让宫婢再去做。”宋衣安抚她道。 韩澈却在一旁出声:“不行。” “韩公牛,你存心跟我做对是不是!”芜梦火气又上来了,他管她不许出宫,把她捆在身边也就够了,现在连她吃什么都得他允许了? 韩澈刚想开口,宋衣瞪了他一眼:“韩澈,你跟我出来!” 她说完便拉着他往外走。 芜梦对着他的背影就是一脚,该死的韩公牛,他凭什么,凭什么啊! 长坎赶紧吩咐宫婢进来收拾残局,又让人去弄了盘酸醋大白菜。 宋衣把韩澈拉到廊坊下,犀利的看着他:“你对梦梦做过什么?” 韩澈不解地看着她。 “你中毒那段时间,有没有对芜梦做过什么?”宋衣再度沉声问道。 韩澈摇头:“没有。” “好,我知道你不说谎,那我现在告诉你,梦梦有喜了,既然你没做过,那孩子就不是你的。”宋衣说完便走。 进屋见到芜梦正趴在窗口偷看他们说话。 见她进来,跑了过来问道:“衣衣姐,我没事吧?你怎么脸色这么严肃。” “梦梦,你过来。”宋衣心里纠结了,如果不是韩澈,梦梦的孩子会是谁的? “梦梦,你告诉我,除了韩澈,还有没有别的男人碰过你?” 芜梦瞪大了眼:“没有啊,谁敢,我早剁了他。” 这世上对她用强的,还能好生活着的,只怕也只有韩澈了。 宋衣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是思来想去又觉得不对。 梦梦和韩澈发生关系是在来葵水之前,根本不可能怀孕,何况后面还来过葵水。 来葵水之后韩澈中了毒,对芜梦百依百顺,应该像他所说的确实没对芜梦做什么。 难道这又是一宗迷案! 宋衣拉着芜梦坐了下来:“梦梦,我要告诉你一件不算太好的消息,你有喜了。” “啊,什么喜,有喜是好事啊,是不是韩澈同意让覃国百姓进住来了?”芜梦一时没有细想,也不能怪她不细想,任谁也不会往那方面想。 “不是喜事,是你喜了,怀上了。” 芜梦眨巴着一双水灵的眼眸,掏了掏了耳朵:“衣衣姐,你再说一遍,我有什么了?” “你肚里有孩子了。”宋衣说得再通俗易懂不过了。 “靠,怎么可能!衣衣姐,你说什么胡话。”芜梦伸手去探宋衣的额头:“是不是赶路太辛苦了,脑子糊涂了。” 宋衣挥掉她的手:“确定你怀了,不要怀疑我宋神医的医术,否则再亲的人我也会翻脸。” 芜梦愣了:“难道是真的?” 她有些不敢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真有小孩子了,不会吧! “真的,你现在得想想,这孩子是谁的。”宋衣有些头疼,怎么就摊上这事了。 “还能是谁的,当然是我的啊。”芜梦觉得不可思议,摸着自己的肚子。 倒是一点也不介意自己怀了孩子,怀了就生呗,反正小孩子可爱。 宋衣嘴抽:“我当然知道是你的,孩子父亲呢?” 1111.第1111章 使劲给我装 芜梦这才皱眉:“我不知道啊,反正是我的。” 宋衣无语,这姑娘心也太大了点吧,自己肚子被搞大了一点也不着急。 芜梦抬起头朝她笑:“衣衣姐,你不用担心啦,孩子没父亲更好啊,就是我一个人的,我又不需要他父亲。” 宋衣哦了一声,她说的倒是像这么回事,可是怎么想都感觉不对劲啊。 等到韩澈走了进来,宋衣就想起来了哪里不对劲了! 韩澈还想着芜梦给他延续幻境后代香火呢,现在芜梦怀了一个,他岂会让芜梦生下来? 她赶紧挡在芜梦跟前看向韩澈:“韩澈你要做什么?” 韩澈倒是没理芜梦,而是很认真的问她:“是真的?” 宋衣翻了小白眼:“我可是宋神医,一般人都请不动的神医,你们能不能不要怀疑我的医术!这是在打我脸知道吗!” 韩澈眸光流转,淡定地看着她道:“怀了孩子喜欢吃酸的?” 宋衣点头:“是有这现象。” “芜梦,安心养胎。“韩澈说完走了,长坎赶紧跟上去,害怕他受不了打击,一边走一边劝道:“小公子,芜梦姑娘的孩子要不要弄掉?” 韩澈斜睨了他一眼:“你哪来的胆子?” “那孩子又不是小公子的,芜梦姑娘可是要给我们幻境生后代的,怎么能让她生别人的孩子。” 那以后岂不是一团乱,这个野孩子连父亲是谁都不知道。 “她的就是我的。” “小公子,你……你不是说你没碰过芜梦姑娘吗?” “多嘴。” …… 芜梦这头也不是很爽,她拉着宋衣道:“你看看,他怎么这样,我都怀了别人孩子了,他怎么还能这么淡定,他肯定会想办法弄掉这孩子的,衣衣姐,你快点劝劝他,让他赶紧放我走啊。” 宋衣也纠结,她想了想:“我先把这事告诉煜王妃,看她决定。” 怎么事情都凑一堆了。 “哦……对了。”芜梦捡起地上的奏折:“这是韩澈刚拿来的,说是王妃嫂嫂看中了一块地,在祁国与覃国的交壤处,可是那土地的主人不肯让,已经跑到祁国来告御状了,你一起问问王妃嫂嫂是怎么回事。” “不会吧,煜王妃不是这么抢取豪夺的人,我先问问。”宋衣站了起来,又不放心地问:“你确定不管这孩子父亲是谁?” 芜梦笑了笑:“我干嘛要管啊,知道了孩子父亲是谁来跟我抢啊。” “芜梦,你骗得了我,骗不了煜王和煜王妃,还有韩澈虽然感情事不太必,脑子却是极聪明。”宋衣拍了拍她的脑袋。 虽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是却知道她肯定在打什么鬼主意。 芜梦推着她出了门:“安啦,你快去照顾你的隼哥哥,用最快的速度问清楚王妃嫂嫂的事,至于我嘛,你不用担心。” 宋衣也知道问不出来什么,只好走了。 等人走了,芜梦把宫婢全喊了出去赶紧关上了门。 从衣柜里拿出一个包袱,打开来拿出一个小粉色的锦袋,倒出一颗黑色药丸,就要吞下去。 突然一枚银针朝她手上射了过来,黑色药丸啪哒一下掉在了地上。 芜梦偏头看去,见韩澈冷着脸坐在窗棂上,夏天的烈日照得他整个人都泛着白光,更显得气势逼人。 “韩公牛,你真出息,竟然做这种偷袭的事。”芜梦骂了一句,又去捡那药丸。 “你若吃下它,覃国与祁国必有一战。”韩澈跳下窗台,朝她走了过来。 芜梦咬牙:“我吃什么,关你屁事啊,别以为你监几天国就可以管这么宽了。” 韩澈伸出手:“给我。” “不给……这是仙丹,凭什么给你。”芜梦将药丸藏在身后,防备地看着他。 “我刚和几个大臣商量了覃国百姓迁移来祁国的事。”韩澈往前一步,大掌仍然伸出来:“拿来。” 芜梦往后退了一步:“你什么意思。” “你把药丸给我,覃国百姓三天后就能搬过来。”韩澈眸光深邃地看着她,不等芜梦反应,已经一步将她扣入怀里,伸手抢了她手中的药丸。 抓在手里直接让它变成了粉碎末,往帝一洒。 “你……你……”芜梦脸色难看,韩公牛怎么会知道这药丸不是好东西。 “这孩子你必须得生下来,这是你的责任,你逃避不得。”韩澈冷哼一声放开她。 芜梦小脸微红,退了两步:“关你什么事,这是我的孩子,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这孩子怎么回事,芜梦你应该最清楚,你敢不生下来,我就让煜王妃他们的孩子陪葬!”韩澈将她拽进怀里,横腰抱起:“给我乖乖躺着,这些天哪里都不许去。” “韩公牛,你不怕丢人吗,你要帮别的男人养孩子吗?”妈呀,这怎么回事,韩澈怎么一点也不在意。 韩澈白了她一眼:“你可以再给我装。” 芜梦挺直脖子:“我装什么了,你别以为这孩子是你的,你强迫我的时候,我连葵水都没来,不可能怀孕,宋衣都说这孩子不可能是你的,你自己也承认你中毒的时间没碰过我。” 韩澈将她放在床上,语气有些无奈地道:“芜梦,乖一点,我去给你弄吃的,想吃什么?” “谁要让你弄吃的了,等等,你是不是搞错了,这孩子真不是你的,不信你去问宋衣。” 芜梦有些心慌起来,韩公牛变得有点不一样了,他怎么突然改变了政策,这是几个意思。 他难道真觉得孩子是他的? 怎么可能。 “不对,难道你中毒的时候偷偷强迫过我?”芜梦有些狐疑。 韩澈淡扫她一眼:“那段时间我比狗还听话,敢强迫你吗?” 拉手都只能一天一次! 当然他不会说他晚上还是会抱着她睡,但是却真的不敢乱动她,因为怕她会生气。 “那你干嘛这样?”芜梦有点不太清楚他的脑回力,太不适应了。 “为了幻境的香火,我能忍你一切。躺好。”韩澈压着她躺下。 芜梦眨巴着眼看着他:“你想幻境的香火想疯了吧,都说这孩子不可能是你的了,女人只能来葵水之后才怀孕,我来葵水后你没有碰过我,你别想岔了。” 1112.第1112章 不要让我说出来 韩澈没理他,吩咐两个宫女进来,把冰盆给拿了两个出去。 “我让人去收拾靠山那边的宫殿出来,你搬去那里,那边凉快,不用冰盆。”韩澈边说边拿着羽扇给她煽风。 芜梦伸手抓住他的羽扇,瞪着大眼:“韩公牛,你到底听没听见我的话!” “听到了,没来葵水不能怀孕,我没碰过你也不可能怀孕,你又没有别的男人,难不成还能是你自己制造出来的?”韩澈扒开她的小手,又煽了起来了:“先躺会,让人给你去弄酸的了,那什么大白菜太难吃了,就不吃了。” 芜梦掏了掏耳朵:“韩公牛,你这辈子也没今天说的话多吧?” “嗯。”韩澈给她打着扇,大掌抚了抚她的小腹:“何时会大起来。” 芜梦睁大眼看着他:“喂,你怎么就知道我没别的男人。” “你哪来的机会。”那段日子他一直跟着她,可以说是寸步不离,包括晚上! 要真有这样的男人存在,也早被他拍死了。 韩澈一点也不怀疑这个孩子是别人的。 “你不拽会死啊,我就不能偷跑出去一两个时辰找个男人。”芜梦大吼起来,她有些着急了。 韩澈是认定了这孩子是他的了。 这可肿么办,她好不容易以为可以用孩子来摆脱他,结果他根本不上当。 “芜梦,你承不承认他都是我的,我允许你以后可以侍子而骄。”韩澈慢条斯理地摇着扇,一点不觉得累,嘴角挂着一抹几不可见的笑容。 “我可是告诉过你了他不是你的孩子,你要认我也没办法,但是不管如何,他都是我的!你别想抢。” 芜梦拍开他的手,护住自己肚子,警告地看着他。 韩澈却是一边轻柔的煽着风,一边淡定地道:”抢定了。“ “靠!你要敢抢,我就不生下来!”芜梦伸起脚就要往他身上踹。 “你不会。”韩澈一手抓住她的脚跺放回原处一边不慌不忙的道:“芜梦,别让我说出这孩子怎么来的。” 芜梦身子一僵,脸色有些讪讪,有些不自在的道:“怎么来的只有我知道,你少乱扯。” “我是不是胡说,你很清楚,要不要我说出来?”韩澈扳正她的小脸,直勾勾地看着她,让芜梦不敢直视。 心里直打着激灵,难道他真知道了。 “不要听不要听。”芜梦捂着耳朵翻过身背对着他。 “转过来,煽不到脸。”韩澈大掌一扒拽过她来。 这小丫头,还跟他斗智商,稍微一诈她就露了馅,本来他只是怀疑,现在几乎可以肯定了。 这个肯定让他很欢喜,他不介意她再多耍耍脾气。 芜梦转过来,一口咬在他手上:“你讨厌!” “你再骂孩子也是我的,就连你也是。”韩澈任由她咬着,脸色如常。 “怀胎的是我,生我的也是我,凭什么是你的。”芜梦发泄完又躺了下去,讲道理看来是讲不能的了。 她想了想,干脆来个迂回政策:“你开始说的话算不算数?” “嗯?”韩澈抚开她额前的碎发。 “三天后覃国的百姓真能到搬到祁国来?” “嗯。” “那王妃嫂嫂要的那块地……” “你想如何?”韩澈问得很清淡,却让芜梦感觉到,只要她说如何,他便会答应,这感觉不要太好。 韩公牛转变这么大,真心让人有点不适应啊。 为了幻境的香火,他可也真能忍。 “王妃嫂嫂想要,肯定就要给她。” “嗯。”韩澈轻淡地应了一声,将羽扇交给一旁的宫婢:“不要搬冰盆进来,让人轮着打扇。” “是,小公子。”宫婢恭敬的接过羽扇。 韩澈瞥了一眼芜梦:“不许出门,外面晒。” 芜梦瞪了他一眼,翻过身懒得理他,且先让他张狂几天,等覃国百姓搬进来,王妃嫂嫂要的地得到手,她就溜了。 她的孩子子才不要给韩澈做什么香火。 翌日的早朝,韩澈不顾大臣的反对,宣布将祁国边境地势最高的三座城让覃国百姓迁进来,但是会给三城百姓赋税减少三成。 京兆尹见韩澈要散朝了,赶紧站了出来:“小公子,昨日微臣启禀的事……” “少管。”韩澈将折子扔回给京兆尹。 折子不偏不倚落在他的怀里,京兆尹只感觉自己胸膛都被砸疼了,胸前的二品官员佩饰都被砸歪了。 小公子这才随意的一扔啊,要是再大点力,自己可能血溅当场。 京兆尹颤抖着打开折子,上面果然写了个“滚”字。 京兆尹擦了擦汗,第一次感觉到面对小公子时的压力,自己这事看来是做错了,小公子不高兴了。 但是小公子再不高兴他也得说! “可是……小公子,那素颜娘子是陈王的义女,那一块地是陈王的封地,朝廷不能坐视不理啊!”京兆尹诺诺的开口。 韩澈冷睃他一眼:“谁的封地谁管!” 他说完也不等京兆尹再开口,气势冷峻的离去。 一旁的官员赶紧拉住了欲追上去的京兆尹:“你不要命了,小公子话都如此了,你不知道小公子在煜王妃府里住过很长一段时间,他们关系好着呢。” 京兆尹脸色横肉抖了抖:“可这也不能帮着外人来侵占自己国土啊。” “不是说了会给钱嘛,那素颜娘子只能低头,你好好劝劝呗,民不与官斗,让她识相一点。” 官员劝了他两句,走了。 京兆尹回到衙门,素颜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了,他把这事跟素颜说完,看到素颜脸色惨白,满脸失望。 自己的国家都不护她了,她拿什么去跟煜王斗。 “你也别灰心,我再帮你想想办法,陈王当年对我有恩,我定不会见她义女被欺负的,我会尽最大的努力。” “您说的这个小公子到底是什么人?” “如今是他监国,他是太子的义弟,不过你也别指太子醒来帮你了,太子与煜王妃的关系更好,太子最喜欢的女人还与煜王妃情同姐妹。” “那女人可在宫里?能否让我见上一见?”素颜像是看到了一丝希望。 煜王妃这样的女人,要跟她硬斗,她是肯定斗不过的。 1113.第1113章 这事要反过来想 “这个……”京兆尹有些为难,他是个官,见后宫女人一面都极难。 “请大人一定要帮我这个忙,听说她是个神医,不至于不讲道理,像煜王妃那样霸道蛮横。”素颜说着便要跪下来。 京兆尹赶紧扶起她:“我……我想想办法,让我夫人进宫一趟,问问她的意思,你也知道如今太子身子不好,她天天要照顾着,未必有空见你。” “还请大人帮忙一试。”素颜坚持,怎么着她也要试上一试。 京兆尹点了点头。 当天就让夫人以二品嫡命夫人的身份递了牌了进宫,说要见上宋衣一面。 宋衣收到禀告奇怪地咦了一声:“京兆尹的夫了为何要见我?” 她在这祁国可是一个夫人也不认识。 “说是为了素颜娘子的事。”长坎回道。 “素颜娘子?”她似乎在哪里听过。 长坎呵呵地笑:“就是煜王妃抢的那块地的主人。您完全可以不用理会。” 宋衣摇了摇头:“等等,那素颜娘子是不是在四国很出名的一个娘子,在祁国边境占了大半城的地建了一座世外桃源,专供权贵们去渡假享乐的?” “对,就是这个素颜娘子。” “那你让京兆尹夫人带她来见一面。” 花重生那边还没有回信,她也不知道煜王妃到底搞什么,是她自己要那块地,还是有谁打着她的名号做乱。 下午的时候,京兆尹夫人带着一个二十来岁的桃红衣装的女子进了宫。 两人见过礼,宋衣赶紧扶住她们:“坐吧,没这么多虚礼,我也是一个小百姓。” “宋姑娘可是四国都出名的神医,谁敢当您是小百姓,您可别这么谦虚。”京兆尹夫人长袖善舞,笑着回道。 宋衣笑了笑:“也就这点医术还能拿得出手,这位可就是素颜娘子,我可是经常听人提起你。” 素颜有点受宠若惊,没想到宋衣这么没有架子,连道:“不敢当不敢当。” “你的世外桃源可是让人心生向往啊,听说去了的人都不想再回来。”宋衣倒不是跟她寒暄。 素颜娘子的世外桃源和乌衣巷,天阁,坠天阁之类齐名。 只是性质不同而已。 “可是现在这世外桃原可能就要被毁了。”素颜有些着急地道。 “这事我也听说了,煜王妃不是一个会强取豪夺的人,若是真是她想要,那么这块地定是有她必须拿到手的原因,她也定然不会亏待她,具体什么原因,我暂时也不知道,昨日我已去信问她,待问到结果再告知于你。” “宋姑娘,您一定要帮帮我。”素颜求道。 “你放心,煜王妃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就算真要你那块地,也一定不会让你吃亏。”宋衣肯定地说道。 素颜这才安心了一点,看宋衣这样子,可爱又清纯,一看就不是个会说谎的。 再想那煜王妃,连让煜王宠成那样,断然绝对靠的不是美色。 宋衣劝了她一番,又留她们在皇宫里用了膳,就在这时,韩澈进来了。 “嫂子,芜梦一天到晚都吃酸的,会不会有问题?”韩澈身还未见,声已进来了。 宋衣猛地愣住了,这是韩澈吗,平时半天才能吐出一个词来,今天一进来就说了这么长的一句话。 “没事,身子有喜所以味口变了。”宋衣站了起来,迎了出去,关心地问道:“你吃过了吗?” 韩澈闻到内间里传来的菜香,回道:“吃过了。” 可是全吃的酸菜,他这么挑剔的人,怎么能吃得下,压根就等于没用过餐。 宋衣看着他这一副表现得无所谓的样子,莫名的就觉得想笑。 那个目空一切,自武侍傲的韩澈,也终于愿意弯下腰来了。 “我这有客人呢,梦梦现在口味变重,让长坎吩咐膳房多给你弄一份,你跟着梦梦哪能吃饱。”宋衣笑道。 “什么人?”韩澈眸光犀利地往屏风后看了一眼。 “京兆尹夫人。” “他倒是胆子大。”韩澈一想便知是什么事了。 “吃过饭,我会去给梦梦诊脉,你放心吧。” 韩澈轻点了一下头,便放心走了。 吃过饭,京兆尹夫人就和素颜两人离开了,宋衣收到花重生的消息就会通知她。 这边花重生收到了宋衣的信,看完都呆了,随即拿着信去了书房,君临天正在筹备着怎么把覃国百姓分批搬去祁国,就见她像只蝴蝶似的奔了过来,忙伸出手接住她:“慢些慢些,何时这么急。” “天天,我们家梦梦怀上了,咱们这府里果然是个福地,谁都能在这里给怀上!” 花重生惊喜地在君临天怀里蹦跳着。 “乖,别蹦了,再蹦要走火了。”君临天将她扣住抱着她的纤腰看着她:“你是说梦梦有喜了?” “是啊。” “怎么可能……”君临天一想,脸就暴戾了起来:“难道韩澈那臭小子在中毒的时候对梦梦做过那事?” 花重生摇头:“芜梦和韩澈都说没做过。” “所以梦梦有别的男人?”君临天有种被雷劈了的感觉,而且是从头劈到尾,彻底贯穿全身。 “不会!”花重生肯定的道:“那一段时间,韩澈一直跟着她,就算是别人偷袭梦梦都不可能得逞,何况梦梦根本不会让别的男人碰。” “那就是韩澈的?”君临天有点想不通了,这不是没做过吗,梦梦也才刚来葵水。 “不是他的还能是谁的,韩澈敢不承认,我就掐死他。” 君临天摸了摸她的发顶:“韩澈承认了?” “认了啊……” “这……他一定是肯定那孩子是他的,所以才认的。” “韩澈除了不懂什么叫感情,其他方面都是绝顶聪明的,况且,那段时间虽然韩澈怕芜梦生气不敢对她怎么样,可不代表我们家梦梦看见了那么秀色可餐的韩澈不动心啊。” 君临天皱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一丝不挂躺在我身边,我可能还坐怀不乱吗?”花重生勾着他的脖子:“傻子才会放着一个尤物只观赏呢。” “你是说梦梦她……她不会吧……”君临天有些讪讪,这也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1114.第1114章 放下自尊的台阶 花重生嘿嘿地笑:“这没什么不可能,梦梦本来就对韩澈上次强迫她有怨,趁韩澈变傻了的时候,强他一次报复回来,也有可能啊,还有什么比一个男人被女人强迫了更让他觉得耻辱的呢。” 君临天嘴抽,狐疑地看着她:“是不是你教的?” 花重生嘿嘿傻笑,她只是稍微提那么一下,她也没想过梦梦会真舍得孩子去欺负狼啊。 “就知道是你的事,梦梦哪有这么大的胆子。”君临天宠溺地捏着她的脸颊。 “不是我帮着韩澈啊,韩澈这个人嘛,其实就是七窍缺了一窍,对男女感情完全不知,但他对梦梦绝对是最赤诚的,我不想梦梦错过了。” 君临天无奈:“所以你就设计梦梦去强他,让她怀孕?” “不不不,我就是想让梦梦解一下心里的怨恨,不至于心里太抵触,怀孕不在我的计划之内,只能说……咳,他俩缘份该如此。” “韩澈知道梦梦强了他,还不知道会怎么对梦梦呢,赶紧写信让宋衣阻止着点。” “这个不用着急,宋衣说韩澈大侠的表现可圈可点,一点没怀疑梦梦肚里的孩子,还一力承担了下来,韩大侠也是要为幻境香火努力的,他本就练的那寒光魄都没希望为幻境开花结果了,如今有了希望,他还能在乎到底这孩子是谁睡谁而制造出来的。” 谁在上,谁在下没那么重要的,只要孩子是韩澈的。 花重生跳着坐到书桌上:“反正韩澈现在肯定是没想法去计较这个的。” “那以后呢,等孩子生下来,他还不得翻旧帐。”君临天有种女儿送给了狼的不甘心。 “天天!孩子生下来就得养孩子了,他韩澈敢翻旧帐,梦梦就带着孩子跑,他敢翻?” 君临天愁:“总觉得不安心。” “我的煜王大人啊,你不安心啥呀,韩澈连跟屁虫的日子都能接受了,他那骄傲的自尊随着孩子的到来必定要有所收敛,这孩子就是他们的转折,否则以他们俩的性子很难在一起。” 韩澈和芜梦,就是火山对碰,谁也不让谁,两个人都是傲骄又倔强的,除非一个人低头才能真正走在一起,让芜梦低头肯定不可能,她可是被韩澈三番五次差点杀掉了,而且韩澈还做了强迫她的事,说是血海深仇都说轻了。 所以只能韩澈低头,可是韩澈目空一切的性子,本就对事事不关心,让他低头简直就是天方夜潭。 就算他心里清楚梦梦是他唯一一个女人,他也低不下这个头。 所以这个孩子来得真他娘的及时。 君临天仍有些愁眉不展:“韩澈真能做到放下他那自尊?” “夫君,你也很傲啊,还不是现在跟忠犬似的。韩澈这人感情纯,当他中毒的时候,露出的就是他的本性,他对梦梦是超级在乎的。 只是当他解了毒,他那与生俱来的自尊骄傲又回了来,可即使如此,他不也还是想让梦梦在他身边么,没有爱哪来的占有欲。所以这次梦梦有了孩子,韩澈便有了放下自尊的台阶,放下自尊的韩澈就是那个中毒时的韩澈,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既然娘子都这么说了,那就这么办吧,可不能让梦梦这么没名没份的跟他养后代。”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韩澈只要放下他那不可一世的自尊,绝对会把感情这一窍开得溜,比你还会疼人。” 君临天不乐意了:“他能跟本王比,他就是一个面瘫,他连梦梦心里想什么都未必知道。” “这倒也是,不过梦梦心思也单纯,没什么好要猜的。” 君临天笑了笑:“这样想来他俩还是真配了。” “这世间万物,不外乎是一物降一物,不过韩澈大强大了,梦梦一个人降有点吃力,所以上天给她派了个帮手,嘿嘿,梦梦这辈子注定要母凭子贵。” 这样想来梦梦又有些悲催,她要是找别的男人,随随便便就能当女王。 何况她也有女王的气场。 可是偏生遇到的是个能把女王也辗压的韩澈。 “难怪韩澈这么快就答应让覃国百姓搬去祁国。”君临天淡淡地道。 “你忙着,我去把这事说给诗雅听,她估计在床上躺得都要发霉了。”花重生跳下桌子,在君临天的脸上亲了一口,便飞快地跑了出去。 “女人,跑这么快,晚上看怎么收拾你。” “哼,防着你呢,被你抓着了,今天我还能去找诗雅嘛。”花重生的声音从回廊拐角处传来。 君临天苦笑,有个聪明如此的媳妇,还真是不太好办。 江诗雅已经在床上躺了两个多月了,就像花重生说的,她都怀疑自己下床之后还会不会知道走路是怎么走的。 “我是不是以后还得像婴儿一样学习怎么走路。”江诗雅苦笑地问。 煜王妃怀孩子还满世界跑呢,煜王抓都抓不住。 她怎么就这么苦逼。 “诗雅姨娘,你别担心,你要忘了走路,我教你,我刚学会,知识还是热乎的。”君天歌凑过去,笑得天真无邪。 花重生进来就看到这蠢萌的对话。 “你就别瞎操心了,你诗雅姨娘要是不会走路了,还有风少叔叔背着呢,为他生孩子受了这么多罪,以后捧在手心带着跑,不撒手他都愿意。” 见花重生进来,江诗雅赶紧问:“我听风少说,这次血月涨水,覃国很多地方遭了洪灾,处理得怎么样了?” “你就放心吧,有我家天天在,这些事他操心去,你安心养胎就行了。” 江诗雅这一胎真心不容易,原以为至少得两到三年才能让她怀上,最坏的打算是一辈子怀不上。 没想到一年过去就怀上了。 可这事却是半忧半喜,江诗雅身子本就寒,又因为子宫受了创伤,现在怀孕对她来说也是件危险的事。 宋衣如今又要照顾殷离隼,没法在身边护着。 “我今天来是讲件乐呵的事让你乐呵乐呵。”花重生坐下来,把君天歌抱在腿上,揉了揉他的头发:“你梦梦阿姨也怀上了。” “海洋叔叔的?”君天歌眸子里多了一丝忧伤。 1115.第1115章 狗都知道护地盘 “海洋叔叔的?”君天歌眸子里多了一丝忧伤。 又来一个怀孕的,这是不是又得被强行拉郎配,这些姨娘的孩子他一个不想要啊。 娶了这些人的后代,他哪还能三宫六院! “不是他的还能是谁的。”花重生笑了笑:“这可是双喜临门,你和梦梦都一块怀上了,还是我们煜王府有孕育光环,哈哈哈哈。” 花重生恬不知耻的往自己府上贴金。 “那是那是,你都能怀上三胞胎了,绝对是怀子福地。”江诗雅很给面子。 君天歌眼珠一溜:“娘亲,诗雅姨娘和梦梦姑姑一起怀上了,这是极大的缘份啊,不如让他们在肚里就结个亲。” 花重生幽幽地看了他一眼:“天歌,你诗雅姨娘肚里的孩子可是我的媳妇,再乱说小心风少叔叔揍你。” 君天歌咬牙,到底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啥小心思都瞒不过她。 还是尽早自己找个媳妇比较靠谱。 花重生没坐多久就走了,虽然她安慰江诗雅不要在意什么洪水,但实际上覃国现在真是水深火热。 真正的水深火热。 地上发大水,头上太阳炽热暴晒。 半夏冰川靠近的那几座城都被淹没了,其他几个城也被半淹,照这样涨下去,皇城周边都有可能被淹。 虽然皇城地势高,但是若是周围被淹了,皇城最后也只能成为一座死城。 可若要把皇城搬走,也不现实,皇城真搬走,覃国也得在这大陆彻底消失了。 到处闹洪灾,百姓心里着急,即使派了大量的士兵下去帮忙疏散,也难免出现闹事的。 好在是前三座城早移动以前的小成国,百姓觉得靠着煜王有出路,没人造成大恐慌。 可这也把整个朝廷官员们纷纷给累着了。 大量的官员派下去,还要运送物资神马的,君临天从平江城回来就没歇过一个早觉。 要不然梦梦这个事,他肯定直接跑到祁国去要主持公道了。 非得逼着韩澈马上娶梦梦不可。 花重生叹了口气,抬头看眼白花花灸热的太阳,拿起桃花扇烦躁地煽了起来。 “娘亲,我们要不要搬走?”君天歌每天跟在他们身边,也听说了皇城的事。 “不搬,让渭河边的作坊多做些船,到时候皇城就算变成了孤岛也能与外界来往,你爹已经在储备皇城的物资了。” 君临天说了,国在皇城在,就算全覃国的人搬光了,皇城也不搬。 只等着白风谣的消息传来了。 “娘亲,我说的那个地方买下来了么?”君天歌拉着她的手问道。 “哦,这事,你神医阿姨也在问,那地方本以为没主人,不过我这次回来顺道去了一趟,才知道那里早被赐给祁国的陈王当封地了,现在的主人还在上面建了一个世外桃源,你确定要那块地?” 花重生之所以要弄来素颜娘子那块地,都是因为君天歌说那块地里有他想要的东西。 虽然君天歌不愿意说里面有什么,但是花重生知道这个儿子来历非常不凡,也没逼他说。 但那毕竟是别人的地,而且那主人还很不愿意卖。 “娘亲,那块地不久也会被大水淹没,所以必须现在就要。”君天歌抓着花重生的手紧了紧。 “知道啦。我给你宋衣阿姨说说,毕竟是祁国的地,让他们出面比较容易。” 花重生给宋衣回信,宋衣看完之后就让人出宫请了素颜过来。 她将花重生必须要这块地的决心告诉了素颜,并转告道:“煜王妃只是想让你那块地,而且是一定要,但是你可以提出任何要求,她能做到的一定做到。” 素颜秀眉微颦:“煜王妃就这么强人所难,那块地是义父留给我的祖业,我花了十年心血才将它打造出来,她说要就抢过去?” “素颜娘子你先消消气,煜王妃绝不是因为那块地好才要她,定是有不得说的原因,她会补偿你的。” 素颜冷笑道:“说补偿吗,我年纪这么大了还没有成亲,我想进煜王府怎么样?煜王那么好的男人谁不想要。” 宋衣无奈地叹了口气:“煜王妃这么做确实是强人所难,但是她也是真心会给你补偿的。” “钱财我不需要,我只希望一个安定之所,本来我打算就在世外桃源里养老的,既然她要把我的世外桃源拿走,就得给我个安身的地方,我也不要她的正妃之位,侧妃就可以。” 宋衣端着茶杯的手紧了紧:“素颜娘子,我最不喜欢以权压人,但是必要的时候,我也绝不会手软,你执意要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帮你。” 素颜站了起来:“我知道,我斗不过你们,你们权势大,随便都能踩扁我,但是是条狗都知道要护住自己的地盘!” 素颜说完便愤怒的走了。 长坎在一旁道:“宋衣姑娘,属下瞧着这素颜娘子有鱼死网破的意思,不如先把她给留下来?” 宋衣摇头:“她对我们没有过坏心,这事本就是我们先霸道在先,对无辜的人,我实在下不了手。” 何况,素颜娘子也是个坚强的女子,一个人把世外桃源经营得那么好,有头脑又聪慧。 面对一个如此坚强打女子,她真下不了手。 就是煜王妃也在信里说了,尽量对素颜娘子客气一些,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以权谋私。 宋衣挥手让长坎下去,自己按照素颜娘子的原话写了封信告知煜王妃。 花重生看了信,倒是有点佩服这个素颜娘子,毫无依仗还敢如此锐利。 “天歌,你可是摊上大事了,要那块地就得给你爹找个小媳妇。”花重生把信扔给君天歌。 君天歌扫了一眼:“娘亲,好多字我不认识。” “那你还不去学!”花重生两眼一瞪。 君天歌抱住她的胳膊:“娘亲,那地的主人想做我爹的小媳妇么?” 花重生含笑地看着他:“你说说那块地到底有什么好,我想想要不要牺牲你爹来满足你。” 君天歌淡定地道:“娘亲,那地里的东西,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是个真正能君临天下的东西。” “啥东西?”花重生好奇死了好么,这熊孩子还不肯说。 1116.第1116章 怎么样才满意 君天歌笑得露出一排长得整齐的小白玉齿:“娘亲,佛曰:不能说不可说。” 花重生抡起手就往他屁屁上打了一巴掌:“哼,跟你娘我还拽什么佛理,你懂吗!” “是诗雅姨娘躺床上没事就看什么《法华经》,我听的。” “快说!别转移话题!”花重生一针见血。 小样,从我肚里出来的,我还不知道你脑子里那点小心思。 “娘亲,你知道我是从哪里来的不?”君天歌收起笑脸,脸色严肃的道。 这严肃和他幼稚的小嫩脸完全不一样。 “小噫嘻,你问了个蠢问题,你从我肚子里面被剖出来,我能不知道你从哪来的!”花重生捏了他的小脸。 “来你肚子之前你知道我在哪吗?”君天歌挥掉她的手,一本正经地看着她。 花重生赶紧坐直了身子:“说说,从哪来的?” “天机不可泄露,我要是说了,我这辈子就到这终止了。”君天歌皱着小眉摊手:“所以娘亲,不能说的东西你不要逼我啦,如果你还想要我这个儿子。” 花重生用力一拍桌子:“死小子,你这是故意吊我胃口呢!” “娘亲,我也很无奈,虽然娘亲的好奇心重要,但是儿子的命也很重要,我使命没完成,还不能死呀。” 花重生咬了咬牙:“去,把诗雅姨娘看的《法华经》抄上一百遍!” “娘亲,我才三岁,你真让我抄一百遍啊。”那他的手可就要废了。 “谁让你大字都识不全,我要是你,也不敢把自己以前的身份说出来,丢人。” 君天歌用小肉掌拍着额头,仰天长叹:“娘亲,你的刀要不要扎得这么深啦!” “知道扎刀,还不去学。” 花重生真怀疑这货以前是不是个大字不识的废物,好歹还带着以前的记忆,怎么就连字都认不全。 君天歌被刺激了,他怎么能让小小人类看不起,于是迈着小短腿出去发奋涂墙了。 花重生将视线收回宋衣的信上:“这么有趣的女人,倒是可以忍一忍。” 她提笔写了一封信:“她想来煜王府就让她来。” 晚上的时候,花重生帮君临天按着摩,松筋骨。 一边跟他把这事说了,君临天冷哼:“她倒是挺会做梦。” “我已经回信给宋衣让那素颜娘子来煜王府了。” 君临天啊地大叫了一声:“媳妇,好疼。” “给你享美人福呢,疼什么疼。”花重生呵呵地笑:“你想想,她进了煜王府,我们就可以免费是到那块地,多划算。” “花重生!你是有多大的心,把你男人就这么往外推?”君临天坐起来把她拽进怀里,狠狠地瞪着她。 花重生咯吱地笑了起来:“你还当真啊,我就是把她弄来,好收拾她,你是我的,天王老子想抢,姑奶奶也不让。” 君临天的脸色这才好起来:“开玩笑的话也不许说!” “知道啦知道啦。”花重生暗自抹了一把汗,看来为了儿子出卖夫君的事是做不成了。 再想其他办法。 宋衣收到花重生的回信便去找芜梦商量。 “你说煜王妃是咋想的,还真让那什么素颜的到煜王府去?”宋衣一百个不同意。 “王妃嫂嫂定有她的安排,你就不用替她操心了,赶紧让那女人去吧,只要她不怕死。” 芜梦可一定也不担心,敢跟她家王妃嫂嫂玩心计? 她可是连殷青华那半兽族族长都玩过的! 芜梦拉着宋衣:“衣衣姐,你得帮帮我,我要这么呆床上,我情愿去死。” 韩澈那头倔强的公牛,竟然让一群白衣人看着她,不让她下床,简直就是够了。 她分分钟有弄死他的冲动。 宋衣奇怪了:“我可没跟韩澈说你不能下床啊?他怎么想的?” 芜梦翻着小白眼:“那头蠢牛,他说诗雅怀孕的时候,你就让她在床上躺着,三个月不能下床。” 宋衣嘴抽,很同情地看向芜梦:“你受苦了!” 芜梦都想哭了:“衣衣姐,你一定要帮我想办法让我回覃国,反正覃国的事也解决了。” “梦梦啊,你这是过河拆桥啊,你就不怕你这一跑,韩澈彻底毛了,迁怒到覃国上面来。” “他敢!为了他幻境的香火他不敢的。”芜梦肯定地道:“我现在可是有恃无恐,他要惹我,我就把幻境的香火给灭了。” 宋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和着这孩子不是你的啊。” “我这个没了,还能再生,他这个没了,他幻境还能有吗,再说有恃无恐是他说的。”芜梦好不容易当家做次主人,还能不多加利用。 “你头三个月最好还是小心点,别到处乱跑,安心呆着,韩澈岂是能让你随便跑的。” 幻境的白衣侍卫,那个个都是神乎其技,芜梦斗得过一个,却很难斗得过一群。 芜梦一脸不乐意,宋衣安抚她:“我会跟韩澈说不拘着你。” “我真不想呆在这里,好无聊!你每天又要陪着殷离隼,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芜梦好生委屈。 本来怀孕就让人脾气有点暴躁,又是在这么一个陌生的地方,她是真心想回到煜王府去。 “韩澈不是天天陪着你吗,朝廷的事,我听说他都没怎么管了。” “他!不在我眼前晃就是做好事了,半天坑不出一个字。” 和韩澈聊天,那是给自己添堵。 宋衣摸了摸她的头:”你呀,韩澈本就是那性子,跟你说的话已经算最多的了,他要真变成了个话唠,你还能喜欢他?” “我呸,衣衣姐,你说话可别闪着舌头,我怎么会喜欢他!” “呵呵,不喜欢也得喜欢,两人睡也睡过了,孩子也有了,你王妃嫂嫂说了,只要韩澈对你好,你就不许傲骄了。” “王妃嫂嫂这是要把我卖了的节奏?”芜梦不敢置信,她还一心想着回煜王府呢。 “看韩澈表现了。”宋衣捏了捏她稍有浮肿的脸。 韩澈早就到了门外,靠着立柱等着她俩聊完,这两人说话又没刻意放低,韩澈又是听力极强的人,把两人说的话都听在了心里。 他的表现?要怎么表现才满意? 1117.第1117章 冲喜 要是不满意,他这孩子就可能会没有了? 这样韩澈还怎么能忍。 他想了想,双手负在身后,木然着一张绝美的脸走了进去。 韩澈生得天生丽质,可能说无论他什么表情,都不影响他的美貌,哪怕狰狞哪怕恶毒,都有他独到的美。 宋衣见他进来,赶紧朝芜梦眨了眨眼。 芜梦轻哼一声,拿起一颗青葡萄扔进嘴里,连着葡萄皮一起吞了下去。 韩澈立即蹿到床边,拍着她的背:“吐皮。” “咳……咳……韩公牛你想呛死我。”芜梦边咳边吼道。 “吐出来。”韩澈将手伸到她嘴边,面色不改。 “都吞了,怎么吐,葡萄皮吃了对身体好,不信你问宋衣,成天说多看书学识好,这些你都没学到?”芜梦轻拍着自己的胸口。 真担心自己孩子还没生出来,就被韩公牛这么折腾给折腾出个什么失心疯出来。 韩澈寻问地看向宋衣。 宋衣点了点头:“葡萄皮确实能吃,而且吃了对身子好,韩澈你太草木皆兵了,梦梦虽然有身孕,但其他没有什么问题,完全可以让她照常人一样。” 韩澈听了点了点头,这才产央起水给芜梦喝了一口。 放下水杯,这才开口道:“哥一直未醒,我觉得要冲喜。” 宋衣和芜梦皆是一愣,狐疑地看向他,怎么也想不到冲喜这种烂俗又没有根据的词会出现在他的嘴里。 “怎么冲喜?”宋衣不解地问道。 “成亲。”韩澈蓝眸深幽着芜梦。 她的一张小脸,因为刚刚的呛着而脸颊绯红,灵动的双眼直勾勾地看着他,有点像看白痴。 韩澈垂下眼睑,小丫头怕是都没想过要嫁给自己。 “成亲?你哥没醒来,怎么成亲,你别胡闹。”宋衣脸色微红,低声喝斥。 “我和芜梦。”韩澈淡定地道。 芜梦眨巴着眼,更淡定地看着他:“你今早出门没吃药吗,脑子有问题赶紧治。” 她推开他下了床,趿着小木鞋就要跑。 妈蛋,再跟这人呆下去,她真的会疯的,每天换着法子在折腾她啊。 不能吃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下床不能出房间,现在又成什么亲,谁他娘的要跟他成亲! 韩澈反应迅速地抓住她:“回来。” “衣衣姐,你快给他治治。”芜梦挣扎着看向宋衣,一双如水的双瞳里满满都是求助。 宋衣几乎可以肯定,芜梦不想嫁给韩澈,甚至十分抵触。 唉,孩子都有了,怎么还这么复杂。 宋衣走过去,将芜梦抓了过来,认真的看向韩澈:“你当真的?” 韩澈微微颌首。 “那你可知道一旦成亲,意味着什么?” “保护妻子和孩子。” 宋衣松了口气,韩澈倒不是闹着玩的,他也懂得成亲意味着什么,但是…… “谁让你保护了,你只要不拘着我,我足够能力保护自己。”芜梦冲他大吼起来。 韩澈难得的蹙起眉来:“芜梦,正如我所说,被我睡以及嫁给我,你都不吃亏,你好自想一想。” 他脸色有些难堪地走了出去。 骄傲如他,放下自尊是真心想娶她,而芜梦却如临大敌般,他心里也不好受。 但他也清楚,芜梦对他的抵触是什么原因。 韩澈走后,芜梦赶紧抓着宋衣的手:“衣衣姐,你一定要想办法让我逃,你不帮我,就没人帮我了。” 宋衣认真的问芜梦:“梦梦,你冷静的想一想,你真的不愿意嫁给韩澈?” “我干嘛要嫁给他,衣衣姐,你难道忘了我有多少次是被你从鬼门关拉回来的,都是韩澈所赐的!他娶我,不过是为了明正言顺的抢我肚子里的孩子,我不嫁!”芜梦冷静的分析。 宋衣拍了拍她的肩膀:“也许不是这样呢,他是真心想娶你呢,他以前想杀你,那是因为你对他能产生影响,这不也正说明了他对你不一样吗?” 芜梦摇头:“嫁给他,我一辈子要被他欺负的,我不要。” 宋衣笑了笑:“傻丫头,韩澈中毒的那段时间,是谁欺负谁?” “那是他中毒了,你再给他中毒,而且保证他一辈子不解毒,我才嫁。” “就算是中毒了,那也是韩澈,我知道你对他没信心,但是你想想,这辈了除了韩澈你还能嫁给谁,别跟我说你一辈子不嫁的话,如果韩澈是个人渣,是个不能托付的人,我和煜王,煜王妃他们绝对不会让他欺负你。 但是你看韩澈这些日子对你小心翼翼,没有心的人是做不到这些的。” 芜梦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你说什么!煜王哥哥和王妃嫂嫂都想让我嫁给他?” “梦梦,你不信我,总得要信他们,他们是这世上最疼你的人,会给你最好的安排,韩澈至少足够保护你还有孩子。你想想,你以前做杀手杀了多少人,你有多少仇敌,以前你不怕,因为你孤身一人,但以后你有了孩子,先不说韩澈会不会放过你,就是其他仇家也会让你以后过得十分危险,有了孩子,你就多了弱点。” 芜梦懵懂地看着宋衣,有些不太接受他们的决定,怎么这一回全都不站在自己这边了。 韩澈到底给他们下了什么药! “你们全被韩澈给骗了,他只是想要孩子。” “傻丫头,他是想要孩子,但你想想,这世上也只有你能给他孩子,他敢欺负你吗?你先冷静思考一下,我晚些时候再来找你。” 这丫头并不笨,相反还比许多人都通透,若不是因为对韩澈的抵触,她其实早就能想明白,韩澈是最适合她的。 宋衣走后,芜梦赶走了下人,噘着嘴坐在窗边的榻上看着屋外炽热的阳光,出了满头大汗也不自知。 长坎看了眼小公子批的折子,几乎今天所有的折子上都写的是个“滚”字。 这代表,小公子今天的心情十分的不好,极度的糟糕。 平日里他是面无表情,今天他脸上倒是有了表情,只是极为阴沉,让人觉得随时可能爆发。 长坎有些心里难以承受,小公子面无表情的时候就已经很吓人了,周围十米外就能感觉到他带来的压力。 1118.第1118章 攻击力如此强 现在这样子,他感觉自己就像站在暴风雨的中间啊。 芜梦姑娘也真是的,像他们小公子这么好的男人,哪里去找啊。 武功又好,又纯情,又单一,别的女人他连看都不会看一眼,她还求什么呢? 哦,对了,就是小公子人太寡淡了点,让女人感受不到他的好。 “小……小公子。”长坎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 韩澈埋在折子里头也未抬:“说。” “小公子,属下觉得小公子要让芜梦姑娘知道她嫁给你有多少好处才行。” 韩澈笔一顿,抬起头来:“你知道?” 长坎凑了过来:“小公子,女人嘛就是要哄的,你以前跟芜梦姑娘仇怨太深了,你现在说娶就娶,芜梦姑娘当然不愿意,你要哄哄她,哄她开心了,她就嫁了嘛。” “哄?”哄姑娘是什么鬼,韩澈无趣地低下头,又开始看起折子来。 “是啊,哄啊,俗话说女人水做的,特别柔软敏感,所以你得温柔一点,不能拿着对仇敌的气势去跟她谈话,更不能以命令的口吻。” 韩澈又抬头来盯着他:“你该去找宋衣看看脑子了。” 长坎惊道:“小公子,您跟属下说了超过五个字啦。” 韩澈放下笔,走了出去,压根没有理他白痴的样子。 他在皇宫的空荡长廊上走了半刻钟,转身去了后宫。 刚走过垂花门,就看见芜梦趴在窗台上睡着了,太阳穿过窗棂直照在她脸上,脸都晒得红通通的。 他快步蹿了进去,把芜梦给抱了下来:“芜梦!” 这么热烈的太阳,她竟然在太阳下睡着了! “芜梦,醒醒。”韩澈往往她身上摸去,全身都是汗,呼吸也很急促。 芜梦迷糊地睁开眼,一掌打向韩澈的脸:“死开,不要吵着我睡觉。” 韩澈深吸了一口气:“到床上睡,听话。” 芜梦趴在他怀里,换了个姿势,闭上眼继续大睡。 韩澈将她抱回床上,摸了摸她的额头,赶紧吩咐屋外的宫婢打水进来。 宫婢心惊胆跳地给芜梦擦着身子,韩澈站在一旁阴沉着一张脸。 芜梦感觉到身子被人碰触十分不悦,皱了皱好看的眉头,伸手就去拍宫婢:“不要碰我,滚开让我睡。” “让你们照顾好她,你们怎么做的?”韩澈夺过宫婢手里的湿巾,随手一挥就把宫婢甩出几米外。 一辈子没服侍过人的韩澈,拿着湿巾替芜梦擦着身子,刚开始手太重了,芜梦很不耐烦的踢了两脚。 韩澈便放轻了力量,芜梦才吧唧着嘴睡着了。 韩澈看着芜梦那张小脸被晒得通红,覆上去都能感觉到太阳光的炽热,蓝眸里便迸出了杀意。 “长坎。”韩澈边细心地替芜梦换下衣裳,边喊一声。 “小公子,有何吩咐。” “宫婢换了。“ “是。” 长坎应声退下,抬头悄悄看了一眼,自家小公子小心翼翼的模样,这些宫婢怕是不能留了。 也真是些不长心的,竟然让芜梦姑娘一个人在房里晒着那么热烈毒辣的太阳。 长坎走了出来,手一挥便出现了一排白衣人。 “把这殿里所有的宫婢全拖出去交给内庭,让他们好好处置。”长坎吩咐完看了一眼被韩澈拍飞出来的宫婢,皱了皱眉:“这个赶紧拖出去,把这里清理好。” 韩澈给芜梦换好衣裳,芜梦拽着他的胳膊,睡得更为安稳了。 孕妇都这么爱睡吗?怎么这么大动静都没有醒? 韩澈不放心的抚了抚她的额头,怎么这么烫,刚刚不是还好好的。 “长坎,快去叫宋衣来。” 韩澈边吩咐边给芜梦送了些内力,又拿着一旁的羽扇给她煽着风。 突然觉得娶一个女人,不是在她有危险的时候保护她那么简单。 韩澈低下头看着芜梦烧红的脸,覆上唇亲吻了一口。 于是又觉得,如果再忙再累,能吃上这么一口也就值了。 芜梦本来就呼吸有些急促,被他这么堵了一口,更加透不过气来,一掌就往他脸上招去。 韩澈结实地挨了一巴掌,蓝眸都快瞪出来了。 这女人!睡着了还攻击力这么强! 芜梦只觉身上热得难受,翻了个身,又翻了过来,这样反复很不安稳。 韩澈这个时候已经发觉她的不对劲了,她这哪里是在睡觉,是昏迷了吧? “芜梦!”韩澈抱起她来,轻拍着她的脸:“芜梦,醒醒!” 芜梦被他拍得不耐烦,伸起一脚高难度的踹向他的头顶,韩澈猛地受了这么一下,整个人都傻了。 微蹙着眉看着芜梦,这女人是装的吧? 可是看着她很难受地皱着眉,呼吸也很不稳,他又心疼起来,抱着她就往外走。 正好遇到长坎带着宋衣过来了,韩澈赶紧道:“宋衣快来看看,她好像昏过去了,怎么喊都不醒来。” 宋衣瞥了他一眼,脸上明显有个掌印,头发也有些凌乱,这样子怎么跟刚打了一架似的。 “不会是你把梦梦打成这样的?”宋衣脸色变得难堪起来。 这不能怪宋衣这么想,实在是韩澈劣迹斑斑,以前把芜梦打得只剩一口出气都是有的事。 “快看!”韩澈懒得解释,现在最主要的是芜梦。 宋衣自然不敢耽搁,一边问的时候已经给芜梦探脉了。 过了一会淡定的放下手来:“中暑了,天气炎热造成的,没大碍。” 她从腰间掏出一瓶药递给他:“吃两粒过一会就能醒来了。” 韩澈接过药,又将芜梦抱进屋里放在榻上,边拿羽扇给她煽着风。 宋衣跟了进来道:“其实放一两个冰盆也没事的。” 韩澈没有说话,命长坎去弄了水来,把药丸给芜梦喂下。 接着抱起她就往外走。 宋衣不解:“你干嘛去,她现在中暑了得休息,你这么搬来搬去折腾得梦梦不舒服。” “换个地方。”韩澈回了一句。 “换哪去?” 这个殿是韩澈住的,他舍得把芜梦搬到其他地方? 长坎赶紧道:“小公子早就准备了另一处靠山的宫殿,那个殿不会被太阳晒到,这几天一直在重新修膳呢。” 1119.第1119章 说好的温柔呢 “哦……他倒是有心。” 宋衣笑了笑,谁说韩澈不懂这些,做起来比谁都细心啊。 刚刚他脸色虽然难看,但是对待芜梦却是轻手轻脚,又极有耐心,看那脸上的伤,估计还是被芜梦给打的。 这个发现让宋衣很高兴,梦梦这丫头也是有福气啊。 被认为有福气的丫头芜梦只觉得烦躁,浑身都难受,在韩澈的怀里扭着翻着,很不安份。 这可苦了韩澈,他已经很久没碰过她了! 最主要的是这丫头现在怀着身子,他根本不敢乱来。 韩澈把她双手扣在腰上,一起捆住,不让她再作乱。 脚下却是走得飞快,宋衣和长坎已经被他甩在了后面。 芜梦本就难受,现在双手被捆住更让她觉得烦躁,连脚都在乱蹬了。 韩澈飞上屋顶,几个起落进了宫殿,刚走进就觉得有一阵凉风。 芜梦停止了挣扎,吧唧着小嘴唇,似乎感觉到舒服了许多。 韩澈将她放在殿内的榻上,抚了抚她额头,她就安分地抱着他的胳膊睡觉了。 韩澈松了口气,发现照顾女人真的比练一层功夫还累人。 他又拿了把羽扇继续给她煽着风。 宫殿里的管事太监赶紧跑了过来,见了礼:“小公子,这是今日就要搬过来吗?“ 他算了算,今天才第三天,小公子给他的时间可是半个月啊。 这宫里还有好些地方没有打扫出来,小公子突然造访,弄得他诚惶诚恐。 韩澈轻嗯了一声,扫了一眼内殿,布置的还算完美,就是少了些摆设。 “就这样。”韩澈朝他挥了挥手:“支四个灵秀点的宫婢过来,聪明点的。” “是,小公子,奴才马上去。”管事太监退到门边,转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听说小公子那边宫殿照顾这姑娘的宫女都被赶去内庭了,个个被打得屁股开花,只剩一口气,好几个拖回去就咽了气。 幸亏他第一时间就让人打扫的是内殿。 长坎和宋衣赶到的时候,韩澈坐在榻边给芜梦认真的打着扇。 宋衣走过去道:“你别着急,只是中暑,很快就会好了,这个殿倒是凉快,我怎么记得这好像是以前杨贵妃的寝宫?” “赶走了。”韩澈看着芜梦睡得安稳下来的睡脸,唇角勾了勾,总算让她安分下来了。 韩澈颇有成就感。 “那就让芜梦呆在这个宫殿里,夏日怀孕最是辛苦,她现在才一个月余的身子,再过些日子就得孕吐了,你可要好好照顾点,这边宫殿离太子宫太远了。“ 宋衣决定给韩澈照顾芜梦的机会,让芜梦对他少些抵触。 韩澈没回答,宋衣知道他是默认了。 怎么说芜梦肚里是怀的他的孩子,他不上心谁给他上心。 “你说说你这脸还有这头是怎么回事?”宋衣正事说完,开始八卦起来。 韩澈冷睃了她一眼,那眼神赤果果的警告她别问。 宋衣呵呵地笑,别个怕韩澈,她可不怕,她可是他嫂子。 “是不是被梦梦打的,这丫头就是暴力,等她醒了我会好好说说她,不过你想想,你以前那么对她,她心里有怨气,不如多给她打几次,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她心里的怨就慢慢没了。” 韩澈眸光骤冷,让你别说还说? “我说的你可得听,否则你想娶她可就难咯。”宋衣语重心长,一副我可都是为了你好的表情。 “娶她只是为了孩子。”韩澈寡淡地道。 宋衣点头:“是是是,为了孩子,你就多给她出出气,让她知道嫁给你至少可以拿孩子威胁你,以后你再也不敢欺负他。” 韩澈这句话倒是听进去了,低头瞥了眼芜梦,眸光渐柔。 “何时会孕吐?” “也就这几天的事吧,怀有身子的女人脾气都特别暴躁,你可得做好心里准备,冲喜的事,我跟煜王妃他们通过信再告诉你。” 韩澈淡定的道:“冲喜是必须的。” 也就是煜王妃不管有什么反应,这成亲是结定了。 “那你努力。”宋衣朝他握紧了小粉拳:“梦梦就交给你了,我专心照顾你哥了。” 韩澈嗯了一声,宋衣这才走了。 等她走后,韩澈吩咐长坎去开国库,把一些最稀奇珍贵的东西都搬进这殿里来摆好。 待芜梦醒来时,殿里是稀奇玩意闪闪发亮。 “好多钱!”芜梦猛地跳下了床,观察了一下这个内殿,比之前那个好多了,又凉快,又富丽堂皇。 她芜梦就是个俗人,自然是越富贵华丽越喜欢。 韩澈带着两个宫女端着膳食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她流着口水抱着一个白玉盘子在那里嗑着,想确定是不是真的。 “收起口水,难看。”韩澈走过去,将她手里的白玉盘子扔回桌上。 只是一个摆放零嘴的盘子,她也当成宝。 抓着她的手,发现她肌肤温度降了不少。 芜梦偏头看向他:“我怎么到这里来了,这是哪里,这些宝贝都是放在这里面用的?” “做过啥蠢事都忘了?”韩澈把她推到椅子上坐下,伸手抚了抚她的额头:“下次看你还敢不敢在太阳下暴晒。” 芜梦睁大了眼,她想起来了,因为韩澈说要冲喜成亲的事,她很烦躁,所以趴在窗台上想事情,想着就睡着了。 肯定是太阳西斜,照到她身上了。 难怪她觉得脸上有些不对劲。 “我的脸是不是晒黑了?”芜梦蹭地一下站了起来,要去找铜镜。 “没事。擦过药。”韩澈再度拉她坐下来:“按时用膳。” 宫婢们将饭菜摆上,默默地退到一旁。 “真没事?我怎么感觉脸上热热的,是不是晒伤了?是不是变丑了?” 芜梦是个俗人,金银财宝,武功秘籍,脸蛋身材,她都很在意。 以前心智不全,啥也不在意,恢复心智之后,就觉得这些东西真好,能让人心情高兴。 “本就不漂亮。”韩澈毒舌,盛了碗汤递到她面前:“先喝。” 丑了就丑了,反正他会娶,没有必要急。 长坎在不远处听到这对话,直想挠墙。 小公子,说好的让你温柔点,你全当空气了,压根没听进去啊! 1120.第1120章 错在哪了 “我不漂亮?”芜梦尖着嗓子吼了起来,任谁一个如花似玉的妙龄美少女听到这么直接的话都忍不下去! “韩澈,你眼睛是蓝色的,所以看东西看不清,我能理解。”芜梦压下怒意,不要跟这个眼睛长到脑袋顶的计较。 韩澈看了看她,又很诚实地道:“不美,比不上我。” 这次不只芜梦要炸了,就连长坎也差点跳起来朝韩澈扑了过去。 “小公子,你怎么能拿芜梦姑娘跟你比,你们两不一样!” 芜梦气得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可偏生韩澈说的话,她还真没有理由反驳。 虽然她自认为自己长得好,但是跟韩澈这个妖孽一比,确实是差了那么一丢丢! 妈蛋,嫁给这样的人日子怎么活,武功比不上,美貌比不上,打死也不嫁。 芜梦气冲冲的喝下一碗花生猪蹄汤,用筷子叉着碗里的饭,敲得嘭嘭响,就是不说话。 说不过,还躲不过吗。 “没比……只是随意聊聊。”韩澈瞥了眼芜梦,见她粉红的两腮帮子都鼓得浑圆的,心情莫名好了。 “芜梦,你生气了?”韩澈凑过去弹了弹她的粉颊,觉得好玩极了。 嘴角不自觉地挂了一抹微笑。 长坎急得要跳脚了,小公子,你这样欺负孩子他娘,你就不怕娶不到娘子? 芜梦抬眼瞪了他一眼,一脚踹向他:“滚开,我长得丑,你碰我干嘛!” “不丑,只是不漂亮。”韩澈迅速地躲开,反而凑到她跟前将她双腿给用一只腿压住,一只手抓着她的小手放在掌间玩捏着。 芜梦气得张牙就往他手上咬去,说一次就够了,还不但重复! 韩澈被她咬得有些疼,闷闷地道:“我手难道比饭好吃?” “韩公牛,你他娘的跟我装,装死你个臭狗蛋!”芜梦一肘就往韩澈脸上招去。 韩澈赶紧躲开,芜梦却来了真的了,脑门直接朝他额头上砸去,韩澈是怎么也没料到她来这招鱼死网破,脑门被砸了个正着。 “嘭”的一声重响,长坎直接捂脸不敢直视。 身后站着的宫婢吓得脸都白了,这两主子真是奇葩,吃个饭都能打架打成这样。 那额上是不是流血了? 韩澈因为有碧火流金的契约,受到攻击时,内力是自然打开的。 芜梦却是真正的用脑袋进攻,半点内力都没开,碰上韩澈的额头,那就像撞到了一块金刚石,疼得她龇牙咧嘴,额头顿时就冒出血来。 “哇……”芜梦气得大哭了起来,又气又疼。 吓得韩澈鲜有的慌了手脚:“另动,我看看。” 他用巧劲扳正了芜梦的脑袋,一看她的脑门,惊得脸色都铁青起来。 “你这女人疯了!脑袋不要了?”韩澈赶紧掏出丝帕给她堵住流血的伤口。 艳红的鲜血流满整个额头,看起来触目惊心。 “你滚开,滚开!”芜梦拍开他的手,就要跑。 韩澈把她拽了回来:“你安静点,现在这样子还乱来。” “你还有理了!是谁的脑袋硬得跟石头似的,都是你,韩公牛,我死也不会嫁给你,我会被你整死的。” 芜梦觉得自己太憋屈了,闹也闹不过,打也打不过,这样的日子怎么活。 宋衣还说韩澈会对她好,哪里好了,不是骂她就是损她,动不动就对她动粗的。 她看不到一点希望,一点也没有。 “好了,不闹了,先把头上伤口包好,留疤会更难看。”韩澈也不知道怎么又变成了这样。 他没想过惹她不开心。 长坎实在看不下去了:“小公子,都说了让您对芜梦姑娘温柔些,就算芜梦姑娘真没你好看,你哄哄她不行吗。” “那是说谎。”韩澈回了他一句,将芜梦擒至怀里:“别动了,先处理伤口。” “处什么处,反正比你丑。好了又会这你弄伤!”芜梦赌气的道。 “你怀着孩子,我哪舍得动你一下。”韩澈有些气恼地点了她的穴道:“先点着,处理好伤口再解开。” 长坎好无语:“小公子,你就不能哄哄吗,非得用这种武力的手段,越这样,芜梦姑娘越不喜欢你。” 芜梦眨巴着眼,很赞同长坎的话 “长坎,你们家小公子没救了,你快让他放开我。”芜梦看向长坎。 长坎也想救她啊,可是他怕小公子啊,除非自家爷醒过来,可能他说的话小公子还会听。 韩澈皱了皱眉:“我只是想处理你的伤口,你有什么不满!” “我不愿意上你处理,就这么不满!” “那你想让谁帮你处理,宋衣?” “我自己可以!”芜梦一双翦水双瞳现在已经快瞪成了青蛙眼了。 “那还是我来,你笨手笨脚的。” “你才笨手笨脚!我受这么多次伤,哪次不是自己处理的,靠你,我早死八百年了。” 韩澈停下手上的活,扳正她的脸,幽深地看着她,眸光似要穿透她看到她的内心。 “你到底闹什么脾气,就因为我说你没我漂亮?” 长坎吐糟:“小公子,这不是明摆的事嘛,你可是要娶芜梦姑娘的,哪有人说自己妻子长得丑的。” “丑有什么问题,再美的我也看不上。”韩澈一副理所当然。 芜梦嘴角抽:“和着我就是因为长得丑,才不幸被你给缠上了?” “不是。”韩澈肯定地回道。 芜梦翻着小白眼:“你不用说了,我怕从你口里听到吐血的话,想要和平相处,你以后都不要和我再说话。” 她和韩澈一定是八字不合,犯冲。 而且是他冲她,所以每次她都这么惨。 所以最好能离多远算多远。 “不可能。”韩澈果断拒绝了她的想法。 “我到底是哪点原因能引起你有反应,你告诉我,我改还不成吗,你让我多活几年行不行。“芜梦有些哀吼起来。 她真的被韩澈折磨得连脾气都没有了。 就算她气得半死,人家也是一副不痛不痒的样子,她气着有什么意思。 “你对我到底哪点不满意?”韩澈也郁闷。 他除了处理祁国事务,就是回来陪她,宫婢做的活他都做了,对她小心翼翼。 怕伤着她,做何事都是轻手轻脚。 活到现在他都没有这么小心过,没有这样对一个人低过头。 到最后还是所有的人都说他错了,他错在哪了? 1121.第1121章 少一根发丝,死! 韩澈是个从小就只要顾着自己感受的人。 他的心里只有自我,他也只顾及自己的心情好坏,从不在意别人会怎么样。 这也是他第一次问别人,他到底怎么错了。 若是以往,就算全天下人都觉得他错,他也只需要我行我素,管别人怎么看他。 大有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别人看不穿的潇洒自傲。 可现在他发现不行,因为他不能不管芜梦的想法。 这个女人的想法会影响到他的心情。 芜梦一时语塞,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韩澈这个问题,难道要她说,你特么的一点不温柔,根本不像个夫君,我在你身上看不到煜王哥哥对王妃嫂嫂的那点呵护疼爱? 芜梦紧闭着嘴巴不理他。 韩澈无奈,只得吩咐长坎去拿伤药,先给她处理了伤口。 这下芜梦没闹了,她其实也知道韩澈是真想帮她处理伤口,她受伤了,他也不好受。 可是这个人五行就欠揍,全身都是毛病。 他那一点点的好,都被他这身不顾别人感受的毛病给掩盖了。 他说实话的时候,从来不会担心对方听了会不会好受,不怕一句话把你噎死。 偏生他又有这个说道别人的实力。 这就更让人憋屈了,那就跟哑巴吃了黄莲,有苦也说不出来的感觉一样,特憋。 处理好伤口,韩澈让人将饭菜端到了榻边,亲自端起碗来喂芜梦的饭。 “我有手,你把我穴道解开,我自己吃。”芜梦软了语气道。 韩澈这人估计是第一次这么伺候人,他是在向她服软认错,只是不懂得该如何表达。 韩澈哦了一声,将她穴道解开。 “你这什么点穴手法,我冲了半天都没有冲破。”芜梦有些怨气地问。 “幻境独有的。”韩澈将碗筷递给她:“按时吃饭。” 芜梦拍了拍额头,明明是关心她,让她按时吃饭,对身子好。 可为什么他说出来就这么让人很气愤。 长坎也是满头黑线,小公子,您多说两个字会死啊! 呸呸呸,他大逆不道了,不能骂小公子,不能咒小公子。 长坎默默的转身,不去看他俩,免得他内伤。 爷啊……您快点醒来吧,快点提点一下小公子,要不然他这副硬脾气,孩子落地了都娶不到娘子。 芜梦已经懒得跟他发脾气了,她也确实饿了,扶起筷子吃了起来。 韩澈在一旁看着,心里不是滋味,芜梦竟然不跟他闹了。 但他知道,芜梦现在很不高兴。 怎么叫她吃饭,也错了? 芜梦吃完,发现韩澈都没动筷子,也没问,只对长坎说了一句:“长坎,你先出去,我跟你们家小公子聊两句。” 长坎担忧地看了一眼韩澈,提醒道:“小公子,好好跟芜梦姑娘说话,要温柔点,女人要哄的。” 芜梦喝茶漱口,差点把水全喷出来,长坎竟然也懂这么多。 韩澈瞪了他一眼,长坎灰溜溜跑了,再也不敢多废话一句。 “韩公牛,你不饿吗,怎么不吃饭?”芜梦很是关心的问。 韩澈摇了摇头,喊来侍女把桌子撤走。 “要说什么?”韩澈拿起一旁的羽扇给煽着风,有些迫不及待地问。 芜梦下了榻站起来走了两步,韩澈开口让她坐回来,芜梦先开口道:“我刚吃完,要走一走消食,不会把你孩子怎么样的。” 韩澈脸色紧绷:“你头上有伤,不应该动。” 芜梦走了两步,转过身来看着他:“韩澈,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真的想冲喜?” “当然是。” 芜梦点了点头:“也是,你从来不说谎,那你是真想和我成亲?” 韩澈颌首。 “那你觉得我为何要跟你成亲?人嘛,做什么事都有所图,我嫁给你能图到什么?除了我怀胎十月的孩子要分你一半之外,我还能得到什么?”芜梦很冷静地问他。 韩澈站了起来:“你想岔了!嫁给我你能得到一切。” 芜梦差点给摔倒,你这么臭屁,你哥知道吗。 能得到一切?天上的月亮你还能摘下来,狂也狂得有点边好吗。 “你先数几个给我听听。”芜梦看着他一脸自信,真心觉得自己没他脸皮厚。 “我。”韩澈回答得极其简单。 芜梦不禁对他竖起了拇指:“韩公牛,你真是太牛了,我这辈子还真就服你了,你的皮比牛皮还厚。” “有了我,你就有了一切。”这话又有什么问题? “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有了你就有了一切?”芜梦不禁好奇。 韩澈肯定地道:“我可以帮你做任何事。” 芜梦狐疑:“真的?” 韩公牛一向不说谎,他这是得牺牲多大才说出这样的话。 “嗯。”韩澈有些烦躁,都说到这地步了,还不相信他。 “韩公牛,话说得出来就得做得到,娶个妻子可不是件随随便便的事,尤其是孩子出生之后,你得耐心的哄他,照顾他吃喝拉撒。” “孩子有奶娘。”韩澈一点不觉得孩子有什么问题。 芜梦走到榻边坐了下来,抬眸看着她:“好,你既然这么说了,我给你个为了孩子娶我的机会,我现在特别想吃晋国祁山上的一种黄山楂,要吃新鲜的,刚从树上摘下来的。” 韩澈问:“真想吃?” “当然,真的真的非常想吃,啊……”芜梦很用力地点头,晃到额头上的伤口。 韩澈立即蹿过来扳正她的脸仔细地检查着:“脑袋上有伤,就安分点。” 芜梦撇了撇嘴没说话。 韩澈脸色变了变,淡淡地道:“我是关心你。” 芜梦斜瞥着他,想不到他会说出这么让人诧异的话。 “你睡一觉。”韩澈将她抱了起来放到床上,唤了两个宫婢过来打扇,并命令道:“少一根发丝,死。” 两宫婢吓得小身板都在颤抖。 芜梦扶额,这人比煜王哥哥还恐怖。 但他也从来不是吓唬人,从来是说到做到,芜梦有点担心自己会不会掉一根头发,把这两个宫婢给害死了。 等韩澈走了,芜梦安慰她俩:“别担心,他又没数过我头发,他哪知道少没少,梳头的时候小心点,发现枕头上有头发就拿去扔了便是。” 简直就是强人所难,这年头一动不动躺着也有可能掉头发的好吗! 1122.第1122章 怀孕的女人真奇怪 宋衣将韩澈想冲喜成亲的事写信告诉花重生。 并且告诉她,她将素颜留在了安城,如果芜梦要成亲,长兄如父,她和煜王肯定是要来一趟安城的。 花重生收到信,看到芜梦与韩澈的相处情况,直摇头。 “这个韩澈,不解风情到让人头疼,不过还算好,至少他所做的事都是为了芜梦好。”花重生拿着信跟江诗雅感叹。 江诗雅安慰她:“他那样的人,能做些对芜梦好的事已是进步了,慢慢来吧,二十年的性子,不是说改便能改的。” “那也是,也没指望他一下就一往情深。”花重生从腰间掏出一瓶药:“这是宋衣给你研制的,记得按时吃。” 江诗雅接了过去,感慨地道:“衣衣可真是我们的保护神。如今殷离隼也不知道如何了。” 花重生呵呵地笑:“相信吉人自有天象,衣衣会幸福的。” 崔琰琬要保半兽族的人就一定会来求她。 就算一辈子研制不出解毒的药,也应该能让殷离隼安然活下去。 “但愿如此,我这些日子没法拜佛,过几天煜王不是让天师开坛祈福吗,你帮我多拜拜让衣衣也能早日渡过这一关。” “都说了让你安心养胎,把你这胎平平安安生下来,就是对宋衣最大的安慰了。”花重生拍了拍她:“你歇着,这瓶药里宋衣加了安眠的成分,你吃了就会睡得多,不至于在床上太过无聊。” 江诗雅微笑道:“倒不无聊,风少喊了几个识字的丫鬟来给我念话本。” “他倒是考虑得周到,这次覃国也多亏了坠天阁,百姓转移得还算顺利。” “他该做的,为咱们孩子祈福。” 江诗雅怀了孕,风中流才敢把她本来可能怀不上的事告诉她,听了之后江诗雅真心疼他。 于是更加对这一胎小心翼翼,生怕这一胎有个闪失,自己就真再也怀不上了。 “你也别太压力,按照宋衣所说的,定会没事,我得去看看几天后祈福的事,先不陪你了。” 花重生站了起来,把信又折好塞进信封里,边说边走了出去:“记得按时吃药。” “嗯。”江诗雅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这一胎可真不易。 “夫人可真幸福。”伺候的丫鬟高兴地道。 “是啊,是幸福了,就盼着这次覃国能安然度过,殷离隼能早日醒过来。” 三日后,君临天借着天师的安稳力和号召力开坛为国祈福,想稳定一下百姓的心, 覃国的百姓虽然不安心,但也是没办法,这是天灾,不是人祸,怪老天也打不到老天。 煜王已经尽力在帮着百姓疏散,要怪朝廷更加怪不上。 大部分的人都知道要配合朝廷转移,即使背弃家乡,即使从此之后更为艰难。 有小部分闹事的人,想着发国难财,各种哄抬物价,这些奸商都被莫名其妙的剃光了脑袋,并且留下书信:第一次脑顶,第二次就是脑下。 脑下是什么地方,那就是脖子。 能神不知鬼不觉剃光了你头的人,自然可以随便时砍了你脖子。 奸商再也不敢乱来。 至于想利用暴力乱来的,都被兵力镇压了。 即使是安排得再好,但是洪水是猛然而至,有的地方伴随着暴雨大风,总有来不及逃走的人。 下面报上来,死伤竟然也有将万个。 君临天和花重生也只能无奈,天灾来了,他们只能尽可能保一些人的命,要保全所有人,他们是人不是神,做不到的。 许是因为天师祈福时为殷离隼特意加持了一回。 在一个炎热夏日里,下起了一场大雨,虽然对覃国来说,这雨更加重了洪灾,却对祁国来说是一个相当好的日子。 就在这一天,殷离隼转醒了。 他刚动一根手指的时候,宋衣便知道了。 她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殷离隼颤动着卷翘的睫毛,缓缓的睁开了眼。 “衣衣……”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像干涸的枯井,没有半点生气。 宋衣眼角滚落了一滴泪,握住了他的手:“隼哥哥,你终于醒来了,真好。” “对不起,衣衣。”殷离隼将她的手缓缓地拉至脸上,贴着脸。 “知道对不起就赶紧好起来。”宋衣擦了擦眼泪,佯装生气的道。 殷离隼握着她的手不放,一双眼眸呆呆地看着她,嘴角挂着一丝温暖的笑。 宋衣派人通知韩澈的时候,他正看着芜梦咬着酸到他都能皱眉的黄山渣吃得真香。 实在想不通那么酸的东西,她怎么吃得下去的。 为什么有了身子,女人的口味会变得这么奇怪。 “喂,我说韩公牛,你不要以这么压迫的眼光一直看着我,虽然你长得很养眼,但是你身上散发的压力让人很烦躁的好吗?” 这男人,自己不喜欢的东西就会不爽外露。 “这个吃了真没问题?”韩澈很担心她肚里的孩子会不会被酸死。 芜梦朝他挥了挥手:“懒得跟你说。” “小公子……小公子……快快……快去东宫……”来通知的内侍太监跑得腿都快断了。 平时要大半刻钟的路程,今天只用了一半的时间。 “何事?”韩澈仍然盯着芜梦,想着要不要劝她少吃点,这女人怎么吃起来就没完。 “太……太子醒了!”内侍太监说完就跪了下去,直接瘫倒在地上。 韩澈猛地站了起来,连椅子都被他带倒了。 芜梦也高兴起来,扔了山渣,下了榻趿着木拖鞋就追了出去。 韩澈跑到一半,发现芜梦跟了出来,忙停下来朝她喊了一声:“回去!” “不要,我要去看看,看看衣衣姐有多开心。”芜梦才懒得理他,绕过他直接往前跑。 韩澈脸都绿了,这么跑,万一磕着了,孩子肿么办。 他赶紧追了上去,大掌一揽把她揽到怀里:“我带你。” 芜梦耸了耸肩,算他识相,要是敢抓她回去,就别怪她恃子闹事。 其实韩澈是真的很想把她送回去,可是,他又急着去看殷离隼,所以只好把她带着。 殷离隼醒了,芜梦比韩澈和宋衣还高兴。 因为她不用成亲冲喜了。 1123.第1123章 幻境灭亡之迷 “万里江山无限好,又是一年好时分,好事天天发生,今天是个好日子。”芜梦已经开心的语无伦次了。 韩澈奇怪地瞥了她一眼,被她瞪了回去。 两人很快进了殿,芜梦从韩澈身上跳下来,看见宋衣正在喂殷离隼喝着药。 “殷皇子,你终于醒了,这真是一件让人无比开心的事。”芜梦凑了过去,朝宋衣眨了眨眼。 宋衣淡定地一笑:“你呀,虽说身子好,但也别这么跳来跳去,别把韩澈给急坏了。” 韩澈站在一旁喊了声:“哥,醒了。” “嗯。”殷离隼朝他露了个微笑,又看眼旁边特别开心的芜梦,不清楚的还以为他对她有多重要,醒来能让她这么开心。 “梦梦有身孕了,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宋衣放下药碗,让宫婢端了出去对殷离隼解释道。 芜梦抖了抖一身鸡皮:“衣衣姐,你现在看起来好贤慧的样子。” 宋衣一脚朝她踹去:“安分点,我现在忙着呢。” “唉哟,原来你贤慧的样子只对殷皇子,见色忘义。”芜梦朝她吐了吐舌头,又拍了拍手掌:“既然殷皇子是真的醒了,那我就安心地回去了,殷皇子,你这些日子可把我们衣衣姐折腾了,想想怎么补偿她吧!” 她说完揉了揉鼻子就要走。 韩澈赶紧拉住她:“等我。” “我干嘛要等你啊,你俩兄弟慢慢聊着,我得回去睡觉,你不知道孕妇很需要休息吗?” 殷离隼静看着这一切,半晌才问宋衣:“芜梦怀的是韩澈的?” “不是他的还能是谁的,你家弟弟这性子,他还能让别人碰他的东西,何况还是他唯一感兴趣的东西。” 宋衣给他垫了个迎枕,让他坐得更舒服一点。 殷离隼眸光涣散,似是陷入回忆,小声喃喃地道:“幻境总算有后了。” “是啊,有后了,所以韩澈想成亲了。”宋衣偏头看向还在拽来拽去的两人:“不过韩澈这性子,你得多提点他一下,太不会说话了。” 殷离隼收回目光落在宋衣身上,握过她的手轻轻搓捏着:“衣衣,哪有兄长没成亲,做弟弟的却先成的道理。” 宋衣小脸蓦地就红了:“你……别忘了你有太子妃的。” “她死了没?”殷离隼眉头微皱。 “没死成,被救了,韩澈把她拘在了冷宫里。” “休了便是,无关紧要的人。”殷离隼坐起身子凑到她耳边轻轻地道:“这回可不能再把我踢下床暴打一顿了。” 宋衣拿小眼儿瞪他:“隼哥哥,你还病着呢,想多了对身子不好。” 殷离隼握着她的手一紧:“我什么时候能行。” “什么……什么能行。” “你懂的……” “不知道,估计至少得十天半个月才能行动自如。” “衣衣,你不乖!”殷离隼看着她的眸光变得幽暗起来,她难道不知道,越是这样欲拒还羞越是让人难以忍耐吗! “哥,我要成亲,马上。”韩澈已经成功地制住了芜梦,将她捆在怀里。 殷离隼淡定地回了他一句:“我还没成,你急什么。” 宋衣和芜梦很有默契的相视一眼,这俩兄弟是在抢着先成亲不成。 “一起。”韩澈果断决定。 芜梦嘴抽:“你哥都醒了,不用冲喜了,还成什么亲!” “芜梦,你让我做的都做了,现在要反悔?”韩澈眸光锐利的看向芜梦,看得芜梦心里一个激灵。 “不就摘了些黄山渣回来,大不了我全还给你啊。你不是说啥事都能为我做,那现在需要你不要逼迫我!” “做梦,成亲之后你才有这权利。”韩澈冷哼。 他才不会为了一个无亲无故的人,做这些蠢事,一天一夜轻功跑去晋国一座深山摘了几斤黄山渣又连夜赶回来。 这辈子他做过最蠢的事了。 “你已经提前享用了,没有反悔!” 宋衣有些瞠目结舌:“隼哥哥,韩澈逼婚的招好拙劣,却该死的有用。” 殷离隼拉过她来:“是不是也要我逼婚,我保证比他的用得高超,还让你心甘情愿。” 宋衣摇头:“不用了……只要你娶,我就嫁,以前是我太自私了,让你一个人面对……” 殷离隼赶紧捂住她:“再说,马上办了你。” 宋衣吐了吐舌头,抬看向韩澈和芜梦,两人竟然又争上了。 “他们这样每天吵,会不会提前衰老。”宋衣觉得芜梦也是奇葩,能逼得韩澈跟她吵架,也是绝了。 “小吵怡情。” 芜梦突然大叫起来:“不嫁不嫁不嫁……” “芜梦!别耍赖。” 堂堂天下第一杀手,覃国尊贵的公主,她怎么能这么无赖。 “我就耍赖了,你咬我啊,只要你不怕伤着你们幻境的香火。”芜梦双手插腰。 她真是想错了,以为不用冲喜就不用成亲了。 冲喜原来只是韩公牛的一个借口。 “咳,两位,听我说一声,韩澈,你身为幻境主人,你想娶夫人,还得经过一个人的同意。”殷离隼不急不缓地丢出一颗炸弹。 三人皆愣了,就连韩澈都露出了不解。 “凭什么?” “她是你母亲。”殷离隼幽幽地道。 韩澈瞪大了眼:“母亲?不是死了吗?” “我的母亲不在了,你的母亲却还活着。” “哥,你在胡说。” 殷离隼朝他招了招手:“你过来。” 韩澈看了眼芜梦,芜梦耸了耸肩:“你哥叫你还不过去。” “不许走。”韩澈拉着她走到床边坐了下来:“哥,我和你不是一个母亲?” “这事说来话长……” 殷离隼的母亲和韩澈并非一个人,所以他们年纪相差非常大,上一世,殷离隼死的时候已经十四了,而韩澈却刚出生半年。 殷离隼的母亲茵桃花是幻境主人韩甚惜的正妻,而韩澈的母亲祝轻芸却是韩甚惜年少外出修练时遇上的姑娘。 幻境之所以强大,正是因为茵桃花的祖父和韩甚惜的祖父两人合并,才有了当年的幻境。 所以韩甚惜的妻子一定是茵桃花。 韩甚惜因为祖制而不得不娶了茵桃花,可是他心里爱的却是祝轻芸。 1124.第1124章 韩澈的劫 祝轻芸却是个善良而又贞节的姑娘,她得知韩甚惜娶妻之后,不愿破坏他们婚姻,便躲起来再也不见韩甚惜。 韩甚惜找了祝轻芸十几年,终于在一个小岛上找到了她。 韩甚惜消失了一年半,再回来就带回了韩澈。 茵桃花自然是恨的,但这么多年,她也明白,韩甚惜不爱她,他心里只有一个祝轻芸。 一个神秘幻境的女主人,没有男人的爱,却又过得很隐蔽,这样的女人是寂寞的。 所以她让韩甚惜帮她打下来一个天下,她要幻境光明正大。 给不了她爱,就给她权利。 韩甚惜当真就把幻境的所有权利都给了茵桃花。 他甚至愿意抛去一切,自废武功,与祝轻芸在那个小岛度过以后的人生。 可是等到他再回到那个小岛,看见的却是祝轻芸冰冷的尸体。 韩甚惜滔天大怒,他只告诉茵桃花祝轻芸在这小岛上的事,他认为茵桃花杀了祝轻芸。 当时……茵桃花带着幻境只差统一天下一步了之遥。 那一天夜里,韩甚惜带着满身的痛和伤心杀回来,将茵桃花以及茵桃花那一系的人都给杀了。 幻境重伤,后来又被殷青华他们的幻术兵攻击,最后落得个灭族的下场。 “天啦,你们的爹可真狠心。”芜梦惊呼。 “如果有谁伤了衣衣,我也会这么做,无论是谁。”殷离隼上一世不理解父亲,甚至恨他无情。 可是这一世,遇到了宋衣,他突然理解了韩甚惜。 怎么能不理解呢,他也是为了家仇,对自己最爱的女人求而不得。 芜梦点了点头:“殷皇子,你果然是你爹的儿子。” “她没死?”韩澈冷静地问。 “中了计,你母亲的尸体是殷青华用了注颜术变的。” “她……人呢?” “我也不知她在何方,一直以来都是她传信给我。” “那父亲呢?” 殷离隼表情一滞,嗓音变得有些沙哑:“他杀了母亲之后,回到小岛与那假尸体一起殉情了。你母亲知道消息,已是半个月之后,每年你母亲会去那个小岛祭拜一次,如果你想见她,可以去那小岛等。” “不想。”韩澈站了起来,将芜梦搂入怀里就走。 “我和芜梦成亲,不需要任何人同意。” 芜梦担忧的看了他一眼,这人本来性子就扭曲得不行,又听到这种身世,会不会让他更加我行我素? 殷离隼担忧地看着韩澈离去的身影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告诉他对不对。” “他有知晓的权利,何况他母亲还活在这世上。”宋衣拍了拍他的手安慰他:“对了,祝轻芸他怎么知道你是茵桃花的儿子?” “我重生之后就觉得事有蹊跷,我娘不可能去杀祝轻芸,她知道祝轻芸若死,我爹会疯的,所以我认为祝轻芸没死。 于是我派人守在那座小岛,终于守到了她,她也很想报仇,但是她却活在自责之中,连韩澈她都不愿见。” 宋衣叹了口气:”她若善良,定然不忍你们全家都死了,她和韩澈却享受天伦之乐。” “虽然不见韩澈,但她也给了韩澈所能给的,这支幻境唯一留下来的白衣侍卫队,是当年父亲留给她的最后盾牌,她从未动用过,却给了韩澈。” “所以你想韩澈成亲的时候,让她能见见韩澈。”宋衣轻抚着殷离隼的面容。 她家隼哥哥还是很善良的,虽然这事不能怪祝轻芸,但对隼哥哥来说,祝轻芸等同于他的仇人。 如果没有她,他的一生将是至尊无上,无忧无虑的。 “衣衣,我只有韩澈这一个亲人了。” “我知道,隼哥哥做得很好。”宋衣夸奖道,将头靠在他的胸膛。 “可我看韩澈和芜梦这样,有些担心。”殷离隼抚着她的发丝忧心地道:“从一开始,我便知道芜梦是韩澈的劫,他自己也清楚,所以我让他杀了芜梦,可是他每一次都手下留了情。” “那还叫手下留情啊?要不是有我这个神医,梦梦都救不回了。” “傻丫头,韩澈练的是寒光魄,他若要一个人死,哪会让人留半口气。” 宋衣坐正身子看着他:“可梦梦因为这个心里是怨他的。” “寒光魄,不允许韩澈动心的。”殷离隼眉宇间忧色更重。 “会怎么样?”宋衣也着急起来。 “我也不知道,听说会血脉逆行,但也不是所有人都会,我父亲便没事。” 宋衣冏,这意思是说,会不会血脉逆行,全靠天意。 “没事的,你也别太担心,我看韩澈早八年前就动心了,只是他自己不知道,他现在不也啥事没有。我晚些时候去给他探探脉。” 殷离隼嗯了一声:”但愿吧。“ 不管芜梦如何的反对,韩澈我行我素的开始着手成亲了。 因为殷离隼还未痊愈,宋衣又要照顾他,所以他连殷离隼的也一起准备了。 翌日,韩澈便代为下旨废了原太子妃,改立宋衣。 宋衣睡了一觉起来,便身份地位直飙升了。 宋衣写信给花重生感慨:“真不容易啊,仿佛不是真实的,我怎么一下子就万人之上了呢?” 花重生回了她三个字:“没出息。” 韩澈准备成亲礼,芜梦照顾不遗余力的反抗了,好几次要逃着走,都没成功。 最好只好放弃来横的,改变政策。 “韩公牛,你母亲还在世,他若不同意我做她媳妇,我就不算你媳妇,你赶紧把你娘给先找到,咱们再成亲。” 韩澈冷道:“不需要。” “你连母亲都不爱,以后怎么会爱护我和孩子。” “芜梦,你又要怎样?”韩澈从折子里抬起头来。 他现在为了陪她,都把折子搬回殿里来批阅了,这女人还一直吵她。 “咱们成亲,你母亲得来,要不然我就算嫁了,也名不正言不顺,我煜王哥哥和嫂嫂要是知道你有母亲又不请来,一定不会让我嫁的。”芜梦扔了一粒黄山渣放入嘴里。 韩澈眉头微皱:“找不到她。” “那就努力去找,她一定在暗处观察着你,她很爱你的,要不然你以为你这么多年能过得这么舒坦。” “是不是找到了,你再不耍赖了。” 1125.第1125章 我还能嫁谁呢 芜梦一听有戏,赶紧站了起来走过去抱住他:“美男夫君,梦梦说话算数哦,只要你母亲愿意,我就愿意。” 韩澈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突然变得这么乖巧,一定有阴谋。 但是……就算有阴谋,他也只能照她说的做。 “过两日哥哥能处理朝廷之事了,我会去小岛。” “带我一起,我在皇宫里太闷了。”芜梦闪着一双灵动的大眼,机会终于来了。 “不行。”韩澈想也没想拒绝。 芜梦甩着他的脖子:“我就要我就要,我都快闷死了,我要出去,你不让我出去我就偷溜出去,哼,不要以为你的防守密不透风,总有被我攻破的时候。” “芜梦,出宫后你更容易溜走。”韩澈还能不清楚明白她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 芜梦冽嘴笑:“哦,被你知道了,我就是想溜走又咋样,你就这么对你自己没自信,你不是说要保护我吗,你连我溜都拦不住,我怎么相信你有本事保护我啊……” “激将法没用。”韩澈低头继续批折子。 芜梦噘了噘嘴,丢了一粒山渣放入口里,边含糊的说道:“你就是没自信能挡住我逃走呗,要不这样,这次你若能让我逃不走,我就心甘情愿嫁给你,否则……” 芜梦将脸凑近他的耳边:“否则就算成了亲,你也别想碰我。” 韩澈身子猛地一僵,拽过她来就凑上唇咬她耳朵:“那就走着瞧。” 芜梦推开他:“我怀着身子呢,收起你的小心思……乖,就这么说定了。” 芜梦满意地回到榻上睡觉去了。 韩澈暗叹一口气,激将法没用,美人计还是被她成功了。 宋衣下午的时候来给韩澈诊脉,确实他暂时寒光魄没有出问题。 芜梦边煽着扇边说:“衣衣姐,韩公牛身子都能打死九头牛,怎么可能有问题。” “我怕他被你折腾出问题了。”宋衣回她。 “呵呵……到底谁折腾谁啊。”芜梦摸了摸小俏鼻,笑得有些不自然。 韩澈瞥了她一眼,芜梦赶紧问:“衣衣姐,你的隼哥哥何时能下床处理国事?” “你干嘛关心这个?”宋衣奇怪地问,边从药箱里拿了瓶安胎丸给她:“留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芜梦跳下榻抱住她:“衣衣姐,你真是我们的保护神!等你隼哥哥能接手国事了,韩公牛要带我去找他娘亲。” 宋衣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韩澈。 韩澈脸色不虞地点了点头,转身出了内殿。 ”臭丫头,你怎么做到的,让韩澈去找祝轻芸?” “恃子而王呗。”芜梦一脸轻松。 “他愿意带你去?不怕你逃了?”宋衣有点搞不懂韩澈,这真是为了香火,不惜丢弃自尊,各种妥协啊。 “他那么有本事,我怎么逃得了。” 宋衣坐了下来,郑重的道:“你不会真的想溜吧,要真是这样,你可得跟我说,免得我们为你担心。” 芜梦忧愁的长叹了一口大气:“我还能往哪里溜,煜王府和你都赶着让我嫁,我往哪逃去!” 宋衣噗嗤笑了:“你真没打算溜?” 她才不信呢。 “跟你说实话吧,溜是肯定要溜的,让我就这么嫁给他,我怎么想也觉得憋屈,不过,我清楚他的本事,估计溜不了,溜了也可能会被抓回来。” 芜梦很有自知之明,就算跟着韩澈去小岛祝轻芸,她也没机会逃。 “这种感受我太有体会了。”宋衣拍了拍她:“但是别真溜了,韩澈这人真发起疯来,我们谁也拦不住。” 芜梦摊了摊手:“正如你们所说,我现在这样子,不嫁他还能嫁给谁,何况,我也知道他是愿意为了这个孩子妥协,且这么看着吧。” 她也想过了,她也不指望自己的婚姻和宋衣,王妃嫂嫂还有小包子她们一样,有着深厚的爱情做基础。 韩澈虽不温柔,不通情理,但是至少真的能保护她。 有了孩子之后,他也不敢欺负她了。 世上那么多夫妻都是盲婚哑嫁呢,她好歹嫁的还是个有钱有势又有貌的。 “你想得通就好。”宋衣甚是安慰,没想到芜梦竟然能这么想,还怕她钻牛角尖钻到底呢。 “衣衣姐,我可是很聪明的哦。” “傻丫头,你要是真聪明,就该知道你是韩澈的唯一,这是多么幸运的事,永远不用担心他有二心,也不用担心年老色衰。” “我知道啦我知道啦,你不要卖瓜了,他现在还不是你弟弟呢。” “敢揶揄我了!”宋衣下手直接捏她的脸。 芜梦大叫:“衣衣姐,跟我动手,你还嫩得很!快住手,否则我还起手来,你受不住!” 宋衣捏完就跳着跑开了:“我去给煜王妃写信,让她找人看着你,免得你溜。” 芜梦阳奉阴违的事又不是没做过。 谁知道她表面说得很是想通了,其实内心是不是另外一套。 上回,她很乖巧的答应煜王妃不找韩澈报仇,结果转眼她就接了任务去杀韩澈要娶的女人花道雪二号。 这事之后,花重生和她就知道,这丫头心智清醒之后,变得会装乖巧了。 “这么不相信我!”芜梦受伤了,她说的明明是实话好么。 “哼哼,诡计多端得防着。” 宋衣的声音已经到了房外。 芜梦撇了撇嘴,看来真溜不成了? 连衣衣姐都骗不到了,难怪会有人说一孕傻三年,自己智商开始退化了。 两天后,殷离隼下床可以活动了,翌日,韩澈便带着芜梦出了宫。 宋衣给芜梦带了一包的瓶瓶罐罐,交待了她不许动武才把芜梦给放走。 殷离隼是最高兴的,因为韩澈愿意去找祝轻芸,毕竟那是他的母亲。 他们走后,殷离隼开始着手进行登基事宜,国不可一日无君,虽然他对这皇位没兴趣。 但现在祁国找不到别人来做这皇帝。 他还要帮着覃国转移百姓,权利还要抓在手中。 其实他最想见的便是殷青华,想亲手了结了他。 在他的心里仇恨折磨了他二十多年,如果不能看着殷青华死,他心里的恨永远不会消失。 他也没有帮幻境几千人报仇。 半个月后,殷离隼登基,封宋衣为后,举行的是国家大典。 1126.第1126章 这真是一座荒岛啊 花重生和煜王实在走不开,派了江帝雅来送贺礼。 他俩为了覃国的洪灾也是焦头烂额。 花重生是恨不得自己有神力,一挥就能把所有的百姓都转移到另一片大陆上去。 崔城决人也未到,倒是送了一份十分贵重的贺礼过来,是琰国与祁国交界的一个铁矿。 宋衣看到地契,不禁叹气。 崔城决多少是真的有些喜欢自己的吧,不过她相信崔城决并非非她不可的。 他那么聪明城府的一个人,定然知道何为对他最有利。 这份礼送过来,宋衣给殷离隼看了一眼,殷离隼笑了笑:“收下吧,到时他成亲,咱们送份更大的礼过去便是了。” 宋衣也就安心收了下来。 不过在宋衣看来,这些铁矿要赶紧开采,制成成品,要不然几年之后,这里一片汪洋,什么铁矿金矿都成了浮云。 不过祁国开矿的人少,殷离隼向君临天借了不少人过来。 过了几天,天阁收到了白风谣从海上用信鸽传来的信,说是找到了一片大陆,看上去挺大,但是具体多大却还很难确定。 那片陆地上有山有水,而且据观察还有人。 白风谣已经准备返程,留下一半的人在岛上继续进行探索。 花重生收到信非常的兴奋,这种开发新大陆的冒险让她跃跃欲试。 覃国终于有救了。 “天天,等白风谣回来,下一次出航,我们跟着一起去。”花重生趴在君临天的身上喘着气。 大热天里晚上真不适合运动,做一回汗流夹背。 君临天轻轻地翻了个身,将她抱了起来,进了净房。 “我们都走了,覃国怎么办?” 君临天轻轻地将她放进浴桶,自己跟了进去。 “我们现在想办法把百姓尽量塞到祁国和琰国,他们想加入祁国和琰国的也可以加入,我们给祁国和琰国一些钱财,让祁国和琰国给他们分些土地,自己养活自己,不想换国籍的百姓,我们尽量给他们发些物资让他们能支撑正常的生活,不至于饿死,以后新大陆若是能移人了,第一批就先移他们过去。” 君临天恩了一声:“这是个复杂的事,如果这样,覃国是保不住了。” “天天,哪怕现在我们没有一个国人,但我们有天阁和坠天阁,就算这片大陆没有被淹,我们也可以在大陆建立自己的地盘,与这边大陆通商,会有更多的人愿意去我们那边,天歌的愿望我们一定要尽力帮他实现。” 君临天细心地帮她擦着身子,淡淡地嗯了一声:“只要你和孩子在,其他我无所谓了。” 该尽力的他已经尽力了,他不是神,不能力挽狂澜。 “天天,你不开心。” 君临天亲吻着她的额头:“没有,有你在,天天都开心,只是有点舍不得。” “哟,我家天天还这么念旧呢。”花重生搂着他的脖子,用脸去蹭他的脸。 这货虽然不表现出来,其实是不开心的,覃国这样四分五裂,谁心里能高兴。 “哪个旧都不念,就念你。”君临天哪能经得起她在身上乱蹭,张嘴就往她脸上咬去。 这个澡一洗就洗了一个时辰。 翌日,花重生开始清理要带去新大陆的财物。 君临天上朝交待百姓转移的大事,允许百姓自由脱离国籍,只要平日无做奸犯科,身家清白的百姓,祁国和琰国都会接手。 崔城决最终同意与花重生他们合作,是国为他也看见了这次血月对覃国的影响。 而且冰川和雪山还在不断融化,海水一直在往上涨。 其实不只是覃国受了洪灾,就是琰国东边的渔村也被淹了不少。 崔城决未雨绸缪,决定了合作。 四大国,只有晋国静静无声,不过白风谣是晋国国舅之人,晋国皇后的侄子。 晋国若真出了事,白风谣也不会不管。 花重生在计划着第二次出海要带上哪些人,芜梦和江诗雅肯定是不能去的,他们都有身孕,那韩澈和风中流也绝对不能去。 宋衣最好是能带上,宫里御医要多带几个,还得从民间召集一些大夫。 花重生在计划着出海去新大陆的事,芜梦却被困在小岛已经大半个月了。 韩澈把她带来这个小荒岛,真的是个小荒岛啊。 除了一间木头的屋子,还有不远处一座孤坟,全岛上就只有石头和不到膝盖的草,哦,还有一颗只有人高的树和一口积了不少雨水的小井。 其他……啥也没有。 吃的还是靠韩澈带来的,芜梦也很佩服韩澈,竟然一个包袱里装的全是吃的! 他们吃了大半个月竟然还没有断粮。 芜梦每天没事就坐在那棵小树下晒着太阳,看着广阔的海面。 虽然是座荒岛,但是这里凉快,丝毫没有祁国的炎热。 芜梦在天阁训练岛呆了七八年,再枯躁的日子都熬这来了,倒没觉得荒岛有什么不好,唯一的不好就是没法逃! 他们来时乘的船,被韩澈一掌给劈了个粉碎。 芜梦气得揍了他一顿。 韩澈的脸,到今天还挂着伤。 “韩公牛,你干嘛不擦药,这么好的一张脸,挂着伤多糟心。”芜梦打了个哈欠,扔了粒黄山渣放嘴里。 韩澈坐在草地上,正在练功,对他来说,每天除了陪芜梦说话,就是练功。 以前是一个人练,现在有芜梦陪着,他觉得日子更好。 韩澈有些无语地睁开眼,哀怨地看着她:“这伤谁弄的?” “我只揍了一顿,没说不让你用药啊。”芜梦一点不觉得自怀过分,谁让这头蠢公牛为了阻止她溜走,竟然把船都给劈了。 把她的逃跑计划彻底打了个粉碎。 她没杀人已经是手下留情了好么。 “没带。”韩澈回答得干净俐落,整一个大包,他带的全是饱肚子的,还有芜梦要吃的零嘴。 “那你的复原能力可真不强,若是我,伤成这样,两天早就好了。”芜梦有些奇怪地盯着他的脸。 都大半个月过去了,怎么被揍的地方还有一块青? “你下手太重。” 简直不把他当人的揍,他为了儿子,忍了! 1127.第1127章 分分钟看穿你 芜梦呵呵地笑:“也是,自从吃了元净果,我这内力啊,真是火速的涨,感觉浑身都是力。” “那是因为你怀了我的孩子。” 关元净果神马事! “韩公牛,你往自己脸上贴金倒是得心应手啊,你娘看样子是不会来了,你爹的祭日都过了,都没见她影子,再呆下去我们连吃的都要没了。” “还有两日,有人会送吃的来。” 芜梦惊的站了起来:“你什么意思?” 难道打算在这岛上长住上去,我靠,那岂不是变相的把她困在这岛上,连逃的机会都没了。 省时省力省人手,连白衣侍卫都不用派着守着防她逃了。 芜梦有点感觉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直到要找的人出现,我们都不会出这个岛。”韩澈站了起来,伸手拿掉芜梦头上的一颗草。 芜梦翻了翻白眼:“你想无聊死我啊!” “有我在,你不会无聊。”都让你揍了,怎么可能无聊。 “就是有你在,才会更显无聊。” “找娘亲的事,不能半途而废。” 韩澈拉着她的手,不理会她的不乐意:“晒了半个时辰了,该歇着了。” “韩公牛,我这不是睡就是吃,非得胖得跟猪似的。”芜梦倒在他怀里,懒得走路。 看着她不自觉露出的撒娇样子,韩澈嘴角微勾。 哥哥说得没错,只要让芜梦习惯了他,她就不可能再闹着不成亲了。 韩澈横腰将她抱起来,带进了小木屋。 木屋一切齐全,不过年代久远,一看便是祝轻芸曾经住过的地方。 夏天就是这般好,随便有个木铺板就能睡觉。 韩澈在木床上还垫了许多晒干的草,再垫上随身带的一个床单,这张床倒是一点不硬。 芜梦躺下打了个哈欠就闭上了眼。 怀孕的身子让她越来越爱睡觉,她的孕吐还好,就早上偶尔会干呕两下,完全没有花重生那般痛苦。 韩澈坐在木屋的窗前拿起一把刀子在木头上雕刻着。 芜梦一觉醒来,看见韩澈坐在窗边,阳光温暖柔和的洒在他身上,半边侧颜美到让人不得不心生嫉妒。 芜梦理了理发丝,站起来走到桌边坐下,抬头看着他:“这在做什么?” 这几天都看见他没事就拿着木头雕啊雕的,还雕得很认真,只要她一睡觉,醒来就见他在雕这东西。 估计韩澈这样的人,根本就不知道无聊为何物吧。 也许他坐着发呆发几个时辰都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小木偶。”韩澈放下木头,将刀收了起来放入腰间,到木屋旁的一个小井里打了水给她擦了脸。 芜梦拿着木头盯了半晌:“这是什么图案,做来干嘛的。” 边问边抬着小脸任由韩澈伺候。 “幻境主人的令牌图案,我做成小木偶,给孩子。”韩澈垂下眼睑细心地帮芜梦抚顺发丝,拿一支桃花钗帮她给挽了起来。 芜梦听了他的话看着小木偶出神。 韩公牛倒是真心疼未出世的孩子,竟然就知道给他做小礼物了。 “果然孩子重要,从来就没想过送我东西呢。”噘了噘嘴,芜梦将小木偶放回桌子上。 韩澈抚开她额前的碎发撩至耳后:“你想要什么?” 他不是没想过要送点东西给芜梦,哄哄她。 可是八辈子没干过这事,他也觉得芜梦其实心里不见得稀罕那些金银财宝。 “想要啊……想要自由啊。” “自由?”那是什么鬼。 “算了,反正肯定是没有的,现在怀了孕就跟坐大牢似的,等生了孩子还得坐月子,最后还得带小孩……啊……”芜梦大叫了一声:“我堂堂天下第一杀手,就这样变成了黄脸婆,大好河山都没看过呢。” 最坑爹的是,过几年这大好河山都有可能因为海水倒灌而变成一片汪洋。 “孩子生了就交给奶娘,和白衣香主,我带你去玩。”韩澈果断做出决定,他也不想带小孩,他讨厌这种小东西,又爱吵又爱哭,还弱小的可怕,他一掌就能将小奶娃给捏扁。 芜梦眸光里掠过一丝惊喜:“真的?真的可以?” 做爹娘的真的可以这样不负责? 如果可以那就太好了! “可以。”韩澈捏了捏她的粉颊,小丫头还是很容易满足的。 而且她一点也不反对跟他一起出去玩,应该不会再想溜了吧。 芜梦又默淡下来:”可是要跟你一起,很无聊啊,我想跟王妃嫂嫂还有衣衣姐和小包子他们去。” 韩澈嘴抽:“我能照顾你,她们不行。” “这倒也是……这几天伺候下来,韩公牛我觉得你还是挺有伺候人的天分的。” 韩澈默,他能不能抠死这个不知福的姑娘。 “唉呀,我真是借了我孩子的光!”芜梦高兴地站了起来:“快去抓鱼,我今天想吃鱼!海边还有蟹,今晚我们烤蟹。” “蟹不能吃。”韩澈牵着她往外走。 “为什么?” ”蟹寒,怀孕不能吃。” “哦……那还是吃鱼吧,身为一个孕妇可真是可怜。”芜梦一脸哀怨。 日子平淡如水,两日一下就过去了,果然有船来了小岛,是两个白衣人。 带来了饮用水和吃食。 送完东西也不呆,马上又开着船走了。 芜梦一看这阵势,是真的要困在这岛上了啊。 “韩公牛,殷离隼现在急需人帮忙,你连你哥的登基大典都不参加,还不去帮他处理国事,这样一点兄弟情谊都没有。” 韩澈不理她,把拿来的食物清理了一下,放进一个木箱里。 又将用木桶装着的饮用水放到窗台上放好。 芜梦躺在木屋外的小躺椅上看着他:“韩公牛,你不就怕我逃吗,我们直接拜天地就好了。” 韩澈放好木桶,抬起头来看向窗外的她:“不是要娘亲同意吗?” “不需要啊,不是还有很多人私定终身吗,快点拜了天地,咱们赶紧离开这里。” 韩澈摇头:“不,等我母亲。” 芜梦仰天长叹:“韩公牛,你就是故意跟我做对。” “是你说的,得父母同意才算真正的媳妇。”韩澈心眼儿一转,就知道芜梦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拜了天地,骗他出岛,然后再来耍赖不承认成了亲。 1128.第1128章 你俩先打一架 芜梦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她很奇怪,为什么每次跟韩澈斗,她就没有一次是成功的! 韩澈总能云淡风清,不动声色就反过来将她一军。 芜梦躺在那里生闷气。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芜梦的肚子也有了小小的坡度。 就在她以为自己可能要在这里等到临产的时候,岛上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这一天芜梦起得非常的早,没吵醒韩澈,出了门。 太阳自从海平面上升起,橘红的霞光照亮了整个海平面,这景色虽美,但对芜梦来说已是习以为常。 虽然怀了身子,但她还是习惯早起打坐修练一下内功。 她到了小树底下,刚准备从蒲团上坐下来。 抬头却见不远处的孤坟前站了一个人,背着霞光,身子有些欣长。 一身乌黑的黑衣,从头裹到了脚,乍一看去,和那坐孤坟相衬着,还十分诡异。 这时的天光并未大亮,芜梦心里慌了那么一丝丝,这人是谁? 祝轻芸是个女的,肯定不是这样的身型。 这个岛除了祝轻芸和他们,只有殷青华知道。 殷青华被王妃嫂嫂抓起来了,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芜梦第一反应是跑回小木屋找韩澈。 若是平时,她肯定就第一时间冲过去质问那人是谁了。 可是她这回特别敏感的发现了这个裹得跟乌鸦似的人身上有强大的内力。 她是个孕妇,孕妇就得好好保护孩子,至于保护她的事,自然是韩澈上。 韩澈在她进屋时就睁开了眼,见她脸色不对忙问:“何事?” “岛上有人。”芜梦凑到他身边。 韩澈翻身下了床,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跑。 看到不远处近的那座孤坟前站着的身影,韩澈心里也有些纳闷,这人是何时来的,为何他根本没有发现。 以他的修为,有人登上这座岛,他就能发现。 韩澈带着芜梦走了过去,冷冷地问道:“什么人?” 他们走过来这么大的动静,那黑衣人仍然是背对着他们,没有任何反应。 越靠近,韩澈越觉得这人有股非凡的力量,他赶紧召出寒魄剑放在手里。 巨大的气流冲向黑衣人,那黑衣人却突然回过身来,露出一张让韩澈都惊了的脸。 他赶紧退后两步,收了寒魄剑,冷冷地瞪着眼前的人,这张脸并不恐怖,反而英俊致极。 只是胡渣有些吓人,满满一下巴,很久不曾打理过了。 芜梦握住韩澈,眸光一凛,看着那黑衣人问韩澈:“怎么了?” 她可以感觉到这个黑衣人的武功内力特别的强,可以与韩澈不相伯仲。 她以为这世上没有一个人能与韩澈的内力相比了。 而且这人的身法也很诡异,他转身那一瞬间,竟然比韩澈的剑更快。 那身法诡异之极,与韩澈的身法却是那么的像。 那人冷竣地扫了他们一眼:“什么人?” 芜梦惊讶的发现,这人问的问题竟然和韩澈问的一样,完全把问题反抛给他们了。 “你长得丑,你先回答。”芜梦插腰瞪着他。 反正有韩澈在,他再厉害,他们两人还打不过他不成。 丑?那人挑了挑眉,他从来没听过别人说他长得丑,这还真是新鲜。 不过丑与美又如何,都已经是过眼云烟。 “我在等人。”他的一双狭长眼眸狠狠地盯着韩澈:“你是谁?怎么和芸儿长得这么像?” “韩澈。” 韩澈搂紧芜梦以犀利的眼光看向来人:“你是韩甚惜?” 对方眸光里闪过一丝一亮光,脸上表情骤变:“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澈儿他……他不是死了吗?” 芜梦瞪大了眼,韩甚惜? 那不是韩澈的父亲吗,他不是死了吗,不是殉情了吗! 她拉着韩澈问:“你会不会认错人了。你父亲不是死了么?” “我见过他画像,很像。”韩澈搂着她腰上的力量加紧了,他也不清楚为何自己爹没死。 没死那这些年他在哪里,为什么不为幻境的人报仇? 那黑衣人冲上前就要抓韩澈,芜梦挡在他面前:“喂,你干嘛,别动他,他可是我的人。” 韩澈嘴抽,这丫头,自己有身孕还这么找死,万一黑衣人一个不慎伤了他咋办。 他赶紧把她抱至怀里:“别动。” 芜梦却推了推他,然后狐疑地看向黑衣人:“你是不是韩甚惜?” 黑衣人根本没有理她,而是一直盯着韩澈看,那双如黑曜石般的双眸似要将韩澈给看穿。 “走开。”黑衣人想拔开芜梦,却被韩澈一手给抓住。 “别动她!”韩澈眸光似剑,俊颜之上燃起了杀意。 芜梦大叫:“喂,你俩先别动粗,先弄清楚到底是不是一家人,万一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打自家人多浪费力气。” 韩甚惜甩开韩澈的手,表情很是隐忍。 “你叫韩澈?你刚使的是不是寒魄剑?” “是的。”芜梦赶紧回答,要让韩澈和他爹相认,估计他半天也不会蹦出一个字。 “那又如何?”韩澈防备地看着韩甚惜。 殷青华会注颜术,当年他能变成他母亲,今天也有可能变出他父亲来。 殷青华被抓了,不代表他连个后人都没有。 “让我看看你脚底有没有七星连天。”韩甚惜激动起来,已经不管不顾动起手来。 芜梦这回不管了,赶紧跳开来,让他俩自己去斗去。 韩澈的脚掌确实是有七颗痣,这人多半是真的韩甚惜。 “别动我!”韩澈一掌回了过去。 就这样,两人就打了起来,韩甚惜急着要看证据,韩澈这么傲骄怎么可能脱鞋让他看。 高手过招,那绝对是欣赏悦目的。 你一翻我一翻,你一招过去,我一招躲开,加上两人的身法飘逸又迅速,看起来就更爽了。 “你们慢慢打,不要着急结束。”芜梦坐在草地上,刁了跟草放在嘴里,从袖里掏出藏着的两颗黄山渣,扔进嘴里。 开启了看戏模式。 韩甚惜急于想搞定韩澈,招招很凶猛。 韩澈也毫不示弱,他没有犹豫地召出了寒魄剑,朝着韩甚惜便一剑刺了过去。 1129.第1129章 这个大叔真蛋疼 韩甚惜脸色一变:“果然是寒魄剑!” “走开!”韩澈不耐地加大了内力。 韩甚惜轻盈地躲过:“你的功夫都是我玩过不玩的,你以为你能打得过我?” “那就试试。” 韩澈可不管他是谁,就算真是韩甚惜,他也能照打不误,这世上,到如今,他只有两个人不会动,一个芜梦,一个她肚里的孩子。 就连殷离隼,惹了他,他也照打不误。 韩甚惜所言也确实不假,他和韩澈出的招几乎一模一样,而且他比韩澈更为精练,这与使用招术熟练度有关。 但是韩澈是谁,韩澈是把碧火流金这种神物契约到了体力的韩澈。 他的内力,要是全部发散出来,整个岛都能倾刻之间覆灭。 所谓招术不精,就用内力来补。 两人打下来,真的是难舍难分,谁也占不到谁的便宜。 韩澈若是不用顾及芜梦在,他还有可能干掉韩甚惜。 芜梦看了大半晌,两人还在不宜余力的打架。 “别打了,那个黑衣大叔,你也不用确认,他脚底有七颗痣,前面三顶,后面四颗,边成一线天。” 高手过招再好看,也招不过她肚子饿了啊。 “韩澈你给我住手,你儿子饿了,赶紧去弄吃的!” 芜梦吼了两句转身就走。 韩澈往后飞起一个翻身直接朝着芜梦飞了过去,落在地上抱起她来:“很饿了?” “嗯,都咕咕叫了。” 韩澈一听急了,怎么能饿着媳妇和儿子呢,飞快地跑进木屋。 韩甚惜收了势看了半晌,难道真是澈儿,他没有失踪? 他追了过去:“你真是澈儿?你没死?“ 芜梦坐在桌前对他招了招手:“大叔过来吧,这么早没吃饭吧。” 韩甚惜走了过去,看了眼她有些微凸的肚子疑惑地问:“你怀孕了?是他的?” 芜梦招他坐下来:“先坐,你怎么这么多问题。” 看着是个很淡定的大叔,怎么一下子画风就变了。 “你打哪来啊,我们在这住了大半个月了也没见到你。”芜梦给他泡了杯茶。 韩澈没理韩甚惜,拿了两个鸡蛋进了旁边的厨房。 韩甚惜收回看他的目光:“他是谁?” 芜梦翻了翻小白眼:“你儿子啊。” 这不都确定了吗,难道他要亲自看见韩公牛的脚底才确定。 “我……我只是不敢相信。”韩甚惜目光幽远,喃喃自语:“当年我因为芸儿的死已经疯了,失去理智,根本无瑕顾及他,等我回去找他时,他已经不见了,有人说他被人丢下了山崖,我找到山崖看到一个布包,里面已经没了婴儿了。” “他被你大儿子救了。”芜梦好心的解了他的疑惑。 让韩澈跟他说这些应该是不可能的。 “大儿子?”韩甚惜有些恍忽,年代久远,他都差不多忘了有个大儿子了。 甚至他杀茵桃花的时候,都没有考虑过是不是一起将茵桃花生的儿子给杀了。 “他也还活着?” “死了。”芜梦对殷离隼突然很同情。 又觉得他很伟大,有个这样的父亲,还能这么爱护韩澈,真是不容易。 “但是又活了,这事说来话长,大叔,先说说你,不是说你殉情了吗?”芜梦奇怪地问。 韩甚惜摇头却不愿多说。 “你们有没有芸儿的消息?” 芜梦真觉得这人跟韩澈脾气还真像,只顾自己。 “大叔,人要公平,我回答了你这么多问题,你一个不回我,这样还怎么聊下去。”芜梦端起开水喝了起来,一副不打算理他的表情。 韩甚惜刚想说什么,却见韩澈端着早餐进来了。 两个盘子里盛着两个煎蛋,外加一碗白米粥,两碟小菜。 将他们摆在芜梦面前,韩澈瞥了眼韩甚惜:“你进来做什么?” 她将芜梦将自己身边挪了挪,让她远离点韩甚惜。 “像,真是太像了。”刚刚外面的天色有些阴暗,他还没看得仔细。 现在天色大亮了,韩甚惜这才看清楚韩澈,和芸儿有六七的相似。 芜梦皱了皱眉:“大叔,你说什么像?” “和芸儿像。”韩甚惜有些自言自语,看着韩澈的脸陷入了沉思。 韩澈懒得理他,优雅的用起了餐,时不时给芜梦夹一筷子小菜。 芜梦瞅了瞅他,又瞅了瞅韩甚惜,放下筷子将自己的煎蛋递给韩甚惜:“大叔,这么早还没吃吧,你吃吧。” 韩澈立刻抢了过来:“芜梦!这是我做的。” 为什么要给别人吃! 芜梦听懂他暗示的意思,不禁翻白眼,为韩公牛的父母点根蜡烛! 摊上这种冷血冷情的儿子,也是你们自己做的孽。 “大叔,我也没办法了,你儿子不让我给你。”芜梦摊了摊手,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胡说什么,谁是他儿子。”韩澈捏了芜梦的脸颊一把。 疼得芜梦嗷嗷叫:“韩公牛,你就不能轻点,这样很痛的好吗!” “殷青华的教训你还记不够,乱认什么。”韩澈板着一张俊颜,严肃的道。 芜梦冷哼:“他知道你脚底有七颗痣!这事知道的有几个。” “别忘了半兽人无孔不入。”韩澈夹了一筷子菜放她碗里:“快吃,不是饿了吗。” 芜梦想了想,又瞅了一眼韩甚惜,也是……不能因为他长得是韩甚惜,又知道韩澈脚上有七颗痣就定了他是韩甚惜。 殷青华虽被抓了,他的余孽可不一定不在。 谁知道当年殷青华做了灭幻境的之事后,会不会留后手。 芜梦不做事了,乖巧的吃自己的饭。 韩澈抬眸犀利地看向韩甚惜:“出去。” 在这里影响他吃饭。 韩甚惜收回神游,看了他一眼,竟然没有发火,听话的出去了。 芜梦惊讶:“他这么听话?” “别管他。”韩澈压根不想理,管他是真的韩甚惜还是假的,反正他跟他都没有感情。 充其量只是一个长相有点熟悉的陌生人而已。 现在他不会给任何人伤害幻境香火的机会。 芜梦也不是个爱管闲事的,既然那大叔能自己到岛上来,那自然不可能会饿死。 把饭吃完,她又想了想道:“韩公牛,我觉得他是真的啊,要不然他怎么知道你寒光魄的招式,还使得比你还熟练。” 1130.第1130章 红色沙滩 韩澈边收拾桌子边挑眉:“那又如何?” 突然跑出来一个娘亲还活着他已经够烦了,难道现在还要接受一个死去的爹? 这么多年,他既然存在的,却让殷离隼和他背负着血海深仇。 “他的出现,毁了我和哥哥的所有努力。” 芜梦“哦”了一声坐了下来。 是啊,她果然思想太简单了,如果韩甚惜还活着,殷离隼会怎么想。 殷离隼之所以不恨韩甚惜,一是因为他懂得爱能让人疯狂,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韩甚惜已经死了,恩怨也就完了。 可是韩甚惜还活着! 他亲自杀死的殷离隼的娘茵桃花,也是他这样的行为造成了殷离隼的死。 虽然他是被人设计了,但他也是刽子手。 殷离隼背负着幻境的血海深仇,连自己最爱的女人都放弃,就为了报仇。 算起来韩甚惜也是他的仇人。 而且以刚刚韩甚惜的反应,他心里根本没有殷离隼这个大儿子。 “这事不要告诉哥哥。”韩澈说完端着盘子出去了。 芜梦挑了挑眉,这事不告诉就能当做没发生吗,韩甚惜一个大活人就在这里啊。 何况还有祝轻芸没有死。 芜梦甩了甩头,韩公牛的家事好复杂,真特么太复杂了。 原以为死的人,结果都没死…… 韩澈和殷离隼又在为谁辛苦为谁忙。 她突然有点同情韩公牛和殷离隼了。 芜梦走出小木屋,看到韩甚惜又站到坟前了,他到底知不知道祝轻芸还没死的事? 岛上无聊,芜梦看了一会又转回屋里打坐修练,反正现在她的日子就是吃饭睡觉,练练功。 韩澈收拾完进来,看见她在打坐,拿起小木偶又自己雕刻起来。 当真没有去理会韩甚惜了。 芜梦收了势好奇地问他:“韩甚惜知不知道你娘没死?” “知道。”韩澈头也没抬地回她。 “你怎么知道了知道!” 这不科学,她都猜不到,凭什么韩澈这么肯定。 “因为他没死。” “什么意思?”芜梦听得云里雾里。 “祝轻芸死了,他不会苟活。”韩澈回答得超级平静,好像在说地里的种子发芽了似的平淡。 可是他明明说的是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啊! 韩公牛这个人就是这么没趣! “喂,韩公牛,你父亲和你哥都是那么痴情的一个人,你怎么一点也没学到。”芜梦下了床走到他身边坐了下来。 撑着下颚看着韩澈,这货真是长得美啊,一双让人一看就能沉沦的蔚蓝眼眸,完美有型的脸部轮廊,尖挺的鼻子,怎么看都觉得挺熟悉啊。哪一年见过吗? “韩公牛,你以前有没有过去什么岛?” 芜梦越看越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韩澈,从见他第一眼就觉得有熟悉感,所以才会觉得他身上有夫君的味道。 她虽然好美色,但是也绝对不会随便乱认夫君的。 韩澈抬眸看着她:”什么岛?“ “天阁的训练岛……有红色的沙滩,美极了……” 芜梦说起训练岛来眼睛都亮了:“好想回去看看,还想跟云姨和蓝姨说说我成亲的事。” “红色沙滩?”韩澈狐疑地问。 他怎么感觉印象中确实见过红色沙滩。 “似乎有过。”韩澈记忆一向很好,但是对这个却有些模糊。 “真的?”难道韩澈真去过训练岛? 不对啊,训练岛只让天阁的人进去,他一个幻境的人怎么去的? “记不清了。”韩澈看向她:“为何这么问?” 芜梦噘了噘嘴:“没什么。” 她才不告诉他因为觉得他很熟悉,所以第一次见面就觉得他是她夫君呢。 反正他们都当她心智不全,乱喊的。 “一定有事。”韩澈拉过她放在腿上:“说吧。” “就是想回训练岛了啊,云姨蓝姨是我长辈,她们教了我很多,我要请她们参加我成亲礼。” 韩澈皱眉:“成个亲,这么麻烦。” 先要经过娘亲同意,现在又要请她的长辈了,还不是她家亲戚,不就是算半个师父么。 “人生一辈子最大的事,不麻烦才怪!韩公牛,别想两根红蜡烛一点就把我娶回去了,我愿意,肚子里的孩子可不愿意。”芜梦跳下他的腿。 韩澈头疼,还不如押着芜梦直接拜了堂。 “先等母亲。”韩澈只能低头,现在就是芜梦要他去摘天上的月亮,他也得想办法。 娶媳妇果然不容易,难怪哥哥洞房花烛夜会被宋衣给暴打了一顿。 “我们不用等了啊,现在不是有个人帮我们等嘛。”芜梦又凑了过来,一脸得瑟。 有了孩子之后,韩公牛果然好使唤! 真想大笑三声,这就是报应啊,风水轮流转,当初那么狂拽有什么用! 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 “谁?” “韩甚惜啊,我去告诉他祝轻芸曾经出现在这里,殷离隼曾经等到过她,他一定乖乖在这里等。” 芜梦说完不等韩澈有反应就跑了出去。 韩澈赶紧收起匕首追了出去,却只站在三米开外,没有过去说话。 芜梦大喊了一声:“大叔,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喜欢的那个女人祝轻芸她没死。” “我知道。”韩甚惜视线看着孤坟,回答却是意料之中。 “你知道?你知道还把茵桃花给杀了?”芜梦有些无语,看来他是真知道。 “茵桃花她该死!”韩甚惜身上的杀意四起。 就是芜梦这种高手,都觉得好恐怖。 韩澈一个旋身过来就把芜梦抱在怀里:“想打架?” 芜梦摇头:“在说茵桃花,他好像误会了什么。” “我没误会,我信她,她却出卖了芸儿住的地方,她该死。” “那你的大儿子韩清呢,他该死吗?” “他……是茵桃花的儿子,茵桃花做什么都是为了他,你以为他很无辜?”韩甚惜一点没感到愧疚。 “那你的儿子韩澈呢,你伤心就乱杀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他何其无辜!”芜梦没想到韩甚惜完全没有半点愧疚。 对殷离隼没有,对茵桃花没有,对韩澈也感觉不到,他的心里似乎只有一个芸儿。 真不知道他是痴情,还是无情。 1131.第1131章 他对你好要珍惜 韩甚惜看了韩澈一眼:“他如今也不认我,是我的报应,我现在只想找到芸儿,你们知不知道她在哪?” “知道也不告诉你!”芜梦气得嘴都歪了。 跟韩公牛一样的讨厌,果然有其父便有其子。 “你真知道?”韩甚惜转过身来满怀希望地看着她。 芜梦觉得只要她点头说知道,韩甚惜可能就会兴奋得晕过去。 “无可奉告。”芜梦朝他做了个鬼脸。 韩澈冷脸防备着韩甚惜:“离远点。” 带着芜梦退了两步,安全的距离,韩澈才道:“她曾出现在这里,你在这里等。” “你们呢?你们不是在这等她?” “大叔,我们要走了,你等到她告诉她一声,她儿子要成亲了,让她来看看我这儿媳妇她满意不满意。” 芜梦也不想去理他们上一代的恩恩怨怨,反正祝轻芸没死,韩甚惜也没死,就让他们自己去纠结。 韩澈反正也不在乎这些,她就更不在乎了。 “你们去哪,我如何找你们?”韩甚惜有些茫然,他已经二十年没与外界接触,除了一个岛一个岛的寻找祝轻芸,他没再问过事世。 “你送信到覃国煜王府吧。” 送到祁国难免殷离隼会知道这事,还是避开的好。 “煜王府?那是什么地方?” 芜梦无语:“煜王府你都不知道啊,大叔,这些年你都干什么了,为什么你没死,不是应该死了吗!” 韩澈眼角微抽,芜梦这话问得可真不客气。 这是直接咒韩甚惜你怎么不去死啊。 “找芸儿。”韩甚惜回答得特别简单。 “在哪找?” 找人也不至于与世隔绝吧,这片大陆就这么大,她煜王哥哥可是名震四方,韩甚惜竟然连煜王府都没听说过。 他是在地底下找人吗! “海域,芸儿喜欢住在小岛,我在海域里找。” “二十年都在海上?”芜梦讶然。 这得有多坚持! 韩甚惜看了眼韩澈:“我不会觉得对你有愧疚,当时芸儿的死对我冲击很大,我的寒光魄发作了,我只能杀人泄恨,后来我到了这座小岛,想随芸儿一起去,我亲吻她的时候发现她尸体不对。” 芜梦赶紧问:“然后呢?你去了哪里,怎么又闹出你死了的?” “死亡是我自己制造的假象,我死了,芸儿也死了,我只要找到她就可以与她没有长相厮守,她不会再有顾忌,我也不用为了什么责任而负她!” 只是他找了二十年,抛弃了一切,将自己整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却始终没有找到祝轻芸。 芜梦有些感慨:“老天对你的惩罚也够大的。” 对韩甚惜来说,他能对儿子的死无动于衷,韩澈的不见他也只是偶尔失落。 但是找不到祝轻芸就是他一辈子的痛。 “韩公牛,老天爷也对很残忍了,我们就不管了。”芜梦拉着韩澈往回走。 边走边再度提醒韩甚惜:“大叔,等到了人,记得给我们去信。” 韩甚惜默默地看着韩澈的身影,没有说话。 回到屋里,韩澈给白衣香主发了信号,让他们派船来接。 芜梦坐在窗前想着事情。 韩甚惜其实是个挺可怜的大叔,他的两个儿子都和他挺像的。 殷离隼为了复仇,可以负了宋衣,却对她死心塌地。 而韩甚惜却为了责任愿意娶茵桃花,却对祝轻芸一往情深,眼里都容不得沙子。 为了给祝轻芸报仇,他可以连自己儿子都杀。 这种爱真是好恐怖。 难怪王妃嫂嫂他们老是让她不要太惹火了韩澈,否则没人能拦得住。 韩澈要是真怒起来,估计就是第二个杀自己的人韩甚惜。 “韩公牛可真危险啊,要是我真带着孩子跑了……” “还想跑?”一道冰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芜梦吓得跳了起来。 “偷听我自言自语做什么!你有个这么强大的爹,又有个娘,自己还这么牛叉,我哪敢逃!我还怕你到时候找衣衣和煜王哥哥他们算帐呢。” 芜梦郁闷地甩了甩衣袖,这个简直就是亲情绑架。 为了她在乎的人,她忍了。 “芜梦,嫁我就让你这么不情愿,你嫁我真不吃亏。” “婚姻又不是做买卖,什么吃亏不吃亏。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岛?”芜梦不想聊这话题。 反正不嫁也得嫁了,有个韩甚惜这样的爹。 她已经完全相信韩澈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明天。” 韩澈握住她的手:“你还有哪里不满意?” 芜梦撇了撇嘴:“没有。” 细想之下,她还有什么不满意,唯一不满意的可能就是韩澈没有死心塌地的爱她,对她没有煜王哥哥那样的深情。 但是他如今所做的又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她又不爱他,干嘛非得要他爱她呢,根本就无所谓嘛。 “真没有?” 芜梦摇头:“真没有,有你也做不到。” “说吧,没有我做不到的。”韩澈不想她不开心。 他最喜欢看的还是她冽着嘴笑得甜美,两只眼弯成月牙状,露出一对梨涡。 “这个说没用,要用心的,你没那个东西。”芜梦直言不讳,甩开他有些烦躁地道:“我练功去了。” 为什么韩公牛明明没心,但是表现出来又仿佛能让你看到希望。 她一定出现错觉了。 “别练了,睡一觉。”韩澈又搂住她,抱起来放到床上:“孩子要休息。” 芜梦翻过身去背对着他。 韩澈站在床边看着她娇小的背影,觉得很无奈,不知道她又哪里不对劲了。 芜梦也不知道自己哪里不对劲了,反正就是看到韩甚惜对祝轻芸这么多年不变,一直苦寻,就觉得韩家人都是痴情种,为什么就出韩澈这么一个没心没肺的。 是她倒霉些吗。 这一天,芜梦再也没跟韩澈说话。 韩甚惜就在孤堆旁的草地上坐着,不吃不喝。 芜梦怕他真被饿死了,走的时候告诉他屋里有吃的,让他住木屋里。 韩甚惜瞄了眼她的肚子,淡淡地道:“澈儿对你好,你要珍惜。” 以他过来的经验看,自己儿子对这姑娘是上了心的,可是这姑娘似乎不太满意自己儿子的木讷。 与自己当年还真像。 1132.第1132章 以后给我儿子做媳妇 天阁的训练岛离覃国皇城并不远,所以芜梦又发挥她的忽悠功夫,把韩澈先忽悠到了煜王府。 花重生收到禀告,说芜梦回来了,惊得把小乐叮的吃食都给打翻了。 “啊……我特制的米糊糊。” 她一大早起来花了一个时辰熬的,三个小包纸都慢慢的在断奶。 “不管了,去看看梦梦怎么回来了,该不会是被韩澈给欺负了吧。” 花重生将小乐叮抱在怀里哄了哄:“宝贝,咱们先不吃了,去看看你梦梦姑姑。” 不怪花重生大惊小怪,而是芜梦现在这种情况,韩澈应该不至于让她跑回来才对。 然后,花重生还没走到前院,就见芜梦飞奔着过来。 韩澈跟在后面半步远,虽然面无表情,但是那紧握的双拳还是泄露了他的紧张。 似乎每一个孩子的爹,都很担心做母亲的会把孩子给摔掉。 但其实,做母亲的比谁都清楚自己这样会不会伤害到孩子。 三个字,瞎操心。 不过却是操心得值得,让他们知道孩子来得不易。 “王妃嫂嫂!”芜梦奔了过来。 花重生还没看清楚她的脸,就见她往小乐叮的小脸蛋上啃了一口。 小乐叮吱吱的笑得可爱,冽出一口小白牙,萌得芜梦心都快化了。 “小乐叮这么可爱,以后给我儿子做媳妇。”芜梦当即决定。 韩澈一脸淡定。 花重生推开她:“去去去,你跑回来就是来给你儿子预定媳妇的?也不害臊,都还没生呢,你咋就知道是个儿子。再说了,你是小乐叮的姑姑,他们有血缘的近亲,怎么成亲!” 花重生赶紧打消了她的想法。 她可不想自己女儿近亲结婚,生个什么怪胎出来。 虽然君临天未必就是君家的血脉,但是这事,谁都没个定论,还是避免的好。 而且有个韩澈这样的父亲,梦梦这个儿子啊,只怕更会折腾。 芜梦点了点头:“也是……那就等衣衣的女儿出来。” “殷离隼是个皇帝,你让衣衣生女儿,你这得有多诅咒她啊。韩澈的骨肉绝对比他还长得美,到时满大街的姑娘追着你儿子跑,你还给他预定什么娃娃亲。” 芜梦呵呵地笑:“就是因为这样,才要预定啊,我怕他到时候选择生困难。” 花重生瞪了她一眼:“自恋成这样,韩澈你受得了吗?” 韩澈很淡定的回了一句:“芜梦说的是事实。” 花重生转身,懒得理这两个臭屁的人。 “王妃嫂嫂,我都是跟你学的啊。你嫌弃我,就得先嫌弃你自己。”芜梦笑着追上来:“来来来,把小乐叮给我抱抱。” 花重生刚想塞到她怀里,却被韩澈一个箭步上来把她和芜梦隔开。 “不能抱,重。” 花重生瞥了眼韩澈,再看向芜梦,韩大侠好霸道。 默默抱着小乐叮转身,小乐叮睁着一双乌黑的眼珠子看着花重生,又向小手指向芜梦发声:“凉凉……兜兜……” 花重生瞪大了眼,这是她第一次听见小乐叮出声。 她身子一僵。 “王妃嫂嫂!小乐叮说话了!她发声了,她能发出声音了!”芜梦惊喜地大叫起来,拍着手就要跳起来。 韩澈赶紧拽住她:“别激动!” “韩公牛,小乐叮能出声了!” 韩澈一脸平静,关他什么事。 又不是他的孩子出声,这种小东西,他真不喜欢,笑得跟个傻瓜似的,那张脸捏一下肯定就碎了。 小乐叮完全不知道韩澈在如何血腥的想她,对他伸着手:“抱……抱……” 韩澈脸上有一丝抽搐:“滚开。” 花重生从惊喜中回过神来,却见自己女儿对韩澈这个大美男如此投怀送抱。 被大美男韩澈果断嫌气了。 花重生是个好母亲,她会满足自己女儿一切愿意,所以她果断地把小乐叮塞进了韩澈的怀里:“韩澈,你就要做父亲了,得先学习如何抱这些小家伙。” 韩澈嫌弃的想直接摔地上。 小乐叮却用一只小白嫩手紧紧地拽着他的衣襟。 “韩澈,你不让我抱就得自己抱。”芜梦瞪着他。 打消了他将小乐叮扔地上的念头。 花重生在一旁笑得乐不可吱,看着韩澈这么大一个绝世美男,抱着小乐叮一脸吃了大便的臭脸,违和感太强烈了。 韩澈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了委屈。 喵了个咪,抱她家小乐叮他还感觉到委屈? 小乐叮可是他们家捧在手心中的小珍珠好么。 花重生决定忽略韩澈那张臭脸,拉起芜梦的胳膊问:“他怎么会肯你回覃国你?” “山有自有妙计,对了,我告诉你一个大秘密,韩澈他爹没死。” “啥?幻境的主人没死?” “没死,更狗血的是,韩澈和殷离隼不是一个娘,韩澈他爹爱的是韩澈的娘,殷离隼的娘是正妻,韩澈他娘不想当小三,不愿做小的,就离开了他,然后韩澈他爹各种找啊……最后中了殷青华的计。” 芜梦大概给花重生把这断虐恋给说清楚。 “对了,你千万别告诉衣衣姐,殷离隼要是知道韩甚惜没死,估计想杀的他都会有了。” “这可真是太复杂了。”花重生也有些无语,殷离隼和韩澈拼命的报仇。 他爹却在拼命的找他娘。 这真是当事人不急,急死了太监。 殷离隼差点因为报仇失去宋衣,失去生命,这意义在哪里? “可怜的殷离隼,他认为他娘没有出卖韩澈的娘,但是韩甚惜却说他娘罪有应得,现在提起来还恨得紧呢,要是两人相见了,那肯定会厮杀起来。” 花重生点头,瞥了眼抱着小乐叮站得僵直的韩澈:“他什么反应?” “没有反应,他爹和他娘对他来说就是陌生人。” “那倒也是,从小没呆在一起过,又从小以为他们死了,现在冒出来,就韩澈这性子,会把他们当成一回事才怪。” 韩澈压根没听她俩在说话,他一直瞪着小乐叮。 以他认为最具杀伤力的眸光,把她吓哭了,花重生就得马上把她抱回去了。 可惜……人家小乐叮一点也不怕他,还一直朝着他甜萌甜萌的笑。 两只小手在他胸前不断地抓啊挠啊,一副小色眯眯的样子。 1133.第1133章 有杀意 芜梦看着小乐叮这么有气魄,压根不怕韩澈,更加的喜欢起来。 她担忧地道:“王妃嫂嫂,小乐叮能出声了,只是我刚刚听,好像声线有点哑。” 花重生叹了口气:“宋衣有跟我提过,让我做好心里准备,小乐叮的声线受到影响可能会很嘶哑。” 芜梦有些心疼的站起来摸了摸小乐叮:“小乖乖,真是太可爱了,老天一定是嫉妒你。” “兜兜……”小乐叮抓着芜梦摸她脸蛋的手,哑哑地喊道。 虽然声线有些嘶哑,但是却喊得还算准确。 芜梦忍不住低头又咬了她一口:“小乐叮这么可爱,为什么会是煜王哥哥的孩子!” 她好想抱回去当儿媳妇啊。 花重生瞪了她一眼:“那是因为是我家孩子才会这么可爱。” 韩澈冷不盯的开口:“该走了。” 芜梦不愿地嘟起嘴来:“呆一晚再走啊,我还没看到煜王哥哥,还有小天歌,还有其他两个小包纸呢。” “芜梦,说话要算数。” 芜梦只说来看府里看一眼,坐一刻钟就走,今天必须赶到去训练岛的入口。 “韩公牛,你就不能通融一点,这是我家!我来了就得住一晚。” 眼看着两人要吵起来了,花重生赶紧问:“你们要去哪?” “去训练岛请云姨,蓝姨,她们可是我师父,我成亲希望她们能出岛,要是不成,也得带韩澈去给她们瞧瞧。”芜梦回道。 花重生点了点头:“这倒是应该的。” “如果她俩不满意韩公牛……那就不能怪我了。”芜梦露出一抹狡黠。 “她们敢。”韩澈却一脸风卷残云。 芜梦暗暗咬牙,又拿武力要挟人。 “韩公牛,你敢动她们,你就看着幻境绝后!” “不会。韩甚惜还能生。” 噗……花重生哈哈地大笑起来:“韩大侠你要不要说得这么一本正经!” 芜梦脑子都在冲血,为什么吵架她就是吵不过韩公牛! 偏生每次韩澈都是用非常事实的事实来堵的她。 “王妃嫂嫂,你跟他吵一吵,看能不能吵赢。” 这个问题一直盘旋在芜梦的脑子里,她很想知道是她一个人吵不过韩公牛,还是所有人都是这样。 花重生两手一摊:“他不会跟我吵,他的一个字值千金。” 韩澈的个性,看你不爽就直接动手了,哪还会跟人吵架。 芜梦小朋友完全不懂自己是受到了多少优待。 “韩公牛,你跟王妃嫂嫂吵起来,你要是能让她马上放我走,我就走。”芜梦一屁股坐了下来,大有耍赖的架势。 花重生嘴抽,这两人,能这么和平的呆在一块,真是不容易啊。 “煜王妃,怎么说?”韩澈眸光一冷,一只手直接将小乐叮在他胸前做乱的手给握在手心里。 花重生咯噔一跳:“韩大侠,好歹梦梦回来一趟,让她住一晚呗。” 别怪她没骨气,自己心爱的女儿在对方手里呢。 韩澈这人又没点分寸,万一用力一捏就把她家小乐叮的小手给捏碎了。 到时候她找人杀了他,也不能将女儿的手复原了。 宁可惹小人,也不要惹疯子。 “理由?” “我想她了……” “训练岛上的人更想她。” 韩澈的脸色表示已经忍到极限了。 花重生很无耻地点头:“嗯,我也觉得,梦梦,你还是快去快回吧。” 花重生说完赶紧冲到韩澈面前将小乐叮给抢了回来。 芜梦圆满了,原来王妃嫂嫂也说不过韩澈。 韩澈手上没了小乐叮,身子终于松了下来,拉过芜梦的手就往外走。 “王妃嫂嫂你看看我现在毫无人身自由,你们真忍心让我嫁给他啊。”芜梦不甘地回头朝花重生喊道。 花重生朝她挥手:“好走啊,梦梦。” 最好生完孩子之前不要回来。 现在的韩澈就跟护在鸡窝边的公鸡似的,见谁都咬。 她还是远离一点好。 芜梦最终在各种郁闷中上了马车。 韩澈也不是真的无理取闹,确实是因为今晚要赶到训练岛那片海域的入口,所以不能多呆。 他已经是大发慈悲让芜梦绕回煜王府一趟了。 训练岛的入口在一个大山里,谁也想到,一座大山里会有一片海。 直接通往外面的海域,因为太隐蔽,所以这里只有天阁的人知道。 韩澈利用蓑羽鹤来过这里一次。 白衣人一路畅通无阻把他们带到了海边。 芜梦从马车里望了外面一眼,不远处的沼泽地,早已恢复了原貌。 那片沼泽地差点要了她和韩澈的命。 她至今想不明白,在那一刻韩澈为何要救她。 他那么想她死,却在真正可以弄死她的时候,反而舍身救她。 这里的海岸极少有人来,天阁在海边大木船专门驶向训练岛。 那里也只有训练岛的船夫才知道怎么去。 韩澈抱着芜梦下了马车,海中已经停了一艘刷得红彤彤的船只。 离海岸边有十来米远。 韩澈一个跃身飞了上去。 船上的船夫见有人来,忙出来看了一眼。 “公主,您要回岛吗?” 船夫是个白胡须的老头,他恭敬地问。 虽然看上去是个老头,但实际上却是易了容的。 你要因为他好欺负,那就大错特错了。 天阁准备的船夫,都是天阁里功夫排得上前二十的。 就是现在在花重生身边保护她的暗卫风采和飞扬两人也曾经当过一段时间的船夫。 “嗯。马上开船吧,快些回岛。” 到了训练岛的船上,芜梦又有些无比期待回岛了,心情也雀跃起来。 走到甲板上,撑着栏杆看着海上落日。 独有的落日光晖照得海水一片橙黄,让人看得舒服。 到了海上,空气也不那么炎热了。 芜梦解开自己的头发,任由海风吹散着。 韩澈在船舱里看了一遍,走过来问她:“船夫可靠?” 芜梦点头:“都是天阁专配的。” 韩澈眉头微皱:“船舱有古怪。” “不会吧?”芜梦警觉起来,说着便往船舱走去。 在里面检查了一圈,却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我没看出来,哪里古怪了?”芜梦不解地问。 1134.第1134章 你害死我了 韩澈又锐利的将船舱扫了一眼,凑到她耳边道:“有杀意,让船夫靠岸。“ 芜梦虽有疑问,但是还是听了韩澈的。 她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这么说。 芜梦走到船头喊了声船夫进来:“你先把船开回去,我有件东西要带给云姨,忘了拿了。” “好的,公主。”船夫刚准备走,韩澈瞬间秒冲了过去,一刀割了他的脖子。 “说,谁派你来的。” 船夫的脖子间顿时就流出鲜血来,韩澈并没有下重手,不会一下让他死去,只会慢慢的血流光而亡。 芜梦疑惑,这船夫难道真有问题。 有谁会知道他们训练岛上的船夫是这样的打扮? 船夫疼得直皱眉,喊道:“公主,我是青引啊。” 船夫赶紧恢复了自己的本声,芜梦一听,是个熟人的。 “韩公牛,住手,是认识的。”芜梦赶紧阻止了韩澈。 韩澈仍然警惕的看着青引。 芜梦解释道:“他确实是天阁的人,他不敢背叛天阁。” 芜梦拿出伤药递给船夫:“先上药,别流血死了。” 青引松了一口气:“怎么突然对属下动手?” 要是能喊,青引估计要喊一声真是日了狗了。 他好好的开着船,扮成船夫,怎么突然就拿他脖子开刀了,差点就成为无头尸了。 芜梦再仔细地看了一眼整个船舱,开口问道:“你一直在船上呆着?” “嗯,属下呆了两个月了。” “这期间没有谁来过?”芜梦又问。 青引摇头:“没有人来过,属下天天都守在船上,没放松过。” 芜梦看向韩澈:“会不会是你感觉出错了?” 韩澈也有些不解,为什么他能感觉到杀气。 突然他眼眸微眯,猛地将芜梦抱至怀里,往上空一跃,直接冲出了船舱,飞到了半空。 底下,一层楼高的船只被劈裂成三四分,水底钻出来一批黑衣人,个个手上拿着大砍刀。 实力好强! 芜梦郁闷,原来人是藏在了船底下,估计还在水底很深的地方,芜梦都没有发觉不对劲。 就是韩澈也是凭借超强的直觉感觉到了杀意。 一股刺鼻的味道袭来,韩澈赶紧捂住了芜梦的鼻子:“有毒。” 芜梦睁着眼瞪着他:“你自己呢?” “这毒对我没用。”韩澈落在一块裂开的木板上,看着那群黑衣人。 芜梦眸子微眯的看向青引:“你背叛天阁?” 背叛天阁的人死不足惜! “公主,我也是被逼的,我不就不小心看了云姨的美貌吗,就罚我来这里做船夫,一做还要做五年,五年黄花菜都凉了,云姨长那么好看,不就是给人看的,蒙着多浪费。” 青引露出一丝猥琐笑,与刚刚那个恭敬无辜的船夫完全是两样。 “背叛天阁,你以为你还有命活着?”芜梦冷冷地看向他:“无论是谁护着你,你都得死。” “哈哈,公主,只要你们死了,谁又会知道我背叛了天阁。” 韩澈冷诮地道:“就凭你们?” 黑衣人中有一个人站在未翻的船舱上,很牛的道:“杀你,小意思,幻境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兄弟们,上!打那女的,她怀孕地了。” 芜梦气得直咬牙,妈蛋,以为老子怀孕了就不能杀你们了。 老子好歹是天下第一杀手! 正好吃了元净果之后内力增进了不少,韩澈又不肯她动武,正愁没机会试呢。 “芜梦,有我。”韩澈扣住她的手,捆在她的腰侧。 单手召出寒魄剑,朝着飞袭过来的黑衣人劈了过去。 芜梦靠在他怀里抬头看他,只见他俊美无俦的脸部轮廓在夕阳的照顾下严肃如神邸。 周围响起的是刀剑相拼的声音,而她却躺在他的怀里,感觉到安稳平淡。 仿佛,外面就算千军万马,这个男人也会护她护得很好。 来的黑衣人也不是软蛋,一个个功夫十分的强悍,这让芜梦想起了殷青华手上的那一批夜郎国的叛徒。 他们从未自己出现过,而只是把血液输给殷青华手上的人。 “谁派你们来的?”芜梦大声喝斥问道。 难道殷青华被抓了之后,他们还有勾结? 黑衣人根本不理她,一起上齐齐扑向韩澈,但转而又有黑衣人突然朝芜梦打过来。 芜梦被束住了手,但是脚还能用。 扭身就是一脚。 芜梦有些紧张起来,她自己可以斗,但是孩子怎么办。 “韩澈,你放开我,你这样怎么对付他们,这些人不是几只蝼蚁那么简单。” 黑衣人的速度极为迅速,幻术用到了极致,韩澈的身法也诡异多变,但是他毕竟是一个人对多个人。 而且他还是用一只手。 “别动,再忍忍,一会就过去了。” 芜梦更加不安,他分明听到了韩澈呼吸不稳,她着急地问:“你怎么了?” “没事。” 韩澈加大内力,巨大的气流让底下的海水都被劈成了两半,他一收力,那海水就如锋刀般朝着黑衣人劈了过去。 黑衣人迅速地闪现到了另一边,韩澈一手一揽,直接将底下的海水打着旋窝卷起朝黑衣人丢了过去。 这样,他们再会闪现,也躲不开整个旋窝的包围。 黑衣人见躲不过,只得拼内力迎战。 几人抱团拼内力,另几个朝着在发力的韩澈打了过来。 芜梦哪还能再袖手旁观,将所有内力聚集在脚上,对着海水就劈过去,海水如利箭般分成无数股朝偷袭的黑衣人扑过去。 芜梦喘着气,丫的好久没用内力,现在用一下竟然这么累。 她刚刚用了九成的内力,想一下将这些人给打下去。 那波浪果然一下子就把偷袭的人给卷入了海里,芜梦松了口气。 但她一回头,却见一颗黑色菱形的东西以眨眼不见的迅速朝韩澈飞过去。 芜梦大喊:“韩公……” 暗器的速度比她的声音快,芜梦想也没想的将韩澈扳了过来,让自己的背去接那暗器。 韩澈在最后一秒也发现了她的行为,脸色大变:“不!” 黑色菱形的暗器直中芜梦的后背。 芜梦大哭起来:“韩公牛,那天在山洞里都说让你杀了寒重,你害死我了……” 韩澈抱着她,整个人身子都在颤抖。 1135.第1135章 只能护你到这里 韩澈抱着她,整个人身子都在颤抖。 蔚蓝的眼眸里波云诡谲,身上散发的内力让黑衣人连身都近不了。 “呜呜,我要死了……韩公牛,你们幻境没香火了,韩公牛,你不许娶别人,呜呜……” 芜梦越哭越伤心,想着自己这一辈子就这样死了,很舍不得。 “别哭,你没事。”韩澈用力地咬着牙,缓缓落在木板上。 黑衣人想靠近,却不管怎么进来,都被无形的内力给震回去。 芜梦停止了哭,发觉不对,她现在竟然都还能说话,一点也感觉不到疼。 可是却感觉背上是粘粘的血。 芜梦讶然地看向韩澈,他肤白如玉的脸现在已经浮上了一层酱色。 她害怕地拍了拍韩澈的脸:“韩公牛,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傻丫头,别哭,没事了。” 韩澈收回他挡在她后背上的手,上面鲜血淋漓,只是流出来的全是黑血。 寒重的毒,也是属于韩澈不能抵抗的毒之一。 “这怎么会没事,韩澈,你别死,你死了我和孩子怎么办!”芜梦慌张地去摸他的手,想把他的毒给吸出来。 韩澈甩开她:“别碰。” 寒重的毒,碰了都会受害,芜梦不是他,就算挨上一点都会全身中毒。 韩澈忍着毒的发作,将黑衣人一个个都震到水里,黑衣人上来几次,都被震得内脏出血,但仍然不放弃。 韩澈咬牙使了最大的内力,将木板震得飞了起来,直接朝着几十米的岸边飞去。 到半路的时候,韩澈猛地吐了一口黑血,木板直降。 芜梦赶紧接过内力,使用轻功带扶住韩澈,眼泪止不住地一直往外掉。 “韩公牛,你别用内力了,求你了。” 她太害怕了,她从未见过这样的韩澈,就仿佛在用尽最后的全力孤掷一致的保护着她,护着她离开那危险的境地。 落了岸,芜梦也不敢停留,扶着韩澈使用轻功,往后一直飞。 后面的黑衣人,被韩澈震伤,追却追不上来,却仍然没有放弃。 突然眼前出现一个人影拦住了芜梦的去路。 “滚开,寒重,让开给你多活几天。”芜梦面色如霜,冷冷地道。 “掠影,今天你以为你还逃得了,以后这天下就只有我寒重一个天下第一!”寒重一身黑衣拦在他们面前,一脸得意的笑。 “做梦。”韩澈沙哑着嗓音,竭尽全力召出了寒魄剑。 芜梦吓得身子都在抖:“别,韩澈,别用力了,对付他,我可以。” “芜梦,我说过的每一句话都算数。”韩澈用自己的脸贴着她的脸颊。 “我知道,你别说话了,让我来对付他,你一定要给我挺过去,好吗?”芜梦哀求地道。 韩澈闭上眼,又突然睁开眼:“所以,让我护你。” 他突然放开芜梦,提着寒魄剑就往寒重冲了过去。 寒重手上的剑还没来得及提上来,就已经被直接劈得动弹不得,整个眼珠都瞪了出来,不敢置信一个中了他毒镖的人是怎么使这么大的冲击力。 可是他永远的也无法得到答案。 寒重的躯体从中间裂开,分开了两瓣。 芜梦跑了过来大喊:“韩澈,韩公牛,你挺下去,我马上带你去找宋衣。” 芜梦把自己的手往寒魄剑上划了一刀,将手腕递到韩澈的嘴边:“喝,快喝,我吃过元净果,一定可以保住你的命的,你不是百毒不侵吗,你一定没事的。” 韩澈闭上眼虚弱地道:“我没事,赶紧离开。” 韩澈没有中毒的那只手捂住她的手腕:“别浪费。” “我们马上离开。”芜梦知道韩澈把全身的毒抑制在了他的右手,没让寒重的毒给抑开。 可是她也明白寒重的毒有多恐怖,韩澈身子已经耗完,毒随时可能散至全身。 芜梦抱着韩澈,使用轻功拼了命逃跑。 出了入口,韩澈睁了一丝眼:“找个地方。” 芜梦在大山里找了个山洞,山洞的前面有草木遮掩,她将韩澈放到地上。 “韩澈,你怎么样了,韩公牛,你不要有事……”芜梦慌张地抚着他的脸,心里的害怕在四肢蔓延。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韩澈,哪怕他当时困在沼泽里,一脚踏进了棺材,他都是镇定自若,云淡风清的。 曾何时,他有过这样的狼狈不堪。 “芜梦,我寒光魄发作了。”韩澈用没中毒的手握住她:“你听着,把孩子生下来,名字我已经取好了,就叫韩封缄,好好把他养大。” “不要说了,你在干什么,我不许你说了,我不要听!”芜梦低吼起来。 韩澈怎么会这样,他怎么可能在跟她交代遗言,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 他那样骄傲,那样的不可一世,他本事大得能斗过天,他怎么可能会死。 “你这么臭屁,阎王爷不会收你的,你别说话了,我带你去煜王府,煜王哥哥他们一定有办法的。” 韩澈用力的抓着她:“不要再动了,只会让我走得更快。” 他说着从胸前掏出一个小木偶:“还差一点点就做好了,你把它给我们的孩子,这是幻境的图案,可以让幻境的白衣侍卫保护你们。” “我不要。我不要!”芜梦跪在地上,泪流满面,她从没想过韩澈会死,从没想过。 直到现在她才知道自己有多心疼他,有多在乎他。 “梦梦,听话,你总是不听话。”韩澈将小木偶放在她的膝盖上。 嘴角鲜血不断地往外流,手上的青筋暴得老高,像一条条突出的山脉。 他尽全力地擦干芜梦的泪水:“别哭,好好活下去。” “韩公牛,你说话不算数,你说会保护我的,你说要娶我的,你都没有做到!” 韩澈猛地咳出一口血:“不,我做到了,在有限的生命里护你,梦梦,我只能做到这里。” “不要说了,我们回煜王府好不好,你不会有事,明天你就能再像以前一样拿青眼斜视我,命令我不许做这个不许做那个了,你不会有事的……你这么讨厌阎王怎么会收你!” 1136.第1136章 他何时会来看我 “梦梦,我很高兴你有我们的孩子,当知道的时候,我真的很高兴,我兴奋得一夜没有睡着,我想娶你,是早就想过的,只是我不知道这种想法是什么东西,我天生没有情感……啊……” 韩澈胸口剧烈的起伏,口里还有想说的话却说不出来。 芜梦赶紧给他输入内力,却发现他体内的经脉完全已经混乱了。 寒光魄造成血脉逆行! 寒光魄逆行,能解的只有韩甚惜,他一定有办法。 芜梦点住韩澈的穴道,抱着他出了洞穴,也不管有没有追杀他们,迅速地往山下而去。 她脑子一片空白,只知道要去找韩甚惜。 来到镇上,抢了一输马车,便疯狂地赶路。 刚出了镇子,便有一队白衣侍卫追了上来,“芜梦姑娘,发生了何事?” 韩澈警觉地睁开了一丝眼用尽全力地抓着芜梦的手若有似无地唤着:“芜梦,芜梦……” 芜梦刚止住的泪又潸然涕下。 “韩公牛,你不会有事的,你信我。” “娘子……”韩澈努力睁开些了眼,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娘子……” 芜梦上前抱住他悲恸地哭泣:“美男夫君,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你别死,咱们一起好好的过。” 韩澈修长的手指垂落下去,人闭上了眼。 芜梦仓皇的去拍他的脸:“韩澈,你会没事的,会没事的,我马上让他们带你去找你爹,他一定知道怎么控制寒光魄的。” 一道焦急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芜梦姑娘,是不是小公子出了事?” 芜梦立刻止住了泪,跳下马车,将韩澈抱了出来交给白衣香主:“救他!一定要救他。“ 白衣香主看到韩澈这样子,脸瞬间惨白:“怎么回事,小公子怎么可能会这样。” “寒光魄逆行,赶紧把他带去荒岛,快!用最快的办法带他去!” 白衣香主虽心疼韩澈,但还不得不安抚芜梦:“芜梦姑娘你别激动,小公子一定没事,属下马上带小公子去荒岛。” “还有我。”芜梦追了上去,她自然是要跟着一起去的。 白衣香主刚想点头,耳边突然传来一丝微弱的声音:“送她回煜王府……” 白衣香主抱住韩澈的手掌猛地一紧,小公子,你这是何苦呢。 他朝旁边的侍卫使了个眼色。 白衣侍卫做了个请的姿势:“芜梦姑娘,还请小心肚里的孩子,让属下用轻功带你。” 芜梦不疑有他,点头走向他,却突然感觉脖子上一疼,整个就晕了过去。 “带芜梦姑娘回煜王府。”白衣香主交待一句,欲风而去。 芜梦做了一个梦,梦见韩澈满身是血,往一个黑暗的山洞里走去,他越走越远,无论她如何叫他,他都不理会自己。 芜梦想追上去,却被无形的空气墙给挡住了,她急得号啕大哭。 “他不要你了,你又矫情又任性,你总是欺负他,对他所做的视而不见,他厌烦你了,抛弃你走了。” 耳边传来不知道是谁的声音,声声哀怨。 芜梦大叫一声:“不要走,不要走!” 芜梦睁开眼,满脑门都是冷汗。 “梦梦,你醒了。”一只洁白的柔荑伸过来帮她擦拭着额上的汗水。 芜梦呆了半晌,转过头来看向花重生:“王妃嫂嫂,我做噩梦了,我梦见韩澈全身都是血,一个人孤伶伶的走了,他不要我了,他不娶我了。” 花重生心疼地抱住她:“梦梦,没事的,韩澈会没事的。” “王妃嫂嫂,这只是一个梦,韩公牛肯定会没事的。”芜梦朝她笑了笑。 君临天站在床边沉凝着芜梦,这丫头如何能承受得住这种打击。 “王妃嫂嫂,我睡了多久,我好饿了,你们帮我去端饭来好不好。”芜梦趴在花重生的肩头轻缓地道。 花重生抚着她的后背:“梦梦,韩澈受伤了,你要接受这个事实,但是他不会有事的。” 芜梦推开花重生,认真的看着她道:“不会的,我只是做了个梦,韩公牛那么厉害,没人可以伤他的,没有人,绝对没有人!” 君临天在床边坐了下来,抓住芜梦的胳膊沉重地道:“梦梦,韩澈伤得很严重,但是还有救。” 芜梦睁着一双大眼呆呆地看着君临天,喃喃地问:“不是梦吗,明明是个梦啊。” 一颗晶莹的泪水却从她的眼角流了下来,她突然跳下床:“我要去找韩澈,他一定想见我。” 花重生赶紧抓住她:“梦梦,韩澈被韩甚惜带去了幻境旧地,那里天寒地冻,你有孩子不能去。” “不,我不信,他一定在孤岛,我要去看他。” 花重生抚了抚她的额头:“梦梦,你得顾及自己肚里的孩子。” “王妃嫂嫂,你要帮我,你要帮我。”芜梦突然呜咽地哭了起来;“你告诉我,告诉我韩澈真的没有死,他没事。” 花重生点了点头她的额头:“傻丫头,别乱想,韩澈肯定没事的,韩甚惜会救他。” “那你带我去见他,我要见他。” 见不到韩澈,看不到他安然无恙,她如何能安心,她一刻也会呆不下去。 “梦梦,韩澈交代了,不能让你去,那地方孩子会受不了的。” 芜梦擦干自己的眼泪,细细地打量着花重生的表情:“王妃嫂嫂,你真的没有骗我,韩澈他没事?” “不,他有事,受了重伤,但是性命保住了。”花重生认真的道。 “王妃嫂嫂,你看着我的眼睛说,韩澈是真的没事,他还活着。” 芜梦向花重生要一个保证,也是一个让自己心安的保证。 韩澈伤成那样,中了寒重的毒的情况下,还使用了大量的内力,耗尽所有跟那些黑衣人周旋。 他怎么可能会没事,打死她也不信韩澈没事。 “梦梦,韩澈没死,真的。”花重生盯着她的眼睛,眼都不眨一下的告诉她。 芜梦咬下牙:“王妃嫂嫂,我信你。” 花重生松了一口气,扶着她回到床上:“你好好休息,你动了胎气,得好好安胎。” …… 我会被打死吗 1137.第1137章 告诉我他没事 芜梦乖巧地躺了下来,开口问道:“王妃嫂嫂,韩澈多久能回来看我。” 花重生心里一紧,心疼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很快的,休养几个月就能回来了,在孩子出生前他一定会回来的。” “哦……”芜梦有些虚弱地闭上了眼。 “我去给你做些清淡的吃的,你躺一会就有吃的了。”花重生唤来侍女给芜梦打扇。 拉着君临天出了门。 到了房外,花重生便扑进君临天的怀里,哽咽的哭了起来。 “天天,怎么办,怎么办,梦梦她会受不了的。” 君临天紧紧地搂着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半晌之后花重生从他怀里退出来,擦干了眼泪:“我去给梦梦做点吃的,也许哪天我们睁开眼,韩澈就回来了呢。” 君临天默默地抚着她的青丝,没有说话。 “我陪你去厨房。” 而厢房里,芜梦却将侍女谴退了出来。 身子绻缩到一块,低低的抽泣。 她终于想起了韩澈就是当年那个少年,那时候的韩澈也是九死一生,脸色惨白。 蓝姨将韩澈抱下船的时候,她都以为是个死人。 她凑过去问:“能起死回生吗?” 云姨便低低地哭了起来,那是她第一次看见芸姨哭。 蓝姨摸了摸她的头:“梦梦想不想他活着?” “想!”八岁的芜梦认真地点着小脑袋:“他长得真好看,我没见过这么好看的死人。” “如果梦梦努力地想,他就能活过来。”。 云姨带着韩澈去了岛上的秘境,那儿从来不许其他人进去。 三天后,云姨带着韩澈出来,韩澈已经恢复意识只是还未清醒。 云姨连夜将韩澈送出了岛。 芜梦很不高兴,她好不容易才见到一个这么帅的哥哥,还没说过话就被送走了。 她哭着吵着要美男哥哥。 云姨哄她,说以后长大了,就让她嫁给韩澈做娘子,那样就可以天天见面了。 芜梦天天想着要快点长大做美男帅哥的新娘子。 可是,他们相见她却没有认出他来。 是不是因为她违背了初衷,所以老天爷现在要罚她。 要把韩澈从她身边抢走。 云姨!对了云姨一定可以就韩澈! 芜梦坐起来,顾不得满脸的泪水跑出了房外。 花重生正好端着一盘子食物过来。 看到她赤着脚,满脸泪水,身子裹在薄裙里,格外的单瘦柔弱。 花重生心疼极了。 芜梦从来没有如此柔弱的时候,哪怕满身是伤。 这世上最厉害的伤果然不在身,而在心。 “梦梦,你怎么出来了,慌张着找什么呢,有什么事吩咐丫鬟就好了。” 花重生走过去露出微笑问。 她不能表现出一丝忧伤。 芜梦很聪明,会看出端倪。 “王妃嫂嫂,快去请云姨,她可以救韩澈!” 虽然她不知道韩澈当年是怎么回事。 但她猜是和韩澈练的寒光魄有关。 云姨当年能治好韩澈,一定有办法现在也帮到他。 花重生心里咯噔一沉,赶紧将托盘交给身边的丫鬟,拉着她进屋道:“你别着急,云姨早就知道天阁的船出事了。” “你是说云姨已经去见过韩澈了?”芜梦有些无语。 “对呀,云姨去看过韩澈了,你是怎么云姨可以救韩澈的?” 云姨的事,她还没向她提起过啊。 “我想起来韩澈的曾经被云姨带去过训练岛。” 可惜,她想起的太晚了。 素日里,韩澈都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谁能联想到那个垂死的美少年。 “原来如此,难怪你第一次见到韩澈就叫美男夫君。那你可知云姨就是韩澈的娘亲?” 花重生也有些感到意外,原来芜梦与韩澈小时候还有过一段过往。 真是世事无常,造化弄人。 如今事情变成这样,梦梦该怎么办。 花重生不由自主的抬起手抚摸芜梦的头发。 梦梦受了这么多的苦才得来的幸福,就这样支离破碎了。 她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的。 何况韩澈的还是为了她而…… “王妃嫂嫂,你一直摸我头干啥,你怎么不回答我问题,云姨真是韩澈的的娘吗,她能救韩澈吗,他们现在到底在哪里?” 见花重生出神,芜梦着急地拉着她的衣袖问。 “云姨就是祝轻芸,她确实有办法,只是韩澈这次伤得太重,需要些时日,你不用担心,你现在只要管好胎儿。” 花重生接过丫鬟手里的饭菜摆好:“现在该好好吃饭。” 芜梦摇头:“王妃嫂嫂,我真的吃不下,你让我见韩澈好不好,我心里好不安,我想陪着他。” 花重生脸色一拉,板着脸严肃地道:“梦梦,你真的为韩澈好,就要保护好韩澈的孩子,你伤心过度已经伤到孩子了!” 芜梦眼眶顿时又泪水充盈起来:“韩澈如果没了,我要这孩子何用,我也会活不下去的。” 花重生看到她这样,再也不敢说重话了。 “傻丫头,韩澈会没事的,若是他好了,你又把他孩子弄没了,他会多伤心,他是用尽了自己生命在保护你和孩子。” “王妃嫂嫂,你的话我都懂,但我做不到,我知道你们不让我去见韩澈,一定有什么瞒着我,说不定韩澈已经不在了。” 芜梦抓着花重生的手:“王妃嫂嫂,孩子没了,我和韩澈还能生,可是你们若不让我见韩澈一面,我会一直瞎想,以为他没能救过来,你能明白我心里的不安的,王妃嫂嫂你一定明白的。” “我明白,可是你现在身子真的很不好,你昏迷了一个月你知道吗,肚里孩子是你的骨肉,你忍心害死他一条生命吗?” 花重生在心里叹气,芜梦太厉害了,差点就把她说动了。 但是她家天天下了死令,定然不让芜梦出煜王府一步。 芜梦默默的掉着泪,她又怎么忍心让自己的孩子没了。 可是她现在只想见见韩澈,只想知道是否还活着。 “梦梦,韩澈真没事,王妃嫂嫂何时骗过你?” 芜梦却只是默默掉眼泪。 “你乖乖吃饭,照顾好孩子,我答应你等宋衣说胎儿稳定了,就让你去见韩澈。” 花重生没有办法,只好先安抚她。 芜梦这才默默的拿起筷子扒了两口饭,一桌子菜却一下都没动。 1138.第1138章 只要想着他会活着 “梦梦,这可是我亲自下厨准备的,你煜王哥哥不知道吃了你多少醋呢,你看我两只手都被油给炸得起泡了,你不吃你对得起我吗?” 花重生将两只手伸到芜梦面前。 芜梦看了一眼,眼泪掉得更凶:“王妃嫂嫂,对不起,我让大家担心了。” “傻瓜,你是我们的妹妹,担心你是应该的,这道蜜汁山药可是我的拿手绝活,当时我就是做了这道菜让你煜王哥哥认出我的。 你看我换了个身躯都能跟你煜王哥哥重新在一起,这世上还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所以韩澈一定没事。” 芜梦含着泪点头,乖巧地吃着碗里的菜。 花重生大松一口气,为了让芜梦产生愧疚感,她可是拼了啊。 特地将油溅自己身上弄出两个泡来。 都把君临天心疼得快昏过去了。 看到芜梦终于愿意吃饭了,花重生也总算放心了。 可是她的放心只持续到了第三天。 虽然芜梦很乖很安静,不吵不闹,按时吃饭,按时吃药,可是她的眼泪却一直没有停过。 第三天的时候,她的眼睛都肿得像核桃那么大了。 没人能劝得住她的哭泣,她自己也知道哭对孩子不好,可是控制不住。 一想到韩澈生死不明,她就有想不如干脆死了,她也随他一起去了吧。 这样每天胡思乱想的日子,更加让惶惶不安。 花重生知道这事是劝说无用的,她和君临天很担心芜梦的眼睛,这样哭下去真有可能哭瞎。 御医来看,她的胎儿也是极其不安,安胎药吃了等于没吃。 君临天想了想,决定去把云姨请过来。 “云姨现在的状态也不好,她过来你确定不是多一个抱着一起哭?”花重生觉得有些不靠谱。 “不会,云姨什么事情没有经历过,她很清楚芜梦和芜梦肚子里的孩子有多重要。” 花重生也没其他办法,只好让他把云姨请来试试。 不过她不怎么抱希望,在她的眼里,除非芜梦见到韩澈,否则这状态谁也改变不了。 在君临天去请云姨的时候,花重生也让宋衣和云姨一起过来覃国一趟。 现在芜梦的情况,她已经懒得管宋衣是不是祁国皇后了。 再怎么样,芜梦肚里的孩子一定要保下来。 这可是韩澈心心念着的孩子,如果芜梦真把孩子弄没了,以后等时间过去,她回想起来,只怕更加不了这个心坎。 云姨收到君临天的信便带着宋衣出发了。 芜梦每天都吃了不少,但是却已经瘦得不成人形,手腕如柴杆般让人看得心疼得落泪。 果然如花重生所想的一样,云姨看到这样的芜梦,抱着她哭得厉害。 花重生觉得自己夫君也开始不靠谱了。 虽然我云姨哭起来也是那么赏心悦目,美不胜收。 那张貌若天仙的简直让人一看就喜欢,任谁都讨厌不起来。 可是请她来是安慰芜梦的,她这么哭是怎么回事,芜梦又不会因为欣赏她的梨花一支春带雨而忘了想韩澈。 花重生暗暗捉鸡,刚想出声提醒一下,云姨开口了:“梦梦,云姨这辈子没在你们面前哭过,我这次哭是为了韩澈,他要是看见你现在这副样子,他得有多心疼。 我可是听煜王妃说了,他把你伺候得跟小姐似的,衣食住行都替你安排妥当,他从小连一滴阳春水都没碰过,却为了你做这些,你觉得他是想看到这像柴棍一样的身子?” 花重生听得悲上心来,一直以来知道韩澈其实对梦梦最特别。 可谁曾想到,在他杀过几次梦梦的事情面前,这些就被淡化了很多。 如今想来,竟是那样一往情深。 虽然他可能连情字怎么写都不知道。 连她都有些觉得遗憾,何况是芜梦,韩澈是为了护她撑到最后一刻。 芜梦无言以对,只是依然落泪。 “梦梦,韩澈他没事,只是你暂时不能见,记得小时候的那次吗,云姨跟你说,只要你想着他不会有事,他会平安,他就能醒过来,小时候你不是成功过一次吗?” 祝轻芸摸了摸她的头,心疼地劝道。 “云姨,都是我的错,我忘了小时候的事,我违背了承诺,韩澈他要娶我,我明明知道我只能嫁给她,可我还是一直很矫情,不愿心甘情愿,所以老天爷惩罚我了,它想让我失去他。” 芜梦趴在祝轻芸的肩膀上边哭边说道。 花重生赶紧跟着劝道:“梦梦,现在还不晚,你知道吗,人的意识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命运的,意念可以乾坤转移,它是威力无穷的,你若老想着韩澈不好,他是会感应到的。” 芜梦低低地道:“嫂嫂,我知道,可是我做不到。” 花重生有些无语,又有些心疼。 芜梦那么乖巧,她怎么会不懂这些呢,可是她实在是办不到。 现在的她基本没有半点理智。 有的理智也被情感给淹没了。 花重生默默的转身出了房间,屋外宋衣正在等着她。 “怎么样?云姨的劝解有用吗?” “至少愿意说话了,我真担心她的眼睛,你想想办法吧。”花重生忧心地拉着宋衣的手走到不远的凉亭里。 宋衣看了看她眼下的黑眼圈,轻声道:“她这是心病,我只能靠药先保着她的眼睛不至于坏那么快,但若她一直这么哭下去,我也无法了,你也要注意自己身子,生三小包纸的时候你身子已经虚弱了。” “我知道的,我才不会傻到为了别人伤害自己呢。”花重生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 她停了一又不死心的问:“韩澈真的没有办法了?” 宋衣摇头:“我倒是希望自己是个神仙,能救活他,五脏六腑全都坏死,能保住那具身子已是不错了。” 想到韩澈的那副样子,宋衣差点就掉眼泪了。 “隼哥哥的精神也很差,韩澈的死对他打击太大,韩澈几乎是他一手养大的。”宋衣叹气。 花重生搂了搂她,知道她心里也不好受。 韩澈看似无情无义,没牵没挂的,其实却牵连着众多人的心。 “难道就真的毫无办法了?”花重生也很绝望。 1139.第1139章 他可能妖魔化 “难道就真的毫无办法了?”花重生也很绝望。 虽然现在瞒着芜梦,但是绝对瞒不了多久。 “我反正是没有办法了,除非这世上真有神仙。”宋衣忧伤的道。 花重生喃喃自语:“神仙?” 不说这世上真的存不存在这东西,就是真的存在,他们要如何去寻找。 无从下手啊。 “听说巫术和蛊术之类的可以将灵魂捆住,也许能先留住韩澈的灵魂。” 花重生摇头:“没用的,像我这样借尸还魂是个特例,韩澈未必可以,要是像殷离隼一样重生到了婴儿身上,芜梦岂不是更难接受。” 宋衣无奈苦笑:“也是。你还魂还的也是自己的身子。” “你说真的存在鬼界吗,要是谁能跟阎王爷去打声招呼,让他放过韩澈多好。” 现代那么多片子不是都说阎王爷那可以改生死薄吗。 或者让鬼差神马的把韩澈给放回来。 可是谁能去阎王殿,只有死了的人才行啊。 谁又能和死了的人沟通? “你说天师能不能和死人沟通?”花重天奇开异想。 宋衣奇怪地看着她:“天师是未卜先知,也不能逆天改命,更不可能跟鬼怪扯上关系,天师他们可是正气的。” “那谁不是正气而是邪气的,能跟鬼打交道的,天师是道士不就是能镇鬼的么?” 宋衣无奈地笑:“天师是抓鬼镇鬼的,鬼看到他们都躲不及。” 花重生可不打算放过一丝希望,立即站了起来:“我去找天师了解一下,这世上真有鬼存在的话,一定有人能跟他们沟通。” 宋衣还想说什么,花重生已经早就走远了。 天师并没有回南山寺,而是继续呆在千骨楼遗迹里。 上次为了配合花重生他们演戏,他第一次胡说天机来招摇撞骗。 说是怕老天爷惩罚,正避在暖湖边上的一座小楼里闭关修行。 顺便研究暖湖这个乾坤磁场。 花重生到了也不管天师是不是在闭关,强行就将门给轰开了。 人命关天,他还修行个屁啊。 天师淡定地睁开眼:“煜王妃,人各有命,切不可强求。” 花重生还未说明来意,天师一开口就粉碎了他的意图。 “天师,你只要告诉我,你能不能跟鬼沟通说话。” 天师苦笑道:“若能!我就能与夙慧沟通了。” 花重生满是失落:“真的没有办法?” 天师摇头:“贫道乃修行之人,怎么可能与鬼魂接触,但凡与鬼魂接触的人类,都将受灵体控制,一旦灵体离开他们身体,他们自己也将灭亡。” 花重生蓦地瞪大了眼:“你的意思是说,这世上还是有人能跟鬼魂接触的?” 天师郑重地看着她:“煜王妃,六道轮回皆有定数,韩澈的魂已经离开了他的体内,它自有它的出处,任何人都无权去改变。” “天师,不管有什么办法,我们都要去试一试,你该知道,韩澈的死牵连的是多少人。”花重生顿了顿又道:“韩澈死了,殷离隼又岂会放过殷宁腹那一群人,天师难道愿意看到天下苍生在这个劫难的时候还生灵涂炭。” 天师无可奈何地瞪了花重生一眼:“煜王妃,贫道知道你嘴巴皮子厉害,每次都能说出个歪理来,但这次贫道真的无法帮你,如果可以,贫道怎么会让夙慧离开。” 花重生沉默了,她知道天师铁定是不会帮了。 他连自己情人都没用这招,看来是真的没有办法。 “那天师应该知道这天下谁能与鬼魂接触。” 天师站了起来,有些无语:“你就非要把这件事拉上贫道,说不定再过个几年贫道就能修成正果了,你一而再再而三逼贫道破戒,你惭愧不惭愧啊。” 花重生呵呵地笑:“天师的职责就是救人于水火之中,你放心,天师您这么仁心仁德,升天之后一定会遇到夙慧将军的。” 天师朝她摆了摆手:“少来这一套,为了你们覃国,贫道劳心劳力……” “天师你的大恩大德我们都记着呢,我们已经在找齐八个巫术高强的巫术想办法让你隔空找到夙慧将军转世的灵体,到时候你就能去找她了。” 天师脸色讪讪,走到一旁的圆木桌上拿起一个白玉罗盘:“这世上能与鬼魂沟通的只有灵媒,他们身上寄居着灵体,所以能利用鬼魂为自己做事。” “真有这类人?”花重生激动地坐了过去。 以前听说什么灵媒帮助警察破案神马的,她都以为是假的,没想到真有。 “有是有,不过他们依靠灵体而活,是极其邪派的人类,他们也会替鬼魂办事,其实你让灵媒去救韩澈的亡魂,不如让韩澈的亡魂自己去找灵媒。” 花重生不解:“您的意思是?” “如果韩澈不甘愿死,他又是那么强大的人,必定会阻止自己坠入六道轮回。” 天师说完拿手指掐算了一下,又占了一下罗盘命数。 他眉头一皱:“与其想办法救韩澈的灵魂,不如想想怎么让韩澈的亡灵变成恶魔。” “什么意思?”花重生越听越糊涂。 难不成韩澈那小子舍不得死,还会在阎王府里作乱? “韩澈身上有碧火流金,那东西契约的是他的灵魂,而不是肉体。” “所以呢?” “所以他可能妖魔化,到时候贫道就只能收他了。”天师一本正经的说着只有电影里神棍才说的话。 花重生有些头疼,看来要韩澈活还真是件特别艰难的事。 “那我们需要怎么办?” 天师笑了笑:“你有什么用,你做啥都没用,让芜梦想办法安抚韩澈,别让他做傻事。” 花重生嘴抽:“天师说笑吧,梦梦又不是灵媒体质,她怎么跟韩澈沟通。” 若是能,她还这么急个屁啊。 “找灵媒啊,灵媒可以上芜梦的身,然后让灵媒做为借质与韩澈沟通。”天师将白玉罗盘递给花重生:“贫道刚看了一下,韩澈虽死,魂却还在煜王府里面,他终究是舍不得的。” 花重生高兴起来:“所以说,韩澈等于没死?” 1140.第1140章 灵媒竟然会是她 “煜王妃你想多了,韩澈死了,只是灵魂不愿去六道轮回,贫道让你们这么做,是让芜梦劝韩澈遵从天意去转世,贫道是修行之人,不会让这些亡灵乱了世间法则。” 花重生冷哼:“我才不管这些什么世间法则,反正我自己的命也是乱来的。” “煜王妃,你一介凡人,真以为能与世道轮回相抗衡?”天师严肃地问。 “我不知道,我把这些告诉梦梦,看她的选择。” 花重生迅速地走了出去,她是来找怎么救韩澈的,不是来听天师说要怎么把韩澈的亡灵给弄死的。 至少现在有个办法了。 请灵媒上梦梦的身,然后让梦梦见见韩澈的鬼魂。 这样梦梦就不会再像现在这样伤心了。 可是到哪里去找灵媒。 这种人向来都是隐藏得极好,别人发现不了的。 花重生脚一收,身子一转,又回到了天师的房间。 “天师,你一定知道谁是灵媒,你快告诉我。” 屋子里的天师刚打发走她这尊大佛,结果又见她踹开门大摇大摆进来了。 天师有些头疼,怎么煜王就摊上了这么一个让人头疼的王妃。 “贫道不知。”天师摇了摇头。 花重生扑了上去拽着他的衣袖十分凶恶的道:“我才不信,你刚刚算的时候,一定有算到谁是灵媒,快说快说,不说我就把南山寺你的老窝给烧了,你跟夙慧将军的那么多回忆可就都没了。” “煜王妃,这样威胁人真的好吗?” “那你快说啊,谁是灵媒!” 天师正色地道:“煜王妃,贫道不可能告诉你,还有别让贫道在煜王府碰到韩澈的亡魂,否则必收无疑,谁的面子也不管。” 花重生愤然地甩开他的手:“你就是那不懂爱的死法师!” 天师一脸茫然,不知道她骂的是啥。 花重生知道他肯定不会说了,转身走了。 回到府里,花重生就让人去贴皇榜:寻灵媒,满足一切要求。 祁国和覃国同时发皇榜下去,让一向被人看不起的灵媒邪派突然变得火热起来。 当然,其中不乏很多根本没有灵媒体质,或仅仅只是阴阳眼的人来冒充。 被花重生叫人狠狠抽了一顿死的之后,那些狗胆儿想冒充的人都歇了心思。 大家都知道,煜王妃要的是有真正能与鬼对话的人。 可是寻了大半个月,真正有灵媒体质的人却是一个没见着。 就在煜王府一片忧愁之时,外出寻找新大陆的白风谣回来了。 这让煜王府天空上的愁云好歹消散了一些。 晚上的时候,煜王设宴给白风谣以及一同前去的船员们洗尘。 晚宴过后,君天歌悄悄把花重生拉到一旁问:“娘亲,那块地怎么样了。” 白风谣都回来了,他们马上要去新大陆了,他的东西还没拿到了。 这些天,他很着急,但又想到梦梦姑姑的悲惨,所以一直不敢催花重生。 花重生一拍脑袋:“最近事多,把这事给忘了。明天我就派人去把那块地给拿回来,你放心,韩澈早就同意了的事,没人敢反对。” “可是娘亲,海洋叔叔不在了。”君天歌有些惆怅,海洋叔叔为了芜梦姑姑二话不说就将地让给了他们家。 可是海洋叔叔那么强大的人,怎么说死就死了。 “他只是离开一会,终会回来的。”花重生摸了摸君天歌的头:“天歌也舍不得韩澈?” “嗯。”君天歌闷闷地嗯了一声。 他其实是觉得人类太脆弱了,韩澈这个他认天下第二,没人敢认天下第一的人,都死在了致命的弱点上。 果然人不能有感情,一旦有了感情就有了软肋。 再强大的人都会被弄死。 “韩澈也算不容易了,能得到你的喜欢。”花重生叹了口气:“你去多陪陪芜梦姑姑吧,地的事,我会派人赶紧弄好的。” “买到之后,我要亲自去,那东西只有我知道在哪。”君天歌严肃地道。 花重生看着他一张稚嫩的脸上露出这种小老头的表情,真是有些无语。 算了,反正她还有繁根,富果,他们一定会是萌萌哒的小可爱。 翌日,花重生就派了天阁的人去把素颜娘子那块地给拿回来。 不管素颜娘子什么态度,一律赶走便是。 反正已经给过她先礼后宾了。 然而,去办事的天阁人马上传来消息说是素颜娘子蛮横的守着那块地,并且扬言若是煜王妃动了她的地,她就让煜王妃后悔一辈子。 花重生把信搓成团,扔到了墙角:“去,无论用什么方法把地抢回来,我倒要看看好怎么让我后悔。” 第二天,手下的人又来了信。 这次是素颜亲自写的。 “煜王妃,你不是想要找灵媒吗?” 花重生一个激灵,站起来赶紧去书房找君临天。 君临天刚和白风谣商量完新大陆的事,却见她匆匆忙忙进来,赶紧迎了上去搂住她:“何事这么慌张,万事有我呢。” 白风谣在一旁啧啧声不断:“煜王,你这变心变得也太快了,以前那个花道雪,你就这么忘了。” 君临天和花重生齐齐白他一眼。 白风谣其实早知道这个花重生就是花道雪,只是故意说着闹他们的。 花重生赶紧把素颜娘子可能是灵媒或知道灵媒的事告诉君临天。 “你说这可怎么办,她一定要那块地,可是天歌也一定要那块地。”花重生第一次选择性困难。 “把天歌找来问问。” 君临天吩咐宫卿去把君天歌找来。 “天歌说那块地里有他最重要的东西,祁国那块地,估计不到半年就有可能被淹。” 花重生虽然不知道君天歌到底要的是什么东西。 但她知道君天歌绝对不会无的放矢,那东西定然至关重要。 “素颜娘子那个人,为何执意要那块地?” “不知道,听说陈王是她义父,临死前留下遗嘱,要她一定要护住那块地。”花重生摇头,她怎么知道那个女人那么坚持。 虽然建个世外桃源是花了许多心血,但没必要跟他们死嗑吧,连自己命都不要了的死嗑? 何况他们还给了她很高的条件,只要她开出来,他们都愿意舍得。 1141.第1141章 谈谈均分的事 可这素颜娘子明明是不愿意的,不管他们开出什么条件,她的态度都只要那块地。 还故意说要嫁进煜王府来为难他们。 “这个女人很有心机,明知道我们在找灵媒,她却不主动出来,反而到我们找上门的时候才拿出来威胁我们。” 花重生虽然高兴找到个可能是灵媒的人,可是她又觉得素颜娘子绝对没有这么简单好心的帮他们。 君天歌被带来,花重生走过去抱起他来,把困难说给了他听。 君天歌皱眉:“难道那个女人知道那块地里有那种东西?”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花重生忍不住地再问。 君天歌看了看花重生,又看向君临天,想了想道:“是绿水晶。” 花重生不解:“绿水晶能有什么用?” 在花重生的意识里,水晶是不怎么值钱的大宝贝,君天歌要来做什么? 不过绿水晶倒也是极其罕见。 “娘亲,我也不知道。”君天歌皱着小眉,表示很困惑,他的许多记忆都已经遗失了,只是偶然间想起了那块地方有绿水晶。 而且还对他特别重要。 花重生有些惆怅,这个儿子,她也不清楚他在想些什么。 “你都不知道,还这么宝贝着!” “娘亲,那东西一定很有用!”君天歌攒紧小拳头郑重的道。 君临天瞥了他一眼:“现在梦梦姑姑需要那块地。” “我知道,但是爹爹娘亲你们想一想,那女人是个灵媒,她又拥有那么多绿水晶,她要用来做什么?” 花重生瞪大了眼,对啊,她怎么没想到。 素颜要那么多绿水晶做什么? 她这么护着那块地,也许并不是因为什么狗屁义父的遗言,而是拿着绿水晶已经在做些什么了。 “快,派人去查,秘密的查,那块地有没有被挖动过的痕迹,看仔细点。”花重生赶紧吩咐宫卿。 宫卿领了令下去。 稀见的绿水晶,对于灵媒者来说意味着什么? “据我所知,水晶自古以来拥有超自然的能力,它用于占卜诅咒施法等邪门歪派上,能增加这些邪术的效果,素颜一个灵媒拥有这么多绿水晶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君临天想了想:“她这些年似乎也没做什么坏事,不如见面好好谈一谈,再做打算。” 花重生也同意这个办法,马上派人去请素颜娘子来。 知道素颜肯定不会很愿意,于是让人带话直截了当的说明了他们要那块地的原因。 他们要地底下的绿水晶。 果然素颜娘子二话没说,两天后便到了皇城。 花重生亲自接见了她。 她打量着这个叫素颜娘子的人,虽然经过几次交锋,但见面倒是第一次。 穿着一袭淡粉的薄纱衣裙,不施粉黛却依然俏亮,头上只有一根绿玉钗子固定着一头秀发,并无其他点缀。 这样的打扮,让花重生还是有些喜欢的,倒不像是信上那个横眉瞪眼的女汉子。 花重生对她看得上的人,还是有几分好脸色。 “素颜娘子长得倒是不错,不过我家天天不太喜欢你这姿色。”花重生边说边给素颜斟满了一杯茶递给她:“这是菊花茶,加了冰糖,下火极好。” 素颜笑了笑:“煜王妃也要多喝点。” “明人不说暗话,这聊天嘛,还是心境清淡点的好。” “煜王妃想谈什么?” 素颜也是第一次见花重生,虽然想过是个美人,但也没想到这长相却是这么与众不同,五官轮廓还真看不出她是哪国人。 穿着打扮虽然华丽,但也丝毫不显得突兀,或者让人觉得不舒服。 反而觉得她这样的人,就该穿得这么出彩出尘。 “谈谈绿水晶的事,我的人已经查出来你挖了不少那块地下的绿水晶,大家目的都是一个。”花重生开门见山,不想转那么多弯子。 谈得拢则谈,谈不拢只能先怂一波。 但她肯定是不会表现出来的。 “煜王妃要抢,我肯定抢不过。”素颜也不避讳,既然已经被她知道了,她也没什么好隐瞒。 “但是煜王妃别忘了我可是个灵媒,虽然其他地方不及你们,也没你们的权势,但是弄死几个人还是很容易的。” 花重生皮笑肉不笑:“一看姑娘就没做过什么谈判,这么早把自己的底牌揭开了可不适合谈判,王牌最好留到最后。” 素颜放下茶杯:“煜王妃,绿水晶我绝对不会让你们抢去。” 花重生将她的茶杯拿起来塞回她手里:“慢慢喝,别动怒,咱们有话好好谈,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讲不清楚的。” 素颜捧着茶杯看着她,有些不解。 “你想怎么着?” “我想说咱们没必要鱼死网破,绿水晶不过是死物,是为活着人的而存在的,你说是吗?” 素颜奇怪地问:“你要它做什么?” 花重生叹气:“我也不知道,我儿子要啊,我也是没办法,我知道你是个灵媒,需要绿水晶来加大你的能力,但你看在我是这么爱儿子的一个娘亲份上,均点给我也是可以的啊。” 素颜突然感觉到满额的黑线,这是神马情况。 煜王妃这个高高在上的女人,在跟她耍撒卖萌死皮赖脸吗? “这个本来就不多,怎么均?”她当绿水晶是地里的萝卜白菜满地都是啊! “那是你不知道,你那块地下还有很多,全大陆就那块地上有,你偷偷摸摸的挖能挖多少出来,再说了,怀璧有罪,要是你地里有绿水晶的事传出去,恐怕就不是我们来让你均一点出来这么简单了啊。” 素颜脸上一拉:“你威胁我?” 花重生呵呵地笑:“我是跟你聊天,说的都是心里话,你真的想多了,我要威胁你,用得着这么聊嘛。” “那还不是因为我是灵媒,要不然我那地早变成了你煜王府的所有物了。” 花重生两手一摊:“这话不假,世上之事本就是弱肉强食,何况,我已先礼后宾。高高在上却想不到任何优待,谁还会费尽心思往上爬,人人都不往上爬都好吃懒做,这人类哪里进步到现在这样子,估计还像猴子一样捡地上掉的果子吃。” 素颜一脸抽搐:“煜王妃,你到底要说什么?” 1142.第1142章 灵媒救不活死去的人 “我的意思就是,你因为是灵媒,所以你现在也强了,我没法对你抢夺了,所以强没什么不好,你说是不是。” 素颜下意识的点头:“是。”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这种见不得人的灵媒身份,竟然最后成了她的倚仗。 花重生露出一口白牙,笑得灿烂:“所以你是同意了均分的事,咱们来谈谈,价钱好说。” 素颜再次满额黑线:“我什么时候同意了!” “你刚刚点头说了是啊。”花重生一脸无辜:“你同意我比你强可以抢你的,现在强不过你就只能与你均分了。” 素颜总算知道自己是被煜王妃带到沟里去了。 她还傻不愣的点头配合了她。 “煜王妃,均不了。”素颜强调。 “咱们大肆开采,一定能均分,有我们煜王府和祁国皇帝做后台,谁敢打你的那块地的主意,你这么偷偷摸摸的挖,也不是那么好挖的吧。” 素颜正色地道:“煜王妃,你说得再天花乱坠,都是不行,我答应过义父不会让人碰那块地,你为了你儿子,我为了对我恩重如山的义父!” 花重生倒是一点没生气:“你既然不是为了自己,这事就好办,你义父让你守着一堆绿水晶是为了什么?” 素颜摇头,她还真不知道,义父临死前交待的事,还让她千万别把绿水晶用在灵媒之上。 “那不就结了,你义父让你守着绿水晶肯定是有大用的,我了解过陈王,他是个心怀天下之人,你现在又弄不懂绿水晶做什么用,那你死守着它干嘛,有了我们做后盾,一定能知道绿水晶的用处。” 花重生真是苦口婆心的劝啊,完全发挥她三寸不烂之舌。 素颜眉头微皱:“煜王妃,你今天喊我来就是为了忽悠我卖那块地,不可能的事。” “不是卖,是共同开发!” 素颜站了起来:“煜王妃,素颜答应过义父的事,只能遵守,煜王妃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花重生扶额,她费了这么多口舌,一点用处都没有。 想不到素颜娘子竟然是这么一个不吃软也不吃硬的人。 偏生这人还有骨气,让她使不出什么肮脏的手段来。 可是为了家人,她只能做回不要脸的坏人:“素颜娘子,老实说我很佩服你这样的骨气和精神,但是你不要忘了,这世上有很多手段,让一个人心甘情愿替另一个人做事。” 素颜冷笑:“煜王妃就不要威胁我了,我是个灵媒,那些巫术蛊术的对我没用。” “呵呵,谁说我要用那些办法,素颜娘子对我的了解一定还不算够,我的身份是个煜王妃,但我外公却是毒圣缪千尺,你说我若要让你做些什么,会没有办法吗?” 花重生嘴角浮上一抹寒冰的笑,以为她脾气就真这么好。 说了那么多好话,口都快干了,竟然一点油盐都不进! 就别怪她使歪招了。 素颜娘子听了倒一点不慌张:“煜王妃可能不太明白灵媒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逼灵媒鱼死网破绝对不是个好主意,我来煜王府之前就给自己准备了后路。” 花重生气得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瞪着她:“喂,你这人怎么讲不通啊,绿水晶我又不要独霸,只是想弄些来给我儿子玩玩,咱们合作还能更快的找出绿水晶的效用,你怎么这么死脑筋!” 素颜娘子被她一顿乱吼有些苦笑不得,只是淡定地道:“总之,答应义父的事我绝不会食言。” 素颜娘子不再理她,转身便朝房外走去。 花重生赶紧追上去拦住她:“好,绿水晶的事我先不要了,你先帮我个忙。” “用灵媒?”素颜娘子勾了勾嘴角:“我怎么知道我帮了您之后,您会不会再想霸占我的那块地。” 花重生将一张如花的容颜凑了过去,食指指着自己道:“你看我的样子像那么出尔反尔的人吗?” 素颜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煜王妃这女人,一看就是个精明狡诈的主。 刚刚还跟她耍无赖,差点把她给坑了。 “你……你竟然点头!好吧,你不信我,我给你写封协议。”花重生真心没这么憋屈过。 “协议是可以反悔的,我就算有了协议也找不到人给我做主。” 素颜就事论事,煜王在覃国万人之上,祁国皇帝殷离隼又与他们交情非浅。 她有份协议有屁用。 花重生沉下脸来:“那你想怎么样?” 素颜从衣袖里拿出一个小药瓶递给花重生:“把这个给煜王吃下去,你只要食言,这东西就能让他疼上七七四十九天,最后……” 花重生接过药粉,迅速地打开一股恼全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我吃总行了吧,我食言我自己就疼死。”花重生给自己斟了杯茶,和着药粉喝了下去。 素颜怔怔地看着她:“你就不怕这是能让你马上丧命的药?” 花重生撇了撇嘴:“你有这胆把我毒死?” 素颜摇头,当然没有。 花重生死了,她也逃不了,她死了,那块地就成了别人的了。 她怎么会让这种事发生。 “那就行了,你的目的是保护那块地,我怕你下毒干嘛。”花重生两手一摊:“现在总看到我的诚意了?” 素颜点了点头:“煜王妃倒是个爽快的人,但是我虽是灵媒,却极少与鬼神界打交道,我的灵媒体质并不强,未必能帮到你。” 花重生瞬间有想杀了她的冲动:“除了你,你还知道其他的灵媒吗?” “没有,这片大陆的灵媒都是极其隐蔽,百年前灵媒多数被皇室杀光,我从小就被告诫不要让人知道自己的特异。” “那你怎么早不说!”花重生憋屈,她都已经吃了她给的不知道什么鬼药粉,她现在跟她说,她的灵媒能力不强,不一定能帮到她! 素颜娘子有些无奈:“你也没问啊。” 花重生真想煽自己一掌巴子,是啊,谁他娘的会实称的先把自己的底牌告诉你。 “还有,灵媒只是使人与鬼魂之间沟通的一个介体,我救不活那个死去的人。” 1143.第1143章 我永远不会欺骗她 花重生嗯了一声,善解人意地道:“我没想让你去救活他,但你不是能跟鬼神之内的说上话吗,你帮我告诉一下阎王爷,他若不放韩澈回来,他的阎王殿就准备被推翻吧。” 素颜一副看白痴的表情看着她:“煜王妃,你在说笑吧。” 让她去跟阎王爷说这种话,她还能活下来吗? 再说,她这种灵媒,能见到来勾魂的牛头马面就不错了,到哪去见阎王。 这世上有几个见过阎王的人,还活着的! “没说话,我说真的,你想办法去见一下阎王,把这话转告他,如果中间需要什么东西,你直说,阎王爷到底喜欢些什么?” 花重生说完又喃喃自语,自己思考起来,要拿点什么东西去贿赂阎王爷。 素颜娘子嘴抽得厉害,煜王爷确定没有失心疯,这种话她是怎么说得出来的。 “煜王妃!灵媒只是因为阴阳眼,而恰好又能与鬼神说上几句话,但其实地府是什么样,我都没有见过,更别说什么阎王爷了,你想太多了。” 素颜娘子很想暴躁地问一句花重生,你特么是不是话本看多了! 阎王爷都想去贿赂! “啊,不是吧,你都没见过地府啥样?你不会问问那些鬼朋友吗?” “那些鬼都没进过地府,进了地府怎么可能再出来。”素颜娘子觉得是时候给煜王妃来次科普了。 “所谓的鬼,也就是人的灵魂,当装载灵魂的肉体死亡了,灵魂就会脱离然后进行六道轮回,而没有按规矩去进行六道轮回的,他们就是所谓的鬼了,但大多数灵魂在脱离肉体之后会迅速地不见,至于是去了地府,还是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 花重生听得有些郁闷,和着这灵媒也只是能见到一些飘荡的鬼魂,连地府的门朝哪边开的都不知道。 而所谓的鬼,也没有去过地府? “那这些没有去进行六道轮回的鬼魂,有没有可能再回到肉身?” 素颜娘子摇了摇头:“肉身已死,灵魂才会脱离,灵魂脱离他的肉身一定已死,所以你这话等于白问。” “真没有让人起死回生的方法?” 素颜娘子笑了笑:“煜王妃,我若真有这样的方法,那些鬼还不死缠着我要复活。” “可我在大周列国传上见到过起死回生的事例。” 素颜娘子皱了皱眉:“也是灵媒救活的?” 花重生点头:“对,是灵媒。” “那你拿过来我看看,回去研究研究。” 花重生赶紧让知秋去把书给拿来,递给素颜:“这件事十分重要,关系到不少人的命运,你一定要好好研究,千万不可敷衍。” 素颜郑重的答应:“这是自然,我还要保护我的那块地。” 待素颜走后,君天歌便悄悄地跑了进来,一脸嫌弃地看着花重生:“你是不是把儿子抛弃了。” “这是没办法的事,梦梦姑姑她快撑不下去了。” 花重生有些忧伤地道。 宋衣已经看过芜梦的眼晴,她眼睛里面红肿得厉害,如果再哭下去,那眼睛一定会哭瞎。 哭瞎了的芜梦又如何还是芜梦,她只是个活死人了。 更何况,她的情绪不稳,胎儿受到刺激,现在也有滑胎的迹象。 她怎么能坐视看着芜梦这么抑郁下去。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宋衣和祝轻芸走了进来,宋衣问道。 花重生站了起来,让她俩坐下,给她们各自斟了杯茶才道:“让芜梦见见韩澈,不管是灵魂还是幻觉,总比她见不着的好。” 祝轻芸点了点头,她仍然戴着白色纱巾,露出一对让人心魂荡漾的美目,蔚蓝如海洋般浩瀚瑰丽。 “素颜娘子怎么说?”祝轻芸略带清冷的问。 这些年活在训练岛,她极少与人说话,除了狠狠地训练那些天阁弟子,她基本十天半个月用不到嗓子。 花重生把刚刚和素颜聊天的内容说了一遍。 宋衣叹气:“人死真不能复生了?” “谁说的,我就不信这个邪了,我都能穿越到这个破大陆,死了也能再换回肉身,怎么可能韩澈就不行,总之绝不要放弃,千万别在这个时候告诉梦梦韩澈现在的状况。” 宋衣和祝轻芸一致点头。 可就在这时,屋外却响起了宫卿一声尖叫:“公主,你怎么在这儿!” 紧接着便是瓷杯碎裂的声音。 花重生她们火速地冲向了门外。 只见芜梦瘦弱地站在烈日下,她脚前是一地的碎碎冰和白瓷碎片。 “云姨,天热,我给你准备了一些降暑的碎碎冰。”芜梦脸色惨白,说话声软软糯糯,让人听着都心疼。 祝轻芸走过去抱住她:“好孩子。” 芜梦便忍不住扑进她怀里,大声地哭泣起来:“云姨,韩澈没有死对不对,他怎么会死呢,他是韩公牛,他一掌能劈开海,一脚能把地面踹个大洞,他一剑就杀死了天下第一杀手寒重,他怎么会死呢……” “好孩子,韩澈他不会死,不会的,云姨和韩甚惜还有殷离隼,宋衣,煜王煜王妃,我们这么多人都会救他的。” 祝轻芸拂着她的头,边说边流着泪。 韩澈也是她儿子,她为了自己的道义,为了让自己活得不负他人,却永永远远的负了他。 她多希望用自己的命却抵上他的命。 花重生和宋衣悔恨不已,怎么就光聊着天,忘了注意外面了。 君天歌瞅了瞅哭得伤心的芜梦,在心里叹了口气,他倒是发现梦梦姑姑来了,只是他没打算提醒母亲。 迟早会知道的,长痛不如短痛。 而远在半夏冰川之上,一个身长玉立的白色身影却对着一块圆柱形的冰川道:“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圆柱冰川散着淡淡的幽蓝光芒,只听一个冷冽的声音回:“不需要知道,我会回去。” “你现在不过一抹灵魂,还被我困在了这冰川之中,你哪来的自信。”白色身影幽幽地叹气:“答应和我合作,我便能帮助你回到肉身,何乐而不为呢?” 冷冽的声音再度想起:“做梦。” “如果你不答应我,你就永远见不到你的妻儿。” “我不会欺骗她,她也不会那么做。” 1144.第1144章 他还逗留在人间 “如果你不答应我,你就永远见不到你的妻儿。” “我不会欺骗她,她也不会那么做。” 白色身影笑了笑:“你难道不想知道,你和煜王妃谁在她心里更重要?” 冷冽的声音直接没鸟他,只流下冰川微微碎裂的声响。 “别白费力气了,你不过一抹魂,想冲穿这冰川可不是件易事,还得提醒你,一旦你把这冰川冲开了,那这片大陆就会因为你而全部被淹灭,包括你的妻儿。” 细微的碎裂声停了。 白色身影呵呵地再道笑了起来:“只要你答应我合作,你就可以再度拥有你的妻子,以及肚里的孩子,你可要知道,时间不等人。” 白色身影蹲下来,朝冰川的裂缝里看去,只见一团淡淡的烟雾在一个圆柱形的透明冰川块里,不断地试图朝外冲出来。 “我听说你妻子因为你的死而流泪,连眼睛都快哭瞎了。” “不可能,她不会哭。” 那样骄傲的她怎么会哭这么长的时间,把眼睛都哭瞎是他根本不敢想象会发生在她身上的事。 或许他的死亡会对她造成一丝伤心,但是很快的她就会从悲痛中走过来,开始她新的生活。 但她心里一定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因为他是那样拼命的保护她,就是为了死后能留在她的心里。 生不能让她喜欢,死后,也要让她记着他。 “不会哭吗?”白色身影讥诮地一笑:“要不要我把她带来给你看看,不过很可惜,她看不到你。” “你敢动她?”那团幽蓝的光渐渐的染上了一层黑雾,看起来诡异吓人。 “我当然动不了她,她现在可被保护得很好,你不用这么激动,其实我俩都是为了爱情不惜一切的人,我也没让你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你怎么就这么固执呢?” 白色身影叹了口气。 “我不会欺骗她。更不会动她爱的人。” 白色身影勾嘴邪肆一笑:“没想到你是这么的深情,可惜你却从来没有做过让她心动的事。你和我一样可悲。” “不,我为护她而死,一点也不可悲。” “可她现在为你哭瞎了眼,还有胎儿也保不住,你不觉得可悲?” “她还记得我。” 白色身影自嘲地笑:“是啊,至少她还记得你,她眼睛是为你哭瞎的,胎儿是为了你保不住的,你多幸福,被她这样的记着,那就看她能这样记你多久吧,我……也有的是时间等,哪怕一辈子,我都会用尽全力得到她。” “你困不了我多久。”冷冽的声音淡定而从容。 白色身影离去的脚步忽地一顿,转过身来阴冷地警告他:“你别以为煜王妃找的灵媒能帮你,你要敢乱说一句话,我马上让你魂飞魄散。” 冷冽的声音回:“那就试试。” 白色身影拳头攥紧:“别以为我不敢。” “同归与尽?” “谁要与你同归与尽!” “也许煜王妃找的那个灵媒能力就比你强。” “不可能!我才是最强大的灵媒。”白色身影冷哼转身离去。 幽蓝的光在圆形冰柱里闪着光,一点一点变暗,最后消失不见。 他要保存实力,他一定有办法回到自己的本体。 他是拥有至宝碧火流金的人,怎么可能就这么死去,他不服,对谁都不服。 芜梦真的会因为他而哭瞎吗? 他不能被困在这里,他不能让芜梦为他再受苦。 …… 芜梦因为无法接受韩澈死了的事实,哭着晕倒了过去。 花重生站在床边倒在君临天的怀里,任谁也想不到,天下第一杀手掠影会有这么脆弱不堪的时候。 她多想再看到她露着一排大白牙,笑得阳光明媚的喊她王妃嫂嫂。 但是她很清楚,如果韩澈不起死回生,她再也不可能见到那样灿烂开朗的芜梦了。 宋衣给她开了安眠的药,干脆让芜梦昏睡个几天。 免得她醒过来又是哭泣,眼睛受到刺激太大,真的会哭瞎。 祝轻芸陪了芜梦几天便回了幻境以前的境地。 花重生并没有骗芜梦,韩澈的肉身确实在幻境以前的境地碧沽冰棺里放着,这样可以保他肉身不化。 否则炎热的夏季,就算是再好的冰也保不住韩澈的身体。 祝轻芸天天把内力输给韩澈,以希望他哪天就能复活。 韩甚惜也没有跟在她身后,而是在幻境的冰下室里翻着古籍看能不能找到让人起死回生的逆天方法。 素颜娘子过了两天来到了煜王府,说是还没找到能让死人复活的方法。 花重生一群人无比失落。 素颜娘子又道:“虽然暂时没有方法,但是只要那人灵魂未进入六道轮回,还是有一丝丝那么极细微的希望,就怕六道轮回,完全不可逆转。” “不会,我相信韩澈,他一定不想离开芜梦。他也不是那么轻易接受自己死了的人。”花重生肯定地道。 其余几人点头示意赞同他的话。 “那你们准备几样东西,我想办法找一找他的魂魄,看看他是否真的还逗留在人间。” “需要准备什么?” “雄鸡,山鸡,阉鸡,叫花鸡……” 素颜娘子的话一出,房间里的人都微愣了。 这是他娘的什么狗屁东西,通灵勾搭鬼魂就靠这些鸡? “呵呵,还好,还好弄,我还做好了准备天下至宝的决心,没想到这么简单,哈哈哈。”花重生高兴地率先笑了出来。 “煜王妃,我还没有说完,这些鸡每一只都要是八斤八两重,毛色发白发亮,喝过酒之后不会醉的。” 这是什么要求? 要八斤八两重就算了,好歹还能理解重一点的鸡稳重,靠谱。 毛色发白发亮吧,也能接受,鬼魂可能就看这种白的东西,要不然为神马电视里演的鬼都是一身白呢。 可是这什么喝过酒之后不会醉的条件是什么鬼。 给鸡喂酒也就算了,还要让鸡不醉! “不要问为什么,照做便是。”素颜娘子一本正经地宣布完,回家了。 君临天也没有犹豫让人赶紧去准备。 于是祁国覃国经过张贴皇榜找灵媒之后,又开始张贴皇榜找东西了。 不过这次找的不是人,而是鸡! 1145.第1145章 通灵韩澈1 八斤八两的鸡虽然难找,但是重赏之下还是找到了不少,可是纯白色的极为难得。 更何况,把酒给它们喂下去之后,还真没有几只不倒的。 山鸡,火鸡各种鸡堆满了煜王府,这可把三个快一岁大的小包纸们乐坏了。 从小到大没见过鸡,这么鸡飞乱跳的,他们也跟着咯吱咯吱喔喔喔,站在地上跳来跳去,一会儿摔倒,吓得照顾的奶娘们脸色惨白。 花重生这个没心没肺的娘在一旁笑得乐不可吱:“让他们摔,多摔摔就长大了,别让他们嗑着脸就行,断手断脚的还有宋衣呢。” 宋衣不禁翻白眼:“我一代神医就是这么被利用的。” “神医闲着也是闲着,不用白不用,这样他们还会记着你的好,将来长大了还能多孝顺孝顺你呢。” 宋衣点头:“说得好像是有些道理。” 她马上朝小心翼翼看护着小包纸们的奶娘喊道:“都别护着了,让他们去赶鸡,摔倒了还有我呢,快让开,让他们摔。” 这回轮到花重生嘴抽了:“你这属于故意谋杀。” “说得那么好,真摔着了又心痛了吧。”宋衣鄙视她。 “那当然,可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话说你何时也怀上一个,大家生的年纪相近,说不定日后还真能成亲家呢?” “你家不是被风中流预定了一个,你还想再弄一个,不怕小包纸们造反?” “日久生情嘛,到时候让他们一块长大,没事咱们就聚聚,总会成那么一两对。” 花重生看向走得摇摇晃晃的三小包纸感叹道:“他们娶别人家的或者嫁给别人家我都不放心,肥水还是不流外人田的好,当然还得他们自己自愿,我可是很开明的。” “现在还早着呢,你就想这么多,真不像你啊。” “等你成了母亲就知道了,真是不想操心都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啊。” “别气我,我给自己把过脉,身子很好,要怀很快便能怀上。” 这时远处的小乐叮正追着一只喝了酒醉昏昏的鸡,乐得她咯吱咯吱的笑。 只是因为声线受损,原本稚嫩可爱的笑声却十分的嘶哑。 “小乐叮这嗓子,我尽量给她配药,你也别太担心。” “说不担心是假的,不过我相信只要我们好好教导她,总会有不介意她声音的人愿意呵护她。” 远处的那只鸡跑了几步,扑通一下倒在了地上。 小乐叮笑着也学着那只山鸡的,往地上一扑,吓得花重生飞奔了过去,拽住了她的衣襟:“你个傻丫头,谁让你学鸡一样倒的!” 小乐叮见是自己娘亲,赶紧扑倒在她怀里,指着那只醉倒在地的山鸡:“睡……觉觉。” “我的宝贝儿啊,它不是睡觉,是喝了酒醉倒了,所以你以后不要喝酒,像这样醉倒了,就容易让坏人杀了,知道吗?” 小乐叮一双如黑葡萄的眼珠子盯着她,有些似懂非懂。 不远处的繁根,富果已经摔了好几跤了,富果开始还哭了两声,见自己娘亲不理他,只好把眼泪收了回去。 繁根斜眼瞥了他一眼,似乎在说,只要有小乐叮在,咱们兄弟俩就别想找存在感。 富果噘了噘小嘴,兄弟,还是你说得对。 两个没有找到存在感的一对小兄弟,又开始拼命的追鸡玩。 摔了好些跤之后,奶娘再也不敢放开他们了。 虽然王妃说让小世子们摔,可她们却是舍不得。 这么粉雕玉啄的小世子们,她们可稀罕得紧,谁不羡慕她们能带小世子们啊。 最后繁根,富果他们俩还真挑了只有用的火鸡出来。 上百只鸡,只挑出一只有用的。 可真是百里挑一。 花重生有时候还会怀疑会不会是素颜娘子故意耍她们。 报复她们开始对她土地抢夺的仇。 三天后,素颜娘子来收货,却发现只有一只鸡。 “一只少了,至少各要一只,你们还想不想通灵了?” “素颜娘子,什么都好弄,就是喝了不会醉的鸡真的太难弄了。” 素颜挑了挑眉:“这有什么难的,多灌灌它酒,他自然就能不醉了。” 花重生他们全部满天黑线:“原来不用天生喝酒不醉?” “当然不用啊,让它喝酒不醉只是在通灵的时候,我要灌它酒,它若醉了通灵就进行不下去了。” 几乎是一屋子的人同一时间大吼:“你怎么不早说!” 素颜无辜:“你们也没问啊。” “先别说这些了,赶紧去培养几只千杯不醉的鸡!” 花重生一声令下,府里又开始忙活起来了。 可这千杯不醉不是说训就能训出来的,所以这选通灵物的事情就进展了大半个月。 芜梦醒过来,又是抑制不住的流泪。 所以又被宋衣灌了药睡过去。 宋衣简直有种把她直接弄到生产完为止。 所幸的是,大半个月过去,各种白毛千杯不醉鸡都准备妥当了。 就在这个时,琰太子上门了,来找花重生商谈半兽人治疗的事。 而花重生他们还真不得不见。 因为殷离隼要控制毒药的时间也快到了。 君临天不愿让花重生见崔琰琬,所以花重生把事情都交待给宋衣,让宋衣与崔琰琬直接接触。 翌日,素颜娘子让君临天给准备了一间幽静昏暗的屋子,把芜梦放了进去。 可当仆人去把鸡抓来时,却吓得脸色大变。 “不好了,禀煜王和煜王妃,鸡……那些鸡……全死了。” “什么?”君临天阴沉着一张脸:“怎么回事?” 那些鸡相当的重要,百里挑一选出来的,看宋得相当谨慎,怎么会这样莫名的全死了。 “先别说这些,幸亏我为了万一,多准备了几只,去柴房把另一批拿过来。” 花重生凑近君临天的耳边说了几句。 君临天脸色微变,捏着她手温柔地道:“还是我家娘子想得周到,让为夫好好亲亲。” 花重生嘴抽:“能不能正经点,等下就可能见到鬼了,还有心情在这油腔滑调。” “逗逗娘子,心情才会开心,那个人交给我来处理。” “别乱来,殷离隼的毒现在还倚仗着他。” “我有分寸,多亏你一直不让把殷青华给杀了。” 君临天说完在她额上轻轻一吻,转身走出了房间。 他必须亲自派人去跟踪着崔琰琬。 1146.第1146章 韩澈的秘密 备用的鸡被拿来,很快素颜娘子就将鸡贴上符条,几只白鸡老老实实的站在案台上。 芜梦被放在房间里的榻上,房间里只留下花重生,君临天和素颜娘子。 素颜娘子身穿一身白色纱裙,淡雅肃穆,脸上涂了一层如白面的粉,倒是挺像她的鬼朋友们。 素颜娘子手上拿着一个像佛手的东西,对着案台上的几只鸡一拍,那几只鸡立刻跳了起来,咯吱咯吱。 素颜娘子喝道:“都给我出来,现在有事要交待你们。” 其中一只鸡咯咯的说道:“老大有何吩咐,老大我们都快想死你了,你都好几年没有召唤过我们了。” “没事自然不找你们,这么多年你们还在游荡?” “投不了胎,只能游荡,老大有何急事啊?” “帮我找一个人,他叫韩澈,生辰八字是……”素颜一本正经地与那些鸡说着话。 花重生在一旁挠着君临天手掌心,见素颜一袭白纱清尘脱俗,却和几只鸡在对话,这场面真是怎么看怎么喜感。 君临天知道自家女人肯定是想笑,又不是不憋住,所以一直抓紧他手掌心。 他赶紧握住她的手,握在手心里揉捏着,一会儿用力,一会儿轻触。 弄得花重生直瞪他。 素颜那边已经交待完韩澈的事,正等那几只鸡去干活。‘ 回过头来看到花重生和君临天正在眉目传情,不禁道:“这在办事呢,你俩可否收敛一点。” 君临天眸光一凛看向她,老子跟娘子调情,你哪来的资格给老子唧唧歪歪! 花重生甩开君临天的手,正色道:“现在进行得怎么样了,这两只鸡咯咯吱吱的说了些什么?” 鬼上了鸡身,说的是鸡语,只有素颜才听得懂。 “我已经把韩澈的情况告诉他们了,他们正在找。”素颜娘子坐了下来,喝了一杯茶,一副悠闲的样子。 “通灵真的可以这么轻松吗?”花重生对鬼还是有些感觉到不可思议,她有点把素颜当成了神棍怀疑了。 “不要怀疑我通灵的本质,还有,通灵这件事,信则有,不信则无。”素颜放下茶杯严肃地道。 言下之意,找我通灵就得相信我,否则你就永远别见到韩澈。 “呃,我信,我肯定信,你赶紧帮我找到韩澈,我去看看梦梦。” 她还得给梦梦催眠,让她进入梦境中,以为看到了韩澈。 素颜娘子把刚喝进去的茶吐了出来洒在芜梦的脸上。 “这样,她就会以为自己看到的是真实的,而不是鬼影,我别的不能做,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帮他俩阴阳交流。” 所以,要救活韩澈的事,那你就别找我了,我真是无能为力。 花重生听懂了她的言下之意,点了点头,现下只要能让梦梦坚强的活下来就好了。 那几只老实的鸡突然跳动了起来,扑腾着翅膀发出声响。 素颜走了过去问道:“找到了吗?” “找是找到了,又好像没找到,他比我们强啊,老大。”白毛的阉鸡尖着嗓了叫着。 “他是很强,你们想办法告诉他,说是煜王妃找了灵媒帮他见芜梦,芜梦很想见他。” “老大,我们给他传不了话,好像有什么挡住了他的波动,老大你再给我们点时间,我们再试试。” 素颜娘子皱了皱眉:“难道有人在阻止我们通灵?” 花重生听到这句赶紧问:“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 “本来通灵是件不算困难的事,但是有人在阻止通灵,你们得找出这个人是谁。”素颜娘子解释道。 花重生眸光微眯:“肯定是他,只是他为何要这么做?阻止韩澈和梦梦通灵,对他有什么好处?” 君临天沉道:“别急,本王让他飞不出覃国。” 过了一会儿,天阁人来回报,崔琰琬正在自己行宫,只是什么事都没做,睡着觉呢。 “那可能不是他自己,而是用了别人,半兽人这么多年一定认识灵媒。” 花重生有些忧心,崔琰琬这次到底是想做什么? 可是现在又不能明目张胆跟他闹翻,他死了,殷离隼怎么办,宋衣怎么办。 “先盯着他。”君临天吩咐道。 花重生盯着那几只鸡:“素颜娘子,你的这几个鬼朋友没有人家的厉害吗?” “他们在想办法,我对他们也没太大信心,毕竟好些年没有沟通过了。” 素颜娘子实话实说。 “你咋不平时多招招他们出来,把他们养得强大一点,真是浪费啊。” 这样的神技不拿出来溜溜,藏着干嘛。 素颜娘子苦笑:“召他们出来一次,我就要短十年寿,我还想多活些日子。” 花重生有些囧:“不好意思,你这次牺牲挺大的。” “所以别再打我那块地的主意了,我也是活不了多长时间的人。” “于是你就没打算成亲?” 据她打探来的消息,素颜娘子打算一辈子不嫁人,许多求亲的都无功而返。 “灵媒,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不想害人。” 素颜娘子扯了个不算微笑的微笑。 “你又没拿灵媒害过人,你不会有事的。”花重生不知怎么安慰,说了句毫无意义的话。 就在这时,一只白毛山鸡全身突然开始发黑,不停地哀叫起来。 “老大,老大,我们冲过了对方的防线,可是那个叫韩澈的防备心太强了,他快把我弄得飞散了。” 白毛山鸡求救道。 “那你还不告诉他是芜梦想见他” 素颜娘子有些无语,和着这最大的障碍竟然是韩澈自己。 “说了,他不信,说不要再用这招,他还要弄得我魂飞魄散,连鬼都做不成。” 素颜娘子一脸着急,这是怎么回事,韩澈怎么会不相信呢。 “又出了什么状况!”花重生看到她神情些着急忙问。 “韩澈找到了,但是他不信,你们快想想怎么样让他相信是你们在找他。” 素颜的话让花重生着急了,她不知道些什么啊。 韩澈有些什么秘密,应该只有芜梦知道吧。 或者殷离隼和祝轻芸。 “快去把祝轻芸找来。” 1147.第1147章 等我回来 祝轻芸一下子就来了。 可是一问她韩澈的秘密,她唯一知道的也就是韩澈脚上有七星。 这一说着祝轻芸又忍不住掉起愧疚的眼泪来。 花重生赶紧安慰她,让宋衣把她给带了出去。 花重生想了想,告诉素颜娘子:“你让你的鬼朋友告诉我韩澈,芜梦肚里的孩子是梦梦把他强了的结果。” 素颜娘子的脸都快抽了,竟然还有这样的。 韩澈那样的人,竟然被强了,说出去谁相信! “你快别一脸吃了大便的表情,赶紧告诉韩澈!” 素颜娘子马上镇定下来,将话转告给那已经半黑的白毛山鸡。 山鸡咯吱咯吱叫了一会儿,身上的白毛倒是没有再继续黑化下去。 “老大,他倒是没有对我发动攻击了,可是他问芜梦一共强了他几次!” 这只鬼也是快被这问题给逼疯了,这都是些什么人! 难道他做鬼十几年,人类已经发展成这样了? 素颜娘子脸色微红,轻咳了一声转向花重生:“韩澈的问一共那样几次?” “哪样?”花重生也傻了,韩公牛你要不要问这么无下限的问题。 我又是不是你们的跟屁虫,我咋知道你被强了几次。 素颜娘子瞥了眼君临天,发现他脸色染了冰霜,还是住嘴的好。 “这事只有梦梦知道,告诉韩澈梦梦晕倒了,他想知道几次自己来问!按原话告诉他。” 花重生火了,她好不容易催眠梦梦,韩澈还在那唧唧歪歪。 黑化的白毛山鸡又传了话过去,韩澈一听,这语气确实只有煜王妃才说得出来。 他想了想决定再冒一次险,他一定要去见见梦梦,就算出不了这个冰牢,也得安抚她。 “我被困,你们想办法让我进入芜梦的梦中。”韩澈声音一如往昔的不带丝毫感情。 白毛山鸡喊了一声:“兄弟们,想办法把老大要的人给拉过来。” 素颜娘子露出笑意:“成了!” 花重生大松一口气,韩澈这鬼啊,通个灵都这么麻烦。 素颜娘子站了起来走到白毛山鸡的面前道:“加把力,最好能把他的魂上叫花鸡的身。” “老大不行,他不是游荡的,被什么结界给困住了。”白毛山鸡咯吱咯吱的回答:“我们只能拉取他三分之一的魂魄入那女人的梦。” 素颜娘子把白毛山鸡传的话告诉花重生。 花重生毫不犹豫地道:“先让他进入芜梦的梦吧,我也没指望能把他灵魂引来。” 看来韩澈的灵魂真的没有在煜王府。 他那么舍不得芜梦怎么又不在煜王府呢,是谁困住了他?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 只见一道白光闪过,素颜娘子赶紧将酒倒入案台上鸡前的盆子里。 那些鸡很聪明的喝了起来,酒越喝越多,白光越来越亮,最后变成一个小光点,进入了芜梦的脑海里。 床上的芜梦突然地睁开了眼,一边欣喜若狂地道:“韩公牛,你没死……我就知道你不会死。” 素颜娘子走到花重生的旁边拉着她往外走:“她现在看到的是幻影,等那几只鸡把酒喝完,韩澈才会消失。” 花重生嗯了一声,拉着君临天走了出去,还是把空间单独留给他们吧。 韩澈隔空看着芜梦,她瘦得只剩皮包骨,脸色形如槁纸,眼睛却是红肿得可怕。 这是那个肆意张扬,大胆无畏的梦梦吗。 那个咧着嘴笑得灿烂如花的芜梦吗。 不是了,她果然为了自己哭了。 韩澈几乎忍耐不住就要穿透那层困住他的冰牢,就算是抹魂,他也要陪在芜梦身边。 “梦梦,我没死,我不会死,你等我。”韩澈心疼地道。 “韩公牛,你真没死,韩公牛,我好想你。”芜梦坐了起来,想伸手去抱坐在床头上的韩澈。 韩澈却往后退了两步,双手握拳:“梦梦,我现在身子还有恙,不能抱你,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回来,等我。” 芜梦呜呜地哭了起来:“你又要去哪里?韩公牛,你快点娶我,你不娶我我就随便找个人嫁了,让你的孩子有后爹,被人虐得要死,天天哭,心疼死你。” “你不会。”韩澈深蓝的眼眸紧紧地盯着她。 “我会……我会……我马上就嫁,零一哥哥就喜欢我,只要我说嫁他就会娶我,他还是王爷。” “你不会,你要会就不会哭。”韩澈伸手很想去摸芜梦的头。 伸出去却又收了回来,手却紧紧地攒在了身侧。 “娘子,别哭,你把自己弄成这样,我很心疼,以后我会好好保护你,等我回来,无论多久。” 他才不会让她去嫁人。 就算是等个十几二十年,他都要她等。 “我不想哭,可是泪就是落下来了,你不要走好不好。”芜梦伸出手想去抓他。 却发现自己抓到的是空气。 她猛地愣在那里:“你……怎么会这样!” 韩澈也僵在那里,他看到芜梦的手瘦如麦子杆,青筋都暴露了出来。 心一下子就疼了起来:“梦梦,你好好吃饭,我……现在不能保护你,陪在你身边。” “韩公牛,我是不是在做梦,你是不是真死了,我梦见你了?”芜梦哗啦啦就哭了起来:“你别死好吗,你快回来好吗,我再也不欺负你了。” “别哭,求你。”韩澈有些手足无措,他就是想劝她不哭才来安抚她的。 谁知反而让芜梦哭成这样。 芜梦泪眼汪汪的看着他:“韩公牛,我从来没想过你死,就是最讨厌你的时候,也觉得杀不死你,你怎么能说死就死了。” “梦梦,我没死,我的肉身还很好,我只是魂暂时脱离了身体,就像煜王妃一样。” “我马上会回来,你的眼睛不能再哭,会哭瞎的,听话!” 韩澈的话让芜梦停止了眼泪,她傻傻地看着他:“真的会回来吗?” “会,我不会骗你。”韩澈的郑重的道。 “真的吗?要多久,一年两年,还是几十年?” “不会很久的,绝对不会很久。”韩澈上前虚空地摸了摸芜梦的脸颊:“等你脸胖成小包子,我就回来了。” 芜梦点头:“要是我胖成小包子你还不回来,我就去找你。” 1148.第1148章 来找我 “找我?”韩澈一听脸色变了。 他现在是鬼,找他可不就是寻死吗? “梦梦……”韩澈有些着急,因为他实在无法保障自己什么时候能冲破那个屏障。 “来半夏冰川找我。”韩澈无奈道。 本不想让她知道现在的处境,可是他知道芜梦也是个固执的人。 若自己真过了那个时辰没活过来,她可能真的会做傻事。 韩澈绝不敢冒这个险。 “你在半夏冰川?你怎么会在那儿?“芜梦听出了弦外之意。 “崔琰琬……嗯……”韩澈痛叫了一声,整个影子凭空便消失了。 芜梦大叫起来:“韩公牛!” 这时房间被打开,素颜娘子冲了进来,瞥了一眼案台上的几只白毛鸡:“怎么回事?” 芜梦呆呆地看着冲进来的素颜娘子,花重生和君临天,有些茫然。 “王妃嫂嫂,我看到韩澈了,我是不是做梦了?” 花重生坐过去抚了抚她的头:“那不是做梦,是韩澈真实的魂,他和你说了些什么?” “真的是他吗?他没有死!”芜梦还是有些不敢置信,刚刚站在她床边跟她说话,与她做了约定的男人真的是韩澈。 “嗯,所以你不能再哭了,要振作起来。” 芜梦扑进花重生的怀里高兴地冽开了嘴:“太好了,王妃嫂嫂,韩澈让我去半夏冰川找他,我可以去见他了。” 素颜娘子这头几只鸡都有些郁闷:“突然出现一股力量把韩澈的魂拉走了,他们的力量比我们强,老大,我们敌不过他。” “那你们先走吧,有需要我再召你们。”素颜娘子拿着一张红纸符对着他们脑袋一撒,那几只鸡便倒了下去。 芜梦心情变得大好,开始狠狠的吃东西,花重生怕她胃受不了,让她先吃了些粥。 素颜娘子收拾妥当之后,很郑重的道:“韩澈的魂被高人控制着,你们要救活他,这个人是关键。” “好的,我知道了,我们已经在查了。”花重生边说边把素颜娘子送出了门。 “这次真是谢谢你,芜梦已经恢复了。” “真要谢我,就别打我那块地的主意。” 花重生呵呵地笑:“那是自然,你放一百个心。” 就算不是因为她吃了素颜娘子所做的诡异药丸,她也不可能再去抢她的地盘。 毕竟人家给芜梦通灵,费了自己十年的寿命啊。 人一世这么短暂,能有几个十年。 花重生亲自送素颜娘子出了府,在门口的时候遇到了正巧出门大半个月的风翎霜。 风翎霜瞥了眼素颜娘子:“灵媒体质?” 花重生讶然:“不是吧,风阁主,你一看就能看出来人家是灵媒体质!” 特么他们还张皇榜找灵媒找了这么多天呢。 风翎霜笑了笑,继而问素颜娘子:“你义父留给你的东西还在吗?” 素颜娘子点了点头:“自然是在的,不过您认识我义父?” 风翎霜点头:“何止是认识……” 被无视了的花重生,突然意识到一个很重生的信息:“难不成,素颜娘子的义父是穿越前辈?” 风翎霜拍了拍她的肩膀:“答对了!” “你们说的是谁?我义父你们都认识?”素颜娘子被他们弄得莫名其妙,她义父没有什么朋友,独自守着那块没有什么甜头的封地。 “认识,你是他从大山洞穴里捡来的,本来想把你送给有钱人家,可是却发现有几只鬼一直跟着你,今钊这才知道你是灵媒体质,便收养了你。” 素颜娘子愕然:“这些事,你怎么知道?” 风翎霜笑了笑:“你义父告诉我的呗,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早就算出来这片大陆将有一劫,所以二十年前就开始偷偷找寻绿水晶,世外桃源那块地下的绿水晶是用来拯救整片大陆的。” 素颜娘子皱眉:“煜王妃,你倒是不正面来抢我的地盘了,现在采用坑骗手段吗?” 花重生嘴抽:“关我什么事,风阁主都出门大半个月了,我都没见过她好不好。” 怀疑心不要这么重好不好。 “你不信没关系,我有办法让你信,在世外桃源的那个镜湖里有个亭,亭里有个九宫格,那九宫格只有我能打开。”风翎霜不急不忙。 素颜娘子仍然有些狐疑:“义父从未提起过认识风阁主。” 风翎霜却是拽拽地双手抱胸看着她:“有些事没必要跟你说,你自己回去思量,你义父心怀天下,怎么会让你守着一堆石头。” “对啊,你抱着一堆绿水晶也不知道有何用。”花重生凑上去。 她正愁着怎么样可以让素颜娘子心甘情愿拿出点绿水晶出来研究研究,没想到嗑睡马上就有人送枕头了。 穿越前辈不愧是穿越前辈,活了九世没有白活,竟然早就做了辽么多的准备。 连这片大陆会遭遇冰川消融都想到了。 可是绿水晶和冰川融化有什么直接的关系? 素颜娘子眉头微颦,对于陈王她了解的也不多。 只知道他做了些对祁国有用的事,所以封了个外姓王。 但是他常年不在家,却给她很富有生活。 不过有一点风阁主说对了,陈王确实关心天下。 “你不是会通灵吗,你义父并没有死,你可以跟他沟通试试,也许就有答案。”风翎霜拍了拍素颜娘子的肩膀,转身离去。 花重生把素颜娘子送上了马车,语重心长的说了句:“誓言是死的,人是活的,若这些绿水晶真能拯救我们的大陆,你还会坚持死守着吗?” 素颜娘子看了她几秒幽幽的问:“我们大陆真有危险?” “姑娘,你当是假的啊,就是你想死守那块地,也不过再能守个半年。” “真的?” “真得不能再真了。” “我会好好考虑下。” 花重生满足了,总算不是白费口舌了。 送走素颜娘子,花重生还得回去劝芜梦。 她知道韩澈在半夏冰川之后,跟打了鸡血似的,要立刻马上去半夏冰川。 这可怎么能行,她肚里的胎儿到现在还没稳定呢! 花重生有些郁闷自己没有偷听芜梦他们谈话,韩澈怎么这么糊涂。 明知芜梦有身孕还告诉她自己所在的地方! 1149.第1149章 喝掉落子汤 花重生送完素颜娘子回来,芜梦已经在收拾东西了。 花重生严重警告她,如果要去半夏冰川,就要做好流掉孩子的准备。 芜梦却无所畏惧,坚持要去。 花重生也不拦她,叫来了宋衣。 “宋衣,你给芜梦说说,她现在的身子怎么样。”花重生站在床头瞪着芜梦,把她推回床上,对宋衣道。 宋衣走过来很认真的帮芜梦探脉:“动了胎气,至少得休养半个月。” “听到了吗,得休养半个月,你现在去半夏冰川孩子就要没了。“花重生知道自己不能生芜梦的气。 如果换成是君临天出这种事,就算是要她的命,她也会勇往直前。 可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她却很清楚,芜梦不能去。 至少现在不能去。 芜梦咬着嘴唇坚定地道:“王妃嫂嫂,韩澈他需要我,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说出来让我去找他,定是出了什么问题,我现在不去,我怕我会后悔一辈子,就算这孩子这样生下来了,我以后会眼不见心不烦,我不想他成为第二个韩澈。” 当年祝轻芸把韩澈的生下来,却因为自己的原因对韩澈视而不见,害人害己。 她怎么能让她和韩澈的孩子也变成他那样。 花重生叹了口气:“梦梦,韩澈不会这么没有理智,你告诉我,他和你说话的整个过程。” 芜梦把韩澈和他的对话整个说了一遍。 “切,他不是说了,等你吃胖了,他就会回来了,你瘦成这样,去半夏冰川找他有用?” 花重生一听就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肯定是韩澈怕芜梦突然一下子吃成了大胖子。 而他还没有复活过来。 怕芜梦做傻事,所以让她到时候去半夏冰川找他。 这哪里是让她马上去。 “可是明知他在半夏冰川被困了,为什么我们不先去救他。”芜梦不解地问。 宋衣沉色道:“因为他想你把孩子生下来,这么明显,你别说你不知道。” 芜梦哑然低下了头。 花重生朝宋衣使了个眼色:“宋衣,梦梦既然想亲自去救韩澈,就让她去……” 芜梦抬起头来露出喜悦的表情。 “但我们不能让她在路上出什么事,所以你先去熬碗落子汤来,免得她一尸两命。” 芜梦本就有些惨白的小脸骤然变得铁青起来。 “王妃嫂嫂……你说什么?” 芜梦不敢置信花重生竟然要她打掉孩子。 “梦梦,你自己想清楚,此去半夏冰川路途遥远,你胎儿本就不稳,路上要是随便一个意外,都会连累到你,我不能让你冒这个险!” “王妃嫂嫂,不会的……” 宋衣在一旁冷着脸:“煜王妃说得对,以我神医的资格,我说的话梦梦难道你不相信?” 花重生接着道:“我们不能阻止你去救韩澈,只能尽力保护你。” 芜梦摇头:“我……” “梦梦,救韩澈还可以派别的人去,让这孩子平安生下来却只有你一个人能做到,怎么选择,你自己好好想清楚。” 花重生说完拉着宋衣出去:“我和宋衣去熬落子汤。” 当花重生和宋衣走到门口,芜梦的声音在身后弱弱的响起:“衣衣姐,孩子真的有问题吗?” 她当然想孩子平平安安生下来,只是比起韩澈来说,这个孩子又被排在了后面。 “梦梦,我们都知道你想去救韩澈,我们大家的心情都一样,韩澈还是我弟弟呢,如果你能去,我们怎么会骗你。” 宋衣认真地道。 芜梦咬了咬牙:“那何时孩子能养好?衣衣姐不要骗我。” 宋衣和花重生走了过来:“你安心养胎,找韩澈灵魂的事,有煜王还有隼哥哥,救韩澈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何况,还有韩甚惜呢。” 提到韩甚惜,宋衣就一脸想吐糟的表情。 隼哥哥摊上这么一个爹,真是日了狗了。 对韩甚惜大家意见都一致,果然就听到芜梦问道:“韩甚惜靠谱吗?” “他虽然在做父亲方面不靠谱,却是个比韩澈还多了几十年历练的人,怎么着都比你有用,你乖乖养胎,那半夏冰川是高原地带,别说你一个孕妇,就是平常人去了都头晕脑胀。” 花重生回答芜梦,她知道芜梦是个很明白事理的人。 也觉得欣慰这件事是芜梦遇到了,如果换成是她,别人怎么威胁她,她也是一定会要去救君临天的。 哪怕一辈子他们都没有孩子。 所以有时候,人太过感情用事是真的不好。 因为这事并不是一定非得芜梦去做才能成。 芜梦沉默了,倒下来又准备流眼泪。 “梦梦,忘了韩澈跟你说的话了,你不吃成小包子脸,他根本不会回来,想他回来就收起你的那点悲伤心,至少你还知道他有希望活着。” 花重生冷下脸来说重话。 芜梦眨巴着眼看着她,硬是把刚在眼眶打转的泪水给憋了回去。 看得花重生又心疼又觉得安慰。 这时丫鬟端进来一碗药,宋衣接过来坐到床边:“来,喝了这碗药胎儿就能安稳了。” 芜梦看着黑得跟墨水似的药碗:“衣衣姐,这是安胎哈?” 想起刚刚王妃嫂嫂让她喝避子汤,她就有点慎得慌。 “傻丫头,当然是安胎药,我们谁都希望你能把这一胎平安生下来。” 花重生白了她一眼,小没良心的,故意刺激了她一下,她就当自己真是郐子手了。 “王妃嫂嫂,你别误会,我……我就是有点担心她们端错了。” 花重生走过去朝她脑门上一砸:“你还真当我会让宋衣熬落子汤!” 她看起来是那么恶毒心狠的人吗? 芜梦是个诚实的好母亲,有了孩子就不能乱说谎了,她很真诚的点了点头。 花重生气得翻白眼:“行了行了,这次恶人我做定了,我去通知他们去半夏冰川。” 等花重生走后,芜梦乖乖的喝完了一碗药躺下,拉着宋衣的手问:“衣衣姐,半夏冰川是个什么样?” 宋衣呵呵地道:“那里海拔极早,昼夜温差极大,白天太阳直射晒得人发烫,晚上却是冷得能轻易冻死人。” 1150.第1150章 这男人有点可惜 半夏冰川这样温差大的地方对芜梦这种天天生活在平原地方的人来说去了是种受罪。 普通人去伤风受凉都能完了命, 何况她又怀了孕,万一一个伤风受凉那肯定是一尸两命。 “你王妃嫂嫂不是吓唬你,你是真不能去。”宋衣解释道。 芜梦赶紧答:“我知道的,她是关心我。” “你放心,大家都会尽最大的力救韩澈,你安心养胎。” 芜梦点了点头将药喝了下去,宋衣陪她说了会话,她被迷迷糊糊睡着了。 宋衣出了房门,花重生刚好吩咐完事情返回了。 “睡着了。”宋衣说道。 “恩,真希望韩澈能救回来。”花重生叹了口气。 她是怎么也想不到韩澈的死都和自己有关。 崔琰琬心里到底怎么想的,记忆有儿有女,对君临天也是一心一意,他能得到什么。 崔琰琬怎么看也不是那种得不到就要毁掉的人吧。 “你要不要去跟琰太子谈谈。”宋衣想了想问。 花重生眉头微颦地看向炎热的烈日:“夏天已经这么热了,我真不希望他再火上加油。” 宋衣拍了拍她的肩膀:“去谈谈吧,琰太子应该不是那么不理智的人,他只是陷入了死胡同,如果有人跟他好生谈谈,也许能想通。” 花重生苦笑:“我也想跟他谈呀,可是我家天天连面不让我见他,你说我咋个去谈。” 宋衣笑了笑:“那你就先跟煜王好好谈谈呗。煜王虽然小肚鸡肠,但也还是挺明事理的,何况你真要去见,他还敢拦你不成。” “呵呵,那可难说,我还是等天阁的人回禀了半夏冰川的情况再说吧。” 宋衣点了点头,花重生是个有分寸的,她也没必要多说什么。 “对了,这次要派不少人去半夏冰川,你给他们用红景天制成药丸让他们带走,免得他们有高原反应。” 宋衣嗯了一声:“红景天能有用?” “有用吧,反正我们家乡都那么用,再给他们带上些糖果,你照看一下芜梦,我还是有点不放心。” 宋衣点头,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芜梦这丫头,表面装乖巧,私下却常有自己的心思,谁知道她会不会偷偷溜走呢。 事实上,花重生和宋衣所担心的都没有发生,芜梦很安份地呆在了煜王府。 几天后,半夏冰川传来消息,找不到韩澈的任何蛛丝马迹。 花重生着急了,害怕芜梦会再也憋不住,也特担心韩澈出了什么问题。 她赶紧找来素颜娘子。 素颜娘子肯定地道:“韩澈的魂还在半夏冰川,你们大胆的找吧。” 花重生想了想问她:“你能不能认出其他的灵媒体质?” 素颜娘子点头:“但是这么多年,我就没遇到过同样灵媒体质的人。” “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你帮我看看他是不是。”花重生站了起来,她得去确定一件事。 素颜娘子跟了上去,煜王府的马车穿过炎热的街道,来到比较凉爽的琰国行宫。 站在门口,花重生和素颜低头道:“进去之后,你看到那个人,对我点头或者摇头。” “嗯。”素颜应声。 她心里也有些激动,这是第一次遇到自己的同行。 经过通报,花重生他们很快便见到了崔琰琬。 崔琰琬正呆在一个清凉的河池中央凉亭里。 凉亭里鹅黄的纱幔垂延,遮住了烈日的温度,凉亭四个角都放着冰桶,里面透心凉,一点感觉不到酷暑的炎热。 见是花重生来,崔琰琬早已站在凉亭前等花重生。 一如初见时的一身洁白,双手负在身后,欣长玉立,琉璃通透,不染纤尘。 花重生微眯着眼看了一下,人还是那个人,气质还是那样的气质,为何所做所为却就是变了呢。 她真的不懂,那么无欲无求,胸怀广阔的人,怎么能一歹之间变得这么可怕。 “煜王妃,快请,您怎么来了。”崔琰琬笑得风华绝代,下了凉亭迎她。 花重生真想呸他一句,你丫的难道会不知道我是为了何事来找你。 做这么多的动作,不是为了让我来找你,是为了什么? “来找你商量商量一下半兽人的事。”花重生不客气地走在前面,走上了凉亭,取下了遮阳的纱笠。 而素颜娘子跟在后面,始终蒙着面。 心里有些惊讶,这位清如谪仙的男子,是如何一眼便认出谁是煜王妃的。 她和煜王妃可都是蒙着纱笠的。 同时也惊呼,这男子身上超忽寻常的灵媒体质。 他的灵媒本事在自己之上,这无需质疑。 花重生走进凉亭坐了下来,回头看了眼素颜。 素颜点了点头,挨着她坐了下来。 花重生抬眸看向崔琰琬:“琰太子这儿可真是清爽,这鬼天气都快把人热疯了。” “那煜王妃可以多来这儿坐坐,崔某由衷欢迎。” 崔琰琬笑得真诚,却也毫不掩饰。 素颜娘子藏在纱巾后的脸猛地一惊,原来这个男子喜欢煜王妃。 喜欢到一眼就能认出来,这是得有多深的感情啊。 “那可不行,我可是有儿有女有夫君的人,哪里为了贪得享乐就不管他们了。” 花重生一语双关。 崔琰琬坐了下来,给她斟了杯凉茶:“这凉茶可消暑,煜王妃这些天似乎有很多烦心事。其实半兽人的事不着急。” 他说完又给素颜娘子斟了一杯。 让素颜娘子对他十分的有好感。 人亲切和蔼,面相绝世好看,温柔如水。 这样的男子看上了煜王妃,可真是有点可惜了。 “琰太子这话怎么讲,殷青华的日子可不长了,你不想他在死前看到半兽人病好的场面?” 花重生眉头皱得更紧了一些,崔琰琬这是暗中拒绝了她以半兽人谈条件? 他这么大义的一个人,竟然不顾半兽人这么多条生命? “他很信任我。”崔琰琬拿出羽扇给花重生轻轻地摇着,脸上依然是风轻云淡的笑。 花重生觉得这话的层意就多了。 殷青华很信任他? 信任的是什么? 是能治好半兽人的病,还是能得到她,又或者是另外更大的阴谋? 1151.第1151章 告诉我,爱是什么 “他当然信任你,你可是他儿子,半兽人的未来可都在你身上了。” 花重生意有所指的道。 崔琰琬却淡道:“可我的未来又在哪里?” 素颜娘子心一沉,看着崔琰琬那凄凉的脸蛋有些觉得可惜,果然如自己所料的一样。 爱上一个有夫之妇,他的胆子真是无比的大,又是如此的不自量力。 煜王和煜王妃的感情,就是她上次大言不惭时也心里害怕的慌。 因为她知道他们之间的感情无可撼动。 这个男人看上去通透看清一切,所以他不可能不知道。 而他依然敢勇往直前,太勇敢了。 “琰太子拥有这么多的力量,怎么可能没有未来,你这样抱怨,是真被其他人的口水给喷死吗?” 花重生揶揄的笑,仿佛未听出他话里的意思。 崔琰琬却是凝视着她:“煜王妃,没有上次的事,也许我们还能装下去,可是现在我实在无法了。” 花重生面色一沉:“琰太子别开玩笑了,上次发生什么事我已经不记得了。” 大家都可以选择性失忆,我们也不找你麻烦了,麻烦你也好好地给忘了。 各回各轨道好好的生活。 “可煜王妃还记得我是殷青华的儿子,而不是琰国的太子。” “琰太子真爱说笑,若不记得,我们怎么会一直叫你琰太子。” 花重生呵呵笑了两声,他的确不是琰国太子了,虽然名号还挂着,但是琰国国君无论再怎么疼他爱他,也不可能把国家交给他。 毕竟不是亲生的,皇家血脉才是最重要的。 “称呼并不能说明什么,如果我还是琰太子,煜王妃又怎么会亲自登门呢。” 花重生呵呵地笑,妈蛋,崔琰琬变得狡诈起来也是件可怕的事情啊。 “那我现在该以何种心态与琰太子交谈,如果琰太子实在不关心半兽人的事,那我就先行告辞了。” 花重生说着便要站起来。 以退为进,才能拿捏住崔琰琬的心里。 “朋友,一个可以向你提要求的朋友。” 崔琰琬伸手拉住花重生的手腕。 狭长却温润的眼眸里写着一丝乞求。 花重生撇了他一眼:“朋友之间不会动不动就拉手,更不喜欢提什么要求,我能做到尽量会做到,但只限于朋友。” 素颜娘子默默地看着,那一双手指修长,洁白如玉的手指握在花重生皓白的手腕上,真是赏心悦目啊。 可惜,花重生用力的将那双温润修长的手给甩开了。 “我们单独谈谈。”崔琰琬看了眼素颜娘子。 花重生呵呵地笑:“不想知道她是谁吗?” 崔琰琬摇头。 “长得很美哦,嗯,气质还和你很像,不愧与你一样是有灵媒体质的人。” 崔琰琬脸色微微一变,看向素颜娘子的脸色有些阴沉。 就是这个女人? 素颜娘子微微失落,原来这样的男子,也会用两种脸色待人。 “嗯,像煜王妃这样的美人,身边的人自然也是美的。” 说得好有艺术,他承受的美,却也只是因为花重生的面子,是花重生让他爱屋及乌了。 花重生有些无语,他到底是想要干嘛,非得捅破这层纸,然后来个撕逼吗。 “琰太子真会说话,素颜娘子可和你一样是灵媒。”是想要来说破吧,那她不如先开口为强。 “我就知道什么事都瞒不了你。”崔琰琬莞尔一笑,丝毫没有被揭穿的尴尬。 “呵呵,这世上灵媒可很难得,你不想跟她聊聊?” 花重生假笑了两声。 崔琰琬:“我的灵媒体质是殷青华传的,刚入不久,已过了兴奋期了。” 这世上没有其它东西能让他的爱好,只有一个花重生。 不管她变成何人,换了什么样的面貌,他只对她有占有欲。 这竟和韩澈对芜梦的欲望如此的相似。 也许人生这样,一物相中一物,没得选择。 素颜娘子听得有些气不过,凭什么一脸嫌弃啊。 “琰太子是同行相见眼红吗?”素颜出声道。 她的声音铿然,带着一股倔强。 敢与这片大陆上最受宠的女人花重生叫板的素颜,岂是随便让人糟蹋嫌弃的。 “岂敢,还望姑娘别生气,崔某只是对任何事都不太上心。” 崔琰琬仍然带笑,并未因为素颜的无礼顶撞而生气。 这让素颜觉得刚刚崔琰琬那一脸阴沉的对自己,只是自己的错觉。 而且他的笑是亲和真诚的,发自内心的,丝毫不见得是做假。 素颜沉默着没说话,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再说就是自取其辱了。 花重生淡定地看了素颜一眼,看来她的拉郎配要做废了。 同样是灵媒体质,还以为他们能同行相吸,结果呢崔琰琬完全眼中只有自己。 给喜欢自己的人去配什么女朋友,简直就是自我作死。 “素颜娘子,你先退下吧,我和琰太子单独聊聊。” 素颜抬起黑眸看了她一眼,点头退了下去。 待素颜的身影消失,花重生看向崔琰琬:“琰太子,你到底想要什么?做了一个朋友我能满足你的并不多。” “在我快死的时候,你救我时我说的话,就是我要的东西。” 崔琰琬炽热的看着她,刚还温润如水的眼眸变得盛热如火。 花重生咬牙:“不可能。” “为什么?”崔琰琬不解地看着她:“就因为君临天先遇到你?” 花重生摇头,抬眸认真的看着他:“琰太子,你爱我吗?” 崔琰琬苦笑一声:“这又何需问,你比谁都清楚不是吗?” 花重生坚定地道:“对,我很清楚,你并不爱我,你爱的只是你自己得不到的东西,你以前大气,是因为那些都不是你要的,可你一旦遇到要的便不择手段,这不是爱,只是对唯一感兴趣的东西的占有欲。” “不,我知道我自己的内心,我比你更清楚,你无需狡辩。” 崔琰琬无奈地笑,她想用语言来糟蹋他的感情,他不会让她成功。 “那琰太子不妨说说什么是爱?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什么想要得到她,为她做很多的事就是爱,这在我心里实在什么都不是。” 1152.第1152章 这辈子就算了吧 崔琰琬眸光亮了几分:“心心念念不忘……无论她被变成任何模样都挂念着,这不算吗?” 花重生放下茶杯,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崔琰琬:“两情相悦那才是爱,如果只有一方执着,那不是爱,而是得不到的不甘心。就像人爱财,鸟爱食,他们也是念念不忘,心心向往,想尽办法得到它,可是你能说这是爱吗?“ 崔琰琬眉头皱了几分。 “不是!谁都不能说是爱,因为财和食都不可能爱人,所以不过是人类和鸟类的单方法痴念而已,哪里是什么爱。” 崔琰琬无奈地扯了扯嘴角:“煜王妃,你又在狡辩。” 花重生冷哼:“是不是狡辩,琰太子最为清楚,你现在对我使的手段,就如那些爱财之人,爱食之鸟一模一样!” “不!不可能一样!”崔琰琬深受打击,俊颜铁青。 他的一片爱意,竟被花重生无情的这样比喻! “那你告诉我哪里不一样?”花重生淡定地紧紧地注视着他。 “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我可以给你我所拥有的任何一切东西,没有的也能为你去抢来。”崔琰琬掏心掏肺地道,恨不得把自己的心给取出来。 花重生呵呵地笑:“是啊,你甚至愿意为我付出生命,是不是?” 崔琰琬毫不犹豫地点头。 “看……你都承认了,你就是在以爱财的方法在爱我……人为财死嘛。” “我……”崔琰琬咬了咬嘴唇,发现自己怎么说,花重生都能反驳他。 难道他能为了她付出生命还错了。 “人们,为了能得到钱财权势,哪个不是什么事都愿意去做,甚至牺牲生命,你还说不是把我当成钱财权势来爱,无所不用其及就是想把我弄到手。”花重生讥讽的笑。 崔琰琬无言以对,他发现自己竟然说不过花重生。 可是让他说出,他爱花重生与人们爱财的不同,他却发现他说不出来有什么不一样! “那君临天还不是一样,他对你的爱又有什么不同?”崔琰琬不甘心就这样对花重生给打发了。 花重生挑眉:“当然不同,因为我爱他,我也同样心悦于他!这就是最大的不同。爱……是两情相悦,是彼此相爱,不是利用手段强取豪独,不管对方愿意强求得到,爱会尊重对方的意见,会将对方看成是人,鲜活的生命!” 崔琰琬脸色变得阴沉:“那你为何只心悦于他!” 花重生淡定地笑了笑:“琰太子,爱是用等待用包容换来的,即使有些一见钟情,也是因为因果轮回。” “因果轮回?”崔琰琬眉头微皱。 “你信不信因果轮回?”花重生盯着他问。 崔琰琬茫然,他信不信? 他是信的,因为他自小就体弱,他找了太多的道士,高人,见过许多的先知,得道高僧。 他们都是那般劝他,他上辈子做了错事,所以这辈子是来赎罪的,所以他一直心存善良,所以他想早日死去解脱,却一下辈子幸福的生活。 可是当他遇到花重生,他觉得什么因果轮回都不管如此。 遇到了就要得到,得不到她,下辈子再幸福又有何意义。 花重生见他陷入茫然,淡然一笑道:“你以为我和君临天这辈子的相遇,是因为老天的一时欢喜,就把我们凑了对?” 她用手轻轻地抚着茶杯的杯沿幽幽地继续道:“不是……我们经过了九世才相遇,天天等了我九世,琰太子,你等得起吗?” 崔琰琬不敢置信:“不可能,你怎么知道他等了你九世。” “不管你信不信,我都只想告诉你,爱一个人,你爱的是人,不是财钱,不是用尽手段把她得到手,那不是爱,是你自己欲望野心,是你更爱自己的表现。” 花重生说完向前走了一步,离崔琰琬近到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她郑重而认真的看着他:“我现在问你,你到底爱不爱我?” 崔琰琬微眯着眼看着她,这个女人,有着她独特的魅力,更有着她特有的聪明。 她能用歪理打败你,也能让你心服口服。 “爱!”崔琰琬坚定地道,就算她说他的爱是爱财钱一般,他也决不否定自己的爱。 他爱她,是真心的,想得到她,也是真心的。 花重生温柔地笑了:“琰太子,很高兴被你爱,但是今生我们无缘了。” 崔琰琬心揪地一下疼了,她笑得越温柔,对他却是越残忍。 “但是我不是钱财,所以还请别用对付钱财的方法来表现你的爱,如果你真认为自己是爱我的,那么请用无限的时间去等待。人世间一辈子并不长久,但是灵魂却是永不磨灭的,在恒久的时光里,你的灵魂总有一天会等来爱,一个两情相悦的爱。” 崔琰琬傻傻地看着她,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他不确定地问:“你在劝我放弃?” “不,我只是在教我要怎么爱我!这辈子我们无缘了,你真爱我,就好好等着,等着有一天我的灵魂被你感动,等着在时光里也许有辈子我会爱上你,你有这勇气等下去吗?” 花重生眸光温暖地看着他,像是在给他极大的鼓励。 崔琰琬傻眼,他怎么也想不到花重生会以这样一种方式来劝他放弃。 哦……不,她没有让他放弃,她只是让他放弃这辈子,以一个因果轮回,前世今生来让他继续爱她,用无止境的等待来爱她。 这一招,可真谓使得让人无言以对。 好狠的一招,他忽然便不知道该怎么办。 “或者你只是想得到我,而不是爱我?”没听到崔琰琬的回答,花重生又讥诮地勾了勾唇角。 崔琰琬,对她有些几次救命之恩,即使她不能对他有任何的感情回报。 花重生也不愿意与他反目成仇,甚至亲手对付他,夺走他的性命。 因为她知道,崔琰琬是真的爱她,只是这份爱随着他的欲望变了,变成了疯狂和自私。 劝他放弃,根本不可能,所以她才绕了这么一大圈,让他清楚自己现在的行为,到底是在干什么。 如果他只是想得到她,那么,她也会狠下心来与他彻底绝裂,断除后患。 1153.第1153章 不修今生只修来世 “我家天天等了我九世,如果你不信,可以去找个先知算算前世今生,他能做到,而你做不到,就不要说什么爱,也别来恶心人了。“花重生笑了笑,轻拂了一下衣角,转身便要离去。 一只大掌拽住了她的衣角:“煜王妃……” 花重生回过头来看向一脸纠结的崔琰琬:“琰太子,好好想想,你不是个自私的人,你不会被自己的不甘愿而控制,我相信你可以做到。” “煜王妃,九世太长了。”崔琰琬挣扎了半天,道出一句让花重生啼笑皆非的话。 花重生笑了笑:“那你觉得多少时光不长?” “你说今生无缘,那么下辈子吧。”崔琰琬紧紧地拽着她的衣袖,手指骨节泛白。 花重生同样抓住他的衣袖,幽幽地开口:“琰太子,时光长短,人们缘份,从来不是老天注定的,都是人们自己修来的,是下辈子,还是九世之后,都是你自己决定的,不是我,更不是老天爷。 也许我这辈子负你,下辈子可能就变成了我苦恋着你,而你不屑一顾,谁也说不清,我唯一能肯定的是,你上辈子做得并不好,所以这辈子我不爱你!因果轮回,不断循环,才够成了灵魂的不灭,请保重。” 她缓缓地拽开他的手,放下。 慢条斯理的转身,飘逸的裙摆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随着她的离去在空中翻飞。 那样的淡定从容,优雅清贵,却又那样的残忍无情。 这辈子她都心都掏给了君临天了吗? 崔琰琬痛苦地想着,叹了口气,他的爱就被她这样变着法子打发了,而他说不出半句拒绝的话来。 不是她不爱,是他上辈子做得不好,所以,错在他,他有什么不甘心,有什么理由去强取豪夺。 所以这辈子就算把她囚禁在身边,他也不可能得到她,只会让她在下辈子里更加厌恶他? 崔琰琬自嘲地笑了笑,煜王妃这才是这世上最高的僧人啦,劝人入道如此厉害,他竟然有些信了。 这辈子得不到,便修来世。 崔琰琬饮了两杯茶,默默地在凉亭了坐到了夜晚三更天。 花重生走出行宫,和素颜娘子一起回王府。 素颜娘子看了她一眼,见她眉宇平静,似有解脱,忍不住好奇地问:“琰太子喜欢你?” “你看得出来?”花重生睁开眼看着她问。 “很明显,太明显了……”素颜娘子喃埚地道。 花重生笑了:“你认为是真心的?” 素颜娘子皱了皱眉:“当然是真心的,一看便是发自内心,不管不顾了。” 花重生心放下了:“那就好。” 素颜娘子错愕:“还好?” 煜王妃看上去不像这么风流的人,她对煜王也是真心实意的,怎么会被琰太子惦着还觉得好? “只有真心的喜欢,才会愿意为之妥协,为之等待,才会知道得到人,得不到心一切是枉然。”花重生说完闭上眼,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 她所说的话并非妄言,这辈子她不可能对崔琰琬有感情了。 那么只能许他下辈子一个希望。 这个希望,他们谁也没有能力控制,都是她们自己这辈子修来的缘法。 她也并非给崔琰琬开一张空头支票。 在这支票上能划出什么,都是崔琰琬自己的事。 回到王府,看门的管事一脸焦急之色,花重生下了马车有些担忧地问:“怎么了?不会是梦梦出什么问题了吧。” 那丫头难道真的阳奉阴违,逃了? 管事幽怨地看了她一眼:“王妃,你怎么出去也不跟王爷说一声,他……” 花重生松了口气,原来是自己男人在闹别扭了? “我不是跟你说了去琰太子行宫吗,你没跟王爷说?”花重生淡定一笑,带着素颜娘子进了府。 管事的跟上,一边惶恐的道:“就是因为说了,现在王爷十分恼怒,已经将书房都快砸出个窟窿了。” 不知是多久了,管事都没再见煜王发过这么大的火,好像是自从王府有了煜王妃以来。 可是这次,管事继续哀怨地看了花重生一眼。 王妃也真是的,独自去见琰太子,煜王把她看得比自己眼珠子还重要,怎么会不小心,怎么会不发火。 “别看了,我去安抚安抚他。” 花重生这次去见崔琰琬,自然是不敢提前跟君临天说的。 真说了,君临天才不可能让她去。 但她不去,又解决不了问题不是! 进了书房,果然见书房里一片凌乱,几块墨主都被摔得粉碎,这家伙到底是发了多大的脾气。 君临天正坐在书桌边批着折子,完全无视一屋子的凌乱。 花重生珊珊走到君临天身边,用双手勾住也的脖子,用自己的脸颊蹭着他的:“天天啊,拿什么东西出气啊,他们是死物,又不能明白你的生气,朝我来嘛,来来来,有多生气打我好了。” 君临天冷哼一声,突然堵住了她的唇,狠狠地啃咬起来。 半晌之后,花重生的嘴唇被啃出血来,他才停口。 “谁让你去见他的,我难道还对付不了他不成!”君临天放开她,狠狠地又在她臀上拍了一巴掌。 花重生皱了皱眉头,娇娇地倒在他怀里:“疼……” “这就疼了,我更疼。”君临天话虽这样说,还是替她揉起了小屁屁。 他其实根本就没有下重手,小女人根本就是故意撒娇,想让他心疼。 可偏偏自己明明知道她的小心思手段,还是会上当。 “天天啊,咱不这么小气行不行,我只是去劝劝他嘛。”花重生勾着他的颈脖,温柔地劝道。 “劝什么劝,不听话就打。”君临天拉下脸来。 “暴力永远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手段,咱们是人,不能像动作一样,一言不和就干起来啊。” 君临天掐了掐她的脸:“所以,你就跑去跟人家说,许他下辈子喜欢他?” 花重生一怔,这货竟然知道了,这么快! 难不成琰国行宫里还有他的眼线? 文采飞扬跟着她一起回府的,应该不至于提前告诉了他。 1154.第1154章 咱们积点福报 花重生呵呵地笑:“天天,你的情报有问题啊,我可没许他下辈子喜欢他,只说让他修修来世,难道天天不想下辈子和我在一起吗?” 君临天冷冽地看着她:“你都要跟别人下辈子了!” 花重生心里咯噔一下,这货一定误会了,难怪满屋的凌乱,若不是因为对自己信任,估计都在杀自己的心了。 “我的傻天天啊,下辈子我都要跟你在一起,我这么做就是为了修我们的来世啊。”花重生将小脸蹭向他,知道他心里肯定不好受。 君临天阴沉着脸没说话。 他已经很久很久不曾用这种脸色对待自家媳妇了。 可是当听到禀告,花重生瞒着自己去见了崔琰琬,还说让崔琰琬等她,下辈子也许他们有缘份。 他心里就像被什么撕裂了一样。 她是他的,这辈子是,下辈子更是,她怎么能去跟别人约定下辈子。 花重生凑上唇去亲吻他的嘴唇:”天天,你是不是傻了,我这么爱你,我怎么可能去跟别人约定下辈子在一起!” “可你就说了。”君临天冷冷的道。 “没有,我是让他自己去修,人的缘份不是约定不约定就能在一起的。” “那你还说没有,都让他去修了。” “我这不是不想跟他起冲突闹大矛盾么,天天,我相信因果轮回,这世做的事会影响到下世的,崔琰琬这一世,救过我好几次,即便是你,也因为他度过了一次生命危险。” 花重生抱着他有脖子,跪坐在他的腿上,一双水眸紧紧地盯着君临天低低地道。 “所以你觉得愧疚,所以要跟他下辈子约定?”君临天眸光更加寒冷起来,抱着她腰身的手力道大得都快把她腰给折了。 花重生无奈地翻着小白眼:“你脑子瞎想个屁啊,我没有愧疚,我干嘛要愧疚,人家喜欢我,对我好,又不是我要求的,我不喜欢他就是不喜欢。” 君临天脸色这才缓和了一点:“那你……” 花重生掐着他的脸皮,恶狠狠地问:“我什么我,我问你,你下辈子想不想跟我在一起。” 君临天眉头微皱:“当然想。” “那你可知道因果轮回,你这辈子这么幸福,有我爱你,帮你,疼你,护你,而崔琰琬为我付出这么多,却什么都没得到,如果我们再忘恩负义将他杀了,你可知道这是会带入下一世的!可能因为这样,我们两这世都欠他的,到了下一世,他就有可能成为阻碍我俩在一起的人!” 君临天眉头皱得更紧:“凭什么!我这一世对你这么好,老天爷不会乱来的。” “你既然这么肯定,那就当我白做了,去把崔琰琬杀了吧。”花重生从他腿上跳下来。 臭男人小气吧啦的,她都不想理他了。 她多想跟他下辈子还在一起啊,他却这么草率,一点也不紧张。 君临天赶紧拉住她:“娘子,别生气了。” 花重生冷哼,君临天将她揽入怀里:“娘子,你不能怪我,我就是这么小气的,我不想把你让给别人一分,我……” 花重生捂住他的嘴:“好啦,我知道你的心思,生我的气你比我还疼。” 君临天感动地点头,他家娘子最明白他了,太好了。 “可是咱们有了今生,也得修来世,咱们这辈子杀过的人也不少,这是造的业障,虽然以前我不信这些,但是为了下辈子和你在一起,我只想尽力再做些好事,这辈子多修点福,让我们下辈子不会被分开,天天你愿意为了虚有的下辈子咱们多做做好事,积积福报吗?” “愿意。”君临天哪有不愿意,不管人真有没有下辈子,他都要为之努力,万一真有呢。 他的小生生可不能被别人给抢走了。 “所以对待崔琰琬,我们不能太粗暴了,当我们两人都欠了他,那下辈子咱们可能真因为他而分散的,何必呢。” 君临天眉头微皱:“我知道了。” “只要我们俩这辈子好好的,下辈子,下下下辈子还能在一起的。”花重生捧着他的脸,温柔地亲吻着。 她家的天天,是多么好的夫君啊,她真的想生生世世都能与他缠绵。 哪怕因此做些看似迷信,愚蠢的事都无所谓。 君临天抱紧了她:“就算下辈子我坠入魔道,也要拉上你一起的,绝不可能把你让给别人。” “切,你杀了这么多人,坠入魔道都是便宜你了,我觉得你可能会坠入畜道。”花重生咬了一口他的勾鼻。 “畜道也好,咱们连避讳都不用了,随时可以交配。”君临天眸光深深,转而幽暗。 花重生满头黑线,脸色冏了,傻傻地看着他。 这男人什么脑子啊,随时随地能把事情转到这方面来,说起荤段子来,那可真是个中高手! “媳妇也很喜欢吧。”君临天抱起她来,就往收房后的温池走去:“媳妇的样子好像等不到来世进畜道了,不如为夫先给你缓一缓。” “君临天,大白天的不要乱来,我今天还没去看小包纸他们呢。” “谁管他们,我刚气得要命,你得安慰一下我的身心。” “谁让你自己小气。” “那也是你造成的,好好安慰我。” 要不要这么坑爹啊,怎么说着说着,就转到了这档子事的方面了。 花重生扶额,想反抗时,自家男人已经满身炽热,停都停不下来了。 翌日,天阁人回报,崔琰琬突然离开了皇城,至于去了哪里,却不知道。 花重生眨巴着眼看着君临天:“信不信,崔琰琬肯定想通了。” “是,我家娘子做得好,他在修来世,我可不能输给他。”君临天揉着花重生的黑发,眸光坚毅。 “呵呵,你打算怎么办?”花重生好奇地问。 “做!做得越多,咱们积的缘份就越多。”君临天抱着她站在了起来。 吓得花重生赶紧抽他胸膛:“别发疯了,快放我下来!” 妈蛋,这男人真是不能惹了,自己不就跟崔琰琬稍微商量一下下辈子的事情吗,他就跟发了疯似的。 1155.第1155章 有可能魂飞魄散 “我腰都快断了!” “好吧,晚上再继续。”君临天邪佞一笑,突然又正经起来:“对了,白风谣在问我们要去新岛的名单了,现在这样,我们还去不去那边?” “去啊,干嘛不去,韩澈的事解决完就去。”花重生没有犹豫。 现在覃国已经被淹了三分之一,冰川还在融,海水还在涨,他们没得选择。 “韩澈真的能复活吗?”君临天疑惑地问。 花重生笑了笑:“能,肯定能,韩澈的魂是真的还在,人生复活的事,古往今来也有不少。” 君临天摸了摸她的头:“我不是梦梦,你不用这样安抚我。” “我是真觉得能,你看我不就是真实例子,天师说,韩澈死了之后的魂是要坠入魔道的,因为这辈子他杀了太多的人,所以下辈子是个魔王,但是天师其实也不想他去投胎。” 花重生呵呵地道:“所以他会帮我们。” 君临天亲了亲她的额头:“是不是你又威胁天师什么了?” 天师顺应天命的人,怎么可能会帮他们改变韩澈的天命。 “有情之人都该在一起,我只是晓之以情说动了他啦。” 天师哪是她能威胁的。 君临天一脸不信。 “我们去看看梦梦。”花重生拉着他出门,管他信不信,反正只要能把韩澈弄回来,让梦梦高兴,她才不拘于哪种方法呢。 君临天宠溺地勾起唇角笑了。 芜梦动了胎气,被宋衣叮嘱一定要在床上躺着。 反而是江诗雅已经出了三个月了,开始下床走动。 所以刚进梦梦的房间,就听到里面传来嘻笑声。 风中流带着江诗雅来看梦梦,屋里还有宋衣,好不热闹,芜梦也一改往日的颓废伤心,露出了笑容。 两天后,素颜娘子带着好消息来了。 “找到了一个可以还魂的方法,但前提是,这个魂要没有任何破损。”素颜娘子严肃地道。 芜梦听了差点从床上跳下来:“真的吗,太好了!王妃嫂嫂,韩澈现在怎么样了?” 花重生笑了笑:“快了快了,别急。” 心里去在嘀咕,崔琰琬怎么还没有行动,难道他不想修下辈子跟自己在一起? 虽然她的方法有点投机取巧了点,但她一点也不认为自己腹黑。 因为下辈子的事,也不是她能控制的啊。 “你们也不用高兴得太过早了,还魂之术还是有些危险的。”素颜娘子一句话把大家的心又拉进了谷底。 “有何危险?” 素颜想了想道:“最坏的是魂飞魄散,韩澈不复存在。” “什么!”芜梦的脸瞬间惨白,抓着花重生的手都有颤抖:“怎……怎么会这样,还有没有别的方法?” “有……”素颜娘子答道:“那就是韩澈以鬼魂的形式呆在你身边,就如养在我身边的那些鬼一样,只是你们永远都不可能有肌肤之亲。” 芜梦紧紧地抓着花重生的手腕,额角流了冷汗,为什么会这样,她以为……她以为她能救回韩澈。 花重生看着她这样,心里也难受,问素颜娘子:“魂飞魄散的可能是几成?” “五五成,毕竟这是一件逆转天命的事。”素颜娘子垂下眼敛又道:“如果……我是说如果琰太子愿意帮忙的话,也许能降低魂飞魄散的机率。” 君临天脸色微变,看向花重生,花重生朝他摇了摇头。 “就算是他来帮忙,也未必能十足把握,就算是有九成的成功,也还是要担一成的风险。”花重生拍了拍芜梦的身子:“不如等韩澈魂回来,我们先问问他的意见。” 芜梦点了点头,她也不想韩澈的魂冒任何一点危险。 就算一辈子是个鬼魂,也比失去他来得强。 “我会尽全力去找可以一劳永逸的方法。”素颜叹了口气站了起来,她愿意成全世上有情人。 因为她是个无法得到感情的女人。 她出了房间,正好碰到了来看望芜梦的风翎霜。 素颜行了行礼,风翎霜笑道:“你有通灵问一下你的义父吗?绿水晶的事打算怎么样?” 风翎霜很清楚,今钊会把这些绿水晶留下来,定然是对这片大陆有用的东西。 素颜摇头:“刚帮芜梦和韩澈通完灵,我还想多活几年,不过你真的认识我义父?” “我和你义父认识近两百年,我们每一世都会见面。”风翎霜朝她颌了颌首:“你再仔细考虑下,那些绿水晶希望你能尽早拿出来,因为它很重要,这片大陆需要他。” 素颜眉头微颦:“我不能确定你说的是真是假。” 风翎霜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很喜欢你的诚实。” 然后她便转身走进了屋。 素颜回头看着她的背影,心下却思索着,坠天阁的阁主,会为了绿水晶而编出这么匪夷所思的故事来骗她吗? 她和义父认识了近两百年? 两百年是个什么概念? 素颜有些烦恼,可是现在她又没办法通灵自己义父,她抬头看了眼炽热的太阳。 忽然脑子一激灵,一个想法涌上了她的心头。 回到客栈,素颜拿出了自己的天棱镜,将手覆在上面,一股热流从天棱镜上闪过。 半夏冰川。 崔琰琬登上了峰登,在冰镜之前看着夹在冰牢里的幽蓝雾团。 “你最终还是妥协了。”崔琰琬淡淡地道。 “做梦。”幽蓝的雾团冉冉升起,化为淡蓝。 “还不是把地方说出来了,若是芜梦来了,你觉得花重生不会来吗?” “谁也不会来。” 芜梦怀有身孕,花重生和君临天绝对不会让她来这种极寒的地方,因为这一点,他才敢把自己所在的地方说给芜梦听,来安抚她。 “你倒是挺了解他们的。”崔琰琬叹了口气:“他们果然没来。” 崔琰琬在冰牢前坐了下来:“其实我很羡慕你,不管你怎么对芜梦,依然能得到她的心。而我不管怎么做,都不可能入得了她的心。” 韩澈听到他的话,心下松了一块,没来便好。 他需要时间冲破这里。 韩澈没有说话,他自然没有那种心情去安慰崔琰琬,崔琰琬当然也没想他会有什么回应。 他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 “难道真是我前世负了她,所以这一世,才会这样艰难。” 1156.第1156章 是不是你回来了 “因果轮回,总有定数。”韩澈淡淡地回了他一句。 他并不是打算跟崔琰琬谈心,而是他知道崔琰琬有松动,这对他来说是件好事。 崔琰琬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转变,可能与他这次去了覃国有关。 花重生这个女人,一直以来就是个聪明的人。 她比殷青华更善于利用人心。 否则殷青华也不会栽在她手上了。 “因果循环吗?”崔琰琬眸光微闪。 “你是灵媒该最清楚这些,像我,杀多了人,如今变成魂只能坠入魔道,你为了得到花重生,其中会死多少人,你不可能不知道,且不说你会得到什么样的报应,花重生她至少下世不能再为人。” 崔琰琬眸光紧了紧,看着韩澈的魂雾,心头颤动。 “爱是保护,而不是伤害,我不懂,所以我落到现在这地步,可我最终还是懂了,我护了芜梦,所以她才记住了我,如果我害了她,你觉得她还会爱我吗?你刚刚的话错了。” 韩澈声音冷冷淡淡,不带任何情感,像一个冰冷无情的宣判者。 也正是这种无情的声音,让崔琰琬把话听了进去。 崔琰琬没说话,转身便走了。 韩澈变成一团幽蓝躲进了冰牢的角落里,他要修练碧火流金。 他之所以被崔琰琬困,就是因为他不够强大,做为一个魂,他不够强大,只要他修练上去,不信冲不破崔琰琬的束缚。 到哪时,他和崔琰琬一人一魂,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可让韩澈没有想到的是,几天之后,人迹罕至的半夏冰川却有了动静。 他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半夏冰川来了很多人的气息。 到了下午,原本清静的冰牢夹缝里,闯进了几个黑衣人。 为首的是一个道士,自称是天师的弟子。 拿着罗盘转了好一会儿,开口让他出来。 黑衣人拿出花重生的信和芜梦的天阁腰牌,韩澈才终于相信,梦梦派人来找他了。 可是为何崔琰琬没有任何防预和阻拦。 再厉害的术士,要冲破崔琰琬的灵媒结界,也得几个月吧。 “我在这。”韩澈化为淡蓝,半团雾伸出夹缝,让天师的弟子给看到。 “在那,果然在那,真是太好了。”天师弟子惊叫一声,跑了过来。 韩澈飘在半空俯视着他们。 天师弟子在外一阵忙碌,半晌之后,终于解开了束缚,韩澈落地显了原形。 天阁的人皆是惊奇,不敢置信地看着韩澈身长玉立的样子,依如他死去时的模样,高冷孤傲,却美如谪仙。 琅冷冷地看了一眼:“韩公子,请跟我们回。” 韩澈面无表情:“我先回。” 解救出来了的他,没了束缚,可以一跃千里,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芜梦了。 韩澈没等他们回答,人已经一跃出了冰牢。 外面是倘大的冰川,却一点也不觉得冷,天上是一轮炽热的太阳,隐约可以听到冰川碎裂的细响。 芜梦躺在床上睡觉,她刚吃了三碗面,为了能让自己尽快长胖,她就算吃不下也得塞下几碗。 经过几天的时间,脸部终于多了些肉。 只是手腕依然还如柴杆似的瘦弱。 韩澈坐在床边,伸手抚摸着她的手腕,眼里是深深的心疼。 芜梦毫无知觉,韩澈的手对她来说是虚无的。 她吧唧着自己的小嘴,微眯开一道眼光,嘟囔了一声:“别吵。” 小心的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韩澈难得的勾起唇角笑了,就算是在睡梦中,芜梦依然很注意保护肚里的孩子。 没有比这更让他觉得幸福的事了。 他向前坐了坐,低下头亲吻她的额头,闻到她身上特有的少女清香,又把头更凑近了一点,在她的细脖间亲吻起来。 屋外的夕阳西斜,夜幕就要降临,屋里的闷热也散去了不少。 芜梦却突然惊醒,睁开一双美丽的水眸在屋子里扫了一圈,敏锐的感觉让她觉得屋子里有人,可是寻了一遍却又见不着。 “谁……给我出来!”芜梦警觉出声。 韩澈正吻得起劲,没有回答她。 芜梦想坐起来,却感觉自己被一股力量压着脖子,似乎还有骚痒湿润的感觉。 似乎有只小狗在自己脖子上舔着,她下意识的用手去摸那块,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然而这感觉又转移到了她葱白如玉的小手上。 韩澈不满意她将脖子给遮了,在她的小手上亲啃着,只是这双素日里滑嫩的小手,现在却是有些瘦得烙人。 “梦梦,太瘦了。”韩澈轻声叹气。 芜梦身子一僵:“谁……谁在说话!” 怎么听着像韩澈的声音,而且近在咫尺。 “梦梦,是我。”韩澈修长的手指抚向芜梦的脸。 熟悉的触觉让芜梦惊大了眼,她伸手想去抓,却发现眼前空无一物。 “韩公牛,你回来了。”芜梦眼眸瞬间布满了泪水:“韩公牛,是不是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韩澈捧着她的小脸,俯首亲吻她的眼睛,将她眼眶里的泪水都给吸收掉。 从来没有这么做过的他,感觉相当的捧,原来真的疼爱一个女人,自己心里会很开心。 他以前错过了多少,差点就永远无法弥补了。 “啊,真的是你,韩澈。”芜梦激动地想去抓她,却是什么都抓不到,这种感觉让她非常的傍偟。 那么俊那么美的韩公牛,她却看不到。 “是我,乖,别乱动,让我抱抱。”韩澈紧紧地将她拥在怀里,就感觉抱了一只小暖猫,但是身子实在瘦得有些让他心里揪疼。 “太瘦了。”韩澈喃喃地道。 芜梦不乐意了:“你这是嫌弃我!” 虽然看不到人,但是芜梦却可以感受到这个让她有些窒息的拥抱,看不到,却有感观。 韩澈抱着她的力道又加紧了几分:“梦梦,多吃一点,我给你做。” 芜梦呵呵:“你连人都见不着,怎么给我做。” “我没实体,但能下厨。” 芜梦好想伸手抱住他,韩公牛变成了痴傻时候的韩公牛了,她好喜欢。 “韩公牛,你会不会回到原身之后,就又变了,没有现在这么温柔,这样对我好了。” 1157.第1157章 覆水难收 韩澈俯首攫住她嘟起的小粉唇,直到芜梦呼吸不畅才将她给放开。 “永远不会。”韩澈言简意赅的保证。 芜梦抚了抚自己被吻得有些经肿的小嘴,皱着眉道:“永远不会什么啊……” “对你坏的。” 韩澈伸手抚着她的发丝,能再碰到她的感觉真好,这种感觉以前从来没有过,太值得珍惜和保护了。 芜梦不满:“你能摸我,我却连看都看不到你!” “梦梦,你看到我的也是虚体,我尽快回身体。”韩澈用指腹抚着她的唇瓣,幽蓝的眸光深邃幽暗。 真想把她揉进身体里,永远都不需要分开。 这种失而复得的美好,让他患得患失,很怕一下又要失去。 他想尽快回到身体里,这样,谁也不能将梦梦和孩子与他分离了。 “对了,素颜娘子说可以让你还魂,但是……却有危险,可能会魂飞魄散,我……我害怕你还魂。”芜梦脸色黯淡下来。 她不想让韩澈有任何的危险,她不想再担惊受怕。 她情愿就这样看不到他的身体,却能真实地感觉到他的存在,被他拥抱,被他保护。 韩澈修长的手指抚过她额前的碎发:“你怎么想,我怎么做,好吗?别怕。” 芜梦有些纠结:“可你也不能总是以这样的形式存在,话本上不是都那么唱的,地府有什么勾魂使者会来把你们勾走吗?” 韩澈轻笑:“那只是没本事的魂。” “你不会被他们勾走?”芜梦有些高兴。 “我不会。”韩澈坚定。 芜梦眉眼都笑弯了:“你说不会就一定不会,那我不用担心了,那我们等有十全把握的方法再让你还魂吧。” “嗯,你说了算。”韩澈抚了抚她的手背:“太瘦了,我去做饭。” “你知道厨房在哪儿吗?” 韩澈摇头。 “你带我去。” “我要是不带你去,你把厨房搞得东西无人自飞,是想把厨房的人给吓死吗?”芜梦站了起来,感觉韩澈的手正扶着自己,腰间也有股力量支撑着。 特别踏实安全。 韩公牛,真的回来了。 芜梦勾着唇笑得格外的明朗。 宋衣过来给芜梦送药,却见芜梦一副好像有人扶着她走的样子,脸上的表情也非常的诡异,总之不是一个人呆着的时候会露出来的表情。 她赶紧快走了几步唤了声:“梦梦,你怎么了?怎么下床了?” “衣衣姐,我都躺半个月了,胎儿不是已经稳了么。”芜梦甜甜的笑。 宋衣不解地看着她:“你要去哪儿?” 该不会又想着溜吧,可是要溜也不是这种姿势吧。 这样把手抬着,不累吗? “我带韩澈去厨房。”芜梦理所当然地道。 这把宋衣给吓着了,瞪大眼:“什么韩澈?梦梦,你别吓我,你脑子还清醒吧。” 她赶紧伸手去摸芜梦的额头,却发现有一股重力将她的手给甩开,宋衣疑惑地看着芜梦,在她周身找了好几遍,刚刚是谁在打她? 芜梦呵呵地笑:“衣衣姐,你不知道韩澈回来了吗,他在我身边啊。” 宋衣猛地愣住:“韩澈?” “嫂子。”韩澈出声喊她。 宋衣再次瞪大了眼:“韩澈!真是韩澈,他什么时候回来的,不不不……我得赶紧去告诉煜王和煜王妃,他们一定高兴死了。” 宋衣把药扔给身后的侍女,飞奔地朝临天苑正院跑去。 “走吧,给你做饭。”韩澈才不管宋衣有多兴奋,现在给芜梦做饭把她养胖才是正事。 花重生和江诗雅他们赶来时,整个厨房都快炸了。 厨房里的下人,个个目瞪口呆,心里直认定一个事情,就是他们厨房闹鬼了,而且这个鬼和煜王他们还很熟悉! 但煜王府的下人都非常有规矩,虽有惊奇,却不敢乱说一句话。 花重生和江诗雅相视看了一眼,芜梦发现他们来了,赶紧跑到门口眼她们打招呼:“王妃嫂嫂,小包子你们来了。” 花重生瞥了眼那在半空中自己翻炒的菜灼,淡定地道:“韩澈真回了?” 芜梦笑着点头。 花重生松了口气,看来崔琰琬已经放弃了,接受了自己的建议,准备修下辈子了。 她突然又有些惆怅,崔琰琬是真心的。 可是她却无以回报,对缔上云她都没有愧疚感,可是对崔琰琬,她总觉得有些亏欠。 也许是因为他的的确确的救过她好几命。 若不是他,别说是她,就是君天歌也不可能存在于世。 花重生向来是个你对我好一分,我回你十分的人,但是对于崔琰琬,她实在是无以回报。 韩澈的回归,让煜王府又喜又忧。 君临天去了信告诉祝轻芸和韩甚惜,韩澈灵魂找到了的事。 没过两日,祝轻芸和韩甚惜便到了煜王府。 韩甚惜的眼里依然只有祝轻芸,就如韩澈眼里只有芜梦一样,不用想都让人知道是两父子。 面对韩甚惜,宋衣是一脸的不屑,毫不掩饰。 她得为她的隼哥哥出气。 韩甚惜对她的不屑也是不理会的,现在他要想的是如何让韩澈还魂,让祝轻芸不再难过,然后接受他。 不过祝轻芸却没打算原谅他。 因为韩澈的出生,是当年韩甚惜绑架的她,把她困在岛上一年,生下了韩澈。 如果她没有强迫自己生下韩澈,这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几个孩子的悲剧也不会存在。 “云姨,你真的不打算原谅韩叔吗?”芜梦握着祝轻芸的手问。 祝轻芸摇头:“梦梦,这事由不得我,如果我原谅他,如何对得起殷离隼,又如何对得起韩澈,他们这些年受了太多的苦,韩甚惜该为他的所做所为付出代价。” “云姨,其实韩叔这些年,过得也十分艰辛,他也受了很大的罪。” “他是自作自受。”祝轻芸叹了口气:“当年他不坚持,娶了茵桃花,背叛了我,虽说是有苦衷,却也掩盖不了他抛弃我的事实。” 祝轻芸这些年也想明白了,她和韩甚惜注定是无缘的,这辈子她都不可能再接受他。 1158.第1158章 暴躁父子 “云姨,你能否放开心,让自己快乐一点,韩澈现在都不怪你了,你何不放过自己呢?”花重生在一旁劝道。 韩甚惜或者做错过很多事,但是有一点却是可以肯定的,他爱祝轻芸,爱到当年失去理智。 他用的方法极其不对,却也是一个为爱痴狂的男人的表现。 “事已多年,现在大家都安好,云姨,你不要太过自责了。”芜梦心疼地握着祝轻芸的手。 祝轻芸仍然坚定的摇头:“其实与其说不原谅他,不如说我原谅不了自己,当年,我是可以带着韩澈一起去死的,可是我苟且偷生活了下来,如果当年我勇敢一点,就不会有幻境的灭亡,不会有孩子们的痛苦。” 花重生和芜梦还想说什么,祝轻芸却站了起来:“你们不必劝我了,明天我就回训练岛,韩澈还魂的事,你们到时候通知我一声,我会出岛的。” 韩澈冷冷出声:“不必。” 芜梦抬头朝他瞪了一眼,虽然什么都瞪不到,但是还是得让韩澈感受到她的不悦。 怎么能这样对云姨,虽然这些年云姨没有在他身边照顾过他。 但是云姨却一直在关心他,他能有今天,云姨付出了多少他又不是不知道。 当年若不是云姨耗了几十年的功力救了他,他早被寒光魄给逆行而亡了好么。 “韩公牛,哪怕云姨不是你娘亲,她对你都有恩,你也不能这样的态度。”芜梦正色地训道。 韩澈眉头微颦,但是没有说话。 祝轻芸淡笑:“不用说他,这是我应得的。” 虽然她笑得无所谓,但是任谁都能看到她眼底的落寞。 韩甚惜站在屋外听到里面的对话,听到韩澈对祝轻芸的无视,气得冲了进来:“澈儿,芸儿为你做了这么多,你什么态度!” 韩澈冷哼一声,坐了下来,将芜梦抱在怀里,压根懒得理韩甚惜。 韩甚惜冷瞥芜梦一眼,眸光里的狠戾让芜梦打了个寒颤。 韩甚惜的眸光里带着杀意,他在威胁韩澈,若不对祝轻芸态度好,他就对他的女人不好。 “敢动她,你就得死。”韩澈不带任何感情地狠狠威胁道。 祝轻芸和芜梦两人相视一眼,开始有些烦躁,这两父子怎么都是一个德性。 “妈蛋,这可是我煜王府,谁敢在这里乱动杀意,我管他是谁,都不会客气。”花重生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这姓韩的两父子什么意思,这里可是她的地盘,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芜梦将头靠在韩澈肩膀上:“小澈澈,你再乱生气,小心王妃嫂嫂赶我出去,我可是不管的。” “不走。”韩澈抱着她腰的手紧了紧,另一只手抚摸着她的小腹。 死也要跟妻子和孩子在一起。 韩甚惜看着视轻芸,走过去拉她的手,却被祝轻芸甩开,祝轻芸淡定地看着他:“韩甚惜,你最好收敛一点,要是韩澈和梦梦有任何伤害,我绝不会放过你。” 韩甚惜有些无辜地皱了皱眉。 只有在祝轻芸的面前,这位美男大叔才会露出这种可怜的模样。 天知道,全世界最不可怜的就是他。 要真比起武功来,就连韩澈都不是他的对手。 花重生觉得祝轻芸还是早点离开煜王府的好,韩澈和韩甚惜这两尊大神真打起来,煜王府也架不住。 她的清流和大炮可不想用来对付他们。 祝轻芸似乎也看穿了花重生的想法,朝她抱歉地点了点头:“我也不等明日了,今天就回岛吧。” 说走便转身出房,芜梦从韩澈身上下来,想追出去。 韩澈却拉住了她:“让她走。” 芜梦伸手就想打他:“你怎么这么无情,你这样云姨得多伤心。” 韩澈无奈:“我本就对她没情。” 芜梦叹了口气:“反正你也不会听我的。” “梦梦,不是我不听,勉强不来。”韩澈握住她的手揉捏着。 芜梦嗯了一声,她太了解韩澈的性子,毕竟和云姨没生活过在一起,真要说什么感情,那肯定是根本没有。 他连对照顾他长大的殷离隼和白衣香主都没多大敬意,何况是云姨呢。 “我不勉强你,但是你至少直接沉默吧,一直话也别出声。” 韩公牛估计都不知道,他虽然少言,却是一出口,仅仅两个字都能把人气得吐血。 芜梦对这方面深有体会! 祝轻芸的离开,韩甚惜也不再呆在煜王府,府里的火药味一下子就散了。 素颜娘子不见了好几天,风翎霜还想找她说绿水晶的事,却找不到人。 花重生赶紧人去寻她。 却是在琰国的行宫里找到了她。 原来她已经呆在琰国行宫里好几天了,就等着琰太子回来。 花重生一个激灵,素颜娘子难道对崔琰琬有意思? 晚上的时候,花重生把这事告诉了君临天,君临天两眼一瞪:“不许再管崔琰琬的事。” 花重生撇了撇嘴,不敢再说,男人太小气,还是另想办法。 君临天拍着她的肩膀问:“覃国的海水倒灌越来越厉害,我们若去新岛,三小包子还是得送回训练岛去,你舍得吗?” “繁根和富果我倒是舍得,只是小乐叮,我想带在身边。”花重生一手在他胸膛打着圈,郑重地道。 “可航海路程远,就连士兵都陆续死去,我们这次去危险太大,小乐叮我怕她撑不下去。”提到最爱的女儿,君临天的眸光温柔了几分。 “可把她放在训练岛我更不忍心。”花重生噘起了嘴:“你舍得我可舍不得。” 君临天亲了亲她的额头:“你舍不得我就舍不得,但带着她真的好吗?” 就算是真一路把小乐叮带死了,他娘子说要带上,他也不忍心反对的。 但这想法,他肯定不能让花重生知道,否则会被打死。 “我不想她离开我们,天天,我们做好准备,让宋衣多做些药丸,小乐叮应该没事的。” 不就是航海吗,她有航海的经验,现代那些熊孩子还不是从小天上飞,水里游。 “嗯,我的小乖乖,只要你想的,我都不会反对。”君临天将她揉进怀里,反正他也舍不得小乐叮。 而在琰国行宫,半夜的时候,崔琰琬终于回来了。 素颜娘子收到消息,连夜赶了过来,敲开了崔琰琬的门:“琰太子,有一件事相求,请你一定要帮我。” 1159.第1159章 吸引有同情心的女人 崔琰琬风清云淡地看了她一眼:”你是谁?“ 素颜恍然大悟,上次她跟着花重生来见他的时候一直戴着纱笠,难怪他不认识她。 不过这也可以看出来,琰太子是个亲和的人,即使是个陌生的女人这样康突的来找他,他也没有露出不耐烦。 “琰太子,我叫素颜,不久前曾和煜王妃一起来找过你,我们……都是有灵媒体质的人。” 素颜赶紧解决道。 崔琰琬波澜不惊地看着她:“你有何事?” 他刚从半夏冰川赶回来,现在有点疲惫。 素颜见他眉宇间露出倦意,识相的长话短说:“我有件事想让琰太子帮帮忙,你的灵媒体质在我之上,你若能帮我这一次,素颜以后定会报达的。” 崔琰琬轻嗯了一声把她邀请进了屋:“说说看。” 既然是花重生带来的人,他自然不会亏待。 “能不能帮我通灵一次,我刚帮过煜王妃,现在不能通灵。”素颜有些着急地道。 虽然他们身为灵媒,但也不是想通灵便能通灵的,像她这种没有修过的灵媒,半年通一次是极限,若是强行通灵,她可能会逆行而亡。 所以他只能来求崔琰琬,崔琰琬明显比她高了几个级别。 若不是她手中的那几个鬼朋友一直在修练,上次他们可能都穿透不了崔琰琬他们设置的障碍。 “我不想通灵。”崔琰琬坦然地道:“我想多活几年。” 在这一世多修修福报,对花重生更好一点,多帮帮她,下辈子才能再遇到她。 “我知道,你放心,这次就只要问一个人话,不会伤到您的。”素颜娘子恳求的道。 她莹嫩的小脸上全是讨好,样子有些卑微,和那天见到她时的气势完全不同。 崔琰琬心下不忍,叹了口气道:“我今天有些累了,明天行吗?” 素颜娘子惊喜地道:“当然可以,当然可以……” 没想到,他竟然这么轻易的就答应了,甚到没有向她提任何的要求,这样的男人可惜了爱错了人。 “你明日午时三刻来找我吧。”崔琰琬轻笑一声,为她毫不掩饰的兴奋。 素颜娘子赶紧转身出了门。 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坐在桌边捧着一个茶杯在发呆。 烛光照耀着他白晳如玉的脸庞,美仑美奂。 素颜娘子在心里叹了口气,听说韩澈已经回来了,想来琰太子放弃了威胁花重生了,这么心甘情愿的放下,成全她,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果然是个温和纯良的男子,这一次的放下,更显得他纯净如莲,洁白高贵。 素颜娘子真心为这样的男子觉得可惜。 若是换成其他的女子,该是会好好的珍惜他吧。 可是偏生他遇到的是煜王妃,那样爱恨分明,明媚主见的一个女子,有了煜王那样的男人,只怕是天下再好的东西给她,她也不会把煜王推开的。 除非……煜王对不起她。 可是要让煜王对不起煜王妃,只怕让他都不可能。 素颜娘子既为煜王和煜王妃至死不渝的感情感到难得,又为崔琰琬这样的男人陷入他们之中感到婉惜。 第二天,素颜娘子准备出门,却被花重生给找上了。 “听说你这几天总是守在琰国的行宫。”花重生走进了她的屋里,一点不客气地坐了下来。 好整以瑕地盯着素颜。 素颜扯了扯嘴角:“我有事求他,不是你想的那样。” 把心悦她的男子想往外推吗? 花重生那点小心思都写在脸上。 “哦,你找他何事?”花重生两手抓着桌边,直勾勾地看着她,那眸光看得人都说不出慌来。 “我想让他通灵义父,问问那绿水晶的事。” 花重生眼光透亮:“真的?这是好事,赶紧问问穿越前辈,那绿水晶一定有用。” 花重生觉得,穿越前辈从不会做无用的事,他把绿水晶留下来,定然是这些绿水晶对这片大陆有用。 而现在这片大陆遇到的是海水倒灌,苍海变桑田,也许绿水晶对冰川融化,海水倒灌有用。 “煜王妃,其实你想知道,完全可以求琰太子帮忙。”素颜眸光闪闪地问。 花重生呵呵:“我要去找他,我家天天得醋死。” 他醋死不要紧,问题这货一吃醋晚上就在床上欺负她。 臣妾受不住啊。 “煜王妃就这么忍心伤害琰太子吗,我看得出来,他对你是用情至深的。”素颜忍不住还是问了出来。 花重生摊了摊手:“不然呢,你让我一妻多夫吗?我可不敢想,我家天天那可是醋劲大着呢。” 素颜娘子叹了口气:“你倒是看得挺开的。” “你想说我没心没肺吧。”花重生做了个鬼脸:“对崔琰琬,我只能说抱歉,谁让我这么招人爱呢,唉,真是件愁人的事。” 素颜娘子被她逗笑:“你就不能正经点么。” 花重生收起笑,一脸正经地看着她:“现在跟你说正经的,你与崔琰琬都有灵媒体质,你又有点同情他,不如好好安慰安慰他,别让他心思扭曲了。” 素颜娘子嘴抽:“煜王妃,这种事不要交给我,我明知他心系你身上,可没想去做个炮灰。” 花重生嘿嘿:“也许,他的心意会因为你而改变呢。” 素颜娘子摇头:“我有自知之明,琰太子一看就是个无欲无求的人,他能对你如此执着,就一定会执着到底,到死,他心里也只会有你,我何必傻到撞上去。” 花重生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呀,就是太理智了,有点好感的男人就该上啊。” 素颜扯了扯嘴角,没答她。 想把自己的烫手火竽塞给她,不干。 “你刚要出门,是去找崔琰琬?”花重生问。 素颜娘子这才记起来:“不行了,时间来了不及了,我得赶紧过去,琰太子答应了帮我。” 花重生赶紧挥手:“快去快去,好好培养一下感情。” 素颜娘子没时间再跟她说话,带着丫环出了门。 花重生呵呵地笑,素颜娘子虽然理智,但是只要多跟崔琰琬接触,一定会被崔琰琬那种柔和纯洁的气质所感染。 人啦,有好感就有发展,何况素颜娘子对崔琰琬还有着同情呢。 有故事的男人,总是能吸引有同情心的女人。 1160.第1160章 画风无法直视 过了几天,白风谣在船行里忙完,过来问花重生要前去新岛的名单。 远在海外岛上的人已经用飞鸽传了好几次信来了,说那边很适合发展,而且还有原著名帮他们。 白风谣迫不及待的想去支援新岛开发。 可花重生这边一时半会还走不开,花重生只好让白风谣先带了覃国五千精兵先过去。 她等到江诗雅和芜梦生了孩子才能再去。 而且覃国现在的民众还有一部分没有安排好。 君临天他们在商量着势必要收服几个小国家的土地来给覃国人用。 虽然有些霸道,但却是没有办法的事。 侵占土地与让覃国人民死于水患,孰轻孰重是压根不用动脑筋想的事。 下了决定之后,君临天派君冉刺出征收复了覃国西方几个小国,包括以巫术闻名的樊西国。 君临天这些天一直忙着如果将受灾的和即将受灾的百姓调度至安全的地方。 不过即使他安排得再好,下面执行起来仍然出了一起乱子。 幸好的是,天阁的人遍布全国,很好的起了管理疏通的作用。 这个夏季炎热而漫长,时间到了金秋十月,太阳依然如火如涂地残毒着这片大陆。 覃国水患严重,而祁国和晋国却出现了旱灾。 宋衣给江诗雅和芜梦留下她这些天赶制出来的药丸,又回了祁国。 韩澈很想回去见见殷离隼,但是又不放心芜梦,硬是哪儿也没有去,一直陪在她身边。 芜梦在韩澈的细心照料下,吃得好睡得香,孕吐也过了,一群人中,倒是她过得最舒服。 花重生摸着她的头道:“总算苦尽甘来了。” 芜梦澄澈的眼眸里却透着担忧:“可还魂一事,至今没有找到十全的办法。” “慢慢来,反正韩澈也不会离开你,你也怀着孩子,你们就这样谈一场精神恋爱好了。” 花重生笑着揶揄道,。 芜梦有些忧心地道:“王妃嫂嫂,我怕他被鬼差给抓走。” 花重生拍了拍她的脑袋:“傻丫头,你以为六道轮回真和那些话本里描写的那样,就算真有什么鬼差,韩澈也是不用怕的。天师说了,韩澈本来是要进入魔道成为魔王的,他不投胎,估计不管是地府还是天界都很乐意看到。” 芜梦不解:“真的这样?就任由韩公牛的鬼魂乱蹿?” “世上孤魂野鬼多着呢,素颜娘子手上那几个,不都几百年了吗。”花重生笑着安慰她:“你呀,就放宽心吧,就韩澈这本事,做个万年鬼都可能。” 其实花重生也不懂人死后会是个什么样,但是韩澈确实是魂脱离了肉身。 素颜娘子说,如果他的肉身死了,韩澈就注定要进入轮回,可是他现在肉身还活着,所以韩澈并非真实意义的鬼。 芜梦有些好奇地道:“真不知道人死了之后,到底是个什么样,真的会魂离体?魂最后会去哪儿?应该不可能都像韩澈这样四处飘泊吧。” “魂是永不灭的,一般转世轮回吧,按因果福报来决定投入六道轮回。” “真有六道轮回吗?真的有天人吗?”芜梦更为好奇。 花重生摇头:“我又没死,哪能知道,你可以问问你家韩澈,也许他知道。” 两人刚聊着,素颜娘子走了进来,似乎是在门外已经听见他们的对话了,很无情地回了一句:“韩澈就算是变成了鬼,也不了解其他几道,他现在是哪一道都不属于,不过……如果他变成魂的时候越来越长,他可能便坠入了饿鬼道,成为了名副其实的鬼,再也回不了肉身。” 芜梦听了脸色大变:“怎么会这样,那他是不是得赶紧回肉身?” “那就看他抵抗六道轮回的力量的本事有多大了。如果他真坠入饿鬼道,那就不可能逆转,饿鬼道的鬼,没有实体,你连现在能感触他的触碰都将感受不到了。”素颜娘子严肃的将她所知道的说出来。 芜梦惊慌摇头:“不行,不能这样,素颜娘子你快帮忙想想办法,让他变成人。” “让他回人体真的有点麻烦,现在没有十全把握,不过可以先让他上畜牲的身。” “什么意思?” “比如上猫啊,狗啊的身,这样就很好办,因为猫狗的灵魂容易被侵占。” 芜梦脸色都白了,如果不是素颜娘子一脸真诚,她真的会一巴掌朝她脸上煽过去。 她竟然建议韩澈变成那么弱小的东西,韩公牛这么骄傲的人,他怎么有忍受得了。 何况,让她孩子出生以后,对着一只狗喊爹爹。 啊啊啊……她才不要,那画风太美她根本无法直视。 “不要不要,你别说了,让韩澈听到就惨了。”芜梦听了都快气炸了,何况是韩澈那样骄傲如斯的人。 素颜娘子见她脸色都变了,识相地闭上了眼。 韩澈端着食物进来的时候,就见到芜梦脸色不对,冷竣一问:“怎么了?” 芜梦摇头:“没什么,你做了什么?” 花重生看着那在半空中自己移动的玉盘,盘子里装着一碗小青菜,一股好大的醋味。 另一只碗里装着鸡米粥,芳香怡人。 看得花重生也胃口大动了,饿了。 梦梦怀了孕之后,胃口严重偏酸,什么菜都爱酸得人掉牙。 韩澈每次也按她的口味做。 花重生和素颜娘子站了起来:“我也饿了,用膳去,唉,可惜我家天天不会下厨。” 芜梦朝她吐了吐舌头:“王妃嫂嫂,你就知足吧,有我哥这样的男人疼着你,你还唉声叹气,小心遭雷劈。” 花重生哼哼两声:“你咒我,我要告诉你哥。” “我要告诉我哥你嫌弃他不会下厨。” 花重生脸色一变,赶紧慌张地说:“你可千万别告诉他,万一他面子上过不去,真跑去厨房练厨艺,那得吓死多少厨房的下人,他去练厨艺简直就是烧厨房。” 芜梦噗嗤笑了出来。 素颜娘子也跟着笑了笑,拉着煜王妃出了门。 “娘子,刚她们说了什么?”韩澈沉声问,若不是她们说了什么,芜梦的脸色不会这么差。 明明这几天他已经把她养得面色红润,嫩得能滴出水来,每次亲上去都能感觉到如豆腐一般的爽滑。 1161.第1161章 产前抑郁症 芜梦自然是不敢告诉他,素颜娘子刚刚的建议。 让韩澈变成一只不能说话,又不能发挥他实力的畜牲,还不如让他去死。 “嘿嘿,没说什么,就说如果你不尽早回人身的话,可能会坠入鬼道,真的变成鬼,再也回不了肉身。”芜梦看着勺子送到自己嘴边,张嘴咬了一口。 韩澈嗯了一声:“不用担心。” 芜梦认真的问他:“你有把握吗?” “相信我。”韩澈抚了抚她的头:“不要再为这事担心。” 芜梦点了点头,既然韩澈说没问题,那就一定没问题了。 她相信他。 “只是不能娶你。”韩澈有些遗憾。 等孩子出声,外面的疯言疯语只怕会传得相当厉害。 这些都需要芜梦一个人承担。 芜梦朝他冽嘴一笑:“要不我们举行冥婚啊。” “乱想。”韩澈戳了戳她的脑门:“我会堂堂正正娶你。” 只要他将碧火流金修到极致,应该要回到自己肉身并不难。 芜梦继续呵呵地笑,靠在他的肩头,让他喂着吃食。 现在的日子已经够她满足的了,就仿佛回到了韩澈痴傻的那个时候。 “咱们孩子就叫你上次留下来的那个名字?”芜梦突然想起韩澈给她交待的遗言。 不待韩澈回话,她噘了噘嘴又道:“我不喜欢那个名字,感觉不吉利。” 什么韩封缄,她一点也不想封缄。 韩澈喂了他一勺鸡粥,低下头将她溢出唇边的粥给舔干净,才道:“你想取什么便取什么。” 于是芜梦接下来的日子都在查各种古籍,势必要给自己的孩子取个狂霸拽上天的名字。 男女各一个。 君天歌来看她的时候很好心的建议:“梦梦姑姑,娘亲说了,贱名好养活,你取的名字太高大上的话,会折弟弟妹妹们的福的。” 芜梦皱了皱眉捏了捏他粉嫩可爱的脸颊:“可是我不想委屈他们叫那么难听,你看繁根富果长得那么可爱萌化,却叫这么俗的名字,真是太有损形象了。” 君天歌十二万分的同意,他都为他那两个弟弟抱屈。 还好他的小噫嘻,虽然不高大上,但还比较喜庆。 所以芜梦打死也不想给自己孩子取成三小包纸那样。 她决定去找江诗雅问问,结果江诗雅直接告诉她,取名的事,她懒得烦,让风翎霜这个奶奶去伤脑筋。 芜梦只好恹恹地回来了。 她决定暂时不急,慢慢来,要是孩子出生了她还没想到霸道的名字,就先叫乳名小韩韩。 又过了两个月,时节进入冬季,可皇城的人们还能穿着轻薄的春衫,有些地方甚至还要用冰盆降暑。 异象便有天灾,渐渐地不止覃国出现海水倒灌。 其他几个国家是一边出现旱灾,一边出现了海水倒灌。 风少和江诗雅的孩子就在这一片大陆恐慌中到来。 江诗雅发作的时候,风中流刚好从欲天峰赶回来,刚进煜王府,江诗雅便发作了。 听到江诗雅的痛叫声,风中流吓得脸都白了。 宋衣不在,接生的是皇城最有口碑的两个接生婆。 御医也在外面候着。 花重生和芜梦都在外面守着,江诗雅的母亲更是直接在产房里守着。 生了一个时辰,只听到江诗雅痛苦的叫喊声,风中流忍了一个时辰终于忍不住,冲破众人的阻拦进了产房。 说也奇怪,本来生得艰难,但是自从风中流进去之后,宫缩竟然十分顺利,半个时辰后,江诗雅便产下了一个女婴。 风中流握着江诗雅的手,看着她累得没有一丝力气虚弱的样子,眼角流出一滴泪来:“小包子,辛苦了。” 江诗雅很想回他一个笑容,可是实在没力气了,便昏昏睡了过去。 风中流丝毫不嫌刚出生的婴儿脏,不管不顾抱在怀里,笑得满足:“果然是个女儿,太好了。” 花重生一下就生了三个儿子,儿子已经扎堆了,还是女儿好。 稳婆赶紧道谢。 风中流不忘给她们打赏,打赏后又像江母道谢,感谢她生了一个好女儿,如今又送她一个乖巧的小外孙女。 江母摸了摸眼角,总算放心了下来,江诗雅这一胎怀得实在是不容易,好在没有再出什么意外。 她本还担心风中流和风翎霜不满意是个女娃,没想到风中流比得了金子还满意。 这个女婿果然没看错。 风翎霜自然也是高兴的,反正她只要给坠天阁留个继承人就行了,不拘于是男是女。 “钊哥,我也完成任务了,也可以放心去找你了。”风翎霜抱着清洗过后的婴儿出了门。 大家都一片喜悦,只有芜梦吓得脸色有些惨白。 直到回了自己房,她都还有点心有余悸,江诗雅的惨叫声还在她耳朵里响着。 晚上的时候,她从噩梦中惊醒过来。 韩澈正在运功修练碧火流金,听到她的尖叫,赶紧跑到床边将她抱入怀里:“怎么了?” “我怕……” “乖,别怕。” “诗雅的叫声太恐怖了,我一想到到时候我也要那样叫就觉得好没面子。” 她是谁啊,她是杀手啊,天下第一的杀手啊。 她怎么能那么没有形象的惨叫! 芜梦越想越觉得不能那样。 韩澈好笑地抚着她的后背安慰:“到时不让他们知道。就我陪你。” 芜梦听了更愁了:“我就不想你看到!” 她怎么能让韩公牛看到她那么丢人的一面。 “傻丫头,看到你那样,我只会更疼你。” “不要不要,你不看就已经够疼我了,谁知道你以后想起来会不会鄙视我。”芜梦坚决不想经历那样丢人的惨叫声。 以前花重生生产的时候,她没有跟在跟前,没发觉这么惨痛。 这回她可是亲眼所见亲耳所听。 那惨叫声,太可怜,太悲惨了,她完全不能接受。 “好好好,到时我也不听好不好?”韩澈无奈地劝着她,一边哄着她入睡,折腾到半夜芜梦才睡着。 于是从这天起,芜梦得了产前抑郁症。 一想到生孩子的时候要叫得那么凄惨就睡不好,吃不下。 活生生的又瘦了一圈,还好有韩澈无微不至的关怀,才让她没有瘦到皮包骨。 1162.第1162章 风宝璐 花重生觉得芜梦也是够了,竟然因为听到江诗雅的惨叫声而得了产前抑郁症。 她只好哭笑不得的给她催眠,进行心里疏导。 不过好像完全没有卵用。 芜梦仍然每天睡不好,想到自己生孩子的时候要叫得那么没骨气,就觉得太不能接受了。 把韩澈愁是连修练碧火流金的时间都没有。 想着法子给她做吃食。 把自己能说的,不会说的都学来说给她听安慰她。 素颜娘子自从上次建议韩澈转畜道之后,就再也没来过煜王府。 据说她经常出入琰国行宫,想着要与陈王通灵,却好像在崔琰琬的帮助下一直没能成功。 风翎霜带着孙儿带了一个月,等到小包子出了月子,便有些迫不及待的去找素颜娘子。 这片大陆再也等不得了。 她既然知道绿水晶有拯救大陆的功效,哪还能再看着天灾这么下去,真到了桑田变沧海的时候,神仙也救不了了。 风翎霜找素颜娘子认真谈了一次之后。 回来告诉君临天和君天歌说事情成了。 让天阁的人赶紧派人大面积将那块地开采出来,下面还有许多的绿水晶。 不过不知为何,风中流就与风翎霜生了间隙,好几天都互相不理。 花重生不解地问江诗雅。 江诗雅叹了口气道:“你知道母上大人用什么办法说服素颜娘子的。” 说到这,她也挺心疼。 “什么办法?” “以宝璐的福寿向素颜娘子起了誓。”江诗雅皱眉,她明白母上大人的着急,却也不赞同这样拿她女儿起誓。 花重生同样有些沉重:“阁主和穿越前辈,是多么希望能保住这片大陆,这些年来,他们以这片大陆而活着,你们……也体谅一下吧。” “风少不是不体谅,只是实在是为女儿抱不平。” “我能明白。”花重生拍了拍她的肩膀。 “风少现在就怀疑自己不是母上大人亲生的,所以母上大人才这么不看重她的女儿。” 花重生猛一愣:“你得劝劝风少,就算他真不是阁主所生,阁主也为他献了一生,付出了心血,这会伤阁主的心的。” “我劝过了,但话已说出了,所以阁主也很生气。” “你去安慰安慰吧,我能理解阁主,希望你们也理解,特别是风少。” 江诗雅点头:“我会劝劝的。” “你也别太忧心,他们到底是母子,闹不了多久的,你只能做劝和的人,切莫帮任何一方说话。”花重生安慰了她两句。 “这点我晓得。” 花重生逗了逗自己的小儿媳妇,风宝璐已经出了月子,粉雕玉啄的一张小脸,五官像极了江诗雅,那神态气息又似风中流七八分,看上去就整一个她们的产物,可爱萌化到不行。 可惜就是小包子怀她时身子不好,宝璐出生身子也很孱弱。 幸好宋衣留下了药,宝璐吃着也好了些。 不过小小的婴儿,就要受药之苦,也难怪风少会这么心疼自己女儿,因为风阁主拿宝璐身子起誓而发脾气。 花重生也心疼自己的小儿媳妇,把暗阁里的稀奇灵丹妙药都拿了出来。 繁根,富果和小乐叮三个小包纸到过年就快两岁,花重生看着他们就觉得日子过得真快。 繁根,富果可以在地上跑了之后,繁根这个大哥一直四肢最发达,总是富果和小乐叮在身后追着他跑。 “娘亲,娘亲,我们来看宝璐小妹妹。”繁根跑进来转身等着富果和小乐叮追进来之后,过去拉住他俩的手走到花重生面前。 花重生捏了捏了他的脸:“乖。” 然后很直接的抱起了小乐叮走到宝璐的摇篮边:“叮叮,宝璐妹妹可不可爱,你喜不喜欢?” “可爱,像水晶丸子,好想咬一口。”小乐叮哥呵地笑。 “嗯,以后璐璐可能是你嫂子哦,你三个哥哥有一个要娶她的,繁根,富果你们听到了没,要好好爱护自己的小娘子。”花重生毫不避讳的道。 虽然最后她不会逼他们嫁娶,但是有些事先打个预防针也是好的。 至少结果,也看他们缘份了。 江诗雅在一旁笑:“煜王妃,你不必把风少的话当真,孩子们的事还是随缘吧。” “这事是约定好的,总得有个说法,我交待他们一声,若他们是有担当的,自然会有人对宝璐爱护有加。”花重生不以为意。 繁根和富果相视看了一眼,繁根面无表情地道:“娘亲,宝璐妹妹还太小,等长大了,如若长得合我心意,我会娶的。” 花重生嘴抽:“臭小子,这么小就有这种心思了,璐璐可是风少的女儿,长得绝对是天下第一美人的范。” “娘亲,儿子不是说要美人。”繁根皱了皱眉。 小富果却已经挣开繁根的手趴到了摇篮边,用小手去戳宝璐的小脸蛋。 风宝璐睡得真香呢,撇了撇嘴角,哇地一下就哭了起来。 吓得花重生赶紧把小乐叮放到地上,抱起风宝璐轻轻地哄了起来:“乖乖,宝宝不哭,富果哥哥逗你玩着呢。” 江诗雅笑了笑,接过风宝璐:“我来吧,没事的,她现在娇得很,不让外人碰。” “小包子阿姨,我可不是外人,我是她未婚夫呢,她都不让我碰,我好伤心啊。”小富果可怜地看着哭得脸蛋都红了的风宝璐。 这小娘子也太娇气了,一点也不像他的妹妹,怎么捏都不会哭。 花重生扯了扯嘴角:“你睡觉睡得真香的时候,人家来闹你,你哭不哭?” 小乐叮咯吱地笑:“三哥哥不哭的,他会打人。” “看吧,宝璐妹妹被吵了还只是哭,你都直接打人了……”花重生掐了掐小富果的粉蛋脸:“下次要逗璐璐要在她没睡觉的时候,扰人清梦最是可恶。” 小富果可怜兮兮地抓着小繁根的手看着花重生:“娘亲,我知道啦。” “知道就好,男孩子天生就要保护女孩子的,特别是宝璐妹妹比你们小,不能欺负她,有外人对她不好,你们一定要尽全力帮她,知道吗?” 三小包子齐齐点头。 1163.第1163章 破译 “娘亲放心,谁敢欺负宝璐妹妹,我一拳把他打成肉酱。”小乐叮举起小粉拳信誓旦旦的道。 江诗雅忍不住在她小粉颊上亲了一口:“小乐叮,姨娘可没白疼你。” 小乐叮咯吱咯吱地笑,好奇地看着刚哭完的风宝璐小嘴吐着小泡泡。 “等芜梦的孩子再生下来,这煜王府可就更热闹了。”花重生笑道。 也不知道这些小屁孩生出在这个兵荒马乱,天灾横行的时代,对他们有没有影响。 晚上的时候,花重生抱着小乐叮睡觉,君临天到半夜才回来。 上床亲了女儿一口,就将她放到了一旁,抱着自己媳妇亲热了一番,才道:“那块地上的绿水晶比想象中的还多。” “这么多绿水晶到底有何用?”花重生不解。 君临天用手臂枕着她的头,在她唇上亲了一口:“今钊肯定不会做无用功,先挖出来再说。” “今年的天气真是太诡异了,都进入冬季了,还这么严热,下月都要过年了。” “各国灾情不断,白风谣他们这一批也已经到了新岛,带去的农作物只要能栽种下去量产,我们就能慢慢把居民移过去,也不用害怕这边的天灾了。”君临天幽幽地说道。 花重生看出他眉宇间的倦意,伸手帮他按揉着额头,有些郁闷:“天天,你这样谪仙般的美男,老这么操心会老得快的,呜呜,我才不要一个老头子夫君。” 君临天咬她鼻子一口:“乱说,谁还有能不老的时候。” 花重生叹了口气:“也是……这世上谁也敌不过时间。” “放心,你再老再丑,为夫也喜欢。”君临天噙着笑,眉眼却十分认真。 花重生笑了笑,她相信君临天的话,但世事无常,谁也不能为几十年后的事做保障。 “过两天想让天师开坛祭祭天,稳定一下人心。”君临天吻了吻她的眉头,又说起了国事。 “开坛也好,最近覃国征战小国家,抢战领土总归是造了些孽。” “怎么我家娘子现在这么信这些了?”君临天揶揄地问。 花重生把头靠进他的胸膛里:“我以前是不信这些的,手上也不知掐死过多少生命,但是如今儿女满堂,又有这么深爱的夫君,就无端感觉老天赐给的,所以尽量少造些杀孽,争取下辈子我们都能还在一起。” “傻丫头,这辈子还长着呢,就想下辈子,不如先喂饱为夫……” 君临天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一只手已经不安分了。 花重生瞥了眼被君临天扔到角落里的小乐叮:“小天天今晚最好别太兴奋了,小心女儿问你为什么会有小天天。” 君临天趴在她胸间闷闷地哼了一声,泄了气。 花重生摸了摸他的头:“今晚就歇着吧,我看你眼下都有青影了,好好睡一晚。” 君临天再想要,也不敢乱来。 上一次,差点就被小乐叮给看到他他和花重生亲热的场面,这对小孩子的身心教导不好。 不过即使这样,这一觉君临天和花重生也没有睡多好。 因为隔天一大早,天才刚刚微亮的时候,就有人来报,素颜娘子那个世外桃源的地里挖出了一个大鼎,另加一个厚金的盒子。 盒子有机关,打不开。 两人哪还有什么睡意,匆匆下了床。 君临天帮着花重生穿戴好,将小乐叮交给奶娘,两人连忙驱车赶到了素颜娘子的世外桃源。 风调雨顺将大鼎抬了进来,素颜娘子手里拿着那个厚金的盒子。 花重生一眼就看见了那盒子上的一把锁。 ”这盒子我们用了很多方法都没办法打开。”素颜娘子道:“还有这上面的字符很奇怪,见所未见。” 君临天接了过来放在桌子上,花重生凑了上去笑了笑:“这应该是你义父留下来的。” 素颜娘子好奇地问:“素颜娘子何以这么肯定。” “这锁上的字符我认得出来,我曾与你义父在一个地方呆过,这字符是那里通用符号。” 花重生在厚金盒的密码锁上转了转,心里却在想着盒子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东西。 虽然上面是密码锁,但是要破解密码却要不少时间。 “你义父有没有曾经给你留下什么关于数量的词,比如他的生日,你的生日,或者一组数字之类的。”花重生问素颜娘子。 素颜娘子摇头:“从来没留过什么东西。” 除了把她养大,陈王跟她并不亲密,最后死之前就留了遗言。 不过按花重生和风翎霜所说,陈王其实根本没死,他只是诈死吧,断了和她的缘份,不再有任何牵扯。 “那就只能我们自己破了。” 风翎霜的生辰?不可能,风翎霜重生这么多次,生辰早就不知道是哪天了。 君临天揉了揉她的手问:“有把握吗?” 花重生摇头:“还真没把握,破译密码这种事需要时间,而且没有工具。” 没有电脑,靠人力破解,她也是醉了。 “别太伤神,实在没办法就将它用大炮给炸了。”君临天安慰她。 花重生冏:“天天,大炮炸了,里面的东西也成炮灰了。” “总有办法的。”君临天拿起盒子细细研究起来:“想办法锯开?” 风调在一旁回道:“回煜王,这个方法属下们已经试过,太坚固,锯不开。” 君临天看向琅:“琅,用内力也震不开?” “不行。”琅肯定地道。 花重生把盒子拿了起来,在密码锁上轻拔了几下,试了几个数字,都打不开,便道:“我先自己试试,风调你们回去把天师和风阁主找来。” 幸好密码只有三位,反正十个数字组合起来也就那些,她不信打不开。 就是要人工一个一个试,太虐了。 她又瞥了眼那口鼎,大约有半人高,全身的红铜色,长颈,颈部高耸,四边上装饰有蕉叶纹、三角夔纹和兽面纹。 尊四角各塑一条龙,肩部四角是4个龙头,龙头与龙颈伸出于器外。 有点像她在博物馆见过的四羊方尊,只是四羊方尊雕的是羊,而这尊上面雕的是龙。 1164.第1164章 总担心你一下便不见 红铜色的鼎,埋在地下这么多年,竟然一点没有受到损坏,鼎面光滑透亮。 鼎的上方还有鼎盖。 君临天走过去将鼎盖给揭开,一股怪异的味道飘散出来,不算好闻,但也不让人讨厌。 花重生闻着像椰子糖的问题,只是没有椰子糖清香,夹杂着一股榴链味。 鼎里面也是光滑洁净的,没有任何物质。 “挖出来的时候就有这么干净?还是你们挖出来后进行过清洗?”君临天冷静地问。 “回煜王,这鼎出土之时是放在一个厚金的半人高箱子里的,打开来就是现在的模样,属下们不敢乱动。” 花重生走过去,低头看向鼎的内部,在鼎壁上用食指抹了一下,抹到了不易察觉的一丝白灰。 “倒是不像看上去的这样洁净。琅去拿条黑色丝巾来。” 君临天走了过来握住她的手,沉声道:“傻女人,你这么摸上去就不怕中毒!” 花重生朝他笑了笑:“别担心,穿越前辈留下来的东西,肯定不会害我们。” “你怎么知道他就不防着有心人,故意摸上毒!”君临天脸色难看,眉头紧锁,握着她的柔荑,生怕她的手突然就变黑了。 “傻夫君,我可是使毒的始祖,是不是毒我还能不知道啊。” 琅出去一圈,拿回来一块黑布,花重生将鼎壁上弄下来的白灰小心翼翼地抖在黑布上,凑上去闻了闻。 又看了看,却是没看出端倪。 素颜娘子好奇地问:“怎么样,知道这是些什么吗?” “不知是什么物质,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鼎肯定是用来练化什么东西的。” 否则不会有白色灰烬。 君临天看了眼旁边的小金盒:“也许打开这盒子就知道答案了。” “嗯,与绿水晶一起埋在地下的,必然有联系。”花重生肯定地道,抱着小金盒站了起来:“这盒子一时也不能马上打开,我先拿回房去慢慢打开。“ 素颜娘子有些犹豫,不是她不相信花重生,实在是这是陈王留下来的东西,她不敢大意。 “你放心,我不会拿回煜王府,打开了的话第一时间会通知你。”花重生拍了拍她的肩膀,将盒子交给身后的琅,拉着君临天出去了。 素颜娘子叹了口气,朝婢女使了个眼色,还是要盯着比较好。 防人之心绝对不可无。 君临天和花重生知道素颜娘子派了人看着他们,也不恼,这一点是人之常情。 只是花重生还是忍不住吐糟了一番:“咱们真要把这盒子神不知鬼不觉的拿走,这一个破婢女看着有屁用啊。” 君临天笑了笑:“这代表人家信你呗。” 花重生从密码锁里抬起头来:“是吧,我果然一看就长得非常良善吧。” “良不良善我不知道,为夫只知道长得特别可口。” 花重生拉下脸来:“去去去,一边玩去,我要破译密码。” 君临天坐了下来:“你打算怎么破译?” 花重生把密码锁的原理讲给君临天听,大约就是十个数字,组个一组三个数字的密码。 几十万个组合里却挑选一个出来。 君临天一听,脸都黑了:“那要弄到什么时候去!” 花重生摊了摊手:“看运气了,若是有电脑还好,可是没有,只能靠人工了。” 君临天俯下头在她眉间亲了亲:“没事,咱们一起来。” 花重生冽嘴笑了:“好夫君,好哥哥,好情人……你去睡吧,我一个人来比你们快。” 君临天搂着她:“不睡,陪你。” 花重生也任由他抱着,开始低头专注的转动密码锁,眉头微皱,聚精会神,一会儿就把君临天抛向了脑后。 十指翻动密码转轮的速度快到君临天都看不真切。 都说认真的人最美丽,君临天就这么抱着她,看着她认真解锁的模样,竟然也看得津津有味。 就这样陪了花重生一整夜。 等花重生回过神来,跌入的却是君临天深邃如古井的眼眸。 “天天,你一夜都在这里陪着我,没阖眼?”花重生有些震惊,边痛苦地揉了揉后颈,低头伏案工作,颈椎又犯了似的。 君临天修长的手指赶紧替她按捏起来:“看你看得都舍不得睡了。” 花重生微愣:“天天,你对我也太着魔了吧。” 这傻男人,还当真陪了她一晚,她一旦进入认真解锁状态,那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压根就等于看不到他的。 “是啊,这辈子就栽你手里了,看着你这么认真的样子,真怕你会突然溜走不见。” 花重生认真起来的样子,那样专注,那样超凡胎俗,就仿佛得道高僧要飞仙的感觉,让他既迷恋又感到害怕。 她毕竟灵魂不属于这里。 花重生用脸颊蹭了蹭他的脸:“别担心,我永远与你同在,咱们死也死在一起。” 君临天搂着她腰身的手紧了紧:“绿水晶的事,我不想你参与……我怕……” 花重生点了点头:“天天担心的事,我不做便是了,这片大陆人民的死活与我何关。” 君临天轻嗯了一声。 他情愿让她脱离这些事。 绿水晶本就是特别稀有之物,今钊留下这么多,还弄了个他们家乡才有的密码锁,君临天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他怕发生什么诡异的事,把花重生从他身边带走。 他不能承受任何一点意外,必须要杜绝。 两人一晚没睡,吃过早饭花重生率先撑不住了,倒在君临天的怀里睡着了。 君临天带着她上了床。 等两人再度醒过来时,那厚金的盒子还摆在桌子上,只是桌子边上蹲着一个小人。 稚嫩可爱的脸庞凑到盒子边上,看得出神,脸上有着与年纪严重不符的严肃。 “天歌,你怎么会在这里,谁带你来的?”君临天沉声问道。 君天歌这才回过头来:“爹爹,娘亲,你们醒了,是风调叔叔带我来的,还有天师爷爷和风奶奶。” 君天歌虽回着头,一只手嫩手却抚在厚金盒子上。 “爹娘可没让你来。”花重生没好气地道,下了床将君天歌从椅子上抱了下来:“你来做什么,弟弟妹妹谁照顾?” 1165.第1165章 超强第六感 “爹娘可没让你来。”花重生没好气地道,下了床将君天歌从椅子上抱了下来:“你来做什么,弟弟妹妹谁照顾?” 告诉过他多少次了,爹娘不在身边,他就有照顾弟弟妹妹的责任。 “娘亲放心,我把弟弟妹妹推给梦梦姑姑啦,梦梦姑姑现在有海洋叔叔的魂护着呢,谁也近不了身,很安全的。” 花重生满头黑线:“你托给诗雅也比托给梦梦好啊!” 韩澈最讨厌小孩子,估计除了梦梦肚里的那个,其他的他都当成眼中钉,肉中刺。 更何况三小包子还是去破坏他和梦梦两人世界的。 “天天,我们的小包子会不会被韩澈虐得很惨!”花重生担忧地问君临天。 君临天走了过来,冷厉地看了一眼君天歌:“出来的时候怎么交待你的,你忘了?” “爹,娘,我是听说有锁解不开才来的。”君天歌有些无辜。 花重生眸光一亮:“你知道怎么解开?” 如果是这样,三小包子被韩澈虐一虐也是值得的。 “不会。”君天歌却斩钉截铁的打断了她的希望。 “不会你跑来干什么!”君临天脸色更加不阴沉,眼神更加严厉。 君天歌无辜地撇了撇嘴:“我来看过之后才知道不会,我若不来,岂不是连会不会都不知道。” 花重生摸了摸他的头:“好了,坐了这么久的马车,你也累了,让琅带你下去歇着,这密码锁交给娘亲。” 她也真是把君天歌当成超天才了,她都不能一下解开的东西,怎么去把希望寄托在个小孩子身上。 君天歌乖巧的点头,走到门边,又若有所思地走了回来:“娘亲,我脑子里刚刚突然冒出几个数字,你试试。” 花重生和君临天相视一眼,点头。 “931。” 花重生赶紧把密码锁调到931的组合,只听咔嚓一声,紧闭牢固的密码锁竟然打开了! “开了?”君天歌眉头皱了皱。 花重生捞过他来抱着亲了几口:”我的好儿子啊,你这突然冒出来的第六感,可真是绝了,真解开了!“ 君天歌擦了擦脸颊上的口水:“娘亲,我已经快四岁了。” 君临天瞪了他一眼,死小子,抢他的福利,他还嫌弃。 君天歌乖乖地低下头来,玩着自己的手指,再忍忍,现在已经四岁了,再长几年,他就不用害怕爹爹的武力威胁了。‘ 花重生已经懒得跟他计较了,反正是个少年老成的傻小子。 她赶紧把厚金盒子给打开,里面竟然是一本蓝色封面的书。 君临天伸手将书拿了出来,看似随意,却带着敏觉的防备。 “天天,你不用这么紧张,穿越前辈留下这些,应该不会设什么机关的。”花重生从他手上将书夺了过去。 翻看了两眼,发现是一本完全看不懂的天书,那些字符,简直跟火星文一样。 她很识相地扔给了君临天:“看不懂。” 君临天宠溺的笑了笑,抢过去又看不懂,小女人肯定不爽了。 他捏了捏她的脸颊:“让为夫来看看。” 收回手,无视君天歌一脸好奇的目光,君临天把那蓝色书册给打开,脸不禁黑了,果然是一堆完全看不懂的鬼画符。 君天歌上前两步凑上小脑袋:”咦,这东西我好像哪里见过。” 花重生赶紧抱过他放到腿上,欣喜地问:“天歌,快想想在哪里见过。” 君天歌皱着他的小眉头,盯着书册上的文字,小脑袋拼命地转啊转啊,回想在哪里见过这些。 可是思来想去也不得其解。 “记不起来,先让我研究研究。”君天歌从君临天手里拿过书本。 君临天一脸阴沉,死小子,跟你老子抢功劳。 花重生轻抚他的小脑袋:“别着急,慢慢看,我们先去告诉素颜娘子箱子已经打开的事,免得辜负人家的信任。” 花重生将君天歌放下来,牵起君临天的手,一家三口往外走去。 过了一会,素颜娘子的世外桃源五星级大厅里就聚集了人。 被请来的天师和风翎霜都在其列。 花重生让君天歌把蓝色书本交给风翎霜,恭敬地问道:“风阁主,你看看这上面的文字你是否认识。” 穿越前辈留下来的东西,风阁主应该清楚些。 哪知风翎霜看了一眼,摇头:“怎么跟火星文似的。” 花重生冏,前辈,咱们可真是同一个想法。 “我和今钊一生只呆在一起一次,分开就再也不能在一块,所以他做了许多事,我都未必知道,不过我可以肯定他留下来的东西,定然是对现在大陆形势有帮助的东西,天师你看看能不能看通。” 风翎霜将书本交给天师,天师严肃地接了过去,看了一眼:“上面的文字是两千年的远古文,估计要半兽族的人才能认识。” 君天歌糯糯地开口:“难怪觉得眼熟,我偷偷看见琰太子叔叔身上有一本这样文字的书。” “是殷青华给崔琰琬的那本?”花重生问。 君天歌摇头:“我不知道。” “不管怎么样,赶紧先把琰太子请来看看上面写了些什么。”天师深思了一会,对君临天道。 大家一致没有意见,君临天将风调再次回覃国请崔琰琬。 他心里却是不高兴的。 花重生知道他的小肚鸡肠又犯了,赶紧抠了抠他的手掌心。 君临天大掌一揽,将她抱得更紧。 君天歌撇了撇嘴,这么多人呢,也不要这么秀恩爱啊。 他悄悄捂脸,有这么不害躁的父母,他都没脸见人了。 “那就等琰太子来了再说,书本我先收着。”君临天道,将书本拿在手里,揽着自己娘子走了。 君天歌没有跟着去,他跑到天师的身边,甜甜叫了一声:“天师爷爷。” 天师将他抱了起来:“小世子,喊得这么乖甜,有什么要吩咐的。” 无利不起早,姓君的一家就没有一个是善良的,尤其是这个天之骄子。 “天师爷爷,你觉得我统一大陆有几分把握。”君天歌正色问。 天师扯了扯嘴角,又一个来要他泄露天机的。 1166.第1166章 天歌之血 他摸了摸他的头:“事在人为,只要你有心,总有办法的,只是还是要存着善心才好,否则这天下统一了,你的功德也不能圆满。” 君天歌听得似懂非懂:“这片大陆不会毁了吧?” “看你的本事了。”天师摸了摸自己的白胡须,给了一个不算答案的答案。 但君天歌似乎是听懂了,跳下他的腿,追着自己爹娘去了。 风翎霜看着他小小的身影,笑了笑:“你这么敷衍回答小世子,他倒也不计较。” “贫道本就没有什么可言的。”天师淡笑,眉宇间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 风翎霜站了起来:“他现在不计较,不代表以后不计较,天师可要小心了。” 姓君的一家,都有点小肚鸡肠。 君天歌刚刚虽无任何不爽的表情,但谁知道他有没有记在心里。 “呵呵……”天师轻笑出声,摇了摇头:“这大陆,以后都将是他们年轻人的,贫道再小心也已经老了。” 风翎霜笑了笑出了门。 天师把他的小徒弟叫到身边,交待了一些事。 风调把崔琰琬请来已是翌日下午了,本来皇城离世外桃源至少要两天的车程,这已是最快的速度。 崔琰琬涞了之后,就喝了杯茶,然后被一群人围观。 尤其是君临天,那眼神是直勾勾地盯着他,就怕他趁机摸了自己女人一把似的,防贼的表情十分的明显。 花重生拉了拉他的衣袖:“别这样,多丢人。” 人家崔琰琬一身月牙白衣袍,坐在那里安安分分地看着蓝色书本,连眼神都没有侵占她一下。 君临天却一脸防贼似的,这货从来不是这么不知道收敛自己情绪的人。 君临天这才收敛了起来,对看了半天的崔琰琬问:“琰太子,可认识里面的文字?” 崔琰琬沉思了一下温和的道:“并认不全,大约认得一半,这里面说的应该是怎么使用一个四龙金尊的方法,还有什么绿水晶,可以用它制成东西出来。” 花重生一听有戏,赶紧问:“有说能制出什么东西吗?” “这个不知道是没写,还是我不认识,我没看出来。”崔琰琬嘴角轻勾,回答得有些抱歉。 “你可看得出来,他说是什么方法?”风翎霜追问。 崔琰琬低头仔细看了看:“全部的看不出来,不过上面提到了天之骄子之血。” 君天歌微皱小眉头,花重生和君临天脸色一变。 “天之骄子的血?”风翎霜眸光热烈地看向君天歌。 这有些麻烦,以煜王他们爱子的程度,未必会舍得。 “需要多少?”花重生郁闷地问。 崔琰琬打开书册又研究了一会:“我看不出来,有些字实在是不认识,靠猜测的话,绿水晶有多少,只怕这血就得要多少。” 花重生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天歌才四岁大,要用他的血,岂不是要他的命。 君临天紧紧地扶住她,抚了抚她的脸颊:“别担忧,没人管拿天歌怎么样。” 只要他们不想,谁敢动天歌,就别怪他不顾任何情面。 花重生握着君天歌的手加重了力道:“天歌,你怎么看?” 君天歌皱着眉不说话,爹娘估计是不肯他放掉自己的血的。 但是他也知道,没有付出哪来回报。 难道要眼看着这片大陆就这么被海水给毁了吗。 “琰太子叔叔,你可以把书里你认得的字全部写下来吗?”君天歌软软地问。 崔琰琬看了眼花重生,朝他点了点头。 “天歌说得对,先把认得的字写出来,大家一起研究研究,别万一理解错了。”天师在一旁出声。 崔琰琬自不推辞,素颜娘子派人把他安排进了一间豪华厢房。 世外桃源的住所,自然是不用说的,处处透着精致,用心,美仑美奂,到处都是景,处处能自成一画。 尤其是厢房,那可是比现代的五星级酒店还让人觉得舒服。 可惜花重生却没有这个赏景的心思,她愁啊,要用她儿子的血,她心疼。 君临天劝她:“如若舍不得,我们不这么做便是,何必烦忧呢。” 花重生叹气:“可若真只有天歌的血能用,我们也不能看着这片大陆变成沧海啊,天歌贵为天之骄子是有他的责任的。” “管他什么天之骄子,本王只知道他是本王儿子。” 君天歌躺在椅榻里,只见到两只小脚露出来,他也在愁。 虽然平时爹娘对他十分放任,也看似不管不顾,但若有关他的身体,他们是绝对不会想让他吃一点亏的。 他想了想跳下榻跑到花重生身边:“娘亲,我的血也不是白给他们的。” 花重生皱眉:“熊孩子,你知道流血对你损害有多大吗,娘亲不想你这样做。” 君天歌趴在她的腿上抬着一张粉雕玉啄的脸看着她:“娘亲,万一只有我的血能拯救这片大陆呢?” 君临天睃了他一眼:“少在那里给自己贴金。” 君天歌两手一摊,跑到君临天身边爬到他身上:“父亲,我贴金你脸上也有光啊,何况这金我还不想贴呢,只是没想到我的血竟然能有这么大的作用,或许,我统一的梦想就容易实现了许多。” 花重生伸手戳了戳他的额头:“小脑袋又在想什么,你现在才多大,统一的事等你长大再说。” “现在是个好机会,整片大陆都开始陷入水犯,其他三国还有旱灾,不趁现在弄点有利的东西,岂不是太对不起我这天之骄子的身份了。” 君天歌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 君临天沉声问:“你怎么想?” 君天歌狭长的眸子变得阴冷:“如果我的血真能有用,那自然不可能由我一个人牺牲,其他国家总要做出些让步。” 花重生和君临天相视一眼,他们何尝不知道君天歌的意思。 只是这代价太大。 “天歌,如果只是需要一两点血,爹娘不会反对,可是却不是这样,你现在还是小孩子,身体在发育,失血过多对你造成的伤害极大,就算这片大陆毁了,爹娘也已经在开拓其他地方,我们毁不了,没必要拿你的身体去冒险。” 花重生半蹲在君天歌的面前,难见的严肃劝说道。 1167.第1167章 条件要让人拒绝不得 “可……爹娘,你们也该知道,这话若传出去,并非我能躲是了的。”君天歌皱了皱眉头道。 且不说他愿不愿意,若是他的血能制出对付天灾横祸的东西来,其他国的人知道了,还能让他独善其身吗。 不说其他国,就是覃国的民众怎么说服。 到时,又有几人会跟着这样只要儿子,不要国家的煜王和煜王妃去新岛。 就算有人愿意眼着他们去,又有多少人会不要命的阻拦。 这片大陆只怕会更加乱成一团,覃国将变成众矢之地。 “这个你放心,主要我们想,就没人敢说出去。”君临天眸光阴冷了几分。 花重生却有不这么认为:“其他人还好,可是崔琰琬却未必会愿意保守这个秘密,你别忘了他是琰国的太子,也是半兽人的现任族长,他身后跟的是多少人。” 他应该是最希望见到这片大陆得到解决方法的人。 “那就让他出不了这地界。”君临天嘴角淬毒,他的儿子的命,岂容他们随意贱踏。 君天歌摇着小脑袋:“爹爹,这样太得不偿失了。” “就算得不偿失,也得这么做,没人敢逼你。”花重生郑重地摸了摸他的头。 儿子是他们的,是她怀胎好不容易生下来的,差点就大出血死了。 哪能轮到别人来对他指手划脚。 就是拼了这条命,她也绝不妥协。 “娘亲,爹爹,我很清楚我来到这世间的原因,我必须要为这片大陆做些什么,但是你们放心,我不会白做。”君天歌正字腔圆,神情肃穆的道。 花重生有些生气:“你知道,你知道个屁,没了命,什么都别谈。” “怎么会没命呢,不就是要点血么,失血了可以再吃造血的药材啊,小包子阿姨全身的血都被换过都没事呢。”君天歌窝在花重生的怀里,软软糯糯的撒着娇。 君临天认真的看着君天歌:“你真决定了?” 君天歌点头:“爹娘放心,真要我命的事,我才不干呢,你们儿子没这么傻。” 花重生用力敲了一下他的脑袋:“还说不傻,不傻会愿意放血,何况,那东西做出来有没有用都不知道。” 君天歌狡黠一笑:“有没有用承担风险的人可不是我们,而是全大陆。” 君临天难得心疼地摸了摸他的发顶:“你有你自己的想法,我们多阻拦你也不见得有意义,这是你的选择,以后可不能后悔。” 君天歌坚定地点头:“不后悔。” 与其看覃国成为众矢之地,爹娘被万民所指,还不如浪费他一点血。 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傍晚的时候,崔琰琬将能翻译出来的字都翻译了出来,抄在一堆纸张里。 汉文夹杂着远古文,仔细推敲下来,那些没被译出来的远古文大约也能猜出来是什么意思。 天师看完下了总结:“大致的意思是,用那个四龙金尊练化绿水晶,需要加入天之骄子的血液,练化七七四十九天,期间天之骄子的血不能断。” 大家的眼光齐刷刷地看向花重生和君临天。 要让君天歌大出血,他俩肯定不会答应的。 花重生冷哼:“看我做什么,要用我儿子的血来练什么鬼东西,我坚决不会答应!” 君临天沉着脸不说话。 君天歌拉着花重生和君临天的手,低着头,也不发表任何意见。 风翎霜幽幽地出声:“煜王,煜王妃,这可能是唯一能解救这片大陆的方法。” “那又如何,谁知道最后炼化出来的是什么东西,这个风险谁来承担,我儿子的血岂不是白白浪费,他才四岁大,还是个小孩,你们忍心?”花重生没好气,脸色也变得很难看。 风翎霜拿风宝璐起誓的时候,她还能冷静劝江诗雅不要太计较。 可现在轮到自己儿子,她才发现,遇到这样的事,实在没法不生气。 即使君天歌已经决定献血,她也心里火冒三丈。 “煜王妃,可是天歌一个人的血却能拯救无数个生命。”天师也难得严肃地劝道。 花重生拉着君天歌和君临天便走:“总之我不会同意,那些无数个生命与我何干,我只关心我儿子的身子。” 她边说边气愤地已经出了大厅。 留下一大厅的人面面相觑,花重生和君临天的反应,他们能理解,却不能赞同。 这已不是覃国一国的事。 素颜娘子看向崔琰琬:“琰太子你怎么看?” 崔琰琬一脸茫然:“煜王和煜王妃若是不肯,我们也没有办法,还是得好好劝说吧。” 风翎霜摇了摇头:“琰太子你代表的可是琰国,现在琰国的情况也不容乐观吧,我觉得你应该以琰国的名义邀请其他几国好好商量一下这件事,天灾并非不可以阻止。” 崔琰琬微愣:“您的意思是要大家逼煜王夫妇?” 风翎霜却是笑了:“是不是逼他们,他们自有判定,但是我可以肯定,如若不给覃国一点好处,谁也不会愿意牺牲自己的儿子来拯救别人,毕竟谁也没有琰太子这样的心善,何况是煜王夫妇。” 天师附和道:“的确,煜王他们虽不愿,但是只要开出的条件诱人,天歌是会愿意的。” 做为要维护这片大陆和平的天之骄子来说,君天歌思量的肯定比煜王他们多。 “那我回去和父王商量商量。”崔琰琬自是听明白他们言下之意,立即决定道。 不过他又有些犹豫:“若是这样,就被其他国也知道煜王世子的血可以……” “这个你不用担心,你就算不说,这事也会传出去,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天师道。 崔琰琬点了点头。 崔琰琬走的时候,素颜娘子去送他,语重心长的劝他:“我知道你想尽可能满足煜王妃,但是你也不能忘了你身后是琰国,煜王妃他们虽不愿,也知道其中利害关系,不要有太大负担。” 因为崔琰琬无条件帮自己通灵找陈王,素颜娘子对他是十分的感激。 崔琰琬看了眼花重生他们住的厢房那边:“煜王妃是个护亲的人,她若不愿,只怕逼迫也没用。” 1168.第1168章 助力统一大陆1 “她也是个识大体的人,煜王也不会将覃国置于危险境地,与其他国做对,只是这条件只怕要给得非常诱人才行,否则只怕煜王他们宁愿鱼死网破,也不会让煜王世子牺牲。” 崔琰琬笑了笑:“我知道怎么做了,素颜娘子倒是很了解煜王妃。” “她那样一个从不隐藏自己的女人,不想和她成为朋友都难。”素颜娘子也笑了。 崔琰琬从容的上了马车,素颜娘子看着他的马车渐行渐远这才收回目光。 “小姐,琰太子长得又俊美又随和,身份也高贵,小姐你可要多加紧一点。”身旁的侍卫婢女完颜劝道。 素颜白了她一眼:“休要胡说,琰太子这样的身份岂是我能高攀的。” 别说是他心系花重生,就光他这个琰国太子的身份,她一介陈王的义女又如何能高攀。 更何况,她的情况也不允许她对男人有过多遐想。 虽然琰太子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 “小姐,幸福要靠自己争取的,奴婢听说琰国根本不在乎这些什么身份……” “住嘴,休要再说这事。”素颜娘子闭了闭双眼,再睁开时已是一片清明,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明知是一个坑还要往下陷下去,就不要怪别人不给你活路。 崔琰琬这个坑,她傻了才跳下去。 所以她也不容完颜再给她说什么蛊惑激励之言。 站在世外桃源二楼窗户前的花重生,看着素颜娘子把崔琰琬给送走,两人虽有说有笑,却极为守礼节,没有半点火花。 “唉,素颜娘子这个女人,太精明了,慧极必伤啊。”花重生感慨地道。 君临天过来搂住她:“我看你是做红娘做上瘾了,别看崔琰琬温温和和,无欲无求的样子,却是块硬骨头,不是随便塞给女人给他就能把他唬弄过去的。” 花重生朝他做了个鬼脸:“谁说我是随便塞给女人了,素颜娘子哪一点条件不好,怎么想都与他配。” “花重生,你再关心崔琰琬试试?”君临天突然站定,眸光冷厉的地看着她。 真是得寸进尺了,成天把崔琰琬土豆此边,老子很火大! 花重生赶紧拿手捂住嘴,一脸我错了的表情。 崔琰琬,缔上云这两个男人,绝对是自家男人的逆鳞,不能碰的! 君临天揉了揉她的发顶:“我们来研究一下舆图……看能争取到多大的利益。” 花重生如捣蒜地点头。 君天歌坐在椅子上,喝着小茶,看着自己爹娘,嘴角勾出一抹小笑意,妻奴也有发飙的一天,难得一见啊。 能看到娘亲这般兔子般的模样,值! “君天歌,看戏看完了没,还不过来。”耳边传来了花重生的声音,君天歌小身板一抖。 妈蛋,特没出息了,被娘亲的声音都能吓到。 这以后他要怎么统一大陆,不行,从现在开始他要修练,修练成一个一眼能杀死人的天之骄子。 他跳下椅子,昂首负手慢吞吞地走了过去。 一只大掌直接将他给拽了起来:“你娘叫你,你还敢这么慢吞吞?” 君天歌有点想哭,呜呜,说好的做个一眼能杀死人的天之骄子呢,看来现在火候不够。 君临天把君天歌放到桌边的椅子上,让他站在上面。 桌子上摊开的是一张整个大陆的舆图,君临天修长的手指在大陆四周绕了个圈。 “整体来说,这片大陆是环海的,现在急剧融化的是我们覃国东边的半夏冰川,其他冰川和雪山群自然也无法避免。” 君临天手指了四处:“除了覃国外,这四处是其他国家受水灾最重的。” “旱灾最重的是在这里,尤其是晋国西部,由于雪山过早融化,现在连雪山上的水都没了,可以饮用的水十分稀少。” 花重生惊讶地道:“看来情况最好的是琰国?” “琰国地势最高,属于高原地带,他们的水犯都来自高山雪水,他们的河流常年都是雪水流淌,所以对他们影响不算大,而且还能解决他们饮用水的问题……崔城决也很聪明,知道会有天灾之后,让人民尽量收集雪水。” “地势高就是好啊!不过若是其他国都受了灾,他只怕也成了孤岛,而且还有可能成为众矢之地。” “嗯,所以我们要尽量争取琰国的土地,做为我们的大本营。” 花重生叹了口气:“现在覃国被淹了大半,就算能阻止冰川再融化,覃国也已经分崩离析,再难有以前的繁荣了。” 君临天勾了勾唇角:“这场灾难自然不可能由覃国独自承受,我们失去的土地要从他国要回来。” “你的意思是?” 君临天没有回答她,而是看了眼君天歌:“天歌,你有什么想法,流的是你的血,你想要什么回报?” 君天歌托腮思忖了一会道:“自然是要一个对以后我统一大陆极好的行势。” “那你觉得怎么样对你以后有帮助,而其他国家又不会怀疑答应你?”君临天看着舆图沉声问。 君天歌指了指地图上的几处要塞:“这……这……这……这……这些地方必须变成覃国掌控。” 花重生一看,倒吸了一口气,好小子,还真是够狠的。 君天歌指的几个地方,皆是几个重要国的港口,海岸,以及地势最高的山地。 在其他国看来,分一两个出来对他们国家没有影响。 但是只要覃国驻军进去,那可就是覃国的重要军事重地。 “握住这几个港口,可以以后与新岛通航,掌握经济命脉,还能多养覃国士兵,一旦发生战争,咱们能以最快的速度调兵,直捣他们长龙,这些高地,易守难攻,拿在手里,将来大有用处。” 君天歌眼神烁烁。 君临天有些感慨地摸了摸他的头:“果然是长大了。” 花重生点头:“我也同意,只是各国都是人精,未必会答应。” “那就看他们是不是想举国歼灭了,反正制出来的东西,我们有权利帮或者不帮。”君天歌眼眸里闪过不符年纪的阴冷。 1169.第1169章 做人要有一丝底线 花重生牵起君天歌的小手:“天歌,我和你爹都知道你聪明,也果敢,虽然爹娘不说,其实还是感觉到挺骄傲的。” 花重生将他带到榻上坐好,半蹲在他面前认真的接着道:“但是人可以不良善,可以阴狠毒辣,也可以不择手段,却一定要有一个底线,一个做人的底线,万万不可没有下限,知道吗?” 君天歌半懂半不懂的点了点头:“那娘的底线是什么?” “朋友可以拿来换取利益,但不能真正出卖,真正拿你当亲人的人绝不能辜负……尤其是你的弟妹,你有你的荣华尊贵,断不能少了他们的,这世界最后站在你身边的,只有他们。” “女人你可以拥有许多个,因为她们能帮你稳定局势,但是……切莫让许多女人都给你生孩子,那样只会造成骨肉相残。” 君临天觉得有点好笑,自己女人这是在说什么,君天歌才多大,就跟他说娶女人的事。 “娘亲的意思我明白了。”君天歌软软糯糯地道,露出两颗小白牙。 花重生摸了摸他的头,心有些感慨,这个儿子,他们是控制不住的。 他有他的抱负,也有他的聪明。 如今还能天真无邪地给他们至亲一个温暖的笑,可以后,只怕这样的笑容会越来越少。 统一大陆,说白了,是一个血流成河的事情。 但她明知道,却无法阻止他。 只能尽全力教导他,心里存那么一丝良善,不让他变成一个大恶魔。 “好了,今天也累了,去歇着吧。” 待君天歌走后,花重生赶紧修书给宋衣让她来一趟。 君天歌要流的是血,这万万不可大意。 其实让宋衣来还能达到另一个目的,那就是宋衣代表的是祁国,她是祁国的皇后,得让其他国家明明白白的知道,特别是晋国。 这样就行成了一边倒的局面。 待晋国,琰国,以及其他小国的国家使节来了世外桃源之后,他们发现,说是什么找来他们商量,其实不过是让他们过来割肉的。 他们就算不甘愿,也不得不签了那开出来的条约。 就算他们不签,祁国也会签。 先不管他们找到的方法到底能不能阻止天灾,光是祁国和覃国联手,都可能在这兵荒马乱之时趁乱发动战争。 尤其是覃国,国土淹了大半,已经是穷途末路,不得不防着他们来个鱼死网破。 若是他们真有阻止天灾的办法,那就更惨了,到时,祁国和覃国相安无事,而他们却被天灾继续困扰,岂不是任由着祁国和覃国宰割。 于是这种状态和心态下,每个国家都拿出了一些土地割让给覃国做为条件。 覃国的要求也不能说不合理,因为他们缺的就是土地。 而其他国家也认为,他们每个国家只要一块土地,也搅不出什么风浪。 君临天毫不含糊,立即下令国家一半的士兵,带领一部分百姓,入住他们的新领土。 众国一见,覃国连兵力都分散了,更加放心起来。 接下来,便是制造东西了,用绿水晶和君天歌的血能制造出来什么,没人能知道。 “天歌,抽血到后面会越来越晕,你要是撑不住就要说知道吗?”宋衣抚了抚君天歌的小脸。 这么粉嫩可爱的小娃,这样稚嫩的年纪,却甘愿承担这样的责任,让她都觉得心疼。 君天歌点了点头。 宋衣先偿试着放了一些君天歌的血进入四龙金尊里,里面的绿水晶放得也并不多。 然而让人惊讶的是,君天歌的血倒进去,一下就被绿水晶给吸收了! “我靠,这到底得需要多少血才能成事!”花重生脸色难看地骂了一句。 一碗血下去,直接被绿水晶给吸收得一滴不剩。 “要不先试试绿水晶吸不吸其他人的血?”君临天提议。 这么吸下去,肯定是不行,就是把发君天歌全部的血都给倒下去,也是欲壑难填! 大家一致同意,君临天先自己率先把自己的手腕给割开,滴到了绿水晶里面。 可是绿水晶们很硬气的直接把他给无视了,鲜血顺着水晶表面滑了下去,落在了四羊金尊的底部。 众人嘴抽,花重生不甘心,也咬开了自己的手指滴了进去,同样的……绿水晶压根不鸟她的血。 其他人虽然不抱希望,但也纷纷试了试。 最后一致得出结论:“绿水晶只爱君天歌的血!” “可是这怎么办,血倒进去就被吸收了,还怎么练?”花重生问天师。 天师沉思了一会道:“先这样办着吧,看看到底需要多少血。” 宋衣把君天歌能抽的血都抽了出来,君天歌粉嫩的小脸变得有些失了血气才住收。 一碗碗血倒进去,全被绿水晶吸得精光。 最后,只剩最后一碗血的时候,绿水晶们似乎是吃饱了,不吸了,泡在鲜血里闪着深绿色诡异的光芒。 天师拿来南天寺圣火,点燃了银炭:“先这样练着吧。” 宋衣让君天歌赶紧去歇着,让他吃了生血的一碗补药,君天歌便睡了过去。 这一睡就睡了两天两夜,醒过来第一件事便问花重生:“那绿水晶炼化得怎么样?” 花重生摇了摇头:“没有动静,烧了两天两夜了,里面没有任何动静,天师也不敢去揭开那盖,怕前功尽弃。” 君天歌皱了皱眉:“娘亲,带我去瞧瞧。” 花重生端过粥来:“先把这碗红枣瘦弱粥给吃了,你两天两夜没进食了,落下病根怎么办。” 君天歌乖巧地点头,让花重生喂完自己吃食,再带去炼化的房间。 房间里热气冲天,本就是炽热的天气,再加上烧着银炭,进去就能让人汗流夹背出来。 君天歌站在比他还高半个头的四龙金尊前面,仔细地盯梢了半晌,竖着耳朵倾听,发现确实是听不出半点动静。 “别担心了,书上要炼七七四十九天,等吧,不过十天左右会要再加入绿水晶,到时可以揭开来看看情况。” 然而让花重生郁闷的是,十天后揭开鼎盖放入绿水晶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一片雾腾腾,里面什么情况,压根看不清。 1170.第1170章 炼出来这么一个东西 天师不敢揭开太久,又迅速地盖上来了。 “反正四十九天后就能看到了,煜王妃还是再等等吧。”天师笑着安慰花重生。 那样子就像是个练仙丹的神棍。 花重生和君临天不可能在世外桃源等这么久的时间,过了没几天便回了覃国。 调兵去各个国家的事,他们还得亲自监督,甚至几个重要的国家,还得他们亲自走一趟。 君天歌和琅留在了世外桃源。 半夏冰川融化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快,海水倒灌的现象陆续的在其他国家出现,就连有些内陆国家也被波及。 大陆的四大雪山和冰川群造成的水患也让整片大陆人心惶惶。 各国的统治者不断地来信询问他们留在世外桃源的使节,这传说中能控制天灾的东西到底炼制是怎么样了? 于是四龙金尊里的东西,成了解救这片大陆唯一的希望和寄托。 日子如流水,七七四十九天便没有想象中那么冗长。 这一天风和日丽,晴空万里,太阳依然炽热地烧烤着这片大陆,再过十来天就是除夕了。 如果没能找到解除灾难的方法,这个年,谁也别想过得好。 天师带着一堆外国使节,牵着君天歌来到了炼化房。 银炭已经烧尽最后一根,那四龙金尊被烧了几十天后,依然如往昔般光亮,半点不染尘埃。 天师拿着罗盘在四龙金尊前走了一圈,没有发现异常,便果断地去揭开了四龙金尊的鼎盖。 一道透亮的绿光划破空气,四龙金尊里迸射出来的是耀眼的绿光,刺得所有的人都闭上了眼。 唯有君天歌淡定地走上前,站到了鼎前搭的小木梯上,伸出他的小短手,弯下他的小腰,从鼎底里捡出来一个透着绿光的菱形模样的绿水晶,大约有半个脸盆那么大。 那光芒碰到君天歌的小手后,便收敛了许多。 大家都睁开了眼,看着君天歌手上的绿水晶。 这是坑爹呢! 练了四十九天,结果不过就是小水晶练成了一颗大水晶而已! “这就是炼出来的东西。”有人有点不敢置信的问,还以为能炼化出一个什么神物来,结果就是一颗大水晶嘛! “嗯。”君天歌淡扫了他一眼。 这水晶也奇怪,按说这么大一块应该挺重的,可是他这小小的手拿起来却一点不费力。 到底能有什么用,还真不知道。 君天歌看向天师,将水晶交给他:“天师爷爷,你研究研究。” 天师接过绿水晶,虽然它发散的光已经淡了不少,但是仍然有些刺眼,他盯着细看之下才发现,绿光之下的水晶表体下有一丝丝的血脉从中穿过。 那不正是君天歌灌进去的鲜血么? 是鲜血让这些绿水晶有了生命还是怎么的? 天师拿过罗盘,却发现罗盘拼命地在转动,这东西好诡异。 似乎是有磁性,吸引着罗盘针一直在不断地转动。 众人都一时沉默起来,难道炼了这么久的东西,是个没有用的? 那这片大陆怎么办。 “天师,你可要好好研究一下,这东西可千万不能没有用啊。”不知是哪国使节诚恳的出声。 其他使节也都跟着附和,闹得天师嘴角直抽。 仿佛他研究不出这颗巨大的绿水晶有什么用,就是十恶不赦。 不是绿水晶没用,而是他没用。 “你们都先回去歇着吧,贫道需要静一静。”天师说完带着君天歌离开了重重人堆包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将闪着诡异绿光的水晶放到桌面上,天师绕着它转了好几圈,最后问天歌:“小世子觉得如何?” 君天歌开口道:“听娘亲说,水晶是非常神秘的晶体,他们的存在能加强很多神秘力量,像巫师的巫术就能用他们来加强。一颗小绿水晶都有这么大功效,现在合成这么大一块,这种神秘力量应该只会更强。” “问题是这神秘力量是什么,它要怎么来阻止这场天灾。”天师忧心地问。 这东西能不能有用,还真是个未知数。 君天歌来到窗边看了眼窗外:“这片大陆之所以有天灾,说到底还是天上挂的那个太阳惹的祸,如果它能不像现在这般炽热,大陆的水犯定然能缓解。” 天师点了点头:“你的意思是说,这块巨大的绿水晶也许能影响到太阳?” “我觉得它也许能吸收太阳光,可是我们不能直接拿出去试,万一直接把它毁了,那可就要哭了。”君天歌皱着小眉头。 他的直觉是这样,但是要冒然偿试,又觉得太冒险。 可惜爹娘不在,要不然有他们拿主意,他就不用这么烦恼了。 天师也不敢擅自做这个主,这东西说到底还是素颜娘子的地里产出来的。 天师叫来素颜娘子和风翎霜。 老实说,这么大的决定,这两人也不敢按照自己意愿来。 于是一致决定等煜王他们到来。 各国使节也都纷纷写信给自己国君,问寻这件事该怎么办。 崔城决和殷离隼都赶到了世外桃源,就连一些小国家的国主也有到来的。 煜王召他们一起商议,说出了君天歌认为的可能。 一些投票决议,到底要不要把这个东西拿出去直面太阳。 结果情况一面倒,大家都认为要去试一试。 花重生也觉得这事可行:“水晶可以聚集能量,我记得远古时代就有人用水晶吸收太阳光用来发电,它应该不致于被太阳烧坏。” 不过也难说,水晶集积阳光,会不会把自己给烧掉,也确实很难说。 但是不试就不知道,这怎么说也是解救大陆唯一的机会了。 否则这种天灾,海水倒灌,真不是人力可以解决的。 天师做为神司,亲自将巨大绿水晶拿到了世外桃源架起的一个祭坛上。 祭坛搭得有数十层楼高,离太阳很近。 哪知天师走到一半,那绿水晶的光芒却是越来越甚,直刺眼睛,压根让人睁不开眼来。 君天歌挣开花重生的手:“娘亲,我去。” 君天歌一路跑过去,爬到了天师所在之处,接过他手中的绿水晶,继续往上爬。 花重生着急地大喊:“天歌,小心些,别伤了眼睛!” 1171.第1171章 趁火打劫的土匪 “娘亲放心,这光伤不了我。”君天歌回头朝她淡然一笑。 可惜花重生压根睁不开眼,根本看不到他的笑。 君临天抓住她的手:“别怕,天歌应该有分寸。” 君天歌爬上十层楼高的祭台已经是满头大汗,炽热的太阳照得他头有点晕。 这身子实在太小了,也太过虚弱,看来以后得好好的锻炼才行。 他将手中的巨型绿水晶放到祭台上的托盆里。 绿水晶的光芒更好的吸收到了太阳光,光芒越来越甚,划破了整个天际,直将太阳白炽的光给掩盖了。 让人觉得天气一下子就凉爽了下来,人也不那么躁热了,身边有徐徐轻风拂过。 有人惊讶地想睁开眼睛,却被绿光刺得眼前一片花,痛叫起来,眼睛毁了。 巨型绿水晶则越来越加的发光发亮,他的光芒几乎笼罩了整个天空,亮得刺眼,却让人感觉到身心舒服,清爽凉快。 相反天空中的太阳却是默默淡下去,不知从哪飘来了厚重的乌云,渐渐地把煎蛋般炽热的太阳给掩盖住,平地起了一阵龙卷风,夹着世外桃源草地上的落叶,呼啸而过。 天空阴学同下来,可是绿水晶的光芒却依然耀眼夺目。 “天歌,发生了何事?”君临天沉声问,却也不敢睁开眼。 “变天了,爹爹,娘亲。”君天歌不可思议的看着这突如其来的转变。 难道这绿水晶竟然可以改变天象? 花重生激动地握着君临天的手:”有用,看来这绿水晶真的有用,天象变了,真变了。“ “可是这光也太刺眼,这让人怎么办?” 崔城决站在他们不远处,自然听到了他们的话。 “先让天歌把绿水晶遮盖起来,要不然我们寸步难行。”花重生想了想道。 君临天赶紧叫君天歌:“天歌,把绿水晶赶紧拿下来,用东西遮盖一下,我们都无法睁开眼睛。” 君天歌听话的将绿水晶给拿下来,两只小手捧着更显得他的小手小得可怜。 他小心翼翼地走下祭台,脱掉自己的外袍盖在了绿水晶上面,遮住了一些光芒,风呼呼地刮着,空气变得湿冷,一下子从初夏到了严冬。 按以往正常的天气,现在这个时节,正是严冬的时候。 “娘亲,你试着睁开一下眼睛。”君天歌将绿水晶用衣袍遮住抱紧在怀里,像抱了个西瓜的滑稽。 花重生悄悄地睁开一丝缝,看到他这样的形象,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儿子,你这样子真像怀孕了。” 君临天脸黑,娘子,这么跟儿子开玩笑真的合适吗。 “娘亲,你别得意忘形了,虽然掩了起来,但这绿水晶散的光依然耀眼,你别睁太大了,待我去把它扔回四龙金尊里。”君天歌对这个没大没小的娘亲,他也是无语了。 提醒了一声,君天歌抱着巨型水晶往世外桃源的五星级客栈跑去。 大家齐齐松了一口气。 有不少人睁开眼看到天空阴沉,乌云密布,似乎有要下雨的迹象了,纷纷跪了下来,朝着祭台感谢各种神仙,各路佛祖。 花重生也难得说了句上天保佑。 君临天揉了揉她的头:“估计马上就要下雨了,我们赶紧回屋去。” 一群人才刚走到一半,天空就落下了黄豆大的冰雹,砰砰砰地打在众人的头顶。 只听有人唉呀叫了一声,接着又有人大笑起来。 “下雪了,真下雪了,有救了!”不知是谁欢呼了一声。 冰雹越下越大,不一会儿,世外桃源客栈外的整睛草地上都覆盖了白白的一层。 众人光顾着高兴,却被冰雹砸了个透心凉。 宋衣大吼:“赶快回屋里,从炽热的天气一下过度到下冰雹,一般人都是承受不起的,小心得大病,赶紧回屋!” 殷离隼扶着她,以轻功几个起落回了客栈。 君临天也不落后,抱着花重生紧跟其后。 大数人身边都跟了侍卫,只见一道道身影飘落进客栈,整个草场,一下子人都走得不见。 君天歌进了炼化房,把烫手的绿水晶扔进了四龙金尊里,又费了好大的力气把鼎盖给盖上。 花重生他们这才敢进屋,她走过去抱起君天歌:“我家儿子就是厉害。” “娘亲,天气变了,大陆的灾难会得到缓解吗?”君天歌看了眼窗外。 君临天拍了拍他的头:“现在已经下雪了,只要这雪下得够大,雪山和冰川便不会再融化,重新积雪,旱情也会得到改善。” “嗯,不过还要看这绿水晶能控制天气多久。”天师跟着走了进来,有些担忧地道。 君天歌咧嘴笑了:“没关系,要是失控了,再把绿水晶拿出来照一照就好了,我发现天上那个太阳,怕这绿水晶。” 花重生捏了捏他的脸:“傻孩子,怎么可能会怕绿水晶,可能是这水晶能吸收太阳能量,破坏一些自然现象,从而改变了天象,不管是怎么样的原因,总之能有用就是好的。” 君天歌嘿嘿地笑:“娘亲,我们可以再向其他国家要点好处了。” 花重生黑眸子转了转,在他脸上亲了口:“好儿子,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天师都这担心绿水晶控制天气不太久,其他国家的人肯定也会这样认为。 可这绿水晶光彩夺目,一般人看了就能毁了眼睛,只有他儿子能使用,这种时候不要好处更待何时! 当晚,客栈大厅又召开了大会。 “灾难过去后,覃国领土只剩原有的一半,人口却没有丝毫减少,为了能维持覃国人口平衡,我们需要其他各国的帮助和支持。”君临天严肃且认真的道。 花重生和君天歌暗暗对他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煜王大boss,打家劫舍都这么理直气壮,冠冕堂皇。 “煜王的意思是?”殷离隼率先接了话,同盟在这个时候就是发挥作用的时候。 “各大国的附属小国进贡,要分我们一份,我国帮他们渡过了灾难,总不能保住了他们,得到好处的却是你们几个大国对吧。”煜王喝了口暖心的浓茶,云淡轻风的道。 1172.第1172章 满满都是希望 殷离隼微微皱了皱眉,这家伙,真是趁火打劫的土匪。 宋衣握了握他的手,朝他点头。 殷离隼无奈地叹了口气,有个这胳膊肘往外拐的皇后,他也只能认了。 “我祁国没有意见。”殷离隼淡淡地道。 他虽对祁国皇帝这个位子没有多大的在意,但是毕竟祁国是他的国家,让他就这么割舍还真有点不甘心啦。 宋衣朝他露出一个满意的笑。 罢了,只要女人开心,几份小进贡又怎么样。 殷离隼开了口之后,其他几国再不甘也不能直接拒绝。 尤其是晋国,那是各种推托,神马他们附属的几个小国受灾也很严重,神马他们可能连进贡都拿不到,反正能找的理由都找出来了。 君临天和花重生淡定的听着,君天歌轻哼一声:“娘亲,明天太阳要是出来了,就别找我了,有这时间我还不如去多睡几觉。” 君临天摸了摸他的头,让宫卿把他给带了下去。 然后斜睨着晋国的大使:“这事全凭各国意愿,晋国不愿救我覃国,也没什么。” 虽然他说得很轻巧,但是所有人都听出了他言下之意,你不愿意救我覃国,我为何要救你晋国以及附属国。 可是这太阳却不分你国我国的,煜王的儿子不救晋国,就等于放弃整个大陆! “反正我覃国若是灭亡,总不会太孤单。”君临天站了起来,牵着花重生的手淡定的离去。 是不会孤单啊,那就是拉着其他国一起死啊。 一时间,所以怨恨的目光都投向了晋国大使,就连他们附属国的大使目光也在其中。 晋国大使硬着头皮接受目光荼毒,回到房间连夜飞鸽传书回晋国。 “晋国那个老皇帝,就要了他一块高原之地,就变得这么小气抠门。”花重生噘嘴道。 君临天从书本里抬起头来:“不急,他迟早要答应,他不答应,其他国不会放过他。” 这一天,大雪下了一夜,翌日,大地一片银白苍茫,气温直降,冻得人手都能麻木。 “这才是真正的冬天嘛,天之骄子果然不同凡响,一出手,连天象都能改变。” 君天歌的手拿巨型水晶拯救天象的消息传出去,百姓们把这个小世子直接奉为了神民。 可怜的是这个被神化了的小世子却病倒了。 气温的骤降,大人还能抵抗得了,可是像君天歌这样的小孩,一下子便着了凉。 特别君天歌刚刚失血过多,还没有完全恢复。 他这一病,就连宋衣都觉得有些棘手。 晋国似乎是怕小世子这么一病不起,万一太阳又冒出来了,没人来对付太阳。 于是晋国老皇帝一咬牙签了协议,每年向覃国进贡其国家所属十五个小国的贡例。 让人觉得神奇的是,这趁火打劫协议一签定完,君天歌的病就有了好转,没两天便能下床活蹦成跳了。 实在是有点太巧合了。 晋国等不少国家都觉得自己是上当了,怕君天歌隔屁,才连忙签了合约,一点条件都没谈! 结果他好这么快,这绝对是故意的,假装的。 君天歌也着实冤枉,他是真的病了好么,几天都浑身无力,天旋地转的。 吃了宋神医开的药,吃了好几天,还能不好吗! 怎么就变成巧合了。 宋衣看着他喝完最后一碗药,对花重生说:“天歌这身子,因为失血过多,再加上突然的天气骤变,怕是要比以前虚弱许多,最好赶紧送她去训练岛锻炼体质。” 花重生轻嗯了一声,劝君天歌好好歇着,跟着宋衣出了房间。 门关上,花重生拉着宋衣的手走到了院外。 “天歌的身子有何不妥?”花重生紧张地问。 “说实话,我也看不出来哪里不妥,但是他体内似乎有些不寻常的问题,暂且未必会体现出来,还是小心为妙。”宋衣拍了拍花重生的肩膀。 花重生叹气:“我这儿子,不是个普通人,若真有些什么问题,还真有可能,且把一切交给时间吧。” “我会帮他弄一些强身健体的药物,不过还是自身强健比较好。” “嗯,我知道,他已经快四岁了,是该送去训练岛了。” 虽然舍不得,花重生也不得不下此决定。 之后的日子,大雪纷飞,洋洋洒洒一直落到腊八节。 虽说下雪了,冰川融化,旱灾之类的都解决了,但是这场雪也来得突然,各国的年老幼童皆有感染风寒之象。 有些没能抢救过来,死伤也不少。 幸好的是,大冬天的也不担心发生时疫。 只要熬过这个冬天,满满都是希望。 除夕过完,各国都开始了灾后重建,受灾最为严重的覃国可以说是分崩离析,所幸的是,煜王从来没有想过要搬离皇城。 皇城的所有运转并没有因为领土的分散而变得凌乱。 只是所有的官员,包括君临天都开始异常的忙碌。 一半国土在覃国,一半国土分散整片大陆好些个角落,要管理起来,可真是考验人智商的。 最后,君临天和花重生放弃了那一半分散的国土的经济力,完全把他们打造成了军事之地。 招兵,养兵,以备以后之需。 可是少了一半国土,就少了一半税收,国库少了一半的财力。 可国人依然却没有减少。 该如何支撑覃国的经济力。 君临天将心腹都叫到一块商量之后决定,开拓新的海岛,就是原来白风谣发现的那块大海岛。 白风谣来信说,那里非常适合种植经济农作物,养蚕,种植水稻,玉米,还有许多矿产。 这片大陆的天气又恢复了正常,没有再出现过暴热的天。 那块巨型水晶,被拿回了覃国的钦天监,贡奉在那里。 君天歌和繁根,富果被送到了训练岛。 繁根富果被送去训练岛之前,君临天给他们取了大名:君天奇,君天矅。 半年之后 覃国国情渐渐稳定,暂时靠着其他小国的贡奉还能维持着国内财政,只是却急需打开另一条财路。 君临天和花重生,带着君安歌(小乐叮大名)上了去新岛的大船。 1173.第1173章 殷离隼不能生! 芜梦挺着快要临产的大肚子追了过来。 “煜王哥哥,你们就把我这样抛弃了,我宝宝都还没出生呢!”芜梦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们,活像是个被人抛弃的婴儿。 君临天和花重生一头黑线。 是谁告诉芜梦的,让她追了出来。 算了,不用想,肯定是韩澈那个嗜妻如命的。 他们偷偷的走,就是怕芜梦心里难受。 覃国急需钱,他们不得不去开辟新经济,派别人去,他们不放心,更何况,在这方面花重生觉得她这个现代人还是比较更有头脑。 花重生叹了口气:“梦梦啊,你不久就要生产了,还挺着大肚子追出来,韩澈也肯吗?” 花重生朝芜梦身边瞪了一眼,死鬼,能不能不要宠妻妻到这么没有原则。 韩澈冷冷地看着花重生,沉默不言。 芜梦哭着闹着,他有什么办法,以前还能用下武力,可现在她怀着宝贝,他哪敢下手,不管是伤着梦梦还是孩子,他都死不足惜。 “王妃嫂嫂你们就等我生产了再走不行吗?”芜梦委屈地问。 “梦梦,有韩澈在,我们很放心,而且宋衣不是也在吗。” 一切都安排妥当,一点不用担心发生意外,芜梦的身子健康得很。 “我……我舍不得你们。” 花重生抚了抚她的发顶:“傻丫头,我们又不是不回来,等到那边稳定,一定回来看你,就算我们不回来,你也可以去啊。” 虽然这片大陆还有很多事让他们牵挂,但去新岛却是必须的。 “那韩澈回归身体的时候,你们会回来吗?”芜梦可怜兮兮地拉着花重生的衣袖。 “会,飞鸽传书,我们一定回来,你放心了吧。”君临天肯定地回她。 芜梦这才露出如花的微笑:“那就好,你们去吧!” 韩澈将她抱在怀里,这丫头最近吃得多,好像又胖了不少。 原来丫头是怕他回归身体的时候出事,想让煜王他们在身边,好有个主心骨。 不过就算煜王他们不在身边,不是还有哥哥嫂子吗,再不济还有个不算靠谱的韩甚惜。 也不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没良心的,和着不是舍不得我们,是怕韩澈回归身体的时候,我们不来帮忙。”花重生戳了戳她的额头。 在感觉到周身一片寒冷之时,赶紧收了手,抱着小乐叮跑进了船舱。 芜梦靠在韩澈的肩头跺了跺脚:“王妃嫂嫂才没良心,我这是舍不得你们,把小乐叮就这样抱走了,我还没亲一口呢。“ 韩澈抱着她就往回走:“亲自己的。” 芜梦嗯嗯地点头:“我生的一定比小乐叮他们更可爱!那脸一定比刚剥了壳的水煮蛋还白嫩,我想怎么啃就怎么啃。” “嗯。”韩澈一本正经地回他。 跟在他们身后的丫鬟不觉嘴抽,真为他们的孩子感到悲哀,原来那孩子的出生就是为了给芜梦公主啃的。 白嫩的小脸蛋上,那一排排的牙齿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家里养了吸血鬼呢。 君临天他们走后不到半个月,芜梦就平安产下一名男婴,她自己给取名叫韩玉锵,小名就按韩澈叫的:“小麻烦。” 宋衣他们对这个小名真是有点抽,殷离隼还很一本正经的劝韩澈换一个。 韩澈不甚在意:“本来就麻烦。” 芜梦无所谓,反正大名是她取的,小名就让给韩公牛吧。 祝轻芸和韩甚惜都送了贺礼,两人依旧是一个追,一个不理的状态,但是韩甚惜似乎也很满足这种状态,任祝轻芸怎么不给他脸,他也是一脸忠犬相。 宋衣总是跟殷离隼感叹,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殷离隼对韩甚惜态度也一直寡淡,他没有拿刀桶死他,已经是看在了韩澈和祝轻芸的份上。 所以对韩甚惜他连发表一丝感慨都懒得发。 洗三那天,煜王府是人来人来,宾客满朋,可惜煜王和煜王妃都不在。 让人觉得更加郁闷的是,怎么没人看见孩子他爹。 也从未听过覃国公主芜梦成过亲。 不过所幸有孩子爹男主的亲人出席了,还是祁国的帝后,谁也不敢当着议论什么。 芜梦听着外面热闹非凡,抱着小麻烦逗了一下,对宋衣道:“这些人虽然表面不说,但心里肯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了。” 宋衣轻笑:“还能想什么,左右不过想你这个公主未婚生子,德行败坏,与人私通,还有脸把孩子生了下来。” 芜梦一听眉头都皱了起来:“好像他们说的也是对的。” “胡说!”韩澈冷斥一声:“你若愿意,我们早成亲了。” 芜梦瞪向他:“你的意思是,我现在落到这下场,都是我自己的问题了?” “娘子,小麻烦尿了,我去送给奶娘。”韩澈抱过韩玉锵,灰溜溜跑了。 “哼,韩公牛,你跑得快,看我等下怎么收拾你。”芜梦撑着腰半躺在床上哼哼。 宋衣噙着笑看着她:“你怎么收拾他,他可是一抹魂,打不到,砍不到,顶多骂几句。” “我拿猪血泼他!”素颜娘子说的,那些什么饿鬼道的,都怕猪血泼。 一道声音插了进来:“梦梦啊,你确定你舍得拿猪血泼韩澈,万一这么一泼,韩澈魂飞魄散了,你到时候怎么哭?” 江诗雅抱着她半岁大的宝贝闺女进来了,粉雕玉啄,白里透红的小宝璐,眼睛儿好奇地四处看。 但是却十分安静地躺在江诗雅的怀里。 “唉呀,小宝璐来了,来给我抱抱。”芜梦坐起来就想去抱,宋衣赶紧拦住她:“你才生完孩子多久,就怕这么重的孩子不要命了?” 芜梦噘了噘嘴,老实的不敢再动了。 江诗雅坐了下来,将小宝璐放在腿上,和宋衣聊着天:“衣衣,现在连最小的梦梦都生了孩子了,你怎么还没有动静?” 说起来大家最关心的就只剩宋衣了。 芜梦也是一脸忧愁起来,看向宋衣的眼光带着几分担心。 “你们别这么看着我,我没问题,有问题的是隼哥哥。” 芜梦和江诗雅两人相视一看,愕然道:“殷离隼不能生?” 宋衣噗嗤一下笑了:“你们瞎担心什么,隼哥哥不是还中着殷青华的毒吗,那毒不解,我们怎么敢要小孩。” 1174.第1174章 人和鬼能生孩子吗 芜梦和江诗雅都很夸张地摸了摸自己额前的汗:“吓死宝宝了。” “你们呀,看我家隼哥哥那样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样子,哪有可能是个有隐疾的,这话可千万别让他知道,否则他脸不知道要黑成什么样了。”宋衣朝她俩竖起一根中指在嘴唇上。 “那他的毒不解,你们岂不是……”江诗雅仍然有些担心。 宋衣呵呵地笑:“解不了他的毒,那就是我医术不精,不能有小孩那也是罪有应得。” 芜梦不赞同地摇头:“衣衣姐,你乱说什么,这关你什么事!” 宋衣耸了耸肩:“隼哥哥负责消灭敌人,我负责给他解毒,这样很公平。” “话虽这么说,可这毒解不了,你也不能把责任全揽自己身上。”江诗雅郁闷地道。 宋衣白了她们一眼:“你们这是断定我解不了隼哥哥的毒?对我医术这么没有信心!” “当然不是,可是殷青华的这个毒太恶劣了,未必……” 宋衣不以为意:“煜王妃说了,世间万物相生相克,只要是毒就一定有解的方法。你们不是应该鼓励我吗,干嘛愁眉苦脸的。” “是……是……我衣衣姐医术超群,说是医圣也不为过,一个小小的毒怎么能难倒她!” 江诗雅无奈地附和:“对,衣衣你肯定行的,努力!早日生娃。” 风宝璐在江诗雅说出这话后,也挥着小粉拳伊伊呀呀发生可爱的小啐响。 “看,连璐璐都对我有信心!”宋衣伸手将眨巴着两颗黑葡萄眼珠子的风宝璐抱在手里:“小璐璐,真是太乖巧了,她可真是一点也不吵。” “那是自然,她知道你是她的救命恩人呢。”江诗雅笑着握着自己女儿的小手。 宝璐从出生身子就弱,若不是宋衣悉心调制药丸,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 她和风中流都记在心底,所以也希望宋衣能幸福。 “什么救命恩人,若这样算,你们全受过我医治,我可是救世主了。”宋衣不当回事,她是医者,本就该救人。 更何况是救自己的这帮朋友。 “那是那是,衣衣姐就是菩萨转世。”芜梦乐呵呵地道:“要是没有你,我这都不敢生孩子,王妃嫂嫂把我一个人扔下来。” “你呀,也就别抱怨了,小麻烦的洗三,煜王妃可送来不少稀奇玩意,都是我们这儿没有的新鲜玩意,你看这小婴儿的衣服穿着多喜庆。”宋衣安抚着芜梦。 她生孩子,花重生和君临天不在,她也是确实有些失落的。 但没办法,君临天他们有他们的责任,覃国总不能就这样真的散了。 “我知道,我又没怪他们。”芜梦抬手摸了摸自己家小儿身上的漂亮衣裳,先不说花样有多新鲜,光是这用料就是这片大陆没有的。 听说是那块新岛上特有的蚕丝所制,经过繁杂的加工才做出来天鹅绒面料。 “那块新岛看来果然生机无限,如果这样的面料大量生产,弄到我们这里来,定是被众人哄抢的。”江诗雅羡慕地道。 “那是自然,他们送过来的本意,也是看看这些东西受不受欢迎,如若受欢迎就大量生产,说是那块新岛的原住民会这样的手艺。这可是一大商机,我得赶紧跟我家隼哥哥聊聊,不能把这种好事便宜了别人。” 芜梦揶揄道:“衣衣姐也掉进钱坑里了。” 宋衣叹气:“我以前是不知道,这管理一个国家会这么累,权利尊贵确实是有,但是忙起来也真不是人干的,怪不得煜王怎么样也不要坐那个皇帝位子。” “你就放一百个心吧,煜王不坐,天歌也会抢过来的。”芜梦笑道。 “那是,那孩子从小就意志坚定,目标明确,只怕到时候,我们祁国也得给他让路。”宋衣喃喃地道。 芜梦呵呵:“你还是劝劝你家隼哥哥,早点把祁国交出来吧,早交还可能是个合并,晚交可能就是吞并了。” 宋衣眸光闪了闪,芜梦说得虽然犀利,但也绝对是事实。 “祁国虽是我们在做主,但也不是个橘子柿子,随便我们撒手送人的,慢慢来吧。”宋衣小声地道。 芜梦和江诗雅相视一眼,没再说话。 韩澈坐在一旁听三个女人聊天,没有出声,跟着自己儿子大眼瞪小眼。 “娘子,儿子能看见我。”韩澈突然有些激动。 宋衣噗嗤一笑:“韩澈,小麻烦才出生几天,怎么可能看得见东西,更别说你了。” “能看见。”韩澈抱起自己儿子,朝他笑了笑,小麻烦回应他,给他吐了一个小泡泡。 芜梦奇怪地道:“咦,好像还真能看见他爹。” “也不用太奇怪,刚出生的婴儿能看见一些常人看不见的也属正常,天师在外面呢,等下去问问他,也许对韩澈回魂有用。”宋衣想了想道。 待前厅散了宴,芜梦叫人去把天师找来的。 天师进来的时候还带着小美男君天歌。 “恭喜梦梦姑姑……”君天歌走过去很认真的向芜梦行礼,然后瞥了眼韩玉锵,又一个小弟弟。 他很高兴,他喜欢小弟弟,因为每一个小弟弟都能成为他的助力。 不像小妹妹,都被父母捧上天了。 “嗯,天歌在训练岛还习惯吗?”芜梦关心地问。 “还好,云奶奶很照顾我,我现在可强壮了。”君天歌又朝江诗雅和宋衣行了行礼,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宋衣摸了摸他的头:“现在强壮就好。” 至于以后,也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芜梦给天师说了小麻烦可能能看到韩澈的事。 天师特淡定:“很正常……” “天师……韩澈真的要等五年才能回魂?”芜梦有些不甘心地问。 天师点了点头。 芜梦撇了撇嘴没再说什么。 “五年啊……”江诗雅有些惊呼:“五年可不短。” 韩澈和芜梦到底是犯了什么错,老天要这么惩罚他们,人鬼貌似不能进行房事吧。 她倒是想帮芜梦问一问,可是她又问不出口,小脸都浮出了粉红色。 “天师爷爷,人和鬼可以生小孩吗?” 1175.第1175章 欢迎我荣回故里 还是天歌最善解人意,替一屋子人问了一个尴尬又羞人的问题。 君天歌那小孩特有的稚嫩声音问出来,却是一点也不显得突兀。 天师轻咳一声:“自己试就知道了,问贫道做什么,贫道可是六根清静之人。” 天师说完拂袖而去。 “呵呵呵呵……”江诗雅和宋衣尴尬地笑了笑,抱起风宝璐拉上君天歌就跑了。 边跑边喊:“天师说得对,这事你们自己试试就行了。” 芜梦满脸暴红,这群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过壶,她还在坐月子呢,怎么试! “娘子……”一道幽幽地的声音响在耳边,芜梦身子一颤:“韩公牛,你冷静一下,我还在坐月子呢。” “娘子,就亲亲。” “不要……” “要!” 屋外的人呵呵呵呵地笑着离去。 “真让韩公牛禁五年,他还不炸毛才怪。”宋衣毫不避讳的道。 “梦梦好可怜,韩澈倒是没什么影响,可是梦梦却连看也看不到他,这样会很累的,也不知道她哪天就忍不住发飙了。”江诗雅给自己女儿戴上小风帽。 君天歌负手走在他俩中间,淡淡地道:“阿姨们不用太担心,梦梦姑姑为了海洋叔叔能忍的。” “但愿吧……”宋衣轻叹了一声。 “若是我娘就一定能忍的,所以我相信梦梦姑姑。”君天歌冽开嘴笑了。 几个月的训练,他身上稚嫩的气息消失了不少,说起话来有板有样,行礼也规矩起来。 江诗雅摸了摸他的头:“以后啊,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这么摸你的头了。” 君天歌低头,眉眼间露出一丝无奈。 当然不可以,以后他是要统一这片大陆的王,要是再被这么摸头,让大臣们知道了,岂不是被笑死。 “呵呵,那小包子姨娘就趁现在多摸。” 宋衣轻笑:“小包子,咱们天歌可是要君临天下的大王,你以后想再这么摸,就得仔细你的手了!” 江诗雅跟着笑,收了柔荑:“覃国就要靠我们天歌了。” “必不负所望。”君天歌正色道。 宋衣和江诗雅相视一眼,哈哈大笑开来。 能改变天象的天之骄子,她们从来没有怀疑过他的能力。 只是未来的日子,他们希望君天歌能保持初心,保留一丝仁慈。 …… 日子飞速流淌,一晃五年便过去。 今天的覃国青罗海岸格外的热闹,奢华低调的马车并排了好几辆,虽看不见马车里坐的人是何模样。 但只光看这些人身边跟着的侍女侍卫便知里面的人必是非富即贵。 这个海岸以前只是一个偏僻的山村,自从五年前半夏冰川融化,海水倒灌以来,这座小山村差点淹没在海水之中。 不过这座青罗村却是极其幸运的,海水淹到他们村前之时,被煜王世子奇迹般地阻止了。 而青罗村的人,却也正是当年在火山下得救的那村人。 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青罗村从此以后被煜王发展成青罗海岸,开始与新岛通联。 渐渐地,便成了覃国最大的一个口岸。 口岸上人朝涌动,出港的船来来往往,口岸边上做生意的村民这几年也是愈发的富有。 就在这时,广阔的海面上驶上了一支船队,远远地见着高高挂起的船帆,上面的旗帜在海风中飘扬着。 几辆马车纷纷有了动静,下人禀告:“主子,煜王的船队到了。” 马车的门这才打开,下了几个衣着鲜丽,富贵低调的美人。 这美人中,有男有女,有大有小。 “娘亲,乐叮姐姐这次可是会给我带一个超大的娃娃,用蕾丝做的,超级漂亮。”一个软糯地的声音甜甜地道,声音里夹着几分兴奋。 江诗雅牵着自己女儿往前走了几步,与另外一群人会和在一块。 边走边道:“对啦,乐叮姐姐最喜欢你了,每次都给你带不一样的礼物,你要怎么感谢乐叮姐姐?” “娘亲,那我把玄铁令送给乐叮姐姐。”小女孩巴掌大的小粉脸,白里透红,像刚洗过的樱桃般,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风中流一头黑线,这女儿什么都好,就养成了家里什么好东西都往外送的习惯。 玄铁令哪能随便乱送。 “女儿啊,你把玄铁令送了,爹爹怎么办?”风中流蹲下来,与女儿平视,一脸委屈。 风宝璐眨巴着眼看着他,噘着小嘴想了半晌,没有答案。 她只知道玄铁令特别厉害,还是听娘亲说的,她还没见过呢,可是爹爹说玄铁令最终是她的。 她拿自己最好的东西送给乐叮姐姐,怎么爹爹不高兴呢。 小宝璐抓了抓脑袋。 “你爹有你娘,不需要玄铁令。”身边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五岁左右的精致小男孩,他玉面如冠,美如菩萨跟前的童子。 那一双眼眸,却是好看致极的宝蓝色。 风中流脸色更黑了:“韩玉锵,你不许教坏我家宝璐。” 风中流小气地把风宝璐抱入怀里,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韩玉锵。 “她脑子不灵光,教也教不坏。”韩玉锵抬头直视风中流,一点也不被他的眼光给吓倒。 风中流暗自赞叹,好小子,竟然敢跟他对视,不愧是韩澈的孩子。 芜梦哈哈大笑,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小麻烦,你又跟海洋叔叔又对上了。” 风中流瞥了一眼跟在芜梦身后的韩澈,问道:“韩澈身子还好吧。” 芜梦点了点头:“有衣衣的灵丹妙药,差不多快好了,明年应该就能再生孩子了,要不然我们家小麻烦一个人有些孤单,你们都是好几个。” 江诗雅笑她:“不害臊。” “有啥好害臊的,男人嘛,就是拿来生孩子的,何况我们夫君可是有韩公牛之称,公牛那得多会生才配得上这名号。”芜梦双手拽着韩澈,一点也不脸红。 韩澈淡定地看着她,嘴角勾出微微笑。 宋衣走了过来:“你呀,要说也不要当着这么多孩子的面说,全学了你的这般没脸没皮咋办。” 谁知几个稚嫩的声音很默契的响起:“神医阿姨…… “娘亲……” “我们早已经习惯了,你现在提醒已经晚了!” 大人们面面相觑,最后笑成一团。 “唉呀,你们全到齐了,这是欢迎我荣回故里啊!笑得这么开心,是不是知道我给你们带了最好吃的这个!” 一个色彩鲜丽的身影飞入他们之间,手中还提着一个带尖刺的物体。 同时伴随着一股怪异的味道。 1176.第1176章 哥哥可以接管朝政了 众人皆捂着鼻子后退了一步,一脸防备地看着兴高采烈的女子花重生:“煜王妃,你这是拿的什么,味道这么怪。” 花重生挑了挑眉,扬着她手中的尖刺物体笑道:“这可是稀奇物,榴莲,别看它味道怪,可好吃了!我大老远给你们带回来的,你们这么嫌弃,真是太伤我心了。” 众人嘴抽:“你好歹带个味道好闻一点的,孩子们不喜欢。” 韩玉锵一脸防备地看着花重生手中的榴莲,将芜梦护在身后,冷冷地道:“娘亲,远离这物。” 花重生瞪了他一眼:“小公牛,等下我们吃得欢的时候,你别后悔。” “舅母放心,绝对不会。”韩玉锵脸上的嫌弃那是赤果果的。 小乐叮牵着自己父王的手站在后面,笑得花枝乱颤:“我就说娘亲这东西会遭人嫌弃,她偏不听。” 众人齐齐看向她,小宝璐已经自己跑了过去,抱住小乐叮:“乐叮姐姐,你回来了……宝璐好想你好想你哦。” 小乐叮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我也很想你,小宝璐,姐姐给你带了你最喜欢的小洋娃娃,回家给你看。” 小宝璐扬起小脸,两只铜铃般的眼珠子冒出了金花。 花重生气得两只脸颊都鼓了起来:“小宝璐,你这是摆明了嫌弃姨娘的榴莲,你学坏了,跟着小麻烦学坏了!” 小宝璐睁着无辜的眼看着花重生,皱了皱她的小琼鼻:“煜王姨娘,宝璐不喜欢它,它臭臭的,还这么丑。” 她边说边拽着小乐叮的手,小乐叮扬起灿烂的笑容:“娘亲,你就放过他们吧,等他们吃上瘾了,就知道自己错得多离谱了。” 花重生重重地点了点头:“哼,回府好好开来吃,看你们还嫌弃不嫌弃。” 花重生坏心眼的想,到时候,他们求着要,她也不拿出来了。 一行人说说笑笑回了皇城。 江帝雅带着一群大臣迎在了城门口,百姓们夹道欢迎。 小乐叮叹了口气:“每次回来就得这样,真是不得清静。” 君临天摸了摸她的头:“如果大臣百姓不这样欢迎我们,那我们就更不得清静了。” 那只代表,他这个掌权者没有做好。 小乐叮趴在他身上,笑得露出两颗洁白的玉齿:“爹爹,哥哥快十岁了,可以接管朝政了。” “我的小宝贝,再等两年,你哥还得再磨练两年。”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回了煜王府。 晚上自然是迎风的晚宴。 到第二天,大家都有空坐下来闲聊。 小宝璐在乐叮那里收到了许多礼物,兴奋地跑来告诉江诗雅,还拿着一把手枪样的武器递到江诗雅面前:“娘亲,这个是给弟弟的。” 江诗雅亲了亲她的额头:“给哪个弟弟啊,小宝璐的弟弟可多了。” “是给辰良弟弟的。”小宝璐说完松开江诗雅,跑到宋衣面前将玩具枪给宋衣:“衣衣姨娘,您带给辰良弟弟。” 宋衣高兴地捧着她的脸亲了一口:“小宝璐真乖,知道给辰良弟弟,可是你给了辰良弟弟,你自己家的子佩弟弟就没有了呀。” 小宝璐从衣袖里掏出一个小匕首,上面镶满了五彩宝石,美丽夺目:“这个是给子佩弟弟的,都是乐叮姐姐给的。” 江诗雅高兴地道:“看来还是小乐叮最乖巧,知道给弟弟妹妹们带礼物。” 花重生呵呵:“那是,她就是胳膊肘往外拐,她的哥哥们,她一个礼物没带。” “那三小子也不敢有任何怨言,还要想着法子讨好她,谁让她是你们家君大手中的掌中宝。”宋衣将玩具枪交给殷离隼。 殷离隼很宝贝的收了起来,虽然他家儿子才一岁大,但是玩起这种枪来,那可是得心应手。 小乐叮送的礼物,每次都是这么合心意。 “那没办法,谁让我这么多年,就生了她一个女儿,我家夫君现在有了她,都能不要我了。”花重生感叹一声:“怪不得人家说,女儿就是父亲前世的情人呢。” 君临天满头微皱:“娘子,你确定我现在不宠你了?” 花重生嘿嘿地笑:“我有说吗,没有,绝对没有。” 妈蛋,真承认了,晚上还能有喘息的机会。 君临天眉头舒展,淡定地喝起了茶。 花重生缓了一口气,朝小乐叮使了个眼色,小乐叮立即会意爬到父亲的身上:“爹爹,明天把哥哥他们给接回来吧,好想他们。” “是啊……大家都来了,天歌天奇天矅也得回来给我们瞧瞧,都两年没见过了。” 花重生他们用了三年的时间彻底打通了新岛与这片大陆的通航,甚至于将这条航道变得十分炽热和赚钱。 至此之后他们这些人就约定,一年要相约见一次。 可是天歌他们在训练岛,一训就是好几年,他几乎不让出岛,宋衣他们已经好久没见过这三孩子了。 “可是……云姨估计不会同意。”君临天有些迟疑地道。 女儿的要求他向来不管不顾一律都会答应,但是对于云姨,他还是得尊敬。 “让小麻烦去,云姨一见他,什么都舍不得拒绝的。”芜梦贼笑着支招。 “好就这么定了,过两天就能见到哥哥了。” 小乐叮在君临天未说话前,已经一锤定音。 君临天溺爱地摸了摸她的头,他还不知道,肯定是花重生让她这么做的。 说也奇怪,不管他怎么宠小乐叮,这妞永远最听花重生的话。 “榴莲来了。”花重生吸了吸鼻子,闻到了榴莲的味道。 只见知秋带着一群侍女鱼贯而入,每人手上都端了玉盘,上面摆放着****的榴莲肉,金黄柔软,看上去样子还挺不错。 知秋已然梳成了妇人头,三年前,被花重生强制嫁给了宫卿。 两人虽算不上轰轰烈烈,但也平淡如水。 “小姐,榴莲端上来了,按您的吩咐去了核。” “来来来,大家快尝尝,保证美味!” 一个个玉盘摆到了大家面前,花重生率先捧起一块吃了起来,一脸满足的模样,让人看着就胃口大开。 1177.第1177章 煜王姨娘没骗人 大家第一天闻过榴莲的味,今天倒不是那么抗拒。 小宝璐看到黄金****早忘了这是昨天那个尖刺怪物体里面剥出来的东西,小手抓过来,咬了一口,肉质软绵,细腻香甜,不禁哇哦地叫了一声:“真的很好吃,煜王姨娘没骗我们。” 花重生呵呵:“我这人没别的优点,就是有好东西就爱拿来给大家分享,连小宝璐都吃了,你们还不吃!” 风中流有些狐疑地问自己女儿:“乖女儿,这东西真好吃。” 边问边温柔地替女儿擦干净嘴角,吃得满嘴都是果汁。 风宝璐拼命地点头,还把自己咬了一半的榴莲肉塞到他的嘴边:“爹爹吃,好吃,璐璐要和爹爹分享。” 风中流嘴角微抽,鼻前闻到一股怪味,实在没有吃的欲望有木有。 可是看着女儿那又我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分享给爹你了哦的表情,他不得不张嘴小咬了一口。 屋里其他人皆盯着风中流,哪知风中流刚吃一口,眸光就亮了:“果然美味,我女儿没骗人。” 说着还特臭屁的亲了一口自己的前世小情人。 由人打前锋,宋衣,芜梦她们才拿起一块咬了起来,说实话,看相真的不错,黄金般颜色的大块肉,若不是因为这怪味,只怕早被哄抢了。 不过吃起来确实美味,口感好,又甜又绵。 “好吃吧,我没骗你们吧。”花重生笑得像只小松鼠。 君临天却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连盘子都没看一眼,小乐叮窝在他怀里笑:“爹爹,大家都给娘面子了,你真不吃啊。” 这种水果在新岛被发现,娘亲就跟捡到了黄金似的,笑得合不拢嘴,每天要吃上不少。 爹爹每次敢怒不敢言,他实在是受不了这怪味,她爹的口味可是很挑的。 奈何娘亲一吃这榴莲,身上,嘴里都会有这股味儿,不用提也知道爹爹的脸有多黑了。 “不吃。”君临天淡定地坐在那里喝着茶,心里已经很想将花重生绑起来抽一顿了。 花重生瞪了他一眼,不忘给女儿选了一块最好肉质的:“小乐叮,我们吃,别理你爹。” 君临天放下茶杯:“我出去吩咐一下让他们去训练岛接儿子。” 花重生挥了挥手:“去吧去吧。” 知道这家伙受不了榴莲味,能忍到现在已是极限了。 小乐叮蹦蹦跳跳的牵着小宝璐的手去后花园玩了。 屋里的人几乎都动了榴莲,只有一个人一脸嫌弃的满脸防备。 “玉锵,娘亲吃了还不错哦,你真不吃啊?”芜梦看着一脸奇异表情的儿子,故意问道。 韩玉锵脸色一拉:“臭,像屎。” “噗……”在场咬着榴莲肉的人都悲剧地喷了。 像屎! 要不要形容得这么贴切。 这么让人恶心啊! “梦梦,你这礼仪咋教的!”花重生翻了翻小白眼,这小子太诚实了,简直跟韩澈一样倔。 芜梦无奈地摊了摊手:“怪不得我,是夫君教他做人要诚实,不要说谎。” “是是是,你家韩公子永远这么高风亮节。”宋衣揶揄道。 韩澈一脸平静,像是没听到他们所说的话。 前两年他还了魂,却留了些后遗症,现在还没适应过来,基本只理妻子和儿子,别人一概不理。 越发的冷情冷心。 大家倒也是不介意的,反正只要他对芜梦好,其他无所谓。 祝轻芸也不甚在意,反正现在她有了孙子,儿子嘛,不理就不理了。 芜梦一只手撑到韩澈的肩膀上,搂着他的脖子:“可不是,这样的宝贝也就我能驾驭!” “切……”众人齐齐鄙视一声,得来韩澈一记冷光。 护犊子的男人伤不起。 大家嘻笑了大半个时辰,江帝雅带着他的妻子儿子来了,满满都是哀怨! 说煜王他们在新岛逍遥,把他一个人扔在皇城撑大局。 接着君冉刺也来了,仍然是单身一人,他的怨念比江帝雅更大,因为他那一后院的女人依然没有解决。 因为他要训一堆的兵,覃国自去年开始就全面征兵,花费了大量的人力财力下去,他这护国将军自然是累在最前面。 于是乎,没多久,江帝雅就和君冉刺从各自抱怨苦累,到两人辩论谁更累。 两人舌战了大半个时辰,直到君临天进来,很淡定地喊了一句:“开膳了。” 这场口水大战才结束。 晚饭过后,君临天把他俩叫住了书房。 最后承诺:“即使以后天歌接了位,也保你们世袭荣华富贵。” 安抚好两大爱将,君临天这才让琅带着韩玉锵连夜赶去了训练岛,把三个儿子给接回来。 君冉刺回到王府,紧跟着一抬轿子搭着一个美女送进了他的后院。 他一进屋,就被床上坐的美女吓了一跳。 翌日一早又杀到了煜王府。 “煜王,这是什么意思?”又哪里弄来的破烂货让他给捡起来。 君临天云淡风清地回他:“新岛那边远著名酋长的女儿,为了维持我们两边的和平和关系,送了过来。” 君冉刺冷哼:“我看是送给你的吧!” “嗯。”君临天没有隐瞒地承认了:“但你是亲王,接收了也一样。” 君冉刺冷道:“你是见我那后院不热闹还是咋的,一个外国公主就够折腾了,又来个什么鬼酋长女儿,还有一堆世家千金,简直就是一塘的鸭子!” “都是些美人,你一个人享受,还不乐意了。”花重生从外面走了进来:“你就真没一个看得上的?君冉刺,我严重怀疑你的性取向!” 君冉刺嘴抽:“对面一塘跟鸭子一样咶噪的女人,你能有兴趣?” 花重生呵呵:“那你就把几个顺眼的挑出来单独养着便是。” 君冉刺无奈苦笑:“这女人我是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了?” “皇叔,你都成年了呢,反正男人生理一定会有需要的,与其去外面找,不如自己府里来的干净呀,这个美人绝对是干净的哦。”小乐叮笑着帮爹娘回答了问题。 花重生和君临天嘴角抽了抽,小乐叮这么小,怎么知道男人有生理需要的。 1178.第1178章 天歌昏厥 君冉刺看着小乐叮那一脸笑颜如花,很想呸她一句,可是又忍不下心对这么可爱的女娃发脾气。 “你……你们就是这么教导女儿的!” 这么一朵白净的白莲花,芯却自小就这么黄! “咳,这真不是我们教的,小乐叮!淑女怎么能说这么不要脸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你。”花重生轻咳了一声,抓过小乐叮就往外走,君冉刺留给君临天去对付。 花重生当然不是说说而已,小乐叮这话说得确实有点太离经叛道了。 她可才七岁啊。 “小乐叮,说,那些话谁教你的!” “娘亲,是爹爹啊,爹爹让我不要老粘着你,他有需要。”小乐叮一脸委屈。 “那也不能对别的男人这么说,你是女孩子,要自尊自重。”花重生叹了口气,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花重生完全没意识到自己也是上梁之一。 小乐叮微皱着眉:“可是皇叔不是别的男人。” “那也是男人!这世上除了你哥你爹,其他都是别的男人。” “哦……” “为了让你记住今天犯的错,你去跪在祠堂反省。” “哦。”小乐叮回头看了眼书房,希望父亲能来救她,但是现在估计是没戏了。 花重生看了她一眼,这小丫头还回头,想让君临天来救场,完全没意识到错误。 她可是要养一个知书达礼,聪明活泼点的姑娘出来,可不是养个口无遮拦的姑娘。 虽然她也开放,也言词犀利,但这么小的时候可是非常乖巧的! “知秋,去把今天剥下来的榴莲皮拿来。”花重生吩咐了一声。 知秋不解:“小姐,那榴莲皮极易伤手,您要拿来做何用?” 小乐叮感觉菊花一紧,娘亲不会下狠手吧。 “自然是给小乐叮跪着!”花重生脸色一拉,眸光锐利地看向小乐叮。 小乐叮噘了噘嘴,两眼可怜地看着她:“娘亲,我知道错了,小乐叮知道错了,娘亲,那东西跪下去,小乐叮的腿就没了。” “知道错了?确定知道错了?”花重生蹲上来摸了摸她的头:“还想不想让你父王来救你?” 小乐叮拼命地摇头,救个屁啊,娘亲决定的事,就算父王再心疼,也改变不了。 说到底,她绝对不是在父王心里最重要的那一个,永远排在娘亲之后。 “那就对了,女人可以彪悍,可以恶霸,但不能不自重,尤其你现在才多大,对一个大这么多的男人说那种话,真的不合适。”花重生恩威并施。 小乐叮乖巧地点头,娘亲难得生气,她是真怕了。 “去跪一个时辰,明天哥哥们回来了,让他们陪你玩。”花重生拉起她的手。 不管怎么样,再心疼,她说出来去的话就一定要做到。 否则在孩子面前就没了威信。 “娘亲,能不能不跪榴莲壳。”小乐叮弱弱地问。 “可以,你认错态度好,意识到了自己错误,所以不用跪了。” 小乐叮俏脸上立即露出了微笑。 花重生心里小得意,小样儿,开始连跪都不愿意,现在只要不用跪榴莲就好了吧。 不过花重生的小得意还没得意几秒,就被一个震撼得消息吓到连喝茶的手都抖了。 “禀煜王,煜王妃,训练岛飞鸽传书,小世子昏厥了。” 属下的禀报声震得花重生耳朵都是疼的,她不敢置信:“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一直都好好的。” 君临天扶住她,将她抱至胸前安抚,眸光如剑地看向来报的人:“到底怎么回事,小世子好好的如何会昏厥。” “属下不知,飞鸽传书上未说明。” “宫卿,准备去训练岛,把小乐叮带过来。” 君临天立即做了决定,抱起花重生安慰道:“你别太着急,天歌身子一向很好,这些年也没出过什么事,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可是宋衣曾经说过,天歌的身子有颗隐形的炸弹,他……” “别自己吓自己,我们立即去训练岛。”君临天心疼地吻了吻她的额头。 握住她的手,才发现她手心早已冰凉。 他自己何尝又不是,就算平时对天歌严肃,也不见得多关心他,但他却是他们心头的肉。 宋衣他们听到了消息,纷纷赶了过来,一起决定要去训练岛。 小宝璐听到噫嘻哥哥出事了,吓得脸都白了:“娘亲,哥哥不会有事的,他很厉害,超级厉害的。” 小乐叮被牵过来时,眼里已经蓄着泪花了,但是硬忍着没有掉下来。 君临天把她抱在怀里上了马车。 一群人匆匆忙忙赶去训练岛口岸。 赶到训练岛时已是大半夜,训练岛却是灯火通明。 下了船,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如果不是情况严重,训练岛的晚上是不可能灯火通明的。 有人已经迎了出来,是岛上的另一个训练师父王叔。 他身后跟着两个弟子,提着灯笼。 “王爷,王妃,各位主子,你们总算来了,小世子的情况有点奇怪,太过突然了。”王叔也不多废话,直接说明了情况。 知道煜王他们最关心的是什么。 “先别说了,去看看。” 屋里,九岁的君天歌躺在床上,小脸白如镐素,双眼紧闭,眉头微皱。 即使是昏睡的时候,依然感觉到很难受。 花重生扑过去握住他的手,心里一惊:“怎么烫得这么厉害,没有给他散热吗?” “用过很多种办法了,但是一直高热不退,让宋神医来看看吧。”祝轻芸也是一脸着急,脸上透着担心和疲惫。 宋衣上前观察了一番,又是诊脉,又是各种手法的扎银针,但都没有什么实际效用。 半晌之后,宋衣严肃地道:“这病来得怪异,天歌到底是如何昏厥的?” “这个让天奇和天矅来回答你吧。”祝轻芸说了一声。 君天奇和君天矅才走上前来,已经七岁的他们,俨然已有君临天的俊雅风范,眉宇之间皆是浓浓的担忧。 花重生上前握住他俩的手:“乖儿子,快告诉娘亲,哥哥到底怎么了。” 君天矅呜呜地扑进她怀里:“娘亲,哥哥会不会死,娘亲你一定要救哥哥,我不要哥哥死。” “乖儿子,别哭了,哥哥不会有事。”花重生安抚了一下君天矅,看向君天奇:“繁根,你来说吧。” 1179.第1179章 我的时间不多了 两个儿子虽然是双生子,却是一个稳重严肃,一个比较脆弱敏感些。 “回娘亲,哥哥是在听到你们回来了,我们能离开训练岛之后突然胸口很疼,我们还来不及扶上哥哥,他就昏厥了。” 宋衣听了皱眉:“难道是受了什么刺激,兴奋过度触发了他体内隐藏的病体?” 花重生摸了摸繁根的头:“哥哥晕前说了什么?” 君天矅抢着说道:“哥哥很疼,疼得说不出话来,哥哥训练再累都没有喊过疼的。” 君临天在床边坐了下来,听着自己小儿子说的话,心疼极了,伸手抚开了君天歌额前的碎发。 看着与自己五官极像的君天歌,君临天手突然握成拳:“宋衣,无论如何要救天歌。” “煜王放心,天歌只是昏厥了,暂时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宋衣走到桌边写了个方子:“按上面去熬药。” 花重生忧心地问:“衣衣,连你也不知道天歌是怎么回事?” “天歌体内一直隐着一股气流,这可能是他自娘胎里带来的,以前你那个身子是凤格之体,所以……”宋衣不确定地道。 “暂时没生命危险,那以后呢?能不能有办法控制?” “等天歌醒来再说,也许他比我们更清楚他的身子为何会这样。” 花重生低头看着躺在床上的君天歌,不过一年不见,儿子又长大了许多似的,身子也长高了,肤色也没有以前白皙了,但是却壮实了许多。 五官美得令人心醉啊,这样的儿子,她是怎么也舍不得他有任何闪失的。 “大家都累了,先去歇着吧。”君临天开口。 君天歌一时半会也醒不来,祝轻芸招呼着一群尊贵的人去休息。 风宝璐看着床上可怜的君天歌,哭得眼睛都红了:“娘亲,噫嘻哥哥怎么了,他那么厉害怎么也会生病。” “傻女儿,是人就会生病,噫嘻哥哥不会有事的,有宋衣姨娘在呢。”风中流心疼地把女儿抱在怀里。 风宝璐泪眼朦胧地瞅了眼小乐叮:“乐叮姐姐也害怕……” 小乐叮不禁翻小白眼,她才不是害怕呢,她只是担心,他哥要是出什么问题,这覃国这么一大摊子谁来接啊。 兄长千万别要有事啊。 “小宝璐,乐叮姐姐不害怕,只是担心,若是小宝璐害怕的话,乐叮姐姐给你讲故事。”小乐叮摸了摸风宝璐柔软的小脑袋,勉强扯出一丝微笑。 “好呀好呀,乐叮姐姐讲的故事一定很有趣,璐璐就不用担心晚上睡不着了。” 小乐叮讲的故事确实很有趣! “从前有个瘸子,他娶了个漂亮的娘子,不过这娘子是个傻子,瘸子为了给娘子看病倾尽了所有的钱财,最后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找到一个神医,把他娘子治好了。” 小宝璐眨巴着眼:“瘸子好伟大……” 小乐叮呵呵:“他的娘子被治好了,然后跟别人跑了。” “啊……这么悲惨!”小宝璐听得有些愣了。 “所以,这世上的悲惨没有最惨,只有更惨,和瘸子相比,噫嘻哥哥幸福很多了。”小乐叮捏了捏小宝璐呆住的脸,将她还给听了故事后在风中凌乱的风中流夫妇。 “好了,宝璐应该今晚睡得着了。” 睡得着才怪!这讲的什么鬼故事。 “小乐叮啊,这故事是谁讲给你听的?” “娘亲。” 是啊,不是花重生那货,谁会讲这么坑爹的故事给孩子听,不是应该讲些积极向上,充满正能量的故事给小孩吗! “娘亲想告诉我,这世上没有值得你为付出所有,就算是最亲密的人,也要有一丝防备,否则他跟着别人跑了,你就哭去吧。” 煜王妃,这样教育小孩真的好吗! 君临天和花重生守了君天歌一晚,第二天晌午的时候君天歌醒了过来。 睁开眼看到是小乐叮兴高采烈的笑颜:“噫嘻哥哥醒了,两小哥哥,你们快来。” 在院里练着武的天奇和天矅赶紧跑了进来。 额头还淌着汗水。 “哥,你醒了,没事吧,哪儿疼不?”天矅凑了过去,翻了翻他的身子,检查了一遍。 “没事,让你们担心了。”君天歌声音沙哑。 他很淡定地扫了眼屋里的人问:“父王,娘亲来了?” 小乐叮在这里,爹娘一定也在,他们是不会让小乐叮离开他们身边的。 三小包纸非常默契地一致点头。 君天歌看着三个长得极为相似的小包纸,淡淡地露出一丝微笑:“他们人呢?” “爹爹和娘亲守你守了一晚,刚刚才去睡的。” 君天歌眉头微皱:“小乐叮,你去把爹娘叫来,就说我醒了。” “哥,爹和娘刚睡下呀。”小乐叮可是很孝顺的,爹娘昨天累了一晚,这个时候怎么能去打扰他们。 “哥有急事,你快去。”君天歌摸了摸她的头,声音难得的温柔。 他也不想打扰爹娘睡觉,只是有些事,他已经等不得。 君临天他们知道君天歌醒了,哪里还睡得着,很快便赶过来了。 花重生冲到床边着急地问:“天歌,总算醒了,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君天歌摇了摇头:“娘亲,我没事了。” 花重生看了半晌确定他没事了才放心。 “不过娘亲,不能保证以后没事。” 花重生瞪大眼看着他:“你果然知道自己身子为何会这样?” “我也不确定,但是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爹爹,娘亲,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君天歌幽幽地道。 花重生一听急了,一巴掌就往他胳膊上拍:“你说什么傻话,什么时间不多了!老娘的儿子,我看哪个阎王敢收!” 君天歌嘴角微抽:“娘亲,我是说留给我统一大陆的时间不多了。” “死小子,你一次说清楚!”花重生委屈地窝到自家夫君的怀里:“吓死宝宝了。” 君临天抚了抚她的后背:“媳妇别怕,你说得对,咱们儿子也未必有阎王敢收。” “爹爹,娘亲,你们要帮我。”君天歌郑重严肃地道。 君临天和花重生面面相觑。 1180.第1180章 缺一个正经女主子 “天歌,到底怎么回事?”花重生认真地看着他。 这孩子若不是急了,也不会说出这种话来。 “把门关上,我说给你们听。”君天歌警觉地道。 花重生朝君临天使了个眼色。 君临天喊了声:“琅,到外面看着,别让任何人靠近。” “是。”琅身影一闪而过,门被关上。 从这天之后,覃国的开始大肆招兵,国库的钱财基本全做了军晌。 新岛与大陆海岸的贸易更加的频繁。 十年后…… 覃国皇帝君尘衍将皇位禅让给煜王世子君天歌。 覃历三百年,君天歌登基,自立为九重王,改国号为重。 重……重组天下也。 只是让世人都想不到的是,九重王登基当天,他身边却无一家人,真正的成了孤家寡人。 而煜王,煜王妃甚至地新岛没有再回来过。 九重王登基之后没多久,迎娶了祁国丞相郭怀远之女郭韶华为贵妃。 次年,祁国皇帝殷离隼与重国签定协议,合二为一,祁国由重国接收一切掌权事宜。 之后,九重王带兵开始征讨重国周边小国,从湘西国一直杀到了琰国边境。 这样的讨伐一直持续了两年,大陆一片血雨腥风,九重王所向披靡,有些小国自动臣服。 唯有晋国能与重国相抗衡。 又三年,重国出了一个江湖高手风子佩,和九重王君天歌并肩作战,血战三年。 重国五年,九重王再娶晋国阁老周豪德之女周红锦为妃,同年晋国国破。 重国统一大陆,改国都皇城为帝都。 此时的九重楼上,三个欣长的身影远眺着远方,其中一个锦袍少年感叹道:“这万里江山倒是如你所愿统一了,只是这江山虽大,你这后宫也太冷清了点。” “不是冷清,是缺了一个正经的女主子。”一旁另一个还一脸稚气的少年接道。 两个少年皆是眉目如画。 旁边美貌如天人的君王开了口:“晋国国舅府的人招了没有?” 锦袍少年耸了耸肩:“没有,我看不是不招,而是没招,他们也不知道那东西被国舅爷藏在了哪里。” “不知道?一定有人知道。”君天歌转身下了九重楼,墨色的披风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抛物线。 锦袍少年将手搭在稚气少年的肩膀上:“辰良,你说咱们的九重王是不是身体有什么问题啊,娶了两个那么大的美人,竟然连年在外征战,都不怎么碰?” 殷辰良很认真的回答他:“子佩哥哥,以我专业的眼光看,九重王的身子没有任何问题,绝对可以繁衍下一代。” 殷子佩呵呵地笑:“现在战争结束了,噫嘻哥哥应该开始考虑女人的事了。” “你想怎么样?”殷辰良感兴趣的问。 “呵呵……这个你就别管了。咱们噫嘻哥哥统一了天下,老天爷会送他一份大礼的。” 走出九重楼的君天歌,身子无端地感觉到一阵凉意。 …… “都给排好队,一个一个来,谁能提供有用的信息,我们大王将有重赏,若是谁也没能提供有用的,你们就群贱婢就准备去军营犒劳辛苦打天下的士兵。” 地牢里,阴暗潮湿,唯有那一个锅里燃着的火光给人一丝温暖。 一个宦官带着几个凶神恶煞的侍卫站在前面的石阶上,高声命令着。 这一牢里,关的都是亡国晋国国舅爷府里的婢人。 月季花低垂着头混在一群婢女中间,脑子还有点懵,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她只是上班起晚了几分钟,急匆匆想去对面早餐店买一碗牛肉面,事情就变得这么让她泪牛满面! 她清楚的记得那辆布加迪的豪车前端撞在她身上的那种剧痛。 她以为自己死定了,结果睁眼就到了这个世界,还没来及了解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就被抓了起来,关在囚车里被运了十几天,运到了这么个老鼠也不愿意要的黑暗地牢里! 还好她逻辑能力不错,把原主的记忆一勾结,大约知道了怎么回事。 九重王杀进国舅府里,她的主子前国舅爷一家子英勇就义了。 可是这国舅爷有一个宝贝,正好是九重王这个暴戾的大王需要的。 于是整个府里的下人,都要被逼供了。 刑部的人审了两天都没有审出任何有用的线索,今天又是大半天过去了,婢女都问完了…… “沈公公,都已经问训完了。”刑部的人向太监禀报。 “问出什么结果没有?” “公公请过目,属下看了一下……没有有价值的线索。” 沈公公从鼻孔里冷哼一声:“没有?那就打到她们有。” “是!” 月季花低头混在人群里,只觉菊花一紧,打?该不会要用酷刑了吧。 呜呜,她怎么这么惨! “公公!奴婢想起了一件事。”就在这时,突然一个婢女出声。 沈公公指了指她:“拉出来,看她有什么要说的。” 一个婢女走了出去,跪在沈公公的面前低微地道:“公公,婢子想起来婢子们这一群人中,有一个人最后见过国舅爷。” “谁?”沈公公提高了音量。 那婢女回过头来,一根细纤指头指过一群人最后停在了月季花的面前:“就是她,她是国舅爷新买进来的婢女,国舅爷曾经和管事的说过要将她抬为小妾,国舅爷很喜欢她!” 月季花差点晕了过去,这什么跟什么,国舅爷什么时候喜欢过她了,国舅爷的年纪都能当她爷爷了好吗! 月季花一脸惶恐:“沈公公,她胡说,国舅爷只是顺手把奴婢买进府的,后来我都没见过他……婢子要是知道他把东西藏哪了,早说出来了保命了。” “沈公公,她说谎,她是我们这其中唯一一个被国舅爷买进来的,要知道内情,只有她知道了。” 那婢女一口咬定,看向她的目光里多了一份狠毒。 月季花心里了然,这婢女在栽脏她,以保她自己脱罪。 “查一下,这婢女说的是不是真的。”沈公公对刑部的人说道。 刑部的人翻看了一下口供:“回公公,那婢女叫月季花,确实是那前晋国国舅买进来的。” “把她关进黑屋,严加拷问。” 1181.第1181章 本王喜欢诚实的人 “沈公公啊,她是乱说的,我确实是国舅爷带进府的,可是却跟国舅爷不熟啊,一句话都没有说过!”月季花气得脸都绿了,她才不要当替罪羔羊,想牺牲她一个,做梦。 “国舅爷曾晚上让贴身侍卫唤你过去伺候,沈公公,她在说谎。”那婢女继续咬定。 旁边几个婢女似是恍然大悟,纷纷附和。 月季花气得抡起胳膊就往那婢女扑了过去,想栽脏她,不可能……好歹她也是现代文明社会的一个警察,呃,虽然只是个小交警。 沈公公冷眼地看着月季花把那婢女给扑倒了。 “这是在干什么?”就在这时,地牢里突然传进来了一个冷冽的声音。 牢里的人脸色瞬间变了,吓得赶紧跪下:“见过九重王。” 月季花正扑在地上,把那婢女压在身下,两只腿扣着她两只腿让她反抗不得,便见到一双雪白镶金的马靴出现在她的眼角。 一股强大的压迫感陡然袭来,她抬头一看,惊住了。 男人如一颗夺目夜明珠,把这地牢里所有的一切都给比了下去。 他无疑是漂亮的,她从来觉得漂亮这个词不应该来形容男人,那样会让男人变成了受。 可是这个男人,即使用漂亮来形容他,也不会让人觉得会分辨不出他的性别。 他的一双眼眸,如琉璃般,漆黑如墨,似乎一眼看过去,便能被吸入一般。 唇角勾了一弯弧度,似笑非笑,魅惑天成,如山水旖旎的水墨画卷,让人流连忘返。 即使是这样,这抹似笑非笑却让人感觉到深入骨髓的狠戾,具有狂野的掠夺性。 是一个绝世美男,但这些都不是月季花震惊的原因。 而是这个绝世美男,像极了那个开着布加迪豪车撞死她的男人,她死了也不会忘记! “是你!”月季花蹭地一下就从婢女身上起来,朝着君天歌大吼:“就是你把我撞到这里来的,你来得正好,快把我弄回去!” 一牢的寂静,寂静得似乎还能听到月季花吼声的回音。 沈公公和刑部的人满额都冒了冷汗。 这个奴婢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敢对九重王这么说话,十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还不将这贱婢给拉下去!”沈公公赶紧道,她不怕死不要紧,不要连累他们。 君天歌冷扫了他一眼,沈公公赶忙俯地趴了过去:“王,是奴才办事不力,请王责罚。” 君天歌抬脚踢开他,那双狭长的凤眸看向月季花:“把你弄回去?” 月季花秀眉皱了皱,这个男人是这里的王? 那个统一整个大陆,杀了几数生命的暴戾王者——九重王? 那他怎么可能会是那个开布加迪超跑的男人,只是凑巧相像而已。 月季花赶紧赔笑:“呵呵……不好意思,九重王,我……我刚认错人了。” 君天歌瞥了眼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的婢女:“你打的?” 月季花害怕地退了两步,好恐怖。 明明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可是身上散发的气息像把刀一样割着她的皮肤。 “她……她诬陷我……不,诬陷奴婢,所以……”月季花很没骨气的双腿一软跪了下来:“王,您是这大陆最至高无上的王,一定可以明察秋毫,奴婢真的不知道国舅爷把那宝贝放哪里了,奴婢压根不知道国舅爷长什么样!” 别说跟国舅爷谈什么重大机密,这原身子连国舅爷长什么样都不敢偷看一眼。 这冤枉也太憋屈了。 君天歌锐利地看向沈公公。 沈公公连忙把刚刚的事简要的说了一遍。 君天歌蹲下来看一眼那被打的婢女的伤,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国舅府的婢女好本事,随便就能把一个婢女的手脚给弄折了。” 月季花有点抓狂,刚刚一气之下就想拉着这陷害她的婢女一起去死,下手没个轻重。 “这个……王,奴婢学过几年拳脚功夫。” 这下是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师出哪里?”君天歌淡淡地问。 月季花却更加抓狂,她能说她学过的是跆拳道吗,大王您智商爆表也不可能知道跆拳道是什么。 “我们乡下一武夫。”随便撒个谎吧,反正她的这点功夫在古代人面前什么也不算。 “哪个乡下?” 月季花愣了,哪个乡下……原主子是哪个乡下的,她不知道啊! 正确实的是,原主子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哪个角落里蹦出来的。 有这么坑二代的吗! 这个可不是随便能扯个地方的,九重王派个人一查,就查出来她说谎了。 虽然她不是古代人,也知道古代人的规矩,在王面前说谎,那估计死得无全尸了。 “不知道。”月季花很认真的回答。 “不知道?”君天歌声音冷了几分,站了起来:“你胆子够大,也够诚实,本王素来喜欢诚实的人。” 月季花抬头茫然地看着他,这是要干什么,明明说着喜欢诚实的人,你的眼底浮出那么浓烈的杀意是怎么回事! 她也不是不害怕死亡,只是落到这种地步这种身份,其实早就做好了死的准备。 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说实话,做为一名交警,因为违反交通而被车撞死,这已经让她小脸无存了! “把她带到离宫来。”君天歌转身走了。 月季花仍然有点不敢置信,明明那么深的杀意,怎么却没有当场杀了她? 不过已经没有机会给她多想,沈公公身后的几个侍卫抓起她来,拖着就出了地牢。 …… 傍晚,君天歌正独自用着膳食,风子佩和殷辰良两人兴冲冲地跑了进来。 “噫嘻哥哥,听说你从牢里拉了一个美人出来。”风子佩凑到他跟前,极感兴趣的问。 君天歌淡定地将一块肉塞进嘴里,没有理会他。 “听说你的两个贵妃娘娘气得脸都绿了,这会正往离宫去呢,你的小美人估计要被欺得很惨。” 君天歌放下筷子,接过婢女递给来的湿巾擦了擦手:“美人?” 风子佩呵呵地笑:“如果不是美人,你怎么会将一个奴婢救出来。” 1182.第1182章 谁敢打本王的人 君天歌嘴唇:“你们不是说这偌大的皇宫缺一个女主子吗?” “呃……”风子佩和殷辰良两人对望了一眼,风子佩奇怪地问:“所以那个奴婢有资格?” 君天歌眸光幽暗莫测,站了起来:“她没资格,谁有资格?” 风子佩和殷辰良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禁叹气:“说得也是,总不该是郭如云和周红锦吧,可是……那也不至于选个阶下囚啊,噫嘻哥哥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殷辰良想了想:“也许煜王妃姨娘知道。” 风子佩沉默了:“煜王妃姨娘不会再管噫嘻哥哥的事了,这事不要再她面前提起。” 免得她气极拿刀来杀了九重王,那这偌大的皇宫就缺主了。 殷辰良点了点头。 离宫里,月季花看着气势汹汹冲进来的一群人,干什么,这是要打群架吗? 以为人多我就怕你们啊。 从早上被扔进这冷清得吓人的离宫之后,她被一群宫女抓着各种折腾,洗清,换衣裳,打扮梳妆,最后把她扔到了这里,再也没见过任何人。 这一群人有点来者不善啊,尤其是走在最前面的那个穿着红色华服的美人儿。 长得真叫一个美艳惊城,眉目如画,绛唇映日,娇嫩丰盈,真可以配得上倾国倾城四个字。 如果她不一脸恶意地瞪着自己,那就更美了。 “打……给本宫狠狠的打。” 月季花还没来得及欣赏完她的美色,美人儿已经命令一群狗奴才朝她扑了过来。 一群宫女,她还不看在眼里,可是…… 这女人一看身份就尊贵不凡,她要是还了手,会不会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月季花很纠结,就在她纠结的时候,宫女们已经上来揪住了她的头,在她脸上甩了两巴掌了。 好吧,反正已经被打了,不在乎再多被打两下。 受点伤算什么,能活下去才是正经事。 但是也不能任她无止尽的打下去啊,月季花身子一个踉跄,扑倒在地,双手抱着头,身子缩成一团。 我都这么可怜了,还打得下去吗? “住手。”周锦红开口制止道:“别打死了,王那里不好交待。” 毕竟这里是离宫偏殿。 她步履珊珊地走到月季花面前,伸出穿着金履的脚挑高月季花的脸,似是满意地道:“这样看你还用什么方法去勾引吾王。” 月季花好想吐她一脸血,你哪只眼睛看着我勾引了! 她又嫌气地踢开月季花的脸:“给本宫记住了,离吾王远点,在这宫里,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死。” 啧啧啧,这是深宫版的叶良辰啊。 “奴……奴婢知道了,娘娘开恩啊。”月季花真佩服自己,被揍成了猪头,竟然还能说出话来。 就在这时一阵传报声传来:“华贵妃娘娘到……” 周锦红脸上露出不屑,但随即又收敛了,换成一副恭敬的样子。 郭如云比她先入宫,份位又在她之上,她样子总是要做好的。 “妹妹,你这是在做什么?”华贵妃施施然走进来,脸上满满都是惊讶,看着周锦红脚下躺着的月季花露出一脸心疼。 “妹妹,这可是王看上的美人,你这样对她,被王知道了,你可讨不了好果子吃。” 她使了个眼色,她身边的宫女赶紧过来将月季花给扶了起来。 “绵红见过姐姐,都怪绵红管教无方,手下的人只想着替绵红出气,倒是没想过这些。”周锦红回答得滴水不漏。 是手下的人动的手,与她无关。 月季花无名无份,打了就是打了,还能怎么着。 王最多怪罪她管教无方而已。 郭如云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道:“你呀,这性子真是要收敛一些,大王如今统一天下,九五至尊,以后这后宫姐妹只会越来越多,过不了多久,文武百官就要奏请充实后宫了,到时你可不能这么胡来。” “姐姐说的哪里话,锦红自有分寸的,不过进来再多的人,也是越不过姐姐您的。”周锦红随意敷衍了一句。 郭如云是个怎么的人,她可比谁都清楚,永远装得一副和善,其实里子里却是比谁都凶狠毒辣。 “来人,去请个御医给这位姑娘看看,到底是王叫人送来离宫的,不能怠慢了。” 月季花不露痕迹地打量了一下这个救星贵妃。 柳眉如烟,眸含秋水,韶颜雅容,如空谷幽兰淡雅脱尘,与嚣张的娘娘版叶良辰完全不是一个风格。 一个淡雅,一个艳丽,却都是足以让人倾心的面容。 九重王倒是个有艳福的王。 月季花被人扶到了榻上躺着,刚刚清洗干净的一身,现在又是狼狈如狗。 不过她不在乎,至少活下来了。 不管所谓的华贵妃是真的想救她还是假的想救她,那都与她无关。 君天歌吃过晚膳在御花园里散步消食,听风跟在他的身后。 “听风,去打听下离宫情况。”君天歌突然停了下来,站在一丛富贵牡丹面前,摘了一朵绿牡丹下来,拿在手里把玩着。 听风点头,瞬间消失不见踪影。 君天歌看了看降下来的夜幕,眸光里晦暗不明。 过了一会,听风便回了来,回禀道:“王,她被打了。” 君天歌眸光一凛:“放肆,谁这么大的胆,本王的人也敢动手打?” “周绵红。”听风回道。 “这个女人倒是越来越来放肆了。”君天歌燃起怒火,带着一队侍卫便往离宫而去。 离宫里,周锦红看了看天气,很想赶紧离开。 “姐姐,妹妹宫里还有些事,妹妹先退下了。” “妹妹莫急,御医马上就来了,既是你手下不懂事伤了人家姑娘,总要有个样子,王问起来才好交待。”郭如云温柔地拉着她的手在一旁的榻上坐了下来。 周锦红很想甩开她的手走人,可是却被她抓得紧紧。 就在这时,外面传唱王回离宫了。 周锦红含恨地看了一眼郭如云,这个恶毒的女人肯定是故意的。 君天歌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了进来,人还未到,声已先到:“听说,本王的人在本王寝宫里被打了?” 1183.第1183章 你想怎么样 周锦红身子微微发抖,在这重国的皇宫里,她谁也不怕,最怕的就是九重王。 虽然他从未对她说过任何重话,对她也比这皇宫里的其他女人更为宠爱,可是她就是从骨子里怕他。 这般兴师问罪,她如何能承受得起。 她赶紧迎了过去,跪在君天歌面前:“大王,都是臣妾管教无方,才让手下的奴才动手打了人。” 君天歌看了她一眼,赶紧把她扶了起来:“这事怎么能怪爱妃,不听话的奴才杀了便是。” 周锦红眼里掠过一丝惊讶,又有点受宠若惊。 大王竟然一点没有怪她,这让她如何不高兴。 她脸红了红:“谢大王不怪罪。”有些得意地看向郭如云。 郭如云的指甲都掐进了掌心肉里,大王到底是宠爱她,犯这么大的罪,竟然也是风清云淡一句话就揭过了。 君天歌走到榻前坐了下来,垂眸看了眼月季花:“不是会拳脚功夫吗,怎么还能让这些奴才给伤了?” 月季花在内心哼哼,打狗也要看主人,你的女人带来的奴才,那能是她随便能打的。 月季花强撑着坐了起来,想要行礼。 君天歌赶紧扶着她:“别动了,伤成这样还行什么礼,御医呢,怎么还没来!” 刚问完,就见御医急急忙忙冲了进来:“臣……臣在。” “快。”君天歌挥了挥手禁止了他行礼。 御医检查过一番,将一瓶药交给旁边的宫婢:“这个涂上之后可以止疼。” “回禀大王,所幸只是一些皮外伤,并未伤及筋骨,大王还请放心。” “退下吧。” 君天歌站了起来,朝身后的听风吩咐道:“把今天动了手的奴才都拿去斩了。” 听风得令,大掌一挥,侍卫一拥而上,将周绵红带来的人全部给押了下去。 周锦红脸上有些变了,虽然她不在乎这些奴才的生命,可她们都是她身边伺候的人,一下全被斩了,她到哪里找伺候的人去。 “大王,请手下留情……” “爱妃不用说了,这等不听话的奴才留在你身边也是祸害,本王会让内侍监给你挑几个得用的奴才过去。” 周锦红咬了咬牙:“臣妾谢过大王。” 郭如云站在一旁笑得风清云淡,大王虽然没有责怪周锦红,却是将她身边得用的奴才一网打了个干净。 这一招,周锦红只怕打碎了牙也要往肚里吞。 谁让她有责任还往奴才身上推,大王又没有打仗打傻,还能不知道她那点心思。 月季花听了微头皱得厉害,刚刚打她的人,没有十个也有八九个,就这么全斩了? 简直就是草菅人命。 不过一细想,与九重王在战场上血洗这么多国家一比,那就是小巫见大巫。 她倒是很想帮忙求情,可是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这个圣母,她坚决不能做。 月季花奇怪地看着君天歌,弄不懂这个男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把她从牢里弄出来,又表现得这么维护她,想达到什么目的? 周锦红和郭如云带着人走了。 月季花才挣扎着坐了起来:“九重王有什么事直接开口,奴婢保证知无不言。” 你这样做,我这个小奴婢真慎得慌。 君天歌轻扫她一眼:“先养好伤,有事以后再说。” 说完便坐到一旁的榻上去批阅他的折子了。 月季花躺在榻上盯着悬高的房梁,这男人莫不是对自己一见钟情? 还是说他其实就是那个开布加迪撞了她的男人,心里有愧疚所以才这么优待她的? 月季花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这到底是什么节奏。 宫婢们端着托盘进来,给她换了身上被弄皱的长裙。 过了一会又有宫婢给她喂了药,她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当月季花归再度睁开眼,看到的是一只白净健壮的胳膊,那肱二头肌看上去性感迷人。 她甩了甩头,丫的,不会又做春梦了吧。 闭了闭眼再睁开,还是看到这只像鸡腿般诱人的胳膊搁在了她的胸上。 她呆滞地看了眼自己的胸膛,吓得瞬间坐了起来,光的!怎么可能是光的,她的抹胸呢? 身上的金丝薄被滑落下来,月季花吓得大叫起来:“怎么会这样!” 一道慵懒的声音响起:“怎么了?” 旁边的男人狭长的凤眸睁开了一丝细缝,懒懒地看着她。 “怎么了?你问我怎么了,我光着身子和你睡在一起了!”月季花头疼,头好疼。 一只大掌伸了过来,将她拽入臂膀里:“本王临幸你,也无需这么激动,乖一点别吵。” “士可杀,不可辱,谁让你临幸了!”月季花扯过金丝薄被盖在自己身上,卷了两圈准备起来。 转眼就瞧见一个白花花的身体,一丝不挂! 她大叫一声又把金丝薄被往他身上盖去,整个人都扑到了君天歌身上:“你怎么一点衣服也不穿!” 好歹她下身还穿着亵裤呢! “那要问你了。”君天歌慵懒地眯着眼,看着她一个折腾来折腾去,眸光看向她的胸膛,幽光莫明。 月季花愤恨地拉了拉被子将自己胸给挡住:“关我什么事。” “昨晚是你给本王脱的,裤子也是你脱的。”君天歌突然睁开眼,狭长的眼眸夹杂着锋芒:“睡完就不认了?” 月季花心里抓狂,抓着被子的手青筋都快暴出来了。 “到底是谁睡完不认帐!” 君天歌伸手揉了揉她快炸毛的小脸:“放心,本王绝对认的。” “不是这个,我是说,我绝对不会脱你的……”月季花说到一半瞄到君天歌那一身性感诱人的肌肉,再顺势看了一眼他如天人般精美绝伦的脸,犹豫了! 难道真是自己把九重王给睡了? “想起来了?”君天歌俊美的容颜凑了过来:“想起来你是怎么脱本王裤子的,想不起来也没关系,本王可以帮你回忆。” 月季花咬了咬牙:“你……你想怎么样?” 唉呀,妈呀,头好疼,她摊上事了,摊上大事了。 穿越成一个阶下囚的奴婢,竟然把统一天下的大王给睡了。 可是为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坏就坏在她没一点印象,想辩解都辩解不出来。 1184.第1184章 皇庙里的长明灯 “睡了就睡了,本王正好要扩充后宫。”君天歌睡了下来阖上了眼:“别再吵本王,昨晚被你折腾得半夜才睡。” 怎么可能! “九重王,你也太没节操了吧,我要脱你裤子你就给脱?” 月季花越想越不对劲,对方若是个没权没势又没武功的,说不定还真能被她给强了。 可是九重王是什么人…… 他的双手杀死过成千上万的生命,他的双脚踏平了整个大陆。 说这样一个人会被她给强迫睡了,老天爷听了都要笑了。 “你不一样。”君天歌修长的手指抚着她柔顺的发丝,在落到发尾的时候,用力一握,握得骨指节都泛了白。 可他脸上的神情却依然淡定从容。 月季花心弦猛地一滞,九重王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真对她一见钟情,再见倾心,心甘情愿让她把他给睡了。 “什……什么不一样。”月季花稳了稳心魂,不能乱不能乱,这种古代男人说的话怎么能信。 “聪明的女人不会这么问……你觉得身在本王的位置,本王做什么事还需要向别人解释?”君天歌轻抚了一下她如剥壳的鸡蛋般水嫩的俏脸:“你这张脸啊,真像她。” 月季花眉头微蹙,她?是指的谁。 但是她这回学聪明了,什么都没问。 “睡吧。”君天歌将她半压在身下,阖上眼。 长长卷翘的睫毛遮住了他的眼睑,整个大殿很安静,月季花的心头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她大概把案情重组了一下。 她是不可能去扑倒君天歌的,借十个胆子她也不敢,除非她喝了酒。 不过她在昏迷中,怎么可能会喝酒呢。 所以只有可能是君天歌把她弄到床上来,然后睡了她。 原因就是她这张脸长得和他曾经喜欢的人很像,有多像她不知道。 但她能明显感觉出来,君天歌那种矛盾的心里。 他对她的杀意从来没有消退过,应该是极恨她的,哦不……是极恨这张脸的。 可偏又努力压抑,不让自己表现出来。 都说爱有多深,恨就有几分,所以九重王才会这么矛盾吧。 月季花动了动身子,引来君天歌一声慵懒的抱怨:“再吵本王把你扔回牢里去!” 月季花不敢再动了,她有些认命。 在这皇权的时代,她一没权二没势,还是个亡国奴,就算知道是九重王把她给强睡了,她又能怎么样? 为了贞节去自杀,她做不到。 拉着九重王一起去死,那更加不可能。 别看他现在阖着眼睡得很安详,只怕她露出一丝杀意,他就能感受得到。 日子总要过下去,是好是坏全靠自己怎么活。 月季花心情豁然开朗,闭上眼安心睡了过去。 待她呼吸渐渐平稳,君天歌才睁开眼,狭长幽暗的眸子里晦暗不明。 披了件外袍,下了床。 “听风,让人准备祭祀用品。”君天歌出了殿,对听风吩咐了一声,下了玉阶往皇庙的方法走去。 听风朝一旁的沈公公交待了一句,迅速地跟上。 皇庙里庄严肃穆,摆放在里面皆是覃国历代皇帝,有份位尊贵的皇妃他们的长明灯。 只有一盏灯前没有长生牌。 君天歌走了进去,站到这盏长明灯前,接过沈公公准备的酥油壶,将酥油添了进去。 那张俊美绝伦的脸上,是向来少见的痛苦。 沈公公跟着君天歌十几年,也始终搞不懂这位年轻的君王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可以杀伐果断,砍人不眨眼,甚至就是自己全身是伤也不会皱一下眉头,更别说这种痛苦压抑的表情。 他总是会来祭拜这盏长明灯,但是却没有人知道,这盏长明灯是为谁而点的。 而九重王身边的亲人,也皆都是健健康康。 若要说有个需要祈福的,那便是十年前突然失踪的二世子君天奇。 可二世子并未去世,王也不会傻到给他立盏长明灯,他的家人都相信二世子还活在人世。 不过倒是奇怪,这些年来,煜王和煜王妃给了王最大的支持,却从未再来看望过他。 就连以前的小郡主,现在重国唯一的公主都不曾来过。 可小时候,他们感情明明非常的要好。 沈公公这边自己寻思着,君天歌已经将酥油点完,放上了一盘水嫩欲滴的水蜜桃,颗颗果实诱人。 这些年来,这是必需的祭品。 沈公公估摸着这是这盏长明灯的人爱吃的水果。 就算是长年征战在外,一年内不能回皇宫,王也会让人定时来摆上几颗。 不怪沈公公想不通,就连听风也是不知道这些的。 他们也算是在君天歌还年少的时候就跟着他,他接触的人,喜欢的事物,他们哪样不清楚。 唯独不知道这长明灯的主人是谁。 不过听风从来不去猜测也不去揣度,只要主子吩咐的他就按要求去做。 爹爹说了,在主子身边,多做事,少说话。 君天歌让沈公公和听风退了出去,独自在长明灯前的蒲团上坐了下来。 “欣儿,任她是三头六臂,万古不化,本王也会让她再也翻不过身来。你且再等等……我现在是这片大陆最至高无上的王,已经可以只手遮天。” 君天歌说完自嘲地勾唇笑了:“爹爹和娘亲怕是退透我了。” 他站了起来:“不过没关系,谁也阻挡不了我。” 君天歌踏出皇庙已是天黑,沈公公拿了披风跟上来,小心翼翼地替他给穿上:“王,夜有些凉了,晚膳您要在哪里享用?” 君天歌抬头看了眼天空孤寂的一颗长庚星,淡淡地问:“去王后那里。” 一向处变不惊的沈公公突然愣在那里,满脑子冒星光。 王后?这皇宫什么时候多出来的王后! 他怔了怔,有些胆怯地问:“王,您说的王后是哪位娘娘?” 君天歌勾唇一笑:“沈公公,本王临幸过谁,谁就是王后。” 沈公公一个激灵,王虽然在笑,可是那笑却是看得他冷到了心脏深处。 那位从地牢里被拉出来的奴婢,看来是彻底的得罪了王。 可是……王为何不是直接杀她,或者更惨忍的让她不如生,却要这么破天荒的临幸了她? 1185.第1185章 艳冠六宫 王的心思果然是猜不准的。 所以他才是王啊! 沈公公对君天歌的敬畏又上升了一个高度。 他赶紧向后面的小太监吩咐了一声,小太监屁癫地跑了。 而在离宫的偏殿里,月季花无聊了一整天,睡到自然醒却再也睡不着了。 殿外有侍女看着,吃饭有人送,穿衣有人伺候,她除了思想还是自己的,几乎是没有什么人身自由了。 幸好前生她是个死宅,坐在家里看漫画也能看十天半个月不出门。 皇宫没有漫画书,她便让宫婢拿来纸笔,在纸上写写画画来,自己给自己画漫画。 想着自己这般离奇的遭遇,要真画出来,估计真能成一本书了。 她想了想问宫婢要拿些木炭,毛笔她实在使不惯,打算自制炭笔来画漫画渡过无聊的日子。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 九重王对她的恨能忍多久,她这个替死鬼总有一天会被宰了的。 不管她也是不惧怕的,能活下来自然是好,活不下来就早点投胎吧。 反正她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宫婢离开没多久,拿了几支细小的眉笔给她:“姑娘是说的要这个吗?” 月季花惊讶:“宫里还有这个?” “回姑娘,据说这个是王的母亲煜王妃制造的,她会做很多东西呢,是这片大陆最厉害的女人了。”宫婢一脸羡慕和敬仰。 “王的母亲?” 君天歌原来还有母亲,可是这皇宫却没有太后啊。 “嗯,煜王妃和煜王现在在另外一块新岛,许久不曾回来过了,大约有十年了吧。”宫婢见她有兴趣,献宝的说给她听。 月季花震惊了,九重王不但有母亲还有父亲。 不过也是,九重王这么年轻就能统一天下,绝对靠的不是他自己个人的力量。 “他们……为什么不回来?” 宫婢摇了摇头:“奴婢也不知道,听说新岛那边季节怡人,不会太冷也不会太过炎热,重国也有许多人都迁过去再没回来过了。” 宫婢语言里带着向往。 月季花笑了笑:“再好的地方不如故里,如若可能,我情愿回到我的故乡去。” 虽然那座城市布满雾霾,交通拥挤。 宫婢附和她道:“是,姑娘说得是,不过姑娘这想法还是莫让王知道的好,进了这皇宫,就是王的人,想回去是对王大敬的。” 月季花放下笔,正眼看着她:“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妙语,奴婢不是要说教姑娘,只是……只是提醒一下,姑娘若不爱听,奴婢保证以后再也不说了。”妙语赶紧跪了下来,诚惶诚恐的嗑着头。 她也是见这姑娘和善,一点不吝啬跟她们这些奴婢说话,这才忘了本放肆了。 “快起来吧,既是为我好,我又怎么会怪罪,再说我原本也是个奴婢。”月季花自嘲地勾了勾嘴角。 “姑娘,您可不是奴婢,王已经许久不曾宠幸过女人了,您昨晚……” “被临幸了,所以我身价要变了吗?”月季花幽幽地接过话。 妙语悄悄打量了她一眼,姑娘好像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高兴,但她还是点了点头。 “至少也能有个美人的份位。” 月季花拿起笔低下头画着,边漫不经心地问:“美人能有几个宫婢伺候?” “两个大宫女,四个小宫女,两个小太监。” “如果我若真被赏了个美人,你就跟着我吧,我至少不会无故打骂人,也不会拿奴婢泄恨。” 虽然她已经没有什么希望了,但至少还能为这宫里的其他可怜做点事。 妙语微愣,赶紧谢恩:“谢谢姑娘。” “别谢来谢去了,起来吧,老嗑头也不怕脑震荡。”月季花边说边画着自己的图,小手拿着眉笔随意地涂鸦。 画来画去觉得不满意,于是跳下榻,来到铜镜前照了照镜子。 不禁被自己的脸给美呆了。 原来这张脸打扮起来竟然这么的美,难怪那什么锦妃看到她就恨不得把她打死了。 可是这张脸到底长得像谁,又到底长得有多像? 月季花欣赏了一会自己的脸,回到榻上,伏在案几上再次涂鸦起来。 妙语笑道:“姑娘长得真美。” 月季花听得出来她这话是真心的,可惜,这并不是她。 而且因为这张脸,她受得罪可大了。 不过没人能懂她的心。 月季花刚想跟她说在这后宫,美是没用的。 便听外面传唱九重王回宫了。 月季花继续趴在案上画着她的画,她不懂什么宫庭礼仪,更不想去刻意讨好他。 君天歌走了进来,带着夜里的一丝冷气。 月季花抬头看了他一眼,很自然地道:“王,你回来了。” 君天歌眸光里掠过一丝诧异:“你在做什么?” 沈公公跟在身后则是满头的问号,怎么王到了月季花这里就变得一点架子都没了。 月季花连迎接一下都没有,他竟然不计较,还主动询问她在干什么。 沈公公细细地打量了一眼月季花,果然是好颜色,那天在牢里,她脸上都是污渍,黑不溜秋的,半个月都没清洗过了,还真是看不出来。 虽然确实是倾国倾城的姿色,可若说王真看上她的美色了,他是不信的。 这宫里,不管是华贵妃还是锦妃,哪个不是艳冠六宫。 “无聊打点事打发时间,这个像不像我?”月季花举起纸张递到他面前,一双摧残的眸子求表扬般地盯着他。 君天歌接了过去,看到那画中的人,眼眸里恨意一扫而过。 “像……确实像。”君天歌抚着她的脸,语气却是不咸不淡,垂下的眼眸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用过膳了吗?”君天歌坐下来拉过她的手把玩着。 月季花的手指却不是细长型,白白嫩嫩的,手背还有胖胖的凹下去的小肉坑。 “用过了。”月季花压下要抽出手的冲动,乖巧地回道。 “以后晚上少吃点,再长下去,本王怕你穿不下凤凰霓裳。”君天歌朝沈公公看了一眼。 沈公公立即叫人传膳进来,摆在了月季花画画的案几上。 那张月季花作的画就这么被垫了膳食。 月季花的双拳悄悄地握紧,终是忍了下去没有说话。 1186.第1186章 赶紧谢恩 沈公公站在一旁低着头直皱眉,这月季花姑娘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呆头呆脸的跟个傻子似的。 王在用膳,她不伺候就算了,可王说要给她穿凤凰霓裳她也毫无反应? 沈公公本着讨好主子的原则,悄悄走到月季花身边。 月季花小眼儿瞅了他一眼,她可记得这公公,在九重王面前是说得上话的。 他这么小动作的移到自己身边来,想干嘛? 月季花想了想,看了眼桌上的膳食,莫非是想让她去伺候? 可是她没伺候过人,也不知道九重王吃食的喜好,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沈公公实在看不下去了,低声提醒她:“娘娘,还不赶紧谢恩!。” 谢恩? 谢的哪门子恩,月季花看向他一脸茫然。 沈公公就更不解了,她怎么一脸懵懂,难道刚刚王说的话她没听懂? “娘娘,王刚说了让你穿凤凰霓裳。”沈公公好心地给她说了一遍。 月季花嘴抽,和着这宫里王让你少吃怕你胖了就是关心你,也是要谢恩的。 她虽有些无语,但还是很乖巧地蹲了蹲身子:“谢谢大王关心。” 君天歌银筷一顿,对她突如其来的谢恩感到奇怪,挑眉看向沈公公。 沈公公只感觉满头黑线,让她谢恩感谢王对她的大恩,她就半蹲了身子来这么一句。 还有什么叫做关心,那是大赏,对全天下女人来说最大的大赏。 月季花感觉沈公公的表情有点不对劲,意识到是自己这谢恩太小气。 难不成还要五体投地? 臣妾做不到! 月季花挺了挺腰杆,虽然她打算不惹事,但也是有条底线的。 要让她跟条狗儿似的,她还不能这么糟践自己。 君天歌睃了她一眼:“爱妃在谢本王什么?” 月季花施施然道:“谢大王关心奴婢的身子,以后奴婢会少吃的。” 想来九重王是不喜欢胖的女人,哼哼,明面上她什么也做不了,不过多吃两碗饭还是做得到的。 不知道九重王看着他喜欢的这张脸胖得变了一个版本,心里的阴影面积有多大。 沈公公额头都冒出了冷汗,娘娘似乎压根没搞清楚状况。 要不然怎么还会自称奴婢? 君天歌瞥了眼月季花:“就只谢这个?” 沈公公突然意识到问题所在,凑了过去再道:“娘娘,是要谢大王赏你王后之尊,你赶紧行大礼吧。” 月季花眉头都皱成了川了型:“什么王后?” “娘娘您啊。” 他都叫了半天娘娘了,她到底是长没长耳朵啊! 沈公公都快要暴走了,也不知道王到底是不是看中了这姑娘傻。 “什么时候的事?”她连圣旨都没接到,莫名其妙当个王后,谁信啊。 “刚刚!凤凰霓裳可是凤后之服!” “啊……”月季花啊了一声,跪了下来:“谢王的赏赐。” 不是说只是个美人吗,怎么就变成王后了呢! 王后那是什么级别,听说是正宫娘娘,那就是元配,不是小三? 她这是要飞的节奏啊。 不管这后宫有多凶残,有多荆棘遍布,也不管九重王能忍多少天再宰了自己,做了回王后也不算白走这么一遭。 月季花冽嘴一笑,笑得天真无邪。 沈公公暗抹一把汗,终于让这傻娘娘开窍了,不容易!太不容易了。 君天歌淡淡:“起来吧,看样子你的原主子也没教过你什么礼仪,沈公公,明日叫几个嬷嬷来教导一下她。” 月季花向上扬的嘴角立即塌了下来,王后还没做呢,就先要被教导了。 兴奋过早! 她乖巧地回道:“是,奴婢会好好学习的。” “娘娘该改口自称臣妾呢。” 沈公公觉得这果然是急需教导的。 听风立在一旁,面如冰山,丝毫没有半点沈公公的多愁善感。 “哦,臣妾谢主隆恩。”是这么说的吧。 “起来吧。”君天歌不再理她,专心地吃着自己的。 没有指示,月季花也不敢乱来,陪着沈公公站在旁边。 王后?她这穿越之旅可真是有意思。 穿越奴婢,亡了国。 又变成阶下囚,可就因为一个男人的出现,她就能变成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真是个好话本。 吃过晚饭,君天歌便走了。 月季花将他送出宫殿大门,这才返回来,迅速抽出案几上压在菜盘下的漫画。 她的得意之作,就这么糟蹋了,以后做这事还是躲着九重王比较好。 “娘娘,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一群宫婢太监冲了进来,各种道喜,活像他们也能跟着飞似的。 月季花点了点头:“嗯,谢谢你们的恭喜,不过我也没啥赏你们的。” 她一穷二白。 妙语机灵地凑了过来:“娘娘,沈公公刚让人抬来了不少赏赐,都放在次间了,说是王赏给你的。” 九重王这么好? 月季花哦了一声:“那你看看赏了些什么,给大家都赏一点,大家一起高兴高兴。” 月季花将画给折了起来,收进自己衣袖里。 妙语欢喜地应和。 觉得这主子真不错,宠辱不惊,将成大器。 其实月季花哪是什么宠辱不惊,她只是对这些金银珠宝不抱希望,就算赏给她了也不代表就是她的。 哪天九重王一个不高兴,她所有的东西都将被收回。 这种依附着别人生存的感觉,实在欢喜不起来。 不过对王后这种尊贵,能坐一天是一天,她还是能在史上留下个名的。 古代皇宫对后妃来说没什么消谴,要是晚上那唯一的男人不来陪你玩,那就只能早早盖着被子数房顶的横梁入睡。 月季花倒是找到一个打发时间的乐趣,画漫画。 她已经成功地将君天歌的形象画了出来,画得正起劲时,偏殿里的烛火却一下子全灭了。 整个殿一片漆黑。 月季花徒然伸起一股寒意:“怎么回事,妙语……” 黑灯瞎火的,最容易出人命。 是她将要被封王后的消息传出去了,后宫女人的势力开始行动了吗? 不要吧,我还没正式被封呢,就这样死了,多冤。 月季花从头上拔下一根金钗握在手里,闭上眼感觉周遭的气息,蓦地感觉一股熟悉的气息近在咫尺,温热的呼吸打在她的耳垂上。 1187.第1187章 煜王妃对她好奇 突然一阵力量将她直接推到了冰凉的墙壁上。 她沐过浴,换上了丝绸的睡衣,肩膀是裸露在外的,靠在墙上感觉到冷。 三月的天,夜还有些寒意。 不过这些都不及对面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 “爱妃,这么晚了还挑灯夜画,不怕伤了眼睛?本来眼神就不太好使。”低沉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月季花没由来的打了个寒颤。 九重王? 他要回来便回来,为何要闹这么一出。 “王?”她尝试着问。 “嗯,还认得出本王,不错……”带着温度的指腹揉捏着月季花的耳垂,带着阵阵酥麻的感觉。 月季花心跳得厉害,可小腿又忍不住地抖。 这是第一次与男人这么暧昧的接触,但这男人身上又带着一抹杀意,仿佛前一秒可以跟你缠绵温柔,下一秒便能一把利剑插入你的心田。 这种感觉来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她就这样感觉到了。 或许是因为九重王与那撞死自己的男人太像了。 她始终觉得他身上对自己带有一股杀意。 “大……大王怎么把灯全灭了。” “本王不喜欢在黑夜里点灯,这是规矩,你可要记住了。”修长的手指抚到她的下颚,反复摩挲着她的下巴。 “全是黑的怎么看得见。” “用心看,总能看得见,你不觉得光明之下太多的伪装了吗。”君天歌的手往下移动,缓缓地抚摸着她如天鹅般细长的颈脖。 月季花身子僵硬地靠着墙,两只胳膊紧紧地靠在身侧,压下心底想逃的冲动。 不断给自己催眠,对面的男是王,是这片大陆的主宰。 她若想多活一天,就得臣服一天,暂时她还不想死。 至少她要知道她到底长得像谁,所以才能得到这种冰火两重天的待遇。 “呵呵,王说得是。”全天下最后伪装的就是您了吧。 “就连本王也是如此。” 倒还有自知之明。 月季花又假笑了两声:“王贵为九王之尊,整片大陆你最大,何需伪装。” “人从来不是世间的主宰,最强大的是命运。”君天歌讥诮地勾了勾唇:“就比如,本王也想不到你会长得像她。” 月季花还没来得及消化他的话,红唇已被强悍地堵住,霸道而激情有吻让她脑子有点懵。 红唇被吻得有些疼,月季花这才反应过来,一股羞恼感涌了上来。 她的双手撑到君天歌的胸前,很想用力将他一把推开。 就在这时君天歌却突然伸出一只手抓着她的手腕在他胸前游走起来。 月季花脑子一轰,我不是这个意思啊,冤枉了。 我只是想推开你好吗,大王能不能别这么自作多情。 现在该怎么办。 没给她思考的时间,君天歌横腰把她给抱了起来,转眼身子便接触到柔软的大床。 月季花想挣扎,可是君天歌却没有给她挣扎的机会,压上来,一只手将她两只胳膊捆在一起。 毫不犹豫地便将她占为了己有。 整一晚上,月季花只感觉到耻辱。 九重王压根不知道什么是温柔,她也只感觉到疼痛。 最后她晕死了过去。 翌日,整个后宫都在传,大王连续两晚宠幸了将来的王后,一夜叫了许多次水,看来是宠爱致极。 而绯闻女主角却晕死在床上,一直到晌午才缓缓转醒。 伺候她起床的妙语看到她那一身印记,脸都有些惨白。 月季花咬了咬牙下了床,慢慢地用膳。 往好一点的想,至少这身子死的时候不是个处啊! 要不然多悲摧。 可是这么一想,又想到自己前世,到死都没碰过男人,真吃亏。 不过虽然九重王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不得不说,身材和长相是一流的,放现代这种高富帅,站在权利顶端的人,她是看都看不到一眼的。 她得庆幸至少是被他给睡了,而不是在地牢里被送去给犒劳士兵。 嗯,就这么想,日子总要过下去,身上的疼也会消失的。 月季花啃了两只鸡腿,饭才吃到一半,门外有人传宛嫔求见。 宛嫔是谁?月季花一头雾水。 “回娘娘,宛嫔是大王舅舅的女儿,虽与王有些亲戚,但娘娘不必放在眼里。”妙语低声提醒。 月季花哦了一声:“那等我吃完饭再说。” 她现在全身酸疼,吃个饭手都在抖,谁有心情见什么九重王的女人,也不知道他到底多少女王。 想到这,她心里就泛起一股恶心。 宛嫔被晾在宫外大半个时辰,心里对月季花那是一肚子的怨气。 要不是姑姑重托她,她才不会来这女人面前现眼。 在她的心里,月季花已然是个恃宠而骄的人。 月季花吃完饭躺在榻上,全身都不想动弹,动一下就拉着疼,太酸了,就跟小时候运动会跑完五千米一样。 宛嫔被领进来,月季花微微抬头看了她一眼。 宛嫔行完礼,月季花也没有与她太过客套,她现在没那精力啊。 “宛嫔妹妹有何事?”月季花喝了一口暖茶,方觉身子舒服一点点。 “妹妹就是来拜见拜见姐姐的,以后都是这后宫的人了,宛嫔比姐姐多来些年岁,对这后宫熟悉,不管是人还是事,姐姐若有什么不懂的,招妹妹前来便是。” 宛嫔热情地一口气说出自己的来意,也没有半点拐弯抹角。 她的姿色只能算做一般清丽,比这后宫里有些宫女都比不上。 对她的主动示好,月季花扯了个笑:“那就谢谢妹妹了。” 她好想说你能现在走吗,让我休息一会。 她现在只想泡澡,泡在温泉里。 宛嫔丝毫不在乎她的不咸不淡,拉着她又扯了会,突然转道:“姑姑昨日给妹妹来信,字里行间都透着对姐姐你的好奇。” 月季花眉头微颦,姑姑? 她的姑姑不就是九重王的母亲吗。 九重王创重国之后,煜王和煜王妃的尊号却是一直保持着。 难不成煜王妃想对自己动手? 或者不满意自己儿子随便选了个没权没势的王后? “呵呵,那妹妹可以好好地观察一下,如实的告知王的母亲。”月季花有点感觉心力交瘁。 她可不想再闹出一个什么婆媳问题。 1188.第1188章 不靠谱的父母 “姐姐放心,姑姑就是好奇您的容貌,对于表哥的事,姑姑是不会插手的。”宛嫔实话实说。 她很清楚,自己之所以能进宫,得到一个嫔位,靠的是什么。 更知道在这宫里她该是个什么角色。 她身后有煜王妃这个娘家,后宫争斗她根本就不需要参与。 月季花这才放了心,宛嫔这样的身份,似乎也没必要向她撒谎。 九重王的母亲只想知道她的容貌? 而她的长相却与九重王心中最重要的一个人极为相似。 难不成…… 九重王的母亲知道九重王心中谋的是什么? 既然关心自己儿子,那为何十年却又为何从来不见自己儿子一面? 宛嫔让自己身边的大宫女递上了一盒糕点:“这是椰子糖,是姑母让人梢过来的。” 月季花再身子不舒服,也不得不坐直身子郑重地接过:“谢谢煜王妃了。” 宛嫔笑了笑:“姐姐可不能叫煜王妃,得改口唤姑母母亲了……” 见月季花捧着盒子出神,赶紧又催道:“这糖可好吃了,姐姐快尝尝。” 月季花打开来看了一眼,五排白色的椰子糖,一排各十颗,糖是拇指盖般大小的圆粒,洁白透亮,上面还裹了一层椰子肉。 “闻起来都特别诱人,可看着真漂亮,都舍不得吃,。” 月季花夸了一番又道:“这东西我要收着慢慢吃。” 王的母亲送的东西,就是一陀屎她都要夸是陀黄金。 宛嫔却大方地道:“姐姐你尽管吃,没了写信让姑母梢过来,反正皇城每天都有船去香岛。” 月季花礼貌的谢过。 心里却嘀咕,这女人到底想做什么,是来显摆自己与王的母亲关系非常好,以后自己得让着她点? 不过现在她身子真的好不痛快,能不能不要在这时候来找她的晦气。 宛嫔似乎也是看出了她脸上的不咸不淡,又聊了两句就走了,临走还说有什么想要事都可以派人去找她。 还特意加重了无论任何事。 月季花更是搞不懂这女人来的目的了。 索性也不去想。 待她走后赶紧让人打来了热水,泡在了浴桶里,才感觉自己人活了过来。 而宛嫔回到自己宫里赶紧给自己姑母写信。 “此女貌赛牡丹,身子娇弱,说话有些十气不足,似乎身子有些不适,对我并没有多大热情,很是客套,也丝毫不端王后的架子,不嚣张但也不见得聪明,有点憨直。” 宛嫔如实的把自己第一次见月季花的印象写在信上。 然后还亲自画了一副月季花的肖像给寄了过去。 花重生收到信,便迫不及待地打开,不由一惊:“竟是如此美貌的女子,就这长相,能憨到哪里去,只怕也是聪明的收敛了锋芒。” 君临天凑过来瞥了一眼:“就这样?还没我媳妇一半好看。” 语气颇不为意。 花重生朝他冽了冽嘴:“天天,你这么自恋真的好吗,贬低自己儿媳妇来抬高自己媳妇,小心有人说你这公爹刻薄。” 君临天挑了挑眉:“怎么,这儿媳妇你打算认了?” 他说的可是实话,这女子哪有他家媳妇一半好看,真不知道天歌是着了什么魔,为这么一副尊容就这般不顾一切。 君临天在内心冷哼。 “儿子我都可以不理这么多年,儿媳妇认不认又如何,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曾承诺他的,都给了他,这就够了。” 君临天摸了摸她的头:“说得倒好,这些年没见他,但他的消息可是没断过。” 花重生叹了口气:“天天,我过不了那个坎。” 想扔下儿子不管不顾,她肯定是做不出来的,这些年也只是狠下心去,不回那片大陆看他而已。 但是该给他的钱财,该给他安排的助力,他们是一个没少。 “我知道,不过我倒是能理解他。” 花重生呵呵:“能理解是理解,但要接受,真得很难,这些年他也很硬气,没有对我们服软过一次。” 君临天眸光微沉:“现在他如愿以尝了。” “但愿这姑娘自求多福吧,懂得收敛的女人应该不会至于被虐得太惨。”花重生收起画卷,放到书桌上的画筒里。 想起以前的事,心情有点低落:“也不知道天奇怎么样了,这些年怎么一直都寻不到。” 君临天俯头亲了亲她的嘴角:“与我们有缘总会再回来的。” “嗯……当年若不是天奇出事,我还不会怪他,可是他……”花重生眸光微闪,她又何尝想与天歌闹成这样,既担心又要狠心。 “乖,别想这么多。一切有我呢。”君临天横腰将她抱起来,一边吻着她的嘴唇,直接抗回了厢房里。 “大白天的,你就不能忍一忍,等下天矅和宝璐就要回来了,他们还要向我讨教待产的事情呢。”花重生娇嗔斥了他一声。 君临天一脚关了回:“让他们等着。” 自己娘子心情不好,他有义务让她缓过来。 君天矅和风宝璐果然一进府就来找娘亲讨教待产的事。 五年前,君天矅做为君临天唯一的儿子,按当初的约定娶了风宝璐为妻,两人打小就认识,也不讨厌对方。 两人成了亲倒也琴瑟和谐,没有惊天动地的感情,但是却细水流长。 风宝璐性子像了江诗雅,温柔贤淑,乖巧懂事。 嫁给君天矅就跟在自己家没两样,住得特别自在,日子很是舒服。 可是也有一件不顺心的,江诗雅当初是在身子最虚的时候怀的她,她生下来身子便不好,都是靠宋衣的药丸保着命。 和君天矅成亲五年,一直没能怀上。 上个月刚被诊出有了喜脉,可把君天矅喜坏了,两人立马就从香岛新城赶回了大本宫。 在家待产,让娘亲好好照顾媳妇,然后再把岳母给请过来,要确保这一胎万无一失。 两人来找花重生,却看见宫卿守在厢房外,门被关着。 相视一眼,有点黑线…… “宝贝儿,为夫让你回家待产这决定靠不靠谱?”君天矅无奈地感慨。 就他爹粘着娘亲的劲,那娘亲有空照顾自己媳妇吗,他实在有点担心啊。 1189.第1189章 送你一条手链 月季花接下来的日子竟然过得波澜不惊。 她每天呆在离宫,也不外出,除了跟君天歌派来的嬷嬷学礼仪宫规,就在殿里写写画画,偶尔摆弄两盆花草。 她也不知这些花草名贵不名贵,看着长得不好,便拿起剪刀修剪,按着前世里那些看过的插花,学着插了几瓶。 自己看着自己动手的成功,倒也觉得舒心。 这可把后宫一众女人给弄得二丈摸不着头脑。 听说锦妃还让人把她打了个鼻青脸肿,这位现在飞天了,被王说了话要立为王后,怎么也没见半点动静。 还二门不迈地缩在离宫,生怕她一离开,那离宫就会被别人占着似的。 实际上,月季花是不敢到处乱走。 从妙语那里得知,她就算是真马上被封了王后,掌管了凤印,那也不过一个空壳子。 神马华贵妃,锦妃都不是她能动的。 两人身后皆是有实力的娘家。 九重王刚统一天下,朝里朝外都要靠这些大臣清理,现在断然不可能会开罪她们。 上回,她被打得鼻青脸肿,九重王也只是处治了锦妃身边的下人就可以看得出来。 她为了以防惹事,打定主意安安份份呆在自己宫里。 留着命小心保护着,说不定还能活到穿上凤凰霓裳的那一天。 她虽说对以后的日子并不抱什么希望,但是嘿嘿……心底还是有那点小小虚荣心,那可是王后的位子啊,坐上去享受一天是一天啊。 见了阎王指不定还能说,我好歹也曾经母仪天下,下辈子给我投个好胎。 只是她没想到,她不出去,那些后宫女人竟也安分没来找她麻烦。 不是应该在她没有正式被册封前干掉她吗? 君天歌将她的表现一天一天看在眼里。 开头两天似乎是因为新鲜,所以连着临幸了两晚,后面就没再来找过她。 这一天晚上,月季花刚准备让人传膳,却听到外面唱诺:“大王驾到。” 她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想起那晚在床上的折腾,就像被凌迟一般,她看得再通透,心里总归是不舒服的。 妙语在旁催着她迎出去。 君天歌刚上台阶就见到穿着鹅黄纱裙的美人站在殿前,腰如柳素,晚风吹散着她的几缕青丝。 细腰上的一根浅绿玉绸,很好地装典着这一身清淡的打扮。 使她显得既不平淡,也不过于招摇。 君天歌看了一眼她面带微笑的面容,眸光紧了两分。 “夜凉,怎么也不披个披风再出来。”他上前握住她的手,感觉她的手有几分冰凉。 “怎么伺候的?”眸光犀利地看向伺候月季花的妙语。 自己来得这么突然,传唱都到殿前了,谁还有时间去拿披风! 月季花心里腹诽,面上却十分柔顺:“大王,迎接大王才是最重要的事,妾身也不是鸡蛋壳儿,吹这么一会吹不坏的,谢大王关心。” 君天歌的手掌很宽大,包着她略为丰满的小手还有足地。 他的掌心很暖。 君天歌牵了她进去:“身子才是最重要,身子若坏了怎么伺候本王。” “是,臣妾以后会注意的。”月季花应声。 沈公公松了口气,看来这几天教她礼仪的嬷嬷教得不错。 现在见着大王可是有礼多了,说话也规规矩矩的,不像以前,总是十句里面有一句会不知道要用卑称。 坐了下来,月季花这才看了一眼君天歌的表情。 他眼角有些上扬,眸光也不是太冷,看起来心情不错? 君天歌陪她吃了晚膳,刚吃完净手,殿外飞进来一个人,高兴地道:“噫嘻哥哥,我姐怀上了!” 君天歌净手动作一顿,月季花没来得及打量进来的人,便瞥了一眼君天歌的表情。 他表情有些呆滞,过了一会才勾起唇角:“看来是真的。” “大王,你早就知道了?”进来的人显得有点无耻,又有些懊恼,怎么他们坠天阁的消息比噫嘻哥哥的还慢。 他是不知道,君天歌随时派人盯着香岛,有何风吹草动他都会第一时间知道的。 这比的不是消息传来的快慢,而是专注度。 “今早收到消息了,父亲娘亲应该乐坏了。”君天歌接过月季花递给他的茶,轻喝了一口,神情比刚刚更放松了些。 月季花站了起来,准备退下。 却见那进来的人开了口:“这就是你选的王后,我倒是要仔细看看,哪点出挑了,迷得你神魂癫倒的。” 他边说人便凑了上来。 月季花便看到一个俊朗美少年,笑容灿烂地打量着她。 那双如满天星辰般的眸子,明亮清透,带着毫不避讳的惊艳:“果然是个大美人……噫嘻哥哥你怎么就知道这么个大美人藏在了地牢里,还把她拉了出来!” 君天歌眸光微沉:“别胡闹。” 风子佩随手从腰间掏了一个手链递给月季花:“来,嫂子,第一次见面,送你个小礼物。” 君天歌蹙眉,看着风子佩眸光利了几分。 月季花哪敢接,当着九重王的面送她礼物,你有几颗脑袋不怕砍,我可没不怕砍的脑袋接。 不过她还是扫了一眼那艳红的手链,全是鲜艳的贝壳做的,雕成花瓣型,五颜六色,煞是好看。 月季花退了两步:“谢谢,大王已经赏过妾身许多宝贝了,都比公子这个好。” 风子佩无趣地扯了扯嘴角:“又一个惯会巴结讨好你的,没意思。” 他还以为噫嘻哥哥会选个有趣点的正宫娘娘,至少也能把那两个女人气焰给打下去,结果是这么一个软弱的。 君天歌走了过来,将他的手链接了过去:“倒没想到,你随身还带着女人的玩意?” “这是我前几天偶然得的,这东西颗颗都比珍珠值钱,我花了几万两才得来的,打算算给娘亲的,谁知你家正宫娘娘还不识货,不收……唉,我将真心对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风子佩一顿抱怨,坐了下来,拿起桌上的酒就恣意地喝了一杯。 他惯常在君天歌面前如此放肆了,君天歌也不以为意。 月季花倒是傻了,自己就这样得罪了一个君天歌身边的人? 1190.第1190章 唯我独尊 这人能在君天歌面前如此随意行事,想必关系非同寻常。 可是她这明月只能照君天歌那条沟渠好吗,难道让她当着九重王的面接受其他男人的礼。 哼哼,那晚上,君天歌估计就不是仅仅床上凌迟她了。 月季花只觉头疼。 月季花站在那不回话,反正她没错,只要君天歌不怪她,别人又有何紧要的,管他是谁。 君天歌听了这手链的来历,微微一晒,将手链交到月季花手里:“拿着吧,子佩是弟弟,不必太避讳。” 月季花赶紧道谢:“谢谢公子,刚刚多有失礼,公子既是王的弟弟,一定会通情达理的。” 你懂的,我这颗明月照不了你身上! 风子佩这才又拿正眼看她,看她不急不躁地给自己回话,脸上并无半点卑微。 骨子里应该是个倔的。 这确实不像是个亡国的奴婢能有的气度。 风子佩打量得真起劲,感觉一道寒光袭过来,赶紧收了眼。 “噫嘻哥哥,姐姐怀孕了,我们该送什么礼?”风子佩在榻上袭地坐下来,坐到君天歌的对面。 月季花悄悄退了几步,打算就这样闪,他们商量家事,跟自己没有关系。 “为什么是我们,我可没打算跟你一起送。”君天歌眸光幽暗,这是天矅的第一个孩子,这些年光顾着征战,对这个弟弟,他关心的并不够。 往年送礼都是随着风子佩的一起送的,这回他得自己送。 “你该不早就准备了礼物吧,太没意思了,你怎么不一起帮我准备了。”风子佩一想到送礼物就头痛:“香岛什么稀奇玩意都有,什么药材也都不差……到底送啥好。” “是有想送的,只是那东西还没得到。”君天歌瞥了眼站到几步远的月季花,眉头微蹙:“站那么远做甚,过来。” 月季花扯了扯嘴角,你们聊你们的,非拉着我干什么。 她走了过去,君天歌看着她问:“那国舅爷把东西藏哪里了,你真不知道?” “大王,你们说的那东西是什么,臣妾都不知道。”她是真不知道啊。 君天歌看着她清明的眼睛,大约肯定她是真不清楚。 “那国舅爷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奇怪的话?” 他的人将整个国舅府都翻遍了也没能找到那东西,但是那东西矜贵,不可能拿到府外去,必是在府里哪里养着了。 府上的人是主子的都自杀了,唯一正经接触过国舅爷的也就月季花。 因着生得美,国舅爷在大街上救了她,还亲自带入府里,就指望他给月季花透露了些什么。 月季花倒是很想让自己知道,这样也许说不定看在自己有功的份上,九重王到时放过她一命。 她认真的想想原主子与那色老头的接触。 她摇了摇头:“没有,国舅爷几乎没有跟臣妾说过话,让臣妾做妾,臣妾不依,所以就把臣妾扔到了后院做奴婢,再也没见过。” 风子佩微有惊讶,她竟把这种事说得坦荡荡。 连自己送个手链都不敢接,却敢把这种出身当着噫嘻哥哥说出来,这女人脑子看来真不聪明。 “噫嘻哥哥,那东西弄到了难道你想送给姐姐?”风子佩抬头问君天歌。 君天歌回收看着月季花的眼光:“嗯。” 风子佩惊得站了起来:“那可不行,就算真找到了,你也得留给你自己。” “宝璐比我更需要。她怀的可是所有人的希望。” 君天歌寡淡地道,随手喝了一杯酒,而他不过是最不孝顺的一个儿子。 放下酒杯,君天歌眸光突然锋利地看向月季花:“月氏,本王命你三天之内想出来那老匹夫把东西藏在了哪里。” 月季花咬牙,这到底还是不信自己。 “臣身真不知道。” 君天歌要弄死她很容易,断没必要找这么憋足的借口吧。 “大王,我见着嫂子是真不知道。”风子佩笑嘻嘻地挡在月季花面前:“你就别为难她了,看她娇娇柔柔的被你吓得失色都没了。” 君天歌眼眸微眯:“你倒是有心帮她说话了?” “我是怕你把嫂子吓坏了,这后宫就没正经主子了。” “月氏,若是你真不知道,猜也给猜出来,三天内,猜出来王后之位是你的,猜不出来,哪来的回哪去。”君天歌说完拂袖而去。 月季花躬了躬身:“谢谢公子。” 转身,也朝内殿而去,儒裙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 抽的什么疯,说得好好的突然发脾气,惯着你的脾气了,爱发发去。 回到内殿,月季花实在是忍不住一脚踹在美人榻上。 忍……忍……一定要忍,忍一步海阔天空! 风子佩看着她明显负气着离去的背影,有意思地勾唇笑了:“听风,你这未来女主子倒是挺不错啊。” 刚要跟着君天歌离去的听风,冷淡地瞅了他一眼说了三个字:“别乱来。” 他也不想乱来,但是噫嘻哥哥实在太奇怪。 一个小奴婢,他怎么就这么肯定她知道东西藏哪里了? 而且他的情绪似乎控制得不太好,一下子就发了火,可从没见他如此情绪化。 这女人对噫嘻哥哥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去香岛一趟,也许煜王叔叔他们是知道答案的。 君天歌在离宫另一边批了一晚的奏折。 天刚亮的时候才放下笔,抬头看见沈公公强撑着嗑睡候在一旁:“退下去。” 沈公公哪敢退下:“奴才伺候大王就寝,大王也要爱惜自己的身子。” 君天歌瞥了眼书桌上最右边的一叠折子:“这么一长串的,都是劝本王不要立月氏为后的。” 他靠向椅背眸光幽暗,透着一抹寒意,虽然一夜未歇,但丝毫不见疲惫。 “大王如今君临天下,您想如何便能如何。”沈公公捡着君天歌爱听的说。 大王带兵征战这么多年,统一整片大陆,为的不就是号令天下,选个后都要被臣子要挟,那这大王做着又有啥意思。 不得不说,沈公公的说到了君天歌的心坎里。 他付出这么多,连父母都不理解他,血里来尸里去,为的难道就是打下天下来受这些人的闲气? 1191.第1191章 收敛一下性子吧 沈公公见他脸色微转,继续道:“总有些不自量力的,以为自己能仗着有些功勋就把持朝政。” “下个月大选,记得提醒江家送个人进来。” 沈公公低头应是。 江家,前丞相家里,大王这是准备让江丞相起复? 五年前,因和原祁国联盟,江丞相不知为何交了权,隐退了。 “你觉得月氏如何?”君天歌站了起来,像是随意地问。 沈公公赶紧唤了值班的小太监打水进来,边伺候他洗脸净手,边回道:“是个安分的。” 君天歌眸光微闪,安分的? 倒是装得很好,就连跟着他这么多年的沈公公都没看出来她的真面目。 “唤卧雪进来。”君天歌张开双臂,让沈公公给伺候着褪去繁复的龙袍。 不多时,一个冷艳的黑衣女子便跪在了他跟前。 “说说月氏这些天都做了些什么。” 沈公公微微一颤,难道自己看错了人? 大王刚刚是在考验自己呢。 卧雪把一些事全听禀报给君天歌,就连每天餐吃的吃食,以及做何事时的心情和表情。 “月氏在作画的时候会很安静,有时画着画着还会突然发笑。” “大约做半个时辰的画,会起来走动走动,看样子是活动筋骨,然后拿着剪子剪两盆花,表情一般会很严肃,面上不显杀意,但下剪的力道不小,带着狠劲。” “宛嫔来给过她,带了王母亲给赏的一盒糖,那糖她一直没吃,叫妙语收了起来。” “教养嬷嬷在的时候很是规矩,不顶撞有耐心,但属下倒是瞧见她有次背着教养嬷嬷做了个鬼脸。” “其余并无任何异常,基本表现得是不争不喜不怒不嗔。” 卧雪又似想起了什么:“哦,上次用她的画垫了表现得很心疼,以后就再也不在大王在的时候作画了,作的画都集在一个小册子里,作完就收起来,藏在一个木箱里,还上了锁。” “还有昨晚大王拂袖离去,她回了内殿之后愤力踢了一下美人榻,脚被踢疼了,许是怕宫婢知道,晚上自己偷偷上的药。” 沈公公听了觉得有点好笑,又有些庆幸,自己没看错人嘛。 未来王后就是个蠢萌型的。 君天歌挥退了卧雪:“沈公公怎么看?” “奴才倒是觉得王后能隐忍也是好的。” 君天歌穿着中衣走向乌木床:“本王倒是要看看她还能不能忍下去。” 他把她弄出来,给她这份尊贵可不是给她来享清福的。 没有那个战斗力,就只能让她滚回去。 君天歌脑海里浮现出一些画面,让他眸光阴冷异常。 沈公公看得有些冷,害怕地低下头。 “画册里那几个人找到了没?” 沈公公知道不是问自己,往一旁又站了站,头低得更低。 王的许多事,他是碰不得的。 “明晚到。”角度里传来声音,波澜不惊,不带一丝情绪,连嗓音都是木然。 “带回来先安排年纪最大的在御膳房。”君天歌眼眸微眯,眸光如剑。 “是。” 君天歌躺下睡着了。 自然这一天,大王是没有上早朝的。 郭丞相忧心冲冲地上了折子请求见华贵妃。 不多时,华贵妃便迎了出来,将她接进了自己的白莲宫里。 郭丞相行了一番礼,刚坐下便问:“大王昨晚又歇在了离宫那女人那里?” 郭如云脸色微变,叹了口气:“父亲,如今的大王已不是我们能随意询问的了,不过这几****都没有让那女人侍寝,每夜批折子到天明。” 郭丞相松了口气:“你多关心关心大王,别让那女人得了独宠,也不知道到底是长得如何妖媚,竟让大王宠成这样。” 一个亡国的阶下囚,原本是什么世家千金也就算了,还是个差点做了别人小妾的奴婢。 “爹爹莫着急,大王不是个美色误事的人,他这么做应该有别的原因。” “什么原因?”郭丞相不解地问。 “女儿也不知,大王心思难测。”郭如云淡淡地道:“左右那女人无权无势,就算把她捧上高位,也影响不了朝政,也能减了爹爹和周德豪争斗。” 郭怀远如何不知道:“你的位置只怕已是到头了,在宫里保住自己的地位才是最要紧的,往上爬这样的事就让锦妃去做。” 郭如云有些惊讶地看向自己父亲:“您这是让女儿放弃不要争了?” 她可是到如今都没有自己子嗣。 后宫里,没个皇子傍身,将是什么样的生活。 “大王是个心狠手辣的,现在天下大局已定,他不会再允许有人左右他掌权。” “爹爹的意思是大王会对您下手?” 郭怀远冷笑了一声:“他当然会下手,但爹爹这些年做得都很干净,不会让他有机会,所以你在宫里更加谨慎。” 郭如云脸色大变:“都是女儿无用,没能讨得大王喜爱。” “大王最爱的是他唯吾独尊的权利,他连父母都可以不顾,又何况是你,马上就要大选,这一次只怕大王会提拔不少官员来与我和周德豪相抗衡,待新入你要表现更加宽厚,不要露嫉妒之心。” 郭如云应声:“女儿谨记。” 可内心却是不甘,他是大王明媒正巧的第一个女人,装了这么多年的贤慧宽厚又得到了什么? 大王情愿更宠那个嚣张跋扈的周锦红。 郭怀远给女儿提醒了一番便出了宫。 宽厚?又有几个女人甘愿把自己的男人让给其他女人! 而在另一个华贵的宫殿里,锦妃是坐立难安:“爹爹不让我去找那女人麻烦,可一想到大王夜夜宿在她那里,我就心头就火烧,她凭什么坐上那个王后,她哪点有资格!” “女儿!你若是性子能像华贵妃那样收敛一点,这王后早已是你的了。” 他入朝晚,但是却最受九重王器重,他几乎成了九重王手下的刽子手。 和他对付郭怀远,稳定朝纲,替他肃清所有朝廷障碍,斩杀战败国不服之臣。 然而做了这么多,他还是没能把自己女儿送上最高的位子。 他已是一国右相,自是不能再往上升了,除非做个摄政王。 可依大王的性子,怎么可能让别人当什么摄政王。 1192.第1192章 真是太谢谢您关心了 “父亲!这怎么能怪我,华贵妃那贱人各种在大王面前陷害女儿,她使阴招!” “你若收敛,她又怎么能使阴招,那女人进宫便进宫了,你还派人去打她,损失了这么多培养出来的忠实奴才。” “大王也没有怪我。”周锦红脸色微变,但还是撑着面子道。 “锦儿,你真不能这么任性了,你进宫最晚,大王贪着新鲜所以不怪你,可马上后宫就要入一批新人,你若个个都去争对,如何争得过来。” 周德豪也很清楚大王如今想收回朝权。 往年他征战在外,朝廷里的事都是交给两位丞相处理,如今大局已定,这权肯定是要收的。 他打算如何收,两位丞相都是提心吊胆的。 这些年他们底下也是盘根错乱,各有各的牵扯,谁也不想权被收回去。 现在只盼着女儿能在后宫安分点,别让大王抓到把柄。 “爹爹,就算他们进宫,女儿也有打握不会失宠,该着急的是华贵妃。再说女儿后面不是还有爹爹么,大王可是最器重您了。” 周锦红天真烂漫地道,一点也不以为意。 周德豪还能说什么,女儿是锦妃,是他的主子,他见着都要行礼的。 难道还能板着脸把她骂一顿。 怪就怪自己把她宠成了这样的性子。 但愿大王看在她这心无城府,没有手段的份上,能少点戒心。 “爹爹,别不开心了,顶多下次女儿不打她们了。”周锦红见父亲沉默,出声安慰。“爹爹今天用了膳再回去,女儿让人做了您最爱吃的红烧狮子头。” 周德豪看着她这副没心没肺的模样,不觉又宽心,若不是她这样的性子,估计也早被郭怀远的人除了吧。 不管后宫如何风起云涌,月季花都躲在离宫里不出门。 可是……大王限她三天要交藏东西的地方,她怎么交得出来。 那东西确实是宝贝,叫白太岁。 在现代也叫它肉林芝,十分稀罕。 在古人看来,是可以长生不老的宝物,特别是白太岁,更是太岁中的极品。 而现代研究,这种太岁,是自然界中非植物、非动物和非菌类的第四种生命形式,是迄今发现的最古老的古生物活体标本,具有极高的保健效果。 现代药理学表明:太岁肉灵芝对延缓衰老,消除疲劳、对高血压、动脉硬化、癌症、风湿病等有明显的防治作用。 就是拿它泡在水里,那水都能治病。 月季花对太岁不算太了解,但是绝对比古人了解得多。 月季花放下笔看着妙语:“你说一个人要藏东西会将东西藏在哪里。” “这个……娘娘,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大隐隐于市,越打眼的地方越让人意想不到,奴婢会藏在每天都被人看见,但又不会太过注意的地方。” “比如呢?”月季花蹙眉,国舅府那个布局,她倒是还有印象,哪里有什么打眼又让人意想不到的地方。 “比如奴婢的私房钱就藏在殿外玉阶的一个小缝里。” 月季花眨巴了眼:“告诉我你私房钱藏在哪了,不怕我偷啊?” 每天玉阶那块都被人踩上无数次,但谁又能想到玉阶的下面藏着妙语的私房钱呢,这小姑娘还是挺聪明的嘛。 妙语轻笑:“娘娘哪会在乎奴婢这点小钱。” “那可不一定,偷来的东西比不劳而获的东西刺激。” 那些九重王赏赐的金银财宝,让她没有一点成就感,反而让人压抑,何况这后宫,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要了那些又有何用。 妙语冏,和着娘娘觉得偷来的东西就不是不劳而获了? 月季花挥手:“你退下吧,我自己好好思量一下,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我。” 这个问题关乎到她能不能活过三天。 说不紧张担忧,那是假的,但她也知道紧张担忧是没用的。 月季花双手抱头抓了抓脑袋,把前世在警校里所学的东西全部驻入大脑里,抽丝剥茧来分析。 九重王能统一天下,自然极为厉害,不管是谋略还是武功。 他身下自然有一帮算无遗漏的智囊团,为何连他们都不知道藏在了哪里。 她对晋国的国舅爷不了解,但晋国国破时,他毅然带着全家就义,却留下了一府的奴婢来看,他人品应该还不错。 月季花把整个国舅府大致画了出来。 九重王他们带人甚至连整个国舅府的地都刨过一遍,那些什么机关暗室自然也不可能放过。 白太岁是种神奇的生物,具有很强的防腐性、晒不死、渴不死、饿不死,所以扔哪里都不会影响它! 哪里都不会影响它? 哪里都不会影响它! 月季花猛地站了起来唤了声:“妙语,大王现在这个时候会在哪里?” 妙语匆忙跑了进来回道:“娘娘,大王的行踪是不能打听的。” “我有急事,你去找沈公公,说我要去趟地牢,让大王首肯。” 妙语应声,正准备出去,花重生又叫住她:“若是大王不肯,你就说我请他派人去牢房里找晋国国舅府里一个叫银簪的奴婢出来。” 吩咐完,月季花就焦急地在宫殿门口观望着。 几十个台阶下,远眺是整个后宫,琼楼玉宇,磅薄大气,因为里面住着最尊贵的一群人,连建筑物都带着一股华贵逼人的气息。 不似现代那些供人参观的皇宫,没了半点威严。 月季花靠在宫门口,等着妙语的身影出现在外面的广场上。 她现在没有分宫殿,只是住离宫里的一个偏殿里,更别说有什么院子了。 想散步的地方都没有。 幸好……就算是一个偏殿范围也很大。 她来回地在宫门前踱步,如果她猜到的地方不对,那还有可能会藏在哪里? 她又想这古代的人有几个见过真太岁的样子? 会不会他们其实找到了,也认不出来,平白错过了。 这一想,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要是这样,她岂不是要死得很冤! 妙语去了两刻钟才急匆匆回来。 “娘娘,大王说地牢阴暗潮湿,不适合娘娘您去,怕损伤你身子,大王已派人去叫那奴婢了,等会就会提来。” 怕损伤她身子,真是太谢谢您的关心了。 1193.第1193章 绣球都被剪光了 “娘娘,大王说地牢阴暗潮湿,不适合娘娘您去,怕损伤你身子,大王已派人去叫那奴婢了,等会就会提来。” 怕损伤她身子,真是太谢谢您的关心了。 “嗯。”算了,反正能带一个奴婢出来也是好的。 在原主子的记忆里,这个银簪当时在国舅府对她还挺照顾。 要不然她一个新人,又被国舅爷喜欢,受到的排挤可想而知。 没过多久,沈公公就带着人过来了。 恭敬地行了礼:“娘娘,这就是您要的那个奴婢。” 银簪便人莫名其妙地带出了地牢,还一脸茫然,许是身上关了很久,身上气味很怪,沈公公离她站了极远。 “银簪,有件事我想问问你,你别害怕。”月季花蹲下来温柔地看着她。 银簪看着一个穿得华贵的美人蹲在她面前,更加迷茫,她怎么认识自己? 月季花噗嗤笑了一声:“怎么,认不出我来了?我是月季花啊?” “啊……”银簪不敢置信地惊呼了一声:“季花是你啊?” 果然人要靠衣装,她穿得华贵一点,连自己昔日同伴都认不出她来了。 “是我,你起来说话吧,我问你,以前国舅爷府上的夜香都被弄到了哪里?” 银簪愕然。 沈公公脸抽,怎么问些这种粗俗的问题。 你不担心吃不担心喝,却关心起那种污秽的东西来了。 教养嬷嬷真失败! 虽然银簪愕然,但还是害怕地看了一眼沈公公,以及押她来的侍卫。 “府上的夜香都是被一个叫刘四的人弄走的,他专门来收。” “下人院里的夜香也是他来收?”月季花继续问。 沈公公脸都有些白了,忍不住是醒:“娘娘……你是娘娘,还请注意一下言词。” 月季花无辜地瞪了他一眼:“我在问正事呢,沈公公别插嘴。” 沈公公嘴抽,正事?哪个主子会把这种问题当正事。 然而月季花的问题并没有结束。 “下人院里的也一样。” “那刘四来倒走夜香的时候是把整个池子都弄干净,还是只清空一部分?” 沈公公脸色从白变到黑,很想堵住月季花那张嘴。 真应该让大王来听听,他选的这个王后,简直太不自爱了。 “主子们的会弄干净,但下人院里的不会,只会清空一部分。” “年年都是如此?” 银簪被她问得满脑子都是星星,她干嘛老问这种事,看不到旁边的公公都要冲出来掐死她了吗。 但她还是点了下头。 月季花却一拍手掌笑了,机会,也许还有活命的一丝机会。 “沈公公,这银簪是我以前的姐妹,能让她来伺候我吗?”月季花突然回过头来问沈公公。 沈公公暗地里扯了扯嘴角:“这个娘娘自己求大王吧,奴才做不了主。” “哦,那可以让她在这里先待着吧,我想跟她多聊聊。” “全凭娘娘意愿。” 他只是个小太监,娘娘你不用把奴才当主子一样问啊。 您的事,奴才真做不了主。 “不过奴才觉得大王不会想你跟一个奴婢太过亲近。”沈公公的眸光直瞪着月季花扶着银簪的那只手。 连他都站这么远,这娘娘可真是不嫌弃。 月季花不妨地一笑:“你去向大王禀报一下,他让我交出来的东西,我有着落了。” 让妙语拿来纸笔,她在纸上写了几个字交给沈公公:“拿去给大王吧。” 沈公公眸光亮了几分,小心翼翼地将纸折进衣袖里,恭敬地退了出去。 “妙语,带银簪下去清洗一下。” 月季花半躺在美人榻上,至少给了一个君天歌他们从来没想到的答案,就算真没在里面,也能再拖延她几天的命。 月季花打了个哈欠,倒头便睡了。 妙语进来替她盖好锦被,会心一笑,娘娘这性子可比其他宫的女人好多了。 说话轻声细语了,半分架子都没有。 妙语想到这又有些担心,这性子对他们这些做奴才的是好,可是却不适合这后宫,若不争不抢,太过淡然,大王又怎么能记得住她。 上次锦妃就把娘娘打了一顿,谁知道后面还有没有更凶狠的。 月季花也不是没给自己打算,只是她不能打算得太明显。 现在最主要的是保了命,能安全坐上王后的位子最好。 银簪是她的第一个打算,至少身边要有个和自己不离心的。 睡了大半个时辰,月季花才醒来,醒来便问:“大王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 妙语摇头:“没派人来传话。” “你开始去找沈公公,有没有被刁难?” “没有呢,听说奴婢是娘娘身边的人,要找沈公公,那些小太监可积极了。”妙语欢喜地道:“可见大王对娘娘是看中的,这些奴才惯会看人下菜……” 月季花笑了笑,不语。 只是她知道九重王为什么对自己这么特别,不过这个理由也是把双刃剑。 可以宠她,也可能要了她的命。 虽然她现在被九重王口头承诺封为王后,但是圣旨却没有下来,这不过就是一口之言,随时都会改变。 她才不信什么君主的金口玉言。 月季花走到窗台前端了一盘绣球花,拿了剪子看似小心翼翼地剪着。 实则思绪早飞了,手上也是暗暗带着劲道的。 莫名其妙穿到这里,又莫名其妙被九重王盯上,真不知道命运到底要玩什么。 可怜的是她还不能发泄,真是憋屈! 她就这么委屈地给挂了,也不知道家里父母兄长哭成什么样了。 还有最疼爱她的奶奶……奶奶一定是整夜流泪的。 曾经她以为她是世上最幸福的人,因为家里人担心她当警察危险,为了他们她都可以放弃自己的喜好,做个小交警,只要能和家人平平安安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没想到命运给她开了一个这么大的玩意,太他娘的憋屈了。 月季花咔咔地剪着,妙语在一旁越看越心惊。 “娘娘,整个绣球都快剪没了!” 月季花低头一看,满头黑线,太不经剪了,两下花都快剪没了。 “就是让它没了,这样剩下一个小指甲,寒江独立,多孤寂。”月季花轻笑地掩饰自己意图。 1194.第1194章 猜本王喜欢你什么 为了怕君天歌来的时候看见她把绣球花剪成这副模样,知道她心里的情绪,她特意让妙语拿来丝绸给绣球花穿了层衣裳,看起来不显得那么孤伶伶。 “娘娘,这样弄起来还挺漂亮的,娘娘真是心灵手巧,蕙质兰心。”妙语夺奖道。 “就你这嘴讨喜,去吧,到那堆赏赐里拿十两黄金充实你的小金库去。”月季花边说边将绣球花放上了窗台。 这样九重王就不会太过注意了吧。 这日子真不是人过的,何时能是个头啊。 “谢娘娘。”妙语兴高采烈的出去了。 月季花拿出她自制的画册,开始画她的小漫画,漫画里她是个被人欺负的可怜虫,和现在的境况一样。 不过她脑洞大开的,把自己写得后面得了金手指,各种把九重王打得落花流水。 外面唱诺九重王来了。 她赶紧收起画册,像小狗般乖巧听话地出宫迎接。 画本永远是画本,现实总是这么残酷! 九重王被迎了进来,扫了一圈殿内,目光落在那盆绣球花上,脑袋浮出卧雪回报的话,月氏剪盆景时,带着一股戾气。 月季花心一沉,没搞错吧,九重王是属狗的吗,这么快就闻到了殿内那盆绣球花不对劲? 然而他倒什么也没说,坐了下来从衣袖里拿出月季花给他的纸条摊开来:“月氏,看来不只要让教养嬷嬷教导你,还得给你请个西席来,这字写得怎么这么丑!” 月季花在心里翻小白眼,我又没用过什么毛笔,能写成这样已经不错了好吧。 “回大王,女子无才便是德啊。”月季花一点不自卑,她是什么身份?她是一个亡国的奴婢。 君天歌扫了她一眼,长臂一揽将她揽进怀里:“那爱妃说说,你的德在哪里?” 月季花身子一僵,大王,天还没黑,这么早真的好么。 “大王喜欢就是德,大王不喜欢就无德。”月季花呵呵地笑。 “那你可知本王喜欢你哪里吗?”君天歌凑过唇来,温热的气息洒在她的颈窝里。 月季花身子微僵,就连耳根子都躁红了。 她当然知道君天歌想让她回答的是什么,可是她说不出来,这种公然调情,她还没习惯。 想到他跟别的女人也是这样调情,心里就泛起一丝恶心。 这根嫌弃自然地表现在了脸上,君天歌敏锐的发现了。 他的眸光变冷,闪着致命危险的气息看着她。 气氛一下子从暧昧降到了危险压抑,可君天歌的唇却在她的耳垂处轻吻着。 “爱妃,本王等着你的回答。” “是臣妾这张脸吗?”月季花不甘愿地回道,她一点也不想做这种替身的戏码。 君天歌根本不是在看她,他在透过她这张脸看另外一个女人。 这种感觉真的格外的躁人。 君天歌勾唇一笑:“爱妃可真聪明。”然后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想让本王赏你什么?” 月季花眸光一亮:“我想要个婢女。” “这事,沈公公跟本王禀报过,不过一个奴婢,你想要便给你就是。”君天歌修长的手指捻着她的的下颚:“爱妃似乎吃得不错,这儿又长肉了?” 月季花嘿嘿:“皇宫的菜好吃。” “那御膳房的人也太该死了,明知本王爱妃要少吃,还做得那么好吃。”君天歌凑近,闻到她身上特别的奶香,像极了小时候抱着三小包纸的味道。 贪婪地多闻了一会这才放开她吩咐沈公公:“给御膳房的人一点教训。” 月季花心里一沉,她不就多吃点肉么,用得着这样吗。 “求大王放过他们,臣妾以后一定少吃,他们是御厨把菜做好是他们的职责,是妾身管不住自己的嘴。”月季花赶紧跪了下来,头低到尘埃里。 君天歌扶起她,居高临下的地看着她的面容淡淡地开口:“爱妃,本王可还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情况。” 月季花呆呆地看着他,一时没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爱妃与人拼死的那股狠劲,本王看着就喜欢,可如今爱妃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君天歌放开她,靠在美人榻上,双手撒手撑在椅背上,眸光犀利地打量着她。 月季花看着他平静地回道:“大王,我惜命。在大王面前妾身不过一个蝼蚁。” 她能跟那冤枉她的奴婢拼命,那是因为她的实力在那奴婢之上。 而她与这皇宫里的人拼命,那就是送死,她不会这么不理智。 君天歌站起来揽她入杯:“爱妃是本王掌上明珠,爱不舍手,又怎么会是蝼蚁。” “臣妾说错话了。”月季花瞥了眼案几上的纸条转移了话题:“大王,妾身禀报的你觉得有可能吗?” 君天歌看了眼纸上那几个歪歪斜斜的字:“太岁可能在下人院里的茅厕。” 转过来看着她:“爱妃大脑构造果然与别人不一样。” 月季花权当他是在夸奖自己,扯着嘴角往上笑。 妈蛋,这是说我脑子不正常吗? “本王已经派人去了,不过爱妃觉得那东西就算真在里面,还有用吗?” “当然有用,太岁不会防腐、晒不死、渴不死、饿不死,不管在什么样的条件下它都是活的,这个大王不用担心。” “你是让本王吃一个从那种地方捞出来的东西?” “呃……”月季花眨巴着眼看着他,这个问题,她没考虑过! 她只想着能找到太岁就好了。 她是不是不应该告诉他,而是应该直接让人去找…… 可是也是扯蛋,怎么可能瞒得住。 “要不大王,你把这东西送人吧……送你的至亲啊,别告诉他们哪里捞出来的。”月季花很良心地给他建议。 “你就这么肯定在那里?” 月季花摇头:“不肯定。” 君天歌抱起她就往后面浴池走去:“夜深了,该歇了。” 月季花紧紧地拽着他的衣襟,有些紧张地道:“大……大王,今天妾身恐怖不能侍寝。” 君天歌的眸光徒然变冷:“你说什么?” “臣妾来大姨妈了!”月季花一脸尴尬。 坏了大王的好兴致,不会脑袋落地吧。 君天歌面无表情地把她扔进了浴池里,自己脱了袍子,露出结实精壮的上身。 1195.第1195章 是本王不够努力 月季花在水池里呛了一嘴的水,好不容易挣扎着钻出水面,徒然却看见这么一个尤物,瞬间愣在那里。 君天歌压了下来,一张邪魅的脸凑到她眼前:“谁告诉爱妃身子不干净就不用侍寝?” 月季花心下一惊,感觉有点不对劲,她刚刚好像说的是自己大姨妈来了。 九重王是怎么知道大姨妈就是身子不干净的? 她疑惑地打量着他:“你是那个开着布加迪的男人?” “布加迪?” “大王知道大姨妈是什么?” 君天歌勾了勾唇,这女人果然心思敏捷,竟然抓到了重点。 “知道。”君天歌揽住她,将她推在池壁上:“不干净也得伺候,本王现在只对你有兴趣。” 月季花脸瞬间羞红,是羞怒的。 “这个怎么伺候,大王你不嫌脏……” 这个禽兽,到底是有多渴!这都不放过她。 他喜欢的那个姑娘到底是谁啊,麻烦你快点回来,解救我啊,这男人喜欢你喜欢到病态了。 “脏,当然脏。”君天歌握住她的手:“那里不能碰,还有这个呢。” 月季花突然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脸气成了猪肝色。 “大王,臣妾是正经的女人。”不是勾栏院里那种下三滥。 “看来本王要找个教养嬷嬷教你怎么样在日子不干净的时候伺候人?”君天歌声调往上拔,明显很不高兴了。 可是月季花从来没做过这种事,现在她只觉得羞耻,污辱。 她把心一狠,一咬牙:“士可杀,不可辱。” 君天歌用力地捏着她的下颚:“本王宠幸你,你觉得是污辱?” 月季花有些害怕地看着他,这个男人,从来说话不需要太大声,都能带着雷霆万均的气势,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刚刚横下来的心,这一刻又犹豫了。 她真心还不想死…… “不是……妾身不是这个意思,可是妾身觉得这样的事都是勾栏院的女人才有的,难道后宫这些尊贵的女人嬷嬷也教?” 月季花诚惶诚恐的问,一只手还被君天歌握在掌心里,贴着一个让她整个身子都觉得害怕的东西。 每一次都是他主动,她只管被他蹂躏。 让她主动,还是这种形式,她真说服不了自己。 “那你知道为何男人情愿抛弃家妻家妾都要去勾栏院找粉头么?”君天歌轻抚着她雪白的耳垂:“后宫就本王一个男人,想要留住本王就得比勾栏院的粉头更有本事!” 月季花咬着嘴唇,一股耻辱感直冲心脏。 “大王如果不想这张你喜欢的脸变成枯骨的话,就停止你的行为。” 她抬头直视着君天歌变得阴冷的目光,倔强的小脸上是宁屈不折的孤掷一致。 别的都能忍,这种侮辱她没法忍,踩到她的底线了。 君天歌阴冷地看着她,眸光漫漫涣散,出现在眼前的竟然是另外一张脸,也是这种倔强孤傲,也是这副宁死不服,才让他一败涂地。 失去喜欢的人,被她踩在脚下。 君天歌的大掌从她的耳垂游到颈脖,修长的手指指关节泛着白。 月季花屏着呼吸,等着他的反应。 就在月季花以为君天歌会一指掐死她的时候,君天歌却俯下身来亲吻着她的唇角:“欣儿乖,不生气。” 欣儿? 月季花差点气背过去,这是公然把她当做替身了,毫不掩饰。 本只是蜻蜓的摩挲的吻,却突然攫住加深了,月季花瞬间脑子一片空白。 君天歌的气息那样让人沉醉,温柔中带着溺爱,似是在亲吻一件他最珍爱的珠宝。 月季花也不知道最后是怎么弄的,还是被君天歌胡来了一番,最终让他得了逞。 等她醒过来,却是特想咬舌自尽。 她怎么能帮他做那么羞人的事,到底是被什么蛊惑了。 于是月季花今天的心情特别的不淡定,装也装不出来了。 君天歌睁开眼就看到月季花拿拳头敲自己的脑袋,一副很委屈惆怅的样子,小琼鼻挤到了一块。 等她看过来,他又闭上了眼。 月季花瞪了眼君天歌,真想把这张脸给划滑了,就是这张俊美的脸,害得她做了这么丢脸的事。 月季花狠狠地敲了自己脑袋两下,觉得不够,不够疼,不够疼到让她记住这个教训。 她坐了起来,对着床头的角柱猛地将头磕了上去。 君天歌狭长的眼眸里掠过一丝惊慌,想伸手抓住她已经来不及。 月季花的额头重生地磕在了角柱上,痛得她“啊……”地大叫了一声。 “爱妃你在做什么?”君天歌长臂一揽将她揽入怀里,看到她洁白的高额已经肿成了一块。 温柔地伸出手给她揉了揉:“怎么撞那上面去了。” 月季花不想理他,更不想跟他说话,她实在装不出来了! 冷哼一声,月季花甩开他的手,背对着他睡了下去,闭了一眼,额头上的头让她谨记着昨晚的事。 生气了? 君天歌勾了勾唇,俯身过去将头搁到她的颈脖间:“爱妃一大早心情不是很好?” 非常不美丽! 月季花很想朝他下手,可是她知道自己是打不过的。 又觉得自己太没用,好歹前世是个警察,到了这后宫就只能装傻充愣低调乖巧的装孙子。 太憋屈。 不过她还是存着理智的,所以也不敢跟君天歌闹,免得真丢了性命。 “大王,女人大姨妈这几天脾气都不会太好,若是得罪了大王,还望体谅。”月季花闷声地道。 君天歌大掌抚向她的小腹,似有些可惜地道:“本王一直很努力,怎么没有怀上。” 月季花听得心弦儿一颤。 神马,还让她怀孕? 那她还能有将来吗?她的孩子只会在这后宫被欺负,因为她无权无势,更没有强大的娘家支撑。 据说整个后宫还没有哪个娘娘怀上过。 她若怀上了,那可就真成了诸葛亮草船上的那个草了!不被万箭射死,也被万箭穿心。 暗自庆幸多亏没怀上,可是以后怎么办。 “大王,孩子靠的是缘份。” “不……一定是本王努力不够。” 月季花满头黑线,一夜好几次,她都快散架了还不够? 你不怕精尽而亡,我还怕被做死呢。 1196.第1196章 大王该有的觉悟 月季花很想打人,真的,特别想。 手心都痒,她抬起手左手抠了抠右手。 “大王,你真的很努力了,留些精力到以后吧。有句话说得好,年少不知精子贵,老来对那啥空流泪。” 你可是大王,后宫女人就你一个男人,你要是过早衰,让这一大宫的女人怎么办。 做种马就要有种马的觉悟。 不过这话她到底不敢直说。 “爱妃,本王把精力都留在你这里,才不会去寻别的女人,你不应该高兴吗。”君天歌扑过来,压在她身上。 月季花惊叫一声,有点欲哭无泪:“大王,你别压了,流流流血了!” 她能感觉身下粘粘的东西已经流了出来,这古代的破月事带哪能和现代的卫生棉相比。 只怕床上都是血了。 君天歌一愣,有点不敢置信:“来月事的女子压不得?又不是柿子一压就喷。” 月季花娇嗔地瞪了他一眼:“大王不信自己看。” 她都快郁闷死了,他还在那怀疑她。 君天歌果然掀开被子,抱着她的腰翻了个边,赫然发现那雪白的中裤上一朵红梅花。 就连床上大红的床单都印了一抹深暗的红。 其实这身子昨天傍晚才来,昨晚倒不多,昨晚虽没有碰过,但到底是胡闹了。 所以到了今天,真的是特别的多。 不但多,被他这么一压,她肚子也疼得厉害,瞬间脸色就惨白了。 “大王,妾身肚子疼……您让我安心躺一下。”月季花现在也顾不得叫人来把自己换干净。 小腹疼得她额头都冒了冷汗,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什么破身子,来大姨妈痛经这么疼。 君天歌看她不似做假,大掌抚向她的小腹关心地问:“哪儿疼,这里吗?” “别……别碰。”赶紧滚吧,大王,姐现在没空陪你闹。 “本王碰了就不疼了。”君天歌大掌聚了内力。 月季花想发火让他滚蛋,她疼得要死,火气正大着呢。 刚想开口,却感觉到小腹传来一阵暖流,疼痛似乎减轻了那么一点。 君天歌半侧着身子,一只胳膊垫在她的脑袋下,一手给她运着功,看着她苍白的脸色轻轻地问:“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 月季花抬眸便看到他那一双如黑矅石般的眼眸里的关心。 是在关心她吗? 见她呆呆地看着自己,君天歌疑惑:“娘亲大姨妈来时,爹爹都是这么帮她的,怎么到你这就没用了?” 月季花真心有点受宠若惊,再听君天歌这话,哪里有半点平时表面温和内心阴冷的模样。 分明就是个茫然懵懂的少年。 他从来没帮其他女人这样过么? “不……不……好,好很多了。”月季花赶紧道。 尊贵的王给她治痛经,她哪敢说不行,那不是打击人家的热情吗。 何况是真的有些用。 “谢谢大王。” “是不是因为昨晚?”君天歌眸光晦暗不明,月季花看不出他的情绪。 月季花点了点头:“来来月事,不能乱来……” 其实与昨晚的胡闹也没太大关系,可是她害怕大王今晚还要继续,只得这样回答。 君天歌蹙眉,似有些哀怨地扫了一眼她有些微微丰满的小腹,白白胖胖的,竟比那些女人平坦光滑的小腹还有看头。 月季花寻着他的目光,看到自己微有点凸的小腹。 这几天她特意吃得多,人也胖了一点,身子和后宫柳弱扶风般的女人相比,确实是丰满一点。 君天歌却是在想,如果女人来这个的时候不能行房事,那爹爹是怎么忍受这几天的? 他可不信他爹会忍得了这么久时间。 “大王!”被君天歌盯得全身不对劲,月季花真怕他又要乱来,那眸光怎么看怎么都有点如狼似虎。 “嗯?”君天歌回过神来,低头看向她。 看见她饱满的红唇微肿,是刚刚疼得厉害她自己给咬肿的。 想也没想,低头便攫住了那唇,饱足一番之后,才对外命令了一句:“沈公公,唤御医。” 月季花还没从刚刚被吻的愤怒中反应过来,就听到他要叫御医。 赶紧道:“不用了,大王!这是很正常的事!” 妈蛋,还请御医,那岂不是要让全皇宫的人都知道,她身子不干净还霸着大王不放。 话不知道得传得多难听,更会让她变成那草船上的稻草人,她只想安安静静做个小美人! “让御医来看看本王放心。”君天歌收回自己的大掌,唤了人进来给月季花换衣裳,换床单。 今天不用上早朝,他也没有走,将月季花抱到榻上,亲自寻问妙语,女人来月事疼要怎么办。 妙语喜上眉梢,绝对自己主子相当受宠,这事大王都关心。 于是事无巨细都给君天歌说了。 月季花躺在榻上,看着君临天坐在榻边给妙语问话。 他的声音不咸不淡,也没有任何温柔成份,但是却好听得如大提琴般。 她闭上眼,把心里的那一欢喜给甩开,不能再想,这个男人绝对不是她能有任何想法的。 这样想着便渐渐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御医开了药,妙语用小炉温在床边。 见她醒来赶紧端了过来笑道:“娘娘,大王吩咐的,您醒来一定要赶紧喝,喝了就能不疼了。” 月季花才不相信这药能有用呢,不过是大王赐的,自然得喝。 再苦的药,她也一口仰着喝掉了。 抬头,却看见九重王半躺在不远处的美人榻上看着书,修长的手指翻着书页,眉眼放松,完美的脸庞美艳到惊人。 明明线条如此漂亮,却一点也不娘气。 他怎么还没走? 今天很闲吗? 月季花刚想移开目光,却被君天歌突然抬头给抓了正着。 “爱妃……用这种眼光看着本王,莫非是又想了?” 月季花脸暴红:“怎么可能!” 她又不是什么放荡女,自己身子这样还会想那种事。 君天歌勾唇:“那就好,爱妃可要爱惜身子。昨晚你要告诉本王会对身子不好,本王也不会强求的……” 月季花很想上去咬死他,这说得好像昨晚是她主动缠着他似的。 这么不要脸,你爹娘知道吗! 1197.第1197章 你眼角有细纹了 事实上君天歌的爹娘很清楚自己儿子的不要脸。 花重生看着十年来那个冷情的儿子给自己寄的第一封信,有些哭笑不得。 君临天看了脸色黑了下来:“这么多年,他就为了问这么一件事!” 花重生笑得扑到他怀里:“天天,那女孩会不会被他欺负得太惨。” “不是不承认是儿媳妇吗,还担心?” “看了这信,我觉得我们儿子可能还有救。” 君临天抬起她的下颚,不悦地问:“怎么?你又想管他的闲事了?” 花重生摇头:“管也管不到,只是觉得九岁就能杀人不眨眼,不顾兄弟安危的小噫嘻竟然问这种问题就觉得到底还是你的血脉,这种傻问题,也只是你们君家的人问得出来。” 君临天拍了一下她的屁股:“乱说什么,你不是君家人。” “你打算给他回信不,他可是诚心向你请教的。” 君临天脸色更黑了,他做这爹的,难道还要回信给儿子告诉他怎么在妻子来月事的时候,怎么进行房事! “让他去找别的女人解决,这么简单的事,反正他后宫女人多,他不是要佳丽三千嘛。” 于是君临天大手一挥就给君天歌真这么回了。 半夜的时候,花重生还是坐了起来,心里有心事。 君临天被她惊醒,关心地问:“怎么啦宝贝,失眠吗?” 她抚了抚花重生的发丝。 “你说天歌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他是想和我们修复关系,还是他已经到了非这样宠幸一个女人的程度了?” 花重生忧心,现在君天歌身边的都是些早就娶进来的女人,从来也没见他上过心。 唯独最近要立为王后的这个女人,听说已经宠幸了好些天了。 他现在问这个问题,难道是为因为那个女人? 君临天将她搂入怀里:“别操心,他自己要为他自己的事付出代价,我们该劝的该做的都已经尽力了。” “他不是很恨那女人吗,现在这又是什么情况?” “怀柔政策……你别操心他了,早些睡,看你眼角都有细纹了。”君临天在她眼角亲吻了一下,搂着她闭上了眼。 在他心里,儿子大了,他完全有为自己所做的事承担后果的能力。 但愿他不要为他当年的决定后悔,能永远坚定他的选择。 “天天,你刚说我什么了?”花重生猛地一下坐了起来! 君临天一脸不解:“没说你什么啊?” 花重生咬牙切齿:“你刚说我有皱纹了!你……你……你嫌弃我!” 君临天心儿颤抖赶紧抱住她:“媳妇啊,为夫就是劝你早些歇着,绝对没有嫌弃你,刚骗你的了,你怎么会有细纹呢,我家娘子才十八呢,永远十八。” 花重生窝在他的怀里呜呜:“我真的有细纹了,天天,我真的有了,我今天照镜子就看到了。” 儿子都二十多了,她也快四十了,保养得再好,吃的灵丹妙药再多,她眼角还是有细纹了,虽然不明显,但还是有的。 君临天心疼地捧着她的脸:“傻娘子,我看着就没有,你一定是眼花了。” 花重生看着君临天,他倒是越长越有成熟男人的魅力,即使眼角的细纹也只会增加他的吸引力。 这就是男人与女人的区别。 女人越老越渣。 “没有眼花,我都四十了,要是真一点细纹都没有,那就是妖怪了。”花重生叹了口气:“终究还是老了,孩子们都成家了,孙子马上都要出来了,不认老都不行。” 君临天低头亲了亲她:“娘子,为夫可是比你年长一大截,我更老了,我们一起老。” “你老什么啊,你看上去就跟二十岁小伙似的,一点没变,只有我变了。”花重生在他怀里蹭了蹭。 这些年,随着她年纪越来越大,很多人已经蠢蠢欲动了。 “娘子在我眼中永远还是相遇时的模样。” “你就别哄我了,我自己照镜子都知道的,人总是要老的,又没有什么长生不老药。”花重生笑了笑:“好了,睡吧。” 君临天抚了抚她的眼角:“娘子,真的没细纹。”一脸认真。 花重生学他的认真道:“夫君啊,可是你有了啊!不过一点不损你的魅力。” “娘子就算是满头白发,牙齿掉光,也没人能比得上过你美。”君临天紧紧地搂着她。 “那是,我要是变成老太太也是个最美的太太。” 君临天笑着抚开她额前的碎发。 轻拍着她的后背:“睡吧,为夫哄你睡。” “嗯。” 君临天真的就一直轻拍着她的后背,像小时候哄小女儿乐叮一样,直到花重生呼吸均匀,睡得香甜。 他却是睡不着了。 娘子一点也不想老,她怕脸上出现皱纹,这两年来他能感觉到她越来越不安,虽然她极力掩饰。 她更怕自己会因为她老了而嫌弃她。 这无关信任不信任,而是随着她面容的老去,她不自信了,没有安全感。 他该怎么办?让娘子可以永远安心。 这个问题君临天想了一夜。 …… 君天歌收到君临天的回信坐在御书房坐了大半个时辰。 他爹没有对他指导半句,更没有其他多余的话。 还是不打算原谅他吧。 君天歌自嘲地笑了笑,他又何尝值得他们原谅。 内庭的太监端着牌子进来,沈公公小心翼翼地问:“大王今晚可是还去离宫。” “翻宛嫔的牌吧。带上梨花酿。” “诶!”沈公公赶紧吩咐小太监去拿。 君天歌到了宛嫔这儿,宛嫔受宠若惊,表哥已经有大半年没来过她的宫里了。 今天是刮什么风把他吹来的。 一翻迎接之后,君天歌坐到了榻上:“去准备下酒的菜,今天陪本王好好喝喝。” 宛嫔没有别的本事,武不行,文更不行,长相也不出挑,倒是做得一手好菜。 因是花重生的娘家大哥的女儿,君天歌才把她召进了宫,至少在这后宫有个亲人陪着他。 宛嫔弄好菜端上来时,君天歌已经独饮了大半壶酒了。 宛嫔知道他心情不好,只有心情不好的时候,表哥才到她这里来要菜吃。 像个被人遗弃的孩子。 可是这也是他自己选择的,姑姑姑父没有对不起他的地方。 “表哥,姑母老了,去看看他们吧。” 1198.第1198章 第一千二百零三张 别丢本王脸 宛嫔给君临天斟满酒,知道他酒量好,并不担心他喝醉。 君天歌摇了摇头,事情没有解决,他有何脸面去见他们。 “姑母这次来信,说她眼角有细纹了,而姑父却依然意气风发,颇有些担忧。” 宛嫔见他不回话,又扯起了家常,姑母姑父的消息,表哥是最喜欢听的。 “爹爹难道有什么不妥?”君天歌严肃地问。 印象中的娘亲是个自信高过半夏冰川的美丽女子,她怎么会有这种自卑和担忧。 “姑父没有什么,只是姑母到底是女人,女人到了年纪就人老珠黄了,而男人却不会……每个女人都有这样的担心。” 何况男人又是最专一的生物,永远喜欢十八岁的姑娘。 她那自信了一辈子的姑母,有一个优秀得过了头的姑父,岂能不怕别人觑觊。 “你告诉母亲不要担心,她就算是人老珠黄,在父亲的眼里也永远是最亮丽发光的那颗珍珠。有些人,是真的可以爱到无怨无悔,无论时光如何变迁的。“ 君天歌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他一直不觉得自己做错了,是因为他知道如果换成是父亲,他也会和他做同样的选择。 到底是他的儿子,所以他才会投到他们家吧。 “表哥却更喜欢三千佳丽。” 君天歌笑了笑:“这世间没有人能值得我向父亲那样付出一切。” 那个人已经不存在了,他虽劝自己一定会有办法可以再复原她,可他也清楚太难了。 所以他见到月季花才舍不的杀。 即使明明恨之入骨。 “宛嫔以为表哥很喜欢你新立的王后。” “喜欢,喜欢她的脸而已。”君天歌站了起来,身子有点不稳。 宛嫔赶紧扶住他:“表哥你有些醉了,要不今晚就在这歇着吧。” 君天歌摇头:“本王想那张脸了。” 宛嫔知道表哥的脾气,也不敢留他,送到宫门口听风蹿了出来,像个幽灵似的毫无声息把君天歌从宛嫔身边夺了过去。 “喝多?”听风问 “表哥今天心情不太好。”宛嫔答:“他要回去见他的王后,你带他回去吧。” 君天歌拍了拍她的肩膀:“宛嫔妹妹最贴心。” 听风扶着君天歌便走了。 宛嫔看着他离去的身影,直到再也看不见才转身回宫。 贴心?再贴心他不是也不喜欢吗? 宛嫔让人拿来纸笔,给姑母写了封信,飞鸽传书过去。 君天歌回到离宫时月季花已经睡着了。 他带着满身酒气坐在床边观赏着她埋在锦被里的小脸。 红彤彤的只露出半张脸,那鼻那眼都像极了他心底的那个人。 可是他也很清楚她根本不是她,君天歌的手指亲抚她的脸,眸子变得阴冷,很想就这么把她给掐死,让她尝尝被人害的窒息的感觉。 脑子里是一个明艳到让人刺眼的面容,挟着他喜爱的女子威胁他:“你不娶我,我就杀了她。” 君天歌完美的脸庞上闪过浓烈的杀意,指甲已然掐进了月季花的两额角。 月季花猛得睁开眼,感觉额角疼的厉害。 闷哼一声,月季花下意识的伸手拍掉了他的手,拍到自己的手疼。 心底很害怕,却强装镇定:“大王,你要干嘛?” 君天歌瞥了她一眼,成功看到她眼底的害怕,满意的勾了勾唇。 现在他是她的主宰,杀了多不好玩。 “爱妃睡的太沉,本王正打算唤醒你。” 君天歌的声音波澜不惊,听不出情绪。 月季花却能感觉他话语里带着一丝愉悦,刚刚的杀意竟然消失了。 “大王……妾身正梦到全聚德的烤鸭呢……” 月季花带着一丝不爽,埋怨他把她的美梦给破坏了。 娇娇弱弱的声音,带着撒娇的成分,君天歌伸手掐了掐她的圆润脸蛋:“再吃胖就把你烤成烤鸭。” “大王息怒,明天妾身就开始节食减肥。” 月季花不敢得罪他,她这只蝼蚁还想多活两天。 “爱妃这么乖巧,本王倒是喜欢得紧……”君天歌双手紧紧的搂着她的腰肢,吓得月季花脸色微变:“大王,血流成河了。” 本来这身子就敏感,被他这么一按那血就跟不要钱似的奔流而出。 君天歌低头看她一张微白的小脸,眸子里闪过一丝烦躁。 “大姨妈这么讨厌,本王干脆帮你一次全弄出来!” 月季花囧,九重王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女人大姨妈,才说的这么孩子气。 “大王说笑了。” 月季花推了推他,往后退了退。 若这人真是她男人,她早就一拳过去了。 可是她不能。 君天歌觉得没意思的放开她,继续刚刚没有说完的话:“爱妃的乖巧本王很喜欢,但本王更喜欢爱妃的凶狠,这后宫太无聊,爱妃可得给它增点彩。” 月季花一怔:“大王的意思是?” 君天歌凛厉的看着她:“听不懂?” 月季花低头:“妾身笨拙,还请大王明示。” “本王要的不是个畏畏缩缩的王后,在牢里很别人拼命的气势给本王拿出来!” 君天歌觉得自己太低估她的隐忍力了。 即使他明明露出了杀意要杀她,她都能忍下来。 他并非非她不可,昨晚明知她来月事还碰她,无非是想看她还能忍到什么地步。 她也确实火了,只是没想到他只是服了一下软,她又收起了一身刺。 玫瑰就是玫瑰,就算想装芍药也根本不可能。 没了刺的玫瑰还有什么看头。 月季花眉头微蹙,心里思索着他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还喜欢她跟他对着干? “以后你是王后,别给本王让人欺了去。” 君天歌拽了她入怀,揉了揉她的发顶:“若这样别人笑话的是本王。” 月季花呆呆的点头:“不让别人欺负,给大王争脸。” 她真觉得九重王有点心里变态,对她的态度是一时一个想法。 时冷是热,半宠半虐,一般人都能被他给整疯。 还好她也是个能抗的! 君天歌喝了不少酒,发泄一下后有些困了,搂着月季花就这么睡着了。 月季花闻到他身上的酒气,皱了皱眉,替他脱去外套。 也不知道这男人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那么多女人不去找,偏来赖着她。 1199.第1199章 节 红颜祸水 月季花来月事七天,君天歌就在她的离宫偏殿睡了七天。 这可把一群操心的大臣急死了,哪有女人身子不干净还霸着男人的。 这是要霍乱后宫啊,红颜祸水啊。 一时间御史们的折子满天飞,君天歌很潇洒的一张张甩了回去。 老子要宠幸谁,哪有你们说话的份。 很多大臣都有自己的私心,不过是觉得月季花受宠损害了他们的利益,但到底不敢跟君天歌对着干。 可是也还是有真正忠心的,害怕一个女子损伤龙体,重国就没有一国之君了。 这其中就有一个御史,当天上朝冒死进谏,说月季花是祸国殃民,要君天歌不能迷恋女色,更直言月季花没权没势也无德,身份低微,不配做一国王后。 君天歌自是不听,令人打了他二十大板。 哪知这御史躺在家里休病假却还是不死心,派了自己夫人进宫强行要见月季花。 月季花直到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的变成了妖姬,受朝中上下一片攻击。 想到文武百官都想要在她脖子上来一刀,月季花就觉得这颗借来的脑袋在脖子上十分的不安稳。 御史夫人的请风了,她想也没地拒绝了,她才不去趟这浑水。 躲在离宫里是正道。 晚上君天歌回宫,问起她御史夫人请求的事。 “妾身与她不认识,妾身也未正式册封,实在不适合接见。”反正君天歌没有跟她说过朝廷上的事,她就当不知道。 谁知君天歌却轻笑道:“怕她干什么,前几天本王跟你说的话你是当成耳边风了?” 月季花咬了咬唇:“臣妾都记着呢,所以才不见她,臣妾这么高贵的人岂是她想见就见的。” 君天歌捏了捏她的手:“你是本王的人,只管做你做的事,谁敢不给你脸,你就能代本王打她脸,知道吗?” “知道,臣妾记着呢。” 月季花不知道君天歌到底想要干什么,但她也不会傻到以为君天歌宠她,她就侍宠而骄。 翌日,御史夫人又求见,月季花这次不能再不见了,昨天还能两句话敷衍君天歌。 今天再不见,九重王只怕要觉得她懦弱无用了。 她现在能活着完全是因为九重王对她有点兴趣,这点兴趣绝对不能没了,没了她的日子也到头了。 她让御史夫人在殿外正午的日头里等了一个时辰,这才招她进来。 意外的是,御史夫人是个相当和善的女人,大约三四十来岁,说话轻风细语的。 “娘娘,妾身也是为了娘娘好,大王是九五之尊,不能乱来啊。” 月季花叹气,那能怪她吗,她也想君天歌别碰她啊,可是大王不是她能劝的,他不听她能有什么办法。 她一脸忧愁:“我……我也劝过的,只是大王他的脾气您也知道,谁能劝得了他。” “那你也不能在那几日让大王得逞,就是冒死也不能,虽把大王伺候高兴了,但亏的是娘娘自己的身体。” 御史夫人依然和气,说的话也像长辈对晚辈般的关心。 可月季花却怎么听怎么别扭,这是说她为了留住大王无所不用其及,连自己的身子都不顾了。 她哪有这么无耻! “要不夫人帮我去劝劝大王吧,我实在没那能力。” 有本事去找九重王,让他节制。 就算他娘的不能节制,也管好这宫里人的嘴。 为什么这种大王后宫的事,会闹到全朝上下皆知? 一定有人在里面耍手段。 “娘娘可知这样会脏了大王身子,文武百官是不会允许的娘娘您这样的。” 御史夫人见她油盐不进,语气更加重了。 月季花也来了脾气:“你们不必紧张,不是马上要大选了吗,赶紧选些惊世美人进宫,大王自然就把我给忘了,若文武百官这么多人都选不出来一个让大王满意的,那他们就自己回家做红薯去!” 御史夫人脸色黑了:“娘娘,你当真不为自己考虑?” “御史夫人是以什么身份在跟我说话,若是长辈劝诫,我刚已说了,我无能为力,若是以御史夫人的身份,只怕你今天都走不出这皇宫。” “娘娘,妾身也是为了重国,为了大王,也是为了您啊,这霍乱后宫,迷惑君王的名声是要遗千年的。” 月季花笑了笑:“现在说我红颜祸水还太早了,哪天文武百官为了要灭我全自尽在了朝堂再说,我一无权二无势,三更没谋略,更无外戚,大王也没有为我做过一件失心疯的事,我何来的霍乱后宫。” 月季花站了起来:“你回去吧,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我都不跟你计较,我也没本事与你计较,大王如果对付了你,也绝不是我的意思,不管你信不信。” 月季花挥了挥手让妙语送客,自己进了内殿。 回到内殿月季花就大叫了一声,怎么发现活下去就这么艰难。 她很清楚,今天她所说的话必然会把她更加送上锋口浪尖。 可是她只能这么做,因为这是九重王想要的结果。 九重王爱她的脸,爱她的身子,也愿意夜晚与她缠绵,但他却不真的宠爱她。 真正砣一个人,绝不会让她成为众矢之的。 九重王不是这么一个没有理智的人,相反他十分聪明,他若宠爱一个女人绝不会让她受到这种骂名。 即使她被千夫所指,他依然怂恿自己恃宠而骄。 这是送她一把沾蜜的刀,让她自己作死自己,而她还不能不做。 但她想不通,他明明这么喜欢那个欣儿的女人,他爱屋及乌喜欢她,可也不应该会恨她呀? 也许只有找出他恨她的原因,她才能活得更长。 御史夫人黑着脸回去,回去就把月季花的话一字不差的告诉了自己丈夫。 这个御史大人不顾自己屁屁上开了花,找了同朝其他几个御史把这事说了一遍。 第二天早朝,只见四个御史大人齐齐跪在殿前,劝大王收回立月季花为后的旨意。 九重王,依然将折子甩了回来,怒斥:“本王的御史不是来管本王后宫之事的!” “如若不能劝大王改变心意,微臣们愿以死谢罪!” 御史大人齐齐明志。 1200.第1200章 王后威武 君天歌气笑了,笑得邪魅肆意,他靠向龙椅睥睨着底下跪着的四个人:“以死要挟本王?” 他又挺感兴趣地扫了眼郭怀远和周豪格:“好,本王说一不二太久了,都快忘了被人顶撞的感觉了,来你们顶顶看,本王倒想知道你们的要挟本王到底会不会疼。” 几个御史脑门都出了冷汗。 大王明显不吃这一套。 里面只有上次被打了二十杖的金御史是真心担忧月季花会被独宠,坏了朝纲。 他也是真的打算以死明志。 于是乎,当其他三个御史看向他的时候,他站了起来对着大殿的金柱子就撞了过去。 不过还有人比他更快,一道黑色身影闪过,在御史撞向金柱的时候先一脚把他给踢飞了。 御史但是没撞死,但摔了个粉碎,躺在地上半天没动弹。 君天歌气定神闲扫向其他几个御史:“你们不跟着一起?” 三御史吓得身子都抖了起来,齐齐磕头:“大王恕罪。” “看来就一个是真心的啊。”君天歌语气甚为可惜。 御史们直觉大汗淋漓,心只知这次自己罪责难逃。 他们也是被金御史给坑了,谁知道他真的以死明志!真是猪一样的对友。 “用假死来骗本王?呵呵……”君天歌笑了两声,让沈公公喊了退朝,便拂袖离去。 很快有人过来把金御史给抬走了。 那三个御史却跑在那里不敢起来,因为大王没有说让他们起来。 其他文武百官自然也不敢去劝。 三个御史纷纷向自己这边的主子看去。 三个人有两个是周豪格的,有一个是郭怀远的,这个时候只有他们能保住自己的命。 没想到这两个人皆是目不斜视,转身出了大殿。 三人心一沉:“我们这是要被舍弃了?” “大王不会杀我们的……”一下杀三个朝廷大臣,大王也怕朝廷会乱的。 “呵呵……张御史你想得太天真了。” 周御史站了起来:“这一次我们都钻进了大王的圈套,金钱生那个老骨头把我们都坑了。” “什么意思?”张御史脑子一激灵,脸色吓得惨白。 “金钱生是大王的人,大王看来要开始清理朝臣了。我们是送上去的第一批鱼肉。” 他们是御史,是郭怀远和周豪格手上的锋利的刀,而这两个能左右朝廷的元老,眼看着自己锋刀被折断,却没有出手解救。 这就只能说明,他们也无能为力。 三个御史很清楚自己将面临的是什么。 以死威胁大王,却不是真的死,哪个帝王都不会要这样的臣子。 他们官是不可能保住的,至少还要保住自己的命。 三人一起去了勤政殿,跪在殿前请罪。 君天歌和风子佩正在殿里喝着酒。 “大王,你这一刀可下得够狠,这些御史,说得大义凛然,其实完全一肚子坏水,自私自利,我早看他们不惯了,若不是你不让我乱杀朝臣,我的大刀早剁了他们了。” “朝堂之事不是征战讨伐,光用暴力是不行的,怪只怪他们太贪。” 管到他的后宫来了,胆子倒真是越来越大了。 “这些年您都在外征战,朝堂之事放着他们乱来,哪能不肥了他们胆儿。” 风子佩呵呵地笑了笑:“想不到小嫂子还是有些用的嘛。” “本王身边不需要没用的女人。”君天歌神色寡淡。 “我总算是明白你为什么要从牢里抓个人出来了,怪不得我娘老是夸你,从小就是天才。” 他想宰杀朝堂之事,却从自己的后宫先架起了刀,果然那些老狐狸都上了勾。 君天歌勾了勾唇,没有说话。 “噫嘻哥哥还是少喝些酒,月中快到了。”风子佩抢过他手中的酒杯。 君天歌眸光深暗了几分,倒也没再坚持。 “今天怎么不急着回去?”他问。 风子佩不喜欢皇宫,若进宫一定是找他有重要的事。 风子佩凑了过来:“那边来消息了……东西还真找到了!” 君天歌眸光亮了两分:“真找到了?” 风子佩点了点头:“子连已经快马加鞭赶回来了,不过那东西到底是从那地方捞出来的,你真要用?” 君天歌睃了他一眼:“你不提会死啊?” 风子佩嘿嘿地笑:“会!” 难得看到噫嘻哥哥这样憋屈,想想都高兴。 “咱们小嫂子好奇葩,竟然能想到那种地方!”风子佩说完又叹了口气:“就是性子太柔了,不适合后宫。” 君天歌冷笑:“敢对我说士可杀不可辱的人,性子柔?” 风子佩感兴趣地打量着君天歌:“您是怎么辱她了,让嫂子那么柔的人都说这种话。” “没用的东西,她稍微装一下,你就全信了。”君天歌嫌弃地推开风子佩。 一个可以威胁他,逼死欣儿的女人,她的狠是骨子里带的。 “听说嫂子对大王非常有自信。” “什么?”君天歌眉头微蹙。 “听说她跟金御史夫人说,要是大臣们没有找到一个能让你分心的女人,就是大臣们没用,她可是一点不担心会失宠啊。” 君天歌脸色微变,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噫嘻哥哥,你怎么又喝,明天就到日子了,辰良知道了非让你先痛苦几个时辰。” 别看辰良温温和和的,若是病人不听他的话,那折磨起来可就腹黑极了。 君天歌不是没遭过他的罪。 他讪讪地放下子酒杯:“我去离宫进膳,你要不要去?” “不了,我娘今天给我做了世上最好吃的娘亲午餐,对了,那白太岁回来了,你可要分一点给我娘!” “你进宫就为这个吧?” 君天歌脸色变得难看,拂袖而去。 风子佩摇了摇头,大王可真小气,看不得他和娘亲秀恩爱,呵呵。 君天歌已确定得到消息找到了白太岁,所以回到离宫便把月季花表扬了一顿。 “新人进宫之时便册封你为王后。” 月季花欣喜地露出笑,终于不用死了,自己还是有几分聪明的嘛,能想到国舅爷把绝世宝贝藏在茅坑里。 “听说金御史夫人被你骂走了?” 1201.第1201章 你不能始乱终弃 “我没骂!我只是实话实说。”月季花不清楚他是想要干什么。 再说她也真的没骂。 她轻易不骂人,因为她曾经把一个嫌犯骂到跳楼自杀。 她对御史夫人很温柔,说的是道理。 “嗯?那是不是本王没有宠幸别的女人,就可以让那些大臣回去种红薯了?”君天歌戏谑的看着她。 月季花点头,一本正经回道:“连小小女人的是都解决不了,又怎么去为民做主。” “爱妃说得对,连给本王找个喜欢的女人的是都办不好,又怎么指望他们为本王解别的忧愁。” 君天歌拉她入怀:“爱妃真是本王的解花语。” 月季花淡定的笑。 他倒是真不介意她变成祸国殃民的罪女。 或者他要的就是她被千夫所指? 果然,第二天君天歌便下令让大臣们大肆准备进宫的新人。 “你们这些天都说本王独宠王后不对,那本王就给你们一次机会送人进来争宠。无论身份地位。” 底下一片哗然,皆有些兴奋。 这可是一件好事,文武百官都有机会往大王身边送人。 往日能送入宫的基本只能是他们自家的亲人,还得是官阶高的,低一点的想都不用想。 看来这一次大王是真的要扩充后宫了。 然而接下来君天歌的话却让他们有些傻了。 “本王的爱妃说了,你们骂她是红颜祸水,而她却没做过什么祸国争宠的事,她实在觉得冤,这次大选也是她提议的,她很期待爱卿们能给她找个让本王喜欢的,洗清她的罪名。本王也愿意给你们这次机会。” 百官齐齐跪下:“臣等定当竭尽所能。” 这是赤果果的鄙视他们啊,这么多文武百官被个后宫女人鄙视了。 笃定他们找不到让大王喜欢的人,嚣张的认为她就是大王的唯一。 简直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不知所谓。 他们拼死也要找女人进宫分她的宠爱,看她怎么被大王唾弃。 “本王这两天也十分忧心,本王实在是喜欢季花,而爱卿们又那么反对本王宠幸他,本王也是两难,一个是本王喜爱的女子,另一边却是文武百官,现在好了,有爱卿们帮本王解决这层忧心事!” 一时间,皇城各个官员府邸都派人出了皇城,快马加鞭四处找寻美人。 凡在地方上有点名气的美人,都被召了过去。 郭怀远再次进了后宫,提醒自己女儿,这次选进来的秀女,每一个都要善待。 周豪格却和幕僚们愁眉苦脸。 “大王看似给这次僵局找了个出口,实则是给我们穿了层茧,让我们作茧自缚。” “右相这话从何说起?”幕僚有些不解。 “本相是大王一手提拔上来的,也为大王做过许多阴私的事,最清楚大王的性子,他断不可能就这样甘心被百官逼迫。” 幕僚之所以能做为幕僚自然有过人的谋略。 “所以大王就以此次大选为由,说要选些让他能喜欢的女子,分了那月氏的宠爱,但实际上他喜欢不喜欢,都是他说了算。” 周豪格叹气:“大王想大权独揽是势在必得的,我最近也是小心翼翼,断然没想到,大王竟然利用一个毫无半点长处的亡国婢女做了这么大一件事。” 看来只要足够有智谋,就是一颗石子也能砸破天。 “若是这次的美人还是没有一个能让大王喜欢的,就没人敢再说大王独宠月氏的事,只能说百官没本事,选不出让大王喜欢的人。”幕僚蹙眉,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周豪格苦笑:“若只是为了要独宠月氏就好了,你们可知那月氏说过什么话?” 幕僚立即会意:“她说过若文武百官都找不出让大王喜欢的美人,那不如回家种红薯。” “大王可以借此剥掉一部分官员,虽然不至于大刀阔斧,但绝对能让我们伤筋骨动骨。” “而文武百官还不能说半句求情的话,因为这次确实是百官信誓旦旦接下了选秀的任务。” “大王真是下了一手好棋。” 他不抓不查官员们的错处,因为知道官官相护,没一个是干净的。 所以走了这么一个偏门。 “看来这次选的美人必须要有让人情不自禁的,否则就只能任大王清算了。”幕僚之一也是感叹,这个大王实在是太难应付了。 “不论如何都得让大王宠幸一次,但后宫我们插不上手。” “相爷找锦妃娘娘商量商量。” 周豪格摇头:“她是指望不上了。” 女儿的性格他是知道的,不把那些女人杀了已经是容忍了。 “不如与郭怀远合作一次,那华贵妃惯会装贤惠,后宫的事她也许能帮上忙。”幕僚建议道。 有人忧愁有人欢喜,君天歌心情格外的愉悦,哪怕统一天下也没有这么欢喜过。 因为他终于找到了可以让娘亲永保青春的方法。 君天歌拿手碰了碰桌上那白色肉质般的肉灵芝,软软的。 “把这些放锦盒里赶紧送去香岛。”他高兴的下令。 “慢着!”殷辰良出声阻止。 君天歌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给姨娘她们的都留好了。” “大王,这些白太岁你谁也不能给!”殷辰良一张秀气的少年俏脸带着微怒。 君天歌笑了笑:“难不成辰良你想全吞了,那可不行。” “大王,这些微臣全要用来制药丸。” 君天歌眉头皱了起来,殷辰良认真或生气的时候才会自称微臣。 他是真不让他送啊! “辰良,娘亲和姨娘们都老了,需要这些白太岁。” “你更需要!”殷辰良坚持。 “我还年轻硬朗,还能撑。” 殷辰良冷笑:“你能撑我可撑不了,每月一次跟女人大姨妈似的,我受够了。” 君天歌心疼的看着他:“辰良,你怎么能始乱终弃,我把我最重要的东西都交给了你,你不能抛弃我!” 君天歌边说边往殷辰良身上靠,紧紧的抓着他的手,一脸急切。 月季花傻傻的看着这一幕有些囧了。 莫非九重王还是个男女通吃的! 看这小白脸都不超过十五岁啊。 口味这么重! 1202.第1202章 九重王喜欢过谁 咦,不对,这小白脸怎么长得这么像个美人,难道只是装扮成少年,实际是女人? 月季花觉得自己的运气真是日了狗了,她不过是随便散下心,随便进了个殿,就撞到了这么狗血暧昧的一幕。 悄悄地转了身移了脚准备趁九重王他没发现的时赶紧走。 不过到底是慢了一步,“站住……” 身后传来九重王极不高兴的嗓音,月季花心弦一颤。 破坏了大王的好事,会不会被砍头啊? 转身,笑! “大王,妾身只是路过,什么也没看到,大王你忙,妾身不打扰了。” 君天歌淡定地放开殷辰良,步伐优雅地走向她:“真的什么都没看见。” “看见了一点点,听到了不少。”月季花在心里叹了口气,到底不敢说谎。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你怎么进来的?”君天歌狭长的眼眸微眯,带着危险的气息。 月季花心一抖,君天歌怀疑她了,这可不行! “妾身走着走着就这来了,外面也没有人拦,大王,有些事……呃,还是关起门来做比较好。” 君天歌伸手掐住她的下颚:“你在教本王怎么行事?” 月季花呵呵:“大王,妾身只是善意的给一点点小建议,您完全可以不听的,整个天下都是您的,您想怎么都随意。” 就算你要敞开门让天下人看你怎么睡女人也没关系。 但前提那女人不要是我就行了。 “爱妃住的宫殿可不在这边,谁允许的你乱逛的?” 月季花嘟了嘟嘴:“可大王也没下令不许妾身出殿啊。” 平时她也确实不出来,可是今天晚上实在吃太多了,胃撑着了,就想着消消食。 哪知道一走就遇到这种情况,运气真是日了狗了。 “回去,以后出殿必须经过本王同意。”君天歌放开她,眸光凛冽的命令道。 月季花乖巧的应了声“是”,“那大王妾身就先退下了。” 君天歌挥了挥手。 出了殿,月季花大出了一口气,看了眼天空露出的几颗稀疏的星星。 曾几何时,活着都是这么压抑的事情,这样活着值不值得? 值得!当然值得,只有命还在,才有希望脱离这个皇宫,脱离九重王。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明明是九重王喜欢的女人的脸,为什么她却总是能感觉到九重王对她的恨意。 “妙语,你觉得大王是不是很恨我?”月季花不确定地问。 妙语赶紧摇头不解地问:“娘娘为何这么问,大王可是最宠爱娘娘的,刚刚那情况若是换成其他娘娘,别说保住份位了,活命都难。” 妙语正胆颤心惊庆幸娘娘躲过一劫就听到娘娘问了个这么奇怪的问题。 大王那么喜爱娘娘,她怎么会这么想。 “你没觉得大王看我的时候,眼底总带着丝狠意?” 妙语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主子:“娘娘,奴婢觉得大王对您只有情意!” “是吗,那看来是我多心了。” 月季花不确定了,难道真的是自己感觉错了。 九重王看着确实是对她十分宠爱,因为她这张脸。 “你可知道,大王以前喜欢过谁?”回到宫里,月季花又问起妙语来。 妙语摇头:“娘娘,妙语进宫十年了,从来没听说过大王特别宠爱哪个主子,娘娘您是第一个啊。” 十年都没有过独宠? 那么那个欣儿是谁? 难道是君天歌少年时喜欢的人? 那个时候君天歌还不是覃国的国君,他是二十岁那年才登的基。 “以前……大王还年少的时候有没有过喜欢的人?” “这个奴婢就真不知了,大王年少的时候都住在煜王府,娘娘若是想知道,奴婢倒是可以去打听打听,奴婢认识的一个公公,以前在煜王府当过差。” 月季花点了点头:“你去打听一下,但是千万别让别人知道了。还有顺便一起问问,大王为何与他爹娘闹成现在这样。” 她刚站在门口,听到了不少,君天歌那么着急着寻找白太岁,原来不是给自己用。 而是要给那个十年不曾见过面的娘亲。 他应该很爱他的娘吧,为何却不见面?十年来孤家寡人。 她虽知道打听不好,可是真的难掩心里的好奇。而且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不说胜吧,至少不至于被欺负得太惨,可以避开九重王的逆鳞,让自己活得更久,让君天歌一直对她有兴趣。 在这个皇宫,她依附着九重王生存,没有九重王对她的兴趣,她会被后宫的女人碾压死。 她很清楚这些。 所以即使知道不能打听,她也想去试试。 妙语是个办事俐落的,到了第二天就有了消息。 “奴婢找吴公公打听了,大王年少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心悦之人,娘娘您大可放心,吴公公说您可是大王这些年来最宠爱的女人了。所以知道是您想知道,他都知无不言。” “那他有说大王和煜王他们为何闹这么僵?” “说了,具体什么原因他也不知道,只知道是在天奇世子失踪之后,煜王妃对大王意见非常大,后来便呆在香岛从来没回来过了。” “天奇世子是?” “是大王的第三个弟弟,与天矅世子和安歌郡主是一胞三胎,天奇世子的失踪让煜王妃心里很难受吧。” 妙语说来也唏嘘,三胎丢失了一个,当年全家都很痛苦吧。 “是因为大王而失踪的吗?”月季花奇怪地问。 当年君天歌也不大吧,就算真的是因为君天歌而让君天奇失踪不见了,也不至于直接不理这个儿子啊。 难不成是九重王怕君天奇跟他抢皇位,所以故意对君天奇下手? 那也不对!如果是这样,煜王他们怎么可能最后还是把覃国给了君天歌,才有了今天的重国。 “这个奴婢也问了吴公公,他也不知道,更不可能妄加猜测。” 月季花点了点头,刚准备让她退下。 一阵风吹了进来,刚刚还在回答她问题的妙语已经被一个人掐住了脖子,连惊叫都没来得及喊一声。 月季花看了眼来人,不禁全身都寒颤。 好冷的人……完全不收敛的杀意。 1203.第1203章 给本王生个像你的孩子 “你……什么人,快放开她,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月季花说着便想冲上去从来人手中夺过妙语。 这里是离宫,是九重王的寝殿,一般人绝对进不来的,她可以肯定这人是君天歌的人。 “爱妃,听风是本王的暗卫。”君天歌慢条斯理地走了进来,眸光晦暗不明。 果然是他的人。 月季花施施然上去行了礼:“见过大王,大王为何要抓妙语?” “不懂规矩。”君天歌抚了抚她额前的碎发。 “大王,妙语所做之事都是妾身指使的,大王若要责罚,还请罚臣妾。” 皇宫是君天歌的天下,她做什么事也逃不过他的法眼。 打听他的事,她也没想过能瞒着着他。 “爱妃觉得自己该当何罪?”君天歌轻捏着她的耳垂,她的耳垂洁白圆润,摸起来极有手感。 不像其他女人的,摸上去只是一层皮,毫无妙感可言。 “臣妾打听大王,是臣妾不对,任凭大王处罚。” 坦白从宽,认罪态度良好,应该能减点刑吧。 “爱妃想知道什么问本王便可,又何必去跟其他无关的人打听。”君天歌笑了笑,只是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月季花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吴公公已经被他罚了? “大王日理万机,臣妾不敢打扰,大王待臣妾好,可臣妾却对大王一无所知,就算想讨好大王也无从下手,所以才让妙语去打听的……妾身知错了。” 她不敢替吴公公求情,怕求了情反而起了反作用。 君天歌亲了亲她的额头,温柔的地道:“爱妃的身边只需要有本王就够了,爱妃若依赖别人,本王会吃醋的。” 月季花嘴角微抽,和着你还吃起了妙语和吴公公的醋? 她心如明镜,九重王只想让她依赖他,不许她与别人过多接触,更不能产生情感。 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九重王确实是想孤立她。 让她像浮萍,只能依着他生存。 她身边更不可能有可以帮衬她的人。 月季花抱歉地看了眼被听风掐得说不出话的妙语。 她眼底的祈求,她看见了,她在祈求她不要放弃她,祈求她救她。 “妾身下次再也不这么做了了,妙语只是听臣妾的命令行事,还请大王不要处罚她,这姑娘伺候臣妾一阵子臣妾觉得她伺候得不错,才有些放肆了,大王若是吃醋了,便把她从臣妾身边调走吧。” 她现在能做的也只有保她的命了。 君天歌断然不会把妙语再放到她身边了。 月季花半握着拳头,用指尖抠着自己的手掌,这样的委屈求全生存,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君天歌朝听风使了个眼色,听风这才放开妙语。 妙语赶紧跪了下来:“求大王饶命。” “爱妃替你求了情,本王姑且留你一命,去浣衣局好好呆着!”君天歌说完拉着月季花进了内殿。 “爱妃可真是好样的,这才没多少天就可以让个宫婢为你卖命。”君天歌在榻上坐了下来,语调波澜不惊。 月季花真想吐他一脸,你到底还想怎么样,人都被你弄走了。 “妙语是大王派来伺候臣妾的,她就当臣妾是主子了,自然是主子说什么她便做什么,大王以后再派奴婢来,还是派个能懂您意思的吧。” 她这话语气并不好,失去一个对她不错的妙语对她来说很丧气,也很不舍。 如果他不想她身边的丫鬟对她好,大可派他自己的人来,明着命令她们要如何。 又何必假仁假意。 君天歌靠在榻上,眼眸微眯睥着她,就是这样的这态度,这样的神情,即使变了一张脸,把脾气压抑得再好。 骨子里还是那个人的性子。 总是能不费吹灰之力就让人为她卖命,总是那么好命有人愿意护着她宠着她。 而她却是理所当然的样子。 当年,若不是她手上那几个忠心的丫鬟,又怎么让她得逞。 偷梁换柱,逼死了欣儿,让他吃了人生最大的闷亏,刻骨铭心的耻辱。 “本王只是惊讶爱妃拢落人的本事。” “大王,妾身没见收买了过妙语,妙语之所以会听臣妾,也是看在大王宠臣妾的份上。” 君天歌大掌一挥,月季花便觉一阵眩晕,人已经被君天歌压在身下,那一对狭长的凤眸,似一把锋利的剑直射向她:“这么说是本王太宠你了?” “大王您误会了,臣妾的意思是,臣妾的一切都是大王给的,臣妾清楚,奴婢们更清楚,大王不必有任何担忧。” 月季花被他看得心惊,一个战场上杀过成千上万过人的君王,他睥睨一下都能让人心脏抖上三抖。 君天歌拍了拍她的脸颊:“爱妃知道便好,只要你乖乖的,本王能给的都会给你。” “妾身会乖的,妾身很清楚大王可以宠爱我,也可以换了我。” 从来她就不是不可缺的。 君天歌哈哈大笑起来,抱着她的柳腰将她搂入怀里:“爱妃真是个可心的人,给本王生个女儿吧,长得像你的。” 月季花听了半忧半喜,如果君天歌是想要一个长得像她喜欢女人的孩子,那就可以解释为何他会这样宠她了。 连夜来歇在她宫里,是为了制造孩子吧。 这样倒也是件喜事,至少在生下孩子前,她没有生命危险。 忧的是,她竟然成为了生产工具。 出卖孩子给自己保命。 下意识摸了摸小腹,月季花真希望自己怀不上。 “也许这里已经有了本王的女儿。”君天歌的大掌跟着覆了上来。 月季花笑了笑,笑容里多了两分苦涩。 以后除了每天多吃点变胖,还得祈祷几次怀不上。 “爱妃若给本王生了女儿,本王可以答应爱妃任何一个条件。”君天歌抓过她柔嫩的小肉手放在唇边亲了一口。 月季花眸光微闪:“真的吗?” “真的,哪怕包括要本王的命。”君天歌说得异常的认真。 只是眼底深暗幽黑,让人看不出他此刻的情绪。 “所以爱妃可要努力。” 月季花看着君天歌幽深的眼眸,总觉得他好像把她的心思给看穿了。 没由来的出了一背的冷汗。 1204.第1204章 一个女儿换一个自由 这一天晚上,月季花失眠了,当然不是因为兴奋,而是因为被一个噩梦给吓醒了。 梦里,她是太后最疼爱的侄女,是爹娘的掌上明珠,是京城最让人羡慕的世家贵女。 从十岁那年见到最不得宠的五皇子开始就喜欢他,立志要嫁他,爹娘都不同意,以陪太后礼佛为由把她送到了西山。 三年她回来,五皇子早已定了婚,有了喜欢的女子。 她自是不甘心,为五皇子做了许多事,甚至为五皇子差点丢过命,只想让五皇子看她一眼。 可五皇子对她的未婚妻却是一往情深,无论她怎么做都入不了他的眼。 她利用她所有的关系,所有能调动的人,在五皇子成亲当晚,把新娘给换了。 她还记得梦中五皇子的脸,掀开喜帕的那一刻,他的那张俊脸就像是见到了鬼的惊恐,又带着难以言说的愤怒。 而这张完美到让人不自觉就喜欢的脸,能和九重王那张脸完全吻合。 梦总是不完整的,画面也是跳来跳去。 后来就是她躺在血泊中的画面,她只记得自己死前有一个愿意,那就是来生要拥有一张让五皇子喜欢的脸。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这个梦很好的解释了她为什么会长得与君天歌喜欢的女人一模一样。 又给了她安慰,因为她以前对不起君天歌,所以穿越这里来受他折磨的。 荒唐的梦却又是如此的合情理。 所以君天歌才会总是似有若无的对她含有恨意吧? 月季花感觉到冷,她清晰的她躺在血泊的时候,五皇子……哦,不,当时的皇上就站在她的身边,冷漠地看着她苟延残喘。 已是皇上的五皇子走了,越走越远,而她似乎感觉到了自己小腹剧烈的疼痛。 她又觉得这个梦有点太荒诞,她不可能那样去爱一个男人,爱得自尊不要,亲情不顾,不撞南墙不回头。 那根本不是她。 可她又觉得君天歌偶然露出的那点恨意与梦里的那个五皇子最后看着她死时的表情一模一样。 不过就算是在梦里,她也不知道五皇子为何那么恨她,她只是换了她的娘子而已,成为皇上的他可以随时换了她,也可以随便娶谁。 梦就是这样,不完整,画面也是乱跳的。 她安慰自己,一定是被九重王给吓得太狠了,才会做这种噩梦,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都是她白天所想的事情影响的。 一只大掌将她揽入怀里:“安静睡着,动来动去的想本王再好好爱你?” 九重王带着睡意的嗓音响在耳边,月季花身子一僵,不敢再乱来。 这个禽兽今晚已经来了三回了。 决定要生女儿之后,他更加卖力了。 感觉到她的僵硬,君天歌低低地笑了出来。 “别担心,明天喝点太岁水精力就回来了,保证爱妃全身不疼不酸。” 他似乎好心情地安慰她。 月季花还震惊在刚刚那梦里没有回过神来,也没在意他说些什么,乖乖地闭上眼,假装睡觉。 翌日起床,真有宫婢给她端了一碗水过来:“娘娘,这是大王赏的太岁水,用天然泉水泡的,能解百病。” 月季花狐疑地看了一眼,又用鼻子闻了闻,却是什么都没看出来,但还是一口喝了下去。 大王赏的东西就是毒药也由不得她拒绝。 喝完之后,不知道是心里作用还是这水确实不错,昨晚剧烈运动的后遗症竟然一点也没有。 腰不酸,腿也不疼,还倍儿有精神。 想起昨晚那个梦,月季花也觉得没什么,就当那是真的好了。 她就是欠了君天歌的,所以他现在是来讨债的。 反正只要她生下女儿,她就有可能得到自由,以后的日子还是有了盼头。 她就是卖女求自由又怎么了,反正这身子也不是她的。 月季花打开窗户吐了一口气,只要她依赖着君天歌,她的日子应该不会太难过。 又何必逼自己委屈求全,忍辱偷生。 “连珠,派人去禀告大王,我要去御花园走走……告诉大王,多运动有利于助孕。” 连珠是新派来的宫婢,知道她十分得宠,不敢怠慢了。 没多久前去请示的小太监就回来了。 “大王说娘娘以后去哪里不用请示,只要差人与沈公公报备一声就行了。” 小太监一脸欣喜接着又道:“听沈公公的语气,大王正在拟旨将娘娘立为王后呢。” 月季花自然是高兴的,谁愿意呆在偏殿里当一只金丝雀,以前是不得不窝在里面,降低存在感。 现在知道君天歌并不急着马上要她的命,而他还要借着自己生个像他心爱女子的女儿,她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总算不用那样惴惴不安的生活着了。 正值扬春三月,御花园里百花齐放,芳香扑鼻,到处盛世开着大朵大朵的牡丹,颜色丰富艳丽。 草长莺飞,鸟语花香,连空气都是清新无比。 自由的感觉真是无限美好。 可是哪来的奇怪的声音,一声声夺人心魂。 月季花侧耳倾听了一会,问身后的连珠:“你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 以她被九重王欺负了多晚的经验来看,这女子的声音明显是在被男人欺负,不过还被欺负得很开心。 连珠摇了摇头:“娘娘,奴婢没听到。” 月季花绝对相信自己的听力,她寻着声音找了过去,倒要看看谁这么大胆敢在御花园里做这档子事。 说不定还能帮大王抓掉一顶绿帽子。 她顺着声音上了一个长石阶,走上去却是一个凉亭,她小心翼翼地带着连珠靠了过去。 远看去,凉亭挂着一层淡绿的薄纱,根本看不见里面的清楚。 这长石阶并不像经常有人来的样子,又是在最偏僻的地方,难怪敢这么大胆。 可惜碰到了她这个耳力比兔子还尖的人。 看不清,月季花只好又往靠近了几步,悄悄地溜到亭子下。 里面那女人笑得娇呤,听着还有几分悦耳和耳熟。 月季花撇了撇嘴,能拥有这声音的一定是后宫女子。 她在犹豫要不要冲进去当场抓奸。 不过这到底是丑事,九重王会不会觉得她多管闲事了? 可是若不抓紧,九重王又会怪她这个未来王后竟然屁事都不管吧,真是好难抉择! 1205.第1205章 得不到你,护住你 就在月季花纠结的时候,里面的女人却发声了:“大王,臣妾给您喂块芙蓉糕,是您最喜欢的榴莲口味。” 大王! 女人声音月季花也不陌生,正是那喊人揍得她脸都差点毁了的锦妃。 月季花站在那里愣住了。 从九重王把她从牢里弄出来的那天起,他都是与自己在一起,基本宿在她那儿,就算不是宿在她那,也没听说过他去宠幸其他的女人。 而她也就自动忽略了,他还有其他女人的事实。 现在这个让她忽略的事实就这样活生生地摆在她的眼前。 这片大陆最尊重最权势的男人,他不可能只睡她一个女人。 哪怕他说让她生孩子,他依然会和别的女人缠绵。 月季花双拳下意识地握紧,没有什么比血淋淋的事实更能打碎人心里的伪装。 她只觉熊熊的火从心底蹿了起来。 脚便自动走上了台阶,掀开了那层淡黄薄纱。 里面的情景让她呼吸突然一滞,似有一根鱼骨卡在了胸口,带着微微的疼。 周锦红一身大红衣裙坐在君天歌的身上,两人面对着面,周锦红的外衫已经褪去,只穿着一件粉红的抹胸,胸前那对兔了呼之欲出。 君天歌半躺在亭子里的玉榻上,衣袍半敞,脸上挂着温柔的微笑。 不用想,就能猜到刚刚她们在做什么。 周绵红怒瞪了过来,刚想骂人,却看到来人竟然是月季花,立即勾唇一笑,洁白的双臂妖娆地勾住君天歌的颈脖撒娇道:“大王,你新宠的女人可真是不懂规矩。” 月季花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两人,她怎么这么蠢啊,怎么就没想到在这御花园里敢苟合的除了君天歌,还能有谁。 她呆在那里,身子好像麻木了,脑子一片空白。 周锦红将头靠在君天歌结实的胸膛上,微微抬头,用那妩媚的眼神挑衅的看着月季花。 “大王,她竟然都不来告罪,好大的胆子,不过这也是大王你宠出来的。”周锦红边说边将嘴凑到君天歌的耳边,眼看着就要咬上去…… 月季花一个箭步冲过,将周锦红给拽了下来,扬手就对着她的脸狠狠甩了一巴掌。 清脆的一声响,让周锦红尖叫了起来:“你打我?” 月季花回过神来,呆滞地看了一下自己被打红的手掌,她怎么会干这种事,她哪来的胆子去打周锦红? 可是她刚刚确实这么做了,手就是这么不受大脑的控制。 “我……”月季花想解释,却看见君天歌脸上挂着兴味的笑容,仿佛在看一出好戏。 她把手掌一握,横心道:“我现在就是在教你什么是规矩,光天化日之下,勾引大王不误正业,白日宣淫!野外苟合,哪一点像是你锦妃该做的事,比那青楼女子都下作!” “你敢骂本宫!”周锦红回过神来,扬起手就要朝她脸上还一掌。 月季花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哪能让她再还回来,反正已经得罪了,她再忍让,这女人也把她恨上了。 索性就得罪彻底,九重王不是爱看戏吗,就让他看过瘾。 “放开本宫!”周锦红手被扣住,气得脸都成了猪肝色,饶是如此,依然明艳照人。 月季花干脆扬起手又给了她一巴掌:“大胆!就凭你也敢在我面前自称本宫。” 她转向君天歌:“大王,听说你已经下旨正式册封我为王后?” 君天歌点了点头。 月季花转回头看向周锦红:“锦妃不需要我告诉你王后是个什么身份吧?我不跟你比身份高低贵贱,就比我才是这重国的女主人,是大王的正经妻子,你一个妾哪来的勇气在正宫娘娘面前横,我不计较你对我有没有尊重,但我严重警告你,别把我男人给带坏了,特别是这些下作的狐媚手段,别让我再看见!” 月季花狠狠地甩开周锦红,不顾她眼里的光有多毒辣,毫无畏惧地与她对视。 就是这样的眼神,君天歌手不自觉地握紧。 就是这样理所当然的眼睛,理所当然的认为他是她的所有物,含着满目光华,潋滟无双,那么勇往直前,无所畏惧,仿佛为了他,她能舍身取义,能万死不辞。 可却从来不理会,他是不是需要。 那一年,那个红灯高挂的夜晚,他掀开喜帕看到的不是欣儿的脸,他恨:“你永远不可能得到我。” 而她明明委屈要落泪,却倔强着小脸:“没想过得到你,只想护住你。” 成亲三年,他没碰过她一下。 可她却从不放弃,他被陷害,她假冒她父亲的手印带兵夺了天牢,站在太子面前遭受他的冷嘲热讽,却只回过一句话:“喜欢他是我自己的事,与你与他与任何人都无关。” 她求太后父亲成为他的助力,帮他一步步登上权利的顶峰。 世人皆知他娶了一个好妻子,却不知道这个带着耻辱的皇位,是他心里永远拔不掉的一根刺。 登上皇位,他开始处心积虑打压她的娘家,终于等到一举端灭的那一天,他亲自带兵杀进了将军府,一刀刺进她父亲的心脏时,突然出现的却是她的脸,那一刀扎在她的心口,鲜血在她白色的衣裳上开了花,艳丽到刺目。 君天歌朝她扬了扬手,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爱妃手打疼了吧,过来,本王给吹吹。” 月季花看了眼他的胸膛,低垂下眼睑,掩饰了眼底的那一抹不愿意。 慢条斯理地走到他面前,君天歌握住她的手,果真拿到嘴边吹了吹。 周锦红不敢置信地看向君天歌,尖叫了一声:“大王,您……她打了臣妾!” 您眼瞎了吗,看不到这女人有多嚣张吗! 周锦红脸上辣辣的疼,如刀锋的眸光看向月季花,从来没有人给她这样的耻辱! “锦红,你最近确实规矩不太像样,下去吧,让御医好好看看你的脸,别留下什么烙印,本王可是会心疼的。” 周锦红脸上的表情定格了。 大王不但不责罚这个女人,还帮着她说话。 月季花双眼紧盯着君天歌那只握住自己的手,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掌心却因为常年握剑而有茧,他的掌心很暖,可是她却无端地感觉到冷,冷到她的心扉。 1206.第1206章 不至于靠她活 她很想甩开君天歌的手,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 她可以得罪任何人,却不能惹君天歌不高兴,因为在这处处危险的皇宫里,只有君天歌才是她的保障。 “爱妃以后大可不必自己动手,派给你的宫婢不是装饰的。”君天歌用力一拉,就将她拉进怀里。 月季花闻到他身上一股胭脂味,瞬间就觉得泛起了恶心。 秀眉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身后的连珠吓得赶紧跪了下来:“奴婢知错,求大王处罚。” 月季花压下心里的恶心拉了拉君天歌的衣袖:“大王,锦妃不是一般人,连珠不过一个奴婢,她哪来的胆子去打她,就是我打锦妃的时候都是心惊肉跳,强做镇定的。” 她说着还很应景地微颤着身子。 君天歌搂住她的柳腰:“爱妃不用怕,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本王早说过,你是王后,该有王后的气度。” 他看向跪在地上的连珠:“你听清楚了,本王派你过去是伺候王后的,下次再让她动手弄疼了自己,绝不轻饶。” 连珠低下头磕头谢罪。 月季花却在心里头叹了口气,连珠现在只怕心里怨她了。 她自己上去就动手,做为宫婢的她,根本不可能有机会反应过来。 她的任性,连累的是这些下人。 君天歌看着是护着她,心疼她自己动手动怒,却也无形中让她与自己身边的宫婢离了心。 “大王,妾身想到处走走,大王若有事便去忙吧。” 大王你不是日理万机吗,重国这么大,你怎么还有空在这凉亭里苟合,赶紧去忙吧,老娘要逛花园了。 “本王今天无事,可以陪你到处走走。”君天歌却没有放开月季花,反而站了起来,将她搂入怀中。 低垂的眼眸却将月季花眼底那来不及收起来的嫌弃看到了。 月季花笑了笑:“那麻烦大王了。” “跟本王这么客气做甚,晚上多用点心让本王高兴,早日怀上本王的小公主就行了。”君天歌放开她,改为牵着她的手出了凉亭。 亭外一排的侍卫齐齐站着。 月季花就奇怪了,刚刚这些人都哪去了,害得她不小心撞见了君天歌的好事。 两人刚走出凉亭没到久,就在月季花看到了一园的牡丹时,一队人影却珊珊地来了。 走在最前面的是那优雅如兰,风光霁月的华贵妃,她一身鹅黄的拖地长裙,优雅却不失华丽。 这般幽兰的气息,月季花自叹不如。 “臣妾见过大王,王后。” 不但人长生得好,脾气温柔,还十分懂规矩礼貌,真是让人挑不出半点错来。 若她是男人,也是会喜欢这样的女人的。 君天歌轻嗯了一声:“爱妃也来逛御花园?” 月季花低垂着眼睑不说话,华贵妃与她没有恩怨,她也不会失心疯去看她不顺眼。 但是,对于君天歌的其他女人,她是真心喜欢不起来。 身为九重王,他嘴里的爱妃可以是任何一个人。 “臣妾是看着锦红妹妹哭得太伤心了,来问问大王是怎么回事。”郭如云大大方方的问,态度柔和,看上去是真的很为周锦红担心。 “爱妃以什么身份在问?”君天歌眼光冷冽地看向她。 月季花不禁松了口气,还好君天歌并没有被眼前温柔可人的表现给迷惑。 “大王,妾身与锦红妹妹算是后宫的老人了,妾身之所以问,是感同身受。即使大王再宠他人,也该给绵红妹妹一个体面……毕竟,她父亲是一国丞相。”郭如云柔柔地道,不像责备,反而像是温柔的劝解。 “爱妃不必担心,锦红那是不懂规矩才得到的惩罚,爱妃是知书达礼,温柔贤慧的,断不可能像她那样无礼。” 君天歌紧了紧月季花的手:“本王要宠谁,还轮不到任何人来指手画脚,包括你,你素来乖巧,知道该怎么做。” 他说着便拉着月季花的手离去。 月季花好奇地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郭如云低垂着头恭送着他们离开。 果然是温柔贤慧,知礼大度的华贵妃,难怪九重王给她的份位最高。 “华贵妃比锦妃内敛。”君天歌将走得慢的她搂入怀里,似是提点她。 月季花“哦”了一声,内敛这个词,用得真是赖人寻味。 “爱妃看起来不是很高兴?这满园的春色不喜欢?”君天歌停下来,低下头认真地打量着她。 月季花摇头:“没有啊,只是不知为何心里一直泛恶心。” “恶心?会不会是怀上了?”君天歌有些紧张地问。 “怎么可能,我月事刚过去几天,就算怀上也不可能这么快有反应。”月季花十分坚决的否定。 君天歌却不放心,带着她回了离宫,立即叫来了殷辰良:“帮她看看。” 殷辰良坐了下来,认真的替月季花把着脉。 月季花则悄悄地打量着他,这不是昨天和九重王你情我侬的那个人吗? 成天是男人的装扮,却生得这么秀美,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 “我是男人,嫂子。”殷辰良放开她的手,温和的开口。 “呃……”月季花没想到他会突然开口,还是一下就戳穿了她的心事。 还有这个称呼,让她不自觉地看向了一旁的君天歌。 “怎么样?”君天歌却只关心她是不是怀上了。 “肝气有点郁结,少让她受气。”殷辰良边说边拿出一瓶药给一旁的连珠:“早晚各服一粒。” 说着又转向月季花:“晚上若失眠的话,睡前喝些太岁水,对嫂子身体有好处,也易受孕。” 后面一句,明显是说给君天歌听的。 君天歌大掌一挥:“去把本王书桌上的那盆白太岁搬过来。宠她都来不及,何时受过气了。” 殷辰良看了他一眼,唇角勾了勾,走了出去。 君天歌也跟了出来。 “有没有什么问题?” 外面,殷辰良正在等着他。 “身子挺健康,受孕应该没什么问题,只是若她怀上了,你怎么办?”殷辰良皱眉问。 君天歌冷笑:“我还不至于靠她活,这么多年都这么过来了,我受得住,你不用担心。” 1207.第1207章 不想碰别人 “为什么非得是她?”殷辰良想了想,问出心里的疑惑。 跟在君天歌身边这些年,君天歌几乎把命都交给了他。 可即使如此,他也觉得他看不透这个男人。 他并不好女色,却纳了大半后宫的女人,始终留着正宫娘娘之位。 给了正宫娘娘之位的女人,他又并非是真心喜欢,却又执意让她生下孩子。 他想起娘亲叮嘱过他的话。 “你噫嘻哥哥不容易,也是个心里苦的人,不管他做什么,不要太好奇,你只需照顾他身子便可以。” 所以这几年跟在君天歌身边,他几乎是不发表任何意见的。 这次,他实在是觉得太奇怪了。 别人可能觉得噫嘻哥哥是真的很宠爱月季花,但是他知道,并非这么回事,噫嘻哥哥看她的眼神恨大过喜欢。 明明那么不喜欢,为什么不直接弄死,这不像噫嘻哥哥的做风。 他在舍不得……对一个他恨的人舍不得。 因此他十分担心,这绝不是一种好现象。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虽然他并不知道君天歌为何如此恨月季花。 噫嘻哥哥想要养育后代子嗣,只要轻飘飘一句话,重国就有数以万计的女人愿意为他生,没必要非要一个恨的女人生下来。 那样对孩子也会不公平。 “不想睡别人。”君天歌给了殷辰良一个让他错愕的答案。 转身进了内殿,确定月季花的身子没有问题,他就放心了。 不想睡别人?这是个大问题! 殷辰良赶紧回了自己的房,提笔给自己母亲写了一封信,把君天歌大致的决定全告诉了她。 宋衣收到信时,正在陪着殷离隼带着女儿周游大重国,一边收集民间土药方,收获还挺不小。 女儿生得比较晚,比殷辰良晚生了七年,比君天歌他们差不多小了一个辈份。 要是君天歌早点生孩子,估计都跟她女儿差不多大了。 宋衣看到信的内容不禁皱眉,赶紧让殷离隼把这消息传给了花重生。 花重生虽没有宋衣知道的具体,但也知道君天歌想让那女人生下孩子的事了。 所以她愁啊,装作十年不关心的儿子,实际并非真的就能放任不管。 “媳妇儿,你成天老记挂着别人,为夫已经很生气了!”君临天坐要榻上阴恻恻地看着坐在窗边发呆的自家媳妇。 心情十分的不爽。 “天天,你连自己儿子的醋也要吃,也不算算你自己多大年纪了。”花重生低头看着窗台上的那盆白太岁。 这种世间罕见的灵丹妙药,君天歌正需要,而他却拿来送给了自己。 估计是收到了信息,自己怕老了,君临天不稀罕了,担心她。 这么些年来,儿子第一次送这么大的礼主动求和,她这做娘亲岂能不心软。 “这么多年也没管过了,干嘛又要管。”君临天坐了过来,从她身后抱住她,在她的颈脖里摩挲着,像只泰迪狗般撒着娇。 “以前不管,是知道他完全有能力自己处理,可这次的事情不一样,情感遮住理智,我怕他最终伤害的是他自己。”花重生反手摸了摸忠犬夫君的头,语重心长地道。 夺皇位,打天下,对付朝臣,君天歌都有他自己的本事。 何况他们也把最得力的人放在了他身边。 可这回这个女人,却是个大难题,他的整个年少轻狂的年纪都在为了报付这个女人而努力。 那么浓烈深刻的恨意,却让这个女人生下孩子,是怎么样的心思,她这个做娘亲的怎么会不知道。 “怀柔政策,最后再给狠狠的一击,自以为洗了血耻。”君临天眉头微蹙,他何尝不明白花重生心里的担忧。 可是君天歌是他儿子,他清楚的知道他多有主见。 花重生转过来朝君临天摇了摇头:“天天,如果有一天,我被一个女人害死了,你为了报复,你会这样去对那个女人吗?” “不会!你夫君可没这么蠢。”君临天在内心鄙视自己的儿子。 “你觉得天歌会比你蠢么?”花重生认真地问君临天。 君临天幽暗地瞅着她:“你的意思是天歌可能有什么瞒着我们的?” “可能连他自己都搞不懂吧,不管怎么样,他给我送了白太岁,我也关心地问一下他。”花重生做了决定,还是不能放任他不管。 世间最伤人的利器不是刀剑,不是手枪炸药,而是那令人失去理智,迷失方向的感情。 小噫嘻已经被这份感情控制了这么多年,她可以看着他用这份感情来折磨别人,却不忍心看他拿来折磨他自己。 当年,为了夺得这天下,换来一个与他前生相似的人生,他可以杀伐果绝,狠心断情。 就算他们以绝裂的方法来打消他的念头,都没能如愿。 其实这些年来,花重生心里也会去想君天歌心里的苦,如果不是天奇的失踪,也许她也做不到这样的绝决。 她是个护短的人,君天歌是她儿子,她自然会去帮他,不管这成王之路要踩在多少尸骨之上。 可是……想到君天歌为达目的,不顾天奇的生命安危也派他前去做危险的事,最终导致天奇神秘失踪,她就觉得君天歌需要清醒,她们不能护着他,宠着他,让他变成一个六亲不认的恶魔。 如今他如愿成王,也见到了他要报复的人,却不知为何,他却用了这么一个愚蠢的方法。 到底哪里出了错? 花重生最终还是给君天歌写了一封信。 君天歌很快的给她回了信,言词之间极其的委屈。 “娘亲,她太狡猾了,她变成了欣儿的模样,我下不了手。” 花重生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将信交给君临天:“果然还是你儿子,与你一样长情。” “这是好品质。”君临天笑得邪魅,将她搂入怀里:“别操心他了,你有好几天没有好好陪我了,今天陪我去南边看看。” 花重生白了他一眼:“夫君,你没看到信里的内容吗,这事很棘手,弄不好,我们可能真要失去这个儿子。” 君临天微愣:“有这么严重吗?” 1208.第1208章 君天歌,你脏 “别的事都好说,这感情的事真是谁也料不准。天歌这事太复杂了。” 放弃皇位,用大好河山换来的这一世,就为了报复心里憎恨的女人,再救回自己心爱的女子。 可老天却跟他开了个大玩笑,他恨的那个女人变成了心爱女子的模样。 君临天心里一思索:“他还没找到欣儿?” “据说自杀而亡的人,生生世世都会是自杀的命运,重复上一个人生,天歌现在哪敢去找欣儿的灵魂,除非他能先改了欣儿自杀的命运。” “也许他急着要个孩子是……”君临天心里一惊。 花重生点了点头。 君临天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俊脸都黑沉起来。 “我写信问清楚他到底想干什么。”君临天把君天矅给叫来,让他代替自己去南边谈事。 而他则亲手写了一封信,用飞鸽传书迅速地送去了重国皇宫。 君临天夫妇忧心儿子的时候,月季花也很忧心惆怅。 这两天她都没让君天歌碰她。 因为他一碰她,她就觉得恶心,最后君天歌也没有尽兴,草草收场。 她知道这样下去,只怕她会失宠,而且怀孕也没有着落。 君天歌不放心,又找了殷辰良给她诊脉,殷辰良断定:“没有其他毛病,应该还是肝气郁结,晚上睡不好所致,最近是不是晚上老是做梦?” 月季花点头,每天夜里都会梦见自己倒地血泊中,五皇子冷睨着她的画面。 每次都会惊醒,很想哭出声来,但又要压抑着怕君天歌知道。 “睡前吃点安眠的太岁水,把这颗药丸也一起吃了吧。”殷辰良留下药走了。 月季花按他所说吃了药,但她心里却很清楚,其实她这根本不是病,而是心病。 一想到君天歌那根东西碰过别的女人,又来碰她的,她就觉得恶心难受,心里说不出的反胃。 她劝自己,今晚君天歌再来,她一定不能再表现出恶心反感的情绪。 这世上有许多的女人为了生存下去,卖身青楼都忍容了下来,她跟她们比起来算幸运的了。 她只用伺候一个男人,还是重国最尊贵,身材一级棒,面容无可挑剔的男人。 很快,夜晚降临,君天歌依然来了,这一次,他没有直接进来就宽衣睡觉,而是带着月季花去了净房,先沐浴助兴。 他很温柔也很有情调,可月季花就是来不起兴趣,但她勉强着自己配合他。 终于君天歌受不住抱着她回到了大床上,翻身压上,便要攻略城池。 月季花全身僵硬着,胸口一股反胃,她努力地闭上眼睛安慰自己,没问题的,大王的女人都很干净,不会脏。 可是越想就越觉得不能忍受,胃里翻腾得厉害,在君天歌的红唇覆上来的时候,她猛地推开他,对着床外吐了起来。 君天歌瞬间黑沉了脸,什么旖思都没有了。 “月氏,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这样对本王!”君天歌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愤怒。 月季花恶心他,恶心到连装都装不下去了,还当着他的面就呕吐了出来。 他从不知道,自己会让人嫌弃到这种地步。 他伸手抓过月季花的发丝,拽她至胸前,脸色寒冷得能冻结万物。 “你很想吐是吧,本王就让你吐个够!”他抓过锦被蒙住月季花的脸,不给她任何说话解释的机会。 贴着她就要强行进去。 月季花的胃不断地翻腾,又因为蒙着被子而无法顺畅出手,拼了命地挣扎,害怕自己就这样被他弄死了。 “君天歌,你脏,你滚开,你这个肮脏的东西!”月季花放开了胆子大声骂,她不能就这么死了。 她从枕头下偷出自己准备的一把玉戈,对着君天歌就要桶上去。 可还没等她下手,便听到君天歌痛叫了一声,身上的力道突然就松开了。 她赶紧扒开被子,看到君天歌半裸着上身倒在自己腿上,脸色惨白如缟素,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 “大王,你怎么了?”她赶紧丢掉手里的玉戈,她根本还没来得及攻击他,他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她赶紧去扶他,却感觉到他身子烫得可怕。 她刚准备叫人,却感觉一阵冷风袭来,紧接着一把冰冷的刀刃贴在了她脖子上:“放开。” 冰冷的声音,月季花听得出来是君天歌身边那个如冰山的暗卫,但她仍然没有放开君天歌:“大王身体出问题了,你应该马上去叫殷辰良过来,而不是在这里威胁我。” 听风冷冽地看着她,面部没有半点表情,眼神除了寒冷再也看不出任何情绪。 月季花只感觉到身子冷,更加抱紧了君天歌,因为他身上是热的,还热得极不正常。 君天歌闭着眼,额头渗出的汗水弄湿了月季花的中衣。 他伸手抓住听风的手:“滚……” 他和月季花本就是在********的状态,衣衫早就不整,听风这样冒然出现,他想到的是自己女人被人看了。 而他更气的是,这女人有别的男人出现,看见他衣不遮体,而她却毫不自知要掩盖起来。 君天歌抓着听风的手猛地用力。 听风如寒冰的面容不禁裂了一条细缝:“王,属下马上去,你撑着。” 月季花惊讶的看着听风,这大概是她听到他说的最多字的一句话。 听风凛然地警告了她一眼,他其实根本不放心把大王交给这个女人,但是大王的意思很明显。 不容许他留在这里。 听风刚走,君天歌便像是用尽了最后一口气,昏了过去。 “大王!君天歌!”月季花着急地喊了起来,摸上他的额头,竟然烫得她手疼。 她赶紧放开她,下了床,拿起桌上前几天君天歌喝过剩下的酒,用自己的帕子沾上了酒婧,替君天歌擦着额头。 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救人方法。 心里只盼着殷辰良快来。 九重王的身体一直强健,怎么会突然晕倒,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明明前一秒还很强悍的要把她强上了,后一秒却是这般虚弱不堪。 月季花急得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总不会是被我给气的吧。” 1209.第1209章 那个被丢弃的女婴 她一边给他撑着酒精,一边担心地喃喃自语。 细想之下,好像是真的被她给气的,他当时的愤怒,就如地狱里的热火,能把她给燃烧了。 “我不让你睡,你就去睡别人啊,又不是没有女人,干嘛非得折磨我才甘心。”月季花又是无语又是无奈。 他若是出了什么事,自己肯定是小命不保,无论如何她都希望君天歌能健健康康。 直到她生下孩子离去,那时,他便和她再无关系。 他是死是活,都不在她的关心考虑范畴了。 月季花抚着君天歌脸部完美的轮阔,很少有机会这样肆无忌惮观察他。 这张脸与梦中的五皇子完全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她不知道梦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每当她从梦中醒过来,总是能感觉到身边躺着的人对她的恨意。 难不成跟这原主子的身份有关? 原主子以前就得罪过九重王,又或者是原身子的父母与九重王有什么仇? 其实吧,月季花觉得九重王也是个纠结的人,一边对着自己喜欢的脸,把她当成了欣儿的替身,还要一边恨着自己。 这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啊。 君天歌能这么隐忍,应该是很爱那个叫欣儿的姑娘吧。 很快殷辰良就来了,冲进来二话没问就把君天歌给抱走了。 对于月季花这种用酒擦身降热的做法也没有半点惊奇。 月季花看着她带走君天歌,下了床披了件外袍便跟了出去,脚下随意地穿了双绣花拖鞋。 殷辰良他们走得快,月季花带着连珠跟在后面,渐渐地就不见了他们的身影。 但她知道他们是把君天歌带进了离宫的正殿,那里是君天歌处理政事,也是他真正的寝宫。 月季花走进去的时候并没有人阻拦她,只是到了正殿,偌大的金碧辉煌空间里,却空无一人。 “人呢,去哪了?”月季花走回来问殿门口的侍卫。 那侍卫冷淡地回道:“不知道。” 听侍卫向他们下达了命令,绝对不能让王后进去密室。 月季花知道这种君王的正殿里,一定是有什么地通,暗室之类的,他们应该是进了那里面。 但她也知道自己找不到,他们也不会想让她找到,她只能呆在正殿里等他们出来。 看刚刚殷辰良的反应,君天歌应该不是第一次这样了。 他带走君天歌时,连问都没问一下症状,更没有探脉,显然是经常遇到这种事。 外表光鲜的九重王原来也有恶疾。 可是为什么,他还要把那能治百病的白太岁送给他娘亲? 哪怕剩下的一点也赏给了她。 月季花摇了摇头,想不通九重王到底心里在想些什么,也就不再去想了,反正他真正要做什么,她也阻止不了。 只要他最后能放自己自由就行了。 月季花这一等就等了两个时辰。 离宫的密室里,拳头大的夜明珠照亮了室内。 殷辰良和听风守在乌木床前,一脸严肃。 “噫嘻哥哥这次发作时间更久了。” 以前,他只要扎针一个时辰,君天歌就能醒,今天已经两个时辰了,还在昏睡着。 听风眉头不禁微蹙,并没有回答他。 风子佩收到消息赶来,天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进来正殿却看到一个娇小的身影坐在殿内的玉阶上,小脸埋在膝盖里。 他走过去唤了声:“小嫂子。” 月季花迷糊地睁开眼:“怎么样,大王如何了?” 风子佩扶起她:“你先去休息吧,大王还没出来,你这样会着凉的。” 月季花摇头:“他现在怎么样了?” 其实她很想问,他会不会死,这病是怎么发生的,是不是和自己有关,她还能不能活下去。 风子佩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担心,这事不怪你,你先回去歇着。” 月季花又在玉阶上坐了下来:“我等着。” 风子佩微愣,印象中这个小嫂子很乖巧听话,几乎没有什么脾气,温和柔顺。 没想到竟然也这么倔强,明明困到两个眼皮都快打架了,还要等着。 风子佩没说什么,他担心君天歌的身子,急着去密室看情况。 风子佩走进一旁的小房间,月季花没有跟过去,她很清楚,他们不会让她知道他们的密室在哪里。 对于君天歌而言,她什么都不是。 风子佩走进密室的时候,君天歌还未醒。 他担心地问:“怎么回事,噫嘻哥哥还没有醒过来?” 殷辰良微叹:“本来应该是没问题的,月季花能缓解他体内的诡异气流,不知道怎么这两天没用了。早知道我就该阻止他把白太岁送去给煜王妃姨娘。” 风子佩睁大眼看着他:“你说什么?月季花能抑制他体内的气流?” “嗯,噫嘻哥哥不让我告诉你们,想必是怕到时候他要处理了月季花,你们都不会同意吧。” “到底是有什么仇恨,连月季花能给他抑制诡异气流他都不想放过。” 殷辰良摇头:“不清楚。” “小嫂子到底是什么人?”能抑制噫嘻哥哥体内的气流,又让他又爱又恨。 这个女人到底从哪钻出来的。 “崔琰琬叔叔丢弃的那个小女婴。”殷辰良没打算瞒他了,反正他一旦好奇起来,也能很快查到。 “半兽人?” 殷辰良点了点头:“她娘亲是巫师,当年她强上了崔琰琬叔叔,怀上了月季花,虽然最后月季花不被崔琰琬叔叔承认,但是她娘亲却把她带回了月族,她身子是在月族的百药坛里泡大的,所以,对噫嘻哥哥体内的气流有抑制作用。” 风子佩有点风中凌乱了。 没想到小嫂子竟然是当年崔琰琬叔叔视为耻辱的那个小弃婴。 “既是月族的人,怎么又孤苦无依被买进了晋国国舅府?” “崔琰琬叔叔最后不是把月族给灭了吗,那女人提前把月季花送走了,也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就变成这样了,我娘亲这些年一直在找能治噫嘻哥哥的人,最后觉得只有月季花能行,于是一直在找她的下落。” “所以,你们知道月季花在大牢里,噫嘻哥哥才去捞她出来的,你们早就有计划的,却瞒着我!” 风子佩脸色阴沉,和着就他不知情! 1210.第1210章 她不配 殷辰良看了眼君天歌,低声道:“这事就我这个大夫知道,连我娘,她也不知道月季花就是当年那个小弃婴,原本情况是挺好的,噫嘻哥哥体内的乱流经过这一阵子的阴阳结合恢复得不错,原本我还以为这次并不会发作,没想到虽然晚了两天,还是发作了,我担心有什么问题,这才跟你说的,你可别透露了出去,噫嘻哥哥对月季花的事很计较。” 听风在一旁听着他俩交头低耳,却没有说话。 风子佩冷哼了一声:“他到底想做什么?” 月季花既然能对他身体有好处,为何还要藏着挟着。 都决定让她生孩子了,也每天睡她睡得春风得意,他还想怎么样? 就在这时,床上的君天歌有了动静,缓缓地睁开了眼,恢复光亮之后,淡定地问:“我昏了多久?” “两个时辰,天都亮了。”殷辰良坐到床前看着他:“有没有觉得哪里不适?” “胸口闷。”殷辰良眉宇间变得凝重起来,将手抚在他胸口按压下去:“是不是这里?” 君天歌点了点头:“往左一点点。” 殷辰良轻叹了口气:“情绪太激动造成的,大王应该知道你的身子忌怒忌喜……到底怎么回事?” 殷辰良边问,边扒了君天歌胸口的衣裳,拿出银针替他扎了起来。 君天歌脸色黑沉下来,这事要他怎么说。 “月季花那女人呢?”君天歌想到月季花胸口伏动就越大。 “噫嘻哥哥,你现在敢想的不是她,为什么一直都很好,乱流却突然发作了?”风子佩带着责备地问。 君天歌看了眼听风,听风朝他点了下头。 他便冷睃了一眼殷辰良。 殷辰良撇了撇嘴,继续扎着他的针。 “你别怪他,噫嘻哥哥你得说清楚,否则辰良如何帮你?”风子佩有点郁闷,君天歌总是藏着秘密,不管与他多亲近,多么交心,都不能探到他的那块地方。 君天歌垂了眼睑:“这两天没做那事。” “为什么不做?难不成你的精力有限了?不会吧,噫嘻哥哥你这么不顶用。”风子佩一听乐了,凑到他身边一脸兴味地问。 君天歌抬手就给了他脑袋一脑瓜子。 殷辰良抬起头来怒瞪:“别闹,扎针呢,失手可是要命的。” 风子佩嘻嘻地笑:“噫嘻哥哥恼羞成怒,都动手打人了。难不成真的不行,辰良赶紧趁机帮他瞧瞧。” 君天歌扫了他一眼:“找死吗?” 风子佩还不知死活继续道:“那你说说你干嘛不把小嫂子睡了,她可是你的灵丹妙药。” 君天歌一听,脸色更加难看:“少管闲事。” “这怎么是闲事,你的身子可是重国最重要的东西,我娘亲可关心你了,这闲事我不管也得管。”风子佩更加起劲。 难得看到噫嘻哥哥情绪激动,竟然还被气到乱流发作了,百年难得一遇的事情。 “听风,送他出去。”君天歌闭上眼,牙齿在嘴里紧咬着。 风子佩清楚他的脾气,他不说估计肯定不说了。 要不就是难以启齿的事,要不就是丢脸的原因。 “好了好了,我不问了,你现在最紧要的时候,我哪能离开。”风子佩赶紧收敛。 殷辰良扯了扯嘴角,明明斗不过噫嘻哥哥,还每次都喜欢去逗他。 他收了手,严肃地看着君天歌劝告道:“还是让月季花晚点怀上吧,你这身子还需要她,等到身子被调理差不多的时候再让她怀孕。” 君天歌瞅他一眼:“我娘亲怀孕的时候,我爹可没闲着。” “就算有保胎丸,也不能太频繁,但你现在的身子需要能更多的与她结合。”殷辰良就事论事,说起房事来,不红不躁。 风子佩在一旁听不下去了:“良良啊,你可是风华正茂,纯洁如莲的少年,怎么说这事一点也不害臊!” “顺其自然吧。”君天歌瞪了他一眼,对殷辰良说了一句,闭上眼假寐。 他知道殷辰良和风子佩他们都是为了他的身子担心。 但他们也不明白他心里到底需要的是什么,如果被他们知晓,只怕也会强力反对吧。 殷辰良和风子佩知道他不会再听劝,也没再劝。 听风出去端了早膳进来,两人一如平常的用了餐。 殷辰良这才替君天歌拔掉了身上的银针。 风子佩这才想起在外面等着消息的月季花,问听风:“小嫂子还在外面等着吗?” 听风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 风子佩一拍大腿:“小嫂子一晚没睡,竟然还在等,我去劝劝她。” 君天歌睁开一对寒芒的眼:“不用去,让她等。” 死女人,竟敢嫌弃他,还恶心到吐了出来,想到这,君天歌就恨不得马上让她尝尝什么叫撕心裂肺。 把他气成这样,现在应该心里很忐忑吧,前世她给他的污辱,他一定会加倍还给她。 即使她再狡猾,换了对他有用的身子,变成了欣儿那张令人喜欢的脸。 “这……”风子佩看了看他,忍不住还是问了出来:“噫嘻哥哥跟小嫂子是不是曾经有什么过节?” 君天歌眸光冷了两分,过节? 是这世上最大的耻辱,是不共戴天的仇恨,更是让他无法发泄的痛苦。 她以为她替娘家挡了一刀自己死去就解脱了,留下他满身仇恨痛苦而活。 他依然灭了她月氏一族。 仍然可以再追过来,让她尝尝什么是耻辱,什么是生不如死。 “以后不许叫她小嫂子,她不配。”君天歌冷睃了风子佩一眼。 让风子佩猛地一愣,君天歌眼底的那抹恨意有多深重,他是能体会出来的。 就算是面对几十万敌军,他眼里的杀意都不及刚刚那一眼。 月氏到底是怎么得罪了噫嘻哥哥? 煜王叔叔他们知道吗? 风子佩皱起了眉。 殷辰良开口缓和:“不叫就不叫,那女人本就跟我们没什么关系,只是见她身子对你有点用,才这么喊着玩。” 殷辰良风子佩使了使眼色。 他到底是来干嘛的,明知道噫嘻哥哥乱流发作,他还在这里惹他情绪不稳。 风子佩回过神来,嘻嘻地笑:“你不让叫就不叫呗,多大点事,用得着这么严肃吗,赶紧平复心情好好养伤。” 1211.第1211章 大家心照不宣 “死不了,没有月氏,这些年不也照顾熬这来了,你们不用担心,月氏我不会留她很久,你们也别对她产生任何不该有的情感。” 君天歌坐了起来,看着他俩难得严厉的警告他们。 殷辰良和风子佩点头。 “你放心吧,没有你护着她,她算个什么东西。”风子佩拍了拍他的肩膀。 君天歌这才放下心来,他最怕的是到时候他处理月季花,他俩会因为觉得月季花那身子对他好,而阻拦他。 他所要做的事,当年爹爹和娘亲都劝不了他,更别说他俩了。 但毕竟是相处了这么久的兄弟,他是真把他们当亲人,他不想跟他们闹得太僵。 他已经失去两个亲兄弟了。 想起多年前失踪的君天奇,君天歌问道:“子佩,天阁和坠天阁两家仍然没有找到任何有关天奇的线索?” 风子佩摇头:“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虽说君天奇和君天矅是生得一模一样,可是茫茫人海,还真像是大海捞针。 君天歌眼眸里掠过失落。 找不到天奇,他根本没有脸去见爹爹和娘亲。 这也是为何这十年来,他从不去主动求和的原因。 他为了自己的私欲,让父母伤心痛苦,承受失去儿子之伤,他根本没有理由求得他们原谅。 所以他最初的坚持,一定会坚持下去,否则他用万里江山,至尊皇位换来的这一世,又有何意义。 君天歌沉默不语,风子佩和殷辰良知道他在想君天奇的事。 虽然他从不说,但他们都知道,对于天奇哥哥的失踪,他内心是相当自责的。 两人悄悄地退出了暗室,到了次间。 风子佩想了想还是出了密室。 果然见到月季花还蹲在原来蹲的正厅玉阶上,双手抱着腿,脑袋像小鸡啄米般,一点一点的。 “月季花……大王醒了,已经没事了,你回去睡。”风子佩也不是个好人,之所以对月季花好,是顾及着她的身子对噫嘻哥哥还有用。 何况还要她怀子嗣呢,她穿这么单薄坐这里,病了也麻烦。 月季花赶紧甩了甩头,站了起来欣喜地道:“醒了吗,没事了就好。” 没事我小命就保住了,万能的神啊,保佑君天歌永远生龙活虎吧。 “你挺关心大王的嘛。”风子佩居高临下地看着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月季花。 她身子娇小,但是小脸却圆润有肉,一双灵动的眼睛纯净得如高原上的湖泊,这样的女人是什么事惹来噫嘻哥哥那么大的杀意? 很难想象。 就连面对再困难的敌人,再多的敌军,噫嘻哥哥都没有过那样的肃杀。 则她一个小姑娘却能办到。 “大王是我主子,我依着他生存,他生我才能生。”月季花笑了笑,一点也不避讳。 “虽然你说的是实话,不过你这实话却很伤人。最好别让大王听到。”风子佩看着她没心没肺的笑容,有些佩服她说实话的勇气。 月季花耸了耸肩:“大家心照不宣。” 她为何会在君天歌面前比贵宾犬还听话,那是因为君天歌有给她活命的机会。 所以君天歌最好让她一直有这个希望,否则,她也不会平白无故让他欺负这么久。 “既然大王没事了,我也不能进去见他一面,我就先回去了,谢谢你特地出来通知我。”月季花朝他轻低了一下头,转身走出了离宫正殿。 这个时候,风子佩还记得要来通知她一声,算是仁至义尽了。 她这个小蝼蚁,虽然背着王后的名,却不可能拥有王后的尊重和权利。 月季花自嘲地笑了笑,前世在父母兄长的爱护下长大,进入警校也有师兄他们照顾,她基本没吃过什么苦。 如今才知道她也是能忍辱偷生的。 正殿离她的偏殿虽然在一个宫里,却也有半刻钟的距离。 高大的廊坊,冰冷的玉石板,天空露出了一缕熹微的光。 月季花拿手遮住脑袋,让那丝光透过指缝洒进来,微微地发呆。 君天歌醒了,却不知道会怎么对付她,她当时拿玉戈打算攻击他,君天歌一定是知晓的。 因为还靠着她生一个与他心爱的女人面貌相似的孩子,他应该不会杀她。 但是日子只怕不会太好过。 日子再苦也没关系,哪怕受点皮肉之苦,只希望他从此之后,少来让自己伺寝。 她知道自己心里得了怪病,见过君天歌与别的女人做那种事之后,她实在受不了他碰她…… 不过她会忍,算好最佳排卵的日期,争取赶紧怀上。 否则总有一天,她会把君天歌忍得再也不能忍。 月季花灿然一笑,但愿这样的天高海阔总有一天属于她,温暖的阳光能照耀到她的身上。 现在只是一时的阴霾。 无论如何,她不会放弃生存下去的机会。 “娘娘,清晨空气凉,您穿得单薄,还是不要站在这里吹风了。”连珠小心翼翼地提醒。 月季花点了点头,带着她回了宫。 刚睡下来,又进入了噩梦,她梦见五皇子扯下了她的喜帕,怒愤地掐着她的脖子:“你这个贱人,你把欣儿弄哪去了,你竟敢李代桃僵。” “五皇子,你不能娶她,我是为了你好。” 她看着眼前愤怒的男人,即使是盛怒之下,他依然美得如此矅眼。 从五岁那年,她在后宫见过他被人虐待之后,她就对他产生了保护欲,也从那时候开始,她便想要嫁给他。 给他最大的后盾,让人不能再欺负他。 可是她也明白,这个男人现在有多恨自己,如果不是因为杀了自己会让他所有的一切都功败垂成,她会毫不犹豫掐死她。 她虽然心惊,却也不害怕,只是悲悯的看着他,看着他的愤怒怨恨。 “你以为嫁给了我就赢了吗,你永远别想我会碰你!” 就在她快窒息的时候,那双修长的手指终于放开了她,将她甩向喜床。 她的额头撞在床角,顿时流出了血。 月季花猛地惊醒,下意识的摸向自己的额头,没有血? 原来只是梦,并不是真的君天歌来找她报仇了。 那个断断续续不完整的梦,终于又有了新的片断,难怪那个五皇子最后看到她死时都是那种怨毒的眼神。 1212.第1212章 坟上草都有你高了 原来她使了计代替了他心爱的女人嫁给了他…… 他要娶的人从来不是自己。 这到底是梦,是因为她心里所害怕,所以自己乱想成梦的结果。 还是一些什么其他的预示? 她有些弄不懂到底是怎么回事。 额角虽然没有流血,却隐隐的作疼,梦里的感觉那么的真实,好像真的发生过一样。 这种事该怎么解释? 她突然想去参参禅,求大师指点指点。 突然死亡,又神奇穿越,这事怎么都觉得有些玄乎。 可是到哪里去找大师,她连这个金碧辉煌的牢笼都不出不去。 月季花再也睡不着了,她总觉得君天歌偶尔没能控制好流露出来对她的恨意与这个梦有关联。 九重王这样心机城俯极深的人,都没能控制好情绪,可见这恨是得有多深。 整个梦并不完整,她知道肯定还有些她不知道的事情,才让他最后在她死的时候还那么怨毒。 那么九重王,是知道这个梦里内容还是不知道呢? 如果他是知道的,他应该不会让她这么好过才对。 也不会给她做什么王后,还让她生孩子了吧? 月季花坐在榻上一直想一直想,想到最后犯了困,迷迷糊糊睡着了。 但这盹才刚打下,外面就传来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贱人,听说你昨晚准备行刺大王,让大王受了伤,真是不知好歹。”一个美人冲了进来,抓着月季花的头发就要桌上撞。 月季花抬起后肘给了她胸口一肘,痛得她松了手。 月季花抬脚就将她给踹开:“哪只狗在本宫这里吠!” 她低调,躲着她们,不跟她们斗,不代表哪只狗都可以来咬她一口,锦妃和华贵妃是这宫里有后台的也就算了! 这个穿得跟花公鸡的女人又是哪钻出来的。 穿得五颜六色的美人被她一脚踹出来三米远,摔在地上嗷嗷直叫,一边喊:“快把这行刺大王的妖女拿下。” 妖女? 君天歌都没说要怎么处置她,这群人就开始先蹦达起来了。 “本宫倒要看看谁敢。”月季花甩了甩云袖在榻上坐了下来,勾着二郎腿看着一群不知道哪里钻出来的人。 她脸上并不凌厉,眸光也没什么杀伤力,但就是无端地让人觉得,她可能随时吐出她的蛇信子,毒得你全身溃烂。 那群女人到底还顾忌着她是王后,没敢上前。 正犹豫不绝的时候,一道大红的身影大步流星走了进来,“怕什么,上,现在没了大王给她撑腰,打死打残随便,谁出力最多,本宫重重有赏。” 锦妃走了进来,淬毒的目光盯着月季花,走到一旁的楠木边坐了下来女王派头实足啊。 月季花撇了撇嘴,也不知道到底谁才是王后,她一个连贵妃都没混上的女人,嚣张个什么劲。 一群本来还有点犹豫的女人,一看她来了,哪还有什么顾忌。 “对,我们要给大王报仇,大王被她迷惑了,我们可没有,绝不容许她再伤害大王。”最先冲进来的那只花母鸡大喊一声,率先又冲了上来。 月季花现在哪还看不明白,必是锦妃收到了昨晚君天歌出事的消息,知道是在她床上出的事。 心里想着报复她的机会来了,所以拉了一帮子后宫无聊的女人来找她撒气。 月季花淡淡地看着这群人舞着爪子朝她冲了上来,站了起来,一个回旋踢扫了一半的女人。 “给我听清楚,我是大王亲口封的王后,你们这样被人利用,有没有想过她可以让她父亲护着,你们却只能任大王宰割,朝堂那么多大臣想对付我都没成功,就凭你们这些小胳膊小腿,够份量吗?” 月季花坐下来,淡定地喝了一口茶:“识相的赶紧给我滚,我当刚刚没发生过,不识相的,来文还是来武,我都不会怕你们。” 后宫女人本来就都是些娇生惯养的,要打架,她还真不怕。 当然能进后宫的女人自然也不是蠢的,月季花的话虽难听,却也最实在。 美人们摔在地上倒在一块,各种申吟着爬了起来,看向她时,已经有了看怪物的表情了。 哪个女人有她这么彪悍,看着温柔可人,却能一脚把她们全踢飞。 “你还指望大王会护着你?”周锦红冷嗤一声,像是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上一个让大王受伤的人,坟上的草都长得比你高了。“ 月季花笑:“同人不同命,锦妃就不要为我担心了,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上次大王就说你不懂规矩,今天你煽动这么多妹妹来离宫闹,就不知道大王还是一句说你不懂规矩,还是说你爹没你教养好了。” 月季花看得清楚,一个真正的掌权者,他要的是把自己的权利掌握在自己手里。 像锦妃和华贵妃这样有着强大外戚的女人,最终是爬不上这个王后之位的。 哪个君王也不希望自己被外戚专了权,锦妃和华贵妃的娘家若是不老实,君天歌必会下手。 锦妃脸色果然变得有些难看:“好个牙尖嘴俐,一日圣旨没下,你就是个没名没份的,少在本宫面前嚣张,按宫规来说事,本宫也不怕。” 锦妃手一挥,冲进来一批侍卫。 月季花眸光冷了两分,看来锦妃这一次是有备而来,这么多侍卫,她警交里学的那点格斗只怕是不够看的。 她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放肆,这是本宫的寝宫,你带外男进来是何意思,锦妃莫不是忘了自己也是大王的女人,没有大王的命令,谁允许侍卫进后宫!” 锦妃呵呵地笑,嘴角挂着得意:“这里可不是后宫,这可是大王的寝宫,侍卫来保护大王,有什么问题?程将军,把这女人给带走,关到天牢里去,等大王处治。” 还把将军也给带来了? 看来这伤害大王的罪,是要给她坐实了。 这个时候,月季花才感觉到自己是多么的孤立无援,没有君天歌的庇护,真的是谁都能来踩她一脚。 昨晚她才把君天歌气成那样,到现在都没有出密室,听说今天本应上的早朝也没有上。 所以这些大臣将军,侍卫才敢闯进离宫来抓她吧。 1213.第1213章 我知道怎么救欣儿 程将军,是个大约四十来岁的男人,一头络腮胡子,皮肤黝黑,一张嘴就跟张飞似的:“跟她废什么话,敢伤害大王的,我程事成绝不会放过。” 那魁梧的身子踏过来,吓得月季花往后一躲。 她见过不少罪犯,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在粗鲁野蛮的真实形象。 “你想做什么?”月季花将云袖中的玉戈拿在手上。 她手中没有其他武器,其实这玉戈也没有什么攻击性,不实用,但现在也只能靠它了。 这个男人敢碰她,她就绝不客气。不能杀了他,也要断他命根子。 她很清楚,被他们抓走,他们会趁机把她整死,随便找个理由。 君天歌就算最后不准备怪她了,可人弄死了也就弄死了。 他们也是找了名正言顺的理由。 所以,她绝对不可能跟着他们走,在这宫里,她只需要顾忌君天歌一个人。 程将军走上前来,伸出大掌就要抓她的衣领:“老实点,少受点皮肉之苦。” “那就看程将军的大刀到底有多厉害了。”月季花话音未落,已经一跃而起,对着程将军踢了过去。 以其奇不意先下脚为强。 小绣花鞋的脚直接横扫到程将军那张与张飞一样蛮悍的脸上,顿时,一口水就从程将军的嘴里吐出来。 程将军瞪大了眼,不敢相信眼前娇小的女人竟然有这么大的力量。 他气得脸都成了猪肝色,朝着月季花就扑了过来。 月季花连退了好几步,将手中玉戈握在手里,等着程将军扑上来提着她的衣襟的时候,迅速出手挡在他的脖子上:“别动,动就害割了你的脑袋拿去喂狗。” 程针军看不见玉戈,只知道脖子让冰凉,以为月季花手里拿的是短刀,吓得不敢再动弹。 “锦妃,不想他死,就赶紧给我出去,否则被你害死一个将军的罪,应该你也不是那么好背的吧。”月季花挂着微笑看向周锦红。 周锦红美艳的脸上是不敢置信,程将军竟然被这个女人给制住了。 具是没用的东西! “你敢动程将军,就算大王不怪你,你也别想再做上那王后之位。”周锦红虽惊讶,更恼怒的是找来了个程将军这么没用的。 至于程将军的安危,关她何事,死了就死了,反正大王怪的也是杀他的月季花。 她淡定地喝着茶:“我看该想清楚的是你,只要你动程将军一根汗毛,这后宫就将无你生存之地。” “锦妹妹好大的口气!”就在这时,一个黄莺般的声音响起,如空谷幽蓝,虽然说着的话不客气,但嗓音却是极为好听。 尤其是听在月季花的耳朵里。 华贵妃这个时候出现,肯定不是来落井下石的。 因为她完全可以置之度外,看着她和周锦红两人作死,她坐收渔翁之力。 “贵妃姐姐,你怎么也来了,这女人伤害了大王,让大王昏迷,必须要严惩。”锦妃丝毫不害怕华贵妃的出现破了她的计划。 在她的心里,华贵妃一定和自己一样讨厌月季花,都恨不得她死。 “锦妃妹妹不要胡来,月氏虽没有正式册封,却是大王拟过旨的,你这样是存心跟大王过不去,大王怪罪起来只怕就不只是责罚你这么简单。”华贵妃走过去有些语重心长的劝她。 “我替大王清理这个妖女,他怎么会怪罪我。” “大王现在还昏迷着,要怎么处理月氏,也得等大王清醒了再说,大王如果宠爱月氏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把自己搭进去。” 华贵妃眉头微蹙。 周锦红笑了笑:“正因为大王还昏迷着,才好处理这妖女。” “你别犯傻,大王醒了若是没见到她,只怕谁也承担不起他的怒火。” “你还真当是个什么东西了,大王就是贪新鲜喜欢两天,姐姐不也被大王新鲜过两天吗,这点你应该很清楚。”周锦红朝身后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上,把这妖女拿下,竟然挟持程将军。” 月季花心里暗叫不妙,华贵妃看着是来劝周锦红的,其实却是来提醒周锦红,她对大王有多重要的。 女人的嫉妒心最可怕,华贵妃这是诱导锦红对她下狠心。 看来她是隔岸观火都坐不住了,所以想来再加上一把火。 都是人,也都是女人,何必如此为难女人! 月季花在程将军的脖子上用心:“叫他们别过来,否则马上让你脑袋搬家,我活不成,一定会拉着你垫背。” 程将军大慌,赶紧命令侍卫:“别过来,看不见老子被挟持了吗?” 真庆幸,程将军是个贪生怕死的。 锦妃脸色都变了:“程将军,你就算是死了也是应该的,身为将军,却被一个女人给劫持了,重国有你这样的将军是耻辱,上,不要管他死活,丢人的东西。” 侍卫们很想听锦妃的话上去,但又到底畏惧程将军。 一时犹豫不前。 华贵妃扫了他们一眼:“锦妃妹妹,这事就算了,你也别让这些侍卫为难,程将军毕竟是他们的上峰。” “上峰被抓了,你们应该做的是奋勇救回来,还不上!当什么缩头乌龟。”周锦妃厉喝一声。 侍卫一听,一涌蜂涌了上去。 程将军被抓了,就算最后活了下来,到时候他们照样吃不到好果子。 还不如不管他死活抓了月季花立功。 月季花着急了,手上的不是刀,还真弄不死人。 只得把程将军用力地推向冲上来的侍卫,自己撒腿就往窗户边跑去,一溜烟蹿出窗口。 拼命的往正殿那边跑,现在唯一会出手救他的也只有君天歌。 不管他会不会救她,她得只能去找他。 月季花死命地跑进正殿,在门口却被殿外的一排侍卫给拦了下来。 “我要见大王,快去通报。” 侍卫摇头:“月姑娘,大王有令,这两天不见任何人,正殿不让任何人进去,你先请回吧。” “我回哪去,后面有一群侍兵要追着我杀!我不见大王,帮我找风子佩公子。” 月季花回头看着追过来的士兵,额头都急出了汗水。 侍卫面无表情:“月姑娘,大王的命令属下也不敢违抗,卑职们也进不去。” 月季花只得在门口大喊:“君天歌,我死了,你爱的这张脸也会没了,你可想清楚了。” 如果君天歌真敢见死不救,让她看不到希望,她就毁了这张脸,让她面目全非! 殿里没有动静。 月季花突然想到那个梦,灵子一激灵再次大喊道:“君天歌,我知道怎么救欣儿!” 1214.第1214章 珍惜一个代替品 她是彻底豁出去了,连大王都懒得称呼了。 她不相信君天歌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而他没有半点动静,是打算不管她了? 这张欣儿的脸他不要了? 月季花心里一片冰冷,看着追来的侍卫朝这边追了过来,黑压压的一大片人,像洪水般要将她吞没。 可正殿里,却仍然没有回应。 月季花着急地就往正殿里冲,却被侍卫身子猛地挡住。 她用手扒,却扒不动他们丝毫。 没有开金手指,就穿越到了皇宫,真是件让人蛋疼的事。 月季花将玉戈拿在手里,就算要死,她也绝不会死在别的地方。 侍卫冲上来,月季花做好了最后挣扎的准备。 就在这时,正殿里传来一声鸭嗓音:“大胆,是谁在正殿闹事,狗命儿不想要了!” 身着太监服的沈公公正走了出来。 月季花眸光一亮,朝他大喊:“沈公公,快救我。” 沈公公扫了她一眼,又看了眼已经追至大殿外玉阶的侍卫们:“你们这群狗胆可真不小,把他们全拿下,割了那对乱跑的脚。” 沈公公一声命下,正殿外面突然冒出百来个黑衣人,俐落地将那群侍卫给横刀砍掉了双脚。 顿时一片悲惨的痛叫声,铮铮汉子在黑衣人的手下却不堪一击,纷纷倒下,只是双脚也被无情地剁了下来。 月季花看得心惊,却没有惊叫,只是庆幸保住了命。 她现在的处境,没那圣母心去同情别人。 “大王吩咐了,收拾好后,叫人送到周丞相家去……”沈公公一脸平静地吩咐完,这才像是看见了月季花,对她躬了躬身子:“大王让娘娘进去,请随奴才来。” 月季花跟在他身后,两只手抓着衣角,额头冒出了细汗。 刚刚逃过了一劫,可现在却是要去赴一场凶险的赌博。 沈公公把她带进了后面的寝宫,巨大的乌木床上,君天歌正坐在上面淡定地看着一本书。 披散着一头乌黑秀发,半低着头,靠在黑色的迎枕上面,一只手搭在旁边的案几上,优雅从容,除了脸色微有些白,其他看起来没有异样。 这无疑是个美到极致的男人,难怪梦里的那个女人会迷他迷到不顾一切。 月季花微叹了口气,为梦里那个可悲的女人,也为这老天爷的不公。 她走了过去,恭敬地喊了声:“大王。” 君天歌阖上书册,抬头轻瞥了她一眼:“改称呼了?本王倒是挺喜欢你直呼其名的。” 从前,她是万众宠爱的娇女,她是他的助力,每次她不高兴的时候,便会直呼他的名讳,从不把他放在眼里,那样的高傲无礼,理所当然。 如今他是王,而她不过是个卑微的孤女,她还有胆直呼他的名讳。 “大王,妾身刚刚一时情急,把大王当成了能救命的亲人,才直呼您名讳,求大王原谅。”能保住命,这点低头算什么。 “哦……是吗?亲人?”君天歌眸光微闪。 名讳那是极其亲密,不分彼此之间的人才能直呼的,就像她的娘亲生气的时候直喊他爹的名讳。 而眼前这个女人,哪点配! “本王可与你没有血缘关系。”君天歌嘲讽地勾了勾唇。 月季花皮笑肉不笑地道:“咱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有肉体关系,这比血缘关系更近……” “那本王岂不是有一后宫的亲人了?”君天歌把书搁在案几上,朝她挥了挥手:“说到肉体关系,本王想起了昨晚你好像不想跟本王发生关系。” 月季花心儿一颤:“大王,臣妾只是心气郁结,所以会有些泛恶心。” 君天歌却没有心情跟她再废话,一把抓过她扣着她下颚,一双狭长的眼眸如鹰隼般的看着她:“你刚说能救欣儿是什么意思?” “大王的欣儿并没有死。” 君天歌猛地一愣,看向她的眸光如刀:“说清楚,你怎么知道欣儿没死,你知道些什么?” 难道她也有前世的记忆? 月季花心里却更加惊讶,难道真的很梦里一样,这个所谓的欣儿,就是那个梦里的欣儿,不然,君天歌为何这么激动。 “妾身只是这几晚都会做一个梦,梦里……大王的欣儿并未死。” “月氏,你在逗本王玩呢?”君天歌脸色更为阴沉。 “妾身说的是真的,这些天妾身一直在作梦,也梦到了大王,大王是五皇子,最后夺得了天下,大王的欣儿在我们成亲第二天吊死在了我们的新房里,我不知道那梦是什么意思,但是梦里的欣儿没死,也许大王的欣儿也没死。” 君天歌阴冷地看着她:“是做的梦?什么时候开始做的?” “就是这些天晚上一直睡不着,都是在做梦,梦中惊醒的,大王与我同睡,应该知道的。”月季花坦然地看着她,眼神坚定,没有半分闪躲,眸光纯澈如高原湖泊。 君天歌的眸光似要穿透她。 “梦里的欣儿没死?你不是梦到她吊死了?”君天歌扣着她下颚的手加紧了力道,月季花痛得眉头都皱成了川字型。 “我梦到的确实是没死,死的只是和她很像的一个人,就像我一样,和欣儿长得一模一样而已。” 君天歌冷笑:“你是想告诉本王,你就是欣儿?” 月季花也笑了:“大王你可没这么好唬弄。” 君天歌却不相信她的话,他对欣儿比对自己还了解,他绝对不可能弄错人,死的那个就是欣儿。 “所以你说你有办法救欣儿是骗本王的了?” 月季花感觉自己的下颚都要被捏碎了。 “是!”她不得不承认,那只是她想的权宜之策,梦里的欣儿确实是没死,但现实中的欣儿很明显已经死了,否则九重王不可能找不到她,更不会在一个替身这里找慰藉。 “臣妾如果不这么说,大王身边恐怕连个替身都没了,也不会拥有心爱女儿面容相似的女儿。”月季花坦然地看着君天歌。 “爱妃可真是胡说八道得厉害,刚刚才说欣儿没死,现在又要本王珍惜一个代替品?” 1215.第1215章 月氏,你在抗拒? 君天歌笑容淬着毒,即使他是只手遮天的王,这个女人还有胆子在他面前胡言乱语,毫不将他放在眼里。 看着月季花那坦然清净的眼睛,君天歌脑子里就会浮现前世她的面貌,就是这样的表情,这样的眼神,让他受了一辈子的耻辱,就算是自己心爱的女人被她逼死,他也不能对她如何。 最后他登上高位,准备折断她的羽翼,好好的报复她,让她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什么叫屈辱。 可是没想到她竟然就那样冲进了他的剑下,死了! 她倒是解脱了!他怎么可能让她解脱! “可是大王不是肯定的告诉我,那只是梦里的欣儿没死,现实中确实死了吗?” “现实中?”君天歌扣着的力道又加深了几分:“因为你,欣儿根本不能回到现实中,你这么想帮本王生个像欣儿的女儿是吗?那你可知,本王要了那个女儿干什么的?” 月季花心里莫名的冰,可是面上仍然淡笑:“大王的女儿,你想用来做什么便做什么。” 君天歌放开她,哈哈大笑:“好,月氏,你果然是乖巧的,没枉费本王保你一命,乖乖给本王生孩子。” 月季花心里直打激灵,总觉得君天歌这话里有话。 让她汗毛都不自觉地竖了起来。 可是她能有什么办法,除了这种卖女求荣,她还有什么别的办法! “沈公公,送娘娘回去,要是谁再敢对娘娘不敬,宫规伺候。”君天歌吩咐了一声,又躺回了床上。 月季花也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也没说遵命之类的,没等沈公公喊,便飞快地出了寝殿。 出了寝殿才感觉那股压抑的气息消退了,心里大松一口气 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君天歌到底要女儿做什么?真的只是想留个与欣儿长得像的女儿? 不可能,如果是这样,他刚刚就不会那么说了。 月季花在心里特鄙视自己,为了活下去,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啊,连女儿都这样轻易舍弃。 双手掐进掌心里,月季花直起身子走进了宫里。 不活下去,一切都是免谈,现在还没怀上呢,她还有机会为自己谋些什么。 她该怎么做?她能找谁帮忙? 月季花回到家就开始开脑洞,佛说世上万事相生相克,一定有东西能克制九重王的。 谁能克制他? 在香岛的煜王和煜王妃,九重王的爹娘! 可是他们又怎么可能帮助自己对付自己的儿子呢。 再说他儿子又没有要把她怎么样,还给了她这个婢女一个王后之位,这应该是天大的恩赐。 若告诉他们,他们只会觉得自己不知好歹吧。 君天歌身子好得快,当天晚上就已经宣布要她今晚侍宠了。 月季花听说他下了口渝,命锦妃在宫里闭关半年,不是重大节日宫宴,不得出她的宫殿半步。 所以君天歌来的时候,她表现得非常热情。 无论如何,在宫里一日,这个男人就是她活命的工具。 “大王身子可全好了,今晚要不好好歇着吧,生孩子的事不着急着一时。” 她本来是想着早点怀上,早点解脱。 可现在她现害怕了,情愿晚点怀上,她还有时间想对策。 她真的不想怀上君天歌的孩子,特别是知道他不止睡过她一个人以后,总觉得孩子生下来都有可能是脏的。 这是她心里的洁癖,在现代,她都二十六了,依然还是个处,就因为现代的男人没有一个是身心干净的。 她总是感觉自己在等待一个人,一个让她喜欢,也让她觉得干净的男人。 结果,老天跟她开了个玩笑,送给了她一个种马,一个九五至尊。 三千佳丽随便他点,他想睡谁就睡谁。 “爱妃倒是一点不急。”君天歌将她抱在怀里温柔地看着她:“不过本王得告诉你,三个月内你一定得怀上,否则,不要怪本王不再宠你。” 温柔如剑,这么残忍的话,他怎么能做到如此表面不一的。 “臣妾一定努力。” 月季花避开他的眼,掩住自己心里的那丝不乐意。 君天歌攫住她的唇,霸道地吻了下去,月季花刚吃过一只水蜜桃,嘴里还有着桃香,他贪婪地吸食着她的芳香。 月季花却是胃里直捣腾。 忍着要推开她的冲动,两手用力地勾着他的脖子,装作很热情地回应他的宠幸。 君天歌却在这时猛地推开了她:“月氏,你在抗拒?” 月季花倒在榻上,咬了咬下嘴唇,她已经尽量掩饰了,为什么他还是能感觉出来。 “没有啊,大王你怎么这么问?”月季花抱着自己被摔疼的胳膊,心里别提有多委屈。 “别拿本王当傻子,昨天晚上,你就因为本王碰你呕吐了,到最后还想拿玉戈伤害本王,你已经本王不知道?”君天歌凑了过来,抚了抚她的发丝:“本王以为经过今天这么一闹,你应该会心甘情愿了,没想到你还是这么有原则。” 月季花拼命摇头头:“不是的,大王,妾身能得大王宠幸,不知道心里有多欢喜,可是妾身身子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总是不自觉的反胃。真的不是因为大王。” “以前怎么没有这种问题?”君天歌自然也注意到了,他也相信月季花没有这个胆子嫌弃他。 月季花诺诺地回道:“以前是没有,就那天……那天从御花园回来就这样了。” 御花园? 君天歌微眯了眸子,伸手将她再抱入怀里,闻到他身上的自然的清香,心里平静下来:“你不知道原因?” 月季花心里思量着要不要告诉他,否则这样下去,她就算装得再好,君天歌也能感觉得到。 总不能让一个大王宠幸她的时候,天天有逼良为娼的感觉吧。 “这个……要大王不罪怪妾身才敢说。”先拿张免死金牌吧。 “说。”君天歌怔怔地看着她,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有一次,她碰见他和欣儿抱在一起,就令人过来扒开了他们,还将他全身的衣服都给扒了,当着他的面放火里烧了。 甚至让她身边的侍女将他绑了起来,推进大浴桶里洗了一个时辰。 1216.第1216章 让臣妾先吐一会 那时,他只是个毫无权势的皇子,刚从奴隶堆里被找回来,背上还有奴隶的烙印。 那时,欣儿是看管奴隶的使者的女儿,在奴隶堆里的日子,只有欣儿把他当人看,偷偷给他送食物,她是他在那个世上唯一的温暖,他立志将来要娶她,给她幸福。 可最后,他不但负了她,还让她含辱悬梁自尽,一生在痛苦中渡过。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天之骄女,她是皇后的亲侄女,她爹手握兵权。 而他不幸的被她看中,被逼夺了皇位! 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眼前的女人是那女人的灵魂,而她却无耻的挂着欣儿的面容,不过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是如此让人厌恶。 想起那天自己与锦妃的情形,他内心冷笑,受不了了吗? 月季花心忖着怎么组织语言,不至于让君天歌大怒,又能听懂她想要表达的。 “大王……妾身总是能无意中闻到大王身上的一抹胭脂味儿,妾身对那味儿过敏。” 君天歌嗤笑一声:“爱妃,本王可从来不用胭脂,你莫不是出现错觉了。” 月季花蹙了蹙眉,君天歌没听懂? “也许是吧,自从看见锦妃抱着大王之后,总是好像能在大王身上闻到锦妃涂的胭脂味。”听不懂!那姐就说得明白一点。 她还是要跟他说清楚的,本来她是想伪装的,可是这不是装不下去,都被君天歌发现了她的不甘愿吗。 如若再不说清楚,君天歌以为她那方面不行了,彻底把她厌弃了,那她可也就没活路了。 自己这算不算卖肉为生? “爱妃这话本王可就不爱听了,你难道闻不到本王身上男人的味道?”君天歌翻身将她压下,将胸膛凑到她鼻前轻轻挠着她的小俏鼻:“爱妃仔细闻闻。” 月季花赶紧闭上了嘴,只觉胃里翻腾得厉害,哪有什么男人味,只有一抹让她厌弃的胭脂粉的味道。 她的脸色越来越惨白,咬着牙看着君天歌:“大王,妾身闻到了,你能先移开一点吗,男人味太大快把我呛晕了。” 君天歌脸一沉,这女人到底会不会说话,什么叫把她呛晕了! 可是看到她小脸的脸色,他又觉得愉悦,月季花越难受,他就越能得到满足。 就是这种痛并快乐的折磨,让她想反抗也反抗不了,被甜蜜的杀死。 “爱妃闻了这么多天,也没见呛晕……”君天歌俯下唇亲吻她的耳垂。 若说刚刚只是想惩罚她,让她难受,那么刚刚她鼻尖的触碰,已经让他来了瘾。 她愿不想他碰,他越要碰,倒要看看,她还有没有胆再拿出凶器来杀他。 月季花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憋住了呼吸,任由他在她的颈间做乱。 总是要克服的,不能给君天歌暖床,她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反正她话已经说清楚了,君天歌怪她不专心,伺候不好,她也有理由。 她这样在心里安抚自己,心思也是飞走了,故意忽略那身上传来的阵阵涟漪。 如果出了宫,她得了自由,她得做些什么。 原主人好像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自记事起就是个孤儿,被人遗弃,后来加入了丐帮,跟着一个老乞丐乞讨着长大,胸无半点墨,直到后来被国舅爷领回府。 她的容颜自是美貌的,只是一直以来都是灰头土脸,真正知道的并不多。 国舅爷也算是慧眼识花容,把她领回了府,本想让她做个小妾,可是她抵死不肯,国舅爷生了气,就把她扔到了下人院子里。 一无亲,二无朋友,在这古代她该怎么生存? 不知道九重王赏赐的那些金银珠宝能不能让她带出宫去。 就算真有了钱,古代男人允许三妻四妾,比现代那些男人更加不堪,她也绝对不会嫁。 可听说古代女子不嫁人,就会遭人欺负,还是得有男人撑面目。 不过无论如何,也比在宫里随时担心要死去,还要被一只种马睡的强。 大不了她还能找个深山老灵,或者清静的庙宇去清修呢,至少过的是自己作主的日子。 唉,也不知道她上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孽,老天给了她这么一个哭笑不得的人生。 正想得天马行空时,只觉唇上一疼,月季花回过神来,看到一双盛怒的眸子,冰冷如寒潭。 “月氏,跟本王做这种事,你敢不专心。” 月季花怔怔地看着他,赫然地发现自己身上贴着的人肌肤热得有些不正常。 也赶紧伸手抚向他的额头:“大王,您没事吧,身子怎么这么烫。” 君天歌甩开她的手,翻下她的身躺在一旁:“伺候本王。” 月季花傻了眼,这是让她主动! 她又没学过。 “不要让本王等,立刻马上,让本王得到满足。”君天歌眼眸闪着幽光,像一只饿了半个月的狼。 月季花冏了,只怪自己没习过演技,让君天歌发现她走了神。 现在让她主动,她真的完全不会,而且他的身子她是真的不想碰。 压下心里嫌弃,月季花朝他身子扑了过去,倒在他的胸膛上,呆呆地看着他:“大王,要怎么做?” 君天歌大掌抚着她柔顺的黑发:“爱妃若是不知道,明天找人亲自教你。” 月季花脸爆红,找人亲自教这种事,她又不是勾栏院的女人。 “不……不用了……”她笨手笨脚地往上挪了挪,眼神与君天歌平视,看着他那张完美的嘴唇,就想到周锦红那张红艳的嘴亲过那里,让她学周锦红那样妖媚地取悦她,想想都觉得恶心。 她闭上嘴将唇凑了过去,刚碰到就胃里一阵翻腾,立即往榻里躲了过去:“大王,臣妾做不到,臣妾胃里翻腾,让臣妾去吐一会。” 她说完也不顾君天歌的脸有多黑,从榻的另一边翻下榻,往净房里跑去。 身后传来猛烈的一声巨响,她不敢回头去看,跑到净房真的干呕很久。 待她清理完出来,吓了一大跳,殿里的那张玉榻,已经被劈成了粉碎。 她心脏儿猛撞,要是这一掌如果是打在她身上,她只怕下辈子连胎都投不成! 因为死无全尸! 1217.第1217章 让妾身见见高僧 君天歌背着手站在窗台前,周全冷冽得能冻死万物。 月季花往后退了好几步,不敢过去,也不敢出声。 她也愁,这情况到底该怎么办,她这是心病,是心里洁癖,不是一时能治愈的。 偏生,君天歌又这么敏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她睡了,解决一发不就成了,反正只要完成了过程,有了种留肚子里就能生孩子。 可是她得活命,她不能不出声不过去道歉。 她一咬牙,朝君天歌跑了过去,两膝往地上一跪,抱着君天歌的大腿:“大王,您就原谅臣妾吧,臣妾这是病,得治啊。” 君天歌气岔,恨不得一掌把她的天灵盖打得粉碎。 深夜里,她穿的是一件薄纱中衣,跪在地上,楚楚可怜的样子,双耸还不断地抖着,声音抽噎,显得在认真的忏悔。 君天歌气极反笑:“你有病得治?再这么整下去,本王都被整出了病!” 月季花一听,大约是听懂他的意思了,脸瞬间胀红。 她在现代也听过,貌似男人这样想的话,老是被打断是会对身体有伤害。 有些还会真的再也举不起来。 月季花抱着他的双腿求饶,她不能死,现在心里有问题不能接受君天歌,也不能让她对自己失去兴趣。 “大王,臣妾一定尽快调整心态,大王您给妾身一点时间,让妾身去见见高僧,让他们开导开导妾身吧,最近一直做噩梦,一定是被影响了才老是出现错觉。” 君天歌抬脚用脚尖抬高她的下颚:“月氏,难道本王九五之尊也压不过你错觉出来的胭脂味?” “大王,这怎么能比,大王躺在臣妾身边,依然不能阻止臣妾做梦啊。” 君天歌捻着她的下颚把她给拧了起来:“你的意思是你要找高僧指导?除你的梦魇?你能闻到本王身上的胭脂味是因为那梦?” “妾身了不知,总这事很诡异,妾身怎么就能梦到大王的欣儿了,而且还好像真的一般。” 君天歌紧紧地盯着她,想从她的眼神里找出点什么,然而却什么也没关到,除了那纯净的眼眸。 “梦而已,当不得真。”君天歌很不愿意上她知道前一世的事,那样,他玩得也就没意思了。 如何会让她去见高僧,让高僧点化了她。 “可是这个梦对臣妾造成了影响,也打扰到了大王您的性福啊。”月季花觉得君天歌就是存心跟她做对。 不愿她跟别的人接触,更不愿让她到别的地方去,真的就是在养一只金丝雀,还是要会生的金丝雀。 难道她不知道,人与鸟类是不能杂交的吗。 他得把她养成是个人啊! “胡扯什么。”君天歌松开她,又温柔地抚了抚她的发丝:“爱妃就是爱胡思乱想,本王让人给你拿些安神的草药来熏着,断然不会做梦了。” 月季花不敢再说什么。 这几天她总结下来,一旦九重王突然转变态度,抚摸她的发丝,就代表这个人心里已经不耐烦了。 这是他不耐烦的表现,就像……就像梦里一样。 成亲五年,他没有与她发生过关系,却依然要借着她娘家的势,所以表面上他对她很温柔,相敬如宾。 但偶尔也会发脾气,过后又会安抚她,而梦中的她不管他态度如何变,都是一如既往的死忠于他。 唉……好傻的一个女人,做了那么多,牺牲了一切,最后却死在了最爱的人手里。 看着君天歌,总让她想到那个梦。 有时候她反倒希望那个梦是真的,那么,按梦里的情景,是君天歌欠了她的。 困果轮回,现在他们这样的相遇,应该是君天歌还她的债才是。 为何反而变成了她被困,被欺。 月季花半夜睡得迷迷糊糊又进了梦境里,这一次,她看见的是做了帝王的五皇子走进了一个云雾缭绕的山峰。 那里有一座极为朴素的庙宇。 有一个一身白色僧衣的清秀年轻和尚将他引了进去。 这和尚,月季花认得! 当年爹娘,兄长还有皇后姑母都不乐意见她对五皇子一个无权无势的皇子着迷,借着陪太后理佛的由头把她送出了京城。 她陪着太后在皇家寺庙里清修,这个清秀年轻的和尚当时就是那皇庙里主持的大弟子舍得。 在主持的眼里,舍得是她最得意的弟子,悟心最高。 寺庙清修自然是很无聊的一件事,她又静不下心来,所以没事的时候就会去找舍得讨论佛法。 其实本意只是想去找个人聊聊天。 舍得也不拆穿她,极有耐心地给她讲些故事,然而说上两句佛语开导她。 他的眸光永远那么干净纯透,说话从容不迫。 与他相处久了,她的心也渐渐静了下来。 以致后面嫁给五皇子,五皇子对他时好时坏的态度,她也能心平气和的忍下来。 太后理佛结束回宫,舍得特意相送了出来,给了她一串佛珠,送了她一句话:“人之所以痛苦,在于追求错误的东西,不要太执着。” 这话她听了进去,却没法做到。 五皇子身陷囹圄,她不能见死不救,更不能看着他娶一个可能让他失去一切的女人。 她执着的做了一件事,霸占了他。 被五皇子一剑穿心的时候,她抚着舍得送给她的佛珠,只求它能让她在来生再遇到五皇子,变成她心悦的女人。 耳朵似乎传来了一声舍得的叹息声。 他眼清澄澈,有时候便毫无杂念地看着她,看到她的心底,看穿她的执着,看着她飞蛾扑火。 为什么舍得会到深山老林的庙宇来,他应该在主持圆寂后接管皇家庙宇才是。 为何五皇子又会找他。 她想近距离的去听他们的说话,却感觉胸口被什么东西压着了,透不过气来。 她害怕地想喊出声,最后猛地睁开了眼。 又是梦? 月季花觉得这个梦又不是梦,因为她看到舍得就知道她和他以前相处的日子,他们所说的话,他无形中劝诫她不要太过执着的那些轻风细语。 身下一疼,月季花轻吟了一声,再睁大眼看到的却是君天歌那张放大的俊颜。 1218.第1218章 专宠 “大王,你在做什么?”月季花有些不敢信,压在她身上的君天歌,正在摇晃着做着男人和女人才做的运动。 趁她睡着了强行要了她? 能不能不要这么无耻,好歹是整片大陆最尊贵最有权势的男人。 竟然种这种龌龊的事! 月季花有点不忍直视,小拳握紧,偏过脸去,将眼底的嫌弃给遮掩住。 君天歌闷哼一声,最后趴在了她的胸上,将头窝进她的颈窝里:“爱妃明知顾问。” 感受到自己体内被注入了热热的东西,月季花心下一冷,君天歌果然是这么急切的想要孩子。 也是够拼了。 她现在正在排卵期,按科学角度讲,是最好受孕的日子。 君天歌又身强力壮,只怕她真有可能怀上。 想到这,她心情又沉重起来,突然很想念梦里那个叫舍得的高僧。 “大王这么努力耕耘,一定会得偿失愿的。”月季花言不由忠地道。 君天歌将她揽入怀里,双手覆到她的胸前:“爱妃也要努力才对,明天若还是这般抗拒,别怪本王使些非常手段。” 都已经强要了,还不算非常手段? 月季花想了想,弱弱地问:“大王,要是万一……臣妾说的是万一哈,万一臣妾不行,其实还可以用别的方法,不用做这种事也能让妾身怀上大王的孩子。” 君天歌眼眸一凛,月季花突觉周围温度降了好几度,赶紧把被子往身上死命地拽紧,不让有空缝进风来。 “本王不喜欢万一这个词。”君天歌放在她腰间的手加大了力道,似要把她的纤腰给拧碎。 月季花心里委屈,不就为了要孩子吗,为什么非得用这种睡的方法。 算了,大不了就让君天歌像今天这样对她来强的吧,反正她也不知情,一回生二回熟。 这种耻辱受多了也就习惯了。 怎么着也比青楼的那些女人强,毕竟她只要伺候君天歌一个人。 若是真得罪了他,把他送到军营去犒劳壮士,那可就是生不如死了。 “臣妾会尽力克制住自己出现的错觉的,大王臣妾刚又做梦了。” 君天歌勾唇:“梦见本王怎么疼爱你了?” “梦见今天被砍掉双脚的那些侍卫来找我报仇,张着双手没了脚飘在空中,一齐扑向臣妾……大王,他们都是因为臣妾才那样的,臣妾可以去附近的皇庙上个香吗?” 就算不能找高僧点化,至少也去佛祖面前烧柱香求求心安。 也许在皇庙,她还能遇到高僧。 梦里的她和君天歌都在,不知道梦里的舍得是不是也真的存在于世。 “皇庙?”君天歌看着她的眼神变得晦暗不明起来:“这几天本王没空,等过几天空了带你去。” 月季花呵呵两声:“大王,臣妾自己去便可以……” 这不是君天歌的借口,明天就开始选秀了,虽然君天歌似乎没放在心上,但他也不可能在这几天出宫。 “自己去?你不知道这后宫前朝有多少人要买你的命?” 她话还没有说完,君天歌已经厉声喝斥了她。 月季花一惊,是啊,她要去上香,也得有君天歌护着才行。 出了皇宫,她就是那林子里的麻雀,随便别人怎么射杀了。 算了,她情愿当麻雀,做只金丝雀至少还能保住命。 月季花讪讪:“臣妾都有大王保护着,都差点忘了自己是个什么境况了,谢谢大王护着。” 君天歌抚了抚她的发丝:“你知道便好,忙过这几天,本王自会带你去。” 月季花轻嗯了一声,把头埋在他的胸膛里,虽然内心极其不愿意与他触碰,但是她也只能忍着。 君天歌眸光微闪,虽然刚刚运动了一番,有些累了,但是却没有半丝睡意。 皇庙?她怎么会想着要去那里? 她说的那个梦,只怕是她前世的一些记忆,也许再过不久,她就能真正想起来。 君天歌唇角微勾,不能让她这么快记起来,至少要等到孩子出生之后。 月季花却是很快进入了梦乡,这一次没有做梦,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连珠有时候会露出点小女孩的性子,替月季花感到庆幸:“其他宫里的娘娘,早上大王醒的时候,都得起来伺候更衣,送出宫,只有娘娘您敢睡到日上三竿,大王可真是宠爱您。” 月季花跟宫里的嬷嬷学了不久的宫规,连珠说的她也明白。 可她这些天总是夜里做梦,到了天亮的时分就睡得特别沉。 九重王起床的时候,又没有令宫女叫醒她,她自然也就不知道了。 听完连珠这么庆幸的称赞,月季花觉得今天要是君天歌再睡她这里,她明早一定要起来伺候。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她不能太特立独行,招惹更多的妒嫉,女人的嫉妒可是很恐怕的。 特别是那些不起眼的女人,比如这满后宫的宫女。 她们要是哪天不高兴,觉得活得不开心,要寻死了,在自己菜里下点什么,拉着她这个倍受宠爱的女人一起去死,也不是不可能。 这样一想,月季花就觉得这宫里真的是危险重重,她还真想去庙里上香,求几个平安符。 不过她想好了要好好伺候君天歌,却没了机会。 君天歌这一晚并没有来。 因为第二天便是选秀的日子。 君天歌这一晚在哪里歇着,她并不知道,只是连珠听了送膳的宫女说,要给一个新晋的秀女送御膳。 这就代表,君天歌在那个新晋的秀女那里。 想到君天歌今晚会睡别的女人,她又想起昨天他根东西还强过自己就觉得恶心。 跑去净身干呕了半天,虚脱得直接在床上睡着了。 现在她只祈求,那新晋的宫女能把君天歌绑久一点。 她现在真的是一点也没有伺候君天歌的心思,装都装不下去。 唉,她的洁癖又严重了,明明她不是处女座啊! 翌日,连珠没敢让月季花睡晚觉,一大清早,天边才露出一缕曙光就把她给叫醒了。 今天是选秀的日子,虽然月季花不用参加选秀,却是要接受册封的,自然那秀场她也是得去一趟的。 一大早,尚衣局就把她今天要穿的华服给送了过来。 1219.第1219章 新晋美人 看着那像征着王后的凤凰霓裳,月季花只觉惊叹这古代的做功竟然能做得这么精美,大气又不失贵重。 而且不是艳丽的大红,反而是胭脂色。 大红真心让她只能想到那个嚣张的周锦红,这一点不得不为君天歌点个赞。 能穿上这么美又这么华贵的衣裳,月季花被挖起来的小起床气也消失殆尽了。 待到了那一群莺莺燕燕,万紫千红之中,她才知道自己这衣裳真是给她长了脸。 否则这么多美艳照人,清纯亮丽的美人,她估计会被淹没在人海。 终于知道为什么宫里要按份位着装了,不能让低阶的亮过高阶的去,否则怎么显身份。 她刚一走进去,秀女们全望了过来…… 好像是满殿的人都在专程等着她似的。 拜托,这是皇宫啊,你们怎么敢这么随意的乱瞥! 老娘是王后,不怕我叫人戳了你们的眼。 虽然被无数道眼光瞅着,但月季花还是很镇定地走到君天歌的面前行了礼。 今日的君天歌是她平时从未见过的模样。 少了份闲适,多了份睥睨天下的容贵,一身黑色镶金边九层大皇袍,衬得他更是贵不可言。 胆小一点的,只怕看一眼都会冒出冷汗来。 很难想象,这么一个真正的九五至尊,只手遮天的男人,这些日子都和她睡在一起。 若是在现代,这种金字塔顶端的人,跟她是有着天与地的距离。 月季花懵懵懂懂的,总觉得自己像是活在了梦境当中。 她穿着一身华贵雍容的衣裳走到九重王面前行了礼。 “臣妾见过大王。” “爱妃不必多礼,来,坐本王身边来。”君天歌站了起来虚扶了她一把,将她带上座位,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身边,一只掌还握着她的柔荑。 月季花立即感觉到了无数道艳羡的目光,其中不乏恨意和不屑的。 她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郭如云,她的脸色并不好,眼底还有着来不及掩饰的嫉妒和狠意。 君天歌成功的又把她推到了风口浪尖。 似乎他很乐意让她变成众矢之的。 他虽然也确实是宠她,但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宠她,只有她心里明白。 “大王可有看中的美人?”月季花得体地笑,似是问得很漫不经心。 既然他想要的是她被孤立,她可以让他如愿。 “再美也不及爱妃。”君天歌捏了捏也的手,朝旁边瞥了一眼。 月季花自然是注意到了他的这个眼神,顺跟他的眼光看去,却见一个美人站在了郭如云的身侧,美如芙蓉,肌肤胜雪。 微微地低着头,露出一截细白的长颈,连她看着都有些窒息惊艳,何况是男人。 而且最主要的,这女人竟然如她有几分相似,偏又看上去还比她更灵动,娇柔。 就如一件精心打磨出来的白玉长颈花瓶,只愿放在书桌上天天欣赏着。 昨夜君天歌没有去她那里,应该是留在这个秀女宫里了吧。 “大王果然是九五至尊,这天上的仙女都赶来给你选秀了。”月季花由衷的道。 九重王确实是艳福不浅。 又找到个与欣儿有几分相似的,而且还胜过她美貌一截的。 如果不是自己身上这身华服给她撑了几分脸,只怕自己是要被这新晋秀女给比下去,失去光彩的。 她丢人不要紧,不能让九重王丢人,毕竟她是九重王独宠了这么久的妖女。 “爱妃也觉得如瞳生得不错?”君天歌明知顾问。 月季花点了点头:“别说是大王了,就是臣妾都觉得这样的女子就该好好拿来疼的。” “既然爱妃也觉好,那就赐为容妃吧……”君天歌一开口就决定了一个女子的命运。 月季花含笑,却是笑不到眼底,幸好,她与君天歌不是夫妻。 否则让她看着自己老公娶小三,她还得微笑祝福,真诚接纳,那有多讽刺。 华贵妃脸色一僵,但很快又恢复,笑着站了起来:“恭喜大王又获一美眷。” “是啊,这可是喜事,大王今晚得好好庆祝庆祝。”月季花跟着附和,又觉得自己笑得太频繁,连脸都快笑僵了。 又叹一声:“不过大王再高兴也不要贪杯,对备孕不太好。” 立即一些刺眼的目光就朝她射过过来。 唉呀,她真的不是要炫耀什么,她只是觉得笑得太多了,脸不好受,想换个表情,才叹了一声气! 呜呜,好累,她想回宫。 “大王,快宣旨吧……大朝们还在勤政殿等着您的喜讯呢。” 赶紧宣了旨散了吧,我快笑抽了,一辈子没这么假笑过,连自己都觉得恶心。 君天歌瞅着她,见她眼底眸光干净,看不出半天不悦。 他脸色就阴了下来,对于他新纳了一个比她还美的美人,她一点也不生气。 昨天他没有去她宫里,她也没有半点不适,还笑得这么得体,要他好好庆祝庆祝。 “王后不必着急,你给了容妃这么大一个提携之礼,她理当感谢你……宫妃过来……” 容妃心里雀跃不已,她知道自己有绝世美色,也知道送自己进来的在朝廷有多大影响力,她身后站着的是朝廷两派人。 她大约知道自己会得个高份位,只是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是个四妃之一。 压下差点惊呼的冲动,听到九重王在招她,赶紧恭敬地过去行了礼:“感谢王后娘娘的提携,臣妾以后便当侍奉好大王,王后。” “侍奉本宫就不用了,你好好伺候大王就行,大王子嗣不丰,争取早日为重国开枝散叶。” 月季花温温柔柔地道,自己都佩服自己竟然连把这种事说得如此大方得体。 难不成自己天生就有做王后的天赋? 君天歌握着她的手紧了几分,月季花下意识地朝他看一眼,却发现他脸色比刚刚更加阴沉。 她应该没说错话吧? 容妃微微抬头飞快地瞥了一眼君天歌,看到他俊美无俦的容颜,心里直冒红心,红着小脸回道:“妾身遵命。” 月季花笑了笑转向君天歌:“大王宣旨吧。” 一屋子的秀女也挑了不少新人出来,容妃也感谢过了,还不宣旨干什么。 “爱妃就这么急着让本王册封你为王后?”君天歌意味深长地瞧了她一眼。 1220.第1220章 别开生面的夜晚 月季花呵呵……你要是能把我放出宫,我他娘的一点也不在意这个什么破王后。 可是在这宫里,有个王后位总比什么都没有强,至少凭着份位高,也没人敢明着犯宫规。 再说,她着急不是着急着被封王后,她着急着走人! 这里的气氛明明一片和谐,有人春风满面,有人芳香怡人,一片花红柳绿,姹紫嫣红,比那御花园不会差。 可她就是觉得气氛压抑得很,胸口都有些闷闷的透不过气来。 月季花笑了笑:“臣妾就等着这一天呢,还请大王理解臣妾急切的心情。” 她就是急切又怎么样,这可是全国女性都稀罕的位子,她凭什么不能稀罕。 君天歌听了哈哈大笑起来,将她搂入怀里:“爱妃真是诚实得可爱。” 当着众人的面亲吻了她的额头。 月季花汗颜,穿得这么一本正经,干这么轻浮的事,真的好吗。 君天歌却是心情极好的让沈公公宣旨。 不出意外,月季花被封为了王后。 但却有个附加条件,必须在半年内生下子嗣,否则大臣们有权提出废后。 月季花心思着这应该是君天歌前阵子打击文武百官太过,所以现在再赏一口糖吃。 这附加条件对她来说倒没什么,反正如果她半年还没生下他想要的孩子,只怕早也就被他厌弃了,根本不需要什么大臣开口。 君天歌表面对她再好,她也知道她是个什么位置。 绝不会因为这些表现而晕了头脑。 众美人一阵感恩叩谢,终于完了之后,月季花请求回宫:“大王,新晋了这么多的妹妹,您一定很忙,臣妾就先回宫了,您带妹妹们玩玩吧,一定要玩得开心哦。” 说完转身便要走,君天歌却拉住了她凤凰霓裳的云袖:“爱妃,这个时候你怎么能走,宫嬷嬷没教你规矩?” 月季花心一紧赶紧道:“教了教了,不是说晚上出席晚宴便成了么。” 她真不想跟一堆莺莺燕燕一起卖笑,脸都能笑僵,心里也难受。 “爱妃做为王后理应带她们去熟悉一下宫里环境。”君天歌拐拉着她就往殿外走:“午膳摆在御花园,美人以上的都可参加。” 月季花真想暴粗口了,晚上又不是没有喜宴,中午还要弄个什么百家团圆饭? 大家真能吃得下吗? 可九重王都开口了,她也不可能再找理由拒绝,她在心里思忖着,自己是做一个侍宠而骄的王后呢,还是做个大方得体从容大度的王后。 两者都有利有害。 前者能肆意而为,只要不得罪君天歌就好,但是却可能备受嫉妒,成天受人诅咒,还有可能被人神不知鬼不觉下了药毒死。 不是有句老话吗,做人不能太嚣张,君天歌已经把她捧到了一个让人嫉妒不已的高度。 也不能再拉仇恨了,需知捧得越高摔得越惨。 可是让她大方得体,她又觉得憋屈,做人好累啊! 然而再累她还是要咬紧牙关活下去。 御花园里美景配美人,在外人眼里看来,那就是一副绚烂绮丽的美好画卷,让人看了都能心生欢喜。 只有画中人才知道自己此刻有多煎熬。 当然也有真正开心的,比如容妃,刚晋级的美人,便能侍君左右,娇滴滴柔如水的给大王敬着酒。 那美如芙蓉的脸上,挂着一抹让勾人的娇羞。 月季花勾了勾唇,多勾勾吧,把大王的心思从她这里勾走,至少这几晚她不用伺候君天歌。 有不怀好意的看向她,幸灾乐祸,最明显的莫过于华贵妃。 她朝她笑了笑,举起酒杯又放了下来,她要备孕,不能喝酒。 想到这,她突然就伸过手去夺了君天歌手里的酒杯:”大王,备孕酒少喝,对龙嗣不好。 虽然这个孩子她未必有机会照顾,她也不能让她有什么缺陷,大概这是她唯一能为这孩子所做的事。 她注定可能是个卖儿求生存的狠心娘亲。 但是孩子跟着君天歌,又生得像欣儿,应该会过得极为荣华的吧。 月季花夺过来君天歌的酒杯,就陷入了自责的沉思,压根没看到容妃眼里一闪而光的恶毒光芒。 君天歌看着自己抬在半空的手,已经空了。 “王后这么做也是为了大王的身子,为了皇子的健康,还请大王不要责怪王后。”华贵妃赶紧跳了出来,替月季花求情。 在她眼里,月季花这种行为就是大逆不道,她竟敢让大王不要喝酒,真当她自己是元配夫了。 月季花这才回过神来,看着自己抢过来的酒杯,脸色一怔,连跪了下来:“大王恕罪,臣妾一时心急犯了错……” 在这等级制度非常严格的封建社会,女人哪敢在酒席毫不给男子面子把他的酒杯直接抢过来。 何况这男人还是天下最权贵的男人,她真是晕了头了。 就算扮演恃宠而骄,也不能骄在君天歌身上! “爱妃既然这么想生皇子,晚上可就得努力了。”君天歌冷淡地看了她一眼,意有所指。 伸手将酒杯端了过来,拉过容妃,将酒灌入了她的樱桃小嘴里。 酒水溢出来,沾在她口含朱丹的唇上,异常的动人心魂。 看来大臣们为了避免被责备没用,连个美人都选不出来,让她霍乱君心,真是下了苦功了,这么让人心醉的美人都找到了。 该不会是合伙出力去天上拽了仙下来吧。 君天歌将容妃娇柔的身子揽入怀里,看向跪在地上的月季花:“爱妃可还满意?” “呵呵,满意满意,谢大王不怪罪。”她哪有胆说不满意。 能躲这这次犯错,她已经很庆幸了。 “那晚上,本王可就期待你好好伺候了,今晚一定是个别开生面的夜晚。”君天歌说完低头看向怀里的美人:“容妃,你说是不是?” 容妃娇羞地喊了声:“大王……” 那声音妩媚百转千回,听得人身子都能酥麻了。 月季花心里一紧,九重王这话是什么意思,让她晚上伺候,又问容妃干嘛? “爱妃平身吧。”君天歌这才把月季花叫起来。 1221.第1221章 变了 这一关总算是过了,月季花在心里暗暗警告自己,再也不能这么失神了。 只是刚刚抢君天歌酒杯的事情,她还真没有心里多想,就那么自然而然地做了,似乎在某一个时期,她也经常这么做。 君天歌眼底掠过一丝无趣,见月季花神色虽有紧张,却无半点不高兴地坐了下来,紧握酒杯的力道紧了几分,骨指节泛着白。 猛地一下,那白玉做成的酒杯就碎在了他掌心里。 容妃虽压制得好,但还是没能忍住惊叫了一声,花容失色地道:“大王,您的手……” 说着便摊开了君天歌的手,掏出手帕替她着,美人失色,我见忧怜。 君天歌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她:“爱妃莫怕,一点小事。” 月季花奇怪地看着君天歌,他怎么突然就把一个白玉酒杯给碾碎了? 不禁惊讶于他的功夫,更不解他为什么要把杯子给碾碎。 若是是下面的人准备的白玉杯本就碎裂了,全世界人民都不会信。 君天歌任由容妃给她擦干净手,抬头看向月季花:“爱妃过来。” 月季花看了看左右两边,不确定他到底是在叫谁,反正他的女人他都叫爱妃。 “月氏!”见她没有动,还一脸茫然,君天歌真是一口恶气涌上了胸口。 月季花这才肯定他是在叫自己,赶紧上前:“大王有何吩咐。” 君天歌只感觉这口恶心堵得胸口疼:“本王受了伤,你一点反应都没有?” “啊,有容妃妹妹照顾大王,臣妾很放心。”大王这是病啊,得治。 我这是大方啊,你看不出来吗。 君天歌气得一掌就拍在了桌子上:“月氏!” 月季花不解地看着他:“大王,你刚被刮破了手,现在又拍一掌,不疼吗,要叫御医吗?” 说她不关心他,这绝对是冤枉的,问题是容妃美人不是在伺候着吗,难不成要她当面争着去照顾受伤的他! 一个没有争过宠的我怎么去拯救一个想要让我争宠的你! 君天歌脸瞬间黑得更厉害了。 月季花在内心冷哼,不是要我关心吗,我可是很真心的关心你,这么拍真的不疼吗! 看人家容妃都快为您疼死了。 “快……快叫御医。”容妃反应过来,对现在应该叫御医啊。 君天歌震碎白玉杯本来手掌就有些小伤痕,渗着血,容妃才那么大惊失色。 可大王竟然还拿受伤的手拍桌子,她都肉疼死了。 “大王,您先坐下,让臣妾帮您清理一下伤口。” “是啊,大王,快让容妃妹妹给你看下伤口,大王您可是万金之躯,不能任何闪失的。”月季花感觉君天歌对她有意见了。 但她却不知道他的火从哪里来的。 君天歌只是觉得月氏越来越让他控制不住了,这感觉从月氏开始反胃开始,她的神情总是让他觉得不对劲。 “这是你应该做的,为何要容妃来做。”君天歌冷冷地看着她。 月季花一想,哦,原来大王是舍不得美人儿劳累,这做伺候人的事,让她来做。 她赶紧伸出手,把君天歌的手掌握了过来,一看,那宽大的掌心里面一堆的细玉渣,还渗着血,有点惨不忍睹。 可君天歌表现得却好像不当回事。 果然是战场上杀过人尝过喝的人。 月季花看了很淡定,没有容妃的花容失色,也并不觉心疼。 这是他自己找的,谁也没惹他。 但她还是很小心翼翼地帮他弄出碎渣,拿手帕涂了酒在他伤口消毒:“有点疼,但是却能消毒。” 君天歌连眉头也没皱下,一双深邃幽黑的眼眸紧紧地盯着她。 没错过她脸上一丝表情。 月季花是真的一点也不心疼他,这个意识让君天歌甩开了月季花的手:“笨手笨脚,爱妃还是先歇着吧,你们在这边自己玩乐着,本王去找下御医。” 说完便带着沈公公离开了。 留下一堆美人面面相觑。 月季花心里乐呵,走了好,走了她也能开溜了。 “各位美人们,你们尽情玩乐吧……本宫宫里还有点事,先走了。”月季花说完,便飞快地跑了。 君天歌人还未出御花园,便听到沈公公道:“大王,王后也走了。” 君天歌眼眸微眯了一下,月氏看来是真不喜欢那一群女人,连样子都不想做。 可是她又明显是那么大方把他送给别的女人。 怎么这一世与上一世的情况不太一样? 殷辰良正在用太岁水配制着保胎药,就听到外面的传唱,大王来了。 他奇怪地迎了出去:“噫嘻哥哥现在应该是美人环绕,怎么跑到我这来了。” “胸闷。”君天歌走了进去,在榻上坐了下来,半躺着:“给看看。” 殷辰良面露担忧:“怎么会胸闷,没有到发作的时候,你昨晚有让月氏侍寝吧?” 君天歌闷闷地嗯了一声。 殷辰良赶紧给他探脉,这才发现他手掌上的伤:“怎么回事,手都被扎成这样了。” “捏碎了个酒杯。”君天歌不以为意,对他来说,这点小伤就跟被蚊子咬了一下而已。 他在意的是胸闷,就像上次被月季花给气的乱流发作一样,这次他也很生气,看到月季花那看似乖巧却很淡然的脸,他就恨。 他要来这一世,是为了给她羞辱,让她对他产生恨,让她恨却无法报复,让她生不如死。 可是如今,他却什么都没办到。 “又是谁让你情绪变化这么大了?”殷辰良问完又自问自答:“该不会又是那月氏吧?” 君天歌眸光幽暗了两分:“过两天我要出宫,带月氏出宫一趟。” 他转移了话题,有些事,就算是最好的兄弟,他也说不出口的。 没人能理解,他抛却一切,不惜代价到了这一世界的原因。 就连爹娘他们也不能理解他的行为,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恨意,要生生世世地追过来。 只有他自己清楚,用满腔的仇恨策划好了一切,让敌人看见她最在乎的人相继惨死,让她生不如死,可以有本事有权力将她一刀刀凌的时候,仇人突然消失的那种无力感。 挫败,怨恨无处可泄,支撑着他活下去的怨恨没了,那种被抽干了心的感觉有多刻骨铭心。 1222.第1222章 窘迫的大王 他烧了月氏的尸骨,让高僧超渡,留她在了另一个空间里,自己以君王之尊为媒介,来了到了这一世。 他要的是前一世的继续,让他恨有处发,让月氏生不如死。 可是他发现变了,月氏变了,她不再是上一世的那个月半萌。 她只是一个为了活下去,任他伤害的月季花。 若是以前,她被人强迫上了床,一定会让那人碎尸万段,一定会亲自拿着皮鞭抽死那人。 若是以前,他受了伤,她会急得掉眼泪,虽然她向来高傲倔强,有限的人生里掉的眼泪都与他有关。 曾经,她当他是所有物,不允许任何人碰他,她可以为了她的自私逼死欣儿。 而如今,她依然不喜欢别人碰他,并不是因为他本身,而是因为他是她必需要伺候的男人。 可即使如此,她也还能大方的把他送给别人。 他的宠爱,她稀罕。却根本不欣喜。 这哪是上一世的那个月半萌,她变了……她如果不在乎了,他所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所以他改变主意了,他要让月季花马上恢复记忆,她有残存的记忆所以才会做梦。 “去皇庙做什么?”殷辰良不解。 “烧香,有些人该好好见见佛祖了。我情况怎么样?”君天歌说完问殷辰良。 “噫嘻哥哥去见佛祖,你这是上坟烧书纸,唬弄鬼呢?”殷辰良噗嗤一下笑了,笑得美艳如花。 君天歌抚了抚他的发丝:“辰良啊,有时我都会把你弄错,你要真是个女的,姿色绝对能艳冠六宫。” 殷辰良脸一拉,拍掉他的手:“艳冠六宫的是月氏,噫嘻哥哥都把她捧手心呢。” “这次选的美人里,有个比月氏还美的。”君天歌端过一旁的参茶喝了一口淡淡地道。 “谁送的?”殷辰良眉头微皱。 君天歌冷笑:“我倒不知道,我的两个好丞相,死敌这么多年,最后为了一个选秀还一起合作了。” “那这美人,你为何还要留下来?”殷辰良自是知道他新封了一个容妃。 “为什么?”君天歌垂了眼睑,自己似乎也没思索过这个问题。 按说不应该留下容妃,那样就能有借口把两个丞相的下盘全部打乱,可是他为什么要留下她? 殷辰良也是惊奇了:“噫嘻哥哥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做?” 他不相信这是他的噫嘻哥哥,更不相信他是那个杀伐果绝,用兵如神的大王。 他怎么可能出现这种茫然的表情! 君天歌讪讪地笑了笑:“看来我身体没问题,那我先走了。” 他有些急切地出了门。 殷辰良在后面提醒道:“你少动怒,要是那月氏老弄你不开心就少去点,按时睡她就行了。” 他真不知道君天歌为什么要找虐,明明不喜欢那个月氏,每次被她弄得情绪变化大,还不知道少接触一点。 “我知道了。”君天歌敷衍地回了句,出了太医苑。 从来没有这么丢人过,这大概是他懂事以来第一次这么窘迫。 1223.第1223章 浓妆艳抹 月季花跑回自己的宫里,立即脱掉了那虽然衬气质,却穿着累死人的凤凰霓裳。 “王后娘娘,您获册封,这是大喜事,要不要打赏一下离宫偏殿的人?”连珠上来小心地问她。 月季花点了点头:“打吧,全打赏,伺候吃住的多双倍。” 连珠笑了笑:“好勒,娘娘可真大方。” 月季花拿了自己的笔纸出来,趴在案上做画,她的漫画已经画了不少张了,记载的都是她在宫里的生活。 许多不能对人说,不能抒发的情感,都藏在这些画中间了。 大约画了一个时辰,连珠来问她要不要午歇,她才将画本给小心地收起来。 这东西绝对不能让君天歌给看到了。 一觉睡了起来,连珠来禀报她外面的情况。 “大王今天赏了不少大臣,犒赏他们这次选秀用心了。” 哪能不用心呢,给他送了这么美若天仙的一个容妃。 想来君天歌应该是极为喜欢容妃的,还没册封就开始先召了侍寝。 原来以为他会趁这次大力打击一下外戚,可到底还是美色误事。 为了美人,他倒是放过了这么好的一次机会。 大王对外戚,这一局,美人胜。 月季花扯嘴笑了笑问:“宫宴在什么时辰?” “酉时三刻,娘娘要不要先填填肚子。”连珠恭敬地问。 月季花点了点头:“嗯,来一碗玉米粥,一盘如意卷。” “是……”连珠应声退下。 月季花站到窗边,隐约能听到前宫传来的喜乐声。 心里思索着君天歌说晚上要她伺候的事,总有些感觉不妙。 现在也只希望容妃能把他给迷住,让他不用往她这宫里来。 见过他和容妃那样的亲密无间之后,她真的无法容妃他再碰她。 月季花走到梳台边翻了一个首饰盒出来,在头顶多钗了两根簪子,特意选了比较俗气的。 将一支比较尖利的簪子放进了云袖里,这才坐下来,给自己画起妆来。 今天她可不想出众,最好是能让君天歌看到她就提不起兴趣。 所以她要让这张和欣儿长得一模一样的脸,有点变化,让他把兴趣完全转移到容妃的脸上。 对于化妆,月季花是有自信的,化得好,完全可以把一个人易容了。 她尽量把自己往浓妆艳抹上捣腾。 可怜的连珠打赏完婢子们进来,差点没把自己主子认出来。 “娘娘?”连珠狐疑地喊了一声。 那铜镜里的美人,是她那个淡雅如菊的王后娘娘吗。 这简直就是一朵绚烂的牡丹,艳得夺了人的眼球。 “是我,不要怀疑你的眼睛,这宫宴怎么说我也是主角,自然要打扮得惊艳世人一点。” 连珠嘴抽,她很想说,娘娘乃这不是惊艳世人,是有点惊吓世人! 脸上的胭脂涂得跟唱戏的一样厚了啊。 不过饶是这样,还是很美,只是却有点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 “娘娘,您怎么不吩咐连珠给您弄,哪能让您自己动手。” “自己动手放心,马上就好了。” 连珠很想开口告诉她,娘娘你头上的那只簪子配在一起,太俗气,大王不会喜欢的。 可是看着铜镜里月季花一脸高兴得意的模样,她又实在说不出口。 娘娘以前是婢女,品位自然是比不得世家出来的贵女们。 她一开口,岂不是伤了她的自尊。 大王可让她老实伺候,不许惹王娘娘生气来着。 于是连珠忍了。 月季花吃了碗玉米粥,又一边看书一边吃完了一盘如意卷,感觉肚子已经撑了半饱了。 放下书一看,外面已经夕阳西垂,落日余晖照满了雄伟壮丽的宫庭。 这才让连珠帮她穿上了象征王后的凤凰霓裳。 不管以后会如何,至少她也过了一回王后的瘾。 皇宫的宫宴,月季花是第一次参加,生平没有参加过这么高级别的宴会,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 不过她到底是个做个警察的人,身后又站了一堆伺候她的人,有了些底气,挂着微笑施施然正准备走进去。 却被君天歌给叫住了:“爱妃过来。” 君天歌身后正跟着一群美人,容妃,华贵妃都在,就连被禁足半年,今天选秀都没出现的锦妃也在。 月季花微微皱眉,她可以不过去吗,下意识的就很抗拒。 就跟一个拉皮条的,带着一群卖的女郎出去见客似的。 君天歌见她站在那一动不动,走上来就拉住她:“没听到本王的话?” 月季花摇了摇头,抬起一张经过精心布置的脸。 君天歌看得一愣:“你……怎么弄成这鬼样子!” 月季花眨巴着眼,他怎么一下就认出她来了,她还以为她化成这样,应该连亲娘都认不出她来。 “大王,臣妾第一出席这次大宴会,自然是要打扮浓重些啊。” 君天歌伸手就拔了她头上那两根菊花模样的黄金钗子:“丑死了。” 顺手就把那两根金钗扔到了花坛里,拉过她的手就往宴殿里走去。 月季花心疼啊:“大王,那钗子值不得钱的。” 扔给宫婢也行啊,干嘛要乱丢! “闭嘴!”君天歌看了一下她的脸,整个人感觉都不好了:“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我自己。”月季花得意地笑了笑:“好看不,这可是妾身第一次化这么浓的妆,就怕给大王您丢脸。” 君天歌感觉一口恶气又被堵在了胸口。 “本王不是让你去唱大戏的。” “呵呵……”月季花傻笑了两声,这种宫宴,不是去唱大戏的,是去做什么的。 经过一番传唱,大臣们叩首先大礼。 君天歌终于把月季花拉着坐了下来,她抬头一看,黑鸦鸦的一片脑袋,看起来还真是威严啊。 也立即意识到自己的这个位子是有多高。 心到底还是有些畏缩了,这本不是她能胜任的高度。 宴殿里灯火辉煌,庄严肃穆,这感觉不是她在那个离宫偏殿能体会到的,无形中就有一股压力压着她。 不敢大声呼吸,怕大声一点也是错。 她终究只是一个小市民,平日里连她们那个县城的县长都没见过,更别说一国元首了。 1224.第1224章 不能吐 “平身吧。”君天歌的声音把她从害怕中拉了回来,她以笑掩饰心里担忧。 她尽量低着头不说话,就算别人瞧不起她又怎么样,她本来就只是个奴隶,是长了张大王喜欢的脸才被拉上枝头当了凤凰。 君天歌凑过来问她:“爱妃怎么了,手里里全是汗。” 都忘了君天歌一直抓着她的手。 “我怕,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月季花老实地回答。 上午的秀场,全是些美人,再毒再狠也是藏在内心里,表面上都是娇娇柔柔的,不像这些在权位上高久的文武百官,那就是一个眼神都让人觉得凛冽。 君天歌接过沈公公递来的丝绢帮她擦了擦掌心,轻柔地道:“怕什么,你是本王的王后,谁也大不过你去。” 说得好听。她除了一个王后之名外,还能有什么。 一旦君天歌不在,她身边连个保护她的侍卫都没有。 谁都能在她身上踩上一脚,上一次不就是很好的证明。 月季花淡淡地笑,低下头,敛去眼底的一点忧伤。 “不相信本王的话?”君天歌拽上她的下颚,逼着她与自己面对。 “信,臣妾哪敢不信大王。”月季花笑了笑。 看着她乖巧敷衍的笑,君天歌心里就觉得不舒服。 “看谁不顺眼,直接踩他就行,你是王后,一人之下万之上。”君天歌放开她,端起酒怀准备喝酒,却见月季化的眼神一直盯着她的酒杯。 他愣了一下,又放下了酒杯。 这女人别的事一点不上心,倒是对备孕这么在意。 他勾唇一笑,若是被她知道这孩子是拿来做什么的,那感觉一定能让她一辈子没齿难忘。 “那臣妾要是想踩上容妃一脚,大王可会生气?”月季花没心没肺地问。 君天歌眸光微眯:“容妃可有得罪你的地方?” “那倒是没有。妾身不喜欢长得比臣妾美的女人,纯粹看不过眼。”月季花实话实说。 “月氏!不要侍宠而骄,你是王后,该有王后的德容。” 月季花耸了耸肩,低下头去拿了一块枣泥糕放嘴里,不再跟他说话。 说得好听,其实说白了,又不是她一个人让被他宠着,她真正能动的人,还得是他也看不惯的人。 他护的从来不是她一个吧。 不过这些对她都无所谓,他爱护谁爱护谁去,反正没生孩子之前,她的这个王后之位半年内还保得住。 君天歌见她不说话了,又觉得自己拳打在了棉花上。 他觉得月氏最近胆子越来越大了,但是她的行为又中规中矩,让他想挑错都挑不出来。 歌舞伶丁都已上场,吹拉弹唱起来。 月季花百无聊赖地吃着枣泥糕,将它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自己玩得不亦乐乎。 周锦红的目光一直怨毒的看着她,她全当没看见。 但是她心里是记仇的。 连珠站在自己娘娘身后,只感觉一阵杀气,娘娘明明那么端庄的在玩着枣泥糕,为毛她就觉得娘娘想切的是人。 华贵妃和容妃一直陪着君天歌说话,娇滴滴的声音,如轻风细软,听着还真不让人讨厌。 文武百官这是第一次见到月季花这匹黑马,纷纷不着痕迹的打量。 月季花在心里冷笑,老娘坐得这么高,你们离得这么远,除了看到老娘这身美艳的衣裙之外,你们知道我鼻子有多挺吗。 就连离她最近的风子佩,只怕也模糊地看清她的脸。 “大王,臣妾给您准备了一曲蝶舞花,请大王允许臣妾给大王献上。”容妃施施然站了起来,笑容得宜。 君天歌微眯着双眸看着她,想起殷辰良问他的话。 他为什么要立她为容妃,这无疑就是认同了大臣们的选秀,也就断了自己找借口对朝堂在开杀戒。 容妃确实美,应该说是岂今为止,他见过最美的女人,难得的是性子温和,柔情如水,宜喜宜嗔,无可挑剔。 但他心里爱的是欣儿,不应该被美色所迷才对。 不过让他放弃容妃这样的美人,他又觉得那儿有点不对。 所以其实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留下容妃,论美色,没有让他非要不可的地步。 “准了。要是让本王喜欢,有大赏。” 容妃欣喜地下去了,进退得宜。 君天歌再往旁边的女人身上看去,她一样乖巧,但只有他知道,她骨子是什么样的人。 她可是凭着自己一己之力,消灭了那个自幼年就开始监国的太子。 是个在大敌当前,也能微笑面对,绝不屈服的。 她怎么可能会甘愿这么听话的任由他压着。 “枣泥糕是拿来吃的,不是切着玩的,爱妃若觉得不好吃,处理了那些厨子便是。”君天歌不怀好意地凑了过去。 月季花笑容微僵,往后仰了半个身子:“大王,它们很好吃,只是臣妾觉得也挺好玩。而且臣妾下午吃了不少东西填肚子,这会吃不下。” 又要因为她而杀别人吗? 这是要给她造多少杀孽。 月季花自嘲的想,背这么多杀孽,下辈子她会不会被投入蓄道,连人都做不了。 还是得去皇庙烧香,捐点香油钱,减轻罪孽。 君天歌把她揽入怀里问:“爱妃都吃了些什么?” “玉米粥,如意卷。”月季花如实回道。 “如意卷?难道脸上肉越来越多。”君天歌捏了捏她的脸,抹上去却嘴角一扯,哪里有平时的柔软,全是一手的粉。 君天歌嫌弃的将她拿湿巾擦了擦手:“以后不许再涂胭抹粉。” 月季花可怜地看着他:“不涂粉很难出来见人的。” “那就别出来,好好呆在离宫,你要是听话,明天就带你去皇庙。” “好的,一定听话,绝不再抹,反正见佛祖也要素面朝天的。”月季花心里欣喜,明天看来真的可以去皇庙了。 终于可以去看看这里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了。 树是不是一样的树,人是不是一样的人。 “那今晚本王就期待你的表现。”君天歌好心情地吻了吻她的眉头。 月季花乖巧点了点头,闭上眼,任胃里汹涌翻滚,不能吐,绝对不能在现在吐出来。 那明天去皇庙就要泡汤了。 1225.第1225章 赶紧给本王怀上 这一次她拼命地装得自然,君天歌倒是没发现她的异常。 被他亲完后,又压抑着要把额头洗个干净的冲动,让连珠给她端来了热开水来,拿出殷辰良给她开的药丸,一股恼倒了一大把放在手心。 刚准备喂进嘴里,却被一只大掌给用力抓住:“爱妃,你在吃什么?” “你那个美得不像话的朋友开的药啊。”月季花坦然地看着他。 君天歌脸色黑了好几个度,黑矅石般的瞳仁里渗着怒火:“为什么现在吃?” “可能下午吃多了积食,有点不舒服,吃这个很有用。”月季花试着拽着自己的手,可是却发现根本拽不动分毫。 “你是想告诉本王又反胃了?” 君天歌何其聪明,她开始一直好好的,自己吻过她额头之后,她一个开始吃药,这么明显! “不是啊,就是胸口闷闷的。”月季花心下一惊,大王可真是狗鼻子啊,这都被他闻到了。 看来以后还是得小心行事,吃药也不能当着他的面吃了。 “怎么回事,让辰良来看看?”君天歌抚了抚她的额头,脸色缓和了不少。 月季花摇头:“不用了,怎么也是个大喜的日子,叫御医不吉利,这个药丸很管用。” 君天歌握着她的手腕将她掌心的药丸,倒进自己的掌心喂到她嘴:“来吃吧……水。” 连珠赶紧递上来,君天歌小心翼翼地喂月季花喝完。 月季花边喝边看着他的表情,他离她离得很近,就连他脸上的小绒毛她也能看得见,卷翘的睫毛如花蕊般美丽。 难得的是,他脸上的表情竟然透露担心。 月季花乖巧地将药丸吞了下去,抬头看见容妃一身粉红翩翩起舞,身姿妙曼如蛇,灵活有柔性,一看就是大家闺秀里练出来的。 “大王,容妃妹妹跳得可真好看。”月季花出声转移了君天歌的目光。 再被他看下去,她怕自己露了心事,而且,她不想君天歌碰到,刚刚他的大掌碰过的药丸她都觉得有些脏。 君天歌果然将眼光看向了容妃,不得不说,容妃的舞姿确实是迷人的。 全场的大臣们看得是个个目不转晴,宴会场里没有一丝别的声音。 月季花又觉得好笑,这些大臣们把最好的美色送来给了君天歌,自己只能过过眼瘾,多少会不甘心吧。 难怪男人都为了权势而争斗,若不是形势所趋,谁又甘愿把美人让给别的男人。 谁也没这么大的心。 “是不错,爱妃你会吗?”君天歌记得以前的月半萌,可曾一舞艳冠京城,从此被京城的世家子弟抢着求亲。 可她却抓着五皇子这个有着未婚妻的不放。 她的名声也从惊艳世人到了惊吓世人。 性子也从温柔贤淑到了放荡行骸,可她顶着家里的强大压力,依然我行我素。 其实,君天歌在恨她的时候,有时也会羡慕她,可以如此无所畏惧,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当然如果他不是被她祸害的那个人就好了。 可惜没有如果。 月季花刚要摇头,一旁的锦妃含笑开了口:“大王,王后做为一国之后,哪能不会起舞呢,就算以前身份不够习舞,进宫后宫里的嬷嬷也是会教导的。” 月季花呵呵:“大王,臣妾不会。” 别说宫里嬷嬷没教,就是教了她也不跳,她又不想取悦谁,为什么要卖艺。 她已经卖过身了。 “王后怎么可以不会起舞,定是想私底下跳给大王一人瞧的。”华贵妃“善解人意”的开口。 月季花暗自好笑,华贵妃每次这么绵里藏针,真的有意思吗? 大家你伤不着我,我伤不着你的状态保持着就好,何必来找事。 “本宫确实不会,锦妃和华贵妃这么说,看来是你们很厉害了。” 锦妃嗤笑一声:“这后宫的女人哪个不会这些。都是正经经过验身进来的。” “本宫不信,锦妃一看就不像会跳舞的样子,你可不能在大王面前说谎,这可是欺君。”月季花一脸你在说谎地看向锦妃。 锦妃站了起来,刚要请求去舞一支证明自己的实力,也让君天歌看看这个蠢女人和她之间的差距。 却又听月季花声音幽幽地传来:“容妃妹妹真是太妙了,吸引得一群大臣目不转睛,本宫在想,他们脑子里现在在想的是什么,是不是特别想把容妃那小吊带给扒下来,看看她那妙曼的身子到底有多雪白!” 月季花笑得人蓄无害。 “锦妃艳丽妩媚,应该更让人有遐想,本宫很期待哦。” 华贵妃和锦妃脸色均一变,华贵妃掩饰得好,低下头退出了这趟浑水。 锦妃则是气得咬了下嘴唇:“你在胡说什么!这是跳舞,你以为是干什么?” “是是是,是跳舞,锦妃妹妹你到底会不会?。”月季花挑了挑眉。 锦妃站在那里双拳紧握,瞥了眼场上飞舞的容妃,脑子里浮现刚刚月季花说的话。 她是高傲的,自然不会愿意跳舞给些什么大臣看。 特别是那些大臣们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谁要知道,就是大王也不可能阻止他们脑子怎么想。 君天歌在一旁皱着眉。 见锦妃不说话,月季花也只是淡淡地看着她,不催不问。 君天歌开口:“锦妃,坐回去,别胡闹。” 锦妃有了台阶下,得意地看了眼月季花坐了回去。 “大王是见过妾身的舞姿的,我才不需要证明什么。”锦妃不甘心又骄傲的道。 月季花叹了口气:“会不会跳舞又有什么关系,做为大王的女人,最主要还是繁衍后代,让大王夜里不寂寞便好了,大王您说是么?” 君天歌看着她笑得妖娆的脸,竟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反驳她。 “废话这么多,赶紧给本王怀上。”君天歌捏了捏她的脸,没好气地回了句。 “遵命,大王,妾身绝对不会像某些人一样,伺候大王这么多年什么都没怀上,可能心思都放在了旁门左道上面去了。” 月季花忍不住刺了一句锦妃和华贵妃。 1226.第1226章 大王这么纵容她 她不是被欺的小柿子,忍着她们是懒得招惹麻烦,但很明显现在她不招她们,她们也会对付自己。 那就容许她任性一下吧。 她打算把侍宠而骄和大方得体一起发挥了。对不同的人用不同的态度。 华贵妃和锦妃脸色均变得极其难看。 锦妃看向君天歌撒娇地道:“大王……” 没怀上子嗣哪是她们的问题,根本就是大王不让她们生。 “嗯?”君天歌淡淡地扫了她一眼。 锦妃便泄了气,不敢再说话。 就在此时,容妃已经一边舞一边转到君天歌的身边。 看她这架势等下肯定是要倒在君天歌的怀里的,她赶紧往旁挪了挪,让出位子来,别等下被踢到了。 君天歌的脸瞬间就黑了,紧接着就一个香温软玉扑进怀中,娇媚地看着他:“大王,臣妾跳的舞可还喜欢。” 月季花轻抖了下身子,只感觉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这种现场看人调情,她能做到毫不在意,那绝对不可能。 不过看这调情的两却是丝毫没觉得有影响风化啊。 唉……宴会什么时候才会结束,她想回去了。 无聊地打了个哈欠,月季花垂下眼睑,继续切她的枣泥糕。 虽然眼不见为净,可是耳朵却是不敢明目张胆的捂起来,旁边的声音还是传过来了。 “爱妃想要什么赏赐?” “臣妾……臣妾说句越矩的话,臣妾最想要的就是大王。”容妃说完害羞地扑进他的胸膛,将自己的脸给捂住了。 月季花切枣泥糕的手一顿,捂着嘴就站了起来往外跑。 没跑出两步,就被一只大掌给揽住给拉了回来。 “怎么了?”君天歌关心地问。 月季花压着要呕吐的冲动,甩开他的手,捂着嘴往外跑。 这么大的宴会,她要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吐出来,还不得被君天歌给拍死。 “听风!”君天歌看着她跑掉的身影,唤了一声。 一道黑影迅速地追了过去。 君天歌坐回座位看了眼脸色有些难堪的容妃,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王后有点不舒服。” 容妃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娇柔的身子轻颤着,强忍着没让泪水落下来。 王后娘娘在她说完想要大王的时候,就捂着嘴想吐,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只觉得自己被生生地打了无数个嘴巴。 她也是世家培养出来的贵女,从小教导娴良淑德,可大王只有一个,她被委以重任,她和夫君撒下娇又怎么样。 她为何要当着文武百官这样羞辱她。 “大王!”锦妃是坐不住了,站了起来大声道:“王后这般做态到底是为何,刚刚还嘲讽容妃妹妹跳舞跟卖艺一样,大王这也要纵容着吗?” 这个时候她不落井下石就不是周锦红。 华贵妃柔柔地开口:“大王,王后娘娘就算不满容妃分了她的宠,也不该表现得这么明显,这样实在有损后宫和睦。” 君天歌将欲哭还忍的容妃拉着坐在身边,从沈公公手里将手绢递给她:“擦擦,哭起来可就不美了,刚不是想要本王吗,今晚本王陪你。” 容妃这才破涕为笑:“大王……您对臣妾真好。” 君天歌抚着她的发丝,眸光却看向月季花离开的方向。 心里思索着,月氏动不动就恶心反胃的症状,到底是不是身子有问题? 可辰良又说她身子健康。 月季花跑出了宴殿,随便找了个角落便吐了起来,可是吐了半天也没吐出东西来。 跟过来听风站在身后冷冷地看着她。 连珠将手帕递给月季花:“娘娘,要不请个御医瞧瞧吧。” “没事,我身子很好,御医没用。” 除非给她请个心里医生,把她的心里洁癖给治了。 又或者从此再也不要伺候君天歌,不用与他接触。 月季花站了起来,看到站在离她三步远的听风,淡淡地说了声:“你去告诉大王,我身子不适,先回宫了,让他玩得开心点。” 听风没说话,迅速地离去。 月季花也不管君天歌允许不允许了,反正她不想再去了。 再看着君天歌与容妃上演调情大戏,堪比爱情动作片,她会受不了又吐的。 走出宴殿宫门,本来想上轿辇,但是想了想算了。 晚风和煦,清风中还带着花草香,她想走一走。 连珠沉默地跟在她身边,没有劝她。 做为大宫女,她在宫里呆的时间够久了,哪能不清楚后宫里的女主子的心思。 大王只有一个,嫔妃却是无数个。 她的主子虽为王后,却是个没根基的,真要受了什么委屈,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不过她这些天跟着王后,倒是从没见过她说过什么苦,埋怨过之类的话。 总是那么和和气气,待宫女也好,没有半点侍宠而娇。 只是她也发觉,她越来越害怕大王晚上来她的寝宫。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王后很嫌弃大王,甚至到了碰到就会恶心的地步。 可是大王是如此优秀,俊美,又尊荣不凡,偏又如此宠着王后娘娘,给了她天下女人最尊贵的身份,王后娘娘没有理由讨厌大王啊。 “连珠,你进宫多少年了?”夜里的空气太沉闷,月季花开口问道。 她极少出来放风,像这样的夜晚在皇宫闲逛就更加了。 “回娘娘,奴婢六岁进宫,如今已是十个年头了。” “十个年头啊!这坐牢笼也不知道锁住了多少的红颜。”月季花抬起手放在宫墙上。 连珠脸色微变,娘娘觉得这后宫是牢笼? “娘娘,大王是极宠爱您的,您还是得看开点。” 她以为月季花在为大王又宠爱了容妃而伤心。 月季花笑了笑:“靠着男人的宠爱而活的女人,永远都只可能是一只绣花枕头,你觉得以你娘娘我这样的姿色,能被宠多少年?五年,十年?够久了吧,那往后呢……” 连珠诺诺地道:“大王会宠爱娘娘一辈子的。” 月季花拍了拍她的肩膀:“这话你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信啊,娘娘,大王的父亲就宠了她娘亲一辈子,二十多年了,是重国最美的传说。” 1227.第1227章 现场指导 “那煜王有没有别的妻子或小妾?” 连珠微愣,摇了摇头。 “我们的大王,跟他爹不是一个品位的。你呀,虽然这皇宫锁了你十年,不过总算有盼头,待再大一点,便可放出宫去。” 连珠不解,怎么一个一国王后,会羡慕她这种做奴才的。 对于大王,连珠自然是不敢有任何不敬的。 两人大约走了大半个时辰才走回离宫。 连珠伺候她洗漱了一番。 管事的小太监来禀报:“大王去了容和宫。” 月季花冽嘴一笑,轻松地躺在大床上,哼起了曲来。 但愿容妃能一直让得君天歌的宠,让他少来这里。 她也不用怀孩子了,也有半年的时间来谋划以后。 月季花安心地睡了觉,今天实在有些累了,又走了大半个时辰的路,躺床上就睡着了。 睡到半梦半醒的时候,听到连珠叫醒她的声音:“娘娘,娘娘,您快醒醒,大王那边宣您过去。” 月季花缓缓地睁开了眼,睡眠朦胧地看着她:“什么事啊。” “沈公公过来接您啦,大王宣您过去呢。” “过去?过哪去?”月季花从来没被宣过,哪里知道是什么情况。 “宣娘娘去容和妃,好像挺急的,娘娘您快起来,沈公公等着呢。” 月季花这才醒了过来:“怎么了?大王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他在容和宫,沈公公怎么来喊自己过去,难道大王又像那天晚上一样晕过去了? 对于自己的金主,月季花不敢怠慢,迅速下了床,让连珠给她穿上了衣裳,跟着沈公公去了容和宫。 一路上沈公公都不停地打量着她。 却见她面容平静,似乎还有些着急,没有半点愤怒和不甘。 倒是奇了。 沈公公把她带进容和宫的寝宫里推开门:“王后娘娘请吧,大王在里面等您。” 月季花不疑有他,走了进去,快步上前,却看见君天歌半躺在榻上,容妃正趴他身边给他喂着果子。 气色红润,大气不喘一口,一点也没有发病的样子。 那叫自己来干嘛! 容妃见她进来,惊得连手上的果子都掉了。 月季花更奇怪了,想来连容妃也不知道君天歌叫了她来? “大王,大王宣妾身来有何事?” 君天歌睥睨着她:“爱妃身子可好了?” 月季花点头:“已无大碍,大王有何吩咐?” 君天歌一只手捏了捏容妃的小嫩脸,勾起嘴唇笑得邪佞:“容妃这才第一次,本王怕她太疼,你有经验,好好教导教导她。” 月季花直觉一道惊雷劈在了她的脑门:“大王您的意思是让我先教容妃?这种事宫里的教导嬷嬷在她们选秀的时候应该都教过了吧。” 容妃则是害羞地低下头,靠在君天歌的怀里。 心里紧张起来,大王到底是要干什么? “宫里嬷嬷教的没有爱妃亲自现场指导的好。”君天歌特意加重了现场两个字。 听得月季花瞪大了眼:“大王,你今天没喝酒吧。” 没喝酒说什么狗屁胡话。 让我看你们做的节奏? “爱妃是不愿意?”君天歌俊脸阴沉下来,冷冷地看着她。 “大王,这种事怎么好让别人教,容妃妹妹一定自己清楚的,再说做那种事就得专心,旁边站了一个人看着,那多奇怪,会分心的。” 九重王再次刷新了她的下限,到底是有多变态才能想出这种爱情动作片里才有的情节。 “是吗,容爱妃?” 容妃是个乖巧的,不明白他的心到底想什么,只能顺着道:“大王觉得如何臣妾都喜欢。” 月季花无语望苍天,这些古人真会玩,她真是败给他们了。 好吧,你们做演员的都不觉得羞耻,我这个动作指导有什么好怕的。 “既然容妃妹妹不建议,我也会尽力指导的,大王和容妃妹妹开始吧。” 她说完又觉得君天歌的话里有问题,容妃不是昨天选秀前就侍过寝了吗,怎么刚刚君天歌还说她是第一次? 她想了想问:“大王,容妃妹妹真是第一次?” 容妃不敢置信地瞪着她:“王后娘娘此话何意,妹妹是经过宫里嬷嬷选出来的。” 月季花扯了扯嘴角,她不是怀疑容妃是不干净的身子好么。 她刚想解释,她只是问她昨晚有没有侍过寝,她好想想等下怎么指导她,要不要帮她减轻痛苦。 刚要开口,君天歌已经抱起了容妃,往大床上走去。 边走边道:“容妃自然是第一次,你好生指导,指导得好有赏,指导得不好,明天的皇庙就不用去了。” 哼,又威胁她! “臣妾一定截尽全力,让容妃妹妹既不疼,又能让大王舒服。” 月季花边说边低头做鬼脸,等下要是吐了怎么办,明天皇庙就去不成了。 她从衣袖里掏出瓶子倒了几粒药丸出来含在嘴里。 这药丸是缓解反胃恶心的。 两人已经上了床,轻纱薄帐已经放下,月季花坐在离床十步远的椅子上,等着他们开始。 君天歌扯了容妃身上的衣服,君天歌解了容妃的发带,君天歌的手抚了容妃的脸颊。 隔着纱帐,她却能把里面的情景看得清清楚楚,十步远啊,她的眼神可真好。 “大王,床头的那颗夜明珠还是收起来吧,刺眼的光会让容妃妹妹更紧张,一紧张身子就僵硬,放不开,大王也不好进啊。”月季花淡定地提着意见。 少了那夜明珠,她应该就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了。 君天歌的眸光冷了两分,她倒是认真的在给指导意见! “闭嘴,让你指导容妃,没让你对环境做什么评价。”君天歌冷斥道。 容妃眼底掠过一丝恨意,大王刚准备开始碰她了,那女人就开口说话,摆明了是捣乱的,哪是好心指导。 月季花听话地闭上了嘴,只是眼睛不再看纱帐类,视线涣散的到处瞥。 君天歌的一只手从容妃的脖子抚到她的耳垂,突然一用力捏是容妃惊叫了起来。 “容妃妹妹你疼就叫吧,这样大王才知道你疼,而且也能刺激到他的干劲。” 干劲? 君天歌眸光更冷,他倒是想让她尝尝什么是干劲。 “爱妃,叫得不错,再叫两声。”君天歌的大掌轻轻地抚着容妃的耳垂,眼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 1228.第1228章 反抗 容妃看着他如朗月般的笑容,娇羞地红了脸颊,心里甜滋滋的。 她真是走了好运才能遇到大王,这个最尊重的男人。 他又体贴又温柔,还神丰俊朗。 “大王……”容妃娇媚地唤了一声,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微抬上半身去亲吻他的嘴唇。 君天歌却突然伸手将她压了下去:“爱妃这么迫不及待?” “臣妾……臣妾想伺候大王。”容妃娇滴滴地看着她,到底是第一次,脸红如那熟透的苹果。 月季花叹了口气,君天歌可真是艳福不浅,这么娇滴滴的如仙儿一般的美人,还这么主动。 换成别的男人只怕早就忍不住了,而他却还能耐着性子给容妃走前戏,果然是个情场高手啊。 经历美人几十个,怎么吃一个处吃得有滋有味,他比任何人都有经验。 可必把她拉到这里耗呢,果然是变态啊。 “容妃妹妹,你是头一回,不能太过孟浪了,大王这是在给你走前奏呢,这样你等下就不会太疼。” 她真是一个合格的现场旁边,现场指导,现场监制! 容妃在心里把她骂了一个遍,谁让你教了,你少出声就行了。 “王后原来认为太过主动就是孟浪,本王倒是记得王后从来就没主动过。”君天歌唇角勾起一抹冷诮。 大掌继续抚着容妃的耳垂,温热的气息洒在她的耳边。 容妃只觉全身躁热,酥麻的感觉从四肢蔓延开来,想起嬷嬷说的话,脸更是红透了。 “大王,臣妾比较害羞嘛,容妃妹妹好像挺主动的,你喜欢也得顾忌点,毕竟是第一次嘛,别弄伤人家了。”月季花百无聊赖地回着他的话。 心里其实很想说,你要干快点干,到底要磨蹭多久,我很困很累。 “不过你也不能太顾忌了,春霄苦短,再不快点这天就要亮了,大王你明日可是要早朝的。” 月季花忍不住又催促起来。 容妃的娇羞笑容实在是难以维持下去了,这个女人哪里是来指导的,根本就是来搞破坏的。 “大王,臣妾现在一点也不紧张了,也不怕疼,您您让王后娘娘回去吧,她今天累了一天了,也该歇了,因为妾身耽搁她休息,臣妾会不安的。” 容妃的声音如黄莺般,娇娇滴滴的听着让人愉悦。 月季花站了起来:“大王,容妃妹妹看来是真的不需要臣妾的指导,那臣妾先退了。” 她转身就走,再听下去她会要吐了。 “谁让你走的,过来!”君天歌却是掀开了纱帐,坐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双魅人的凤眸里,暗藏着锋利的眸光。 月季花脚步一顿,还不让走啊,她自认为没什么可教的了。 慢吞吞地踱了过去,月季花低垂着头:“大王,过来了。” “是你过来了,不是本王过来了。” “大王,臣妾过来了。”这个时候竟然跟她咬文嚼字! 他就不怕刚上来的兴致突然没了吗。 怀着好奇,月季花偷偷地往他小腹那块瞄了一眼,却因为她还穿着中衣看不出来。 “给本王宽衣。”君天歌走到他面前,张开了双臂。 月季花猛地抬头,愕然地问:“大王你没衣可宽了。” “别废话。”君天歌骇然地露出了杀意。 月季花吓得背后出了一身冷汗,干嘛,不就没有听话马上帮你脱吗,有必要跟看杀父仇人一样吗。 “大王,你真没衣可脱了!你现在穿的是中衣,中衣让容妃帮你脱吧,这样还能增加情趣。” 容妃松了口气,第一次觉得王后娘娘还算知趣。 君天歌长臂一伸就把她拽至眼前:“月氏,你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本王的命令都敢违抗了。” “臣妾不敢,臣妾只是为大王和容妃妹妹的性福着想,大王定要臣妾做,臣妾哪敢不从。” 她说着便伸出青葱的手指到君天歌的衣襟前,解开他的系带。 眼睑低垂,遮住了她眼里那藏不住的厌恶。 君天歌现在的身上有一抹让她讨厌的香粉味,令她做呕。 可是她却发现自己可以很好的控制了,不知道是不是被今天晚上变态的君天歌给刺激的。 她怕她再表现出来恶厌,会让君天歌更加变态。 解开了上衣,月季花脸不红心不跳淡定地将它扒了下来,扔到了旁。 头顶那一道犀利的目光,她只能强装着忽略。 “大王,脱好了。” “下面。”君天歌黑眸幽深如寒潭,空气中透着厚重的压抑。 就连容妃都坐在纱帐里,呆呆地看着君天歌,粉拳紧握着,心里在想是不是自己刚刚说让王后回去的话惹了他生气了。 月季花伸手解开他的裤带,裤子就直接掉了下去。 君天歌大掌一握,握住了她的柳腰,紧紧地搂入怀里。 月季花一阵颤抖,脑门上涔涔冷汗。 他到底要干什么,不会想把自己留下来一起做这种事吧,想到这,月季花就觉得君天歌的眸光冷如寒冰,冻彻心骨。 君天歌的指尖捻开她的衣襟,用力一扯就把她的外襟给扯掉。 月季花苍白着一张脸:“大王,你要干什么,这里是容和妃!” 床上躺着的是你的新欢容妃。 寒意从脚底蹿至心间,又经过心间以一股怒火的形式蹿至脑门,她双拳紧握,骨节泛着白。 “爱妃觉得呢。”他的手已经伸进她的里衣衣襟里。 月季花闭上双眼,泪水在眼眸里打着转:“大王,我不喜欢这样,请你住手。” 君天歌勾起一抹讥诮:“爱妃忘了今天答应过本王什么了,你可是答应了晚上会好好伺候的。” “我反悔了。”月季花闭着眼,强压了怒火,希望君天歌可以就此打住。 “那明天皇庙不准备去了?”君天歌的手抚着她优美纤长的颈脖,突然加了力道握住了:“不想去见见舍得?” 月季花猛地睁开眼,惊讶地看着他:“真有个舍得?” 君天歌清冷一笑:“你还真是想去见他?” “我都不知道他在皇庙。”月季花心里是浓浓的不解,为什么君天歌知道她梦里的人。 1229.第1229章 我已经忍够了 为什么他认为自己是去见舍得。 这一切到底说明了什么? 不行,她明天一定要去皇庙,一定要去见见舍得,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君天歌低头咬住她的唇:“要是敢骗本王,你该知道后果。” 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传来,君天歌才放开她。 月季花紧紧地捂着自己胸口,强压着要吐出来的冲动,额头青筋暴露。 她不能推开他,不能吐,不能表现出厌恶,更要承受今晚的屈辱。 原来她心里想什么,君天歌都知道。 难怪他说今天会是个美妙的夜晚,果然是美妙。 “臣妾不敢。” “这么痛苦的表情摆给谁看?”君天歌温柔地抚过她的脸颊:“别这样,本王会心疼,本王只希望你这张脸永远快乐,乖巧。” 月季花扯了个笑容:“大王定能如愿的。” “今晚好好伺候,嗯?”君天歌的唇覆上她纤细的颈脖,鼻尖贴在她的肌肤上,闻着那诱人的芳香。 她能不说吗! 不能。 “只要大王能开心。” 明明就拿着威胁她的筹码,又何必再多此一举问她。 唱大戏呢。 “爱妃真好。”君天歌横抱起她,就往容妃的大床上而去。 月季花心都快跳出了嗓子音,这变态真打算这么干,她双臂勾着君天歌的脖子,突然一个眸光一凛,从云袖里掏出一支金钗就对着他的脖子上扎去。 “禽兽,老娘忍你忍够了!” 金钗刚碰上君天歌的肌肤,她的手腕便被一只冰冷的大掌给抓住,只听咔嚓一声。 月季花的额上流出大颗的汗珠,脸色疼得惨白,眉头拢紧,却倔强地没有叫出来。 抬头看向那弄断了她手腕的冷面侍卫听风。 没想到,在大王入寝的时候,暗卫也是随时跟着的。 她这算是以卵击石吗。 月季花笑了,笑得风华绝代,笑得清冷诡异:“大王身边倒是有一帮忠犬。” 君天歌眸含冷光看向听风:“退下。” 听风难得露出一抹担忧,但却没有反驳他的话,听命消失不见。 月季花额头的汗一直掉个不停,但她却真的没有申呤一下。 她有她做人的底限,她可以为了活下去忍受很多,乃至失去尊严。 但是却绝不允许被人如此污辱,这样的污辱,让她没有勇气活下去。 如果不在乎死活了,又何惧九重王。 “大王,你很喜欢我这张脸吧。”月季花含笑地看着他。 “别说话了,本王带你去找辰良。”君天歌将她放到床上,想去捡衣袍穿上。 月季花却突然挣扎起来,没受伤的手掐向君天歌的脖子:“士可杀,不可辱,大王你有什么筹码继续威胁我,不过是仗着你能控制我生死,是啊,我怕死,但是我也可以不怕死!” “放手,你发什么疯。”君天歌眸光狠戾地看着她,大掌握住她的手:“别胡来,本王没想过让你死。” “呵呵……是啊,你当然舍不得我死,容妃也只有欣儿几分像,而我却是十分像,你不知道吧,我天天做梦,梦见自己前世死在你的手里,梦里那个蠢货竟然不恨你,还想着来世要变成你喜欢的女人的模样,就是现在的我,大王,我是不是跟欣儿长得一模一样?” 月季花掐着他脖子的手没有松,君天歌拉了几下也没能拉下来。 “闭嘴。”君天歌想将她甩出去,但是眸光扫过她那半垂着的手,心里又蓦地一疼。 月季花将唇凑到他的耳朵,娇媚地笑:“要是你爱的这张脸不在了,不知道你会不会心疼。” 她眸光突然冰冷,松开君天歌,迅速地朝自己的脸上划去,手里又多了一支簪子。 容妃看得面容失色,看到月季花拿簪子划自己的脸时,下意识地惊叫起来:“啊……” 君天歌伸手握住月季花的手,可到底还是慢了一步,簪子划过她的半边脸,瞬间渗出血来。 他气急败坏的握紧她的手:“月氏!你失心疯了,拿自己脸过不去!” 他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才忍住将她掐死的冲动。 看向她的眸光里有盛怒,也有心疼。 “没有,我很正常,只是不想再跟大王这么玩下去了。”月季花推开他,一只手单无力地垂着,缓缓地往外走去。 容妃呆若木鸡地看着离去的月季花,不敢置信。 她这到底是何苦,大王明显很宠她,她竟然拿自己的脸和性命来睹,真以为大王不敢要了她的命吗。 君天歌随手捞起外袍披上,追上去抱住她:“别闹,去看御医。” 容妃下巴都惊呆了,大王怎么能这么纵容他,不但没发火,还带她去看御医。 她突然瞪大了眼,刚刚王后说大王是喜欢她那张脸,长得像一个欣儿的女人? 而自己也是因为长得像欣儿,所以被大王选上的。 是这样吗? “君天歌,你放开我,别用你的脏手,脏身子碰我,我已经忍得够了。”月季花一脚踢在君天歌的身上:“这些天来,我天天看到你就想吐,你难道感受不到吗!” 君天歌眉宇冷如冰霜,周身散发着骇人的气息。 一双锋利的眼如刀般看着月季花。 “你再胡闹,别以为本王舍不得。” 月季花呵呵:“你最好舍得,否则以后我见你一次吐一次,只要你受得了。你都不知道你自己有多脏,种马,禽兽,还恶心的想殖两女侍寝,真不知道你这天下是不是靠睡出来。” 君天歌迅速地上前将她拽至怀里,狠狠地掐着她的下颚:“看来你是真豁出去了,本王就算把皇庙烧了,你也无所谓了?” 月季花讥诮地勾了勾唇:“我无牵无挂,对这个只有王权的世界也实在是厌了,你就算把皇庙烧了又与我何干,只不过给你自己加了一层杀孽而已。” “是吗?舍得为了你,放弃了十几年的修为,才辗转把你弄到现在这个地方,你不想去见一见?”君天歌狭长的眼眸里幽光深黯。 “什么舍得,不过是我梦里的一个人而已。” 1230.第1230章 本王哪里脏 月季花又清冷一笑:“再说,我现在连命都可以舍了,还怕舍不得一个什么舍得。” “你的命由不得你说了算。”君天歌暴戾地看着她,眸光阴森。 “大王你太太贪心了,知道我和你家欣儿长得一模一样,又只有我能为你生个像她的孩子,就该好好对待,这样我才能甘心做个替身。不过现在不了,我现在看见你就恶心,你不知道我每天要多隐忍才能忍住不吐你一身!嗯……” 月季花话还没有说完,已感觉到下巴一阵疼,疼得她再也说不出话来。 君天歌的眸光如锋刀一刀刀割着她的肌肤。 “看来确实是急需让你恢复记忆了。” 月季花噘了噘嘴:“你说的记忆就是我所梦的事吧,我不是没怀疑过那是我前世的记忆,我只觉得梦里的女人真是蠢到了家,不过你让我恢复记忆也好,也许我可以告诉你欣儿现在人在哪里。“ “你说什么?”君天歌露出不敢置信。 月季花讥笑:“你以为死了的女人,其实从来没有死过,那女人怎么舍得为了这种事而自杀呢。”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梦里的那个蠢女人又怎么会为了保护他而把自己弄成那样的下场。 “你胡说八道!那就是欣儿。”君天歌睚眦欲裂,抓着她下颚的手用力地捏紧,月季花痛得眉头都成了川了型,却没有喊痛一句。 在警校训练时,比这更疼的她都经历过。 “信不信随你,不管是前世还是今世,你永远只活在你自己才是悲情男主的世界里,那你就继续这样活着,永远的痛苦,永远别想有快乐,这也是你前世对梦里那个蠢女人所做所为的代价。” 月季花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眸底露出怜悯。 其实她并不恨君天歌,俗话说得好,没有爱,又哪会有恨。 她只是替梦里那个女人不值,恨其不争,为什么要为了爱一个人把自己弄到那步田地。 为什么她不听舍得的劝。 君天歌的手力道大得能将她的下颌骨给捏碎,周身散发的杀气让容妃吓得躲到了床角,拿被子捂着身子才能让自己控制住没惊叫出来。 难以置信,这样凶残暴戾的男人是那个温柔的大王。 更难以理解月季花为什么要这样的去招惹他,顶撞他,自寻死路。 她刚还恨月季花恨得煽她两巴掌,现在却是极其的同情她,很想开口劝她不要再说了,不要再刺激大王。 可是她没那个胆开口。 对于月季花这种敢第一吃牛粪的人……她现在只剩下崇拜了。 面对这样怒火满天,焚天灭地的大王,她还能讥讽的笑,嘲讽的刺激,恶毒的诅咒。 这得多大的勇气。 “你以为你这样说,本王就会放过你,月氏!本王会让你生不如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君天歌用力将她甩开。 月季花在地上滚了两圈,低低地笑了出来:“呵呵……九重王你以为你为什么能主宰天下,那是因为你能控制许多怕死的人,但是一旦谁都不怕死了,你觉得你还能是王?” “一旦不怕死,我便可以当你是颗草,当你是个屁,我怕你什么?我怕你不让我死?我怕你让我生不如死?呵呵……太好笑了。”月季花说着说着便笑了出来:“我觉得现在应该大王怕了才是,我要是死了,你就看不到你最爱的女人了,摸不到她的容颜,不能让她陪你睡,你就没了替身!你也永远都不可能找到真正的欣儿在哪里。” 君天歌走了过来,将她提起来:“你到底在发什么疯!” 他根本不明白,一向柔顺乖巧的月季花怎么这么忤逆了。 他只是想让她痛苦一点,看一看她的挣扎,看看她能容忍到什么程度。 却从没想过,她会破斧沉舟。 “我为什么这样?大王不明白吗?我有洁癖,,你现在用手挨着我,我都感觉到恶心,若不是殷辰良的药控制着,我早就吐你一身了,大王发病的那晚看不出来吗?” 眼角滑出一滴泪,月季花用力地擦掉,她不需要流泪,这世上没人能让你委屈,受了委屈也只是你自己自找的。 如果她不从一开始就想着活命,看到那一丝希望而苟延残喘屈辱地活着,她现在也许早已投胎了过她的下一世了。 君天歌抓着她的手控制不住的颤抖,她说她恶心的是他。 她说他根本不想他碰她! 他在她的眼里只看到嘲讽,厌恶,看不到任何一丝前世的温柔和爱慕。 怒火充斥着他的整个身子,突然将她给扣至眼前,强势地夺了她的吻。 没有任何温柔的吻霸道残虐,几乎是啃咬,只让感觉到疼痛。 “不是恶心吗,本王就让你恶心个够。”君天歌把气全撒在了她的嘴唇上。 四唇之间充斥的是血腥味。 月季花胃不断地翻涌,想吐出来,却被君天歌给堵住。 她用力将他推开,忍不住就干呕起来,上一回已经把胃里的东西都吐干了,现在呕也只能是干呕。 她呕是好像要把胃给呕出来,脸部都被呕是全青,跌在地板上,像一只濒临死亡的哈巴犬。 君天歌本想再拽起她来,继续刚刚的惩罚。 却看到她面色不对劲,眼光掠过一丝惊慌,赶紧把她给抱了起来:“月季花!你怎么了?叫御医,马上叫御医来!” “放开我!”月季花推开他,往前趴了几步,嫌厌地看着他:“别碰我,脏。” 君天歌两拳紧握,骨指节泛着白,额头青筋暴露,压着滔天的怒火。 “本王哪里脏了!”脏得让她情愿厌恶到要把自己吐死。 前世那个把全部心思都放在自己身上的月半萌哪里去了,现在这个样子,他怎么报仇。 完全打乱了他的复仇计划。 “我要是被别的男人睡过,你觉得脏不脏?”月季花讥诮地冷笑,眼底是深深的嫌弃。 “谁敢!”君天歌眼底闪着怒火,随即又皱起眉来:“就因为我睡过别的女人?” 1231.第1231章 大王的秘密 不知为何,他突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连自称都改了,都不自知。 月季花听着他不以为意的语气,勾了勾唇,她跟他说这些做什么,像他这种帝王,怎么会认为这种事是脏的呢。 他们永远只觉得女人被其他男人碰了就脏,而却从来不觉得自己脏。 她从地上爬了起来,拖着累极的身体往外走。 没想出两步,又被君天歌横腰抱起,低沉压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闹够了吧?闹够了让御医好好看看。” “放开我!我看不看御医关你什么事,别妄想再控制我,就算现在就弄死我,我也不会再受你任何屈辱。”月季花挣扎着要去推他。 却脸色猛地一白,断了的手腕碰到了君临天的胸膛,疼得她额角都冒出了汗。 “本王没睡过别的女人,不脏!”君天歌怒吼了一声,将她牢牢捆在怀里,不让她再挣扎。 月季花蓦地一怔,眸光闪着疑惑。 九重王在说什么?他没碰过别的女人?怎么可能! 看着月季花一脸不信,君天歌真想掐死她。 “不要怀疑本王的话。”他抱着她坐到了榻上。 月季花反应过来,又开始挣扎:“你快放开我!你赶紧去穿衣!马上御医就来了。” 君天歌这才低头看了一眼,脸部微僵。 被她气得脑子都是火,根本忘了自己现在只披了一件外袍……里面全是真空的。 “沈公公,过来。”君天歌将月季花放到榻上,那动作极其小心翼翼。 容妃躲在角落里看得清楚,心里不禁感叹,温柔的大王又回来了。 差点她的容和宫就被这两人给拆了。 沈公公迅速地给君天歌穿上了里衣,心有余悸地退到一旁。 两个主子吵架,真的是惊天地泣鬼神,他还以为大王的怒火会把王后娘娘给直接撕碎了。 可是奇迹的是……大王竟然为了安抚王后娘娘的怒火,自暴了他这么多年隐藏的秘密。 无疑,大王舍不得月季花死。 君天歌将自己的外袍包裹住月季花,月季花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她还在思考君天歌的话,他说他没碰过其他的女人,怎么可能呢? 那天他和周锦红在御花园的凉亭里,一看就是做完那种事之后的状态。 而且他从登基到现在已经五年了,娶妻也五年,从来没碰过那些女人,没人怀疑他能力不行吗? 可,君天歌没有必要对她撒谎。 很快,宫里的御医都赶紧了过来,齐齐进来行了礼。 月季花都一直沉默着,眸光不时地瞥了瞥脸色仍然黑沉的君天歌。 他难道是在为了他心中的欣儿守身如玉? 可是又因为自己实在太像欣儿了,所以那晚忍不住占有了她……所以才会一直表现得对她又爱又恨? 那么,那个梦又是什么,刚刚争吵时候,君天歌说的恢复她记忆又是怎么一回事。 他知道她所做的梦里的内容。 正思忖着,手间却传来一阵疼痛,痛得她大声惨叫起来:“啊……” 君天歌一脚踹开弄疼她的御医:“敢再让她疼一下试试!” 其他的御医忍不住地颤抖着身子,从来没见大王发过这么大的火,毫不掩饰的火,就像关久了刚被放出来的野兽。 这样的大王太可怕了。 容妃害怕地又往角落里躲了躲,她实在看不懂王后娘娘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刚刚手弄断时她没有喊疼,中间各种碰到断掉的手腕也没有叫过一声,现在御医只是想帮她医治,她却叫得如此凄惨。 容妃觉得这一晚,哦不,这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里,她看到了平时最惊心动魄的事情。 她甚至觉得自己可能再也不用争宠了,因为她没有这般舍弃生命也要争宠的决心。 对于月季花,她甘跪下风。 御医战战兢兢地将月季花断掉的手腕给接上,又给她用夹板给固定。 “娘娘这手,半个月内一定不能再动了,要躺床上好好歇……” “不行,我不能歇,明天我要去皇庙。”月季花挑衅地看向君天歌,咬着牙要坐起来。 “你给本王安份点。”君天歌压下她要起来的身子:“等伤好了再去,你今天不闹怎么会受伤。” 月季花咬了咬嘴唇,闭上眼不说话。 虽然跟君天歌闹翻了,可是他若不允许自己去,难道她还拿自杀威胁他? 刚刚逼上绝路的时候,她是确实想过死。 可现在让她再寻死,她却不想了,不是怕了,是觉得没必要了。 自杀这种事,她不会干。 “手以后会不会有影响?”君天歌看着御医严肃地问。 “半个月内一定不能再受伤,否则会影响到以后行动……至于脸上的伤口会结疤,有可能疤掉了之后会留下疤痕,疤痕能不能消掉微臣确是无能的,大王不妨问问殷神医。” 御医小心翼翼地把月季花的情况禀报了一遍,哪敢让他亲自一个个过问。 君天歌神色凝重地站了起来,俯身抱起月季花,扫了一眼一排的御医:“以后每隔两个时辰来给王后娘娘切脉,直到她伤好为止,本王绝不允许她脸上留下疤。” 说完便抱着月季花走出了容和宫。 月季花闭着眼不说话,不知道要跟他说什么,也难得去考虑他最后会如何对付自己。 左右就是想她生不如死,为他的欣儿报仇。 她真觉得自己也是个神人,居然能相信那个梦就是前世,而君天歌就是梦里的五皇子。 会不会入戏太深了--! 君天歌也是诡异地沉默着,抱着她走得极快,沈公公小跑着在身后跟着,却是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大王的怒火其实一直没有消,周身的气息明显写着老子大火,没事别来找烧。 月季花真是闹得累了,在他一走一走的动静中,缓缓地睡着了。 君天歌低头看着她的睡颜,眸光愈加的深邃幽暗。 低沉磁性的嗓音响起:“沈公公,你觉得本王该如何处置这个敢忤逆的女人?” 明明问得这么清淡,可沈公公的额头却冒了汗。 1232.第1232章 什么让王后不开心 “大王,女人使点性子也是情有可原的,不过这次王后娘娘使得有点大了,大王小惩大戒一下怎么样?” 君天歌抱着月季花进了离宫,沈公公在门口停了下来,恭送了他进去,这才抬手擦了擦汗。 看来……他的回答大王好像还算满意。 还好他跟了大王十来年,知道他的性子,要不然刚刚一不小心答错,那就是掉脑袋的事。 大王问他这样的问题,实际上就是想给他自己找个台阶不去惩罚王后娘娘。 君天歌将月季花放到了乌木床上,给她盖上薄被,抚开她额前的发丝,看到那暗红色的一道伤痕,拳手倏地握紧。 为了不像欣儿,她倒是宁愿把自己的脸给毁了。 他怎么会允许,在他没有把欣儿救活之前,他不会让她死的,绝对不会。 君天歌站了起来,往外走去。 “去祠堂。” 沈公公应是,赶紧吩咐小太监去准备祭品,自己则小心地一步一趋地跟在他的身后。 已是亥时三刻,大王现在去祠堂,只怕这又会是个不眠夜。 大王是真的喜欢供奉在祠堂里的那个牌位的主人,要不然也不会因为王后娘娘生得与那女人相同就对她如此纵容了。 想不到一向乖巧柔顺的王后娘娘,较劲起来也是那么的刚烈不屈。 这世上,敢与大王如此毫不畏惧对抗的,除了大王的父母,估计也就只有这一朵带刺的月季花了。 倒还真是人如其名,看着娇艳,但那刺却是折人的。 月季花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手被夹板固定了起来,吊在了脖子上,让她极其不舒服。 中间醒过来好几次,见君天歌并没有在她的寝宫,放松了下来。 她的睡相并不规矩,呃,不能说不规矩,而是应该说压根没有睡相。 有时睡着在这头,醒来却在那头。 以往与君天歌一起睡,他会把自己捆在怀里,这睡相使不出来。 可今晚,她是彻底被自己这种不好的睡相给折磨了。 一个翻身就压到了左手上的夹板,疼得她醒过来。 连珠最后只好守在床边,一旦她有动作,就压住她,就这样守了一夜。 翌日,月季花睡来还是挂着眼下还是挂了一圈的阴影。 连珠打起精神伺候着她用了早膳,御医一大早就在外面等着切脉了,昨晚也来过一个,不过月季花睡着了,并不知道有人来给她切脉。 月季花半躺在榻上,让御医给她切脉,看着连珠站在那里眼皮都在打架的嗜睡模样,好笑地道:“你好生去歇着吧,我身边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伺候的。” 连珠摇头:“不行的,大王让奴婢时刻守在娘娘身边。” 月季花板起了脸:“去歇着,我也是你主子,凭什么你就听他的,有什么事我挡着。” 连珠皱着小脸好生为难。 一个是大王,一个是王后,一个要她往东,一个让她往西,她怎么办。 谁都得罪不起。 “让你去就去,我保证你不会有事。”月季花缓和了语气。 看到连珠这样小心翼翼的样子,她又想起她自己不也是这样,为了能活下去,忍气吞声,九重王吩咐的事很多她并不想顺从,却还是不敢忤逆。 这世界都是这样,谁也别看不起谁。 连珠也实在是困了,守了一晚早就没了精神,见月季花这么坚持也只好乖乖的下去歇着了。 御医给她切完脉,吩咐了两句便走了。 顶替连珠的宫女拿过药来替她脸上伤口上药。 月季花挡开她的手:“你别碰这里,痛。” 宫女一脸为难:“可……可王御医吩咐了,一定要按时给娘娘您上药,否则会留疤的。” “不用,我皮肤好,等它自然掉了就不会留疤了。”月季花内心阴暗的想在这张脸上留下点什么,让君天歌清楚的知道,她不是欣儿。 “不行的,娘娘,这事不能大意啊。”宫女着急地皱着眉。 “噗,我自己的脸我都不担心,你担心啥,去把药端来给我喝。”月季花不想再为难她,找了借口支开她。 宫女咬了咬下嘴唇,麻起胆子道:“娘娘,大王下了命令,不能让娘娘脸上有任何疤,如果留了,御医和婢女们都会没命的,娘娘您就擦擦吧。” 月季花无奈地翻了翻白眼:“大王倒是聪明,知道想这种办法来控制我,拿来吧,我自己擦,你擦我怕疼。” 宫女脸上阴霾散尽,露出笑颜将药膏递给她。 虽然是她找的借口,但是她还是真的怕疼,昨天发了狠要毁了这张脸,下的手劲是最狠的。 若不是那金钗不太锋利,这张脸估计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了。 她的指尖刚一沾上去,就疼得龇牙咧嘴,赶紧放了下来:“不行,太疼了,等明天伤口好一点了再擦。” 宫女有些担忧,柔声地劝道:“娘娘,不上药好得更慢,长痛不如短痛啊。” “没事的,我有喝内服的药,外擦一两天不擦不会有多大影响,你不说我不说,大王就不会知道。”月季花朝她眨了眨眼撒娇道:“你难道想我疼死吗?” 宫女一脸惶恐:“奴婢不敢。” “什么不敢?做了什么事让王后不开心?”一道清冷而严厉的声音插了进来。 月季花看着一身黑袍的君天歌站在门口,一双凤眸鹰隼般的盯着她。 这家伙什么时候进来的,她竟然没有半点察觉,警惕性真是越来越低了。 “没有,我跟她开玩笑的。”月季花收了笑脸,淡淡地回了他一句,对宫女道:“你下去吧。” 宫女有些犹豫地看了看她,月季花瞪了她一眼,还不下去,想让君天歌拿你开刀啊。 “别以为本王没听到,谁允许你不擦药了?”君天歌走了过来,在榻边坐下,瞥了眼她脸上那道黑红的疤。 月季花抬起自己受伤的手腕翻了个身把脸转到榻里边,不再理他。 以前时刻担心掉命,什么事只能强忍着顺从他。 现在知道他舍不得这张脸死,而她也想开了,人生自古谁无死,什么好死不如赖活都是狗屁,早死早超生才是正道。 1233.第1233章 不想做替身 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人身死,但是灵魂不灭,有什么好怕呢。 “月氏!”君天歌伸手抱住她的腰,将她反转了过来,而对着自己:“擦药是对你好,你这什么态度。” “我不想擦药,这就是我的态度,大王如若想留着你欣儿的这张脸,就给我好好说话。”月季花毫无畏惧地回瞪着他。 她有这么大的资本,为什么不利用,为什么还要低声下气! “你……”君天歌脸色阴沉得可怕,狠戾的眸光似要将她的身子给直接刺破。 可是月季花却是平静地看着他,一点也不畏惧,连死都不怕的人,还有什么可怕的。 “那你就别擦,留道疤,丑的是你自己!”君天歌气得站了起来,到了窗边的榻边坐了下来,捞起一本书打开来看。 气成这样还不滚? 月季花也是醉了,她现在一点也不想跟他呆一个空间里。 尤其想到自己那个梦,可能就是自己的前世的时候,她就更加不想跟君天歌有任何牵扯。 她突然想起,自己之所以出车祸到这个古代,就是一个与君天歌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撞的。 “大王,你应该知道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吧?”月季花坐了起来眸光沉重的看着他:“是不是你把我从现代弄过来的?” 君天歌翻着自己手中的书页,阴冷着一张冰寒的脸,没有理会她。 月季花躺了下来,算了,不说就不说,等手腕好了,她一定会去皇庙的。 如果他不肯,她自己也会想办法。 既然舍得那个人物也在的话,他是个得道高僧,应该知道她身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站了起来,准备下榻,一个人影冲了过来:“躺下,谁让你起床,没听御医说,半个月都得躺床上。” 伴随着一声怒吼,月季花已经被压倒回榻上了。 “你干什么!我要拿药喝。”宫女被她喊下去了,现在只能自己动手。 她可不想这只手给废了。 “拿药叫人,你是王后,手下养着的那些奴婢不是闲人,你要是不知道用他们,那他们就没什么用,宫里不需要没用的人。” 君天歌阴冷地看着她,声音冷到了极致。 外边守着的侍卫都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月季花撇了撇嘴:“我本就不是这里的人,不习惯使唤人,不过以后会注意的。” 她自己不怕死,但是也不能做连累这么多人一起死,还指望下辈子投个好胎,不用再被人记恨着了。 君天歌走到一旁的桌子上端过来一碗药,坐要榻边抱起她来,递到她嘴边:“喝。” 月季花笑了笑:“大王,咱们话都挑开了,以梦里的情形看,我应该是你的仇人,您这样伺候我,不觉得心塞吗?” 她说完,用没受伤的手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药苦得她整张脸都在扯,又牵动到了脸上的伤口,疼得眉头都皱一块了。 君天歌伸过手来,捂住她的嘴塞了一颗东西到她嘴里。 一股酸甜味,让口里苦味消散了不少。 应该是什么酸梅之内的。 月季花眉头这才舒展开来。 “大王,你还随身带酸梅吗?”月季花好笑地问。 明显是早准备在身上的。 其实她真不恨君天歌,他确实是爱那个叫欣儿的姑娘,撇开欣儿这个人品性不说,君天歌却是对她真心的。 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一世,他们又遇到了一起,但是她知道,君天歌一定还对欣儿抱着希望。 要不然,以君天歌对她的恨意,应该早就让她生不如死了,哪还会费这么多心思。 他也是真的舍不得她这张像欣儿的脸死,爱屋及乌,他甚至可以因为爱欣儿而把对她的恨意暂时收敛起来。 君天歌脸色微微蒙上一层绯红,瞪了她一眼:“辰良硬塞给本王的。” 不是他特意拿的,绝对不是。 “殷神医真细心。”月季花感激地道。 君天歌脸色又阴冷了下来:“细心什么,他本来就是大夫,这是应该的。” “哦。”月季花轻哦了一声,不明白他为什么又冷脸,也懒得跟他吵。 吧唧地吃着嘴里的酸梅,将口腔的苦味彻底去掉。 君天歌看着她殷红的嘴唇一动一噘的,眸光越来越幽暗。 “很好吃?”忍不住出声问。 “酸酸的,还不错,大王你没吃过?”月季花观察自己的手腕,边不经意地回他。 “没有,给本王吃吃。”说着便将她拽至怀里,低头覆上了她的唇,一抹酸梅的清香钻入舌尖,让他心情瞬间好了不少。 月季花一愣,嘴上已经被他吃过了一翻,而且还把她嘴里的酸梅给卷了过去。 一张俊美的容颜上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月季花感觉到脑子有些错乱,君天歌是不是吃错药了,怎么会做这么幼稚的事。 “难道你身上就一颗?”月季花狐疑地问:“抢了我的就这么开心?” 君天歌脸色再度拉下来,冷着面拿过小几上的药膏:”过来,擦药。” 月季花别过脸去:“不擦。” “真让本王哄你?”君天歌清冷的嗓音里已经带了几分危险气息。 “我又不小孩要什么哄,真不想擦,疼。”月季花这次说的是老实话,确实挺疼的。 君天歌将她抱在怀里,将她受伤的手小心翼翼地放在她的小腹上:“本王擦不会让你疼。” “是啊,你帮着擦,我就是喊疼也没用。”月季花无奈,难不成又要跟他闹一次。 君天歌低头看向她认真的道:“疼的话,本王就停下来。” 被他深邃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月季花偏过脸去,将受伤的脸对着他。 君天歌修长的指尖带着一抹清香,轻轻地碰到她的伤口上,手指有点冰冷,似被月光洗过的丝绸,轻柔冰凉。 虽然疼,但还是在她的能忍范围之内。 她虽不愿上药,留不下疤痕,但也知道君天歌如果想,她根本不能对这张脸怎么样。 算了,就让他上药吧。 月季花闭上了眼,脸上的疼痛提醒着他,这样的伤痕是如何来的。 她又是一个什么样的身份,一个什么样的位置。 只要这么想,她就觉得自己能平静的对待君天歌对她偶尔露出来的纵容和宠爱。 1234.第1234章 一个重大的秘密 没有哪一个人愿意做另一个人的替身,她也不例外。 可是这又能怪谁呢,如果那个梦真是她的前世,那她能怨的也只能是自己。 蠢到简直不可救药,竟然临死许下一个这么愚不可及的遗愿。 老天爷对她也太好了,奇迹般的让她这个心愿达成了,还让她在这一世又遇到了君天歌。 难怪有句话说冤家路窄。 转了一世,相爱相恨的人都还能再遇到。 不过那个欣儿现在在哪里? 她做的梦并不是十分完整,但是梦里那个女人的记忆里,欣儿是确实没死的,死的那个是一个像欣儿的人,就像她一样,长得和欣儿一模一样。 那欣儿去了哪里,她没有梦到,不得而知。 “大王,什么时候去皇庙?”月季花开口问道。 君天歌的手一震,不小心就按重了,疼得月季花“啊……”地大嚎叫起来,绻缩在榻上身子直打颤。 吓得君天歌赶紧抱住她:“我……我不小心,你没事吧,不疼了不疼了。” 殷辰良走进来就看到一向冷竣硬朗的九重王小心翼翼地抱着月季花,像哄小孩子一般轻拍着她的后背哄着她,那张绝美的容颜上是他不曾见过的紧张和心疼。 “你别碰我了,我都快疼死了,你是帮我上药,还是下狠手呢。”月季花疼得也没有好脾气,眼里全是埋怨。 她就问了一句什么时候去皇庙,有这么让他不高兴吗? 用这种方式来惩罚她。 “本王……不是故意的。谁说你跟本王说话,让本王分了心。”君天歌看着她脸上那道三寸长的伤口又流出了鲜血,眸光幽暗阴冷。 “好了,是我的错,不该跟你说话,你自己说的,疼了就不再擦了。” 反正她不想当替身,就给脸上留点什么吧。 “开始不是一直没让你疼,刚刚只是意外。”君天歌看着那伤口还在流血,哪能真认任不管。 月季花刚刚疼得心有余悸,就算脸上流了血,现在也不敢去擦。 哪能还让他碰。 “不要碰我。”在君天歌伸手的时候,她下意识就往后躲,整个人都仰在他的手臂后面,避他如蛇蝎。 小脸满是防备,偏又滑稽的拖着一只固定了夹板的手。 殷辰良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昨晚到底是怎么闹的,月氏这副样子简直就跟战场上的伤兵似的。 “我来吧。”殷辰良走了上去。 两个人这才发现殿内还有第三个人。 月季花伸手推开君天歌,有第三个人在,她不习惯被他抱着。 君天歌去抱得更紧不撒手。 “不用你来,我会弄。”君天歌看向殷辰良的眸光冷了好几分。 殷辰良摸了摸他俏挺的鼻尖,这还是第一次噫嘻哥哥给他这种脸色看,他好像没说什么其他的吧。 做为大夫为病人上药是把职责,他怎么把他当登徒子般看。 “噫嘻哥哥,处理伤口,我这个大夫比你在行,你若不想她脸上留下疤的话,最好让我来。”殷辰良耐着性子道。 他的性子随了母亲宋衣,但骨子里却有着他爹殷离隼的狠戾。 换做是别人,他早走人了。 “你们谁也别争了,我这脸是真疼,能不能现在谁也不要碰。”月季花无奈地出声。 殷辰良坐在一旁的锦杌上,一双桃花眼斜睨着她:“我带来的是刚新制出来止痛药,你也不要擦吗?” “当然要。”月季花的伤口现在还辣辣地疼呢:“求神医赐药。” 殷辰良勾唇笑了笑:“王后娘娘倒是挺识实务。” “呵呵。”月季花哪听不出来他是讥讽她刚刚那么抗拒他这个神医。 神医一般都有脾气,她忍。 “噫嘻哥哥,你要抱着王后娘娘让我上药吗?”殷辰良问一旁脸色冰冷的君天歌。 不过任他脸色再难看,殷辰良都一点不生气,也一点不在意。 君天歌伸手就去抢他手中的药:“药给我!” 殷辰良极快的躲过他的抢夺,一双勾人的桃花眼有些埋怨地看着他:“噫嘻哥哥,这药是我做的,为何你要跟我抢功劳。” 君天歌冷黑:“谁要跟你抢功劳了。” “你不抢功劳干嘛要抢我的药,我是大夫替王后娘娘是应当的,你为何不许?”殷辰良眸光澄澈,一副不暗事世的模样。 但君天歌还是瞧见了他眸底的那一抹狭促的笑意。 “大夫的手一般没有轻重。”君天歌看向月季花,似是劝告她不要相信大夫的手。 月季花点了点头:“大夫见得多了,人也对患者没那么多同情心了,不过殷神医看起来很温柔的样子,应该不会像某些人一样走神分心,要了我半条命。” 君天歌眸子里冷意更甚,似要把眼前两个人彻底用眼神给杀死。 “大王,我很疼,很想马上用殷神医手中的止疼药,能麻烦您准许好吗?” 殷辰良摆明了不让他上药就不给药,两个人这样僵持下去,受疼的还是她。 君天歌锐利地看向殷辰良:“拿来!” 清冷地嗓音里透着一抹不容拒绝。 殷辰良勾唇一笑,将药塞到他手里:“给你给你,就知道你小气,这张脸我是碰一下都不让。” 月季花呵呵:“大王爱极了这张脸,比他命还重要,殷神医你就让让吧。大王麻烦您快点,臣妾好疼。” 君天歌揭开盒盖子,修长的指尖弄出指甲盖大小的透明药膏轻轻地涂抹在她的伤口上。 为了怕再次弄疼她,他几乎是屏息的,就怕呼吸的力道让手上力道控制不住。 殷辰良在一旁看得真切,眸底闪着不解。 月季花这张脸,真的就让噫嘻哥哥这样喜欢? 曾何时见过他对谁这么小心翼翼,如手中捧着上好的玉器,生怕一个不小心便被摔碎了。 昨夜在容和宫的事,他也听说了,据说月氏闹了一场。 可噫嘻哥哥却没有责罚她,还亲自去他那里让他配止痛的药。 不对劲,他得回去写信告诉他可爱的娘亲,还得把月氏能解噫嘻哥哥身上的乱流的事也告诉我母亲。 他似乎发现了一个大秘密,如果不好好处理,可能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大错。 意识到这一点,殷辰良一声不吭的退了出来。 1235.第1235章 挑好的说 月季花倒是注意到他走了,可是君天歌在帮她也上药,她不敢再说话。 涂了药膏脸上凉凉的,疼痛一下子减了不少。 君天歌屏息给她擦着药,冰凉的指尖带着药膏的清香,让人觉得舒服。 都说认真的男人最美,近在咫尺,月季花能看到他脸部白皙肌肤上的小绒毛。 上天真心待他不薄,上阵杀敌,带兵讨伐,风餐露宿的,却没有给他的肌肤留下什么伤痕。 老天爷果然偏心。 她就在宫里呆着都能把脸整成现在这样惨不忍睹。 “爱妃觉得本王的脸可还算好看?”君天歌收了手,凑过脸来用高挺的鼻尖贴着她的小俏鼻:“凑过来给你看清楚可好?” 月季花轻咳了一声:“大王确实俊美人如天人,完全够配得上我这张脸。” 君天歌脸色立即阴冷了下来,放下药膏站了起来,又回到了窗边的榻上看书。 “大王你别误会,我可不是大言不惭的说你配得上我,我的意思是您和欣儿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她说完又觉得不妥,欣儿都已经死了,她这么说岂不是在故意气君天歌。 果然君天歌猛地抓紧了书页,周身散出骇人的戾气,让人害怕。 “大王,欣儿也许真的没死。”月季花旧事重提,为了减少他一点杀气。 谁知反而起了刺激效果,君天歌将收往案几上一甩:“月氏,你给本王记住,以后休要在本王面前提欣儿,你没资格。” 月季花轻“嗯”一声,不再说话。 什么人嘛,她只是安慰他而已,看着他爱一个女人爱这么久可怜,才如此多事提醒他。 他不信就拉倒,以为我真那么圣母想成全你们这对隔世恋人啊? “你现在能仗的也只有欣儿这张脸,别以为本王真没本事压着你,本王能把你弄过来,就一样能把你父母兄长弄过来。” 君天歌的声音幽幽的传来,如一片锋利的竹叶,轻飘飘的掠过她的心口,留下一道极细的伤口,却渗出了血。 她不敢置信地顺:“你说什么父母兄长?” 君天歌靠在榻背上,冷淡狠绝地看着她:“你觉得呢?” 她在这世上没有亲人,更别说父母兄长,就算有,她也不在乎。 让她在乎的只有现代的父母和兄长。 君天歌竟然拿隔着几乎几千年时空的人来威胁她。 这个混蛋,人渣。 她想开了,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命,可不能连累极爱她的父母兄长。 梦里那一世,她娘家也是簪缨世家,显赫百年,祖上出过姑奶奶被皇上一人独宠,也是人间佳话传说,甚至连历代皇帝都以取她们月家姑娘为后为荣。 而就是这样尊贵的世家,却因为她的一意孤行,最后累及至那样。 虽然她没看到她死后月家最后的下场,但她都死了,月家还能不被满门抄斩吗。 想到此,她心不禁颤抖,她难道天生就是个祸害娘家的命。 “你恨的是我,他们跟前世没有一丝关系。” 君天歌应该也恨她的娘家吧,没有她月氏一族,她又怎么能强霸着他,逼死他心爱的人。 君天歌如愿的看到了她脸上的害怕和担心,终于也有让她在乎的人了。 以前她这样的表情,只出现在对手打压他的时候,她替他担心。 而如今也许就是他死,她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人就是这样,以往拥有的东西习惯了,现在却不再拥有了,即使那是让他恶厌的,也会不习惯了。 君天歌就是典型的这种心态。 他语气更加冰冷:“有没有关系,那就看你表现如何了,昨晚发生的事最好不要再出现,这张脸绝不允许你破坏一丝一毫。” 月季花握紧了未受伤的手,经过了一夜,君天歌又找到了控制她的方法。 真是操蛋! 不过这次她不会像上次那么窝囊。 “大王在乎的是这张脸而已嘛,真可惜生这张脸就长在我身上,别逼急了我,鱼死网破!” 他能伤她现代的家人,她也能伤他最爱的脸,谁也别谁威胁谁。 君天歌脸色愈发的骇人,月季花的表现完全在他的计划之外。 她明明有残缺的记忆,可是她对他的态度却没有上一世任何影子。 就算没有对他的独霸之心,至少也是要有恨的,可是没有! 根本无心。 这是怎么一回事? 君天歌站了起来交待了一句:“等你伤好了,就可去皇庙,这些天,你安分点。” “放心吧大王,你还抓着我父母的命,我哪敢怎么样,一定把这张脸好好保管着。” 月季花看都没看他一眼,翻过身背对着他。 君天歌脸色更为难看,走出离宫时吓得旁边的侍卫人人自危,大气都不敢出。 月季花本来性子也是能耐得住寂寞的人,所以半个月时间还不是很难熬。 只是那苦的掉渣的药实在难喝。 御医不间断的来给她切脉,说她的手恢复的不错。 月季花想起那个让她断手的听风就恨得牙痒痒。 她被害成这样听风却什么惩罚都没有,想想真不甘心。 总有办法能把仇报了的。 君天歌那天被气走后就没有来过,当然月季花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生气的。 不过她细想了一下,君天歌真有本事伸手弄死另一个时空的人? 她对君天歌是真的不了解,只知道他手段果决,能力超凡,五年内就将原本四分五裂的大陆给统一了。 颇有秦始皇统一六国的才华。 不过梦中的君天歌也是有这本事的,否则梦里的京城娇女月半萌也不会看中他,从而死心塌地。 可就算再有能力,也不可能扰乱时空吧? 看来她还得好好了解了解九重王。 她把连珠叫到身边问:“你觉得你们大王是个什么样的人?” 连珠吓得赶紧跪了下来:“奴婢不敢非议。” “那你就挑好的说,那就不是非议了。”月季花其实就是想知道君天歌有哪些本事。 她可没有蠢到能出她嘴里听到君天歌的坏话。 连珠脸上露出惊喜,大王对王后是极好的,可她总觉得王后太漫不经心,现在她正好借此机会向王后说说大王的英明神武。 1236.第1236章 没有好事 连珠说得激情盎然,光是君天歌用多久多久就收复了哪个哪个小国家,就能说上好几个时辰。 更别说君天歌如果迷倒众生,有女人为他各种投怀送抱,最后把国家葬送了的。 月季花把她说的总结了两条:第一,君天歌是个妖孽,也是红颜祸水,不过是他去祸害那些红颜,又让红颜去祸害她们的国家。 第二,君天歌确实可能有能耐伸手到其他时空。 因为在他极小的时候就被高僧预言为天之骄子,这座大陆曾有一次毁天灭地的灾难,是靠他这个天之骄子给扛过去的。 能让日月变颜色,这种能耐,人世间能有几个! 她怎么就招惹了这么一号人物,唉! 要怎么解脱?要么死,要么找!! 把真正的欣儿找出来。 “听说大王每个月都要去皇家祠堂里呆上一晚……”连珠说得激动了,不自觉把听来的八卦非议了出来。 说完又觉不对劲,忙用手盖住了嘴:“奴婢该死……” 说着便要跪下来,月季花朝她摇了摇头:“没用,你继续说。” 她正听到极为有用的东西。 连珠想了想,本不打算再说的,可是刚说得兴奋了,娘娘又正好想听,说说应该也无妨,反正宫里的宫女大多数都知道的。 ”大王一个月有两天夜里会消失,第二天也不会早朝,奴婢也是听宫里其他姐妹说的,有一天晚上是在皇家祠堂,还有一天晚上就在离宫里,那天晚上殷神医和风公子都会进宫来。” 月季花猜想,她说的另一晚,应该是像上次一样,君天歌身体发作。 殷辰良带走他的时候,很镇定动作也很娴熟,一看就是经常这么做的。 他身体怎么了?为何连殷辰良这样的神医也治不好? 不过也不关她的事。 那么另一晚在皇家祠堂是干什么? 他的父母可是都健在,总不可能是为了表孝心。 月季花突然灵光一闪,能让他如此锲而不舍的去拜祭的,只有一个人,欣儿! 他既然能把她的灵魂弄到这个世间来,那么欣儿的呢? “皇家祠堂在哪儿,带我去看看。”月季花似乎看到了希望,就要下床前去看个究竟。 把连珠吓得脸都白了:“娘娘,大王吩咐过你不可以下床。更不可以到处走动。” “我就只是一只手受了伤,又不是脚伤了骨,不用天天躺床上。” “娘娘,都是奴婢的错,不该跟您说这些,您就是想去,也进不去的,皇家祠堂除了大王,谁都进不去,守卫极其森严。”连珠着急地劝着她。 这话倒是让月季花停下了动作,是啊,君天歌去祭拜都那么小心翼翼,自然是不可能随便可以进去。 “我是王后娘娘也不能去?”她可是皇家正经儿媳妇。 “除非大王允许。”连珠肯定地道。 月季花皱了皱眉,若有所思的躺了下来。 这事看来不能操之过急。 月季花让连珠把她的画本给整的来,用没受伤的手画了一午的画。 今天的灵感好,手也顺,时间过得也快。 连珠见她画得起兴也不敢打断她。 月季花平时对下人非常温和,但是如果打断她正在做的事,那眼神就会很犀利。 于是君天歌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月季花没有休息,反而还在纸上画着些什么。 那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 “奴婢见过大王。”连珠心里一颤,赶紧行礼。 希望自己出声能让娘娘听到。 可是月季花正完全沉醉在她的灵感当中。 漫画中的她正拿了根绳子牵着君天歌跑,君天歌四肢趴地,嘴里还叼了根骨头。 “呵呵……”边画还乐呵地笑了出来。 “爱妃在捣弄什么,这么开心?”清冷的声音从响在头顶,月季花身子猛地一僵,上扬的嘴唇微抽。 迅速地将画本塞进被子里:“没弄什么,就是一个好笑的笑话。” 君天歌在床边坐了下来,狭长的凤眼斜挑:“给本王看看有多好笑。” “大王看不懂的。”月季花往床里边缩了缩。 她不希望这画本被君天歌看到,虽然他现在不敢对她怎么样,但难保他私下里不使阴招。 “那本王更要看看了,这世上还有本王看不懂的笑话?” 月季花呵呵:“大王如果想听,我讲给你听。” 君天歌凑了过来,将她搂在怀里,仔细的察觉看了下她脸上的伤口才幽幽地道:“说吧。” 月季花知道自己的脸恢复得不错,他这是看了之后满意,才打算放过自己手中的画本。 “哦,就是有个人经过小胡同的时候,有个小孩恶劣往他身上吐口水,他很想过去的那小孩一顿,又觉得以大欺小不合君之所为,于是他就走过去摸摸他的头表扬他做得好口水吐得又准又远,多练练,以后可以当将军,还给了他五两银子奖励,然后他就走了。” “啊……这样的小孩就该好好教训,他还给他钱!”连珠听了惊呼出来。 才发现大王在呢,赶紧低下头退了两步。 “几天之后,那小男孩的脸被打肿了。” 君天歌意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就这也好笑?” “不好笑吗,想到那小男孩见人就吐被打个半死,就觉得世界都充满了爱。” “所以爱妃在打什么主意?” 月季花嘴抽了抽:“没有,我就当笑话看。” “如果本王没猜测,你是把周锦红想成那小男孩了,而把本王当成了那给她钱的人。” 月季花心里一惊,她刚刚确实是没什么笑话可说,所以想了这么一个段子来暗讽君天歌和周锦红。 没想到君临天这么聪明,一听就听出来了。 “大王,我怎么会这么想呢,就是刚刚看到的一个段子而已。” “如果周锦红吐到你身上了,不需要再忍着。” 君天歌抚了抚她的发丝,眸光柔和地看着她。 “不忍着我又能怎么样,我只有赤着的两只手而已。” 月季花自嘲地笑了笑。 “听风以后保护你,想做什么吩咐他。”君天歌凑过来亲吻着她的唇:“给你报仇的机会。” 月季花狐疑的看着他:“你想怎么样?” 1237.第1237章 激我没用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了,这是一条真理。 “想要了。”君天歌突然将她推倒在床上,人便压了上来。 “早点给本王生个孩子。”君天歌低哑地在她耳边说着。 连珠悄悄地退了下去。 心里特别高兴,看来娘娘并没有因为那晚的疯狂而失宠。 “大王,其实欣儿真的没有死,你不需要用这种方法来……” 君天歌眸光立刻变冷冽起来:“本王说过不许你提她!” 说完便粗鲁地去脱月季花的衣裳。 “大王,你最好少逼迫我,我不怕死,而你怕我死。” 月季花平静地躺在床上,语气格外的冷静。 以前是怕死,才任由着他欺负,想怎么睡就怎么睡。 现在他还想重演? 君天歌看着她眼眸微眯,眸光里透着危险的气息。 “你是打算不让本王碰?” “大王,女人都是花,都希望被人细心呵护,而不是任意糟踏,大王想碰我,至少要表现得像个人,而不是禽兽。” 月季花说着推开他,转过身背对他。 她知道让君天歌不碰她是不可能的,他把她当成了欣儿,当成了代替品。 如果真不让他睡,只怕他又会拿她现代的父母兄长出来威胁。 “月氏,你骂本王是禽兽!”君天歌将她拽了起来,狠狠地捏着她的下颚:“看来你是不知道真正的禽兽是什么样!” “所以呢,大王想让我见识一下?”月季花轻轻一笑。 君天歌微愣,眼神有些迷茫,月氏怎么变成了这样! 她在嘲讽他? 前世,就算他再怎么冷落她,她都是热情如火的那一个,从来不会有这种冷漠的表情。 “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君天歌有些茫然。 “不听话了是吗?是大王您逼的,您太过分了,逼得人太紧,看不到希望,就只能是鱼死网破,我正好拥有能让你破的一张脸,大王若想折磨我,报你前世的耻辱,就该早点找到欣儿,我跟你说过多次,欣儿她死。” “胡说,她死了,死在本王怀里!就因为你!”君天歌突然激动起来,双手掐住月季花的脖子:“你不许提她,你没资格。” “大王,且不说她没死,就算真死了,那也是她活该,是大王你无能,保护不了她,更是她懦弱,做不了正妻,她还能做小妾,她为什么不做,要去寻死?” 月季花任由他掐着,呼吸虽有些困难,但说话却不难。 “你恨我其是也是在恨你自己,你前世有多窝囊,这一世就有多恨我,但是不好意思,你再恨有什么用,月半萌在死前就求了件事,要变成你喜欢你的女人的模样,让你下不了手!果然你舍不得让我死啊,多可惜,你有仇不能报。“ 站在门外的连珠听到里面的动静,吓得脸色都白了,王后又惹大王生气了! “别以为本王真舍不得你死。”君天歌眸里跳动着怒火,那毁天灭地的眸光里透着骇人的杀意。 月季花根本不怀疑,这一刻君天歌有多想让她死。 而她要的也就是这效果,谁稀罕当替身,谁又稀罕苟且偷生。 如果她能死,也挺不错,至少为月半萌出了一口恶气。 她上辈子除了爱这个男人爱得奋不顾身外,又何错之有。 即使最后死在他手里,也没有半点怨恨。 可就这样,竟然还被这个男人记恨着,隔了一个世的相遇,还是如此悲惨。 她只愿早点投个胎,再也不要跟君天歌有何牵扯。 “舍得你就杀啊,把你的手再用力一比,我……我就能……马上断气了,这一次,我希望我们永世不要再见。” 永世不再相见? 君天歌使力的手猛地一松:“不,欣儿没活,本王还没折磨够你,绝不会让你这么快死!” 月季花讥讽的笑:“别找借口了,说到底你还是舍不得我死,这辈子你也报不了你的仇,因为你舍不得。” 君天歌冷冷地看着她:“激本王没用!” 月季花叹了口气,果然没用。 她这是叫求死都不能吗? 自杀她不敢,开始是因为觉得自杀太窝囊,现在是因为她还要护着现代的父母兄长。 她躺了下来,乌发的长发遮住了脸,背对着君天歌词躺着。 屋外,一个御医请求。 正好到了御医切脉的时间,连珠像是看到了救星。 “大王,王后,曹御医来切脉了。” 君天歌坐在床边冷冷地瞪着月季花,似在思考怎么对付她。 没人回答,连珠又加大了音量禀报:“大王,王后,曹御医来了。” 月季花坐了起来:“让他进来吧。” 她说着便要下床。 君天歌伸手把她压了回去,捞过床边衣架上的披风给她披上。 放下了纹帐,这才站起来坐到一旁的锦杌上等着御医进来。 通过这事,月季花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君天歌确实是舍不得她死。 当天晚上,君天歌歇在了月季花这里。 就仿佛今天的下午那场差点把她杀了的事情没有发生。 夜里,一抹身影下了床,从墙上的暗格里拿出一个黑木箱子。 用掌力将铜琐给震开,里面躺着一本画册。 君天歌坐在榻上将整天本画册翻了个遍。 气得差点要将月季花从床上拖下来揍一顿。 在这本画册里,他简直被月季花当成狗在虐。 可见平时,月季花是怎么拿着这画想他的。 他突然想起前世,是不是月半萌就是这样的心态对他。 所以不管他愿不愿意就对他强取豪夺,操控了他的人生。 他将画本收起来,又放回了原处。 回到床上,将月季花狠狠地抱在怀里。 这几天他心里总是有抹不安,总觉得有些事脱了轨。 不只是月季花急着皇庙,他也想早点见到舍得,问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所以在月季花取掉手上夹板的第二天,君天歌便依言带着月季花去了皇城三十里外的皇庙。 皇家马车一路顺畅的到了南山脚下。 现在的皇庙是由原来的南天寺改成的。 自从天师远游出去之后,这南天寺就由他的得意弟子舍得接了主持之位。 1238.第1238章 僧人舍得 帝后出行,哪怕是远离世俗的僧人也不敢怠慢。 还未到寺门口,便见两排穿点着月牙白僧衣的僧人站在门口。 齐刷刷的看过去,竟有一股让人安定神闲的气态。 人让能褪去浮躁,心莫名的就安稳下来。 月季花抬头看了眼皇家寺庙的鎏金牌扁,暗暗叹了声可惜,这牌扁放在皇宫还合适,放在寺庙前却是有点坏了它的气场。 一个白色身影迎了过来:“南天寺主持舍得见过大王,王后。” 月季花收回看牌扁的目光,转向他。 一抹熟悉感涌上心头,舍得,果然是舍得,与梦里那个眉清目秀,尘净如莲的舍得一模一样。 许是感受到她有些过热的眼光,舍得朝她颌了颌首,却没有过多的其他情绪。 月季花勾唇笑了笑,这就是舍得,哪怕梦里的她与他相处了三年,他都是这样的这态度。 没有生疏和熟悉之分,待万物皆一样。 最多与佛有缘的,他会奉告几句。 君天歌握住她的手,眼神冷淡的看了舍得一眼,拉着月季花进了庙里。 自有僧人将他们领到了禅房。 一个小僧人端了茶进来,一脸天真无邪地道:“这是方丈师叔埋了二十年的雪水泡的茶,你们尝尝好不好喝。” 月季花好笑地问他:“出家人四大皆空,我看你这六根还没净啊,竟然是也馋这茶什么味。” 小僧人小脸微皱,担忧地回头看了一眼:“不是的不是的,小僧不馋不馋,就好奇为何方丈师叔会把这茶给您喝。” 他说完又怕月季花不信:“大王来过几次了,方丈也没舍得拿出来过。” 月季花微愣,君天歌一个冷冽的眼神扫向小和尚。 不过他似乎不害怕,只是朝月季花做了个鬼脸便跑了。 月季花夸赞道:“有出息啊,竟然是不怕大王您!” “哼……”君天歌冷哼一声,却没有发火。 这小和尚虽然年纪小,辈份可不小! 若按辈份轮,君天歌还得叫他声叔叔,因为他是天师爷爷收的徒弟! 月季花呵呵地打量着他,他不发火定是照忌着什么。 就在这时,舍得走了进来。 立即道歉:“不二又调皮了,还请大王不要见怪。” “无妨,坐下吧。”君天歌看了一眼月季花,见她的眼光果然落在了舍得的身上,脸色越发的冰冷起来。 舍得走到对面的位置盘腿坐了下来,抬头淡然地看着这对这世间最尊贵的男女。 “大王这次能住几天?”他问得很平静,仿佛理所当然。 “明日便回,今晚带她去前尘镜。” 舍得看向月季花认真地问:“王后娘娘可想清楚了,是否要去前尘境?” 月季花不解地问:“前尘境是什么?” 君天歌根本没有跟她提过。 “前尘镜是能让你看到前世的寒潭,您好是否要知道前尘之事?”舍得再次郑重的问。 “对我有害处吗?”舍得的谨慎让月季花有些迟疑。 她本是无所谓的,想起前世的记忆也好,至少能弄清楚欣儿到去了哪里。 梦里的月半萌是知道欣儿在哪里的,可是她的梦不完整,她无从知道。 “有些记忆并不美好。”舍得澄澈的目光里带着一丝怜悯。 月季花笑了笑:“前尘已是过往,对我今世造成不成影响,我就当看一部戏吧,如果大王很想我想起来的话。” 君天歌听了她的话,眉头微皱。 心里愈加想要她快点回复记忆,到时看她还怎么这样泰然。 “好,那今天晚贫僧会打开前尘境,这有些繁琐,贫僧现在就需去准备,大王和娘娘可以四处逛街逛,王后娘娘第一次来,可去听听晚课。” 舍得说完站了起来,鞠了躬退了出去。 月季花很与他多谈谈,可是在君天歌的注视下,她知道是没有任何机会的。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君天歌对舍得有一抹敌意。 真是奇怪吗,他俩能有什么敌意。 一个天子,一个天子提携的大师。 说有基情,她更信一些。 月季花捧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清甜可口,带着一抹竹香,入口便让人觉得身心瞬间通畅起来。 “好茶啊!难怪那小和尚要一脸嘴馋。”月季花满足的赞叹。 君天歌冷勾了勾嘴唇:“本王还是沾了爱妃的光,才能喝到这么好的茶。” 月季花也不管他话里的讥讽有多深,笑道:“那以后大王可要对臣妾好一点,以后你若馋了,我还能带着您来喝喝。” “本王若要,他敢不给?” 君天歌站了起来:“本王要去正殿,你若不愿去可以让连珠带你到处走走。” “我也去正殿。” 她也要去拜见佛祖好不好,来这就是为了上几柱香的。 君天歌没说什么,两人一起来到了正殿。 月季花走到正殿的大佛前,连珠将点燃香递给她,她虔诚的许了几个愿,上了香,又极为虔诚的三跪九拜。 做完这一切,抬起头来,看见君天歌正点长明灯。 不用想就知道他是为谁而点的。 月季花拜完准备让连珠带着她去看看风景。 这是第一次出宫,虽然不能到外面去逛,但好歹是可以透透空气了。 刚走到门口,那叫不二的小和尚却是冲了出来,朝她眨了眨眼:“美人施主,要不要抽个签?方丈师叔为你准备了十年了。” 他摇了摇手中一个泛黄的竹签筒。 月季花笑了笑:“既然是大师准备的,自然是要抽的。” 反正抽一抽对她也没什么损失。 不二小和尚笑得开心:“来来来,到这里来抽。” 他将月季花又拉回了殿内三米高的大佛前。 月季花再度虔诚的跪了下去,摇了摇签筒,抽出一支签,将茭扔到地上,却不是同一面,只好再抽。 这样反复了十来遍,还是一直不成功。 月季花看向小和尚:“这茭是不是有点问题?怎么扔都是一个正一个反,这还让不让我抽签了。” 不二人小鬼大地叹了一口气:“唉,你的命啊,连老天都不给预示,算了,反正有方丈师叔护着你,你也坏不到哪里去。” 他说着便将她手中的签筒给拿走,摇头晃脑地走了。 1239.第1239章 肝肠寸断 月季花扯了扯嘴角,说得也是,反正她的命怎么着也不会太好。 能活着出皇宫就不错了。 反正王后也做了,天下最美的最尊贵的男人也睡了,死也无憾了。 她这辈子比月半萌捞得多。 月半萌是辛苦了一辈子,最后死了啥也没捞着! 月季花这样想着,便高兴地跟着连珠出去逛寺庙了。 百年的寺庙远古幽香,让人心思清净,心里安祥。 站在寺庙的阁楼上远眺着崇山,月季花又觉得其实她这辈子虽然捞了王后,捞了一个男人睡,但没有月半萌幸福。 就算那一世,月半萌最后死在最爱的人手里,就算她辛苦了一辈子什么也没有捞着,但她却是恣意而为的活着,她敢爱敢恨。 更有勇气保护自己所爱的人。 哪怕是最后死,她也是义无反顾的为了保护她的家人。 她真的不欠任何人。 更不欠她自己,只能说世事弄人,她用了一辈子没能感动她想感动的人。 阁楼外有一棵树冠匝地的菩提树,连珠拿来一条大红的许愿带递给她:“娘娘,许个愿吧。” 月季花接过来,将她系在伸进阁楼的枝桠上,脑海里自然地便浮起一段音乐。 “我的唇吻不到我爱的人……你转身看不到我的心疼……多少痴心多少梦。” 送给你,月半萌。你吻不到的人,我帮你吻了,还把他睡了,所以你安心地走吧! 从此,她是月季花,是三大队交警之花月季花,月半萌将不会与她有关。 她转身,却意外地看到舍得穿着一身超凡脱俗的月牙白宽大僧衣站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 阁楼上的风得他的僧衣飘舞飞扬。 月季花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角。 猛然醒过来,又放了手,脸上有些不自然,就刚刚那一刻,她以为舍得要乘风归去。 “娘娘在害怕吗?”舍得眼神平静地看着她。 可月季花却感觉他的眼神无比的犀利,可以直接穿透她肉身,看到她的灵魂。 月季花摇了摇头:“不害怕。” “不用怕,有贫僧在。” 舍得的话极为平常,但听在月季花耳里,便觉得比那阁楼外的夏日清风还要和煦。 月季花笑了笑:“我也觉得我自己挺奇怪的,竟然真的相信有前世今生。” “每个人都有,只是有的遗忘了,有的还记着。” “我一点也不想记着,可偏偏老是做梦,梦里我跟你很熟。”月季花抬头看着他。 这不是一张特别美的脸,却绝对是张最让人看着舒服的脸,眉清目秀,眉目如画,淡雅如莲,却又偏生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似乎这份淡然从容中又夹杂着一些故事,很想让人探究他的内心。 “到了前尘境,娘娘自然便知道了。”舍得并不愿多说。 “如果真有前世,那么是不是前世里所有的人都在这一世?”她其实想问欣儿有没有来。 舍得淡淡地摇头:“娘娘,灵魂在下一世相遇,可遇不可求,并非所有人都能如此。” “哦……”月季花有些失望,那欣儿没来这一世吗。 “娘娘是否有想见的人?”舍得见她表情不虞,开口问。 月季花摇了摇头,她什么都不能改变,找欣儿的事还是让君天歌去费心吧,待也知道了前尘所有的事情,定能给君天歌说个清楚,让他相信欣儿没死。 “那贫僧带娘娘逛一逛寺庙?” 月季花欣喜地点头:“有大师带当然好了,后边那座八宝塔能上去么?” 舍得眸光微闪,显得有些为难,但也只是一瞬间,他便换上清淡的表情:“娘娘若想去,贫僧这便带路。” “若是为难就算了,我就想站得高看得远,去看看这大重国的江山有多大。” 虽然舍得掩饰得快,但月季花还是看到了他那一丝为难。 “要不就不逛了,大师一般不都领悟极高的吗,你给我说几个佛祖里的故事吧。” 舍得点头。 有僧人在树下摆好了茶,准备了素食点心。 月季花便坐在舍得的面前,听他娓娓道来,他的声音轻缓平稳,让听的人极为舒服,大约与他常年讲佛有关。 月季花撑着下颚看着他平静的俊颜,脑子里有似曾相似的情景闪过。 她知道,那是前世的残忍记忆在作祟。 看到舍得,她就开始相信那梦真的是她的前世了。 不过她拒绝自己就是月半萌。 那么蠢的不顾一切去爱一个人,她做不来,也不会去做。 虽然很佩服她的勇气。 舍得仿佛是没有看到她的目光,犹自讲着:“猎人见此情景,非常惊奇,当剖开母鹿腹部时,发现柔肠寸寸断裂,恻隐之心,油然而生,只好就地埋葬。原来母鹿因哀怜儿子惨死,悲伤过度,以至肠断。” “啊……”月季花回过神来:“真的是柔肠断了吗?” 舍得轻嗯了一声。 “不会吧,这世上真有肝肠寸断的事!”月季花有点不信,这是佛经里编出来的故事吧。 舍得淡淡地看着她:“不假。” “你又没见过,怎地这么肯定。”月季花跟他倔上了:“你也只是看了佛经里的故事照搬而已。” 舍得翻书的修长指尖一顿,随即淡道:“贫僧见过。” “真见过!给我说说呗,是谁这么情感暴棚,为了一个人还能真的连柔肠都断了?”月季花好奇地凑过去。 舍得却是摇头:“不可说。” “为何?”他越不说,月季花越好奇。 “说了无益。”舍得翻了一页继续道:“此人大生悔恨,感悟人畜虽然有别,爱子之心,天性相同,怨艾自己,竟然如此残酷,伤害了天地骨肉之情。于是折断弓箭,从此不再畋猎。” 月季花不甘心地蹬了蹬腿:“无益也可以说啊,打发时间呗,你就告诉你见过的是人还是动物?” “人。”舍得眸光微闪,站了起来:“大王恐怕要寻娘娘了,贫僧送娘娘回正殿。” “不要,我要再逛逛,你若有事就去忙吧,何时你会把这么一段感人的事讲给我听。” 今天舍得肯定是不会说了,怕她还缠着问,都站起来要逃了。 “永远不会。”舍得说完朝她鞠了一躬,转身离去。 1240.第1240章 独宠你不羡慕吗 月季花看着他离去的潇洒身影,却感觉到他身影无比的孤寂。 他为什么不把肝肠寸断的事告诉她,不过是一个所见所闻,难道……佛家有言,不可非议他人之事? “娘娘,你在这儿啊,奴才找得您好苦,大王着急着见您呢。”沈公公那太监独有的嗓子打破了月季花的思考。 算了,永远不要去试图了解一个得道高僧,那简直就是找虐。 月季花站了起来:“是大王自己让我到处走走的,为何又急着找我。” “大王见您这么久没回去,怕您走丢了。”沈公公说得好像那么一回事。 月季花呵呵地笑了笑,心里却冷哼,是怕她逃了吧。 也不想想,整个皇家寺庙都被他的人给重重包围了,她就算有通天的本事都不可能逃得走。 除非,有人帮她。 想到这,月季花眼底掠过一丝光亮,她怎么这么蠢,都没想过要逃呢。 可是普天之下都是君天歌的王土,她能逃到哪里去呢。 不对,还有一个地方是君天歌管不到的地方……香岛! 虽然那里是他爹娘的地盘,可是他和他爹娘似乎关系不太好。 “唉呀……”正想着呢,只觉脚下被什么绊住了,人整个就往前扑去,眼看着就要亲吻到地板的时候,落入了一个怀抱。 “爱妃,有什么想不通的往门槛上撞。”头顶传来君天歌调侃的声音。 月季花从他怀里挣脱,一脸正色地整了整自己有点凌乱的头发和衣裳,回瞪了一下那差不多到她小腿的门槛:“谁没事把门槛建这么高!” 君天歌捏了捏也的脸颊:”自己走路不小心,还怪起门槛来了,刚在想什么?“ 君天歌锐利地看着她,眸光带着探究。 月季花有些心虚,撇过脸去随便道:“刚刚听舍得讲了个佛经里的故事,有点……” “你刚跟舍得在一起?”没等她说完,君天歌冷冷地打断了她的话,单手握紧了她的纤腰,似要将她给捏碎了。 月季花疼得皱眉:“是啊,有什么问题,你弄疼我了!” “你是本王的王后,谁允许你单独跟外男在一起!”君天歌几近怒喝起来。 月季花愕然地看着他,极少见他像这般失去理智一样的怒喝,往日就算他再愤怒,也只是眼眸子里似火烧。 “舍得是僧人,是六大皆空的人,他算什么外男,大王你想多了。”月季花用力地甩开他的手。 懒得跟疯子计较。 “那也是男人!”君天歌再度将她桎梏回怀里,面如冰霜地看着她:“听着,以后不许你跟舍得多说一句话!” “凭什么?”月季花平静地问。 “你是王后,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让本王丢了脸,你也不会好过。” 月季花呵呵地笑了:“大王,你真想太多了,就算世人看到我与舍得抱在一起,他们也只会觉得这是高僧在给我点化,怎么会丢了你的脸,别人的思想没有大王的龌龊。” “月季花,别把本王的话当成耳边风。”君天歌用力地捻着她的下颚,眸光里冷意森森。 “不敢,大王你这么厉害的人,谁敢把你的话当耳边风,我可承担不起你的愤怒。” “记住,你若一意孤行,本王舍不得动你,还能动别人,本王不介意这个寺庙换个主持。” 月季花翻了翻白眼,难得再回他的话,爱咋咋的,谁知道他没事抽什么风。 一个权利金字塔顶尖的人,竟对一个六大皆空的出家人有敌意,真是小肚鸡肠。 “听到没有!”君天歌手劲加大,逼得月季花不得不直视着他。 “知道了。” 她能说不知道吗! 仿佛兜兜转转一圈回来,她又回到了以前委屈求全。 君天歌这才满意,牵着她手走到桌边:“南天寺的斋饭极不错,坐下来吃。” 月季花坐了下来,她也有些饿了,赶了那么久的路,她还有点晕马车,胃里其实没什么东西了。 往桌上一看,不禁奇怪:“斋饭还能有鱼有鸡?” 桌上摆着的,明明是透着肉香的肥鸡,还有像红烧鱼的一道菜。 “这些是素食做的,看着像肉,吃着也像,但却不是。”君天歌夹了一块鲜嫩的鸡肉放到她的碗里:“尝尝看。” 月季花半信半疑地咬了一口,简直就跟鸡肉味道一模一样。 “谁这么厉害,能把素食做出肉的味道来!”月季花不禁夸赞起来。 “本王的娘亲。”君天歌说起来嘴角一笑,与有荣焉。 月季花点了点头:“难怪了,这么心灵手巧,能被你爹宠一辈子也是应该的。” 君天歌轻嗯了一声:“爹爹是极疼娘亲的,本王和几个弟妹都排在后面。” 月季花悄悄地打量了他一眼,见他提起来神气平静,不像是真有隔阂的感觉,有点闹不懂他们这家人是怎么一个情况,也不便说什么,低头安静的吃着饭。 君天歌见她态度冷淡,停下夹菜的动作看着她:“你就一点也不羡慕我娘亲?” 月季花朝他冽嘴笑:“羡慕啊,超级羡慕。” 心里却是不以为意,羡慕有个卵用,在君天歌的魔爪之下,她连玛丽苏一下自己都没兴趣。 君天歌脸色瞬间就阴冷了下来,扔掉筷子就走了。 月季花眉头微蹙,这人到底怎么回事,间歇性的一下就要抽一抽疯? 她也懒得管他,反正现在不用讨好他,只要她有这张脸,她手中就有王牌。 月季花高兴的吃了两大碗饭,吃完饭又喝了两杯雪水泡的古树茶。 这一下就惨了,肚子立马闹了起来,她尴尬地问连珠寺庙的茅厕在哪。 这地方就别指望有什么净房了。 连珠出去问了一个僧人,回来便带着她去了。 两人顺着僧人指的斋房后的小路往茅厕走去,一路上都是草长莺飞,宁静幽远。 突然一个声音隐约传了过来:“贫僧只是与娘娘偶遇。” “别以为本王不知你想做什么,你最好死了这心,记清楚你的身份,别对不起你这身僧衣。” 1241.第1241章 前尘境 这声音……月季花猛地一愣,赶紧拉着连珠躲进草丛里,悄悄地打量了四周,看到左前方有一个给游客歇脚的小凉亭,里面有两个人影。 一个月白衣僧衣,正是舍得。 一个黑色锦袍,正是君天歌。 “贫僧只做自己应该做的事。”舍得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淡然,但是却多了一份自己的坚持。 “应该做的事?本王劝你别做梦了,月氏这辈子都别想有好日子过,别忘了你当初答应本王的事。”君天歌将手中酒杯重重地放在石桌上。 脸部表情阴森得可怕,眸光里透着寒意。 “贫僧不曾忘记。” “那你为何要去单独见她?”君天歌再次冷问道。 舍得淡定地坐在那里,没有回答君天歌,反而镇定地开口反问:“大王难道没有发现娘娘有何不同?” “这只是她没了前世记忆。” 舍得沉默了一会,站了起来:“大王尽管放心,过了今晚,您就会知道娘娘是不是还是前世那个娘娘,贫僧还要准备今晚之事,先行告辞。” 他说完便退出了凉亭,站在亭外朝月季花他们藏身的草丛里看了一眼,这才走了。 月季花心里一跳,舍得发现她了吧? 君天歌也没有在凉亭里多呆,随即也离去。 月季花这才想起来自己是来干嘛的,拉着连珠赶紧去找茅厕。 完事之后,回到房间里她总是回想着君天歌和舍得之间的对话,虽然他们明目上什么也没有说,但是那几句话却有着很大的信息量。 第一,君天歌怕舍得与她接触,仿佛是在忌讳着舍得跟她说些什么。 第二,舍得答应过君天歌什么,所以舍得可能不会帮自己逃。 第三,她之所以会穿越到这里,很有可能是舍得君天歌两人合作的结果。 一个高僧,一个君王,一个可看透世人命数,一个可使日月变色,如果他们真要弄点什么事出来,绝对是最好的组合。 看来要靠舍得帮她是不可能的了。 没多久君天歌回来了,脸色没有什么变化,淡定的让沈公公再端了膳食来吃。 月季花靠在窗前看着《法华经》,也没开口跟他说话。 看到他脑子里总浮现他说的那句话:月季花这辈子别想有好日子过。 她知道他能说到做到,他也有这本事和权利! 可是她既然活了下来就不会任人宰割! 人家在火星上都能生存下来返回地球,她不信她回不来现代! 君天歌也没搭理她,优雅的吃完饭出了门,啥也没交代。 “娘娘,外面有僧人传话舍得大师让您先歇着,大约亥时来叫您。”连珠走了进来。 月季花轻嗯一声:“打水吧。” 舍得真的开始忌讳了,见这种事都让人传话。 连珠打来水给她清洗了一番,月季花便上了床睡觉,这一觉睡得十分的安稳,直到连珠把她叫醒,她都舍不得起床。 院外几珠菩提树在微风的吹拂下婆娑做响。 一轮上玄月挂在半空,朦胧的月色让寂夜更加朦胧。 “大王呢?”月季花没看到君天歌的身影,难道他不准备监督。 “大王已经在前尘境那边,贫僧为娘娘您带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一二岁的少年僧人现在院前等着她。 “劳烦了,”月季花颌首,跟在他的后头。 渐渐的往后山走去,感觉路已经出了南天寺。 道路两旁全是君天歌带来的黑衣人,但也还是很安全。 又走了大约一刻钟,看到一团光亮,人影绰绰。 沈公公迎了上来:“见过娘娘,请跟奴才来。” 月季花被他带到了君天歌身边。 君天歌撇了她一眼:“爱妃,待会不管看到什么都要淡定,你身上还有许多条人命。” 月季花恩了一声,此时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说话。 幸亏这时舍得来了,他已经换了身袈裟,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见过娘娘。” 月季花好笑的打趣:“你这身不错啊,佛光加身的感觉,倒是和那被妖精们喜欢的唐僧有得一拼。” “妖精?”舍得眉眼难得有丝波动,微抽了一下,不过幸好是夜色,没人发现。 月季花往四周看看了:“是啊,尤其是这夜晚,妖精到处出没,你可要小心。” 君天歌在一旁散发着冷气,舍得抬头看了他一眼,退了两步,淡定地道:“娘娘,请跟贫僧来。” 月季花凑过去:“怎么,我又不是妖精,你退这么远干什么。” 一只大掌将她给拽了过去:“月季花,看来本王警告你的话你没听进去?” 眸光微眯,目露凶光,月季花却是一点不害怕:“大王,你只说不能单独与舍得大师说话,现在您不是在这里么。” 君天歌眸光寒意森森,月季花是故意的,一定是。 跟他说话就不爱搭理,不是嗯就是哦,跟舍得这种冷淡如水的人却什么都能扯上两句! “大王,您快放开我,舍得大师在等着呢,错过了时间,我回不了前世记忆,我倒是没什么,就怕大王您会更生气。”月季花推开他,走到舍是身边:“大师走吧。” 舍得没说话,自觉在前面走着,月季花跟着,两人走到一个寒潭前,寒潭的池面上却是一层氤氲的雾气,月光朦胧之下更显得云烟袅袅。 “不是寒潭吗,怎么还冒热气。”月季花奇怪地问。 “这是冷气。娘娘可试试温度,如果水太凉,您再穿两件衣裳下水。” 月季花不禁要感叹:“多亏是夏天,要是大冬天的,我下去岂不是直接被冻死,回到解放前。” 舍得淡淡地看着她自己自言自语,说些他听不懂的话。 她蹲了下去探了下池水,真是透心凉啊。 “不错,正好解热。”虽然现在还是初夏,但空气里也很躁热了,对于这种冰,她只觉喜欢。 沈公公走了过来,将手中的一件粉红色天蚕丝的披风递给她:“娘娘,这是大王让娘娘穿上的。” “不用了,这水温刚好。”她说完,不待舍得叫她,便以完美的姿势跳下了池里。 顺利入水,还没溅起几点水花。 1242.第1242章 醒不来怎么办 沈公公吓得脸都白了:“娘娘,您这样会不会冻着了。” “穿那个束手束脚的,我说不定就得淹死在池里。”月季花露出头朝他做了个鬼脸:“你还不快走,要是被你看到我落水的身姿,看大王不挖了你的眼珠子。” 沈公公吓得赶紧转身,屁癫屁癫去禀告了。 舍得淡定地看了她一眼:“娘娘放心,贫僧会保你性命无忧。” 月季花笑了笑:“要怎么做?” 舍得没有回答她,背转过身去,对着头顶的月光,开始不大不小的念起经来。 月季花只觉池面上的氤氲冷气在朦胧的月光下,飘移得越来越快,渐渐地池水形成了旋窝,她还来不及出声,就被一个大卷给卷进了水里,一股强大的力量拉着她就往池底拽去。 月季花全身根本感觉不到池水的冰冷,只觉脑子意识开始混沌起来,耳边传来很多的声音。 “萌萌,五皇子不适合你。” “是啊,萌萌,五皇子可是有未婚妻的,你这样何苦呢。” “爹娘,我就看中他了,我就喜欢他,他未婚妻根本不爱她,他会被她害死的,我要救他。” “萌萌,你可知道你这样可能害死月氏一族!”父亲第一次对她冷了脸,四十岁依然风华,但眉宇间却是浓浓的担忧。 母亲在一旁哽咽:“萌萌都是像了你的性子,喜欢一个人就是一辈子的事,夫君,我们最了解女儿,就帮帮她吧。” 母亲伸手将她抱在怀里。 她也低低地哭泣:“母亲,我五岁那年就喜欢五皇子了,那时候便梦想着嫁给他,我不能眼睁睁看他落入二皇子的圈套。” 父亲重重地叹气,母亲摸了摸她的头:“我家萌萌想要的,就一定是最好的,二皇子虽然有智有谋,却太过阴险狠毒,若他上了位,我们月氏一族未必会有好下场,还不如全力支持五皇子,夫君,就算是为了萌萌吧。” 也就是这一回,素来只忠诚于帝王的父亲,第一次在皇子中站了队。 她身边伺候的忠心丫鬟,冒死将花轿里的人换了,她成功嫁给了五皇子。 五皇子掀开盖头发现是她的那一刻,眸光恨不得将她给灼烧个粉碎,这一眼光让月季花差点叫了出来。 翌日,她还在睡觉,五皇子冲进屋里,把她身边陪嫁的丫鬟全部打得半死,并对她放了狠话,会让她付出百倍的代价。 只因为他深爱的女人欣儿在今早自缢身亡。 跪在四个贴身丫鬟的身边,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想自己这样做是对是错。 可是她也知道她没有退路,父亲已经把月氏全部押在了五皇子身上,她也舍不得让自己深爱的男人被二皇子打败。 成王败蔻,如果输了,他们都不可能活下来。 所以她依然帮着五皇子筹谋,一步一步帮他夺到皇位,其中的辛酸只有她自己知道。 在最难支撑下去的时候,她会去找舍得,是舍得教会她淡然,教会她看破。 所以即使最后她知道整个月家会面临的灾难的时候,当她知道已为皇帝的五皇子要她付出百倍代价的时候,她没有心痛,也没有恨,她很坦然地替父亲挡住了他伸出的那一刀。 只是她再淡然,五皇子眼中那毁天灭地的恨还是让她痛彻心扉,刀刺进她的心房,他甚至再抽出来一分再捅了进去。 那一刻,她依然产生了恨,所以她愿下世变成他喜欢的人。 月季花呼吸困难,咽喉似乎被人掐住,脑海里只有那一幕,五皇子冷然绝情地将刀抽出来一分,再捅入她的心脏。 她歇斯底里的大吼一声,悲怆凄厉。 岸上的舍得睁开了眼,停了念咒,毫不犹豫地跳入了寒潭之中,将她从水里拉了起来。 迅速地回到岸上。 远处观看的君天歌也是第一时间飞奔了过来,从舍得手里夺过月季花冷然问:“怎么回事?” “回忆太痛苦,她能挺过去的。”舍得的袈裟低着水,他却全然不觉,只是淡然地看着月季花。 君天歌将月季花抱得更紧:“她什么时候会醒来?” “看她自己。”舍得语气依然波澜不惊。 君天歌鹰隼地盯着他:“你早知道会这样?” “知道。”舍得如实回答。 “那你为何不说!”君天歌声音冷如万年寒冰。 “说了……最后也一样,又何须说。” “如果不醒,你该知道后果!”君天歌牢牢地抱住月季花,拂去她脸上的水珠,俯首用脸贴着她的脸。 “娘娘醒不醒不是贫僧能控制的。”舍得留下一句话,转身走了。 君天歌看着他的背影,猛地一掌打向前尘境,池水溅起数十米高……君天歌却犹自不知,抱着月季花以轻功回到房间。 “马上通知辰良,立刻赶过来。” “是!”听风出现,接了命令又瞬间消失不见。 君天歌让连珠送来月季花的中衣,亲自给她将身上的湿衣服给换下。 这一切的动作,月季花却似是深深的熟睡了,完全没有半点反应,她睡得很平静,没有半丝表情。 他不知道此刻她的心里在想什么,是得意,还是痛苦,是不是恢复了以前对他的喜爱。 修长的手指轻抚过她莹嫩的脸庞,前世的她,其实比欣儿更美,当年她是艳冠京华,能文善舞,谋略更胜男儿。 在他并不配合的情况下,还能利用她所能利用的优势,把当时形势一片大好的二皇兄打败,将他推上了那个皇位。 其实,二皇兄会输,也是因为她。 二皇兄爱她,才要争那个皇位,登上帝王将她夺到身边,可她却是毫不犹豫地拒绝:“我月半萌,心眼很小,只容得下一个人,你永远不可能夺得了我,因为我这皇位你将永远登不上。” 她所说的话,他即使很讨厌,却句句记在心里。 将她的手握在掌心,肌肤的冰冷让君天歌心不断往下沉,月季花如何不醒来怎么办? 又像上一世一样,在他没有做好任何准备,没有把一切报复施实的时候,就消失了! 不,他不允许的,绝对不允许。 “把舍得给本王抓来。”他相信,舍得一定有办法让她醒过来。 1243.第1243章 月季花无心 舍得被押来时,已经换了身月牙白的僧衣,他淡定地看着君天歌:“大王找贫僧有何事。” “让她醒来,否则整个皇庙赔葬。”君天歌冷冷地命令道。 舍得根本不会质疑他的话,他说杀是真的会杀,可是他依然摇头:“贫僧无法做到。” “舍得,本王的容忍是有限的,马上弄醒她!”君天歌拽着他的衣襟,将他提到了床前。 “大王,娘娘的魂已经离体,贫僧无能为力。” “离体?怎么会离体!”君天歌拽着他的手松开了,俊颜上满是不敢置信,他太清楚灵魂离体是个什么样的状态,因为当年他是经历过的。 “大王既然让娘娘进前尘境,就该想到有这样的结果,贫僧以为大王想清楚了。”舍得面色依然平静。 “你为什么不提醒本王!”君天歌双手紧握,眼眸微眯地看着舍得,全身戾气散发,没有会怀疑他想杀死舍得的决心。 可是他不能,真把舍得杀了,月季花可能永远回不来。 “决定是大王做的,贫僧也提醒过娘娘,大王在旁边听着,并未说什么。” 君天歌往后退了两步,他想起来那时候舍得问月季花愿不愿意来前尘境,他说会有些回忆会很痛苦。 她说没有关系,她会当一场戏。 他从没想过她会有多痛苦,那声悲怆而凄厉的叫声到现在还震荡着他的心房。 “娘娘明明已经忘记,大王却硬要她想起,从未想过那段过往对娘娘来说是如何的痛苦,这一回,贫僧绝不会让娘娘死在您手里。” 君天歌睚眦欲裂的看着他:“你早就知道如此,你故意不提醒,这是你所预谋的?” “是。” “你该死!”君天歌一掌劈向舍得,舍得整个人都飞了起来,砸向了墙壁。 砰地一声,连墙都倒榻了,舍得忍着痛滚到一边,躲过了被墙给压倒的危险。 口里吐出鲜血,他却难得地轻笑了:“大王,你想让娘娘想起前世,是想让她再对你死心塌地吗?” 君天歌如地狱中的死神向他走过来:“本王就不该留你。” 舍得却犹自没见他眼中的怒意:“大王你如何舍得杀贫僧,欣儿还没有复活。” 提到欣儿,君天歌身上的杀意明显锐减。 “大王你也发现了娘娘的不同,她对你无爱无恨,所以你才想让她忆起从前,不过可能要让大王您失望了,娘娘就算忆起从前也不会有所改变,你可知道为何?”舍得撑着身子站了起来,除了嘴角挂着鲜血,他依然平静得如没有发生过任何事。 君天歌徒然心慌:“为何?” “因为她无心。”舍得说完,淡定从容的走出了房间,夜空里响起一声诡异的鸟鸣,舍得加快了步伐。 君天歌跑回床边,手掌轻颤着附上月季花的胸口,这里是心脏的位置。 没有心跳! 他又探向她的鼻间,却有呼吸。 月季花真没有心! 该死的舍得,君天歌将月季花抱在怀里,身子有些颤抖。 没有心的人只有三魂六魄,差了心那一魄,舍得在将她灵魂弄来的时候,刻意少了一魄,那一魄在哪里,只有舍得知道。 但是他可以肯定,舍得不会告诉他。 月半萌再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样对他,不管好的坏的,她都不会再像以前了。 他用江山寿命为代价,换来的一个轮回,却早已不是那一世,变了,月半萌变了,欣儿也依然没有复活。 他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他不甘心,好不甘心! 而在南天寺的另一间禅房里,灯火通明,八百八十八支烛火燃烧着。 “舍得……”一个虚无的人影站在一个琉璃盒子边上轻轻地唤了一声。 坐在蒲团上打坐的舍得睁开了眼:“娘娘,您来了。” “这就是我少了的那一魄?”月季花看着琉璃盒子里淡蓝如荧火的雾团,好奇地问。 “是的,娘娘现今是魂魄,可以将这一魄归位,娘娘是否愿意?”舍得走过去,将琉璃盒子捧在手里,淡然地问。 “归位吧,我不会再执着,当年若是听你的,也不会落到如此下场。” 有了前世的记忆,月季花知道舍得当年劝了她多少,又是如何陪伴她熬过那段难以支撑的岁月。 舍得有些迟疑地问:“娘娘可考虑清楚了?” “考虑清楚了,三魂六魄的话,我就不是一个完整的人。” “可这一魄回归的话,娘娘可能又会被伤害,娘娘应该知道,欣儿她是能救活的。” “我还有三魂六魄在,我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月季花坚定不移。 舍得沉默了一会才道:“那好吧,舍得为娘娘把这一魄归位。” 他打开了琉璃盒子,嘴里念着经文,那道淡蓝的荧火便飞向了月季花的魂魄,契合进去,没有半点异样。 月季花感叹:“想不到我前生竟然这么蠢。不过没关系,今生我不是月半萌,我是月季花。” “娘娘当真不恨吗?”如果不恨,不伤心,如何会有在前尘境里那么悲惨的一声歇斯底里。 “没有爱哪来的恨,舍得谢谢你。”月季花回答得很淡然,她是真不恨君天歌,虽然最后她死在他手里,但是多活了一世,她看得明白,前世的自己也太执着,为了自己所爱,完全不顾其他人。 所以才会将月氏一族拉入了深渊。 “这是贫僧应该做的。”舍得依如往昔的淡然豁达。 “你能告诉我,最后……”月季花深吸了一口气:“最后月氏一族有没有被斩杀?” 舍得眸光澄澈地看着她:“没有被斩杀,但是却全死了,不只是月氏一族,整个江山的人全军覆没。” “为什么?”月季花愕然,整个兴国全灭了? “因为大王斩断了兴国龙脉。”舍得淡然的声音里难得的带了一丝忧伤。 为那些死去的兴国百姓,也为那盛世江山感到可惜。 用一代江山换来一个轮回,也只有那个被仇恨蒙住了眼的大王才能做到。 可是让大王做这样的决定的人,却是他。 他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出家人,他愧对佛祖。 1244.第1244章 真是魔怔了 “他为什么要那么做?” 江山是他的,他要报复的人也都可以报复了。 为什么要将江山自毁,那么多条人的生命! 舍得眸光微闪:“兴国本就气数已尽。” “不可能,兴国繁荣复强,何来的气数已尽?” “兴国就十几年前的重国大陆一样,遇到了天灾巨变。那都是娘娘您去世之后的事。” “所以,你就帮着他弄出了这么一个重国出来?” 月季花很清楚,这一切定然是舍得和君天歌两人一起合作的结果。 否则,不可能这么凑巧,重国遇天灾君天歌拯救了,然后统一天下,这完全是另一个兴国。 他们似乎在努力把事情回到上一世同样的情景。 不过她已不是月半萌,无权无势,只能任人宰割。 “这是大王应得的。”舍得淡淡地回道,并没有半分因为这事而露出自责。 “你为他做了这一切,你又得到了什么,你是修佛之人,该知道因果轮回,你见众生苦难而不救,反而任由帝王胡来,最后报应都会在你身上……你为了什么……” 月季花突然想起那晚和君天歌大闹,君天歌威胁她说舍得毁了一生的修为,为了来见她。 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悄悄地打量了舍得一眼,却见他脸色寡淡如水,哪有半分的涟漪。 舍得是出家人,还是得道高僧,定然是君天歌乱说的。 “这一切是天意,如若大王不来这一世,这片大陆也会是生灵涂炭,贫僧只做了该做的事。” 舍得回答得坦然,没有半丝心虚。 月季花便放心了。 “我会被拉到这一世,也与你有关吧?” 舍得颌首:“你和大王的恩怨终究要解决,你明白吗?” 月季花眸光有些黯淡:“我知道,你应该有办法把欣儿给弄活吧,连我都能弄来。” 也许欣儿活了,君天歌的恨就不会再那么深沉。 他们的恩怨可以解决。 “有是有……但是需要帝王之血。” “什么意思?” “大王是一国之君是不能牺牲的,所以需要他的子嗣……” 月季花身子不稳地退了两步,耳朵嗡嗡做声,这就是为何君天歌急着要她生孩子的原因。 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虚无的小腹,只觉刚回归的心魄像被十二月的大雪覆盖一样,冷得麻木。 “娘娘,您可还好?”舍得看着她,纯清的眸底流过一丝担忧。 “舍得,你为何要帮他?”月季花恢复了知觉,淡淡地问。 “贫僧本是帝王伴星,大王的上一世会变成那样与贫僧也有关。” “关你何事,是月半萌太蠢。” “贫僧未能劝住她便是大错。” “别说是你,当时的她是走火入魔了,哪怕是父母抵死反对都没可能劝住她。” 她把前世看过了一次,月半萌的心里她全体验了。 她是真的爱五皇子,她可以为他做任何事! 从五岁那年看到十岁的五皇子在奴隶堆里被欺负却咬牙不哭的倔强模样,她就像的了魔怔,想将他从那种困境中解脱出来。 最开始是心疼他,到年纪大了便知道那是爱。 没人能解释为什么会那么义无反顾的去爱一个人,爱了就是爱了! 情不知何起,以往情深。 欣儿是看管那群奴隶的管事的女儿,她的母亲是她母亲的远方表妹。 月半萌从小与欣儿关系不错,她让欣儿好好帮她照顾五皇子。 却不曾想因为这样而让五皇子爱上了她。 她无时无刻不在盼着自己长大,她也很努力的让自己变的完美,能与他匹配。 可到了十二岁那年,太后要去礼佛,她不得已要跟去。 三年后回来,五皇子已经与她的手帕交订了亲。 她如何能甘愿,欣儿明知道她非五皇子不嫁还横刀夺爱。 后来她发现欣儿是二皇子那边的人,并不爱五皇子才与他订婚就更加不愿意了,最后咬牙李代桃僵。 可万万没想到二皇子比她更狠,直接让欣儿自溢! 如果不是最后争夺江山的关键时刻,二皇子打算在将欣儿拿出来让五皇子自乱阵脚,她也不会知道死掉的并不是欣儿。 可为了让五皇子专心,退她把欣儿没死的事给瞒了下来。 她还记得那一天她单刀赴会,被二皇子的人逼到了悬崖边上,而五皇子已经带兵直捣了皇宫。 那个时候她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赴会的。 二皇子虽然狠毒,但对她的喜爱是真的,他放过了她。 他甚至很痛心的问:“为什么不能是我,我会比老五爱你,跟着他你不会有好下场。” 她当时也是执念太深了,被迷住了双眼,谁也看不见,一心只有五皇子。 果然就如二皇子所说的,她最终落到那样一个下场。 “佛说人之所以能对另一个人义无反顾,那是因为她心至纯至净。”舍得安慰道。 “二皇子还好吗?”月季花知道他是在安慰她,无奈地笑了笑。 她本是大错之人,却从未有人怪她,哪怕舍得极不同意她的所做所为,却也从来不责备她。 即使到了现在,舍得还是为她说话。 “您死后,二皇子得了消息赶来要抢走您的尸身,皇上将他给斩了……” “死了?”月季花痛苦地闭了眼睛:“我还记得我曾经答应过他,只要他放弃争皇位,将保他一世繁华,他那么阴冷狠毒的一个人,为何会为了月半萌做到那种地步,一个尸身,抢来有何用!” “二皇子大约是想为您报仇。” 自己心爱的女人惨死在她深爱的男人手里,二皇子如何能忍得下这口气。 他恨不得捧在掌心的人,却被别人如此践踏。 “你说月半萌当时是不是中了邪,那么多爱她,呵护她,疼爱她的人,她都不管,一心栽在了一个根本不爱她的男人身上,真是贱啦。” 她真的一点也不想知道那个蠢得要命的女人是她自己。 “娘娘,您要稳住情绪,小心魂飞魄散。” 舍得很想安慰她,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他本是出家人,讲的都是大道理,她未必能听得进去。 “舍得……你愿意帮我吗?” 1245.第1245章 把疼爱你的人弄丢了 月季花一晚并未醒来,君天歌派人去将舍得押来。 舍得淡定地给月季花念了两道经文,最后肯定地道:“娘娘魂并非走远,定能醒过来,大王可安心带着娘娘回宫。” 君天歌狐疑地看着他:“你让本王带着她回宫?” 他眸光里的打量太过明显,舍得轻轻一笑:“大王,贫僧说过,娘娘无心,希望您能明白。” “舍得,你真这么有恃无恐?”君天歌眼光如利剑直刮着他。 “大王,造成这种结果的是您,不是贫僧,您把最疼爱您的人弄丢了,所以她再也不会回来。”舍得朝他鞠了一躬退了下去。 走出院子,看着那一颗菩提树,舍得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有时候他是矛盾的,虽然任何人也看不出来他的矛盾。 就像现在,他是多么希望君天歌不会忍,而是一掌打死他,哪怕是灭掉整个皇家寺庙,为了月季花丢掉的那颗心愤怒。 可他知道,君天歌不会这样,他还要留着他找到欣儿。 果然人就是这么莫名其妙,总是会对一个错的人执念至深。 舍得深吸了一口气,脸色恢复平淡,云淡风清,处之泰然的去了正殿。 君天歌没有时间在这里多呆,重国刚刚统一,朝廷有忙不完的事,真正的日理万机。 他陪月季花出来,已是百忙之中抽出来的一天。 将月季花抱上了马车,天子出行的队伍浩浩荡荡回了皇城。 月季花睡得很沉,一路的舟车癫波也没能让她有任何醒来的迹象。 君天歌将她抱在怀里,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 这种情况是他从未想到过的,月季花如果真不醒来,他该怎么做。 她不醒来,欣儿就救不活。 她不醒来,他这些年出死入死,打下来的天下,获得的权利,将她弄至这世,一切都是白费。 可他又害怕她醒过来。 她没心,没心的月半萌,还是月半萌吗? 他带她去南天寺,就是为了她能找回月半萌的记忆,找回对他的那些感情,好让他可以利用让她更为痛苦。 如果她没心,他又怎么折磨她? 君天歌第一次感觉,他根本掌控不到月半萌。 马车驶进了皇城,有皇城羽林军开道,一路畅通无阻。 就在这时,月季花突然睁开了眼,推开君天歌,不顾马车还在行进中,直接跳了下去。 “停车!”君天歌大喝一声,跟着飞出去,要去接月季花。 可有一个绛紫色的身影比他更快,倒地接住了月季花,避免她摔在了地上。 月季花从他身上爬起来,冲到路边便吐了起来。 “姑娘,您没事吧?”绛紫色身影飞快地跟在她身后,一脸关心地问。 月季花边吐边朝他摆手,表示没事。 她这身子对马车这种古代产物很抗拒,该死的她晕马车了! 紫衣男子还想说什么,却觉一道强力的掌风朝他袭了过来,他赶紧往旁边一闪,躲开了攻击。 “这位公子为何动手?”紫衣男子剑眉微蹙,柔美的五官俊美不凡,眸光的犀利让他又带着一抹戾气,让人感觉,这绝非是一个好惹的人。 君天歌眼眸微眯:“识相的马上滚。” 说完蹲下身子掏出丝绢递给月季花:“怎么回事?” 月季花自己吐个痛快,没有理他。 直到感觉胃里没东西可吐了,才接过他手中的丝绢擦了擦嘴:“马车颠得不舒服,我不是在南天寺,怎么又回皇城了?” 她刚醒过来,还没倒好灵魂离体的时差。 “你昏过去了。”君天歌突然横着将她抱起来,她抬头往刚刚的紫衣男子看去,这一看便愣住了。 “萌萌,我知道这辈子你就认定了老五,不管他对你好坏,你都死心踏地,可是如果来生我们相遇,你能不能喜欢我,我一定会戴着你小时候送我的那个绛紫色香囊,让你认出我来。” 当时的悬崖冷风刮着脸颊,她听着他的话觉得天方夜谈,人哪来的什么来世。 为了让他放弃争权,她违心地应了他:“好。” 绛紫色男子腰间挂着的那个同色系的香囊,上面绣着一朵芍药。 芍药的边用的是粉色的线。 那时候,她刚学女红,手艺并不巧,那层粉色的线走得有些歪歪斜斜。 会是他吗? 月季花打量他的时候,男子的眸光也一直打在她的脸上。 “姑娘您还好吧?”他说着用狐疑的目光看向君天歌。 这个时候羽林军统领已经赶了过来:“大王,卑职护驾失力,马上将此人带下去。” “慢着。”月季花大喝一声:“此人刚刚救了我,不可无礼。” 君天歌抱着她的手猛地一紧:“他刚碰了你,该死。” 月季花笑了笑:“大王,若不是他刚接住了我,也许我的脸就着了地,你的欣儿就没了。” 君天歌冷哼一声。 “大王?”紫衣男子脸色微变,但随即恢复:“原来是大王和王后娘娘,那刚刚草民确有所冒犯,还望大王和王后恕罪。” “不怪你,刚刚是我突然跳下马车,阁下的装扮很独特啊。”月季花在君天歌开口前先抢着说道。 紫衣美男淡淡一笑:“不知为何,从懂事以来,就觉得只有这种颜色能让草民喜欢。” 月季花心弦一颤,难道真的是二皇子吗? 前世成员大聚会么? “我以前也喜欢,我记得我第一次学女红,做的就是这个颜色的包,绣的也是芍药……你干嘛,我还没说完!” 她还没说完,君天歌已经抱着她往马车走。 月季花朝紫衣美男眨了眨眼,无声以嘴型说了几个字。 还不知道紫衣美男有没有懂她的意思,就已经被君天歌甩到了马车里。 紧接着一道黑影压了过来,下颚就被攫住:“月氏,当着本王的面与别的男人有说有笑,还谈什么女红!你是不想活了?” 君天歌眉宇冷竣,脸色黑沉。 “大王,人家好歹出手救了我一命,我自然要跟他说两句感谢感谢,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月季花嘻笑地看着他,完全无视他脸上的怒意。 “要报恩是吧,本王给你好好报。”君天歌放开她,觉得她的笑格外的刺眼。 1246.第1246章 我给你这个机会 “听风,传命下去,调查一下刚刚那人,有任何一顶违反律历的,抓起来好生伺候着。”君天歌背靠向榻,凤眸里冷意森森。 月季花瞅了他一眼:“大王就不怕这样让百姓寒心,以后看来我是不能出事了,出事也不会有人敢救我,你舍得吗?” “本王不会让你出事,以后你别想再出宫。”君天歌霸道地下了决定。 月季花无奈地笑了笑,窝在马车一角,不再说话。 那紫衣男子是不是二皇子? 他会不会有事。 她心里担忧着,但面上却不能显露出来。 她越在乎,君天歌就会越加利用。 就连她现代的父母兄长不也被他拿来威胁她吗。 不过没关系,这一切,很快便会结束,忍! 月季花刚闭上眼,就被一个大掌揽至怀里:“不许睡。” 月季花不解地睁开眼,看到君天歌那对漆黑如墨的眸子里掠过一丝害怕。 虽然转瞬即逝,但她还是看见了。 他在怕? “大王,我现在是连睡觉也要听你的命令了?”月季花有气无力。 “在前尘境里发生了什么事?”君天歌问。 “就是看到了前尘的事而已,大王您放心,我已经有了前世的忆,很郑重的告诉你,欣儿不是自杀的,当年月半萌让二皇子投降的时候,二皇子曾经拿欣儿出来想威胁你,月半萌把这事瞒了下去……” “你说什么!”君天歌提起她的衣襟:“欣儿没死?” “没死,就在你带兵占领了皇宫的那一天,月半萌单独去赴了二皇子的约,你应该记得吧,她之所以要去见二皇子,是因为她要去帮你把欣儿要回来,不过她最后没做到。” “为什么,为什么没做到,二皇兄那么喜欢你,用你换她,他一定会答应的。”君天歌阴狠地看着她,全身都是戾气,眸光里是滔天的恨意。 “那不是我,那是月半萌,如果是我,我也会跟二皇子走,但是月半萌她心里只有你,我想当时她一定中了邪了。” 否则怎么就喜欢这么一个人渣。 不管月半萌是怎么嫁给他的,那也是他的妻子,为了帮她不顾一切。 而他竟然问她,当年为什么不拿自己去换欣儿。 她还清晰的记得月半萌死在他刀下之时,那撕心裂肺,震动天地的悲怆。 如果让她听到君天歌现在说的话,那该多难受。 幸好,她不是她。 幸好!不是。 “你就是月半萌,月氏,你再否认也掩盖不了你是她的事实,本王会让你为此付出最惨痛的代价。”君天歌修长的手指狠狠地掐着她的颈脖,在她纤长的细颈上留下紫红的伤痕才满意的放开。 月季花倒在一旁大口的呼吸着:“你……你不就恨月半萌……恨她害死了欣儿,让你俩不能再一起,现在你只手遮天,我把欣儿还给你,你还有什么好恨的。” 君天歌阴冷一笑:“你把欣儿还我?你有什么资格把欣儿还我?你如今不过是一个蝼蚁,本王想怎么弄你都行。” 月季花讥诮地勾了勾唇:“是吗,你怎么弄我都行,那你为什么舍不得?想把我留下来弄得半死不活吗?你觉得我怕吗?没用的,君天歌,你必须明白没有用,身体的痛从来都不是最痛的。” 上辈子那么痛的疏离,那么无情的漠视,月半萌都能熬这来,一点皮肉之苦,有什么好可怕的。 “会有你痛的时候。”君天歌将她甩向一边,对听风命令道:“派人去把舍得找来。” 月季花心下一沉:“你现在找他有什么用,没有你的骨血,是引不来她的魂的。” 君天歌身子微僵,不敢置信地看向她:“你怎么知道?” “舍得说的,你一直舍不得动我,不就是为了子嗣吗,为了让我看着孩子被你惨杀而痛苦,我给你这个机会。”月季花趴在榻上,脸色有些惨白,话语却十分的坚定。 君天歌怔怔地看着她,身体一下子仿佛被什么抽空了。 他精心准备的这一切,在月季花的眼里,却什么也不是。 她竟然可以平静的对他说,我愿意给你生个孩子,我亲眼看着她被你杀害,我让你报复我,只要你高兴,你可随意。 “王后娘娘,她无心。”耳边响起舍得说的话,君天歌双手紧握,额间青筋都暴露了出来。 舍得这个道貌岸然的和尚,最后还是摆了他一道。 他知道舍得是不会让月半萌受他的报复的,他也一直防着舍得瞒着他乱来。 可他却怎么也没想到,舍得会让月半萌的少了心那一魄。 没有心的月半萌,他报复着又有何用。 “大王,到皇宫了,请您和王后下马车,换轿辇。” 外面传来沈公公的声音,君天歌回过神来,径自下了马车,上了皇辇:“起驾。” 沈公公微愣:”大王,不等娘娘吗?“ 月季花抚了抚自己脖子上的伤痕,君天歌是盛怒之下下的手,她现在都疼得反胃。 听到外面的声音,月季花本要下马车的动作反而停了下来。 既然他不等就让他先走。 “不用了,让她自己走回离宫。” 君天歌冰冷无情的声音传来,月季花翻了翻白眼。 走就走,当她还想那么快回到离宫那座鸟牢吗。 等他皇辇起了驾,她才下了马车,掏出衣袖里藏着的药膏,也不管什么避讳,自己就往脖子上涂。 “娘娘,让连珠伺候您吧。”连珠看着她这样,心里有些微酸。 大王也太狠了,怎么能这样对娘娘。 “不用了,我先抹着应急,回寝宫再说。你在前面带路,我不知道怎么去离宫。” 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要是她自己走,一定得在偌大的皇宫里迷路。 一路走,月季花只觉得胃里的翻腾更厉害。 坐了半天的车,也没吃任何的东西,中间还吐了,现在胃里是真难受。 “连珠,先不回离宫,带我去司膳局弄些吃的。” 连珠有些替她担忧:“娘娘,刚刚大王是让您回离宫的。” 兴许大王在离宫等着娘娘,若是娘娘没回去,大王肯定又要怪罪娘娘的。 1247.第1247章 开启强虐模式了吗 “没事,不用怕他。” 唯唯诺诺也不可能讨好他。 先解决了自己的肚子才是紧要的。 而在皇城最大的客栈里,紫袍美男却拿着身上的香囊仔细地看着。 自从十年那年捡到这个香囊,他就一直非常喜欢,因为这个颜色,他甚至被人嘲笑是个断袖分桃。 这确实是个闺房女子才用的颜色,可是他就那么鬼使神差的戴在身上戴了十来年。 “公子,你怎么一直看着这香囊。”随从好奇地问。 “今天遇见一个人,她说她也绣过一个这样的香囊,本公子在考虑这香囊是不是她掉的。啧啧,这么烂的绣功倒是跟她那样子挺搭。”紫袍美男嘴角微微上扬,想起月季花跟他说的话,只觉得她有趣。 可惜却嫁给了个那么暴戾的君王。 脑海里滑过那那女人最后对她说的话,虽然只是嘴型,但他还是懂了。 她让他去皇宫。 对于一个王后来说,她这样公然勾引他是不是太大胆了点。 不过……他好像觉得还挺刺激的。 “准备一下,晚上去皇宫一趟。”他将香囊重新系回腰间。 “啊……公子你说去哪儿?”随从吓了一跳。 “皇宫里美人有约,本公子要去一趟。” 随从慌忙劝了起来:“公子啊,皇宫里可不是谁都能随便去的,您出来的时候尊主就交待了,切不可闯祸,早日见到该见的人就回去。那皇宫里的美人都是大王的,可不是您可以随便调戏的。” 紫袍美男瞪向他:“少啰嗦,否则就将你卖了。” “公子……”随从还想再劝,却被他一个冷眼给吓住了。 公子什么时候都好说话,但是一旦下了决心的事,就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平时风流倜傥,温文尔雅,生起气来,却能让人打从骨子里就畏惧。 “那公子,我们要准备些什么?” “准备好你的头,别搬了家就行了。” 入夜,皇宫点上了灯火,月季花才带着连珠回到离宫。 一路上走走停停,那就跟去北京观看故宫似的,虽然有点累,倒也不无聊。 “我觉得那个御花园种的花实在太少,花园花园,那就得是百花齐放,花木扶疏,那么多苍天大树那就叫树园不是花园了,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设计的。” 月季花一边和连珠吐着糟,一边走进了自己的寝宫大门。 “娘娘,御花园那么大,种了那么多的花,还不是花园吗?” “切,这算什么花园,在我们那,随便一个有钱点的人家的花园都比它大。” 就是她家,也是有个大花园的,一年四季姹紫嫣红,鲜花连天一大片,那才是真正的花园。 这皇宫的御花园,真是没什么看头。 “好累,终于走回来了。”月季花往床扑了过去,在上面打了两滚,丝毫没发现那边玉榻上坐着一个人。 “爱妃还有精力抱怨本王的御花园,想必还没怎么累,过来。” 阴恻恻的声音响起,月季花打了个激灵,回头看向榻上,君天歌穿了一身雪白,坐在雪白的玉榻上,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到他在。 “大王,你怎么一声不吭坐在那里,这样吓人不好玩。”月季花躺在床上没有动弹。 她的脚都走得快抽筋了,哪有功夫去伺候他的脾气。 “月氏,违抗本王的命令,你是想再去皇宫游一圈?” 月季花无奈地叹了口气,爬了起来,一股作气跑到他身边坐了下来:“大王有何吩咐,你还想生孩子的话,就不要把我累死了,我现在是一点力气都没……” 一双银筷塞在了她手里:“吃了。” 一碗黑色的东西摆在了她面前,闻上去还一股怪味。 “这是什么东西?” “猪心猪肺,你没心没肺,给你补一补。”君天歌靠在榻背上冷冷的看着她。 月季花看得直皱眉头:“味道太怪,吃不下。” “吃不下也得吃。” 月季花瞥了他一眼,君天歌是开启了强虐模式吗。 认怂,她就输了。 拿起筷子夹了一块不知是猪心还是猪肺,刚塞入嘴中,胃里就翻腾起来,没忍住全吐了出来,吐了一地。 “月氏,你是不是故意的?”君天歌寡淡地看着她。 直到看到月季花一直呕吐不止,干呕是脸红脖子粗,他才意识到不对劲,大叫起来:“赶紧让殷神医来。” 月季花真想骂娘,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前几天因为知道君天歌是干净的,这反胃的毛病不是好了么。 怎么又开始折腾了。 这次是怎么吐都停不下来,难受得要命。 “月氏,你怎么样?”君天歌将吐得虚脱的月季花抱进怀里。 “没事,估计是坐马车晕车了,休息一会就好。”月季花只觉得头重脚累,胃里又难受,靠在君天歌怀里就闭上了眼。 君天歌抚开她额前碎发,发现她脸色十分的苍白,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将她抱到床上盖上薄被,看着她这张与欣儿一模一样的脸,他仿佛有种想把这张脸皮撕下来的冲动。 就是因为这张脸,即使月氏再痛苦,再受罪,他也开心不起来,因为他不想看到欣儿的脸上出现痛苦的表情。 殷辰良很快便来了。 “辰良快看看她怎么回事,上次反胃的事明明已经好了,怎么又发作了。” 殷辰良边切脉边问月季花:“感觉如何?” “想吐,胃里不舒服,可能是因为坐马车给颠的。”月季花有气无力地回答他。 “不是。”殷辰良站了起来肯定的否定了她的猜测。 “如何?”君天歌眉头微蹙。 殷辰良不知要做什么样的表情,最后拍了拍君天歌的肩膀:“噫嘻哥哥,你终于要开枝散叶了。” “什么意思?”君天歌傻傻地问了句。 月季花耳边嗡嗡做响,不会吧,她真的怀孕了? 不可以!她怎么能怀君天歌的孩子。 “王后娘娘是喜脉,刚一个月,现在是最危险的时候,要小心呵护着。” 殷辰良是怎么交待的,月季花一句没听。 君天歌是什么样的表情,月季花一眼没看。 她该怎么办? 1248.第1248章 一个吻让媳妇跑了 为什么会怀得这么快,自从御花园凉亭看见君天歌和锦妃那样之后,她一直都处在呕吐反胃中。 君天歌都没碰过她,不对……碰过一次,就那晚,她睡着了君天歌强了她。 这完全超出了她的计划。 月季花整个人都乱了。 她虽然跟君天歌说得好,给他一个孩子断上世的恩怨,但实际上,她完全没想过要给他怀上孩子。 就连以后怎么拒绝他,她都考虑得很清楚了。 当初舍得和君天歌都以为欣儿是自杀的,自杀的人灵魂是不能轮回的,所以即使君天歌舍尽一切换来这一世,他也不能遇到欣儿。 所以舍得才告诉君天歌需要他的帝王骨血来改变欣儿的命运,将她复活在这一世。 但实际上,欣儿应该存在于这世,只是还没有遇到。 她要远离君天歌,只能靠欣儿。 只要舍得能提前找到欣儿,再用欣儿来与君天歌交换,这事就有可能成。 可是现在……她怀上了,她该怎么办。 她可以无情的将孩子打掉,可是孩子是无辜的,她是一条生命,而且,欣儿现在不需要用她的骨血来救活。 她是可以活下来的,她也有权利活下来。 但若是欣儿救活了,就算舍得能拿欣儿换了她出去,可君天歌会允许把他的孩子换出去吗? 如果是个女儿还好,若是男的,那是皇子,他不可能让他流落在外。 就算她能忍痛舍弃掉这孩子寻找自己的自由,欣儿做了王后之后怎么可能会可能对这孩子好。 与其以后他受罪,不如现在就不让他来到这个世上。 从得知怀孕之后,月季花就没说过一句话,君天歌倒是十分高兴。 殷辰良警告前三个月十分危险,所以这一天夜里,君天歌也没歇在她宫里。 这倒让月季花松了口气,这个时候,她真是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君天歌,如果不是他那晚的强迫,她怎么会有这种烦恼。 半夜爬起来坐到床前看着夜色的皇宫,有些心烦意乱。 虽然想好了弄掉孩子是最好的选择,对他好,对她也好,可是她一想就会舍不得。 即使在月半萌的时候,她双手沾的鲜血也不少,但是月季花可是从没杀过一个人。 不对!她怀孕的时候服了药,殷辰良给的药有没有毒性都不知道,这孩子会不会健康? 万一生下来是个畸形呢。 “所以还是弄掉的好。”月季花自我劝解着,下定了决心打算回去睡觉。 回过头来,却看到一个人影站在榻边,烛火昏暗,她看不清他的脸。 警觉地从衣袖里掏出金钗放在手中,厉声怒问:“你是谁?” 那人淡定地伸手摘掉自己的面纱:“王后娘娘,不是您让我来见您的么,深夜寂寞,要不要我给你暖暖床。” 月季花嘴角抽了抽,往后退了一步:“你怎么变成这副无赖样。” “王后娘娘认识在下?我们以前见过?”来人眸光闪耀着兴趣的光芒,走到她面前一双微上扬的桃花眼打量着她:“那个香囊是你的吗?” 月季花反问他:“我们见没见过你不知道吗?” 紫袍美男摇了摇头:“我失忆了,十岁那年好像发生了一些事,就忘了以前的事,当时就捡到这个香囊。” “这个香囊是捡到的?”月季花皱眉。 是二皇子的香囊掉了吗?那这人就有可能不是二皇子,那她要到哪里去找那人? “是捡的,一眼就喜欢,总感觉我以前拥有过它一样,一戴就是十年,是不是你的?” 听他这话,月季花眸光又亮了,一般正常人不会喜欢一个绣得这么烂的女人才用的香囊吧。 “算是我的,你要不要物归原主?”月季花瞥向他的腰间,果然挂在那儿,看来是一刻不离。 这个香囊是她七岁那年学女红,二皇子正好来她家玩看到了,便抢了过去。 现在想想,也许从那个时候开始,二皇子便对她有意了,可是造化弄人,她却没有与他看上眼。 舍得说君天歌把最疼爱他的人弄丢了,她又何尝不是。 “物归原主是不可能了,我可以给你一件东西做交换。”紫袍美男从颈间取下一块羊脂玉佩递给她:“这块玉佩从小就在我脖子上挂着,也许和我以前身世有关,你可要好好保存着。” “那我不要。”月季花赶紧塞回去:“你拿着还要找回自己身世呢。” “先押你这里,等到你想到向我要什么的时候,我再换回来。”紫袍男人自己也不知为何这么坚决。 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女人,他应该认识,而且非同一般的认识。 “我现在就知道我想要什么,你可不可以去皇庙南天寺,找到主持舍得大师,让他带你去前尘境。”月季花祈盼地看着他,待紫袍美男要开口时,她又慌忙地补充道:“我只有这一个想要的。” 美男笑了笑,笑容如暗夜罢花,美到极致。 “傻瓜,这么着急怕我拒绝么,这么一个简单的要求,小意思。”他依然将通体净白的羊脂玉佩塞到了她的手中。 “待我去了回来,你再把这玉佩还我,这样就不用担心我不守信了。”他说完揉了揉她的头顶。 月季花一阵恍惚,虽然她极力否认自己是月半萌的事实,可是去过前尘境,她却总是有着月半萌的记忆。 大约她才三岁的时候,还只是个小粉娃,那时的二皇子已经七岁了,曾经在一起玩的时候偷亲过她。 那时不懂亲一口是什么,只觉二皇子欺负了她,也导致以后并不喜欢与二皇子玩。 不知道二皇子要是知道,他因为当年偷亲了一口,让媳妇跑了,他会气成啥样。 至少一定会满脸黑线。 月季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笑什么?”美男收回手,脸色微霁,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那么自然地把手放到了她头上。 柔软的触感该死的让人喜欢。 可对方是王后娘娘,他这样做不是在自己找死么? “没什么,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你还是快回去吧,皇宫守备森严,被发现了我也保不了你。”月季花将他的玉佩收进衣袖里,往外看了一眼。 1249.第1249章 靠恨月氏而活 “你不用担心,他们抓不着我。”美男不以为意。 “大王对你有敌意,正派人查你,你有没有做些什么违法的事,如果有,赶紧抹掉。” “我没有那么弱。”美男眸里露出一丝不悦,他看起来很逊吗,这女人怎么一直在担心他会出事。 “可他是大王。” 美男双手抱胸好整以瑕的看着她:“他也是你夫君,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并不喜欢他?” “呵呵,当年被迷了心智。”月季花并不想多说什么。 现在不能确定他是不是二皇子,光一个香囊还不能肯定,最坑爹的是这香囊是他捡的。 “真不喜欢他,我带你离开。” “不要,现在还不行,你快走吧,去找舍得。”月季花催着他。 她很奇怪,君天歌明明把听风给了她,为何听风没有发现这紫袍美男进来了。 难道美男的功夫还在听风之上,能躲过听风的视线? “好吧,那我先走了,还以为今晚能享到美人福,唉……白走一趟。”紫袍美男叹了口气,一个跃身,人已到了横梁上,再一看,已经没了人影。 还不忘将顶上的琉璃瓦给再盖上。 月季花刚松了一口气,就听到外面传来大喝声:“站住,什么人,竟敢夜闯皇宫。” 月季花心都跳到了嗓子眼,被发现了? 君天歌养的这群侍卫可不是吃素的,听说当年君天歌的父亲煜王可是在府里布置过天罗地网,进去的人一个都逃不出来。 她赶紧找了个披风披上,跑了出去。 外面灯火通明,一大堆的侍卫在前坪涌动,还有些已经追了出去。 月季花心更加焦急起来,皇宫这么大,也不是一下就能跑得出去的,万一被抓着了,君天歌绝对不会放过他。 “大王在哪里?”月季花抓了一个统领问。 “娘娘,大王歇下了,沈公公来指挥,大王说了一定要抓到人,不然卑职们都得陪葬,娘娘您还是进去吧,有侍卫在外守着,您不会有危险的。”统领匆匆回了她的话,就走了。 月季花越发感觉有些不安,有人闯进了宫里,还是她的寝宫。 君天歌怎么表现得这么平淡。 忐忑不安的回了寝宫,连珠端来一碗压惊汤给她:“娘娘,快喝了吧,可以压惊的,宫里的金吾卫一定能把那闯宫的逆贼抓住的。” 月季花接过碗,朝她挥了挥手:“下去吧,有事我会叫你。” 待连珠退下后,月季花将玉佩给拿了出来,毫不相识,这人就为了她一句话冒险进了皇宫。 还将这么重要的东西送给了她。 若他不是二皇子,怎么会有这么反常的举动。 她不能让他出事。 放下药汤,月季花又再度出去,可是出了门却发现自己的寝宫被重兵团团包围着。 “你们干什么?”月季花问。 “回娘娘,这是大王的命令,为保护娘娘的安危。”一个穿着铠甲的侍卫走了过来回她。 “我没事。”月季花往外走,却被拦了下来。 她微眯了眼:“什么意思?大王让你们保护我安危,可没让你们限制我自由。“ “娘娘,夜深了,宫里又出现了逆贼,为了您的安危着想,您不能出离宫。” 月季花心里冒出了火,没有君天歌的吩咐他们是不敢如此待也的。 “如果我一定要出去呢?”月季花拿金钗抵着自己脖子:“让开。” 侍卫们纷纷慌了神,王后娘娘今天才被查出喜脉,大王十分开心,若是她有什么闪失,那他们是几十颗脑袋都不够掉的。 识相的让开了一条路。 月季花冲了出去,回头警告他们:“别跟着来,后果你们该知道的。” 侍卫长愣了一会,赶紧撒腿就往离宫正殿跑,这事得赶紧报给大王。 正殿里,听风,沈公公都在。 听风面无表情地禀告:“天罗地网已布。” “抓活的,本王倒要看看他有几个胆子,敢来闯皇宫。”君天歌穿着薄纱宽袍坐在榻上,双手紧握,胸口疼得几近窒息。 好个月氏,有男人进了寝宫,不喊不叫,还跟他聊得挺欢。 她可从来没有那么对他笑过。 “娘娘似乎与他认识。”听风犹豫了一会道。 “月氏不可能认识他!”君天歌闷哼了一声,捂着胸口,脸色变得惨白起来。 听风立即过去扶起他,掏出药丸喂他。 沈公公早已经去请殷辰良了。 殷辰良还没有来,外面有禀告娘娘那边出事了。 君天歌捂着胸口冲了出去:“怎么回事?” “王后娘娘拿金钗以自杀威胁卑职们放她出寝宫了。”侍卫长的话让君天歌猛地吐了一口血。 “人呢,去哪了?”不顾嘴边的鲜血,君天歌厉声问。 “王后娘娘不许卑职们跟着。”侍卫长跪在地上额头冒出了冷汗。 君天歌已经如一阵风出去了,听风用幻术才跟上。 “大王,您现在不能动,必须马上医治。”听风挡在他的面前,一脸坚决。 “滚开。”君天歌一掌劈向他,听风却站在那纹丝不动,结实地受了那一掌。 “听风!你敢不听话?”君天歌冷冽地看着他。 “您现在需要医治。” 就在这时,殷辰良也赶来了,冲了过来拽着君天歌就往寝宫走:“噫嘻哥哥,你不要命了?乱流作乱,还到处跑!” 君天歌甩开他:“吃了药死不了,本王要去把月氏抓回来。” “布了天罗地网,她跑不了。”殷辰良却不管他,朝听风使了个眼色,两人一手拽着他硬拉着往回走。 “放开本王,你们都不想活了是不是。”君天歌周身戾气排山倒海,殷辰良和听风只觉浑身都冷,但即使害怕还是不敢放开他。 真让他去了,最好的后果是剩半条命。 “噫嘻哥哥,别逼我对你动手,月氏和你的命哪个重要,孰轻孰重,你不会分不清。” 殷辰良将银针握在指尖,他再不听话,他就自己出手了。 君天歌听了他的话冷静下来,月氏和自己的命哪个重要? 他只知道没了月氏,他的存在根本没有意义,他就是为了报复她而来,为了让她痛苦而这么拼命的努力。 他靠着恨月氏活着的! 1250.第1250章 我能带走你 “就算月氏真逃走了,天下都是你的,还怕抓不回她。”殷辰良朝听风使了个眼色。 听风脸上难得的出现一丝挣扎,但是眸光一闪,他还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着君天歌就劈了下去。 “听风……”一声清冷绝情的声音传来,听风的手猛地一滞:“你们谁敢阻止本王,绝不念情。” 听风收了手,恭敬的站在他身后。 殷辰良心里的震撼也挺大的,月季花对噫嘻哥哥的影响怎么就会这么大。 他不是并不在乎月季花能为他控制乱流么? 那他为什么对月季花这么在意,算了,这种问题反正他已经写信告诉了母亲,让他们去伤脑筋。 他是不懂什么情情爱爱的。 听风和他都清楚,君天歌说一不二,对他们从来没有放过一句狠话。 殷辰良只好拿出银针,当场就给他扎了几针,又喂他吃了两口太岁水这才道:“我知道阻止不了你,但你的身子真不能再动怒,我陪你一块去。” 月季花出了离宫,也不知道到哪里去找那紫袍美男。 只能在皇宫里漫无目的乱逛,希望能遇到他,帮他逃脱。 走到周锦红的宫殿前时,发现里面灯火通明,还有很多宫女在呼救,她赶紧跑了进去。 只见一群金吾卫把宫殿给包围,周锦红正被紫袍美男挟持着:“都退开,否则你们的娘娘可就死得惨了。” 金吾卫不敢上前,只能把紫袍美男先给围住,等待请示大王的人回来。 周锦红吓得脸都白了:“你们不要过来,快退开,本宫要是有任何闪失,大王不会放过你们的!” 月季花真想给她一巴掌,这个时候了还在那耍她娘娘的威风。 她走了过去,大声喊道:“你挟持她没用,大王根本不会将她放在眼里,我现在怀了皇嗣,大王会有所顾忌,你把她放开,挟持我。” 金吾卫回头,看见是她,皆是一惊。 “王后娘娘不可啊。”有人劝道。 有人却觉得正好,周锦红是周丞相的女儿,出了事,他们都兜不住。 但是王后娘娘却在这后宫毫无势力。 周锦红看到了希望兴奋起来:“对对对,大侠你应该挟持她,大王可是对她一家独宠。挟持了她你才有机会出宫。” 周锦红贪生怕死的样子让金吾心里鄙夷起来。 有人拦住月季花:“王后娘娘,您绝对不能去,您怀有皇嗣,以皇嗣为重。 月季花看了他一眼:“都让开吧,我自愿的,大王不会怪你们。” 她说完朝着周锦红他们走去。 紫袍美男眉头微蹙,她跑来做什么,甘愿当人质,是为了帮助他脱身吗? 他想也没想,直接将周锦红一掌劈晕,一脚踹到十米远,再将月季花拽了过去拿刀挟持着她,低声以两人才能听到的音量问:“你怎么来了,还穿这么少。” “我让你来的皇宫,自然要让你平安出去。” “你这么有自信大王会舍不得你?”紫袍美男心里浮出一丝不悦,他不喜欢她与那男人太亲近。 刚听到她怀了孕时,心里就浮起了一个让他都感觉到有些阴毒的想法,他想弄死她肚里的孩子。 “他当然不会舍不得我,他舍不得我肚里的孩子。”月季花淡然一笑。 紫袍美男看见她一脸无所谓,心情变得好了起来:“那你舍得吗?他并不爱你,你跟着他不会快乐的。” “穿错了嫁衣怎么会快乐。” 不管前世还是今世,她都不该穿上君天歌给她的嫁衣。 前世是自己自找的,今世却不是她的问题,所以她应该有权利把这嫁衣给退了吧。 “我带你走。”紫袍美男语气坚定。 “你自己都走不了,如何带我走,你现在挟着我,赶紧突破重围出去,等大王来了,只怕连你都走不了。”月季花面上从容,心里却焦急。 紫袍美男眸光变得幽深:“只要你想,我有办法带你走。” 月季花摇头:“现在不是走的好时候,大王不是一般人,就算你带着我逃出去了,我们过的就是亡命天涯的日子,纵然你我未必怕,但我不想连累你。” 最重要的是,她不知道眼前这个神秘的男人,是不是前世那个她亏欠的人。 “我不怕被连累。” “我说你怎么就这么固执,你才认识我一面,就愿意为了我冒这么大的险?我还要担心你居心叵测呢。真想帮我,记得去皇庙找舍得。” 金吾卫同知找到君天歌的时候,君天歌正往这边来。 “大王,不好了,那人挟持了王后娘娘。” 君天歌冷哼一声:“怎么会这样?” “本来逆贼挟持的是锦妃,王后娘娘为了救锦妃自愿挟制。” 君天歌带着听风他们走进了锦红宫。 隔老远便能看到站在宫殿前玉阶上的两人,男人挟持月季花的姿势哪里像是在挟持人,反而像是月季花小鸟依人偎在他怀里。 他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会看到月氏在别人的怀里。 心口闷得疼,差点没站稳,殷辰良赶紧扶住他:“噫嘻哥哥,不能动怒啊。” 君天歌深吸了一口气,走了过去:“放了她,否则让你死无全尸。” 他一身黑袍,脸色有些苍白,站在玉阶之下抬头凛冽地看向月季花,那眼里的痛恨赤果果,让人根本无法忽视。 月季花心里明白,他一定是知道紫袍美男进了自己寝宫了。 否则不可能那么凑巧,美男一走就马上遭到重重围攻,君天歌定是知道有人进了她寝宫,早就在外布了天罗地网,让他没有半防备翁中捉鳖。 对于他的痛恨目光,月季花早已麻木。 “我偏不放,我倒要看看大王如何让我死无全尸,正好我与大王的王后一起下黄泉,也不寂寞。”紫袍美男勾唇笑了笑,压根不将他的狠戾放在眼底。 他要跑,这些金吾卫他未必打不过。 而且他觉得大王现在的身子有点不对劲,否则脸色怎么会这么苍白。 君天歌脸色又白了一分,一掌捂在胸口,虽然极力在支撑,但是却依然无法强装出来安然无恙。 “大王,你怎么了?”月季花破口而问,这情况,怎么像上次一样,他的病发作了? 1251.第1251章 胸口中了一枪 她这一世可不想再与君天歌闹出什么血海深仇,只想两不相互欠。 “月氏,你给本王过来。”君天歌脸色苍白,但眼神却依如往昔的有杀伤力,即使额上冒着冷汗,身子也疼得痉挛。 月季花觉得有些好笑:“大王,我现在被挟持了,你让我过去,是想让我死吗?” “过来!”君天歌加大了音量,眸光越发的阴冷,半边身子却是被殷辰良托着才能站稳。 “美人,看来你家大王一点也不心疼你,不给她看点实质的东西,他还以为现在这场面还是由他猖狂。” 紫袍美男一拳打向月季花的肚子,疼得月季花额角都在抽搐。 “为什么……”月季花不解地问。 紫袍美男狭长的眼眸里露出一丝心疼:“你终究要离开他的,这孩子留不得。” 月季花心里一颤,她是想过要弄掉这个孩子,可是现在真有人要伤害他,她却发现自己除了不舍心疼之外,再无其他。 “别……”月季花咬着唇求他:“别杀我孩子。” “现在是最好的机会,你刚怀上,没有痛苦。” 月季花惊讶,紫袍美男还会探脉,竟然知道她刚怀上。 “我也不想他存在,可是他现在已经存在了,他是一条生命,是我的血肉。” “暂时还不是,现在他都没有成型,不是生命,你现在不快刀斩乱麻,以后只会越痛苦。”紫袍美男眸光里掠过疑惑,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些,他怎么就能肯定大王待她不好呢。 他头微微有点疼:“他是不是真的待我不好?” “可孩子是无辜的。” “你确定生下来,他会对这孩子好?若不会,你把他带来这世界就是伤害他。” “我……”月季花犹豫了,刚刚那一拳,已经让她小腹有些疼。 而君天歌早已经抓狂,眸子都快火得瞪出来了:“不许伤害她!” 这个男人不是和月氏认识吗,怎么会对她动手。 “放我走,你女人和孩子还有可能保一条命。” 紫袍美男大声威胁。 低声却与月季花说道:“现在是你一个好机会,借我的手,要你自己下手,你会更痛苦。” 月季花摇头:“你刚一拳也许已经让她没了,看天意吧。” 紫袍美男有些郁闷,早知道刚刚就该下重手了,都是怕她太疼。 君天歌却是痛恨地看着月季花捂着肚子却靠在紫袍美男的怀里,这哪里是挟持,他厉声下命:“擅闯皇宫者死。” 金吾卫迅速地冲了上去。 紫袍美男单手握着月季花,单手迎接他们的攻击。 边道:“你看到了,他为了抓我,完全不顾你和孩子,你还留着这孩子做什么,做人不能这么优柔寡断。” 月季花也奇怪了,按说这孩子是君天歌极其祈盼的,可以救欣儿的方法,他怎么会舍弃呢。 “不好,他可能已经看出来你不会伤害我了。” 君天歌是何其聪明的一个人。 “那他就想错了,我舍不得伤害你,对你肚里的可是随手可以下狠手。”攻击越来越强,也越来越密,紫袍美男周身散发的戾气也越来越浓重。 鼻间都是血腥味,月季花大喊:“大王,你不想救欣儿了吗,这孩子你不想保了?” 君天歌眸光微滞,他怎么了,怎么能忘了那肚子里有着能救活欣儿的骨血。 都是被月季花给气的。 “停下。”君天歌一声命下,攻击停了。 月季花松了口气:“大王虽然不在乎我的命,但好歹还是在乎这个子嗣的,我真该庆幸。” “放了她,本王放你走。”君天歌对听风使了个眼色。 月季花低声道:“放我,快,放我的时候赶紧轻功飞走,我会走得慢些。” 紫袍美男有些不甘:“你真不跟我走?” “现在不行。” 他放开了她,收起了自己的手,看着她往前走了一步,知道自己不能再留,以轻功刚准备飞走,却感觉眼前银光一闪,一道利剑就往他的脖子上抹了过来。 此人手法极其的快,快到他只有闭眼的份。 然而想象的疼能没有传来,耳边听见大王撕心的怒吼:“月氏,你敢?你真敢又这样!” 待他睁开眼,只看见自己手掌中的新鲜。 月季花躺在血泊里,单薄的披风全被染成了殷红,刺目惊心。 君天歌抱着她,身上散发的戾气更让他知道他此刻不逃,就再也没机会。 听风的剑停在半空,这一剑他是全了他全部的功力的,怎么杀的不是逆贼,而是王后娘娘。 月季花看向紫袍美男,狠狠地瞪着他,快走! 紫袍美男一咬牙,纵身轻功飞走。 听风这才回过神来,准备去追。 “别追了。”君天歌握着月季花的手怒吼地问:“你就这么甘愿,为了救其他男人而不顾自己危险?” 月季花虚弱地笑了笑,反握住他的手:“大王,冤家易解不易结,上辈子是月半萌错了,她错在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又没有能力感动那个人,她真的知道错了,希望你不要再抱着这样的仇恨到下一世,你也不会开心。” 那一剑直破她的左胸,鲜血在她胸口开了花。 这场景竟和上一世,一模一样。 君天歌愤恨地看着她:“你敢死,本王保证下辈子你比这辈子更惨。” “大王,我真的不欠你什么,两世年纪轻轻惨死,难道这报应不够吗?” “不够!”君天歌抓过殷辰良:“救她,绝对不能让她死。” 殷辰良真该庆幸,他怕君天歌出事,把药箱带在了身上,否则,就月氏这身子,肯定撑不过去。 他赶紧掏出伤药涂在她的伤口上,先把伤口清理了,才开始给她施针。 最后道:“现在只能吊着她的命,如果要保命,只能开腔动手术,剑已经伤到了心脏。” 月季花听完之后,晕了过去。 “月氏?月氏!”君天歌慌乱地拍着她的脸:“你给本王醒过来!” “噫嘻哥哥,你冷静一下,她还没死,只是晕过去了,但是得赶紧开腔动手术,通知子佩马上把我娘亲给叫过来,以备不时之需。” 1252.第1252章 女人就是祸水 殷辰良抓住君天歌的手,再拍下去月氏的脸都要被他拍肿了。 君天歌的双眸恢复清明:“那就快动手术。” “不过……一旦动手术,孩子是肯定保不住了。” 君天歌刚下去的火焰又燃了起来,怒吼了一声:“该死的月氏。” 许是他的骂声太大,月季花倏地一下睁开了眼。 “大王,我……该……死,你记得将我烧成灰,我两世为后,骨灰可以引领你找到欣儿,她……她真的没死……” 她眼慢慢的阖上,似是强力在撑着。 “闭嘴,不要再说话。”君天歌抱着她的头,抚开她额间被汗淋湿的发丝。 语气恶劣,动作却轻柔似水,这份小心翼翼连殷辰良都感到震惊。 如若不喜欢,怎么能做到如此极致。 “大王,你让我解脱吧,我让你失去欣儿,我把她还你,也……许舍得已经找到她了,咳……咳……” 她咳了两声,伤口和嘴角都出了血。 君天歌颤抖着要给她擦拭,却发现自己抬不起手来。 “噫嘻哥哥!”殷辰良吓得赶紧扶他。 月季花缓缓的闭上眼:“这些话其实上辈子死的时候我就要对你说的,可是当时我没了开口的机会,愿来世我们再无纠缠,愿你再无岁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度余生……” 月季花说完大口大口的喘气,就如那频临死亡的鱼,在无力的挣扎。 “你做梦,你想死本王越不让你死,辰良,救她,快!” 月季花听完他的回答,内心冷笑,最后的挣扎终于有了效。 她不能在这个时候死,那紫袍美男就算不是二皇子,也会因为她的死而自责。 何况他若是二皇子,那以后只会血雨腥风。 她不愿历史重演,所以她要活下来,为了她愧对的人。 只有利用君天歌对她的恨才能保住她的命。 月季花安心的晕了过去,君天歌还说了什么她已经无法听到。 “大王,她刚刚说的你也许可以考虑下。” 殷辰良一旦叫大王就代表他认为此事相当严重。 他知道噫嘻哥哥有个一直想念的人,这些年来一直想让她复活。 可让一个死人复活是多么艰难的一件事。 如今有机会,他应该把握。 “辰良,救她……”君天歌说完倒在了殷辰良的怀里。 “救她,救她,你自己才是最该要救的。” “怎么回事?”风子佩赶到是看到的就是这么惨不忍睹的一幕。 一个两个的都像是死了? “噫嘻哥哥没事吧?” 殷辰良没好气:“能没事才怪,不过更有事的是另外一个,我不保证我救得活。子佩抱噫嘻哥哥,听风抱月季花,速度赶紧回去。” 风子佩看了眼月季花眉头皱了起来,娘亲信里还让他多照顾月季花,怎么他几天没来就变得这么惨了。 由于要救月季花,殷辰良只能把君天歌先交给风子佩。 风子佩很不解地问:“为什么不是先救噫嘻哥哥,难道月氏比他还重要?” “噫嘻哥哥吩咐的,你自己问他好了。” 风子佩微愣,低头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君天歌,自己都变成这样了,还担心月季花的伤? 难道真是他所理解的那样。 “诶,你说噫嘻哥哥是不是喜欢月季花?” 殷辰良低头烧着开腔破肚的器具,随意地回了他一句:“我看不是喜欢而已,为了她连命都不要。” 对于君天歌这种找死的行为,他是十分不赞同的。 “那他为什么看起来很恨月季花?” “谁知道呢,噫嘻哥哥向来心里就一段往事没告诉我们。” “我再写封信告诉煜王妃姨娘,噫嘻哥哥再这样下去,伤人伤己。” 殷辰良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确定地问:“煜王妃姨娘会管吗?” “肯定管,噫嘻哥哥是她儿子,别看她这么多年来没有管,但哪天不是都守着天阁报回去的消息,我娘给我来信,让我一定要照顾好月季花,千万不能让她跑了或死了。” 殷辰良手一抖:“那这月氏我是救不活也得想办法救活了。” “噫嘻哥哥怎么吩咐的,你就怎么做。” 听风将药端给风子佩,眼神迷茫的看了一眼似乎毫无生命气息的月季花。 第一次破天荒的主动开口:“殷神医,一定要把她救活。” 殷辰良顿觉鸭梨山大,不得了了,连向来没心没肺的听风都开始求情,要是没把她救活,他会不会从殷神医的神坛上跌下来。 “我会尽力的。” 听风开口了,殷辰良怎么也得给个面子。 听风听完默默在站在一旁。 “听风,你也别担心,这事不能怪你,谁知道她会自己去挡剑。”殷辰良拍了拍他的肩膀。 虽然认识近二十年,这货跟他们说的话不超过百句,但是他们的感情是不用质疑的。 噫嘻哥哥也不会这么糊涂把这事摊在他身上。 听风默默地看着君天歌,表情有些严肃。 殷辰良吸了口气,站了起来:“你们先出去吧,我要开始给她治疗了。” 风子佩和听风二话没说退了出去。 时间慢慢的流逝,直到天空露出鱼肚白,殷辰良都没有出来。 听风虽然不问不说,但是却一直变换着等待的姿势。 风子佩淡然地道:“不会有事的,绝对不会有事,要相信辰良医术。” 但毕竟辰良只是十七岁的少年,开肠破肚的事也没有经历过几回。 平时也就看过他娘亲宋衣做过。 说内心不担心,那绝对是假的。 可是连听风都这么着急了,他不能跟着再不淡定了。 最主要的是,君天歌那边的情况也很糟糕,迟了这么久没有医治,还不知道噫嘻哥哥能不能挺过去。 唉,这都算什么事,在自己皇宫,自己的地盘都能把自己弄成这样。 真让人不敢相信这是那个在战场所向披靡,战无不胜的大王。 果然女人就是祸水。 一直沉默的听风突然开口:“如果月氏真出了事,我们就把她尸身烧了。” 风子佩不敢置信地看向他:“噫嘻哥哥会允许这样?” “不,我的决定,月氏说她的骨灰能救活欣儿姑娘。” “欣儿是什么鬼?”风子佩不解。 “是大王一直祭拜的一个女人,大王想她能活过来,月氏就是因为生得和欣儿一样。” 风子佩猛地一震:“等等,月氏这样告诉噫嘻哥哥,噫嘻哥哥还坚持要救她?” 听风颌首:“但如若月氏救不活,我们得救活欣儿姑娘。” 1253.第1253章 水生火热 不能让大王什么都失去。 “不!如果是这样,月氏一定不能死,我那还有一颗雪莲丹,对噫嘻哥哥没用,但对月氏的剑伤应该有用。” 他说完便以轻功跃上了屋顶,一下消失不见。 他开始是没打算拿出来的,这颗雪莲丹是征战樊西国时抢得的胜果,世间就这么一颗,除非他最亲的人,他绝不会拿出来的。 不过他现在突然发现,月季花的命就等同于君天歌的命,他不得不拿出来。 待他走后,听风阴鹰的眸子里掠过一丝亮光。 过了一会,门开了,殷辰良走了出来,一脸疲惫。 “怎么样?”听风问。 殷辰良摇了摇头:“只暂时保住了命,但是她心脏受伤太严重,能不能熬过去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大王呢?” “昏过去了,这次没有及时救治,只怕以后乱流的发作会越发的频繁,如果月氏死了,那就是雪上加霜。” 先不说大王会不会由于月氏的死而产生很激动的情绪,单是他这身子也需要月氏以后的相伴。 “风公子去拿雪莲丹了。” 殷辰良眸光亮了几分:“我怎么忘了他那里还有一颗这东西。” “有用么?” “有,月氏的存活机率能大一成。” “才一成?” 殷辰良抬头好奇地看着他:“你今天的话,似乎比以往二十年加起来还多,月氏把你这个潜能都激发出来了。” 听风板起脸,转身走进了房间。 殷辰良笑了笑,虽然什么事都不太好,但是能让听风变得这么多话,也真是一件难得的事。 风子佩把雪莲丹带进宫时已是午时,殷辰良将雪莲丹捣碎,重新给月季花动了一次手术。 雪莲丹直接敷在了月氏的心脏上。 这事,被宋衣和花重生知道后,直骂他胡闹,哪有这么救人的! 不过这是后话。 第二次手术到一半,君天歌醒了过来,拖着虚弱的身子下了床,把正在进行手术的殷辰良吓了一大跳。 差点就把手中的钳子插到了月季花的心脏上。 “噫嘻哥哥,你赶紧回去躺着。” “月氏如何了。”君天歌看着月季花被剖开了肚,那脸色简直白如缟素,惊得身子都在颤抖。 “别担心,阎王都怕你,不敢收了她,你回去躺好,你站在这里影响我,救不回她,你就自己哭去吧。” 君天歌看了一眼仿佛死去的月季花,脑海里浮出上一世,月季花死在他怀里的样子。 “一定要救活她,她若死了,本王定让全世界陪葬。” 殷辰良手一紧,但不敢再与他说话,怕刺激到他。 君天歌沉默在站在旁边,就那样老老实实的站着。 直到殷辰良满头大汗的将月季花缝合好,摊倒在椅子上,他还是保持那样的姿势。 殷辰良忍不住地问:“噫嘻哥哥,月氏比你自己的命还重要吗?” 君天歌没有动,也没有回答他。 “若是这样,你为何不对她好一点,我娘亲说过,有些人你若丢了是再也找不回来的。” “辰良,你大概忘了她是为了什么把自己弄成这样,她越想死,我越不会让她死。” 这一世还远着呢,他跟她没完。 “真搞不懂你,能耗这么大的精力救一个自己恨的敌人,普天之下也只有你了。 殷辰良走了出去,把风子佩和听风弄进来:“把月季花小心地移回床上,不要动了任何伤口。我睡去了。” 累了一晚加大半天,他感觉自己都快半只脚踏进棺材了。 反正他已经尽力,月氏能不能活下来,真的不是他有能力管的范围了。 君天歌走过去,亲自将月季花小心翼翼地挪回床上。 握着月季花冰凉的手,想起前世她也是这么冰冷的躺在冰棺里,脑海中看到的只有月半萌的那张脸。 即使不愿承认,月半萌都比欣儿更美更漂亮。 “去把房间烧上地火龙。” 风子佩和听见对视一眼:“噫嘻哥哥,已是初夏了,还烧地火龙?” 里面的人岂不要成烤地瓜了。 君天歌抚着月季花的脸,冰得跟没有一点人气似的,喃喃地道:“萌萌她冷。” “噫嘻哥哥,你清醒点,她冷是因为刚动过手术,血气还没恢复,你烧地火龙有什么用。你想把她烧成骨灰不成。” 风子佩也是觉得够了,何时见过这么蠢的君天歌,简直不忍直视。 “不,她冷,赶紧给本王烧起来。” 风子佩朝沈公公使了个眼色,沈公公屁癫的去了。 大王就是大王,就算他是大夏天要烧地火龙,又有谁敢说不。 地火龙烧起来,风子佩和听风两人呆在屋里被弄得满头是汗,全身都湿透了。 风子佩忍不住吐糟:“再这么烤下去,我会不会变成人肉干。” 听风只是关心地看着君天歌。 “大王,您没事吧?” 君天歌摸着月季花的手,高兴起来:“看,萌萌已经有温度了,都说烧地火龙有用。” 风子佩翻白眼:“看来,这地火龙还得烧几天。” 偏生他还不能出宫,他要在这里守着月季花,等她脱离危险。 怕什么,在大沙漠里征战时,还不是天天全身汗湿得跟水里捞出来似的。 风子佩有点担心君天歌的智商,问听风:“噫嘻哥哥是不是脑袋坏了,怎么感觉有点神经兮兮的。” “大王不会有事。” 听风对君天歌有绝对盲目的信任。 风子佩可不这样认为,现在月季花还有几分生存下来的希望,君天歌就已变得这样有点失去理智。 如果月季花真的死了,真的难以想象他会怎么样。 不是说月季花迟早是要死的吗,不是说月季花对他不算什么吗。 不是还让他们不要把月季花当回事吗,连小嫂子都不让喊。 那请问大王,你现在这反应到底是什么原因。 风子佩在几十度高温的房间里,汗流夹背的给花重生写了一封信:煜王妃姨娘,你赶紧过来,快来解救我于水生火热。 噫嘻哥哥发疯了,大夏天的他说要烧地火龙,把月季花的体温给提高。 这样他就不怕温度太高,月季花的伤口恶化啊。 可是我们怎么劝他都不听,你赶紧来。 1254.第1254章 没死成还哭? 宋衣和江诗雅早就收到了殷辰良和风子佩以前的信,正结伴起来往香岛都城繁阳赶。 花重生收到风子佩的信时,风子佩已经被地火龙熏了三天了。 下的麻醉药终于过了,月季花也醒来了。 睁开眼那一刻,月季花知道自己最后刺激君天歌那一计成功了。 不知紫袍美男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成功逃出去。 君天歌当天醒来后不久,又晕了过去,直到现在没有醒过来。 见月季花睁开了眼,连珠惊喜地叫了起来:“娘娘醒了,醒来了,殷神医,你快起来看看。” 殷辰良这两天看着两个病人,只能偶尔打个盹。 这才刚阖上眼,又被叫醒了。 抹了抹眼睛,低头看了眼月季花,见她目光有些呆滞,是刚清醒的正常反应。 “娘娘,感觉怎么样?”殷辰良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月季花回过神来:“疼。” 胸口疼得跟被撕开了一样,她惊讶于这万恶的封建社会竟然还能开肠破肚给她动手术。 可是到底没有现代那么好的设备,这醒过麻药来,真的快把人疼死了。 “疼就好了,就怕不疼。” 最怕的就是麻药他放多了,把她麻成傻子。 噫嘻哥哥估计要把他揍成猪头了。 “那个大王怎么样?”月季花眉头紧皱着,说一句话,胸口都疼得厉害。 “昏了三天了,还没醒过来。” 月季花只感觉自己额头大汗淋漓:“我好热,是什么原因?” 不会还发着高烧吧。 殷辰良脸色讪讪:“因为屋子里烧着地火龙。” 月季花瞪大了眼:“我昏迷了多久?” 都要烧地火龙了,难道她晕了大半年了? 不对呀,不是说君天歌才昏三天吗。 “咳……现在还是初夏,你没昏多久,是我们大王要求烧地火龙给你补温!” 风子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朝月季花冽嘴一笑:“恭喜醒过来,果然是祸害遗千年啊。” 很想揍他一拳肿么办。 月季花牙痒痒,不知道她是病人吗,还是刚死里逃生的,能不能有点爱心啊。 “我们跟着你一起被地火龙烧了好几天了,你说你是不是祸害。” 月季花没好气:“关我屁事,那是大王自己抽风,嘶……” 动怒胸口更加疼。 “那也是你让他抽风啊,喂喂喂,你别激动,一激动那心脏再裂了,可就神仙都救不了你了。” 风子佩吓得退了两步,殷辰良走过去切了月季花的脉,半晌之后点头:“恢复得还不错,到度是从小在药罐里泡大的。” 月季花眉头微挑,从小在药罐里泡大的,说的是她吗? 她忍着疼问:“你知道我是谁?” 殷辰良脸色掠过一丝异色,平静地回:“你是月季花。” “你一定知道是不是,我到底是什么人?”否则不可能说她是药罐里泡大的。 君天歌这么厉害,定是早就知道她的身世。 殷辰良严肃地看着她:“你是噫嘻哥哥的王后,除此之外再无别的身份。” “我知道。” “你不知道,你知道的话就不会帮逆贼逃走,也不会把噫嘻哥哥气得病发作,更不会让你们的孩子流掉!” 月季花脸色一滞,她的孩子,没了。 是啊,都做了手术了,孩子怎么可能还留着。 一滴泪从她眼眶里流出来,虽然很想弄掉这个孩子,觉得他是她与君天歌之间的麻烦。 可是真的失去他的时候,却像是抽空了她的身体,疼比胸口的疼还要入骨。 但是她也不后悔,如果她不挡那一剑,紫袍美男定然会死掉。 如果最后知道他就是二皇子,而她却没有相救,她又有何面目再生存下去。 她不想欠他太多。 “别哭了,你现在的心脏承受不起任何情绪,每个人都要为她自己的行为负责任。”殷辰良冷冷地说完,去了隔间。 君天歌还昏迷着躺在那里。 殷辰良给他扎完针,瞪了他一眼:“还不醒来,到时月氏又跑了,我看你怎么哭。” 忽然听到了他的话,君天歌猛地睁开了一对锋芒的眸子。 瞬间坐了起来:“月氏醒了?” 殷辰良有些哭笑不得:“你还真听见了?” 话才刚说完,君天歌已经一阵风般飘走了。 君天歌淡定地走到床边,复杂地看着月季花:“月氏,没死成是不是很失望?” 月季花任由自己泪水滑流,想动手擦拭又怕动到伤口。 君天歌吓得脸色更白,坐了过去,握着她:“哭什么,没死成还哭?你知不知道这个世上有多少人想活下去都没这机会。” 月季花很想停止眼泪,却哭得更凶,眼泪如潮般直往外迸。 “是不是很疼?辰良,你来看看。” 君天歌握着她的手,心里慌了起来,月季花的脸色惨白的跟一个死人似的,又掉着眼泪,这样子实在让他看不下去。 “她没事,只是在哭掉了的孩子。” 君天歌一愣,再看向她的小腹,心里五味杂陈,温柔地劝她:“没事的,咱们还会有孩子的,本王马上派人去请舍得,让他给我们孩子超渡。” 月季花停住眼泪,不解地问:“大王不恨我吗,是我把孩子弄掉的。” “不是说救活欣儿不需要骨血了吗。”君天歌解释。 月季花呆了,没想到他之所以不生气,不心疼,是因为这孩子根本就没了利用价值。 就算被她弄没了,他也不会怪她。 那也是他的骨肉,他竟然可以这么冷静。 到底,她还是比不了他的残忍。 不过,没了利用价值的孩子,还是自己仇人的孩子,没了,也许他更高兴才对。 “也是,不需要了,留下来说不定更是个累赘。” “月氏,本王不是这意思……”君天歌吼了起来。 月季花迷茫的看着他。 “嗯,我知道的。” 君天歌气得甩开她的手:“你知道什么知道,你若不是为了救那个男人,怎么会出现这种事,你自己好好反思反思。” 月季花倒吸了口气,忍着疼再度道:“我也是为了救你的女人。” “谁让你救了,周锦红关你什么事,你无非是为了让那男人逃走,月氏,你现在受伤本王不跟你计较,等你好了,我们慢慢算。” 1255.第1255章 一群不省心的孩子 月季花闭上了眼,慢慢算就慢慢算。 如果那人是二皇子,她定是要在这一世还他上世的恩情的。 不知道那人有没有找到舍得。 “大王,把舍得找来吧,是时候把欣儿复活了。” 要解开君天歌对她的恨,只怕这事还得要欣儿复活才成。 “你养你的伤,谁让你操心了。”君天歌气得走了,回到隔间就咳了起来。 殷辰良赶紧掏出药丸给他吃下去。 “你就省点心吧,都这样了,还闹什么闹,真不要命了?”殷辰良脸都黑了。 风子佩也是唉声叹气,这两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煜王妃姨娘,赶紧来救命啊。 花重生打了个喷嚏:“丫的,肯定是子佩在念叨我了,我们要不要去皇宫一趟?” 君临天将她抱到怀里:“想去就去吧,天曜今天下午就回,有他在我们就可以去了。” 花重生叹气:“你说我们生了四个孩子,怎么三个都这么不省事,一个就一心想着报仇,一个就死也不成亲,硬要追着那么一个老男人,一个就干脆失踪了,回都不回来,幸好还有天曜,要不然我得愁死。” 君临天大掌伸进她的衣襟里,声音低哑:“要不,我们再生几个,肯定比这几个省心。” “天天,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花重生转过身来面对着他坐着。 “何话?”君临天大掌正玩得起劲呢,随意地问了句。 “年少不知精子贵,老来对逼空留泪!你才四十多,往后还有几十年,省着点用!”花重生用力打掉他的手。 君临天低头吻住她:“小嘴儿不听话,该罚。” 屋外……君天曜不禁对着天空想流泪,为何每次他外出办事回来,都会碰到爹娘这么恩爱。 他和宝璐虽然也很契合,但是就是没有这么样的激情。 宝璐比较温柔,做这事的时候,也是十分的保守,没有太大的激情,但也柔得让他喜欢。 可是这是以前的感觉。 这一次,他去北边见了那边主事,见到那样热情洋溢的女子,才知道,原来这世界上真的有令人心胸荡漾的热情如火。 脑掉里滑过一张美艳如火的脸,君天曜摇了摇头。 伸手敲了敲门:“爹娘,我有事禀告。” “快快进来……” 快进来救你娘,你爹又兽性大发了。 君天曜果断地推开了门,只见四十多岁依然风华正茂迷死香岛万千美少女的爹,正扣着自己娘亲的屁股不让她走。 见他进来也没有收敛。 “以为儿子进来了,我就会放你走?”君临天冷哼。 “天天,我们要做好榜样,在孩子面前不要做伤风化俗的事。” 君天曜无事他俩,将手中的契约和帐册放到桌子上:“这是这次事情的契约和帐本,爹,你忙完之后看一下。这次谈判还挺顺利。” 君临天微微惊讶:“听说北方那边多数是原住名,很难搞定,你这么顺利?” 他原以为还得去第二次呢。 “嗯,那个部落的族长女儿很懂这些,观念比较新奇,易接受我们的提议。” 花重生推开君临天,走到君天曜旁边问:“那女儿是不是特别美艳,十分讨人喜欢?” 君天曜一愣:“娘怎么知道?” “你向来稳重,喜形不露于外,极少会如此赞美一个人。”花重生细细地打量着他。 这个儿子,是他和君临天生的,自然是俊美不凡,性子温文而雅,在他温文尔雅的背后,却有个非常挑剔的性子。 正确的说,他就是个龟毛的处女座。 但是他又特别会伪装,让人觉得他极容易相处。 她可不认为他表扬一个女人是件好事。 君天曜笑了笑:“娘,那女人是确实美,你不是让儿子不要吝啬夸赞他人嘛。” “曜曜,我知道你委屈,天歌要统一天下,天奇失踪,你不得已只能担起责任娶了宝璐,虽然你们不像我们上一代的爱情惊心动魄,但是却也似水流长,我想不必我对你说宝璐有多好,她现在还怀着你的孩子,你知道最可恶的男人是什么样吗?就是在妻子怀孕的时候有别的想法,你最好要记住,她肚里的孩子是谁的,怀胎十月有多痛苦。” 君天曜挂不住笑意了:“娘亲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会是那种人。” “你是我儿子,我能不了解你,不是入了你心的人,你会夸吗。” 花重生压着心里的怒火,平静地道:“记住,就算你真不能控制你的感情,一定要跟我说,我不支持你,但也不会反对你,但我希望你是深思熟虑之后做出的决定,不过在宝璐生出孩子之前,你最好不要先动心思,否则我当没生过你这儿子。” “娘亲,你误会了,你不能莫需有的怀疑我。” 君天曜大声的辩解。 “越大声越掩饰,你回去自己想清楚,但愿你别被刺激冲昏了头脑,你最好是这次没做对不起宝璐的事。控制不住心,至少要把身体控制清楚。” “没有,我都说了没有,你为什么还这样。” 君天曜愤怒地出了门。 “站住!你甩脸色给谁看,给你娘道歉!” 一直没出声的君临天厉喝了一声,威严十足。 君天曜谁也不怕,就怕这个宠妻如命的爹。 果断不敢走了。 “算了,让他去,让他自己去考虑考虑,我话说得重,就是让他知道事情严重性。” 花重生靠在君临天的怀里,有些伤心。 刚还说天曜最乖,他就出问题。 她是怎么也没想过,天曜会看上别的女人,这几年,天曜对宝璐也是极好的,温柔体贴,让风中流直夸这女婿好。 君天曜走了出去,用手抚了抚自己的额头。 母亲可真是犀利,怎么他就说了一句话,母亲就看穿了他的心事。 不过就算他是真的有那么别心思,也不可能对不起宝璐,她也太不相信他了。 “媳妇,你就这么肯定天曜他有问题?”君临天给花重生按着额头,缓解她的脾气。 “我的儿子,我还能不了解,他能主动提起那女人,还夸她,这就是觉得她好了,我现在不厉声喝住他,我真怕他做出蠢事。” 1256.第1256章 苍蝇真讨厌 君天曜一直按步就班地生活着,除了小时候那一段,后面都是顺风顺水,日子过得安逸极了,娶个媳妇也是温柔体贴,从来不跟他吵闹,他绝对是这群小辈中真正的人生赢家。 可是这个人生赢家实在是赢得太轻松,导致他有了寻找刺激的冲动。 花重生的担心君临天皱了皱眉:“就算他真有什么想法,也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这一点,你应该相信他。” “我信他不敢,但是你可知道精神出轨,比肉体出轨更可怕,宝璐还怀着他的孩子,他若真有点自知,就不会毫不掩饰的夸那女人了,我必须点醒他,若被宝璐听到,该多难受。” “嗯,你做得对,我们罚他在家看家,直到宝璐把孩子生下都不许出门。” 煜王大人永远坚信,媳妇说的永远是对的。 花重生扑到他怀里:“还是夫君最疼我,不像这些小屁孩,一个个都不省心。” “可不,千人宠不如一人懂,你生生世世有我就够了,何必为了那些个不省心的累着自己。” 君临天把自己生的孩子彻底的鄙视了一把。 让他家娘子伤心的都不是好东西。 花重生娇嗔地看着他:“那皇宫我们还去不去,那里也有个让我伤心的。” “去呗,咱们十年没出过岛了,带你去游历也不错。” “那等衣衣和小包子他们来了,我们再去。” “为什么要跟她们一起,我要过两人世界。”君临天脸色黑了下来。 “大家一起热闹啊,顺便一起去找梦梦玩呗。” 君临天把头靠在她肩膀上:“不要,我不要跟他们一起,娘子就我们俩个啦,想什么时候做都可以。” “滚!跟你出去又不是为了换个地方打野战!” 君临天一脸理直气壮求福利:“娘子,十年都在香岛做,该换个地方了。” “你的潜意识是不是说十几年都做一个女人,该换人了?”花重生冷哼,转身往铜镜里看了一眼:“哇,真的有细纹了,难怪你要换了。” 君临天扶额:“娘子,你再这么说,我马上把你办了。瞎说什么。” “我没瞎说,真有皱纹了,呜呜。” 女人四十豆腐渣,真是有天理。 “娘子你放心,你现在出去说你没成亲都有人信。”君临天捧着她的脸看了半晌:“水嫩得跟豆腐似的,哪来的皱纹,比我皮肤好多了。” 他把脸凑近铜镜:“我是不是也该学你保养保养,免得你被小青年给拐走。” “我给你去拿面膜。”她家男人终于有保养意识了。 她走到一半,又退了回来,狐疑地打量着他:“听说某个人突然想打扮,一定是想在某人面前表现,这个某人,我觉得应该不是我……” 君临天抱起她来:“怀疑是吧,嗯?那我做给你看。” “天天,雅蔑蝶,现在大白天呢。” 某个人打算把自己的存粮全交出来,免得某小女人,老是怀疑她自己年纪大了没魅力了。 其实他知道,他家女人不是担心他真心里有别人,而是对自她自己不自信了,大约每个女人都会经历这一阶段。 就像太后那老妖婆,老了的时候还把自己涂得跟唱戏的似的,生怕别人看出她老了。 不过他家女人可不是老妖婆可比的,他家女人是天生丽质。 不过,为了让她更加心安,他还是得去想办法弄些让她永保青春的方子来。 要是能返老还童就更好了。 君临天他们决定回重国之后就给风子佩去了信。 风子佩在离宫熬了好几天的地火龙,终于看了一丝曙光。 月季花觉得,君临天就是故意整自己,她伤口还未愈合,他还弄个地火龙来烤她。 这不是存心让她发炎吗? 不过连殷辰良这个神医都没说什么,她有意见也没什么用。 躺在床上挺尸挺了十来天,终于能动动身子了,月季花是迫不及待的想走出这个闷热的屋子去看看外面。 君天歌好了之后,天天都上早朝,忙得不见人影。 这也让月季花缓了口气。 月季花出了屋子,深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气,居然发现外面比里面还炎热? “屋里烧了地火龙,怎么外面比里面还热。” “娘娘,已经进入夏天了,外面有些躁热,屋里都是放了冰块去躁热的,地火龙烧着是殷神医说冰块太湿冷对你伤口不好。” 月季花囧了,所以就一边放置冰块一边烧着地火龙,这是得有多浪费。 据她了解古代的冰块平常百姓用都没得用的。 “大王对娘娘可是真的好。”连珠笑着道,一脸与有荣焉。 好?好个屁,还不是不想让她死,好狠狠的来折磨他,满足他上辈子没能满足的报复。 想想五皇子上世应该也是很难受的,好不容易爬到了那个癫峰,估计想了一系列变态的方法来报复她这个令他屈辱的女人。 结果还没来得及变态报复,月半萌就挂了--! 想想民,他还真有些悲催。 心爱的女人死了,爱自己的女人也死了。 “哟,这不是我们英勇救逆贼的王后娘娘嘛,真是祸害体质,那么致命的一剑还活了下来?” 一道嘲讽的声音响起,打乱了月季花的思绪。 只见周锦红一身大红华服,在几个宫婢的拥簇就走了过来。 月季花瞥了她一眼,回头对连珠说道:“走吧,回殿里去,外面太热。” 对于有些贱人,直接无视能让她更加郁闷。 连珠托着她的手,扶着她进去了,边很郁闷地碎碎细语:“就一个妃,比娘娘你低了好几级呢,还敢这样对您不敬,完全可以治她个罪。” “若是能一巴掌打死她,我当时也不必救她了。” 周锦红是这个后宫里的一个支柱,平衡朝堂势力的棋子。 君天歌都忍着她,她又何必去把这盘棋给毁了。 反正她是要离开这个皇宫的,留着她们去给欣儿斗也不错。 “王后娘娘怎么就走了啊,妹妹可是来探病的。”周锦红追了上来,伸手就要抓住她。 1257.第1257章 宫斗是门高技能 月季花往旁边一闪,伸出一脚踩在她裙子上,周锦红一个踉跄,整个人就往前扑去。 “锦妃妹妹何必行这么大的礼,本宫救你不过是举手之劳。快快起来。” 看来周锦红是不知道什么叫君子动口不动手的。 她要来招惹她,那就别怪她出手了。 几个宫婢吓得脸色惨白,赶紧把周锦红给扶了起来,周锦红正了正自己头顶的头饰,指着月季花骂道:“小贱人,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绊倒的我,我就等着大王回来为我做主。” 月季花撇了撇嘴,带着连珠进了屋,躺在了榻上。 连珠端来鎏金供碗到她跟前,里面放着时令最新鲜的龙眼,月季花拿了一颗,递给连珠。 连珠帮她剥了送到嘴里。 月季花刚把核吐了出来,便听到沈公公的唱诺:“大王驾到。” 这好像是君天歌自己的宫殿吧,回自己宫也要唱诺,无不无聊。 月季花擦了擦嘴,苍白着一张脸躺在那里,有气无力地唏喘着。 周锦红迎了上去,一脸委屈:“大王,臣妾好心来给王后娘娘探病,王后娘娘却把臣妾推倒在地,你看臣妾的手都破皮了。” 君天歌低头看了一眼她白嫩的手掌,还真破了一块皮。 可见还真摔了一跤。 君天歌看向月季花,见她虚弱地躺在那里,赶紧跑了过去:“怎么了?” 月季花咬着牙,视线看向周锦红,闭上眼却没有说话。 此时无声胜有声。 “唤殷神医来。”君天歌站起来利眸看向周锦红:“明知王后身子有伤,你还和她发生冲突,锦妃,你的温柔贤淑哪里去了?” 周锦红气得脸都成了猪肝色:“她根本就没事,大王您进来前,她还躺在那里吃龙眼呢,她是装的。” “锦妃,说谎用点智商。”君天歌压根不信她的,大掌抚上月季花的脸,帮她擦掉额头上的汗。 其实这汗,是月季花在外面走了一趟出的,她刚刚故意没让连珠帮她擦掉。 周锦红这只苍蝇太麻烦,她得想办法把她给干掉,免得她老是来盯她。 “大王,不要怪锦妃妹妹,她也是无心的,奈何我现在的情况实在不方便见任何人。” 包括大王你! “大王,给臣妾准备一个偏僻的宫殿养伤吧。” 最好能给她一个冷宫。 “胡说什么,以后就呆在这里,谁再敢来打扰你,直接赶出去就行了。” 君天歌站了起来,严重警告周锦红:“以后,没本王的命令,不许你来离宫一步。” 周锦红猛地愣在那里:“大王,这不公平,明明是她绊倒我的,她根本就没有伤,她是装的!” “锦妃,闭嘴,王后真受伤假受伤本王会不知道?” “大王,她受伤也是活该,她是为了救那逆贼才变成这样的,大王难道这也要宠着她!”周绵红气得口不择言:“她和那逆贼根本就认识,早就情投意合了,大王你还护着她,你怎么这么糊涂!” 君天歌扬起手掌就煽了她一巴掌:“滚,再敢抵毁王后,本王不管你爹是谁,照样宫规处置。” 周锦红不敢置信地看着君天歌,感觉这个男人她不认识了。 他虽然一直很冷淡,但也从来没有对她说过一句重话,更别说对她动手了。 她恨愤地看向月季花,都是这个女人! 月季花也是郁闷了,她只是想去一个安静的地方养伤,隔色这些苍蝇,为毛还要把她留在离宫大殿。 周绵红带着对月季花的怨毒气冲冲地走了。 没多久殷辰良就来了,看了一下月季花的伤势:“怎么伤口又渗血了?刚刚做什么了?” “周锦红来过。”君天歌开口道。 殷辰良有些无语:“以后阿猫阿狗的就不要放进来了,病人受疼就算了,还要连累我。” 月季花有些不好意思:“麻烦你了,殷神医。” 这些天来,殷辰良为了照看她的伤,可以说是真的劳心劳力,尤其是头几天,没有好好睡过一觉。 她刚刚是故意把伤口弄出血的,就是想把周锦红永远赶走。 又给他添麻烦了。 “知道不好意思,那就有救,以后再拿自己身子生事,我不会再管了。” 殷辰良边给她上药边严厉地道。 月季花表情讪讪,怎么被他看穿了。 君天眼看着她露出蠢萌的表情,不禁勾唇冷笑:“就你这点小技俩,当真以为能瞒得过别人,拿自己伤口来陷害周锦红,你倒是真看得起她。” 呃…… 闹了半天,她白演了。 不是说,宫斗的精华就是演戏嘛,谁演得真演得像,谁就是赢家。 看来她果然不适合宫斗这门高技能。 殷辰良帮她弄好之后就走了。 君天歌吩咐人把膳食拿了进来。 坐在月季花对面淡定地吃了起来。 月季花边看边流口水,可怜的她已经吃了十来天的蔬菜了。 好想吃肉。 “大王,咱们的孩子还是请舍得来超渡吧。” 对于那个因她而掉了的孩子,她希望他能转世投胎到一个好人家。 父母幸福和睦。 君天歌抬眸看了她一眼:“怎么,想见他了?” “大王,舍得是出家人。” 能不能不要没事就觉得她跟他有基情的样子好吗。 “舍得为了你毁了几十年修为,重生来这一世,你难道不知道?”君天歌淡淡地看着她。 月季花摇了摇头:“是大王你多心了,舍得怎么可能是为了我。” 月半萌的记忆里,也没有舍得喜欢她的片断。 而且舍得极为守佛规,对她每次都淡到不能再淡了,即使她在寺里呆了三年,她和舍得也只是保持着出家人和施主的关系。 见面也是讨论佛法比较多,其中争吵的次数占大半。 “看来你真是什么事都不知道。”君天歌勾了勾唇,似乎心情不错。 “月半萌前世就把心思花你一人身上了,哪里知道什么其他事。” 就连那么深情的二皇子都那么白白伤害了。 她时常会想,如果二皇子夺了天下,她和月氏一族是不是会有不同的命运,月氏还会继续繁荣昌盛下去。 又或者,被二皇子忌惮,权贵名存实亡。 1258.第1258章 我怎么会没心呢 但是她,应该不至于太惨,二皇子是真爱她,如果说最开始是得不到觉得最重要,那后面就是真的情深了,否则谁会甘愿让出江山去成亲一个女人。 谁又会去为了抢一具尸身而被万箭穿心。 可是仔细一想,如果不是二皇子用计使欣儿死了,让五皇子彻底痛恨她,她也不至于会落到那个下场吧。 不过她却不怨二皇子。 双方夺江山,哪有不用计谋的,他那一招利用得极好。 如果不是月半萌铁了心的被爱情迷了眼,五皇子和月半萌会彻底崩掉,没了月氏的支撑,五皇子拿什么跟二皇子斗。 说到底,还是月半萌自己瞎了眼,怎么就那么被五皇子迷得不要不要的。 君天歌听了她的喃喃自语,俊颜更是笑开了花。 “大王,您这是什么事喜成这样?” 没看到她现在还疼得起不了身吗,能不能有点同情心。 君天歌睃了她一眼,自顾吃着饭。 这女人果然没心了,要有心在,怎么可能对他这种态度,等舍得来了,他一定会从他手中把她心夺回来。 他要月季花再对他欲罢不能。 她明明心里就还记得,她曾一门心思都是在他身上。 这种意识让他心情很爽,一扫从皇庙回来知道她没了心魄的阴霾。 月季花疑惑地看向沈公公。 沈公公笑了笑:“大王这是收到信,煜王和煜王妃要回皇城了。” 月季花眸光亮了,煜王和煜王妃要回来了? 能压制君天歌的人来了,她是不是有可能解脱了。 “哦,真替大王高兴。”月季花嫣然一笑,笑得十分的真诚。 君天歌心里更加得意,看吧,月季花还是挺关心他的。 知道他爹娘要来,这么真诚的为他高兴,那笑容一点不像平时的那么敷衍。 他放下筷子认真地问:“月氏,本王这次为了你放过了那逆贼,你是不是心里很感谢?” “是啊,太感激了,要不是有大王,我这条命就没了。” 君天歌脸色沉了下去,走到她身边坐了下来,微眯着一对凤眼打量着她:“你不是很想死吗,怎么这会很庆幸没死掉?” 唉呀,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真实想法给吐露了出来。 月季花呵呵地笑,掩饰掉自己的想法。 “别笑,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君天歌看着她心虚的笑容,简直就想把她给掐死。 月季花假笑:“臣妾知道大王舍不得让我死,所以又很庆幸自己没死了。” “你说的那些话全是假的?” 君天歌一针见血。 月季花笑意挂不下去,叹了口气:“大王可真聪明,我就不小心说错了一句话,就被你看出来,这世上谁都是求生不求死的,我那么说,只是知道大王对我的恨意,我越想死,你越不会让我死。” 君天歌单手掐住她脖子:“该死,竟然对本王用这种卑劣的手段。” “这很卑劣吗?我觉得这是反激法……兵不厌诈啊,大王。”月季花勾唇讥讽的笑了笑:“看来我真是猜对了,大王现在知道我不想死,又想弄死我吗?其实我一点不怕,正好跟着我的孩子一起去。” 反正二皇子的恩,她以一命也算报了。 能活下去自然要活,不能活下去,死也不怕。 “月氏,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君天歌冷冷地看着她,总觉得现在的月季花,他完全的陌生,她已经不是上一世那个女人。 “大王,人总是要变的,上一世让你那么痛恨,再不改变,只能说我太蠢了,咳……” “那你为何要占着欣儿的脸!”不是对他余情末了,怎么可能转世成这样一副模样。 月季花脸色胀红,又夹杂着不合宜的白,大口的呼吸着,缺氧的状态让她根本无法开口回他话了。 君天歌倏地放开了她:“说。” 月季花狠吸了几口气,才道:“你错了,这具身子根本就不是我的,你应该最清楚,我的魂是被舍得弄过来的,他为了满足我前世最后的遗意,找了一具长得和欣儿一样的躯体把我放进去而已。” “这个人不是我所想要的,是你们制造出来的!” 她的转世,是在现代,是在2020那个时代,不是在这时空里的架空古代里。 她本可以活得幸福美满,她不会再像上世一样犯错,爱上一个永远不可能爱自己的人,更不会把最疼爱自己的人都给弄丢害死。 “不,你就是月半萌,你就是她!”君天歌有些激动低吼起来。 他心里很清楚月季花说的是事实,她根本不在这个时空,她的转世也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是他命令舍得把她弄过来的。 他们本该这一世就没了交集的, 他不甘心,她把他害成那样,却自己独自去转世,把他忘了,活得幸福开心,而他却要抱着无止尽的痛恨活下去,再也找不到开心的理由。 所以他断了江山龙脉,用他帝王之命数换了一次重来。 他用了二十多年才让这个江山统一,有了帝王之姿将她弄到这一世来,他做了这么多,而她竟然这不是她。 他怎么能让她不是她! “你否认也没用,你就是月半萌。” “对,我是她,是同一个灵魂,但是转过轮回,灵魂也是会变的,大王能在我身上见到半点月半萌的影子吗?” 君天歌狠狠地瞪着她;“你现在只是少了一魄,本王会让你变成以前的月半萌,你休想抹掉以前的事。” 他的眸光阴暗幽深,如一层迷雾,让月季花突然看不透了。 但是她很清楚,他此刻在打着主意,而且这个主意一定是对她非常不利的。 “大王,有一点你一定误会了,我没有少一魄,我的心在我灵魂离体的那一天,舍得已经还给我了。” 她要打断君天歌的妄想,让他趁早死了心。 别再妄想把把变成上一世的月半萌。 “不可能……舍得明明跟本王说你没有心。” “怎么会没有心呢,我现在就觉得对二皇子十分抱歉,若是遇上他,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回报他上一世的宠爱。” 1259.第1259章 去给她道歉 月季花轻笑,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只是君天歌不知道二皇子存在而已。 “二皇子……”君天歌双拳紧握,脸上怒意肆意,颇在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戾气。 “是啊,二皇子,我若没心怎么会对二皇子如此愧疚,当年若不是我发了疯就看中你了,现在我会是高贵的皇后,还依然有疼爱的爹娘,强大的娘家,被万人之上的皇帝宠着。” 简而言之,怪就怪她当年瞎了眼。 君天歌冷笑起来:“你也知道你当年瞎了眼,不是你瞎了眼,欣儿怎么会死!” “不是当年我眼了眼,你早死了,还欣儿……欣儿是二皇子的人,你知道吗,欣儿就是故意来破坏我和你关系的你知道吗,没有我瞎了眼,二皇子要登基,首要的就会除了你,你说我没心,我看你才是最没心的那个……咳……咳……” 月季花说完倒在了榻上,动什么怒,不是说好了不会再对前世的五皇子有任何情绪了吗。 一切是过往尘烟,没必要去计较。 君天歌一掌煽在她的脸上:“谁允许你说欣儿的不是,你没资格,闭嘴。” 月季花苍白的脸上瞬间出现了一个五指印,泛着红,格外的明显。 月季花偏过头去,秀发遮住了她的脸。 一个巴掌算什么,比起断手,划脸,受一剑,巴掌微不足道。 君天歌紧紧握紧自己的手,脸上有丝微愣,他从来没有动手打过月季花,哪怕上世再恨她,也不曾动过手。 因为他不能动手,只有不动手,才能让月半萌对他一直抱着梦想。 这一世,他拥有一切,他想怎么动她就怎么动她,可是刚刚那一巴掌却把他自己打懵了。 “我……谁让你说欣儿的坏话,欣儿是这世上最善良的姑娘,还有别再提什么二皇子,他如果在这世上,本王定要他碎尸万段。” 月季花闭着眼睡觉,只感觉脸上的疼大过了胸口的疼。 心里祈求着,那紫袍美男是二皇子,她就能毫无顾忌跟他走了。 又盼着煜王和煜王妃快些来,那煜王妃听说是个传奇女子,而且还听说她制出过大炮之类的,也许跟她是同道中人。 总之就这么想着,君天歌什么时候走的,她也不知道。 待她回过神来时,脸偏到一边把脖子都弄疼了。 君天歌找了殷辰良和风子佩喝酒,喝了大半个时辰,也不见他要停。 殷辰良和风子佩想劝他,又被他阴沉的脸给弄得不敢开口。 “噫嘻哥哥,你到底怎么了?” 风子佩最后忍不住抢了他的酒杯,君天歌幽暗地看着他半晌,最终还是将酒杯给抢了回来。 他能说吗,他能说他打了一个仇人的脸,现在觉得心情很烦躁吗。 他不该自己动手的,让听风动手,就是把她捅了一个洞,他不是也没什么负罪感吗。 殷辰良把沈公公拉到了外面:“到底今天发生了什么?” “娘娘和大王又吵起来了,好像是说到了欣儿姑娘,娘娘说了欣儿姑娘一些不好听的话,大王把了娘娘一巴掌……然后大王的心情就不好了。” 沈公公也是愁,刚用膳的时候还是一脸如若春风,嘴角都挂着笑。 怎么跟娘娘聊了两句就又开始吵架了。 娘娘那性子也不像是个随便就惹人生气的主啊。 殷辰良点了点头,走进去附在风子佩耳边说了两句。 风子佩无语地摇了摇头:“打了人家就去道歉,在这喝什么酒,喝了酒胆子大了就能道歉了?” 他可是千杯不醉,醉死自己也不可能醉。 “我为什么要道歉,我恨不得把她生不如死,活得不如一条狗。” 君天歌傲骄地别过脸去,觉得风子佩和殷辰良都疯了,竟然让他堂堂一国之君去向一个仇人道歉。 “她倒是真生不如死了,哪次不是受伤躺个十天半个月的,去了半条命,可是心疼的也是你啊,你难道感受不到自己的心疼吗,你想让她活得不如一条狗了吗,真要报复她,何必给她一个王后之尊,让她卑微的活在你身边不是更好。” 殷辰良没好气地一顿乱轰:“月氏到底是怎么着你了,你给我们说说,若是十恶不赦,我第一个不饶她!但若只是因为她害死了你喜欢的女人,我劝你还是清醒清醒吧,你爱的到底是谁,仔细想清楚,别像韩爷爷一样,追着芸奶奶几十年了,还得不到一张笑脸。” 韩甚惜那个悲剧的男人,围着祝轻芸奶奶转了几十年,到现在还没得到原谅。 就因为当初的一个决定。并不是所有错过的人都能再追回来。 “你胡说什么,本王爱的是欣儿,永远都是!我不会背叛她的,绝对不会。” 君天歌抱着酒瓶喃喃自语,越说声音越小,最后趴在桌子上闭上了眼。 “背他回去歇着吧,熬点醒酒汤。”风子佩对沈公公吩咐了一番。 和殷辰良相视一眼,两人心里同样都有一个想法,煜王妃姨娘赶紧来吧。 现在这个大王,真特么越来越不像大王了。 不过煜王妃没来,翌日舍得却是到了。 月季花脸上的红指印还没有消,胸口倒是好多了。 涂了一层胭脂遮掉了一些,月季花兴冲冲的出去见到了舍得。 仍然还是一身雪白僧衣,仍然还是一副淡定从容,仿佛世间烦恼都与他无关。 看见他,月季花总是莫名的心安。 “大师……”月季花想问他好多事,可是看了眼君天歌,唯只能唤这么一声。 舍得微微点了点头:“见过王后娘娘。” 抬眸那一瞬间,他眸光里掠过一丝微愠,但收得极快。 月季花没有看见,君天歌却瞧了个明白。 果然还是对月季花余情末了,可惜……月季花到至今不知道他超凡脱俗的躯体下有怎样肮脏的想法。 一个出家人,也敢肖想他的王后? 等舍得坐了下来,月季花迫不及待地问:“大师,你找到欣儿了吗?” “已经找到了,不过要招回来有些问题。”舍得看向君天歌道:“大王是否确定要复活欣儿,前世欣儿因为大王断了江山龙脉而亡,她现和所有上世的百姓一样,被困阿修罗道,要将她弄出来,不是那么容易。” 1260.第1260章 帝王的肢王后的心 君天歌眸光微眯:“需要怎么样做,你直说吧。” 舍得犹豫了一会:“能用大王的骨血是最好的,但是大王身为一国之君,自然是不能动的,王后娘娘身为一国之后,虽不如大王的骨血有用,却也可以……” 月季花着急地问:“怎么样,我需要做些什么?” “需要王后娘娘的心。” 月季花不加犹豫立刻同意:“可以,什么时候实行,我希望越快越好。” 舍得抬起眸淡淡地道:“贫僧还未说完,这次要的不是王后娘娘的心魄,而是心。引心为肉引,打通阿修罗道的看门之神兽,才能将欣儿姑娘的魂弄过来,贫僧暂无实力与他们斗。” 月季花脸色大变,要她的心,那岂不是等于要她的命。 君天歌脸色阴沉,头撑着额头沉默着,似乎是在思量,到底要不要这么做。 半晌他才问:“没有别的办法?” 舍得摇头:“除了帝后,神兽不认其他事物。” 君天歌脸色愈加的难看:“用本王的是不是也要用心?” “那倒不用,大王是天之骄子,本身的尊贵可与天齐,可用大王四肢。” 月季花眉头微皱,肢体? 那就是手脚之类的,君天歌做为一国之君,怎么可能没有手脚。 而且四肢没了,君天歌不就等于一个废人,那比死还难受吧。 “大王不用为难,我愿意为救欣儿付出我的心脏,大师尽可去安排。” 君天歌没了,她还能活得成吗,他的亲信,他的兄弟,他的父母怎么可能会放过她。 所以,她别无选择,幸亏,她早就看透了生死。 舍得轻叹了口气:“娘娘,你确定想好了,这是不可逆转的事。” 月季花颌首:“人总有一死的,这一世本来就是平白多出来的,大师莫要再劝。” “既然如此,那贫僧就……” “闭嘴,本王允许你死了?” 君天歌眸光如剑看向月季花,她怎么能这么自然的说出来去赴死,一点也不留念。 月季花笑了笑:“那大王是准备断四脚吗,你肯,文武大臣肯吗,你兄弟,你父母会允许吗,别闹了,救活欣儿,大家都解脱。” 君天歌看着她的笑脸就来气,仿佛是在嘲笑他,他做的一切有多可笑。 而她只是一个允许他可笑行为的大度之人,她以为她是谁! “本王没允许,你想死也死不成!” 君天歌怒站起来,扬长而去。 舍得看着君天歌离去的身影:“大王也不想娘娘你死。” 月季花有些无奈:“是啊,我若死了,他找谁去出气,找谁去发泄上世之恨……你说他的心里是不是有点变态,还给他一个欣儿他还不满足。” 普天之下最难伺候的莫过于君天歌了。 被仇恨真是虐得性子扭曲得有些变形了。 “娘娘没想死大王是舍不得您死吗?” 月季花笑着摇了摇头:“他舍不得月半萌死,也不过他觉得恨没发泄完。” 收了笑,月季花想起重要的事,坐了起来正色地问:“有没有一个男子去找你带他去前尘镜的?” 舍得抬眸看向她:“你说的是二皇子吧。” 月季花微有些激动,虽然猜到可能是二皇子,但现在确定下来,还是让她欣喜。 “是他,果然是他。”月季花脸上瞬间开了花,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开心。 感慨地捂着自己胸口:“我总算为他做了件事,不过以后只怕再也没办法还他情了,你千万别让他出现,君天歌不会放过他。” 舍得低垂眼眸,看不清情绪:“贫僧已经劝过二皇子不要出现了,但是他未必会听话。” “他进皇宫来有什么用,还不是自投罗网。” “你的决定,他恐怕不会同意。” “瞒着他。”月季花站了起来,真诚地拜托舍得:“一定要瞒着他,不能让他知道我的决定,还有,复活欣儿的事尽快进行,我不希望拖,长痛不如短痛。” “你真心愿意这样做?或许能让大王打消救活欣儿姑娘的念头。” “不用,欣儿是他心里的一块肉,救不活他就会永远怀着恨,我也不可能活得快乐,与其这样,还不如早点结束,生命会终止,灵魂却永存,经过这一世,我好像也看透了红尘。” 月季花淡然地笑了,掏出一块羊脂玉递给他:“这是二皇子的东西,你帮我还给他,上一世是我对不起他,但有时候爱情就是这样,盲目,错过,心灵相犀,情投意合的到底是少数,我上世对不起他,这世也没资格喜欢他,代我转达。” 月季花将玉佩塞在舍得的掌心,舍得慌忙退了两步:“娘娘,这玉佩您还是留着吧,贫僧也未必能再见到二皇子。” 月季花疑惑地问:“为何?” 舍得平静地道:“这本是逆转乾坤之事,于贫僧也是有些影响的。” 月季花心里一怔,是啊,这种逆天的事,对他这种高僧怎么会没有影响。 君天歌不是一直都说,舍得毁了前世修行,才换来这世的吗。 虽然她对什么阿修罗道,什么心什么魄的完全不懂,但她也是知道,人道和阿修罗道不是同一个空间,这就好像从地狱里拉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回来。 当年白素贞拉回许仙的魂都费了那么大的力。 何况是舍得一个凡人之躯。 月季花有些伤心:“是我连累了你。” 要是她能怎么办,她想不到让舍得不被连累的方法。 “娘娘,您不必自责,贫僧修练,总是要为帝王做事的,贫僧也并未完全脱离红尘,本就要遭到报应。” 报应?月季花不解:“你有什么错,凭什么要遭报应。” “前世贫僧是可以拒绝大王的。” 但是他没有,他甚至把原本该保留的事情告诉了大王,造成了前世那么多的灵魂下了阿修罗道。 他早就想过这一世,他不会善终。 不过他会在最后将月半萌的灵魂安置一个好的去处,让她安安稳稳,无忧无虑的生活下去。 月季花奇怪:“那您为何不拒绝?” 1261.第1261章 舍得的谋划 她也一直想不明白,舍得这样淡泊名利的高僧,就算是君天歌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绝对不会屈从的。 “贫僧未能完全得道。” 舍得回了她一句高深的话,微微鞠躬退了出去。 月季花皱了皱眉,最讨厌跟这些高深莫测的人说话,这么似是而非的话,谁特么能听得懂。 真得了道,你就升仙了。 月季花回了寝宫,老是想起舍得所说的话。 他为什么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君天歌说是为了她,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舍得为了她? 她感觉整个世界都玄幻了,不可能是真的吧。 她躺在那一直思索着,君天歌进来她也没注意到。 她都要赴死了,为什么还这么惆怅,死也死得不洒脱。 “在想什么?” 君天歌在她身边坐了下来,眉头紧皱,他已经完全看不通她了,面对即将来的死亡,她怎么可以这么镇定。 就如前世一样,面对那么封利的刀剑,她能淡定从容地挡了过去。 鲜血在他手里绽开的那一刻,他的世界一片空白,那剑上他是抹了毒了,是谁也不可能解的毒,是世上最撕心裂肺,痛苦万分的毒,人会在毒里活活的痛死,哪怕尸身也会继续腐烂。 他恨她,想以这样的方式杀了她的父亲,让她痛苦,让她尝尝什么叫无助。 可却从未想过她死,从未想过…… 月季花坐了起来:“大王,你老是说舍得为了我舍弃了上世几十年的修练,这可是真的?” 君天歌眸光黯淡下去,事到如今,她现在心里想的却是别人。 不是劝他放弃救欣儿,也不是让他再想想别的方法。 “月氏,你就算知道了又如何,舍得是一出家人,他违背佛祖就是背叛,背叛他的初衷就是见异思迁。” 君天歌靠在榻背上,声音冷到让人不寒而栗。 他始终如一,他是绝对不可能背叛欣儿的。 月季花坐在那里惊呆了:“所以说,舍得真的是为了我?他为了我什么?” 她死就死了,自会投胎自行轮回,他为什么要毁了自己来给改变她的命运,这样做意义何在啊。 舍得舍得,你藏得那么深,到底为了什么。 君天歌讥诮地笑了起来:“为了能看到你,他过不去你的那个世界,只能把你弄到这个世界来,可笑吧,一个得道高僧,竟然做出这种事……” 月季花泄了气地躺了回去,君天歌说的话让她根本难以置信。 既然是费了这么大的力把她弄到这个世界来,那为何现在又提出用她的心才能救活欣儿。 如若真是为了她,他完全可以瞒住这种事。 难道是看不惯她在这世这样痛苦的活着吗? 她马上就要走了,要怎么去开导这样一个让她都有些不敢置信的人。 月季花坐了起来,下了榻就往外跑去,她想起舍得说过曾有个肝肠寸断的人,那人会不会是他自己。 还没走出两步,就被一只大掌给拽了回来:“你去哪,想去找舍得?” 君天歌眸光里焰火跳动,俊美的容颜却阴冷得可怕。 “我觉得我应该去劝劝他一心向佛。” “他不需要你关心,本王告诉你这件事,是让你知道,舍得是有私心的,他提出要你的心一定有预谋,你不能上当。” 月季花震惊地看着他:“舍得能有什么阴谋?” 君天歌眸光如炬:“独占你。” “怎么可能!” 前世,她与舍得在一起三年,舍得从来没有半不对劲的举动,今世相见,也从未对她有任何的暗示,依然是淡淡静静,不争不抢。 就算他真对她有另外的感情,那也绝对不会强取豪夺。 “你不信?”君天歌冷笑:“当年本王和他的约定便是他帮本王救活欣儿,本王若是报够了仇就把你还给他,你还不信?” 月季花整个人都有些凌乱了。 舍得真的会是这样的人吗? “不,我不信,如果他真的有这样的心思,当年就不会让我嫁给你,他有一百种方法能把我继续留在寺里,让太后礼佛不回宫。” 但是舍得当时虽对她有些恨铁不成钢,却丝毫没有动手阻拦她。 如果他愿意阻拦下,她和君天歌的悲剧都不会发生。 “任何感情都有段挣扎期的。” 月季花甩开君天歌,回到床上,用被子盖住头,她现在思绪极为混乱,如果舍得是为了他自己,那他是准备把她弄到何处去。 从君天歌身边把她带走吗。 这也不是不可,可二皇子呢? 她猛地坐了起来跳下床,以君天歌都来不及反应的速度跑出了寝宫。 “月氏,你去哪!你给本王站住。”君天歌追了上去,月季花却是拼了命地跑。 如果舍得真的想弄走她,那么他会不会对二皇子下手。 刚刚谈到二皇子的时候,舍得出奇的平静。 她不该怀疑舍得,可是又忍不住怀疑。 实在是君天歌根本没必要骗他。 君天歌大声朝外面的侍卫喊道:“拦住王后。” 月季花果断被拦住了,不禁有些郁闷,没有君天歌的首肯,她在这宫里就只是一只麻雀,没有任何自由。 “我只是去问舍得一点事,大王不让我去,就请他来吧,也好证明大王你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本王不需要对你证明什么。” 他将月季花横腰抱起,带了回去。 刚走到门口就见沈公公喘着气跑了过来:“大王,煜王和煜王妃他们已经到皇城了,刚进了城门,您赶紧去接啊。” 君天歌整张俊颜都亮了,月季花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戾气瞬间就散了。 他抱着她转身往外走:“跟本王一起去接爹娘。” “我还是不去了吧。” 你的爹娘你去接就行了,干嘛要我去。 她虽然也很高兴煜王妃和煜王终于来了,但是她知道,这种亲人见面的场合,她去凑合也说不上话,还不如不去碍眼。 再说煜王妃来的话,君天歌更加不可能废自己的四肢去救活欣儿。 她注定要一死的。 “月氏,你是一国王后,也是他们的儿媳,你敢说不去?”君临天脸色又阴沉下来。 1262.第1262章 大王紧张了吗 “我不是说不去,可我身子还没好,外面这么热,伤口发炎怎么办。” 月季花不想跟君临天吵起来,太累,干脆找了个借口。 不是她没有敬重长辈的意思,而是她现在实在没心情去应付君天歌的爹娘,本来就不是一家人。 君天歌没把她当妻子,她也没把君天歌当男人,煜王和煜王妃对她来说只是陌生人。 何况她都要死了哪来那样的热情。 “带上药不会有事,爹爹和娘亲来了,你必须去。” 月季花没好气地嘟一句:“又不只有我一个儿媳,华贵妃和锦妃更喜欢去。” 君天歌利眸扫了下来,月季花乖乖地闭上了嘴。 刚到宫殿门口,就见华贵妃和锦妃一堆人花枝招展地过来了。 “大王,听说您要去城门接煜王和煜王妃,带上臣妾一起去吧。”周锦红边说边瞪了一眼被君天歌横抱着的月季花。 眼底那抹恶毒一闪而过。 月季花对她白了一眼,懒得理她。 倒在君天歌的怀里。 看得周锦红气得想上去把她给扒下来,这是在给她示威啊! 可怜无辜的月季花就这么被冤枉了。 她还有几天活,怎么会去跟她们斗。 君天歌眸光犀利地扫过她们,冷着面道:“都回去,没本王的命令谁让你们来的?” “大王,煜王和煜王妃难得进一次城,臣妾们做为儿媳理应去迎接的。” 华贵妃软软糯糯的劝道。 君天歌勾了勾唇:“本王的爹娘只会认一个儿媳。” 说完抱着月季花上了马车。 月季花起了身子掀开帘子看了眼周锦红她们,个个气得花枝乱颤。 “回到宫里又不知道她们要摔多少杯子了,悉不知,那一个杯子就能够几个百姓生活一辈子。” 君天歌将她放到榻上:“躺好,看她们做什么。” 还有心情关心别人,对他就那么清清淡淡,君天歌没了好气。 “这么多如花似玉的姑娘,你真一个没碰过?”月季花打量着他,这家伙的长相,真的是上天的礼物,俊美绝伦,一般女人都会喜欢。 那些女人这么没用?都没能让他临幸。 君天歌拿了马车里的冰桶放在她身边:“我娘亲说了,不管有多少女人,只能让一个女人怀孕,免得兄弟相残。” “你可真听你母亲的话。” 若不是因为需要骨血去救活欣儿,他应该也不会碰自己吧。 “我娘亲人很好,你见了便知道了。” 君天歌倒了杯菊花茶递给她,看着她喝下去,又将茶杯拿了回去。 月季花有些微愣,在她的记忆里,不管是五皇子还是君天歌,从来没有这样伺候过他。 前世,她每天见到的只有五皇子的冷脸,狭长的凤眸里都是对她的憎恨。 就算是与他商量夺谪之事,他也从来不会露出别的表情。 更不用说主动跟她说话,或者关心她。 还记得有一次,她被二皇子的手下私自动手杀伤,差点丢了一条命,五皇子只是来看了一眼,确认她没死之后就再也没来过。 月半萌没有怨吗,自然是有的,而且很怨,但是她更明白,自己选的路就算是含着泪也要走完。 因为不甘心,所以她便在这条错误的路上一条道走到了黑。 对于君天歌的主动伺候,她真的有点不适应。 月季花脱口而问:“大王,您这是给临刑的犯人送最后的晚餐吗?” 君天歌瞪了她一眼:“胡说什么。” 月季花更加愣了,君天歌似乎没有发觉他自己的不对劲。 “大王,您去接煜王和煜王妃是不是很紧张?” 紧张到连他自己在伺候人都不知道,伺候的还是她这么一个大仇人。 君天歌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我见我自己爹娘为何要紧张?” “不是十年没见了吗。” “十年没见感情不会变。” 君天歌放下茶杯,看了眼马车外:“快到了,把纱笠给戴上,外面太阳有点大,别晒到了。” 月季花坐了起来,看见榻边放着粉色的纱笠,心思更加有些恍惚。 君天歌今天有点不对劲,仿佛把她真当成了欣儿? 女人用的纱笠,又放在马车里,想必是早就准备好了的,他从一开始就打算带她来迎接煜王煜王妃。 为什么? 这时,马车停了,君天歌接过她手中的纱笠给她戴上,跳下马车转过身来抱她。 月季花摇头:“我能走,伤的又不是脚。” 外面人声鼎沸,城门口聚满了人,她可不想自己被抱着出去。 君天歌却不由分说将她抱了起来:“别耽搁时间。” 原来是嫌弃自己走得慢。 城门外,早有神机营的人把城门前的一条道路给清空,周围站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大王,我们英勇神武的大王。” “我们大王就是美,看那气度,不统一天下都难。” “可不是,所向披靡,又这么俊帅,还才智过人,我要是有女儿,能放到他身边都是福份啊。” “不过大王怀里抱的女人是谁?” “肯定是当今王后,听说大王独宠她一个,也不知道王后长的是什么绝色。” “不愧是我们大王,这么温柔体贴的男人极少了。” “王后娘娘可真幸福。” 百姓的议论声,月季花想不听到都难。 多数都是夸君天歌的,看得出来,不管他手上有多少人的生命,征踏过多少土地,他也是百姓心中的大神,是他统一了整片大陆四分五裂。 对她的评论,她也是无奈,很多东西,大家都是只看表面。 却不知道其中的深意。 就让她做过百姓中幸福的女人,让他们保留对他们大王的敬爱吧。 今天的阳光有些刺眼,幸好还是初夏,要不然非得晒得人脱一层皮。 那些百姓倒是一点不怕热,情绪高亢。 煜王和煜王妃的车架还没有…… 君天歌抱着她走到城门下的华盖下,将她放在楠木椅上。 “在这里等等,我去前方看看。” 这么迫不及待? 他刚准备走,便有一队黑衣人纵马而来。 见着他立即下马:“卑职见过大王。” “爹爹和娘亲到了吗?” 黑衣人回道:“离这不到一刻钟车程,王妃让您带着媳妇亲自去接她。” “知道了,退下吧。” 1263.第1263章 我只认你是我儿媳 君天歌走回来,将月季花抱在怀里,纵身一跃,以轻功出了城,红白两条人影消息在百姓的视线里。 那队黑衣人立即上马跟在身后。 月季花没尝试过轻功,上一世,她都是用智谋和勇气取胜。 其实若说她多厉害,真的不值一提,一则是因为有月氏那个大家族罩着,二则是不得不硬着头皮上。 月氏一族选择了五皇子,就一定得把五皇子夺到位。 否则,月氏一族会全部葬送。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五皇子不只是恨她,更恨月氏一族,到最后夺了皇帝之位第一个就是对月氏下手。 “在想什么?” 君天歌突然开口问起来,这个女人愈发的走神,和他呆在一起,总是好像灵魂出了窃,魂不守舍。 “没什么。” 她也弄不懂自己为何总是回想起上一世的事。 许是知道自己大限将至,突生出的感慨吧。 上一世,别说让五皇子这样带着她领略轻功了,就是牵手都不曾有过。 “一定有什么。” 君天歌落了下来,掀开她的纱笠:“是不是在想舍得?” “不是,就是想想上辈子你有没有抱过我,想了半天没想出来。”月季花自嘲一笑,将纱巾放了下来。 君天歌微微一愣。 上一世,他恨她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抱她。 可这一世,他依然恨她,却可以这样抱着她心安理得。 是因为她长着欣儿的脸吧。 前方出现一队奢华的马车,马车上的八角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那铃是曾经煜王府的马车专用铃声,多少声没有听过了。 君天歌眼神恍惚地看向马车队,抱着月季花静静地站在那里。 月季花挣扎了一下跳了下来,低垂着头站在他的身边。 走在最前的马车停了下来,一身锦袍的男子下了马车,伸手进车里将一身藕荷色纱裙的女子扶了下来。 侧脸温柔如水,仿佛这个世界只有那女子一人,那样的专注,那样的情深。 几乎不用猜,便知,男子对女子用情似海深。 女子撒娇地搂着他的腰,嫣然一笑间刹那芳香,照了整个天空,让它多了层瑰丽的颜色。 月季花那如止水的心扑通跳了一下。 “世上竟有如此情投意合的夫妻。” 看到男子的脸,月季花便知那是君天歌的父亲,两人长得太过相似。 岁月仿佛在煜王的脸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只是增加了他男人成熟的魅力,比君天歌看上去更为沉稳大气。 那是多年的上位者的气息。 月季花看到他,竟有些不能呼吸。 被他搂着的女子,脸上笑容绽放,像个毫无烦恼的少女,青春无邪,明艳照人。 “爹爹,娘亲。”君天歌拉着月季花走了上去,主动打起了招呼。 花重生瞪了他一眼:“十年不见了啊,儿子。” 君天歌走过去抱住她,却被君临天一掌给劈开:“别碰我女人。” “爹,你女人是我娘。”君天歌有些无语。 边上一道身影蹿了过来,朝着月季花就伸过手去,君天歌反应过来,挡在月季花面前,挥开那人的手,两人瞬间就打到了一起。 “喂,臭小子,把你媳妇遮这么严干什么,放出来看看,是谁把我女儿的王后位子给抢了。” 江诗雅站在一旁直抹额,她家风少对当年君天歌不愿娶宝璐还一直记挂着呢。 “少主叔叔还在记仇呢。” 君天歌单手接着他的掌,嘴上挂着笑,但眼神却锋利。 花重生推开君临天,将月季花拉到一旁:“怎么还戴着纱笠。” “娘亲,她受伤了,不能晒,你先带她上马车。” 君天歌边接着风中流的招边不忘叮嘱花重生照顾月季花。 月季花摇了摇头:“我……我没事。” 突然一下来一群颜值爆表的长辈,她一时都搞不清,他们到底多少岁,怎么个个看上去都很年轻。 月季花就如那掉入花丛的精灵,一下迷了方向。 花重生仔细地打量了她一眼,发觉她手有些冰凉,拉着她就上了马车:“想不到我那无情无意的儿子对你还是挺关心的。” 也没见他担心她晒着啊。 月季花取下纱笠笑了笑:“您误会了,大王是担心我死在外面。” 花重生表情微愣:“你……什么都知道?” 这容貌倒也确实值得小噫嘻挂念两世。 “您不用打量我,这张脸不是我自己的。” 花重生伸手敲她:“什么不是你自己的,难不成戴了不皮面具不成。” “王妃对您儿子的事知道多少?”月季花摸着自己被敲疼的头,这煜王妃还真是舍得下手,都敲疼了。 “该知道的都知道,不管你面容长得像谁,你都是你,不是别人。你一点不怨他?” 月季花摇头:“不怨他,怨不得他吧。” 花重生狐疑地打量着她:“你真这么认为?” 她竟然在这个年轻的女子身上看到了脱去红尘的淡泊,君天歌对她做过些什么,她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置换身份想一想,如果我是他,他是我,我也会像他一样恨吧,怪只怪我前世看不透,您相信有前世今生?” 花重生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信,我也相信因果轮回,你上世做了什么,这世便会得到什么。” 月季花哦了一声,“我这世倒是没做什么坏事,应该能投个好胎。”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鞋尖,但愿下世不要再有什么上世残存的记忆,安安稳稳过自己的日子。 “还这么年轻,说什么投胎……你这脸上怎么回事。”花重生笑容一滞,虽然她涂了不少的胭脂,但还是隐约能看到脸上的五指印。 “小噫嘻打你了?”花重生脸色变得沉重。 她最讨厌打女人的男人,报复的方法可以有多种,他为什么要自己动手。 “呵呵,不小心说了他心上人的坏话,无所谓的,又不疼。” 花重生倏地心便一疼:“傻孩子,哪能不疼,不管天歌他怎么想,你是重国王后,就是我花重生的媳妇,以后不会让他再欺负你。” “王妃您弄错了,你的儿媳妇是欣儿。” “欣儿不是已经死了吗?” 1264.第1264章 感情也是要熬的 “只是暂时死了,应该能马上活过来。” 花重生皱眉:“怎么一回事?” “我不太想说,你问大王吧,不好意思。” 虽然她做好了死的准备,但是却不想自己去把这个事说出来,煜王妃听了有什么样的反应,她很清楚。 花重生摸了摸她的头:“你放心,不管小噫嘻以前是什么,现在是什么人,他都是我儿子,我绝不会让他做太过份的事,有我在,别怕。” 月季花呆呆地看着她,这位美丽的母亲,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如花似玉的年纪。 她温柔地对她说,有我在,不要怕。 这声音如从云端透过来,像观音菩萨在她耳边轻喃安慰。 不管她这话出自何种目的,她都感到温…… 不管最后她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她都不会怨她。 月季花“嗯。”了一声低下了头。 花重生从腰间掏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小木盒:“用这个擦一擦,保证明天恢复洁白如玉。” 月季花欢喜的接过,飞速地睃了一眼花重生,她前世和现代的母亲,都是这么温柔如水的,都疼爱她至极。 前世是回不去了,现代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去。 所以她要见见舍得。 马车突然被人掀开帘幕:“娘子,我们回自己的马车去。” 君临天伸手抱过花重生,花重生用手掐他耳朵:“你干嘛,我陪儿媳妇说话呢。” 君临天眉头微蹙:“那我呢?” 他可是带她出来重新再恋爱一次的,哪能被什么儿媳妇给打扰。 “你一边去。”花重生伸脚就踹他:“在晚辈面前像个长辈样子行不行。” 君临天斜瞥了月季花一眼,月季花被他瞧得心里一颤,好锋利的眼神,虽然只是轻轻一瞥,却带着十足的警告。 好歹她也是当过两世的王后的,竟然还没法抵抗。 月季花识相的开口劝:“王妃,您还是跟煜王去吧,我怕我会被他眼神杀死。” 这边,打斗的人还没有要停的趋势。 君天歌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自己爹已经在抢娘了。 “少主叔叔,打够了吧,我还得去跟娘亲聊天,要不然爹又把她抢走了。” 风中流一掌劈在他的左肩上:“功夫进步了不少,看来又杀了不少人。” 君天歌捂着受伤的肩膀:“战场上不杀人,那叫什么战场。” “有的战场可以不浪费一兵一卒。”风中流转身抱媳妇去了,今天打了这小子一场,心情格外的愉快。 江诗雅无奈地翻小白眼:“你非得把他打伤才开心么?” “不打他我心里不爽……我那么优秀的儿子都被他占了。” 想起自己儿子,风中流心里更是郁闷,堂堂坠天阁的门主,竟然成了君天歌的走狗。 嫌弃她女儿不娶,还使唤他儿子,没把他打残是给煜王面子。 江诗雅抚了抚他的脸颊:“好啦好啦,现在宝璐也幸福,子佩也活得开心就行了。” 风中流咧嘴一笑:“还是我娘子最好,永远都这么贴心,来,让本少主吃一口。” “讨厌……” 宋衣从马车里伸出一个头来:“喂,你俩能不能不这么腻歪,这可是官道上,要腻歪回家去,有硬风化。” 江诗雅脸红地扑在风中流的怀里,风中流瞪了宋衣一眼:“你家那个不能赔你,你也不能这么酸,那这一家四口,你岂不是要酸到冒泡。” “哼,看我见到姓殷的,不揍死他。” “你好意思怪他,自己为了找什么草药,把他抛弃一个人出去游玩了,可怜你的隼哥哥一个人看家。” “闭嘴,诗雅肚里又怀了个,高龄产妇可是很危险的。” 宋衣贼兮兮地威胁着他。 风中流抹了抹额头:“好,我忍你。” 说完带着小包子上了马车,关里面亲热去了。 月季花透过窗户看到这一切,感觉自己的心湖竟然在荡漾,这就是爱情啦,一辈子的爱情。 愿无岁月可回首,且以深情渡余生。 原来真的存在。 “爹……我有好多朝堂上的事要向你请教,咱们去后面马车。”君天歌走过来拽着君临天这个粘人boss就走。 花重生对他悄悄地竖了个大拇指。 “我不管朝堂很久了,别问我。”君临天自然不肯去,甩开他的手,正好碰到了君天歌刚受伤的肩膀。 君天歌疼得大叫一声,额头都冒了汗。 “怎么了?”花重生赶紧下马车给他检查。 看到他受伤的肩膀一片青紫,花重生破口大喊:“擦,风中流,你竟把我儿子伤成这样!你以为他打不过你吗,他是让你!” 月季花懵了,这是刚刚那个温柔似水的母亲吗。 这会跟个炸毛的狮子一样,就因为她儿子受伤了。 不自觉地勾唇笑了笑,谁说他们感情不和。 “娘亲,没事,少主叔叔女儿遭嫌弃,儿子又不听他的跟了我,他出出气是应该的。” 君天歌朝她摇了摇头:“你陪陪月氏,我把爹拉走。” “咱们,自己媳妇自己不陪,要我陪?” 花重生打量着他:“我还有事要问你,先回宫再说。天天,陪儿子去,都十年没陪了,别说你不想他。” “媳妇……”君临天撒娇地将她靠他肩膀上。 “别赖,快去,噫嘻肯定有很多事要问你。” 君临天粘人归粘人,但是却知道她的底限在哪,不敢闹得太过,“回宫里就归我!” “乖,肯定归你,我也舍不得你的。”花重生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得了香吻的君临天笑得跟吃了蜜,被君天歌拉走了。 月季花感慨地道:“你们感情真好。” 花重生笑了笑:“有些感情细水长流,有些感情也是经过各种磨练,你只看到我们现在好,却没看到我们曾经是怎么样伤害对方,我现在是舍不得他受一点小伤,可以前我也让他在天寒地冻的时候跪在大牢里差点冻成冰棍。” 花重生拉过她的小手:“感情和缘份都要靠熬的,熬过来了,那就是一世长安,熬不过的,便成了怨侣。” 月季花点了点头:“还要知道珍惜吧。” 1265.第1265章 笨手笨脚的 “对啊,很多人都是不知道珍惜,错过了最该疼爱的人。”花重生叹了口气,想到香岛的君天曜,好心塞,但愿他不要犯糊涂。 月季花跟着叹了口气:“我犯过一次这样的错,今世怕是也无法弥补他了。” “你是不是很爱天歌?” 月季花笑着摇了摇头:“那是往事了。” “是么?”花重生无所谓地笑了笑,闭上眼:“好久没坐这么长时间的马车了,也不知道皇城如今变成什么样了。” “我也不知道什么样,您让大王带你多逛逛吧。” 花重生挽过她的胳膊:“谁要他带,明天你跟我一起去逛街,我们要狂购,看到喜欢的买买买!” “好。”月季花被她的奔放感染,反正她是长辈,她说了算。 只要君天歌肯,她也很想去看看她来到的这个世界。 若是来了这世上一遭,连皇城是个什么样都不知道,那也太可悲了。 马车在百姓的夹道欢迎中进了城。 花重生掀开帘幕高兴地跟百姓们打招呼:“大家有空可以去香岛玩,那里可美了,好多水果是这里没有的哦。” 百姓中有人打趣:“去了煜王妃包不包食宿啊。” 花重生拍胸脯保证:“包,全包,只要你们敢去,本王妃就敢包。” “那我们要组团去了!” 人群笑了起来。 “去的时候记得带点这边的大米过去,那边什么都好就是大米收成不好,我怕你们相念大米。” 君临天从前面的马车里伸出一张帅到掉渣的脸来:“媳妇,不许跟别的男人说话!” 花重生朝他使了个鬼脸,赶紧放下了帘子。 “小肚鸡肠,我这是在亲民都不知道。这样以后就没人造我儿子的反了。媳妇,你说是吧?” 花重生说完看向月季花。 月季花眨巴着双眼:“王妃你好厉害,竟然能跟他们聊起来。” 尼玛,这是坐马车上,还能跟一群马路边上的群众扯上犊子,这真是古灵精怪,情商超高。 “为了我儿子,我也是豁出去了。” “那您为何十年都不见他?”月季花脱口而问。 花重生重重叹了口气:“他欠教训,不过他也狠,十年来也没有去见我们。” “怎么了?” 从见面开始,花重生给月季花的感觉就是个很乐观,没烦恼的人,现在却感觉她有些伤心。 “我有个儿子失踪了,不知是死是活,当年就是因为天歌明知很危险还把他派出去,他太没有兄弟情谊,为达目的不顾一切,我无法说服自己原谅他的作为,虽然我知道他为何要这么做……其实是因为他要统一天下,他心急把你弄过来。” 月季花惊讶:“为了报复我,他竟然做了这种事?有这么恨我吗?” “爱恨从来是相互相成的,也许他越爱你,就越恨你。” 花重生心里更为震撼,这姑娘好像对天歌是真的一点不在意,对于他的恨看得如此淡然。 天歌到底知道他自己在做什么? “王妃你错了,有些人就是可以纯粹恨,他爱的是欣儿,他也一直以为是我害死欣儿的,但愿欣儿救活之后,他明白一切,能不再恨我,让我有个安稳点的来世。” 花重生伸手猛地敲她的头:“又瞎说什么,好好一个姑娘,怎么老想着自己死。” “因为没有可能生啊。”月季花抱着被敲疼的头,郁闷地道。 “有我在,没人敢把你怎么样,我不说我只手遮天,至少跺跺脚还是没人敢不给面子的。” 月季花呵呵地笑,不再说话,可您最后让我去死的就可能是您啊。 算了,人家也是一翻好意,她就不说穿了。 马车驶进皇宫,并没有在前宫停留,而是直接去了准备好的宫殿。 下马车前,花重生严重警告月季花:“晚上有夜宴,你可要好好准备一番,我喜欢看到我儿媳妇给我长脸,别被那些个胭脂俗粉比下去了。让我丢了面子,有你好看。” 月季花扯了扯嘴角,和着在您眼里就我一个是儿媳妇啊。 好歹那些有几个也是你儿子明媒正娶的。 “那些妹妹也是大王的女人。” “女什么人,都没睡过……没有夫妻之实的都不算。” 花重生挥了挥手,下了马车,被君临天搂着进了宫殿。 月季花下了马车,坐上了轿辇回了寝宫。 等到了要换药的时辰,也没见殷辰良来,她只好自己将外衣脱了,自己来上药。 “娘娘,您怎么自己上药了。”连珠放下手中的绣盆冲了过来:“让奴婢给您来吧,殷神医没来么?” 月季花推了推她:“你到一边去,你对这伤口不懂,我比你经验多。今天殷神医的娘亲也来了,他估计是见他娘去了,没时商过来。”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不就上个药么。 “去外面守着,别让那群无聊的女人进来打扰我。” 连珠担忧地看着她,不敢出去。 “听话,这是命令。” 上个药有什么,在现代她曾经追过死囚犯受过他的子弹,躺在大山里,都是自己动手拔的子弹。 上药刚上到一半,门外传来君天歌的喝斥声:“你说什么?王后在里面自己上药,你在干什么?这么没用要你何用!” 紧接着是连珠求饶的声音。 “大王,我在上药,你别吵。” 月季花没好气的吼了一声,这药刚涂的时候会辣得很疼,她正疼着呢,还来大吵大闹的。 别以为你是大王就会惯着你。 反正老子不怕死。 马上一个身影冲了进来:“你自己上什么药,能看得见伤口……” “我对着镜子就能看清了,又不是伤在后背上,不换药明天恶化,我岂不是更受罪,大王您别说话不腰疼。”月季花咬着牙说完,将伤口给包扎起来。 “我说话不腰疼?” 君天歌恨不得掐死她,看在她在包扎的份上又不敢动她。 “快点弄好,娘亲等着你一起去宴会上。” 君天歌愤怒的交待了一声,对外面的宫婢吩咐道:“把东西全拿进来。” 一队花枝招展的宫女鱼贯而入。 君天歌回头见月季花还没有包好,又返了回来坐到月季花面前抢过她手中的纱布:“我来,笨手笨脚的,这么慢。” 1266.第1266章 君天歌的决定 月季花又将纱布夺了过来:“我自己来,大王可还记得上次帮我脸上涂药,差点痛掉我半条命。” 君天歌脸色黑沉下来,这个女人怎么就这么不知好歹。 阴着脸看着她自己把肩膀缠起来,手法熟练,动作俐索。 果然是不需要他的。 “你怎么这么熟悉?” “以前在警校,天天都会受伤,这点伤算不了什么。” 有时候集训,她们都可能出去就回不来。 就算是上一世,她也经常出入军营,父亲部下许多和她很熟。 大家只知道她是世家千金,集万宠于一生,却不知道,她其实从小也在被严格训练,正因为她乖巧懂事,又吃苦耐劳,才会让父母那么喜爱。 虽说父母对孩子的爱是无条件的,但越是有本事的越让父母脸上有光。 后来与二皇子几次暗搏,她也不是没受过伤。 只是君天歌知道了,也极少来看,就只有那一次,她差点就死掉的那次,他来看过一眼,知道她没死,放心走了,再也没来过。 她不愿让身边的忠心丫鬟们伤心,有时候受了伤也是躲起来自己治疗的。 “为什么会经常受伤?”君天歌有些不可思议地问。 月季花抬眸轻瞥了他一眼:“大王难道不知道上一世,我经常出入军营,跟着队伍出征,也是会受伤的吗?” 君天歌眸光里掠过一丝诧异。 前一世,他是经常听说月半萌受了伤,但是他都以为那是月半萌为了博他的关心故意装出来的。 所以每次听说她受伤,他都不会理会。 而她也确实每次很快的就完好无缺的出现在他的面前,依然那么强势,依然那么为他争取那他并不稀罕的江山。 “看来你真不知道。” 月季花轻轻地笑了,她就在他身边,她为了他受伤那么多次,而他竟然是什么也不知道。 其实每次都有人去向他报告的,他派了人严密监视她。 是因为根本没放在心上,所以把这些都忘了吧。 很奇怪,明明已经淡然看透了,为什么心弦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崩紧了。 为月半萌不值吧。 “我……”君天歌想解释,但是月季花却站了起来,穿好衣裳走到那一排宫女面前:“这些是什么?是我今晚要穿的吗?” “是娘亲给你准备的,让她们赶紧给你梳妆打扮,爹娘他们估计都在等了。” 经过小半个时辰的妆扮,月季花已经超凡脱尘。 看着身上这一套比较开放的衣裳,月季花有些担忧:“大王,这样会不会太暴露了。” 这件粉红色的纱裙匠心独特,是半露肩的,刚好遮了她受伤的肩膀,另一半边香肩却露在了外面。 虽然这古代的衣裳也有些露肩的,但外面都会罩上一层小披肩。 而这套,明显是没有搭配的小披肩的。 君天歌坐在榻上原本在看着书籍,抬头一看,脸色大变:“怎么会是这样的!” 月季花内心里笑了笑,看来她那位婆婆还真是好玩。 君天歌站了起来,拿过架上的一件披肩罩在她肩膀上:“这样,不许把它弄下来。” 已经没有时间再换衣裳了,外面的沈公公已经提醒几次了。 月季花耸了耸肩,无所谓,只是这样有点热。 她动了动披肩,将受伤的那一边露出来,捂太热怕发炎。 君天歌看了一眼,红唇翕了翕,最终没说什么话。 两人到宴殿的时候,满殿的人都已经到齐了。 “王后娘娘可真是千呼万唤使出来。”周锦红看到月季花那一身与众不同的衣裳,心里恨得牙痒痒。 花重生跑了下来,拉过月季花仔细地端详了一会:“啊,漂亮,果然漂亮,我就知道这衣裳适合你,不愧是我儿媳妇,就是比别人漂亮。” 周锦红和华贵妃脸色明显一僵。 煜王妃什么意思! “来来来,我和儿媳妇一起坐,天天,你去和天歌坐在一起。” 花重生用脚尖碰了碰君临天的脚,催着他干紧让位。 “娘子,你不能这样,有了媳妇不要丈夫!” 君临天很是抱怨,但是到底是个知分寸的,用眼神警告了她一下,晚上有你好看。 花重生附到他耳边:“乖,晚上好好犒劳你。” 君临天这才慢条斯理站了起来,拉着君天歌坐到了另一边。 于是整个宴会就突然风向变了。 因为花重生和月季花坐的位子是在整个宴殿的最上方!就是本来大王和王后坐的位子。 有大臣汗颜,重国这么大一个国家,竟敢被两个女人给占了! 君天歌双眼紧紧地盯着月季花的披肩,就怕那披肩掉下来。 君临天看着他紧张兮兮的样子感到好笑:“儿子,你老盯着你王后看什么,是不是特别喜欢她那张脸。” “嗯。”君天歌随意地嗯了一句。 “听说你要把欣儿给救活?” 君天歌这才认真的看了她一眼:“是的,我必须救活她。” “用什么方法救活?”君临天眉头微皱,今天殷辰良已经告诉过他,月氏肚里的孩子流产了。 那就意味着没有骨血可用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君天歌真的是想用孩子去换回那叫欣儿的姑娘。 这对月氏来说,无疑是最好的打击。 可是他难道为了报复一个人,可以连自己的骨肉都不顾? “月氏的心,或者肢体。” 君临天眸光沉了下来:“所以月氏注定要死?” “爹,月氏的命是我的,我让她死她才会死,我不会让她这么轻易的死去,不是你和娘告诉我的吗,对付敌人,让她死从来不是好的办法。” 君临天指尖轻抚着酒杯,眉宇凛冽了几分:“所以,你是打算失去自己的肢体?” 君天歌喝了口酒,没有说话。 君临天目光锋利地看着他:“回答我!我和你娘给你生命,你该知道你娘为了把你生下来有多辛苦,即使你所做的事我们都很反对,我们依然为了保护你做了一切,就因为你是她身体里掉下的肉,你什么都能做主,唯独这躯体属于我和你娘,你最好记住!”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震惊于君天歌的想法。 他到底是恨月季花,还是舍不得她死。 居然做了这么一个决定。 1267.第1267章 再也不来了 那边,月季花还没坐下两分钟,花重生就领着她去见宋衣和江诗雅他们。 “这是你宋衣阿姨,也是殷神的娘亲,她医术一级棒,能把你从阎王那里拉回来,所以不管将来发生任何事,你都不要害怕。” 花重生拉着她给她做介绍。 月季花心里一暖,知道花重生是在安慰她,但是一个人心都没有了,怎么可能还能活下来。 绝对不可能。 宋衣朝她温暖的笑了笑,拉着她的手:“嗯,别担心,有我在保证你能活得长长久久。” 在她们眼中,这个乖巧淡泊的女孩是个让人心疼的。 尤其是听花重生说了她前世和君天歌的恩怨之后,就更为心疼。 有句话说得好,人无嗜好不可深交,像眼前这个能一往情深,只执着于一个君天歌的人,却是可以相交的。 不管爱得对不对,谁都无权去鄙视敢爱敢恨的人。 月季花真诚地笑了:“那要是我去了阎王那里,宋衣姐姐一定要救我,我就靠你了。” 原本只是想敷衍,而且她觉得不可能活得下去,但是见她们这么真诚,她也不得不拿出真心以对。 看得出来,她们都不是虚情假意,虚与委蛇的人。 江诗雅凑了过来:“还有我呢,虽然我没有医术,也没有高超的武功,但是我很会做饭……” “出息,这么多年,跟着这么高冷厉害的风少,你就学会了做饭。”花重生白了她一眼。 风中流看不过眼:“谁说我家小包子只会做饭,她还会算帐,算得可清了。” 宋衣看不得他这副护犊子的样子:“对对,你赚大发了,娶了一个小包子,多了一个厨娘,一个管家,一个暖床,还有一个贴身小棉袄。” “不过,风少,这边是女人的事,你凑进来做什么,去我家天天那边。” 花重生一脚把风中流踢开,将小包子从他手里抢了过来。 风中流嚅动着嘴,很想壮气地说一声:“你们这些女人,本尊可是……” 算了,唯女子与小人不可得罪。 他带着一肚子怨气跑到君天歌这边,打算把君天歌灌个烂醉出了这肚子怨气。 蹲过去,却发现这边的画风不对啊。 两父子怎么感觉箭拔弩张,这是要打起来的节奏吗。 “爹,这事以后再说。” 君天歌不敢太惹急了自己父亲,万一他马上告诉娘亲,那可能今晚这宴会就不用再进行下去了。 只怕他娘会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提着他耳朵就把他拽出去。 他无论走到哪个位置,永远最怕的是她娘,那是打小就建立起来的威信和害怕。 “你最好自己想清楚,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路,是你自己选择的就不可能后悔……” “儿子知道了。” 风中流奇怪地凑过去:“怎么了?难不成小噫嘻真想弄死月季花?” 听那些娘们的意思,好像是这么回事。 “少主叔叔,来喝酒。” 说起君天歌的酒量还是风中流给训出来的。 那时候君天歌没有半点要娶宝璐的意愿,风中流气不过,就每天拉着君天歌喝酒。 而当时,君天歌也因为花重生和君临天的离开,心里很是忧伤惆怅。 两人在那时拼酒,就拼出了酒量。 君临天瞥了眼自己的媳妇,看着她带着月季花到处拉近她与宋衣她们的关系,心里知道她是很喜欢这儿媳的。 可是如果在儿子与月季花之间做选择,他绝对选择自己的儿子。 月季花的死,她可能只会伤心一阵子,君天歌如若成了残废,那她会伤心一辈子。 君天歌和风中流拼着酒,大臣们觉得气氛有些诡异,也不敢多起哄,专心地观看着歌舞。 郭如云,周锦红她们则是眼红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煜王妃竟然连跟他们说句话都懒得说,就对那个贱女人好。 周锦红一向作死惯了,岂会让自己这么没有存在感,站了起来道:“王后,你这是什么衣裳呢,怎么上面还披了个这么不搭色的披肩。” 花重生眸光里掠过一丝冷意,当着她的面,这女人还敢欺负月季花。 一个小侧室,说白了就是小妾,还是个没被睡过的小妾,竟敢如此嚣张。 不过,她这套裙子是按现代晚礼服的理念设计的,就是露出半边香肩才完美,披了件这样的披肩确实是不太美观。 “儿媳妇,这殿里热得很,你还是把披肩解了吧,女人嘛就该把自己最美的一面露出来。” 花重生说着就去扯她肩上的披肩。 君天歌正与风中流拼酒拼得开心,突然瞧见花重生去解月季花的披肩,吓得猛然跳起冲了过去就打断她的手:“娘亲,你干什么!” 花重生无辜地眨了眨眼:“解开你媳妇的披肩啊,这殿里这么热,你不怕她热出痱子来。” “娘亲,别闹,你送这衣裳纯粹就是让她难堪的。” “谁说的,这衣裳多美,你又不喜欢人家,露点香肩你紧张什么,又不是露胸。你给我一边去,别让我在你的臣子面前将你揍一顿。”花重生朝月季花笑了笑:“儿媳啊,咱们解开。” 君天歌再次拦了过去,将月季花护在身后:“不行,堂堂王后穿成那样,成何体统。” “这有什么关系,那下面的舞伶不都穿得比她还性感……” “她又不是舞伶!”君天歌有些无语,娘亲是不是脑子抽了,非得逼月季花取下披肩。 “这可是你娘我三天三夜冥思苦想制出来的衣裳,送给儿媳妇的见面礼,你给我配个这么丑的披肩,是对我的礼物有意见是不是?那行,我走,我再也不来了。” 花重生冷哼一声,就要走人。 月季花赶紧拉住她:“王妃王妃,别生气,大王跟你闹着玩的呢,我取下来,马上取。” 月季花动作俐落的把披肩扔到了一旁,可立刻就落入了一个结实的怀抱。 君天歌将她露肩的那一边搂在怀里,根本让人看不见。 “娘,不要再闹了。” 他语气有些无奈,他太懂花重生了,她真要走,绝对不会说要走,而是直接甩脸走人了。 根本就是在故意吓月季花。 1268.第1268章 牺牲月季花 花重生耸了耸肩,凑到自己男人身边:“天天,你儿子欺负我。” 君天歌有些无奈,谁欺负谁啊。 君临天一记冷光看过来,月季花被君天歌抱在怀里都能感觉到他的冷意。 “爹,是娘亲在胡闹……” “滚。”君临天真是看着他都觉得烦了……很难相信这么蠢的儿子是他生的。 君天歌麻溜地带着月季花就闪人了。 留下一堆大臣和妃子你看我,我看你。 “来来,今天是给煜王接风的,咱们一起敬煜王和王妃。” 郭丞相赶紧站出来打圆场,君临天很给面子的喝了一口,于是场合又热闹了起来。 君天歌怒气冲冲回了寝宫,将月季花推到床上:“你怎么就这么傻,娘亲明显是故意的,你还那么甘心脱下披肩来,本王出门的时候怎么警告你的,一定不能把披肩解下来,你把本王的话当耳边风!” 月季花对他的愤怒感觉到莫名其妙:“王妃是你娘亲,我不听她的,难道要把她的话当耳边风。” “你是本王的,只需要听本王的,谁让你做孝顺儿媳妇了,怎么这么蠢,看不出来娘亲在逗你玩的。” “她是你娘,她逗我玩就让她高兴高兴又如何,再说这种衣服在我们那里很常见,有什么好气的。” 月季花坐到梳妆台前,自己开始解开头发,不敢叫连珠进来,免得她被君天歌莫名其妙的怒火给殃及。 “什么叫做常见,你怎么这么不知羞耻,半边肩都露外面了,你没见那些大臣的眼光有多猥琐。” 君天歌来回走动,只觉得胸口的火燃烧,想到那殿里男人的目光,就像把他们的眼睛全弄瞎。 “大王,容妃那天跳舞穿的舞娘服,双肩都露在了外面,怎么没见你发过火,这衣裳又不是我要穿的,是您自己拿过来的,你发我的火做什么?” 月季花放下发丝,转过身来平静地看着他。 这时候的君天歌有些气急败坏,哪是平时冷静的那个大王。 他到底在气什么。 再说他真生气主不将煜王妃去,干嘛把她当出气桶。 君天歌看着她平淡的脸庞,心口愈加的火烧,一手扣住她的下颚:“月氏,你记住了,你是王后,岂能跟那些胭脂俗粉比。” “大王,别跟一个将要入土的人说什么王后,过不了就要换人了,没几个人记得你的王后曾经露过半边肩。” 月季花甩开他的手,拿了衣裳走进后面的浴池。 君天歌的宫殿比她那个偏殿唯一的好,就是这个浴池,里面的水自动循环。 没事的时候还能在里面游泳,可真是五星级的享受。 不过……她受了伤,好可惜。 月季花刚准备脱衣,君天歌跟了进来,吓得她手抖了一下:“大王进来做什么。” 她赶紧拿衣服挡住自己胸口。 “装什么装,刚刚不是跟别人看都可以,本王该看的都看过了,有什么好遮的。” 君天歌大掌一伸就将她拽入怀里,直接扒了她还挂在身上的衣裳, 月季花皱了皱眉,很严肃的道:“君天歌,我还叫你一声大王,不代表我还怕你,你应该听过一句话,士可杀不可辱……唔……” 余下的话被君天歌堵在了嘴里,君天歌的吻霸道而粗鲁,只觉得她的滋味美到了极点。 想要尽快的尝个遍。 这个女人是他的,那些男人不敢对她这样,只有他可以。 仿佛只有这样,他心里才会舒服。 浓烈的酒味袭入檀口,月季花恢复清明,用力地推着他:“君天歌,我刚小产,不能伺候你,你找别人。” “本王就你一个女人,我能找谁?”君天歌横腰抱起她,走进水里:“我帮你沐浴,把刚刚被人看过的地方洗干净。” “你疯了,刚刚你动作那么快,怎么可能被别人看见。” “我不管,必须要洗干净。” 君天歌拿大掌用力地搓着她未受伤的肩膀,搓完又低头吻了上去,亲吻了一遍。 我是怪兽在自己的地盘上留下了自己的气味一般,满意的露出了邪魅的笑。 月季花有些无语,这人是不是抽疯了,还是喝酒喝多了,完全醉了。 “大王,洗干净了吧,剩下的我自己来。” 她可不想被一个酒鬼给侵犯了,这身子估计是已经习惯了君天歌的接触,他只要撩拨两下,她便会有反应,这是很不好的一种现象。 “都说了我伺候你,本王用嘴帮你洗的绝对比水洗得干净,乖。” 说话间,君天歌已经吻上她细白纤长的颈脖,大掌紧紧地扣着她,不让她有挣扎逃离的机会。 月季花被他轻咬着,闭上了眼,就当被狗啃了吧。 反正就要死了,无所谓了。 君临天他们也并没有多呆,很快更回了寝宫。 回了宫,君临天就把花重生抱在怀里,将君天歌对他说的话说给了花重生听。 “他准备救活欣儿?还不是跟阎王抢人,是跟什么阿修罗道?” 六道轮回,阿修罗道是个极邪的一道,人类也许能接触到鬼,妖,甚至是仙,但是阿修罗道还真是极少极少有了解。 “嗯。” “所以月季花要为了一个死人去死?”花重生眉头紧皱,她怎么能让这种事发生,他这儿子真是疯了。 君临天冷哼一声:“你错了,我们骄傲儿子打算用自己的四肢去救他爱的人,留下月季花慢慢折磨。” 花重生气得直冒烟:“那他的人生可美好了,天天躺在床上看着自己喜欢的去折磨他仇恨的,多惬意啊。” “我们该怎么办?” “我绝不会见他这种蠢事,他是我身上掉下的肉,没我允许他敢动自己试试,我能给他天下,照样能抢过来。” 花重生站了起来,满脸阴冷。 花重生的反应是君临天意料之中的。 “那牺牲月季花?”君临天原本是觉得无所谓,反正是一个不相干的女人,可是刚刚见君天歌那傻样的反应,他又觉得这问题可大了。 花重生叹了口气:“只能这样了,我们得提前动手,免得噫嘻犯傻。” 1269.第1269章 她的骄傲如剑 君临天双眸鹰隼的打量着她:“你不是挺喜欢月季花的嘛,舍得么?” “不舍得又能怎么样,再喜欢,她也不是我女儿,我向来护短,你又不是不知道。” 花重生在君临天的怀里叹了一口气:“而且我看她也好像并不抗拒死亡,甚至早已做好了准备。” “我去吧,这种事我来。” 君临天揉了揉她的发丝,低头亲吻了她的发顶,虽然她向来杀伐果断,但这种选择还是让她心里难受吧。 “那个叫舍得的大师,我想见一见。” 君临天点了点头:“走。” …… 君天歌粗喘着气将月季花从水池里抱起来,用毛巾裹起来,抱到了床上。 月季花能感觉到他很想要,那东西正狠狠地贴着她的肌肤。 可是君天歌去只是将她放进薄毯里,然后隔着薄毯抱着她:“小产之后没保养好,感觉都瘦了。” 月季花随意地轻嗯了一声,她不知道君天歌在想什么,明明什么都做了,却没有做最后一步。 似乎在隐忍。 她打了个呵欠,感觉眼皮在打架,刚刚被他伺候了一番,整个身子都已经软到无力。 “睡吧。” 入睡前的月季花感觉自己一定是在梦里,竟然会觉得君天歌的声音是那样的温柔,如晚风轻拂脸颊,柳枝轻抚水面,让人舒坦。 再醒过来,有风从窗口吹了进来,她爬起来去关窗户。 外面刮起了大风,远处的天空闪着丝线,似乎是要下雨了。 好好的天气,说变就变了。 “娘娘,您醒了吗?”连珠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月季花嗯了一声:“你继续睡吧,我关下窗户。” 连珠推门进来:“娘娘,你身子还有伤,你快躺回去,奴婢来关……” 连珠也是觉得头疼,这个王后娘娘是真的半点架子没有,偏生大王,煜王妃都疼爱她,她要是半点做不好,就死定了。 不过娘娘完全没有这种自觉,唉…… 主子好说话,也不是那么容易伺候啊。 月季花也不跟她抢,看着她把窗户全部关心,这才上了床问:“大王什么时候走的?” “刚走一会儿,煜王派人过来请他过去。” “嗯,那你去歇着吧。” 父子十年未见,有许多话说应该正常,想必今晚就会跟他们说要救活欣儿的事。 月季花心弦一紧,但又随即释然,不管煜王妃如何选择,她都是不怪的。 这条路是她上辈子选择的,有这样的报应,怪不得别人。 俗话说得好,自己约的炮,忍着泪也要打完。 怪不得任何人。 她现在只求这条路,就这一世到了尽头,不要带到下一世了。 屋外响起了打雷声,狂风乱作起来,树影婆娑,雨水倾盆般便坠落下来。 温度变得低了,月季盖上薄毯想睡,却怎么也不能入睡,翻来覆去。 最后坐了起来,打开了一扇窗,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狂风暴雨。 雨水洗涮着地面,青石板路一下子便了个干净,对面挂着的一个灯笼被大风吹灭,亮度黑了几分。 她就这样坐着,不知为何就想起了前尘往事。 曾经她也这样坐在窗边思考了一晚,那时她已经偷听到五皇子要对付月氏一族,她想以自己的力量去挽救,最后却发现,她根本已经无力了。 五皇子早已经瓦解了月氏的势力。 随着二皇子的失败,原本还一直暗中会支持她的二皇子势力,也不存在。 那时候,她才知道,原来她能为五皇子披荆斩将,靠的是二皇子对她的喜爱。 他默默之中,忍让了她无数回。 如果不是忍让她,那场夺嫡之战他根本不会输,下场也不会落得那么惨。 没了二皇子,月氏又被打压,她就感觉自己是无力的木板,只能随波飘荡,任人宰割。 于是那天晚上,她做了一个决定,但愿她的死可以化解五皇子心里所有的仇恨。 可是……她太天真了,五皇子的仇恨并没有因为她的死而结束,反而做了那么疯狂的举动。 她知道,换不活欣儿,这条由她任性而选择路永远会延伸下去。 说不怕死吗,她是怕的。 谁能不怕死,尤其是要被挖了心脏,听说尸身不完整的人,灵魂转世就算是转入人道,也会是个畸形。 可是不会有人管她的害怕,她也不会因为害怕而退缩。 只是她很想见二皇子一面,对他说一句很感谢他,希望以后的轮回里能再遇上他。 自从碰到了这么诡异的事这后,她就相信一句真理,欠了的总是要还,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一片树叶刮了进来,落在榻椅上,她爬起来想去捡,突然门大开,一个身影冲了进来:“月季花,你是不疯了,这么大的雨还把头伸到窗外去,伤口淋了雨,看不疼死你!” 月季花微愣,推开他:“大王,我只是要捡这片树叶。” 她总觉得今天的君天歌有点神经质,好像她做一点小事,他就会很紧张。 君天歌握紧的双拳放开了。 眸光却仍然混沌地看着她,试图从她的眸光里瞧出一些什么来,可是那对如高山之泉般澄澈的眸子里,只有一平如水。 也是这样一个夜晚,月半萌披着大红的披风冒着雨闯进他的房间:“大王,月氏一族帮过您啊,求您放过他们。” 那时的他只是冷冷的看着她,看着她不再是高高在上天之骄女,看着她跪在地上乞求自己。 觉得她相当的可怜,付出那么多帮他得的一切,最后成了斩向她亲人的利箭。 月半萌跪了半个时辰,而他就那样看了她半个时辰。 等她要放弃的时候,他开口道:“跪在这里显不出你的诚意,去外面跪着。” 月半萌倔强地站了起来,转身离去,大雨越来越大,她的身影越来越模糊,第二天,她浑身是血躺在了他的怀里。 到死,她都不曾对他低过头,到死,她再也没有开口说过让她放过月氏的话。 她那么骄傲,连求情都是那么骄傲,就算是卑微的跪着腰杆也不会弯一下,就连死也选择这么悲壮的方法,剑扎进她心口的时候,他甚至没有在她的眼里看到一丝慌张痛苦,那时,她的表情就如现在的月季花一样,波澜不惊偏又灼灼其华,让人在她面前感到自卑。 1270.第1270章 死人不会说秘密 月季花将树叶拿在手中,看向窗外,淡淡地道:“大王可还记得前世,也是这样一个夜晚……看来,到了需要终结的时候了。” 君天歌冲过来把她桎梏在怀里:“什么终结,你在胡说什么,不许胡说,听到没有!本王不让你死,你就不许死,你要胆敢死,就试试看!” 月季花惊讶地看着他:“大王,我可没那本事被挖了心脏还不死,这个臣妾做不到啊。” 君天歌狠狠地堵住也的唇,几乎是辗压,没有半丝暧昧,就是为了惩罚她。 月季花头都是懵的了,她推开君天歌:“大王,你今天受了什么刺激,说出来可能会好一点。” 再这么疯下去,她心脏要受不了。 没被挖这前,她还是得待这心脏好一点。 “月氏,别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你要敢死,你最好想清楚后果,上一世我能倾覆天下,这一世照样可以!” 月季花摸了摸额头:“说吧,你想怎么样?” “我要你活着,让我想怎么折磨就怎么折磨,一个死人没了乐趣!” 君天歌狠狠地抓着她的手腕,用尽了所有的力道,似乎害怕只有一松手,她就会像上世一样倒在他的怀里,用那灼灼其华从不卑微的眸光看着他。 明明是该恨,该控制,该求饶的时候,她闭上了眼。 “随便你,马上快天亮了,我要去睡一觉,今天要陪你娘去逛城。”月季花用力地想抽出自己的手。 却发现君天歌的手如铁,根本拽不开。 “大王,你要如何,你决定便是,我这辈子无论是生是死,都随便你,总可以了吧,难道你打算让我不睡觉来折磨我?” 月季花皱着眉,她觉得今晚的君天歌太不一样了,让她有些害怕,她不想跟他正面起冲突。 按说她不害怕死亡,也不害怕活着,其实没什么可怕的。 但是就是莫名的感觉到害怕,她虽不顾忌自己,但要顾天下这么多人的生命,还有在另外一个世界的父母兄长的命。 她不是圣母,别人她其实根本管不到,但是因果轮回,她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 往后的生生世世,她又怎么过,永永远远没有安宁。 还不如这一世满足了他,总归日也不会太难,从来最伤的不是身而是心。 君天歌犀利地看着她:“月氏,你真的没有半点在意,不管生还是死,丝毫不在乎?” “这是我能在乎的吗,我在乎你能让我安安心心的活着,不用承受你的仇恨吗,不能!你若觉得逼着我在乎,能伤到我,折磨到我,你就拿出你的本事来让我可以在乎,我态度摆在这里,放手!” 月季花一脚踢向他的命根子,君天歌没防着她会突然出手,被踹了个正着,疼得额角都在冒汗,大掌却是没有松开。 月季花无语:“疼成这样还不放,是不是再想来一脚?你抓着我有什么用。” “不许睡!”君天歌忍着疼把她抱在怀里:“不要睡,不能睡。” “大王,你确定你现在脑子正常吗?” 月季花用没被束缚住的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天啦,这么烫。 “大王,你干什么了?头怎么这么烫?” 君天歌把她抱了起来:“这里热,我们去外面。” “你发疯啊,这么晚,外面狂风暴雨,去外面做什么?” 君天歌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他只知道,不能让月季花闭上眼睛,即使是睡觉也不可以。 外面的风雨让他心慌意乱,每一次的雷声,都让他将月季花抱得更紧一分。 “我们去看日出,马上就会出来了,九重楼上的日出特别好看。” 月季花断定他已经被烧得神质不清了:“大王,风雨交加的天气,你说看日出,你当太阳是你家门外面的扫帚,打开门就能看见!” 君天歌勾了勾唇:“本王说它会出就会出。” 两人穿过长廊,却见一队人马跑了过来,见到君天歌连礼都未行,着急地道:“有贼人闯宫,直奔了煜王他们宫,现在正打得焦灼,大王您快去看看吧。” “什么!”君天歌几乎什么也没问,放下月季花交待了一声:“你回寝宫,不要怕,听风保护你。” “你们送娘娘回去。” 转眼他就消失在朦胧的大雨里。 月季花着急地问:“煜王和煜王妃他们没事吧?” 听说他们功夫都相当的好。 “娘娘,煜王妃很好,正在皇家祠堂等着您,请跟属下们来。”金吾卫的队长对她做了个请的姿势。 月季花奇怪地看了他们一眼,这几个都是君天歌平时信任的金吾卫。 她眸光寒冷地看向他们,厉喝:“你们刚刚在骗大王?为什么?” 金吾卫队长不慌不忙:“娘娘,一切都是煜王妃的旨意,王妃说娘娘一定会去的,如果你想得到解脱听话。” 月季花点了点头,跟着他们走了。 她知道,这个皇宫里能调动金吾卫的,只有君天歌。 如果说有谁还能让他们背着君天歌做什么事的话,只有煜王和煜王妃。 而且他们所做的事必定是为了君天歌好的,这些金吾卫才会这么做。 金吾卫给她撑上雨伞,送她上了轿辇。 外面雨声淋沥,月季花靠在椅背上,心里却特别的淡然,脑袋里的思想也全抽空了。 皇家祠堂并不远,况且金吾卫的脚步,即使在大雨里也是十分矫健的。 半刻钟之后,她走进了皇家祠堂。 里面灯火通明,煜王妃穿着一身极为随意的纱裙背对着皇家牌位。 “你可知道,这上面的所有牌位,其实跟我们一家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为何?”月季花站在她身边,抬头看着摆放得整整齐齐,透着肃穆,字迹透着金光的牌位。 这里是皇家祠堂,煜王虽然没有登基称帝,却也是原来国家的王爷,先皇是他的父皇,听说当年还极为宠爱他。 为什么煜王妃要这么说,又为何要把这么辛秘的事告诉她? “我家男人并非先皇的血脉,而是他母妃和别人所生,先皇虽然对他有养弃疼爱之恩,却也给了他最深的一刀,设计害他失去男人最该有的能力,让他坐不了江山。” 月季花微露惊讶,随即又笑了:“王妃告诉我这种辛秘,压根不担心我会说出去。” 因为死人是说不出任何秘密的。 1271.第1271章 必死的毒药 花重也笑了:“是呀,我一点也不用担心你会说出去。” 她突然眼神一变,凌厉的看向摆在最前面的一个无字牌位:“你可知道这个牌位是谁的?” “欣儿的吧。” 在君天歌的心里,欣儿从来就没有死过,所以即使摆了个牌位,也是空白的。 花重生回过头来表情寡淡地看着月季花:“你应该清楚我儿子有多爱她,他复活她的决心有多大。” 月季花平静地回道:“知道。” “你不吃醋吗,前世你可是为了嫁给我儿子把她给逼死了。” 月季花摇头:“没有人可以逼死她,就算她是真死了,那也是她自己选择的路,我不愧对任何人。” 每个人都要为她自己的选择的路做决定。 欣儿选择了帮二皇子,那她最后的悲惧也是她自己选择的。 “哦,是这样吗,可听天歌说是你横刀夺爱,如果没有你的横刀夺爱,她又怎么会选择这条路,这条路是你逼她选择的。” 花重生冷诮地勾了勾唇:“你这是在推诿么?” “我没逼任何人,即使在大王,当初如果她愿意舍弃我身后的权势,掀开喜帕那一刻发现偷龙换凤之后,就一刀把我杀了,不会有这些事,与其说是我逼他,不如说是他自己的选择。” 月季花叹了口气:“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而他把一切怪罪在我身上,这也是我选择这条路的代价,所以他怎么对我,我也不会怪他,但是他怪我,也是怪不上的。” “那你没觉得你自己做的错?”花重生眉头微皱。 “自己选择的路就算是错也要走下去,没有回头路可走,我错也是错在愧对自己,不知王妃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当你很迷恋一个人人,其实你已经配不上他。” 花重生眸光微闪:“是,当迷恋一个人时,你会变得自卑,你会失去自我,这样的状态你无关与你爱的人并肩。” “所以,我只愧对自己,不该那么迷恋他,不过那已是过往云烟。” “真是过往云烟?”花重生走向她,月季花比她矮了半个头,她抓着她的下颚冷冷地看着她:“小噫嘻愿意付出自己的四肢去复活欣儿,而不愿让你去死!” 月季花轻笑:“大王不想这么快结束这场仇恨。” “你真以为是这样?” “不然呢?”月季花眼眸清澈地看着花重生,不然呢? 不然还有什么别的原因。 “或者他想留下我给他的欣儿做奴婢,供她使唤,做牛做马?嗯,也许有这可能。不过我知道王妃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花重生紧紧地盯着她:“我只问你一句,你对噫嘻还有没有感情?” “没有。”月季花冷静铿然。 君天歌这辈子可以得到她任何的东西,哪怕是心脏那个实体,但绝对得不到她精神状态里的那颗心。 “当真没有?”花重生眸光越发的散着戾气。 月季花眸光清明地回视着她:“绝无可能。” “那,我不能留你了,你应该明白我的选择。”花重生叹了口气,要她下手,真的不是件愉快的事。 月季花嫣然一笑:“多谢王妃成全。” “宫卿,把茶端上来。” 宫卿端上一个托盘,放着一个白玉杯,里面的茶还冒着些许的热气。 “赐你一杯茶,给你送行。”花重生端过来递给月季花。 月季花并没有接过,而是从衣袖里拿出一块羊脂白玉:“我有个请求,能否帮我把这个玉佩还给他的主人,我死后,他应该会出现,他喜欢穿紫色的衣袍,腰间系着一个藕荷色的香囊。” 花重生腾出一只手接过,刚触碰那块玉就觉得心里一颤:“这是……” “是个故人的东西,我还想请王妃保护他,我死后,他一定会做出一些越矩的事,您一定要保他平安。” 花重生将玉佩握在手心里:“好,我答应你。” 月季花接过酒杯,没有半分犹豫地一饮而尽…… “不!不要喝!”一声大喝夹着外面的狂风暴雨卷进了祠堂,君天歌发疯一般冲了过来,夺走了月季花手中的白玉杯。 可是…… 却只是一个空了的白玉杯。 君天歌抱着月季花,双目赤红地瞪着花重生:“娘亲,你给她喝了什么?” “我制做的最毒毒药,蓖丝,药效就是她的谐音。” “不……不,赶紧吐出来,月氏,你敢死试试看!”君天歌慌张地去拍月季花的脸。 月季花朝他清淡一笑,闭上了眼。 君天歌伸出手指颤抖着靠近月季花的鼻前…… “这种毒药死得很安乐,没有任何痛苦,直接断了气,是我最得意的毒药。” 花重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也算是没有让她死得痛苦,我只能做成这样。” 君天歌抱着月季花的身子就跑,“快去找辰良来,一定要把他救活。” “天歌,不要费力了,这种毒药没有任何解药可以解,让舍得大师进来,立即准备救活欣儿。” 君天歌双眼猩红地怒视着花重生:“谁让你毒死她的!我说过我不会让她死,绝不让她死,你们来这里就是为了把她弄死是吗?” 花重生淡定地看着他的暴怒:“你是我儿子,我只能选择牺牲别人,你觉得你失了四肢还能做什么,你就是一个废人。重国又会四分五裂,天下又开始大乱,这种事绝对不能再发生!” 君天歌狂傲地哈哈大笑起来:“是吗,不再发生,我警告过她,不能死,死了本王照样可以把这天下倾覆了!” 花重生脸色凝重:“天歌,这个世上有你最亲的人,最亲的父母,最好的兄弟,最忠心的属下,你要将他们全部置于死地?” “那又如何!谁让你们把她弄死了,你可知没有她就没有这个世界,也不会有你娘亲,你更加不可能遇到爹,有一个这样幸福的人生,你该死,所有的人都该死,因为月氏死了。” 君天歌抱着月季花冲进雨中。 花重生吓得大喊:“拦住他,一定要拦住他。” 她真没想到君天歌会是这样一个反应,他是真的想让这个世界的人陪葬。 1272.第1272章 世间再无月半萌 自从九岁那年他恢复记忆以来,她就知道,这个儿子有着比一般人更为无情的狠绝,他的世界里有着一个重要的人,那个人高于他所有的一切,他可以为了那个人做任何事。 包括伤害至亲的人,所以当时她就做了决定,远离他。 因为她知道,总有一天,他会用自己的力量把那个人给再找出来。 可让她惊讶的是,事情远远不是君天歌自己说的那样。 金吾卫和天阁的人齐齐出动,拦住了君临天。 大雨倾盆,风狂雨急,君天歌紧紧地抱着月季花,周身的戾力似要将这雨水给划开,似要毁天灭地般劈向挡住他去路的人。 雨水冲刷着他的眼睛,已是猩红一片。 “滚开!” 花重生冲了过来:“天歌,你不想救欣儿了,欣儿明明有活着的机会,你为什么要放弃她!” 君天歌用力地抱紧月季花,眸光含恨地看着她:“娘亲,你把萌萌还给我。” “你爱的是欣儿,你要复活的也是欣儿,娘亲把欣儿还给你,没有做错。” 花重生伸手就抢月季花:“既然是个仇人,让她死,挖了她的心也是能解恨的,你别钻牛角尖里了。” 君天歌一掌将花重生给震开:“别动她,你最好祈祷舍得还能把她的魂给勾回来,否则,明日太阳一出,本王将让这片大陆彻底毁灭。” 花重生被震飞摔在地上。 一个身影迅速地飞到她身边将她给扶了起来:“娘子,没事吧,有没有摔着。” “天天,我心疼,这就是我儿子啊,他竟然为了一具尸体向我出手。”花重生扑到君临天的怀里呜咽的哭了起来。 这不是装的,是真伤心。 君天歌太可怕了,她发现这个儿子完全不受他们的控制了。 她有点后悔要把月季花毒死的决定。 可是现在已经做了,她只能将计划进行下去。 就像月季花说的,自己选择的路,不能放弃。 君临天顿时冷意直逼人,抱着花重生站起来走到君天歌面前:“跪下,给你娘道歉。” 君天歌冷哼:“爹爹就算打死我,也不可能道歉,如果你的娘把她给杀死了,你只怕不是一掌震开她这么简单吧。” 如果花重生不是他娘,现在已经是一堆白骨。 伤害月季花的人都该死,当年是他,现在是他娘,谁也不可以要她的命。 君临天冷喝:“她这么做是为了你好。” 花重生在君临天怀里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两个人这么对峙下去,可能会把皇宫都给毁了。 “噫嘻,我以为你爱的是欣儿。”花重生叹了口气。 “我爱的就是欣儿,我对她的爱不曾变过。” “那你为什么要为了月季花变成这样,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她死了,你也要去死,你还要天下人都一起去死,你不爱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欣儿死了,你怎么不让月半萌给她去陪葬,怎么不杀她,还任由她推着你上位,你是迷恋皇权吗?” 君天歌退了几步:“不……让她活着生不如死才是最大的报复。” “所以,你为了报复她,情愿丢弃皇权,葬送江山也是要追过来报复她,那么,你做了什么报复她的事?你睡了她,从不碰女人的你睡了她,你让她怀了孩子,孩子掉的那一天你伤心过吗?” “那孩子本来是用来救欣儿的。” “好啊,那你现在去救欣儿啊,不是有月季花的心脏了,舍得正在等你呢。” 舍得撑着一把油伞从容地走了过来,一袭白色僧衣在月色的狂风暴雨中反衬得愈发的超凡脱尘。 “大王,那边已经准备好,可以马上进行复活欣儿姑娘的仪事。” 君天歌犀利地看向他:“舍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你想独占她,本王不会允许你把她带走,绝不会!” 舍得沉着的回道:“大王,如果你希望娘娘的灵魂不灭,就必须马上把她给贫僧,否则就算你愿意付出天下,她也不能再重生,毁了那么多生灵,她将永不超生。” 君天歌一直硬挺的身子猛地一颤,双腿一软便跪在了雨水中。 世间再无月半萌,这是他从未想过的。 他甚至觉得只要他拥有江山,就是天之骄子,就可以控制着有月半萌的命运,他有能力倾覆天下去换她。 可是他却从没想过,这样会让月半萌永不超生。 古往今来,六道轮回,都将不再有这个人,任凭了怎么奋斗她的灵魂都已经不在了,就连一粒尘埃都不复存在。 “不!不会这样,为什么!母亲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跟你说过她不能死,没了她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君天歌的泪水第一次流了出来,上一世他在奴隶堆里被人欺负,九死一生时他没哭过。 欣儿死的时候,他伤心却不曾流泪。 他始终认为,男儿能解决一切的困难,不需要眼泪。 可如今,他拥有天下,能掌控太阳,却挽不回月季花的命。 看他这样,花重生心里也疼,这是她儿子,辛苦培养他成为人上人,而如今,他却这样的低到了尘埃质问她为什么要把他活下去的勇气给抹杀了。 她走到他面前蹲下来语重心长地道:“你还有父母,还有天下,还有你的欣儿,你怎么会过不下去?听话,把月季花给舍得……再拖下去,就连欣儿也救不活。” “我不会把她给你们的,就算她死了,她也是我的!” “天歌,你比谁清楚,月半萌她不在了,她灵魂已经离开了,这个躯体不过只是一个躯体,她不是月半萌了,你守着这个躯体又能如何?” 君天歌骤然地就松开了月季花的尸体,对啊,这只是一具没有月半萌的身子,他抱着做什么! 他站了起来,拽过舍得:“本王命令你把月半萌的灵魂给本王找回来,不管用什么方法。” 舍得淡定地看着他:“大王,贫僧做完这一次,大限将至,将再也无法帮您做任何事,你选择要救娘娘,那欣儿姑娘就将永远在阿修罗道受尽痛苦。” 1273.第1273章 你那自以为是的爱情 君天歌目光如剑:“你什么意思?” “复活娘娘的灵魂,比复活欣儿姑娘还要艰难,贫僧若这么做,将会万劫不复,所以不可能再为大王救欣儿,换而言之,救娘娘未必能救活,欣儿姑娘就一定救不活。” “但是选择复活欣儿姑娘的话,就一定能成功。” 舍得的话让君天歌有些恍惚,他想要救谁? 欣儿是他的梦,是他前世今生都觉得亏欠的人,是曾在他最艰难最痛苦的时候给他温暖关怀的人。 他曾对自己发过誓,只要一朝能起来,他定不负她,结果他娶了别人,害死了她。 这是他心中最大的痛。 他对不起她,他是个见义忘利的小人,他出卖了自己的婚姻,害死自己心爱的女人,爬上了那个皇位。 所以他恨,恨给他这一切的月半萌! 如果不恨她,他都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活下去,怎么继续看着月半萌为他做一切,怎么享受着她对他的喜欢。 他是一边恨着她,一边享受着她对他的感情。 只要功夫深,铁忤也能磨成针,月半萌那么直白那么勇猛,就算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感情,终有一天渗入了他的心。 当他意识到这一点,他只能更加的去恨她。 他不想违背初衷,不想对不起欣儿,他不要自己变成那样一个让自己也唾弃的人。 他唯一能做的便是毁掉月氏一族,让他们为了欣儿的死付出代价。 让月半萌活着,好好的折磨她,就这样恨着过下去。 可他没想到的是,鱼与熊掌根本不能双得。 毁掉月氏也让月半萌死了,死在他的手中,那一刻,他的伤痛有多剧烈,只有他才知道。 他知道那上面抹的毒会让月半萌痛苦万分,最后活活痛死,他没有半点犹豫再捅了她一刀,那一刀足够让她立刻断气。 没人知道他的心在滴血,没人知道他下后面一刀的时候,他就决定用尽一切办法也要让她复活,不管多大的代价。 不管多大的代价依然是他现在的心情,只是这个代价里不包括欣儿。 “天歌,舍得的话你也听到了,月半萌不一定能救回来,就算救回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而欣儿却一定能救活,你还犹豫什么?” 花重生有些着急,这个儿子什么时候也这么优柔寡断了。 “娘,我要月半萌,可我不能对不起欣儿……我该怎么办?”君天歌呆滞地看向花重生,那眸底的无助,让花重生心揪了起来, 她走过去把他抱在怀里:“儿子,月半萌的选择是对的,如果你心里一直有欣儿,她就永远要在这世上受苦,就算舍得去勾她的魂,她也会选择不回来,咱们还是救欣儿吧。” “不……不可能,我不会放过她,她哪儿也不能去,只能呆在我身边,娘亲,她只能呆在我身边。” 君天歌像个孩子无助,扑在花重生的怀里哭得悲怆,声音哽咽得让人心疼。 就连铮铮铁骨的汉子金吾卫都在雨水中掉了泪。 雨水打在舍得的油伞上,雨水让视线越来越模糊,他想起当年也是这样一个雨夜。 他接到京城来的人通知,让他立刻进京为王后超渡。 月半萌死了,那就如一个晴天霹雳,让他思绪全乱。 他修了二十几年的佛,却也没能逃过一个情字,实在是那个女子的感情太耀眼,撩乱了他那心湖。 而毁了二十几年修行的女子,却先一步离开了人世。 他仓惶中到了京城,全城素缟,灵堂却乱成了一团。 皇上在没等到他来时,已经晕死过去,已经没有半丝气息。 他当时做了个疯狂的举动,在帮大王超渡的时候,切开了他的胸膛想取出他的心来救活月半萌。 可是当他切开那结实的胸膛时,他的心却彻底怔住了。 皇上的肠子断成了一寸寸,他修行二十几年,终于见到一个人世间最震撼的事情。 肝肠寸断原来真的存在。 他想他该为自己,也为月半萌做一些事情。 于是他做法与君天歌通灵,他的魂还守着月半萌的身边,不曾离去。 可是月半萌的魂却不知去向,她走得那样坚决。 之后便有了这一场毁天灭地,倾覆天下的交易。 “大王……当初你答应过贫僧的可还记得?救活欣儿,便把月半萌还给贫僧,现在你该兑现你的承诺了。” “她都不在了,我如何还你。” “贫僧圆寂,自可去找到她,贫僧现在为大王救活欣儿。” 舍得弯下腰,单手抱起月季花的尸体,转身便要离去。 “放开她!”伴随着一声愤怒的喝斥,一道紫色的身影飘了进来,迅速地从舍得手中抢过月季花:“你们谁敢动她?” 舍得叹了口气:“二皇子,她已经死了。” “死了又如何,死了就可以拿她的心去救别人?夜天皓,你亏欠她的还不够多?” 紫袍美男抱着月季花走向君天歌。 君天歌鹰隼的看着他,第一次有人喊出他上一世的名字,这个人,他几乎不用猜就知道是谁。 “果然是你。” 难怪月季花要拼死救他,原来他也在这一世,而她也认出了他。 她不是没有心,而是对他再没了心。 君天歌捂着自己胸口,这里疼得厉害,疼的地方是上一世,他的刀捅到月半萌的地方,那个伤口一直存在他的胸口。 “你夺不走她的。”君天歌斩钉截铁。 “呵呵……看来你还不知道自己有多可笑,还在以为欣儿死了?欣儿的父亲当年是我的属下,她是我的人,我甚至给过她婚书,将来我登上皇位,她必为后,但是后来我后悔了,因为我心里想要的皇后不是她,所以我设计把她弄死了,原本是打算真弄死的,后来觉得她留着以后还能用来威胁你,又留了一手。” “当年,她会愿意去奴隶堆里给你温暖,那是半萌拜托她的,你从不关心半萌,你不知道她曾经与欣儿是闺中好友,你更不知道欣儿是如何背叛她的,你欠她太多太多,多到你以后所有的轮回都不配拥有她,夜天皓,你输了……你输给了你那自以为是的爱情!” 1274.第1274章 别阻碍她轮回的路 君天歌双拳紧握着,睚眦欲裂的看着二皇子,脑子里都是那一句,你欠她太多太多,多到你以后所有的轮回都不配拥有她。 所以这一世,他还是失去了她。 是这样吗? 他的身子明明笔挺,却让人隐约感觉到他身子在散着悲鸣,如被猎人抓住的幼兽,那样的无助。 “你闭嘴!”花重生冲过去,对着紫袍美男就是一巴掌:“你是何人,王后娘娘的躯体岂是你能随便碰的。琅,把人抢过来。舍得,赶紧去救欣儿。” “不……不可能是这样,绝对不是这样……萌萌……你回来……我带你去看日出,明天一定会有日出的。” 他僵着身子走向月季花的尸身,没走出两步,一口鲜血从嘴中吐出,整个人就往地上笔直的倒下。 雨不如断了线的珠子刷新的地板,鲜血如泉从君天歌的嘴里流出来,与雨水混在一起,触目惊心。 “天歌!”花重生吓得脸都白了,冲过去抱起他的头:“天歌,你怎么样,孩子,你要忍住……辰良呢!” 匆匆赶来的殷辰良冲进大雨里:“王妃姨娘别急,大王不会有事的。” 君天歌抓着花重生的衣袖,卑微地求着她:“娘亲,你帮我把萌萌叫醒来,她一定是生气不理我了,我说好带她去看日出的……我能让太阳出来的,咳……咳,可是她不信,娘亲你帮我去叫她醒来。” 花重生的眼泪流了出来,她这个儿子只怕爱惨了月半萌,可是自己却不知,对她做了那么多伤害她的事。 如今,这残酷的真相让他如何活下去。 “你乖,睡一觉醒来,她也就醒来了,不会再生你的气,还会像以前一样对你好。” 花重生第一次说了违心的话。 月半萌走得那样坚决,就算真活过来,也再也对他半点情感。 有些人,一旦弄丢了就是弄丢了,很多选择并没有回头路。 君天歌闭上眼喃喃自语:“我要去找萌萌,我要去找萌萌,我要去找萌萌……” 宋衣走了过来,心疼地看着君天歌问花重生:“现在怎么办?” 花重生看了眼君临天,君临天蹲上来心疼地给她擦掉脸上的雨水,淡淡地道:“就让她真的死了吧,那躯体本就不属于她,你的决定没有错,她该回到她原有的位置。” “可我怕天歌承受不了。天天,我是不是做错了,我不该擅自做这样的决定。” 如果不是她逼君天歌看清自己的感情,天歌不会这么痛苦,现在又知道了当年事情的真相,他要如何承受自己这些年的愚蠢,他睁眼醒来又如何去面对月半萌的灵魂。 “媳妇,这不能怪你。” 君临天眸光如剑的看向那紫袍男子:“只能怪那不该出现的人。” 齐天翰冷冷地看着晕死过去的君天歌,再世,他终于输了,半萌终于不把他再放在眼里。 可惜,他还是来晚了一步。 “二皇子,你不该这个时候来刺激他。”舍得叹了口气,表情却一如往昔。 “他自己愚蠢,能怪得了谁,我总要为半萌出这一口气。” 齐天翰将月季花交给舍得:“我知道你有办法留住她的魂,让她回到她原本的地方吧。” 舍得略有惊讶:“二皇子,你……”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你帮我好好照顾她。” “为何?” 为什么他知道一切,却还是愿意把月半萌的灵魂交给他,而他又要去哪里? “上一世,让半萌变得这么悲惨,我也有责任,如果不是当初我设计欣儿被她逼死的假象,五弟不会那样对她,他们之间仇恨不会那么深,也许五弟会慢慢爱上她,她会活得很美满,是我的私心害了她,我一边喜欢她,也一边同样利用她,我们都不配拥有她,夜天浩不配,我也不配,只有你还有那一点资格。” 舍得念了声阿弥陀佛:“二皇子切莫这么说,贫僧是出家……” “得了吧,你出什么家,六根不清净,你以为下一世佛祖还会收你。快走,趁他们还没改变主意。” 舍得犹豫了一下,带着月季花匆匆的离开。 金吾卫,天阁的人都没有阻拦。 花重生抬头看着舍得离去的身影,泪如雨下。 她从没想过,这一场演戏,最后变成了真,月季花吃的毒药极毒,但是宋衣却是能解的。 可是……把她复活了,岂不是让君天歌面对一个最嘲讽最愚蠢的自己,月季花偏又对君天歌无半分感情,仿佛上一世把所有感情都用尽了,这一世对他已经没有任何情绪了。 与其让她存在着让天歌痛苦,不如让她成为他生命中一个愧对的人,让他有一个复活她的信念,就像这些年,他用折磨月半萌这个信念活着爱着她一样。 大雨依然磅礴,所有的人都沉默了,世界静寂,唯有淋沥的雨声。 “煜王煜王妃,我在前尘镜里恢复了前世的记忆,也恢复了九岁之前的记忆,你们应该是我爹娘。” 齐天翰走到他俩面前跪了下来:“小时候的玉佩我给了半萌,已经无法拿出来,不管你们认不认我,这一跪是感谢你们的生育之恩。” 花重生怔怔地看着他:“你……你就是月季花说的那个紫袍美男?” 难怪她觉得那块羊脂玉佩极其熟悉,但是当时她急着给月季花喂毒,所以没有仔细看。 “是,她是这么叫我。”齐天翰心隐隐作疼,他用了一辈子去爱的女人,为了她放弃至高无上的权利,最后光荣与她一起赴死。 可是今生,他已经没了资格与她一起死。 她信守承诺,从见面开始就认出了他,而他却没能认出她来,让她再次惨死在 这世上,他又有何脸再去面对下一世的她。 “你是天奇?”君临天声音冷了好几分,让这夏天的雨夜如冬天夜晚,格外的寒冷。 “如果前尘镜里的记忆没出错的话,我应该是。”齐天翰站了起来:“他该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代价,你们做得很对,让半萌离开这个世界是最好的选择。” 他走到君天歌身边蹲下来,以极快的速度突然拿出一粒药喂他的嘴里。 1275.第1275章 大王大抵会疯 花重生和君临天还在他是天奇的震撼中,没来及反应,等他们反应过来,药已经喂下了。 殷辰良猛地拽住齐天翰:“你给他吃了什么!他可是你嫡亲的哥哥!” “放心,不是什么会死人的药,只是让他多睡几天,别阻碍了半萌轮回的路。” 齐天翰说完甩开殷辰良的手,转身走了。 “天奇,你去哪里?”花重生大喊。 齐天翰停下脚步,声音有些哽咽:“我无法面对他,如果他不是我兄弟,我一定不会让他再活着,前世我们斗到最后,这一世,我不想再斗了,斗到最后也还是失去最爱的人,我和他都受到了报应。” 如果他不是为了皇位而去离间月半萌和夜天皓的感情,以夜天皓后来对她的看重,她会比在他身边幸福。 可是当初他看不透,直到收到她的死讯,知道她死在夜天皓的剑下,他心里很清楚,杀死她的不是夜天皓,而是他。 他让夜天皓对她仇根深重。 所以上天也惩罚他,这一世,再次见到的时候还是只能看到她的尸骨。 不过没关系,人身会死,灵魂不变。 有缘份的人,总会相逢,只要够爱,够真诚。 大雨倾盆的下了一整夜,天亮的时候骤然雨停,日光穿透云层,露出第一缕阳光,朝霞万丈,站在九重楼往前看,那便是万里江山无限好,如坠云端。 天地无情,以万物为刍狗。 不管是谁的离去,谁的凋零,都影响不了它的昼升夜降,阴晴圆缺。 两天之后,一个满脸皱纹的和尚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手中抱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女子似乎熟睡了。 和尚走进宫殿,将如花似玉的女子放在了离宫的榻上。 宫殿里的人都震惊了,纷纷看向他。 这个本该眉清目秀,神仙般脱尘的大师,现在却宛如一个百岁的老头,全身骨瘦柴,满脸沟壑。 “舍得大师?”花重生走了过去,看着他:“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这个女人是月半萌?” 舍得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她是欣儿,娘娘的灵魂已经回到了她本该呆的地方。” 花重生抓住他:“你为什么没跟月半萌一起走,为什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贫僧是佛门之人,如何与娘娘一起走,贫僧费尽所有功力,让他们回到大家所该呆的地方,以后会怎么样,看他们自己造化,贫僧往后闭关直至圆寂,任何人,发生任何事都不要来找贫僧。” 舍得说完,走了宫殿。 花重生看了眼所谓的欣儿姑娘,果然和月季花长得极像,不过她的眼下有一颗泪痣,极为媚人。 “就是她吗?”花重生喃喃地问。 如今把她救活了,让天歌看到了是会安慰,还是更为悲痛? 君临天走过来抱住她:“别太忧心了,舍得说得对,他们回到了各自的路,以后怎么走,全靠他们自己。” 花重生倒在他怀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舍得出了城门,门外停着一辆紫马的马车。 齐天翰走了下来微皱着眉看着他:“你为什么还活着,不是让你跟半萌一起走?” 舍得疲惫地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依如往昔地淡定:“贫僧是出家人。” “动凡心的时候怎么没想你是出家人,你让半萌一个人走了,以后谁来护她。” “自会有人护她,这不是贫僧的考虑范围了,你也是,以后走好自己的路,别再重蹈覆辙。” 舍得绕开他,柱着拐杖继续上路。 他很明白,那两人争斗,他可以坐收渔翁之利,可是……他更明白,对月半萌来说,她最好的归处在哪里。 不论是谁护她,都不是他这个出家人。 从他选择皈依我佛开始,他与她就是两条路上的人,虽然相交了,但总是又要分开的。 他付出了他所有能付出的一切,护了他喜欢的人,这就足够了。 佛说,爱一个人,不可执着。 他信佛,所以他这么做了。 齐天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紧紧地握住了双拳,他是不是做错了,不该把半萌托给他,如今半萌在哪里,一个人是否会孤单。 他想了想追了上去:“你把半萌弄到哪去了?” 舍得对他鞠了一躬:“你心若有她,她就在你心里。” 齐天翰站在那里想了半天,直到正午的太阳晒得他脸发烫才回过神来,上了马车,回到皇城。 …… 容妃每天都会来看大王,却不争不抢,就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 听说王后娘娘死了,但是那个殿里昏睡的女人又是谁,为何与王后娘娘长得如此相似,唯一不同的是,她的眼角多了颗媚人的泪痣。 有三四天了吧,这个女人一直没醒来。 大王昏睡着总是喊着,明萌,我带你去九重楼看日出,那么美的朝霞,也不及你。 容妃不知道萌萌是谁,但是她却看过大王对王后娘娘的容忍和疼爱。 那是她这一辈子看过最矛盾又极为刻骨铭心的爱情。 也是从那一晚起,她彻底死了争宠的心。 出了离宫,容妃带着贴身宫婢去了御花园。 婢女不解:“娘娘,王后娘娘死了,大王最爱的便是您了,您怎么这么淡定,您看那些个娘娘哪个不是凑上去猛献殷勤。” 容妃摘了朵牡丹花,扔进了一旁的池塘里:“王后娘娘死了,大王大抵也疯了。” “娘娘,不可乱说。”婢女慌张地看了眼四周,还好没有人。 容妃露出一抹轻笑:“你看着吧,大王醒过来,很多人都要遭殃。” 婢女不明白,只觉自己主子越来越奇怪。 …… 花重生已经第一百次问自己,她做的到底对不对。 可是问来问去都没有答案。 “欣儿什么时候会醒来?”花重生看着与月季花相同脸庞的人,淡淡地问。 同样是一张脸,可是知道她是欣儿,她就没有对月季花那样的亲切。 “这个没有一定,毕竟她的情况不是医术范畴。”宋衣回道。 灵魂之事早已超出了她的医术,她只能确定欣儿姑娘身子挺正常,不会骤然断气。 1276.第1276章 我不是萌萌啦 花重生心疼的看了眼君天歌,忧心地问:“天歌呢?” “他身子已经没大碍,一直不醒,只怕是他自己不愿醒来。” 君天奇的话,如一刀利剑狠狠地扎入了他的心里,让他根本无法承受。 即使是在对月半萌又爱又恨的时候,天歌也是说着恨,却是暗里深爱着。 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可以看得出来他有多矛盾,他是如此爱着一个仇人。 可当有一天,有人告诉他,他爱着的那个仇人,其实才是他最应该爱的人,而他却让她死在自己手里两次,而两次都是因为另一个女人,换成谁都接受不了这个打击。 心就像被人狠狠地剖开,事实摆在眼前,血淋淋。 “我相信他能撑过去。” 花重生握住君天歌的手:“他一定舍不得就此放弃月半萌,他是我的儿子,我知道他一定会想办法去把月半萌找回来。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让月半萌走吗?” 宋衣点头:“为什么?” “我希望天歌还有机会,这一世的月季花,就算天歌死在她怀里,她也不会有半丝的动容,天歌无论再做什么也感动不了她,只要让她离去,才有机会重来。” 花重生叹气:“所有深情都是不可辜负的,天歌丢了的人,我这做娘还是想帮他找回来。” “可舍得不再管凡尘之事,天歌就算醒来,又如何去找月半萌。” 花重生笑了笑:“我相信他有办法,我的儿子可是天之骄子,他可以为她倾覆江山,还有什么办不到的。” 宋衣瞥了眼俊美如斯的君天歌,希望这招置之死地而后生真能让君天歌看到一丝生机。 “你想过天奇没有?” “你是指兄弟成仇吧?这是无法阻止的一件事,我不可能因为他们俩是兄弟,就让他们其中一个人去放弃追求自己所爱,他们这么大了,经历过上一世的代价,该明白往后要怎么做。” 花重生倒是很羡慕舍得,他能拿得起放得下,那才是真正大彻大悟的人。 爱就在他心中,他就有了爱了。 重国的大臣们都急了,自从王后娘娘去世之后,宫里没有办灵堂,也没有出殡,连王后娘娘的尸身都不见。 当然他们急的不是这个,而是大王的灵魂好像也追着王后娘娘而去了。 半个月不曾上早朝。 重国刚刚统一稳定,一堆的事等着大王处理。 可偏偏这个时候大王出了事。 大臣们一起上奏折希望煜王出来重掌朝政。 君临天在管了大半个月之后,不乐意了,要是君天歌一直不醒过来,他这个王是不是要一直做下去,他已经习惯了悠闲陪着自己媳妇过日子。 刚好这个时候,君天奇突然回了宫,愿意替大哥暂时监国。 举国反对,朝廷大臣们跪在大宫门前跪了两天两夜,让煜王千万不能让一个陌生人监国。 君临天把君天奇喊到房间里商量了大半天,出来之后一锺定音,让君天奇监国。 君天奇接管监国之后,大刀阔斧,将左右相帮派的人从根部开始拔除……朝廷顿时人心惶惶,反对声更甚。 不过君天奇可不是君天歌,他依然我行我素,该杀的一个也不放过。 两个月之后,欣儿姑娘醒了,睁开眼的那一刻,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为什么她会在这里。 “欣儿姑娘?”连珠小心翼翼地叫着她,两只手指在她面前摇晃着。 不明白欣儿明明已经醒了,为何眼神还这么呆滞。 “欣儿姑娘?你是在叫我么?”欣儿伸手挥开她的手:“我没傻没呆,正常的很,可是为什么叫我欣儿姑娘?” “因为你就是欣儿姑娘。” 欣儿眼眸微垂,她没死,她是欣儿姑娘? 她叹了口气,幽幽地道:“我好像失忆了。” 连珠惊叫了一声,赶紧跑了出去,过了一会,花重生,宋衣,殷辰良,风子佩他们都来了。 就连血腥般处理朝廷大事的君天奇也放下国事匆匆赶来。 “欣儿,你不记得我了?”君天奇扒开人群看向眼前娇弱的美人,急切的想要一个答案。 欣儿摇了摇头:“我真的叫欣儿?怎么这名字这么难听,跟个丫鬟名字似的。” “你本来就是管事的女儿,跟丫鬟有什么区别。”风子佩冷诮一声,他已经从君天奇的口中知道了上一代的恩怨。 如果不是这个女的,噫嘻哥哥怎么会这么傻,错过自己最应该喜欢的女人。 “那我为什么会在这么富贵的宫殿里?”欣儿不解。 “因为没人知道该怎么处理你。” 欣儿这个人物,还是得交给君天歌来处理,可君天歌却一直不曾醒来。 “为什么?” “问题哪这么多,这里没人有义务回答你,醒了就好好去伺候噫嘻哥哥。” 风子佩怒斥了一声,转身出了宫殿。 欣儿皱了皱眉,这人脾气可真差,上辈子难道无形之中抢过他的媳妇? “看着她就行了。” 花重生交待一句,也走了,面对一个如初生婴儿般的后辈,她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办。 打她骂她,都是上一辈子的事了,这一世,她是一个无辜不知前尘之事的人。 欣儿呆呆在坐在那里,看着一群人来,又看着一群人匆匆的走,似乎没有一个人喜欢她,都带着些仇视。 她这醒来的不是时候么? 待人走完,她下了榻,跑到床边看着君天歌:“他怎么了?” 连珠回道:“大王已经昏迷三个月了,您跟他说说话,看他能不能听到。” 欣儿摇了摇头:“不想跟他说话。” “为什么?”连珠有些怒了,她可真不知好歹。 “不想说就是不想说。”欣儿转身就走,却发现自己的手被一只大掌给拽住,那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却泛着苍白。 “萌萌,不要走,不要走,太阳就出来了,风雨会过去的。” 君天歌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一对狭长的凤眸深邃炙热的看着她。 连珠惊喜地大叫起来:“大王,您醒了!” 她高兴地蹿了出去,大声在广而告之去了。 欣儿皱着小俏鼻:“你这人拽着我干什么,我不是什么萌萌啦。” 1277.第1277章 谁敢伤她? 她甩开君天歌想走,君天歌却死拽着她不放,欣儿一着急就用了力,君天歌直接被她拽下了床,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欣儿瞪大了眼,紧接着大叫:“来人啊,大王晕过去了!” 被连珠兴奋的通知大王醒来而赶来的众人,进来便听到她的大喊声。 一阵风般,人就已经将她给挤开,君天歌被人群包围着,个个面色焦急。 欣儿低着头往后挪,再往后挪,不怪我,我没用力,我就是想甩开他,谁知道他这么不经甩。 欣儿挪到门口撒腿就跑。 风子佩气得大吼:“你给我滚回来,你竟敢伤噫嘻哥哥……” 说着就要追出去。 江诗雅赶紧拉住他:“你这么气做甚,她什么也不知道,你再生气,她也不知道你在气什么。” 风子佩瞪向床上的君天歌:“我这么多年竟然帮了一个傻子!” 江诗雅拍了拍他的肩膀:“节哀顺便。” “呸呸呸,噫嘻哥哥会活得比万年乌龟还长。”风子佩也真是服了他娘亲的用词,好歹也是世家培养出来的千金,怎么这么没有文化水平。 “谁说是万年乌龟呢?”花重生真是没心思挤兑他娘俩,一个比一个不会说话。“衣衣,天歌怎么样?” “昏过去了,什么时候醒来不确定……把欣儿找来吧。” 既然碰到她就醒了,那代表还是有用的,就算他们所有的人都不愿意欣儿和君天歌再扯上关系。 欣儿跑出离宫,四处逛悠,觉得天高海阔,空气清新自然,皇宫真是漂亮壮丽。 一个粉裙女人带着宫婢迎着她走过来,在她面前停下,唤了一声:“王后娘娘。” 欣儿眉头微颦:“你叫我么?” 容妃点头。 欣儿回头看向连珠:“我是王后娘娘?” “不是!王后娘娘比你美多了。”连珠一点也不客气。 欣儿回头无辜地摊了摊手对容妃道:“看吧,你认错人了,哪有宫婢敢对王后娘娘这样不敬的。” 容妃笑了笑:“王后娘娘要去哪儿,妾身正好有空,可以做陪。” 欣儿不加思索地道:“我想吃大餐,肚子饿了。” 她从醒过来,就没有人想过给她吃东西。 一个昏迷了近三个月的人,醒来了竟然不给吃的,好丧心病狂啊。 “娘娘这边走。”容妃掩着嘴笑:“娘娘刚醒,怕莫是吃不了大餐,妾身让人去给你准备清粥。” 欣儿哦了一声:“别叫我娘娘,听说我是丫鬟。” “那也是娘娘。” “我叫欣儿。” “欣儿娘娘。” 欣儿噗嗤一声笑了:“你这人,有点意思,我发现你跟我有点像……” 容妃点了点头:“嗯,三四分的像。” 欣儿偏头打量着她,最后不解地问:“我和你有血缘关系?” 容妃微惊,马上摇头:“并非如此,世上的人长得相似是极为正常的事。” “娘娘请坐,清粥一会就到。” 欣儿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你在宫里是什么职位?” “职位?” 欣儿想了想:“哦,是什么份位?” “娘娘真的什么事都不记得了?”容妃轻轻地看着她,可那眼底的打量却是眸利无比。 “什么事都想不起来了,他们说我叫欣儿,我就叫欣儿了。” 宫女很快将吃的送了上来,欣儿吃了三碗粥,摸着肚皮走了。 容妃看着她的背影陷入了沉思,半晌之后对自己的贴心婢女吩咐道:“通知师兄……让他带生命象征命盘过来。” “娘娘,您这是……” “别担心,本宫自有分寸。” 她只是想让自己过得好一点,不用老死在这皇宫,这点小小的要求,老天应该会满足她的吧。 欣儿吃饱喝足躺在花园里的花坛上睡着了。 待花重生派出来的人找到她时,她已经睡了一个饱觉了。 回到离宫,欣儿低着头往君天奇身边凑:“我以前和你应该很熟的,他们是不是要处罚我。” 君天奇盯着她姣好的面容,心底掠过一丝异样,三岁那年,月半萌犯了错要被月将军惩罚的时候,她也是这么站在他的身后拉着她的衣袖委屈地问。 明明是在寻找帮助,却不直接说出口,倔强得可爱。 可她不是月半萌,她是欣儿,不能因为曾经月半萌顶过她这一张脸,就把她弄混淆。 “你做了什么事要被他们惩罚?”君天奇淡淡地问。 “什么也没做啊,可是有些事你不做就不代表别人不认为是你做的。” 君天奇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你不是失忆了吗,怎么还懂得这样的大道理。” “我只是不记得以前的事,不是失去智商……”欣儿噘了噘嘴。 江诗雅走过来拉着她的手:“来,跟天歌说说话。” “不要……”欣儿下意识地往后躲,瘦弱的身子甚至有些颤抖。 “你在害怕?”花重生奇怪地看着她,这姑娘为什么要怕天歌,就算没有记忆,也不至于怕他。 “不是……” “那是为什么?”花重生有些郁闷,明明是个没有记忆的人,好想把她扔进前尘镜里去把她的记忆恢复。 可是舍得不在了。 欣儿一脸无辜,嘟着嘴委屈地道:“他长得好丑。” “噗……”正喝着茶的风子佩喷了殷辰良一脸。 殷辰良狠狠地瞪着他,风子佩却是怒不可竭:“死女人,你竟敢说我们噫嘻哥哥丑,你眼睛被狗吃了!” 欣儿害怕地退了两步:“你也丑。” 风子佩扬着拳就要上来:“别拦我,我今天非得揍她。” 把噫嘻哥哥的人生搅得一团乱,她还来说风凉话。 “子佩,冷静,她只是说了她心中的实话。”殷辰良赶紧抱住他,这人还能刺激噫嘻哥哥呢,不能揍死了。 “实话个屁,我哪里丑了!”风子佩低吼。 “脸丑。”角落里,一个声音怯生生地回道。 躲到君天奇身后的欣儿,连头都不敢露出来。 风子佩终于再也忍无可忍了,甩开殷辰良就朝欣儿冲了过去,那拳头刚伸出去,就被一只大掌给挡了下来,刚刚还在床上昏迷的君天歌,不知何时已经挡在了欣儿面前,脸色苍白却语气坚定:“谁敢伤她半分,不讲任何情面。” 1278.第1278章 她与上世没半丝关系 “噫嘻哥哥,她是欣儿,那个背叛你,离间你和嫂子感情的女人,你别帮了仇了!” 风子佩恨得收了手,着急地提醒他。 君天歌往后退了一步,听风赶紧接住他:“大王,上床吧。” 君天歌伸手去牵欣儿的手,欣儿往后躲了躲,继续往君天奇的身后躲。 “咳……”君天歌咳了一声,殷辰良赶紧上来替他切脉:“没事,只是昏迷了几个月,身子软,吃点东西就能慢慢恢复的。” 君天歌深深地看了一眼欣儿,被听风扶着躺回了床上。 “娘……” “说吧,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她一直也是这么做的,虽然她从来就不支持君天歌最初的决定,用这种方式来报复一个人,把自己拉进仇恨的深渊。 但她和君临天却从来没停止过支持他,资金,天阁的势力,兵权,都给了他。 “萌萌曾跟我说过,她希望我不要再回首往事,要以深情渡过往后的余生,所以娘亲,我想满足她的愿意,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 这几个月,他虽昏迷,但其实意志清醒。 他的灵魂穿透了时空,去了月半萌曾经呆过的地方,看到了她从小到大所有的经历。 她是那样幸福,爹娘疼爱,兄长呵护,从小到大就是小美人,喜欢她的男孩无数,可是她却意志坚定,在警校也是校花,工作是交警,认真负责,是父母心中的乖女儿,是兄长眼里的小乖乖,是无数大众心中的女神。 如果他没有把她强行拉到这个世界来,她一定会嫁一个疼爱她的男人,美满地生活一辈子。 可是,他又再一次把她的所有幸福扼杀了,他根本没有奢求原谅的勇气,他不配。 他清晰的记得那个雨夜,月半萌用清透澈澄的眸光看着他:“愿来世再无半点牵扯。” 所以他唯一能满足的也只能有她这个愿望,再也不牵制她,让她安安心心的过上她想要的生活。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君天歌看了一眼欣儿:“我让一个不幸了,至少不能让另一个不幸,把她放了吧。” 欣儿眸光微亮,悄悄从君天奇的身后移了出来:“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出宫吗?” 君天歌看着她莹嫩的脸颊上那抹欣喜,只觉心有点塞。 闭上了眼,君天歌道:“送她出宫。” 欣儿兴奋地跑到床边握住他的手:“虽然你长得丑,不过心地好,谢谢你,我可以把这个丫鬟带走吗?” 欣儿指了指连珠,又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裙子:“还有我那些漂亮的裙子。” “不行。”君天歌眼都未睁,但是大掌却紧紧地握住她:“你一个人走,走得越远越好”。 他扭过头去,没有人看到他眼角滑出的那一滴泪珠。 欣儿略有失望,但还是很高兴,蹦蹦跳跳的走了。 “噫嘻哥哥,你真要放她走,她害你这么惨,就该给她沉重的代价。”风子佩真替君天歌不值,一片赤诚爱着一个没心没肺的女人,还是自己真正的仇人,被蒙在鼓里这么多年,现在人就在眼前,还不能报仇! 君天歌幽幽地道:“你们谁也不许再打探她的事,让她自己去过自己的人生,这一世的她,与上世没有半点关系。” “真不知道该说你是情圣,还是傻痴。” 风子佩愤愤地离去,他想不通君天歌为什么不对付欣儿。 不过上一辈的人却明白,他们都认为君天歌现在对欣儿已无爱,自然也就没有恨。 君临天站在床边对君天歌说了一句:“月半萌灵魂只要还在,就算是上了天,咱们也能把她拉落到凡间。” 花重生点头:“你先养好身子,天下能人异士多着呢,不是非舍得不可。” 君天歌轻嗯了一声:“我想一个人呆一会。” 众人这才纷纷离去。 待人走完,君天歌将被子拉起来,压抑而哽咽地抽泣起来,身子微弓如困兽,哭泣声在空阔的宫殿里一层层漾荡开来,如歌如泣。 花重生滑落在门边,君天歌的哭声她听得真切,要有多伤感才能哭得如此撕心裂肺。 君临天将她搂在怀里:“别伤心了,这是孽缘,我们应该高兴他想通了。” “可这想通的背后,他得沉受多大的痛苦,我若不自作主张让他看清自己感情,也许一切都还可以维持着。” “不可能!天奇的出现只会让事情更加复杂,如果不是月半萌死了,他们俩兄弟,可能再像上世一样为了一个女人反目成仇。” “可,这是他们欠她的,月半萌又何错之有。” “所以,她现在解脱了,她以后也会过得很幸福,这是你当初帮她的初衷,你是为了她好才做这一切,你没想过杀她,所以你再给我自责,就准备三天下不了床。” “天天,你打算化悲痛为床上运动么?” 花重生叹了口气:“算了,儿子大了,该承受的,他既然选择了醒来,应该不会再做傻事了。” 欣儿被送出了皇宫,真的是什么也没带,啥也没让她带。 不过她一点也不在意,高高兴兴出了宫。 跳下马车,大呼一声:“大好江山,我来了……” 空阔的离宫因为死了一个人,又离去一个人而显得格外的冷清,离宫的宫殿大门两天之后开启,君天歌让人收起了所有的缟素,大告天下,王后娘娘永远是月氏的,此生不变。 曾经对王后娘娘有过半分不敬,或者前去离宫前过她麻烦的,全被赶出了后宫。 周锦红首当其冲,君天歌削了她的发,把她送进了皇庙,从此与青灯长伴。 郭如云被贬去冷宫一辈子不可再出来。 前朝,君天奇大刀阔斧,后宫,君天歌冲冠一怒为红颜,为一个死去的人罚了整个后宫。 唯一一个幸免的人便是容妃。 她带着贴身宫婢来找君天歌。 进到离宫的时候,她看见俊美无俦的大王穿着单薄的轻纱丝袍坐在窗前的榻边,手中拿着一本画册,上面所画的,她瞥了一眼却什么也看不懂。 1279.第1279章 最爱的东西送了人 大王背对着她坐着,她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但是她能感受到他看得极其认真。 连她进来,他也好像没有听见。 容妃站在那里站了小半个时辰,君天歌也没有反应。 她只好自己出声:“大王,臣妾有事想跟大王说。” 君天歌轻嗯了一声:“说吧。” 伴随着声音,他修长的手指翻了一页书,嗓音听不出喜怒哀乐。 容妃跪了下来,想了想把心一横:“大王,臣妾觉得娘娘并没有死,那个叫欣儿的姑娘就是娘娘。” “王后娘娘已经去世了,今天本王就当你今天起床的方式不对。” 容妃轻啊了一声:“什么是起床的方式不对?” “起床的方式不对,所以才会胡言乱语,回去,睡一觉起来,就明白本王的意思了。”君天歌朝她挥了挥手。 画册上的那一页,正瞧画着的是一个q版女娃坐床上起来,看到拿着荆条的男人跪在床前,她说了一句:“一定是我起床方式不对,才会出现幻觉,” 于是她又躺了回去,结果那男人在床前跪了一整天。 q版女娃叫月季花,男版的叫君天歌。 君天歌用手指摸了摸画册上的人物,她也不是那么无欲无求,她的内心还是想他跪下唱征服的。 她曾给过他多少次的机会,可是都被他一次一次伤害给抹灭了。 她不再给自己任何奢望,尤其是在知道前世的事情之后,她画的人物就变成了二皇子,而他根本不存在这片画册里了。 君天歌喃喃地道:“萌萌,这一世,你喜欢二皇子吗?” 他合上书本:“沈公公,君天奇在哪里?” “回大王,摄政王这会应该还在御书房。”沈公公回。 “把他找来。” 君天歌下了榻,让人伺候着穿上了正统的龙袍,坐在书桌,将玉玺拿了出来。 君天奇很快就来了,他等这一天其实也等得很久了,他和君天歌必须有一场结束恩怨的了结。 “坐吧,当年是我派你出去强行夺下周边那个部落,那时候……你才九岁。”君天歌目光深远,似追忆道。 君天奇神色从容:“这一世的事,我没怪过谁。” “你出事之后,我很自责,也派了很多人寻你,却一直没有找到,人与天比,总是那么渺小。” 势力再大,权位再高,也都逃不过命运作弄。 “当时我飘进大海,被很远一个海域上的人给捡了,他们那里与世隔绝,你们找不到很正常。” “那你为何要出了海?” “捡我的岛主告诉了我的身世,我身上有块羊脂玉,想来是可以找到亲人的,他让我出的岛。” “上次我们从舍得那里回来,在皇城里遇到你,是你刚来皇城?” 君天奇点头:“第一眼就觉得她熟悉,可能人多少存留了些上世的记忆。” 君天歌抚着玉玺淡淡地问:“也许吧,你说得对,她往后的轮回都与我无关了,所以我希望你能去照顾她,避免她再次被别人伤,她该活得天真无邪。” 君天奇眉头微颦:“你为何这么说?她已经不在了。” 君天歌将书桌上的一个锦囊递给他:“这里面的东西,你出了宫以后再看,我欠你的,都还在这里面了,以后……后会无期。” 君天奇不解:“你怕我夺你皇位?用这办法将我赶走?” “这个皇位你稀罕吗,我可以给你。”君天歌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这个王位,当初是为了能成为帝王之相,将月半萌的灵魂弄过来才那么辛苦打拼,对权利他没有半分留恋。 “我才不稀罕。”君天奇接过锦囊,转身走了出去。 君天歌看着他的背影,喃喃而悲恸:“原来把自己最心爱的东西让给另一个人,是会这么的痛。” 君天奇曾经也是这样的心态把月半萌让给他的吧。 君天奇见了煜王和煜王妃,把君天歌对他说的话,给他们说了一遍,还将锦囊给了他们看。 花重生拿在手里叹了口气:“你怎么想的便怎么做,我们不会管你们上一世的恩怨,我和你爹只知道,你们都是我们的儿子,会对你们一世同仁。” 君天奇拜别了他们,破例的策马出了宫,立马打开了锦囊,里面只是一封信。 君天奇将信看完之后,微有些愣,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君天歌又要这么做? 忽然想起那时候月季花让他去找舍得时发生的事,舍得所说的话还在他还清晰的记得。 君天奇坐在马背上,看着头顶的烈日,呆立不动,半个时辰之后,他去了天阁的总部。 一条小道上,一个姑娘坐在牛车上拿荷叶挡着烈日,一边赶着牛一边喃喃自语:“欣儿这个名字不好听,还不如二花好听呢。” 她摸了摸自己拿一支簪子换来的牛:“牛牛,你主子以后就叫二花,咱们回了村,你好好干活,我给你吃好的,以后就我俩相依为伴。” 老黄牛甩了甩尾巴,鼻子哼了口气,这日头晒得牛都出了汗。 欣儿在离皇城几百里远的偏远山村里买了间草屋,买了两块地,一头牛。 多亏出宫的时候,她头上和手上戴着的金饰还算多,当掉完全够她半年的生活。 村里的里正对她挺好,也是机缘巧合,她跑路的时候遇到了被太阳晒得中暑的里正,救了他之后,就跟着他到了村里。 村里民风纯朴,家短里长,吵吵闹闹也是有的,但却没有什么阴毒的诡计。 就算是嫉妒,记恨也都是赤果果的,从不遮遮掩掩的。 从些她就成了春梨村的二花。 因为长得漂亮,村里的小伙子都挺喜欢她。 二花一下子变成了村花。 啧啧,这样的日子,真像上学那会儿。 那时候她的房间就靠在路边,总有人从窗外丢东西进来送她,不是巧克力就是玫瑰花,还有各种甜香,糕点,情书也如纸片般满地飞。 那时候她就不明白自己为何不喜欢他们,父母兄长帮她分析过,追求她的人里,不乏潜力股,富二代,有为青年。 可是她就是不上心,没那心思。 现在,她大约是明白了。 1280.第1280章 半路惊魂 现在,她大约是明白了。 即使她没有上世的记忆,即便她对夜天皓没有恨意,但是那一剑扎在她的胸口,还是伤了她的心. 被爱伤过的人是不会再轻易接受爱。 所以她对谁也没有心思。 因此春梨的小伙子对她再好,再献殷勤,她都礼貌的拒绝。 舍得说她的心魄受了损伤,所以即使心魄还给她,她依然对感情之事不再有反应。 原本她想回现代,可是当舍得给她看了现在父母的状态,那一个空间里,父母兄长已经走出了失去她的悲伤。 那个空间里,她已经四十岁了,两个空间的时间并不对等。 十八年的时间里,现代已经飞速发展,那么多的高科技让她陌生,那么多的东西她连看也看不懂,她回去就如一个新生儿,全部需要学习。 父母已经年迈,她失踪十八年,他们早已接受了她死去的事实,如果再回去,她这个如初生婴儿的土包子又得让他们费心。 让他们晚年都不安心。 她想了一天一夜,最后放弃了回到现代。 舍得用了尽他所能护住了她的魂魄,毁了他所有的修为,将她力挽狂澜从死神中拉了回来。 可他却不要任何的回报,他甚至说,看着她能再像以往一样刻骨铭心的深爱一个人才是他最大的心愿。 但……她实在不能满足他这个心愿,如果说君天歌曾经为了她肝肠寸断。 那么,她也曾经为了他心力交瘁。 她很想让舍得把一切都回到原点,前尘往事都从他们的记忆里抹去,谁也不记得谁,谁也不再亏欠谁。 可是舍得已经油尽灯枯,他给了她一本医书,里面有一种药水叫姜公水,喝了能忘掉所有的烦恼忧伤,她想制出来,然后给大家喝下,各自不知彼此的安好。 而医书上面所说的药草,基本就在春梨村后面的丽山里。 尤其是药泉水,在丽山的雪峰里,现在夏季,正是雪峰里的泉水显露出来的时候,她得去找。 春梨村的人都知道,这个美丽漂亮的姑娘二花,最喜欢上丽山大山里,每次都爬到了半山腰又回来了。 月季花不敢在山里过夜,大山深处全是猛兽,听村里人说还经常有熊和大虫出没。 别说是熊和虎了,就是遇到一只山猪,她也不一定能斗得过。 这身子因为死过一次,虚弱了不少。 村里的人,也没有几个到过丽山雪峰那边,不过这阻挡不了她,等她把东西全部准备齐全,她可以呆在山里十几天也不怕猛兽。 于是她决定先把武器准备齐,首先,要有一把枪,可以随时保住自己的命,在警校里她碰过的枪比碰过的筷子还多。 她上镇子看了看,没有武侠小说里面经常出现的那种往地上一扔就会炸的烟雾弹,这个也要制。 还需要一个指南针。 这些要弄出来并不难,问题是没钱! 于是她把不多的银子买了一头牛,春梨村良风纯朴,却也相当的穷。 里正这次大热天出去就是为了春梨村去镇上领救济金的,不过即使是政府发的救济金也只能保住村里不被饿死。 这一点看,君天歌治国还是有方的。 如果前世不是因为自己,那个时代应该也会是一片盛世。 春梨村穷,所以连头牛都没有,真正的,交通靠走,治病靠躺,讨老婆靠想,干活全靠手。 月季花买了这头牛回来,就是想能给村里解决点劳力,又能给自己赚点银子去买村料。 “牛牛,你也累了,休息一会,天快要黑了,反正也是要赶夜路的。” 牛儿现在是她的宝贝,她舍不得它累着。 月季花把车停了下来,掏出一个武大郎饼吃了起来,味道自然跟现代是没法比的,啃起来就跟啃面疙瘩似的,浑然没有味。 这一耽搁,天就黑了下来,春梨村还有至少三分之一的路。 夜晚的道路漆黑一片,月亮露出了半个头,路上只听到牛车车轮轱辘声。 “刀个刀个刀刀那是什么刀,刀个刀个刀刀一把杀猪刀……岁月是一把杀猪刀,黑了木耳紫了葡萄软了香蕉……” 月季花躺在马车上,哼着歌,身子被癫得翻来覆去,边数着星星,歌声自然带着颤抖音,有立体声感。 万恶的旧社会,路上全是石子路,坐久了都能起癫出粉碎性骨折。 “大河向东流,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实在无聊,月季花坐了起来拉开嗓子大吼。 举目看去,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所幸这万恶的古代别的不好,治安倒是好到不行,方圆百里无人,不用担心劫财劫色。 “吵死了。”不知道从哪突然冒出了一个男声,月季花猛然一抖,妈呀,没有劫财劫色,可是没说不会有孤魂野鬼啊。 她取过刀放在身边,鬼都怕刀的。 再拿起插在牛车边角上的火把,往四周看了一遍,没人! 啊啊啊啊……“谁,刚谁在说话,是人是鬼,就算是鬼老娘也不怕,老娘以前可是带枪的!” “你的声音都在抖,还说不害怕?”声音幽幽的传来,月季花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我怕屁啊怕,牛车在癫,声音自然就会有颤抖音,老娘也是做过鬼的人!” 想当初在前尘镜,她灵魂也出了体,那也是鬼啊。 “这么怕鬼,还敢晚上一人赶夜路?” “都说了我不怕!”月季花用火把将周围挥了一遍,确实那不知是人是鬼的没有在她身边,松了一口气。 鬼好像怕火来着吧,她身上还有刀,不用怕,一定不能让鬼知道她堂堂警察,代表正义的力量,还会怕这种妖魔鬼怪。 “噗……”男人笑了起来:“傻丫头,看着天不怕地不怕,竟然会怕鬼,你应该更担心的是人,因为男人会对你劫财又劫色。” 一个身影掠过,牛车晃了一下,一张俊脸出现在月季花的面前。 月季花蹭地站了起来,一脚就往黑影踹了过去:“管你是人是鬼,踢死你。” 男人反应极快,一个闪身便不见了身影,声音出现在她的耳后:“功夫不错,可惜你遇到的是我。” 1281.第1281章 修复你的七情六欲 月季花一个后攻腿扫了出去,却还是扑了空,她冷喝:“是人是鬼,是人就好好说话,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敢劫色断你命根子。” “啧啧,小妞,你这比爷这劫财劫色的话还放得狠,到底是谁劫谁啊。” 黑影身一闪就坐到月季花的旁边:“饿了,来个大饼吃吃。” 月季花看出他没有歹意,递了半个饼给他:“就剩半个了,是我刚刚吃剩下的,吃不吃?” “吃,有口水更美味。” 月季花嘴抽:“大半夜的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说你是采花贼,这方圆百里只怕也没姑娘给你采。” “唉,别说了,伤心事。” “伤心事说出来让别人乐一乐,自己心情也会好。”月季花坐在牛车边上晃着脚丫子,这样的寂夜有个人陪伴也挺好。 “我叫莫胡刀,你呢。” 月季花撇了撇嘴:“干嘛要告诉你。” “这样我们就是朋友了,是朋友的话我就能把我伤心事讲给你听啊。”莫胡刀一脸理所当然。 月季花把火把凑近他,瞅了瞅他的脸。 “怎么样,我长得俊么,不要喜欢上我,因为我不会喜欢你的。”莫胡刀叹了口气:“我有喜欢的人,虽然她已经嫁做人妇……但我会一直一直喜欢她。” 月季花挑了挑眉:“打算为她守身如玉直到寿终正寝?” “怎么?怀疑我做不到,你可知道我师父是谁,” “谁啊。” “月向宛!”莫胡刀骄傲地看着她,一脸得瑟。 月季花摇了摇头,泼了他一头冷水:“不认识。” “什么!你连我师父的大名也没听过,她可是月族最大最神奇的巫师,当年樊西国被灭,大王都舍不得灭了我们月族。” 月季花微微蹙眉,月氏一族? “为什么舍不得杀你们?” “我们月族强呗!人家巫师只能做些阴损的事,我们月族可是能断人生死命运,让人趋吉避凶。大王指不定哪天就要用到我们月氏呢,谁舍得杀。” 月季花哦了一声:“原来这么强大。” “我一看你,就是个有故事的人,你这身上至少有几个人的味道,你这灵魂可不纯啊。” “狗鼻子,还能闻到人家灵魂上去?”月季花嫌弃地推开他:“那你看看我是人是鬼。” “你啊,死过好几回了,不是鬼,但也不是完整的人,你有一魄被损了。” 莫胡刀一语见血。 月季花愣了,没想到莫胡刀一眼就能看出来?难道真被她遇到了什么比舍得还厉害的奇人异士? “怎么说?”月季花故作镇定的问。 “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说,反正我看你的感觉就是这样,你不完整,你告诉我你的生辰八字,我给你看看生命盘就知道了。”他说着就拿出一个铜制的罗盘,上面有五角的星星,里面有白色的莹光闪烁。 像极了游戏里魔法师拿的魔法盘。 月季花囧,这是要从古代直接连接到西方魔幻吗? 不过听说好像远古时代,地球上就真出现过外星人之类的,还曾在地球上流下工具,书籍,罗盘,许多壁画也画过他们的飞行器。 似乎也曾出现过这种罗盘。 “你这是什么东西,还能发光?”月季花故作惊讶。 “这是月族祖先留下的生命盘,把你生辰八字告诉它,它就能断你命数了,百试百中,一般人我不给算的,要不是我师妹拜托我……”莫胡刀说到一半捂住了嘴,一脸懊恼,糟了糟了,不小心就说了出来了。 “你师妹是谁?”月季花奇怪地看着他。 “这个你不用知道啦,反正她不会害你,她是个好人。” 月季花呵呵:“你喜欢的那个人就是你师妹?” “你怎么知道?”莫胡刀脸色羞红:“我这么隐密的事……” “切,说到师妹的时候脸红心跳加快,满身子都在兴奋,典型荷尔蒙极速增长。” 莫胡刀听得一头雾水:“你在说什么,什么荷尔蒙?” “说了你也不懂……我不知道我的生辰八字,所以没法告诉你。” 月半萌的生辰八字那根本不是在这一个时代,月季花的生辰八字根本不在这个空间,这身子原主人的生辰八字,她不知道。 所以她的命数不用算了,她自己已经定了:注孤生(注定孤独一生) 莫胡刀听了反而笑了:“这个好,没有生辰八字,正好可以显露我一手,我能把你生辰八字推算出来。” “不用了,我不需要。”月季花一口拒绝,摸了摸牛:“牛儿牛儿跑快一点,咱们早点回家还能睡一觉。” 莫胡刀有些失落:“世人都想知道自己命数,怎么你就这么淡定,遇到我这种绝世高人,可是可遇不可求的。” 月季花不以为意:“就是落个神仙在我面前我也一样。你到底为什么会在鸟无人烟的地方。” “跟踪你啊。” 月季花额角微抽:“你干嘛要跟踪我,还不去把你师妹救出深渊,带着她私奔。” 莫胡刀伤心地叹了口气:“她不会跟我奔的,我俩奔了,月族怎么办。” “你刚说你师父什么?” “哦,差点忘了,我说我师父就是爱一个人,为他守了一辈子,我也能为我师妹守一辈子。” 月季花耸了耸肩,对于爱,她已经无能,只能权当听众,听了也不会有多动容。 世间最火烈的爱情她都经历过,在前尘镜里,月半萌死去时那撕心裂肺的疼,让她想起来都觉得浑身都是伤,爱情于她而言,什么也不是了。 “喂,你真不打算告诉我你的名字啊。” “你师妹叫你来的,难道没告诉你我叫什么名字?” 莫胡刀眉头微颦:“要是知道你到底是谁,她也不会派我来了。” “所以你师妹是在怀疑我身份,派你来打听的?” 难怪要拿着生命盘给她算命,原来是来想通过此事打探到她到底是谁。 可是谁在怀疑她? 就连君天歌,煜王他们都没有怀疑过她不是欣儿。 “不知道啊,不过你受伤的那一魄并不算严重,我师父也许能帮你修好,让你做个正常的有七情六欲的人。” 1282.第1282章 说你老子没教好你 莫胡刀觉得这女人天生就让他有种想亲近的感觉。 “你身上有我师父的味道,这样想来,你跟我师父还真是有几分像。” “月向宛?” “是啊,她可厉害了,以前有个人丢了三魄,她都给找回来了。” 月季花摇头:“不需要,我觉得这样挺好。” “你这样七情六欲不完整,不能算是个人。” 月季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才不是人呢!不对,你连蓄牲都不是,我去春梨村,你不要跟着我了,免得毁了我的清誉。” 莫胡刀不理她,反而在牛车上躺了下来:“一天弄不清你的真实身份,我就得跟着你,师妹的事就是我的事。” 月季花本想一脚把他踹下去,可是转念一想:“行,跟我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像我这种村花可不会让你白跟着的,给银子!” 月季花把手伸了过去。 莫胡刀挑了挑眉:“不就银子嘛,我多着呢。” 他伸手摸向自己腰间,抓来抓去,越抓表情越僵硬。 月季花哼哼两声:“你是想告诉我,你的银子被人偷了吧?” 莫胡刀尴尬地笑了笑:“我真有的,不知道那个不要命的偷了我的银子,你别着急,待我算上一卦,就能找出是哪个小偷。” “算吧。”正好让她瞧瞧他是真有本事,还是在那夸海口。 莫胡刀真的拿起生命盘眼里念念有词,那罗盘指针在他的念咒下,不断地转动,转转转转转,转了几十圈之后终于停了下来,指向西南方。 莫胡刀哀叫一声:“这死小子偷了我的钱到了香岛去了!” 香岛?那可是千里之外--! “你怎么知道是个小子?” “他跟了我大半个月,我知道他是个小贼,但是一个人太无聊啊,就跟他逗着玩,没想到……唉,在镇上看到你的时候,我一时大意就被他得了手。” “等等!你跟着我多久了?” 那小贼偷了银子都到了香岛了,这得多久时间了。 “你从皇宫出来就跟着你了。” 月季花撇了撇嘴:“精神可嘉!不过你没银子就给我滚蛋。” 月季花伸脚要将他踹下牛车。 “慢着,我没银子,但我能赚银子啊,咱们回镇上去,我随便给人算算吉凶,马上就有银子。” 月季花一听,也对啊,这货有占卜的能力,赚钱那不是一张嘴的事。 为了银子,月季花果断的让她的牛牛转了方向,癫癫癫了整个晚上,到了正午的时候,终于回到了镇上。 这个镇叫深镇,是个还算经济不错的大镇,也是离春梨村最近的一个繁华之地。 月季花赶了一夜的牛车,早就困得不行了,把牛车停在镇外大树下,盖了张荷叶在头上就睡着了。 莫胡刀屁癫屁癫进了镇,寻了半天找到一笔大买卖。 月季花醒来还没见他回来,为了不浪费时间,月季花寻思着去找点银子。 深镇的街道并没有因为天气的炎热而冷清,反而游人如织。 小贩做生意的情绪也还挺高昂的,唯有一个卖字画的摊子无人问津,卖字画的小伙子坐在摊前打着盹。 月季花走过去,想买点纸,还是想继续画她那本没有画完的漫画。 可惜走的时候君天歌不让她带任何东西,那本漫画册也没能带出来。 她刚走过去,却突然听到一声马叫,一辆马车在本就不算宽敞路上狂奔而来,小贩们吓得鸟兽散,摊子都顾不上,拼命往街边躲。 卖字画的小伙来吓得一惊,醒来看到一辆马车疾驰而来,刚要躲,却发现自己摊边还有一个老婆婆,赶紧跑过去将老婆婆给推开,自己却被马车撞飞落到另一边的一个卖大饼的炭火摊子上。 月季花心里一紧,赶紧冲了过去,将他从炭火摊子上拉出来,小伙子嗷嗷直叫痛,脸色苍白,额上渗出豆大的汗珠。 那马车里钻出来一个肥头大脸,张着如火腿肠般的两片唇就骂:“你他吗找死啊,敢挡本大爷的车驾,你这种活着就是浪费,赶紧给本大爷滚。” 月季花听得满肚子是火,把人撞成这样,不但不觉得有错,还这么破口大骂别人找死。 简直就是让人看不下去。 她冲过去抢过车夫手中的马鞭,一脚将车夫踹下来:“我倒要看看你是哪里来的大爷,这样草菅人命。” “哟,又来一个找死的美人。”那肥头大脸看见月季花,眼眸一亮,跳下了马车:“小美人打伤本大爷的车夫,跟本大爷回去做妾去。” 月季花冷瞪他一眼,马鞭一抽就朝他挥了过去,直接抽在他的肥脸上,顿时就出了一条红印。 肥头大脸炸毛了:“你这小贱人,竟敢打本大爷,快给本大爷把她抓起来!” 他一声吼,马车里立刻跳下两个彪形大汉。 周围的百姓都躲得远远的不敢靠近,那躺在地上的小伙子见到这情景赶紧喊道:“姑……姑娘,你赶紧跑,这……这人我……我们都惹不起的……” “惹不起?天王老子我都不怕。” 她连君天歌都没怕过,还怕这种小杂碎。 “哟,还真是个辣的,给本大爷抓起来,看本大爷怎么让她在本大爷身下求饶。” 月季花看了一眼那两个彪形大汉,虽然看起来魁梧,却不是什么内功高深之人,光靠肉搏,她可没输过。 她抓起马鞭就朝两个大汉打了过去,那两个大汉是护卫自然不可能让她随便打到。 躲过之后直接朝她扑了过来,月季花一个蹲下,一脚踹向其中一个腿窝,一脚踹向另一个的腿心,在地上滚了两圈站了起来,手中的马鞭再度抽了出去。 两人正吃痛,哪里来得及躲,被抽得啪啪响。 “没用,没用的东西,连个小娘们都对付不了!狗才,去把衙门的人叫过来!” 月季花冷哼:“肥猪,打不赢去搬救兵了,没用的东西,他们至少还能跟我过两手,就你这蠢猪,老娘一根指头都能刺穿你的喉咙。” 她边说边往前走,肥猪吓得往后退,被逼得靠着马车,狠狠地看着她:“臭娘们,你知道本大爷是谁吗,你敢动本大爷试试,让你生不如死。” 1283.第1283章 谁派来的莫胡刀 月季花哈哈大笑起来:“可惜在这之前,我会先让你生不如死。” 她眼眸一冷,上前一脚就踹在他肥大的肚子上:“给老娘跪下!身上所有值钱的交出来。” 肥头大脸没有骨气,双腿一软就跪了下来:“你……你真敢打我?” “这天下还没有我不敢的事,只有我想不想。”比放狠话,她可从来没怕过。 她好歹是伴过君的人。 她一脚又踹在肥头大脸的脸上,脸部肉肉晃了晃,肥头大脸一下子就没了骨气,俐落的把身上的钱袋,银票,玉佩全部掏出来。 月季花接了过来,走向刚刚被被撞的小伙子:“拿着,去找大夫好好看看。” 小伙子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那个肥头大脸,担忧地道:“姑娘,他……他可是县令的儿子……” 月季花冷笑一声:“我还以为多大的官呢,你别怕,县令上面还有知府,知府上面还有郡守,郡守上面还有更高官,天下都是大王的,我倒要看看他怎么横,拿着赶紧去治好自己,否则你这身留下伤疤,以后娶媳妇都娶不到了。” 她将手中的东西塞给他,再度走向肥头大脸:“县令的儿子?” “是……是……”肥头大脸也不是个蠢的,看得出来月季花是真不惧怕他的身份,只能先装孙子。 “现在给你爹向全镇的老百姓道歉,说你爹没把你管好,对不起深镇的老百姓,快!”月季花抬起脚尖踹向她的下颚。 痛得肥头大脸嗷嗷直叫:“我……我……我说,别踢了别踢了。都是我爹没把我管好,我对起深镇的老百姓。” “继续,说到我喊停为止。一边说一边磕头,断了就要了你的狗命。” “都是我爹没把我管好,我对起深镇的老百姓……都是我爹没把我管好,我对起深镇的老百姓……” 肥头大脸一边喊着一边磕头,让周围的老百姓看得心花怒放。 这个小霸王,丈着他爹是县令,经常在他们镇上横行霸道,一个月要来闹上好几次,整条街的小摊经常被他毁了个遍。 一队捕快冲了过来:“干什么!他可是县令的公子,哪来的不知死活的。” 月季花扫了一眼,来了二十几个捕快,手上都拿了大刀。 “他在镇上大街不顾百姓安危策马,伤人还不知错,我正在教训他,你们来了正好……把他抓去大牢里好好审一审。” 几个捕快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她:“臭娘们,滚开,公子您没事吧。” “蠢货,你们看我这样子是没事吗,把这臭娘们抓起来,老子今就干掉她。” 小霸王一看救兵来了,脾气也上来了。 月季花掏出腰间的一个小球,对着地上一砸,瞬间就燃起来了一片白色烟雾,她赶紧跑了。 擦,二十来个捕快,她格斗再厉害,也会打到体力虚脱。 现在可不是逞英雄的时候。 幸亏身上有一个昨天制出来的烟雾弹。 趁一片混乱,月季花钻进人群里就不见了。 “该死的,你们谁看见那臭娘们往哪里跑了?” 待烟雾散尽,肥头大脸气得暴吼起来。 百姓一个个抱头就跑了,没有一个回答他。 “去,把所有捕快都调动,一定不能让她逃了!” 月季花七转八弯出了镇,找到自己的牛车,驾着就准备跑。 没走多久就见莫胡刀跟了上来:“喂,你这女人怎么不等我就准备跑。” “你跑哪去了,去了这么久,我等你差点等死了。” “去干了一笔大的,看,这是银子。”莫胡刀把一袋银子塞到她手里:“现在可以让我跟着你了吧。” 月季花两眼放光,笑眯眯地接过问道:“你会武功吧?” 莫胡刀拍了拍自己胸脯:“当然,我可是江湖武功榜上能排进前三十的。” “那好,我们进城去,我要买不少东西,有人对我行凶,你就把他们干掉就行了。” 莫胡刀撇了撇嘴:“小姑娘,你这是黑我银子,还让我给你做免费的打手啊。” “那你可以选择不跟着我。” 月季花大摇大摆的将牛车赶进了城,莫胡刀坐在牛车后面眼神闪了闪。 唉呀,想他堂堂一代名大师,竟然给情敌办事,唉,爱情真伟大。 月季花刚进城就被城门的守兵看见了,立刻就被围了起来,月季花坐在牛车上看了眼莫胡刀:“靠你了,我今天可是一定要把我想买的东西买齐的。” “切,就这几个小兵儿,都不配我动手的。” “那你打算动什么?” “嘴啊……”他转向那些小守卫:“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 莫胡刀从腰间掏出一把黑色的菱形飞镖,对着那些小守卫晃了晃。 那几个小守卫脸色立刻变了:“寒重的毒!” “算你们识货,让开,不让开这东西可就不长眼了。”莫胡刀微笑地道,满脸亲切,却让人感觉到莫名的寒颤。 一个敢拿着寒重的毒这样的飞镖而还好好活着的人,能不让人害怕吗。 小守卫立刻就散开了。 月季花呵呵地笑:“看来带着你果然有用。” “没用我也不可能跟着你了。” 他要没用,那普天之下最有权势的男人怎么会允许他接近他的女人。 月季花开始大摇大摆的去买她所需要的材料。 小霸王收到消息带着全城的捕快赶了过来,莫胡刀袍子一撩,没人看见他是怎么出手的,就见那头肥猪小霸王跪在了他的脚下。 “去把县令叫过来,晚来了,就给他儿子收拾。” 有他在,月季花放心的给自己买材料,根本没管这边的事了。 等她把东西全买齐之后,回来叫莫胡刀,那穿着官服的县令朝她奔了过来,扑通一下就跪在她面前:“姑奶奶,我那儿子被我宠惯了,没好好教导,误惹了姑奶奶,请姑奶奶恕罪,我给您道歉了。” 月季花看了眼莫胡刀,莫胡刀耸了耸肩。 “你好歹是个县令,纵容儿子这样在镇上伤人,你说你怎么对得起大王给你的这鼎乌纱帽。” 1284.第1284章 莫胡刀的殷勤 “下官……下官一定好好教训他……”县令一脸苦恼。 “一看你就是个仗势欺人的狗官,再让我看见你欺压老百姓,要你的狗头。”月季花一脚踢开他:“莫胡刀……回去了。” 莫胡刀呵呵上来:“你其实错怪他了,这县令还是个不错的,就是生了个不的话的儿子。” “子不教,父之过,上梁不正下梁才歪。” “这县令可是个爱民的好官。” 月季花皱了皱眉,看了眼县令:“既是好官,怎么还任由儿子这样胡闹?” “下官……下官也是没办法,下官家里那个实在太凶了。” 月季花噗嗤一下笑了出来:“看不出你这么惧内,你一方大官,还怕个娘们做什么,不听话就把她休了,把儿子养成这样,草菅人命,迟早被人弄死。” “下官也跟她这么说话,她不听啊,下官回去就休了她。” “等等等,毕竟夫妻多年了,儿子都这么大了,也不能说休就休……”她朝县令勾了勾手指,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就用这招,保证她乖乖听话,你越怕她,她越得寸进尺。” 县令听了连连点头:“好的,下官就这么办。” 然后笑得跟捡了钱似的走把月季花送出了城。 莫胡刀好奇地问她:“你给他说了什么,看他跟治好了几十年的老毛病似的。” “简单,找个女人刺激刺激她就行了,没有竞争就没有压力。” “你让他娶小妾?”莫胡刀瞪大了眼,果然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这么损的招,也给他想出来了。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啦。 “我让他做个样子娶小妾,他这么惧内,哪敢真娶,只希望那婆娘能把他儿子教好一点,下次再让我看到,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她现在是个平民百姓,没权没势的,能尽量少惹事就少惹事。 “你都不饿吗,来,这是吃的。”莫胡刀笑笑把一袋食物递给她。 月季花打开一看,好家伙,牛肉,包子,酒都有。 月季花打开酒闻了闻放了回去,拿起个包子啃了起来:“你真要跟我回春梨村?那儿可不好玩,而且我大概近几个月不会再出来。” “师妹交待的任务没有完成,我是不会离开的。” 莫胡刀接过酒坛:“这酒不好吗?” “古代的酒度数太低,跟和白开水没有两样,还不如我们以前喝的啤酒呢。” “你喝的酒比这好的意思?我可是选的镇上最好的酒。” “等有空,我给你酿一坛,保证你会觉得自己以前喝的就是水。”月季花躺在小牛车上,用荷叶遮住阳光,一边啃着包子。 这样悠闲没有烦恼的日子,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感觉空气都是甜的。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 莫胡刀凑过来迫不及待地问:“你什么时候有空,酿一坛酒啊!” “最近都没空。” 这阵子她要闭门造枪和炮弹,之后要去丽山雪峰,成功了之后,也许有空,不成功的话,她可能就葬在了茫茫大雪峰里。 莫胡刀“哦”了一声,失落地躺了回去。 两人走了一天,半夜的时候回到了月季花的小草屋前。 莫胡刀好歹交了这么多银子,不能让他睡外面,幸亏当初买房子的时候,她多买了一间屋子。 “你就睡这间吧。”月季花给他铺了张凉席:“这是新的,今天从镇上买的,多亏是夏天,要不然你就准备冻一晚的。” 莫胡刀进了屋,看了屋里的摆设,眉头微蹙,眸底掠过一丝异色,但随即笑道:“挺好挺好,比我睡在野外强,至少还有张床。” “我打水洗澡去了,我这里只有一个浴桶,你要是要洗,就自己去河边解决,这周围没住什么人,安全的很。” 月季花交待了一声走了。 莫胡刀看了眼自己身上的锦袍,往窗外看去,不远处就是一条小溪。 让他每天在河里洗澡? 不过比起她受的苦来说,这又算什么,简直不值一提。 莫胡刀走出去,看到月季花正从河边提水过来,赶紧上前接过她手里的水桶:“提水这种事,交给我就行了。” 月季花耸了耸肩:“那也不能全交给你,你随时会走,我要是习惯了可就惨了。” “那我就不走了。”莫胡刀笑了笑。 月季花朝他撇了撇嘴:“你的师妹肿么办。” “呃……”莫胡刀眸底掠过一丝懊恼,找什么借口不找,找个这么烂的借口,他真是想把那厮给痛扁一顿。 “你的生命盘呢,怎么没见你带身上?” 月季花觉得那生命盘很神奇,还想借来玩玩,却发现莫胡刀身上没有。 “哦,那个不能随便拿出来,我已经藏好了。” 月季花切了一声:“小气鬼。” 莫胡刀将水给她往浴桶里倒满,伸手摸了摸,河水挺冰凉的:“这水太凉了,对女子身子不好,我去烧点热水,你等下。” 月季花挑了挑眉,这小子为了完成师妹的任务这么拼? 做苦力,赚银子,现在直接当起烧火小厮来了。 她可不会不好意思,有人利用,不利用白不利用。 等了老半天,也没见厨房里飘出烟来,月季花走了进去,却见莫胡刀满脸黑,对着灶台还在吹火…… 月季花抹了抹额:“大师一定是没有做过这种粗活,还是我来吧。” “谁说我没做过,以前带兵时,风餐露宿,经常都是自己生火。”莫胡刀急了,推开她:“我来,马上就好,你那双手不要干这些活。” 月季花狐疑地看着她:“你一代占卜大师,月族之光,还带兵打仗?” 莫胡刀微愣,一脸的黑粉遮住了他脸上的表情:“那是自然,大王以前进攻樊西国时,我带兵迎过敌。” 月季花对以前的局势不了解,她一来这片大陆就只有重国了。 莫胡刀一直在那点着火,他确实没吹,人家点火的技术还是很娴熟的,只是火扔进灶里之后,就弄不燃了,没烧两下就灭了。 莫胡刀似乎较上了劲,不断的点燃又灭,灭了又点。 1285.第1285章 好想就这样一辈子 月季花终于看不下去了:“算了算了,那水也不是很凉,大热天的洗着还凉快。” 她说完刚要走,莫胡刀的大掌抓住了她,月季花才发现,他的指骨节分明,修长洁白,即使沾了火灰,仍然透着尊贵。 月族看来确实是个大族啊。 “你等下,我用内力把水弄成温的,你的身子一定不要用凉水。” 莫胡刀眼眸坚定地劝着她。 “为什么?”月季花不解。 用凉水是对女子身子不太好,但是也不至于说得这么严重吧,再说现在大夏天,正好透心凉。 “总之你要听我的,绝不能用凉水,对你好。” 莫胡刀说完,真的用内力把那桶凉水给弄温了。 不过水温了,他额上都没出一点汗,这人的内力是有多强? 这么强的内力,还说只排在前三十,以月季花看来,不是前三也是前五了吧。 “快洗吧……我去河边了。” 莫胡刀没有再看她一眼,走出去关上了门。 看着外面满天的星星,挨着院子里的小树蹲了下来,房间里传来水声,他勾了勾唇,这样的日子似乎也不错。 好想就这样下去,真想。 如今想来,这样的事情都是奢望。 走到河边,莫胡刀刚准备下水,听到一声脚步声:“谁?” “爷……您不能在这河里洗啊,属下刚检查了一下这河里的水,不干净。” “滚,河里的水哪能干净。”什么沙啊虫的,那是肯定有的。 “爷,您万金之……” “滚,没我的命令不要出来。” 莫胡刀一记冷光扫向出来的黑衣人。 黑衣人皱了皱眉,无奈地消失了。 莫胡刀脱下锦袍,在水里洗了个澡。 月季花洗完澡出来一看,那皎洁的月光下,水面波光粼粼,月下一具美男图,啧啧,那身材,秒杀现在一切偶像男神啊。 咳,不能看,非礼勿视。 月季花赶紧回了屋,这货应该还挺适应的,她便愉快的自己睡了。 等她的房间传来平稳的呼吸声,屋外的人才进了房,走到她床边坐了下来。 伸手点了她的睡穴,让她睡得更沉。 拿出腰间的一把宝石短刃,割破了自己的手腕,鲜血流了出来,他赶紧放到她的嘴边。 血流进月季花嘴里一半,也露了一半。 他只好自己先吸了几口,俯下身对着月季花的唇送了进去,这样嘴对嘴喂了大约一刻钟,他才停止。 帮月季花清理好,将月季花抱在怀里:“睡吧,宝贝,我在这里,永远都会在你身边,不管你怎么想,这一次,绝对不会再放过你了。” 月季花这一觉睡得十分的安稳,一大早爬起来时,只觉腰一点也不酸,昨晚的床板似乎一点也不硬。 象极了她在现代的那张席梦思。 月季花出了房间,发现莫胡刀把火架在院子里,正烤着两只鸡。 “哪来的鸡啊?” “跟里正买的,快来吃,刚好烤熟了。”莫胡刀站了起来,递给她一只鸡腿。 月季花闻了闻:“还挺香的,让你跟着果然没有错,十项全能啊。” 又能赚钱,又能打架,还能干苦力,解决吃食。 要知道,月季花真是为了这个吃愁死了,她在家是个乖乖女,父母疼爱,从来不让她进厨房,做出来的饭菜,呵呵,连她自己都嫌弃不能吃。 何况这古代,平常百姓家,吃的东西能淡出个鸟来。 不比皇宫是御厨。 莫胡刀一脸求表扬地凑过来:“怎么样,味道不错吧?我做菜也很厉害的……中午给你做吃的。” “很赞,你连火都不会烧,还会做菜?” “当然,我娘亲做的菜可好吃了,都是别人不会做的菜,我从小吃着长大,自然也会了。” 莫胡刀得到了表扬,脸上都笑开了。 月季花看着他的笑容,总觉得好熟悉的感觉,她应该跟莫胡刀不认识啊。 这熟悉的感觉从哪而来? “那行,我给你烧火,你做菜,好些日子没吃过一顿好的了,我去里正家里买些吃的菜来。” 在这小山村里,不种菜就没得吃,做农活她实在没这天份,只能靠买的。 “不用你烧火,你教我就行了。”莫胡刀坚持。 月季花耸了耸肩,先去拜访里正了。 她买的房子离里正家有大约五百米的距离,她买的是河边上草房,实际上来说,离村中心比较远,月季花就看中了那儿清静。 临水小草屋,多惬意。 不过唯一不好的就是,要有什么事得跑不少腿。 经常她这一路走,后面就跟了一堆村里的小屁孩,谁叫她是村花呢。 一些大胆小伙子也会红着脸跟在后面。 这也是月季花不爱来村里头的原因。 像被人看猴似的,其实她这长相还真没有她以前的长相好,唉,村里人没见过什么大美人,就觉得她美得跟天仙似的了。 突然从草堆里蹿出来一个身影,将几个鸡蛋塞以她手里,又一溜烟跑了,她都没看清楚那人是谁。 这样的事,她也见惯不怪了。 来这村里一个来月,几乎她一出门都会发生这种情况。 人家是好意,她也就笑着接受了。 现在她也不缺银子了,以后他们借牛车,就不收银子了吧。 里正爷爷大方的把菜送给了她,还给了她两个兔子头,说是他儿子上山打的。 月季花也不矫情,人家是真的想照顾她,才给她东西的, 回到家,她就把昨天莫胡刀买的牛肉给里正家送去了。 莫胡刀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专心的对付着灶里的火。 奇怪了,为什么放到灶里就这么容易灭! 月季花送完牛肉回来还看到他在灶前与火斗。 简直不忍直视,她走了过去,蹲下来教他:“放到灶里的火,要把下面架空,这样才好烧起来,还有,你不要堆这么多柴火放上面,和和野外生火其实没啥差别啊。” 莫胡刀脸色怪怪的:“难道是我变蠢了。” “你可别说是跟我在一起变蠢的,你原本就有这么笨。”月季花朝他做了个鬼脸,伸手擦了擦他脸上的黑灰:“这么美的一张脸弄成这样,多难看,烧火有我就行了,你只需要做菜。” “不行,我来,女人做这种事手很容易粗的,粗了就不好看了。” “阁下这双手这么修长洁白如玉,粗了只会更让人伤心,别糟蹋上天对你的好。” 1286.第1286章 你熬姜公汤做什么 “我把上天给我最好的都给糟踏了……一双手,又算得了什么。”莫胡刀扔灶里加了根柴,凤眸垂下,月季花看不到他的表情。 “不就是你表妹么,你对她这么有心,一定能感动她的。” 莫胡刀闷闷地问:“你心魄不全,也知道爱情能感动人吗?” 月季花站了起来,双手插腰瞪向他,一脸骄傲:“喂,我好歹也是爱过人的,我当年爱人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弯角里……” “你很爱他吗?”莫胡刀抬起头,眼光灸热带着满满的期盼看着她。 “爱啊,就跟中了邪似的,谁都不喜欢,就喜欢他……那简直跟被人下了降头似的,现在想想指不定我就是被人下了降头!” 月季花噘了噘嘴,对于提起过去,她完全释怀了,感觉就是在说别人的事。 虽然她芯子还是月半萌的芯子,但她依然觉得自己是月季花,月半萌只是她的一个梦,梦醒了无痕了。 “那你后来感动他了吗?” “当然……”月季花本想说当然没有,但是看到莫胡刀一脸期盼的表情,又觉得打击一个对爱充满希望的小青年是不道德的。 “当然感动了,他最后为了找我连全世界都舍弃了,啧啧,真是可歌可泣啊,所以你加油吧。” 说完,她自己也有点受不了自己的吹嘘,不自在的咳了两声。 不过她也不算说谎,五皇子追着她报仇,倾覆天下也是事实啊。 “那他人呢,你为何一个人在这种小山村里。” “死了,他杀人太多触犯了天条,所以死了,估计现在转到蓄道去了,也许我买回来的那头牛就是他……呵呵。”月季花拍拍屁股走了:“你好好练习怎么在灶里烧火吧,我出去做事了。” 她要回房里制一把护身的枪,还要多做几个小炸弹。 还有去雪峰要用的雪镐,雪钉之类的,登雪峰可不是容易的事,再牛叉的人,面对雪崩也只有一个字——死。 没过多久,屋里传出一声爆炸声,吓得莫胡刀扔了柴火就冲了进去:“发生了何事?” 月季花被炸得面目全非,满脸都是血。 莫胡刀如风一般把她给抱了出来,手都在抖:“怎么会这样……” “你,你别急,这……这不是我的血。”月季花抹了抹自己脸上的血。 莫胡刀脸色立刻黑了下来,把她抱入怀里喃喃自语:“吓死我了,吓死我了,你要是再出什么事,我……我这辈子也到头了。” 月季花吸了吸鼻子,怎么感觉他身上的味道挺熟悉的。 “没事了啊,我制了个炸弹,抓了只小老鼠试验,结果炸到自己了。”月季花尴尬地笑了笑推开他。 “别动,脸都被溅红了,还说没事,我去拿药。” 他把月季花抱到堂中的椅子上,很快回了自己房间,掏出一盒伤药。 月季花挑了挑眉,莫胡刀干嘛这么紧张? 莫胡刀拿出药给她抹上,月季花推了推:“我自己来,那个男女授受不亲,虽然我知道你对我没有那个心思,但是万一被别人瞧见了不好。” “没人敢来……”莫胡刀霸道地用一只手扣住她的手,另一只手却温柔地替她擦着药。 “以后不许做这种危险的事,这次炸的是老鼠,万一不小心炸到自己呢?” 月季花翻了翻小白眼:“莫胡刀,你别忘了你的身份,你就是被我收养的一个小跟班,是你死赖在这里的,还想对我指手划脚?” “我这是为你好,这么危险的事,让我来就行了。” “呃……你又不会做,我做至少只炸到老鼠,你做能把你自己给炸成蘑菇头。” 莫胡刀给她涂完笑了笑:“小看我了吧,这种东西我从小就做着玩。” “吹,你就吹吧。”月季花自然是不信的,这种小弹丸可不是这个时代的产物,虽然也听说过煜王妃做出来过,但是绝对是她的秘方,不可能让别人知道。 “还不信了,过来……”莫胡刀牵着她进了屋。 一看里面的情景,天啦,简直被炸成了狗窝。 “你要试好歹在院子里,把房子炸成这样,晚上怎么睡?” “收拾一下就能睡了啊,在外面炸这么响,会影响到其他村民的。” 肯定不只是一点影响,而是大骚动,全村的人只怕都会跑过来看发生了什么事,她才不想造成骚乱。 她造的是危险物品,万一村里人要把她赶走,她可就无家可归了。 药泉水也别想弄到了。 “你做这些东西要干什么?”莫胡刀看到旁边还有一个小弹丸,拿过来闻了闻,好大一股火药味。 心里确定月季花也会像娘亲一样制造炸药,不过她这种与娘亲的又不一样。 这种看上去更易携带。 “上丽山雪峰。”月季花将带丸收进一个小木盒里。 莫胡刀眉头紧皱:“为什么要上那里去?” “去拿药泉水啊。” “药泉水有何用?” “你不知道药泉水?”月季花反问他,舍得给她的那本药书上可是把药泉水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啊,相当著名。 莫胡刀摇头:“没听过。” “不会吧?那你听过姜公汤吗?”药书上明明记载了,为什么莫胡刀这种高级大师都没听说过,难道那本书是秘籍? 外人并不知道? “姜公汤?那是什么鬼?” “药泉水就是用来做姜公汤的,喝了能清涂人前世残存的记忆,我想估计是孟婆她老公熬的汤,所以叫姜公汤,和孟婆汤有同样的功效。” “你熬姜公汤做什么?”莫胡刀抓着她的手,怔怔地看着她。 先不管这汤是不是真存在,为了熬这汤要冒那么大的险去丽山雪峰,他就不会让她去。 “熬汤当然是喝呗。” 月季花走过去把原料收起来,拍了拍手:“今天不能弄了,我去洗下手。” “等下,烧了书再洗,不要用凉水。” “洗个手也不能用凉水,莫胡刀,你没事吧?”她惦起脚去摸莫胡刀的额头:“没发烧啊,怎么说胡话。” “别闹了,听我的,全部用温水,对你好,我是大师怎么可能骗你。” 1287.第1287章 拜堂成亲吧 月季花耸了耸肩:“那你烧水吧,我放牛去,还指望着它帮村里人干活呢,这几天村里正好收割稻谷了。” “好。” 莫胡刀看着她走到院中拿起竹篓,牵着那头黄牛出去了,娇小的身影在阳光的照耀下如同画出走出来的仙女一般,可是这个仙女却牵着一头丑牛。 晨胡刀有种想把这头牛杀了的冲动。 迅速地将水用内功逼热,用木盆装着,莫胡刀追了上去。 月季花把牛放到河边,躺在草地里正哼着歌。 一块手绢递了过来:“把脸擦一下,老鼠血脏得很。” 月季花坐起来笑嘻嘻地接过:“谢谢啊,有你在可真是省了不少事啊。” “那头牛……它喝河里的水?”莫胡刀瞪了黄牛一眼,他晚上要洗澡的。 “是啊,牛喝水很正常了,这条河是村里唯一的河的了,村里的人都在里面洗衣洗菜,小孩子夏天都在上头那边的河里游泳。” 月季花的解说让莫胡刀额角都快暴起来了。 洗衣洗菜!还有小孩在里面洗澡,说不定还在里面小便。 想到这,莫胡刀就觉得自己全身都是脏的。 “除了这里,没有其他地方有水了吗,喝的水也是这里面的?”莫胡刀脸色变得很难看。 月季花哈哈大笑起来:“你放心吧,喝的不是这里的水,前面有口井,都是喝那里水,又甜又凉,夏天把西瓜冻在里面吃起来才爽呢,可惜深镇都没有西瓜买。” “那以后我们打井里的水用,你洗澡不能用这河里的。” 莫胡刀脸色这才好看一点,要是就这一条河,他非得让人从山上再弄一条专用溪水下来。 他的女人怎么能用这么脏的水,他自己倒无所谓。 “井水远啊,河里的水也能用,你要是嫌脏,烧开了便好。”月季花不以为然。 “听话,必须用井水,河里的水不干净,谁知道那些小屁孩有没有在里面小便,你看你看……那头牛就在那里撒尿!” 莫胡刀脸色更加难看,他这辈子也不是没受过苦,但是…… 还不曾在这穷乡僻壤,毫不讲究的地方呆过。 “这有什么啊,很正常了,黄牛自然是随地小便啊,不过被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感觉这河水有点脏。” 莫胡刀听她这么说乐了:“那我们以后用井水,我每天去打。” 月季花眨巴着眼看着他,这画风是不是有点不对,怎么感觉他很怡然自得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是对夫妻呢。 “咳,你打吧,不过,你怎么好像很高兴的样子,让我怎么有种我是你小师妹的即视感?” “照顾你就是照顾她,没区别。”莫胡刀将水倒入河里,“这牛要吃多久的草?” 月季花抽了抽嘴,她和他师妹跟本就是极大的区别好吧。 “不知道,它吃饱自然不会吃了吧。” 她也没有喂过牛,能知道要把它牵来吃草,还得多亏小时候看的那些乡下电影。 莫胡刀看了眼天色:“时辰不早了,我要回去做中饭了,中午吃什么菜?” 月季花想了想:“你看着弄吧,里正送了两个兔头,你会做么?” “我试试吧。” 不会做也要咬牙做啊。 抓住一个人的心,先要抓住也的胃。 得到一个人的心,先要让她习惯有你。 习惯成自然,不管她要喝什么姜公汤,反正他是绝对不可能会喝的。 月季花等黄牛吃完草回到家的时候吓了一大跳,自己那个小篱笆前趴满了人,一直到屋里都是人头,全村的人好像都赶了过来了。 这是肿么一回事。 “让让……让让,乡亲们,你们怎么都挤到我家来了?” 这个时候不是家家户户做饭的时候吗,都跑来干甚? 她挤了进去,把黄牛栅好。 “二花啊,你家那个俊俏的小伙子是谁啊。” 月季花嘴抽了抽,不要告诉她,这些人挤在这里就是为了看莫胡刀,那货也没有俊美到天上人间仅此一家吧。 村民确实少见多怪,但她当初来也没造成这么大的轰动啊。 “是我昨天在路上捡的。” 月季花笑着解释了一句:“让让让,乡亲们你们都不用做饭啊,” 果然人群中,大部分都是妇女。 “二花,你一个黄花大闺女怎么收留一个男人在家?” 有大婶不赞同的问。 “呃……” 月季花不知道怎么解释,村民民风极为保守,按古代的观念,她这样把男人收留在家里,好像是要被浸猪笼的。 她正愁着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 莫胡刀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身上散发的冷气让人不自觉的呼吸都呆滞了。 村民们没见过什么世面,何况是这种睥睨一切的气势。 “有何事可以问我。”莫胡刀一开口,村民脸色都白了。 月季花拉了拉他的衣袖:“别这么严肃,你会把村民吓坏的,合伙起来把你从村子里赶走,你还要不要住下去?” “赶我走?”莫胡刀声音又冷了几分。 这大概是他听到的最不可思议的话了。 “不……不……您住,您放心住,没人会赶您的。”里正不知从何地方钻了出来,一脸笑容:“二花,你既然收留了他,两人又同住一个屋檐下,他没亲人,你也没亲人,两人正好可以凑一对嘛,也可以互相照应照应,我看这小俊生和你挺登对的。” 村民中许多人心碎了一地。 但碍于莫胡刀的气场,没人敢反驳一句。 月季花额头都快冒出冷汗了,这什么跟什么啊,她和莫胡刀凑成一对,里正爷爷也真是想得出来! “里正,我和他不可能……他有喜……” “里正说得对,要是不合规矩,我们可以拜堂成亲,正好我也未娶妻。” 月季花话还没说完,莫胡刀已经无耻的接上了话。 月季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凑到他身边低声道:“你干什么,这成亲能随便成的。” “不这样你名声扫地,我也可能被赶走,反正是假的,你我知道就行了。” “不行,我不能乱成亲。” 1288.第1288章 会变成痴傻儿 她早就不是黄花闺女了,甚至流掉过一个孩子,她怎么能骗莫胡刀跟她成亲呢,就算是假的,可是村民眼里却是真的。 “都说了是假的,做做样子给他们看。” “那也不行,以后你走了,我还要在这里生活,那我不变成弃妇了。” 莫胡刀摸了摸她的头:“那我不走了。” 月季花抬头狐疑地看向他:“那你师妹呢?” “她已嫁作人妇,我守着她想守的人就行了。” “她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守着我?” “我也不清楚,反正她不会害你就是了。” “我告诉你,我早嫁过人了,再跟你成亲就是骗你。” “反正是假的,我不在乎啊,我心目中的娘子只有师妹。” “你俩商量好了吗,选在哪一天拜堂,唉呀,我们春梨村已经好久没有遇到这样的喜事了,这次一定要好好的热闹热闹。”里正笑嘻嘻地问。 月季花愁是头发都要白了,怎么会变成这样。 莫名其妙的她就被逼着成亲了! “里正你帮着看看哪天是好日子,我得去镇上买些聘礼。” 月季花还想着怎么推了,莫胡刀已经在那边一口应了下来。 哇擦,她怎么越来越觉得是个坑了。 里正笑眯眯的接下来:“我马上回去查黄历,大家都散了吧,家里不用做饭啊……” 人一窝蜂的跟着里正走了。 院里安静下来,月季花转过身跳起来就往莫胡刀的脸上抓去。 莫胡刀被她抓是莫名其妙:“你干嘛,假成亲而已,不至于恨得要把我抓花吧。” “总感觉你是某个人戴着人皮面具在耍我。”月季花在他脸上摸了好一阵,却发现完全没有所谓的人皮面具,这张脸是货真价实的。 莫胡刀心里一咯噔,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谁没事来耍你?”莫胡刀叹了口气:“若不是为了我师妹,你以为我愿意跟着你。” 月季花仍然狐疑地看着他,虽然莫胡刀这张脸确实是那晚上的那张脸,可是她总是觉得这个人跟那晚的不一样。 那晚的那货是个逗比,而这个莫胡刀却没来由的让她觉得熟悉,而且他明显成熟稳重多了,身上不自然间就会显出一种霸道。 她的第六感向来比较准,以前君天歌表面上对她宠爱,但是骨子里的恨意还是被她第六感发觉了。 这个人,仿佛对她极为紧张,就像刚刚炸弹炸的那一刻,他冲进来时身子都在颤抖,抱着她时就仿佛在抱着世上最珍贵的东西,那样的紧张,让人很容易动容。 可是这张脸又确实没有问题,总不可能是谁穿越到莫胡刀的身子里了吧。 “好了好了,我老实跟你说吧,其实你跟我师妹长得真的很相似,所以……” “所以你把我当成了代替品?还想与我成亲?” 莫胡刀很认真地纠正她:“是假成亲,就算是圆我一个梦吧,你这么善良一定会帮我的是不是。” 月季花噘了噘嘴:“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这成亲不能随便乱来,你让我想想。饭做了没,我肚子饿了。” 她说着走进了厨心,莫胡刀在后面勾唇露出一个笑,只要她答应考虑就不怕最后不成功。 萌萌其实是个心地善良的姑娘。 虽然用这种方法欺骗她不太好,但是他的时日不多,还是先下手为强得好。 “弄好了,你去看看好不好吃。”莫胡刀拉着她的手到了灶台前:“红烧兔子头,炝炒大白菜,韭菜蛋花……” 整个灶台都摆满了菜,简直就是一个满汉全席。 月季花愕然:“这些都是你做的?” 莫胡刀扬着笑点头,一脸求表扬。 月季花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你丫的能不能节约一点,一餐这么多菜,怎么吃得完!你知不知道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出去一趟坐着牛车都要一天一夜!食材都吃完了,以后吃空气啊!” 月季花一顿炮轰把莫胡刀轰得一愣一愣的。 这些菜他还嫌少了呢。 “你现在身子不好,得多吃,这些都是经过精心搭配的,营养全在里面。”莫胡刀有些失落,辛苦做了一大桌还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心里别提多难受。 可是想到以前,他又觉得自己这点难受不值得一提。 想到萌萌受的委屈比这大几千几万倍,他心里更难受。 “我身子好得很,你哪只眼睛觉得我身子不好了。”月季花拍了拍自己胸脯:“结实有力,下田能干活,上房能揭瓦,死不了!” 莫胡刀蹙眉看着她:“你身子确实不好,你心魄受了损,必须要小心应付,万一心魄全毁,影响的是你的智商。” “以前我没心魄还不是好好活着。” 月季花不以为意。 “不,你以前没心魄那是因为有大师帮你护着,但是你这个心魄若是毁了,你就成了三魂五魄之人,少了一魄的人不是痴就是傻,你难道想变成那样的人,连生活也不能自理,别人想怎么欺负就欺负?” 月季花脸色一白:“不会这么严重吧。” 可是莫胡刀一眼就能看出则她身体里有几个灵魂,他应该是有真本事的,该也不至于骗她吧。 “你的心魄一定要护住,所以该吃的一定得吃,不能用的一定不要用。” 月季花哦了一声,瞬间觉得人生没有那么美好了。 “才过了几天的好日子,你就来破坏打击,唉!”月季花无奈地将所有的菜搬上桌:“那就吃吧,大师你说该怎么吃。” “我给你布菜。”莫胡刀高兴地给她夹着菜。 月季花看着他脸上那熟悉的笑容,只觉恍惚,这笑容倒是跟君天歌有点相似。 不过……一定是她脑子出毛病了,君天歌怎么可能在她面前这么献殷勤。 “我帮你把心魄养好,你圆我一个梦怎么样?” “什么梦?”月季花喝着他递过来的萝卜排骨汤,味道还真挺不错,特别的鲜,好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了,真是有现代饭馆的味。 “扮成我师妹,跟我假成亲呗,这样能圆我的梦,也能让村里的人不再大惊小怪了。” 月季花一下就把嘴里的汤给喷了出来。 1289.第1289章 带颜色的小册子 “扮成你师妹?” 假成亲就算了,现在还要来个角色扮演,真是得寸进尺! 莫胡刀一脸渴望地看着她:“就这一次,就拜个堂,做做样子,没入户籍,不算的。” 月季花很想狠狠地拒绝他,可是看着这一桌的菜,再看着莫胡刀那挺有男人味的脸。 让他做了这么多低声下气的事,好像也是该给人一点甜头,说不定去丽山雪峰还能带着他一起呢,总比一个人孤单上去的好。 可是……她已经成过一次亲了,又跟别人成亲,怎么想都有点红杏出墙的意味。 “好,就拜个堂,其他的全免。” 要向过去告别,就得告别得彻底一点! “好好好,我马上派人去镇上准备东西,你慢慢吃。” 莫胡刀怕她反悔似的,月季花都没来得及喊住他,就见他身影到了院外。 “喂,好歹也吃两口再去吧!” 也不知道莫胡刀是怎么做到的,反正到了晚上的时候,家里什么红烛,红盖头,嫁衣……花生,红枣,糖,一堆的铜钱全一应准备俱全。 还请来了什么全福人,媒婆。 月季花囧,这是今晚就要拜堂的节奏? 她把莫胡刀拉到一边:“哥们,你会不会太心急了点,好歹留一晚给大家再好好考虑一下,万一后悔了呢。” “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很久了,反正是假的,不用考虑了。” 月季花回头看向里屋里,那些七大婶八大婆的,村里人就是热情啊! 里正在笑嘻嘻地布置着新房,不知道是从哪里弄来了一床的红被单,整个一弄出来,一片血红。 他们表情倒是喜气洋洋。 月季花却觉只觉得眼前是一片血海,她倒在血泊中,有人拿着剑对着抽出来又捅了进去。 抬起头的那一刻,看到的是五皇子那张充满着愤怒的脸。 “你那欣儿弄哪里去了?怎么会是你!” “我永远不可能碰你。” 然后自此,她守了三年的活寡,多少次午夜梦回醒来,都幻想着五皇子就躺在她的身边,而她是在他怀里醒过来。 虽然不恨,但是这种遗憾却深深的存在她的心底,是永远都不可能忘记的刻骨铭心。 那些痛苦的日子,只要她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她死了,其实也是解脱了,如果没死,也许继续下去,她会被逼疯的。 她拜过堂,成过亲,都是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没有感觉到半丝的幸福,当她下定决心李代桃僵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夜天皓不会放过她,也不会原谅她。 月季花抬手抽了自己一巴掌,为什么还要想以前的事,她极少想以前的事,这两天是怎么了? “二花,你干嘛打自己?”全福人吓得尖叫起来。 月季花笑了笑:“呵呵……觉得这一切有点不太真实,试试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全福人赶紧过来拉她:“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可不能做这种傻事,来,我给你上妆。” “不要上妆了,就拜个堂而已。” “这个新郎有吩咐的,必须给他一个美貌惊艳的新娘。” 月季花在心底把莫胡刀骂了好几遍,这货到底搞什么。 形势而已,他还搞什么这么繁杂,她嫌累啊。 莫胡刀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人也不见,大晚上的,她还没吃饭呢,都饿了。 忍着饿被全福人在脸上折腾了半个时辰,终于把她这张天生丽质的脸整成了白面脸! 顶着一张刷成白墙的脸,月季花看着满堂的人就愁了。 这些人傍晚的时候来的,应该都没吃过晚饭,她应该给人做饭才对,可是她的手艺不行,何况厨心也没有这么多食材啊。 月季花真想大叫一顿,扑上去把莫胡刀撕个粉碎…… 她真鬼迷了心窍才答应扮什么人家的师妹,圆他娶师妹的一个梦。 幸好她身上还有银子,她站起来想去找里正,给他些银子,先张罗着饭菜给来帮忙的人吃。 还没踏出房就被人给拉了回去:“新娘子哪都不能去,在房里好生呆着。” 媒婆满脸笑意把她拉回了床边。 “这么多人没吃饭,我得去弄饭啊,媒婆大娘。”月季花肠子都悔青了,成个屁的亲啊! “这些不是你新娘子该操心的事,你呀,没有亲人,这是有本小书你拿着看一看,晚上新郎上来了,要好好配合他,让他满意了,保你以后日子合合满满,他乖得跟你院里那头黄牛似的。” 媒婆边说边将一个小册子塞是她的手里,月季花嘴抽了抽,难不成是古代的房中术? 她当着媒婆的面就将小本子给打开了,一脸天真的问:“媒婆大娘,为什么女人在上面,男人在上面啊,男人这么重,不会把女的给压死吗?” 这回轮到媒婆嘴抽了,这让她怎么回答,哪有姑娘这么不害臊的问这种问题! “你晚上试试就知道了。” “我不敢试,被压死了怎么办,我就变成史上第一悲惨的新娘子了。” 媒婆讪讪:“压不死的,我都被我家那口子压了这么多年了。” 月季花在心里笑得都快憋不住了,媒婆大娘,你可真是拼了,以身作则啊。 “那为什么这里女人要坐椅子上,男人是站着的。” 月季花指着册子上的一张春宫图,不耻下问。 媒婆描了一眼,瞬间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这种姿势,她都没有试过,如今的小册子倒是比他们成亲那个时候多了很多花样啊。 “这个你晚上试了就知道了!” “可是这是什么东西,男人身上有这东西吗?” 媒婆有种想一巴掌拍死她的冲动。 “姑娘这东西是晚上盖起被子来自己看的,不能这么光明正大的问!” 月季花不解:“这些事是见不得光的事吗?成亲之后男人都是这么欺负女人的?这女人看上去很痛苦啊。” “反正现在不能看,快收起来,我去外面看看……一会回来。” 媒婆扔下一句话,落荒而逃。 “二花……你要是想知道这上面的事,不如晚上我们试试?” 月季花转过头来,看到莫胡刀那张放大的俊脸,脸刷地一下血红,妈呀,他什么时候进来的! 1290.第1290章 谁让我娶了你呢 “谁……谁要试了!” 我又不是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君天歌虽然前世没碰过她,这世可是也是很勇猛的。 莫胡刀迅速地抢走她手中的小册子,举到她面前:“这个女的表情不叫痛苦,这叫痛快。” 月季花一脚踢向他:“滚,谁要跟你教了。” “我是你相公,我不教谁教,问媒婆不如问我,我保证可以言传身教,师妹……” 月季花翻了翻白眼:“谁是你师妹,把眼睛睁大点,我只答应你拜堂,其他的想都不要想。” 莫胡刀凑了过来:“你害什么羞嘛,女人迟早要知道的,你看这姿势,多美妙。” 月季花伸手抢过他手中的小册子:“再看挖了你的眼睛。” 莫胡刀压向她:“好,我不看,我们做。” “滚!”月季花推开他。 莫胡刀哈哈大笑起来:“傻女人,你真当我愿意跟你做,这种事要与心爱的人做才有意思,那才是琴瑟和鸣,妙不可言。” “你又没做过,你知道个屁。”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路呗。”莫胡刀凑上来:“我知不知道,晚上我们做过才知道。” 月季花站了起来:“再给我胡说八道,这拜堂就算了。” 莫胡刀赶紧道歉:“别别……我这不是快要圆成我的梦想了嘛,心里高兴,一激动就干了点出格的事,你千万别放心上,晚上任你处置。” 月季花抄起几粒花生就朝他扔了过去:“滚蛋!” 莫胡刀就真的滚了蛋,外面喜气洋洋的,传来人取笑声:“新郎倌怎么被赶出来了。” 莫胡刀严肃着脸认真的道:“女人嘛,害羞,闹点脾气才可爱。” 堂里哄地大笑起来,没想到这么冷竣的大男人,也会说这种疼夫人的话。 月季花在屋里听得脸都热了起来,明明是假戏,可千万别弄成了真做,那她得多亏啊。 莫胡刀轻咳了声:“麻烦你们了,再过两刻钟才是吉时,拜完堂再用酒席,你们还要再请等等。” 里正笑呵呵地道:“没事没事,喜事我们都爱等。” 以后春梨村再也不用担心没粮食了,每年上面拔给每户人家十两银子,一年的口粮全解决了,就是让他饿上三四天他都心甘情愿,何况是两刻钟。 “对对对,我们都等,我们去忙活了,您也歇歇吧。” 人群一下子就散了,月季花贴在门边听到外面没了动静,打开门想偷溜出去看看热闹,好歹也是第一次见证自己结婚。 可人还没溜出一步,媒婆大娘不知道从哪钻了出来:“新娘子,您应该呆在喜房,等新郎倌来接你。” “接我,接到哪去,不是在家里拜堂吗?” “不是,新郎倌说这家里破了,寻了一块人杰地灵的好地方,晚上月光出来的时候正好拜堂。” “啊!难道是露天拜堂?天地为盟?” 莫胡刀这是在胡来吗,干嘛搞得这么乱七八糟的,在家里对着两根红烛拜两下不就成了! 真是难以明白一个想娶已为人妇师妹的师兄的心。 月季花深深的觉得自己是掉进坑里了,是个大大的坑! “小娘子很幸福哦,新郎倌可有心了,你可要珍惜。”媒婆笑得跟吃了蜜似的,把她推了进去:“乖乖呆着。” 然后出去顺便把门给关上了。 月季花无聊地躺在床上剥着床上的花生,严热的夏天屋子里有点热,她走到窗边把窗户打开,猛然间看到莫胡刀俊美的脸。 “你干什么,人吓人会吓死人的,成个亲而已,你不要这么激动得神出鬼没好不好。” 莫胡刀将手中的盘子递给她:“你不是想吃这个么,刚从井水里拿出来的,吃几块解暑。” 月季花睁大了眼:“西瓜?你从哪弄来的?” 深镇是没有西瓜的,最远要到省城才有,但从春梨村到省城,起码要四五天才能到,来回最少八天! “别忘了我是什么人,想要个西瓜有什么难的……快吃吧。” 莫胡刀将剥好籽的瓜递给她。 月季花狐疑地看着他:“你可真细心,你师妹没被你娶到是她没福气。” “嗯,所以这福气全给你了,你打不打算收一辈子?”莫胡刀勾唇凝视着她,眸光有几个深邃。 月季花摇头:“得了吧,像你这种心里有别的女人的男人,我打死也不会再碰了,那些被伤的很深的女人,都是因为自己自以为是,以为自己能取代别人。” 现代那些小说里的女配不都是这样,以为男主只是被女主暂时迷了眼,只要女主死了,男主就会爱上自己,于是乎对女主做出各种伤害的事来,甚至不惜杀了她。 结果到最后,自己死得更惨,男主永远也没被她感动。 上一世的月半萌,就是典型的悲剧女配。 这一世,她疯了才会重蹈覆辙。 “傻女人,你知道这世上有个词叫移情别恋吗,只要锄头使是好,没有墙角挖不倒,这是我母亲说的,曾经就有个女人,用她那把坚强的锄头挖走了一颗坚硬的心。” 月季花咬了一口西瓜:“这种能被别人挖走的墙角,终有一天又会再移情别恋,所以你这种,我敬谢不敏,不过你的西瓜,我还是会接受的。” 莫胡刀的眼眸里滑过一丝暗沉,随即笑了笑,不怕的,只要她还在,他都不会放手,哪怕一辈子得不到原谅,做她身边的一只蝼蚁都可以。 萌萌以前受到的伤害,岂是一句两句话就能抚平的。 “好吃吗,慢点吃,还有呢。”莫胡刀一边说一边帮她挑着另一块的籽,等她那块吃完了,再递给她。 “喂,你把事全交给别人做,你用什么回报他们?” 莫胡刀骄傲地笑了笑:“我给他们算一命,他们就当我是神了,需要什么回报。” “啧啧,我倒忘了你是个招摇撞骗的祖先,你这么厉害,怎么就算不出我的命运?” 月季花想想也是,莫胡刀这种大师,到哪不都吃香,古人可是比现代人信命数多了。 “你呀,不用我算,肯定是个好命的,苦难都已过去,将来只有好运伴随你。” 月季花切了一声:“真的假的,你是在胡诌吧?” “本来你命并不好,谁让我娶了你呢。” 1291.第1291章 怎么就亲上了 月季花想一巴掌拍死他:“是假娶,假成亲,不是真娶。” “真娶,假娶都是娶,反正只要拜了这一堂,你的命数就改变了,谁敢欺负你,我莫胡刀第一个不放过他,总得让你得些好处是不。” “那就好,那我是不是心想事竟成?” 管他是真是假的了,反正是好话,她估且听着便是。 “你有什么心事,说出来我听听。” “我只想安安静静的做个春梨村的小村姑,这就么简单。”月季花又吃了一块瓜:“这瓜还挺甜的啊。” “买了一大堆,想吃,天天都可以吃,不过你不能吃太多凉的,这个瓜是看你今天拜堂的份上,给你放宽吃几块,明天你就看瓜止渴吧。” 月季花气得牙痒痒:“我不能吃?那你买一堆做什么!” “我吃啊,你看着我吃,然后就等于你吃了,乖哈,媳妇。”莫胡刀摸了摸她的脸颊,笑得十分的开心。 “滚你的蛋,把你的爪子给我拿开,这妆化了半个时辰!” 月季花气得拿西瓜皮砸他,莫胡刀也不躲任由她砸,还一边嗷嗷直叫。 若不是为了她的身体,他也不会这么委屈她,可是……算了还是身体重要。 “乖,我还是喜欢你天生丽质,粉嫩可爱。”如果是萌萌的脸就更好了。 莫胡刀眼睑半垂,他一定会把所有的事都回归轨道,包括萌萌这张脸。 “算你有眼光,懂欣赏。月亮都爬上头了,快点拜堂啊,拜完好早点睡觉。” 莫胡刀眸光一亮:“对,拜完早点睡觉。” 月季花怎么听着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味道就变了! 莫胡刀将盘子扔到一边,将她从窗口直接抱了出来:“走,去拜堂。” 他抱着月季花就往夜色里走:“去哪里拜堂啊,你不会跑到大山里去拜堂吧,让鬼做主婚人呢?” “你猜对了,别人都没那资格,只能拜托鬼了。” 月季花翻小白眼:“别闹了,安安分分摆两根红烛拜了就行了,村里人也折腾大半天了,让他们赶紧吃饭,饿死了我看你怎么赔他们人命。” “能让他们看我们拜堂,是他们福份,谁敢有怨言。” 月季花揪了揪他的耳朵:“我知道你是个大师,但也不能这么臭屁好不好,大家都是人,人人平等,没有什么谁就比谁尊贵。” “你就比他们尊贵,在我眼里。” 你是无价之宝,是我曾经瞎了眼而错过的珍宝。 月季花觉得跟他沟通有困难,大师估计是高高在上久了,俯看世人,给世人指点迷津,自然就感觉自己飘飘然了。 “到度去哪里啊!” 莫胡刀还真把她往山上带,她忽然觉得有些打冷颤:“半夜三更的,跑到山上来,怎么看都不像是成亲,有点像夜葬。” “嗯,你说拜堂就是拜堂,你说是夜葬就是夜葬,总之从今天开始,就是我们的新起点。前尘往事该葬的就葬了吧。” 莫胡刀的声音伴随着夏夜凉爽的晚风在月季花耳边荡开,清泠泠如山间泉水。 肖尘往事,葬了就葬了吧。 这话她爱听! “你打算从此放下你的师妹?” 要不然他也不会说什么新起点,什么葬送前尘往事吧。 “嗯,她已做人妇,我从此以后只能将她遗忘。” “切,你刚见我那晚,可是说了一辈子都会将她放心上的。” “人总是喜欢口是心非,说要一辈子放在心里的人,未必是真在心里的人,人是个矛盾的物体,就像你想忘记掉的,未必就真的能忘记掉。” 月季花摇了摇头:“不如直接说你心志不坚定。” “如其说我不坚定,不如说对方不够好,不能让我永生难忘,刻骨铭心。” 可惜这种道理,他直到现如今才明白,所以错过了那么多,伤害了那么多,最该放在心上的人,却被他无情的抛弃。 他错的太离谱。 月季花想了想:“好像是有那么点道理,每个移情别恋总会有一个更大的诱惑。” 说话间,莫胡刀已经把她带到后山一个天池边,月光照得池面波光粼粼,池边站满了村里的人,红烛在地上点上了有半个池塘大的心型。 月季花一时看呆了,哇擦,现代男追女的手段,竟然被莫胡刀给使上了。 他这真是在圆他自己的梦啊? 月季花越想越觉得有点不对劲,他是真把自己当替身了? 莫胡刀抱着她走进心型蜡烛之中:“好看不,天当被,地当床,今天我们就在这里洞房。” “呸呸呸,谁要跟你洞房,快拜堂。” “还说不想洞房,这么急着拜堂了都。”莫胡刀凑下来,将脸贴着她的脸:“别害羞,很多人看着呢,咱们得像夫妻一点。” 月季花想推她的动作停了下来,一只脚悄悄踩在他脚背上:“占我便宜,你就死定了。” “两只脚都站上来。”莫胡刀拽着她的腰,将她往上一提,真的让她站在他的脚背之上。 “干什么?” “你太矮了,不好亲吻。”说着,便迅速地俯下头将月季花的唇给堵住了,月季花眼珠都快瞪出眼眶了。 这是什么画风,不是假拜堂一下吗,为什么会有亲吻的镜头出现,这不是计划! “莫胡刀,你给我醒醒,你他吗的在占我便宜,吃我豆腐!” “宝贝,这么多人看着呢,咱们得像新婚夫妇,我就幻想着娶自己师妹的时候,有很多的人看见,让他们见证我们有多恩爱,让他们羡慕嫉妒恨,师妹,你会配合我的吧。” 莫胡刀说着说着,语气里还带着哭腔,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伤感。 月季花真是醉了,她为什么要同情他,他得不到师妹关她卵事! 可是,自己当初不也是得不到五皇子么,她也曾经幻想过五皇子对她一往情深,与她相亲相爱的情节,多少午夜梦回都想自己就躺在他的怀里,被他柔情对待。 她甚至做过被五皇子那个的春梦。 她太懂得不到而思念成魔的痛苦。 钻入骨髓,想得发狂。 1292.第1292章 你需要一个男人 所以,月季花没有推开莫胡刀,更没有因为被偷吃了豆腐而煽她一巴掌。 只是,她怎么觉得这样的吻很熟悉,就好像吃过鱼有鱼的味道,吃过鸡有鸡的味道。 莫胡刀的嘴唇有一股君天歌的味道。 她一定是出现幻觉了,在这样的时刻,她怎么会想起君天歌呢。 唉,姜公汤得快点熬,忘了才好,这两天总是有意无意的就想到君天歌,想到夜天皓,想到前世的委屈和不甘心。 都是莫胡刀这种跟她有一样遭遇的人在,老是勾起她的回忆。 “快点拜堂!” 月季花扯了扯嘴唇,又吸了吸鼻子,她真的有闻到一股君天歌的味道,还在唇畔久久没有散去。 偏头看向莫胡刀,可这人明明就是莫胡刀,没有半点君天歌的影子。 就算是整容也不可能整得这么成功。 月季花想得正出神,被莫胡刀拉着一起跪了下来。 “一拜天地……”媒婆的声音高声响起,响在这月朗星疏的黑夜,层层叠叠荡漾开来,让月季花心一下子也郑重起来。 她这是二嫁了啊。 “娘子,好了。” 莫胡刀的声音把她拉回了现实,抬头看见清亮的月光,旁边是莫胡刀一脸笑意:“给你盖上盖头,相公背你回家。” “就这样完了?” 果然只拜了天地,高堂不拜是正常的,两人都没有,可是为什么夫妻相拜都省了。 “嗯,为夫急着去洞房。” 莫胡刀邪魅一笑,一块红头巾盖在了月季花的头上,头巾盖下来的那一刻,月季花脑海里闪过君天歌的面容,莫胡刀的脸怎么变成了君天歌。 可是刚刚那一笑,却像极了。 今天怎么回事,老是想起君天歌! 莫胡刀蹲了下来,回头从底下看着她:“娘子快上来。” 月季花想拒绝,可是村里的人一窝蜂的催着她:“快快,二花快上去,回家吃席去了,春梨村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 “是啊,这可是我们春梨村的福气。” 月季花只好趴在莫胡刀的背上,莫胡刀赶紧背起她就走。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真的赶着回去洞房呢。 不过,他们成亲,怎么就变成春梨村的福气了? 为啥她总觉得这事儿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大家打打闹闹,欢天喜地的回了村子。 月季花却发现她家已清静了,空无一人。 “酒席呢,你摆到哪里去了。” “摆里正家了,我们这院子这么小,也摆不下。” 莫胡刀将她背进屋里放在床上。 月季花看着这满屋的喜气洋洋,眨了眨眼,怎么就感觉这么不真实呢。 “你坐着,我去给你弄吃的。” “诶,里正家不是有吃的嘛。” 他们自己弄的喜宴,难道还不能吃啊。 不过……“不对呀,你哪来的银子给里正去弄宴席,昨天不是把钱都给我了吗?” 莫胡刀摸了摸她的脸蛋:“我私房钱多着呢,好好做我妻子,我考虑每个月分点给你。” 月季花冷切一声:“钱财乃身外之物,我才不稀罕。” “那你稀罕什么?” “安安稳稳的日子,自由自在的生活,心无牵绊,天高海阔。”月季花说着把盖头扯了下来:“好累,要是有人给我们送饭来就好了。” “他们那弄的都不好吃,我去给你做好吃的。” 莫胡刀抢过她手中的盖头重新盖她头上:“等下我来取,取下来你可就没好吃的了。” “什么好吃的……” “红烧狮子头。” 月季花撇了撇嘴,她也不知道这红烧狮子头是不是古代就有的,反正莫胡刀能做就让他做。 她也是很想念五星级酒店厨子的手艺了。 刚好,莫胡刀还真有这手艺,中午那桌菜,她可是吃得一点不剩。 第一次知道自己食量竟然是如此的惊人。 她靠在那床红被上,听着厨房里传来乒乓的声响。 觉得这样的日子也挺不错,有种岁月静好,安稳平淡的幸福。 可是莫胡刀终究只是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她不能让莫胡刀成为她的习惯。 习惯太可怕,会让一个人上瘾。 这样想着想着便睡着了。 莫胡刀将东西做好之后走进来,看到她睡在被子上,小手垫着耳朵,额上出了一层汗。 赶紧把盖头取了下来,掏出手绢给她擦去汗液。 小手轻抚着她的脸颊。 曾经他多希望掀开盖头的那一刻是这张脸。 可如今天看到这张脸,他只觉内疚。 如果不是他,萌萌还是那个萌萌,依然那么骄傲独立,敢爱敢恨。 都是他的错,不过他不会弥补,因为错已犯成,弥补是没有任何用的。 愿无岁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度余生。 “萌萌,这是你希望的,所以我一定会做到。” 莫胡刀俯下身轻轻地亲吻着她的朱唇,直到月季花呢喃了一声要转醒,他才离开。 “娘子,红烧狮子头好了,吃了再睡。” 月季花猛地睁开眼:“我刚梦到了狮子头的味了,我坐在五星级的酒店里……” 汗,她跟莫胡刀说这些做什么,莫胡刀又不知道什么五星酒店。 不过梦真是奇怪,她怎么会梦到那个撞死她的男人带她到希尔顿吃大餐呢。 这不科学啊。 “娘子,是不是这个味?”莫胡刀将一盘狮子头递到她面前。 月季花哇地睁大了眼:“就是这个味,五星级的味,莫胡刀,你真是太赞了。” 莫胡刀将碗筷递给她:“快吃吧,看你馋得口水都流出来了。” 月季花吃了一口,赞道:“你那师妹真是没口福,这么好的手艺倒贴也得把你拐回家啊。” 莫胡刀伸出拇指拭去她嘴边的汤汁:“所以我被你拐回家了。” “你可不是我拐的,是你自己心甘情愿为了你的师妹来给我奴役的。” 拐人这个黑锅她可不背。 “那也是你拐的,没有你,怎么会有我师妹想弄清楚你是谁。” 不是你死缠烂打一点点拐走了我的心,我怎么会心甘情愿被你奴役。 “不过说到奴役,我这么一大美男,什么事都能做,你就光让我做苦力实在太浪费了。” “你还会什么?” “比如洞房花烛夜,你需要一个男人!” 1293.第1293章 草药有助兴作用 莫胡刀凑上来,在她唇角印了一吻,吻去她嘴角留下来的汤汁。 “滚你的蛋,又想把我当你师妹吃豆腐。” 月季花有些郁闷,为什么自己对莫胡刀的亲吻一点也不反感,难道她已经移情别恋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心如止水,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 只能够说,莫胡刀对她来说的那抹熟悉感,让她不反感。 “这样的夜晚,不就是干这种事的时候么。”莫胡刀眼底掠过一丝幽光,嗓音暗哑:“我娶了你,你就是我娘子,师妹已是过去事……好吃吗?” 月季花白了他一眼,看到他脸色通红,像是喝醉酒了似的。 难怪说话这么语无伦次。 “你怎么了?该不会喝了酒吧?” “刚去了里正那里拿食材,被他们灌了几杯,不碍事,你还没告诉我好不好吃呢?”莫胡刀凑上来抱住她的腰,低头抢了她吃了一半的一个狮子头,勾唇笑得邪魅蛊惑:“沾了娘子的口水就是好吃。” “我看你是醉得有点不知天南地北了,快放开我!” 月季花想推开他,手碰到他的胸膛,一抹熟悉感滑过心底,身子倏地热了起来,脸也透着微红,怎么回事? “不放,你是我娘子,干嘛要放开。”莫胡刀凑上来,狠狠地堵住了她的唇。 月季花只觉天旋地转,身子如被百虫在挠痒,该死的,怎么回事,她感觉自己身子越来越热。 “莫胡刀,快点放开我,我们只是假成亲,你清醒一点……嗯……”月季花控制不住的娇吟出声。 莫胡刀的手已经探进了她的衣襟里,所到之处都掀起她的一阵酥软,她知道这样不对,不可以,想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化成了娇吟。 该死的,被下了药。 莫胡刀很明显也神智不清。 是谁给他们下的药,目的又是什么? 难不成就想看他俩成亲? 月季花不知道,春梨村实在是穷,所以娶媳妇也成了困难,因此,谁家娶了媳妇,这个洞房花烛夜就一定得行房,为村里多开枝散叶。 于是每一对成亲的夫妇,都会被他们不知不觉中参入助兴的药。 这种药草,无毒无害,就算用银筷子都测不出来。 不行……难道自己就要这样被莫胡刀侵犯了,真的跟他圆了房。 绝对不行! 虽然对君天歌她没有心动,但是身子却是给了那么一个男人,她有身体上的洁癖,给过一个男人,就绝对不会再碰别的男人。 月季花用力地挣扎着,抬头看见莫胡刀眼里的炽火,吓得心儿一颤。 “莫胡刀,你若控制不了你体内的洪荒之力,明天就给我滚!” 虽然身子有异样,但是她却还是能清醒,她不相信莫胡刀不能控制,只是在于他愿不愿意控制。 莫胡刀深邃的眸光打量着她,朱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他能看出月季花眼里的坚决,也许哪怕是死,她也不可能让他碰的。 他心底有些失落,但又很窃喜,她不让别人碰,就是对自己还有感情,潜意识里她抗拒其他人,这种意识让他欢欣鼓舞起来。 “不碰不碰,娘子,我们可能被人下了药了,我浑身不对劲,看见你就想占有你,我平时没有这么色急的,绝对没有,我是个好男人。” “快滚去河边把身子冲了。”月季花咬着牙坐了起来,额头上全是汗。 莫胡刀看了她一眼:“我走了你会受不了的。” “你快走啊,我等下冲下凉水就行了。” “不行,你不能碰凉水。” 莫胡刀眉头微皱:“你先委屈一下。” “什么意……” 话还没说完,一个手刀朝她劈来,月季花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妈蛋,被莫胡刀给阴了。 莫胡刀深吸了一口气,将她扔到一边,先用内力给自己解了这股洪荒之力。 其实这种草药对他并没什么太大作用,可是,面对自己最爱的女人,他要是能控制是住就不正常了。 待自己平静下来,莫胡刀在自己手腕上划了一下,将流出的鲜血喂进月季花的嘴里。 帝王之血可以治愈百病,何况他从小是吃着宋衣制造的灵丹妙药长大的。 他的血,也可以修复月季花那颗受损的心魄。 哪怕等她心魄恢复之后,她对他的是满满的恨,他也心甘情愿,他还是喜欢那个敢爱敢恨的月半萌。 莫胡刀将她抱在怀里,低头攫住她的唇。 那些年,他不是对她没有过冲动,虽然心里明明恨着的,却还是忍不住被她吸引。 她直到死也不知道,在她受伤的那些夜晚,他半夜偷偷溜进她的房间,守一夜,直到天亮。 她每一次受伤,他都怕她会死去,那时候只觉得那是因为自己没把她折磨够。 直到她真的死在自己怀里,才知道自己的心一点点被她占有了,没了她,他的心就空了。 与其说恨着她,不如说这么多年,他一直都在恨着自己,恨自己守不住自己的心,又不敢爱。 “如今我敢爱了,也会不惜一切了,那你呢?萌萌。” 莫胡刀抱着她坐在窗前,拿着蒲扇帮她煽着风,药草效果让她额头汗水不止。 “这些个村民,真该全给杀了。”莫胡刀眸光里闪过一丝狠绝。 “爷,不能这么做。”角落里一个声音小心翼翼地响起:“您要这么做,娘娘以后怎么办,她会恨死你的。” “她若能恨我倒好了。”他多希望她能恨他,只要她能恨他,把整个天翻过来他都愿意。 “可也不能这样恨,您可记得舍得跟您说的话,为了娘娘您也得忍着。” 莫胡刀皱了皱眉:“舍得那个秃驴,只知道大爱无疆。” 说什么要想与萌萌有未来,他就得一心从善,治理好国家,切不可再做上世之事。 如果可以,他愿意带着萌萌深居大山里去,这个国家本来就是为了见到她才统一的。 “爷,这事瞒二皇子只怕瞒不久,他可能很快便到了。” “想办法再让他去蔷城绕几个月。” “是,爷……” 1294.第1294章 山里危险 月季花醒过来已是翌日中午了,她是被厨房的菜香给香醒来的。 睁开眼猛然想起昨晚的事,赶紧把自己全身上下检查了一遍,新娘的喜服已经换了下来,脸上的妆也洗过了。 身上换了一套她自己没有的中衣,但是很明显是新的。 她扒开中衣看了一眼,很好,身上没有任何的印记。 下身也没有传来什么奇怪的感觉。 这一点看来,莫胡刀应该是把昨晚的药效忍过去了,还算是个正人君子。 可是……谁给她换的中衣。 还有这全新的中衣,料子极薄且柔软,她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这套中衣少说也要春梨村一户人家几年的口粮,绝对不可能是村民那里借的。 正愁着的时候,莫胡刀走了进来,看见她坐在床上,皱着小俏鼻,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身上的中衣。 莫胡刀笑了笑走过去揉了揉她的发顶:“快起床,午饭都做好了。” “谢谢你。” 虽然莫胡刀是为了完全他师妹的使命留在这里,但是他确实是帮了自己不少。 至少起居吃饭不用愁了。 一醒来就有人做好的感觉别说有多好了。 与在宫里醒来就有伺候不同,这样能让她感受到温暖。 莫胡刀捏了捏她的脸:“要我抱你出去洗脸吗?” 月季花一脚踹向他:“滚出去,我要换衣裳。” 莫胡刀勾唇一笑:“都是夫妻了,还这么害羞,当着我的面换,我也不会拿你怎么样的。昨晚那样的情况,我还不是忍了下来,我对你没兴趣,你完全可以放心。” “呸,昨晚还吃了我的豆腐。” 想到这月季花脸微红,瞪了莫胡刀的大掌一眼,虽然知道那是药效的原故,可心里还是有点别扭。 她讨厌别的男人碰。 “这可不是因为你有魅力,而是那药真心强。” 莫胡刀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想不到春梨村的村民这么的热情如火、” “是他们下的?” 莫胡刀抬眸对着她眨眼:“你不知道春梨村的规矩吗?” “什么规矩?” 莫胡刀把合欢草药的事讲给她听,月季花嘴抽到一边:“早知道这样,我成我死也不会成的!!!” 差点就因为这些好心的村民毁了清白,她竟无言以对。 “委屈你了,我出去了,你赶紧换衣裳吃饭。” 莫胡刀顺便还把门给关上了。 月季花俐落的换上衣裳,走了出去,莫胡刀把湿巾和水杯递给她:“漱口,洗脸。” 月季花接过来眨巴着眼:“大师,你会不会觉得……你在照顾小孩。” 简直就是真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啊。 被世人供上神坛的男人,谁也想不到他竟然这么接地气吧。 莫胡刀停下摆菜的动作,一本正经地看着她:“不……我是在照顾我娘子。” 月季花白了他一眼,已经习惯他时不时的抽两句。 奇怪的是还真是一点不反感啊。 “你可以把子字去掉。” 莫胡刀脸色一沉:“我娘可不需要我照顾。” 他爹压根不会给别人去照顾他娘的份! 月季花擦完脸将毛巾递给他:“那相公,赶紧把水给收拾了,我要开动了。” 莫胡刀无奈地笑了笑,小女人还真会使唤他了。 不过他终于能体会到他爹那个十二时辰粘人的夫君是什么滋味了,感觉真是很不错。 “莫胡刀,你的厨艺绝对是五星级的啊。” 月季花忍不住多吃了一碗饭:“这样下去,我们家的开支又增多了,你得多去赚点银子。” “银子你不用担心,我住在这里的时间,开支全由我出。” 月季花满意地点了点头:“你是个好住客,可以允许你住久一点,在我吃成一头猪之前,我不会赶你走。” 莫胡刀淡淡地笑了笑,他就没打算走,赶他也不走。 “下午你要是没事干,就帮我一起做那些东西,要是做成了,明天我打算带上干粮一趟。” 有些事,她不想拖得太久,这几天老是想起前世的事,让她越来越感到不安,好像自己的心魄在慢慢恢复一样,想起以前会有些愤怒,不能平静了。 她挺担心的。 “好。” 吃过饭,莫胡刀出去了一趟,好像是去了里正家。 回来就帮着月季花一起做小烟雾弹,还有小炸弹。 配好了配方比例,做起来还是挺快的。 翌日,莫胡刀带着包袱跟她出了门。 “我再提醒你一次哦,上山会很危险,要是遇到山上雪崩,可能会死,你确定要跟我一起去?” 她虽然希望有人一起,但也不希望莫胡刀因为她而出事,毕竟是毫无关系的人。 “堂都拜过了,我还能放任你一个人上山?”莫胡刀将包袱系在肩上,拉着她就往前走。 “你也不用担心,我们准备得这么齐全,不就一座雪峰么,还怕上不去。” 莫胡刀的话让月季花莫名的心安起来,抬头看了眼雄伟高大的丽山,也不觉得是那么难征服了。 对呀,不就是座山么,在现代她也不是没爬过雪山,拉雅神山,玉女峰神马的她也是去过的。 春梨村的人通常只在丽山脚下活动,偶尔几户人家一起相携进山打猎,但也从来不超过半山腰,所以丽山里面真是荆棘遍布,杂草丛生。 莫胡刀拿着刀在前面开路,月季花在后面倒是走得挺顺畅。 到了傍晚的时候,两人终于走到了半山腰,这一路都没有多大危险,所以村民也敢进来打猎。 但是再往上在走,就有许多悬崖峭壁,凶猛野兽。 莫胡刀找了个洞穴:“在这里歇一晚吧。” “嗯。” 看他找的这个洞穴,月季花就知道,莫胡刀在野外的经验不会比她少,甚至可能比她更加厉害。 因为他天生就是古人,而她很多技巧是现代的,却苦无没有工具。 莫胡刀架火的技术一流,捡了柴火一下就烧了起来。 两人草草的吃了一些干粮,月季花摸了摸肚子:“好怀念五星级的饭菜。” 莫胡刀站了起来:“我出去看看,弄两只野味来给你烧着吃。” 月季花赶紧拉住他:“不用去了,夜晚山里危险,我可不想你出事。” 1295.第1295章 半夜女人惨叫 “这算什么危险的,深山老林,怪兽丛生的地方我都去过,不要担心,我就在附近,不走远了。” 莫胡刀实在不忍看她只吃几个大饼,她现在是该养身子的时候。 其实根本不能来山里劳累,但是他也知道劝不了她,只能多为她做点事。 外面响起一声怪叫,月季花脸色一变:“你别去,我怕。” 莫胡刀蹲下来抱着她,拍拍她的后背:“好好好,不去了,我让别人去。” “嗯。” 月季花很清楚他所说的别人是他的属下。 这两天办酒席,买东西那么迅速,一定是有人帮忙的。 莫胡刀又没离开过她,肯定是他了人出来。 只是这些人一直都躲在暗处,她从没见过而已。 “你不介意我带了其他人?” 莫胡刀没想到她这么平静。 “不介意啊,只要他们不出现妨碍我就行了。你这么大一个大师身边没几个人保护也是不可能的。” 何况若真到雪峰上去,多几个人多几分把握。 莫胡刀走到洞口吩咐了两句,没多久他就拿了两只山鸡进来了。 “外面起了风,估计要下雨了,你披上披风,别着凉了。” 山鸡都已经拔光了毛,莫胡刀架在火堆上,一边叮嘱月季花。 “那你的属下们岂不是要被雨淋了?” “没事,他们习惯了。”暗卫别说是下雨,就是下刀子也得坚守岗位。 “那不好吧,让他们进来避避雨吧。” 几个躲树上的暗卫心儿一颤,宫霆赶紧道:“二花姑娘,我们呆外面就好……” 进去破坏爷的二人世界,还不得把他们给劈了。 情愿淋成落汤鸡,也不愿看爷一记眼刀子。 那实在是太过可怕了。 “好神奇,离这么远,我们说话他们还能听见?”月季花凑到莫胡刀的身边,闻了闻架上的肉鸡。 “完全不用在意他们,当他们不存在就行了。你是不习惯,我打发他们回去。” 他也不想带这些货出来,可是,不带不行,很多事还是需要他们去做。 “没事啊,我又没什么不能给人看的。” 莫胡刀笑了笑,她能习惯就更好了。鸡还没烤熟,外面果然下起了淋沥的雨。 知道有些人保护在周围,月季花觉得安心了,走到洞口吸了口清新空气:“山里就是空气好,要不是一个人住在山里挺恐怖的,在山里建座木房子住着,真是世外桃源。” “你若想住,咱们可以搬上来。”莫胡刀想也没想地回答她。 月季花摇了摇头:“夜晚太恐怖了,出去一看乌漆抹黑,没有人气,我挺怕鬼的。” 虽然她自己也是鬼--! “有我在,你就不用怕了,鬼见我都绕路走。” “你是大师,当然不同了,但你又不能跟我一辈子,我还是靠自己比较好。”月季花走了回来,刚坐下外面却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声音,吓得她直往莫胡刀的怀里扑。 “怎么回事,刚刚那是什么声音?”月季花的嗓音带着颤抖。 深山老林里,下着雨的夜,凄厉的惨叫声。 莫胡刀很享受地接受着她的投怀送抱,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没事的,别怕,有人会去看的,就算是鬼,他们也不敢靠近我。” 月季花听了不但没有得到安慰,反而更害怕,紧紧地抱住莫胡刀的腰,觉得这样才安全。 “你不要松开我!” 莫胡刀轻抚着她的发丝,声音暗哑了几分:“不会,永远都不会丢开你的……” 那凄厉声没有停止,一声声如鬼魅般传来,惊破夜空。 月季花是真的觉得特别的恐怖,完全处在了害怕之中,莫胡刀说了什么她都没有注意,只是紧紧地抱着他。 莫胡刀转身去翻烤架上的山鸡,她敏感地抬头:“你要去哪?” “你搂着我,我哪儿也不去,就陪你,鸡熟了,吃块鸡就不怕了。” 莫胡刀撕下一只鸡腿递到她嘴边:“吃吧,我喂你,别松手。” “这么晚了,深山老林里,怎么会有这种叫声?”月季花咬了一口鸡肉,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一点。 莫胡刀不以为意:“估计是山里有人,是鬼的话也不敢这么叫。” 月季花瞪了他一眼:“你怎么就知道这世上真有鬼。” “傻丫头,忘了我是做什么的了。” 月季花皱眉:“那咱们这些天都在深山里,不会真遇到鬼吧?” 想起来都起鸡皮疙瘩。 莫胡刀想了想:“这个不能确定,不过你放心,我火焰高,一般的鬼都靠近不了我。” 月季花自己是真的变成过灵魂,所以她也很清楚这个世上是真的有介别与人的灵质存在的。 她抱着莫胡刀不松手:“那我就跟着你了。” “乖,跟着我保证你没事。” 莫胡刀眼底掠过一丝狡意,没想到福利来得这么快,那个凄叫声还真是帮了他大忙。 不过这大山里晚上怎么会有女人的叫声,以他之前找人打探过的,这山里是没有住户的。 “嗯,鸡肉烤得不错,大师,你这手艺跟谁学的啊?” 有了莫胡刀的保证,月季花倒也不那么紧张了,而且外面的凄厉惨叫声已经停了。 “我娘亲,可能知道我要来照顾你,所以从小就学了。”莫胡刀开玩笑地道。 “有先见之明!”月季花有了吃已经忘了害怕了,但是手还是不敢公开莫胡刀,任由他一口一口的喂着。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潜意识里已经习惯了莫胡刀的伺候和亲密接触。 莫胡刀乐得见她如此,像个小婴儿似的吧唧着嘴要吃的,朱唇上油光闪闪的,看着都诱人。 可惜……只能看,不能吃。 重重地在心里叹了口气,现在才知道,以前天天晚上都要睡她,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啊。 “爷……抓到一个女人,要不要带进来看看?” 洞外响起了禀报声。 “深更半夜,怪兽丛生的大山里怎么会有女人?”月季花精神又紧张起来了:“听说有些狐狸精神马的,会化成女人来骗人。” 她越想越觉得恐怖,把头整个都埋在莫胡刀的怀里。 莫胡刀狭长的眼眸里掠过一丝冷光:“什么样的女人?” 1296.第1296章 福利真好 “属下们发现她的时候,她正被两只狼撕咬着,两只脚都已经被咬得血肉模糊了,脸上也全是血,不清楚来历。” 莫胡刀轻拍着月季花的后背,对外面吩咐道:“把她弄醒,问清楚情况再说。” “是。” 月季花抬头看向他:“会不会真是什么妖啊啥的。” 莫胡刀点了点她的额头:“傻丫头,没有什么妖,有他们也不敢出来,你是看小杂书看多了……” “世上有鬼,自然也有妖啊,不是说六道轮回吗。” “你非得现在讨论这个问题吗,不怕知道了之后更加害怕。”莫胡刀心疼地捏了捏她吓得有些苍白的脸。 “不是有你在么,你可是大师,降妖除魔都找你啊。” “真高兴你这么信任我。”莫胡刀将她往上提了提:“要是怕的话今晚就睡我身上。” 月季花松开他:“不了,刚刚是非常情况下,男女授受不亲。” “不怕那女人是妖,等了睡着了突然进来挖了你的心?”怀里的小家伙没了,莫胡刀只觉心里失落,哪能让她逃,吓一吓她才行。 月季花身子一颤:“你别吓我。” “我可不是吓你,深山老林里什么奇怪的事都会发生。”莫胡刀将她重新抱入怀里:“咱们也拜过堂了,我保护你正常啊,又不做别的事。” 虽然他很想做点别的事,可是暂时没有这个贼胆。 “诶,好奇怪,我总觉得你很熟悉。”月季花任由他抱着,啃着他手中的鸡肉:“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莫胡刀意味深长地道:“有些人缘份是注定了的,熟悉代表我们前世可能就认识。” “是吗?不过我前世认识的人,在这世还真遇到了不少。”月季花噘了噘嘴:“有前世记忆一点也不好。” “不好就忘掉吧,一切都可以重来。” 月季花开心地笑了:“你说的对,不好的记忆就得忘掉,所以我去找姜公汤。” “嗯,我帮你。”但是只有你自己吃,我是不会喝什么姜公汤的。 莫胡刀在心里加了一句,他要永远的记住他和她的前世,记住自己亏欠了她多少,记住能娶到那个敢爱敢恨的月半萌是多么的幸运。 他终于又再次娶到她了。 “那女人不会死吧?”月季花很想去看看是什么样的女人,敢深更半夜在山林里出现。 “暗卫没有报她会死就肯定有救。”莫胡刀大掌搂着她的柳腰,将头靠近她的脖子,吸着她身上的芳香,只觉那女人出现得真是时候,让他这一晚的福利极好。 “被咬得血肉模糊了还不会死?难道真的是妖?” 月季花又开始脑洞大开。 “就算是妖也能弄死她,乖,别怕,擦嘴,睡觉。”掏出手绢给她擦了嘴,莫胡刀轻拍着她的后背。 月季花眨巴着眼看着他:“你不会等我睡着了就放开我,去做你的事吧?” “不会,要我发誓吗?”莫胡刀摸了摸她的额头:“怎么就这么不相信我。” 他抱着她的机会很难得,怎么舍得放开她。 月季花真的点头:“那你发个誓,我好安心。” 莫胡刀无奈地举起手:“如果在娘子睡着的时候,我把她放开了,我就被天打雷劈……” 月季花赶紧捂住他的嘴:“算了算了,万一有个什么突发状况,你把我放开了,岂不是真会被天打雷劈,外面还真的在打雷呢。” 莫胡刀握住她的小手:“就算是突发状况,我也不可能放开你,永远不会。” 月季花被他深邃的眸光看得有些心儿乱跳,怎么回事,自己怎么还紧张了,这小鹿乱撞的感觉是怎么了,不是心魄受损,完全感受不到感情吗。 她讪讪地笑:“不要开玩笑了,哪来的永远。” “你跟我拜堂成了亲,我就会守着你,即使没有感情,也是有责任的。” “不是假成亲吗!你当真了?” “我反正没地方去。” “那也不是跟我在一起啊,你知道我心魄受损严重,我不可能对你有什么感情的。” “我知道,我把你当妹妹照顾。” 莫胡刀不敢再往下说,免得她退缩反而难以再将两人关系前进。 “再说吧。”月季花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今天走了一天的路,其实早就乏了,刚刚又这么紧张,现在一放松睡意就上头了。 莫胡刀勾唇笑了笑,待她睡着,低头在她唇上亲吻了几口,越吻越上瘾,伸手点了她的睡穴,将她放在地上,全身吻了个遍。 最后划开自己的手腕,喂她吃了血,才紧紧抱在怀里,喘息着:“真不知道何时才能真正的拥有你,忍得好辛苦。” “爷……”洞外传来属下的声音。 “何事。”莫胡刀将手从月季花的胸前拿出来,替她捂紧衣裳,怕再弄下去,自己会忍不住。 “那女人醒了。” “说了什么?” “还不能说话,只是她那两只腿如果不救治,可能就要残了……” 莫胡刀蹙了蹙眉:“她身上有没有能看出身份的东西?” “看她样子,不像是山里住的人,穿得很富贵,应该是被人为的扔到这大山里来的。” “那就别管,看紧她就行了。” 大家族里的一些阴私事,把富家小姐扔到大山里自生自灭,也不是没有。 他可没有那个心情却救别人。 洞外的宫霆想了想,诺诺地开口:“爷,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关于这女人的长相……” “本王对她长什么样没兴趣。” “是,爷……” 宫霆退了下去,现在大王的心里只有二花姑娘,再美的女人他也是看不上的。 只是这个女人,有点特别。 算了,等明天白天大王见了就知道了。 月季花这一晚睡得倒是挺安心的,一早醒来精神抖擞,阳光从洞外照耀进来。 她抬头便看到自己在莫胡刀的怀里,抱着他睡的。 皱了皱眉,自己怎么对莫胡刀完全没有防范之心,还把他当成了港湾。 从下往上看,莫胡刀完美的轮廓还真有点像君天歌,只是五官明明就不是,但她越来越觉得有些不对劲,老是感觉这人是君天歌是几个意思? 1297.第1297章 你三心二意 越跟莫胡刀相处久了,越能感觉到他身上有君天歌的气息,可是这人却跟君天歌长得完全不一样。 甚至连说话的语气也不同。 但是那次遇到村民闯进来的时候,他散发的气息又和那个君临天下的大王极为相似。 月季花敲了敲自己头,她这是怎么了,明明对君天歌不爱不恨,不悲不喜的,怎么离开了他,反而觉得能从别人身上找到他的影子。 月季花有些气恼地从莫胡刀怀里挣脱开来。 莫胡刀其实早就醒了,悄悄地打量着月季花皱眉噘嘴,很是烦恼的样子。 这丫头,果然还是很敏感。 其实他一点也不担心她会慢慢地发觉他不对劲。 月季花伸了个懒腰,走出山洞,外面雨已经停了,一缕阳光洒进了洞口,外面空气清新,绿叶油光发亮,水珠晶莹剔透。 “喂,莫胡刀的手下,昨天那个女人呢?” 现在大白天的,她真是一点也不害怕了。 人真是奇怪的生物,到了夜晚就会怕那鬼怪之物,一旦太阳出来,便完全没了鸭梨。 可明明就知道,夜晚只是太阳绕到了地球另一边,实际上和白天没什么区别。 树林里一片寂静,没人回答她。 倒是半刻之后,有两只鸟儿扑腾着飞出了树林,吱吱叫了两声。 月季花无趣地耸了耸肩,那些人是暗卫,自然不是她吼两声人家就给她回答的。 自己太得意忘形了。 走回去洞里,莫胡刀已经醒了,半靠在崖壁上,狭长的凤眸深邃地看着她:“这么一大早就关心别人了,不怕她是那狐狸精变的了?” 月季花脸色红了红,觉得昨晚自己真有点傻冒,狐狸精这种只在神话里出现的反派角色,她怎么也想到了。 “呵呵,昨晚吓傻了,说的傻话,您别放心上,你看今天风和日丽,风雨早过去了,昨晚的事,我们愉快的忘了吧。” “要让我忘记,可是要有好处的。”莫胡刀站了起来走向她,月季花往后退了两步,这家伙一身逼人的气息是怎么回事。 月季花抬眸瞪着他:“什么好处?” “早安吻。”莫胡刀将脸颊朝她递了过去:“亲一口,保证忘了,还让你马上见到那女人。” 月季花一脚踹向他的小径骨:“滚你的蛋,给你几分颜色你就开起染房来了……昨晚那是非常情况,我跟你男女授受不亲。” 莫胡刀抱着被踢疼的小腿,一脸哀怨地看着她:“娘子,你这是过河拆桥。” “拆拆……我就是拆了怎么样,你这拆是你自己凑上来,你……你要有意见,可以走。” 反正让她出卖色相,不可能! 莫胡刀叹了口气:“开个玩笑都这么生气,真是个火爆脾气。” 吃豆腐的路,任重道远。 莫胡刀摸了摸她的发顶:“过来洗漱吧。” 月季花哼哼两声:“谁让你跟我开这种玩笑,我可是贞坚烈女,宁死不出卖色相。” “嗯嗯嗯……我家娘子冰清玉洁,就是那天山上的雪莲,我忍了。” 月季花讪讪,其实人家对自己是挺好的,简直比她父母照顾她还照顾得好,刚刚她那么让人家滚蛋,他也没有生气,脾气也是很隐忍。 他低头了,她总不能再得寸进尺,真把他赶走了,这丽山雪峰,她还不一定能上去呢。 莫胡刀将水杯和她自制的牙刷递给她:“刷牙……” 月季花接过:“其实这些我可以自己来的。” “我喜欢伺候……要不然一天多无聊。” 月季花突然觉得他有奴性体质…… 于是就理所当然地接受人家的伺候的。 洗完理,吃了昨晚剩下来的烤鸡,莫胡刀才带着她慢悠悠的出了山洞。 月季花一脸期待看着莫胡刀:“快把那女人弄出来瞧瞧,怎么半夜还敢一个人在这深山里,胆子比我还大啊。” “估计是什么世家小姐,被人送到这深山里来自生自灭了。” 月季花瞪大了眼:“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宅斗家族斗……” 莫胡刀颌首:“嗯。” “那这姑娘挺可怜的啊,一般都是没有势力的,心地善良的才会是这种下场。” 莫胡刀倒是一点不同情:“没有自保的能力,得到这样的下场也是正常。” 月季花觉得他说的也不错:“话是这么说,但并非所有人都是那么强大的,总有一些懦弱可怜之人。” 莫胡刀喊了一声:“宫霆。” 一道黑色身影瞬间从树林里蹿了出来,快到月季花都没看清楚他是怎么蹿出来的,人就已经到了他们跟前。 只是蒙着面纱,看不出长什么样。 但那一身肃杀的劲,一看就是刀口上舔血的。 “把那女人带过来。” 宫霆目光闪了闪:“爷,属下有一事还是得先提醒您一下。” “说。”宫霆向来稳重,昨晚就提醒过他那女人的面貌,此事再说,他也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女人长得像……像爷藏在离宫暗格里的那副美人图。” 莫胡刀眸光一凛,脸色微僵:“你说什么?像什么?” “像爷前不久画的那副美人图。”宫霆再次肯定地道。 月季花听了揶揄地笑:“莫胡刀,没想到你还暗藏美人图,该不会是你师妹吧,说不定你找到你师妹的替身了。” “胡说,我师妹跟你长得像……他说的是另外的人。” 莫胡刀眉头紧皱,随即拔腿便往前走:“人在哪里?” 月季花赶紧跟了上去:“哇,你藏别的美人图,还说一心只有你师妹,你这小骗子,肯定是三心二意,你师妹寒了心才嫁给别人了吧。” 她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八卦般的兴奋。 这简直太凑巧了,在树林里捡了个女人,竟然是莫胡刀的熟人。 “瞎想什么。”莫胡刀牵过她的手:“小心脚下,不小心踩到短木灌,脚都要被刺穿。” 月季花朝他做了个鬼脸:“我倒要瞧瞧是什么样的女人,值得你画个美人图藏在暗阁里。” 莫胡刀却在这时猛然停了下来,不对,她不能让月季花看见那人的模样,那岂不是一下就暴露了。 1298.第1298章 不是喜欢而是爱 “不去看了,把那女人给我扔下山去。” 他吩咐了一声,拽着月季花就往回走。 “喂,你怎么这样,你不去,让我去看看啊,一个女子被扔到大山,半夜还被狼咬断了双腿,多可怜啊。” 莫胡刀听了她的喊声,又停了下来。 月季花以为他改变了主意,笑道:“就知道你舍不得,不管怎么样,就算是有恩怨情仇,也不能做得太绝,走,我们去看看。” 莫胡刀却猛然拉住她,对宫霆吩咐道:“马上送她下山,找个大夫医好她的腿,要健健康康。” 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宫霆说得那么肯定,那这个女人就一定是和画上的一模一样,否则宫霆会说得更委婉。 奇怪的是,为什么刚好有一个这么样的人出现在了大山里,还让他们不得不救。 是天意,是巧合,还是人为。 他牵着月季花的手更为紧了。 宫霆有些不解,那女子很明显不受待见,为什么又要这样去治疗她? 不过主子吩咐什么便是什么,还有这件事,他还是有必要向煜王和王妃说个清楚。 否则他知情不报,会被他爹娘给骂死。 在他爹娘的眼里,煜王和煜王妃才是最重要的,他这儿子只能……算了排多少还得慢慢数,不算了,越数越心酸。 宫霆是谁,能放在君天歌身边,当做心腹的,都是上一辈里面的后代。 宫霆自然就是宫卿与知秋的儿子。 所以在宫卿与知秋的眼里,这儿子自然就排到了两个大主子,几个小主子,还有将来的几个小小主子的后面了。 宫霆每当想起这些,都很是酸爽。 不过他也没有怨言,因为他从小被灌输的理念也是主子就是一切。 虽然煜王妃阿姨经常责备爹娘不要给他灌输这样的想法,但是却熬不过大环境,最后从训练岛出来,宫霆变得那叫一个忠臣侍主! 花重生那个悔啊,怎么又养出一个小奴性子来了。 不过君天歌倒是把他使唤得特别顺手。 身边除了琅的儿子听风之外,就是他经常在跑腿。 这次也是怕被月季花发现,所以没带听风出来,带了比较稳重又会跑腿的他。 他自小跟在君天歌身边,除了他没说过的事,其他的他都清楚,有些甚至比风子佩和殷辰良还清楚。 那副暗阁里的画,谁都不知道,就连听风都不知道,他也是无意中有一次发现的。 君天歌不让他告诉任何人,以至于所有的人都不知道他心里藏着那个人。 他曾一度以为那个皇家祠堂里的牌位就是这画里的美人,可是自从月季花出现,他就知道不是,那个叫欣儿的人长得和月季花一样,并非那画中的女子。 可现在那女人出现了,为什么爷连去看一眼都不想。 怕月季花不高兴吗? 月季花已经不高兴了:“喂,你既然让人带下山,好歹也让我见见啊,好歹怎么也是拜过堂的,给我见见你那女人长什么样又怎么样!” 莫胡刀无奈地叹了口气,停下来转身戳她的额头:“她被狼咬得全是血,看上去很狰狞,等我们下了山再带你去看,保证让你看。” 月季花哼哼:“你这样怎么对得起你心中的最爱师妹。” “我没做不对不起她的事。” 君天歌真有些无奈,扮莫胡刀真是有些不得已,偏生莫胡刀这蠢货,见第一次面就跟月季花说他喜欢她师妹,心中只有师妹。 害得他想以这身向月季花表达好感,都变成了移情别恋。 有时候君天歌想把莫胡刀揍成稀泥。 办事真心不靠谱。 月季花撇了撇嘴:“其实我不关心这些,我就想知道那女人只跟你认识的长得像,还是就是你认识的那个人,不过看你这样子,仿佛不想见她?” “见了又怎么样,我还是得陪你上山。” 月季花想了想也是:“莫胡刀,你果然是个汉子,怕自己被美色勾得不想陪我了,连自己情人都不见了。” 莫胡刀暗叹,算了就让她这么美丽的误会着吧,至少自己不用解释。 两人收拾了一下开始继续往山上走,这一段就变成了一个小插曲。 莫胡刀没有再提起,月季花也就没再多想,估计是莫胡刀的一些风流韵事,男人嘛,尤其是古代男人,多情也是很正常的。 说不定愧对一个,心里揣一个呢。 就像君天歌那样,爱一个到极致,恨一个到极致的人一样。 人心里总会以各种方法揣着其他人。 奇怪,怎么又想到了五皇子和君天歌,说好的心如止水了,最近怎么老是一想事就拐到他身上了。 月季花对自己有些无奈,于是找寻药泉水的劲头就更足了。 明明腿酸到不行,她也不喊累,拼了命的要往山上赶。 莫胡刀实在看不过眼,蹲了下来:“上来,这样下去,你腿明天要酸得连路都走不动了。” 月季花摇了摇头:“你也很累了。” “我一点不累,这点山路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月季花一想,莫胡刀是学过轻功的,她爬得要死要活,可能在他跟前还真是一点也不算事。 她也不客气了,趴上他的背,莫胡刀两各胳膊挽住也有双腿。 “抓紧我脖子,别摔下去了。” 她本就没什么男女大防的概念,倒也不矫情了。 莫胡刀的背很宽敞,他的步伐也很稳,背着她他都没有喘一下气,她觉得自己完全可以靠在他背上面睡觉。 这就是练武的,跟不练武的差距啊。 “莫胡刀,你真的很喜欢你师妹啊。” 月季花双手搂着她的脖子,将头靠在肩膀上,无聊地跟他聊着天。 如果不是因为喜欢师妹,他怎么会这么发善心陪自己来爬这破山,也没这么大耐心,要他一个人爬,估计几下就到了雪峰下了。 “不是喜欢,是爱,因为爱,所以才甘愿为之付出一切,还有走不少路,你睡一觉。” 莫胡刀低沉的男中音传来,带着无比严肃和认真。 月季花听着怎么感觉不是这个味,他怎么直接把师妹两个字给省略了,这一番感人深情的话,连个对象都没有指定。 弄得她心儿一颤一颤的,生怕自己自作多情,把这话当成是对自己说的。 1299.第1299章 雪崩! 当没听见,没听见。 月季花就这样自我催眠,趴在莫胡刀的背上睡着了。 待她醒过来,他们竟然已经到了雪峰脚下。 抬头看去,举目雪白,像是进入了梦幻的冰雪世界,山下却是郁郁葱葱,山上却是光秃秃的岩石上盖着厚重的雪层。 在这个严热的夏天,雪峰上的雪融化了不少,偶尔有的地方露出了岩石。 “雪山比较难走,拿出我们的装备。” 月季花全拿出来,又犯了难:“你的那些属下怎么办?还是不要让他们上去了,雪峰上他们也没地方可藏。” 莫胡刀打了个响指,立即蹿出来一排二十个人黑衣蒙面人。 靠,你这是来打仗的还是爬雪山的,带这么多人。 月季花感觉整个人都醉了。 “你不用担心他们,别说这样的雪山,更危险的地方他们也去过,我派两个人守着你,你呆山下,我带人上去找药泉水。” 莫胡刀压根不跟他商量,直接下了命令。 “喂,为啥我不上去?” 莫胡刀抚了抚她的发顶:“我们都有轻功,遇危险可以随时躲开,你真要跟上去反而会让我分心。” 月季花噘了噘嘴:“你可真善良,明明就是想说我是累赘嘛。” 不过,她一想又觉得莫胡刀说的是对的,人家是武林高手,雪山在他们眼里就跟平地里似的。 对她来说,却是重重困难。 有人代劳她当然不会反对。 “你们,一定要小心,一切以安全为主,没有取到,下次再去都行。” 只是让人家为她冒险去做事,她内心难安啊。 她把准备的食物干粮全部交给莫胡刀。 莫胡刀垂眸看了她一眼:“你在下面等等,晚上的时候,我会下来陪你。” 旁边的黑衣人接过包袱,莫胡刀带着人上了雪山,都是起起落落轻点而上的,如跳羚一般,轻盈俐落。 果然毫无压力啊。 只要不遇到雪崩,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不过雪峰这样看上去,雪并不是很厚,应该遇不到雪崩吧 但是月季花却只能看到雪峰下面一部分,却不知道越往上走,空气越稀薄,气温更加寒冷,雪层也是越来越厚,这种雪峰其实根本不适合人去攀爬。 天黑了下来,留下来保护月季花的两个黑衣人,一个人去打野味,一个人守着她。 直到天空漆黑一片,莫胡刀也没有回来。 他说晚上会回来陪她的。 月季花相信他这么说就会这么做,可是为什么她吃进肚子里的晚餐都消化完了,他还没有回来。 希望他是失食了,而不是中途出了什么事。 有时候她也在想,冒着生命危险去取药泉水制什么姜公汤到底值得不值得。 那些记忆与她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君天歌的恨也随着月半萌的魂走而到头了。 二皇子也找到了他的父母亲,只要他继续活下去,定然也能遇到让他动心的女子。 一切都能安安稳稳的进行下去,只要她离开了便可以。 姜公汤喝不喝又有何关系。 月季花走出山洞,看着莫胡刀他们上山的地方。 她担心莫胡刀出事,如果他出了事,那就是被她害的。 “你们应该有信号之类的东西吧,发个信息他们,让他们全都回来,药泉水我不要了。” 刚说完,就听到雪峰那边传来轰隆的滚落声,伴随着地动山摇。 擦,要不要这么倒霉。 夜晚雪山一片白,却是什么也看不清。 暗卫赶紧把她拉走:“姑娘,先躲到洞里去,若是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他们会发信号的。” 他话才刚落,雪峰上立刻传来一声巨响,有东西在天空中炸开来。 “这是什么信号?” 月季花再不清楚也知道,这个时候冒出来的东西肯定是信号,雪山上没有别人。 暗卫眸光都变了:“出事了。” “快去看看。”月季花拉着他就要出去。 暗卫却紧紧的反拉住她:“不能去,爷交待,无论出什么问题,姑娘都要呆在山洞里。” 暗卫说得坚定,但脸上也是着急的。 “你们两个至少可以一个人去瞧瞧啊。” 月季花知道肯定是莫胡刀吩咐了他们,许她出山洞,有危险时也不管。 否则就这两人眼神里的担忧,只怕早就冲出去了。 都是她惹的祸,要是害这么多人出事,她也不会苟活。 暗卫你看我我看你,却没有行动。 爷的命令就是一切,他们不能不听。 “你们不去我去。”月季花的第六感相当的准。 天黑莫胡刀还没有下来她就觉得可能有事发生,可是她又觉得他们都是轻功盖世的,不会有事。 而且大夏天的,不会有雪崩。 可偏偏全遇上了! 她冲出来山洞,一定要上去看看情况,不能这么坐以待毙。 “姑娘,您的命才是最重要的,您若出了事,就真的一切变得不值了,你要相信爷,他是所向无敌的。” 暗卫追出来拉住她,情感真切的劝着。 月季花身子一僵,回过头狐疑地看着他:“莫胡刀到底是什么人?” 这暗卫对莫胡刀的信任,就仿佛在信一个无所不能的人。 莫胡刀只是一个能算别人命数的人而已。 怎么可能给人这样的大的信心。 就好像他是主心骨,大家都围着他转,他是金字塔顶端的人。 “姑娘,莫胡刀就是爷啊。”暗卫回答得理所然,脸上一比不变。 月季花知道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既然你们爷有交待,我就不勉强了,但你们可以抽出一个人去看看情况,总比坐着干着急强。” 两暗卫相视一眼,最后点了点头,出去了一个。 没多久就回来了,忧心冲冲。 “情况不妙,上面滚落了许多积雪下来,他们走的路都不见过了,我发了几个信号,也没见短信号回应。” “该死,只能等人来。” 月季花把头埋在双手里,这么说果然雪崩了,要是真被埋了,得赶紧救人。 等到山下人再上来,挖出来的人也已经冻死了。 “姑娘,您好别太担心,他们都是习武之人,有内力可以御寒。” 1300.第1300章 独独缺少莫胡刀 月季花站了起来,坚定地道:“听着,我们不能在这里呆着而不去救他们,这样会错过最佳的救援时间,他们能御寒,可是被压雪下缺少氧气,会窒息的。” “可是姑娘……” “停,你们按我说的做,我实话告诉你们,如果莫胡刀出了事,我一定不会苟活。” 她绝不会欠着一条人命而活下去,活得愧疚不安。 “所以我们要做的,是赶紧趁现在还有机会,救人。” 她指着刚刚去打探情况的暗卫:“你,再去探探情况,最好确定他们已经出了事。” 她又转身另一个:“你和我现在赶紧砍树木,做能挖雪的工具,赶紧。” 暗卫两人相视一眼,不知是被月季花的气势经人震住了,还是觉得她说的很对。 竟然没有反对,按她所说的各自忙去了。 这一个夜晚注定是不眠夜,月季花换上攀登的装备,率先上了雪山。 抬头一看,朦胧中感觉到现在的雪比开始的雪厚了不止一倍。 果然雪崩滚到这么远的山下来了。 她不敢多做停留,一步步地找了上去,边找边扯着嗓子喊:“莫胡刀莫胡刀,你在哪里,听得到的话,想办法给我一个信号。” 黑夜,白雪,头顶的月光,宁静得可怕。 冰冷的雪地里,感觉不到半丝人气。 月季花越找越害怕,担心他们全部阵亡,担心探下去,找到的却是他们的尸骨。 可是现在不是她害怕的时候。 晚上怕鬼,她还可以缩在莫胡刀的怀抱,可如今天她却把莫胡刀给丢了。 “莫胡刀,你快回答我!” 月季花竭力的喊声回荡在夜空,只有那回音像是在应喝着她。 “姑娘,确实是出事了,信号是在半山腰发出的,但属下却没有找到他们的人。” 上去打探的暗卫回来了。 “我们从山下一路找上去,雪崩就是这一条线,仔细看看看,一定有线索的。” 暗卫没有回答她,只是低着头认真的在寻找。 月季花又道理:“他们应该在一起,找到一个就能全找到,现在找到一定还有得救。” 她像是安慰他们,又像是安慰自己。 剩下有十八个会武功的绝世高手,哦,不对加上莫胡刀是十九个。 他们没有那么没用,全被雪崩埋了,她相信古代的武功。 至少出事的时候,他们还有时间发信号弹,那说明并不是骤然发生的事。 三人一路往上找,一边找一边喊,怕错过也不敢找得很快。 用铲子一路捅上雪山,到了半山腰。 月季花已经累得全身是汗,天空露出了鱼肚白,一个夜晚过去了。 可他们却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月季花瘫倒在雪地上:“我不相信他们就这么走了,莫胡刀可是占卜天师,他难道会占不出自己有劫难。” 暗卫不知道怎么回答她,难道告诉她,这个莫胡刀是假的。 那爷会把他们直接剁成肉酱。 不过莫胡刀倒真是算过大王会有一难,只是大王不放在心上。 就算是知道这一难可能会要了他的命,他也一定会去做的。 因为这是他唯一的机会,唯一追回娘娘的机会。 “老四,爷不会出事吧?” “不会,爷吉人自有天相,有天照应,他一定不会出事。” 月季花站了起来,给冻僵的手哈了哈热气:“继续往上搜,附近看一看,不可能找不到线索。” “嗯。” 月季花开始往不是雪崩的地方走,也许莫胡刀他们为了避开雪崩而走了其他道,受了困呢。 天空露出第一缕曙光的时候,月季花隐约听到声音伴随着山腰的寒风吹过来。 她尖着耳朵顺着声音而去,来到一个大悬崖,根本看不清楚下在的情况。 她也不敢看。 “下面有人吗?莫胡刀!是不是你们?” “好像有人来了……是我们啊,是二花姑娘的吗?” 月季花绷紧的神经瞬间就松了,整个人跪倒在地,尽量往边缘挪:“你们怎么样了?崖有多深,怎么才能救你们上来。” “崖不算深,只是崖壁全是冰,我们没法施展上去,你给我们根绳子便可。” 月季花有些无奈,苍天啊,你怎么这么害人,一根绳子的事,却捆住了这么多武林高手。 她赶紧把另外两个暗卫叫了过来:“找到了,在这里,快来拉他们上来。” 顿时一片欣喜,经过一阵拉扯,终于人都上来了。 只是他们个个都冻得全身紫了。 崖下面是个万年寒潭,即使他们用内力御寒,都差点撑不住。 劫后余生,饶是他们这些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暗卫,也不禁要感慨,活着真好。 “幸亏爷早走了,要不然让爷受这种苦,我们万死难辞其咎。” 正给他们倒着热水的月季花猛地一愣:“你说什么,莫胡刀没跟你们在一起?” 月季花本觉得奇怪,莫胡刀怎么不是第一个上来的。 但她也没好问,想着可能是莫胡刀做为主子想先让属下上来呢,体恤员工。 可是这个消息却如晴天霹雳。 莫胡刀压根没跟他们在一起,那他去了哪里。 一群暗卫也傻了眼:“爷没跟你们在一起?他把我们送到半山腰,就下去了找你们了。” 月季花听了这消息,直接晕了过去。 她本就累了一晚,身子还虚,已经是在撑着了,这会听到最想救的人却不知人在哪,根本就撑不住了。 暗卫忙成一团,也顾不得自己身上多凉,迅速地把最后一个人从悬崖拉上来。 两个人带着月季花离开雪峰。 其他人全部开始找君天歌。 月季花再次醒过来时,已是两天后了,可君天歌还是没有半点线索。 天阁最好的搜救员都上了雪山,坠天阁的人也上去了,可茫茫大雪里,又发生过雪崩,要找一个人比要找十八个人难上成千上万倍。 听说现代有次雪崩埋的登山队的人,二十年后才被找到尸体。 月季花忍不住哭了。 都是她的错,她自己要找药泉水,自己去就好了,死的也是她自己。 为什么要连累莫胡刀。 就在月季花哭得伤心欲绝的时候,山洞里走进来一个人。 1301.第1301章 这个仇越结越大 她抬头一看眉头微皱,这个冷得跟冰块一样的人,他怎么会在这里? “你不用哭,也不用觉得内疚,这一切都是大王愿意为你做的,我们也相信大王还活着。” 月季花呆呆地看着他:“你在说什么?” 出事的不是莫胡刀吗,又关君天歌什么事,为什么听风这个冰块人会出现? 她晕了多久,这又是在哪里。 她打量着四周,确定这是她晕倒之前呆过的山洞,她的雪地鞋还摆在原来的地方。 “出事的是大王。”听风肯定地说出她心里所不愿置信的答应。 “怎么可能,明明长得不一样。” 她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可是那脸明明不是,也没有带人皮面具。 难道君天歌真的和她一样换了身体? 不可能的,帝王之躯不是随便能乱动的。 “半兽族的族长,也就是你的父亲崔琰琬叔叔,他能将人的面貌变成想要的模样。” 所以莫胡刀真是君天歌?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他舍不得欣儿? 月季花现在心里五味杂陈,什么感觉都有就是没有喜。 君天歌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没人知道她还是月半萌,所以君天歌是为了追失忆的欣儿来的? 如果舍不得欣儿,他当时可以不放她出宫,为什么放了又自己跟过来,国家难道也不要了。 明明是万金之躯,为什么要来冒这个险,并且还不敢用自己的真面目? 震惊了过后,月季花镇定自若:“我不管莫胡刀是谁,他在我心里就是莫胡刀。不过煜王他们那么厉害,找他的事应该不用我操心了。” 她希望君天歌平安活着,她不想愧疚他什么,又变得与前世一样。 “娘娘,这事,煜王王妃他们并不知情,只有我知道。” 月季花看向他:“只有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别人都不知道大王离了宫?” “不知。”听风瞬间又恢复了他吐字如金。 “他到底想要什么?” “从前。” 月季花冷哼:“昨日已是前尘往事,谁也不可能让时光倒流,从前便只是从前。” 听风站在那没有说话,清冷着一张脸。 “既然出事的不是莫胡刀,那就把真莫胡刀找来寻大王,他的占卜能力应该有用。” “莫胡刀已经来了,只是需要些时间,这次雪崩极大。” 月季花沉默了下来。 不管君天歌是出于什么目的扮成莫胡刀来到她身边,但是他这次去雪峰是为了她去找药泉水是不争的事实。 如果他万一有什么不测,她还是会按她所说的,陪他一起去了。 这样想来,也就不那么难受了。 “莫胡刀怎么说,大王人还活着吗?” 半晌之后,月季花才幽幽地开口问。 “不用他说,大王一定还活着。” 听风说完走出了山洞。 宫霆这个时候走了进来,端着一盘稀饭对月季花道:“饿了两天了,先吃点东西填肚子。” 月季花看着他,如果这些天在她身边的是君天歌,那么那晚救的女人又是谁,能让君天歌那么大反应。 她接过粥,却根本没有食欲,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她不想的,她只想大家都各自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她只是想大家都能忘掉过去,仅此而已。 可老天到底是在玩什么,干嘛非得把他们绑在一起。 “不用太担心,莫胡刀说大王在生命盘上还有生命迹象,那定然是还活着的,应该马上就能找到了,你若是饿瘦了,大王这些天辛苦把你养胖一点就白费了。” 月季花微微翕了翕嘴:“谁要他养了,知道是他做的,我绝对不会吃。” 她竟不知道君天歌有这么好的厨艺。 这一世的君天歌也与上一世的夜天皓不一样了。 她也与上一世的月半萌不一样了,所以,他们到底因为什么还在纠缠着。 “你这么说大王会伤心的,大王还从来没这样伺候过别人。” “关我何事。”月季花强迫自己喝了两口粥就放下了,对于君天歌的欺骗,扮成莫胡刀呆在她身边,她不知道能说什么,又能表示什么。 现在他还生死未卜,而又是因为她。 她连怨,连恨的资格好像都被剥夺了。 不过她不是从来不怨不恨不爱不伤的对待君天歌的么,怎么如今心里会冒出这些字眼来? 难道自己不淡定了? 月季花下了床,宫霆走过来要扶她,她摇了摇头:“我身子还挺好的。” 宫霆皱了皱眉:“您还是歇着吧,不要去外面了,外面人多,又吵又杂。” 月季花轻嗯了一声,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抬头问他:“你送下去的那个姑娘怎么样了?” “挺好的,双腿保住了,只是还是不说话,似乎是被吓着了。” “那么黑的夜,大雨倾盆,又被两只狼追着撕咬,是个女人都地被吓着的。她长得跟真大王画的美人图很像?”月季花淡淡地问,似乎只是在跟他闲聊。 宫霆呵呵地笑了笑:“这个属下也不太清楚,还是得大王自己见过之后才知道。” 月季花知道他不愿说,也不再问他了。 君天歌身边的人,嘴巴一个个比涂了502胶水还密封。 就在这时,洞外突然安静了下来,整个空间里的空气好像都一下子凝固了。 月季花走到洞口往外看去,见八个人抬着一个担架,上面的人冻得全身发紫,头发凝成了冰。 月季花心里一窒,疯了似的冲了出去,扑到单架前就去叹他的鼻吸,如被雷劈般僵在那里。 没有气息! “怎么会这样,莫胡刀不是说有生命迹象吗,为什么会这样!” 周围站满了人,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能回答她。 身子已经冻成了紫色,有些地方都泛了黑,怎么可能还活着。 月季花猛地摔倒在地:“我没想要害死他的,真没想的……” 为什么单纯的两不相欠,自各安好都做不到。 月季花已经泪流满脸,她觉得她跟君天歌就像是两个世仇,怎么解也解不开这仇恨,一世又一世过去,这仇只会越结越深。 她真的不怕死亡,她只怕下一世的纠缠,下一世还要再经历上一世的痛苦和仇怨。 所以没有解决这一世的恩怨前,她是真的不想死,同样她也不希望君天歌死。 1302.第1302章 让我抱一会 因此她才会想用姜公汤来解决这一切,姜公汤一喝,大家都忘了,桥归桥路归路,就像从没有认识过一样。 可是为何姜公汤反倒把原本很容易解开的一件事,又变得如此复杂了。 月季花越哭越伤心,君天歌这么牛叉的一个大王,怎么想都不应该就这样死了啊。 像是为了印证她心里的想法,头顶传来一声疑惑:“这人胳膊怎么有颗黑痣,大王是没有的。” “这不是大王!” 人群里一声欣喜。 “大王没死?”月季花抹了自己的眼泪,爬了起来去仔细看那人,全身都冻紫了,脸上一片紫黑,根本看不出原来的面容。 她将手放在他的胸膛上,立即肯定地道:“不是他,真不是他。” 这人的胸膛哪有君天歌一半好摸。 囧,她的泪水白流了,她刚还摸了尸体。 想到这,月季花就一阵恶心。 “太好了,大王没有事。”一阵欢呼代替了刚刚凝结的空气。 雷霆高声喝道:“还愣着干什么,把这尸体赶紧扔了,也不知道死多久了,晦气。” 听到雷f霆的这话,月季花是彻底忍不住了,跑到一边把刚刚吃进肚里的粥全给吐了出来。 会不会说话啊,什么不知死了多少年了。 月季花越想越觉得她摸尸王体的这只手要废了。 回到山洞里,月季花把自己的手放在火上烤了大半天,又用开水烫了好久,这才稍稍感觉到心安。 真有股想抽宫霆的冲动,这货为什么要说那尸体有好些年了,呜呜,这是件多么恐怖的事情。 半夜的时候,月季花实在受不了自己这只手,偷偷溜了出去,捂在雪地里冻了大半个时辰。 夜晚的雪峰非常的冷,别看山下是夏天,山上却是空寂的冷。 雪白的铺陈衬得整座山格外的空阔空灵。 月季花睡不着,没有君天歌的消息,她更睡不着。 但她心里总觉得,如果是君天歌的话,他不会死。 一统天下都活过来了,难道还会被一场雪崩弄死吗? “你在这做什么?” 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月季花猛地一个激灵。 “谁?”她赶紧把手从雪里拿出来,警告地看向四周。 迎着月光看去,一个黑影背着月光站在离她三米的高处。 身子欣长,散着一抹她熟悉的气息。 “你觉得呢。” 高大的身影走进月季花,她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你……你是莫胡刀,还是君天歌?” 她差点就以为是君天歌回来了。 可是转念一想,真正的莫胡刀也来了,正在山上搜找君天歌。 这个长相俊美的莫胡刀,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来人听了她的话眉头紧锁:“你都知道了?” 月季花盯着他:“你到底是谁?” 莫胡刀走过来将她抱入怀里,低头狠狠地吻住她,霸道的,狂野的掠夺。 熟悉的味道让月季花有了答案。 “你……你没死?” 君天歌亲吻着她的额头,轻轻地嗯了一声:“差点死了,但是想到你还活着,没有了我你就得孤独终老,我不放心所以挺过来了。” 月季花抬头傻傻地看着他:“是不是我在做梦,我怎么感觉好不真实。” 君天歌抱起她,握住她的手:“怎么把手放雪里冻。” 月季花挣扎着要下来,撞到了他的胸口,君天歌闷哼一声,脸色瞬间苍白了一个度。 月季花不敢再乱动:“你伤哪了?” 君天歌抱着她往山下走:“没事,他们是怎么照顾你的,这么晚让你一个人在外面!” “你放我下来,我能自己走。” “不要,让我抱一会。”君天歌将她抱得更紧。 月季花感觉到他整个身子都是冰冷的,没有半点温度。 下巴全是青色的胡渣,人也瘦了不少,脸g颊都陷了下去。 一个人在雪峰上好几天,定是受了极大的苦。 “你这几天怎么过来的?” “想着你就过来了。”君天歌用手握着她刚冻在雪地里的手:“为什么那么做?” 月季花噘了噘嘴:“他们找到了一具尸体,我为了知道是不是你,就用手摸了他的胸膛,结果宫霆说,那尸体起码好几年了,把我给恶心的恨不得把这只手给剁了。” 君天歌勾唇笑了:“傻丫头,那摸出来不是我了?” “重点不在这!而是那尸体好几年了啊,不行了,想到我就觉得恶心。” 冻在大雪峰里的尸体,谁看得出来到底是刚死还是旧尸,保几十年也可以还跟刚死一样。 “没事了,我回来了,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了。” 不过离开半天,差点又是阴阳两隔。 “你到哪去了,我们到处找都没有找到。” “回去把手捂热了再告诉你。” “哦。” 君天歌见她乖巧的不再说话,试探地问:“没有其他想问我吗?” 他骗她这么久,用莫胡刀的身份呆在她身边,她却这么平静? “没了啊,你能平安回来就很高兴了。” 月季花朝他笑了笑,平淡地仿佛不管他是莫胡还是君天歌,对她来说都是一样的。 两人在她的心里完全没有区别。 君天歌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额头:“不管怎么样,我对你说的话字字都是真的。” 月季花将头靠在他肩膀上,没有说话。 她是月半萌,不是失忆的欣儿,他根要不知道自己是在对谁好。 她该告诉他真相吗? 如果不说,他把她当成真正的欣儿来相处,那她和他就将牵扯一辈子。 怎么好好的放她走了,又这样来接近她? 好烦啊……又开始想念姜公汤了。 喝一碗,一切回归到原点,多好! “萌萌?” 月季花猛地抬头:“你刚刚在叫谁?” 君天歌亲了亲她的额头:“叫你啊,傻丫头。” “啊……你早知道我是月半萌?你怎么知道的!” 君天歌叹了口气,果然不出他所料,傻丫头还以为她做得天衣无缝,没人知道她就是月半萌。 也不知道他们告诉她莫胡刀就是君天歌的时候,她有没有胡思乱想一些有些没的。 这次灾难来得太突然,他原本所有的计划都打乱了。 提前让她知道也好,反正她没心没肺的,等她心魄完全恢复反而会有情绪。 “一直都知道。”君天歌回。 1303.第1303章 就要跟你一辈子 “怎么知道的!”月季花觉得太惊奇了,她以为自己瞒得很好,结果却只有自己觉得好。 “直觉。”君天歌笑了笑:“你就是附到猫身上去,我也认得出来。” 月季花瞪着大眼看着他,觉得难以置信:“那你为什么不拆穿我。” “没有必要,你愿意做谁就是谁,你愿意过什么的生活就过什么样的生活,只要你活着就好。” 月季花挑了挑眉:“你移情别恋爱上我了?” “是啊。” “变心也太快了吧,爱了两辈子的欣儿你就不爱了?” 君天歌突然不想跟她说话了,这女人心魄没全,跟她说话就是气自己。 她根本就像是在看别人的故事一样,不带一点感情。 君天歌抱着月季花回到雪峰下,宫霆他们已经找了出来,看到月季花回来了,这才放下心来。 他冲了上来瞪了眼君天歌:“大半夜的,你把娘娘带哪去了,她可是我们大王的,你别动脑筋。” 宫霆伸手就要将月季花给抢去,却被君天歌冷瞥了一眼,吓得赶紧松了手。 “大……大……大王,您您您回来了!”宫霆说完跳了起来:“快快都出来,大王回来了,安然无恙。” 听风如一阵风蹿了出来:“大王。” 他将君天歌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后说了句:“回来就好。” 波澜不惊的语气,明明毫无感情,却硬生生让人听得有些感慨。 月季花揶揄的笑:“当然回来了就好,难不成回来了还不好啊,快进去,我快冻死了了。” 君天歌带着月季花进了山洞,将她放到火堆旁。 “拿热毛巾来。” 自有人俐落的去准备。 有火光下看到月季花被冻成了红包子的手,他眸光沉了几分:“以后不许做这种傻事。” “这不傻啊,手上摸了尸体有细菌的,必面要消毒。” “冻在雪里就可以消毒?” “当然啊,要不然怎么会有瑞雪兆丰年,那就是因为地里的害虫被雪给冻死了。” “傻丫头,虫子是虫子,尸毒是尸毒两回事,况且你手就摸一下,尸体刚从雪地里挖出来,暂时不会有事的。” 君天歌接过毛巾,细心给她捂着手:“怎么越活越傻了,以前的聪明劲呢。” 前世为他打江山,雷厉风行,半智半勇的,怎么看都是智商极高。 “聪明不好。”月季花实话实说,聪明人要做的事更多,要考虑的事也更多。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人真的不用太聪明了。 “嗯,再笨还有我呢。”君天歌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颊。 “大王,你不恨我吗?舍得为了救我把唯一能救欣儿的次数用完了,舍得再也不会出山了。” 说到这,月季花有点伤感,为了她,舍得付出了他的所有,而她却什么都不能回应他。 君天歌摇了摇头:“你活着就是最好的,以前都是我的错,我会弥补的。” 月季花瞪大了眼:“不用弥补啊,只要我们全都两清就好了。” “我不想,余生我都会用来陪你,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 君天歌将她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怎么捂了这么久还是这么冰。” “大……大王,你现在不恨我了,那我们就没仇了哈?” 君天歌轻咳了两声,脸色变得有些惨白。 宫霆冲了上来,扶住他:“大王,您身子不好,先去躺着吧,娘娘现在没事的。” 他说着还哀怨得看了一眼月季花。 那眼神就好像在说月季花良心被狗吃了,大王对她那么好,她却在这个时候还只想着撇开关系,完全不顾君天歌身上的伤。 月季花有些不好意思,君天歌一直表现得很正常,她就把他身上有伤的事给忘了。 “对不起,我一时没注意到您的伤,您快去躺着。” 君天歌冷睃了一眼宫霆:“道歉!谁允许你那样瞪娘娘的?” 宫霆赶紧跪了下来:“娘娘,属下错了,属下一时担心大王的身子,所以……所以态度冒犯了。” “没有下次。”君天歌冷冷地吩咐一声,牵着月季花来到床边。 “你是王后,从前是,以后也是,不必对他们客气。” “可……可我不想做王后。” 月季花总觉得君天歌这样温柔对她有点可怕,她已经被他虐习惯了,突然一百八十度改变风向,臣妾承受不住啊。 “可以啊,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君天歌解开衣袍,结实的胸口,露出一个铜钱大小的洞,周围的肌肉都已经有些腐烂。 月季花看得心里狠狠颤动,这个地方,竟与她当年被杀的地方一模一样,同一个位置。 宫霆拿来药膏和纱布:“爷,得赶紧上药,幸亏这次出来带了殷神医的断玉膏,你都伤成这样了,怎么也不早说……”。 君天歌朝他使了个眼色,他便住了嘴,灰溜溜出去了。 月季花却接过了宫霆的话:“就是啊,你干嘛不早说,我的手怎么有你的伤要紧,很疼吧。” 月季花拿过药膏:“我来帮你上药。” 君天歌摇头:“我自己来上。” 月季花奇怪地看着他:“干嘛啊,把宫霆赶出去,也不让我上药,你是折磨自己还是折磨我们呢。。” 君天歌叹了口气:“以前你受伤了,我不是也眼睁睁看着你自己照顾自己吗,我应得的。” 月季花切了一声:“你神经病,以前的事我都想忘了,别跟我再提起,乖一点让我上药。” 君天歌嘴角滑过一丝得逞,但很快就掩饰。 萌萌对他虽然不恨,但也不是完全不关心。 “这伤口是怎么弄的?” 月季花小心翼翼地给君天歌上着药,伤口惨不忍睹,她看着都不忍心。 君天歌武功盖世,神乎其技,怎么还会把自己弄得这么惨。 “那天雪崩,我正巧赶着下山来找你,原本一个雪崩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可是当时却因为担心你,胸口发作,你知道的,我胸口有旧疾,不能着急愤怒。” “旧疾发作,我就想躲开雪崩也无能为力,被雪给埋了,但是幸运的是,我滚到了一块深坑里,里面是个寒潭,寒潭里面到处是冰柱,这伤就是掉到里面被冰柱扎的。” 1304.第1304章 看你能撑多久 月季花小手控制不住的颤抖,君天歌虽然我说得风清云淡,其实这几天的经历却能让人心惊胆颤。 雪崩,被埋,掉寒潭,被冰柱扎穿了个洞。 天寒地冻,没吃没喝。 他们四处寻找不到他,而他又是怎么自己从寒潭里出来的。 “你受苦了。”月季花涂药的小手更加的小心翼翼。 “比起你受的,这算得了什么。”君天歌安安静静地看着她,表情虽然波澜不惊,但眼神却温柔似水。 月季花想了想也是,自己还不是被他害得很惨过。 “这位置和我上世死的时候被扎的地方一样,也许是报应。”她就事论事。 君天歌轻嗯一声:“你死后,我的胸口这里就一直疼,来到这边,恢复前世记忆后,也是不能动怒,一旦动怒就会疼得厉害,是对我上世杀死你的惩罚。” 月季花涂药的手顿住:“你这旧毛病是上辈子带来的?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毛病?” “你死后才得的。” “为什么?”月季花奇怪地看着他。 “因为扎在你身,痛在我胸。”君天歌笑了笑,揽住她的腰,在她额上亲了一口。 月季花擦了擦额头:“干嘛老亲我。” “你是我娘子,我们拜过堂的,当然可以亲了。” 月季花哼哼两声:“狡猾的狐狸,原来是骗我拜堂成亲的,我怎么就这么笨,还让你得逞了。” 她明明怀疑这个人是君天歌,却就因为脸长得不像而上了当。 真想揪那位问一问,什么技术不好,偏要有这种把人变张脸的技术,你是妖孽吗,还能给人变脸。 太没有道德了,这样招摇撞骗的。 “我不管,反正我跟定你了,你不能赶我走。” 君天歌不顾胸口的伤,把她抱进怀里,耍起赖来。 月季花真是没了脾气:“你爱呆就呆吧,只要你的国家,你的臣子能让你这么做。” 她才不怕他真跟她当一辈子的农民呢。 “还有,你要留下可以,你的这些什么手下,暗卫,通通不能留,我讨厌被监视的感觉。” 哼哼,没了暗卫保护,我就不信你的那些亲信还会放心把你留在这山沟沟里。 “只要让我留下,其他的都依你。” 月季花摊了摊手:“无所谓,你愿意出银子就行。” 反正其实他们所有的恩怨,都是因为君天歌这个人,他恨她,他要报复她,所以把这一切造成了这样。 如今他恨消失了,月季花觉得他们的恩怨也就没了。 她心里猛地一下就轻松了下来,至于以后会怎么样,那都是随她了。 一切恩怨了! 以后就是全新的日子,啦啦啦啦~~~ 月季花很想唱一首歌,跳一支舞,庆祝摆脱了前世的枷锁。 君天歌看着她一脸放松,反而心里难受。 只要他不恨她,她便能如此开心,而他却一直没能让如愿,他对不起她的太多太多了。 第二天,大家都开始下山。 来时能见到的就月季花和君天歌,回时却已经俨然可以成为一个军队了。 回到春梨村,村民们都从四面八方赶了过来,但又不敢靠近月季花的那个小破草屋。 因为围在草屋外的那些黑衣人,实在是太骇人了,面无表情,浑身散发着闯者死的杀气。 里正做为村里最大的官,笑眯眯的勾着他那直不起的背靠了过来:“小哥,二花她家发生了何事,我是这里的里正,我得关心关心一下我村里人的情况啊。” 黑衣人目不转睛,一排的人,没一个理他的。 里正尝试着往里面走了走,直到走到院子里了,还没有人拦他。 村里一看,难道那些黑衣人都是摆设,或者他们都是瞎子? 于是有大胆的,也想跟着里正往里面走,还没靠近,就被一阵剧烈的风给逼退好几米。 平地起风,这什么情况。 那些黑衣人齐齐收了掌,就仿佛刚刚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村民吓得赶紧做鸟兽散,一下子跑得没影了。 不过这只是暂时的,过了一会儿,又不约而同从四面八方聚了过来,只是再也没人敢靠近小草屋了,只能远远地看着,聊着八卦,猜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里面进了屋,看见君在歌绑着绷带坐在床上,吓得脸色大变:“唉呀,您您这是受伤了啊,得赶紧请大夫啊,咦,你俩怎么长得一样。” 莫胡刀冽嘴笑得开心:“我们是双生子。” 能和大王做双生子,这是福气啊。 “那你们谁娶的二花?” 莫胡刀好笑地把胳膊搭在他肩上:“我们一起嫁给二花,二男伺候一女怎么样啊,里正大叔。” 话才刚说完,一个飞刀就朝他射过来了,他迅速闪开,才勉强躲过飞刀的攻击,鬓间的一缕发丝还是被削了下来。 “别生气别生气,我错了!” 飞刀自然不是君天歌自己出手的。 听风把手一抬,又把飞刀收了回去。 莫胡刀再胡来,也不敢开这种玩笑了,刚刚那一刀要是他没来得急躲,是真正的冲着要他命去的。 他还有美好的日子,可以与师妹双宿双飞呢,谁要在这里丧命! 里正大叔吓得脸都白了,手儿一直在抖。 月季花看不下去了,把他接到一边:“里正叔叔,您这边坐,您来有何事吗?” “我……我就来瞧瞧你们,你相公他没事吧,得赶紧去镇上请大夫啊。” “他没事,有药呢,大夫已经在路上了,一般的大夫对他也不管用。”月季花给他泡了杯茶:“你帮忙给村民们解释解释,这些人都是他双生子的兄弟带过来的,等他伤好了,他们就会走了,不会伤害村民的,让他们不用害怕。” 里正抬头瞧了瞧莫胡刀,又看了眼君天歌,心里嘀咕着,这虽然面容一模一样,可这感觉还是有些不同。 一个嘻皮笑脸的,却低调内敛,一个气度容华,贵气不自觉的就逼人了。 都不是简单的角色啊。 想到受伤的那个能让县令答应拔粮银子给他们春梨村,里正哪敢说什么其他不好听的话。 连连应是:“我会跟他们说的,不用担心,你们没事就好了,见天没见你们,村民都说要上丽山去寻你们了。” 1305.第1305章 骗他一世 “谢谢里正叔叔,以后还要麻烦你,我可是春梨村的人,你要罩着我。” 里正呵呵地笑:“当然当然,你们可是我们春梨桩最美的夫妻。” 月季花囧,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们是假夫妻啦。 不对,若硬要算的话,他俩还真是夫妻啊。 她可是被册封过的,圣旨那就比一切东西都有法律效力。 待把里正送走人,君天歌就把莫胡刀赶了出去。 月季花扫了君天歌一眼,凑到他面前问:“你说的话算不算数。” 君天歌抓着她的手,认真的回:“你说的话我都听。” “那你下旨把王后废了,我跟你不要有关系。” 君天歌猛一愣:“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不恨我了,我们就该是没关系的状态,那夫妻关系还留着做什么?” 君天歌叹了口气:“你觉得旨意很重要吗?天下皆是我的,我说你是我的,就算没有圣旨,没有文书,你也是我的,那这王后废不废又有什么区别呢? ”那你给我写个承诺书神马的,否则我总觉得不轻松。“ “傻丫头,你还怕我骗你不成,你尽管做你想做的,我不会勉强你。” 月季花摇头:“男人心海底针,谁知道你明天过后又是什么想法,万一又突然想起来要恨我呢,又或者觉得我这王后玩够了,该回去了神马的,我到时找谁拿证据去。” 君天歌凝视着她:“一定要?” 月季花点头:“要,非常有必要。” 君天歌喊了声宫霆:“准备笔墨。” 宫霆办事俐落,很快就将笔纸还有小桌板一起拿过来放在床上。 君天歌坐起身子,拿过狼毫很认真的写了一封承诺书,交给月季花:“你看看满意不。” 月季花高兴地接了过来,扫了一眼。 与其说是承诺书,还不如是保证书。 大王保证以后不约束她,不为难她,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绝不干涉,更不会不顾她的愿意让她回宫。 月季花觉得有点不太对劲,但是又觉得没有毛病,点了点头:“好,就这样,你带了玉玺么?” 君天歌戳了戳她的额头:“出宫怎么会带那东西,你如果想要盖个玉玺的章,亲我一下,我就让他们回宫取。” 月季花朝他做了个鬼脸:“不要,才不上当。反正是你的笔迹,天下也没人模仿得出来,不怕你不认帐。” 君天歌靠在迎枕上微笑:“现在高兴了?” 月季花感觉到无比的轻松:“高兴,我终于自由了,咱们之间终于能和平相处,不再有恩怨了,我觉得我们应该庆祝一番,我有点想念你五星级的厨艺了。” 君天歌抹了抹她的嘴角:“口水都流出来了,你一点也不恨我?” 月季花摊了摊手:“不恨啊,干嘛要恨啊,本来上世就是我对不起你。” 君天歌暗自叹气,这丫头心魄还没好吗,这两天没给她喂血,好像又退到了原点。 “你同意我留在你身边是不是眷恋我的厨艺?” 月季花嘿嘿嘿地笑,将承诺书收了起来,退出了房间。 在窗下偷听的宫霆叹了口气:“我们爷竟然是沦落到要靠厨艺来绑住女人,简直是没天理。” “不过娘娘愿意跟他说话,他确实也就该偷笑了。这么大个人了,竟然不知道自己到底爱的是谁,煜王妃说得对,这就是情商低,害人害己。” 宫霆一个人在窗户下自言自语,月季花走出来就他对着天空神叨叨的。 “宫霆,你怎么了,在跟谁说话,天上有人吗?” 她蹲在他的地方往天上看,惊叫起来:“哇,今天的天空可真蓝,我们做风筝放吧。” 宫霆奇怪看着她:“什么是风筝。” “就是纸鸢。” “哦,没意思,小孩子玩的东西,煜王妃姨娘做的滑翔翼才好玩呢,这里有山又空旷,是个玩滑翔翼的好地方。” 月季花站了起来高兴地道:“滑翔翼我也会做啊。” 宫霆摇了摇头:“我要照顾爷,我不跟你玩。” 月季花哼哼:“那你让人去镇上买材料,我要做滑翔翼玩。” 宫霆呵呵:“娘娘,你要想翔着飞的话找大王啊,大王带着你想飞哪里就能飞里。” 君天歌听了半晌终于听到这臭小子说了一句有用的话。 “他还受着伤呢,你带我去玩玩吧,轻功很好玩的。” 宫霆退了几步:“娘娘,属下还有事,先走了。” 开玩笑,谁敢碰她啊,还不得被大王削死。 “以后不许叫我娘娘,我被废了!” 月季花说这话时,带着一抹油然而生的骄傲。 宫霆差点一个趔趄摔倒,这是件很值得骄傲的事情吗?这是吗! 月季花见没人跟她玩了,牵着自己的黄牛去放牛去了。 还拿了个篮子准备去采点野菜回来。 待她走后,莫胡刀出现在房间里:“你就真准备这样跟她在这过一辈子?” “有何不可?”莫胡刀的眸光透过窗户,紧随着月季花的背影,直到她出了视线,也未收回来。 “她的心魄比想象中的损失严重,未必能完全修复。” “就算不修复,也没关系,这样也挺好的。” 莫胡刀忧地道:“有种情况你要小心,她可能心魄恢复到一半,爱上别人,而对你本身就抗拒,所以很难……” “我不会让她跟别人接触的,她怎么爱?” “你不是保证了不约束她?” 君天歌勾了勾唇角:“我不约束她,可以约束别人不是吗?” 反正他就在她身边,谁敢不知死活,那就别怪他不客气。 “你的亲兄弟呢?” 君天歌脸色微沉:“我自有办法。” 莫胡刀好奇地问:“什么办法?你那个计策只能骗他一时,骗不了他一世。” 君天歌却肯定地道:“我自有办法骗他一世。” 莫胡刀打量着他:“你的事我就不管了,但是什么时候能把你自己的脸变回来,你这样顶着我的脸让我很烦恼。” 君天歌掸了掸衣角,慢慢地躺了下来:“这是你的荣幸。我歇会,午餐记得让他们做个野兔头,萌萌喜欢吃。” 1306.第1306章 该吃甜的了 萌萌喜欢吃,萌萌喜欢吃……这个时候到哪去弄个野兔头来! 莫胡刀带着怨念出去了,拿出生命盘:“来来来,给爷算算哪里有只兔子让我去抓。” 宫霆拿着药走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他在用给人看命的盘,在算兔子方位。 直接给了他一脸鄙视:“大师,你这样浪费祖上给你的至宝,不怕祖上爷爷爬出来揍你一顿。” “这能怪我吗,你们大王说萌萌喜欢吃兔头,中午一定要弄出来给她吃,我不算兔子在哪,怎么弄个兔头出来。” 宫霆呵呵笑:“那您忙,多算几只,抓活的来养着,我们娘娘想吃随时就可以吃。” 鲜活新鲜的,娘娘肯定更喜欢! 莫胡刀装模做样的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杀生是不对的。” 宫霆切了一声:“大师,你可是道教。” “天下道一统,不分家,都一样。算出来了,兔子有西南方百米处,我去也。” 宫霆笑了笑端了药进屋里,君临天听到动静睁开了眼,想了想坐了起来:“那个女人现在安置在哪里?” “云藤县,大王要见她吗?” 宫霆将药碗放在桌子上:“大王该吃药了。” “不吃,等萌萌回来再吃。” 宫霆嘴角微抽,这是打算让娘娘喂才喝? 有了女人的大王可真矫情。 “那女人有没有交待她是什么人?” “好像吓傻了,什么都不记得了,语不成句的。” 宫霆觉得怪可惜的:“那么美的人儿就这样毁了,那家人也真够狠心的。” “去查一下她是哪家的,然后把她送到蔷城去。” 宫霆抬头惊讶地看着他:“大王,二皇子在蔷城,您这是……” “安排她与二皇子见面。” “啊……大王,那女人您不喜欢吗?” 君天歌一巴掌拍他脑顶上:“你是不是脑子里装了大蒜,要不要本王给你掏干净?” “属下错了,错了,大王您就爱娘娘,那女人长得一点不也合大王你的眼。” 君天歌这次是直接将他给煽到了门边:“别人让本王再听到你说那女人半点坏话。” 也行说她长得不合他眼,当年是他瞎了眼,才看不到她的好! 谁敢再说她半点不好……就算只是长得像萌萌的人也不能说。 他一定会想办法,让萌萌再回来的。 “属下错了,领罚。”宫霆从地上爬了起来,感觉骨头都被自家爷给拍散了。 “去镇上买东西材料,明天本王要陪萌萌做滑翔翼。” “是!”宫霆如获大赦,我亲爱的娘娘啊,你可真是福星。 这可是他第一次在犯错的时候没有受罚! 月季花放过牛回来,发现宫霆看她的眼神变了,从开始的疏离一下子就变得火热,看着她就像看神一般,满是崇拜。 她不解地进了屋:“你手下中邪了啊,看我的眼神怎么这么奇怪。” “他有点傻,你别在意,办事还是挺利索的。” “哦,你这么英明盖世怎么放个逗比在身边。”月季花将采来的野菜放在桌上,拿出来清理:“这些野菜可以用来煎蛋,特别好吃,小时候在乡下奶奶家经常吃。” “哪个奶奶?”君天歌感兴趣的问,这是她第一次提及她在没有他的世界里的事。 他的过去,他没能参与,倒也在昏迷的那几天去扫过一眼,在那个世界,她活得很幸福。 “月季花的奶奶啊,我们家是警察世家,专门抓紧坏人的。” 君天歌微笑:“很有正义感。” “我奶奶就是个女警察,她一直工作到六十岁才退休,唉,我真是不孝,让她也白发人送黑发人,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 君天歌心微沉:“你想回去吗?” 月季花将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地拣着野菜:“回不去了,我回去都已经四十岁了,那边变化更大,高科技我也不会用,回去就是一个白痴。” 君天歌心放松下来,还好还好她没有说要回去。 真要回去的话,他也只能答应,还会跟她一f起去,只是他见识过那个世界的东西,实在是让他感觉有些费解。 他要适应也会很困难。 不像这个世界,他可以只手遮天。 那是个他完全不了解的世界。 “别伤心,在这个世界,你有我,也有家人。” 月季花听了直起身子问他:“你身边的那个冰块说你能变脸,是因为我父亲的原因,我这身子真有父亲?” “嗯……不但有父亲还有母亲,他们都算得上是个角色。” 宫霆溜到窗边看了一眼,桌上的药怎么还没动。 “大王,你的药怎么还没吃,要是不照顾好自己,殷神医来了会生气的,到时候你就要受更多的痛了。” 殷辰良不会不救他,只会用最疼的方式救他。 一般他都会这么对付不珍惜,不爱惜自己身子的人。 “什么,你还没喝药?” 月季花冲了过来,瞪了君天歌一眼:“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喝药还要人操心。” “药太苦。”君天歌皱了皱眉,一脸不愿意。 宫霆差点吐出一口老血,大王,平时喝药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苦。 想要人家喂就直说嘛,这么欺骗娘娘,不怕以后她知道了报复你么。 月季花特鄙视他:“堂堂大王,人都不知道杀了多少,竟然还会怕药苦,来,一口喝下去,保证不苦。” 君天歌好笑道:“你骗小孩呢,一口喝下去只会更苦。” “长痛不如短痛。” 月季花摸了摸药碗:“还有热度,温度刚好。” 她把药端到君天歌面前:“来,听话。” 君天歌张嘴含住碗的边沿,眸光深邃地看着她:“喝完有奖励么?” “有……快喝。”月季花将碗倒起来,不容他拒绝的全给w他灌了进去。 “咳咳……”灌得太急了,君天歌呛得脸都红了。 月季花放下碗拍着他的背:“不好意思啊,我喂得太快了。” “萌萌,道歉要有诚意,咳……”君天歌边咳边扣住她的腰把她往床上一带:“刚吃了苦的,现在该给我吃点甜的了。” 1307.第1307章 很高兴你喜欢我 月季花睁着大眼看着他:“什么甜的,我身上可没糖,要不我给你去里正家要点……唔。” 君天歌俯身直接将她的唇给攫住。 一股药味蹿进月季花的檀口,她呜呜地直皱眉:“好苦。” “本王觉得甜。甜甜的。” 边说又边吻了一口。 “你吃我豆腐?我可不是你的王后了。”月季花挣扎着要起来。 “萌萌,又不是没有亲过,以前有恩怨的时候都能亲,为什么和平相处反而不行了?” 君天歌一脸委屈。 “以前我也不想,那是我没办法反抗,现在我翻身做主人了,你不许再吻我。” 月季花推开他,脸色微红,跑开了。 君天歌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确实是甜的,不许吻就不吻啊,谁会那么听话。 宫霆在窗下啧啧直叹,大王原来也会这么耍赖,不愧是煜王夫妇的儿子。 莫胡刀打了一只兔子回来,高高兴兴地杀了送去了里正家里。 月季花是个不会做饭的,他们一大群人要吃饭,只能在里正家里吃,里正叔叔因此赚了一笔不小的钱,后来这笔钱带着春梨村致富了。 两天之后,君天歌依照他之前所说的,把所有的人都从春梨村给撤走了,包括莫胡刀。 莫胡刀临走前还不断地提醒他:“把你的脸给整回来啊,你那艳惊天下的俊脸,比我的好看多了,干嘛老霸着我的。” 君天歌一脚把他踹走了。 他也想去变回来,可是现在不是离不开么。 回到屋里,他试探着问月季花:“萌萌,你想不想去看你的父亲?” 月季花摇头:“他又不是我父亲,他都没管过我,既然他是个人物,怎么还让自己女儿做了奴婢,简直就是个人渣父亲。” 她不去找他麻烦就不错了,谁要去看他。 “其实他也是有苦衷的,唉,你知道你是怎么出生的吗?”君天歌拉着她坐下来,打算好好给她开解开解,然后才能离开这里去找崔琰琬叔叔把他的脸给变回来啊。 崔琰琬叔叔要看见自己女儿才肯帮他把脸整回来,当初他是立了军令状的。 “怎么出生的?” “你爹是被你娘下药用强的,你就是那一次中了招才有的你。”君天歌摸了摸她的头:“不是你,是你这个身子。” 月季花瞪大了眼:“你说什么?这身子的娘强了她爹!ohmygod,这是多大的怨念啊,这女人也太霸气了,在万恶的封建社会竟然敢干出这种事!” 君天歌嗯了一声:“你娘是个比较傲气的女人,当年她看中了你爹,但是你爹早已有喜欢的人,自然是不喜欢你娘的,但你娘也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两人纠缠了很长一段时间,最后你娘就用了这个直接了当的法子,让两人有了关系。” “然后有了我,我爹肯定是不认啊,所以就根本没当我是他的女儿,那我娘呢,她和心爱男人生的孩子,她应该很喜欢才对,怎么也把我抛弃了。” “你娘就是莫胡刀的师父月向宛……” “啊!!!!是她啊,莫胡刀说得她很牛叉,天上有地上无的,难怪说她爱一个人爱了一辈子,原来她就是我娘啊。” 君天歌捏了捏她微张的小嘴:“她是月氏族长,把你带回月氏,后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你和她都突然下落不明,没想到你到了国舅府里,而她至今不见踪影。” “她去哪了?” “这要问你啊,你和她是一起消失的,你应该有这身子的记忆。” 月季花摇头:“没有,就算我去过前尘镜,我也没这身子的记忆,从最初来时就没有,仿佛那记忆被谁刻意抹掉了。” “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月向宛有这本事,她的邪道之术比舍得还厉害,不过舍得是正道,辅佐君王的,而她的却多是害人之道。” 月季花笑了笑:“所以呀,天道轮回,伤天害理的人总会遭到报应,她不就爱不到自己想爱的人,最后自己也落到失踪的下场。” 君天歌叹了口气:“我现在这样子大抵也是因为杀了太多的人,为了统一天下,死在我刀下的亡魂数以万计。” 月季花摇了摇头:“那可不一定,但凡平定天下之王,那都是造福其他人,得到总要付出一些,你不杀他们,又哪来平定天下。” 君天歌笑了笑:“那我是不是可以功过相比了。” “可以啊,完全可以。” 君天歌握住她的手:“我以前对你不好,如果以后我改正,是不是也能功过相比。” 月季花摇了摇头:“你没错啊,上世本来就是我不对,你又不喜欢我,我还那样强迫你。” 君天歌将她带入怀里:“不许这么说,我知道我错了,现在你不接受我是我应得的,我会等的。” 月季花皱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真移情别恋了?” 君天歌紧紧地抱住她:“哪来什么移情别恋,从前世开始,我真心爱过的就只有你,只是从前不知道,为什么要倾尽江山也要追着你而来,以为是恨,实际是爱。” 月季花奇怪地看着他:“不是吧,前世你连看我一眼都不看,我跪着求你放过月氏一族,你还嫌我跪得不多,让我跪到雨里,我受伤,你一次也没去看过,我都觉得你早就恨不得我死了,只是没有办法。” 君天歌捂住她的嘴:“别说了,那些都是我的错,我蠢,你打我骂我都好。” 月季花挥开他的手:“你连自己爱谁不爱谁都弄不清?” “我……”君天歌低下头,他能说什么,他就是有那么蠢。 蠢了上辈了,还蠢这辈子,这种事觉得比杀了他还心塞,若不是舍不得月半萌,不舍得就这样离开她,他这次就这么去了。 这也是花重生担心他活不下来的原因。 但是他还是活了过来,因为他不想就这样与月半萌断了,怎么能甘心就这么断了。 月季花呵呵地笑了:“大王,连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说你了,不过很高兴你前世是喜欢我的。” 1308.第1308章 过你的农民日子 “萌萌……”君天歌抚着她的发顶:“不是喜欢,是爱。” 月季花呵呵地笑:“爱和喜欢差不多啊,爱就是深深的喜欢。” “你不生气吗?” 很多人知道他把深爱的人伤害至深的时候,都很鄙视他,甚至觉得他活该。 就连他自己也觉得是这样,可是当事人却丝毫没有这样的感受。 他现在想要的不是月季花如此心平气和,如此通情达理,他多想月季花向他发脾气,骂他一个狗血淋头也比现在好受。 “不生气啊,喜欢我总比恨我好啊,我干嘛要生气啊,要做饭了,我好饿了。”月季花说着像个小孩似的摸了摸肚子。 “宫霆去看看饭菜怎么还没送过来,萌萌饿了。” 君天歌玩着她的一缕发丝,不论她是什么态度,至少这个人还在他身边,还会对他撒娇,跟他说话,愿意给他伺候她的机会。 这样就足够了。 其他的,他暂时还是不要奢望了。 “大王,宫霆已经走了啊,你还喊宫霆。” 月季花眨巴着眼,觉得君天歌受了伤之后智力有些退化了。 君天歌囧,平日里吩咐人吩咐习惯了,一时恢复了大王的t身份就得意忘行了。 他赶紧转向厨房:“我去看看有什么食材,我做饭很快的,一会就能吃。” “再快烧个饭也得两刻钟呢,你真的甘愿在这山野里给被我奴役啊?” 反正她是不介意的,有个人使唤,还不用出银子,天上掉馅饼的事,她才不会傻到不接受呢。 “就怕你不奴役我。”君天歌挽起衣袖打了米,边淘米边回答她。 月季花要去烧火,被他疾手快抓住:“我来,你在旁边看着就行了。” “你伤还没好呢。” 她虽想使他,但还没想过要虐待他。 “听我的,不许烧火,柴火容易伤到手,而且对皮肤不好。” 君天歌抢过她手中的柴火扔到一边,拉着她坐到一边的椅子上。 “大王,你怎么懂这么多。” “我娘亲做饭的时候,我爹就只让她炒菜,其他的全不让她做,但是他又想跟我娘亲一起进厨房,本来我爹是什么都不会做的的,葱和大蒜都分不清,后来活生生成了大厨。” 月季花撑着下颚听他讲,露出艳羡的表情:“听说煜王极宠妻,看来是真的,爱情可真伟大,硬生生把一个高富帅变成了五星级厨子,果然不会厨艺的高富帅不是个好夫君。” 君天歌暗暗叹气,萌萌啊,你看看我啊,我现在也是五星级厨子。 绝对符合你所说的一切条件。 你要不要把这个好夫君捡回家。 不过,他知道暂时问她,她也不会给出答案,或者现在这样也很好。 等她慢慢的习惯了他,哼哼,到时候她就会知道习惯也是爱。 “我爹娘也是苦过来的,我娘以为我爹不爱他,还曾离家逃走过,跳崖逃走的,不见底的悬崖说跳就跳了,把我爹吓得哭惨了。” 君天歌觉得向她灌输一些人世间的真爱,让她的心慢慢复苏。 “煜王妃果然是新时代女性的楷模啊,这么大胆的事也做得出来,换我一定不敢跳。” 她在皇宫被君天歌威胁的时候,从来没想过要逃出皇宫,因为她觉得逃哪去都逃不过。 自己跟煜王妃一比,简直弱暴了。 君天歌将饭给煮上,开始切菜,月季花就那样坐在那看着他捣腾。 都说认真的男人最美,虽然他不是像霸道总裁一样在处理文件,也不是在威严的看着奏折,但是不得不承认,他眉眼都闪着柔光,让人想起一句最装叉的话:岁月静好。 嗯,大王是个居家好男人,当大王真是有点屈才了。 月季花自己一个想得咯咯地笑。 君天歌回过头来宠溺地看了她一眼:“一个人傻笑什么。” “大王,你不是功夫了得嘛,干嘛切菜还这么慢吞吞的,我看电视里演的都是一刀切下去,皮是皮肉是肉,肉还切得一样大啊。” 前世,月季花玩的都是权斗兵法,真正的武功出神入化,她也是没见过的。 前世的君天歌功夫也好,只是从来没有她观看的机会。 君天歌一听,这还得了,被她家萌萌瞧不起了,他势必得露一手了! 于是他把刀一抬,那本来还是一陀的兔肉就被剁成了个粉碎。 “一秒时间我就能让他们变肉沫。” 君天歌得意一笑。 月季花眼睛都瞪大了:“大王,你把肉剁成粉碎怎么吃啊!” 君天歌满头黑线,光顾着表演自己出神入化的功夫了,没有考虑到实用性。 “放个蛋蒸成肉饼。”君天歌绝对不承认了自己失误了。 月季花哦了一声:“原来是要煮肉饼啊,可是会不会也太碎了一点?” 君天歌轻咳一声:“不碎,你又不做饭,你不懂。”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哪来的经验丰富的厨子呢。 月季花再度哦了一声,虽然君天歌说得肯定,但是她怎么觉得是大王切得过了啊。 可是说出来好像有点打击他自尊,算了。 “我去找里正拿点葱花,肉饼要放葱花才好吃。” “嗯,你去吧,阳光有点大,记得戴个面纱或者撑个伞。” 君天歌将她送到门口,直到她出了院子才回来。 其实不太想她去,这村里的男人总是会偷窥萌萌的美色。 但是他说过不约束她,这一点他还是要做到的。 看来得去里正那里下点功夫了。 吃了午饭,村里的王婶来找月季花,要借她的牛去耕田。 月季花牵着牛出去了。 君天歌哪能让她一个人去,也只能跟着。 田间里一片生气勃勃。 水稻都成熟了,有的都已经收割完,空气里都是稻香。 月季花虽然有牛,但是却完全不会用。 “萌萌,光有牛没用吧,还得有那什么工具好像。” 在这方面,君天歌没自己做过,却是见过的。 月季花愁了:“还是啥工具,不是牛踩上去就可以了么?” 君天歌满额黑线,萌萌啊,就你这智商还买头牛来赚钱,你真是要把自己赔进去的节奏。 幸好,你有我这个万能的夫君。 1309.第1309章 万能夫君 “那要怎么办啊。”月季花将牛栅在一棵大树下,望着稻田完全没了方向。 让她抓几个贼她可以随随便便,可是这耕田,确实不在她的技能之内。 君天歌挽起衣袖:“别急,有我呢。” 他想了想,把王婶喊了过来:“你也不知道怎么用?” 王婶摇头:“咱们春梨村穷,打从小起,我们这儿都是自己弄啦,没有谁用过牛啊。” 君天歌额角抽了抽,竟无言以对。 想着他治理的天下,竟然是还有春梨村这样贫穷落后的地方,更觉心塞。 “去把里正叫来,让他派人去其他有牛的村子里打听,有了牛要怎么耕田。” 月季花靠在树杆,听到君天歌说的话,没来由得就乐了。 真是太逗了,这到底是什么鬼,竟然是有了牛不知道怎么耕田。 他们是来这里搞笑的吗。 而这个始作俑者还是她。 满怀大志买头牛回来赚钱,结果根本不知道要怎么用。 君天歌走了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看把你乐得,知道自己做了傻事了吧。” 自己做傻事把自己乐成这样的,他也是第一次见。 这种感觉很新鲜,就像是重新认识不同面的月半萌,不管哪一面都让他喜欢。 “唉呀,我真不知道牛买回来还不能直接耕田的嘛。” 月季花一脸无辜,隔行如隔山啊。 “傻丫头,我虽然不知道怎么弄,但至少还知道要一个工具才能工作。”君天歌绝不承认了他和她是一个水平的。 “切,大王,你知道那个工具叫什么吗?” 君天歌很骄傲地回答:“不知道,我只是曾经见过。” 行军的时候经过农田,见人用过那东西。 月季花呵呵地笑:“可是我知道啊,那东西叫犁,要套在牛上才能耕田。” 君天歌不敢置信地看着她:“怎么突然你又好像全知道了。” “我想起来小学课本上好像学过,不过时间太久远,我就忘了,刚刚突然又想起来了。” “那你知道那个犁怎么做吗?” 月季花摇了摇头:“不会,我都忘了是什么形状了,不过可以去镇上买,肯定有的。” 这个时候里正赶来了,里正不愧是里正,虽然从小就在这个没有过牛的春梨村,但是见过的世面多啊。 人家就见过别村的牛是怎么耕田的。 “去镇上买个犁就好了,二花你都没买犁的啊。” 里正一脸惊奇,在他的眼里二花是外面来的,还去过京都呢,那是见过大世面的人。 这不一来村里就知道要买牛。 谁知道她雄心壮志的买了头牛回来却不买东西犁。 月季花尴尬地笑:“里正,我见过的世面不在这一列。” 里正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君天歌:“得买东西犁啊。” 那小眼神就是在说,你们谁去啊。 于是……二花带着她夫君赶着牛车,去镇上买犁了。 月季花躺在牛车上打了个呵欠:“大王,你怎么不去找我爹把你的脸变回来,你以前的脸俊多了。” 那简直美得不要不要的,看起来也能多吃二碗饭,增进食欲。 “不着急。” 不能把你带回去,去了也是白去。 一路上几乎没人,空荡荡的石子路,颠得人都能发晕。 君天歌让月季花枕在他的腿上睡觉,自己拿着牛鞭赶着牛。 突然远处驶来了一辆马车,从他们身边疾驰而过。 “卧槽,马车啊,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竟然是有马车啊。” 月季花坐了起来,一有惊讶,如见到了史前怪兽般。 君天歌淡定地回道:“可能是找我们的。” “呃……那为什么没停下来。” 君天歌轻咳了一声:“我们现在这样,估计亲爹娘也认不出来。”’ 重国的大王和王后穿着粗布衣坐在牛车上。 面朝黄土背朝天,谁能认得出来,谁也行认出来! “那我们要不要折回去啊,万一真是找我们的,不是要傻等。” “他们等不是应该的吗?” 君天歌一脸理所当然,掏出手帕给月季花擦了擦额上的汗。 月季花想了想:“也对,你是大王啊,不是谁来找你都要见的,只能怪他们运气不好,遇见你了,还认不出来,活该等。” 于是两人安心的去镇上买犁了。 完全不知道春梨村又因为他俩再次轰动了。 那华丽的马车驶进春梨村,才进村口,就有一堆小孩跟在马车后面大喊:“马车,马车,竟然是马车啊啊啊……” “我在镇上看过呢,那马没这马长得好看。” 直到马车停下来,马车后面已经跟了大半的春梨村的人了。 殷辰良下了马车,哇擦,看到那黑压压的一群人,穿着打着补丁的烂布,一个个赤着脚,像看稀奇动物似的瞧着他,那叫一个心塞。 嫂子也真是会选地方,怎么选了一个这么穷山僻r壤的地方。 听说穷山恶水出叼民,他将云袖中的钱袋紧了紧。 他是神医,不到万不得已不想开杀戒。 “唉呀,这是人还是谪仙啊,怎么到我们村里来了,快快去通知里正,有神仙到了。” 殷辰良嘴抽,我是人! 他今天的一袭白色锦袍,面若玉冠,那在d春梨村的眼里是比那谪仙还仙啊。 他咳了一声:“这个……请问一下,二花姑娘住在哪里?” “是来找二花姑娘的,这个比二花的相公还美啊。” “二花好厉害,连神仙都认识。” “二花好像和她相公出去了。” 一群村民交头低耳,离殷辰三米开外,虽然好奇,但也没有一个没规矩的上来的。 殷辰良抓了抓额头:“谁能告诉在下二花姑娘的家怎么走?” 一个姑娘娇羞羞地站了出来:“公子,二花家在河那边呢,不过她现在不在家。” 殷辰良眉头微皱:“她相公在家么?” 姑娘摇了摇头:“也不在,她相公陪她去镇上买东西了,买什么来着?” 她忘了,然后回头问后面的大娘。 那大娘也是想了半天,才道:“好像是犁。” 犁? 殷辰良满头的包,梨?还是犁? “吃的梨?” “不是不是,是耕田的。” 殷辰良囧,噫嘻哥哥变泥腿子了! 1310.第1310章 殷辰良已崩溃 殷辰良震惊得有点脸变形。 那姑娘见他脸色不好,赶紧道:“他们去镇上得后天才回来,这位公子,您要不要去里正家里借宿……” 殷辰良额角猛抽。 两三天才能回来,那还不如去镇上找他们。 可是想到这条布满石头的黄土路人,他又实在不想再被颠得胃疼了。 殷辰良能把死人救活,能治各种疑难杂症,却无法治住自己晕马车的习惯。 充分说明了,医人不自医的真理! “能否请你带我去二花姑娘的家。” 看着村里复杂的地形,殷辰良只觉浓浓的无力感。 这个地方谁认识他是谁啊,除非他出卖色相。 姑娘殷红着一张苹果脸:“这个……这个就算带您去了,你也不能进去,虽然你看起来像个好人,但是你也知道这世上知人知面不知心的太多了,我们可不敢把你放进去。” 二花姑娘夫妻是为了村上的人去买犁的,大家有义务要照看好她的屋子。 听说二花姑娘的夫君家里很有钱,房子里说不定还有很多银子呢。 殷辰良的无力感更为强烈,这破地方连个客栈都没有,难道他要睡马车里? 问题不是一晚啊,而是好几晚,万一噫嘻哥哥带着嫂子在镇上来个几日游,又或者游到县城里去,他岂不是要风餐路宿! 殷辰良揉了揉额头,风尘仆仆赶来给噫嘻哥哥疗伤,结果这个受了伤的人却自己跑了出去。 那条破石泥路,他就不怕胸口的洞被颠得越来越大! 腹诽之后还得解决问题,噫嘻哥哥的屋子估计他是进不去了。 殷辰良看了眼这个看起来一脸天真无邪的姑娘:“你们这,家里条件最好的是哪户人家?” “二花姑娘家,她家有牛。”小姑娘闪着一双如葡萄的眼,漫烂无邪地回答。 就因为有牛所以是条件最好的? 殷辰良瞬间有想死的冲动。 无论如何还得去噫嘻哥哥家。 其他家连牛都买不起,还能住人么? 不能怪殷辰良啊,他从小锦衣玉食的长在在,还真没受过这种苦,见识过这么穷的地方。 殷辰良掏了一绽银子出来递给小姑娘:“告诉我二花姑娘的家在哪里,我是她亲戚。” 小姑娘看到银子眼睛都瞪大了,旁边的一群村民都哇了起来。 “好大的银子,我只是里正叔叔家见过呢。” “神仙哥哥手里好多银子。” 小姑娘却是看着殷辰良洁白如玉的手指差点流口水:“漂亮,太漂亮了。” “你说不说,不说我给别人了。” 殷辰良觉得这姑娘眼神怪怪的,看着她的手像是在看鸡爪,考虑着先从哪根指开始啃起。 “要啊要啊,我带你去,但是你不能进屋,我会看着你的。” 小姑娘拿过他手中的银子,指尖不小心碰到了殷辰良的手指,脸瞬间红到了脖子。 “请带路。”殷辰良说完上了马车。 小姑娘朝着车夫挥了挥手,示意她跟着自己走。 她走极快,马车在后面跟着,马车的后面又跟了一堆村民。 一路浩浩荡荡到了月季花的茅草屋。 殷辰良下来一看,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给信的人说这里条件有点艰苦,他想着再怎么艰苦噫嘻哥哥住的地方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结果竟是茅草屋! 他家的马都比这住得好。 院子里头月季花买的那头小黄牛朝他嗯嗯叫了两声,吓得殷辰良退了好几步。 这是什么生物! 看家的狗也不会有这么大啊。 “公子别怕,这是黄牛,他是耕田的,最勤劳友善了,不会咬人的。” 殷辰良满头黑线,你才怕呢,你全家都怕呢。 我杀过的人都比你喝过的水多,我会怕一头牛。 他只是没见过牛,一时被惊到了而已。 这是惊讶,不是害怕。 不过他向来不爱跟不认识的人说话,所以只是正了正脸色,理了理锦袍:“我不怕。” 小姑娘笑了笑:“公子,门锁上了,你不能进去,你把马车停院子里等他们回来吧,你给我的银子很多,晚上你就在我家歇着吧,我家还有好多鱼干没吃呢,晚上给你加菜啊。” 殷辰良有些讪讪,姑娘的你太客气了。 “这个……那个,我不吃鱼干。” “不吃鱼干就只有小白菜了。”小姑娘有点过意不去,人家给的银子够他们过上一年了。 她得回报人家公子,可是她家实在没别的吃食了。 “二妞,你让你二叔去山上打两只鸟雀来给这公子吃啊。” 旁边的村民善意的给她想办法。 “二叔下田呢,没空。” “我家还有两块野猪肉,本是准备留着过年吃的,你拿去吧。” 殷辰良抬头看了眼天,现在才大夏天,肉存大半年到过年还能吃吗? 他内心已经快崩溃了。 爱情的力量可真是伟大啊,这种破地方噫嘻哥哥竟然是呆得无怨无悔。 还打算以后都一直陪着月嫂子在这里受苦。 这简直不能忍! “我家母鸡最近下了几个鸡蛋,也可以给公子吃的。” 村民一下子你一言我一句的,开始筹划着殷辰良晚上吃什么。 殷辰良一时又有些受宠苦惊,这真是太热情! “各位,谢谢你们了,我车里还有干粮,吃那个就够了。” 这么多好东西都是村民省吃俭用舍不得吃的,他怎么能霸占了。 他这人最不爱欠别人人情。 村民们要是知道他的想法,一定人大喊,人情可以银子还啊。 “公子,干粮吃多了拉肚子的,我们这附近几个村只有一个游医,他只治很重要的病,吃坏了肚子没人给你治的。” 殷辰良有些不想讲话了,反正这就是个只能自生自灭。 生病靠抗,吃饭只能温饱的破地方。 他要被噫嘻哥哥坑死了。 “公子你放心,你刚给我的银子可以买很多东西……我马上就……啊……” 小姑娘说着说着突然放惊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有村民大喊:“惨了惨了,二妞又犯病了,快扶起她来。” 二妞家的父亲冲了出来抱起她,差点才老泪就流出来了:“怎么办,游医今天的不在村里。” 1311.第1311章 第一千三百十七 选儿媳妇呢 整一个院子里的村里都替他着了急。 “要不,借这公子的马车赶紧送去镇上找太夫。” 有人提议。 殷辰良瞥了一眼二妞,这姑娘倒是真会晕,晕在了他这神医面前。 总不能见死不救吧,人家刚还邀请自己去她家吃饭睡觉呢。 虽然是看在银子的份上。 殷辰良轻咳了一声:“你们让让,让让,不要围着,这会记她不过气来。” 殷辰良摊开两手把人推开,蹲了下来看了眼二妞的面色,神色凝重地问二妞的父亲:“她经常这样?” “不……也不是经常,以前一年也就犯一次,今年已经第三次了。” 二妞的爹带着哭腔:“我家二妞很懂事的,老天爷怎么就不放过她。” “从什么时候开始发作的,平时又是怎么治r的?” “五年前发作的,这孩子生下来是好的,五年前去了一趟丽山,回来就变成这样了。镇上的大夫说要吃一种虫子才能好,但那虫子一根就要百来两银子,我们哪有银子啊。” 殷辰良看不得男人哭,黑脸冷喝:“哭什么,死不了,我是大夫,让我看看。” 殷辰良扣住二妞的手腕,一脸严肃,村民们都静了下来,屏住呼吸,生怕呼吸声大了影响俊美公子派脉博。 殷辰良放开二妞道:“镇上的大夫说得对,得吃冬虫夏草,她这病虽不至于要命,但是拖久了会影响心智,还有可能瘫痪,尽早给她用药。” “我也想啊,可是到哪去弄钱啊。” 他们就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山里农民,平时就指着几块薄田能填饱肚子。 别说是一百两一根,就算是一两,他也买不起。 殷辰良揉了揉眉,他已经大方的出手免费帮他看了一次病了,其他的不关他事了。 二妞脸色越来越惨白,就像死过去了一样。 这种其实也不算病,就是会骤然之间入睡。 因为太突然,会让人以为晕倒了,而且脸色不正常,更让人以为是重症。 不过这种情况越来越频繁,会影响到心智还有四肢的灵活度。 “公子,您是大夫,能不能用其他药代替那虫子。” 殷辰良眉头微蹙:“不能。” 二妞爹失落地坐在了地上喃喃自语:“我家妞怎么办啊。” 殷辰良看不下去,苍老的男人抱着一个姑娘的都落了泪。 他从腰间掏出一粒药:“给她吃了,能马上醒来,天无绝人之路,自艾自怜是没用的,想办法赚钱才是正道。” “公子啊,我们这穷山沟,到哪去赚钱啊。” “问二花的夫君,怎么能把你们这里弄得这么穷。” 殷辰良回了一句,回到了马车里。 他是大夫,又不是治理国家的,那么一个大王在他们村里呢。 二妞爹赶紧把二妞弄回了家。 看热闹的村民也渐渐散去,因为夕阳西垂,地里的人要回来了,该做饭了。 殷辰良在马车里看了一会医书,又下了马车,把所带的东西让车夫搬了下来。 之后便吩咐车夫:“你去镇上买些日常所需,快去快回。” 殷辰良没想到,车夫一去当晚就没能回来。 他要睡的马车也没了。 到了晚上有些饿了,他吃了两块糕点,就见到二妞屁癫屁癫地端着一个桶过来了。 “公子吃饭啦。” 殷辰良心里有说不出来的安慰,没想到还真有人记得他。 二妞从桶里拿出一小碗一小碗的菜,一边说一边念叨着:“这是王二婶家的茄子,这是三叔公家的黄豆,这是李大娘家里的鸡蛋,这是伍大牛家里风干的猪头肉……” 每一小碗份量不多,很明显是从他们家口粮里省出来的。 殷辰良心里五味杂陈,他这是吃百家饭呢。 他怎么沦落到吃百家饭的地步了。 看着二妞又麻利的拿过院子里的桌椅板凳摆好菜,殷辰良只觉这山沟沟里穷归穷,但是却都些好人! 这一晚殷辰良靠在月季花的门口睡了一觉。 他实在不愿去二妞家里挤床。 她家十口人……住的却是一个二进院,她自己都是和两弟弟挤在一个屋里。 若说开始殷辰良是嫌弃人家条件差,后面他是实在不好意思去叨唠人家了。 翌日,马车夫回来了,带了一堆的吃的,殷辰良也是经常在外跑的人,他的马车那就是一个小厨房。 喝着茶,吃着味道还算可的甜点,他才活过来。 可是昨晚没有衣服没能洗澡,他现在只想赶紧找个地方洗个澡。 “少爷,去山上吧,那边山上肯定有清泉之内的可以洗漱。” 殷辰良点了点头,拿着自己的换洗衣裳上了山。 月季花和君天歌买了个犁,月季花还想再买头母牛,到时候就能生牛崽子。 “牛崽子再生牛崽子,春梨村就有很多牛了。” 君天歌觉得是这么回事,只是……“那要是买头回去,他们俩没看对眼,不做那挡子事怎么办。” 月季花呵呵笑:“当世界只剩一个母的可以选择的时候,他有得挑吗,有资格看不上眼吗,除非它不是头公的!” 君天歌一听,对啊,这方法好啊。 所以呵呵……他要隔绝一切想接近萌萌的男人。 “好,那我们去买头母牛。” 于是在战场上所向披靡,让人闻风丧胆,这个世界最牛叉的高富帅,重国的九五至尊陪着王后去买牛了。 还买得不亦乐乎。 宫霆在远处看着,浮起深深的担忧:“听风啊,看大王这情形,怕是会乐不思蜀,完全忘了自己是一国之主了,该不会永远的呆在春梨村不回去了吧。” 听风万年寒冰也止不住皱纹,别说宫霆,就是他也担心这个问题。 不过他担心的是月季花……她好像已经打定主义做一个村姑也不回去做娘娘了。 这可不是件好事! “没事没事,殷神医已经来了,他一定不可能让大王在春梨村呆下去的。” 听风听了眉头舒展了:“指望他了。” 月季花在集市上选了半天,也没有挑出一头让她满意的母牛来。 君天歌不觉好笑:“你又不是挑儿媳妇,随便挑一头就好的了。” “那可不行,至少要挑头生育能力好的,一胎产个十来头,那样春梨村就能人人有牛。” 1312.第1312章 嫂子的心是多大 旁边一头母牛被月季花看过去,身子抖了抖,哞哞哞……不要选我啦,一胎生十几头,宝宝鸭梨大。 月季花瞧了它一眼:“好,就这头,身子修长,毛色发亮,能刺激我家小黄牛更卖力。” 那么就算不能一胎十个,也能让母牛多怀上几胎! 君天歌在一旁听得满头黑线,萌萌可真是大胆,把人那一套全放在牛身上。 月季花挑了挑眉:“你别不以为意,要让母牛多怀孕,还得公牛那方面的功能好,自然要挑漂亮的啦。” 卖母牛的主人一听,赶紧附和:“这姑娘一看就是行家,要想多生牛犊子,就得提高公牛的配种。” 君天歌黑着脸把银子塞给他,牵着牛拉着月季花就走。 月季花跟在他身后揶揄道:“大王,你是不是害羞了……” 君天歌停下来,哀怨地看了她一眼:“别叫大王。” 月季花呵呵地笑:“怕啥,叫你大王也没人会相信,还以为我们闹着玩呢。” 这穷乡僻壤的,谁相信大王就在这里。 “大王,我保证这头母牛好,能给你家王后配很好的种,明年小牛犊子生一窝。” 那卖牛的收了一包银子,乐开了花,追上来一顿乱七八糟的夸:“你们要牛的话还可以跟我买,我就坐xx村xx家……” 君天歌一记冷光扫过去,卖牛的吓得立即住了嘴。 我的娘勒,这男人的眼光怎么这么可怕,他赶紧牵着他未卖完的其他牛,灰溜溜地跑了。 “如果眼睛能杀人,你的眼光已经将他一刀必命了。大王果然身怀绝技,都不用动手就能杀人于无形,佩服佩服。” 月季花不知道他干嘛突然心情不好,但是为了两人和平的气氛,她还是狗腿的把他夺奖了一番。 君天歌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要不要买些吃的回去?” “要啊,不买些食材回去,会浪费你这个五星级大厨的。” “那就去买,买完回去,不过要不要换辆马车,那样以后进城来买良材就省事多了。” 马车一天可以来回,但是牛车,最快也得隔天才能单程。 简直是天与地的差别。 月季花摇了摇头:“春梨村那地方,有头牛都是全村首富了,我有两头了,要是再买马车回去,太高调了。” 她还想安静的过日子呢,做个普普通通的小村民。 君天歌没有勉强:“你高兴就好。” 大不了继续赶两天,反正真有什么急事,他还有轻功。 两人买了一车的蔬果,肉类,连夜赶路,回到春梨村已经是第三天了。 还没进村就有一堆村民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大喊:“二花和她夫君回来了。” “二花和她夫君买了好多的东西啊。” “娘……娘,二花姐姐买了好多肉,还有糖……我闻到了糖的味儿,是橘子味的。” 月季花囧,你是什么鼻子啊,这都被你闻到了。 月季花从包裹里掏出一把糖给那鼻子尖的小胖纸:“都被你发现了,唉呀,藏都藏不住了,就给你吃吧。” 她捏了捏小胖纸的粉白小脸,脸上洋溢着温柔的笑容。 君天歌心微疼,当初他想用他们的孩子来救欣儿,她是知道的吧。 可是她依然让孩子活了下来,不曾做过任何打掉孩子的事情。 最后孩子掉了的时候,哭得那么凄惨打。 如果孩子还留着的话,现在大概也出生了。 君天歌脸色变得不太好,偏生他气质绝代,优雅天成,一个牛车硬让他坐出了莲花宝座的感觉。 殷辰良看书累了,从马车上下来,定睛一看,就见他的噫嘻哥哥坐在牛车上,穿着一身素色的粗布衣袍,却该死的那样和谐。 噫嘻哥哥已经和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浑然天成了! 殷辰良说不出是该伤心还是该庆幸。 他走了过去:“噫嘻哥哥,嫂子,你们终于回来了……” 他已经过了三天风餐露宿的日子,打从娘胎里没受过这样的苦。 君天歌抬头:“辰良?你怎么来了?” 微微的诧异之后是担忧地看向月季花,她说过不许任何人在这里的。 月季花却露出欣喜的表情跳下了牛车:“殷神医,你来了,那大王的伤有救了。” 君天歌心里一喜,原来她还是关心他的身体的。 于是殷辰良得到了殷勤的接待,一扫三日来的委屈。 “噫嘻哥哥,嫂子,你们不知道这三天我是怎么过的……” 委屈了自然要告状的,他娘说过,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月季花有些过意不去:“其实吧,我们出去的那天有看到一辆马车进来,大王说可能是来找我们的,但是他又说他是大王,谁来找他,他都可以不见……” 殷辰良听了差点跳起来掐君在歌的脖子。 “噫嘻哥哥,你就是故意的,明知道我会来!” 君天歌轻咳了一声:“我不知道你会来这么快。” 其实他当时是怕可能是君天奇的人,所以想避开一避,谁知道会是殷辰良。 “我为了来给你治病,死命的赶过来的。”殷辰良本就生得俊美无双,一张脸比美人还美,这么哀怨的瞪过来,就连月季花都有些颤抖。 “是我们委屈你了,让大王给你做一桌子菜算赔理道歉。” 月季花朝君天歌使眼色,快点拿你的五星级厨艺消灭他的怨念! 君天歌脸上滑过一丝不自然,转身进了厨房。 殷辰良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嫂子,你刚刚在说让噫嘻哥哥做饭?” 月季花点头:“是啊,大王做的饭菜可好吃了。” 殷辰良像看史前怪兽一样地看着她:“嫂子,你确定噫嘻哥哥会做饭?” 你确定你脑子是正常的,让一国之君去做饭,他敢做,谁敢吃啊! 等等,噫嘻哥哥去的地方好像是厨房? “会做啊,我每天都吃,还能有假,别大惊小怪,大王也是人,没有什么不可能啊。”月季花没心没肺地安慰着殷辰良。 殷辰良无比心塞,嫂子你到底是有多大的心,让噫嘻哥哥给你做饭。 他可是一国之君啊,他的手从来只拿刀,何时下过厨! 1313.第1313章 心塞太平洋 他不敢置信地追了过去,却看到君天歌围着围裙坐在了一个年代有些久远的灶台后面,低着头在烧着火,那熟练的姿势就像是做过千百回一般的自然。 殷辰良彻底地呆在了那里。 不知道子佩看到这样的噫嘻哥哥会是什么样的想法,反正他已经彻底的折服了,对月季花折服了。 能把噫嘻哥哥虐待成这样,还能让他甘之如怡的人,他给她点三十二个赞。 君天歌抬头看了他一眼,眉头微蹙:“看什么看,过来学烧火,要不然就滚回去。” 殷辰良嘴角抽,额角抽,全身上下都抽,噫嘻哥哥在说什么,让他去学烧火,他又不是烧火丫鬟。 他的这一身雪白锦袍会弄脏的! 他很有骨气的转身出了厨房,看了眼坐在堂屋清理着刚刚买回来的吃食的月季花,心就更加的塞了。 她正拿着一堆糕点分成好些份,一边念着:“这个给里正家,这个给王二婶家……” 噫嘻哥哥在做饭,她都不去帮忙烧下火,还在这里清点着吃的小零嘴,真是欺人太甚了。 “嫂子,你怎么不去给噫嘻哥哥帮忙。” 月季花头也没抬:“他不要帮忙,我要帮他烧火每次都被他赶出来。” 殷辰良好想狂吐两公升的血! 噫嘻哥哥不让她做,却让他学着烧火,这是什么天理。 “嫂子,噫嘻哥哥刚让我烧火呢。”殷辰良觉得自己好委屈,噫嘻哥哥还没有这么对待过他,让他做这种丢人的苦力。 月季花这才停下来抬头看向他:“不会吧,大王难道不心疼你的手会变粗么?” 君天歌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他个大男人,要那么细嫩的手指做什么,快进来。” 殷辰良很想大声说一句:“不去,我是来治病的,不是来做下人的。” 可是连噫嘻哥哥一个大王都在做饭了,他能这么说吗? 不能啊。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神医,外加一个小番王世子,但是远远比不上只手遮天的大王。 殷辰良又用他那对丹凤眼看向月季花,嫂子救命。 月季花却是点了点头:“殷神医,大王说得没错,你正好可以帮他啊,那样我们就可以更快的吃上大王的菜,想想都觉得幸福。” 殷辰良呕得直翻小白眼,你特么是幸福了,你什么都不用干就能吃美食。 冷哼一声,殷辰良不甘不愿地又转回了厨房。 “噫嘻哥哥,你确定要我烧火?”殷辰良看了眼堆满堆火的灶台,他的杭绸锦袍啊,他娘亲手给他缝得呢。 君天歌微笑:“你可以不做,但我们家不做事的人是没饭吃的。” “那嫂子怎么没做。” “她除外,她是主人。” 殷辰良心塞,这是他的噫嘻哥哥吗,这根本就是头奴啊,请把他那个逆性狂妄不接地气的噫嘻哥哥还给他! “噫嘻哥哥,你怎么不请几个人做。” 君天歌一脸理所当然而骄傲地回他:“他们做的能有我的好吃,能让萌萌喜欢?” 殷辰良再次无言以对。 他能不能选择马上就回去。 不能!因为他是肩负着使命来的。 他认命地走到灶台后,拿起柴火扔进灶里,这种事,虽然没有做过,但是做起来还是像模像样的。 紧接着,他便听到君天歌非常有节奏的剁肉切菜声音。 他伸长脖子看过去,只见君天歌切菜的样子无比的光彩夺目,挥着菜刀如有神助。 他跟着噫嘻哥哥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他现在的样子。 只是……“噫嘻哥哥,你这些本事是什么时候学的?” 他怎么不知道噫嘻哥哥会做菜! “没学过,以前娘亲下厨的时候有跟着见过,为了给萌萌做饭,把这些从脑海里翻了出来。”他停了下来,傲骄地看了一眼殷辰良:“我觉得你不如夸我有天赋。” 殷辰良满头黑线,又有些想抓耳挠腮,噫嘻哥哥是够了,为了个女人值得把自己弄成这副奴相嘛。 不过想想自己家里那对爹娘,算了,反正噫嘻哥哥也不是第一个。 真希望他是最后一个,他可不想他身边的人都变成这副奴相。 怎么看怎么欠揍。 “宫里怎么样?” 君天歌的问话让殷辰良差点泪牛满面,噫嘻哥哥总算还没有忘记他是一个大王。 “宫里有煜王叔叔和煜王妃姨娘,倒是不会出什么事,不过……煜王妃姨娘知道你把自己整成这样很生气!” 君天歌皱了皱眉:“生气也没办法,就当我不孝吧。” 反正为了萌萌,他可以得罪一切的人,如果真伤了父母的心,他也只能到时候去赔罪了。 “你呀,既然放不开就不要让嫂子离开嘛,现在又弄成这样,这是要干嘛,难不成真一辈子呆在春梨村。” 君天歌想了想:“也没什么不可,只要萌萌想,反正国家我已经打下来了,父亲和母亲有这么多儿子呢,再不行我妹妹也能接管嘛,听说她武功已经出神入化了,在军营里比父亲还有威信。” “那怎么成,女人怎么可能统治天下。”殷辰良虽然从小就觉得女人不可小看,可是……他也不觉得女人能统治天下。 也就在他们几家,女人能占绝对优势。 “我越想这想法越不错,反正天下是我们家的,让谁统治那是我们说了算,也许可以培养一个女王出来。” 君天歌将豆腐下了锅,陷入了深思。 殷辰良急得跳了起来拉住了的衣袖:“噫嘻哥哥,你可千万别犯傻,赶紧把你这错误的想法从你脑海里给抹去,这江山可不是你一个人的,是几百万的兄弟打出来的,你这样扔给女人,让他们如何服。” 虽然他也不服,但那个女人是噫嘻哥哥的妹妹,煜王夫妇最爱的女儿,他不敢不从。 否则他爹娘要打断他的腿…… “只要安歌能主上他们服不就成了。” “那也不能让女人统治天下,那会天下大乱!” 月季花感觉他们在厨房有争吵,走了进来就听到他们的对话,觉得有必要出声了。 “其实吧,我觉得女王什么的,相当有感觉啊,多霸道,多有气场。” 殷辰良回过头来看向她,那双美丽的丹凤眼里怨念更加的深了。 1314.第1314章 庆幸子佩公子没来 女王有什么好的!女人就该做饭生孩子。 这个世界全被一群女人给搞乱了。 然而君天歌却露出了一脸欣喜:“萌萌,你也觉得这主意好?” “女王,多帅啊,想想都觉得霸气侧漏。女人做为流水七天而不死的生物本来就是这个星球上最逆天的存在,我们发火的时候战斗力比奥特曼还强,我们凶狠起来比虎豹还牛叉,我们哭起来又能解救旱灾,试问这样的生物怎么就不能统治天下了,要我觉得女人才更容易控制天下。” 殷辰良扯了扯嘴不赞同:“女人肩不能扛,手不能挑,柔绵绵的一掌都能拍死,怎么统治天下。” “呵呵……殷神医一看就是没谈过恋爱的,有句话说得好,男人控制天下,而女人只需要控制男人。” 这种逆天存在的生物,为什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月季花表示不服。 想想当初的母系社会,女人就是神啦。 想想那蜜蜂,就是生殖器官发育完全的雌蜂,这个就是蜂王! 唉,这么多年的人类进化,却是越进化越退后了。 连蜜蜂都比不上。 殷辰良嘴唇翕了翕,竟然无言以对。 他们家那个爹还不是统治了一帮子的人,到最后,还不是得被她娘控制。 女人果然是狡猾的东西,让男人累死累活,自己捡便宜。 殷辰良哼哼了两声,老实的去烧火去了。 君天歌放下菜刀,走过来握住月季花的手:“萌萌这么喜欢女王,要不让你做着玩玩。” 殷辰良差点一头栽进灶里。 够了!宠妻也得有个限度,哪有拿江山去给她玩的。 嫂子虽然征服了你,可还没那资格征服全天下的男人! 月季花摇了摇头:“我才不要做什么女王呢……累,而且我还没有统治天下的本事,你妹妹那么厉害一定能胜任的。” 虽然没有见过君天歌的妹妹,但是光看煜王妃就知道,这个妹妹肯定和母亲一样强。 真女汉子也。 能屈能伸,能刚变柔,女人做到这份上,没谁了。 君天歌不放弃地循循善诱:“不累的,你就挂个女王称号,所有的事还是我来做……想想,不管谁见了你都叫女王,全天下都跪拜你,那多威风。” 月季花摊了摊手:“我做王后的时候,那不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么,可也没觉得威风。” “那个不一样,你如今再回去做王后,我保证要有多威风就有多威风。” 月季花白了他一眼:“少来,我已经被废了,王后一点也不好玩,我再也不要做王后了。” 那么多女人,天天还得跟他们争宠。 每晚入夜就会想着自己夫君今天被谁睡。 “你不知道天天等着夫君回来的感觉,啧啧,就感觉自己的夫君是个妓似的,今天陪这个睡,明天陪那个睡,还要倒贴钱给恩客,想想都觉得心塞,王后谁做谁去做,反正我不做。” 月季花摆了摆手转身出了厨房。 她只是心魄不全,不是智力不全,君天歌想说的是什么,她何尝不明白。 但是她确实没有那个心了啊,不想回皇宫,更不想再与君天歌发生什么感情纠葛。 感情终究是个累人的活。 这样挺不错啊,每天有个美到冒泡的男人给自己做饭,伺候起居,手艺还堪比五星级。 这样舒服的日子她不过,跑回那个破皇宫去做个金丝雀,她傻啊! 君天歌叹了口气:“要把她拐回去,只怕任重道远,还是让安歌来做女王吧。” 殷辰良担忧地问:“噫嘻哥哥,你不会真的有此打算吧?” 君天歌灿然一笑:“试试有何不可,安歌的本事难道你还不放心?” “我是不甘心!” 凭什么他周围都被女人占有了天下,现在就连真正的天下也要让给女人,他要抗议。 “放心,总有一天你会甘心。” 君天歌不以为意,将锅里煮的芋头翻动了两下,起了锅。 他上一世还不是不甘心,不甘心被月半萌强行夺走了自己的心,不甘心背叛了自己的初衷,到最后还不是输给了感情。 拿全天下也要换回的女人,不甘心你也得乖得跟孙子一样。 终于,他明白他爹为何那么宠他娘了。 实在是,不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拿给她,不把她宠到骨子里,自己会感觉到不幸福。 这态度的爱情,就是这么无理可讲。 “医术比我差的女人,休想让我甘愿。” 殷辰良豪气地丢下了一句誓言。 烧火又烧了一肚子的火,这一天对殷辰良来说,真的很心塞。 但是一顿饭之后,他整个人都活亮了起来。 “噫嘻哥哥,你这伤起码得治个一两年,我就一直呆在这里好了。” 他极为诚恳的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屁癫的去收拾房间了。 “那间房是我的!”君天歌无奈地道。 殷辰良将他的东西送进月季花的房间:“你都为嫂子下厨帮饭了,还能分房睡?简直是太过份了!我帮你把东西搬进去,总不能让我跟嫂子睡吧。” 月季花从一碗芋头汤里抬起头来:“为什么不是你俩一起睡。” “噫嘻哥哥从来不跟男人睡。” 殷辰良丢了一句话,进了房把门给关了起来,霸占了君天歌的房间。 月季花看向君天歌:“他这是被你的厨艺征服了吗?” 所以心甘情愿呆在这穷山沟里,面朝黄土背朝天,过着泥腿子的生活。 “应该是吧、” 月季花拍了拍他的肩膀赞叹道:“大王,你果然有做厨子的天赋。咱们以后的活又能多一个人分担了,黄牛拉犁正好缺一个人在后面扶犁的。” 躲在暗处的听风雷霆两人不自觉地颤抖,多亏他们是在暗处啊,要不然也会被娘娘坑去做泥腿子? 还有……他们本来是指望着殷神医把大王劝回去的。 为神马他反而留下来这么积极,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要不要找莫胡刀算一算,是不是春梨村这块地有什么古怪,怎么谁来了都不想走。” 听风冷不盯丢了句:“该庆幸子佩公子没来……” “是啊,真是该庆幸。” 1315.第1315章 好阴毒的招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殷辰良躲在房间里就开始给风子佩写信,把君天歌做的菜如何如何的好吃,他穿粗布衣做饭样的子多么的伟岸全写了下来。 于是半个月后,这个春犁村又多了一个不速之客。 这货还不是一个人来的。 他带了一个女人,一个娇小的女人,一个娇小可爱美貌如花,天真无邪,灵动惹人爱的女人。 这个女人的名字叫:君安歌。 “她就是你妹妹?” 月季花整个人都呆了,那个说是在军营里最有威望,打败军营无敌手的未来女王大人竟然是这么娇小的一个软妹了。 传言果然是坑人啦。 “君安歌……嫂子你好。”君安歌伸手握住她,笑得露出一口贝齿,笑容明媚如春光,能将那万物都给滋润了。 只是她的声音却是十分粗沉,如最低沉的大提琴音,十分的中性化。 与她娇小可爱,貌似芙蓉的形象完全的不协条。 “呵呵……你喊错了,我已经被废了。” 月季花很想抽出自己的手,可是却被君安歌握得死紧的,她竟然甩都甩不动。 武功这么好的小可爱,太不可爱了! 为什么一个这么娇小的萌妹子,里面会住着一个狰狰铁汉子。 “那个,冒昧问一句,你是不是汉子穿越到你身体里了?” 要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完全不协条! 君安歌哈哈大笑起来:“唉呀,嫂子真是太有意思了,穿越神马的,那是我娘亲他们玩的了,我不玩了,我绝对的形神合一。” 月季花呵呵:“那就好那就好。” “乐叮,你怎么跑来了?子佩和你都来了,那皇城谁在管?” 殷辰良安慰地看了一眼风子佩:“总算还知道要关心这国家有没有人管了。” 风子佩潇洒的打开他的风骚玉扇:“没人管也没关系,反正天下大乱,我们又有事可做了。” 要不然这样风平日静的日子多无聊。 “滚,我可没那时间。” “是是是,你要陪你女人,你要陪你女人做泥腿子,连天下都不管了。” 君天歌一个白眼给他扫过去,他哼哼两声:“我又没有说错,拿眼瞪我也不行,反正别想把我一个人扔到皇城卖苦力,你们就出来逍遥。” 君天歌有点恨铁不成钢:“你自己跑来就算了,好歹把乐叮留着。” “大哥,你这就不对了吧,凭啥我要给你的江山卖苦力。我才不要,我来疗伤一段日子,再回去继续找虐。” 君安歌说完摸了摸肚子:“大哥,拿你的五星级厨艺来招待妹妹呗,这么多年不见,总得点见面礼啊。” 君天歌脑子都被他们整乱了,为什么他们全跑过来了,这又不是聚会好玩! “吃完就走,这里没你们睡的地方。” 君安歌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大哥,没地方睡没关系,大夏天的,打地铺呗,我就打在你和嫂子的房间里,啧啧,晚上说不定还能听到些不可思议的事。” 月季花脸红了红,这些天君天歌确实是睡她房间,只是一个人睡床一个人睡地。 当然睡地的是大王了。 君天歌脸色沉了下来:“那人就这么好,让你心甘情愿去找虐?” 君安歌抬头看了一眼月季花:“那你问大嫂呗,她当抻为什么就独独对你执迷不悟。” 月季花很认真的想了想,给了她一句真理:“你还执迷不悟是因为你还伤得不够伤,那人不太给力啊。” 君安歌哈哈大笑起来:“嫂子,就冲你这话,我就把你当嫂子了。我看中的男人,还是不舍得伤我的。” 风子佩很不耻:“大言不惭,倒贴这么多年,人家碰过你一下没有,吃再多的木瓜也没有用。” “谁说他没碰我,他吻过我呢,就差一步就修成正果了,谁知道……唉,别提我伤心事,我是来疗伤的。” 月季花想了想:“雪山的药泉水可以烧一碗姜公汤,你要是实在伤心,就喝它吧。” 君天歌抹额,和着这姜公汤她自己不准备喝了,就来推销给小乐叮。 这到底是有多记挂着姜公汤。 该死的秃驴,到最后还留这一手! 君安歌摇头:“嫂子啊,不管这记忆是好的还是坏的,总归是自己的人生,我才不要忘掉呢。” 月季花侧着脑袋思考,好像是这么回事。 不过最近她老是想起以前的事,有时候晚上做梦都会梦到以前发生的种种,内心里渐渐的对君天歌有了怨怼,所以最近使唤起他来是愈加的理所当然了。 这情况不太好啊,有怨怼那就是有感情冒头了。 可是她心魄不是受了严重的伤吗,为什么还会重燃这种不该有的情绪。 于是,有时候,她又想起了那姜公汤。 “你们若要呆在这里,就自己去建房子,后山砍柴。” 君天歌留下一句话,进了厨房。 不管怎么样,小乐叮还是他唯一的妹妹,是他爹娘放在手心上疼的人,他也舍不得她挨饿。 风子佩和君安歌来了岂有走之理,于是他俩硬是挤进了殷辰良的那间屋。 君安歌睡床,另两个打地铺。 这对于他们这些锦衣玉食,向来就是人上人的人物来说,真是太新鲜了。 月季花有些担忧,夜半的时候找君天歌谈话:“大王,咱这还有清静的日子过吗,你没看到今天村里的村里都不在地里干活了,硬是一边干活一边往咱们这边瞧,完全影响他们的下地效率。” 君天歌安慰她:“乖乖睡吧,他们受不了几天苦,过了新鲜劲就会走的。” 月季花严重怀疑:“真的会是这样?” 殷辰良已经住了大半个月了,每天下地干活还不亦乐乎,现在扶犁的技术简直就是绝了。 “会的,明天我派点更苦的事给他们干,要吃饭,就得去给村民免费做苦力,让他们被太阳晒得头晕,发黑,看他们还要不要那张脸了。” 君天歌为了让自己女人安心,绝对是什么狠毒的方法都想了。 月季花皱了皱眉:“那有点太残忍了吧。” 来的时候个个是惊天大美人,回去的时候黑头土脸的跟非洲人似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去了趟西藏呢。 1316.第1316章 疗伤圣地 月季花觉得君天歌的这个做法实在太残忍,她也觉得太可惜了。 可是这么多人在这里实在是太难安静了。 要怎么样才能赶走他们确实是个难题。 “再想想其他办法吧。”月季花叹了一口气,其实她也知道,再想其他方法也没用,君天歌是一国之君,他真呆在这里,不可能没有别的人来找他的。 那么看来只能赶走君天歌了。 她瞥了一眼君天歌,却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那黑眸里的柔色差点让她跌了进去。 这画风不对啊,君天歌怎么会这样看着自己。 而且自己的心怎么还在跳动,加快的跳动,这完全不是自己啊。 心已经多久没有这么激动过了。 脸也被看得有点发热。 “你,你那是什么眼神。”月季花闷闷地道,把头塞进薄毯里。 好像他们现在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呀。 虽然已经这样过了大半个月了,但是她一直觉得没有什么,她原本就和君天歌是夫妻,什么夫妻间的事都做过了。 所以当时殷辰良将他搬进自己屋子里,她也觉得无所谓。 但现在想想,好像很不应该啊。 “你要是不喜欢,我明天直接赶人,他们不敢不听的。” 君天歌倒是心疼她,明明不喜欢被打扰,但却没有当着他们的面表现出来。 这一点,让他很愧疚,当初是答应她做个普普通通的村民的。 放下大王的身份,可实际上真要放弃大王的身份,他现在还做不到。 他确实有点欺骗了她。 “不用了,他们毕竟是你的亲戚,都是冲着你来的,除非你走,赶走他们还会有别人来。” 月季花皱了皱眉,想到君天歌要是走了,她就没有五星级的饭菜吃了,又觉得不开心。 可是风子佩他们的到来,确实会打扰这个村庄的宁静。 春梨村虽然贫穷,但是百姓安居乐业,民风纯朴,实在是受不了这么的折腾。 其实她倒是无所谓,风子佩他们住这里也影响不到她什么。 “我不会走……你在哪,我在哪。” 君天歌的声音在月光如水的夜晚格外的清晰,低沉的嗓音中带着一份铿然坚定,让人不容置疑。 “你干嘛要跟着我,我希望我们互不牵扯。” 月季花有些郁闷,她刚刚发现自己心跳了,那是心魄复苏的迹象。 君天歌现在渐渐对她产生影响了! 她觉得自己太没用了,怎么能因为君天歌的一个改变,因为他的一句爱就忘了前世的那些伤痛,忘了自己不该再牵扯爱情。 她在心里恼怒的把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 君天歌坐了起来,半跪在床边,伸手抓住月季花的手,语气有些哀求:“萌萌,我不会要求你任何事,我就只求跟在你身边,别赶我走。” 月季花皱了皱眉:“可我不是月半萌,我是月季花,你一直在弄错对象。” 君天歌握住她的小手,深情地看着她:“不管你是谁,我就呆你身边,除非你杀了我。” 他想了想又摇头:“不,就算杀了我,灵魂也不走,就陪着你。” 月季花满头黑线:“大王,你怎么这么无赖,跟只苍蝇似的。” 君天歌将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亲地舔了舔:“就算让我做只狗我都愿意。” “大王,你的节操呢,你这样很丢你父母的脸。” “他们不怕丢脸。” 月季花抽回自己的手:“你可真是个不孝子,睡觉吧。” 君天歌松开她的手,突然俯身攫住了她的唇,月季花脑子一阵空白。 这是什么情况,淡定的大王化身为禽兽了。 “唔唔,快放开我,大王,你说话不算数!你强迫我。” 君天歌眸光里掠过一丝得逞,马上离开:“萌萌对不起,只怪月光太美,我一时情不自禁,我们以前也这样过的。” 月季花气得翻身不理他,现在这样说他欺负自己其实是矫情。 诚如他所说的,他们以前也不是没有这样过。 这个前夫要吻她,她要是气得打他一巴掌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自己这样很奇怪。 难道自己心里还认为他是大王,不敢反抗? 还活在了他是大王的阴影中吗? 这糟糕的心里真是要不得啊! 君天歌知道她生气了,但是他一点不后悔,他很真诚的道歉:“萌萌,别生气,我给你唱曲,是风子佩的爹经常唱来哄他娘的,百试百灵。” 月季花噘嘴,谁要听你唱什么歌。 不理他,继续不理他。 君天歌知道这招行不通,看来他家萌萌没有小包子阿姨好对付。 “你要是生气,罚我去外面站一晚,不许睡觉吧。” 君天歌说着站了起来,真的开门出了房间,站到了外面的屋檐下。 对面房间里的人听到动静打开了门。 “大哥,发生了什么事,大半夜的你怎么出门了,外面是有金子捡吗。” 君安歌的声音从黑暗里传出来。 君天歌沉声回道:“没什么,你们睡吧,外面凉快,我出来看看月色。” 月季花微微蹙眉,这感觉怎么跟两夫妻吵架影响到了其他家人似的。 还有大王,你有那么多的借口可以找,你为什么要说你是出去看月色的。 你特么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大哥,月色还比嫂子好看?” 君天歌的烂借口自然是瞒不过君安歌。 错了,应该是瞒不过任何人。 “你嫂子不让看,你去睡你的。”君天歌闷声出了门,果真就站在外面的院子里。 偏生站的地方是月季花从房间的窗口可以看到的。 “哥,你是不是被嫂子给赶出来了?你做了什么坏事让嫂子生气了?” 君安歌不但没去睡,反而追了出来,满脸兴奋地打听。 普天之下敢把他大哥给赶出来的,也只有月季花了。 果然来春梨村来对了,有的是八卦可看。 疗伤圣地啊。 君天歌冷扫了她一眼:“我被罚你这么兴奋做什么,还不是因为你。” “哈哈哈,不会吧,我竟然有这么大的影响力,能影响到你受罚,这简直太振奋人心了。” 月季花听了只觉心塞,她难道不觉得愧疚吗,让自己的哥哥被赶出门。 这货果然是来看热闹了,说不定还是故意破坏他俩,让君天歌回皇城的。 1317.第1317章 大王,夜深了 虽然她并不希望君天歌跟着她,但是如果是别人故意破坏,耍心机,她就不乐意了。 让君天歌走只能是她主动赶,而不是她中了别人的计。 君天歌声音低了几个度,讪讪:‘“你知道什么……” 说得有点心虚,又有点可怜。 月季花心里微沉,君天歌在她面前可以跟只忠犬一样,但是她绝对不能让这只忠犬被别人欺负。 她将头伸出窗外,柔声细语的道:“大王,夜都深了,你还不睡啊,外面的月光有我漂亮吗?” 君天歌面露欣喜:“看到没,萌萌才不会赶我出来,我只是来看月色的。” 月季花真想一巴掌拍死他,你到底要有多么此地无银三百两! 君天歌说完屁癫屁癫的回了房间,留下君安歌一脸糊涂。 难道她哥真是出来看月色的,她抬头看去,也没见月色有多好看啊。 月光这么朦胧,还带着点诡异。 没有八卦可挖,君安歌回到房。 君天歌回到屋里就老实在地铺上睡了下来,小心翼翼地问:“萌萌,你不生气啦,我保证月光不及你一分美丽。” 月季花冷哼一声:“这还用得着你说。” 得,还在生气呢,不过能主动喊他回来睡,看来还是很关心他的。 怕他在自己妹妹面前丢了面子。 这是好的开端,总算对自己有点上心了。 “呵呵……” 君天歌只能傻笑:“萌萌是世上最美最善良的姑娘。” 月季花更加不屑:“既然月半萌这么好,你上一世还那样对她,想想你上一世,再说这些假话吧。” “上一世,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从来没有假过,只是我不敢爱你而已。” 月季花捂住耳朵:“我不要听不要听,伤害之后的道歉都是没用的,我只想和你不再有任何感情纠葛,别让我真赶你走。” 君天歌轻嗯了一声:“保证再也不提了,但是你要记着,不管哪一世,我都心里有你。” 月季花捂着耳朵其实也是听得见的。 但她不想听见,便装做没有听见。 君天歌也知道她其实听到了,也不再说话。 亲吻事件就这么平安的渡过了。 翌日,月季花醒来的时候,热腾腾的汤圆放在她的床边。 上面还有一张君天歌留下来的纸条:“我带他们下地了,你起来记得吃汤圆。” 月季花有些恍惚,君天歌真的是大王吗,她有点怀疑了。 哪有大王伺候人伺候得这么顺手的。 太不符合他大王的形象了。 等等,问题是他带着几个俊男美女去下地干活! 月季花赶紧起来往牛棚里一看,黄牛不见了,留下母牛在那里孤零零的。 月季花赶紧吃完饭就往土里跑。 春梨村的田都在一块,一大片一大片的水田连在一块,基本村里的田都在这儿。 月季花不用问也知道到哪儿找自家的牛。 刚走到田边,就看到一群人围在一起,看着挺热闹的。 她刚走过去,村民就像见到了神一般地拉着她:“二花啊,你们家这些亲戚都是怎么长得中了,一个个都跟仙似的。” 月季花撇了撇嘴:“基因问题,你们不懂的。” 月简兮也不算坑他们,长得好坏还真跟基因有关。 只能说君天歌他们一家子都爱跟长得好的为伍,自然也吸引长相好的。 物以为类聚,人以群分。 君天歌他们家自身优秀,自然他们身边的朋友亲戚也不会有差的。 “二花,他们要是没婚配,就让他们留在春梨村吧,让我们d春梨村以后也有长得好的啊。” 月季花嘴抽,你想得倒美啊,他们一个个都是权贵之家,谁会留在这春梨村。 现在也只是贪一时新鲜。 “怎么的,你们就是嫌弃我生不出优良品种?” 村民对她的话半懂半不懂。 “就是,凭我和娘子两人生出来的后代还能有差,不需要别人。” 君天歌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过来,握住月季花的手,一脸信誓旦旦的看着她。 “对啊对啊,我们村有二花和她夫君,还怕以后没有美人嘛。” “二花最好多生几个,这样娶的娶,嫁的嫁,都在我们春梨村,以后生的后代也很美丽。” 月季花摆了摆手让他们打住:“乡亲们,我觉得春梨村现在要考虑的应该是怎么贫脱致富,只要有了钱,还怕娶不到漂亮媳妇?有句话说得好,钱虽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你们这样围着不干活,什么时候能把地里的事做完?” 村民一个个讪讪,摸了摸鼻子散了。 二花说的话有道理,他们村实在是太穷了,必须要想办法致富。 大家都明白要致富就得勤快不能懒。 “嫂子,你好厉害,我们赶半天这些村民都不走,你一来就把他们弄走了。” 君安歌用手背抹了抹额角的汗,不小心把泥全沾到了一头发丝上,让人看了忍俊不住。 妈呀,这要是说出去还真没人信,一国小公主满手是泥,正在地里捣腾。 虽然就她的技术是什么东西都捣腾不出来了。 但是人家至少有这份心啊。 “村民没有恶意,你不要放在心上,他们就觉得你们长得好,想多看看。” 君安歌点了点头:“我知道啊,但是a若因为我的美貌而影响到他们生活,我会过意不去的。” 月季花盯着她看了半晌,问:“你平时都这么自恋的吗?” “我这叫自信!”君安歌叹了口气:“我实话跟你说吧,你是没在军营呆过,那些个粗汉子,天天就知道吹牛,不吹会死!我不学着点,怎么领导他们为我卖命。” 月季花疑惑立即变成了一脸崇拜:“真的难以想象,你这样娇弱的女子是怎么领导那些五大六粗的。” “一句话,一个手势就能领导他们啊。”君安歌笑了笑:“军营里的男人其实最好对付,最难对付的就是像我哥这种,明明对你爱得要死,却还闹别扭,把你当成了仇人,这种人就该好好给他教训,嫂子一定不要太轻易原谅他。” 月季花囧,和着你真是来搞破坏的。 你哥知道吗? 1318.第1318章 大王的戏好火爆 月季花很给面子的点头:“这种人绝对不能原谅,有些错犯了就是犯了,没有回头路可走的。” 君安歌眸光闪了闪:“还是嫂子你看得开,不像我,那男人不管犯什么错我都能原谅他,不过这一次我也是铁了心了。” 月季花好奇地问:“你很喜欢他么?” “以前我一定会回答你是,不过现在,不觉得了,可能是因为习惯吧,人呀有很多习惯很可怕,一旦习惯了就戒不掉。” 君安歌眸光瞄向君天歌,哼哼,别以为她不知道,她哥现在用的就是这一套。 说什么只要安安静静呆在人家身边就好,其实每晚肯定动着别的心思。 也不知道嫂子半夜里有没有被大哥给那个啥。 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呵呵…… 月季花皱了皱眉,没有说话,感情,她不是很懂啊。 以前就是一门心傻叉一样的爱着一个人,总觉得他是世上最帅的男人,他应该得到天下。 也不知道到底就是被他身上哪点给吸引了。 如今回过头去看,其实也不过是自己的一种执念。 得不到就想要得到,如今得到了,反而觉得好像也就好么回事。 哦……他原来也爱自己,他原来也会为自己做一些自己想象中的事情。 只是他这么做了之后,却完全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让自己觉得快乐。 她想,她应该是可以平静的面对君天歌的感情了。 不否认,她的心魄虽不全,但还是有感觉的,否则也不会心疼二皇子,也不会对君天歌昨晚的表白感到心跳加速。 但是却无法再让她如以前一样奋不顾身,无怨无悔了。 她笑了笑,朝君天歌走过去:“牛牛今天还听话吧。” “那两头牛更听话。”君天歌擦了擦她额角的汗:“外头大阳大,你怎么不在屋里歇着。” “喂,大哥,我也是姑娘家家啊,你不让我歇着就算了,还拉我到这里来晒太阳,你不这么偏心吧。” “又不是没j晒过,你怕什么,见你勤快了,那两家伙才不敢有半句怨言。” 君天歌压根不隐瞒他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 知道善用,用什么人能控制更多的人,是君临天教给他的帝王之道。 “大哥,你这样利用我这么美貌如花的妹妹,真的好吗?” 君天歌捏了捏她的脸颊:“你不知道我的耳朵十公里外的声音都能听见?” 君安歌眉头微蹙,一脸鄙视r看着他:“大哥,你身为大王,居然也做这种偷听墙角的事。” “我用得着偷听吗,我站这就能听到,说吧,是谁派你来破坏我和萌萌的感情的。” 君安歌朝他翻着小白眼:“呵呵,你对嫂子倒是有感情,可人家对你没感情,你就算心偏到了外婆家去了,嫂子也不会感激你的,你说是吧,嫂子。” 月季花正看着黄牛发呆呢,心里还想着这么热的天,要不要给黄牛多休息。 却听到君安歌喊她,忙回头:“是啊是啊。” 其实她压根没听到以他们的对话。 君天歌脸黑得跟火炭似的,一脚就朝君安歌踢过去:“再给我胡说就滚回去。” “嫂子都说我说得对了,我怎么胡说了,嫂子本来就不把你放在眼里,谁让你自己当初不珍惜,活该。” 君安歌骂完就跑,边跑边喊:“嫂子我跑了了,你快帮我拦着w他,要不然他真会打死我的。” 月季花也是无语了,知道君天歌会打死你,你怎么还招惹他! 她无奈地拉住要追上去的君天歌:“她说得又没有错,你干嘛恼羞成怒。” 君天歌一肚子火憋在胸口,好吧,说这话的是她家萌萌,他只能认了。 “是是是,我活该,活该这样被我妹妹取笑……” “大哥,你何止是被妹妹取笑,听说娘亲把你的故事弄成了剧本,卖去了盐城的戏班,马上你就能成名了。” 风子佩从泥里抬起头来:“噫嘻哥哥是要成名第二波吗?” “娘亲?”君天歌头有点大,全天下的人都会知道他当年的愚蠢,也会知道他现在的惨状。 他以后不用见人了--! 娘亲,这么坑儿子真的好吗! 月季花也是听得醉了,他们的事怎么就被编排成戏本了? 那春梨村还能安静下来吗。 “不过w你们放心,大哥在春梨村的事,没人知道,知道的人都死了。” 宫霆和听风不乐意听了,难道我们是死人,莫胡刀是死人,天阁的人是死人! 月季花听明白她的意思了,这是要告诉君天歌,他的形象彻底毁了! 若要不被人笑死,就乖乖呆在一个没人知道他是大王的春梨村吧。 这里村民闭塞,也听不到这种帝王的八卦。 君天歌真心塞,全家人都坑他,他能有什么办法。 娘亲一定是气他少告而别,更气他不讲实情。 而他其实是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娘亲,是他让她有了一个这么蠢的儿子。 他之所以改头换面追着月季花来这里,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无法面对君临天和月季花。 他也是人,再强大的人遇到这种事也会想逃避。 月季花有些担忧地问:“那大王躲在小山村里的事煜王妃是不知道的吧。” 这事要是说出去,大王真的可以不用睡过头出春梨了。 面子里子不是都丢光了。 “小山村里的事,辰良每天都会写信回皇宫的。” 所以现在小山村是个什么样的状况,煜王妃的戏本就是个什么样。 “那戏本到底写成什么样,能不能想办法弄来一本给我瞧瞧?” 月季花突然有点同情君天歌了。 难道大王在这里做五皇级厨子的事,也被煜王妃给抖出来了? 想想,好像煜王妃还真做得出来这样的事。 皇城皇宫。 宫卿欣喜的汇报:“禀告王妃,皇城这两天最火的戏就是您写的《不做厨子的大王不是好夫君》,场场火爆!” 花重生嘿嘿地笑:“臭小子,敢连老娘都耍,害我给他掉了那么多金豆子,看我怎么让他被媳妇压一辈子!” 1319.第1319章 大王不见了 听了君安歌说有那个黑君天歌的戏本,月季花就特别想看。 可是春梨村实在是太偏僻了,所以她只能去镇上。 结果到了镇上也没看到那个传说中的剧本。 只能失望而回。 君天歌见她这么有兴趣,决定豁出去,打算自黑到底。 反正已经黑了,就不怕更黑了。 于是某一天晚上,月季花醒来上厕所,发现君天歌不在房间里。 她在屋外找了一圈也没见到他人。 回到屋里就睡不着了,君天歌这么晚干什么去了,大半夜的难不成去做贼了? 翻来覆去睡不着,越来越觉得没有君天歌在的房间里一片冷清,没有一点人气。 “死家伙,大晚上的跑哪去了?不会出什么紧要的事了吧?” 她想来想去爬了起来,敲开了君安歌他们的房门。 风子佩睡眼惺松的来开门:“嫂子,你怎么大半夜来敲我们的门,是不是噫嘻哥哥不能满足你?” 月季花朝他就是一脚:“是你家噫嘻哥哥不满足,大半夜出去偷吃了。” “什么!噫嘻哥哥不在?”风子佩睡大了眼,睡意全无。 他赶紧回房把殷辰良和君安歌弄醒:“快起来,快起来,大事,出大事的了,噫嘻哥哥半夜不见了!” 月季花满额黑线,真特么后悔来找他,简直就是想弄得全部人都知道! 这个大广播。 于是这个晚上,月季花就算再想睡也睡不着了,君天歌失踪那就是大事! 风子佩他们穿上衣裳就风风火火出了门。 就连君安歌,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弄了一匹马出来,鞭子一抽跑了。 月季花本来还不担心君天歌出事,可是被他们这一闹,也担忧起来。 会不会是君天歌在这里的消息露了出去,仇人来报仇了。 君天歌消灭了这么多国家,抢了多少人的地位,杀了多少条命,仇人没有上万也有上千。 他若真出了事,她也不用活了。 他的那群亲信还不得把她给撕了。 挫骨扬灰都有可能。 月季花坐不住,就跟着殷辰良出了门。 殷辰良有马车,但跑起来差点把她的胃都给癫出来,一路上一边跑一边吐,到了镇上她都快虚脱了。 马车直接开进了天阁的分部。 殷辰良下了命令让人赶紧去找君天歌。 月季花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等消息,一等就等到了翌日清晨,醒来一问,君天歌还没有消息。 她就真有点急了,君天歌做为一国之王,他身后的团队有多大的力量,她太清楚了。 怎么可能一整夜都没有君天歌的线索。 “你们真不知道大王到哪去了?”月季花狐疑地问宫霆。 她早就知道这些人根本没有回皇城,全部都呆在镇上,以备不时之需。 宫霆摇头:“真不知道大王去哪了,当初我就劝了大王,不能一个人呆在春梨村! 月季花担忧地问:“难道就毫无头绪?” 就算是出事,也总有一些怀疑对象,他们近期总会有一些异常神马的。 可是这些天春梨村除了有君天歌身边的大伽过去外,还真没有别的异常,连陌生人也没看见过一个。 “没有,没有谁有异常,整个深镇都被我们控制着,应该是咬人的蚊子也飞不进来的。” 宫霆虽然有些急,但心里又觉得君天歌不应该出事。 可是人去哪儿,连他们都没有告知一声,这也太任性了。 大王没有这么任性过,从来没有。 月季花心微微有些安静下来,要去春梨村,一定要从深镇才能过去,君天歌的人控制了深镇,那就不怕有什么仇人去春梨村找他报仇了。 理论上是这样。 但是百密总有一疏,这事也很难说。 大家火急火燎的找了一天一夜,到了傍晚的时候,风子佩拉着君天歌回来了,后面还跟了一个戏班。 风子佩像头爆了炸的狮子:“你们知道噫嘻哥哥去哪了吗,他竟然在半夜偷溜去了盐城!” 一屋子人都觉不解。 月季花直接了当地问君天歌:“大王,你大半夜去盐城约会哪个美人啊?” 君天歌坐了下来喝了两口茶才慢悠悠地道:“我本想去省城弄个戏本,却发现他们没有,而且戏也只有盐城的戏班子能演,于是只好去盐城把这个戏班直接请过来了。” 月季花额角微抽:“大王,你想要戏班子,找人去请就好了,何必自己跑一趟,你知道你丢了,有多少人着急吗?” “你着急吗?”君天歌放下茶杯紧紧地看着她问。 月季花点头:“当然,你要是出了事,我还能活得成吗。” 您安全着,我才能安全啊。 “那要是我出事,你也有活,你着急吗?” 月季花皱了皱眉:“当然啊,就没人给我做五星级的饭了啊。” 君天歌很满意地拉过她来坐在自己腿上:“你不是特别想看我娘亲是怎么黑我的吗,戏班都请过来了,你要是让我高兴了,我就让他们唱给你看。” 月季花睁大了眼:“你看了不心塞吗?” “我不重要,关键是你想不想看。” “当然想,人都请过来了,干嘛不看。” 月季花跳下来拉起他的手:“走走走,我们吃饭去,吃完马上看。” “萌萌,我刚回,好累。”君天歌揉了揉额头,一天一夜跑到盐城,又从盐城拼命赶回来,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路上都跑死了两匹马。 月季花抬头看到他俊颜上的倦色:“那你先去休息,戏不着急。” 君天歌抚了抚她的柔发:“眼睛都直了,还不着急,我不陪你去了,你自己去让他们演给你看吧。” 他说着从袖口掏出一本蓝色书册:“这是戏本,拿去看看。” 月季花接过来翻了两眼,随便一看,就看到一句话:大王从此伦为了奴隶。 直接让她囧了,大王神马时候伦为她的奴隶了,这吹得太没边了啊 接着下面还写,大王跪在尸体旁边三天三夜,最后晕死过去,和尚为了救他,给他开肠破肚,却发现他的盲肠全部都断成了一寸寸,那就是肝肠寸断。 月季花这次是真的看得眼都直了,煜王妃,你这写剧本也是夸张到没边了。 1320.第1320章 结局篇1 人的肠子都断了,还能再活过来? 不过这剧本,怎么看怎么都是在给君天歌洗白的感觉? 做为一个男人,这剧本是成功了。 但做为一个大王,这剧本是彻底将成就重国史上的大王黑历史,可以想象以后重国的大王都将变得很憋屈。 煜王妃果然是古往今来第一人,敢把这种大辛秘往外面传,完全不考虑天家形象。 “大王,我真同情你。”月季花将戏本合上,感慨了一句。 君天歌挑了挑眉:“你也觉得我很可怜么?” 月季花郑重的点头:“挺可怜的,大王你投胎的时候怎么就没有好好选一家肚子。” 君天歌笑了笑:“别让我爹听到你的话,否则,我也保护不了你。” 月季花吐了吐舌头,煜王那个高冷的男人,确实有点可怕,护着妻子连儿子都会出手的,何况是她一个外人。 “去看吧,我得去休息一会,让宫霆带你去。” 君天歌牵着她的手出了门,自己往另一个厢房走去。 月季花看着他的背影有点恍惚,真是为了让她看这出戏,所以跑了一天一夜把人请来的么? “娘娘,这边请。” 宫霆态度越加的好了,这可是女主子,估计这辈子都不可能换了。 “哦……”看在君天歌为了给她看一出戏,不停地跑了一天一夜的份上,她就不计较宫霆的称呼了。 前堂里早就搭上了戏台,请来的戏班正在化着妆。 月季花刚进来,戏班班主就迎了上来,一脸兴奋:“娘娘,草民真是三生有幸,能看到戏本原主。” 那表情就跟见到了大腕明星似的。 月季花笑了笑:“煜王妃写得太夸张了啦,你和煜王妃很熟么?” “不熟不熟,不过我们这戏班当年是因为煜王妃的支持才坚持下来,我们的戏都是我们自己创作的,煜王妃这个戏本真是太好了,在盐城,每天场场爆满。” 月季花一听,就愈加的期待了。 “娘娘你在一旁等等,马上就化完妆了,赶了一天的路……还请见谅。” 月季花摆了摆手:“没事没事,你们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大王才是真辛苦,别人请不动草民的,若不是大王去,草民们也不会来。” 月季花哦了一声,看来这戏班还有点逼格啊。 不过既然是煜王妃扶持的戏班,估计也没几个敢惹他们吧。 班主赶紧去催化妆。 月季花喝了一杯茶,戏班终于开锣了,看到女主的造型,月季花整个人都愣了,这是她前世最爱穿的一套衣裳,因为她觉得红色拉风又喜气,所以她前世基本都穿红的。 一上来的戏份就是她被伤得最重的那一回,差点死过去,昏迷了三天三夜,醒来时,听婢女愤愤地说五皇子只来看过她一次,与御医确定了她不会死之后再也没有来过。 但是戏里,却演绎出来,五皇子每晚会去她房里,坐在她的床边陪她一夜。 整夜都不曾睡觉,第二日甚至去宫里时,还曾在朝廷上睡着了,被皇上怒骂了一顿。 月季花本是想笑一笑,觉得煜王妃写得太过夸张了。 但是她却又隐约记得,在她那次重伤的期间,皇上确实骂过五皇子一次,当时母亲来看她,还抱怨,你都伤成这样了,他也不知道每天晚上做些什么,竟然白天还在朝廷上打嗑睡,皇上大怒,罚他跪在了勤政殿外。 那时候她虽醒来,但是却高烧不退,整个人迷迷糊糊的,也没去了解他怎么会打嗑睡。 就算想了解,他也未必会告诉自己。 难道真是因为戏里所说的原因? 月季花的心乱了,也不确定了,难道前世,不只是君天歌爱得糊涂,她也是这样? 她一个人看,芳心全乱,不知道要怎么去确认这些事情是事实。 “戏怎么样?”一个人坐到了她的旁边,月季花转头看去惊讶:“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二皇子君天奇。 这一张也是在戏里出现的脸。 “见你很迷茫,想必需要有个人告诉你一些事。” 君天奇扯了扯嘴角:“你知道吗,前世,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从六岁那年见到你,就喜欢了,可是造化弄人,经过十多年的相处,你却爱上了别人,我时常愤恨上天的不公,所以我设计让你和他永远不可能相爱。” 月季花摇头:“不关你的事。” “你死的时候,我被关在云宫,没有人身自由,其实五弟可以想办法弄死我,但是因为你的承诺,他并没有这么做。后来你去世,我杀了御林军去灵堂想夺走你,当时五弟已经昏迷,你死后没多久他就昏了,宫里的人都说他太过悲伤,怕是要与你一起殉情。” 月季花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是要告诉我戏里演的都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因为没亲眼所见,不过……舍得离开前对我说过这件事,我想当年如果不是我,你们将会有美好的人生,彼此相爱白头携老。” 君天奇声音里有着遗憾,直到前世死的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得不到就毁掉他们的感情有多错。 把自己最爱的女人害死,比失去她更痛苦。 所以这一世,他即使知道月季花就是月半萌,他也没有想过再去争夺她,因为没有资格。 月季花不知如何说自己的心境,只觉脑子空白,一片恍惚。 她记得君天歌的刀刺向自己父亲的时候,她的万念俱友。 他能为了她而不杀二皇子,为何却一定要杀她的父亲。 就是因为那样,她才无法再继续活着下去,一直以为撑着她的信念也倒塌了,她才采取那么激进的方法了解了两个人的恩怨。 没想过这一切却是另一场恩怨的开始。 戏台上,还在继续演着君天歌如何坚决要倾覆天下,他做这个决定没有丝毫的犹豫。 “大王,你为何执意如何,是因为爱还是恨?” 舍得的问话的声音坚定而不容拒绝。 君天歌回答的声音也是毅然绝断:“因为恨,我还没折磨够她,她怎么能死。” “大王,没有爱,何来这么深刻的恨,望来世珍惜之。” 1321.第1321章 结局篇2 场景瞬间变幻,都是君天歌如何掀起血雨腥风,统一天下的画面。 受伤无数次,即使再大的困难也从来没有放弃过,每一次生命都是走在刀尖上。 因为他心里有一个信念,统一天下才能唤醒月半萌的灵魂,才能再看到她。 他把那刻骨铭心的爱隐藏在了滔天的恨意之下。 演到后面,月季花突然觉得煜王妃的戏本其实一点也不夸张,在春梨村,君天歌真的就像是她的奴隶,把她伺候得无微不至。 从旁人的角度去看自己,才知道有时候,真的是当局者迷。 君天歌对她的好,她当做理所当然,觉得是朋友之间的爱护。 但是……站在看戏的角度,她却知道,如果不喜欢一个人,做为一个高高在上的大王,怎么会愿意为了你卑躬屈膝。 不在乎那男人的尊严,不在乎那滔天的权势,只守在你身边。 月季花站了起来:“对不起,我有点事。” 她匆匆跑了出去,君天奇叹了口气:“萌萌,我到底还是输了。” 输给了命运,更输给了感情。 君天奇走出天阁据点,上了马车,马车里一个姑娘递过来一杯水:“事情如何了。” “她应该能明白了吧。” “但愿吧,前世总归是前世了。” “欣儿,你就没有后悔过吗,如果当年你接受夜天皓,事情将变得不一样。” “他不爱我,我很明白,他对我只有感激,月半萌的热情迟早有一天会攻进他的心房,况且,我心里早已有人。” 君天奇垂下眼眸合上了眼:“等一切过去,你和萌萌还是换回来吧。” “我也希望。” 马车不紧不慢地离开了。 月季花推开君天歌的房门走了进去,君天歌正睡得深沉,但是在她进来的时候还是醒了。 一天一夜的赶路其实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要命的事,只是他不想陪着月季花去看这场戏,因为他必须要给她独立思考的空间。 月季花在他床边坐了下来:“大王,我们去找我爹把你脸换回来吧,这张脸真的不怎么好看。” 君天歌本来还想装睡,却没想到她根本就知道他醒了。 “莫胡刀听到了要气炸的。”君天歌坐了起来,牵过她的手:“戏看完了?” 月季花将头靠进他怀里:“那戏是你编的吧,我才不相信煜王妃知道这么的细节。” “真是娘亲写的,大约她是看了我的日记。” 月季花抬头看他:“你也会写日记?” “你离开的那些天,我看了你的漫画,觉得不错,就想起以前母亲说过的写日记,把前世的事情都写了出来,所以我一点也不怕你给我吃那个什么姜公汤。” 月季花眨巴着眼,大王还记着姜公汤呢。 “那要是我喝了呢。” “那就更简单了,忘记一切重新开始呗。” 君天歌揉了揉她的发丝:“是不是觉得我自己的脸更美?” 月季花点头:“天下第一美就是你了,大王,你真的很爱我吗?” 君天歌捏了捏她的手:“你觉得呢。” “可是我现在不爱你了,怎么办?” 月季花有些愁,她心魄不全,根本无法像以前那样再爱他,不知道这是不是上天的安排,对君天歌的惩罚。 “慢慢来,说不定你心魄好了,反而恨我了。” 月季花好奇地问:“大王,肝肠寸断是什么感觉,有我死的时候那样撕心裂肺吗?” 君天歌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只觉得世界一片黑暗,什么也感觉不到了,大约痛到极致就是失去知觉吧。” 月季花哦了一声:“你快睡吧,我今天没吃好饭,起来给我做睡。” 君天歌无奈地下了床:“谁让你不吃饭,饿着胃怎么办,我现在去弄。” 月季花拉住他:“大王,你不需要这样的,太依着我就没有男人气慨了。” 君天歌拽着她出了门找到了厨房,将她安在椅子上:“给我在这里坐好,等下吃三碗。” 月季花想动,被君天歌一个冷光瞪过来。 她很想抽自己嘴巴,谁说大王没有男人气慨,一个眼神多恐怖啊,吓得人都不敢乱来。 “大王,我要吃杨洲炒饭。” “好。” “大王,我一直很想问,你娘亲好像有点不像这个古代的人啊。” 君天歌嗯了一声:“她是穿越来的,听她的描述大约跟你是一个地方的。” 月季花瞪大了眼:“那她有没有回去过?” 穿越这个词君天歌都知道,那只能说明,她跟曾经的婆婆可能是同乡人! “没有,我爹不让,她自己也不想,所以没往这方面努力过,但是你的母亲月氏一族就有办法让人灵魂出游,你若想回去瞧瞧,我到时可以让他们帮你。” 君天歌俐落地打了个蛋放锅里。 烧火的丫鬟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她是在给大王烧火啊,旁边坐着的是娘娘啊。 “不去了,爹娘一定过得好,兄长也会很孝顺。” “你昏迷的时候,我去见过,他们确实生活得不错,虽然有很多东西我看不懂,但是他们似乎玩得很开心。” 月季花站了起来走过去挽住他的胳膊:“大王,你真去了啊?给我说说他们玩的是什么?” 君天歌耐心地跟她形容,月季花听得一愣一愣:“这些东西别说你没见过,我见了也得一片迷茫,离开太久,我也落后了太多了。” 果然不回去是正确的。 君天歌将一碟扬洲炒饭端到她面前,她赶紧接了过去,哪还有心情去伤春悲秋。 “别想那么多了,快点把饭吃了,以后好吃好喝地养着你,绝对比你在那个地方生活得还好。” 君天歌将筷子塞是她的手上。 月季花点头,心情好饭量也好,不听君天歌的吃了三碗炒饭。 君天歌刚出门,就看见君安歌朝她眨眼,悄悄地他拉到一旁:“大哥,听说嫂子今天主动去找你了,怎么样,有没有滚床单,一举拿下她。” 君天歌白了她一眼:“你还是考虑一下怎么骗他滚床单吧,这么多年都没搞定,真怀疑你是不是娘亲肚子里出来的。” 君安歌哼哼:“一定是一胞三胎,繁根富果把我的营养全抢了,让我情商这么低。” 1322.第1322章 我早下手了 君安歌感叹完鄙视他:“我是情商太低,没能得手,大哥你情商不低啊,怎么到现在没搞定嫂子。” 君天歌剑眉微挑:“你怎么知道为兄我没有下手?” 君安歌瞪大了眼:“哥,你真行啊,真下手了?嫂子不知道?” 君天歌戳了戳她的额头:“就你没用,生米煮成熟饭,他还能不认帐?” 君安歌叹了口气:“我跟你不一样,你们本身就有感情,弄个生米熟饭的,就能了结。” “别告诉我这么多年,你都没让他喜欢你。” “他当我是女儿,是徒弟,是后辈,喜欢是肯定的,可没有爱啊。” 君天歌瞥了她一眼:“没用,别跟别人说你是我妹妹。” “大哥,你还没回答我呢,你真搞定嫂子了?什么时候的事?” 君天歌朝她挥了挥手:“玩你的去。” 转身走进厨房,月季花刚好吃完炒饭,正在喝汤。 “女王找你啥事。” “没啥事,请教怎么搞定她那搞了二十年都没搞定的人。” 月季花放下汤勺,感兴趣地问:“是谁啊?竟然忍心拒绝女王,这么美的人儿,他怎么舍不得啊。” 君天歌摸了摸她的头:“她的事有点复杂,以后告诉你,喝完汤咱们准备出发。” 月季花不解:“去哪儿?” “找你爹。” 月季花点了点头:“去把你这张脸换过来也好。” 于是君天歌扔下一堆人,带着月季花去了原来的琰国,现在的琰城。 崔城决同意结盟之后,就成了琰城的蕃王,把琰城治理得富饶无比。 崔琰琬则隐退在琰城东面的一座宅子里,带着半兽人一族努力改善他们的身体。 十多年过去,一直清心寡欲,自从那年被月向晚强行上了之后,他便再也没有见过花重生。 他终归是没能守住自己的承诺。 花重生给他写了封信,让他接受事实,还很夸张的给他秀恩爱,说自己与君临天下辈子下下辈子也不可能会分开的。 因为他们把香岛经营得很好,解决了很多贫苦百姓的生存问题。 这是造福社会,是积福报的,所以下辈子老天爷也不可以让他们分开。 崔琰琬气得在床上躺了两晚,还是月向晚跑过来强行把他从床上拉起来,泼了他一身的水。 “半死不活的做给谁看,你这样她就会对你关心一点了?喜欢的话要么就去抢,要么就放弃,别把自己整得天塌下来似的,让人看不起。” 崔琰琬也是在那个时候知道自己已经有了个女儿。 这简直比花重生给他的打击还大,把月向晚怒赶走了,女儿甩给了她。 月向晚当晚带着女儿回了月氏一族。 没两年就再也没有收到过她的消息,不知是死是活。 女儿也不见了。 崔琰琬本身就是个心怀宽广,关心天下的人。 对t自己女儿当时的愤怒一过,后面就后悔了。 可是又不想对月向晚低头,所以便没有把女儿找回。 这些年来,也一直在寻找月季花。 只是没想到,兜兜转转,自己的女儿嫁给了君临天。 当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他觉得自己二十来年的坚持到圆满了。 所以他帮君天歌换了脸,并一定要他把女儿带过来,以示原谅了他,才会帮他把脸换回去。 外面的下人来禀告:“王爷,大王带着郡主回来了。” 琰国合并之后,崔城决和崔琰琬都被封为了世袭王爷。 月季花听着下人们唤自己郡主,不禁好笑:“早知道我就早回来了,一回来直接变成了郡主。” 君天歌捏了捏她的脸:“傻丫头,王后不比郡主更高贵。” “那可不一样,郡主是王爷的女儿,那就是家里的掌上明珠,可以随心所欲,王后是大王的男人,要被关在宫里和一群女人分享夫君,一点也不自由,我喜欢做郡主,不喜欢做王后。” 君天歌叹了口气:“普天之下,也只有你敢这么说了。” “我说的是事实啊。” “难不成我真要把这王位给送人?” 君天歌低头沉思,萌萌好像是真的不喜欢做王后,不愿回皇宫。 他也不想勉强她,看来这事是真要与爹娘商量下了。 所幸他们家接班的人多,随便放谁上去都能胜任。 实在不行还是爹和娘呢。 “不要为了我这么做,我会鸭梨很大的,不过我觉得让安歌做女王是挺不错的,可以开创一个时代啊。” “傻丫头,这可不是闹着玩,辰良是我们自己人,他和安歌感情也挺好还这么反对,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虽然现在重国是我的,但这么多的蕃王也不会允许我乱来。” 月季花笑了笑:“我开玩笑的啦,女王也不是那么好做的,不过你若是真想,也不是没有办法,煜王妃在重国和香岛都举足轻重,她若做女王,有人反对么?” 君天歌明白她的意思,摇了摇头:“没用,我娘不会上这个当,她跟你一样,不喜欢皇宫,要不然二十年前早就走这一步了。” “其实安歌不缺实力,缺的是知名度,因为有你们在前,她的名声就掩盖在你们后面了。让她做几件轰动的事出来不就好了。” “这事以后再说,你爹估计都等急了,走吧。” “他才不会急着见我呢,当初那么狠心把我扔了。” 在来的路上君天歌把崔琰琬和花重生的感情纠葛说了一遍。 月季花其实也挺理解崔琰琬的。 这一点,她觉得自己之所以会投胎到月向晚的肚子里,估计就是她俩性子太像。 月向晚与她一样,看中了一个男人就不管不顾。 她能原谅君天歌,自然也明白崔琰琬为何当年会做出那样的行为。 被女人强了,还一击即中,有了女儿,是个自尊心强的男人都受不了。 何况崔琰琬还打算一直为深爱的女人煜王妃守身如玉呢。 但理解归理解,不爽照样不爽。 “崔琰琬叔叔是个无欲无求的人,不过这些年为了找你,他也费了不少的心思。” “那也是他活该,他能包容天下人,怎么就不能包容一下自己女儿,月向晚再有错,也没有伤害过他。” 1323.第1323章 崔琰琬的内心 月季花说完转身,正好瞧见一个白衣美男站在走廊的尽头,似乎是在等着他们。 他那白净的脸上满是受伤,好像刚刚她的话伤害到了他。 月季花无辜的地看向君天歌。 君天歌拉着她走向崔琰琬:“美玉叔叔,这是你女儿月季花。” 月季花礼貌的行礼:“您好,听说你想见我,我就来了。” 虽然知道眼前的美男是自己这身子的父亲,但是她实在喊不出来父亲这样的称呼。 先不说崔琰琬没有养过她,最主要她不是这原主子本人啊。 不过,这父亲是生得真的好,难怪月向晚要霸王硬上弓,生米煮熟饭。 崔琰琬打量着她,最后叹了口气:“与她长得还真像。” “你是说我娘亲?”’月季花不知为何,对着崔琰琬叫不出父亲,却对月向晚很亲切。 或许是因为君天歌跟她说过,月向晚把她带回去,从小她身子弱,是月向晚独自带她长大。 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月向晚就失踪了,而不被月氏一族接受的私生女月季花也被人赶了出去。 不过这些记忆却并不在原主子的身体里。 “她还好吗?” 崔琰琬住在这大庄子里,很少过问外面的世情,平日里也做些悬崖壶济世的事。 对于月向晚的事,他身边的人都知道他并不爱听,所以也从来不跟他讲。 “您不知道吗,我娘十年前就失踪了,没人知道她去了哪儿,是生还是死。” 崔琰琬抬起眼眸,眸光里闪着不可置信:“月向晚不见了?怎么可能。” 那么强悍的一个女人,怎么会失踪。 “没什么不可能啊,要不然我也不至于失联这么多年,你这些年知道要找我,却不知道要找她?” 月季花也是真服了这男人的思维。 算了,反正不爱的话,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男人绝情起来,那就是高原上的冰刀,不管不顾。 “她是月氏族长,难道族里的人也找不到她?” 崔琰琬仍然处在震惊之中,在他的意识时在,月向晚就是个妖女。 她可以很准确的算出他的行踪,然后跟踪他。 不论他怎么躲她,她都能找到他。 那感觉就像是被苍蝇给盯上了,甩都甩不掉。 而且她还能算出来,他什么时候会遇到危险,然后出现救他,将自己扮演成美人救英雄的戏码。 甚至在他百般拒绝了之下,算好了最容易怀孕了的时机,迫使他和她发生了关系。 她如愿的生下了月季花。 这么一个足智多谋,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女人,她怎么会算不出自己的命运? 君天歌摇了摇头:“美玉叔叔,这是真的,你不用怀疑,月氏一族找过她,没有找到。” “生命罗盘也找不到?” “找不到,确切的说,她可能不在这个世上了。” 崔琰琬看向月季花,脸色并不太好,仿佛刚刚还如珠玉发着光,这会却像是珠玉蒙了尘,一片阴霾。 “你们跟我来吧。” 崔琰琬没再说什么,带着他们进了房间。 “喜欢吃什么?”坐下来之后,他问月季花。 月季花笑了笑:“大王做的菜。” 崔琰琬微愣,看向君天歌,只见君天歌满脸溺爱的看着她,仿佛自己做的菜能被她肯定是多么荣耀的一件事。 不愧是君临天的儿子,喜欢一个人都能放下自尊。 他清了清喉咙:“在外边好歹要给他一点面子”。 月季花摇头:“不需要啊,重国的会得了知道大王做得一手好菜。” 崔琰琬惊奇:“怎么知道的?” “煜王妃说的。” 崔琰琬露出笑:“如果是她,倒有可能。” 月季花看着他笑得包容的笑容,忍不住地问:“您好不喜欢我娘亲的原因,是因为你还喜欢煜王妃吗?” 崔琰琬收了笑:“早就失去了喜欢的资格。” “因为你被我娘给睡了?” “噗……”君天歌把刚喝进嘴的茶给喷了出来::“萌萌,你问得太直接了,好歹委婉一点。” 月季花点了点头:“哦,你恨我娘么?” 崔琰琬垂下眼眸不说话。 “既然已经不喜欢你煜王妃了,为什么不尝试着喜欢我娘亲,一个女人愿意不顾名份,不顾周遭人的唾弃也要生下你的孩子,她是真的爱你。” 月季花说得有点语重心长,她太明白那种不顾一切,奋不顾身爱一个人的感觉了。 虽然她现在心魄不全,但是以前的感觉却是记忆犹新。 “有句话说得好,深情是不可亵渎的。就算你不爱那个人,只要她不曾伤害你,对一个深爱你的人,都不该太残忍,因为她在执着着爱你的时候,就已很卑微了。” 君天歌握住月季花的手,这句话她是替月向晚所说,也是她内心的心声。 崔琰琬仍然沉默着没有开口。 月季花站了起来朝君天歌笑了笑:“快去把你那张帅脸给换回来。” 君天歌跟着站起来,在她额头上深情一吻:“等我,哪儿也不要去,出来给你做饭。” 月季花眨巴着眼:“可是这园子很漂亮,我想去看看。” “等我带你去,我还能给你打扇。” “好吧。” 崔琰琬无言地站了起来,走到书桌边打开了暗室的门,率先走了进去。 君天歌进去之后,暗室的门关上了。 月季花不想坐在屋里傻等,便在房子里到处看着。 突然翻到一个上了锁的檀木盒子,她想,该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一股探究崔琰琬心中秘密的好奇心让她很h想打开来看看。 可是这锁看上去很牢固,想弄开是不可能的。 她想了想,自己反正是崔琰琬的女儿,这么多年他都没照顾过她,那就是亏欠。 她打开他收藏的秘密也没有关系吧。 她从衣袖里掏出一把短匕首,照着木盒子就砍了下去。 锁太坚固了,只能杀鸡取卵。 不过这木盒子也太坚固了,一刀下去竟然是破了一个小伤口。 月季花站起来拿着刀不断地割。 听到里面的动静,崔琰琬的贴身随从进来一看,就看到自家失踪了多年的小姐,正在搞破坏。 1324.第1324章 秘密 随从很想上去让她不要乱动。 可是这是自家小姐啊,也是王爷挂念了这么久的宝贝女儿,人家现在对一个箱子感兴趣,就让她去瞎折腾吧。 月季花拼命地割啊割啊,就怕崔琰琬他们一下就弄好出来了。 急得香汗淋漓,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把箱子给弄开了,可是里面的东西却让她有些失望。 竟然只是一把有点生了绣的钥匙。 月季花拿出来瞧了瞧,这把铜钥匙虽然满是绿锈,但是却还是能用的。 她又开始在整个房间里找哪里有锁的地方。 找来找去一无所获。 反而把整个房间翻得一团乱,随从有些汗颜,觉得自己再不出声,这屋子估计都要被郡主给掀了。 看她现在就钻到了床底下去了。 郡主该不会认为房间里藏了什么珍宝金银吧。 随从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喊了声:“郡主,您要找什么,老奴帮您找。” 月季花吓得一哆嗦,怎么房间里还有人? 她在床底下纠结了半天,最后爬出来讪讪地笑:“呵呵,从来没来过这里,所以多参观了一些,仔细的参观……呵呵。” 别以为她是什么偷东西的贼吧。 “郡主您放心看,您要是看中了什么喜欢的东西,只要您开口,王爷一定会送给您的。” 月季花囧,得,果然认为她在找什么稀世珍宝,金银钱财。 反正误会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呵呵,那个大叔啊,王爷有没有什么珍贵的东西用锁给锁起来,藏起来不让人看的。” 随从皱了皱眉:“刚刚不是被郡主您打开了吗?” “哪有!打开里面就一把钥匙,快告诉我这钥匙是开什么地方的。” 随从想了想:“老奴还真不知道这钥匙是开哪儿的,容老奴想想。” 随从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郡主,王爷除了这一个箱子外,据老奴所知的真没别的上了锁的箱子了。” “没说这钥匙就一定是箱子啊,可能是某个密室,也有可能是某个房间,院子什么的。” “这个庄子上了锁的房间倒是有几个,老奴带您去。” 反正王爷说了,郡主来了,有什么要求都要满足她。 他是坚决取从命令才这么做的。 随从带着月季花转了好几间屋子,结果钥匙都打不开。 “看来没在这么明显的地方,你再想想有什么密室啥的。” 随从想了想,最后猛然一个激灵:“郡主,老奴想起一个地方了,您快跟老奴来。” 月季花跟着他来到后院的一片竹林,竹林外立了一个碑:“乱入者,杀无赦。” “郡主,竹林里面有个竹屋,那屋子里就上了锁的,您去试试能不能打开吧,这地方老奴就不能进去了,这些年来除了王爷没有人踏入过。” 月季花看着那杀无赦三个字,有点害怕。 但是转念一想,君天歌可是大王,谁还敢伤他的人,便有恃无恐起来。 她也是完全没有感觉到自己已经把君天歌当成了依靠,也将自己归为了他的人。 月季花走了去,竹林清凉,在这夏季还真让人舒服。 竹林的竹子并不大,最粗的粗不过她的手臂,绿绿葱葱的,散着一片竹香。 走进去不远,便能看到一个绿色的小竹屋,竹屋前有一个石桌,桌上还摆着一个茶壶。 月季花拿起茶壶一闻,里面竟然是泡的竹叶,很明显这里经常有人来。 这个人自然就是崔琰琬。 她拿着钥匙看了看,这把生了铜锈的钥匙不像是竹屋的。 走到门边一看,那把铜锁上也有了铜锈。 奇怪,明明是天天有人来,为何去没进过竹屋? 月季花迫不及待地把钥匙插了进去,拧了两下,还真拧开了。 赶紧将竹门给打开,映入眼帘的一切却让月季花震惊了。 屋里……竟然是全部都是一个美人的画像,挂满整个房间,整个墙面,表情或笑或傲娇,有的笑得春光灿烂,有的倔强自信。 洋溢着女子青春的热情,灿烂年华。他 就连地上也散落了许多,有些已经泛了黄,显示年代已经久远。 画中的美人月季花不认识,并不是崔琰琬深爱的煜王妃。 不过仔细看,与欣儿这张脸长得还有几分相似。 会是月向晚吗? 想到这,月季花心弦都拉紧了,难道崔琰琬其实早就已经移情别恋,爱上月向晚了? 她偷了一张藏进衣袖里,又四处找了一番,除了画像还是画像。 所有的画都没有装裱过,也没有落款,到底是不是崔琰琬画的也有些难以确定。 得到了答案,月季花欢快地回了房间。 没多久,崔琰琬就带着君天歌出来了。 君天歌那张俊美绝伦的脸再次回来了。 月季花呵呵地走过去,绕着他转了两圈:“还是大王好看。” 君天歌高兴地握住她的手:“你喜欢就好。” 崔琰琬脸色有些苍白,说了一句:“你们自己,我先去歇会。” 便走了。 月季花皱眉:“他没事吧?” “消耗了一些能量,需要休息,别担心。” 月季花点了点头,赶紧把画像从衣袖里拿出来摊开给君天歌看:“这是不是月向晚?” 君天歌好奇地看着她:“你从哪儿弄来的?” “我在这房间里找到一把钥匙,然后那随从带我去找到了一间上了锁的竹屋,那竹屋里全是这个美人的画,我看着跟我长得有点像,估摸着是月向晚。” 君天歌仔细地瞧了瞧:“确实是有几分像,不过我也没见过月向晚,所以不太确定。” “这笔迹像不像美玉叔叔的?” “拿来对比就知道了。”君天歌从他书桌上拿过一副本字墨来对比。 最后d感叹:“我娘亲怕莫是终于要欣慰了,没有耽搁美玉叔叔这一生啊,他终于喜欢上别的女人了。” 月季花肯定地道:“那这女人肯定就是月向晚了,可是她去了哪里?” 君天歌摇头:“没人知道,月族都算不出来,不过这事还是要告诉娘亲比较好,我想她会很愿意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1325.第1325章 回春梨村 君天歌和月季花在崔琰琬的庄子里呆了一晚,第二天便去告别离开。 然而却被告知,崔琰琬从昨晚便闭关了,近一个月都不会出关。 月季花和君天歌都感觉有些奇怪。 崔琰琬对自己这个女人可以说是挺喜欢的,不可能女儿来了他却跑去闭关吧。 在两人的坚持下,随从才吱吱唔唔的说王爷不见了,从昨夜便离开了。 君天歌和月季花相视一眼:“怎么他也闹失踪?” “莫不是他知道月向晚在哪里?” 君天歌点头:“有可能。” “不管了,我们回春梨村去,黄牛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母牛不知道怀没怀。” 君天歌见她兴致这么高,想着回皇城是不可能的,罢了,还是想想怎么样让别人接这王位吧。 自己要努力接受成为一个泥腿子的事实。 月季花可不知道君天歌内心的心思,她坐上马车欢天喜地的回了春梨村。 出去了大半个月,回来一看,自己家里三个大神竟然还在。 没有五星级厨子,他们三自己还把自己照顾得很好。 这生存能力也是十分发达啊。 可是让月季花很郁闷的是,多了几个不速之客。 “大王,您这么久不回宫,煜王妃特别挂了念你,所以让臣妾们来这里伺候大王。” 郭如云温柔贤惠地上前扶过君天歌,落落大方得就跟这屋子是她的似的。 月季花瞪了一眼君天歌:“大王,既然煜王妃想你,你就回宫吧,我这里庙小,容不下你们这么多大神。” 一旁的周锦红听了大喝:“放肆,竟敢这样跟大王说话,普天之下都是大王的!” 君天歌甩开郭如云,冷冷地扫向她俩:“滚,这里不欢迎你们,本王记得已经将你俩趋入冷宫了。” “大王,臣妾们是奉煜王妃的命令来的,您要赶我们回去,煜王妃会将我们给杀了的。” 郭如云说着说着便泪如雨下,我见忧怜的样子,倒不像是装出来的。 君安歌在内心好笑,也不知道自己娘亲用了什么法子威胁的她俩。 这一看就是要给大哥添堵的来了。 “你们死关本王何事,本王马上写休书,马上滚。” 君天歌生怕月季花生气,把他也给赶走,那他这么多天的苦劳就被这两个女人给直接废了。 他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君天歌说到做到,拿出笔墨写了两封休书,直接扔给她俩。 “回去吧,这乡下也不适合你俩。” 月季花冷眼看着,见她们收到休书那惨白的脸,突然就心生出不舍。 她还记得宫里的容妃,她的理想是出皇宫重获自由。 这些女人,其实也是可怜人。 “大王,我们现在不能回去,大王若要我们回去,不如直接杀了我俩。” 周锦红将休书给撕碎,如花的脸蛋写着倔强。 “回去,本王保证娘亲不会对你们怎么样。” 周锦红朝他扑了过来,抱住他的腰:“大王,一女不侍二夫,锦红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r鬼,我不走,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君天歌用力推开她:“周锦红,本王好心留你一命,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月季花终于是看不下去了,冷哼一声转身进了房间。 进房一看,自己的床这几天都被人睡了。 气得跑了出来:“君天歌,你给我滚,快滚,带着她们一起滚。” 君天歌吓得赶紧过去抱住她:“怎么了,我不会滚,马上把他们赶走。” 月季花恨得牙咬咬:“她们睡了我的床,我讨厌别人睡我的床。” “换换换,马上把床换了,我亲自给你做一张,别生气了,冷静一下,她们马上就会消失在这个世界。” 君天歌好声好气的哄着她,周身却燃起了杀意。 君安歌皱了q皱眉:“嫂子,大哥真会把那两女人杀了的,你还是劝劝吧。” 杀了就杀了,活该。 月季花很想这样回答。 但是那毕竟是两条人命,而且是煜王妃送来的。 她把人家儿子拐到这穷乡僻壤里来,人家也没跟她计较,就已经不错了。 多少是要给她点面子。 “算了,我不想看到她们,别在我面前就行了。” 君天歌松了口气,只要她不生气,她说什么都行。 君天歌赶紧让殷辰良和风子佩,把床给搬了出来。 真上山砍木头给她整了一张新床出来。 月季花看到新床,气就消了。 “大王你真是个人才,连床都会做啊。咱们以后没钱可以做这个卖。” 风子佩在一旁嘴抽:“嫂子,大王做的床,那可是天价,深镇怕莫是没人买得起。再说怎么样算,你也不会没有钱用的时候。” 月季花摇头:“那可不是,大王的是大王的,我的是我的,我还是要想办法赚钱谋生路的。” 她又不像他们生来就富贵,啥事不干也能逍遥一辈子。 原本找到了个富王爷爹,做了把郡主的隐,可没想到,这爹立马就失踪了。 是不是她八字太硬,克父又克母啊? 郭如云和周锦红并没有离开春梨村,反而在春梨村混得如雨得水。 她们在村头买了件离月季花最近的屋子。 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在君天歌面前晃悠。 再看月季花一身粗棉布,跟她们一比,那真是小姐和看门丫鬟的对比。 月季花哼哼,她才不跟他们比穿的呢,她吃的可是五星级,不……七星级大厨大王做的。 “小样,得瑟啥,别进我院子,进我院子打断你们狗腿。” 月季花赶着她的黄牛,扛着锄头去了地里。 她买了三亩地,正是要撒种的时候了。 君天歌一大早已经去了地里。 两个美人儿在院外等着君天歌扑了空,心里正郁闷呢。 见着她更是酸不溜丢的:“当我们稀罕进你的破草屋,大王现在再喜欢你有什么有和,过不了几年,他就会想要孩子了,你又不能给他生,到时候……大王还不是我们的。” 月季花当看神经病一样看她俩:“你们是失心疯了吧,怎么就知道我不能生?就算我不生,也是我不想生。” 周锦红看向郭如云,一脸幸灾乐祸:“原来她还不知道啊?” 1326.第1326章 结局篇3 月季花很不爽地问:“我应该知道什么?” 周锦红讥诮地问道:“你上次小产了,你不会以为你身子没事吧?” 月季花寒光冷扫她:“说这话之前你难道不觉得惭愧?” 她可是为了保护她才受的伤,孩子流产了,这女人竟然是没有半点同情心。 原来她觉得都是被迫进宫的女人,那就没必要为难女人。 看来她的想法是错了! “我有什么惭愧的,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你生不了龙嗣,你当煜王和煜王妃还会要你这个儿媳妇,别做白日梦了。” 郭如云拉了她:“也不能这么说,大王喜欢她呢,都追到这穷乡僻壤来了。” “呵……男人的喜欢能有几年,等大王年纪大了,想要孩子了,看还会稀罕着她不。” 月季花皱了皱眉,她不能生孩子? 怎么君天歌没有告诉她,殷辰良也不曾说过。 她才不要听这两个疯女人胡扯。 “那你们就慢慢等吧,等到我年老色衰,大王看看还会不会要你们。” 她们怎么也不想想,大王年纪大了,她老了,她们也一样是要跟着老的。 就算找人生孩子,也不会找她们了。 月季花摸了摸鼻子往她的田里走去。 郭如云催着周锦红:“快去拉住她啊,走了就没意思了。” 周锦红瞪了她一眼:“你自己不会去啊!” 郭如云看了眼脚下的泥土地:“那么脏,我才不去,我是贵妃,你只是个妃,敢不听我的?” “呵呵,你这是打算露出你的真面目了,不怕大王突然回来看到?” 周锦红讥诮地勾唇,无视她转身走了。 郭如云气得面目狰狞,但是一想到大王就在这儿,又硬是把气压了下去,扯了扯嘴角,露出端庄的笑容。 周绵红冷哼:“装,装一辈子吧,装一辈子大王也不会待见w你。” 月季花自然是不知道这两人的勾心斗角,她哼着小曲,叼着狗尾巴草到了地里。 君天歌正使唤着殷辰良和风子佩,一个扶犁,一个牵牛。 干得正热火朝天。 “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月季花站在田埂上大声地问。 君天歌回过头来朝她莞尔一笑。 月季花眼都睁大了,明明就是一身粗布衣,可是穿着在他身上偏偏就有犀利哥的范儿。 看着真养眼。 主要是看气质,这君临天下的气质还真不是谁都能有的。 大王就是大王啊。 君天歌走过来捏了捏她的脸:“看什么呢,都流口水了。” 对于自己的容貌带给她的惊喜,他很满意。 月季花吞了吞口水:“大王,真的很美。” “很高兴你满意,要不要赶紧娶回家?” “才不要,夫君太美不好,不安分,狂蜂浪蝶太多了。” 月季花下意识的拒绝。 君天歌心微沉,即使对他这么满意,还是完全没有半点心思啊。 都喝了他这么多血了,怎么心魄就没有修好呢? “大王,你的那两个妃子说我不能生育是不是真的?” 君天歌眉头微蹙,眼底掠过一丝冷意:“别听她们胡说,你一定会有自己的孩子。” 月季花拉着他的衣袖甩着他的胳膊:“我身子是不真有问题?” 要不然他怎么从来不让她碰冷水,而且特别紧张。 “是有点问题,但是能调理过来,我不会骗你的。”君天歌抚了抚她的发丝:“而且就算真有问题,我也有办法让他变成没问题,相信我,别人的言语不要听。” 月季花点了点头:“好,不过那两女人还想着给你生猴子呢。” 君天歌眼眸更冷:“是不是她们说了难听的话?” 月季花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她才不会替那两女人隐瞒,她又不是软柿子,让她不开心,她也要让她们吃吃苦头。 “噫嘻哥哥,我们累得半死,你却在这里泡大嫂。” 风子佩光着一双泥脚走了过来,拿起树下的一坛水就往嘴里倒。 明明是很粗鲁的动作,可看起来却风流倜傥,放荡不羁,一点都不会让人感觉到粗鲁。 哪怕腿上裹着泥,也能生出一股清贵的气质出来。 果然还是看气质! 君天歌脸不红心不跳,一脸骄傲:“羡慕?羡慕你也去找一个。” 月季花真想为他的厚脸皮点个赞。 “天天呆在这穷山沟里,到哪去找,总不能像辰良一样,找个小村姑吧。” 风子佩放下装水的罐子,看向不远处。 一个抓着两麻花辫的姑娘正在给殷辰良送甘蔗呢。 殷辰良推托着不要,小姑娘塞到他手里就跑了。 殷辰良无奈地提着一捆甘蔗过来:“要吃吗?” 风子佩打趣:“辰良,你不错嘛,这么快就勾搭了姑娘给你送爱心。” 殷辰良头大:“救过她一命,老是来给我送东西,家里本就没什么,还给我送,这不是增加我负担吗?” 月季花感觉自己就是在看一群高富帅谈平民百姓。 “她只是谢你给她看病的礼,你就收着呗,要不然她心里也过不去。” 月季花走过去挑了根大一点的咬了一口,没想到咬到了门牙,甘蔗上都是血。 “啊,上火了,我得喝凉茶下火。” 君天歌赶紧赶了过来,抢过她手中的甘蔗:“不要吃这个,又难咬又不好吃,走,回去给你吃瓜。” “噫嘻哥哥,我也要吃瓜!” 君安歌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眼眶还有点红,一看就是刚哭了过。 君天歌拉过她来:“你去哪了?一上午都没见着你的人,眼眶怎么驼么红?” “没事,就刚刚在山上烤红薯,把眼给薰着了。” 君安歌甩开他的手,径直往前跑:“我要回去吃瓜,哥,你把西瓜藏在哪里!就算不给嫂子吃,也要给我吃啊!” 为了防止月季花吃西瓜吃多了对身体不好,君天歌把西瓜都给藏起来了。 “君安歌,你给我说,到底怎么回事?” 君天歌拽住她,脸色很严肃。 他这个妹妹,除非跟你撒娇,不然不会哭了。 如果她哭了,一定是非常痛苦的事情。 那个人,到底又做了什么让她痛苦的事。 君安歌低着头不回答他。 月季花走过去抱住她:“走,我们回去吃瓜。” 她边朝君天歌使眼色,让他放手。 1327.第1327章 节 他的残忍 君天歌松开手,看着月季花把君安歌扶走。 他却没有跟上去,疑惑地看向殷辰良和风子佩:“谁来告诉我怎么回事,安歌怎么会哭了。” 在他们的眼里,小乐叮从小就只会笑。 大家都说小乐叮当时被吓得大哭了之后,把嗓子都哭了哑声了,也把所有的泪水哭没了。 所以她从来没有哭过。 就算这么些年来,一直追着一个不太可能的梦,伤过很多次,也不曾哭过。 殷辰良叹了口气:“她自己肯定不会说的,等下午坠天阁的消息吧。” 君天歌握紧了拳头:“那男人让小乐叮哭,你们管不管?” “噫嘻哥哥,也要能管得了啊,难道把他绑着让他娶乐叮么?” 君天歌冷哼:“有何不可?” “噫嘻哥哥,这事可不能乱来,别最后弄巧成拙,这世上什么都能勉强,只有感情勉强你不了。” 君天歌不以为意:“我当年也是被勉强的,现在不是被套牢了。” “你和乐叮的情况不一样,他们那么复杂,太复杂了。” 风子佩也不赞同君天歌的行为,若真这么简单,他们又怎么会看着君安歌痛苦努力这么久。 “乐叮也是的,谁不爱,偏偏就爱上那么一个不可能的人,洛缔叔叔可不是美玉叔叔,要是强迫了他,他那腹黑的心里,最后受折磨的还是小乐叮。” 追了十来年都不能感动的男人,是何等的冷静绝情。 又或者说,他心里始终只有另一个人,谁也进驻不了。 何况还是小乐叮这样一个特殊的人。 “赶紧做完回去吃饭。”君天歌交代了一句去追月季花他们。 月季花一路上什么也没有问。 反倒是君安歌憋不住了:“嫂子,你不问问我发生啥事了么,你不关心我啊。” 月季花笑了笑:“有啥好问的,无非就是你喜欢你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却不能满足你的心愿,但其实,当你迷恋一个人的时候,你已经配不上他了,因为你失去了尊严,把自己变得不像自己。” 君安歌叹了口气:“这些话,我爹我娘都劝过我,但是没用,我就喜欢他。” 月季花呵呵地笑:“就跟中了邪一样是吧,觉得这辈子不能与他在一起,还不如死了的好,觉得他哪儿都好,缺点也变成了优点。” 君安歌点头:“是啊,嫂子我就佩服你,你坚持下来了,还把我哥给拿下来了,为神马我坚持了这么多年都没用。” “因为你的坚持感动的不是他,而是你自己,你确实很爱他,是不是爱到有一个人对你再好,再优秀,你也不会移情别恋?” “那是肯定的,我这辈子就系他身上,就算老死也就在他身上了。” 月季花莞尔一笑:“还真跟我像啊,但你有没有想过,你能这么做到,对方也能这样做到?” “两条平行线是不会有相交的一天的,他坚持到他的,你坚持你的,所以两个悲剧。” 君安歌不明白,这些年多少人劝过她,多少道理她也懂。 他更知道那个人的心里塞了一个人,所以再也没有她的位置。 她想心里没她的位置也没关系,她就占他身边的位置,跟在他身边就好。 可是这也变成了奢望。 “你不知道,他为了让我死心,做了什么事。“ 君安歌其实不是为了自己伤心,而是为了对方。 她不知道自己的穷追猛打,毅然坚持让他那么抗拒。 以至于做出对自己那么残忍的决定。 她心疼的是他。 月季花好奇地问:“什么决定?当年你哥再恨我,也从来没有做过太出格的事。” 不过君天歌情况不一样,他未必是喜欢欣儿的,只是当成一种责任,一个对自己好的人,他不想辜负而已。 而君安歌爱的那个人,却是有个刻骨铭心爱着的人,他对她包容,可以看着她嫁人看着她幸福,他也不曾放弃对她的爱。 有的爱会随时间减淡,可也有一种人会抱着这一份爱过一生。 君安歌遇到的偏偏后一种。 君天歌告诉她的时候,她突然就觉得自己前世其实还真的不惨,真是老天手下留情。 可君安歌上辈子也不知道是做了多少坏事,月老给她牵了个这样痛苦的感情线。 君天歌眼眶又红了起来,哽咽的道:“他……他自宫了。” 月季花身子一抖,全身顿时觉得冰冷,这样的男人,太可怕了。 对于自己坚持的能做到这样极致。 月季花同情地抱住君安歌:“哭吧,真爱一个人,不管他是什么样,你依然可以爱。” 不知为何,月季花脑里就浮现出东方不败那张妖孽的脸。 不过这个男人真是狠心,绝对的狠心啊。 他若真不能接受君安歌,又被她逼迫得没有办法,他完全可以自杀啊。 为什么要自宫。 这样对君安歌无疑是惊大的打击。 情愿不做男人,做个阉人也不要跟她有任何关系,断她的念头,也惩罚她的痴恋。 好狠,真的好狠。 敢对t自己狠的男人,还有什么会怕的。 君天歌随后来听到君安歌的话,整个人都凌乱了。 为什么是这样一个结果? 君安歌扑在月季花的怀里大哭起来:“”是我害他,那刀与其说是他自己下的手,不如说是我副他的。我才是那个让他连男人都不能做的恶人” 她哽咽着道:“可是,爱一个怎么叉会把自己变成了恶人了呢?” “傻丫头,你进入了怪圈,说白了中了邪,所以你做的一切都能被原谅,其实真跳出来之后,你去看,就会觉得自己其实挺可笑。我当年其实跟你是一样的,可是当我再重活一世,我有了前世的记忆,我便知道,我自己都想不明白当年为何会那么执着,最后,我给自己找了个词,那就是中邪。” “可我这邪没人能解得了。” “找人给你下降头,你就可以移情别恋了。” 君天歌越听越不对劲,赶紧出声:“萌萌,你别乱说,降头不能随便下的。” 君安歌也摇头:“就算降头真的有用,我把他逼成这样,又怎么能转眼爱上别人,人总要为自己所做所为付出代价的。” 1328.第1328章 结局篇4 “要不这样,去找药泉水,给你弄个姜公汤出来,喝点什么事都能忘了。” 君天歌皱了皱眉,认真的思考月季花的话,也许忘记真是对小乐叮最好的选择。 “什么是姜公汤?”君安歌奇怪的问。 君天歌回道:“一种可以让人忘情的药。你可以考虑考虑,既然你没结果还不如忘了。” 君安歌垂下眼眸:“那会把你们也给忘了吗?” “不会不会的,医书上写的是会忘记感情,不包括其他。” “还有这么神奇的汤药?”君安歌有点不敢置信。 “以我现代的知识来看,人的爱情是因为那个什么荷尔蒙上升啥的,所以这个汤估计就是争对那个东西的,所以只忘情。” 君安歌沉默着走开。 月季花挪到君天歌身边:“她这是啥决定?” 君天歌拉着她的手:“她需要考虑。” “唉,明知不可能还考虑什么啊,想当初我多坚定。” 君天歌脸黑下来:“你心魄不全。” “哦,也是,我可以说是没心,呵呵,大王,今天的做个鸡蛋羹吧,我想吃。” “嗯。不过能不能也给我一点甜头?”君天歌捧起她的脸,将自己脸凑过去:“来亲一口。” 月季花眨巴着眼:“你妹刚失恋痛苦,你就在这里这样子,真的没关系?” 君天歌才不管她,将脸凑到她唇边,贴了一下,又突然攫住她的唇吻了起来。 月季花睁大了眼,大王是不是放纵了,他们可只是朋友关系。 唇上突然一疼。 “闭眼,专心点。” 月季花闭上眼,又突然睁开,她为什么要这么听话! “大王!谁允许你吻我的!那天是谁向天发誓再也不会这样了?” 月季花推开他。 “那天发誓的不是我,是莫胡刀。”君天歌偷到吻已经很满足了。 “走,回家弄鸡蛋羹,你要是生气就没得吃了。” 月季花恨恨地捶了他胸口两下:‘你这个无赖。’ 君天歌把她抱在怀里安慰道:“你就这么想嘛,每天被狗咬两口,就可以吃到人间美味,是不是很划得来。” 月季花满头黑线,大王,为了占便宜,你也是拼了,把自己比成狗! 于是君天歌成功自黑求得了原谅,还保证了以后每天能咬两口他的肉包子。 事实证明,只要功夫深,铁杵完全可以磨成针。 君安歌这几天特别安静,不爱说话,写了封信回去征求自己娘亲的建议。 而那边那两个女人却一直在蹦达,时不时想和君天歌来个偶遇。 每次被君天歌赶苍蝇似的被吓走。 没过两天听到村里的人说,那屋子里的两个女人匆匆忙忙去了镇上。 两天都没有回来。 月季花感到奇怪,只好把事情告诉君天歌,君天歌淡淡地道:“这这里碍眼,总有办法让她们离开的。” “你做了什么?”月季花好奇地问。 君天歌捏了捏她的脸:“你不需要知道,过两这里可能会来一些人,去山上给小乐叮找药泉水。” “安歌她已经做了决定了?” 君天歌点头:“爹爹和娘亲也同意她这样做,那个人真的不可能了。” “安歌爱的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做这样的决定了?莫非是不喜欢她的嗓子?” 在她的意识中,女追男是隔层纱,何况是安歌这么美又有本事的女人。 亦柔亦刚,聪明又天真。 “不是,其实我也能理解络缔叔叔为什么这么做……他不想伤害安歌,所以只能伤害自己让她死心。我们谁也没能想到安歌对他的感情能坚持这么久,到了这么深的地步,原以为她只是闹着玩玩的。” 如果早知道,就应该早点的阻止。 “你快告诉我那人是谁?” “是一个深爱我娘亲的人,和崔琰琬叔叔不一样,他更心狠手辣,也更坚定不移,乐叮在他心里只是一个女儿,自己心爱的人的女儿。” 月季花听得有些抓狂:“安歌爱上的不但是叔叔级别人物,还是你娘的情人!” “瞎说啥呢,我娘对他没有意思,我娘只爱我爹。” 月季花有点凌乱:“是够悲惨的,如果接受了小乐叮,他还得喊自己爱的人为岳母,谁能承受啊。” 君天歌也沉默了,这些年他对君安歌的关心太少,虽然每天有探子来回报她的情况,可他却没有真正的去关心过她。 如果有他看着,也许她也不会陷得这么深。 “我这哥哥做得挺差劲的。” “感情的事,不是你能改变的,有些事是注定的,既然决定忘了也好,那下午我们就去镇上把其他的药材买齐吧,等药泉水拿到了,就能马上熬姜公汤了。” 君天歌好笑道:“我怎么感觉你迫不及待。” “这种糟心的感情,早一点忘掉才好。” 君天歌想了想:“其实我有个大胆的想法,不知道你觉得如何?” “什么想法?” “姜公汤光乐叮一个人喝不公平。” 月季花瞪大了眼:“你的意思是让那个美男大叔也喝?” 这会不会太霸道了一点。 “不对,那大叔已经自宫了,都不算个男人了,乐叮跟着他也不会性福的。” 君天歌叹了口气:“要让络缔叔叔喝姜公汤可不是容易的事,他可不是崔琰琬叔叔那样随便便能向他下毒药。” “那就算了呗,吃力也未必能讨到好,再说小乐叮绝对不会让你这么做。” 她那么喜欢的人,她又怎么会舍得别人去伤害他。 就连他自己伤害自己,小乐叮都那么伤心。 “我也就想想,如果能两人重新来过一次多好。” 月季花摇头:“我觉得不好,有些记忆被抹去只是暂时的,而且人与人的缘份不只是一世,还有下一世呢。若真这么做了,你能保证安歌下一世不会比这世更惨。” 因果报应,她经过穿越又重生,已经有些信了。 君天歌沉默没再说话,算是默认了她的说法。 过了两天,果然有一队天阁的黑衣人来到了丽山脚下,上山去采药泉水。 君安歌这些天都把自己锁在屋子里,拿笔记录着一些事情。 月季花看了,竟然足足有三本书那么多! 1329.第1329章 节 结局篇5 月季花觉得,君安歌这是为她喝了姜公汤之后做准备。 其实一个人真忘了情,再看自己曾经做的事,一定会觉得很傻。 就像她,知道自己上辈子那样死缠着君天歌就觉得不敢相信那是自己。 恨不得月半萌不是她的上一世。 这一次去取药泉水的队伍很顺利,拿到了丽山雪峰山顶药泉的泉水,装了两大壶回来。 月季花他们也早已经把其他药材找齐,按照舍复给她的医书上所说,把这些药材一起下锅熬了七天七夜。 那药味每天都飘散在小山村。 春梨的村的村民不放心,每天来问,二花家谁病了,好像很严重啊。 里正做为村里的小官,还带着几斤肉几斤面来探病。 搞得月季花直呼:“大王,这个村子太有爱了,我以后就要生活在这里。” 君天歌没有犹豫:“好。” 这一世他也就求个她了,她想做什么,他都陪着她便是。 “大王,你真好。” 月季花扑进他怀里:“大王,你上辈子肯定特别爱我,要不我这辈子明知我不喜欢你还对我这么好。” 君天歌抱着她:“夫妻之间不一定非得喜欢,只要你把我当朋友,愿意让我在你身边,就可以了。” 所以的感情,到最后都会变成亲情。 她心魄不全,做不成她的情人,他至少可以做她的亲人。 “要不大王我们结拜吧,我做你的义妹,我就非常有安全感了。” 君天歌捏了捏她的脸颊:“你觉得本王会愿意跟自己的女人做义妹,上过床的妹妹?” 月季花尴尬地笑了笑:“大王还记着呢。” “怎么能不记得,我又不像你一样没心没肺,我以前不是天天都陪你睡么。” 月季花挣扎着要跳出他的怀抱:“你,你不要说了。” 君天歌把她搂得更紧,凑到她耳边低沉沙哑地道:“事实就在那我,我不说我们也曾如胶似膝,夜夜缠绵。” “你,你不要脸,哪有什么如胶似膝,我是被迫的。” 月季花两颊绯红,君天歌耍起流氓来也太要命了。 “被迫的吗,那是谁用双腿把我的腰给缠着的?” 月季花娇瞪着他:“做那事有感觉了,情不自禁就那样了嘛。” “是么,那是谁说要快一点的,慢了还发脾气抓我背。” 月季花眼眸看向别处:“有么,我不记得了,应该没有吧。” “不记得没关系,我有办法让你想起来。” 君天歌说着将她直接跨坐在自己身上,吓得月季花大喊:“不要不要,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君天歌大掌压着她的后背,眸光幽暗申深深邃地瞪着她:“想起来什么了?” 月季花咬着下嘴唇:“那都是被你压的,我又没有主动过。” “萌萌,说话要有良心啊,谁情不自禁的时候骑在我身上,嗯?” 那么多个日夜,他把对她的仇恨都化成缠绵,现在真该庆幸,他这么做的。 就算萌萌要否定一切,这些却是永远都无法抹灭的。 肌肤之亲,亲密无间。 “我……我就想着老被你压太欺负人了,所以才反抗的。” 君天歌忍不住在她嘴上亲了一口:“傻丫头,承认又怎么样,我又不会告诉别人。” 月季花把头窝在他颈窝里:“不许说了不许说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君天歌眼里掠过一丝遗憾:“离开我之后,你就不曾想过吗?” “我心魄有问题啊,我怎么会想。”月季花回答得理所当然。 君天歌担忧地问:“要是你心魄好了之后,你会不会恨我?” 因为心魄不全,所以她这么平静的看待他们之间的事。 可是如果心魄好了,情况会如何还很难预料。 上一世她所受的罪,只有等她心魄全好了才能由她自己感受到。 月季花想了想摇头:“不清楚啊,说不定会恨死你吧,又或者爱惨你啊。” 君天歌紧紧地搂着她:“你希望是哪一种?” “当然是是既不恨,也不爱咯,我才不想再爱你,免得又被欺负,你那么多女人。” “不信任我?”君天歌皱眉,自己女人多那是为了江山,其实一个也没碰过。 可因为这个,月季花似乎很是反感。 “那倒也不是,只是觉得这个世界,男人权利的太大,三妻四妾都是情理当中的事,女人实在没安全感。” “你看对我爹他们了吗,还有少主叔叔,海洋叔叔他们,几十年过去了,他们都不敢对自己妻子黑下脸,哪敢三妻四妾。” “那不一样啊,他们不是大王,不用担心江山社稷,你不一样。” 君天歌叹了口气:“早知道就不夺这该死的江山,到头来变成了你嫌弃我的原因。” 月季花呵呵:“你不夺江山能把我弄过来么?” “所以这世间的事,有舍才有得,得到一样东西就得失去一些东西。” 君天歌难得说了一些感性的话。 月季花点头:“说得有理,我去看姜公汤好了没。” 君天歌将她抱起来:“我陪你去。” 姜公汤熬了七天七夜,今夜子时可以出来了。 屋外的月光清冷皎洁,姜公汤散发着迷人的清香。 “没想这药还挺好闻的。” 君天歌将大锅的盖给揭开,一股浓郁的药香扑鼻。 君安歌和殷辰良,风子佩也跑了出来。 “是不是熬成了?” “成不成还得喝下去见效才知道。” 君天歌弄了一勺出来装入碗里,递给君安歌:“喝吧,别犹豫。” 君安歌皱了皱小俏鼻:“大哥,我会不会喝了连你们都不认识了?然后智商变得很低,一脸弱智。” 风子佩轻笑:“小乐叮,你放心,就算你智商变负,还有哥哥我疼你护你呢。” “滚,你个小弟弟,我哥就一个。” 月季花安慰她:“别太担心,这医书是舍得大师给的,他给的东西应该不会太坑爹。” “嫂子,我可就信你了,我要是真变成了弱智,你可要负责我的后辈子,找个相公一定要找个帅的。” “辰良辰良,你看小乐叮还想着找个帅的相公,还没喝汤呢,就已经见效了,这姜公汤果然神奇。” “风子佩,你是不是找打?” 1330.第1330章 结局篇6 风子佩手中的蒲扇儿了一甩:“小乐叮,打就打,我要赢了你,就算这药是砒霜你也马上喝下去。” “好,一言为定,要是你输了,你就先喝一碗试试。” 月季花囧,觉得君安歌不愧是煜王妃的女儿,这么腹黑也是没谁了。 风子佩果然犹豫了:“这赌注有点大啊。” 君天歌跟着落井下石:“这是忘情的东西,你又没有喜欢的人,有什么大的。” 风子佩急了:“谁说我没喜欢的人。” 全场一片寂静,个个都瞪大了眼看着他。 君安歌一把拽过他:“来,跟姐姐哥哥交待,什么时候动的春心?” 风子佩脸色讪讪:“我喜欢的就是噫嘻哥哥,我们从小就在一起,坦胸相见,那感情自然……” 君安歌一脚踹他小径骨上:“滚,要打就来,别废话。” “打就打,我风子佩武功上还没输过谁!” 风子佩把蒲扇一扔,两人各自一拱手,便迅速缠斗到了一起。 月季花好奇地看着:“大王,你说谁会赢啊。” 君天歌搂着她,肯定地道:“子佩。” “这么肯定?他武功很厉害么?真的从来没输过?” 君天歌嗯了一声:“他若输了,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愿意输。” 月季花点头:“那这一架,安歌其实也知道自己没有胜算,不过是为了让自己能狠心喝药。” “我家萌萌就是聪明。”君天歌凑到她耳边亲了一口。 殷辰良在一旁起了鸡皮疙瘩:“你们现在已经不是夫妻了,不要这样有伤风化。” 君天歌一记冷眼朝他睃过去:“看不惯?去找你的那丫头。” 殷辰良连连摆手:“别别别,我错了,你得想想我的身份,那丫头真不适合。” “你们说的是今天送甘蔗的姑娘么?” “对啊,嫂子,你可千万别让噫嘻哥哥乱来啊,那丫头不适合我。” 君天歌轻切一声:“我看她是个好苗子,宋衣阿姨不是要收个女徒弟。” “我娘看不上她吧?” “你娘当初也是大山村里出去的,看到她只会更亲切,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殷辰良皱了皱眉:“她长得不好看,我可不想让她做我媳妇。” 月季花反对:“不好看么,我觉得挺好的啊,憨憨的,天然呆,自然萌。” “嫂子你眼光不怎么样。” 殷辰良刚说完,就觉得全身都冷,糟了,忘了噫嘻哥哥也是嫂子的眼光! “除了看中我噫嘻哥哥,你其他的就不要看人了,好好守着我噫嘻哥哥,你这眼光出去容易受骗。” 月季花瞪着他:“你什么意思!” “别气,你生气的话把那丫头弄成他媳妇。” 殷辰良冷哼:“我娘看不中她的,我才不担心。” 月季花呵呵:“要不,打个赌。” “不赌。”殷辰良傲骄的转身,端过桌上的药闻了闻:“怎么熬的时候药味极大,这端出来却没有一点药香。” “医书上是这么记载的,没有药香的才是真正成功了。” 殷辰良放回去:“这药,连我都闻不出来用了什么药材,偏生还是茶色,要是被谁当成茶喝了……可就有意思了,若是被我娘喝点了,我爹岂不是要狂暴杀人?” “你少乱想,这种事千万不能做,除非你想被你爹废了。” 经过殷辰良这一说,月季花也觉得这东西极有危险性,于是把火给灭了,把剩下的姜公汤倒了出来,装在一个壶里:“这样就安全了。” “嫂子你可要保管好了,要是噫嘻哥哥不小心喝了,你就哭了去吧,少了一个五星级大王厨子。” 月季花看了眼君天歌:“大王应该不会有这么傻吧。” “放心,这几天我都喝白开水。” 月季花冽嘴笑:“大王威武。” “看来嫂子还是不想失去一个五星级的厨子,可是你都不爱噫嘻哥哥,却不让他忘了你,会不会有点太自私了啊。” 月季花皱眉,这东西她还真没想过。 “别听他胡扯,本就是我欠你的,要我忘记你,除非我死。” 月季花抬眸看着他,脑子里却是在思索殷辰良的话。 她现在心魄不全是不可能爱上君天歌的,虽然有对他上世的惩罚在,但是她还是觉得这样确实不太地道。 让他也忘了自己,这样好像才公平一点? “大王,你没自信你忘了我之后,还会再爱上我么?” 君天歌敲了敲她额头:“不许乱想,姜公汤我是绝对不会喝的。” 月季花轻哦了一声。 殷辰良已经早就溜到一边去了,对于君天歌这种妻奴,他真是觉得够了。 人家是帮他找公平呢,他还得揍自己估计,还是开溜得好。 那边,随着君安歌的一声痛叫,胜负已分。 风子佩捡起地上的蒲扇笑道:“好久不动手,竟然还没有生疏。” 月季花赶紧去扶起君安歌:“没事吧。” 君安歌站了起来,摸着自己的屁屁:“风子佩,你打我屁屁,你给我记着!” 风子佩无奈:“你脸我不能动,胸就更不能碰了,没办法,只能踢你屁屁,上面肉多,不会出事,快喝吧。” 风子佩将姜公汤端给她。 君安歌接了过去,仰头一口喝尽,竟是没有半点犹豫不决。 月季花都想给她点个赞,这气魄毫不输给男儿啊。 君安歌放下碗:“这药还挺甜的。” 风子佩面上有些紧张:“糟了,该不会这药真会降低人智商吧,哪有药是甜的。” 他赶紧伸出两根指头:“小乐叮,来看看,这是几?” 月季花满额黑线,降低智商也不会变成傻子。 您这完全是讨打。 果然,君安歌一脚踢向风子佩:“真当姐姐我傻了?啊?看我不揍傻你。” “你又打不过我,怎么揍我?”风子佩一边躲闪一边往后退。 嘴里虽然这么说,但到底不敢还手,好男不跟女斗。 “对啊,我是打不过,但是打架这事,比的是整体实力,这里有我哥我嫂子,还有辰良,你觉得你打得过?” “太无耻了,小乐叮你怎么这么无耻。” 君安歌一脚踹他屁股上:“这叫兵不厌诈,我有一个团队,干嘛要跟你单打独……” 君安歌的声音戛然而止,只听砰的一声响,她突然倒在了地上。 1331.第1331章 结局7 风子佩也不敢跑了,冲过去将君安歌抱了起来。 殷辰良也不躲君天歌了,过去拿起她的手腕切脉。 君安歌和月季花凑过来,就着清冷的月光看,君安歌只是睡着了般,人却没有别的异样。 “没事,只是昏倒了,可能是药效,等她醒过来就知道药效怎么样了。” 其他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月季花看了看君天歌,又看了看殷辰良和风子佩。 君安歌倒下的那一刻,他们的脸色瞬间都变了,空气都仿佛凝结了。 他们是真的非常关心在意君安歌。 可想而知,平时他们的关系有多好。 这大约就是亲情的力量。 突然她又不同情君安歌了,至少她有这世上最暖心最难得的亲情呵护。 爱情只是这辈子感情中的一个调味品,时过镜迁,没在一起的,都是桥归桥路归路。 谁真的会对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人爱一辈子,时间会摧毁人们对爱的执着。 君安歌到了翌日午时才清醒过来,看上去没有异常,喊着肚子饿,要君天歌做肉饼吃。 君天歌坐到她床边沉声问:“你知道你昨晚晕倒了吗?” 君安歌点头:“大哥,姜公汤又不会让人失忆。” “那你知道你为什么喝姜公汤吗?”殷辰良接着问。 君安歌嗯了声:“为了忘情嘛,不过我现在不记得那个人是谁了……” 风子佩拍了拍她的头:“那就好,恭喜你终于解脱了,今天我们应该庆祝一下小乐叮重生,所以噫嘻哥哥我们要吃好的。” 月季花朝他腰上就是一拳:“滚你的蛋,大王又不是你的厨子。” 风子佩嗷嗷直叫:“大嫂护犊子了,大嫂舍不得大王下厨了。” “是又怎么样,堂堂大王凭啥每天给你做吃的,没见你交过一分钱伙食费,我们现在在乡下没收入,哪经得起你这样吃。” 月季花可不就心疼君天歌,他本来只是做给她一个人吃的,结果被她害的成了他们所有的厨子了。 她良心不安。 风子佩摸着自己的腰:“我交钱,我交钱,要多少?” 月季花看向君天歌:“大王,我们收多少啊。” 君天歌摸了摸她的头:“一顿饭至少要一千两,让他把以前吃的先清了,才能有下一顿。” 风子佩一脸震惊:“为什么,为什么突然要收我银子,为什么突然要这么抠门小气!” 月季花本来只是跟他开玩笑,但是看他这么气急败坏的。 觉得是可以坑他一点银子,有付出才会珍惜啊。 殷辰良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因为你说错了话,你再想吃噫嘻哥哥的菜,也不能这么理直气壮。” 君安歌呵呵:“辰良说得对,疯子,我大哥做的饭,一千一两你觉得贵么?” 风子佩摇头:“不贵不贵,可是咱们多年兄弟,我帮您打江山真是劳心劳力,能不能给个友情价。” 君天歌看向月季花,根本不鸟他。 “嫂子,你看着给个折啊。” 一千一顿,他就是有金山银山也得破产啊。 他当然可以选择不吃,可是谁让他特么上瘾了。 “可以啊。”月季花很大方的笑道:“九百九十八两,998,大王七星级饭菜带回家。” 风子佩快吐血了:‘“嫂子,您就少二两啊,你把我当叫花子呢!” 月季花摊手:“你不能这样想,你要想本来上千一顿的饭,一下子就变成几百一顿了,价钱直线下降!” “嫂子,你不做生意真是浪费人才。” 风子佩哼哼。 君安歌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你婆婆个什么,又不是没银子,这么小气小心娶不到媳妇。” 风子佩一点无所谓:“反正你也嫁不出去,我要娶不到,咱俩就凑一对呗,我不嫌你年纪大。” 君安歌伸手就掐住他的脖子:“你不嫌我年纪大?我特么还嫌你是根小嫩草!” 风子佩嘿嘿:“安歌姐,别生气,我只是一不小心说了实话,其实你才二十三,真的不算大。” 月季花赶紧用手挡住眼睛,不忍直视,风子佩作死之路真的不忍直视。 果然,立刻就听到了风子佩痛叫的声音:“别打了,再打我要还手了!” 君安歌边踢边哼哼:“长辈教训你,你就好好受着,谁让我比你大呢,你说是吧。” 君天歌走到君安歌的身边,双手抱胸看着风子佩。 这模样,不用想就知道,君天歌要给君安歌撑腰。 风子佩无辜地哀吼:“这年头说句实话都不行,辰良快来帮我,下次他们欺负你,我也帮你。” 殷辰良白了他一眼:“你自己找揍你,我才不跟着你疯。” 说完转身出门去喂那头母牛牛了,据他观察,好像母牛牛怀了孕。 君安歌把风子佩揍你了一顿:“突然觉得神情气爽了,喝药的后遗症全没了。” 风子佩哼哼:“也就是我会给你发泄,安歌姐,我对你真是一片赤诚之心啊,偷偷的告诉你,你以前爱的人就是我。” 君天歌一记冷冽的光扫向他,他挺了挺腰杆:“我被揍得这么惨,调戏一下还不行啊。” 君安歌皱了皱眉:“别真是他吧?” “当然不是。”月季花一口否认,从床角搬出三本记忆录塞她手里:“这是你自己写的,你好好看看就明白了。” 君安歌接过,饶有兴趣的翻了翻,没翻几页突然暴了粗口:“妈蛋,没搞错吧,这个傻得可以去死的女人是我?” 她直接将三本回忆录扔的老远:“什么破回忆录,我看应该叫傻x作死记事!” 月季花嘿嘿的笑:“果然和我预想的反应一个样。” 她笑嘻嘻的把回忆录又捡了回来:“你还是看看吧,毕竟是回忆。” 君安歌嘴抽:“你们确定不是玩我?我怎么可能喜欢洛缔叔叔,他可是我娘亲的追随者。” 自从她懂事起,她就知道这个洛缔叔叔,他总是不显山不露水的跟着他们一家,他们搬去香岛他也搬去了,住在她们最近的地方,但是却从来不打扰他们家。 有一次她拦住他问他为什么总是更着他们家,他说了句让她震惊的话。 “我在等你爹犯错……你娘变心。” 1332.第1332章 结局篇8 这样一个深爱着自己娘亲的大叔级人物,她怎么可能会爱他。 想想,君安歌都觉得全身起鸡皮疙瘩。 “让我好好看看。” 月季花他们离开,把空间留给她一个人,她需要时间消化。 月季花很高兴:“不过今天这事是该庆幸,安歌真的把对洛缔大叔的情都给忘了,就算以后药效失去了,她有了这一段经历,她也会醒悟过来,不会再像以前那么犯傻了。” 失忆这种事,又解救了一个泥足深陷的少女。 俗虽然俗了点,但胜在有用啊。 风子佩不怕死地问:“就像嫂子你这样和以,以前爱我们噫嘻哥哥爱得死去活来,现在恢复记忆了都可以这么无情,躺一张床上都不让噫嘻哥哥睡。” 君天歌一掌朝他辟了过去,风子佩迅速地躲过,边躲边叫屈:“噫嘻哥哥,我这是在给你报不平呢,你怎么还打我。” 君天歌刀削般的脸庞上布满阴霾:“不许说萌萌半点不是,否则马上回去。” 殷辰良赶紧上去拉走风子佩:“我昨晚才犯的错,今天的你又犯,别给他抱不平了,那就是欺负嫂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君家的男人,宁愿自己被打死,也绝对不会让你让她女人半点不好。” 月季花攀着君天歌的胳膊:“大王,晚上我们做了什么,他们怎么会知道?” 君天歌脸色黑沉:“以后再敢晚上偷窥试试。” 殷辰良和风子佩两人迅速地跑出了院子,还是先躲开一下比较好。 嫂子真是讨厌,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他们只是关心噫嘻哥哥的性福嘛。 “我真觉得噫嘻太可怜了。”风子佩和殷辰良两人躺在河边的草地上聊着天。 乡里的空气真是清新,天空是蓝的,河水是潺的,草儿是绿的,风是柔和的。 就连夏天的太阳都很温柔。 “那有神马办法,前世他就是对不起嫂子,何况他又那么爱嫂子,心甘情愿我们能怎么办。” 风子佩蹙额想了想:“我觉得应该找嫂子私底下谈一谈。” “噫嘻哥哥知道了,真会把我们赶走的,我可不敢冒这个险,我还要看他如何重新征服嫂子呢。” “不让他知道就是呗,我看嫂子也其实挺觉得对不起噫嘻哥哥的,不如让他们回到同一起点线嘛。” “要做你去做,我不做。”殷辰良觉得这完全就是作死,他坚决不干。 风子佩把心一横:“我做就我做,明显我比你担心噫嘻哥哥。” “我觉得还是维持现状比较好,后面又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永远这么下去?噫嘻哥哥被奴役一辈子?” 风子佩实在是不忍心看君天歌那副奴像。 哪有半点君王的样子了。 该来点刺激的了。 “反正他若真爱嫂子自然还会再爱一次。” “那如果嫂子心智不恢复,他在爱上还不是一样受苦。” 风子佩摇头:“那可不一样,那是他就没这么愧疚了,也不会这么低微了。” 殷辰良皱了皱眉:“你说的好像有那么点道理,让我再想想。” “想什么想,这个时候,我们就该帮噫嘻哥哥做个决定。” “但这个决定他不会喜欢。” “你特么婆婆妈妈的劲,我自己去弄。”风子佩懒得跟她再说,站了起来回去了。 已经午时了,厨房里传来菜香,君天歌在做菜,而月季花却坐在堂屋里吃着一块西瓜。 风子佩简直不忍直视,这像样吗像样吗。 九五之尊的大王在厨房烧菜,女人却在外面悠哉的吃着瓜。 也不知道进去帮下忙,陪着聊天也行啊。 “嫂子。”风子佩将月季花拉到一边,确定厨房里的人没有听到。 月季花不解地看着他:“有事吗?” “你觉得噫嘻哥哥对你怎么样?” 月季花点头:“很好很好很好,如果没有前一世,就更好。” 风子佩嘿嘿地笑:“要是你俩都喝了姜公汤,不就没有前一世了……” 月季花挑眉看着他:“你还没放弃啊,大王说了他死也不喝的,我不能逼他啊。” 风子佩一听,有戏。 “那汤和茶一个样,给噫嘻哥哥喝,他也不知道是茶还是姜公汤。” 月季花摇头:“你当大王这么傻,他说了,他这些天只喝白开水,想要他喝根不可能,除非你晚上等他睡着强喂给他。” 风子佩又摇头了:“不可能的,噫嘻哥哥警觉性特高,没可能强喂他。” 风子佩认真的看着她:“嫂子,你是不是也同意让噫嘻哥哥喝姜公汤?” 月季花点头:“嗯,我不反对啊,大王忘了也好,至少公平嘛。” 其实对她来讲,君天歌忘不忘记对她的情都可以。 唯一的遗憾的就是要少一个七星级的厨子了。 “那就好,我有办法让噫嘻哥哥心甘情愿喝了姜公汤。” 风子佩低头凑到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君天歌出来正好瞧见,脸上冷如冰霜:“风子佩,你在干什么!” 风子佩吓得一抖擞,嘿嘿地笑:“没什么,我跟嫂子说点事呢,快有饭吃了吧,我去喊安歌。” 说着他飞也似的跑进了旁边的房间,还很快地将门给关上。 君天歌走过来抓住月季花的手:“他跟你说了什么?” 月季花眨巴着眼摇头:“没说什么,就说你以前的糗事。” 君天歌轻嗯了一声,相信了。 “西瓜太凉,最多吃两块。” 月季花乖巧的点头:“这才第一块呢,你在厨房里又不让我进去,我就坐在这里吃西瓜等你啦。” 君天歌宠溺的笑了笑,在她额头亲了亲:“乖,马上吃饭,汤开了我去端出来。” 月季花摸着自己的额头,看着君天歌欣长的背景,心里有点犹豫了。 要不要听风子佩所说的那亲让君天歌喝姜公汤? 要是他真把自己忘了,她就得一个人生活在这里,君天歌不会再对她好了。 她好像有点习惯了君天歌对她的好,搂搂抱抱啥时的现在是顺其自然。 君天歌要是回皇城去做他的大王,她一个人会不习惯的啊。 1333.第1333章 结局9 这一餐饭吃了多久,月季花就纠结了多久。 吃完饭,君安歌宣布:“以前的那个君安歌,你们都忘掉吧,真的太蠢了。” 风子佩和殷辰良举双手支持。 月季花嘻嘻道:“反正以前的你我也不认识。” 君天歌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你能保证你恢复了之后,也能如此坦然?” 君安歌点头:“一定能,必须能,不能是王八蛋。” 月季花一拍桌子:“那晚上我们喝酒庆祝吧。” 君天歌拉过她的手:“丫头,你不能喝酒。” “我不喝啊,你们喝,我以茶代酒嘛,难得有安歌重生走出阴霾这么好的事。” “是啊是啊,这事必须得庆祝,我终于可以丢掉那个愚蠢的我了,虽然我一点不认为自己那样做过。” 于是这个决定得到了一致认同。 晚上餐桌上,风子佩和月季花摆上了几坛黄酒。 一人分了一坛,月季花是一坛茶水,风子佩会吆喝,一会儿大家就喝得兴致高涨起来。 月季花可怜的只能灌茶水,其实她也是千杯不醉啊。 君天歌见她喝茶水都没个截制,赶紧抢过她的坛子:“灌多了水,晚上要难受的。” 月季花伸手去抢:“不许喝酒,连茶也不让我喝!大王,你太过分了啊。” 君天歌将坛灌子放到一旁,双手抱住她:“没喝酒啊,怎么也耍起酒疯来了?” 月季花凑过去看他的坛子:“大王,你竟然是喝了这么多了,不愧大王啊。” 风子佩也惊喜地凑过来:“噫嘻哥哥果然是酒神,喝了这么多还没有任何醉意,不像我和辰良,这才刚喝不到半坛就头晕沉沉的。” 月季花心想这下事应该成了,心里又觉得有点不舒服。 大王真要把她忘了,便倒在君天歌怀里难受起来。 “酒,我也要喝酒,你们都可以喝,为神马我不可以。” “好了好了,让你喝,不过酒是凉的,先温热了再喝好吗?” 君天歌见她脸色不对劲,只好顺着她,喝一点点应该没事。 月季花点了点头,君天歌拿起酒坛去厨房温酒。 风子佩赶紧凑了过来:“大嫂,姜公汤你加那酒里了吧?” 月季花哼哼两声:“加了,走开,你这个夺走大王的坏男人,别打扰我喝茶。” 月季花捧起她的茶坛子喝了起来,喝了两口发现不对劲,这茶怎么这么像酒。 这时君天歌正好跑了出来:“萌萌,别喝,坛子拿错了!” 他一个闪身冲到月季花面前,将她手中的酒坛夺过来。 月季花撇了撇嘴:“难怪感觉像酒了。” “萌萌,你没事吧,你刚喝了下去了?”君天歌按着她的肩膀紧张地问,俊颜上满是担心。 “就喝了两口,应该没事。” 风子佩心儿一颤,嫂子喝了噫嘻哥哥的酒坛子里的酒,那酒可是加了姜公汤的啊。 不过转念一想也好啊,两人都同时喝了,谁也不记得对谁有感情,公平。 “怎么会没事,萌萌,赶紧吐出来!” 君天歌着急地要用内力将她体内的酒给逼出来。 月季花却推开他:“没事啦,不就两口酒嘛,你干嘛这么紧张啊,咦,不对啊,你喝了姜公汤,怎么还对我这么好?” 君天歌脸黑下来:“我说过我不会喝姜公汤。” 月季花眨巴着眼看着他:“可是你喝了那坛酒啊。酒里就加了姜公汤,啊,那我是不是也喝了姜公汤?” 月季花吓得站了起来,脑子觉得重重的。 突然眼前一黑,不醒人事。 “萌萌!”君天歌赶紧将她抱了起来,殷辰良立刻切脉。 “没事,只是昏过去了,和小乐叮的情况一样。” 君天歌眸光如刀锋利地扫向风子佩:“这下你满意了?” 风子佩讶然:“噫嘻哥哥,你没事?” “我的话如今你都当耳边风了?” 风子佩低头不敢说话,噫嘻哥哥没喝姜公汤,而月季花喝了。 就是说月季花连对噫嘻哥哥前世的情都要忘掉了。 噫嘻哥哥会把他宰了的。 呜呜,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他是出于好心啊! 君天歌抱着月季花进了房,风子佩急得团团转:“怎么办怎么办,噫嘻哥哥会不会跟我恩断意决啊。” 君安歌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哥不会那么做的,不过,你一定会受常人难以受的苦,做好心理准备啊,孩子。” 殷辰良抱了抱他:“兄弟,你一定要挺住,我精神上与你同在。” 一起承受噫嘻哥哥的愤怒就算了,他多明智,没有选择和子佩同流合污。 现在他可以去美美的睡一觉了。 至于月季花,本来就对噫嘻哥哥没情,忘不忘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风子佩忐忑了一晚,月季花昏迷了一晚,君天歌守了一晚。 翌日,月季花醒了。抬眸看见君天歌守在床边,突然一跃而起朝他一脚踹了过去。 君天歌本能的醒了过来,反应极速的躲开了袭来的危险,却发现月季花一脸恨意的看着自己。 君天歌一愣,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忙问:“萌萌,你怎么了?怎么一醒来就踢人?” 月季花冷哼两声:“你该打!” 君天歌奇怪了,就算是喝了姜公汤,萌萌对他连上世的情都忘了,也不至于这么疯狂的来打他啊。 “好好好,我该打,你想怎么打我,你说,我站着不动,任你打。” 君天歌不知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只能先安抚她,反正被自己深爱的女人打也没什么。 他曾经不知道有多希望萌萌能打他泄恨呢。 等等……打他难道是为了泄恨? 萌萌知恨他了,不会吧,幸福要不要来得这么突然。 “哼,君天歌,你也有今天啊,你曾经的那些狂妄呢,曾经恨不得杀死我……哦,不对,曾经亲手杀死我,如今却在你的仇人面前如此表现得像一条狗样的卑微是为了什么?” 月季花下了床走向他,眼眸里全是嘲讽和恨意。 这是君天歌做梦也想看到的,可是面对她那充满恨意的眸子,他却感觉到心痛。 萌萌承受了多少的痛苦,如今心就受多少煎熬。 1334.第1334章 结局篇10 君天歌有点后悔他自己的决定,他只想着让她恢复心魄,哪怕恨他也好。 却没想过,她有多恨,就有多伤。 面对她的讥讽,君天歌坚定地走了过去:“萌萌,我要怎么做,你会开心一点。” 月季花冷瞥了他一眼:“大王,很多事,错了就是错了,我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那些痛厉厉在目!” 君天歌抱住她:“我知道,我都知道,只要你心里能好过一点,我什么都d愿意做。” “让你去死,让你去杀你的家人,让你把我前世的月家全部归还,你会做吗?你能做吗?” 月季花勾了勾唇角:“做不到别说大话,我现在饿了,去做饭。” 君天歌微愣,不太明白她这是什么态度。 不管怎么样,至少让他去干活了,至少还怀念他的手艺。 “好,你再休息会,我马上去给你煮面条。” 君天歌乖得像孙子一样。 月季花对着他的背影冷哼:“这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上辈子的所有痛苦,我不还给你,我名字倒写,你能一边爱着我一边折磨我,你以为我就是不行。” 月季花舒服地躺在床上,哼着小曲儿,终于可以一吐前世子怨念了。 多亏心魄全了,否则岂不是让君天歌占了个大便宜。 君天歌把面煮好端了进来:“萌萌吃饭。” 顺便还帮她洗漱了。 月季花瞥了他一眼:“你要以后都这么体贴入微,就留在我身边伺候,做不到的话就回你的皇城去当你的大王。” 君天歌坐下来,端起面递给她:“萌萌,要不要喂?” “滚,我又没缺手,你出去别站我面前影响我食欲。” 月季花扶起筷子自己吃了起来。 君天歌额角青筋直跳,萌萌这是故意的,一个定是故意的。 他在内心叹了口气,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关门前还能看到月季花吃得很开心。 君安歌凑了上来:“嫂子怎么样,是不是又骂你了。” 君天歌脸色黑了下来:“你们今天马上全回皇城去,不许呆在春梨村。” 以后他可能要做牛做马,在a萌萌面前怎么样都无所谓,可不能让这些人看笑话。 “大哥,我可不回去,除非嫂子赶我。” 君安歌朝他做了个鬼脸:“再说我留下来还能给你出意义呢,看样子,嫂子比以前还难搞定。” 君天歌皱了皱眉:“总有一天我会感动她。” “噫嘻哥哥,我觉得你不如生米煮成熟饭。” 殷辰良也凑上来。 “是啊,噫嘻哥哥,征服女人的心先征服她的身,现在嫂子的心魄可是已经完整了。” 知道月季花没有忘情,反而阴差阳错把心魄给修好了,风子佩终于敢露面了。 君天歌瞪向他们:“地里的活不用干了?田耕完了?” 殷辰良和风子佩拉着赶紧出了门,到了门口不忘回头劝他:“噫嘻哥哥一定要试试这一招。” 君安歌拍了后君天歌的肩膀:“我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滚,你们三个什么是感情都不懂,还敢给我瞎出主意。” 君安歌耸了耸肩:“我写信给洛缔叔叔了,我要跟他见一面,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真自宫了。” “趁早吧,也许辰良还能帮他恢复。” 月季花吃完出来送碗,见他俩在聊天,凑了过来:“那个洛缔要来了吗?” 君天歌脸色一紧:“不来,他怎么会来这样的穷山沟。” 洛缔叔叔可也是个少女杀手,江湖上不知道多少女人追着他跑。 他绝不会让萌萌接触他。 月季花白了他一眼:“你这个大王都能来,他为什么不能来,安歌,你就邀请他来嘛,正好有辰良给他看伤,让他重新做回男人。” 月季花对这个坚守爱情洛缔实在太好奇了,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才能这么残忍的对自己。 自宫来拒绝了所有的桃花,只为守着那已嫁做他人妇的她。 君安歌想了想:“也不错,如果他愿意来的话。” 君天歌臭着脸:“不行!” 月季花朝他甩了甩手:“你只是伺候我的,这家是我的,我说可以就可以。” 君天歌郁闷地道:“家里没地方住了。” “你的那两个女人走了,那房子还空着呢,给他住就是了。” 月季花一锤定音。 她就想着,前世君天歌心里有个r欣儿,今世v她也得找个男人喜欢着。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才是最好的报复。 连老天爷都站在她这一边,让君天歌这一世喜欢她。 她不好好利用,她就是蠢货。 月季花恢复了心魄的事传回了重国皇宫,花重生看了哈哈大笑:“活该啊,这臭小子就是活该,慢慢折磨去吧,月季花这是摆明了要给他一场报复。” 君临天把她拽进怀里:“别动,绞头发呢,扯着头发要疼的。” 花重生大叹一口气:“天歌的事,终于不用操心了,安歌也走了一条捷径,我这颗心啊,总算能稍下来了。” “你就瞎操心,让他们自己去折腾便是。” “卧槽,这么好玩的事,我不参与,我傻啊。” 君临天无奈地捏了捏她的脸颊:“马上要当奶奶了,还这么跳脱,真好。” 花重生伸手搂住他:“天天,你眼角有细纹了,不过却比以前更帅了。” “傻丫头,绞完头发把天奇叫来,咱们老了,不应该管这些破事了。” “大王,我得告诉你一件不幸的事,天奇知道月季花恢复了心魄,现在已经跑去春梨村了。” 君临天冷哼:“这臭小子,到底不是放身边养大的,太不听话。” “切,你养的儿子有几个听话,香岛还有一个心猿意马的,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我相信宝璐。” 不是相信自己儿子。 “天奇现在跑去春梨村不是添乱么,他不是都放弃了?” “美人心儿刚恢复,正是去占空间的时候啊,哪能不赶紧去,以前放弃那是因为美人心魄不全。” 君临天嗯了一声:“难道我们还得在这里继续为他们守着这破皇宫?” 花重生跳了起来:“怎么可能,兄弟争夺一个美人的戏码,必须亲自观看。” 1335.第1335章 结局篇11 七月的天,烈日当空,烤焦着地面。 春梨村里的村民忙着收割稻谷,忙得不可开交。 可是,这两天相继有美如仙,艳如桃,看上去尊贵无比的人物来到春梨村。 每次一辆马车疾驰而过,村民也不干活了,凑在一块讨论:“这肯定又是去二花家的,二花的那个相公,好像是个老不起的人物。” “二花的相公怎么说换就换了,这个还比以前那个俊多了,啧啧,那看上去真是美得跟妖孽似的。” “这正说明我们二花人见人爱,以前那相公又冷又丑,肯定要换了。” “你们说,今天来的这一马车又是谁?是男是女,会不会比前来的更好看。” 村民们一点也不介意村里来了一群仙人。 每天就光看看都养眼啊。 何况这些天,他们去隔壁村找郎中什么的,都被款待,个个都打听他们村二花家的事。 别提让他们脸上多有面子。 春梨村原先因为最穷,原先一直让其他村看不起。 好不容易扬眉吐气一番,自然就这些功劳全算在二花身上了。 于是,二花不论做什么都是对的,二花能让他们吃饱喝暖这样的观念成了全村的观念。 “走,去看看,二花家今天又来了谁。” 于是,君天奇的马车刚停下来,就被几十双眼睛围观。 他走下来,到哪里,他们就跟到哪里,一边窃窃私语。 大多是赞美的,没有恶意。 难怪大哥也能在这里呆这么久,倒是个不错的地方。 君天奇扶着一旁的姑娘:“是不是累了,这路实在颠。” “还好,这样的苦比以前的可就好了不知道多少。” 君天奇笑了笑:“真想看看他们看到你时的表情。” 他在蔷城r捡到她时,也着实被吓了一跳。 真想看看大哥的表情。 两人果断的朝二花的院子走去。 村民们趴在院子的篱笆上继续观看。 月季花走出来看到这一幕,赶紧道:“都去干活,要是渴了可以进来喝茶。” 村民们摇了摇头,跑了。 那里面全是达官贵人,他们可没那胆子进去。 月季花觉得村民纯朴得可爱,由然地笑了了。 却见两个人走了进来,一看那长相,惊得她眼都瞪大了。 她跑过去拽过来那姑娘:“哇塞,这简直跟我上一世长得一模一样。” 月半萌呆呆地看着她:“你好,你也长得跟我上世一样。” 月季花狐疑地询问君天奇:“她……莫非是那个要拉回来的欣儿?” “好久不见。”月半萌淡定地看着她笑,倒是没想到她的反应如此平静。 月季花呵呵地笑:“真是有意思,这还真是跟前世换了个边?” 君天歌走出来,看见院子里的人,眸光一变,上前就将月季花抱入怀里,警惕地看着来路不明的两人:“谁让你们来的?” 君天奇冷哼:“大王给了我个假信息,让我在外面游荡了这么久,我不能来找你麻烦?” 君天歌不以为意:“我不是送了一个你最想得到的人给你?” “大哥你倒是公平,你拥有着她的心,把她的身子给我。” 君天歌突然冲过来抓住他:“你碰过她了?” 他眸光变得冷冽,杀意蓦地就腾了起来。 月季花赶紧去拉他:“大王你要做什么,别在我的地盘上行凶!” 君天歌回头看向她:“你为了救他已经损失过一个孩子,现在你还要这样做?” 月季花推开他:“管你什么事,我答应过二皇子,如果下世再遇见他,一定喜欢他,如今我心魄恢复,我就要履行承诺。” 君天奇复杂地看着月季花,虽然知道她kk是在赌气所说,但是仍然让他心弦有些动摇。 一个矛荑握住了他的手,温和的声音响起:“王后,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他已经与我私定终生,王后要拆散我们吗?” 月季花惊讶地看向君天奇:“是这样吗?” 君天奇点了点头,未做过多的解释。 君天歌一个拳头就朝他揍了过来:“该死的,我把她送过去,不是让你玷污的。” 君天奇结实受了一拳,二话没说就一掌还过来,他的武功本来就和君天歌相当,两人瞬间就缠斗在一起。 原本一下就散掉的村民,突然就又涌了过来,趴在篱笆上看打架。 月季花也懒得再劝了,让他们打去,反正应该也出不了人命。 可是有人却不乐意了。 “你们好样的啊,兄弟残杀上演到别人院子里了,丢人丢到大山沟里来了,不怕全国百姓笑话!” 众人寻声看去,发现趴在篱笆上观看战斗的人中有一对貌似神仙,气质尊贵的男女。 吓得趴在篱笆上的村民退了好些步,远远地站着往这边看。 又不也行靠近。 “咦,我怎么变洪水猛兽了?见着我跑得这么快。” 花重生噘了噘嘴。 “煜王妃,他们被您好的贵气给煞到了,您来了正好,赶紧让您两儿子别打了,我院子里好不容易才养活的一圈牵牛花啊,都会被他们糟蹋了。” 月季花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想,其实煜王与她一样,都是穿越者,她也不想跟你见外,上来跟老熟人样打招呼。 君临天揽着自己妻子,脸色微冷:“糟踏了我们会赔。” 月季花呵呵:“您快别说笑了,我哪敢让您陪呢,普天之下皆黄土,天有点热进屋去喝杯茶吧,您们儿子烧的,放了冰糖很解署哦。” 花重生拍了拍她的肩:“你倒是把我家儿子使唤得很顺手啊,” “嗯,是用得挺顺手的,所以两世都没换,煜王妃你也别找我麻烦,他还不是你儿子的时候就是我夫君了。” 花重生一拳打在她肚子上:“小丫头片子,还敢跟我横。” 那边打架的君天歌突然变了向冲过来抱住月季花,怒不可揭的朝花重生吼了一声:“娘亲,你知道她的情况,还动她肚子,你到底想不想要孙子!” 花重生看向一旁的月半萌:“她的身子不是那个嘛,连名字也跟以前一样,迟早要换回来的。” “煜王妃,你让她们换身子我也不说什么,但是你想没想过,这边肚子也是要给你养孙子的。” 君天奇擦了擦嘴角的血,看起来也十分气愤。 “你们对谁吼呢?嗯?”君临天把花重生再度搂入怀里,全身肃杀的看向两个儿子。 “爹爹,娘亲这回真是做得太过分了。”君天歌大掌放月季花小腹上轻轻地揉着,脸上满是心疼,这女人真是他捧在手上护着的。 却被他娘亲一上来就是一拳,他如何不怒不心疼。 就是自己的娘亲也不可以伤害她。 就像萌萌所说,她做他的妻子,比娘亲做他的娘亲还早呢。 “哟,这是彻底心疼上了,是不是打算大义灭亲啊。” 君天歌无奈:“娘亲,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月季花沉默着没说话,小腹上其实一点不疼,不过她接受到煜王妃的示意,让她装作受伤了似的。 她也只能配合,煜王妃大概也是要消除两兄弟之间的恩怨。 “看不出来吗,我以为我做得很明显,既然她让你们骨肉相残,我就可以毁了她,你们好自为之。” 君天奇也瞬间无奈:“我们只是在切磋武艺。” “别扯,当我真老了,老眼昏花看不到你内伤严重,看不到天歌背部都被打残,切磋是这么切的?” “娘亲,你刚刚也说了要把萌萌身子换回来,可是他把萌萌的身子给碰了,都没有过门就糟踏人家,我做大哥的当然要教训他。 花重生瞪向他:“你还有理了,你不是也把他的女人给睡过了,和着就你可以要个完整的,天奇就要捡个不完整的?” 君天歌一气之下:“那就不换了,就这样。” 花重生切了一声:“不换更好了,但你得问问人家姑娘的想法。” 月季花悄悄地摸了一下君天歌的背,疼得君天歌额角都出了汗。 “二皇子下手也真够猛的。” “死不了。” “还逞什么强,跟我进来,你们谁帮我去地里叫下那个长得比女人更美的神医。” 她朝篱笆边的村民喊了一声。 立刻有人应她:“二花,我去。” 说完一溜烟不见了,月季花把君天歌半拉进屋。 让他趴在床上之后又出来招呼君临天他们。 “吃了它。”花重生从腰间掏出一颗药丸给月季花:“这是宋衣新练出来的,对你身子有好处。” 月季花接过,当着她的面将药吞了进去。 君天歌从里面冲了出来,都没来及阻止住:“你傻啊,给你什么就吃什么。” 花重生怒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君天歌,你是什么意思了,我做娘的还会害她不成,人家都不怀疑,你倒是把你娘我当恶婆婆了!” 亏她好心跟宋衣要了治月季花身子的药。 真是一片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 问题这人还是自己儿子,v她分分钟都想剁了她。 君天歌也无辜啊,谁让她娘亲有黑历史,刚还猛地揍了萌萌一拳,他能不防着点吗。 谁经得起她下黑手,疯起来连自己都咬。 “天天,你看你儿子嘛。” 1336.第1336章 结局篇12 君临天站起来,毫不犹豫对着君天歌一掌劈了过去。 君天歌在花重生告状的时候就已经做了准备。 他爹这个不能让他娘受一点苦的男人,定会直接杀过来。 所以君临一掌过来的时候,他迅速地躲过了,可惜的是…… 他背上受了伤,这一躲就扯到了,疼得他整个动作都慢了半拍。 被君临天一掌直接劈到了对面的墙壁上。 月季花呆呆地看着君临天:“美大叔,他是你儿子,你怎么舍得下这么重的手?” “让我媳妇受委屈的,不管是谁,一律严惩不怠。” 君临天冷冷的转身,将花重生抱入怀里:“满意了不?” “天天,我就只有你了,这些臭儿子都靠不住。”花重生在他怀里蹭着讨好。 “你总算明白了,这世上只有我一个男人对你好。” 月季花突然就很同情君天歌,这样的父亲根本是连儿子的醋都吃啊。 真是小肚鸡肠。 她赶紧过去将君天歌扶起来:“知道你爹这么护着你娘,你还敢对她吼?” 君天歌艰难的站了起来,嘴角流出的鲜血可不是做假的。 “我已经习惯了,他有她要保护你的,我也有我要保护。” 君天歌眸光炽热地凝视着她,希望她能明白,他为她做什么都可以,只求原谅。 “别闹,我跟你娘没有任何冲突,别说得我和你娘水火不容似的,去房间里歇着,挨了打就老实点。” 月季花将君天歌扶了进去,倒不担心他的伤,只是多少有点心疼他刚受的疼。 煜王,真是舍得下手,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啊,再气也不这么r打。 想到君天歌小时估计受到虐待更多,月季花又觉得不是那么恨他了。 过了一会,殷辰良他们赶了回来,给君天歌开了药,吃了内丹便没什么大事。 只是受点皮肉之苦。 “没事的,噫嘻哥哥一个时辰内伤就能恢复,还能做晚饭的。” 殷辰良一句话让月季花都有些生气起来:“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啊,他都伤成这样了,你还想让他做饭,自己做去!靠。” 君天歌躺在床上轻咳起来:“萌萌,娘亲他们来了,得给他们做饭,我一会就好了。” “你给我躺着,敢动一下试试,我去找村里的大娘来做饭。” 月季花说着便跑了出去。 花重生跟君临天走了进来,花重生看着君天歌直摇头:“你看你,折腾了这么久,都没把人搞定,娘一来就让她心疼你了,还不快谢谢我。” “娘亲啊,我知道你想帮我,但是麻烦你下轻一点手好么,我半条命都快被打没了。” 君天歌有气无力,娘亲是为了帮他不错,可他爹也是真的下狠手啊。 疼得他内脏都快废了。 “你难道不该被打?背着我们出宫,把一大摊子扔给我们老人家,你的孝心都被狗吃了?” 花重生可一点不觉得打错了。 “再说不狠点,我那儿媳妇会心疼你吗,恨你都来不及。” 君天歌无言以对,沉默了半晌,他才道:“娘亲,萌萌是我的全部,你知道的,我为了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所以我不可能放弃她,让你们操心了。” “这些话就不必说了,追到儿媳妇赶紧回去i掌握大局才是正事。” 君天歌r摇了摇头:“娘亲,萌萌不喜欢皇宫,我以后可能不能管理国家了。” 花重生和君临天对视一眼,君临天沉声问:“你打算如何?我和你娘都没时间。” “我拿江山与天奇换萌萌的身子吧。” 君天奇冷哼:“她已经被我碰过了,你还想要回去?” “萌萌就是萌萌,我想让她完美,碰过了又如何,就想跟你生过孩子我都不介意。” 君天奇没说话,退了出去看向站在门边的月半萌:“你听见了?” “嗯,我愿意的,我的愿望不大,跟着你就行,无论以什么样的躯体。” 上一世,她为了自己心中所爱,伤害了君天歌和月半萌,害他们错过了一世。 这一世,她生在了月半萌的身子里,为她承受家族的虐待,也算是替她做了些事。 君天奇沉思了半晌,回了她一句:“好。” 她露出欣慰的笑,她能找回身体,跟在自己所爱的人身边,真幸福。 “你从没恨过我吗?” “当爱大于恨的时候,恨就没了。” 君天奇牵过她的手,抚了抚她的头:“以后我们好好活着吧。” 她点了点头。 月季花把村里几个厨娘叫来,整天了一大桌菜。 几个厨娘不敢留下来吃饭,做完饭就跟兔子一样溜了。 这么一大屋的俊男美女,她们怕啊。 这些就是平时做梦他们也不敢梦的啊。 晚上的时候,君天歌问月季花想不想换回身子。 月季花点了点头,其实她在现代也是月半萌的长相,所以她并不喜欢月季花这副躯体。 “可是,这身子好像不能生育,对她是不是不公平?” 君天歌冷哼:“我没想弄死她,她就该庆幸了。” 月季花想起他对欣儿愧疚了那么多年,所以一直虐待自己,也觉得心塞。 “我曾是真的觉得对不起她,你知道明知不可以,还移情别恋的感受吗,萌萌,不是我不爱你,是不能爱,我信守着一个可笑的承诺!” 月季花捂住耳朵:“我不要听不要听……” “好,不说了,不说前尘,只问后事。” 君天歌将她抱在怀里心疼f地道:“咱们都忘了好不好?” “不可能的,那些伤,那些委屈,我怎么都不可能忘记的,你给我的,我要还给你。” “萌萌,你不可能还给我的,我不会让任何男人接近你,除非我死。” “君天歌,别忘你当初签的协议,要不要我拿出来给你看?” 月季花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这男人说话怎么可以不算数。 “萌萌,我签的是不干涉你的自由。” 月季花眸光一凛:“所以说,我被你玩了文字游戏!” 君天歌握着她目光坚定:“萌萌,我们已经错过了一世,一定还要再赔上一世吗?我用一辈子的宠爱来还你不行吗?” 1337.第1337章 结局篇13 月季花沉默下来,她确实没想过要用这辈子来报复君天歌值得不值得。 她想起以前没有这些恨意的时候,自己不是想得挺开的吗。 不计较不留恋,不要赔上这一世再过那种日子。 君天歌将她抱入怀里:“萌萌,我们有爱为什么不好好珍惜,那一世是我错了,你要生气,不甘心都是对的,但是用另一种方法好么?” 月季花哼哼:“什么方法?” “让我一辈子给你做牛做马好了。” “切,别说那么长远的事,谁知道你能不能活到那时候。” 君天歌微愣:“你不信?” “不是……反正我就是觉得不甘心不甘心,绝对不甘心。” 月季花也不知道怎么说她内心的感受,其实早在看到煜王妃排的那出戏的时候,她就能明白君天歌了。 但明白归明白,理解归理解,不甘心不甘心。 她爱的那些苦,那么委屈了,说原谅就原谅了吗? 可以吗? 君天歌直接堵住了她的唇,他觉得还是君安歌说得对,既然她不甘心,不如做点让她甘心的。 可是月季花猛地推开了他:“你干什么!身子马上要换了!” 君天歌的捏着她的脸:‘“你真想换过来吗,你想没想过,这个身子就成别人的了,还会被别人碰。” 其实他心里是不想的,不如就这样,就算身子治不好,他也不在乎。 可是萌萌应该想要回自己的身子。 月季花被他一问,又犹豫了。 她真能不在乎这身子被别人睡啊,好像很难啊。 但是她又不能自私的要求君天奇不碰吧,这一世虽然他选择了欣我儿,但是上一世,她确实还是愧对他的。 “我不知道,其实想想这样也挺好。” “那就这样好么,你都使这么久了,也顺了,换回去了说不定你还不习惯呢。” 月季花皱了皱眉:“让我想想。” 月季花这之后每天就特别注意君天奇和欣儿的动作。 发现他俩倒是挺守规矩,搂搂抱抱什么的都没有。 可是现在不是没成亲么,以后成了亲还不是得生孩子延续后代。 而且将来君天奇要将大王的位子,肯定不可以不碰欣儿。 她每天的打量也引起了君天奇的注意。 “萌萌,怎么啦?你这几天一直打量着我,到底何事,不妨直说?” 月季花呵呵:“没,没事,我就看看你跟她感情好不好,感情好的话,我也就放心了,以前是我对不起你。” 君天奇沉声道:“如果我和她不好,你真愿意舍弃大哥跟我吗?” 月季花讪讪地笑:“如果之事,还是不要打比方的好。” 君天奇叹了口气:“其实很多人你不喜欢她是因为你不知道她的好,这一次,大哥用的这一招,彻底消灭了我这个情敌。” 他在蔷城遇到欣儿,还是月半萌的脸,他完全把她当成了月半萌,相处下来,更是越加的喜欢。 直到有一天知道真相,他才苦笑,大哥使了一手好棋。 “那你们何时成亲啊?” “等你们换回身子吧,莫胡刀应该在路上了。” 月季花摇头:“不换了,就这样也挺好的,我这身子不是完壁,对你来说太不公平。” 君天奇仔细看地打量着她,不应该啊,前两天不是还挺想换回去么,怎么一下变了主意? “我和欣儿都不介意的。” “我介意啊。”月季花说了一句:“对不起。”便跑开了。 她真的很自私吧,虽然前世让他和君天歌变成悲剧的罪魁祸首是他们,但是她也不能有这种自私的想法。 她刚差点同君天奇说,你以后能不能不碰这身子。 算了!何必换回那身子,哪个身子不都一样的活。 月季花就此下定了决心。 这几天春梨村是越来的热闹,宋衣殷离隼,风中流和江小包子都相继到了。 几个女人每天就拉着月季花聊天,内容都是无比炫耀自己的男人有多疼自己,有个疼自己的男人有多幸福。 弄得月季花心里直痒痒,偏生她们还不是吹的,那几个男人啊,真是天下男人好典范。 “天歌可是我们看着长大的,那疼媳妇的劲只会青出于蓝。” 月季花嘿嘿嘿嘿地笑,对煜王妃这个婆婆,她实在是觉得不像婆婆。 “傻笑什么,我儿子为了你可是对我吼过好几次了,要是再搞不定你,我真要和他脱离母子关系了。” 月季花听着不知是真是假,煜王夫妇也确实真的不理君天歌十来年。 大王对他们r的渴望她是看在眼里的。 可怜的月季花晚上回到房里就跟君天歌说:“你娘威胁我,我不原谅你,她就跟你脱离母子关系。” 君天歌安慰她:“没事,她就是说说而已,当年我那样,他们照样没放弃我。” “这可是好机会绑架我,你怎么不把握?”月季花感到奇怪。 “我虽然想你原谅我,但绝不希望你是受了娘亲的威胁。” 其实说白了,他舍不得她受任何委屈。 月季花哦了一声。 翌日,殷离隼和风中流决定带着自己妻子去丽山雪峰上露营。 月季花吓得脸色一紧:“那上面会雪崩的!” “不用怕,他们不会有事。” 君天歌安慰她:“我都能安然回来,更不用说他们。” “是啊,你不用担心,我根本不会武功也能上去的,一起去吧。”江诗雅温柔地拉着她。 月季花觉得,上一辈的美女阿姨当中,最温柔的就是江诗雅,举止优雅,谈吐让人舒畅。 一看就是那种典型的书香门弟孕育出来的。 “我去过一次,我有阴影。”其实在现代她也经常爬出露营。 可是上次君天歌和天阁的人差点全部葬生,让她真心怕了。 “走吧,一看你也不是那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这几天你的精神有些崩,得去放松放松,放心吧,有啥事,还有一群武林高手兜着呢,天蹋下来也压不到我们。” 花重生走过来,拉着她就往山上走。 月季花回头向君天歌求救,他内伤还没好,不能去啊。 哪知,君天歌却反而走向了她,将她抱住:“走吧,就当是全家一起去出游。” 1338.第1338章 结局篇14 一群人刚要上山呢,就看一群村民朝着大路上面涌去,看来是有人来了。 众人回头看去,只见一架轻纱花轿从天边飞来,白色轻纱漫舞,花轿用芳香肆意的鲜花点缀,那抬轿的是清一色的水灵美人儿。 柳叶腰,鹅蛋脸,一看就让人想入非非。 大家一看这阵势,就知道是谁来了。 “洛缔怎么跑来了?”风中流语气里带着一丝兴奋,他现在是唯恐天下不乱。 君安歌在这里,煜王夫妇也在这里,洛缔也跑过来,这真是一场精彩绝伦的好戏。 他们谁都清楚,洛缔为煜王妃守身如玉,一直坚持不懈的跟随,而君安歌又是对洛缔死心踏地。 就在众人以为君安歌会跟只小蝴蝶一样扑上去的时候,君安歌却只是眉头微皱:“这就是我曾经喜欢过的那个大叔?一把年纪了还这么骚包,我当初一定是瞎了眼,太傻太天真,不懂事。” 月季花很给面子的噗嗤笑了出来,看来君安歌能这样,她真是高兴,她的姜公汤没有白熬。 “你再怎么否认,以前的那个蠢货也是你。”风子佩毫不留情,一针见血。 君安歌撇了撇嘴:“谁年轻的时候没爱过几个人渣,这是我娘亲说的,不过洛缔叔叔因为我自宫了,我也就不说他坏话了,我等他出来见上一见,看看还有没有当年心动的感觉。” 心动是什么感觉,她完全都忘了。 她这么高傲的人,怎么会喜欢一个喜欢自己娘亲的大叔了,她以前的脑子是不是被谁下了降头啊? 花轿被掀开,一身雪白如玉的洛缔走了出来,依然是风流倜傥,玉树流风,灿若日华。 岁月几乎没有在他的身上留下任何印痕。 君临天脸都黑了下来:“他怎么来了,真是块牛皮糖,走哪跟哪。” 花重生抱着他的腰呵呵:“你呀,人家这些年也没防碍过我们,不要这么小气嘛,大家还是朋友啦。” “鬼才跟他是朋友,窥觑我妻子,还勾搭我女儿,我没把他是怕安歌伤心。” 君临天一肚子火,这些年若说他有什么不如意的,就是这个蒂上云,成天没事就跟他们家跑,跟只苍蝇似的赶都赶不走。 偏生更气人的是,他勾不上自己的妻子,把手伸到了自己女儿身上。 该死的是他最爱的女儿,竟然还********都挂在他身上,可他呢,还一再伤她的心,根本不领情。 做为一个丈夫,他忍他对花重生的守护,但是却不忍他把自己的女儿糟踏。 洛缔下轿一看,哇靠,全都到齐了啊,这是准备怎么十全大审问吗? 他眉头微颦看向君安歌,见她眉眼都很镇定,看来真如她信中所说,已经忘了自己。 说不上来的感觉,就好像一个常年跟着你跑的小跟屁虫,突然一下就不理你了,那种感觉一定会失落。 但更多的却是轻松。 终于不用背负那么大的压力了,如果他真跟安歌在一起,那算什么事。 他如何去面对花重生。 还让他叫君临天为岳父,他情愿马上去死了。 不过这些都不是要重要的原因,最重要的一点还是因为他并不爱安歌,他对她的呵护只是一个长辈对晚辈的爱护。 显然,安歌把这一点弄混淆了,才会产生那么畸形的爱情。 最后,还是君安歌第一个上去的:“洛缔叔叔,你来了。” 她伸手抓住他的胳膊,秀眉皱了皱:“不过我以前真的很喜欢你?我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 洛缔笑了笑:“傻丫头,那可能是你在睡梦中没清醒呢,现在醒了,梦自然就没了,感觉也没了。” 君安歌偏头看着他,眼睛不自觉地往他的跨下看去:“那个,您真的自宫了?” 洛缔脸色讪讪:“女孩子家的,怎么问得这么直白。” 风中流有一旁不忘添油加醋:“洛缔,她现在就关心的就是这个了,你那真切了的话,想办法让宋衣再给你接一个上去,别把自己整成了阉人,重国的皇宫里不差太监。” “哈哈哈,重国的皇宫缺太监,咱也请不起洛缔啊。” 花重生被风中流的话语给逗笑,君临天的脸是越来越黑线,还好君安歌现在走出来了,要不然他非得揍死他。 洛缔极为正经地道:“只要你开口,太监我也去。” 月季花囧,将目光投向君临天,果然见他已经周身冷意,那样子马上就要出招了啊。 花重生笑道:“别开玩笑了,你洛缔我可请不起,咱家相公是个小气性子,你让他生气了,我可不会饶你。” 月季花崇拜地看着花重生,这才是霸气啊,面对洛缔这样对她痴心不改,万里挑一的美男子,她怎么狠得下心说出这么残忍的话,太狠了。 狠到她不得不崇拜,她对别人越狠,就是对君临天最好的维护。 所谓苍蝇不盯无缝的蛋,洛缔再怎么想着花重生,也是盯不进来的。 所以,他跟了二十年,煜王夫妇却是情比金坚,丝毫没有动摇。 谁说只要锄头使得好,没有墙角挖不倒的! 不过渧上云也是没有下手,如果他真下手,也不是搅不出一方不安宁的,但他选择的是默默坚守。 这也是为何君临天很烦他,却也没对他真正动手的原因。 有时候,他还会很大方的却洛缔那里坐坐,跟他说说自己与花重生如何的恩爱,让他早死这条心。 可洛缔就是纹丝不动摇,不跟你抢,就是这样坚守着他心里认定的那份爱情。 洛缔叹了一口气:“又遭嫌弃了。” 俊颜之上是满满的无奈:“你们这么多人,带着大包小包的,是要去哪里?” “露营呢,洛缔要一起吗?” 渧上云摇了摇头:“不去了,你们去吧,你们成双成对的……我孤家寡人。” “哟,难得洛缔你说自己孤家寡人。” “你不去就进去吧,让辰良帮你看看伤,趁着还能医的时候,把那里医好,那东西弄掉了对以后生活也很不方便。” 1339.第1339章 结局篇15 宋衣的话让殷离隼脸都黑了:“关心其他男人做什么?” 说着,拉着她就跑了。 不过宋衣的这话倒确实是引起了月季花的好奇:“那个男人没那东西后,怎么小便啊?” 这个严重的问题,为什么她在看宫廷大剧的时候没有想到过。 君天歌黑线,觉是宋衣阿姨怎么就提出一个这么让人暴汗的问题…… 可是面对月季花的一脸好奇,君天歌做为一个极需讨好媳妇的人男人,不必不帮她解决。 他将月季花拉到身边,凑到她耳旁低声道:“那个,男人自宫只要割那个像蛋蛋一样的,尿道是没有影响的。” 月季花一脸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我一直以为要把那东西全部切掉呢。那宫里的太监也是一样的?” 君天歌捏了捏也的脸:“不是,以前的太监是要全切的,不过我爹接管之后当时的覃国就已经只用切那一部分了。” 月季花疑惑地看着他:“这样的话,不怕太监和宫女乱来么?” “傻丫头,没了那东西还怎么乱来。” 月季花奇怪地问:“为什么,没有蛋不是还有棍吗。” 君天歌额角青筋微抽,低哑地道:“晚上告诉你。” 月季花切了一声:“你不说,我去问宋衣阿姨,她是大夫更清楚。” “别!你要知道我保证告诉你,身体力行的告诉你。”君天歌抱住她,上了前面一辆马车。 月季花不解:“坐马车去丽山?” “不去露营,我们去找你爹。” “啊……不去露营,去找我爹做什么?” 君天歌揉了揉她的脸:“你是不是不喜欢欣儿这张脸?” 月季花点头:“当然不喜欢,谁会喜欢啊。” 她还是喜欢自己的面容啊,而且何况她以前还因为这张脸受过那么多虐待。 “那我们去让你爹把你的脸换回来。” 月季花惊讶地看着他:“可以吗,真的可以吗?” 君天歌揉了揉她的头:“可以,只不过要耗掉他一些功力,不过你放心,你可以补给他。” “不过我要是变回来,那岂不是两个月半萌的脸了?” 君天歌笑了笑:“那有什么关系。” “你认得出来么?” “你都能认出我和莫胡刀的不同,我又怎么会认不出你,傻丫头,不要担心别的,你想怎么样便可以怎么样。” 月季花哦了一声,将头靠在君天歌的怀里,心里想着,宋衣,花重生她们跟自己聊天时聊的话题。 说实话,哪个女人不想有她们所过的那样的日子和生活。 她若是这辈子也能拥有这样的生活,她为什么要继续恨着君天歌。 这不是自己跟自己不过去嘛。 两天时间到了崔琰琬的庄子,管事的却告诉他,自从那天他们从这儿离开的时候崔琰琬就不见了,一直没有出现过。 现在整个琰城都出动大批人在找呢。 再找不到就要请求坠天阁出马了。 月季花有些失落,同时又很担心,想一想那天崔琰琬听到月向晚失踪了近十年的表情,她心里就隐隐的不安。 崔琰琬不是不喜欢月向晚,甚至可能非常喜爱,就如君天歌为了追她可以将江山倾覆一般。 崔琰琬如果觉得愧对月向晚,那他可能会去找月向晚。 如果找不到,他会不会做傻事? “大王,我觉得我爹他会不会……会不会做了什么傻事啊?” 君天歌想了想:“宫霆,去月氏一族营地把莫胡刀找来,要迅速。” “是……” 空气中传来一声应答,一个人影转眼便变成了小点,一下子就不见。 “要是找不到我爹,那我岂不是又变成孤女了?” 月季花内心有些惆怅,原本崔琰琬在的时候觉得他不是自己爹,不当回事。 现在他人不在了,又觉得到底是在这个时代与她有血缘的人。 失去了很可惜,她又担心起来。 “怎么会呢,你还有我,我爹娘就是你爹娘,我娘对媳妇很好的,宝璐在我们家就是一个宝,谁也不能欺负她。” 月季花哼哼:“我跟你又没关系,你爹娘怎么是我爹娘。” “萌萌,嫁给我吧,我一定让你比我娘还幸福。” 月季花做了个鬼脸:“你这话别让你爹听风了,对你就是一巴掌。” 说比他娘还幸福,那就是说她娘现在的幸福还有限,他爹做得没他好。 这不是讨打吗。 煜王那样冷冷的男人,发起火来,那真是六亲不认,大s概这辈子他的心里就真的只有一个煜王妃在他的心里了。 孩子什么的,在娘子面前绝对是完全可以丢弃的人物。 但月季花却又十分喜欢煜王这美大叔,觉得他生的儿子一定也会不错。 “看我被打,你很开心……”君天歌无奈,他爹就是疼娘疼到骨子里的妻奴,真心不能跟他杠上。 “呵呵,还真有点,其实你爹娘真的让我很羡慕。” 如果不是煜王夫妇,她可能很难看开上一世的恩怨。 有时候,有些人的行为不用刻意的去引导,就会给人做出表率。 “不用羡慕,我爹能做的我一样可以的,萌萌,我想我不用说,你也应该知道我的心。” 月季花双手搂着他的脖子,仔细地打量着他:“这一世,你比上一世还好看啊。” 君天歌词抱着她的腰:“怕你不喜欢你,特意找了个长得美的身份。” “切,投胎是靠运气的。” “所以我运气还不错,爹娘都十分给力。” 月季花哼哼:“我饿了,快去做吃的吧,别人做的我现在都不想吃了。” 君天歌抱起来她放在榻上,将书递给她,又给她泡了一壶菊花茶:“在这儿呆着,不要乱跑,哪儿都不要去。” 月季花点头:“我知道啦,不走不走,我要吃牛排。” “要不给你做个汉堡吧,把牛排夹在里面,你肯定有会喜欢。” 月季花惊讶地看着他:“你竟然还知道汉堡。” “娘亲教过我,上次魂去过你住的地方,看到过,你跟我娘应该是一个地方呆过的。” 1340.第1340章 结局篇16 月季花笑了笑:“我早知道了。” 君天歌疑惑:“那你怎么不跟娘亲借这个多攀点关系。” 月季花呵呵:“以后再攀呗。” “那我去做吃的。” 君天歌和月季花在庄子里呆了两天,莫胡刀才过来。 “发生了何事,这么急着传召属下,大王。” 莫胡刀面对君天歌的这张大王脸,丝毫不像以前那样敢造次。 “琰王不见了,你算一下他去了哪里。” 莫胡刀应是,忙将他的生命盘给拿了出来。 一刻钟之后,他收了盘叹气:“和师父的情况一样,找不到生命迹象。” 月季花担心地问:“是不是死了?” 莫胡刀摇头:“相对意义上来说是死了,不过只是说在我们这个世界里。” “所以,他们可能死了,也可能去了别的地方?” “嗯,另一个空间,我们无法与他们沟通。” 月季花疑惑地道:“难道我娘她是穿越了,然后我爹知道她去了哪里,所以去找他了?” “如果不想伤心的话,可以这样想。” 月季花惊讶地看向他:“你知道穿越?” “师父曾经跟我说过,我们月氏族上有个老祖宗就是乘坐可以穿越时空的机器从别的星球而来的。” 莫胡刀的话让月季花震惊:“难怪你手里的这个盘看着很像外星人的东西。” “对,这就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能算每个人的天命,还能测出他的生命磁场,不过我不懂什么叫磁场,想想师父当初把这生命盘交给我的时候,她已经知道自己要不在这个世界了。” 月季花心情有点沉重,月向晚这样一个女人,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坚持,也许这个世界也没有她月季花。 冥冥之中许多事都有人牵引。 “你给我说说我娘的事吧。” 莫胡刀叹了口气:“师父很孤独,但她从不放弃希望,她很爱你,你小时身子不好,她将你带回月氏一族,不管长老们怎么反对,她坚持要亲自将你养大,每天给你练治药水,从小你们就在她泡的药水里长大,要不然,你可能早没命了。” “她将生命盘给我的那天,只说我可以出师代替她接手月氏一族了,我问她去哪,她说要带着你去一个幸福的地方,后来不知道为何,有一天她突然就不见了,连你也没带走。” 月季花肯定地道:“一定是事出突然,她根本没有准备。” “是啊,她那么爱你,怎么可以会丢弃你一个人走了。” 莫胡刀的话让月季花心情愈发的沉重。 月向晚和崔琰琬他们俩到底是穿越去了别的时空,还是死了? 可是她根本没有办法找到他们啊。 君天歌安慰她:“要不去找娘亲问下吧。” “好。” 君天歌带着月季花回去,花重生他们刚好结束七天的雪山之旅。 打了很多山珍野味回来,分了一些给村民。 花重生亲自下d厨大显身手,菜刚端上桌,君天歌和月季花刚好赶回来。 “臭小子,你怎么不早一点回来,娘亲我可是很久没下厨了,弄得我一身油烟味,被你爹嫌弃,他的脸可臭了。” 君临天拍了拍她的头:“我是嫌弃你的味儿吗,我把你手养得这么柔嫩容易吗?嗯?” 花重生呵呵地笑:“天天,我这不是看不惯别人浪费美味吗,这些山珍野味,尤其是那头雪山虎,还有这个熊掌,弄得不好吃那就是暴舔天物啊。” 她最讨厌浪费了。 “你都有理。” “所以啊,就要怪你儿子回来得晚。”花重生朝君天歌眨了眨眼,儿子咱们十年没相处了,好多锅你都没背,这次该背了。 可怜了君天矅,不知道给花重生背了多少黑锅。 君天歌无奈:“是我错了,我回来晚了,自罚三杯。” “切,谁不知道噫嘻哥哥你千杯不醉,给你喝酒,那是给你解渴,算什么罚啊。” 风子佩第一个不满意,夹起两只尖椒放他碗里:“来来来,把这椒给吃了,特级辣,专为你准备。” 月季花看着那红红的辣椒,就觉得辣到了极点。 君天歌瞥了眼风子佩:“看来是很久没跟你a切磋,手有点痒了。” 风子佩赶紧躲到自己爹身后:“爹,噫嘻哥哥经常这样欺负我。” 风中流轻笑一声,站了起来:“让为父去会会。” 君天歌皮儿一紧:“少主叔叔,你这是欺负晚辈。” “呸,我们这叫父子同心。” 风中流一点不以为耻:“来,反正你长得就一脸欠揍的样儿。” 就因为君天歌不想娶风宝璐,他从此之后就看君天歌不顺眼。 他的宝贝女儿,哪由得别人来嫌弃。 天下父亲都一个样,不要他女儿的都是愁人。 君天歌看向花重生:“娘亲,你不帮我么?” 花重生坐在君临天腿上摇着头:“我没时间,我要安抚你爹的臭脸,要不然晚上我可要糟罪了。” 君临天抱着她站了起来往院子外边走去:“不用等到晚上,不听话的女人就该惩罚。” “天天,还是大白天啊,你也不害臊。” 君临天挑了挑眉,害臊是什么鬼,他不认识。 月季花有点担心:“你爹不会真虐待你娘吧?” 不是最疼媳妇的嘛,怎么今天的脸色这么差。 “没事,有一年我娘亲进厨房被油给溅到了手,长了一个大泡,好了之后留下了疤,我爹心疼了好几年,从此再也不让她下厨房,我娘怕她的手艺失传,所以教给了我。” “所以你爹是心疼煜王妃进厨房?” “嗯,所以你放一百个心。” “那他们跑出去做什么?” “傻丫头,屋里现在人多,自然出去惩罚比较好了。” 月季花仍然有些不解。 风子佩凑了上来:“大嫂你要是不知道,就让噫嘻哥哥晚上也这么惩罚你就知道了。” 他们这些晚辈是见惯不怪了,这些个大人,没羞没臊的,在他们面前秀恩爱,只有做那种事的时候才会回避。 风子佩用脚指头想就知道,煜王叔叔肯定是带着煜王妃阿姨去野外恩爱了。 月季花一听到晚上两个字瞬间就明白了过来,脸刷地一下通红。 1341.第1341章 结局篇17 姝多亏了以前君天歌的两个妃子到这里来住过,在旁边的不远处买了一座房子。 刚好够这些人住。 虽然有些拥挤,不像他们平时所住的,一人一个院落,谁也影响不到谁。 但是如今住在一起,却更加的亲密,更显得和谐。 唯不太和谐的是几个男人,暗中较劲,尤其是晚上,那就更加的在床上卖力了。 谁让自己媳妇叫得越大,越有面儿。 此事,说真的,压根与男人的付出没关系。 而是在考验女人的脸皮,自然,花重生完胜! 把君临天得瑟的更加卖力,花重生是特么的自讨了苦吃。 不过君临天倒也是会疼媳妇的。 这事不干久了,别人一夜几次,他只是一夜一次,只是持久性,太强悍了。 那边屋子打得火热,君天歌心里也痒啊,做为一个正常男人,还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挚爱的人每天在怀里,他是真想干别的。 可是奈何月半萌一直有点抗拒,他不敢太过份,反而起到反效果。 花重生严重地发现了自己儿子欲求不满,把他拉下来谈心:“来,坐下来跟娘亲说说,是不是还没把女人搞定?” 君天歌讪讪:“萌萌已经接受我了,只是还需要点时间,那个……” 花重生一个巴掌拍他脑袋上:“时间你个头,男人在这世上就要拿出狼一样的饥馋来,听我的,今晚就把她给扑了,她要跟你谈人生,你就跟她谈生人。” 君天歌有些担心:“这样的话萌萌会不会更加气恼我。” “恼什么恼,你以前强睡人家的时候,她也没恼,放心,娘是过来,最懂这些啦,大胆去干吧,少年。” 君天歌一想,娘亲肯定不会害他,顿时心里下了决定,今天要将萌萌给扑倒。 花重生又把月季花给找来:“儿媳妇,过来坐,听说你还没我们家那儿子碰啊?” 月季花囧,这婆婆是要来干涉孩子们的性福吗。 “我……只是有点……心里阴影。” “没事没事,你做得好,那小子就欠教训,妈蛋,要是谁对我上世那个样子,我特么绝对不会原谅他,儿媳妇还是你善良。” 月季花满头黑线,婆婆你是来挑拔离间的啊。 您到底要干嘛啊! “我告诉你啊,男人这种事忍不了多久的,而且你晚上睡着的时候,他肯定不老实,你可要防着点。” 月季花嘿嘿:“煜王妃,您这是要我防着您儿子?” “我这是怕你被骗,别哪一天怀上了,自己都不知道孩子怎么来的,想当年,我就是这么被我家天天给忽悠了,气得我让他差点跪到死。” 月季花一听来瘾了:“煜王妃,反正无聊也无聊,不妨说说你和煜王两人当年的事。” “拿我开涮呢,说说你穿来之前是在什么地方?” “北京啊,京都。” “哦,我可是在印度金字塔里挂掉的,嘿嘿,前不久,我就让人在香岛附近弄了几坐金字塔。” “咱们也算是同个时空的老乡啊。” 花重生叹了口气:“可惜啊,你穿得太晚,只能做我儿媳妇,安心在古代呆下吧,我不想失去天歌这个儿子。” 月季花颌首:“要回去早回去了。” 她知道花重生的意思,如果她走了,君天歌肯定也会跟着走。 应该说煜王妃怕她离开。 “天歌别的不行,但是君家的男人都疼媳妇。” 除了君天矅那个不知好歹的。 月季花点了点头,她知道,就是君天奇当然也是个痴儿。 因为听了花重生的话,月季花晚上特地假意睡着。 果然发现君天歌爬上了床,把她抱在怀里,开始亲吻她。 知子莫过母,煜王妃你真是太神奇了。 “萌萌,你没睡着。” 君天歌翻身压向她:“既然睡不着,那我们来做点快乐的事。” “大王,咱们可是合离的。” “萌萌,没有合离,你永远是我妻子,上辈子是,这辈子依然是。” 君天歌欺身而上,狠狠地堵住了她的唇。 夜半……喘息声又多了一对。 殷辰良和风子佩那叫一个各种不顺心。 往这里一走,一对在恩爱,往那里一站,还是在恩爱。 就连噫嘻哥哥现在也是逮着媳妇就搂搂抱抱,亲亲我我。 “这年头还有没有单身汪的活路!一群伤风败俗的败类。” 风子佩终于忍无可忍爆发了。 一个刀子朝他飞过来,擦着他的发丝而过,吓得他出了一身冷汗。 “别抱怨,有本事给老子去找一个。” 他的爆发被自己爹一记刀子给泼灭。 “爹,你以为那媳妇就跟田边的野草似的,想要就能去拔出来一个啊。要找到自己爱得不能自拔的很难啊。” “成天跟着君天歌,你能找到什么媳妇。” 风中流对君天歌的哀怨永远不灭。 “我看你表妹就挺不错的,明天就给老子去你舅家提亲。” 江诗雅兴奋地叫了起来:“流流,我也觉得这个提议不错,哥哥教出来的娃儿一定好玩。” 风子佩翻着小白眼:“别把你们亲上加亲的恶俗想法加我头上,我要离家出走。” 风中流冷哼一声:“离家出走可以,把玄铁令交出来,不许带一分一文。” 风子佩看向江诗雅,江小包子偏过头去:“娘亲也觉得你爹说得对。” 风子佩哼哼:“看我去弄个灭天阁出来给你们瞧瞧。” 果断留下玄铁令走了。 殷辰良傻了眼:“子佩就这样跑了?” 他都还没反应过来,他刚想去追,就被处娘亲给扯住了头发。 “过来,听说有个姑娘成天追着你跑是不是?” 殷辰良欲哭无泪:“娘亲,那是我救过她一命……她……” “救了她的命就要对她负责,听天歌说她很聪明,做我徒弟兼儿媳妇很合适,你去把人叫来我看看。” 花重生轻咳了一声:“宋衣,你这可就不对了,辰良一看明显就是不喜欢那姑娘,你这是强迫婚姻啊。” 殷辰良感激地看向她:“幸好还有煜王妃姨娘一个是清醒的。” “不管怎么样也得去把人看了再说,小衣衣我们偷偷去看吧……” 殷辰良嘴抽,刚刚的义正严词呢? 要不要管我心里的感受啊! 1342.第1342章 结局篇18 没人理殷辰良么心里感受,花重生的提议很快到了宋衣和江小包子的一致认同。 月季花很自告奋勇的给她们带路。 于是,一群女人就在夜黑风高的时候溜到了人家家里听墙角。 殷辰良黑着脸跟在后面,也是真醉了。 二妞家只点了一根蜡烛,这些年她家为了给她治病,已经花费了家里的积蓄,算得上是春梨村最穷的人家。 门吱呀一声打开,二妞端着洗脚水出来,倒在了院子里的那块小菜地上。 待爹娘,弟弟睡着后,这才出来,拿起院子里的一个箩筐开始捡里面的草药。 整理出来晒干,还是能卖上些铜钱的。 虽然解决不了这个家的根本问题。 “小衣衣,我看这媳妇不错,勤奋,聪明,还能自力更生。” 花重生最喜欢这种懂事的姑娘。 江诗雅点了点头:“长得也不错,圆圆的脸一看就好摸。” 殷辰良嘴扯,你自己是个包子脸,所以看包子脸的人都顺眼吧。 宋衣点头:“看她这样子是认识些草药,显然是久病成医。” “我也觉得好,就她吧,心地还特别善良呢。” 月季花也开口道。 殷辰良心里着急,他未来的媳妇不会就这样被她们给定下来了吧。 他一个大男人的婚姻,要被一群女人控制,绝对不能忍啊。 “娘亲,我跟她在一起会有代沟。” 再不出声,他的媳妇就这么被他们定了。 宋衣回过头很奇怪地看着他:“关你何事,我选徒弟和你有代沟又怎么样,和我没代沟就行了。” 殷辰良无言以对,好吧,你选徒弟,谁不知道就是给我选媳妇。 肥水不流外人田,难道她学了一身独家真传的医术你们还会放她走。 绝对不可能! “那你保证你的徒弟不塞给我做媳妇。” 宋衣一巴掌就朝他脑门打过去:“这话跟你爹说去。” 二妞站了起来往墙角走:“谁在那儿?” 花重生大叫一声:“不好,被发现了快逃。” 殷辰良更是醉了,本来就被发现了还有可能逃,你这么一喊,还怎么逃。 她们根本就是来坑他的,他就不该跟来。 “殷公子,二花姑娘,怎么是你们?你们在这里做什么,找我有事吗?” 二妞走了过来,憨憨的问,一点也没怀疑人家是来听墙角的。 花重生出手将殷辰良推到了最前面,殷辰良一个趔趄,差点直接扑二妞身上。 煜王妃阿姨给他下黑手,殷辰良朝她瞪了过去,花重生朝他挤眉眼:“辰良,来找人家姑娘就要大大方方的,好好告白啊,我们是你的后盾。” 二妞听得脸爆红:“你……你们说什么……” “二妞姑娘,我们只是来散散步。”殷辰良真是想杀花重生的心都有了。 这样陷害我! “臭小子,喜欢人家就直接说啊,怎么人到了还害羞了。” 宋衣又用力推了他一下,殷辰良这次是没防着,直接就往二妞身上扑了过去。 二妞哪能承受他的重量,就这样被殷辰良扑倒在地。 殷辰良急着站起来,手往她身上一撑,摸到一块软软的,肉肉的东西。 他是大夫啊,人体构造,他是多么的懂啊,瞬间脸就爆红起来。 “二妞姑娘,对不起。”殷辰良一个弹跳起身,很愤怒的看向身后的女人们:“娘亲你们太过份了,这样破坏二妞的名节!” “破坏了,你就娶了呗。”江诗雅一脸兴灾乐祸。 殷辰良是真生气了,转身就走了,懒得理这群疯女人。 不对,是被男人宠坏的女人。 花重生哈哈大笑:“小衣衣,你家辰良好像是恼羞成怒了,还真有戏啊。” “那当然,我们家是摸了就得负责。” 宋衣走过去将满脸羞得通红的二妞扶了起来:“你告诉我,刚刚我儿子摸了你哪里?” 二妞站在那里风中凌乱了,这是殷公子的娘亲? 长得真好看,好年轻啊。 宋衣本来就是个萝莉脸,不知道骗了多少纯情少年。 “没……没事,只是个意外。” 她怎么能让殷公子对她负责呢,她做不出来这种事。 “别怕,说实话,你不说实话就是看不起我们辰良,我们家别的没有,就是大夫多,你进了我们家,我保证能治好你的病。” 二妞还是摇头:“这种事还是要你情我愿的比较好。” “哟,这姑娘是个明白人,我喜欢。” 花重生走过将手搭在她肩上:“难道说你不情愿,看不上我们辰良?” 二妞慌忙摇头:“不是,我怎么敢看不起殷公子,我只是感觉到殷公子并不喜欢我。” “那你喜欢他么。”月季花觉得这才是重点。 二妞脸更加的红了,低着头,哪敢回答这样的话。 “说实话我要收个徒弟,我看你的样子还不错。” 宋衣开门见山,先把人家姑娘收了,至于儿子会不会喜欢,不由她想,有他父亲去搞定。 二妞抬起头,一脸惊喜地看着宋衣:“您……您真的愿意收我为徒?” 宋衣点了点头:“是,不过我的徒儿也是给我儿子做媳妇的,所以,你好好考虑考虑。” 二妞微愣:“可殷公子不喜欢我。” 花重生拍了拍她的肩膀:“傻丫头,所有的爱情都是需要心机的,他现在不喜欢你,不代表以后不喜欢你,没接触过,没深入过,谁知道谁会喜欢谁。” 二妞再次愣:“仙女姐姐你是在鼓励我么。” “啧啧啧,这小嘴儿这么甜,我必须得帮你,辰良那孩子其实容易搞定,他比较孝顺,你只要和师父搞好关系,保证他慢慢就喜欢你了。” 二妞觉得感觉是天上有块馅饼掉了下来,正好掉到了她的嘴里。 这么多的美人飘到了v她的家里,如此善良的给了她一个希望。 “我,我真的可以吗?”二妞不敢想象,她何德何能受到如此眷顾。 “为什么你不可以,你要相信你不会比任何人差。” 宋衣对她笑了笑:“回去好好考虑一下,明天告诉我答案。” 二妞直到她们人都走了还傻站在那里。 她真的可以去想象吗? 1343.第1343章 结局篇18 殷辰良觉得反正风子佩走了,他也不应该呆在这里被几个女人折磨。 于是他决定回自己的属地。 祁国如今变成了祁城,殷离隼封为祁王,管豁着那一片。 殷辰良除了是个神医,还是个小王子。 所以你让他娶一个村姑,谁会乐意! 殷辰良第二天就拿起随身药箱准备逃,却被他爹亲自给堵住了。 “爹,你不会也和娘亲一样吧。” 殷辰良谁也不怕就怕他爹。 殷离隼走过来揽住他的肩膀,有些语重心长地道:“你娘年纪大了,她需要休息,需要找个接班人。” “爹,娘亲和你一点也不老,你们起码还能活上五十年!” 殷辰良才不上他的道,刚四十出头的。人,每天灵丹妙药吃着,活个百岁根本不成问题,哪来的什么急着找接班人。 急着享受甩摊子给他还差不多。 “我们就算不老,你也大了,该是你扛起责任的时候了,明年开始祁城就由你来接手,你娘亲就培养你媳妇,爹看那姑娘确实挺良善,长得也挺不错,当年你娘也是山村里的,爹都没嫌弃过,你嫌弃什么”。 “那是因为爹你重生后就住在山村啊,我又没有这里呆过,真跟她合不上拍,你们这么开明,怎么能这样做嘛。” “先试着相处,你也不是特别讨厌她,你若真不喜欢,爹娘怎么会强求你。” 殷离隼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不小了,爹这辈子最希望的就是你娘过得开心,我们做为男人,理应为女人做出牺牲。” 殷辰良为什么殷离隼,国为他从来不说重话,就是跟你聊天慢慢地让你接受他的想法。 用煜王妃阿姨的话来说,那就是洗脑。 殷辰良很想对殷离隼说不,那是你的女人,要牺牲你牺牲,干嘛拉上我。 但是看到殷离隼那坚决的眼神,他这话又咽了下去。 疼女人的男人真的伤不起啊。 “好,相处就相处,你们也会发现她不适合我的。” 殷辰良想二妞一个乡下妞,到了祁城那肯定不会适应。 到时候娘亲和爹就一定知道这妞真的不是他的菜。 谁知道殷辰良这算盘是彻底打错了,宋衣他们请来了师傅,开始在春梨村建起了房子。 这是打算长期住下去的节奏? 二妞还真的开始跟宋衣学起了医药,宋衣是越对她越满意,这妞学习刻苦,很多东西讲一遍就懂,最主要她对草药的认识相当的全面。 这真是一颗好苗子啊,她觉得君天歌推荐的这徒弟真没有错。 君天歌带着月季花准备回皇城,暂先把国家的担子扔给君天奇。 君天奇倒也不客气,反正女人他都让了,上辈子国家给他了,这辈子让他过过当皇帝的瘾也成。 再说在君天歌昏迷的时候,他也监过国,对于他的本事,煜王夫妇也挺放心。 月季花时隔半年又回到了皇城。 看着雄伟壮丽的城门,月季花真觉得这人生事世无常。 当初离开的时候,她是想着,永远不可能再回到这里来。 没想到,如今她是回来了,还是以这种荣归的方式回来的。 文武百官出门迎接,百姓夹道欢迎,这种场面,也只有上次在迎接煜王夫妇的时候才见到。 君天歌就给月季花签了份离婚协议,实际上月季花还是重国的皇后,就连重新求婚成亲都可以免了。 月季花觉得相当不平衡,凭啥她就不能享受这个过程啊。 君天歌想了想:“要不,我们现在下马车,去城墙上,我给你当着全城百姓来个求婚,宣个誓言,我娘亲说他们那里的人都这么做,单膝跪地。” 月季花囧了,这么高调还是算了吧,她只是一个小村姑。 她还没来得急拒绝,君天歌就将她抱下了马车,一个纵身飞到了城墙上,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就朝她跪了下来。 月季花站在城墙上,下面就是十米落差,真是不敢乱动。 “大王,你干什么,我有恐高症!!” “萌萌,我现在当着全城百姓向你保证,从现在开始,我只疼你一个,宠你,不会骗你,答应你的每一件事情,我都会做得到,对你讲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不欺负你,不骂你,相信你,有人欺负你,我会在第一时间来帮你,你开心的时候,我会陪着你开心,你不开心,我也会哄着你开心,永远觉得你最漂亮,做梦都会梦见你,在我的心里,只有你!” 君天歌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城墙下的人听到。 语气坚决,态度坚定,让城墙下的百姓那个心儿颤抖得十分强烈。 有些女人直接脑袋顶上冒爱心泡泡。 “天啦,这就是我们伟大的大王,他对王后是如此的真心。” “是啊,我早说过我们大王是最完美的男人,这么宠娘子的真是百年难得一见。” “那都是煜王夫妇教得好,煜王言传身教。” “好羡慕王后!” 月季花却是一点感动都没有,她只觉得这台词真是特么太熟悉了。 “大王,这话是你娘亲教给你的吧。” 君天歌倒没有被拆穿的尴尬,点了点头:“虽然是她说的,却也是我心里想说的话,我说到做到,萌萌相信我。” 月季花无语,套用别人的台词,她怎么就觉得这么没在诚意呢。 君天歌站起来抱住她,覆上唇狠狠亲吻起来。 月季花被他吻得意乱情迷的时候,君天歌放开了她,抽了身边侍卫的剑架自己脖子上:“萌萌,你不信我,可以马上杀了我。” 然后他把月季花的手握住剑柄,认真的看着她。 月季花再次囧:“大王,你这是在上演白痴般的霸道总裁剧啊,演得太过火了!” “我是认真的,萌萌。”君天歌有些歇斯底里起来。 他是认真的啊,为什么她一直好像在看戏一样。 月季花扔了剑,跳进他怀里:“别瞎弄了,上辈子你都为我肠寸断了,这辈子根本就不需要怀疑啊,傻大王!” 君天歌大松了一口气:“萌萌,我以为你不信我,把我吓死了。” “你这出戏演的是不好啊。” 1344.第1344章 结局篇19 君天歌脸黑:“我哪是演,我是真心的。” 月季花笑笑不说话。 心里却是美滋滋的,很明显这种事,君天歌没有做过,所以才做得如此失败。 但失败也有失败的好。 城墙的百姓大呼:“大王万岁,王后千岁千千岁。” 君天歌吩咐宫霆:“让他们闭嘴,萌萌跟我一样长岁。” 月季花囧:“大王,不用生气了啊,我活千岁够了。” 大王使起性子来也是很要命的啊。 君天歌抱着她下了城墙,进了马车还是很不悦。 原本打算散发下去的银子,也从每人五两变成了一两。 月季花在心里独自偷笑,男人耍起性子来也是这么小孩子脾气。 回到宫里,君天歌将所有的国事大约了解了一下。 这些天皇宫的事都交给了已经退居二线的江帝雅。 “帝雅叔叔这么年轻就辞职不干,有点浪费,天奇,你以后还是让他来卖命吧。” 以前江帝雅致仕是为了给周郭两家让全位置,如今周郭两家都要被清理掉。 自然要请奸臣江帝雅出手了。 君天奇点头,接受了他的意见。 虽有前世的记忆,但在君天奇的心里,占据最多的还是小时候君天歌对他的教导和培养。 君天歌从小天资过人,虽只比他们大三岁,却对他们极为照顾,当然也很严格。 他和君天矅对他是又敬又怕。 “明天我会颁旨禅位,后宫也会解散,国家就交给你了。” 君天奇叹了口气:“大哥,终究我还是输给了你。” 君天歌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情从来没有输赢,只有爱或不爱,欣儿对你很真,莫要辜负她。” “我知道,对了,好多年没见过天矅,全骒挺想念的,我们都没去过香岛,不如过段时间是一起去吧。” “我问问萌萌,她感兴趣我们就去,不过你得先把朝堂的事先整顿好,谁若不服,直接杀几个便是。” 君天奇呵呵:“大哥,国家交给我,你就别操心了,我虽不及你,但治理国家我觉得我还是有一套的。” 只是前世没能抢到皇位,没能用上,所以这一世,他有鸿图之志,要打造一个盛世出来。 兄弟俩喝了酒,畅谈了一晚。 翌日颁下召书,皇上换了,后宫散了,朝廷官员大部分换血调动。 一时间举国人心惶惶,不知道国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大王辛苦打下来的江山,现在和平统一,百姓安居乐业,他这是要唱哪一出! 竟然就把江山这么让给自己弟弟了。 后来慢慢的不知怎么就变成了,大王之所以让位,是因为王后不能生,可大王太爱王后了,不愿让别的女人生孩子。 所以只能把王位让出来。 这事搬上了戏台,君天歌成了天下男人的典范,月季花成了所有女人羡慕的对象。 月季花眨巴着眼看着戏台上唱得那么逼真的戏子有些无语。 “大王,他们这样是不是在诅咒我不能生啊?” 君天歌揉了揉她的头:“有我护着你,什么诅咒都无效。” “唉哟,大王,宝宝踢我,好疼。” 君天歌赶紧抚了抚她的肚子:“宝宝乖,娘亲为了怀里受了不少苦,你要是不听话,等你出来我让你一岁就蹲马步,两岁学诗,三岁就要能飞檐走壁,不听话爹有百种方法折磨你。” 月季花满头黑线:“大王,你这样威胁我孩子真的好吗?” “这小家伙不听话呢,让我娘子难受就不客气。” 月季花瞪了他一眼:“不许你凶他,他要是害怕了,不出来怎么办!” 君天歌一脸无辜:“不出来就剖腹啊,这哪能由得他。” 月季花觉得大王太机智了,回答得多完美。 她竟无言以对。 两人本来是打算去香岛的,却因为月季花突然发现怀了孕而耽搁了。 连带的君天奇也没有去成。 两个月后,风宝璐产下一个女婴,花重生成功的做了奶奶。 早一个月前,所有人都赶到了香岛。 君天歌和月季花终于回春梨村过了清静的日子。 春梨村的人都明白君天歌和月季花不是一般人,但日子还是一样的过,对他们好奇,到最后的********。 平日里也不也行来打扰他们,只有哪家真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会让里正来帮忙说道。 月季花也从不吝啬,当初她一个孤女来这春梨村,村里的村民都很乐意的接受了她,也从来没有对她有过任何非议。 所以,村民有事来求她,只要不是过份的事,她都会帮忙。 君天歌的日子从来没有这么悠闲过,国家不用管,天阁不用理,香岛的事他也用不着操心。 每天就下田干活,守着月季花买的那二亩地,还有那一对黄牛。 母牛买得好,生了两只小牛。 月季花算着,等牛再生牛,她就凭自己的本事赚了不少钱了。 就在两人准备礼物要送去香岛的时候,香岛传来消息,宝璐提出要与君天矅合离。 君天歌听了愤怒极了,他们君家的男人从来都是男人典范,怎么在天矅这里就犯了这样的错。 君天矅爱上了别的女人。 花重生心平气和的答应了风宝璐。 “天矅,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以后若后悔,不要告诉任何人,因为没人会同情你。” 花重生将合离书交给躺在床上的君天矅。 风中流知道事情之后,怒不可竭将君天矅揍得差点断气。 若不是风宝璐舍命求情,君天矅只怕已经早已没了命。 花重生怒其不争,但也无计可施,她该做的做过了,该警告的警告了。 这世上什么都能勉强,唯有感情不能勉强。 风宝璐对花重生摇了摇头:“娘,您别怪他,每个人都有权利去追求他认为的幸福,我成全他,而不是想让他被所有人厌弃。” 花重生心疼地抱住她:“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风少和小包子,他们将女儿交给我,我没照顾好。” “娘对我比对安歌还好,我就算不是您媳妇,还是女儿呢,娘不要难过,我都不难过呢。” 风宝璐笑得可爱,说不难过吧,肯定是难过的。 但她不想破坏两家这么多年的交情。 君临天在一旁开口:“宝璐,你永远是我们的家里的,有些人不该属于我们家,我君家没有这样的男人。” 君天矅躺在床上,想说话说不出来,急得五脏六腑都疼。 可没人理会他。 “天天,你是要将天矅在我们家除名吗?” 花重生皱眉问。 “娘子你放心,你还年轻,没了他,我们再生一个。” 花重生白了他一眼,现在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吗。 “宝璐,孩子风少说要,你就带走吧。” 风中流绝不允许宝璐再住在煜王的府里,一定要风宝璐搬回去。 其实两家在香岛隔得并不远,马车都不用坐,走路一刻钟就能到。 本来两家是要做邻居,结果那地被洛缔给无占了。 所以风中流干脆就将坠天阁的据占选了个风水宝地。 “爹娘,我会没事就带宝宝回来哒,你们不用挂念。” 花重生和君临天把风宝璐送了出去。 风中流现在还在生气,压根不想进煜王府。 江小包子也只好陪着他。 见风宝璐出来,风中流赶紧迎了上来,小心地问:“女儿,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有爹在,什么事都不用担心哈。” “爹爹,我没事的,好聚好散嘛,你不要弄得这么僵。” 风中流瞪了眼君临天:“你养的好儿子。” 君临天平时傲到了天顶,但这会也只能受着,确实是自己儿子不像话。 “你放心,他马上就不会是我的儿子了,我没这样的儿子。” 风中流冷哼:“那是你的事。” 说完带着风宝璐便上了马车。 江小包子无奈地叹气:“风少还在气头上,并不是真怪你们,你们也别自责。” 花重生也跟着叹气:“可能我们的人生太顺畅,所以老天爷总要整出点事儿来折腾我们。” 江小包子低下头抹眼泪:“那就来折腾我啊,为何要折磨我的小宝璐。” 花重生抱着她也哭了起来:“都是我生的儿子不好,早知道他这样,我就应该让他别出来。” 两个女人抱成一团哭了起来,两个男人都是又心疼又怒火。 可偏偏犯错的那个人,他们又不能真他弄死了。 君临天回到房间还真拿出祖谱,将君天矅除了名。 “以后,他不是我们君家的。” 花重生自责:“他会成这样,也是我们的关系,我一直注意对他们的教育,却因为天歌的变化,天奇的失踪而对他过于宠溺,我们让他活得太顺遂了。” 君临天将她搂入怀中:“傻女人,这怎么能怪你,是他自己不安份,这跟你没半点关系。” “反正,不管再怎么心疼,我觉得天矅是该受点苦了。” “没了我们给他的一切,他也什么都不是。” 君临天不是瞧不起自己儿子。 君天矅确实有处理事务的能力,但那一切都是他和花重生早已替他铺垫好的。 若让他自己白手起家,他可能会饿死。 “那就让他什么都不是吧。” 虽然残忍,却也势在必行。 1345.第1345章 结局篇20 花重生和君临天一旦下了决定,便事在必行。 君安歌知道了来求情:“爹娘,天曜是有错,可他毕竟是我们的亲人,他犯了错我们好好跟他说说,这样太残忍了。” “不对他残忍才是真的毁了他,安歌,如果他离开我们,过得一踏糊涂,那只能说我们把他教得太失败。” 花重生将女儿拉过去:“我知道你心疼,我和你爹难道不心疼,从小到大,你受过的苦都比他多,他真的是宠着长大的,才会这么不知天高地厚。” 君安歌何尝不明白:“我也知道他这次错得太离谱,我这是真怕他在外面过不下去。” “如果他能把自己在外面整死,我也只能说我白生了他。” 君安歌皱了皱眉:“若真那样,娘亲你还是会心疼的。” 娘亲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又怎么真的能狠下心来不认天曜这个儿子。 比起天歌和天奇还有她来说,天曜是陪在他们身边最久的,素时里也是最乖听话的。 只是不知道怎么这次就犯这种糊涂。 宝璐那么好的女孩,他竟然就这么放弃了。 她倒是要去见见那个让天曜神魂颠倒的女人。 “心疼也没办法,都是自己造的孽,含泪也要受着。” 花重生叹了口气,又道:“不过我不相信我和你爹生出来的儿子是个没用的,就看他自己能不能悟出其中的道理来了。” “娘亲,那个女人呢?” 花重生摇头:“重点不在那个女人,而在天曜自己,你别去找人家的麻烦,苍蝇不盯无缝的蛋。” 今天如果不是这个女人,也会变成别的女人。 大千世界,红花绿柳,处处都透着美色,管不住自己那颗蠢蠢欲动的心,怪别人又有何用。 “我就是去看看天曜的眼光有多好,看中的是个什么绝色。” 君安歌可不是个好人,比起娘亲花重生来说,她在军营里长大,除了对自己亲人朋友,对其他人她全能狠下心。 君天曜在宋衣的神奇药物治疗之下,好得很快。 但是在他还未痊愈,还不能下床的时候,君临天派人把他送到了他喜欢的女人那里。 君天曜虽把她藏得好,但在香岛谁又能瞒得过煜王夫妇任何事。 那女人被君天曜安排在靠海的一个庄子里。 环境优美,四周植物茂盛,繁花似锦,真正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女人的名字叫琴塔拉,是香岛原始部落里长老的一个女儿,生得貌似天仙,碧波金发,像极了的印度人,但是她却没有印度人的那种黑皮肤,反而皮肤白皙,眼波流转之时确实风情万种。 而且她与风宝璐不同的是,她热情风骚,一般男人很少能拒绝这种妖媚的女人。 君安歌打量着她,觉得很感慨,君家男人的一世英明就毁在了她的手里。 若是换成她爹,她大哥,这样的女人,就是再来十个,也全被碎成渣。 可惜,她盯上的是君天曜,这个一生顺风顺水,娶了个脾气好温柔可人的媳妇,生活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刺激。 于是他见到这个女人,就似见到了新鲜的玩意,一下子上了瘾。 君安歌将君天曜放到了床上,回头对琴塔拉说:“你成功了,我哥和嫂子合离了,不过我要告诉,我哥如今身无分文,就是这个讲庄子,三天之后,我父亲也会收回,他已经不再是我君家的人,你既然如此爱他,就好好跟着他受苦吧。” 君安歌嘲讽地勾了勾唇,毫不犹豫地走了出去。 没看到这女人之时,她对君天曜还有点同情,看到之后,心里只为宝璐感到不同。 琴塔拉整个人都愣了,她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君天曜昏迷着,并不知道这一切,待他醒来,他的梦就醒了,面对的将是他另外一个人生。 琴塔拉着急地推着君天曜:“曜,你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天曜是香岛主人的儿子,是这香岛是最有钱有势的公子,谁敢把他弄成这样? 刚刚那个女人到底在说什么。 君天曜缓缓地睁开了眼,看见琴塔拉眼眸里掠过一丝诧异:“你怎么会在这?” “曜,我一直就在这啊,你在庄子上。” 琴塔拉心疼地看着她:“曜,你怎么会受伤,你这样我好心疼,谁做的,我要去杀了他们。” 君天曜有些恍惚:“你说我在哪里?” “庄子上啊,刚刚你妹妹把你送过来的,她还说什么你以后不再是君家的人,这庄子三天之后就会被你父亲收回,这怎么可能,你父亲为何要这样对你?” 琴塔拉泪眼朦胧。 君天曜脑子一轰,爹和娘真的做得这么绝,断了跟他的关系? 他挣扎着要下床,却发现自己全身疼得厉害。 琴塔拉赶紧劝他:“你别急,先把身子养好,你妹妹说你身子没有大碍了,再躺几天就能下床了,就算他们放弃你,你还有我呢,曜。” 君天曜呆呆地看着她,为了她,他失去了一切,这值得吗? 可是为什么爹娘,家人,朋友都不理解他。 他难道就不能追求自己的幸福吗,就不能找个让自己心动的女人吗。 宝璐确实是个好女人,他和她更像是青梅竹马,可是那样的日子太平淡无波了,他一旦想着以后的日子就这么平淡的过下去就觉得人生无趣。 可是琴塔拉不一样,她能带给他生活中的新鲜感,和她在一起,他觉得是快乐的,刺激的。 可即使如此,他也从来没有真的和琴塔拉在一起过。 他知道自己是有家室的,他也知道父母,少主叔叔他们所有的人,都不会允许他再娶二房。 他没有做错什么,却得到这样一个结局。 君天曜有着他心里的愤怒和悲凉。 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就是被别人安排好的,他必须按他们所有人的期望那样去做,没人管他高兴不高兴,喜欢不喜欢。 “塔拉,你先出去一下,我想静静。” 琴塔拉点了点头,俯首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你好好养伤,别想太多啦,我永远都会陪着你的,我去给你熬粥。” 1346.第1346章 结局篇21 琴塔拉走了出房间,关上了门。 脸色便拉了下来,看着这庄子叹气,三天后,她要和天曜去哪里? 煜王他们真会对自己儿子这么残忍吗? 君天曜躺在床上想着自己刚出生的女儿,她红红小巧的模样,他恨不得把他捧在掌心呵护。 宝璐生孩子时很痛苦,遭了很大的罪,这次合离,她一定很伤心。 他本可以和和美美的享受着天仑之乐,可是现在他却孤伶伶的躺在这里。 少主叔叔打他的时候,他没有还一下手。 他知道自己对不起宝璐,他也很心疼她,可是他就是时常会想着琴塔拉。 他为自己的人生感到不甘心。 他也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变成这样,众叛亲离。 少主叔叔的愤怒,父母的失望,还有宝璐那受伤的眼神,如今历历在目。 可是他知道,他回不去了。 爹娘一旦做出决定,是不会再更改的,他真的被他们抛弃了。 宝璐也真的和他合离了,以后再也不是他温柔可爱的妻子。 他可以和琴塔拉在一起了,只是日子会过得艰苦。 他不怕艰苦,却担心他努力之后,却发现自己所要的幸福压根不存在。 失去父母的庇佑,宝璐的支持,他才发现自己真的是一无所有。 君天曜第一次哭了,哭得很伤心。 但是翌日,他又恢复了精神,既然事已至此,他不能颓废下去,他必须把这条路走完。 两日后,君天曜虽然没有完全康复,却可以下床走动了。 琴塔拉悉心地照顾他,让他也很感动,他看中的女人,并没有因为他的一无所有而抛弃他。 三日之期到了,天阁的人也到了。 见了君天曜已无平时里的尊敬和客气,木然的传达了君临天的命令,便将他们赶了出去,并且不许带走庄里的一草一木。 看着落了锁的庄园,又看着平日里对自己敬重的天阁弟子。 君天曜渐渐的明白,他失去了的东西有多少。 但他到底是煜王夫妇培养出来的儿子,再怎么样也不可能这么一蹶不振。 君天曜带着琴塔拉到了小镇,找到了他平时相交很好的一个朋友,借了住处,便开始找活干。 他最厉害的是做生意,就算从小本做起,他相信自己也能闯出一翻事业来。 然而他现在没有钱。 琴塔拉身上有他曾经给她的银子和首饰,但是做为君家的男人,君天曜的自尊也绝不容许自己用女人的银子,给了她那便是她的。 镇上的这个朋友,是君天曜以前在跑生意时认识的,是一个镖局的小武师。 他也并不知道君天曜的真实身份,所以对他的到来并没有怀疑。 君天曜经他介绍也进了镖局,开始了跑镖的日子。 虽然爹娘收走了他的一切身外之物,但是武功,头脑,本事这些是收不走的。 君天曜也是在教训岛呆过十年的人,走镖对他来说毫无问题。 但是香岛的镖却不只是跑路陆,还需要往返与重国大陆之间。 不过这些也难不全他,从接管君临天手上的生意以来,香岛重国这间他也走过无数来回。 第一次走镖,琴塔拉吵着要一起去,因为她想去传说中的重国看一看。 君天曜虽然觉得不方便,但还是带上了她。 一路上琴塔拉天真烂漫地问了很多的问题,君天曜觉得自己在他面前才真正像个男人,她依靠着他,把他当天当做地。 她没有别的势力,她只有他。 她不像宝璐,宝璐是所有人的小公主,她从小被呵护着长大,她一哭便会有无数的人来安慰她。 她见多识广,她懂得东西太多,他经常在她面前使不出自己的长处来。 他们俩人太知根知底,两人在一起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这也是为何这一次风宝璐能发现他心里有异的原因。 可是不知为何,离开了宝璐,他心里却时常想念她。 他们相处了这么多年,该是腻了的时候了,为什么离开又觉得那些知根知底是这么的合拍。 “天曜,重国的大王是你的哥哥吧。”琴塔拉满心期待地问。 君天曜摇头:“曾经是我哥哥,但是我已经被赶出了君家。” 君天曜心情沉重了下去,那个家,他如何舍得,因为舍不得,所以他一直压抑自己对琴塔拉的情感没有做出任何越轨的事情。 可最后,他还是被那个家给抛弃了。 琴塔拉拉着他的手笑着安慰他:“别伤心,血浓于水,父母还是你的父母,哥哥也会是你的哥哥。” 君天曜看着热情洋溢的琴塔拉,有些话却放在心底没有说出口。 琴塔拉错了,他犯的错太大,父母可以不管不顾大哥那么多年,自然也能对他狠下心。 他们有很多儿子,他们也有自己的骄傲和坚持。 他的行为,在君家人的眼里,就是无法容忍的错误。 他杀人,犯法,纵火,都比不上这样的错误。 船驶到码头,君天曜在港口却意外的见到了风宝璐,她手中抱着婴儿,虽然她头上戴着纱笠,但是他对她太熟悉了,一眼便看到了她。 他飞身率先跃上了岸,朝着宝璐追了过去。 可是还是慢了一步,她上了马车,马车扬长而去。 他刚想追上去,却被人给挡住,一个拳头直冲着他的脸而来。 “欺负我姐姐,嗯?”殷辰良跳上来对着他就一顿捶。 君天歌淡淡地开口:“辰良,放了他。” 殷辰良这才停下了动作,君天曜理亏,只能抱着头却不敢还手。 君天歌看着他,真是恨其不争。 “曜……”琴塔拉飞奔过来,像只五彩蝴蝶,让港口的风景亮丽了不少。 “曜,你没事吧,你们怎么随便打人,你们是谁啊。”琴塔拉愤怒地看向君天歌他们。 月季花啧啧啧地出声:“大王,看来你弟弟过得不错啊,刚合离就公然带着小三招摇过市了,我看刚刚打得还真不够。” 月季花气得一脚踹了出去,不过不是踹君天曜,而是去踢琴塔拉。 吓得君天歌赶紧抱住也:“萌萌,你现在有身孕,要是有个闪失,我怎么办!” 琴塔拉也火大了:“哪来的粗鲁的人!” 1347.第1347章 结局篇22 君天曜沉默地站在一边,面对殷辰良和君天歌,他也不知道说什么,他像个犯错的孩子,知道自己有错,却又觉得自己错得无辜。 “我就粗鲁了,怎么着,你个死小三,破坏别人家庭,还有脸了。” 月季花怀着孕,脾气变得很坏,特别见不得小三还这么张扬的。 她刚见过风宝璐,那真是美如天仙的一个美人,一口一个姐姐嫂子叫得她心都化了。 那样的风宝璐,她都舍不得伤害的。 多亏刚刚宝璐走得快,没见着这两人,要不然得多伤心。 “你……听说重国是个讲王法的地方,你这样动粗我就报官!” 琴塔拉一点也不害怕:“我家曜的哥哥可是这国家的大王,你是谁啊,你。” 月季花哈哈大笑起来:“老子是谁,老子就是你口中说的大王哥哥的媳妇,老子打死你,还有人帮着老子收尸。” 殷辰良脸色黑沉,如果不是不打女人,他早将琴塔拉给揍一顿了。 君天歌抱着月季花,真怕她失控伤到了孩子:“萌萌,你冷静一点,这这种人值得吗?” 琴塔拉脸色怔住,迷茫地看向君天曜:“曜,她说的是不是真的?怎么一国王后这么粗鲁?” 君天曜朝她点了点头:“塔拉,你先别说话。” 然后将她拉到了身后,朝月季花道歉:“嫂子,一切的错都是我,和塔拉没有关系。” “老子要不是怀着孕,早他妈踹死你了。”月季花冷哼:“宝璐那么好的姑娘你不要,捡了这么一个玩意,刚刚不是要仗势吗?啊……势老子夫君的势,老子可以让你们不能入境信不信?” 君天歌抱住她:“好了,不要动气了,小心胎儿,我们先回去。” 月季花瞪了眼琴塔拉,窝在君天歌的怀里:“我不想看见她,不要让她上我们重国。” “好好好,不让不让,天曜,把她带回船上去,还有晚上来天阁找我。” 君天歌留下一句话,将月季花横抱着上了马车。 琴塔拉气得脸都绿了:“怎么会有这种女人,简单粗暴,满口脏话,天曜,他真是你哥哥?” 君天曜拉住她的手往回走:“塔拉,你先去船上,晚上我来找你。” “曜,你要把我一个人丢船上?”琴塔拉慌张地看着他:“不要嘛,曜,你带我一起,我一个人害怕。” 君天曜拍了拍她的手背:“乖……大哥下了命令,你根本就进不了城。” 君天曜现在才发现,自己没了家族的庇佑之后,真的是一无所有,他太弱小了。 可这一切,又是谁把他变成这样的? 如果他从小也像大哥二哥一样,他就算离开父母的庇佑,也一样有自己的事业,实力,又何苦会变成这样。 他要把这些跟大哥好好的说一说。 “怎么会进不了城,你不是他弟弟吗,你不能带我进去么。” 琴塔拉两只碧眼水汪汪的,抱住君天曜的腰不放手。 君天曜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安慰道:“不是我不带你进城,大哥的命令下了,我带不进去。” “又不是你大哥下的,是那女人……” “那女人是我大嫂,大哥疼她比疼自己还厉害,你想与我在一起的话,不能与她起冲突,我先去跟大哥说说话,他们对你有误会才会如此。” 琴塔拉傻眼了:“那女人今天的样子都好像要杀了我,她真的是你大嫂?” 君天曜点了点头:“你别想这些,先回船上,不要下来走动,这边比较乱。” 琴塔拉被君天曜哄着最后终于回了船上。 君天曜内心其实很矛盾,脑子里现在还是刚刚风宝璐离去的身影,几日不见她,却发现十分的想念她。 平日里就在身边,只觉平淡无奇,日子一成不变,波澜不惊。 如今这深深的相念,又是何缘故。 君天曜在船上拿了两个榴莲带着去了天阁总部。 月季花回来喝了两灌白开水才觉得解气:“小婊砸,下次别让我看见,还想仗我夫君的势,异想天开。” 君天歌顺着她的背:“好了,别气,为那种人气坏自己身子,多划不来,来让夫君亲亲。” 月季花嘟着嘴,君天歌攫住她的唇。 一吻过后月季花也平静了不少:“你弟弟也真是个不懂事的,刚合离,宝璐才刚给他生下孩子,就算再怎么喜欢那小婊砸也不要这样公然带出来吧。” 君天歌抚着她的后背叹了口气:“其实天曜会变成这样也不能全怪他,每个人的经历不一样,心思也就不一样,自从我和父母闹翻,天奇失踪之后,安歌也天天围着洛缔叔叔转,家里的寄托就都落在他一个人身上了。” “娘亲和爹爹对他自然就宠爱一些,舍不得让他受苦,还有宝璐本就是大人间定的亲,这门亲自然就落他身上了,年少的他可能不明白什么是爱情,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与宝璐成了亲,其实成亲之后他们关系一直挺好的,大家都觉得这门亲事做对了,谁曾想,会变成这样。” “他不娶,难道你母亲,还有少主叔叔会硬逼着他娶啊。” “那倒是不会,但是少主叔叔心里总会不舒服的,就像我当年不娶宝璐,他到如今也还记着,倒不是说他小心眼,只是当初定这个娃娃亲的时候虽然说是随意,但其实有这个意向了,换谁家的爹都会不高兴,我们家可是三个男子,最后却一个也没娶宝璐,那说明什么?” 月季花哦了一声:“所以不娶宝璐,你们两家就有可能关系没有这么融洽了?” “也不是这么说,只是宝璐可能会被别人笑话,背上阴影吧,我们两家关系好,天曜跟宝璐又是青梅竹马从小玩到大,他怎么忍心见宝璐受这种伤害,自然就娶她了,若说他对宝璐没有感情我是不信的,没有感情他也不会做这么大牺牲。” 月季花冷哼:“都是那个小婊砸,要不是她死缠烂打,肯定没这么多麻烦事。” “没有她,还有别人,天曜是该经历一些事,这一次的合离,也许对他来说未必算是坏事。” 1348.第1348章 结局篇23 月季花和君天歌聊了一会,外面有人禀告君天曜来了。 君天歌带着月季花出去,在大堂见了他。 君天曜见他进来,下意识地起了身喊了声:“大哥。” 君天歌冷哼:“还当我是你大哥?做出这种事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我这大哥还会不会认你。” 君天曜叹了口气:“大哥,我真的没有碰过塔拉。” 月季花切了一声:“一个有家室的男人,喊别的女人喊得这么亲热,还把人接过来,安排房子住着金屋藏骄,还说什么事都没有做过。” “我承认我对塔拉有好感,觉得她与宝璐完全不一样,她的热情洋溢很容易感染我,我跟她在一起很开心很新奇,但是我怎么可能会碰她,我知道不能对不起宝璐,宝璐还怀着孩子呢,我怎么可能那么禽兽。” 君天曜觉得特别的无辜,就好像明明什么都没有偷,却被当成了贼给抓起来的感觉。 憋屈。 可这憋屈却还没有一个人能理解他。 “我只告诉你,心灵出轨也是出轨,而且比身体出轨更为严重。” 月季花倒不觉得君天曜有多可耻。 如果他和宝璐是在没有感情的前提下结合,他会动别的心思也很正常。 而且他还能做到坚持没有身体出轨,也算是个男人。 但是她却替宝璐不值,那么好的一个姑娘,怎么就不值得君天曜喜欢了,他是眼睛里夹了石子瞎了吗。 去喜欢一个那种绿茶婊,而看不见宝璐的好。 “嫂子,我知道错了,可这心就是不受控制,我也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 月季花哼:“那你现在可满意了,跟你喜欢的女人在一起,过得多逍遥,女儿父母兄弟都可以不要了。” 君天曜颓废地坐了下来:“我不知道怎么就变成这样,我单纯的喜欢一个人而已,就像大哥为了你不顾一切,爹爹为了娘亲可以连自己命都不要,而我只是稍微另一个人有好感就变得十恶不赦,被这么多人唾弃。” 月季花无语:“因为你是有家室的男人,你媳妇还怀着孕,她冒着危险将你的孩子生了下来,你那时候心里却在想着别人?” 君天曜抱住头:“我知道,所以我没有做任何越轨的事,我对塔拉只是单纯的觉得更有趣,宝璐从小与我长大,我跟她的感情就算不是爱情,也是亲情了,我怎么可能会去想着伤害她。” “你对宝璐有什么不满,为什么就不能喜欢她,要想着别的女人?” 月季花就不懂了,君天曜明显是对宝璐有感情,怎么就会变成这样。 “我……我也不知道。” 君天曜心里很明白不能对宝璐不好,宝璐他也很喜欢,可是这种喜欢,他认为不是爱情。 爱情应该如他的父母亲一样,可以随时甜甜蜜蜜,可以为了对方放下自己的自尊和矜持,可以对人各种无视,无论多么大的诱惑,多少的男人女人跟在身后,也坚定不移。 他没有做到,他对琴塔拉感到兴趣了,所以他们不是爱情。 “我很渴望有爹爹和娘亲那样的爱情,也希望能像大哥这样坚定的只守着嫂子你一样,你们都不会懂我的,你们不懂。” 君天曜痛苦地抱着自己的头,他也想做父母的好孩子,妻子的好夫君,女儿的好父亲。 可是他不甘心啊! 不甘心这一辈子就这么顺其自然的地过下去。 月季花越听越不对劲:“每个人的爱情都是没法复制的,君天曜,你该有的是你自己的爱情,而不是和别人一模一样的。” 君天曜抬头看向她,一脸迷茫:“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天雷勾地火是爱情,刻骨铭心是爱情,同样细水流长也是爱情!你自己好好的去想想,如果宝璐和琴塔拉掉进水里,你会先救谁。” 月季花感觉这丫就是一个完全不懂事的小孩。 果然是被煜王他们给保护得太好了,导致他总想闹出点什么事来给自己平静的生活锦上添花。 君天曜皱眉,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他只是觉得琴塔拉鲜活,比宝璐更热情,更会逗他开心,万事以他为中心,他在琴塔拉面前像个男人。 而他在宝璐面前更多的像个知己良朋,温文如水。 可若真她俩站在一块,他会先救谁,他基本不用思考,他一定会救宝璐。 就像安歌和琴塔拉两人出事,他也会先救安歌一样。 “可是……宝璐会水,她掉进水里根本不需要我救。” 月季花似乎知道问题在哪里了。 “那我问你,要是宝璐和琴塔拉一起被人劫持,对方非要你选择一个死,你选谁?” 君天曜没有犹豫地回道:“就算是我死,我也不会让宝璐被人杀,嫂子,我虽然对别的女人有了兴趣,但不代表我不会再管宝璐,我与她有十多年的感情,这是谁也比不了的。” 只是他有了别的心思之后,宝璐却受不了,毅然要和自己合离。 素日里那样温柔通情达理的一个人。 倔强起来连他也震惊了。 “那你是想三妻四妾了?” 君天曜摇头:“没有,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说,反正我既然娶了宝璐,我会对她一辈子好的。” “那琴塔拉呢?” “我觉得她很好,有着宝璐身上没有的。” 月季花扬起手狠狠地敲向他的脑袋:“你是榆木脑袋不成,你娘亲还没宋衣阿姨有医术呢,也没有小包子阿姨的柔情呢,这世上哪有所有气质优点集齐一身的女人!” 君天歌坐在一旁看着他家萌萌训君天曜,看得正起劲,突然发现她用力动手赶紧抱住她:“萌萌,冷静,闪着身子怎么办,打疼了没?” 君天曜一脸无辜委屈地看着他俩,干嘛啊,被打的是他啊,后脑勺疼得麻木了。 他哥眼里却只有自己的娘子,这才是爱情啊。 如果换成他和宝璐,一定不可能是这样的。 君天曜很复杂,心情五味杂陈。 “疼了……大王,你这弟弟好笨,一时半会也让他明白不了,不过所幸不是无药可救,晚上留下他来,我好好开导开导他。” “不行!” 君天歌严重反对。 1349.第1349章 结局篇24 “疼了?我帮你吹吹,他的事你不用管。” 君天歌将她抱在腿上,心里已经没有了君天曜的存在。 君天曜看着这一幕,心里想着如果换成琴塔拉,他会不会也能做到如此极致,答案基本不用想,不可能。 他对琴塔拉有好感,她对他是有吸引力,不在一块的时候,会想她的活力,想她的容颜,想她的一颦一笑,但实际上这样在一起之后,他反而觉得琴塔拉也不过如此。 真要为了她不顾一切,他是不会干的。 如果一群人发生危难,琴塔拉绝对会排在他所救的人当中最后一位。 可是这个问题无论是放在爹娘面前,还是大哥面前,他们都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自己同床共枕的这一位。 宝璐,他也是会救的,但会不会救在第一位,他很迷茫。 救她,是因为从小到大一起的感情,还是因为眼中只有她的深情,他根本不知道。 君天曜在天阁吃了晚饭,与君天歌喝酒,喝得不醒人事。 月季花嘿嘿:“我看他需要一点刺激,并不是没救。” 君天歌叹了口气:“其实对他我是有些愧疚的,因为我才是这个家的兄长,母亲最初订婚约的时候,订的是我,虽然说这个婚约若是孩子们没看上,可以不算,但其实看得出来双方父母还是希望能有个结合的。我们家和少主叔叔家不想关系疏离了。” 月季花抱了抱他:“你都是为了我。” “我不能说是为了你吧,当时就根本没想过要娶别人,只********想找到你,报复你上一世说死就死的可恶来,哪里会把宝璐放在眼里,天奇有一年被我派出去出任务失踪了,天曜成了父母身边唯一一个男孩,虽然被保护的很好,但也同时肩负了压力,所以其实在他的心底会认为他娶宝璐是因为父母的约定,而不是他自己喜欢。” 月季花皱眉:“我觉得他不像是个会因为父母之间的约定而委屈自己的人。” “对,君家的男人,不会因为外力而委屈自己的爱情,他只是过得太顺遂了。他以为爱情都要像我爹娘,像你我这样经历大风大浪,经历刻骨铭心才是爱。” 月季花哼哼:“那就让他真正经历一番寒彻骨,让他明白什么是爱。” “真是让人操心,孩子都这么大了,还闹出这种事来。” “不过现在要弄清楚他和那个琴塔拉有没有过界?这几天他们一直在一起,说不定就被那女人趁虚而入了。” 君天歌摇头:“不会,君家的男人只会碰自己喜欢的女人,这一点我爹骨子里的血液就带着的。” 月季花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让我好好想想,怎么让他明白,睡觉睡觉,明天我要去找宝璐谈一谈。” 君天歌将手臂和到她颈下:“睡吧,要是抽筋一定要马上喊我,别杠着。” “嗯,可是这样你就晚上睡不好了。” “我们这孩子还算听话,以前我娘怀我的时候,我爹经常晚上不睡觉就守着她,怕她不舒服。” 月季花笑了笑:“你有个好爹……要不然今生还不知道你会变成什么样子。” “不管怎么变,也是爱你的样子,只是可能醒悟不得这么早。” 月季花轻嗯了一声,迷迷糊糊闭上了眼。 君天歌低头看见她迷糊的样子,俯首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这辈子他算是完美了。 翌日,月季花挺着大肚子坐着马车去找风宝璐。 风宝璐这次来重国也是风少和小包子怕她多想,所以带着她到处走走散散心。 两人全程陪着她,风宝璐心情还算不错。 其实她是真不怎么怪君天曜,她看得很开,爱一个人不就是希望他能幸福么,如果天曜跟琴塔拉会幸福,那就让他幸福。 所以她很坚决的要合离。 一则,留得住人留不住心,二则,她希望对方能开心。 至于孩子,她是不忍心丢下的。 反正将来长大了,总是会认父亲的。 不过…… “我孙子的名字我已经取了好几个了,宝璐,你看看。” 风中流拿着一张宣纸进来,上面写满了孩子的名字,这哪里是几个!根本就是几十个。 什么风天下,风美橙,风樱花,风倾城…… 等等! “爹爹,你想让宝宝姓风么,这毕竟是君家的……” 风宝璐不想因为这事跟煜王夫妇闹上矛盾,虽然也许他们也并不会说什么,但心里总还是会有疙瘩的。 “什么君家的,是君天曜那臭小子自己不要,绝不能跟他这样的负心人姓。” 风中流一提就来火气,他的宝贝女儿,他真是捧在手心里护着长大的,竟然君天曜糟蹋成这样,他越想越生气。 “还有,爹爹最近发现了一个好青年,你考虑下要不要跟他认识认识。” 风宝璐笑了笑:“爹爹觉得好的,一定就是好的,见见也无妨,不过……他知道我的状况吗?” 风中流冷哼:“他要敢嫌弃你,我一巴掌拍死他。” “爹,感情不是用暴力强压就能行的,你别一副山大王的样子吓着人家了,本来喜欢女儿的,都被你吓走了。” 风宝璐拽着风中流的胳膊撒着娇。 合离的事,她之所以能如此看淡,也要感谢她有一对宠她的父母,让她有恃无恐。 离就离,不爱便不爱吧,她还有爱她宠她如命的父母,又何苦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而去伤害爱自己的人。 “好好好,为父知道了,我会很温柔的,想当年为父也是风流倜傥,潇洒优雅的美公子,这不都是为了女儿你才变成这样暴力的吗,为父就看不惯任何人欺负你。” 风宝璐眨巴着眼问他:“那要是娘亲欺负我呢。” “怎么可能,你娘亲怎么可能欺负你,就算他真欺负你,那也一定是你错了。” 风宝璐叹了口气:“好伤心,爹爹说得女儿是你的宝似的,结果,一提到娘亲,我就成了被扔的人了。” “你是爹爹的宝,但是你娘亲是爹爹心中的宝中宝。” 风宝璐彻底败了:“好吧,我永远只能排第二位。” “你娘亲是最爱你的,也不可能欺负你,你这傻丫头,干嘛跟她比,反正也比不过。” 1350.第1350章 结局篇25 风宝璐笑了笑:“得,反正在娘心里我是第一位就行了。” 风中流捏了捏她的脸颊,有些感慨:“当初爹也是看着君在曜乖巧,想着你嫁给他不会吃什么苦,君家的孩子也会疼人才让你嫁的,没想到是个这样的结局,爹对你有愧。” 早知道当年就不该说要什么君家的男孩做女婿了。 他也是看着君临天对花重生特别疼爱,想着教导出来的儿子一定不会差。 宝璐嫁给别人他们不放心,对君家的孩子他们才放心的。 结果事与愿违,君天曜竟敢如此大胆喜欢上别的女人。 这口气,风中流还憋着火。 但是更多的是对风宝璐的愧疚,怪自己没给女儿选好人。 “爹,感情这种事,从来是强求不得的。” 安歌爱了那么多年的渧上云,到最后也只能用一碗姜公汤来救自己。 她和君天曜没有天雷勾地火,只有细水流长,太过顺遂自然也就归于平淡。 她甘于平淡,而君天曜却不甘心。 所以两人就这样越走越远了。 “女儿真的没什么事,我这不是还可以相亲,还可以让爹娘护着再找个好男人么,就算找不到我还能赖你们一辈子呢。” 风中流拍了拍她的背:“傻丫头,我和你娘终归是要走在你前头的……到时谁来照顾你……” 风宝璐切了一声:“你忘了我还有个弟弟叫风子佩!” “别提他了,到如今都还没有成亲的打算,也不知道还有谁能降得住他。” 提到风子佩,风中流更觉心中不顺,那死小子根本就没想过要娶媳妇。 “爹,你放心,缘份啊可遇不可求,说不定他在外面风流的时候就遇到了让他服贴的姑娘呢。” 风宝璐的话风子佩是没听到,若是听到了一定会一口呸。 什么缘从发,根本就是孽缘! 他现在被捆绑在柱子,动弹不得,全身软得跟散了似的,想他堂堂坠天阁少主,竟然被人下了药,屈辱地躺在这里,风子佩就想把那害她的蠢丫头给咬死。 她自己蠢就行了,还把他给坑死了。 “子佩哥哥,现在怎么办。”旁边柱子上被捆着的江清瑶依赖地看着他。 “我能怎么办,我是撞了邪了才相信你!” 风子佩想想就觉得冤。 他从春梨村逃出来,想去幻境找韩玉锵玩玩,半路上遇到了逃家的江清瑶。 本着是自己表妹应该照顾的原则,他就直接将她抓住了要送回家。 江清瑶t自然不想回去,她就是学当年她姨娘的离家出走,逃出来玩的。 于是死缠烂打软磨硬泡要跟着风子w佩去幻境。 好吧,风子佩到底还有点良心,觉得她也算是同龄人,却被关在家里什么世面都没见过很可怜,就答应了她。 谁知这蠢货不知道是从哪里弄来大饼,他跟着吃了一块就中了毒。 依风子佩的功夫,中点小毒也没什么,只逼出来就好了,可是谁知道江清瑶又说她带了宋衣阿姨的解药。 宋衣研制了一款能解百毒的药丸,只有熟人才能买到。 风子佩就信了她的邪,真把那瓶药当解药吃了! 结果毒没解,反而更加重。 后来来了一群江阳大盗,把他们劫到了这山寨里来了。 这山寨正好一男一女两个当家里。 正好一个当押寨夫人,一个当押寨附马。 风子佩真想骂天,日了狗了。 “你自己的包袱里有些什么,你自己不知道?” 江清瑶好无辜:“我不知道我的包袱何时被他们调了包。” 原来这群江阳大盗早就盯上江清瑶了,中间找了机会把她的包袱给换了,伺机行动。 哪知风子佩就这样撞枪杆上,一起倒了霉。 “就w你这样,还敢一个人出来见世面?被世面贱了还差不多。” 这么蠢的丫头,爹竟然还想给他做媳妇,坑儿子也不是这么坑的,幸亏他机灵,没有答应。 江清瑶呜呜地哭了出来:“子佩哥哥,我不要当押寨夫人,你快点想办法。” “滚,我现在全身无力,怎么想办法,我是倒八辈子霉才相信你把毒药当解药吃!” 这绝对是他人生中的一大黑点。 抹都抹不去了,要是让坠天阁的人知道他被江阳大盗给抓了,还有可能被当成押寨附马。 他不如跳崖死了算了。 女人真是麻烦精,红颜祸水。 江清瑶知道他火气大,委屈地咬着下嘴唇看着他,想了想誓死如归:“他们要是碰我,我就咬舌自尽。” 风子佩翻了翻小白眼:“你咬舌试试能不能自尽。” 江清瑶皱眉:“为什么不能?” “你试试就知道了。”风子佩难得跟她解释,咬舌哪里能自什么尽,白受痛疼才差不多。 一定是戏本看了多少了,这蠢丫头。 江清瑶还真就咬了,疼得她一张小脸惨白:“好疼好疼,咬不下去了。” 风子佩无语,果然蠢。 还好不是他媳妇。 外面响起了脚步声,柴房门被打开,走进来一群猥琐人。 “老大,这回可是两只肥羊,又有财又有色,不愧是老大,亲自出马就弄到这种好货色。” 一个瘦小的男人狗腿着一个彪形大汗,大汗一脸落腮胡子,身子槐梧,看上就是个凶神恶煞的。 江清瑶吓得身子都在颤抖,边哭边喊:“我不要当押寨夫人,你身子太胖了,会压死我的。” 那彪形大汗脸色一僵:“你说什么,你嫌弃老子太胖?老子这叫结实,你身边这个奶油小生才是真正的没用,懂吗,小姑娘,乖乖给老子当押寨夫人,老子会好好疼你的。” 江清瑶看了他一眼,可怜地道:“那你好歹也把胡子给刮了,要不然扎人。” 大当家一听,咦,这姑娘虽然嫌弃自己,但好像还真是愿意当押寨夫人。 能温顺的娶个媳妇,那肯定比强行逼r迫来得强。 “还有,我子佩哥哥才不是奶油小生,他可是坠天阁的少主,带兵跟着大王打过天下的,你不要瞧不起人!” 江清瑶后面的话让风子佩有些想一巴掌拍晕她。 现在虎落平阳,她还自报家门。 万一碰到的是坠天阁的仇人…… 1351.第1351章 结局篇26 落腮胡子大当家哈哈大笑起来:“他若是坠天阁的少主,那我就是玉皇大帝的儿子。” 风子佩瞬间就安慰了,多亏人家不相信她的话要不然真被人知道他是坠天阁的少主还不知道要怎么利用呢。 现在真是虎落平阳,这事绝对不能传出去。 他坠天阁少主的脸往哪搁。 “你们……你们别不信啊,他真是坠天阁少主。”江清瑶一脸着急,看向风子佩:“表哥,怎么你坠天阁的名号也不好使。” 这次她出来闯荡,就是想打着坠天阁的名号的,没想到第一回落难就不好使了。 还是表哥跟她在一起的时候。 风子佩朝她翻白眼:“你就乖乖给人家当押寨夫人吧,这么蠢已经没人能救你了。” 江清瑶噘着嘴哭了起来:“子佩哥哥快救我,我不要陪大胡子睡。” 大胡子当家脸色拉下来:“怎么,陪老子睡不好,养个白胖小子,你就可以在这山寨里横着走了,老子这么多年还没看上过谁,看上你你还不乐意?” 江清瑶边哭边悄悄打量着他:“要不,你先把胡子刮了让我看看,现在这样真的好丑。” 大胡子冷哼:“格老子的,竟然敢嫌弃老子,想当年老子也是黑岭山第一美男子。” 旁边的小弟赶紧劝道:“老大,你就去刮了胡子让她瞧瞧,见识到老大的美貌,说不定她还巴着你不走了呢。” 大胡子当家扫过一旁的风子佩:“好,爷今天就满足你。” 然后吩咐道:“把这小白脸带下去,洗干净了,送到老二房里去。” 江清瑶睁大了一双沾着泪珠的眼:“喂,你们要把子佩表哥送给谁?” “呵呵,姑娘,自我介绍一下,老娘就是这黑岭寨的二当家。”一个长得还算干净的女人站了出来,身形与男人一样高大,浑身都是肌肉,一看就是个女汉子。 五官不算很美,但还算过得去。 江清瑶心里不平衡了:“为什么给我个这么丑的,给子佩表哥的比我的好,咱们可不可以换换?” 二当家脸色一拉:“不好意思,老娘不好你这口,带下去。” 她一挥手,让小弟把风子佩给提了出去。 风子佩扫了一眼蠢表妹,低声道:“别做傻事,蝼蚂尚且苟且偷生。” 江清瑶缩了缩鼻子哽咽地道:“表哥你一定要救我,不要扔下我。” 风子佩被出去之前还在想,这表妹蠢成这样怎么活大的。 他那舅舅头脑一级机灵,怎么生出的女儿这么没心没肺。 待风子佩被人带走后,江清瑶勾起唇贼笑起来,谁说她表哥聪明绝顶的,这还不是让她轻而易举的骗了。 她瞪了一眼大胡子:“还不快把我放下来。” 大胡子换了个人似的,哈腰点头:“小祖宗,小的马上把您放下来,您要不要去后面冲个凉,后山有个温泉……” 江清瑶抹了抹眼眶里的眼泪:“把表哥带去那里吧,再把我押过去。” 妈呀,这辣椒水可真是辣人,几年的眼泪都被辣出来了。 “是,小姑奶奶。” 江清瑶乐呵呵地去换了一身比较燎人的衣赏,她可是在风子佩的食物里放了煜王妃阿姨制的最强毒药。 哼哼,就算是子佩哥哥武功再高强,也得变成一个懦夫十二个时辰。 这段时间,她想怎么玩就能怎么玩。 哈哈哈哈,哼,让他成天瞧不上她,还不愿意娶她,不整死她,她怎么对得起她那精明的爹爹给她的智商。 风子佩越想越不对劲,他各种尝试着想解开身上的毒,却发现无法使力。 这世上能控制他的毒实在是少之甚少,因为他们可都是吃着宋衣姨娘的百毒解药丸长大的。 就算真有那么几种露漏之鱼他们也会中毒,但是也能用他们强大的内力给解开。 可是这个不行! 不能解开,那这事就大条了。 世上竟然还存在他们解不开的毒,他所知道的只有煜王妃阿姨的最强毒药。 可那毒,不是谁都买得起的,不对,应该说是有钱也买不起。 这黑岭寨小破地方,哪来的最强毒药。 风子佩被扔进了后山一个温池里,水温还挺不错,那二当家跟狼一眼的盯着他。 他一看,又觉得不对劲,像他这样的美男子,一般女人早扑上来了,哪还能像看着犯人一样的盯着他,生怕他会逃走似的。 风子佩是何等的聪明,他脑子一想就觉得事有蹊跷。 可是他完全没有往江清瑶身上怀疑,因为在他的眼里,江清瑶就是个出了事就只会抱着舅舅哭的小蠢姑娘。 哪有这种本事来设计陷害他。 他现在想的是这群土匪到底是谁派来的,应该是冲着他坠天阁而来。 虽然他们极力掩饰不认识他的事实。 “美人,如此风光美景,你不想下来与本公子共度良霄吗?” 风子佩将自己的长发燎至颈后,挑眉慵懒邪魅地看向二当家。 二当家眸光里掠过一丝惊艳,不愧是小姑奶奶看上的人啊,这身材,这邪魅的劲,真的够骚。 “快点洗完,老娘不喜欢身上有臭男人味的男人。” 二当家冷哼:“少在老娘面前卖弄风骚,老娘见过的男人比你玩过的姑娘还多。” 风子佩切了一声:“你玩过的男人有我这么好的货色?” 二当家脸色微红,这公子怎么如此不要脸,小姑奶奶再不来,她要撑不住了啊。 仿佛是听到了她的求助声,大胡子押着江清瑶走了进来,看到二当家在这里微愣:“你怎么在这里,一个小白脸,随便到河边洗一下不就成了,脏了我的温泉。” 二当家呵呵地笑:“不知大当家这么快就搞定了这小妮子了?” 大胡子哼哼两声:“什么样的老虎,在老子手下都得变成野猫,反正他俩认识,一块洗吧,省时间,老子已经等不及洞心花烛夜了。” 大胡子提起江清瑶,直接扔进了温泉里。 江清瑶大叫一声,朝着风子佩直接扑了过去。 “表哥,快救我。” 1352.第1352章 结局篇27 当江清瑶扑过来的时候,风子佩就觉得有所不对,他感觉自己上当了。 这怎么看怎么像是谁给他设的套。 当然他依然没有猜是江清瑶下的套,对他来说,江清瑶真的是只会哭鼻子的傻丫头。 就在江清瑶娇柔的身子扑向他的时候,风子佩本想一掌把她给挥开。 但是一想到自己母亲如果知道了的话,只怕会把他给砍死。 于是只好很没骨气地把江清瑶给接了起来。 江清瑶直接扑入他的怀里,衣裳全湿,肌肤相亲,江清瑶脸颊瞬间就红了。 “表哥,呜呜呜,我好怕,大胡子要我跟他洞房。” 江清瑶把脸埋在他的胸膛上,低低地哭了起来。 风子佩在心里冷哼,果然就是个爱哭鼻子笨丫头。 这个时候了只知道哭,不会想办法啊。 不过风子佩这会还真不担心了,能给他设圈套的,除了他那些至亲朋友,没有谁了。 他最怀疑的是他的父亲风中流,为了让他娶表妹,所以弄出了这么一出。 否则为什么,两个人被抓来,不是两人被玷污,反而是他们两个人在温池里抱在了一起 很明显的就是一场预谋抓奸。 他就等着江清瑶哭,再等着自己家里人出来抓个现行好了。 反正他才不会娶这笨丫头,看她哭得泪眼迷糊的,他就觉得受不了。 要是娶了这样的妻子,那和养了个女儿有什么区别。 “表哥,你快想办法让我们逃出去吧,我再也闯荡江湖了,江湖好可怕。” 风子佩冷哼:“知道可怕了?知道可怕你还拿别人给的食物吃!你自己吃就算了,还要给我吃!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江清瑶抱着他的脖子:“表哥,我知道错了,你快想办法啊。” “想什么想,没人敢真伤害我们,不用一天,马上就有人来解救我们了。” 风子佩握住她的手往下拽:“别搂着我脖子,像什么样,你知不知道你是个女的!” 江清瑶摇了摇头:“你是我表哥有什么关系嘛,小时候你也抱过我呢。” 风子佩脸黑:“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抱过你!” 他才不会抱这个鼻涕妞爱哭鬼。 “表哥你不记得了,五岁那年,你抱着我去九重楼看过万里江山呢,你还说以后你要帮噫嘻哥哥把整片大陆打下来。” 江清瑶忽闪着一对沾了泪珠的眸子看着他,完全忘了害怕。 五岁那年,他都九岁了,怎么可能会抱这个臭丫头? 他小时候有这么犯贱吗? 不,不可能啊。 “忘了,印象中没有这回事。”风子佩直接否认,陈年旧事了,谁还忘得。 “你还说长大了会娶我呢,像你娘对待你爹一样对我的,子佩哥哥你怎么忘了。” 风子佩赶紧捂住了她的嘴:“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说那么扯淡的话。” 江清瑶吱唔着,用手打他,她快出不了气了啦。 风子佩黑着脸问:“不说了就放开你,你还说不说?” 江清瑶摇头,不说了不说了。 风子佩这才放开她,江清瑶倒在他身上大口大口的吸着气,小嘴微张,像极了那呼吸的小鱼儿。 风子佩嫌弃地扯了扯嘴角,笨丫头就是笨丫头,就这么一会捂着就受不了了。 还想学我娘亲出来闯荡江湖,真是异想天开。 江清瑶回过神来道:“子佩哥哥,你放心,你所说的话那都是儿时的童言无忌,我没放在心上的,我这不就是出来找我真命天子么,谁知道真命天子没找到,结果……被抓来当押寨夫人了,子佩哥哥你这么有本事,一定会救我是不是?” 江清瑶抱着他精壮的腰,拼命的揩油,子佩哥哥的身材好好哦,完全没有赘肉,摸摸上去好舒服。 好想咬一口,然后她就真的往他小腹上咬了一口。 风子佩啊地大叫一声:“你干什么!” 这触电一般的感觉是怎么回事,风子佩傻到没有推开她。 “子佩哥哥,我怕……我一怕就咬人才觉得安全。” 风子佩真想一巴掌拍死她,但一想到她是舅舅的女儿,又劝自己忍下来了。 江清瑶觉得风子佩的小腹还真是挺好咬的,仔细一看,好像没在水里的那一部分还有东西在撑大,把裤子都撑成小帐篷了。 难不成这温池里还有鱼? 她大喊:“子佩哥哥,有鱼钻进你裤子里面了,快抓住他。” 她边喊边将自己的手已经伸进水里了,快而准地握住了那条所谓的鱼。 一边兴奋地抬头看着风子佩大喊:“子佩哥哥抓住了抓住了,这条鱼还在跳呢。” 风子佩瞬间有种想死的冲动,她抓的哪里是什么鱼! “江清瑶,放开它!速度!”风子佩几乎是歇斯底里了。 伸手就抓住江清瑶的手,想把她给拽回来,江清瑶却觉得很神奇,怎么还有这种圆圆柱子形的鱼。 “不放,我要抓来看看。”江清瑶觉得风子佩这么紧张这条鱼,一定有原因。 所以她就死命的握着,风子佩一拉,她的手就往上走,但是很快她找回了力量,再度抓紧那条鱼,一直往下走。 这样一来一回,她只觉得那条鱼越变越大,还变得有些烫手。 “子佩哥哥,它越变越大了,这条鱼好神奇啊。” 她用力想把鱼给掏出水面,却疼得风子佩脸都变色了:“江清瑶,你抓的不是鱼,是老子尿尿的东西!” 江清瑶不解地看着他:“尿尿的东西?” 尿尿的东西那是什么鬼,她怎么就没有。 “你难道没有见过男人尿尿的东西,小时候总见过小孩子的吧?” 风子佩真觉得她蠢得可以,他都说这么明白了,她还不懂。 江清瑶摇头:“我没见过啊,你给我见见吧,男人和女人的尿尿的地方不一样么,为什么它这么长?” 风子佩拽过她来,直接将她压到身下:“怎么,你很想了解,很想知道它长什么样?” 江清瑶有点害怕地看着他:“子佩哥哥,它……它好像在咬我。” 手中的鱼现在好像变成了一根棍子,在戳着她,这感觉让她害怕起来。 1353.第1353章 结局篇28 “你这么抓着它,它还不咬你,那它就真的废了!想不想试试他更厉害的一面?” 风子佩邪佞地看着江清瑶,尽力做到最让人害怕表情。 他自己也很郁闷,怎么被这蠢表妹一抓,那儿反应就这么大。 他一直认为自己的定力是惊人的。 江清瑶有些害怕了:“不……不要了,我放了它,子佩哥哥快把它赶走,有点疼。” 江清瑶本来就穿的是很透的衣裳,这会脸红得连身上的玉肌都有些泛粉色。 在温池的薄雾里,更显得妩媚动人。 风子佩暗骂了一句,江清瑶松了手,他却感觉到不爽,这失落感是怎么回事。 他没能忍住,隔着衣料在江清瑶身上蹭了两下,却发现感觉该死的好。 江清瑶颤抖着娇嫩的身子:“子佩哥哥,鱼怎么还在,撞得我好疼。” 风子佩压下心里的邪火,正准备将她给放g开,却听到岸边传来惊叫声:“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这声音,即使惊叫也如此温柔的声音,不是他那包子娘亲还能有谁。 风子佩有些气闷,明明知道是他们的圈套,自己怎么还让他们给抓奸在床了。 尤其是现在的姿势。 他在上压着江清瑶,而江清瑶却是一脸被人强迫蹂躏的脆弱感。 是个人都会觉得他对江清瑶霸王硬上弓,他们干柴烈火了。 风子佩觉得冤,索性不放开人。 拽着江清瑶放到自己怀里,半抱着迎向一群目光。 靠,好样的,还所有的人都到齐了。 他爹,他娘,还有他妹! “如你们所见的一样,你们不要说了,我会负责。” 没有想象中的欢呼声,也不见风中流脸上有惊喜。 只有小包子冲了过来指着他:“你……你,子佩,爹娘平时怎么教你的,你竟然做出这种禽兽的事来。” 风子佩冷哼:“我怎么就禽兽了,这不是你们要的结果吗。” “我们是想你娶清瑶,但没想你还没成亲就这样!要是被你舅舅知道了,看他不把你给劈了。” 江诗雅真想上去抽他两巴掌。 尤其是在看到他做错事还一脸理所当然,我这是按你们要求所做的样子。 “娘亲,难道这局不是我爹设的?” 风子佩隐隐觉得有点不对了,爹娘的反应不对,尤其是自己的娘亲,这愤怒是明显的啊,不像是做假。 他赶紧放开了江清瑶。 江清瑶整个人也是懵逼了,怎么会这样,她还想着要回家告诉t自己父亲,然后就顺理成章嫁给子佩哥哥了。 绝对没想过这种场景被姨娘他们看到啊。 这让她以后还怎么活啊! 没脸了! 她僵硬着身子,低着头,等到风子佩放开她,她整个人就僵着没入了水里。 “清瑶,清瑶你别想不开啊,姨娘一定会让子佩给你个交待的。” 江诗雅吓得大惊失色,要跳下水救人。 风子佩先一步钻进了水里,虽然池里的水只到腰间,但是江清瑶还是差点溺死过去。 风子佩把她救上岸,她被呛得满脸通红,整个人干脆是不睁开眼了。 哪里还有脸睁眼。 敢做是一回事,被人直接发现又是另一回事。 江诗雅看到她这样,更是气了,第一次伸手就甩了风子佩一巴掌:“你看你做的好事!” 风子佩被打懵了,靠,到底是谁在陷害他! 这下怎么向舅舅交待,想到这个他头更大。 这回是不想娶这笨女人都不可能了。 不过这回他的抵触倒没那么大了,因为刚刚江清瑶握着他的小子佩的时候,他有一丝兴奋。 这种感觉貌似还不赖。 于是对于这一巴掌,风子佩竟然觉得自己接受得心安理得。 “娘亲,你别气了,你以前跟我爹还不是有了肌肤之亲之后才成的亲。” 风子佩抱起江清瑶:“我去给蠢丫头换件衣裳,一会再说。” 风子佩抱着江清瑶进了房,黑岭寨的山贼都不见了,寨里一片安静。 他随便给江清瑶找来了一套衣裳。 扔给她:“醒来吧,都没别人了,刚刚抓鱼的胆子哪里去了。” 江清瑶睁开一只眼,发现确实周围只有风子佩一个人,这才放心地睁开坐了起来。 “怎么办怎么办,子佩哥哥我以后不能见人了。” 风子佩瞪了她一眼:“难不成你还真的去死啊。有什么关系,大不了我娶你。” 江清瑶摇头:“这可不是娶不娶的问题,我怎么见宝璐他们啊。” 江清瑶越想越不对劲,爬下床,就抱着身子要走。 “你去哪儿。”风子佩抓住她。 “当然趁现在赶紧逃走啊,我已经无地自容了!” 尤其要是被查出来是她捣的鬼,那就彻底完蛋了。 “逃什么逃,以后难道不见他们了?给我赶紧把衣裳给换了。” 风子佩拽着她回到了房里,把门给关上。 动手就脱她的衣裳:“这样会着凉的。” 江清瑶死命地拽着自己的胸襟:“不行的,不行的,姨娘他们在呢……” 风子佩有些无语:“他们在你就连衣裳都不换了?” 江清瑶着急地不知道怎么说好,姨娘他们来了,那黑岭寨的兄弟肯定被抓了起来。 坠天阁想要审问人就一定能审出来。 她不能再留在这里了。 事情败露,她还有什么面子啊。 可是风子佩又拽着她不让她走,她一着急就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你放开我,放开我,我不要换衣裳,我要走。” 风子佩无语地将她抱进怀里:“你到底怕什什么,都说会娶你了,夫妻间这样是很正常的,不丢人。” 江清瑶仍然嗷嗷直哭,可是被知道她设计自己贴上表哥,那就丢人了。 虽然她使计之前也想过风子佩会知道,但是这种丢人被女人设计的事,他一定不会宣扬出去,所以也就他俩你知我知。 可现在怎么就演变成这样了! 风子佩被她哭得有些烦了,干脆俯首用唇堵住了她的嘴。 原本只是单纯的想堵住她的哭声,却没想到接触到两瓣温润如花蕊般的唇时,顿时就上了瘾。 1354.第1354章 结局篇29 外面的风中流将黑岭寨的人审问了一番,没有压力的问出了一个事实。 他有些愁地看了爱妻一眼:“小包子,这件事,我们可能真错怪子佩了。” 小包子眨巴着眼:“不是他?我刚刚看着就是他主动的啊。” “哦,那小子可能傻不隆咚被人设计了,还在帮人数着钱。”风中流更愁了,自己这么聪明一世,怎么就养出个这么笨的儿子。 被别人骗就够了,竟然是被江清瑶那笨丫头给骗的。 他一直以为江清瑶是个乖巧的,和她家小包子一样,娶回家肯定是个贤妻良母。 谁曾想到,竟然这么大胆,干出这种事来。 “谁啊,谁这么有本事敢设计我们家子佩,这胆子也是够大的。”江诗雅不敢置信,设计他儿子的人这是向天借了胆啊。 风中流叹气:“就是你兄长的好女儿。” 一定要相信家教这种东西,江帝雅那只狐狸怎么可能教出一个笨丫头出来。 根本就是教出来一头披着羊皮的母狼啊。 “啊……”江诗雅微愣:“你说他们被抓到这来,是清瑶的主意?” 风中流点了点头:“你看这事怎么办?” 江诗雅毫不犹豫:“还能怎么办,子佩栽了呗,这事不能告诉子佩,咱们也装作不知道,免得清瑶面子薄,想不开。” 风中流冷哼:“设计了我儿子,我还得帮她兜着?” “当然咯,夫君,你想不想要孙子嘛,我可是很想要了,说不定这两人现在就在里面做生人的事呢。”江诗雅靠在他怀里,笑得很开心。 风中流看到她这模样,哪还能再说什么其他。 算自己倒霉,生的孩子,一个个都被别人设计了去。 “不过小包子,我们可以是有个孙女,你这话可别让宝璐听见。” 江诗雅满额黑线:“那毕竟是煜王他们的,你不能真把她抢过来吧。” “哼,我绝对不会让他认君天曜那臭小子。” 江诗雅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对于君天曜,她也不是不恨的,可事到如此,好聚好散,不能因为孩子的事,破坏了他们两家多年的感情。 她可不想与煜王他们一家有什么隔阂。 宝璐抱着小娃儿走了过来,小娃儿刚三个月,却已经能伊呀伊呀的挥舞着小嫩手了。 “我的宝贝,来来,爷爷抱抱。”风中流立刻放开了妻子,伸手就将包得粉嫩的小团子抱到了怀里。 “像极了宝璐小时候,想想一晃就这么多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小包子朝着小孙女挤眉弄眼逗她笑,小娃儿挥着小手似要她抱。 江诗雅伸手要抢过去,风中流赶紧侧过身:“别抢,我先抱会。” 江诗雅无语地拉着宝璐:“走,让他一个人带,我们别理他了。” 风中流立即知道自家小包子生气了,赶紧拉住她:“宝贝别生气,来给你玩,给你玩。” 风宝璐有些无语,她的宝贝女儿不是玩具啊,为毛他爹感觉就是拿来当小玩意的。 “娘子,你看她的眼睛多漂亮,这都是遗传了你的。”风中流一边傻笑着逗自己媳妇,一边把孩子放到江诗雅的怀中。 小娃儿到了柔软带着淡香的怀抱里,冽嘴就笑了,伊伊呀呀地乱蹦着。 江诗雅高兴地笑了:“看,她明显喜欢我一些。” 风中流连连点头:“算她识相,我娘子谁敢不喜欢。” 风宝璐微笑,看到亲人能这么幸福,她也觉得这世上没什么过不去的坎。 这些天,她生怕影响到别人,面上都是强装,心里却依然是苦涩的。 仿佛身边所有的人都在幸福,只有她不幸。 这种感受特别让人难受。 但是现在看到父母开心,小宝贝让人喜欢,她又觉得自己的这点小酸楚能算得了什么。 除了没有一个美满的婚姻,她还拥有很多,她也还会遇到她要的幸福。 其实出发前,月季花来找过她,说君天曜其实是爱着她的,却只是自己没有弄清楚,一头热把事情弄砸了。 让她给君天曜一个机会。 可她觉得任何事,破裂了再无法再重圆,就仿佛那摔碎的镜子,那泼出去的水,如果再回到以前。 不管天曜对她的感情如何,他曾经喜欢上别的女人却是不折不扣的事实,别跟她说那不是喜欢,有了别的心思就是喜欢。 她要的感情是如爹娘一样,如煜王妃他们那样的,纯洁无瑕。 在和她一起之前,君天曜爱过谁不重要,但是跟她在一起之后,却还心思轨了出去,那是不可原谅的。 无论他是否真的爱她。 所以她接受爹给她安排的相亲,有些伤痛慢慢的总会走出来,交给时间。 江清瑶因为风子佩的耍流氓,最终没能逃走。 原以为出来的时候见到姑母会让得到异样的眼光,却没想到完全没有,姑母和姑父好像根本没有查到这事是她的主意。 她心里有些难安。 以坠天阁的本事,不可能省不出来。 她可不相信那两个当家会为了她抵死不招。 风子佩倒是不放弃地道:“爹,你们审问了那些狗胆儿没有,竟敢设计陷害我,是谁主使的,他们怎么会有煜王妃姨娘的毒?” 江清瑶心儿一颤,悄悄地看向江诗雅。 江诗雅朝她安抚地微微笑。 风中流冷哼:“还不是你这个臭小子不听话,我才出此下策。” 风子佩愣了:“不会吧,刚刚义愤填膺恨不得打死我,都是假装的?” 这画风转变也太大了吧。 刚刚自己娘亲那种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是什么让他们改变了说法? “我刚动了吗,我这是为了效果,连你娘都没说,她才会生气。”风中流说完瞥了一眼江清瑶,她干的好事,还要他这长辈来隐瞒。 以后敢对他儿子不好,他就整死江帝雅。 当然,还得他家小包子允许。 “爹,你怎么说得好像毫无愧疚感,这么设计自己儿子真的好吗?”风子佩愤愤地甩了甩衣袖。 风中流伸手敲他的脑袋:“怎么,不服?是谁压着人家表妹那么亲密,我可没见别人强迫你,自己蠢就不要怨别人。” 第一千三百五十九章 结局篇30 风子佩气得吐血,有这样的爹娘吗。 他现在是被自己爹算计,还要被自己爹骂蠢,简直不能忍。 风子佩拉着江清瑶便走:“走,回皇城去。既然你们都想我娶她,那就速战速决。” 谁让他刚刚吻江清瑶的时候感觉太好了,恨不得马上洞心花烛夜。 反正是不能反抗了,不如就这样接受。 风中流和江诗雅相视一眼,江诗雅有点担忧:“他们这样真的好吗?会不会以后成了亲又出什么变故?” 风中流冷哼:“那小子享受着呢,你看他那急不可待的样子,你现在让他不成亲,只怕他都不会答应。” 江诗雅皱了皱眉:“你确定?” “当年我就是这样过来的,我还能不清楚。”风中流长臂一揽将她抱入怀中:“当年,我想那个你的时候就是他刚刚那表情。” 风宝璐在一旁听得有些无语:“爹,你说情话好歹也顾顾我这刚和离的感受啊。” 赤果果的这么秀恩爱真的好吗。 “你也别担心,爹给你介绍的那小子,这两天就会到了,保准你满意。” 风中流放开妻子,顺便从她手中抢过小孙女,乐呵呵地逗小孙女去了。 一行人很快离开了黑岭寨,返回到了皇城。 与江帝雅一合计,就定下了下聘的日子。 宋衣和花重生收到消息,便往这边赶。 花重生有一个憋在心里的问题,虽然现在不合时宜提出来,但是……不提她又觉得慌。 她很快赶到江帝雅家中,把人找齐,很严肃地提出一个问题:“子佩和清瑶是表兄妹,在我们那表兄妹是不允许成亲的,因为近亲成亲遗传病的机率非常的大。” 江帝雅不解:“他们两孩子都非常健康,怎么会有遗传病呢?” “这个……我也不好怎么跟你们解释,打个比方吧,子佩身上有些有害的东西,清瑶身上也有有害的东西,在他们两人身上不会有问题,但是两人一结合,就结合到孩子一个人身上,那就变成了问题。” 宋衣到底是学医的,很快理解过来:“这就跟兄妹堂妹不能成亲的观念是一样的?” “嗯,就是这样。” 江帝雅笑了笑:“没事,我相信他们不会,你们不用担心。” 花重生狐疑地看着他:“你确定?” 江帝雅肯定地点头:“自古以来,表兄妹本就可以成亲,大家不用在意这个。” 花重生不再说什么。 江帝雅都不在意了,她就不多嘴了。 她不认为江帝雅不是那么不靠谱的人。 风中流倒是有点担心了,晚上的时候找到花重生问是不是真的会这么严重,平时见很多表兄妹成亲的,也没见有什么问题啊。 “我也不能确定,反正在我们那是允许的。这东西不是绝对,但是也有一定机率。” 风中流思索了半晌,决定找来风子佩问问。 风子佩却完全不当一回事:“爹你就放心吧,就宋衣姨娘那些灵丹妙药给我们吃的身子,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就是亲兄妹成亲也生不出什么傻孩子来。” 风中流严肃的问他:“那你可要有心里准备,你煜王妃姨娘可不会乱说的。” 风子佩嗯了一声:“我不怕。” 别说是表妹了,若是真喜欢,亲妹妹他都不怕。 呸呸呸,这是在想什么鬼呢。 不对,难道自己是真喜欢蠢表妹吗? 要不然怎么自己会这么想,还一点不在意。 风子佩拍了拍脑袋:“一定是那天那个吻太舒服了,我这是被美色给诱惑了啊。” 风中流夫妇仍有些不放心,女儿已经婚姻不幸了,他们不想儿子再出什么错,特别是江诗雅,真是愁是一晚没睡着。 翌日饭桌上,江帝雅看她两只黑眼圈就知道她挺在意这事。 吃过饭把她叫到书房:“这事你不用担心,不会有任何问题,因为清瑶不是我亲生的。” 江诗雅瞪大了眼:“不是你亲生的,哥,你在胡说什么?” “当年,蓝儿生孩子的时候难产,我保了大人,但是我怕蓝儿伤心,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所以当时抱养了一个刚死了爹娘的孤女。” 江诗雅震惊的捂住了嘴:“清瑶不知道吧?” “娘俩都不知道,所以,你一定要保守好这个秘密。” 江诗雅点头:“大哥有分寸我就放心了。” 江诗雅回去把这事告诉了风中流,风中流也安心了下来。 过了两日,君天歌带着大肚子的孕妇月季花来了,同时还跟着君天曜和琴塔拉。 君临天把君天歌叫过去揍了一顿:“你这是唯恐天下不乱?这样带过来是想在宝璐身上撒盐?” 君天歌捂着脸:“爹,打人不打脸,你要打打别的地方行不行。” “要不是看在你媳妇怀了的份上,我抽死你都有可能。” 君临天脸色阴冷,对于君天曜他是十分矛盾的,既痛恨他不知检点,又伤心失去一个儿子。 可对宝璐太不公平。 花重生叹了口气:“算了,听听他到底想做什么。” 君天歌赶紧凑了过去:“娘亲,天曜他并不坏,这些年都是他陪在你们身边竟儿子的义务,他变成这样我们都有责任,现在不是要放弃他,而是应该引他走入正轨啊。” “他都已经做了这样的事了,怎么可能再拉入正转,你以为爹娘就想失去这个儿子吗?”花重生有些痛心疾首。 恨自己太过溺爱君天曜,让他一生太过顺畅,才闹出这种叛逆的事来。 她其实也知道自己儿子不会真的做出出轨对不起宝璐的事来,但是心思歪了就是歪了,找不得半点借口。 “他不过是没看清楚自己的心,所以我才带他回来,连着那女人一起带来,让大家重新审视这段感情。” 花重生伸手揪他的耳朵:“你也太自私了,你想没想过宝璐根本就不愿重新审视。她明天就要跟别人相亲了。” 君天歌“啊”了一声:“爹娘,你们可要帮帮天曜,宝璐这媳妇你们难道就想失去啊?” “他已经不是我儿子了,他倒是会想,找你帮忙。” 君临天觉得君天曜就是他们君家的耻辱,他和君天歌都这么宠妻子,世人都知道,却没想到出了君天曜这么一个败类。 简直就是打他的脸。 第1356章 结局篇 31 天才壹秒記住愛♂去÷小?說→網,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br></br>君天歌叹了口气:“天曜没找我帮忙,是我觉得应该帮帮他,难道把他赶出去,爹娘心里就真不当他是儿子了。【愛↑去△小↓說△網 .aixs】当然我那样,你们都没有真的放弃我,你们也很清楚,自己的孩子是什么样的。”</br></br>花重生一脚踢他腿上:“你快别说了,这一回一定要让他知道教训,惯着他都惯出什么毛病来了。”</br></br>君天歌立即露出了笑容:“娘亲,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放弃天曜的。”</br></br>花重生推开他:“滚滚滚,就你多事!”</br></br>君天歌无奈:“不是我多事,是你们那个儿媳妇,怀着个孕没事做,成天就操心着天曜和宝璐。<strong></strong>”</br></br>花重生呵呵:“你不会陪着她聊天啊,你反正成天没事做。”</br></br>“我都快成专业伺候的小男仆了,问题是她不要我陪聊,就喜欢都团团圆圆的,说什么我们都相亲相爱,就天曜一个人可怜。”</br></br>花重生叹了口气:“天曜会变成这性子,其实我们都有责任,让他去见见外面的世界也好,省得他在家里不安分。”</br></br>君天歌颌首:“虽然这么说,但是宝璐这事还是不能耽搁了,少主叔叔已经开始给宝璐介绍相亲对象了。”</br></br>花重生皱眉:“不会吧,风中流可是眼光超高的,现在这世界除了我们这些认识的后辈,他还能谁?”</br></br>君临天在一旁听着,蓦地心里浮出一阵不好的预感。</br></br>“娘子,该不会是……”</br></br>君临天还未说出来的话,花重生和君天歌瞬间就懂了。</br></br>三人赶紧商量起对策来。</br></br>于是这一天,宝璐坐上了去玲珑阁的马车,见到了一个俊美无双,郎艳其绝的公子哥。</br></br>他有着一对神秘梦幻的紫色眸子,他俊美到让人窒息,但是却也冰冷到让人无法靠近。</br></br>可是见到宝璐的时候,这个冰冷美公子却是很有风度的站了起来,抱过她手中的婴儿:“漂亮。”</br></br>他只眼怀中的小娃儿,便言简意赅的称赞起来。</br></br>宝璐惊讶地:“玉锵,怎么是你啊?别告诉我相亲的对象就是你。”</br></br>“嗯,相亲。”韩玉锵抱着小娃儿坐了下来,在逗小娃儿的时候冰冷的脸上露出一丝很难察觉的笑意。</br></br>“我爹让我跟你相亲?”</br></br>风宝璐有点风中凌乱了。</br></br>他们是怎么达成的共识!</br></br>还有海洋叔叔和芜梦姨娘会舍得让玉锵找个和离还带着女儿的媳妇?</br></br>那岂不是跟着煜王一家明着干么?</br></br>芜梦姨娘那么在乎煜王一家,怎么可能会这样?</br></br>“我来收拾烂摊子。”韩玉锵冷着一张脸,清冷地道。</br></br>风宝璐扶了扶额:“肯定是芜梦姨娘要你这么做的吧,煜王家的祸,她打算来背了。”</br></br>这算什么事。</br></br>最主要的是,她爹竟然还神奇般的答应了。</br></br>“咱们是成亲,不是买卖啊。”</br></br>韩玉锵面无表情:“本就是成亲。”</br></br>“成亲意味着什么,你可知道?”宝璐觉得有点好笑。</br></br>韩玉锵简直比当年的海洋叔叔还白痴,除了一手好功夫和唯母命是从之外,他真的是什么都不会了。 1357.第1357章 结局篇 32 “宝璐,我又不是傻子。 [ 超多好]”

韩玉锵冷瞥了风宝璐一眼,他只是懒得说放在,冷僻了一点。

怎么在她眼里就成了傻子一样的人了。

“嘿嘿……”风宝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真是把他当成了白痴(=_=)。

“你会跑过来相亲,实在让人大吃一惊,你觉得你能跟我睡觉生儿子?”

风宝璐认真地问。

韩玉锵奇怪地反问:“为什么不能?”

风宝璐轻咳了一声:“这个睡觉还是有感情的人才睡得比较好。”

她说着耳尖已经有些烧了,但是跟韩玉锵说话不就这么直接又不行。

“娘说,感情可以培养,睡着睡着就有感情了。”

风宝璐嘴抽,梦梦姨娘这是怎么教育儿子的。[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让他来捡她这只破鞋,还教导一些奇怪不健康的思想。

“玉锵,你说我俩都这么熟了,你跟天矅也从感情好,你捡他不要的妻子,真的好吗?”

韩玉锵冷道:“他不珍惜,我来。”

风宝璐眨巴着眼目如画的他。

韩玉锵完全继承了韩澈和芜梦的所有优点。

韩澈本就是个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的绝世美人,韩玉锵更是青出于蓝。

她真觉得这个世上找不出比韩玉锵更美的男人了。

美中还不失男人的阳刚之气。

风宝璐觉得韩玉锵这种人,至少是绝对不会有二心的,也不会见异思迁。

若对象是她,她倒不会反感,只是他们都这么熟了,突然一下变成这种关系,还真是让人难以接受。

风宝璐皱了皱眉:“你是认真的?”

韩玉锵瞅着她:“你觉得我是会开玩笑的人?”

风宝璐呵呵地笑:“确实不是。”

但她怎么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你我?”韩玉锵反问。

风宝璐无奈地笑:“我哪有资格你,我现在这样子,是高攀你,天曜犯的错不用你来承担。”

韩玉锵淡道:“也许我们会合适。”

风宝璐摇头:“别逗了,这么熟了还是别玩这种改变得了,爹娘他们的心思也太简单了点。”

韩玉锵冷冷地:“你心里还惦记着君天曜?”

风宝璐微愣,随即否认:“不……他那样的人我才不会惦记。”

“那就跟我。”

韩玉锵一锤定音,做了决定。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风宝璐不解。

韩玉锵将怀中的娃儿摇了摇:“她很可爱。”

风宝璐噗地一下笑了出来:“所以你是的女儿了?”

“我母亲会喜欢。”

风宝璐再次囧,这个母控,真是把母亲当成了女王了。

海洋叔叔的教育可真是成功。

韩澈挑了挑眉:“他敢不听?”

不听话那就是真刀实战的打!

韩澈的功夫……呵呵,大家都心知肚明。

芜梦高兴地搂着他的颈脖:“夫君,我聪明吧,呵呵……现成就捡了个孙女。你说玉锵能不能顺利把孙女给抱回来?”

谁叫她那儿子,冰冷得跟他爹一个模样,要他娶妻生子还不知道要到何时候。

正好天曜扔了这么一个大便宜过来,有便宜不捡王八蛋! 1358.第1358章 结局篇33 韩澈冷着脸没有说话,对自己那个比他还冰冷的儿子,他根本没想过他能骗到女人,还顺便给他把孙子拐过来。 .

不过是芜梦高兴,他就逼着儿子去做……

“美男夫君,我们也去玩玩吧,我想来想去觉得这事还是得我出手才行。”

芜梦一脸兴奋,好久没有离开过幻境了,她想念外面的世界。

呜呜,韩澈男人什么都好,就是不许她到处面去放荡。

宋衣煜王妃小包子他们周游全国的时候,她就被迫在幻境里训练什么族人。

她很不平衡。

“怎么?想出去浪了?”韩澈一针见血,戳破她的小心思。

芜梦哼:“我都有大半年没出去过了,连天歌的女人我都没见过,这像话吗!”

韩澈一句话:“他的女人关你何事?”

“我是他姑姑!韩公牛,你讲不讲道理啊。”

“这些年我依你还少?”韩澈大掌扣住她:“是不是想再下不了床?”

芜梦咬牙切齿:“你混蛋,每次来这一招,你还我的青春,还我的自由!”

“嗯,我还你青春,让你跟二十年一样浪。”

芜梦气得吐血:“你说这种话怎么都不觉得害臊啊!!”

韩澈一副天下老子最大:“为何要害臊?”

“说话能不能文雅一点,显得很粗鲁啊,你这么大一个帅哥,有损你的美丽。”

韩澈勾唇:“反正是个公牛。”

芜梦心儿一颤:“美男夫君,我错了啦,刚一时口误说错话了。”

一个小称呼,又被记恨上了吗?

“没错,我就公牛。”

一头随时都能发情的公牛……

所以芜梦公主没能说服夫君让她出幻境去浪,还被迫在床上跟他浪了一晚。

韩玉锵这边,让风宝璐无法反驳,只好把她带回了江帝雅的府上。

他的到来,让花重生,君临天和君天歌还有月季花等几个心里直发麻。

怎么会这样……真被他们猜中了!

风中流这是想了什么办法,把韩玉锵给找来打君天曜的脸。

这世上,大抵也只有韩玉锵有这资格了。

花重生他们最怕是韩玉锵是认真的,真的要抢风宝璐,那君天曜就有得受了。

君天曜并不敢来江帝雅的府里,因为他爹娘都在,他没脸见他们。

君天歌收到消息,赶紧去客栈找他。

“宝璐今天相亲了。”

君天曜皱眉:“相亲?为什么相亲?”

“她跟你合离了,自然要相亲,少主叔叔给她找的人。”

君天曜紧张地站了起来:“有没有搞错,宝璐可是我娘子。”

君天歌一巴掌拍在他头上:“你妻子?她已经跟你合离了,还有,你打算把那个琴塔拉怎么处理?”

君天曜一脸为难:“我也不知道,她说要一直跟着我,没名没份也行。”

君天歌这次是一巴掌煽他脸上:“你不知道?你跟我说不知道?君天曜,你一定是蠢死的。”

君天曜捂着脸很茫然:“我又没有做什么,她要跟着我赶不走啊。”

君天歌简直对他无语:“她要跟着你就让跟着?我告诉你,宝璐今天相亲,然后还把相亲对象带回了家,只要她点头,择日就能成婚。” 1359.第1359章 结局篇34 君天曜大惊:“大哥,你说什么,玉锵?你说的是姑姑家的韩玉锵?” 君天歌又用力拍他的头:“不然呢,你以为是哪个韩玉锵有这么大的胆子。” 君天曜完全震惊了,不敢置信:“玉锵怎么会做这种事,他跟我抢女人?” 君天歌冷哼:“宝璐现在可不是你的女人,她只是个被你抛弃不要的女人。” 君天曜皱眉:“哥,我没有不要她啊,是她一定要合离,我被少主叔叔打得根本动弹不得,连话都不能说,根本不能阻止娘亲把合离书给宝璐。” 所以,在他的心里,宝璐还是他妻子,也还是他那个青梅竹马。 “你抱着这想法,就不用再去追回宝璐了,跟着琴搭拉好好过日子吧。” 君天歌放弃了,这货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简直不可救药。 月季花在一旁实在看不过眼了,挺着大肚子站了起来:“君天曜,你现在不是计较以前的事,你得往后看,让宝璐重新对你有感情,让宝璐明白,你根本不爱琴塔拉,你心里只有她一个人!” 月季花停顿了一下,喘了口气,大着肚子还真是不好训人。 “如果你做不到这些,你就别想再和宝璐一起了。” 月季花说完,松了口气,可肚子突然抽进疼了起来:“啊……” 情不自禁地叫了起来,君天歌吓得赶紧扶住了她:“萌萌,怎么了?是不是发作了,要生了?” 月季花点头:“可……可能真的要生了,好疼,快快叫大夫……” 君天歌脸色一下就变了,现在他们在客栈,随行没带大夫啊。 他抱起月季花,从窗口跳了出去,几个起落人就不见了。 君天曜跟着跳出窗口,后来一想爹娘他们都在帝雅叔叔那里,他如果跟去,爹娘看见他只怕会不高兴。 他不想让他们不开心。 可是……一想到宝璐现在被韩玉锵盯上了,他又很想去揍那小子一顿。 连他的女人都抢,这只白眼狼,小时候别人都不跟他玩,就他还不顾他的冰冷理他! 他正准备走,却听到身后一声温柔喜悦的喊声:“曜,你是出来接我的吗,我买了红豆,准备给你做冰镇红豆泥,走,咱们回去。” 琴塔拉一脸笑意迎了上来,勾住他的胳膊。 君天曜反射性地甩开了她:“塔拉,我跟你说过了,我与你还是要保持距离。” 琴塔拉嘴唇抿紧,委屈地看着他:“曜,我说过我不会回去的,我就认定你了。” 君天曜微眯着眼,以前琴塔拉这么说,他会觉得很高兴,觉得有个女人这么轰轰烈烈不顾名节的爱着他,让他得到了强大的虚荣心。 可现在却怎么看都觉得反感。 明知他有家室还不管不顾粘上来的女人,真的是个品行端正的女人吗? 他当时到底是被虚荣心迷了眼。 当初就是被琴塔拉火一样的热情给迷惑了。 君天曜狠下心来道:“塔拉,我喜欢的是我的妻子,她不会允许你的存在,所以你必须走。” “曜,你以前不是很喜欢我的么,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我为了你抛弃了族人,坚持要跟你在一起的,你不要我了,你让我怎么活……” 1360.第1360章 结局篇35 君天曜的一生活得确实是太过顺畅,所以他也没有君家男人的那个杀伐果断,和快刀斩乱麻的痛快。 面对琴塔拉的软弱和无助,他没法狠下心。 “你先回去,我嫂子要生了,我要去看看。” 君天曜扔下一句话走了。 琴搭拉咬了咬牙,眸光里掠过一丝恨意,她绝对不会放弃的。 她不要回去接受族人鄙视不屑的目光。 在族里,她是母亲与外族通婚所生下来的,是族里的异类,即使生得比其他人好看,却得不到任何尊重。 她就要与外族通婚,找个像天曜这样有地位的男人,让他们知道她琴塔拉是高贵的,不是他们眼里的低贱货! 君天歌把月季花带回江府,月季花疼得已经满头大汗。 还好府里生过孩子的一堆,宋衣也在。 宋衣给她施针催着开宫口,花重生准备接生。 江诗雅在一旁吩咐丫鬟准备所需的用品。 几个女人就把这接生的活给搞定了。 君天曜站在外面看着这一切,心里很难受。 当初宝璐生孩子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热闹,他还是其中的一员,如今他已经被排挤在外。 风宝璐收到消息抱着孩子过来,看到在门外的君天曜,猛地微愣。 君天曜抬头看见她,走了过来:“宝璐……” 就像曾经无数一样,只要她出现,他都会第一时间看到她,然后不由自由地走向她。 从前不知这是什么,如今倒是懂了,只是懂得有些晚。 君天曜心里苦涩。 “天曜,你也来了。”风宝璐微笑着打了声招呼:“要不要看看女儿?” 这孩子生出来,君天曜头几天都抱在怀里,直到被发现他带了个女人藏在庄子里,孩子一直是他在管着。 对这孩子,他是有感情的。 风宝璐虽把孩子带走了,但她知道不能剥夺他做父亲的权利。 君天曜极为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孩子,把脸偏了过去。 是他犯了错,让女儿从小就受这种苦,他没脸抱她了。 风宝璐叹了口气:“天曜,咱们虽然和离了,但还是朋友,十几年的相处没有感情也还有亲情,朋友之情。” 君天曜低下头握紧双拳:“宝璐,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把琴塔拉接过来放在庄子里,但我跟她真的什么也没有。” “我知道,我相信你,你是想有些什么,只是还没来得及就被发现了。” 风宝璐一语中的。 君天曜无言以对,她说得没错。 这确实是他当初的心思,他只是想追求一点别的刺激,想过过不一样的人生,却不知道这一念错就把自己的人生给毁了。 才发现自己原来的人生是多么珍贵。 “宝璐,我想法错了,我爱的只有你……你能原谅我一时的糊涂吗?” 风宝璐笑了笑:“天曜,回不去了,就如镜子碎了就是碎了,补不回去的。” 君天曜低头:“我不会放弃的。” 风宝璐抱着孩子坐下来,没有再说话。 她不能控制君天曜怎么做,但是她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 君天曜坐过去想跟她再说话,却见一个月牙白的身影走了进来,直接坐在了风宝璐的身边,接过她怀中的娃儿。 一套动作,做得极其的自然流畅,看得君天曜火冒三丈。 1361.第1361章 结局篇36 “韩玉锵!那是我女儿,凭什么给你抱!” 君天曜冲过去要将女儿抢回来,韩玉锵一个闪身躲过冷道:“你的?不是合离了吗。” 君天曜被他噎住。 一拳就往他脸上挥去,可韩玉锵是什么功夫,那是被韩澈虐大的功夫! 他抱着娃儿,也能从容不迫地躲闪开君天曜的攻击。 君天曜很想抢回女儿,却又碰不到韩玉锵一丝衣角,心里更是火大。 “好了,别打了,嫂子还在里面生孩子呢。”风宝璐怕韩玉锵真给君天曜惹急眼了,赶紧出手制止。 韩玉锵抱着孩子坐了下来,修长的双腿交叠着,洁白如玉的手指轻触孩子粉嫩的脸颊:“她没哭。” 似是发现了大秘密似的惊奇。 君天曜也愤愤地坐了下来:“她当然不会哭,也不看看是谁的女儿。” 韩玉锵抬头轻睨他一眼:“反正现在不是你的。” 君天曜气得又想伸掌。 风宝璐赶紧拉住他:“干嘛呀,你又打不过。” 君天曜被她的话给噎住,但又对她发不起火来,只能闷闷的自己生气。 他武功不差,但和韩玉锵比起来,那真是差那么一丢丢。 别说是他,就是大哥,也未必能在韩玉锵手上占到便宜,可就让他这样抢占自己的妻女? 不可能! “宝璐,别把女儿给他带,他这么冰冷冷的,你希望以后女儿像他吗?” 君天曜想想自己如果有个韩玉锵一样冰冷寡言的女儿就觉得世界都黑暗了,他绝对不能让自己女儿变成那样。 风宝璐还真的就这样考虑了,她点了点头:“嗯,我也觉得玉锵确实不适合带孩子。” “那快把孩子抱回来。” 风宝璐笑了笑:“现在孩子还不懂事,没事的,玉锵难得喜欢,就让他抱抱。” 韩玉锵看了眼小娃,冒出了一句让君天曜差点跳脚的话。 “等她长大,我娶她怎么样?” 君天曜真炸毛了:“韩玉锵,你要不要脸,你现在跟我妻子相亲,以后还想娶我女儿!” 韩玉锵冷傲地看了他一眼:“不过是见她可爱。” 君天曜迅速冲过去,这一回快而准地将女儿抢了过来:“可爱也不用你来爱,你死开。” 韩玉锵双手抱胸冷看着他:“不是跟女人跑了,怎么又在这里?” 君天曜看了眼风宝璐,沉默地抱着女儿坐到一边。 韩玉锵冷哼:“真是狗胆儿不小,煜王妃姨娘竟然没打断你的狗腿。” 君天曜低头看着自己睡得甜美安静的女儿,心里酸酸涩涩的。 所有人都觉得他错了,他也知道错了,可是没人会站在他的角度思考问题。 他是心思偏离了一下轨道,可他真的什么都没做。 风宝璐也沉默着没说话,看着窗外一株绿萼。 韩玉锵本就少言,若不是恨铁不成钢,他也才懒得开口说君天曜。 若说这一辈里,他与君天曜关系算是走得最近的,可偏不是这个最近的,却犯了这种低级错误。 让他娘兴起了来捡便宜的念头。 天知道,他有多讨厌捡这种便宜,不把他们再凑上堆,他娘是不会放过他的。 1362.第1362章 结局篇37 其实韩玉锵最懂她娘的心思,她还真不是想让他捡便宜,就是逼着他来把这两人给复合的。 他看到君天曜这蠢样子,就觉得这事难度太大。 就在这时,产房里传出一声响亮的啼哭声,哇哇地叫得好不响亮。 “生了……”风宝璐高兴地跳了起来,先冲进了产房。 君天曜想跟着冲进去,被韩玉锵给拦住了:“你进去想讨打?” 君天曜横瞪了他一眼,又坐回了位了,但眼光却一直望着产房的门。 “娶宝璐是我娘的意思,你做好心理准备。” 韩玉锵在他旁边坐了下来,一副风宝璐我娶定了的模样,看得君天曜七窍出烟。 韩玉锵无视他的愤怒,从腰间掏出一把镶着五颜六色宝石的短刀出来,拿在手里把玩着。 君天曜感觉这货就是在挑衅他。 “别以为你拿着刀我就怕,夺妻之恨,我拿上命也跟你拼,你最好离宝璐远一点,滚回你的幻境去练你的冰脸功。” 韩玉锵面无表情地抽出短刀,冷勾唇:“你拿什么拼?” 君天曜把心一横:“你要敢娶她,我就自杀!” 韩玉锵冷嗤了一声:“出息。” 君天曜叹了口气,半躺在椅子上:“不然我还能怎么样,妻离子散,父母不认,我现在就是一无所有的人。” 韩玉锵回了他两个字:“活该。” “前半生过得太顺意,估计老天也看不过去,我爱宝璐,所以你最好不要动别的心思,否则十几年的兄弟情都没了。” 君天曜坐了起来,严肃地警告他。 “你爱她又何用,她不爱你了。” 君天曜苦笑:“一辈子的时间总能把她再捂热。” “活该。”韩玉锵将短刀收到腰间:“可是时间不等你,明天我向少主叔叔提亲。” 君天曜瞪着他:“你来真的?” 韩玉锵冷瞥着他:“谁有空跟你玩假的。” 这个时候煜王妃抱着婴儿出来了,韩玉锵先跑了过去,皱眉:“好丑。” 宋衣一巴掌拍他后脑勺上:“说什么傻话,小孩子听见可要记恨你一辈子的。” 韩玉锵冷着脸:“本来就丑。” 小婴儿果断哇地哭了起来,哭声响亮震天。 “好了,这回是真的被记恨上了。”花重生一脸幸灾乐祸。 “爱哭鬼。”韩玉锵嫌弃地说了声。 花重生哼哼:“人家现在是爱哭鬼,以后说不定就是大美人,说不定你以后就栽她手里。” 韩玉锵轻睨红皮小老鼠似的婴儿一眼:“我是她叔叔。” “叔什么叔,爱情可以超越一切,年龄不是问题。” 韩玉锵想到自己一把年纪看上个小丫头就觉得全身寒,不行,他得赶紧找女人成亲。 否则还真有可能被这群疯女人把他未来给绑架了。 要不就干脆真把宝璐给娶了? 反正不碰她就是了。 所有人都把花重生的话只是当成一个玩笑,只有韩玉锵当了真。 而这个当真,造成了往后的韩玉锵真没把君天歌的女儿当成小辈,而是一个可能要嫁给自己的小丫头。 花重生的玩笑话,一语成谶。 1363.第1363章 结局篇38 “我要娶的是宝璐。”韩玉锵扔下一句话走了。 君天曜追了上去。 花重生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这死小子这阵子只怕吃了不少苦。 说到狠心,她还真比不过君临天,想到君天曜从高高在上谁都敬着,沦落到要去跑镖为生,她心里就难受。 是自己宠着长大的儿子,让他受苦,哪能真做到。 可她也知道,这事必做不可。 花重生把孩子交给奶娘带了进去,回过身看了眼宝璐:“宝璐,把孩子给我抱抱呗。” 宝璐笑了笑:“娘,你新生的孙女不抱,咋的就想抱这个。” “唉,这么久没见,想得紧。”花重生抱过小女娃:“风中流还没给她娶名字?” 宝璐讪讪:“爹娶的那些名字不行。” 不是名字不行,是他要让孩子姓风,那可怎么行。 虽说她和君天曜合离了,但这孩子还是君家的骨肉。 “我听小包子说了,其实姓什么都无所谓,不会因为她姓风就不是我们君家的孙女,我和你煜王爹都看得开,先把孩子名字定下来吧。” “那娘你先给她娶个小名吧。” “那就叫团团吧。” 花重生也没客气,反正是个小名,她也希望君天曜最后和宝璐能像团团的名字一样,团团圆圆。 宝璐颌首:“那就定这个了,挺好听的。” 花重生温柔地看着她:“我真该感谢你,你这样没有怨恨,才没让两家最后生了隔阂。” 宝璐抱着她胳膊:“娘,你说的什么话,我都当了你十几年女儿了……哪有怨自己亲人的。” “行,有你这话我放心了,君天曜那小子确实不是个东西,你要不原谅他,我们也没意见的。” 宝璐嘴抽了抽:“娘,你就别给我拐着弯说话了,要我现在原谅天曜是不可能的,心里那关过不去。” 花重生眉头微皱:“你不会真看中了韩玉锵吧?” 她可是愿意牺牲一个孙女去吊住韩玉锵啊。 “这个……”宝璐呵呵:“如果他是真心的,我真会考虑考虑。” 花重生哦了一声,转回了产房。 大家都围着月季花在说说笑笑,君天歌脸色不太好,她娘子这么累了,怎么都还不出去。 “喂,你们这群人不疼我儿媳妇,我可疼了,都出去出去,人家小两口要说悄悄话!”花重生进来就开始毫不客气的赶人。 宋衣,江诗雅他们噗嗤地笑了:“你呀就沉不住气,我们还想看看天歌疼媳妇会不会赶我们呢。” “得,我儿子脾气再差,教养可是杠杠的。” 花重生说说笑笑地把她们给赶了出去,自己又躲了回来:“糟了,我跟你们说,宝璐还真打算嫁给玉锵,这回事大条了,没想到啊,风中流来了这么一手!” “娘,你问问姑姑到底怎么一回事?” “谁知道她的,信都发出去了,没有回,韩澈那死小子,为了不让她被我们拐出来玩,肯定是断了她与外界接触。” 月季花躺在君天歌的怀里笑了笑:“我觉得芜梦姑姑应该是想用玉锵来刺激一下天曜,她怎么可能真让玉锵娶宝璐,胳膊肘不至于往外拐。” 1364.第1364章 结局篇39 花重生叹了口气:“那可不一定,她那傻妞指不定以为天曜真的不喜欢宝璐,为了给我们天曜赎罪,就让玉锵给顶上。” 这事还真是芜梦可以做得出来的。 “不会吧,芜梦姑姑这么真性情?” 月季花没见过芜梦,听花重生这么说已经对芜梦有无限的好感。 “这不叫真性情,叫傻缺,反正无论如何,昨让天曜今晚和宝璐好好谈一谈。” 月季花打了个哈欠:“让夫君去做。” 花重生笑了笑:“这事儿,我一个人就能搞定,让天歌陪你,我先撤了。” 花重生说完便出去了,回到花厅拉着君临天商量:“夫君,你今晚一定要把宝璐和天曜弄到一块去,灌点酒,让他们互相吐埕心里话。” 君临天摸了摸她的头:“你不是有真心话大药丸吗?” 花重生恍然大悟:“我的天啦,我都忘了我有这样的一个本事,果然日子安逸太久了!” “我今晚把他俩给放倒。” 花重生颌首:“好好好,反正不能让玉锵明天提亲。” 君临天从腰间掏出一个锦盒给她:“把这个送给团团吧,天歌家也有一个。” “这是什么?”花重生很好奇地打开来一看,竟然是超级可爱的小木偶,还上了彩色的漆。 “以后我们家每添一个新丁我就做一个这个,喜欢吗?” 君临天捏着她的耳垂宠溺地道。 “喜欢喜欢,超级喜欢,而且好有意义……不过估计你是做一个足球队了,咱们家以后会越生越多的。” 三个儿子一个女儿,一人生个三四个,哇哇哇,那就是十几个啊。 他们老年以后,家里肯定特别的热闹。 “生多少我做多少。” “以后孙子还有孙子,你到时候老了,哪还做得动啊,所以你得先把这些全部做好,而且呢,每一个的动作表情都还要不一样。” 君临天嘴抽,他怎么感觉自己做了一件非常自虐的事。 “这怎么可能刻得完全不一样?” 花重生呵呵:“夫君,我相信你行的。” 君临天把她撞到墙上,直接壁咚。 晚上的时候,君临天摸进了风宝璐的房间,把她给带到了君天曜住的客栈。 君天曜睡得真迷糊,君临天直接将风宝璐扔到了他床上。 他一个激灵跳了起来:“谁!” “就你这警觉,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君临天冷冷地丢下一句话,上前塞了一颗药到君天曜的嘴里,转身迅速地离去。 君天曜呆滞地看着离去的身影:“爹,真的是爹吗?” 再一看旁边的睡着的人,不正是宝璐吗? 他不禁瞪大了眼,这是什么情况。 他爹把宝璐抓来扔他床上,是想让他霸王硬上弓,把宝璐给那啥吗。 不……不可能,爹娘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可这么晚,他们是打算做什么? 风宝璐睫毛微颤,看着就要醒来了,君天曜吓得跳下了床,站在一旁傻傻地看着她睁开眼。 宝璐呆呆在看着君天曜,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就听君天曜大叫一声:“不是我,真的不是把你劫来的,我绝对不会做这种禽兽的事。” 1365.第1365章 结局篇40 风宝璐眨巴着眼看着君天曜,见他一脸紧张,做贼心虚的样子,反而噗嗤一下笑了出来:“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又没怪你。” 与君天曜相处十几年,他屁股一撅,她就知道他要做什么。 再说,两人亲密接触无数次,真被他抓来,她也不会矫情啥的。 不过看到他这么紧张的样子,风宝璐还是感觉到开心。 “是……是我爹把你抓来的。”君天曜没骨气的出卖了君临天。 风宝璐坐了起来,叹了口气:“他们果然还是在乎你这个儿子,也想我们能和好。” 君天曜凑了过去,脸部神经仍然紧绷着:“宝璐,你能不能原谅我,我知道错了,我根本不爱琴塔拉,我爱的是你!我压根不能忍受任何男人娶你。” 风宝璐笑了笑:“你爹娘把我们再弄到一起,想必也给我们吃了真心话大药丸,你说的是真话,我也相信,但是人犯了错不可能就当没有犯过,你这一个错,给多少带来伤害,你很清楚,错了就是错了,还不了原了。” 君天曜蓦地握住她的手:“为什么,真的一点也不能还原了?” “天曜,你心思出轨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今天的情况,你不是小孩了,要对自己所做的事负责。” 风宝璐很冷静,不管君天曜到底是什么心思,他曾经想出轨,喜欢别的女人,把别的女人接过来养在庄子里却是事实。 这就如一把锋利的刀,扎在她的胸口。 “宝璐,我会为自己做的事负责的,对你我也不会放弃,没有这世还有下辈子,我大哥能做到,我也可以!” 君天曜下了决心,他明白宝璐说的是真心话,她看似柔弱,却非常有自己的主见,也很理智。 想要追回她,不是一两天的事,可能甚至需要这一辈子。 不过他甘愿。 “天曜,我不会承诺你任何事,遇到了好的人,我会嫁。” 君天曜沉下脸:“我看谁敢娶!” 风宝璐笑了笑:“韩玉锵就敢,你还没有到只手遮天的地步。” 君天曜握紧了双拳,心里想着如果宝璐真要嫁给别人,而那男人又真能让她开心幸福,他会不会愿意。 答案是否定的,他不愿意她嫁给别人。 “宝璐,我做不到眼睁睁看你嫁给别人,如果你一定要这么做,我也不会为难你。” 风宝璐心里一沉,在真心话大药丸的作用下,天曜说的肯定是真心话,他不为难她,就会为难自己。 他一辈子没受过什么挫折,若是给他那么大的打击,他可能会想不开。 两人都沉默了好一会,直到门外有人敲门:“曜,你屋里怎么有动静,发生了何事?你在跟谁说话。” 风宝璐冷勾了一下嘴唇,君天曜脸色大变:“宝璐,我跟她真的没有半点关系,我赶她回去,她不回去。” 风宝璐笑了:“你君天曜是谁想呆你身边就能呆在你身边的?” 君天曜意识到事情不妙,赶紧下了床打开门:“搭拉,我在跟我娘子说话,你别来打扰,明天,我就让人把你送回你的部落去。” “不……曜,我跟着你出来,谁都知道我跟你的关系,我被送回去会被酋长送去喂狮子的!” 1366.第1366章 全文终 君天曜甩开她的手:“从部落里出来,当初是你的提议,我并没有欠你什么,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的决定负责,我是这样,你也是这样,你可以不回去,但是我不会再管你。” “曜,你怎么这么狠心!曜,你是喜欢我的啊。” 琴塔拉说着便要抱住他,被君天曜一掌给推开:“别碰我。” “你又不是没给我碰过!你被她爹打成重伤的时候是谁照顾的你!你都忘了吗。” 琴塔拉看到屋里的风宝璐,气得冲了上来:“天曜都不要你了还送上门来,你要不要脸啊。” 风宝璐嫣然一笑:“比不要脸,我可比不上你。” 她悠然地拍了拍床铺:“这是天曜的床,你要能上来,我就让你。” 琴塔拉眼睛一亮,立刻往床上铺去,风宝璐抽出短刃直接搁在她的脖子上,嘻笑道:“还要继续往上扑吗?” 琴塔拉吓得脸色惨白,刀锋就架在她脖子上,痛疼已经在曼延,血在渗出来。 她感觉到死亡的可怕。 “你之所以能活到现在,是因为我们不屑杀你,自己没点自知之明?继续作死,我就当踩死一只蚂蚁!”风宝璐一脚踢开她。 琴塔拉可怜的看向君天曜,君天曜叹了口气:“你自己走吧,我不想做得太绝。” 琴塔拉哇地大哭起来:“我怎么办,我不能回部落。” 君天曜扔给她一块玉佩:“我只有这一块玉佩,拿着走吧,够你花一生。” 琴塔拉害怕地看向风宝璐,吓得低下头,赶紧捡起玉佩就跑。 君天曜松了一口大气,感觉压在胸口的石头都没了。 风宝璐站了起来:“好了,我回去了。” 君天曜拉住她:“就留一晚好不好,明早我送你回去,我保证啥也不干。” “女儿醒来会要我的。”风宝璐抱歉的耸了耸肩:“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去看看女儿。” “好啊……”君天曜没有犹豫。 两人就这样回去了…… 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君天曜觉得这就是跟宝璐在一起的感觉,即使不说话,都不会有任何疏离。 不管合离不合离,他们依然是最亲密的朋友。 这一晚上,君天曜就趴在团团的身边睡着的。 风宝璐躺在床上一觉睡到天亮。 翌日,风中流进来,发现了还在睡觉的君天曜,气得拿起剑就刺了过去:“你个死小子,敢半夜偷进来!” 君天曜一个激灵醒了过来,跳上床大喊:“爹,是宝璐让我来看孩子的,我什么也没做!” 江诗雅赶紧把自己男人抱住:“夫君,你冷静冷静。” 风宝璐也从外面冲了进来:“爹,是我让天曜来的啦。” 风中流这才停止了动作:“哼!他凭什么来看我孙女!” “爹,他是团团的父亲,这是改不了的事实。” 风中流瞪了她一眼:“你怎么把他叫来了,他这种负心汉就该赶去浸猪笼。” 江诗雅无奈地朝君天曜喊道:“你还不快跑。” 君天曜挺了挺胸:“我不跑!” “你别犯傻了,想被打死不成。”江诗雅有些着急,风中流性子上来了,不一定是她能劝得住的。 “被打死也不跑,打死了也好,省得看宝璐嫁给别人。”君天曜从床上下来,淡然地站到风中流的跟前。 君临天和花重生闻讯赶来,却见君天曜很霸气的与风中流对峙。 不禁心里感叹,孩子啊,终于长大了! 风中流一拳揍向他的小腹:“算你有种,马上给我滚。” 君天曜摇头:“我不走,你们在哪我在哪,赶我出家族也好,不认我也好,我就要缠着你们,有本事打死我。” 花重生凑到君临天的耳边轻声问:“这耍无赖的缠功你教的?” “娘子,我没教,他无师自通。” “看来我们全家团团圆圆有希望了。” 君临天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这些年,让你操心了。” 别看他们日子过得红红火火,亲亲密密,其实从天奇失踪,天歌执念要统一天下换回月半萌开始,他俩就开始各种担忧。 要不然也不会那么宠着君天曜,宠出了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来。 但好在,两人的基因还算好,君天曜也并没有被他们养成纨绔。 “不操心,有你陪着,什么事都可以解决的。” 花重生朝他嫣然一笑,能遇到这么好的夫君,她的这一生就是最大的赢家,其他的一切挫折苦难,都不过是小小考验,有他在,相信总能迎刃而解。 然而他们心中的团团圆圆却迟迟未到,虽然大家还是生活在一块,但是君天曜是彻底过起了苦行僧的日子。 花重生他们也不急,就看他何时能把宝璐的心给融化了。 随着时间累积,宝璐心中的裂痕,总有一天会被他的真心给填满。 韩玉锵没能完成芜梦的任务,芜梦知道后,强烈要求一趟,韩澈没有办法,只好陪同她出来。 让她放自己美艳的娘子一个人来中原,他一万个不放心的。 芜梦看到花重生和君临天一人抱一个孙女羡慕得不行。 “煜王哥哥,王妃嫂嫂,借给孙女给我玩玩呗,我想要生个女儿好久好久了!”芜梦凑上去,看着两个粉团子,两眼都冒美泡泡。 因为韩澈曾经死去的原故,他这身子不可能再孕育后代,所以他们一生也就只有韩澈这么一个儿子。 芜梦想要女儿的心,是不言而欲的。 花重生笑道:“你要女儿是不可能的了,不过你可以要个媳妇当女儿养嘛、” “那多没意思,又不是从小看着长大的,一点也不亲。” 韩澈在一旁清冷地的开口:“找个小媳妇就行了。” 宋衣哈哈笑道:“对啊,玉锵说得对,玉锵如今也不过十七,等小媳妇长到十五成亲,刚好登对。” 花重生附合点头:“梦梦,你可以考虑哦。” 芜梦睁大了眼,一脸期待地看向韩澈:“美男夫君,我们就弄个小媳妇养着吧,好不好?” 韩澈眉头微皱,这群女人到底在出什么鬼主意,他的娘子怎么能被个小奶娃占住,绝对不行。 可是一看芜梦那充满期待的大眼,韩澈鬼使神差的点了头。 芜梦高兴道:“那就在煜王哥哥家里选一个!” 君临天嘴抽:“梦梦,我们是兄妹!” “兄妹怎么了,咱们又没有血缘关系。”芜梦一点不以为意。 君天曜和君天歌赶紧把自己的女儿抱回了怀里。 养得白白胖胖,粉嫩可爱,人间天使般的女儿,怎么能被他们弄回去做童养媳,打死也不愿意。 韩玉锵却一脸淡定地开口:“就小的那个。” 君天歌瞪大了眼:“为什么是我家绵绵!” “顺眼。”韩玉锵冷冷的回了一句。 君绵绵在君天歌怀里伸了个小懒腰,小嘴儿微勾,顺眼? 去尼玛的顺眼,等老子长大了一定会整得你更顺眼。 虽然君天歌极力反对,君绵绵还在是一岁多的时候被芜梦和韩澈带走到幻境。 因为月季花又怀了孕,生了个大胖小子。 谁也不知道,这个一岁多的婴儿里,住着一个成年人的灵魂! 于是韩玉锵的冰冷奶爸人生,从君绵绵三岁开始就鸡飞狗跳的上演了。 全文终! ………………………………精彩广告分割线…………………………………… 君天歌为了补偿上一世月半萌的一家人,后让一个儿子以月姓存在,自立开府,延续月家的香火。 几百年后的月家还有故事上演,若想看到请看俺的新书《邪王订制宠:爆萌小医妃》 新文简介: 穿越成小萝莉,身有怪病,父母双亡,各房欺压,肿么办? 抱棵大树好乘凉。 “世子,亲了,要负责。” “被亲的是本世子。” “那我给你负责。” “你确定?” 世人都说宣王世子极宠世子妃,拳头大的夜明珠给她当弹丸。 某女痛捶胸,这都是我赚的钱啊! 负责就是---白天赚钱养着他上面的胃,晚上还要喂饱他下面的胃,呜呜,这棵大树她能不能退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