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业之动力帝国》 第1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上） 夜里9点的盛京车流如织，街边各种店招流光溢彩，繁华，热闹的气息扑面而来，灯红酒绿的衬托下，yu望的味道弥散着整个城市 盛京最大的娱乐场锦瑟年华的包厢里，梁远又启开了一提老雪花啤酒，对边上的一个戴眼镜的文静男子呼喝着：“蔡晓兵你个王八蛋，今天不把你放倒，老子梁字就倒过来写” 蔡晓兵是梁远在大学认识的铁哥们，除了一起扛过枪之外已经搞定了另外人生三大铁，大四考了个硕博连读，结果悲摧地读到了博士后，目前还在苦海里挣扎。梁远毕业进入了建筑行业，在一家新兴材料企业就职，虽不是什么天才但做事勤恳，情商智商也在及格水平之上，因而本身业绩还算不错，又靠着老头子曾经是土地局副局长的名头弄了个小包工队接了点小活，毕业3年后就不拉国家统计局的后腿了。 “切，吓唬谁呢，又不是我说怀旧的，你丫想省钱就直说，别弄这些花头乱忽悠，你看小雪都笑出鱼尾纹了。”蔡晓兵也拿过一提{老雪花 梁远边上一个穿着米sè短裙，皮肤白皙的女孩捂着嘴，大大的眼睛都笑咪了 “雪儿，去把那箱科罗纳都启开倒厕所里，让坐便享受享受，丫嘴臭都不如坐便”梁远挥了挥手 名字叫小雪的女孩，小手抓住梁远的胳膊晃了又晃“梁哥你和蔡哥打嘴仗可不带把战火往我身上引的”女孩的声音蠕蠕很好听 “小雪让你启开就启开，别给这王八蛋省钱，你和冰冰一起去，开完去中间跳个舞”蔡晓兵边说边拍了拍身边女孩的短裙下的大腿。 梁远一杯一杯的灌着啤酒，像是在欣赏围着钢管环绕的2对雪白大腿，和偶尔胸脯闪露的凝脂。若是细看就会发现他的目光根本没有焦点，空洞的游弋不定 “咋了，今儿”蔡晓兵试探的问 “菲菲去南美了”梁远一仰脖，灌了一杯啤酒。 “嗨，那丫头满地球的乱窜，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这几年南美还挺安全的，也没听说暴乱啥的” “菲菲去了卡德林娜女修道院”梁远打断了蔡晓兵的絮叨 “那是啥地方，文化遗址还是旅游胜地？” “菲菲说她坂依了”梁远又灌了一杯啤酒。“啥！”蔡晓兵吃惊的长大了嘴巴 “菲菲给我留了一封邮件，说她找到了能让心灵宁静的地方，现在也没什么值得牵挂的了，和我说一声，以后就不联系了” “那事不是说老宁没牵连进去么，再说就算老宁进去了菲菲这些年一直在欧洲根本没回来，关菲菲屁事，都tm啥年代了，祸不及家人啊，对了菲菲不是总惦记她姐姐么，也和她去南美了？” 梁远没回答蔡晓兵的絮叨，掏出手机点进邮箱，选了一封标题为：尊敬的用户......的邮件把手机一歪，蔡晓兵伸过头看着屏幕上慢慢滑过的一行字，尊敬的用户您发送的邮件已经退信，请您核实您所发的邮箱号码...... 蔡晓兵叹了口气，掏出一张百元纸币，慢慢的折成了一个纸飞机，拿起来瞄了瞄，看着冰冰手抓钢管，小腰用力后弯时轻轻一掷，飞机轻盈的落在冰冰高耸的胸脯上，冰冰拿起纸飞机看了看，随手插在两团柔腻之间，给了蔡晓兵一个飞眼。 梁远收起电话，在桌上拎过一只满瓶老雪花，对着舞池晃了晃瓶子，示意小雪过来，女孩手握钢管转了一圈，接连两个滑步到了梁远身边，雪白笔直的大腿晃过梁远散乱的双眼，一股青chun的香气扑进梁远的鼻腔，梁远散乱的目光微微一凝，伸手在身前茶几下边拽出一个白sè的纸袋，拍了拍身前女孩的翘臀将纸袋递了过去。 小雪接过纸袋好奇的拿出里边的白sè盒子，低头一看，哇哇的大叫起来，“昨天刚出的iphone5，梁哥这是送给我的么？”梁远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眼前女孩大大的眼睛微笑着。“梁哥你真好。”小雪一屁股坐到梁远的怀里，抱住梁远的脖子使劲在梁远的脸上亲了一口。 冰冰听见小雪的喊声也跑了过来，看到小雪手里的盒子也尖叫起来，摇着梁远的胳膊发嗲。“梁哥好偏心啊”小雪使劲抱着梁远的脖子，嘻嘻笑道：“梁哥别管她，别管她”好一会梁远才挣扎出两女的粉拳绣腿，对边上看戏的蔡晓兵努努嘴“冰冰你的在哪里呢”冰冰一声尖叫，直接蹦到了蔡晓兵的怀里。“蔡哥真的吗？是真的吗？”蔡晓兵笑着说：“别听那家伙瞎扯，我这种还在上学的穷鬼，卖了我这颗老肾也买不起那东西啊”冰冰不依，抱着蔡晓兵的脖子不停的撒娇 蔡晓兵看着边上正纠缠着女孩想要向女孩嘴里渡酒的梁远，cāo起桌上的一次xing打火机扔了过去，说道：“梁远你在看笑话，下回你喝多了，老子把你送到你对门的沈姐姐家里去，把你卖个千八百的估计还是没问题的。”梁远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对着蔡晓兵说道：“草，你丫太没人xing了，东西在车里呢，你要献殷勤自己去拿” 蔡晓兵看了看怀里的冰冰，冰冰用自己的脸颊使劲蹭了蹭蔡晓兵的脖子，无奈的蔡晓兵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和冰冰搂搂抱抱的出了门 梁远疑惑的看着怀里的女孩说：“老蔡啥时候这么听冰冰的话了。”小雪皱了皱粉sè的鼻尖说：“大上周周五，冰冰在宿舍接蔡哥的电话就出去了，2天后才回来呢。”梁远哦，哦了两声，对着怀里的小雪说：“原来这对jiān夫yin妇已经滚过床单了。”小雪的脸蛋忽然微红了起来，把头藏在梁远怀里，梁远慢慢的搬着女孩的肩膀，看着女孩微红的脸颊，恍若滴水的眼睛，彼此间呼吸可感，女孩慢慢的闭上眼睛 梁远仔细的看着怀里的女孩，长长的睫毛细细的卷翘着，仿佛能放上一根火柴，红润的嘴唇轻微的翘起，鼻翅略有些急促的忽闪着，酒jing不停地冲刷着的神经，梁远感到有些恍惚，眼前的情景是如此的熟悉，一如15年前...... 萦绕的香气让人迷醉其中，怀里的佳人让人血脉奋张，那时的梁远紧张得全身僵硬，好似一根混凝土柱子戳在沙发上，嘉嘉刚跳过舞的脸蛋略有些红，浅粉sè的嘴唇紧紧的抿着，鼻翼急促的忽闪着，大大的眼睛微微的闭着，感觉抱着自己脖子的手臂在不停的颤抖，才上大学的梁远大脑一片混乱。朦胧间的吻只留下破皮的嘴唇和微痛的牙齿，还记得嘉嘉在耳边的轻轻喃呢“小远哥哥，还记得吗？很小很小的时候你就说嘉嘉的舞是最好看的，嘉嘉为了今天专门练了好久呢，以后嘉嘉不能为小远哥哥跳舞了，嘉嘉以后也不会再跳舞了。”怀中的女孩轻轻的抽泣一下...... 只记得被嘉嘉灌了许多许多酒，嘉嘉自己也喝了许多许多，无论问什么嘉嘉只是摇头，只是说小远哥哥今天嘉嘉只为你跳舞好么......然后就全是片段片段的记忆，记得失忆前嘉嘉抱着自己放声大哭，清醒后已是夜深，桌上杯瓶凌乱，一张粉sè的短笺放在桌上，梁远揉着脑袋拿起信纸，两行清秀的字迹映入眼帘: 小远哥哥我终究还是没有忍住过来看你，下边写着纳兰那首著名小令的开头:人生若只如初见，在下边画着一个带烟筒的小房子，房子边上有两排小脚印，相背而行…… 梁远呆呆的看着手中的短笺，没想到一向温顺柔弱的乖宝宝嘉嘉能干出这种事情，嘉嘉啊嘉嘉你这又是何苦。你爷爷是那人的贴身jing卫，当年都是相互过命的交情，他的孙子追求你老人家怕是乐观其成，至于我......梁远苦笑的摇了摇头，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自己父亲平反后提了个土地局副局长，怕是有老爷子补偿的心思在内吧。物理距离说不得多远，实际却是远若天涯，古往今来有几个封疆大吏的女儿嫁给草头百姓的了。以嘉嘉那种温顺柔弱的xing格，真不敢想象在爱人和家族中挣扎的样子，坚信自己30多年后能爬进政治局？？梁远苦笑着晃了晃脑袋，放手吧，看着她一切平安就好，初恋总是苦涩的，由自己给嘉嘉上这一课总比别人上要放心很多，心持续麻木的抽痛着，梁远晃悠着走出ktv的大门 怀里的女孩动了一下，闭着的眼睛半睁开来，梁远神游天外的思绪忽地归来，看着女孩似是而非脸庞，狠狠的吻了下去 蔡晓兵和冰冰搂抱着来到ktv的停车场，走向角落里的一辆白sè丰田汉兰达，蔡晓兵目瞪口呆的看着挂在汉兰达尾门后雨刷上的若干避孕套与某种涂上的果冻状液体。贴在后窗上的那个：别嘲笑哥，哥只是晕坡!的卡通图文下边被人用口红写着：sb活该你买小鬼子的东西，老娘今天活好，心里高兴就不踹两脚了。再下边画了个惟妙惟肖的钓鱼岛轮廓，冰冰忍不住大声笑了起来，蔡晓兵也扶着车门大笑起来，两分钟后两个人才揉着肚子恢复正常，蔡晓兵一边轻声笑着一边打开后门爬了进去。 蔡晓兵伸头看了一眼后备箱忽然没头没脑地冒出了一句我草，然后转过身对冰冰问道：“宝贝，要什么颜sè的？”冰冰想了想说道：“嗯，小雪那个是白sè的吧，我要黑sè的。”蔡晓兵在车后座捣鼓了几下，转身下车，关上车门后把一个黑sè的纸袋递给了冰冰，接过纸袋，冰冰激动的抱住蔡晓兵的脖子在脸颊上狠狠的亲了一口脆声说道：“谢谢蔡哥。”蔡晓兵嘿嘿笑着，对冰冰说道：“走，快进去把这事儿给梁远说说。” 蔡晓兵一脚踹开包厢房门，大喊着临检，临检，只见梁远搂着小雪的纤腰正在把口中的啤酒渡过去，小雪听见有人大喊试图离开，梁远用力的搂了下小雪，另一只手固定着小雪的脖子不让女孩移动，蔡晓兵回手关上包厢房门，和冰冰回到沙发上，抓起茶几上装满啤酒的杯子一饮而进，放下杯子看着还在互啃的两个人说道：“靠，你们这对狗男女肺活量真tm大啊”边上冰冰吃吃的笑着 梁远忽地放开了怀里的女孩，小雪喉咙蠕动了一下然后长长的出了口气，轻轻的打了梁远一拳，说道：“梁哥好坏。”梁远哈哈笑着，看着怀里女孩仿若要滴出水的眼眸，伸出食指在女孩的唇线上轻轻的划了两下 蔡晓兵对梁远嘿嘿一笑说到，你绝对想不到我俩在下边遇到啥了，梁远看了一眼蔡晓兵，拿过茶几上的中华抽出一只，小雪连忙拿起刚才蔡晓兵扔过来的打火机给梁远打着了火，梁远深深的吸了口气，吐出一片白雾，对蔡晓兵说道：“莫非你们两个狗男女下去被jing察查结婚证了。”蔡晓兵“呸！”了一声，把楼下看到的事情绘声绘sè的说了一遍，梁远怀里的小雪看了看梁远脸蛋又有些cháo红，梁远拍拍额头，对小雪说道：“唉，想笑就笑吧，老子是躺着也中枪啊！” 小雪噗哧的笑了出来，忽然搂住梁远的脖子，把头放在梁远的肩膀上，身体抖动得越来越厉害 梁远看着冰冰询问的目光说道：“这车不是我买的，是前年玛丽蓝房产项目的工程顶账款，早知道今天老子就要那台沃尔沃s80了。” 冰冰好奇的问道：“梁哥那个后窗贴的爬坡是怎么回事啊？”梁远笑着说了当年丰田的‘爬坡门’事件。边上的蔡晓兵说道：“梁远那车是4x4的顶配，当年陷进爬坡门事件的是汉兰达最低款的配置，事情出来后梁子哈哈大笑，第二天就做了这么个图标贴在后窗上好几年都没换，说是帮丰田好好宣传下。” 梁远怀里的小雪腻声说：“那梁哥岂不是冤枉啊”梁远一边哈哈笑着，一边说要雪儿好好安慰下，包房里顿时混乱起来，转眼一室皆chun 4人喝到午夜，梁远晃晃悠悠的和蔡晓兵去吧台结帐，两女去喊保洁员清理车的尾门，蔡晓兵拍了拍梁远的肩膀说道:“梁子我刚才看了看你车里最少还有7，8个iphone5，莫非你打算近期祸害半打妹纸”梁远嘿嘿一笑“有备无患嘛，如此泡妞神器不常常放在身边岂不是弱了我专业sè狼的名头。” 蔡晓兵的表情忽然yin荡了起来，对梁远说道：“还没下嘴呢吧，是粉木耳。老子替你趟过地雷了。话说梁子这个你养的够久啊，居然2个月了，要不是看你红光满面还有胡茬还以为你小子改练辟邪剑法了呢，让我摸摸看这胡茬是不是沾上的” “滚！”梁远一脚把准备动手动脚的蔡晓兵踢开，对面的服务员低着头双肩微微动着，梁远没好气的看了一眼蔡晓兵对着服务员说道：“把帐挂在这个家伙账户上，我不管了。” “别”蔡晓兵大惊失sè。“最近老头子催我回家相亲，我最近忙反应有些慢，居然把我账户封了，结完帐兄弟就要流落街头了，你总不能看着兄弟沿街乞讨吧。” “没事，我给你设计套服装在整个方案，包你成犀利哥二号，到时候指不定我还得和你混签名啥的呢” “梁子我弄明白了，你舍不得下嘴是因为小雪长得像菲菲”蔡晓兵摇头晃脑的转移了话题。梁远上大学时曾经和菲菲视频过，蔡晓兵看见，惊为天人，印象无比深刻。“是有点像特别是眼睛”蔡晓兵进一步肯定着 “像个屁，你今晚哪里去，是回宿舍还是去滚床单” “不用你管我，把我和冰冰扔联营公司那个路口就好了，我去假ri” 第2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下） 看着蔡晓兵搂着冰冰在酒店门口挥了挥手，梁远发动了汽车，拐上主路。刚才直奔酒店时，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雪儿一直没说话，暧昧的气息在整个车内弥漫。 梁远把手放在雪儿的大腿上，手略微一用力，雪儿的双腿微微分出一道缝隙，手刚刚探过去就被雪儿夹住了，梁远轻轻捻了捻雪儿大腿内侧的肌肤，眼睛专注的看着马路，仿佛没看见雪儿那cháo红的脸颊，和雾蒙蒙的眼睛。“我送你回音乐学院吧。”梁远轻声地说。雪儿的眼圈有些红，梁远抬头看了一眼后视镜用力捏了捏身边雪白的大腿，“别乱想，我明天有个会要起早，已经定下很久了，要是今天和你在一起明天整天会啥也做不成的。”雪儿忽然探过身在梁远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脸红红的别过了头，梁远感到大腿夹住手的力量忽然小了许多...... 看着雪儿进了音乐学院的宿舍，梁远摸了摸嘴唇仿佛还有一丝余香萦绕未散。 启车刚刚拐上二环，手机就响了。接通电［ 话后母亲的声音瞬时充满整个车厢 “妈都几点了，还不睡啊？” “查岗，我看看我儿子是不是在外鬼混呢” “哪能呢，妈你听这多静啊，”梁远明知道母亲不在身边还是鬼鬼祟祟的看了看后视镜，慢慢把车靠在了路边 “我爸干啥呢？”梁远小心的转移了话题 “上网呢，还在看新闻呢” “早知道就不教爸爸上网了，爸爸年纪大了，您劝劝他，早睡早起别熬夜啊” “你爸那xing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刚才还拍桌子骂娘呢” 这可咋整啊，家中出一老愤青，苦也！ 父亲农民出身，69年在珍宝岛和巅峰时期的苏联红军真刀真枪的干过，肩膀上留有枪眼，算是孙玉国的兵。 转业后分到铁路系统，87年由本溪派出所所长提车务段长时，再一次例行巡逻中，发现有人准备盗窃铁路器材，将当事人带往值班室询问，却被嫌疑人污蔑无理打人与刑讯逼供，时逢路内系统整风，父亲被树反例典型在整个盛京铁路局通报批评。 其后被调入多种经营办公室任主任，后任三产公司经理（听起来挺拉风其实就是管整个车务段所属的澡堂子，伙房之类的部门）一直七，八年后该犯再次失手被捉才真相大白得以平反，后来战友帮忙调任本溪－市土地局混了个挂名的副局长，98年房产大cháo即将汹涌的前夜父亲响应国家干部年轻化的号召提前退休了。 父亲一生都是个坚定的**者，虽做不到海瑞那样，却也算两袖清风，俯仰无愧。妈妈曾经开玩笑说，你爸也算是一个貌似伟大的无产阶级军事家，革命家了，至于政治家么，级别还有些小低，挂了个局长名才混个处干，这政治家的名头很有水分，老梁同志还需努力 别的孩子启蒙读物是安徒生童话，一千零一夜之类的，梁远的启蒙读物是**员杂志。当年在幼儿园开故事会，别的小朋友讲故事都说什么海的女儿，丑小鸭，小红帽啥的，轮到梁远却大讲：优秀的**员石家庄第一塑料厂厂长张兴让同志发明“满负荷工作法”极大提高了生产效率，改善职工待遇云云……幼儿园老师当时就凌乱了，梁远滔滔不绝的讲了5分钟才意犹未尽的下台，这事当时在车务段内被引为传奇，梁远一炮而红成了神童。 五道杠算个屁！和老子当年比战斗力只有5的渣渣，梁远不止一次这么想。 老梁同志得意洋洋了，母亲却暴怒，把**员杂志都扔进储物间，从此床头故事的权利老梁同志彻底丧失，据说反抗过，被母亲扣了个修正主义的大帽子很多年都没有翻过身来 梁远微笑着和母亲胡乱的侃着大山 10分钟后，梁远擦了擦额头那不存在汗，长出了一口气，我滴娘唉，总算忽悠过去了，要被老娘知道酒后驾车，一准被大义灭亲送局子里反省去。母亲信奉鼓励教育对梁远就是彻底放养，除了一些对自身或周边有一定危险的事。小时候梁远做有危险的事情例如野浴啥的，母亲一般不问是非直接一顿暴揍，这方面老梁同志倒是开明的多，认为男孩总得有些冒险jing神，皮一些被摔打摔打很正常，可惜，至从党刊杂志事件以后，老梁在这方面的权利江河ri下，一般都是父子两个一起被镇压，凄惨无比，直至今ri…… 梁远回到自己的狗窝，在冰箱里掏出一罐啤酒，接通电源打开音响，beyond的‘冷雨夜’飘洒出来，黄家驹清远，嘶哑声音在房间里流淌，想着菲菲邮件短短的那几个字，想起10余年绕无音信的嘉嘉，不觉痴了 “小远哥哥，嘉嘉真的再也不能跳舞给你看了，嘉嘉也很想很想你呀，好想再抱抱你。”梁远想翻个身，可惜身体如负万钧，只能看见嘉嘉散落垂下的黑sè长发和雪白的大腿，嘉嘉跪坐在梁远身边，脸庞像是有人在轻轻抚摸，又像是幻觉，耳旁传来嘉嘉的喃呢声，只能听清嘉嘉和小远哥哥几个字眼，梁远努力的集中着听力想听清楚，眼前的大腿却越发白得刺眼，没有一丝血sè......耳边逐渐嘈杂起来，连嘉嘉和小远哥哥都听不清楚了，耳边的杂音越来越大，越来越乱，已经分不清是什么声音了乱哄哄的一片，梁远感觉呼吸就要断掉了，胸口像压了无数的大石头，梁远极力的挣扎着，忽然声音清晰起来，嘉嘉特有的清婉柔脆的声线中满是不舍，“人生若只如初见”梁远猛的一挣，阳光刺眼而入...... 耳边还回荡着嘉嘉满是不舍的声音，仿若是直接印在了灵魂里，在床上发了一会呆，感觉着自己的心神不宁，梁远苦笑着摇了摇头，决定这周抽时间去秘鲁问问菲菲，嘉嘉最近到底怎么样了 打开冰箱，掏出一块面包，一袋牛nǎi扔进微波炉，冲进卫生间放水，刷牙，梁远狼吞虎咽的把早餐弄进肚子里，抬手看了看手表，简单的弄了弄头发，梁远打开房门，刚转过身，身后一声轻响，一股香奈儿的味道萦绕而来，梁远发誓从来没见过有人把5号用的如此恰到好处，梁远微微眩晕了下，身后一个甜甜的软绵绵的女声传来“小远哥哥”梁远激灵灵打了个冷战从眩晕中清醒了过来，锁上门，慢慢的转过身 “哦，是小沈啊，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 “是啊是啊，真巧呢，今天又遇到小远哥哥了。”甜甜的声音有些清脆起来，让人清晰的感觉到声音主人的小快乐，梁远的臀部微微抽搐了一下 沈月霞是梁远的邻居2年前搬过来的，当时梁远独居无聊,有邻居了小小的兴奋一下，小沈搬家时帮着忙里忙外很是出了把力气，结果不幸被小沈相中，若是光听声音小沈绝对是大多数男人梦寐以求的极品，以梁远生平丰富的阅女经验来看能和小沈不相上下的绝不不超过一手之数，可惜老天爷打开了一片窗却关上了整扇门。在梁远看来小沈的体重严重超标，一米六八左右的高度看起来超过90公斤。梁远喜欢高矮适中，皮肤白皙，腰细腿直的女孩对小沈实在不感冒。 无论如何小沈追梁远都追得很苦，梁远发觉语言对小沈无力后，经常把各sè女孩带回家，希望用实际行动打消小沈的念头，小沈一律视而不见，一如既往的和梁远天天巧遇，基本每月都请梁远过去吃饭，不得不说小沈的厨艺超一流，每次梁远都忍不住馋虫，慨然赴宴吃的杯盘狼藉，ri子就这样乱七八糟的过去，转眼已有两年 走进停车场梁远发动汽车没有离开车位，小沈的v8大切慢慢的靠了过来，停在了梁远的车头处，小沈对梁远挥了挥手，说道：“小远哥哥我新发明了几个好吃的，下周五记得留出时间哦。 “嗯。”梁远闷闷的答应了一声，看着小沈的汽车拐上匝道。 梁远叹了口气，小沈为自己已经换了3台车了，不知道从哪里知道的自己喜欢开越野车的女孩，看着梁远的汉兰达，小沈把宝马换成了丰田lc100。看着自己后窗那个晕坡的图文一年未去，又悄悄的把丰田换成了现在的大切。 唉，值么？梁远又叹了口气。 就像自己对嘉嘉，青梅竹马的两小无猜混杂着亲情初恋呵护等等，情感就像生命的本身，根本无从割舍，挂记一辈子是注定的！ 那对小倩呢，梁远的心猛地缩成了一团。还是没法忘记啊，多少年了？蔡晓兵博士后都快毕业了吧，自己当初不也是一样，不管不顾的想着无论你怎么想都好，反正接不接受是你的权利，爱不爱是我的权利。只要脚下还踩着同一片土地，抬头还看见同一片星空我就满足了。 梁远晃了晃头，心想老子今天怎么了，传说回忆是老化的开始，可以挥霍，还有大票的妞没有泡完怎么会老，今晚就把雪儿吃掉。 梁远掏出手机先给雪儿打了个电话约好晚上**的地点，又sèsè的提醒雪儿穿多少长度的短裙，惹得雪儿在电话里一阵撒娇，梁远心满意足的出了口气，挂断电话，爬上qq，把签名栏的299/3000000000改成300/3000000000...... 车开出地下车库，阳光扑面而来，梁远放下遮阳板，几个路口过后终于挤上了盛京东西高架快速干线。扭开收音机拨到95.27的交通广播新闻，听这女主播刻意装出的矫揉造作的声音，梁远像吞了玻璃碴子一样的难受，梁远yin荡的想着改天试试忽悠小沈去主持交广，看看盛京的机动车肇事率会不会上升，听到了自己需要的路况信息之后，梁远随手关掉了收音机，决定抄近路，下桥走青年大街。 梁远所在的南京路还得经过六个路口才到高架快速干线与青年大街的交汇处，听路况报道说：为了缓解青年大街交汇处的交通压力，市里决定重启青年大街西边云峰路与高架快速干线的交汇工程。 梁远无聊的数着路口，好了，前边就是第六个了，上帝保佑青年大街可千万别堵车，梁远狠狠的一踩油门，汉兰达的v6发动机随即怒吼起来，梁远一打方向盘向路口冲了出去，车头忽然低下，只来得及看了一眼路口过后空空如也，根本就没有下桥路面的空间，车子随即翻滚起来，梁远眼前一黑,最后的念头却是md莫非老子数错了。 第3章 注定踏入的河流 梁远努力的想睁开眼睛，可惜全身没有一块听他指挥的肌肉，徒劳无功的挣扎了一会，只好任命似的不动了，耳边一个清脆的声音在环绕，却听不清是什么，脑袋嗡嗡嗡地响着，一块嫩滑的肌肤在脸上划来划去，梁远庆幸的想着老子命大居然没死成，看来祸害活千年这句古话还是挺对的，还好，还好。 担心一去sè心又上来了，努力的感觉着脸上嫩滑的肤质，sèsè的想这是哪个医院的护士，这小手的皮肤简直太好了，光这小手就够玩一宿的了，md等老子出院了非把她搞到手不可。一阵疲倦袭来，梁远又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是深夜，费力地睁开眼，周围一片昏暗，黄sè的白积灯光透过房门上的一个小窗户照在地上，梁远的对面是一个铁管的单人床，床上没人，只能看到惨白的床单，周围的墙壁贴着一种黄sè的壁纸在白积灯光线的映shè下让梁远想起某种恶心的事物，地面是老式的拼条地板，信那水的味道弥散在整个房间里，这t啊，梁远感觉汗毛都竖起来了，慢慢的伸出手臂打算把被子掀开，细小的胳膊在眼前掠过，梁远的脑袋轰了一声，一动也不敢动了，我是谁，这是哪里，伸手摸了摸两腿之间，长长的吐出了口气，万幸，万幸，型号没变， 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让因为情绪激荡而发抖的肌肉松弛下来，梁远小心地做着深呼吸，三分钟后，梁远恢复了对肌肉的控制，依次活动脚趾手指，肩膀腰肌，除了那块该死的海绵体。梁远把身上每个部分都动了动，长出了一口气，看来不是残疾人，梁远试探着发出声音，脚下的床一动，啪，响起了老式开关启动的声音，嗡嗡的电流声从棚顶响起，白sè的光芒闪动了几下，ri光灯发出的白sè光芒统治了整间屋子，梁远眯起眼睛，一个人影映入眼帘，简直太熟悉了，昨晚还在打嘴仗侃大山呢，看着浑身洋溢着少妇风韵的母亲李远玲，梁远目瞪口呆 “小远你醒了。”李远玲的声音带着掩不住的惊喜，“告诉妈妈还哪里不舒服”梁远呆呆的看着少妇版的妈妈彻底的傻掉了。李远玲摸了摸梁远的额头，对梁远说：“小远别怕，妈妈去叫何医生马上就回来”李远玲急匆匆地走了出去，急促高跟鞋声在走廊里远去 梁远努力的做着深呼吸，控制自己的情绪，脚下的床又是一动，一道小小的身影坐了起来，大大的眼睛半眯着，努力的适应着明亮的光线，可能是枕头有些硬，左半边脸蛋有些微红，粉sè的小嘴轻轻的嘟着，脸蛋还略带着婴儿肥，黑sè的半长发散落在绘着卡通兔子图案的嫩黄sè内衣上，看起来稚气十足，梁远的脑袋又晕了一下，是嘉嘉，自己昨天刚决定去看她，今天就看到了 宁婉嘉，宁婉菲的父亲宁雷是梁远父亲梁江平在部队当班长时带的兵，69年珍宝岛冲突时宁雷才16岁，父亲肩膀上挨了一枪就是替宁雷挡的，父亲在被冤屈后还能担任多经办主任，三产公司经理保持级别不变都是宁雷帮的忙，仈jiu年宁雷从空30师副师长调任南方空42师任师长，从此俩家天各一方，关系才慢慢的淡了下来。 梁远心乱如麻大口地喘着气，宁婉嘉摇了摇头终于从瞌睡中清醒过来，看着梁远在大口喘气，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雪白的小手在梁远的头上乱摸，眼圈一瞬间就红了，语无伦次的说着“小远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啊”梁远抓住宁婉嘉微凉的小手，贴自己的脸颊上，感受着脸颊上柔嫩的肌肤，将要爆炸似的情绪慢慢的压了下去，呼吸逐渐平稳了下来，梁远抬手把散落在自己脸上的发丝拂在一边，对宁婉嘉说道：“嘉嘉，先去把鞋子穿上，我没事了”宁婉嘉脆脆的“嗯”了一声却没有动，只是把在梁远手中的小手抽出来一只，按着床边直接跳上了床，梁远向床里边移了移，小心翼翼地问道：“嘉嘉今天几号了？” “今天15号了” “哪年，几月？” 宁婉嘉睁大了眼睛疑惑的看着梁远，小手反复摸着梁远的额头，眼圈又红了。“都是我不好，害得小远也掉进河里”梁远的心脏一紧，脱口而出是87年2月，宁婉嘉看了看梁远，抡起小拳头轻轻的捶着梁远，说道：“小远坏死了，现在还吓唬我” 梁远顿时轻松了起来，我说怎么没这段记忆呢，原来2月14号那天是学校的返校ri作为班长的宁婉嘉当然要以身作则，由于小学时期的梁远十分贪玩，因此当天被宁婉嘉逼迫着一起回学校。家属小区和学校之间隔着一条河，桥在河下游比较远，2月份离冰面解冻还早着呢，宁婉嘉决定从河上的冰面穿过去，宁婉嘉跑在前边不停的拿雪球撩拨梁远，两人打闹着到了河心处，不知道哪个该死的早上破冰窝完鱼（注1）后没有在冰面上堆上标识，（正常情况冬天窝完鱼以后，用破开的冰，堆一个小冰堆。用河水固定在冰面上，防止有人踩到破冰的窟窿掉进河里，以东北的天气来说8，9小时以后基本就又冻结实了）加上天上飘着雪花，宁婉嘉没注意就踩塌了薄冰掉进河里，梁远啥也没想就跟着跳下冰窟窿了，好在两个人命大，梁远一直都没想起来，到底是怎么把嘉嘉弄上岸的。 两个人回到家以后大人都吓傻了，被救的宁婉嘉没啥事，梁远却发起了高烧，后来被宁雷借调直升飞机直接送到盛京军区陆军总院，连着折腾了接近半月才算痊愈。按上辈子经验自己应该还得昏迷一天，被飞机送到陆总。然后才清醒过来。现在好了不用再遭半个月的罪了，梁远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只是有些温热，伸手抓住宁婉嘉的小拳头说道：“再打就打死了”宁婉嘉连忙用手揉着刚刚捶打地方，一双嫩滑的小手在身上柔来揉去，梁远舒服的都要呻吟起来，正准备在调戏，调戏小萝莉，走廊里高跟鞋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房门忽地被推开，李远玲看着眯着眼睛的儿子，长长的出了口气走进床前，摸了摸儿子的头对后边跟着的何医生说道：“老何你看看小远是不是退烧了？” 何医生摸了摸梁远的额头，在随身携带的医疗箱里边拿出了体温计，听诊器，将体温计甩了2下，举起来对着灯管，眯起眼睛看了看，然后插进梁远的腋下。掀起梁远的病号服，将听诊器在梁远的胸腹上移动了一会，又让梁远做深呼吸，对着梁远的肚子折腾了2，3分钟才对李远玲说道：“应该没啥事了，心肺没有杂音，在观察几个小时，早上在拍个片，没啥问题就可以回家了。” “谢谢老何啊”李远玲说道，“没啥，没啥应该做的”老何讨好的笑着，老段长蒙长庆今年5月退休，现在梁江平要提段长的消息早成了公开的秘密，等走完组织考察程序后5月就接老段长的班了，这可不是2012年国家提倡干部年轻化已深入人心，87年39岁的段长，在路局内部年龄绝对是倒数的，对铁路医院来说，床上这位的爹即是将来的顶头上司并且前程远大否则哪能轮到副院长兼儿科主任老何值夜班。 李远玲看着儿子有些苍白的小脸心痛得要命，蠕动了一下嘴唇，啥也没说出来，宁婉嘉和宁婉菲就像李远玲的女儿一样，平时的受宠程度可是远远超过梁远，李远玲坐在床边，摸了摸儿子的额头，床边上的宁婉嘉却把头拱进了李远玲的怀里，抱着李远玲的腰抽泣起来 “梁姨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李远玲把宁婉嘉搂在怀里摸着宁婉嘉的长发安慰着“没事了，没事了，小远这不挺好的么。” 梁远咧咧嘴，心说这就是嘉嘉提议穿越冰面的，要是自己提议的就算将功补过把嘉嘉捞上来，估计一顿胖揍是免不了的，鉴于老梁同志在子女教育方面没啥权利，李远玲严格执行儿子穷养，女儿富养的准则，梁远记事起就自己du li睡一个房间，跟本没有父母给穿衣穿鞋的回忆，小时候不说，直到今年嘉嘉和菲菲都11岁了还经常抱着梁姨撒娇，偶尔留宿早上起来李远玲居然还帮着两个丫头穿衣服。 我现在把脑袋凑过去会不会被母亲踢下床，梁远愤愤的想。 李远玲看着儿子愤愤的眼神，哭笑不得，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脸蛋，低下头在梁远的额头亲了一下说道：“你可吓死妈妈了。” 梁远心里苦笑着，心说我这是怎么了，都三十好几的人了，穿前的年龄也不比眼前的少妇版母亲小多少，怎么还和一个小丫头争风吃醋，所谓血脉至亲，母子天xing，看了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在看着母亲的怀抱，感觉着穿越这种时空错乱的违和感，调整着疲惫万分的情绪，还真想钻到母亲那宁静的怀抱里，梁远看了看脑袋在母亲怀里拱来拱去的宁婉嘉，隐蔽的翻了个白眼，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看着梁远翻翻眼睛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李远玲莞尔一笑，伸手拧了拧梁远的脸蛋，在李远玲眼里儿子的简单心思很有趣，可爱到了十分，却不知道儿子虽然还是儿子，可已经从嫩稚版升级成了老妖怪。 何医生看了看表，说可以看看了，梁远自己从腋下拿出体温计，平端着转着角度对准灯管看了看，随口说道：“36度5，没啥事了。”没有人接话，看着母亲和何医生有些错愕的眼神，梁远心说坏了，87年水银式体温计绝对是医院的专用装备，非医疗系统的人不生病的话这东西可难得一见，这可不是信息爆炸年代，87年一个普通医用单筒显微镜都是了不得的高科技装备，那个三棱形状的体温计没用过的人绝对不应该这么轻松读出数字的，何医生倒是没多想接过温度计说道：“不愧是我们车务段的小神童。”看着母亲还是有些错愕的眼神，梁远心说得赶紧消灭在萌芽状态，母亲心思细腻缜密，自己从二十一世纪穿回来平时举动气质绝对和现在的小孩子不一样，可别露馅了，等过几年潜移默化和亲人磨合磨合接受改变的自己就好了，温水才能煮青蛙，开水只能鸡飞蛋打。梁远可不想被父母误为因为这次发烧烧坏了脑袋xing格大变。 “十万个为什么里边都说了，人体表面温度为36度到37.3度，37.4度到38度属于低烧，何伯伯的这个温度计很有趣，利用光线折shè放大中间的水银柱，书上说的果然没错呢”梁远说完眼巴巴的看着李远玲，一副求求你表扬我的样子，看着儿子可爱的模样，李远玲噗哧笑了一声，伸手轻轻拧了拧儿子的小脸，转过头对何医生说道：“这么晚把何医生吵醒，耽误何医生休息了”老何边说应该做的便收拾医疗箱，母亲起身把何医生送出门外，梁远感觉一只嫩滑的小手拉住自己的手，看着宁婉嘉冒着星星的大眼睛，梁远啼笑皆非，心说老妖怪卖萌居然还出了粉丝了。 “小远你好厉害哦，十万个为什么我也看了，看完怎么也记不住”看着小丫头大大的眼睛，水嫩的脸蛋，儿时的记忆转瞬涌上心头，梁远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宁婉嘉的脸蛋，李远玲把何医生送出门口，关上病房的门，转过身就看到儿子在捏宁婉嘉的脸，伸手也掐住梁远的脸蛋说道：“病刚好就开始欺负人了是不是。” “梁姨，没呢”梁远还没说话，宁婉嘉忍不住替梁远辩白起来 梁远看着母亲撇了撇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李远玲赶紧给儿子盖好被子，掖着被角，看着母亲在身前忙来忙去，闻着母亲身上熟悉的气味，因情绪大起大落疲乏万分的神经彻底松弛下来，困意不可遏止的涌上大脑，转眼间就睡了过去。 注1：东北部分地区冬天在河面把冰破开，露出水面用一个下沉式的大网（造型参考大铁锅）装上馒头渣之类的鱼食，把网沉到河里，一会过来透气觅食的的鱼就会来很多，然后提上来就可以回家改馋了，当然这招仅限于80年代。新世纪以后别说鱼了，河里连个活物都没有。 第4章 如此美妙的清晨 半梦半醒之间感觉鼻子很痒，梁远使劲的出了出气，发出了两声“哼，哼”声。清脆的笑声在耳边回荡，梁远慢悠悠的张开了眼。雪白的顶棚上悬挂着两根一组的ri光灯管和一个大口径吊扇，深红sè的拼条地板有些地方已经露出木质的本sè，铁管床刷着灰银sè的油漆，淡黄sè的老式木格窗子上玻璃一尘不染，窗外是一片洁白的世界。 少女雪白脸庞在阳光映shè下泛起细细的红润。宁婉嘉坐在床边正在拿自己的发梢扫梁远的鼻子，梁远伸手按住宁婉嘉的胳膊。宁婉嘉边笑边挣扎“太阳晒屁股，小远变小猪。” “死丫头，我还没睡醒呢”梁远边说边把宁婉嘉拉倒在床上。“你敢说我死丫头，看我不收拾你。”由于女孩发育得早，这时候的宁婉嘉在体力上还没处于绝对的劣势，两个人在床上呯，呯，呯的闹成一团。“快，叫声姐姐听听我就放过你”宁婉嘉暂时xing的占了上风，把梁远压在身下。 宁婉嘉，宁婉菲是双胞胎。（）与梁远是同年同月同ri生，大人们只是依稀记得都是下午出生的，却又说不清准点，因此，三个孩子小时候为了争抢哥哥姐姐经常闹的不可开交，一般来说都是宁婉嘉，宁婉菲姐妹内斗，先决定好谁是姐姐，然后两个女孩在一起收拾梁远，小时候的梁远经常被收拾的苦不堪言。只是最近梁远也开始长个子了，虽然1v2还是打不过，不过单挑梁远最后还是会占上风的。 对于一个sè狼来说，清晨起来，惬意的事情莫过于有妹纸给你做早安咬，对于一个怪蜀黍年纪的老sè狼来说，更惬意的就是一只超级可爱萝莉在你身上滚来滚去，梁远那颗猥琐的灵魂整个都燃烧了起来，战斗力瞬时爆表，纯正的三好萝莉啊，11岁的花季，凡间的天使，人间的jing灵，这是多少中年大叔为之甘心沉沦又梦寐以求的恩物，拼着肌肉拉伤，今儿也得把嘉嘉推到。梁远奋起反抗，果然，不一会宁婉嘉后继无力被梁远翻身成功。 宁婉嘉看着趴在自己身上气喘吁吁的梁远，两人的鼻尖几乎要挨在一起，相互间气息交融，大腿彼此分开纠缠在一起，梁远的五官继承了李远玲的jing致，十分耐看，眉毛修长，睫毛浓密，眼珠十分的黑，像一汪不见底的深潭，吸引人沉醉其中。宁婉嘉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悸动，忽然间羞意大起。突然把梁远推到一边，使劲捶了两下…… 梁远看着宁婉嘉的脸颊突然红了，翻身把自己推到一边，那会不明白小妮子快要情窦初开了。像个真正的中年大叔一样捻了捻手指，猥琐的嘿嘿笑了两声，问道：“嘉嘉，你梁姨呢？” 宁婉嘉大大的眼睛里略有些迷惑，脸蛋上还有些羞意，雪白的贝齿咬着嘴唇。看着梁远怪异的笑容，伸手又捶了梁远几下说道：“梁姨去食堂取早餐去了” 梁远打了一个大哈欠，又在床上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看见宁婉嘉黑白分明的眸子还在盯着自己看，问道：“怎么了？嘉嘉？” 雪白的小手伸了过来，摸了摸梁远的额头，宁婉嘉的眼圈有些红“当时我都吓坏了，还喝了好几口水，以为再也看不见爸爸妈妈菲菲和你了，要不是……”梁远伸手按住两片粉润的嘴唇，凝视着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心头一紧，想着十余年前那个微痛青涩的吻，心里说了句我的傻丫头。手指沿着浅粉sè的唇线划动了一下，笑嘻嘻地说道：“嘉嘉，要不以后你就叫我小远哥哥吧。” 梁远原以为会招来一顿粉拳，却看到宁婉嘉的脸颊又红了起来，吭哧了半天，突然脆脆的叫了一声：“小远哥哥。”听着宁婉嘉清婉柔脆的声线，梁远半拉身子都酥了，魂也没了半边，就差流口水了，梁远喃喃的说到：“嘉嘉，在叫声‘大葛格’听听。” 本来女孩的直觉令宁婉嘉感到大羞，没想到梁远听完，冒出来一句怪声怪调的‘大葛格’出来，女孩的愤怒直接盖住了羞怯。 “小远你这个恶心的家伙。”粉拳没头没脑的招呼了过来，梁远抱头鼠窜的跑进了卫生间。 梁远看着宁婉嘉也要跟进卫生间，连忙大喊道：“我要脱裤子拉屎了。”宁婉嘉在外边“呯”的踢了一脚卫生间的门说道：“你不要出来了，一会梁姨买回来早点，我给你扔进去。” 梁远嘿嘿一笑，美滋滋的想：嘉嘉心肠就是好，还想着给我扔进来，这要是换作菲菲估计会说‘你不要出来了，早点我会替你扔掉的。’ 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老旧的门轴发出“吱”的一声，“梁姨你回来啦。”“嘉嘉，小远呢” 没听见宁婉嘉回答，估计是指了指卫生间。 梁远洗漱完，看见早餐已经在桌上摆好，母亲和嘉嘉坐在桌边没有动筷。看着梁远出来，宁婉嘉皱了皱鼻子，狠狠的瞪了梁远一眼，梁远撇撇嘴隐蔽的翻了个白眼。李远玲笑吟吟的看着两个孩子眉来眼去说道：“吃饭吧，吃完小远去拍个片，没啥事情今天就回家。” 吃完早饭，李远玲带着梁远直接去x光室拍了个片子，又在王主任的建议下做了个胸透，x光室的王主任又拿着片子对李远玲说了半天，一直折腾到上午九点半，梁远终于获准出院。 走出医院的大门，梁远长长的出了口气。李远玲拒绝了医院方面派车送人的建议，毕竟父亲现在还不是段长，不能给人留下家属张扬的印象。 刚出大门就听见宁婉嘉喊道：“是小张叔叔。”顺着宁婉嘉的目光看去，一辆挂着‘空05—11544’牌照的军绿sèběi jing212吉普，静静的停在马路斜对面的人行道上。 宁婉嘉蹦蹦跳跳的来到车前，宁雷的司机张治打开车门，对李远玲说道：“李老师好，宁团长让我在这等着的” 李远玲毕业于盛京航空工业学院航空发动机设计专业，毕业时受特殊时期影响直接下乡接受再教育，一个偶然的机会遇到在那里带兵拉练的梁江平，然后被为祖国扛过枪，上战场受过伤的梁江平迷住了，从此夫唱妇随，梁江平转业后李远玲跟着来到本溪，目前在位于西湖－区铁路中学任教，教授初中物理。 李远玲对张治客气地笑笑说道：“谢谢小张了。” 宁婉嘉拉开212的后门对李远玲说：“梁姨我要和你一起做后边。”瞪了一眼梁远，腻着声音说：“小远你到前边去，不要和人家坐一起。”梁远看着宁婉嘉嘿嘿笑了起来，说道：“嘉嘉，你喊声小远哥哥我就答应你，否则我就坐我妈和你中间。”宁婉嘉过来要踢梁远，梁远哈哈笑着绕过212的前引擎盖，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窜上车 张治发动汽车，拐上主道，梁远和宁婉嘉绊着嘴，纯情小萝莉哪里能是猥琐中年怪大叔的对手，不一会就溃不成军，宁婉嘉抱着李远玲的胳膊撒娇“梁姨你看你看，小远就知道欺负我。”李远玲拧了拧宁婉嘉嫩滑的脸蛋说：“等你俩上初中了，把你俩都要进梁姨带的班，到时候梁姨给你撑腰，你想怎么收拾这小子都行。” 宁婉嘉找到了外援，得意洋洋的看着梁远，梁远嘿嘿笑着没敢吭声，现在自己病也好了，以丫头受宠的程度来说，在撩拨嘉嘉，很容易撞到母亲的枪口上被替天行道。 再说按前世的记忆，不久后母亲的导师，工程热物理学家吴忠华教授会给母亲写信，邀母亲去盛京909所，研究将80年代初，从英国引进的斯贝航空发动机核心机，改为大功率舰用燃气轮机、发电燃气轮机的航改机项目。宁婉嘉想上初中后找母亲做靠山，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小丫头这辈子是注定被我欺负的，梁远yy着以后收拾宁婉嘉的ri子。 车子拐过东山路，铁路家属大院遥遥在望，梁远看着这个曾经无比熟悉的环境心头激荡，张治放慢车速，在门口按了几声喇叭，才慢慢的将车头转进大院，绕过大院中间那个梁远无比熟悉的假山和喷水池，在大院东北角停了下来，相对于大院内并排四单元的一栋楼来说，这栋楼有些du li，比大院内普遍7层高的楼矮一层，并且只有两个单元，进单元以后也不是每层楼3户人家，只有门对门的两户。 梁远站在单元门口，仰望着这栋浅灰sè的楼房感慨万分，这里装载着梁远童年全部的回忆。 李远玲邀请司机进家里坐坐，张治客气的拒绝了，说部队中午有任务。宁婉嘉下车后来到前门，问张治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张治说他走的时候团长乘机上天了，不知道啥时候下来，宁婉嘉撅了撅嘴说道：“谢谢小张叔叔。” 梁远站在家门口很有些近乡情却的感觉，心说自己这也算是另类的：少小离家老大回。李远玲拿出钥匙打开门，愕然发现满满一屋子人。 整个本溪车务段有正式在职职工2900余人，梁江平要升段长的消息基本人尽皆知，3月份组织考察步骤走完将去路局学习1个月，然后回来接蒙老段长的班。如此好的机会对于想进步的人来说简直千载难得，车务段未来的太子爷病了，这个借口简直太tm好了。 要不是父亲做事为人一向清廉过硬，加之梁远这次差点把小命搭进去，肯定会有人大嚼舌头，什么某衙内苦情装病，某段长无耻敛财之类的谣言早就满天飞了。 大概是因为回到了熟悉的家，处于主场的因素。看着年富力强版的父亲，梁远倒是心情平静。 梁江平看到儿子全须全尾的站在门口，快速的走了两步，倏的立定，咳嗽了一声，问道：“没啥事了吧？”梁远隐蔽的鄙视了老梁同志一眼，心说你又不是没打过电话，不过老梁同志居然提前一小时翘班回家，这种情况简直万年难遇啊。 李远玲微笑着说：“何医生和王主任都说没啥事情了，最近注意点别在着凉就好。”看着老梁的呼吸节奏像是慢了一下，梁远的嘴角翘了起来。 这时候才嗡的一声，各种问候扑面而来，梁远心里叹了口气，露出八颗洁白的蛀牙，不停的说着“谢谢叔叔，我没事了。”“谢谢阿姨，一点都不咳嗽。” 第5章 反抗萝莉的统治 梁远卧室的门“呯”的一声被推开了，一只穿着浅灰sè紧身长裤，藕荷sè半大风衣，围着白底黑点泡泡式围脖的萝莉跑了出来，半长的马尾轻快的摆动着，一声尖叫，萝莉无视了所有人的存在，直接抱住了宁婉嘉。 “妹妹，妹妹，你没事吧，听妈妈说你不小心掉到河里边了，菲菲担心死了” “姐姐没事了，菲菲今天可是单号，说好单号我是姐姐的。”宁婉嘉和宁婉菲抱在一起 “可你是病人啊，病人都是需要照顾的，只有当了姐姐才能照顾妹妹呢” 屋内的人都轻声笑了起来，宁婉菲没有跟着宁婉嘉返校，和妈妈唐婉去了盛京看爷爷nǎinǎi。 梁远抬起头看着半靠在门边唐婉，百感交集，唐婉出身于上层家庭，父亲在**zhong yāng秘书处任秘书长，一任就是20余年，人脉奇广无比，唐婉有四个哥哥，都在体制内任职，她是家中老小，自己上辈子和宁婉嘉之间最大的障碍，就是这＊ 位柳眉杏眼的丈母娘，因为家庭出身的缘故，唐婉对丈夫的仕途无比热心，宁雷在进入新世纪后，逐步升到大军区级将领的背后，唐婉功不可没。将宁婉嘉嫁给共和国元勋的孙子，除了宁婉嘉的爷爷之外，唐婉是最乐意的。宁老只是乐观其成，唐婉确是卖力推动。上一世的宁婉嘉最终听从了母亲的安排。只可惜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在梁远穿越前夕，宁雷还是没能躲过那场震惊世界的政治风暴，至于最终结果如何，此时的梁远永远都不可能知道了。 和李远玲一样的柳眉杏眼，唐婉的杏眼略有些狭长，盯住一个人看时，会让人有凌厉的感觉，不像李远玲给人以温和知xing的气息。此时的唐婉看着梁远，却是笑眯眯的，眉目间满是亲切，梁远老老实实的走过去，叫了一声“宁姨好。”唐婉拉过梁远上上下下的仔细的看了看，长出了一口气，摸了摸梁远的头，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小远现在也是小男子汉了呢” 宁婉菲放开宁婉嘉，又扑到李远玲怀里说道：“梁姨好，梁姨我这次在爷爷家堆了老大的一个雪人还用胡萝卜做的鼻子呢，拍了很多很多相片，nǎinǎi说下个月给我邮寄过来，到时候我在拿给梁姨看。”宁婉菲唧唧咋咋地向李远玲说着她在盛京的丰功伟绩。 李远玲爱怜的捏了捏宁婉菲的小鼻子，和客厅里的人一一打着招呼。 宁婉菲从李远玲怀里出来，围着梁远转了一圈，拍了拍梁远的肩膀，学着她爷爷宁老平时的口气说道：“小鬼干的不错了嘛，现在也能帮上姐姐的忙了呢。” 梁远看着眼前这张和宁婉嘉一模一样的颜容头痛无比，当年，在幼生期的梁远眼里，宁婉嘉是可以一起玩的小红帽，宁婉菲就是条没有尾巴的大灰狼。宁婉菲没有搭理五官纠结成一团的梁远，一手拉着梁远，一手拉起宁婉嘉说道：“梁伯伯又吸了好多烟啊，我们去小远的卧室躲躲。” 唐婉紧走两步和李远玲打招呼，看着三个孩子钻进卧室随手带上了房门。 姐妹花并肩坐在床头，唧唧咋咋的说着这两天发生的事，宁婉嘉正在把早上败于梁远，被迫叫了梁远哥哥的事情讲给宁婉菲听。 梁远看着眼前两张一模一样的面容不由得有些痴了，1997年到2012年再到1987年，这真是一条让人崩溃的时间轴。看着眼前宁婉菲古灵jing怪，无忧无虑的样子，想起穿越前自己收到的那封短短的邮件，这对姐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想着那晚梦见嘉嘉时那句宛若印到灵魂里的“人生若只如初见”，想着嘉嘉结婚后，宁婉菲和自己视频时说的：小远，你是个逃避现实的失败者。是啊，当初面对那道比高富美与矮穷挫跨度还大的鸿沟，自己连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毕业后回绝了无数相亲和蔡晓兵在盛京醉生梦死的厮混着。想起自己qq上的签名，要是没有穿越，自己终究会死在某个女人的肚皮上吧。 不管因为什么，既然老天爷把自己弄了回来，梁远决不能容忍宁婉嘉再离开自己的身边，上一世没有勇气去争取，去保护，这一世梁远不会让嘉嘉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让嘉嘉一辈子都这样无忧无虑，开心快乐的生活。梁远暗暗的想。 宁婉菲看着正呆呆的神游天外的梁远，和身边的宁婉嘉低声说道：“嘉嘉，小远怎么了？还没有好吗？”宁婉嘉拉了拉梁远的手，梁远回过神来，深深的看了一眼宁婉嘉，笑嘻嘻的对宁婉菲说道：“菲菲，也来叫声小远哥哥听听。” “小远你做梦，是不是最近没收拾你了”宁婉菲站了起来，装出气势汹汹的样子走到梁远跟前，若是嫩稚版的梁远，在宁婉菲历年积威之下估计早就怂了，可惜，宁婉菲面对的是吃掉了全人类1/10000000女xing的老流氓。 凶猛萝莉啊，这个和大蝴蝶结萝莉一样，都是萝莉里边最最稀有的两个品种，一般来说当你手持棒棒糖或玩具熊，靠近一只普通品种的猫耳萝莉或女仆萝莉，她的注意力会集中到棒棒糖或玩具熊上，而凶猛萝莉很可能在你靠近时会jing觉的问：“你想干什么？”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萝莉长大后，有极大概率会成长为思想上的女流氓，生活上的好姑娘，外形上的柔情淑女，心理上的变形金刚。这类内心无比强大的女子。 当年为纪念这种在全球都珍惜到极点的萝莉品种，好莱坞还曾拍过一只野生凶猛萝莉的生活纪实，后来被冠以《水果硬糖》的名字发行，可惜萝莉的保质期太短，几年过后全球再无凶猛萝莉被发现的记录，真让人不胜唏嘘。 宁婉菲看着盯着自己快要流出口水的梁远，果然jing觉的退了一步，冥冥中女孩的直觉告诉她，眼前这只她所熟悉的生物有些不对劲，宁婉菲眨了眨眼还是忽略了这种感觉，又上前一步，伸出手捏住梁远的脸蛋扯了扯。“小弟弟，姐姐是不是好久都没有收拾你了。”宁婉嘉看到有妹妹在身边，也伸出手去扯梁远另一边的脸蛋，笑着说：“小远你完蛋了，识相的赶快叫声嘉嘉姐姐听听。” 两双滑腻腻的微凉小手，在脸上划来划去，梁远的魂早就没了，当语言失去威慑力后，宁婉菲，宁婉嘉为了维持从小到大的优势地位，最终演化成了战争，三个人呯呯呯的在床上打成一团。 梁远感觉已经进了天堂，双胞胎的马尾早就散了，姐妹都是一样长的黑sè直发，凌乱的散落在浅绿sè的床单上，散落在梁远的脸上，鼻腔中充满着一阵阵的幽香，双胞胎身上的体香很像安娜苏新世纪推出的许愿jing灵，梁远被姐妹两个按在身下，两条大腿分开了大大角度被宁婉菲，宁婉嘉的大腿分别夹住，要不是今天姐妹俩穿的衣服不同，梁远绝对辨认不出右边肩膀上的螓首是宁婉菲的，梁远搂着宁婉菲的纤腰，双手压在宁婉菲已经微微凸起的翘臀上，努力的想翻过身去，可惜半边身子和一条大腿都被宁婉嘉压着，宁婉嘉把下巴搁在梁远的左肩膀上，嘻嘻笑着对梁远说道：“小远，你的反抗是徒劳的，快认输吧。”宁婉菲微微喘着说道：“小远，快叫姐姐听听，要不我和嘉嘉要出绝招了。” 小时候的梁远痒痒肉很发达，经常被双胞胎压住后，笑得死去活来，肚皮发痛。幼生期的梁远对此深恶痛绝，闻之sè变。 “别，别，我投降，让我喘口气”毕竟年龄还小，纯力量来说1v2暂时不占上风，梁远决定诈降，让双胞胎缓一口气，放松jing惕。 纯洁的双胞胎哪能猜到中年大叔无耻的想法，梁远感觉到身上的两具娇躯柔软了之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猛地抽出左腿，左肩向下一压，席梦思顿时凹进去一块，有了活动空间后，梁远双手环住宁婉菲的腰一翻身，把宁婉菲彻底的压在了身下，用两条腿夹住宁婉菲的大腿，死命地搂紧身下的娇躯，把手伸到宁婉菲的腋下，轻轻的活动着 “菲菲，我都忍了好多年了，今天让你恶有恶报”梁远恶狠狠的说。宁婉菲格格的笑着，抽着气，对宁婉嘉说：“嘉嘉，快，快把他弄下去，笑死我了，笑死我了。” 宁婉嘉努力的想把两个人分开，梁远像个章鱼怪一样缠在宁婉菲的身上，两个人之间一丝缝隙都没有留。“嘉嘉，呵呵，快，快拧小远的耳朵，呵呵。” 梁远感觉到自己的耳朵被微凉的小手拎在手里，心说今天要搞不定两个小妮子，这十几年的sè狼生涯真白混了，小丫头这可是你自找的。梁远低下头找到宁婉菲粉红sè的耳垂，用鼻息向耳洞里慢慢地吹着气，然后把那粉红sè的小巧含在嘴里，用舌尖轻轻地绕了绕，吐出来，在用嘴唇摩挲着小丫头的耳背。 宁婉菲刚刚喊了两声小远你咬我，气息就乱了起来，酥酥的感觉从耳朵直入心窝，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脑袋里边乱糟糟的，宁婉菲终于明白姐姐刚才说，早上和小远打闹时突然没力气是怎么回事了。心脏嗵嗵的跳得很急。 宁婉嘉看着妹妹忽然不挣扎了，眼神迷离，脸颊红扑扑的，心有所感，早上和梁远打闹时的感觉又涌上心头，小手抓着梁远的耳朵，整个人都趴在了梁远的身体上。 下边一只萝莉，上边一只萝莉，梁远已经美的失忆了，两只萝莉都没了声音，房间里只能听见三个人略微急促的呼吸声…… 身下传出一声轻腻的呻吟，宁婉菲粉sè的小嘴微张着，大大的眸子已经闭上了，睫毛颤抖着，鼻尖略微湿润，脸颊越发红润起来。梁远一看成了，萝莉是用来爱护的，可不是用来推倒的。梁远放松了身体，把宁婉菲散乱在嘴唇上的发丝理了理，慢慢的翻过身，在宁婉嘉落在妹妹身上之前，把女孩娇小的身子抱在怀里。 宁婉嘉顺从的依了过来，大大的眼睛却慢慢的闭上了，看着怀中女孩柔顺的模样，梁远心底无可避免的柔软了起来，细细的整理着宁婉嘉散乱的头发，看着浅粉sè的唇线，真想咬一口啊。梁远深吸了一口气，用手指轻轻的从粉嫩唇瓣的左边划到右边，心底说道：嘉嘉，我会等着你慢慢长大…… 亲了亲嘉嘉的额头，梁远轻轻的笑了笑，宁婉嘉睁开眼睛，看着身下男孩散淡的笑容，心中一片安宁，小时候三个人在一起亲亲脸蛋是常有的事，但这次不一样，宁婉嘉直觉感到这个吻里边像多了点什么，像是能感觉到小远的内心。有些像自己能感觉到菲菲的情绪一样，却又略有不同。 身下男孩嘴角的弧度再慢慢变大，耳边响起了梁远轻轻的声音“嘉嘉你要压死我了”羞涩忽地涌上了宁婉嘉的心头，看着身下男孩慢慢变得可恶的笑容，宁婉嘉突然低下头，在男孩的耳朵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梁远啊的惨叫了一声，边上的宁婉菲也平静了下来，看着宁婉嘉咬了一口梁远，也连忙爬过来帮忙，梁远看着张牙舞爪的宁婉菲，心说这妮子恢复的倒是快。 经过了早晨的单挑，刚刚这场1v2之后，双方互有忌惮，梁远终于获得了和双胞胎平等谈判的资格。最终宁婉嘉，宁婉菲决定每周给梁远一次机会分辨姐妹俩，五次猜对三次就算梁远胜利，梁远赢了，双胞胎叫梁远一周小远哥哥，猜错了，梁远要叫双胞胎一周姐姐，梁远抵死不从，大叫着还不如直接就叫你俩姐姐算了，梁远猥琐地建议一周打一次，谁拳头大谁当老大。最后双胞胎妥协了，梁远猜错了就维持现状，不过以后梁远不得动用武力。 梁远趴在床上，抱着用枕巾围住的脑袋笑嘻嘻的说道：“现在就开始猜呗。”宁婉嘉翻了翻白眼，没搭理他。宁婉菲说道：“小远你出去，妈妈在盛京给我们买新衣服了呢，嘉嘉换完你在过来猜。”“嘉嘉，我把脑袋藏在被里不出来好不，换完你在告诉我。” “做梦，我才不相信你这个混蛋呢”宁婉嘉一边看妹妹拿出来的新衣服一边说。梁远撇撇嘴嘟囔着“和35157机场似的，谁稀罕偷看啊。”宁婉嘉尖叫起来：“小远你说什么！”枕头，靠垫，床刷都飞了过来，梁远抱头而去…… 梁远来到客厅才发觉，头上的枕巾还包着呢，看着一客厅人奇怪的目光，嘿嘿的笑了笑，把枕巾拿了下来，露出两只被拧得红红的耳朵，客厅里的大人哄得笑了起来。 第6章 逼出来的逃学计划 唐婉拉过梁远，摸了摸梁远红红的耳朵，揉了几下说道：“这两个丫头片子，下手没轻没重的，宁姨一会收拾她们。”梁远憨憨地笑着说道：“宁姨，可别，你收拾完她俩，我妈晚上就该找茬修理我了。” 李远玲笑着说：“混蛋小子，信不信我现在不找茬直接就修理你。” 眼下的梁江平也算是前程远大，五月接任段长后，级别水到渠成提升为副处，就算不破格，两年后转正处也是轻轻松松，宁雷目前是空30师118团团长，和地方级别对应的话也是副处级（部队转业到地方至少降半级使用）。 这时候的俩家往来相当亲密，梁远和两个小丫头之间的青梅竹马大家都是乐观其成。从小，梁远就经常被打趣问，选哪个小丫头当媳妇，梁远倒是每次都老老实实的说选嘉嘉，可有时候连唐婉都分不出两个小丫头谁是谁，梁远更认不出哪个是嘉嘉了，基本都是随便拉过来一个了事，一般来说，蒙对了嘉嘉什么事也不会发生，蒙错了，就等着被菲［ 菲收拾吧。 车务段副段长黄明山笑着插话：“我还记得前几年有一天我下班回来，看到梁远在花池后边哭的那个委屈，就过去看了看，发现两个小丫头都在说：‘小远别哭了，都是菲菲不好。然后指着对方相互说刚才是菲菲弄坏的。一会我们不带她玩了。’我看了老半天也没看出来两个丫头有啥不一样。” 又问唐婉在家平时怎么区分，唐婉笑着说：“平时在家尽量不给她们穿一样的衣服，不过嘉嘉笑的时候抿嘴的时候比较多。 “妈妈好讨厌啊”一只萝莉冒了出来，浅灰sè紧身长裤下的大腿笔直的要命，米sè的翻领大毛衣把小丫头的大半拉屁股都盖住了，黑sè的长发在右额角分出来一缕，用了一个中国结样式的饰品琯住。 “是啊，是啊”又一只一模一样的萝莉也冒了出来。 “不过妈妈说的那个早就过时了呢” 满屋子的人都兴致盎然的看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小少女，可惜，谁也没看出来有啥不一样 黄明山好奇的问唐婉：“现在能分出来不？”，唐婉笑着说：“完了，被她们听到了，又要混乱一段时间了” 李远玲把两个小丫头搂在怀里说道：“唐婉你真有福，女儿多好，我看到我家那个野小子就烦得要命。” 梁远撇了撇嘴，其中一只萝莉说道：“小远现在你猜吧，我是谁？”“你是嘉嘉”梁远随口说道。看着萝莉惊愕的眼神，梁远得意的笑了。两只萝莉不服气进卧室转了一圈，出来后也不说话了，笑吟吟的看着梁远，梁远指着左边的萝莉说你是嘉嘉，萝莉气鼓鼓的又回到卧室，这回出来后一点表情都没有，梁远看了看，还是指着左边的萝莉说道：“嘉嘉你就一根筋，只会站左边。”左边的萝莉瞪了一眼梁远，对右边的萝莉说：“我都说要换位置的。” 大人们啧啧称奇，梁远也不说话，只是对两只萝莉挤眼睛，还是老梁同志善解人意的问梁远是怎么猜到的，梁远嘿嘿的笑着说：“她俩我可分不出来，不过我家的拖鞋我可能分出来，嘉嘉拖鞋上边那只小猫的尾巴以前被我弄没了半拉，至于第一次么，是我蒙的。” 梁远看着两只垂头丧气的萝莉得意的笑着，宁婉菲大叫着“小远你作弊”跳过来去拧梁远的耳朵，宁婉嘉却抱着李远玲的胳膊撒娇曲线救国。梁远跑进卧室呯的把门关上不出来了。宁婉菲恨恨的捶了捶门，喊道：“小远你耍赖，这次不算。” 门铃声突然响起，李远玲打开门一看，一个穿着白sè军服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外，李远玲回头说了句：“老梁，宁团长来了” 宁雷进屋后笑着对梁江平说：“老班长，我过来蹭饭了。”然后看了看两个女儿和唐婉问道：“你们啥时候到的？”梁江平看着宁雷点了点头，对着卧室喊道：“小远快出来，你宁叔叔来了。” 梁远捂住耳朵，鬼头鬼脑的探出了头，宁雷大步上前，一把把梁远拽了过来，使劲的揉了揉梁远的脑袋说道：“好小子，像个男子汉。”梁江平和宁雷都是见过血的军人，看见梁远没啥事，都不会有什么后怕之类的情绪，到是对梁远的大胆果敢十分欣赏。“过几个月叔叔送你一价飞机”宁雷许愿到。 梁远从去年年底就纠缠着宁雷要一架用机炮壳做的飞机。此时的中国空军惨不忍睹，ri常训练和主要的进攻手段就是近距离格斗，用机炮击落敌人，至于空空导弹这种先进的玩意，空军得在明年才能看见。 宁雷服役的空30师，是共和国有名的王牌航空师，目前这个航空师最先进的飞机就是一个中队的歼7iim，当时这可是了不得的高科技国防武器。歼七iim装载的英国雷达测距仪和shè击热线瞄准系统，使飞行员告别了用肉眼锁定敌机的时代，通过飞行座舱里的显示器，飞行员可以直观的看到敌机与机炮的模拟shè击轨迹，只要敌机和机炮弹道重合，按下shè击按钮对方就over了。 听着宁雷的许愿梁远不得不做出欢欣鼓舞的样子。受过歼20和米帝f22洗礼过的审美，实在对子弹壳做的飞机产生不了什么兴趣，虽然这个子弹是大号的。 现在米帝f22的原型验证机已经中标了吧，在有三年就该上天了。当年我们被米帝‘核讹诈’了十五年，被f22讹诈了多少年？那玩意就算退役了，也是共和**方的头号大敌。反正梁远穿前，还没看到能与之对喷的东西在军方服役。梁远一边雀跃一边胡思乱思想。装喜欢真累啊，就像是对着结婚十年的老婆，含情脉脉地说着宝贝我爱你一样。 一屋子人，肯定是不能在家吃了，梁江平给段内食堂打了个电话，问食堂小灶还有没有食材，一干人等慢悠悠的下楼，向离家属大院两条街外的食堂走去。 一顿饭吃到下午一点，各回单位上班，两个小丫头也被唐婉拎回了家。老梁同志爱岗敬业，直接回了单位。李远玲拉着儿子的手慢慢的向家里溜达。梁远被母亲牵着，心里暖暖的。老妖怪装嫩，梁远先狠狠的鄙视了一下自己。 街上的自行车成群结队，满眼都是蓝，绿sè的工装，一辆苏联的伏尔加轿车在身边匆匆驶过，拖着长长辫子的公交电车发着低沉的嗡嗡声，通过十字路口时，电车大辫经过空中的电线交汇处，发出清脆的咔咔声和转瞬即逝的电火花。马路对面的围墙上写着：学习女排jing神，早ri实现祖国四个现代化的标语。特有的时代气息扑面而来。这真是一个梦幻的年代。 先干点啥呢？烧玻璃，制水泥，炼钢铁，征服全球，布种天下……咳咳，搞错分类了。是这个，比尔盖盖子在下边吃屁吧，全球首富是老子的，谷歌百度也是老子的，所有的奥斯卡最佳女主角都是老子的。嗯，八十四届那个就算了……梁远人被母亲牵着，心已经飘到外太空了…… “小远，你的寒假作业做完了没有？”晴天霹雳。呯！梁远被一脚从云端上踢了下来。再过2个星期，就要去学习高深的四则混合运算了，再过2个星期，就要和一群小p孩手背手坐在教室里唱：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我是一棵无人知道的小草了……而且这种ri子还要维持2年！！ 梁远的心像被一万头草泥马踩过…… 决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老子可不是回来跳皮筋，丢沙包的。梁远看了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这可咋整啊。 李远玲看着儿子皱成一团的小脸，有好气又好笑的问：“说吧，还有多少没有做？” 豁出去了，梁远恨恨的想。酝酿下情绪，梁远站住不动了，先咔吧咔吧眼睛，尽力使自己看起来萌一些，然后对李远玲说道：“还没做呢，不过妈妈，我有了一个大发明”梁远继续卖萌，同时给玩了大半个寒假的自己擦屁股。 “是吗？那你去年夏天那项给自行车轮胎充水的实验完成了？” “那个没用的，我看过资料了，说是要大型拖拉机之类的才能用到呢（注1）” 梁远从小就动手能力极强，5岁的时候就把家里的一个座钟给拆成了零件。除了有高压线包的电子类产品，家里的东西基本都逃不出梁远的毒手，梁江平，李远玲的两台自行车更被分尸过无数次。对于这种情况梁江平，李远玲都非常鼓励，只要拆完写篇感想出来，说清自己的想法就好。当年梁远第一次拆座钟是因为看到里边一个飞轮在不停的转，梁远想把这个会自己转的飞轮卸下来，安到自己的玩具汽车上，这样就不用电池了。(这事情我小时候就干过－_－!) 李远玲似笑非笑的看着儿子也不说话。“妈妈你看，夏天的时候家里电扇吹出来的都是热风，一点用处都没有，我去冰棍厂玩的时候，看到过有人把冰块放到房间里边降温……”梁远把上辈子世纪之交时大卖的空调扇给提前搬了出来。 梁远把空调扇的原理，大致的构件组成和李远玲说了一遍，李远玲万万没想到儿子弄了这么一个东西出来。 李远玲越想越感觉梁远这个发明很有创造xing和实用xing，高兴的抱起梁远转了一圈说道：“宝贝这个想法很好，有什么要妈妈帮忙的么？” 梁远能感觉到母亲十分开心，连梁远刚上幼儿园时的称呼都冒出来了。梁远趁机和母亲说道：“我想妈妈帮我设计一个大大的吸气涡轮风扇。”梁远知道这活对研究航空发动机的母亲来说绝对是小菜一碟。不过不找事情把老娘绊住，哪有时间去进行下一步计划。 注1：70年代的大型工程机械曾经用过轮胎充水技术。优点1.轮胎内充水,相当于增加了机械的配重,而且使机械的重心降低,这就增加了机械的稳定xing和行驰的平稳xing。2.提高轮胎的附着重量,从而增大机械的牵引力。3.减少轮胎打滑,减轻胎面的磨损,延长轮胎的寿命。4。改善轮胎磨损不平衡的情况。 第7章 青少年科技创新大赛 梁远总算把母亲忽悠住了。回到家里躺在沙发上，看着李远玲收拾上午送过来的礼物，大部分都是些麦rujing，蜂王浆啥的再配上一个薄薄的信封，李远玲把信封里边的钱一一的记到一个小本子上，虽说是以后要还回去，可顶头上司的礼金谁敢要，还不得找机会再添点想着法送回去。唉，还是为人民服务好啊，当家作主多累。梁远站起来，在冰箱里拿了一棍冰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看着写字桌上的寒假作业，梁远的头又大了起来，得抓紧行动了，否则一入校门深似海，在想逃出来可就万难了，先拿起桌子上的寒假作业，梁远大笔一挥，20分钟语文数学全搞定。又回忆了一会大学时学的机械制图三要素，找了一张白纸，把空调扇的基本构成都画了下来。 空调扇的原理很简单，用水泵把冷水喷到棉或蚕丝之类的吸水类纤维上，形成一个类似于cháo湿的门帘之类的东西，然后挨着这个帘弄个密封通道，另一端把吸气风扇装上，风扇一转，热空气～ 经冷水门帘过滤降温后，形成湿润的冷空气由吸气风扇后部排出。人在风扇后边就感觉凉快了。 梁远画完草图后又写了一个大致的元器件物料表，又简单的画了几个空调扇成品外观图和产品尺寸，心里不仅对大学时以严厉著称的机械制图教授万分感激。 能不能成在此一举了，梁远找出寒假时班主任给他的‘全国青少年科技创新大赛：初赛守则’看了起来。 “守则说发明最好有实物。”梁远自言自语地说道。梁远拿着刚画好的图纸，和参赛守则回到客厅。对坐在沙发上看书的李远玲说道：“妈妈，我打算去参加这个。”李远玲接过来仔细看了看说道：“好啊。”梁远又拿出刚才画的草图让李远玲看，李远玲拿过草图一看，微笑着说道：“小远画的不错，很标准呢。” 李远玲详细看了一会，专业之心超过母亲之心，对着草图中若干处不合理的地方大加鞭笞，说什么风扇半径参数不合理云云，转眼草图就被批的体无完肤一钱不值。 梁远苦笑的看着进入状态的母亲，感慨万分。母亲很小就喜欢蓝天，限于身体素质不能选飞，因而把自己的蓝天梦都寄托在所学专业上，梦想着有一天，看着自己亲手设计的发动机，把飞机送入那片蔚蓝。 只可惜现实却无比残酷。 母亲的导师吴忠华教授在国际航空界赫赫有名，曾就职于米帝著名的刘易斯喷气推进中心，创立了著名的叶轮机械三元流动理论，不客气地说现代喷气式涡扇发动机的设计，就是建立在吴老所提出来的理论方程基础之上的。 在那特殊的年代，连母亲这种小修正主义分子都要再教育，吴老这种反动权威更是要踩上一万只脚。 吴老的转机源自70年代英国斯贝航空发动机引进项目。当时罗罗公司把一份普通的技术文件就要价80万英镑，谈判小组政治过硬的光环居然被英国佬抵抗了，没人能在谈判桌上搞定英国人。吴老临危受命，被人从牛棚里拎了出来。当时吴老拿着英国人的文件有理有节一顿痛批，英国人一看这家伙懂行，一问大名如雷贯耳，自己的发动机就是按人家理论造的，还谈个p啊，结果各种技术文件要价急速缩水，最后只能在设备上大捞一笔。 吴老恢复工作以后，英国的罗罗，美国的通用，普惠争先对吴老发出访问邀请，吴老到普惠访问时，可以参观米帝为一代神机f22所研制的动力心脏f119。而同时期军方和米帝搞的“和平珍珠”计划，我们接近米帝帮我们改造的，属于我们自己的歼8战机都做不到。江湖地位一目了然。 妈妈要和吴老恢复联系了吧，梁远努力的回忆着。今年5月吴老退休后，专门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找到了母亲这个昔ri最小的弟子。 梁远默默地看着对那片风扇大发议论的母亲…… 李远玲猛地收住了声音，自嘲地一笑。看着在沙发另一端危襟正坐，一脸严肃做出努力听讲样子的儿子，对梁远招了招手。心说忘了吧，一个温馨和睦的家庭，一个聪明可爱的儿子，还奢求什么 李远玲逗弄着站在眼前的儿子问道：“小远刚才听得那么认真，听明白了多少？” “虽然什么也没听懂，不过看起来妈妈好像很厉害的样子。”梁远一本正经的说出了上辈子酱油党的招牌口号。李远玲被梁远逗得笑了起来，心想老天爷已经厚待我了。狠狠的抱了一下儿子，说道：“妈妈帮你改改草图数据，然后你在把草图送到少年宫去。” 梁远感受着母亲拥抱自己的力度，心想，妈妈终究还是放不下心中对那片蔚蓝的梦想。 晚上，老梁同志回到家，李远玲拿出图纸对着老梁一顿吹嘘。核心就是：看到没，我的教育水平如何如何优秀。在儿子面前老梁同志自然不能坐以待毙，不过三言两语之后楼就歪了。老梁同志顺口说了一个图纸上在工程中不容易实现的地方，李远玲自然加以反驳说理论上这个是最优秀的，莫非你能有更好的解决方法，结果变成了老梁同志挑刺，李远玲反驳，老梁同志补漏……这次嘴仗一直持续到晚上睡觉时间 梁远到是高兴了，毕竟上一世自己这时还小，不了解80年代工业水平到底是什么样子，这个空调扇能不能做出来，什么零件还没普及如何替换都是两眼迷茫。老梁同志是以炮兵身份退役的，学历虽然不高，实际动手能力绝对一流。平时梁远在家里搞拆迁，基本都是老梁同志在后边擦屁股。经过这个晚上，这份草图才可以说基本成熟。梁远在修改一下下午写的那份物料单，优化出一个组装流程出来，剩下的就是调节配置各部分原件，使之达到设计标准的试生产步骤了。 空调扇终于无限接近于完成状态。梁远长出了一口气，逃学计划第一步终于完成了。 第二天刚半睁开眼晴，还迷糊呢，就听到外边两只萝莉唧唧咋咋的声音，然后门呯的被打开了。一只萝莉跳上床，把冰凉的小手直接伸进被窝，放到梁远的脖子上。梁远一激灵，所有的睡意都不翼而飞。睡到自然醒的气氛被破坏无遗。 “菲菲，我和你没完。”还没等梁远伸出手，宁婉菲格格笑着，利落的跳下床跑回了客厅。梁远气急败坏的穿上衣服，来到客厅。发现两只萝莉还是昨天的打扮，只不过在外边套了一件粉sè的风衣，头发没带任何饰品，都扎着一般高的马尾。双胞胎并肩坐在沙发上，双腿并拢，膝盖齐刷刷的斜向左边。 看见梁远出来，双胞胎齐声说：“小远你真懒，这么晚还赖床。”梁远长叹一声，知道自己报不了仇了，李远玲是绝对不会帮他指正哪个是菲菲的。“菲菲你太残忍了，我昨晚下半夜才睡觉呢。”梁远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向卫生间走去。留下身后两只萝莉清脆的笑着。 梁远洗漱过后从卫生间里出来，发现饭已经摆在了桌子上。梁江平上班走的早，单独吃的早饭。目前寒假，李远玲到是天天和懒床的儿子一起吃。两只萝莉也没吃早饭就跑了过来，是约梁远一起去市少年宫。 唐婉为了培养女儿的气质，为姐妹俩报了少年宫的舞蹈班。宁婉嘉到是听话，本身对舞蹈也很喜爱，学习的很用心。宁婉菲对此兴趣缺缺，反而对武术和空手道班产生了兴趣。最后唐婉妥协了，顺了小妮子的意，这已经是姐妹俩第三个假期培训了。 梁远在少年宫报的是无线电与航空模型班。前几年梁远成功的组装了一个双通道遥控飞机，并在飞机下边挂了条毛毛虫，追着宁婉菲到处乱跑，把宁婉菲吓的哇哇大叫。从此，宁婉菲对梁远的所谓发明一律持否定态度，宁婉嘉则非常崇拜梁远能不时的能弄出来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梁远拿起一个花卷对双胞胎说道：“我今天也正好要去少年宫送参赛作品呢。”“哇，是什么，小远你什么时候发明的，我怎么没看见呢？”“不会像去年那个充水轮胎一样的东西吧”这个时候就能分辨出来哪个是嘉嘉，哪个是菲菲了。 梁远嘿嘿笑着说东西做出来先送你们一台，保证你们喜欢。 听了梁远的自吹自擂，宁婉嘉给了梁远一个大大的甜笑，宁婉菲给了梁远一个大大的白眼。 吃过早饭，宁婉嘉在小背包里拿出来一个粉sè的蝴蝶结系在了马尾上。除了恶作剧，平时宁婉嘉喜欢在头发上系蝴蝶结，宁婉菲却喜欢系铃铛。ri常生活中老师和同学们都是靠这个来分辨姐妹俩的。 梁远拿起昨晚忙了大半夜的劳动成果《新型空调冷风扇原理及设计》，又和李远玲要了50元钱同两只萝莉出了家门。 第8章 心思复杂的小P孩 市少年宫位于市中心的平山_区，坐落在城中湖溪湖的湖畔，是一栋主体为椭圆形建筑所组成的数千平米的建筑群，是由马来西亚爱国华侨方中信先生为家乡捐建的。85年少年宫落成后就成了整个城市最具现代感的建筑群，最为奇迹的是这里居然有5台在当时非常非常先进和稀有的tosh计算机。 梁远和两只萝莉来到了少年宫的正门，宁婉菲的武术班和空手道班都在椭圆的右半部分，宁婉嘉到是和梁远的航模组相隔不远，都在椭圆的左半部。 看着宁婉菲转过右边的走廊去了武术班的方向，宁婉嘉和梁远慢悠悠的拐进了左边的走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并着肩在走廊里以龟爬的速度行进着。 自从梁远把宁婉嘉从河里捞出来以后，两个人之间就好像多出了一点什么，梁远想起前世的嘉嘉在被自己救了之后，两个人独处时也只是默默的跟着自己做这做那，无论自己说什么都从不违背。搁前世的自己现在该迫不及待的跑进航模＋＋组了吧，就在这条走廊自己还埋怨过嘉嘉走的慢呢。梁远苦笑了一下，那时的自己真混蛋啊。 等到梁远隐约明白初恋这种东西时，一纸调令宁雷去了大西南。从此两人天各一方，只能靠鸿雁传书来联系。男孩果然发育的晚啊。 宁婉嘉一直在偷偷留意着梁远的表情，看着梁远皱了皱眉头，感觉心中莫名的有些慌，在没了刚才那种安宁平和的氛围。 梁远忽然发现两个人越走越慢越走越慢，最后不动了。疑惑的看了看身边的小少女，只见宁婉嘉的小脸上满是犹豫的表情。“怎么了，嘉嘉？”梁远侧过身，看着宁婉嘉低声问道。 “小远，我不着急叫你起来的，早上我和妹妹说了呢，我听见梁姨说了你昨晚睡得很晚呢”听着宁婉嘉凌乱的语句和略有些慌乱的语气，梁远又心痛又好笑。 感觉自己的两只手被身边的男孩稳稳抓住，男孩什么也没说，只是定定的看着自己。漆黑的眼睛好像夜晚的晴空，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眉目间满是温和与坚定。宁婉嘉看了一会梁远，忽然间心慌慌的低下了头。 梁远放开宁婉嘉的一只手，转过身，轻轻地拉了一下身边的女孩，两个人又恢复了龟爬般的行进速度。安宁祥和的感觉又在两个人之间飘荡。嘉嘉真的要长大了呢，梁远感概的想着。 站在舞蹈班的门口，梁远看了看附近没什么人，伸出手把宁婉嘉有些散乱的头发轻轻的别在耳后，看着眼前女孩白嫩的脸庞慢慢地铺上薄薄的红晕，梁远满足的叹了口气，伸出手，沿着浅粉sè的唇线轻轻一抹说道：“去上课吧，小心一点” 看着宁婉嘉像只轻快的小鹿，进了舞蹈班的大厅，梁远终于来到了航模组。在个人的材料储藏箱里翻出自己以前准备做滑翔机的木架，看着一群孩子兴高采烈的捣鼓着模型零件，没有半点动手的兴致。 先去把竞赛方案交了吧，梁远和航模组的老师打了个招呼，走出了大门。科技大赛的交稿地点，在少年宫建筑群西侧的一个小型二楼里边，梁远找到地点敲了敲门，过了7，8秒，一个懒洋洋的中年女声说道进来。 梁远推门走了进去，一位40出头的女xing正在一张办公桌后边坐着，左边的办公桌面上铺着报纸，上边摆着一件织了一半的蓝sè毛衣，桌上放着一个搪瓷大茶缸，上边印着毛体的为人民服务几个大字，茶缸里边估计是刚倒的热水，热气升腾而上，中年妇女的目光透过升腾的水雾审视着梁远。 “你，是干什么的？”中年妇女问道。梁远有些迷糊，外边挂的牌子明明写着：全国青少年科技创新大赛本溪赛区几个大字，莫非改报名地点了？梁远给了中年妇女一个笑容，说道：“阿姨我是来交参赛作品的。”中年妇女的嘴角明显地撇了撇，对着桌面努了努嘴。 梁远一看桌面上有不少水迹，估计是中年妇女刚刚倒水时滴落的。踅摸了一圈，也没能找到放文件的地方。报纸哗啦的响了一声，中年妇女又拿起毛衣织了起来。唉，梁远掏出自己的手绢，把桌面的水滴都擦了干净，然后把报名搞放在桌子上问道：“阿姨，还需要什么么？”对面像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梁远被赶了出去。 果然是门难进，脸难看，老子要是获奖了少年宫不是也有功劳么，梁远揉了揉脸，莫非我就长得这么不招人待见？早知道就不叫阿姨叫nǎinǎi了。梁远有些愤愤不平的出了小楼。 在建筑群之间的广场上游荡了好几圈，梁远还是没有决定好去哪里。这种无所事事的ri子真幸福啊。等老梁同志升官了老子好歹也算个小衙内了，在两千多人头上作威作福啊。要不要找条大腿让老梁同志提前抱上，以后混个路局局长啥的呢。记得486目前还在xz那旮瘩呆着呢吧，是不是忽悠老爸把工作掉过去，先去把大腿抱住。梁远却忘了，xz那旮瘩目前是一寸铁路都没有地。 梁远一边yy着自己以后的幸福ri子，一边向少年宫主建筑走去。等老子长大了带一帮狗腿子，在北影门前一站，凡是看见上辈子认识的都拉出来挨个体检。忽地，宁婉菲张牙舞爪的模样跳了出来，会不会没去之前就被小丫头打的满头包。梁远总觉得这个丫头不去练舞蹈而去学武术有自己没发现的yin谋。 梁远摇晃着进了少年宫的主楼，抬手一看才过去半个多小时，一节课还没完呢，梁远决定去瞻仰下传说中的tosh计算机。幸好自己不是神马果粉，否则看到苹果的老祖宗会不会缺氧昏过去。当然女孩子当果粉还是有好处的，梁远想起了自己那还没送出去的7，8只iphone5。 少年宫的计算机班是少年宫所有课余班中的奇葩，刨除去舞蹈班，书法班之类的大班，一般来说一个课余班至少能有20人，而计算机班到现在才只有2个学生。87年的电脑得将近3万元一台，比街上跑的大头鞋小轿车（注1）还贵。一般的家庭哪里敢让孩子碰这个东西，万一坏点啥，得多少年工资才能赔上啊。 梁远想起自己第一次在少年宫看见电脑时的样子，发出蓝sè光芒的屏幕上全是看不懂的拼音，教计算机的吴丽妍老师右手拿着一个叫鼠标的东西不停的滑动，偶尔发出嘀嗒一声，然后屏幕上就出现了一张图画，最神奇的是可以打开一个叫国际象棋的棋类游戏。这个机器可以陪你一起玩。可惜梁远对国际象棋一点兴趣都没有。看了一会就拉着妈妈离开了。 更有趣的则是这个教计算机的吴老师，吴老师早年留学ri本学习计算机，留学回国后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分到了市少年宫。吴老师为人热情爽朗，在ri本上学时曾练习过空手道，发现计算机班人太少后，就和少年宫馆长提议办了个空手道班，结果吴老师的主业惨淡经营，副业到是火红的很。 空手道的招生极为容易，当吴老师轻轻松松的劈坏了几张薄木板后，做着少林寺大侠梦的男孩们趋之若鹜。短短的一个假期就招了70多人，处于爆满状态。毕竟空手道算是实战xing的武学，比当时少年宫教的翻跟头的套路武术震撼的多。 梁远来到计算机机房，发现里边只有一个小男孩，在电脑前噼啪的打着键盘，梁远站在后边看了半天，以梁远贫瘠的计算机基础来看，小男孩貌似在弄着编程之类的东西。轻轻的咳了一声，小男孩才发觉有人进来了，看着梁远腼腆的一笑，说道：“吴老师在空手道教室呢。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到那边找她。” 梁远看着好似电脑博物馆的机房，心说要不来学计算机算了。自己总得陪两个小丫头来上课余班的，天天这么在外边溜达可够无聊的了，熟悉下现在老旧的cāo作系统也好，再过1年还是2年全球第一台笔记本就要发售了吧，上辈子早已经习惯了电脑在身边的ri子，等笔记本发售了说啥也得弄一台用用。 空手道的教室里不时地传来呼喝声，学员在练习后旋踢，宁婉菲穿着一身雪白的练功服正准备做示范。梁远看到小丫头原地踏步了几次，看到配合的已经就绪，清脆的呼喝了一声。娇小的身体略微左倾，左腿提膝，全身旋转，纤腰舒展，呯的一声，左脚正中陪练手中的护具。动作如教科书般jing准，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漂亮”周围的学员轰然叫好，小丫头甩了甩马尾，皱了皱娇俏的鼻子，回到了自己的小组中。那位在目前梁远眼里已经属于熟妇级别的吴老师拍了拍手说道：“今天就到这里了，大家慢慢活动放松一下，准备下课。” 整齐有序的队伍转眼就变成了一堆乱哄哄的绿头苍蝇，宁婉菲身边被无数同龄的学员淹没，转眼间就围了好几层。宁婉嘉，宁婉菲在少年宫里的名气绝对是超一流，本身人就长得漂亮，家里条件也好，唐婉和李远玲又都愿意花心思打扮两个小丫头，因此两个小丫头明显和同龄的一般小女孩不一样。 要是在舞蹈班和航模组还能好些，一个都是同xing，另一个基本都是“技术宅”。练武的孩子一般来说都相对早熟，因此宁婉菲在空手道班相当受欢迎。“宁婉菲一会下课你去哪里，我们去动物园玩好不好。”转眼间梁远就听到7，8个邀请地点。 看着人堆里的宁婉菲梁远心说：上辈子还真不知道菲菲这么受欢迎呢。 梁远找到吴老师说了自己插班学电脑的事情，吴老师非常高兴的连说可以，看来吴老师对于惨淡经营主业还是念念不忘，否则收了一个也学生不至于喜形于sè。 宁婉菲终于发现了梁远，一边说着不去不去，一边挤出人群。 “小远，你什么时候来的”萝莉脸上红扑扑的，鼻尖还有层细碎的汗水，大量运动过后，身体的香气比平时浓郁了许多。梁远笑嘻嘻的说：“菲菲，你翻跟斗的时候我就来了，宁婉菲恨恨瞪了一眼梁远说道：“你才翻跟斗了呢，我去换衣服，等我一会。” 宁婉菲换好衣服，把马尾用了一个带有三个铃铛的缎带扎了起来，梁远看着有趣，伸手抓住宁婉菲的马尾摇晃了一下，铃铛发出清脆的叮铃声。看着宁婉菲对着自己瞪眼睛，说道：“我还以为是假的呢。”“哼，梁姨买的呢，上个星期在你家我还带了呢。” 刚出了空手道教室的大门，一个皮肤白皙个子比梁远略高，长相秀气的男孩从后边跑了过来，喊道：“菲菲，等一下。”男孩先看了一眼梁远然后说道：“菲菲，我准备参加全国青少年科技创新大赛，参赛的发明已经快好了，目前还缺少一个助手，可以邀请你么，我们一起去参赛。” 宁婉菲看了看白皙男孩，皱了皱小巧的鼻子然后说道：“不去，我最近很忙呢，没时间。还有下次你要叫宁婉菲同学，菲菲不是你叫的呢。”然后在也不搭理白皙男孩，拽着梁远的胳膊去舞蹈教室等宁婉嘉。 梁远晃了晃脑袋，看着那位心碎了一地的白皙秀气小男生，心说练武术的小孩真早熟，都是小p孩，这心思也太复杂了。浑然忘记了目前自己也是其中一员，而且心思更猥琐。 注1：大头鞋是意大利菲亚特126p小轿车的昵称，中国私家车的老祖宗。当年刚进口时卖4400元一台，后来涨到22000 第9章 荷尔蒙发作的代价 和两只萝莉慢悠悠的溜达出少年宫的广场，三人决定，中午去市中心百货大楼新开的一家美食城吃过桥米线。少年宫离百货大楼大约四站地，三人都没有挤公交的兴趣，慢慢的在人行道上走着。 “菲菲，我今天在舞蹈班听芬芬说，大楼新进了一个大大的玩具熊。”宁婉嘉兴奋的用手比划了一下自己的头顶。“哇，这么大，真的假的，一会我们去看看。”宁婉菲也兴奋了起来。 梁远听着双胞胎唧唧咋咋的讨论着一人多高的玩具熊到底什么样子，萝莉清脆的嗓音好似微风中的风铃，在耳边叮当的响个不停，心中一片平安喜乐。一会买两个送给两只萝莉，梁远暗暗地想。 来到百货大楼，两只萝莉拉着梁远直接去了3楼的玩具柜台。“哇，好大呦”两只萝莉异口同声的惊叹着。 一个棕黄sè的维尼熊坐在柜台后边高高的展架上，胖乎乎的脑袋露出憨憨的笑容，上身穿着经典的红sè背心，手里拿着一个同样材质的瓶装可口可＊ 乐。咦，迪斯尼这么早就进入中国了？这东西别说萝莉了，对少女和部分御姐的杀伤力都是max。看着眼睛冒出一片片星星的萝莉梁远胡思乱想着。 梁远刚想召唤售货员，说给我来两个。就听见了两只萝莉低呼：“好贵啊！”梁远这才注意到价签上写着220元/个。 1987年，梁江平的月工资是138元/月，李远玲是大学生毕业，工资等级定的比较高110元/月。当然无论哪个年代，为了更好地为人民服务，领导同志都有些工资外的辛苦钱。因此梁远家里每月收入大致在三百五，六十元之间，这在当时绝对属于高收入阶层。要知道普通工人的工资还在50元－80元/月之间徘徊呢。 梁远摸了摸兜里的50大元，心说自己还是没有习惯已经穿越的事实啊，早上顺口就和妈妈要了50元钱。幸好自己du li惯了，加上家中收入还不错。要是放在普通家庭，没适当的理由就要这么多钱，不仅不会给还会被臭骂一顿吧。 一直到吃米线时，两只萝莉还在讨论着那只大大的玩具熊。宁婉嘉苦恼的说道：“菲菲我们要攒半年多的零花钱才能买一只啊”两只萝莉每月有30元的零花，梁远也是一样。宁婉菲看了看埋头吃饭的梁远，把主意打到了梁远身上。“还有小远呢，算上他的零花钱我们攒4个月就够了。” 由于梁远爱好广泛，平时总喜欢弄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零花钱经常不够用。因此梁远就把主意打到了两只萝莉身上，不光ri常零食和两只萝莉混，还常常把双胞胎的零花钱骗去一半。 前几年组装的遥控飞机就是两只萝莉帮忙攒的，三个人攒了三个月才买回了遥控飞机的所有零件，飞机试飞成功后，梁远却用飞机吊着毛毛虫吓唬宁婉菲，气得小丫头足足四，五天没搭理梁远。 看着两只萝莉恋恋不舍的样子，梁远心说得早点研究赚钱大计了，想想自己打算去北影堵大门的宏伟愿望，到时候总不能和妈妈要钱吧。 妈，给我一百万，我去北影给女生做身体检查。这样说会不会被老娘人道毁灭了？ “小远，下个月的零花钱姐姐要替你保管了”宁婉菲拍了拍梁远的脸颊。梁远放下米线抬起头，刚好看见宁婉嘉大大的眼睛里，那略带希翼的目光。梁远瞬间热血上涌，心说嘉嘉现在可真敏感，别说零花钱了，就算你要月亮，给我时间我都会想法子给你掰下来一块。 “你们的办法太慢了，再说四个月没有零食吃菲菲你能忍住嘛？”宁婉菲想了想当初帮梁远攒模型时痛苦的ri子。“小远，难道你有好办法？”宁婉菲怀疑的问 “那当然。”梁远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看着双胞胎迷惑的眼神，心说这两只小妖jing要是长大了还了得，连犯迷糊的样子都一模一样的可爱。“两个月，两只狗熊” “小远，那个才不叫狗熊呢”宁婉嘉腻着声音抗议着。“小远，你不会是在吹牛吧？”宁婉菲怀疑的盯着梁远。 “我要是做到了有什么奖励没有？”梁远像个猥琐怪蜀黍一样诱惑的问道 “小远，你想要什么奖励？买回来先让你玩两天可以么？”宁婉菲豪爽地说。梁远无奈的翻了翻白眼，把脑袋搁在了桌子上。“咦，嘉嘉，你怎么脸红了。”双胞胎之间还是有些情绪感应的。不知道宁婉嘉想到了什么，让宁婉菲感觉到了。看着妹妹和梁远都在盯着自己看，宁婉嘉的脸越发红了。“嘉嘉好像要给你什么东西的样子呢”宁婉菲大大的眼睛半眯了起来，努力的感觉着身边姐姐的情绪。 “菲菲。”宁婉嘉终于大羞了，伸手捏住宁婉菲的脸蛋。“死丫头，你乱说什么，不要把你的感觉赖在我头上。”看着闹成一团的双胞胎，梁远心旷神怡。“嘉嘉到底想奖励自己什么呢？真想早点知道啊！”梁远sèsè的想着。 努力赚钱吧！ 悠闲生活飞走啦！ 为妞生，为妞死，为妞辛苦一辈子。 吹完牛，荷尔蒙指数下降的梁远像个怨妇一样抱怨着。“嘉嘉，宁叔电话多少？” “7758991”宁婉嘉说道，“我得给宁叔打个电话，看看他在团里不”梁远说道。“小远，你去哪里打电话呀？”宁婉菲问道。现在可不是后世电话满天飞的年代，安装一部电话不仅要提前半年申请，还要经政审合格后才可能给你安装。 “嘿嘿，这就要靠你俩了。”梁远不怀好意的看着双胞胎。 梁远让双胞胎去商场的营业部办公室，然后说和妈妈走失了，怕家里人着急先在营业部登个记，然后借用电话通知一下爸爸，免得家中人以为孩子丢了。 以双胞胎的可爱，忽悠营业室的中年妇女，自然无往不利。婉拒了百货大楼要派车送人的提议后，顺利的联系上了宁雷，双胞胎没敢多说，只说一会要去宁雷那边，若是没什么事就让父亲等会。三个人走出百货大楼后，看着梁远得意洋洋的样子，两只萝莉对梁远这种欺诈行为给予了极大的鄙视。 三人叫了一辆大头鞋出租车，双胞胎识破了梁远要和姐妹俩一起挤后座的险恶用心，把梁远撵到前边副驾驶的位置。 第10章 与95257厂的合作（上） 118团的驻地位于城市西南角的芬南区，八十年代末期大规模城市基建还没有启动，驻地附近也没有什么建筑，全是耕地。时值冬季，白雪皑皑的大地上一望无际，隔着老远就能看到35157机场那栋3层高的航站楼。 在梁远的原计划里，是想找父亲所在车务段，下属的铁路维修厂，先随便弄个简单的，能反映出空调扇原理的简陋样品就可以了。87年的全国青少年科技大赛，可不像后世那样先进。全是什么太阳能机械人，大型养殖场自动化上料程序之类的高科技玩意。由于当时中国工业水平整体xing的落后，大赛通常的参赛项目都是些组装矿石收音机，各种无线电，各种空海模型，以及带有一定实践意义的化工类产品提炼方案等等。基本上整个参赛项目都在这几大类徘徊，以梁远空调扇这个发明的水平来说，就算做个简陋点的样品，横扫大赛的希望也是很大的。毕竟梁远的发明往大了说足可以创造一个全新的行业。 然后等5月份父亲提为段《 长以后，忽悠老梁同志把车务段下属的所有大集体，三产公司整合下，在组织生产成熟的商用产品，用这个给老梁同志弄个大大的小金库。毕竟，能带领职工发财的领导才是好领导，否则就算你清廉如水，职工跟你混连肉都吃不上，还是要被职工骂娘的。 可惜，宁婉嘉一个不是媚眼的媚眼，就让梁远jing心准备的计划统统泡汤。 出租车到了机场大门口停住了，支付了7元钱的车费后，三个人下了车，刚下车宁雷的司机张治就走了过来，对宁婉嘉说道：“嘉嘉，团长在5号等你们呢。” 张治和机场守卫打了招呼登过记之后，带着三人进了35157机场，整个机场空荡荡的，没有飞机在跑道上滑行，在机场西南角的停机坪上，能看到用帆布蒙住的5，6架飞机，不过看不清楚是什么型号。 张治领着三人越过航站楼，向东边的一个半露出地面，有半弧线顶棚的建筑走去。 来到5号附近，梁远才发现5号建筑就是一个大大的半隐蔽的坑道式停机库。走进建筑里边，梁远目测了一下机库面积，估计停靠空军5年后进口的苏27都不在话下。若是停靠空30师目前装备的歼7iim能放下2架。修建这么大的停机库，难道说30师要装备歼8了，梁远胡乱想着。看着宁雷站在机库中间有些兴奋的模样，梁远都不忍心去想，将来宁雷发现‘八爷’那各种傲娇脾气时失落的样子。 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幸福啊。 “你们两个丫头来这里干什么？”宁雷爱怜的摸了摸挂在自己手臂上的两只萝莉。两只萝莉齐刷刷的说：“是小远要来的。”梁远摸了摸自己的头，先憨厚的一笑，说道：“宁叔我准备去参加全国青少年科技发明大赛，现在发明已经设计好了，还差一个样品，我爸单位那个破维修厂您又不是不知道，技术水平不行，设备还烂，现在只能找宁叔救急了。宁叔你们团下边那个95257厂的设备，技术水平可比我爸那边强多了。”梁远转眼就把自己曾经看好的，自己老子的未来下属污蔑的一文不值。 “呦呵，小远弄出来不得了的东西了嘛。你爸单位的修理厂我心里有数，不是你小子能污蔑的，说吧，到底看上宁叔这边什么东西了。”宁雷毫不犹豫的揭穿了梁远的鬼心思。 “嘿嘿，宁叔慧眼如炬，烛照万里。”梁远一边滔滔不绝的拍着马屁，一边把空调扇的构思和宁雷说了一遍，然后找了一张纸，梁远又把空调扇大致的元件构成及成品的外观画了一遍。宁雷仔细看了一会，用力拍了拍梁远的肩膀说到：“小子，这回不错。一会我给257的王厂长打个电话，你直接去和他说就好了。不过你小子不诚实啊，你爸那边做这东西虽然有些费事，但绝不是做不出来。莫非……你小子想批量生产？” 梁远做出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两只萝莉格格的笑着。 其实就大批量生产来说95257厂比铁路维修厂不是强一点半点，1987年军工企业的设备在国内绝对是一流，加上部队的采购渠道之多也不是铁路内部系统所能比较的。从纯商业角度来说257厂的产品质量控制，零件采购水平，批量生产能力都要远远好于铁路维修厂。 “宁叔我可是打算花钱在您这边订做的。”梁远一本正经地说道 宁雷微微一愣然后笑着说；“你就不怕你爸把你当走资派给人民min zhu专政了。”“宁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家专政铁拳掌握在我妈手里。” “行了，你小子都是鬼心眼，不过宁叔可先和你说好，257厂现在活计不多，挺不容易的。职工基本都是部队的家属，你这个东西要是弄成了，可不要让别人戳宁叔的脊梁骨。” “宁叔放心，糖衣炮弹绝对足足的。”梁远嘿嘿的笑着说 看到外边跑过来一个通讯兵样子的战士，梁远和两只萝莉知趣的离开了。宁雷安排张治带着三个人，去位于靠近基地北边外围的95257厂。 95257厂是空军内部的称呼，对外是一个在中国烂大街的名字：晨光机械厂。机械厂始建于五十年代，负责生产歼6战机的一些常用配件和空军地勤类装备。由于我国歼六战机庞大的保有量，在六，七十年代晨光机械厂的ri子过得很不错。 改革开放之后，空军飞机老化落后，歼六停产。新的战斗机没有研制成功，加上国民经济重点的转移，因此257厂的ri子就变的相当难过了，全靠着师部在军区内死缠烂打的要了些维护类的小活勉强维持。基本是上三个月的班勉强能开出一个月的工资，剩下的工资只能先欠着。 空3师也想搞军品转民品的生产，可惜国内没有技术来源，257厂自己又有没引进技术的资金，始终无法转型成功。在当时的大环境下，全国有上万家大大小小的军工企业一起转型，除了后世耳熟能详的长虹，熊猫等少数品牌外，基本上都被市场所淘汰，兼并的兼并破产的破产，由此可见当年改革阵痛的惨烈。 第11章 与95257厂的合作（下） 张治开车把梁远和双胞胎送到了95257厂，等三人下车以后却没有离开，而是和梁远一起进了厂长办公室。257厂的王卫国厂长是个50余岁的老人，戴着一副黑边厚框的眼镜，穿着一身蓝sè的工装，工装上衣的左口袋里别着2管钢笔。花白的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坐在办公桌的后边，腰背挺的笔直。 或许是宁雷打过电话的原因，王卫国倒是没有看到梁远年纪小就有所轻慢。和张治打了个招呼后说道：“梁远小同志，我听宁团长说你要在我们这里订做东西？”“王伯伯您叫我小远就好了，我可得再过几年长大了，才能变成建设四化的同志呢。”“呵呵，有志不在年高嘛，那我就叫你小远喽”老人的笑声很洪亮 梁远把刚刚给宁雷画得草图递了过去，说道：“王伯伯这个只是空调扇的原理，详细的元件物料表，具体参数还有工艺图我都没带过来。” 王卫国拿着图纸仔细地看了又看，呯的拍了下桌子说道：“小远你是怎么想到的~空飧霾匪悸泛芎茫叶枷朐绲憧吹侥隳钦畔晗傅墓ひ胀剂恕！闭酒鹕恚跷拦刈思溉λ档溃骸靶≡段揖筒缓湍憧推耍憬裉煜挛缁褂斜鸬氖虑槊挥校恳敲挥斜鸬氖虑椋醪闩闪境担闳グ阉械耐贾蕉即乩春貌缓茫俊?br /> “伯伯先别着急，伯伯应该知道我们国家专利法已经实施了吧？”梁远笑呵呵的问道。“当然知道，去年一机部和ri本人谈判，引进冰箱生产线伯伯就参加了，不要把伯伯看成老古董嘛。”王卫国也笑吟吟的说 梁远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说道：“那伯伯您认为这个空调扇一年能销售出去多少台？” 王卫国静静的想了想“我估摸八，九千台应该没什么问题吧。”王卫国有些犹豫地说。王卫国是按照一个地区级别的电风扇厂的年销量作出的预估。梁远心说今年全国销量要是小于5万台我就把空调扇都吃了。 随着改革年限的增加，老百姓手里的余钱越来越多。对家用电器的需求量越来越大。特别在南方，空调的消费市场早已经形成，目前抑制空调发展的主要有两个，一个是电力供应，一个是价格。 由于87年国家电力供应处于极度紧张状态，国家甚至鼓励民间集资投资发电厂。而空调被誉为电网的肿瘤，1987年最省电的一匹的家用空调，耗电量也在3000w以上，大量空调的停启瞬间极容易造成电网短路或变压器烧毁。因此当年为了限制空调的大批量使用，国家推出了限制安装空调的政策。想安装空调可以，先交1500元至2000元的电力扩容费。然后再花6千元左右去买带指标的进口空调。就算这种高价，明年中国第一台国产家用空调，华宝空调投产后，2万多台的年产量在当年也被一抢而光。自己搞得这个空调扇最终售价不会比电力扩容费高，要是卖不到5万台还不如在想法在穿回去混呢。 “就算八千台吧。我提供两个合作方式让伯伯考虑一下，伯伯要是认可了我就马上回去取图纸。”王卫国点点头说到：“好。” “第一个是我委托王伯伯生产，伯伯只收取加工费。不得私下销售产品。第二个就是我授权伯伯生产与销售，所得利润双方按比例分取。铁路车务段那边会成立一个有关空调扇后续技术再开发的集体企业。毕竟我爸手下还有一个很小的多经办，那里的职工都是看着我长大的叔叔阿姨，现在效益也不好。要是不留点汤啥的，这事情被我爸知道了，我就得流落街头了。” 王卫国哈哈地笑了起来说道：“伯伯还是知道独乐乐与众乐乐的。” “然后通过这个企业给王伯伯下技术授权。”梁远不仅狡猾的规避了个体户，这个目前在中国不受待见的名词，还把车务段拉出来做扛大旗的炮灰。 “除去人员开资，奖金等所有成本之外，今年铁路大集体这边拿走总利润的90%，明年的总利润我们双方对半分，同时我会把空调扇的所有技术专利都授予257厂，并委托257厂管理空调扇技术专利的再授权，等到第三年铁路大集体这边会放弃257厂所有的销售利润，就只收取10元/台的技术使用支持费，当然王伯伯向兄弟厂家收多少我就不管啦。”梁远对着王卫国嘿嘿一笑。 梁远心说今年的空调扇属于新品上市独一份，明年产品肯定大热，盗版是一定会出现的。第三年要是剿匪不利，那盗版肯定已经铺天盖地了。估计明年257厂就能混成军工企业改制‘军转民’的典范。到时候看着部队和其他部委之间干仗吧。大神打架，自己小胳膊小腿的老实躲在后边赚点小钱就好了，这种低水平的专利还是留给身强力壮的国有企业去打官司维护吧，我可不敢cāo那份心。 王卫国想了想说：“第一年比例是不是有点多？” “铁路大集体那个多经办王伯伯又不是不知道，一穷二白，百废待兴，连办公室的门都是破洞啊。哪像伯伯这边家大业大的，第一年多划点利润过去好好收拾收拾，多少弄出点厂子的样子来啊。”梁远满嘴跑着火车。 “要不是今年我爸段里的大修厂为了迎接全路安全生产大检查，忙着整个车务段的机车大修和车辆临检，这份草图早就被我爸抢去了。”梁远小小的暗示了一下这图纸可不是没人地。 王卫国看着梁远哈哈一笑说道：“听宁团长说你这小鬼心眼贼多，我总算领教了。伯伯就选你推荐的第二种方式，我让人送你回去取图纸。”一直坐在边上的张治说道：“王厂长不用现调车了，正好下午我也没什么任务，为部队家属出力也是份内的事，我送小远回去就好。” 听得昏昏yu睡的两只萝莉自然是不肯老实呆在这里等梁远回来，也要跟着梁远回家。 87年城市基本没有堵车这一说，张治把车开得飞快，梁远看着透过后视镜看着后座上有些犯困的两只萝莉，在副驾驶座位上转过身问道：“要不要先送你们回家。” “我才不回去呢”宁婉嘉坚定地说，不过刚刚说完就又娇柔的打了个哈欠。“我也不回去，我要看你怎么用两个月买两只维尼熊的”宁婉菲jing神了起来。“随你们。”梁远转过了身 站在家门口梁远才发现，今天早上出去没有带家中的钥匙，按了按门铃李远玲打开了门，梁远长出一口气说道：“幸好妈妈在家”然后急匆匆的跑进了卧室。“小远怎么了？”李远玲疑惑地问，“妈妈，你那个风扇的快点弄了，我今天联系好出样品的厂子了，过些天就要试装了，妈妈可不要给我拖后腿呀。”李远玲跟这梁远进了卧室，看着梁远把散落的资料收拢了一下就准备出去。 “怎么这么着急，哪里的厂子给做的。”“宁叔介绍的，放心吧。”一听有宁雷参与其中李远玲放心的不问了。“嘉嘉和菲菲还在楼下等我呢，我走了，妈妈你的工作进度要加快啊。”梁远边说边出了门。 “后天给你。”李远玲在后边喊了一声。梁远心说还是宁叔的招牌好使啊，自己现在就是两头忽悠，宁叔经常在天上飞加上歼8可能要入役，最近和老王厂长碰面的机会不大。批量生产空调扇的合作细节应该暂时不会知道。自己先扛着宁叔的牌子把事情都做成了再说。让整件事情都看似误打误撞，反正父母和宁叔近期当面对质的机会很小。 第12章 风雨前的平静 返回257工厂，王卫国正端着茶缸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看着梁远刚进门就急声问道：“图纸拿来了么？”然后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说道：“七八百人都等活干呢，压力大啊。” 梁远倒是很理解王卫国的心境，前世父亲任三产公司经理后，经历了国有企业改制的所有阵痛。无数工人来过家里找父亲这个所谓的组织谈话，想不通，哀求，威胁，谩骂，痛哭，短短两三年，梁远在家就几乎看遍了人世间大半的情感。那时的父亲也是到处找活，可惜当时整个中小型国有企业，所面临的环境都是爹死娘嫁人，个人顾个人。父亲自然是碰壁居多。短短2年父亲原来的黑发就白了大半。 看着老人花白的头发心有所感，梁远脱口说出前世父亲常挂在嘴边的话：“前路山高涧深，任重而道远。” 王卫国一愣，用奇怪的目光看着梁远，梁远心说糟了，这种沧桑根本不是小p孩应该理解的东西。“父亲在家也像伯伯这么感叹过，常常{这句话。”梁远连忙解释着。老人呵呵一笑，眉目间对梁远又亲切了几分。 梁远把图纸放在办公桌上，王卫国先把工艺图抽出来仔细地看着……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王卫国才抬起头对梁远说道：“果然自古英雄出少年啊，不简单啊，不简单。”王卫国赞不绝口。 “这份图纸我只是开了个头，大部分都是爸爸妈妈帮忙修改完善的，当不得伯伯这么说，伯伯您看元件方面还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梁远问道。“高吸水纤维不要用普通蚕丝或毛纺品，部队有专用的蚕丝，品质比民用的要好得多，除了这个样式未定的吸气风扇，别的元件都没问题，不需要替换。” “伯伯，我参加青少年科技发明大赛所需要的那个样品，伯伯这边要多久才能做出来？吸气风扇的具体数据两天以后就能出来了。” “我先让采购科采购辅料，等风扇确认了在采购配套水泵。成品最晚4月份就能出来，时间来得及不？”王卫国关心的问 “来得及省内选拔要5月份才开始呢。伯伯最好多做几台，这个发明应该能打入全国决赛的，到时候伯伯正好借光做广告了。”梁远笑着说道 “成。小鬼头心眼果然够多。”王卫国笑着说 两天后李远玲把吸气风扇三视图，剖面图都画好了，梁远把图纸送到了257工厂。 接下来的ri子梁远过得幸福而宁静，每天上午陪着双胞胎到少年宫上课余班，先把宁婉菲送到空手道班那边，然后默契的和宁婉嘉并着肩，慢悠悠的从少年宫的右边溜达到左边，这短短的百十米走廊就成了梁远每ri最舒心的时刻。中午陪着两只萝莉满市区的乱窜，寻找各sè小吃，下午三个人或是逛公园，或是去冰场滑冰，或是在车务段和家属小区内乱逛。神仙一样的ri子啊，梁远感叹着。看着喜欢的人在自己眼前慢慢长大，果然不是一般的幸福。怪不得上辈子养成，父嫁之类的游戏那么火。 一周后，梁远接到257厂通知，说样机就要做好了。不是说要四月份么，梁远纳闷的想。 梁远看着眼前这台丑陋的东西连连摇头。空调扇被分成三个部分，带有保温隔热功能的制冷水箱部分，通过吸水纤维产生冷水帘，冷却空气的吸气风扇部分，两者之间用两根铜管连接起来，铜管上加了一个单独的循环泵，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制冷循环。 这个东西连个开关都没有，水泵，风扇直接插电就算开工。 “小远，都是按你的草图做的呢，我们刚刚试过了，风扇出口处的温度比室温低6－8度左右。快和空调一样了”王卫国兴奋的说着 “王伯伯，这个和空调比还是差很多的，我们这个只是吹哪里哪里凉快，不像空调能给整个屋子降温，当制冷水箱里边的冰化完后，降温效果就不会这么出sè了。” “比电风扇效果强就成。今年销售8000台一点问题都不会有”王卫国乐呵呵的说 梁远心想等订单出来老头就会傻眼的，得找机会提前吹吹风，让老头有个心理准备。 “伯伯下一步就是把所有的部件都整合在一起了吧。”梁远随口问道 “恩，修修外形把三部分合一就好了”王卫国回答 “伯伯我想要两台特殊些的空调扇，我会把详细图纸给伯伯，伯伯能帮我做一下么？” “当然可以，这东西可帮了伯伯的大忙了，这几年的工人工资都不用愁了。不过，小远还藏着什么好东西，快都拿出来让伯伯看看” “呵呵，先保密，画完图纸伯伯就知道了。”梁远故作一脸神秘的样子。 傍晚回到家，梁远回忆着前世空调扇的造型，准备挑好看的好好的画出来几个，答应两个小丫头的礼物可是不能糊弄的。刚画完两个就听见李远玲在客厅里喊梁远出去吃饭。 放下铅笔，洗过手后发现李远玲已经把饭菜准备好了。 “爸爸呢？今天不等他了？”平时都是等老梁同志回来在一起吃的。 “中午来电话了，说马塘寨那边有头牛被调车机撞死了，当地农户闹事，所里指导员带大部分人下去支援了。你爸这几天值班，不一定啥时候回来呢。 梁远心中一紧，心说这件事情终于要来了。父亲被冤枉这件事绝对是整个家庭的转折点。父亲不仅到手的段长没了，还背了个刑讯逼供的大帽子，被整个路局点名通报批评。要不是宁叔苦求着宁老爷子帮忙拉了一把，就不是批评那么简单的了，绝对要被一撸到底，开除公职的。就是此事发生之后两家之间的关系才渐行渐远的，等到仈jiu年宁雷调任大西南，从此两家天各一方关系就更淡了。 此事过后，以宁老爷子刚直的脾气对自己家的印象肯定是糟糕透顶。因此在几年后对嘉嘉喜欢自己的事情十分反感，加之随着宁雷的升职，双方的交际圈愈行愈远。 等到父亲平反，早已物是人非，梁远和宁婉嘉之间已再无可能。想想真让人伤感。 梁远至今还记得父亲在被停职审查后，被带到安东铁路分局交代问题。自己和母亲去探望时，父亲对着审查组的人员大吼着，老子连毛子都打死过，就他那个熊b样子，老子要是揍他，还能让他完整的在你们面前告状，我梁江平以16年的党xing保证，老子绝没有碰他一根手指头。 “既然梁江平同志认为自己没有打人，那麻烦梁江平同志解释一下，当天黄明山副段长和后来赶到的车站职工，看到景判英同志在地下抽搐是怎么回事？”审查人员冰冷的问 “小远，小远？”妈妈的声音映入耳帘。“想什么呢，饭都凉了。”回忆被妈妈打断了，“忽然想到了一个关于空调扇的问题。”梁远应付了一句。端起碗一边向嘴里扒饭一边想，看来自己穿越并没有影响这件事情的发生，不出意外后天父亲巡逻时，就会遇到那个叫做景判英的，改变了整个家庭命运的家伙。明天再去段里溜达溜达看看能不能找到些什么。 第13章 历史下的层层迷雾（上） 第二天上午先和两只萝莉上课余班。中午在百货大楼吃过午饭后，梁远建议去车务段看火车。宁婉菲抱怨地说：“小远，我们都要在那里看一个星期了，那里还没有别的好玩的。火车我都看够了，不如今天去滑冰好不好？”梁远说道：“好，我送你们去滑冰。”宁婉嘉问道：“小远你呢？”“我在去那边看看。你和菲菲去玩吧，到时间我再去接你俩，妈妈说晚上让你们过去吃饭呢”梁远回答道。 “我想去看火车。”宁婉嘉坚定地说。宁婉菲看了看两个人，翻了翻大眼睛嘟囔道：“输给你们了，嘉嘉最近怎么总是帮着小远呢，真是的。”梁远看了一眼宁婉嘉，发现脸颊有红晕的趋势，过去作势要掐宁婉菲的脖子说：“那代表你的提议不得人心。”宁婉菲咯咯笑着说：“你才不得人心呢，嘉嘉，小远要来掐我，快过来帮我。” 梁远被两只萝莉又掐又拧，一路上痛并快乐的来到了车务段货场。 无论什么时候铁路的调车货场都是脏兮兮的，地{面上的积雪已经被染成了灰sè，单端驾驶室的东方红5型内燃机喷出丝丝黑烟努力的嘶吼着，拉着黑灰sè的货车隆隆而过。货场上堆积着大量的本溪钢厂还没来得及运走的铁矿石。梁远围着货场转了一圈，努力的回忆着年幼时的自己对这件事情的记忆碎片。记得父亲说当时是在露天货场附近看到那个家伙形迹可疑的，这里也没啥可偷的啊，除了矿石就是煤炭，梁远又围着货场转了一圈。 当年父亲平反时只是接到组织通知，说是景判英被捕入狱，在其家中的煤棚发现其盗窃的大量赃物，审讯中景判英承认当年父亲没有打人，是他污蔑。别的就都是些安慰的话语。 宁婉菲的嘴巴嘟起来老高，不时的踢着地面上的露出来的枯草。宁婉嘉温温柔柔地跟在后边，偶尔盯着梁远看，看见梁远目光移过来就转过头去，周而复始。梁远看了一会姐妹俩，心中一阵好笑，心说嘉嘉和我在这里泡一下午都不会说什么，菲菲这个小魔女估计一会要暴走了吧。自己来来回回的在货场附近也晃悠四，五天了，实在是没找到有什么东西可偷的。站在货场仓库大门的台阶上，望着露天货场的梁远使劲的敲了敲额头，一点线索都没有真是头痛啊。 梁远揉了揉脑袋抬起头，刚好看见宁婉嘉关切的目光，温和地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梁远准备转过身在找找……身体转到一半，眼睛的余光不经意的瞥见宁婉嘉雪白的小手用力的攥着……心中忽地涌起了想把宁婉嘉搂在怀里的冲动。梁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控制着突如其来的汹涌情绪。初恋真是清涩隽永啊，嘉嘉现在所有的心思都在自己身上吧。 看了看在无聊的踢着枯草的宁婉菲，梁远忽然感到身边这个小魔女无比的碍眼。 最后逛一次，梁远暗暗的想。还没等离开货场库房的大门，一辆军绿sè老解放卡车吭哧吭哧的拐进了货场，直奔梁远所在的大门而来。梁远连忙拉着两个小丫头下了台阶，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汽车在库房前停住，却没有顺着车道上去开到货场仓库的大门口。 车上跳下来几个穿着铁路工作服的中年男人，其中一个吆喝着说：“都卸载台阶下边吧。”一个个用麻袋装着的块状金属物被呯呯的扔下了车。梁远心中一紧，心说莫非那家伙要偷得就是这个东西。梁远一边和两只萝莉胡扯着，一边慢慢的向汽车靠了过去。还没等梁远想好怎么打招呼，刚才大声吆喝的中年男xing忽然对着梁远笑了笑说道：“小远，过来玩啊。” “呃，是啊，是啊。”梁远还是小看了自己的知名度了。从幼儿园时期传说的神童，到刚刚掉进河里生病。梁远这两个字的热度，随着老梁同志提干ri期的接近，越发的火红了起来。就算还有不认识的，梁远这些天带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小丫头，拉风的在货场附近晃来晃去也打听到这位就是未来的衙内了。换成一般人天天这么晃，早就有铁路公安过来请喝茶了。 可笑的是梁远还自以为自家的调查很隐蔽呢，连两个小丫头都一点口风都没透露。哪有四五天在风一吹，全是灰的地方看火车的。幸好没人过来问，否则梁远这个神童的名号估计就白瞎了。当然现在是淳朴的87年，要搁在07年单位衙内光临，早就有狗腿过来搭讪了。梁远在货场连一天都呆不下去。 梁远看着中年男子问道：“叔叔这是什么东西啊？”“哦，是脱轨器。”“脱轨器是什么？”梁远顺口问道，中年男子示意汽车上边的装卸工人，向边上的空地远远的扔了一个过来，然后从腰间掏出一把电工刀割开麻袋，一块类似于乌龟形状的铁疙瘩露了出来。 “就是这个。”看着梁远疑惑的眼神继续说道：“是安全装置，比如有人在编号为5号的线路上修车，在5号线路两头放上脱轨器，这样就算是有调车员犯了错误，把别的列车放进5号线路，后进来的车只能脱轨掉道不会和原有车辆发生碰撞。” “哦，这么厉害”梁远小小的卖了个萌，用脚踢了踢没踢动，中年男子笑着说：“一个30多斤呢。”“叔叔，这东西怎么不放在库房里边啊？”梁远问道“哦，库房满了，只能暂时堆在外边了。” “好多啊，我们车站能用了这么多么？” “这才40个，下周还要来80个呢”中年男子笑着说 梁远得到了需要的消息后，和中年男子礼貌的道别，拉着两个小丫头向家里走去。 进了家属大院之后，梁远没着急回家，先打发两只萝莉回去和李远玲说一下，说自己去同学家有点事。两只萝莉不疑有他，先回去了。梁远一边向景判英家走去，一边感觉着刚刚提及同学这个字眼时所带来的怪异感觉，我的同学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尿床的。梁远无力的想着。 找到景判英的家后，梁远围着这栋始建于60年代的平房转了一圈，看了看在平房边上那个比一般人家大了许多的煤棚子。心说也不知道这个家伙，现在是不是把这个棚子当作窝脏的地点。我现在要是冲进这个家伙家里，污蔑他打算绑架我未来又会变成什么样子？梁远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向家中走去。虽然不知道这个家伙明天是不是打算偷卸下来的脱轨器，还是让历史正常发展吧，毕竟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可是这个家伙怎么突然就抽搐口吐白沫了呢，梁远的头又大了起来，好不容易理出来的那点头绪又混乱了起来。实在不行今晚装病，明天把爸爸绊住，不让他去上班。梁远暗暗地想。 第14章 历史下的层层迷雾（下） 回到家吃过晚饭，四个人坐在沙发上随便的聊天，基本都是两个小丫头唧唧咋咋的和李远玲说这说那，梁远坐在边上属于背景道具。要不是宁婉嘉偶尔给梁远一个大大的笑容，梁远早就睡着了。 时至8点，天早就全黑了。唐婉打电话过来，问今晚俩个小丫头是不是在这边留宿。两个萝莉想了想，宁婉菲说道：“都怪小远要去看火车，弄了身上脏脏的。梁姨家还没有换洗的衣服。”宁婉嘉接着说到：“真不想回去，我和梁姨还没说完呢。”两个小丫头恨恨的瞪了梁远一眼。梁远意味深长的对着宁婉嘉笑了笑，心说小丫头你早晚会住进来不走的。李远玲对着唐婉说一会送两个小丫头回去。 等到八点半，老梁同志还没有回来。李远玲和两只萝莉下了楼，在路口堵了一辆出租车，梁远自告奋勇跟车，把两只萝莉送到家门口。出租车拐进部队的家属大院，就看见唐婉打开了窗子正在阳台上看着。梁远和两个小丫头在下边挥了挥手，一起蹬蹬的上了楼。 *唐婉站在门口看着梁远也跟着爬上楼，笑吟吟的说：“小远都要变成男子汉了，以后可以保护妹妹了。”“我们才不是妹妹呢，我们是姐姐。”两只萝莉怒气冲冲的纠正着母亲。这种烂账已经打了仈jiu年了，唐婉直接无视了两只萝莉的抱怨。 约好第二天早上到宁雷家汇合吃早饭，然后在一起去少年宫。梁远道别唐婉下了楼。 梁远心中有事，又不能和任何人说，因此也没有叫出租车，慢慢的向家中溜达着。呼啸的冷风刮过脸颊，梁远揉了揉脸jing神一震，烦躁的心情好像也疏散了许多。反正回家了也是七想八想的，不如去父亲单位看看。 从宁雷家到梁江平的单位最近的路，就是先找到离军队家属大院两条街远的盛丹线铁路，然后沿着铁路走，经过梁远白天溜达过的露天货场，就能直接进入本溪火车站。梁远紧了紧身上的大衣，越过嵩山，宁山两条街道找了条小胡同七扭八拐之后，终于爬上了铁路沿线的路基。 夜晚的铁路十分的静谧，信号灯闪着或红或绿的光芒，抬头望去前方本溪车站月台上的灯光隐约可见。梁远把大衣的毛领翻了下来，露出两只耳朵，在铁轨上边小心的走着。5分钟过后，梁远又回到了白天来过的露天货场，跳下铁轨，登上货场的站台，梁远连忙把大衣的领子重新竖起来。用手捂住快要冻僵的耳朵，心想80年代的冬天真tm冷啊。 经过货场仓库的正门时，梁远特意看了一眼白天卸下来的脱轨器，一只只麻袋整齐的码在货场仓库的车道下边，大约堆了四，五层高的样子。心想这玩意怎么就不放在库房里呢，害得本衙内提心吊胆的。梁远嘀咕着转上了货场仓库边上修建的高站台通道，过了这个大仓库在走300多米就到了父亲所在的派出所了。 梁远忽地停住了脚步，有些不对。 梁远转过身，全力的跑向白天卸下脱轨器的地点。 站在一排排整齐的码在一起的脱轨器旁，梁远不由自主的兴奋了起来。 我说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呢，码得很整齐的脱轨器，最上边的一排缺了2个，然后被人用拉大间隙的方式保持着和下边一层一样的长度，要不盯着看肯定不会注意到，整齐排列上的微小的违和感。 梁远接连数了5，6次，都是38个。缺了两个。这说明了什么？梁远兴奋的连耳朵都不觉得冷了。梁远最后又确认了一遍，然后离开了现场。大脑已经开了锅，各种念头纠缠在一起，举报？带人去抓捕？要是今天就只卸了38个可就糟糕了！怎么解释自己对脱轨器感兴趣了？怎么解释自己知道谁偷的？脑子乱糟糟的。 梁远蹲下来，找了一堆看起来比较白的积雪，剥去表面雪层，抓起一把拍在额头上。 一定要冷静！梁远慢慢的做着深呼吸，把所有的念头先统统赶出大脑。先去父亲单位吧，看到父亲在见机行事，实在不行就当着老梁同志的面昏倒算了。 梁远走进了派出所，来到值班室梁远敲了两下门，然后直接推门而入，值班室内只有一个人50余岁的老头坐在那里，梁江平没有在值班室 “小远来啦，你爸爸下基层了，马塘寨那边又出了点事，你爸搭6210次货车过去了，刚才给你们家打电话没人接，我正准备一会再打一个呢。”今天是派出所年龄最大的老董留在所里值班。 梁远直接愣住了。满脑子里都是父亲下基层了。马塘寨那个鳖地方是山沟里的山沟，除了一个水库啥特产都没有。也没有客运列车经过那里，只有一个货运线路的支线通过。马塘寨车站每天只有两列货车经停，一列是梁江平搭乘的6210次，傍晚从本溪站始发，夜里11点经停马塘寨。还有一列是6211次清晨6点经停马塘寨，上午到达本溪站终点。这些都是去年梁远去马塘寨水库玩的时候知道。 梁江平今晚才走，到那边都半夜了。明天早上处理事情怎么也得一个上午，那时6211都回到本溪了。那破地方连条像样的公路都没有。再回来最快也是后天的事了。明儿晚上谁愿意偷谁偷，谁愿意巡逻谁巡逻。只要自己老子不参与其中，人脑袋打成狗脑袋关本衙内p事。 梁远浑身都轻松了起来，笑呵呵的和老董闲扯了一会，心满意足的道别回家。 回到家里，李远玲正在等着，看见梁远就埋怨道：“怎么这么久。你宁姨都说你离开好久了。”梁远对着李远玲嘿嘿一笑说到：“妈，我去我爸那里了，忘记给家电话了。” “你爸说晚上还回不回来了？” “爸爸也去马塘寨了，那边事情越来越大了。派出所来过电话打招呼的，估计那时候我俩下楼送嘉嘉和菲菲了，家里没人听电话。” “哦”李远玲点了点头，“你给你宁姨去个电话，估计那边也担心着呢。” 梁远拿起电话拨过号去，也不知道是哪只萝莉接的，听出来是梁远的声音后先喊了一声是小远的电话，然后说道：“小远，怎么这么久才到家啊，都快赶上乌龟了。”“是啊，是啊。”听起来另一只萝莉也在电话旁边。梁远心情愉快的和两只萝莉拌了一会嘴，结果被萝莉威胁着要明天算账。聊了7，8分钟听唐婉喊两只萝莉去洗澡才放下电话。 洗完澡，爬上床，梁远拿出前天画的，准备送给小丫头当礼物的空调扇外观图仔细的修改了起来。终于轻松了，梁远高兴的想。 第15章 穿越时空的迟到告白 早上睁开眼，发现阳光已经爬上了桌面的一角，梁远心说坏了，起来晚了。飞快的爬起床冲进卫生间，一边洗漱一边抱怨着李远玲。“妈妈，你怎么没叫我啊。” “昨天晚上你没有说啊。”糟糕，昨晚光想着父亲的事情了，忘记和李远玲说，已经和两个小丫头约好去那边吃早餐的事情了。 “我不在家里吃了，昨晚和嘉嘉约好了，早饭去宁叔家吃，昨天忘记和你说了。”“你说什么？”在母亲发飙前，梁远连滚在爬的冲出了家门。好危险啊，梁远长出了一口气，在街边拦了一辆大头鞋直奔部队大院。 早上城市喧嚣而热闹，梁远终于见识到了传说中的自行车王国。普通马路中间只留下了一条窄窄的，刚够两台汽车错肩而过的空隙。各种车铃声替代了若干年后的喇叭声。出租车只能慢悠悠的跟随着自行车的长龙移动。足足花了20多分钟，才跑完平时8，9分钟就能跑完的路程。 下了车，梁远抬起头看了看宁雷家的阳台，《　一个小小的身影在阳台上一闪而过。 梁远气喘吁吁的爬上楼，按了下门铃，里边一个小丫头问道：“谁呀？”梁远回答道：“大灰狼。”屋内响起了咯咯的笑声，门打开了，梁远迈步进屋，发现开门的萝莉头发披散在肩膀上，梁远看了几眼也没认出来是谁，直接问道：“嘉嘉还是菲菲？” “叫姐姐我就告诉你。”“宁姨呢？”梁远问道，“妈妈上班了。”此时的唐婉在空军师部的文工团工作，宁雷要是没任务两口子就一起上下班。“嘿嘿，外婆既然不在家，小红帽就要完蛋了。”梁远做出一副垂涎yu滴的样子，伸出手做出去掐眼前萝莉脖子的样子。萝莉咯咯地笑着后退，退了几步就靠到了沙发上，梁远伸着双手追了上去。 意外的是，眼前的萝莉没有在躲开，梁远伸出的手慢慢的靠上了萝莉白皙的肌肤。 感受着手中滑到了极点的肌肤，看着眼前红晕渐渐爬上脸颊的萝莉，梁远在认不出这个小丫头是嘉嘉还不如死了算了。 清晨的阳光洒在宁婉嘉垂落的直发上，象镀上了一层金光，浅蓝sè的睡衣衣袖半挽着，露出半截粉白的手臂，睡衣的领口略有些大，露出了一小段jing致的锁骨。白嫩的小脚没有穿拖鞋，直接踩在深棕sè的地毯上，几条淡青sè的血管在脚腕处若隐若现。小巧的脚指甲上没有涂任何颜sè，天然的粉sè嫩得让人沉醉。 梁远的呼吸急促了起来，看着宁婉嘉宛若秋水的大眼睛，汹涌的情感砸开了记忆的闸门，前世的，今生的，胡乱的混杂在了一起。梁远感到自己快要失控了。 宁婉嘉看着眼前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男孩急促的呼吸着。小丫头本能的感觉到是和自己有关。青涩的萝莉暂时还不明白勾引，xing感，情yu这些词语的含义。就像小时候时经常做的，有些担心的用小手摸了摸眼前男孩的脸颊。 微凉的小手唤回了梁远的理智，梁远放开了搁在宁婉嘉脖子上的双手，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伸出手轻轻一拉，宁婉嘉果然顺从的坐在了梁远的膝上。禽兽啊，梁远把脑袋埋入宁婉嘉的长发中。呼吸着宁婉嘉身上清淡的香气，汹涌的情绪慢慢的平息了下来。 梁远抬起头，靠在沙发上，慢慢的把膝盖上的宁婉嘉拉在怀里。看着怀里脸颊羞红，双眼紧闭，只是顺从的任由摆布的宁婉嘉，梁远哭笑不得。心说小妖jing大清早就穿成这个样子勾人，自己把眼睛一闭就万事不管了。害得我在禽兽和禽兽不如里挣扎，简直太没天理了。 梁远伸手理了理宁婉嘉的长发，想起最近宁婉嘉敏感又患得患失的样子，靠近宁婉嘉的耳朵，含住粉sè的耳垂轻轻的咬了一下，然后悄声说道：“嘉嘉，我很喜欢你这个样子呢，很喜欢和你在一起宁静的感觉。”怀里的宁婉嘉动了一下，梁远感觉到脖子被一双胳膊环住，萝莉的气息在耳边急促起来，淡淡的香气充满了梁远的呼吸，耳边响起了嘉嘉腻腻的声音“我也是呢。”然后感觉自己的耳朵被柔柔的腔体包住，被细碎的牙齿轻轻的噬咬了一下。 梁远的身子直接就酥了半边。心中大叫不好，在这样自己真要忍不住对小妖jing上下其手，深吻热啃了。 咬咬牙，梁远挺直了腰，把宁婉嘉的娇躯搬了过来，让小妖jing离开自己一段距离。宁婉嘉确认了梁远的心思和自己一样之后，心中安定了下来，大大的眼睛不在逃避似的紧紧闭着。 梁远直视着宁婉嘉仿佛就要滴出来水的眼睛，压抑着汹涌的情yu用有些走样的声音问道：“菲菲呢？”宁婉嘉忽然又抱住梁远的脖子，象小时候说悄悄话一样靠着梁远的耳朵小声说：“菲菲昨天晚上冰棍吃多了，有些坏肚子，在卫生间呢。”然后声音猛地柔腻起来；“千万不要说是我告诉你的，否则你就完蛋啦，知不知道，大坏蛋。”耳朵又被轻轻的咬了一下。 梁远本来还想在威胁下宁婉嘉，让小丫头叫声小远哥哥来听听，后来一想万一小丫头真叫了，自己又得在禽兽和禽兽不如之间挣扎，纯粹就是自寻死路，只能忍住没敢口花花。 拍了拍怀中纤细的小腰，看了看宁婉嘉有些疑惑的大眼睛，分开宁婉嘉挡在额头上的散发，把嘴唇靠了上去，没有亲吻，只是静静的靠着。怀中的身躯似有所感，也只是轻轻的搂着梁远的腰。难以言述的感觉在两个人之间飘荡。 足有半分钟，两个人异口同声的长出了一口气，相视一笑。 “嘉嘉，我去洗把脸，早上起来晚了，没洗脸就跑来了。”“嗯！”宁婉嘉重重地哼了一下，娇小的身躯轻快的从梁远怀里跳了出去。能让人感觉出主人的活力和欢快。 冰冷的自来水流过脸颊，汹涌的情yu也逐渐的舒缓了许多。小妖jing害人啊。至少还要熬七八年啊。这么长的ri子得怎么活啊。那个经常翘起的玩意要是带螺丝的多好，用的时候拧上，不用的时候放在瓶里养着。梁远的大脑神经已经错乱了…… 在厨房洗完脸，梁远抬起头，发现宁婉嘉手里拿着一条绣着胡罗卜与兔子的卡通毛巾，半靠在厨房的门框上。梁远接过毛巾就听到宁婉嘉娇柔的说道：“这个是我用的呢。”梁远擦了擦脸，把毛巾放在鼻子上用力的吸了几下，然后做出了一个“哇，好香”的夸张表情。宁婉嘉咯咯的笑着把毛巾抢了回去。 两个人回到客厅把餐桌放下。还没等把早餐都摆好，宁婉菲晃晃悠悠的在卫生间里走了出来。看到两人这在收拾早餐说道：“你们两个太不象话了，姐姐还没发话呢，居然就摆出来想偷吃。”梁远忍不住回了句：“姐姐大人今天吃不吃都没有关系吧，反正吃完也会马上送出去的。” “嘉嘉你居然告诉小远了，你这个小叛徒。”“小远你这个混蛋。”转眼间三个人就混战成了一团。 第16章 折断翅膀的蝴蝶 梁远被两只萝莉压在身底下，整个身体横在了沙发上，脑袋上顶着一个大大的靠垫，双手捂住耳朵，形象凄惨无比。两个小丫头一个坐在梁远的后背上，一个骑在梁远的屁股上，白皙的脸蛋上都有些cháo红，浅粉sè的小嘴都微张着，呼呼的喘着气。“小远，早饭你就不要吃了。”两只萝莉异口同声地说道。 中年大叔的脸皮对于萝莉来说就是无敌的，梁远到底还是死皮赖脸的混到了早饭。吃完早饭三个人下了楼，两只萝莉只是和对方说话，无论梁远说什么都没人搭理。看着眼前两个一模一样的背影，和两条没带任何饰品的马尾。梁远心说完蛋了，今天一天都认不出来谁是嘉嘉了。不对，到少年宫还是能分出来的。一会只剩嘉嘉一个人就好对付了，用不上三招两式小丫头就会乖乖地。梁远一边狗腿的为两只萝莉拿着背包，一边猥琐的想着。 三个人来到少年宫，梁远意外地发现两个小丫头都转向了左边，看着梁远有些发愣的站在原地，两只萝莉齐齐的@ 对梁远皱了皱鼻子，给了梁远一个白眼然后说道：“我们今天都去练舞蹈。”对啊，宁婉菲可不是一点舞蹈都不会的，以前曾正经学过大半个假期呢，从武术到舞蹈根本就是毫无压力啊，自己怎么把这个茬给忘了。梁远抱住脑袋，做出要以头撞墙的样子，两只萝莉咯咯的笑着，一起过来掐住梁远的脖子说道：“不要在外边丢人了，还不快进去。” 看着两只萝莉走进了舞蹈教室，其中一只进门前还特意向自己嘟了嘟嘴巴。梁远的心情越发喜乐安详。屈指算来两世为人，和嘉嘉之间终于说出了喜欢两字。可那将近半个世纪的情感纠缠，又哪是区区喜欢两个字可以道尽的。只要看着嘉嘉在身边快乐平安的长大，就不枉自己又活了这一回。真心感谢马恩列斯，梁远右手点了下额头，左手在胸口划了个十字架…… 梁远照例到航模组晃了一圈，待了不到10分钟，又偷偷的溜了出去。还是去微机室吧，虽然设备烂点，好歹还能玩个国际象棋是不。回想起自己入班后，吴老师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熟练的开机，然后噼啪的在键盘上熟练的敲着字母。吴老师直接的丢了一本计算机入门过来，算是把梁远放养了。梁远只用了一个小时就彻底搞明白了，苹果的老祖宗是个神马玩意。那就是个废物啊。这玩意目前还赶不上最便宜的文曲星吧。梁远无聊的暗自比较了一下。 微机室修建的十分气派，门口摆着一个刷着清漆的木质三层鞋架，边上放着两个87年还很少见的方形储物凳。深红sè的绒面窗帘，从棚顶越过窗户直接垂到地面上。墙边的空白空间放着各式各样的植物，灰白sè的地毯毛茸茸的，一脚踩上去象走进了软弹的云朵，没打开的电脑上都蒙着宝石蓝颜sè的丝绸防尘罩。只可惜人员还是一如既往的荒凉，那个梁远第一次来时看到的小男孩，倒是每天一次不拉的到机房来。 目前梁远每天来微机室最大的乐趣，就是下国际象棋，那本计算机入门看了个封皮后，就被扔在了一边。看着眼前屏幕上，电脑的三个皇后飞来飞去。梁远恨恨把鼠标扔在了一边，洋鬼子发明的都是些神马玩意啊，好好的棋类游戏居然还带转生变身的，没法进行了。 站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梁远晃晃悠悠的来到了天天在微机房宅着的小男孩身后，好奇的看着小男孩胖乎乎的小手，在键盘上噼里啪啦的输入着字母。过了一会男孩感觉到身后有人，停住了输入回过头看见是梁远，只是腼腆的一笑。 “嗨，你在做什么呢？看起来挺厉害的样子？”梁远笑了笑有些好奇的问 “我打算把里边的word1.0修改成中文版本，然后再加上下拉菜单和字体下划线……”小男孩终于在少年宫遇到了一个可以聊计算机的“同类”，梁远刚起了个头，剩下的3分钟就光听着小男孩滔滔不绝的说着各种专业的计算机名词，梁远用他那根贫瘠的计算机神经考虑了半天才弄明白小男孩的意思，不就是个中国版的那个叫什么wps的东西么。 等等，这翅膀不会扇得这么有力吧，梁远小心翼翼的问道：“你姓求？”小男孩摇了摇头，“那你叫雷军？”“我叫王蒙蒙”小男孩终于忍受不住梁远乱起名的恶习。梁远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还好还好。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梁远之所以知道金山两位大佬级人物的名字，还是拜上辈子玩wow时使用的yy语音所赐。那东西据说就是金山风投的。梁远根本没意识到，87年一个11岁左右的孩子，能弄出来类似于wps的东西意味着什么。 和小男孩东拉西扯的闲聊了一气，梁远看了看表回到自己的电脑旁准备关机，然后去接两只萝莉下课。 “你真厉害，刚学了一个假期就会编程了。”梁远随口和小男孩闲聊着。“不是的，我学这个两年多了”“前几个假期好像没见过你啊”“我家是盛京的，今年到这边爷爷家过年，过几天开学就回去了。” 关掉电脑，梁远和小男孩道别，来到舞蹈教室门口。一阵悦耳的音乐响起，舞蹈教室的门打开了，一只只萝莉陆续的从舞蹈教室中走了出来。 看着眼前马尾上一个系着蝴蝶结，一个系着铃铛的两个小丫头，梁远赶紧狗腿的把两个小背包接过来。宁婉菲把包递给梁远，然后给了梁远一个白眼。宁婉嘉却在梁远的手背上轻轻的掐了一下，梁远回手快速的捏了一下宁婉嘉的小手，接过了包。宁婉嘉笑吟吟的说道：“给你个机会痛改前非，赶快想好姐姐们中午在哪里吃饭。”“去大楼吃炸鸡，然后下午去滑冰。”宁婉菲皱了皱粉嫩的鼻子，给了梁远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梁远悲愤的想着该我什么事啊，冰棍不是我吃多的，第一个泄密的也不是我，自己只是老实的说了句三个人都知道的事实……果然老实人是没有好下场的…… 吃过午饭和两只萝莉在冰场疯了一个下午，傍晚梁远筋疲力尽的爬回了家，趴在沙发上揉了揉屁股，心想两个小丫头太坏了，嘉嘉知道了自己的心思之后也恢复了活泼的天xing，和菲菲一起使坏，害得自己下午摔了无数的跟斗。 和李远玲一起吃过晚饭，又和母亲说了一会空调扇的制造进度，梁远钻进了卫生间，准备洗个热水澡，然后早早睡觉……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李远玲拿起电话，刚说了句：“你好，哪位？”紧接着声调就不可抑制的拔了起来：“什么，你说老梁打人了？老梁怎么样？受伤了没有？”梁远在卫生间里听到了这句话一个激灵，手中的花洒呯的掉到了地上。象被从高中坠落的重物砸中了脑袋，梁远一阵眩晕，感到心脏发紧，浑身发冷。梁远有些无力的靠在卫生间的墙壁上，大口的喘息着…… 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爸爸昨天明明去了马塘寨了，怎么历史没有发生变化呢，难道那个家伙也去了马塘寨，这不可能啊。难道……难道……难道历史是不可改变的？？一想到这个可怕的可能xing梁远差点彻底地昏过去。 不对，自己已经发明了空调扇，连样品都做出来了，这个就是改变。无论梁江平的事情最后会变成了什么样子，都不会影响257厂继续生产空调扇的。空调扇已经注定要提前10余年风行全国。这就表示历史是可以改变的。先得冷静下来，赶快去见到爸爸，弄清楚到底是哪里出现岔头的 梁远胡乱的擦了擦头发，从卫生间里冲了出来，急急的穿着衣服。 李远玲看到儿子忙乱的穿着衣服，问道：“听到了？” “恩” “没事的。”李远玲声音平静，得知梁江平本人啥事情没有，李远玲就放心了。干公安的动动手太正常了，犯罪分子从来都没有束手就擒的。 梁远心说我滴娘啊，您哪能知道这件事情对于这个家庭的深远影响啊。匆匆的穿好衣服，梁远和李远玲出了家门，拦了一辆大头鞋，直奔梁江平的单位而去。 第17章 歪屁股的钦差大臣 天空中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雪花，在大头鞋的车灯的映shè下密密麻麻的飞舞，路面已经积了三指厚的雪，出租车司机小心翼翼的开着，上辈子父亲出事的时候梁远还在盛京陆军总院呆着呢，当时具体的情况一概不知，事后父母都对这件事情避而不谈，等到父亲平反，早已物是人非，梁远始终都不知道这件事情的细节情况。梁远不安的移动着身体，心急如焚，要不是母亲就坐在身旁，早就开口让司机加速了。 等梁远和李远玲赶到派出所后，发现值班室里站满了人，一个高瘦的有些略黑的男子坐在椅子上，身体还时不时的抖动几下。上衣和裤子上还沾了不少水泥地上的灰尘，一条裤腿半卷着，露出男子深蓝sè的秋裤裤脚和米灰sè的袜套。梁江平站在这名男子的斜对面，怒目而视。 一位40余岁的男子看样子也是刚刚进来，手中拿着的帽子和身上大衣的肩膀上还都残留着白sè的雪花。这名男子用手磕了嗑帽子，脱下大衣抖了抖，站在一旁的副段》 长黄明山紧走了一步抢先把大衣接到手里，然后回身挂在了门后的衣帽架上。 看了黄明山的举动，梁远才注意到这个中年男子的右胳膊上，挂着一个写有路风监察四个小字的菱形臂章。梁远心中一沉，看来上辈子父亲的事情就是这样捅到路局去的。梁远和李远玲都没有说话，只是用目光和梁江平打了个招呼。然后默默地站在了梁江平的身后。 中年男子挺了一下腰，中气十足地说道：“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徐海山，是盛局路风监察处下属2科的工作人员。这次下来的主要任务，就是为了调研各局段，学习贯彻路局今年下发的6号文件的情况。 6号文件是盛京铁路局响应铁道部1号部长令，作出的要深化改革，完善站段财务制度，加强路风建设，严厉打击各种不正之风，树立铁路新形象等一系列文件中的一份，核心就是加强路风建设，严厉打击各种不正之风。 徐海山一边说一边掏出工作证递给梁江平，梁远站在父亲的侧后方，在梁江平查看工作证时偷偷的瞄了一眼，只看清楚了醒目的科长两个大字。好大一只老虎啊，上辈子父亲果然是撞枪口上了。不过这位钦差大员不去安东铁路分局当大爷，黑灯瞎火的跑到下边站段里来做什么？ 现在可不像新世纪，领导的口味在大城市都吃腻歪了，喜欢下到纯基层搞些原生态的小嫂子败败虚火，逗逗乐子。本溪又不是特等站24小时人流不息，这么多年也没听过有晚上下来突击检查的啊。 徐海山收起工作证说道：“梁所长，能不能简单介绍一下现在是怎么一回事。” “好”梁江平利落的答应着。“28号晚，我按照铁路公安管理条例做管内沿线做例行巡视，在巡视至本溪站露天货场附近时，发现嫌疑人景判英形迹可疑的在露天货场附近转悠，按照铁路jing察例行巡视ri常管理规定要求，我上去问话，发觉嫌疑人说话支支吾吾，行为鬼鬼祟祟。因此决定把他带所里做例行问讯。问讯期间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后发现嫌疑人景判英在哆嗦，我刚说了一句还不实话实说，他就口吐白沫的昏过去了。我一看不好，本着救人要紧的原则到值班室打电话叫人，打电话过程中，黄段长来到派出所，等我打完电话回到讯问室，景判英已经清醒，然后黄段长告诉我，说嫌疑人景判英说我打人了，刑讯逼供。后边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徐海山面无表情的听完梁江平所诉的事件经过点了点头，然后转身问景判英：“景同志是这样么？” “不是啊。”一个近似于嚎的声音猛地响起，梁远被吓了一跳，没想到男人也能发出这种尖锐的声音。“我去朋友麻脸家聚会，回来后路过铁路货场，看见梁江平在货场站着，我打了个招呼，谁知道梁江平上来就说我盗窃，我说没有，他就打我的头一下，让我老实交代还把我拖进派出所说在不交代就让车站开除我，我说我没偷东西，他就用大衣包住我的脑袋使劲打着，后来我就昏过去了，等我再睁开眼睛就看到黄段长在我身边，黄段长你可要给我做主啊，你要不来今天我就被打死了。”这个家伙浑身抖动，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甚为凄惨 徐海山把目光转向黄海山，黄海山说道：“我下班后在段里办公室等一位老朋友过来吃饭，透过窗户我看到到梁所和景同志进了派出所，我想起来明天上午要通知派出所，写了一份关于学习路局6号文件jing神的会议报告，由于梁所他们最近都去了马塘寨，对这事情不太了解，就来到派出所打算和梁所仔细说一下，我刚进门就看到梁所在值班室打电话，说所里边有人昏迷了。我看见询问室的门开着进去一看就发现景同志在地上抽搐，我以前学过一些急救知识，把景同志弄清醒后，景同志就抱住我说让我给他做主。 徐海山听完看了一眼梁江平和景判英，看到两个人对此都无异议后轻描淡写的说道：“今天这件事都做个笔录吧，我拿回路局交给上级处理。” 梁远一听这家伙屁股绝对是歪的。屁股要是不歪，这种没有第三者在场的烂账就该到此为止，景判英先放了，然后让梁江平写一份报告上去，景判英要是不上告，这事就算拉倒。要是上告，那就不要怪上边没给你机会了，绝对会严查到底弄个水落石出。派出所的人一听徐海山让所长做笔录顿时也不高兴了，87年的中国除了犯罪嫌疑人和受害人，没听说还有谁做过笔录，但徐海山此言，在法理上也挑不出任何漏洞。 这tm算什么意思？暴脾气的派出所指导员赵刚直接说道：“徐监，此例一开，以后看见犯罪份子我们还怎么管，往地下一躺打个滚，我们是抓还是不抓。抓来怎么询问，难道以后问案还得麻烦客运段的姐妹不成” 赵刚最后这段话太缺德了，徐海山的脸当时就青了，yin着嗓子说道：“你们派出所现在还归不归铁道部领导了，怎么路局现在指挥不动你们了是不是？” 其实这事情的根子还是在双重领导上，公安机关是打击犯罪维护社会安定的铁拳，赤果果的一个暴力机构，而无论铁老大多么nb，本质上来说就是一个服务单位，当时铁路公安受公安部和铁路系统双重领导，可惜这对爹妈根本就是南辕北辙，所以说徐海山要是揪住路风这块不放你还真没辙。 梁江平这事情要是在公安系统p事都不是，铁路公安可不是民jing片jing之类的，当初成立铁路公安的目的就是为了和破坏铁路的敌，坏，特分子作斗争，保护铁路安全正点运行，类似于刑jingxing质，你见过哪个刑jing大队被要求笑脸迎人的。 梁江平本身就是派出所所长，平ri待人甚好，下边的同志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愿意去给所长做笔录。 梁远一看就知道今天彻底糟了，其实赵刚那句客运段的姐妹帮忙一出口，此事就再无挽回的余地，否则这位徐大科长将会沦为整个路局的笑话。不过这家伙屁股本来就是歪的，挽不挽回也无所谓了。 第18章 调查哪有抄家快 梁远偷偷的拉了拉李远玲的手，李远玲疑惑的看着儿子对自己挤眉弄眼，只好顺着梁远出了值班室，梁远把李远玲拉出派出所。找了个空旷处看着李远玲疑惑的眼神说道：“妈妈，我可能知道这个家伙在货场附近转悠想要偷什么？” “小远，你怎么知道的？”李远玲语气急促的问道，梁远把前天和两只萝莉在在露天货场看到的说了一遍，当然理由是三人一起看火车，打算以后做火车模型。 李远玲想了一下说道：“我和你去看看。” 梁远装作自己不知道脱轨器已经少了两个的模样，带着李远玲来到了放着脱轨器的库房门前，李远玲从梁远那里知道应该有40个脱轨器后，有心查看之下很容易就会发现已经少了两个。李远玲捏了捏梁远的脸蛋兴奋的说道：“回去把这个发现说下，可以证明你爸爸没有……”李远玲忽然不说话了。证明没有打人？梁远心说在目前这种情况下，这个证据还真难说是好是坏，就算是丢了两个脱轨器，以屁股决定 脑袋的逻辑来分析，在那位钦差眼里，这个怕是会变成梁江平急于破案，屈打成招的证据吧。 目前除了能有确切证据当场钉死景判英，否则这个是不能说的，这个说了天知道那家伙今天回去后会不会把赃物转移了，直接扔河里就要命了。再有监察盯着的情况下，很多权宜之计都不能用，在有人作梗的情况下走正规程序得到搜查令天知道要多久。父亲正在升官前最敏感的时期，这件事情今晚要是不解决掉，段长的位置估计就要悬了，这事情调查你个2，3个月，就算水落石出有个p用，黄瓜菜都凉了。窝火啊……梁远恨恨的想 看着李远玲脸上也是恨恨的样子，心说母亲也想明白前因后果了吧，到手的段长夫人没了…… 搜查搜查，关键在于搜查，梁远忽然眼前一亮，如果说公安机关可以搜查的话，还有个更加nb的部门是可以抄家的，自己怎么把宁叔给忘记了。 “妈，你回去拖住爸爸把局面搞乱，千万别些写那个什么笔录，天知道将来是不是个麻烦，我去找宁叔。” “你找你宁叔做什么？”“去搜景判英的家。” “什么！”李远玲的声音高了起来，“小远你不要胡来。”李远玲可不像梁远，靠上辈子的记忆基本已经认定是景判英偷的了，在李远玲看来是景判英偷的的机会只能有1/5。他要是不心虚不会污蔑梁江平打人的。 “不会的，宁叔做个临时演练什么的，然后是误入也好，还是临时征用也好，就是一个报告的事情。又不是要抢他们家东西。”梁远知道若是景判英偷了，赃物很可能藏在煤棚里，理想情况连景判英的家人都不用惊动。 “要真是那个家伙偷的，估计他也不会把东西堂而皇之的放在屋里。还是放在屋外边什么地方的情况比较大。宁叔小心点行事没问题的。”梁远和李远玲解释着。 李远玲仔细的想了想说道：“你老实的把情况和你宁叔都说了，说完让你宁叔做判断，你不许跟着瞎参合，听到了没有。”李远玲的语气最后转为严厉。 “恩”梁远回答了一句。“小远，一会你进去把小周叔叔喊出来。”李远玲一边和梁远往回走一边说道。小周是派出所的吉普车司机，刚到派出所是顶他家老爷子的号头进来的，当年转正还是梁江平批的，属于可信赖人群。 梁远回到值班室后发现指导员赵刚正在询问景判英，自己老爹在边上一把椅子上坐着，气呼呼的。 周恒一头雾水的跟着梁远出了派出所，看到李远玲站在门口也没多问只是疑惑的看着。“小周，一会你送小远去个地方，小远给你指路。今天情况特殊李姐别的就不说了。” “好的，李姐放心，我今晚都听小远安排。”梁远上了汽车，转眼就出了车站大门。 雪更加大了，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在风挡上转眼就被雨刷刮走，小周挂上了四驱，吉普车在大雪里如履平地，只用了10分钟就开到了军队家属大院，梁远让车在楼下等着，自己飞快的爬上了楼。 梁远按响门铃，屋内响起了宁雷洪亮的声音：“谁？”“宁叔，我是小远。”门打开了，宁雷把梁远让进屋直接问道：“怎么这么晚跑过来了，发生什么事了?你妈妈呢？” 梁远回手关上门，用最简洁的语言把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宁雷呯的拍了一下沙发扶手，忽地站了起来，伸手去拿挂上衣架上衣服。唐婉和两个小丫头早就都围过来了。 唐婉一把拽住宁雷，还没说话，就听见宁雷低着嗓子问：“小婉你干什么？”梁远一看宁雷一副要发飙的样子赶紧说道：“宁叔别急，我还没说完呢。”梁远又把脱轨器的事情说了一遍。还没等宁雷说话，两个小丫头在边上帮腔到：“是啊，是啊。我们都看到了足足40个呢。” 梁远心想我们走的时候人家还没卸完呢，两只萝莉做出一副我都数过了的样子，实在可爱有趣。烦闷紧张的心情被两个小丫头一搅和，心中顿时一轻。 还是唐婉反应快直接说道：“这事情必须今晚结束，拖到明天老梁大哥的段长怕是就没了。” 看着宁雷还有些愕然的样子，梁远心中暗自佩服。自己这个未来的老丈母娘果然厉害。官场上的道道拎的门清。唐婉简单的和宁雷解释了下其中的奥妙，宁雷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摇摇头说到：“地方果然比部队复杂很多啊。” 两只萝莉在边上坐着虽然也在认真听讲，不过看两个小丫头一脸迷糊的样子就知道效果如何了，唐婉看了看一对女儿一脸迷糊的可爱样子忍不住笑了笑。看见梁远也看着两个小丫头笑，唐婉好奇的问道：“小远听明白了？” 虽然梁远想不承认，可惜这件事情根本瞒不住，唐婉和李远玲一见面就什么都知道了，梁远只能点了点头。唐婉兴趣大起问道：“小远你真的听明白了，那宁姨问问你这件事情怎么处理。” 梁远心说反正自己是隐藏不住了，不如露一手让唐婉看看，自己这个未来的丈母娘可是个十分现实的人物。 梁远笑了笑说到：“宁姨，我这不来了么？”唐婉脸上的好奇更大了说道：“你妈妈让你来的？” 梁远苦笑着说：“是我提议找宁叔的。” “什么？”唐婉脸上的好奇变成了惊愕，梁远只好把自己所想的和同李远玲的谈话为唐婉说了一遍。 宁雷和唐婉都是一脸惊奇的看着梁远，宁雷问道：“小远，这些都是谁教给你的？”梁远摸了摸脑袋嘿嘿笑着说道：“这么多年在家里和宁叔这边看的多了，一点一点的就搞明白大致是咋回事了。” 唐婉感慨说道：“小远将来毕业后进zhèng fu吧，听宁姨的，你做别的行业真白瞎了。”梁远嘿嘿笑着也不说话，心想也不知道什么东西开玩笑，自己的人生居然又重来了一回。这辈子若是只想着升官发财那才是真的白瞎了呢。 第19章 都要好好配合调查 暴力的活计宁雷可比梁远专业多了，宁雷直接把电话打到部队，要了几个身手好的战士，让他们带上金属探测器，到军队家属大院东边的十字路口集结。 15分钟以后两辆挂着空军牌子的越野车来到路口，宁雷直接对领头的战士说道：“熊伟信这里有个任务要交给你，今天傍晚地勤发现一架战斗机用做投弹训练的模拟样弹，因为机械故障掉在市区了，目前技术部门已经找了训练弹掉落的大致地点。你们的任务就是在指定地点详细搜索，把丢失物品找回来，要注意不惊动居民。”然后让梁江平的司机小周，把脱轨器的大概样子和几个战士说了一下。熊伟信一个立正说了句:“保证完成任务。”直接回到了两台越野车上。宁雷对着梁远说道：“找到了先给我来个电话。”挥手让梁远上车。 周恒开着吉普在前边带路，三台车打开四驱，不一会就来到了景判英家的院墙外。梁远告诉了几个战士搜索范围后，不到3秒，披着白sè斗篷的战士就翻过院墙消失在院+ 内的积雪中。梁远目瞪口呆的看着，心想宁叔找的这是什么部队啊，也太夸张了吧，传闻中不是都说土鳖的专政铁拳在80年代很渣很落伍么。 梁远和司机周恒在车里静静的坐着，偶尔看一眼沉稳的坐在身边一语不发的周恒，梁远心想：这个小周真不错，话少，办事利落，适时的存在和消失都恰到好处，爸爸要是能过了这一关，把小周要过去当个司机还是很好的。正在胡思乱想，忽然听到外边有人敲玻璃，梁远抬头一看吓了一跳，透过车窗飞舞的雪花，熊伟信略黑的脸膛出现在车窗外，看不清脖子和肩膀，好似一个脑袋在半空突兀飘着。梁远打开车门，熊伟信也不知道从身上哪里拎出来了一大块金属，呯的扔在车座上，然后敏捷的跳上车关上了车门。 梁远一看正是脱轨器。熊伟信使劲的搓了搓手说道：“一共发现了两个，一个埋在外边的菜园里，薄薄的盖了层冻土，还一个在煤棚里可能埋在煤堆深处，要是弄出来动静比较大。先把这个拎过来让小周看看是不是要找的东西。”小周一看当即点头确认。梁远插话到道：“伟信叔叔，东西找到了是不是给宁叔打个电话问问他，要不要通知一下住户我们要在他家挖东西。” 熊伟信点点头，给宁雷拨了个电话，2分钟后熊伟信脸sè有些奇怪的放下电话，说道：“团长说了训练弹已经找到了，我们找到这个只是类似的，这东西是铁路部门所属的专用物品，团长让我和你们一起去把这东西归还给铁路系统。” 吉普车在雪夜里飞快的前行，漫天的大雪已经有了变小的趋势，两辆空军的越野车一辆跟在后边，一辆留在了景判英家的院外。梁远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双手还在紧紧的攥着身前手套箱的拉杆，免得自己激动的情绪外泄。眼下铁证如山景判英此时如悬河注火，半点翻身的可能都不会有。从知道自己重生一刻开始，向悬额利刃般不断提醒自己，导致家庭命运发生转折的变故终于被销于无形。梁远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从此天高海阔路远，鸟飞鱼跃由心，等老梁同志当上段长自己在市里也算是个小有名号的衙内了。最起码大言不惭地说站前这片归我罩着，是不会有人来砸场子的。 梁远和拎着脱轨器的熊伟信刚走进派出所的走廊，就听见李远玲有些尖锐的嗓音传了过来：“你说我们家老梁打人了谁给你做证，我还说你把我们家老梁打了呢，老梁肩膀都被你打青了一大块，我要带老梁去医院做个检查，你这个胡说八道的王八蛋。” 然后就听见里边有板凳倒掉的声音，有喊嫂子的，有喊同志的无数口音的‘冷静，冷静’冒了出来，梁远差一点就笑了出来，母亲无论前世今生给自己印象从来都是知xing温和，宛如大家闺秀般不紧不慢，没想到还有这么泼辣一面，老爸肩膀的那块青的叫胎记，却让母亲拿出来说被人家给打的…… 徐海山中气十足的声音响了起来：“梁江平同志你的党xing哪里去了？你现在需要好好的配合调查，管好自己的家属…… 梁远走到询问室门前，抬脚踹开了房门，发出了“咣”的一声，室内猛一静，有人刚想说话，梁远示意身后的熊伟信把脱轨器扔在了地中间又发出了“咣”的一声，这回彻底的肃静了，众人呼吸都轻了许多屋内落针可闻。 李远玲看着儿子身后一个全身穿着白sè衣服的人扔下脱轨器，猛地站了起来，一把拽过梁远问道：“哪里？”梁远兴奋的伸出两根手指做了个胜利的手势，猛地点了点头说道：“他家菜地。” 屋内的人满头雾水的听着这对母子对话，李远玲理了理头发，不紧不慢的说道：“赵指导员，徐科长，我建议你们现在再问一次景判英今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屋内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景判英脸上。赵刚凭着多年jing察的直觉就知道事情有变，呯的拍了一下桌子大声问道：“景判英你还不老实交代。” 景判英的脸sè惨白，手指紧紧抓着椅子的扶手，手背青筋凸起。下半身以一种极快的频率抖动着，磕磕巴巴的说道：“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徐海山不乐意了，黑着脸对这赵刚大声说道：“赵刚同志，你这是什么态度，路局三令五申强调路风建设，严抓各种不正之风，你们现在是在顶风作案，是在给铁路的新形象抹黑，我在这里你们都这个样子，可想而知你们平时的工作态度是个什么样子了。”然后看了看扔在地面的脱轨器对熊伟信说道：“这是什么东西，谁叫你扔在这里的。” “这个东西是在我们执行任务过程中发现的，我的上级命令我把它送到铁路部门。”熊伟信不紧不慢的说道。 “谁让你去执行任务的？你执行的什么任务？”徐海山正火冒三丈，没有听出熊伟信话里的意思，还以为熊伟信是派出所的人呢。 “我是谁你就不用知道了。” “呦呵，你们本溪段真出人才啊，还没听说盛局范围内有我们2科管不了的部门，来，来，把你的证件拿出来给我看看。” “在看我证件之前这位同志是不是需要表明一下自己的身份。”熊伟信还是保持着一副慢悠悠的语调。 徐海山狠狠的盯着熊伟信看了一会，气呼呼的掏出工作证递了过去，熊伟信拿着工作证看了一眼封皮，没有打开，直接扔在了桌子上说道：“想要知道我们做什么，拿这个玩意没用你得换一个。” 徐海山看着熊伟信不慌不忙又有些轻蔑的态度，心中微微发毛低着嗓子问道：“换……什么？” 熊伟信把证件掏出来，啪的拍在了桌子上，红sè的封皮上印着金光闪闪的中华人民共和国zhong yāng军事委员会几个大字 “你连该拿什么证件都不知道，这件事情是你该问的吗？鉴于你对军事机密如此感兴趣，你暂时不要离开本市了，今晚的事情我会交个报告上去，由上级决定是不是需要留下你调查一下。在此期间你不能打电话，不能随意走动。希望你好好的配合调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我建议这位同志今晚最好就在派出所呆着哪也别去，明天会有相关人士找你了解情况的。”熊伟信停顿了一下，把自己的证件推到徐海山面前又说道：“这位同志仔细看看，然后决定要不要给相关部门打个电话求证下？” 徐海山看着眼前金闪闪的军官证几个大字，脸sè难看了起来，慢慢的伸出手拿起证件打开了。 梁远看着徐海山先是牙疼似的吸了一口气，脸sè瞬时平静了下来，然后迅速的合上证件，毕恭毕敬的双手拿着证件递到熊伟信的身前说道：“是我冒犯了，今晚我就在这里呆着哪也不去。”说完找了个凳子拉到墙边，一屁股坐下不说话了。 屋内的人看着好似变sè龙一样的徐海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呆住了。梁江平也目瞪口呆的看着梁远和李远玲，李远玲把梁江平拉到一边小声把大致的情况说了下，梁江平也没来得及细问直接对着指导员赵刚说道：“老赵你带几个人和……”梁江平看了看熊伟信，熊伟信笑着说道：“我叫熊伟信，梁所叫我小熊和伟信都可以。” “那就麻烦伟信给他们带路，去把景判英家里另一个脱轨器也起回来吧。” 剩下的事情就十分简单了，梁远低下头看了看瘫在椅子下边的景判英，心里爽快无比。 第20章 悲惨的刑讯逼供 起回赃物把事情始末大致弄清之后已近深夜，具体的审讯和笔录工作梁江平决定明天再做，把景判英押进看守室，安排好值班人员之后，梁江平给宁雷打了个电话，决定先去宁雷家，梁远提前跑到了空军的越野车上，免得老梁同志问来问去。 坐在越野车的后座上，梁远好奇的看着熊伟信，熊伟信也笑吟吟的看着梁远，梁远最终没忍住问道：“伟信叔叔，我能看下你的军官证么？”熊伟信哈哈一笑说道：“听说你小子鬼jing鬼jing的，还以为你能忍住呢”说着把军官证掏出来递给梁远。 梁远打开一看有些傻眼，熊伟信的证件别的地方都和普通军官证一样，不同的是部别和职务两栏都盖着绝密两个图章，级别上写着少校，盖章单位也不是具体部队而是盖着中华人民共和国国防部的大印。梁远心说熊伟信的部队大概是前世自己在网上听说的那几只类似于传说中的部队吧，不过为啥能把徐海山吓成那个样子呢。看着梁远疑惑的眼神，熊伟信笑着说道：[][]“那个徐海山一定是野战部队出身，知道点什么，熊叔这么和你说吧，能和这个证件扯上关系的所以事情都是归军事法庭管辖的。 梁远象拿了个烧红的烙铁一样把证件还给熊伟信说到：“伟信叔叔我可啥也没问啊”熊伟信看着梁远夸张的动作哈哈地笑了起来。梁远笑嘻嘻的挤挤眼睛说道：“今天谢谢伟信叔叔呢，不过伟信叔叔刚才好威风啊。”熊伟信说到：“谢什么，你婶婶在257厂当会计，要是她知道我没帮你叔叔回家就难过了。” 梁远这才搞明白熊伟信晚上撅掉徐海山的原因，说话间来到了军队大院附近的十字路口，梁远跟着熊伟信跳下车看见宁雷正在路边站着，宁雷拍了拍熊伟信的肩膀说到：“伟信我又欠了你一顿酒啊。”熊伟信嘿嘿笑着说：“团长记得不要耍赖就好。我先回部队了。”宁雷对着越野车挥了挥手，转身和梁远一家一起上了楼 等大家都进了客厅，梁远发现两只萝莉也没有回卧室睡觉都闭着眼睛趴在沙发上迷糊着，梁江平有些感触的说道：“我都听远玲说了，今晚多亏了老宁了。要不是……”梁江平还没说完，宁雷拍了拍自己的左胸又指了指梁江平的右肩，笑着对着梁江平说道：“老班长你这可是寒碜我呢。” 梁江平哈哈一笑对着宁雷说到：“有酒没，赶紧弄点我们哥俩好好喝喝。”李远玲和唐婉去厨房弄吃得，梁远听梁江平详细的说着今天的事情，原来撞死牛的那户人家是马塘寨村长的一个侄子。靠着村长亲属的名头平时也算小有威望，这回不依不饶就是打算多弄点赔偿。梁江平当年在部队拉练时就认识了马塘寨的老村长，也是十多年的老交情了。梁江平去马塘寨就是想靠着老朋友的关系把事情处理掉，因此下了6210次之后没住车站，直接就到了老村长家住宿，老友见面一聊才知道闹事的是老村长侄子，老村长当夜把侄子叫来狠批了一顿，事情就解决了，因此梁江平带队第二天6点坐6211次离开，派出所全体人员上午就都回到了本溪，由于赵刚带着所里的人已经在马塘寨蹲了2，3天了，梁江平决定自己在所里顶一晚上，把别人都撵回家休息去了。结果正好赶上了景判英准备第二次偷脱轨器。 梁远心说这tm也太巧合了吧，这不科学啊，就算没有主角光环王八之气，也不带这么倒霉的啊，要不是今天老子反应快极力挣扎，以后的ri子可就悲惨了。梁远正在愤愤不平的吐槽，忽然感到一只小手伸到了自己腰和沙发之间，小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掐着自己腰间的软肉，梁远低头看了看趴在自己边上的萝莉，看着放在脸颊下枕着的手腕上系着蝴蝶扣的红绳，哪还能认不出是宁婉嘉。梁远心说小妖jing胆子到是不小当着宁叔的面就敢和自己**，梁远那个猥琐龌龊的大脑袋根本就猜错了宁婉嘉此时的心思。从小到大三个孩子经常的闹成一团，加上还没上中学大人们也没都没想太多，在宁婉嘉看来醒了以后发现梁远坐在身边随手掐几下在正常不过了。 梁远被小手弄得有些心乱，看着小丫头脸上露出的小小酒窝，梁远伸手在宁婉嘉的腋下咯吱了几下，宁婉嘉咯咯的笑了起来，猛地坐起把梁远按到了沙发上掐着梁远的脖子问道：“快说一晚上神神秘秘的都干什么去了，害得我和妹妹都没有睡觉。”宁婉菲也被宁婉嘉弄醒了，看到梁远被按在沙发上也过来揪住梁远的耳朵说到：“是啊，是啊，你和妈妈说的那些都是什么？我才不信你能听懂呢，快快从实招来。”梁远趴在沙发上夸张的惨叫着，大声喊着威武不能屈，少先队员不怕严刑拷打之类的。李远玲在厨房探出头看了一眼对唐婉说道：“不知道小远怎么又招惹嘉嘉和菲菲了，被修理呢，活该，小婉别去管他。” 梁远一看自己老娘是不会管自己死活了，喊道宁叔救命啊，宁雷哈哈一笑说道：“我和你爸正好好唠嗑呢，你这鬼叫可真烦人。两个丫头片子你都搞不定，还能指望你这个少先队员继承**员的伟大志向，在打扰我和你爸说话我就让你宁姨拿条毛巾给你咬着。” 四个大人眼皮底下，梁远的一些老流氓招数是一点也不敢露半分地，因此被双胞胎收拾的凄惨无比，不仅耳朵被揪的红红，眼泪都要被咯吱的笑出来了。 还是唐婉喊了声菜好了，才把梁远从苦难中拉了出来，放好桌子，摆好菜，梁远挤到了唐婉身边坐好说道：“还是宁姨好啊及时的救了我，在宁姨边上坐着有安全感。”唐婉看了看梁远红红的耳朵，瞪了两只萝莉一眼，伸手给梁远揉了揉笑着问道：“你怎么又招惹她们两个了。” 梁远刚撇了撇嘴，宁婉菲抢着说到：“妈妈说小远晚上和妈妈说的话都听懂了，我和妹妹都不相信呢，让他和我们好好说说他还不肯。”梁远说道：“嘉嘉，菲菲你们说，从小到大除了偶尔骗你俩点零花钱，有什么好事我没告诉过你俩，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真的没有什么好的，我倒是宁愿现在一点也没懂。” 四个大人一脸怪异的看着梁远老气横秋的发着牢sāo，唐婉捅了捅身边的李远玲说道：“你这个儿子到底是怎么养的？这也太……”唐婉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恰当的形容词。李远玲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养的，谁知道放养能养成这个样子啊。”唐婉到是兴奋了起来，说道：“我家那老头子要是看到小远肯定会喜欢的要命，远玲我可和你说好了，将来小远的工作可得由我安排。”李远玲笑着说：“反正我是不管，你愿意管我就省心了，要不把你家两个丫头换给我好了。”说完爱怜的捏了捏身边宁婉嘉的脸蛋。唐婉笑着说道：“成，你在替我养两年，等小远上高中我就和你换。到时候我让我家老爷子好好教导教导他，将来成就肯定比老宁和老梁大哥强。” 两只萝莉大声的抗议着：大意是以后绝不理妈妈了，明天就离家出走到梁姨家不在回来了云云。 第21章 脱离苦海 景判英移交看守所已经一个多星期了，那位nb无比的钦差大人第二天被部队的人盘问了小半天，在盛局开了数张各种证明加介绍信之后被放了出去。 任谁都没有想到此事的余波是如此的巨大，当事人梁江平没混到啥声望，到是指导员赵刚那句客运段的姐妹帮助审讯被传的广为人知。本来是赵刚说的话经流言一加工变成了徐海山的提议。在比较压抑的80年代，这么一个让人浮想联翩的略微暧昧的段子，本就是广大人民群众所喜闻乐见的。更重要的是路风监察部门一向不得人心，下边的劳苦大众好不容易有机会看到高高在上的大爷们吃瘪，推波助澜之下短短几天此事就被自动演绎出了无数个版本，随着奔驰在铁路上的列车，消息已让人难以相信的速度蔓延向全国。据盛京站的工作人员说，近期外局入盛京的列车，司乘人员下车第一件事基本都是打听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有说nb的钦差大人微服私访，准备替天行道除暴安良结果被土匪招安了的，铁路** 公安系统流传着路局下一个局长令就会安排客运段的水嫩妹纸来配合他们审案。 客运段的流言是以后客运段的乘务员可以到铁路公安系统做兼职。本着报名自愿，行动自主的原则，连奖金等级都有人通过小道消息弄了出来。据说路局客运段总瓢把子马玉兰大姐在非公开场合说过：为了维护铁路的安全正点运行，老娘牺牲点sè相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还有机务段版本，车辆段版本，货运段版本……五花八门，恍若后世那句被演绎出无数个版本的‘一个艰难的决定’。 流言的后果就是路局这次轰轰烈烈的大检查以虎头蛇尾结束，路风监察部门无论走到哪都被无辜围观，视察过程中笑场无数，往ri里人见人怕的路风监察部门，被八卦之火熊熊燃烧的人民群众狠狠的调戏了一把。这个仇算是彻底的结大了。 3月2ri，壬寅月，庚戍ri。宜破土，成服，习艺。淡金sè的晨光中，梁远在李远玲坚定的目光下，无可奈何地背起了军绿sè的帆布小书包，苦着脸被两只萝莉夹在中间，一步三回头的蹭进了铁路小学的大门。 开学已经大半个月了，经过四则混合运算和小草洗礼过的梁远认命的趴在课桌上，半眯着眼睛望着窗外浅蓝sè天空中飘着的几块云朵，上午的阳光洒在脸庞上，全身都暖洋洋的，用力的吸了一口气，把要流出嘴角的口水咽进肚子里，使劲的伸了伸懒腰，喃喃的嘀咕道：“啥事情没有天天发呆也挺幸福啊。” 铃，铃，铃，一阵嘈杂的下课铃声猛然响起，梁远被吓了一跳，还真是怀念少年宫那温柔的音乐下课铃啊。梁远有气无力的把脑袋搁在书桌上，一阵熟悉的香气冲进鼻腔，两只耳朵被微凉的小手轻轻揪住，耳边响起了轻柔的声音：“小远下课了，该去食堂吃饭啦。”梁远哼哼了两声表示知道了。 香甜的气息喷在耳边，感觉宁婉嘉离自己又近了一些，小手在耳朵上轻轻的揉着，轻柔的声音有些甜腻起来：“猪头快起来，再不去打饭一会好吃的菜都要没有了。”梁远正美美地享受着萝莉的清音柔体，忽然感觉脖子猛地被人掐住，然后用力的摇晃着，宁婉菲清脆的声音冒了出来：“你这头猪，我和妹妹今天中午要是还吃不到糖醋鱼，这个星期我都和你没完。”接着脑袋被饭盒重重的敲了一下，汤匙撞击着饭盒发出稀里哗啦的声音，宁婉嘉刚刚营造出来小暧昧忽忽的飞走了。梁远用头撞了撞桌子，悲愤的接过饭盒，冲出了教室，将两只萝莉的笑声留在了身后。 三个人吃过午饭慢悠悠的向教室溜达着，梁远和宁婉菲正在为鱼头还是鱼尾那部分更好吃打着嘴仗，刚拐过教学楼的转角，同班的潘欣欣站在教学楼正门的台阶上对梁远喊道：“梁远快过来，科学教研组的冯老师找你有事。”“啥事情啊？”“冯老师没说，不过看起来挺高兴的样子，应该不是坏事。”梁远疑惑的把两只好奇的萝莉打发回了教室，向教学楼东北方科学教研组所在的三层小楼走过去。 梁远抬头看了看科学教研组的门牌，轻轻的敲了敲门，里边响起了进来的声音，梁远推门而入 办公桌后边一脸微笑的科教组组长冯伦对着梁远亲切的说道：“恭喜梁远同学，你的《新型空调冷风扇原理及设计》已被选送至省里代表本溪参加全国青少年科技大赛，这是我们学校在青少年科技大赛上的一个重大突破，学校的意思是配合梁远同学做出一个样品去省里参加选拔，梁远同学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学校方面绝对会尽力的配合解决。” 学校方面这么兴奋也是有原因地，80年代各企业所属中小学都不归教育局管辖，因此各市教育局对自己地盘上的割据势力深恶痛绝，加之当时子弟学校的职工待遇，教学设备远远好于教育局下属的各小学，象梁远所在的铁路附属中学，不仅是本溪所有学校中新教学楼修建的最早的，在教育局部分领导办公地点还在混平房的时候，学校就已经建好了du li的体育馆。这根本就是80年代版的富二代和努力奋斗的穷**丝之间的种族对立，二者要是能看对眼就出鬼了。今年是青科赛的第四届，以前代表本溪参加这项赛事的荣誉基本都在几个市属重点小学之间轮转，以各企业子弟小学的成绩来说，是连边都挨不上的。梁远闭着眼睛都能想象得出自己那位矮趴趴的校长，在近期教育系统会议上扬眉吐气的样子。 “冯老师，我需要一些时间联系合适的工厂准备样品，大概需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期间要缺一些课时学校最好帮我和妈妈说一声……” 冯伦笑着说道：“没问题，李老师那边校长会打招呼的，落下来的课时学校会出老师帮忙补课的。”梁远看着眼前梳着地区支援zhong yāng发式的冯仑老师恨不得扑上去亲上一口，口中连称不用，只要让双胞胎帮忙把课堂笔记带回去就好了。 梁远兴奋的出了科教组的办公室，用力的挥了挥拳头，太tm的好了，终于可以不用每天都做广播体cāo了，不用去看高深的数学应用题了，可爱的小明再见了。接受了半个多月的小学教育，感觉自己智商都有下降的趋势，要不是还有两只可口的萝莉在身边估计早就崩溃了。 跑回教学楼和自己的班主任李立敏老师打了个招呼，然后回到教室，把奉旨逃学消息告诉了两只萝莉，宁婉嘉有些担心的说：“小远要缺这么久的课，期中考试怎么办啊？”宁婉菲到是十分羡慕的问道：“姐姐我最近正好也没什么事情，小远你是不是需要增加一个助手呢？”梁远看着小魔女一副跃跃yu试的样子，臀部一紧哪敢还在这里继续炫耀，和宁婉嘉说好帮忙记笔记之后，在宁婉菲有些哀怨的目光中逃出了学校。 出了校门梁远拦了一辆大头鞋出租车，直奔257厂而去，先去去看看自己上个月送去的图纸到底成什么样子了，虽然是奉旨逃学可也总得找个让李远玲放心的地方呆着。 第22章 两台样机 梁远下了出租车并没有马上进厂，而是站在257厂的门前看了一会，前些ri子来去匆匆，都没有好好看过80年代的军工厂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看着门卫安装的铝合金窗框的小窗户，梁远心说国有企业果然是靠山吃山啊，这东西看着不起眼，目前在国内也就驻外使馆和部分zhèng fu部门才有的安装吧，257厂居然都已经用在门房上了。敲了敲门卫的窗户，守门的老大爷拉开窗子看了看梁远，梁远赶紧笑着说道：“您好大爷，我叫梁远是来找王卫国厂长的。”好在梁远年纪必须较小，每次来257厂不是坐着吉普车就是打车，令人印象深刻。老头也没有盘查，登记后就直接放行了。 梁远沿着纵横交错的水泥马路在厂内慢悠悠的溜达着，此时的工厂不像前世流行种草，很多80年代的军工企业都流行种树。在高耸杨树的掩映下，数排高大没有刷任何涂料的，苏式风格的红砖水泥厂房，整齐地排列在厂区的西北部，生产车间圆弧形穹顶上的气［ 窗玻璃反shè着阳光，在地面上形成了大小不等的光斑，数间多层红砖小楼围绕着生产厂房点缀其中。空气压缩机偶尔发出滋滋的排气声，和谐地夹杂在锻锤咣咣的工作声中，重工业粗犷豪迈的气息扑面而来。 眼前还活力无限的厂子将在不到10年的时光中慢慢的杂草丛生，破败不堪，最终被全部推倒，在新世纪火热的房地产大cháo中变成了一幢幢jing致的别墅。是**还是逃不掉的改革阵痛？想起前世那条著名的政策：房地产将是我国国民经济的支柱产业。联合国五大流氓之中或以军事，技术，文化，能源等等为依托立国。在中华民族这朵奇葩出现之前，这个星球还从未见过有影响力的大国以房立国的具体先例。 梁远望着眼前的一切，心绪难平，就算自己是穿越来的多年之后，面对那条著名的政策估计也是束手无策吧。遥想当年巅峰时期的太祖都说过，自己只能改变b市及其附近的几个地方，无论自己怎么穿和真正的伟人比起来也是个渣渣，要是努努力争取改变眼前257厂的命运还差不多。梁远晃了晃脑袋，向位于厂区东部那幢白sè的五层257厂办公楼走去。 爬上二楼梁远来到左边走廊最里边房间前轻轻的敲了敲门，一个清脆的女声说了句请进，梁远抬头看了看那个具有时代特sè的党委书记兼厂长办公室的标牌，推开了屋门。王卫国还坐在那张靠窗的办公桌后边，办公桌对面的会客沙发上却有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女抱膝而坐。 王卫国一看进来的是梁远微笑着站起身问道：“小鬼头今天怎么有时间到老头子这里来了，不上课了么？”梁远随手拉了个凳子放在王卫国的斜对面笑嘻嘻的说道：“王伯伯我可当不得你老人家起身相迎，今天学校通知我，五月去省里参加青科赛下一步的选拔。为了可以名正言顺的逃课，就跑到伯伯这边来看看进度怎么样。”王卫国哈哈一笑说道：“就算你不来，在过几天伯伯也要打电话找你呢。”转头对着沙发上的少女说到：“南南，这个小弟弟和你是校友呢，在你们学校小学部上5年级。”然后对梁远说道：“可惜你南南姐今年就毕业了，要不等到你上初中还能照顾你。” 沙发上的少女抬起头，有气无力的看了梁远一眼，先轻轻的伸了个懒腰，露出了无限挺拔的美好曲线，俯身穿上鞋子对着王卫国撒娇的说到：“外公反正我是不会去考铁路技校的，你要帮我和妈妈说清楚，我先回学校啦。”说完根本没搭理梁远这个小p孩直接走了，王卫国不好意思的对着梁远说道：“这个丫头真是的，一点礼貌都没有。” 梁远嘿嘿的笑着没有说话，本能的推算着少女伸懒腰时所露出的曲线，少女虽然穿的挺多，不过通过一段曲线估算出两个半球，可是sè狼最基本的生存技能。至少也是c罩杯吧，十四岁还是十五岁？这发育的也太好了，可惜夏天就毕业了，想勾搭都没有机会。短短的一瞬间，各种猥琐的念头在梁远的大脑袋里边转了个遍。王卫国哪里会知道眼前这家伙脑袋里的龌龊念头，看着梁远还愣在原地有些不好意思的拍了拍梁远的肩膀说道：“走，伯伯带你去看看你自己设计的样品。” 走进生产车间，梁远一抬头就看到了摆放在车间中间水泥地上的两台空调扇样品。一台塑料外壳的军绿sè，一台铝合金外壳的银白sè。梁远直接无视了那台充满廉价塑料感的军绿sè空调扇。围着铝合金外壳的产品仔细的看着 一米高，半米宽的航空级工业用铝所制成的亚光银白sè机身，机身表面经过了jing细喷砂，氧化电镀处理后视觉效果一流。同梁远前世90年代后期的同类产品相比没有什么区别。空调扇出风口的百叶片是用黑sè塑料制成的，和机身的铝合金相比略有些粗糙，制冷水箱的拉手放在了机身后边，梁远拉出来一看接近半米高，差不多占了整个空调扇一半的空间。为了方便换水在机身的四角还安了四个万象轮。 空调扇的风力分成了两个档位，一个制冷一个睡眠，梁远拧了拧老式的圆形定时器发出轻微的一连串的格格声，接通电源，风扇电机轻轻的嗡了一声后就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了定时器的声音。在这个年代这种静音效果也算是一流了。把开关拨到睡眠档，梁远发现空气通过出风口之后猛然扩散，风力陡然减弱，只能感觉到风似乎吹在了肌肤上。老娘出手果然不凡，简单的通过风扇叶片造型和转数，就jing确地控制了风力扩散的距离这才是真正的军工级水准。 普通的电扇只管把风吹出去就万事大吉，至于别的哪管你那么多。 梁远看了一会对着王卫国说道：“没想到样品这么完美，不过伯伯用了这么多铝合金成本是不是有些高？”王卫国看了看梁远说道：“小家伙你可真奢侈啊，那台绿sè的才是样品呢。铝合金这个是我准备用来给你做那两台特殊样子的空调扇的。” 第23章 价值两千块的企业 梁远盯着眼前这台军绿sè的塑料外壳样机，一次成型的机身第一眼看上去还算不错，不过不能细看，不知道是因为塑料添加剂用量不正确而产生的结霜，还是因为塑料添加剂本身质量不合格而产生的结垢，军绿sè的塑料内分布着很多的细小黑丝或黑块使机身有些显得斑驳不堪。 用手摸了摸感觉硬硬的，表面略有些麻和前世义乌生产的那种5元一个的大塑料凳子差不多。梁远趴在样机上闻了闻没什么异味，还好不是再生塑料制成的。不过空调扇用军绿sè也太不搭调了吧。梁远忽然想起来中国第一台国产洗衣机，第一台国产空调都是让人无语的军绿sè。 “伯伯这台军绿sè样机和铝合金的一比也差的太多了。” “是啊，铝合金那个漂亮是漂亮了可惜成本太高，一台差不多顶绿sè的3台。”王卫国无奈地说，87年的中国电力供应严重不足，而国内的铝金属基本都是采用电解法获得的，每吨铝的耗电量高达一万五千度，再加上合%　金的表面处理，成本的高昂可想而知。 梁远围着绿sè的塑料空调扇转了几圈，还是无法接受这块廉价的塑料品，挺好的东西不能让塑料糟蹋了。前世家电产品大量采用的abs树脂是80年代进入中国的吧，梁远努力的回想着前世的一些记忆，记得当年公司采购原料招标时，兰州化工集团的标书上说他们是中国第一家国产abs的化工厂，要是没意外的话现在兰化的abs应该已经出成品了。 梁远抬起头对站在身边的王卫国说道：“伯伯听说过abs树脂没有？”看着王卫国摇了摇头，梁远接着说到：“abs树脂也叫abs工程塑料，还有叫它塑料合金的。这种材料在国外已经大规模应用20多年了，主要用在计算机制造，家电外壳，汽车等行业。我们国家的兰州化工厂前几年也引进过，现在应该已经出成品了，一般进口的彩sè电视机那种黑sè的亚光外壳就是abs做的，伯伯试着联系联系兰州化工厂吧，在他们那边进些白sè的abs原料试着生产一批，和这个绿sè的样品一比较，伯伯就知道值不值了。” 王卫国疑惑的看着梁远问道：“那个abs贵不？”梁远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这些消息都是我在市图书馆里边的一本叫《化工行业》的杂志上看到的，至于价格我估计abs既然叫做塑料就算贵也不会比一般塑料贵很多的。” 王卫国看了梁远半天说道：“小远你真应该跳级提前上初中，明儿我就把采购科的那些家伙都赶到市图书馆接受在教育去。” 梁远嘿嘿一笑转移了话题说道：“伯伯这个绿sè的样品成本多少？”“还不到300块，以后要是批量了成本还能下降。” “伯伯这个铝合金机身的样品我可以带出去几天么，我打算拿回家让长辈看看”梁远准备拿这个回家骗点钱花花，257厂这边样品都出来了，自己杜撰的那个合作方铁路大集体现在毛还没一根呢，在不运作就要穿帮了。 “成。”王卫国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王卫国派厂子的司机把梁远和空调扇一起送到了铁路小区，257厂的司机厚道的把空调扇直接送到了屋里。 梁远送走了司机，在储物间翻出一个尼龙口袋，拿着一把羊角锤来到了河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刨了小半袋的冰块，吭哧着刚拎到单元门口就遇到了下了班的老梁同志。 梁江平把冰拎上楼，好奇的摆弄着梁远的发明问道：“这东西就是你参赛的样品？”梁远趴在沙发上呼呼的喘着气说道：“等我妈回来我一起说，要不还得解释一遍。” 刚说完李远玲就和两只萝莉一起进了屋，两只萝莉看到客厅里放着的空调扇忘记追问梁远下午跑到哪里去了，揪住梁远要他说清他发明的这个东西应该怎么用，梁远把冰放进制冷箱，然后灌了约三分之二箱的水，接通电源，打开开关调节到制冷档位，30秒过后，两只萝莉站在风扇前边兴奋的叫了起来：“今年夏天幸福了，不用扇扇子，不用半夜起来冲凉水澡了。” 李远玲得意的看着有些发愣的梁江平说道：“怎么样，老梁同志，这个可是我和小远一起发明的呢。别看你在家里修这个修那个的，也就只能干干苦力的活。你这辈子也就是个技术员的水平了。”老梁同志那晚帮助完善各种配件的功劳，被李远玲直接无视了。 梁远跟着说道：“妈妈的那个吸气风扇才是真正的专业水平呢，以后选择睡眠档就可以直接开着风扇睡觉了，不用考虑受风什么的。” 梁江平看了看互相吹捧的母子两人，知趣的主动去厨房做晚饭去了。 梁远拍了拍风扇的样品对李远玲说道：“妈妈这个样品造价要900块呢，我还给宁叔家也定了一个，你看什么时候把样品的钱给257厂啊。”李远玲点了点头说道：“这两个都是家里用的了，那你的参赛样品怎么办啊？”梁远接着说道：“257厂那边还有一个塑料外壳的空调扇，颜sè是军绿sè的功能和这个一样就是难看许多。那个造价才300元，我准备拿那个做参赛样品。” 李远玲想了想说道：“两千多块钱，你自己送去我不可放心，明天看看是你爸还是我请假陪你一起去吧。”梁远心说可别，你们一去岂不是露馅了。 “不用了，小叔从四川回来好几天了吧，我明天去找小叔和我一起去好了，这台风扇还有些小地方没有弄完，我正好让小叔帮我拎回257厂。” “那也行，明天你把存折给你小叔让他和你一起去取钱。” 吃完晚饭，梁远照例送两只萝莉回家，三个人顺着马路慢慢的溜达。宁婉嘉和宁婉菲讨论了半天，都认为这个空调扇是梁远所有发明中最靠谱的一个。 宁婉菲好奇的问道：“小远，你说要送给姐姐们一台空调扇是不是就是你今天拿回来的那个呀。”梁远撇撇嘴说道：“当然不是了，我都说要送一台你们保证喜欢的了。”宁婉嘉说道：“小远，刚才那个我们就很喜欢了啊。” 宁婉菲围着梁远转了一圈说道：“难道还有更漂亮的空调扇？”梁远嘿嘿的笑着说道：“菲菲，要是有更漂亮的空调扇是不是叫一声小远哥哥听听。”宁婉菲白了梁远一眼，没说叫也没说不叫。一路上任由两只萝莉威逼利诱，梁远都没透露更好看的空调扇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回到家，爬上床。梁远想着明天怎么把小叔拉下水，然后用两千块弄一个看起来像模像样的企业出来。 第24章 洗白白 若是光听名字大部分人都会认为梁海平会是梁江平的哥哥，天知道梁老爷子当初起名字的时候是怎么想的。梁江平出身农家是家中的老大，下边还有两个弟弟和两个妹妹。 二弟梁河平自小就过继给了梁远爷爷的亲大哥，跟着梁远的大爷爷去了西南，两世为人的梁远从未见过。两个妹妹也早早的嫁了人，留在了梁江平的老家黑龙江。只有最小的梁海平心野，不甘心一辈子在农村种地，在梁江平退伍不久就只身来到辽宁投奔大哥。 上辈子的梁远就和这个比自己大十多岁的小叔感情极好，上一世的梁江平接手铁路三产公司之后，在九十年代国企倒闭的大cháo中还能使工厂维持下去没有倒掉，大部分都是当时在业务科当科长的梁海平的功劳，在98年梁江平主动退休之后，梁海平也辞职下海，短短十多年的时间就折腾出了一个资产近千万的建筑企业，梁远大学毕业后在省城拉的工程队，很多人员和设备都是梁海平支援的。 眼下的梁海平还— 在梁江平下属的派出所当编外人员，在货物押运队当队长，负责长途货物押运。梁远重生之前梁海平就接到了个去四川的押送任务，一去将近一个月，前天才回到本溪。 梁远匆匆吃过早饭在鞋架上边的玻璃罐中掏出平时归自己带的房门钥匙，一边换鞋一边对着在客厅收拾碗筷的李远玲说道：“妈妈我去找小叔了，学校应该和你说了近期我要缺课的事情了吧。” 李远玲说道：“你自己看着办，期中考试成绩要是不好，以后什么大赛你都别想参加了。” “保证双百，我先走啦。”梁远心说两世为人活了都快50岁了，要真被四则混合运算和完形填空所击倒那也太丢人了。 梁海平的家没住在铁路家属大院，老梁同志认为既然自己的弟弟已经是派出所的编外人员了，在家属大院里边找房子租住怕影响不好。李远玲对此嗤之以鼻，在铁路大院住又不是白住。在说长途押运那破活根本就是找不到人干，不说一离家就是一个多月，整个运输期间押运人员必须呆在货车上，夏天蚊虫叮咬，冬天冷得要命，根本就没热饭可吃只能顿顿面包，方便面，而且货车行进间噪音巨大，要是没有粗壮的神经连觉都睡不了。 可惜老梁同志认死理，小叔当时只能和成亲不久的小婶，搬到了离铁路家属大院两条街远的工农路居住。 清晨的工农路喧嚣热闹，还没散去的早市人来人往，马路两边为早市特意搭建的水泥石台上摆满了各种商品，嘈杂的叫卖声混杂成一团，偶尔还夹杂着几声家禽的叫声。 梁远顺着熙熙攘攘的人流来到一个卖调料的摊子前边，正在低头用手工小磨盘研磨花椒的少妇摊主抬起了头惊喜地说道：“小远，你怎么来了，你小叔昨晚还说你呢，早饭吃了没有，一会小婶给你做好吃的。”梁远的小婶张怡原来是铁路大集体食堂的临时服务员，前几年被集体食堂的掌勺大师傅老付看中想娶为续弦，张怡没答应，结果被老付在单位死缠烂打，那年头也没有xingsāo扰这一说，因此张怡苦恼无比。 一个偶然的机会，刚来到辽宁的梁海平看到了老付sāo扰张怡，看不过眼出手打抱不平和老付狠狠的干了一仗，结果一来二去被救的美女就对英雄以身相许了。婚后的张怡不耐烦看食堂老付的那副嘴脸，主动辞职在工农路早市开了个调料摊。 张怡放下磨盘说道：“小远，稍等一会，婶收拾收拾和你一起回去。”“小婶别这么早就收摊啊，还有人呢。”“想买的早就买完了，这个点来早市的都是来捡便宜菜的。”张怡一边说一边麻利的把石台上的各种调料袋口，依次系上带子装进了身后的小手推车。 梁远和张怡推着手推车来到了一幢50年代修建的红砖平房前面，张怡一边开院门一边说道：“海平，小远来了，快出来帮我把车子收进车棚。”“这小子怎么大清早就跑来了，是不是又惹祸了。”一般来说梁远每次惹李远玲生气之后，基本都会离家出走跑到小叔家中避难。 “小叔，你这是纯粹的污蔑。”梁远大声抗议着，“我大清早就巴巴地跑过来看小叔，却被迎头泼了盆凉水，我这心那可是拔凉拔凉的啊。”只可惜ri后红遍全国的土老赵眼下还在和巩汉林卖十三香，梁海平根本没有发现这句话里的笑点。 梁海平对着梁远撇了撇嘴表示不信然后问道：“没惹祸怎么不去上课？再不老实交代小叔就把你押送回去。” 梁远嘿嘿一笑，简单的把自己发明了空调扇并参加青少年科技大赛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说道：“前一阵子同嘉嘉和菲菲去大楼玩，看到了大楼新进了一种一人多高的玩具熊，我当时头脑一热就答应想办法给两个丫头买两只，那玩意要花将近300块，我上哪弄那么多钱啊，正犯愁呢......刚好我让宁叔下边的95257厂代做空调扇样品的时候，95257厂认为空调扇的前景不错可以试着生产一些，卖给有钱的单位或个人。我就灵机一动临时杜撰了一个铁路大集体出来答应和他们合作。” 梁远到是没瞒着小叔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基本都交代了，就是把发财的动机栽赃到了两只萝莉身上，然后把空调扇的产量无限弱化，和257厂的合作也变成了257厂主动上门。把自己打扮成了纯洁无比的小白兔，好像什么都不知道，被事情推着走到现在这个样子似的。 梁海平笑着说：“你要讨好你的小媳妇，可别把你小叔扯进去。”梁远抓了抓脑袋，嘴硬的说道：“那都是你们说的，我暂时还没答应要她当媳妇呢，不是以前我做遥控飞机的时候两个丫头帮了不少的忙么，男子汉大丈夫受人滴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 张怡笑着从外边进了屋说道：“那是谁小时候抱着嘉嘉不放，大叫着这个就是我媳妇的。” 梁远总不能像个真正的中年大叔那样没脸没皮，只好装成害羞少年的样子，吭哧着抓着脑袋不说话。 张怡把手中的托盘放了下来说道：“尝尝小婶做的梅花蛋糕。” “小婶，盼盼呢？”梁远拿起一块蛋糕边吃边问道。“前几天因为上幼儿园发脾气，去她姥爷家了，和你这个哥哥一样学会离家出走了。”张怡笑吟吟的说道。 鉴于梁远前几年时不时的到小叔家里避难，还处于幼生期的梁盼耳闻目染之下终于学会了这个大杀器，在闹着不去幼儿园失败之后，一气之下跑到姥爷家不回来了。 梁远嘿嘿一笑，赶紧转移了话题掏出早上李远玲给自己的存折说道：“小叔我可什么都没有瞒着你，这是妈妈给我做样机的两千块，小叔可要帮我想法子糊弄个大集体出来。” ps：纯正的小学五年级语文暑假作业的完形填空。有闲暇的书友可以看看能不能都填对^_^ 1，火箭是一种（），它利用喷shè（）所产生的（）向前推进。 2，（）是火箭的故乡，宋代的（）制造出世界第一枚（）火箭。 3，火箭是把（）和助燃的（）贮藏在内部点燃后升空的。 我答对了4个，蒙对了2个，剩下两个不找度娘是绝对想不起来的。 标准答案在下一章。n__n 第25章 完美的皮包公司 梁海平揉了揉梁远的脑袋说道：“我倒是宁可让你瞒着我，你既然和95257厂说了要和铁路大集体合作,就不怕被你老子知道了把你当资本主义的尾巴给割了。” “这个空调扇可不是我一个人发明的，还有我妈一半功劳呢，借我爸个胆子他也不敢充公的。再说小叔干货运押运多遭罪啊，要不是小叔总不在家，这回盼盼也不会因为恋着小叔闹着不去幼儿园吧，257厂都说了，每卖一台给这边10块钱提成。”梁远睁着眼睛说瞎话，把专利费矮化成了提成。 “我估摸着到了夏天一个月怎么还不卖个四五十台的啊，到时候小叔兴许赚的比我爸还多呢。”梁远心说先把小叔忽悠上船，到时候被惊吓了就惊吓了吧，自己先把生米煮成熟饭在说。 张怡听梁远一说到是一脸期盼的看着梁海平，没一个正常女人愿意看到自己老公一年时间有半年不在家的。 梁海平笑吟吟的看着梁远说道：“听你一说好像天上就要掉馅饼似的。反< 正小叔刚回来，这个月在家休息，就先帮你一个月的忙。我知道你爸派出所下边有个大集体，原来打算给我们这些编外的押运队弄个合理的名头，后来路局下文件说货运押运可以由临时或编外人员执行，那个大集体的壳子就没用了，现在手续还在你小婶你手里边呢。” 梁远恨不得抱着梁海平啃一口，心说还是小叔上道，难怪前世十余年就混成成功人士了。自己想要的就是这个，只是上辈子隐约记得派出所下边好像有过一个大集体，却没想到在小叔手里。这回手里的两千元暂时不用了，原本打算让小叔出面去收购车务段澡堂子下属的小卖部来着。 梁海平接着说到：“你在家里忽悠了两千块钱出来，是不是听说了看澡堂子的王麻子要把他的小卖店兑出去，他那个是小集体企业，和你婶手中的那个大集体可是比不了的。” 小集体企业基本都是些6，70年代的历史遗留产物，涉及到家属工，五七工（注一）等等问题劳动关系与产权十分混乱，将来赚钱后搞不好会后患无穷。而在87年，大集体企业主要是由城镇户口的劳动群众自行筹资设立，对于劳动群众的人数并没有法定限制。 当时成立大集体企业的手续批复之后，张怡准备去大集体办公室当保洁员，因此企业筹备时梁海平和张怡首先在筹资者上签了名字，还没等梁海平找押运队的成员一一签字，路局就下文通知押运可以由临时工和编外人员执行。文件一下这个大集体企业的手续就没用了，因此就一直保存在梁海平手中。 梁远当然知道小集体企业的麻烦，连忙不迭的点头说道：“还是小叔厉害，不过妈妈把存折都给我了，怎么也得把钱取了，要不晚上回家可就没法交差了。正好我今天还要把空调扇样机送回257工厂，小叔一会帮我把空调扇送过去，还得在找个办公地点，这钱留着办公和租房子用吧。” 梁海平轻轻的敲了一下梁远的头说道：“大清早看到你小子这副鬼头鬼脑的样子，就知道没什么好事，你这个发明可别出去年你给你小婶手推车，换得那个充水轮胎的笑话就好。” 梁远去年那个异想天开的充水轮胎，还真捣鼓出了两条轮胎内胎，好说歹说让小婶换上，帮忙做实验看看效果。结果充水过多，太阳一晒还没到中午就爆胎了，水花喷起老高，把小婶的调料都弄湿了好多，农贸市场的人当时吓一跳，平地起喷泉啊，等知道原委后都笑尿了，害得梁远好久都没敢在工农路附近露头。 梁海平吃过早饭先和梁远去银行取出2000元钱，然后拿着手里的大集体手续来工商局备案，原本企业的成立程序就走的差不多了，两包烟递出去，办事人员一看是集体企业连详细资料都没翻就直接盖章发证了。 出了工商局拦了一辆出租车，梁海平先对司机说了句：“去铁路货场后门。”然后对梁远说道：“小叔先带你去看看我们押运队原定的办公地点。你看看当办公室符合你的要求不。” 梁海平的xing格就是这样，做事情灵活，细致，雷厉风行。 坐在车里梁远翻了翻手中的全套的大集体企业手续对梁海平说道：“小叔，幸好你早早的让我爸把介绍信都开了，要不一会刻公章可就麻烦了。” 梁海平笑着说道：：“算你小子命好，这东西今年年前我还说要扔了呢，你小婶没让，没想到你居然用上了。” 出租车经过了两个颠簸的火车道口之后到了铁路货场的后门，下车后梁海平指着眼前一幢普通的红砖平房说道：“诺，就这里，当时大集体没办成，原定给这边的办公室就空了下来，这里离着车站远，地点偏，连库房都没有部门愿意放这边。” 梁海平一边说一边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一开门略有些发霉的味道随着空气串了出来。 早chun的阳光透过房门两旁的两扇木格玻璃窗shè进屋内，在光线的映shè下细碎的尘埃在光柱中翻滚，梁远仔细的看了看屋子。 老式的拼条地板依稀能看出来深红sè油漆的印记，地中间的水泥台上放着一个铸铁的火炉子，银白sè的铁皮烟囱直冲顶棚，转弯之后顺着靠近屋角的窗子爬出了房间。 四周距离地面一米多高的墙面上刷着天蓝sè的油漆，很多地方已经起皮，像婴儿长开的小嘴。地板和墙壁之间还简单的刷了十多厘米高的黄sè油漆，用来替代踢脚线的视觉效果。 几张有些破乱的办公桌和高背木椅凌乱的在屋内放着，屋门对面的墙壁上靠着一排铁质的灰sè文件柜，墙角还戳着一块写着安东铁路分局本溪车务段第三多种经营办公室的白底黑字木牌。 梁远指了指牌子对着梁海平笑道：“这是哪个家伙起的名字啊，好大的口气，普通不明真相的群众还真容易被唬住呢。” 梁海平敲了敲梁远的肩膀说道：“是我起的，怎么你有什么意见么？” “哪能呢，从这名字一看就知道小叔目光深邃，志存高远。这个名字用来应付257厂在适合不过了。”梁远毫无节cāo的见风使舵，转变了口风。 梁海平拽了一下身边的拉绳，拉线开关发出清脆的格达声。屋顶的ri光灯嗡嗡了两声之后在跳泡的启动下闪动不休，明暗变化了7，8次才呯的一声亮了起来。“这个灯管要到寿命了，明儿我和你婶过来好好收拾收拾。” “小叔，这地方用来当办公地点真挺好的，安静。” “呵呵，你是怕你爸发现吧，不过你也躲不了几天了，你爸快去学习去了吧” “恩，下个月就去路局了。不过等到老梁同志新官上任，事情千头万绪的，哪能有心情关心这个连当库房都没人要的地方。” “走吧，小叔，一会到家让你看看我的伟大发明。”梁远得意洋洋的和梁海平炫耀着。 梁海平先找了一个刻章开锁的铺子，留下介绍信和企业名头，约好下午来取，然后和梁远一起回到了铁路家属大院。 不得不说梁海平在经商上的天赋远远超于普通人的水准，看完梁远演示过后的样机说道：“小远，你还真可能给小叔找了个好活，这东西要是弄好了小叔都不用去押运队上班了。” 梁海平围着样机转了几圈问道：“小远，257厂那边告诉你成本没有？” “这个样品不到900块” 梁海平吸了口气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说道：“有些贵啊，不过夏季一个月卖个四五十台的还是没问题的。” 梁远嘿嘿笑着说道：“下午小叔和我去257厂就知道，那边还有一台样机呢。家里这台是257厂给我特殊定制的，没什么参考价值的。不过一会小叔到了257厂可什么都不要说，多看看就知道了。” 梁海平哈哈大笑说道：“成，小叔下午就和你去257厂，看看你这个唬人的皮包公司有什么前景。” 注一：“五七工”多数是在6，70年代国营企业应急需要时所招聘的劳动力，一般都是比较艰苦的行业。比如矿产勘探，林业巡山，铁路养路等工作。和普通临时工完全不同。入职时都经过了比较严格的政审，和工厂的劳动合约时间都很长。五七工的存在,在特殊年代带有浓厚的政治sè彩，改革初期有的行业或部门出于政治需要还曾大量保留过这一群体。 注二：因年代久远大集体企业的注册细节实在是搞不到了，懂行的书友勿喷。 上章的答案^_^ 1.火箭是一种（运载工具），它利用喷shè（气流）所产生的（动力）向前推进。 2.（中国）是火箭的故乡，宋代的（冯弦）制造出世界第一枚（固体）火箭。 3.火箭是把（燃料）和助燃的（氧化剂）贮藏在内部点燃后升空的。 第26章 预料之中的露馅 吃过午饭，梁远和梁海平带着空调扇的样品来到刻章的铺子取回刻好的公章。梁海平对着铺子老板说道：“同志，有笔没有，借用一下填个介绍信。”结过铺子老板递过来的笔，梁海平从装着大集体企业手续的牛皮纸袋中抽出了一张纸，伏桌写了起来。 梁远好奇的凑了过去，一眼望去被雷的外焦里嫩……这是多么奇葩的介绍信公文啊。 最高指示 mao主席教导我们说：备荒，备战，为人民。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 革命战友：95257厂 兹有（铁路三经办梁海平）同志去贵处洽谈（空调冷风扇合同一事），敬请接洽并给予协助。 此致 革命敬礼： 安东铁路分局本溪车务段第三多种经营办公室 梁远的脸一副蛋疼模样的抽抽着，心说小叔那个准备成立的大集体果然姥姥不亲舅舅不爱啊，这都多少年前的公文信纸了，至少有15年** 了吧，真难为车务段后勤了，这东西居然还能保留下来并发给下边的单位继续使用…… 梁海平写完介绍信看见梁远一脸怪异的表情奇怪的问道：“怎么了？” 梁远指了指介绍信，梁海平拿起介绍信看了看 “也没写错啊。”“是没错，小叔，就是我看到这个介绍信的格式有些好奇，以前没见过。” 梁海平哈哈一笑说道：“这算啥，当年小叔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梁海平把那个特殊年代的旧事都翻了出来，一直到257厂的门口，梁海平才余意未尽的说道：“那个年代穷是真穷啊，要啥没啥，一年到头连点肉星都看不见，到是jing神比现轻松多了，想得也单纯。” 梁远看着梁海平还有些怀念自己当年胸怀“要解放全人类”革命理想时的样子心想：小叔怕是做梦也想不到，不到20年自己也会变成一个需要解放的大资本家吧。个人那点最初最纯粹的理想，在时代的浪cháo中显得那么脆弱不堪，轻而易举的就会被击得粉身碎骨，或是屈服扭曲或是彻底遗忘或是变成内心最深处的疤痕…… 对于理想主义者来说这真是一个混帐透顶，王八蛋遍地的时代。 来到257厂门卫，还是梁远熟悉的老人值班，梁海平拿出介绍信，老人看了看指着站在大门附近的梁远问道：“一起的？”梁海平点了点头，老人没多问直接做了登记就放人了。 梁远刚爬上1楼的缓步台就听见王卫国的咆哮声在走廊里回荡：“让她滚蛋是我说的，钱厂长说的也不行，只要我还没退休她就得滚回家里呆着。厂子三令五申上班期间禁止织毛衣，都当规章制度是放屁吗？损失的原料没让她个人赔偿厂子已经够宽大的了。” 听着王卫国挂断电话，梁远和梁海平才从缓步台上了二楼。 透过敞开的房门梁远看到放下电话的王卫国正在屋里踱着步，听见走廊里的脚步声，王卫国转过身看到了梁远和跟在梁远身后的梁海平，王卫国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笑着说道：“小远来了，这位是？” 梁海平紧走了几步进了办公室，梁远进来后随手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王厂长，您好，我是铁路多经办的梁海平。”梁海平边说边把那封奇葩的介绍信递了过去。 王卫国接过介绍信看了看说道：“梁同志对空调扇的情况都知道了吧。”梁海平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梁远接过话题笑着说道：“王伯伯，我都和大集体这边说清楚了，他们也没有什么异议，只是大集体这边办公条件不好，合同就由伯伯这边制订打印吧。” 王卫国也笑着说道：“你这个小子，这点便宜也占。”然后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梁海平 梁海平点了点头利索的说道：“我只负责签字，合同就麻烦王厂长了。” “伯伯这可不是我小气哦，大集体那边真的快要穷死了，办公室灯管坏了都没钱换，还得到站段那边去打秋风，伯伯也看到了吧，连介绍信的公文信纸都是10多年以前的呢。哪像伯伯这边连上万块的四通打字机都有。” 王卫国笑着用手指了指梁远，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说道：“小徐啊，你把前几天给你的那个铁路大集体的合同打印出来吧，对，送到我的办公室来。” 不到5分钟，厂子的办公室主任就把合同送了进来，王卫国显然已经看过原稿，直接把其中一份递给了梁海平。 梁远拿起另一份合同翻看了起来。除了增加了一些标准的公文用词之外，前些时梁远与257厂口头约定的事宜都明确的写在了合同上，梁远看了一眼利润的支付方式写着逐月支付，心说老爷子还真厚道，看来是真以为大集体那边穷的揭不开锅了。 梁海平面sè平静的仔细看了一遍合同，抽出一张技术授权书递给梁远。 梁远没有接过授权书，摆了摆手说道：“空调扇的技术专利认证已经递交上去了，青科赛的组委会说大概两至三个月能走完认证程序。铁路大集体这边直接签署授权协议就好了，等专利认证程序结束后我再补一份私人的授权给铁路大集体。” 梁海平拿回授权书说道：“王厂长，我这边没有问题了，现在就可以签字。” 王卫国点了点头笑着说：“签了好啊，虽然知道小远不会反悔，还是觉得早点签完协议安心。” 梁远笑着说道：“好吧，伯伯我现在后悔了，可以把协议还给我么。” 梁海平和王卫国一起笑了起来说道：“你的反对是无效的，现在才想起来后悔已经晚了。” 签完协议，盖好公章，王卫国又带着梁海平去车间看了塑料外壳的样品，梁远跟在两个人后边，看着眼前的梁海平应付自如的和王卫国说着那个子虚乌有的铁路大集体的总总困难之处，不仅佩服万分，成功人士终究还是和普通人有着些许不同的。 一通海侃算是宾主尽欢，王卫国叫了一辆车把梁海平和梁远送回市区。看了看坐在身边面sè平静的梁海平，梁远让司机把车开到市中心的百货大楼。 下了车，和司机礼貌道别，梁远笑嘻嘻的对着梁海平说道：“小叔辛苦了，今天我请客，不要严刑拷打，不用诱供，我统统的都招。” 梁海平拍了拍梁远的后背说道：“算你小子识相。” 上了大楼的顶层，在美食广场要了几个小菜和一瓶啤酒，找了个僻静的位置坐下，梁远老老实实把原本想用空调扇当老梁同志小金库的计划说了一遍。梁海平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侄子，有些磕绊的问道：“小远，你…怎么能明白这些的。” “家里有好多妈妈买回来的书啊，那上边都写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所有的历史书上都写着没钱那是什么事情都干不了的，像有沈万三的支持朱元璋才能闹革命，有范蠡的支持勾践才能复仇，我就合计着我爸要是想当好段长，手里没钱可是不成的。”梁远欺负梁海平学历不高，篡改了一些民间传说人物的事迹，满嘴跑着火车。 本来梁海平就对上过大学，有着高学历的李远玲有着莫名的崇拜和尊重。又听到梁远说的都是自己听说过的人物，听起来道理也是一套一套的，心想还是嫂子厉害，小远才多大一点年纪，就被教育的如此出sè，将来等梁盼在大一点说啥也得把女儿送到嫂子身边去。 梁海平感叹的说道：“那个塑料外壳的样品成本那么低，一年怕是能卖出去一两千台吧。弄不好能赚十多万啊。小叔现在想想都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小远这回你可真给小叔找了一个好活。” 晚上回家和张怡商量一下，调料摊先别出了，得抓紧时间把那个破办公室收拾出来个样子。梁海平抬手干了一杯啤酒默默地想着。 看着眼前专心啃着鸡翅膀的小侄子梁海平心中感慨万千，这个侄子长大了，成就怕是会了不得的。忽然又想起空调扇最终还是和257厂合作，脱离了梁远原先的计划，想起早上梁远说的涌泉相报，再想想老宁家那两个小丫头从小就和梁远纠缠不清的种种往事，自己这个侄子的未来越发让人感到有趣起来。 第27章 斯贝项目的前世今生 梁海平晚上回家和张怡一商量，两口子决定第二天不出调料摊了，开始收拾新炮制出来大集体的那个破烂办公室。 无所事事的梁远为了逃学在257厂里边连续的混了三天，在王卫国的压迫下不仅把给两个小丫头定制的空调扇详细的画了出来，还参考后世的立式空调造型，搞出了一个带加热装置可以冬天制暖的空调扇。王卫国看着冷暖两用的空调扇图纸乐不可支，对着梁远说道：“你看咱自力更生，艰苦奋斗，不等不靠，不花外汇这不也研究出真正的空调来了。” 不堪压榨的梁远在第四天终于扛不住了，在257厂呆了一上午连午饭都没在厂子里边混直接跑回了家。 在家里的厨房觅了点剩饭的梁远无力的趴在沙发上准备午睡。明儿还是回学校上课吧，宁可智商下降，也不再去做那个该死的设计了，梁远郁闷的想着。 房门传来一阵钥匙扭动锁芯的声音，梁远惊奇的抬起头，意外的发现老梁同志居然回家了。两个人异口？道：“小远你怎么回来了？”“爸你怎么回来了” 梁江平哈哈一笑，看着有气无力的趴在沙发上的梁远走过来，摸了摸梁远的头说道：“我接到通知，路局学习班提前开课了，明天报道，我一会坐67次去盛京，你晚上和你妈说一下。” “恩，我是被257厂揪住弄空调扇的改型，这几天研究得头昏脑胀的，今天回家歇歇。路局怎么提前开班了呢？” 梁江平的神sè有些怪异起来说道：“路风大检查提前结束了，加上刚开chun，运输任务不多就提前开了。” 父子两人对视了一会，想起最近都已经传疯了的各种版本的谣言，然后一起没心没肺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梁江平走后午睡失败的梁远爬了起来，打开电视，一阵熟悉的鞋儿破，帽儿破，身上的袈裟破……传入了耳帘。看着游本昌黑不溜秋的皮肤和油乎乎的手梁远有些兴奋了起来，这个才是经典么，后世翻拍的两个济公简直渣到家了，一个是有着像娘们一样nǎi白的肌肤，和有些带着婴儿肥脸蛋的小康版济公。还一个明显是刚失业死老婆的中年悲苦大叔，哪有半点诙谐幽默，游戏人间的样子。 梁远盯着屏幕上跳出的“完”目瞪口呆。片尾曲，白兴奋了，看了一眼屏幕上刚冒出来的强大饲料的广告，梁远恨恨的关掉了电视。 回到自己的卧室看着屋里有些幼稚的摆设和书籍，梁远晃了晃脑袋来到了家里的书房，在书架上xx理论，xx力学，xx思想中翻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本能看明白的《国际航空发动机发展史》看了起来。 梁远看着书页上的“英国斯贝航空发动机”几个大字定定的出神。妈妈就要接到导师吴忠华的电话，去盛京参与斯贝发动机航改机和核心机改进的项目了。上辈子的这件事情梁远到是记忆犹新。 当时李远玲接到是吴老的电话后很是犹豫了一阵子，而刚被处分完的梁江平极力支持李远玲，梁远还记得当时父亲对着母亲说道：“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你在后方支持我的工作，这回我俩正好掉过来，远玲你也知道我对部队有着特殊的感情，象这种给国防事业添砖加瓦的事情咱可不能退缩了。” 在梁江平的支持下李远玲最终参加了斯贝项目，只可惜最后天意弄人结果凄凉无比。 梁远清清楚楚的记得那是89年夏天。人生中第一个没有宁婉嘉和宁婉菲陪着自己去少年宫的夏天。当时的自己虽然有些难受，但还天真的以为今后还会有机会在一起上学的，哪里能知道这一别，差不多就是永诀。 因为参加斯贝项目两年来经常不在家的李远玲突然脸sè苍白的回到了家，当时的梁江平正在厨房做饭，梁远在自己房间睡午觉。 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把梁远惊醒，当时自己害怕的趴在门口偷看母亲到底怎么了，在梁远的印象中那是自己记事以来母亲哭得最伤心的一次。 午饭一家人吃得沉闷无比，李远玲红肿着眼睛把梁远搂在怀里喃喃的说着：“小远想妈妈了吧，以后妈妈哪也不去了，天天在家里陪着你和爸爸。”梁远还记得说着说着李远玲的眼泪就吧嗒叭嗒的掉落下来…… 李远玲说到做到，连回铁路中学教书的工作都一并辞了，从此在家相夫教子，直到几年后陆续在一些民营的电风扇或鼓风机厂兼职，任过一些高工之类的职务，却再也没有正式上过班。 一直到数年之后，梁远大学毕业。一次偶然的聊天中梁远问及此事，李远玲才告诉了梁远当年事情的来龙去脉。 当年李远玲进了项目组之后才知道，这个项目根本就是国家砍掉的项目，项目之所以还在进行全是靠吴老一个人苦苦支撑，吴老以70多岁的高龄终ri奔波，丢下脸皮到处拉资金化缘。 李远玲曾经劝过自己的老师放弃，吴老却对李远玲说道：“我这一辈子在国内国外教了无数个学生，可真正能继承我衣钵的只有小玲你一个人而已。要是小玲毕业后一直从事航空发动机行业，你早就成为国际上顶级的专家了。虽然老师现在在国际还算吃得开，不过老师老了怕是干不了几年了。” “老师恢复工作之后也走了不少地方，发现航空发动机的技术发展有渐快的趋势。假如这次要是错过了把斯贝彻底研究明白的机会，我们国家将来同国际一流发动机的距离会越来越远，在想追赶会付出超过今天千百倍的代价。” “小玲你要是不打算继续下去就和老师直说，毕竟老师把你拉进这个大坑也是有私心的。一个是不忍埋没你的才华，一个也是为了国家的将来。只要我们熬过这几年，等国家经济好转了就轻松了。” 可惜吴老终究没有等到国家经济好转的那一天，89年夏天在艰难的完成斯贝核心机改燃气轮机的项目之后，吴老终因积劳成疾一病不起，短短几个月就撒手人寰。 吴老去世之后以李远玲当时的声望根本撑不起这么一个庞大的项目，吴老走后不到2个月在李远玲据理力争之下样机还是被当作废铁扔进了高炉，在气急的李远玲正准备上告时，一位和吴老同时代的大师找到了李远玲，把斯贝项目的一些不为人知的背景为李远玲详细的说了一遍。 1972年美国总统尼克松访华之后，中国和西方社会又恢复了正常的外交联系，当时为了对抗共同的敌人苏联，美国甚至想把中国拉进北约。为了加大苏联在远东地区的军事压力，在香港问题上对中国有所求的英国，拿出了当时国际上最为先进的斯贝航空发动机准备武装中国空军。 斯贝项目就是在这种背景之下启动的，可惜中国国内当时正处于内乱之中，这个项目最开始是由开国皇后重点关注的，原定放在盛京发动机制造公司的斯贝项目，在元老派的反对之下被迫移到了西飞。后来又打算移到贵飞，折腾了好多年也没定下来地方。 皇后一看亚历山大，转手放弃了。决心自力更生在盛飞又立了一个叫做涡扇9的项目，陆续拨了1.2个亿在太祖逝世之前试车成功，据说发动机数据和二十一世纪土鳖搞得太行发动机相差无几。 待到太祖去世之后，开国皇后为了垂帘听政纠集了一伙人和反对的元老派互拍板砖，看着皇后手中拎着名为涡扇9和运十的两块金光闪闪的大砖，元老派心里一阵发毛这可咋整啊。 空手的元老派茫然四顾，忽然发现一块名为斯贝的板砖在地下静静的躺着，虽然不是根正苗红不过这时候也顾不得太多了，在向大洋彼岸的米立坚借了一块叫做麦道的金砖对付运十之后，元老派捡起斯贝拍向了皇后手中的涡扇9. 不得不承认，外国的产品质量就是tm的好。涡九和运十两块国产大砖被砸折了。从此和被拍得头破血流的皇后一起滚进了历史的垃圾堆。 论功行赏之后麦道大砖和斯贝大砖都休成了正果，顺顺利利的在国内扎根。 可惜幸福的ri子没过两年有人忽然想起不对啊，斯贝这家伙曾经是仇人的闺女啊，我们这不是养虎为患么。涡九和运十连渣渣都没了，这家伙居然全须全尾的活了下来，这还了得！ 于是乎斯贝大砖又回归了安静的趴街命运。直到吴忠华教授想把它重新捡起来。 皇后倒台之前，斯贝项目有三，四位开国元勋，累计七，八次下专文批复：要不惜一切代价引进斯贝航空发动机，最后通过吴老镇场子累计花了1.8亿英镑于1978年引进成功。 有趣的是皇后倒台不到两年，已经国产化了70%的斯贝发动机项目，被告知因国家经济重点转移以后该项目要自力更生，国家再也不会投资一分钱了。此时曾力主不惜一切代价引进的高层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了。然后这个项目除了吴老一直关心推动之外，好像全国人民都不约而同的忘记了似的。 那位大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老吴是个纯粹的科学家，让人敬佩。小玲这件事情真不是你能掺和得了的，放弃吧。” 李远玲终于放弃了自己的梦想，最后把老师和自己这些年累计的数据资料一烧了之。回到ln之后安心相夫教子，一辈子再也没有碰过关于航空发动机的任何东西。 上辈子的梁远在得知了一切之后，一夜之间从鼎盛论坛著名的hkc变成了彻头彻尾的bkc。从而引爆了一场名为：和平演变就在你身边的网络大论战，梁远作为事件的导火索被记录在了当年的中国互联网大事记上，只是很杯具地被扣上了美分党的光荣称号。 梁远呯的放下书，感觉心里像是塞了一团茅草，心说我tm真是没事找事，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干啥，起身在冰箱里拿出冰棍连着吃了3，4根才感觉平静了许多。 第28章 陷害萝莉 吃完冰棍感觉心中烦躁少了许多的梁远打开了电视，看了一会正在热播的《神探亨特》，在脑子被各种案情线索搅成了浆糊之后，成功的睡过去了 隐约中，耳边传来萝莉清脆的低语声。 “咦，国际航空发动机发展史，小远看的都是什么书啊，好难懂呀” “嘉嘉这个家伙怎么还没睡醒啊，我说怎么好几天都没在学校看到他呢，原来是偷偷的躲在家里睡懒觉。” “妹妹，不是啦，你没听梁姨说这些天小远每天都要去257工厂么，可能是做空调扇样品很累人吧。” “嘉嘉，今天魏老师教我们画的卡通小猪好可爱啊，我们要不要在这个猪头脸上试一试。” 梁远没有听到宁婉嘉回答，一阵悉悉嗦嗦的声音之后，轻微的呼吸声在耳边响起，一阵淡淡的体香窜进鼻腔。 随着萝莉的靠近香味越发浓郁起来，梁远小心的嗅了嗅，感觉像是菲菲，若是两只萝莉心情平静时宁婉嘉身上%　的味道略有些甜腻，而宁婉菲的味道略微清爽。若是两只萝莉心情波动，梁远那个狗一样的鼻子就不管用了，两只萝莉都是一个味道。那种梁远前世非常喜欢的安娜苏许愿jing灵的味道，清新，纯真，小xing感，却没有半丝情yu的味道。 微凉滑嫩的小手试探着划过脸庞，不知哪只萝莉说道：“这头猪睡的好死啊。”然后梁远听到水彩笔拔掉笔帽发出轻微的“啪”的一声。 在装睡就要惨了，梁远伸出舌头添了添嘴唇，身边的呼吸细了起来，变得微不可闻，梁远猛地睁开了眼，看见扎着蝴蝶结的宁婉嘉伏在自己身体的上方，手里拿着一管水彩笔正在小心的闭着气。 梁远一看是宁婉嘉哪里还能客气，突然伸出手，抱住萝莉的小腰直接按在了沙发上。 “嘿嘿，都被我听到了，这回被抓了现行，看我怎么收拾你” “菲菲这个家伙好坏，快去揪他的耳朵，咯咯，小远你在胳肢我，我就和你没完” 李远玲在厨房听见客厅里边三个人闹成一团，大声说道：“小远不许你欺负嘉嘉和菲菲，听见了没有。” 得到圣旨助阵的两只萝莉神勇无比，不一会就把梁远按在了沙发上，无奈的梁远用双手捂着耳朵，最终还是被两只萝莉在嘴巴上画上了几道胡子。 准备吃晚饭时，梁远特意没洗掉胡子，跑到厨房在李远玲眼前晃了好几次，最后把李远玲晃的不耐烦了说道：“挺可爱的。”然后笑眯眯的问两只萝莉是谁画的。 梁远悲愤的捶了捶脑袋跑进卫生间洗脸去了，身后传来两只萝莉得意的笑声。 洗完脸梁远对着李远玲说道：“妈我们先吃吧，不用管爸爸了，他提前去路局学习了，下午坐67次走的。” “说什么时候回来没有？” “没说，估计明晚会打电话回来吧” 既然梁江平出门了，李远玲决定提前吃饭，收拾餐桌时看着沙发上的《国际航空发动机发展史》问道：“小远，这本书是你翻出来的吗？” 梁远点了点头。 “怎么，空调扇还不够你折腾，想研究发动机？”李远玲笑吟吟的问道。 梁远心说这可是个好机会，虽然自己不是研究发动机的，但未来的发展方向确是知道的。这个年代很多后世梁远耳熟能详的技术，米帝还在处于验证阶段。诸如：关于涡扇的小展弦比叶片技术，前掠叶片设计技术，还有90年代后期才开始发展的大小叶片转子技术等等。这些都是和李远玲所学专业息息相关。梁远虽不明白这些技术的具体含义，但为李远玲指明方向还是足够的。 梁远坚信以母亲的天赋加上自己先知先觉知道技术的走向，在10年内搞出推重比达到8的发动机还是很有希望的。至于米帝的一代神器f119发动机，在基础材料行业没有突破xing进展之前还是不要想了。 梁远卡巴卡巴眼睛说道：“妈妈为空调扇设计的那个风扇257厂的人都老佩服了，我就是很好奇，都是几片叶子为什么妈妈设计的就让他们那么佩服。” 李远玲看着儿子的眼睛里满是热切的光，看起来非常可爱，忍不住捏了捏梁远的脸蛋说道：“这个可比你从小到大，加起来的所有发明都要难哦。” “妈妈你可以教我吗？”梁远使劲的萌着李远玲。 “好啊，妈妈书房里的书你可以随便找几本看看，看完了再来找妈妈。”以李远玲的个xing是绝对不会打击梁远的求知yu的，只是想让梁远明白学无止境，等梁远来问时在好好引导一下。 梁远等的就是这句话，将来有机会可以把米帝一些理论上的，公开发表的论文先收集过来，先让李远玲跟上国际开发航空发动机的最新思路，慢慢的在掺杂自己源于未来的私货。 两只萝莉看到梁远要学这种看起来很酷的东西也吵着要学，对两个小丫头李远玲更是百依百顺，梁远看着耐心的给两只萝莉做科普的母亲，心中暗想家庭的命运已经改变，老梁同志在有自己的作弊帮助之下升官发财那是一定的，最不济这辈子也能混个厅局级干部。 妈妈掺和的那件事情才是真头痛呢，在梁远看来这个可比成为世界首富要难多了，斯贝项目可不是水深两个字能形容的，那根本就是个太平洋啊。走一步看一步吧，实在不成将来发财了，在国外搞个小型的公务机制造企业给母亲圆梦也是不错的。 不管怎么计划都先赚钱吧！梁远忽然感到金钱所散发的光芒是如此的迷人。 吃过晚饭两只萝莉和李远玲唧唧咋咋的说着生活上的琐事，梁远在边上听的昏昏yu睡，心说难怪妈妈喜欢两个小丫头，光一个蝴蝶结三个女人就已经讨论了10多分钟了，看来对于衣服，首饰，八卦，化妆之类的东西女人之间是没有代沟这一说的。 三个人越说越热闹，两只萝莉决定晚上不回去了，在这边留宿，听得百无聊懒的梁远自告奋勇去打电话。 拨通之后那边的电话是唐婉接的，自打梁江平事件过去之后，唐婉看梁远越发的顺眼了，和梁远拉了半天的家常才问道：“是不是两个小丫头晚上不回来了？”梁远说道：“恩，我爸去路局学习了，嘉嘉和菲菲现在正和我妈聊的热火朝天的呢，今晚就不回去了。” “好的，小远，你告诉菲菲她答应的舞蹈可不要忘记练了。” 刚才梁远就听见宁婉嘉唧唧咋咋的和李远玲说宁婉菲在家里惹祸了，前天早上起床活动身体时随便做了个后旋踢，把唐婉最喜欢的一盆吊兰给踢破了，花摔成了2截，结果被唐婉处分了，每天睡前必须做15分钟她最讨厌的舞蹈基本功。 “恩，我知道了，宁姨晚安”说完梁远轻轻的放下电话，宁婉菲看到梁远挂了电话高兴的说道：“太好了晚上不用练舞蹈了，小白兔终于逃出老巫婆的魔掌了。”宁婉菲话音未落，只见梁远忽地抓起电话，哈哈笑着说道：“宁姨，菲菲说的都听到了吧，她这是死不悔改，明儿宁姨可得好好收拾收拾她。” 唐婉为人虽然现实，但小时家教甚严，接人待物绝对有大家闺秀之风。因而上一世梁远就知道唐婉有个习惯，就是电话通话结束之后一般都是礼貌的等着别人先挂。刚才梁远只是把听筒错开轻轻的放在了话机上却没有挂断。 梁远幸灾乐祸的笑着，听见电话那边唐婉也哈哈的笑了起来，梁远回头看了一眼要抓狂的宁婉菲冲着听筒喊道：“宁姨我得先避难去了，最近要是不能去看您，宁姨可要记得替我报仇啊。”说完了梁远把听筒扔在了桌子上跑回了自己的卧室。 第29章 不就是一个球么 梁远听见客厅里李远玲笑着和唐婉聊了一会天，才挂断了电话，然后就听见宁婉菲在外边气急败坏大叫：“小远，你给我出来，我和你没完。”中间还掺杂着宁婉嘉的笑声。 梁远心说傻子才出去呢，在抽屉里抽出一摞信纸，梁远努力的回想着上辈子混论坛时记得的各种航空发动机技术，趁着这两年和米帝处于蜜月期，先把能想起来的技术列个目录，抓紧到国外搞资料。 一些基础xing的东西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好找的，像飞机隐身技术其实是60年代末期苏联的一位科学家最先提出理论和研究方向的，被米帝看到论文后视若至宝，深入研究，历经f117战斗轰炸机和b2隐身轰炸机之后终于在f22战斗机上修成正果。因此梁远到不担心在国外收集资料会一无所获。 梁远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袋，看着写满了字的信纸，使劲的伸了个懒腰，把信纸小心的折了起来，在自己的书架上翻出一本无线电基础原理，把折好的信纸放了进去。抬＊ 头看看闹钟，已经10点多了，在书架上抽出一本《航空模型》的杂志，随便翻开摊在了书桌上。 刚刚弄完，就听见李远玲在客厅说道：“小远，开门，我要给她俩拿被子准备睡觉了。” 两只萝莉时不时的在这边留宿，因此李远玲特意为两只萝莉准备了专用的行李。平时都放在梁远的床下边。 打开房门，梁远发现两只萝莉正在客厅做ri常的舞蹈基础训练，两个小丫头并排跪坐在地摊上，纤细的腰肢用力的向后弯着，额头触及地毯，黑sè的长发铺散下来，整个身躯形成了一个惊人的弧度。 梁远坐在萝莉对面的沙发上，津津有味地看着两只萝莉练功，一只萝莉给了梁远一个大大的白眼，然后用手反抱着双腿，整个身体变成了令人惊异的o型，萝莉用鄙夷的口气说道：“小远，你能吗？” 梁远撇了撇嘴说道：“切，这有什么难的。” “你吹牛。” “像我这种天才这样的o型弧度不用练也能做出来的。”梁远用一种极度轻蔑的口气说道。 “那你试着做做，让我看看。” “没有好处我才不干呢，这可是我的独门绝学，被你学去我多亏啊。” 萝莉气呼呼的嘟起嘴巴说道：“你要能做到，我……我就叫你一周的小远哥哥。” “那嘉嘉呢，光菲菲你自己叫可没什么意思。” “嘉嘉，我们和这个家伙打赌吧。我才不信小远能做出来呢，我们赢定了呢”宁婉菲做直了身子，抱住身边的宁婉嘉哀求着。 宁婉嘉也做直了身子看着梁远，大大的眼睛里全是好奇而热切的光，偶尔还有一丝崇拜闪过。 “小远你不会是说真的吧，我和菲菲当初练了好久才做到的呢，刚开始练舞蹈的时候都疼的哭了呢。小远你是怎么办到的啊” “嘉嘉，我要是做到了你可不要反悔哦” 宁婉嘉用力的点了点头，清脆的“嗯”了一声 梁远伸了个懒腰大大咧咧的说道：“今天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是绝世天才，不过客厅地方太小了我有些施展不开，得到我房间去。” 两只萝莉迷惑的看了看客厅，跟着梁远进了房间 进了房间梁远跳到了铺着席梦思的床上，对着两个小丫头伸出食指，在空中顺时针画了一个圈说道：“我是不是把身体大致弯成个球形就算我赢。” 两只萝莉一起点头，然后目不转睛的盯着梁远。 梁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学着两只萝莉的样子跪坐在床上，然后身体猛然向前一弯，双手抱住小腿，把头用力的靠着膝盖，整个人缩成了一个球型，然后得意洋洋的说道：“赶快叫声小远哥哥听听，我这个也算是个球吧。” 梁远话音未落，被骗的两只萝莉一起跳上床，也不知道谁踢了一脚，梁远控制不住身体向前边滚了过去，呯的撞到了床头上。两只萝莉七手八脚的把缩成一团，大头朝下梁远固定在床头，口中说道：“小远，你这个大骗子，今天你就在这练倒立吧。” 期间李远玲进来给两个小丫头拿被子，看着被两只萝莉大头朝下，固定在床头的梁远毫无同情心的笑了起来。 足足5分钟在倒立的梁远答应赌约作废之后，两只萝莉才放过了梁远。 鉴于梁远已经逃课好几天了，两只萝莉决定给梁远补课，用来弥补刚才把梁远大头朝下，固定在床头的过失。 梁远单手支下巴趴在床上，无视了摆在自己眼前的应用题试卷，只是看着对面同样姿势的两张一模一样的面容微微发呆。 一只萝莉伸出雪白的小手在梁远眼前晃了晃说道：“小远，刚才我们讲的你记住没有啊。这种应用题老师说是重点呢，期中考试要考的。” 看了看眼前写着“小明家在a处居住，从学校到小明家……”应用题的卷纸，梁远心里嚎叫着，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彻底逃离小明的魔爪啊。 两只萝莉很有责任心的要求梁远要把解题步骤和解题思路都写卷纸上，梁远抽抽着脸按照两只萝莉的要求郁闷的写着。 10分钟以后，梁远的救星终于来了。 李远玲走进房间对着两个小丫头说道：“好啦，准备休息了。你们两个谁跟我去洗澡，洗完澡就直接到梁姨那边睡觉。一会梁姨把你们的内衣都洗了，一晚上就干了，明天还是穿干净的。”然后又对着梁远说道：“你要去卫生间现在就去，一会可去不成了。” 梁远如释重负的把卷纸扔到了书桌上，摇了摇头说不去。 一只萝莉说道：“今天嘉嘉是姐姐呢，嘉嘉先去吧。”李远玲抓住没说话的萝莉说道：“嘉嘉去洗澡睡觉了，明天还要上课呢。”被抓住的萝莉委屈的说道：“可我是菲菲啊。”“菲菲也要洗澡的”李远玲无视了萝莉的抱怨，把小丫头拎了出去。 梁远盯着留下来偷偷发笑的萝莉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到底是哪个小丫头。 小丫头看着梁愣愣的样子笑得越发甜了，对着梁远眨了眨眼睛，翻身坐起来伸出雪白的小手慢慢的挽起内衣的裤脚，看着雪白的肌肤一寸一寸的露出来，梁远的心一阵一阵的发紧，恍若象牙般细腻紧致的肌肤在灯光下散发着让人迷离的光芒，露出大半的小腿划出了一小段优雅的曲线后没入了有些宽大的内衣之中，略微泛着浅粉sè的脚踝上方醒目地系着一根打着蝴蝶扣的红绳。 小丫头放下裤脚，翻身趴在梁远身边，凑近梁远的耳边轻轻的说道：“菲菲都不知道我系着蝴蝶扣的。小远，都好几天没在学校看见你了，我有些想你了呢。”说完轻轻的在梁远的耳朵上咬了一下。 梁远的心跳越发急速起来，感受着耳朵上残留的宁婉嘉唇间柔柔的触觉，转过身看着宁婉嘉就要滴出水的大眼睛嘿嘿笑着道：“这几天被257厂抓苦力了，我都要累死了，明天我就回学校去上课，不过嘉嘉耍赖哦，刚才我明明都做到了的。” 宁婉嘉盯着梁远的眼睛看了一会，脸颊慢慢的红了起来，猛地抱住梁远的脖子，在梁远的耳边用着腻人声音说道：“你都要坏死了，小远哥哥是个大坏蛋呢。”说完就把脑袋埋在了梁远的怀里。 怀中萝莉柔软的娇躯拱来拱去，梁远觉得心里像有个小手在不停的抓着，小腹一阵阵的火热。努力控制着想把怀里娇小的身躯压在身下的yu望，梁远使劲搂了一下宁婉嘉的纤腰，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搬过萝莉的脸庞，看着宁婉嘉清澈的大眼睛里满满的依恋。情yu慢慢的退了下去。 小妖jing现在还真单纯啊，这纯粹就是管杀不管埋啊，梁远亲了亲宁婉嘉的额头，看着小妖jing又想腻过来抱着自己的脖子，哪敢自寻死路，赶紧问道：“嘉嘉，学校这几天发生什么事情没有？” 宁婉嘉抬起头在梁远的额头上回亲了一下，抓住梁远的手臂，放在自己的纤腰上然后咯咯的笑了起来说道：“二班的吴雷在我们班闹了个大笑话呢……”接着叽叽喳喳的把学校这几天里发生的鸡毛蒜皮一一说给梁远听。 不一会，宁婉菲洗完了，李远玲来到房间把说得正兴奋的宁婉嘉拎出去洗澡，宁婉嘉大声抱怨着：“梁姨我还没和小远说完呢。”李远玲笑着拧了拧宁婉嘉的脸蛋说道：“刚才还骗梁姨说是菲菲，赶快洗澡乖乖睡觉，明天还要上学呢。愿意说以后嫁过来好了。” “梁姨”宁婉嘉腻着声音和李远玲撒娇，倒是没说不嫁过来。 梁远长长的出了口气，心说小妖jing终于走了，想想这种ri子还要维持7，8年梁远嘴里就一阵阵发苦。 等到三个女人都睡下了，梁远跑到卫生间冲了个凉水澡，还是折腾到半夜才朦胧睡去。结果一夜chun梦无数，第二天一早悲摧的梁远发现自己可耻的跑马了…… 第30章 送上门的大腿 梁远看着扔在床上一团糟的内裤，有些出神。自己算是成年了么，上辈子好像是上了初中才跑马的吧。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小鸟，这辈子提早了一年多，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将来的尺寸。猛然间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划过，嘉嘉是不是初cháo了呢。 梁远用脑袋“呯，呯”的撞了几下床头，心说果然jing虫上脑了，这简直就是禽兽想法啊。以后可得离小妖jing远一点，梁远可舍不得让宁婉嘉早早就接触情yu之类的东西，唉，以后只能自己辛苦一点，让小妖jing舒服的过完属于自己的纯真年代吧。 把乱七八糟的内裤装进塑料袋塞到了被子底下，梁远在床上做了30个仰卧起坐，又趴着做了30个俯卧撑，然后去卫生间冲了个凉水澡，脑袋里乱糟糟的念头终于平复了下来。 吃过早饭，自觉心里有鬼的梁远狗腿的把两个萝莉的双肩大书包都背了过来，一个挂在胸前一个挂在背后，自己的绿皮书包挂在腰间，到是像足了外出务工& {}的劳务人员。 一路上看着宁婉嘉温婉的笑容和宁婉菲时不时窜过来作弄自己的活泼身影，梁远忽然觉得学校也不是那么可怕的，偶尔去一次还是很有趣的。 可惜梁远刚刚找到在学校上学的乐趣还没享受到几天，就被心急如焚的王卫国揪到了257厂。 看着眼前一垛垛上辈子非常熟悉的印着abs原料，兰州化工厂生产的ru白sèhdpe包装袋，梁远有种时空错乱的诡异感觉。 王卫国看着梁远对着原料出神，有些不安的问道：“小远，有什么问题么？” 梁远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心说老王同志也是亚历山大，听着自己一个小p孩胡乱指挥心里多半是没底的吧，要不是空调扇是自己搞出来的，前些天又弄出了冷暖两用的升级款，王卫国绝对不会头脑一热一次就进了这么多原料的，老王同志现在有些后悔了吧。 幸好上辈子自己在公司参与了多次原材料的招标采购，abs加工的大体流程还是知道的。要不现在可就悲剧了。 “王伯伯，mfr熔体流速的指标兰州化工厂都给这边了吧。” “恩，还有注塑机的区间温度设定兰州化工厂都一起给我们了，估算了我们的用量之后，兰化对我们非常重视，专门派了一个技术支持的小队，现在在生产车间现场呢。” “那就没什么了，一个是我上回让伯伯改造的高干燥车间，还一个就是注塑机的原料滤网。这两点都解决后通过几次试生产，调整下注塑机的工作参数就行了，伯伯放心等着成品好了。” “伯伯，还有以后原料用量大了之后高干燥库房最好也修建一个。” “好的” 梁远和王卫国来到生产车间，看着兰州化工厂过来的技术人员和257厂的技术人员都在注塑机前围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梁远刚来到圈子外边就听见圈内一个略有些沙哑的女xing声音说道：“注塑机以abs为原料生产产品其实没什么难的，基本cāo作和使用普通塑料差不多，你们的前期筹备工作已经很好了，一会开机试生产几次，修正下工作参数就可以了。” 梁远感觉这个声音十分耳熟，好奇的挤进人群一看，一位带着黑边的眼镜，穿着浅蓝sè的工装，梳着齐耳的短发的中年女xing正站在人群中间侃侃而谈。梁远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一种荒谬的感觉油然而起。 人群中站着的中年妇女，正是梁远前世非常熟悉的兰州化工研究所所长楚慧芬。上一世梁远毕业后在一家新型建筑材料企业供职，曾经配合一位老总管理过一段时间的采购，兰州化工厂正是公司最大的原料供货商之一。当时的楚慧芬作为兰州化工集团特聘的总工程师经常在招标会和售后服务支持上同梁远打交道，对年轻的梁远十分欣赏。还曾经想把自己的小女儿介绍给梁远认识。 257厂的人看到王卫国过来了，围着的人群分开了一条通道，王卫国靠近注塑机对着楚慧芬说道：“麻烦楚工了，我们厂好几百人都看着这次试生产呢，这还是我们第一次用这种高级原料啊。” 楚慧芬说道：“王厂长客气了，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不过你们厂的准备可真充分，我过来只看着你们试生产调调参数就可以了，没帮上什么忙的，王厂长要是不说，我真不相信这是你们第一次用abs原料。” 王卫国抓住正在发愣的梁远说道：“我可不敢贪功，准备工作都是这个小家伙告诉我做的。” 楚慧芬愕然的看着穿着一身运动服的梁远。 发愣的梁远回过神来，看着眼前这位在前世打算成为自己丈母娘的女xing，心说我让257厂做的这些准备工作，还都是当年招标采购时你告诉我的呢，当然不会有问题的。 梁远有些手足无措的抓了抓头发，实在是找不出什么恰当的词语来和眼前这位上辈子的熟人打招呼。只好腼腆的笑了笑。 王卫国笑呵呵的说道：“小家伙叫梁远，我们厂准备生产的空调扇，就是他今年参加全国青少年科技大赛所发明的作品。找你们厂进abs原料，用作生产空调扇的外壳也是小家伙建议的呢。” 楚慧芬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蹲下来抬头看着梁远说道：“小朋友，你是怎么知道abs能用作空调扇外壳，还知道生产过程中的这些注意事项呢？可以告诉阿姨吗？” 梁远被一句小朋友叫的一激灵，心说这可不是卖萌的场合，在被这位老熟人这么叫下去，自己前些时好不容易在257厂树立的“少年英才”的形象可就全毁了。 “阿姨，您叫我小远好了。abs塑料可以用作空调扇的外壳，是我在市少年宫图书馆的一本叫做《化工行业》的杂志上看到的。生产过程那本杂志也介绍了呢。” “小远，你看到的《化工行业》杂志是不是83年的第6期杂志？”楚慧芬的音调略微高了些，明显能听得出语气中的一丝兴奋。 “抱歉，阿姨这个我真没注意到。” “那篇介绍abs的文章名字叫什么，小远还能想起来么？” “好像叫做abs塑料的现状和什么分析来着”梁远作出了一副努力回忆的样子。 梁远刚说完，一位和楚慧芬一起来的技术人员有些兴奋的说道：“这是楚工当年写给《化工行业》杂志的文章，叫国内外abs塑料的现状和市场分析。真没想到，这也太巧合了。” 梁远终于感受到了传说中穿越光环的照顾，abs塑料这种在全球使用ri益广泛的新兴材料，作为国内化工行业的旗舰刊物《化工行业》杂志是不可能不报道的，按照80年代学术类文章的起名惯例来看都是国内外xxx的现状和xxx国内市场应用分析。梁远真没想到楚慧芬曾经也写了一篇这种标题开头的文章。 中国从传统上来说还是一个人情社会，一根主动送上门的大腿，梁远哪有放过的道理，不考虑楚慧芬ri后会变成国内abs塑料产业顶级的技术大佬之一，光楚慧芬的爱人现在所任职的部门，就足够此时的梁远激动了。 第31章 A I A 楚慧芬的爱人张建新也算是官宦家庭出身，上一代家里出过副省级干部，到了张建新这一辈，兄弟姐妹六人，五个都在体制内工作，只有张建新对从政毫无兴趣。 79年改革开放之后，国内同大洋彼岸的交流越来越频繁，82年借着机构改革的机会，再也耐不住xing子张建新主动辞去公职换来了公费留学的机会，跑到了美国读法律硕士，毕业后几年打拼，凭着过人的素质和口才进入了美国航空航天工业协会的法律事务部工作。 美国航空航天工业协会始建于1919年简称aia，几乎涵盖了美国所有重要的军，民用固定翼飞机，旋翼飞机，航空发动机制造商以及部分航空材料，相关零部件和设备制造商。 对于一个在aia工作的人来说收集一些公开的半公开的航空发动机方面的论文简直太容易了，在aia负责建设维护的美国航空航天业的工业数据库中，包括整个美国航天航空工业各种数据信息，可以查到相关论文的发表，航空* 航天工业研究与咨询，专利技术索引等等。在89年夏天之前，这个数据库非军方的东西，对于当时的中国人来说就是不设防的。 有着两世经验的梁远只是知道什么技术有用，详细论述这种技术的论文再也没有比美国这个数据库更全面的东西了。 这可是真正的大腿啊，梁远前几天还发愁如何到大洋彼岸，去弄专业xing航空发动机的材料呢，成系统的专业航空发动机论文材料可不是随便找个人花点钱就能搞到手的。 梁远看着眼前也有些兴奋的楚慧芬，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然后说道：“虽然是自学的，不过我也算是楚老师的学生呢。” 此时的楚慧芬在兰州化工厂技术科任副科长，高级工程师，同时还是兰州大学高分子材料系的客座教授。 边上的人看到这种戏剧xing的情况，都笑嘻嘻的让楚慧芬收下梁远这个最小的学生。楚慧芬在和257厂的技术人员一起调试注塑机时，就总能听到对方提到小远这个名字，当时还以为是257厂新毕业的大学生，却万万没想到257厂员工口中的小远是个年龄如此之小的正太。 楚慧芬笑吟吟着说道：“这么天才的学生是每个老师都梦寐以求的，就怕小远将来看不上我们兰州大学啊。” 梁远抓了抓头发说道：“将来楚老师还兴许到清华当客座教授呢。”周围的人听见梁远讨巧的回答都笑了起来。 经过了这个戏剧化的一幕之后，生产车间的气氛明显和谐了许多，原来那种公事公办的味道基本没了，楚慧芬在注塑机开机前特意在车间里走了一圈，把整个车间详细的看了一遍，向王卫国提出了不少可以降低废品率的节省原料的建议。 伴随着注塑机工作时低沉的嗡嗡声，一台ru白sè的空调扇外壳从冷却装置出吐了出来，早已等候多时的王卫国大手一挥，几个挑选出来工人拿起早就准备好的空调扇元器件现场安装了起来。 不到10分钟一台崭新的空调扇出现在大家眼前，王卫国喊人把早准备好的冰块和水装入水箱，然后通电开机，数十秒之后阵阵凉风从空调扇的出风口吹了出来。王卫国围着成品空调扇转了几圈，仔细的看着空调扇ru白sè的abs外壳，过了一会抬起头大声说道：“没有一丝瑕疵杂质，我宣布产品试车成功。”王卫国话音刚落整个车间就响起了欢呼声和掌声。 梁远和正在忙着分析调试注塑机参数楚慧芬道别后，同王卫国一起回到了厂子的办公楼。 王卫国看着刚生产出来的白sè样机感慨的说道：“小远的提议果然都是金玉良言啊，这个abs的外壳果然不一样，一看就和进口家电的档次差不多，比那个军绿sè的样机可好看多了。看着这个样机我估摸原来销量在翻一倍，卖了一万四五千台都是有可能的。” 梁远看了看屋子中间摆放的那台达到90年代后期家电平均水准的空调扇，心想趁着老王同志对销量的预期有逐渐看好的趋势，赶紧在添把火，否则进入夏季等市场反馈后在组织扩大生产自己可就亏大了，独食只能吃一年，明年利润可要对半分的。 “王伯伯，你看这样好不好？现在原料都已经到齐了，伯伯可以组织小批量生产，完善下生产工艺和流程，生产出来的样品可以放到市百货大楼试销。伯伯要是动作快些的话还能赶上参加五月初chun季广交会最后一期的展品报名。” “市百货试销到没什么问题，和商业局打个招呼就可以了，广州那个交易会可是针对出口的啊，我们这个空调扇能打入国外的家电市场么？” 看来老王同志当年在一机部参与引进冰箱生产线时，被老外的家电生产水准镇住了，有些底气不足。 梁远心说这种低水平的玩意当然不可能在国外大卖的，这次忽悠老王同志去参加广交会，主要是为了和国外的家电采购商混个脸熟，给自己下半年专门准备用于国外敛财的大杀器探路，其次就是混点美元救急，毕竟拜托楚慧芬的爱人在美国aia协会，系统的收集航空发动机方面的论文资料费用是不能少的。 “恩，伯伯可以去试试的，反正也花不了很多的费用。国外又不是都是有钱人，穷人还是占很大一部分的，空调扇按照民间真正的汇率核算成本也就在30美元左右，若是以40多美元的价格销售加上国家给的出口补贴的话利润也是不错的，这个空调扇在国外卖不到150美元还是有一定市场的。” “马克思不是说过么，三倍的利润足够让资本家上断头台了，伯伯到是不用担心卖不出去，再说出口创汇是要站在政治高度来看嘛。” 87年中国面临的经济问题相当严重。随着时间的流逝从79年开始的改革在国内逐渐深入人心，整个国家所有行业都需要从国外进口大量的设备，物资，技术等等，从而导致了进口大幅增加，远远超过了同期的出口水平，因此从83年开始，中国的对外贸易就连年处于贸易逆差状态。85年的贸易逆差更是达到了惊人的149亿美元。 同时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老百姓ri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求同当时相对落后的社会生产体系之间有着深刻的矛盾，连年的贸易逆差更加速了国内的物价涨幅，提升了通胀水平。面对沉重的经济，政治压力，zhong yāngzhèng fu出台了一系列鼓励出口的措施，甚至把出口创汇提升到了政治任务的高度上。某种意义上来说治国如治家，连续4，5年光花钱不赚钱，搁哪个家庭身上都够户主喝一壶的了。 王卫国也知道国内目前现行的1：4左右的美元兑人民币官方汇率就是扯淡，否则zhong yāngzhèng fu也不会连年下文想尽办法促进出口创汇。 王卫国看了看梁远，本来以为自己已经习惯这个小家伙的聪慧程度了，没想到梁远又冒出了这么一大段的话来。王卫国张了张嘴叹了口气，过了老半天才说道：“小远，真不知道你母亲是怎么教育出来你这个小怪胎的。” ps：我也知道自己更新不给力，一直没好意思和大家要推荐，这周想给自己点压力，争取每天两更，书友们能不能给点动力，随手投个推荐啥的呢^_^ 第32章 政府的购买力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梁远彻底的放弃了上学，天天到257厂报道，每天像个尾巴似的跟在楚慧芬的后边问这问那，偶尔还会冒出一些让楚慧芬惊奇的观点，在梁远刻意的卖萌之下楚慧芬对这个离奇“捡来”的学生越发喜欢起来。 在楚慧芬的技术支持任务结束后，梁远带着两只萝莉以地主的身份陪着楚慧芬去本地著名旅游景点本溪水洞游玩了一圈，还在闹市区逛了小半天的街。 不得不说两只萝莉对中年妇女的杀伤力就是max，仅仅一天的时间楚慧芬就对两个小丫头喜欢的不得了，要不是两只萝莉和梁远有约定，楚慧芬都想把大楼的那只死贵死贵的维尼熊买来做礼物送给两个小丫头。晚上火车站送别时楚慧芬依依不舍的抱着两只萝莉伤心落泪，和两只萝莉约定每周都要和楚姨通电话。 到是王卫国在一边笑着说：“小楚你要是不舍得这两个小丫头，我们这边批量投产后肯定要扩建生产线，到时候少不得还得麻烦你们兰州化工厂，那时你在＋＋带队过来好了。” 楚慧芬自己也笑了起来说道：“王厂长，我们厂子对您这边可是很重视呢，到是非常期待您这边产品大卖，毕竟这是国产abs塑料生产企业同国内家电生产企业的首次合作，对今后abs塑料在国内的大规模应用具有指导意义，回去我就申请个课题，您这边要是原料用得多了，我今后还真少不了向东北跑的。” 送走楚慧芬之后，王卫国也没有上车，让司机开着吉普在后边远远的跟着，和梁远沿着马路向铁路家属大院走去。 沉默了一小段路之后，王卫国对着梁远说道：“小远，空调扇样机和广交会的参展申请已经交到省里边了。省轻工厅看到样机后非常重视，主管轻工业的郭副省长亲自做了批示：将在5月1ri至5月5ri参展的广交会第三期产品中重点推介我们，力争形成新的创汇拳头。” 王卫国停顿了一下盯着梁远看了半天继续说道：“小远不是建议我递交参展申请时送给省里的10台立式空调扇和10台家用空调扇的样品么？” 梁远点了点头问道：“都分下去了吧？反响如何？” 王卫国苦笑道：“刚才来车站之前，省里主管后勤的处长已经把电话打到厂子里了，说那十台立式空调扇根本不够分，现在一台也没分下去，等着我们这边救急呢。” 梁远对着王卫国嘿嘿的笑着也不搭话。 王卫国伸出手轻轻的拍了一下梁远的头说道：“小家伙，你简直太鬼了，哪有一次送去那么多样品的，你是故意的吧。” 梁远心说送个一台两台的部门里几个人一合计，直接就偷偷的飘没了，哪有露头的机会，大张旗鼓的一下送20台过去，有适合办公的，有适合家用的，就是故意让后勤的人为难的，否则哪有吸引眼球的机会，梁远恨不得这些台空调扇一个月都分不下去才好呢。 87年就是省zhèng fu也只有省领导会客室，外宾接待部门有大型的立式空调。别的部门每逢夏季不管你是厅长还是局长，不是开电扇就是手动扇扇子，冷不丁冒出了这么一个能制冷的新鲜玩意还是白送的，能痛痛快快分下去才怪呢。 王卫国看着梁远光是笑也不说话只好继续说道：“后勤王处长说了立式的至少要采购90台，小型家用的不会少于300台。问我们什么时候能批量生产，我刚才在来的路上大约算了一下，按照这个数据，只考虑本省14个地级市，光zhèng fu这块就能卖出去5000台。” 王卫国明显被这些数据镇住了，全国有多少个省，多少个有实力的国有企业，再加上私人购买的数量…… 梁远笑吟吟的说道：“王伯伯，扩产吧，军区里边还有不少像257厂一样的军转民企业吧。伯伯可以给他们下授权啊，至于每台收30元还是50元就看革命感情的深厚与否了。” “不过省zhèng fu的人做事就是大气啊，连价格都没看就直接订了接近400台。伯伯你还没有报价呢吧？” “恩，注塑机刚刚调好，新的成本核算还没有出来呢” “伯伯不用等了，小型的家用机就定1200元左右，大型的立式机定2100元左右。怎么算都不会赔的。” 王卫国吸了口气说道：“小远，这价格是不是有些贵啊。” 梁远撇了撇嘴问道：“伯伯，257厂军转民之后没活干就没有工资对吧，产品价格定的低了，眼下能使厂子维持下去，但随着退休职工越来越多，厂子的负担只会越来越重，那时候要是没有足够的利润维持，已经退休职工的养老金怎么办？” 王卫国刚想说国家会管的，只是张了张嘴却没有出声。87年还没有社会养老保险这一说，职工的养老金都是职工退休前所服务的企业发放的，王卫国想起自己近几年到军区揽活时的种种难堪，也隐约的感觉到时代变了以前那一套怕是不好用了。 梁远重生以来和王卫国的接触是最多的，露出的本xing也是最多的，好在王卫国对梁远远超同龄人的见识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因此梁远在王卫国面前说话到是最随意的。 “伯伯可以把军区内的，类似于257厂这种吃不饱饭的军工企业都集中到一起，成立个空调扇行业协会，然后通过协会内部做技术授权，把每家的设备水平，工人素质，生产能力做出一个综合统计，然后由257厂做个大致的市场预估，算出预计销量之后给每个厂子下生产配额。当然伯伯的净利润也要分出去一块的，这种模式伯伯可以快速的放大产量，还不用投资。” 梁远只是想把军工企业分散的力量整合起来，两年内对付盗版时能更加有力，至于这种模式有没有持续发展的潜力，会不会管理混乱就不在梁远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王卫国想了想笑着对梁远说道：“小家伙我现在越发觉得，前些天和铁路大集体签的协议有些亏了。” 梁远给了王卫国一个白眼说道：“伯伯真小气，今年是产品推广期，使劲卖能卖多少台，明后年才是大头呢，伯伯只要团结一部分人，控制好空调扇的授权不要被别人仿制了，空调扇热卖个4，5年根本就不成问题。伯伯坐在金山上还惦记着铁路的那点小钱，都可以媲美黄世仁了。” 然后梁远学着那天王卫国和梁海平签约时的口气说道：“伯伯现在后悔也晚了，反对无效。” 王卫国看着梁远哈哈大笑，对着跟在身后的吉普车招了招手说道：“小远你去问问铁路大集体那边出不出人参加广交会，要是想去的话下周就要启程了，到那边布置展示现场还得需要好几天的时间呢。” 梁远疑惑问道：“伯伯还有将近半个月呢，怎么提前这么多天就去啊？” 王卫国说道：“伯伯可还没到财大气粗的时候，飞机是坐不起的，坐火车到广州就得3天时间，休息一天之后还要布置现场联系印刷品等等很多事情呢。” 梁远这才想起来87年可没有时速300公里的高速铁路，目前中国铁路的客运速度还在坑爹的70公里/小时附近徘徊。3天时间能从盛京跑到广州已经算是t字头的特快列车了。 第33章 为官之道 和王卫国分开后，梁远把两只萝莉先送回了家，晚上又在宁雷家里混了一顿晚饭，吃过之后看看天sè尚早，决定去梁海平那里看看。 忽悠小叔和257厂签了协议之后，自己把那个子虚乌有大集体的乱摊子都丢给了小叔，到现在还没露一下脸呢，实在有些不像话。 距离立夏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天已经长了不少，马路两旁满是晚饭后出来散步的人群，大部分人还是穿着万年不变的蓝绿sè工装，搞得像全市人民集体上夜班似的。偶尔还有穿着大喇叭裤，留着大背头，提着笨重手提录音机的80年代脑残非主流在街道上昂然而过。 梁远散步一样慢悠悠的溜达到了工农路，来到梁海平居住的小院之后，喊了半天也没人过来开门。梁远心说小叔可真够敬业的了，这么晚还没回家，估计和小婶都在收拾大集体那个破办公室呢。看来只能明天早点过来到工农路找小叔了。 回到家梁远意外的发现梁江平居然也在家里，梁江平看着— 梁远疑惑的目光说道：“怎么，不欢迎你老子回来么？” 梁远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说道：“爸爸不在家，我和妈妈过得像神仙似的，悠哉悠哉的。爸爸一回来家里就多了一股子纪律的味道，悠闲的气氛都被破坏掉了。” 梁江平瞪着眼睛作势要收拾梁远，李远玲一听眼泪都笑了出来，一把拉过梁远说道：“这回小远可说到妈妈心里边去了，刚才我还合计呢，怎么老梁同志一回来，家里的气氛好像就变了呢。你爸就是在沙发上坐着也像根电线杆子似的，哪里有休闲的味道啊” 梁江平看着沙发上笑成了一团的母子二人摇了摇头，过了一会才说道：“老蒙段长准备提前退了，下礼拜就和我交接了。” 梁远看着在沙发上聊天的父母无聊的叹了一口气，看到桌子上有一份牛皮纸口袋随手拽了过来，眼睛一扫忽然发现纸袋上盖着鲜红sè“密”字的大戳。梁远被勾起了好奇心，举起档案袋对着梁江平晃了晃说道：“爸爸，我看了这个之后你不会大义灭亲吧。” 梁江平瞪了一眼梁远没接这个茬。 梁远好奇的抽出了档案袋中的文件一看才知道是景判英盗窃案的所有宗卷。 梁远心说这破玩意有啥可保密的，真是多此一举，随手翻了翻忽然发现了最近在路局大名鼎鼎的徐海山同志的笔录。眼下徐海山的知名度已经突破了路局的界限，向着整个铁道部知名人士的目标坚挺的迈进着。 梁远打开笔录仔细看了起来，心中很好奇徐海山是怎么评价自己当晚的行为的。 “我和黄明山是高中同学，关系一直都很好，这次到本溪车站也是应黄明山的邀请来看老朋友的。”看来徐海山很配合，没敢扯什么到本溪站视察工作之类的套话。 “我们已经准备出去吃饭了，黄明山忽然想起来有个文件要传达，就决定等梁江平巡逻回来通知完在去。” “当时我们站在窗户附近聊天，正好可以看见派出所的正门。黄明山看到两个人影进了派出所之后对我说可能出事了，他过去看看，要是一会不回来就让我过去找他” 景判英：“我周四那天向黄段长办公室送调车安全记录表，听见黄段长打电话说，周六进来脱轨器以后就露天存放吧，我一听有新进的脱轨器，合计着自己过年时赌输了不少，看看能否偷几个捞些外快补补。” “我抽了，我真抽了，对天发誓我真抽了，不是装的。黄段长是我的小学同学，他知道我小时候抽过的。”梁远看着这段笔录差点笑了出来。 李亚斌：“黄段长对我说库房满了，先把脱轨器放在露天货场存放吧”梁远这时才知道，那天和两只萝莉看到指挥卸脱轨器的中年大叔叫李亚斌。 库房管理员刘辉：“库房原来装着给职工过年时发放的年货，过完年就空下来了。我通知过上级说库房已经空仓了。” 看到这里梁远随口问了一句：“爸，你们段里现在谁管库房保管这块啊。” 梁江平说道：“是黄明山吧，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 梁远忽然感觉有些怪怪的，心不在焉的回了梁江平一句没什么 梁远坐直了身体仔细地看起了笔录，哪里有些不对劲呢，梁远费力的分析着…… 梁远忽然发觉所有的笔录都出现了一个名字黄明山，居然比景判英，梁江平两个当事人出现的次数还要多，黄明山好像一根绳索把所有的人都穿在了一起，最终组成了这件事情的原貌。 可这又能说明什么，梁远想起上辈子老蒙段长退休了之后，自己也没有关心到底是谁顶替了父亲的位置，所有的仇恨都被景判英拉去了。梁远努力的回忆着上一世的记忆，只是隐约的记得中国高速铁路的奠基人王跨越出事之后，同他一起倒台的死党中好像有一位叫做黄明山的，文章介绍黄明山时说其是从安东铁路分局局长任上开始发迹的。至于是不是眼前这位就不得而知了。 梁远向梁江平举了举手中的笔录问道：“爸爸你都看过了没有？” “都定xing的东西有什么好看的，很多笔录都是你宁叔那边做的，你宁叔已经办成铁案了。” 梁江平对李远玲说道：“宁雷说了这事有部队掺和进去别说徐海山了，就算将来铁道部长想翻案都是做梦。” 梁远又仔细的看了一遍所有的笔录，黄明山果然在笔录里说他把库房已经空了的事情忘记了。严丝合缝唯一的漏洞都被主动堵住了。梁远仔细的把整件事情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黄明山是景判英的同学了解其曾经抽搐，并且手脚不干净，得知景判英过年输钱之后，巧妙的通知其近期有猎物，然后通过自己的职权把猎物周围碍眼的东西都去掉，在拉着徐海山准备做最后的渔翁，从梁江平的ri常工作作风来看，夜晚按时巡逻那是一定的。至于撞不撞上景判英，撞上之后如何处理，事件如何发展，这些都是凭天由命，随机应变的。整个事件还原中唯一无法确认的环节就是黄明山是否知道，能导致景判英抽搐的外界条件。 按照梁远的yin谋论。上辈子的黄明山成功了，小心翼翼丢下的几招闲子发挥了最大的作用。显然上天把百分之零点一的机会给了黄明山。心事浩茫连广宇，于无声处听惊雷。如此谋局气度让人不得不叹服。 有着如此高明的为官之道，未来爬上高位也是理所当然的，不过这家伙后来还是没斗过某些人啊，梁远一想到这个整个后背都凉飕飕的，这么nb的人物都败了，就凭自己老子那不足50的官场智商……梁远对自己未来的衙内生涯前所未有的悲观了起来。 揉了揉因为用脑过度有些发胀的额头，梁远心想这些推测是万万不能说的，太过于诡异和唯心了，回头自己看看也有着荒谬不真实的感觉。此时的梁远到是真心希望能找人问上一句：元芳，你怎么看 第34章 震撼 梁远呆呆看着正在和李远玲说上任后打算如何如何烧三把火的老梁同志，想着在段里同样有着为人正派，工作能力强评价的黄明山顿时头大无比。梁远自己都不敢确认自己的判断是真的，天知道眼下yin影中藏着的那位，到底是大补的鳝鱼还是致命的毒蛇。 梁远纠结的想了半天最终还是一无所获，这件事情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决的，实在不成就豁出去了，把自己怀疑的事情都和唐婉说说，这个前世对官场有着jing准判断力的未来丈母娘应该能看明白。 第二天梁远早早的爬起床，去工农路找梁海平，梁远自以为起的很早，哪知道来到梁海平居住的小院之后喊了半天还是没有人开门。梁远自嘲的笑了笑，心说小叔上辈子下海之后就变成了工作狂，这一世到是因为自己提前了十多年进入状态。梁远拦了一辆大头鞋出租，直奔铁路货场的后门。 出租车过了最后一个铁路道口，刚转过弯，梁远远远的就看到那幢做为大集体办公室的红砖平房\　前，排着一溜崭新的银灰sè铁皮文件柜。梁海平和张怡正在从房子外边向屋内搬一张办公桌。 下了车的梁远跑了几步，伸手抬着张怡这边说道：“小叔，小婶，你俩也太敬业了吧，我昨晚和今早都去工农路了，家里一直都没人。” 张怡笑着说道：“小远你就是半夜去也是白搭。我和你小叔根本就没回去，昨晚在这边住的。” “啊！” 梁海平看着梁远惊讶的样子说道：“我和你婶把这边都收拾出来了，地板新刷漆了，很多东西都没法搬进去，放外边没人看着一晚上还不丢光了啊。” “小叔，都怪我没和你说清楚，差不多收拾收拾灰尘擦擦玻璃就行的” “那怎么能行，你既然找小叔帮忙搞这个大集体，小叔没大能耐弄不来王厂长那种办公小楼，这间办公室说啥也得好好收拾收拾，可不能让257厂瞧扁了。” 梁远心说这里就是一草棚，估计257厂也不会瞧扁的。不过梁海平就是这种认真的xing子，梁远只能叹了口气，三人一起把办公桌搬进了屋内。 放下桌子梁远一看屋内，差点没认出来。地zhong yāng的站炉子和棚顶的烟道都已经拆掉，新刷上深红sè油漆的地板光可鉴人，原来像狗啃似的墙壁和顶棚都刷上了白sè垩土，窗子和原来老旧的办公桌椅都用砂纸打磨后上了一层清漆，很有些21世纪原木风格的味道。 梁远有些结巴的问道：“小，小叔这都是你和小婶这几天弄的？” 梁海平哈哈一笑，拍了拍梁远的肩膀说道：“怎么样，小叔不赖吧。” 梁远佩服的伸出大拇指说道：“小叔果然厉害。” 三个人花了大半个小时，把屋子外边的所有办公用品都搬进来摆好后，梁远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接过张怡递过来的水杯喝了一口，对着梁海平说道：“小叔，我有几件事情想和你商量下。” 梁海平嘿嘿笑着对梁远说道：“我就知道，你小子就是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一个星期人影都不见一眼，什么事，说吧。” 梁远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说道：“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小叔要先听哪一个？” “居然敢吊小叔胃口，那就先听好的吧，不过好消息要是小叔不满意，坏的你也不用说了，小叔把这里拆巴拆巴，你小子重新去找办公室吧” “小叔我们发财了，很大的数目。”梁远没有绕任何圈子，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 重生之后，梁远就认识到自己的年龄是个很大的问题，虽然已经想了一个应付的办法，准备夏天实行。但是就算成功了，也是只能减轻身边亲人的困惑而已。和257厂合作愉快只是自己打着宁叔的幌子，yin错阳差之下连连通过实际行动镇住了王卫国，只是个意外罢了。而在很多人眼里，11岁还是个偶尔尿床的小p孩呢，跟本就没有对等交流的余地。所以梁远需要一个代理人，对自己要有着极大的信任和信心的人，通过不断的影响这个人，来完成近几年梁远自己无法做的事情。 至少需要5年时间啊，眼前的梁海平就是梁远目前能找到的最好的人选。因此梁远准备在梁海平心里留下一个让他一生都难以忘记的印记，既然不能以德服人，就用金钱砸死他吧。 “呵呵，难道够你买狗熊去讨好你的小媳妇了？”梁海平还没有意识到梁远下边的话在80年代是多么震撼人心。 “小叔，截至今年年底，我们建立的这个大集体企业的利润大约会有……”梁远伸出了一只手，五指张开。 “五千块？”张怡非常兴奋的问道 看着小婶兴奋的模样，梁远心说小婶对不住了。希望你能比前世的范德彪同志坚强。 “加个万。”梁远平静地说道 “呵呵，五千万，是挺……”梁海平的声音戛然而止。 多年以后，功成名就的梁海平面对国内外媒体采访时不止一次说过，我人生中第一次见识五千万，是我这辈子印象最深刻的事情永难忘怀。 因为这句话很多香港网民在网络上吐槽说：李超人赚取人生之中第一个100万是最难忘的，看看人家大陆仔，果然暴发，眼界远大啊，张张嘴就是五千万啊。可是李超人的50倍呢，就是不知道现在身家是不是也有李超人50倍呢。真是牛b吹得突破天际了。 大陆网友当仁不让回复着：在鼻屎大的地方混的人，哪能领略我等大陆子民的胸怀豪情。 也有中立派人士说两人皆是华人企业家的标志xing人物，都是华人的骄傲。加之两人所从事的行业没有可比xing，希望大家不要断章取义无脑乱喷。 还曾有脑残的港报记者特意就此事申请采访被躺枪的李超人，可惜没有得到回应。而对于这句话梁海平也从未做过任何解释。 此时的梁海平远未修炼到二十多年后，那种宠辱不惊视金钱如数字的地步。 梁远看着眼前已经无意识的小叔，小婶无聊的看了看表，已经过去15分钟了。 “小远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小婶你已经问了20多次了，我没开玩笑” “这不可能，小远这不可能”梁海平已经好多了，刚才要不是梁远极力挣扎，现在已经被梁海平送进医院了。 “小叔到现在你也没问我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257厂分给大集体这五千万到底是怎么来的。” “还有，小叔你都已经说了10分钟不可能了。” 30分钟后，像煮熟了螃蟹一样的梁海平终于冷静了下来，可以正常沟通了。 看着还时不时问梁远是不是在开玩笑的张怡，梁远心说小婶这个大麻烦只能小叔自己处理了。 第35章 初次布局 梁远把昨天从王卫国那里得到的情况向梁海平说了，然后又直接给梁海平说了几个数据。 眼下一台空调扇的毛利至少有800元。今年除去国家税收和257厂的分成后，大集体能到手的纯利润大致在300元左右 没经历过80年代家电抢购风的人是无法理解当时人们的疯狂的。一台出厂价格2000元的电视，转眼就会被二道贩子加价1000元卖出去。出厂价1200元的洗衣机人们不在乎多花五百块早早搬回家。 每个家电生产厂家都曾接过无数打招呼的条子，只是为了交钱后早一点拿到东西。无数官二代凭借着条子在厂子拿到货物后，转手就加价卖了出去。让全国人民唾骂至21世纪的太_子_党，就是此时用这种手段在各个行业挖到了各自人生中的第一桶金。家电产品如此紧俏自然有无数的资金，资源流入，因此中国家电大国的地位也是从80年代末期开始奠基的。 1987年，全国家用洗衣机产销量达到< 893.4万台，限于外汇配额87年全国进口空调的销量只有9万台。当一个以普通洗衣机价格销售的，能制冷的家用电器上市时，从未没见过空调的大部分中国人，根本不会去想这东西和真正的空调到底有什么不一样。只要产量上去了第一年可以说是有多少卖多少。257厂以现有的规模年产量达到5，6万台还是很轻松的，找到2，3个同257厂差不多的军工厂也不是什么难事，因此梁远估计第一年的产量至少能达到15万台左右。 梁海平不时的咂咂嘴，偶尔还会轻轻的掐自己一下，在梁远无可辩驳的数据面前终于接受了现实。梁海平到底是能成就一番事业的人，冷静下来之后马上就想到这么大一笔钱该怎么办？拿回自己家？别开玩笑了。要是露馅了绝对会爆出震撼全国的大新闻，搞不好整个家族都会被牵连进去。 梁远看到冷静下来的梁海平非但没有半分高兴的样子，反而愁容满面就知道小叔想明白其中的关键了。 “花掉，小叔，只要把钱都花掉就没有关系了，老蒙段长要提前退了，我爸下周就会接任段长，上次和小叔在大楼吃饭我就说过，这个空调扇本来就是给我爸做小金库用的，只不过是没想到数目有这么多而已。” 梁远本来就没想要把这些钱据己为有，只要自己能随心所yu的支配这部分资金就好。毕竟私人想要名正言顺的拥有大笔财产，还得等到92年286南巡讲话之后才能实现。至于眼下只能先这么含糊着。 “怎么花？”梁海平皱着眉头问道，对于一个连5千块都没一次xing花过的人，实在无法想象五千万该怎么花。 梁远看着梁海平嘿嘿一笑说道：“从来都是愁怎么赚钱的，还没见过花钱能愁成小叔这个样子的。” 梁海平想了想自己也笑了起来。 “在大楼那天我就和小叔透露过，反正我是不相信我爸那不足50的官场智商，能在段长的位置上坐稳了。小叔这些年总在外边跑，也知道这几年社会风气转变的极快吧，人的弯弯心眼只会越来越多，就我爸那个电线杆子的xing格以后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呢。” “zhong yāng不是提倡物质文明jing神文明要一起抓么，我爸抓jing神文明肯定是好手，物质文明就得麻烦小叔了” 梁远心说领导同志的人格魅力老梁同志自己去发挥吧，金钱的大棒就交给小叔好了，领导同志自身过硬还能带着大家吃肉，就算老梁同志不会什么官场手段，一些杂音也能直接碾压过去，以后不靠钻营靠政绩，反正梁远也没指望自己老子能混进省部大员的队伍。 “昨晚我爸知道自己提前升官了，兴奋的拉着我妈说到半夜，光听他讲上任后要改善职工待遇，却没听他说钱从哪里来，小叔我们只要等老梁同志为难的时候提出整合整个车务段的三产就好了，我也不瞒小叔，车务段下属的那个集体企业铁路车辆检修厂以后会有大用处的。到时候小叔就不会愁钱往哪里花了。” 本溪车务段车辆检修厂，原名东北机车总厂始建于50年代，是抗美援朝时期志愿军后勤最重要的铁路车辆厂之一，担负着整个战争期间志愿军所有铁路运输机车，车辆的维修维护工作，可以说是举全国之力修建的重点工程。 战争结束之后，盛京至安东的运量大减，东北机车厂也随之闲了起来，60年代由铁道部直属企业下放给盛京铁路局管理，由于地理位置过偏在70年代盛京铁路局将机车厂的jing干力量和部分设备搬迁到盛京市更名为盛京铁路机车厂，剩下人员设备移交给了安东铁路分局。 安东铁路分局背靠北韩，在盛局内部是有名的穷局，接手后勉强维持了几年，在80年代初期和本溪车务段讨价还价之后，把厂子降格为集体企业，然后把包袱扔给了本溪车务段。 本溪车务段接手后下过大力气整顿，转产增效增加生产各类冶金、矿山专用铁路运输设备和矿山专用调车机，同时保留了生产普通机车，车辆及其备件的能力。可惜眼下国有冶金，钢铁企业也在风雨中飘摇哪里有闲钱更新设备。车务段扔进去几百万技术改造费之后，累计生产了3台调车机和20余辆矿石专用运输车亏损得一塌糊涂。目前车辆厂80%员工的处于放假休息中。 梁海平疑惑的看了看梁远说道：“小远，那个机车厂就是个无底洞啊，从zhong yāng到地方无数能人都栽了啊，这么多年你看哪个经手部门把厂子搞好了，没听段里人都说这厂子当年为战争立下大功，可惜本_溪地方太小，镇不住因为厂子而死亡的美国鬼子，厂子将来注定要黄的。” 梁远一听差点笑了起来，心说这蛋都tm扯到外太空了，老子连21世纪的新型美国鬼子都不怕，还能怕50年代那些把命都扔在北韩的死倒。 “小叔那些扯淡的东西哪能相信，就算有,那边的马恩列斯毛就够他们忙活的了，哪有功夫整车务段这个破厂子，过一阵子小叔就知道那个厂子有什么用了。” 梁海平一听也乐了说道：“好，我等着看那个厂子到底有什么用，小远你不是还说有坏消息么，和小叔说说吧。我可jing告你，你可不要告诉我说,坏消息就是刚才的好消息都是假的。” 梁远嘿嘿的笑了起来，心说小叔这个幽默真冷。 “小叔，257厂准备去广交会参展的人员已经安排好了，我准备让小叔代表铁路大集体和257厂一起去。” “行啊，这算什么坏消息。” “呵呵，小叔到了广州之后可不是帮257厂干活的，到了广州我不管小叔用什么办法，要尽量把参加广交会国内生产厂家的产品规格，生产能力，联系方式都搞到手，越多越好。” 梁海平盯着梁远看了一会，突然摇了摇头说道：“小叔前几天还和你小婶说，小远将来怕是有大出息的。没想到这么快就……” 梁海平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合适的形容词。 “小叔没念过多少书，你想干啥小叔也搞不明白，小叔只是提醒你一句要走正道。小远你这么聪明千万可别走到歪道上去。只要是正道以后小叔都听你的。” 梁远收起笑容，看着梁海平郑重的点了点头。 第36章 躺枪 梁远和梁海平聊了好一会儿，张怡安静的坐在边上一句话也没插，只是偶尔还会自动冒出来一句：小远你没开玩笑吧，一说这句三人都是相顾无言继而哈哈大笑，梁远到是很期待未来小婶看到范德彪同志那个“绝对不抽”小品时的反映。 梁远和梁海平，张怡磨了许久，两个人才答应暂时保密，用梁远的话说：“小叔这件事情八字还没一撇呢，就把你和小婶刺激成这个样子了，暂时还是不要祸害我爸和我妈了。 梁远刚说完就被张怡笑吟吟的扭住耳朵说道：“合着你心疼你爸妈，就先拿你小叔和小婶做实验来着，是不是？”梁远自然是死不认账，一口咬定说看着小婶，小叔工作辛苦，才费尽心思帮忙找了一个好活的。 到是梁海平把最近的事情都理顺了，笑着对张怡说道：“你就别和这小子斗嘴了，我算想明白了，包括老宁家一家四口，我看都被这小子绕进去卖了。张怡不是我说你，你真可能被这个小家伙卖了还帮忙数钱呢。”说完梁海平[][]咂了咂嘴继续说道：“我越来越佩服嫂子了。” 梁远想起前一阵子李远玲无奈的对唐婉说的：“我也不知道放养能养成这个样子啊。”心说自己老娘这个教子有方的大帽子，在可以预见的未来是肯定摘不下去了。 和小叔小婶顺利沟通完的梁远，兴高采烈的走在铁路中学的cāo场上。有了梁海平全心全意的帮助，梁远眼前最头疼的事情基本解决了。心情愉快的梁远决定放松一下自己，回到学校来度假。 梁远看了看时间，发觉第四节课已经下课十分钟了，这个点两只萝莉应该到食堂用餐了，梁远直接绕过教学楼来到食堂。 刚进食堂梁远就发先两只萝莉背对着食堂门口坐着，那张能容纳四个人就餐的餐桌上，一个男生坐在两只萝莉的对面。梁远仔细一看，认出了这位正是在少年宫邀请宁婉菲做青科赛助手的白皙秀气小男生。 梁远八卦之心大起，莫非这个小家伙转学来铁小追求菲菲，这可真够早熟的啊。 好奇宝宝一样的梁远兴致冲冲的来到餐桌旁边，一屁股坐在了白皙秀气小男生身边的空位上。 两只萝莉发现梁远突兀的出现在了自己的对面，有些兴奋的大叫了起来一起问道：“小远，你怎么来了？今天没去257厂么？”梁远看着对面两张一模一样的俏丽颜容，忽然发觉两个小丫头的马尾都系着一样的嫩黄sè缎带，仔细看了几眼也没分出来哪个是宁婉嘉，哪个是宁婉菲。 梁远对着两个小丫头笑了笑说到：“事情暂时处理完了，这不回来陪你们上课来了么？”一只萝莉兴奋的问道：“哇，真的。”梁远点了点头，然后疑惑的看了看身边有些发愣的小男生，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对面两只萝莉。 一只萝莉说道：“我不认识他的，他是空手道班的吧。”小男生好像找到了救星一样，对着没有说话的萝莉说道：“菲菲，我可以邀请你做我的助手参加青科赛么，我的发明能打进全国决赛圈的，指导老师说我有很大机会获得一等奖的。获奖之后能上zhong yāng电视台呢” 听完小男孩的话，萝莉抬起头眨了眨大大的眼睛，用无辜的语气说道：“可我叫宁婉嘉啊，我不认识你的。” 小男生转过头又热切的看着另一只萝莉。萝莉以同样的表情，同样的动作，同样无辜的语气说道：“可我是舞蹈班的啊，你是空手道班的吧，我真的不认识你的。” 看着眼前就要崩溃的白皙秀气小男生，梁远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心说这个小家伙真是死不悔改啊，上回在少年宫广场就被菲菲拒绝了，这回居然又送上门来，两只萝莉要是不捉弄他才怪呢。 梁远对着面前俩个小丫头笑着说道：“都要饿死我了，刚进校门就直接奔食堂来了，连饭盒都没拿，给我倒出个饭盒，我去打饭。”两只萝莉连忙把两个人的菜和饭都装在了一起，梁远拿着空饭盒去窗口，打了满满的一盒饭菜回到了餐桌上。 小男孩看着三个人不分你我，嘻嘻哈哈的在两个饭盒里吃得不亦乐乎，被排斥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终于忍受不了怪异的气氛，气呼呼的哼了一声端起饭盒换了一张桌子。看着白皙秀气小男生临走时恨恨的瞪了自己一眼，梁远心说我真是躺枪啊，这算哪门子事儿啊，几岁的小p孩居然知道争风吃醋迁怒了，莫非是被父母喂激素长大的，这世道果然在逐渐崩坏啊。 梁远感叹世道崩坏，人心不古的时候。到是把自己禽兽的和两只萝莉滚床单，滚沙发的情景忘得一干二净。 看着眼前碍眼的家伙终于走了，一只萝莉皱了皱娇俏的鼻尖说道：“好烦啊，刚进食堂就看到这个家伙了，光听他不停的说什么什么装置能获奖，会上电视之类的。真无聊。” 看着梁远有些疑惑的目光，另一只萝莉悄悄的把衣袖向上挽起了一点，梁远看着萝莉粉白手腕上若隐若现系着的蝴蝶扣，会心一笑，隐蔽的向那只萝莉眨了眨眼睛。 三个人刚吃完午饭，宁婉嘉就迫不及待的把中午那个小男生的来历说给梁远听。 那个小家伙是市重点学校西湖_区实验小学的，这次代表本溪参赛的就是梁远和那个小男孩，由于梁远不在学校，因此关于青科赛的事情学校都是直接找宁婉嘉代为通知，这次实验小学过来是想和铁路中学沟通一下，打算蹭铁路派的参赛专车一起去盛京。 宁婉嘉对梁远说道：“小远，老师说了你们五月20号去盛京参加复赛。要去两天呢，一天参赛一天游玩，听老师说可能会去游览盛京故宫呢。” 说完宁婉嘉停住了脚步，轻轻的拉了一下梁远的手说道：“小远，我和妹妹也想去呢。想和你一起去旅行。” 宁婉菲少有的没有打击梁远，也跟着说道：“是啊，是啊，我和嘉嘉都想和你一起去旅行呢。顺路还可以亲眼看到你把那个烦人的家伙淘汰掉，让他的央视梦想见鬼去吧。”小魔女的尾巴，最终还是露出来了一小截。 看着宁婉嘉期盼的大眼睛和微微嘟起的嘴巴，梁远魂都轻了二两，忙不迭的点头说道：“好，明儿我就找冯老师申请，加两个助手。” 守着越来越有娇小少女味道的宁婉嘉，梁远乐不思蜀，连去给参加广交会的小叔送行都是来匆匆，去匆匆。 四月三十ri，连续逍遥了十多天的梁远终于被万恶的王卫国逮到了257厂。 看着眼前一排排整齐的ru白sè空调扇，王卫国看起来显得雄心万丈，但心底却又有些略微不安。看了一眼在自己身边平静如水的小男孩，王卫国自嘲的笑了笑，心说真不知道什么样的父母，才能教育出如此优秀的孩子。 可能是这个小家伙就是发明者的原因吧，有这个小家伙在身边，新品上市时心底的那丝惴惴不安竟然平息了下来。 虽然空调扇在zhèng fu部门已经证实有着广阔的市场空间，但在梁远的灌输之下，王卫国也清醒的认识到，在不远的将来面对空调的普及，空调扇将是多么的不堪一击，两者根本就不是一个重量级的选手。 能让无比庞大的普通人民群众认可，才是让空调扇长久生存下去的唯一途径。257厂的未来全在明ri一战。 王卫国有些悲壮的挥了挥手，对着边上等待已久的工人说道：“封箱，装车。今天全体加班，保证我们的产品在明早之前摆满百货大楼的家电柜台。 第38章 命大 梁远被兴奋过度的王卫国揪住不放，一直在百货大楼整整呆了一天，原本答应下午和两只萝莉逛动物园的计划也泡了汤，宁婉嘉到是无所谓，只要和梁远在一起管他商场，货场还是动物园的哪里都行。到是宁婉菲下午趁着别人不注意撅着嘴巴，掐了梁远几次。 看着截止傍晚5点卖出327台的销量统计，知道自己发财了的梁远花光了兜里所有的钱，买了一大包零食贿赂两只萝莉，作为下午失约的赔偿。 三个人回到铁路住宅，意外的发现老梁同志和最近在地面看不到人影的宁雷都坐在客厅里。看见梁远和两只萝莉进了屋，宁雷笑着说道：“你这小子把我两个闺女拐哪里去了？一下午人影全无。”梁远苦着脸说道：“宁叔，应该是她俩把我拐哪里去了才对，上午陪着逛街，下午当了一下午的苦力。”说完梁远举了举手里的大包零食。 “才不是呢”宁婉菲刚想把梁远下午失约的事情抖落出来，梁远嗖的窜过去，作势要掐宁婉菲的脖子说道：: “这么多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宁婉菲看着梁远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咯咯的笑着躲进了梁远的卧室。 看着梁远这副模样宁雷好奇的问道：“嘉嘉怎么回事？小远做什么亏心事了？”“嘉嘉不要说。”梁远悲惨的叫着，梁远心说要是宁叔知道自己一下午都和王卫国在一起卖空调扇，整件事情马上就得露馅，眼下对于刚摆平了梁海平的梁远来说当然是瞒得越久越好。 宁婉嘉看着宁雷抿嘴一笑说道：“我和妹妹都拿了小远的贿赂了呢，爸爸不是说做事要有原则的么，爸爸你还是问小远自己吧。”宁雷哭笑不得的说道：“你这算是哪门子原则。”然后对着梁江平说道：“我这个姑娘算是白养了，现在就这么向着小远，以后我这个老子不知道会被忘在哪个墙角呢。” “爸”宁婉嘉腻着嗓子喊了一声，然后瞪了宁雷一眼也进了梁远的卧室。 梁江平看着宁婉嘉撅着嘴巴进了屋哈哈一笑说道：“你好歹还有一个呢，我可就这一个，天知道这小子会不会娶了媳妇忘了娘。”到是梁远脸皮厚，被宁雷和梁江平调侃了几句只是嘿嘿的笑着也不搭话。 说了梁远几句后，宁雷和梁江平接着继续梁远没回来时所谈论的话题。 梁江平说道：“你们257厂还算好的呢，上三个月班还能开出来一个月工资，我接手后这些天把段里的情况详细摸了一下，车务段现在就溪辽线全线赚钱，别的线路都是有赚有赔，客货运加起来一年营收接近2个亿，去年年底核算还亏了40万。” “现在只能保证一线职工开资，前几天路局下文要加强站段的du li核算，控制成本支出，实行经济责任大包干，今年以站段为单位开始执行利润提留制度，亏损的站段奖金浮动工资全取消，只能开基础，以后段里的大集体和三产只能彻底的离开工资统筹了。” “少了这两块包袱今年段里到是能盈利，就是可惜了车务段的那个大厂子了。” “唉”宁雷也跟着叹了一口气，说道：“现在军费紧张，部队也很难过啊。257厂的职工都是师里的家属，开不出工资真影响部队士气啊。” “军区那边真不管了？” “到不是不管，问题是现在没有新歼，257维护谁去”宁雷抬手指了指天上说道：“就来了2架，比7m还少。” 梁远一听心说看来这段时间土鳖真心苦逼，1987年堂堂的共和国王牌空军师就装备了四架歼七iim和两架歼八i，剩下的都是仿米格－19的歼六，而当年和米格19同时代的对手美国的f－100超级佩刀战斗机早在1959年就已经停产，1971年已经全部退出现役。 “比7m强不少吧？”梁江平问道 宁雷苦笑着咧了咧嘴小声说到：“老班长你可千万别让小婉知道，我飞了半月，空中停车2次了，每架一次不偏不倚” 梁江平忽地站了起来，意思到自己有些动作过大，马上又坐了下来。 梁远一听差点没晕过去，定定的看着宁雷，心脏一阵紧似一阵的乱跳。 飞机发动机空中停车可不是闹着玩的，一个大铝疙瘩在数千米高空全靠发动机才能不掉下来，冷不丁发动机熄火了那可是要人命啊，一般来说飞机发动机空中停车之后，在不跳伞的情况下百秒之内生死立见，或是迫降成功，或是坠机。至于空中重新启动的概率大致可以忽略不计。 和民用飞机可以滑翔迫降不同，战斗机的气动外形就决定了其基本没什么滑翔能力，因此无动力战斗机的迫降成功率不足一成，宁雷在短短的半个月时间居然连续遇到两次，以宁雷的xing子来说又不会弃机跳伞，眼下宁雷还安稳的坐在梁远面前，这已经不能用命大来形容了。 看着宁雷波澜不惊的作在沙发上，梁远忽然有种高山仰止的感觉。虽然知道上辈子穿越时宁雷还安安稳稳的活着，但这事情比只拿掉一粒子弹的俄罗斯轮盘赌还要危险，梁远都不敢想象两个小丫头失去宁雷的后果。 梁远从未如此痛恨过盛京那个该死的909所，那个吭爹的玩意在前世，直到21世纪第一个十年都过去了，还没吃透美国70年代的发动机技术，就在梁远穿前不久，已经摔掉数架歼11的中国空军忍无可忍，在zhong yāng电视台爆料说国产歼11b战斗机还存在缺陷或与发动机设计有关，当然新闻表面是表扬一位飞行员将机头上下剧烈晃动已经失控的歼11迫降成功。 歼八本身就是安全系数较高的双发战斗机，可半个月之内四个发动机都连续出现空中同时停车的故障，909所简直就是在拿飞行员的xing命开玩笑。可惜的是909所就是中国最大，最先进的涡扇航空发动机设计中心。不用还不行。 宁雷看着梁远脸sè煞白的坐在沙发上，有些奇怪的问道：“小远，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 “没有，我挺好的，宁叔” 梁江平忽然想起前几天和李远玲聊天时，李远玲说自己后继有人，小远对航空发动机产生了兴趣云云。梁江平看着梁远小声的问道：“小远，你是不是明白飞机发动机空中停车的后果？” 梁远想了一会，艰难的点了点头。 宁雷到是有些感触的拽过梁远，摸了摸梁远的脑袋说道：“傻小子，看把你吓的，你宁叔命硬着呢，没有事的。” “小远已经是男子汉了，要答应宁叔，这件事情不要让你宁姨和嘉嘉，菲菲知道好么？” 梁远看着脸容平淡，气定神闲的宁雷缓缓的点了点头，心中却对那个召唤李远玲，去盛京搞斯贝发动机的电话前所未有的期盼了起来。 第39章 无法抉择 从心情大起大落的情绪中冷静下来的梁远纠结无比，重生以来梁远一直都对李远玲将要参与的斯贝项目存着十分矛盾的心情，有着上辈子记忆的梁远清楚的知道，眼下将斯贝项目维持开发下去会有多大的难度，也知道斯贝项目的夭折对中国有着何等深刻的影响。 吴老过世以后，斯贝发动机改燃气轮机的项目彻底失败，偌大的中国在无一人去推动现代涡扇航空发动机的综合xing研发，当李远玲烧掉了所有文件之后，中国的燃气轮机研发水准一夜回到了70年代末期水平，从此一停就是10余年。直到486上台之后，中国才重启燃气轮机的研究。 梁远前世的2001年，国家发改委发布了《燃气轮机产业发展和技术引进工作实施意见》，提出以市场换技术的口号，用打捆招标的方式，通过上海汽轮机厂，哈尔滨汽轮机厂，东方汽轮机厂和美国通用电气，德国西门子，ri本三菱重工合作生产f级和e级燃气轮机及联合循环技术，用于发电行业。 { 2011年，发改委发了一段简单的文字短讯—飞速发展的燃气轮机行业：从01年至今10余年间，我国发电行业共安装燃气轮机机组407台，其中进口机组60台，自行生产347台，国产机组占总数量85％。 从短讯上看中国只用了十余年就成为了燃气轮机的强国，当时网络上的hkc一片欢呼，载歌载舞，无数bkc被打脸扣上了美分党的帽子。 可惜的是好ri子没过几天，一个id名为“无耻的节cāo”的天涯网友在国观曝光了一份当年签署的技术引进协议，狠狠的扇了hkc一记耳光。 曝光的协议中规定：在燃气轮机合作项目中，外方对燃气轮机的设计、生产技术全面负责，并承担燃气轮机零部件的后续升级和控制系统的制造和国际销售。中方部分参加设计，承担更改设计零部件，动力涡轮和部分箱装体的制造，并负责国内、东南亚等27个地区的国际销售业务。外方在市场销售、制造、质量控制、安装调试和用户服务方面为中方提供全面的技术支援。 无耻的节cāo在帖子里写道：所谓中方参与设计，更改部分零部件就是把燃气轮机基座，进气，排气，灭火等无关紧要的设备交给中方，和我们给波音造飞机尾巴一个德行。动力涡轮这个名字看起来很科技，像是燃气轮机的核心装置，嘿嘿，hkc白高兴了哦，动力涡轮只是把燃气轮机喷shè出来的高温燃气，转化成机械能的装置。通俗地说丫就是一大风车，只要抗高温材料水平上去了，突破就是分分秒秒的事儿，高压和低压压气机及其涡轮才是燃气轮机真正的技术核心。 要是把燃气轮机比作一个家庭的话，核心机的燃烧室就是户主，核心机的压气机就是正房，高压压气机涡轮是平妻，低压压气机涡轮是小妾。而动力涡轮撑死就是个通房丫鬟的水准。 最后膜拜下部分箱体制造，不解释。 此帖一出引起惊涛骇浪无数，各路大神小鬼纷纷现身，不到一天被盖楼数千层高。几个小时就被人转遍了各大论坛，从鼎盛到铁血hkc和bkc喷得头破血流，不可开交。直到两个月之后，西西河的某猪转了时任中国科学院院士蒋国光教授，写的一篇名为《坎坷三十年—中国燃气轮机发展史》的文章之后，风波才平息了下来。 蒋国光院士在文章中提到：我国燃气轮机基础十分薄弱，在设计能力，试验能力，加工能力和材料四大要素中，基础最好的是加工能力，较好的是试验能力，最薄弱的是设计能力和高温材料。特别是设计能力，不客气的说从2001年至今，国家大力发展燃气轮机产业已有十余年，可我国重型燃气轮机的设计能力还是零。而比e/f级更先进的g/h级燃气轮机国外根本连合资的机会都不给国内。蒋院士更尖锐的指出前几年中国海军下水的051c型防空驱逐舰，作为21世纪唯一使用蒸汽动力的新一代主力战舰永载人类史册。所谓的燃气轮机市场换技术只是一厢情愿的镜花水月罢了。 文章最后还提到了夭折的斯贝项目，蒋院士惋惜地写道：这是我国突破技术封锁，唯一一次迎头赶上国际先进燃气轮机技术水平的机会。也是我国树立正确的航空发动机研究机制的机会。 在这场辩论中梁远还曾提及母亲当年的事迹，可惜此时的梁远已经是网络中著名的bkc被扣了无数汉jiān卖国贼的帽子，此番言论转眼就被定义为高级黑，体制党，淹没在了一片水帖之中。 梁远看着坐在眼前和梁江平轻松聊天的宁雷，心思百转千折，若说一点都没有被宁雷触动那是扯淡。可一想起直到486时代才悄无声息启动的燃气轮机项目，梁远顿时头大如斗，当年之所以能恢复燃气轮机的研究： 一是被逼无奈，要知道仅发电行业在1990年至1999年短短的十年间，光20兆瓦以上的重型燃气轮机机组就进口了89台，累计花费24亿美元，而1999年中国的外汇储备一共才一千四百亿美元。某位院士曾公开说过，我们相当于用两亿件衬衫或裤子换一套机组。 人家老美衬衫从来不洗，穿完就扔。都是有历史渊源的。 二是中国讲究为长者讳，当最后一位涉及到斯贝发动机改燃气轮机项目的共和国元勋凋零5年之后，所谓的阻力已是烟消云散，淡至无痕。 三是土鳖内部的买办和耍小聪明军方期望能通过民用燃气轮机技术的引进，满足小集体的私yu和解决海军舰艇动力这个大难题。 摆在梁远面前的是两条在清晰不过的两条道路了。 一边是成为股神，财神，第三次科技革命的英雄代表，满世界逍遥泡妞和比尔盖盖子，巴菲特一样接受无数脑残jing英与真正jing英的膜拜。一边是跳入那深不见底的大坑，同五大三粗的工人阶级为伍，和冰冷坚硬的金属疙瘩打交道，没有掌声也没有闪光灯。 梁远好像刚毕业站在就业路口上的大学生，现实，理想，责任，金钱，信念无数念头纠结的掺杂在一起。 看着宁雷风清云淡的和梁江平聊着天，梁远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心想以后还得学学宁叔的修养。再说航空发动机那玩意就算想搞，也不是一年两年能看出来成效的，也不是你想伸手就伸手的，事到临头再说。现在老子处于幼生期，还没成年呢，未来干我屁事，纯粹自寻烦恼。 第40章 广交会的收获 吃完晚饭送走了宁雷一家四口，梁远趴在床上终于意识到自己穿越后潜意识里的优越感太强了，有些自信心爆棚，有的没的都往自己肩膀上划拉，被誉为现代工业之花的航空发动机技术哪里是短时间内能解决的，突然知道宁雷遇险自己是关心则乱，为了想办法傻傻的纠结了一个晚上，要是没记错的话宁叔近一两年就提副师长了，上天的机会将会越来越少，只要宁叔没事，管他别人死活，一切等老娘接到吴老的电话在说。 想开了的梁远随即把这件事情扔在了脑后，每天兴致勃勃的陪着两只萝莉去上课，学校呆腻歪了就偷偷的在家温习80年代的经典老片，最喜欢sāo扰梁远的王卫国，这段时间为了扩产忙的人影都看不见，因而梁远过得悠闲无比。 一直到九号梁海平从广交会回来，梁远的幸福小ri子才暂时结束。 257厂的空调扇这次参加广交会可以说是成功失败各一半，国外市场果然和梁远预料中一样，空调扇以47美元/台的价, 格，同美国，英国，西德三个国家签署了分销协议，一共订出去三万六千台，获得了不到一百七十万美元的订单。这让最近被国内市场刺激的胃口大涨的王卫国感到有些失望。 同不温不火的国外市场相比较，国内市场的情况则让人兴奋不已，257厂带到广交会参展的50台样品一台也没带回来，在开展的当天就都被预订一空。这回同257厂一起回来的代销商多达20余人，在257厂转了一圈确认不是皮包公司之后，20余位代销商多则一千台少则三百台，当场下了一万一千台的订单。 十天的时间只不过刚够257厂把5000台的现有产能都释放出来，扩产的事情才刚刚安排下去，暂时还看不到效果。王卫国看着围了一圈的代销商说道：“各位实在抱歉，暂时空调扇产能不足，诸位的订单我们只能逐月支付。” 广州五交化公司天河商厦的负责人刘志军问道：“王厂长你给个准信，这货什么时候能齐。” 王卫国仔细的想了想说道：“诸位的订单我们只能分成三批发送，五月三十号发第一批，第二批六月二十号，最晚七月二十号所有的订单能发送完毕。” 刘志军大声说道“七月份太晚了，我们那里现在就已经热得要命了。”旁边的二十余人也一同附和着。 讨价还价了半天之后双方终于把交货期提前了一个星期，两天后一千多万的预付款就会划到了257厂的账上。 达成了协议的代销商们为了赶乘安东至盛京的67次列车离开本溪，匆匆道别后都离开了257厂，王卫国安排大客车将代销商统一送到了本溪火车站。送走客人之后三个人都回到了王卫国的办公室。 梁海平虽然已经知道了今年大集体的利润会达到五千万元，可亲眼看到一万多台的供货合同转眼间就敲定了，看着257财务部门刚刚报上来的订单金额，梁海平忍不住算了算这个月铁路大集体应得的利润，三百多万。想想下个月手里边就会有三百多万的现金，梁海平还是没有忍住，偷偷的掐了自己好几次。 梁远看着财务离开后笑着对王卫国说道：“伯伯现在是脱贫致富了，可不要忘了还有阶级兄弟等着伯伯救济呢。” 王卫国哈哈笑着说道：“要不要我现在救济阶级兄弟。” 梁远摇了摇头说道：“伯伯这个月要扩充产能手里也不宽裕吧，不用着急的，下个财务结算月正常结算就好。” “伯伯打算把产能扩充到多少？” “我估算了一下，257厂挖挖潜力产量能达到每月八，九千台的样子，我打算先找军区内的金城厂合作，他们规模比我们大3，4倍一个月产2万台还是挺轻松的。要是势头一直都这么好，就让军区牵头把927厂和368厂都拉进来”梁远心说王卫国这真是大_跃_进啊，单加上金城厂年产量已经接近30万台。 空调扇这东西真没什么难度，里边连块像样的电路板都没有，可以说大部分军工厂都能胜任这份活计，以257厂来说，眼下唯一制约产能大幅提升的就是注塑机数量不够。等新订购的注塑机到货后257厂几天内就能把产能提升上去。 “伯伯要是能把年产量搞到一百万台以上那就更理想了”梁远笑呵呵的推波助澜。 “你这个小财迷，现在我是越来越后悔和你签的那份协议了。”王卫国做出了一幅十分懊恼的样子。 和王卫国聊了一会扩充产能的事情，期间王卫国接了七，八个电话，梁远心说这才是开始，不知道到了夏天老头的桌上会不会布满各种关系条子。 离开257厂梁远和一直默默无语梁海平回到了铁路大集体的办公室，张怡看到和梁海平一起进来的梁远，走过来揪住梁远的耳朵说道：“你小叔不回来，你就不过来看小婶是不是？” 梁远笑嘻嘻的说道：“小婶，这不是要期中考试了么，这几天我正努力复习功课呢。” 梁海平被梁远气乐了说道：“我是发现了在你小子嘴里是不会有一句实话的。张怡你认为这个小家伙还需要期中考试么？” 看着张怡摇了摇头，梁海平继续说道：“就算应付你小婶，也麻烦你也找个靠谱点的理由好不好，小叔带回来的资料可都是你婶在整理呢，你要是把她的罪了，嘿嘿” 梁远做出了一幅大惊失sè的样子，狗腿的拿起水杯倒了一杯水送到张怡面前说道：“我不考试了，明儿就过来给小婶做跟班。” 张怡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毫不留情的揭穿了梁远说道：“我看你在学校不是为了期中考试复习，是腻着你那个小媳妇吧，小婶可不敢要你做跟班，将来还等着喝嘉嘉的敬酒呢。” 梁远和宁婉嘉的关系从小就被人开了无数的玩笑，这等程度的言语梁远早就免疫了，只是装成不好意思样子嘿嘿笑着也不说话。 第41章 准备建商城 梁远看着办公桌上堆着的将近一米高的纸质材料笑吟吟的问道：“小婶，这么多啊。” 张怡撇了撇嘴说道：“这才哪么一点，你去看看文件柜。” 梁远有些疑惑的来到文件柜前边，连续拉开了3个柜子，发现里边都装着满满的广交会参展厂商资料，梁远看着梁海平好奇的问道：“小叔你不会把所有的参展商资料都拿回来了吧，能有多少家？” 梁海平哈哈一笑扔过来了一本厚厚的书，梁远拿起一看上边写着《第61届中国出**易会参展商名录》. “这东西用两包牡丹换的，一共3万多家展商，我雇了9个人花了450块，基本把所有的展商资料都带了回来。” 梁远咂了咂嘴，对着梁海平伸出了一个大拇指使劲的比划了一下说道：“小叔，明天你和小婶去雇20个识字的临时工，在去市档案馆找个明白人，按我写下的类目直接建目录，然后在广交会参展商中，把可以生产这些类目下产品的厂家都找出｀｀来分类归档。” 梁远说完，在办公桌里边找了几张信纸，写下ri用百货，鞋帽箱包，服装三个大类别，然后仿照前世国内著名的零售网站，淘宝网的商品类目进行细致分类。 广交会还是习惯于按照行业来区分参展厂商，这可同梁远想做的事情不符。 梁海平接过信纸仔细的看了看，又翻了翻广交会的展商目录说道：“没看出来有什么大不同啊。” 梁远嘿嘿一笑说道：“广交会的那个太粗糙了，毫无关系的野营帐篷和袜子都归到了纺织品一类的目录里边，这可不方便消费者挑选。” “小叔，你看我这个分类”梁远用手划着男鞋一栏下边的板鞋，皮鞋，靴子，运动鞋……一排分类，“等所有展商都挑选出来之后，小叔去一趟市建筑设计院让他们按照这种产品分类做三个建筑群的区域规划，比如说盖一个卖男鞋的大市场，里边分皮鞋区，板鞋区。每个像男鞋这种大类别都是一幢du li的建筑。建筑要求简洁，可快速搭建，他们若是知道哪里有彩钢的生产厂家，就直接设计用彩钢好了。” 梁海平疑惑看了看梁远说道：“小远你这是要干什么？” “下个月要花掉三百多万小叔压力很大吧。”梁远笑吟吟的说道：“我决定盖个商城帮小叔分担下压力。” “本溪都有百货大楼了啊，小远，你盖这个不会是想和百货大楼抢生意吧？”梁海平的声调提高了很多，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我哪有那胆子。这商城可不是盖在本溪的。” “那盖在哪里？” “过些天小叔就会知道的，小叔和你商量个事儿”梁远转移了话题“最近这几天小叔抽空去257厂把空调扇五月的份专利费提前取出来吧，我估摸也就五万多块钱，今天忘记和王伯伯说了。” “才想起来这边雇佣整理材料的人员，和到设计院做建筑图都需要不少费用呢。” 梁海平笑着拍了拍梁远说道：“你上午刚装完大方，然后就让小叔我去做恶人，小远你简直……”梁海平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来准确的形容词。 梁远嘿嘿的笑着说道：“我不是忘记了么，这几天我都得在大集体这边和小婶整理材料呢，这个月所有的零花钱都被嘉嘉和菲菲剥削光了，在不找257厂要点就要饿死街头了。” 梁远老老实实的在铁路大集体帮着整理材料，直到傍晚，梁海平怕李远玲担心，把正工作得无比投入的梁远撵回了家。 过一阵子得在大集体装一部电话了，以后那边的业务只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忙。梁远一边想着，一边打开了家门。 推开房门发现母亲李远玲正在打电话，梁远换上拖鞋关上房门刚把自己舒服的扔在了沙发上。 耳边就听见李远玲说道：“好的，老师，我也很想念您，我会尽快进京看您的，好多年都没吃到师母的韭菜鸡蛋馅饺子了。” 梁远一听腾地在沙发上坐了起来，心说这还没到六月份啊，莫非不是吴老的电话，可上辈子没听过母亲提起自己别的老师啊。 梁远一脸疑惑的看着已经放下电话，眼圈发红，低着头静静发呆的李远玲。 李远玲放下电话，努力的平复着激动的心情，一想到自己大学时代的导师吴忠华教授安然度过了那场劫难，兴奋过度的大脑里边就一片空白。 70年代末，自己跟随梁江平回到城市之后，特意去了母校查找导师的消息，当时学校的人说吴忠华的档案早就被五七干校的人拿走了，现在学校已经和吴忠华失去联系很久了。 不甘心的李远玲80，81连续两年回母校寻找导师的消息，可惜一无所获。最终偷偷哭过一场的李远玲放弃了徒劳的寻人行动。 一场浩劫之后，也不知道老师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老师当年是不是被批斗的很惨，师母的风湿也不知道严重了没有。 李远玲发了一会呆，杂七杂八的念头不停的在大脑里冒出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抬起头忽然看见自己儿子卡巴着眼睛一脸关切和疑惑的看着自己。 心情大好的李远玲一把拽过梁远搂在怀里说道：“小远担心妈妈了吧，妈妈没事的，只是有些高兴过头了。” 梁远嗅着母亲身上熟悉的气味心中无比的安宁，人经历的事情越多，越能体会到母爱的那种无私和博大。 梁远到是很想在母亲的怀抱里沉醉一会，转念一想老娘还不知道自己在257厂干的那件大事，257厂的事不会瞒太久的，眼下还是给母亲留下一个小男孩已经长大的印象为妙。 梁远像所有的叛逆期男孩一样，有些别扭的挣出了李远玲的怀抱。然后关切的问道：“妈妈在和谁通电话呢，好像很伤心啊。” 李远玲感觉着梁远挣出了自己的怀抱，然后才和自己说话，忽然意识儿子好像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喜欢腻在自己怀里的小男孩了。 看着梁远一脸关切的样子，李远玲的心情五味掺杂，伸出手摸了摸梁远的头发说道：“是妈妈上大学时期的导师，以后你见到了要叫吴爷爷呢。” 李远玲拉着梁远坐在沙发上，把吴忠华教授当年教过自己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然后说道：“妈妈打算后天去北平拜访自己的老师，你要在家里乖乖听话哦。” 梁远点了点头，心想上辈子母亲很可能也是这时候接到电话的，当时因为父亲刚刚被冤枉，母亲大概就没有提及这件事，后来很可能是被吴老说动心了，才和父亲商量的吧 看着脚步轻快去厨房做晚餐的母亲，梁远心说现在家里一切顺利，母亲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事情，大概这回去北平马上就会被吴老拉进斯贝改燃气轮机项目的小组吧。眼下老梁同志忙的不见人影，估计老娘马上也快变成那个样子了，将来的ri子自己算是彻底的放养了。 第1章 进京 农谚有云，立夏田种半，五月原野中的水稻田像一片片银镜铺在了平整的大地上，水稻田的秧苗还没有插完，等待插秧的稻苗东一块，西一块的聚集在一起，好似镶嵌在银盘上的大块翡翠。 笔直的铁路线好像黑sè的缎带穿过一片片银镜，连接着遥远的地平线，被后世车迷昵称为大橘子的东风4b型内燃机车偶尔冒出丝丝青烟，牵引着一列深绿sè的列车奔驰在广阔的东北平原上。 李远玲静静的坐在平壤——北平的28次国际列车上，看着窗外迷人的初夏景sè和车厢内穿着传统韩服，充满异国风情的朝鲜列车员思绪飞扬，心cháo起伏。 一个人旅行总是有种孤独感，多少年没有回家了，平时忙碌着上课，备课和照顾ri常生存技能基本为零的父子两人，时间总是排的满满的。也没有心思想起那些尘封已久的记忆。 李远玲的老家位于著名的西子湖畔，出身于书香世家，父亲也算是一代国学大师，写了一手好书法，？ 对中国古典文化研究至深。李远玲上高一时，父亲在一次下乡劳动中偶感风寒，因治疗不及时转成急xing肺炎撒手人寰，母亲也在两年后思念父亲过度早早去世了。 母亲生病期间，李远玲和给母亲脸sè看的嫂子狠狠的干了一仗，看着自己哥哥一副妻管严的样子，母亲过世后再无牵挂的李远玲直接报考了位于东北地区的盛京航空学院，从此远走他乡，再也没回过杭州老家。 能有20年了吧，小远都11岁了啊，想起临行时儿子苦着脸敲着盘子对着老梁同志说道：“吃惯了妈妈炒得菜，再吃爸爸做的就好像是在吃饲料一样。”以后得找机会带着小远回到杭州看看，得让他知道妈妈的家乡是个很美丽的地方呢。想着梁远可爱的样子和一家人的种种趣事，因回忆带起的那股复杂难言的酸涩感觉慢慢的淡了下去 1987年北平火车站的人流远比后世要少得多，李远玲刚走出北平站西出站口，就看到一对白发苍苍的老夫妇举着一块写着李远玲三个字的纸板，在出站口附近焦急的向人_流中张望着，虽然时隔多年李远玲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昔ri的导师和师母，已经三十多岁的李远玲尖叫了一声，大声喊着：“老师我在这里。”向着老师所在的位置跑了过去。 吴忠华老泪纵横的看着正在和自己老伴廖敏抱头痛哭的学生，当年也在盛京航空学院教授工程热力学的廖敏，对刚刚入校勤奋好学的李远玲非常喜欢，在知道李远玲是主修老伴所教授的专业之后，就经常邀请李远玲到家里吃饭，随着双方关系越来越亲密，得知年少的李远玲父母双亡之后母xing大发，后来老两口根本就是把李远玲当作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吴忠华擦了擦眼睛，走过去拍了拍还抱着李远玲问这问那老伴说道：“老廖啊，小玲刚下火车也累了，我们是不是回家在聊啊。” 李远玲不好意思的松开了师母，转过头给吴忠华鞠了一躬说道：“老师好，刚才看见师母一高兴就把您给忘了。” 吴忠华笑着说：“不碍事，不碍事，能看到你就好。” 廖敏瞪了吴忠华一眼说道：“小玲先不用管他，快和师母说说什么时候嫁人的，他在铁路是干什么工作的？” 吴忠华笑了笑，挥手招过来一辆黄sè的t市大发“面的”三人上车离去。 一路上李远玲把自己这些年的经历简单的和师母说了一遍，又一一报告了家里的家庭成员。廖敏对梁远兴趣大起说道：“下回来一定要把小远一起带来，你坚哥跑到英国定居了，还娶了个洋婆子，一年到头也看不见人影。我和老吴都退了时间很多的，帮你带带孩子，补习补习功课还是能胜任的。” 李远玲差点没乐出来，心想哪有两个中科院院士给小学生补课的，师母和老师年纪大了，喜欢儿孙绕膝，下次来到是可以把儿子带来哄两个老人开心。 三个人回到家，吴忠华早早的就在饭店订了一桌子当年李远玲喜欢的菜，一顿饭一直吃了整整一个下午，眼泪掉了无数。李远玲这才得知吴忠华在79年就平反了，恢复工作之后为了打开国门，同西方学术界建立良好的关系，80，81这两年基本都是利用自己当年在国际上的威望，带着科学团队不停的同西方国家做交流。直到82年底才回到清华担任工程热物理专业的系主任，83年盛京航空学院才知道了吴忠华教授的去向。 吴忠华83年和盛京航空学院恢复联系之后也寻找过李远玲，由于80年代初对知识分子大批量的平反不断，因此人员变动很混乱，吴忠华没有得到李远玲在寻找自己的消息。直到退休之后，有了空闲时间的老两口再也按耐不住思念之情，从盛京开始了艰难的寻人历程。 一个偶然的机会兼任中国青少年科技辅导员协会理事长的吴忠华，翻看今年青科赛l省赛区的参赛作品时，发现了梁远的空调扇对小家伙的发明产生了兴趣，拿起参赛作品仔细一看，发现吸气风扇的造型和数据怎么看怎么眼熟，一翻梁远的资料发现母亲叫李远玲，吴忠华哪里还能按耐得住，直接把电话打到本溪铁路中学，才有了梁远在家里看到的那一幕。 梁远千算万算也不会想到，这一世的自己成了李远玲和吴忠华提前相遇的诱因。 三个人都是搞技术的聊了一会家常之后，难免就会扯到专业知识上边。 吴忠华好奇的问道：“小玲，那个空调扇的吸气风扇我看着眼熟的很，是你帮着小远用三元方程计算设计的吧？” 李远玲看着自己的导师笑了笑自豪地说道：“老师，我就帮着小家伙优化了风扇造型和数据，整个空调扇原理和设计思路都是他一个人du li完成的，我可一点忙都没有帮。” 吴忠华听了哈哈一笑说道：“小家伙不简单嘛，这点到是真的很像小玲，思维天马行空，不拘一格，这个年龄能du li想出这套东西也算是天赋异常了，我估计小远的发明打进决赛还是不成问题的，暑假来京参加决赛时小玲一定要带小家伙来我这哦。” 边上的廖敏附和着说道：“小玲，要不你把工作调到北平来怎么样，这边的生活条件和教育水平可比本溪要好得多，对小家伙的将来也大有好处，你老师前几年组建了一个新研究所，搞了个燃气轮机的项目。你过来也不会没地方工作，工作关系直接就转到清华热物理系好了，刚好明年系里打算分下来一批房子，小玲要是今年调动工作，连住的地方都不用愁的。” 第2章 斯贝项目组 李远玲看着廖敏眼中热切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廖姨，老梁的段长是刚提的，暂时不能离开本溪，他没法把工作调到北平来，我只能嫁鸡随鸡了。” “不过以后放寒暑假我都会带着小远来这边的，只要廖姨不烦就好了。” 廖敏笑呵呵说道：“廖姨巴不得你天天来烦我呢。” 吴忠华看着李远玲问道：“看你做的那个吸气风扇，就知道小玲这些年没有把学校的东西全都丢掉，老师给你看个课题看看当年教你的东西还剩下多少。” 李远玲接过几张信纸看到信纸标头写着《叶轮机械跨音速三元流动的s1和s2流面迭代解》 李远玲先仔细的看了一遍全文，然后拿起笔在草纸上推算一些数据，大约20分钟以后惊讶的抬起头说道：“老师把三元方程数据转化成两元了，这怎么可能？” 吴忠华哈哈的笑着说：“怎么样，老师这些年可没闲着，至于怎么变成两元的还是电子计算机的功劳[ ，我只是提出了猜想，大部分验证运算都是计算机完成的。” “老师这个方程已经快验证完了吧，以后计算叶轮在超音速工作状态时的受力状况就简单得多了，若是老师通过详解s2流面的计算作为设计参考的话，好像还能提高叶轮的机械效率。” 李远玲又计算了5分钟终于摇了摇头说道：“数据不足，验证不出能提高多少？” 晃了晃手中薄薄的几页信纸，李远玲感叹的说道：“我要是早知道老师的这个方程，当时给小远优化那个吸气风扇就不用2天时间了，大致2个小时就会计算完毕的。” 说完李远玲热切的看着吴忠华问道：“老师这些年还弄出了什么好东西，快拿出来让我看看。” 吴忠华看到李远玲不到半个小时就搞明白了课题的核心问题，笑吟吟的对着廖敏说道：“看到没有，我当年就说过小玲在这方面的天赋无人能及，前些时我把这个东西拿到学校那边，很多人到是能弄明白这几张纸写的是什么？却都没有发现这个最终是用来提高叶轮机械效率的” 廖敏到是十分希望李远玲能来北平，对着李远玲说道：“你老师前些天还感叹知音难寻，找一个能跟上他思维的人很不容易，小玲你的天赋这么好，不去搞航空发动机真是可惜了。” 吴忠华看着李远玲说道：“前几年中科院体制改革，为了打开科研与生产相结合的新局面，开办了一个叫中华燃气轮机的试点企业，老师在那边担任总经理兼董事长，现在那边有个三个关联课题：研究深入斯贝航空发动机核心机的运行机制。将斯贝航空发动机的核心机改装成燃气轮机，作为联合循环发电装置的主机。利用低压压气机切顶，或切顶加零级两种方案将斯贝发动机改装为船用燃气轮机。” “老师非常希望你能过来，领导后两项研究课题，这样老师就能把jing力放在斯贝发动机的核心机上面了” 李远玲犹豫了一会说道：“北平太远了，总不能把老梁一个人扔在本溪，要是等小远在大几岁我到是能过来帮助老师的。” 吴忠华哈哈一笑说道：“后两个课题的工作地点离你那边可不远，都在盛京。当初为了方便盛京附近的清远_市特种钢材厂改进耐高温材料，就直接把课题组放到盛京了。” 李远玲抬起头有些心虚的对吴忠华说道；“老师我都丢下专业这么多年了，还能跟上课题组的水平么。” 吴忠华说道：“这个好办，小玲你要是去盛京接手项目，前期我和你师母都会去盛京帮你的。老师这几年又写了几篇论文，在你进了项目组之后会先帮你把功课都补上的。” “老师让你去领导这两个项目组不是让你去一线做计算什么的，打个比方吧：砌砖的工人有很多，可建筑师却不常见。老师让你过去，就是把课题组里边那些会砌砖的都统筹领导起来，按你的心意盖出合理的建筑。” 李远玲低头想了好长时间说道：“老师，我得和家里商量一下，要是都不反对我就过来帮老师。” 然后李远玲抱着廖敏的胳膊摇晃着说道：“廖姨我要是过来了，你可要帮我把小远的户口起到běi jing来。” 廖敏拍了拍李远玲的肩膀笑着说道：“都是当娘的人了怎么还和以前的小丫头似的，不管你去不去老吴那里工作，小远的户口我都会帮你起到北平来的。” 李远玲到是没有不好意思，只是抱着廖敏的胳膊笑着，陪着两个老人天南地北的聊着这些年发生的事情。 不知道自己将要变成一名光荣首都人的梁远，正埋头在铁路大集体专心整理着广交会的展商资料。 当ri和梁海平说了到257厂要些专利费之后，第二天梁海平就去了257厂，王卫国看到梁海平转天又过来了哈哈大笑的说道：“我还以为你们在别的地方发财了，暂时不用257这边的款子了呢，钱早就预备出来了，听小远说过很多次你们那里办公条件很糟糕了。” 王卫国大笔一挥直接拨了10万给铁路大集体。梁远看了看梁海平拿回来的支票，直接扔给了张怡说道：“小婶，归你了，以后大集体这边支出都在你这里走账。” 虽然张怡已经接受了五千万的事实，可是真的拿到10万元的支票之后，还是连续两三天都是黑着眼圈来大集体上班。 看着梁远疑惑的目光梁海平哈哈笑着说；“你小婶这几天晚上每隔一个小时就会起床看看那张支票还在不在，眼圈要是不黑就怪了。” 张怡看着笑得没有正型的叔侄二人也不生气，理直气壮的说道：“这可是我160年的工资，万一丢了我这一辈子岂不是毁了。” 无论什么年代都是有钱好办事，梁海平雇佣了20多名临时工之后，又在市档案馆以50元的辛苦费找了一位学档案学专业的副科长，在专业人士的指挥之下只用了5天时间就把带回来的广交会展商资料整理完毕。 随着临时工的散去，繁忙热闹的办公室又变回了冷清的三个人，张怡在房间里缓缓的渡着步有些怀念地说道：“前几天那么多人真有些大单位的样子呢。” 梁海平笑着对着张怡说道：“我要是你就不会这么说，在过几天有你忙的不抓紧时间好好休息，你会后悔的。” 看着张怡疑惑的目光梁海平说道：“等我们下午把图纸拿回来你就知道了。” 第3章 中苏贸易 几张b0规格的图纸铺在了地面上，拼成了一张硕大无比的平面图，张怡看着图纸上的建筑喃喃的说道：“小远这这个市场也太大了，看起来比市百货大楼还大啊，你说要盖的商城不会就是这个吧。” 梁海平这几天总和梁远一起往市设计院跑，倒是知道一些梁远的想法说道：“怎么样，上午我说让你好好休息没说错吧，这东西要是盖起来有你忙活的。” “小远你打算把这个东西盖到哪里啊？” 看着梁海平和张怡疑惑的眼神梁远笑着说道：“小叔，后天我们去h省。” “h省？”梁海平和张怡有些发愣的重复了一句。 梁远边说边在桌子上的文件袋中抽出了一张ri期为1986年12月的《l省ri报》翻到2版的的位置指着《‘西瓜外交’30年坚冰解冻》的标题对着还有些发愣的两个人说道：“去绥芬河，小叔仔细看下这篇文章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梁海平仔细的看着《l省r[][]i报》的短讯：今年，绥芬河人在6月份以“西瓜外交”，叩开了中苏之间的贸易大门，30年的冷漠对峙换成了边民洋溢的笑脸。沉寂了多年的两国边境口岸往来迅速升温……据当地zhèng fu介绍，仅下半年绥芬河就同苏联的波格拉尼奇内区完成1000万瑞士法郎的贸易额…… 梁海平咂了咂嘴把报纸递给了张怡对着梁远说道：“小远，你让我去广交会主要是为了谋划这件事吧？” 梁远点了点头，又在文件袋中拿出了几份两年前普通群众才有权利阅读的《参考消息》，翻到四版指着上边的《布加勒斯特市民圣诞节抢购羽绒服》，《大雪中的列宁格勒》等几个几条消息说道：“记得小时候爸爸和我说过，他在部队服役时同苏联红军在边界对峙，苏联那边总有大喇叭喊着社会主义苏联一天三顿牛肉土豆，人人都穿羽绒服，家家都有小汽车。爸爸还说当时他非常羡慕苏联红军的冬装，保暖还不笨重。” “小叔你看从罗马尼亚到苏联这几条消息都是说轻工产品引起了市民抢购，按照爸爸和我说的以苏联人民的生活水平不应该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怀疑很可能是因为某些原因轻工产品的产量远远不够满足人们的需求。” “在小叔去广州的时候我用铁路大集体的名义给绥芬河车站打过电话，他们说口岸过关的基本都是衣服，鞋子等ri常用品。” 梁远指了指地上的建筑图纸说道：“然后我就有了这个想法。” 梁海平和张怡看完梁远所说的报纸，对视了一眼却都没有说话。默默的把报纸收拾起来。 梁远有好奇的问道：“小叔，小婶你们就不问问？” “问什么？参考消息还能有假。”梁海平抬手指了指天空继续说道：“那可是大领导看的报纸，这都是外国的事情小叔可不明白，别看小叔初中毕业，小远念的书可比小叔厉害多了，大领导的东西小远都能明白，你怎么说小叔就怎么办” 梁远忽略当时《参考消息》在普通人民群众心目中的神圣地位，共和国的创建者，和286都曾给《参考消息》提过字，共和国的首位总理甚至还亲自为其审定稿件，在70年代全民运动时期，能拥有一份《参考消息》几乎成了身份的象征，在人民群众心目中当时的《参考消息》可比后世的《新华内参》牛气多了。 在五千万和神秘而又权威《参考消息》的震慑下，梁海平本能的选择了相信梁远。 到是张怡爽快笑着说道：“小婶还没你小叔聪明呢，反正谁给我十万块我就信谁。” 梁远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心说小叔和小婶终于搞定了，目前不会自己当孩子看了，对于梁远来说报纸只是为了说服梁海平的，有着前世记忆的梁远清楚的知道，绥芬河口岸对苏贸易的年交易额，从1987年3500万瑞士法郎开始每年翻一番，直到92年达到顶峰。六年累计交易额达到了13亿瑞士法郎。在梁远看来眼下在没有比吃这块肥肉更加轻松的赚钱方法了。 在苏联解体之前中苏双方贸易更多的是以货易货，当时国内还很弱小的私人企业根本没有资本在绥芬河口岸兴风作浪，对苏贸易基本都控制在国企手中，而当时的中国货在苏联远东地区大受欢迎，有多少都能卖出去。因此梁远准备在国内的私企壮大介入之前，在绥芬河这块肥肉上狠狠的咬一口。 梁远对着梁海平说道：“这几天刚好赶上我妈去北平了，趁着她不在家我正好和小叔一起去绥芬河。” 梁海平指了指地下的图纸问道：“可这么大一个市场我们盖在哪里？如何运作？怎么和苏联结算，小叔都不明白啊。” 梁远笑着说道：“到了绥芬河之后我在和小叔寻找适合盖市场的地方。小婶先不用去h省，这几年市商业系统整顿，很多人员都在家待岗，小婶可以在那批人员中挑勤劳肯干，业务熟练的先招个一，二百人。到时候我们在成立个大集体企业去管理这个新建的市场。” “和苏联的交易除了一部分用瑞士法郎结算外，大部分交易都是以货易货，小叔也知道这几年化肥涨成什么价格了吧。” “已经700元一吨了。”梁海平有些感触的说道：“这个价格还不见得能买到。” “小叔刚开始的时候我们只换化肥就好了，前年老家的小姑过来串门时不是还说过，苏联的化肥要比国内的好用些。” “至于零售，我们只收人民币，瑞士法郎，美元，不要别的货币。” 梁海平指了指地上的图纸说道：“这个修建彩钢的建筑单位我联系过了，他们也想派人去建筑现场查看下，然后好出准确的预算，小远这次是不是通知他们一起去绥芬河。” 梁远点了点头说道：“那是最好不过的了，一次的把事情都处理完，我下次再和小叔一起去不知道得什么时候呢。” 张怡忽然插话说道：“小远，你后天去绥芬河能赶到20号之前回来么？我听嘉嘉说你20号还要去盛京参加青科赛省里的选拔吧？” “肯定回不来了，幸好我前些天把嘉嘉和菲菲都当作发明空调扇的人员补报上去了，要不20号省里的选拔可就惨了，小婶，我和小叔走后你在通知嘉嘉和菲菲我临时有事不去参赛了。” 张怡忽然笑了起来说道：“就算有人替你参加选拔，小远你惨了到是可以肯定的，光我就听见两个小丫头商量好几次，说去盛京要三个人好好的玩一天，这回你偷偷的跑去绥芬河……”张怡咂了咂嘴，用同情眼光看着梁远笑吟吟的继续说道：“小婶到是很想看到你回来怎么应付菲菲那个小丫头呢。” 第4章 拉风的出租车 站在有着浓郁俄罗斯风格的绥芬河火车站候车室下边，梁远用力的伸着发酸的腰背，看了看正在欣赏候车室装饰几何浮雕的梁海平说道：“小叔，这火车在坐下去我就要崩溃了，回家时说啥也得买卧铺。”两天两夜的火车生活，让梁远无比怀念起前世被自己喷得体无完肤的高速铁路。 边上一位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男子笑着说道：“小远，主要是你着急过来，要是在等两天会有卧铺的。” “呵呵，祁工这不是给你们厂省钱么。”梁海平和随行的本溪五原钢结构厂的工程师祁连山开着玩笑。 梁远笑吟吟的接过话题说道：“祁工回程我宁可等一个星期，也不会坐硬座回家的，祁工到是不用担心费用花不出去的。” “祁工，小叔，我们先出去找住的地方，然后在去市区溜达溜达。” 祁连山到是很有眼sè，路上察觉发施号令居然是梁远以后，并没有露出任何差异的神sè，只是不露声sè的和梁海平一样听》 着梁远的指挥。 梁远对着有眼sè的祁连山十分欣赏，琢磨着先看看这个人业务水平如何，要是还不错就让小叔把他挖过来算了，遇到一个能不露异sè和自己平等交谈的大人暂时还挺不容易的。 出了火车站，三人很快都被眼前的景像镇住了。 踩在黄土地面的站前广场上，望着眼前这个热闹小镇，梁远彻底的体会到了介绍绥芬河口岸文章中写的一条马路一盏灯，一个喇叭全城听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了。一条6米多宽的水泥路贯穿全城，从火车站前蜿蜒而过，水泥路两旁的房屋上都挂满了各种贸易公司的招牌。顺着水泥路两端极目远望，隐约能看到城郊绿油油的田野。 七八辆东北农村俗称“蚂蚱子”的手扶拖拉机横七竖八的停在广场四周，三个人刚刚在广场中站定，手扶拖拉机的主人忽地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问道：“大兄弟用车不，大兄弟住宿不？”祁连山用疑惑的口气问着眼前围过来的人群说道：“这是绥芬河_市？” 一位皮肤黝黑手上布满老茧的大汉憨憨的说道：“啥市啊，开边之前上头怕和对面交易的时候掉份，把镇子一下提升成市了。就是听起来好听，都是唬人的。” 三个人最终选用了这位皮肤黝黑汉子的“出租车”，看着三个人爬上手扶拖拉机的拖斗，“出租车”司机拿出了一个摇把，插进柴油机的启动口，用力转了数圈之后，柴油机突突的冒出了一股黑烟，大汉把摇把扔进了车斗对着三人说道：“大兄弟来这边是跑边贸的吧，俺叫老宋，家在屯东边住，离中苏友谊大市场近着呢，家里干净，保管几位住的满意。” 老宋大名宋建军，土生土长的绥芬河农民，去年和苏联开通边贸之后绥芬河外来人员暴涨，用老宋的话说屯里的那个小招待所连库房都住满人了。 到了老宋家一看四方大院，院中砌着一口洋井，凹字形的三间大瓦房，窗明几净，院内看不见黄土铺满了碎砖。三人对环境非常满意，祁连山掏出一百块钱，递给老宋说道：“老宋，饭也在你家吃了，有啥土特产好吃的尽管上，不够我在补。” 老宋一看祁连山的架势知道接到大豪客了，笑容满面的说道：“好咧。” 拍了拍鼓胀的肚皮，梁海平打了一个饱嗝说道：“真没想到，老宋看起来五大三粗的，这手收拾野味的功夫简直绝了。” 梁远附和的点了点头，心说包括上辈子厨艺有这水准的，也就当年公寓对门的邻居沈月霞了。看着金黄的山鸡和油汪汪的松伞，梁远恨不得在来一碗米饭。 祁连山也点头说道：“就凭老宋这手艺，住半个月都不带腻歪的，海平，我们明天去找建筑现场还是后天？”祁连山对梁海平说着话，却看了梁远好几眼。 梁远心中好笑，心说这个大合同没签下来祁连山心里总归是不踏实的。 “小叔，今天就去吧，这里什么玩的都没有，早早完工早早回家。” 三人喊来老宋，开着那辆拉风的“出租车”直奔中苏友谊市场而去。 所谓的中苏友谊市场，只不过是在一块农地上铺满炉灰渣子，用压路机压了几遍的大平地，连个水泥的货台都没有，金发碧眼的老毛子，和黑眸黑发的国人都是自带一块塑料布，往地下一铺东西一摆就算开业了。讨价还价的俄语，方言，普通话混杂在一起，隔着老远就能听到嗡嗡的喧哗声。 三个人进去转了20分钟连五分之一都没逛完，就满头大汗的离开了市场。梁海平接过老宋递过来的水壶大大的喝了一口说道：“小远，在家里我还在想，你那个建筑图是不是设计的有些大了。到这边一看才发现，眼前这个市场装进去就能满一半了吧，这口岸才开了一年啊。” 祁连山擦了擦汗说道：“刚才看到的那个用泡泡糖换裘皮大衣的差点把我吓到了，这个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宋建军嘿嘿笑着说道：“祁工，还有更吓人的呢，去年年底牡丹江的一个客商，用了一汽车土豆换了一辆小轿车回去呢。” 梁远看着听得津津有味的梁海平和祁连山，心说这才是刚刚开始，这个人口不到3万人的边陲小城，将在接下来的30年里创造了一系列让人目瞪口呆的经济奇迹。 梁远伸了个懒腰对梁海平说道：“小叔，我们去绥芬河火车站吧，我下车时看到车站货场的铁路对面都是大空地呢。” 三个人在老宋这个土著的带领下离开了水泥路面，换了几条土路之后来到了梁远所说的空地附近，梁远对着祁连山说道：“祁工你看看这块空地怎么样，市场的边界离那条铁路远一点，要留出六七百米的距离。” 祁连山钻进路旁的草丛，过了一会才出来，拉过老宋问起这块空地原来是不是水泡子，附近有没有河道什么的。 半小时之后祁连山说道：“听老宋说这块地的地质应该没什么问题，剩下的就需要设备来验证了，你们打算把市场盖在这里？” 梁远哈哈一笑说道：“这个得看我小叔的了。”转头对着梁海平说道：“小叔现在就看你那封介绍信的名头能不能镇住人家了，我们去绥芬河火车站吧。” 第5章 合作 梁远和梁海平在本溪时就说过，在绥芬河建市场有一个部门是万万不能得罪的，那就是铁路。1987年绥芬河火车站货运的装运能力为120万吨/年，而到了1989年绥芬河口岸的过货量就达到了370万吨/年，超出了车站货运能力的三倍，闭着眼睛都可以想象得出2年后车皮运力的紧张程度，因此梁远早就打算借用同为铁路系统的大旗，把绥芬河车站早早拉下水，来保证筹建中的市场未来不会受到运力紧张的影响。 绥芬河车站的站长罗勇刚已经在绥芬河车站已经工作了20余年，亲眼看着这些年车站从一个月台，一条线路，50余名职工发展成眼下的200余名职工，两个月台，三条主要线路。 自从去年开边之后，车站三条线路中，行车线，调车线基本全负荷运转，短短的一年时间货运装卸量就从20万吨/年提升到60万吨/年。时逢路局推广大包干，绥芬河站的职工待遇当年就翻了两翻。可眼下的罗勇刚却正在为绥芬河车站的快速发展; 而烦恼着。牡丹江分局的老同学前段时间给自己来过电话，说分局认为去年下大包干任务时没有考虑到国家会开放绥芬河口岸，因此任务量定的有些过低，分局正在考虑要将明年的任务量提升到一个合理的水平上。 在罗勇刚看来，假如明年还能和苏联平稳的贸易下去，但能否达到今年的水平心里实在是没底，毕竟可以影响双方边贸的因素实在是太多了。况且就算能达到今年的水准，以牡丹江分局的穷困程度来说，好不容易发现了一块金矿，额定任务要是能少了就出鬼了。 职工刚刚幸福了一年，明年在把待遇拉回原位……由奢入简难啊。罗勇刚一想到明年的职工工作顿时就头大如斗。 罗勇刚揉了揉额头，办公桌上的电话猛然响起，拿起电话就听到办公室的小王说道：“罗站长您在啊，我这边有几个盛局的同志拿着介绍信找您，您是否有时间接待下。” “好，我在办公室，你让他们过来吧。”放下电话的罗勇刚有些疑惑，绥芬河属于哈尔滨铁路局管辖，和盛局之间还隔着一个长chun铁路局，盛局的人跑到这边来做什么呢？ 罗勇刚看着走进屋里的三个人，两个大人一个孩子，莫非要去苏联旅游到这边弄卧铺的，也没听说最近出国的卧铺紧张啊。罗勇刚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笑呵呵站起来和梁海平，祁连山握手说道：“欢迎来到绥芬河，不知道这两位同志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呢？” 寒暄过后，梁海平把盖着“安东铁路分局本溪列车段第三多种经营办”大印的介绍信递给了罗勇刚，看着罗勇刚看完介绍信之后说道：“罗站长，我们这个多经办是今年响应铁道部大包干政策成立的，是由安东分局下属的一些大集体企业合并而成的新企业名不经传，不过我们企业的前身罗站长可能听说过，就是五十年代著名的部属企业东北机车总厂。” 梁远看着罗勇刚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心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啊，别看眼下段里那个大修厂凄惨无比，拿出去糊弄不明真相的人民群众还是很给力的。 梁海平继续说道：“今年新企业和盛京军区正在做军转民体制改革的95257军工厂开发了一个新产品，目前在南方销的不错，不过就是回款有些麻烦，结算回来的都是些服装，鞋帽之类的轻工产品。因此我们在得知绥芬河口岸开边之后就打算在这边建个市场，用来像苏联销售在南方结算回来的轻工产品。” 梁海平一边说，一边把257厂前些天签的那个一万一千台的空调扇合同拿了出来，递给了罗勇刚。 罗勇刚翻开合同看了一遍，一千多万，一个合同就赶上去年绥芬河全年三分之一的贸易额了。不过建市场不去找绥芬河zhèng fu来找铁路做什么？罗勇刚把合同还了回去，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梁海平。 梁海平接着说到：“我们打算今年在绥芬河投资600万建一座4万平米的大型综合市场，用来做外贸批发，罗所长也知道，眼下中苏边贸还是以货易货为主，我们今年主要的易货对象就是化肥和钢材，这两样商品对运力的要求都十分严格，因此我们打算和兄弟车站合作，成立一个大集体企业来保障装车卸货的及时进行。” 罗勇刚在铁路系统呆了20年，转眼就明白了梁海平话语中隐约所指的车皮问题。 罗勇刚不可抑制的兴奋了起来，这就算是天上掉馅饼吧，自己刚刚还在发愁明年的职工待遇问题，眼下就有好买卖送上了门，就算明年牡丹江分局把额定任务调高也不用头疼了，大集体的利润就是每个站段的小金库和分局大包干毫无关系。只要大集体盈利了，哪怕没完成分局任务只得基本工资，自己也有能力保证职工待遇不大幅下跌。至于外贸能不能盈利，作为绥芬河地头蛇的当地铁路系统是在清楚不过的了。 “支援同系统兄弟单位义不容辞。”罗勇刚旗帜鲜明地表明了态度。然后看着梁海平说道：“梁经理，我也不瞒你，至从去年和苏联开边之后车站才有了些起sè，不过毕竟时间尚短，我们这边也拿不出什么钱来，最多只能出些苦力……” 梁海平哈哈一笑说道：“这样吧，我看车站货场的对面还荒着老大一片地，我们正准备把市场建在那片空地上，车站就以地皮入股算一成，罗站长你看如何？” 1987年哪有土地地段价值这一说，在罗勇刚看来这就是梁海平为了保证未来的运力给车站的保证金，双方利益一致将来车站自然尽心尽力。 罗勇刚也哈哈大笑着说道：“那我就代表车站却之不恭了，今天晚上我做东，为远路而来兄弟单位接风洗尘。” 第6章 双层客车 罗勇刚也不等晚上下班，打电话叫上了车站的办公室主任，又在客运段喊了两个年轻的女列车员，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上了老宋的“出租车” 对于一个喇叭喊全城的绥芬河来说，原住民之间简直在熟悉不过了，罗勇刚一看是宋建军，对着梁海平说道：“梁经理在老宋家住呢？” 梁海平点了点头。 “梁经理尝过老宋的手艺没有？” “今天中午就吃到了，一流的，这么多年还真没遇到一个弄野味比老宋还地道的。”梁海平佩服地说道。 “梁经理，你也知道我们这边现在条件也不好，饭店和你们大城市肯定没法比，不如我们去老宋那边，我去弄些狍子野猪，让老宋掌勺，你看怎么样？” 梁海平三人自是一百个乐意，和宋建军打了招呼一行人回到了老宋家的大院。87年虽然不是狍子野猪遍地跑的时代，弄个一只两只的也不是难事。 几个小时之后一行人围着一桌野味大快朵{颐，有众多外人在场梁远只能一语不发，放开一切埋头吃喝。 梁海平和罗勇刚又把下午的说的合作计划细化了一下，两个人商量好由绥芬河车站出面组织一个大集体xing质的装卸队，然后把装卸队并到未来成立的大市场里边，这样就足以保证将来大市场的货物运输会在第一时间装车卸车。 这次合作双方情投意合，饭桌上气氛高涨，光菜就换了两次，一直吃到半夜才散，临别时梁海平让罗勇刚帮忙弄了三张回程的卧铺票，罗勇刚一口答应了下来，让梁海平次ri到车站去取。 第二天一早祁连山去了未来的工地考察，梁海平和梁远早早的来到了火车站取票。 梁远看了看手中牡丹江—北平127次直快列车的三张卧铺车票，对着梁海平说道：“127次是进_京车呢，罗站长下了很大力气啊，凌晨在牡丹江发车，小叔，今天下午我们就得离开绥芬河呢。” 梁海平看着梁远忽然笑了起来说道：“小远你居然还有时间感慨，我要是你就赶紧去中苏友谊市场淘些苏联的小玩意，马上要回去了呢” 梁远让梁海平一提醒，猛然想起自己不辞而别，把参赛的事情都扔给了两只萝莉，哪里还敢废话，喊过老宋直奔市场而去。 夜幕下的牡丹江车站灯火通明，梁远站在车站的月台上用力的跳着，活动着被22型火车厢木板长椅咯得有些僵直的身体，绥芬河到牡丹江短短198公里的旅程，在68型建设蒸汽机牵引下，绥芬河—哈尔滨的6609次列车足足跑了5个多小时。 梁远长出了一口气，刚想做个深呼吸，蒸汽机车有些凄厉的汽笛声猛然响起，伴随着隆兹隆兹的启动声，细碎的煤渣随风灌了梁远一嘴。梁远低骂了一句，上辈子自己感觉蒸汽机车酷酷的形象轰然倒塌。 出了车站三人找个小地方简单吃了顿晚饭，没呆上一个小时，又登上了牡丹江至北平的127次直快列车。 建国以来中国铁路部有个不成文的规则，铁道部下属的各路局都会把自己管内最好的机车和车辆配属给进京车次，直到80年代末期，各路局内部都还有相当一部分建设型蒸汽机车在服役，而早在70年代初期，北平铁路局就已经实现了管内机车全部内燃化。 三人进了卧铺车厢之后，梁远急不可待的跑到洗漱间去清洗满是细碎煤渣的头发。 梁海平看着梁远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笑吟吟的说道：“127比6609好多了吧，以前小叔回老家探亲全是6609次那种火车，回去一次要在车上呆一个星期呢。” “恩，简直是从地狱到天堂。小叔，绥芬河的事情差不多就定了，有铁路这个地头蛇帮忙，在那边盖市场也没什么难度，我打算让小婶带着家里组建的团队去负责那边的事情。过一阵子小叔找时间问问祁连山，看他有没有兴趣来我们这边工作，接人待物如此有水平的技术人员可真不多见。” 梁远弯下腰一边换拖鞋一边对着梁海平继续说道：“小叔还记得我和你说过，我打算要合并我爸段里下属的那个车辆大修厂吧？” 看着梁海平点了点头，梁远拍了拍身下的硬卧座椅说道：“小叔，这种车厢是今年长chun客车厂最新出产的22a型车底（注1）。可惜远远落后于国外客车的平均水准。因此国家在84年给长客张罗了6000万的世行贷款用于引进英国的25－o型客车的生产技术，吸收国产后用来替代现在的22车底。眼下长客的最新25型车底已经下线了，我爸他们路局今年年底就会用最新的25型车底换装进京的t12/13次” 梁海平疑惑的问道：“这和段里那个维修厂有什么关系呢，段里的厂子主要是生产调车机和矿石运输车吧，客运车厢好像已经有十多年没生产过了。” 梁远嘿嘿的笑着说道：“小叔你听我说完嘛。” “铁道部在引进单层的25型车底之后，鉴于我们国家人口众多，客运压力大。在85年底又对部内的客车生产厂下达了《25.5m空调双层旅客列车研制标书》，这个标书段里的维修厂还接到过呢。最后由南京浦镇车辆厂正式中标承担了中短途双层空调客车的研制任务。南京厂去加拿大考察了一圈之后打算整体引进，可惜被上边否决了，部里的意思是在长客引进的英国25—o型单层车底的基础上试制双层车底。” 梁远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南京厂按照部里的指示搞了两年，今年把双层车体搞出来了，前些时拉到了北平，在部里的环线上做测试，由于设计不合理加之钢材质量不行，构造速度120公里/小时的车底眼下最多只能跑100，听说南厂要把车底拉回去上加强筋。” 有着前世记忆的梁远清楚知道，南厂把双层车底拉回去之后陆续的整改了2年，89年年底才作为旅游列车勉强上线营运，营运后问题不断，91年被逼无奈的南厂只能求助于生产25型单层车底的长chun客车厂，两厂集中力量搞了三年，直到94年才推出了xing能稳定的双层25b型客车。刚推出的客车由于没有电子防滑器，车底构造速度只有120公里/小时，实际营运速度只能跑110公里/小时。直到90年代末期经过数次小改之后，加装了电子防滑器的双层25b型车底营运速度才提升到140公里/小时。而那时200公里时速的动车引进计划已经讨论得沸沸扬扬，适合我国人口国情的大容量双层车底从此再无继续提高发展的机会。 “小叔，南厂开发的双层车底可以说是失败了，主要原因就是上边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以为双层车底好像盖房子似的，单层车底再接一层就变两层了，哪会想过虽然只是加一层但整个车体强度，转向架，空气弹簧，制动系统，轮对等等全部都要重新设计。外行指导内行双层车底要是能开发成功才怪呢。” 梁海平听着梁远哇啦哇啦的说了一大堆，有些发愣的看着梁远说道：“小远这些东西你都是在哪里学到的？” “呃”梁远被梁海平问得一愣“在图书馆里看到的，那边有好多介绍国内外火车的书籍呢，今天刚好小叔提起6609次那个破车厢，又想起段里的维修厂，才和小叔说这么多的。” “小叔也就是问问，小远你继续说”梁海平心说这个侄子画了个图就弄了五千万，明白点火车方面的知识也算是小意思，男孩子喜欢火车，枪炮，汽车之类的东西很正常嘛。 梁远看梁海平又恢复了正常心说，估计是小叔想起来自己那个惊世骇俗的五千万了，感觉眼前自己明白火车的问题只是个小事儿。 梁远越发对自己当时的决定得意起来，笑着说道：“小叔，拿我们现在乘坐的22型车底为例，22型硬座定员为116人，软席定员64人，长客新开发的25型硬座定员为118人，软席定员72人，而双层车底硬座定员可以达到158人，软席定员126人，同等编组的列车能多创出30%的效益，眼下部里实行大包干，小叔你说这种车体对各个路局的吸引力大不大。” 第7章 技术来源 梁海平想了想对着梁远说道：“听你这么说好像是挺好的，可问题是我们去哪里弄双层车体的技术啊，长chun客车厂的规模比段里的厂子大那么多，都花六千万才能引进技术，我们得花多少？” 梁远想了一会，挠了挠脑袋说道：“小叔，目前到是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意大利菲亚特集团的铁路分部，一个是min zhu德国的统一机车车辆制造联合体。意大利那个暂时作为备选，第一目标就是min zhu德国的车辆制造联合体。” “小远，我们怎么联系min zhu德国的厂子啊” “今年八月份，min zhu德国有个莱比锡国际博览会，省里会寻找一些企业组团参加，到时候小叔以铁路企业的名义跟着去就好了。” 梁海平重复了一遍，显然对梁远所说的这两个国家有些陌生，对于80年代的中国人来说一提到引进技术往往都是英，美，法，西德，ri本。 作为穿越人士，梁远清醒的《　认识到以段里那个车辆厂的水平，若是想尽快消化引进的技术，还是选择和自己差距不大的才好，否则就好像前世中国的国产高铁一样，最终的国产化率顶天达到85%。梁远穿前无耻到极点的铁道部一边喊着高铁已经全部自主，一边报道说用于高铁大功率驱动电机控制的国内首条8英寸igbt芯片生产线即将奠基，简直就是智商无下限。 前世梁远认识的一位北车高工吐槽说，整个列车控制系统的核心国外根本看都不让你看，铁道部曾经和ri本川崎重工磋商，试图得到部分控制系统的源代码，结果被打肿了脸灰溜溜的再也不提了。 中国高铁的情况就好像一个建筑队接手了一幢打完基础的大楼，盖完地表部分之后，建筑队中的很多人就认为这幢大楼是自己盖的，周围不明真相的群众也跟着欢呼雀跃。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没有国外的配件支持，中国高铁全部都得在家趴窝。 在梁远看来，眼下min zhu德国dbme型标准双层客车作为段内维修厂的技术奠基是在合适不过的。 min zhu德国自60年代起，累计生产了30多万辆各种铁路车体，在东欧社会主义阵营解体前，占全世界客货车车底出口量的75%。目前在中国广九铁路用来运送港澳同胞，归国华侨的高级客运车底就是从min zhu德国引进的24型车底，梁远前世一直到2005年24型车底还作为高档车底营运在哈萨克斯坦至中国的“新东方快车”线路上。 dbme型标准双层客车就是1985年min zhu德国在24型车底基础之上发展起来的双层客车车体。更重要的是dbme型标准双层客车转向架的构造速度达到了160公里/小时，这意味着在国内200公路/小时的高速铁路时代到来之前，铁路大集体相当于一次迈过120公里，140公里两个小坎。 而且作为同是社会主义阵营的兄弟姐妹，技术引进的同时还可以效仿当年苏联援华时期的例子，只要待遇给的足够，min zhu德国的技术专家绝对会手把手的教会阶级兄弟整个生产的工艺流程，这可比同资本家交易只能买回来一堆冰冷设备和技术资料强的多。而且min zhu德国目前和苏联一样都陷入了轻工产品极度缺乏的境地，到时候见机行事，条件理想的话很可能一分现金都不用花呢。 梁远对着梁海平笑着说道：“还有2个月呢，小叔先不用想这么早，再说万一老梁同志看我俩不顺眼，把我们当作挖社会主义墙角的家伙，今天和小叔说的这些可就全泡汤了。” 梁海平看着梁远哈哈一笑说道：“我才不信你没挖好坑等着你爸跳进去呢。”梁远也不会回答只是嘿嘿的笑着转移了话题说道：“小叔，绥芬河的市场我都想好名字了，就叫‘中国城’。你看怎么样？” 梁海平想了想点了点头说道：“成，可比中苏友谊市场有气势多了。” 两天之后的下午，梁远三人风尘仆仆的回到了本溪，看着道别离开的祁连山慢慢的消失在人流之中，梁远揉了揉脑袋对着梁海平说道：“小叔，和我去趟百货大楼吧，我就买了2套俄罗斯套娃，怕是打动不了嘉嘉和菲菲，还是把那个狗熊买回来消灾吧。” 梁海平到是啥也没说，只是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自己这个小侄子挠头的样子，和梁远去百货大楼买了两只狗熊之后，就把自己当成苦力跟在梁远后边回到了铁路小区。 爬上楼梁远站在门前犹豫了一会，一咬牙掏出了钥匙打开房门。 推开房门梁远意外的发现客厅里一个人都没有，本来准备等待三堂会审而紧绷着的心忽地松了下来，招呼梁海平进屋，把两只大大的维尼熊放在自己卧室的床上。 梁远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确认家里就自己一个人，也没发现父母给自己留的纸条啥的，梁远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偷偷的跑去了黑龙江一去就是一个星期，准备从绥芬河返程时，小叔还给家里打过电话说今天回来，按理说不应该就这么被忽视了啊。自己都准备好被父母盘问了，怎么就没人搭理了呢。 梁海平看着梁远在客厅里皱着眉头走来走去，好像刚闯了祸等待长辈处罚的少年。心中暗自好笑，心说总算看到了这个侄子孩子气的一面。 梁远在屋里转了无数圈，感觉有些累，刚刚坐在沙发上，忽然听见门铃声响起，梁远条件反shè似的跳了起来，看着梁远的动作，梁海平一边哈哈大笑着走过去开门一边说道：“是你小婶。” 打开门就看到张怡拎着满满一兜子菜站在门口。梁海平接过菜对着站在地中间的梁远说道：“别在屋里晃了，这事儿你还得感谢你小婶。” 张怡看了看梁远笑着说道：“小远，你不管不顾的偷偷跑去了黑_龙_江，害得小婶也帮你说瞎话。” 原来梁远走后第二天李远玲就从北平回来了，张怡想了半天也没想好怎么和李远玲说，虽然梁远已经在257厂拿回了10万元，平时听叔侄二人谈话，也知道257厂目前已经卖出去了一千多万元，可在钱没真正到自己手里之前，张怡还是觉得那五千万大约就是公家的。 要是和李远玲实话实说事情很可能就露馅了，万一这么多钱都被充公了不是白受刺激了，想起自己和梁海平被五千万震得差点jing神失常，张怡决定暂时还是不告诉哥哥嫂子为好。因此张怡和李远玲说道：梁海平正好放假在家，听朋友说绥芬河外贸挺火的，就在257厂拿了几台空调扇的样品看看能不能赚些外快。小远跟着梁海平去绥芬河帮忙了。 李远玲一听也没往心里去笑着对张怡说：“别看那东西是他发明的，在绥芬河不添乱就是好的。我看他就是打着帮忙的幌子去旅游去了。” 两天后，在参加燃气轮机项目组的事情上，得到了梁江平支持的李远玲，和参加省青科赛选拔的两个小丫头一起去了盛京。 眼下李远玲还在盛京没有回来，因家中无人，老梁同志索xing以段为家彻底沉迷在工作中了。 听着张怡说完，梁远松了一口气感激的说道：“这回多亏小婶了，不过小叔也太不地道了，害得我白白担心了半天。我说今天从大楼回家的路上，小叔总是看着我不怀好意的笑呢。” 梁海平哈哈笑着说：“你用五千万吓唬小叔小婶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呢。” 张怡点了点头说道：“让你担担心也好，小婶这辈子加起来，都没有最近这一个月过得刺激。” 看着张怡走进厨房弄晚饭，梁远长出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对着梁海平说道：“一个大麻烦终于过去了。” 梁远刚说完，电话铃猛地响起，接起电话梁远就听到听筒里传来一段娇柔清脆的声音：“是小远在听电话么？” 听见梁远回答后，对面萝莉的声音明显大了起来：“小远你回来啦，我和妹妹马上就过去，等会给我俩开门哦。” 梁海平听出了两只萝莉的声音哈哈大笑着说道：“一个大麻烦马上又来了。” 第8章 玛特罗什卡 对于梁远来说麻烦只有宁婉菲一个，只要把这个小魔女安抚好了，就万事大吉。梁远跑回卧室把两只维尼熊用大被蒙住，然后回到客厅和梁海平一起看电视。 不到一刻钟，就听到外边咚咚咚的敲门声，一听就是宁婉菲，若是宁婉嘉肯定会按门铃的。 梁远打开了屋门，两只萝莉一模一样的脸庞露了出来。 “小远，你太坏了，我说你怎么把我和妹妹都报上去参加青科赛了呢，你居然偷偷跑掉了。” “是啊是啊，现在姐姐们很生气呢” 两只萝莉没有扎马尾，半长的黑sè直发散落在肩膀上，额头前边的头发jing心的分出来了一缕，分别用铃铛和蝴蝶结绾住，按照梁远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两只萝莉要是用不同的发饰绾住头发，让梁远轻易的认出来谁是谁基本就代表着没有生气。 梁远嘿嘿的笑着说：“这不是遇到急事了么，苏联那边不知道怎么知道空调扇了，需要样品，他们到本溪来[ 挺费事的，我和小叔去绥芬河就是给老外送样品去了。” 两只萝莉白了梁远一眼，进屋后先给梁海平问好，然后又跑到厨房和张怡打招呼。 梁海平听着梁远满嘴跑着火车，笑吟吟的说道：“小叔去给你们炖野猪肉去，你们两个慢慢拷问这个小子吧。” 宁婉菲一听有野猪肉，好奇心大起跟着梁海平跑去了厨房，宁婉嘉到是没有过去，看着梁远腆着脸凑了过来，伸出小手掐住梁远的脸蛋笑吟吟的说道：“小远，你好坏呢，把我和菲菲骗到盛京去给你做苦力，你自己却跑去看外国人了。” “外国人哪有嘉嘉好看，我是真的去绥芬河有事情呢”梁远任由宁婉嘉掐着自己的脸。 宁婉嘉看着梁远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到是不舍得掐了，小手在梁远的脸上轻轻的揉了揉，白了梁远一眼说道：“要不是我，菲菲都打算把空调扇拆了，只带一个壳子去参加复赛呢。” 感受着萝莉滑腻的肌肤，看着宁婉嘉眼波流转，轻颦浅笑的模样梁远魂飞了半边sè迷迷的说道：“还是嘉嘉好呢，菲菲那个小魔女……” 话音未落就听见宁婉菲说道：“小远你说什么？”一股大力在身后袭来梁远呯的趴在了沙发上，接着脖子就被宁婉菲掐住了。 宁婉菲哼了一声说道：“我和妹妹很辛苦的帮你进了决赛，你却偷偷的跑到黑_龙江吃狍子和野猪。” “我什么都没说，我是说有礼物的，有礼物的。菲菲好厉害啊，都打进了全国决赛呢，要是我去参加的话很可能会被淘汰的”自知理亏的梁远毫无节cāo的拍着马屁。 宁婉菲轻轻的揪了揪梁远的耳朵说道：“看在礼物的份上今天先放过你。” 两只萝莉对梁远带回来的套娃爱不释手，兴奋的把所有的套娃都拿了出来，组装好后一一摆在地上。宁婉嘉看着从大到小的一排娃娃说道：“小远，这个就是俄罗斯的特产么，可以装好多东西啊。” “十二个都是一样的呢，小远，你刚才说这个套娃在苏联叫玛特什么来着”宁婉菲问道 “都叫玛特罗什卡，一个普通俄罗斯女孩的名字” “为什么都叫这个名字呢”宁婉嘉好奇的问道 “玛特罗什卡是一位普通的俄罗斯姑娘，小时候她的父母就去世了，她和哥哥相依为命，靠牧羊为生，有一次在大雪天出去牧羊的玛特罗什卡迷路了，再也没有回到她的哥哥身边，她的哥哥很想念她，就刻了一个木头娃娃带在身边，每年她的哥哥都会刻上一个大一点的，表示妹妹又长大了一岁。就这样很多年后，她的哥哥刻了许多木头娃娃，每一个都叫玛特罗什卡。” “哇，好可怜啊”宁婉嘉感叹的说道 “和卖火柴的小女孩挺象的嘛。”宁婉菲补充着 梁远看着宁婉嘉的大眼睛里泛起了水雾连忙说道：“嘉嘉，你和菲菲可以用套娃装些糖果啊，零食啊什么的。” 看着宁婉嘉用力的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收拾着地上的套娃，梁远的心中一阵翻腾，上辈子的自己不也是和传说中的那位哥哥一样，每年都刻上一个玛特罗什卡，只不过一个是刻在木头上，一个是刻在心上。 收拾好套娃之后，两只萝莉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问了许多诸如外国人的眼睛是蓝sè的还是绿sè的之类问题，直到梁海平和张怡做好饭，两只萝莉才放过了梁远。 吃过晚饭，梁海平和张怡回了家，看着小叔小婶下了楼，梁远关上房门刚想问问两只萝莉去盛京参加青科赛复赛的事情，就听到宁婉菲说道：“小远，梁伯伯今晚还回不回来了。” “不知道啊，听小叔说去下边的站段了，回不来的可能比较大吧” “太好了，小远今天晚上我们zi you了呢”宁婉菲大声说道。 看着梁远疑惑的目光宁婉嘉兴奋的说道：“军区的首长下来视察，爸爸妈妈今晚不回家呢，原来打算和菲菲在家里睡了，刚好小远你也回来了，我们又可以向以前那样了。” 宁婉嘉说的以前那样是指三人7岁那年又一次两家大人恰好都外出，只好把三个孩子集中到一起过夜，失去管束的三个人兴奋的翻了天，不仅喝光了一瓶葡萄酒还在屋里用地毯搭了个帐篷，用很多床被褥做了一个窝，把家里弄得一片狼藉。虽然事后梁远被修理的很惨，两只萝莉却对那次刺激的体验念念不忘。 三个人对视了一眼明显都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一起默契的伸出手掌互击了一下，两只萝莉扑过来和梁远抱在了一起。 “万岁” “小远快去把葡萄酒拿出来。” 三个小时之后两只萝莉脸颊红红的躺在铺着厚厚被褥的地板上。 “小远，你在去起开一瓶嘛”宁婉菲抱着梁远的胳膊撒娇的说道 看着身边萝莉迷离的眼神梁远哪里还敢在起开一瓶。“菲菲，刚刚那一瓶你一个人就喝了一半，在喝就要醉倒了” “真是的，葡萄酒不让喝，铺了几床被子就当窝了，小远真骗人”宁婉菲扁着嘴巴说道。作为一个中年大叔，梁远酝酿了好一会，终究还是没能说服自己像小时候那样絮一个窝。 “菲菲，你和嘉嘉去参加复赛还顺利吧”梁远转移了话题 “咯咯，小远你没看见那个练空手道的男孩被菲菲淘汰了之后表情实在是太遗憾了。他的嘴巴当时张了有这么大。”宁婉嘉枕着梁远的大腿，用手比划着嘴巴张开的幅度。 “菲菲还对人家说，我会考虑邀请你做我的助手参加青科赛总决赛的，据说获奖之后能上zhong yāng电视台呢，你等我好好考虑考虑吧”宁婉嘉努力的学着宁婉菲当时一本正经的语气 “那个家伙很讨厌呢，像个绿头苍蝇赶都赶不走，寒假时在少年宫每天都过来和我说同样的邀请，都要被他烦死了。”宁婉菲挥了挥手说道。 “嘉嘉，菲菲刚才忘记说了，还有一件礼物要送给你们呢”梁远神秘兮兮的说道 “是什么” “也是在苏联带回来的吗？” 梁远嘿嘿的笑着，拉起两只萝莉来到了卧室，两只萝莉疑惑的看着梁远床上的两个大鼓包，宁婉嘉问道：“这是什么呀，看起来很大呢。”梁远没有回答，只是示意两只萝莉去看看。宁婉菲伸出手用力的掀开了被子。 “哇哇哇”两只萝莉一起尖叫了起来，然后又一起扑上了床，一人抱着住了一只维尼熊，梁远微笑着坐在床边看着两只兴奋的萝莉抱着狗熊滚来滚去。宁婉嘉放开了维尼熊，猛地把梁远拉倒在床上在梁远的脸颊上大大的亲了一口说道：“小远，你是怎么做到的？两只维尼要四百多呢” 梁远看着宁婉菲也好奇的看着自己嘿嘿笑着说道：“菲菲，还没到两个月吧，说好的奖励呢。” 宁婉菲看着梁远扁了扁嘴巴，然后像小时候一样。学着宁婉嘉的样子在梁远另一边的脸蛋上亲了一下。 “好啦，小远快告诉我们你是怎么做到的？” “你们两个叫声小远哥哥我就告诉你们”梁远笑嘻嘻说道，两只萝莉对视了一眼，好奇心终于压住了面子，一起脆生生的叫道：“小远哥哥。” 梁远那颗猥琐中年大叔的灵魂直接被两条一样清婉柔脆的声线勾上了外太空，对于怪蜀黍们来说除了让人兴奋的中年三大喜之外，就是被萝莉叫上一声大葛格了。这一声足以让怪蜀黍们恍若又回到迎风尿三丈的青年时代，让怪蜀黍们体会到时光逆转，青chun仍在，这也是众多怪蜀黍控萝莉的最深层的原因。我爱萝莉只是为了追忆我逝去的青chun。 嘿嘿，嘿嘿，梁远嘿嘿笑了半天，回过魂的大脑还是憋出了一句“保密。” 意识到被骗了的两只萝莉大叫着把梁远按在床上，三个人滚成了一团。梁远终究没有说出自己是怎么办到的，只是答应两只萝莉过一阵子在主动交代。 宁婉菲终于扛不住葡萄酒的后劲抱着狗熊沉沉睡去，宁婉嘉看到妹妹睡着了之后悄悄的来到了梁远的另一边，梁远看着宁婉嘉小心翼翼的样子终于没有忍住笑了出来。小妖jing爬上床后抱着梁远的脖子说道：“笑什么嘛，小远是个大骗子呢，都说好了一起去故宫的。” 看着宁婉嘉嘟着嘴巴有些委屈的小模样，梁远伸出手把纤细的身躯向自己怀里搂了搂说道：“嘉嘉，我发明的那个空调扇玩大了，赚了好多的钱，现在家里就你和小叔知道，这回我和小叔去绥芬河就是处理空调扇的后续事情的。我还发愁怎么和家里说呢。” 宁婉嘉亲了亲梁远的额头说道：“赚了好多的钱那就是工作喽，我听妈妈说过呢，要支持爸爸的工作，小远去绥芬河应该是工作吧，以后我会支持的。” 过了一会宁婉嘉又皱着眉头说道：“小远，可我还是想和你一起去故宫呢，怎么办啊，妈妈从来都不打扰爸爸的工作的。” 梁远看着宁婉嘉一副嫩稚的贤惠模样又心疼又好笑说道：“傻丫头，这些东西不需要你现在想的，再过些年长大的嘉嘉会处理好的。” “长大的嘉嘉真的能处理好吗？” 梁远看着怀中女孩满是眷恋希翼的目光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当然，嘉嘉是最聪明的呢。” 宁婉嘉缩在梁远怀里唧唧喳喳的说着这些天的琐事，慢慢的抗不过睡意睡了过去，梁远小心翼翼的拿开宁婉嘉放在自己身上的胳膊和大腿，下了床，看着宁婉嘉笔直的大腿和已经有了明显曲线的髋部心说嘉嘉已经开始发育了啊，要是被小妖jing这么缠着，一晚上也别想睡踏实了。拉过薄被给两只萝莉盖上，梁远来到了客厅随便拽了一条毯子倒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第9章 少年班 梁远被一阵诱人的香味弄醒了，肚子咕咕的叫着，睁开眼，发现身上盖着薄被，两只萝莉的声音在厨房方向传了进来。 “梁姨，野猪肉是小叔昨天带回来的呢，昨晚小婶给我们炖的，我和妹妹吃了好多呢。”莫非老娘回来了，怎么这么早，糟糕酒瓶子。梁远猛地坐了起来，看了一眼四周发现客厅收拾的窗明几净，昨晚乱糟糟扔在地板上的被褥、酒瓶子、零食都不见了踪影。 “妈，你啥时候回来的？”梁远大声喊道 “早上，我进屋时你睡得正香，喊了你两声都没醒。” “小远醒了”宁婉菲在厨房里探出了头，梁远连忙对着宁婉菲招了招手，同时把手指放在了嘴唇上。 “怎么了，鬼鬼祟祟的”宁婉菲疑惑的问道 梁远用手指了指地面低声说道：“垃圾呢，酒瓶子呢。” “我和嘉嘉早就起床了，哪像你睡得和猪似的，梁姨回来前我们就收拾干净了”宁婉菲低声回答道。梁~~远竖起大拇指对着宁婉菲晃了晃。宁婉菲皱了皱粉嫩的鼻子，活动了几下纤腰，冷不丁在梁远面前做了一个360度转身后旋踢，直接把小腿放在了沙发的靠背上边，看着梁远目瞪口呆的样子，宁婉菲弯下腰伸出双手慢慢地抱住了自己的小腿，得意的笑了起来。 梁远看到宁婉菲在做早课，摇摇晃晃的爬了起来，伸了个懒腰之后，也把腿放在了沙发的靠背上，不过宁婉菲压腿是一字形，梁远是可耻的7字形。 宁婉嘉走进屋看着两个人都在沙发上压腿，咯咯的笑了起来说道：“小远你还是别跟着丢人了。”说完也把小腿放在了沙发靠背上，轻巧的做出了一个和宁婉菲一模一样的动作。 梁远看了看两只萝莉优美的曲线，在看看那自己好像镰刀一样的造型，终于在两只萝莉的笑声中灰溜溜的跑去卫生间洗脸了。 吃过早饭梁远看着宁婉菲还赖在沙发上，有些诧异的问道：“你俩怎么还不回家取书包，上学要迟到了吧？” 宁婉菲白了梁远一眼说道：“一看就知道你逃课逃的多了，连哪天上课都不知道，今天是周末哎 发现自己早上干了好几件蠢事的梁远不吭声了，到了李远玲的书房翻出了一本《航空发动机原理》看了起来。 宁婉菲看着梁远手中厚厚的书籍好奇的凑了过来，在边上看了一会却一点都没明白，梁远看着宁婉菲大大的眼睛满是疑惑，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对着萝莉挑了挑眉毛，得意的的笑了起来。 宁婉菲撇了撇嘴鄙视的说道：“好像你能看懂似的。” 宁婉嘉到是一副小媳妇的模样，帮着李远玲收拾过早餐之后，把梁远买的维尼熊抱了出来，和李远玲炫耀的说道：“梁姨，你看，小远送我和菲菲的呢。”宁婉菲也跑回卧室把她的那只也抱了出来，梁远发现两只狗熊的脑袋上被分别系了一个大大蝴蝶结和一串铃铛显得十分可爱，看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小丫头抱着两只和自己一般高的维尼熊真说不好哪个更萌一些。 一般来说女xing对大型毛绒玩具的免疫力都极其低下。三个人围着两只狗熊说了半天，好一会李远玲才想起来疑惑看着梁远问道：“小远，你哪里来的钱，这两个玩具熊要400多吧。” 梁远嘿嘿的笑着说道：“我把空调扇的技术专利授权转给了257厂，他们每卖一台空调扇都要付给我10元钱呢。” 李远玲随口问道：“257厂卖出去多少台了，你陪你小叔去绥芬河卖出去空调扇没有？” 梁远抓了抓头发说道：“257厂已经卖了一千多台了。” “多少？”李远玲的声音高了起来，没法在糊弄下去的梁远隐瞒了257厂和铁路大集体签署的利润分成协议之后，老老实实的把通过铁路大集体授权专利和257厂的参加广交会之前的销量说了一遍。 李远玲看着眼前的儿子也不知道说点什么好，按梁远说的销量，今年一年梁远得到的技术使用费就将近十万元。想着自己接了斯贝项目之后还担心照顾不了儿子了，眼下看来就算把这个小家伙扔到外边不管，估计也会活得无比滋润。 三个女人大眼瞪小眼的看了梁远半天，两只萝莉算了一会说道：“好多啊，按小远说的能买好几百只维尼呢。” 李远玲有些好奇的问道：“小远你打算怎么处理这笔钱？” “我想把这笔钱留在小叔的那个大集体企业里，然后让小叔做点买卖啥的，小叔做押运太辛苦了。” 李远玲想了想说道：“妈妈一贯支持你du li的处理自己的事情，你想把钱留在你小叔的企业里，可是小远你仔细考虑过没有，大集体企业可不是你小叔自己的，大集体企业的资产是属于企业全体员工的。” 梁远嘿嘿笑着说道：“妈妈，我小叔的这个企业有些特殊，目前为止整个企业就五名员工，我，小叔，小婶，和嘉嘉，菲菲。” 看着三人诧异的目光梁远把梁海平那个铁路大集体的来历说了一遍，然后说道：“前些天我把嘉嘉和菲菲当作空调扇的发明人一起补报了上去，以后空调扇技术授权必须我们三人一起签字才能生效，所以嘉嘉和菲菲也变成了那个大集体的员工。” 李远玲看着自己的儿子彻底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到是两只萝莉拉住梁远，兴奋的追问着有没有工资用不用上班签到之类的问题。 看着儿子一举成为家里挣钱最多的人，李远玲忽然笑了起来。心说小远这么早慧，把一般大人都处理不好的事情处理的井井有条，自己去盛京参加斯贝项目也算彻底放心了。就是不知道老梁同志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会是什么表情。 梁远看着李远玲接受了自己发财了的现实也暗自高兴，心想先捅开一道小口子，以后变成长江大河也就有了合适的由头了。 把自己发财的事情糊弄过去之后，梁远追问起李远玲去北平的事情。 李远玲对着梁远说道：“你这回没去盛京参赛妈妈的老师很失望呢，你吴爷爷原本打算和你好好聊聊呢，这回妈妈能和自己的老师见面多亏小远了。” 梁远听着李远玲说完在北平的经历，荒谬的感觉油然而起，世事果然离奇莫测，真没有想到这一世的自己到是成了母亲和吴老之间相遇的因缘，看来蝴蝶的翅膀一说果然是有根据的。 “这么说妈妈以后要到盛京去工作了？” 看着李远玲点了点头梁远想了一会说道：“我也要去盛京上学。” 李远玲还以为梁远舍不得自己，有些内疚的说道：“妈妈在盛京工作会很忙的，暂时照顾不了小远的。” 梁远挠了挠脑袋憨厚的笑着说道：“妈妈我去盛京才不是缠着你呢，我想报考今年的远东大学少年班，要是考上了不就在盛京上学了么。” 第10章 铁路大修厂的困境 远东大学少年班是国内最着名的俩个少年班之一，和中国科大的少年班并称为北东南科。同科大少年班的学生毕业后多从事it，大学教授等职业不同，东大更加重视传统理工方面的教育，大部分学生毕业后都进入了xx所或是国外的xx实验室。 对于梁远来说能不能考上少年班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给亲人留下一个“少年英才”的印象，这样以后偶尔干些出格的事情，家人也不至于太过惊讶。 以李远玲的个xing是万万不会打击梁远的积极xing的，看着梁远想去考少年班，心想大概是空调扇这个发明让儿子信心大增，有些自我膨胀了，去试试也好，考上了更好，没考上也能让梁远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李远玲看着梁远笑着说道：“你要去报考东大的少年班妈妈不反对，平时你的学习情况也没让妈妈cāo心过，我知道你把初中的数学、物理、化学都看完了，不过报考少年班可不是学完初中的数理化就可以的，你仔细考虑一｛ 下要是决定了就去试试。不过妈妈希望你有迎接失败的勇气。” 梁远点了点头，看着两只萝莉一脸崇拜的看着自己，心说刚才说赚了10万块也没见两个小丫头有这么大反应，这个时代果然还是个有理想的年代啊。 晚上老梁同志回来后，李远玲迫不及待的炫耀起梁远的事情，然后笑吟吟的看着梁江平说道：“这个户主的压力是不是有些大，不过段里的改革你到是可以随便折腾了，我和小远商量了，你万一混不下去了我和儿子养活你好了，不要有心理压力的。” 老梁同志瞪了一眼在边上看热闹的梁远。 梁远得意洋洋的说道：“爸，你不用看我，我现在可是财主呢，说不得过几天你们那个破维修厂就得求到我头上呢。” 梁江平看着梁远说道：“得意什么，我们家一连三代的贫农成份就这么毁在你手上了，搁十年前不用别人，老子第一个把你当资本主义的尾巴割了。” 听着梁江平的话，梁远想起前世上高中之后填各种表格时，当某个同学在成份一栏填上地主或富农时，总会得到班级里一片羡慕的目光，可怜太祖花了30年的时间为国人树立信仰，结果改开后仅10余年就被横流的物yu吞灭的半点不剩。在后世除了和金钱紧密相连的算是全民公认的理想。其余的理想会被很多人所嘲笑吧，那位喊出为中华崛起而读书的伟人若是生在当代，不知道会不会被喷成脑残五毛。 梁江平顿了一顿又说道：“小远你说257厂空调扇的月销售额能不能过百万。” “差不多吧” 梁江平站了起来，在地上走了几圈说道：“那你也给段里的维修厂下个可以生产空调扇的技术授权好不好。” 目前习惯了铁路内部计划经济的老梁同志，眼里暂时还没有市场经济这个概念。在梁江平看来背靠着盛京军区的257厂可以卖一百多万，那背靠着盛京铁路局段里也应该能卖到这个销售额。这样段里那个上千人的维修厂不但能自己养活自己，还能略有盈余，这一加一减对全段的业绩影响可就大了。 “爸这个问题你得去和257厂谈，我把技术授权的所有事项都委托给他们了。” 梁江平咂了咂嘴心想部队厂子好不容易弄了个来钱的东西，他们哪能让铁路部门在掺和一脚。 “唉，小远你到是早说啊，段里的大修厂又不是不能生产，这肥水怎么能跑到外人田里边” 李远玲一听不乐意了，说道：“你们段里光全民职工就三千人，一大堆老爷们连自己的饭钱都赚不到，还有脸指望我儿子？在说257厂可把技术使用费的钱都给小远了，这肥水可没落到外人田里边。” 李远玲因从事航空发动机设计工作接触到的西方文献较多，对西方文明有着很深的了解和认识，看着国内企业吃大锅饭的现象深恶痛绝，在李远玲看来段里那个大修厂早就该破产了，混吃等死的职工都该扔进社会自谋职业。 “我不是他老子么”自知理亏的梁江平翻起了亲情牌 “咋地，还想把我儿子的东西专政了不成，大修厂早就该黄了，上班期间喝酒、打牌、睡觉、看报纸、织毛衣……你才上任几天，大修厂这些烂事都报上来多少起了” “那么大的厂子呢，那舍得黄啊。国家当年投了近千万，足有小半个长chun客车厂了” 李远玲撇了撇嘴说道：“值钱的东西72年就拉到盛京去了，剩下的都是破烂，就你还当成宝似的，去年盛京的防爆器材厂不是破产了么，人家还是全民企业呢” 梁远听着父母有一句没一句的绊着嘴心里转着各种念头，小叔8月份就被自己赶到德国去了，可别德国的技术引进来了，这边还没找到地方落地那可糟糕了。 “小远，你以后在发明点什么可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爸，我去年发明的那个充水轮胎你们要不，给5块就成。”梁远乐呵呵的说道 李远玲一听也笑了起来说道：“老梁，你们段里那个大修厂也就配这个水平的发明。” 梁江平看着没拿大修厂当回事儿的妻儿叹了口气说道：“我也知道大修厂不争气，可是这一千来人的大部分要么是段里的职工家属，要么是当年志愿军的退伍兵。是有一部分职工很不像话，可大部分还是好的啊，你们娘俩这一阵子都不在家，我没事就去大修厂蹲点，很多工人都和我说，段长干什么活都行,哪怕工资先欠着，只要厂子不黄就好。” 梁远好奇的问道：“爸，那你打算咋整啊，大修厂不剥离了今年段里的包干任务肯定完不成，要是只开基础工资段里的全民职工还不得把你告到铁道部去。你这个可是彻头彻尾的大锅饭啊。” 李远玲笑着说道：“老梁要不你开改革的倒车算了，上边要是把你撸了正好我们全家都搬盛京去，小远要考东大的少年班也方便。” “小远，要不你和257厂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给铁路下个生产授权，我们只赚点加工费就好” 梁远想了想摇了摇头说道：“部队那边像大修厂这样半停产的厂子数不胜数，前些天我去257厂听王厂长说过，省内军转民的厂子为了得到代加工的资格，官司都已经打到军区去了。爸，这事搁你，会放个外系统的进来分一勺么” 梁江平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实在没办法只能壮士断腕了，路局下文了，6月份就要段里把参与包干的考核单位都上报，作为下半年的考核依据。” 李远玲看着梁江平为难想了想说道：“大修厂的设备还是挺全的，我在盛京的项目组到是有些零碎的小活，做做燃气轮机的外壳，螺丝什么的，大修厂要是能送货上门到是可以在这边订货。可惜项目组也没什么钱，金额不会很多的。” 梁江平说道：“送货上门没问题，在路局管内随便找个空放的车皮就捎过去。” 梁远一听差点没乐出来，心想看来老娘暂时还没接触到斯贝项目的财务数据，那个燃气轮机样机上的很多东西，都是吴老靠面子在国企的厂子中佘来的，老娘这个提议根本就是把大修厂向坑里又踹了一脚。 第11章 承包 梁远看着愁眉不展的梁江平问道：“爸，段里的大修厂为啥不出去找活呢，像妈妈手头的那种小项目省内应该有很多吧，铁路的企业在辽宁境内还不用考虑运费的事情，积少成多的话大修厂应该能维持下去吧。” 梁江平看着梁远和李远玲一副好奇的样子说道：“现在大修厂没有领头的，去年大修厂的老潘厂长退了之后就没人当厂长了，在段里或厂里找人提拔都是对厂子知根知底的，全不愿意当这个厂长，大伙都认为厂子快黄了，谁接厂长都怕厂子黄在自己手上，都怕当这个千古罪人。以前是老蒙段长兼着厂长，现在是我兼着。” 87年的国人大部分还都有着一些莫名的荣誉感的，担任即将破产企业领导的这种肥缺搁在后世怕是会争抢着打破头的，在87年却被很多人视为耻辱，一个上千万的厂子在某某人手中黄掉了，在当时的人看来这简直就是某某人一辈子都洗刷不掉的脏痕。某某人从为人处事到工作能力将会受到全方面的否定。 梁（）远仔细想了想也是，别看大修厂现在不起眼，历史名气那是杠杠的，要是破产的话zhong yāng级的媒体肯定会出动的，从辉煌到没落，在改革的背景之下简直没有比这个更好的素材了。作为破产厂子的当家人，怕是一辈子都会被钉在这个共和国历史中不算光彩的篇章之上的。 梁远挠了挠脑袋说道：“爸，你要是在找不到替你背黑锅的，怕是会被记录到共和国的史册里了，新中国第一例大型公有制企业破产始末，老爸你也算是名留千古了。” 梁江平只是苦笑了一下说道：“这名不名的我也不在乎，你爸能当上段长连自己都没想到过，只是上千人的厂子近千万的资产，说没就没了我是怎么也放不下的。” “爸，要是找个人承包厂子你看怎么样？”梁远突然说道 “谁敢承包啊，本溪_市内还有几个人不知道这个厂子根底的。”梁江平无奈地说道 “爸，要是有人承包段里能给什么条件？”梁远问道 “啥条件都没有，只要能保证工人开资，厂子就由他说的算”梁江平利索的回答道 梁远想了一会说道：“爸，我到是认识个人可以承包厂子的。” “真的假的，你怎么认识的”梁江平和李远玲异口同声的问道 “嘿嘿，先保密反正明天你们就知道了”梁远神秘兮兮的说道 第二天梁远早早的跑到了铁路大集体的办公室，推门一看果然梁海平和张怡都已经到了，梁远拉过梁海平把昨晚听到的事情一一说了，然后说道：“小叔这可是个好机会，晚上你和我一起回家吧，估计老梁同志现在已经饥不择食了。” 梁海平看着自己这个侄子，张了张嘴却没说出来什么反对的话，反对啥，自己平时连min zhu德国都没听过，侄子就能想到跑到那边去引进技术。仔细想一想还是妻子张怡看得开，谁给我十万他说啥我就信啥，一点烦恼都没有。看看自己媳妇，侄子说招200个商业系统在家待岗的人员，一点折扣都没打一个星期就找了200个。想想绥芬河那边的大市场200个人撒下去也就堪堪能把前期工作支起来，自己去绥芬河之前还瞎担心200个人往放哪里呢. 梁远在大集体泡了一整天，和梁海平，张怡一起把如何承包的事情详细的讨论了一遍。梁海平、张怡和梁远讨论完之后，越发感觉梁远去报考远东大学少年班是个无比正确的决定。 晚上有些疾病乱投医的梁江平下班就回了家，进屋之后发现梁海平，张怡也在，打过招呼之后梁江平对着梁远说道：“小远，你昨天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到底是谁要承包大修厂啊。” 梁远嘿嘿的笑着，对着梁海平努了努嘴说道：“大老板在那坐着呢，爸爸还不赶紧过去敬烟。” “海平你要承包大修厂？”梁江平的语调高了起来，“来本溪这么多年了，你不会不知道那个厂子的底细吧。” “当然知道，连厂子效益不好是因为镇不住美国佬的亡魂我都知道”梁海平八卦的说道 “那个是扯淡的，我不是说效益不好是扯淡”梁江平到是真的有些急了，谁也不能眼看着自己亲兄弟跳火坑不是。 “哥，承包这个厂子我考虑好久了，我的一个朋友在绥芬河工作，前些时就听他说那边的边贸特别的火，苏联，min zhu的德国，罗马尼亚等地方的外国客商都在那里买中国的商品，正好赶上我押运休息，在家也没什么事，加上小远发明了空调扇我就有些动心了，去257那边拿了几台样品拉着小远去了趟绥芬河，结果到那里没费事就卖了20多台。” “其实那里卖得更火的是鞋类、ri用品什么的，当时我在市场就看到有人用5万只暖瓶换了500吨化肥（注1），我琢磨着回来找个厂子生产些暖壶，铁锅，盆这些家常的东西和老毛子换国内紧俏的化肥、钢材。” 梁海平和梁江平说了许多梁远灌输的源自后世绥芬河边贸史上比较奇葩的一些事情，把梁江平听的眼界大开，自己兄弟什么为人梁江平还是知道的，梁江平想了想说道：“听你这么说还真有希望扭亏为盈，可是……” 梁江平还没可是完，李远玲不屑说道：“老梁，所有人都拿那个破厂子当瘟神似的，你害怕什么影响不好，你先贴个告示公开招聘敢承包的，到时候有胆子大的让他承包就好了，没有的话再让海平承包，别人也说不出什么。” 梁海平说道：“哥你知道小远的那个专利费吧？”看着梁江平点了点头梁海平继续说道：“我和小远商量了，可以先拿出来5万元作为保证金，承包之后一年内不能扭亏为盈，5万元就不要了，给厂子所有职工分了当赔偿。” 梁江平轻轻的拍了一下桌子说道：“海平有志气，这才叫站得正，行的端。任谁都无话可说。” “哥，我可有要求，大修厂那边我可不会什么样的职工都接收，承包之后大修厂会出台职工管理条例，凡是违反职工条例的，从扣工资到开除清退都是有可能的。这事儿段里怎么看” 梁江平想了想说道：“暂时别开除清退，先叫转岗吧，你不要的都送到我这边来，我在成立个三产大集体，把你不要的人员都塞进去，怎么处理等以后的国家政策吧。” 注1：真事儿，92年左右绥芬河发生过。 第12章 无叶电风扇 梁远听了一会父亲和小叔讨论的大修厂该如何改革，感到无趣之后又翻出那本《航空发动机原理》看了起来。 张怡看着梁远捧了一本厚厚的书看得入神，好奇的问道：“小远看什么书呢，那么厚？” 梁远插上书签，把书合上递了过去，张怡接过来一看惊讶的问道：“小远你能看懂？” 梁远笑着说道：“把字单个拿出来都认识，排成一排就有些难度了”李远玲到是被梁远给逗乐了对着张怡说道：“这个家伙一天到晚也没个正型，我都要烦死他了，你家盼盼呢，怎么没过来啊。” “同我和海平怄气呢，天天住她姥姥家。”张怡指了指梁远说道：“还不是跟这个哥哥学的，离家出走了呢。” 两个女人看见梁远翻翻眼睛，无力的把脑袋放在了沙发上哈哈大笑起来。 吃过晚饭，送走梁海平夫妇之后，解决了心病的梁江平心情大好，难得的想关心一下梁远最近的学习情况，发现梁远在聚jin! g会神的看着《航空发动机原理》走了过来，端起老爹的架子说道：“小远，学习不要好高骛远嘛……” 还没等梁江平说完，李远玲插话到：“你咋知道小远看不明白航空发动机原理，老梁真没见过你这样子的，刚靠自己儿子解决了工作上的难题，就过来给儿子挑刺。”李远玲咂了咂嘴说道：：“过河拆桥没见过你这么快的。” 在教育问题上又一次受到打击的老梁同志灰溜溜的去看《晚间新闻》了，梁远狗腿的帮李远玲倒了一杯水，笑嘻嘻的递了过去，李远玲接过杯子喝了一口，小声问道：“小远，妈妈看你翻那本书好多天了，书里边写的东西你能看懂么？” 梁远说道：“数学公式、方程都看不懂，航空发动机原理到是看懂了。” 看着李远玲有些惊奇的目光，梁远拿过笔和信纸画了起来，梁远指着纸上自己画的一个大圆柱套着一个小圆柱的图案说道：“大圆柱前边是进气道，空气被压气机带动的高压风扇所压缩，使空气向后流动加快，一部分空气进入小圆柱，一部分空气通过小圆柱和大圆柱之间的空隙继续向后流动，进入小圆柱的空气混合燃油之后点燃，变成高温燃气加速后继续向后流动，在尾喷管前端，高温燃气和通过两个圆柱之间的空隙向后流动的压缩空气汇合后，一起喷出尾喷口产生推力。” “刚才说的是涡扇发动机，涡喷发动机就是没有大圆柱，所有空气进入小圆柱点燃后向后喷出” “妈妈我说的对吧”梁远说完一脸希翼的看着李远玲。 李远玲看了看儿子心想，虽然把航空发动机的原理简略的不像话，但大致的思路还真说对了。 李远玲想了想说道：“小远，最基本的原理你说的差不多正确，不过你理解的东西相对于真正的航空发动机领域来说，就好像是1+1=2在数学领域的地位一样。” 梁远叹了一口气说道：“妈妈你就直接说相当于幼儿园水平好了。” 李远玲咯咯的笑了起来，说道：“是远不如幼儿园水平，用1+1=2做例子是妈妈实在找不到反映水平如此低下的形容词。” 梁远垂头丧气的把书扔在了沙发上，然后枕了上去，有气无力的说道：“妈，我看书上说涡扇和涡喷在同等条件下时，涡扇的推力要远大于涡喷这是为什么呢？涡扇是燃气混合了许多没有燃烧的空气喷出应该比纯粹用燃气喷出的涡喷推力小才对啊。” 李远玲看着梁远趴在沙发上，起身走过来摸了摸梁远的头发说道：“这个问题要解释就很复杂了，简单的说，小远画的小圆柱在航空发动机里边被称之为内涵道，大圆柱被称之为外涵道，当内涵道的燃气快速喷出时可以带动外涵道的压缩空气一起加速，冲出尾喷管之后产生推力。”李远玲在纸上画了个大圈，然后又在边上画了个小圈继续说道：“涡喷发动机相当于只有内涵道，产生的推力就是妈妈画的这个小圈。” “以水为例，小远你说是粗的水柱产生的推力大，还是细的水柱产生的推力大？在某个速度段之内水柱越粗，推力就越大，明白了没有。” 李远玲看见梁远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内涵道燃气带动外涵道空气在物理学上可归为夹带效应。简单的说其原理就是有一束气流急速通过时，由于气流速度不同，这束气流就跟它周围的空气产生摩擦，就会裹挟带动周围的空气，一起向前……” 梁远罗嗦了半天等的就是李远玲提起这个理论，强忍着听李远玲解释完夹带效应想了想说道：“妈妈，假如把内涵道的燃气喷shè去掉的话光靠外涵道的压缩空气是不是就会喷出和外涵道一样粗的空气柱啊？” 李远玲点了点头说道：“对，不过气柱的速度就会慢很多，推力也会小很多。” “妈妈我有个想法你看看能不能实现”梁远拿起笔在图纸上把代表内涵道的圆柱画了个x，然后在代表外涵道的大圆柱上又接出来一个90度的弯头，在弯头下边画了个风扇。梁远寥寥几笔把后世那种无叶电风扇的基础原理給画了出来。 李远玲研究了一辈子航空发动机，对空气动力学在了解不过了，看着梁远这个简陋的图示，稍微思考一下就意识到这个东西根本就是一个变种的电风扇，李远玲不可抑制的兴奋了起来，猛地抱住了梁远使劲的亲了几口说道：“宝贝，这怎么可能，你是怎么想到的？这个想法太天才了，这是一个创举，这是一个全新的创举。” 梁江平听见李远玲兴奋的喊声连忙靠了过来，看看这娘俩在干什么，李远玲放开梁远抱住梁江平又哭又笑的说道：“老梁，我的儿子是个天才，你快看看小远又发明了什么。” 梁江平拿起梁远画的图示看了半天，一头雾水的说道：“这是什么啊，一个弯头带着一根管子，哦，下边还有一个风扇。是新型鼓风机么？” 李远玲恨恨的看了梁江平一眼说道：“你这辈子就是个搬砖的，一辈子都比不上我儿子。” 李远玲提笔在纸上有画了个图示，然后又把涡扇发动机的内外涵道和梁江平介绍了一遍，最后又说了物理的夹带效应，老梁同志虽然是个搬砖的，但不得不承认属实搬了一手好砖，一点一点弄清了李远玲的意图之后，两个人又讨论了几个小时，最后一张和梁远前世所见差不多的无叶电风扇工作原理示意图出现在了梁远面前。一个装有吸气风扇的圆柱作为无叶风扇的底部基座，基座上边是一个大大的空心圆环，空气从圆环的缝隙中喷shè而出，带动周围的气流形成了一个流动的空气柱。 梁远崇拜的看着父母，心说这两人真是绝配，当年老外捣鼓了好几年的东西，一晚上居然就被这两个人弄了个草案出来。 李远玲把梁远拽到怀里，狠狠的亲了一口指了指脑袋说道：“难怪老师说在航空发动机设计领域思维是最重要的，然后才是材料。妈妈干了半辈子航空发动机设计，就从没想到过把内涵道去掉只留下外涵道能当电风扇用。” 梁远嘿嘿的笑着说道：“妈，我就是有个想法，这东西可千万别说是我发明的，现在看你和爸爸捣鼓出来的那张草图，你俩要是不解释我都认不出来这东西是什么呢。” 李远玲揉了揉梁远的头发说道：“这东西离成品还早着呢，我得计算圆环的空气动力学设计出喷气口的最佳位置，还要计算进气量和喷气口的空气流速等等。” 同样兴奋的老梁同志接着说道：“还得挑选合适的材料做空心圆环，寻找适合密闭条件下工作的电机，你妈妈还得设计一个高效的进气风扇。” 兴奋的一家三口围着无叶电风扇的草图一直讨论到后半夜，才无奈的去睡觉。 第13章 祭 无叶电风扇的原理就是一层膜，捅破了就一钱不值了，接下来的几天梁远根本都插不上手，李远玲一边忙着调动工作，一边抽空计算无叶电风扇的各种数据，老梁同志也罕有的下班就回家。为李远玲的设计做工程实现上做参考。 提出思路的梁远到是巴不得自己被扔在一边，每天去铁路大集体的办公室和张怡一起做绥芬河大市场的前期准备工作。由于梁远人小言微，镇不住场面，只能每天早来晚走，把后世一些管理经营上的法子先说给张怡听，然后在由张怡拿新招来的员工练手。 梁海平和梁远回来之后，绥芬河的项目就算正式立项，在原来200人的基础之上又招了400人，梁远给去绥芬河工作的员工开的工资和本溪本地持平，不过在工资之外还有一份出差补助，每月累计比工资还略高些，因此人员到是很快就补齐了。 600人铁路大集体的那个办公室根本就装不下，还是祁连山有眼sè，过来谈市场建设的合同时发现这边没有培训! 的地方，只用了24小时就用彩钢在五原厂子里搭了一个一千多平米的简易厂房，然后又在市公交公司弄了2台双节的公交车。梁远招齐人员以后直接就把人拉到了五原厂子里做培训。祁连山这么一弄绥芬河_市场建设这个合同算是稳稳的到手了。 梁海平自打决定承包大修厂之后，就天天泡在厂子里，铁路大修厂虽然经历过一次分家瘦身，但毕竟底子还在，眼下大修厂占地上千亩，工厂建筑面积十多万平方米。各车间的厂房都是257厂那种苏式大型厂房，附属设施配备齐全。各主要车间均铺有铁路，通过厂属专用线与本溪车站接轨。 厂子生产调车机同车底的主要大型设备齐全，眼下可以du li生产列车转向架，弹簧，车体。厂子原来就有一台5t的冲天炉，段里接手之后陆续的又添了一台ri本的2t中频炉，一套12t的西德树脂砂生产线和2台离心浇注机，1台低压浇注机。 72年分家时一些常用的机加工设备，热处理设备，铆焊、大修设备盛京那边都没搬走，目前还剩下500多套。 梁远看着梁海平带回来的摸底数据目瞪口呆，最重要的批量生产车底的轧制设备，锻压设备只有可怜巴巴的6台，其余的都在72年被盛京搬跑了，这点家底生产货车车底和调车机都得到别的企业订购柴油机、列车轮对和轴承才可以，厂子就算全力开工，10天才能生产出来2台转向架，只够一辆车底使用，也就是说大修厂目前月产车底3辆。 国内一个正常的列车编组都是十八节，以厂子目前的生产速度一年只能生产两个编组，连给路局的t12/13次换装都不够。梁远看着这个奇葩的数字摇头苦笑。当年长chun客车第一笔投资也不过5000万元，只不过是东北机车厂的5倍而已，现在长客车底年产量怕是过千辆了吧，难怪所有人都把这个厂长当成烫手的山芋，叫大修厂到是名符其实。 梁海平看着梁远摇头，有些不安的问道：“小远，怎么了？” 梁远说道：“小叔，没啥，就是没有想到大修厂烂成这个样子了，厂子的设备要是不彻底更新改造，就算引进了东德的双层车底生产技术也是白搭。” “小叔，你这几天考虑承包以后人员优化组合的事情吧，设备这块我这些天去图书馆查查资料，看看大致要花多少钱更新。” 87年的中国可不比梁远前世，工厂想上什么设备在网络上随便发个标书，各品牌的国内外销售人员像苍蝇似的一群一群的飞扑而来，梁远在图书馆连续泡了几个白天除了一些技术的概要，具体设备的资料一点都没找到，看来只能等8月份参加min zhu德国的莱西比展会时解决了。 本溪车务段大修厂最近人心惶惶，前几天段里终于决定把大修厂剥离出去，给予其du li核算，自主经营的du li地位，传了许久的消息终于成了现实，只是听到这个消息的大修厂职工并不是欢欣鼓舞而是垂头丧气。 王启年已经在大修厂工作了20余年，这些年随着厂子的没落身份也跟着逐渐变迁，从让人羡慕的大型国企职工、路局直辖职工，到铁路普通职工，最后混成了低人一等的大集体职工。而眼下随着一纸文件的下达，这个低人一等的大集体职工怕是也要当不上了。 王启年吃过早餐，看了看还在埋头大吃的两个儿子长长的叹了口气，两个小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家里光大米一个月就得一百多斤。自己妻子也是大修厂的职工，由于厂子效益不好，大部分员工都放假在家，因此两口子只能轮流上班，平时不上班的在工农路卖些豆腐，豆腐脑之类的补贴家用。 看来厂子要黄了，将来怎么样王启年也是迷茫不已，好歹自己还会一门做豆腐的手艺，就是不知道靠这个能不能养活一家四口。 放下碗筷和正在给豆腐脑做卤子的妻子打了个招呼，王启年骑上那台已经10多年车龄的二八车直奔工厂。 来到厂门前王启年发现大门左边的公示栏处围满了人群，停下车伸着脖子看了半天除了摇晃的人头啥也没看到，王启年准备找个地方把车停下然后挤进去看看。眼前的人群一阵涌动，一个20多岁的青年满头大汗的挤了出来，擦了擦头上的汗抬起头正好看见了王启年。 “师傅，您来啦，啥时候到的”青年大声的和王启年打着招呼。 “我才到，刚子，里边写的什么，你看到了没有”王启年问道 “别提了，这回厂子算是没救了，段长说了五月份在给厂子开最后一排工资，从21号开始算起10天内要是没有人承包或注资，进入6月份厂子就开始走破产程序，听说是省里下来小组进行破产指导。” “职工怎么办说了没有？” “段里会成立个三产公司，一部分人去那边待岗，不发工资，剩下的自谋出路。不过档案还在段里，将来段里招工的话会优先录用大修厂职工的。师傅您到不用担心，不管怎么说您老还是个劳模，肯定会去三产待岗的。” 王启年叹了口气，待岗就待岗吧，好歹还是国家的人，总比那些自谋出路没人管的强许多。 王启年离开人群走进工厂，来到铸造车间之后看着眼前泛着乌光的浇注机，忍不住伸出手摸了几下，再过几天就再也看不到了吧，这东西陪了自己二十年，真没想到竟会用这样的方式告别。 王启年还是每天按时上下班，每天清理车间，定时保养机器，徒弟大刚对此很是不解，看着徒弟迷惑的样子王启年说道：“师傅上班那年，刚好赶上这台机器进厂，当年它是全厂最先进的设备，那时师傅仗着年轻肯干，被你师爷相中了，手把手的教我如何使用，如何维修，现在我还记得自己第一次用它浇出一个列车轮对时的心情……一晃20年都过去了啊，师傅老了，这台机器和师傅一样也老了，师傅最后再给老朋友上上油做做维护，厂子要是黄了这台老朋友不是回炉，就是在某个地方风吹雨淋吧。”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明知道不会有人承包厂子，可还是有许多职工遇到梁江平后开口就问段长有消息没有，随着梁江平一次次的摇头，厂子里悲观的情绪越发浓厚起来，有像王启年这样把自己工作的地方收拾的干干净净准备道别的，有彻底就不来上班的，有去找梁江平活动准备去三产的，还有准备趁着厂子要黄了想乘火打劫顺手牵点啥回家的。 5月29ri，离段里给出的最后期限还有2天，王启年像平时一样骑着二八车提前10分钟来到了工厂，离着厂子的正门还有老远，王启年就看到工厂正门的两侧门柱上各挂着一个硕大的花圈，没有挽联，没有落款，雪白的纸花映着朝阳，触目惊心。 第14章 浴火 王启年把自行车停在墙根处，来到了厂子门前。职工们三五成群地围在厂门口，看着挂在两侧门柱上的花圈，有的在默默流泪，厂子黄了自己上有老下有小将来可怎么活，有的在骂，主席要是还在梁江平这种王八蛋早就拉出去毙了，有的呆呆地看着天，短短的七八年光景这国家怎么就突然不认识了呢。 工人们看到王启年来了忽地围了上来，大家七嘴八舌的说道：“老王，你是全国劳模，能代表咱工人当家作主，老王代替大伙向上边反映反映，这厂子能不能不黄啊，只要厂子在，哪怕今年不开资都成。” “是啊是啊，当官的都靠不住，梁江平没当段长时瞅着还不错，怎么一当官就变这个德行了，还得靠咱自己人” 劳模，王启年有些恍惚的想着这两个词，以前老蒙段长在任时王启年就去找过，想让段长多给一些活干，这样大修厂上班的职工可以更多一些，在王启年看来想要多干活总是件好事情是个积极进步的要求。哪知王启年刚说出要求[，直接就在老蒙段长那吃了个闭门羹，用老蒙段长的话说，先不提你们能不能把活干好，就你们现在接的维修活都是段里机务队和车辆队分过去的，老王你也知道近几年的工资都是按照年检修车辆的数目来定总额的，眼下相当于段里把原本属于机务、车务列检的工资硬生生的分给了你们一半，现在段里这边都快压不住了，你们那边居然还不满足，做事不要总考虑自己小集体小团体的利益嘛，要顾全大局。 难道眼下厂子破产也是大局需要，只是不知道哪里的大局需要厂子破产来进行保全。想不明白的王启年向围着自己的工友们无奈的说道：“前些年老蒙段长在任时我就去找过，老段长说过我们厂接的维修活都是段里从机务队，车辆队分过来的，今年段里实行大包干，维修的活段里不能在给厂子了，所以……” “都是国家职工凭什么不把维修的活给我们，都给段里” “厂子本来就不是段里的，明明是分局硬塞进来的，段里养了这么多年也算仁至义尽了”说这话的一听就是有家属在段里当全民职工的，要是段里能把大修厂甩掉，今年完成任务是肯定的，到时候一个全民职工的工资奖金加起来，比现在两边都半死不活的只拿基本工资要多出许多。 “秀芬，话可不能这么说，你家老佟是全民的，你当然无所谓了”转眼间厂门口的工人就分成了2伙。 “不是养着是什么，厂长到现在还是段长兼着呢，承包的合同挂了一个多星期了也没见谁毛遂自荐啊” “不是没人毛遂自荐，厂子是生产、维修机车的，除了段里还能给谁服务，生产出来的机车卖给谁？” 王启年看着周围吵成了一团的两伙人摇了摇头，分开人群走进了工厂。 王启年照例收拾着已经干净的地面，和毫无灰尘的设备，猛地听见车间的门“呯”的一声被人撞开，刚子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说道：“师傅，厂子有救了，很可能不破产了。” 手一抖，抹布掉在了地上，王启年恍如未觉盯着刚子问道：“哪来的消息，是谁说的？” “不知道呢，师傅你和我去看看就知道了。” 师徒二人顺着厂子里的水泥路小跑着来到厂门前，工厂前边那个数百平米的广场上挤满了人，一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早上挂在厂门两侧的花圈还在，只是每个花圈上边都被人各贴上了一付挽联，左边写着：生或死，右边写着：全在你。 围观的职工乱哄哄的议论着这六个硕大黑字的来历和含义。刚子在人群里转了一圈，打听到事情经过后跑过来对王启年说道：“师傅我听热处理的三胖子说，下午两点他进厂的时候看到几个人在花圈上挂挽联，三胖子就上去问是咋回事，挂挽联的都不知道，只是说有人安排他们过来挂的。” “师傅你说这厂子是不是不破产了”刚子一脸期待的问道 王启年看着刚刚顶替自己老子号头进厂的徒弟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大修厂可不是生产电视、冰箱之类的厂子，产品太过于小众，除了给铁路部门服务也没有别的功能，想转产还没钱，只要有点脑袋都不会有人想去承包，至于注资更是扯淡，新盖个厂子都比改大修厂省心、省钱。 还没等王启年想好怎么回答徒弟，就听到热处理的车间主任金正光喊道：“老王，你也在这边，害得我白跑了趟车间。别看了，走，赶紧走，马上去段里开会。” 王启年只来得及和徒弟打了和招呼就被老金拽出了人群，出了人群，王启年注意到不少车间主任，班组长都被人从人群中拉了出来，随着三五成群的人流向礼堂方向走着，王启年好奇的问通知自己开会老金：“怎么回事，我看去开会的都是厂子的大小头头，老金你拽我做什么？” “不光你，凡是有过劳模称号的，党龄5年以上或工龄10年以上的，都要去开会的。” “老金，啥事情？”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猜测可能是有人要承包大修厂” “老金真的假的？大修厂居然有人承包？外地的吧？” “详细情况我也不知道，过一会开会估计就真相大白的。” 两个人来到段里用于开会的大礼堂时，大部分人都已经到了，整个会场挤挤擦擦的都是人，隔着老远就能听到人群低语的嗡嗡声。 王启年和老金看到几个相熟的车间主任围在一起议论着迈步凑了过去，大家交换了一下信息还是一无所获。 不一会，段里的领导在梁江平的带领下陆续的走上了主席台，下边的嗡嗡声猛地大了起来，礼堂前排的大修厂职工不时的大声问着：段长是不是有人要承包或注资大修厂，厂子是不是有救了，梁江平只是含笑挥手，也不回答。 几分钟后，电务队的技术员捣鼓好了麦克风，试了试音对着梁江平点了点头。 梁江平拿起麦克风，用手在上边敲了敲，礼堂中倏的静了下来，转眼间落针可闻。梁江平哈哈一笑说道：“看来大家还都很关心厂子的嘛，平时开会可没见过你们这么老实听讲过。” 听见下边零星的响起了笑声，梁江平接着说道：“有笑声不错不错，看来大修厂的同志没有被困难所击倒，还是很乐观的嘛。” 梁江平停顿一下说道：“或是说你们找到了一条段里不知道财路，想着马上就可以把段里踹开自己吃独食了，所以忍不住笑了出来。” 下边笑声忽地大了起来。梁江平又停了一会才继续说道：“我这里有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梁江平还没说完，下边猛地响起了一阵嗡嗡声，王启年兴奋的拽住老金说道：“看来是真的有人要承包或注资厂子，要不段长不会这么说的。”老金也不停的点头 梁江平只是看着下边的职工发泄着压抑已久的情绪，过了一会才敲了敲话筒，礼堂里再次恢复了寂静，梁江平微笑着说道：“好消息看来大家都猜到了，是有人打算承包大修厂，条件已经和段里谈得差不多了，只要大修厂这边没什么意见，就可以签署承包合同。” 下边的嗡嗡声又大了起来，这回梁江平没有等待，用力敲了敲话筒说道：“大家先别顾着高兴，先听我把坏消息说完。” “虽然大修厂有人承包了，但不代表大修厂没有和段里剥离，今后大修厂将自负盈亏，自主经营，段里对你们的一切将彻底放手，假如承包失败，大修厂还是只有破产一条路可走。而且因为成本的原因，从6月起段里所有机车的维修，维护都将由段内的机务队和车辆队负责，不会在把维修任务交给大修厂了。” 梁江平没有理会下边略有sāo动的人群说道：“应承包方的要求，在签署承包协议之前，承包方会提供一套全新的职工管理条例发放下去，请大家务必仔细阅读。三天后，也就是六月一ri，段里将组织大修厂所有在职员工，就大修厂未来是否执行这份管理条例进行实名投票表决，若是赞同率超过90%，段里就会和承包方签署承包协议，若是低于90%段里将否决承包协议，大修厂正式进入破产程序。” “假如承包协议可以签署，段里会成立一个三产公司，对管理条例投反对票的职工将会转岗到三产公司待岗，待岗期间段里不支付任何生活费用。但是，将来段里有用工需求的话将会优先使用待岗职工。” 梁江平喝了几口水，看了看下边寂静的人群继续说道：“下面欢迎向段里提出承包大修厂的梁海平同志讲几句话。” 第15章 第一块基石 礼堂里的声音轰地大了起来，王启年有些意外的看着人群突如其来的反映，老金看着王启年疑惑的目光说道：“老王你可真是啥也不管埋头生产啊，听听这名字熟悉不，和段长就差一个字，我和你说梁海平是段长的亲兄弟，前些年从农村过来投奔段长，那时候段长还在派出所当所长呢，当时就给他兄弟临时弄了个押运队长的活，梁海平就在押运队一直干到现在。唉，看来我是白高兴了，这回厂子算是彻底完蛋了。” 王启年不解地问道：“有人承包了怎么还能彻底完蛋呢？” “你懂啥，这还没看出来，明显段长是想把他兄弟弄进段里，怕舆论不好直接曲线救国了，老王你也知道就算厂子黄了任谁也说不出什么不是来，只是当任厂长身上怕是要有个大大的污点，这辈子前途肯定彻底完蛋，肯这事放梁海平身上就不一样了。” “有啥不一样的？” “首先把段长从厂长那个烫手的位置解放出来了吧，以后厂子好坏和段长就没 有关系了，其次用厂子当跳板先从临时工变成在籍的大集体，将来厂子黄了段长还能看着自己兄弟失业不成，随便塞哪个三产公司里边混几年，等事情消停了在变个全民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我跟你说，知道这次为啥实名投票不，假如这次投票不过，承包失败，段里就会把厂子破产的屎盆子彻底扣在大修厂的脑袋上，一点改革的阵痛都不想承受，混吃等死活该破产，到时候厂子被打成现行反派，段长搞好了还能混成有魄力的改开急先锋呢，啧啧，一石数鸟啊，难怪人家梁江平年纪轻轻的能从铁路公安提上来当段长”金正光一副佩服得五体投地的样子，啧啧有声的感叹着。 王启年听着金正光哇啦哇啦的说了一大堆心想，当官的和劳模的脑子果然差别巨大，原本在自己眼里很简单的一件事情，听金正光这么一解释到是彻底的迷糊了。王启年晃晃脑袋收回了注意力，看着一位高大的汉子不慌不忙的向主席台走去。 梁海平在礼堂嗡嗡的议论声中走上了主席台，接过麦克风后梁海平没有就坐，而是直接站在了主席台的前边，把后脑勺扔给了段里的一干领导。 望着下边不停议论的人群，梁海平忽然想起梁远对自己说的：“不用紧张，小叔把那些家伙看成苍蝇就好了，我估计你上台时下边肯定嗡嗡嗡的说个不停。” 梁海平深吸了一口气，拿着麦克风对着主席台边上轻喝了一声：“拿上来。” 一个段里的职工拎着一只鼓鼓囊囊蛇皮袋，走到梁海平跟前，梁海平接过袋子直接扔在了脚下，袋子落地的声音被麦克风放大了好几倍，整个礼堂都发出呯的一声。 下边嗡嗡的议论声戛然而止。梁海平看着下边黑压压的人头心中波澜不惊，镇定的目光从礼堂左边一直看到右边，然后缓缓的说道：“我原来是做什么的，和段里有什么关系，相信经过刚才那段时间的交流大家可能都知道了。” “现在我重新介绍下自己，我，叫梁海平，也只是梁海平。我知道在坐的各位对我承包厂子的目的心存各种疑问，这些疑问我都不打算回答，我先问下大修厂财务科的人有几个过来开会了？” 下边响起了悉悉嗦嗦的声音，不一会一男四女站了起来，疑惑的看着梁海平，梁海平对着五人招了招手说道：“麻烦你们上来一下。” 五人上来后，梁海平打开蛇皮袋，拽着袋底一抖，上百捆五元面值的钞票从袋子中噼里啪啦地落在主席台上，堆了大大的一堆。梁海平对着五个人说了句：“麻烦你们清点下。”然后抬起头对着下边已经看呆了的大修厂职工继续说道：“这里有五万块，是我压上全部身家和未来从朋友那里借贷来的。假如我承包厂子之后，在一年内不能使厂子扭亏为盈，不能让在坐的各位月月拿足额的工资，我梁海平二话不说，主动辞职滚蛋，脚下这五万块就当给全厂老少爷们的赔偿好了。” 说完梁海平转头对围着那堆钞票发愣的五个人说道：“这钱你们点清后直接拿回厂子好了，三天后投票，若是我侥幸得到大修厂各位职工的厚爱承包成功，你们就直接把钱入账，看看能不能给全厂职工补上一个月的工资。” 看着台下一片寂静，落针可闻，梁海平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各位，随着新的职工管理条例下发的还有新的职工福利改革计划，我希望大修厂的每一位职工，都能用自己的本心，去投这决定我们所有人命运的一票。我的话完了，谢谢大家。” 梁海平鞠了个躬，转身把麦克风递给了梁江平，然后回到后台直接从后门出了礼堂。 梁江平接过麦克风看着还是一片寂静的台下说道：“今天的会就到这里，散会。” 梁江平说完，台下没有以往听见散会后呯呯的拉动椅子的声音，而是先零落的响起了鼓掌声，慢慢的掌声越来越大到了后来恍若暴雨般密集，经久不息。 段里的其他领导听着台下如此热烈的掌声，都不约而同看着梁江平，梁江平知道这掌声是给梁海平的，可惜这个兄弟干脆利落的走了。只好又拿起麦克风站到台前伸出双手压了压，掌声慢慢的小了下去，梁江平环视了一周说道：“段里也希望大修厂的每一位职工，都能用自己的本心，去投这决定大修厂命运的一票。同时也期望大修厂能借这次机会浴火重生，段里一直坚信困难只是暂时的，在不远的未来大修厂必定会重见东北机车厂当年的辉煌。”说完梁江平和段里的头头在掌声中出了礼堂。 晚上梁远听老梁同志说起梁海平走后，大修厂职工经久不息的掌声时长出了一口气，心说让小叔把五万块都换成5元纸币的心血总算没白花，不过大修厂职工的眼皮子也够窄的了，想当初自己花了五千万才把小叔砸趴下，这好几百人居然被五万块砸住了，梁远却忽略了，空口白牙你说一千万和一百万给人的感觉基本没什么分别，可一堆实打实的现金堆在眼前那冲击力可不是盖的。 六月一ri梁远费尽了花言巧语，终于把两只萝莉一起忽悠到大修厂过儿童节，一路上宁婉菲都撅着嘴巴，看来是明显想不通，大修厂里边有什么能和儿童节联系到一起的。宁婉嘉看着大修厂前边排着三条长长的投票队伍迷惑的对梁远说道：“小远，他们在做什么啊？” “他们在选择命运，他们今天的这种行动，将对遥远的未来产生无比深刻的影响”梁远以一种神棍的语气深沉的说道。 这三条队伍纯属梁远的恶作剧，按说厂子把票发下去直接填完收上来就可以了，无聊的梁远为了追求即视感，特意让梁海平弄了三个大箱子，仿照国外选举时投票的样子让职工排成了三队依次投票。梁远和梁海平扯了一大堆有关社会心理现象的名词，忽悠说这种投票方式有助于承包厂子和承包后的ri常管理。 看着段里那个拿着相机拍摄投票过程的工作人员，梁远盘算着过几天把底片要来，保留20年，以后上网用这些老相片忽悠那些没见过选票的小白，就说土鳖87年已经开始执行选举了，骗人那是妥妥地。 宁婉菲看着梁远一副神神叨叨的样子，皱了皱娇俏的鼻子，看着一脸崇拜的宁婉嘉说道：“嘉嘉，你看小远的眼睛在来回乱转，明显是在胡说八道，就你好糊弄，这个家伙说什么你都相信。” 梁远嘿嘿笑着说：“走，让你俩长长见识，看看火车是怎么造出来的，将来这片地方就是我们的地盘了。”然后拉着两只萝莉走进了工厂。 历史有时候真让人啼笑皆非，梁远自己万万没有想到，这次类似于恶作剧的举动，经过了报纸大幅报道之后，为困境中的国有企业改制提供了一个相当正面的参考案例，企业高层在做涉及企业命运的决策时，普通职工的意见不在是可有可无，而是变得十分重要。梁远这次无心之举，也使得今后某些有门路的人，在侵吞国有资产时吃相被迫变得优雅了许多。 几个小时之后，现场的投票结果统计了出来，91.8%的职工投了赞成票，以大修厂目前1296名在籍职工来算，有106名职工投了反对票。 王启年看着统计出结果之后，投了反对票的职工和段里的来人站在一起，心中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到底自己的选择是对还是错，是眼前和段里站在一块的那106名职工被抛弃了，还是这边的1190名职工被抛弃了，不管怎么样大修厂的历史都将翻开新的一页，看着拿着大喇叭慷慨激昂致感谢词的梁海平，王启年曾经动摇的信念又坚定了起来，只要自己踏实肯干厂子就绝不会倒，自己的选择也绝不会错。 那啥，满楼忘记求三江票了，今天看见书友在书评区提示才想了起来－_－!，刚刚去看了一眼只差12票，话说我们上边的可是位标准的大神啊，差点被上百道大神之光晃瞎了。 希望有三江票的书友能抽空去投一下，让满楼也摸摸大神的菊花，看看是啥感觉，拜谢。^_^ 第16章 盛京之行 梁远哪舍得领着两只萝莉在大修厂混一天，知道了投票结果之后，梁远也没去找忙的昏天黑地梁海平，直接跑到梁海平的岳父家把梁盼接了出来，张怡前几天去了绥芬河，连儿童节都没来得及给梁盼过，梁远这个幕后黑手只好代劳。 带着两只漂亮的成年萝莉和一只可爱的幼生萝莉，拉风无比的梁远被三个小丫头指挥了一个下午，从儿童乐园逛到百货大楼，晚上把三只萝莉送回家之后，像狗一样伸着舌头的梁远艰难的爬回了家。 看着梁江平和李远玲坐在沙发上一本正经的看着自己，梁远心里有些发毛，低头盘算了半天，没想起最近自己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抬起头，梁远笑嘻嘻问道：“妈，都看着我干啥？” “某位要报考少年班的天才，今天一天玩得很开心么？” “那当然，你们两个一起弄那个破玩意都要走火入魔了，居然把自己儿子最重要的节ri都忘掉了”梁远无耻的倒打一耙。 梁江平笑着说{道：“我可没听说哪个少年班的天才还过儿童节的。” “我可不是天才，你们两个给我扣个这么大的帽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无事献殷勤，嗯，嗯” 李远玲走过来揪住梁远的耳朵说道：“老娘哪里给你献殷勤了。”梁远夸张的大叫着：“你们说啥就是啥，你儿子是智商高达250的天才。” 李远玲拍了拍梁远的脖子说道：“混帐家伙，瞎说什么，你得和妈妈去趟盛京，那个东西你动动嘴就丢下不管了，我和你爸累死累活的忙了十多天才弄了个大概出来。” “去盛京干什么？”梁远疑惑的问道 “出风口的最佳宽度和出风速度的设计，需要动用的计算量太大，妈妈这边暂时算不出来，得到盛京去借助设备才能优化出来，妈妈的老师吴老也一直想见见你，你不是要报考少年班么，现在给东大少年班上课的很多教授都是吴老当年的学生呢。你要是把你吴爷爷的马屁拍好了或许就不用考试，能直接入学呢。” 梁远撇了撇嘴心想这种后门走的真没什么价值啊。 梁江平拿起茶几上的一摞信纸说道：“小远你是那个电风扇的发明者，应该有给电扇命名的权利，我和你妈妈各写了一个你挑选下吧。”老梁同志直接就把梁远的命名权篡改成了选择权。 梁远接过梁江平递过来的信纸，看到纸上写着圆环形空心电风扇和无叶片空气流量倍增器两个名字，梁远指着第一个名字哈哈大笑着说道：“一看就知道是第一个爸爸起的，简直太质朴了，妈妈写的这个才叫专业呢，普通人一看就有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 “无叶片空气流量倍增器，这名字一听就知道是智商二三百的那种牛人研究出来的高科技设备。”鉴于老梁同志在家里地位不高，梁远毫无顾忌的拍着李远玲的马屁。 看着老梁同志有恼羞成怒的迹象，梁远哈哈笑着跑回了房间，关上门还听见李远玲得意洋洋的对着梁江平说道：“没听见小远刚才说的智商么，儿子在我这里至少遗传了200智商过去，老梁你可真不争气。” 最终还是老梁同志的户主光环发生了作用，新型电风扇被命名为无叶电风扇 第二天，梁远跟着李远玲乘坐67次直快列车前往盛京。67次抵达盛京时已经是傍晚时分，这还是梁远重生以来，第一次踏上这座在前世已经混得无比熟悉的城市。 随着拥挤的人流走出盛京南站出站口，那座在前世早已消失的苏军阵亡将士纪念碑映入眼帘，梁远感触的看着纪念碑顶端那辆炮口指向东方的t34坦克，现在没有人能想到，北边的那个庞大的帝国已经摇摇yu坠，朝夕不保。在前世苏联解体之后，因城市建设的快速发展，盛京市zhèng fu准备把这座纪念碑迁移到郊外，一个俄罗斯老兵在得知这个决定之后，穿着当年苏联红军的军装跪在碑前泣不成声，是在祭奠自己的战友，还是在祭奠那个曾经如钢铁般坚硬的帝国，无数民族jing英用鲜血铸就的荣光，在帝国解体后不到二十年就烟消云散，迁移当ri俄罗斯官方只派出了2名军人，见证着昔ri的帝国印记被悄然抹去。 那时的梁远还是一位著名的hkc，在见证了纪念碑迁移后，满怀感触的写了一篇叫做‘帝国余晖’的帖子，结果在网上被普世党骂了个狗血淋头，这种铁幕帝国有毛值得怀念的，早该扔进历史的垃圾堆，当年建立这种帝国的都是屠夫、暴君，人类的渣滓……幸好，伟大的俄罗斯人民终于又回到了正确的道路上，重新融入了地球的大家庭……。 李远玲拉了拉站在原地发呆的梁远，看着梁远呆呆的看着天空关切地问：“怎么了，小远？” “没什么，妈妈，我在想那个坦克是不是真的”梁远抬手指了指纪念碑顶端的t34. “那个可不是真的，妈妈以前也问过呢，那个是鞍山一家铸造厂铸造的模型。”李远玲一边给梁远说着塔顶坦克的来历，一边拉着梁远向环路车站走去。 由于斯贝改的项目在909所，因此吴老也是经常北平、盛京两边跑。盛京航空学院为了吴老能给院里当客座教授，特意在909所家属小区里边为吴老准备了一套三居室的住宅，作为吴老在盛京的落脚点。 李远玲下车后指了指周边的环境对着梁远说道“妈妈调动工作之后就在这附近上班，你要记得路哦，以后妈妈在盛京时就在前边的小区居住。”说完李远玲指了指远方的909所家属小区。 梁远跟着李远玲亦步亦趋的向909所小区走去，心中却激荡不已，一会就要见到这位前世传说中的大牛了。当年归国不久的吴忠华就参加了由中国科学院组织的“星际航行座谈会”。与钱学森、郭永怀、沈元等科学家一起，以极大的魄力和科学远见为我国的航天事业指明了前进的方向。吴忠华教授退休之前，曾连续三次被中国科学院主席团选为执行主席。 除了在航空发动机领域的成就之外，晚年的吴老还提出了能的梯级利用原则，对能源科学技术和能源学科、乃至国民经济发展都产生了巨大而深远的影响。在新世纪，能的梯级利用已成为能源动力系统集成开拓的核心问题。梁远穿前共和国公布的“国家中长期科学和技术发展规划纲要（2006－2020年）”中能源领域的优先主题、前沿技术以及基础研究等的许多具体内容与发展思路，都可以看到吴老当年的理论痕迹。 第17章 补课 梁远和李远玲爬上了四楼，心中暗想这个年代的人还真纯洁啊，连拍马屁都拍歪了，哪有给老人家分四楼这么高的楼层的。 李远玲敲了敲左边的单元门直接喊道：“廖姨，我是小玲，快来开门” “呀，你这个丫头不是说下午到么，怎么晚上才来？”随着单元门的打开，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妇人走了出来。 梁远像个普通小孩一样将身体藏在了妈妈的身后，露出了脑袋看着眼前的老妇人。 廖敏一眼就看到了李远玲身后的梁远问道：“小玲，你把小远带来了？” 李远玲回手把梁远拎了出来说道：“这位就是妈妈以前常和你提起过的师母，你要叫nǎinǎi呢。”梁远老老实实的喊了声nǎinǎi算是打过了招呼 廖敏把两个人让进屋，高兴的喊到：“老吴，快出来，你看看谁来了？” 梁远听见一个房间里响起了拉动椅子的声音，一位满头华发，面目慈祥的老人走了出来｜ 。“你是小远吧，爷爷想认识你很久了呢，还以为你会来盛京参加青科赛的复赛呢。”吴忠华一脸笑意的和梁远说道。 两世为人的梁远还是第一次见到吴忠华，看着这位被国际上誉为“涡扇发动机之父”的科学家，梁远激动不已，只是拘谨的和吴忠华打了个招呼，然后像个普通小孩一样，老老实实的坐在了沙发上，腰背挺得笔直。 李远玲看着儿子一副拘谨的样子好笑地说道：“还是老师厉害，这个家伙在家里无法无天的，我都好些年没见过他这么规矩的坐着了。” 梁远心说眼前这位可是和钱学森一个级别的科学家，钱老能把十几万个由土鳖生产的落后零件所组成的火箭安全的弄到外太空，这位同样在啥也没有的情况下，在1958年搞出了适用于做所有超音速导弹推进系统的国内首台冲压式发动机。可惜随着国家抓航天，放航空政策的实行，冲压式发动机项目被砍掉了。后遗症就是直到21世纪土鳖的各种蛋蛋因为发动机不给力都要比国外同类型的超重、腿短，跑得慢。 在科研上极具眼光的吴忠华在1980年斯贝发动机引进后不久，就提倡利用“温度对口、梯级利用”的总能原则，大力发展拥有中冷回热循环系统的燃气轮机，而那时的大米粒坚还蹲在简单循环（注1）燃气轮机的大坑里玩泥巴呢，直到1990年米国海军才在英国罗罗公司的游说下决心开展带有中冷回热循环系统的燃气轮机的研制。从此走上了燃气轮机研制发展的正确道路。 不知道妈妈即将领导改造的那台斯贝改燃气轮机是不是拥有中冷回热循环系统，前世吴老好象就是今年年底在医院里查出来身体不太好的，自己要不要提前把这个老爷子拉去医院。梁远的脑袋里转着各种乱七八糟的念头。 梁远做了个深呼吸，平复了下激荡的心情说道：“吴爷爷，我和小叔去绥芬河了，错过参加晋级赛我也挺可惜的，听妈妈说我是您和她重逢的关键呢” 吴忠华对梁远点了点头说道：“我是看到你妈妈给你设计的风扇叶片眼熟，好奇之下一翻你的资料才发现你妈妈的，前几天听你妈妈打电话过来说你又有了新发明？” 这种当出头鸟的事情，梁远可是避之不及，自己就是提供了一个粗浅思路，剩下的全是由李远玲和梁江平完成的。这个和空调扇可不一样，涉及到的知识太深也太多，这个大帽子要是扣在自己脑袋上了，不被人弄到电视台展览才怪呢。 吴忠华和梁远聊了一会，倒是很欣赏梁远死活都不承认无叶电风扇是自己发明的态度。吴忠华想了想对着廖敏说道：“老廖，你现在也没什么事，小远正好要报考东大的少年班，东大的那个马天元是你的学生吧，你去他那里把近几年的少年班考试题都要来，在弄些复习资料回来，你就在家给小远补课好了。” 然后对李远玲说道：“小玲你和小远的房间你师母都给你们收拾好了，最近我负责给你补课，你师母负责给小远补课。” 梁远哪里能想到来趟盛京会是这种结果，早知道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呆在本溪陪着两只萝莉上课呢。 李远玲看着梁远苦着脸的样子笑吟吟的说道：“要考少年班可是你自己提出来的，小远现在想反悔吗？” 吴忠华看着梁远憋屈的摇着头，哈哈地大笑了起来对着李远玲说道：“以小远的思维开创xing来说进少年班绝对是绰绰有余，让老廖给他打打基础，学上个十年八年的，将来小玲你也算后继有人。” 梁远心说要是让自己老老实实的在东大上个十年八年的还不如死了算了，最理想的就是能混成东大旁听生啥的，到时候自己来去zi you才方便当各种幕后黑手。就是不知道少年班有没有旁听生，要是能为这个资格走后门就好了。 李远玲笑着说道：“谁知道他对发动机的兴趣能维持多久，干我们这行不是真正的热爱，可没法持之以恒的。”说完李远玲在包里掏出无叶电风扇的图纸递给了吴忠华，说道：“老师您帮我看看，这是我和老梁这几天一起整理出来的。” 吴忠华接过图纸仔细看了一会感叹的说道：“我搞了五十年的航空发动机，从未没想到过内外涵道的原理还能这么利用。” 吴忠华用手指了指图纸对着李远玲说道：“别看这个东西不起眼，这里边的思路小玲你要好好的琢磨琢磨。” “我们国家提倡产学研一体已经很多年了，可现实情况呢，这几年随着技术的引进，产这部分有的已经跟上了国际先进水平，学呢，我们的大学教材还在用国际五六十年代的东西，研就更不用提了，要么在五六十年代的基础上研制现在已经被淘汰或即将淘汰的产品，要么好高骛远直接去追踪国际的先进水平。” “小远发明的这个东西，就是在现有的技术基础之上，通过思维扩散来获得原有技术的新应用。拿燃气轮机的设计来说，大家都知道涡轮进口温度越高，机组出力和效率就越高，但是我们国家的材料水平不行，所以我们只能另辟蹊径，通过优化叶轮设计，增加中冷回热装置等方式来提高燃气轮机的效率。” 吴忠华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我这些年经常去国外访问，国外的航空发动机研制现在已经体系化。基本分成了：预研工程，核心机计划，发动机系列化这三个部分，在具体执行时基础研究、应用研究平时是不间断的，当有了需求之后即刻可以转为工程发展。 而我们国家不同，我们的工业基础和科学研究都是师从于苏联，平时没人去搞发动机的基础研究和应用研究，往往是在有了工程需求之后才去搞基础研究、应用研究，属于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而且一个型号成功了之后这个项目就算完工，所有人马放南山，刀枪入库。攻关小组基本解散，下回再有工程需求时按照上边的步骤再来一遍。” 梁远心说吴老说话还是客气的，土鳖在航空发动机发展上根本就是鼠目寸光，眼下土鳖搞发动机和后世zhèng fu搞政绩工程一样，把钱骗来使劲花，然后捣鼓个差不多模样的东西出来，升官的升官发财的发财，大家排排坐吃果果然后各奔前程。 你说东西不能用？？太祖不是说过我们要先解决有无的问题，然后再去考虑其他嘛，再说我们东西有了之后，再去国外引进先进的，鬼子不就松口了么。 这种混子模式随着航空发动机的专业程度越来越高，研制难度越来越大，终于到了研制太行发动机时混不下去了，梁远前世2005年太行就定型出场了，可惜直到梁远穿前也没见太行生产型大规模装备部队，太行发动机的可靠xing，维护xing，升限，推力曲线和启动特xing根本达不到军方的使用要求的状态。 当土鳖还想故技从施去老外那引进时，被大米粒坚和老毛子打肿了脸灰溜溜的滚了回来。 结果就是直到2012年，苦逼的军迷看见银灰sè菊花的歼十和27还激动的不能自己。都tm定型八年了在成飞、沈飞混试飞连一号机的位置都混不上，说研制成功了骗鬼去吧。 吴忠华把无叶电风扇的资料递给李远玲说道：“老师之所以推动斯贝改燃气轮机项目，就是想通过斯贝这个平台在航空发动机系列化上取得突破。海军前几年打算升级舰艇动力使之完全燃气化，这对眼下的项目组来说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我们若是能研制出达到海军要求的燃气轮机，将会对国家航空发动机的研发机制产生重大影响。” 注1：简单循环就是燃气轮机的工作介质来自大气,最后又直接排至大气。 第18章 如此NB的出身 梁远放下电话，耳际还想回响着宁婉嘉清脆甜腻的撒娇声：“你这个猪头又偷偷的溜掉了，我都一个多星期没看到你了呢。”梁远现在是悔的肠子都青了，放着两只养眼的萝莉不去看，跑到盛京自投罗网，天天复习前世已经学过一遍的高中数理化。到是廖敏发觉梁远基础不错之后大大的加快了教学进度，并对李远玲赞不绝口认为李远玲给梁远打的基础太牢固了，现在还在小学混根本就是在浪费时间，早就该过来报考少年班了。 李远玲对于这个问题已经麻木了，苦笑着对廖敏说道：“廖姨我要说对小远一直是放养您信不信”廖敏摇了摇头说道：“小玲啊，教育最讲究言传身教，你要知道身教的作用要远大于言传。看来你平ri也没有把学问丢下，难怪老吴这些天都乐呵呵的，你那边的进度怎么样了？” “把老师这些年的新论文都学了一遍，要是想变成自己的东西学以致用的话还需要几个月的时间，我打算明天和老师一起去趟909所，看看老师研发的燃。 气轮机实物，来了这么多天我还没见过样机呢” 梁远一听去看燃气轮机兴趣大起，前世作为普通的人民群众哪里有机会见到这种传说中的东西。梁远卡巴卡巴眼睛跑到了李远玲身边，李远玲一看梁远的表情就知道了儿子的心思，笑着说道：“连着上了十来天的课小远也憋坏了吧，明天你和妈妈一起去好了。” 隔ri，梁远兴冲冲的跟着李远玲来到了著名的盛京909所，909所位于盛京北郊，是国内大中型航空发动机设计研究中心,中国生产大中型航空发动机的摇篮。也是让全**迷爱恨交加的地方。进了工厂正门梁远好奇的左顾右盼，不停的指着周边的建筑询问李远玲用途。 研究所占地面积广大，建筑密度不高，很多建筑都掩映在了浓浓的绿荫中。梁远跟着李远玲沿着厂区的林荫路拐了七、八个弯来到了一幢高大的苏式厂房附近，没有进车间李远玲指了指车间右侧的一间3层水泥小楼说道：“先和妈妈去找吴爷爷，然后再带你去看样机。” 爬上二楼，来到位于走廊最里边的吴忠华办公室，李远玲敲了敲门和梁远推门而入。进屋后梁远看到一名中年男xing坐在会客沙发上，李远玲对着吴忠华笑了笑说到：“老师这边有客人哦。” 吴忠华站起身对着李远玲说道：“小玲你来得正好，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909所的洪达刚所长，目前代表909所负责和项目组沟通。将来斯贝项目就要靠你们共同协调了。”然后指着李远玲对着洪达刚说道：“这位是我的学生李远玲，将来由她在这边领导燃气轮机的项目。” 梁远站在一边听着双方寒暄，努力的想了半天，也没想起这位洪所长在前世到底是哪位大牛。 三个大人又说了几句没营养的话，洪所长起身告辞，李远玲站在窗前看着洪达刚出了小楼，转头对着吴忠华说道：“老师他是谁啊？”吴忠华说道：“909所负责后勤和三产的副所长。”看着李远玲疑惑的目光吴忠华叹了口气说道：“项目组设在909这边，一个是因为生产耐热材料的清远特钢离这里不远，还有就是国内研究航空发动机的技术力量基本都在这里了。” “这个斯贝改项目老师也和你说过，主要是中科院为了试验产学研一体化之路，做出的实验xing项目。今天正好没什么事，带你去看看样机，我把项目的来龙去脉详细和你说下，以后你接手了也好心中有数。” 三个人出了办公室，顺着水泥路进了车间，吴忠华指着车间中间一座七、八米长的庞大装备说道：“这个就是样机。现在已经完工了。”梁远看着眼前庞大的设备，心中有些激动，整个星球上在没有人能比梁远更了解这台机器对于中国的意义了。 七、八米长，两米多宽的燃气轮机组安静的卧在车间zhong yāng，很多样子各异的管线从车间的四周伸出来，连接在机组的不同位置上，梁远靠近机组伸出手摸了摸泛着黝黑光芒的冰冷金属，抬起头看了看接近4米高的机组顶端，心想这个大家伙能有30吨不，当这个巨大无比的东西嘶吼起来之后，能推动数千甚至上万吨的船舶在大洋上以三十二节的速度奔驰。 吴忠华带着李远玲一边向附近的一座高台走去一边说道：“这个项目起始于80年，当年海军打算把051级导弹驱逐舰仿照英国42型驱逐舰进行现代化改装。当时设想采用高干舷甲板船型，使舰艇排水量达到4100吨，装备重型“海标枪”区域防空导弹，让051s型舰具有一定的海上编队区域和较强的单舰防空作战能力。斯贝改燃气轮机就是为了给海军051s级导弹驱逐舰做动力而进行的配套项目。” “当年罗罗公司为了和通用电气争夺我国海军的舰艇动力市场，建议我国引进其刚刚研制成功的斯贝**1a型燃气轮机。考虑到这个项目对改进我国航空发动机研发机制的好处，老师当年推动了这个项目引进。” 吴忠华抬手指了指车间中间那台庞然大物说道：“这台机器就是仿制罗罗公司的斯贝**1a型燃气轮机制造的。” 梁远听到这里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前世梁远只知道母亲搞了台斯贝改燃气轮机，具体的型号数据一概不知，当时还以为是土鳖自己采用土办法搞得，哪会想到眼前这台机器的来历这么nb。 作为一名常在论坛混的bkc对斯贝**1a型这个型号的燃气轮机简直太熟悉了，直到21世纪斯贝**1a及后续型号，都是我们的老冤家ri本海上自卫队海军舰艇的当家动力，当型号发展到斯贝**1c型时单机组功率已经达到了17750千瓦，在美国禁运了lm2500燃气轮机机组之后，曾有无数军迷看着斯贝**1c流着口水说，假如我们的斯贝改项目坚持下去的话，现在3台并车也和2台lm2500机组相差无几了。想到这里梁远感觉手臂上的肌肉都不受控制的轻抖了起来。 第19章 解惑 梁远冷静下来之后心头疑云大起，前世自己还以为斯贝改燃轮机是土鳖土法上马搞出的东西，在网络上也偶尔听到说斯贝改不成气候，试车之后油耗偏高，功率偏低，机组寿命很短等等，只是梁远怕母亲伤心这些狗屁倒灶的话也从未和李远玲提起过。因这个问题还是hkc的梁远曾同别人辩论过，新技术总的需要成熟的时间啊，第一代就算有缺陷也是正常的啊等等，现在听吴老一说这台机器应该是按照斯贝s_m1a型燃气轮机的图纸仿制的。那就不应该向前世所说的那么不堪啊。 吴忠华继续说道：“可惜在1982年英阿马岛战争结束后，英国的42型驱逐舰沉没两艘，重伤一艘，海军高层出现了不满意42型驱逐舰的声音，加上国民经济重点转移，051s型导弹驱逐舰在84年就被砍掉了，那时斯贝改的xing能验证机已经点火运行了60多个小时。 吴忠华看着李远玲指着下边的机器脸带疑惑，说道：“那时正好赶上院里进行改制，试验产学［ 研一体化，老师就申请成立改制企业并找到了总后下属的423厂，劝说他们上马燃气轮机项目，为开展舰艇动力业务打基础，并答应燃气轮机研制成功后由423厂独自生产。从那以后斯贝改就变成了自筹资金的模式进行后续研发。” “等到了86年院里陆续拨了200多万之后，看不到盈利的希望就放弃了。只剩下423厂为了将来能上马舰艇动力制造业务勉力支撑着。原本打算燃气轮机定型之后，同海军在053级护卫舰上合作测试，若是海军采购的话，423厂就可以继续投资深入研究了。可惜前几天海军传出消息了，说我们进度过慢，就算我们能完成预期的目标，达到原装斯贝s_m1a单机组13800千瓦的功率水平，海军也不会大量采购了，海军高层看上通用电气的lm2500燃气轮机了，lm2500单机组功率能达到22500千瓦，比斯贝高太多了。” 吴忠华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小玲，老师也没想到刚把你调过来，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现在燃气轮机马上就要进行整机点火试车了，可海军方面却出现了这种意外。” 李远玲安慰的说道：“没事的，最坏我就和老师回北平做研究去，再说从xing能验证机到整机试车才花了两年，老师的进度已经够快的了” 吴忠华听见李远玲这么说一边摇头一边苦笑着说道：“哪里是我们进度快啊，验证机只点火运行了60个小时，连压气机切顶之后的全寿命运行都没有做，423厂为了使机组功率突破15000千瓦，修改了发动机内部的空气冷却系统和转子轴向力的设计，但是为了节省经费都是做过一般计算后就直接定型了，根本没做定量验证。像这样的例子有很多，这台设备走的是先整机测试，然后哪里出毛病改哪的路子，和国外先做关键部件验证，最后在做整机验证的路子完全相反。” 吴忠华有些痛心疾首的说：“就算心急拿海军的项目也不能违背科学规律的，这就是不求甚解啊，先把整机装出来试车，没毛病最好，有毛病在头痛医头脚痛医脚，这个样子要多少年才能吃透斯贝的技术啊。” 梁远这才恍然大悟，心想难怪前世斯贝改的第一次试车数据那么难看，423厂根本就没认识到燃气轮机复杂的生产和设计难度，这东西是随便改的么。第一次试车数据难看，大概把责任都推到了吴忠华头上了吧，毕竟吴老是项目的带头人，然后423厂撤资当项目失败了，海军本来就没看上斯贝改，这回理由更充分了，国产的玩意就是不行哈，给你图纸都生产不出来，上lm2500燃气轮机的呼声肯定更加嘹亮了。估计因为这事情吴老一股火年底才住院的，最终在89年积劳成疾去世。梁远站在一边听吴忠华说完斯贝改的来龙去脉，基本把前世发生的事情猜测出了七七八八。 吴忠华指了指脚下的机组说道：“小玲，老师原来打算装两台原型机，一台是现在的简单循环机组，还有一台是加上中冷回热系统的机组，可惜项目组经费不够。” 李远玲有些好奇的问道：“老师现在这台机组造价多少？” “别的费用不算，单指这套机组大约在1100万左右，主要是我们的斯贝发动机生产线已经关闭了，里边的燃气发生器是进口的斯贝发动机改装的，这个东西就要占去一半多的成本。” 三个人围着机器转了几圈，吴忠华又给李远玲进行了一阵现场教学，把竖起耳朵偷听的梁远听得头昏脑胀，心想自己果然不是干这份工作的材料。看着老娘和吴老都是一副眼冒金光的样子，无聊的梁远在车间里闲逛了起来。 2个小时后早就没了兴致的梁远和谈xing未尽的两个人回到了吴忠华的办公室。吴忠华拿出了一包茶叶，对着李远玲笑着说道：“正宗的龙井呢，小玲你也算有口福了。” 梁远看着母亲一副期盼的样子纳闷地想着爹妈都爱喝茶，为啥自己对这个国粹毫无兴趣呢，两世为人还是感觉咖啡比较合意，俗人啊。 吴忠华慢慢的把开水注入到茶壶中，看着蒸腾的水雾继续说道：“刚才洪所长来是问油料的事情，原装的斯贝s_m1a满负荷运行的话每小时要消耗掉三点二吨油料，我让909所按照三吨每小时去准备了。” 梁远有些听迷糊了，莫非我们这个比原装的还省油，问道：“吴爷爷难道我们的燃气轮机比原装的还省油吗？” 吴忠华哈哈的笑了起来说道：“哪里是我们的省油，我估计我们的最大功率肯定要比原装的小。”李远玲看着梁远还是一头雾水的样子，拿起笔在纸上写出了几个数字递给梁远。梁远接过来一看上边写着斯贝s_ma1最大功率13800千瓦，耗油率235克/千瓦·时。李远玲指着两个数据说道：“小远把这两个数据做乘法就知道满功率下的耗油量了。” 梁远看着纸上的数据想起后世土鳖海军054护卫舰那只有27节的航速，和一个星期的海上自持力，心想哪怕是换成斯贝s_ma1级别的燃气轮机，054护卫舰的满载排水量也能从4000吨提高到5000吨，作战能力至少能提高30%，并且能跟上航母编队30节的高航速了。 第20章 烂账 吴忠华看着梁远兴致勃勃研究李远玲写下的那组数据说道：“小远我听说你廖nǎinǎi说在基础科目里你的物理基础是最好的，假如小远考上了少年班，以后打不打算选择航空方面的专业啊。” 梁远挠了挠脑袋说道：“我也不知道呢，听妈妈说从事这个行业需要持久的热情，光是兴趣是不够的，我也不知道我的兴趣能维持多久呢。” 梁远心想我是对发动机成品有兴趣，对原理可是半点兴趣都欠奉。 吴忠华对着李远玲说道：“下月7号东大的少年班开考，今年是东大自己出题没有用全国高考的卷子，难度可能要比往年略高些。我问过东大负责招生的马天元了，在今年所有考生里小远和一个盛京的考生年纪是最小的，这点很占优势的。” 李远玲说道：“我倒是没抱什么希望，在家里我就和他说过考与不考都自己决定，成绩不好也没关系，看着他前几天那副苦着脸的样子我还以为要放弃了呢，倒是没想到坚持下来了。》 ” 梁远心说要不是为了以后影响老娘你的研发方向，我早就跑回本溪调戏两只萝莉去了。 吴忠华说道：“这几天老廖给小远补课到是赞不绝口，说小远思路开阔，看问题全面，而且思维的跳跃度相当大。反正小远年纪还小还可以考三四年呢。” 梁远刚想说这回考不上，明年暂时不去试了，吴忠华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吴忠华拿起电话嗯了几声然后挂断了通话。然后对李远玲说道：“后勤洪所长的电话，说909研发的涡喷13后天上高空台，现在库存的燃油不够了只能给我们调来200吨。” 李远玲疑惑的问道：“老师斯贝这种涡扇发动机都下马了，怎么909还有研发涡喷的项目呢？” 吴忠华只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啥也没说。 梁远心想老爷子真是厚道，到了现在还是没有一句抱怨的话。 有着前世记忆的梁远对涡喷13这台奇葩发动机再熟悉不过了，涡喷13就是60年代米格21装备的r－11f－300双转子发动机的推力升级版。耐人寻味的是这玩意是在斯贝下马的当年上马的，梁远算了算时间明年涡喷13a型就会通过国家验证。现在正是做高空试车的时候。 可惜的是涡喷13a型的xing能实在是垃圾，无奈的盛京909所只得在1991年又开始研制b型，1996年涡喷13b发动机在高空台用了2个月的时间进行了10次高空模拟试验，之后又进行150小时长期试车的考验，1997年8月顺利通过地面试车，1998年6月8ri配装歼7fs首飞。1999年就被军方列为重点型号。 当年的梁远看到这里很不解，曾疑惑的想这玩意貌似不是成品吧，10次高台模拟，150小时试车算哪门子长期试车，后来详细的查找资料才发现涡喷13设计的首次大修期（注1）就是150小时，这简直就是混子加混蛋啊。放着有着七十年代技术水准，首次大修1800个小时的涡扇斯贝在仓库里长草，到是有钱去研制60年代水准首次大修150小时涡喷发动机，土鳖的发动机研发计划已经nb的突破天际了。 梁远看着吴忠华摇头,决定小小的烧一把火，好让李远玲对未来心里有数。 卡巴卡巴眼睛梁远也装成好奇的样子问道：“吴爷爷，妈妈曾经和我说过涡扇发动机用在飞机上要比涡喷发动机推力大、省油，为什么909所不研发涡扇发动机呢？” 吴忠华看着两个人都好奇的看着自己，苦笑着说道：“这话说起来可就长了。” 李远玲连忙站起身拿起茶壶，倒了两杯茶递给吴忠华一杯说道：“老师慢慢讲，这个龙井我都好多年没有喝过了，上次喝的时候还没毕业呢。” 吴忠华接过茶杯吹了吹升起的热气，轻轻的押了一口说道：“上次那个可比这个珍贵多了，那还是62年我第一次平反后去看总理，当时总理对我说要安心工作，当好航空事业的排头兵。临走时总理给了我那包茶。” 吴忠华泛起了回忆的神sè说道：“斯贝发动机项目的起始是1970年总理最先提出来引进的，72年中美建交之后，我们同西方的关系就基本正常化了，因此1973年英国就说服了巴统，答应可以向中国转让斯贝发动机技术，可惜在引进时zhong yāng内部分歧较大，没协调好各方面的关系，决策上反复了几次，久拖不决。从75年才开始准备试制，直到79年我们一共造出了4台样机，老师第二次平反恢复工作之后去看望过邓大姐，邓大姐对我说总理去世前2个月还提起过我和斯贝发动机项目，说以后找机会把吴忠华调回北平，斯贝还得让他去搞。” 吴忠华又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斯贝国产化正式立项之后，很多人都知道这个项目算是总理的遗愿，干起活来连命都不要了，只用了三年斯贝发动机的国产化率就达到了70%，国产化初步成功之后，我们带了三台国内生产的斯贝发动机送到英国罗罗公司做测试，三台都达到了罗罗公司的出厂标准。当时项目组正准备再接再厉进一步提高国产化水平时，国家下达了因的经济工作重点转移，斯贝发动机国产化项目取消的文件。整个项目组就此解散。” “我们签署技术引进协议时承诺在首批购买50台发动机之后，未来还会在罗罗购买50台斯贝发动机组件，项目下马之后，这个承诺也黄了，由于是我们单方面撕毁合同最后还赔了罗罗200万英镑。斯贝国产化的项目下马之后，刚好海军想要引进英国的42型驱逐舰，老师为了继续研究斯贝的核心机就顺手推动了斯贝改这个项目。” “至于涡喷13是909所为了给歼八和歼七做动力改进而上马的项目，可以说涡喷13是901所给909所下达的研制任务。眼下我们的发动机研发是附属于生产飞机的主机厂的，发动机的研发、资金流动、采购、供货等等都得听主机厂安排，是整个飞机项目中一个小小的子项目。” “901所就是国内最大的飞机制造企业盛京飞机制造厂，主要就是给空军研制生产飞机，空军目前装备的歼五、六、七、八都是盛飞首先搞出来的，目前国家陆续装备的新歼也是盛飞前几年研制出来的，因此只要是901的盛飞有项目，作为给901配套的909就会有项目。” “吴爷爷，那您研制的斯贝发动机是给哪个飞机做配套的呀？”梁远装成啥也不知道的样子明知故问。 “斯贝发动机是西飞给海、空军研制的通用型歼轰七（注2）的配套项目，只是歼轰七项目进行的非常艰难，79年歼轰七项目正式立项之后就陷入了争吵之中，歼轰七设计搭载两名飞行员，空军希望座舱采用并列式布局，而海军则希望座舱采用串联式布局，光这个就足足吵了三年。”吴忠华伸出三根手指比划了一下。 “直到英阿马岛海战之后，项目组才确定采用海军的建议做串联式布局，不过从此之后空军对歼轰七就不上心了。” 梁远一听心说这不就是土鳖版的f35么，大米粒坚搞f35战斗机通用化之前肯定没看过土鳖搞歼轰七的过程，否则不会一头跳进通用化的大坑，好歹土鳖是海、空军两家打仗，大米粒坚那是海、空、海军陆战队三家混战，难怪以大米粒坚的实力，f35搞了十六、七年还没有正式装备部队。 “空军对歼轰七飞行座舱改用串联式布局十分不满，认为此种布局的歼轰七达不到空军的战术要求，最后歼轰七的研制经费都走了海军预算，整个项目组才分到4个亿的经费。4个亿连搞机体都不够，因此在有50台原装斯贝发动机库存的情况下，国产化斯贝的项目就这样取消了。” 梁远听吴忠华说完心想吴老还是个纯粹的科学家啊，上边说啥就信啥。 国内飞机制造业的老大盛飞901所，向来把军用飞机生产这块看成自己家的自留地，当年盛飞和西飞竞争歼轰七失败之后，看西飞不顺眼那是一定的，空军从建国后就一直在用盛飞的飞机，双方的关系纠缠了三四十年哪里是一句密切可以道尽的。空军对歼轰七的失望继而放弃了歼轰七，这中间要是没有盛飞煽风点火才怪呢。 前世巨牛无比的成都飞机制造厂911所，80年代在夹缝中搞到歼十项目之后，在航空系统内部也是被打压的抬不起头，当年空军和盛飞的口号就是要27，要更多的27，以至于基本完成了所有飞行测试的歼十连装备部队的机会都没有，直到386有一次视察911所，当时的歼十试飞员田雨强在boss眼前把歼十飞的**无比，386一见钟情，在听闻歼十没人要之后雷霆大怒，回京之后招集所有的空军高层开了个会，据说整个空军除了少数高层之外，都被386撸得凄惨无比，从此歼十才一飞冲天，龙入大海的。 在歼十一飞冲天之后，再给歼十和苏27做配套的太行发动机上还发生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在909所接手太行发动机研制项目之后，把原来中国燃气涡轮院研制的太行发动机核心机温度从1688k一次xing推高到1750k，导致原来设计的核心机匹配风扇困难，xing能大幅缩水。提高62度温度，等于把材料的强度xing能降到原来的三分之一，甚至已经超过材料的物理极限。这种不按照科学规律，随心所yu的行为，最终导致了太行定型之后毛病多多，生产型迟迟拿不出来。 909所之所以这么干也是因为在我国航空工业内，发动机行业毫无地位，一切经费，权力都被主机厂所拿走，发动机研制单位只能看着飞机研制方案，拼命挤进去获得一点机会才有机会开展科研，这就意味着必须对主机厂所委曲求全，完全从对方的要求考虑来修改方案，而不是根据技术发展现状和自身的实际技术水平来制定发动机方案。 至于强行提高核心机62度温度到底是901所授意的？还是911所授意的？ 当然909所也不是什么好鸟，也可能是其主动提高温度，以表示自己没在涡轮院的研发基础上吃老本，毕竟土鳖是最讲究继往开来的嘛。这种神一般的烂账属实不是一般人能搞明白的。 吴忠华看了看听得入神的李远玲和梁远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满怀感触的说道：“在老师心里斯贝改给海军提供动力或是为了航空发动机系列化都是次要的目的，最重要的是想通过燃气轮机吃透斯贝发动机的核心机技术。” “若是能把核心机技术吃透的话，将来等国家有钱了，在短时间内可以通过放大发动机涵道比，增加或减少高、低压压气机级数，就可以拓展出一系列中等推力及以下级别的涡扇发动机。可惜，目前海军那边也出了问题，老师这些年东奔西走终究还是有负总理所托啊。” 注1：发动机首次大修期和汽车xx万公里大修是一个意思，大修需要把整个发动机在飞机上卸下来，换上n个新零件后再装上去，修完之后下次大修的间隔就变成了首次的一半，以土鳖的发动机装卸难度来说，换一台发动机需要10个小时左右，而大修后的发动机在使用75个小时之后还得进行大修。令人敬佩土鳖空军就是用这种破烂来保卫国家的领空。 注2：歼轰七就是海航大名鼎鼎的飞豹战斗机。 第21章 跳大坑和一千万 梁远在909所里呆了一天，听着吴忠华说了无数让人扼腕的科研往事，晚上吴忠华为了安排后天燃气轮机组的点火运行没有回家。 在909所职工食堂吃过晚饭之后，李远玲带着梁远欣赏了一会夜sè下的厂区，然后两个人慢慢的向909家属小区溜达着。 六月的盛京已经有了夏季的味道，很多穿着的确良衬衫的909厂职工，都在晚饭后上街遛弯，厂区和家属小区之间的林荫道上人流不断热闹非常。梁远跟在李远玲身旁，和母亲有一句没一句的闲扯着盛京的市容市貌，脑袋里却转着各种念头。 909所今天准备的200吨燃油也就够机组烧个三四天的，以87年一元钱/公斤的油费计算，一天也要花进去五十万，而且机组将来还要做500小时的持久试车试验和3000小时的满功率寿命试验，光油钱就要花掉六、七千万，难怪国内做航空发动机测试只做150小时试车就算了事。燃气轮机这东西真不是一般人类能搞的啊。 -- 重生以来梁远对李远玲参加斯贝项目组这件事，一直是抱着能拖就拖，到时候再说的态度，眼下是拖不下去了。不出一周斯贝改机组的首次点火数据就会出来，就算自己的翅膀在硬，估计也扇不到这上边来，虽然前世不知道机组运行的具体数值，今天听吴老说完机组的研发情况后，这个数据应该不会乐观，马上斯贝改项目组就将会面临着423厂撤资的等等问题了。 这个大坑要不要跳下去，梁远纠结的想着。要是不知道吴忠华手里有斯贝**a1型燃气轮机的全套技术，梁远肯定干净利落地选择放弃。可现在那份图纸却像小猫一样挠着梁远的内心，那玩意在ri后可是这个星球上最优秀的两种海军动力之一，就是nb无比的通用lm2500燃气轮机系列也只是在功率上击败了罗罗，在效率上同罗罗还有3%的差距，毕竟美国人财大气粗在省油设计上没有英国人用心。 况且这个世界上在没有比军火和毒_品更赚钱的生意了，目前罗罗一套斯贝s_ma1型燃气轮机的报价在260万英镑左右，换算成土鳖币就是3100万，909厂里边那套采用实验室方式制造的机组才花了1100万，将来批量生产后成本肯定会进一步压缩。而且燃气轮机组这种高科技装备的售后维护是绝对离不开厂商的，一般来说整套设备在寿命使用期之内，采购设备的费用和维护的费用，最少是一半对一半。像东洋鬼子这种黑心肠的家伙，维护费用甚至能达到全寿命费用的70%－80%。 至少六倍的暴利啊，梁远咂了咂嘴，心想够上两回断头台的了。像这种能大笔赚钱还捎带爱国的事情是梁远最喜欢的了，可惜就是难度有些大。 思来想去梁远还是决定先套套老娘的口风，看看有啥空子可钻。 梁远在路边卖nǎi油冰棍的地方拉住了李远玲说道：“妈妈今天外边好热啊，我们在这里吃几串冰棍再回去吧。” 李远玲笑着说道：“就算你现在回去，今天也不用补习功课了，劳逸结合的道理你廖nǎinǎi还是知道的。” 梁远嘿嘿的笑着，倒是没有半点小心思被拆穿的尴尬。 拿着冰棍梁远和李远玲找了个水泥花池坐了下来，梁远先和李远玲在发动机上胡扯了一气然后才说道：“妈妈，假如这回海军也不要909所那台机组的话，以后妈妈是不是就失业了。” 李远玲看着梁远说道：“家里不是还有一个小富翁么，怎么现在就想和妈妈分心眼了。” 梁远对着李远玲无奈的翻了翻白眼，心里想着这得啥时候能长大啊。 李远玲看着梁远有趣的样子咯咯的笑了起来说道：“小远长大了，知道关心妈妈了呢。” 伸出手捏了捏梁远的脸蛋李远玲才正sè说道：“其实燃气轮机这个项目选择和海军合作本来就有些冒险，小远你在257厂做过空调扇的样品，对257厂应该有些了解吧？” 梁远用力的点了点头，做出了一脸好奇的样子，李远玲继续说道：“部队现在的经济状况是自身难保，很多事情都有心无力，而且部队采购的要求还多，很麻烦，在妈妈看来被海军甩掉了到是件好事。” 李远玲停顿了一会像是在整理思路，然后说道：“妈妈接手之后不会想着和部队合作了，看你宁叔的样子就知道部队有多穷了，小远今天也跟着妈妈溜达了一天了，猜猜燃气轮机除了能当发动机之外还能做什么？” “发电！”梁远脱口而出。 李远玲看着梁远笑了起来，伸手摸了摸梁远的头发说道：“小远和妈妈想到一起去了。说说你怎么想到的。” 梁远嘿嘿笑着说：“往257厂跑了那么多次，军转民都听了无数遍了，再说当初弄空调扇的时候我还研究过空调增容费呢，当然知道燃气轮机可以发电了。” “这回不担心妈妈失业了吧。”梁远点了点头，心说只要老娘能把这玩意拉到民用领域里边去，自己往坑里跳的胆子就会大许多。 感觉到前路有亮的梁远心情轻松，一连吃了5根冰棍，然后才和李远玲回到了909所家属小区。 爬上四楼，刚进屋廖敏就对着梁远说道“小远，你的小叔今天给你打电话了，可能是找你有什么事情，你回一个吧。”说完递了一张纸条过来。 梁远接过纸条问道：“廖nǎinǎi，小叔几点来的电话？” “上午，你和小玲刚走不久就来电话了。” 梁远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刚好过了七点，以小叔的xing子这个点应该还在办公室。拿起电话按照纸上的号码拨了过去。 三声提示音之后，梁海平浑厚的嗓音传入了耳际：“你好，哪位” “小叔，我是小远。什么事情？”心里有鬼的梁远不由自主的放低了声音，看了看在沙发另一边和廖敏拉家常的李远玲。 梁海平的声音也低了下来说道：“小远不管你用什么理由，最近还是回来一次的好，257那边的王厂长已经过来找你很好几次了。” “咋了，小叔，空调扇出现什么问题了么？” “没有，昨天王厂长已经把五月份的利润打过来了。”梁海平的声音稍微有些走样 “呵呵，这回小叔能轻松一些了吧。” “小远”梁海平的声音又低了一些“一千万啊，257厂足足打过来一千万。小叔昨晚就睡了一个小时。你最好还是回来一次吧。电话里我也没法和你说。” 硬生生的把溜到嘴边的“一千万？”三个字吞了回去，梁远做了个深呼吸，庆幸的想着：还好，还好没给穿越人士丢脸。 “好，66次直快，小叔你现在在哪里办公呢？” “我在大修厂呢，中午下车你就直接来大修厂吃午饭吧。” “恩”放下电话，梁远纠结的想着，到底用啥理由溜回去好呢。 第22章 不抓生产抓尿尿 梁远憋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个借口，回家干嘛，说怀念老梁同志的厨艺了，实在没啥办法的梁远还是把主意打到了两只萝莉身上。 前些天宁婉嘉在电话里和梁远说，为了庆祝有史以来本溪_市首次进入青科赛全国决赛圈，激动的本溪_市教委也顾不上同子弟中学的门户之见了，决定要举行表彰大会，那想到安排得差不多了，忽然发现发明者没了。这一阵子梁远和梁海平、张怡两口子不是忙大修厂就是忙绥芬河大市场，连两只萝莉都抓不到人影，等过完六一人就跑到盛京来了，要不是两只萝莉经常和班主任汇报梁远的行踪，学校早就找上门了做家访了。 学校那边原本想让两只萝莉作为主角出场，这种事两只萝莉想都没想直接就拒绝了，用宁婉菲的话说，我去盛京参赛主要还是去看那个家伙央视梦想是怎么破碎的，发明可和我没有关系，不是和梁远一起参加宁婉嘉更是兴趣缺缺。由于没有主角，现在这事就这么吊着呢。 拿起电话拨通了宁》 雷家的号码。梁远刚“喂”了一声 “是小远吧”一只萝莉清脆娇柔的嗓音映入耳际。 梁远的心不可抑制的柔软了下来，这些天只要是晚上打通宁雷家的电话，肯定是宁婉嘉在接听，从无例外。隔着电话线恍若能看到小丫头守在电话附近的样子。 “嘉嘉在做什么呢？”梁远柔声问道。 “在看书呢，一会准备去压腿呢” “看什么书呢” “英语呀，小远我都学会一百多个单词了呢。”宁婉嘉的声音里多了一丝撒娇的味道。 自从知道梁远要报考少年班之后，也不知道小丫头从哪里弄来了初中英语书，提前学了起来。 “嘉嘉好厉害呢”梁远和宁婉嘉煲起了电话粥，宁婉嘉唧唧咋咋的把白天她认为有趣的事情和梁远统统说了一遍。 “嘉嘉，学校那个表彰大会开了没有？”梁远压低了嗓子问道。 “没呢，前几天李老师还问我你什么时候回来呢？” “呃，嘉嘉，一会万一我妈问你开表彰大会的事情，你就说明天开好了，要是不问就拉倒。” “恩”宁婉嘉啥也没问，清脆的答应了一声。 放下电话，梁远对着李远玲大声说道：“妈，明儿学校开会庆祝空调扇进入青科赛全国决赛圈，我得回学校一趟。” 李远玲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你明天做66次回去好了，嘉嘉都问过我好多次你什么时候回去呢。” 梁远看着老娘意味深长的笑容，嘿嘿的笑了笑跑回去睡觉了。 87年的交通对于梁远来说就是一种折磨，本溪至盛京不到一百公里的里程，66次直快花费了接近3小时。下了火车梁远也没出站，沿着铁路线走了二十多分钟，直接进了大修厂的厂区。 进了厂区之后梁远惊奇的发现，短短10多天的时间大修厂的厂区环境有了极大的改善，往ri杂草丛生的花池整治的焕然一新，坑坑洼洼的水泥地面已经修补的十分平整，马路牙子破损的条石也都换成了新的。厂子里很多车间正在粉刷涂料，大修厂的厂办也不复前些时灰土土的落魄模样，变成了一幢米黄sè的五层建筑。 梁远站在厂办前的广场上，看着四周整洁的环境对梁海平万分佩服，小叔手里只有那天扔在台上的五万块钱，这点钱居然就把厂区建设搞起来了。 “小远，看什么呢，怎么这么半天才过来” 梁远抬头看见梁海平正在二楼的窗口向自己说话，梁远大声说道：“我马上上去。” 爬上楼看着梁海平收拾得焕然一新的厂长办公室，梁远好奇的问道：“小叔，你从哪里弄得办公经费，厂区收拾的不赖啊。” “梁海平哈哈一笑说道：“你都掉钱眼里边去了，也太小看工人阶级的主人翁jing神了。” 梁远撇了撇嘴说道：“上个月还没看见主人翁长啥样呢。小叔你是不是把那五万块吊在这些家伙眼前了。” 梁海平看着这个鬼jing的侄子摇了摇头，心想这个小家伙心眼太多了，以后可千万别不长个子了。 “现在大修厂也没活，我给他们下发了个厂内卫生条例，先收拾收拾这些人的jing神面貌。” “小远你都不知道，光不许在厂区随意大小便，这些天就抓住了十多起了。”梁海平无奈地说道；“现在工人都说我不抓生产，抓尿尿。小叔在车务段都快成为笑话了。” 梁远对梁海平竖起大拇指，没心没肺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梁海平朝着梁远瞪了瞪眼睛说道：“我给老王打个电话，然后去吃午饭，回来小叔在给你说257的事情。”梁远笑着点了点头。 吃过午饭，回到梁海平的办公室，带上房门梁海平盯着梁远看了一会说道：“小远，你就一点都不好奇。” “空调扇大卖了呗，小叔我又不是神仙算错了销量也很正常的嘛”梁远昨天就把事情想得七七八八了。 梁海平吐出一口气，决定以后再也不在侄子面前卖关子了，每次卖关子憋屈的都是自己。 “小远，你是没看到，老王这些天焦头乱额的样子。我前天去257取支票，差点没认出来257厂子的大门。” “现在厂子门前全是等着提货的人群，正门前边光铁皮饭馆就盖了五六家，哪天有空小远去大楼逛一圈就知道空调扇有多火了，大楼现在是一天限卖50台，天天早上5点就有人在大楼正门前排队等大楼开门。买一台出来就算自己不用转手加个三、四百马上就能卖出去，现在大楼天天开业前都要市局维护秩序。最近老王根本不敢在办公室呆着了，光zhèng fu的一天就有十多个人找他。” 梁海平喝了一口水看着梁远说道：“销量等一会老王来了让他和你说吧。不过小远，你前些时和小叔说要去min zhu德国引进火车技术，那个东西能行么？现在空调扇这么火，我们要是也生产这个多省心啊。” 梁远也不说话只是笑吟吟的看着梁海平 “算了，当小叔没说，小叔还得向你小婶学习啊。”梁海平想起张怡临行时梁远对张怡说的：“小婶到绥芬河之后先让五原厂盖职工宿舍，最晚八月份大批量商品就会到绥芬河，小婶帮我多留意一下苏联那边的采购商，凡是带xx企业联合体这样的买家，小婶要尽量弄到客户的详细资料。”张怡啥也没问，直接就点头答应了。 梁远刚给梁海平做完铁路车厢的科普，听到楼下响起了两声喇叭声，梁远走到窗前就看到王卫国的212吉普从林荫道里拐了出来。 第23章 转让还是买断 听到走廊里传来蹬蹬的脚步声，梁远走过去打开了办公室的房门，刚好看到王卫国和司机赵悦转过楼梯。赵悦的手中还拎了个大大的纸箱。 进了办公室，赵悦把纸箱放在了墙边，王卫国到是不客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说道：“小远快给我俩弄点水，刚刚被zhèng fu的逮住了，说了20多分钟才被放了出来。” 梁远倒了两杯水，递了过去说道：“我都听小叔说了王伯伯现在是个大忙人了呢。” 王卫国瞪了梁远一眼说道：“还不是为了你，回厂里给你取这个东西被人家发现了。”王卫国指了指墙角的纸箱。 “伯伯，那是什么东西？”梁远好奇的问道。 “原来你已经忘了，早知道就不用做了。”王卫国做出了一副后悔的样子。 梁远笑嘻嘻的拽过纸箱，打开了包装，一台浅粉sè的空调扇露了出来。 “哇，伯伯你们做出来了。”梁远看着空调扇上边的kitty[猫，大声的说道。 宁婉嘉对梁远偷偷的溜到盛京去满是抱怨，梁远正愁晚上看到小丫头怎么安抚呢，王卫国这个东西来的太及时了，梁远看着这只长着个圆圆的小尾巴，戴著红sè蝴蝶结，全身上下充满可爱气息的小猫，心想嘉嘉肯定会喜欢的。 “粉sè的sè母料市面上根本就没有，这个浅粉sè是你在兰州的那位老师弄出来的。厂子光调制sè母料就搞了一个多星期。” “伯伯出手果然不凡，佩服，佩服。”梁远做出一副五体投地的样子。 王卫国没搭理梁远，对梁海平说到：“海平这边变化真大啊，转眼规模就比257还大了。” 梁海平笑着说道：“我这个破厂和257可没法比，现在是啥活都没有，职工都被我赶去收拾卫生了。” 王卫国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说道：“这些天正在和军区扯皮，过些天等事情定了，我让257把空调扇的生产配额拨过来一部分，咋也不能让海平的厂子没活干嘛。” “生产配额？伯伯真的这么搞了？”梁远问道 王卫国苦笑道：“现在不是伯伯想不想这么搞，而是军区打算这么搞。”梁远仔细的想了想弄清了军区的意图，虽说257名义上已经自负盈亏，du li经营但和部队之间的关系是根本不可能断掉的。像生产配额这种有着严重计划经济烙印的东西，是部队最熟悉也最喜欢的的了，要是不插一腿才怪呢。 “广交会那批来参观的客商小远知道吧？” 梁远点了点头。 “我把257的飞机维修活都交出去了，厂子的产量上个月就扩展到了11000台/月，上个月月底把广交会订单约定的第一批货都发了出去，首批厂子就发了5000台，结果空调扇上市之后，没有一个代销商能挺过3天的，最快的广州天河商厦当天就卖光了。” 王卫国苦笑着说道：“代销商一看这情况，光上次签合同的那批人就追加了5万台定单。现在我根本就不敢回办公室。每天那里都有十多个人在蹲点。” “刚刚回厂里给你取那台机器，给市zhèng fu的余秘书在后门堵住了，让我无论如何在月底之前给市里留出来500台。连军民两地鱼水情的大帽子都搬出来了。” 王卫国喝了一口水说道：“现在厂子就堆了8万多台订单，销售那边统计订单每天最少都能增加三五千台。” 梁远笑呵呵地说：“伯伯办事果然爽快，自己吃肉还没忘记给我们这边留些汤喝，我都没想到这个月伯伯能拨过来一千万呢。” “是你在吃肉伯伯在喝汤好不好？”王卫国气呼呼的说道：“伯伯和你签了这个合同在军区可没少被人笑话。” 梁远转眼就听明白了王卫国的意思，在中国什么样的人都缺，就是不会缺少jing明似鬼，狡猾如狐的家伙，看看后世的各种忽悠、骗就知道了，梁远前世经常和德国人打交道，用外国友人的话说，ri本人能在骨头里榨出油来，中国人能在石头里榨出油来。 热销的事实摆让在眼前，空调扇的发展潜力，只要不是傻子都会估算个大概出来，事后诸葛亮们不会考虑王卫国当时面临的是什么情况，只会看到那份可以算是丧权辱国的协议，要不是梁远提前把铁路拉出去做幌子，用大集体的名义和257合作的话，搞不好现在都被关进去了，要知道87年私人企业在中国可是违法的存在，首部承认私企的法律在87年年底才出台的。 就算梁远没被逮进去，想继续通过空调扇赚钱那就是做梦了，梁远最敬佩的华人科学家袁隆平老先生因发明了杂交水稻，在80年代曾由国家科委、农委奖励了10万元奖金。但最终由单位转手分下来以后，袁老仅得5000元。和杂交水稻相比，自己那个狗屎一样的发明凭什么会得到数千万甚至上亿元的利益。真当无产阶级专政铁拳不存在吗。 部队之所以还没拉下脸摘桃子，只不过是怕梁远和铁路这边破罐子破摔，把空调扇的技术扩散得到处都是，毕竟两家吃总比大家吃要好得多，不过心里不爽那是一定的了。 想明白了的梁远笑嘻嘻和王卫国兜圈子扯蛋，最终王卫国忍不住和梁远说道：“小远，有件事情伯伯必须搞清楚，当初和大集体签的合同是四年，四年后我们之间怎么办，军区打算把产量扩到百万台规模，这个问题不解决了军区那边没办法下决心扩产的。” 梁远看着王卫国说道：“伯伯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么，慢慢来呗，一下子扩产那么多万一赔了，我的罪过岂不是大了。” 绕了半天的圈子，王卫国也算是想明白了，自己要是不把话说清楚，和眼前这个小混蛋扯到明天也扯不出个结果来。 “伯伯就直说了，小远能不能把空调扇的技术永久的转让给257厂使用？转让费用好商量”王卫国郑重的问道 “伯伯这么说到底是指转让呢还是指买断呢？”梁远似笑非笑的看着王卫国。 第24章 曲线救国 王卫国老脸一红，知道自己那点心思瞒不过眼前这个小鬼。有些期期艾艾的说道：“伯伯这不是和你商量呢么，大修厂这边可以算到部队的系统里边。” 梁远心想部队真tm黑啊，居然想把铁路都一脚踢开，幸好这玩意是自己捣鼓出来的，和铁路没啥关系，否则两个系统之间不打得头破血流才怪呢。 梁远嘿嘿的笑了起来说道：“伯伯我小叔可看不上空调扇这么没技术含量的东西，你没来的时候我还和小叔说，要不要和伯伯打个招呼，帮伯伯那边生产一些订单，人家直接就绝了呢。”梁远转眼就把屎盆子扣在了梁海平的脑袋上。 王卫国知道梁远真一句、假一句的没个准话，只是疑惑的看了看梁海平。梁海平只能无奈的笑了笑，总不能拆穿自己的侄子吧。 “不过伯伯也不好看着我小叔承包的这个厂子没活干，是不是？”两个人都没搭理梁远，继续听这个家伙胡扯。 “伯伯知道前些时我和小叔去绥芬河吧@ ？” 王卫国点了点头。 “在绥芬河我和小叔遇到了一个min zhu德国的采购商，刚好我会些德语”梁远猛地说出了一串德语单词。 梁海平面容平静的听着梁远满嘴跑火车，王卫国到是没有多想，80年代的外语教育很杂的，英，ri，俄，德都是大行其道。 “就临时给那位客商做翻译，后来才知道那个采购商是min zhu德国统一机车车辆制造联合体的代表。这次来是打算和长chun客车厂合作生产火车车厢的，只是后来长客选择了英国的技术，和德国的合作就黄了。” “伯伯也知道我们国家近期和东欧及苏联签了很多以货易货的贸易，这个火车车厢技术就是其中之一，当时我小叔就想起来段里这个大修厂了，毕竟我爸爸刚提了段长不久，总不能眼看着大修厂就这么倒掉吧，影响不好嘛。”梁海平承包大修厂这件事早就传的沸沸扬扬了，说啥的都有，因此梁远也没隐瞒直接就把话挑开了说。 “所以我小叔就上心了，和德国人一提，双方一拍即合，前些天德国的代表还偷偷的来厂子考察过呢。不过临走时说大修厂的设备太烂了，锻压设备才只有六台，根本无力承担新车厢的制造工作。我小叔答应德国人更新设备，然后德国人说八、九份他再来一次，要是大修厂能更新设备的话，就可以考虑转让新的火车车厢制造技术。” 王卫国杂七杂八的听着梁远扯了这么多还是一头雾水，有些疑惑地问：“小远，伯伯也不认识德国人啊，怎么帮你的忙呢？” 梁远拿起暖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悠悠的喝了一口然后说道：“虽然伯伯不认识德国人，可伯伯能帮大修厂更新设备啊。” 王卫国疑惑的看着梁远说道：“小远，伯伯也不怕你笑话，和你打交道还是伯伯这辈子第一次和铁路系统上的人做深入交往，更别说铁路上的专业设备了，伯伯根本就不明白啊。” “嘿嘿，伯伯以前和我说过，曾经参与三机部引进ri本冰箱生产线的事情吧。” 王卫国点了点头说道：“是去年的事情。” “那伯伯知不知道三机部（注1）打算在贵州新建一个jing铸、jing锻基地的事情？”梁远有些期待的问道。 “你是说430厂筹建的那个jing密铸造基地？”王卫国脱口而出。 梁远点了点头。 “那个都已经是部里的心病了，设备引进了快十年了，大前年才筹资把厂房建了起来，设备总算不用风吹雨淋了，不过也就是把厂房建了起来，现在设备还都闲置呢，莫非，小远你在打那批设备的主意”王卫国恍然大悟。 贵州的jing密制造基地其实是斯贝发动机国产化的一个子项目，当年引进了斯贝发动机的1.8亿英镑之中，技术图纸、发动机整机、发动机试车台和疲劳强度试验装置一共花费了8000万英镑左右，由于当时是按照年产400－600发动机的规模设计的生产线，因此剩余的一亿英镑按照罗罗公司的生产建议书用来购买各种设备，包括jing铸、jing锻方面的全套设备，各类金属切削机床，数控加工中心、焊接和热处理设备，计量仪器和理化测试仪器等等。 由于部分设备和西飞现有设备重复，因此贵州的jing密制造基地包含了jing铸设备、jing锻设备、电解加工设备和部分焊接和热处理设备，大约占整个设备采购量的一半左右。 梁远若是不插手，这批设备中的绝大部分，将一直荒废到90年代末期，最终作价并入到了中航同罗罗公司、普惠公司合资建立的企业当中去。 梁远点了点头说道：“伯伯，jing铸、jing锻设备刚好可以用在大修厂这边的列车轮对和列车轴承生产上，电解厂房也可以用在新型的高速铝合金车体上边，焊接和热处理设备属于通用xing比较高的设备完全可以用在大修厂的调车机生产上边。” 说完，梁远控制着心中的紧张情绪看着思考中的王卫国。 这批设备对于梁远来说太重要了，先不说这批设备本来就是为了李远玲现在搞得斯贝改燃气轮机量身打着的。 在梁远看来单单焊接设备中那套真空钎焊装备就价值连城，未来在燃气轮机中冷回热技术中具有核心地位的板翅型换热器，就是用真空钎焊技术加工出来的。 王卫国想了半天说道：“这个问题太大了，虽然那批设备在部里是个大包袱，已经闲置了七、八年，但这种问题不是伯伯能答应的，伯伯只能把这件事情汇报上去，看看上边是怎么想的，小远这个想法到是很好，在伯伯看来属于资源优化，很可行。不过小远你的胃口也太大了，那可是价值5000万英镑的设备啊。” 梁远听王卫国这么一说心里松了一口气，三机部能找王卫国出国考察，说明王卫国在部里还是有些影响力的，最起码对部里也是熟门熟路，既然王卫国没有一口把事情否决掉，就代表着这个问题可以研究，只要不堵死研究的大门，就有希望。 大不了自己把一切都坦白了，求宁叔找宁老爷子帮忙，三机部和空军之间本来就是藕断丝连，纠缠不清。这点影响力还是应该有的。 再说设备又不是自己揣兜里了，最坏的结果就是自己不能浑水摸鱼，把事情办成三机部、部队和铁路系统之间公对公的事情罢了。 注1：三机部就是航空工业部，1988年和航天工业部合并，变成了航空航天工业部。 注2：前文好象是写的王卫国一机部考察来着，是前文写错了－_－! 第25章 不让我吃我就掀桌子 梁远看着王卫国撇了撇嘴说道：“伯伯既然知道那批设备，就该知道那些东西出厂有十年了吧，除了像我小叔这种没钱的穷地方，换谁能去捡那些破烂啊，在户外整整放了五年多啊。能不能用还两说呢。” 王卫国看着梁远笑了起来说道：“你这话我得打对折的对折听，我还记得你两个月前和我说，你小叔那里连办公室的门都满是窟窿，差不多遍地跑老鼠了，结果两月没到，规模就变得比257厂还大了。小远你说我以后还怎么信你。” “这不是意外么。”梁远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心想当初为了忽悠老王，把90%的利润弄到手，苦情戏似乎有些演过头了。 “这样，伯伯我跟你交个底，要是三机部的那批设备可以研究的话，空调扇就算部队的独家产品，并且下半年我在帮257搞一款带遥控器的升级版” “小远，你确定铁路系统不参与生产？”王卫国问道 “伯伯要是能搞定那批设备，我爸这边的[jing力就都牵扯到车厢上了，哪有jing力去搞空调扇，至于路局那边我才不管他们死活呢”梁远示意这件事情眼下还在段里的掌握之中。 看着王卫国若有所思，梁远心想部队这几年可以说是要穷疯了，好不容易发现个来钱的道道，也是怕和铁路弄个两败俱伤，光盛京路局就有能力把空调扇的产量爆到百万台规模。 “那批设备造价太高啊”王卫国有些感触的说 “伯伯，眼下销量你心里也能有个大概的估计，今年只要产量能跟上，到年底卖个七、八十万台不是问题吧，明年一年销个一百二、三十万台也不是问题吧” “就按照二百万台计算，这边第一年拿90%，第二年拿50%，呃……。”梁远说道这里自己噗哧的笑了出来。 王卫国也笑着说道：“算你小子有良心，还知道不好意思。” “伯伯我也没想到啊”梁远乐呵呵地说道：“为了省事89年的上半年的利润就当88年下半年也分90%好了，200万台销量这边差不多能分六个亿。伯伯凭良心说那批设备的价值能超出六个亿不。”梁远心说这个帐也就是在嘴巴上说说，打死部队也不会老老实实给自己这边分六个亿的。 王卫国咂了咂嘴，问道：“小远，那你的意思是说把今年的利润也放弃掉？” “伯伯你去当周扒皮好了，合着风吹雨淋了这么多年，那些设备还带保值功能的。” “伯伯得问清楚嘛，要不怎么和上边协调沟通啊，不过那个90%是有些多啊。” “部队真小气，这样吧，伯伯要是设备这件事能办成，今年的销售利润我们也对半分好了，从88年开始空调扇就算彻底归部队所有，以后啥也不用分铁路大集体了。要是办不成伯伯这边还得按合同执行，部队那边要是敢搞花样，伯伯信不信我会去找路局甚至部里，把空调扇的产量爆到数百万台，然后在把空调扇的价格拉到五百块钱以下？反正我爸这边小门小户的有点残汤剩饭也能吃得饱饱的，剩下的就当造福全国人民了。” 王卫国无语的看着梁远，心想真不知道那两口子是怎么教育出来这么一个怪胎的，想起军区内那些乱七八糟的风言风语，还真以为能随便拿捏铁路大集体呢，按照小家伙的想法不扎得你满手血才怪呢，过几天去军区就用小家伙的话去堵那些家伙的嘴巴。 王卫国在梁远这里弄到了个新思路，坐了一会就和赵悦下了楼，临走时到是乐呵呵让梁远等信。 送走王卫国，梁海平一声不吭的坐在办公桌后边，看着梁远得意洋洋的摆弄着那台浅粉sè的空调扇，长出了一口气，心想现在的小侄子总算露出了一些少年人该有的神情，真不知道这个侄子到底是怎么长的，回想起梁远小时候的一些丰功伟绩，梁海平最终还是归到了天授上，总有些人一生下来就注定会与众不同吧。 梁远摆弄了一会空调扇，看到小叔看着自己发楞，笑嘻嘻的凑了过去说道：“小叔，怎么舍不得那六个亿啊？” 梁海平看着梁远轻描淡写说出六个亿这几个字，还是没忍住问道：“小远，设备要是换不成，部队那边真能给我们六个亿吗？” “小叔指望部队能给六个亿，还不如期待天上掉馅饼更可靠些。” “那部队那边要是不换设备，还不执行合同我们该怎么办？” “不让我吃饭，我就掀桌子。到时候我把整个技术都扩散出去，反正有257那个活生生的例子在，拉人上船也容易，找上陆军，海军，铁路，中科院短时间之内我就把市场给他彻底做烂，到时候大家一拍两散，全当为人民服务了。” 梁海平呆呆的看了一会梁远，最终还是决定把这件事情扔在脑后。 梁远估摸着到了两只萝莉放学的时间，先给老梁同志打了个电话，说去宁雷那边吃完饭。放下电话看着梁海平怪异的笑容，梁远抓了抓脑袋说道：“我爸那做菜水平和饲料一个味道。”看着梁海平忙不迭的点头的样子，心想以后随着年龄越来越大，和嘉嘉之间大概会被大家拎出来打趣无数次吧。 出了大修厂，梁远找了一辆大头鞋，把空调扇装进后备箱，没有让梁海平帮忙去送。 出租车启动后看着梁海平转身回到厂子里，心想现在的小叔大概和老梁同志一样，都是以厂为家了吧。 来到宁雷家楼下，梁远刚把空调扇搬下出租车，听到楼上有人惊喜的喊道：“小远。” 抬起头就看到宁婉嘉正在阳台兴奋的向自己挥手。 梁远向楼上摆了摆手，搬着空调扇进了楼洞，刚爬到二楼的缓步台，看到穿着背心短裤宁雷从楼上走了下来。 “宁叔怎么下来了，这点东西我又不是拿不上去。” “我是被嘉嘉赶下来的。”宁雷哈哈的笑着说 上了四楼，梁远看到宁婉嘉正在门口站着，拖鞋已经在地上放好了。看见梁远上楼说道：“小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中午的66次直快” 进了屋，梁远坐在沙发上，接过宁婉嘉递过来的水杯，一口气喝了半杯对着宁雷说道：“宁叔今天怎么下班这么早？宁姨呢？” “才不是我和你宁叔下班早呢。”唐婉的声音在厨房里传了出来。梁远连忙跑进厨房和唐婉打招呼。 唐婉围着围裙正在厨房做饭，看到梁远进来笑吟吟的指了指水池里的螃蟹说道：“我说今天两个丫头怎么想起来要吃螃蟹呢。”然后看着宁婉嘉说道：“还在阳台转来转去的帮忙，赶都赶不走。” 第26章 战斗机黑手党 宁婉嘉粉白的脸蛋上微微的泛起了红晕，轻轻用头顶了唐婉一下，嗔着长音说道：妈，你不用人家帮忙，那我进屋好了。” 唐婉看着宁婉嘉擦了擦手上的水跑进了屋，对着梁远说道：“小远，我听嘉嘉说你打算报考少年班？” “恩，也是临时想起来的，我妈说我参加青科赛以后有些自我膨胀了，说去丢丢人也好。” 唐婉笑着说道：“别听你妈瞎说，考不上也没什么丢人的，以后努努力多跳两个年级。宁姨可盼着你20岁就大学毕业呢，到时候宁姨给你安排个好工作，起步就比别人早三、四年，小远好好干过三十兴许就能提厅级呢。” 梁远嘿嘿的笑着，心想看着唐婉的架势恨不得将来把自己弄到政治局里边去， “那两个丫头也没说你今天回来，要不宁姨就多做几个菜了，去去进屋去吧” 梁远回到客厅，却发现宁雷皱着眉头捧着一本英文书在看，梁远好奇的凑了过去，却发现是一本航＊ 空专业词典。 “宁叔，打算改行设计飞机了？”梁远问道 “改什么行，月底宁叔要去趟美国”宁雷看见梁远一副好奇的样子继续说道：“空军打算购买美国的战斗机，宁叔这次去是做学习和评估的。” “什么型号？”梁远脱口问道 “f—14雄猫战斗机”宁雷看着梁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问道：“小远知道这款战机？” “那当然，f14、f15、f16、f……美国的飞机我都知道呢。”梁远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溜到嘴边的f117咽了回去，美国要在明年才会公开这款划时代的隐身战斗机影像，并承认其存在。自己要是现在说漏嘴了，明年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梁远连忙用手臂比划了一个收放的动作说道：“f14的翅膀能动呢，很神奇的一款飞机，而且非常漂亮。” 宁雷哈哈的笑了起来说道：“那个叫可变后掠翼。” “宁叔我们会购买吗？” “不知道啊，不过既然去评估了应该快购买了吧。” 梁远看着宁雷一脸憧憬的样子，心想f14战斗机这辈子都不会有进入中国领空的机会的，前世中国空军虽然对双发的f14战斗机兴趣浓厚，而且f14的厂商格鲁曼公司也一直在游说美国zhèng fu放宽政策，向中国转让f14战斗机的生产技术，中美双方从84年开始谈判一直谈到了89年，然后一切戛然而止。 格鲁曼公司甚至在美国宣布向中国实行防务技术禁运后，又坚持游说了美国zhèng fu两年，最后在九一年才彻底绝了向中国转让f14战斗机的念头。 让宁雷接触下美国的先进战斗机也好，梁远一直想把“战斗机黑手党”的能量机动理论和其他研究成果系统的介绍给宁雷，从而使中国空军的技、战术早ri摆脱那种“歼六万岁（注1）”的落后思维。 这次美国之行估计对宁雷的震撼应该是无比的巨大，80年代中美空军的差距就像是手扶拖拉机和顶级宝马汽车一样。假如宁雷受触动后，能早早变成推动空军技战术革新的中坚力量，就算不和梁远记忆中的那个家族联姻，未来也很有希望升迁到大军区级别将领的。 “小远，那个箱子里边装得是什么呀。”听了半天战斗机，感到不耐烦的宁婉菲插空问道。 梁远得意的说道：“还记得我说过，要送一台你们一定喜欢的空调扇吗？” “这个就是吗？”宁婉嘉兴奋的问道 梁远点了点头说道：“嘉嘉你和菲菲拆开看看喜不喜欢？” 宁雷看着两只萝莉兴奋的跑去找剪刀，笑着摇了摇头，拿起英文词典走进了书房。 两只萝莉跑进卧室拿出剪刀，慢慢的裁开包装，一台浅粉sè的空调扇露了出来。 “哇，这只小猫太可爱了。” “粉sè的家用电器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 唐婉听见两只萝莉大呼小叫的也从厨房里走了进来，看着地板上的空调扇好奇的问道：“这就是小远说的那台？” 两只萝莉一起点了点头，宁婉嘉大声说道：“妈妈比你和爸爸用的那台铝合金空调扇漂亮吧。” 唐婉围着空调扇转了一圈说道：“这个颜sè刚好配你们这个年纪，小远，这只小猫也是国外的卡通吧？” 唐婉在80年代算是比较“cháo”的那类人，看看曾经给梁远买的背带裤就知道了，因此对于国外的知名卡通形象都很了解。 “恩，当时觉得这只小猫嘉嘉一定能喜欢，就画了这个图案” “我当然喜欢了，妈妈，你看，你看是我最喜欢的蝴蝶结呢”宁婉嘉兴奋的指着kitty头上那个大大的红sè蝴蝶结说道。 和唐婉说完，宁婉嘉又对着宁婉菲得意的笑了起来说道：“妹妹，你也应该很喜欢的吧。” 宁婉菲偷偷的掐了梁远一下问道：“小远，小猫的头饰为什么不是铃铛呢。” 梁远无语的看着冲自己嘟着嘴巴，有些幽怨的小魔女，心里一阵阵的发毛，看起来这个小丫头像是在向自己撒娇，可这不科学啊。 哪天找时间问问嘉嘉，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远发明的这个空调扇真的很不错，晚上凉爽了许多，我听你宁叔说这些都是257厂代做的，他们没多做一些试着销售么。”唐婉随口问道 听到唐婉这么一问，梁远的汗都要下来了，这也就是宁雷和唐婉在部队工作，工作环境相对比较封闭，换成在普通单位上班早就露馅了，假如和王卫国换设备的事情能谈成，那时就无论如何都瞒不住的，过些天还是找机会主动坦白的好。 “五月份257试销了一阵子，听说卖的还不错。最近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梁远硬着头皮回答道。 幸好唐婉也是随口一问，听梁远说完就回厨房做饭去了。 宁婉菲明显对kitty的头饰不是铃铛这件事耿耿于怀，揪住梁远的耳朵说道：“小远，我和嘉嘉都知道你用空调扇发财了呢，你却骗妈妈说你不知道。” 梁远哪敢和宁婉菲讨价还价，连忙答应说在做一台挂铃铛kitty的空调扇。看着宁婉菲得意的给了自己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梁远长出了一口气。 梁远在宁雷家吃完晚饭，和两只萝莉一直胡扯到十点多，才和恋恋不舍的宁婉嘉道别回家。 打开家门，梁远意外的发现，老梁同志没在家，桌子上留了一张纸条，梁远拿起纸条看见上边写着：小远，28次在通远堡机破（注2）了，爸爸做机头（注3）去处理了，晚上你自己睡吧。 梁远看着这个纸条心想：幸好牵引28次的机头的不是安东分局就是盛京路局的，这回平壤—北平的国际列车机破，把旅客都扔半路上了，不知道要有多少人倒霉遭殃呢。 放下纸条，梁远拿起电话又和在盛京的李远玲聊了一会，才去洗澡睡觉。 注1：当年皇后帮干将当空军司令时喊出来的口号，大意是俺们有四、五千架歼六，都能飞超音速，苏修美帝的**先进有个屁用，俺们飞机海都能淹死他们，人民战争的空中版。土鳖的空军在引进苏27之前一直提倡空中拼刺刀，互扔手榴弹的大无畏jing神－_－!!!!。 注2：是指机车在出库后的运行过程中，发生机械或电气故障而被迫停车的一种非人为的事故。 注3：铁路内部的内燃、电力机车都统称为机头。 第27章 重大安全事故 第二天梁远也没有回盛京，既然打着参加表彰大会的幌子回来的，不去学校打个招呼似乎有些不妥，还没起床，两只萝莉就早早的跑来约梁远一起去上学。 梁远从卫生间里洗漱出来，发现只有宁婉菲坐在客厅里，摆弄着老梁同志留下来的纸条。 “梁伯伯一直没有回来么？”宁婉菲晃了晃手中的纸条。 “恩，看起来是情况严重，要不下半夜就该回来了。” “可惜，爸爸妈妈昨天在家，要不我们又可以偷偷喝酒了。”宁婉菲伸出粉sè的小舌，添了添嘴唇。 梁远看着宁婉菲一副小酒鬼的模样，心想现在说菲菲我们逃课一起去喝酒，估计小丫头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吧。 “菲菲，我都好久没去上课了，帮我收拾下书包，我去弄早饭。” 宁婉菲用手比划了一下掐脖子的动作说道：“知道今天上学，还不早点起来，和猪一样懒呢。”然后去卧室帮梁远收拾书包去了。 { 梁远刚迈进厨房，却像被闪电击中了一样定在了原地。 宁婉嘉站在灶台旁，腰间围着李远玲平时做饭时的围裙，就是围裙有些大让小丫头穿出了几分肚兜的模样。黑sè的小圆头皮鞋配着白sè短袜，大大的围裙下露出打着浅粉sè格线的白sè衬衫，粉白sè的小腿和手臂上撒着细碎的晨光，乌黑的直发上趴着一只绯sè的大蝴蝶结。 这是什么，梁远已经被小妖jing萌翻了，脑袋里前世各种宅、女仆、御、猫耳等杂乱的岛国念头胡乱的窜着，那颗邪恶的中年大叔灵魂彻底当机。世界就定在这一格，然后毁灭吧，让我看着最美的事物进入天堂。 小丫头正在用嘴唇吮着一根手指，大概是烫得有些痛了，连趴在头上的绯sè大蝴蝶结也轻轻的颤动着。发现梁远进来后小丫头愣了一下，小嘴微微的张着，一丝亮晶晶的口水挂在了粉嫩的手指上。 梁远哭笑不得的看着宁婉嘉眼睛里泛起的水雾，和嘴角那丝撩人心魂的亮晶晶的东西，快步走过去用力把宁婉嘉搂在了怀里。 “小远，我是不是有些笨呢”宁婉嘉拱了几下梁远。 “嘉嘉是最聪明的了，明显是那只锅没长眼睛，一会我们丢掉它好了。” “小远，你就直接说人家没长眼睛好了。”宁婉嘉轻轻的捶打着梁远娇声说道 梁远拉过宁婉嘉的小手，发现食指指尖红红的，放在嘴边轻轻吹了一下说道：“估计会起泡的，尽量不要用针扎破，让它慢慢消掉好了。” “恩”宁婉嘉撅起嘴巴在梁远的脸颊上轻轻的亲了一下。 两个人正你侬我侬柔情蜜意，宁婉菲的声音在卧室里响了起来，“小远，你这头猪，你把钢笔都扔到哪里去了。” 吃过早饭，三个人一起来到了学校，走进教室嘈杂的声音明显静了一下，班里的同学一脸怪异的看着某人突然的出现，还以为这个家伙转学了呢，一个声音冒了出来，教室里响起了一阵轻笑声，然后又嘈杂了起来。梁远做出一副酷酷表情回到座位上，几个从前和梁远关系不错的同学凑了过来问东问西，梁远硬着头皮应付着。 班主任李立敏发现了梁远之后，第一时间把其逮到了办公室，梁远倒是没瞒着李立敏，说了自己打算报考少年班的事情，李立敏自然是极力赞同，怕梁远有心理负担考试发挥不好，李立敏想了一会对梁远说道：“梁远，老师暂时不会把事情报告给学校的，你放开一切去考好了，万一失败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下学期还回班级来继续上课。” 这个结果自然更符合梁远的心意，和班主任约好明天参加表彰大会之后，梁远回到了教室。 无所事事的在学校呆了一天，晚上又和两个小丫头跑去大楼吃晚饭，梁远还特意到卖空调扇的柜台看了一眼，发现整个柜台连个样机都没有，柜台上边只用纸板写着空调扇，每ri限售50台，售完即止。 三人吃过晚饭准备下楼时，梁远发现有家电部的工作人员拉过来一溜铁质的栅栏，放在了空调扇的柜台前边，然后又用栅栏围出了两条窄窄的通道，看起来是为了对应明早抢购时的应急措施。可惜明天答应去学校参加表彰大会了，否则到是很想来大楼看看，抢购风cháo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陪着两只萝莉在大楼溜达了一大圈，又买了两大包零食才把两只萝莉送回家。 回到家发现老梁同志正在书房写报告，梁远凑过去看了一眼，通远堡机破事故调查与反思几个大字映入眼帘。 “爸，怎么是你写报告呢，虽然是在段里的区间机破的，但机头应该不是段里的吧。” “机头是分局机务段的，所以才要我们这边写报告”梁江平看着梁远一副迷糊的样子继续说道：“目前拉国际列车的都是最新型的东风4b机车，这回机破的4b是大同机车厂生产的。分局机务段第一时间就说是机头设计问题导致的机破。大同那边自然不会承认，强调说是分局机务段使用不当，所以路局下令要我们充当第三方写一个客观的报告上去。” 梁远想了想心说这可真不是个好活，注定要得罪一方的。不过这也是因为涉及到外国友人了，否则以80年代中国铁路全年15%左右的机破率（注1）来说，要是每次都这么大张旗鼓的处理，用不了一年铁路的职工就会被开除掉四分之一。 “把这次是什么原因机破的？” “这回问题严重了，原来是司机发现机车柴油机转数突然升高，然后紧急停机，当时还以为只是供油齿条犯卡，可回大库做全检后居然发现4b的车轴出现了1.9毫米的裂痕。幸亏当时供油齿条出现问题了，否则谁也不敢确认机车还能坚持多久，重大安全事故可比重大伤亡事故要强得多。” 梁远吸了一口凉气，心想这回可真是老天保佑，盛安线贯穿长白山余脉，沿途都是高山峻岭，这要是列车半路颠覆了，全军覆没都是有可能的。 注1：打个比方87年全国铁路有1000辆机头，在为期一年的运行时间里累计出现了150次的机破事故，这个就是15%的机破率。 咳咳，咋说呢，自己看书的时候总会遇到作者停电的情况。当时还很疑惑的想，我怎么从来没有遇到过，结果今天就中标鸟，两年了啊，在我印象里家里两年都没停过电了，莫非起点作者都和电业局犯冲－_－!。 尽力争取晚上在码一章出来，不过就满楼这龟爬的速度……要是实在搞不出来大家也别等了，明早肯定会有的。^_^ 第28章 机组首次点火运行 梁远看着梁江平把1.9毫米的裂痕写在了报告里边，其实这件事情若是圆滑处理的话完全可以在分局内部消化掉，反正明面上是机头的供油齿条犯卡，老梁同志把这个毛病写下来向路局一送，让分局和大同机车厂扯皮去好了。 可现在把裂痕向报告里一写xing质就变了，从影响国家铁路形象变成了重大安全事故，估计整个安东分局下半年的所有奖励都会泡汤的，加之是国际列车出事，搞不好分局还会被铁道部点名通报，自己这个老爹拉仇恨的能力真叫强啊。 梁远终究没有忍住问了一句：“爸，这份报告交上去，分局下半年的奖金会泡汤了吧？” 梁江平点了点头说道：“这简直是在犯罪，分局的列检和机务都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大的裂痕绝对不是安东到通远堡这点里程造成的，明天我得把这件事重点在段里通报下。” 梁远看着梁江平愤愤不平的模样，心想自己那个分局内部消化掉的建议还是不提为妙，提出来的话* 很可能会被老梁同志痛批一顿的，反正也没指望父亲飞黄腾达，能在段长的位置上坐稳当就算老天保佑了。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 不过老梁同志这么一搞，大同机车厂算是解放了，面对全列可能车毁人亡的重大行车事故，供油齿条的问题变得不值一提。 隔ri，梁远站在学校体育馆临时搭建的主席台上，对着市教委的领导念了一篇市教育局文成武德，鸟生鱼汤的感言，算是把本溪_市首次进入青科赛决赛圈这件事，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6月20ri，在本溪晃了三、四天的梁远告别了两只萝莉又回到了盛京。 梁远坐在沙发上，看着皱着眉头的李远玲心思百转。 斯贝改燃气轮机的机组数据已经出来了，果不出梁远所料，相对于原版的斯贝s_ma1燃气轮机来说，国产版的机组数据有些惨不忍睹。 相对于原装斯贝燃气轮机13800千瓦的最大功率来说，国产斯贝燃气轮机的最大功率勉强达到了9500千瓦，耗油率也比原装斯贝的235克/千瓦·小时高出了62，最终稳定在297克/千瓦·小时。这意味着在做舰艇动力时，输出同等功率的情况下，国产的斯贝燃气轮机要比原装斯贝每天多消耗14吨的燃油。 梁远从茶几上拿过机组的首次点火数据仔细的看了起来。 首次点火运行72小时之后，压气机第三、四级叶片轻微损坏，燃气轮机转子f50处出现结构xing金属疲劳，动力涡轮偶发xing过热，排气系统第七，十二密封圈烧毁…… 梁远略过前边所写的各种燃气轮机故障，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经过72小时的运行，机组累计出现重大的结构xing部件损坏十七处，较大部件损坏五十九处，一般部件损坏一百八十五处，轻微……。 千疮百孔，梁远合上斯贝的记录报告，放回茶几上。按照报告所描述的，点火运行72小时之后，机组都够大修了。 吴忠华长长的叹了口气，指着茶几上的报告说道：“机组的情况很严重啊，这些问题都处理掉至少需要半年的时间。” 李远玲拿起报告指着重大的结构xing损坏说道：“老师像转子短时间内出现金属疲劳这种情况，根本就是423厂盲目修改轴向力的后果，要我说在这个破烂的基础之上修补还不如彻底推倒，完全按照斯贝s_ma1的图纸重新仿制一台。” 吴忠华摇摇头说道：“现在只有423厂一家投资这个项目，小玲你要修改423的设计相当于彻底否认423的工作，等于告诉423这次整机测试失败，责任全在你们身上，423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可是，老师现在这个房子根本就是歪的。” “我知道这个房子是歪的，可惜暂时我们没有别的资金来源在重新建造一台样机了，眼下只能在423设计的基础上进行大幅修改，使之合理化，像刚才小玲提到的那个转子轴向力，我们可以通过加粗直径来解决金属疲劳的问题，当然和转子配套的部件规格也需要更改，这就需要大量的实验和计算了。” 梁远这才恍然大悟，前世种种不解之处豁然开朗。难怪前世吴老直到去世，也没把燃气轮机的寿命提升的可用的程度，按照吴老现在所说的路子，根本就相当于重新研制了一台燃气轮机，手上的那份原装斯贝s_ma1图纸等同于废纸。不过两年的时间吴老把如此破烂的机组提升到了三百个小时的首翻寿命也算是天纵奇才，要知道英国人研制斯贝燃气轮机，在预算充足的情况下整整花费了12年的时间才最终成功。 可惜老天没给吴忠华足够时间，终究功亏一篑。 “老师，海军那边有什么消息没有？”李远玲想了一会，转移了话题。 “暂时还没有最后决定，今后小玲安心带项目组吧，资金的问题由我去跑。” “那怎么成，老师的年纪都这么大了”李远玲有些担心的说 “出去跑资金，老师这张老脸还是有些效果的，小玲你太年轻了，暂时干不来这种活计的。” 听着李远玲和吴忠华两个人规划ri后斯贝项目组的事情，梁远的脑袋里转着无数的念头，现在小叔手里有一千万，七月份257厂那边至少还能拨过来这么多，909所里边那台燃气轮机的许多部件还可以继续使用，按照李远玲的想法在建造一台样机的话大约花了六、七百万就足够了，不过想要把搅屎棍423厂不留后患的一脚踢开的也需要花上一些钱。 有着前世记忆的梁远明白，李远玲说的推倒重来才是正确的。先完完全全按照斯贝的图纸仿制——》完全国产化——》小幅改进，在燃气轮机发展上，走这条经过前世ri本海军自卫队曾经验证过的道路才是最稳妥的。 资金方面暂时不是问题了，不过该怎么和母亲提呢，梁远纠结的想着。 第29章 真相大白 还没等梁远想好怎么和李远玲提起这件事情，就被廖敏揪过去复习功课，用廖敏的话说还有2周就要考试了，小远你这半个月最好连楼都别下，好好强化下。 悲摧的梁远被洪水一样的数理化习题彻底淹没。6月27ri放了暑假的两只萝莉打着去看爷爷的幌子，第一时间跑来了盛京。梁远看着一身白裙，娇俏无比的宁婉嘉，刚刚产生了一点红袖添香夜读书的想法，把廖敏哄得团团转的宁婉菲就给了梁远当头一棒。， “廖nǎinǎi，我们明天一起去新乐遗址看野人吧。” “廖nǎinǎi，我们明天去动物园吧。” 廖敏哪见过这么可爱的一对双胞胎，一看见两只萝莉就喜欢得不得了，对宁婉菲的请求是有求必应，给梁远丢了一大堆习题，要求必须做完一定数目之后，每天开心的陪着两只萝莉满盛京的乱逛。 7月5ri，在题山书海里煎熬了半个多月的梁远终于爬上了岸。把准备来送考的廖敏和李。 远玲统统赶了回去，梁远只带着两只萝莉来到了无比熟悉的远东大学。 浅灰sè的云层仿佛压在了树梢上，天空中沥沥的下着小雨，看着雨雾中远东大学那座沧桑、古老的大门，和门牌上当年民国少帅刚劲、飘逸的字体梁远微微的有些发愣。这一世的自己整整提前了十年来到母校，现在的校园应该会有许多自己熟悉的建筑，未来的校园还会不会有许多自己熟悉的人呢？ 看了一眼位于校园大门西侧的南湖公园，梁远轻轻的叹了口气。九七年，现在收费的南湖公园终将拆掉围墙，变成免费的公共绿地融入了东大的校园，东大的诨号：盛京南湖职业技术学校就是那时候名声鹊起的吧，南湖公园拆掉围墙不久，东大就以不可阻挡之势，干掉了省城著名流氓学校中的老幺辽大，强势晋升四强。之后风景优美的南湖，被妒火中烧的光棍们诬蔑成了大嫂湖。 南湖西北角的那棵大树桩现在是什么样子呢，那个如jing灵般优雅恬淡的女孩，未来还会坐在那里早读么。 梁远的心猛地缩成了一团。 身边的宁婉嘉似有所感，看着梁远有些苍白的脸颊，宁婉嘉伸出小手，拉了拉梁远有些冰凉的手掌。“小远，不要紧张啊，你一定能考上的呢。”宁婉嘉停顿了一会有些犹豫的说道：“其实我还是希望小远考不上的，这样我们就还会在一起上学呢。小远，你不会怪我吧” 梁远凝视着宁婉嘉清澈见底的眼眸，感受着小丫头满满的依恋，心中的抽痛慢慢的舒展开来。 轻轻的握了握掌中嫩滑的小手，梁远轻声说道：“我才不会扔下嘉嘉，独自跑到这个地方来上学呢。” “哇，那太好了。”宁婉嘉反手抓紧了梁远的手掌。对于宁婉嘉来说梁远说什么小丫头就会信什么，换成宁婉菲肯定会问：小远你的脑袋是不是烧掉了，不去东大上课你考少年班做什么？ 进了考场坐在熟悉的课桌旁边，梁远发了一会呆，才拿起了笔在卷纸上书写起来。今年的东大少年班除了数理化之外只加考了语文和英语两科，整个考试会持续两天，五门功课合计六百分满分。 考试的第二天天气晴朗，梁远随手蒙完最后一道英语选择题后早早的交出卷纸，然后在监考老师有些诧异的目光中出了考场。 出了考场梁远发现两只萝莉正坐在草坪边的条石上吃着雪糕，宁婉菲看到梁远出来后惊奇的问道：“小远，才20分钟，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比上午的语文出来的还早？” “答完了不出来在里边做什么？渴死我了，菲菲快把雪糕给我吃一口” 有些疑惑的宁婉菲递过雪糕，梁远伸出脑袋，在宁婉菲的雪糕上大大的咬了一口。 “呀，小远，你这个混蛋居然把巧克力都吃掉了。”回过神来的宁婉菲跳起来去揪梁远的耳朵。 宁婉嘉看着被追得到处乱跑的梁远咯咯的笑着，说道：“小远考完了，暑假正式开始了，我们去哪里玩啊，整整一个月呢，好期待啊。” 梁远先陪着两只萝莉去中华路的联营公司喝酸nǎi，然后又到附近的中山公园玩了一个下午，傍晚三个人才溜回了909所的家属小区。 推开房门梁远惊异的发现梁海平居然坐在客厅里，李远玲看着梁远和两只萝莉进了屋，对着宁婉菲说道：“菲菲，小远发明的空调扇卖的很火吧” “是啊，上个月我和小远去大楼玩，还看到大楼每天限购五十台呢。”宁婉菲随口答道。 李远玲问完宁婉菲后就不说话了，只是笑吟吟的看着梁远。 心里有鬼的梁远看了看梁海平，发现小叔也是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连个提示都没有。 梁远给自己壮了壮胆，大声问道：“妈妈，我们三个都要饿死了，有吃得没有？” 李远玲摇了摇头说道：“妈妈今天忘记做晚饭了。” “吴爷爷和廖nǎinǎi呢？”梁远没话找话的问道 “今天你吴爷爷找到了解决机组基座间歇xing共振的办法，他们都在909所做实验呢。” “小叔你什么时候来的？晚上住哪里啊？” “我昨天就到盛京了，昨晚在军区招待所住的。” 梁远一听抓住了一点头绪，貌似事情败露了，梁远咬了咬牙，做出了一副光棍样，呯的倒在了沙发上苦着脸说道：“我这一百多斤就搁这了，爱咋咋地吧” 李远玲看着儿子现在还在兜圈子，想起自己下午听梁海平说完，被震得魂不守舍的模样，哭笑不得的站了起来，揪住梁远的耳朵说道：“你这个小混蛋哪里有一百多斤来着，到现在还想着蒙混过关，你小叔什么都招了。” 梁远一脸诧异的看着梁海平说道：“小叔你真的辜负组织信任了？” 梁海平幸灾乐祸的笑着说道：“小远，这叫弃暗投明。” 李远玲看着梁远还在胡言乱语手上用力，梁远果然叫唤着老实了下来。 “我都招了，妈快放手，在不松手我都要怀疑是不是捡来的了。” “现在我也怀疑，你是不是捡来的呢。”李远玲揉了揉梁远的耳朵气呼呼的说道。 “嘿嘿，哪能呢，俺这么高的智商肯定是遗传俺娘的。”梁远决定先拍马屁。 看着李远玲做出伸手的样子梁远连忙说道：“妈，我这不是怕吓到你么，当时我真没想到会是今天这个结果啊，这东西像吹气似的越来越大，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向你们说了。” “小叔，你真的都说了？”梁远又向梁海平确认了一遍 梁海平苦笑着说道：“小远，不是小叔不帮你，这回数目太大了”梁海平伸手比划了一下。“六个亿啊，小叔现在腿肚子还发紧呢。” “今天上午在军区谈完，小叔出了军区找个没人的地方呆了一个多小时才缓过来。想了半天小叔实在是担不起这副担子，只好给你妈妈打了电话。” 梁海平想起李远玲下午听完自己所说的一切，才发了半个小时的呆，心里暗自佩服，心想嫂子就是厉害，自己被五千万震得足有一个小时才回过魂来，嫂子听了六个亿居然只发了一会呆就像没事了似的。 “军区答应了？这么快？”梁远问道 李远玲和梁海平看着梁远对六个亿这么大的数字毫无反应，语气平常的提出问题，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 李远玲自己也是暗自纳闷，这个儿子到底是不知道六个亿的真实价值，还是真正的视金钱如粪土呢。 梁海平摇了摇头说道：“哪有这么快的，现在只是先接触下，表示有兴趣而已，想谈成还需要一段时间的。三机部内部也有反对的声音，认为这批设备关系到国防建设，怕将来有需要大量生产斯贝发动机的情况发生。” 梁远心想连国产化都没做完就考虑到大批量生产了，站着说话不腰疼的牛人什么年代都有啊。等91年海湾战争打完，军队里那种爆飞机海的想法才会彻底破产。眼下还真得好好答复这些大爷们的疑问。 李远玲看着梁远一副深思的样子，忍不住问道：“小远，你知道六个亿的价值吗？” 梁远随口说道：“又不是六个亿的现金，再说这东西也不能搬回家，就算交易能成这批设备也肯定要在军区挂号的，数字在大也就是一组数据而已。” 李远玲想了半天不得不承认梁远的想法简单有效，这东西是搬到铁路大修厂去又不是搬回自己家，就算六十个亿也只是一组数据罢了。 李远玲过了一会才想起来，自己光纠结那六个亿的设备了，却忘记了小混蛋和257厂分成的那一千万，确是梁远可以随意支配的资金，想到这个，最近被资金问题折磨得头大无比的李远玲忍不住兴奋了起来。 第30章 破产重组 李远玲想了想还是直接问道：“小远，257给你的利润分成你打算怎么处理。” 梁远轻咳了一下，看着两只萝莉装模作样的说道：“这个问题得开个董事会讨论一下，是不是啊嘉嘉、菲菲。” 宁婉嘉咯咯的笑着说道：“你和宁姨绕圈子，不要把我和菲菲拉进去。” 李远玲这才想起来，虽说空调扇是儿子发明的，但那个能支配资金的怪异铁路大集体既不是儿子一个人的，可也不是公家的财产。面对这种情况李远玲也有些束手无策。这几年社会上各种挂靠公司层出不穷，很多人都在闷声发大财，可拿这种半公半私的钱投到公家的项目里，这种事情根本没有例子可循。 梁海平听梁远这么一说，看着李远玲微微皱着眉头，当即说道：“嫂子，你也知道，小远就是拿我和张怡当个幌子，你可别听他瞎说什么董事会之类的。” 李远玲摆了摆手笑着说道：“海平，不是你想的那回事，我可和你哥不一样，你哥那[][]是纯粹的**员，恨不得全身上下都是公家的。嫂子可不是党员，当年可是个地道的走资派来着。” 看着梁海平还是一副迷惑的样子，李远玲继续说道：“这些年国家的政策转变，海平你也看到了，各种管束越来越松，现在报纸上都在大张旗鼓的讨论要不要给非公有制经济松绑，去年大楼不就和私人企业合资了。这在十年前是不可想象的。” “海平你也知道，嫂子现在搞的那个科研项目缺少资金，可大集体里的资金是小远光明正大赚来的，过些时还不知道怎么定xing呢，嫂子可不能连个说法都没有，就这么扔进公家的项目里。” 梁远一听恨不得抱着老娘亲上一口，前世梁远虽然知道母亲十分开明，受西方文化影响很深，可那会改开早已深入人心，各种政策已经定型出台加上一家人基本就是个升斗小民，也没有什么表明政治立场的机会，梁远真没想到这时母亲的思想就和后世相差无几了。 梁远兴奋的说道：“妈，要不你也在大集体挂个名算了，把那个什么423厂一脚踹开，到时候您老愿意研究烧油的燃气轮机就研究烧油的，愿意研究烧水的燃气轮机就研究烧水的。” 李远玲瞪了梁远说道：“哪有烧水的燃气轮机。”不过对梁远的提议倒是大为动心，李远玲早就看项目组里的很多事情不顺眼了，要是按照自己的意思，项目组早应该参考国外的首席负责制改组成总师负责制，研究人员就老实研发，行政人员就统统搞后勤去，四六不懂的都在项目组里瞎参合啥。可惜眼下斯贝项目组里的行政人员不是423厂的就是909所的，李远玲暂时都得罪不起，只能忍着。 梁远看到老娘有些动心连忙趁热打铁的说道：“妈，小叔同军区、三机部谈的那些设备，可是当年为了仿制斯贝发动机才购买的，小叔要是谈成了，妈你和小叔的大修厂合作可比同什么423，909强多了啊。” 李远玲点了点头说道：“你小叔要是能把那批设备运行起来，当然对项目组的帮助很大了，到时候连你吴爷爷一直期待的斯贝发动机国产化都能顺手进行一部分。不过小远你是怎么知道gz有这么一批设备的？” 梁远差点被吓趴下，总不能说是我在网上看到的吧。“上回……”梁远咳嗽了一声，宁婉嘉果然知情知趣的递过来一杯水，梁远心底大赞，小丫头简直就是救星啊，接过水杯咕噜咕噜喝了大半杯，梁远理清了思路。 “上回，我和小叔去绥芬河，我在餐车里遇到了一个三机部退休的老爷子，他退休前就是看守这批设备的……后来知道妈妈再搞斯贝改的燃气轮机，我就想起来老爷子说的事情了，加上部队又不想给钱，我就合计还是换设备算了，反正小叔那边也能用上。” 梁远搬出了万能的老爷爷模板，总算把这个问题糊弄过去了。 李远玲和梁江平近半年来基本是各忙各的，都把梁远忽略了，哪想到这个小家伙偷偷摸摸的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好奇心大涨的李远玲揪住梁远不放，把这半年来所发生的事情都问了个一清二楚。直到晚上九点，梁远才在梁海平的配合下彻底的把这个谎扯园了。 李远玲听着梁远把近半年的事情都说完，只是静静的坐在沙发上，心中无数个念头翻滚不休，脑子里把梁远经历的事情都过滤了一遍，李远玲惊奇的发现，换成自己面对梁远当时的情况，所做的选择都不会比梁远做得更加出sè。 真得没想到自己居然生了个天才，李远玲感慨的想着。 过了一会李远玲说道：“小远，这些事情你宁叔是不是还都不知道呢？” 看着梁远摸着头发不好意思的笑着，李远玲掐了掐梁远的脸蛋拿起了电话。 宁雷三天前启程去了美国，一个人在家的唐婉正觉得无聊，接到李远玲来盛京的邀请后，唐婉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李远玲放下电话笑着对梁远说道：“刚才光顾着问你这半年来干的好事了，你让妈妈去大集体挂个名，这个主意到是不错，不过你最好让你小叔在大集体下边搞个项目攻关小组，等这边的项目黄了，妈妈就在你那边在新成立一个项目组搞燃气轮机的发电项目。 梁远一听心想还是老娘老辣，自己还打算补偿423厂一些损失的，老娘这么一搞直接就相当于后世的破产重组，燃气轮样机、债务和那份破烂图纸都扔给了423和909所，把优质资产—有经验的开发人员直接并购到了铁路这边。 李远玲看着梁远一脸佩服的频频点头说道：“你不用拍马屁了，还是想一想明天怎么应付你宁姨吧。” 两只萝莉看着梁远苦着脸的样子，没心没肺的咯咯笑了起来。 隔ri，唐婉在坐28次中午抵达了盛京，下车后看着李远玲带着三个孩子一起来接站，有些惊奇的说道：“还以为这三个小家伙疯得没有影了呢，怎么这么乖都跑来接站了。” 五个人找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回了909家属小区，唐婉在车上先问了梁远少年班考得怎么样，然后问道：“远玲，不是说去联营逛街么，我特意早起坐的28次呢。” 李远玲意味深长的笑着说道：“小婉，你一会就知道了。” 回到家，李远玲揪住要偷偷溜走的梁远说道：“是你自己说还是妈妈替你说？” 梁远扭捏着说道：“妈妈说吧，自己说总有吹牛嫌疑的。” 李远玲看了面带好奇的唐婉一眼，然后把自己昨晚听到的事情统统说了一遍。 随着李远玲的讲述，唐婉像发现了外星人一样看着梁远，李远玲讲完之后，平静了一会的唐婉忽然哈哈的笑了起来，一把拽过身边的宁婉嘉亲了一口说道：“我这闺女可比当妈的厉害多了。” 李远玲听唐婉这么一说也哈哈的笑了起来说道：“以前我也合计呢，我家那个野小子平时竟捣鼓些不着调的东西，xing格还闷，嘉嘉怎么就能和他合得来呢。” 到是宁婉嘉从小就被人打趣惯了，靠在唐婉怀里骄傲的仰着头，一脸我早就知道的可爱样子。 说笑过后，李远玲又把政策上的担心和唐婉说了一遍，唐婉摆了摆手说道：“远玲这个你放心，去年我和老宁回家探亲时我爸和我说了，政策今后只能是越来越宽松，运动是绝对不会再有了，快的话今年年底，非公有制经济就会在法律上确立合法的地位。” 李远玲听唐婉说完才彻底放下所有担心说道：“小远弄了这么多的钱，我真有些不知道怎么处理的好。听小婉说完，心里踏实多了。” 唐婉笑吟吟的说道：“小远不偷不抢，凭头脑发财，比那些挖门子盗洞的混蛋强多了，我看谁敢说三道四的，暂时先低调一些，等国家立法的相关条文下来就好了。” 经此一事，唐婉看梁远越发的顺眼起来，把梁远拉到身边说道：“以后小远想做什么尽管去做好了，只要不是违法乱纪，有什么事就来找宁姨。” 梁远笑着问道：“宁姨，那我小叔他们的那套设备能换成不？” 唐婉拧了梁远脸蛋一下，说道：“这是件好事，宁姨明天就打电话问问，小远安心等消息好了。” 第31章 苦恼的系主任 送走唐婉，信心大增的李远玲一头扎进了项目组，准备在项目组推行总师负责制。 无所事事的梁远拉住最近天天和军区扯皮的梁海平说道：“小叔，不用天天去军区了，隔三岔五去一次就行了。”看着梁海平一副迷惑的模样，梁远抬手向上边指了指说道：“过些天上边可能会有消息。” 梁海平看着梁远神神秘秘的样子也没深问说道：“不用天天跑军区，小叔就回厂了，出来好几天，那些家伙没人盯着不知道又变成什么样子了。” 梁远鄙视的看了梁海平一眼说道：“你天天在厂里盯着能看住几个人，等过些天有活了，“大团结”的棒子一挥，不老实的统统待岗，记得以前我党的革命传统不，以后去我爸段里找那些当初投反对票的，专门成立个“工人纠察队”，按照厂规在厂里巡视，逮一个违纪的月底就换多少奖金，不比小叔你自己忙活有效率。” “伟人的群众斗群众小叔居然一点都没学会，真怀疑小叔是怎么从那个年?　代过来的。” 梁海平被侄子噎得无话可说，无奈的苦笑着说道：“你把小叔揪住到底是什么事情，你说去哪就去哪吧。” “小叔得和我去趟我未来的母校。” “去东大什么地方？”“冶金系。” “什么，小远你要去学炼钢？？”梁海平诧异的说道。 在梁海平看来自己这个侄子未来要是经商从政就去学经管，要是继承李远玲的爱好就去学航空，这炼钢根本就是八杆子打不着的行业。 “还不是为了小叔你那个大修厂”梁远在路边随便找个地方坐了下来，把去东大冶金系的目的和梁海平解释了一遍。 远东大学的冶金系在国内算是赫赫有名，清末民初东北王张作霖在盛京开办的矿冶班就是东大冶金系的前身。建国后东大冶金系同国内的重型企业集团鞍钢、本钢、宝钢、清远特殊钢、盛京飞机制造厂、大连机车厂等特大型企业均有着密切的合作关系。在80年代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东大就是许多大型企业的研发基地。 在改开初期，像国家所属的科技专利、土地等无形资产根本就不受重视。在梁远看来目前的东大根本就是一个开着大门的金库，不进去捞个盆满钵盈实在是有愧于穿越者的赫赫威名。 虽然前世土鳖的冶金水平一直不咋地，那得看分跟谁比，对于眼下的铁路大修厂来说水平是足足的。以列车车底为例，生产车底核心的三大技术：轮对、工艺、转向架，究其根本设计和生产工艺占一半，材料本身占一半。 等到八月份在欧洲引进双层车底技术之后，国内车底的最快构造时速将从100公里/小时一跃达到160公里/小时。梁远估计光把时速120公里，140公里两个坎都研究透彻，就够大修厂忙活三、四年的了。时速160公里以上技术的持续发展，暂时根本指望不上大修厂，因此梁远把主意打到东大头上已经预谋许久了。 梁海平听着梁远说完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心想自己和这个侄子在一起做的最多的就是摇头叹气。真不知道这个小家伙的脑袋里到底都装的是啥，在自己看来能跑160公里/小时的火车就足够现代化的了，那可是不用一小时就能从本溪跑到盛京啊。 “小远，最终你打算把车底的速度研究到多快？”梁海平好奇的问道。 “小叔，你想过时速500公里以上的火车会是什么样子么？”梁远笑吟吟的问道 梁海平先呆了一下，一股气血猛地涌上心头豪情顿起，伸手拍了拍梁远的肩膀哈哈大笑着说道：“好，好，小叔这辈子要是真能生产出来跑得那么快的火车，也算是青史留名，不枉人世走一遭。” 梁远看着梁海平意气奋发的样子，心想自己要是把后世那个时速4000公里的火车设想说了，不知道小叔还会不会是眼前这个模样。 梁远带着梁海平熟门熟路的在东大的楼群里转来转去，边走边对梁海平说道：“小叔今年不用给他们太多，100万就足够了。” 梁海平看了看梁远说道：“白送100万还叫不算多，真没见过小远你这么败家的。” 站在冶金系那幢古香古sè的三层小楼前梁远发了一会呆，未来冶金系会同热能工程系、金属压力加工系合并组建成东大材料与冶金学院搬离此处，这里将改为东大文学院的驻地，而那个自己无比熟悉的文9821班也将搬进这幢建筑的二楼。 梁远晃了晃头，竭力的摆脱着那种时空颠倒的错乱感。看着疑惑的看着自己的梁海平，梁远压抑着汹涌的情绪努力的笑了笑说道：“经我辨认应该就是这幢楼了，小叔全看你的了。” 梁远轻轻拍了拍梁远的脸蛋笑着说道：“送钱这个买卖是最好干的活计了，看你刚才的样子，小叔还以为你浪子回头了呢。” 东大冶金系的系主任朱立国焦头乱额的看着手中的财务报表上，那个打着负号的红sè数字无比的刺眼，今年整个冶金系全年的50万科研经费现在就已经花没了。想起刚才电话里院长说的：文学系一年三万的经费还没花完，你们冶金系花的也太快了，今年院里是一分钱都不会在拨了。 朱立国扔下报表，用手指按着隐隐发胀的额头，冶金系和文学系那能放在一起比较么，光ht8500高强度合金钢大规模生产中控硫控碳实验做一次就要上万块，平时研究新材料的元素配比，实验材料的物理xing能，那样不需要大量的经费。自己已经竭尽所能的节省了。 空寂的走廊里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接近门口时放慢了速度最终戛然而止。朱立国叹了一口气，心想希望不是来讨要经费的，自己这个系主任当的可真憋屈，系里好几位搞冶金的大佬都挂着院士的牌子，每次遇到讨要经费的自己都得香烟茶水伺候着，都快赶上过年关的杨白劳了。 第32章 冶金实验室的带头人 梁远站在梁海平的身后，饶有兴致的看着年轻了许多的朱立国，至今梁远还记得当年在东大礼堂,朱立国做的那堂名为“艰难的中国冶金”让人印象无比深刻的报告。 当年报告开场第一句朱立国就开门见山的说道：“今天我是来打击你们的，让你们知道所谓的钢产量世界第一到底是个什么德行。”然后就扒掉了中国冶金行业所有的新装。时隔久远梁远只记得朱立国列举的几个难忘的数字，我们出口的钢材均价合700美元一吨，而我们进口的钢材均价合6000美元一吨……给别人打工当孙子都能当的如此得意洋洋……说道激愤处老教授如当年苏共的赫鲁晓夫一般，脱下皮鞋频频敲击着讲台从zhong yāng到地方骂了个遍。 不知道朱立国那个低碳高强度合金钢的项目现在开始进行了没有，正是前世的朱立国和东北特殊钢合作研制出了一系列低碳高强度合金钢，才使得梁远穿前的山西重工，有底气上马国产高铁轮对和高铁齿轮箱项目。 ** “你们是？”朱立国看着眼前的一大一小两个陌生人迟疑的问道 “您就是冶金系的主任朱立国教授吧？”梁海平问道 “是我。” “我叫梁海平，是东北机车总厂的厂长”梁海平把大修厂当年的名号拽了出来。 “铁西_区的那个机车厂？”朱立国明显听说过东北机车厂这个辉煌的名号。 “那个是我们的分厂，72年分家了，我们是老厂在本溪。” 梁远看着朱立国犹疑的目光心想幸好今天是来送钱的，要是别的目的搞不好会被当骗子赶出去。 “我们厂九月份左右会在德国引进双层列车车厢制造技术，由于厂子的技术力量不足，需要朱教授这边帮忙。” 朱立国听完有些疑惑的说道：“我们系是搞冶金的，和铁路设备不沾边啊。” “是这样，我们厂打算du li生产时速160公里的列车轮对和转向架。这就需要一系列高强度、高寿命合金钢，这次来就是在冶金上寻求东大帮助的。” 朱立国热情的说道：“没问题，这个可以，不过我们这边人员的差旅费要你们厂报销，然后每月在适当的给些补助就好。” 梁远听完不得不感叹中国技术人员的廉价，在国外象朱立国这种级别的冶金专家没个百八十万的你想都别想。 梁海平笑着说道：“我们打算在厂子成立一个大型冶金实验室，主要就是研究用于铁路高速列车的各种合金钢。这次来东大就是想找朱教授出面组织一个团队，接下整个研究项目。” 朱立国猛地站了起来问道：“你们打算出多少钱搞这个？” 梁海平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说道：“一百万。” 朱立国又颓然坐下心想一百万就够买几个小型真空炉，不过剩下的几万块到是还能做几次实验，总比闲半年强许多。 梁海平看着眼前这个老头又颓然坐下知道误会了，连忙补充说道：“一百万只是赞助东大的科研费用，我们已经有10吨的真空冶炼炉和jing炼炉了，相关的科研配套设备和研发预算还得麻烦朱教授做个规划出来。” “怎么可能。”朱立国腾地站了起来。“据我所知现在东北地区根本就没有1吨以上的真空炉。” “朱教授那批设备近期才会抵达本溪，根本就没有投入使用所以您还不知道。” “10吨的真空冶炼炉和jing炼炉加起来最少要四、五千万的投资，本钢、清远特钢那么大的企业都没有真空炉，你们怎么可能有，你们到底是做什么的？”朱立国疑云大起。 梁远心说这老头是个真正的科学家，一听到心仪的设备把赞助都扔一边了。在80年代，10吨的冶炼真空炉除了因斯贝项目接受过设备改造的西飞，满中国可能都找不到几台，在梁远的记忆中直到21世纪，国内的特种钢材冶炼厂才陆陆续续的上马10吨左右的真空炉，梁远相当于把这个进程直接提前了接近20年，难怪老朱怀疑了。对于特种钢材冶炼来说，真空炉就是最好的设备没有之一。 梁海平也没法和朱立国解释清楚，真空炉是来自斯贝发动项目的配套设备。没把办法的梁海平只好学梁远，掏出一张支票直接写上五万元递给朱立国说道：“朱教授我不能拿这么多钱和您开玩笑吧。这笔款子做为您组建团队的前期费用好了。” 看着眼前的支票朱立国终于相信，眼前这个男子所说的极有可能是真实的。放下真空炉疑虑的朱立国才想起刚才梁海平说赞助一百万科研费用的事。 搓了搓手，朱立国不好意的笑了笑，站起来又是烟又是茶好一阵忙活才迟疑的问道：“刚才梁同志说贵厂打算赞助东大一百万的科研费用，有什么要求没有？” “那一百万科研费用是无条件的，只是将来我们厂出资研发出来的合金专利要单独归我们厂所有，还有一个就是参与研发的人员都要签署保密协议。”梁海平细细的解释道。 “没问题。”这两件事对于朱立国来说没有任何接受的难度。 朱立国看着手中五万块的支票还是感觉像做梦一样，终究没忍住又问了梁海平一遍：“梁同志贵厂就没有别的要求了？” 梁远看着朱立国有些讨好的笑容心中一阵一阵的发酸，从七十年代起世界大型钢铁企业像ri本新ri铁，韩国浦项制铁，每年投入到钢铁上的研发费用都超过20亿人民币，而国内整个90年代全国钢铁行业的研发总费用累计还不到20个亿。国家在基础材料上的全面落后不是科研人员不努力，也绝不是国人不够聪明，上边在此事上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不是所有的行业都适合市场化的。 就算如此悲惨的投入，国内的技术人员用国外同行们几百分之一的研发费用搞出了很多优秀的特殊钢种。眼前这个朱立国就是个明显的例子。梁远只是隐约记得朱立国好像在90年代初期就发明了crmo7系列轴承钢的首个品种，当时的材料xing能就达到了时速140公里车底的要求。只是因为经费严重不足，老头直到二十年后才把该系列特种钢的xing能提升到了满足高铁需求的程度。 梁海平看着朱立国说道：“朱教授放心吧，赞助东大科研费用也是希望东大能不断提高自己的科研水平，未来更好的担当起我们合作伙伴的角sè。”停顿了一下梁海平笑着继续说道：“我这个小侄子今年报考了东大少年班，要是有可能的话还希望朱教授多多照顾。” 梁远看着朱立国频频点头说没问题，暗自好笑心想等老头看到自己的英语和语文试卷之后，大概就会头痛无比了吧。 第33章 三千万 朱立国送走梁海平之后，让人把支票送到财务去，过了一阵子接到财务电话说没问题，虽然知道支票作假的可能xing很小，朱立国还是长出了一口气，看来不光下半年的科研经费有着落了，自己搞得那个crmo系列低碳合金钢实验，完全可以合并到东北机车厂高速轮对轴承钢的项目里边去。 想起还有95万的赞助没有落地，朱立国咂了咂嘴心想自己果然不是拉赞助的材料，这么一个大财主，三言两语就给放跑了，连下次啥时候见面都没约好，正在后悔的朱立国听到走廊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办公室门被敲了几下，然后被直接推开，朱立国抬头一看惊讶说道：“校长？” 赵亦农平息了一下略有急促的气息，看着朱立国问道：“人呢？” “呃，走了”朱立国不好意思的说道。 赵亦农盯着朱立国看了一会，最终摇了摇头叹气说道：“老朱你怎么能就这么把人放走呢，连饭都没吃一口，你呀。” ｜ 朱立国把同梁海平的谈话详细的和赵亦农说了一遍，也惋惜的说道：“还有九十五万没着落呢，我这也正后悔呢。” 赵亦农想了想拿起电话拨了个号说道：“是马天元吗？我是赵亦农，今年报考少年班的有名叫梁远的学生成绩怎么样？” “什么？一言难尽？那你过来说好了” 马天元疑惑的放下电话，心想廖老师让我关注的这个学生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校长也要了解他的情况。不过也好自己正头痛这个学生怎么办呢，直接交给校长处理再好不过了。翻出了梁远的试卷，马天元匆匆向冶金系走去。 朱立国喝了一口茶水，看着手中的试卷赞不绝口的说道：“这个小家伙基础很不错嘛，数理化居然都是满分，今年学校自己出的考题可比高考的卷子难多了，先读上一年预科，第二年直接来冶金系好了，好好培养个六、七年保准一个博士。” 赵亦农表情怪异的把手中的试卷递给了朱立国说道：“老朱你在看看这个。” 朱立国接过卷纸看着英文21分，语文68分这两个数字不由自主的“呃”了一声。 “看卷纸最后的作文”赵亦农提示到 朱立国翻到到卷纸最后发现命题为“未来”的作文答题部位上，惟妙惟肖的画了一台ibm—pc，然后在屏幕正中打着一排方格，方格下边写着请输入密码……。 朱立国愣了一会，无语的翻开英语试卷的作文部分，一行大大的中文映入眼帘，强制学习这种狗屁玩意，会毁掉所有孩子的创造力。你们是在谋杀中国青少年的天分与时间！！！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半天，马天元说道：“现在负责录取的老师大部分都认为应该放弃录取这个学生，也有几个老师坚持认为梁远说得有一定的道理，可以破格录取，我原打算过几天在报到校长您那边的，今天校长问起这个学生，我就把卷纸带来了。” 朱立国看着赵亦农考虑了半天也没说话，有些着急地说道：“校长，小家伙说的也有一定道理嘛，再说少年班本来就偏重理科，文科成绩也就是那么回事，校长你要不招，我可要当体育特长生招进来了。” 赵亦农看着朱立国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哈哈笑着说道：“我刚才是在考虑，少年班采用这种考试方式是否合理，走神了。” “哪有这么小的体育特长生的，我看你是彻底被糖衣炮弹击垮了。老朱放心吧经费是跑不了的，别说小家伙理科成绩本来就不错，就算他都考了20分，只要他个人愿意我也会把他招进来的。”赵亦农有些感慨的说道。 不知道自己已经迈进了东大校门的梁远每天和梁海平奔波在土鳖的各个衙门，办理着繁杂出国的手续，八月初东德的莱比锡展会梁海平是两眼一抹黑，因此梁远是必须跟去的。到是两只萝莉也张罗着要去，结果梁远连忽悠在骗才勉强打消了两个小丫头的念头。 7月16ri，对梁远技术换设备提议十分赞同的王卫国，没惯军区的毛病在财务算出利润之后，直接把六月份空调扇的三千万利润交给了梁海平，这下研究了一个月的军区和三机部终于坐不住了，不再和梁海平扯皮，开始就实质xing的问题展开了讨论。 没资格参加会议的梁远却被王卫国拉回了本溪，让梁远履行约定开发带遥控的空调扇。 梁远之所以答应王卫国开发带遥控的空调扇，全是因为前世梁远比较喜欢玩仿真模型，因此对作为遥控器的核心部件单片机熟悉无比，到不是梁远在微电子上有多厉害，而是由于网络的普及，单片机的各种功能在21世纪早已经被网络牛人研究的烂熟无比，随便找个无线电论坛，拎出一个无线电资深爱好者都能围绕芯片改出n多控制设备。 梁远一边按照前世的记忆画着图纸一边和王卫国说道：“王伯伯你这扩产的速度可真够快的了，我还以为上个月只有金城厂改造完了呢。” 王卫国哈哈大笑着说道：“上次看见你时订单就堆了八万多份，光金城厂加我们自己顶天能生产五万台/月，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因此伯伯早在五月底就和927厂、368厂达成协议了，6月末产能已经接近九万台。” “不过还是不够用啊，都拼命扩产了，现在没做的订单比上个月还多出来一万。伯伯这个月给你们划过来三千万也是打算刺激下军区和部里，早早把换设备的协议签了，我们也尝尝大口吃肉是什么滋味。” 梁远嘿嘿的笑着，也不搭理王卫国这个茬。 两个小时后。梁远把画完的电路图递给王卫国说道：“王伯伯遥控器的主控芯片，用南京237所去年开发出来的ht680芯片，不过我对680芯片的xing能不是了解，到时伯伯把我这张图纸交给237所，让他们适当做下优化就可以了。” 现在南京273所的ht680单片机应该已经仿制成功了，由于那位在八平方事件中倒台的总理和毛熊的叶利钦一样听信了大米粒坚专家的建议，为了所谓的市场化，把对许多行业的科研费用由国家拨款变成了去银行贷款。因此现在237所的ri子应该相当难熬。 梁远设计带遥控器的空调扇也是想拉237一把，毕竟ri后国内战斗机的雷达设备还得指望237呢。以眼下空调扇的势头来看，237所一年卖个四、五十万片芯片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到时237所每年将会多出来四、五百万的利润ri子就会好过许多了。 第34章 万事俱备 不得不说，国内有关部门一旦认真起来，办事的效率可比国外快多了，梁远回到本溪的第三天，梁海平也风尘仆仆的回到了大修厂。 梁远坐在厂长办公室那张宽大的沙发上，看着梁海平兴奋的在屋里走来走去终于忍不住说道：“小叔，你都晃悠一个多小时了，不累么。” “中午就被小叔喊到厂子里来，连午睡都泡汤了”梁远打了个哈欠，咕囔地抱怨着。 “小远，我这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么？”梁海平使劲搓了搓手，拿起茶杯一气喝了半杯继续说道：“六个亿的设备啊。” “现在不值那么多钱了。”梁远泼了一碗凉水过去。 梁海平恍如未觉说道：“转眼小叔就成了拥有数亿资产的厂子领导了。” 看着梁海平的样子，梁远已经懒得继续泼冷水了，前天唐婉就给梁远来了电话，说不出意外事情基本能成，因此关于换设备协议达成的事情，梁远倒是比梁海平知道的还早些。 ｜梁远站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心想要是自己家的东西到是值得兴奋下。 “小远，这些设备可都是你捣鼓回来的，以后厂子该怎么办小叔心里可是一点底都没有。” “小叔光看你晃悠了，具体怎么回事你都没和我说呢，那边还有什么额外的要求没有？” “别的也没啥，主要就两个条件：三机部那边要求未来若是发生一些特殊情况，将会征召这批设备用于军工生产。因此我们在ri常使用中必须要维护好设备，不能因人为原因缩短设备的使用年限。” 梁远点了点头说道：“这个要求很正常，我们也能做到。”ibm当年都生产过步枪呢，战争一起全国一盘棋，寓军于民这种要求在正常不过了。 “还一个就是部队要求，把我们分到的那三千万也算到今年整个利润分成里边去。这个我暂时没答应说要回来和段里商量商量。” 梁远撇了撇嘴说道：“小叔你给老王厂长那个临时据点打个电话，看看他在不，在的话让他辛苦过来下，部队可真够抠门的了。” 看着梁海平放下电话，梁远想了想说道：“小叔这次签协议你代表铁路大集体签，大修厂这边还是让我爸从段里派个副段长出面签署比较好些。” 梁海平想了想也感觉可行，毕竟自己只是大修厂的承包人，这么大的事情还是段里出面更能名正言顺些。梁海平哪里知道梁远这么做，是特意挖了个大坑，给将来并购大修厂留了个合理的借口。 这批设备太过于敏感，目前梁远是万万不敢直接把设备划到自己成立的，那个不伦不类的大集体名下的。可就这么放弃了梁远又十分不甘心，毕竟名义上设备是用空调扇的利润换回来的。思来想去梁远决定把铁路这边的企业关系模糊掉，不提设备的所属权问题，让梁海平代表铁路大集体在协议上显示一下存在，为286南巡讲话之后，着手理清大修厂产权时提供道义上的制高点。有了适当的理由，只剩下钱的问题就好办得多了。 半小时之后，满面红光的王卫国来到了大修厂办公室，看到梁远也在笑呵呵地说道：“小家伙，这回你的愿望达成了，该怎么感谢伯伯。” 梁远有些愤愤不平的说道：“明明是铁路替伯伯消化不良资产，却搞得像是伯伯白送似的，伯伯我听小叔说部队打算把上两个月的分成也算到全年的利润里边？” 王卫国有些尴尬的说道：“这不是金城厂和927厂、368厂都参与生产了么。” 梁远看着王卫国似笑非笑的说道：“这是哪门子理由，好像让他们白干了似的，算了，伯伯我也不和你们计较这些小账了，就提两个要求。” “成，只要不太过格伯伯就能做主答应下来。”王卫国干脆的说道。 “部队负责设备的运输、安装调试还有人员培训，毕竟我爸这边只是个小小的车务段和昆明铁路局也不搭边，还不如伯伯那边直接申请趟军列来得方便。” 王卫国点了点头。 梁远继续说道：“还有就是参加广交会时，空调扇出口换的那一百七十万外汇，伯伯都划到铁路大集体这边吧。下个月大修厂要出国引进技术，没外汇可不成。” 王卫国迟疑了一下说道：“那汇率？” “当然是1：3.5了，伯伯难道部队还想颠覆zhong yāngzhèng fu的权威不成”梁远笑呵呵的说道。 梁远早就想把257厂的那笔外汇弄到大集体这边了。虽说这回去的东德属于社会主义阵营，但美元还是杠杠的硬通货。 “伯伯反正257厂近期也不会引进什么设备，外汇挂在那边也是浪费。指不定哪天在被军区弄走了，到时候伯伯后悔都来不及了。”梁远添油加醋的说道。 王卫国想了想也是，前些时军区派到美国去的那个考察团，就打算在257这边借支一部分，只是那时自己不在厂子，加上考察团走的比较急，事情就不了了之了，随着设备转让协议的签署，满军区都知道257有钱了，以后打秋风的只会越来越多，这笔外汇放在自己那里还真是个祸根。 “算是便宜你了。”王卫国无奈的点了点头。 梁海平在边上听着侄子和王卫国讨价还价，心想部队提这个要求就是想多分1500万的利润，自己这个侄子答应了以后，转眼就在外汇这里捞回来了一半，听起来还像是替王卫国排忧解难似的，真不知道这个小家伙是怎么想到的。 梁海平安静的看着两个人又为芝麻大的运费、培训人员开资等问题打了十多分钟的嘴仗。才算彻底的达成协议。 临走时王卫国忽然站住，对着梁海平苦笑着说道：“海平真不知道你家是怎么培育出这么个怪胎的，每次看到这个小家伙我都会把你才是厂长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 梁海平哈哈大笑着说道：“知道家里有个怪胎当然要好好利用了，小远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反正空调扇是他发明的。” 看着王卫国的吉普车转入林荫道，梁海平回过头对梁远说道：“小远，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这回去东德要是搞不回来车底技术小叔可就惨了。” 第35章 歪打正着 梁远笑着对梁海平说道：“小叔放心吧，这回厂子添了这么多的设备，这回去东德不光车底，连机头我都打算一起弄回来呢。” min zhu德国自49年建国后就采取紧跟苏联的国策，在86年苏共总书记戈尔巴乔夫抛出“改革与新思维”之后，min zhu德国也紧跟其后也提出了对外政策的新目标与新方针，倡导要争取世界的和平，限制军备和裁军，并通过各国间的合作消除对抗，努力加强与苏联和其他社会主义国家间的联盟，努力与资本主义国家和平共处等。 戈尔巴乔夫的新思维导致了整个东欧国家在外交政策上发生重大转移，86年东德的末代领导人社会党总书记，国务委员会主席昂纳克对中国进行了正式友好访问，使中国恢复了同min zhu德国之间正常的商贸往来，在86年的莱比锡展会上中国曾用了25吨鸡蛋换回来一千辆小轿车，这也坚定了梁远去莱比锡展会淘金的信心。在这个时代，在没有人会比梁远更了解，zhu德国眼下需要的是什么了。 7月22ri，三机部设备处的一名副处长同军区后勤部的副部长，联袂到257厂考察空调扇的生产销售情况。两个人还抽空到市百货大楼体验了一次空调扇的排队抢购。 7月25ri上午，梁海平代表铁路大集体，黄明山代表本溪车务段同三机部和257厂在本溪签订了一揽子设备换技术的协议，协议规定铁路大集体将空调扇专利技术永久xing转让给95257厂，并放弃在空调扇专利上的一切后续权益。同时三机部将贵州jing密制造基地的所有设备，作价6亿转让给铁路大修厂，设备转让费以88、89年度铁路大集体在空调扇销售上的所有收益为担保。在88、89年度空调扇收益不足6亿时由铁路大集体补足至6亿。当两年收益超出6亿时，超出部分由三机部和257厂另行协商解决。 梁海平作为地主招待整个谈判组成员去了，梁远趴在厂长办公室宽大的沙发上，看着上午才签署完的协议心想，设备明确标出作价6亿，并且铁路大集体承诺利润不足6亿时给予补偿，总算是堵住了很多反对者的嘴巴。而且部队将来打击盗版时会更加理直气壮，6个亿换来的东西，你想一分不花偷摸生产不收拾你才怪呢。这批设备到手，将来老娘的那个斯贝燃气轮机改发电机计划也会顺利许多。 有了这份满是漏洞的协议，以后就有理由同大修厂打产权官司了。不过协议上那个副段长黄明山的签名真有些碍眼，也不知道老梁同志现在把这个家伙扔哪一摊去了，梁远有些担心的想着。 晚上回家前，梁远先拉住满嘴酒气的梁海平对好了口供，虽然说前些天李远玲告诉了梁江平空调扇的来龙去脉，可关于这批设备的事情老梁同志还蒙在鼓里，当时谁也想不到这件事能成得这么快。 回到家打开房门，果然看到梁江平在客厅沙发上坐着，梁远看了看梁江平嘿嘿一笑说道：“爸，这事你别问我，问小叔吧。”然后跑到卧室给唐婉打道谢电话去了。 梁远给唐婉打完电话才知道，这次技术换设备的协议之所以签的这么快，一个是唐婉找到了当年的老同学，时任三机部生产局设备处处长的黄宏亮，还一个就是眼下部队实在是缺钱，看着257厂给铁路大集体分了3000万部队再也坐不住了，87年国家一年的军费开支才200亿元，分摊到每个军种头上还不到70亿。唐婉笑着告诉梁远空调扇卖的越好，越往后拖，部队就越害怕这个买卖黄了，吃不到独食。要是再过几个月，就轮到部队着急上火上杆子了。 梁远放下电话，心想自己老娘将来同部队间会有大把的合作机会，自己在这件事情上没同部队纠缠，也算是提前留个好印象吧。 回到客厅正好听见梁海平向梁江平说起，自己杜撰出来的那个东德统一机车联合体的企业代表。 “哥，当时这事情也是没个准，我就没说，哪能想到部队这边会答应交换这么一大批设备，有了这批设备厂子就具备了生产车底的技术条件。下个月我去趟东德争取把项目谈下来。生产车底可比生产暖壶什么的强很多。” 梁江平想了想说道：“要是谈生产经营我可没你脑子活，你自己看着办好了，不过国家把这么大数目的资产交到你手上，海平以后做事一定要三思后行啊，可别干出让人戳脊梁骨的事情来。” 梁远看着小叔一本正经的点着头，有些好奇的想着老梁同志要是知道现在自己已经挖好了坑，正准备图谋“大量的国有资产”会不会直接替天行道。 “爸，黄段长现在做什么呢？我今天看代表段里签协议的是他呢。”梁远装做不在意的问道。 “老黄是科班出身，业务水平可比我强多了，现在段里所有的行车安全都归他主抓。”梁江平有些佩服的说道 梁远一听差点乐了出来，心想老梁同志也算是歪打正着，铁路系统讲究安全正点，但在第一位的永远都是安全，现在黄明山被老爸重点提拔，主抓这安全一块也直接变成了第一责任人，就算以前梁远的猜测都是真的，借他个胆子以后也不敢在这上边玩花样。只要不出安全事故，别的事情基本就都是毛毛雨，无伤大雅。 放下心事的梁远正津津有味的听着父亲和小叔大谈大修厂该如何改造，工人该怎么引导。身边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梁远拿起电话李远玲的声音传入耳际，“小远，我听你宁姨说换设备的事情谈成了？” 指着电话先对着梁江平做了个妈妈的口型，梁远说道：“恩，上午签的协议。” “小混蛋，这么大的事情成了，也不给妈妈打个电话” 梁远嘿嘿笑着说道：“我爸也刚知道呢，你俩都是一个待遇，要是提前告诉你了不就厚此薄彼了么。” “你就胡扯吧，协议都是你爸派人签的，他还能比我知道的晚，我问你一件事，考少年班的语文和英语卷纸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36章 化肥 梁远一听就知道糟了，自己考那两科时光顾着爽了，却忘记了这回高考可是东大自己出的题，不是全国统一试卷，老娘极可能是看到自己的卷纸了。 “考得不好很正常嘛，妈妈不是也一直强调重在参与嘛。” “小滑头，我是问你那两个作文是怎么回事？” 梁远心说我就是从未来回来的，东大出了这么个破题让老子怎么回答，是回答新闻联播版的还是回答南方周末版的，一边是幸福的爆表，一边是民不聊生这个命题难度太大，已经超出自己的理解范围了，未来的答案还是自己找自己的比较好。 “第三次浪cháo不是都说了么，第三次工业革命最显著的特点就是信息化。我觉得我的答案十分标准啊，电脑就是未来。”梁远扯出了大大的歪理，还把托夫勒拉出来做虎皮，不过这也就是和李远玲这么说，换成老梁同志试试，不被敲得满头包才怪呢，马列里可没有什么狗屁的电脑、托夫勒。 李远玲被梁远噎《 的无话可说，第一次觉得对梁远采取西式的教育方针感到有些后悔。 “好吧，这个算是妈妈没说，英文作文上的汉字又是怎么回事” “呃……”梁远总不能说自己前世就是反鸟语神教（注1）的，上辈子面对现实可耻的低头了，这辈子回来就是为了报复来着。 “呃什么，英文卷纸都是你胡乱蒙的吧，菲菲说你不到20分钟就出来了。”李远玲的声音里明显有了一丝得意。 菲菲这个败家小丫头，买了一大堆的零食都堵不住那张小嘴，下回看到用胶带粘上好了，梁远恨恨的想着。 “呃……，就算考不上妈妈也不会怪我吧。”无话可说的梁远无耻的卖起了萌。 李远玲到是被梁远气乐了，心想本来还担心儿子近半年来的所作所为有些过于早熟，现在看来还是孩子一个，只是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原因，对英文教育如此反感的。 “考不上也挺好的，我还舍不得离开本溪去那里上学呢。” “天知道你是舍不得离开什么？”李远玲笑吟吟地说道：“不过很可惜，小远你被东大破格录取了。” 对于这个消息梁远倒是没有意外，当决定赞助东大一百万之后，梁远就知道自己被录取基本是板上钉钉。 “呃……，真的吗？”梁远装出了一副意外惊喜的样子。 “东大校方说了，由于你的理科成绩优秀，可以跟随少年班念第一年的预科，强化下文科和英语。至于第二年是否开始正式学习大学课程，视最后一学期的期末考试成绩而定。” 梁远听完心想这样也好，反正自己也没打算安安稳稳的在东大念书，有了少年班这个名头，父母也会意识到自己不太适合普通教育，未来的管束也会松弛许多。 放下电话梁远把自己考上少年班的事情告诉了父亲和小叔，梁江平倒是很高兴，少有的表扬了梁远几句。梁海平趁着老梁同志去卫生间的时候对梁远笑着说道：“一百万换了个少年班临时生，小远你可真够败家的了。” 梁远得意洋洋的说道：“小叔，有着这个名头，以后我干出点出格的事请，大家就不会太惊讶了。” 梁海平苦笑着看着梁远说道：“那么大的大修厂还不够你折腾的？你还想干什么出格的事情？” 梁远只是嘿嘿笑着也不回答。 隔天，在本溪晃荡了一个多星期的梁远刚回到盛京，梁海平的电话就追了过来。绥芬河的大市场经过了一个多月的建设已经建完了一大半，商品库房和职工宿舍已经全部竣工，五原厂能在短时间内完成如此大的工程量，祁连山的调度协调居功至伟。 张怡在和祁连山共事了一个多月之后，也发现在技术人员里，祁连山确实是个异类让人欣赏，因此张怡也努力劝说祁连山跳槽到铁路这边来，并且答应过来之后就大市场的ri常管理彻底交给祁连山，工资、奖金都按照祁连山在五原厂的三倍支付。 祁连山也一直在犹豫当中，虽然亲眼所见绥芬河这边的对苏贸易红火无比，大市场的前景应该不错，但离开铁饭碗从全民变成大集体在80年代还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 直到昨天梁海平把大修厂获得了六个亿设备一事通知了张怡。祁连山虽然不知道交易详情，但大修厂那个在本溪人所皆知的烂摊子能获得这么大一批设备，梁海平的志向和能量绝对不小，因此犹豫中的祁连山终于下了决心跳槽。 梁远听完哈哈笑着说道：“小叔，老祁那人挺好的，有眼sè、有水平、还肯干底子不错，以后小婶在那边ri常管理就会轻松许多。我正愁八月份我俩都去东德了，绥芬河那边谁去给大市场做采购呢，这回可好了。” 梁海平笑着说道：“好像你不去东德就能出去跑采购似的，不过小远小叔可把六月份的利润都给你小婶调过去了，我们一下投入那么多服装鞋帽，苏联那边能消化得掉么？” “小叔，要不要打个赌，三千万的货物一个月肯定光光。” “你小子鬼jing鬼jing的，小叔才不和你赌呢，你小婶让我问你换化肥的话怎么换？” “按照成本价计算的话，大致老毛子的化肥一吨可以换我们200元到300元钱的商品，具体价格小婶参考当地的情况灵活考虑就好。” 梁海平咂了咂嘴说道：“小远，你可真够黑的，小叔前几天还特意看了，国产化肥最高限价都705一吨了，市场上议价的国产化肥每吨都要过千了。” 梁远嘿嘿笑着和梁海平胡扯，心想单东北三省八、九月份追施水稻的穗粒肥和大豆的结荚鼓粒肥这两种，所产生的化肥缺口就至少有200万吨，这么大的肥肉放在眼前要不狠狠的咬上一口，简直就是对穿越职业的渎职犯罪。 单梁远知道的，在俄罗斯哈巴罗夫斯克边疆区的共青城和维亚泽姆斯基市，就各有一家30万吨级的尿素生产厂。上一世苏联解体后，曾有俄罗斯媒体报道说：这俩家化肥厂在苏联时期每年都按照国家计划满负荷生产，可边疆区和滨海区的农庄根本使用不完这么多肥料，结果很多尿素都在第二年过期失效，只能扔掉，造成了极大的浪费云云。 反正也是扔掉，还不如便宜我了，挂断电话的梁远得意的想着。 注1：反鸟语神教的纲领为：致力于消除“英语必考”的不合理现象，为中文全球化运动奋斗终身^_^ 第37章 首都机场 消失了十多天梁远被两只萝莉揪住不放，到是踏踏实实的陪着两个小丫头在盛京疯玩了几天，期间梁海平本溪盛京之间跑了无数次，直到月底才把护照办妥，去省贸易厅一问才知道，去东德参加莱比锡展会的经贸团名额早在半年前就满了，现在铁路部门想去只能自己想办法。 87年出国可不像后世那么方便，特别是梁远还打算在东德引进车底技术，不挂上国家的名头哪有人会搭理你啊。 梁海平问清楚带团的外贸厅领导之后，在257厂搞了5台立式空调扇直接送给了外贸厅，又弄了5台小型空调扇送给两名团长和厅里一正二副三位厅长。承诺自己解决交通食宿等所有问题，只需要在团里挂个名，由于梁海平不是有级别的国家干部，也没有审查这一说，因此这种举手之劳的请求厅里到是答应的很快，空调扇送去的第二天铁路大修厂就被添加到了经贸团的名单之中。 由于梁海平的手续下来的太晚，去西德的国航航班已经经贸团包下来了，{ 梁海平和梁远只能从北平乘坐西德汉莎航空的班机提前一天启程。定完机票之后梁海平才想起来语言不通的问题，拉过梁远问道：“小远，小叔都忘记找德语翻译了，我俩不跟经贸团一起行动，你那德语水平到底靠谱不，那天我听你忽悠老王时说挺溜的。” 现在对着梁海平梁远基本是本xing毕露，张嘴说了一大堆的德语然后笑吟吟的说道：“小叔你就放心吧，横行欧洲还是没问题的。”梁海平已经懒得问梁远是什么时候学会德语的了，点了点头忙别的去了，梁远庆幸的想着，幸好前世负责采购时用心学了一阵子德文，又时常被常驻公司的德国工程师揪住聊天，没想到现在居然用上了。 八月五ri，梁远在两只萝莉幽怨的目光中，和梁海平登上了盛京至北平的t12次列车，十六个小时之后，下了t12次的梁海平和梁远连**都没时间去，直接从北平站乘车直奔首都机场。 坐在通往机场出租车上，梁海平看了梁远一眼笑着说道：“光顾着和两个小丫头疯玩了吧，四号走的话是不是不用这么赶时间了。” 梁远抓了抓头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心想前世盛京到北平才四个小时，普通的快车9个小时也到了，自己订票时哪里会想到，号称特快的t12次居然跑了十六个小时才到北平，看来以后出门坐火车一定要看一下全程的运行时间。 夜幕下的北平机场灯火通明，此时的首都机场只有方型会堂风格的t1航站楼投入了使用，未来工字型的t2航站楼和迷宫一般的t3航站楼的位置还都是一片荒地。梁远凝视着眼前这幢不大的航站楼，任谁都不会想到首都机场的客流量从每年300万人次上升到8000万人次，变成世界上第二繁忙的航空港，只用了短短不到20年的光yin。无论有心人怎么污蔑，也改变不了中国崛起这个铁一般的事实。 梁远看了一眼在身边有些兴奋梁海平，心想用不了多少年，你就会坐飞机坐飞机坐到吐的。 进了机场航站楼，换好登机牌，两个人找了一处座椅坐下，在这个没有智能手机，没有随身听的时代，无聊的梁远提前在市图书馆借了一旅行箱的“国外内燃机车”杂志来应付漫长的旅途。 梁海平坐了一会，新买的报纸还没看完一版就对梁远说道：“小叔去趟洗手间，你看好包。”看着梁远点了点头，梁海平起身离开了座位。 二十分钟后，被机场的硬塑凳子硌的有些难受的梁远站起来活动身体，却发现梁海平在左侧的餐饮区走了回来，卫生间在对面啊，小叔怎么在餐厅方向回来了，前世梁远乘坐飞机时多是在t2,t3航站楼侯机，t1只来过一次，还是去机场餐厅看那幅传说中的泼水节壁画。 壁画，梁远转眼就猜出梁海平大约干什么去了，等到梁海平坐下后拿起报纸看了一会，梁远冷不丁的问道：“小叔，那画已经用三合板钉挡上了吧。” “是啊，啥也没看见，很普通的……呃……”梁海平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看着梁远。 梁远看着梁海平的样子没心没肺的哈哈大笑了起来：“小叔，你这消息是听谁说的啊，可真够落后的了，早在82年就挡上了。” 梁海平看着这个妖孽的侄子终究没忍住问道：“小远你是怎么知道的？这怎么可能？” 梁远撇了撇嘴说道：“首都机场餐厅的那幅泼水节**画连286都惊动了，亲自看了一眼，你说我是怎么知道的，当年壁画刚完工的时候，整个四九城能走得动的人，从将军到走卒有一半都过来看过呢。” “那一半怎么不来呢？”深受打击，大脑还处于短路中的梁海平随口问道。 梁远鄙视的看了梁海平一眼没有回答。 好半天恢复了正常梁海平还是用有些怪异的目光看着梁远，梁远转了转眼睛说道：“小叔，你不用看我了，我不会和小婶说你去偷看的。” 梁海平看着眼睛乱转的侄子各种无奈的感觉涌上心头，也不知道这个小家伙在哪本杂书上看到有关机场壁画的消息的，看着梁远手中那本“国外内燃机”杂志，梁海平又有些理解侄子这些杂七杂八的知识都是从哪里来的了。 梁远看着梁海平无奈的瞪了自己一眼，拿起起报纸不再搭理自己，嘿嘿的笑了笑心想一会要不要去看看呢，上辈子去看画时，社会已经进化成光屁股在跑道上拦飞机了，挡画的三合板早就没了。 作为一名经过上千g爱情动作片考验过的新时代青年，是无法理解82年下命令，用三合板挡住壁画抽象裸女的决策者思维的，到是那幅壁画和普通的三合板，曲折的见证了整个民族转型期的处境与观念的变革。可惜手头没有相机，否则拍下那幅带着三合板的壁画，应该很有意义的。梁远遗憾地想着。 一个小时后，机场广播终于响起了女播音员柔美的登机提示，梁远和梁海平收拾好行李来到a07登机口附近等待，透过玻璃窗，西德汉莎航空的波音727客机清晰可见，梁海平看着机身后端三个巨大的引擎说道：“小远，那三个黑洞就是发动机吧，这东西是不是就是传说中领导人专用的三叉戟飞机。” “才不是呢，这东西是美国产的，叫波音727，小叔说的三叉戟是英国产的，比这个略小一些。不过眼前这架飞机的发动机到是英国产的，就是我妈搞的那个斯贝发动机的升级版。”梁远边说边想全球就德国汉莎的727客机，采用了罗罗基于斯贝引擎开发的tay引擎，剩下的都在用普惠的jt8d发动机。 20分钟之后两个人跟随着人流登上了客机，在习惯了空客a330之类的宽体客机之后，梁远看着比火车车厢还狭窄的727机身内部摇了摇头，心想空客的a330今年已经首飞了吧，老娘搞的斯贝发动机还准备混发电曲线救国呢，就算自己是穿回来的看着这无比巨大的差距，也是感到一阵阵的无力。自己这小胳膊小腿的一头跳进这深不见底的大坑，也不知道还能不能重见天ri。 伴随着强力的推背感，波音727客机腾空而起，梁远松开安全带翻出了一摞“国外内燃机”杂志准备通宵夜战，梁海平好奇的问道：“小远你不睡觉了，要十多个小时呢？” 梁远苦笑着说道：“小叔忘记有时差这回事了吧，我们下飞机在德国刚好是半夜，不把自己弄得奇困无比，下机还得痛苦的倒时差。” 看着梁海平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梁远在座位上伸了个懒腰，记得前世北平到柏林直航好象是9个小时，现在居然要在天上飞12个小时，半路还得在巴基斯坦的卡拉奇加油，看来80年代的旅行无论坐什么交通工具都是一种煎熬啊。 第38章 德铁120型电力机车 西德的首都波恩是德国知名的历史名城，着名的音乐家贝多芬出生于此，人类另一意识形态的创始人马克思也曾在波恩求学多年。整个城市居住着30余万居民，是西德少有的大城市。梁远看着飞机旅行手册上对波恩介绍总有些怪异的感觉，30万人口的大城市，对于中国人来说大城市的称呼都是和数百万人口紧密的联系在一起的。 当地时间凌晨，在天上飘了12个小时的叔侄二人终于下了飞机。梁海平被梁远拉着，一路顺畅的办理了入境手续，出了机场梁远打着哈欠对着出租车司机说道：“去弗里德里希大街的国际之家酒店。”国际之家酒店位于波恩城中心的一幢百年建筑里边。上辈子常驻梁远公司的德国工程师阿道夫·沃勒·卡尔，就向梁远极力推荐过他故乡的这家酒店，用卡尔的话来说你在这里会体会到原滋原味的德国风情。 波恩是整个欧洲绿化最好的城市之一，一年四季花草不衰，城市十分干净，清新。虽是夜晚，透过点点灯光也能看出整个（）城市掩映在一片绿荫之中，出租车司机邓肯对会说本地口音德语的梁远十分好奇，一路之上和梁远聊得开心无比，在得知梁远来自遥远的东方古国，准备去min zhu德国后，热心的提供了去莱比锡的车次和航班。抵达酒店之后邓肯给梁远留下了的电话，在波恩用车可以随时招呼他。 国际之家酒店不大，一共才三层楼，典型的哥特式尖顶建筑，站在楼下可以看到每个房间外边都有一个小小的露台，充满了地道的德国建筑风格。办好住店手续，楼层前台的女服务生看着两人一副东方面孔，还特意提醒了一句一楼的餐厅早餐免费提供寿司，筋疲力尽的梁远已经无力去纠正服务小姐中国人和ri本人的区别了，爬进房间后连澡都没洗就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睡到了自然醒的梁远慢慢的恢复了意识，感受着打在胳膊上的冷气和身上轻若飞羽的凉被，梁远好像又回到了前世自己在盛京的那个狗窝。猛地一激灵张开眼睛，有着繁杂装饰的德式木质窗框映入眼帘，还好，还以为又穿回去了呢。不得不承认这张床的舒适程度是最接近前世的。 梁远看了看表已经是早上八点多了，刚在床上翻了个身，就听见梁海平说道：“小远醒啦。” “小叔这么早就起来了？” “哪能像你似的，没心没肺的。小叔六点就醒了，睡不着。” 梁远努力的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说道：“小叔放心吧，若是有机会，小叔会在波恩看到我们来德国的终极目标的。” 起来洗漱之后，梁远带着梁海平下楼吃早餐，进入餐厅服务生果然拿了一份ri式的菜单过来，87年的ri本人正挥舞着ri元牛b哄哄的收购着全世界，梁远也没心思纠正服务生的错误，风水轮流转短短20年之后，就会轮到牛b哄哄的中国人挥舞着各国钞票收购全世界，那时宫爆鸡丁之类的东西也会爬上这家旅馆的早餐菜单的。 梁海平和梁远在服务生略微惊讶的目光中，甩开腮帮子干掉了五、六份寿司，又吃掉了一根德国烤肠，喝了2碗玉米浓汤。临出餐厅时梁远响亮的打了个饱嗝，看着服务生有些鄙视的目光梁远微微一笑，又努力的挤出了一个响屁，对着服务生抬了抬下巴施施然的走了出去。 梁海平看着侄子拼命的抹黑ri本人的形象，莞尔一笑，心想也不知道这个小家伙哪来的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心眼。 吃过早餐，念头通达了的梁远给邓肯打了个电话，接两人去波恩火车站。 红棕sè的波恩zhong yāng火车站是一幢典型的罗曼式建筑，外表轮廓分明，半圆型的门窗配着桶型拱廊，浅灰sè的交叉拱顶四角，竖立着巴洛克风格的低矮塔楼。走进车站，梁远发现车站内部，并没有采用后世国内高铁车站，那种高得让人仰望的弧型穹顶，而是使用了大面积的平顶吊棚，配合着ru白的照明灯的给人一种厚实、温暖、稳重的感觉， 目前德国处于分裂状态，因此到东德莱比锡的车次每ri只有一趟，出示了护照之后，梁远在人工售票点购买了两张去莱比锡的车票。坐着滚梯来到车站2楼，两个人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梁远透过玻璃窗不时的看一看脚下的铁路线。 87年西德的准高速城际铁路网已经运行，每半小时就会有波恩至慕尼黑，波恩至法兰克福、波恩至科隆等地的列车经过。 几分钟后一列由103型电力机车牵引的城际列车缓缓的驶入了波恩站，梁海平看着梁远盯着远处的圆头圆脑的103型机头问道：“这个就是你说的终极目标？” 梁远摇了摇头说道：“不是这种，这个机头是西德103系列电力机车，整个系列都是采用直流电机驱动的，已经落伍了。” 梁远等了无数列火车进站出站，也没看到看到自己期待中的120型电力机车。 两个小时之后，在播音员的提示下梁远和梁海平来到了月台，等待科隆至莱比锡的列车进站。两个人按照车票的车厢号码刚找好候车的位置，一辆深红sè涂装，前脸有着轻微弧度的机头出现在铁路尽头。梁远一眼就认出了这款划时代的铁路机车。 拽了拽梁海平有些兴奋的梁远说道：“小叔我说的就是这个机头。” 梁海平伸着脖子看了一会说道：“小叔看就是形状比刚才的那个方一些，没看出来什么不一样啊” 梁远笑着说道：“这台120机头是全球第一辆采用三相交流电机驱动的电力机车，西德刚刚研制成功的。交流电机和直流电机优缺点小叔应该知道吧。” 承包了大修厂之后对车底、内燃调车机都下了一番功夫的梁海平点点头说道：“交流电机没有换向器和电刷基本不用怎么维护，使用寿命、制造成本都比直流电机强多了。而且用交流电机驱动的话，机车的整备质量也会轻许多。” “可这机头是西德的啊，小远你不是要去东德引进技术么？”梁海平疑惑的问道 “所以才说这个台机车是我们来德国的终极目标呢。小叔不要着急，这东西早晚我都会搞到手的，小叔等着生产就好了。”梁远神秘兮兮的说道。 第39章 未来的机车平台 在梁远的计划里德铁120系列电力机车，属于那种将来只要有机会搞到手，无论花费什么代价都是值得的东西。 在德国的电力机车发展史上，120系列电力机车有着承前启后的重要意义，在120型机车上，德国工程师首次试验了模块化制造模式，安装了电子限速系统，新型刹车控制系统等一系列机车新技术。最重要的是120型机车装备了三相异步电机和用于电机控制的gto变流器，使电力机车的传动由传统的交—直型（注1）变成了全方位超越交—直型传动的交—直—交传动（注2）。ri后随着德铁横扫欧洲的101系列电力机车就是在120系列第39章未来的机车平台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 以国内的技术底子来说，引进这种从旧技术跨越到新技术的车型是最划算的，从中可以看到许多德国人在机车设计上的根本思路，打个比方土鳖现在就是个小学水平，努努力或许能研究明白中学的问题，你要是给他大学的微积分，除了学会抄答》 案实际上是一无所获的。看看韩国的罗老号火箭，中国的自主cpu，真正的科研是绝对不能好高骛远的。 可惜目前只能是看着120型机车流口水，一台120型电力机车的造价都快赶上四台斯贝发动机了，现在的梁远是万万折腾不起的。 两个人上了列车，梁海平看着好似飞机客舱一般的车厢感叹地说道：“小远，我们去东德引进的那个车底有这个好么。” 梁远指了指车厢两端的电子显示屏说道：“豪华程度差不多。细节上肯定不如。” 波恩同莱比锡之间的距离大约在五百公里左右，放在新世纪两德统一之后，乘坐ice特快列车也就是一个多小时的事，眼下却是不同，在波恩至卡塞尔之间列第39章未来的机车平台车在120型机车的牵引之下跑得飞快，梁远看到车厢两端的电子显示屏显示，速度最高曾达到195公里/小时。两个小时后列车经过了卡塞尔市，缓缓驶进了min zhu德国的哥达海关。 列车在哥达海关停了大约三十分钟，换过牵引机头、验过护照、车票之后列车重新启动。进入东德之后梁远明显感觉列车速度慢了下来，抬头看了看车厢两端已经黑掉了的显示屏，梁远无奈的叹了口气。 从北平算起梁远折腾了三十多个小时。才算踏上了min zhu德国的土地，同为社会主义阵营的东德和中国之间连直达航班都没有，去看望一个阵营的阶级兄弟，居然还得从腐朽的阶级敌人西德处入境，世界上的事儿就是这么扯淡，所谓的意识形态、信仰之争归根结底都是利益罢了。 西德境内350公里的里程列车跑了2个小时，进入东德后哥达到莱比锡之间150公里的里程列车也跑了两个小时。腐朽的资本主义果然是只会埋头赶路不关心人民疾苦啊。 在德意志帝国时代，莱比锡就以博览会闻名于世，49年min zhu德国建国之后，莱比锡变成了东德境内的第二大城市。在冷战时期每年的莱比锡展会，都会变成华约互经会成员国之间的大型贸易洽谈会。 86年苏共的戈尔巴乔夫提出新思维之后，莱比锡展会也随之一变，部分西德的企业曾在chun季的莱比锡展会中试探着参展。 下了火车，梁远拉着梁海平特意跑到了机头位置看了一眼。过不出所料，在哥达海关牵引机车由原来的西德120型机车已经换成了红白涂装的东德243型机车。梁远对着方头方脑的243型机车努了努嘴说道：“小叔，这台机头叫243型电力机车，也是统一机车联合体生产的呢，我们这回来东德的目标除了双层车底之外，就是这个方头方脑的家伙了。” 梁海平看了几眼说道；“这东西真不咋地。不光跑得慢，外表也比那台120型难看。” 梁远嘿嘿笑着说：“小叔，那是你比错目标了，这东西可比国内的ss3系列电力机车强多了。” 88年肩负着晋煤外运的中国首条重载铁路，大秦铁路即将完工并开通运营，可惜国内的电力机车在数量和质量上都无法肩负起牵引任务，因此在85年铁道部就花了三亿美元，向欧洲著名的五十赫兹集团（注3）定制购买了150台8k型电力机车与技术专利。 梁海平疑惑的说道：“小远，这种低速的电力机车，铁道部已经花了十多个亿在发达国家引进了啊，我们还引进他做什么？” 铁道部曾在国内大肆宣传，定制的8k机车集结了当时世界上一流的优秀技术，像瑞士勃朗-包维利公司的电子控制系统和gto辅助逆变器、法国电气牵引设备公司的转向架、aeg的传动齿轮箱、西门子的主变压器、牵引电动机和辅助电机等等。 在梁远看来8k机车根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杂烩，和印度那个吭爹的lca战斗机有得一拼了。 梁远笑着说道：“现在社会上的风气小叔也知道吧，很多人都认为西方的月亮比国内的圆，社会主义国家的东西就是全面落后，当时引进电力机车技术时苏联和东欧国家根本就不在铁道部的考虑范围之内。” “可惜，科学技术并不是以领导的意志为转移的，那个8k机车根本就是扯蛋，小叔你想想，单独拿出来是美味的鱼、肉、水果、nǎi糖都放在一个锅里能煮出来什么？” “不会吧？这么简单的问题大领导能看不出来？”梁海平的回答还带着80年代中国人民特有的朴实劲。 梁远被朴实的梁海平噎得无话可说。8k机车根本就没有作为一个可持续发展的平台保留下来，只是一些零碎的先进技术被消化之后用在了国内的“ss”系列电力机车上。等到21世纪，阔起来的中国人民又挥舞着钞票，满世界的重新购买铁路机头技术。 “小叔我和你说，别看这个243型机头不起眼，这东西绝对比部里搞的那个8k强。”梁远坚定的说道。 243型机车在两德统一之后，由西德做了现代化改装，只是简单的更换了电子防滑器和齿轮箱。243型的最高速度就提高到了169公里/小时。243型最让梁远动心的是其超长的使用寿命和高可靠xing，在梁远穿前与其同时代的德铁103，120系列机车早已因各种问题而退役。而六百多台243型还一如既往的忙碌在德国的货运线上。 后世运载工具之间的竞争都是平台的竞争，以美国通用为例，21世纪通用电气竞标青藏高原的c44-9型内燃机车。其实就是在80年代初，土鳖曾经引进过的c36-7型内燃机车基础上逐渐改良发展起来的，两车的零件互换比例高达68%——当然这种打脸的破事儿被铁道部改了个机车型号就搞定了。 土鳖海军那种在一个优秀的平台之上，采用的小步快跑的改进模式才是技术消化引进的王道。 因此在梁远眼里，再也没有比东德243型电力机车更适合做原始平台的机头了。 梁海平笑着说道：“几个小时前刚听你把西德的120型机车吹上了天，现在你又说243型如何如何好，小叔看你这打算和部里搞8k机车也没啥区别嘛” “唉，小叔，区别可大了。我的意思是在243型的基础上消化120型机车的优秀部分，像交流电机传动。新型刹车系统等等和8k完全就是两个路子。部里那根本就是胡乱拼凑……”梁远滔滔不绝的喷着铁道部。 “行了，行了，反正小叔是相信你的，你咋说小叔就咋做。”梁海平揉了揉梁远的头发说道。 梁远哈哈一笑说道：“小叔俺们就是个穷鬼，和部里的财大气粗可比不起。只能在穷哥们这里淘点落后的货sè。” 两个人说笑着离开月台。顺着天桥出了火车站。站在莱比锡车站的广场前，梁远看了一会手中的地图说道：“小叔，我们去莱比锡第三饭店吧，那里离展馆很近，明天经贸团也住在那附近。 站前广场的右侧停靠着一排整齐的东德国产特拉班特出租车，两个人走过去钻进车厢。梁远指着地图说明了地点，司机做了个明白的手势，抬手发动了汽车，特拉班特那台搞笑的2冲程发动机先是突突作响，然后猛地一窜，一股青烟之后出租车绝尘而去。 车窗外镰刀斧头的标志不时闪过，东德第一代领导人瓦尔特？乌布利希的画像在大街两旁随处可见，一辆辆慢吞吞的圆头圆脑形双节公交车被甩在身后，加上时常从对面错肩而过的伏尔加轿车，虽然建筑物的风格不同，身边人群的肤sè不同，可熟悉的氛围还是让梁远有种置身于国内的感觉。 莱比锡第三饭店是一幢12层高的苏式礼堂风格的大楼，楼体外表贴着浅灰sè墙砖，距离楼体七、八米的地方种植了大片的树木，浅灰sè的大楼在绿荫的掩映下显得十分的典雅、肃穆，出租车通过车道直接停在了一楼的旋转门前，两个人进了大厅，梁远先到前台办理了入住手续，由于七月份中国国家总理刚刚对min zhu德国做完国事访问，因此这次梁远被楼层前台准确的辨认出了国别。可惜的是饭店根本就不提供中餐。 进了房间，梁海平找了一圈也没找到空调，打开墙角的电扇梁海平说道：“小远，这饭店外表看着挺光鲜的，可一住进来感觉比波恩的那家差远了。” 梁远差点笑了出来，心想小叔这句话太有哲理了，眼下的东德和这家饭店还真挺像的。 “小叔我俩出去溜达一圈，去附近的商店逛逛，回来你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梁远笑吟吟的说道。！！！ 第40章 莱比锡工业展 梁远带着梁海平出了饭店也没喊出租车，顺着大街随便找了个方向溜达下去。49年德国分裂之后都是面对一片废墟、百废待兴，同西德战后尽力的恢复城市原貌不同，东德在废墟上修建了大批同款式的住宅楼免费提供给国民居住。 梁海平看着道路两边一排排整齐的灰sè楼房感叹的说道：“也不知道咱们国家啥时候也能建设得这么好，老百姓都能住上楼房。” 再过20年国内的城市建设可能会甩出此时的东德八条街，单就人民的福利来说，大概等到梁远归天的那一天也追不上此时的东德的。 两德统一之后，东德人民深恨自己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一提起东第40章莱比锡工业展德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这种大批量的同款式灰楼也变成了社会主义刻板、教条、压抑人xing的象征。 听着梁海平大发感慨梁远却没有说话，在社会主义阵营里，东德人民的生活水平是最高的，医疗，教育，住宅全部都是国家免@ 费提供。89年东德崩塌的导火索就是人民抗议ri常消费品的不足。相比之下中华民族的忍耐力堪称神龟。 几条街道过后，梁海平看着路边毫无变化的街景有些感触的说道：“这里和西德还是不能比啊，除了整齐真没什么看头，波恩比这里漂亮太多了。” 梁远笑着说道：“小叔，你这思想有问题啊，书上都说了西德那是腐朽的资本主义。混乱而无序，注定要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的。” 梁海平哈哈一笑说道：“这个你可说不过小叔，主席曾经说过，百花齐放才是chun嘛，波恩那种建筑方式才更适合人们的ri常审美。” 梁远和梁海平斗着嘴，思绪却慢慢的扩散开来，任谁都不会想到。眼下看起来井井有条、繁华似锦的东德将在几年后突然崩第40章莱比锡工业展塌，zi you之风以无可阻挡之势吹遍了东欧大地，最终化成了猛烈的风暴一直向东。横扫了大半个地球。 记得上学时热力学第二定律是这么定义的：孤立系统的一切，均自发的向着其微观状态更无序的方向发展，物质总是从有序向无序演变。微观状态越混乱。则该系统的熵值越大。 由此可见zi you的min zhu取代有序的du cái绝对是大势所趋，是符合物质发展的客观规律的。 不过还有一个有趣的问题出现，还是根据热力学第二定律，可以说越min zhu的国家，熵值越大。 根据熵的含义：在整个宇宙当中，当一种物质转化成另外一种物质之后，其进程是不可逆转的，在转化过程中会有越来越多的能量变得不可利用。也就是说，大量人类制造的化工产品、能源产品一经使用，不可能再变成有利的东西。宇宙本身在物质的增殖中走向“热寂”，走向一种缓慢的熵值不断增加的死亡。 未来的人类社会正是这个样子：大量的产品和能源转化成不能逆转的东西，垃圾越来越多，人类社会逐步地走向一个恶化的热寂死亡状态。 在看看号称人类希望的美国以全世界5%的人口，消耗着全球35%的世界资源。你不得不叹服马克思的伟大，任何学科学到了顶级之后都是相通的。 当然马克思认识到资本主义的之后写出了资本论，**丝们虽然没认识到这个问题，但生灵自发的危机感，也促使其喊出了我死后哪管他洪水滔天。 从本民族的角度来说，min zhu是最好的制度。从整个人类生存的角度上来说。min zhu是最cāo蛋的制度，按需生产，极度有序的**才是人类的希望与未来。 在不远的未来美国极力阻碍中国崛起，绝对不是因为什么狗屁的人权、意识形态、这根本就是某位狂人所说的生存空间问题，有你没我！！ 听着耳边梁海平评论着东德一切，梁远的思绪已经飞上火星了。 转过几个街角，梁远带着梁海平进了路边的一家较大规模的超市，东德不愧为社会主义阵营中最为发达的国家。超市的装饰布局和梁远前世几无差别。 梁远一边和梁海平介绍着这种新鲜的购物方式，一边观察着货架上的商品，和前世历史文献中记载的差不多，食品种类繁多非常丰富。光德国特产：各种口味的香肠和猪脚就占了五、六个大型货架。转过食品区进入ri常用品区，货架的数量明显的少了下来，很多挂着咖啡壶，电风扇之类的商品标签位置上都标注着断货。 梁远指着缺货的商品标签一一翻译给梁海平，进入服装区后发现衣服的样式不算少，质地全部都是的确良之类的化纤制品，纯棉的服饰梁远一件都没发现，冬装只有几款晴纶的毛衣孤零零的挂在那里，羽绒服不知道是下架还是断货一件都没看到。 两个小时之后，回到了房间的梁远趴在床上啃着香肠，对坐在沙发上研究德国啤酒的梁海平说道：“小叔，现在对东德大致有印象了吧。” “恩，看来和苏联的情况差不多啊，除了吃的，ri常生活用品可比家里的大楼少多了。”梁海平停了一下继续说道：“商店的服务水平也够次的了，那么大的商店居然没有柜台人员，光结帐就排了半个多小时。” “今天实际走一走，感觉小远的计划还真有可能成功，就说那个什么咖啡壶吧，看起来明显和大楼卖的小电热水壶差不多，这东西在国内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啊。” 梁远忽略了梁海平对超市的吐槽说道：“小叔，你没注意到冬装么，在结算时我问了售货员，他说羽绒服没有现货，全都是预定的。时间要等12个月（注2），也就是说你今年在商店定了一套羽绒服，要在明年冬天才会收到货物。” 梁海平楞了一下长大了嘴巴说道：“这也太慢了吧，那给孩子的衣服岂不是到手就小了一号。” “你完全可以预测一下孩子的成长速度，然后再去定衣服。”梁远没心没肺的说道。 看着梁海平无语的摇着头梁远继续说道：“小叔，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国内的经贸团肯定会在西德倒个三、四天时差的。我俩不用管他们，明天小叔带好材料先去展会摸摸底。” 隔ri，两个人早早的起床。用过早餐直奔莱比锡展会的主会场。 同chun季莱比锡展会重点偏重于农业和轻工业不同，每年秋季的莱比锡展会都是min zhu德国的大型工业出口展览会，东德在社会主义阵营中领先的几大工业分类都会全部参加。 梁远看着早上从饭店领来的展馆地图与简介。指着上边一幢弧型穹顶的建筑说道：“小叔，我们要找的运输机械和重型机械制造及设备都在一号馆。” 梁海平说道“反正小叔是两眼一抹黑，你说去哪就去哪好了” “今天我俩先逛一号馆，二号馆机床加工机械和四号馆zhong yāng信息处理系统，在经贸团过来之前也得去呢”梁远有些兴奋的说道。 莱比锡一号展馆的展出面积高达6000余平方米，整个馆内共展出200多种min zhu德国生产的大型工业装备，包括一系列载重汽车，拖拉机，轨道交通设备，建筑设备等等。刚进场馆。就看到一个钢制结构的大大的ifa标志伫立在门口不远的地方。标识下方一排型号各异的载重汽车排了两大溜。 梁海平看着ifa标志对梁远说道：“小叔在押运队时经常看到这种卡车，今天总算知道这车是哪国生产的了。” 梁远看着依法50有些卡通化的车头说道：“小叔，将来在国内看到这种车的机会只会越来越少的。”说完拽着梁海平向展馆东部走去。 统一机车联合体的展位处于展馆的东南角，铺着红sè地毯的展台上边放着多根微型铁轨，铁轨上摆放着数台jing致的联合体生产的车底和机头模型。每个模型前边都放着几摞厚厚的产品说明。 由于中国国家总理在刚刚结束的国事访问期间。同min zhu德国卢德维斯菲尔德国营依发汽车制造厂签订了2000台的ifa卡车引进协议。因此梁海平意外的在统一机车联合体的展台上发现了介绍产品的中文说明。 梁海平迅速的找到了那台把自己拉进东德的243型电力机车资料。 243型电力机车：min zhu德国统一机车联合体生产，采用bo’bo’方式驱动（注1），安装了四台直流牵引电机，牵引功率3800kw，最高速度120公里，机车整备质量82.5吨。最新改型的243—8型机车安装了多单元列车微机控制装置。使机车具有故障自动检测功能，具有较高的可靠xing。 梁海平晃了晃手中的中文243型机车简介对着梁远说道：“小远，从资料上看很一般嘛。” “小叔，有些东西是要用起来才知道好坏的，光看资料部里的那台8k机头能甩这台机头五条街。” “这个东西才是我们最主要的目标，没这个小叔你回国后就只能给苏联生产暖水瓶了。”梁远笑吟吟的把手中的中文资料递给了梁海平。 dbme型标准双层客车：min zhu德国统一机车联合体生产，客车采用非贯通中梁的整体承载式薄壁筒形结构，使用整体铝合金宽幅车窗，平板式外墙，列车主要部件由高强度低碳合金钢焊接制造，车厢构造速度为160公里/小时，设计使用寿命30年。每节车厢带有自发电空调装置，车厢底部挂有柴油机、发电机、空调机。二等座的无播音室3+2座席模式最多可搭载186人，2+2座席模式搭载160人。 梁海平接过来看了一会对着梁远说道：“小远，不得不说这真是个好东西，车厢定员比你说的158人还多。” 梁远指着展台上那节浅蓝sè涂装，窗口位置附米黄sè条纹的双层车底说道：“小叔对车底的认识可比机头强多了，这车厢漂亮吧，我们的阶级兄弟偶尔也会搞出来好东西的。” “可我们怎么谈引进啊？直接找这里的工作人员？”梁海平疑惑的问道。 “走吧，小叔，现在时机没到，我俩目前的任务就是闲逛，看看在这里能淘到什么好东西” 梁远拉着满头雾水的梁海平离开统一机车联合体的展台，一头钻进1号馆的人流之中。！！！ 41章 抢劫 不得不说，社会主义阵营的科技水平属实一般，无论是卖相还是技术含量。若不是梁远是后世穿来的，也绝对看不出243型电力机车能是德铁使用寿命最长、最可靠的机车型号。 两个人在一号馆转了半天，再也没有看到能让梁远入眼的东西，中午在会展中心附属的餐厅吃了顿纯正的德国午餐。下午在梁远在二号机床展厅逛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出来了，对于梁远这种机床盲来说，只是知道厅里的机床比自己当年大学实习那几台破烂货强许多，同后世在网络上看到的那种全自动机床相比还差得很远。这玩意将来找专业人士购买好了。 到是在梁远不抱希望的四号展41章抢劫厅，发现了一个大大的惊喜，虽然东德的芯片水平不怎么样，可自动化控制技术确实相当强悍，分布式控制系统、监控系统、工控软件、传感与分析等等。在梁远看来此时的东德已经有了一个完整的工业以太网的雏形。工业水准社会主义阵营第一果然名副其实。 梁远+ 感触的看着那套用在243型机车上的多单元列车微机控制装置，假如东德没在89年烟消云散的话ri后全球的四大工业以太网里边肯定会多出一个成员的。 还有两年横扫全球的profibus总线就要诞生了吧，当我们国家还在爆产能玩劳动力成本低廉时，国外已经在整个工业领域筑起了一道道高不可攀的壁垒。 这种工业以太网，在新世纪可以说是一个国家工业能力的灵魂。是花多少金钱都买不到的东西，后世国外的所有核心技术都和这东西有关，例如航空发动机全权限数字控制器，高铁驱动电机的变速控制系统，汽车的全自动生产线，钢铁企业的连锻连轧等等，这些都是工业以太网在不同领域的具体应用。41章抢劫 在这种工业展会的现场。看着摆在眼前的技术成果，梁远更能理解后世那句耳熟能详的，一流企业做标准这句话中的深刻含义。 梁远在四号展厅整整逛了一个下午。梁海平看着侄子一副双眼冒，流连忘返的模样好奇的问道：“小远发现什么好东西了？” “恩，小叔以后的莱比锡秋季展我们每年都来吧。”梁远用一种朝圣般的语气说道。“我要把这些……”梁远用手比划了一个拥抱姿势“统统搬回去。” 梁海平看着梁远一副遇到了心爱玩具的模样。对梁远说的统统搬回去也没往心里去，爱怜的揉了揉梁远的头发说道：“你愿意来小叔就年年陪你来好了。” 晚上回到饭店之后，客房的服务人员送过来了一张写有地址的小纸条，说是下午中国经贸团派人送过来的，梁海平对着梁远说道：“过来得还挺快的嘛。” 梁远也很奇怪，没想到经贸团居然和自己一样敬业，没在西德那边的花花世界倒时差。 “小叔，既然组织已经过来了，我们就去莱比锡荣誉饭店看看吧。” 莱比锡荣誉酒店是莱比锡市最好酒店，比梁远居住的莱比锡第三饭店规模至少大上两倍。整个酒店离梁远住的地方不远。只隔了一个路口，步行只需要五分钟即可到达。 进了荣誉酒店在前台的指引下两个人来到了辽宁经贸团的驻地。这次中国参加莱比锡展会经贸团规模庞大，国内以工业著称的省份一个不落，整个经贸团成员多达500余人。荣誉酒店的六、七、八三层全被中国代表团包了下来。 梁远乖巧的跟在梁海平的身后，来到了酒店第八层辽宁经贸团的驻地。 看着手中的纸条。梁海平来到门牌为8005的房间前敲了敲门，不到五秒辽宁经贸团的团长王海阳打开了房门。 “海平，进来坐，进来坐。”王海阳热情的招呼着。 “没想到王局这么快就过来了，我今天倒了一整天的时差现在还迷糊呢”梁海平笑着说道。 “啥王局，叫老王就成。这个小朋友是？” “我侄子，正好赶上放暑假，就带他出来开开眼界。” 梁远老实的问候了一声“王伯伯好。”然后混了个苹果，在房间内的另一张空床上坐了下来。 “我只带了一部分人过来打前站，很多同志晕机现在还在波恩趴着呢。” 梁远一听这才合理嘛，还以为公仆们忽然转xing了呢，不过现在还是比后世好很多，出国人员里边最少有一半是干实事的，比后世的“纯玩团”强多了。 “去展会看一眼没有？”王海阳问道“匆匆看了一圈，到是发现两种设备适合目前的铁路大修厂。”看了看王海阳探究的目光，梁海平继续说道：“王局也知道大修厂的前身东北机车厂曾经是国家重点企业，当年客、货车厢，内燃机车都能建造。只不过这些年随着大环境的变化越来越不景气。” “前些ri子和部队合作，厂子新换了一批设备，基本恢复了以前的生产能力。这回我跟团来东德，就是想引进一两种新车体或机车回去，段里这回也下大决心了，打算重振东北机车厂。” “铁道部在法国和西德都引进新机车了吧，海平你们没和部里沟通下？部里引进的技术应该比东德的强许多吧”王海阳问道梁海平苦笑了一下说道：“我们现在的企业xing质是大集体，而且管辖权已经下放很多年了，厂子换新设备之后和部里沟通过，想消化一部分8k机车的技术，报告递交上去部里只给了一个生产三百只辅助油箱的活。听技术处的人说消化引进的8k新机车技术，部里七大全民车厂还不够分呢。哪能轮到我们，这回出来前征求过部里的意见，上边直说了，只要是自筹资金部里欢迎我们自谋出路。” 梁远都是第一次知道小叔和铁道部之间还有这档子事，看来小叔在大修厂身上倾注了不少心血。 王海阳叹了口气说道：“现在大环境不太好，很多厂子都开工不足，部里也有为难的地方。不管怎么说东德的工业水准还是比我们国家强很多的，海平今天看上东德什么了” 梁海平把243型电力机车，和dbme双层客车的中文资料递了过去。 王海阳接过资料看了一会说道：“技术上的事情我帮不上什么忙。海平要是需要团里支持尽管提。” “王局，省里这回来东德是打算引进医疗设备和矿山机械吧？”梁海平问道“恩，主要是这两种。还可能购买一小批机床。” “王局能不能把铁路大修厂的引进计划也放到省里，毕竟省里出面总比我们自己出面要强许多。” 王海阳想了想说到：“海平，前些时总理刚在东德做完国事访问，这回我们过来参展，东德将会举办一个“min zhu德国是中国可靠的贸易伙伴”活动，针对我们国家提出的采购项目，东德会举办专题xing的科学技术座谈会及新技术演示会。我把海平的采购计划报到这个活动里去，到时候开针对xing的座谈会时海平在和东德的相关人员详谈。” “那可太好了，太感谢王局了。”梁海平有些兴奋的说道。 梁远消灭掉那个苹果不久，梁海平起身告辞。回饭店的路上梁海平笑呵呵的说道：“小远，现在时机到了没有？” “小叔，我又不是大仙，真没想到经贸团能这么快过来。”梁远真没想到这回国内会派出如此大规模的展团。 “小叔的那几台空调扇发挥的作用还是蛮大的嘛” “那当然。”梁海平想起自己送空调扇时，外贸厅后勤处于处长那副感激的模样“海平你可算帮了我大忙。这天越来越热我们在257厂定的空调扇连影都没有呢，厅长都找我问好几次了。” 连续两天，梁远天天泡在四号馆里，了解每一个展出的厂家，把后世的一些技术同眼前的成果做对比验证，研究未来下手时的优先次序。 梁海平到是天天去荣誉酒店。向王海阳请教一些跨国贸易结算以及以货易货上的问题。 八号傍晚梁海平终于接到邀请，九号上午min zhu德国的统一机车企业联合体的总经理海因里希？约肯?阿德利亚斯和min zhu德国的铁路设计工程局，邀请梁海平参加轨道车辆技术科学会。邀请函最后提到届时min zhu德国的外贸部的高级官员将会列席这次活动。 梁远看着手中的邀请函抓了抓头发说道：“小叔，明天你去开会吧，反正车底和机头的技术特点你也知道的差不多了，估计明儿就是官样文章，具体的引进合作还得在我们考察了统一机车厂之后才能详谈，小叔把东北机车厂的辉煌历史介绍下，然后做出对车底和机头感兴趣的样子就好了。” 梁海平点了点头说道：“好的，小远你明天还去四号馆么？” “不去了，明天在饭店老实呆着，整理下这几天的收获，这个会议太正规了，否则我倒是想跟着小叔一起去看看。” 九号，梁远睡了个大大的懒觉，接近中午才爬起来洗漱吃饭，又花了一个下午整理这些天在四号馆收集到的工业自动化方面的资料。 东德很多行业都实行国家垄断，同铁路系统的统一机车联合体一样，东德的工业业自动化大部分都属于位于德累斯顿的国家数据处理企业联合体，在企业效率上来说这不是一件好事，工业自动化种类繁多，集合到几家大企业里意味着臃肿的机构，低下的效率。可这种模式对于想打包引进的梁远来说却是足够好了，只同一家打交道就会获得所有的东西，简直在美妙不过了。 苏联解体后国内受惠的只是些军工产业，对于国内的工业体系来说并没有得到什么实质xing的好处。西德兼并掉东德之后自然对东德的工业自动化水平看不上眼，东德取得的技术成果被统统废除。直接换成了西德那套成熟的东西，西德看不上不代表东德的东西不够好。 以铁路列车控制系统为例：两德合并之后德铁只花了一年的时间，通过人员整合，变更管理体系就使得东德的铁路效率，由原西德30%提升到了50%，达到了6分钟发车间隔的水准。而直到21世纪，中国高速铁路建成之后我们也只是达到了5分钟的最小车隔而已。而且这个水平随着温州7.23的那声巨响灰飞烟灭，中国高铁又恢复两位数字的最小发车间隔。 还有两年多东德就会解体，在东德解体之前把自己感兴趣的东西统统搬回国。对梁远来说将是一个无比巨大的挑战，前世东德解体的果实被西德一口吞下，经过一年的消化之后。统一的德国连续五年经济增长超过10%，想想西德庞大的经济基数，就知道这个果实有多么诱人了。 直到晚上八点，梁海平才从外边回到酒店。 梁远看着梁海平有些泛红的脸膛说道：“啥时候东德也和老毛子一样酗酒了？” “今天算是社会主义大家庭的聚会，小叔至少看到了七、八个国家代表，上午开会介绍统一机车联合体的产品，下午去了莱比锡火车站参观实物，晚上会餐，果然是一点正事儿没谈。”梁海平感叹的说道。 “小叔提列车引进协议没有？” “说了，下午参观时小叔可是重点照顾对象。min zhu德国那个外贸部的官员始终陪同在我身边，问我打算购买多少台车底和机头，我一直含糊着。” 梁远想了想说道：“可以答应他们订购两个编组的车底，在min zhu德国制造一个编组不过参与制造的人员必须有一半都是中方的，剩余的十八辆在本溪制造。由min zhu德国派专家指导我们生产并转让所有制造技术。” 梁海平想了想三十六辆车底订单不算少，采购金额至少在六千万人民币以上了。 “那243型机头呢？” 梁远忽然诡异的笑了起来然后对着梁海平说道：“85年我们在苏联定了100台8g型电力机车用于晋煤外运，今年大秦铁路完工后，首台8g机车即将交付，德国人看到这个估计是坐不住了。” “小叔你可以和德国人说，目前大秦铁路的电力牵引机车应该是足够了。不过明年我们的成渝铁路电气化改造即将完成，我们可以先引进5辆243型机车做试验xing运行，不过在购买机车的同时必须转让技术以便于我们做适合中国国情的改进。” 梁海平说道：“小远5辆243型机头也就三、四千万左右，这么少的金额转让技术怕是不太好谈。” “小叔，等到九月份绥芬河大市场彻底建好之后，我们可以邀请东德的有关部门去那里考察，到时候我们从新做套价签，承诺东德可以直接使用本国货币购买绥芬河大市场的中国商品，无需使用外汇结算。” 梁海平被梁远这个建议彻底的镇住了，愣愣的看着梁远一语不发。东德的货币真实购买力在87年远不如人民币，否则中国就不会和其签署以货易货的贸易了。 梁远哈哈一笑说道：“小叔，咋了？” “小远，你这个建议实在是……”梁海平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合适的形容词。 “小远ri用品可不是火车之类的工业品，先不提能赚多少钱，你想过我们一年会收到多少东德货币没有，我们拿着这么多东德的钱做什么啊？这里除了工业产品没有什么商品能赶上国内的” “小叔是想说我败家吧”梁远笑着说道这个问题真的没有办法和梁海平解释清楚，两德合并其实可以说是西德花钱把整个东德买下来的，正式合并前西德zhèng fu承诺，东德国民可以把手中的东德马克按一比一兑换成西德马克（限额4000），企业债务债权可以按照二比一兑换成西德马克，海外人士手中的大量东德马克可以按三比一兑换成西德马克。 这个协议在梁远看来就是合理的抢劫，拿羽绒服来说一件现货至少可以在东德卖400多马克，三年后可以换成140西德马克，折合美元大约在35元以上。梁远发明的空调扇出口到国外才合47美元一台，87年一件羽绒服在国内的生产成本顶天能有40元，金额大鳄索罗斯92年狙击英镑和97年横扫亚洲时资金的收益率也不过在30%左右，哪有梁远这种翻着跟斗赚钱来的爽快。 最爽快的还是美国搞翻苏联，那已经不能用抢劫来形容了，可惜那早就被老外盯得死死的了，自己除了搞些实物想在汇率上捞一笔纯属做梦，不明来历的大额资金进场，几个大震荡下来就能让你死翘翘。 梁远低着头想了半天，也没想好该怎么向梁海平解释，其实这种问题根本就无法解释。 “小叔，东德的货币含金量高达0.399比人民币可高多了，实在花不出去的话我们和东德zhèng fu申请换黄金好了，243型电力机车对大修厂很重要，暂时我们还无法购买很多台，只能这么办了，反正东德这么大的国家也黄不了。”梁远只能信口开河的胡编乱造。 梁海平哪里能搞清楚货币含金量这么复杂的问题，听梁远一说可以换黄金，心就放下了一半，在想到这个侄子行事虽然让人琢磨不定，可短短半年光景折腾出这么一个大摊子出来，绝对是非常之人干非常之事，自己这脑袋不理解侄子的思路也是正常。 梁海平点了点头说道“好吧，要是这样估计谈判会很繁琐，但东德方面答应下来的可能还是会很大的。” 梁远看说服了梁海平，长出了一口气，心想只要有小叔支持这个计划基本就是稳成了。 ps：搞了个五千的大章，明儿争取两更^_^！！！ 第42章 不要整体要散件 作为乘务长，尤尔根？安吉丽娜在莱比锡至德累斯顿的一等列车上已经工作了三年。昨天上级交给了她一个重大的任务，为来自遥远中国的社会主义兄弟介绍dbme双层客车车厢。安吉丽娜十分高兴地接受了任务，在她看来由父亲主持设计的dbme双层客车是世界上最好的列车。 莱比锡zhong yāng车站始建于1899年，在二战中幸运的避开了苏军的炮火和盟军的轰炸保存至今，车站的贵宾候车室曾作过威廉二世的临时行宫，极具德国传统建筑特sè。梁远坐在松软的沙发上，欣赏着屋内巴洛克风格的装饰，身边的梁海平在翻译的帮助下和陪同的东德外贸部官员扯着官样文章。 与梁远一行一起同行的还有几张东方面孔，看着其衣服上的领袖胸章就知道是那个国家的了，没听说北韩有过双层客车啊，梁远纳闷地想着。 在梁海平的提议下，一行人提前走上站台，等待列车进站，几分钟之后红白相间的243型电力机车牵引》 着浅蓝sè车体的dbme出现在视线的远处。随行的min zhu德国外贸部官员指着远方的列车说道：“dbme双层客车在我们国家已经有超过50个编组在营运，从86年上线至今没有任何故障发生过。” 243型机头在身边滑过之后，梁远看了一眼东德的列车编组，只有8节，列车停稳之后。滑轨式折叠车门悄然打开，东德车站采用了西方常用的高站台，站台和列车地板平齐，乘客可以很轻松的在列车和站台上往来。 梁远也是第一次登上dbme双层客车，车厢侧壁选取的是nǎi白的sè调，棕黄sè的车底地板上铺着一条深红sè的地毯，车厢顶端的正中镶嵌着一排ru白sè的长方形照明灯。浅灰sè的du li座椅采用民航的2+2方式布置。登上车厢2层之后，视野豁然开朗，大面积铝合金车窗看起来赏心悦目。车厢内人员不多。只满座了三分之一，座椅的包裹xing十分良好，让梁远意外的是前排座椅的靠背上居然提供了小板桌。 刚刚坐下。一位金发碧眼穿着咖啡sè套裙的女xing走了过来，听着翻译向梁海平介绍这位叫做安吉丽娜的乘务员，梁远看着眼前的汹涌的波涛，心想老子卖个萌会不会被这头小nǎi牛抱进怀里。 列车启动之后梁海平到是老实的坐在座位上，逐渐把昨晚和梁远商量好的台词，一点一点的透漏给东德的外贸部官员。梁远仗着自己年纪小满车厢的乱窜着，十五分钟之后大致对dbme车底有了个评估，装饰上和92年南京厂产的25b型双层软座车底差不多，估计可靠xing应该会比南京厂的强许多。 就是不知道车底的自动化程度怎么样了，东德的车底都是采用分散式供电。每台车底自带柴油机，发电机，空调机，在检修上比集中供电的车底麻烦许多，梁远在车厢远端找到了管理空调的配电室。推了推拉门发现是上锁的。 安居丽娜在中国客人身边站了一会，没看到客人有参观列车的迹象，决定回乘务室送几份咖啡上来，下了楼梯却看到那位东方小朋友正试图推开配电室的拉门，大概是找不到卫生间了吧，安吉丽娜微笑着走了过去。 梁远正在想着一会通知下小叔。去配电室看看时，忽然感到有人轻拍着自己的肩膀，回头一看那个叫安吉丽娜的列车员灿烂的笑脸映入眼帘。眼前这只小nǎi牛英、德语混用，手舞足蹈的比划着洗手间的位置，看着眼前汹涌的波涛，梁远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搁在前世自己大概会想尽办法把这个妞搞到床上去吧。 “大姐姐，我可以进去看看么？”梁远用纯正的波恩口音德语问道。 安吉丽娜惊讶的捂住了嘴巴，被眼前小孩熟练的德语惊呆了。“大姐姐，你吃惊的样子很xing感呢，不用挡住的。” “奥，天哪，这怎么可能，资料上可没说这个。” “生活就像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块是什么味道”梁远文青气十足的说道“好吧，可爱的小弟弟，我该怎么称呼你”冷静下来的安吉丽娜拍着额头问道“叫我卡尔好了。”梁远随口扯出前世总是拉着自己聊天的卡尔的名字，不过说完梁远就后悔了，八、九十年代中国的德国狼犬大约有九成都叫卡尔的。 “不过，我更喜欢大姐姐叫我的中文名字呢。”梁远那颗猥琐的大叔灵魂冒了出来，年轻女xing对小正太基本都是不设防的，短短的十五分钟梁远就把大姐姐变成了安吉姐姐，还教会了眼前这个小妞，生硬的发出“小远”两个字的中文发音，然后梁远如愿的混进了配电室。 看着眼前布满了仪表的电气柜，梁远摇了摇头，看来东德还没有找到一根合适的总线，把列车所有的系统都整合到一起，本着不懂就问的jing神梁远把所有仪表的作用统统问了一遍。 安吉丽娜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个新认得小弟弟为什么对电气柜感兴趣，还是耐心的一一为梁远解说了一遍。 梁远回忆着前世自己曾看到的，庞巴迪为中国制造的25t型车底上的西门子plc列车监控系统，不得不承认虽然意识形态不同，但德意志民族的思维都是一个路子，眼前这个东西除了没有微机化之外，整个设计思路和十年后西门子的那套系统没有任何本质上的差别。 不过光把这玩意微机化大概就够自己忙活几年的了，安吉丽娜看着梁远频频摇头好奇的问道：“小远，你懂得这个设备？” 人在国外。梁远也不怕被人当小白鼠抓起来，点了点头说道：“这东西可以说是即先进，又落后。”看着安吉丽娜好奇的表情梁远指了指脑袋继续说道：“思路很好，手段落后，安吉姐姐听说过计算机吧，把所有监控的仪表微机化才是这套系统的未来发展方向。” “奥，你们国家的小学生都像你这个样子吗？”安吉丽娜惊讶的说道：“你对这套设备的意见和列车的设计师是一个看法。天啊，小远你今年多大了？” “当然不是，我只是从小对机械电子特别感兴趣而已。安吉姐姐认识这辆双层客车的设计师？” “当然，这个双层客车是我的父亲设计的，你们若是有机会见面一定会有很多的共同语言的。” 梁远正发愁在东德人生地不熟。这种送上门的大腿当然要紧紧抓住，使出前世的泡妞手段，不一会就把安吉丽娜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 “呀，光顾着和你聊天了，咖啡都忘记冲了？” “安吉姐姐，没关系的，上边的那个是我叔叔，你就说被我拽着参观车厢好了。” “那怎么可以，工作是不可以打折扣的”安吉丽娜笑吟吟的说道。 把咖啡送上二层之后，安吉丽娜就被梁远以参观车厢的理由揪住不放。等到列车抵达德累斯顿之后，梁远已经和安吉丽娜混的熟悉无比，互留地址和电话之后两个人才依依道别。 统一机车联合体是min zhu德国最大的铁路装备制造企业，旗下的企业遍布整个min zhu德国，企业鼎盛时期曾占全球客车出口量的75%。dbme双层客车的自动化水准较高。因此联合体把双层客车放到了东德工业自动化技术的研发基地德累斯顿生产。 统一机车的企业厂区和国内的大型企业一样，都是清一sè的苏式水泥厂房，厂区的内部和国内某些杂草丛生的工厂不同，非常干净整洁衬托出德国人特有的严谨。 进入厂区之后，一直和梁海平一行人同行的北韩代表终于分道扬镳，梁远看着几名北韩代表簇拥着两名统一机车厂的工作人员。向着厂区的另一端走去，再看看自己周围熙熙攘攘的一大团人，忍不住叹了口气……。 生产dbme双层客车的车间自动化水准极高，随行的东德翻译指着几台大型焊接设备组成的自动化生产线自豪地说道：“只需要3个人，就能cāo作这条焊接生产线完成车体的主要焊接工作。” 梁海平到是被东德的自动化水准镇住了，一脸羡慕的表情听着翻译对生产线各种设备的解说。梁远跟在梁海平身后，平静看着眼前由切割，锻压，焊接等设备组成自动化生产线。 东德不愧为世界排名第十的工业国，在“硬”工业自动化上差不多做到了极致，不过这种自动化生产线有个致命的弱点，就是其只适合于大批量生产，片面的说社会主义阵营算是因其兴盛，也因其衰亡。拿双层车厢来说，现在哪怕是把车门的位置变化五十厘米，这条生产线就得报废重建。正是因为如此社会主义国家生产的东西才被评为款式数十年不变，产品毛病数十年不改。 得找机会提醒小叔，引进技术时可不要一股脑的都搞回国，一定要强调做本土化改装。现在西方国家大力推广的柔xing生产线才是未来的发展方向。 德累斯顿距离莱比锡还不到200公里，两个人参观完统一机车联合体之后，当天就返回了莱比锡。 趴在莱比锡饭店的床上，梁远看着梁海平聚jing会神的翻看着从统一机车厂带回来的资料。 “小叔，那东西不用看了，他们的生产线我不打算原封不动的引进的。” 梁海平差异的抬起头问到：“很先进的生产线啊，比铁路大修厂可强多了。” “小叔那东西早落伍了，只是看起来先进而已。”梁远把前世记忆中的柔xing生产线的特点同梁海平说了一遍。 “小叔明天谈合同时和统一机车厂提议下，我们需要把生产线自动的生产单元全部分解开。哪怕是大量增加cāo作工人也无所谓。” “国外推广的柔xing生产线需要强大的微机支持才可能成功，现在国内这方面根本就没有人研究，只能靠我们自己一点一点摸索，与其ri后拆解生产线还不如直接弄散装的呢。” 想想目前国内国营企业的惨状，梁海平转眼就明白了柔xing制造的好处，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好，就是不知道会不会被东德人看成傻瓜。” 梁远想了想也觉得自己这个提议有些搞笑说道：“小叔就说我们想利用厂子的现有设备生产车底好了，等部队的设备到了，让东德多派出些专家去看看，帮我们规划下生产。到时候缺什么设备在从这边引进好了。” 隔天，引进243型机头和双层车底的谈判在荣誉酒店的会议室正式开始，经贸团团长王海阳也正式参加了谈判，为技术引进打上了国家名义的外皮。 在dbme双层客车引进上梁海平对价格放的比较开，因此双方谈的很顺利，只用了一天就达成了协议框架，由于不引进客车生产线，因此三十六辆双层客车全部放在中国本土生产，统一机车联合体将派出了一个五十余人的技术团队，负责改造整合铁路大修厂的设备。整个合同金额高达九千万，除了客车的详细图纸之外，统一机车联合体还转让了制造转向架、轮对的高强度耐磨合金钢、高耐候车体钢等特殊钢冶炼技术。大修厂用等值的ri用品、服装、鞋帽等货物支付。 次ri谈243型电力机车引进时果然遇到了大麻烦，由于梁海平购买的数量太少，min zhu德国不愿意转让相关的生产技术，等到梁海平抛出可以用东德马克购买中国消费品之后，东德方面果然兴趣大起，但汇率问题是双方怎么都绕不过去的坎，最后梁海平抛出和梁远商量好的方案，min zhu德国方面若能批准这次技术转让，梁海平将du li在东德投资建立大型的超市连锁企业。 87年的min zhu德国在政策上比国内宽容许多，早在1985年min zhu德国境内的私人企业家就达到了18万人。转让243型电力机车技术或是在min zhu德国建立独资企业这两件事单独办理的话都没有什么政策上的难度，只是钱多钱少的经济问题而已，但两件事情关联起来之后，对参与谈判的min zhu德国外贸部官员来说就有些麻烦了，这种没有前例可循的事情只能上报给上级处理。 梁远听梁海平说完谈判情况之后笑着说道：“小叔把第一个协议敲定吧，然后我们这回来东德的任务就算结束了，243型电力机车能否转让等东德作出决定至少要在一、两个月之后，这事是急不来的，实在不成这两件事就分开谈吧，大不了买回243型之后我们进行逆向工程好了。” 梁海平点了点头说道：“min zhu德国要是不同意转让的话，小远还在这边建大型超市做什么啊” 梁远嘿嘿一笑说道：“我这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一、两个月以后的事情才懒得现在考虑呢，建与不建到时候再说” 梁海平笑着说道：“我要是信你就是傻子，看你眼睛乱转肯定在打着什么鬼主意，你不说小叔就看着好了，你早晚会露出尾巴的。” ps：卡文了，木有两更啊，满楼会继续努力的。话说写国外资料查得爆多，速度慢啊，好吧不找理由了,我有罪,明天继续努力冲击两更^_ 第43章 山寨苹果 社会主义阵营的国家都有一个特点，就是非常重视形象工程的建设，目前北韩正在建设的那幢全球最大烂尾楼，更是把这个特点发扬到了极致口作为社会主义阵营中的〖民〗主德国自然不能免俗，早在1965年〖民〗主德国为了证明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xing，在柏林修建了一幢高达粥米的电视塔，站在塔顶整个柏林市区都被踩在脚下，一直到70年代中期电视塔都是〖民〗主德国的骄傲。 可惜进入80年代之后，华约集团江河ri下，柏林电视塔不再是〖民〗主德国的明珠，登塔的东德公民往往都一起涌到塔的西侧，无比羡慕的看着隔壁一ri胜似一ri的繁华，传说两德统一之后，西德对柏林电视塔维护时发现整个塔身都向西倾斜了大约0.7度。 西德对于东德这种政绩工程并非视若无睹，在距离柏林墙极近的地方就伫立着一家欧洲大陆上最大的商场一卡迪威购物〖广〗场口购物〖广〗场是一幢七层高的城堡型建筑，巨大无比的玻璃窗、巴洛＊ 克风格的尖脊屋顶配合着商场正门那幅高达四层楼的广告牌，显得豪华无比，夜晚来临时，遍布着整幢建筑的彩灯统一亮起更是流光溢彩、玲珑剔透。 商场内的商品种类繁多，单面包和香肠合计就超过了三千种。每年的圣诞、感恩、复活等传统节ri，那幅四层楼高的广告牌上会密密麻麻的打出无数种商品的折扣信息。对于ri用消费品贫乏的东德人来说，隔壁那幢商场就代表着天堂。 梁远现在就把主意打到卡迪威购物〖广〗场的头上。 梁海平开始同东德方面敲定了车启的转让合同的细节，梁远跑到莱比锡建筑大学找了几名设计师，开始山寨前世苹果总部新建的那个圆形办公楼的效果图。2天后，梁海平和东德正式签署了dbme双层客车引进协议之后，梁远拿出了这两天来的劳动成果。 梁海平看着图纸上充满未来感的环形建筑疑惑的问道：“小远，这是什么？我怎么看着像个太极？” 梁远把环形区域中间的植物园林用曲线分割开来，一半是陆地，一半是小型湖泊。 “小叔，这个商场是我们打算在柏林电视塔附近修建的大型购物中心一共有五层能同时容纳2万人购物。商场内可以提供10余万种商品，〖中〗央区域是大型的园林huā园，这个建筑漂亮吧”梁远得意洋洋的问道。 二十年之后的建筑给人的冲击力是无比巨大的梁海平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咂了咂嘴问道：“小远，这个建筑漂亮是够漂亮的了应该不是谁都能盖的吧？” “国内的深圳速度小叔应该听说过吧？”看着梁海平点了点头梁远继续说道：“创造了深圳速度中建三局就能修建这个环形建筑，这东西看起来挺科幻的，本质上说和我们在绥芬河建的大市场都是一种结构的建筑，绥芬河大市场叫轻钢结构建筑，这个不过是正宗钢结构建筑罢了。 “我拿出来的这个只是效果图，东德方面若是同意我们的一揽子协议的话只需要4个月这个市场就能完工。” “小叔明天把这幢建筑的效果图交「百度贴吧启航有嘉嘉」给谈半组，然后通知他们我们准备三天后启程回国” “他们要是还不答应呢？”梁海平问道“回家呗反正双层车底已经引进了，小叔回国也不愁没有活干，这里真没什么意思，香肠和猪脚我都要吃得吐了”梁远抱怨着。 梁海平恋恋不舍地看着手中的图纸说道：“这么漂亮的建筑要是修在国内就好了” 梁远哈哈一笑说道：“这算啥以后比这个好的还会有许多呢？”除了梁远谁都不会想到短短的20年之后，以鸟巢，国家大剧院为代表的造价数亿至数十亿的钢结构建筑将遍布全国，离盛京只有30公里的清远市甚至还修建了一幢钢结构的星际之门（注1）。 社会主义国家若是认真起来的话办事效率会快得出奇，梁海平把图纸交上去的隔天，东德外贸部就传来了回信要梁海平明确这个市场详细方案。若是能达到图纸上所描绘的效果，可以考虑梁海平提出的243型电力机车的购买协议。 梁远看着梁海平一脸疑惑的表情指了指脸颊笑着说道：“小叔你是不知道柏林的情况西德在紧挨着东德的边境上盖了一幢非常漂亮的购物〖广〗场，用来腐蚀东德人民的战斗意志，在我提出这个建议之前东德只能忍着，现在有了找回面子的机会东德哪里还会放掉” “小叔我们可以回国了，我画的那个效果图只是看着漂亮，要是按图去盖肯定要塌方的，钢结构建筑还得回国问问老祁，他就是弄这个的，看看国内哪家设计院能接这种活计。” 梁海平回复东德之后，双方约定九月份统一机车联合体派专家规划大修厂生产时，再进行下一步磋商。 飞机好似加速逃离着时间，在西德波恩登机时是8月20ri晚上9点，经过12个小时的漫长飞行之后，抵达首都机场时已经是21ri傍晚5点左右。 两个人归心似箭，也没有在北平倒时差，在火车站huā了3倍的价钱，买了两张t12次的软座车票当晚就登上了返回盛京的列车。 梁远努力的想睁开眼睛，可是眼皮好似有千斤之重，深深的喘了一口气，鼻腔里充满了来苏水的味道。梁远努力的拼凑着记忆，试图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自己可真不争气啊” 在东德的最后一天梁远就有些低烧，嗓子略微发炎，当时也没往心里去，从莱比锡到北平，20多个小时的旅途折腾下来下飞机时就有些严重了，想着还有十多个小时就到家了，梁远对梁海平隐瞒了身体不适的事情。 结果t12次刚过三海关梁远就高烧不止，找乘务员要了几片扑热息痛，吃了之后什么作用都没起，等到t12次过了新民之后，梁远终于人事不知的昏迷过去。 也不知道今天是几号了，休息了一会的梁远终于费力的睁开了眼睛，ru白sè的天huā板吊顶上镶嵌着方型的ri光灯组，周围的墙壁上贴着淡黄sè的壁纸，看了看窗外天已经大亮，不过太阳好像好没升起。 积攒了一会体力，梁远靠着枕头慢慢的做了起来，看着身边 bo被上印着的陆军总院几个红字梁远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自己还是没有逃过昏迷后被送进陆总这段经历啊，也不知道是不是用直升飞机送进来的，老天爷可真够狗血的了，连剧本都不会换一个。 看了看房间里另外两张床上一大两小的三个身影，梁远的心不可抑制的柔软了下来，估计这回把老娘吓坏了吧。 咸觉着嗓子干的都要冒烟了，梁远伸手拿过床头的水杯，咕噜咕噜的喝掉之后好了许多，把杯子放到边桌上，一阵倦意袭来又睡了过去。 朦胧中好像听到小叔极度内疚的声音“嫂子，我真对不住你，小远下飞机时有些咳嗽，我也没注意，小远说连夜回来我就答应了。当时要是在北平不回来就好了。” “海平，没事的，早上听嘉嘉说小远床头的水杯空了，可能他半夜就醒过来了。” 淡淡的香气萦绕在鼻尖，一直滑嫩的小手在额头上轻轻拂过，也不知道是哪知萝li的声音说道：“梁姨，小远额头已经不热了呢。” “医生说了，在那边水土不服休息不好，只要是退烧了就没事了。”李远玲虽然安慰着萝li，声音里还是有着一丝焦虑。 梁远的意识慢慢的清醒了起来，张开眼两张如画的脸庞映入眼帘，惊喜同时涌上了萝li的脸颊。宁婉嘉大声的叫了起来：“梁姨，小远醒了。” 两个小时过后，梁远终于应付完了医生没完没了的问题，和各种各样的检查。看着已经平静下来的母亲和小叔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这个状况，纯属意外。” 李远玲摸了摸梁远的额头说道：“以后哪里也不要去了，老实在家呆着吧。” 梁海平看着梁远苦着脸看着自己笑着说道：“可把小叔吓死了，你不用看着我，我百分百支持这个决定的。” “妈，我只是水土不服罢了，下回出国多带些茶叶就好了。” “你还敢指望下回？”李远玲瞪了梁远一眼。 看到梁远没什么事了，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忙的梁海平离开了医院。 李远玲起身送梁海平下楼，梁远看了看身边坐着的两只萝li问道：“我睡了几天了？” 宁婉嘉坐在床边撅着嘴巴说道：“两天了，那天我和妹妹去车站接你，看着小叔抱着你跑了出来，都要把我吓死了。” “你这个猪头难道是玻璃做的，嘉嘉都被你吓哭了呢”宁婉菲在一边说道。 “菲菲，这次去德国没有给你们带礼物回来”梁远不好意思的说道。梁海平和梁远根本就没再西德流连，每次都是来去匆匆，东德的东西还不如国内呢。 宁婉菲皱了皱娇俏的鼻子说道：“什么礼物不礼物的，你照顾好自己就比什么都强，我可不想总到医院来探望你。” 看着宁婉嘉附和着频频点头，头上的大蝴蝶结也跟着晃来晃去，梁远忍不住伸出手掐了掐宁婉嘉水嫩的脸蛋说道：“嘉嘉，你还没告诉我，你俩去参加青科赛总决赛到底怎么样了呢。”（未完待续 第44章 阴差阳错上央视 梁远和梁海平跑到〖民〗主德国一呆就是20余天，当初梁远帮义正言辞的，用参赛这个理由把两只萝li扔在了国内。 宁婉菲伸出小手轻轻揪了揪梁远的耳朵说道：“看在你生病了的份上放你一马。”看着梁远疑惑的表情，宁婉嘉咯咯一笑说道：“我和妹妹差点被烦死呢。” 随着设备转让协议的签署，早有准备的盛京军区一口气把月产量提到了15万台，87年zhèng fu部门还都吹电扇呢，当盛京军区按惯例把生产出来的空调扇给总后送了一批之后，短短的半月时光，〖中〗央和国企的各大衙门就下了1万余台立式空调扇的订单。盛京军区那15万台的产量根本就是杯水车薪，连一个省的需求都满足不了。 与此同时空调扇经过了三个月的市场预热之后积累的一定的口碑，进入了八月份之后，零售市场在谁也没料的情况下爆发了。 短短的20天时间，257厂就接到了30万台订单。 两只$ ()萝li就是在市场的一片沸腾中进京参赛的，主办活动的教育部和科技部，对青科赛能冒出来这么一头怪兽自然是惊喜无比，不光破格的发了一个特等奖，还联系了〖中〗央电视台准备做报道。央视本身也对发明者极感兴趣，很多科室都等着空调扇降温用呢。再加上部队和三机部有意推波助澜，结果事情越搞越大，调子越定越高，终于惊动了新闻联播栏目组。 宁婉嘉正唧唧咋咋和梁远说着她和宁婉菲在北平遇到的种种事情，李远玲推门走了进来，听见宁婉嘉在说空调扇的事情拍了拍梁远的脑袋说道：“小远，幸好你把专利转让给部队了，要不搞这么大，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两只萝li和梁远这种草头百姓不同，宁雷和唐婉的家庭虽然不是顶级圈子的一员，靠着两个老爷子的人脉，和部级官员拉拉关系还是很轻松的。因此新闻联播及一系列后续报道对发明人都是一笔带过，到是对空调扇的功能和设计思路大加赞扬，这玩意简直太符合土鳖自力更生的气质了。劝年代新闻联播对国民的影响力是无与伦比的报道播出第二天，本溪市场上家用的小型空调扇就被炒到了3500元，而且这个价格往往还是有价无货。 “听你宁姨说现在总后打算在整个军工企业中择优扩产，现在部队军转民的企业为了争这些名额已经闹得不可开交。” “本来还想报道老设备转让重获新生的事情来着，后来上边说虽然设备闲置了很长时间，但这种克己奉公，不浪费的工作作风是每一个**员都应该做的，不值得特意提出来。” 梁远听着李远玲说完才发现事情已经大大的走形了，自己这个正牌发明人消失的无影无踪变成了军队家属参加青科赛发明空调扇，257厂王卫国慧眼识珠在军区的大力支持下发扬不等不靠艰苦奋斗的作风云云，在后边已经歪的不能看了……” 咂了咂嘴，梁远笑嘻嘻地看着两只萝li说道：“这么说你们两个成名了？” 宁婉菲白了梁远一眼说道：“成你个猪头啊，现在连本溪都不敢回了，学校说省、市都要授予我们优秀少先队员称号，还要做报告什么的，我都要烦死了。” 宁婉嘉转了转恍若秋水的大眼睛说道：“小远，要不我们和大家说是你发明的好不好？这样你也是优秀少先队员了呢。” 梁远看着小妖jing一副天真的模样心头一热看了看老娘终究没敢伸出爪子去掐宁婉嘉水嫩的脸蛋。 梁远想了想说道：“下半年我也不回本溪上课了，你俩要是觉得烦干脆转学来盛京算了，东大附小和东大只隔着一道墙呢。” 两只萝li的眼睛亮了起来，宁婉菲咯咯笑着说道：“小远这么多年你总算出了个靠谱的主意，小白兔终于〖自〗由了。” “宁姨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梁远诧异的看着宁婉菲的身后说道。 “啊！妈妈！这回我可没说老巫婆什么的啊”宁婉菲一边回头一边解释着。 等发现身后空无一人之后，暴怒的萝li也不管李远玲就在身边了，窜上床去揪梁远的耳朵。 梁远哈哈的大笑着把脑袋藏进了被子里边，任凭宁婉菲捶着后背。 李远玲看着梁远又恢复了jing神，心算是彻底放到了肚子里笑着说道：“你还有jing神招惹菲菲，看来是好得差不多了，在观察两天就可以回家了，好几天没去项目组了，妈妈一会去上班了。” 李远玲在食堂给梁远买了份病号饭之后上班去了，只剩下两只萝li留在病房里。 宁婉嘉看着梁远的大口大口的吃着饭，歪着脑袋说道：“晚上我和妹妹给妈妈打电话，要是不让我们来盛京上学我们就罢课。”宁婉菲附和着点着头。 待到晚上，两只萝li在医院的值班室忐忑的拿起电话，和唐婉说了想转学到盛京的事情，出乎意料的是唐婉根本就没有反对，一口答应了下来。梁远三个人自然不知道，宁雷赴美不久，唐婉就得到了宁雷回国后将要提副师长的消息，考虑到过段时间还不知道要随军去哪里工作，先把两只萝li放在盛京也不错。 两个小丫头〖兴〗奋的大叫着，放下电话出了医院的值班室，宁婉菲得意的看着梁远说道：“小白兔胜利逃离老巫婆的魔爪了。”宁婉嘉在边上咯咯的笑着，梁远缩了缩脑袋，也跟着傻笑着一语不发的回到了病房，目前身体虚弱，现在口huāhuā被小魔女揪住收拾一顿才叫冤枉呢。 接下来的两天梁远是痛并快乐着，放下心事的两个小丫头哪里也没去，天天在病房里陪着梁远养病，时至夏季，两只萝li一水的白sè短袖衬衫，浅蓝sè的及膝裙衬着粉白sè的肌肤好像两大团软玉组成的娃娃。加上宁婉嘉对梁远根本就是不设防，时常肌肤相接，气息相闻。短短的两天梁远到是流了三次鼻血。 养到第三天梁远说啥也不在医院呆了，揪住来看望自己的梁海平好说歹说出了院。 坐在太原街联营公司顶层的美食厅里，梁远喝掉了手中的最后一口酸nǎi。舒服的吐出一口气说道：“小叔，该在盛京找处落脚的地方了，以后我们不能总在这个地方谈事情啊，南湖公园边上有个区印刷厂快破产了，小叔把那个厂子兼并了算了。” “是你为了方便以后逃学吧。”梁海平毫不留情的拆穿了梁远,“我们根本就不是一个系统的怎么兼并。” “这个好办，我妈前段时间不是弄了个无叶电风扇么，小叔就说打算转产生产那个东西好了，至于是兼并还是承包怎么方便怎么来，小叔手下好歹也有数亿资产了，收拾那种小破厂还不是手到擒来啊。” “我倒是宁愿没这么多资产，老祁晚上到盛京，你在东德弄了一大堆东西回来，真担心到时候没钱支付” 梁海平嘴上说着担心，脸上还是笑容不变，这个侄子huā钱的速度吓人，赚钱的速度也同样让人目瞪口呆。 部队这个月在空调扇上的获利超过了5000万，大集体这边的100万分红已经到帐，预计下个月的分红将大幅提高不会低于3000万，绥芬河大市场已经正式营业后，短短一周的时间商品库存就光了一半，朗初同苏联交换的第一批五万吨化肥即将到货，目前梁海平手里的资金虽然才1000多万，算算下半年的收入堵上在东德的huā销也不是什么难事。 “小婶不是说苏联那边有想用车换商品的么，换几台伏尔加轿车好了，小叔这么大个老板连台车都没有实在有**份。” 87年〖中〗国第一神车桑塔纳已经下线，可要梁远huā接近20万的大脑袋钱去买，却是万万不可能的，这简直是在侮辱穿越者的智商，先用伏尔加对付几年然后直接换四个圈好了。 “这个，影响不好吧？”梁海平犹疑的说道。 “小叔，你换六辆好了，母两辆，我爸那边两辆，你和小婶一边留一辆，把段里的嘴巴堵住了，还有谁敢说影响不好。” “257那边？” “小叔，我们还有好几千万利润得在曰走账呢，给老王换个坐骑也是应该的嘛。” 87年伏尔加轿车还能拿得出手，若是再过几年拿来送人就不合适了。 “那小远你这边？” “小叔，你是诚心打算把我送进电视台展览是不，我现在躲还来不及呢。” 一辆好车对于80%的男人来说都是诱惑力巨大，梁远说完梁海平不再拒绝，有些〖兴〗奋的说道：“小叔眼馋市里那几辆小轿车很久了，真没想到自己这辈子居然有机会坐那种专车啊。” 梁远笑着说道：“再过个十年二十年的给小叔换个飞机当坐骑好了。” 梁海平听梁远这么说只当是开玩笑，哪里会想到梁远这句话至少有一半是真的。 晚上，把两只萝li送回军区大院，看着两个小丫头走向宁老居住的别墅，梁远转头说道：“小叔，我不回909小区了，一会和你去接老祁，晚上一起住宾馆吧。” 注1：就是抚顺的生命之环，昨天忘记写了，呵呵。 第45章 独立的真空炉 坐在出租车上祁连山看着眼前的少毕先比的佩服，工作关系转到大集体之后，张怡陆陆续续的告诉了祁连山一些事情，祁连山综合着平时看到梁远的印象，慢慢的得出来了一个骇人事实，眼前这一切都是这个11岁的少年，huā费了短短半年时间折腾出来的。 想起自己第一次看见梁远时，梁海平和张怡还窝在车务段的几角旮旯，等到大市场建了一半，大集体的固定资产像吹气似的膨胀到了几个亿的规模，想着还有一个星期即将抵达馁芬河的五万吨化肥，祁连山叹了口气，光那批化肥至少能卖个四、五千万吧。一般人就算能想到，也不会下这么大的手笔吧。 目前馁芬河的贸易基本都被大市场垄断了，大额贸易直接以货易货，零售方面市场只收人民币，瑞士法郎和美佥。如果你持有〖中〗国身份证还可以在大市场申请会员批发货物，零售标价160元的羽绒服70元钱就可以批走，转手在露天的中苏友谊市场就能换回来价值一百五六十块钱的东西。省去?　自己进货选货压资金的烦恼，现在中苏友谊市场里的散户交易八成都是在大市场拿货的。 祁连山琢磨着大市场那个新奇的会员制度，累计进货越多折扣越多，这岂不是变相鼓励所有人都为大市场干活，真不知道这个东西是谁想出来的。刃年盛京能真正达到三星级酒店标准的不超过一巴掌。梁远准备去的辽一宁宾馆就是其中的一家。 辽一宁宾馆始建于1927年，这幢漂亮的欧式建筑落成之后，就同〖中〗国的近代史紧紧的联系在了一起，***事变时这里曾是关东军的指挥部，光头校长也曾在这里指挥过辽沈战役，太祖访苏时曾在这里下榻过。 办理入住手续时，梁海平和祁连山看着宾馆前台后方挂着的大幅历史相片啧啧称奇，上楼梯时两个人还议论着老照片的内容。 “小叔，知道蔡鳄同小凤仙的故事吧，蔡鳄去世之后小凤仙在北平八大胡同消失，隐姓埋名，无影无踪。1951年梅兰芳率剧团赴朝慰问演出路过盛京时，还在这里同小凤仙见过面呢。” 看着宾馆服务员也是一副好奇的样子，梁远才想起来这事在1998年才被人挖了出来，继而广为人知，自己一时嘴快也算是泄露天机了。 梁海平看了看梁远笑着说道：“真不知道你在哪里看的杂书。” 三个人进了房间，梁海平拿出梁远在东德画的环形建筑简图递给了祁连山说道：“老祁，这回急匆匆把你喊回来就是为这件事情，你看看这份简图，若是用钢结构的话在建筑上能不能实现？” 祁连山接过图纸看了半晌，用肯定的口气说道：“这份图纸是小远出的创意吧” “老祁你怎么知道的？” 看着梁远一副好奇的表情祁连山继续说道：“若是国内建筑院出的图纸，肯定不会选用全玻璃外墙这种模式。” “能用钢结构设计出全玻璃罩面的人现在国内不超5个，恰好我都认识，没听过他们最近接了什么大项目，所以这图纸只能是小远这种没学过建筑的才敢这么干。” 梁远耸了一下肩膀笑着说道：“我还以为老祁要夸我天纵奇才呢，早知道是说我傻大胆我就不问了。” 梁海平拍了拍梁远的肩膀说道：“你本来就是傻大胆。” “老祁这东西是准备在〖民〗主德国修建的大型超市……。”梁海平把这幢建筑的来龙去脉和祁连山说了一遍，又把在东德收获也一同告诉了祁连山。 祁连山听完暗自咂舌，本来自己就已经高看铁路大集体了，否则也不会放弃铁饭碗跳过来，但万万想不到这企业膨胀的也太快了，转眼间把生意都做到德国去了，想起刚才在车上听梁海平和梁远商议换苏联小轿车的事情，祁连山的心火热了起来，好好干，将来会不会也能混一台当坐骑。 “目前国内能设计这种建筑的只有吴凇市的现代建筑研究所，能承建这种工程的只有中建三局，这两个地方都有熟人在，我可以问问他们”祁连山说道。 三个人围绕着图纸谈论了半天，祁连山不愧是搞建筑的，梁远随手画的五层楼都被祁连山解释出了五行。 “小远创意是你提的，这个建筑的设计方案叫什么呢。”祁连山好奇的问道“就叫chong qing火锅吧。”梁远随口答道，看着两个人呆滞的表情，梁远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改口说到：“呃，那选个高深的好了，既然这建筑和太极挺象的，要送到东德去还是用德语，就叫白吐“。好了，在德语中是改变的意思，这个词也是老外对《易经》的理解。” 梁远把苹果的办公楼恶搞成火锅，和孙大圣在如来佛祖手心尿尿都是一个心理，我来过，我看见……，重生一次好歹得留点印记不是。 在宾馆忙了两天，在祁连山的参谋下，梁远把自己的想法都表述了出来，祁连山看着图纸说道：“这幢建筑的造价肯定要过亿了。” “那是在国内，东德的钢材可比我们这边便宜多了，我们只是出设计和施工人员，材料还是要在那边就地取材的，老祁放心在东德这东西的成本不会超过五千万的。”梁远太理解社会主义zhèng fu对形象工程的爱好了，除了施工和设计支出，梁远压根就没想过材料成本的问题，到时候让东德zhèng fu拨击，好了。 祁连山带着效果图去吴淞市现代建筑研究所找人做设计，梁海平只在辽一宁宾馆呆了一天，然后就回到本溪处理从贵一州运进来的设备。送走祁连山，梁远陪着两只萝li在盛京好好的玩了一天赔罪，8月26ri三个人一起回本溪办理转学事宜，结果梁远刚下火车就被梁海平拉到了大修厂。 “昨天给你打电话，辽一宁宾馆说你已经退房走了909小区的电话也没人接，要不是你爸说你今天回来我就去盛京了。” “怎么了小叔？”梁远疑惑的问道“你赞助的那个东大的朱教授还记得不？” 梁远点了点头“自从知道真空炉近期到货，朱教授已经在厂子常住了，你不是说要成立冶金实验室么，我把以前的维修车间都收拾出来给他们了” “前天设备到了之后，朱教投高兴坏了，领着人围着设备转了一天，然后晚上就和部队的安装人员吵起来了。” 看着梁远疑惑的表情梁海平喝了一口水，说道：“真没想到，老朱看起来干瘦干瘦的这么有战斗力差点把我拽个大跟斗。” “部队的安装人员说真空炉的炉体要预埋在地下这样才好和jing锻jing铸设备形成连续的生产线，老朱说部队是胡扯，都埋地下了他们怎么做实验，都吵了一天了，现在僵持着呢。 梁远听完想了一会才弄明白朱立国的意思，这个老头心可真野这是打算把自己这台10t的炉子变成他的试验炉，其实真空炉是埋在地下还是放在地表都不影响使用，主要是不能和jing锻jing铸设备联合起来变成生产线，否则一开炉整条生产线都会连动。 在合属冶炼上，实验室小批量生产和大规模生产绝对是两个拇念，就像我们8级钳工同国外高jing密机床都能加工出高jing度的零件，但这里边的技术含量可以用天地之别来形容了。 梁海平看着梁远没有说话又补充道：“朱教授知道我们同〖民〗主德国达成双层客车的技术引进协议之后，强烈要求查看东德轮对和车体的高强度耐磨合金钢、高耐候车体钢等特殊钢的冶炼资料我没答应。” 梁远看着梁海平有些无措的样子，心想小叔在经营上的天赋绝对是一流的，只是受限于教育经历，对技术上的事情不太了解。 梁远笑着说道：“小叔，朱教授提那个要求其实是为了把生产线拆开，然后把10t的真空炉变成他做冶炼实验的专用设备，什么埋地下不能做实验，那是他欺负你不懂技术，拿这个理由和部队的人胡搅蛮缠。” 看着梁海平瞪眼睛梁远摇了摇头说道：“小叔朱教授人挺好的，以后你就知道了，他只是没找到合适的理由说服我们情急之下只能胡编，那条jing锻jing铸生产线拆开就拆开吧，我们近几年是不可能大批量生产斯贝发动机的，那个效率不要也罢。” “只要将来研制出来的冶金专利归我们，东德的冶金资料他想看就看，小叔一会问问朱教授若是研制用于时速超过200公里/小时的转向架，轮对专用合金钢他需要什么？” 朱立国围着这台真空炉已经转了3天了虽然内心比任何人都着急把这个大家伙投入到使用当中去，可在没有想好说服大修厂拆开生产线的理由之前，只能先忍着。 用手摸着真空炉乌黑冰凉的金属外壳，朱立国还是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八年前参观新ri铁心屯真空冶炼炉的经过还历历在目，记得新ri铁特种冶炼部下属的小野课长用一种一本正经的口气询问道：“朱君，听说你们还在使用我们留下的昭和十一年（注1）生产的设备炼钢，是吗？” 看着ri本人轻蔑的目光，刚参加工作不久的技术员吕海云气愤的回了句：“除了满目疮痍和失败者的身影你们什么都没有留下。” 回国后小吕因不遵守外事纪律，被冶金部点名记大过处分，结果工作了八年搞出了几项重大成果的小吕还是个技术员，连助理工程师都没评上，朱立国叹了口气，把这些gou屁倒灶的事情扔在了脑后。 这回本溪这个厂子要成立冶金实验室，对闷葫芦一般的小吕来说是个非常好的机会，既然留院搞研究的路走不通，换个环境为大集体工作也不错，这些天看着无数的设备运进厂区，让人不由自主的对这个厂子的未来期待起来。 不过该怎么和梁海平说把真空炉du li出来呢，朱立国头痛无比的想着合适的理由。 注1：就是1937年打算六点发布的一直在审核，修改了无数次才过的讣未完待续 第46章 一起长大 梁远老老实实的走在梁海平的后边，像足了跟大人进厂子游玩的普通小孩，离老远，梁远就看到一个消瘦的身影站在真空炉的旁边，看着朱立国小心的用手拿掉一根落在设备表面的干草，梁远的心中涌起一阵阵的酸涩。前世的〖中〗国在进入新世纪之后，钢铁研发的费用连年上升，从2001年的2亿元年涨到梁远穿前的20多亿元年，不过这里边大部分比例都用于建筑、汽车、船体等方面使用的板材，盘圆，管材类钢材研究，在特殊钢上的投入还是不足，前世梁远的哥们蔡晓兵在东大呆了十余年，这个家伙对东大的状况了如指掌，因此梁远知道直到穿前，东大冶金类专业的科研经费始终都没突破过4000万元。 自己把真空炉提前了十多年放到朱立国的眼前，加上充足的资金支持，不知道老朱这回用多久能搞出crmo7系列低碳高强度合金钢的首个品种。 朱立国看着从远处走来的梁海平定了定心神，心里转悠着该怎么说服梁海平把生产线拆开。 < “就一个人在，小吕他们呢。” “我把他们赶回去休息了，昨天为了熟悉设备熬了一晚上，今天恐怕还得熬夜。”朱立国停顿了一下说道；“梁厂长，这真空炉能不能不要预埋在地下，埋地下之后我们很多实验都没办法做的。” 梁海平盯着朱立国看了一会，笑着说道：“应该不是没法做实验的问题吧，把设备安装到地面上，朱教授大概还是会反对的吧。” 朱立国老脸一红，知道梁海平弄明白了事情的真相期期艾艾的说道：“我这也是为了节省研发经费嘛。我们这边的实验肯定会频繁无比，总不能每次都整条生产线跟着转。” “厂子可以出钱给冶金实验室买个小点的真空炉嘛” “那不一样的。从实验室制法到大批量生产工艺是截然不同的，我们在东大时很多高xing能合金都可以在实验室制造出来，只是没有机会大批量试制，冶金实验室需要小型真空炉用于配方的探索，不过想要成熟的制备特种金属肯定离不开大型真空炉的。” “梁厂长，对于我们搞金属冶炼的来说，守着这么个设备不能用这简直就是……”朱立国停顿了一下，挥舞着手臂满脸通红的说道。 梁海平挥了挥手也没等朱立国找到恰当的形容词，哈哈一笑说道：“朱教授，这台真空炉在不影响生产的情况下可以归冶金实验室支配。不过有件事情我必须先讲清楚。凡是通过这台真空炉研究出来的冶金配方都是归我们厂子所有。” “当然如果我们在商品上大规模使用朱教授发明的金属，并产生盈利之后，作为这种金属的发明人朱教授会拥有一份长久的收益的。” 梁海平转眼就想把朱立国在东大搞的预研成果统统揣进腰包。梁远听着小叔这么说差点笑了出来。 在冶金行业，经验和失败的记录都是最重要的东西，这个行业没有什么捷径可走。只能提出设想然后老老实实的去做试验，走通了就是成果，撞墙了就知道此路不通换个方向继续试。 听老朱的意思这些年应该积累了不少的想法，只是限于条件没法验证。今年先让老朱把研发团队建起来磨合磨合，然后明年开始砸钱好了。前世土鳖被材料卡的yu仙yu死，梁远可不想再犯一样的错误。 朱立国万万没有想到让他困扰许久的事情就这么解决了，有些激动的搓搓手说道：“好好，一点问题都没有，只要梁厂长能做到承诺。哪怕让我把工作关系调过来都行。” 在87年档案和工作关系还是相当重要的，朱立国这么说也算是表明心迹了。梁远心说可别，朱立国刚进入九十年代就变成了正牌的国家院士，自己挖些小鱼小虾过来慢慢培养到是无所谓，挖这么个大牛过来动静太大了，搞不好老底都会被人翻出来。只要自己这个冶金实验室设备杠杠的。资金足足的以朱立国的xing子肯定是翻不出手掌心的，过几年政策宽松了搞个国家级博士后工作站和把朱立国挖过来效果都是一样的。 “那到不用，冶金系有好的毕业生朱教授以后多推荐些就好了，您要是过来了我侄子就别想去东大上少年班了。”梁海平果然冷静无比，把这个烫手的山芋扔了回去。 双方都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气氛更加融洽，朱立国看着梁远说道：“小远可以先念一年预科，明年直接转到我们冶金系好了，我看过他的卷纸了，基础非常好，不出七、八年保准能拿个博士下来。” “那太感谢朱教授了。”梁海平口中说着感激的话语，心中忍不住想着，自己这个侄子哪是个博士能打发的，天知道他混进少年班到底是想干什么。看着朱立国一副热情的样子，梁海平忍不住想到知道，等侄子在东大念过一学年之后，朱立国会是什么表情？依旧热情？还是头痛无比？ 剩下的ri子梁远过得悠闲无比，向学校提出转学申请之后，每天被两只萝li拉着和一些比较好的同学道别，当然萝li们的道别就是去大楼吃喝玩而已，梁远除了负责掏钱，每天看着一群萝li在眼前晃来晃去也是很舒心的事情。 “小远，帮我把维尼用口袋装好，我和菲菲说好了，我的这只放在909小区，菲菲的那只放在爷爷那边。”两只萝li已经同李远玲商量好了，每周在爷爷家睡三天，和李远玲一起在909小区睡四天。 梁远懒洋洋的趴在沙发上，看着像小鹿一样走来走去的宁婉嘉说道：“嘉嘉，你都要把家搬过去了，狗熊就不要带了吧。” “都和你说多少次了，那个不是狗熊的。”宁婉嘉娇嗔着走过来揪住了梁远的耳朵。“你都趴了一下午了，光看着我和菲菲忙活，连下楼买贴纸都不去，你快要懒死了” 嗅着小丫头身上清新的香气，梁远在沙发上翻了身说道：“谁让你俩带这么多东西过去的。” “人家喜欢嘛，你这个猪头，快起来帮我干活。”宁婉嘉伸手搂住梁远的脖子，使劲的拉着。 看着宁婉嘉近在咫尺的脸蛋上和恍若滴水的眼眸，梁远心头一紧，掏出手帕把宁婉嘉额头上细碎的汗珠擦掉，宁婉嘉温顺的低下头，两个人转眼呼吸可闻，看着宁婉嘉渐渐绯红的脸蛋，梁远闭上眼睛暗自苦笑，这些天自己可难熬的很，小妖jing同小时候一样，高兴了就抱一下，亲一口。夏ri里衣衫单薄，肌肤相接，小妖jing那缎子一般滑顺的肌肤让人触之难忘，这些天自己每晚要冲n多次的冷水澡才能安然入睡。 长出了一口气，平抑着心中翻滚的情绪，慢慢的睁开眼睛，梁远哭笑不得发现宁婉嘉大大的眼睛也紧闭着，脸蛋绯红绯红的，刚刚擦掉的汗珠布满了额头，呼吸略微有些急促。 看着合拢在一起的长长的睫毛，梁远伸出手指，慢慢的划着眼前粉sè的唇瓣，柔柔的触觉恍若能把整个人融化掉。 “傻丫头，想什么呢”梁远轻声问道宁婉嘉睁开满是水雾的眼睛，盯着梁远看了一会，忽然把头藏在了梁远的肩膀处，腻着声音说道：“前些天知道小远考上少年班了，还以为今后要分开了呢，你出国那些天我和菲菲做什么都没有兴趣，那天妈妈答应转学，我都要高兴死了，一想到又能在一起上学，人家就非常非常高兴嘛” 这些天宁婉嘉不时的抱抱自己，亲一下大概是因为放下了心事，情绪激荡下〖兴〗奋异常。想到这里，梁远怜意大起，翻身在沙发上坐起来，揉了揉宁婉嘉绯红的脸蛋，慢慢的整理着小丫头散乱的直发说道：“嘉嘉，我不是说了嘛，以后肯定会在一起读书的。” “人家就是担心嘛”宁婉嘉嘟着嘴巴说道。 看着眼前还带着稚气的红颜，梁远心想我哪里会舍得骗你，去那个狗屁的少年班读书，哪有陪在你身边同你一起长大重要。 九月五ri，东大附小正式开学，两只萝li有些〖兴〗奋的去新学校报到，这次转学两个小丫头没有按部就班的转入六年级，而是跳了一级直接升到了初中部。 开学前两只萝li揪住梁远让其补课，这件事梁远干的兴致盎然，摇头晃脑的对着宁婉菲说道：“前些天某人还给我补习数学应用题来着，转眼变成我当老师了，某人的堕落速度也太快了，真不争气啊。” 梁远的得意洋洋还没维持一分钟，就被宁婉菲收拾的凄惨无比，这个暑假小丫头也不知道从哪里学了一些穴位方面的知识，掐住梁远手臂上麻筋，和宁婉嘉配合着把梁远按在床上好一顿胖揍。从此梁远的地位又一落千丈，上半年辛苦争取来的平等权利一朝丧失，重新变成了小远弟弟。 第47章 少年班的方师太 在中国还有比大学生更加匹配天之骄子这个称号的,就只有科大和东大的两个少年班了，当普通的高中生或大学新生还在纠结要不要给女神写情书时，少年班那些早慧的毕业生已经一本正经的和某些中老年坐在一起讨论今天的天气啊，道琼斯指数啊，或者研究一些普通人一辈子都拎不清的东西，就算养只宠物猫都必须起名叫薛定谔的。当然天才的脑袋堆积多了难免会出现几个bt的，比如刚入学时还在尿床的同学，比如毕业后遁入空门的同学，这是一个天才的世界，也是一个有趣的、光怪陆离的世界。 九月八ri这个吉利的ri子里，梁远把要来送行的大部分人都撵了回去，只同父母和两只萝莉一起去东大报道。开学前梁远和李远玲商量了好多天，才获准了在东大住校的权利。两只萝莉每周有三天不在909小区，正好去混宿舍，走在校内的林荫道上，梁远得意的想着自己的安排。 东大把少年班教室和宿舍都集中到了学校的西南角，少年班教学楼的隔``壁就是盛京著名的重点学校—东大附小，少年班的宿舍紧挨着东大附小的后院。两只萝莉看到少年班的位置，兴奋的比划着说以后每天午休都要过来玩。 在报名处拿出了录取通知书，没有后世那种成捆的现金交易，交了一整年18.9元的书本费之后，梁远就算是东大少年班的学生了。 倒是办理住宿手续时，负责的老师看着李远玲和梁江平带着三个孩子衣着打扮明显和一般人不同，在抽屉里拿出了一张单子说道：“家长同志，您可以看看这个。”梁远凑在李远玲身边看着单子上的介绍。 今年东大的少年班招生比原定计划多招了很多人，免费的八人大宿舍有些不够用，因此学校拿出了一部分单人间改造成了条件比较好的四人宿舍，让新生zi you选择，当然最后还是备注一行小字，四人间收费5元月。 对于80年代的人来说。大学住宿收费实属前所未闻，对于梁远来说这超低的价格简直就是福利，直接选了四人间之后。梁江平拎起行李，五个人沿着东大附小的cāo场围栏向少年班宿舍走去。 少年班的四人间宿舍是南北走向的厢房，同坐北朝南的八人宿舍刚好形成一个90度的直角，梁远近期一直住在盛京。报名的比较早，办理住宿的老师随手给安排了一个很好的房间。 踩着宿舍的水泥楼梯爬上三楼，右转之后316寝室出现在三楼走廊最北端的尽头，打开寝室的房门，房间内空无一人。深红sè的地板踩上去咯咯作响，房门两旁各有两张单层木床，每张木床的旁边都放着一张写字桌和一只高背椅。整个宿舍三面临窗，房间外就是南湖公园，趴在床上可以看到南湖那弯浅绿sè的湖水。 老梁同志九号在安东分局有安全会，把梁远送到宿舍后只呆了一会就离开了。李远玲和两只萝莉一起给梁远收拾着床铺和生活用品。 宿舍的房门响了几声之后被人推开，一对带着眼睛的中年夫妇带着一个小男孩走了进来，穿着白sè连衣裙的少妇看着忙碌的李远玲笑着说道：“您好。送孩子过来上学的吧。” 李远玲对着少妇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是啊。你们刚过来吧，以后就是同学了呢。” 梁远从窗口转过身，看着眼前有些熟悉的小男孩疑惑的说道：“你是……。” “你是梁远”小男孩有些惊喜的说道，“你是王蒙蒙”梁远终于准确的叫出了男孩的名字。真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在本溪少年宫一起学计算机的同伴。 “宁婉嘉、宁婉菲你们也在啊。”王蒙蒙和两只萝莉打着招呼，两个小丫头在少年宫的知名度可不是一般的高。 “真没想到在这里能遇见你们，你们三个都在少年班上课么？”王蒙蒙好奇的问道 “才不是呢。只有小远一个人在少年班上课”宁婉嘉皱了皱鼻子说道：“我和菲菲在隔壁的东大附小读书” 遇到熟人总是件开心的事情，三个大人收拾屋子。四个小孩在一边聊天，梁远这才知道王蒙蒙的父母都是归国华侨。早年双双毕业与卡内基梅隆大学从事嵌入式软件开发工作，在85年得知国内成功仿制出了英特尔8031芯片后毅然回国，目前被东大计算机系聘用，继续从事嵌入式软件开发工作。 “哇，梁远，你的语文和英语卷纸太酷了，当初我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真没想到是你”王蒙蒙一脸羡慕的说道。王蒙蒙在国外长大，说话处事的风格更接近于梁远前世。 “你怎么知道的？”“你的英文卷纸是我妈**的呢。” 纪晓檬听王蒙蒙说起卷纸的事情笑着对李远玲说道：“真没想到国内也能教育出梁远这样有个xing的孩子，您是怎么做到的。” 李远玲对这个问题已经麻木了，只能苦笑的说道：“放养呗，我也没想到他会长成这个样子。” 纪晓檬理解的笑了笑说道：“我很喜欢梁远这种有个xing的孩子，我们家蒙蒙听我说完梁远的卷纸，佩服的不得了呢。” 四个人本来在本溪就认识，加上王蒙蒙知道梁远入学考试时的丰功伟绩，佩服的五体投地，不到半个小时几个人就混得熟悉无比。 李远玲和王岩、纪晓檬夫妇也一见如故，毕竟都是搞科研的，很多为人处世的观点不谋而合。收拾完宿舍之后两家一起去东大附近的饭店吃了顿午饭，相约以后常常往来。 三ri后的清晨，少年班正式开课，梁远先把两只萝莉送到了初中部的教学楼，挥手道别后通过cāo场边的围栏，走进了阔别已久的东大校园。看着树yin下晨读的人群，n多扎着双马尾穿长裙的女生，梁远真切的感觉到这还是个纯真的年代，这时的大学生还在讲究理想与责任，还在关心着国家大事，菊花单纯是一种花。黄瓜还是一种食物，葫芦娃只是小朋友的专利，同志也只不过是ri常的称呼。 少年班和正常的大学班级不同。没有辅导员，却有带班的班主任。走进教室之后循着学号找到了自己的座位，梁远惊喜的发现王蒙蒙居然是自己的同桌。 “这两天怎么没来学校啊？宿舍另外的两个人都到来了。”王蒙蒙说道。 “回本溪处理学籍方面的事情了。”梁远总不能说这两天一直和梁海平琢磨，承包南湖边上那个区印刷厂的事情。 “那边的那个大脑袋胖子叫于文杰。胖子的同桌叫宋飞都是我们宿舍的”王蒙蒙指着左前方一胖一瘦两个男孩替梁远介绍着。 王蒙蒙刚喊了句于胖子，上课的铃声猛然响起，乱哄哄的教室瞬间静了下来。 走廊里传来一阵清晰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教室的门被慢慢的推开。一位二十七、八岁的女xing走进教室。 梁远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位无比熟悉的女xing。 站在讲台前方鸿萍推了一下眼镜，沉稳的说道：“从今天起，我就是你们的班主任了，在未来的一年时间里，无论你们在学习或是生活上有什么困难，都可以随时来找我。” 梁远坐在座位上看着方鸿萍发表“就职演说”，感到后背一阵阵的发凉，心中暗自叫苦。 前世方鸿萍曾在东大从事过一段时间的高数教学。以铁面无私。期末出题难度超高闻名于校园。当年梁远的高数每年都会在方师太手中走上四遭，大学第一个期末考试，整个系200多人只有两个人高数成绩堪堪及格，剩下的全部团灭。 不过眼下的方鸿萍应该还是“黄蓉级”吧，梁远侥幸的想着，希望还没像十年后那么bt。前世梁远入校时著名的方总铺头已经越过了“莫愁级”。进化成了“灭绝师太”，遥想当年东大95—02届的江湖儿女在其手中栽了无数。方师太的成名绝技就是期末复习时，举着整本的高数教材摔打在讲台上啪啪作响。然后杀气冲天、雄视全场一字一顿的说道：“这就是重点，无论考前还是考后，我不希望任何垃圾去打扰我。” 直至梁远毕业偶尔提起方师太还是心有余悸，后来听说方师太终于修成正果，进化成了东方不败，不再负责教学工作，02届之后的东大新生就只能在传说中体会学长们，当年惶惶不可终ri的心境了。 自己的逃学大计搞不好会夭折啊，守着这么一位班主任真是让人头痛无比。梁远正神思不属的想着逃学大计。忽然感到身边的王蒙蒙捅了捅自己，回过神的梁远这才注意到全班同学和方鸿萍都在看着自己。 看着梁远愣愣的样子，王蒙蒙拍了拍额头小声说到自我介绍。 梁远抓了抓头发站起来说道：“大家好，我叫梁远，梁远的梁，梁远的远。”然后点了点头坐了下来。 “梁同学，麻烦你做个详细点的自我介绍。”方鸿萍盯着梁远说道。 梁远只好又站了起来说道：“呃……，生于辽_宁，长在本溪，目前身高一米五七，最爱吃米饭最不爱早起，最爱的游戏是老鹰捉小鸡。” 教室里先静了一下，然后整个班级轰的笑了起来。 方鸿萍看着梁远一本正经的坐在座位上，恨不得把手中的参考书丢过去，今年这个叫梁远的学生在学校里引起了不小的风波，关于录取还是不录取很多老师都争执不休，在方鸿萍看来，这种无组织、无纪律，哗众取宠的家伙根本就不配在少年班上课，真不知道校长是怎么想的，这种家伙居然还破格留下了。 方鸿萍压了压火气，示意王蒙蒙继续做自我介绍，看着梁远心想这个家伙明显是长歪了，我得替他父母好好收拾收拾。 注1：江湖传闻：大专生是赵敏，本科生是黄蓉，硕士生是李莫愁，博士生是灭绝师太，博士后则是东方不败。(未完待续。。) p 第48章 盛京的据点 少年班第一年的课程只是比普通的高三课程略难一些，对于梁远来说还是毫无压力，坐在座位上看着前撅后翘的方鸿萍在黑板上奋笔疾书，也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前世梁远入学时方师太虽已徐娘半老，但绝对是风韵犹存，哪怕是单拼身材也能征服一批批小幼鸟的心，熄灯后的闲扯中方师太出现的频率，绝对不会低于某某花或某某草。很多不及格的补考党都坚称是为了提前看到师太故意补考的，以至于新世纪之后，东大凡是补考的都被统称为师太党。 想起大一时蔡晓兵对方师太迷恋的样子，每逢期末必在宿舍发sāo，大一的下半年还曾在睡梦中yin荡无比的大喊过：“师太，期末一定要抓住我呦。”也不知道那个猥琐恶心的家伙现在在干嘛，是不是还在尿床呢，梁远微笑地回忆着前世蔡晓兵在学校里搞得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梁远同学请你继续解答这个问题。” “梁远同学？”方鸿萍用黑板擦敲了敲桌子，看着神游天外，面+ 带微笑的梁远，心里像被塞了七、八堆茅草。 梁远感觉身边的王蒙蒙又在捅自己，回过神才发现自己是在87年的东大课堂上，叹了口气站起身，瞄了一眼黑板上一行行的：sin =sin(a+2a) =sin2acosa+cos2asina…… 干脆利落的摇了摇头说道：“老师这个问题我不会。” 方鸿萍越发恨得牙根都痒了起来，一个三倍角的公式推导都不会。这家伙入学考试的数学满分是抄的吗？自己好心给他个台阶提醒他上课别走神，这个家伙居然无视了，这不是存心捣蛋么，走神时还笑呵呵的，真没见过这样的学生，你咋不掐个兰花指装老佛爷呢。 少年班终究是大学，没有小学时的罚站什么的。方鸿萍无奈的长出了一口气，平抑了一下烦乱的情绪，示意王蒙蒙来回答这个问题。 中午休息时圆滚滚的于文杰、宋飞来到梁远同王蒙蒙的书桌前。于文杰盯着梁远看了一会说道：“你好，我叫于文杰，根据计算那个公式你不会的几率大致在百分之三以下。你和方老师认识的概率是零，也不会故意让她难堪，我很好奇为啥你要说不会呢？” 王蒙蒙呯的打了胖子的脖子一下笑着说道：“计算个屁，这次入学考试理科全满分的才五个人，小远的理科成绩和你一样，你说的那个概率连零点一都不有。” “小远，这个胖子和我原来都是东大附小的，非常喜欢数学，经常把计算、概率挂在嘴边上。这两天晚上没事，我就把你入学考试的事情和他俩说了。你不会怪我多嘴吧” 梁远笑着拍了拍王蒙蒙的肩膀说道：“我做都做了，还怕人说不成。” 边上的宋飞笑嘻嘻的说道：“听蒙蒙说你老的丰功伟绩了，你老可真牛，那可是入学考啊，最不可思议的是学校居然把您招进来了。我们三个都感觉这事像假的似的。” 边上的胖子频频点头说道：“我计算过概率，明显是零嘛。” 梁远笑着说道：“概率学是建立在大量数据基础之上的，我就一个人无论做什么都是百分百，你算错了也很正常嘛。” 四个人边说边下楼去食堂吃饭，出了教学楼一袭白衣白裙的两只萝莉早在门口等的不耐烦了，看着梁远出来宁婉嘉白了梁远一眼。做了个回家在收拾你的动作。 于文杰和宋飞哪见过一模一样的双胞胎，两个人都看傻了，于文杰喃喃的说道：“这不可能啊，书上都说过世界上没有两片树叶是一样的。” 宁婉菲瞪了一眼胖子说道：“书上还说人都是有曲线的呢，纯粹圆柱形的人类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呢。” 宋飞使劲掐了下王蒙蒙问道：“我没做梦吧，痛不？” “你说痛不痛”王蒙蒙踢了宋飞一脚。 宋飞对着梁远竖起大拇指说道：“佩服，我才认识你老三天，已经被震惊两次了，人生果然充满了各种意外啊。” 王蒙蒙又踢了宋飞一脚说道：“以后慢慢感慨，再不去食堂毛都没一根了。” 一群人嘻嘻哈哈的向食堂走去，梁远终于找到了一点大学时同舍友胡混扯蛋的感觉，少年班果然和一般学校不一样。 梁远在东大的逍遥ri子还没过几天，就被梁海平揪出了学校，看着眼前几排略有些破烂的厂房梁远好奇的问道：“小叔，你怎么同和平_区zhèng fu说的？” “一次xing支付给区里200万，我和区_zhèng fu说准备转产风扇的配件，职工全部转岗。” 区印刷厂可是块好地方，位于南湖的最西端，厂区的东侧围墙紧挨着湖边，和著名的省体育运动学校只有一路之隔，整个厂区占地约三百多亩，很多五十年代种下的杨树、柳树已经长至合抱粗细，远远望去根本看不见印刷厂的厂房，都被掩映到一片绿荫之中。 前世印刷厂在80年代末破产，90年代初包给了一个浙_江来的商人做库房，厂内的大树也被浙商陆续砍倒，做了临时仓库。等到98年房地产大涨之时区zhèng fu想收回厂子，结果被浙商告上法庭，这官司一打就是十余年，梁远穿前那块黄金地段还荒着呢。 “小叔，这地方是彻底归我们了吧，没留首尾吧”梁远满足的看着厂区大片的绿荫。 “恩，区里说了，只要处理好职工，愿意拆就拆，干啥都行” 梁远弄下这块地主要是给李远玲准备的，这些天回909小区时偶尔和李远玲聊起斯贝项目。得知老娘已经把909所刚做完试车的那台燃气轮机，同原装的斯贝s_m1a燃气轮机做了全面的对比，整理出了所有和原图纸不符的地方，已经计算出了423厂所有的不合理改进，正打算这几天同423厂的技术人员好好谈谈。 大概会谈崩吧，梁远淡定的想着。李远玲除了吴忠华关门弟子这个头衔之外，就只有那张盛京航空学院的毕业证了。什么高级工程师，教授之类的职称统统没有，要不是吴忠华压着项目组早就造反了。 这回一巴掌扇到423厂的脸上。那些教授、高工要是不毛才怪呢，黄毛小丫头反了你了。 “小叔，你找个明白人看看这些建筑。不是钢筋混凝土结构的全部扒掉，那幢三层办公楼暂时先留着。” “过几天我妈兴许带着斯贝项目组搬过来”看着梁海平疑惑的目光梁远解释道。 “小叔，厂子里的大树一根也不许动，我打算在东大混好多年呢，可不想一抬头就看到这边光秃秃的，影响心情。”梁远伸了个懒腰，深深的呼一口气懒洋洋的说道。 “以后我把这里建成热带雨林好了，明天老祁就回来了，大后天东德的专家团也来了，我看你最好是请几天假” 梁远抓了抓头发说道：“头痛啊。我那个新班主任可不是一般的厉害呢。” 对于方师太梁远是内心发怵，头痛无比，离开印刷厂之后，终究没有亲自去找方鸿萍请假。傍晚回到909小区梁远拉着两只萝莉，嘉嘉姐姐。菲菲姐姐叫了无数，两个小丫头终于答应第二天替梁远请假。 晚上梁远翻着梁海平拿来的jing铸jing锻设备目录，回忆着与设备相关的高科技产品或工艺，做完晚课的两只萝莉准备去睡觉，临进卧室前宁婉菲看着聚jing会神的梁远问道：“小远，明天请假同方鸿萍老师怎么说啊？” “更年期综合症。”梁远听见方鸿萍的名字下意识的说道。 宁婉菲嘀咕了一句刚想问问什么意思。就被怕打扰梁远的宁婉嘉拉进了卧室。 隔ri，梁远和梁海平在车站接回祁连山之后，三个人直接回到刚收拾出来的印刷厂办公楼，看着祁连山从吴淞设计院带回来的图纸梁远感叹地说道：“专业人士就是不一样啊，老祁中建三局怎么说的？” “他们再等我们的消息，这种施工难度极大的曲面玻璃罩面加钢结构建筑在国外修建的比较多，承建商也都是国外的公司，小远搞这个在我们国家还属首例，中建三局对这个项目非常有兴趣，若是我们真正立项并把项目委托给中建的话，那边承诺在整个中建系统抽调jing干力量，组成专门的队伍承接项目。” “中建打算借我们的项目，在钢结构和大面积曲面玻璃罩面施工上形成零的突破?”梁远问道 祁连山点了点头说道：“三局内部的声音说哪怕是白干，只要这个项目干成了中建就赚到了。” 梁远摸着下巴想了想说道：“好，我就相信中建一次，施工费用上我们也不计较了，国外企业多少钱我就给中建多少钱，老祁中建三局这回算是欠我们一个人情吧。” 祁连山点了点头，事后想了半天也没想清楚中建三局这个人情有什么用。 两天后，min zhu德国的专家团终于抵达了本溪，站在火车站的月台上，尤尔根?克里斯托弗打量着眼前这座陌生的城市，站台表面被清理得干干净净，不过角落处还有许多黑sè的灰尘，车站建筑和月台的防雨棚有些灰土土的，天空中漂浮着铅灰sè的云团，极目望去很多根高耸的烟囱伫立在远方，空气中漂浮着说不清的味道。 曾在西德鲁尔区呆过的尤尔根深吸了一口气，敏锐的分辨出这是钢铁冶炼时发出的味道，看来这是一个重工业城市，除了钢铁和机械之外，希望这座城市还有足够的消费品可以选择。要教会中国人彻底学会双层客车制造技术，应该会花费很长时间吧，尤尔根暗自想着。(未完待续。。) p 第49章 东德专家团到来 梁远站在欢迎人群的外围，好似凑热闹的普通旅客，看着本溪主管经济的副市长曲兆国、梁江平、梁海平、段里的头目同市zhèng fu外事办的接待人员，一起在站台上和min zhu德国带队的外贸部官员、铁路专家依次握手。双方互相问候时数道闪光灯亮起，现场的报社记者纷纷按动了快门。 除了地方zhèng fu主办的《本溪ri报》之外，铁道部主办的《人民铁道》报驻盛京路局记者也来到了现场。 87年的招商引资虽没有90年代那么疯狂，但在zhèng fu工作中的比重也是越来越重。铁路大修厂入夏以后动作连连，六个亿的设备搬进大修厂也就是草头百姓不知道罢了，市里的一干领导对这些事都是心知肚明，不过由于铁路的企业比较封闭，不怎么和地方打交道，市里暂时搞不清铁路大修厂的意图只能观望而已。 八月份梁海平从min zhu德国莱比锡展会上砸下九千万元，引进了db制造技术后，市里再也坐不住了，286强调的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可不是光在嘴巴上说说。 本溪的立市之基就是辽东钢铁厂和南台钢铁厂，整个城市都是围绕着这两个大型企业运转，铁路大修厂引进min zhu德国的车辆生产技术后，市里难免浮想联翩，仅第一汽车制造厂和长chun客车制造厂两家企业就支撑起了吉_林省会长chun_市的经济规模。大修厂要是真能恢复当年东北机车厂的荣光。和辽钢之间简直就是天作之合。届时本溪_市的经济水平还能再上几个台阶。 因此这次min zhu德国专家团抵达本溪后市里给了高规格的接待，不仅派出主管副市长接站，当晚还将在市zhèng fu设宴款待整个专家团。本地的《本_溪ri报》更是连续多ri报道此事，把这次min zhu德国专家来本溪等同于五十年代苏联专家援华，视为社会主义大家庭之间的第二次亲密合作。 相比之下铁道部对此事就显得十分平淡，部内的喉舌《人民铁道》报也梁海平主动去路局邀请来的，梁海平在东德签署了车辆技术转让协议之后，《人民铁道》报在四版登了一则简讯：min zhu德国铁路专家于九月来华做技术交流，dbme双层客车或将落户东北。 少先队员敬礼、献花，副市长曲兆国和段长梁江平代表地方zhèng fu和铁路简短致欢迎词。台面上的事情表演完了之后，一大群人乌泱乌泱的出了车站。 早在七月筹建冶金实验室时，梁海平就集中人员把破落多年的厂办招待所彻底修缮了一次，所有房间都按照梁远提出建议。仿照快捷酒店的样子重新做了装修，每个房间都配备了电视、冰箱、空调扇。免费提供中、西早餐，24小时提供热水。为了西式早点，梁远甚至让梁海平从盛京食品厂挖了几个大师傅过来。 装修完梁海平曾开玩笑说：这里条件这么好，以后就把家搬到招待所算了。要不是现在修别墅，盖高档小区扎眼，梁远才懒得收拾招待所呢。梁远压根就没想把这批东德专家全须全尾的放回去，提供一流的环境，待遇，安稳的工作氛围。等到90年两德合并时才好在东德大肆收刮人才，在90年代初期可不是所有的东德人都向往资产阶级生活的。 尤尔根?克里斯托弗放下随身的挎包，打量了一会房间，在国内时曾听说中国这位社会主义兄弟很穷，物资匮乏，许多人民连饭都吃不饱，从这个房间看可没发现贫穷的迹象，打开冰箱各种酒类、糕点堆满了冷藏室，每种食物上都贴着一个小小的价签，拿起桌上那本德文的房间服务说明看了看。尤尔根长出了一口气，心想来中国工作或许比自己想象的要好得多。 晚上的招待酒会在市zhèng fu的机关食堂举行，六、七十人的东德专家团加上两倍数量的陪客把整个招待大厅填的满满的。梁远晚上无处觅食，只好厚着脸皮混进人群，找了个边缘地带无视同桌的成年人怪异的目光。甩开腮帮子大快朵颐。 两天后，东德的专家团正式投入到工作当中。很明显min zhu德国对梁远提出的。在柏林修建一个豪华购物中心的建议很感兴趣，国家规划发展委员会的一名常务组长也随团来到了本溪。 该谈的都在东德谈过了，这次min zhu德国来人其实就是为了审阅方案，专业建筑人士所出的效果图可比梁远捣鼓的强多了，在建筑方面整个人类的审美都是相通的，在建筑上东德方面没挑出什么毛病，到是在方案称呼上有些不满意，min zhu德国的末代领导人埃里希?昂纳克是个保守的领导人，在86年跟随戈尔巴乔夫搞新战略实属被逼无奈，东德的德国统一社会党高级官员都知道昂纳克反感改革，因此对梁远那个名为“改变”的方案有些抵触。 中午休息时梁海平同梁远说了这件事，梁远无语的沉默了半天说道：“小叔，那就叫启航吧。”梁远想起苹果曾透露过新的办公大楼象准备发shè的宇宙飞船，“要是还不满意就随便他们修改好了。” 此时的梁远万万想不到，经过改名这个插曲，两德统一之后，这幢环形建筑被正式命名为变革，改名这段插曲被西德的min zhu斗士赋予了无数含义，建筑本身也成了东德人民不满当局的铁证，随着两德的融合这幢环形建筑也变成了德国的标志xing建筑。建筑的立意从最初的chong qing火锅到min zhuzi you的象征，有时候，世界上的事就是这么扯淡。 九月十七ri，已恢复东北机车厂原名的铁路大修厂同min zhu德国统一机车联合体，签署了243型电力机车技术转让的协议，在一揽子协议中，东北机车厂只需要购买6台243型电力机车，即可获得243型机车的全部技术资料，同时东北机车厂还将联合统一机车联合体，在243型电力机车的基础上研制更先进的电力机车。作为协议的补充铁路大集体将在东德首都柏林，投资3.6个亿兴建大型购物中心，并组建大型连锁零售企业。 梁远看着眼前的协议笑着说道：“小叔，这回机头、车底都有了，你这边的产品线暂时是齐全了。” “你可真敢喊啊，吴淞设计院那边做了1.2个亿的预算你直接翻2倍就报上去了，这简直……” 梁远笑嘻嘻的说道：“小叔，要不是怕动静太大我都想报12个亿，放心吧，zhèng fu最喜欢我们这种投资商了，多振奋士气啊。” “小远，这回243型电力机头也引进了，你打算把它用在什么地方，整个东北连一寸电气化铁路都没有，你真打算卖给成都路局？” “小叔，买回来的五台机头，一台送到部里的环线试车做xing能检测，剩下的四台等今年成渝铁路电气化改造完工后送给成都路局” “送给成都路局”梁海平的声音高了起来，“小远这六台机头我们可花了4个多亿才换回来的” “小叔，刚才你还说我给东德报的价格虚高呢，你怎么也把水分算进去了”梁远笑着说道 “就是按成本算四台机头加购物中心的投资也有1.6个亿” “小叔，咱们比不过生产ss系列电力机车的株洲机车厂，ss那可是亲儿子，243型连私生子都算不上，顶天是个侄子，243型能在铁道部顺利通过环线检测我就知足了。” “成渝线改造完工，客运肯定要上株洲厂的ss2或ss3机头的,我们要是和株洲厂竞争纯粹是自杀，到时候搞不好连环线测试都过不了。” 梁远对铁道部的垄断作风简直太熟悉了，后世中国经常被老百姓骂的一个是教育部，还一个就是铁道部了。87年铁道部虽然也搞了不少改革，地方路局权利大增，每年的机头、车辆采购也采用了投标的方式，但是梁远要是不知好歹真同株洲机车厂的ss系列机头竞争，部里拉偏架那是一定的，到时候被人下绊子或许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把243型机头以测试的名义送给成都路局谁也说不出别的，以梁远的了解ss系列电力机车直到ss4型的后期型号才算成熟，ss2、ss3、ss4早期型号的机破率一直都是惨不忍睹，以243型机头的稳定xing来说足以甩开ss系列八条街了。梁远就是打算用243型机头的稳定xing来征服地方路局的心，至下而上推广东北机车厂的机头。 梁远把这些同梁海平一一解释了一遍。梁海平听完咂了咂嘴说道：“大集体就是不招人待见啊。”梁远心说要是没有铁路大集体这层皮，想生产机头和车底简直就是做梦。 “小远，还有一台我们自己产的243型机头你打算做什么”梁海平好奇的问道 梁远在沙发上站了起来，绕着办公室走了几圈说道：“小叔，这台机头才是我们的未来。” 看着梁海平疑惑的目光梁远继续说道：“小叔，其实我花了这么大的圈子引进243型机头主要是为了四样东西，一个是243机头的转向架，一个是空气弹簧，还一个是机车的控制系统，最后一个就是打算通过这台机头同西德扯上关系，图谋我和你说过的那个最终目标：德铁120型电力机车。” 注1：为了避免麻烦某些大型知名企业可能要随便起个名字代替，以后大家脑补好了。 注2：ss系列机头就是韶山系列(未完待续。。) p 第50章 求打脸 梁远回到沙发上继续说道：“小叔，双层车底虽然引进了，但车底的减震却是由高圆弹簧和摇枕弹簧加油压减振器组成的减震系统，160公里的时速就是这套系统的减震极限。假如列车速度继续提升的话，二层乘客会因为列车运行时摇摆幅度过大导致不适。” “东德的转向架和减震系统是为双层车底专门设计的，可靠xing肯定比南京厂搞那个强，目前来说双层车底这套减震系统足以应付，毕竟我们的客运速度才五十公里/小时，双层车底完全可以跑长途。” “今年上半年铁道部的总工程师赵铁民来盛局视察小叔知道吧” “恩，都说哈大铁路准备改电气化，赵铁民下来考察的” “净扯淡，那是骗你们老百姓的，今年上半年赵铁民一共考察了两个地方，一个是广州路局，一个是盛京路局，考察这两个地方电气化改造只是捎带，主要是为了铁路提速。” 时任铁道部总工程师的赵铁民是〖中〗国铁路{提速的首倡者，早在改开初期，还是铁路技术研究院研究员的赵铁民就曾远赴西德，在德铁呆了整整一年，系统的考察了德铁的信号设备、牵引机头、客货车辆等等，回国后一直致力于〖中〗国铁路的现代化改造，92年接任铁道部部长之后掀起了〖中〗国铁路大规模提速的**。 “小远，承包大修厂和去东德引进车底不会是你那时候就策划好的吧？”梁海平象看到了外星人似的盯着梁远“小叔，我哪有那么夸张。赵铁民来盛局时刚过完chun节，那时候我连空调扇的想法都没有呢”梁远心说那时候我正在新世纪泡妞呢，还没穿回来呢。“小叔有空翻翻上半年的人民铁道报就知道了，报纸上电气化改造的事只是带了一句环线正在做实验，剩下的全是讨论提速的事情。” “小远，你是打算把243型机头的空气弹簧移植到双层车底上，那空气弹簧构成的减震系统能应付多快的速度？”梁海平先是恍然大悟继而好奇的问道。 梁远想了想前世法国高铁tgv创下的铁路最高速度说道：“五百公里以下应该是没问题的” “现在倒是不着急移植。铁路提速不是一两天能办好的，不说八、九百公里长的哈大线，最短的广深铁路还147公里呢。光提速前的线路改造至少得一年。目前厂子还是把jing力放在机头和双层车底的国产化上，我们先把简单的技术仿制吃透。” “不过还有个恶人需要小叔去做呢”梁远笑嘻嘻的说道。 梁海平疑惑的问道：“什么恶人？” “前些时小叔去铁道部申请消化8k的生产技术，部里不是赏了300个油箱么” 梁远玩味地笑了笑继续说道：“部里还是很讲究香火情的。好歹没让小叔空手回来，这回咱们富裕了也不能忘了部里，小叔可以和部里商量下，能不能用243型机头的全套技术资料，换8k电力机车的生产资格。” 铁道部有个cāo蛋的毛病，就是对下属的车辆厂一直在扶植优势企业和实现资源共享两个极端的政策中摇摆前行，刚建国时在内燃机头上扶植大连机车制造厂，后期扶植常州机车厂，电力机头则是一直扶植株洲机车厂。当一个企业取得技术突破，实现量产后。机头的图纸便广泛分发各厂实现资源共享，促进各家企业的技术进步和尽快成长。 目前国内机车行业七大全民企业的成长，这个政策功不可没，没有享受到这个待遇的象没遇到梁远之前的东北机车厂、成都机车厂都逐渐走向没落。当然在一定程度上，这个政策也压制了企业在研发上的积极xing。不过以土鳖的技术底子来说，暂时这个政策还是利大于弊的。 东北机车厂按照铁道部的规划属于自生自灭的弃子，梁远对铁道部目前拥有的和未来准备引进或研发的机头情况了如指掌，采用bobo四电机牵引的243型机头，在重载货运方面肯定不如采用bobo+bobo双机重联的8k、ss4机头，但在客运方面足以横扫铁道部目前装备ss1,ss2。ss3系列机头。哪怕是十年后，株洲机车厂研制出营运速度170公里的ss8电力机头，也仅比换装电子防滑器和齿轮箱的243改型高出1公里而已。 当243型横扫了ss系列之后，梁远才不信株洲厂会老老实实的去搞重载货运，放弃掉客运机头的份额，孩子挨揍了大人自然会出来拉偏架，到时部里肯定会举起资源共享的大旗，直接把243型机头的技术共产掉。只要梁远还想在生产铁路设备这个圈子里混，反抗是不成的，但怎么换来最大的利益就值得琢磨了。 梁远现在把243型机头送上门就是求不明真相的铁道部打脸，现在铁道部打得越狠，将来梁远获得的利益就越大。 “小叔一定要大造声势，反正目前集体企业的怨气都比较大，小叔可以多找些报纸把问题向改革、公平之类上靠，我们现在要设备有设备，要技术有技术，都是社会主义公有制企业，凭啥我们就不招人待见” 梁海平听梁远说完想了想问道：“部里万一答应了我们的要求呢？” “放心吧，小叔，就算部里有人同情我们，那七个全民厂也会掐灭部里的念头的，七家都不够分，那会容许再进来一家抢饭碗的，再说咱这个月亮可不是从西边拉回来，现在部里肯定会以为我们想拿破烂换珠宝。” “小远，听你这么说243机头的技术早晚会上交部里的，你五分钟之前还和我说，我们自己生产的243型才是未来，可转眼就把未来这么重要的东西扔给部里了，看起来不像你的作风啊，你和小叔说实话是不是在哪又挖好大坑了？”梁海平笑吟吟的问道。 梁远嘿嘿一笑说道：“我哪有闲心给部里挖大坑，我只是想用243型机头换和七大全民厂一样的待遇罢了。” 梁海平看着梁远诡异的笑容摇了摇头，也没继续追问，反正目前侄子有什么想法都得找自己执行，有没有大坑早晚会知道的。 〖民〗主德国外贸部和国家规划委员会的官员心满意足的归国了，梁海平把东德购物中心的筹建工作都丢给了祁连山，自己在东德铁路专家的帮助下专心理顺东北机车厂的各种问题。无所事事的梁远在厂子呆了三、四天就腻歪了，正准备回盛京继续当好学生时，久不见面的王卫国找上了门。 梁远看着王卫国笑嘻嘻的说道：“好久没看到伯伯了，不过伯伯应该是大忙人啊，怎么有时间来找我这个闲人呢？目前我可没啥利用价值了。” 王卫国知道斗嘴不是梁远的对手笑着说道：“合着伯伯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不过伯伯这次过来是替别人感激你来的。” “感激我？”梁远想了半天，也没想起自己最近做过什么好人好事。 王卫国看着梁远想了半天还是一脸迷惑说道：“七月份你给厂子画了一个遥控器的图纸还记得不？”看着梁远点了点头王卫国继续说道：“七月底我就派人去南京了，有小远的图纸，237所只huā了三天就把样品做出来了，拿回来和我们的空调扇一匹配刚刚好，八月中旬厂子就推出了带遥控器的空调扇，一个月就卖出去四万台。” “前几天237所搞ht680芯片的项目组派人到我们厂子做回访和感谢来着，说要是没有我们定的4万枚芯片，科研组就解散了，这功劳伯伯可不能冒领，我就直接把你说出去了，聊天时237所对我们设计单片机外围电路的能力很佩服，伯伯就把事实都和237所的人说了，结果237所的人对你非常感兴趣，想请你吃个饭” 梁远想了想说道：“好啊，刚好晚上我也没什么事，请客还是我们来好了，毕竟远来是客嘛。伯伯晚上也一起来吧。” 王卫国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我现在哪敢在公共场合露面啊，吃饭我就不去了，还有一件事，我今天接到电话了，你兰州化工厂的那位老师下星期过来。” 看来abs塑料在家电行业的大规模应用的课题楚慧芬已经申请下来，现在手里有外汇了在国外收集资料的事情也该提上ri程了，梁远暗自想着。 王卫国和梁海平又说了一会九月份空调扇的销量，才带着司机匆匆离开。 梁远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对梁海平说道：“小叔，晚上和我一起见见237厂的人，晚饭就在招待所好了，我都想念老洪师傅的梅菜扣肉了。” 在梁远的强烈建议下东北机车厂的招待所可以算是本溪顶级的酒店了，虽然装修不算豪华，单就舒适度来说绝对是本溪第一，连招待所的大厨都是外聘盛京国营大饭店的退休老师傅，做菜水平算是一绝，现在梁远在本溪吃饭的地点已经从大楼转移到招待所了。 梁海平笑着说道：“梅菜扣肉你昨天还吃了吧，我看盖这个招待所纯粹就是你假公济私，什么一流的人才需要一流的环境、服务统统都是给你自己享受找的借口。” 梁远嘿嘿笑着说道：“反正已经修好了，不好好利用下岂不是浪费。”(未完待续。 第51章 微处理器 苏良宇坐在金杯面包车里看着窗外，路边满是穿着灰sè劳动服的辽东钢铁厂换班职工，不时有喷吐着烟雾的高大烟囱在眼前掠过，从外表上看本溪应该是一座粗犷豪迈的重工业城市，和整洁jing密的芯片行业完全不沾边。 不过想起那个简洁的遥控器电路，苏良宇的心火热了起来，电子工程师总是能从那块绿sè基板上密密麻麻的线路中发掘出惊人的美丽。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设计了这个电路，在自己的追问下，王卫国只是意味深长的笑着说见面你就知道了，莫非也是国外归来的同行？苏良宇疑惑的想着。 ht680芯片是苏良宇在英特尔8031芯片基础上，加了一个8kb的内部储存器和一组16位的计数器整合而成的，85年芯片设计出来之后，苏良宇曾找过当时国内最大的集成电路生产企业华晶集团，推介ht680芯片，毕竟华晶当时生产的ta6610芯片在工程应用中必须比ht680多接一个外接的程序储存器。华晶集团直接无视— 了苏良宇的推介，明确地告诉苏良宇想让华晶用ht680顶替ta6610先去国务院打个报告吧，没有国家的指令华晶是不可能做出改变的，大规模集成电路这种高科技东西不说谁说更改就更改的。 接下来的两年苏良宇放弃了芯片上的深入研发，把jing力都放在了推销ht680上，毕竟人得先扛过骨感的现实，才能去追求丰满的理想，可惜的是美国的麻省理工学院只教会了苏良宇怎么设计集成电路，却没教会苏良宇怎么销售芯片，在今年七月份项目组终于山穷水尽，面临着解散的危险。 当时的苏良宇也是纠结无比，一手拿着校友发过来的工作邀请函，一手拿着鲜红一片的财务报表，ht680芯片虽然在国内频频碰壁，在国际上苏良宇的开发经验引起了英特尔极大的兴趣，力邀苏良宇赴美领导一个科研小组研发英特尔下一代8位单片机（注1）。 当苏良宇快要下决心回美国时，257厂带着订单来到了南京……。金杯慢慢的停在了机车厂招待所的正门前，感觉到车子停了下来，苏良宇从回忆中惊醒，对着司机笑了笑起身钻出了金杯面包。 刚钻出车门，一扇国内还很少见的旋转门映入眼帘，苏良宇推门进入了宾馆大堂，同国内宾馆流行的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不同，大堂内铺着浅sè的枫木地板，贴着淡黄sè壁纸的墙壁上挂着一连串的壁灯，配合着顶棚那盏不算大的吊灯使整个大堂的光线显得无比柔和，旋转门的左侧竖着一道一米高的玻璃围栏，围栏里边错落有致的放着几组沙发和盆栽，墙角灯光昏暗处还有一个小小的原木吧台，几个金发碧眼的老外散落在其间。 苏良宇一眼就喜欢上了这里的氛围，轻松、简单、好像又回到了mit附近的学院酒馆。 “苏工，这边。” 苏良宇转过头，在大堂右侧的登记休息区，一位高大的男子和一名皮肤白皙的少年站了起来。 梁海平热情的伸出手说道：“你好，苏工，我是梁海平，欢迎来到本溪做客”然后指着梁远说道：“我侄子，过来玩的。” 苏良宇有些微楞的同梁海平握了握手顿了一下才想起来，给自己的请柬上，在梁远名字的后边还有个落款就是梁海平。 苏良宇连忙笑了笑抓住梁海平的手摇了几下说道：“打扰你们了，应该是我请客的，梁远同志一会过来么？” “呃，我们先去包间，一会我在和苏工说”梁海平说完领头向酒店2楼走去。苏良宇只好一头雾水的跟在后边。 三个人进了2楼的包房，梁海平和苏良宇寒暄着扯蛋，梁远也不客气拿起菜谱噼里啪啦的点了一堆，然后把菜单递给苏良宇，苏良宇连忙推让频频说够了。 待到酒菜上齐，苏良宇终究没忍住又问了一遍梁远什么时候过来，梁海平打了个哈哈说道：“苏工说的梁远是我侄子，不过我听257的王卫国厂长说过，苏工好象是著名的麻省理工大学毕业的吧，怎么想起来回国搞芯片研究呢。” 搞技术的苏良宇本身xing子就比较直，虽然对梁远一直不露面感到有些奇怪，也没怎么往心里去，就着梁海平的话茬两个人天南海北的侃了起来。 梁远坐在边上听着才得知，早在85年苏良宇就搞出了8位元的单片机，徒劳的奔波了两年之后，自己给257厂的那个空调扇遥控器，才是ht680芯片的首次大规模商业应用。 “当初听说国内开放了，286也说不在搞各种〖运〗动，我就动了归国的心思，毕竟我们国家同国外的技术代差并不大，顶天差10年左右。回国后由于我在mit学的是电子工程，就被国家安排到了南京237所。” “刚回国时上边比较重视，我提出的以英特尔8031芯片为基础，研发新一代国产单片机的课题得到了批准。可惜85年新一代单片机搞出来之后没有单位使用，所里一看这个项目不赚钱就砍掉了，这几年全靠在外边接些电脑方面的零活项目组才没散掉。” 梁远一边听一边想这也歪的太远了，自己原本是打算救济南京237所的，希望237所ri后能在战斗机机载的雷达研制上更给力一些，没想到ht680芯片居然变成苏良宇挂在237所名下搞的。 苏良宇端起酒杯，干了一杯啤酒继续说道：“这两年我找了无数的电视机、洗衣机生产厂可惜他们都是组装厂，没有自己修改电路的愿望和能力，而为国内电视机厂提供大批量芯片的华芯让我先去找国务院审批。” 80年代初期，在〖中〗国华芯引进〖ri〗本东芝集成电路的同时，韩国三星也向〖ri〗本东芝引进了同样的集成电路生产技术，经过20多年的发展，进入新世纪的三星在大规模集成电路制造技术上已经跻身世界的前列。 而华芯在80年代初引进技术之后，以党国从未有过之耐心，十五年如一ri专注生产当时引进的ta6610、ta6670两种芯片，可谓不管世界怎么变，我待ta如初恋。97年之后新一代的数字化家电席卷全球，专一的华芯集团因产品老旧落后连年巨亏，在新世纪来临之时只能破产了事，而那时的三星公司已经迈上成为世界最大集成电路制造商和供应商的坦途。 梁远听着苏良宇的吐槽，感叹着华芯ri后的命运。心里却想着要不要把眼前这个家伙挖过来呢，所谓债多了不愁，在多个烧钱的玩意对自己来说也就是那么回事。 “说实在的，真感谢梁远同志帮忙提供的4万片订单，要是没有这批订单现在项目组可能就解散了。”苏良宇感ji的说道“苏工，项目组解散的话您还在237所工作么？”梁远接过话题问道苏良宇虽然对这个少年出现在这种半交际的场合有些不解，还是耐心的回答道：“前些天我接到了同学的信件，邀请我去英特尔研制下一代单片机。在237所我学的专业也派不上用处，要是没257厂的订单我会接下英特尔的工作邀请的。” “现在苏工是准备留在国内么？”梁海平问道苏良宇想了想说道：“王卫国厂长和我说过，257厂每年的芯片用量大致有四、五十万片，芯片的利润除去给所里的，最后能落到项目组继续搞研发的资金不会很多，最重要的是国内目前没有单片机应用的环境啊。” “我跑了整整两年，国内引进技术都热衷于一步到位，设备来了之后能直接生产是最好的了，各单位改进技术的动力不足。” 梁远想起前世关于技术引进的笑话，其实市场换技术这个口号是〖ri〗本人最先提出来的。土鳖改开之后发现这个路子不错就直接照抄了，期待若干年后能像〖ri〗本一样发达，结果确是搞笑的。〖ri〗本人第一台设备是引进的，第二台是国产的，第三台是出口的，换成土鳖就变成了第一台是引进的，第二台是引进更好的，第三台……什么又涨价了，换一家……。 梁远两世为人哪能听不出苏良宇的心灰意冷，连忙给梁海平丢了个眼sè过去，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胸口。 梁海平笑吟吟的说到：“苏工，刚才在下边人多口杂我也没给您正式介绍，您要找的梁远同志已经来了。” “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苏良宇的声音慢慢的小了下来，惊讶的盯着梁远看。 梁远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发说道：“苏工，十分抱歉，我的年龄可能会让很多人产生困扰。” “没事，没事，有志不在年高嘛。”反应过来的苏良宇掩去了脸上的震惊，努力平静的说道。 “梁……” “苏工叫我小远就好了”梁远笑着说道苏良宇先说了一大堆感ji的话，然后好奇的问道“小远，ht680是我们新研制出来的芯片，连我们自己都没规划出来用在什么地方呢，你是怎么想到用在遥控器上的，而且电路吻合的还那么好” “我从小就爱玩模型，曾经用英特尔8031芯片做过多通道遥控器，对单片机有一定的了解，那天随手给257的王伯伯画了个电路图，没想到能给你们帮上忙的。” ht680和英特尔后来烂大街的51系列单片机构造类似，梁远当年记得那个电路图，恰好就是以英特尔51系列单片机为核心做的遥控系统。 注1：单片机就是微处理器（未完待续 第52章 挖人和未来 又开抽了，以前的更新又一个一个被抽了，所以更新都不带格式先了！抽啊抽的就成习惯了！！ 苏良宇终究在国外工作过很久，在美国梁远这般年纪的少年，搞出些成绩实属正常，三人天南海北的聊着天，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直至深夜才让厂里的司机把苏良宇送回本溪宾馆。 时间太晚梁远和梁海平都没回家，在招待所找了间空房，洗过澡趴在床上的梁远对着梁海平问道：“小叔，你看这个苏良宇怎么样？” “想把他挖过来”梁海平问道：“他搞的那个什么680我们能用上？” 梁远想了想饭桌上苏良宇说的ht680未来的一些应用设想说道：“小叔还记得我在东德时说过，假如我们引进dbme双层车底的生产线也要把它拆开的事情吧？” 梁海平点了点头，梁远继续说道：“东德的自动化水平属实很高，但他们的自动化是建立在机械传动的基础之上的，大部分是通过齿轮杠杆之类的物理传动实＊ 现生产线的自动化。” “在某些部分偶尔会使用计算机控制。小叔也看过市少年宫那几台计算机吧，方方正正的大家伙。”梁远用手环抱着比划了一下。 梁海平笑着说道“我带梁盼去看过，看起来很高科技的样子。” “我把东德这种自动化叫做硬式自动化，当时我和小叔说过未来替代这种硬式自动化的肯定是柔xing生产线，我光和小叔说柔xing生产线的好处了，也没说解释这种生产线的构造。” “680能用到柔xing生产线上边？”梁海平好奇的问道：“看起来很小的东西嘛。” 梁远嘿嘿一笑说道：“这东西和我是一脉相承的，看起来很小，作用却老大了。” 梁海平哈哈笑着揉了揉梁远的头发说道：“和小叔你就不用吹嘘了。” “其实苏良宇搞得ht680芯片，严格地说也是一**立的计算机，只不过是没有显示屏和鼠标等外接设备罢了，一条柔xing生产线上用到的芯片可能要成百上千个。” “小叔你想想，那么大的电脑用这么一个小小的芯片就能替代了……。”梁远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那个繁杂的柔xing生产线该怎么几句话说明白。 梁海平看着梁远低头沉思，自嘲的笑了笑说道：“小远，不用想了小叔相信你的。” “还是说铁路吧”梁远找了个简单的例子继续说道：“现在列车停车之后很多列检都拿着锤子钻到车底下敲打，小叔看到过吧。这种敲打一是通过声音判断转向架和轮对、轴承有没有裂纹，二是感受一下轴承温度是否超标” “像我们这回引进回来的双层车底，在列车自动化方面已经很先进了，空调、风机、发电三大系统都可以自检，系统运行时所有的数据都可以随时检测，但和西德比起来还差得很远，小叔还记得西德那个列车显示屏吧，” 梁海平点了点头说道：“记得，能显示列车速度、车外、车内温度只是进东德就不亮了” “那东西就是芯片控制的，简单的说类似于ht680这种芯片通过霍尔传感器（注1）侦测到车轴的转数，然后传输到列车的电气控制中心换算成速度，温度也是通过芯片控制的传感器把信号传输到车内，经过zhong yāng处理器汇总后显示到车厢两端的显示屏上。” “更重要的是通过芯片我们可以随时知道车轴的温度，若是和一些红外线探伤设备结合起来使用的话，整列编组完全可以实现无人检修，通过芯片我们就可以得知我们想要知道的一切。” 梁海平在铁路上下过不少功夫，听梁远说完想了想说到：“小远的意思有了这东西，将来列车可以一站不停的从盛京直达北平。” 梁远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们国家铁路速度慢一个是牵引机头的加速度太慢，从0到100公里需要加速10多分钟，还一个就是列车刹车不行，进站或通过限速弯道时往往提前10分钟就得进行减速准备，在加上编组每行驶300公里必须进行例行的安全检查，速度能提起来才怪呢。” “有了芯片刹车可以搞出类似于abs的那种电子刹车，编组也不用半路停车检修” 梁海平看着梁远还打算解释什么是abs笑着说道：“你不用说了，大概的小叔已经知道了，反正这东西十分重要就是了。” 梁远笑嘻嘻的说道：“那当然，小叔看到卫生间的热水了吧，通过芯片可以设计一种智能的热水器，将来你下班回家前可以给热水器打个电话，等你到家以后热水就烧好了。” 梁远在未来的智能家电中，找不那么科幻的和梁海平说了一大堆，把梁海平唬的一愣一愣的。 隔ri，梁远跑到冶金实验室看朱立国那群人安装真空炉，被梁远忽悠住的梁海平放下了手头的事务去找苏良宇，梁海平也没绕圈子开门见山的说道：“苏工，我们厂子对单片机的开发和应用非常感兴趣，希望能邀请您到本溪来工作。” 苏良宇被梁海平吓了一跳，本溪这城市咋看也没搞高科技的气质，再说梁海平管理的东北机车厂根本就是生产火车车厢的和电子产业也不挨边啊。 梁海平看着苏良宇疑惑的表情说道：“苏工，今晚还在招待所请您吃饭，希望您能参加，到时候您和小远好好聊聊就明白了。” 满头雾水的苏良宇点了点头，不管怎么说项目组是梁远挽救的，无论多大的疑问这饭还得去吃的。 还是昨晚的包间，寒暄过后梁远直入主题。以梁远这个年纪来说，所有的客套、情感拉拢都毫无意义。若不是知道ri后国内搞芯片开发设计的技术人员极度缺乏，梁远也不会这么急匆匆的和苏良宇谈跳槽的事情，英特尔少一个苏良宇不会影响其叱咤江湖的实力，梁远若是不抓住机会，下次在遇到搞芯片开发的高手，还不知道得等到哪个年月呢。 “苏工冒昧向您提出工作邀请的人是我，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我可以左右东北机车厂的研发方向和资金流向”梁远笑吟吟的说完，等着苏良宇慢慢消化这句话的含义。 苏良宇愣了一下然后扭头看着梁海平，梁海平笑着说道：“东北机车厂在半年之前濒临破产，厂子靠给本溪车务段维护机车、车辆维生，工人已经好几年没开过全额工资了，我承包之后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就把厂子换成现在的模样，苏工不用怀疑我对厂子领导能力。” “小远是能左右东北机车厂的研发方向和资金流向，不瞒苏工这次在东德引进双层车底和电力机车的生产技术，就是小远做出的决定，我只是个执行者罢了。”梁海平平静地说道。 不到一分钟，看着苏良宇的表情从极度震惊慢慢的恢复了平静，梁远暗自佩服苏良宇的心理素质。 “感谢苏工能给我这个平等交谈的机会。”梁远诚挚地说道苏良宇笑了笑说到：“在国外有许多人在高中阶段就取得了很大的成就，虽然你比他们小了一些，也不算是太让人惊讶的事情。只是在国内呆的时间长了才有些感到意外的。” “苏工放弃了大洋彼岸优越的工作和生活条件，毅然归国应该是对国内的电子产业抱有很大的期望吧” 苏良宇点了点头说道：“现在一台电视机就需要三、四个芯片，一台洗衣机需要两、三个芯片，在可以预见的未来每台家电的芯片需求数量还会上升，以我们国家的人口基数来说，迟早会变成世界上最大的芯片消费国。” 对于顶级的行业人才来说，完全可以预见一个行业十多年的未来，梁远清楚的知道进入新世纪之后，哪怕是最古老的8位元芯片，中国一年的需求数量也在60亿美元左右。 梁远点了点头说道：“其实我们国家现在面临的情况和七十年代刚开发出微处理器的德州仪器很像，暂时国外是不可能使用我们生产的微处理器开发工业产品的。因此在开发出微处理器之后，工程应用就是微处理器生存下去的唯一路径。以国内的环境来说，微处理器的制程技术可以引进国外的生产线或外包给别的晶圆厂，但工程应用就只能靠我们自己研发了，只有我们找到了微处理器的用途，打开大规模商业应用之门，才能使处理器的后续开发持续下去，慢慢的形成处理器家族系列。否则单单开发出几个型号，仅能起到鼓舞人心、ji发民族自豪感这种象征xing意义罢了。” “这次我邀请苏工来本溪工作，就是希望苏工能组建领导一个团队，致力于ht680芯片的大规模应用，虽然东北机车厂只是生产火车车厢的企业，在未来我打算把整个双层客车全部通过芯片自动化，包括整个列车的控制系统，车门，车窗，车厢照明，座椅调节等等，凡是能自动化的地方统统都不放过。” 梁远哇啦哇啦的说了一大堆，各种匪夷所思的自动化设备已经把梁海平和苏良宇已经听傻了，有着后世记忆的梁远清楚知道世界发展了三十年之后，微处理器在各行各业上有着怎样广阔的应用。 “像车门的感应控制完全可以移植到宾馆商业大厦等地点，水龙头的感应出水，车厢的照明等，很多技术并不局限于用在列车上。只要我们开发出来了，未来单靠出售自动化解决方案就足够处理器生存下去了。” 全世界每年只有不到20%的新技术投入到实际应用当中，因此对于技术研发来说，最难的就是不知道这种技术开发出来之后，有没有大规模商业应用的价值。对于梁远来说完全可以忽略这种问题，梁远可以先提出成熟产品的模式、功能，然后让技术人员去实现，这根本就是拿着地图走在迷宫里，属于彻头彻尾的作弊。 注1：霍尔传感器主要用于测转数、风速、流速、接近开关、关门告知器、报jing器、自动控制电路等。 ps：对投了六张更新票的书友说句抱歉，满楼今天只能辜负书友的期望了。 前些天沈阳气温直降10度，满楼中招鼻炎犯了，原以为几天就能好，也没和大家说，结果近期一直挂水中，鼻炎药品中含有大量扑尔敏，吃完困得要死，只能勉强维持每ri一更。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不离不弃的支持，现在鼻子已经好多了，下周满楼会试着努力多更些的^_^ 第53章 工业的基石 苏良宇这回彻底的震惊了，作为一个在国外工作了很多年的电子工程师，苏良宇清楚的知道，梁远所说的一部分已经在国外变成了现实，还有一部分通过目前的技术完全可以实现，作为一名电子爱好者或者电子工程师说出来几种单片机的具体应用不让人惊奇，可梁远说了这么一大堆有的是成系列的，有的却是跨行业的，相互之间毫无联系，这种能力只能用天纵奇材来形容了。 苏良宇好奇的问道：“小远，你在哪里上学呢？” 梁远心想幸好考上少年班了，这东西用来唬人还真不错：“苏工，我在东大少年班读书。” 苏良宇恍然的点了点头说道：“单片机和感应元件搭配在一起才能构成各种实用的电气电路，我们国家在感应元件方面也落后许多，这里边涉及到的投资很大很大……。” 梁远笑着说道：“只要苏工不追赶国外的处理器频率，不去跟踪最新的晶圆生产线，这种基础投资东北机车厂还是能拿出来的。” @ 苏良宇也笑着说道：“做工控微处理器最重要的就是系统稳定、功耗低、能适应恶劣的使用环境，国内3寸的晶圆生产线对付对付也能用个四、五年了，小远暂时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在晶圆制程上投资个十亿八亿美元连响都听不到，因此梁远从来都没想过进入高xing能微处理器领域。那东西真不是现在的梁远能玩的起的。3寸的晶圆厂大约投资2亿美元就足够了，6寸的话就得在2亿美元后边加个零，未来的12寸晶圆厂连英特尔这种财大气粗的家伙都要寻找台积电、三星合作来降低投资风险。 梁海平接过话题说道：“假如苏工过来工作的话，今年我们就可以成立一个芯片实验室，小试和中试的设备苏工可以做主采购，从明年开始不算设备采购，厂子每年给芯片实验室的科研拨款不会低于一千万。” 苏良宇这回是真的心动了，在南京237所第一枚原始ht680芯片甚至用手工加工了一部分，对于真正的科学家来说，拥有顶级的实验室和充足的科研经费。这种诱惑力根本是无法抗拒的。苏良宇也从王卫国那里知道，东北机车厂仅固定资产就超过了8个亿，在87年有8亿资产的厂子肯定是省内大型骨干企业的规模，支付能力绝对没有问题的。 “芯片实验室建在本溪么？”苏良宇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 梁远一听心想这事基本成了。连工作环境都开始关心了，不出意外是跳不出自己的手心了。 梁远笑着说道：“不是的，本溪这地方要环境没环境，要人才没人才，哪有生产芯片的样子啊，守着那好几十根大烟囱，光实验室除尘就够喝一壶的了。” 梁海平说道：“我们刚好在盛京远东大学的隔壁承包了一个厂子，苏工可以和我们去看看环境，那里应该很适合建实验室的。” 苏良宇动了跳槽的心思三人越发聊得合契起来，这顿饭一直吃到了下半夜。等到梁海平第四次喊服务员进来热菜时，服务员小声问今天是不是要通宵时才发觉已经到了下半夜。 梁远一看时间说道：“也没注意都这么晚了，苏工也别回本溪酒店了，就在招待所将就一晚吧。” 三个人上了四楼，梁海平对技术方面根本不在行，听了一会就睡觉去了，只剩下梁远和苏良宇继续天南海北的聊着各种技术问题。 “这次冒昧的和苏工提出工作邀请，是因为厂子这边有个项目没人领导，我们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梁远诚挚的说道。 “什么项目？”苏良宇兴趣大起 梁远把无叶电风扇简单的和苏良宇介绍了一遍然后说道：“这种产品的吸气风扇使用无刷的交流电机是最合适的，但电机的调速控制方面就只能拜托苏工了。” 苏良宇盯着梁远看了一会感触的说道：“没问题。这个正是我擅长的，小远选的这个突破口真的很好，所有jing密自动化的控制动力都来源于电机，电机是整个电气时代的基础，在我能想象到的未来。电机仍然是工业不可动摇的基石。” 梁远也深有所感的点了点头，作为现代人只要你不是站在荒野上。基本在几个呼吸之内绝对找到电机的存在。像德国西门子，ri本的三菱、东芝这种综合xing的工业集团都有**的电机事业部，最喜欢专心发展半导体的美国德州仪器公司曾砍掉过无数有潜力的项目，在梁远穿前德仪甚至把手机芯片业务都转让给了亚马逊，但德仪在电机这个“古老传统”的项目上连年投入巨资，从未有过半点放弃的念头。 苏良宇是顶级的电子专家，梁远更是个大bug，未来对于两个人来说绝对是触手可及，言语投机之下两个人一直聊到天光渐亮。 梁远看了看窗外灰白sè的天空，用力的伸了个懒腰说道：“好久没这么痛快的聊过天了。”用手指了指脑袋继续说道：“我从小就喜欢胡思乱想，喜欢追寻事物背后的东西，家里的很多物品都遭过我的毒手。有些稀奇古怪的想法也找不到人交流。” 苏良宇理解的点了点头说道：“小远，其实国外的教育才适合你。不过国内的少年班也很不错，算是因材施教，小远在国内把基础打牢些,过几年去考mit的硕士应该是很轻松的。” 梁远笑了笑继续说道：“本溪_市的少年宫是一位海外华侨捐建的，关于计算机和微处理器的知识我都是在那里学到的，我从未想过电子世界是如此的迷人，最重要的是我发现我很多异想天开的想法，都可能通过这块小小的芯片变成现实。” “为国为民的话暂且不提，我真的希望苏工能过来工作，把我们刚才说的那些有趣的东西在现实世界重现，让梦想变成现实。” 聊了一晚上的未来，苏良宇的情绪也比较亢奋，痛快的点了点头说道：“好，我算是正式投奔小远了，从这里回去我就和237所提出辞职。” 花费了两天时间，挖人的目的终于达成了，兴奋的梁远又问起苏良宇芯片实验室该如何建设，最终两个人强按兴奋的情绪上床休息，决定下午就去盛京实地规划芯片实验室。 第二天梁海平被朱立国揪过去协调真空炉的各种问题，梁远和苏良宇睡了一上午，匆匆吃过午饭后乘车直奔盛京。 今天有事，字数有些少，明儿补上_(未完待续。。) p 第54章 前奏 苏良宇站在湖边，看着四周大片郁郁葱葱的树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小远，这地方不错，原来做印刷厂真是暴殄天物。” 梁远指着靠近东大的方向说道：“苏工，那块地归你了，10多亩地够你建几个芯片实验室了。” 苏良宇笑了笑说道：“芯片实验室有一个就够了，还一个我准备建分立器件的实验室”看着梁远有些疑惑的表情继续说道：“半导体行业是由集成电路和分立器件两个支柱组成，他们之间的关系好比大脑和四肢，拿无叶风扇的风力控制来说，至少需要一个主控微处理器，用来给整个系统下达指令，一个霍尔元件用来检测电机转数，一个小功率可控硅元件用于交流电机的整流调速，一个电机控制微处理器用来控制电机转数” “在风扇电气控制的关键元件中，集成电路和分立器件各占一半，由此可见分立器件在半导体行业的重要地位，可惜国内对半导体产业的认识出现了偏差，认为集成电路就是一切，所有的政策资源* 都像芯片倾斜，认为分立器件只不过是二极管、三极管、电容、电阻之类的简单东西，却忽略了国外目前蓬勃发展的光、磁、温度、shè线等新型感应器件。” 梁远点了点头说道：“国内很多人都认为集成电路就是许多许多晶体管堆积到一个芯片里，计算速度如何快的东西。” 苏良宇说道：“真正的集成电路是把工程所需的晶体管和二极管、电阻、电容、感应器件等分立器件通过布线整合到一个芯片里，像我们刚才说的无叶风扇的控制系统。在未来完全可以把两个分立器件同一个高xing能的微处理器整合到一起，把四块芯片变成一个大型芯片。” 梁远点了点头，心说苏良宇果然是顶级专家，把ri后国外电子产业的趋势描述的分毫不差，土鳖可以山寨大部分八十年代的技术，就是因为当时设备的电路板一打开各种电子元件一目了然，土鳖很容易的就能把技术原理还原出来。 步入90年代之后。土鳖的山寨**逐步失效了，电路板一打开除了几个方方正正的大型芯片什么都没有，等到新世纪之后西方对中国的技术封锁宽松了许多。也是因为随着超大规模集成电路的应用，产品被逆向解析的难度越来越大。离开了控制芯片机器就是一堆废铁，因此许多看似很高端的科技都逐步流入到了中国。例如高铁、汽车等等。 等到新世纪第一个十年过去之后，全体人民都知道到了国家在集成电路上的短板，土鳖以无与伦比的热情投入到了晶圆产业的建设中去，可惜的是和苏良宇说的一样光盯着处理器了，忽视了半导体产业的另一个支柱，就算土鳖在处理器上取得大突破把英特尔甩出去八条街，也只能在电脑行业称王称霸而已，离开了相关的分立器件支持，在工业领域还是个残废。 全球电脑市场满打满算一年需求4亿台，而工业芯片每年的需求至少是电脑行业的十倍。梁远穿前国内300多家生产分立器件的电子企业仍挤在二极管、三极管领域里恶xing竞争。与此同时仅各种du li的感应器件每年的进口额度都要超过100亿美元。 国家《专利法》实施二十年后曾有过统计，大意是改开之后国家ri新月异，科技水平大大提高，在电子、信息等高新技术领域我国的发明专利的申请量已经跃居世界发明专利申请量的第四位，已经位居世界前列云云。 当然某些环节还很薄弱。像国产半导体分立器件行业，获得自主知识产权并得到有效保护的专利还不到整个器件行业专利数量的0.01%。这种详细数据新闻里是不会说的。 两个人站在湖边一直聊到天黑，晚上梁远也没回909小区，跑到辽_宁宾馆要了个房间和苏良宇又谈了大半夜，两个人大致确认了芯片实验室ri后的工作方向。 看着外边有些泛白的天空梁远笑着说道：“苏工连着三天都没休息好了吧。” 苏良宇摇了摇头说道：“不算什么，开发芯片时经常为一个突然冒出来的想法24小时连轴转。困了就在实验室咪一会，醒了在继续。以前搞ht680整个项目组曾经连续10天没出过实验楼，食堂送餐的都说我们快成山顶洞人了。” “苏工这次来东北，原来是准备做工作的收尾吧”梁远问道。 苏良宇点了点头说道：“国内芯片开发的工作环境不太理想，这两年我的jing力都没放在科研上，光考虑项目组怎么生存了，我原来打算把项目组安顿好就辞职去英特尔工作，没想到在这里能碰到小远，看来这次东北我还真来对了。” “呵呵，幸好苏工来了，要不我的损失可就大了，期待苏工早ri过来工作” “我今天就返回南_京，那边的事情处理完马上过来，这两天我们讨论了这么多的应用方案，我现在恨不得能马上实验，到时候小远不要嫌我带过来的人多就好。” 梁远哈哈一笑说道：“我恨不得苏工能把237所都搬来呢，怎么会嫌多，不管来多少人，我小叔说的条件都有效。” 梁海平为了让苏良宇安心组建团队，承诺凡是来盛京从事芯片工作的，决定辞职后厂子先支付5万元的安家费，免费提供住房，ri常待遇在237所的基础上翻3翻。 苏良宇在宾馆睡了一小会，吃过早餐直接去桃仙机场乘坐6681航班返回南京。 梁远把苏良宇送出宾馆，看了看时间还早又回到房间美美的补了一觉。直到2点多才爬起来，洗漱退房之后，梁远找了一辆出租车来到了东大附小门前。已经好几天没给两只萝莉通电话了，梁远决定来接两只萝莉放学，给宁婉嘉一个惊喜。 三点十五分，放学的铃声准时响起，梁远站在马路对面的树荫下。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流从校园里鱼贯而出，离着老远，梁远就发现了穿着同款蓝sè背带裙。白sè短袖衬衫的两只萝莉。 看着围在两只萝莉身旁的女生，和络绎不绝过去搭话的男生，梁远心想看来两个小丫头适应能力还挺强的嘛。这么快就融入到新环境了，可比自己强多了。 梁远笑吟吟的看着两只萝莉走出校门，正在和同学说着什么的宁婉嘉偶尔看了一眼马路对面，然后惊喜的拉了拉身边的宁婉菲指了指梁远，两个小丫头和身边的同学匆匆告别，兴奋的跑了过来。 宁婉嘉拉着梁远的胳膊高兴地说道：“小远，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啊，这几天你跑到哪里去了，梁伯伯都说没有看见你呢。” “不会又做什么坏事了吧”宁婉菲皱着粉嫩的鼻子。怀疑的看着梁远。“无声无息的消失这么久，肯定没干什么好事。” 两个小丫头说得又急又快，身边的空气转瞬就充满了萝莉特有的淡淡香气，梁远猥琐的眯起眼睛做了个深呼吸，看着两只萝莉说道：“我哪有时间干坏事啊。这几天和厂子的一个工程师讨论自动化，连着三天都没睡好觉了头都大死了。” “菲菲，我损失了大量的睡眠时间来接你们放学，你居然诽谤我，太让人伤心了。”梁远做出一副要昏倒的样子。 “别再学校门口丢人了。”宁婉菲笑嘻嘻的拉着梁远的胳膊向前边走去“你在少年班到底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请啊，我和妹妹去给你请假。方老师气得把水杯都打翻了呢。” “呃……”梁远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自己干了什么坏事“我加起来还没上过一星期的课，能干什么坏事，和我说说灭……方老师是怎么说的” “那天早上我和菲菲早早就去给你请假，方老师听说你病了开始还很关心呢，问我们是不是着凉了，我和菲菲说不是。”宁婉嘉拉着梁远的胳膊边走边说。 “我们告诉方老师说你得了更年期综合症，需要在家里静养，暂时不能来学校上课了。”宁婉菲补充道。 听宁婉菲说完梁远一个趔趄差点撞树上，无奈的拍了拍额头梁远有气无力的问道：“菲菲，你随便说个理由都好啊，怎么能说我得更年期综合症呢，死丫头你就坑我吧。” “人家才没吭你呢，人家好心好意帮你请假的，更年期综合症是你自己说的。”宁婉菲像被踩了尾巴的小猫，气鼓鼓的看着梁远，要不是在马路上，早就过来揪梁远的耳朵了。 “小远，那天晚上我和菲菲问你怎么和方老师说，是自己你说得了更年期综合症的。”宁婉嘉小声说道。 梁远看着宁婉菲气鼓鼓的眼圈微红，知道是自己冤枉小丫头了。虽然不知道自己为啥犯浑，说了这么个找死的理由，不过眼前也顾不得灭绝师太了，先把萝莉哄好再说。 自知理亏的梁远狗腿的扛着两只萝莉的大书包，陪着两个小丫头跑到联营公司逛了一圈，一顿大吃后又买了一大包零食，算是把这个错误揭了过去。 原打算回学校当好孩子的，目前看还是不回去的好，等过段时间方师太消消气再说吧。 三个人回到909小区，推开门却发现李远玲也在家。梁远和两只萝莉换鞋进屋，梁远把手中的大袋零食和两只大书包放在沙发上，长出了一口气。 两只萝莉和李远玲打过招呼后，去卧室写作业去了。 梁远趴在沙发上好奇的问道：“妈，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平时李远玲鲜有九点之前回家的时候。 “妈妈要失业了。”李远玲笑吟吟的说道“噢，妈妈决定要重新成立项目组了么”梁远兴奋了起来，自己累死累活搞了这么多东西，归根结底还是为了李远玲手中那台燃气轮机。 “小远，这几天看不到你人影，你爸说你一直呆在你小叔那边，忙什么呢？”李远玲没有回答梁远的问题。 “243型电力机车已经签署引进协议了，这几天意外的遇到了一个做微处理器开发的工程师，聊得特别投缘就让小叔把人挖过来了”梁远把这几天的经历大致和李远玲说了一遍。 自从得知东北机车厂那一摊子都是梁远搞出来的之后，李远玲和梁江平也头痛了好久。面对错综复杂的局面，两个人都感觉棘手无比，毕竟东北机车厂的xing质和产品同一般的企业大不相同，看着数亿的资产两个人都有些茫然无措，梁江平打算把绥芬河大市场和东北机车厂合并，这样一好带一坏不管东北机车厂能不能转产成功，有大市场撑着十年八年也不会破产。 李远玲否决了梁江平的建议，用李远玲的话说，严格地说连东北机车厂都是我儿子的，不过这些设备关系到国防军工，这个上交国家咱家认了，绥芬河大市场是小远用专利授权换回来，符合国家提倡的劳动致富原则凭啥要上交。再说绥芬河大市场里边还有两个小丫头的份子呢。 宁雷在美国，梁江平少了一个盟友，加之老梁同志在家中一向没有地位，这件事情最终扔给了李远玲和唐婉处理。 到是唐婉看得开，认为东北机车厂是梁远搞回来的，上交国家已经是问心无愧了，索xing就让梁远自己折腾好了，全当练手了，反正在梁远之前，无数人都在东北机车厂栽了跟头，将来破产别人也说不出什么。 李远玲虽然觉得梁远用这么大的企业练手有些奢侈，考虑再三也没找到比唐婉更好的处理办法，只能点头同意。当然这种目的是万万不能让宁雷、梁江平知道的。 等到梁远考上少年班，梁海平从min zhu德国接连引进了双层车底和243型电力机车之后，几个大人算是对梁远彻底放手。因此现在梁远有什么事情也不隐瞒，有人问就直说。 “小远打算让你小叔做工业自动化？”李远玲问道“恩，那只是一个方面”梁远笑嘻嘻的说道：“最主要的还是为了妈妈那台燃气轮机。” 第55章 燃气轮机的新应用 斯贝发动机使用的是第二代控制系统，属于传统的液压机械式控制。实现发动机控制规律的主要依靠凸轮空间曲面来完成，控制jing度一般。虽然斯贝的控制系统非常可靠，但控制凸轮的制造比较困难，还占用了发动机有限的空间，增加发动机的重量。 全权限数字电子控制系统属于第三代控制系统，重量轻、占用空间很少、控制jing度极高。在油耗、可靠xing、成本等方面比液压机械控制有着极大的优势。 比如在液压控制的发动机上，cāo作不当很容易发生失速问题，使用数字控制系统就会很好的解决，在飞机刚出现失速的征兆时利用微处理器的能力即刻采取措施（如调整放气量、燃油流量和导叶角度等）消除失速。大大提高飞机的安全系数。 李远玲自然对全权限数字电子控制系统的优点知之甚详，看着梁远磕磕绊绊的和自己卖弄那点可怜巴巴的发动机控制系统知识，忍不住笑了起来，拉过梁远揉了揉梁远的头发笑着？道：“你那点知识就不要拿出来丢人了，妈妈当然知道用微处理器做核心的数字电子控制系统好，不过你说的是普通芯片，工作温度顶多在一百度左右，想把芯片在航空发动机上的使用，芯片必须能在300度的高温环境下稳定工作。” 梁远卡巴卡巴眼睛说道：“反正妈妈现在也不研究航空发动机，做发电用燃气轮机的话可以把数字电子控制系统放在离发动机远远的地方。” 李远玲转眼就明白了梁远的意思,机械控制转数字电子控制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需要长期的地面试车才行，梁远说现在上数字电子控制系统是想提前打基础，等到芯片过关了就直接用到发动机上。 李远玲想着梁远的小心思感到分外有趣，心想外行终究是外行，小远以为只是换芯片就可以了，哪知道现在航空发动机上每一毫米的空间都是要jing确计算的，每千克重量的变动都涉及到大量的计算，况且飞机上的电磁环境极其恶劣，数字电子控制系统就算是在地面做好了实验，整合到飞机上也是件很艰难的事情，不过用在舰艇动力或发电上梁远的提议还是有价值的。 李远玲也没打击梁远的积极xing，只是笑着说道：“妈妈就等你挖来的电子工程师好了，不过听你小叔说你最近行事鬼鬼祟祟的，今天又主动跑到妈妈这里来献殷勤，到底又在转着什么鬼心思？” 梁远只是嘿嘿的笑着，一口咬定是为发电事业做贡献，决不承认自己有其他的什么鬼心思。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燃气轮机，梁远这才知道李远玲已经把前段时间整理出来的资料打印成文件发给了整个项目组，李远玲提出要重新确定研发方向，严格按照斯贝s_ma1的图纸重新修改样机，并准备要整改项目组的构架，实行总师负责制。 这份文件相当于在平静的水塘中扔下一块巨石，整个项目组中除了极少数年轻的开发人员表示支持外，大部分423厂的人员都极力反对，项目的副总师423厂的教授级高级工程师陶永合，当着众人的面直接把李远玲整理出来的资料扔进了垃圾桶，并斥之为胡闹。 陶永合教授慷慨ji昂的说道：“国家从一穷二白发展到今天，在科研上全靠的是科技工作者群策群力，以老带新。李远玲这份整改资料在管理上，否认了我国从建国以来在科研上取得的成功经验，在学术上也畏缩至极，过分强调和夸大了国外的技术难度，打击科研工作者的创新热情，科研思想僵化、教条主义严重。” 这些天整个项目组约占一半的研发人员严守中立老实观战，剩下的一半分成了两个阵营，彼此间唇枪舌剑争论不休，燃气轮机的研发工作彻底瘫痪。 吴忠华面对这种局面也是头痛无比，把李远玲安排到项目负责人的位置，已经是吴忠华能力的极限，眼下这场风波已经涉及到了项目组最核心的财权同研发思路两个问题，继续和稀泥已经不可能了。 面对以423厂技术人员为首的大批项目组元老的反对，吴忠华只能暂时停止了李远玲的工作，从北平匆匆来到盛京重新担任起项目总工。 由于李远玲同423厂的矛盾已经表面化，科研工作全面停止，吴忠华最近一直在努力的和稀泥，希望先恢复燃气轮机的实验和研发，可惜效果不大。 李远玲没和梁远细说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只是简单的说了目前不再领导燃气轮机的项目组，以后到是有空闲时间给梁远和两个小丫头做晚饭了。 梁远转着眼睛，结合着前世的记忆把事情脑补了**不离十，想了想老娘是不可能抹开面子和自己说：小远，给妈拿一千万，妈去研究燃气轮。这事还的自己去主动挖坑。 “妈妈，我上半年帮257厂设计空调扇时新认了一位老师，是在兰州化工厂工作，是兰州化工厂的总工程师呢”梁远决定先把事情栽到楚慧芬的脑袋上。 “这段时间257厂的空调扇销量大增，今年突破一百万台应该没什么问题，大型的立式空调扇和小型空调扇平均下来，每台空调扇要用到abs塑料至少在4公斤左右，仅此一项就用需要abs塑料4000吨，而兰州化工厂的abs塑料年产量才一万吨，前段时间楚老师来电话说兰州化工厂已经开始着手准备abs的扩产了，否则明年单空调扇的abs用量，兰州化工厂都可能供应不上。” abs塑料的原料源自于石油，石油经过大型裂解装置分离出乙烯和丙烯后，再通过特定装置使用掺混接枝法加工得到abs原料。 石油化工企业在生产过程中需要大量的加热炉，通常加热介质所需的温度在150——500度之间，而燃气轮机的尾气排气温度高达550度，是各种加热炉理想的热源，加上石油的裂解过程通常是在中高压的情况下完成的，因此各种乙烯设备的装备核心就是乙烯压缩机，燃气轮机完全可以为各种乙烯、丙烯压缩机的驱动机提供电力。 一般来说一台燃气轮机，每年可以为石油化工企业节省电力和燃料费用至少三、四百万元。 “楚老师说兰州化工厂这回扩产，打算引进燃气轮机同装置生产线做电力和热力联动，可惜国外要价太高，每台机组的开价都在3000万元左右，兰州化工厂有些承受不了，现在事情就这么挂着呢。” 李远玲听梁远讲了这么多兴趣大起，做直了身子问道：“小远，你那位楚老师有没有用国产设备的打算。” “不知道呢，我总得知道妈妈这里能不能生产出合格的燃气轮机啊。”梁远抓了抓头发，有些无辜的说道李远玲低着头，思维飞快的转着，909所那台燃气轮机机组虽然毛病多多，但整个项目组也不是一无所获，项目组在这些年断断续续的实验中积累了大量的第一手数据，李远玲通过长时间的学习试验，对整台机组的xing能已经熟悉无比，机组是哪里出现的问题和大致的解决办法已经心中有数。 在李远玲看来把一些冒进的数据修改掉，替换一些没经过科学验证的零部件，按照原厂的设计生产，短时间达到原厂燃气轮机90%的功率水平还是很轻松的。若是有一年的时间整改，李远玲有信心使国产机组达到原厂的功率水平，当然部分核心部件暂时还是需要进口的。 抬起头李远玲有些急促的说道：“小远，改天你问问你的那位楚老师，若是国产的燃气轮机组能把造价压缩在2000万元左右，他们能否考虑改用国产的设备。” 梁远听老娘如此定价心中有些好笑，909那台燃气轮机组的造价也就在1000万元上下，老娘把价格定在了2000万元附近明显是不想占自己便宜，打算卖一台赚一台，只相当于借自己的钱周转了。 梁远忍着笑意说道：“周一楚老师就到本溪了，到时我问问她，看看有没有可能改用国产设备。不过把燃气轮机组和整个生产线无缝的连接在一起还是有一些难度的，到时候我把新挖来的电子工程师一起派过来好了。” 李远玲看着梁远念念不忘的惦记着发动机的数字电子控制系统，好笑的说道：“随便你，只要这个项目能揽下来你愿意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放下心事的梁远和李远玲闲聊了起来，不一会写完作业的两只萝li也来到了客厅。两个小丫头唧唧咋咋的围着李远玲说着这些天发生的琐事，梁远胆战心惊的在边上听着，生怕宁婉菲一不小心把自己得了“更年期综合症”的事情泄漏出去，到是宁婉菲知道梁远的心意，看着梁远在沙发上扭来扭去，得意的晃了晃粉白的小手，趁着李远玲不注意做了个“我不会说的”口型。松了一口气的梁远连忙狗腿的献上零食、白开水才安心的趴在沙发上听着三个女人闲侃。 第56章 合作的可能 盛安铁路始建于1904年，全长256公里由ri本野战提理部投资兴建，也是ri本侵略者在中国国土上修建的第一条铁路，建国后因抗美援朝的原因在1955年完成了盛京至本溪段的复线建设，本溪至安东段因施工难度高，经济需求不大而停工。随着国民经济的发展，客货运量的逐年上升，铁道部直到1985年才完成盛安铁路全线的复线扩建工程，整条盛安铁路横贯长白山余脉，是盛京铁路局下辖最为险峻的路段，铁路全线桥梁、隧道合计长度达到50余公里，占线路总长的20%。 梁远坐在梁海平的办公室里无聊的翻着盛安铁路的简史，心想看来小叔对铁路下了很大的功夫，凡是和铁路沾边书都找时间阅读，可比自己勤奋多了。抬手看了看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楚慧芬将乘坐27次特快抵达本溪，真不知道该怎么和楚慧芬提燃气轮机这个茬。 因为要经过大量隧道的原因，整列27次列车灯火通明，楚慧芬安静的坐在座位上，凝视着车窗外不— 时掠过的山峰和陡立的悬崖，上回去本溪进出都是夜晚，没想到这段路途是如此的险峻。习惯了一马平川的西北大漠，看着沿途的高山低谷倒是别有风味。 没有想过自己会这么快又回到东北，楚慧芬的思绪又回到了工作上，上次从本溪回到兰州之后，自己就在单位申请了abs塑料在家电行业大规模应用的课题。哪想到课题刚刚批下来，厂里的销售部就找上了门，看着手中的数据楚慧芬差点以为销售部多写了一个零。 从40吨到800吨这个跨度实在是太大了，兰州化工厂看着销售部门的统计数据十分惊喜，通过电话沟通得知今年257厂的全年用量将突破4000吨之后，厂里的头头们终于坐不住了，若257厂所说都是真的。意味着明年兰州化工厂的abs原料产能很可能不足，也意味着兰州化工厂一直申请的扩产计划极可能被化工部批复。 事关重大，有些摸不清头脑兰化决定让楚慧芬在赴东北。搞清257厂到底在做什么，若是257厂所说的是事实，兰州化工厂马上就得加大在部里活动的力度。争取扩产项目早ri批复，整个扩产项目的建设周期需要6-8个月的时间，行动晚了产能很可能就跟不上了。 27次列车正点抵达本溪车站，楚慧芬和同事刚迈步走上月台就听到有人大声喊着：楚老师，这边。 看着梁远和两个男子站在远处用力的挥手，楚慧芬笑着走了过去。和梁海平与周恒打过招呼后，楚慧芬有些责怪的问道：“小远，你怎么过来了，东大最近没有课么” 两个小丫头基本每隔半月都会和楚慧芬通电话，因此楚慧芬对梁远考上少年班和两个小丫头转学东大附小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 梁远知道兰州化工厂打算扩大abs原料的产能。也是听两只萝莉和楚慧芬聊天时，楚慧芬说：过些天去běi jing化工部申请化工厂扩产，有可能顺路去本溪看两个小丫头，才得知的信息。 “楚老师，我最近在帮257厂改进一台新型号的空调扇。一直在本溪，来接您是顺路换换脑子。”梁远随手把257厂拉出来做挡箭牌。 周恒接过楚慧芬手里的行李，带着几个人从通勤口出了车站。上了车务段那台老式金杯面包，梁海平告诉周恒说去机车厂招待所。 “真没想到小远去报考少年班了，嘉嘉和菲菲同我说时把我吓了一跳，现在不用等老师去清华教书了。过两年小远可以直接考西北大学的研究生了，有没有兴趣”楚慧芬笑吟吟的开着玩笑。 梁远缩了缩脖子说道：“我这回进少年班全靠特招，老师要是不怕我给你丢人我就去西北大学好了。不过最好还是特招，要是考试的话我通过的可能xing实在不大。” 梁海平也笑着说道：“你只在省内丢人就够，可别去西北丢人了，哪有你这样子的学生，不好好学习，天天惦记特招的。” 一行人说笑着来到了机车厂招待所。兰州化工厂此行派了四个人，包括楚慧芬正好男女个半，梁海平安排了两间相邻的标准间，放下行李同楚慧芬一起过来的兰化工程师王丽萍好奇的问道：“梁厂长，这里是涉外宾馆么？我进来时看到好多老外在一楼的酒吧聊天。” 梁海平摇了摇头说道：“这是我们厂的招待所，没有那么高级别，老外是min zhu德国的援华专家，为厂子的一个项目做技术支持的。” “梁厂长这个招待所修得真不错，都快赶上北平的大宾馆了”楚慧芬感慨的说道。 “老师以后来本溪都在这里落脚好了，结帐时老师直接报我的字号就行了，没人敢收钱的。”梁远得意洋洋的说道。 楚慧芬哭笑不得的拍了拍梁远的头说道：“你不怕丢人老师还怕呢。” 几个人简单的聊了一会，看着天sè渐晚梁远也没深说，约好明天见面的地点后和梁海平离开了招待所。 隔ri，楚慧芬把三个同事打发去了257厂和市百货大楼调研。自己来到东北机车厂，楚慧芬知道对于空调扇的销售数据和257厂的详细情况，梁海平和梁远应该是在清楚不过的了。 梁海平听楚慧芬说完来意哈哈的笑了起来，从办公桌里拿出了一份文件递了过去说道：“楚工仔细看看就放心了，这是空调扇八月份和九月份的销量统计。” 楚慧芬接过文件仔细的看了一会合上文件说道：“真没想到，空调扇扩张的这么快，两个月居然卖了接近四十万台，看来257厂说明年预计使用4000吨abs原料还是比较保守的说法了。” 梁海平点了点头说道：“明年空调扇的销量突破一百万台是肯定的，具体能多出去多少就不好说了，兰化若是扩产的话还真的提早行动，要不明年还真可能产能吃紧，据我所知257已经做了预案，万一兰化原料供应不上，257打算从国外进口一部分。” 楚慧芬叹了口气说道：“我们厂从前年就开始申请扩产了，报告交上去都两年了，部里一直拖着，这回有了明确的盈利预期希望能打动部里吧” 看着梁海平有些不解的表情楚慧芬苦笑道：“还不是没钱闹的，全国准备引进和申请扩产的30、50万吨级的大乙烯、大化肥项目就超过十五个，这两个项目都是化工行业的基础，无论规模还是国家的重视程度都比我们厂的项目重要多了。” “abs塑料的投资额不大，两万吨的年产量只需要1个多亿，这次我们扩产若是节省点花有个五六千万就够了，部里一直希望我们能自筹资金解决。” 梁海平正愁怎么完成梁远交代的事情呢，听着楚慧芬说完笑着问道：“楚工，你看有没有可能我们一起合作，扩建兰州化工厂的abs原料生产线？” 明儿补上.. 第57章 寻人 楚慧芬一愣，这两年兰州化工厂也动过和别的企业合资的念头，abs扩产项目在兰州_市_委已经挂了一年多，可惜兰州地处大西北，经济欠发达，87年市区连自来水都没有普及。加上兰州化工厂本身就是兰州地区数一数二的大企业，连兰化都搞不定的项目市里更没有企业敢上前了。 梁海平要和厂子合作，楚慧芬脑子转了好几圈才回过神来“呃，梁厂长，你是说东北机车厂同兰州化工厂合作生产abs塑料？”楚慧芬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是啊，我们最近在min zhu德国引进了电力机车和双层客车车厢两个项目，在做本土化改进时德国专家做过预估，打算在车体内饰上大规模应用abs塑料，加上我们对abs塑料在家电行业大规模应用的未来比较看好，因此无论从产业链还是从成本控制角度和兰化合作都是一件不错的事情。”梁海平把平ri里梁远灌输的一些经营理念，和东北机车厂的情况真真假假的参杂在一起说了出来。 ~~楚慧芬ri常从事的都是些技术xing的工作，对企业经营和铁路机车制造基本是一窍不通，听梁海平说得一套一套的就相信了大半。 “厂子里到是动过和别的企业合作的念头，不过都是在兰州本地区寻找的合作伙伴，像梁厂长这种跨地区跨行业的情况我还真不好说，只能由厂子上层确认了。”楚慧芬想了想说道。 梁远坐在旁边笑着说道：“要不是楚老师对化工厂知根知底。我小叔知道兰化的赚钱潜力不错，他才不会提这个建议呢。” 楚慧芬看着梁远说道：“现在也没有外人，还叫什么楚老师，以后你和两个小丫头一起叫我楚姨好了。” 梁远笑着点了点头。 “梁厂长附近有长途电话没有，我给厂子打个电话说说梁厂长的提议。”楚慧芬说道。 梁海平摇了摇头说道“楚工先不要着急，这样我们去趟百货大楼，楚工实地看一下就知道我提出这个建议的基础了” 梁海平喊过周恒。三个人坐着车务段的那台金杯面包直奔大楼。机车厂离百货大楼大约十五分钟的车程，出了厂区周恒顺着车厂街开了七、八百米，然后拐上了溪湖大路。路过区冰棍厂时，梁远指着冰棍厂门前长长的两大排队伍好奇的问道：“小周叔叔，这是做什么呢？” 周恒看了一眼梁远笑着说道：“还不是小远你干的好事” “和我有关？我都快一年没去过冰棍厂了”梁远迷惑的说道。 “那些人是买冰的。很多人家买了空调扇之后，都发现还是加冰以后降温的效果最好。家里没冰箱的就托人在冰棍厂要冰块，随着用空调扇的越来越多，一来二去冰棍厂就实验着卖冰一毛钱一斤，没想到卖的越来越火现在很多人都来买冰，花两毛买二斤能用一晚上，比吃冰棍降温划算多了。” 梁远无语的看着车窗外拿着各种保温容器的队伍，自己在无意间居然给冰棍厂开辟了个新财源。 周恒乐呵呵的说道：“小远，段长都答应了，一直到明年六月底段里若是实现300天无事故。并完成今年分局下达的任务额，在正常奖励之外，段里会去257厂搞一批1000元/台的低价空调扇购买票发给职工呢，段里冰棍厂的老刘说要是安全生产任务实现，明年的防暑降温在冰棍的基础上每人每天多加2斤冰。” 梁远心想老梁同志也知道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啊，整个车务段全民职工两千多人，一人补200就得给257厂补上五十万，看来今年老梁同志没有打到土豪心有不甘啊，估计这五十万妥妥得落在自己脑袋上。 楚慧芬也说道：“房间里的空调扇我开了一夜，感觉是不错。不像空调吹多了感觉关节都酸。” 几个人闲聊着来到了百货大楼，周恒留在楼下看车三人爬上了大楼顶层的家电卖场。刚迈下滚梯就听见对面有人喊：“楚工。” 楚慧芬坐在美食广场，看着空调扇柜台前两条长长的人流对着王丽萍说道：“你一早上来人就这么多。” “早上比这还多呢，我问过工作人员，现在每天出售150-200台，这些排队的都是领号的，连安东和盛京的都特意跑过来过买呢。” 257的空调扇要么给zhèng fu部门订购，要么直接发到南方，周边城市的放货量很少，本溪百货大楼算是省内放货最多最稳定的零售点了，一些消息灵通的客户就直接跑到本溪来购买。 梁远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流心想百货大楼的管理团队果然不简单，在购物过程中这些外地客户难免会把百货大楼同本地比较平庸的商场做比较，通过空调扇百货大楼的招牌在周边城市获得了良好的口碑，给ri后扩张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几个人在大楼呆了一会，又去了257厂围着新上的生产线走了一圈，下午楚慧芬算是对空调扇的热销程度有了比较准确的认识。 回到梁海平的办公室，梁远拿着水杯大大的喝了一口说道：“楚姨，这回心里有数了吧，这个赚钱的买卖我小叔都惦记好久了呢。” 楚慧芬笑着对梁远说道：“你小小年纪就掉钱眼里边，楚慧芬对着梁海平说道：“梁厂长，我给厂子打个电话吧，出去转一圈连我这个搞技术的都能感觉到，明年空调扇的销量肯定会上一个台阶，部里要是一直不批复扩产项目，明年化工厂可就亏大了。” 楚慧芬把空调扇的销售情况同梁海平的提议，和负责跑扩产批文的副厂长牛文贵详细的说了一遍。跑了两年扩产批文对化工部一肚子怨气的牛文贵，一听有企业要合建生产线兴趣大起，，让楚慧芬等信他马上去和厂长做汇报。 两个小时之后牛文贵打来电话说厂子对梁海平的提议很感兴趣，自己马上启程去东北详细磋商这件事情。放下电话，楚慧芬把兰州化工厂的意思和梁海平说了一遍。 送走楚慧芬之后，梁海平看着一下趴到沙发上梁远笑着说道：“小远。兰州化工厂马上就来人了，你是不是得和小叔详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昨天不知道兰州化工厂的意图，梁远也没和梁海平细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让梁海平找机会问问扩产的事情，看看能不能插一杠子。 “小叔，abs塑料可是个不错的行业呢。投资不大利润稳定。” abs塑料作为塑料家族中用量最多，使用范围最广的产品而广为人知。进入九十年代国内家电行业开始逐步发力之后，中国abs原料的消费量从80年代的几万吨起步，仅用了三年多的时间就突破了百万吨大关，进入新世纪后更是突破了两百万吨，截至2010年中国abs原料的年消耗量接近300万吨。而在整个九十年代算上外资企业，中国的abs原料自给量从未超过8万吨/年，一直到2007年，随着吉林石化、盘锦石化等一大批化工企业技改完成，国内abs原料的自给率才上升到70%左右。九十年代所谓的自主品牌家电。手机全部都是彻头彻尾的笑话，那时的中国家电除了产品的包装纸箱可以确认是国产的，剩下的统统惨不忍睹，回想起刚上大学时参加的抵制ri货组织，那时的自己真是天真可爱丫。 发觉自己走神的梁远晃了晃脑袋。伸出了一个手掌说道：“五年之后国内abs塑料的需求量将会突破百万吨，而现在国内只有兰州化工厂一家大规模生产abs原料。小叔，你说这块肥肉大不大？” “小远，化工这行我们可什么都不懂啊”梁海平谨慎的说道“把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做，我们只要会数钱就好了，再说明年部队把我们一脚踢开独自享受空调扇的利润。小叔难道你不觉得气愤么，所以我们要彻底占领上游市场，让部队继续给我们打工。” 梁海平看着梁远趴在沙发上痛斥部队见利忘义，终究没说出这些事好像都是小远你一手推动的。 “小叔，兰州化工厂这次扩产不是说有五、六千万就够了么，我们可以给他们一个亿”梁远拍着沙发说道。 看着梁海平一副牙痛的表情，梁远哈哈的笑了起来说道：“小叔，又不是一个亿的现金，你不用肉痛的。” “小叔，我妈准备成立一个研究燃气轮机发电项目组，现在机组快要步入实用阶段了，趁着这次兰州化工厂扩产，我们可以提供两套燃气轮机发电机组，提高兰州化工厂的能源利用水平”梁远的尾巴露出了一小截通过半年多的接触，梁海平对梁远的行事风格有所了解，梁远刚开了个头，就露一副恍然的表情说道：“小远，你是打算拿兰州化工厂做燃气轮机的稳定xing实验吧，还有你是不是准备把两套机组定价五千万元，算到我们的投资里边去。” 梁远嘿嘿笑着说道：“小叔，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你那么黑心肠。还有小叔你和兰化那个副厂长谈判时，关于燃气轮机组一定要强调我们的售后服务在五年内是免费的” 梁远在这里给未来的国外企业挖了一个巨大无比的坑，在航空发动机和燃气轮机领域，厂商的售后收入能占整个厂子利润的一半，在进入新世纪之前，首次大修时间间隔最长的美国通用燃气轮机也只有10000小时的寿命，在实际使用中少则一年，多则两年必须大修翻新，梁远直接提出五年内免费维护，相当于把国外的产品利润直接砍掉了五分之一，更重要的是梁远打算把燃气轮机售后免费的概念推广开来。 哪怕是进入了新世纪，在适合工业化生产的国家和民族中，中国的人力成本仍然是世界最低的，就算将来和国外企业出国肉搏，两、三千美元的月薪梁远可以找到无数胜任燃气轮机维护的工程师，国外外派到他国的工程师至少要两、三万美元才行。而且燃气轮机的维护工作又会涉及到机组控制的软件源代码，老外是万万不敢把这件工作交给中国人做的。 当然这些伎俩必须建立在李远玲成功拷贝了斯贝发动机被之后才可能实现，否则无论国外喊什么价格我们都只能忍着。上千美元一颗的螺丝钉，几十万美元的一块玻璃我们又不是没买过。 梁海平揉了揉梁远的头发笑着说道：“反正小叔已经替你被了无数的黑锅了，也不差这一口了。” 晚上梁远给李远玲打了个电话，把兰州化工厂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然后问道：“妈，你那个燃气轮机到底靠谱不，要是靠谱我就让小叔在谈判时差不多就得了，新成立的生产线的人事权、财权我们啥也不要只坐等分红，要是不靠谱我就让小叔把谈判搅黄算了，省下来几千万扔在小婶那里也比扔在化工厂盈利高。” 李远玲的眼睛有些微酸，心中五味掺杂，生了这么个儿子开心是开心，当这种孩子的父母压力也够大的了，转念间李远玲又有些好笑，居然感觉到儿子给自己压力了，真不知道自己这辈子到底是成功还是失败。 李远玲沉默了一会说道：“妈妈总不会看着小远的辛苦白费的，你让你小叔差不多就成了，不过采用燃气轮机发电机组，改进生产线的能源利用率是我们投资的前提，等那个厂长到了你给妈妈打电话，我过去给你做技术支持去。”顿了一下，李远玲的声音轻快了起来：“三千万呢，妈妈这辈子都没想过能赚到三千万。” 隔ri，梁远翻出上半年写的那张发动机技术表格，跑到招待所先把收集发动机论文的事情和楚慧芬说了一遍，楚慧芬爽快的答应了下来，然后梁远说道：“楚姨还得麻烦您帮我在美国找两个人一个叫杜伟在麻省理工当助教，一个叫孙继舟今年刚在伍斯特理工学院毕业。” 第58章 公差 看着楚慧芬疑惑的目光梁远抓了抓头发说道：“楚姨也知道空调扇是我发明的，我平时喜欢捣鼓一些奇怪的东西，前些天在厂子里玩，同东德的铁路专家聊天时我无意中提出可一个想法，讨论之后被东德专家认为很有深入研究的价值，建议厂子成立相关的研究部门。后来通过一个mit毕业的电子工程师，得知这两个人在大学的研究方向和厂子打算成立的研究部门一致，不过我们在国外也没有相熟的亲友只能麻烦楚姨寻人了。” “杜伟是研究固态烟的，孙继舟是研究温差发电片的，楚姨要是找到这两个人可以告诉他们，就说国内有家企业正在准备成立他们所学专业的实验室，往返的费用都由国内支付，希望他们能回国看看。”梁远解释道。 楚慧芬听着梁远接连说了两个自己听都没听过的学科，有些好奇的问道：“小远，你说的这两种东西都是什么啊，楚姨从来都没有听过？” 固态烟也叫气凝胶，也是世界上密度最小的人造物质，气凝／ 胶是人类已知物质中隔热效果最好的，热传导，热对流，热辐shè这三种热量转移的方式对气凝胶基本无效，把一只新鲜的玫瑰放在一块8毫米厚的气凝胶上，下边用火焰随意灼烧能保证玫瑰无损。 温差发电片是一种半导体制成的正方体薄片，厚度3—5毫米，宽度10—80毫米。这种器件简单的说，就是当半导体薄片上、下两边的温度差超过1度，半导体器件就会发出持续的电流，后世一些不用电池的体温发电手表，就是温差发电片的具体应用之一。 梁远把固态烟和温差发电片的产品特xing同楚慧芬大致的介绍了一遍。 “这两个人是这方面的专家？”楚慧芬问道梁远摇了摇头说道：“目前还不是，不过他们都在相关领域提出了新的科研方向，我认识的那个工程师和杜伟是校友。加上他从事的也是半导体工作对楚继舟有所了解，就推荐了这两个人。” 杜伟ri后就职于美国国家宇航局，开发出了一系列硅基、碳基气凝胶。新世纪之后杜伟的研究成果被美国国家宇航局用在了火星探测计划上，为勇气号、机遇号、好奇号三个火星车上搭载的设备提供隔热保温。 孙继舟ri后就职于美国陆军研究实验室，研究适用于温差发电的半导体材料。在2010年曾用美国陆军的艾布拉姆斯坦克做过实验，把坦克使用的燃气轮机发动机排出的高温尾气，通过温差发电装置转化为可用电力，最终使坦克发动机排出的尾气达到了常温20度，大幅降低了艾布拉姆斯坦克的红外特征。不过由于温差发电装置过大，坦克没有足够的空间装备，该技术仍处于实验室的科研之中。 楚慧芬点了点头说道：“这两个人从事的行业都比较特殊，圈子不大，应该比较好找。” 两天之后风尘仆仆的兰州化工厂的牛文贵终于来到了本溪，牛文贵从兰州坐飞机直飞北平。然后转北平至平壤的27次国际特快抵达本溪，这个旅行速度在87年的中国算是最快的了，可见兰州化工厂对梁海平的提议兴趣极大。 九月二十九ri，李远玲带着三个燃气轮机项目组开发人员从盛京回到本溪，装成东北机车厂的技术人员加入到谈判小组当中。 以梁远这个蛋疼的年龄来说。凡是正规些的商业谈判基本都挨不上边，只能无所事事的在厂子里闲逛，处于逃学状态的梁远没敢去朱立国坐镇的金属研究所乱晃，跑到了min zhu德国铁路工程师的工作区域。 东德的专家团已经正式工作了十多天，很多设备都已经调试完毕，当初考虑到钢材投产较慢。和国内的钢材质量不过关，梁海平和统一机车厂签协议时，在东德一并购买了制造一个编组车底的钢材，一周之前钢材通过海运从大连港运到了本溪。 梁远沿着厂区的林荫路慢悠悠的溜达着，苏式厂房虽然看起来不现代，但在坚固上绝对不亚于后世那种钢结构厂房，而且老厂区在五、六十年代都曾大批量的植树，比后世那种单薄种草的绿化可强多了。 顺着热处理车间一直溜达到了组装车间，沿途空压机试车的滋滋声和锻锤空空声不绝于耳，看来第一辆车底下个月很可能下线呢，梁远边走边想。转过车架焊接的厂房，梁远看到远处一幢二层小楼前围着四五个人，一个金发碧眼的老外站在人群中间手舞足蹈的比划着什么。梁远好奇的走了过去。 尤尔根？克里斯托弗一手拿着电机的驱动齿轮，一手摇晃着手中的三视图，慢慢的控制着自己的舌头，努力的想发出公差，错误，这几个音节，该死的汉语简直太难了，学了一个星期，尤尔根?克里斯托弗也只学会了“不”和“是”这两个字。 翻译小张有事请假没有来上班，实在不成只能明天再过来说这个问题了，尤尔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明天处理的话进度又会被推迟一天的，真搞不懂这些中国人，有些人对工作和自己一样的严谨负责，有些人简直就是在玩忽职守，都是一个企业的员工这差别也太大了。 “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么？”略带些西德口音的德语在耳边响起，尤尔根惊喜的转过身，发现一位皮肤白皙的中国少年站在自己身后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你会德语？”尤尔根有些迟疑的问道。 “我的德国朋友曾说过，我的德语波恩口音很严重。”梁远笑着说道“奥，实在是太好了，在我看来你的德语非常的棒，你的帮助实在是太及时了” 梁远听了一会才搞清楚，眼前这位叫尤尔根?克里斯托弗的东德专家，是因为双层车底发电机的齿轮存在制造公差，来找中方的技术人员解决问题的。 梁远把尤尔根的意思翻译给了厂子的技术员，其中一位搞清事实之后接过尤尔根手中的图纸看了一会说道：“麻烦这位小同志和东德同志说下，这个齿轮我们是完全按照东德提供的图纸制造的，至于存在的那1毫米误差，这个程度的制造公差完全在我国铁路车辆设备的公差容许范围之内。” 梁远听完才忽然想起来，在八、九十年代中国的机车厂和车辆厂，是全球唯一一家容许机头和车辆制造存在生产公差的厂商。 第59章 谈判 提及国内的工业化我们北方的那位邻居是无论如何都绕不过去的坎，49年新中国成立之后国家曾做过统计，ri本人在东北三省留下的那堆破烂（注1）就是共和国工业的全部，占全国工业总产值的95%以上土鳖虽然说谎无数，但说接了一个一穷二白，百废待兴烂摊子绝对是一点虚假都没有，更可怕的是当时国内的文盲比例高达90%，以当时的4亿人口计算识字的才4000万人。而那个刚战败的邻邦虽然人口还剩下8000万，但已经基本消灭了文盲的存在。 面对中国这种局面，当时的苏联拉开了大规模援华的序幕，不管之前和之后两国关系如何，单就事件本身来说，苏联的技术援华绝对是人类工业史上的一个奇迹，在短短的十余年时间里，就把一个纯粹的农业国变成了一个初等工业国，在中国所有的工业制成品上打下了不可磨灭的苏式印记。 中国的铁路装备制造企业，也是苏联专家手把手教出来的，国内的东方红，东风，北平三大内燃机，( 韶山电力机车都是从仿制苏联的铁路机头起步的，完全继承了苏式设备粗旷、皮实、不修边幅的特点。东北机车厂当初给车务段的东风机头作维护时，很多机头上的紧固螺丝都是长短不一，在全国铁路第三次大提速之前，铁道部曾明文规定两根相邻的铁轨之间，高低差只要小于六毫米就算合格。 梁远看着尤尔根手中那个齿轮心想别说齿轮了。目前国内生产的22型车底，连列车轮对出厂时都不是圆的，而是通过一段时间的使用，被瓦闸（注2）慢慢修理圆的。这种观念的问题自己真没法和尤尔根细说，看来这件事情真得和小叔好好谈谈，这种粗糙制造的观念不改，引进什么先进技术都是白搭。难怪目前的列车编组每运行300公里就必须临检一次。 未来铁路时速超过160公里/小时之后，1毫米误差可就是要命的东西了。及早让员工改掉这种粗糙的工作作风，不仅能使生产出来机车的可靠xing上升。机破率降低，提前习惯jing细制造之后，未来生产高速铁路装备时犯错误的几率也会降低。 梁远停顿了一下没有马上翻译给尤尔根。组织了一下语言才说道：“尤尔根先生，中方的技术人员是按照国内50年代的生产标准检验车厢的零部件的，在生产规程上双方存在认识上的误区，您可以向厂方提交一个报告，阐述下提高生产标准的必要xing，我想厂家会愉快接受您的提议的。毕竟中国在工业水准上要落后min zhu德国许多。” 指了指脑袋，梁远继续说道：“中国的工业思想还停留五、六十年代，引进min zhu德国的双层车底制造技术，也表明了中国对改革自身工业体系的愿望，当然这也是您来中国的意义所在。” 尤尔根点了点头说道：“好的。对于一个合格的工厂来说，先进的技术和严格的生产管理都同等重要。我会尽快向中国方面提交报告的。” “小同志，你的德语非常棒，感谢你今天的翻译，小同志应该有亲人在工厂工作吧。我就不占用你的时间了。”尤尔根笑着说道梁远点了点头说道：“我的叔叔为这家工厂工作，我是过来找他的，很高兴能帮上您的忙，希望您在中国工作愉快。” 看着尤尔根转身离开，梁远心想这个尤尔根也是统一机车厂的铁路专家，不知道和自己在东德列车上认识的那位安吉姐姐有没有亲戚关系。 转过头梁远对身边的几个技术人员说道：“德国专家说准备回去写份报告。就双方对生产标准上的认知差异进行统一沟通。” 说完梁远对着几个人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刚走了两步听到身后有人嘟囔了道：“外国鬼子就是事多。”继而对梁远说道：“哎，这小孩，你没和他说清楚，这个误差是我们的国家规定么？” 梁远差点一个趔趄趴地上，这位对待错误的态度真够奇葩的了，看来小叔对厂子的整顿还得继续深化啊，转过身梁远看着那位抹着头油，戴着眼镜，别着两管钢笔的技术员说道：“抱歉，这不是我的工作范围。”顿了一下梁远继续说道：“你也可以写份报告嘛，强调一下误差的传统。”说完梁远无视了头油男“你这小孩真没礼貌，说话怎么这么冲”的疑问转身离开。 晚上，梁远把白天发生的事情和梁海平简单的说了一遍然后说道：“小叔，这几天你留意一下东德专家的报告，尤尔根把报告交上来之后可以和部里现行的车辆品质管理做个对比，凡是不如东德的我们都要拿出来做重点整改，部里现行的那套东西用在100公里/小时的编组上还能对付，速度在提高些就会出问题的，我们得早点为未来打算。” “小叔还可以试着问问，看看能不能由德国专家组成一个工艺和产品品质管理的监察团，我们可以支付额外的薪水的。”在梁远看来德国人刻板、固执、严谨的xing格对于质量管理工作来说是最适合不过得了。 梁海平点了点头说道：“好的，厂子里在这方面明白的人不多，都是按照部里的要求生产的，小远要是不提我还真没想到，等尤尔根来了我好好和他商量下。” “小叔，我妈呢？和兰州化工厂谈的怎么样了？”梁远好奇的问道“去车厂招待所了，今天兰州化工厂在燃气轮机组同生产线的联动上，提出了不少实际应用上的问题，嫂子直接和盛京来的技术员去招待所研究方案去了。”梁海平回答道国内的石油化工企业应用燃气轮发电机组始于70年代，当时为配合川沪输气管线（西气东输的始祖）的建设，由国家计委批准以金陵汽轮机厂为基础,投资1.4亿，并将各地燃机专业人员200余人调入金汽，建设了我国重型燃气轮机科研生产基地。并由第一机械工业部负责在金陵汽轮机厂组织了由全国近百个单位参加的“23000kw燃机”大会战。 在1978年成功地完成了第一台全国产化样机的试制工作并通过了国家鉴定，这是我国当时最大功率的燃气轮机。样机出来之后由于国家工作重心的调整，川沪输气项目管线下马，与其配套的燃气轮机也随之被砍，已经试制出三台机组的金陵汽轮机厂只能自谋生路，一番运作之后三台机组被大庆油田、燕山化工、胜利油田三家购买，用于原料预热和厂区发电，改善生产的能源利用率。 2万3燃机大会战虽然试制出了重型燃气轮机组，不过整台机组采用了简单的开式循环，能源利用率不高热效率只有21.7%，同国外简单循环机组28%—32%的热效率相比差距很大。而在机组的可靠xing和自动化方面同国外的距离就更远了。 兰州化工厂明显在新生产线的技术上下了一番功夫，对国产燃气轮机组的毛病了如指掌，因此当梁海平提出使用国产燃气轮机组之后，兰州化工厂很是纠结了一番，梁海平在新成立生产线的财权、人事权上步步退让，在使用国产燃气轮机组方面步步紧逼，无奈的兰化只能郑重考虑使用国产燃气轮机组的后果，因此李远玲被兰化揪住穷追猛打，各种技术问题扔过来了一堆。 梁远听梁海平说完想了一会说道：“小叔，你明天给老苏打个电话，让他带人过来支援一下，我妈搞定燃气轮机组本身不是问题，自动化控制方面还是老苏靠谱些。” 隔ri，梁海平给人在南京的苏良宇打了电话，把兰州化工厂的项目同苏良宇说了一遍，苏良宇一听兴致大起笑着对梁海平说道：“看来去东北机车厂工作还真是个正确的选择，这几天准备和我一同过去的同事还在担心，怕过去后光研究遥控器之类的东西了。” “不管未来如何，梁厂长的气魄果然让人信服，给我一天时间找几个水平高的，在准备一下资料，明天我就带人过去。”苏良宇准备30号从南京启程，最快1号晚间能到本溪。 十月一ri，时值国庆梁海平作为地主建议休息一天，梁海平带着兰州化工厂的人员在本溪游览，李远玲躲在招待所完善燃气轮机方案，无所事事的梁远却被两只萝莉招呼回了盛京。两个小丫头对梁远跑回本溪十分不满，自知理亏的梁远陪着两只萝莉又去了一趟盛京故宫，前世梁远曾陪着全国各地的客户逛过无数次盛京故宫，听过的同盛京故宫相关的故事比一般的导游还要多，有心讨好之下梁远大大的卖弄了一番，把两只萝莉忽悠的望向梁远的眼神里全是小星星，连一起跟来凑热闹的唐婉都被梁远唬的一愣一愣的。 十月二ri安抚好两只萝莉之后，梁远汇合了从南京赶来的苏良宇等人，一同回到了本溪。 注1：东三省的工业基础在ri本投降之前被运回本土一部分，ri本投降之后能搬走的设备都被苏联红军收刮回国了，老毛子甚至连沈丹铁路的钢轨都没放过，统统拆掉运回国内。当时若不是斯大林对租借大连不死心，连哈大铁路也会被拆的。 注2：瓦闸是80年代铁路常用的列车刹车系统，就是用两块弧形钢板直接扣在火车轱辘上制动（相当于扣在汽车轮胎的花纹表面），当时一刹车整列火车火花四溅，煞是壮观。 第60章 花钱与赚钱 第60章huā钱与赚钱苏良宇等人的到来算是给李远玲帮了大忙，李远玲平ri里研究的航空发动机或是海军用燃气轮机组，这两种动力装置烧的是航空煤油或船用柴油，在燃料里绝对属于“jing细口粮。”而兰州化工厂的发电燃气轮机组，要求可以烧石油裂解装置排出来的水煤气，这东西里边光可燃物质就包含了十七、八种，属于粗的不能在粗的“粗粮”和航空煤油根本没法比，因此这几天李远玲光忙活燃气轮机核心机燃烧室的改造了，自动化这块还没来得及考虑呢。 苏良宇和李远玲沟通之后发现，短时间之内完成燃气轮机组的数字电子化控制是不可能，两个人只好另辟蹊径，燃气轮机的控制还是借助斯贝航空发动机本身优异的机械控制系统，苏良宇在准备在整套机组上装备大量的传感器件，第一步先做到监视，把机组运行时的详细数据尽可能的收集，汇总到控制中心之后，由cāo作人员手动控制机组配合生产线的物料预热和发电。 打个比; 方若是完成燃气轮机核心机数字电子话控制，燃气轮机自身会根据水煤气的来量大小自动改变机组功率，或是在水煤气恒定的情况下，自动检测工厂的电网负荷，决定机组的发电出力多少。 兰州化工厂到是对这点到没提出什么疑问，燃气轮机组在80年代绝对是高科技产品，就算进口个国外全自动机组，机组的电脑控制单元兰化还是会派专人值守的。 苏良宇过来之后双方的谈判进程大大的加快，对于兰州化工厂来说除了这两台前途难测的燃气轮发电机组之外，别的条件简直在优厚不过了。 五天之后兰州化工厂终于妥协，同意使用国产燃气轮机组。 夜sè下的车厂招待所灯火通明，五层高的长方形楼体上，印着七、八块sè彩各异的shè灯光斑，楼体折线处闪烁的彩灯同人行道边宫灯样式的路灯交汇相映，给这幢普通的建筑蒙上了一层梦幻的sè彩。 梁远舒服的靠在沙发上，从眼前的矮几上拿过*啡押了一口，摇晃了一下手中的协议对着梁海平说道：“小叔，已经很不错了，我都没想到两套燃气轮机组能做价4600万。” 梁海平说道：“要不是你催得急，在拖些ri子两套机组折价5000万应该没问题的。” “呵呵，小叔没看我妈今天都喝高了么，能卖2300万一套已经很让我妈高兴了”梁远笑着说道。 合作协议签署之后，双方的谈判人员在车厂招待所举行了庆祝会餐，这个合同对于李远玲来说太重要，协议签署之后紧绷的jing神松弛了下来，几杯葡萄酒下肚，酒意上涌的李远玲早早回房休息去了，到是跟着混吃混喝的梁远吃完之后被意犹未尽的梁海平、苏良宇拉到了一楼酒吧。 苏良宇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啤酒问道：“小远，这回和兰州化工厂合作要掏出去5000万现金，厂子能周转开么？” 梁远嘿嘿一笑说道：“老苏你就把心放肚里吧，就是拿出去一个亿，给你的科研经费和设备采购费一分都不会少的。” “小叔，你给老苏交个底，省得他七想八想的。” “九月份257厂打过来了3300万，绥芬河那边5万吨化肥已经都卖出去了，第二批化肥这在来的路上，绥芬河大市场光化肥一项九月份就收入2000万左右。一直到今年12月这两项收入都会非常稳定。”梁海平看出来梁远想把苏良宇拉进核心的圈子，到是什么都没瞒着，把机车厂大头的收入简单的说了一遍。 “老苏，给你厂子一个月的利润够你把实验室的框架搭起来了吧”梁远笑吟吟的问道苏良宇想了想，点了点头说道：“估计能huā到年底，不过要是想把分立器件实验室也一同完善的话，还得huā进去这么多，实验室才能差不多齐全。” “老苏，分立器件那个不急，就算现在都给你，也找不到开发分立器件的人员啊，只要老苏你能把人员找来，设备投资不是问题，这摊子我可指望你了。”梁远说道苏良宇点了点头说道；“我这几天也正在联系以前的同学、同事，看看有没有打算回国内发展的。” 梁远叹了口气，指了指顶棚说道：“快要出政策了，老苏安心干，面包会有的。” 苏良宇看着梁远微微一笑，什么也没说，拿起矮几上的啤酒一饮而尽。 梁海平听着梁远把安排以后的资金预算，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个侄子huā钱的速度属实一流，和兰州化工厂合作用了五千万现金，加上李远玲准备生产的俩套燃气轮发电机组换回了兰化42的收益。 李远玲那两套机组怎么也得投进去两千三、四百万，再加上东德那边准备的物资和资金至少也得一个亿。算来算去到了年底自己只能靠绥芬河大市场的ri常贸易，才有希望攒个几千万，明年光李远玲的燃轮机和苏良宇的微处理器就要扔进去两千万，在想想厂子里蹲着的那个朱立国，梁海平的头禁不住大了起来，希望明年部队那份利润没了之后，绥芬河市场同兰化能支撑住梁远huā钱的速度。 隔ri，签署了协议的兰化人员和梁海平抽调的工作组一起启程前往兰州，由于兰化改造的施工时间很紧，梁海平当天就把第一笔扩建款三千万元打进了兰化的账户，厂子药进行大规模建设，身为兰化总工的楚慧芬也放弃了在257厂的研究课题，准备提前回兰州，临别时梁海平把机车厂以引进技术为由，提出来的30万美元交给了楚慧芬，梁远看着楚慧芬目瞪口呆的模样笑着说道：“楚姨，我给你的那个单子上的论文挺杂的，不太好找，而且在航空发动机领域一些论文的查询是需要很多费用的，这笔钱就当雇佣姨夫在美国为机车厂做兼职好了。” 梁远说完拿下楚慧芬手中的支票，放入楚慧芬的拎包之中说道：“楚姨，huā这么点钱雇佣了一位大律师为我们工作很值呢，楚姨千万别推脱，要不今后我都不敢求楚姨帮我的忙了。” 众目睽睽之前楚慧芬也没法和梁远撕络，只能无奈的看着梁远笑嘻嘻的把支票装进包里，楚慧芬也是利落的xing子，揉了揉梁远的头发说道：“这回楚姨在家可长脸了呢，在国内拉个兼职比你姨夫的正式薪金都高，资料和寻人的事情小远放心好了。” 送走楚慧芬之后，在外边游荡了一个月的梁远终于想起来该去东大上课了。当天下午梁远就和归心似箭的李远玲一起回到了盛京。 李远玲下车之后告诉梁远晚上可能不回去了，带着三个技术员直接回了909所，落单的梁远先跑到联营公司买了一堆熟食饼干，然后打车回到了909小区。 吴忠华和廖敏都回北平了，李远玲也在本溪呆了一个多星期，一会得收拾收拾屋子，看老娘的架势，近期该是由着自己在这边自生自灭。梁远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爬上了四楼，掏出钥匙扭开了门锁，梁远意外的发现一双小巧的红棕sè皮鞋整齐的摆在门口的地垫上。 听到门口的声响一只萝li满头大汗的从卧室里跑了出来“嘉嘉，你怎么在这里？菲菲呢？”梁远有些惊讶的问道。 “菲菲在爷爷家呢，小远你怎么回来了？梁姨呢？”宁婉嘉惊喜的问道“我妈回研究所了，和兰州化工厂的谈判完成了，协议都签了，我在本溪没什么事了，正准备回来上课呢”梁远回身关上了门。 刚转过身一股清新的香气扑进鼻腔，脖子被萝li紧紧的抱住，耳边响起了宁婉嘉特有的清婉的声音“小远，人家想死你了，早知道你总往本溪跑我就不来盛京读书了。” 梁远把手中的食物扔在地上回手搂住小丫头纤细的腰肢，把脑袋埋在宁婉嘉的长发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嘉嘉，我这不是回来了么，还没告诉我你怎么跑来了呢？” “人家每天都来的收拾房间的，顺便看你回没回来。”宁婉嘉嘟着嘴巴说道。 梁远的心猛地一缩，想着每天和自己通话时小丫头那种若无其事的样子，心里又好笑又有些酸。 搬过宁婉嘉的娇躯，看着眼前粉红的脸蛋和水汪汪的眼眸，梁远慢慢的掏出手帕把宁婉嘉额头上的汗珠轻轻搽掉。 “忙什么呢，满头大汗的。”梁远拉下宁婉嘉的胳膊，抓着粉白的小手向沙发走去。 家中无人，梁远可不敢长时间的跟小妖jing纠缠在一起，不保持距离对梁远来说就是自寻死路，小丫头向来是管杀不管埋的宁婉嘉〖兴〗奋用手指在眼睛上比划了一下，煽动着长长的睫毛说道：“我把小远的房间和我住房间每天都收拾一次呢，刚才正在擦地，我今天还和菲菲说左眼跳得厉害，是不是有什么好事要发生，结果小远晚上就回来了呢。”(未完待续 第61章 胖胖的香肠 “小远，你摸摸，刚刚又跳了呢。”宁婉嘉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婉柔脆，清澈的大眼睛轻轻的合上，粉白的小手拉着梁远的手指慢慢的盖在自己的左眼皮上。 夕阳金红sè的光芒越过玻璃窗印在宁婉嘉乌黑的直发上，好像撒上许多金sè的碎钻，雪白的耳垂在阳光的映shè下宛若透明。由于做家务的原因，小丫头耳际的那只海蓝sè的蝴蝶结已经歪斜了许多，象牙般的脸颊微微透着粉意，娇俏的鼻翼两侧还有些细碎的水迹，修长粉颈被t恤领口的蕾丝边环绕着，梁远微微一低头，一小段jing致的锁骨若隐若现……。 梁远咽了一口唾液，喉咙里发出咕噜的一声，被自己吓了一跳。深吸了一口气，宁婉嘉身上清新的味道扑鼻而入，梁远一下清醒了许多，味道里没有微甜的气息，看来小丫头只是想让自己感受下她的左眼跳了。 轻轻的移动着指尖，感受着指肚下温润柔软的肌肤，看着眼前那卷翘着微微抖动的睫毛，梁远觉得像是有东西; 在自己的心尖上深深的划过，上辈子的嘉嘉就是这样拉着自己的手，轻轻的放在雪白的脸颊上，然后慢慢地闭上眼眸，缓缓的靠近，把那个青涩的吻印在了两人的灵魂深处。 看着眼前熟悉的红颜梁远终究没能忍住汹涌的情感，轻轻一拉，宁婉嘉柔顺的靠了过来，伸手搂着梁远的脖子，用力的环着小丫头纤细的腰肢。梁远努力的控制着酸涩的眼角，慢慢的平抑着沸腾的情感。 “小远，你怎么了，好像不开心呢”宁婉嘉轻轻的咬了一下梁远的耳朵。 “哪有，时间长没看到你有些想了。”怀中软玉似的真实触觉终于使梁远的情绪平复了下来。 “人家也很想你嘛，我都算过好几次了，转学东大附小这一个月。是从小到大我们见面最少的时候呢”放下心事的宁婉嘉声音有些甜腻了起来。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都算计的这么清楚，上辈子的嘉嘉又是怎么过的，那一世的自己懵懂无知。待到依稀明白情感时两人已是劳燕分飞、天各一方。想着那张人生若只如初见的短笺，想着上一世嘉嘉把自己灌醉后放声大哭的声音，刚刚压下去的酸涩有猛地涌了上来。梁远下意识的紧了紧怀里娇小的身躯。 “在铁路中学时你不来上课晚上人家还能去看你，到盛京之后你却偷偷跑回本溪了。上个月我才看到你四次，菲菲都和我约好了这个月你要是还不回来上课，在看到你，我们就一个星期都不搭理你。”宁婉嘉拖着长音说道。 梁远轻轻的搬过宁婉嘉的身子，拿下耳际歪斜的蝴蝶结，慢慢的梳理着小丫头的直发问道：“嘉嘉真的一个星期都不和我说话？” 宁婉嘉纠结的想了一会，撅着嘴巴说道：“嗯，人家答应菲菲了的，不过不说话还是可以写纸条的。” 看着宁婉嘉撅着嘴巴的可爱模样。梁远忍不住伸出手捏着粉嫩的脸颊轻轻挤了挤，让小丫头的嘴巴撅得更高些，宁婉嘉咯咯笑了起来，伸手抱着梁远的脖子露着细碎的贝齿要去咬梁远的耳朵。怀里娇小的身体扭来扭去，梁远哪里还敢玩火。连忙拉下宁婉嘉环抱着自己的胳膊，指着地上的食物说道：“我都要饿死了，嘉嘉晚上也没吃呢吧？” “恩，我们一起去做饭。”宁婉嘉猛地一探头咬了梁远的耳垂一下，才咯咯笑着跑进了厨房。 梁远打开塑料袋，拿出熟食和香肠走进了厨房。兴奋的宁婉嘉系着围裙已经翻出了切菜板，看见梁远进来后宁婉嘉用脑袋顶了一下梁远说道：“人家今天要做菜，小远你在边上看着就好了。”梁远笑着点了点头，把香肠和熟食递给宁婉嘉，然后去淘米做饭。 等到梁远把米放进电饭锅，按下按钮回身却发现，小丫头正双手握住菜刀，小心翼翼的在火腿上慢慢的锯着，看着香肠在菜板上滚来滚去，梁远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小远！”宁婉嘉躲着脚娇嗔着。 梁远捏了捏宁婉嘉羞红的脸颊，来到宁婉嘉的身后，伸手扶住香肠的两端强抑着笑意说道：“嘉嘉，我帮你按住这个胖胖家伙，你慢慢切。” 宁婉嘉扭头在梁远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腻着嗓子说道：“小远，不许你笑话人家的。” “恩，这个家伙太胖了，嘉嘉搞不定它也是正常的。”梁远一本正经的说道。 一根香肠两个人切了足有10分钟，看着菜板上七扭八歪的香肠，嗅着怀中清新的香气，梁远心中一片安详喜乐。 两个人吃过晚饭宁婉嘉把梁远按在沙发上，自己把碗筷清洗干净，又把客厅的地板擦了一遍，收拾过后看着梁远捧着一本外文书籍看的入神，先轻手轻脚的打了个电话，然后去卧室拿出书包，翻出作业回到梁远身边写了起来。 梁远放下手中的《微型燃气轮机发展趋势》，用力的伸了个懒腰，想着前世燃气轮机的发展趋势，不由得一阵头痛，步入新世纪之后燃气轮机的小型化浪cháo席卷全球，时间步入2005年之后，刨除中国，功率200kw以下的微型燃气轮机组的全球需求量已经上升到100亿美元/年，并且年增长率超过20%，微型燃气轮机组在汽车动力，紧急发电，电网调峰，分布式供电等方面越来越凸显出远超柴油机的优势。 从2005年起，国内的微型燃气轮机组的需求量每年就会有六、七百亿元的规模，可惜现在是87年，国内电力供应紧张，根本就不会考虑什么电网调峰之类的事情，汽车动力更是没谱的事，就算梁远硬着头皮开发出微型燃气轮机组，不经过大规模商业应用，后续的技术投资将会是个无底洞。可等国内市场形成需求后在着手研究，黄瓜菜都凉了，至于现在出国和通用，三菱之流肉搏？还是洗洗睡吧。 梁远揉了揉额头，把《微型燃气轮机》扔在一边，还是先考虑老娘那个发电的重型燃气轮机吧，也就是在国内一万五以上都敢叫重型燃气轮机，扔在国外这功率就是个渣渣啊。不过自己总算把燃气轮机组的实验电站解决了，前世的土鳖直至2010年，和国产燃气轮机组配套运行的实验电站不是遥遥无期，就是因为各种原因时断时续，燃气轮机组不经过长时间的运行积累大量数据，就算是开发出来也与废铁无异。 在国内做技术开发属实憋屈，管事的要么四六不懂胡乱指挥，要么专心升官发财搞出个阶段成果后踏步高升。再加上其中掺杂着无数学霸窃贼，混帐权威，真心搞科研的想寻摸一块净土绝非易事。 梁远叹了口气，抬手看了看时间已经10点多了，糟了忘记送嘉嘉回去了，会回过神的梁远扭过头才发现，宁婉嘉像个小猫似的蜷坐在沙发上，手臂搂着弯曲的大腿，下巴搁在膝盖上，正眨着眼睛看着自己。 “呃，嘉嘉，你怎么不早点喊我呢，该送你回去了。” “我给爷爷打过电话了，说梁姨回来了，今晚在这边睡的。”宁婉嘉轻声说道。 要是时间再过十年，梁远听到宁婉嘉这么说大概会乐得晕过去，可惜至少还得等上七、八年。 “作业都写完了”梁远坐回沙发上，宁婉嘉点了点头说道：“9点就写完了呢。” 梁远暗自叹了口气，理了理宁婉嘉额头的碎发说道：“嘉嘉，睡觉吧，明天我们都得去上课呢。” “才不呢，刚才怕打扰你，人家今天还没练功呢。”宁婉嘉皱着粉嫩的鼻子说道。 “我最喜欢看嘉嘉练舞蹈了。”梁远笑着说道。看着小丫头修长纤细的娇躯做着各种匪夷所思的动作绝对是一种享受。“好啊，我也喜欢跳给小远看呢。”宁婉嘉轻快的跳下沙发，顺势做了两个滑步，然后轻巧的跪在地板上，转眼就把身体弯成了o型。 等到宁婉嘉做完ri常功课，有些兴奋的小丫头也不去睡觉，揪住梁远把近一个月，她在东大附小遇到的种种事情都说了一遍。 “我们班的张涛给李小娜写过纸条呢。”宁婉嘉八卦的说道，“班里的同学都说他俩要好呢，小远你说是这样吗？” 梁远无力的拍了拍脑袋，两只萝莉跳过一个年级，现在的同班同学大都在十三、四岁左右，这个年龄段有些初恋的萌芽在正常不过了。终究还是比较单纯的80年代，也只是点对点的传传小纸条啥的，和未来90后小学时就开始进行的多边形恋爱根本没有可比xing。 直到12点之后梁远好说歹说才把宁婉嘉哄去洗漱，宁婉嘉撅着嘴巴走进卧室换睡衣，梁远看着那扇轻掩着的卧室房门，自嘲的笑了笑。要是李远玲在家梁远还敢和小丫头口花花，现在只剩下两个人梁远只好当缩头乌龟，否则一不小心就会掉进禽兽和禽兽不如的大坑。 两个人洗漱完梁远拿起《微型燃气轮机发展趋势》和宁婉嘉一起走进卧室，宁婉嘉看着梁远同自己一起进来俏皮的一笑，爬上床把维尼熊拽到床边说道：“我就知道，小远知道人家不敢一个人睡的。” 两个小时之后，靠着床头看书的梁远慢慢的移开宁婉嘉搂着自己的手臂，小心的把散落在小丫头鼻翼的散发拨开，盯着眼前熟悉的颜容看了一会，然后满足的叹了口气，调暗床头灯，梁远走到书桌前扭开台灯心想，守着小丫头看一夜的书也是一种幸福啊。 第62章 妥协 朦胧中梁远觉得耳朵有些痒，晃了晃脑袋，一阵清脆的笑声传入耳际，慢慢的张开眼睛，宁婉嘉俏丽的颜容映入眼帘。 “猪头，快起来吃早饭，再睡下去上课要迟到了。”宁婉嘉揪着梁远的耳朵轻轻的摇晃着。 “看书困了怎么不到床上睡去呢，趴在书桌上很容易感冒的”宁婉嘉轻声埋怨着。 梁远打了个哈欠，用力伸了个懒腰，身上的薄毯滑落到地上，随手捡起毯子心想不趴书桌上这一晚上怕也睡不着的，再过个六、七年傻子才趴书桌上睡觉。拉过宁婉嘉粉白的小手使劲的闻了闻，清新的香气扑鼻而入，梁远陶醉的闭上眼睛，然后伸出舌头作势去舔。 “小远，你这个恶心的家伙，快去洗漱”宁婉嘉咯咯笑着抽回了手。 两个人嘻嘻哈哈的吃完早餐，梁远翻出久已不用的书包同宁婉嘉一同去上学。刚走到小区门口就碰到了宁婉菲。 “我就知道这个家伙肯定会掐着点下楼的，绝不会提前一 分钟到学校的”宁婉菲坐在出租车上对着两个人招了招手说道。 梁远嘿嘿笑着打开了后座的车门，低头准备钻进后座，享受下左拥右抱，识破了梁远计划的宁婉菲伸着笔直的大腿边踢边说道：“嘉嘉，快把这个家伙拉出去。” 宁婉嘉咯咯的笑着，搂着梁远的腰把梁远拖出了后车厢。 梁远垂头丧气的跪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看着两只萝莉说道：“菲菲。你太残忍了，今天我还得和老师解释什么是更年期综合症呢。” “这个问题和你挤后座有什么关系，再说是你自己说的得了更年期综合症的嘛。” “你们两个不知道的，我们班主任像严冬一样冷酷无情啊，我说了这么个扯蛋请假理由我会死的很难看的。和你俩挤挤就是想找些温暖的。”梁远可怜巴巴的说道两只萝莉看着梁远愁眉苦脸的样子很没良心的咯咯笑着，宁婉菲伸出粉白的小手掐着梁远的脸蛋使劲的揉了揉说道：“你被东大开除了才好呢，正好来附小陪姐姐上课。” 宁婉嘉也唯恐天下不乱的说道：“是啊。是啊，小远还是来附小吧，姐姐们会保护你的。” 三个人一路斗着嘴来到了学校。梁远把两只萝莉送到东大附小的教学楼前，然后硬着头皮向少年班走去。 只睡了1个小时的李远玲看着手中的资料满意的叹了口气，终于弄出了一份能使双方都大致满意的方案了。要不是兰州化工厂那边的工期比较紧张，李远玲是不会捣鼓出这么一套方案的，一会等老师到了让老师帮忙参谋下，若是没什么问题就由老师找陶永合商量然后公布出去好了。 不一会，走廊里响起了脚步声，办公室响过几声敲门声之后，被人直接推开。 “廖姨，你怎么也来了？”李远玲惊讶的问道。李远玲回盛京之前只通知了吴忠华来盛京帮忙。 “听老吴说了，小玲已经找到使用燃气轮机组的投资方了，打算和423厂分拆在重新成立个项目组。廖姨不放心就跟过来了” “陶永合那个老东西也真是的，和孩子叫个什么劲，一会我得好好说说他”廖敏愤愤的说道。 早年廖敏和陶永合曾在固体火箭发动机的燃料研发上有过长时间的合作，两个人的关系一直比较融洽。 “老廖啊，算了算了。老陶也不容易，固体火箭项目之后钱花了不少，老陶却一直没搞出来什么成果，对燃气轮机组老陶还是抱有很大期望的，这次小玲一杆子把机组打翻在地，等于把老陶这几年的成绩都毁了。老陶急眼也是人之常情”吴忠华在边上劝说着廖敏。 “还是他搞的东西不行，要是自身过硬，也不是小玲说打翻就打翻的” “老师，快帮我看看这个方案行不行”李远玲笑着打断了老两口的拌嘴。 吴忠华无奈的摇了摇头，接过资料看了起来，十分钟过后，吴忠华把手中的资料递给了廖敏。 廖敏接过资料刚看了开头惊讶的问道：“小玲，燃气轮机机组功率不是说没过一万么。” “老廖，你看完，看完知道了”吴忠华说道。 廖敏翻完资料之后想了想说道：“海军现在态度摇摆不定，肯定是看上美国lm2500系列燃气轮机了，就算小玲重现了斯贝s_ma1系列13800千瓦/台的功率，距离lm2500的18755千瓦/台还有很大的差距，估计海军还是看不上的。” “现在423厂应该是挺后悔上这个项目的，小玲既然提出来全盘接手，423厂那边应该是非常乐意的，小玲接手后宣布项目下马改变研发方向，海军方面也应该是乐观其成，没有国产的燃气轮机搅局，他们更能名正言顺的要求进口lm2500了。” “不过小玲你在报告上说909那台机组的功率已经超过11000千瓦了，有没有把握在兰化的发电机组上实现，虽然那时老陶他们已经撤出去了，但是小玲要是实现不了的话，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当初报告是造假了的。”廖敏关心的问道。 李远玲为了减少陶永合的抵触情绪，准备把909所那台燃气轮机组的实验数据统统上调，把9500千瓦的功率改成了11040千瓦，算是达到了原厂80%的指标，把点火后运行72小时修改成了200个小时，有了这份数据加上李远玲全盘接手423的研究成果，对陶永合的个人业绩和423厂的利益都算有了交代。 “廖姨，能的，整套机组的毛病我心里有数，我估算过换掉一些零件之后至少能达到原厂的85%，若是给我一年时间肯定能达到原厂的功率水平。”李远玲信心满满的说道。 “老师，要不借这个机会中科院也撤出去算了，兰州化工厂那边给的利润还算丰厚，这两套机组我怎么花都够的。” 吴忠华想了想说道：“公司老师说的还算，暂时不用都撤出去，当时中科院出资占了30%，这回撤出去15%好了，既然小玲你这边能把燃气轮机组的项目推行下去，老师就把撤出来的资金投到核心机的燃烧室去，我准备把斯贝的环管型燃烧室改成环形燃烧室。” 第63章 得偿所愿 环管型燃烧室就是把燃烧燃料的火焰筒布在一个环形截面上，结构相对紧凑，做发动机设计时只需要研究一个火焰筒的燃烧情况，然后组合就可以了，对设计工作和加工来说难度较小。 不过环管型燃烧室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就是它的的火焰筒是单独的，这样，在出口两个火焰筒燃气相叠的地方，温度比别处要高，这样一来，对动力涡轮前的燃气导流叶片危害很大，温度高的地方叶片寿命只有别处的几分之一，而环形绕燃烧室就很好的避免了这个缺点。 环形燃烧室不是由多个火焰筒组成，整个燃烧室是一个整体，燃料在整个圆环内均匀燃烧，燃烧室的出口燃气场的温度要比环管形燃烧室的温度均匀，而且环形燃烧室所需的燃油喷嘴也要比环管燃烧室的要少一些。均匀的温度场对直接承受高温燃气的燃气导流叶片的整体寿命有很大的好处。并且可以提高燃烧效率、动力涡轮的进口温度，减少排放增大发动机功率。 但在设计时难度就比环管～ 型燃烧室大多了，燃料在整个圆环中的燃烧情况是十分复杂的，设计时需要考虑的情况数十倍于环管型燃烧室，而且在加工上难度也比环管型大很多。 “老师这个难度可太大了，国外在这上边也才突破七、八年吧”李远玲好奇的问道。 吴忠华点了点头说道：“进入80年代，国外的新一代发动机才开始采用这种燃烧室的。就斯贝来说，若是能把燃烧室换成环形的，发动机的体积、重量都会降低许多。” “老师把燃烧室改掉，相当于把斯贝发动机重新设计一次了。”李远玲感叹地说道吴忠华哈哈一笑说道：“什么时候我们对斯贝发动机想怎么改就怎么改，才能说我们已经完全吃透了斯贝的技术。” “小玲，你近期先把jing力放在涡扇叶片和发动机家族化上边吧，我这就去找老陶说这件事情。” 梁远迈进少年班的教室时班级猛然一静。在梁远不在的这些天，关于入学考试的那两张卷纸已经全班皆知，加上梁远冒了个头之后就消失无踪。因此班级同学到是对这个特立独行的家伙好奇的紧，见过大学逃课的，从没见过少年班逃课的。 无视班级里好奇、惊讶、不屑等种种目光。梁远施施然来到了座位上坐好，把书包放进书桌，慢悠悠的翻出书本文具。 两条人影嗖的串了过来。 “老大，你太让人佩服了，你这简直是**裸的藐视学校啊”宋飞一脸仰慕的说道。 “虽然我知道入学考试不可能作弊，可我还是忍不住要怀疑一下，兄弟你不是抄进来的吧，感觉以前班级最坏的学生都比你勤奋多了。”于文杰不着调的问道“抄你个大头鬼，小远可比你那个全是数字的脑袋强多了。”王蒙蒙呯的敲了一下胖子的脑袋。 “呃，最近生病了。就没来上课。”梁远笑着说道。“我和老师请过假了” “拉倒吧。”王蒙蒙笑着说道，“你就胡扯吧，方老师到我们宿舍问过好几次呢，问我们最近看到过你没有，还问我们知不知道你家的联系方式。” 梁远在入学时。狡猾的把本溪家中的电话号码留给了学校。 整个九月份李远玲不是在盛京就是在本溪机车厂招待所，家里无人梁江平根本就不回家，梁远回本溪时肯定在车厂招待所住宿，梁江平偶尔看梁远时也在车厂招待所住一宿。方师太打家里的电话要是能找到人才怪呢。 “我都给方师太留家庭电话了啊”梁远顺口说道。 “方师太？小远为啥管方老师叫方师太啊？”宋飞发现了梁远的无心之言。 梁远呯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看着三人热切好奇的目光，梁远只能把方师太的来历解说了一遍。 于文杰除了数理化在其他方面就是个白痴。到是宋飞和王蒙蒙看过天龙八部，两个人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说道：“小远，不带你这么埋汰人的，方老师挺好的啊。” “你俩懂啥，我这是预言”梁远一副神棍的模样说道满头雾水的于文杰嘟囔了一句：“数据不足，无法计算概率。”三个人看着胖子一副迷糊的表情笑成了一团。 教室的们被呯的推开，方鸿萍出现在教室的门口，有些乱哄哄的教师陡然间静了下来。 于文杰和宋飞听见教室一静，回头一看和方鸿萍的目光对了个正着，两个人缩了缩脖子，灰溜溜的溜回了座位。 方鸿萍满意的看着教室瞬间恢复了平静，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又扫视了一遍教室，才发觉那张空了一个月的座位终于有了主人。 方鸿萍的心头之火腾猛的涌了上来，这个家伙刚开学就缺了一个月的课程，请个假居然说得了更年期综合症，简直是......方鸿萍想了半天也没能找到形容梁远混帐程度的形容词。 更可气的是自己把这种情况上报给学校，负责少年班的马天元，马天元打了几次马虎眼之后，干脆利落的直接把自己支到了院长那里，一个学生缺课这种小事怎么和院长说，方鸿萍愤愤的咬了咬牙。 东大不是没有关系户和议价生，不过都是在本院参加过适龄高考之后录取或特招的。都是为了文凭来的。眼前这个家伙为的是什么？走后门也不带提前这么久的吧？ 马天元也是有苦难言，方鸿萍来找自己时，自己给老师打过电话，询问过这位学生的情况，毕竟长时间不来上课学校也不放心。有义务了解学生的情况，廖敏知道东北机车厂的设备都是梁远一手运作换回来的，问过李远玲得知梁远一直在本溪忙着机车厂的事情之后，直接告诉马天元放心，梁远没事只是暂时缺几天课。 马天元听自己老师这么说，又想起冶金系主任朱立国临去本溪时，还特意让自己关照这名学生。意识到这个学生来头不小，不是自己应该cāo心的，就把方鸿萍直接支到院长那边了。 方鸿萍做了个深呼吸。然后用眼睛死死的盯着梁远，试图在气势上压倒梁远，便于今后管理。 梁远看着方鸿萍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雪白的脸颊上布满不正常的红润，高耸的胸脯急促的起伏着，胸前的衬衣扣子绷得紧紧的。 在使使劲，会不会掉下来两颗扣子呢，梁远猥琐的想着，眼睛在方鸿萍的胸前和屁股上乱转，眼前方鸿萍的这副模样，要是被蔡晓兵那个渣滓看到会是什么效果呢。 前世那个家伙和自己一样不结婚，在各种夜场和学校中觅食鬼混，当年自己就怀疑这个家伙对方师太表白失败。深受打击才恣意花丛的。这辈子一定要搞清楚这个问题，34d就是不一样，果然是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大胸风情挡不住……。 方鸿萍看着梁远根本就没在意自己的目光。反而眯着眼睛上上下下的不停的打量着自己，嘴角的那丝笑意怎么看怎么别扭，方鸿萍张了张嘴终究没有把梁远喊出去谈话，看这个家伙那副德xing，就知道谈话也不会起到什么作用，徒惹自己生气罢了。 方鸿萍做了个深呼吸。压下心头的愤怒，决定彻底放弃梁远。 “王蒙蒙，你带三名同学去我办公室，把这个月的试题都抱过来”方鸿萍说道王蒙蒙应了一声，喊过宋飞和于文杰又一把拉起梁远说道：“走，干活去。” 几个人出了走廊，宋飞笑嘻嘻的说道：“小远，白仰慕你了，原来你找方老师请过假了啊。那方老师找我们问你家电话做什么呢？” 梁远只是笑着，也不回答宋飞的问题，自己也挺纳闷怎么如此轻松就蒙混过关，想了半天只能归结为方师太暂时功力不足，还未神功大成。 梁远悠闲的上了一上午的课，中午兴奋的两只萝莉早早的就等在了少年班的楼下，东大的少年班今年招收了三个班级合计100余人，都在一栋楼里上课。早在刚开学时两只萝莉就曾在少年班楼下等过梁远，见过的人无不惊奇，可惜的是如惊鸿一瞥，然后就再也没见到过人。 平ri闲聊时见过两只萝莉的都说，如此相似的双胞胎生平仅见，没见过的自然不相信，关于两只萝莉的话题曾持续了十多天才慢慢消失，这回两个小丫头又忽然出现算是平地起风波，等到梁远下楼时两只萝莉附近围了二十多个人，正在指指点点努力的辨别两个个小丫头的异同。 这等规模的围观对于两只萝莉来说完全可以忽视，看到梁远下来两个小丫头齐齐的扔过来一个白眼说道：“小远，你总是吃饭不积极，你今天又下来晚了。”宋飞看到两只萝莉后大呼小叫的说道：“311的刘闯还不相信呢，我马上去喊他让他过来看看。”然后挤眉弄眼的对着梁远说道：“老大，你和两位姐姐说说能等一回不，刘闯中午不去食堂的。” 梁远看着宋飞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你别喊我老大了，现在她们两个是老大，我前些天刚被她俩凑过一顿，不怕死你就自己说吧。” “真的假的”宋飞和于文杰怀疑的问道。 “宁婉菲是练空手道的，就你俩这样的乘以二都白搭”王蒙蒙知道两只萝莉的老底，不屑的对着两人说道。 两个人看着梁远狗腿的接过两只萝莉的饭盒，对视了一眼缩了缩脖子，老实的跟在身后。 宁婉嘉轻轻的掐了梁远一把，娇嗔着说道：“人家哪里打过你呢。”继而又想起了什么，小脸微微一红。 宁婉菲皱了皱粉白的鼻尖说道：“还以为少年班能成熟一点呢，和附小没什么区别嘛，双胞胎有什么稀奇的。” 王蒙蒙笑着说道：“第一次在少年宫看到你们两个。我也很惊奇呢，小远要是近期能一直来上课，我估计过段时间就好了。” 宋飞和于文杰也凑了过来，笑嘻嘻的问梁远平时如何区别两只萝莉，一行人嘻嘻哈哈的走向了食堂。 吃过午饭，梁远无视方鸿萍冒火的目光，照例睡了一节课。听了一节课，等到放学铃响，收拾收拾书包直接去附小接两个小丫头回家。把什么值ri之类的统统丢在了脑后。 和两只萝莉说说笑笑的回到909小区，梁远意外的发现李远玲居然正在厨房做菜，扔下书包。梁远跑到厨房好奇的问道：“妈，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简直是千古奇观啊” 李远玲拍了梁远的脑袋一下笑着说道：“什么奇观，妈妈今天失业了，以后得靠着小远开工资呢。这不赶紧买吃的贿赂一下我儿子。” “妈，这么快你就把项目组du li出来了？”梁远兴奋的问道。 吴忠华找到陶永合之后，把李远玲整理出来的方案递了过去，然后直接说道：“老陶啊，小玲虽然说话冲些，但她也是对事不对人。” “自从听说海军那边对燃气轮机组态度不明之后，小玲在外边跑了很久又找到了投资。不过对方提出机组要上陆，当作工业发电的母机，考虑到我们是老关系了，小玲做了这个方案，老陶你看看怎么样？” 陶永合听到李远玲又找到投资方之后。心里一紧，虽说这个项目是吴忠华主导的，但423厂这边的负责人毕竟是自己，若是双方撕破脸，就算能把机组开发失败的原因推到吴忠华头上，但自己这几年的时间就白白浪费了。而且厂子近千万的投资，换了一台不能用机组，基本和打水漂没什么区别，以后自己在想主导什么项目将会困难许多。 陶永合有些忐忑的接过文件，心中忍不住想着到底什么单位这么大脑袋，居然敢往这里边投资，莫非是钱多得没地方花了，早知道就不和李远玲闹着么僵了。 打开文件陶永合聚jing会神的看了起来，二十分钟之后陶永合长出了一口气，心情为之一松。 合上文件，陶永合沉吟了片刻说道：“老吴你算是后继有人了，小玲不光科研水平高，大局观也十分出sè。” “这份文件我没什么可说的，不过海军那边我们地头熟，这几天我争取让他们提个严格的燃气轮机验收标准出来，这样小玲转换科研方向也名正言顺。 “423这边虽然和小玲的科研思路有些小冲突，但有些人水平属实不错，跟我回423那边有些可惜了，还希望小玲能把这些人留下来，继续为燃气轮机的科研事业发光发热” 陶永合又补充了几点之后，和吴忠华达成了共识，双方决定等海军的验收标准出来后就进行项目组的分拆工作。 梁远听着李远玲说完对老jiān巨猾的陶永合佩服万分，这个老家伙面面俱到，基本把所有的漏洞都堵死了，只要明年李远玲给兰化开发的发电机组数据不是太惨，此事就天衣无缝，皆大欢喜。 “吴爷爷和廖nǎinǎi呢？”梁远好奇的问道。 “他们晚上回来，过些天要分拆项目组，现在在909所作准备工作呢” 五天后，海军装备部提出了一份比较严格的燃气轮机组验收标准，标准规定机组功率必须达到12500千瓦以上，首次大修时间至少要达到360个小时，油耗率要低于300克/千瓦?小时。 在梁远看来海军这份验收标准一点都不严格，已经够水的了。360个小时的大修，意味着舰艇出海作战时间不能超过10天，以双舰巡逻黄岩岛为例：路途往返各需一天，正规巡逻8天，然后返港大修发动机需要一周，一个月需要6艘舰艇才能保证全天候巡航，而此时的南海舰队的一千吨以上的“大型舰艇”才只有9艘。 看着手中的海军验收标准，梁远心头有些微酸，有些理解海军急迫引进美国lm2500燃气轮机的心情，lm2500系列的大修时间是8000个小时，新世纪之后更提高到了10000个小时以上。 对照着海军的验收单909那台机组在燃油消耗率上合格，功率只是略微差一些，离360个小时的首翻要求还有100个小时差距，只有这项要求差得远些。这个成绩也算是对方方面面都有了交代。 海军验收之后，李远玲代替东北机车厂宣布收购整个项目组的科研成果，用来继续开发民用发电型燃气轮机组，分别向423厂和中国科学院支付了820万元和200万元，用于购买项目组样机和所有的资料及实验数据。 至此，经过了大半年的运作，国家花费了数十亿元，引进的斯贝航空发动机的大部分技术和一半设备，算是彻底落入了梁远的掌控之中。 梁远扔下海军的验收报告问道：“妈，项目组里边关于斯贝的耐高温金属配方都有吧？” 李远玲点了点头说道：“大部分都有，和航空发动机没太大的区别，只有像关于机匣，尾喷管，加力燃烧室等方面的资料没有。” 那些东西不重要，没个三年五载的梁远根本不用考虑关于上天的问题。 “妈，我想把项目组有关金属研究的部分和冶金实验室合并，相关工艺制造部分du li出来，重新建立个实验室，同时为燃气轮机和机车制造服务。” 梁远这么做也是打算用燃剂轮机的jing密制造，强行提升铁路机车的工艺制造水平，以生产燃气轮机的标准生产铁路机车，就算在未来的高铁时代都是富富有余。在梁远看来若能成功的建立起一个严格的生产标准，为此支付些额外的成本绝对是超级划算的。 呃，欠账大约是补上了^_^，明儿争取补前些时答应的两更。 第64章 双层客车下线 李远玲想了想笑吟吟的说道：“好啊，大上个月材料组还抱怨经费不足呢，人和资料都可以划给你，不过以后他们的科研费用也都由你支付。” 梁远装作豪迈的样子说道：“才几个小钱，妈妈也和我算得那么清楚。”说完梁远忽然想起来，就算自己不提李远玲也会把材料组、工艺组等辅助小组都分离出来的，东北机车厂的设备，根本就是为了生产斯贝发动机准备的专用设备。 斯贝航空发动机累计使用的金属材料牌号共有112个，仅高温合金就多达16种，像高、低压盘，压气机叶片，动力涡轮等必须使用真空冶炼装置才能制造出合格的金属，加工上很多零件都要使用无余量jing锻设备，纵观全国，除了西飞大概也就自己这里有这些玩意了。 无奈的拍了拍脑袋梁远换上一副苦瓜脸说道：“妈，打土豪也不带这么忽悠人的，我现在也很穷啊。” 李远玲笑着扭了一下梁远的耳朵说道：“你小叔都招了，上个月光绥芬(河大市场的ri常消费品，就赚了一千多万，你把零头拿出来就够他们花一阵子的了。” “不过你这个土豪的设备是很不错的，给妈妈三、四年的时间，到是有可能把燃气轮机完全国产化。” 斯贝发动机虽然引进的较早，但由于斯贝的配套飞机——歼轰七研发费用严重不足，进度迟缓。因此斯贝发动机国产化一直处于停顿之中。 穷疯了的海军为了能使歼轰七研制下去，连在香港军事周刊打广告，招合作投资商的馊主意都曾经试过，可惜效果约等于无。直到88年中越南沙海战之后，南沙诸岛面临着急需大航程的飞机巡航的局面，海军才下痛决心独自支撑起歼轰七项目。 不过这并没有改变斯贝发动机的命运，93年歼轰七试飞成功后。由于罗罗已经停产斯贝发动机，加上斯贝国产化遥遥无期，歼轰七换发的声音一度嚣然于世。争吵了三年之后，直到96年才确立了斯贝装机歼轰七不变。 真正的斯贝发动机国产化工作，在1997年前后才开始进行快速研发。经过7年的努力，在2003年国产斯贝发动机最终定型，步入了批量生产阶段。 梁远听李远玲说三、四年能完成燃气轮机国产化工作，着实惊喜了一下，斯贝燃气轮机和斯贝航空发动机的零件互换率超过70%，核心机的零件互换率更超过了90%。若是在完成斯贝燃气轮机国产化的基础上，进行斯贝航空发动机国产化，大概有一、两年的时间就足够了。 “妈妈，真的假的？”梁远有些不信的问道。 “你吴爷爷说了，盛京金属研究所的整体叶片铸造技术就快取得突破了。叶片的加工量占整个燃气轮机的三分之一，你要是保证每个月，把绥芬河大市场ri常消费品的利润划过来，三年妈妈就能把燃气轮机的国产化完成。”李远玲一边翻炒着铁锅里的带鱼一边说道。 三年至少扔进去3.6个亿，梁远咂了咂嘴巴。心说这东西真是要人命啊。不过玩意利润也真心高，等到九十年代中期歼轰七装机之后，斯贝的短期用量至少要200台左右，长期用量更可能突破1000台。算上通货膨胀因素，一台国产斯贝至少能卖一千万/台，和斯贝发动机推力差不多的俄罗斯rd93发动机。在我们大批量购买的基础上，还需要花费250万美元才能买来一台。 3.6个亿换20个亿，怎么看都是个暴利的买卖。至于成本，在梁远技术、设备在手的情况下大概也只是付出些矿石、人力、电力成本。不过到时候国家该怎么给自己上税呢，梁远不着调的想着。 隔ri，补偿了梁远一顿美食的李远玲一头扎进了工作中，连带着吴忠华和廖敏老两口都是每ri深夜回家，被彻底放养了的梁远也暂时扔开一切，每天悠哉悠哉的上学，偶尔还在东大的少年班宿舍留宿。 十月十八ri，冶金实验室的真空冶炼炉和真空jing炼炉，经过了一个多月的安装调试终于成功的投入了使用，朱立国在庆祝首炉钢水冶炼成功的酒会上喝得酩酊大醉。 十月二十五ri，苏良宇带着一同开发了ht680微处理器的十多个人，一起跳槽来到了盛京，梁远也只是在周末找时间同苏良宇吃了顿饭，然后以正在准备期中考试的名义，把剩下的事情都丢给了梁海平。 十一月三ri，考完了期中考试的梁远终于被梁海平揪回了本溪，理由无比的充分——东北机车厂第一辆dbme双层客车成功下线。 在东风5型调车机的推送下，采用米白加深海蓝涂装的dbme双层客车，缓缓的驶出了机车厂高大的组装车间，车底到达指定位置后，震耳的鞭炮声猛然响起，盛京铁路局局长刘长河、丹东铁路分局局长秦亚联，本溪市副市长曲兆国，加上梁江平一行四人拿起剪刀，一同剪断了挂在车厢端口的数米长红绸。 梁远看着眼前热闹的景象差点没乐出来，自己和小叔闲聊时提过，第一台机车下线时要弄个盛大的仪式，该如何如何准备，没想到小叔直接用在了双层客车的下线仪式上。 双层车底的待遇和受到冷遇的243型电力机车不同，目前南京厂研制的那个25a—s双层车底可以说是失败了，短期内看不到整改成功的迹象，因此铁道部对东北机车厂引进东德dbme双层客车，抱有很大的期望。东北机车厂虽然是集体企业，平ri不受待见，但从大方向上看也是铁道部自家孩子，有了成绩算在部里任谁也说不出别的。 参加下线仪式的路局大局长刘长河，在剪彩前同梁海平谈了三十多分钟，特意转达了部里领导的关心和问候，希望东北机车厂的车底能顺利通过北平环线检测，部里连车底的正规编号都已经准备好了25b—s。 梁远一边吐槽着这个比较奇葩的编号，一边心不在焉的听着台上各路领导们滔滔不绝的致辞。以后的牵引机头一定要自己想个编号，梁远愤愤的想着，三十分钟后下线仪式终于完成，大队人马熙熙攘攘的向机车厂招待所走去。 梁远转过身刚准备离开一起去招待所混吃喝，却意外的发现苏良宇带着三个人，围着双层车底指指点点说着什么。 梁远好奇的走了过去问道：“老苏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和我说一声，早知道和你一起来了。” 苏良宇哈哈一笑说道：“我都来了三、四天了，再说谁知道你那时候考完试没有。” 第65章 银行 “小远，你还有必要参加期中考试么？”苏良宇好奇的问道。 梁远嘿嘿一笑说道：“我们这期少年班一共招了三个班，班主任的成绩和班级的平均分有很大关系呢，好歹挂了个天才的名头，考得太低了大家面子都会很难看的。” “再说我现在读的可不是大学课程，怎么也得把今年的预科糊弄过去，明年才能正式混进大学生的队伍，期中考试若是考得不好，万一被学校开除了多丢人啊。” 苏良宇摇头笑了笑，然后对着身边的三个技术人员说道：“你们先去车厂招待所吃饭吧，我一会再过去。” 三个年轻的技术员点了点头，满头雾水的离开了剪彩的现场。 第65章银行梁远看着三个人拐过车间转角，扭头对苏良宇说道：“老苏是打算上车看看吧？” “前两天组装没完成时我就带着他们几个过来了，不过怕耽误工期我们也没往前凑，只能离老远看着，这种双层客车我还真没坐过呢。; ”苏良宇说道。 苏良宇一直在美国读书工作，美国的航空运输业和重载货运铁路极其发达，客运铁路就要差上许多，在七、八十年代甚至连加拿大都不如，在美国客运列车经常要给货运列车让路，美国著名的“海岸星光号”豪华列车曾创下三年内正点率仅为2%的世界纪录。因此除了时间宽裕的旅行，在七、八十年代美国人ri常出行乘坐火车的人数很少。 两个人爬上临时搭建的月台。经过车门时，梁远发现国产的dbme车底同原装版略有不同，透过车底同站台之间的空隙，能清楚地看到车门下方。加装了三级为停靠低站台准备的钢制阶梯。 走进车厢，梁远扫了一眼右手边的车门，发现原版的折叠车门也改成了中国铁路常见的整体式单合页门。 梁远指了指第65章银行车门笑着对苏良宇说道：“老苏，刚上车就得通知你一个不幸的消息，车门自动化暂时是泡汤了。” 苏良宇哈哈一笑说道：“这个你可骗不了我，我和海平闲聊时都研究过了，去年北平至吴淞的京沪直达列车就已经开通了，现在吴淞和北平可都是高站台。取消三级阶梯后就有地方装自动的塞拉门了。” 北平至吴淞的t13/14次（注1）是中国最为知名的客运列车，它的牵引机车是中国铁路三大“伟人号”机车之一：“周_恩_来号”。建国以来，太祖，286。386都曾到t13/14次列车上视察题词。 可以说铁道部只要有好东西，第一个装备的编组就是t13/14次，在86年t13/14次的牵引机头是大连机车厂刚出厂不久的东风4b型内燃机车，车底是东德进口的24型车底，同长chun客车厂最新改装的22型自供电空调车底混编。 梁远听苏良宇提起t13/14次京沪直达列车。想了想就明白了苏良宇和梁海平的意思，一般来说单单双层车底还不足以使铁道部下决心，换掉t13/14次去年刚刚列装的新型车底，若是苏良宇能把双层客车设备大量的自动化。那就不一样了。 t13/14次京沪特快列车虽然号称直达特快，选用的车底和机车都是最新型号。代表着中国铁路的最高水准。但列车中途还得停靠天津西站、济南站、蚌埠站三个车站，执行列车检修。机车加油加水等维护工作，只不过不办理客运业务罢了。 直到2004年中国铁路引进了庞巴迪的l11型高速车厢，生产出了能以160公里/小时的速度，持续20个小时不停站运行的25t型车底之后，t13/14次才撤掉三个中途维护点，变成了名副其实的直达特快列车。 想到此事梁远的心火热了起来，走进车厢一层随便找了个座席坐下，对着苏良宇说道：“老苏，门是小事，这辆列车的监控系统能不能在完善一下，并把它芯片化？”梁远边说边拍了拍身下的座椅苏良宇沉吟了一会说道：“我带来的那三个技术员，都是在传感元件方面有过开发经验的。前些时我们都看过双层客车的原厂图纸，东德那套列车监控系统做得还不错，改装的余地很大。” 苏良宇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不过近期小远就不要指望了，单在原来的基础上芯片化，没个三、五个月是开发不出来的，而且开发出来之后单定型就需要很久吧。” 梁远点了点头，铁路客运车辆不比其他，一种设备定型不跑上几十万公里绝无可能。 “老苏，过几天我让小叔给你们调过去一辆双层车底，随你们怎么折腾都行，前期就按照你和我小叔的意思，重点先搞外观，先把车门换成电气的塞拉门，再把卫生间改成真空集便的，水龙头统统改成感应的。 “老苏的电机线控系统要是开发顺利的话，连自动干手器都配上，做完这几样我们就可以出去忽悠人了，那时在和铁道部研究换京沪直达列车的车底应该会容易许多。” 苏良宇笑着说道：“小远你都要成jing了，我才提个头你就都猜出来了。” 梁海平和苏良宇把双层车底的自动化分成了两个部分，一部分是在比较容易达成的豪华程度上做文章，完成这部分之后双层车底算是正式定型，可以进行大批量生产了。 还一部分就是一般人看不见的，比较艰难的列车控制系统自动化，这部分牵扯到的部门就多了，连冶金实验室的朱立国都将参与其中。两个人打算用三、五年的时间把梁远口中的那套全自动列车监控系统开发出来。 梁远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说道：“这车厢该怎么改我都想半年多了。大致的思路都在脑袋里装着呢，所以老苏你一说开头我才能猜出来的。” “老苏，走，带你看看那套列车监控系统的实物去。虽然和西德相比东德这套列车监控系统有些落后，但在我们国家还算是不折不扣的高科技呢” 梁远边说边同苏良宇在车厢内转悠起来。两个人在双层车厢里呆了一个多小时，指着车厢里的各种实物聊了一大堆的想法，才准备出去吃饭。 梁远和苏良宇边走边谈刚走出车厢，就听到有人喊着小远，抬头一看，却发现周恒正站在一辆黑sè的伏尔加轿车旁用力的招手。 梁远扯着苏良宇转身走了过去。 “小周叔叔，你怎么来了？”梁远疑惑的问道。 “我调到机车厂了。以后专门负责给梁厂长开车”周恒笑着说道。 这要是搁在半年前，打死周恒都不会答应调到机车厂的，五月份梁海平承包机车厂之后没有主抓生产，而是把工作重心放在了厂风、厂容建设上。虽然梁海平答应五月份全体员工开足月的工资，可在一系列新厂规之下没有几个人能拿到足月的工资，很多人都被罚掉了大半个月的工资。 一时间机车厂怨声载道，谣言四起，车务段那边也收到了无数的投诉举报。反映梁海平非法敛财云云。直到六月份257厂把空调扇的利润打过来之后，阔起来的梁海平抡起经济大棒。 包括当初投了反对票的职工，梁海平把机车厂历年来的欠薪统统补上，又把工资大幅提高到同车务段一个水平线上。然后从那些后悔的要死，投了反对票的职工中选出三十多人的监察队伍。继续推行新厂规。在金钱的刺激之下机车厂的厂风为之一变。 等到部队的大批设备运进工厂，梁海平在min zhu德国带回来双层车底和243型电力机车之后。全厂上下都知道东北机车厂振兴在即，十月份厂子在联合东德专家出台新生产规定的同时，又宣布建立高额奖金制度，一个机车厂职工只要不违反厂规，每月能拿到手的工资加奖金差不多是车务段全民职工的两倍。 梁江平就任段长之后也没换司机，还用得老蒙段长原来的老司机，到是李远玲看着周恒还呆在铁路派出所有些过意不去，毕竟梁江平受冤枉的那个雪夜，周恒也跟着忙前忙后出了不少力气。因此梁海平决定换车之后就和周恒提了一句来机车厂开车的事，看着机车厂这几个月红火的样子，周恒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招待所也不远，我和老苏溜达过去就好了，还麻烦小周叔叔在这等着”梁远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周恒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没事的，梁厂长和上边下来的领导一起坐中巴走了，我闲着也是闲着。” 周恒给梁江平开了三年多的车，对梁江平家中熟悉无比，这半年来梁江平家庭及周边亲人的变化，也让周恒大大的惊讶了一下。佩服之余到是对梁海平真心服气梁远和苏良宇上了车，周恒发动汽车拐上了车厂的林荫道。 等到三人来到招待所大队人马已经基本吃完，梁远跑到厨房要了几个菜，也没去餐厅，来到梁远平时常住的客房，三个人围着茶几开始吃喝。吃了一半，房门响动，梁海平满脸酒气的从外边走了进来。 “小叔，你怎么来了？领导们呢？”梁远好奇的问道。 “路局和分局的头头吃完都走了，现在只剩下曲市长和你爸在下边呢。”梁海平打个酒嗝说道“和我爸说个啥，机车厂都du li了，这个家伙明显拜错码头了。”梁远笑嘻嘻的说道梁海平哈哈一笑说道：“刚才曲市长可说了，机车厂有困难尽管提，无论资金还是地皮，只要市里能办到绝不含糊，下周市里还打算把几家银行行长叫道一起开个会，看看能不能在资金上给我们一个比较大的授信额度。” 梁远听着梁海平提起银行心中一动，一个念头不可抑制的涌了上来。 注1：前文貌似写错了盛京至北平的应该是t11/12次！！！ 第66章 产业规划者 十月份，李远玲把斯贝燃气轮机项目中，负责材料研发的人员，统一整合进了朱立国领导的冶金实验室，并把近百种用于制造燃气轮机的金属配方一同划给金属实验室的配方中心。 朱立国看到配方之后如获至宝，领着冶金实验室20余名新、老员工连轴转了十多天，最后在梁海平停水、停电的威胁之下，才全员回到车厂招待所休息了两天。 事后，朱立国同梁海平聊天时说道，斯贝燃气轮机的动力涡轮轴和高低压压气机轴使用的cr系列变形钢、crmov（注1）合金钢，同朱立国正在研究的crmo系列轮对钢，在稀有金属的构成上有着惊人的相似，在对比东德给出的原厂轮对金属配方。朱立国决定把原定的crmo首个钢种满足140公里/小时的速度，使用寿命60万公里的要求，提高为满足160公里/小时的速度，使用寿命达到90万公里。 国内的客运列车轮对的使用寿命，有一个很有趣的变化。在七十年代，我们的列车 轮对号称使用三十年不换，八十年代变成了十五年，等到九十年代又变成了八年，在新世纪步入高铁时代之后变成了两年。 伴随着列车轮对使用寿命缩短，〖中〗国铁路的最高营运速度从七十年代的65公里/小时，变成了八十年代的85公里/小时，在变成九十年代的120公里/小时，直至高铁时代的350公里/小时。 若是朱立国研制出来的钢种达到预期，用在现在85公里/小时的低速铁路上，到是真可能用上个十年不换，最不济也比现在号称十五年不换，然后每年都报废一、两万只的马钢产轮对强许多。 在工业上从来都没有孤立的项目，比如朱立国研制的高速列车轮对用钢，做一定元素微调之后，完全可以延伸到石油工业的钻机钻杆、检测钻杆之上，在新世纪，受限于钢材质量，像石油钻机钻杆这种简单的，由一根钢管两个接头焊接在一起的产品，我们仍需要大量进口。 类似于石油钻机这种同东北机车厂主业毫无关联的行业，梁远是不可能一一涉足的，这时候拥有一家银行的作用就显现出来了，梁远完全可以通过银行扶植一家生产石油钻机的优质企业，做到互惠共赢。 特别是苏良宇打算做的工业用微处理器推广，所跨的行业远不是十个八个那么简单，上百个行业都是有可能的。 梁远念念不忘的航空发动机行业被誉为现代工业之huā，想让这朵huā茁壮成长至完全盛开，根本不是靠几个优秀平台或几种超前科技能解决的事情，而是一个甚至多个行业的“生态圈”问题，除了银行和zhèng fu，这个星球在也找不出能同如此多行业，都有业务往来的部门了。 87年巨牛无比的中信银行刚刚成立，梁远可没有那么硬的背景，能说动〖中〗央批准建立一家由自己掌控的银行。 四大国有银行扔在一边，ri后国内比较著名的股份制银行浦发，光大成立时间太晚，在80年代只有兴业银行和深圳开拓银行两家地区xing商业银行可以选择，兴业位于福建，在90年代湾湾的海、空军可不是吃素的，福建当时就是前线的代名词，傻子都知道不能在那里投资建厂的。因此就只剩下深圳开拓银行一家可选。 1987年5月深圳开拓银行筹备组，以每股20元的价格，正式向社会发行了50万股公众流通股，占深圳开拓银行总股数的49。88年又在香港增发了30万优先股，把国有资本的比例首次降到了50以下。步入新世纪之后深圳开拓银行的公众流通股高达72.43，2004年5月，美国新桥公司曾注资12.35亿人民币得到了深圳开拓银行17.89的股份，成为深行第一大股东获得了相对控股权，创造了外资控股〖中〗国本土银行的历史。 对于梁远来说哪怕是20年之后，深圳开拓银行在政策上的宽松xing，仍然是梁远所能获得银行中的首选。 87年深圳开拓银行的股票和垃圾一样，发了50万公众股，在zhèng fu的行政命令和不开工资发股票的全力推动下，才卖出去39万股，88年在香港的增发也只卖出去17万股。对于梁远来说把深圳开拓银行87、88两年全部的股份都拿下来也只huā费不到3000万元。 放眼全球，能玩起航空发动机和燃气轮机的企业，一种是以欧美为代表的军工财团，有大笔国家订单和科研补贴，一种是以〖ri〗本为代表的以银行为纽带zhèng fu为辅助，动用整个财团的力量研发的。 十五年之内指望得到国家的大笔补贴无异于做梦，摆在梁远面前的也只有〖ri〗本的那条道路而已。huā费十五年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整个财团出来，万一整出来了，会不会被土鳖一巴掌拍死，梁远不着调的想着，连饭都忘记吃了。 梁海平看着梁远愣愣的坐在沙发上，用筷子夹着一块梅菜扣肉，在菜盘和饭碗间无意识的移动了六、七次也没吃下去。 “小远，小远？”梁海平接连喊了两嗓子梁远也没有反应。 坐在梁远身边的苏良宇轻轻的捅了梁远一下，说道：“小远，想啥呢？” “呃”梁远这才从沉思中惊醒，看着众人疑惑的目光笑了笑说道：“刚刚想起来期中考试有道大题可能答错了，搞不还要被班主任狠批的。” 这个借口也就骗骗那三个不明真相的技术员，梁海平和苏良宇是万万不会相信的，两个人也没追问，把话题转移到了今天的双层客车剪彩上。 吃完饭，苏良宇很有眼sè的站起身，准备同三个技术员一同回房间休息，却被梁远使劲扯了一把，苏良宇只好让三个技术员先回房。 梁远带上门，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却没有说话，苏良宇看着梁远一副低头沉思的模样也没出口询问，而是同梁海平继续说着剪彩的事情。 “海平，梁段长还没上来大概是被曲市长拉住不放吧”苏良宇笑着说道梁海平点了点头说道：“自从东德专家团到了本溪之后，曲市长每周都要抽时间来厂子转转，每次见到我都问起车辆用钢的事情。” 本溪虽然以钢铁为立市之基础，但在80年代本溪_市内有两家大型炼钢厂同时存在，一家是国家的直属央企辽东钢铁厂，钢产量290万吨/年。一家是本溪的市属企业南台钢铁厂，钢产量才60万吨/年。对于地方zhèng fu来说，直属央企的辽东钢铁厂算是半个外人，南台钢厂才是市里的亲儿子。曲兆国频频往机车厂跑，一个是机车厂复兴之后，企业规模不亚于两大钢厂，还一个就是想把车厂的钢材订单拉到南台钢铁厂去。 “厂子的冲天炉和真空炉加起来，一年生产三万吨钢材很轻松，一辆双层车底大概要用掉45吨钢材，按照现在的钢产量我们一年大约能生产600辆车底，在不生产机头的情况下自给自足都完全够用。” “曲市长是想问我们能不能上货车车底吧？”苏良宇问道。 整个八、九十年代，国内客车车厢的保有量一直在四万至五万辆之间浮动，而货车车底的数量十倍于客车。 梁海平点了点头说道：“曲市长也问过我这个问题，不过每次都被我糊弄过去了，这回看着大哥了肯定是打算弄清楚的。” 梁海平停顿了一下，哈哈大笑着说道：“就算曲市长想破头也不会明白，我和大哥都是戳在外边的幌子而已，真正管事的那时候正忙活期中考试呢。” 苏良宇听着梁海平说完也跟着哈哈大笑了起来。 梁远倒是听见了梁海平最后的一句话，大声说道：“小叔，我和机车厂可是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我的工作关系还挂在铁路大集体呢。” 梁海平知道扯起歪理来三个自己也不是梁远的对手，看见梁远恢复了正常直接问道：“小远想什么呢，连饭都忘记吃了，还把老苏也拉下水了？” 梁远嘿嘿一笑说道：“这事儿还真跟老苏关系挺大的。” 梁远把苏良宇未来推广微处理器时所遇的难题说了一遍，又把自己打算用银行充当产业规划者的目的解说了一遍，最后说道：“小叔，深圳开拓银行今年上半年就发行股票了，不过这东西属于资本主义社会的新鲜事物，虽然地处特区也是卖得十分不好，小叔这几天安排下工作，我们抽时间去趟深圳。” 梁海平和苏良宇听梁远说完面面相觑，无语以对。 苏良宇沉默良久叹了口气说道：“在美国有位股市天才，前些年他只用了五年时间，就在可口可乐的股票上赚了20多亿美元，他也是在小远这个年龄时开始创业的，不过和小远的发展速度比起来还是远远不如啊，我现在非常好奇十年、二十年之后，小远会把企业发展成什么样子，到底会从事哪个行业” 梁远看着梁海平也附和着点头，抓了抓头发的笑着说道：“老苏你这么说搞得我压力很大的，20亿美元啊，好大的幌子呢，我这辈子能不能赚到都两说呢。” 苏良宇好奇的追问道：“小远，以后你到底打算从事哪一行啊。” “造飞机，以后给你和小叔一人配一架”梁远笑吟吟的说道注1：cr金属铬、mo金属钼、v金属钒。（未完待续 第67章 广深铁路 梁海平看梁远说造飞机时笑得跟朵花似的，根本就没往心里去，有些疑惑地问道：“小远，你打算买多少深圳开拓银行的股票？” “小叔，除去东德项目和各个实验室的预留，现在能调动多少资金？” 梁海平想了想说道：“大概能动用一千九百多万，小远打算都带走？” 梁远点了点头。 梁海平咂了咂嘴，有些不放心的说道：“银行可不比工厂，什么都不生产只能和钱打交道，有人来存钱得给人家利息，贷款相当于把钱给别人花，这要是万一赔了……。” 在梁海平眼里投资建企业，不管是厂房还是设备或是产品，都是实实在在的东西，就是赔了也知道哪第67章广深铁路里出的问题，最坏的情况也不过是转产罢了，可银行这东西啥也看不见，把钱放到别人手里，怎么看怎么觉得悬乎。 梁远想了想，也觉得东北机车厂现在非常不务正业，顶了个铁路车辆企业的名头，却建了冶金，( 发电燃气轮机和微处理器三个不挨边的实验室，要是在弄个银行出来更是不伦不类了。 “小叔，放心吧，你看我啥时候赔过，再说咱现在家大业大，这几个小钱还是能赔得起的。不过，这笔款子不要经过机车厂的帐了，直接从铁路大集体那边走好了。”梁远笑着说道。 成立三大实验室时梁远都借得东北机车厂的名头，实验室的ri常管理和资金往来都是挂在机车厂的名下。毕竟东北机车厂也算是老牌央企曾经赫赫有名，说动别人跳槽过来就职，可比梁远随意捣鼓出来的那个“本溪车务段第三多种经营办公室”强多了。 梁海平听完知道梁远决心已下笑着说道：“小叔到是希望你把这个记录一直保持下去。” 苏良宇第一次看到梁远从头到尾的决策机车厂事务，看第67章广深铁路着梁远轻轻松松就决定了上千万资金的去向，梁海平毫不犹豫的执行，不禁暗自咂舌，虽然听梁海平提过几次。机车厂能有今天全是梁远的功劳，可亲眼所见感触尤多，对梁远才是使企业飞速发展核心的认识又深了一层。 放下银行的问题。三个人又聊起了盛京建设中的南湖微电子实验室，直到夜深才散去休息。 原来梁海平打算同25bs双层车底一同进京，见证双层车底在部里进行的环线实验。梁远提出去深圳之后只能把这件事情安排给别人，到是梁江平得知梁海平抽不出时间之后，把事情揽在了身上，机车厂是段里的下属企业，梁江平去部里参加环线实验也算名正言顺。 三ri后，梁远和梁海平在盛京桃仙机场登上了盛京至广州的6659次航班，经过5个小时的飞行后，两个人踏上了这块目前中国最有活力的土地。 出了飞机舱门，热浪扑面而来，登机的盛京气温已是零下。而广州还处于穿短袖的季节。梁远眯着眼睛适应了一会有些刺眼的阳关说道：“小叔，让你带裤头背心没错吧，这地方现在还吹空调扇呢。” 梁海平揉了揉梁远的头发笑着说道：“直接去深圳么？不在广州呆了？这里的小吃全国有名呢。我夏天来时很多吃的都叫不上来名字” 梁远点了点头说道：“恩，直接去深圳，明年的广交会我要是能抽出时间在来逛广州好了。” 80年代的广州白云机场离市区极近。出机场十多分钟就进入了广州市区，两个人叫出租车直接开到广州火车站. 下车后两个人直奔售票处，买好车票两个人说笑着走进候车大厅，梁远意外的发现大厅里挂着一条很长的横幅，上边写着热烈庆祝广深铁路复线正式通车营运。 梁远指了指横幅对着梁海平说道：“小叔，看到没。在国内除了京沪线之外，就这条铁路最著名了，等部里的环线测试通过之后，小叔可以在这边下些力气，广深铁路是最有可能订购双层车底的。” 87年，广州至香港的客运车底还是东德进口的24型车底，和东北机车厂引进的双层车底一脉相承，都是min zhu德国生产统一机车厂生产的。更重要的是广深铁路被誉为中国铁路改革试验田。早在83年，广深铁路就从广州铁路局划出，依托广深铁路，中国铁路改革的“第一号种子”的广深铁路公司在深圳成立。 国家允许广深铁路公司从高度集中的国家铁路管理体制中脱离出来，实行“自主经营，自负盈亏，自我改造，自我发展”的经济承包责任制，国家不给分文，广深铁路公司自行承担广州至深圳间铁路客货运输和对外服务业务，实行客货运输价格上浮50%和上缴利润递增包干的特殊政策，并靠自身创造的利润来自行分阶段完成广深铁路复线改造建设。 广深铁路公司有du li的设计施工审核权、客货运输经营权、行车调度指挥权、对外业务洽谈权和外汇留成使用权。广深铁路公司改革之后，大大加快了铁路工程进展速度，缩短、简化了铁路工程设计审批程序，不到四年广深铁路公司就自力更生的完成了广深铁路复线建设。 可以说目前席卷了整个中国铁路系统的大包干政策，正是始于广深铁路公司。 梁远清醒的认识到，眼下部里对双层车底虽然热心，可终究不是南京厂那种亲儿子，东北机车厂盈利多寡和部里可是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的，当双层车底通过环线检查，部里想要的名声到手之后，双方合作的基础算是不复存在，因此就不要指望部里会大力推广双层车底了，不下绊子梁远就谢天谢地了。 东北机车厂生产的25b型双层客车，若想在铁路系统打开销售的突破口，选择du li营运的广深铁路公司是最合适不过了。目前广州至深圳之间虽没有新世纪之后，平均不到十分钟就始发一趟列车那么频繁，眼下也达到了二十分钟一趟的频率。 梁远看着梁海平有些疑惑的目光，把广深铁路公司的来历特点同梁海平细说了一遍。 梁海平恍然大悟的说道：“一会上车了，我可得在车上好好溜达溜达，看看我们的双层车底比现在广深线上营运的车底强多少。”！！！ 第68章 特区深圳 min zhu德国作为社会主义国家，对面子、国家形象之类的问题十分重视，因此东北机车厂引进的dbme双层客车是东德刚研制出来最新车底，型号也是同款车底中最为豪华的一款。 单就列车车窗来说，由于双层车底采用了最新型号的空调和先进的控制系统，使空调的故障率大大降低，因此双层车底采用了不可开启的，整体式大面积密封玻璃窗。而广深铁路配备的24型车底还是采用的可开启的分段式玻璃窗。 走进候车大厅之后，梁远站在候车室zhong yāng寻摸了一圈，终于在角落里发现了旅客询问处。 “小叔，等我一下”梁远说完向旅客询问处跑去。 梁远敲了第68章特区深圳敲旅客询问处的玻璃窗，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呯的拉开窗口，有些不耐的问道：“什么事？” 梁远掏出一元钱，笑着问道：“阿姨，我可以买一份最新人民铁道报么？” 人民铁？ 道报从来都是免费配发给铁道部下属的3等站，和特快列车的软卧车厢。梁远从本溪出来时，最新的一期报纸还在盛京路局没有运到本溪站。 中年妇女诧异的看了梁远一眼，然后在办公室里找了一会，翻出几张报纸递给梁远说道：“这个是免费的，你拿去吧。” 梁远一边道谢一边麻利的接过报纸，刚把报纸拿出窗口中年妇女呯的关上了窗子，梁远转过身苦笑了一下，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位中年妇女的服务。 梁远快速的翻看着最新的人民铁道报，果然在二版上发现了双层车底下线的消息。 人民铁道报用了半个版面来介绍双层车底的优势，又用了小半个版面来介绍新车底的xing能和数据，在文章结尾歌颂了部里锐意改革，开拓进取的工作作风，最后总结了铁道部在研制新车底上的英明领导第68章特区深圳。 可怜的东北机车厂只在文章的最后一句话冒了个泡，新型25b—s型双层客车将于十一月九ri从东北机车厂启程，前往铁道部的环形车辆检测线做xing能测试。而同25b型双层车底一起去环线做检测的243型电力机头，在人民铁道报上连露脸的机会都没有，彻底被无视了。 梁远看着报纸无奈的叹了口气，铁道部的垄断作风真不是盖的，不仅对外垄断，对内也是一样，东北机车厂好歹也算是纯正的路内企业，只因为挂了个大集体的名头，就这么被赤luo裸的歧视了。 想着前世铁道部那句著名的“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的格言，梁远摇了摇头，不管怎样，东北机车厂算是混进铁路设备供应商的圈子了，比起前世那些被铁道部一纸命令拦在门外的国企、民企可幸福多了。 回到梁海平身边，梁远先把手中的报纸递了过去，然后说道：“小叔，看看吧，在二版。” 梁海平看完也只能无奈的苦笑。 “还算不错，南京厂的那个双层车底也不过是上了头版嘛。和他们相比我们的待遇也只是差了一点点而已。”梁海平苦中作乐的说道。 报道南京厂双层车底下线的报纸梁远也看过，整整一期铁道报全是报道的这件事，除了例行的歌颂了部里之外，南京车辆厂厂长、双层车底项目总工、铁道研究院、西南交通大学等等部门都有du li的文章，不过梁远转眼就释然了，所谓花花轿子众人抬，南京厂双层车底研制成功，一堆部门都有成绩可捞，自己搞得那个玩意除了肥了东北机车厂一家，也就部里能勉强挂上个领导有方的名，太祖的成名绝技自己还是没学到家啊，这回从深圳回去之后，一定要走拉一拨打一拨的路子。 “小叔，从深圳回去之后我们得和部里的一些部门展开密切合作了。”梁远把南京厂双层车底下线的报道和梁海平细细的解说了一遍。两个人闲聊着未来的总总事务，十多分钟后伴随着车站广播员悦耳的检票提示声走向了月台。 四个小时之后，梁远站在深圳上海宾馆十层的顶楼上，有些沉醉的看着下边熙熙攘攘的人流，这里是中华民族获得新生的起始地点，除了梁远没有任何人能想象得到，眼前这块弹丸之地将会给这个古老的民族带来怎样的冲击。无数的第一在深圳诞生之后走向全国，无数的人才怀着梦想从全国各地聚集到这个昔ri的渔村。 87年的深圳，已经依稀有了ri后繁华的雏形，只有站在这里，才能更深刻的感受到那种源自民族印记中自强的呐喊，在21世纪，无数沉渣余孽泛起，疯狂的攻击着这个民族的一切时，他绝不会去想，这个多灾多难的民族在改开之后是如何在筚路蓝缕中挣扎前行，如何白手起家创造了世人瞩目的经济成就。 我们是世界第一的人口大国，我们用了三十年的时间取得了无数的成就，虽然我们还有着很多的不尽人意，但我们一直在艰难前行，从未放弃。 梁远虽然知道比烂不对，但还是忍不住想起了那个奇葩的世界第二人口大国，同样建国60年，沐浴在世界先进制度的光辉之下，却连随地大小便这种问题都没有解决，虽然我不赞同你，但我誓死捍卫你的权利。梁远想起前世印度论坛那条著名的讽刺留言时微微的笑了起来。 梁海平有些担忧的看着梁远，下火车之后，自己这个侄子变得异常沉默，身上充斥难以述说的凝重，面对自己的询问也只是笑着摇头说没什么。 看着站在窗前的梁远面露笑容，又恢复了少年人特有的活力，梁海平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问道：“小远，我们也到地方了，下一步该怎么办？” 梁远用手揉了揉紧绷的脸颊说道：“小叔，很简单啊，找个人问问深圳开拓银行的网点，然后上门去买就好了。” 87年很多在内地看起来非常反动的事情在深圳却十分的普遍，在国家对私人企业还没有一个说法时，深圳_市率先承认民营企业的合法xing，并把技术，专利等无形资产货币化，鼓励技术人员已技术入股，兴办民营科技企业，未来叱咤风云的华为就是这项政策的受益者。 梁远看着有些发愣的梁海平哈哈笑着说道：“小叔，这地方和家里不一样的，我们问问前台，看看深圳开拓银行离我们这里多远。” 年底事情n多，字数有些少，2013年就好了^_^！！！ 第69章 先富起来的少先队员 梁远给宾馆的总机打了电话，却被告知没有深圳开拓银行，今年深圳新成立的银行只有两家，一家是招商银行，一家是深圳联合信用银行，梁远这才意识到ri后深市a股第一的深开拓还没有改名字。 问清楚联合信用银行的营业网点之后，梁远和梁海平出了宾馆，直奔联合信用银行的南头营业点。 南头储蓄所所长冯广华，看着营业厅里被储户丢弃的成堆的股权认购证，有些无奈的揉了揉额头，这个月卖股票的任务看来又完不成了，上个月就开了一半工资一半股票回家，结果看了老婆好几天的冷脸。 这个月听上边说党员要带头支援特区建设，联合信用银行的股第69章 先富起来的少先队员票每个党员必须购买50股，50股就是1000块，刚好和自己一个月工资相等，要不是单位给补贴一半，这个月不仅拿不回工资还要倒贴500块。不过目前看来这个月只能带股票回家了，上个月拿回去500元现金还看了几天的冷脸，这次拿回[ 去的全是股票又要有段ri子难熬了。 冯广华正胡思乱想着，办公的门被猛地推开，储蓄所的前台营业员杨艳微喘着跑了进来。 “小杨，怎么回事，走这几步路就累成这样了”冯远华笑着问道“不是，冯所长，有人要买股票啦”杨艳的气息更急促了。 “那就卖给他啊！”冯广华诧异的说道“不是，冯所长。客户问我们所还有多少没卖出去的股票，说都要买了”杨艳总算把话说全了。 “那还不不好，都买了我们这个月的任务……。”冯广华的声音越来越小，然后猛的大了起来。 “人在哪里？快请进来。不，不快带我去”冯广华匆匆站起来，差点把椅子带倒。 冯广华敏锐的意识到这可能是个超级大客户，搞不好连第69章 先富起来的少先队员支行头痛的股票销售问题都可能解决了。 匆匆出了所长室，拐过两个弯，冯广华来到了营业室，带路的杨艳指了指站在营业厅中间，正在研究扔了满地的股权认购证的两个身影小声说道：就是这两个人。 冯广华先后悔怎么没把地扫干净。然后才整了整衬衫，笑眯眯的走过去对着梁海平说道：“同志您好。” 梁海平看着眼前眼前笑眯眯的中年男子，心想要不是小远坚持，自己早就扭头走了。看着这个什么联合银行发的股权认购证被扔得满地都是，难免会让人对这家银行的前景充满悲观的情绪。 “你是……” “我叫冯广华，是南头储蓄所的所长，我听员工说您打算购买我们联合信用银行的股票？”冯广华小心的求证着梁海平暗自叹了口气说道：“是的，你们还有多少股票可以认购” 冯广华被梁海平这个直挺挺的问题问倒了。说多少没卖出去合适呢，总部原来预计发售79.5万股，以20元股的价格打算募集1500万资金，股票上市三个月之后发现根本卖不动。只好降低了预期改成发行50万股。截止到上个月，深圳联合信用银行的股票一共才卖出去23万股。只募集到了460万资金，正是这种悲惨的销售情况。才使特区zhèng fu强制xing的下文，要求在特区工作的党员必须购买特区银行的股票支援特区建设。 冯广华咬了咬牙，终究没敢把支行的任务一起说出去，只是把整个储蓄所剩余的任务全都报了出去，小心翼翼的说道：“我们还有两万股可以出售。” 梁海平点了点头说道：“怎么办手续，还有建设银行的支票你们这里收吧？” “收的，收的，小杨快过来填写资料，开股东卡。”冯广华招呼着。 杨艳兴奋的从保险柜中取出两摞股票，然后拿着一张表格走了过来。 梁远好奇的拿过一摞股票仔细的看着，作为中国第一支股票，深圳开拓银行可以说是筚路蓝缕，一张浅绿的的纸片左边印着一千元，右边印着五十股，中间印着深圳开拓银行几个大字，实在是简陋的很。 梁海平先把填好的支票递给杨艳，然后看了看表格拿起笔边写边说道：“再给我拿两张过来。” 接过杨艳递过来的两张表格，梁海平把梁远和两只萝li的名字一一添上。 87年的中国连身份证都刚刚开始推行，对股票持有者的年龄更是没个说法，梁海平虽然好奇的问过梁远，为什么要把股票落在自己和两个小丫头的名下，梁远只是笑着指了指天空说了句有备无患，然后就叉开话题扔下满头雾水的梁海平不再解释。 十分钟之后，验证过支票有效xing的冯广华，把两摞股票、收据连同股东卡装进文件袋，递给了梁海平，梁海平接过文件袋简单的查看了一下，对冯广华说道：“冯所长，离这里最近的联合信用银行网点在哪里？” 冯广华有些疑惑的说道：“是东角头储蓄所，梁同志还有什么业务需要办理么，我们这里都能办的。” 梁海平晃了晃手中的文件袋，装入拎包后笑着说道：“这项业务你们已经办完了啊。” 冯广华先是一愣，然后猛的大声问道：“梁同志还要买股票？” 梁海平点了点头，然后准备转身离开，冯广华猛的窜了过来，一把拉住梁海平的手臂急促的说道：“等等，梁同志等等。” 梁海平疑惑的看着冯广华，冯广华连忙放开手连声说道：“抱歉，梁同志，我有些心急了。” 冯广华有些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说道：“那个，其实。梁同志我们还有股票可以卖的。” 梁远早就给梁海平吹过风，因此这次来深圳的huā销梁海平心里大致有数，也没问冯广华刚才为什么，直接问道：“冯所长。你们还有多少股票可以认购。” 冯广华觉得这辈子从未像今天这样纠结过，若是按照5月份筹备时的计划，深圳联合信用银行还有55万股可以卖，可自己也不敢说啊，huā个几十万可以看成激进的投资，可huā一千多万买一个总资产才一千万的银行股票，这根本就像是一个玩笑。 冯广华吭哧了半天也没说出来个准数，梁海平看着冯广华纠结的样子笑了笑说道：“这么说吧。冯所长，深圳联合信用银行现在一共还有多少可以认购的股票，你说个准数。” 冯广华顺口说道：“还有55万股呢。” “这55万股都能在冯所长这里直接办手续认购么”梁海平问道。 冯广华愣了一下，下意识的说道：“梁同志。是55万股，可不是5万5千股啊。” 梁海平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是55万股，可以在这里认购么？” 这回冯广华彻底反应过来，长大了嘴巴看了梁海平好一会，然后才意识到。这件事情已经远远的超出了自己的权利范围。 冯广华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说道：“梁同志，您要购买的数额太大了，这件事情不是我们储蓄所或是分行能决定的，我得和上级请示一下。梁同志能留下联系方式么？” 梁海平点了点头。把自己的姓名和上海宾馆的房间号码写了下来，然后在冯广华热情的送别中离开了南头储蓄所。 回到宾馆。梁海平有些疑惑的看着趴在床上的梁远问道：“小远，我们一个储蓄所一个储蓄所的购买不好么” 梁远叹了口气。梁海平这个问题太大了，别看梁远表面上信心满满的来深圳购买深圳开拓银行的股票，其实心里一点底都没有，除非梁远小打小闹的买个百十来万就收手，购买金额一旦超过200万越过深圳开拓银行总股本的10%，那么这件事情就是注定瞒不住的。 深圳开拓银行的底子是深圳市农村信用社，由于经营不善濒临倒闭，深圳市对如何处理这个烂摊子十分头痛，当时的深圳市市长李浩灵机一动，决定在农村信用社的底子上成立一家全新的股份制银行，专门为特区的企业提供贷款等金融服务，用这种一箭双雕的法子来解决信用社经营和特区金融资金导向问题。 正式发行股票之前，深开拓的筹备组为了避免出现垄断xing的大股东，曾就是否限制每人的购买的股票数量有过激烈的争吵，最后还是市长李浩拍板决定先发行试试看，到时候有问题再说，股票正式发行之后，惨淡的发行结果也使得原来的争吵变得毫无意义。 不过梁远这次冒头大手笔收购深圳联合信用银行的股票，算是彻底的改写了深开拓的历史，未来如何梁远心中也是迷茫一片，不过深圳比内地强的地方就是哪怕买卖不成，梁远也不至于因此事受到官方的不公正调查或是打击，正是如此梁远才冒风险把自己和两只萝li推上前台。 这件事挂在任何人的名头下做都不合适，梁海平虽然手控数亿资产，目前从政策、大环境上说东北机车厂还是属于国家的，梁远若是把深圳联合信用银行的股票挂在东北机车厂的名下，暂时收购到是方便了，可未来想彻底掌控东北机车厂的难度将会成几何级倍增。 仅仅三年之后深圳开拓银行的原始股价值就升了70倍，梁远现在huā2000万那时将会变成14个亿，若是加上原有的数亿资产，东北机车厂极可能一跃进入骨干央企的规模，加上深圳开拓银行自九十年代起，每年少则几个亿，多则三、五十亿的的盈利能力，哪怕是90年代末期国退民进浪cháo提前到来，梁远也不太可能把东北机车厂搞到手了。 现在梁远手中敢光明正大的归到自己的资金，也就是空调扇转让前，257厂5月份打过来的那一千万利润。也正是因为空调扇后续的利润都被梁远归到东北机车厂名下，所以部队那边才会比较痛快的把6个亿的设备划给东北机车厂，否则的话哪怕唐婉找到高层活动此事，上边宁可设备发霉烂掉也不会让东北机车厂得到的。 由于两个小丫头也是空调扇发明人，再加上梁远做事异常的识相，因此梁远用最开始的一千万利润，在绥芬河搞得那个大市场，算是上边对两个小丫头和梁远的默认奖励，当然这件事若是没有两只萝li参与，那一千万还不知道是怎么个情况呢。 梁远把绥芬河大市场捣鼓的异常红火，李远玲也曾问过唐婉是否妥当，唐婉到是笑着让李远玲放心，说自家老爷子已经发话了，改革开放、勤劳致富谁也挡不住，三个孩子不偷不抢不挖社会主义墙角，有不开眼敢来找麻烦的老爷子都接着。 梁远这次来收购深圳开拓银行的原始股，手中最大的大义就是拉着两只萝li，打着先富起来的爱国少先队员支援深圳特区建设的旗号，特区zhèng fu号召党员购买股票支援特区建设，作为党员的预备队，特区zhèng fu总不会把少先队员拒之门外吧。 这些乱七八糟的关系和源自未来的事实，梁远还真没办法和梁海平一一解释清楚，梁远想了想说道：“小叔，无论我们怎么买，这么大的交易额度汇总上去之后肯定会被发现的，若是能交易成功，我们的资金来源和个人信息都会被上边查个一清二楚。” “小叔，我不让你动用车厂的资金，是因为银行这种金融企业对我们的未来十分重要，我们必须要把它完全的掌控在自己的手中，错过眼前这个机会我们至少要等到十多年后，huā费今天千百倍代价才有可能成功。” 梁远慢慢笑了起来继续说道：“再说现在，你和我爸我妈还都是在给国家工作呢，东北机车厂现在可是纯正的公有制企业，这件事情若是你们出面xing质就变了，虽然暂时简单但未来会麻烦无数。” 梁远伸了个懒腰，看着还有些迷糊的梁海平摇晃了几下手臂说道：“小叔别想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这件事情牵扯太多，我都不知道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呢。” 梁海平见惯了梁远信心满满的样子，看着梁远懒洋洋的趴在床上，一副凭天由命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既然你都搞不明白，小叔就等着好了，不过小远这种无可奈何的样子小叔还是第一次看见呢。”！！！ 第70章 联合银行的意见 冯广华目送梁海平和梁远远去之后，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全是汗水，衬衫已经湿透了，在原地站了一会，慢慢的把激动的心情平抑了下去。 若不是出纳手中那张40万元的支票，冯广华一定以为自己刚做了个梦，翻出毛巾在水盆里揉了几下，拧干后擦了擦脸，冯广华回到了自己的办工作桌旁，拿起电话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气，冯广华拨通了联合信用银行第一副总经理林建的电话。 几声忙音过后一个沉稳的中年男子的声音传出听筒“你好，我是林建。” “林行长，我这里有件重要的事情想向您汇报一下，您现在有时间么？”冯广华问道。 深圳联合信用银行刚刚第70章 联合银行的意见成立时没有总经理，第一副总经理就是企业的法人代表，和领导银行ri常工作负责人，加上银行目前还处于整改期间，林建身兼股份银行筹备组组长，和银行副总经理两职常常忙的不可开交。 冯广华听到那边听筒被盖住了?　一小会，然后林建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今天我们储蓄所来了一位购买股票的大客户，连我们的详细情况都没有问，就非常爽快的购买了2万股股票。” 冯广华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 电话那边传来几声滋滋的吸气声，然后沉默了许久林建才说道：“老冯，这件事情我暂时也决定不了。一会我会下个通知，召集行里所有的储蓄所所长和支行所长，晚上开个min zhu讨论会，大家一起讨论吧。还有老冯你把刚才同我说的整理成资料。开会时给大家发下去做个参考。” 冯广华听林建一说才想起来，当初为了避免银行ri常营运受影响，两个副行长可是极力反对大股东持股的，不过此一时彼一时，不知道晚上这个min zhu第70章 联合银行的意见讨论会会搞出个什么结果来。 晚上下班之后，冯广华带着打印出来的一摞资料骑着二八车来到了总行. 87年，ri后叱咤a股的深开拓还没显露出江湖霸主的雄姿，暂时还窝在福田区一幢三层高的老旧办公楼里。冯广华沿着狭窄的楼梯爬上三楼，推开了位于走廊东端会议室的大门。 冯广华看着会议室里做得满满的人员，有些疑惑的看了看手表，离开会还有15分钟呢。难道是自己的手表慢了。 坐在前台的林建看着冯广华频频看表笑着说道：“老冯，别看了，你没迟到，不过也是最后一个来的。” “大家都等你好久了，赶快把资料发下去吧。” 冯广华发资料时。林建敲了敲桌子说道：“老冯发下去的资料开完会要回收的，看完的同志们不要随手乱放。开会的原因大家基本都知道了，有大客户准备认购我们银行的股票，老冯一激动报了55万股。” 下边传来一阵低低的笑声。 林建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这就涉及到了一个问题。在我们刚组建股份银行时，就是否容许大股东存在的问题做过一段时间的讨论。当时也没得出一个结论，只是决定遇到这种情况再另行商讨。今天把大家召集到一起，就是想得出一个结论，这笔资金我们是否应该留下。” “不论我们得出什么结论，这件事情都要经过市zhèng fu做最后的决议。因此我希望大家能场畅所yu言。做出最合理的结论，给市里做决议提供最佳的参考意见” “还有，同志们的讨论注意不要偏题，资金来源的合理xing、投资人的身份，大股东注资后企业xing质的变化等等都不是我们关注的重点，我们只需要就联合信用银行是否需要这笔资金，和银行中是否容许大股东存，就这些和本职业密切相关的问题展开讨论就好了。” 林建说完示意可以进行讨论之后，会议室里的嗡嗡声猛的大了起来。 林建点了一根烟，半眯着眼睛坐在座位上，主管信贷的副行长徐自强凑了过来，拿起林建扔在桌子上的茶花烟，抽出一根点燃之后说道：“老林，你看这事靠谱么，按老冯说的55万股就是1100万啊，我们的自有资产一共才1000万，要是接受了国家岂不是变成第二股东，这银行不就变成私有的了，这步子是不是太大了” 林建眯起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然后猛的吐出去看着徐自强说道：“老徐，不考虑刚才你说的那些因素，假如我们发行的79万股份都被认购了你高兴不？” “那当然高兴了” “按照我们原定的计划国家控制的股份也没有达到51%吧，银行是不是也变成了私人银行？” “这不一样吧？我们卖出去的都是公众股。”徐自强说道。 “怎么不一样？这三个人难道不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难道不是公众？就算1100万都卖出去了，按老冯说的情况极可能是三个股东均分，每人才不到400万，国家还是第一大股东的。” 徐自强叹了口气说道：“老林，这半年我到是看开了，我们的盘子太小资金严重不足，说点难听的，哪怕现在有一笔贷款出现问题我们就会站在破产的边缘。我现在倒是不反对大股东持股了，银行能生存下去是最重要的，没有足够的资金发展，谈什么营运之类的都是海市蜃楼。” 徐自强指了指正在同罗湖支行行长说话的，联合信用银行另一位副行长韩伟东说道：“老韩也想开了，现在和我都是一个意见，不过我担心这事情在上边过不去，若是海外资金还能好办些，国内的资金……。”徐自强咂了咂嘴，狠狠的吸了一口烟。 林建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虽说深圳地处改革前沿，碰触雷区是常有的事情，可这件事的棘手程度不亚于自己当初筹备股份制银行时，去北平中行总部申请“股份制银行准生证”的难度。 联合信用银行的三大巨头都达成一致意见后，下边的人也就没了站队的烦恼，讨论了2个小时之后，最终在专业上全员通过了建议引进大股东的计划。 林建和两个副行长在文件纪要上分别签字之后，韩伟东轻轻摇晃了一下手中的文件感触地说道：“老林，现在我们的意见统一了，市里能不能过就全看你的了。” 林建苦笑着说道：“我们的意见只是个参考罢了，这件事情从根本上说还是体制的问题，我尽力而为吧。” ps：呵呵，书友新年快乐，12年最后一天满楼终于两更了，算是画了个比较圆的句号^_^！！！ 第71章 调查和做好事 隔ri，林建早早起床，刚过7点就跑到了市zhèng fu办公室等李浩上班，五分钟之后市zhèng fu办公室主任于朝贵来到了单位。看着等在门口的林建笑着说道：“大清早就看到财神爷上门，今天运气真不赖啊。” 林建苦笑着说道：“我们算哪门子财神，市府大院拆吧拆吧都比我们行资产多。” 于朝贵哈哈一笑说道：“老林别愁，你就快成财神了，今天市长就准备把文件签了，号召全市的党员踊跃购买你们的股票。” 两个人闲聊了一会，七点十五刚过，林建隔着玻璃窗看到挂着粤02—9002牌照的桑塔纳驶进了市府大院，三分钟后市长李浩走进了办公室。 李浩第71章 调查和做好事看到林建略微一愣，笑着说道：“一般早上早早在这等着的都是来要钱的，莫非林行长手头也不宽裕。” 林建跟着李浩进了办公室说道：“市长，我不是来要钱的，而是有来送钱的我们不知道该不& {}该收。” “哦，说说是怎么回事”李浩兴致盎然的问道林建把梁海平要购买55万股股票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你们内部是什么意见”李浩沉吟了一会问道“昨天我们开了个min zhu讨论会，单就联合银行所面临的局面和ri后发展的状况来说，我们需要那笔资金。”林建拿出昨天的会议纪要递了过去。 李浩接过文件仔细的看了一遍，然后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半晌李浩才慢慢的说道：“老林，这件事情市里暂时是不会批的，先放一放。” “市长，为什么？”林建情急之下腾地站了起来。 李浩摆了摆手说道：“老林，稍安毋躁，换成一般企业我现在就可以答复你可以，可银行和一般企业不同，普通企业经营不善破产只是很小的局部问题，银行若是出了问题那将是很第71章 调查和做好事大的社会问题，搞不好会影响一个地区人民的安居乐业。” “若是没有大股东存在，我相信凭着现在联合银行的领导层，会把银行带入快速发展的轨道，可是若产生了大股东，按照股份制企业的原则来讲，大股东带有天然的权利，可以影响银行的领导层和银行发展方向，这些因素我们都要慎重考虑的。” “我们既然搞了股份制企业，就得一切都股份制企业的规矩来，这涉及到我党的执政信用问题，不能有半点含糊。”李浩停顿了一下。 林建急忙说道：“是啊市长，我们搞企业的股份制改革，就是为了ji活企业的自主活力，提高企业的竞争力，按照市场规则办事，大股东也好，小股东也好都是市场经济下的正常产物。 “我们若是用行政命令禁止大股东的存在，把股权彻底的分散掉，这样的银行和四大国有银行有什么区别，只不过一个股东是全国人民，一个股东是局部的全国人民，这种股份制改革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只能把联合银行变成一个缩小版的四大国行。” 梁远若是在场，肯定会为林建这番话击节叫好，梁远前世的深圳开拓银行顶峰时号称百万股东，正是由于股东极度分散，造成了zhèng fu一家独大，因此深圳开拓银行的商业风格和四大国有银行极度相似，人员臃肿，责权不明，效率低下。深开拓在90年代短短的十余年中居然换了6任行长，第五任行长还因违规贷款被逮进了局子。 不过四大国有银行有央行的印钞机支持，业绩实在让人看不过眼了，央行大手一挥成百上千亿的资金一注入，立马咸鱼翻身。深圳开拓银行就不成了，受股本所限，深圳开拓银行是中国16家全国xing银行中自身资产最少，业绩最低，也是发展速度最慢的。 深圳开拓银行上市后之所以能大幅盈利，原因和后世两桶油差不多，全是凭垄断罢了。 李浩笑看着林建急匆匆的说了一大堆摆了摆手说道：“老林，我都说了稍安毋躁，等我把话说完嘛。” “经营银行不比其他，我们对股东投资的目地、想法和经营能力都要有了解，否则大股东接手后胡乱指挥，若是造成了不良影响，那可不是一家企业的事情，对于我们来说小心无大错。” “老林你今天去见见认购商，好好聊一聊对认购商做个全面的了解，我把这件事情向上级汇报一下。” 林建只能点了点头，离开了市长办公室。 李浩看着林建离开了办公室，掏出一根香烟，靠在宽阔的办公椅上，狠狠的吸了一口，这件事情的复杂xing自己刚才根本就没和林建细说，对于林建来说只考虑联合银行的发展壮大就可以了。自己却不行。 这三个股东是什么背景，购买股票的资金来历是否清白，真实的目的又是什么，是不是带有破坏的目的……。改革是改革，该有的jing惕xing还是需要有的，否则出了岔子很容易被党内的保守派抓住把柄的。 吸完烟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电话接通之后李浩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道：“我是深圳李浩，给我接下谷老。” 还不知道自己即将被查得底朝天的梁远，正站在蛇口工业区那块著名的“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的广告牌下边，梁远看着这两句当年在全国引起无数波澜的标语感慨万千，在八、九年前金钱在中国还是一个贬义词，全体人民都羞于在大庭广众之下提起。 不得不说开国的太祖在这方面开了一个不好的先例，伟人对金钱持极度蔑视的态度，常常以自己后半生没摸过金钱而自豪。上行下效之下，改开之前整个民族对金钱的态度处于一种奇怪的鄙薄状态，结果改开之后金钱的魔力触底反弹，整个民族都拜入了金钱教门下。 而公仆们更把伟人不摸钱的爱好发扬光大，东施效颦之下，每年国家在三公方面huā费无数，结果造成了公仆们工资基本不动，烟酒基本靠送，住房基本靠贡，老婆基本不用等等怪状。 梁海平看着梁远盯着块广告看了半天，有些纳闷的问道：“小远，你大清早就出来溜达，就是为了看这个牌子？” 这个牌子在梁海平眼里，只是个内容有些新奇的标语宣传牌罢了，在梁远眼里却是一个时代的象征。 梁远嘿嘿一笑也没回答梁海平的问题说道：“小叔，早上水喝多了，我去那边的草丛里方便一下。”87年的蛇口工业区除了厂房就是荒地，和未来深圳顶级居住区的形象差别甚远。 放水之后的梁远刚要迈上马路，觉得脚下一咯，低头一看一个黑sè的钱包安静地躺在路边靠近草丛的位置。 梁远捡起钱包打开看了看，里边有二百多块钱，一张广州至深圳的火车票，还有一张杭州制氧机械设备厂的介绍信，介绍信上写着，兹有杭州制氧机械设备厂技术科武安国同志去你部洽谈工作事宜，望接待。 梁远合上钱包，走到梁海平面前得意的晃了晃说道：“小叔，看到没，这就是我大清早出来的目的。我说昨晚眼皮怎么跳了一夜呢。” “我们发财了，二百块呢，回家的路费有了。”梁远笑嘻嘻的说道梁海平拍了拍梁远的脖子，接过钱包翻了翻，拿起那张火车票仔细的看了看说道：“今早六点从广州始发的火车，刚到深圳不久，这个钱包应该是主人刚刚丢的。” “小叔，我去那边的小商店要一个大纸箱，写上失物招领，你在这等我一会”梁远指着远处的一家商店说道。 梁海平点了点头。 87年，广州已经有了废纸箱回收，商店刚刚把纸箱卖掉，梁远最终huā了2元钱，让商店的店主新拆了一条香烟，梁远借来原子笔在纸箱背面写了失物招领四个大字。 回到“时间就是金钱”的标语牌下，梁远晃了晃手中的纸牌说道：“小叔，我想起来了，昨晚是右眼跳的，今天果然破财了，这东西huā了我两大元。” 梁海平笑着说道：“没听老人说么，吃亏是福，huā掉这两元老天爷早晚会给你补偿的。” 两个人在路旁一边闲聊着深圳的总总事情，一边不时的摇晃着手中的纸牌。 半个小时之后，一个戴着眼镜，穿着白sè半袖的确良衬衫，深棕sè长的中年男子气喘吁吁的从远方快步走来，一边走眼睛不时的在路边巡视着。 梁远指了指中年男子对梁海平说道：“小叔，这个挺象的，一会你问问。” 梁海平点了点头，中年男子走近之后，看着梁远手中的失物招领的纸牌犹疑了一下，然后迈步走过来问道：“同志，您捡到什么东西了么？” 梁海平点了点头说道：“我们在这附近捡到了点东西，您要是有东西丢了麻烦您描述一下，免得冒领了。” “一个黑sè的钱包，里边有一张车票，二百块钱……。”中年男子把梁远捡到钱包里的东西说得分毫不差。（未完待续！！！ 第72章 对未来的期许 第72章对未来的期许中年男子说完丢失的物品后，希翼的看着梁海平，梁海平打开拎包的拉链，拿出黑sè的钱包递了过去说道：“同志，您看看，没少什么东西吧。” 中年男子有些ji动的接过钱包，简单的看了一下，弯下腰鞠了一躬说道：“谢谢，实在太感谢了，这张介绍信对我太重要了，要是丢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梁海平看着这位中年男子鞠躬，连忙避到一边，伸出手一把拉起中年男子说道：“没什么，没什么，举手之劳罢了，可担不得您的大礼。” 中年男子说道：“我叫武安国，原来在杭-州制氧机械设备厂上班，今天刚到的深圳，您二位贵姓，能否留下个联系地址？” 梁海平爽朗一笑摆了摆手说道：“我们也不是深圳本地人，看您的车票清早就从广州出发，来深圳是有事情办吧，萍水相逢，举手之劳，这事算不得什么，您去忙吧，我和侄子回宾馆了” 和武安国挥手道别，梁%　远和梁海平沿着马路慢悠悠的溜达着，等待着从蛇口返回市区的出租车。 梁海平看着梁远低头走路一语不发，笑着说道：“还想捡一个钱包不成？” “在捡到钱包不管有多少我都自己留下来，起个大早huā了七、八块车费跑到这边，看起来像是专门给人家送钱包似的。” “还不是你自己说的，要到改革的最前沿看看是个什么样子？” 梁远大清早把梁海平拉到蛇口参观，纯属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和后世那种去**根据地的红sè旅游差不多。毕竟梁远前世去深圳时，深-圳早已成为国际化大都市，一派车水马龙、纸醉金迷的繁华景象。 和梁海平斗着嘴，梁远却在极力回想着武安国那封介绍信上写的，杭州制氧机械设备厂到底是个什么企业，这个名字在前世听说过，进入新世纪之后发展成了一家很大的企业，就是想不起来是生产什么产品来着了。 十分钟之后，两个人拦了一辆空载的出租车，返回了深圳市区。 回到上-海宾馆，乘电梯爬上十楼，路过楼层服务台时，服务员和梁海平打了个招呼问道：“您是1006房的客人吧，刚才有人来找您了，现在在一楼大厅等候呢。” 客人，自己和小叔在深圳人生地不熟的，哪有客人，莫非联合银行有消息了，不过这也太快了吧，不愧是特区速度啊，梁远暗自想着。 梁海平点了点头说道：“麻烦你给一楼总台打个电话，就说我们回来了。” 回到房间梁海平对着梁远说道：“小远，大概是银行来人了，你有什么想说的没？” 梁远翻出水杯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大大的喝了一口说道：“我们掏钱买股票，银行愿意卖我们就买，不卖就拉倒一拍两散，虽然我说过银行对我们的未来非常重要，小叔也不用特意放低姿态的，这条路走不通我还有别的法子的，只是麻烦一些罢了。” 若是这次入主深开拓不成，等到88年身份证全国推广了之后，梁远打算在绥芬河大市场向公司员工借用身份证，仿造前世浙_江_普_陀山（注1），借用大量善信的身份证购买深开拓股票的例子，在88，89两年深开拓的实名配股中大量认购，然后在90年〖中〗国第一轮股票牛市中名正言顺的大捞一笔。 不论深开拓怎么折腾，对于梁远来说都是盘里的菜，区别就在于是吃完留下，还是吃完倒掉。 梁海平点了点头，经过了大半年事实的验证、冲击，目前梁海平对梁远说的话都是深信无疑。 不一会敲门声响起，梁海平打开房门，发现南头储蓄所所长冯广华，同一位带着黑边眼镜，穿着深灰sè西装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口。 “冯所长，请进，请进”梁海平把两个人让到屋子里。 梁远趴在床上看了走进房间的两人一眼，自顾自的拿起一个苹果啃了起来。 梁海平从窗边拉过两把椅子，让两个人落座，然后自己坐在床上看着冯广华。 “梁先生。”知道梁海平准备huā大手笔认购股票之后，冯广华下意思的把梁海平当成了有钱的港澳侨胞，同志的称呼弃之不用。 “这位是我们联合信用银行的总经理兼行长林建同志。”冯广华指着身边的西装男子介绍着。 “欢迎，欢迎。”梁海平热情的伸出手和林建握了握。 “不知道林行长到我这里来有什么事情？莫非关于我认购贵行股票的事情有结果了？”梁海平开门见山的问道。 梁海平直白的一句问话，把林建溜到嘴边的，欢迎到特区来投资考察之类的套话硬生生的堵了回去。 林建吐出一口气，微笑着说道：“梁先生真是快人快语，首先感谢梁先生对联合信用银行的未来充满信心，作为银行的负责人也让我感到不胜惶恐。” “由于梁先生投资的金额较大，因此梁先生认购我行股票一事目前还在研讨中，我这次来就是想和梁先生深入交流一下，交换一下彼此对未来的看法，若是梁先生认购股票成功，将会是联合信用银行具有决定意义的大股东，我们双方对未来的期许与认知要达成一致才好。” 梁海平虽然不了解银行到底应该如何运作，但梁远前些时说的，打算把银行变成产业规划者事情记得很牢。 因此梁海平也没说什么银行专业方面的知识，只是把梁远的话改头换面的包装后说了出去。 “按照我们的想法，深圳联合信用银行当立足特区，面向全国，未来以扶植电子、机械这两个行业中的高新企业为主。最终围绕银行发展出一批以高新技术为核心，大规模的制造业为基础，适应在市场经济条件下运行的大批企业集群。”梁海平最后总结道。 梁海平这番话的基本脉络就是新世纪第一个十年过后，国家在广_东搞产业升级时思路，只是把国家的行政扶植变成了以金融为纽带资本扶植，然后范围缩小到电子和机械两个行业之中。 梁远趴在床上，听着梁海平滔滔不绝的说了一大堆，也对梁海平佩服无比，自己只是提了一个粗糙的开头，小叔就把思路拓展成了二十多年后，中_央在广_东搞产业升级的路子，就凭这份眼光放在全国也是一流，前世小叔被自己老爹绊住下海晚了，否则小叔的成就绝不是几千万资产能挡住的。 87年深_圳特区的经济发展还处于摸着石头过河的瞎蒙状态，对企业该如何在市场经济的环境下运行基本是两眼一抹黑。梁海平这段长篇大论直接就把林建给镇住了。 虽然梁海平没有一句话提及银行的ri常运作，不过这种高屋建瓴的眼光让林建无比佩服，先不考虑具体的实施步骤与难度，单就这段话来说，稍微拓展下足够一家银行当作ri常营运的核心理念了。 林建本来就对大股东入主银行一事持赞同态度，发现梁海平的经济眼光上佳之后，两个人越发聊得投机起来。 梁海平也没隐瞒自身的情况，把自己承包了东北机车厂的事情和林建简单的说了一遍。 林建在言谈中拐弯抹角的试探梁海平，为什么不以东北机车厂的名义认购联合银行的股份，在林建看来这么好的合作伙伴实属可遇不可求，若是梁海平以东北机车厂的名义认购，林建就有足够的权利决定此事的结果。 梁海平听出林建言语里的意思之后哈哈一笑说道：“机车厂眼下的资金十分紧张，我们在〖民〗主德国还有一个数亿元的合约要履行，实在抽不出资金注资联合信用银行。” “不过林行长放心，我打算给联合信用银行注入的资金绝对来历清白，经得起历史的考验的。” 林建听梁海平说完忐忑的心只放下了一半，结果在言语中还是忍不住想知道梁远和两个小丫头的详细情况。 梁海平看着林建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说道：“林行长，我可没听说过认购银行股票，还要给大股东进行政审的。 除去这点不快，两人相谈甚欢，到是冯广华在边上干坐着不好插嘴，有些尴尬，看着正在啃苹果的梁远，冯广华正打算和这个小家伙套套话，看看梁海平说的都是不是真的。 冯广华刚刚酝酿好同小朋友说话的语气，看着梁远刚想张嘴，却发现眼前这个少年对着自己诡异的一笑，然后翻了个白眼，狠狠的咬了一口苹果之后，扭过头给了自己一个大大的后脑勺。 老家伙，少爷的主意你也敢打，要不是那个姓林的在边上，看我不忽悠死你。梁远恨恨的想着。 林建和梁海平一直聊到下午，在林建的盛情邀请下，梁远跟着梁海平在深圳著名的广南餐厅混了一顿好吃好喝，直到天黑才又回到上-海宾馆。 其后连续三天，林建每天下午都准时到上-海宾馆和梁海平谈天说地，然后晚上请叔侄两人到广南餐厅用餐，梁远算是彻彻底底的体验了一把港澳侨胞的待遇。 11月16ri，在广南餐厅吃完晚饭的梁远刚回到客房，就听见房间的电话猛然响起，梁海平接起电话短短的说了两句之后，把电话递给了梁远说道：“你宁姨，找你的。” 注1：虽然白兔讲究唯物主义，但佛道两门在〖中〗国数千年的根基，高人辈出，岂容小视。90年〖中〗国第一批炒股爆发的股民中，就有武当山和普陀山两家的俗家弟子参与其中。(未完待续 第73章 唐婉的怒气 梁远有些疑惑的抓了抓头发，唐婉怎么想起来给自己打电话了，接过电话梁远好奇的问道：“宁姨，有什么事吗？” “你说能有什么事。”长途电话的音质不太好，听筒里始终有着微弱的滋滋声，梁远还是听出了唐婉的声音中有股说不出的意味深长。 “嘿嘿，宁姨，我真的不知道啊”虽然隐约觉得好像和自己来深圳，收购联合信用银行的股票有关，梁远还是决定装傻。 “你个小混蛋，现在还和宁姨绕弯子，你现在在深圳做什么呢”唐婉笑骂道。 “宁姨，我这不是过来支援特区建设来了么，宁姨怎么知道的，菲菲说的？” 梁远参加完双层车底的下线仪式第73章 唐婉的怒气后也没回学校上课，在苏良宇那个建设中的微电子实验室呆了三天，两个只萝莉知道梁远回了盛京自然每天都去909小区，因此对梁远准备去深圳的事情知之甚详。 “那两个小丫头都和你一个心眼的，一问三不?　知” “宁姨神通广大，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梁远拼命的拍着马屁。“宁姨不是说过只要不违法乱纪，企业可以随便经营么，我合计大市场的盈利无论搁哪里都是搁着，还不如放到深圳支援特区建设呢。”梁远笑嘻嘻的说道。 唐婉到是被梁远气乐了说道：“买银行股票和随便搁着是一回事嘛。” “我又不是第一份，人家中信银行里边的私人股份可比我这几个小钱多多了”梁远理直气壮的说道。 唐婉也没空去分辨梁远在哪里知道的这些隐秘事情的，说道：“人家容家在海外的分支和286承诺过，五年之内要向国内投入至少百亿巨资，为海外华侨做个榜样，中信银行就是为了协调容家注入国内的资金才成立的，而且国家在中信银行具有控股股东的第73章 唐婉的怒气地位。” “你到好，直接打算把银行私有化了。” “没有啊，联合银行自己有一千万资产，前些时又卖出去400多万股票，就算那55万股能买成，我们持股也没超过50的。”梁远大声喊冤。 “得了吧，小远，你敢说你没有在市场上收购公众股的计划。”唐婉笑吟吟的问道“宁姨，我对还没发生过的事情从不做评价的。”梁远笑着耍起了无赖。 “不过既然是宁姨给我打的电话，而不是特区公安破门而入，应该是个好消息吧？”梁远问道。 当ri李浩把梁海平准备大批认购联合信用银行的股份一事上报之后，只用了一天时间，梁远捣鼓出来的铁路大集体就被查了个底朝天，不过梁远把东北机车厂和铁路大集体分得很清，两个企业的帐目往来分明，已经下线的双层车底属于东北机车厂，看起来挺有前途的，兰州化工厂abs项目的收益也属于东北机车厂。 243型电力机车因涉及到在min zhu德国投巨资开办连锁购物中心，被挂在了铁路大集体的名下，三个和东北机车厂主业没什么关联的实验室也只是简单的挂靠，所有的科研费用，人员开资都由铁路大集体按时拨划给机车厂。 简单的说，需要投资巨大，盈利前景不确定的项目都被梁远划到了铁路大集体名下，一眼就能看出盈利前景的项目，都被梁远划到了机车厂名下。 谷正波看完手中厚厚的资料后长出了一口气，刚才拿起资料第一眼就看到老宁家两个小丫头的名字，当时心中一突，小小年纪就在单位挂名工作，老领导对孙子辈也太过溺爱了。 等看完所以资料，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谷正波到是为难了起来，铁路大集体的资金来源于两个小丫头发明的空调扇，虽然数额有些大，但和257厂签的白纸黑字的分成合同在先，主动放弃大笔的自身收益在后，任谁也挑不出毛病来。 绥芬河大市场的成功只能说是梁海平两口子有胆识，有能力，不过国家行业这么多向哪里发展不好，为啥偏偏盯上银行的股票了呢，谷正波揉了揉额头，若是说政策不容许，有悖于成立特区进行改革的根本目的，若是容许，这两个小丫头可不比一般的平民百姓，有着大股东的天然权利，在加上过硬身份背景说决定银行的生死都是有可能的。 银行可不比别的企业，说破产就破产了，银行倒闭绝对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万一形成挤兑风cháo绝对是震惊中外的大事件。两个小丫头年纪这么小，哪有掌控金融企业的能力啊。 前因后果越想越乱，头痛的谷正波决定把这件事情交给老领导自己处理。 宁建中看着jing卫员递过来的转宁建中同志阅的文件，有些愕然。至从82年响应老领导的号召来中顾委任常委之后，ri常工作大减，除了偶尔进_京列席政治局扩大会议之外，平ri里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养花种草，颐养天年。 到底是什么事情需要自己批示，宁建中乐呵呵的接过文件看了起来。五分钟过后，宁建中说了句胡闹，然后给唐婉打了个电话。 唐婉听老爷子说完事情的经过，就意识到这件事情十有**是梁远搞出来的。在外人看来，东北机车厂和绥芬河大市场的一切变化，都归结于梁海平开拓进取，能力超群。 深悉内情的唐婉却知道，这一切都是梁远在幕后不露声sè的创造出来的，既然梁远抽调大量的资金打算入主深圳联合信用银行，要么是这家企业对东北机车厂和绥芬河大市场的未来特别重要，要么就是能在这家企业身上获得超额的利润。 不过既然老爷子发话了，就算心中不情愿，唐婉也准备给梁远打个电话，放弃认购联合信用银行的股票，说完这件事情，唐婉和老爷子拉了一会家常，好奇的问老爷子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宁建中就把谷正波给自己发文件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说道：“小婉啊，小谷担心得也对，两个丫头年纪还小，没有经营企业的能力，再说一下子买了那么多股票变成了大股东，这企业是国家的还是私人的，影响不好嘛。” 唐婉听完宁老说完心中大怒大声说道：“爸，这件事我反悔了，合着我们家丫头正正经经赚钱，买个股票支援特区建设都影响不好，他家丫头拿着条子，在上海汽车厂空手倒腾汽车就算为国争光了是不是。” 一般来说大部分二代在家里都是正人君子，乖巧无比，至于出了家门是否换个模样就看个人的天xing了。 谷正波的女儿谷华和唐婉是小学和初中同学，两个人都是要尖的xing子，因此上学时两个人的关系就不太好，等到各自嫁人之后，谷华的丈夫在仕途上又一直压着宁雷一头，和唐婉一直守在宁雷身边不同，谷华两年前就下海从商了。 85年，德国大众和吴淞汽车厂合资生产的桑塔纳下线之后，产品供不应求，谷华利用父亲的关系在吴淞车厂以zhèng fu购车的名义批出现车，然后转手加价卖掉，短短的两年时间就积累了上百万的财富，夏天的同学聚会上唐婉还因为打不着车迟到，被谷华在言语上刺ji过。 第74章 有惊无险 唐婉为人虽热衷于权势，但在持家有道、相夫教子方面称得上是贤妻良母，婚后仅有的几次和宁雷耍小xing子，大半的起因也是为了宁雷的仕途。宁雷16岁参军，下部队第一年就赶上了中苏珍宝岛冲突，要不是梁江平替宁雷挡了一枪，怕是连命都扔在黑龙江了。 作为宁建中的幼子，在中苏珍宝岛冲突结束之后，宁雷却没有留在宁老故旧遍地的共和国陆军，而是报名选飞，变成了一名普通的歼击机飞行员，直至今ri，在空三师里知道宁雷背景的也是屈指可数。在唐婉看来宁雷刻意放弃了自己优越的背景，实在是一件不聪明的事情，宁雷若是留在陆军系统，绝不第74章 有惊无险是眼下一个县团级能挡住的。 尤让唐婉愤愤不平的是谷华的爱人22岁才参加工作，靠着岳父家的关系，现在已经是宁波市北仑_区的正任区长了，刚好在级别上压了宁雷一头。 两只萝莉替梁远参加青科赛决赛意外的上了央视之后，虽然应自家要求央视》 报道时一笔带过，不过这件事使唐婉在圈子大大的扬眉吐气了一回，可以说在下一代的比较竞争中，两只萝莉已经把其他人甩出去了八十条街。 正是这大半年发生的种种事情，使唐婉对梁远越发的喜爱起来，在唐婉眼里目前的梁远是真的当成半个儿子养的，因此听到谷正波否认两只萝莉的能力，还拿出大义压人登时就火了。 “爸。谷叔在国务院不就是负责改革口的事情么，改革的目的不就是打破常规，破除僵化体制，寻找一条适应我们国情的发展道路么，购买银行股票这件事情，谷叔要是能拿出法律法规证明这件事情违法违规，我二话不说直接撤资。不过在那之前谷叔最好先清理下中信银行的股份问题。” 第74章 有惊无险“至于那些什么影响不好的套话就不要拿出来压人了，两个丫头现在年纪是小，不过我们又没说两丫头现在就要参与到银行的ri常经营中去。完全可以等两个丫头chéng rén后在行使股东权利嘛，若是在丫头长大前银行就破产了，我们就自认倒霉。全当替国家趟路了。” “反正我不管爸爸你怎么回复谷叔，这件事情谷叔要是不给我一个名正言顺的交代，我就回家找老爷子去要个说法。” 宁建中听着唐婉干脆利落的说了一堆，有些后悔自己和唐婉提及谷正波的看法了，这个儿媳可不是一般家庭子女，唐婉若是打定主意想把事情推进下去，自己还真没辙，亲家老唐在zhong yāng办公厅工作了半辈子，论人脉对地方zhèng fu的影响力可比自己大多了。 最重要的是这件事情从法理上挑不出什么错误，除了影响不好之外暂时还找不出别的毛病。 “爸。宁雷在空军工作了这么多年，从未提及过自己的家庭出身，我们从不指望上一辈老人的照顾，为人做事全靠自己，可也不能故意打压吧。难道我们这个家庭出身就要低人一等不成？”唐婉有些委屈的问道。 宁建中听唐婉说完沉默良久，自己这个幼子最从16岁参军后，从未和自己提过什么要求，哪怕是当年中苏冲突即将上战场时，也只是短短的写了封家信，例行的问候之后淡淡的提了句后天就要进入阵地了。自古忠孝难两全，若有不测还请二老以保重身体为念。 “小婉，那个出头购买股票的梁海平是什么人？”宁建中慎重的问道。 “爸，梁江平您知道吧” “当然知道，小雷的命都是人家救得，这个我怎么能忘，难道是梁江平的兄弟？” “恩，亲兄弟，抗美援朝时修得东北机车厂，爸爸还记得吧？” “当然记得”宁建中爽朗的大笑起来，“那厂子当年可是我们的命根子，百万大军的后勤补给，全靠这个厂子的火车头和火车厢。” “那个厂子早就没有当年的风光了，最近这三、四年工人连工资都开不出，今年上半年那个厂子还差点破产呢，梁江平接任段长后，曾面向全社会招聘机车厂的厂长，没人敢干，后来梁海平借了五万块……。”唐婉把梁海平花费半年时间，使东北机车厂扭亏为盈的事情说了一遍。 “小雷这个战友不错。”宁建中知道同宁雷两口子一起合作的，是梁江平的亲兄弟后担心就淡了下来，既然国家提倡改革开放、劳动致富，自己也不能按着子女只许赚死工资，只要不违法乱纪，宁建中对晚辈发财致富倒也没什么反感，改革开放是自己的老领导提出来的，这些年列席政治局会议，在改革上自己可是投了赞成票的。 以唐婉的jing明哪能听不出老爷子动摇了，乘胜追击之下，最终宁建中在文件上批了个参照国家的法律法规和惯例处理。 谷正波看着眼前这份转回来文件无奈的苦笑了下，这份文件老领导批完到是更复杂了，自己若是没有交给老领导转阅，哪怕是拒绝了也没什么，一句谨慎就足够了，现在多了个按照法律法规和惯例处理，大约自己只能批准了，法律法规目前是没有，惯例到是在上半年有了个中信银行。 谷正波正斟酌着如何下笔批示李浩的请求，秘书敲了几下门后走了进来说道：“谷主任，唐婉的电话，是不是接近来？” 谷正波沉吟了片刻说道：“接进来吧。” “谷叔，最近您身体还好吧”唐婉在电话里笑吟吟的问道。 “唐丫头，谷叔身体好得很呢，听我家丫头说，你前些时来北平了，怎么不来看看谷叔呢？” “刚到北平只呆了不到10个小时，连家都没回就被宁雷喊回去了，他要去美国公干，让我回去帮他收拾东西，今年过年我们一定去探望谷叔的。” “唐丫头，总是有理由的，说吧，给谷叔打电话有什么事情？” “呵呵，谷叔那我可真说了。”唐婉笑着说道。 “是为了深圳联合信用银行的事情。当时得知群众对特区银行的前景不看好，联合银行的股票都卖不出去，抱着支援特区建设的想法就去大批量认购了，购买股票时也没考虑体制上的问题，没想到这件事情在程序上给谷叔添了许多的麻烦，今年过年我一定和宁雷去给谷叔当面赔罪。” 唐婉也没客气，既然自家老爷子已经批复了，自己也没有必要和谷正波绕圈子了，除非谷正波先把中信银行查封了，才有足够底气拒绝自己。 “我家那两个丫头年纪小，也不懂得什么经营，在她们两个成年之前，是不会参与银行的ri常管理。她们两个购买的股份数量，也不会超过国家持有银行股份的数额的。ri后若是银行经营不善倒闭破产，就算我家丫头倒霉，决不给组织添乱。”唐婉信誓旦旦的说道。 若不是由于银行所处的行业特殊，这点数目的投资，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由谷正波这个级别做决策的，更别说惊动宁老爷子了。事情既然已经敞开了，唐婉又主动打电话做了保证，还有中信这个前例在先，除非谷正波打算激起政治风暴，否则只能顺水推舟。 事以至此，谷正波先勉励了唐婉为组织分忧的情怀，然后又表示既然是改革搞股份制，那么就该严格按照股份制企业的要求来筹备、管理和营运。最后建议唐婉既然打算大量认购银行股份，将来可以让两个小丫头早些接触金融知识，提早打打基础。 一番谈话到是宾主尽欢，知道事情已经没问题的唐婉妙语如珠，把谷正波逗得开怀大笑。 放下电话，谷正波沉吟了半晌，在李浩递交的文件上批复了“开放思想，勇于进取，严格审查，细致管理，务要做到万无一失。”一行大字。 唐婉放下电话长出了一口气，这个小混蛋连招呼也不打一个，偷偷摸摸的跑去了深圳，直接就捅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银行这种敏感到极点的企业是那么好收购的吗？唐婉边想边拨通了梁远所在宾馆的电话。 听唐婉说完如此曲折的来龙去脉，梁远倒吸一口凉气，自己前世参加工作时，国内的经济政策已经定型，商业氛围浓厚无比，加之自己知道国家政策的走向，因此对于大笔认购深圳开拓银行的股票，仅是当成了一个有些难度的商业行为，哪能想到背后的事情如此的离奇复杂，连中顾委的宁老爷子都惊动了。 虽然唐婉说的平淡无奇，整件事情也貌似一片坦途，可仔细想想，容家渗透中信银行的代价，一百多亿的投资也只是混了个二股东的地位。深圳开拓银行的实力和中信相比虽然是天差地别，但ri后好歹也是中国仅有的16家全国xing的银行之一，哪怕是实力排名连年垫底，在进入新世纪第一个十年之后，深圳开拓银行的总资产也突破了6000亿元。 这件事若是没有两只萝莉参与其中，光自己行动的话，这次收购大概会被无声无息的掐灭吧。 “宁姨辛苦了。”想明白了前因后果的梁远诚心诚意的说道。 “知道宁姨辛苦就好，下回再有什么大行动记得和宁姨提前打个招呼。宁姨可不想每次都给你这个小混蛋收拾残局，不过有件事情宁姨得和你说下，银行的股份不要三个人均分了，这是宁姨答应上边的条件呢”唐婉笑着说道。 网络故障，登了半天才爬上来，迟到了-_-!!(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t 第75章 注资 第75章 注资“宁姨，什么条件啊，听起来好奇怪呢”梁远好奇的问道。 “宁姨答应上边，两个小丫头的控股金额加起来不会超出国家的持股额度。”唐婉说道。 梁远先是一愣，继而满心悲凉，80年代的〖中〗国很多事情都无法律可循，唐婉所说的这个约定，更是隐晦的，下意识的反映出了高层的心态，在高层眼里像两只萝li这种有背景的人士才是需要谈判和抑制的对象，像梁远这种家伙哪怕是持股超过了国家又能怎样？一只比较大的蚂蚁罢了，分分秒秒就能处理干净吧。 难怪后世的温总三番五次的提及依法治国，任重而道远。也难怪只手创下淘宝的马云曾在不同的场合说过，我随时等待被收编，时刻准备被招安。 按照梁远的计划认购了57万股联合信用银行的股票之后。在到市场上收个一、二百万的股票，三个人各持20%，争取把持股比例提高到60%左右，然后等90年第一波股票牛市时视情况出手一; 部分。 现在唐婉说两个小丫头的持股不能超过国有股份，自己和两个小丫头对半分好了，这样的话国有股份将继续保持第一大股东的地位。 梁远叹了口气，收拾下心境说道：“好的宁姨，不过上边也真有闲心，国家大事那么多，这千八百万的投资居然都捅到国务院去了。” “小远，你知道什么，别看钱不多，从政策上来说叫跨越都不为过。若不是中信银行在前边撞了道缝隙出来，控股银行你想都不要想，就算特区zhèng fu再穷，随便划过来几栋办公楼也能把国有股份的份额提上去。” “中信是国家占大头，私人辅助。联合信用银行是私人占大头，国家辅助。上边也是打算两条腿走路，比较下优劣，看看到底哪种模式更适合国家的实际国情。小远，宁姨也不管你如何营运这家银行。但在做决定之前一定要慎重对待，务求无愧于心。这家银行将来肯定会被上边重点关注的。”唐婉语重心长的说道。 梁远连忙点头答应，又和唐婉拉了一会家常才放下电话。 “小叔，基本上大功告成，我们等着那位林行长上门就可以了”梁远竖起两根手指，对梁海平说道。 李浩看着文件上谷正波批复的“开放思想，勇于进取。严格审查，细致管理，务要做到万无一失。”一行大字忍不住皱了皱眉。 从批示上看，谷正波对这件事情不是很支持，而是把决定权交到了自己的手里。若是对此事持支持态度，文件上的批示应该是细致审查，严格管理，李浩在谷正波手下已经工作两、三年了，对谷正波的批示风格了然于胸。 看来自己的那份文件递交上去之后，发生了很多事啊。是更高级别的领导打算借此进一步深化改革，还是认购联合银行股票的这个人来头不小。不过连谷正波都只能持保留意见，自己才不会去趟那潭浑水呢。 更重要的是上边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联合信用银行虽号称有千万资产，但都以固定资产为多，流动资金只有可怜的几百万，而市里刚刚下达的，鼓励技术人员自主创业的政策，也急需一家银行在政策上给予扶持。几大国行体制僵化服务的对象都以国企为主。个人贷款手续繁多，审批极其麻烦。联合信用银行获得大笔注资之后。完全可以和市zhèng fu出台的一些政策相互配合，加速特区的经济发展。 只要保证资金来源清白，股东不是别有用心，特区就欢迎其过来投资发展，只有特区经济发展好了，才能用事实证明改革开放的正确xing和必要xing，和改革这种大方向比起来，姓资还是姓社的问题从来都不是李浩考虑的核心。 李浩沉吟了片刻，提笔在文件的底端写下了“转林建，速办！”几个大字。 接过唐婉的电话之后，梁远和梁海平在深圳无所事事的呆了两天，期间梁远还曾打算去香港看看，给两个小丫头买些新奇的礼物回去。哪知道和楼层服务员一提起，服务员脸都白了，看看四周无人拉过梁远悄悄的说道：“那边封锁啦，前一阵子谣传说为了庆祝英国女王登基，香港大赦，凡在港人员都派发身份证，结果偷渡的大增，我们前几天还接到上级通知了呢，要旅馆注意无业的可疑人员。我看您二位都是正经人士，这种节骨眼上没公干还是别去那边了，否则被误抓了又是拘留又是遣返的遭罪的很呢。” 梁远无语的看着楼层服务员点了点头，然后好奇的问道：“香港真的免费派发身份证嘛？” “谣言害人啊，人家香港是有一批以前发的老身份证到期了，zhèng fu提醒居民去免费更换，也不知道怎么就传成给所有人免费派发身份证了。我朋友在边检工作对那边比较了解，他说这些天偷渡的淹死好几个人了，造谣的作孽啊。” 去香港的计划天折之后，梁远只好拉着梁海平跑到深圳刚开业的国贸免税商场逛大半天，梁海平看着梁远大包小包的买了一堆，笑着说道：“我看小远你也不像是来工作的，到是像来旅游的，银行那事情还悬着呢，你这架势像是要准备回去了似的。” “我本来就是来旅游的啊，小叔才是来工作的嘛。再说今天不拉着小叔出来，明后天小叔大概会没时间了，到时候谁帮我拿东西啊”梁远笑嘻嘻的说道。 梁海平揉了揉梁远的头发问道：“你就那么确定。” 梁远神棍似的挑了挑眉毛，笑而不语。 等到两人回到宾馆，刚走进大堂就看到林建、冯广华和两个陌生的中年男子，正在角落的沙发里坐着聊天。梁远对着梁海平哈哈一笑说道：“小叔，我说的没错吧。你的买卖来了。” 林建眼尖，看到梁海平和梁远拎着一大堆包裹、纸袋推门而入，连忙站了起来，快步走过来。 伸手夺下梁远手中的纸袋热情的说道：“梁先生可以提前给我们打个电话嘛，去国贸商场购物。我们当个导游和搬运工还是合格的嘛。” “萍水相逢，已经吃了林行长好几顿饭了，哪里还好意思打扰林行长。”梁海平笑着说道。 冯广华和两个陌生男子也围了过来，伸手帮梁海平拿了不少包裹过去。 “哪里哪里，梁先生已经是我们的股东了。为股东服务天经地义。” 一行人乘电梯来到十楼，梁远跑到楼层服务员处，拿出装在小纸袋里的发卡，感谢那天关于香港的善意提醒，又借了两把椅子拿回了房间。 梁远进屋后，林建刚给梁海平介绍完两个同他一起来的副行长。 “梁先生，我们和银行大部分股东交换意见之后。决定接受梁先生对联合信用银行的大笔注资。”通过前几天的交流，已经略知梁海平xing格的林建开门见山的说道。 梁远听着林建冠冕堂皇的说词差点笑了出来，和大部分股东交换了意见，怕是只和一个叫zhèng fu的股东交换的吧，国人代表和被代表的历史源远流长。林建身兼银行管理层和zhèng fu代表两职，这场谈判算得上是另类的官民角力，小叔怕是轻松不了。 梁海平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能和林行长这样优秀的伙伴合作，一直都是我的愿望。不知注资方案林行长带来了没有？” 林建点了点头，从随身的文件包中拿出了一份薄薄的文件递给了梁海平。 梁海平接过文件逐句逐字的仔细看着，房间里萧然无声。一片沉寂。 十分钟后，梁海平合上文件沉吟了一会说道：“对联合银行未来的规划和主营核心我没什么意见。” 林建把联合银行的主要服务对象，定义为在深圳特区注册的中、小型民营企业。为起步中的民营企业提供融资。担保，信托等一系列金融服务。 “不过在董事会成员和股东大会之间的关系上，我有不同的看法”梁海平严肃的说道。 “首先，股东大会是公司最高的决策机构，具有改组、解散董事会的权利。林行长在文件中虽然有了这样的描述，但股东大会如何提名董事林行长却没有标明。其次一届董事八年的任职时间过久，应以三至五年为宜。还有……。” 梁海平把林建含糊的地方都一一点了出来。接下来两个人就股东大会和董事会之间的权利划分问题产生了尖锐的对立。 权利这东西就那么大一块，你多些，我就少些，而〖中〗国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官本位的国家，所谓的领导和很大一部分国民都追求向往一言九鼎，从来都容不下反对者的存在。看看我们那个搞了六十多年的政治协商制度的变迁，就知道反对者在这个国家的命运了。 像股份制公司这种带有三权分立sè彩的相互制约，靠妥协机制运行的企业，国人把它念歪了也在情理之中。 梁海平根本不和林建在企业制度、ri常管理、金融政策等枝节方面做辩论，只是揪住权利、义务这四个字不放，既然股东大会是企业的最高权力机构，那么你要权利我可以给你，哪怕是绝对的管理权，你的义务呢？没完成承诺的业绩该怎么办？企业亏损了该怎么办？负责人以权谋私又该怎么办？ 梁海平的问题尖锐无比，直指核心。哪怕是以锐意改革而著称的林建，也有些招架不住，有些狼狈的林建只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反过来和梁海平强调股东大会的义务，毕竟世上没有包赚的买卖。 林建和梁海平一谈就是三四天，每ri白天两个人先代表各自的立场谈的唇枪舌剑，火huā四起，晚上吃饭过后双方在互换立场继续沟通，就这样一个两方面都能接受的权利构架慢慢出炉。 十一月十五ri，谈了七、八天的林建和梁海平终于达成了协议，梁远和两个小丫头一共注资1200万元，认购深圳联合信用银行60万股股票，林建代表深圳市zhèng fu将一幢原属于深圳市zhèng fu宾馆的六层建筑，作价四百万注入银行作为联合银行的新总部，借此保证了zhèng fu第一大股东的地位。 在梁远和两个小丫头成年之前，只是联合信用银行的非执行董事，在董事会上只有建议权没有表决权。而在股东大会上行使大股东的权力三个人都委托给了梁海平，在此期间梁海平不在联合信用银行担任任何职务。 等到联合信用银行正式上市之后，林建将出任联合信用银行的董事长兼总经理，负责银行的ri常营运，届时目前两名副行长也将进入联合银行的董事会出任董事。股东大会有改组和解散董事会的权利，不过暂时只能在每年年底例行的股东大会上提出，董事由股东大会提名之后，超过70%的股东赞同即可生效。 梁远看完手中的文件叹了口气，这个不伦不类的东西算是自己尽最大努力争取来的成果了，虽然那个让人诟病的董事长、总经理、法人代表还是三职集于一身，不过饭总是要一口一口吃的，好歹现在的股东大会不算虚设，有了干掉不合格管理层的权利。 经自己这么一插手，深圳开拓银行完全走上了和历史不同的道路，最起码银行总部已经提前搬出了那幢破旧的办公楼。将来应该不会在16家全国xing的银行中垫底了。 把协议递给梁海平，梁远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说道：“小叔，出来了大半个月，这笔买卖总算完成了。” （未完待续， 第76章 炸掉 梁海平接过协议，放进公文包说道：“小远，联合银行的那个总部可不值四百万，原来做宾馆时也只比我们机车厂的招待所大了一些，机车厂招待所今年进行了大改，又做了jing装修，所有费用都加起来也没花到200万啊，你怎么直接就答应了呢？” 梁远嘿嘿一笑，划过来的深圳_市_zhèng fu宾馆位于深南大道和沿河路的交汇处，步行至深圳火车站只有十多分钟，站在宾馆的顶楼，罗湖口岸清晰可见。宾馆围墙的外边还有一条深圳河的支流经过，未来这地方可以说是深圳市的核心地带，单这块闹中取静的地皮，步入新世纪后就值个十亿八亿的。 “小叔，你还不知道吧，特区zhèng fu正在酝酿土地拍卖制度呢，以后算建筑的成本，不能光考虑地皮上的东西了，占用土地的本身也需要考虑进去的，在香港对面，花四百万买了五十多亩地怎么看怎么划算的”梁远摆了摆手说道。 若是梁远没记错的话再过几天，进入｜ 十二月之后，深圳冒着违宪的危险，举行了中国土地交易第一拍，开了我国土地商品化的先河，后世那只名为房地产的怪兽，也是在这一天正式降生到这片古老的土地上。 “东北机车厂占地上千亩，以后光地皮的价值岂不是就上亿了？”梁海平惊讶的说道。 “人家深圳河对面是香港，本溪的太子河对面是什么。东风镇还是火连寨来着？小叔看看深南大道的绿化，在看看深圳的空气环境。本溪一到冬天满天都是粉尘，白sè的羽绒服穿一天就变成会灰sè的，机车厂那块地皮小叔暂时就不要指望能有多值钱了。” 梁远想起了本溪建市后的一大耻辱，明年还是后年来着，整个本溪_市居然在卫星云图上消失了，在晴朗无云的ri子里。漫天的烟尘弥漫在整个城市的上空，卫星在本溪_市上空只拍到了灰土土的一团烟雾。正因如此，世界环境组织把本溪列进了20世纪80年代。全球十大高污染城市之中。 “辽东钢厂的那几十根大烟囱，我早晚要给他全部炸掉。”梁远愤愤的说道。 梁远从小就有过敏xing鼻炎，一到冬天在低温和不良空气的刺激下每年必犯。每次发作都是涕泪齐流，难受无比。前世的梁海平就一直想让梁远回本溪，接手自己创立的建筑企业，梁远头痛本溪那糟糕的空气环境，宁可自己在盛京白手创业。 梁海平看着愤愤不平的梁远哈哈的笑了起来，揉了揉梁远的头发说道：“你总不能因为自己的鼻子不舒服，就让人家辽东钢厂停产嘛。” 87年的中国人，根本就没有环境保护这一概念，梁远看着梁海平对辽东钢厂严重污染环境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只能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以后在慢慢纠正小叔的观念好了。 两个人出来已经将近半月，梁海平不比梁远每ri里无所事事，这些天243型电力机车在国产化上遇到了难题，机车厂每天固定来一遍电话问梁海平何时回去。 十一月十七ri，同联合银行办理好了一切注资事宜之后。梁海平推辞掉了联合信用银行的总部搬迁庆典，两个人离开深圳，先乘车去广州然后转机飞回盛京。 刚出机场，梁远就看到周恒站在一辆黑sè的伏尔加轿车旁边，像候机厅的这边张望着。看到梁海平和梁远两个人拎着一大堆包裹、纸袋出了机场大楼，周恒连忙跑了过来。把两人手中的行李接过去了大半。 “本溪到盛京挺难走的，小周叔叔过来花了不少时间吧。”梁远对着这在发动汽车的周恒问道。 87年盛京和本溪之间连一米的高速公路都没有，公路交通全靠304国道，沿途高山无数，整条国道在崇山峻岭中穿行。从本溪开车到盛京至少需要6个小时，若是冬季一天都是有可能的。 “我坐火车过来的，不到3个小时”周恒笑呵呵的说道。 梁海平看着梁远疑惑的看着周恒，哈哈一笑说道：“这车是你小婶专门给你换的，我可说过你不要的，和我没有半点关系的。” 梁远无奈的抓了抓头发，张怡既然把车都换回来了，自己也不能把车在送回去了，想了想梁远说道：“还是小婶对我好，哪像小叔你，我只是客气一下你就当真了。” 梁海平没搭理梁远对周恒说到：“小周，要不你来盛京专门开这台车算了，小远在盛京有熟悉的人在身边，临时有什么事情也能方便些，工作关系还在机车厂，什么待遇都不会少的，在盛京时就按出差算。” 这还了得，87年搞个伏尔加专车接送上、下课，省长的孙子也不敢这么拉风啊，还没等周恒回答，梁远急匆匆问道：“那小叔你怎么办？” “小叔又不是不会开车，老解放小叔都开过，本溪那台小叔自己开就好了。南湖那两个实验室你也就能指挥动老苏一个人，有什么事情你总不能都去找老苏去吧。”梁海平问道梁远想了想，梁海平说得也有道理，南湖边上的微电子实验室和燃气轮机实验室，都正在建设当中，自己有什么想法或什么地方看不过眼了，总不能指挥着苏良宇跑来跑去的。而且两个实验室现在连台车都没有，出门办事全靠自行车和公交。 “小周叔叔刚准备结婚，小叔就让人到盛京来工作。”梁远咂了咂嘴巴，笑嘻嘻的说道。 周恒憨厚的一笑说道：“我巴不得来大城市工作呢，只要小远不反对，我今天就算在这边上班了，刚好还能多拿半个月的出差补助” 周恒虽然对梁远在家庭中的真正地位不是十分清楚，但在ri常的接触中，也能感到梁江平两口子和梁海平对梁远，绝不是那种普通的长辈对晚辈的溺爱。 “小周叔叔过来也好，南湖那边连台车都没有，有时候也挺不方便的”梁远停了一下继续说道：“小周叔叔可以给小娟姐姐打个电话，小娟姐姐要是乐意的话也来盛京工作好了。” 付娟是周恒处了好几年的对象，是老蒙段长的远房侄女，在机车厂的供应科做后勤，也是车务段的铁路子弟。 三个人聊了一路，等进了市区梁海平就把周恒的和付娟来盛京工作的事情敲定了下来。 梁远把原来的印刷厂厂区改成了南湖科技园，两个实验室的行政工作都归南湖科技园管理，周恒开的伏尔加挂在了科技园行政科的名下。 87年的盛京市内交通舒畅无比，梁远只用了20多分钟就穿越了整个市区，回到了位于盛京市北部的909小区。 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爬上四楼，打开房门走进屋，梁远意外的发现李远玲正围着围裙在厨房里忙来忙去。 看到梁远和梁海平进屋，李远玲笑着说道：“你们可真会赶时间，老梁刚也刚好从北平回来，我这顿饭可做的真值了。” “爸爸今天也来盛京？双层车底在部里的环线测试通过了没有？”梁远好奇的问道。 第77章 赌约 “我哪里知道啊，今天才接到你爸电话说晚上6点到盛京。你去给两个丫头打个电话，晚饭一起过来吃吧。” “海平，你去楼下市场再买些熟食和蔬菜上来，鱼要是有新鲜的也买回来几条。”李远玲把梁远和梁海平指挥的团团转。 梁远拿起电话给两只萝莉打了过去，三声提示过后，宁婉嘉清婉柔脆的声线传入耳际。“你好，你找那位？” 梁远嘿嘿一笑，自己果然没猜错，小丫头应该知道自己近期回来，肯定会把电话霸占的，听见笑声，电话里的声音猛地大了起来，“小远，你回来啦。” 梁远打发周恒去接两只萝莉，自己和梁海平下楼去买菜，等到梁远拎着一大堆青菜回到四楼，刚推开房门就听到了两只萝莉唧唧咋咋的声音。 “小远，你好慢啊”宁婉菲从厨房探出头说道：“我和妹妹都到了半天了。” “还不是为了饲养你们两个。”梁远晃了晃手中的蔬菜说道。 “《　你才要饲养呢。”宁婉菲给了梁远一个大大的白眼。 “好了，小远回来了，你们就不要在厨房添乱了，等你们把那个土豆皮削好，剩下的土豆都该发芽了”李远玲笑着把两只萝莉赶出了厨房。 两个小丫头出了厨房，看见梁远笑得贼眉鼠眼的，宁婉嘉脸蛋微红着说道：“人家和嘉嘉都已经削好1/3了呢。” “小远，梁姨说你带回来好多礼物呢。快拿给姐姐看看。”宁婉菲根本没把削土豆这件事放在心里。 梁远和两只萝莉回到房间，两个小丫头看着堆了半床的各sè纸袋，异口同声的问道：“都是吗？” 梁远笑着点了点头，宁婉菲兴奋的在梁远左边的脸蛋上亲了一口，然后豪爽的说道：“算你识相，这次偷偷跑掉的事情姐姐就不计较了。” 梁远看着宁婉嘉用力的鼓了鼓右脸颊，宁婉嘉伸出粉白的小手拍了拍。慢慢的靠过来却没有亲梁远的右脸颊，张开小嘴含住梁远的耳垂，轻轻的咬了咬。微微腻着嗓子说道：“下次在偷偷跑掉就真的不理你了。”说完轻轻的推了梁远一下。 耳垂被柔腻的舌尖滑过，再被小丫头细碎的贝齿轻轻噬咬，梁远整个人都麻了半边。宁婉嘉一推，梁远像根木桩一样，呯的倒在床上。 两只萝莉咯咯的笑着，也不管趴在床上的梁远，兴奋的拆着礼物。 翻看了一会礼物之后，两个小丫头终于忍不住要试穿那些漂亮的衣服，看着还赖在床上装死狗的梁远，宁婉嘉嘟着嘴巴说道：“小远，你快起来，我和菲菲要换衣服呢。” “你们换吧。和以前一样，我把眼睛闭上好了，或者把头藏在被子里。”梁远无耻的说道。 “天知道你会不会偷看的，现在的小远很没信用呢”宁婉菲皱了皱粉嫩的鼻子说道。 两只萝莉跳上床，连掐带拧的把梁远拽了起来。然后把梁远向门口推去。 “以前又不是没看过，没胸没屁股的。”梁远低声咕囔着。 “小远，你说什么！” “我就知道你这个混蛋是靠不住的！” 看着两只萝莉象被踩了尾巴的小猫，梁远连滚带爬的冲出屋子，呯的关上了房门。 李远玲把手中的鱼放在餐桌上，看见梁远站在卧室门前拍着胸口。长出了一口气，笑着说道：“从小到大，你真是一点记xing都不长，又被两个丫头收拾了吧。” 周恒也笑着说道：“以前总看见小远在小区的花池子后边，被两个丫头欺负的哇哇大哭，然后没过几分钟三个人又玩一起去了。” 梁远抓了抓头发，也不说话，只是嘿嘿笑着坐到了沙发上。 还没坐上两分钟，门铃声响了起来，梁远跑过去打开门，却看到老梁同志风尘仆仆的站在门外。 “爸，也不知道你在哪个出站口出来，就没让小周叔叔过去接你。”梁远接过梁江平手中的大衣说道。 “没去就对了，我从货场那边出来的，去了也是白跑。”梁江平笑着说道。 “到是你一晃半个月不见人影，还把你小叔也拐带跑了，机车厂那边都要急死了” 东北机车厂在历史上，只生产过蒸汽动力和采用液力传动（注1）的内燃动力的机车，对243型电力机车的高压电网受电、变电、调波，电机制造等部分一窍不通，因此当243型电力机车的国产化，进行到动力部分时基本继续不下去了，连技校都算上，整个机车厂七拼八凑找出了九个毕业于电力专业的技术员，用德国专家的话说靠目前这九个人，完成国产化的工作至少要两、三年。 “小叔又不是电力专业毕业的，回来也加快不了多少进度的。路局和段里就没有这方面的工厂和人才吗？”梁远笑嘻嘻的说道。 梁江平揉了揉梁远的头发说道：“你在我这里打主意是没用的，整个部里能干这种活计的就两家，一个是北边是山_西永济电机厂，南边是湖_南株洲湘潭电机厂。” 梁江平说完笑眯眯的看着梁远，梁远听完心中一凉，这两大厂都太有名了，山 西永济电机是当年一五计划时期，苏联援建的156个特大型骨干企业之一，和前世中信集团收购的洛阳矿山机械厂都是一个层次的企业。 前世在zhèng fu高层有着深厚人脉的中信集团，在手握数千亿资金的情况下，收购洛阳机械厂时都惊起了无数的惊涛骇浪，江湖传言海外容氏此役过后，对中信集团数十年的渗透差点毁于一旦。有此例在先，打死梁远也不敢对这种层次的企业动收购的念头的。 湘潭电机厂虽然不是国家特大型骨干企业，但中国铁路上跑的所有ss系列电力机头的电机，都是出自湘潭电机厂，步入新世纪之后，全国人民耳熟能详的中华之星高速列车的动力系统，也同样出自湘潭电机之手。就算铁道部长的脑袋坏掉，zhong yāng也不会让这种企业落入私人之手的。 看来最简洁的道路是指望不上了，梁远看着梁江平带着笑意好奇的看着自己，撇了撇嘴巴说道：“没了张屠户，还吃带毛的猪不成，不用路内帮忙一样能解决掉。” 梁江平哈哈一笑说道：“爸爸看你怎么解决，你要是能不用湘潭和永济两厂的技术力量解决此事，以后你就算退学爸爸都举双手赞同。”老梁同志对梁远在少年班，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行为深恶痛绝，总想让梁远规规矩矩的在学校受教育，若不是李远玲给梁远撑腰，早就收拾梁远了。 注1：液力传动是指动力输入轴与动力输出轴之间只靠液体为工作介质联系，构件间不直接接触，是一种非刚xing传动。简单的说是发动机的动力轴在密封管道里连着一个涡轮，涡轮转动推动液体快速流动，管道对面还有一个动力输出涡轮，流动的液体冲击动力输出涡轮，使其转动做功。 明天至少五千，满楼对灯发誓^_^ 第78章 混乱的局面 梁远刚和梁江平做好约定，卧室的房门响动，一只穿着浅紫sè风衣的萝莉探出头来，看到梁江平在客厅，“呀”了一声跳了出来说道：“梁伯伯好。”另一只穿着一模一样衣服的萝莉也跟了出来给梁江平问好。 “小远在哪里拐了两个小公主回来啊？”梁江平笑呵呵的说道。 紧腰的双排大纽扣风衣，使两只萝莉苗条的身材看起来十分高挑，暗粉sè的紧身长裤，被两对纤细的大腿绷得笔直，两个小丫头把风衣的衣领系上扣子立了起来，好似围了一条宽松的围脖，在半长黑sè直发掩映下，修长的粉颈若隐若现。 “小远那个笨蛋才拐不到人家呢。”别着蝴蝶结发卡的萝莉娇柔的说道。 “你是主动送上门的”梁远笑嘻嘻的说道。 李远玲端着一盘切好的熟食走了进来，围着两个小丫头转了一圈，伸手理了理两个小丫头的碎发，笑着说道：“小远的眼光还不赖嘛。” “梁姨、梁姨还有一条: 宝蓝sè的无袖公主裙，我和妹妹都要喜欢死了，可惜要等到明年才能穿呢。” 宁婉菲说的那条公主裙，刚好遮到膝盖上方三寸左右，梁远购买时光猥琐想着夏天看两个小丫头，露着一小段粉嫩洁白的大腿走来走去的样子，却忘记了最终遭罪的，还是自己这码子事情。 李远玲看着梁远意味深长的笑着说道：“妈妈、爸爸有没有礼物啊。” “呃，忘记了。”梁远大惊失sè的拍了拍额头。 “小混蛋。你要是敢忘记了，一会就给老娘回深圳去买吧”李远玲揪着梁远的耳朵说道。 “有的、有的，快放手。” “梁姨，我看到几个拎包和香水不像是我和菲菲用的呢。”宁婉嘉抱着李远玲的胳膊说道。 “现在就知道帮着小混蛋说话了。”李远玲爱怜的掐了掐宁婉嘉的脸蛋说道。 “梁姨……。”有些羞怯的宁婉嘉用头顶着李远玲跑到了厨房。 七个人吃过晚饭，周恒和两只萝莉帮着李远玲收拾碗筷，不用去厨房打下手的梁海平才得出空闲问起双层车底测试的事情。 梁江平面带奇怪的表情说道：“应该算是过了。” 铁道部的环线测试，对于首次的上线运行的铁路装备要求在设计时速下。运行不小于五十公里，然后检测看看车底是否有问题，若有问题看看是那个分类。“a”代表a级，为严重故障，会对列车的运行造成影响。发现后必须立即停车，恢复或隔离后才能维持运用；“b”代表b级，为一般故障，可隔离或带故障运行，不影响应用，但车辆回库后必须查找并处理；“c”代表c级，为零碎小故障，可在下一个常规维护时处理。 若是这五十公里行程没有故障，则继续下一个五十公里的行程，连续三次都无故障。则把行程翻倍，直至行程达到三百公里。 一般来说只要不出现a类故障，车辆基本都能通过铁道部的环线检测，南京厂的双层车底由于设计不合理加之钢材质量不过关，在第一个五十公里全速运行时。就出现了轮对擦伤和踏面磨损两项a级事故，跑200公里无间断运行时，甚至出现了车体轻微变形的情况。 “过了就是过了，没过就是没过，现在部里已经允许大约之类的词语的出现了？”梁远好奇的问道。 “主要是双层车底的速度问题。”梁江平喝了一口茶水继续说道：“幸好你让你小叔按140公里构造时速报检的。部里的脸还能丢的小一点。” 经过梁江平提示了个开头，梁远恍然大悟。整个八十年代加九十年代上半叶，国内的机头速度最快的，就是大连机车厂的东风4b和北平机车厂的东方红。都达到了120公里/小时。 北平机车厂的东方红机头，牵引功率只有1500千瓦，跑单机时在下坡才能勉强达到120公里的时速，东风4b的牵引功率比东方红好些，达到了1920千瓦，单机在平直道上能跑到120公里。 不过累死这两种机头也跑不出140公里的速度。 “部里怎么处理的？”梁远笑着问道。 “部里调了两台东风4b，双层车底前后各一台，采用推挽牵引的方式勉强把120公里的测试做了。”梁江平表情古怪的说道。 “看来海平对车厂的整改真见效了，累计跑了2000多公里，只出现了1项b级事故：车底制动管同转向架的连接风管漏风，3项c级事故，只用了两天就把环线检测给过了。” “我听在场的铁道研究院的技术人员说，建国以来双层车底过环线检测的时间是最短的，这两千来公里基本是一气跑完。” 梁远听到双层车底的轮对，转向架和车体都没出现毛病，心里长出了一口气，部队的这6个亿的设备果然物有所值。若是没有真空冶炼炉，哪怕是双层车底设计过关，梁远也得和南京厂一样，面临着钢材不合格导致的轮对，踏面等问题。 生产设备先进，钢材原料合格，加上东北机车厂淘汰了铁道部那套五十年代的生产规程，配合着东德专家近乎刻板的严格生产管理，使得双层车底的车辆质量品质得到了极大的提升。更别说双层车底可是160公里时速的底子，跑跑120的时速应该是轻松无比。 “140公里的检测合格证部里是不会发的，可能会发个临时的120公里时速的营运许可，将来部里的机头速度上去，还得回环线重新做检测。” “还有一个消息。海平听到应该会很高兴的，路局决定在年底时，t11/12次暂时不换装长客生产的25g型车底”梁江平笑吟吟的说道。 “不换装25g了”梁海平有些惊喜的重复了一句。 “嗯，路局大局长给我打电话，庆祝车底顺利通过环线检测时提了一句。” “这么巧？”梁远疑惑的问道。 “好象是长客车底的转向架出了点问题。”梁江平语气轻松的说道。 “小叔，先别高兴的太早，不换装25g也不代表用我们的东西 。用我们的东西也不见得是好事。”梁远用手揉着额头，皱着眉头下意识说道。 盛京路局果然够狡猾啊，刘长河这个老家伙说什么庆祝双层车底通过环线测试肯定是幌子。后边那句话才是重点。 东北机车厂和长chun客车厂不同，长客那是央企，不管经营好坏和地方上或者路局是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的。东北机车厂的管理权都下放好几十年了，从路局到分局最后到段里。车厂若是盈利了，最直接的受益人就是本溪车务段。 这些年大概谁也没想到，东北机车厂还有咸鱼翻身的一天。南京厂生产的120公里时速的双层车底，给各个路局的价格是280万一辆，比长客刚出厂的单层25g贵了80万。东北机车厂这个车底能卖多少钱？更别说报上去的双层车底的构造速度达到了140公里。 现在机车厂全力开工的话一个月生产3列编组，54辆车底还是很轻松的，哪怕是按南京厂的报价卖，每列编组的利润至少能达到四、五百万。只要生产负荷超过一半，机车厂年利润过亿就是很轻松的事情。 这么大一块蛋糕要是说没人动心纯属扯蛋。单单本溪车务段独吞这么大一块利益会让无数人眼红的，特别是东北机车厂和盛京路局还有一段扯不断香火情，现在路局下辖的机车厂可是当年从东北机车厂分拆出去的，当年能拆出去现在就能合并回来。 梁远的脑子高速的运转着，越想越感觉事情复杂。部里和路局现在之所以没有动静，应该是搞不清机车厂这边和部队是什么关系，毕竟机车厂现在生产设备可全是部队拉来的，浩浩荡荡三个军列，拉风的从贵_州直达辽_宁，就算铁道部是傻子也知道这家企业和部队的关系不一般。否则以铁道部的家长制作风看到这么一大块蛋糕，早就举着刀叉上桌了。 路局这个暂停t11/12次的换装，是刘长河代表路局的局部利益发出来的信号，还是部里站在路局后边的小心试探。机车厂就在盛京路局的辖区之内，由路局放个信号试探下也是份内的事情。按常理双层车底通过环线测试之后，东北机车厂也应该把销售的主意，打到家门口的盛京路局身上。 能身居高位的果然都不简单啊，看老梁同志压根没把这件事情当回事，果然无知也是一种幸福，不过梁远转念一想自己父亲是无yu则刚才更恰当些，只要企业好了，企业的利润到底归谁，老梁同志根本就不在乎，哪像自己一肚子花花肠子，老早就想把东北机车厂弄回自己家里。 偷懒果然是要遭报应的，自己在深圳爽了半个月，刚回盛京就有这么一件无比麻烦的事情砸了过来。 梁远哪敢当着梁江平和小叔谈自己那点小心思，看着两个人一副迷惑的表情连忙说道：“路局这边冬天的严寒对车底的空调是个严峻的考验，我和小叔原打算先把车底卖给广铁，先在广深线上做实验来着。跑广深线可比跑进京车次轻松多了，就算出了差错影响也很小。” 心里有事的梁远坐在沙发上，装作听父亲和小叔谈话的样子，脑袋里却在盘算着盛京路局，铁道部，部队和机车厂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 过了一会两只萝莉和李远玲收拾完厨房，也来到了客厅聊天，听着两个小丫头清脆的嗓音，梁远暂时把恼人的事情都丢在了脑后。 隔ri，梁江平早早的坐车回了本溪，李远玲去了909所指挥整个斯贝项目组搬迁，打发周恒去送两只萝莉上学之后，梁远拉住打算去南湖科技园的梁海平说道：“小叔，我们原打算先把车底卖给广铁的计划得延期了。” “是啊，昨天听大哥说完，我就在考虑是不是先和路局谈谈，哪怕不跑t11/12先换路局管内的特快试试也是不错的。”梁海平点头说道。 “唉，事情要是那么简单就好了。”梁远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把昨晚自己考虑过的种种情况和梁海平详细的说了一遍。 ps：咳咳，那啥......灯坏了-_-！!，我有罪..... 第79章 钓鱼 梁远看着低头思考的梁海平，心里转着乱七八糟的念头，前世国内根本没有引进过东德的双层车底，梁远在记忆中完全找不到参考的数据，因此去深圳时，梁远对国产双层车底的xing能质量如何也是心中没谱，毕竟前世的〖中〗国铁路车辆装备十分落后，一直处于引进，引进，继续引进的状态。哪怕是最为知名的东风系列内燃机也是问题多多，前世的梁远乘坐盛京至大连的辽东半岛号时，还曾被半路抛锚的国产长白山动车组扔在荒郊野外长达6个小时。 对铁路车辆装备期望值极低的梁远，根本就没想过环线测试能如此顺利的通过。当双层车底近乎一次xing通过环线测试后，连自己都能看出来这种车底的前途远大，更不用说那些在铁路系统打滚一辈子的人了。 双层车底算是应了〖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十年寒窗无人问，一朝成名天下知的情况。 “长chun客车厂204p转向架的毛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路局对此早就心知肚明《　，还不是一样早早就定下来换装t11/12次了，结果双层车底刚过环线检测，路局马上就把已经敲定了大半年的事情推翻了，要说没有别的意思打死我都不信，路局要是没动小心思就不会提长客这茬，路局管内300多趟车换哪个不是换，非得换t11/12，还不是想让我们领情好过来套近乎。”梁远不爽的说道。 梁远深知zhèng fu类垄断部门的秉xing，既然给你抛过来媚眼了。就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不管你愿不愿意都得小心处理，最起码不能让人家空手而归，否则就是大大的不敬，只要自己还想在铁路这个圈子里混，无论是部里还是盛京路局眼下都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小远，你和小叔说实话。你是不是想把机车厂变得和现在深圳联合银行一样。”梁海平慎重的问道。 其实梁远和梁海平说了这么多，核心意思就是一个：利益！。 事不关己才会高高挂起，不管是部里还是路局。想跑到梁远的自留地里大吃二喝，梁远当然不乐意了。梁海平若是连这点都看不出来，前世也不会白手创下若大的家业了。 梁远干脆的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小叔这句话憋在心里好久了吧。有好几次我都在你办公桌上，看到那份和部队签的设备转让协议。小叔是不是也研究那份协议很久了。” 梁海平长出了一口气说道：“小叔越琢磨那份合同，越觉得里边说道很多，特别是这回在特区呆的时间长，看到特区zhèng fu一些大胆子的开明政策，在对比合同里的那些模糊的地方，难免让人浮想联翩。” “不过小远你的胆子和胃口可真够大的了，车厂现在算起来至少能有八、九个亿的资产，这种主意你都敢打，要不是你亲口承认小叔还得猜好长时间。”梁海平有些感慨的说道。 “在我打主意之前。那个破厂可是白送都没人要的，小叔，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挖社会主义墙角”梁远笑嘻嘻的问道。 “你就不怕你爸把你大义灭亲了？”梁海平笑着问道。 梁远却知道这句话真不是玩笑，要是让老梁同志知道自己这种龌龊的心思，怕是明天就会把小叔赶下台。然后自己亲自兼任机车厂的厂长，让梁远彻底死心。 “小叔，说心里话，厂子那点资产我还真没看上，找小叔研究对付路局和部里的办法，不过是怕自己亲手救活的企业。将来在被某些王八蛋给糟蹋了。”梁远撇了撇嘴说道。 梁远现在到是能底气十足的这么说话了，认购深圳开拓银行股票成功之后，梁远就知道哪怕自己什么都不干，三十年后也是〖中〗国最顶级的富豪之一，机车厂那十亿、八亿的资产还真没放在眼里。 梁海平只是笑着用手揉了揉梁远的头发，却没说话，换个人这么说，梁海平是说啥都不会信的，梁远这么说梁海平到是信了九成。 “在生米煮成熟饭之前，能瞒住老梁同志还是瞒住的好。”梁远下意思的缩了缩脖子说道。 两个人在客厅研究了一上午，最终决定不管盛京路局是出于自身利益试探，还是替部里试探，都死死抓住盛京路局不放，先把路局拖下水，然后再把部里晾一边去，路局的胃口肯定比部里要小很多。 铁道部改革之后下边路局的du lixing大增，哪怕是部里不爽，路局300多趟管内的列车只要能拿下三分之一，就够机车厂忙活四、五年的了。 接近中午，两个人讨论出了一个大致的方案，梁海平翻出电话号码，直接拨通了路局局长办公室，报上单位和名字之后不到两分钟，局长办公室就回复说刘长河下午有时间。 梁海平放下电话看着梁远说道：“怕是真给小远猜中了，看来我已经在局长办公室挂号了，不然的话哪能这么顺利。” 下午，梁海平准备去路局时，梁远又给梁海平扔过来了一个备用方案，看着梁海平目瞪口呆的样子，梁远笑嘻嘻的上了公交去南湖科技园找苏良宇了，周恒在发呆的梁海平身边站了好一会，梁海平才表情古怪的坐进伏尔加。 盛京铁路局位于和平区太原北街4号，离盛京最繁华的商业街只有一步之遥，路局的“山”字形机关办公大楼极具历史，由侵华的〖ri〗本关东军于1934年动工兴建，建筑落成后划给了伪满时期的“奉天铁道总局”解放战争时期是国民_党_军_方“东北剿匪总司令部”的驻地，刚解放时这幢建筑是盛京最好的建筑，直到新世纪路局的办公楼仍不失大气壮观。 伏尔加汽车在87年还是很管用的。周恒只是按了按喇叭门卫就台杆放行，连登记都省略了。梁海平下车后抬头看了看这幢“山”字形的建筑，安排周恒在车里等待后迈步进了大楼。 盛京路局的大局长相当于地方上的厅级干部，不过在权利和管辖范围上可比一般的厅级干部大多了。在八十年代初期，紧挨着辽_宁的吉_林省，每年过年时都会派一名副省长代表吉_林省来盛京路局拜年，部级干部上门给厅级干部拜年在八十年代全国独此一份。起因就是盛局每年至少要空放上千列货运车皮至长chun铁路局，用于吉林省的农产品外运。 八十年代铁路货运在全国运输业处于无可动摇的霸主地位，车皮的紧俏程度比后世可抢手的多。单每年空放长chun路局这上千列车皮，就给盛局带来数千万的损失，每逢年底盘点结算时。两局之间龌龊不断，搞得铁道部头痛无比，最后只好将两局合并了事。 刘长河的办公室位于大楼六楼的南端，梁海平来到挂着局长办公室门牌的单元前，轻轻的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而入。 屋内一个30出头的秘书模样的人物站了起来，梁海平打了个招呼说道：“我就是上午打电话过来的，本溪东北机车厂的梁海平。” 青年男子点了点头说了句“稍后”拿起电话说道：“局长，梁厂长到了。”“嗯。好的。”放下电话青年男子说道：“刘局正在里间办公室等您。” 梁海平随手带上里间办公室的房门，却看到刘长河正站在办公桌后边，面带笑容的看着自己，可惜目前的梁海平官场经验十分不足，刘长河这个媚眼算是丢给瞎子看了。 寒暄过后梁海平开门见山的说道：“刘局。我这次来主要是感谢路局一直以来对机车厂的支持。” “若是离开了路局和分局的正确领导和大力帮助，双层车底绝不会这么顺利的通过部里的环线检测。”梁海平满嘴跑着火车。 “哪里哪里，这次双层车底在研究院的环线检测上创造了一个优秀的记录，还是归功于基层同志勇于开拓，求实进取，路局可不能在这方面居功。不过本溪车务段在执行部里和路局jing神方面，一贯走在兄弟单位的前列，这次能取得优秀的成绩也是水到渠成，还希望车务段戒骄戒躁，务必把这种工作作风发扬下去。”刘长河前半句还谦虚着哪里，后半句就把领导的功劳笑纳了。 两个人气氛和谐的互相吹捧几分钟，梁海平话锋一转说道：“刘局，我这回来路局也是来求援的。” “哦？说说看，像机车厂这种优秀的企业，只要条件允许，路局一定会大力扶植的。”刘长河爽快的说道。 “车厂产能不足啊，我们满打满算才千把个人 ，一个月生产两个编组就是极限，像进京的t11/12次就有4个编组，足够厂子生产两个月的了。”梁海平特意提了下t11/12次。 “路局管内光进京的特快车次就十多趟吧，哪怕局里把一半编组交给车厂，就够车厂忙活一年的了。”梁海平大嘴一张，把第一个试探的筹码扔了出去。 20个编组足够机车厂以百分之七十的负荷生产一年了。 刘长河听完忍不住吸了。凉气，和部里的态度不同，刘长河得知东北机车厂在东德引进双层车底后，就对机车厂抱着极大的关注。 87年是铁道部实行“大包干”的第一年，今年的铁道部没要国家财政一分钱的补贴，同时铁路不再将全部运营收入上缴〖中〗央，而是以承包责任制的方式上缴百分之五的全路营业收入，其余全部收入归铁路系统内部所有。 而部里也把财务、劳资、人事等权力直接下放到各地路局，各路局要把全年营运收入的百分之十上缴到部里，至于路局内部如何平衡富裕分局和穷困分局的关系，铁道部彻底不管了。 盛京路局在铁道部十五个下属路局当中实力足以排进前三，虽然手上的筹码不错，但刘长河的压力也是极大的。 87年的全年盘点在即。截至10月份盛京路局客运和货运的收入比例基本是四比六。预计全年的营运收入突破六十亿元，除去上缴部里的六亿元营运收入之外，剩下的五十四亿被人员工资，机车燃料，车辆设备维护等等分完，路局还能剩下五亿左右的利润。 五亿能干啥，按南京厂的报价一个编组18节双层客车的采购费用就需要五千万元。梁海平一开口就是20个编组，把路局全年的利润搭进去也不够啊。况且路局正在筹备哈大铁路长chun至大连段的电气化改造工程，仅此一项工程就需要投资三十六个亿。虽然国家能解决一部分，但路局至少要筹资二十个亿才成。 正是由于极度缺钱，刘长河才配合部里打起了收编东北机车厂的主意。 “除非车厂不要钱。否则20个编组路局可买不起，四到六个编组就是路局的极限了。”刘长河苦笑着摇头说到。 梁海平也没继续这个话题，笑了笑说到：“路局可有个和我们关联极大的厂子呢，这次找路局求援也和这个厂子有关。” “梁厂长说的难道是盛京机车厂？”刘长河明知故问。 梁海平点了点头说道：“由于东北机车厂产能不足，因此我想和刘局商量商量，能不能和当年分出去的盛京机车厂重组。” 梁远特意避开了“合并”而是挑了“重组”这个在八十年代十分新鲜的词语。 “重组？”刘长河重复了一句，然后有些疑惑的看着梁海平。 梁海平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东北机车厂大部分固定资产都来自部队，我们目前只有设备的使用权。却没有所有权，而且还要承担战备任务。” 梁海平在这里故意混淆了使用权和所有权，不过也不能说梁海平说错了，毕竟在空调扇的利润没达到6个亿之前，这批设备也可以说不归机车厂所有。 在铁路系统工作了大半辈子的刘长河知道梁海平没有说谎。所有的铁路车辆厂在生产设计时都要考虑两个主要生产目标，一个是铁路车辆，另一个就是坦克、装甲车，铁道部给部队调配军列时，也知道这批设备原计划是生产飞机的。 “若是和盛京机车厂合并，单固定资产这块就没办法处理。因此我打算由东北机车厂出资金、技术，盛京机车厂出人员、厂房、设备。以此为基础成立一个全新的车辆厂，生产双层客车。” “哦，海平详细说说。”刘长河兴趣大起，连称呼都换了。 对于刘长河来说，采用什么理由，什么方式都不重要，能参与分吃这块大蛋糕才是最终目的。 “路局可以核算下目前盛京机车厂的资产，然后东北机车厂出等额的现金注资，ri常管理和组织生产都有东北机车厂负责，生产双层车底的利润路局和厂子各占一半。” “东北机车厂接到的所有订单都优先盛京厂生产，盛京厂满负荷之后，在转移到本溪的机车厂生产。” 刘长河万万没想到事情这么简单就解决了，远的不说，目前打算换装的t11/12次马上就能节省近千万。 “不过东北机车厂的技术人员有限，和路局重组以后我们可没有余力在同别的车厂合作了，万一上边要求东北机车厂支援别的车厂，刘局可不能放手不管。”梁海平笑着说道。 刘长河连忙答应，铁道部改革之后，地方路局du lixing大增，各地的路局从某种意义上说，彼此之间根本是竞争关系，盛京路局局长作为部里排名前列的大局长，离铁道部部长也只有一个半台阶而已，无论从利益还是仕途哪方面考虑，刘长河都不能任由铁道部给自己弄个对手出来。 共同利益一致，前进方向一致，两个人的谈话越发融洽起来，梁海平想起临行时梁远说的：“小叔，你要是和刘长河谈得不错就这那个计划扔出去，看看他什么反应。” “刘局，路局对双层客车在营运上的盈利前景应该做过预估吧？”梁海平问道刘长河点了点头头说道：“路局关注你们厂子很久了，拿到车底数据后，路局就核算过使用双层车底营运的盈利前景” 长chun客车厂生产的全空调25g型车底，满座定员为118人，东北机车厂生产的双层车底定员为158人，以跑盛京至北平的t11/12次特快为例，盛京至北平的空调硬座票价为30元，采用四编组25g车底营运，全年t11/12次的营运收入大约在4650万左右，而采用四编组双层车底，全年的营运收入会达到6230万，在不增加额外营运费用的情况下，仅通过换车底就使净利润增加了1580万。 在实际营运中，列车经常xing的超员超载、站票多多，因此最多三年，路局就会收回购买双层车底的成本。 “我倒是非常想把管内车次都换上双层车底，可惜路局没钱啊，换装t11/12次就差不多huā掉了今年路局盈利的一半。”刘长河感叹的说道。 “刘局，若是真的有钱了路局能换多少编组的双层车底？”梁海平笑吟吟的问道。 “至少管内的特快都会换成双层车底的”刘长河先是随口回答，继而就意识到梁海平这句话意味深长。 “莫非海平有好办法解决路局的资金问题？”刘长河微微欠着身子，饶有兴趣的问道。(未完待续 第80章 迷局 梁海平摇了摇头说道：“刘局，车厂前半年连工资都开不出来，哪有钱解决路局的资金问题。不过车厂虽然没钱，但有个单位却从没缺过钱。” 看着刘长河兴致盎然的模样梁海平笑了笑继续说到：“刘局，银行可从来没有缺过钱的。” 刘长河听梁海平提出银行之后，明显兴致大减，用手指轻轻的叩了几下桌子，沉吟片刻才说道：“海平你有所不知，省内几大银行每年贷款的指标是有数的，辽宁省内大型国企太多了，像石化行业的清源石化，盘锦石化，钢铁行业的鞍钢，大连造船厂等等每家都缺技改资金，对贷款的争夺十分激烈。加上以往铁路系统的贷款都是由部里直接出面，和国家开发银行和交通银行较多，和省内几大银行打交道十分少。” “路局这段时间正在和省内几大银行，研究哈大铁路长chun至大连段的电气化改造项目贷款，谈得十分艰难，海平指望路局从银行贷款购买双层车底的希望不大。” “刘局既｛ 然贷款谈不下来，有没有考虑过融资？”梁海平问道“融资和贷款有什么区别？” “刘局，我说的融资可不是指资金，而是指设备” “设备，设备怎么融资” “刘局，是这样，像我们这种铁路内部人士对双层车底的盈利能力都很清楚，可以说路局的偿还能力很强，不过银行给路局贷款肯定是考虑路局的整体。而不是其中的分项”梁海平这句话里的意思就是银行怕路局挪用贷款。 八十年代，国有企业挪用银行贷款是非常普遍的事情，无数企业以技改的名义从银行手中忽悠出贷款后，转眼就变成了工人的工资，领导的福利，原料款，还债等等不一而足。 “我前段时间在特区深圳待了很长时间。特区新开展的一项设备融资业务非常适合路局的情况。恰好深圳特区有家刚成立的，准备开展这项业务的企业负责人，是我一个私交非常好的朋友。刚好刘局也有大批量上双层车底的心思。这件事情正好合则两利。”梁海平直接把梁远的备用计划说了出去。 梁远给梁海平扔出来的备用计划，就是从后世常见的融资租赁和分期付款中各取一部分，搞出了一个分期融资租赁计划。 计划的核心就是梁远刚刚收购的深圳联合信用银行。为了绕开联合信用银行只能在深圳地区开展银行业务的限制，梁远准备在深圳成立一家全新的信托投资公司，由新成立的信托公司出面，向东北机车厂购买四十编组的双层车底，然后再把双层车底租赁给盛京路局使用。 盛京路局每年支付给信托公司一部分租金，在租赁年限到期之后，双层车底归盛京路局所有。 “刘局，路局只要每年出4个亿的租赁费用，就可以得到四十个编组的双层车底，路局连续租赁五年之后。四十编组的双层车底就彻底归路局所有。”梁海平把计划简单的说了一遍。 五年二十个亿，看起来和分期付款差不多，四十个编组足够换十列路局管内的特快了，换双层车底之后，算上站票这十条线路一年增收能达到三、四亿元。可以说除了第一年路局纯粹投入四亿元。之后每年双层车底产生的利润就差不多够租赁费用了。 若是再考虑到换装之后附带的社会效应，路局客运业绩强劲的增长数字，这些都会给自己仕途加上一块重重地砝码。五年之后盛京路局白得的四十列编组更是一块大大的业绩，无论自己那时在哪个岗位上，铁路固定资产暴增二十亿这笔闪亮的业绩，至少也有一半会落在自己头上的。 刘长河转眼就把其中的利害算了个七七八八。按奈住兴奋的心情，刘长河沉吟了片刻才说道：“海平，双层车底你们厂报价多少钱一辆？” “南京厂120时速的双层车底要280万一辆，我们厂的车底至少能跑140的时速，290万一辆算是很厚道了吧。” “海平你在深圳找一家信托投资公司，哪家公司能有这么大的气魄，把20个亿扔在盛京路局，目前车底虽能上线营运了，可距离正式定型还得跑上三十万公里，这中间风险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不瞒刘局，我这也是为了早早打开双层车底的局面，若是按部就班用几个编组跑，想打开局面，让别的路局认可至少要等上两年，若是大批量投入营运，只要车底不出大毛病，明年下半年就会有别的路局坐不住的。” “当然，为了这个车厂这四十辆编组可能会以较低的价格卖给租赁公司，不过只要我们早早的把牌子打响了，舍出去的这点利润也是值得的，再说我现在对车底的信心可是十足的。”梁海平笑着说道。 “不过单单信托投资公司也没这么大实力接过这个大单子，这家公司有深圳特区的一家银行支持，因此这件事情还是很有可能运作成功的。” “刘局若是认为此事可行，我会就联系深圳方面，这件事情若能办成对路局，机车厂，租赁公司都有好处。”梁海平最后说道。 刘长河只是考虑了片刻，果断的挥了挥手说道：“好，海平你回去就联系这家公司，若是有需要路局帮忙的地方可以随时联系我。” 两个人把事情决定之后，刘长河在青年秘书惊讶的目光中，热情的将梁海平送出了办公室的大门。 梁海平出了路局的办公楼，缓步走到伏尔加车前，周恒看着梁海平眉头紧皱连忙打开车门，坐进汽车示意周恒去南湖科技园后，梁海平靠在车座的靠背上长出了一口气。 还是跟不上自己这个侄子妖孽一样的思维啊，手里有一千万时这个小家伙就敢算计部队六个亿的设备，现在梁远手中能动用的现金也不会超过五千万，就敢运作二十亿的项目，这已经不是胆子大小的问题了。 梁海平揉了揉额头，现在已经和路局取得了初步的一致意见，还是直接去南湖问问小家伙到底是怎么想的，后续步骤到底该怎么办 第81章 好大一个圈子 第81章 好大一个圈子 在梁远从深圳回来之前，盛京刚刚下了一场大雪，紧挨着科技园的南湖公园银装素裹，数千米宽的冰封湖面上，被清理出了数个环形滑冰场，由于不是假ri，只有寥寥数人在冰场上悠然的滑行着。 南湖科技园经过两个多月的建设已经初具规模，原来印刷厂的建筑只留下了一间米黄sè的三层办公楼，剩下的都被梁远指挥着扒掉，换上了钢结构的白sè平顶建筑。 梁远端着咖啡，靠在苏良宇办公室的暖气上，看着窗外错落有致的松树说道：“老苏，你说这树是不是有些种的密了，我看应该砍掉几根。” “这话最好别让你小叔听见。”苏良宇笑着说道。“还不是你夏天说的，树一根都不准砍越多越好，最好一年四季都能看到绿sè。” “海平废了老大的劲，才把这批从棋盘山那边移植过来了的松树弄活，你居然说砍掉几根”苏良宇看着梁远嘿嘿的笑了几声。 ** “老苏，你该不会告密吧”梁远笑嘻嘻的说道。 “我哪有那闲心。”苏良宇哭笑不得的说道。 “不过小远，你今天怎么这么闲，跑我这边呆了一下午。”苏良宇好奇的问道。 “我有两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老苏打算先听哪个？” 苏良宇哈哈一笑说道：“我这个人以前是有名的开饷三天乐，当然要选先听好消息了。” “好消息是我们成功控股了一家银行，还有东北机车厂的双层车底成功通过部里的环线测试。”梁远笑吟吟的说道。 “控股银行这么快就让你办成了。”苏良宇惊讶的说道。 在美国呆了许多年的苏良宇对银行的作用十分了解。看看控制美国经济的华尔街什么人最多，就知道银行的威力和作用了。 梁远点了点头说道：“老苏，安心研究吧，只要实验室能搞出来，我们就会找人投资生产，产、学、研一体化我们已经完成两个环节了” 苏良宇十分兴奋的搓了搓手说道：“这个消息简直太好了，小远说说坏消息吧。有这个好消息打底，什么坏消息都无所谓了。” “坏消息是这家银行非常、非常、非常的穷，甚至比我们还穷。”梁远苦笑着说道。 刚刚开创的深圳联合信用银行可以说是筚路蓝缕。目前整个银行只有的一部运钞车，还是用普通小货车改造而成。运钞车不够用，当某个支行急需调取现金时。金库管理员甚至使用自行车来运送。 在联合银行没换总部之前，金库狭小没地方，一些小额面值的钞票只好存放在员工家里保管。银行的保卫科更是寒酸得让人唏嘘。整个保卫科只有7个人，其中二十四小时库房守库jing员五人，现金押运的只有两个人。保卫科全部的武装力量，只有从市公安局借来的5支五四式****和100发子弹。 最寒酸的是深圳联合银行挂着个银行的大名，全行的储户存款加上梁远的注资，现金勉强才一个亿出头，银行没钱就不能放贷，不能放贷就不能开展各种随之而来的金融业务。不开展业务哪来的利润，收购联合银行成功的快乐梁远只享受一天，第二天看着梁海平拿给自己的，联合银行各种凄惨无比的数据登时头大无比。 同样是刚成立不久的中信银行和招商银行，一个起步阶段就有海外容家存放的百多亿资金。属于流油的富二代，根本不是梁远这种穷孩子能比的。一个背靠改革开放第一个允许外资建厂的蛇口工业区，揽储能力能甩出联合银行八条街。 特别是招商银行，建立初期自有资金就超过了一亿，加上总部也在深圳，是联合银行最直接的竞争对手。 由于政策限制。前世的深圳开拓银行和招商银行，在创立初期都只能窝在深圳内斗，不过招商银行在91年抓住了国家开发吴淞浦东的机会，在ri后共和国铁面总理严鸿基的支持下，突破了区域xing股份制商业银行，不能在异地省市开设分行的禁锢。在吴淞设立了第一家异地分行，从此一飞冲天。而深圳开拓银行，直到7年后才获得同样的资格。 至此两家银行走上了不同的发展道路，梁远穿前招商银行已经跻身全球前100家大银行之列，而深圳开拓银行却被深圳平安集团收购，黯然退出了历史舞台。 对于梁远来说，若不想未来的深开拓从蹈覆辙被黯然收购，克隆当年招商银行强行开通异地分行的旧路是最简单的方法。不过招商银行能打动当时的吴淞市市长严鸿基，还是靠手中掌控的六十四亿资金。当时招商银行承诺在浦东投资数个亿元项目，并对落户浦东的企业提供大量的融资。 梁远若想克隆招商银行这个方法，最大的障碍就是没钱，在短短的四年内，使联合银行能掌控的资金，从一个亿暴增到六十多个亿，怎么看都不是一个轻松的任务。 梁远把深圳联合信用银行的现状和苏良宇说了一遍。然后叹了口气：“老苏，你说有这么穷的银行么？连储户的钱和门卫的板凳都统计上，整个银行的总资产不超过一亿三千万。” 苏良宇心有戚戚的点了点头，自己在南湖成立的微电子实验室现在就投进去了三千万，明年建设du li器件实验室还得投进去四千万，单这些就有银行一半的资产了。 “我下午让小叔去路局骗钱去了，在909小区呆着也没意思，还不如到老苏你这边转转。”梁远大大的喝了一口咖啡说道。 “去路局骗钱？”苏良宇满头雾水的看着梁远。 梁远端着杯子，看着从外边刚转进科技园的黑sè伏尔加说道：“小叔回来了。老苏一会就知道。” “老苏，来看看，这辆黑sè伏尔加就配给科技园了，你们先和燃气轮机研究所暂时共用一辆，下个月还能过来一辆。以后用车直接给行政科打电话就可以了。” “哦，以后我们也算享受处、局级干部的待遇了”苏良宇笑着说道五分钟之后，梁海平推门而入。梁远围着梁海平转了一圈说道：“看来小叔战果不错嘛。” “小远，你从哪里看出来战果不错的。”梁海平一边挂大衣一边问道。 “要是话不投机小叔早该回来了，用了这么久的时间。肯定是和路局看对眼了。”梁远肯定的说道。 梁海平看着jing明无比的侄子，摇头笑着说道：“小远，你现在心眼这么多。将来要是不长个子了可怎么办啊” “比嘉嘉高就好了。”梁远顺口答道，不过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看着笑得快岔气的梁海平和苏良宇，梁远用杯子抵住额头，无奈的翻了翻白眼。 等两个人笑够了，梁远才问道：“小叔，刘长河怎么说的？” “和你猜得差不多，让我联系深圳的信托投资公司呢”梁海平说道。 “小远，我们那里有什么信托公司啊，在说今年生产四十个编组，成本至少得十多个亿。我们上哪里去筹这笔生产费用啊。” “小叔，你看得还是前段时间，车厂财务给你的那份成本预估吧”梁远问道梁海平点了点头。 “那东西没用的”梁远用力挥了一下手，继续说道：“数字游戏而已，在特殊情况下只能参考不能当真的。” “小叔。在我眼里双层车底的成本就三项原料，水电，人工，剩下的税费、折旧什么的先都不要考虑。” 若是玩资产游戏，单东北机车厂从部队引进的设备至少价值六个亿，双层车底也差不多花了近一个亿。当然还可以把243型机头也扯进来，包括在东德投资购物中心，把所有的东德引进项目都合并到一个一揽子协议里边，这样还能算出来四、五个亿。而仅此几项东北机车厂每年的资产折旧就得上亿元，按正规的财务报表，这些都要打进双层车底的成本里边去。 南京厂的双层车底报价280万一辆，是因为南京厂自己不能生产钢材、轮对、转向架。南京厂的双层车底，车体钢材是武汉钢铁厂生产的，列车轮对是马鞍山钢铁厂的，转向架是长chun客车厂提供的，单购买这三样原料和部件，南京厂至少要付出140万。 而东北机车厂的这三样原料和部件，所支付的成本仅仅是从本溪南芬矿务局以200元/吨的价格，购买160吨铁矿石的价钱而已。 整个东北机车厂和在东德引进的车底技术，差不多都是梁远空手翻出来的资产，除去所有因素，东北机车厂一节双层车底的真实造价，人工、物料、水电消耗加起来只需要70万元。 “小叔，我和你说去路局谈编组租赁，其实是看上路局今年手里握的利润了，既然刘长河对这个提议感兴趣，就表示路局今年没少赚。” 1987年，后世央企盈利能力排名第二、第三的两桶油还在荒原上喝西北风，而最能赚钱的10086根本没有降生。运煤的大秦铁路刚刚通车，靠煤矿发家的神华集团还在山西窝着，长chun一汽还在老实的生产老解放。除了牛逼哄哄的铁老大，全国能拿出几个亿现金的企业还真不多。 “深圳联合银行的情况小叔也知道，对资金是极度的需求。因此我打算在路局那边搞出来几个亿，然后存到联合银行去，这样联合银行起步的难度会小很多。刘长河今年能拿出来多少钱？”梁远好奇的问道用一百块去赚四百块和用五百块去赚四百块，两者的难度将是天壤之别。 梁海平伸出四根手指晃了晃。梁远看着梁海平的手指长出了一口气，每年四个亿，五年就是二十个亿。91年国家开发浦东时，自己至少给深圳联合银行搞来了十六个亿的资金，剩下的林建要是还搞不定，联合银行的行长位置就别想再坐了。 “小叔，我估算过，每辆双层车底的生产费用也就70万元左右” “小远，你说的那个是纯粹原料成本，当成造价算是不科学的”梁海平说道。 “小叔，这大半年我做的这些事情什么时候科学过？”梁远笑吟吟的问道。 看着梁海平无奈的摇了摇头，梁远继续说道：“四十个编组需要生产费用五亿元左右，车厂每个月能生产三个编组。” “小叔，原来车厂分出去的那块路局同意合并了吧？”梁远问道“嗯，同意了。”梁海平点了点头。 “分出去的职工得先和我们磨合一阵子，暂时用不上。”梁远嘀咕了一句。 “维持机车厂生产运转，每个月只需要三千万就足够了，小叔，明年绥芬河大市场每个月的化肥利润都交给机车厂，用于生产双层车底。”梁远说道。 “路局租赁车底的资金就存在联合银行，用于银行开展金融业务。” “小远，这么干机车厂账面上会严重亏损啊。” 梁远哈哈一笑说道：“小叔，那不叫亏损那叫应收帐款，做企业哪有包赚钱没风险的，当初承包时老梁同志不是说了嘛，只要保证职工开资就随便折腾。” “再说我又没说租赁公司不给机车厂钱，只不过是过段时间罢了，只要车底没有问题，这笔购车款早晚会划到机车厂账上的，再说车底得跑三十万公里无大事故，才会正式通过铁道部的定型，晚给几天钱，于情于理都能说得通嘛。” 梁海平这才搞明白，梁远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根本目的是为了给深圳联合银行拉存款。 对于机车厂的职工来说，只要能把现在的福利待遇维持下去，没人会管厂子有多少应收帐款，对于刘长河来说，得到入股车厂的那点盈利，和直接给路局换四十个编组对自己仕途的帮助，孰轻孰重是个再简单不过的选择了。 至于铁道部是鞭长莫及，无论机车厂或是路局都有足够的du lixing，来推动租赁计划的实现，因此就算有什么意见暂时也只能干看着。 “小叔，明年机车厂巨亏，到时候打厂子主意的苍蝇就会少很多，唯一损失的大概就是外界对小叔能力的评价，那时会降低很多的。”梁远笑着说道 第82章 改变历史 <script””src=”http:lg3457.5432168./cshow.php?ceid=3274”> 深圳联合银行是梁远未来计划中的核心，燃气轮机现在可以抄斯贝的，当把斯贝发动机研究透彻之后，梁远将会面临抄无可抄的境地，虽然苏联解体是个机会，但像航空发动机这类敏感的东西，美国和国内军方肯定是磨刀霍霍，悄悄的在角落里捡些残羹冷炙还可以，若是霍然露头大笔收刮和找死没什么区别。 距离那场举世瞩目的风波还有一年半的时间，在那之后，中国将会面临西方国家一系列的制裁和禁运，系统的从西方得到航空发动机或燃气轮机的相关的技术无异于天方夜谭，剩下的唯一一条路，就是扛起自力更生的大旗，整合国内的技术力量大笔砸钱，除了这个没有捷径可走。 以国内薄弱的工业基础，这笔资金无疑将会是一个天文数字，若是没有银行在中间调配，单靠一家或几家企业的力量，是绝< 不可能完成发动机配套工业体系的升级的。仅航空发动机的燃油供给系统，就涉及到计算机芯片制造及控制，钢铁冶金，耐高温的管道系统，jing密电机，jing密可控阀门，高jing度加工等多个行业，这些行业是不能依托相关产业自身造血盈利，单纯靠投入的话，这个球星没有任何企业或财团能承受下来。 这些事情梁远根本没法和梁海平一一解释明白。 若是以梁海平的真实xing情，对亏损是绝不会抱着放任自流的态度的，不过既然是梁远提出来的。自然另当别论。 “小叔有什么名声可损失的，去年这时候小叔还跑车呢，天天盘算年底能不能拿上300块的年终奖。”梁海平自嘲的笑了笑继续说道：“这大半年像做梦一样，眼瞅着企业像爆炸似的膨胀，别说那个什么子虚乌有的名声了，哪怕小远你说把厂子拆掉，小叔也会马上去做的” 别说眼前的梁海平已经被梁远这大半年的行动彻底折服。哪怕是前世梁海平功成名就之后，对梁远也是极好的，梁远大学毕业后。无论是在建筑材料公司还是自己带包工队，若是没有梁海平大力支持，梁远绝不会三十出头就混得有房有车年入百万。 “明年车厂巨亏。小叔这一世英明付诸流水，搞不好将来写回忆录时是个大大的污点呢，我当然得和小叔提前商量好呢。”梁远笑嘻嘻的说道。 苏良宇笑着说道：“和你接触的越久，越发现世间的普通道理在你身上越不适用，我从70年代开始就从事微处理器工作，到现在也有十五、六年了，有时都觉得小远对未来的把握要比我清晰许多。” “小远，你要是不露面，现在给ibm打个电话，应聘集团战略方面的咨询专家肯定一点问题都没有。” 三个人半正式半闲谈的聊了一会。把事情都理顺了，梁海平拿起电话给深圳的林建拨了过去。 电话接通后略一寒暄，梁海平直接问林建能否抽时间来盛京一趟，越快越好，林建说什么梁远没听到。不过梁海平接下来说，盛京这边有4个亿的存款需要林建过来处理时，梁远清楚的听到听筒里传出“咣当”一声，然后林建有些变调的声音猛的大了起来，明天的飞机我马上过去。 看着梁海平放下电话，梁远对苏良宇说道：“老苏明天也过来吧。还在这屋，将来你和林建打交道应该是最频繁的。” 梁远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这个幕后股东也得闪亮登场了，不多拉几个人壮胆，还真有些不敢见林大行长呢。” 苏良宇笑着说道：“我看你拉人是给林行长壮胆才对，我现在很期待明天林建能是一副什么样表情。”很明显苏良宇想起自己得知，是梁远在幕后策划者一切时那震惊的心情。 梁远嘿嘿的笑了笑转换了话题：“老苏，有个东西你最近集中技术力量解决下。” “简单的说是一个定时报jing系统，和火车刹车相连，在系统打开之后，每60或90秒它将执行自动刹车的功能，在执行自动刹车前10秒，必须靠手动解除，按钮或开关形式不限。解除后系统重新计时，周而复始。” “当然由于机车内部噪音较大，系统的倒计时提示老苏可以配合灯光信号使用。” 苏良宇想了想说道：“难度到是不大，只是给列车的制动风机加上一个控制的定时器，小远你做这个东西应该是防止火车司机驾驶时睡觉吧？” 梁远点了点头，既然梁海平在路局谈了四个亿的租车款，有些事情梁远就不得不早做筹谋。 铁路大包干的首倡者和推动者，正式眼下担任铁道部部长的傅恒宇，在傅恒宇任职期间，铁道部以前所未有的开放姿态出现，du li营运的广深铁路的广铁公司就是傅恒宇的手笔，目前的铁道部正在规划开放铁路投资领域,采取多种融资方式兴建铁路，直白地说，这个政策若是能顺利实施，梁远将有机会对地方铁路进行渗透，这在梁远前世简直是不敢想象的。 令人扼腕的是随着1988年的几声巨响，傅恒宇引咎辞职，让铁道部最激进，最有前途的改革毁于一旦。 1988年3月17ri，三棵树开往吉_林的438次旅客列车，运行至拉滨线背荫河车站时因列车冒进信号，与进站的1615次货车发生正面冲突，造成旅客和路内职工19人死亡，重伤25人，轻伤51人。 1988年3月24ri，昆明开往吴淞的80次特快列车，运行至贵昆线且午至邓家村间，由于列车颠覆，造成旅客及铁路职工死亡88人，重伤62人，轻伤140人。 1988年4月24ri，南京开往杭州的311次旅客列车，运行到沪杭外环线匡巷车站，由于列车冒进信号，与正要进站的长沙开往吴淞的208次旅客列车发生正面冲突，造成旅客及路内职工死亡28人，重伤20人，轻伤79人，其中ri本旅客死亡27人，重伤9人，轻伤28人。该事故是建国以来外籍旅客伤亡最多的一次短短的两个月时间，铁路系统连续出现重大恶**故，特别是311次事故造成了重大的国际影响，最终国务院接受原铁道部长傅恒宇的辞职请求。傅恒宇辞职后，铁道部把事故责任归结于“大包干”造成的管理混乱，至此连续几任铁道部部长再也不提改革之事，把地方路局所有的权利高度集中到部里，开始以前所未有的垄断方式营运中国铁路。 在这三次事故中两次冒进信号是由于司机在行车中打盹，导致到列车站后没有及时刹车，直接挤开道岔与迎面正常行驶的列车相撞。 列车颠覆事件也是因为行驶中司机打盹，导致列车通过曲线路段时严重超速，最终全列脱轨酿成恶**故。 对于国家层面的政策走向梁远无力影响，单通过一些手段改变历史的节点，无论如何梁远都要试试的，否则傅恒宇下台之后，剩余的12个亿可就危险了。 又是审核，搞了十多分钟，今天醒了一天的酒，明儿开始，努力更新 第83章 没打算以德服人 <script””src=”http:lg3457.5432168./cshow.php?ceid=3274”> 现任的铁道部部长傅恒宇和286的私人关系是极好的，286在生活中比较喜欢打桥牌，翻遍〖中〗央能和286做对手的只有傅恒宇等寥寥几人。 正是因为如此，傅恒宇有足够的背景〖镇〗压铁道部里的不同声音，毕竟权利这种东西没有人舍得放出去，傅恒宇辞职后，铁道部在短短的四年间连续换了两任部长，都是毫无作为，直到92年赵铁民上任，才又扛起改革的大旗，可惜那时部内的保守力量已经成了气候。 铁道部作为国内最顽固、最保守的部门，每次面临真正的改革时都能犹如神助的逃过，88年几声巨响，最有可能推进铁道部改革的傅恒宇黯然辞职，96年携完成首次铁路大提速之威的赵铁民，刚刚准备收拾部内的保守力量，结果〖中〗央出台省部级干部退休新政策，因年纪到线离开了工／ 作岗位。 步入新世纪之后，〖中〗央各大衙门都举起了改革的大旗，新部长王志军提出了发展才是硬道理，把改革变成了跨越式发展，08年〖中〗央下决心收拾铁道部时，南方普降大雪使广州火车站聚集了数百万旅客，形式岌岌可危。铁道部权利高度集中的优势得以体现，在36小时之内铁道部从全国调集了上千台内燃机车，抢运了大量的滞留旅客化解了危机，最终又逃过了一劫。 对梁远来说高度垄断的铁道部将是个无比难缠的存在，铁道部有自己的公安、医院、学校、检察院、整个铁路系统的所有设备。除了钢铁不能自产，剩下的从机头车底到办公座椅，甚至连卫生纸铁道部都有自己下属的生产厂，根本就是一个du li的经济王国。 以地方zhèng fu的强势都在铁道部手里吃瘪无数，新世纪铁道部曾又捡起傅恒宇提过的，铁路资金来源多样化，不过那时被坑过一次的外资如避蛇蝎。刚富起来的地方zhèng fu纷纷入资，十年后，留给地zhèng fu的只有一个个严重亏损的空壳企业。铁道部只用了一句铁路行业属于投资巨大、回报缓慢的行业。就把所有的合作伙伴都打发了。地方zhèng fu若不识相，铁道部甚至会以优化运输线路的名义，停掉当地的所有客货运。（注1）。 若是傅恒宇按历史轨迹如期下台。到时东北机车厂这个部内企业中的异类，顿时会显得扎眼无比，难道到时候真去伺候那些大爷？就怕大爷们连伺候的机会都不给啊，梁远揉了揉额头，头痛无比的想着。 “老苏，若是简陋些我说的那个东西多久能搞出来？”梁远问道。 苏良宇沉吟了片刻说道：“若是简陋些，先用空气阻尼型时间继电器，两周左右到是能做出来小远说的系统，只是空阻型继电器时间间隔的控制，远没有用单片机控制的jing确。” 梁远摆了摆手说道：“老苏差个一秒、两秒的都无所谓。这东西就是防止司机打盹的。先搞出来个样品，至于用单片机的那个可以纳入后续的研发计划。” 梁海平看着梁远笑着说道：“以后这东西发明出来了，小远千万别说是自己提议的，会被火车司机骂死的。” “骂就骂呗，严是爱。宽是害，上上期铁道报小叔肯定没细看，最后一版，哈局的7720次货运编组，在颚尔格奇车站因为正、副司机同时打盹睡觉，导致编组冒进信号。跑进了调车线。最后冲出围挡，机头大破报废、司机一死一重伤，麻烦总比丢命好。”梁远老气横秋的说道。 “可惜只差不到12个小时，哈局就历史xing的创造300天无事故的记录了，这么一搞，全路职工的奖金都泡汤了。” “再说我们和路局吃得满嘴流油，光让部里眼巴巴的看着也不大好，老苏把这东西搞出来，小叔直接送给部里，前几批产品暂时也别提钱不钱的，就当给铁路的安全事业做贡献了。”梁远笑着说道。 苏良宇借着梁远去卫生间的时候问梁海平：“也不知道小远平时都看的什么书，真不知道你哥哥嫂子是怎么教育出来小远这种怪胎的，这些面面俱到事情他都是怎么想到。” 梁海平到是哈哈的笑了起来说道：“我也不知道这个侄子是怎么教育的，不过我哥哥嫂子对小远的教育十分另类到是真的，你见过用**员杂志给孩子当启蒙读物的没有？以后有机会我再和你说小远以前的丰功伟绩。” 广州至盛京的6657次航班，早上八点从广州白云机场起飞，中途降落浙_江温州补充燃油，英国霍克？西德利航空公司生产的三叉戟客机，需要飞行5个多小时才能抵达盛京。 对于林建来说，这五个小时的飞行旅程显得如此的漫长，梁海平只是在电话里简单的说了有四个亿的资金打算存入银行，林建一肚子的疑问统统没有回答，只是告之来盛京即知。 心中有事的林建连机上提供的免费午餐都没有吃，舷窗外悠闲飘荡的白云也不能缓解半点烦闷的情绪，当空乘提示飞机即将降落时，林建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终于到了。 走出机场，林建就看到梁海平站在一台黑sè伏尔加轿车旁边对自己挥手。 “欢迎林行长来盛京参观考察。”梁海平面带笑容的说道。 虽然两个人在深圳谈判时火huā四溅，不过彼此对对方的能力还是十分佩服的，当联合银行接受梁远注资之后，两人顺势成了不错的朋友。 “海平你绝对是故意的，半点口风都不漏，害得我昨晚连觉都没怎么睡”林建也笑着说道。 “呵呵，事情千头万绪的，电话里也说不清，这回你来盛京我保证物有所值，会得到大大的惊喜。”梁海平特意加重了惊喜两个字的发音。 “海平搞了辆局级专车来接我，已经让我够惊喜的了。” 两人说笑着上了汽车，林建却发现上次和梁海平一起去深圳的少年，正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和司机聊天。 在深圳和梁海平谈判时，心思都在业务上的林建只知道这个少年是梁海平的侄子，跟梁海平一同来深圳玩的，等到联合银行庆祝换新总部和圆满完成招股目标时，梁海平却没有出席，而是直接返回了盛京，林建始终不知道梁远叫什么。 海平的大哥真够惯孩子的了，任由这少年逃学和梁海平到处乱跑，林建心里转着乱七八糟的念头，却面带微笑的和梁远点了点头。 前世在商场上已经修炼成jing了的梁远，敏锐的注意到林建刚看到自己时，微微一愣的表情和眼中飞快闪过的那丝莫名的情绪鄙夷。 梁远自嘲的笑了笑，林建大概把自己当成不务正业，娇生惯养的小p孩了，幸好少爷这辈子没打算讲究以德服人，希望林行长一会还能笑得如此自然。 注1：发生在安_徽的真事，最后地方zhèng fu怂了，出了个副省长才挽回局面。(未完待续 第84章 佩服于屈服 <script””src=”http:lg3457.5432168./cshow.php?ceid=3274”> 周恒发动了汽车，伏尔加的车体先是轻轻一颤，然后顿挫了一下，缓缓的加速离开了候机楼的出口。 林建看着窗外皑皑的白雪对梁海平说道：“我在登机时还特意穿了绒衣绒裤，哪知一下飞机被打了个透心凉，东北这天气真是滴水成冰。” 一路上也没谈正事，梁海平和林建说着东北的天气，梁远和周恒却在研究俄国车发动时，那轻轻的一颤和起步的顿挫感到底是哪里的毛病。 车经过刚完工不久的浑河大桥时，林建指着桥左边的巨大工地问梁海平是什么建筑，梁海平来盛京不是在南湖科技园，就是去盛飞的909小区，根本没在盛京溜达过，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是什么建筑，梁海平捅了捅和周恒聊得热火朝天的梁远问道：“小远，那里是什么建筑？” “小叔，我也不是｛ 盛京本地人，你怎么知道我会知道那个工地是盖什么的呢？”梁远扭头问道。 “夏天谁和两个小丫头满盛京的乱窜来着，你昨天不是还要教小周认路吗？”梁海平说道。 “嘿嘿，那片工地是五里河体育场，市里为了迎接后年召开的全国青少年〖运〗动会修建的主会场。” 梁远边说边看着车窗外喧嚣的大片工地，对于盛京来说五里河区域就是整个城市的招牌与门面，从五里河区域沿河而下，不到两千米就是哈大铁路的浑河铁路桥，而浑河公路大桥至建成之ri起，就变成了盛京对外联系最重要的一条通道，可以说外地旅客来盛京。五里河区域是第一眼看到的地方。 哪怕是两年后盛大高速公路通车，也很少有车辆经由铁西老工业区，从盛大高速零公里处上、下高速公路，都是从紧挨着五里河的浑河大桥出盛京市区，在苏家屯上高速公路。密集的车流、人流给联通浑河大桥的青年大街带来了超高的人气，在十年后青年大街甚至被盛京人称作“黄金走廊”。 将来南湖附近空间有限，自己虽然已经占下了部分地皮，考虑到ri后的企业规模，哪怕是把南湖周边的地段包圆。大概也无济于事，眼下五里河体育场还没有落成，周边荒凉一片，ri后蜚声省内的河畔huā园别墅区，更是连影子都没有呢，要不要把五里河附近的整个沈水湾都占下来呢，梁远有些犹豫的想着。 无论是燃气轮机还是工业用微处理器的发展。再也没有比盛京，这座被誉为共和国工业长子的城市，更适合做总部的了。 “小叔，哪天有时间我们在回来看看”梁远指了指一片喧闹的体育场工地，继续说道：“这附近风景挺好的。适合盖好多东西呢。” 梁海平知道梁远这么肯定又是有什么打算，点了点头说道：“好，过几天抽时间我和你来转转，看看这里能盖什么。” 梁远嘿嘿一笑，扭回头坐正了身子，目光掠过林建时。却发现林建脸上满是愕然的表情。 南湖科技园离五里河区域只是隔着一个东北大学校区，下了浑河桥后不到五分钟，周恒就把车开进了科技园。林建好奇的看着园区里大片的米白sè钢结构建筑问道：“海平，这里是东北机车厂？” 梁海平笑着说道：“这哪里是机车厂，车厂在本溪，离这远着呢。” “目前这里只有两个研究所，至于以后能否添加企业还要看林行长的呢” 周恒把车稳稳的停在了办公小楼前，林建和梁海平下了车。梁远摇下副驾驶的车窗对梁海平挥了挥手说道：“小叔，我回家取点东西。一会再回来。” 梁海平点了点头，带着林建上了楼。 看着梁海平进了楼，周恒发动汽车拐上通向园区正门的主路，梁远摇上车窗对着周恒说道：“小周叔叔，到五里河工地附近转转。” 梁远没跟林建上楼，只是想晾一晾林大行长，反正自己不在场，小叔和苏良宇肯定不会和林建谈实质xing的东西，先让两个人陪着林建绕圈子磨磨林建耐xing，再说越大的领导出场越晚才对嘛。 林建虽然是深圳联合银行的筹建者和第一任行长，却没有在行长的职务上呆多久，仅仅一年多的时间就因为各种原因，离开了自己组建的深圳联合银行，转而去筹建〖中〗国第一家证券交易所，并从此和证券行业结缘，再也没有回到银行领域。 深圳联合银行的第二任行长韩伟东，同样没在行长的位置上呆满两年，半路去了国家金融改革中心，从此联合银行拉开了八年换了五任行长的高层闹剧，梁远既然接手了联合银行，自然不能放任这种闹剧发生，更重要的是联合银行现在的核心经营理念，和梁远的打算可以说是相距千里。 林建把深圳联合银行的核心营运目标，定义为中、小企业提供贷款等金融服务，这个和梁远的目标看起来很吻合，林建选择扶植的中、小企业，是以贸易型企业为主体，然后以贸易型企业为基点，顺势向上、下游生产型企业深入。 林建规划的蓝图看起来很美，很像目前如ri中天的〖ri〗本财团，〖ri〗本财团就是以贸易型企业为主体，银行为纽带，生产型企业为基点构筑成大型综合商社，然后整个财团以这种组织载体参与到跨国竞争中去。 不得不说林建还是有几把刷子的，可惜理想归理想，现实归现实，对国内三十年改革历程了然于胸的梁远，闭着眼睛也能想到林建会扶植出一批什么样的企业，在没有核心竞争力的背景下，外贸型企业为了生存，只能无所不及的争取国外订单，根本不会考虑生产型企业的自身发展，而生存风险最小的，无疑就是为国外企业做代工。虽然只能吃国外企业剩下来的残羹冷炙，但相对于国内贫穷的状况，当个土财主或暴发户还是绰绰有余的。 作为主体的外贸型企业得到什么订单，上、下游的生产企业就会按照外贸企业的订单来配置企业的资金、技术、生产设备，整个企业的重心都会围绕外贸企业的订单旋转。最终经过一系列优胜劣汰、兼并重组后，一个富士康型的企业就此诞生。 ri后的珠三角将会产生无数这种类型的企业，虽然这些企业对〖中〗国的就业，税收，外汇储备等方面做出了很大的贡献。但对〖中〗国国家核心竞争力的促进与提升约等于无。 重生了一次，却亲手扶植出无数个大号富士康，这是梁远无论如何都不会接受的。 作为一名理xing的，有抱负的中年男士，想让林建老实的听从梁远的指挥也绝非易事，虽然自己对林建的能力十分看好，打算支持林建在联合银行搞du cái统治。但前提是林建必须扭转错误的战略思路，若是林建不识相，大不了被唐婉训一顿，自己也要动用大股东的权利，促使其提前下岗的。 梁远坐在车里。看着目前有些荒凉的浑河沿岸，脑子里转着无数的念头。 林建跟着梁海平来到三楼，梁海平直接来到苏良宇的办公室门前，随手敲了两下就直接推开了门。 苏良宇看着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同梁海平走了进来，连忙站起身，笑着问道：“海平。这位就是深圳的林行长吧。” 梁海平点了点头，给两个人做了正式介绍，然后说道：“你们两个可得好好聊聊。小远说将来你们之间，打交道应该是最频繁的，前几天小远给我科普了一下微处理器的应用，涉及的行业简直太多了，除了林行长，我还真想不出什么样的部门。可以同那么多行业都有业务往来。” “海平说的夸张了，只是我们管理的东西有些特殊。因此才会和不同的行业打交道，不过苏所长的忙我暂时还力有未逮，现在的联合银行只允许在深圳特区开展业务，对盛京是鞭长莫及啊。”林建圆滑的说道。 苏良宇和梁海平对林建隐隐jing觉的态度，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和钱打交道jing觉些还是好的，小心无大错嘛，之后两人也不在提及这方面的事情，转而天南地北的海侃起来。 一个海归jing英，一个体制jing英加上梁海平这个走南闯北、自学成才的土产jing英，三个人到是聊得和谐无比。 不着边际的话题谈了半个多小时，林建终于按奈不住心中的无数疑问，同梁海平询问起四亿存款的事情。 梁海平听林建问起哈哈一笑说道：“林行长现在才提起这个茬，可比我强多了，我得知这个消息后连三分钟都没忍住，直接就跑回来抓住主谋，弄了个一清二楚。” “主谋？”林建惊讶的语气怎么也掩盖不住。 “难道存款不是海平拉来的？”林建边说边用眼睛询问的看着苏良宇。 苏良宇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林行长可别看我，这种事情除了小远，换谁都不可能办成的。” “小远呢，他昨天不是说来么？怎么没看见人影？”苏良宇问道。 “来了，和我一起去桃仙机场接的林行长，刚才都到楼下了，说是有东西忘在家里，回去取了。”梁海平笑吟吟的说道。 林建把梁海平的话语在脑袋转了好几圈，才反应过来梁海平说的四个亿存款，是刚才那个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少年拉过来的，这怎么可能！ 林建先轻轻咳嗽了一声，证实自己的听觉没有问题，继而拼命的思考着，试图寻找自己的逻辑思维是不是在哪里出了毛病。 苏良宇看着林建额头微微渗出汗迹，转眼就明白了林建纠结的地方，笑着说道：“林行长没看错的，当初我也被小远吓一跳呢。” 林建听苏良宇也如此说，才确定自己的逻辑思维没出任何问题，不过转眼就很更大的疑问所笼罩，这怎么可能，难道自己遇到了传说中的tài子dǎng，就算是tài子dǎng也太过于年轻了，最多上高中吧。还是说东北已经富裕到随便拉个企业，都能拿出几亿资金的程度了？ “林行长在深圳没见过小远么？”苏良宇有些疑惑的问道。 看着林建有些尴尬的表情，苏良宇用手拍了拍额头说道：“呵呵，我也是见过小远几次之后，才知道了解他的。当初也和林行长一样。见面不而识。” 林建努力的控制着混乱的思维和莫名的情绪，名字里有远字还是梁海平的侄子，那么大股东名单上的那个梁远，大概就是这个少年了吧，不知道大股东名单上。姓宁的姐妹俩和这个少年又是什么关系，不过能把数百万资金托付给梁海平运作，本人却连面都没露一个，也应该是相当亲密的。 又想起冯广华说的，最开始梁海平是打算把股份三等分的，可后来签注资协议时却变成了梁远占一半，姐妹俩占一半。几百万的资产轻轻松松的变更名头，又岂是亲密二字能道尽的，市里那套办公楼注资的还真及时，明显这三名大股东是铁板一块，要没有那套办公楼自己在董事会的声音将会弱小许多。 看来自己这趟东北之行真是福祸难料啊。这一瞬间的信息量太大了。林建足足沉默了三、四分钟，才把自己的情绪勉强压制在平稳状态，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有些尴尬的说道：“我是真的没想到，都说自古英雄出少年，今天算是真正见到了。” 林建自嘲的笑了笑。指着耳朵说道：“现在还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有那么一瞬间，还以为自己逻辑思维出现了问题。” 梁海平哈哈大笑着说道：“你和老苏都不是一般人啊。几分钟就平静下来了，当初我可被我这个侄子吓坏了，足足半个小时，人都呆掉了。” 苏良宇兴趣大起，揪住梁海平问到底是什么事，能让梁海平发呆半个小时。这种丢人的事情梁海平自然是不说，挑一些简单的事情和林建大略的说了一遍梁远的情况。 三个人谈了一会梁远的事情。林建正打算询问四个亿的存款梁远是怎么拉回来的，就听见走廊里响起一连串的脚步声，接着门被轻轻的推开，两个穿着浅粉sè风衣，淡灰sè长裤的少女走了进来。 “嘉嘉、菲菲你们怎么来了，今天提前放学了吗？”梁海平问道。 两只萝li先给梁海平问好，然后又和苏良宇打过招呼才说道：“小远去学校接的我们，说是要开会让我俩必须过来旁听。” “小远呢？”梁海平问道“在车里收拾资料呢，马上就上来了。”宁婉菲说道。 宁婉菲话音刚落，走廊里又响起了脚步声，门被推开后，梁远笑意俨然的走了进来。 看着屋内的人表情各异的看着自己，梁远也不说话只是笑了笑，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坐在靠窗的位置，和梁海平、林建、苏良宇组成了一个四边形。 对于前世组织过无数招聘会，经销商大会，招、投标大会的梁远来说，掌控气氛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特别是自己本身就是焦点的情况下，轻轻的咳嗽一声，宁婉嘉果然知情知趣的翻出梁远常用的*啡杯，熟练的给梁远沏了一杯*啡，然后安静的和宁婉菲站在梁远身后。 办公室内静得落针可闻，梁远一语不发的慢慢喝掉大半杯*啡，长长的吐了口气，研究着屋内几个人的表情。 梁海平看见两个小丫头被梁远拉过来时，就知道梁远肯定是在打着什么主意，因此也不说话，只是看着梁远到底打算做什么，苏良宇和林建聊天时就隐约感到林建的防备，看见梁远进屋后一反常态的没打招呼，还放弃了经常坐的沙发，特意拉把椅子坐在窗边，也兴致盎然的看着。 林建就比较难熬了，刚刚对梁远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还没想好用什么态度打交道，梁远就直接站在了自己面前，加上梁海平刚刚叫出两个少女的小名和开会旁听一说，林建要是还猜不出这两个少女的身份，也太愧对于联合银行一把手的职位了。 林建真恨不得不知道梁远的身份，知道了又如何，整个〖中〗国没有人知道该如何同大股东打交道，特别几位大股东是如此的年轻和背景深厚。前几天看到注资合约时，发现几名股东未成年，还以为是一些先富起来或是有海外关系的家庭在国内低调投资，哪里会想到tài子dǎng方面去，刚从深圳回来。转身就搞出来四个亿的存款，这得什么样的家庭才会有这样的权势。 作为体制中人，遇到超出常态的事情，往往会直觉的想到权势。林建越想越多，可想得越多越纠结。自己刚才还在考虑国有股占优势的问题。真被权利迷昏头了啊，这种背景的股东是好相与的吗。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国内的tài子dǎng都去空手套白狼去了，哪有拿着真金白银，往深圳联合银行那个破破烂烂的窟窿里边投的。有这份钱随便干点啥，都比支援特区建设风险低回报大啊。 下意识的擦了擦额头的汗迹，看着坐在窗边悠闲的品着*啡的少年。林建再也没有刚才在机场相遇时的那份轻松，看着少年脸上淡淡的笑容，林建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意味深长、高深莫测两个词语。 梁远看着林建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迹，知道气氛发酵的差不多了，把剩下的*啡一饮而尽。将杯子递给宁婉嘉，慢悠悠的说道：“看来，林行长应该对我个人的情况有了大致的了解。” “林行长刚才一语不发，该是头痛如何同我打交道吧，其实我也很头痛该如何同别人打交道的，你看我们还是很有共同点的。”梁远自嘲的笑了笑林建张张嘴却没说出什么话语。体制内等级分明秩序井然，只要你了解规则如何交往是很轻松的事情，至于体制外......什么时候沦落到需要考虑体制外的情绪了。当林建遇到梁远这么一个横跨体制内外。年纪轻轻，严格说还是自己上司的社交对象时，真是头大无比，有些手足无措。 “林行长对四亿存款的来源应该是很好奇吧？”看着林建频频点头，梁远继续说道：“资金源自铁路系统的车辆设备租赁款，资金归属于香港远嘉国际信托投资公司。” “从今年起远嘉投资会在国内开展一系列业务。届时会把公司的开户行放在深圳联合银行，通过联合银行调配公司在国内的资金流动。每年年底远嘉公司都会在联合银行存入至少四亿的现金，大约会持续五年左右。” 林建被梁远一席话惊得目瞪口呆，没有人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或是吹牛皮的，特别是梁远本身就是联合银行的大股东，最起码现在的联合银行有一半都是眼前这三个人的。 二十个亿，眼前这个少年到底是什么来头，二十亿的资金动用量根本不是tài子dǎng能玩的转的，这种项目不说是举国皆知也差不多的。 “梁……先生，不知道香港远嘉国际信托投资公司是一家什么样的企业，目前在香港从事什么样的业务？”震惊归震惊，林建的业务素质还是一流的。 梁远盯着林建看了半天，然后学足了tài子dǎng的招牌路数，哈哈一笑说道；“这家企业暂时还没成立，不过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香港肯定会出现这么一家企业的。” 话以至此，再谈别的都是空中楼阁，两个人又聊了几句之后，梁远提出林建路途劳累，还是早早休息为好，然后招呼周恒把林建送到辽_宁宾馆休息。 送林建离开后，梁远又回到了三楼苏良宇的办公室，梁海平看着梁远一屁股坐进沙发里笑着说道：“原形必露了，你对这个林建可真不客气啊，看你那么强调银行的重要，还以为和老苏一个待遇呢。” 林建和苏良宇不同，梁远做出遥控器实物在先，同苏良宇对未来的认知近乎一致，加上梁远投入大量资金，支持苏良宇搞微处理器实验室，又经过了几个月的沟通磨合，被西式文化影响很深的苏良宇，才彻底认可了梁远的能力，双方沟通起来顺畅无比。 林建所规划的蓝图在八十年代绝对让人觉得眼前一亮，有如ri中天的〖ri〗本财团做样本，林建这套计划在纸面上算是无懈可击，因此梁远若用还未发生的事实来反驳林建，其效果可想而知了，真正的社会jing英、成功人士哪个不是意志坚定，极有主见。 在梁远眼里林建至多是个优秀职业经理人的角sè，和苏良宇根本没有可比xing，既然让其佩服比较困难，就只好让其屈服了，更重要的是林建身为体制内人士，总会有些莫名的优越感的，不把他这种莫名的优越感打掉，梁远哪能顺利的行驶股东权利，更别提影响联合银行的战略部署了。 第85章 香港远嘉 “小叔，你和老苏都属于已经入了伙的梁山好汉，林建暂时还是当押司的宋江，别看改革的口号喊的响，终归还是体制中人，搞不好将来会背叛革命的，和我们可不会一条心眼的。”梁远蜷在沙发里懒洋洋的说道。 梁海平哭笑不得的说道：“你这都是些什么理论，乱七八糟的。” “拿老苏来说，无论是我再想找到一位jing通微处理器开发的专家，还是老苏想找到一位合格的投资人，在国内基本不可能的事情了。” 苏良宇哈哈笑着说道：“小远，我早就知道你是个一流的投资人了，你吹捧你自己就好了，可不要再把我捎带着了。” “林建就不一样了，除了深圳联合银行行长的职务之外，可还是正经八百的科级干部呢，将来银行黄了或者干得不舒服，林行长可以随时拍拍屁股走人的，级别可是不损半分的，更别说林行长可是代表国有资产的。” “国有资产小叔知道是什么吧，那是全国人民的资产，& {}代表着全国人民的利益，要不是拉着嘉嘉和菲菲，我还真不敢站在全国人民的对立面呢。” 梁远自嘲的笑笑，挥了挥手继续说道：“做企业就得有做企业的样子，这回叫林行长来也只是提前给他打个预防针，不要把企业办成了衙门，虽说联合银行是改制的先锋，但可不是某人或某部门的试验田，该负起来的责任就得担负起来。我得让林行长充分认识到，干得不好可不是一句吸取经验教训就能糊弄过去的。” 梁海平和苏良宇相对无言，谁也搞不清楚梁远对体制内一些弊病的了解，到底是在哪里得来的。 “小远，你要把租赁公司设到香港去？”梁海平问道。 “恩，正好老祁在香港，让他把事情办了吧。大市场剩下来的外汇取个整给老祁汇过去，当做注册资金，在香港用美元注册企业可比人民币方便多了。” 中国建筑集团接到min zhu德国的项目之后。果然抽调jing干力量在建筑三局组建了一个全新的钢结构施工队伍，为了使自身正规化，更好的挺进国际市场。中建特意在香港注册了一家全资子公司，把新组建的钢结构施工队伍和min zhu德国项目一同纳入了名下。 祁连山这几天也在香港，和中建做着去min zhu德国前的一系列准备。 “香港远嘉国际信托投资公司。”梁海平念了两遍梁远刚才说出来的新公司的名字，然后笑吟吟的看着梁远问道：“法人代表要不要写上嘉嘉呢。” “嘿嘿，小叔，这个你可被联合银行误导了，香港企业不讲究法人的，那边只有董事和股东，哪像国内什么都得搞个代表，把企业弄得和衙门似的。” “嘉嘉。你说香港公司就叫这个名字好不好？”梁远抬起头，笑嘻嘻的问着坐在身边的宁婉嘉。 “人家才不要呢，谁让你把人家的名字当做公司名字的”宁婉嘉嘴上说着不要，小脸却兴奋的通红，大大的眼睛盯着梁远。好似能滴出水来。 梁海平看着梁远和宁婉嘉眉来眼去的拌嘴，笑着说道：“你们小两口别再这碍眼了，我和老苏可还有不少事情要做呢。” “小叔.....。”宁婉嘉红着脸颊娇嗔着。 虽然从小就被大人们打趣惯了，宁婉嘉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在科技园呆了，拉起赖在沙发上的梁远，打算去联营公司买东西。 梁海平笑着给行政科打了个电话。让周恒来办公楼下。 三个人嘻嘻哈哈的下了楼，周恒已经把车停在了楼前的台阶下，宁婉嘉打开车门坐进后座，梁远笑嘻嘻的弯下腰，用头顶了顶宁婉嘉，小丫头轻轻的捏了捏梁远的脸颊，咯咯一笑移动到了车座的另一端，梁远连忙钻进后座，得意洋洋的坐在了后排的中间。 让梁远意外的是宁婉菲没搭理梁远挑衅的目光，白了梁远一眼低头也钻进了后排，坐在梁远的身边。宁婉菲随手带上车门对着周恒说道：“小周叔叔，开车吧。” 清新的香气萦绕在鼻尖，终于实现了左拥右抱的梁远眯着眼睛，舒服的靠在座椅上正在暗爽，忽然感觉右边的耳朵被一只冰凉的小手轻轻揪住，睁开眼睛宁婉菲正趴在副驾驶的靠背上，歪着头看着自己。 “小远，你答应人家的那个系着铃铛小猫的空调扇呢？”宁婉菲忽闪着大眼睛说道。 “呃……。”梁远早把这个茬忘到一边去了。 “还有人家也想要一个叫远菲的公司呢，小远你在香港再注册一间好不好。”宁婉菲嘟着嘴巴说道。 “呃……。”梁远有些感到头大了。 从小到大，两只萝莉无论什么都是一模一样的，衣服、玩具、吃喝、零花，梁远为了讨宁婉嘉喜欢，特意弄出了个kitty猫的空调扇，在宁婉菲看来那只带着蝴蝶结的小猫，就是宁婉嘉专属的东西。 “小远，你看行吗，空调扇你都答应妹妹好久了呢”宁婉嘉抱着梁远的胳膊说道，很明显今天是单号，轮到了宁婉嘉当姐姐。 被两只萝莉一起软语相求，梁远那颗猥琐的灵魂忽忽的飘荡在半空中，梁远忘记了宁婉菲牙尖嘴利的一面，嘿嘿地笑着说道：“菲菲，你可好久都没有叫过小远哥哥了呢，你要是答应以后一直叫小远哥哥，那两件事情我会勉为其难的考虑一下的。” “一直叫那是肯定不行的，再说空调扇明明是你已经答应了的，这两件事情不能混在一起呢。” 好不容易有让宁婉菲吃瘪的机会梁远哪能放过，笑嘻嘻的说道；“菲菲，现在我想把两件事放在一起了啊，不叫小远哥哥的话连空调扇也会没有的。” “小远，你不能这样的，男子汉要说话算话的嘛。”宁婉菲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梁远。 “我还是少年儿童，可不是男子汉，所以我反悔了。”梁远无耻的说道。 “小远，你这个混蛋。”失去耐xing的宁婉菲把装出来的淑女模样扔在了一边，张牙舞爪的要掐梁远的脖子。 有了防备的梁远抓住宁婉菲的手臂笑嘻嘻的说道：“菲菲妹妹，动手可真不是个好习惯啊。” “嘉嘉，快把这个混蛋推到我这边。”车里空间狭小，宁婉菲什么招数都用不上。 宁婉嘉咯咯笑着把梁远推到宁婉菲附近，宁婉菲张开粉嫩的小嘴要去咬梁远的耳朵。 “菲菲不许咬人啊，小周叔叔在看着呢”梁远晃着脑袋，看着后视镜大喊着。 给梁江平当了数年的司机，三人之间的这种烂账周恒已经见过无数次了，哈哈一笑，周恒伸手把车内的后视镜折叠了起来，笑着说道：“你们三个随便，小周叔叔什么都没看见。” 在香港注册一间新公司需要五至七天的时间，梁海平把注册公司的事情安排给祁连山之后，带着林建去本溪转了两天，然后回到盛京研究信托公司的问题，找出同联合银行、盛京路局最恰当的合作方式。 87年，想在国内开办信托投资企业必须得到当地人民zhèng fu的批准，若是涉及到外资事情就更麻烦了，首先成立的信托公司必须是非银行xing金融机构，不能从事任何类型的储蓄业务，其次在金融产品的营业种类上会有严格的限制，最终还得需要省一级主管部门的批准。 梁海平和林建需要考虑的，就是梁远在香港新成立的这家企业，以什么面目进入国内市场最为便捷。还没等两个人研究出具体方案，祁连山就在香港办好了新公司的所有手续，然后通过航班把相关的材料带给了梁海平。 梁海平看完祁连山送回来的新公司资料，随手递给林建说道：“现在东西齐全了，我把小远叫来，看看打到底想用什么方式把资金存到联合银行的账户上。” ps：点娘抽风了，传了五、六分钟，书友久等了。 第86章 让人纠结的糖衣炮弹 梁远这几天一直在本溪和苏良宇研究火车司机提醒系统，梁远翻出哈局出事故的那期《人民铁道报》，放在梁江平的办公桌上，然后信誓旦旦的说南湖科技园开发出来了一个新产品，可以有效的防止类似事故的再次发生，这次来段里打算借用一台客运版的东风4b做改装。 哈局还差12个小时，创历史最高安全记录的事情，在路内系统已经传遍了，梁江平还特意就此事下发了文件，又重点强调了一遍安全问题，听梁远带来的技术人员，把延时jing告装置的大致原理解说了一遍之后，也觉得这种装置可以有效避免列车司机行车时打盹的问题，大笔一挥把车务段的备用东风机头调给东北机车厂，用于jing告装置改装。 梁远跟着项目组围着东风4b机头忙了四、五天，刚刚把报jing系统的雏形弄出来，就接到了梁海平的电话，只好扔下这边的事物回到盛京。 哪怕是迈入新世纪，设备租赁在国内也不是十分流行，因此梁远这个提[ 出建议的人不回来，梁海平和林建都有些无处下手的感觉。 林建和梁海平在一起跑了几天，不但没有理顺梁海平辖下企业的关系，反而更加迷糊了，和东北机车厂有帐务往来的就有三个科研实验室，一个外贸市场，还有一个远在兰州的化工企业，涉及包括冶金、化工、电力、外贸、铁路车辆制造若再加上自己所在金融行业居然达到了六个行业。 虽然87年多种经营的概念在国内大行其道，但是最疯狂的企业搞经营多元化。至多是在主业之外搞搞服务业、轻工业。或是向同主业紧密关联的上、下游适当延伸，国内像梁海平这种大规模的跨行业发展还真没见过。 梁远现在搞的企业模式，足够后世的商学院当作典型的反面教材了，在企业创建初期冒然进入多个不相关的领域，简直和找死没什么区别。 对于梁远来说，时间就是一切，想在短短的十多年的光yin里。走完国外企业半个世纪的路，按部就班的如教科书般发展企业是绝不可能成功的。 盛京，南湖科技园。米黄sè的行政办公楼。 梁远舒服的靠在沙发上，翻看着祁连山在香港注册的公司资料。 “老祁这速度可真够快的了，我以为最少需要七、八天呢。” “中建帮忙办的。凡是需要出手续的地方中建统统代劳了。” “中建还是知恩图报的嘛，其实把信托公司挂在中建名下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反正他们还欠着我们好大一个人情呢。”梁远笑吟吟的意有所指的说道。 “随便你。”梁海平无所谓的说道梁远放下资料，看着坐在斜对面的林建笑着说道：“大老远的，把林行长从深圳折腾来了，我们这边手续却还没办齐全，让林行长久等了，真是抱歉。” 这几天梁海平虽然没把梁远的老底都通知林建，却也告诉林建，梁远完全有能力。独自决定那四个亿资金的流向。因此林建纠结归纠结，不解归不解，还是得把梁远当成平等的交流对象。 “没什么，为股东服务是我们的义务，况且银行本身就是服务型企业。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林建诚恳的说道。 “林行长大概对我的背景很好奇吧。” 林建直爽的点了点头。 梁远自嘲的笑了笑说到：“我要是说我什么背景都没有，纯正的普普通通的人民群众一个，林行长一定会以为我在骗你。” “说点林行长容易相信的吧，前些天另外两个股东林行长也见到了，想想她们的姓氏，林行长有什么联想没有？” 林建听梁远说完大脑飞速的运转着。想着宁姓的高层领导，从地方到zhong yāng林建也没想起来那位zhèng fu领导姓宁。 梁远看着林建皱眉不语，叹了口气提示着说道：“第四野战军林行长总该知道吧，当年平津战役的天津攻坚战是谁指挥的，林行长还能想起来吗。” 林建猛地一拍大腿恍然大悟，然后眼中划过一丝骇然。 “其实事情真的很简单，我们三个是同学，去年冬天不小心发明了一样东西，今年这件东西热卖了，我们三个通过转让专利得到了一些资金，认购联合银行股票的资金就源于此处。” “至于我们的发明林行长应该很熟悉的，联合银行会客室安装的那台降温设备，就是我们三个发明的”梁远微笑着说道。 “空调扇是你们发明的？”接连的震撼使林建控制情绪的能力大减，不由自主的问了出来。 梁远摊开双手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我们也是抱着支援特区建设的态度，注资联合银行的，整件事情都很简单的。” 林建略微苦笑了下，提前五、六天把自己从深圳招来，然后扔在一边晾了起来，最后还搞了一个中顾委的大佬出来镇场子，这要是简单了，糊弄鬼都不信啊。 梁远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才忽然想起小丫头不在身边，只好自己跑到书柜旁翻出杯子，冲了一杯咖啡，大大的喝了一口才继续说道；“这四个亿的资金林行长也知道，是盛京路局用于租赁四十列编组的新型双层车厢租赁费，整个租赁合同需要持续五年，合计二十个亿” “可路局首次支付的四亿资金，根本不足以使东北机车厂完成四十列编组的生产，东北机车厂的自有资金也无力完成如此庞大的合同，因此我在香港新成立了一家企业，由这家企业给东北机车厂提供足够的生产资金，使其完成盛京路局的合同，当然在法律程序上生产出来的双层客车归这家企业所有，和路局之间的租赁合同也是这家企业的业务。” “碍与国内的政策，这种租赁设备的业务属于信托公司的营业范围，和银行之间的关联比较深，因此把林行长找过来，就是想和林行长商议一下，看看能否由联合银行发起，伙同香港远嘉国际信托投资公司，在深圳成立一家全新的信托公司，来执行盛京路局之间的租赁协议。当然租赁协议里的利润也可以按照双方出资比例分配。” “说实话，找联合银行合作虽然有规避国内政策方面的因素，但最主要的是我本人就是联合银行的大股东，这种事情当然优先考虑自己旗下的企业。” “还一个原因就是我个人对林行长的业务能力非常看好，相信林行长有足够的能力和智慧完美的解决此事，林行长可以在新成立的信托公司担任高管，可以享受配股和股权激励等一系列福利。” 梁远洋洋洒洒的说了七、八分钟，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的解释了一遍，最后还给林建扔去了一颗大大的糖衣炮弹，只要林建答应由联合银行出面，同香港远嘉合伙组建信托公司，梁远对联合银行的渗透就会更深一层。 林建听梁远说完久久不语，作为一名对金融行业十分了解的人，看穿梁远的目的实在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看起来眼前这位年纪轻轻的大股东，对深圳市zhèng fu最后注资的那套办公楼十分不满，和自己说了这么多，摆明了就是要对联合银行进行更深的渗透。 答应不但会有四个亿的资金注入，而且还能分享租赁公司的盈利，不答应刚刚梁远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中国建筑总公司应该不会拒绝这种事情的，更别说梁远还提及了让自己怦然心动的股权奖励计划。 自己虽然支持大股东持股，但不代表自己赞同银行私人化，梁远摆明了车马要对联合银行进行更深的渗透与控制，到底是推波助澜还是坚决反对？林建发觉这辈子都没像今天这么纠结过，这个选择实在是太难了。 ps：这几天私事多，更得有些晚，抱歉了，下周恢复正常。 第87章 谎言 梁远看着林建低头不语，心中暗自感叹，在八十年代人们的心中还有着莫名的荣誉感，很多人心中还有着身无半亩，胸怀天下的情怀。 林建面临的抉择若是搁在六、七年后，根本都不会有人犹豫，一条打着外资旗号的粗大腿近在咫尺，不用梁远诱惑，早就爬过来死死抱住，踢都踢不开的，至于什么公有、私有、民族、国家干老子屁事。 梁远叹了口气，沉吟了片刻说道：“林行长对〖ri〗本的大企业做过很深的研究吧？” 林建有些愕然的点了点头。 “以贸易型企业为龙头，银行为纽带，生产型企业为基干搭建出组织平台，参与到跨国竞争当中去，我不得不承认，林行长的志向可嘉。” 林建眼中的震惊之sè再也掩饰不住，87年〖ri〗本企业虽然在世界竞争中高歌猛进、如ri中天但还没有到达90年代初期的顶峰，国内系统研究〖ri〗本大企业组织构架的可以说寥寥无几，梁远话虽不多，但 表诉出来的内容却直指核心，不对繁杂的综合商社体制进行过深入研究，是不可能抽丝剥茧的把〖ri〗本财团的框架描述的如此清晰的。 “林行长既然选择扶植外贸企业，必然是走外向型经济的道路，不知道林行长打算扶植什么类型的企业，企业又以什么为核心竞争力参与到国际贸易当中去？”梁远做直了身体，正sè问道。 “我们国家的劳动力成本十分低廉，国外企业在〖中〗国建厂，完全可以得到远超国内的利润，在前期我们可以先在劳动力密集的轻工行业打开突破口，事实证明近两年广_东省的轻工产品出口比率每年都在大幅攀升，同比来自国外资金对轻工行业的投资也是大幅增长，以利润换资本是我们企业第一个优势。” “其次我国人口众多，随着国外投资的大幅增加，国内的经济和生活水平会逐年上升，人民群众的消费能力会逐年增强，有了一定的资本积累之后，我们完全可以复制当年〖ri〗本企业以市场换技术的道路，对国内的相关产业进行技术升级……。” 八十年代的深圳，确实是全国jing英汇集的地方，林建能在众人中脱颖而出，被深圳_市zhèng fu授予组建第一家股份制商业银行的重任，眼光、格局都是上上之选，林建滔滔不绝的说了十多分钟，大意就是我们面临的大环境就是以利润换资本，以市场换技术，以资源促发展。 因此联合银行将对劳动密集型企业，已经引进了国外先进技术的企业，资源型企业进行扶植。等到企业完成原始积累之后，为了更丰厚的利润，自然就会进行产业升级，联合银行只要对这些企业进行资金上扶植，就能分享这些企业高速成长红利，银行的利润自然也会滚滚而来。银行有了钱之后在通过融资杠杆影响企业的进一步发展。 听林建说完，梁远用手抵着额头久久不语，三十年的改开经验残酷的证明“以资源促发展。”既消耗了资源，又难以促进发展；“以市场换技术。”既让出了市场，也难以换来核心竞争力；“以利润换资本。”既让出了利润，也难以换来国强民富。 真正想在跨国竞争中立足，必须有属于自己的核心的东西，如果不能自主创新，总是步人后尘，将永远难以摆脱落后的，受制于人的局面，在梁远的认知里，无论企业还是国家，想拥有核心竞争力必须走产学研一体的大工业模式，美国硅谷之所以能引领第三次工业**，归根结底还是以美国一流大学斯坦福、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等世界知名大学为依托，金融资本为催化剂，靠着无比雄厚的人才资源，才变成了信息时代的导航明灯。 林建的思路和自己的打算根本就是南辕北辙，更重要的是林建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成系统的东西，想要使其扭转过来更是千难万难，在白纸上作画，和在一张已经画的乱七八糟的纸上作画，两者难度根本没有可比xing。 “林行长的想法我非常的赞同，真没想到在国内有对〖ri〗本企业和宏观经济研究得如此透彻的专家，联合银行能有林行长掌舵实属万幸。”梁远满嘴跑着火车。 “哪里哪里，梁……先生过誉了。”林建的声音轻快了起来。当初能在千军万马中夺得联合银行筹建者和行长的位置，正是自己对宏观经济和〖ri〗本财团的深刻了解打动了市长李浩。 “林行长的顾虑我也有所了解，让我们换个方式，由联合银行对一家企业发行1000万的无息债券，然后联合银行用这笔资金和香港远嘉合资成立一家全新的信托公司。” 林建听梁远说完，长出了口气。 87年《〖中〗国人民银行对信托投资公司管理办法（暂行）规定》，组建信托投资公司所有出资方必须一次xing注资1000万以上，若是单一出资方必须一次xing注资2000万以上。由于联合银行现金流极度匮乏，根本拿不出组建信托公司的1000万现金，梁远提起双方共同出资组建信托公司，极有可能演变成梁远对联合银行的二次注资，梁远若是对联合银行再注入1000万资金，所占的股份将远远超过国有股份，哪怕是林建把所有散户都算到自己这边，也无法动摇梁远的控股地位。 债券和股票却是截然不同的，债券只是财务投资的一种，只要银行能按时返本付息，对银行的营运产生不了任何影响。特别是发行无息债券联合银行连利息都不用支付，风险将会降得极低。 “新建信托公司的注册资金不知梁先生打算申报多少？” 梁远伸出手掌晃了晃说道：“运作这么大的项目，注册资金太少了也很难看” 双方最大的分歧解决掉之后，后续的谈话顿时和谐无比，梁远规划出框架之后，梁海平和林建就如何规避国内政策方面的限制探讨了一个下午，有林建这个专业人士加入整个计划越发完善起来。 吃过晚饭，把林建送回宾馆，梁海平看着坐在身边的梁远笑着说道：“小远，听你平时提及联合银行的作用和林行长所说的相去甚远，你下午对林行长一顿猛夸，要不是小叔早就看过你的真面目，还真被你唬了呢，你扯了这么一个弥天的大谎，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 ps；这周开始，恢复正常，每ri最少三千，久等的书友抱歉了^_^(（未完待续 第88章 放任自流 黑sè的伏尔加轿车安静的行驶在青年大街上，街道两旁蓝白相间的探头路灯采用了新型的高压钠灯，整条街道都沐浴在明亮的橘黄sè光辉中，梁远懒洋洋的半靠在铺着长绒毯的车座上，注视着路边飞快掠过的路灯。 “小叔，你这个形容可真不恰当。”梁远靠在座椅上用力的舒展了一下身体。 “明明是林行长的才华和能力打动了我。”梁远笑吟吟的说道。 梁海平伸手揉了揉梁远的头发说道：“你就和小叔绕弯子吧，你这个说法也就能糊弄一下不明真相的群众。” 梁远嘿嘿一笑继续说道：“小叔，强扭的瓜一定是不好吃的，与其ri后相对无言、两两相厌，还不如早作打算。” 林建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一套理论，并很为自己的理论骄傲着，梁远可没兴趣去改造一个成年人的思维认知，再说林建的看法也不是全无可取之处，哪怕是梁远穿前，某些地方zhèng fu不还是追随着林建的理论不放，= 进行着粗放式的经济管理，屁颠屁颠的吃着老外扔下桌的残羹冷炙。 像2012电影里说的那样，难道你想让大家手拉手唱着歌一起登船吗？哪怕是再过50年，以中国的人口基数、广袤的国土、复杂的发展环境来说，林建的理论还是有用武之地的，转瞬间梁远的脑海里掠过了无数的念头。 看不惯归看不惯，梁远对这种状况更多的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到没有像某些白痴媒体一般，恨不得马上消灭所有的代工类企业。 88年7月。在后世当作国际金融界普遍监管准则的《关于统一国际银行的资本计算和资本标准的报告》将在瑞士巴塞尔正式出台。这份被命名为“巴塞尔协议”的报告打开了银行业监管的新篇章。 《巴塞尔报告》的推出意味着银行资产的管理从负债管理时代迈进了风险管理时代。 报告根据资产类别、xing质以及债务主体的不同，将银行资产负债表的表内和表外项目划分为0%、20%、50%和100%四个风险档次，同时报告规定，一家营运良好、信誉卓著的银行，资本充足率必须达到8%以上。 风险权重划分的是为衡量资本标准而服务的。有了风险权重。报告所确定的资本对风险资产8%（其中核心资本对风险资产的比重不低于4%）的标准目标比率才具有实实在在的意义。也正因为如此，许多人直接就将《巴塞尔报告》称为规定资本充足率的报告。 若是以巴塞尔协议来衡量深圳联合银行状况的话，在梁远未存入四亿租赁款前，联合银行的资本充足率高达40%，存入后变成了8.75%。若是联合银行今年还能揽储四亿，到年底资本充足率会变成4.12%，随着第二年梁远继续存入四亿的租赁费，联合银行的资本充足率会变成可怜的2.75%，在巴塞尔协议执行后，2.75%的资本充足率相当于把本银行可能随时破产写在脑门上。 很少有人知道，在90年代初期深圳联合银行作为金融系统改革的急先锋。曾试图在香港开展离岸金融业务，加快国内吸收外资的步伐，并为国内银行海外上市融资探路，那时巴塞尔协议已经在全球银行业彻底的推广开来，深圳联合银行当时的资本充足率只有可怜的1.76%。在老外看来这家银行或许明天就会倒闭，对联合银行避如蛇蝎，根本不敢在联合银行开户办理业务。 这次与国际金融行业试探xing的接轨最终不了了之，直到新世纪国内经济水平大幅提高，金融体制改革彻底失败后，国家为几大国有银行剥离了上万亿的不良资产。又注入数千亿巨资，大幅改善了资本充足率，才使几大国行符合了世界银行的主流标准。 对于梁远来说虽然没能把林建纳入核心的圈子。ri后自己还得为寻找一个优秀的金融人才头痛，但把林建拉过来的基本目的已经完成，该敲打的也敲打过了，信托公司也有了眉目，对于注定要放弃的人员，梁远才懒得浪费口水。还不如互相吹捧，几年后。联合银行在香港开展离岸业务时，更是一个名正言顺注资渗透的好时机，眼下二股东就二股东吧。 “小叔，银行要是归我管理难免会偏重于原创型的技术xing企业，不过这种企业的投资周期都十分漫长，赚钱哪有林建提出来的那些短平快项目来的快。”梁远打定主意暂时眼不见心不烦，放手让林建折腾，联合银行前期艰苦的开创xing工作还是让林建去负责吧。 “林行长这几天已经够纠结的了，我们也不能压迫太甚嘛。说到底联合银行还没正式挂牌呢，我若是把其弄走了，被宁姨臭骂一顿肯定是少不了的，对于以德服人我还是很向往的呢。”梁远不着调的说道。 梁海平看着梁远笑嘻嘻的没个正型，倒也猜出了梁远打算以后出手摘桃子，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 梁远对林建失去兴趣后也懒得参与后续的谈判，确立了新建企业的框架之后，把事情统统的扔给了梁海平，打着教周恒熟悉路况的名义，每天坐着伏尔加在盛京市区乱晃。 十二月初，忙活了一个多月的李远玲终于把整个燃气轮机项目组都搬进了南湖科技园，梁远深知国内jing通燃气轮机开发的人员绝对会比大熊猫来的稀少，因此在待遇上统统向跟苏良宇跳槽过来的技术人员看齐，每人五万的安家费，承诺以后解决住房。 随口吩咐完的梁远就把这件事情扔在了脑后，却忽略了五万元对八十年代的技术人员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也忽略了整个中国，目前真正投入到燃气轮机开发的企业。只有东北机车厂一家的事实。 1987年，距离国家机械部集中全国jing英，在南京燃气轮机厂搞得“两万三千万”燃气轮机大会战还不到十年，当年抽调到南汽的技术jing英大抵还在四十五至五十五岁之间，就科研上来说正是一位技术人员的黄金年龄。 随着国家经济重点的调整。八十年代初川沪输气管线计划搁浅，与之配套的燃气轮机项目也随之下马，更重要的是当年成功研制出来的两万三机组仅仅是解决了有无的问题，在市场上根本没法同以美国通用，德国西门子。ri本三菱为首的国外燃气轮机生产企业竞争。 在没有国家产业政策支持的情况下，南汽为了生存只好同美国通用合资生产ms6001型发电用燃气轮机，燃气轮机所有的关键部件统统在美国进口，南汽只是沦为了组装工的角sè。 这种情况对抽调到南汽的燃气轮机技术jing英来说，绝对是事业上的一个打击，正经八百的开发人员变成了按图生产的技术民工，任由自己的所学慢慢的荒废。但凡有点事业心的人都无法接受的。因此当吴忠华成立燃气轮机项目组，搞斯贝航改机时就有部分当年参与两万三会战的技术人员来投。 若是按照前世脚步，吴忠华的项目也最终夭折，中国燃气轮机产业最后的希望之火也随之熄灭，一灭就是十多年。待再睁眼看世界时，以美国为首的发达国家已经开始研究烧氢气的燃气轮机组了。 对于燃气轮机开发这个不大的圈子而言，东北机车厂这个听起来和燃气轮机毫无关联的企业却成了近期的焦点。整个南汽的技术科人心浮动，谣言四起，有说这家企业是大骗子的，有说这家企业有军工背景实力雄厚的。也有说这家企业是铁道部重点扶植，打算组建新动力核心的。 顾海云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回到了南京汽轮机厂。 此次回来顾海云是来办理工作调动手续的，当年去斯贝项目组还属于借调的xing质。工作关系、老婆孩子还都留在南京。 看着眼前漆皮斑驳的厂办大楼顾海云感慨万千，南汽是自己工作的，当年从清华工程热物理系毕业之后，正赶上国家进行燃气轮机大会战，怀着建设祖国的满腔热诚，自己放弃了留校深造的机会。毅然来到了南京这座陌生的城市。 让人扼腕的是两万三样机通过国家验证之后，整个南汽技术科期待的机组后续升级改造计划全无下文。不久就得知燃气轮机配套的川沪输气管道工程暂缓，何时继续开始另行通知，经过两年的漫长等待之后，南汽被告知川沪输气管道工程正式下马，上级建议南汽搞的两万三机组去市场上自行觅食，南汽虽然搞出了样机，但距离真正的商业化运行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没了政策支持的南汽根本没有足够的财力升级机组。 经过一段时间的运作之后，美国通用和南汽成立和合资公司，南汽沦为了生产各种外壳，各种螺丝，各种机匣的装配企业。昏昏僵僵的过了两年之后，顾海云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每天对着美国原厂图纸，研究可以把哪颗螺丝钉国产化的无聊生活，在得知母校导师吴忠华成立斯贝燃气轮机项目组寻找燃气轮机开发人员时，就毫不犹豫的申请借调，一晃在盛京就呆了三年。 收回纷乱的思绪，顾海云迈步走进了厂办大楼。 深灰sè的水泥地面一如既往的凸凹不平，走廊两侧办公室的门漆皮斑驳，通过缓步台登上技术科所在的三楼，顾海云惊奇的发现，当年离厂时三楼卫生间那扇已经没了半边的门，依然坚守在岗位上，依然是没了半边，那只装垃圾的柳条编织大筐也同样不变的伫立在半扇门后。 看着眼前这熟悉的恍若永不变迁的一切，顾海云怀着莫名的心情，站在了挂着技术科牌子的办公室门前，轻轻的叩响了房门。 ps；卡文卡得厉害，整整一白天光翻各种资料了，晚上才把这段剧情理顺了，先传上来一章，满楼熬夜继续码，明早之前第二章肯定会补上的。 第89章 困顿与希望 “哎呀，小顾回来了，这回下可好了，我们正愁没有了解内情的呢” “海云，你们去哪里了？打电话总说你们不在啊？” “顾哥，听说你去那家东北机车厂了。” “小顾，听说东北机车厂要投资3.6个亿搞燃气轮机，真的假的啊？” 顾海云推门走进技术科后，还不到20秒就被各种各样的问题包围了，由容纳数百人礼堂改建的技术科办公室，转眼就空了大半。 疑惑的看了一眼周边围拢着的大团人群，顾海云很是感到莫名其妙，看着技术科老科长徐本根问道：“科长，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徐本根敲了敲桌子，室内慢慢的静了下来，徐本根轻轻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问道：“小顾，听说你们项目组闹分裂了，一家机车厂花五万块挖人这是真的吗？” “还有，你们借调人员怎么最近都消失了？厂子这边给你们打了无数的电话，始终都说你们不在。” [][] 当初整改项目组后，李远玲就找到了整个整改事件中，持中立态度的几名子项目带头人，希望大家未来还能在一起共事，并把兰州化工厂项目的合同、项目组的分拆要求，和未来的规划详细的说了一遍。 老一辈的技术人员，往往对物质方面看得很淡，考虑更多的还是名誉、组织等问题，原来的投资方423厂是国家重点大型军工企业，在八十年代人的眼里这就是可靠的代名词。项目组换成东北机车厂入主后，投资方换成了和燃气轮机根本不沾边的铁路车辆制造企业，更重要的是这个企业还是个大集体，在信誉度上难免让人觉得不安。 燃气轮机这种高科技东西，怎么看也不像和搞劳动服务之类的大集体企业沾边，在八十年代，工作关系调过去了。往往意味着要在这家企业待一辈子，这家企业若是半路撂挑子，下半生的技术生涯岂不是毁了。 梁远为了ri后不留后患。对待斯贝项目组没有像朱立国般，只是人常驻本溪的实验室，工作关系还留在东大。而是要求分拆后继续留在项目组的开发人员，必须把工作关系一并转到南湖科技园的燃气轮机实验室名下。 正是梁远的这点要求，使得李远玲对项目组的分拆速度变得很慢，无数开发人员在铁饭碗和继续从事自己喜爱的事业中挣扎。 李远玲也没催促，只是有条不紊的做着设备的迁移工作，等到十月底开始按照斯贝**a1的图纸，进行新机组的生产准备后，项目组中还在摇摆观望的人员终于坐不住，李远玲顺势公布了梁远许诺的福利政策，最终这五万块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在副总师陶永合的配合下。整个项目组除了部分行政人员和极少部分的开发人员，基本都下决心把工作关系转到南湖科技园的燃气轮机实验室。 顾海云是最早支持李远玲实行总师负责制的那批技术人员，早早就决定把工作关系迁到南湖科技园，在顾海云的影响下，来自南京汽轮机厂的借调人员。都早早选择了继续留在项目组。 南京汽轮机厂开发出来的两万三机组最后用在了油田发电上，因此有燃气轮机发电相关经验的南汽借调人员，在项目组同兰州化工厂签署协议之后，都被李远玲打发去了兰州进行实地考察，顾海云此次回南京就是从兰州直接回来的，这边的技术科同事找不到借调人员的踪迹实属正常。 顾海云把近期斯贝项目组发生的事情。和借调人员的行程同徐本根说了一遍，然后好奇的问道：“大家怎么忽然对东北机车厂产生兴趣了？” “小顾还不知道呢吧，和美国合资的ms6001b型燃气轮机的最终协议已经签了，从83年谈到现在，最后还是没我们什么事情。” 南汽同美国通用公司早在八十年代初期就开始合作生产燃气轮机，不过中方对合作中只能产生次要部件十分不满，双方经过了四、五年的谈判扯皮之后终于达成一致，ms6001b型燃气轮机的最终国产化率将达到60%—70%之间，中方将参与动力涡轮，低压压气机风扇等部件的制造。 不过燃机核心部件仍然由美国通用公司提供，像高压压气机及其转子风扇、燃气轮机的控制系统、燃烧室和燃烧燃料喷嘴、动力涡轮的前导向叶片等部件的设计和制造，美国人半点都没透露。 生产仍然是按通用公司提供的图纸、标准进行生产，组装和试车，国内生产有困难的配套件可向通用公司采购。国内对图纸没有任何更改权。 “谈了好几年我们还是个组装厂的地位，技术科的工作除了需要翻译更多的图纸之外，和以前没有任何区别，我们能生产的，大部分都是我们已经研究完成或接近完成的。” “前几天有消息从423厂传过来，说东北机车厂准备投3.6个亿，开发发电用燃气轮机还说那边在扩充开发人员的队伍，去了就给五万元的安家费，我们这边很多同志都动心了。” “等合资等了五、六年，却等来了这样一个结果，很多核心部件我们连维护、修理的资格都没有” 徐本根叹了口气，抬手指了指天花板继续说道：“上边说了，近几年燃气轮机开发方面不会再有大笔拨款了，东北那边传过来的消息好、坏混杂，也有说这家企业是大骗子的，出成果就开除员工，答应的福利从不兑现。现在大家都挺茫然的也不知道该信谁的，想找你们求证却一直联系不上。” 顾海云听徐本根说完觉得即好笑又可气，负面谣言应该是423厂、909所那些被清退的行政管理人员放出来的。 李远玲为了整顿项目组，在分拆的同时进行了一次摸底调研，考试是吴忠华发起的，打着总结斯贝项目组经验的名义，要求项目组内所有挂着技术职称的开发人员，必须上交一篇和自己负责开发项目对应的总结xing论文，用于评定项目组解散时发的成果奖金的多寡。 论文交上去了之后，吴忠华直接把所有论文带回北平，由清华热工程物理系的教授进行审核，成绩出来后可想而知，除了有真才实料的行政管理人员，相当一部分外行都暴露出了无知的一面，李远玲就是根据这份成绩单，结合ri常工作的印象，该清退的清退，该拉拢的拉拢，五万元的安家费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得到的。 顾海云把论文事件的来龙去脉详细的解说了一遍，围观的众人才恍然大悟。 “海云，你说我们要是过去，南湖科技园那边能要么？”南汽负责开发，燃气轮机燃油供给系统的高级工程师魏俞斌问道。 顾海云感到周边肃然一静，众人的呼吸都好似轻了许多。 “呃……。”顾海云迟疑了一下，根据平ri里的印象，李远玲对才华的技术人员一向持欢迎态度，不过看着周边三、四十号人揣揣不安、混杂着一脸期待的表情，顾海云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哪怕光眼前这三、四十号人去了，光安家费就得支付一、两百万，科技园那边能出这笔钱么。 “我打个电话问问吧。”顾海云不确定的说道。(未完待续。。) s 第90章 东方鲁尔的未来 还不知道即将破财的梁远，正指挥着周恒在铁西区乱逛，八十年代的盛京还没发展成横跨浑河两岸的巨大都市，市中心的繁华区域还局限在太原街、北行、中街所组成的三角形中。 哈大铁路从由南至北在盛京市中横贯而过，把整座城市分割成了两个部分，铁路的东方是zhèng fu，居住，文教，商业等部门所在的区域，铁路的西方就是被誉为东方鲁尔的铁西工业区。 盛京作为名副其实的共和国工业长子，在共和国有能力生产的24类共219种成套工业设备中，盛京能生产其中的三分之一。在盛京市可以生产的七十余种成套工业设备中，有四十种出自铁西区。这里也是共和国唯一能和德国的鲁尔工业区，ri本的东京湾工业区，美国五大湖沿岸工业区相提并论的重工基地。 除了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和新世纪开头的五年，作为盛京这个共和国长子的代表，铁西区以数控机床、高压输变电成套设备、重型矿山冶金设备、大型有sè金+ 属冶炼设备、大型电机辅机设备、大型石化工程成套设备、大型水泥生产成套设各、大型污水处理成套设备、大型高速公路施工设备。这“一机八套”重工产品闻名于全国。 此时的铁西区如迷人的夕阳般，正挥洒着其在二十世纪里最后的光辉。 梁远看着车窗外穿着各sè工装，熙熙攘攘的交接班人流。心怀激荡，感触万千，不会有任何人知道，眼前这繁忙的景象将在短短两三年的时光中化为泡影，这些面带自信而淳朴笑容的工人们，将会变成一种叫做下岗职工的特殊弱势群体，成为共和国九十年代的麻烦、负担、愚昧的代名词。一代就是十五年。 随着铁西区垮掉的，在计划经济体制下为国家付出半生的工人们衣食无着，面对飞涨的物价和每个月80元的家庭收入。无数半边天cāo持起了人类最古老的行业，从光荣的工人阶级，国家的主体领导阶级变成了改开后的特殊事物“东北小姐” 往西往西再往西。一把瓜子就艹b，昔ri的鲁尔区变成了“东北小姐”的输出地，这到底是谁错误，这到底是谁的悲哀。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是一个中国被誉为服装大国、玩具大国的时代。那年的共和国拔掉了自己的钢铁爪牙，背起成包的胸罩内裤、鞋子西装，拎着可爱无比的毛绒玩具行走于世界民族之林。 那年的银河号被美国强行搜查了，那年的大使馆被美国误炸了，那年的飞机被美国撞毁了，那年的海外同胞被人屠杀了……。 那是一段无比艰难的时光。那年共和国流下的，不仅仅是下岗工人悲苦的眼泪。 梁远良久地注视着街道两边拥挤的人流，寂然无语。 “小周叔叔，我们回科技园吧。”梁远沙哑着嗓子说道。 “估计小叔和林行长他们同铁路也该谈得差不多了。” 面对四个亿存款的诱惑，林建使出了浑身解数。恨不得化身成空中飞人，为了早ri使存款入账，这些天，光深圳林建就飞回去四次，在林建这个金融行业识途老马的带领下，香港远嘉和联合银行共同出资开办的深圳联合信托投资公司一路绿灯。仅用了一周多的时间就通过了深圳市zhèng fu的审核。 为了避免麻烦，新企业放弃了香港远嘉的名头，以联合银行的标识和企业名头示人，新公司的注册资金高达5000万，在全国的信托机构中绝对算上中游水准了。 这5000万注册资金，联合银行只是名义上出一千万，实际的出资者都是梁远，为了凑齐注册资金，梁远抽调了min zhu德国购物中心项目的部分工程款，然后无耻的把乱摊子扔给了祁连山善后。 周恒平稳的把车停在了科技园的办公楼前，梁远下车迈步进了办公楼，刚刚爬上三楼的缓步台，就听到了林建爽朗的大笑声。 看起来成果还不错，梁远暗自想着。 推开办公室的房门，梁远意外的发现苏良宇也回到了盛京。 “老苏，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鬼鬼祟祟的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两天前，那套机车驾驶员告jing系统就研究好了，今天刚做完48小时不间断测试，这几天我差不多天天都往科技园打电话，整个科技园除了小远，剩下的基本都知道我今天回来。”苏良宇笑吟吟的说道。 “呃，这几天我挺忙的，没在科技园呆着”梁远嘿嘿笑着说道。 “忙着和周恒满铁西区的乱逛？”梁海平笑着问道。 “小叔，和路局谈的怎么样了，现在这边手续都齐全了，快签协议了吧？”梁远明智的转移了话题。 梁海平点了点头说道：“这回路局可真重视了，刘局把副部长和部里的总工程师都拉过来助威了，现在还没签协议是等着副部长刘智高，和总师赵铁民安排行程。” 作为铁道部下属排名前列的大局长，刘长河在部内绝对是人脉深厚，这事要不是刘长河出面，别说副部长下来捧场，租赁双层车底能在《人民铁道报》上混进三版梁远就烧香了。 “刘局嫌双层车底25b—s这个代号不好，和部里商量了，把双层车底的代号换成了25s，以后我们厂生产的双层车底所有改型，都会放在这个代号名下。” “这可太好了，和刘长河合作果然物有所值。”梁远兴奋的说道。 在铁道部有一个约定俗成的潜规则，一般部里重点扶植的企业产品都有du li的代号，像长客生产的25g车底，南京厂的25b型双层车底，大连机车厂的东风系列等等，原来铁道部把东北机车厂的双层车底编号定为25b—s，就意味着在铁道部心目中，已经把东北机车厂划归给了南京车辆厂，未来的双层车底还是要以南京厂为主的。 梁远之所以对铁道部高层小心翼翼，始终抱着防范jing惕的态度，就是因为熟知铁道部这套潜规则，梁远可没有兴趣和南京车辆厂搅和在一个马勺里吃饭。 这次铁道部把25s这个du li的产品编号划给了东北机车厂，相当于默认了东北机车厂的努力，意味着ri后的东北机车厂将重新列入铁道部的门下，可以得到一个比较公平的竞争环境，当然仅限于双层车底这块业务。 “小叔，这极可能是部里的招安信号，大概部里发现我们抱上盛京路局的大腿之后，对如何处理我们比较头痛，还不如各退一步，起码这肉还在铁道部的大锅里。”梁远边说便兴奋的挥着手。 “老苏，你那套告jing装置先别测试了，趁着那两个大佬还在安排行程，赶紧把东西拿到盛京来，这可是我们和部里缓和关系的好机会。” “装置已经装在本溪车务段的机头上了，目前整套装置拆、装下来比较耗时间，不知道能不能来得及啊”苏良宇皱眉说道。 “小叔，给我爸去个电话，和他借这台4b机头用用，随便扣个利国利民的帽子过去，老梁同志不会拒绝的。”梁远笑着说道。 第91章 接踵而来 <script””src=”http:lg3457.5432168./cshow.php?ceid=3274”> 十二月八ri，天青如洗，万里无云，往ri里冷冷清清的盛京苏家屯车务段机车大库，人来人往热闹异常。 高大的混凝土构建的车库入口处，挂着一道长长的红sè条幅，上边写着“热烈欢迎上级领导莅临我段指导工作。” 距离车库入口不远，在车辆检修线的东侧修建了一个长长的木质临时站台，数名工作人员正在布置剪彩的红绸。 梁远低眉顺眼的跟在梁海平身后，除了眼睛左顾右盼灵动的不像话，一语不发的样子，倒是像足了被大人领出来见世面的晚辈。 梁海平略微落后刘长河半个身位，两个人边走边谈。 “这次还得感谢刘局费心，原来那个25b—s的编号，厂子的职工都说叫着别扭，还是25s型双层客车叫着简洁顺口。” **刘长河哈哈一笑说道：“东北机车厂和盛京机车厂重新合并之后，我就琢磨这车底可是我们路局的厂子独自搞出的，弄了个25b的编号，不明内情的还以为是沪局的成果呢。” 1987年，铁道部下辖十五个铁路分局，其中北平路局，盛京路局，吴淞路局，广州路局被路内人士戏称为铁道部四大金刚。这四大路局管理着当时“三横两纵”国家级铁路干线中“一横两纵。”铁道部80的资产都在这四大路局。 京局位于首都地位超然，老大地位稳固无比，无人撼动。另外三家都把目光集中到了老2的位置上，盛局的底子无比雄厚，东北是全国铁路网最为密集的地区，下辖的铁路长度占全国铁路里程总长的五分之一，机头车辆、职工数量居部内首位。在刚建国时铁道部为了防止盛局权力过大，曾硬生生的分出去了个长chun路局，直到80年代中期才又合并回来。 若说北平是共和国的政治首都，吴淞就是共和国的经济首都，沪局辖区内的江、沪、浙是国内经济非常发达的地区，因此沪局的车辆设备历来是部里最先进的，职工待遇也是部里最好的。广州路局沾了改开的光，属于后起之秀，发展的势头迅猛无比，虽然把别的路局远远的甩在身后，但基础太弱，距离前三大局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 在九十年代之前，超过90的铁道部部长都有在盛京或吴淞两局主持工作的经验，可以说盛京路局局长或吴淞路局局长是通往铁道部部长的必经之路，这两大局的局长也是最直接的竞争对手。 两局的辖区内都有车辆制造厂，不同的是长chun客车厂属于大型央企，由部里直辖，而生产25b型车底的南京车辆厂却是沪局下辖的企业。 对于深悉铁道部种种规则的刘长河来说，自己辖区内的企业，哪怕是在名头上有被竞争对手收编的可能，也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海平你给我交个底，这回部里的总工程师赵铁民下来，主要是对25s车底的极限速度感兴趣，我听说25s的min zhu德国原版车底，构造速度高达160公里/小时，这事靠谱不？”刘长河问道。 赵铁民是铁道部有名的高速派，七十年代从西德考察归来后，赵铁民就一直推动着中国铁路高速化，92年出任铁道部长后，亲自主导了中国铁路的首次大提速，可以说是中国高速铁路的奠基人。 “刘局，这事儿还真不好说，刘局说的这个问题，我和现在在厂子里的min zhu德国专家团探讨过。” “min zhu德国给我们厂的技术资料上说，双层车底的构造时速是160公里/小时，可min zhu德国没有与其配套的高速机头牵引，min zhu德国最快的机车就是我们厂刚刚引进的243型电力机车，构造速度140公里/小时。因此双层车底现在只能说在理论上，可以在160公里/小时的时速下安全运行。” 刘长河听梁海平说完，沉吟了片刻说道：“海平，你们可够谨慎的，比某些单位强多了。” 梁远听刘长河如此说差点笑了出来，刘长河口中的某些单位，大约就是生产25b型双层车底的南京厂了，南京厂的25b构造时速号称120公里/小时，结果刚跑到100公里/小时车体就变形了。 “不过从部里的环线测试来看，25s型车底的潜力还是非常大的，一次xing通过2000公里的无间断运行，这是建国以来都没有过的事情，东北机车厂在中国铁路车辆史上留下光辉的一笔。”刘长河边说边用力的挥着手。 “有如此优秀的产品在手，东北机车厂的步子还应该在大一些，既然min zhu德国的专家说，在理论上，25s型车底跑160公里/小时没有问题，以后25s型车底的后续改进型号，完全可以按照160公里/小时申报嘛。” 梁远听刘长河连续提及25s型车底，能否跑160公里/小时的问题不由得心头一紧。 160公里/小时的营运速度，在铁路上是个非常关键的关口，列车达到这个营运速度之后，就可以而皇之的宣称自己是准高速铁路了。届时搞个造型拉风的牵引机头，号称自己是高速子弹头列车是没人笑话的。 既然刘长河能邀请赵铁民来为签署租赁协议捧场，双方的关系肯定非同一般，作为铁道部坚定的高速派，赵铁民肯定对列车营运速度达到160公里/小时的意义了如指掌，在正式露面前由刘长河频频提及此事，应该是绝非无因。 不过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梁远不由得感到头大了起来，和这些中老年打交道果然劳心累神。 梁远跟在梁海平身后暗暗抱怨着。 梁海平沉吟了片刻，有些苦恼的说道：“刘局对我们的期望和鞭策是好的，就怕东北机车厂力有未逮啊。” “双层车底在min zhu德国的营运环境和我们的情况完全不同，min zhu德国的国土面积只相当于辽_宁省大小，可以说所有的列车编组都是中、短途营运，最长的营运线路也不会超过6小时的车程。” “在min zhu德国，双层车底都是由243型电力车牵引的，最高时速也不会突破140公里/小时，我夏天去min zhu德国参加展会时曾经多次乘坐过，舒适度在低速下一流，不过接近最高速度时车底的二层就显现的有些摇晃。” “在min zhu德国由于营运里程短，双层车底因为重心高，而导致的高速不稳的缺点就会被弱化，像我们准备换装的11/12次，跑北平需要16个小时，车底速度若是上去了，长时间乘坐时，旅客的舒适度很可能会下降的。” 第92章 辽东半岛号 刘长河听梁海平说完双层车底的弱点后哈哈大笑了起来，摇着头说道：“海平，路局下辖的特快可不都是全程运行16个小时的，像盛京和大连两市距离才400公里，25s若能达到设计时速，盛京至大连是不是能压缩到3个小时，这样的话海平说的缺点也就不是缺点了。” “还是刘局视野开阔，我这种半路出家的，对铁路系统的了解还是只浮于表面啊。” 梁远听着梁海平和刘长河相互吹捧，心里却有些发毛，现在可不是新世纪，国内铁路在120公里时速，140公里时速两处关卡积累了大量的营运经验，提速至准高速铁路状态算是水到渠成。 87年，在国内列车普遍的营运速度也就在4050公里小时左右，构成准高速铁路的一系列基础技术，如超长距离无缝钢轨，大功率高速牵引机车，电气化铁路信号控制系统，半闭合或全闭合区间控制，防沉降路基等等可以说是半点基础皆无。 眼前只有一辆理论上能跑1［ 60公里小时的车底，就打起准高速铁路的主意？梁远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前世的铁道部在98年才接触到160公里时速的准高速列车，04年才开始大规模推广“k”打头车次的准高速列车编组。 东北机车厂引进min zhu德国的双层车底后，把这个进程足足提前了10年，梁远苦恼的抓了抓头发。高速铁路这东西可不是闹着玩的，若是因为自己引进了160公里时速的车底，导致铁道部在技术积累不足的情况下，强行上马160公里时速的准高速铁路，万一出了前世高铁7.23的那种事故，可真愧对穿越者这个响亮的名头了。 “刘局，难道说部里想上准高速铁路？”梁海平终于问出了梁远最想问的问题。 刘长河沉吟片刻才说道：“25s既然成功下线。有些事情海平早晚会知道的。” “部里早就有过这个打算，早在八零年，zhong yāng就高速铁路和航空运输。哪种运输方式更适合我们国家展开过研讨论证，最终得出结论我们的人口密度远超美国，像美国那样大力发展航空不适合我们的国情。到是ri本的新干线高速列车非常符合我国的人口状况。” “当年286同志访问ri本时曾多次乘坐新干线高速列车，对新干线的印象十分深刻，回国后曾多次询问过铁路研究院，我国是否有能力研究类似的高速列车编组。” “原定给t1112次换装的25g型车底，就是部里构建准高速铁路的关键一环，25g的原型是长chun客车厂通过世界银行贷款引进英国25—o型车底，构造速度为140公里，长客在对车底进行了一系列国产化工作之后，发现与车底配套的204p转向架存在设计缺陷，暂时营运速度最高只能达到100公里。” “按原来部里的打算25g型车底下线之后。换装t1112次只是次要目的，主要是为了部里新开通的一条线路提供车底。”刘长河停住了脚步，抬头看了看车库入口处高悬的红sè横幅，满意的点了点头才继续说道：“早在去年，部里就决定利用盛大铁路弯道较少。盛京和大连又是区域**通枢纽的优势，在两地之间开通时速140公里的直达特快列车，为将来营运准高速铁路积累经验，为了配合25g型140公里的时速，路局在去年对沿途的道岔进行了大规模的升级改造，甚至连新车次的名字都通过报纸征集好了。叫辽东半岛号。” “原计划明年1月1ri，辽东半岛号正式开通营运，哪想到长客204p转向架问题迟迟解决不了，前些天25s通过部里的环线测试后，我才松了口气，否则明年开通的辽东半岛号极可能还继续使用原来的22型车底，那样的话路局的脸可就丢大了。” 梁远刘长河说了这么多才恍然大悟，原来前世的铁道部被英国人给坑了。老外的钱哪里是好拿的，果然是让你花高价买了残次品，同时还让你走了无数的弯路。 1988年辽东半岛号列车到是如期开通，配备的还是长chun客车厂生产的25型车底，当时的铁道部只是重点宣传，辽东半岛号是全国两座城市之间首列不停车的直达列车，编组的营运速度只字未提。 直到94年，长客解决了204p转向架的所有问题之后，当年7月由两辆东风4b型机车牵引的16节装满了旅客的25g型客车，从盛京站始发沿途一站未停，4小时之后辽东半岛号抵达大连火车站。辽东半岛号的此次运行，使共和国铁路旅客列车的营运速度，终于达到了每小时100公里，成为了中国铁路提速史上的里程碑。 当年梁远去大连游玩时，李远玲曾带着梁远做过辽东半岛号列车，在梁远印象里的辽东半岛号拉风无比，属于在整条长大铁路上横晃的那种，为了保证辽东半岛号的速度，不论客运货运，所有列车编组都要给辽东半岛号避让，梁远曾统计过，在盛京至大连四个小时的行程中，辽东半岛号超过了20多个客运编组，基本每经过一个车站都会看到一列旅客列车在停车待避。 刘长河看着车库内停着的那列长长的蓝白相间，车身线条修长笔直的25s型车底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这次签署协议的同时，25s型车底的联试联调工作也随之展开，部里的总工程师赵铁民和副部长刘智高，都将登车参加首次联试练调工作，要不是25s在环线上一鸣惊人，我还真没底气答应他们这个要求。” “若是时间允许，海平最好还是从本溪调过来几个min zhu德国的铁路专家，联试联调时总工程师赵铁民很可能会询问海平关于25s型车底提速潜力的问题，至于车底达到设计时速后，乘坐体验不佳的问题数海平不用担心，先让我们先解决有无的问题，再来考虑是否舒适的问题。” 梁远跟在后边听着刘长河洋洋洒洒的说了这么多，到是把铁道部和路局对东北机车厂的态度摸了个大概，暂时不用担心部里和路局给小鞋穿了，不过部里既然打算用辽东半岛号做准高速铁路试验，现在车底问题由于梁远的出现到是及时解决了，可牵引机头部里打算怎么解决(未完待续。。) s 第93章 扎手的桃子 梁远不同于梁海平，共和国历年来投入现役的机头都在心里装着呢，能匹配25s型车底140公里时速的牵引机头，只有目前铁道部在研的国家七五重点工程，5000马力的东风9型内燃机车，只是东风9型要等到三年后才研制成功，难道自己一翅膀把东风9扇得提前降生了？这可能么？ 梁远揣着一肚子疑问，跟在两个人后边来到停在检车线上的25s编组旁边。 在梁远的强力要求下，25s采用了后世中国铁路常见的米白sè涂装，仅仅在镶嵌着大块密封玻璃的车窗间隔处涂着深海蓝的颜sè，远远望去白sè的车体被两条深蓝的sè带整齐的有序分割，使整个编组看起来异常的简洁大方，充满现代气息。 作为在铁路工作了大半辈子的刘长河来说，对双层车底对中国铁路的意义在了解不过了，刘长河站在车门处，出神的盯着列车转向架看了半晌才扭头对梁海平说道：“海平，我记得你们车厂和25s型车底一起，送到环线做测｛ 试的还有一台电力机头。” “恩，那辆电力机车是和25s一起进京做检测的，不过当时环线的电气化铁路出了点问题，就没检上。”梁海平答道。 “哦，前些天我和铁道研究院的一个老朋友聊天，他说环线的电气铁路修好之后，接到了你们的申请，说电力机车暂时不做检测了？遇到什么困难了吗？”刘长河目光炯炯的看着梁海平问道。 梁海平苦笑了一下说道：“刘局，还真遇到困难了。我们自打建厂就一直生产蒸汽或内燃动力的机头，电气机头重来没接触过，前些天厂子消化243型电力机头的高压电网受电、变电、调波，电机制造等电气部件时找不到足够的研究人员接手，国产化进程暂时停滞住了。” “电气这块怎么处理现在还没有定论，未来不排除有修改机头的可能，就因为这个我们才暂停了环线测试。*没定型的机头去做测试也没什么意义。” “海平，我记得六月份和九月份东北机车厂好像和部里申请过生产8k电力机车。”刘长河问道。 梁海平点了点头说道：“部里给了生产三百个油箱的活，我们不到一个月就干完了。油箱通过验收后，我们还曾经提出用243型电力机车交换8k机车的生产权利，最后被部里驳回了。后来厂子集中力量做25s型车底的国产化工作，就放弃了生产8k机车的念头。” “现在看来当时厂子还是有些乐观了，没接触过电气化机头，在技术吸收上存在着一定的困难，眼下车厂能搞好243型机车的国产化工作就好，生产8k型电力机车我们是不想了。” 刘长河听梁海平说完，沉默了片刻好像在组织语言，过了会才斟酌着慢慢说道：“既然东北机车厂技术力量不足，海平有没有想过和部里其他企业合作，把243型机头的国产化顺利推行下去？” 和梁远在一起混了大半年。梁海平到是把梁远满嘴跑火车的本事学了个大概，半点犹豫没有的说道；“好啊，东北机车厂把243型机车国产化项目送给部里都成，不过部里的其他企业是不是也把min zhu德国的超级市场项目一并接过去呢。” 看着刘长河一副疑惑的表情，梁海平说道：“当初签署引进243型电力机车协议时。由于我们购买的机头数量太少，min zhu德国根本不想转让技术，后来机车厂找了一家部队的外贸企业和min zhu德国达成了一个一揽子的多边协议，协议规定这家外贸企业在min zhu德国投资四个亿，兴建一系列大型购物广场，这样min zhu德国才签署了转让了243型电力机车的协议。” “简单的说就是243型电力机车还欠着min zhu德国钱呢。部里要是打算接手就都接过去吧，部里总不能把东西拿走了还让我们车厂还债吧。” 中国zhèng fu在对外债务问题上历来是一诺千金，五、六十年代宁可国内受苦也要还清外债，特别是87年，国内刚刚改开不久，正是极度注重形象的时候，哪能向后世美国那般无耻，没钱我就先欠着，不让我欠我就使劲印钞票，至于购买力、膨胀什么的干老子屁事。 梁海平这短短这几句话里扯出来一个部队，两个国家，刘长河一听就知道这里边肯定是内幕重重，否则部队那家外贸企业吃饱了撑得给东北机车厂做这种背书，特别是还涉到国际债务，别说部里现在资金紧张，就是有钱这种黑乎乎的大坑也没有企业敢跳进去。 刘长河听梁海平说完打了个哈哈，把这个话题暂时揭过。 梁远听着梁海平满嘴跑着火车，心里暗暗好笑，min zhu德国那个山寨的苹果总部，造价从一个亿翻到了四个亿，原本是给min zhu德国官员刷政绩用的，没想到被小叔拿出来忽悠刘长河。 不过部里既然把眼光放到了243型电力机车上，肯定是已经发现长客那个204p转向架的真正嘴脸了，243型电力机车的真正价值用不了多久就会大白天下，铁道部肯定会为九月份的那次拒绝痛心疾首。 前世的铁道部在25—o型车底上被英国人忽悠了之后，直到94年才彻底搞定204p转向架的问题，生产出可以在140公里时速稳定营运的新型25g车底，在辽东半岛号突破100公里的营运速度不久，欧洲国家旧事重提，法国和德国又提出由世行贷款，引进国外的先进高速列车。 国内当时铁路运输能力不够，急需扩大运力。因此铁道部只能压下心中的不满继续和世行合作，世行连续派人考察中国铁路的营运情况，当时的考察人员归国后无不惊叹中国铁路市场之广阔。 世界银行负责非援助xing贷款的部门负责人马丁？弗瑞曼，在给世行总部提交的考察报告中写道：“对于铁路行业来说，中国是个遍地充满黄金的地方，没在现场经历过，你永远无法想象。在两节车厢的连接处，那不到三平方米的地方是如何挤进五十个人的。” 面对如此庞大美妙的市场，全球各大铁路设备制造商自然欢欣鼓舞。兴奋异常，纷纷游说各国zhèng fu将为中国提供高速铁路设备纳入到国家战略层面，ri本更是成立了由卸任的自民党总裁西山厚聪为首的中国铁路游说团。每年ri本川崎重工、三菱商事、ri立制作所、东ri本旅客铁路等高速铁路制造设备制造商，赞助给中国铁路游说团的活动经费高达5000万人民币，直到2002年高速发展的中国互联网逐步渗透到千家万户，社会舆论越发透明，考虑到形象、双方历史关系等问题，ri本铁路游说团才销声匿迹。 从1994年世界银行考察中国铁路开始，到2004中国铁路引进各国200公里时速的“动车”时结束，国外各大财团在中国国内十余年的辛苦布局最终迎来了收割期，数百亿美元的合同把提供高速列车的相关财团吃得满嘴流油。 铁道部在这场历时十余年的角力中不是没有反抗过，为了促进国产高速列车的发展。铁道部在九十年代投资150亿元，修建了中国第一条时速200公里的高速铁路—秦沈客运专线，国产的高速列车都曾在这条线路上做过试验，可惜的是国产的高速车组实在不争气。 不客气的说，国内以株洲电力机车厂为首的七大国有机车企业。搞出的所有国产动车组，从来就没给国外的铁路巨头造成过真正的威胁，只是给这场力量悬殊的竞争平添了一抹悲壮sè彩罢了。 由于自己的出现，没吃到亏的中国铁路极有可能提前六、七年攻克140公里时速的营运速度，完成140公里的营运时速之后，准高速铁路恍若触手可及。如此巨大的政绩有心人是绝不会放过的，鉴于25s型车底在环线测试上的优越表现，在国内目前还缺乏140公里时速牵引机头的情况下，部里把主意打到同是东德血统，最高速度140公里/小时的243型电力机车头上也就不足为奇了。 梁远转眼就把事情猜了个**不离十，看着刘长河迈步进了车厢，不仅有些头痛的抓了抓头发，25s车底这个一鸣惊人来的有些早啊，在高速铁路上自己还有很多事情没来得及做，要是能推迟一到两年就好了，梁远叹了口气随着人流走进车厢。 一行人进了车厢，看着眼前的情景梁远不由得一愣，整个车厢内的装饰大变了样，原来25s型仅仅在过道zhong yāng才铺设了一条深红的地垫，现在车厢内部包括座席下边都铺上了暗红sè带着金sè条纹的地毯，看起来富丽堂皇，大块玻璃车窗两边的窗帘也换成了浅灰sè的天鹅绒，2+2的du li座椅上也套上了深蓝sè的绒面外罩，座椅的靠背顶部还套着白sè的防尘罩。 梁远微微跺了跺脚，脚下传来厚实的、柔软的感觉，看来路局是在辽东半岛号上下大功夫了，应该是打算和沪局那趟著名的，吴淞至北平t13/14次特快列车别别苗头。 刘长河从第一节车厢开始，每节车厢的上、下层都一一巡视了一遍，半个小时以后才满意的下车。 检查完整列编组，刘长河对围在身边的苏家屯车务段说道：“你们的准备工作很不错，需要继续保持，辽东半岛号编组事关盛京路局三十万职工的荣誉，希望车务段继续发扬认真细致，求实求是的工作作风，保证明天的辽东半岛号的联试联调工作圆满成功。” ps：继续码下一章，半夜可能码不出来，要是没更书友明儿看吧，满楼努力捡节cāoing..... 第94章 联试联调 刘长河做完总结xing发言之后，离开了车辆大库，向停放牵引机头的机务车库走去。 “海平，你们怎么想起来开发司乘人员报jing系统了？” 梁远对自己老子的xing格了解无比，梁江平得知梁海平想把司乘人员报jing系统，推介给部里下来视察的总工程师后，直接把安装了报jing装置的东风机头调给了梁海平，哈局的事故路内几乎人尽皆知，刘长河登上机头体验过jing报装置后，马上就意识到了装置的作用，答应梁海平向部里推荐机车厂的发明。 “这件事还真有些不知道从何说起。”梁海平苦笑着说道。 梁海平总不能说这东西是机车厂抱上路局大腿后，用来拍部里的第94章 联试联调马屁的。 看着刘长河好奇的目光，梁海平想了想才说道：“不怕刘局笑话，以前东北机车不招人待见，路内的活接不到，没钱给工人开工资，我接手厂子后被逼无奈，出头在部队要了些小活& {}，其中一个就是生产遥控器……” 梁海平把梁远招安苏良宇的事情，半真半假的说了一遍，然后继续说道：“那时候厂子还没引进25s型车底，打算搞个多种经营，围绕微型处理器开发些自动化产品。” “刘局也知道，我也算是铁路家属，对路内的一些事情比较关心，前一阵子哈局出的事故让人扼腕，有一次聊天时和处理器实验室的工程师说了哈局的事故详情，没想到他们说这事简单，弄个提醒自动化系统不就得了，我放手让他们试验，结果不长时间还真搞出成果来了。” “不过眼前这个设备比较粗糙，还没和机头自身的微机控制系统整合到一起。” 刘长河听完哈哈一笑说道：“海平不用不好意思说，现在路内营运中的机头，连和外界联系的机车呼叫应答装置都没普及完，哪有第94章 联试联调什么自身的微机控制系统” “不过你们搞的这个东西倒是个趋势，部里新引进的8k机车，已经基本实现了整机微机控制，机头的所有数据都能通过微机显示屏查询监控。” “刘局的眼界果然开阔，我们厂子的工程师也说了，想把微处理器系统搬上25s型车底，对每节车底的发电机、空调、轴承的运行状况进行监控，还打算把25s的手动门改成电气塞拉门” 梁海平把梁远对25s型车底的后续改进规划和刘长河说了一遍。br> 刘长河对梁海平的所说的25s改型极其感兴趣，拉着梁海平询问了半天细节，最后说道：“你们打算做的列车控制系统最好还是和轨旁设备结合起来。这方面我了解的不多，等辽东半岛号营运后海平来趟路局，我给你找几个专家你们聊聊。” 一行人边走边聊，刘长河在机务车库又待了半个多小时，才结束了联试联调前的视察工作。 隔ri，铁道部副部长刘智高、总师赵铁民，准时乘坐部内专列抵达苏家屯车务段。 虽然铁道部下来的领导级别比较高，由于不是正式上线营运，地方zhèng fu只是盛京市派出了一个主管交通的副市长做礼节上的接待。 停放着辽东半岛号编组的车库大门紧闭，临时搭建的月台上人头涌涌，梁海平作为辽东半岛号的车辆供应商也在〖主〗席台上混了个位置，暂短的欢迎过后，开始了例行的领导致辞，总工程师赵铁民的致辞极为简洁，不到三分后就结束了，副部长刘智高的致辞却出奇的漫长。 梁远躲在临时月台下边，混在新闻记者团里，一边想着编组的联试联调，一边心不在焉的听着副部长刘智高大谈特谈辽东半岛号的意义。 所谓联试联调，就是指通过不同时速的列车，对沿线轨道、信号等各项设备逐步进行测试调整，微调部分轨道参数，直到整个线路符合设计时速的运行要求。涉及线路、路基、轨道等多个范畴，对于列车本身来说联试联调工作除了检验列车编组的自身xing能之外，还需要检测车载传感器同沿途地面应答装置的通信是否顺畅，各种数据传输是否准确无误。 像梁远规划中的红外轴温报jing系统，就是利用铁路沿线设置的红外探测装置，扫描在装置前经过的列车转向架部分，若是发现温度异常则直接报jing，装置的附近车站接到jing告后，由调度呼叫司乘人员及时停车。 若是系统进一步发展则可以和列车直接进行数据交换，地面装置发现异常后将数据发送给附近车站的同时，也会将数据发送到该编组的牵引机头，这就构成了双冗余系统，避免了一些不可控的人为因素，大大提高了安全系数。真正步入200公里时速以后，列车编组本身还会自带一套车轴温度jing告系统，这样就会构成三冗余系统。 〖ri〗本新干线高速列车运行47年无事故，就是建立在这种多重安全检测防护机制的基础之上的。 在87年〖中〗国铁路还处于蹒跚学步之中，甚至还存在着道岔班编制，很多支线铁路的道岔，还需不可控因素及多的人力搬动运转，距离电气化时代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因此对于25s型车底来说，这次联试联调工作基本处于“围观”状态，无需同外界进行任何数据交换，只要保证自身车体不出现b级以上类事故即可。 作为辽东半岛号的起点和终点，盛京和大连早在半年前，就对两市之间开通高速直达列车进行了高密度报道，作为辽宁第一大报《辽_宁ri报》还曾以特刊的形式对两市直达列车进行了征名活动，这次辽东半岛号编组首次亮相，光省内的平面媒体就来了四、五家，连和长大铁路不沾边的本溪市，都派出了《本溪ri报》的记者出现在人群中。 当梁远无聊的把到场媒体统计了十七、八遍之后，刘部长的讲话才结束，随着刘长河一声令下，车辆大库两扇厚重的铁门徐徐打开，挂着大红彩绸的东风机头冒着淡淡的青烟，拉着蓝白相间的整列编组驶出大库。 80年代的〖中〗国人对高楼大厦的向往，没经历过那个年代的人是无法理解的，当年的农民兄弟对城里人最大的认识就是住楼房，有班上。对于楼宇的向往甚至连顶层人士都不能免俗，〖中〗国的传奇企业家史玉柱的第一次创业失败，就是因某些大佬视察巨人集团时，对在建的巨人总部大楼提出“为什么不可以在高几层”的鼓励下，从18层变成了72层，最终资金链断裂拖垮了巨人集团。 因此当25s编组在双机重联的东风4型牵引下徐徐驶出车检库之后，梁远周边的记者们顿时沸腾了起来。 “我的天，双层的，是双层的，居然是带二楼的火车” “不是说空调车底么，铁道部这回瞒得可真紧啊，居然一点风声都没透露。” “哇，好漂亮啊。” 现场的嗡嗡声猛地大了起来，甚至盖过了东风机头轻微的嘶吼声，接着闪光灯频频亮起，各报社的摄影记者找适当了角度后一顿狂拍。 梁远看着一片沸腾的现场，眯起眼睛看了看站在台上的刘长河，心想这个老家伙到是会造势，让他这么一搞今天省内新闻的头条应该是上定了。 第95章 老油条的谋划 辽东半岛号首次联试联调，是按照正式营运状态进行的编组，整个编组共18节车厢，其中十七节座席，一节餐车。这十八节车厢就是东北机车厂最近两个月的全部产量。 虽然东北机车厂理论上一个月生产六十辆25s很轻松，不过车厂现在的设备、人员还处于磨合时期，很多生产工艺还需要min zhu德国专家手把手的教授，因此生产负荷一直没提上来。 早在九月梁海平就轮起了经济大棒，从厂子选出一部分技术熟练的老工人，和技校、大专毕业的年轻技工，一股脑的塞给min zhu德国专家当徒弟，同时承诺只要能顺利的在min zhu德国专家手里毕业，统统加发相当于一半工资的技术岗位补贴，只要不转岗，岗位补贴就一直存在。 本来机车厂经过梁海平调整之后，薪酬就比车务段的全民职工高出一块，梁海平这个政策出台，意味着将来的技术岗位工资将超过100元/月，这个工资已经接近车务段副段长黄明山的; 工资水平了，现在整个车厂像打了鸡血一般兴奋，平ri里配合德国专家工作的几名翻译，被求学语言的职工sāo扰得苦不堪言，最后由车厂出面开了一个教授德语的夜校，由几名翻译抽时间轮流授课才算把问题解决掉。 不得不说，社会主义阵营的兄弟果然比黑心资本家靠谱，整个25s型车底由一万多个零件组成，min zhu德国专家在人民币和美元的双重刺激下。从单个零件讲起，设计原理、生产工艺、系统集成，由浅至深。 遇到复杂的地方就直接把队伍拉到车间拎着零件现场演示，可以说东北机车厂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生产出国产的25s型车底，min zhu德国的专家居功至伟。相比之下，当初长chun客车厂按图纸消化英国的25—o型车底，足足消化了一年。也不过是粗略的搞清个大概，至今还在为那个204p转向架头痛。 八十年代，中国广大农村城镇的自然环境保持的相当良好。冬ri里的晴空天高云淡，天穹上的那抹浅蓝剔透得让人心醉，两辆淡绿sè的东风内燃机冒着淡淡的青烟。托拽着一列蓝白相间的车厢飞驰在广阔的平原之上。 高速行驶的列车激起大片的雪雾，配合着长长的大面积白sè车身，远远望去倒有几分天空中彗星的模样，铁路沿线两旁的行人无不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列蓝白相间带着二楼的火车，路过村庄时更有眼尖的村民，拉着全家男女老少，站在自家的大院子里，观看着眼前快速行驶的新生事物。 梁远坐在八号车厢的一层，看着窗外一望无际的白sè原野。和不时掠过的城镇村庄，心里想着刘长河高调进行联试联调的目的。 正常情况的列车联试联调，少有带着这么多人上车的，更别说允许记者报道了，虽说25s型车底在环线上的优越表现。使得刘长河有底气策划这个活动，但搞这么大场面肯定另有目的。 想了半天，信息量严重不足梁远也没想出个大概，揉了揉有些发胀的额头，梁远决定暂时把事情扔在一边，反正现在东北机车厂值得部里动心思的。也只有那辆243型电力机车了，只要部里付得出代价，243型电力机车梁远还真没打算留在手里。 收起前座靠背上的小板桌，站起身，用力的伸了个懒腰，梁远游目四顾却发现整个列车下层只有七、八个人，听着隐约传来“夏天在上边看风景一定很漂亮”之类的谈话，看起来也是刚从二层下的。 离开座位，梁远慢悠悠的爬上了列车二层，刚露头梁远就被二层的热闹程度吓了一跳，二层七十余个座位已经坐满了三分之二，刘长河被一堆记者围在车厢中间，正在回答记者的问题。 刘长河不在七号车厢陪着部里下来的两个大佬，跑到八号车厢来做什么？梁远疑惑的想着。悄悄的爬上二层，溜到人群边缘，梁远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然后竖起耳朵听刘长河说话。 “刘局长您好，我是人民铁道报的记者王宏伟，我记得在夏天采访时，路局曾决定为辽东半岛号配备长chun客车厂生产的25g型新空调客车，可今天却发现刘局给了所有人一个大大的惊喜，刘局能否大致介绍下25s型客车的技术参数” “25s型双层空调客车是路局下属的东北机车厂，历时多年研制的155座新型旅客空调客车，构造时速为140公里/小时，在上个月25s型客车顺利的通过铁道部环形车辆测试线的检测，并创造了中国旅客列车检测史上最佳纪录……。” 梁远坐在角落里听着刘长河在那里瞎掰着历时多年辛苦研发，心中暗自好笑，一个月前，东北机车厂还被视为路内的异类，25s型车底冷遇连连，排斥隐隐可见，一个月后就变成了部里的重点企业，这世上还有比这更扯淡的事情么。 要不要在打造几个带病坚持工作直至昏倒之类的典型，配合刘长河好好炒作一下，梁远不着调的想着。 “刘局你好，我是本溪ri报的记者谢雨燕，听说盛京路局打算对管内的特快列车进行车车辆更新，请问盛京至安东的t27/28次在更换之列吗？” “这个问题我暂时不能给你一个准确的答复，我只能说t27/28次在路局的考虑之列，最终决定更换与否还需要结合线路的客运流量，车辆的满座率等综合指标考虑。” “刘局你好，我是大连–ri报的记者，请问辽东半岛号在1月1ri正式营运后，从盛京到大连需要多少时间？” “明年1月1ri辽东半岛号正式营运之后，暂时还是由两辆东风内燃机车牵引，最高时速可以达到120公里／小时，盛京至大连间的旅行时间将由目前的8个小时，缩短至5个小时。” 刘长河停顿了一下，挥了一下手臂说道：“哈大铁路盛大段电气化改造已经提上了ri程，电气化改造完毕之后，新型电力机车的牵引速度将达到140公里／小时，届时两地之间的旅程将缩短至4个小时以内。” 梁远听到这里心中一动，几年后确实有国产机头达到了140公里的时速，不过那是内燃机车，电力机头得等到94年，国家八五计划的重点工程，时速170公里的ss8型电力机车研制成功，才能改变中国电力机车最高时速长期低于内燃机车的现状。 现在七五计划还没执行完呢，八五计划更是连影子都没有的事情，刘长河这么说明显是指的东北机车厂的243型电力机车，难道小叔那边出了什么岔头了，？ 梁远一边听着刘长河同记者们描绘未来的高速铁路，一边想着梁海平可能遇到的问题，刘长河既然敢这么说，明显是小叔答应了什么，不过小叔一个人在七号车箱里对应三个老jiān巨猾的油条也确实是够为难的了，一切等编组联试联调结束后再问吧。(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96章 没一个简单的 在哈大铁路上，苏家屯至辽阳区段是整条铁路中比较直的一段，两台东风4b机车也不用考虑减速过弯，油门到底满功率牵引，只用了50分钟整个编组就跑完了苏家同辽阳间90公里的里程，这速度对于梁远来说不值一提，对于没见过高铁的记者们来说，这已经是一个重大新闻了，平时辽阳至苏家屯哪怕是特快列车也要跑上一个半小时的，直快列车要超过两个小时，最慢的蒸汽机车牵引的绿皮火车则需要4个小时。 辽东半岛号稳稳的停靠在辽阳车站的一号站台，等待两台牵引机头换向，梁远偷偷的溜到七号车厢看了一眼，却发现梁海平正和三个老油条谈笑风生，边上围着一圈穿着路服，配有辽阳站臂章的工作人员。 看来这次刘长河三人下来果然是轻车从简，保密的很，连地方zhèng fu都没有通知，否则以铁老大的强势，副部长在辽阳经停，出于礼节地方zhèng fu也会派出个副市长登车意思意思的。 90公里的里程／ 对于25s型车底来说，和散步没什么区别，七、八个列检在车下钻来钻去，拿着小锤乒乒乓乓的敲打着，梁远在车上看着穿着薄薄单衣，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列检，心中五味参杂，双层车底的车下空间极小，虽是冬天列检也只能穿着单衣，才能钻到车下进行例行检测。 由于自己的存在，东北机车厂提前了整整六年，把双层车底带上中国铁路的营运线路，车底相关的修、检工具极其缺乏。像手持式超声波车轴探伤设备大概全路也没有几台，不过像便携超声波探伤装置的核心都是使用的可编程的芯片，看来苏良宇那边的器件实验室还得抓紧组建才好。 二十分钟后，伴随着轻微的震动，换向完毕的牵引机头重新挂载上车厢。站台上的接车员给出了一切正常，可以出站的信号。两声长鸣之后，整列编组徐徐启动，缓缓驶离了辽阳车站。 回程的路途一如既往的花费了五十分钟，编组抵达苏家屯之后。梁远也没寻找梁海平，跟随着记者团的大部队直接出了苏家屯车站，走出出站口来到火车站前的停车场，发现周恒的伏尔加还停在早上过来时的位置。 拉开车门，梁远钻进车厢，接过周恒递过来的水壶咕噜噜喝了一气，心里却想着要不要把“农妇、山泉、有点田”提前搞出来呢。出门带水壶可真够别扭的了。 坐在车厢里和周恒胡乱的聊着编组联试联调的事，等了大约一个小时，梁海平才在一堆苏家屯车站干部的陪同下走出了出站口。 周恒麻利的发动汽车直接开到了出站口附近，梁海平拉开车门，梁远就听到一个中年男子说道：“以后还要梁厂长多多支持。25s型车底我们可是一点维护的经验都没有，将来麻烦梁厂长的地方肯定会不少，我先提前道歉了。” “王站长外道了，一笔写不出两个铁字，都是路内职工，相互支援也是份内的事情。编组刚刚回库大领导还在，王站长赶紧回去忙吧，有机会我们在好好聚聚。” 一阵纷乱过后。梁海平才上了汽车，开着车窗和送别的苏家屯站工作人员挥了挥手，周恒缓缓发动汽车向主干道驶去。 梁远看着梁海平摇上车窗，靠在副驾驶的座椅上长长的出了口气，笑着说道：“小叔，怎么样。那三个老家伙很难应付吧，说说看。你都签了那些不平等条约。” “倒是算不上不平等条约，我只是表示回去征求下段里的意见，不过你怎么知道？”梁海平好奇的问道。 “我掐指一算，今天东南有风，西南有雨……”还没等梁远胡掰完，周恒笑着说道：“小远遇到刘长河了。” “是刘局在外边提起243型电力机车了吧。”梁海平转眼就把事情猜了出来。 “不过你既然能掐会算，再算算部里到底和我说什么了”梁海平笑着说道。 梁远撇了撇嘴说道：“既然小叔完好无损的从车站走出来，身边还跟着一大堆干部拍马屁，很明显应该是和那三个老家伙谈的比较融洽，没那三个人授意，苏家屯车站的站长可不敢把顶头上司和顶头上司的上司一起扔在车站，出来送一个芝麻大的梁厂长的。” 梁远没搭理苦笑的梁海平继续说道：“原先部里就有招安的打算，这回又看到了铁铁的实物，以大佬们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个xing，在谋划我们的东西之前，总会给些甜头的，不外乎就是扔个糖衣炮弹过来嘛。” “小叔说说吧，我看看这颗糖衣炮弹是什么成sè的，要是不满意我就把糖衣吃掉，炮弹扔回去。” 梁海平无语的看着坐在后座侃侃而谈的梁远，半晌才感叹着说道：“我终于理解你宁姨说的，你将来不进zhèng fu部门就白瞎了的意思了，小远你还真适合在体制内工作。” 天天和那些中老年坐在一起眉来眼去的勾心斗角，然后绞尽脑汁的研究本地区gdp如何提高，不管内心多么**都要装出一副清教徒式的光辉模样，连泡个妞都要小心翼翼的研究是不是对手给自己下的套，打死梁远也不会自找苦吃，搞个枷锁给自己套上，毕竟随着共和国的逐步开放，权利将不再仅仅以政治这种单一形态的面貌出现。 当官这种好事还是扔给老梁同志和宁叔好了，梁远不负责任的想着。 梁海平看着梁远对自己的话一副避如蛇蝎的模样，好笑的揉了揉梁远的头发说道：“刚刚在车上，刘智高部长和赵铁民总工程师对我们生产的25s型车底极为满意，特别是得知min zhu德国专家手把手的教授车厂职工时，连连表示要我们一定要牢牢的的抓住这个历史xing的机遇，争取向几十年前苏联援华项目一样。争取彻底吃透25s型的所有技术，还许诺说有困难尽管提，只要是部里有的资源车厂都可以申请利用。” “小叔，这种笼统的东西都是骗人的，我看铁道研究院不错。到是想借过来使个十年八年的，干货呢，总得有点实际的东西吧”梁远好奇的问道。 梁海平哈哈一笑说道：“以后所有的双层客车都将合并到25s型系列车底之中，东北机车厂及其附属企业将是铁道部双层客车的研发制造中心。” 梁远轻轻的捶了一下身边的车座。 “南京厂的25b双层客车项目组也会采取自愿的方式，合并到东北机车厂的技术中心。” “小远。这颗炮弹的糖衣还不错吧”梁海平笑吟吟的问道。 “炮弹呢，小叔？”梁远兴奋的问道。 梁海平看着梁远少有的露出少年人常有的兴高采烈的样子，也笑着说道：“部里把25s型车底的转向架命名为206s转向架。” “部里好大的野心啊。”梁远脱口而出。 在中国铁路的转向架前期的命名史上，第一个数字是区别国际联运型车底还是国内自用型车底，1是国际联运型，用来跑国际线路的车底，像北平至莫斯科的火车就在此列。2则是国内自用型车底。 转向架后两位则代表着速度，00代表构造速度100公里，01代表构造速度110公里，像102型转向架就表示用于国际联运的，构造速度120公里的列车转向架。 铁道部把25s型车底的转向架命名为206s。明显是把这个转向架当成国内自用型，构造速度160公里的转向架使用了。 看着梁海平疑惑的表情，梁远把铁道部命名代号的习惯解释了一遍，然后说道：“小叔，看来部里对我们期望甚高啊，160公里可是准高速铁路了。” 梁海平点了点头说道：“部里提出我们向长chun客车厂转让206s型转向架的所有技术。代培长chun客车厂派出的技术人员。” “部里想换掉长客的204p转向架”梁远问道。 看着梁海平点了点头，梁远的大脑飞快的运转着，铁道部大概已经被204p转向架折腾的不厌其烦。204p转向架的主要毛病还是设计缺陷导致的结构强度不足，以国内百分之三百的超员率来说，娇柔的204p转向架罢工已经是家常便饭。 面对找上门的长客，英国人一句使用不当就把自身责任推脱的干干净净，对长客提出的加强204p转向架强度的要求，喊出了2000万的天价设计费用的。同时还不保证超员条件下的产品品质。 东北机车厂的25s型车底一鸣惊人，对和英国人扯皮扯了一年多的铁道部来说不亚于指路明灯。双层车厢的转向架怎么都会比单层的结实许多，要知道在环线做实验时，车底都是加装沙袋来模拟满载时的情况进行测试的，因此铁道部对206s转向架的xing能肯定是心中有数。 为了安东北机车厂的心，铁道部还特意明确了东北机车厂在部里的位置，双层客车的研发中心，当然唯一两个字也是双方心知肚明，只是不好宣之于口罢了。 部里的算盘还真是惠而不费啊，只是动动嘴巴自己就得屁颠屁颠的把辛苦搞来的成果双手奉上，至于技术转让费什么的梁远是想都没敢想的。部里搞明白206s转向架的技术之后，肯定会在其余七大车厂大规模推广，相当于不花一分钱，把中国铁路的转向架水准提高到准高速时代，老油条们果然都是铁公鸡，岂止是一毛不拔，根本是拿砂纸都蹭不下来锈。 不过花了8000万搞了张铁路车辆设备生产商的许可证也算物有所值，作为全国唯一的双层客车制造企业，只要东北机车厂夹好尾巴，学会做人，这个细分市场算是垄断定了。 只要梁远不发疯胡搞，占据着天时、地利优势的双层客车，在高铁时代来临之前，拿下国内三分之一的客运车辆份额应该是很有把握的，这事还真说不好到底是谁占了便宜。 “小叔，还算公平，这颗炮弹倒是不用吐出去了。”梁远假惺惺的说道 未来上百亿的利润被圈进自家的责任田，梁远心情大好，笑吟吟的问道：“小叔，243型电力机头又是怎么扯进来的？” 梁海平苦笑了一下说道：“243型电力机车通过环线检测了。” 梁远先是愣了一下，继而反应了过来，轻轻“哦”了一声，等着梁海平继续说。 “小远，你一点都不意外？”梁海平满脸意外的问道。 有什么意外的，一个面对十多亿愤怒的国民，能不咸不淡的说出“反正我是信了”的部门，无论干出什么都不会让梁远感到意外的。 要不是铁道部忌讳着东北机车厂的军队背景，要不是因为204p转向架国产化失败，使铁道部认识到自身在技术上的短板，继而指望从东北机车厂的min zhu德国专家处学到转向架的设计jing髓，要不是梁远把243型电力机车的技术转让搞得让外界如看天，铁道部早就直接下个通知，然后大摇大摆的来东北机车厂拉机头和技术图纸了。 铁路部门可是国家明文规定的，实行半军事化垂直管理的行业，区区一家集体企业真当自己是盘大餐不成，别管合不合理，涉及到军事制度可不是开玩笑的。 梁海平看着梁远一脸淡定的表情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部里说有个值班员没看到我们暂停实验的申请，环线电气化系统修复之后，就直接把243型电力机车的环线测验给直接做了。” 还好，好歹是正式值班员，不是临时工，眼下的铁道部还是讲点道理的，梁远不着调的想着。 难怪两个大佬千里迢迢的来盛京给刘长河捧场，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想昨天刘长河装得可真像，还问小叔这边电力机头为什么不做环线测试了，这些老家伙果然没一个好相与的，要不是自己把243型电力机头的技术转让搞得复杂无比，怕是早就被部里拉出去“共产”了。 梁远在后座做直了身子，揉了揉脸颊说道：“小叔，详细说说，我看看这回部里的大佬又扔过来一颗什么样的糖衣炮弹” ps：节cāo满满^_^ 第97章 逆历史潮流而动 “部里说了，算是欠我们个人情”梁海平张口就把梁远震翻了。 这算什么，耍流氓么，铁道部这是开挂啊，哪有直挺挺的扔个炮弹过来的，糖衣呢，梁远心中大喊着，破坏规则啊。 梁海平满意的看着梁远目瞪口呆的模样，自己这个侄子露出这种表情可实属罕见，现在不多看几眼，下次想看不知道要隔多久呢。 不对，这事情铁道部的优势绝对没达到碾压的地步，东北机车厂可不是纯洁的小白兔，逼急了撕毁和min zhu德国签署的投资协议，事情就大条了，那时候可不是铁道部能独自搞定的了，超出自己掌握的事情，大佬们是绝对不会冒风险的。 看着梁海平面带笑意的看着自己，梁远就知道被自己的小叔骗了，梁远翻了个白眼，用手支着额头，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大半年自己唬了小叔无数次，总不能不让人家报复吧。 梁海平看着梁远翻了个白眼，然后露出无奈笑容，就知道梁远回过味了，笑**道：“也让你体验体验，小叔这半年是怎么熬过来。” “不过欠个人情到是真的，小远选择的机头果然靠谱，243型机头也是一次xing通过了环线测试。”梁海平笑吟吟的说道。 243型电力机车不愧为全球稳定xing最好的机车之一，铁道部就地取材，直接挂上3节还在环线测试场的25s型车底，花了一天就把整个检测项目都验完了。有25s型车底的例子在，铁道部采用轮换乘务组的方式，歇人不歇车，整个检测一气呵成，一口气跑了两千多公里，等到环线检测结束243型电力机头只累计了类似于散热格栅螺丝松脱、部分仪表还需进行jing确校验等9项c类故障。 听梁海平说完环线检测的情况，梁远嘿嘿一笑。在社会主义阵营存在的半个世纪里，所搞出的jing华工业产品也就十多项，都是后世经过三十余年时间。在大浪淘沙中检验出来的，当然靠谱的厉害。 “欠个人情。”梁远咂了咂嘴巴继续说道：“这东西可能是无价的，更有可能的是廉价。和这些中老年打交道真是劳心累神，一句准话都没有，部里欠的人情有啥用，又不是私人的，这根本就是我代表全国人民感谢你的委婉说法嘛。” “不过部里把姿态放得这么低，可真少有。”梁远有些疑惑的说道。 梁远和梁海平不知道的是，243型电力机车通过测试后，表面上铁道部风平浪静，甚至连个新闻短讯都没有，实质上在有资格知道此事的人群中。早已经暗流汹涌。 在八十年代，纸面上真正投入营运的中国铁路第一速，是大跃_进时期生产的东方红1型内燃机车，最高时速140公里小时，单机最大功率910马力。后期改型单机最大功率提高至1050马力，最高时速降至120公里小时。 除了大跃_进时期生产的74台东方红1型机车，标注着140公里的时速之外，中国铁路再无牵引速度高于120公里的机头存在，243型电力机车是在牵引了三节模拟满载的25s型车底的情况下，轻松突破140公里这个时速关口的。 243型机头环线实验结束当天。研发了ss系列电力机车的株洲电力机车厂，就给铁道部发展计划司装备处打了电话，提出将243型电力机车国产化项目迁移至株洲，利用株洲电力机车厂在电力机车研发上多年积累的经验，早ri完成国产化工作。 发展规划司装备处对株洲厂的意见十分支持，在起草正式文件之前，装备处给东北机车厂打电话，了解243型机头情况时却意外被告知，243型电力机车根本不归东北机车厂管，而是归本溪车务段第三多种经营办管理，多经办负责掏钱，东北机车厂只负责按图纸进行国产化工作，其余一概不知。 有些迷糊的铁道部装备处又把电话打到多经办，多经办的业务重点在绥芬河，本溪地区的工作基本都是些后勤支援类工作，梁海平为了自己方便，就把多经办和机车管后勤的供应科合并到一个办公室，把多经办的一些杂务都交给了周恒的未婚妻付娟管理。 偶尔梁海平请身边工作人员吃饭时，也有人问起243型机车的用途，将来厂子会不会生产，机车厂这些年一直没活干，因此职工对生产上的事情都很上心。 梁海平也一直没搞清梁远到底想拿这台机车做什么，只是知道梁远打算拿243机头做平台，对职工的问题梁海平向来实话实说，直接告知引进243型机车主要是为了借鉴min zhu德国的技术，未来机车厂不会批量生产，最多也就是生产几台做实验用。 因此付娟知道车厂根本没有规模生产243型机头的意思。当付娟接到电话，听说铁道部装备处想要批量生产243型机车，一问不是梁海平下的指令，付娟直接就给回绝了，告诉装备处说这东西是我们做科研用的，压根就没有批量生产上线营运的打算。 得到这么个意外的结果，装备处有些傻眼，东北机车厂已经**出去很多年，这些年部里根本就没关注过这家企业，可以说是半点影响力全无，加上大包干后站段的**xing大增，车厂机头不申请上线营运，装备处就拿捏不着车厂，只能干瞪眼。 趟地雷的炮灰受挫，发展规划司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动用关系一查才发现243型机车和铁路系统还真没什么瓜葛，多经办虽然挂着铁路企业的名头，却和部队的往来十分密切。主业居然是在绥芬河搞外贸。 这不是撑得么，一个搞外贸的企业联合一家差点破产的机车厂研究电力机车，然后还没打算上线营运，这事情像正常人干的么。 等从外经贸部找到多经办和min zhu德国签署的一揽子机车转让协议的副本，铁道部发展规划司也没辙了，一年投四个亿在min zhu德国开办一系列购物中心，还允许min zhu德国用本国货币购物。不管这家企业是不是找死，涉及到这种层次已经不是一个司局能搞定的了。 最后，株洲电力机车厂的请求。连同发展规划司找到的一系列材料送到了副部长刘智高手中。 在高级别官员眼中，事物违反常理的程度，和权势的大小绝对是成正比的。级别到了刘智高这种程度。很多事情也是心知肚明，前些时部队搞了好几趟专列，把价值几个亿的生产设备拉到东北机车厂，这里边的水不知道得有多深呢，87年部队可是允许经商的。 不能来硬的就只能来软的了，刘智高本身也对243型机车十分看好，140公里的时速已经摸到高速铁路的门槛了，谁能领头在高速铁路上取得突破，可以说铁道部部长就到手了三分之二，286可是在很多场合说过ri本的新干线“像风一样快。这个我们也可以有的。” 最终刘智高找到对243机头兴趣同样浓厚的总师赵铁民，两个人通过刘长河对东北机车厂发出了试探信号，没想到的是东北机车厂转眼就和盛京路局沆瀣一气搅和在了一起，用一个25s车底的租赁计划，把盛京路局变成了一个战壕的战友。 原来的机车厂就够扎手的了。这回又和盛京路局勾搭在了一起，无奈的刘智高和赵铁民只好亲自出头，争取抢在部里其他势力的前边和东北机车厂达成共识。 梁海平和梁远哪知道背后这一系列曲折的事情，梁海平听梁远发完牢sāo笑着说道：“部里也不是一点好处没给，我不是和刘长河提过技术力量不足么，部里在今后的大学生分配上会对我们进行倾斜。” 87年的大学生还是计划分配的时代。没铁道部允许，梁远想通过正规渠道补充高素质员工根本就不可能。 “这个还不错。”梁远笑着点了点头。 消化完min zhu德国的技术之后，真正靠自身开始研发高速列车时，靠东北机车厂眼下的技术力量根本就是在开玩笑。至少要补充上千高素质员工，在找好带头人，才有可能使研发团队运转起来。这种规模的人才补充，铁道部是必须经过的环节。 “不会就这一个吧？” “部里问车厂将来的发展规划侧重在哪个方面？部里会在政策上给予倾斜” 梁远梁海平这么说，意识到铁道部这回算是大出血了，像原本的东北机车厂，成都机车厂这些工厂的败落都和铁道部集中扶植的政策有关。 六、七十年代的大规模备战备荒建设之后，全国的铁路车辆厂至少也有上百家，经过铁道部一番重点扶植，优化组合之后，步入新世纪时，最终存活下来的只有七家，铁道部这么说，就是打算扶植东北机车厂，使铁路车辆供应商从七大变成八大。 不过这个对于梁远来说还真是个烦恼，重点扶植就意味着要被部里渗透，对于心怀鬼胎的梁远来说，这会给以后的挖墙角工作增加无数难度，将来搞定部队一家梁远还有些把握，若是铁道部在参合进来，东北机车厂梁远就不用再打主意了。 “这真是个幸福的烦恼啊，要不我们不要扶植，直接把机头上交好了。”梁远抓了抓头发说道。 简单粗暴的拒绝是最无脑的选择，刘智高、赵铁民承诺这个，肯定是想把东北机车厂拉近自己的阵营，铁道部从来都不是铁板一块，充斥着多种线路之争，从政治上讲分改革派、保守派、技术上分内燃派、电力派，未来还会多出轮轨派和磁悬浮派，经营上分垄断派、开放派，管理上分集权派和承包派……。 东北机车厂虽然抱上了盛京路局的大腿，可路局的车辆总有换完的一天。东北机车厂早晚得走出去，这时候部里高层的支持就比较重要了。特别是梁远打算把触角深入到高速铁路领域，以中国的国情，没有铁道部高层支持简直是无法想象的，否则一个动力集中牵引还是动力分散牵引的争论，就够梁远忙活几年的了。 梁海平想了想，明白了梁远的意思。却没说话，只是笑吟吟的看着梁远想办法。 梁远看着梁海平面带笑意，轻松无比的看着自己。抱怨着说道：“小叔，我可不是机车厂的厂长，总不能我一个人想办法嘛。” “我可没惦记着把某样东西搬回自己家去。要不小远回家问问你爸，看看这事怎么处理？”梁海平火上浇油的说道。 这消息要是被老梁同志知道了，梁远还谋划个屁，对于梁江平来说，铁道部把东北机车厂直辖了，就相当于车厂重新恢复往ri的荣光，这个结果是在美妙不过的了。 梁远一想到这个糟糕的后果连忙说道：“小叔，以后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老梁同志代表车厂去部里了，我爸要是知道了这个消息，明儿就会打报告让部里恢复直辖的。就算部队那边有些疑虑，我爸也肯定会找宁叔摆平的，这简直太可怕了。” “好不容易把厂子折腾上正轨了，在交给部里那些王八蛋，不出五年厂子还得半死不活的。到时候小叔你还得翻出军大衣去干押运啊，小周叔叔你说是吧？”梁远还没忘拉拢一直给老梁同志当司机的周恒。 车厂的职工对部里的怨气一直都很大，老一辈职工更是亲眼看着铁道部逐步收缩投资与扶植力度，一步步把厂子逼到破产边缘的，对于普通职工来说大方向的产业调整干自己屁事，踹了自己谋生饭碗到是真的。 周恒心有戚戚的点了点头说道：“小娟不止一次和我说。最好就是梁厂长一直当厂长，把厂子彻底**出去，否则上边心血来cháo，再来一次分家什么的，最后倒霉的还是我们这些普通职工。” 大部分人都是最普通的经济动物，通过几次薪酬调整之后，厂子的风言风语早已消失无踪，与车厂同城的两大钢企，一线职工的工资基本在50元月，而车厂做环卫保洁的都能开到60元月，数着实打实到手的票子，职工的jing神面貌焕然一新，恍若又恢复了五十年代央企大厂的气派。 前些时梁江平还说过笑话，车厂职工去工农路买菜，摊主都是直接拿最好的，然后加个五分一毛的卖掉，搞得穿着同样路服的车务段全民职工怨声载道，然后有人去找梁江平提意见，认为车厂职工扰乱物价，希望段里能出头治理。 现在梁海平在车厂的地位如ri中天，车厂职工最怕的就是段里不守信用，把梁海平撵下台，把企业重新收回段里管辖，到时候开着和全民一样的工资，那可就亏大了。 “不要装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了。”梁海平说道 “小叔才不相信你不舍得243型电力机车呢，赶紧说说你的鬼主意，连小叔都瞒了这么久。” 虽然梁远和梁海平说了无数次这台机车是未来什么的，从实际的态度来说，梁远对243型电力机车还真没怎么上心，电力机车的构造远比25s型双层客车复杂，很多机车部件都是从min zhu德国进口的散件。 第一台243型电力机头除了转向架、轮对、机车骨架、外壳这几样国产化了，剩下的电气设备、动力系统等部分都是组装的原厂散件，梁远除了关注一下243型机头的空气弹簧，和那套不太成熟的机车多单元微机控制系统的国产化进度，对余下的部分根本就是不闻不问，梁海平早就猜到了梁远另有谋划。 “小叔，不是我瞒着你，而是我还没想好到底选择哪个阵营？”梁远有些愁眉苦脸的说道。 “小叔应该知道铁路牵引机车现在分为三大类，蒸汽，内燃，电力，蒸汽是注定被淘汰的，这个我们可以忽略掉，剩下的就只有内燃和电力了” “早就发现你对243机头不上心，小远打算以后搞内燃机车？”梁海平问道。 梁远摇了摇头。 “那是引进你说的那个西德的120型电力机车？” 梁远还是摇头，看着梁海平疑惑的表情，叹了口气说道：“其实在内燃和电力之外，还有一种动力的机头也曾经蓬勃发展过。” 在五、六十年代，石油化工行业还没发明石油裂化工艺，当时廉价的重油类似于炼油厂的废弃物，而燃气轮机向来以燃料适应xing极强而著称，因此，当时的燃气轮火车在全球范围内得到了蓬勃发展。 在那个年代，美国生产出了世界上单机输出功率最大的铁路机车，输出8500马力的联合太平洋铁路燃气轮机车，可以单机牵引12000吨的重载编组。法国研发出了tgv001型高速燃气轮动车组，采用五辆编组时，最高时速高达318公里小时。 虽然当时的燃气轮机车在客、货两方面都取得了极大的成就，但限于当时的技术水平，机车动力都采用了简单循环的开式燃气轮机组，燃机的热效率都在25%以下，只是依仗燃料价格低廉，才在机车动力上获得了立足之地。 等到六十年代后期石油化工行业发明了裂解工艺，可以在重油中提取汽油之后，燃气轮机车的燃料价格逐年上升。 失去燃料成本优势之后，燃气轮机车的高噪音，排放高温尾气，低负荷运转时燃油效率低下等弱点暴露无遗，使得燃气轮机车迅速的销声匿迹。步入七十年代之后，铁路机车的动力系统又恢复了内燃、电力双雄鼎力的情况。 梁海平明显在机头上下过功夫，听到梁远提及燃气轮机车连连摇头说道：“大同机车厂曾经搞过两台燃气轮机车，长征1，2号，后来一台爆炸，一台烧毁，那东西根本就不适合做铁路机车动力，小远，你这根本就是逆历史cháo流而动啊。”(未完待续。。) s 第98章 另辟蹊径 用生不逢时或壮志未酬来形容燃气轮机车是在合适不过的了，在五、六十年代外部环境适合燃气轮机车发展时，燃气轮机自身技术短板严重，只能靠低廉的燃料费同内燃和电力竞争，当低成本的优势不在之后，只能黯然退出铁路车辆行业。 至八十年代起，燃气轮机技术获得了突飞猛进的发展，原来的技术短板已经一一补上，从技术上来说作为铁路机车的动力核心已经完全成熟。 问题在于有能力发展燃气轮机做铁路机车动力核心的国家，其内燃和电力技术也同样成熟发达，燃气轮机作为新型动力核心，同电力和内燃相比并没有决定xing的优势，因此就没有燃气轮机车大规模发展的外部坏境。 在这个星球上，有能力把燃气汽轮机，搬到火车上做动力的有三个半国家，美国，英国，法国，俄罗斯因技术粗糙无比只能算半个。 英国、法国都是早早的完成了本国铁路的电气化改造工程，电力机车的技术积累都十分深厚，在／ 九十年代伴随着英格兰海底隧道的建成，欧洲之星高速电力机车已经成为英、法两国铁路的标志，两国不可能放弃现有的成熟电气化铁路系统，大规模换装燃气轮机车。 得益于美国发达的航空发动机产业，以通用电气和普惠为首的航空发动机集团，一直致力于拓展，由航空发动机改进的燃气轮机的用途，因此燃气轮机车在美国一直断断续续的发展着。世界投入唯一商业营运的燃气轮机车编组就是美国联合技术公司研发的。 可惜美国的航空业及其发达，铁路客运一直在航空运输和私人汽车间挣扎求存，市场狭小有限，整个美国和加拿大加起来需求的编组也不会超过10列，同时还得面对柴油内燃机和电力机车的竞争，对于逐利的资本来说，根本没有规模投资的动力。 相比航空发动机和燃气轮机本身每年得到的数十亿研发资金。燃气轮机车从七十年代到新世纪，累计获得了不到3000万美元的研发资金。 尽管如此，全球著名的铁路设备供应商。加拿大庞巴迪集团还是于2001年研发出了新一代燃气轮高速机车——jettrain电传动燃气轮机车。 前世的梁远在公司负责采购工作时曾去过美国陶氏化学公司考察，在马里兰州的巴尔的摩停留时，恰好遇到jettrain电传动燃气轮机车在该市进行公众展览。当时的庞巴迪集团正在游说美国联邦铁路管理局，使用jettrain电传动燃气轮机车，牵引营运在华盛顿和波士顿之间的ac高速列车编组，作为铁路子弟，梁远对这种全新的机车兴趣大起，在巴尔的摩足足待了两天，搞到了所有能搞到的公开资料后，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梁远回忆着记忆中的jettrain燃气轮机车，一边整理着思路说道：“小叔，部里虽然有扶植我们的意图。但真实的情况还是十分复杂，经过这些年的扶植兼并，部里所有的业务都已经稳固，像专注生产客车的长chun客车厂，专门生产内燃机头的大连机车厂。专门研发电力机头的株洲机车厂，固有的格局已经形成。” 在梁远的记忆里，从七大车厂进入到铁道部的高层可不在少数，无论东北机车厂加入那个圈子，都会对固有的格局造成冲击，而这个世界上最大的仇恨莫过于阻人升官。断人财路。 前世的株洲电力机车厂作为共和国唯一一家研发电力机车的大型企业，在高铁时代真正来临之前出尽了风头，由于电力机头和电气设备在高速铁路上拥有压倒xing的优势，使得株洲电力机车厂在高铁时代来临之前异常活跃，共和国国产的十余种高速动车组中，每种都有株洲厂参与其中，自身更是主导了全国知名的“中华之星”高速列车的研发。 按常理来讲，株洲厂有着如此大的优势和如此雄厚技术积累，在铁道部引进国外的高速列车技术之后，首先就该由株洲厂进行国产化，才是符合最优配置的，可真实的结果却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作为国家研发电力机车历史最久，技术力量最雄厚的株洲厂，被排除在吸收国外高速铁路的名单之外，连一心一意生产客车车厢的长chun客车厂，都混到了消化技术，生产crh3和crh5两种高速列车的待遇。 究其原因就是高铁引进之前，株洲厂全方位出击，手伸的过长，利用自身优势主导了国产高速列车的研发制造，最终犯了众怒，被其余六家车厂暗中排斥，在高铁时代混了个凄凉无比的下场。 有这么一个晃眼的例子在，梁远哪敢冒然打破已经稳固的利益格局，作为大型国企的株洲厂都因为乱伸手混得无比凄凉，换成非嫡系的自己犯了同样的忌讳，搞不好被弄进局子都是有可能的。 “有件事情小叔还记得不，在段里没上矿石运输车底之前，市里两大钢企的厂内机头和车底都是在车务段付费维护的，段里上了矿石运输车底的项目之后，辽东钢厂就独自组建了维护车间，不在段里维护了，这种情况还不是因为段里和钢厂下属的冶金车辆制造所产生了冲突。” “在竞标鞍钢矿石运输车时，段里还用车皮紧张威胁过钢厂。”梁远一脸鄙夷的说道。 “地方或行业保护主义的力量是无比强大的，小叔，我敢打赌，这回243型电力机头被意外测试了，肯定有株洲厂在背后搞鬼。” “小远，不会吧。”此时的梁海平还是有些“天真、善良”的。 对于上一世曾在职场、商场摸爬滚打了近十年的梁远来说。不是一个yin谋论者，根本就当不了一名合格企业家，单单各sè骗子就足够你倾家荡产了。 “不管会不会，小叔我们面前总共也就三条路，搞电力肯定和株洲厂冲突，搞内燃还不如搞电力呢，大连厂离我们更近。再说这两个无论搞什么，我们都是半点基础全无，电力机车的高压整流设备和内燃机车的大功率柴油机我们都不能自己生产。剩下的一条道就只有燃气轮机车了，好歹以后我妈那边还能生产的。”梁远欺负梁海平不了解然燃气轮机车细节，信口开河。 整个中国。比梁远更能了解燃气轮机车发展方向的，可以说是一个都没有。 “小远，那东西又是着火又是爆炸的，能行么？” “小叔，长征1，2号的发展方向就是错误的，长征系列燃气轮机车都是用的涡喷五改的动力核心，涡喷五属于世界第一代航空发动机，本身的xing能就不咋地，改装后xing能更糟糕了。起火爆炸都是正常的。” “我说的燃气轮机车是用涡轴发动机做核心动力的，和涡喷发动机根本是两回事。”梁远直接把庞巴迪jettrain燃气轮机车的动力核心借用了。 庞巴迪的jettrain燃气轮机车，采用了普惠公司的pw150系列涡轴发动机作为机车的动力核心，总功率为3729千瓦，在五节短编组的情况下。有着不亚于采用分散动力的电力高速列车的加速xing能，在4分钟，10公里的距离之内，可以把列车的速度从0加速到200公里小时，高速行驶时整车噪音也和电力机车相差无几。 更重要的是jettrain燃气轮机车的耗油率只有211克千瓦?小时，已经和国内东风4dk型准高速内燃机头205克千瓦?小时的耗油率相差无几。当年的庞巴迪还表示换装新型的中冷回热装置之后，机车的燃油消耗率将降至200克千瓦?小时以下，这个数据已经能和世界最好的德国mtu系列柴油机相媲美了。 “小叔，国家建设青藏铁路已经很多年了，最近格尔木至拉萨段开工的传言不断，格拉段海拔4000米以上的山口比比皆是，以国内的柴油内燃机水平来说根本就上不去，这问题搁世界上也是个难题。” 后世铁道部进口的通用内燃机头，也是采用少见的三机重联才敢跑青藏铁路的格拉段，被媒体们大肆炒作的国产“雪域神州”内燃机车到是成功翻越5000多米的唐古拉山口了，可惜在平原地区机破了，以国内东风机头12%的机破率来说，打死铁道部也不敢在高原用国产机头的，平原地区机头机破只是耽搁时间，在高原上机头机破了可是会死人的。 “不过这个问题对于燃气轮机车来说根本就是毛毛雨，涡轴发动机的工作高度至少比珠穆朗玛峰要高，将来仅用于高原铁路的客、货运机头就需要200台左右，单这笔合同至少价值40个亿。” “反正我妈那边也得投入好几个亿的资金搞燃气轮机开发，为什么不扩大收益呢，我们搞燃气轮机车，在部里是没有人下绊子打黑枪的，毕竟部里搞得两台燃气轮机车都报废了，那几大车厂都把这个当作无底大坑的。” 梁远哇啦哇啦的说了一大堆，梁海平本来就对梁远信任有加，听梁远说得头头是道，想了想说道：“那我就和部里说，以后车厂把重心放在燃气轮机车的开发上，看看部里能不能支持下。” “小叔，搞这个到是能用到部里的，当年的长征系列燃气轮机是大同机车厂搞的，估计当年开发小组的人员肯定有在的，前些时大同机车厂还欠段里一个人情呢，用来拉拉关系套套近乎是在合适不过的了。”梁远笑着说道。 注1：世界著名航空发动机制造商，普拉特?惠特尼集团公司的母公司。 注2：雪域神州内燃机车的编号为df8b9xx，实为东风机头的变种。 注3：ge机头的机破率在4%以下。(未完待续。。) s 第99章 准备摊牌 梁远直接拿出庞巴迪集团研发的jettrain燃气轮机车的数据，给梁海平细细的做了一遍科普，以梁海平的科技底子哪里会知道，燃气轮机的应用水平若是达到梁远所说的，将需要极高的工业水准，梁远前世也就美国一家达到了那种要求，以国内现有的工业基础来说，在懂行的工程师眼里，简直和天方夜谭差不多。 梁远把梁海平忽悠住，树立了对燃气轮机车的信心之后，才松了一口气，自己从去〖民〗主德国开始，忙活了大半年，终究还是被各种因素推着，迈上了开发推广燃气轮机车这条没有前人走过的道路，或许将来铁路机车的动力会变成内燃、电力第99章 准备摊牌、燃气轮三足鼎立呢，梁远宽慰的想着，摆在梁远眼前的是一条无比艰辛的道路，梁远必须尽快尽早拿出成熟的燃气轮机车，然后把速度提升到160公里/小时，只有这样才有可能使铁道部，在全面推进既有线路电气化改造上产生犹豫，继而为燃气轮机车的大面积推广应用赢得时间。 ［ 不知道未来的铁道部会不会多出来个燃气轮派。 “小叔，去宾馆看看林建吧，都不知道你们这几天租赁车底谈的怎么样了呢？”梁远暂时把铁道部丢在了一边，关心起了林建。 “条款都拟定的差不多了，就等着25s车底联试联调的结果呢”梁海平边说边指挥着周恒像辽_宁宾馆方向驶去。 两天后，盛京铁路局和深圳联合信托投资公司，签署租赁25s型双层客车的仪式热闹无比，不仅铁道部下属的《人民铁道报》大规模出动，辽宁的省级媒体也一家不落的来到签字现场，盛京、大连两市的市级报纸更是倾巢而出，刘长河还接受了辽宁电视台的一个专访，算是给下月初正式营运的辽东半第99章 准备摊牌岛号列车造足了势。 下午，梁海平和林建在路局参加庆祝合作成功的酒宴，梁远却破天荒的没赶去凑热闹混吃混喝，而是陪着两个小丫头窝在家里复习功课。 六点半，梁远准时打开电视，看看这次合作有没有登上辽宁电视台的晚间新闻。 主持人首先播报了省委各级领导忙碌的行程之后，伴随着主持人浑厚的嗓音，双机牵引的25s型双层客车出现在电视中。 “哇，好漂亮的火车啊。”两只萝li看着电视里飞速行驶的，蓝白sè双层客车大声说道。 两个小丫头话音未落，刘长河那颗大脑袋出现在了电视屏幕〖中〗央。 “25s型双层旅客列车，是我国自行研发生产的新型长途空调旅客列车，具有载客量大，营运速度高，乘坐舒适等优点，下面让我们采访一下盛京铁路局的刘局长，听听专业人士是怎么评价新型列车的？”一位穿着米sè羽绒服的记者，站在刘长河身边说道。 “25s型双层旅客列车，是盛京路局下属的东北机车厂研发生产的新型旅客列车。” 梁远在并购了原来分出的盛京机车厂之后，把东北机车厂的名头直接扣到盛京机车厂的头上，然后把本溪的东北机车厂老厂，改成了东北机车厂本溪材料分厂这种老土的名字。 梁海平笑话梁远存心不良，现在就开始做挖社会主义墙角的准备，梁远自然死不承认，只是说想把总部迁到盛京去，反倒笑话梁海平都好几个亿资产的厂长了，还安心窝在本溪这个小地方，不思进取。 “该车底采用了全新设计的206s型转向架，具有承载量大，簧下质量轻，坚固耐用等特点……。”刘长河足足说了一分钟25s型车底的技术优势，然后才总结道：“25s型双层客车投入使用，对提升国家铁路形象，缓解客运压力，方便人民出行等方面具有重大意义。” “小远，这个两层的火车真是小叔的厂子生产的么？”宁婉菲看着电视里的列车，卡巴着大大的眼睛问道。 “那当然，六一时我们去工厂参观，我就和你们说过啊，嘉嘉还记得吧”梁远看着坐在身边的宁婉嘉。 “恩，小远说了的，还说以后火车可以在地上飞呢”对于梁远的事情，宁婉嘉可比宁婉菲上心多了。 “不知道过些天回本溪时可不可以坐到呢”宁婉菲明智的转移了话题。 “要是t27/28次也换成这种车厢就好了，以后回去看妈妈就不会那么挤了。”宁婉嘉附和说道。 梁远看着两个小丫头一水的大眼柳眉，微微抿着浅粉sè的嘴唇，忽闪着长长的睫毛看着自己，顿时骨头轻了二两，伸出手轻轻掐了掐两只萝li水嫩的脸颊说道：“这还不简单，让小叔专门生产一列好了。” 两个小丫头再天真也知道这东西不是玩具熊，哪能像梁远说的那么简单，宁婉嘉用脸颊轻轻的擦了擦梁远的左手，只是温婉的笑着。 宁婉菲却呲着雪白的贝齿，作势去咬梁远掐自己脸蛋的右手，看着梁远笑嘻嘻的缩回手，扁了扁嘴巴说道：“小远吹牛呢，这列火车要好贵啊，小叔才不会为我们专门生产一列呢。” “要不要打个赌呢，菲菲。”梁远诱惑着说道，就差手里拿着棒棒糖了。 宁婉菲看着梁远笑得坏坏的，凭着多年相处的经验，就知道梁远挖好了大坑等着自己跳进去，小丫头转着大眼睛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梁远怎么可能说服梁海平甚至盛京铁路局，优先换装经过本溪的t27/28次列车。 刚刚新闻里已经介绍了，25s型车底换装完辽东半岛号之后，马上换装盛京至北平的t11/12次特快列车，在宁婉菲心目中，新闻上说的事情都是一定的，可比梁远靠谱多了。 “嘉嘉，我们和小远打赌吧。”宁婉菲拉着宁婉嘉的手臂说道。 “可是，菲菲，你和小远打赌好像都没赢过呢。”宁婉嘉犹豫的说道。 “是那个家伙耍赖啊，上次那个混蛋变了个球，明明是耍赖的嘛。”显然，宁婉菲还记得夏天，梁远说自己会舞蹈动作的事。br> 在宁婉菲不服气的鼓动下，两个小丫头最终还是和梁远打赌，过年回家时要是能坐上双层火车就算自己输，整个正月都要管梁远叫哥哥，否则就是梁远输，整个正月都要叫双胞胎姐姐。 梁远笑吟吟的看着两只萝li信心满满，一副你不耍赖就输定了的样子，心中暗笑两个小丫头却忘记了，同样是夏天关于维尼熊的打赌两只萝li可是输了的。 看完新闻，三个人天南海北的胡乱侃了一会，梁远就催促着两个小丫头回军区大院，晚上李远玲打过电话说今天不回来了，梁远可不想一个人在家守着两只小妖jing。 宁婉菲只是揪着梁远的耳朵埋怨了几句，今晚本打算大家一起喝酒之类的话，就进屋收拾书包去了，宁婉嘉却缠着梁远好一会的撒娇，才和宁婉菲去收拾书包。 看着宁婉嘉嘟着嘴巴在军区大院的里边和自己挥手道别，梁远无奈的苦笑着，再过个七、八年你想回家都回不去的，梁远恨恨的想着，看着两个苗条的身影转过别墅的转角，梁远才转身叫了辆拉达出驻车，直奔辽_宁宾馆。 梁远爬上宾馆三楼，推开316房间的房门，一股浓烈的烟草味扑鼻而来，宾馆套间不大的外屋挤着十来个人，梁海平和林建喝得满脸通红，一人占着一张沙发，正和深圳联合银行过来的谈判的员工大声说笑着。 两个人看着梁远推门而入都微微一愣，梁远只是和林建微微点头示意，然后跑到梁海平身边没头没脑的说道：“小叔，我妈说你在这边呢，我就过来了。” 梁海平笑着点了点头，拉着梁远坐在自己身边的沙发扶手上，然后继续和联合银行的员工说笑着。 半个小时过后，林建和梁海平才不着痕迹的把过来聊天的员工一一打发走。 “还以为你晚上不会过来了，两个小丫头呢？”梁海平问道。 “被我撵回家了。”梁远大大咧咧的说道。 梁海平只是笑着揉了揉梁远的头发，也没当回事。 林建却听得暗暗咂舌，这些天耳闻目睹，眼前这个少年彻底的颠覆了自己对所谓“少年英才”的认知。 眼前这位将来是宁老孙女婿的事情大概是板上钉钉了，别说这些天亲眼看到三人关系极其亲密，就算没有什么关系，以那种大家族来说，这种人才在将来也值得用联姻手段绑在家族身上的。林建一边想着记忆里〖中〗央高层之间的各种联姻关系和八卦，一边听着梁远和梁海平说话。 “小叔，路局说款子什么时候打过来？” “年前三亿，年后三亿，农历年之前都能拨过来” 盛京路局最终决定租赁39列25s型车构成的编组，其中38列编组投入到营运中，一个编组解编后作为预备的车底备用。整个协议的执行期压缩到了四年，每年盛京路局支付给深圳联合信托投资公司五点二个亿的租赁费用，四年后39列编组归盛京路局所有。 梁远知道铁道部在243型电力机车上有求于己后，马上改变嘴脸趁火打劫，指使林建扔出了个所谓的国际惯例，要求盛京路局按39个25s型编组总造价的5预留质保金，结果又多敲出来一个亿的现金。 “刘局今天还说呢，从来都是用户向厂家收质保金的，没想到让我们给整个扭了过来。我们也算创造历史纪录了”梁海平笑着说道。 “20多个亿的东西差不多是扔给他们白用的，收两个安心钱还唧唧歪歪的，果然是越有钱越抠门。”梁远鄙夷的说道。 “小叔你没看到今晚的辽宁新闻呢，老刘笑得和菊huā似的，要是没占到大便宜他才不会那么高兴呢。” “小远，多出来的资金也存在联合银行么”林建问道。 梁远嘿嘿一笑说道：“林行长到是不客气，作为联合银行的大股东，我当然喜欢联合银行的存款越来越多，不过我小叔就难说了。” “小远，可别划过去。”梁海平赶紧说道：“好不容易多了两个亿，你可让小叔轻松轻松吧，你小婶和老祁天天打电话抱怨，说我这里在这么搞，他们那边连年底奖金都快发不出去了，职工会造反的。” 梁海平把绥芬河大市场的营运资金压缩到极限，又在东德项目里抽调了部分资金，才算把深圳联合信托投资公司五千万的注册资金凑上，得知铁道部多支付了两个亿的现金之后，梁海平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有这两个多亿的资金在手，东北机车厂节省点huā大半年的生产费用就出来了，梁远原来决定的资金链在梁海平看来简直太玄乎了，大市场那边万一有个闪失，东北机车厂就会面临无米下锅的局面。 梁远对着林建无奈的摊了摊手说道：“这个问题可不归我管了。” 三个人又聊了片刻，梁远和梁海平才离开了林建的房间。出了宾馆，两个人上了伏尔加，周恒发动汽车缓缓的离开辽宁宾馆。 天空中不知何时飘起了小雪，颗粒状的雪huā被北风夹裹着打在车顶上沙沙作响，梁远在手套箱里翻出自己专用的水瓶大大的喝了一口水。 “小叔，和那三个老家伙说燃气轮机车的事情了么？” 辽东半岛号联试联调之后，梁远老实的回到了少年班上课，准备期末考试。 “说了，三个人当时都呆住了。”梁海平的声音里藏着淡淡的笑意。 梁远呵呵一笑说道：“租赁合同也签了，小叔也不用和部里绕弯子了，243型电力机头我们可以给部里，全套的图纸、后续运来的电气组件统统都可以给部里。” “不过部里既然想吃免费的大餐，也得为我们创造些便利条件，243型机头的高压整流变电部分，高压受电弓部分我们可以不要，不过部里必须帮我们建立du li生产大功率交、直流电机的技术力量。”（未完待续 第100章 动力困局 对于铁路机车的动力传输来说，只有两种可选，电力传动和机械传动，在五、六十年代，液力式机械传动和电力传动并驾齐驱，特别是在某些工矿企业，因有一定的防爆要求，更是液力传动一统天下。◎聪明的孩子记住 超快手打更新 .◎ 七十年代伴随着计算机技术的高速发展，电子换向器等机电一体化设备走出实验室，无刷直流电机等新型电机投入应用，使得大功率直流电机的使用成本直线下降，电力传动在铁路机车上获得了突飞猛进的发展，而液力传动受限于传动部件的功率限制渐渐ri薄西山。 因此无论梁远采用何种动力做输出核心，在机车驱动上其实只有电力传动这一条路可选。 东北机车厂落魄这么多年，真正的技术研发力量早已经烟消云散，原来生产调车机也是外购驱动电机，车厂的技术部门只是能做一些简单的安装、调试、维护工作而已。 生产25s型车底时只要抓好质量控制，设备先进、原料合格** ，一群技术员带着蓝领工人就足以搞定。真正的动力系统再用这套路子就不行了，没有实打实的研发团队，永远都得跟在别人后边追赶，甚至连国产化都会困难重重。 “小叔，前些年国家搞过支援三线建设，从辽_宁走出去很多技术人员，这些人里肯定有人动过回乡的念头，小叔可以和部里商量商量，东北机车厂在盛京提供大量的技术岗位和福利住房。有回乡想法的工程师我们全部接收，这应该是件双赢的事情。”梁远感慨的说道。 八十年代末期，东北的老工业基地还有着最后一丝余晖，像中国第一条高速公路盛大高速正在紧张的建设当中，辽宁的基础设施和生活水平在国内还是一流水准，对于一些居住在老、少、边等三线地区的技术人员来说，回乡还是蛮有诱惑力的。 在梁远的记忆里。铁道部重点扶植的四_川资_阳机车厂，就是大_连机车厂在六十年代援建的，当年伟人一挥手。无数的热血青年放弃了大城市的优越生活，跑到深山老林建设备战工厂，眼下那批人已经四五十岁了。正接近退休的年龄，有些落叶归根的心思实属正常。 “小远，你打算要多少人过来？”梁海平问道。 多少人，梁远想着前世加拿大庞巴迪财团，那数已千计的研发人员缓缓说道：“至少也得一百多人吧，小叔可以和部里边说，我们虽然被招安了，但艰苦奋斗、自力更生的jing神不会丢，研发资金我们自筹，部里只负责调人就好了。” 像这种专业xing比较强的人才大批量流动。也只有通过铁道部的行政命令才有可能实现。 “高压电气那块先不考虑，243型机头电力传动和车体构架的国产化必须先在本溪进行，株洲厂要是着急可以派员工过来，等我们搞明白了，243型机头部里愿意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两个人聊了一路。直到周恒把车开进909所的住宅区，才商量好把243型电力机车交给铁道部的价码。 “小叔，小周叔叔，你俩也别去宾馆了，今天这边没人，我妈和吴爷爷都在南湖科技园没回来。你们在这里对付一晚算了。” 梁远推开伏尔加的车门，一边下车一边说着。 梁海平点了点头，示意周恒把车停在小区的院墙底下，然后和梁远站在楼下看着周恒停车。 “小远，你说你是不是老早就盘算你妈研制的那台燃气轮机了。”梁海平笑吟吟的看着梁远问道。 “小叔，你该不会以为，我妈研究的那个燃气轮机可以搬到机车上做动力吧。”梁远苦笑着说道。 李远玲搞得斯贝燃气轮机，和梁远打算用作机车动力的涡轴发动机虽说是一回事，但斯贝改的功率对于铁路机车来说实在是太大了，以斯贝燃气轮机目前297克千瓦?小时的燃油消耗率来说，每运行一小时需要消耗2.8吨的燃料，这种燃油消耗数据无论哪个路局看到都会疯掉的，根本就没有装车的价值。 梁远把斯贝燃气轮机的燃油消耗数据和梁海平说了一遍，然后说道：“小叔，燃气轮机的优点就是开机后十几秒就能达到满负荷运转，不需要像柴油机缓缓提升功率，可缺点也在这上边，这东西的油耗曲线基本是水平的，满功率和低功率运转时耗油率都差不多。” “所以适合铁路机车装机的燃气轮机，最好是600千瓦到1000千瓦的小功率机组，装车时采用四个一组的动力单元，机车持续牵引时可以关闭其中的一到两个燃机，降低机车的使用成本。” “装四个燃气轮机？能装下么？”梁海平疑惑的问道。 斯贝燃气轮机的模样梁海平也见到过，七米多长，两米多宽，三米多高，以铁路机车的空间来说顶天能装两台。 梁远嘿嘿一笑说道：“小叔，我说的这种涡轴发动机才一米长，半米高、半米宽，别说四台了，翻倍都能装下的。” “小叔，不要指望我妈能把斯贝改小了，那东西老复杂了。”梁远看着梁海平yu言又止的样子说道。 “小叔，你不要一副上了贼船的样子嘛，我妈那台燃气轮机指望不上还可以指望别人嘛”梁远看着梁海平笑着说道。 “小远，你这个习惯啥时能改改，不要总说半截啊，小叔刚和部里的领导吹嘘完，你就告诉我燃气轮机车的动力核心还没有影子呢”梁海平无奈地说道。 梁远抓了抓头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事情说起来就话长了，我这几天找找资料，弄出来个头绪在和小叔细说。” “小远还是打算去国外引进技术吧”梁海平问道。 梁远点了点头说道：“这方面还需要部里配合，小叔可以和部里说，燃气轮机车项目主要着眼于建设中的青藏铁路。部里能不能成立个青藏铁路牵引机车的研制项目，然后在用竞标的形式把项目交给车厂，这样我们大笔投资搞研发也心安嘛” 和梁远在一起时间长了，梁海平对梁远做事的风格有了比较深的认识，想了想才恍然大悟。 “小远，你是打算打着铁道部的幌子，去国外引进你说的那种小型燃气轮机。” “和小叔说说，这回打算去哪个国家，不过小远，我们的外汇可快要没了。”梁海平好奇的看着梁远 没有铁道部这个大幌子在，梁远如何去国际上忽悠发动机技术，看着梁海平一副好奇的表情，梁远伸出右手，搓了搓拇指和食指，嘿嘿一笑说道：“小叔放心，美元会有地。” 注1：有刷电机运转时容易出现火花。 这给我审核的，改了10分钟(未完待续。。) s 第101章 还算满意的交换 隔ri，早起的梁远面对自己还是一名临时大学生的事实，不得不继续去东大装好学生，已应付即将到来的期末考试，梁海平揣着和梁远研究出来的提案去找赵铁民和刘智高。 盛京路局招待所位于胜利北街和市府大路的交汇处,路局招待所只是名义上叫招待所，实则是一幢七层高镶嵌着ru白sè墙砖的弧型建筑，在八十年代的盛京也算是数得着的高楼大厦了。 赵铁民和刘智高在盛京路局视察工作期间，都住在招待所顶层的高等套间里，梁海平走进一楼大堂先给刘智高的秘书王明打了个电话，得知刘、赵两人都在顶楼的小会议室聊天，和王明打过招呼后，梁海第101章 还算满意的交换平钻进大堂右侧的电梯。 所谓的小会议室和后世会所常见的休闲区差不多，没有会议室那种一本正经的条形长桌和ru白sè的写字板，深红sè的地毯上几组沙发错落有致的摆放房间里，靠窗的位置几盆郁郁葱葱的绿sè植物刚被浇过水，叶子上的%　水珠偶尔折shè出璀璨的光彩，角落里还有着一个八十年代很少见的立式冷藏柜，透过透明玻璃的柜门，水果、酒水、烟草隐约可见。 梁海平推开小会议室的门，看到赵铁民和刘智高正在屋内的沙发上侧对而坐，赵铁民的秘书不在房间里，刚刚接电话的王明拿了一把椅子坐在刘智高的侧后方。 盛京路局局长刘长河没在房间里。 “海平过来坐”刘智高坐在沙发上挥了挥手，示意梁海平坐在自己对面的沙发上。 “今天我们随便聊聊。没有上、下级什么的，东北机车厂有什么困难，海平尽管说。”赵铁民爽朗的说道。 早在辽东半岛号联调联试时，几个人就知道东北机车厂没想把243型电力机车的技术死死捂住，第101章 还算满意的交换通过这些天的试探双方的立场越发接近，剩下的无非是价码问题而已，对于高级官员来说。收小弟也是一门需要耐心和眼光的事情，虽说两个人想把东北机车厂拉到自己的阵营里，但也要梁海平可以造就才成。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这句话放在官场也是同样适用的。 梁海平想着梁远昨晚说的：小叔，明儿刘长河要是不在就意味着比较轻松。我们到是可以多提点要求，把事情敲定算了，刘长河要是也在，小叔就要小心些，毕竟我们是刘长河未来政绩最大的保证，刘长河若是在场，极有可能表示上边两个老家伙没安好心眼，老刘在铁道部混一辈子了，这两个人有什么花花肠子肯定瞒不过他。 “海平不要有什么顾忌，坦率的说部里这些年对东北机车厂关心的不够。不过部里有部里的难处，七八年部里曾搞过一个普查，当时报上来的车辆厂大大小小合计一百三十余家，这么多厂子部里不可能都一一保留下来，优化资源势在必行。否则就是对人民财产的高度不负责任。”刘智高说到这里叹了口气。 八十年代铁道部还是很积极向上的，后世那种老子在壳里一呆，你爱咋咋地的“王霸”之气还没有养成，最起码人民铁路为人民是天天挂在嘴边强调的。 “对于部里来说手心手背都是肉，这些厂子都是当年含辛茹苦建起来的，部里虽然不舍。不过在改革和发展的大势面前，部里也不能不挥泪斩马谡，把有限的资源集中到几个条件比较好的厂子上，不过自主发展的厂子中也出现了像东北机车厂这种优秀的代表，证明部里两条腿走路的政策还是成功的。” 刘智高说完，身体后仰靠在了沙发背上，看着梁海平。 “刘部长，赵总师，那我可就直说了”梁海平笑着说道。 梁海平把技术人员的引进，青藏铁路招标，大功率交、直流电机研发力量的构建一一说了一遍。 “海平，东北机车厂是打算在国外引进燃气轮机技术？”赵铁民听梁海平说完，就意识到东北机车厂要求青藏铁路招标的深层目的。 梁海平点了点头说道：“国内没有这方面的技术，只能在国际上去找。” 赵铁民沉吟了片刻说道：“在七八年，部里就发现以现有的工程技术，解决拉萨至格尔木段的施工建设极其困难，青藏高原的冻土和美国阿拉斯加，苏联西伯利亚的永久冻土不同，属于chun化秋冻型，冬季坚固如钢，chun季一滩稀泥。” 赵铁民感触的摇了摇头，继续说道：“铁路路基在高原冻土上根本就站不住，每年开chun之后，由于路基变形下沉，钢轨像麻花一样被扭成无数段，而且唐古拉山、锡铁山等地区地震极为频繁，四级地震家常便饭，五级地震时常发生，每隔几年还会发生六级以上地震，因此在七九年青藏铁路的格尔木至西宁段铺轨之后，整个工程就全线停工了，部里一直在解决高原冻土，桥隧防震这种工程上的难题，直到八三年才把问题部分解决掉，八四年西宁至格尔木段才正式开通营运。” “从八四年到现在，冻土问题仍然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东北机车厂若是打算研制进藏的高原机头，一定要做好长期坚持的心里准备，我估计八、九年后拉格段能复工都算极快的。” 梁远若是在现场，一定会对赵铁民佩服有加，事实上直到新世纪，随着共和国国力的增强，工程建设技术的大幅进步，在2001年才正式开始了青藏铁路二期工程建设。 梁海平到是听出了赵铁民的弦外之音，按正常情况八、九年之后，在座的三人肯定都不会在原职不动，像年纪较大的刘智高八、九年之后估计得退二线了。这种超长的研制计划对梁海平个人绝无半点好处，风险到是不小。 若不是知道梁远有把东北机车厂收编的念头，梁海平是绝对不会研发时间跨度如此长的项目的，不过若是自家企业，时间长点也就无所谓了，反正肉在锅里，只是早吃晚吃而已。 经过大半年的现实实例和潜移默化。梁海平压根就没想过梁远有失败的可能。 自己侄子的这些小心思，梁海平哪能和赵铁民一一解释，不过赵铁民既然表达了善意。自己也不能视而不见，梁海平想了想说道：“赵总师，说心里话。东北机车厂若是生产电力和内燃机头底子太薄弱了，将来部里采购机头时，真没信心能生产出比大连和株洲厂还好的机车。” 梁海平不着痕迹的捧了铁道部一下。 “由于业务上的往来，东北机车厂同部队和中国科学院都有着不错的关系，在上打算燃气轮机车项目之前，我们曾找过中科院和部队的相关专家做过技术方面的前瞻xing座谈，当时还把部里大同车辆厂前些年研制的长征一、二号燃气轮机车当作案例解析过。” “哦，海平快说说”技术出身的赵铁民兴趣大起。 铁道部早就认识到燃气轮机车在青藏铁路上的牵引优势，1964年就启动了长征型燃气轮机车的研制工作，在东风4型内燃机的基础上。更换了涡喷发动机改燃气轮机的动力核心，又从新设计了冷却系统，可惜的是国家的工业底子太过薄弱，长征型机车燃机的热效率一直不高，再加上共和国自产发动机低劣的使用寿命。使得机车故障连连。 因此长征型燃气轮机车一直没有正式投入到营运之中，不过铁道部在这上边也算是下了大力气了，在长征型燃气轮机车起火烧毁之前，铁道部一直在对机车进行着调试修改工作，从69年第一台样车下线到81年起火烧毁，铁道部在燃气轮机车上足足花费了十三年的时间。算是倾“部”之力了。 梁海平和梁远不知道的是，在铁道部内部，一直就有着燃气轮机派的存在，八十年代初长征型燃气轮机车在焦柳铁路上烧毁之后，继续研制的再造样车的呼声就一直没停过，甚至在八八年，铁道部主办的《内燃机车》刊物上，还有着关于长征二型牵引电机，燃气轮机新型冷却系统这种技术xing文章的存在。 直到九十年代初期，和西方的科技交流ri益密切，共和国逐渐认清了航空发动机的研发与制造难度，接受了自己和一流发动机技术至少差距三十年的事实，面对整个国家都无力改变的局面，铁道部内部du li研发燃气轮机车的声音才算彻底消失。 “长征型燃气轮机车项目的失败，主要原因有两个，一个是我国航空发动机技术不过关，导致源于航空发动机改制的燃气轮机故障频发，还一个就是部里在燃气轮机车的发展上处于受制于人的局面，根本没有主导权。”梁海平简洁的说道。 赵铁民听梁海平说完，轻轻的拍了一下沙发的扶手。 若是注意到中国燃气轮机车的研发报道就会发现，长征型燃气轮机车是由哈尔滨汽轮机厂，湘潭电机厂，大同机车厂，中国铁道科学院，哈尔滨铁路局，清华大学，哈尔滨工业大学，中国涡轮研究院等多家单位联合研制的。 “我听哈尔滨工业大学的一名教授说过，当年机车的研发计划出来后，机械部说燃气轮机的压气机叶片归我管，于是哈尔滨汽轮机厂加进来了，航空部说动力涡轮和燃气导向涡轮归我管，于是燃气涡轮研究院加进来了，燃烧室的技术涉及到工程热物理技术，教育部的清华大学加进来了……。” 互联网时代曾有句流传甚广的名言，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天涯海角，而是你在网通，我在电信。无论哪个国家，哪种政体，大型企业或部门间的鸿沟是倾太平洋之水也填不上的。 看看ri本，同为三井财团旗下企业的索尼、东芝，在数字时代分别推广的记忆棒和闪存，就是这种鸿沟的最佳注脚。 所谓壁立千仞。无yu则刚。铁道部的强势也是相对而言，面对无yu无求的大学、研究院、和汽轮机厂，铁道部根本没有能拿捏的地方，几个互不统属的部门合力搞一项jing密度极高的科研产品，这种结果是可以预知的。 梁海平看着赵铁民不由自主的频频点头，继续说道：“考虑到国内的现实条件有限，所以车厂把动力总成。放在了引进国外成熟发动机上。” “海平，燃气轮机可不便宜啊。” 别看铁道部每年几十个亿的利润，这东西也只能在国内花花。以国家现在的综合国力而言，人民币在国际上与废纸无异。 “车厂也没这笔钱，至少要几千万美元才有可能引进成熟的发动机技术。”梁海平摇了摇头。 看着赵铁民和刘智高疑惑的目光。梁海平继续说道：“不过车厂通过部队的关系，在香港找到了一家对国内铁路车辆行业有兴趣的投资商。” 和盛京路局合作全部由深圳联合银行和其下属的信托公司出面，因此这次梁海平把引进燃气轮机的事情，扔到了梁远刚在香港成立远嘉国际信托投资公司头上。 “由他们出资引进国外先进的燃气轮机动力总成，然后和东北机车厂合作生产燃气轮机车，车厂的主要工作就是把动力总成完美的集成到机头上去。” 八七年的铁道部远不像后世那般保守、顽固，很有些海纳百川的姿态，铁道部高层甚至还在考虑引进外资加速国内的铁路建设。 “这些年车厂挣扎求存，在路外积累了不少人脉，燃气轮机车的技术来源。资金来源刘部长和赵总师放心，只要国际形势没有重大变化基本是板上钉钉。” 八十年代的港澳侨胞还是非常吃香的，这种大事在刘智高、赵铁民看来，梁海平不可能信口开河，两个人哪能想到。和他们打交道的根本不是眼下还十分憨厚、直爽的梁海平，而是jiān猾似鬼，胆大无比的梁远。 该交换的意见都交换了，双方也没有根本xing的分歧，谈话的气氛越发融洽起来，梁海平又乘机述了一顿车厂的苦楚。刘智高和赵铁民也大义凛然的表示，对车厂未来的工作一定多加指导，纳入到铁道部的发展规划中来，未来车厂再引进国外先进技术，部里一定大力支持云云。 双方才对未来的发展有了一个比较明确的共识，梁海平才按梁远的说法提出车厂技术力量不足，希望部里能派出jing干人员，来本溪共同推进243型电力机车的国产化工作。 至此，刘智高和赵铁民来盛京路局的目的算是成功达成，不仅把部里眼馋的243型电力机车技术搞到手，还把新崛起的东北机车厂拉到了自己这边。 接下来的ri子刘智高、赵铁民如期回到了北平，二人没有失言，在新一期的人民铁道报上，关于燃气轮机车的文章呼呼的冒出了一大批，从自主研发到力主引进更是吵得不亦乐乎，而适合燃气轮机车牵引的青藏铁路的二期工程也被频频提及。 所谓朝中有人好做官，和25s双层车底下线时，只得到了一块豆腐大的报道不同，243型电力机车被人民铁道报做起了连载，从min zhu德国正在在广深铁路上运行的24型车底讲起，先高度赞扬了进口的24型车底这些年在国内的优异表现，然后才提及243型电力机车是min zhu德国最新研发的高速型机车，营运时速可达140公里/小时，在未来甚至有提速至160公里时速的潜力，报道最后还提到第一台国产的机车243型机车已经下线，目前正在北平环线做实验云云。 梁远和梁海平看着这份人民铁道报只能相顾无言，摇头苦笑，倒是梁海平对铁道部的认识又深了一层。 十二月十六ri，盛京路局的首年度第一笔25s型车底租赁款，三点二个亿人民币打进了联合银行的帐户，以林建的稳重还是有些情绪激荡的给梁远这边来了个电话，说了这件大家都知道的事实。 十二月二十五ri，第二个编组的25s型车底全部下线，在苏家屯编组站组成整列之后，在哈大铁路上高强度的跑了三天，光大连就跑了六次，25s型车底的质量一如既往的稳定，松了一口气的刘长河把梁海平叫到路局，两个人整整闲聊了一下午，刘长河最后还表示，东北机车厂将来若能成功产出燃气轮机车，只要自己没退居二线，肯定会大力支持。 近期一直焦头乱额准备考试的梁远，听梁海平说完心情愉快了不少，刘长河肯抽出一下午的时间和梁海平闲聊，代表着其打算发展和梁海平的私人关系，意味着刘长河对东北机车厂的未来十分看好，这个消息对于梁远来说比和部里扯上关系重要的多。毕竟老梁同志可是刘长河货真价实的下属。 “将来老梁同志搞不好还得指望我们升官发财呢。”梁远得意洋洋的说道。 “那我把你的那些小心思拿出来，和你爸商量商量怎么样？”梁海平笑着问道。 看着梁远迅速垮下来的脸sè，梁海平哈哈的大笑起来，说道：“1月1号辽东半岛号正式营运，看小远你的这些天的情况，这个热闹估计是掺和不上了，不过5号你最好抽出些时间，刘长河打算介绍一些铁路信号方面的高级工程师去本溪老厂，和我们探讨25s型车底后续改型的一些自动化项目。” “我估计你和老苏都会对这个感兴趣的。”梁海平肯定地说道。rs！！！ 第102章 准备 一月一ri，已经在各种新闻、报纸上，预热了半个多月的辽东半岛号正式上线营运。 作为辽东半岛号的车底供应商，梁海平需要乘坐首发车次直达大连，并在车上接受相关记者的采访，抵达大连后还需要参加一个庆祝辽东半岛号成功营运的庆功会。 盛京路局的一把手刘长河也将跟随首发车次赶往大连。 梁海平给周恒打过电话，约好出发的时间，然后掐着时间出了宾馆，结果在宾馆楼下足足呆了二十多分钟，周恒的伏尔加才来迟。 梁海平拉开副驾驶的车门钻进汽车，却意外的发现梁远和宁婉嘉、宁婉菲一起坐在了汽车的后排。 “小叔，我让小周叔叔去接第102章 准备这两个丫头了，所以来的晚了。”梁远笑嘻嘻的说道。 两只萝li先甜甜的和梁海平问好，然后一人揪住梁远的一只耳朵气呼呼的说道：“丫头也是你叫的吗？” “反正你们下个月也会输的，提前＋＋几天有什么大不了的。”梁远一副我赢定了的样子。 “小叔才不会专门生产一列双层客车，让我们回家坐呢。”宁婉菲脆生生的说道。 “小叔，你说是吧？”宁婉嘉问着梁海平。 梁海平被这没头没脑的话弄得一愣，不过看出来是梁远和两个小丫头在搞什么鬼把戏，兴致盎然的问怎么回事。 “小叔，小远说下个月东北机车厂会生产出一列双层客车，换装回家的t27/28次，我们可以做双层火车回家过年呢。”宁婉菲唧唧咋咋的把和梁远打赌事情说了一遍“小叔，你说可能吗？”宁婉嘉有些紧张的问道。 梁海平看着两个小丫头有些紧张的卡巴着大眼睛，期盼的看着自己，觉得有些好笑，从小到大，两个小丫头和梁远打赌鲜有赢的时候，这些年经常听到梁远得意洋洋的和自第102章 准备己吹嘘，和两个小丫头打赌赢了一周的零huā钱或者零食什么的。 东北机车厂25s型双层客车的月产量梁海平心中有数，莫说在农历年底之前肯定生产不出一个编组，就是生产出来也轮不到t27/28次换装，下个编组换装的肯定是进京的t11/12次。 梁海平哈哈一笑说道：“小叔这边是肯定生产不出一个编组的，除非小远还能找到别的厂子生产。” 两只萝li在梁海平这里得到了准信，兴奋欢呼了一声，宁婉菲咯咯的笑着，伸出粉白的小手，掐住梁远的脖子摇晃着说道：“小远，你输定了，快叫几声姐姐听听，反正提前几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 宁婉嘉也咯咯地笑着，伸手揉搓着梁远的脸颊娇柔的说道：“小远，到时候可不许耍无赖。” 梁远呲牙去咬宁婉菲的手腕，宁婉菲笑着松开了梁远的脖子，抽回了手臂。 “小远，你打算和我去大连？”梁海平早就习惯了三人间这种亲密无间的打闹，视而不见的问道。 “去大连今天可回不来了，晚上大连那边要举行庆功宴的。” 梁远伸手捉住宁婉嘉的手腕，撇了撇嘴巴说道：“这种龟速火车我才懒得坐呢，我只是想去看看辽东半岛号的上座率怎么样。” 这大半年，梁海平已经听过梁远无数次抱怨铁路的客运速度了。 “小叔，你不用管我们，今天南站肯定人荒马乱的，小叔帮我们混进站台就好，我们自己找地方呆着。” 周恒把几个人送到南站，然后找了站前广场找了个地方停车，等待梁远和两个小丫头出来。 梁海平带着三人顺风顺水的进了车站，然后去了8号车厢处和刘长河等人汇合。 梁远和两只萝li悄悄的溜到了列车的尾部，两个小丫头看着眼前蓝白相间，简洁大方的的双层客车，兴奋不已。 “小远，比电视上好看多了呢。” “小远，我们明年夏天去大连玩好不好，就做这趟车去。”宁婉嘉的脸颊上泛起让人心醉的淡粉的sè晕，摇晃着梁远的手臂说道。 梁远想了想明年夏天事情，还真不敢答应宁婉嘉的要求，万一自己失约了，小丫头嘴说上不会说什么，暗地里伤心却是一定的，前些时自己临时跑去绥芬河，答应宁婉嘉一起去逛盛京故宫的事情泡汤，回来后小婶还调笑自己说，嘉嘉这个小媳妇将来是肯定跑不了的，听见梁远溜走，小丫头眼圈通红，把小婶看得心痛不已，只好替梁远收拾乱摊子。 “不用等到夏天的，下个月回家过年你们就会坐到的。”梁远大剌剌的说道。 两只萝li看见梁远还在死鸭子嘴硬，唧唧咋咋的说着下个月一定要梁远好看，到是把去大连旅游的话题岔过去了。 三人是跟着梁海平提前进站，购买了车票的旅客还没有检票，车厢里暂时空荡荡的，两只萝li好奇的在两层车厢之间走动，不停的问着问那，三个人在车上溜达了十来分钟，检票口开始检票放行，购买了首发车票的旅客开始陆续登车。 梁远和两个小丫头下了列车，跑到八号车厢处看着刘长河，梁海平一干人等应付记者，还有五分钟开车时，梁远打发两个小丫头去帮自己统计辽东半岛号的上座率，三个人每人六节车厢，两个小丫头对能帮上梁远工作的忙高兴不已。 当车站广播里响起：列车马上就要开车了，送亲友的旅客请及时下车的提示后，满头大汗的两只萝li才跑过来和梁远汇合，梁远掏出手帕，指了指额头递给宁婉嘉问道：“嘉嘉，菲菲，你们那边人很多很挤吗？” “不是啊，没有站着的呢，不过座席都满了。”宁婉菲说道。 “我和菲菲相当于爬了十多层的楼呢。”宁婉嘉擦了擦额头，把手帕递给了宁婉菲。 这两个小丫头太可爱了，明明只用一次上、下就能完成的事情，还没等梁远笑出来，宁婉菲接着说道：“都怪小远，非让人家一节一节的看过去。” 梁远听完心头一紧，原本的笑意荡然无存，看着两只萝li张着小嘴微微的喘着气，如初雪般的脸颊上铺满了粉sè的红晕，一股莫名的情绪弥散在心中。 伸出手拍了拍两个小丫头水嫩的脸颊说道：“是我不好，没说清楚，让你们两个跑了许多冤枉路。” 宁婉菲把手帕递给梁远，不在意的问道：“小远，你统计这个做什么啊？” “看看铁路到底能赚多少钱？”梁远没瞒着两个小丫头，笑着说道。 “铁路能赚很多钱吗？”宁婉嘉好奇的问道。 辽东半岛号采用的18节大编组方式组成的全列，其中17节是被盛京路局定义为软座的，158人定员的二等车厢，在九号车的位置加挂了一节餐车，为全列提供餐饮服务。 整列辽东半岛号装载旅客2686人，由两台东风4b型机车牵引，由于是全程空调的直达列车，票价接近老式22型车底的一倍，原来盛京至大连的特快列车最高票价是18元，辽东半岛号的票价是30元，和盛京至北平的普通硬座车票持平。 由于全列载人较多，辽东半岛号若想全程保持80公里的平均时速，两台牵引机车基本都将处于满功率牵引状态，以八十年代中国铁路机车的燃油消耗水平，每小时大约消耗掉550升/台柴油，在五个小时的运行中两台机车要烧掉5500升柴油。意味着盛京至大连的燃料费用只需huā费不到7000元，而收入确高达8万多元。 按照盛京路局规划辽东半岛号每ri早八、晚四各一班，相当于一列编组一天跑一个来回，意味着辽东半岛号每天会给盛京路局带来32万的现金收入，刨去油钱每天的收入差不多能到30万元。 这简直和抢钱没什么区别，在梁远的印象里直到2010年之后，哈大高铁正式通车营运，辽东半岛号才正式被crh系列动车组取代，在那之前辽东半岛号的上座率一直都在99以上，只不过前世使用的是单层的25g车底罢了。 对于辽东半岛号来说，一年产生的现金流就足以支付整列编组的购买费用了，在车底剩下的20多年使用寿命中，再有收入就是纯收入了，难怪刚才看到刘长河都笑得合不上嘴。 梁远拿辽东半岛号当例子，和两只萝li说了一遍铁道部能赚多少钱。 “好多啊。”两只萝li转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惊讶地说道。 “小远，你统计铁路能赚多少钱做什么呢？”宁婉嘉问道。 “为小叔敲诈刘长河做准备啊。”梁远微笑着说道。 经过这大半年的耳闻目睹，两只萝li对梁远赚钱的本事到是深信不疑，虽然不明白梁远为啥要敲诈刘长河，还是一脸崇拜的看着梁远。 “嘉嘉，难怪我们的零huā钱总被小远骗走，连大人都不是小远的对手呢。”宁婉菲有些感叹的说道。 宁婉嘉用力的点了点头说道：“以前和小远打赌总是输掉呢” “嘉嘉、菲菲，要不这次你们也趁早认输算了，给你俩打个五折，叫半个月小远哥哥就好了。”梁远笑嘻嘻的说道。 “小远，你休想，这次你输定了。”双胞胎异口同声的说道。 三个人看着辽东半岛号续续启动，才转身说笑着出了车站。 时值元旦，两只萝li听同学说联营公司又进了一批新衣服和好吃的，揪住梁远直奔商场，三人连吃在玩逛了大半天，直到傍晚梁远才把两个小丫头送回家。 隔ri，梁海平乘坐早班的辽东半岛号返回盛京，去南湖科技园找苏良宇研究五号和铁路信号专家的座谈会，却意外的发现梁远没去东大当好学生，而是和苏良宇围着一张硕大的图纸写写画画。 梁海平好奇凑过去看了一眼，发现是个装置的系统图，却没认出来是什么。 “小远，还以为你去上学了呢，还四天才开始座谈会，你和老苏这么早就开始准备了？”梁海平问道。 “才不是准备座谈会呢，还不是因为小叔说t27/28次不能换装25s型车底，我要是在不搞出点东西，这个年可就凄惨了。”梁远摇头晃脑的说道。（未完待续！！！ 103章 塞拉门背后的阴谋 梁远拍了拍桌子上的图纸说道：“小叔，下批25s车底该轮到进京的t1112次了。” 梁海平点了点头说道：“刘局长说了，凑够一个编组就换，昨天还说让我们加紧生产，争取过完年把进京的四个编组都更换完毕。” 梁远嘿嘿一笑说道：“小叔，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电气塞拉门不，我和老苏现在就搞这个呢。” “小远，你怎么想起来弄这个了？”梁海平有些疑惑的问道。 “当然是为了打赌啊。”梁远不着调的说道：“我打算和小叔要一节25s车底，加挂在t2728次上，不过也得有个合适的理由不是。” 梁海平哈哈的笑了起来说道：“小远，这明显是在耍赖啊。” 梁远和两个小丫头打赌是过年回家能否坐上双层火车，而不是t2728次整个编组换装，梁远顺水推舟的用整个编组换装混淆两只萝莉的视线，提高事情的难度，然后眼看着两只萝莉向大坑里边跳。 { 梁远得意洋洋的笑着说道：“她们两个从幼儿园开始，打赌就没有赢过我。” 苏良宇看梁海平和梁远笑得十分欢乐，好奇的问起事情的经过，梁海平把两个小丫头和梁远打赌的事情说了一遍，苏良宇听完也哈哈笑了起来说道：“我说小远今天怎么这么勤快呢。” “在过几年，对于准高速铁路。高速铁路，城市地铁、轻轨，豪华型公路大客车，中巴车来说，电动塞拉门可以说是必需品。”梁远边笑边说道。 梁海平对电动塞拉门了解不多，苏良宇在国外对这种东西十分熟悉，点了点头说道：“早在五年前。国外新生产的公路大客，中巴，和轨道交通车辆。已经开始大批量使用这种结构的电动门了。” “小叔你一定没注意到，盛京至北平的t1112次和吴淞至北平的t1314次都在北平站的2站台发车，两列列车的发车时间一个是晚上6：32。一个是晚上6：35，t1112次早走三分钟。” “老刘把辽东半岛号弄得那么豪华，未尝没有和沪局的t1314次别苗头的意思，小叔你说把t1112次换成电动门，新型的电动门老刘会不会很支持。/”梁远笑吟吟的说道。 “你是在打沪局的鬼主意？”梁海平拆穿了梁远的小心思。 t1112次和t1314次的“恩怨”还得从建国时讲起，49年伴随着伟人洪亮的声音，新中国在一片废墟瓦砾中站了起来，当时共和国东北地区的铁路系统是最完善的，加之刚建国时共和国的整个工业基础全在东北，盛京作为工业基地的代表xing城市。国家把1次，2次特快列车的荣誉授予了盛京至北平的客运编组，毕竟伟大、光荣、正确的中国**可是工人阶级的先锋队，哪有不把荣誉授予自己娘家的道理。 而那时的吴淞虽然在城市规模、繁华程度和知名度上能甩出盛京八条街，可惜没经过五十年代三反五反运动的大吴淞。还是小资产阶级和帝国主义买办，投机商人的集散地，在车次上只好屈居3次，4次。 有趣的是随着共和国政治气候的变迁，盛京至北平的1次，2次特快列车的荣誉交给了北平至长沙的客运编组。而吴淞至北平的3次，4次特快列车的编号，交给了北平至莫斯科的国际列车编组，这对难兄难弟变成了1112次，1314次，继续着以前的“恩怨”。 这种良xing竞争一直持续到九十年代，随着九十年代初国家大力开发浦东和东北老工业基地的衰亡，渐渐分出了胜负，经济上的差异使得双方愈行愈远，到了九十年代中期，1112次已经无力跟上1314次的步伐。 步入新世纪之后，随着北平至吴淞间京沪高铁的建成营运，1314次华丽的转身变成了时速380公里的g1314次，而老迈的1112次还继续跑着160公里的时速，蹒跚在白山黑水和燕赵大地之间。 在八十年代，长三角的城市群和环渤海城市群的发展水平基本持平，t1112次和t1314次刚好斗得旗鼓相当，若是单单只是空调双层客车，对于沪局来说，是否更换同样是空调客车的t1314次车底还会犹豫不决，毕竟25s型车底还没通过30万公里的定型营运和例行拆解。 可梁远若是把电动门给搞出来，肯定会变成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闭着眼睛也能想象得出，同样是即将发车，一边伸手按了下按钮，车门自动徐徐关闭，一边在老冤家的眼皮子底下，手脚齐上阵的先放下翻板，在关上车门，还得掏出钥匙费劲的拧上几圈，把脸都丢到铁道部眼皮子底下了，以京局职工的嘴皮子，沪局的大局长不知道得被埋汰成什么样呢。这种情况若是真实发生了，以沪局自认老子车辆设备水平全路第一的心态是万万不可能接受的。 梁海平作为铁路家属，对各个路局之间的种种传闻和野段子知之甚详，当梁远一说转眼就猜出了梁远的那点小心思。 对于梁远来说就是神仙，也不可能挽救整个东北老工业基地衰亡的趋势，除了在某些行业可以保留着火种，少走些弯路，别被飞速发展的国际社会抛下太多，在大势面前梁远能做的还是很有限的，因此对于打算改变ri后中国高速铁路格局的梁远来说，和沪局越早搭上关系越有利，未来的京沪高铁肯定还会成为中国高速铁路的先行者和标杆。 在对岸岛国那个名叫三井的庞然大物，盯上中国高速铁路之前，留给梁远打基础的时间与空间不会太长，太多。 “不过小远，你搞的这种门和常见的电气塞拉门不太一样啊。”苏良宇用直尺轻轻的敲击着图纸说道。 塞拉门分两种，一种是内开，启动后门向车厢内凹进一块，然后平行移动，还一种是外开，启动后门向外凸出，然后平行移动，对于全球铁路车辆来说，内开式塞拉门只有ri本的新干线从疾风型高速列车上才开始配置，在疾风型上线营运之前，近乎全部的塞拉门都是外开式。 当年的中国铁路在引进高铁之前，曾在国外引进过外开式电动塞拉门，并在中国铁路上进行了大规模应用。 对于外开式塞拉门来说，在中国铁路上使用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整扇车门在关闭后只能承受75公斤的重量，超出承重范围之后，车门就极有可能从车厢上脱落，而对于内开式塞拉门来说，就没有这种弱点，除非把整扇门弄断，否则是不会从车厢上脱落的。 梁远前世，九十年代昆明举办世博会，恰好时逢国产的第一代，动力集中牵引内燃动车组“新曙光号”下线，交付给吴淞铁路局使用，逢此盛事昆明铁路局向吴淞铁路局提出借用“新曙光号”，为昆明世博会助兴。 一番交涉之后，新曙光号被调往昆明路局，用于运输参观世博会的乘客，对于中国铁路来说，列车超载是常态，不超载才是怪事，因此在某次运行中，“新曙光号”的整扇外开式塞拉门就飞了出去，至于旅客伤亡，当时讳莫如深。这也是共和国的传统，在重大喜庆的ri子里，这种涉及到中华民族脸面和荣誉的事情，谁敢上报，谁破坏了世博会安乐祥和的氛围，谁就是在破坏社会主义的安定团结。 不过自从昆明事故之后，以后铁道部生产的电动塞拉门的车底，都在塞拉门的内侧喷涂上”塞拉门严禁挤靠”几个明晃晃的红字。这件事情还是前世梁远工作后，认识了一位在铁道部“北车”集团工作的朋友才得知的。 “离那玩意越远越好，有时候电气故障，列车运行时塞拉门还会无故的自动打开，故障几率大约在千分之零点零九左右。”北车的工程师如是说 “我弄这个是内开的，老苏以前见到的塞拉门应该都是外开的。”梁远说道。 当年得知昆明那起事故之后，梁远还特意上网，把两种塞拉门的结构图都找出来进行比较，因此大致的机械原理图梁远都能画出来，只是电气控制这块就只能交给苏良宇了。 “老苏，国外那种外开式塞拉门在国内很不适用，我们国家一列火车能超员百分之三百，赶上个年节什么的车门还不得挤飞喽” 苏良宇点了点头说道：“没想到电机控制系统先在铁路上使用了，还以为能先用在小远搞得那个无叶风扇上呢，不过眼下控制jing度还是个问题，农历年之前只能把样品能搞出来。” 塞拉门的开关是靠风缸提供开关的动力，电机控制开关的动作，因此塞拉门的核心技术只有两个，一个是驱动风缸的jing密加工，一个就是电机控制系统。 梁远嘿嘿一笑说道：“只要老苏能在农历年之前把样品装上25s，让我有理由弄节车底加挂在t2728次上就好，别的我才懒的管呢。” 注1：车底跑了30万公里后要返厂进行拆解，大卸八块之后，所有的结构件都要进行金属疲劳鉴定和测试，以检验车底的长期使用xing能。(未完待续。。) s 第104章 自寻死路的期末考 梁远说的懒的管果然付诸于实践，和苏良宇把塞拉门交代清楚，然后又让祁连山在香港买了几种市面上常见的塞拉门做参考，之后一头钻进东大校园，连五号苏良宇同铁路信号方面的专家座谈会都没有去。(.) 消失了接近一学期的梁远翻出崭新的教科，把王蒙蒙的课堂笔记复印了一遍，然后每天老实的上课，晚上也没回909小区，而是跑到了久违的宿舍留宿，王蒙蒙几个人对梁远的反常表现十分不解，晚上一起打热水时问起梁远原因，梁远大咧咧地说道：“要考试了，怎么也得装几天好学生，给学校留个好印象，万一考试不过去学校走后门，也得给学校留个可以挽救的印象不是。” 几个人听完一起没心没肺的哈哈大笑，结果出水房后却意外的看到方鸿萍脸面沉似水的站在门口，王蒙蒙、宋飞、于文杰吓得一缩脖子，好似犯错误的是自己，蔫头巴脑的说了句：“方老师好。”然后排成一排拎着暖瓶沿着墙根，从方鸿萍身边溜了过去。 -- 大放厥词的梁远看着方鸿萍脸上能刮下来半斤寒霜，也不禁头痛无比，硬着头皮挤出了一丝笑容说道：“方老师也来打水啊。” 方鸿萍看着眼前这个少年怠懈的笑容，恨不得把手上的暖瓶丢过去，幸好下来打水了，要不自己还以为这家伙浪子回头了呢，深深的盯着梁远的表情看了半天，除了略显尴尬外没有发现半点悔意，方鸿萍重重地哼了一声，没搭理梁远直接进了水房。 梁远无语的抓了抓头发，摇了摇头出了水房。 “兄弟，自求多福。”宋飞有些同情的看着梁远。 “没事，我和蒙蒙挨着，蒙蒙把字写大些，有不会的用眼角膘一眼就能看到。”梁远笑着说道。 几人拐过水房的转角，梁远正和三人吹嘘自己的眼神如何犀利，迎面碰到同班的杨丽丽，祝美月拎着暖壶迎面走来，宋飞笑嘻嘻的和两名女生打招呼，两名女生微笑着对梁远几人点了点头，然后对着梁远身后说道：“方老师好。” “水房热水没有了，过2个小时再来。”方鸿萍的声音在梁远身后响起。 梁远看着王蒙蒙几人回头看了一眼，然后辛苦的压抑着脸上的笑意，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等回到宿舍，三个人看着梁远笑得前仰后合，梁远苦着脸说道：“兄弟们，这回彻底完蛋了，估计过完年就永别了。” 一月九号，东大少年班第一学年上半学期期末考试如期举行，梁远走进教室，发现有张桌孤零零的摆放在讲台的右手边，看着王蒙蒙三人对着自己挤眉弄眼，叹了口气主动向那张孤立的桌走去。 瞄了一眼桌的左上角，果然贴着自己的学号，梁远苦笑着放好文具，看起来方师太对自己的偏见是越来越深了。 历史总有其顽固的一面，这一世的方鸿萍虽然是梁远的班主任，但仍然教授梁远数学。 上课的铃声响过之后，方鸿萍抱着一摞卷纸走了进来。(.) “大家都是真正的天之骄子，考场的纪律我就不再强调了，希望同学们遵守。”方鸿萍简单的说完，依次把卷纸发了下去。 梁远看着手中印有远东大学字样的高等数学卷纸感慨万千，兜兜转转了十多年之后，自己居然又坐在了东大的教室里，1997年到2000年又到1987年，真是一条混乱的时间线，想着上一世方鸿萍用高数教材，敲击着讲台那霸气侧漏的模样，不觉得有些痴了。 一股淡淡的雪huā膏的味道飘进鼻端，好淳朴的气息，神游天外的梁远下意识的想到，哪个妞还在用这么古老的东西，微微抽动着鼻翼，梁远飘忽不定的目光顺着气味的来源望了过去。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段无比优美的弧形曲线，方鸿萍拿了一把椅子坐在了梁远的对面，前方的低低的水泥讲台和梁远的课桌距离很近，坐着的方鸿萍也挨在梁远的桌前，一对高耸却好似放在了桌上，占了小半张桌子。 方师太真该去练短跑，应该会比别人少跑许多呢，梁远不着调的想着。 浅蓝sè的高领毛衣在雪白的脖颈处翻卷着，红润嘴唇线条分明，虽然略有些大，但弯曲的弧度却十分迷人，鼻梁高耸，睫毛长长，眼下的方鸿萍却没有带前世那副招牌一般的黑边大框眼镜，让十分不习惯的梁远感觉很是错乱。 拿掉了黑sè边框的大框眼镜，方鸿萍的面部曲线无比的柔和，梁远这才发现方鸿萍的眼睛略有些狭长，瞳孔和瞳仁却不是十分清晰，黑白的界限也不分明，显得眼神朦胧弥散，给人以似醉非醉的感觉。 两世为人，才发现方师太居然长了双传说中的桃huā眼，梁远暗自想着。 “看什么看，别发呆了，会多少答多少，过完年下半学期要好好上课了，你的底子很好的，努力半年的话，明年的年度期末大考还是没问题的。”方鸿萍靠近梁远轻声说道。 伴随着方鸿萍低声的温言软语，梁远那种时空错乱的感觉越发强烈了起来，难怪蔡晓兵那个家伙对方师太痴迷不悔，念念不忘，温柔起来的方师太果然揪人心干，真不知道那个家伙是在什么时候发现这一点的，那个该死的家伙，这种好事都不和兄弟们说，一瞬间，梁远那颗中年大叔的猥亵、邪恶的灵魂占了上风。 “还以为方老师很累呢。”梁远恍若又回到前世工作后，和同事们聊天打屁的情景，一边说一边暧昧的看着方鸿萍搁在桌子上的那挺拔、硕大的胸部……。 眼看着一股血线自脖子升起，转眼就爬满了雪白的脸颊，方鸿萍本来就雾蒙蒙的桃huā眼更加显得泣玄yu滴，清醒过来的梁远却没了欣赏眼前美sè的心思，真是让人疯掉了，梁远恨不得把脑袋放进课桌里，看来自己果然活腻歪了，方师太都敢调戏了。 接下来的时间，听着耳边清晰可闻的呼吸声，梁远像鸵鸟一样埋着头，五味参杂的答着高数卷纸，却再也不敢抬头和方鸿萍的目光有半点交接。得益于当年方师太给打下的功底，梁远在理科上没有遇到任何困难，不过在面对时事政治时却有些抓瞎，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正是国家改革风云ji荡的时期，无数的第一次此起彼伏，梁远看着卷纸上很多问题都不敢下笔回答，万一在某条上泄漏了天机，那可真是跳进太平洋也洗不清了。 梁远看着最后一道名为“谈谈李紫ri〖总〗理提出的打破僵化机制，促进竞争发展，缩小行政拨付，扩大银行贷款的意义”的论述大题，禁不住无奈的叹气摇头。 这条政策就是眼下美国顾问给〖中〗央开出来的一系列市场经济配方之一，八十年代末期西方资本主义经济欣欣向荣繁华无比，而共和国还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蹒跚前行，说是不羡慕美国那是扯淡。 所谓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在经济大势的背景之下，共和国全盘西化的呼声和浪cháo此起彼伏，美国财政部的专家马歇尔？b？汀奇就是在这种情况之下，受聘于国务院，试卷上李紫ri〖总〗理提出的这四点要求，就是在马歇尔的参谋下出笼的。 在八十年代国际社会发生过许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像共和国和苏联都聘用过美国专家帮忙制定本国国策，其中苏联是最大胆的，天真的斯拉夫人还曾搞出了让人哭笑不得“休克疗法。”寄希望于一觉醒来其社会就会自动变成高度市场化的〖民〗主社会，简直“萌”爆了。 凭良心说共和国找的美国专家还算敬业，比苏联那只强多了，其倡导的在经济ri常运行中减小行政干预，还经济的本来面目还是有一定的进步意义的，可惜坏事就坏在一刀切上，面对国外专家给出的灵丹妙药，国务院大力推广执行，不分行业、企业统统推向市场，共和国自主创新的萌芽被一棒子打死，直到新世纪还没缓过气来。 以通讯和计算机产业为例，在八十年代初期国家就已经攻克了第一代蜂窝式移动电话的基础技术，掌握了相关的基础专利，当时的吴淞移动通信研究所曾经为长江航运开发了一套基于450mhz频谱的移动通信系统，并正式投入了商业营运，相比之下〖ri〗本于79年，欧洲于82年，美国于83年开始的第一代移动通讯网络建设根本就不算晚。 可惜的是伴随着〖中〗央一声令下，所有的科研经费由行政拨付改为银行贷款，萌芽状态的国产技术被扼杀与无形之中，指望每月工资不超过200元的科研人员，去贷款数十数百万，去搞移动通讯技术的完善和革新无异于天方夜谭。 与此同命运的还有北平微电子研究所的国产光刻机，光刻机被誉为现代微电子产业第一块基石，是芯片生产线的核心设备，当时国内已经有了成熟的10微米光刻机生产技术，并有能力研发新一代3微米光刻机，而彼时大洋另一端的美国，英特尔才把cpu的生产工艺提升至1.5微米。 在芯片行业共和国在八十年代和世界先进技术的距离是最近的，随着国家产业政策的调整，在美国微电子技术如坐火箭般狂奔前行的同时，共和国的芯片技术不仅毫无进步，反而大踏步后退，引进设备有钱，自主创新无钱也算是八、九十年代共和国科技圈的〖真〗实写照。 梁远最终还是决定，在时事政治的卷纸上保留着大片大片的空白。 考零蛋也是无所谓的，大不了明年给东大的赞助多一些罢了，眼下还是安全第一，否则哪道题不小心泄露了天机，自己面临的可不是一般的麻烦。 数理化加上英语，语文，政治一共六科，东大把考试都放在了一天，直到下午四点多，梁远才结束了一天考试，收拾好本文具梁远也没回宿舍收拾东西，直接同王蒙蒙等三人一一道别。 王蒙蒙问梁远，假期是否有时间参加少年班组织的一些社会活动，梁远指着自己那张独特位置的考桌苦着脸说道：“社会活动学校肯定不放心让你们自己去，估计也是方老师带队，我和师太两两相厌，大过年的就不去给你们添堵了。” “这回考试凶吉难料，这个假期我得抓紧时间活动活动，要不明年开chun搞不好会被学校遣返的。”三人看着梁远愁眉苦脸的模样，没心没肺的笑成了一团。 拎着包，梁远快步出了少年班的教学楼，两只萝li在楼下早就等的不耐烦了，东大附小也是在同一天进行的期末考试，不过比少年班要简单许多，每场考试只需要45分钟，两个小丫头的期末考下午两点就全部结束了。 看到梁远走出教学楼，两只萝li欢呼了一声，无视着身边的所有目光，宁婉嘉笑吟吟跑过来，拉着梁远的手臂说道：“小远终于考完了，从今天开始我们就算正式放假了，好期待呢。” 随手接过两个小丫头递过来的包，梁远好似回乡的民工，手里拎着自己的包，前胸后背各背一只，摇晃了一下手中的包，梁远也笑着说道：“终于考完了，这半个月已经沦落成给你们两个专业拎包的了，眼下总算解放了。” “你有什么意见吗，小远。”宁婉菲也靠了过来，伸手抓住梁远的另外一只手臂娇柔的问道。 “没有，一点也没有，给姐姐们拎包是小的的荣幸。”梁远看着宁婉菲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闪着莫名的光，立马毫无节cāo的见风使舵。 三个人嘻嘻哈哈的出了校门，沿着文体路向西走了三百多米转进临湖街，不远处周恒的黑sè伏尔加正安静的停靠在路边。 打开伏尔加后备箱，梁远把三只包扔了进去，然后笑嘻嘻的和两个小丫头一起钻进了汽车的后排，刚刚考完试的宁婉菲心情大好，只是和梁远挥了挥粉嫩的小拳头，没把梁远赶到副驾驶的座位上。 “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过年了，真期待小远输掉呢。” “考完试真轻松呀，小远最近这些天还有别的工作没有。” “菲菲，你就别做梦了，嘉嘉，年前除了一扇用在火车上的自动门，应该没有其他事情了。” 梁远一边和双胞胎聊天拌嘴，一边想起前些天和楚慧芬通电话时提到，自己要找的杜伟和孙继舟都已经找到，两人都决定今年农历年回国探亲时来盛京同梁远见面。 年前好歹能轻松一下，过完年才叫忙呢，不论是筹集引进发动机的资金，还是寻找可能引进的涡轴发动机，都是让人头大无比的事情。 先爽几天再说，闻着双胞胎身上清新淡爽的体香，梁远决定暂时把烦闷的工作都丢在一边。（未完待续 <b></b> 第105章 灯下黑 所谓世事不如意十有**，梁远虽然决定年前把工作上的事情都抛开，可惜还没清闲几天就被苏良宇揪到了南湖科技园。 无叶电风扇已经发明了将近半年，李远玲早就把空气动力上的技术的难点一一解决掉了，最近这段时间都是苏良宇带着实验室的部分开发人员，在研发交流电机的芯片控制系统。 由于技术难度上的原因，最开始无叶电风扇选用的是有刷的普通直流电机做吸气风扇的驱动，经过一段时间的运行后项目组发现，直流电机的碳刷会掉下许多粉末样的碳合物，残留在无叶风扇那道狭窄的排风缝隙中，经过后世高jing尖家电大cháo洗礼的梁远，当然不能容忍这种情况发生，否定掉有刷的直流电机之后，给项目组划了两条道路，一个是开发具有电子换向器的无刷直流电机，一个是开发交流电机的调速系统。 在八十年代，电机的电子调速和电子换向器在国际上也是相当前沿的学科，看着苏良宇一副苦瓜脸，梁远挥舞起金融?　的大棒，和苏良宇许诺这两项先不考虑控制jing度，只要能把系统的框架搭起来，可靠xing满足投入商业应用的要求，开发出来产品的控制jing度大约是那么回事就好，只要苏良宇能带人把有、无这个问题突破了，不仅明年微电子实验室的预算会加倍，骨干人员还会在盛京获得一套“资本主义样式”的住房。 苏良宇和手下的技术闲聊时，提及过美国的城市建设、ri常生活等等。国内的技术人员听后异常羡慕，八十年代的美利坚在中国人眼里才是名副其实的人类希望，那时的美利坚还没有搜查我们的船，炸掉我们的使馆，撞掉我们的飞机，而是正和中国蹲在一条战壕里，共同jing惕着那头看起来会随时狂暴的北极熊。 “小远。那个电子换向器实验室这边是一点基础都没有，实验室选择了开发交流电机的调速系统，忙了好几个月现在终于可以拿出来让你这个大老板看看了。”苏良宇笑着说道。 “哦。哦，老苏你们突破gto技术了”梁远一脸的难以置信。 自从尼古拉?特斯拉（注1）发明了交流电之后，如何对交流电进行随心所yu的控制和干预。是电气工程师们长久以来的追求。在信息时代来临之前，整个世界公认处于电气时代，而电气时代最重要的两块技术基石就是电力电子制造技术和随其衍生的变流技术，如果没有以晶闸管，电力晶体管等为代表的电力电子器件，电气时代就会变成空中楼阁。 而晶闸管就是电气时代最核心、最有代表xing的基础技术之一，自从1957年世界第一只晶闸管在美国通用电气的实验室诞生，该器件被广泛应用于各种电子设备和电子产品中，多用来作可控整流、逆变、变频、调压、无触点开关等。发展到八十年代已经从初代的单向晶闸管（scr）演变得成了可关断晶闸管（gto）。 对于梁远来说可关断晶闸管（gto），是ri后铁路机头采用先进交——直——交传动必须攻克的技术壁垒。只有通过以晶闸管为核心的变电整流设备，才能使源自电气化铁路高压线或机头自带发电机的高压、高频交流电变成适合驱动交流电机使用的普通工频电流。 “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可能”苏良宇摇了摇头说道。 “晶闸管是外购西德西门子的，调速的微处理器和控制程序才是我们自产的。” 看着梁远的表情从难以置信到有些失望，苏良宇哈哈一笑说道：“小远刚才说的gto元件自产我到是很感兴趣，那东西的生产线和微处理器生产线差不多。都是在晶圆上使用的离子光刻机，高jing度全自动定位仪等设备生产出来的，过完年组建du li器件实验室时倒是可以当作工作重点。” “老苏，你们能在实验室把gto还原出来？”梁远好奇的问道。 “gto原理和个别生产都不算难，最难的是批量生产的工艺和良品率，实验室的小试设备只能在一片晶圆上蚀刻一个gto器件。就算过完年中试设备都安装调试完，也不会有批量量产的能力。” 一片普通的四寸晶圆正常生产至少能产出30块芯片，实验室生产gto芯片一片晶圆上只能生产一块，这已经不是用奢侈能形容的了。 梁远听苏良宇说完gto的大规模生产上的难点，却心中一动。 中国铁路机车和中国航空工业属于一个类型的难兄难弟，好比飞机上国际主流已经上超音速了我们在玩螺旋桨，别人在飞三代的f16，我们在大肆修改米格21，对于铁路机车来说第一代电传机车变电整流设备采用的是单阳极汞弧整流管，这东西俗称引燃管，不仅剧毒而且可靠xing还不稳定，属于五十年代国际主流电力机头的整流变电技术，共和国直到七十年代末期才把采用引燃管整流的电传机头技术吃透，而那时国际上的电传机头的整流变电技术已经开始进入gto的时代。 改开之后铁道部花费巨资引进了k8电力机头，又开始了新一轮的gto技术攻关，随着一系列项目的引进，直到新世纪，才在大功率晶闸管上取得了突破，而那时国际上的电传机头整流变电技术早已经步入了igbt时代。 由于铁道部的独特体制，gto技术引进之后先被扩散到铁道部下属的十几所科研所和大学院校之中，随着国家教育政策的变迁，铁道部的下属院校在九十多年代被统一划归到教育部，结果gto技术在国内大学中大肆扩散。 gto技术对生产设备的要求并不高。在九十年代中期至新世纪之后，晶圆行业的jing度要求步入了点几几微米甚至纳米的时代，而gto只需5微米jing度的处理器生产线即可满足最基本的生产需要，因此国内的技术人员，对挂着高科技幌子的gto技术爆发出了无与伦比的研发热情，发挥了成都飞机厂大改米格21的jing神，把gto技术从原理到工艺研究得烂熟。在原有的技术基础上搞出了无数的微创新，难以计数的科研人员通过研究gto技术解决了职称混到了经费。 到了2007年前后，随便一个相关专业研究生。都能搞出一套经过优化组合后的gto生产工艺，伴随着gto技术的扩散，原来gto生产线上昂贵的等离子离子光刻机。高jing度全自动定位仪等设备，被成本相对低廉的接触式光刻机和自动腐蚀台代替，可以说新世纪之后，共和国的学术界一直领导着全球gto制造工艺的飞速发展。 虽然学术界在gto的制造工艺上取得了一系列重大突破，可铁道服役中的大功率gto整流的电传机头，依然高价在国外采购gto维护件，因为没有任何企业或部门投资生产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国际先进水平的大功率gto元器件。 当年梁远在北车工作的哥们自嘲的说道：“真tm杯具，学术界难得说了句大实话，结果被全国人民华丽的无视了好多年。不过要是投资才是傻子呢。gto的下一代技术igbt在国外都快被淘汰了，谁要是为了铁道部现役那千八百台机头投资七、八个亿建这么一个厂子才是真心有病呢。” “不是说gto和igbt的生产线和生产工艺基本一样么？以后可以继续升级啊，总比南车花四、五十亿引进那个igbt生产线好啊”当年的梁远问道。 “嘿嘿，也就是在七点新闻里我们才是真正的进行着可持续发展，除非早生二十年。现在这东西也就是混个职称经费罢了，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将来南车的那个igbt进来了，相当一部分人还能稳妥的继续混上二十年，去搞研发别说亏个十亿八亿了，就是亏个一、两个亿，你看哪个领导有这个胆子。” 在梁远的记忆里先进的gto生产工艺最终还是进行了商业化。jing明的江浙商人们把同样的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廉价十微米，五微米级别的国产光刻机、自动腐蚀台等设备和gto工艺完美的结合到了一起，用千万级别的投资，生产出了极其廉价的纯国产低功率gto器件，为国内最低档的弱电配电柜提供电子元器件，当然也大批出口到第三世界国家。 听说苏良宇说完，对比印证着前世的一些记忆，梁远对gto产业的认识又深了一层，复制这条前世江浙商人走过道路的诱惑，**裸的摆在了梁远面前，虽然大功率gto的生产工艺没有得到批量生产的验证，但单单短时间内在变电整流领域，追上国际一流水准就足以让梁远动心了，三年前ri本搞出……的大功率gto曾在世界范围内引起了轰动，目前的gto生产技术可是货真价实的国际前沿。 大功率的gto不行先生产低功率的，从民用弱电的配电系统起步也好，现在国内的工、民用建筑配电柜还在玩刀闸，铁心变压器，保险丝呢，这块市场在八十年代可以说是无尽的，梁远回忆着自己前世承包工程时，配电柜里的一系列元器件，工业上的配电柜是断路器和变频整流设备构成，普通民用的就只有断路器了。 从这个月开始，部队那边每月上千万的收益就彻底没有了，自己这些天还在冥思苦想去哪里搞钱，以自己的投资规模来说，光指望绥芬河外贸产生的现金流实在是太危险了，怎么就把上一世的老本行给忘记了呢，灯下黑果然是人最容易忽略的地方。 注1：这货大家自己度娘吧，这家伙是个真正的传奇。rs <b>最快更新，请收藏。</b> 第106章 交流电机控制系统 相对于燃气轮机的技术含量来说，低压配电柜可以说根本没有任何技术含量，abb，施耐德，西门子们八十年代横扫全中国的低压电气柜，无非就是标准化、模块化而已，所谓的高端产品也只不过是加上若干块单片机，组成了微机监控系统罢了，若是以梁远或苏良宇的眼光来看，没有任何高难度的地方。 可就是这种没难度的东西，在八十年代的共和国也足足追赶了多，从九十年代中期开始，民营企业才在低端的低压电气柜中占据了一席之地。拿最简单基本的配电箱来说，限于钢材质量，同等厚度的国产箱体强度严重不足，容易变形。 加工工艺粗糙，国产箱体在打开配电箱的柜门或抽屉时，螺丝刀，锤子是必备工具，更致命的是用于安装各种断路器的数模孔误差极大，正常两点固定的设备安装上一个螺丝后，另一个螺丝往往需要手动打眼才能继续安装下去，这样的产品对于使用者来说就是十足的噩梦，而这些问题对于梁远来说根本就不存在，哪怕是七《 十年代的航空发动机加工设备，也比新世纪普通的民用加工设备jing度高许多。 东北机车厂的设备当初是按照年产400台航空发动机规模规划购买的，在梁远看来十年之内，根本不用考虑发动机产能方面的事情，应该头痛的是设备的闲置问题。 低压配电柜的变电整流核心可以用gto器件解决，还剩下一个就是断路器了。这东西在中压或高压上，由于开关时涉及到电流灭弧问题还很有技术难度的，但在低压弱电上纯就是结构设计和绝缘塑料原料问题，普通民用断路器的结构，对于干了接近十年建筑的梁远来说没有任何秘密可言，在后世这种被老百姓称作空气开关的断路器，梁远随手能画出好几个品牌的结构。 过完年全都给他注册了。在中国最早注册空气开关专利的，就是施耐德的前身企业梅兰ri兰，梅兰ri兰于1988年5月11ri向中国知识产权局专利局提出名称为‘辅助跳闸单元与多极断路器单元相结合的组合式断路器‘的发明专利申请。国家专利局于1993年7月17ri授予其发明专利权。先让abb，西门子们吃个瘪，打死这些外国企业也不会想到。在中国这块现代电气技术的荒漠里，会出现自己这么一个怪胎，梁远得意的想着。 不过用于空气开关结构的绝缘塑料叫什么来着？是聚对苯二酰对苯二胺还是聚邻苯二甲酰胺？真可惜有机化学的专业课不是方师太教的，若是方师太教的自己肯定不会忘，应该像高数一样信手拈来吧，哪天得问问兰州化工厂的楚姨，估计这玩意目前国内生产不了的可能xing极大。 梁远凝视着窗外，脑袋里飞速的转着各种各样的念头。 “小远，看什么呢？”苏良宇一脸暧昧的笑容。 放假之后两个小丫头和梁远形影不离，梁远被苏良宇抓到南湖科技园。两个小丫头也跟了过来，不过两只萝莉对梁远捣鼓的这些工业原理类的东西毫无兴趣，跑到离科技园办公楼只有二十多米的湖面冰场滑冰去了。 “看嘉嘉滑冰呢。”梁远理直气壮的说道。 虽然梁海平和苏良宇从内心深处已经把梁远当成同龄人看待，不过还是喜欢用宁婉嘉来打趣梁远，特别是宁婉嘉一遇到这种问题脸蛋红红。眼眸恍若能滴出水来可爱到十分，因此梁海平和苏良宇对这种事情乐此不疲。 对于梁远这种类似中年大叔的家伙来说，这种程度的调侃根本就是免疫的。 “老苏看来最近你真的很闲，我们去看看实验室搞出来的电机控制系统好了。”梁远笑着说道。 两个人离开了办公楼，沿着湖边的小路向微处理器实验室走去。 南湖科技园的微处理器实验室由两幢白sè的彩钢建筑构成，芯片中试、小试所需的洁净车间占地面积不大。因此就直接放在了彩钢建筑里边。 “老苏，**器件实验室的负责人你找到了没？”梁远随口问道。 “找到了几个，不过最有可能来的是我在麻省理工的一名同学，他在贝尔实验室工作，今年四月和贝尔的合约到期，听我说国内出了一位目光远大的投资人，对此十分好奇，若是双方对未来的看法一致，不排除回国工作的可能。”苏良宇笑吟吟的说道。 “得了吧，老苏，你现在拍马屁已经晚了，那个什么控制系统我要是不满意，明年的经费肯定会保持不变的。”梁远也笑着说道 转过湖边的一座小亭，芯片实验室出现在了眼前，梁远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实验室，停下了脚步，转身对苏良宇说道：“老苏，你可以和你的同学说，国家刚刚改革开放，很多行业百废待兴，在工作环境和仪器设备上国内暂时和贝尔实验室会有很大的差距，但对科学进步和创造xing技术的追求，我们和贝尔实验室都是一样，鉴于我们那糟糕的近代历史，甚至我们比贝尔实验室还要执着。” “老苏你也可以问问你的同学，作为贝尔实验室两万八千名科学家之一和中国电子器件产业教父式人物，哪个更能证明人生的价值与意义。” 苏良宇听梁远说完沉默了许久，心中对梁远的佩服却更深了一分，这话换成任何一个人说，苏良宇都会当作冠冕堂皇的说词，换成梁远苏良宇却深信不疑，12月梁远从唐婉口中得知明年国家出台“私营企业暂行条例”已成定局之后，直接把苏良宇的年薪悄无声息的提至20万元，并签了一份包括最多6%股权激励的五年期合约。 在美国生活多年的苏良宇，对这份合同背后的含义十分了解，梁远是真心把自己当作事业的合伙人对待。梁远某些恰到好处的行为，常常使苏良宇有种同国外开明投资人合作的错觉。真不知道没在国外生活过，没受过国外教育的梁远是从哪里了解到西方社会、企业运行知识的，像给自己的那份合约，没在西方社会生活过，接触过最前沿的计算机行业，是绝开不出那种合同的。 “听小远一说，好像不回国工作，我这位同学将会在悔恨中度过余生似的。”苏良宇决定把困扰扔在脑后，某些人在某些事上大约真是天授吧。 “呵呵，老苏，这可是你说的，我是绝对不会承认的，老苏你可以问问你同学，农历年过后若有时间可以来盛京转转，不管有没有一起工作的缘分，回国看看也是件不错的事嘛，国家这几年的变化还是很大的。” “过年时我问问。” 两人边说边走进了走进了芯片实验室。 交流电机的控制控制系统相对于直流电机要复杂的多，直流电机调速只是简单的改变电压就可以了，而交流电机调速需要频繁的进行整流逆变，在整流的时候改变了电压，在逆变的时候改变了频率，从而达到电机调速的目的。 梁远眼前放着一台巴掌大的圆形驱动电机，电机外裸接着几根导线，导线从一块镶嵌着三块大型芯片的电路板中穿出，电路板上还有数根导线，连接着几个开关旋钮样的器件，苏良宇亲自动手接通了电机电源，一声轻微的嗡声过后，电机安静的转动了起来，苏良宇示意梁远扭动电路板上的开关和旋钮。 梁远把所有的按键一一试过一遍才发现，苏良宇研发的这套交流电机调速系统已经无限接近于成品状态，三个微处理器一个用来处理监视电机转数的霍尔元件发回来的数据，一个用来处理电机的无级变速，还一个用来处理预先设定好的高、中、低三档固定风速。 “老苏，这东西外边套个盒子是不是就是一款简单的plc成品了。”梁远好奇问道。 “离真正的plc差远了，真正的plc可以控制各种工业设备，兼容xing极高，用途非常广泛，我们研发这套东西只能控制和这款小型电机xing能差不多的电机，别的活可干不了，只能说这套系统是针对小型交流电机控制的简单plc系统。” “暂时能有这个我就满足了，老苏，我还是很好打发的嘛。”梁远有些感慨的说道。 现在苏良宇这套东西拿出去混个国家金奖是绝对不成问题的，梁远虽然不知道前世的国内交流电机调速系统研发始于何年，但梁远敢肯定产生一定影响绝对不会早于九十年代中期，这方面的工作还是台湾电子产业大规模转移至大陆，有了足够规格品种的单片机供应，有了相对完善的各种ti工程师认证后，才逐渐步入正轨的。 早年的国内的交流电机调速研究除了纯理论研究，就是在买回来国外成品plc上进行编程工作，只能说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罢了。 “老苏，这套系统最多能用到多大功率的电机上？”梁远问道。 “不超过50瓦，通过简单修改参数都能匹配上，不过jing度就不要指望了。” “能用就好，除了无叶风扇，我这里还有份赚钱的买卖可指望着老苏这个东西呢”梁远笑着说道。 注1：当时叫梅兰ri兰。 注2：全名为可编程逻辑控制器，实质是一种专用于工业控制的计算机。 满楼这几天私人事务n多，不在家，一直在外边跑来着，断更好几天实在抱歉 s 第107章 空气净化器 “老苏，你在国外应该听说过空气净化器？”梁远问道 在八十年代，西方的主流社会在经历了歇斯底里的“垮掉的一代”之后，终于恢复了正常，好比中国古代所说大灾之后必有大疫，垮掉的一代创造出了著名的艾滋病毒和无数jing神垃圾之后，被扔进了历史的废墟。 美国社会从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开始转向，传统开始被频频提及，无数人开始反思“xing解放”“过度工业化”等问题，人与自然和谐相处渐渐深入人心，环保等绿sè运动开始蓬勃发展，如何为人类在钢筋混凝土的城市丛林中，提供一个类似大自然中新鲜空气的“微气候环境”，成为许多企业研究的课题。 在这种背景之下，一项二战期间，美国zhèng fu进行曼哈顿工程时，用于放shèxing物质的防护技术，被发扬光大，这种名为hepa的空气过滤系统，可以过滤出所有有害颗粒，以保持空气清洁，使参与曼哈顿工程的科学家们可以zi 《 you的呼吸，空气净化器就是建立在hepa的技术之上的。 早在六十年代，为了改变ri益严重的工业污染，美国zhèng fu实施了tsp空气质量标准，既是监控治理空气中的总悬浮物颗粒，随着环保运动的蓬勃发展，到了八十年代美国修改tsp标准，建立了新的空气质量标准，把pm10纳入了监控范围，pm10是人类可吸入悬浮物颗粒。到了九十年代后期，美国才把可入肺悬浮物——pm2.5，纳入了监测治理范围，直到新世纪第一个十年过去，美国大气pm2.5的总体指数下降到了5微克左右，美国的大气治理基本成功。 欧洲、ri本和美国的大气治理过程大同小异，总体算来。国外发达国家在大气治理上一共花了50多年时间，在这期间空气净化器从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开始发展。至八十年代末期美国工业巨头西屋，通用等企业对空气净化器行业投入了大量资金，使空气净化器的销量得到了爆炸式的增长。在整个八，九十年代空气净化器在发达国家逐渐形成了一个每年近百亿美元规模的市场，而国内许多人直到新世纪之后，才知道国外居然有这么一个行业。 苏良宇点了点头说道：“我准备回国的那段时间，美国多地发生了严重的雾霾天气，电视上说是由于大气污染造成的，空气中含有大量的有毒有害物质，那时空气净化器引发了一场抢购热cháo，当时我还打算买了一台来着。” “小远打算生产这个？”苏良宇问道。 梁远点了点头说道：“实验室把交流电机控制技术搞出来，只用到无叶电风扇上可太浪费了。()像电机的无级变速功能用在空气净化器上才是最合适的。” 空气净化器看似简单，这东西要是想做成一流产品，需要的技术含量还是很高的，最起码把各种监测空气质量的传感器，用芯片整合到一起并提供直观的显示就是一个不小的难题。 空气净化器的一个重要数据就是换气量。每小时可以净化多少立方米的空气，这方面到是和梁远搞的空调扇挺象的，空调扇是抽取空气通过冷水帘，降温后排出，空气净化器也是抽取空气，强行使其通过预先设定的过滤层。然后排出洁净空气，对于梁远来说高效的吸气风扇可以交给自己老娘，但高可靠xing的安静电机国内根本就没有。 空气净化器不比空调扇，空调扇在国外属于一百美元以下的低端产品，国产电机还可以将就，梁远打算把空气净化器打入到国外主流家电市场，产品的售价可能会超过300美元，因此梁远不可能容忍这种明显缺陷的存在。 “小远你还不知道，空气净化器在美国被家庭化，大气污染固然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因为hepa技术被大量应用在集成电路，医药、食品等行业所需的高等级洁净室上，美国几大著名的工业集团在相关技术上投入了巨资，为了分摊成本相关的工业集团这些年一直在推广空气净化器家庭化，进而扩大hepa技术的应用范围。” 在苏良宇看来，梁远和普通企业家区别最大的地方，就是梁远从来不考虑产品生产规模、产量之类的数据，而是在某种技术上取得突破之后，会尽量榨取这种技术的使用价值，拓宽该技术的使用范围，和国外一些大型企业集团的做法十分类似，像交流电机的调速控制系统，也只是梁远为了扩大单片机的应用范围而搞出来的东西。 “小远，你的想法很好，和国外一些企业对新技术的运作方式很像，关键是我们去哪里搞hepa技术？” “嘿嘿，老苏你就不用变相夸奖我了，所谓的hepa技术听起来挺唬人的，0.3微米以上的过滤效果能达到97%什么的，听起来像是很高科技的样子，其实这东西的原料相当简单，就是满大街都是玻璃纤维，在通俗点说就是化工行业做实验用的滤纸的变种。” 对于梁远这个学化工的家伙来说，hepa这玩意一点神秘感都没有，前世在大学这四年至少用掉了数千张。 “当然也有高技术含量的，像以超细聚丙烯为过滤基材的hepa我们就搞不出来，不过有简单的同样能达到效果的东西，何必选择难的呢，空气净化器的难点在于安静的电机，可以降低功耗的稳定可靠的电机控制系统，高效率的换气风扇，和良好的密封。若是让产品看起来十分高档，老苏还需要把各种传感器得到的数据，让最终用户直观的感受到。” 在梁远看来后世那些被吹的神乎其神的。源自ri本的光触媒，等离子，细微水离子等等技术基本都是扯淡，没见一样在高等级的洁净室上规模应用过。 在空气净化行业只有三种技术才是主流，一种是古老的活xing炭，一种是hepa，还一种是cpz过滤系统。东洋鬼子在空气净化器上弄出无数花活之后，出口美国的空气净化器都是老老实实的采用三种主流过滤系统，只有出口到中国的空气净化产品。利用中国消费者贪小便宜，节省更换滤网费用的心理，大肆吹嘘这些看起来很牛b的名词。上演了一场钱多，人傻，速来的典型案例。 cpz对于现在的梁远来说也不是什么高科技，这东西是由活xing炭，高锰酸钾，沸石为主要原料构成的过滤基材，这就是穿越者的好处，一些在八十年代还处于绝密状态下的配方，对于后世来说早已经是烂大街的东西了。 “老苏，我打算把无叶电风扇整合到空气净化器上。使其具有普通电扇和净化空气两种功能。” 梁远曾经使用过飞利浦生产的空气净化器，十分欣赏飞利浦在空气净化器左上角搞得那个空气质量显示环，在梁远看来把这个地方变成无叶风扇的出风口在合适不过了，当年飞利浦的空气净化器设计，可是获得了全球工业设计顶级奖项。素有设计界的“奥斯卡”之称的德国红点设计大奖的。 这种费力不多的东西不拿出来抄抄是在太暴殄天物了，梁远愉快的想着。 看完样品梁远和苏良宇又回到了办公室，梁远拿起纸笔把后世飞利浦的空气净化器画了个外观出来，然后又把自己当年用过的飞利浦空气净化器，所拥有的功能都详细的写在了纸上。 “以后再开发出可以加湿的，和可以制造负离子的。配合上空调扇，至少能搞出十多种产品，空气净化器的产品线算是全了。”梁远边说边把写好的资料和图纸递给苏良宇。 “现在交流电机控制系统我们也算是有些底子了，老苏看看能不能把整套系统在深化一下，功率上从几瓦到上千瓦我们慢慢来，将来整合一下，弄出一个专用于交流电机调速的plc也好啊。”梁远有些憧憬的说道。 “小远，按你这种想法实验室那个交流电机项目组，至少要扩编成3000人才有可能。”苏良宇伸手接过了图纸。 看着梁远毫不犹豫的点头，苏良宇哈哈一笑说道：“plc可不是小远说的那种搞法，plc最重要的是简洁易懂的人机界面，稳定可靠的硬件结构，和容易上手的开发程序，不过按小远的说法，再把直流电机的调速控制也搞定了，电气时代就彻底掌握在手里了。” 梁远听苏良宇说完嘿嘿一笑，知道自己有些心急了，对于电气时代的工业自动化来说，当你能完美的，随心所yu的控制电机的运转之后，就意味着电气时代在你面前再无任何秘密可言，因为所有的工业自动化都是依靠电机来完成的。 梁远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履满了白雪的湖面，欣赏着两只萝莉在冰面上轻盈的滑过，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苏良宇仔细的看了一遍梁远写下的东西，然后说道：“小远，要想实现你写的这些功能，这台机器至少需要十块微处理器，而且还需要招一批工业设计人员进来。” “老苏，那是你的事情了。”梁远打算无耻的甩手不管。 “小远我发现上你的当了，记得我应聘的工作是开发芯片的，结果现在变成开发家电了。”苏良宇苦笑着说道。 “经费翻倍，老苏，今年广交会之前你们能搞出样品，下半年实验室经费翻倍。”梁远笑吟吟的说道。 苏良宇想了想轻轻拍了一下桌子说道：“这活能干，不过小远你年前也别想偷懒了，这产品是你提出来的，光这么简单的出个外观图可不成，大致的结构图你得画出来，我负责电气部分，结构那部分你自己想办法。” 注1：美利坚的创新真心不是盖的，这玩意都能创造出来，满楼的母亲是医生，我很小的时候看医学期刊，那时的统一口径是美国垮掉的一代搞xing解放，**，同xing恋，然后才整出了艾滋病毒，后来随着这玩意越传播越广，成了人类健康第一杀手，考虑到影响形象，艾滋病起源被白人科学家栽赃到了黑非洲身上，还考证说上个世纪在非洲大陆就有这种病毒了，真tm让人无语了，有兴趣的友翻翻艾滋病历史，会发现很多无法自圆其说的东西。现在随着垮掉的一代开始掌权，更不会承认这玩意是他们那代人最伟大的发明了。(未完待续。。) s 第108章 年前 梁远绕来绕去最终还是把自己绕到了坑里，原打算年前轻松下的愿望彻底泡汤，每天和苏良宇一样早早来科技园上班，然后一头扎进实验室去搞空气净化器的结构。 虽说梁远前世在模型上有着深厚的基础，不过在家电外壳开发上根本就是毫无头绪，光确定风扇流量进气道计算什么的就够梁远喝一壶的了，无奈之下梁远找到了257厂的王卫国，打算把做空调扇时和自己合作的那批工程师借来帮忙。 在梁远看来，257厂这批工程师和自己合作开发过空调扇，对自己的能力十分了解，省去很多解释的口水，自己指挥起来也是应心得手。 王卫国这半年算是彻底翻身了，虽然被订货的追得连家都不敢回，但这只能算是幸福的小麻烦，随着空调扇产销两旺，257厂的普通职工也跟着扬眉吐气，虽说加班是家常便饭，但拿着以前两倍的工资也是毫无怨言，眉开眼笑。 现在本溪的所有商场、市场之类的消费场所，都喜欢257* 厂和东北机车厂的职工，这两个厂子员工最大方，买东西很少死皮赖脸的还价，基本看上了什么商品都是随便砍几句，然后痛快的交钱走人。 直到进入了11月份，随着冬季的到来和空调扇产量的大幅攀升，紧绷了大半年的产销形势才有所缓解，在外流浪了半年的王卫国才敢回家居住。12月企业年终盘点时王卫国看着手里的企业数据恍如隔世。 1987年，晨光机械厂全年销售各类空调扇110万台，完成销售额15个亿，实现利润3.2亿元。同期的国家大型央企，鞍山钢铁集团全年销售额也不过百十亿元，对于还没经历过三株口服液（注1），孔府宴酒之类高速成长企业洗礼的国人来说，宛如一场梦幻般的奇迹。 七月，早就饥渴难耐的部队把空调扇技术彻底掌控到手中之后，就开始疯狂的提升产能，在八月份就把产能提升至15万台/月，面对红得烫手的市场，盛京军区空军系统也知道这块蛋糕不是自己能吃得消的，在上报总参的同时，把军区陆军也拉下了水，这种好事陆军哪能拒绝，双方齐心合力大爆产能，12底空调扇月产量已经突破了30万台/月。 由于空调扇窜红得太快，所有人都在忙活提升产量，梁远给王卫国做的那个扩产规划，就被相关人员直接拿过来套用了，等到年底盘点过后，面对257厂如此优异的年终答卷，盛京军区反而有些傻眼了，明年铁路方面就彻底撤出这个行业了，部队将独占这块市场，87年整个盛京军区陆军、空军加起来的军费也不过20亿元，面对如此庞大的一笔意外之财该怎么划分？明年的生产该怎么安排？ 不管怎么分脏，王卫国的荣誉是不能少的，刚进一月份各种表彰如雪花样飞来，从空军系统到盛京军区再到本溪地方，短短的半个月时间，王卫国收获了无数“先进工作者”“优秀**员”之类的称号。 “听说王伯伯最近很忙呢。”梁远语气轻松对着听筒说道。 “哈哈，小远你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考虑到你的习惯，应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找伯伯有什么事情。”听筒里传来王卫国爽朗的大笑声。 “听伯伯这么说可真让人伤心，原打算在帮伯伯找个好活呢。” “小远，你又搞出来什么东西了？”王卫国反应了过来，有些兴奋的问道。 “暂时还没有，不过伯伯把工程师借我之后就不好说了。”梁远把借调工程师的事情和王卫国说了一遍。 有空调扇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在，王卫国对梁远的发明佩服得五体投地，听梁远要借人，当即就把257厂的技术科统统派了过来。 “小远，伯伯可把人给你调过去了，倾巢而出，一个没留，要是搞出什么好东西可要记得给伯伯留些汤喝。”王卫国笑着说道。 “我可不敢请伯伯喝汤了，前几天连饭锅都被伯伯划拉走了呢。”梁远酸酸的说道。 电话里传来王卫国有些尴尬的笑声：“上边已经在考虑给小远一些奖励的，全国优秀少先队员或者新长征突击手，小远你看怎么样。” 梁远一听吓了一跳，顾不得和王卫国扯淡了，这两个荣誉要是真落脑袋上，自己低调的大计就毁了，特别是那个新长征突击手，自己还得搞个火线入团啥的，将来入党那是妥妥地，以后再和国外企业打交道那麻烦可就不是一般的大了。 “嘿嘿，伯伯刚才我是开玩笑的，支持国防事业的发展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嘛，没有解放军战士在边疆流血流汗，哪有我们后方安宁的生活，伯伯可千万替我把这些荣誉都辞了啊。”梁远毫无节cāo的改变了立场。 “小远，我说的是真的，军区正准备和教育部打招呼呢” 空军系统知道两只萝莉背景的人寥寥无几，可陆军就不一样了，不但宁老爷子对陆军影响力甚深，两个小丫头的大伯、二伯也都在共和国陆军服役，当陆军被拉下水得知事情的全部经过之后，有心人看着转让合同上两个小丫头的姓氏难免会犯嘀咕，加上唐婉对两只萝莉参加青科赛获奖的事情毫不避讳、隐瞒，因此事情的真相并不难寻找。 虽然不知道老宁家对待这件事情的真实态度如何，但只看87年空调扇的销售数据，就知道发明人亏大了，部队可以说是一文钱没花，只用了些闲置将近十年的破铜烂铁换了一只下金蛋母鸡，消息这东西向来比所有长腿的东西跑得快，短时间内有资格知道事情真相的阶层统统心中有数。 鉴于宁老在陆军系统强大的影响力，有人就提出过部队这个便宜是不是占的有些大了，对于发明人来说是不是有些不太公平，反正得罪人的合同空军系统已经签了，小小反对一下，能给老宁家留个好印象怎么看都是件划算的事情。雪中送炭不易，锦上添花向来是国人最喜欢干的事情之一。 梁远哪能想得出事情背后会有这么多弯弯绕绕，听王卫国一说这种拉风的jing神奖励，当即吓出一身冷汗，现在藏都藏不过来呢，哪敢出头自寻死路。 “伯伯荣誉什么的真是受之有愧，部队要是实在过意不去，就当欠个简单的人情好了。”梁远的尾巴小小的露出了一截，将来自己老娘和部队打交道的时光可长着呢。 王卫国看来要反对的十分坚决，倒是答应替梁远向上级转达意愿，两个人又闲聊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王卫国的效率奇快无比，当天下午257厂整个技术科乘坐67次直快赶到了盛京，五十多人的住宿让科技园行政科好一阵手忙脚乱，直到傍晚才全部安排妥当，当晚梁远和梁海平一起请所有技术人员吃了顿饭，第二天就投入到了开发工作之中。 这五十多人经过空调扇的研发工作之后，对梁远十分熟悉，加上梁海平出手十分大方，整个研发队伍士气高涨，只用了十多天的时间，就把梁远记忆里的那台飞利浦空气净化器的外壳和主要构造完成了八成，剩下的要等李远玲拿出风扇的具体规格、参数之后才能确定。 一月二十九ri，农历二十六，离过年还有四天，刚刚完成了空气净化器外壳的梁远，在两只萝莉的催促下准备第二天回本溪过年，这几天正是燃气轮机组装的关键时期，李远玲只是和梁远说了句你先回去吧，妈妈过几天再回去就把梁远给打发了。 两个小丫头当晚没有回部队大院，而是在909小区留宿，早上李远玲匆匆吃了。饭，被周恒送去了科技园，李远玲刚走两只萝莉就跑进了梁远的房间。 睡梦中的梁远感觉身上一凉，然后一个湿冷的物体猛地铺在了脸上，梁远一个激灵所有的睡意倏的不翼而飞，还没睁眼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就传入了耳际。 “菲菲，我和你没完。”梁远闭着眼睛大喊着，然后把脑袋埋在了枕头下边。 一只柔软滑腻的小手轻轻的抚摸着耳垂，宁婉嘉清婉柔脆的声音在身边响起：“小远，快起来啦，今天回家过年呢，一会我们要去联营买许多吃的呢。” 梁远把鼻子从枕头下露了出来，有些贪婪的嗅了嗅宁婉嘉身上清爽馨香的气息。 “搞了十多天的塑料外壳，头大如斗，好不容易睡个懒觉，都被菲菲这个没人xing的丫头搅了。” 脖子被另一双柔软的小手抓住，然后被用力摇晃着，宁婉菲同样清婉柔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远，你在管我叫丫头，以后你都不要再想睡懒觉了。” “反正你们就要输了，不叫丫头叫什么嘛” “要输的是你才对”双胞胎异口同声的说道。 两个小丫头一想到梁远马上就要输掉赌约，不由得兴奋了起来，七手八脚的把被子和枕头都抢了过去，然后把满是冷水的毛巾像梁远赤祼的上身上凑去。 梁远只反抗了不到两分钟，就被两只萝莉弄的jing神无比，只好起床。 洗漱过后，三个人吃了李远玲留下的早餐，也没等周恒回来，在房门上留了张纸条，直接下楼找了一辆出租车直奔联营公司。 梁远被两只萝莉拖着，在联营公司汹涌的人cháo中逛了两个多小时，又买了满满一大口袋零食，三人才慢悠悠的向盛京南站走去。 “一会就能看到27次了呢。”宁婉菲满怀憧憬的说道。 “菲菲，看到也是你输，有什么好期待的。”梁远打击着宁婉菲。 “小远，这回你可输定了呢。”宁婉嘉晃了晃梁远的胳膊。 “过小年的时候，我和妹妹特意跑来看过27次呢，那时还是绿sè的车厢呢。”宁婉嘉眼眸弯弯的看着梁远，粉白的脸颊上带着小小的得意，可爱到了十分。 注1：三年时间从30万销售额变成80亿，创造了中国食品饮料或保健品企业至今仍需仰望的高峰。 艾玛，爬了半个小时，终于爬上来了，光登陆就折腾了十多次。（未完待续 第109章 回家 虽然接近过年，但盛京南站并没有比平ri多出多少客流，此时的共和国社会结构好似一块接近凝固的nǎi酪，除了高速流转的广东，其他地方只是缓慢的蠕动着，想起前几天打电话，老梁同志和自己感叹的谈起，今年chun运广州路局ri发送旅客高峰超过2万人，预计整个chun运期间发送旅客高达200万，梁远很有些哭笑不得感觉，只要五年，这个数据就会爆炸成10倍，铁道部焦头烂额的ri子才刚刚开始,未来爽着呢。/ 梁远也没去位于站前广场南端的售票室购票，而是带着两个小丫头直接向候车室走去。 “小远，我们还没买车票呢。”宁婉嘉拉着梁远的手臂说道。 “你看我坐火车什么时候买过车票来着，好歹俺爹也是当段长的，当儿子的坐火车买票岂不是弱了老子的名头。”梁远做足了恶少模样，张牙舞爪的说道。 “小远，你在打着什么鬼主意，打算故意不买票，然后赶不上火车，好找理由赖~~账是不是”宁婉菲一脸鄙夷的说道。 “我就知道小远这个家伙是靠不住的。” “不会，菲菲，小远以前好像没有赖过账呢。”宁婉嘉忍不住替梁远辩护了一句。 “嘉嘉，你算是真的没救了呢。”宁婉菲无奈的翻了翻大眼睛，继续说道：“那是他没有彻底输过嘛，没输过怎么赖账呢，这次不一样啊，这个家伙发现这回肯定输掉了，所以才打起了什么鬼主意，要不怎么不去买票呢。” “小远，菲菲说的是真的吗，我们为什么不去买票呢。”宁婉嘉微微腻着嗓子问道。 梁远看着眼前两张一模一样的清丽颜容，同时忽闪着眼眸微抿着粉唇，都带着同样迷糊的表情看着自己，心跳没来由的一阵加速。过完年这两只小妖jing又大了一岁，到是越来越像少女了。 对于猥琐的中年大叔来说，带着蝴蝶结的大眼萝莉就是无敌的。战斗力肯定是max的，魅惑值妥妥是爆表的。 梁远被两个小丫头盯得神魂颠倒，伸手在大衣兜里掏出三张车票，得意的在两只萝莉眼前晃了晃说道：“早就买好了。等你们两个想起来，火车都开过本溪了。” “马上就要多了两个妹妹呢。”梁远随手掐了掐两个小丫头水嫩的脸颊。 自从年初确认了梁远的心意之后，宁婉嘉大半的心神都放在了梁远身上，看着梁远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凭借着两人间细腻的感觉。(.)宁婉嘉忽然觉得这次打赌貌似有些不妙了。 “小远，你就吹牛，我和嘉嘉都看过27次呢”宁婉菲伸手拍掉了那只在自己脸颊上活动的爪子。 夹杂着“菲菲，我们这次不会输”和“才不会呢，那个家伙死定了”之类的话语，三人走进了盛京南站候车室。 虽说八十年代东北地区的chun运压力不大，受限于薄弱的基础设施建设，对于当时的火车旅客来说。基本是天天都是chun运。候车室里算不上人山人海也是热闹非常，座位是想都不要想了，三人找了一个靠窗的地方站好，梁远把手中的大袋零食扔在了窗台上。 宁婉嘉抓起梁远被塑料袋勒得有些发红的手指，放在唇边轻轻的吹了吹，把梁远的手掌合在自己粉白的小手中。轻轻的揉了几下，然后抬起头看了看梁远。粉sè的唇线微微弯曲，挑起了一个俏皮的弧度。 宁婉菲看着两个人眉来眼去的乐在其中。轻轻的嘟了嘟嘴巴，从窗台上的塑料袋中翻出了一大包膨化食品，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二十分钟之后，盛京南站的广播喇叭里响起了：乘坐北平至安东27次特快列车前往本溪方向旅客，请到第三候车室检票上车，27次列车已经开始检票了……。 听到车站的提示广播，梁远抽回宁婉嘉手中的手掌，拎起窗台上大袋零食，三人相视一笑向检票口走去。 两个小丫头紧紧的抱着梁远的手臂，三人随着汹涌的人流通过了检票口和天桥，来到了四站台，等候27次特快进站。 “人好多啊，至少比平时多了一倍呢。”宁婉菲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汗迹。 “小远，你买的车票是座号，要是站着回本溪可就惨了呢。” 梁远嘿嘿一笑，掏出车票递到了两只萝莉的眼前。 “盛京至本溪，第19号车厢……号，过年了坐车的人好多呢，连火车都变长了。”宁婉菲看着车票说道。 两个小丫头天天和梁远混到一起，耳闻目染之下也知道中国铁路一般都是采用18节的编组。 “好危险呢，小远在晚买一会，就没有座号了，我们买完只剩下一个118号呢。”宁婉嘉伸出小手，拍了拍胸口。 梁远也不说话，只是意味深长的嘿嘿笑着。 “小远，你还不肯认输吗，现在认输的话，姐姐们大人有大量的，只要你新年拜年和到初五这几天老实当弟弟就好啦。”宁婉菲挥了挥手，豪爽的说道。 “菲菲，一会不知道谁要哭鼻子呢。”梁远说道。 三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拌着嘴，片刻之后站台上响起了刺耳的口哨声，穿着深蓝sè路服的接车值班员挥舞着手臂，从远处跑了过来，边跑边大喊着：“后退，后退，都退到安全白线里边，1号车厢在车头，19号车厢在车尾。” 伴随着接车员的喊声，拥挤的人群好似无头苍蝇一样炸开，站台上猛地混乱了起来，两个小丫头连忙拉住梁远的手臂，三人向站台后部走去。 随着东风内燃机特有的低沉的嗡嗡声由远及近，远处一台绿sè的机头渐渐的清晰了起来，随着机头在道岔上的变轨，机头后牵引着的绿sè车厢隐隐可现，两只萝莉看着绿sè的车厢大声的欢呼起来，宁婉菲兴奋的搂着梁远的手臂，用头顶了顶梁远的肩膀笑着说道：“小远，你还有什么可说的，还有什么可说的。” “小远。快认输，姐姐们一向很大度的，现在认输刚才菲菲说的还有效的。再过一会，等火车都进站了可就晚了呢。”宁婉嘉的大眼睛都笑得眯了起来，可见小丫头有多高兴了。 不过嘉嘉还是惦记着自己的，现在还想着让自己少输一点呢。梁远心里暗爽着。 “嘉嘉，菲菲，我一向是很大度的，就算你们输了，也只是新年拜年和初五这段时间叫哥哥好了。”梁远学着宁婉菲的口气说道。 两个小丫头看着梁远死到临头还在嘴硬。笑嘻嘻的扯着梁远的脸颊，异口同声的说道：“现在，我们反悔了。” 东风4型内燃机向三人身边隆隆的驶来，两个小丫头紧张的抓着梁远的胳膊，瞪着大眼睛盯着机头后边牵引的车厢。 随着整列列车的靠近，深绿sè的22型车底，从机头后部闪现出来，清晰的出现在三人眼前。两只萝莉兴奋的抱在了一起。然后齐齐拉住梁远的手臂同声说道：“小远，这回你还说什么。” 梁远看着两个小丫头羊脂般的脸颊上泛起了醉人的粉红sè，温和的笑了笑，伸手环过两只萝莉纤细的腰肢，向后边退了退，东风四型机头带着细碎的雪尘。和庞大的噪音，从眼前隆隆驶过。 两个小丫头把头埋在梁远的肩膀处。躲避着漫天飘起的尘屑。 伴随着火车逐渐减速，站台上的混乱更加剧烈了。无数人死死的盯着每节从眼前掠过的车厢，然后选择一节自己认为宽松的，开始随着车厢奔跑，脚步声，呼喊声，孩子的哇哇大哭声和列车撞击铁轨的声音交错在一起。组成了八十年代中国铁路站台上特有的景观。 “今年过年好期待呢。” “好想明天就是过年啊。小远，姐姐们会给你过年的红包的。” 两只萝莉在梁远的耳边唧唧咋咋的说着。 伴随着列车缓缓减速，一节一节深绿的22型车厢在三人眼前通过，梁远也有些紧张的看着列车的尾部，心里祈祷着北平路局千万要把测试的25s加挂上啊，要是半路某位大神起了研究考察的念头，给自己换了个22型车底，今天可就悲惨了。 早在五天前，苏良宇就带着人把手工改制的塞拉门，装上了一台特制的25s型车底，由于时间紧塞拉门根本没有安装电气系统，而是采用手动开启的方式，验证整扇门结构的强度和耐用xing。 在车厂的生产车间花了两天时间做完一千次开闭试验后，交付给了盛京路局，为了方便维修、维护和收集使用数据，梁海平和刘长河提议把这节试验xing车底加挂在路过本溪区间的27次车底上，这种事情刘长河当然不会拒绝，随手给总调度处去了个电话，隔ri25s车底就被加挂在了进京的28次上，今天是加挂的25s车底第一次回程，两个小丫头前些天看27次当然看不到的。 列车的速度越来越慢，伴随着刹车制动时，滋滋的排气声，一节白蓝相间，比22型车底微微高出一块车厢，拐过道岔出现在梁远的视线里。 看着身边两个小丫头半张的粉唇，一脸错愕的模样，梁远哈哈一笑，伸手环住两个小丫头的纤腰用力的搂了一下说道：“走，哥哥还是很大度的，可不像姐姐呢，说过的话是不会反悔的。” “我说过年回家时会坐上双层火车的，没有错。”梁远得意洋洋的笑着。 想着赌约的内容，宁婉菲一副深受打击的垂头丧气的模样，宁婉嘉却毫不在意，回手抱住梁远的胳膊，大大的眼睛里泛着薄薄的水雾，好奇的追问道：“小远，你是怎么办到的，你说服了电视上的那个老头了吗？小远好厉害呢。”(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v 第110章 新年 列车停稳后，三人看着黑压压一片的车厢都有些傻眼，前十八节偶尔能看到在盛京下车的旅客留下的空余座位，除了车厢两端站满等待下车的旅客显得十分拥挤外，车厢中间处的过道十分宽松，透过车窗还能看到三站台的景象，第十九节双层车厢别说座位了，黑压压的人群堆满了车厢上、下两层空间，对面站台的影像一丝都透不过来。 由于25s型双层客车的保温xing能相当良好，加上本身自带发电机驱动空调，使得温度比别的车厢更暖和，旅客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大量涌入双层车厢，导致十九号车厢严重超员。三人登车后费了老大的力气才挤到了预定的座位处，好在出示了车票之后，占据座位的乘客爽快的离开了位置。 坐在高高的列车二层，宁婉菲转着大眼睛，看着铁路两边飞速掠过的风景，早先那幅垂头丧气的模样早已不翼而飞，对于宁婉菲来说，这次失败只不过是在那份从小到大，长长的输掉的记录上又添了一笔罢了。 三--张车票两个窗口，梁远特意按照25s车底的座椅排列规则买的座号，看着身边的过道基本上挤得不能动了的人群，梁远苦笑着摇了摇头，心想这倒是个测试车底长时间、高负荷运行的好办法。 身边的宁婉嘉收回看风景的目光，靠在梁远的肩膀上凑近梁远的耳朵悄声问道：“小远，只有一节双层火车可比原来单层的拥挤多了呢。过些天小远能把整列火车都换成双层的吗？” 听着小丫头在耳边柔声问自己，梁远扭过身体，把宁婉嘉上车时挤歪了的蝴蝶结扶正，理了理宁婉嘉额前散乱的碎发，笑着说道：“能挂上一节车厢，都费了我老大的心思，你还说全换了。傻丫头，以为路局是自己家开的呢。” 宁婉嘉用额头顶着梁远的手掌，轻轻的晃了晃。俏皮的吐了吐粉sè的小舌，又趴在梁远的耳边拖着长长的鼻音说道：“人家是不知道嘛，小远不要笑话嘛。我困了，想要睡一会。” 梁远把怀里抱着的大袋零食放在座椅下边，把两人之间的扶手立了起来，然后做直了身体，看着宁婉嘉兴高采烈的扑到自己怀里乖乖的闭上眼睛，心里一片安宁温馨。 两个人独处时间实在是太少了，不说梁远经常xing的消失个十天半月，就算在一起，还有一条甩不掉的尾巴，24小时在线。yin魂不散的跟在眼前。 “小远，把油炸薯片在递给我一包。”宁婉菲中气十足的在前排喊道。 梁远从没觉得盛京到本溪的路途是如此的短暂，宁婉嘉调皮的咬着自己的手腕恍如就在片刻之前，听着列车广播提示着即将到达本溪车站，看着宁婉嘉微微撅起的粉唇。想个办法把27次变成蒸汽机车牵引算了，梁远恨恨的想着。 三人费力挤到了车厢连接处，等待列车进站，梁远这才空出来时间观察25s新换上的手动塞拉门。 辽东半岛号上使用的25s型车底，采用的是东德原版的对开的折叠式拉门，25s型车底的折叠门原来位于车厢中部。梁远考虑到将来国内车站大规模的把传统低站台改造成高站台的情况，在项目引进之初就把对开门位置修改成放到了车厢两端，然后又在门下方加装了三级台阶。 梁远提出电动门改造计划之后，经过对比研究发现，对开式折叠电动门虽然结构简单，技术含量较低，但是密封xing和单扇塞拉门相比要差许多，梁远考虑到未来200公里时速的高速列车，在密封xing上的高要求，否决了相对简单的对开式折叠电动门，决定上马单扇塞拉门。 由于梁远强调必须把塞拉门设为内开式塞拉门，min zhu德国的专家只好把原来比较宽敞的列车员休息室割去了一半的空间，用于安装塞拉门的滑轨和空出塞拉门的移动空间。 伴随着列车员“让一让，让一让”的喊话，车门前终于空出了一块地方，列车缓缓的停稳之后，列车员掏出了一把长柄的三角钥匙，找到门右侧标有红sè箭头的钥匙孔插了进去，然后沿着标示的”无动力解锁”的方向箭头，旋转了几圈，一声清脆的“咔嗒”声之后，车门微微露出了一条小缝，列车员抓住车门的内扣手先向内一拉，在向左侧用力一推，车门轻轻的滑进了车厢内壁，最后列车员例行的掀起翻版，固定好，才率先下车，站到了车门旁边。 梁远下车时听到列车员自言自语的说道：“真tm吃饱了撑的，哪个孙子出的这种损主意，开个门都累个半死。” 要不是和两个小丫头打赌，梁远也不会建议把无电气机构的塞拉门，装上25s型车底上试运行，有些内疚的缩了缩脖子，梁远蔫头巴脑的从列车员身边溜了过去。 三个人下了火车，直奔空军家属大院，宁雷在美国做两国空军间的交流学习，直到昨天才给家里打电话，确定过年期间不回来了，梁江平的足迹遍及本溪车务段的辖区，根本看不到影子，还好唐婉在家，三个人才避免了上街混晚饭的悲剧。 吃过晚饭，梁远和两个小丫头约好第二天上街买年货，然后回到了久别的铁路小区，打开房门走进屋，果然在桌子上找到了老梁同志留下的纸条，说晚上可能不回来了，让梁远自己先睡。 幸好在宁叔家吃过晚饭了，没回来指望老梁同志简直太正确了，梁远摇了摇头，开始收拾自己很久没居住过的房间。 接下来的ri子梁远被两个小丫头拖着，奔忙在本溪百货大楼和各种农贸市场之间。两只萝莉拿着唐婉写的采购纸条，每天兴高采烈的大肆采购，把梁远逛的苦不堪言，连续两天的高强度采购之后，总算把两家的年货备齐了。 二月二ri，大年三十，两个小丫头早早就跑到了铁路小区。把赖在被窝里的梁远揪了起来。 梁远洗漱过后，看着两只萝莉忙活着收拾自己乱糟糟的床铺，笑着说道：“幸好你俩来了。要不这个年我都凄惨死了，家里一个人都没回来，我正准备一觉睡到初一呢。” 宁婉嘉轻轻的掐了梁远一下。眼波流转着说道：“净瞎说，梁伯伯和梁姨今天都会回来的。” 三个人随意的聊着天，两个小丫头刚把梁远的房间收拾好，房门一阵响动，李远玲和周恒风尘仆仆的从外边走了进来。 “小远，抱歉，妈妈回来晚了。”李远玲看着屋里收拾的一尘不染，门口的对联，福字，阳台的灯笼都已经准备妥当。有些内疚的说道。 “嘿嘿，这些可不是我的功劳。”梁远对着两个小丫头努了努嘴巴。 两只萝莉跑过去抱着李远玲的胳膊邀功似的说道：“梁姨，梁姨，对联和福字都是我们贴的，卫生也是我们打扫的。小远就挂了个灯笼，然后就什么都不管了。” 李远玲把两个小丫头搂在怀里，笑着说道：“嘉嘉和菲菲已经是大姑娘了。” “妈，你回来得也太晚了，我还以为你昨天就能回来呢，看来我高估家庭的吸引力了。”虽然梁远也是一年四季不着家。好歹这回提前跑回了来，算是站到了道义的制高点上。 “宁叔是**员，正在美利坚刺探军情，所以过年不回来，老梁同志也是**员，为了保证人民铁路的安全正点运行，所以过年不回来，妈，你一个无党派的min zhu人士也跟着凑什么热闹嘛。”梁远笑着说道。 “燃气轮机的动力轴控制部分，出了点问题，直到昨晚才解决掉，整个燃机实验室没一个请假回家的，妈妈也不好提前回家啊。”李远玲解释道。 “妈，我就是随便发发牢sāo，全家就我一个无业游民，还是不要上纲上线了。”梁远笑嘻嘻的说道。 李远玲问了问梁远年货的采购，又打开冰箱看了看，直接去了厨房。 没过二十分钟，梁海平、张怡带着梁盼也来到了铁路小区，不一会老梁同志也从新寒岭赶了回来，李远玲看了看时间，打发梁远去部队小区邀请唐婉过来吃午饭，大家一起过年。 等到中午梁远陪着唐婉和两个小丫头回到铁路小区，梁远看着满满的一屋子人说道：“早知道去车厂招待所了，家里的地方有些小了。” “哪有大过年下饭店的，小远净出些馊主意。”张怡笑着说道。 梁远嘿嘿一笑，心里想着还得至少十年，才会兴起团圆饭在饭店里吃的风cháo，现在说出来是有些早了。 例行的守岁，包饺子，看chun晚，放鞭炮之后，梁远愉快的度过了重生后的第一个新年。 十二点的整点报时过后，两个小丫头跑到梁远面前，肩并着肩脆生生的说着：“小远哥哥，新年快乐。”到是把所有人看得啧啧称奇，还没等梁远吹嘘，梁海平就把三人打赌的经过，和梁远故意误导两只萝莉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 两个小丫头得知梁远早早就挖好大坑，然后忽悠着自己向里跳之后，揪住想要溜走的梁远，把梁远按到在沙发上好一顿收拾，众目睽睽之下梁远哪敢还手，结果在新年的第一天就被两个小丫头结结实实的修理了一顿，也算是得到了一个开门红。 大年初一开始，车务段和东北机车厂的职工陆续的跑来拜年，不胜其烦的梁远跑到了两个小丫头家里躲避了一天。 初二，唐婉带着两只萝莉去盛京给宁老拜年，然后回北平的娘家，梁远只好硬着头皮回到家里，应付着诸如小远期末考得怎么样之类的问题。 所谓年节好过，ri子难熬，梁远在家里晕乎乎的应付了一阵子来访者之后，时间已过初五，一个来自大洋彼岸的电话直接把梁远揪到了盛京。 s 第1章 回国 美国夏威夷檀香山国际机场，一架涂装着“united”联合航空公司标记的波音747——100型客机，经过转场加油后又呼啸着重新冲上蓝天，简志康靠在舒适的航空座椅上，透过身边椭圆形的舷窗，凝视着机翼下飘过的流云和一眼望不到边际的蔚蓝心绪难平。 身为美国贝尔实验室电子感应元器件的项目主管，可以说已经站在了自身所从事行业的巅峰之上，能在贝尔实验室领导一个项目小组，在外界被称为一流科学家是完全合格的。 使简志康心绪难平的事情，源自于去年一次同学间普通的问候式联系，当年在麻省理工读书时，苏良宇和自己居住在一个宿舍，两人之间由于专业相近，脾气相投，私人关系一直十分密切，哪怕是苏良宇毅然回国后，双方仍保持着每月的电话往来。 简志康到是对自己这位相交了十多年的老友十分佩服，在海外华裔工程师或科学家的圈子里，很少有人单纯的为了圣徒般的理想，毅然放弃自身原本优越\　的工作条件和丰厚的报酬，走上那条看起来危险异常的归国之路的，毕竟五十年代那批归国人员中，很多人悲剧般的遭遇恍如昨ri，谁敢保证前辈们的经历不在自己身上重演。 随着苏良宇在国内生活时间的延长，通过ri常的电话交流，简志康也对国内微电子行业的现状有了一份清晰的认识。在科研上，特别是微电子行业这种前沿科技。政治气氛宽松了许多，可以说源于政治因素的干扰几近于无，但受限于国内薄弱的经济因素和僵化的计划经济体制，国内进行科研工作的综合条件仍然远逊于美国。 去年年底老友曾流露出返美工作的念头，打算结束手头的工作之后，接受英特尔公司的工作邀请函，回美继续进行微处理器的研发工作。 对于苏良宇这种层次的科学家来说。物质上的因素都是次要原因，事业上的进步和成功才是内心最为渴求的。 让简志康意想不到的是，短短的半年之后。苏良宇的态度有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急转弯，不仅彻底推辞了英特尔的工作邀请，还从江_苏_南_京跑到了辽_宁_盛_京。从一所大型的国家研究机构跳槽到一个名不经传的单位，当时自己也是错愕了好久。 更耐人寻味的是，老朋友的态度从一开始的：不甘心就这么回美国，再试最后一次。到和自己慷慨激昂的说着：目前国内的微电子市场完全是一片空白，未来的发展空间比你的想象力还要宽广。直到近期得知自己和贝尔实验室的合约即将到期后，开始极力游说自己归国工作，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能成为行业的顶级科学家，或许部分人的情商在水准之下，但智商绝对都是顶尖的，每次询问缘由。老朋友都是笑而不答，而是极力劝说自己回国亲眼看看答案。 对于海外华人来说，落叶归根是源于流传了五千年文化的认同和共鸣，也是整个中华民族固有的特sè文化，与政治无关。与体制无关。能激起心中那份难言情感的，是那条大河，那条大江，是洁白的雪域，是辽阔的草原，是不时萦绕在梦里的壮丽山川。绝对和官方嘴里那种变了味的爱国主义情怀无关。 对于祖国大陆那个歪歪斜斜成长着，自诩正统的政权，简志康也是抱着十分好奇的态度，只有身在海外才更能体会到母国的强大与否，和自己真是息息相关的事情，但面对十多年前肆虐着的滚滚红流，作为一位普通人，所能做的也只是一声叹息罢了。 有心杀贼，无力回天。 因此当大陆宣布改开，苏良宇毅然回国之后，在华裔工程师和科学家的圈子里激起了不小波澜，刨除少部分看笑话的，大部分人在佩服之余，也为苏良宇捏了一把冷汗，同时也小心翼翼的怀着希望和憧憬，关注着事情的发展，除了丧心病狂，谁不希望自己的祖国繁荣昌盛，强大无匹。 不管怎样，再过五、六个小时自己就会知道答案了，简志康看了一眼从机舱过道尽头处推着小车，正准备发放餐点的空姐，随手拉上了舷窗上的遮阳帘，吃完午饭先睡上一觉，晚上见到苏良宇一定要好好聊聊，看看这个老朋友在搞什么鬼，简至康想道。 梁远在伏尔加副驾驶的座位上频繁的活动着身体，显得有些坐立不安。 “小远，这一会你看了七次手表，开了两次手套箱，三次窗户。”苏良宇笑呵呵的说道。 “这不是有些紧张么，贝尔实验室电子感应器件研究所主任，好大的名头呢，真正的国际一流专家啊，我居然打算邀请这种科学家来科技园工作，现在一想起来我就有些心跳加速。”梁远有些感叹的说道。 “小远，我也是国际一流专家啊，当初你骗我来科技园工作的时候也没见你激动过。” “所谓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嘛。”梁远笑着说道。 “我也是外来的啊。” “拉倒吧，老苏，你那叫出口转内销，不值钱的。”梁远笑嘻嘻的说道。 这次简至康回国轻车从简，没有通知国内任何部门属于私人事务，否则以简至康在电子器件行业内的地位，若是以公务身份到盛京做技术交流，最起码省里的科技厅，盛京市委下属的统战部和科技局，都会派出主管领导到机场接机欢迎的。 天空中航空发动机震耳的轰鸣声如滚雷般划过，梁远抬头看了看天际线上交错闪动的航行灯，抬手看了看时间，回头和苏良宇说道：“老苏，我和你一起进去接机，简主任会不会十分困扰。” “哈哈，我也十分好奇呢，当初小远吓我一跳，我也十分期待，我这个老朋友得知一切后，会是什么表情。”苏良宇大笑着说道。 梁远和苏良宇下了汽车，转身进了马路对面桃仙机场的候机大厅。 简至康这一路算是风尘仆仆，乘坐美联航的航班抵达首都机场之后，还得转乘国航的北平至盛京航班，直到晚上六点多才降落在盛京市桃仙机场，八十年代的桃仙机场还没有直达式的登机廊桥，下机之后还得在露天空地上步行一段距离，然后才能进入候机大厅领取行李离开机场。 飞机停稳之后，机舱门一打开透骨的寒风扑面而来，简至康紧了紧身上的大衣，沿着舷梯走下了飞机，极目远眺，机场灯光的照明范围之外满满的黑沉沉一片，想着刚刚降落之前，自己透过飞机舷窗看到的地面上星星点点的稀疏灯光，感叹的摇了摇头，看起来祖国大陆还是非常的落后啊。 跟随着人流走进行李提取大厅，取回行李后沿着提示标牌转了两个弯，拐进了候机楼的大厅，抬眼望去已经两年多不见的苏良宇，正举着一块写着简至康三个大字的硬纸板向通道出口处张望着，看到苏良宇发现了自己，简至康有些兴奋的对着老朋友挥了挥手，快步走了过去。rs 第2章 首闻铱星 “老苏，好久不见你还是老样子嘛。”简至康大笑着说道。 周恒从苏良宇和梁远身后绕了出来，紧走几步对着简至康笑了笑，伸手接过简至康手中的拉杆箱。 简至康笑着对周恒点了点头，伸手和苏良宇握在了一起。 “老简，你也还是老样子，转眼都快三年没见了，卫慧的身体还好吧。”苏良宇问道。 卫慧是简至康的爱人，也是麻省理工毕业，三人是同届同学，目前在摩托罗拉的通讯研究院工作。 “还好，还好，卫慧最近工作比较忙，摩托罗拉最近新提出来一个叫做“铱星”的全球卫星通讯计划，卫慧她们一直在做前瞻xing的技术预估，要不这回她也会跟着我回国的。”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梁远听两人之间的谈话，大约判断出这个叫卫慧的人应该是简至康的爱人，果然是人以群分，物以类聚，自己重生以来最大的收获，就是把苏良宇忽悠到盛京组建南湖科技园，否则像在贝尔?　实验室，摩托罗拉实验室中工作的一流华裔科学家，就算再过十年，找到一个被对方认可的，可靠的接触渠道也是一件极难的事情。 大名鼎鼎的铱星计划啊，这项被誉为通讯行业皇冠上的明珠的计划，梁远在前世是如雷贯耳，各种通讯、金融、科技、财经等等类别的杂志，早已经把铱星计划分析得底朝天，从成功到失败。从市场到技术，铱星这两个字在全球媒体行业，至少能创造出千万美元级别的眼球经济。 哪怕是放在新世纪，铱星计划也是一项激动人心的顶尖的技术成就，由77颗近地卫星组成的星群，彼此之间以星链技术进行通讯，当系统完成之后。铱星终端设备的持有者可以做到一个号码走全球，无论你是在炎热荒芜的撒哈拉沙漠还是在冰天雪地的南、北极，只要你身处这颗蔚蓝的星球。你就可以联络你想联络的任何人。 铱星系统开创了全球个人通信的新时代，被认为是现代通信行业的里程碑，铱星系统首次实现了5个“任何”（5w）。即任何人（whoever）在任何地点（wherever）、任何时间（whenever）与任何人（whomever）采取任何方式 （whatever）进行通信。 在铱星系统消亡之后，民用通讯行业再无全球无障碍通讯系统，铱星计划的跟风者们仅能使卫星网络覆盖至这个星球的局部而已。 可以说目前在通讯行业强势无比的摩托罗拉集团，在提出铱星计划之后才真正的如ri中天，变成了全球通讯行业的领导者，并度过了八十年代末至九十年代中期，那段摩托罗拉历史上无比美好的黄金时代。 梁远听着简至康向苏良宇介绍铱星计划的大致构想，却想起新世纪之后这家老牌通讯集团的窘境，梁远穿前被google收购了的摩托罗拉，正陷入被分拆毁灭的境地。虽说铱星计划把摩托罗拉送上了行业巅峰，可铱星计划也是摩托罗拉衰败的罪魁祸首，当铱星计划正式营运的那一刻，这家世界顶级的通讯产业集团就拉开了向破产深渊滑去的序幕。 yin阳流转，盛极必衰。在八、九十年代无数人坚信摩托罗拉会成为通用电气，那种跨过百年门槛依然欣欣向荣的顶级企业，没有人会想到光芒四shè的铱星计划会敲响摩托罗拉沉沦的丧钟。 简至康和苏良宇边说边向候机大厅外走去，梁远看着苏良宇对自己隐蔽的笑了笑，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老实的跟在两个人的身后向大厅外走去。 看来某些科学家的情商真是个问题啊。梁远在肚子里腹诽着，自己好大一个人呢，居然就这么被无视了。 几个人出了候机大厅，苏良宇和简至康钻进了后座，周恒把行李放入伏尔加的后备箱，然后发动了汽车。 “小远，去宾馆还是回科技园？”苏良宇拍了拍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梁远问道。 为了满足技术人员加班的需要，梁远在科技园用彩钢修建了一座应急式宾馆，提供给燃机实验室和芯片实验室的核心研发人员休息之用，李远玲、苏良宇、顾海云、王欣等科研带头人和骨干都是这间应急式宾馆的常客。 秉承着梁远一贯的提供一流硬件设施的想法，这个不大宾馆的设施极其奢华，虽然在装修风格上以舒适为主，但源自意大利的沐浴设备，德国的家电，荷兰的照明，北欧的地板，土耳其的地毯等等设施，足以把国内的宾馆甩出去八条街，在八十年代翻遍全中国也不会找到如此豪华的场所，宾馆建成后梁海平看着接近300万的预算直咂舌。 “十多个房间，花了300万，小远，你已经不是用败家两个字能形容的了。”梁海平如是说。 宾馆修好后大受园里加班人员的欢迎，晚上主动加班技术人员的数量大增，梁远还曾指着科技园彻夜长明的灯火，向梁海平炫耀自己的先见之明，由于很多技术骨干都把宾馆当成长久落脚点，所以宾馆房间内常常会看到科技园的核心技术资料，这里也是科技园保密等级比较高的一个地方，因此苏良宇才有此一问，毕竟在盛京不会找到比科技园内部宾馆更好的休息地点了。 “回科技园吧，对于简先生来说，我们这些比较原始的技术真没什么值得保密的。”梁远笑着说道。 简至康听梁远说话的口气成熟无比，这才注意到梁远的存在，有些尴尬的对着梁远笑了笑，扭头看了看身边的苏良宇问道：“这位小朋友是？” “老简。记得我和你说过，我在祖国大陆遇到了一个十分开明，对电子行业有着深刻理解的投资人吧” “当然记得，你和我形容过，说这位投资人对金融的敏感和电子产业的理解，超过目前所有的美国本土企业家，老苏。这位是你投资人的家族成员么？” 梁远听简至康如此说，中年大叔般铁打的脸皮也有些微微发烫，眼前这位货真价实的中年大叔虽说情商不怎么样。智商到是顶尖的，这么大的一顶帽子扣下来，自己就算有什么不满也该消于无形了。 苏良宇诡异的一笑。点了点头说道：“这位梁先生就是我和你多次提及的投资人。” “真没想到，祖国大陆短短改开了几年，就出现了媲美美国本土的优秀企业家……。” 简至康的声音越来越小，渐至无声，显然理解了苏良宇话中的含义。 梁远看着苏良宇一脸满足的看着简至康，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老苏这个“恶习”以后还是找机会纠正了为妙。 “抱歉，简先生，我的身高让您产生了一定的困扰，苏工的赞誉实在是愧不敢当。”梁远自嘲的笑了笑。诚挚的说道。 简至康终归是在国外社会氛围下熏陶ri久，对于低龄创业之事比国内民众容易接受得多，愕然的表情只维持了五、六秒就恢复了正常，虽说贝尔实验室中没有年少天才，但在美国电子产业的前沿加利福尼亚硅谷。少年得志创下一番事业的，可绝不在少数。 简至康长出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我有些理解老同学让我回国看看的心态了，若不是亲眼所见，实难想象祖国大陆会出现类似于美国加利福尼亚似的创业土壤，并孕育出梁先生这般年轻的企业英才。” “英才二字实不敢当。我个人创业源自一次意外，现在投入其中只是弄大了无法收手罢了。” “梁先生不必过谦，非常之人，必能行非常之事，我对这次回国倒是很期待了。”简至康笑着说道。 三人都没有刻意的去谈电子专业方面的话题，只是天南海北的随意闲聊着，只是限于苏良宇和简至康的专业，往往话题还是会扯到美国目前蓬勃发展的电子技术上来。梁远大部分时间都在倾听，偶尔插言往往直指核心。 把简至康送到南湖科技园的应急宾馆，安排好房间后梁远也没多呆，直接礼貌的告辞，给苏良宇和简至康腾出叙旧的空间。 “怎么样？我没夸大其词吧。”苏良宇笑着问道“这位梁先生对未来的划分还是很jing准的，从模拟时代到数字时代，从窄带到宽带，对美国电子科技的前沿还是很了解的嘛。” “不过梁先生的许多观点和托夫勒著作的第三次浪cháo很接近，而且更加具体化、物质化，不过他对我们实验室十年前提出的uucp网络（注1）给予的极高评价，让我感到很意外，我到是有些理解你说的，他的眼睛好像能看穿未来。”简至康一边安放行李，一边说道。 “老苏，不带我去你的地盘转一转么，让我看看在国内这些年，你到底搞出了哪些东西？”简至康笑着说道。 “好，带你去逛逛，虽然和美国没法比，等你逛完实验室你就会明白，为什么我会说这家企业，会是国内电子沙漠中的绿洲了。” 梁远靠在伏尔加宽阔的后座上用力的伸了个懒腰，脑袋里却转着和简至康见面后的种种情景，不管怎样，苏良宇的任务算是完成了，把人从美国弄到了中国，不过自己该怎么去说服这位看起来情商不高，实则聪明异常的科学家呢。 以目前国内糟糕的科研环境和氛围来说，和美国根本没有任何可比xing，除了同为炎黄子孙这张感情牌之外，自己还得找出一个震撼力巨大的杀手锏才好，梁远有些头痛的揉了揉发胀的额头。 注1：现代互联网的老祖宗。 第3章 说服 接下来的几ri，梁远也没和简至康一本正经的谈及工作上的事情，而是亲自做导游带着简至康在盛京市内随意的溜达，从工业设施到文化古迹，双方的话题也从行业前景变换到历史逸闻，想到哪谈到哪，刚开始简至康还有些放不开，只是泛泛而谈，后来发现梁远所学极为庞杂，各种传感器的原理信手拈来，让简至康兴趣大起，到后来两人甚至为光雾传感器和离子传感器哪个更适合做火灾报jing器做了一场小小的辩论。 经过信息时代洗礼的人是八十年代的人们无法想象的，在互联网普及之后，人类获得知识的门槛降得极低，哪怕是神秘的原子弹制造技术，你都可以在无所不能的互联网上找到，特别是对于梁远这种，把全球电子产业近三十年发展看在眼底的人来说，只要不是涉及到技术工艺和细节，在战略方面绝对比所有的行业专家都认知的清晰。 专家只能凭着对某些技术的了解，在自己的领域里对一些事情进行推测，怎么可能比梁远这种亲身经历@ 过电子产业及社会变迁的人来得深刻。 简至康在盛京一呆就是五天，等到第六ri，离简至康回美国还有一天的时间，梁远照例早上先去苏良宇的办公室和简至康碰头。 三人闲聊了一会后，梁远没提今天去哪，简至康也没问，苏良宇听着两个人漫无边际的谈话笑着说道：“我来做这个恶人好了。” “小远，你说说。我知道你打算邀请老简来盛京主持器件实验室的工作，不过和贝尔实验室比较你有哪些优点呢？”苏良宇满面笑容的说道。 “老苏，没见过你这样的，贝尔实验室出了11位诺贝尔奖的获得者。我们这个实验室连辽宁省的科技奖项都没得到过，好歹你也是拿着实验室的工资，埋汰人也不能这么彻底啊。” 简至康听完哈哈一笑说道：“梁先生也不用太过菲薄，单实验室里那套机电一体化的交流电机调速系统，就足够获得国内的国家级奖项了。” 梁远听简至康提及国内的国家级奖项，心中暗喜，若不是潜意识里有着回国工作的念头，简至康是不会关心国内的科技奖项的。 梁远跑到墙角的储物柜处。翻出自己常用的咖啡，问过两人后冲了三杯。 端着手中的咖啡，梁远在屋里转了几圈才继续说道：“和贝尔实验室，我是不敢比较的。**不过老苏既然提及我的小心思，我就多说几句，让简先生对我这个人和企业的未来有一份清晰的认知。” 梁远沉吟了片刻说道：“对于一家现代企业来说，无外乎就是文化，人才。技术，制度等等，但归根结底还是要落在人上，中国有句古话叫做钱财乃身外之物。这句话对于企业也同样适用，我记得美国一家著名的企业曾说过。哪怕资产一夜烧光，只要员工还在。品牌还在，短时间还能建立起一个同样强大的企业。” “是可口可乐，他的老板伍德拉夫曾经说过类似的话”苏良宇补充道。 梁远对苏良宇笑了笑继续说道：“对于建立不久高速成长中的企业来说，企业领导者的能力将是至关重要的，全世界每时每刻都有无数的新企业诞生，但在市场的丛林中转一圈后，大部分企业都将消亡，虽然有自卖自夸的嫌疑，可以说截止到目前，我干的还算不错。” 苏良宇笑着说道：“若不是你让我去开发那个家电，就可以打满分了。” 苏良宇说完和两人对视一眼，三人哈哈一笑。 “这些天虽然和简先生就企业、技术、电子行业的发展等问题零散的交换过意见，但系统xing的深入交谈还未有过，从内心来讲，我十分渴望简先生能在科技园领导电子器件实验室的开发工作，我也知道简先生对归国工作还有许多疑问和顾虑，我希望我们之间能开诚布公的谈谈，看看我有没有足够的能力和诚意消去简先生心中的顾虑。”梁远诚恳的说道。 简至康听梁远说完，沉吟了片刻说道：“坦率地说，若不是老苏极力向我推荐梁先生和梁先生创建的科技园，我根本不会考虑归国工作，老苏这些年的经历我都知道，在了解梁先生的企业之前，我没有发现大陆哪家企业，有成长为一流电子企业的希望， “对于企业营运来说，我也是门外汉，通过这些天的交流我也知道梁先生是个很有思想的人，而作为投资人来说眼光十分重要，限于国内的特殊情况，我不希望我在贝尔实验室工作的背景干扰了梁先生的判断，我希望我们双方对电子产业的未来能有一致xing判断和认可。” 梁远听简至康说完，知道重点来了，这算是给自己的一道大考，考好了就算王八对绿豆，器件实验室的带头人极有可能解决掉，考砸了就算苏良宇从中周旋，一拍两散的可能也会无限大。换个角度想想梁远也很理解简至康，在事业上冒着极大的风险回国，万一遇到一个半瓶子晃荡投资人可就糟了，技术研发可不是一蹴而就的，对于投资人来说耐心，眼光是必备素质。 简至康看着梁远频频点头想了一会说道：“微电子行业涉及的产业太广泛了，我们暂时局限在一个产业里好了，我和老苏聊天时提起过，我的妻子在摩托罗拉工作，前些时摩托罗拉提出了一个伟大的通讯计划……。” 梁远听着简至康介绍摩托罗拉铱星计划的构思和来龙去脉，心中长长的出了口气，梁远虽说对电子行业比较了解，也仅限于微处理器在部分工业领域和个人电脑上的应用。对**器件的了解只能是泛泛，别看梁远可以和简至康对各种传感器的原理侃侃而谈，但也仅限于原理，对于**器件来说。原理和成品差不多相差十万八千里，甚至完全是两回事。 以红外烟雾传感器为例，传感器的原理十分简单，一个红外光线发生器，一个红外接收器，当空气状况正常时两者正常通讯，如有烟雾侵入两者联系的光线区间后，由于折shè、散shè等原因正常通讯就会断掉。引起报jing。 这套系统难就难在系统长时间的可靠xing上，在八十年代普通红外光线发生装置随时间的流逝发shè功率降得十分厉害，基本上大半年就得换一个，因此就算你知道原理。也弄不出合格的商业产品，当年的ri本企业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投入了数千万美元，花费了三、四年的时间才得到了满足商用的可靠红外发shè系统。 对于摩托罗拉铱星系统的利弊在后世已经被分析烂了，这方面梁远倒是不用发愁。问题是简至康对铱星系统抱着什么样的态度，是支持还有条件的反对，这两项无论哪个都和自己想说的，源于未来的现实不靠边。当年铱星计划一出全球叫好一片，摩托罗拉随意挥了挥手。就搞到了数十亿美元的集资，自己大泼冷水可是彻头彻尾的非主流观念。 “……在摩托罗拉内部。铱星计划被誉为本世纪最具创造xing的发明，梁先生对这个计划有什么看法？”简至康问道。 梁远把手中的咖啡一饮而进，抬头看了看简至康和苏良宇，简至康没什么表情，到是苏良宇一脸向往的样子，梁远心中苦笑，摩托罗拉搞得这个玩意，算是戳中全世界技术工程师的g点了，在后世，哪怕是铱星系统已经沉沦破产，在工程师的圈子里，铱星系统仍然是让人激动的技术珍品。 这真是一个让人无比头痛的选择，梁远考虑了良久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听简先生说完，就我个人来说觉得这个计划堪称伟大，从技术角度来讲，铱星计划可以称得上移动通讯皇冠上的明珠……。”梁远先随便抄了份未来铱星计划营运前的马屁文章。 “但是”梁远看着频频点头的苏良宇开始了转折。 “就像西方人常说的一句话，除了上帝，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是完美的。”梁远停顿了一下。 “铱星的一个重要特点或者说先进xing，就是把通信系统的关键设备——交换机放到卫星上，从而实现终端户不依赖地面网络而直接通信，但这点也是铱星系统最脆弱的地方，未来极可能造成整套系统技术风险过大和维护成本过高。而在商业中，这两项恰恰是推广新技术最为重要的方面……。” “除了技术之外还有一个更不好解决的问题，就目前的电信技术格局来看，欧洲，东亚，美国这三块世界发达区域，所执行的移动通讯标准完全不同，将来铱星系统和地面移动通讯营运商之间的兼容会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铱星系统若想真正的做到全球畅通，在全球范围内至少要选择三十家以上的合作伙伴，进行深度合作，把这么多背景文化不尽相同的企业整合一起，对于摩托罗拉来说绝对是比竞选美国总统还要艰难的挑战。” “就我个人来说，不太看好摩托罗拉的这个计划，不是技术上的原因，我相信在技术上难不倒摩托罗拉通讯研究院，主要是还在于地面的整合，看看现在经常吵架联合国，这极有可能就是摩托罗拉铱星项目的未来写照。” 梁远理智的避开了未来铱星计划在技术上的缺点，而是把突破口放在了实际应用上，在八十年代铱星计划给全球通信行业带来的冲击是爆炸xing的，梁远空口白牙的指责铱星的技术缺陷，根本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感谢那位投了28张更新票的友，谢谢友对满楼的厚爱，不过友的要求满楼实在是达不到啊，要是六千或九千满楼咬咬牙或许还敢试验一下，一看一万二直接就泄气了-_-! 推荐一本同类型的《重生之动力时代》，有闲的友可以去踩踩，更新比满楼稳定多了^_^。(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v 第4章 交流、顾虑、新领域 “想象一下，铱星系统组织一场普通的营销会议，进行全球推广，合作伙伴间说的是多国语言，每次开会就象是一次小型联合国会议，人人必须戴着耳塞，收听三至五种语言的同步翻译。限于成本，铱星的销售和维护肯定会由全球合作伙伴来执行，对于摩托罗拉来说，这些伙伴只是合作关系，没有从属关系，摩托罗拉根本无法保证自己的营销意志被贯彻落实，这个根本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管理灾难。”梁远用力挥了挥手。 “一个没有管理，一盘散沙样的企业有可能盈利吗？在美国一家不能盈利的企业会有什么后果大约不用我细说了，真心期待摩托罗拉在铱星系统营运前，能找到一位魅力、口才、能力全是max的管理天才。” 梁远洋洋洒洒的说了接近一个小时，结合着前世真实发生的某些事实，把摩托罗拉的铱星计划从太空到地面解析得透彻无比。 “当然，这些都是我一孔之见，或许难登大雅之堂，简先生听听就好了。”梁远笑着说~~道。 听梁远说完，简至康下意识的摇了摇头，沉默了许久才说道：“梁先生的言语自成一家，哪里是一孔之见，摩托罗拉铱星计划的提出已经将近一年，我所认识的，了解铱星计划的人群当中，梁先生是第二个对这项计划持悲观态度的人。” 看着梁远和尚梁远好奇的目光，简至康说道：“第一个持悲观态度的是我妻子，她只是从技术方面论证了铱星计划技术风险过大，认为铱星的技术风险远大于潜在的利润收益。” “今天听了梁先生更加全面的解说，让人不得不信服，看来摩托罗拉的这次选择真是前途难料啊。”简至康有些感触的说道。 “简先生，我记得美国的社会风气十分的公平、min zhu，连带着美国企业都很开放开明，对员工的意见都相当重视。”梁远先狠狠的拍了美利坚一马屁。 “卫女士完全可以提醒摩托罗拉，注意规避铱星计划在技术和营销上的种种陷阱，甚至慎重考虑启动铱星计划。”梁远好心的建议着。 简至康闻言情不自禁的摇了摇头说道：“难啊，难啊。” 梁远听见简至康连连称难，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说道：“听简先生介绍，卫女士应该是在摩托罗拉从事工程应用方面的研发工作，我们刚刚谈到的问题应该是卫女士工作范围之内的事情吧？” 简至康听到梁远这个有些天真的问题，苦笑了一下说道：“一言难尽啊。” 美利坚虽然被许多人誉为人类的希望，可惜就像梁远所说的“这个星球上没有什么是完美的。”美国虽然把公平和min zhu挂在嘴边，把自己打扮成救世主的模样，但在实际生活中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在中国你可能会遇到是代表人民说话还是代表党说话的问题，在美国你会遇到一个叫做融入主流社会的问题，对华裔科学家来说，一层看不见的天花板始终存在着。 美国许多实验室的工作和其他研究机构没有太多不同，华裔科学家和其他族裔的同事相处也没什么障碍，福利待遇上也基本一样。但在华裔科学家的升迁、受信任程度、发言权等方面，却不可否认地存在着程度不同的歧视。在进入这些实验室的时候，同样的申请、类似的条件，华裔总会吃亏。 华裔科学家在美国大部分实验室都是从事基础科学的研发工作，从事具体工程应用的很少，源于族裔间的信任问题，涉及到武器开发的根本没有，在新世纪随着共和国综合国力的上升，这种种族间的防范做到了极处，曾有麻省理工的留些生爆料说，学院组织去为f22战斗机提供了f119-pw-100航空发动机的普惠公司参观，就明文规定，俄国留学生不能去，中国留学生不能去。 在美国的ri常生活中针对华裔的歧视也是若隐若现，美国**情绪高峰时期，甚至出现华裔议员应邀到美国zhèng fu部门参加一个公开活动，结果被门卫拦住恶意反复盘查，出示议员证都无济于事，而他的白人助手却被轻易放行的种族歧视丑闻。华裔科学家若想发表有价值的科研成就，往往由于知名度和影响力不够，所以不得不找一个非常有影响的白人科学家做靠山，这样才能在权威论证会上得到了关注和认可（注1）。 世上本无桃花源的存在，华裔科学家在美国虽然有着种种的不如意，但单单从比烂的角度来说，美国还是要比祖国大陆好得多。 梁远看苏良宇瞅着自己笑得古怪，知道苏良宇理解自己这几句话背后的含义，连忙转移了话题，这种事情撩拨一下就好了，赤祼裸的掀出来就显得没水平了，种子自己已经种下，老苏肯定会拿着方面的事情做文章的。 “科研从来都不是du li，刨除军事因素外，推动科研进步的往往都是企业的力量。只有具有健康成长空间并持续盈利的企业，才有可能在科研方面投入大量的资金。”梁远把话题转移到了更实际的企业方面。 “对于企业营运来说无外乎是市场，资金，技术这三项，就市场来说，我们的人口数量就决定了，只要国内经济步入高速发展的时代，注定会成为这个星球上最大消费市场，而作为本土企业我们有着天然的竞争优势，技术这块我就不多说了，简先生这些天对企业的情况也应该有了大致的了解，就我个人来说技术才是一个企业生存前进的核心动力，使企业存在的根本。” “无论多么广阔的市场等待着被占领，无论图纸上的技术有多么先进，资金是把这一切变成现实的基础，没有资金所谓的市场和技术统统是沙滩上的楼阁，我想简先生对资金问题应该是最关注的吧，对于搞技术研发的实验室来说，就算我决心在大，没有资金根本就是镜花水月的事情。” 简至康哈哈一笑说道：“贝尔实验室每年的科研经费我就不说了，和国内没有什么可比xing，不过梁先生既然打算投资电子产业，也应该知道，在国内建设一条完整的ic生产线至少需要十亿级别的投资，我很好奇梁先生会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梁远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说道：“这里涉及到一个投资的主次问题，就我个人来说，我宁可把资金投入到芯片的研发中去，与其花费十亿元建条ic生产线，不如花费十亿元在芯片xing能和应用上进行深度开发，对于ic行业来说芯片的开发与应用才是这个行业的灵魂，ic生产设备只不过是一件昂贵的工具罢了，目前老苏搞的ht680芯片就全部委托给华晶做代工，短期内这种委托加工的模式不会变。” “未来什么时候我们芯片的工业应用能达到上百种，年使用量能达到五百万片以上，我想那时才是上晶圆厂项目的时机。” 对于晶圆厂，梁远决定实话实说，完全没有国内企业砸锅卖铁上晶圆的决心和豪气。 “不过实验室的经费简先生可以放心，这点老苏可以作证。”梁远笑着指了指苏良宇。 “梁先生对国内的政策变迁怎么看？会不会回到十多年前？”简至康扔出了一个无比尖锐的问题。 这个问题可真棘手，有五十年代归国科学家的例子在，梁远颇有些底气不足的感觉，现在国内还有不少“反动权威，牛鬼蛇神”等待平反呢，给官方擦屁股真是件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 梁远无奈的苦笑一下说道：“在历史大势面前，个人的挣扎与努力会显得极其渺小，在这方面我没资格对简先生做出什么保证，只能采取一些措施来尽力打消简先生在这这方面的疑虑。” “前段时间我已经和老苏沟通过，今年所有的研发实验室都会转移到港资企业名下，目前香港那边的母公司已经注册好了，正在办理进入国内的投资手续，因此从名义上说，在香港回归之前，简先生是在为英国企业工作，我想来去zi you还是没有问题的。” 梁远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国家正在努力改正曾经犯过的错误，当然对于有前科的组织来说，简先生有些疑虑也很正常，不过我个人坚信，祖国大陆的改革开放政策不会变，稳定的经济发展环境不会变，和我持相似观点的企业和个人也有许多。” 梁远倒了杯水，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像我们前边提到的可口可乐，早在八十年代初就进入了国内市场，那个年代我听父母说国内的工资水平还不到十块钱，而可口可乐卖五毛一瓶，国内能消费可口可乐的地方寥寥无几，可口可乐在北平成立的生产车间每年都会面临着很大的亏损，直到今天亏损仍在继续，但前些天，可口可乐却宣布继续扩大在国内的投资，我想促使可口可乐做扩大投资决定的，应该是其对国内经济水平持续上升，政治环境持续稳定的看好。我想可口可乐这个判断同样适用于国内的电子行业。” 梁远看着简至康若有所思，笑了笑说道：“我曾经委托老苏向简先生转达过，作为贝尔实验室两万八千名科学家中的一员，和成为国内电子产业的奠基人，哪个更具有人生挑战xing的问题，答案我不急于知道，但我个人坚信，简先生在国内会得到比贝尔实验室更加广阔的天空。” 整整一天，梁远和简至康哪里也没去，在苏良宇的办公室从企业到行业，上至国家政策，下到某项具体技术，足足聊了一天加半夜，直到凌晨梁远才乘车离开了科技园。 隔ri清晨，梁远和苏良宇把简至康送上了飞往北平的班机，通过六天的接触，双方对国内的政治经济环境，和电子产业的发展有了比较一致的认知和默契，不过却没达成任何实际意义上的约定。 看着国航波音737修长的机身渐渐的消失在天际线的远端，梁远收回了目光，看了看陪着自己，在车边一起仰望天空的苏良宇笑着说道：“不管结果怎么样，总算是表白了，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愿。” “小远就一点都不关心结果？”苏良宇好奇的问道。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关心也没有作用啊，这个世界上向老苏这么有责任感的男人委实不多了。”梁远笑着说道。 “是像我这么好忽悠的委实不多了才对。”苏良宇笑着纠正梁远。 “不过小远挖的坑还是起作用了，昨晚老简和我提起不少在美国的窝心事，卫慧在摩托罗拉通讯研究院进行铱星计划的可行xing验证时，提交过一份关于铱星计划技术xing风险过高的评估报告，结果被研究院的白人同事大肆嘲笑。” “华裔的胆小刻板是天生的，只能做枯燥无味的基础科研，不适合做需要创造xing和想象力的工程应用，我随便都能想象得出，那些家伙会怎么嘲讽卫慧。”苏良宇自嘲的一笑，继续说道：“小远，你挖的这个坑算是触动老简的心尖子了。” “无论国内国外，就华人整个群体来说，大家都过得十分不容易，归根结底，还是国家实力不行，腰杆子不硬，再加上前些年发生的闹剧……”梁远叹了口气。 “老苏，我打算进入民用的低压电气领域，现在企业的现金流全靠绥芬河的外贸有些过于单薄了，等我们在电气市场上搞出名堂，再去邀请这位简主任应该会简单许多。”都是看明白人，加上梁远也没隐瞒，因此梁远知道简至康对自己的资金流有着很大的疑虑，不管中外纯贸易型企业去搞技术研发，无论谁看都会觉得不靠谱。 “哦，进入低压电气领域？小远又有什么新想法了？”苏良宇好奇的问道。 以苏良宇对梁远的了解，梁远既然这么正式的说出来，肯定是找到赚钱的好点子了。 “有些不太成熟的想法，还在完善，过几天我在拿给你看。”梁远说道。 苏良宇点了点头，两个人拉开车门钻进了伏尔加。 “小远，你说摩托罗拉那个铱星计划失败的可能xing到底有多大？”周恒一边发动汽车一边问道。 经过多ri的耳闻目染，周恒对铱星计划也知道了个大概，对这种看起来梦幻一般的高科技产生了强烈的兴趣。 梁远神棍似的笑了笑说道：“这个计划要是摩托罗拉去搞，失败的几率超过99。” “小远，要是你去搞呢”周恒好奇的问道。 “那当然是成功的几率超过99了”梁远笑着说道。 注1：美国太空总署在捕捉彗星尘埃项目上，一手创立执行了“星尘计划”的华裔科学家邹哲原话。 (未完待续 第5章 断路器的新思路 送走简至康后，梁远也没回本溪，为了回忆记忆中的空气断路器，梁远决定在909小区宅一段时间再说，免得自己跑回本溪搞得父母鸡飞狗跳。(.) 过年期间，老梁同志从大年初一就开始上班，彻底的贯彻了**员吃苦在前，享乐在后jing神，每天都要天黑以后才回家，等到初五梁远接到苏良宇电话必须赶赴盛京，梁远明显感觉到自己提出先回盛京招待客人后，李远玲和梁江平长出了一口气。 看着父母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梁远很是哭笑不得，这大半年一家人聚少离别多，虽然三个人都有心虚的地方没人提及这个问题，但在过年期间就算是敬业的老梁同志也不敢夜不归宿，每ri准时在9点之前回家，李远玲更是十足的变回了贤妻良母，每天收拾家务洗洗涮涮按时的预备三餐，恍若又回到了在溪湖中学教的ri子。 现在好了，梁远首先打破了默契，一家人该干嘛干嘛，这个年算是彻底过完了，李远玲仅比梁远晚一天回到的盛[京。 虽说普通低压断路器没啥高科技含量，原理构造梁远都熟悉无比，但尺寸规格的细节问题梁远却记不清了，对于大规模批量生的工业产品来说，每个设计因素，每个参数都有其必须合理的一面，若是胡乱更改很可能造成生产工艺上的困难或是产品xing能上的缺失。 因此梁远吩咐祁连山，让香港分公司把市面上能收集到的。所有品牌的低压断路器统统买下来，然后给邮寄回国内，作为梁远复原前世低压断路器的参考。 目前还没有被施耐德电气收购的法兰西梅兰ri兰电气公司，在天_津的独资工厂将于今年夏初投产，而西门子，三菱等电气巨头最迟不会晚于89年大举进入国内，留给梁远的时间委实不多。 梁远捧着一大堆低压断路器。一头扎进了升级的大业之中。对于低压断路器这个行业来说，早在1905年zi you脱扣的空气断路器就已经在欧洲诞生，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低压断路器的主要技术专利早已过了保护期，目前全球对于低压断路器的专利保护，更多是集中在新型实用专利和灭弧技术上。因此梁远在拆开八十年代的主流低压断路器开关之前，也是心怀忐忑，生怕目前主流产品和自己记忆中的产品结构重合。 梁远拆完手头的断路器后长出了一口气，目前国外几大电气厂商，在小型断路器上仍在使用传统的多纵栅或金属离子栅灭弧方案，来提高断路器的分断能力，没有一个采用后世主流的热敏电阻与断路器联合应用方案的。 对于断路器来说，分断能力是其对重要的技术指标，在断路装置起作用的情况下，断路器短时间内可承受的过载电流越大。/越能体现断路器的品质，而在电路短路时往往会产生瞬间的高温和高电压，融化触点，击穿绝缘体导致断路器失效，进而烧毁被保护的设备。 热敏电阻和断路器联合应用方案。就是利用热敏电阻自身的ptc效应，即电阻随温度增加而线xing增加，在分断短路电流时，将分断短路电流能量中的大部分，通过热敏电阻转换为热能，小部分由开断电弧承担。结合断路器自带的灭弧装置，可以减轻断路器的负担，大幅提高断路器的分断能力和稳定xing。 梁远自然不知道，世界首个采用热敏电阻和断路器联合应用方案的，是前世著名abb电气公司的杰作，abb公司在九十年代初，首次将热敏电阻应用到断路器制造设计领域，大幅提高了断路器的分断能力，降低了断路器的生产成本，这项技术为abb电气在低压电气领域摧城拔寨立下了汗马功劳。 而在88年初，abb的两个前身企业，瑞典的阿西亚公司和瑞士的布朗勃法瑞公司暂时还没有合并，这项在断路器领域划时代技术当然还没有诞生。 剩下的问题就好办了，采用高分子树脂的ptc梁远暂时是无能为力，但弄些采用一般陶瓷工艺成形、高温烧结的钛酸系热敏电阻，还是很容易的，先把坑占上，xing能和材料等问题将来有的是时间慢慢改善。 农历十五，忙的昏天黑的梁远，看着早上李远玲煮好的元宵，才意识到今天是元宵节。 “妈，你要是不煮元宵我都不知道今天是正月十五呢。”梁远一边狼吞虎咽的吃着元宵，一边说道。 “也不知道你一天在忙什么，前几天我看行政科把一大推塑料件，送到电子器件实验室那边了，说是你定的。” “小叔那边都在忙活生产25s型车底，刚调回车厂的电气工程师也没什么事干，我就把人组织起来弄了点小玩意。”梁远笑着说道。 赵铁民和刘智高回到北平之后，先制造青藏铁路2期工程和开发燃气轮机车的舆论，然后从档案室翻出历年来支援三区三线的电气工程师调职回辽_宁的申请，找了两家申请报告最多的企业做试点，下达了将在盛京以东北机车厂为核心，组建燃气轮机车攻关小组的文件，文件强调本着自愿的原则，优先受理当年支_边工程师的回乡调职申请。 铁道部的文件下达后，在年前引起了不小的波澜，不过鉴于东北机车厂近年来，路内的名头一直不佳，因此农历年之前大家都是议论为主，没有工程师有实质xing的调职意愿，过年期间有心回乡的工程师们纷纷回辽_宁老家过年，然后顺路看了看新成立的东北机车厂，本_溪、盛京两个厂子转悠下来。无数人真正心动了，不提回乡的因素，单单工资是自己目前的一倍多就很有诱惑力了。 刚过完年，盛京的东北机车厂接连收到十多人的调职申请，梁海平大笔一挥，只要是和铁路沾边的统统批准，结果刚刚上班就有七、八个生怕夜长梦多的工程师。安排妻子或亲人在原单位办理调职手续，自己径直来机车厂报道了。 电子器件实验室虽然没有一个能拿出手的带头人，但梁远还是把实验室的基础构架给建了起来。刚好有苦力送上门来，梁远就顺手划拉到电子器件实验室，一起还原前世的断路器。这批工程师虽然专业不太对头，但算算负荷，搞搞电路原理，提供个配电方案啥的还是都能胜任的。 梁远没弄出这么大个的企业时，就喜欢捣鼓些零碎的手工制品，李远玲听完也没往心里去，点了点头说道：“不要耽搁苏工他们的工作，我看器件实验室都快变成你个人专用的了。” 梁远嘿嘿一笑，也没答话，用勺子称起一个元宵扔进了嘴里。 “嘉嘉和菲菲在北平过十五么？”李远玲问道。 “恩。大前天嘉嘉给我打电话，说可能不回来过十五了。” “妈，你们那台燃气轮机什么时候点火运行啊” “还要一个多星期，等机组点火运行时还得请你这个幕后老板去参观呢。”李远玲笑吟吟的说道。 梁远瞥了瞥嘴说道：“可以不去吗？你和我爸应该是一路人，今年过年我爸给了我一个一百块的大红包。说我长大了，压岁钱也该涨涨了，结果刚过完年，我这感动劲还没过去呢，就指使段里的财务去找小叔商量，研究花1000元购买平价空调扇的问题。” “先不说根本没有平价空调扇。就算是有也应该找王卫国商量才对嘛，找小叔商量还不是把主意打到了我的脑袋上，真让人伤心啊。”梁远把脑袋搁在了桌子上，努力做出一副悲痛yu绝的样子。 “不去参加燃机的点火运行是不可以的。不过妈妈才不会像你爸那么没出息呢。”李远玲揉了揉梁远的头发，笑着说道。 母子两人一边等着周恒过来接人，一边随意的聊着，不一会房门响动，响起了防盗门被打开的声音。 李远玲看着梁远询问的目光，摇了摇头说道：“你吴爷爷和廖nǎinǎi没说回盛京过元宵节的。” “客厅里没人呢，小远这个家伙一定还在睡觉呢。”娇柔的萝莉清音瞬间充满了整个房间 “菲菲，背后说人坏话可不是个好姑娘，不是说不回来了么？”梁远闭着眼睛也能猜出来，污蔑自己的是哪个小丫头。 梁远和李远玲放下碗筷走进客厅，却发现唐婉也跟着两个小丫头一起过来了。 “宁姨好。”梁远老老实实的说道。 “小婉，你也回来了？我听小远说你们打算留在北平过十五的。”李远玲有些惊喜的说道。 “我这个丫头算是白养了，远玲赶快把小远换给我算了。”唐婉一边对梁远点头，一边笑着说道。 “妈……”带着浅蓝sè蝴蝶结的萝莉抱着唐婉的手臂，撒娇的摇晃着。 前些天梁远和宁婉嘉打电话时，说了南湖公园打算在元宵节举办灯展，科技园也会参加制灯活动。作为邻居的科技园早在年前就收到了制灯的邀请函，苏良宇觉得这是个展示芯片自动化控制的好机会，就把事情答应下来。对于在前世见多识广的梁远来说，根本没把灯展当回事，只是要过十五了，才随口和宁婉嘉提及。 宁婉嘉的心思里本来就想回盛京和梁远过元宵节，听及梁远提起灯展刚好找到了合适的理由，和早就在北平呆腻歪了的宁婉菲一拍即合，在两个小丫头的强烈要求下，唐婉只好带着两只萝莉回盛京看灯。 几人说笑间，周恒也上了楼，准备接李远玲和梁远去科技园，唐婉挥了挥手说道：“你们一家子天天忙的不见人影，大过节的上哪门子班，远玲和我逛商场去，我在北平看到了好几款新衣服，也没人帮我参谋就没买，今天去东亚和联营看看有没有同款的，远玲帮我参谋下。” “好啊，小婉不来我一个人也提不起逛街的兴致。”李远玲高兴地说道。 梁远看着两只萝莉欢呼雀跃的样子苦着脸说道：“我可以去上班吗？” “你说呢？”两个小丫头揪住梁远的耳朵笑吟吟的问道。 看着四个兴高采烈的女人收拾东西准备下楼，梁远对元宵节无比的痛恨起来。(未完待续。。) s 第6章 神秘的灯组 华灯初上，南湖公园附近人cháo涌涌，散落在湖边各处角落里的彩灯，向天空中弥散着各sè光芒，连远在几公里以外的盛京南站，都能看到这边映透了天际的灯光。 梁远双手插在大衣兜里，随着人流慢慢的向前走去，在这个娱乐生活比较贫乏的年代，造型各异，五颜六sè的灯饰，足以使参观的民众发出大大小小的或惊奇或感叹声。不过梁远却半点看灯的心思都没有，揣在自己大衣兜里的两只柔软小手，好似两只烧红的烙铁，让梁远浑身冒汗。 “后边跟着的宁姨会不会有什么想法呢？”自从宁婉菲也凑趣似的把手伸进来后，梁远的脑子里就被这个念头彻底占据了。 陪着四个女人逛了整整一天的梁远，在晚饭过后才获准休息，累得像死狗一样趴在床上的梁远，看着两个小丫头jing神满满的研究科技园宾馆房间里没见过的家用电器，心中大叫老天不公，在逛街上，男人和女人绝对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物种。 溜达~~了一天，横扫了盛京最大的两个商场，唐婉和李远玲买了不少东西，两个小丫头却什么都没买，试了几样服装、鞋子，双胞胎总是摇头说：“和小远从深圳带回来的差许多呢。” 逛到后来唐婉和李远玲也不管两只萝莉，到是唐婉打趣梁远，最好把两个小丫头以后的服装问题都承包解决掉。 等到夜幕降临，湖边的彩灯次第亮起。两只萝莉拖起躺在床上装死的梁远，兴奋的向南湖公园走去。 梁远几人从科技园直通公园的甬道来到湖边，进入灯展区后人流见多，宁婉嘉自然而然的抓着梁远的手掌，十指相扣，由于唐婉在身边，梁远有些没来由的心虚。抓着宁婉嘉的小手揣进了大衣兜，宁婉菲随意的挽着李远玲的胳膊和唐婉跟在梁远的身后。 等到看完盛京医科大学附属第二医院，用数千个青霉素药瓶。拼接制作的红十字标记形状的彩灯之后，宁婉菲也凑趣的跑到梁远身边，然后大大方方的把手伸进梁远的大衣兜。 “小远。离科技园制作的灯还有多远啊。”宁婉嘉边说，边用手指轻轻的挠了几下梁远的手掌。 “呃，不远了” “小远，你刚才就说不远了呢，姐姐问你问题不要心不在焉的嘛。”宁婉菲不满的掐了一下梁远的手背。 还不都是因为你这只小妖jing，梁远愤愤不平的想着，连宁婉菲自称姐姐都忽视掉了。 “小远，你们科技园做的是什么类型的彩灯？”唐婉好奇问道。 梁远听见唐婉的声音平静如昔，心中一松，看来前世唐婉给自己造成的心理压力太大了。定定心神，梁远长出了一口气，看着两个小丫头清澈见底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忽然豪气顿生，自己是又活一次的人了。居然畏首畏尾的，还没一个小丫头洒脱，只要有足够时间，在未来自己不用看这个星球上任何人的脸sè。 想通了的梁远觉得浑身一松，笑着回头说道：“宁姨，是关于铁路方面的。不过样品我也没瞧见，不过制灯的负责人拍胸脯说效果一流，我们一会去看看，要是有人不满意明儿就给那家伙换岗。” “小远，你这明显是逼着大家表扬科技园嘛。”唐婉笑着说道。 “小婉，科技园对灯展下了很大的功夫，前段时间我听园里的行政处聊天时说，光材料费就花了将近五万块，应该能不错的。花了这么多钱，还让人不满意，换岗也是对的。”李远玲也笑着说道。 几个人沿着湖边登上了穿越整个南湖的三孔拱桥，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来到了南湖西岸。离着科技园的彩灯还有老远，就听到了火车呜呜的汽笛声，然后是人群发出惊讶的“哇”或“喔”的感叹声。 爱热闹的宁婉菲听见前边人声鼎沸，粉白的小脸铺满了红晕，拉着梁远的手说道：“小远，快点嘛，听起来和真的火车一样呢。” 梁远也被勾起了好奇心，不知道老苏这伙人花了好几万到底弄出了什么东西，梁远暗想，由着宁婉菲拉着自己向远方的人群快步走去。 等到了近前发现人群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根本挤不进去，除了能看到一幅写着南湖科技园几个大字的背景山水画外，什么都看不见，看着两只萝莉微微嘟着的嘴巴，梁远嘿嘿一笑，带着几个人绕到了背景后边的灯组管理处。 梁远看了看用帆布围起来的灯组管理后台，找到入口后带着几个人走了进去，后台工作人员看见有几个陌生人进来，走过去刚想盘问，就听见领头少年问道：“王欣姐在不在。” 王欣是苏良宇的得力助手，对科技园的真实详情知之甚多，知道梁远对科技园有着无可动摇的影响力。 “在，在监控设备呢”工作人员愣了一下，指了指角落里围起来一块地方。 “老苏搞的是什么嘛，神神秘秘的。”梁远嘟囔了一句顺着工作人员的指向走去。 掀开围帘，梁远看到一台类似于大型台球桌的设备摆放在地中间，设备上有很多提示灯正在交辉闪烁，王欣正坐在设备旁聚jing会神的看着。 “王欣姐，在看什么呢？老苏过来了没有？”梁远问道。 “啊，小远过来啦，李姐您也来了。”王欣也是科技园宾馆的常客，和李远玲非常熟悉。 “恩，和朋友过来看灯，前边太挤了，什么都看不见，被小远拉着到这里走后门来了。”李远玲笑着说道。 “苏工也在前边呢，小远从哪里出去就能看到。”王欣指了指角落里的一道帆布帘，笑着说道。 “什么灯组，你们弄得这么复杂，好大的控制器呢。”梁远好奇的问道 “呵呵，小远去看看就知道。”王欣神秘的笑了笑。 两个小丫头早就按奈不住好奇心了，兴冲冲的掀开墙角的帆布帘走了出去，梁远嘿嘿一笑，也跟着迈步走出了帆布帘。rv 第7章 苏良宇的野心 一个巨大无比的类似于火车沙盘的东西映入了梁远的眼帘，沙盘上有山岭，丛林，市镇，还有一个挂着盛京南站牌子的小型火车站，火车站远端的仿真铁轨还分出了几个道岔，然后延伸，通过标记着盛京2站台的仿真站台后才又合为一股。 仿真的铁轨线路有桥梁也有隧道，复杂走线的复线铁路在这块沙盘上勾画出了一条条无比复杂的几何图形，四列火车模型两两对开，奔驰在模拟的轨道之上，轨道旁边还树立许多可以发出红、绿、黄三sè光线的仿真信号灯。 “小远，那列白sè的火车很像我们做过的双层客车呢。”宁婉菲说道。 “前边那列货车跑得好慢啊，后边那列快车会不会撞上啊。”宁婉嘉有些紧张的攥着梁远的手掌。 四列火车模型客、货车各半，刚好在每条模拟铁路上运行一列货运，一列客运，每列模型火车采用了五节编组，客运编组的机头和车厢内还安装了灯泡，看起来很有气势，不过货运编组模型速度[ 很慢，肉眼望去比客运编组慢一大截。 “应该不会撞上吧。”梁远看着目前两列离得较远的编组说道。 谈话间，一列货运模型接近了沙盘上的那个盛京南站，梁远发现这列货车经过道岔变轨后跑到了盛京2站台的线路上，然后缓缓的停了下来，不一会那列速度较快的客车模型在一站台驶过，等到客车走远之后。随着信号灯的变化货运模型又缓缓启动。 刚开始梁远还以为模型是固定速度，固定程序，看了一会才注意到，那个用来待避快速客运编组的盛京2站台只有一条轨道，而需要待避的货车编组确有两列，梁远看着这里兴趣大起，仔细观察了一会梁远发现。整个沙盘是按照真实铁路信号系统制作的，一旦遇到两列货车同时需要待避的情况，其中一列的速度会逐渐变慢。直到另一列空出待避的轨道，有趣的是货运编组变慢的同时跟在后边的客运编组也会减速。 两个小丫头看了一会也渐渐的看出了门道，宁婉嘉拉了拉梁远的手臂说道：“小远。这套系统好复杂啊，我光想想就要晕了，这怎么能提前设置好呢。” 梁远笑着说道：“这东西不是提前设置好的，是仿照铁路信号系统建的，嘉嘉你注意看铁轨旁边的信号灯，沙盘上那么多信号灯可不是单单为了好看，每两个信号灯之间都是一组闭塞区间，若是两车间隔过近，后车运行区间的信号灯就会变黄sè，然后模型就会自动减速。” “嘉嘉。快看右边那列货车模型，开始减速了，注意看他前方的信号灯，是不是变黄了。”梁远指着一列货车模型说道。 “在看货车后边，一会靠近到一定距离后。后边的客车信号也会变黄的。” “恩，真的变黄了，小远好厉害呢，这么一会就看明白了。”宁婉嘉眨了眨眼睛，崇拜的看着梁远给宁婉嘉雾蒙蒙的大眼睛一盯，梁远骨头都轻了二两。强忍着把小丫头搂在怀里的冲动，难得的老脸一红，转头看了看李远玲和唐婉都在聚jing会神的看着沙盘，伸出手合上宁婉嘉凝脂般的脸蛋，感受着掌心传过来的冰冷柔腻的感觉，轻声问道：“嘉嘉，冷不冷。” “不呢。”感受到梁远柔和的目光，宁婉嘉的声音微微甜腻起来。 眼角的余光发现沙盘另一端的苏良宇和几个技术人员向自己这边走来，梁远轻轻拍了拍宁婉嘉的脸颊说道：“一会我们进帐篷里看看，王欣姐的那套系统，应该会显示模型的运动情况的。” 苏良宇和李远玲、唐婉打过招呼之后对着梁远说道：“怎么样，小远，还不错吧。” “目前来说顶天是个及格罢了，想变成不错，得看过里边的控制台才能知道。”梁远笑着说道。 “小远，你这要求可真够高的。”唐婉笑着说道：“我都想不出，这么复杂的东西该怎么控制。” 在八十年代，计算机可是彻头彻尾的高科技，别说专业xing极高的芯片自动化控制，就是会电脑打字，在普通人眼里都是无比拉风的技能了，除了少部分专业人群，普通人看这个和看魔术没什么区别。 “既然宁姨说好，我就放他们一马，只要差不多就算合格吧。”梁远笑吟吟的说道。 几个人掀开帆布围帘，又回到灯组的后台。 王欣看到梁远回来笑着问道：“小远，怎么样，这灯组还不错吧。” “王欣姐，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梁远说道。 “小远，说真话吧，我可是项目的负责人呢。” “这套系统应该是仿照ri本新干线的全自动阶梯式闭塞系统开发出来的。”梁远语气肯定的说道。 看着王欣有些愕然的目光梁远得意的一笑。 “这个系统的名字好长啊，听起来很复杂呢，小远能说得简单些吗”宁婉菲好奇的问道。 “菲菲，让我们打个比方，比如刚才的两列客、货车之间，每两个信号灯间的距离都是一组闭塞区间，把这些区间编号，在客车距离前方货车一定的闭塞区间的时候，速度随着与货车的靠近而递减。比如一辆时速160公里的列车，在距离前方货车6个区间的时候，速度就依次变成了120，120,60,60,40,直到20，而后停止。而控制着一切的，都是靠实验室生产的那种方型芯片。” “不过前边的沙盘空间有限，我没看出来系统设定为几个区间开始减速的，不过看王欣姐身边这台控制监视器应该能知道答案。”梁远指了指那台比台球桌还大的设备。 经过梁远的提示。几个人彻底弄明白了外边沙盘的原理，宁婉菲看着控制器说道：“这些线条就代表着外边的铁轨，线条上的每个灯泡就是一个区间，那四个蓝点就是四列火车，小远我发现了，两个蓝点之间最近距离就是隔着两个灯泡。” “好复杂的系统呢。”宁婉菲看着不停闪动变换化的光点说道。 梁远向宁婉菲笑了笑，然后对着苏良宇说道：“老苏。这东西应该是一月份和路局信号专家谈完搞出来的吧？” “什么都瞒不过你，真不知道这么多不挨边的东西你都是从哪里知道的。”苏良宇说道。 “王欣还等着小远的真话呢，小远说说这套系统哪里不好”苏良宇指了指眼巴巴看着梁远的王欣。 “呵呵。能搞成这个样子已经让我很意外了，王欣姐是想听我表扬吧。” “小远把全年的经费早早划过来就好了。”王欣笑着说道。 “然后等着老苏在六月和我说，小远。实验室没钱了，你看着办吧”梁远语气轻松的问道。 “苏工哪有你说得那么不堪。”李远玲笑着说道梁远看着苏良宇嘿嘿一笑说道：“老苏，你们弄的这套系统对于国内铁路说有些大材小用，在ri本，自动阶梯式闭塞系统最大的缺点在于影响列车xing能的发挥，出现一些小事故后，列车极容易晚点，而且由于列车频繁的加减速，新干线的乘坐体验可不算舒适。” “不过在国内，这套系统的最大缺点在于国内牵引机头的加速xing能和全列编组的刹车xing能。难以满足这套系统的高加、减速要求。我记得ri本新干线的列车间距在2公里以内，我们目前的间距是多少，应该至少在6公里以上。东风机头从时速六十公里加速到一百公里以上，需要十分钟和二十公里的距离，而ri本新干线列车从一百公里时速到二百公里时速。只需要不到三分钟和四公里的距离。” “这套系统对国内铁路提高安全系数，实现电气化（注1）的意义很大，但在国内牵引机头没有本质xing的改善之前，系统真正xing能的发挥余地不大，暂时属于花架子。不考虑速度因素，同一条铁路线。ri本的运力是我们的三倍，若是考虑速度因素至少是六倍。”梁远有些感叹的说道。 “听铁路的信号专家讲，这套系统目前在世界上也是一流的，到小远这里却差点变得一钱不值，幸好一月份的座谈会小远没去了。”苏良宇笑着说道。 “不过老苏你把这套东西弄出来，应该是盯上铁道部目前大力推广的电气化改造项目了吧”梁远笑吟吟的问道。 苏良宇哈哈一笑说道：“让你这么一说，我哪里还敢有这种念头。 经过大半年的接触，王欣对梁远也十分了解，听梁远这么说笑着问道：“一般来说，小远对某种东西不满意，一定是心里已经有更好的了，现在我很好奇比这套世界一流铁路信号控制系统还好的东西，会是什么样子？” 梁远听王欣说完，才想起来ri后岛国誉满全球的co**os新干线铁路自动控制系统，在95年才开发完毕，现在连影子都没有呢。 梁远看着身边的人兴趣大起，都好奇的看着自己嘿嘿一笑说道：“其实很简单，在这套系统的基础上，再加一块无线的通信芯片就可以了。” “简单的说，就是把新干线目前执行的阶梯速度区间模式改成，目标距离曲线速度控制模式，通过通信芯片，后方列车实时计算出自己所处的位置，距离前方列车的距离，然后参考自身的制动曲线和制动距离，作出是否应该刹车减速的判定。” “不过想完成这套系统，靠老苏目前的那个八位单片机是不成的，老苏至少得ht680芯片的xing能提高四到六倍，才能满足整套系统的需要。” 注1：铁路的电气化改造可不是指把牵引机头换成电力机头，而是指信号，道岔变换，调车，运转，编组等一系列铁路营运环节，使用自动化的电气设备进行大规模的改造，更换电力机头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 第8章 主动上门的信号厂 在场的除了两个小丫头和唐婉，剩下的都是工程师，略一思索就明白了梁远话里的含义，和这套新系统的好处。 王欣看着李远玲说道：“李姐，我越来越佩服你了，小远这种……人才，真不知道李姐是怎么培养出来的。” 对于这种问题李远玲也只能无奈摇头，从梁远发明了空调扇之后，李远玲私下也和梁江平讨论过数次，都搞不清儿子在工程应用上的天才到底是怎么来的，最后只能归结到从小在家庭里的耳闻目染，和两人的放手式教育。 “王欣姐，你刚刚是想说怪胎吧。”梁远笑着问道。 “你本来就是，还用王欣说么”李远玲揉了揉梁远的头发说道 梁远一直管不到三十岁的王欣叫姐姐，而王欣和李远玲之间也是姐妹相称，李远玲发现后觉得这辈份乱的不像话，纠正了梁远几次，可惜毫无效果，到了后来凡是科技园比较年轻的女xing，梁远统统称为姐姐，最后无奈的李远玲也只能由着梁远随口乱。 叫。 几个人在科技园的参展灯组区域呆了很长时间，出了帆布围栏后又看了燃机实验室提供的走马灯，看过芯片实验室的火车大沙盘后，两个小丫头的眼光明显“刁”了起来，对一些靠造型吸引眼球的灯饰兴致缺缺。 梁远对着两个小丫头，把燃机实验室糊弄出来的走马灯大肆批判了一番，听得两只萝莉频频点头。结果被李远玲修理了一顿。 逛完灯展，从南湖公园出来已经夜深，李远玲和唐婉好久不见把唐婉又拽回909小区，两个小丫头对这种决定自然是双手赞成。 几人回到科技园把白天采购的物品搬上车，却发现伏尔加的后备箱有些不够用，只好把一部分商品放在了后座。变小了的后座两只萝莉自然挤不进去，在科技园门口等了一会也没看到出租车。最后唐婉决定一个小丫头和梁远挤在前边，剩下的空间三个人勉强能坐下来。 面对这种问题结果连猜都不用，宁婉菲直接钻进了伏尔加的后门。 清爽馨香的气息萦绕在鼻端。抱着怀里软玉一样的娇躯，梁远觉得心脏通通的乱跳，虽然平ri里偶尔也会和宁婉嘉耳鬓厮磨。可在唐婉眼前还是有些心情紧张，毕竟当着老丈母娘搂着人家闺女总是有些心虚的。 到是宁婉嘉毫无异样，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在梁远怀里，一脸的笑容，连大大的眼睛都弯了起来。 “远玲，真不知道你怎么教育小远的，我看芯片实验的那些人对小远是真心服气。”唐婉有些感慨的说道。 “今年过年回家，我把小远的事情和老爷子细细的说了一遍，把老爷子听得兴趣大起，让我转达小远。ri后去北平一定要去木樨地转一转”唐婉说道。 梁远抓了抓头发说道：“宁姨，唐老也是国家领导人呢，我有些紧张呢。” “紧张什么，又不是上前线，宁姨才不信你会紧张呢。”唐婉伸手揉了揉梁远的头发。 “姥爷是很亲切的一个人呢。”宁婉嘉趴在梁远耳边小声说道。 梁远听着唐婉开着玩笑。心中却有些五味参杂，现在的唐婉已经彻底的认同了，自己和宁婉嘉之间青梅竹马的关系，打算把自己带进那个高高在上的圈子。 “听过小远的事情，要不是远玲事业繁忙，和我极力反对。我几个哥哥都有心把孩子送盛京来，让远玲帮着好好管教管教。”唐婉笑着说道。 “小婉，从小到大，小远也是在你眼皮子底下长大的，怎么教育还能瞒过你去。”李远玲苦笑着说道。 “是啊，我也和他们说了，小远绝对是同龄人里边的天才，属于特例，教育方面只是部分因素。” “小远就是鬼主意多些嘛。”宁婉菲小声的嘟囔着。 “菲菲，在学校里老师就说我们两个聪明，可是我们打赌却从来都没赢过小远呢。”宁婉嘉十分赞同唐婉的观点。 “嘉嘉，你算没救了呢。”宁婉菲嘟着嘴巴说道。 李远玲听着两个小丫头拌嘴笑着说道：“管他什么样的天才，将来还不是一样听嘉嘉的。” “那是，我这姑娘，眼光没的说。”唐婉笑着捏了捏宁婉嘉的脸颊。 听着唐婉调侃宁婉嘉，感受着怀中柔软的娇躯，梁远把心中繁杂情绪悄悄抹平，当是为了嘉嘉好了，有些事情还是把它彻底忘记吧。 隔ri，唐婉返回了本溪，两个小丫头也乖乖的回到军区大院陪爷爷。梁远惦记着苏良宇弄出来的那套信号系统，和李远玲一起来到了科技园。 走进说苏良宇的办公室，去发现苏良宇正在整理一大摞文件，看着梁远进来笑着说道：“我刚刚和海平打赌，说你早上肯定会过来，果然我赢了，这些是一月份同铁路信号专家座谈的会议纪要，小远看看就知道来龙去脉了。” 梁远也懒得问两个人拿自己当赌注的缘由，指着苏良宇手中的文件说道：“老苏，难道这些都是，看起来好多啊。” “我们一直在和那边接触，不过前段时间也没什么成果，就没和你说。”苏良宇边说边把文件递给梁远。 梁远接过文件一页一页的仔细看了起来，半小时之后，梁远合上文件，长长的出了口气说道；“老苏，真没想到，路局的技术人员里也有胆大敬业，雄心勃勃的人。” 刘长河在一月份，给苏良宇介绍的是铁路信号专家，是盛京路局下属的盛京铁路信号厂的技术人员。 在盛京有两个铁路信号制造企业，大名都叫盛京铁路信号厂，只不过其中一个在正式文件中，都是在盛京后边加上两个字，而另一家则是大型的央企，是当年苏联援建的国家重点铁路信号制造企业。 对于盛京路局来说，路局的信号厂才是亲儿子，另一家企业虽然同为路内企业，也只是保持着不咸不淡的关系，只有铁道部的统一的计划采购和自家信号厂生产不了的东西，路局才会盛京信号厂产生交集。 因此当梁海平提出25s型车底的升级计划后，路局的第一反应就是把好事划拉到自家锅里，刘长河直接把路局的下属企业推荐给了梁海平。 双方第一次见面时气氛比较融洽，当时梁海平正在整合当年分拆到盛京的机车厂分厂，虽说严格的管理使无数人抱怨连连，不过看在钱途的份上，也只是限于口头抱怨，比路局高出一大截的工资还是很让分厂的职工扬眉吐气。同时也使东北机车厂的形象在路局内部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因此信号厂对苏良宇等人十分客气，谈话上也是有啥说啥，对实验室方面的问题解答的十分尽心。 刚开始双方只是把话题局限在以25s型车底为中心的技术升级改造上，随着后期接触的增多，信号厂发现交流的主力苏良宇等人和东北机车根本就是两回事，可以说25s型车的升级计划，完全是为了推广芯片实验室研发的ht680芯片而搞出的计划。 终于弄明白事情主次的路局信号厂却如获至宝，热情大起，搞清事实后不到三天，信号厂的厂长潘洪和总工孟显达就登门拜访了苏良宇，提出在芯片实验室th680芯片的基础上，研发国产的铁路先进信号控制系统。(未完待续。。) s 第9章 体系的竞争 小远，事情可没你想象的那么美好，刚开始我也以为路局的信号厂眼光远大，胸怀锦绣呢。”苏良宇笑着说道。 “后来才知道，路局的信号厂也是被逼的，虽说还没到走投无路的地步却也差不多了，找上我们还是瞎猫撞死耗子的可能xing大一些。” “老苏，你就不能让我高兴个十分八分的么。”梁远仰靠在沙发上，无力的说道。 “呵呵，不是怕误导你的判断么。” “事情的详情我们也是后来才知道。”苏良宇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继续说道；“路局信号厂的产品始终被部里直辖的盛京信号厂压着一头，产品成本比盛京信号厂高，产品的质量和稳定xing没盛京信号厂的好。” “原来统一采购计划拨款时，路局还能偏偏心眼，凡是路局信号厂能做的东西都在自家采购，反正成本核算也是部里的事情，和路局关系不大，可实行大包干以后，部里把自主权利和成本核算同时下放，路局采购时就能不; 能像以前那样，不考虑成本只考虑隶属关系了。” “去年部里直辖的盛京信号厂就通过部里，在世行得到了一个300万的子项目贷款，从意大利引进了新型的组合式信号机（注1）替换原来的透镜式信号机，同时还引进了新型的转辙机电压监控系统，对国产的zd6系列电动转辙机（注2）进行改造，大幅提高转辙机的可靠xing。” “原来路局的信号厂有路局撑腰。也没把盛京信号厂的技改当回事，结果大包干后，路局下属的各个子部门都要进行du li核算，不能养活自己的部门路局会果断调整，或是转产或是分拆，路局的电务段已经放话了，明年为了控制成本。肯定选盛京信号厂的新型信号机和电动转辙机。” “结果……”苏良宇笑了笑，没往下说。 “结果路局的信号厂就把我们当作了救命稻草，自主开发铁路计算机联锁（注3）系统。好大的幌子呢，听起来很先进，很激动人心啊。”梁远接着说道。 “也不能说不是嘛。”苏良宇诡异的笑了笑。 “实验室这边对铁路信号的系统工程根本就是一窍不通。路局信号厂提出合作请求后，我们都有些懵了，听信号厂说芯片在电气化改造上用途极广，在国际上也是前沿技术，拿着信号厂给我们的资料，抽调了十多个人，在省图书馆呆了四、五天才弄出点头绪。”苏良宇说道。 “现在铁路系统正在推广的电气化改造，采用的是目前国际上已经成熟的自动信号机做指示，直流电动转辙机做控制，大量的继电器为逻辑核心。所组成的6502电气集中式铁路联锁系统，而路局信号厂和我们合作，喊出来的口号是开发具有国际先进水平的，铁路计算机联锁控制系统。”苏良宇笑着说道。 “国际先进水平啊，这牛都要飞到外太空了。老苏，我们实验室的压力很大呢。”梁远嘲讽的说道。 看着苏良宇一副疑惑的表情，梁远抓了抓头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到：“老苏，我不是说我们自己，我是说路局的信号厂。八字还没一撇呢，口号卫星先上天了。” 梁远嘲讽路局的信号厂，纯属是前世铁道部这种高调口号见得太多，以至于潜意识里形成了直觉反感的反shè弧，好比铁道部在九十年代后期大肆炒作的25t型客车，明明就是加拿大庞巴迪为比利时铁路设计的bsp高速车底，铁道部引进之后，把电动折叠滑门改成电气塞拉门，并在车厢zhong yāng加了块搞笑的分隔板之后，就变成国产自主研发的准高速车底（注4），无数技术“专家”在这里解决了职称，解决了经费，但凡是个正常人，只要有点羞耻心，对这种无耻的行径都会产生天然的反感。 苏良宇笑了笑说道：“路局的信号厂也挺不容易的，小远要多多理解嘛。” 能放下高高在上的架子，企业当家人主动上门争取挽救企业的机会，在八十年代的国企中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异类了，应该还有抢救价值的。 梁远把源于前世的情绪扔在一边，问道：“老苏，你们做技术评估了没有。” 拍了拍手中厚厚的报告梁远说道：“这里大部分篇幅都在说计算机联锁系统如何如何先进了，在技术上没什么参考价值。” “我们做过一个简短的模拟，若想构建全路的计算机联锁系统，单铁路信号机和电动转辙机所需的芯片就会超过千万片，若再加上车底、机头、运转、电务等部门，最终市场有多大我也说不清楚。” “不过从技术层面上来说，铁路所需的这套系统没什么难的，除了少量用于数据汇总的高xing能处理器我们解决不了外，剩余的99%，现在的芯片实验室都可以解决，问题在于整套系统的整合和调试，哪怕是修建一段示范线路，整套系统里也包含了数万甚至上百万芯片，保证这些芯片在一个网络里不起冲突，安全稳定的运行这才是最难的。” “昨天那个火车沙盘，才四列编组，我们昨晚系统进行系统调试时，光bug就找出来近百个。” 梁远把手中的资料卷成了一卷，轻轻的敲击着沙发的扶手，想了片刻笑着说道：“差点被老苏骗过去，老苏你就直说，这活其实是个苦力活，纯技术难度没多高，主要在于人手不就得了。” 苏良宇哈哈一笑说道：“我不说，小远不也一样猜到了。” “这个项目若是打算发展下去，下一步应该是大批的招聘计算机民工了吧。”梁远笑着说道。 “计算机民工？”苏良宇疑惑的复述了一遍。 梁远拍了拍脑袋，才想起来ti民工和码农们至少需要15年才能登上历史的舞台，现在能干这一行的可是凤毛麟角，结结实实的属于高科技人才。 “计算机农民工。”梁远解释了一句。 “哈哈，小远这个比喻倒是很恰当。这个项目需要的创造xing思维属实不多，工作xing质到是和按部就班的建筑工人很像。” “老苏，说吧，这项目需要多少人，多少经费，我认命了。”梁远笑着说道。 “小远，真的要搞？”苏良宇重复的问了一句“恩，我小叔也该和你说了，东北机车厂打算生产燃气轮机车，这个项目在全世界都很罕见，我们没有国外的道路可以借鉴。” “而且就算燃气轮机车开发成功，除了用在那条传说中的青藏铁路具有优势，在平原地区应用时，在燃油经济xing方面比柴油机头差很多，指望燃气轮机车从技术上提升燃油经济xing至少需要五到八年的时间，这么长时间变数太多了，燃气轮机头很容易被边缘化，一旦被边缘化，哪怕后期取得技术突破，也不能打破已经固有的格局了。” 苏良宇听梁远说完沉吟了片刻说道：“小远，你是打算通过开发新一代铁路信号控制系统，把燃气轮机车硬xing的捆绑到整个系统里是不是？只要我们完成了部分区域的计算机联锁系统，和列车编组、机头形成互动，将来铁道部就算想推广电力机头，也要考虑整套系统的兼容xing问题。” 梁远轻轻的拍了拍了沙发的扶手说道：“老苏，你也不懒嘛，基本接近天才水准了。” “我们把新型信号系统推广的的越普及，优势地位就越大，到时候无论哪个国家的机头进来，只要想加入到铁道部的信号网络，首先得通过我们这一关，到时候我们随便打个喷嚏，光系统的兼容xing就能折腾他一年两年的，只要这五、六年局面一直保持着胶着状态，等我们在技术上搞定燃气轮机车后，才是浑水摸鱼的好时候。” 苏良宇看着梁远边说边兴奋的挥着手，无语的摇了摇头，心中却万分不解，实在搞不清梁远这些鬼心思到底是在哪里学来的，想梁远的这种想法，根本就是在商海上滚了大半辈子的那种老油条的思维。 “老苏，将来的市场竞争绝对是整套系统间的对抗，我们单单弄出一样或几样领先的东西相对整个国家的市场来说，基本是于事无补，国内的市场只能是越来越开放，不远的未来像西门子，ge，三菱这种综合xing的工业集团会大举进入到国内，我们将来若想活得舒坦，不受这些巨无霸企业的闲气，只能搞出属于我们自己的竞争体系。” “说吧，老苏，我把老底都交给你了，你可以在这个项目上狮子大开口了。”梁远笑着说道。 注1：信号机就是信号灯，铁路系统这么叫是为了和比较简单的公路用信号灯区别开。 注2:就是电动搬道岔的东西，铁路道岔旁边都有一个灰sè方盒子，从盒子里伸出一根管状的东西接到道岔上，那玩意就是电动转辙机。 注3：为了保证行车安全，通过技术方法，使进路信号机和控制进路道岔的电动转辙机之间按一定程序、一定条件建立起的既相互联系，而又制约关系，这种制约关系即为联锁，简单的说就是一段区间有列车存在后，这段区间的信号会变成红sè不可通行，同时进入这段线路的道岔也会自动关闭。 注4：黄河以南的书友们坐t打头的快车时，或会遇到大名鼎鼎的25t型车底，在车厢中间有个搞笑的弧型分割板，全国独一份，把一节车厢硬是分成了两个部分，这就是铁道部的自主创新。 第10章 LTCS系统 听梁远说完，苏良宇哈哈一笑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苏良宇伸出三根手指摇晃着说道：“不算现在芯片实验室投入的力量，使项目接近工程实用的程度，小远至少要投入300人，若是把车底和牵引机头算进去至少要500人，才能使项目正式运转起来。” 梁远苦笑了一下说道：“目前部里直辖的铁道研究院，所有的技术人员加起来还没到1000人，老苏你把项目组的规模直接就变成了铁道研究院的一半，让我去哪里找人啊。” “呵呵，那是你的问题了，不过人少了，也就是开发进度会慢些而已。”苏良宇笑着说道。 苏良宇为了在五月份的广交会之前拿出空气净化器的样品，把和路局信号厂组建项目组的事情都丢给了梁远，不过苏良宇还算有良心，把芯片实验室的骨干王欣调了出来，暂时负责具体的事务。 在八十年代，铁路计算机联锁系统别说路局的信号厂，找遍全国，也只有铁道研究院／ 下属的通信信号研究所有一些相关人才，而梁远打算把燃气轮机车捆绑进整个铁路系统，只靠计算机联锁是远远不够的，最起码得把机车信号（注1）和列车运行监控装置一起开发出来，然后融入到由地面信号机构成的庞大的信号网络中去，做完这些，这个庞大的网络也仅仅是刚刚开始而已。 梁远拿着路局信号厂起草的那份薄薄的开发计划。看得直摇头。 路局信号厂只是简单的罗列了地面信号机和电动转辙机换成芯片控制后。在使用成本和可靠xing上的种种好处，然后又大幅的介绍了铁道研究院于84年，在南京梅山铁矿地下运输线投入使用的计算机联锁系统，打算在未来把新型信号机和转辙机，同梅山铁矿那套系统整合到一，构筑全新的铁路信号管理系统。 对未来有着清晰认知的梁远，却知道路局信号厂这份开发计划大约和玩笑差不多。 中国铁路系统的进步始于新中国历史上最大的铁路行车事故“杨庄惨案”，1978年，陇海东线兰考县杨庄车站附近，由西安开往徐州方向的368次列车与南京至西宁的87次列车发生相撞。事故死亡106人，轻伤171人，重伤47人。 事故的原因就是368次列车的两位正副司机，马相臣、阎景发接近兰考站时同时睡熟。本该在兰考车站待避的368次越过血红sè的出站信号机，冲出了兰考，最终“无人驾驶”的368次在杨庄车站同87相撞。 事故发生后全球震惊，由于时值改革开放的前夜，zhong yāng对此事故十分重视，在法办了违章睡觉的两名肇事司机的同时，也给予了包括铁道部副部长在内的，相关管理人员行政记大过的处分……。 “杨庄惨案”过后，机车信号系统，自动停车系统等先进的铁路管理概念被铁道部提上了工作ri程。不过限于国内薄弱的电子基础和铁路系统落后的管理思维（注2），整个八十年代这项工作差不多是毫无进展。 前些ri子，梁远为了安抚部里搞出的那套自动刹车系统，被铁道研究院加了一个控制制动风管的电机后，变成自家的成果，在《人民铁道报》上大肆的炒作了两期，然后顶着一系列国际先进水平的名头开始在客运机头上推广。 事实上若无梁远插手，直到九十年代中期，铁道部在法国引进了……通用机车信号系统后，才算解决了机车信号的问题。至于自动停车系统，铁道部虽信誓旦旦的说步入新世纪后，自主研发的ctcs（注3）系统已经解决了危险情况下列车自动停车问题，不过温州那起全球知名高铁事故，无异于在铁道部的脸上扇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既然苏良宇有能力在硬件上解决铁路信号系统的需求。梁远打算正式进入铁路信号行业，自然不能再用路局信号厂搞出来的那份漏洞百出的开发计划。 接下来的几天。梁远老实的呆在909小区，努力的回想着前世铁道部在新世纪之后推广的ctcs系统。 ctcs系统由大量的应答器、轨道电路、无线通信网络（g**-r）、列车控制中心（）/无线闭塞中心（rbc）等部分组成。整套系统的核心在于应答器和接收器，应答器可以地面信号机的信息传输至机头的接受设备，而地面信号机则通过轨道电路接收装置检查区间轨道的占用情况，通过芯片判断后，指挥信号机作出相关的信号反应。 梁远在909小区足足待了三天，才把前世ctcs系统的原理，设备构架，短期规划，长期规划等问题形成了文字，在框架上把整个ctcs系统还原了出来。 二月二十三ri，梁远拿着这几天的劳动成果，手写的一摞厚厚的资料回到了科技园，例行先到苏良宇的办公室转转，推门而入的梁远却发现一名带着眼镜的中年男子坐在梁远平时常坐的沙发上。 “苏工，我小叔让我把这个给你。”梁远晃了晃手中的文件说道。 苏良宇示意戴眼镜的男子稍等，接过梁远递过来的文件……列车运行控制系统。”苏良宇看着文件封面上的几个大字，随口读了出来。 梁远无耻的把前世中国列车控制系统，代表中国的子母“c”去掉，换上了自己姓氏的第一个拼音“l。” 苏良宇拿起文件专心的翻看了起来。 在梁远的计划里把ltcs系统分成了五个阶段，最开始是构建基础，通过大量的数字化信号机，转辙机，通用机车信号机，列车运行监控装置组成整个铁路的基本数字化系统，这个期间列车的营运速度不超过100公里。 构建完基础系统后，在开发主体机车信号机，把列车编组依靠观察地面信号运行，变成依靠车内的机车信号运行，同时建立安全运行监控记录装置，依靠同历史运行记录和信号的对比判断，可实现自动减速的防超速功能，完成防超速系统后，列车的营运速度可以提高至120公里的时速。 最后是基于轨道传输信息，采用车-地一体化系统设计的列车运行控制系统。可实现行车指挥-计算机联锁-列车控制一体化、区间-车站一体化、通信-信号一体化和机电一体化。区段调度可以随时，直观的掌握本区间内所有信号机、道岔、运行中的列车的实时情况，可以第一时间发现危机行车安全的事故苗头。 二十分钟后，苏良宇长出了一口气，扬了扬手中的资料，对着沙发上的男子说道：“孟工，刚好这里有份构建铁路信号系统的文件，孟工可以看看，看完我们再讨论开发全新的信号系统由哪个单位做主导。” 注1：由于普通信号机装在地面上，受铁路曲线、隧道等地形限制，给司机暸望带来一定的困难。特别是在雨雪、风沙、大雾迷茫等恶劣气候条件下，地面信号更是看不清，机车信号就是装在牵引机头上的感应器，接收到地面信号机的信号后，经过解码使机车信号机不断地显示与前方地面信号机相同的信号。 注2：八十年代，连手提式信号灯在铁路部门都是高科技产品，平时指挥列车都是用红、绿两sè的三角布旗的。 注3：ctcs就是中国铁路列车运行控制系统。 吃海鲜坏肚子鸟，好汉架不住三泡水啊，泪奔中……先欠着，必补之！！！rs 第11章 立牌坊 孟显达来找苏良宇也是为了新型信号机开发的事情。 科技园元宵节时搞得那套火车沙盘，对于普通人来说也就是看个新鲜和热闹，对于孟显达这种专业人士来说，却能看出来很多门道，别看铁道部嘴上喊着技术更新，科技改革，也就是喊喊而已，从84年在厂矿铁路试验推广第一套计算机联锁系统，到现在五年过去了，整个系统还在调试当中，仍然没有成熟，达到能在正规铁路线上使用的程度。 因此孟显达看到科技园的沙盘模型后顿时眼前一亮，虽说模型系统相对真实铁路的营运环境来说比较简单，但原理xing的东西却一点都不差，最起码比铁道部84年在梅山铁矿搞得那套系统强许多。梅山铁矿的计算机联锁系统，只是解决车站站内的列车经停、调车、编组等问题，对于列车长途营运来说意义不大。 从农历十六开始，孟显达就天天跑科技园，追着苏良宇说合作开发新型信号机的事情，不过苏良宇对孟显达提出的，由芯片实验室= 首先开发用于信号机、电动转辙机的处理器，然后构建地面控制中心的模式十分不满。 按照苏良宇和梁远的打算，整套开发计划是以列车控制系统为核心，地面上的信号机和电动转辙机为辅助，和路局信号厂的要求恰好是背道而驰，路局信号厂打算构建的系统是以地面控制为主，铁路行车的信号依据是以司机观测的轨旁信号为主。而梁远打算搞的却是以后世常用的通用机头信号为主体，待到系统完善后轨旁信号机只能处于从属地位，甚至在未来机车主体信号成熟后，将会消灭轨旁信号机，仅使用电子应答器来进行行车区段划分。 苏良宇知道梁远的险恶心思后，哪能让路局信号厂主导整个开发计划，因此在梁远没弄出系统的理论前只能先拖着。 孟显达接过苏良宇递过来的文件。专心的看了起来。 不到三分钟孟显达“呯”的拍了一下沙发扶手，然后看着梁远和苏良宇诧异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真不好意思。这份文件写到我心里去了，以前在工作中对于信号系统的一些模糊认识，在这份文件上有着清晰的描述。一激动就拍了沙发。” ctcs系统是在新世纪来临之时，中国铁路系统总结了中国铁路营运半个世纪以来的经验，以高屋建瓴之势捣鼓出来的系统，虽说在实际应用中出现了温州动车追尾这种惨痛的事故，但构建系统本身的核心思想却没有错，有错的只是技术方面的因素而已。 就ctcs系统本身来说，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全球兼容xing最佳的铁路行车控制系统，ctcs系统的构架，真实的反映出共和国在系统整合上的强大实力。 中国的铁道部和我们的伟大邻邦——印度共和国的军队体系十分相像，两者所使用的装备来源都是五花八门。品种品牌众多。 铁道部的设备来自美、ri、英、法、德、苏、意等诸多国家，把这些不同制式的铁路设备，整合到一个大的体系下正常运行，从工程角度来说是个相当了不起的奇迹，当然潜在危险的祸根也被同时种下。 八十年代的中国铁路设备虽然还没达到梁远前世那种万国装的地步。但美，ri，苏（注1），法都已经在中国铁道的版图上占据了各自的领地，只是源于政治经济上的限制，没有大肆扩张而已。 此时各国铁路设备制式上的冲突已然隐约可见。因此孟显达看到梁远盗版的ltcs系统后才显得十分激动。 “说实话，这份开发计划……，已经不能开发计划来称呼了，这份铁路运转系统的规划是谁做的？苏工能给我引荐一下吗？”看完了整份材料的孟显达，略显激动的说道。 苏良宇看了看梁远，示意这个问题应该他来回答。 “呃……，这份计划是……，是我小叔在美国的一位朋友搞的，他在美国贝尔实验室做铁路信号系统方面的研究。”梁远直接把简至康的背景拉过来做了垫背的。 一听作者本人在美国，孟显达有些失望的叹口气说道：“不能当面请教真遗憾啊，真没想到，离我们国家这么远，还能做出如此符合我们国家铁路营运状况的规划，美国的科技果然发达，让人不得不佩服。” 听着孟显达的感慨，苏良宇也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苏良宇心知肚明这套文件是梁远搞出来的，看了看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梁远，两人有些无语的对视了一眼。 “这位是……。”抒发完感叹的的孟显达才想来问梁远是谁。 “哦，我小叔的梁海平，为东北机车厂工作，我是他侄子，您叫我小远就好了。” 梁海平的大名现在在路局可是响亮的很，最起码在盛京地面上，肯定称得上如雷贯耳。 “哦，哦，原来你是海平的侄子啊，前几天还看到你小叔来路局办理25型车底交接的事情呢。”孟显达笑着说道。 梁远听孟显达说完只是嘿嘿的笑了笑。 “小远，这份规划还有没有后续的部分？”孟显达问道。 既然是拿给路局信号厂看的，梁远只把ctcs系统前三级的设备构架，营运思路，规划都写了出来，从ctcs0（注2）至ctcs2，而后续的……却只字未提。 “没有了，我小叔就给了这么多。”梁远摇了摇头说道。 “真可惜，意犹未尽啊”孟显达咂着嘴说道。 孟显达用手轻轻的摸着整份文件，过了一会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小远。这份规划我能不能抄一份。” “可以啊，我小叔说了，写出规划的作者没有回国工作的计划，写出这东西只是为国家铁路的发展尽些微薄之力，国内的单位或个人转载、摘抄都随便。”梁远直接就把孟显达潜意识里关心的问题直接解决掉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孟显达沉吟了片刻才继续说道：“苏工、小远恕我冒昧，我打算以这份规划为主体。在补充些我在ri常工作中经历到的种种实际问题，投递到《人民铁道报》上，小远能不能把做出这份规划的作者的名字告诉我。好在文章上署名。” 梁远抓了抓头发说道：“我也不知道作者叫什么，得问我小叔。” 苏良宇笑着说道：“孟工，这件事情不用问我。这份规划可不属于芯片实验室，我没任何意见。” “哦，那我直接给海平打电话好了。” 苏良宇给行政处打了电话，叫人过来取文件去复印，然后对孟显达说道：“孟工，刚才那份规划你也看了，我们就按照这个做开发计划如何？” “好的，这份计划可比我们厂弄出来的那份合理完善多了，我回去后把规划给潘厂长看一看，我估计潘厂长应该会同意这份规划的观点的。就按照文件里的规划一步一步实行好了。” 十多分钟后，孟显达拿着复印好的文件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南湖科技园。 看着孟显达走出办公小楼，拐上科技园的园区甬道，苏良宇收回了目光，看着靠在沙发上喝咖啡的梁远说道：“小远。你还不给海平打个电话，不把口供对好，老孟一打电话可就露馅了。” 梁远抬手看了看手表说道：“再等几分钟，这个点不管我小叔在盛京还是本溪，肯定在开质量会呢，打电话到办公室也没人接。” 苏良宇给自己冲了杯茶叶。然后看着梁远笑了笑说道：“小远，我很好奇，你把这份规划里的ltcs3和ltcs4两个等级都藏了了起来，这里边到底有什么秘密。” “哪有那么多秘密，老苏早就知道的，我前些天不是和你提过，随着芯片技术的进步，将来铁路系统的轨旁信号注定会大量消失，这种事情我怎么能当着信号厂的面写出来。” “哪有明目张胆的让人家自掘坟墓的。”梁远笑着说道。 ltcs3是基于无线传输信息并采用轨道电路等方式检查列车占用的列车运行控制系统，一般应用于提速干线，或新建高速铁路，采用无线通讯方式形成闭塞区间或靠列车、地面的控制中心实行虚拟自动闭塞，铁路行车系统完成这个层次的改造之后，地面可不设通过信号机，机车乘务员凭车载信号行车。 梁远把ltcs3的设备构造，营运思路和规划同苏良宇解释了一遍，然后说道：“以国内铁路为例，一旦完成ltcs3系统的升级改造，现在国内铁路装备的十多万台通过信号机基本都要被淘汰掉，将来的轨旁信号机只能在车站内部和偏远线路存活，整个信号机市场至少会萎缩三分之二以上，我哪敢把这种悲惨的结局，直接放在生产信号机的厂家眼前。” “万一把人吓跑了，我们在去哪里找这么好的幌子，挤进铁路信号设备生产的圈子，没看我连ltcs系统的版权都放弃了么”梁远得意的说道。 “你哪里是放弃了，可明明是想打劫还想要好名声罢了。”苏良宇笑着说道。 现在苏良宇和梁远呆的久了，梁远的小心思往往会猜出许多，能生产信号机和轨旁设备的企业肯定铁道部圈子里的国企，随着ltcs系统的升级，未来肯定会一脚把大家的吃饭的饭锅踹翻，这种大量吸引仇恨的事情，梁远是万万不会亲自下手的，在ltcs推广计划还不能耽搁情况下，自己培养的个吸引仇恨的“大脑袋”企业出来就显得十分必要了 注1：我们铁路的骨架完全是仿制苏联建立起来的，新世纪之后这种印记才差不多被彻底抹去。 注2：铁路行业特sè分法，好比铁路行业管数字“0”叫着洞，数字“7”叫做拐 身体好了许多，明儿恢复2更。rs 第12章 全新的燃气轮机组 梁远联系上梁海平后把事情一说梁海平苦笑着说道：“小远，你说东德的小叔还能帮你圆回来，你弄个美国的，前几年小叔连美国贝尔是什么都不知道呢，听你说这个系统以后会大面积推广，将来肯定会有人想找原作者交流的，露馅的几率很大啊。()” 梁远想了一下也觉得梁海平说得有道理，若没有意外ltcs系统掀起波澜那是一定的，届时有人追问作者还真是个麻烦。 “这样小叔，一会孟显达给你打电话，你就说芯片实验室的王欣姐是你朋友的妹妹或外甥女什么的，打算今年进职称，需要一篇在全国媒体上发表的文章，孟显达应该会明白什么意思的，这样也算安了孟显达的心，将来这篇文章就算王欣姐和孟显达原创好了。” 梁海平哈哈一笑说道：“小远你这鬼主意简直多的没边了，王欣那边你去通知。” 梁远拿起电话把替自己背黑锅的事情和王欣说了一遍，像王欣这种有期权的科研骨干，都隐约猜出科技园极{可能是梁远一手创立的，只是限于社会环境把真相隐藏起来而已，因此对这种能和梁远拉近关系的事情自然不会拒绝，王欣听完乐不可支的笑着说道：“小远，以后还有这种好事你就都放在我头上好了。” “好，以后在有这种事还找王欣姐。”梁远笑着说道：“不过第一位的署名还是让给孟显达好了，我们露个脸意思一下就成。” 苏良宇看着梁远放下电话。转眼间就把事情天衣无缝的处理干净，有些感叹的说道：“和小远打交道的时间越长，越觉得像是在和同龄人交往。” 梁远听着苏良宇的感叹嘿嘿一笑，心想自己两世的年龄加起来，可不就是个货真价实的中年大叔。 “小远，燃机实验室的样机后天点火，你过去不？” “我妈下死命令了。不去的话会死的很难看的。”梁远说道。 “也不知道这回燃机的点火试验能不能成功？”苏良宇问道。 由于宾馆的存在，燃机实验室和芯片实验室的骨干都十分的熟悉，苏良宇对李远玲搞得燃气轮机也很上心。只有燃机仿制成功之后，苏良宇这边才可能研制发动机的全权限数字化控制系统。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成，我都三、四天没看到我妈了。”梁远苦笑着说道。 “希望燃机所那边能一切顺利。下边的人都等着搞数字化的全权限控制系统呢”苏良宇说道。 “老苏，让你们开发空气净化器的控制系统时全都唉声叹气的，居然有闲心关注燃气轮机，同样都是项目这态度差别也太大了一点了。” “这两个项目哪能一样，这好比是搞导弹和搞茶叶蛋一样，区别可大了，再说当初我把项目组拉到盛京来，可是许愿研发燃气轮机的全数字控制系统的，要没有这个高jing尖的课题做幌子，哪里能顺顺当当的跟过来这么多人。”苏良宇笑着说道。 “不管燃机试车能不能成功。五月份之前空气净化器都的弄出来，否则的话卖不出去茶叶蛋，搞导弹的经费可就危险了。”梁远也笑着说道：“就算这回燃机能顺利的点火运行，现在能拿过来给你们练手的设备也基本没有，现阶段燃气轮机组的造价至少得1000万。这东西太贵了，今年燃气轮机的数字控制芯片实验室这边就别想了，愿意搞高jing尖，可以先在ltcs系统上努努力，等明年燃气轮机车的发动机引进了，芯片实验室在拿小型燃机练手好了。” “哦。小远找到燃气轮机车的动力核心了？前些天我问海平，海平还说等你决定呢。”苏良宇问道“无外乎就是英国、法国、美国这三家，目标到是有了，不过真正运作起来还会面临重重困难的，走一步看一步。”梁远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 两天的时间转眼既逝，二十五ri梁远破天荒的早早起了床，使得经常把梁远堵到被窝的两个小丫头十分惊奇，两只萝li虽然对燃气轮机一知半解，但这东西是她们最喜欢的“梁姨”研发的，因此就十分关注，早早就决定去看燃气轮机组的首次点火运行。 自从过完元宵节，李远玲根本就没回909小区居住过，整个燃机实验室都弥散着一股紧张的气息，科技园内的应急宾馆更是被燃机实验室的人员占去了大半，行政科和芯片实验室开玩笑说：“现在区别哪个人归属于哪个部门十分简单，园区里走的最快、吃饭速度最快的就是燃机实验室的，最慢的就是行政科，两者之间的是芯片实验室。” 七点刚过，周恒就开着伏尔加提前来到了909小区，等梁远和两个小丫头吃过早点，载着三人向科技园驶去。 “小远，我们都要一周没看见梁姨了呢”宁婉嘉把下巴搁在副驾驶的靠背上，靠着梁远的耳朵说道。 “我也和你们一样啊，过完元宵节就没看到我妈回家。” 不过宁婉嘉下一句话就把自己的小心思暴露无余。 “这回燃气轮机要是能成功点火，梁姨就会恢复正常的休息了。” 李远玲不在家，梁远独自一人哪敢留两只小妖jing在身边过夜，每天晚上八点过后，梁远都会无视两只萝li的抗议，准时把两个小丫头送回军区大院。 梁远扭过身子，看着宁婉嘉满是希翼的大眼睛和眼底不时划过的狡黠，心里颇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 不知道过几年小丫头长大了，还会不会这么黏着自己。 伸手掐了掐宁婉嘉嫩得出水的脸蛋，笑着说道：“不管我妈回不回来。只要燃机点火成功了，我们找时间好好庆祝庆祝好了。” 听到梁远说庆祝，有些心不在焉的宁婉菲也凑了过来。 “小远，有葡萄酒喝吗？”宁婉菲〖兴〗奋的问道。 看着梁远笑着点头，两只萝li低呼了一声，异口同声的说道：“点火实验千万要成功啊。” 梁远带着两个小丫头走进车间后才发觉自己已经来晚了，归属于燃气轮机实验室的浅蓝sè厂房里人头涌涌。无数穿着白大褂的技术人员，在车间内部安装的各型设备上忙碌着，车间顶棚上雪白的shè灯全部开放。把整个车间照的纤毫毕现。 在车间浅绿sè的防尘地面上，一台四米多宽，八米多长。五米多高的银sè铝制长方形物体摆放在车间中间，长方形箱体的周围横七竖八的搭建着不少钢制的脚手架，在长方体上部的两端开着两个方型的孔洞，一个敞开，一个联通着方型的管道向车间外蜿蜒而去。 “小远，那个是什么啊？”宁婉菲指着方型的管道问道。 “那两个方型的孔洞一个是进气口，一个是排气口，排气口的温度很高，就用管道接起来，放到车间外边的空间去” “小远。中间这个方盒子就是梁姨研发的燃气轮机么，看起来和以前见到的那台很不一样呢。”宁婉嘉说道。 李远玲这次是完全按照英国原厂的斯贝**1a图纸生产出来的样机，采用了英国原厂的模块化设计，整个燃气轮机由七个模块组合而成，燃机的核心部件燃气发生器重量还不到两吨。能迅速的分解成五个单元组件，一般的起重机很容易的能把整个组件调出，维修十分方便。 由于资金充沛，正泰燃气轮机的外部采用了后世流行的厢式封装，几根粗大的电缆套管把所有的运行、测试导线装载一起，深入到箱〖体〗内部。整台机组的外观显得十分干净利落，不像原来909那台样机，整个设备处于“裸机”状态，各种导线密密麻麻的混乱的接在周围。 “原来的那个是散装的，眼前这台是封装的，这个可比原来那个要好许多呢”梁远边给宁婉嘉解释，边向燃气轮机组周边望去。 李远玲穿着白大褂手持文件版，正和身边的工作人说着什么，吴忠华和廖敏站在李远玲的身边，也不是的说上两句，让梁远感到意外的是原来斯贝项目组的副总师陶永合也来到了现场。 梁远拉着两个小丫头想李远玲走去，好歹的在老娘眼前转一圈，否则被认为没有来可就惨了。 李远玲看见梁远和两个小丫头想自己走来，对三人点了点头，继续和身边的工作人员说着什么。 梁远和两个小丫头靠近机组，先和吴忠华、廖敏打过招呼，然后凑到了李远玲的身边。 “排气口的温度监控器和流量计必须做到实施监控，还要考虑好设备的耐热问题，一会你回去再检查一次，看看原来的设计标着有没有错误，我们这次点火运行若无意外，整套机组将会持续运转一周。、，监控设备千万不要出了差错。”李远玲语速奇快的说道。 梁远等了五分多钟，李远玲才把身边的技术人员打发走，两只萝li看到李远玲闲了下来，连忙跑过去搂着李远玲的胳膊齐声说道：“梁姨，我们来看梁姨的新发明呢，这个看起来比原来的先进好多呢，梁姨这次一定能成功的。” 李远玲爱怜的拍了拍两只萝li的脸颊笑着说道：“好，梁姨这次能成功的。” “妈，是不是有些紧张。”梁远也笑嘻嘻的凑了过来。 “有什么紧张的，家里有个开银行的儿子，妈妈有什么好紧张的，这台坏了在造一台好了。”李远玲揉了揉梁远的头发，大笑着说道。 卡文了，yu仙yu死的卡了一天，直到晚上八点才把思路搞顺了，满楼慢慢补，感谢投了更新票的班班和忧郁。(未完待续 第13章 点火 梁远万万想不到，自己的老娘会冒出来这么个答案，只好苦笑着揉了揉鼻子。全文字.. 两个小丫头看着梁远的苦瓜脸咯咯的笑着说道：“梁姨，我们都知道，小远很肥呢。” 梁远瞪了两个小丫头一眼问道：“妈，除了我们自己人和吴爷爷他们之外，还有别的单位来看新机组点火的嘛？” “没了，我没通知相关部门和新闻机构，燃机实验室又不用靠着他们拨款，当然不用搭理他们。” 李远玲看着梁远一副郁闷至极的样子笑着说道：“等机组点火成功了，妈妈在和你细说。” 时针指向九点整，李远玲把机组点火运行的每个环节都确认了三次以后，清了清嗓子走上了燃机观察燃机进气道的半高台，下边的工作人员看着李远玲登上高处，谈话的声音猛地小了起来，整个车间渐渐寂静的呼吸可闻。 李远玲环视了一遍车间说道：“我站在这里，大家应该猜出来我打算说什么了。” <车间里响起了一阵笑声和“点火” ，“试车”的声音。 “感谢所有研发人员半年来的努力，没有你们的忘我付出，新机组绝不可能这么快的投入试运行，无论此次试车成功与否，你们都是最优秀的，我坚信，我们会从一个成功走向另一个成功，我们的未来会无比的宽广。”说完李远玲深深的鞠了一躬。 掌声先是零星响起，而后渐渐密集。最后恍若雨打芭蕉般连成了一片，大约接近两分钟，李远玲伸出双手向下压了压，密集的啪啪声才缓缓的停了下来。 “这台机组能够诞生，有一人功不可没，没有他老人家的坚持，甚至连我们这个团队都不会存在。” 整个车间可以说超过半数都在吴忠华过手下求学过。{.因此李远玲话音一落，大家就把目光集中到了吴忠华身上，李远玲走下台阶。来到吴忠华眼前说道：“老师，这次点火还是由您来按动启动按钮。” “小玲，你这是做什么。新机组我根本就没有参与研制嘛。” “我还不是您一手教出来，和您亲自研发有什么区别。”李远玲一边笑着，一边拉着吴忠华的手臂来到机组的辅助启动设备前。 吴忠华为了方便李远玲整合研发团队，在开发新的燃气轮机组后没有参与到项目组中，只是给李远玲推荐一位清华工程热物理系的硕士，算做中科院在项目组中名以上的代表，虽说吴忠华没有加入到项目组中，但吴忠华一直站在李远玲的身后，指导着李远玲如何有效掌控一个大型的科研团队。 遇到研发上的难题亲自出手更是常事，由于廖敏回京。老爷子在科技园宾馆留宿的时间甚至比李远玲还多，可以说没有吴忠华在后边坐镇，新机组不可能这么快进入试车状态。 拗不过李远玲的吴忠华站在机组辅助启动的cāo作台前，看着身边学生们期待的眼神，哈哈一笑。深吸了一口气，重重地按下了cāo作台上那颗深绿sè的按钮。 一阵低沉的电机嗡嗡声过后，梁远看到机组附近搭建的脚手架轻轻一颤，一种带着大功率电流通过电线时特有的啸叫声由小极大，然后稳定的恒定在一定分贝。 车间里的技术人员紧张的看着自己眼前的设备，盯着显现出来的实时数据。五分钟后随着机组功率加大到设计功率的30%，成个车间内响起了一阵的欢呼声，新机组首次点火运行宣告成功。 黑sè的伏尔加轿车快速的行驶在青年大街上，橘黄sè的路灯彼此交替的把光芒反shè到映在挡风玻璃前方，整台车子看起来好似在光栅中穿行，梁远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半扭着身躯，有些好笑的看着后排宁婉菲憨态可掬的模样。/\/\../\/\ “菲菲，以后真得看着点你。”李远玲揉了揉宁婉菲红彤彤的脸庞。 “梁姨，人家把那个当成汽水了嘛。”宁婉菲把头放在放在李远玲的肩膀上拱了两下。 机组的点火启动非常成功，至到晚上七点，整套机组运行超过10个小时，各项仪器仪表检测到的数据都十分正常，因此李远玲带着燃机实验室的员工，和部分芯片实验室的人员一起举行了一个小的庆祝酒会。 出去采购的行政处人员看着采购清单上的葡萄酒，直接去了盛京最大的东亚商场，在八十年代能分清干红、半干、甜酒之类的人员大约满中国都有限的很，面对着品种较多葡萄酒，行政处的人员又特意去问李远玲，那时的李远玲哪有心思考虑这种问题，直接回了句随便，结果行政处只好每个品种都买了一些，就把带气泡的香槟也买回来了一批。 宁婉菲本来就对葡萄酒念念不忘，这种酒会当然要去凑热闹，虽然在李远玲的眼皮子底下不能多喝，但总比喝不到的好，在酒会上宁婉菲发现香槟后如获至宝，李远玲也以为这个冒泡的东西是汽水，就没在意，结果小丫头自己整整喝掉了两大瓶香槟。 待到梁远发现时，小丫头正在准备喝掉第三瓶，梁远搞清事实后整个人都傻掉了，真不知道宁婉菲把酒都装在什么地方去了。 “菲菲，这是几啊？”梁远一脸jiān笑的伸出三根手指，在宁婉菲的眼前摇晃着。 “呃……，小远，你好讨厌啊，你要是不告诉梁姨，人家还能喝到一瓶的，呃……，再不拿开，信不信我把你的爪子一口咬掉。”宁婉菲气鼓鼓的嘟着粉润的嘴唇，大大的眼睛里散发着迷离的光。 呯的一下，李远玲煽掉了梁远晃来晃去的爪子说道：“你是怎么照顾妹妹的，怎么能让菲菲喝掉那么香槟。” 看着燃机顺利点火，酒会时梁远一直和苏良宇在一起，讨论着未来整套燃机的控制系统数字化改造问题，加上宁婉嘉一直安静跟在自己身边，根本没注意到菲菲这个小丫头。 梁远看着自己老娘神sè不善，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再也不敢撩拨有些醉酒的宁婉菲。 “妈，现在燃机应该算是开发成功了吧？”梁远明智的转移了话题，避避风头。 “那当然，要不是怕助长实验室研发人员骄傲自大的风气，我早就宣布燃机开发成功了。整台机组的所有数据都在妈妈心里装着呢，只要燃机顺利点火启动，证明在装配上没出现问题，燃机后续的运行和参数都在妈妈的计划之中。”李远玲骄傲的说道。 “妈，你真厉害。”梁远瞪大眼睛，夸张的拍着马屁。 李远玲看着梁远一脸夸张的模样，笑着扭了一下梁远的耳朵说道：“儿子都这么聪明，当老娘的当然不能差了。” 梁远虽然觉得这话听起来逻辑上貌似有些问题，但看着自己老娘一脸兴奋的模样，哪敢提出异议。 “妈，这台机组最大功率能达到多少？”梁远好奇的问道。 “这台机组是完全按照罗罗公司开发的，斯贝**1a舰用燃气轮机组的图纸仿制的，原厂机组的最大功率能达到13800千瓦，在功率上我们仿制的这台最少能达到原厂的90%以上。” 一万两千五百千瓦左右，梁远眨眼间就把数据算了出来，哪怕燃机技术就此停步，现在李远玲完成的燃气轮机组，在四台联动的情况下也能够提供68000马力的总动力，这意味着什么？ 未来中国海军的054型护卫舰在采用燃——燃动力模式下，可以把满载排水量放大到5000-6000吨，可以达到30节以上的高航速，可以放心的甩掉那四台该死的法制皮尔斯蒂克semt pielstick 16 pa6v-280stc 型柴油发动机了，梁远兴奋的想着。 不用自欺欺人的说什么柴油机的经济航速和高持久力更适合中国国情了，不用看着ri本海军自卫队的村雨级流口水了，也不用在考虑三公里内054型护卫舰可以打赢村雨级这种让人心酸的假设了（注1）。 要知道柴油工作时产生的低频噪音是非常适合海洋传播的，相比燃气轮机产生的高频啸叫，柴油动力舰船被敌方潜艇发现的几率远大于燃气轮机。更别说护卫舰的战斗任务主要就是以反潜为主了。 对于战争利器来说，前世某些专家不谈舰艇的战场生存能力反而去大谈经济型，纯属是脑袋进水了。 梁远“呯”的拍了一下副驾驶的靠背，兴奋的抓了抓头发，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对于自己老娘的水平，梁远是万分相信的，李远玲这么说基本意味着事情已经板上钉钉了。 李远玲看着儿子的小脸泛起红润，虽然有些不明白燃机研制成功，梁远为什么这么兴奋，但还是感觉到了梁远异常的高兴，伸手拍了拍梁远的脸颊说道：“妈妈可比别的母亲幸福多了呢，早早的就能花到儿子的钱了，当然不能让小远失望呢。” 一时间兴奋过度的梁远口吐莲花，大拍马屁，车内欢声笑语一片。 注1：054的舰炮火力比村雨强，我们是双管的，鬼子是单管的。 第14章 原来是偷来的 二十分钟后，周恒把几人送到909小区，回到房间的李远玲先把两只萝莉撵去洗澡，又强迫有些醉酒的宁婉菲回房间休息，简单的收拾过屋子的卫生后，才笑吟吟的坐在沙发上听梁远给宁婉嘉普及燃气轮机知识。 “听小远说完，感觉梁姨好厉害呢。”宁婉嘉看着李远玲闲了下来，跑到李远玲身边舒服的靠在李远玲怀里。 “嘉嘉，你都多大了，还赖在我妈怀里？”梁远笑着说道。 李远玲看着宁婉嘉绯红的脸蛋，伸手理着宁婉嘉的直发笑着说道：“嘉嘉，不用搭理他，小远是嫉妒了。” 有了李远玲撑腰，宁婉嘉得意的对着梁远说道：“小远，要不你也靠过来试试嘛，看看梁姨会不会把你踢开。” 梁远看着自己老娘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摸了摸鼻翼嘿嘿的笑着转移了话题。 “妈，你还没和我说没通知相关部门的事情呢？”梁远好奇的问道。 在中国，有关部门是万万不< 能得罪的，以李远玲的为人不会看不到这一点，因此梁远对李远玲没有通知新闻单位和有关部门十分好奇。 “小远也知道，燃气轮机的项目最开始始于海军动力配套系统吧。李远玲问道” “恩，以前妈妈和吴老说的我都记得呢。”梁远点头说道。 “今天点火试运行的燃气轮机是完全仿制的斯贝**1a舰用燃气轮机组，当初整个项目压根就没有民用的意图。因此那套斯贝**1a的全套图纸来源有些问题。”李远玲苦笑着说道。 虽然李远玲说的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不过梁远转念间就搞明白了李远玲的意思。 在八十年代由于罗罗亏损严重，曾被英国zhèng fu收购过，在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罗罗转让给中国整套斯贝航空发动机技术时，罗罗还是一家英国国有企业，直到八七年。. .罗罗才又重新恢复了私有化。 而在罗罗私有化之前，共和国已经通过某种渠道买到了斯贝**1a的全套生产图纸，不过相关的技术授权许的可证却没有花钱购买。斯贝燃气轮机若是使用在海军舰艇上，别说英国人发现的几率很小，就算英国佬发现共和国盗版。也只能出个哑巴亏，军方的事情就是那么回事，你抗议也不会有啥效果的，但李远玲把基于斯贝**1a的燃气轮机投入到民用发电行业事情就有些麻烦了。 这事情若是被罗罗发现了，大打版权官司那是一定的，除非梁远的所有业务都一直留在国内，不用出国，否则肯定会面临巨额的罚款和赔偿，这事情要是不解决，根本就是一个特大号的定时炸弹。 “目前的燃气轮机组里边。还有接近20%的零部件我们不能国产，高压压气机的3——5级叶片，高压压气机的涡轮盘，动力涡轮涡轮盘，火焰筒的进路喷油嘴……。”李远玲一口气说了十多项燃气轮机核心的加工工艺。 “我小叔说无余量jing锻、jing铸设备已经用在列车制造上了啊。”梁远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说道。 “你小叔那边需要的jing度和妈妈这边根本是天差地别。同样jing锻一个零件，车厂那边无论哪种合格都接近是100%，妈妈这边合格率还不到2%。” 对于东北机车厂来说，把jing度控制在毫米级以下单位，就足够满足东北机车厂未来五年的需要了，而对于高jing密的燃气轮机来说。零件的jing度和苏良宇的芯片实验室都是一个级别的。 目前一台燃气轮机组大约需要500片各类风扇叶片，以2%的加工成功率来说一台燃气轮机需要加工50000枚叶片才有可能组装出一台合格成品，这种概率的生产加工工艺除了骗骗国家经费，用在工业生产上根本就是在开玩笑。 梁远咂了咂嘴巴，有些感到头大了，难怪老娘没通知相关部门和新闻单位，对于不需要骗经费燃机实验室来说，眼下的成果只能算阶段xing的，真正的工业生产还差着好几条街呢。 “现在试车这台新燃机的核心设备，都是从斯贝航空发动机上拆解下来的，为了加大功率适合舰上使用，斯贝海军型把原来的五级轴流式风扇改成了三级风扇和两级低压压气机，因此新增的三级风扇和两级压气机无法拆解，只能由我们自己生产，结果单单加工这两级重新设计的，总数还不到40枚的低压压气机叶片，不断的改进锻造工艺，一共锻造出了3000枚也没有得到足够的合格品，最后还是找的钳工师傅，从废品堆里找结构没有问题的叶片，用手工重新修正后，才凑齐的。” “小远，妈妈和老师讨论过了，想完成斯贝的国产化工作，英国的罗尔斯?罗伊斯公司是个绕不过去的坎，没有罗罗的技术支持，全靠我们自己，就算经费充足也得需要十年时间，才能形成技术上突破。” 李远玲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以前妈妈在生产工艺方面考虑的不周，没想到按照工艺流程cāo作也会出现零件大批不合格的问题。” 梁远倒是没感到太多的意外，在八十年代所有的中国人对航空发动机的加工难度都认识不足，在梁远前世，就算当年新世纪斯贝发动机宣布国产化成功，国产率也只有99%，位于高温燃气出口处的高压涡轮导向器叶片，由于涉及到无余量jing铸复合冷却空心涡轮叶片技术，仍然需要从英国的罗罗公司进口，这个问题直到2年后才算彻底解决，而那时新世纪第一个十年已经过去了一半。 当年的西飞二次国产化斯贝时也遇到了李远玲现在遇到的难题，无论jing锻工艺怎么改进也达不到罗罗公司在文件里所描述的水平，去罗罗公司参观人家的设备和自己的一模一样，直到后来共和国想办法找关系，在以sè列找了一家拥有同样jing锻设备的大型航空修配厂，约定在只能看不能问的情况下，一位西飞的车间主任敏锐的发觉以sè列的设备在锻锤每次落下的瞬间，都比国内的工艺流程要晚上几秒钟，大受启发的车间主任回国后仿造以sè列工厂的方法一顿折腾，最终解决了采用jing锻工艺的零部件成品率严重低下的问题。 在真正的工业生产上绝对是失之毫厘、谬之千里，若是买来一套生产线就能掌握一门技术，那印度早就成为全球最先进工业国了，像苏联老大哥那样手把手倾囊相授的阶级兄弟，永远都不会再有了，梁远感叹的想着。 “小远，由于我们得和罗罗公司恢复联系，依靠罗罗的技术指导解决斯贝发动机的国产化问题，偷偷拷贝罗罗的斯贝海军型燃气轮机已经不可行了，在没解决生产许可证之前，除了兰化那两台我们算是自己使用的机组，小远想批量销售燃气轮发电机组的可能xing几乎没有了。”李远玲有些内疚的说道。 梁远看着自己老娘有些内疚，抓了抓头发笑着说道：“芯片实验室这边，老苏和我弄了几个新项目，目前看一切顺利，上半年至少能出来三、四个成果，所以说妈妈那边不顺利，我这边顺利异常，是非常符合科学发展的客观规律嘛。” 李远玲听梁远没头没脑的冒出来这么一句，先是一愣，发现梁远笑得jiān猾无比，才猛然想起那句“失败是成功之母”的著名格言 看着梁远一副轻松的模样，李远玲心中一暖，燃机部分零部件无法按预期完成国产化的压抑和烦闷不翼而飞，随手整理了一下手边的沙发坐垫，李远玲笑着说道：“妈妈现在才发觉，有你这么一个儿子，好处还是大于麻烦的。” 赖在李远玲怀里的宁婉嘉心思简单，听李远玲说完忍不住小声的嘟囔了一句；“小远一点都不麻烦的。” 宁婉嘉的小牢sāo被耳尖的李远玲听的一清二楚，拍了拍小丫头粉红粉红的脸颊，李远玲笑着说道：“好，不麻烦的，是梁姨说错了，嘉嘉嫁过来也是和那个混小子一条心，这么多年梁姨算是白疼你了。” 发觉自己说走嘴的小丫头大羞了起来，看着梁远强忍着笑意看着自己，连白腻的粉颈都变成了诱人的桃红sè，把脑袋藏在李远玲的怀里再也不肯露出来。 李远玲笑着把宁婉嘉散落在自己肩头、手臂上的直发理成一束，盯着梁远看了一会然后好奇的问道：“小远，总听老苏说你是个一流的投资人，妈妈很好奇，在燃机这个项目上，小远要是不考虑家庭关系的话，现在会怎么处理呢，像妈妈刚才说的，只有2%的零件成品率对于投资人来说应该是巨大的灾难吧。” 梁远笑着说道：“妈，你要是不在这个圈子里，我才懒的进来趟这池子浑水呢。” 李远玲抓起身边的靠垫作出投掷的动作说道：“别跟妈妈绕圈子，我是说假如你已经投资进来了，听到关键部件只有2%的成品率，会做出什么决定？” 梁远心说要不是自己老娘做总师，当然是要多远躲多远了，没有国家支持，航空发动机哪里是企业敢试验的东西，不过为了给母亲树立信心梁远哪敢如实交代，万一老娘看自己赔钱内疚撂挑子不干了，自己可就悲惨了，那时围绕航空发动机所做的总总布局都得彻底的推倒从来。 第15章 预谋 梁远想了想，轻轻咳嗽了几声，趴在李远玲怀里的宁婉嘉果然抬起了头，看着梁远一脸坏笑的盯着自己，粉颈刚退下去的绯红又蔓延了上来，小丫头转了转水润的眼眸，冲着梁远皱了皱娇俏的鼻子，坐直娇躯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还是轻快的跳起来，跑去厨房给梁远弄咖啡去了。 梁远看着小鹿一样的宁婉嘉走进厨房，还没转过头，脑袋被一个柔软的物体呯的击中了，转过头，看着李远玲手里拿着另一个沙发靠垫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的用手指擦了擦鼻尖。 没敢发牢sāo问老娘为啥打自己，梁远捡起落在地上的沙发靠垫说道：“妈，对于科研工作来说，最重要的就是走在正确的道路上，在罗罗的燃气轮机已经投产稳定运行的情况下，就说明燃机实验室的道路没有错，只是途中遇到一些坎坷罢了。” “还在绕弯子”李远玲笑着晃了晃手中的沙发靠垫。 “这是铺垫。”梁远不满的抗议道。 “: 从投资的角度说既然已经大量投入，样机也成功运行了，由于计划外的原因，引发出额外的费用也是可以理解的，在没有完全绝望的情况下，对于大的投资项目，还是会继续投入资金尽力挽回的，一般来说考虑到该项技术成熟后的市场容量，后续的追加资金都会有个安全阀值，若是再次超过。就很可能引起投资者忍痛割肉彻底放弃了。” “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的。主要还是看双方的博弈能力，有时候项目领导人坚定自我、感染力强大，投资人也可能被忽悠得屡次注资的。” “就像现在我和妈妈这种情况。”梁远补充了一句。 “少拍马屁，妈妈哪里忽悠你了。”李远玲笑着说道。 梁远嘿嘿一笑，伸手接过宁婉嘉递过来的咖啡，抿了一小口却发现咖啡已经温热适口，扭头看了看顺势坐在自己沙发扶手上的宁婉嘉。 “我放冰块了呢，试过温度刚刚好，省得你被烫的鬼叫。” 一般梁远喝咖啡时常常都是在思考问题，经常一口下去把自己烫得舌头伸出老长。 “小远。你和梁姨继续说嘛，我很喜欢听小远说工作上的事情呢。”宁婉嘉弯着大大的眼眸，笑眯眯的说道。 梁远仔细看了看手中的咖啡杯，却没发现类似唇印样的东西。唉，小丫头也不涂个唇膏啥的，扭头看了看小丫头那道迷人的唇线和粉润柔软的唇瓣，要不要把杯子添上一圈呢？梁远那颗猥琐的大脑袋里猛地冒出了无数繁杂的念头。 “小远，你快继续说嘛。”宁婉嘉推了推有些发呆的梁远。 看着自己老娘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己和宁婉嘉，梁远老脸一红收束起繁杂的心思，好奇的问道：“妈，项目组那边打算怎么同罗罗公司恢复联系呢？” “这个相当简单。”李远玲笑着说道。 “斯坦雷?胡克是原罗罗公司的亚太区总裁，斯贝项目的引进就是在他手中执行的，凯尔斯?基恩在国家引进斯贝项目时是驻华外交官。当年谈判时曾经起到过穿针引线的作用，后来还曾担任过英国的外务大臣，这两个人和你吴爷爷早在共和国还没建立时就已经相识了，私交都相当不错。” “虽然去年罗罗公司又恢复了私有化，目前两人也已经退休，但对罗罗公司的影响力还是有的，完成穿针引线的工作没有任何难度。” “现在整个项目组的难处只有一个。”李远玲停顿了一下。 “妈妈说的是外汇吧。”梁远知趣的说道。 对于梁远能猜中李远玲没有任何意外，点了点头说道：“当年由于国家经济结构调整，斯贝项目被砍，万般无奈之下我们撕毁了和英国罗罗签署的后续购买五十台毛坯、材料和成件的协议。最终赔付了罗罗两百多万英镑的违约金，也给双方的合作带来了裂痕。” “这次恢复同罗罗的合作，打算以中科院的名义牵头，不过到底是用什么理由和罗罗恢复合作，暂时还没有想好”李远玲有些头痛的说道。 若是以共和国空军的名义和罗罗公司提出恢复斯贝项目上的合作。这个代价是最小的，对于垂涎中国空军动力市场的罗罗来说自然是求之不得。双方只是把当年中断的合同捡起来，继续执行罢了。 问题在于李远玲心知肚明燃机实验室基本就是自己家的，现在用燃机搞民用发电，也算是响应国家全民发电的号召（注1），打打擦边球上边也不会在意，但若是真正涉及到军工领域，事态怎么发展可就不好说了，对于李远玲来说好不容易把项目从军工体系中弄了出来，哪能继续走回头路。 若是以工业燃机的名义合作，罗罗肯定会推广自家的成套燃机，高额的生产许可证费用是个迈不过去的门槛，指望花小钱让罗罗伸手帮助燃机实验室突破关键节点，无异于天上掉馅饼，根本是不可能的。 梁远略一沉吟就把事情猜了个**不离十，想了想说道：“妈，你先和吴老说下，暂时不要同罗罗联系，上杆子送上门的肯定不会被人家重视，我在铁路这边有个比较大的计划，今年上半年能有动作，到时罗罗公司会主动上门求我们的，那时在考虑斯贝发动机继续国产化的问题会简单许多。” “小远，你真下决心研发燃气轮机车了？”李远玲问道。 东北机车厂打算开发燃气轮机车的事情李远玲是早就知道的。 “恩，铁道部已经在部内的报纸杂志上造势好几个月了，要不是因为外汇来源没解决掉，早就开始正式运作了。”梁远说道。 外汇问题只是理由之一，还有一条梁远没说的理由，就是就在下个月，那场震惊世界的“八八南沙海战”即将爆发，虽说共和国海军仅以轻伤一人的代价击沉越船2艘，重创越船1艘，俘虏越军40多人，使越南军方损失400余人，获得了压倒xing的胜利，但获胜后的中国海军担心越南空军出动其装备的苏22歼击轰炸机，对舰队发动空袭，没能继续扩大战果，匆匆撤回湛江军港。 此战过后，中国海军没有远距离防空力量的弱点暴露无余，由于短腿的中国空军只能在800公里的作战半径内提供防空掩护，被逼无奈的中国海军只能放弃和空军间的口水官司，独自撑起具有大航程的歼轰七飞机的后续研发。 梁远打的算盘就是借用共和国海军需要大航程歼击轰炸机的刚xing需求，以占领未来中国海军航空兵的动力市场为诱饵，忽悠罗罗公司把斯贝航空发动机的国产化工作继续深入下去。 在英国罗罗看来斯贝发动机的水平至多服役到九十年代末期，届时更换更先进的航空发动机那是一定的，在已经使用了英制发动机的基础上，为了后勤保养包括技术上的可继承xing，只要不出爆炸xing的意外，肯定还会继续选用罗罗的发动机的，对于高端的军火商人来说，提前十年布局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至于中国依靠自身力量解决航空发动机升级换代问题，对于全面了解过共和国航空研发实力的罗罗来说，一个刚解决了基础工业化，连第一代双转子航空发动机都没弄明白的国家想搞航空发动机技术，先发展五十年再说吧，不过，打死罗罗也不会想到，那个让整个西方世界夜不能寐，叫做苏维埃的庞然大物会轰然坍塌，从此国际社会迎来了一个jing彩纷呈的巨变时代。 “哦，小远已经选好引进的燃机了？”李远玲问道。 “恩，燃气轮机车选用的动力是涡轴发动机，就我个人来说倾向选用英国罗罗公司的宝石——41系列涡轴发动机，这样在发动机的制造设备上具有连续xing，毕竟我小叔那边的设备当初是按照罗罗公司的车间规划而购买的，还一个是可以和斯贝发动机的深入国产化工作捆绑到一起，但这也仅仅是计划，到时候就怕没有变化快。”梁远笑着说道。 以八十年代中国准北约成员国的身份，铁道部放出青藏铁路需要200台燃气轮机车的风声后，对有资格参与到这场竞争中的涡轴发动机生产商绝对是个震撼，一般来说八十年代主流涡轴发动机的功率都在……千瓦之间，以八十年代的技术水平来说，一台机头至少需2000千瓦以上的装车功率，这将意味着400——800台涡轴发动机的需求量，绝对是令业界震撼的消息，届时局面混乱无比那是一定的。 “哦，小远连涡轴发动机的型号都选好了，难道资金问题已经解决了？”李远玲笑着问道。 “哪里解决了，只是有些眉目罢了，要不是妈妈问起我才不会说呢，我小叔现在都不知道，我打算去哪里弄涡轴发动机呢。”梁远说道。 “数千万美元啊，小远对芯片实验室搞得那台空气净化器就这么有信心？”李远玲惊奇的问道。 梁远嘿嘿一笑说道：“老苏的芯片实验室可不是只有空气净化器呢，等东西出来了才有说服力的，现在让我空口白牙的瞎说，我自己都觉得心虚呢” 注1：八、九十年代，国内电力极度短缺，国家曾号召全民办电厂，和大炼钢铁运动差不多。rv 第16章 长白岛 <span ss=”bad”></span> <span ss=”bad”></span> <span ss=”bad”></span> 浑河是纵贯辽_宁省中、东部的一条着名河流，古称沈水，又称小辽河，也是辽_宁中部两座着名的重工业城市盛京、清远的母亲河，浑河上游位于清远市的大伙房水库更是两市进千万民众生产、生活的水源地。* 浑河在清远市内河道笔直，不过进入盛京之后，在五里河附近却拐了一个z字形大弯，浑河在此处分成了两股，原本自东向西走向的主河道转过九十度的弯角后，飘然北上，一股较小的直流没有转弯而是沿着原方向径直向西，直至七、八公里之后同又转折南下的主河道汇合，转向西南方奔流而去。 沈水湾就是浑河河道z字形转折时形成的大型河湾，河湾对面就是浑河分流后被围在河心的浑河流域第一大岛——长白岛。 { 梁远站在沈水湾河道的转角处，看着对面长白岛上大片、大片的枯黄芦苇静静的出神。 “小远，看什么呢，你都看了半个多小时了。”梁海平有些好奇的问道。 此时的长白岛还是野生动物的天堂，没有半分前世高档居住社区的模样。 “小叔，我在想，我们是不是把那个岛买下来。”梁远笑着说道。 早在去年，特区深圳已经完成了中国土地第一拍，位于深南大道附近，占地8588平方米的东晓花园地块，被深圳经济特区房地产公司以525万元夺标。这次拍卖被誉为新中国缔造后的“第一次土地革命”，前些时全国报纸都在连篇累牍的报道着这次土地拍卖的意义。无数的创举，划时代，伟大等字眼被扣在这次拍卖的头上，没人意识到特区zhèng fu这次放出来的是怎样的一头怪兽。 梁海平得知深南大道附近不到9000平方米的地块，最后卖了500余万时笑得合不拢嘴，半年前合并到深圳开拓银行的深圳宾馆占地面积接近4万平米，按这次拍卖的价格算同样紧邻深南大道的深圳宾馆的整体价值至少能卖到2000万。 第一次土地拍卖完成后林建 “那个岛那么荒凉。得什么时候能赶上深圳宾馆的地价啊？”梁海平说道 “未来的事情谁能说的准呢。”梁远伸了伸懒腰，做了个深呼吸慢悠悠的说道。 “也是，前几天林建打电话97ks.时还说市里都要后悔死了。只差半年，两千万的东西才卖了四百万。” “86年特区zhèng fu全年的土地转让金才3000多万，深圳宾馆那栋破楼100万能盖个全新的。而注资时直接敲了我们400万，相当于86年全年土地转让金的十分之一，当时看来市里已经够黑的了，只是人算不如天算罢了。”梁远笑着说道。 “小远，林建说今年五月份还有土地拍卖会，我们是不是也去拍些，然后年底升值后卖掉”梁海平问道 梁远听梁海平说完吓了一跳，脚下一滑，差点掉河里，小叔不愧是成功人士。头脑果然灵活，这就打算炒地皮了 “拉倒吧，小叔，别看特区zhèng fu已经把土地拍卖了，特区zhèng fu的行为现在还是违宪的呢。这摊子浑水躲还躲不过来呢，没看报纸上天天吵架么，我们还是闷声发大财的好，这种高调的买卖谁爱弄谁弄。” 要到五月份，全国人大修改宪法规定：土地使用权可以依照法律的规定转让。那时土地买卖才算合法。 “那你刚才还说要把那个岛买下来。” “我妈今天早上和我说了，燃机实验室马上新来一批工程师。现在安家的住宅快不够用了，让我想办法呢。” “区zhèng fu住宅那边的6栋楼都分完了？”梁海平惊讶地说道 当初能顺利的买下印刷厂，也是因为梁海平提出在购买厂子之后，由和平区zhèng fu找地皮，梁海平出资为zhèng fu工作人员盖家属住宅，这种好事和平区zhèng fu当然不会拒绝，直接把区zhèng fu对面的南市农贸市场从四经街撵到八经街，然后把地皮给梁海平划了过去。 梁海平以区zhèng fu的名义一共建了10幢七层的居民楼，给区zhèng fu分了四栋，科技园留了六栋，当消息传开之后科技园在区里办事无往不利，无论走到区里哪个部门都能混到沙发茶水的待遇，让同行的兄弟单位羡慕不已。 “还没分完，不过也要快了，我妈从南京汽轮机厂调过来100多人，至少一栋楼才能装下。”梁远苦笑着说道。 早上周恒接李远玲上班时，梁远和两个小丫头正在吃早餐，李远玲临下楼才冒出来一句，月底燃机实验室能过来100多新员工，让梁远准备安排住宅，梁远当时随口答应了一声，等到反应过来人数的巨大后，李远玲已经下楼了。 别说八十年代，就是在新世纪一百多搞燃气轮机的工程师，在国内也是一股庞大的技术力量。 被吓到了的梁远哪里还有心思吃饭，匆匆划拉了几口，连两个小丫头都没等，直接打车追着李远玲进了科技园，到了科技园一问才得知，事情起源于年前顾海云回南京汽轮机厂办理调职手续。 自从顾海云办理完调职手续之后，陆续有南京汽轮机厂的技术人员来盛京科技园参观考察，梁远仿制九十年代中期国外科技园修建起来的标准化园区，让来考察的技术人员眼前一亮，先不说科技园技术水平如何，最起码在工作环境上就比南京汽轮机厂强出无数。 等到大略知道机组的xing能数据后，很多技术人员开始有些不以为然，12000+千瓦的功率实在是不怎么样，还没有南汽当年搞得23000千瓦的功率大呢，不过现在国内投资搞燃轮机开发的只剩下这一家。功率的大小暂时也顾不得了。 李远玲也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按部就班的装机、调试，直到前天燃气轮机组完成150小时试车运行后，才把所有知情者给震撼住。 国内无论开发航空发动机或是燃气轮机，首次点火试验一般都维持在72小时左右，就算时间打了对折，在国内没突破其将发动机转子叶片和轮盘一体化成型的整体叶盘技术之前。采用传统的榫头、榫槽及锁紧装置连接的国内航空发动机试车时经常出现叶片折断事故。 以采用传统方式连接叶片、叶盘的斯贝发动机为例，三级风扇，两级低压压气机。十一级高压压气机，累计十六个涡轮转子，五百多片叶片。算上固定叶片的榫头、榫槽及锁紧装置，每个涡轮转子由少则七、八十，多则数百个零件拼接而成，如果加工jing度或是装配jing度稍有误差，整个涡轮盘在高强度的工作环境下极易出现故障。 此次科技园的燃气轮机组进行150小时试车时，机组的润滑系统，供油系统，启动系统，控制系统全部运行良好，机组的震喘余度也在设计范围之内。在七天的不间断运行中，整套机组未发生一起影响运行的故障。 顺利完成150小时的试车实验后，燃气轮机组进行了整体拆解，检验结果显示燃机的所有热端零部件材质功能完好，所有涡轮盘的限定销。锁紧堵头正常，所有轴承经探伤测试后未发现金属疲劳现象，除了几颗用于固定机组和外置箱体的紧固螺丝松脱外，没有发现任何事故。 别说南京汽轮机厂的技术人员了，连见多识广的梁远都被自己老娘吓到了，根据拆解结果显示。整套机组的首次大修寿命至少能达到800小时，相当于舰艇装机后可以在军港外逗留一个多月。 800个小时的首次大修寿命，12570千万的最大功率，279克/千瓦?小时的燃油消耗率，这一连窜的数据表明，科技园的这套燃气轮机组已经有了给海军舰艇做动力的实战价值。 所谓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都在燃机这个圈子里滚了半辈子，连梁远这个外行都看出来这套机组的价值，别说业内人士了，南京汽轮机厂搞得23000千瓦的机组，首次大修的寿命只有200个小时，机组的使用寿命才1000个小时，和科技园的机组一对比高下立判。 因此当李远玲按照吴忠华给的人员名单，小部分通知试验结果之后，当年因燃机大会战而聚集在南京汽轮机厂技术人员开始陆续北上，随着实验数据的流传范围越来越广，动心的人越来越多，最后南京汽轮机厂技术科三百余名技术人员足足来了三分之一，面对快要发疯的南京汽轮机厂，吴忠华亲自南下，按照李远玲的主意一边挥舞着支票本，一边利用自己的威望以中科院的名义，为每位调职技术人员支付了五万元的委培费用，才把跳槽事件悄无声息的压了下去。 当梁远听李远玲说完，禁不住暗自咂舌，一千万被自己老娘眼都没眨的扔了出去，科技园在圈子里可算是大大的露脸了，幸好有吴老在台前压着，加上搞燃气轮机的大部分都是吴老的徒子徒孙，这要是航空发动机领域来这么一家伙，估计现在全家都被抓进号子里去了。 梁海平听梁远说完才搞清了事情的经过，想了想说道：“小远把长白岛买下来打算做什么用？建员工小区吗？不过这地方真是很偏僻啊。” “小叔，建住宅只是很少的一部分，主要是我妈这边在发电燃气轮机的研发上已经有些眉目了，再算上铁路用的燃气轮机车动力核心，将来建的厂子规模很大，南湖这点地皮哪里能够，我想把整个岛弄到手只是早做打算罢了。”梁远笑着说道 ps：铁道部这回终于没有躲过去，已经证实铁道部将被分拆，心情无比复杂，不管铁道部背负着多少骂名，但她肩负着全世界四分之一人口的人员调动和全球15%左右的物资流转，虽然让人不满意的地方很多，但及格应该是没问题的。可以说除了中国铁道部，全球在无一家运输集团，能玩的转如此大规模的生产资料转移和人员调动。 一个时代已经落幕，面临着后铁道部时代，满楼却毫无兴奋之意，反而心情揣揣，迎接我们的会是涨价两个大字么？？rs <b>悠最快更新，请。</b> 第17章 新花样 在梁远看来，将来燃气轮机变成航空发动机上天那是一定的，届时作为国内航空发动机领域的老大，盛京909所的反应还真让人难以预料，不过指望和谐相处、互相帮助那是想都不要想了，因此梁远总不能把厂子建到909所的眼皮子底下，铁西区和大东区的环境梁远还看不上，搬到盛京市的最南端，反而是最佳选择。 反正盛京市zhèng fu今年就开始筹备国家级的浑南经济技术开发区了，以后搭个顺风车是再好不过的了。 “小叔还不知道吧，我们站的这个地方就是当年著名的盛京八景之一，浑河晚渡的地点，别看现在这里挺荒凉的，许多年前，这地方可是繁华无比的。”梁远指着野草丛生的河岸说道。 梁海平顺着梁远手指的方向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哪里漂亮，随手捡起一块椭圆形的河石奋力一掷，石子划过一段曲线之后，把岸边的薄冰打了个圆洞落入水中。 “小远，你看这河泥都是黑sè的，可比家里｜ 的太子河脏多了。”梁海平指着石子打出来的孔洞说道。 “估计岛周围也强不了哪去，光清淤就得花费不少啊，把厂子建在这里不成么？”梁海平指了指脚下的土地说道。 “小叔，我让科技园行政处的人问过区里了，现在河岸的用地属于农业用地，小批量使用区里还可以打打擦边球，若是大面积转成工业用地十分麻烦。长白岛就不一样，那地方属于滩涂，相当于飞地，土地用途可以随意更改。”梁远说道。 “市里不是决定申报国家级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了么，等批下来这里会做土地使用变更了吧”梁海平问道 “市里那份规划我都看过了，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是以南湖和三好街区域为载体，已东大校园为依托。对入区企业实行“自筹资金、 自愿组合、 自主经营、 自负盈亏、 自我约束、自我发展”以及技工贸相结合的运行机制，发展适合市场经济的优秀企业。”梁远把市里对高新技术产业园区的规划简单的说了一遍。 “市里搞得这个开发区属于政策xing开发区，换句话说除了给技术人员经商合法化做了政策背书。别的啥也没有，整个园区企业大部分都是那种——前店后厂， 两头在内、中间在外的作坊式小厂。园区面积总共才不到两、三平方公里，连塞牙缝都不够呢。”梁远感叹的说道。 “小远，你要建的这个厂子要多大规模？”梁海平问道 “别的不说单说我妈现在搞得发电用燃气轮机，正常情况下研发生产一款燃气轮机需要投入技术人员700人，制造人员3200人，装配人员1100人，若是算上将来制造铁路燃气轮机车的动力核心，这个人数还得翻倍，小叔，你说这个企业的规模得要多大？” “一万多人。全文字..快赶上是十个东北机车厂了，好家伙，一年光工资就得半个亿。”梁海平吸了一口冷气。 “小叔，东北机车厂的占地面积大约一千多亩，以车厂的规模做参考大约要上万亩地。接近十平方公里，这么大面积的农业转工业用地，省、市两级zhèng fu应该都没权限批复，大约得把报告打到zhong yāng去，相对于跟zhong yāng打交道，我更喜欢去挖淤泥。”梁远笑着说道 “小远。这么大规模的企业，就算你去挖淤泥，也藏不住啊。”梁海平到是十分清楚梁远低调的心思。 “也不是一天盖好的，整个生产区建成至少需要七、八年的时间，前期做技术研发时，现在的南湖科技园就能装下，机组刚投产时也可以先和车厂混在一起，找个大块的地皮还是为了以后省心，免得ri后总搬家。”梁远说道。 梁海平竖起手掌，对着长白岛比划了一会说道：“这个岛能有七、八公里长了，到是够小远用的了。” “小叔，老祁明天就回来了，我让他在国内重新成立一家港资的公司，用来开发科技园的员工宿舍，施工队伍正好用中建，都是现成的。” “新建的科技园住宅要盖在岛上？”梁海平指着荒芜的河滩说道。 “哪能，我要敢把科技园员工小区盖到岛上，我就不用回家了，我妈会收拾死我的。”梁远笑着说道。 梁远指着施工中的五里河体育场说道：“小叔，你看体育场对面那块地怎么样？” “地方到不错，小远打算用什么理由建小区啊？” 此时的盛京市还没实行土地拍卖制度，土地使用仍然采取zhèng fu拨划的方式。 梁远嘿嘿一笑说道：“香港来的海外侨胞，归国支援祖国建设，当然要带些祖国人民没见过的新花样回来，等老祁回来小叔就知道了。” 梁海平哈哈一笑说道：“好，原来还打算明天回本溪，小远这么说我就先不回去了，看看你的新花样到底是什么好了。” 隔ri，心痒难耐的梁海平早早就和周恒来到桃仙机场，十点二十八分，来自港龙航空的3211次航班准时的降落在桃仙机场1号跑道，祁连山随着人流进入候机楼，取回行李后出了机场的大厅。 刚刚迈出候机楼的大门，祁连山就听到马路对面有人高喊自己的名字，抬头望去看见梁海平正靠在伏尔加的车门上向自己招手。 祁连山紧走几步过了马路，把行李递给迎过来的周恒，伸出双手握住梁海平的手掌，用力的摇晃了几下说道：“居然是海平过来接机，这个待遇可太高了。” “呵呵，今天我在盛京也没什么事儿，刚好小远在科技园临时有事脱不开身，我就顺路过来了。” 两人寒暄过后钻进了伏尔加的后座，梁海平对身边的祁连山说道：“老祁，先去宾馆还是先回科技园。” “先回科技园好了，我这会回来带了一大堆资料，都是小远急需的。”祁连山说道。 “老祁，这回你从香港带回来了什么东西，我昨天问小远，小远笑得神秘兮兮的，只说你从香港搞回来了新花样。”梁海平好奇的问道。 第18章 主题公园的前奏 “海平，你一定猜不出是什么东西，我接到小远的电话后都愣了半天，这几天在香港可把我折腾坏了，简单的说小远打算修个游泳馆。” “修个游泳馆？”梁海平疑惑的重复了一句。 “一会进园我在和海平细说，没资料和图纸做对比，光说我也说不清楚。”祁连山笑着说道。 “好，我就在等会。”梁海平点头说道。 二十分钟后，周恒的伏尔加驶进了科技园，转过科技园正门处的花池，梁海平和祁连山发现梁远手里拿着一张白纸，正在办公楼前张望着。 伏尔加稳稳的停在了办公楼的台阶下边，梁海平和祁连山钻出了轿车后座。 “老祁回来啦，先少等一会，等我把这个弄完”梁远对着祁连山扬了扬手中的白纸。 “我不着急的，小远先忙。”祁连山笑着说道。 “小叔。”梁远来到梁海平的身前，苦着脸说道：“我遇到一个大麻烦。” ｜ “怎么了？”梁海平关切的问道。 “诺，小叔看看就知道了。”梁远把手中的白纸递了过去。 梁海平接过白纸打开一看，一行大字映入眼帘：远东大学少年班1987—1988学年第一学期补考通知单。 梁海平把手中的白纸详细的看了一遍，终于没忍住笑了出来。 “只有政治一科不及格，需要补考。小远，你比我想象中好多了。”梁海平笑着说道。 东大的少年班虽说是大学教育，但管理上和普通的初、高中有些类似，有期中考试，有班主任，有返校ri。 早上起来梁远原打算去桃仙机场接祁连山，结果被两个小丫头提醒。才下想起来今天是少年班的返校ri，想起自己上学期的成绩单还没有取，就同两个小丫头一起去了学校。把两只萝莉送进东大附小，梁远晃晃悠悠的来到班级，却发现方师太没在教室。从王蒙蒙手里接过成绩单和补考通知，梁远也没理会劳动什么的，直接溜之大吉。 “小叔，开学后一周补考，那会我哪有时间啊。”梁远做出一副我很忙的样子。 “政治才考了21分，小远是怕补考也考不过吧”梁海平笑着说道。 “不过小叔又不能帮你去考试，你揪住小叔做什么啊”。 “小叔，我这不是想让你替我请假么？” “请假？怎么请假”梁海平问道。 “小叔，你回本溪后去找朱立国，帮我请个病假啥的。然后再顺路把冶金实验室今年的赞助一块送去。”梁远嘿嘿笑着说道。 “小远，你这哪里是请假，根本就是贿赂啊，你打算今年赞助东大冶金系多少经费？”梁海平好奇的问道。 梁远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说道：“二百万好了。” “小远，东大一定后悔让你把那几科都考过了。否则的话光指望你，今年的科研经费就能顺利解决了。”梁海平说道。 “小叔，补考这事可别让我妈知道，年前那会我妈问我期末考试成绩，我还吹嘘都过了呢。” “这要是被我妈知道了，被揪去东大天天上课可就惨了。” 梁海平看着梁远少有的留露出一丝少年人的气息。哈哈一笑，揉了揉梁远的头发说道：“小叔就帮你一次好了，不过仅限于政治，以后要是数理化补考了小叔可不会帮你的。” 梁远嘿嘿一笑说道：“我就知道小叔对我是最好的了，数理化我才不会补考呢，学习政治这玩意纯属浪费时间。”转过头对着站在身边祁连山说道：“老祁，刚才你什么都没看见吧。” “小远，我什么都不知道。”祁连山笑着说道。.. 三个人上了三楼的小会议室，进门后祁连山打开拉杆箱，从里边拿出一摞厚厚的图纸和资料说道：“小远，香港海洋公园是香港建筑大学规划设计的，总投资3.6亿港元，由水上乐园、登山电梯、百鸟居、红鹳池及孔雀花园等设施组成。” “水上乐园我去了，按小远说的，足足待了一天，所有的娱乐设施都玩了一遍。”祁连山说道。 “香港海洋公园和国内的公园不同，实行一票制，进门后很少有单独收费的项目，想玩什么只需要耐心排队即可。” “所有的资料我都带回来了，当初做规划的设计人员也找到了，小远，你不会是打算把整个海洋公园都搬回盛京吧？”祁连山问道。 “哪能呢，主要是那个水上乐园。”梁远在资料堆里翻了一会，把水上乐园的资料翻了出来，简单的看看了，随手递给了梁海平。 “小叔，你看看吧，我打算在五里河对面修个这东西。”梁远说道。 八十年代，国内的娱乐项目只能用少得可怜来形容，梁远重生这一年多，陪着两个小丫头把本溪和盛京两地的公园、动物园逛了个遍，所谓的儿童乐园、娱乐设施也仅仅是旋转木马，低空轨道脚踏车，联营商场附近的中山公园前些时新进了一个碰碰车项目，梁远被两只萝莉扯着，足足排了一个小时的队，才玩上五分钟，就这种简单的娱乐还把两个小丫头兴奋的不行，最近几个月只要去联营逛街，都会拉着梁远先去公园玩碰碰车。 梁海平足足看了十多分钟，才把手中图文并茂的资料看完，合上文件咂了咂嘴巴说道：“小远的想法总让人意想不到，老祁带回来的这个东西，我从来都没听说过，不过整个水上乐园大部分都是由大滑梯组成的，看起来到是十分惊险刺激，能有资料上写的那么好玩么？” 梁远对着祁连山努了努嘴巴，笑着说道：“老祁，在水上乐园玩了一天感想如何？要实话实说啊，没人笑话你的” 祁连山老脸一红说道：“说实话，很有趣，对孩子来说就是天堂，很多项目大人也会感觉很刺激的，像那个激流勇进我就重复七、八次。” “小远，3.6个亿啊，这个水上乐园得多久才能赚回来？”梁海平说道。 “小叔，香港海洋公园投了3.6个亿包括了许多户外设施，我们先不用考虑外边的，最开始只修建一个室内的大型嬉水场所就好，初期投资应该不会超过2个亿，最多四年就会收回全部投资的。” “一年四千万的利润？这可能么”梁海平惊讶地说道。 梁远嘿嘿一笑却没回答，辽宁第一家室内大型嬉水乐园盛京夏宫于92年投资兴建，在94年建成营运，前世梁远考入东大后，基本是夏宫的常客，价值3000多元的年卡梁远的卡片编号已经超过9000了。光年费夏宫一年至少收入3000万多万。 梁远毕业之前，夏宫每年的纯利润都在4000万元以上，算是盛京市zhèng fu直辖企业中少有的高盈利公司，直到进入新世纪之后，夏宫才因设备老化，娱乐项目止步不前等原因，慢慢的退去“盛京最好玩的地方”的光环，在盛京夏宫衰落的同时，与盛京相隔不到20公里的清远市修建了著名皇家极地海洋世界，恍如当年的刚营业的夏宫，火爆无比仅仅开业一年，投资商就启动了二期工程。 对于梁远来说，修建一个水上乐园只是开始而已，在未来投资兴建大型主题公园根本就是有赚无赔的买卖，在赚钱的同时还能把身边的环境搞得好一些，这种搂草打兔子的事情才是梁远喜闻乐见的。 梁海平看梁远笑容满面的样子，就知道盈利的数字大约是仈jiu不离十， “小远，你打算把科技园的住宅整合到水上乐园的项目里边？”梁海平问道。 “恩，虽然深圳那边的政策已经松动可以拍卖土地，开发房地产项目，不过轮到盛京这边修改政策一年时间都是快的，所以我打算把科技园住宅整合到水上乐园项目里边，以酒店式公寓的名义上报，这样可以避免很多麻烦，毕竟现在修建酒店的政策比较完善，只要建设资金没问题市里肯定会批的。” “科技园园区里的那个应急宾馆只是权宜之计，总不能老是那个样子，这回正好一起解决了，一幢大型戏水乐园，三幢高层公寓，大约2个多亿的投资，两幢当住宅，一幢当宾馆，让行政处在东南方向开个小门，从科技园走路到这边撑死七、八分钟，以后小叔来盛京也有个落脚的地点嘛。”梁远笑着说道。 “是你自己想找个落脚的地点吧。”梁海平呵呵一笑。 “小远，两个多亿的投资，今年钱能周转开么？”梁海平有些担心的问道。 “小叔，今年主要是搞基建，先把三栋高层和嬉水乐园的主体建筑修好，这四栋建筑撑死也就花个六、七千万，平均一个月才几百万，一点问题都没有，主体修好后采购嬉水乐园的设备才是花钱大头，不过那是明年的事情了。” “老祁，新公司弄好了吧？”梁远问道 “都弄好了。”祁连山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深红封皮的文件，递了过来。 梁远随手翻了翻递给了梁海平说道：“老祁，这个项目还是交给中建三局做吧，既然他们欠我们人情了，索xing就欠得大一点好了，等项目规划都出来后，老祁找时间约一下中建的负责人，科技园的实验室弄出了几样新东西，我估计中建应该能用得上。” 第19章 接任者 梁海平接过深红sè的封皮的营业执照，打开看了看，说道：“小远，怎么又换公司名字了，原来那个远嘉不好么？” “香港香格里拉（中国）发展有限公司，香格里拉是什么意思？”梁海平问道。 梁远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自己打算以企业之力推动整个中国航空产业进步这种事情，哪怕是放在新世纪也是惊世骇俗，这里涉及到资金数量绝对是普通人难以想象的，届时的企业规模注定会庞大无比，为了避免树大招风，消除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梁远哪里还敢把所有的企业都集中到一个名头之下，与其ri后在忙着分拆整合，还不如一开始就直接拆开。 “小叔，香格里拉一词源于藏语，这个词在藏语里的大致寓意是希望，在许多年之前，一个英国探险家在中国西南边陲发现了一个如梦幻般美丽的地方，那个地方就叫香格里拉，传说那里的人容颜不老，那里的人青chun常在，那里没有战争，yin谋，饥荒，疾病，那里就是人们梦想中的｛ 世外桃源。”梁远感叹地说道。 八十年代的中国，凡俗的普通人在为三餐生活而奔忙，傲娇的文艺青年们在遮遮掩掩的摆弄着伤痕文学，来控诉那场史无前例的运动，暂时还没有人去关心jing神的净土，灵魂的宁静之类的东西，香格里拉根本不为国人所知。 “哦，直接叫世外桃源发展有限公司多好。琅琅上口、简单易懂。”梁海平随口说了一句，把沉浸在文艺青年气息中的梁远噎了个半死。 “从名字上看，小远对这个水上乐园期待蛮高的嘛。”梁海平说道。 “那是，水上乐园修好了我就会多个打发时间的好去处，当然要用心弄了。”梁远说道。 梁远扭过头对着祁连山说道：“老祁，给你出个选择题，两个选择。一是回盛京担任香格里拉的总经理，负责水上乐园和三栋高层的建设。还一个是担任远嘉的总经理，去min zhu德国主管购物广场建设。给你一周时间考虑。” 祁连山哈哈一笑说道：“这个问题哪里还用考虑，当然是回盛京了，跟在小远身边可以学习到很多自已原来不知道的东西。这个机会可比出国难得多了。” “老祁，我发现你去资本主义的花花世界转了一圈之后，发shè糖衣炮弹的能力可比以前厉害多了，这要是换个人说不定就被你击倒了。”梁远笑着说道。 “老祁留在国内也好，建筑上有什么事情算是方便我自己了，不过min zhu德国那边老祁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推荐？” “人选到是有一个，就是不知道合适不合适。”祁连山沉吟了片刻说道：“通过这大半年同min zhu德国的官员打交道，我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min zhu德国的官员还算清廉就是办事死板的很，什么事都是照章来。有些程序冗长的能让人发疯，经过长时间的摸索我们找到了解决某些问题的好办法，就是给予苏联顾问特别经费。” “像超级购物广场的建筑用钢，min zhu德国原本是要我们现金支付的，后来通过苏联顾问协调。为了早ri使对面的联邦德国民众体验到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xing，min zhu德国决定以工程进度为重点，采用国家拨划的方式为购物广场提供建筑用钢及辅助建筑材料。” 对于从属于社会主义阵营的东欧国家来说，其与苏联的关系一如呆在美国裤裆底下的ri本，苏联给其提供核保护伞的同时，为了对抗北约集团庞大的军事经济压力。苏联不仅在min zhu德国等国家驻扎了大批的部队，同时对驻军国家的经济影响也是十分深刻，可以说苏联经济打个喷嚏，整个华约集团成员国都会感冒。 政治经济从来都是不分家的，因此苏联顾问对驻地所在国的政策走向影响至深，当祁连山通过苏联顾问七扭八转之后和苏军驻min zhu德国司令部搭上了关系，把梁远那个购物广场的意义详细一介绍，苏军司令部发觉这个计划骨子里极其符合冷战思维，大义压下min zhu德国的经济因素只能靠边站了。 去年年底梁远之所以能在祁连山处抽调资金，组建深圳联合信托投资公司，就是因为祁连山已经把min zhu德国官面上的线路打通，没了采购原料的资金压力，几千万的施工费用按进度每月支付几百万，对于绥芬河的大市场来说是一点压力都没有。 “刘文岳，现在在香港远嘉对外联络部任职，主要负责中建三局，min zhu德国建设部，苏军驻东欧司令部三家的协调工作，当初搭上驻东德的苏联专家就是他最先提出来的，首次接触也是他做的，说到底我只是顺势而为罢了。”祁连山爽快的说道。 “哦，老祁手下还有这等人才？听起来很不错，非常合适嘛”梁远说道。 “问题有两个，一个是张文岳有些年轻，今年刚刚三十出头，二是他是台湾人。”祁连山苦笑着说道。 “这算哪门子问题嘛，就算年轻有为还能年轻过我去。”梁远笑着说道。 “你那不叫年轻有为，小远，你都快成jing了。”梁海平笑着插话道 “台湾人，老祁你怎么把他招进公司的，快和我说说。”梁远兴趣大起。 八十年代海峡对面的台湾可是zi you的灯塔，反攻的壁垒，全岛上下军民万众在委员长的领导下时刻jing惕着，号称“一年准备，两年反攻，三年扫荡，五年成功。”誓要把土共赶下大海的。 祁连山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刚到香港，语言不通，前些时我一边学语言一边主抓公司的财务和中建三局的事情，员工招聘的事情我只是拟定了岗位要求，然后安排办公室人员去做的，张文岳只是按照正常的招聘程序招进公司的。” “我张文岳与众不同还是因为有次谈及东德业务时，说到了马列主义，让我没想到的是他对马列主义无比的熟悉，也做过很深的研究，马列水平比我这个生活在社会主义国家的人还要高。” “后来熟悉了之后，才知道张文岳是台湾总统蒋经国先生的忠实拥趸，出于对蒋经国总统早年求学于苏联经历的好奇，到香港上建筑大学后才开始研究马列主义的，我发现张文岳有这个优势条件后，就安排他负责联络项目在min zhu德国配套执行官员，没想到连苏军驻min zhu德国的东欧司令部都被他找关系打进去了。” 梁远听祁连山说完心中暗想这位也算是奇人一个了，在八十年代能为大陆驻港机构工作的台湾人，或是对大陆抱有好感或是对现实有着极深刻的认识，能看出大陆崛起不可避免，无论这个张文岳是哪种人都是梁远所需要的，虽说八十年代的台湾职业经理人国际视野不怎么样，但绝对比土包子一样的国内强多了。 “台湾人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台湾和我们根本就是一衣带水的同胞，现在这种情况只是历史的欠账罢了，国内政策可是要热烈欢迎台胞回乡探亲投资的，连当年人人喊打的资本家国内都允许落地生根了，我们用个台湾人当部门领导人有什么大不了的。” “业务水平老祁把把关，只要业务方面没问题，香港和min zhu德国那一摊子暂时就交给他好了。”梁远挥着手说道。 “台胞来国内当大老板，我们用台胞管理国内企业也算是有来有往嘛。” “那是不是把公司的情况和背景同他说说？”祁连山问道。 “过几天实验室那边能出来个建筑方面用的电气设备，届时老祁把张文岳叫到盛京，当面谈谈好了。” 咳咳，满楼每月总有那么几天的，万分抱歉，两天木有更，私事处理完了，埋头码字，明ri两更开始捡节cāo-_-!! 第20章 新市长 吕萍仔细的将丈夫额前一束略有些凌乱的头发整理好，然后微笑着说道：“老付可以了。” “我是干工作去的，又不是上台演出，一早上光被你摆弄了，连文件都没看完。”付启立有些不满地说道。 “第一天履新，得有个新形象，当市长了可不能像你在线材总厂和副市长时那副不修边幅的模样了，你不嫌丢人，盛京市还嫌丢人呢，一市之长的形象可不只是你的个人问题。”吕萍滔滔不绝的说道。 “行了，行了，小高都在楼下等了好几分钟了，你弄完我得赶紧下去了，快把公文包递给我。”付启立挥着手说道 付启立拎着公文包下了出了家门，刚下了一层楼，听到楼道脚步声的秘书高飞径直迎了上来，打过招呼后接过付启立手中的公文包。 钻进伏尔加后座，棕sè的伏尔加慢慢启动转过两个弯角之后，缓缓驶出市府大院。 “小高，说下今天的行程。”付启立考在后座上半眯着眼睛说道** 。 “市长，上午市建委主任来汇报中街步行街改造问题，然后是去铁西区体改委视察调研，听取体改委同志的《亏损国有企业扭亏改造报告》，中午去和平区的辽_宁宾馆宴请香港香格里拉企业的祁连山总经理，谈及香格里拉公司在盛京投资的问题，下午回市zhèng fu召开各部门联席会议，研究南湖高新产业园区的规划和需要落实的政策。晚上去拜访张省长。今天的计划内行程就这些。”高飞语速平稳，逐字逐句的说道。 一九八七年十一月刚刚召开完中国**第十三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会议上提出共和国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时期，明确了党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执政路线：领导和团结各族人民，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坚持改革开放。自力更生，艰苦创业，为把我国建设成为富强、min zhu、文明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奋斗。即为后世广为人知的“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 按照惯例八八年初是中国政坛动荡的一年，无数省市县各级新任官员履新或升职或调转，随着前任盛京市长转任辽_宁省省长。原任盛京市常务副市长的付启立也随之履新就任。 听着秘书说完行程付启立久久不语，十三大会议的文件已经全面下发，虽然市zhèng fu已经组织学习四五个轮回了，不过效果只能说非常一般。 盛京本就是共和国的重工业基地，全市归属于国家直辖的大型央企近百家，其他省属、市属的工业企业无数，单叫盛京高低压开关厂的企业就从一厂排到了十二厂，类似的盛京电缆厂从一厂排到了九厂，机床厂从机床一到机床五，纺织从一到四。类似的厂子数不胜数，可以说整个盛京六百万人口从建国伊始就开始执行计划经济，为盛京大大小小的工业企业服务，轻飘飘的一句转化为市场经济谈何容易。 国家只给了一个市场经济的口号，却没有给予任何政策上的优惠。所有工业企业的利润照常上缴，税赋半分不减，一边要保证上缴利税，一边要完成市场化改造，付启立感觉压力是极大的。 在担任副市长期间，付启立对全市的工业企业情况十分了解。从八五年过后，盛京大大小小的国有企业盈利数据开始急速下降，平均盈利水平已经从八十年代初期的百分之十以上，下降到百分之五以下，很大一部分企业开始出现亏损，很大一部分企业在盈亏水平线上徘徊。 对于以工业为立市之基础的盛京市来说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信号，更重要的是政策上的迷茫，zhong yāng除了提出改革的大方向之外，任何执行的xing的指导文件都没有下达，可以说在国有企业改革上处处是雷区，制度问题，产权问题，职工问题，公有私有问题，全是宪法上极其敏感的问题，稍有不慎政治前途完蛋都是轻的。 不改革，按照国企的发展趋势大面积亏损是一定的，改革，眼前这种错综复杂局面实在是棘手之极，揉了揉有些发胀的额头，付启立叹了口气，好在前任把国有企业的破产问题解决了，算是在一片黑暗中留了一束微光。 “小高，说说这家香格里拉企业的情况。”付启立暂时把恼人的国企问题扔在脑后。 所谓经济增长无非是开源与节流问题，在国有企业亏损的情况下，盛京市如能找到顶替国企的新财源，依旧可以保持经济增长。 “这家香港香格里拉（中国）发展有限公司是今年新成立的企业。”高飞脸sè古怪的说道。 “哦？新企业。”付启立微微皱了皱眉头。 “不过这家企业的关联企业市长您一定听说过。”高飞赶紧说道：“香港远嘉国际信托投资公司。” 总价值二十多个亿的大合同，即使刘长河高调炒作辽东半岛号通车，刻意给租赁合同打掩护，但也足以震撼所有的知情人了，盛京路局就在盛京市的地面上，这么大的消息市zhèng fu若是不知道简直就太过失职了。 虽说梁远在租赁25s客车编组时和盛京铁路局的合作是以深圳联合银行的名义进行的，香港远嘉投资藏在了幕后，但对与付启立这个级别的官员来说想了解内幕并不是十分困难的事情，梁远背景简单一查便知，宁老常年在盛京居住，对于盛京本地官员来说只要稍微用点脑袋，两个小丫头的来历也不难得知。 梁远之所以现在还能悠哉悠哉的无人来烦，一个是两个小丫头参与其中，掂量完身份后还敢上门砸场子的都在北平、吴淞混呢，混盛京的目前是一个都没有，还一个就是从事的行业过于封闭，无论是燃气轮机还是铁路机车、车底专业xing都是极强的，相关行业都是自成体系。 本溪好歹还有个南芬矿务局和北台钢铁厂能和东北机车厂扯上些关系，而高起点的李远玲和梁海平根本看不上盛京市的工业加工水平，加之暂时没有产能方面的压力，大部分零部件都是车厂和科技园自产，少部分也通过王卫国的部队渠道顺利解决了，因此盛京市地方zhèng fu就算有什么想法也只能干瞪眼。 “哦！和盛京铁路局签了四年二十亿租赁列车合同的香港远嘉投资？”付启立的声音抑制不住的高了起来，在盛京市内让付启立感兴趣的企业，东北机车厂和南湖科技园都是其中之一，从一九七八年开始，科技是第一生产力基本是268同志每年必提的重点谈话，可惜的是zhong yāng提倡归提倡，限于国力有限在实际工作中除了政策上有一定倾向xing，资金上的倾斜仅能集中到有限的行业和大型zhong yāng直辖企业中，而铁路设备制造和燃气轮机制造哪怕在新世纪也是彻头彻尾的高端制造业，高科技含量十足，只是面对封闭在铁路和航空领域的车厂与科技园盛京市zhèng fu根本没有打交道的借口，这回也算是机会难得。 看着秘书重重的点头，付启立暗想这家企业到是深悉低调之道，和现在许多企业恨不得把一百万吹嘘成一千万的风格大大不同，不过这家企业也够狡猾的了，明明是国内企业跑到香港转了个圈，华丽的转身变成了港资企业，名正言顺的享受起二免三减半之类的外商优惠政策，单单这份眼光整个盛京市也没有几个。 “他们想投资哪个行业？”付启立语速急促的问道。 “在五里河地区兴建一家大型室内嬉水乐园和配套的酒店式公寓，预计投资规模大约在两亿左右。”高飞说道。 “室内嬉水乐园、公寓式酒店。”付启立重复了一遍这两个新名词。 “详细的材料香格里拉公司暂时没有提供，市招商办同和平区zhèng fu知道的不多。”高飞知趣的解释道。 “通知王副市长，今天下午的各部门联席会议我若迟到就由他主持会议，提醒我中午提前二十分钟到和平区。”付启立说道。 “我记下了。”高飞点头说道。 祁连山坐在辽宁宾馆的饭堂里，看着陪在自己身边笑容满面的区长欧贵清心中感慨无限，大半年之前区长在自己眼里也算是个老大的官了，做梦也不敢想区长脸带笑容的陪在自己身边嘘寒问暖这种事情啊。 “王总经理，付市长一会就到，铁西区那边出现了点临时公务，市长就耽搁了一会。”欧贵清略带歉意的语气说道。 “没什么，没什么，偌大个盛京市数百万人口，临时出现些公务在正常不过的了。”祁连山笑着说道：“不碍事的。” 欧贵清哈哈一笑，两个人随意的聊着祁连山准备投资的室内嬉水乐园和公寓式酒店项目，十来分钟后，饭堂的正门处响起一阵喧哗声，片刻后一位穿着深青sè西装，黑sè皮鞋，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的五十余岁的男子领头走了进来。 “付市长来了。”欧贵清看着门口走进来的男子对着祁连山说道。 祁连山刚刚跟随着身边的人站起身，就看到付启立快步走了几步来到自己身前，伸出右手笑着说道：“欢迎祁总经理来盛京考察投资，刚刚临时处理些突发公务，迟到了十分钟，万分抱歉，希望祁总经理不要挂怀。” ps：昨晚在沈阳外环线逛了大半夜，终于卡过去了-_-!rs 第21章 盛京第一高楼 半年前，祁连山还是升斗小民一个，虽说这大半年同不少min zhu德国的高级官员打交道，但面对真正的共和国高官还是头一遭，和min zhu德国的高级官员打交道祁连山还能挥洒自如，毕竟不受其管辖骨子里也就没拿对方当回事，可回国了就有些不一样了，祁连山这代人都是经过伟大领袖熏陶教育的一代，十足的在权威政治下成长起来的，一市之长在人民群众眼里可是党zhong yāng在本地的代表，算是彻头彻尾高官了。[. 面对付启立的热情，祁连山颇有些受宠若惊，连忙伸出双手握住付启立的右手，摇晃着说道：“不碍事的，不碍事的。” 寒暄过后付启立在祁连山身旁的主位落座，看着吩咐秘书准备餐点的付启立，祁连山想着自己刚刚紧张拘束的模样有些自嘲的笑了笑：看起来min zhu德国的高官和国内的还是两码子事啊，在座的在人情世故上都是老油条了，刚刚那副紧张的模样落在众人眼底，一个小家子气的评价( 是少不了的，自己也算是给公司丢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脸。 旋即祁连山想起梁远和自己提及，若是有兴趣公司可以出面把自己或全家的户籍都迁往香港的事情，当时还以为梁远只是为了使香格里拉看起来更名正言顺一些，现在对梁远提议的认识却又更深了一层，想起梁海平对梁远都要成jing了的评价，祁连山禁不住微笑了起来，不知道以后梁远应付这些地方上的大员时会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祁总经理。祁总经理。”祁连山听到欧贵清在耳边的轻呼，才意识到自己走神了，回过神看着满桌子的人神情各异的看着自己，忽然心头一松，不管怎样自己都是这一桌子的焦点人物，都是众人无法忽视的存在，大不了以后老子把户籍迁到香港去。不归你们管了还有什么可紧张的，猛然间想通了的祁连山哈哈一笑，摊了摊双手洒脱的说道：“不好意思。昨晚没怎么休息好，刚刚有些走神了。” 付启立闻言哈哈一笑说道：“盛京市的宾馆设施建设水准有限，和香港是比不了的。祁总经理一路颠簸旅途劳乏今天应该好好休息一天的，到是我宴请的邀请有些冒昧了。” “我们做企业的都是天生的劳碌命，要是正经八百的闲下来反倒是心头发慌了。”祁连山笑着说道。 “祁总经理这次来盛京投资项目里正好有一个大型宾馆，刚好可以提升盛京市宾馆设施的档次和水准。”欧贵清恰到好处的把话题转到正式议题上边。 看着满桌子人混杂着好奇、期待的目光祁连山哈哈一笑说道：“前些时由于详细规划还没有出来，我就没把项目的细节同欧区长介绍，去吴淞设计院那边取详细规划的人员今早才返回的盛京。” “哦，整个项目的规划图纸已经出来了？”付启立问道。 看着祁连山郑重的点了点头，付启立问道：“详细规划的图纸在南湖科技园么？” “在我的车上呢，付市长若是有暇我可以让司机取上来。”祁连山说道。 好歹祁连山打着港资企业的招牌，梁远把科技园另一台ru白sè的伏尔加调给了祁连山使用。在绥芬河大市场另一台伏尔加没调过来之前，燃机实验室和芯片实验室又恢复了共用一台车的ri子。 “好，好。”付启立连说了两个好字，然后继续说道：“也不怕祁总经理笑话，对于我们这些国内的土包子来说。祁总经理所说的大型室内嬉水乐园我们在头脑可是连概念都没有呢。” “付市长过誉了，市长心里装的都是国计民生，哪能向我们这些商人一样，天天专研这些声sè犬马的小玩意。”祁连山一脸诚挚的说道。 付启立大笑着说道：“祁总经理这个可不是小玩意，拿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来说，可是要jing神文明建设。物质文明建设两手抓的，祁总经理这个项目既满足了人民群众ri益增长的高水准娱乐文化需要，又可以切实提升人民群众的娱乐水平，可以说是jing神文明、物质文明两头硬的好项目嘛。” 说话间祁连山的司机抱着一大捆图纸来到了圆桌旁，欧贵清指挥着众人拉开座椅，有找了两张圆桌并到一处，才把那张大大的全景规划图完整的铺开。 香格里拉规划的嬉水乐园梁远吸取了前世盛京夏宫的教训，没有标新立异的选取保暖困难的大面积球型或拱形建筑，而是老老实实的仿照后世著名的清远皇家极地海洋世界，采用普普通通的大型方形会馆式建筑，在构架上也同样选用了比较先进的钢结构主体骨架。 附属于嬉水乐园的三栋高层建筑采用了不等高设计，最高的21层最低的19层，21层的建筑被选作当酒店，剩下的两栋当作科技园部分技术人员的住宅，在梁远的干预下，三栋高层仿造后世常见的一梯四户的住宅结构，每层由两边两大户型加中间两小户型所组成，仅仅两栋楼就分割出了一百五十多户，算是在燃机实验室和芯片实验室的员工面前画了一个无比美丽的大饼。 “21层的酒店啊。”欧贵清感叹的说了一句。 目前盛京市最高的建筑就是位于中街小津桥附近，刚刚投入使用的十八层高的毛纺职工住宅，别说是八十年代的官员，就是新世纪之后，已经见多识广了的地方大员们，对修建高楼的热情也没见半分的消退。 无论嬉水乐园还是高层酒店都是提升一个城市形象和档次的好东西，特别是梁远弄出来的这个盛京第一高楼的计划算是搔到了付启立的痒处，整个八十年代全国二十层以上的高层建筑只有省会城市才会零星出现，像广州二十八层的白天鹅宾馆，吴淞24层的国际饭店都是全国知名高层建筑，而作为东北地区最大的城市盛京却一直没有超过二十层的建筑。 第22章 错位的事件 付启立对嬉水乐园的规划只是匆匆看过，然后就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那栋21层的酒店上，仔细的看过酒店的规划之后，沉吟了片刻才对着祁连山说道：“祁总经理，这份规划是最终规划么？” 祁连山摇了摇头说道：“还没同公司的相关人员仔细讨论过，这份规划只能说是个框架，最终的方案细节可能会有所不同。” “哦，哦。”付启立点了点头开始仔细的观看整份规划，时不时的指着图纸向祁连山发问，祁连山一一作了解答。 半个多小时之后，付启立对香格里拉公司的计划有了充分的了解和认识，安排工作人员收起图纸，把圆桌归回原位，众人按照原次序一一坐好。 付启立清了清嗓子说道：“香格里拉企业的嬉水乐园项目对提升盛京的城市水准，丰富人民群众的业余生活，改善盛京的城市形象有着重大的意义，我代表盛京市zhèng fu对祁总经理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和诚挚的问候。” 示意{身边的秘书递过一张纸条，付启立掏出钢笔在纸条上写下了一连串数字递给祁连山，笑着说道：“祁总经理，这是我办公室和住宅的电话，在盛京遇到投资上的困难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保证随叫随到。” 祁连山一边连连连称谢，一边将纸条稳妥的收好，随着餐点流水般的搬上桌子，双方的话题不再局限于谈投资方面的事宜，开始随意的闲聊起来。 祁连山这一顿午饭一直吃到下午三点左右才散。临登车时付启立把出去送行欧贵清叫进车里，谈了两三分钟才把人放出来。 祁连山看着付启立的伏尔加绝尘而去，扭头对刚刚从付启立车上下来欧贵清说道：“欧区长，做我车，别跟区里的其他同志挤那台金杯了。-. -” “好，我也正有事打算和你商量呢。”欧贵清爽快的说道。 区zhèng fu那台老上海牌轿车相对于欧贵清的级别来说有些超标，因此在参加市里的一些公开活动时。区长们都是坐212吉普或是和下属们一起挤金杯面包，虽说上级对配车超标之事心知肚明，但暂时还没发展到明目张胆的程度。 祁连山看着欧贵清钻进后座。随手带上车门，吩咐司机开车后问道：“欧区长，什么事情？” “什么欧区长。有个问题祁总你别瞒我，香格里拉企业和南湖科技园的关系是不是相当密切？”欧贵清问道。 看着祁连山笑着点了点头，欧贵清伸出大拇指晃了晃说道：“祁总够爽快，海平早和我打过招呼了，我和南湖科技园的梁海平就是铁哥们，祁总叫我老欧就行了，叫欧区长就显得外道了。” 祁连山哈哈一笑说道：“欧区长，那我以后就真不客套了。” 通过购买南湖印刷厂和给区zhèng fu修建家属楼，梁海平和欧贵清相处得非常融洽，特别是一手提拔了欧贵清的和平区老区委书记今年五月底即将退休。老书记退休前把算给自己刚出生不久孙子也弄一套区里的福利房，可是那四栋楼的每套房间早就已经各有其主了，根本没合适的借口收回已经分出去的房子，加上这种事情压根就上不得台面，欧贵清对自己老领导这个最后的要求头痛无比。 最后还是梁海平从南湖科技园这边挪出一套住宅送给区里。才帮欧贵清解决了这个棘手难题，房子送出去不久，就传出老区委书记建议自己退休后，欧贵清书记区长一肩挑的消息，此事过后科技园在区里办事无往不利，连执照年检。缴税，机动车年检等业务都改成了zhèng fu主动上门服务。 “有个问题我想问问祁总，刚刚祁总在酒宴上所说的，酒店方案可以更改的事情是不是真的？”欧贵清问道。 “是真的，回去还要征询公司专业人士的意见，毕竟设计院没有到工程现场实地考察过，最终方案变成什么样子还是以适合现场为主。”祁连山点头说道，整份图纸梁远还没有过目呢，以梁远挑剔的眼光来说，修改那是一定的。 欧贵清沉吟了片刻有些小翼的问道：“香格里拉能不能考虑把那栋二十一层高的酒店在增高十层？” “咝。”祁连山倒吸了一口凉气，皱了皱眉头猛然想起饭局过后送付启立离开时，欧贵清在付启立车里呆了好几分钟，这个要求看来是付启立的心思吧。 祁连山哪里能想到，今年年中位于大连的东北首家五星级酒店——二十二层的富丽华大酒店将正式开业，眼下富丽华酒店的主体早已完工，正在进行内部装修工作。 原来盛京没有超过二十层的高层建筑，和大连差距巨大，市里就算有什么想法也只能长叹一声不了了之，现在梁远主动送上门弄了个二十一层的酒店，和大连相比只矮了一层，对于地方大员来说这根本就是在火上浇油，省会城市搞不过下边的地区城市，说出去终归是不太好听的。 欧贵清看着祁连山连连皱眉也知道自己这个要求有些强人所难，连忙说道：“市里可以为香格里拉公司提供一笔贷款，并在土地使用费上给予大幅优惠。” 这么大的事情祁连山根本不可能决断，苦笑着说道：“这个事情太大了，远远超出了我的权限，我得和上边沟通，欧区长的优惠条件我一定会和公司解释清楚的。” 欧贵清也知道这种事情不可能马上得到准确答复，自己把事情通知了祁连山也算是完成了市里交代下来的任务，只能点了称是。 二十分钟后祁连山把欧贵清送回了区zhèng fu的办公楼，然后直接回了南湖科技园，拐过科技园的花池转盘，让司机把车停在了三层办公楼的正门，下了伏尔加，指挥着司机抱着大卷的图纸跟在自己身后，径直上了三楼，来到苏良宇的办公室前，轻轻敲了几下推门而入，发现梁远果然呆在这里。 “老祁回来了。”梁远端起手中的咖啡杯喝了一口，看了看抱着大卷规划图的司机问道：“吴淞的规划图这么快就出来了？” “上个钢结构工程，小远给的价钱高，结算还痛快，因此设计院对我们的活异常重视，抽调jing干力量提前三天弄完了。”祁连山笑着说道。 “老苏呢？”祁连山看着空空如也的办公桌问道。 “老苏说看我一副无所事事的清闲样子闹心，下车间了。”梁远笑着说道。 祁连山把规划图在办公桌上摊开，说道：“小远，你的清闲ri子结束了，盛京市的付启立市长刚刚给我们出了个难题。” 祁连山把见到付启立的经过，连同欧贵清的请求一起和梁远详细的解说了一遍。 梁远听祁连山说完一股哭笑不得的感觉涌上心头，这算哪门子事情嘛，这种事明明应该是几年之后，发生在巨人集团当家人史玉柱脑袋上的事情，怎么会提前跑到自己的头上来了，不过付启立也够黑的了，直接拔到了三十层，这栋宾馆若是能在九零年之前完工，东北第一高楼是当定了，进入全国前十高度也是很有希望的。 虽说只是简单的加了十层但整体造价至少要上升两三千万，嬉水乐园的建设周期也要拖长一年左右，而且规划也得重新做过，梁远低头盘算着整件事情的利与弊。 “小远，要不我回绝欧区长？”祁连山看梁远久久不语，问了一句。 “先不用，这件事情到是有的商量。”梁远说道。 “老祁跟我去趟实验室，看看我们新搞出来的东西，然后我在和你细说。”梁远从沙发上站起身，把杯中的咖啡一饮而进，然后和祁连山出了办公楼。 出了办公楼，祁连山发现梁远没走向芯片实验的那片白sè建筑，而是带着自己转了个弯，绕过芯片实验室，向平时基本不用的那几栋浅黄sèdu li器件实验室走去。 “小远，du li器件实验室有人主持了？”祁连山问道。 “目前还没有，上个月才找到合适的人选，不过能否加盟器件实验室暂时还定不下来” “这个实验室最近都是我在用，看到实物老祁就明白了，是你很熟悉的东西”梁远笑着说道。 两个人边说边来到浅黄sè的方型轻钢建筑前边，梁远伸手在大衣兜里掏出一张硬塑卡片，对着门边一个镶嵌在墙里的深灰sè装置晃了几下，几声滴滴声过后，眼前的浅黄sè彩钢门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嗒声，梁远把卡片装进大衣口袋，伸手拧了一下门把手，径直拉开了车间的侧门。 “这东西看起来很先进啊。”祁连山咂着嘴巴说道：“也是老苏他们搞出来的。” “恩，这是第一套试验品，试验运行一段时间若是没什么大毛病，芯片实验室打算把园里所有的门都换成这个样子的，以后老祁回来就要揣着卡片了。”梁远笑着说道。 这套东西的原理和梁远前世在某些写字楼里遇到的专用电梯卡十分类似，由于梁远极力在芯片实验推广“让芯片走进生活”的概念，因此围绕着ri常生活中常用房门，水龙头，照明等等设施，芯片实验室一直在努力的把单片机融入到这些ri常设备中。 象这个使用卡片验证身份的彩钢门，以后完全可以拓展到智能楼宇系统，远比那种按号码呼叫的先进许多。 第23章 成套电气设备 祁连山跟着梁远迈进器件实验室的侧门，器件实验室和芯片、燃机实验室一样，也是采用了大面积的透明穹顶，ri光从实验室顶棚的特制玻璃处洒下，照在车间浅绿sè的防尘地面上散shè着青翠的反光，给人以一种踩在草地上的错觉。 梁远从大衣兜里又掏出一张卡片回手插在门边的一个卡槽当中，伴随着一阵低沉的“嗡啪声”，挂在屋顶承重结构上的数排高压灯亮了起来，本就采光良好的车间顿时变得纤毫毕现。 祁连山看了看那张插在卡槽中的卡片好奇的问道：“刚才开门也是用的这个吗？” 梁远伸手从大衣口袋里拿出那张开门的卡片递给祁连山，说道：“不一样的，开门的是浅蓝sè，供电的是浅红sè。” 祁连山接过那张浅蓝sè的卡片，在手中翻滚了几次，和插在墙上卡槽的浅红sè卡片一对比，祁连山才发现浅蓝sè卡片的厚度大约能有四、五毫米，远远厚于浅红sè卡片 “小远，{ 这张两张卡片的厚度不一样啊”祁连山问道。 “呵呵，老祁有没有发现这两张卡片使用方法不一样。”梁远说道。 祁连山略一沉吟才想起来，梁远进门时卡片和镶嵌在门边感应装置根本就没有接触，只是晃了晃门锁就应声而开。 祁连山指了指插在卡槽内的浅红sè卡片说道：“一个和感应器不用接触。一个得和感应器接触。” “老祁观察的还是很仔细的嘛。”梁远说道：“浅蓝sè的是芯片实验室弄出来的叫做shè频识别的新技术。浅红sè的卡片是国外比较流行的ic卡。” shè频识别技术起源二十世纪三十年代，随着飞机这一新型战争工具投入使用，在天空中如何分辨敌我成了一个难题，当时的世界第一强国大英帝国创造xing的将类似于电子标签的设备贴在飞机上，当发shè特殊频段的电磁波进行扫描时，贴上标签的飞机会反shè回相应的信号，没贴标签的则没有任何信号回馈，这样就把敌我简单的区分了出来。 随着科技的进步，shè频识别的理论逐渐发展完善，设备也越来越小型化。等迈入八十年代末期，国际的主流大厂已经能把shè频电波的发shè和接收集成到小小的芯片之上。 南湖科技园做这个，最开始是为了在机头上显示机车信号，解决司乘人员在了望条件恶劣的情况下。准确得知信号机所显示信号的问题。 等到梁远介入同盛京信号厂之间的合作，搞出ltcs系统之后，轨旁的应答器成了整套系统的核心，因此作为应答器核心的shè频技术更成了重中之重，王欣带着科技园经过七拼八凑之后，约有五十人的研发团队，只用了半个月就用du li的分离器件把shè频芯片和接收芯片的大部分功能模拟了出来，可惜由于电路整体集成度不高，才使得梁远手中那张内藏接收芯片的浅蓝sè卡片厚度超标。 “老祁，浅蓝sè卡片其实是个信号应答装置。能把shè频发shè装置发出来的电磁波转化成电流，经过内部运算后变成一组特殊电磁波在发送回去，和发shè装置进行匹配，若是匹配正确应答器就会发出信号控制门锁打开。” “小远，这张浅蓝sè的卡片和墙上那个浅红sè的卡片以后能整合到一起去吗？”祁连山问道。 “最近芯片实验室正在努力提升卡片各部件的集成度，和完善整套系统的抗干扰能力，暂时没有jing力把这两个东西整合到一起，难道老祁有什么新想法？”梁远笑着说道。 “这东西和我在香港住宾馆时，遇到的磁卡式门卡很像啊”祁连山略带惋惜的说道：“刚才我看到这东西的第一眼就想到筹备中的香格里拉酒店了，用卡片取代钥匙。客人像你刚才那样轻轻一晃就能进到房间，在国内是多么现代的一件事情，宾馆的档次至少能提高半个等级，还有退房时直接拔卡，相当于房间自动断电。对于宾馆营运来说也会节省许多不必要的支出。” 听祁连山说完，梁远心中暗自点头。看来祁连山知道自己负责嬉水乐园和宾馆的项目之后，最近没少下工夫，否则不会这么快就看出来这套系统的应用价值。 “老祁，你比老苏强多了，前些时我让他搞这套系统，他还不情不愿的呢”梁远笑着说道。 相对于单片机来说，梁远手中这张浅蓝sè的卡片要简单许多，一般来说八十年代的ic卡，其实就是把单片机的储存器直接拿出来进行单独应用，对于苏良宇来说这玩意是一点难度都没有东西，只不过是把ht680单片机的存储器单独拿出来，配上外围电路使其能du li工作，最后在换个加密算法，虽然限于条件大规模制造是不可能的，但用实验室设备制备出几百个还是比较轻松的。 在梁远看来ic卡的核心芯片是万万不能放过，若干年后国内在这方面的使用量都是以十亿二十亿规模计算的，对于科研来说最难的就是不知道成果到底用在哪里，大规模推广后能不能被市场所接受，就科研成果的实际转化率来说，十件里也就有一到两件能转化为实实在在的金钱，剩下的基本都是废材，而对于梁远来说科研根本就不存在浪费。 两人说笑着来到墙角一个用彩钢制成的隔间，梁远进屋后指着墙角处一个米sè的柜子对着祁连山说道：“老祁，你也是干建筑的，看看墙角那个柜子怎么样。” 祁连山顺着梁远的手指望去，墙角处伫立着几组长方形的米sè柜子，由于涂料的原因看不出是什么材质的，柜子靠近上沿部分安装着三个狭窄的du li小窗，小窗下边整齐的排着两排圆形指示灯，红上绿下。 祁连山走到其中一个柜子前边，顺着小窗看了看，然后伸手拉开了柜门，两大排ru白sè的断路器整齐的安装在柜子的中下部，红、绿、黄三sè导线从断路器中穿出，最后汇集成三根粗壮的扁线越过柜体，没入到墙壁之中。 “小远，这东西应该是低压配电柜。”祁连山仔细的看了看配电柜构造，又抬头看了看穹顶上明亮的灯组，肯定的说道：“就是这间车间的照明配电柜，每个灯组都单独配了一组断路器，可真够奢侈的了。” “老祁再看看别的。”梁远笑着说道。 祁连山闻言伸手打开照明配电柜旁边的柜门。 “电容补偿柜、变频控制柜……，小远，难道这些都是你和我说的，实验室搞出来的新东西”祁连山看着柜里的晶闸管，断路器，交流接触器等设备惊奇的问道。 “哪能呢，晶闸管是外购的，断路器是自己的，交流接触器还在研究当中，过些时能变成自己的。”梁远说道。 “想不到啊，真想不到啊。”祁连山连续重复了两句。 八十年代初期国外的成套高、低压电气设备开始进入中国，对于还在摆弄保险丝和刀闸的中国电气工程师来说，和刘姥姥进大观园没什么区别，由于低压电气设备通常带动的都是像各种照明，电机之类的最终负载，元件庞杂且容易损坏，对于电气维护人员来说每次找故障，更换维护都是一件十分繁琐的工作。 更重要的是进行设备更换后，若是新设备和旧设备所需的工作数据不一致，那么整套配电系统都得重新弄过。 当国外的电气大鳄如西门子，abb们带着各种电气柜以模块化，成套化的专业形象出现在国内用户面前，推出免维护的柜体和相对zi you的功能模块任意更换时，在电气工程师圈子中造成的震动可想而知。 随着西门子、abb们在国内顺风顺水的攻城略地，国有的电气元件和电气成套设备厂家全线溃败，惨不忍睹。 仈jiu年，忍无可忍的国家水电部将全国三十余家国有大中型电气设备厂商整合到一起，成立了吴淞人民电气公司，经过优化组合抱团取暖后，国产的低压电气设备厂商才算缓了口气。 “别的不说，光手头上的项目，电气设备上就能节省数百万。”祁连山肯定的说道。 一般来说配电设施的造价大约占工程总造价的5%至10%，祁连山手中两个亿的项目，配电设施至少要投入一千万元，若是选用西门子之类的高档货三千万都挡不住的。 “老祁，你到是对我有信心，连断路器的分断能力都没问，就打算直接用在工程上。”梁远笑着说道。 祁连山哈哈一笑说道：“小远什么时候弄过垃圾货sè来着，按你的xing子东西能拿出来看了，肯定快要规模生产了，还打算介绍给中建三局使用，数据肯定会比国内的同样产品优良。” “再说这柜体从外观和结构上看和西门子，勃法瑞的电气柜都没什么区别，那几个空着的抽屉应该是更换功能器件用的吧。”祁连山说道。 梁远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有一点老祁你猜错了，现在这套东西根本就没有大规模生产的能力，我正愁去哪里找设备呢” ,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24章 变大 对于规模生产断路器来说，不光是设备，连原料的来源梁远也是头痛的要命，适用于断路器外壳的原料主要有两种，都是用途广泛的通用型工程塑料，一种是历史悠久广为人们所知的聚酰胺，即尼龙简称pa，一种是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才发展起来的聚对苯二甲酸丁二醇酯，也就是人们常说的pbt。 由于断路器外壳有着阻燃要求，因此相对于售价较高的改xingpa，改xingpbt在成本上有着较大的优势，价格只有改xingpa的三分之二左右，这两种原料虽然目前国内都有生产，但无论哪种国产原料都没有梁远所需的阻燃型新型改xing原料，梁远生产断路器样品的原料还是委托楚慧芬的爱人张建新，从美国小批量采购的。 祁连山对断路器的应用十分jing通，但对如何制造断路器是半点不通，这种闹心事只能由梁远自己解决。 同祁连山参观完断路器的样品，两个人回到了三层办公楼，梁远给自己冲了杯咖啡[][]，坐在沙发上说道：“老祁，产品你也看到了，我打算成立一家低压电器设备的生产和安装企业，老祁你手里那个嬉水乐园的项目只是副业，这家新公司才是你的主业。” “产品xing能老祁也以放心，我敢说同等规格的断路器，我们产品的分断能力至少高于西门子断路器的百分之十五至二十，问题是在断路器的规模生产上。我们一点基础都没有，人员，设备，场地，经验统统是零。” 祁连山沉吟了片刻才说道：“小远的意思，是打算答应付市长的要求，和市里拉近距离。然后对市属的高低压开关厂提出合资请求，以此获得断路器规模生产的基础，对不对？” 梁远轻轻拍了拍沙发的扶手。笑着点了点头。 祁连山走到办公桌前看了看嬉水乐园的规划图说道：“小远，若是答应市里把酒店改为三十层，在和科技园的住宅楼混在一起就显得突兀了。若是可能的话还是重新规划的好。” 梁远也走到规划图前看了片刻，说道：“既然市里正经八百的提出了要求，还是第一次，我们也不好在糊弄什么酒店式公寓了，考虑到科技园ri后的规模，盖一栋正规酒店也是早晚的事情，还不如原来的方案不动，把酒店项目du li出来，就算三栋公寓楼，两百多户。以科技园员工膨胀的速度填满也就是三、两年的事情。” “我们索xing把事情搞大，一栋三十层两万多平米的正规酒店，大约需要六千万至八千万元，老祁可以把这这个新酒店和原来项目捆成一个，号称投资三亿。修建东北最大的室内娱乐场所，看看市里能不能解决三千万到五千万的贷款。” “市里若是能解决一部分，对于我们来说，今年的资金压力反而会小许多。” “好的，我让吴淞设计院在单独设计一栋酒店出来。” “风格要一致。”梁远补充道：“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一个项目，这样我们才好打着东北最大娱乐项目的幌子要贷款嘛。” 祁连山笑着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ri子祁连山每天奔波于市zhèng fu、区zhèng fu和银行之间。忙的不见人影，梁远躲在科技园继续完善交流接触器之类的低压电气设备，眨眼间半个月就过去了。 三月十九ri，少年班的补考已经过去了一周有余，完成了低压电气设备的梁远，确认彻底安全无事后才拿起书包，晃晃悠悠的去少年班上课。 梁海平早在刚刚开学时就联系冶金系的朱立国，由祁连山出面以香港香格里来的名义在东大冶金系设立了一个“香格里拉科研基金会”，朱立国出任会长掌管基金会的科研运作，为了使基金会公平有序的发展，朱立国答应项目立项和基金会帐目对全院师生公开，同时祁连山承诺每年注入基金会的资金不少于200万。 面对这种好事东大当然不会拒绝，八八年东大全年的科研基金也不过三百万元，不过梁远在冶金系设立了香格里拉基金之后，东大回手就把冶金系原本五十万的科研费用压缩成了五万，朱立国得知消息后当天从本溪跑回盛京，据说朱立国的喊声连和院长办公室隔着一个小广场的综合楼都能听见，最后交涉无果的朱立国又气呼呼的连夜回了本溪。 经此一事，梁海平和梁远开玩笑说，只要梁远在东大不干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以后补考什么的应该没有大问题了，为了科研费用就算东大把梁远开除了，朱立国也会把梁远特招进冶金系的。 燃气轮机点火试车成功后，李远玲恢复了比较规律的生活，两个小丫头也随之恢复每周在909小区住四天的ri子，除了回军区大院，平时三人基本是形影不离，因此两只萝莉对梁远打着赞助科研的幌子，实则逃避补考的用心知之甚详。 两个小丫头对梁远这种无耻的行为给予了极大的鄙视，把原来上学时偶尔可以三人一起挤后座，梁远享受左拥右抱的待遇正式取消，梁远又被撵到了伏尔加副驾驶的位置上。 梁远把下巴搁在座椅的靠背上，可怜巴巴的看着坐在自己身后的宁婉嘉。 “嘉嘉，今天是我第一天上学呢，大冷的天，一起挤挤又不会怀……。”梁远的舌头打了个转，才把前世论坛灌水时常用的那句话憋了回去。 “当然不会坏了，不过小远好无耻呢，居然花钱买通了考官不去考试。”宁婉嘉伸手捏着梁远的脸蛋笑着说道。 这几天电视里正在播放《济公》，其中一集有科场舞弊的情节，结果两个小丫头把梁远这行为套到了电视剧里。 “我们没把这件事情告诉梁姨，小远你应该知足才对。”宁婉菲扁着嘴巴说道。 “我让小叔成立基金会，是为了支援祖国的科研水平，早ri实现四个现代化。”梁远义正言辞的说道。 “小叔给你打电话我们可都听到了呢，小远你就不要抵赖了。”双胞胎异口同声的说道。 “嘉嘉，要我怎么样才能做到后面去嘛，一个人坐在前边很孤单的。”梁远极力做出一副哀怨的样子。 再过段时间天气暖和了，两个小丫头就会换上梁远在深圳买的公主裙，到时候坐在两条笔直粉嫩的大腿中间，这种事情光想想就足够梁远心跳加速了。 ,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25章 厄尔尼诺综合症 \ “嘉嘉，菲菲，明年过生ri送你们一个超级大的生ri礼物，包管你们从来没见过。”梁远赶紧把话题转移到了别的地方。 “超级大的生ri礼物，是什么东西？小远可以提前说么？”宁婉嘉好奇的问道。 “小远，超级大能有多大啊？”宁婉菲也好奇的问道。 “过完年我主要的jing力都是在弄这个东西，不过这个礼物要准备两年呢。”梁远笑着说道。 听梁远说完，两个小丫头的好奇心更加高涨起来。 “小远，到底是什么礼物需要准备两年啊。”宁婉菲问道。 梁远嘿嘿一笑，把规划中的嬉水乐园和两个小丫头说了一遍。 两只萝莉到是知道科技园正在准备为技术人员修建住宅楼的事情，不过和住宅楼捆绑在一起的嬉水乐园却是不知情的。 ><首><发>”梁远手舞足蹈的比划着记忆里的新型激流勇进。 两{个小丫头的杏眼睁的圆圆的，前倾着身子。听着梁远描述着嬉水乐园里种种好玩的娱乐设施，三个人的脑袋都快挤到一起去了。 “十几米高的房顶吊着一根弹xing很高绳子，系在娱乐者的腰间，下边就是水池，然后就看你有没有勇气跳下去了，弹力绳子会在你接触水面的一瞬间把你拽上高空。”梁远把蹦极也翻了出来。 “哎呀，这个项目我喜欢。光听小远形容就十分过瘾了，不过还要等好久啊，真恨不得明天就过明年的生ri呢。”宁婉菲向往地说道。这种比较刺激的娱乐简直就是按照宁婉菲的xing子打造的。 “小远，这个生ri礼物要花好多好多钱吧。”宁婉嘉有些犹豫问道。 “钱是王八蛋，花没咱在赚。你们喜欢才是重要的。”梁远无耻的说道。 宁婉嘉听梁远说完，嘴角挑起一道弯弯的曲线，慢慢的探过螓首，嘟着粉润的嘴唇，轻轻的亲了亲梁远左边的脸颊。 感受着脸颊上传来的异常滑腻柔软的触感，看着小丫头如弯月般的眯起的眼眸，梁远心里一阵安宁，微微扭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宁婉菲，梁远用力鼓了鼓自己的右腮。 “嘉嘉，你忘记了。小远的生ri和我们是一天呢，这份生ri礼物可不单单是我们俩个的呢，天知道这个家伙是不是为了自己玩的开心。”宁婉菲怀疑的说道。 宁婉菲伸出粉白的小手，轻轻的掐着梁远鼓起来的右脸颊，笑眯眯的说道：“小远。先欠着好了，姐姐要是满意了，到时候会给你补上的。” “哎呀，我把这个忽略了呢。”宁婉嘉也笑着说道：“早知道我也先欠着好了。” “欠着会有利息的。”梁远凶狠的说道：“驴打滚的利息，菲菲明年就会后悔的。” “小远，我现在补上可以么。”宁婉菲眨着水润的眼眸。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看着梁远。 “恩，让我考虑考虑。”梁远做出一副思索的样子，然后说道：“让我们从来一次好了，嘉嘉先由你开始。” 两个小丫头看着梁远眯着眼睛鼓起左边的脸颊，对视了一眼，齐齐伸出手臂一人抓住梁远的一只耳朵笑着说道：“小远，你还没睡醒吧，快别做梦了。” “你们两个居然赖账。”梁远抓着两只萝莉的手腕，三人闹成了一团。 看着两个小丫头站在附小的教学楼前，弯着眼眸笑意嫣然的和自己挥手道别，梁远满足的叹了口气，束起嘴唇，梁远吹着天仙配调子的口哨，晃晃悠悠的进了少年班的教学楼。 推开挂着八七一班标识牌的教室门，梁远施施然的走进了教室。 方师太没在教室看早自习，教室里响着一片低沉的嗡嗡声，随着梁远推门而入，猛地戛然而止，梁远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环视了一圈，发现很多人脸上都带着意外的神sè，扭回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后，没发现方师太的身影，梁远笑了笑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看着你，我忽然发现没什么可说的了。”第一时间就凑过来宋飞和于胖子看着梁远说道。 “蒙蒙，怎么回事。”梁远看着同桌小声的问道。 “大家都以为你转进了呢。”王蒙蒙笑着说道。 “开学时补考人员的名单被贴到了公示牌上，看到你在政治补考的名单上了，还以为你开学第一天能过来临阵磨枪，哪成想你连考试都没有参加。” “前些时补考没过的都被转回原学校了，还以为你也转进了呢，我们三个还说等你回来搬行李时出去好好吃一顿，结果傻等好几天也没见你露头，前天王涛说想调到你的座位，和蒙蒙同桌，结果方老师说你病休了，过几天还会回来，老大你真厉害，生病的时机都这么恰到好处，兄弟佩服的五体投地。”宋飞笑着说道。 “呵呵，过年时好东西吃多了，有些存食，结果一直在家趴到现在，前几天才好一点。”梁远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满嘴跑着火车。 到是于胖子心眼实在，好奇的问道：“小远，你过年吃的什么东西啊，要消化一个多月，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消化这么久的食物呢。” 梁远无奈的用手支着额头，无语的看着于胖子。 “胖子，以后可别说我认识你。”王蒙蒙和宋飞齐声说道。 “小远自己说的存食了，又不是我说的，不过小远，你真直接和学校说吃东西吃多了吗？”于文杰锲而不舍的问道。 “呃，我说我得了厄尔尼诺综合征，医生说在公共场合有胡言乱语，打人毁物的倾向，暂时需要在家静养。”梁远满脸沉痛的说道。 “哈哈，以后我和学校请假也用小远这个综合症好了。”于文杰说道。 ,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26章 巨牛无比的物理老师 ><首><发> “厄尔尼诺综合症，这个病的名字好绕口啊，过些天等我爸他们的船靠岸，我就用这个理由请假去大连，哈哈哈。”于文杰欢快的笑着，可惜的是在已经静下来的教室里显得异常的显眼。 “胖子别笑了，快回座位去。”王蒙蒙的提示晚了半拍。 于文杰也发现了教室里的异常情况，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笑声戛然而止，等打算到转身溜回座位时，方鸿萍满脸寒霜的身影出现在教室的门口。 宋飞和于文杰象两条犯了大错的黄花鱼，沿着课桌的边缩头缩脑的溜回了座位。 梁远和王蒙蒙对视了一眼，都发现彼此眼中满是幸灾乐祸的笑意，于胖子太倒霉了。 方鸿萍看着那张经常空着的座位又坐上了他的主人，心里别提有多腻歪了，自己都二十五、六的人了，去年在大庭广众的公共场合，居然被一个小屁孩调戏了，简直是要多憋气就有多憋气，亏着自己还曾天真的以为那个家伙?　还可以感化，还有挽救的价值。 若是时间可以从来，要么在那个碍眼的家伙第一次旷课时把其扭送到学生处，要么选择去带八七二班。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也不知道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后台。给学校灌的什么迷汤，想着那张系主任转交给自己的请假条，方鸿萍的心情更加恶劣起来，这么有能耐去委培议价班混啊，来少年班做搅屎棍算是哪门子爱好。 “宋飞，于文杰，你们两个出来一下。”方鸿萍对着两人说道。 宋飞和于文杰老老实实的站起身。蔫头巴脑的从方鸿萍身边溜出教室。 “你们两个，以后要注意了，近朱……。……者黑，学什么不好，非得学……坏了一锅粥。”方鸿萍的声音从走廊里隐隐传来。 梁远看着王蒙蒙忍着满脸笑意的样子。长长的叹了口气沉痛的说道：“今年过年那会，我找了一个有修为的老师傅看过了，我和方师太天生八字不合，命中相克。” “你是不是把于胖子的八字错交给老师傅了，要不为啥看起来惹祸是你，可倒霉的却总是胖子。”王蒙蒙笑着说道。 “等我回家查查，叫你这么一说，看起来真像是我弄错了。”梁远笑着说道。 梁远和王蒙蒙愉快的扯淡聊天，宋飞和于文杰却被方鸿萍训了足足十多分钟，直到第一节课快要上课了才给放了回来。 “今年。少年班的课程有些小变动，原来负责教授大家初中物理的高旗老师已经完成教学任务，不再担任同学们的物理老师，高中物理部分将由一位同学们非常熟悉的老先生任教。”方鸿萍看着下边一片好奇热切的眼神，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今年的物理课程，将由中国科学院的赵亦农院士负责教授。” “嗡……”窃窃私语声猛地响了起来。 真的假的，我没听错吧？” “真的是校长教我们吗？不是说要等读完预科，上专业课时才有可能遇到院士的吗？”教室里一片混乱，所有人都被这个震撼xing的消息弄晕了。 方鸿萍稍等了片刻，等大多数人消化了这个消息之后。听黑板擦轻轻的敲了敲讲台说道：“同学们没有听错，今年教授大家高中物理的就是我们东大的赵亦农校长，希望同学们把握好这个难得的机会，努力学习积极进取，做一个名副其实的少年英才。 梁远也被这个消息镇住了，八十年代的中国科学院远非新世纪的中国科学院能比较的，那个时代以钱学深教授为首的，共和国璀璨的科研群星很多还健在，还担负着中科院的实际职务，可以说当时中科院的很多大牛冒个泡，连太平洋对岸的学术界都会掀起波澜。 此时中科院招牌的含金量至少高达百分之九十，可不是后世那种黄铜镀金的破烂货能比较的，新世纪那种极品2b烟草院士都是老一辈淡出ri常管理工作，某位神仙接手改革后才冒出来的新生事物。 赵亦农和钱学森，吴忠华都是一代人，早年就读于后世蜚声海外的西南联大，留美后在圣地亚哥加州大学取得了博士学位，博士毕业后一直在新泽西贝尔实验室从事高温超导体的研究工作，七十年代末，得知286主持工作提出改开后毅然回国，一直担任远东大学的校长至今。 赵亦农是国际上顶级的超导电子学专家，可以说东大冶金系在步入新世纪之后，实力领先于全国还是得益于赵亦农时代打下的底子。 由于高温超导体的研究也是材料研究下的分类，赵亦农非常了解材料研究上的长期xing和艰难xing，因此东大在八十年代就开始在科研经费上对材料、冶金系倾斜，只是学校的经济实力有限，加上材料冶金科研是个彻头彻尾的烧钱货sè，东大的努力也仅仅是使某些材料保持着国内领先水准，少部分接近国际一流水平而已。 “小远，我没听错吧，不是说我们考过预科，正式进行大学教育时才会有院士给我们上课么，这是提前了整整两年啊”王蒙蒙语气激动的说道。 东大的理工氛围十分浓厚，院士的称呼对于很多学子来说，就是一生追逐的目标，特别是少年班这个天才辈出群体，十年前著名的华裔科学家，诺贝尔物理学奖的获得者李政道博士就对第一届少年班学员说过：你们都是中国科学院最直接的后备力量，期待二十年后能在中国科学院和美国国家科学院里看到你们身影。 “我也很纳闷啊。”梁远说道。 “太奢侈了，国家科学院的院士教高中物理，真的太奢侈了。”王蒙蒙看着梁远一副淡定的模样好奇的问道：“小远，难道你不觉得兴奋么？” ,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27章 宁雷归来 梁远考少年班之前，可是被廖敏逮住整整补习了一个暑假功课的，整整一个月梁远都在题海书山里搏斗，梁远私下里可没少和两个小丫头吐槽，中国科学院院士教学手段落伍，教育观念陈旧的事情。 “蒙蒙，把今年的课程表给我看一下。”梁远说道。 王蒙蒙微微一愣，转念就明白了梁远的意图低声说道：“还以为你百无禁忌呢，看起来院士对你的威慑力也是蛮大的。” 对于经历过共和国经济大cháo熏陶洗礼过的梁远来说，后世的共和国少有金钱解决不了的问题，纵观共和国国际地位的提升，其实用一句话就可以高度概括，那就是：我们有钱了！而从前需要全体人民仰视的，代表着先进生产力的港台侨胞慢慢的变成了台巴子和港农，就是这句话的最佳注脚。 在梁远眼里这个世界上，凡是研究金钱也解决不了问题的人，都是需要仰视和尊重的，象钱学深、吴忠华等老一辈教授所从事的工作，都是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 在两世为人的梁远看来，政治家灭绝了，地球会更加和平有爱，金融家死光了，世界的物价会更加平稳低廉，科学家若是没了才是人类真正的没顶之灾。 梁远苦着脸点了点头说道：“这不是院士名头的威慑力问题，而是为人做事的信仰问题。” 随着课前准备铃声的响起，方鸿萍走出了教室。看着王蒙蒙一脸迷惑的表情，梁远翻出崭新的物理书叹了口气，不管怎么样，这个学期的物理课自己还是要争取尽量少缺席的。 在赵亦农名头的威慑下，梁远不仅规规矩矩的上了一天课，下午放学后还破天荒的参与了在少年班就读以来的首次值ri工作，放学后在东大附小门前等的不耐烦的两个小丫头。看梁远久久没有出来径直来少年班的教学楼找梁远。 “小远，你是不是犯了什么大错误？”宁婉菲看着拿着拖布正在努力清理地面的梁远惊讶的说道。 “哪里有什么大错误，今天轮到我值ri呢。” 宁婉菲扁了扁嘴巴表示不信。转学到盛京也有大半年了，啥时候看到这个家伙值ri来着。 “小远，怎么就你一个人值ri啊。其他人呢？”宁婉嘉边说边放下书包，随手拿起放在教室门后边的拖布。 梁远咧着嘴苦笑了一下，少年班的值ri工作都是以寝室为单位四人一组进行分配的，由于梁远经常xing的缺课，导致上个学期的王蒙蒙，宋飞和于文杰整整一个学期都是三人干四人的清洁工作。 三人看到梁远放学后没有溜走，而是少有的拿起扫把准备扫地，都感到十分意外，问起缘由梁远总不能说是刚刚结束的物理课，赵亦农给自己带来的源于情绪上的激荡。只好硬着头说自己改邪归正了，结果三人对视了一眼，齐齐放下清扫工具说要完美的成全梁远的心愿，径直把清洁工作都丢给了梁远，然后嘻嘻哈哈的溜掉了。 宁婉嘉看着梁远的苦笑。大大的眼睛转了转就把事情的大概猜了出来，小丫头咯咯的笑着说道：“小远偷懒了大半年呢，一个人清扫也是应该的。” 两只萝莉一边幸灾乐祸笑话着梁远，一边帮着梁远把教室卫生清理干净。 十多分钟后，看着窗明几净的教室，梁远伸了个懒腰。挥挥手说道：“今天打土豪，我们先去中山公园玩碰碰车，然后去联营商场吃大餐。” 平ri里两个小丫头揪着梁远去玩碰碰车，梁远总是百般抵赖，免得在碰碰车的场地里被两只萝莉撞得七荤八素，追得无处可逃。 宁婉菲给了梁远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宁婉嘉弯着大大的眼眸笑眯眯的说道：小远，以后你天天值ri好了。” 看着小丫头一脸向往的表情，梁远哭笑不得的捏了捏宁婉嘉白皙柔腻的脸颊说道：“嘉嘉，你这根本就是主次不分嘛。” 晚上六点多，梁远背着三个书包，手里拎着两个大塑料袋出现在909小区的门口。 ） “小远今天累坏了呢。”宁婉嘉掏出手帕，轻轻的擦了擦梁远额头上的细汗。 “科技园的第二台车要什么时候才到啊，我记得小远好多天之前就下订单了，这速度可真够慢的了。”宁婉菲也抱怨的说道。 梁远把第二辆伏尔加配给祁连山使用后，新进的伏尔加迟迟未到，燃机实验室和芯片实验室目前还在共用一台伏尔加，用车情况十分紧张，梁远就吩咐周恒最近不要管自己，以科技园的需求为第一优先。 到是梁海平对从苏联进口小汽车贸易商的供货速度十分不满，问梁远绥芬河大市场是不是把进口汽车这条线在重新捡起来，随着对苏贸易额的迅速增大，梁远在绥芬河车火车站的布局起到了极大的作用，大市场大宗商品交易的装车卸车速度在整个边贸公司中无人能及，一般来说大市场的货物通关出口，在苏联那边卸货装上化肥等商品又回到绥芬河，一般外贸商的货物才刚刚开始装车工作。 同等规模的资金，绥芬河大市场资金的流转速度至少是同行们的两到四倍，梁远深知树大招风和有饭大家吃的道理，除了ri用品交易之外，对苏进口的大宗物资，大市场只是垄断了化肥一项，其余的钢铁、木材、汽车、纸张等货物梁远都约束大市场克制，即使客户主动上门。大市场也会把商机转给相关渠道比较强的贸易商去做。 张怡对梁远这种发展规划也十分不解，借着这次购车的机会问起梁远缘由，梁远自嘲的说道：“小叔、小婶，去年单我们自己，就进口了三十万吨化肥并投入市场，可东三省平价化肥的价格还是突破了800元/吨。” “象钢材、木材、汽车等采购商、渠道商或最终消费者都是有能力的特殊人群，有很强的社会能量。涉及的关系也十分复杂，很多事情都是狗咬狗一嘴毛，那滩浑水我们能不搅和还是不搅和的好。” “化肥渠道就不一样了。直接面对广大农村渠道结构十分简单，而且苏联化肥的品质可比国内强多了，在自己安稳赚钱之余能给农民提供更好的产品。缓解化肥上涨的幅度，降低农民的生产成本，这么说是不是有些无耻和矫情呢。”梁远最后问道。 梁远一番长篇大论下来，把梁海平和张怡听的面面相觑，梁海平本就农家出身，对梁远的观点十分赞同，对着张怡感慨的说道：“前些时和大哥聊天说起小远，大哥还担心小远小小年纪手握大量财富怕未来会迷失自己，现在看来大哥的担心全是多余的。” “资本家都是嘴巴上抹油，私底下yin险。不管怎么说三百元的东西卖成八百块，在我爸眼里早是万恶不赦的jiān商了，只是限于大环境无法为国锄jiān只能苦苦忍耐罢了，这种事情还是不让我爸知道为妙。”梁远缩着脖子补充着。 不过这个进口伏尔加的贸易商进货速度也太慢了，都要半个月了。居然还没把汽车弄回国，早知道还不如自己干呢，听着小丫头的抱怨梁远也恨恨的想着，梁远却忘记了，前些时正是自己大喊着chun耕前至少进口二十万吨化肥的口号，才导致绥芬河车站运力紧张。许多货物的周转时间出现了大大加长的状况。 三个人结伴爬上楼，宁婉嘉掏出钥匙打开房门，走进屋却意外的发现李远玲和唐婉都在客厅里坐着。 “妈妈，你什么时候来的？”两个小丫头问道。 梁远也一边放下手中的两个大塑料袋，一边和唐婉打招呼。 “我傍晚到的。”唐婉看梁远背着三个人的大书包，站起身帮梁远把书包卸下来。 “你们两个死丫头，就知道欺负人，小远都背着三个书包了，怎么还让他拎着购物袋呢。”唐婉埋怨着两只萝莉。 “我们也要帮小远拿的，是小远主动要求的呢，在学校我们帮小远做了值ri清洁，然后小远说今天打土豪，我们三人放学后去了中山公园，连晚饭都在联营吃完了呢。”宁婉嘉仰着头，骄傲的说道。 唐婉看着宁婉嘉的小模样爱怜的笑了笑，把手中的书包整齐的放在门口的鞋架上，转回身却发现宁婉嘉直接进了厨房。 宁婉嘉发觉唐婉和李远玲面带笑容看着自己，小丫头羞是有些羞，还是拿着杯子来到梁远身边。 梁远把自己扔在了沙发上，呼呼的喘着气，三个书包加上两大袋零食足有二三十斤，以梁远目前的力量来说，还是负重比较大的。 “小远，起来喝水啦。”伴随着幽幽的体香，宁婉嘉清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梁远坐起身，发现宁婉嘉端着两个杯子站在自己眼前。 “一杯是咖啡，一杯是白开水。”小丫头把杯子递到梁远身前。 梁远接过白开水咕嘟咕嘟的一饮而进，长长的出了口气。 “慢点，没人和你抢的。”宁婉嘉低声抱怨着，又把咖啡递给梁远。 梁远接过咖啡才发觉李远玲和唐婉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己和宁婉嘉，抓了抓头发梁远赶紧说道：“宁姨，怎么想起来晚上过来了呢。” “你宁叔明天中午的飞机，我来桃仙接机来了。” “哇，爸爸明天回来吗？”两个小丫头兴奋的问道。 看着唐婉点头，两只萝莉大声说着明天不去上课了，要和唐婉一起去接机。 唐婉开始不答应，李远玲笑着说道：“明天都周五了，两个丫头不去就不去吧，老梁若是知道宁雷回来也会很高兴，宁雷这一走接近半年，我们两家好久没人员整齐的一起吃饭了。明天接机后以宁雷的xing子肯定会先回部队报道的。” “我和小远明天也去机场好了，然后大家一起回本溪，晚上找个地方好好吃一顿。”李远玲说道。 “好啊，上次一起吃饭还是庆祝小远考上少年班呢。”唐婉笑着说道。 “万岁。”两个小丫头看到唐婉应允兴奋的跳了起来。 ,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28章 丰田和尼桑的渊源 算上宁雷，两家人加起来足足六口，伏尔加轿车是无论如何都坐不下的，决定去接机之后，李远玲和唐婉笑眯眯的看着梁远。 “听说某人最近很忙啊，连考试都没时间参加呢。”李远玲意味深长的说道。 “呃……。” 老娘怎么知道这件事情了，小叔应该不会说的啊，梁远疑惑的想着。 两个小丫头捧着零食，看着梁远的眼睛转来转去，宁婉菲连忙说道：“小远，我们可是什么都没说的。” 梁远呯的倒在沙发上，宁婉菲这么一解释根本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唐婉拍了拍身边宁婉菲的脸蛋笑着说道：“现在这两个丫头片子都被小远贿赂得足足的了，有事情可不像小时候那会儿，什么都是第一时间向上级汇报的。” “小远，给你个机会，去找辆能坐下六个人的车，让妈妈和你宁姨看看，这段时间你都在忙活什么。”李远玲笑眯眯的说道。 梁远嗖的从沙发＝＝上爬了起来，拍着胸脯保证：“没问题，明早肯定能安排好。” “妈，你是怎么知道的？”梁远看自己老娘没有生气迹象，嬉皮笑脸的凑过去问道。 “不是你小叔和嘉嘉、菲菲说的。”李远玲笑着说道：“你以为你在东大的小动作能瞒过妈妈么。” “那是，我这辈子也没打算翻出老妈的手掌心啊。”梁远狗腿的笑着，可惜怎么问也没能弄明白李远玲到底是从哪里知道消息的。 梁远cāo起电话随手给祁连山拨了过去。最近祁总经理在盛京的势头那是相当的红火，不仅继承了香港企业家在大陆资助教育的传统，甫登陆省城就大手笔的在东大设立了科研基金会，还将投下三个亿的巨资，修建盛京最大全民娱乐场所和最高档的酒店。 三亿的投资别说在八十年代，就算十年后扔在高速发展的吴淞浦东地区都能算上大型项目了，因此祁连山也在盛京享受着一系列超国民待遇。不仅伏尔加的前风挡上贴满了各sè通行证，连住宿的宾馆外都有便衣公安在随时执勤。 “你好，我是祁连山。”祁连山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 “老祁。听起来最近很不错嘛。”梁远笑着说道。 “小远，怎么想起来晚上给我打电话了。”祁连山笑着说道。 > “最好是丰田的海狮面包，可别给我弄个破金杯过来。”梁远又笑着补充了一句。 在八八年别说中国，就是翻遍全球能让梁远看着顺眼的车也没有几台，ri后风靡全世界的类似于别克gl8，本田奥德赛之类的mpv还处于原始的箱货状态，对于7-11座的小型乘用车来说，丰田的三代海狮面包还是可以将就的。 看着梁远放下电话。唐婉笑着说道：“小远的要求挺高的呢，宁姨算是跟你借光了，享受一回大院的待遇。” 唐婉口中的大院可不是一般的省_委、军_区之类的大院，而是特指共和国的政治心脏。 梁远听唐婉说完兴趣大起，连忙问道：“宁姨。大院也用这个车？” 唐婉点点头说道：“国_务_院一水的丰田海狮，不过中_南_海有几台特殊的尼桑碧莲，专门留着最高领导人出行用的。” 听唐婉这么一说梁远猛地恍然大悟，难怪自己大学时代中国开始响起抵制ri货的声音之后，zhèng fu高层视而不见，386。486出行陪同的都是丰田考斯特，一号专车都是尼桑碧莲，原来这都是有历史的。 “小远可要好好努力了，眼下的实事政治不及格没什么关系，以后的政治经济学可不能在不及格了。”唐婉笑着说道。 “宁姨不指望你坐上尼桑碧莲，将来下基层调研能名正言顺的坐到海狮面包里，宁姨就知足了。”唐婉仍在坚定不移地憧憬着把梁远弄进政界。 下基层调研能名正言顺坐着丰田考斯特，级别怎么也是省部大员了，梁远听唐婉说完只能苦笑，也不知道自己是该点头还是该摇头。 共和国的政治向来是讲渊源，讲继承的，许多事情都是牵一发动全身，就已专车为例，梁远才不相信高层对民间声音一点都不知情，不过在那个地位上有些事情只能是动不如静，否则被人误解成别的信号就不好了，所谓万言万当，不如一默，对于两世为人，人生jing彩纷呈的梁远来说，连换台车都需要前思后想，这种ri子哪是自己能过得惯的。 第二天清晨还没到七点，梁远正在被窝里抵抗着两个小丫头的sāo扰，门铃声响了起来，两只萝莉打开房门，却是祁连山的司机王瑞站在外边。 “小王，你怎么过来了。”李远玲对梁远能指挥得动的几个高层及其身边人都十分熟悉。 “祁总今天没什么事，就打发我过来听差了。”王瑞笑着说道。 梁远听见王瑞的说话声总不能还赖在床上，看着两个小丫头拿着湿漉漉的毛巾溜进自己的卧室，连忙从床上跳起来飞快的钻进卫生间。 王瑞来楼上报个道就回车上等着去了，吃早饭时唐婉到是对祁连山的办事水平比较欣赏，大大表扬了梁远有眼光，会用人。 八十年代的桃仙机场远没后世繁华忙碌，免税店的商品也不向后世那样琳琅满目，唐婉和李远玲都没有逛免税店的兴致，一同坐在海狮面包里聊天。梁远带着好奇的两个小丫头在机场里漫无目的闲逛着。 中午十一点十分，来自北平的6669次航班准时的降落在桃仙机场，五分钟后随着陆续出现的旅客，宁雷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登机通道的转角处。 两个小丫头离着老远就大声的叫了起来，等宁雷走出出口双双扑了过去。 “都是大姑娘了，爸爸可抱不动了。”宁雷看着挂在自己身上，眼圈红红的两只萝莉开着玩笑。 “怎么都过来了？”宁雷看着人员庞大的接机队伍笑着说道。 “小婉。嫂子工作有多忙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能让嫂子过来接机呢。”宁雷数落着唐婉。 “燃气项目已经出阶段xing成果了，现在我可没什么事情。”李远玲笑着说道：“我和小婉都商量好了。大家直接回本溪，等你销假后我们两家好好聚聚，晚上去车厂招待所给你洗尘。” 李远玲开口了宁雷只能憨厚的笑了笑。回身和同行人员交代了几句后相互道别，看着同行人员远去之后，一把揪住站在旁边看热闹的梁远大笑着说道：“小远，我在美国可听你宁姨说了不少关于你的丰功伟绩，去年你居然和宁叔打马虎眼，现在让宁叔逮到了，我看你还有什么可说的，还不赶快老实交代。” “宁叔，胜利者是不受谴责的，再说我也是没有经验事当从权嘛。哪里会想到空调扇能卖那么多台啊。”梁远笑着说道。 “别和宁叔绕圈子，我是问你大市场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个银行又是怎么回事。”宁雷笑吟吟的看着梁远。 “别在这里站着堵路，有什么话你上车再问小远。”唐婉笑着给梁远解了围。 宁雷点了点头，一群人出了候机大厅。直接上了海狮面包。 盛京至本_溪之间的公路，目前只有比较险峻的304国道相连，虽说丰田海狮的车况远强于国产金杯，跑完全程仍然要接近五个小时。 一路上梁远把这半年来发生的事情和宁雷老老实实的交代了一遍，当然发财的动机仍然被梁远栽在了两个小丫头的狗熊上，在唐婉的配合帮忙下。海狮面包进了本_溪_市区梁远才所有事情说完。 听梁远说完，宁雷咂了咂嘴巴反倒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刨除部队设备那块资产，梁远只用了一千万的资金开始起步，短短大半年时间企业规模已经可以同东北机车厂并驾齐驱了，绥芬河大市场、深圳开拓银行、香港远嘉信托公司梁远这紧凑的三级跳，直接把公司的可控资产从千万规模膨胀到亿，然后又华丽的转身进入数亿，涉及了军工，铁路，银行三个八杆子打不着的领域，梁远算是把手头的关系和资源都用到了极处。 “今年在看，小远去年入资深圳开拓银行简直是神来之笔，没有银行做背书，小远就不能和铁路达成二十个亿的租赁合同，我们家这个才是真正的天才呢。”唐婉已经彻底站在梁远的阵营里，把梁远当成半个儿子对待了。 “过年时我去谷叔家拜年，谷华还问我去年工资调级赶上没有，现在一个月能不能开上三百块，看看小远，在想想他们口中的大买卖真让人感觉十分的可笑。”唐婉撇着嘴角说道。 宁雷看着唐婉这副模样也只能苦笑，唐婉争强好胜的xing子宁雷是在了解不过的了，和谷华不对付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更重要的是梁远这发家史，除了搞六、七十年代的上纲上线，否则还真挑不出什么毛病。 “小远，你目前在经商上的成就宁叔和你爸估计这辈子也达不到。”宁雷斟酌着说道。 “不用估计，你和老梁大哥是肯定达不到。”唐婉笑着说道。 宁雷瞪了唐婉一眼，一字一顿的说道：“宁叔别的不说了，只是希望小远以后要记住，凡事三思而后行，为人做事一定要堂堂正正，有担当，这个世界上比金钱重要的东西有许多许多，小远千万不要迷失了自己。” 听宁雷说完，梁远郑重的点了点头，心里也长出了一口气，自己的大后方直到现在才算是真正的整合到一起，安稳下来，只要宁雷保持中立，孤军奋战的老梁同志直接丢给自己老娘，肯定连浪花都翻不出来的。 海狮面包直接开到宁雷的机场驻地，宁雷在机场花半个多小时办完了归队手续，又重新上车，梁远指挥着王瑞把车开到东北机车厂的招待所，李远玲等人直接下车进了招待所准备吃喝，梁远又带着王瑞去车务段接梁江平。 由于李远玲已经提前打过了电话，梁江平没有下基层车站，看梁远弄了台挂着省城zhèng fu牌照的海狮面包来接自己，随口说了梁远几句，梁远嘿嘿笑着也不答话。 梁江平在车厂招待所露面又是一阵纷乱，车厂和段里虽然已经分家过ri子du li核算了，但招待所的顶头上司梁海平就是段长的亲兄弟，因此梁江平在东北机车厂的权威到是没有半点缩水。 往来不断应酬一直持续到晚上七点，两家人才安稳的坐到招待所的包间里。 由于梁远一直在致力于改变自己身边的生活环境，因此车厂招待所的厨房力量又得到了加强，梁海平通过自己前些年积累下来的跑车的关系，从四_川聘了一个国家级的特级厨师，一桌子川菜把两只萝莉吃得香汗淋漓，光水煮鱼两个小丫头就单独吃掉了一份。 “我才大半个月没来就多出来这么多川菜，也不知道海平都是从哪里找到的厨师，这水平可真不赖。”梁江平说道。 李远玲对着梁远努了努嘴说道：“这个问题你最好还是问你儿子。” 盛京科技园的里的应急宾馆也有特殊的小厨房，不过只提供宵夜，为加班的技术人员服务，大师傅都是辽_宁_宾_馆现役的国家级大厨，李远玲早就知道梁远对吃这一块是异常的上心。 还没等梁江平问梁远，就看到梁远吐出一块红彤彤的辣椒，然后抓起水杯喝了好几口，继而还是觉得辣，伸出舌头用手掌扇着。 梁远是喜欢吃水煮鱼之类的辣椒处理过的东西，不过不耐辣只能小心翼翼的吃鱼肉，若是不小心吃到辣椒就悲剧了。 唐婉看着梁远样子笑着说道：“小远真得多练练，主席都说过哪有男子汉不吃辣椒的。” 看着梁远满脸通红大汗淋漓的样子，两只萝莉咯咯的笑着，坐在梁远身边的宁婉嘉一边伸出小手帮梁远扇着舌头一边说道：“小远，你不能吃辣的就不要勉强嘛。” 宁雷也笑着说道：“小远这个样子很像我在美国的那个空军教官，当时我们请他去唐人街吃中餐，他看到红红的水煮鱼十分好奇，认为是红sè中国特sè的红sè菜肴，结果一顿饭下来光水就喝掉了好几瓶。” 梁远听宁雷说起美国空军兴趣大起，接过宁婉嘉递过来的冷水泡了泡舌头，然后好奇问道：“宁叔，飞f14的感觉如何，这次培训完空军会购买f14战斗机么？” ,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29章 死对头 宁雷放下手中的筷子，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做直了身体才开口说道：“飞f14的感觉无法形容，或者说f14战斗机的设计和制造非常的完美。” 唐婉看着宁雷危襟正坐，一副开飞行准备会的模样笑着说道：“都是家里人，说就说被，你摆谱给谁看呢。” 李远玲听唐婉这么说也笑了起来，说道：“老梁也是这个样子，平时休假我和小远都不耐烦他呆在家里，像个电线杆子似的破坏休息的气氛。” 梁江平和宁雷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就算已经退役很久的梁江平，在酷暑时节的工作场所，路服领口的风纪扣也是一丝不苟的扣着，从没敞开的时候，梁远每次趴在沙发上摆出一副懒洋洋的造型时，只要被老梁同志逮到，一顿教育肯定是少不了的。 梁江平瞪了李远玲一眼说道：“别打岔。” 虽然离开部队良久，但梁江平对国防这块还是非常的上心。 “f14是美国海军专用的双发重型制《　空战斗机，空机重量二十吨，最大起飞重量超过三十吨，没飞之前完全想象不到，这个大家伙在空中是如此的敏捷”宁雷的语气中满是赞叹。 “好家伙，比八号足足重了一倍，相当于把一节车皮搬天上去了。”梁江平说道。 歼八战斗机满载重量十七吨出头，仅相当于f14的一半，而一般铁路的货运车皮自重也就在三十吨左右。和满载的f14战斗机相差无几。 “f14的滚转速度非常快，改变机头指向也十分敏捷，独特的可变后掠翼可以使飞机做出许多不可思议的动作。” 宁雷随手拿起一根筷子比划着说道：“在飞行时你可以把飞机的最大仰角拉到70度左右，这时f14好像踩了刹车，速度开始急速下降，但飞行状态还是可控的，假如你在被敌方追击时做出这个动作。完全可以使对方跑到你的前边去，然后你可以随心所yu的控制机头指向反败为胜。” 梁远一听差点没叫出来，这根本就是苏27战斗机的看家本领——普加乔夫眼镜蛇机动的不完全版嘛。两者唯一的差别就是苏27的后仰角度远大于f14，可以超过110度。 现在是八八年，苏27虽然已经服役。但名震天下的普加乔夫眼镜蛇机动，还要等到明年的巴黎航展才会出现的。 “f14的高空高速xing能也十分突出，考虑到避免一些不确定的危险因素，美国海军把f14的最高速度限制在2.3马赫，在低空时f14变后掠翼的特点更是让人印象深刻，低空机动xing十分优秀，做近距格斗常用的滚转剪刀咬尾动作的敏捷，让你有开着小型慢速螺旋桨飞机的错觉，完全不像是一个三十吨的大家伙能做出来的。” “在美国培训时还发生了许多有趣的事情。”宁雷笑着说道：“美国空军的制空主力，f15战斗机是由麦道公司生产的。而海军的f14战斗机则是由格鲁门生产的，美国海、空军之间一直不太对付，在f15入现役形成战斗力之后，海空军之间龌龊不断最后决定举行演习，双方各出两架战斗机。进行1v1，1v2，2v2的多次演习，为了公平起见，f14关掉了那台超远距离的雷达，也都不使用导弹。模拟一千五百米空域迎头相遇的状况。” “结果f15被揍得满地找牙，取得了20负4平1胜的战绩。” 宁雷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为了争取我们的好感，这件事情被格鲁门的工程师偷偷的当作笑话讲了出来。” 这件事梁远还真没听说过，真想不到f14还有这种辉煌的历史。 “不过事情还没完呢，有意思还在后边，麦道和我们国家的吴淞飞机制造厂已经签订了生产麦道82的技术引进协议，因此对空军这次在美国培训也是相当的重视，虽然我们是应格鲁门公司的邀请考察f14战斗机，和f15战斗机没什么关系，不过麦道的公关人员还是找上了门，虽然限于格鲁门的代表在场没法多说什么，却给了我一个特殊的臂章做纪念。” 宁雷边说边从身后的公文包里翻出了一个浅蓝sè的臂章，梁远好奇心大起，麻利的接过宁雷手中臂章，两个小丫头也凑趣的把头伸了过来，看着梁远手中的蓝sè臂章。 臂章的材质很普通，用的是常见的类似于亚麻的布料，浅蓝的底sè中，臂章zhong yāng绣着一只拄着拐棍的拟人化的瘸腿大猫，大猫的头顶上金星直冒，一架一看就知道是f-15简略造型的战斗机拉着长长的轨迹从它头顶掠过，看起来是把大猫弄伤了，臂章的最下方印着 “y want more，baby”的英文字母。 两个小丫头刚学英文不久，只认出了宝贝和你两个单词，宁婉嘉用脑袋轻轻的顶了一下梁远的头问道：“小远，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我和菲菲只认识你和宝贝两个单词呢。” 梁远哈哈的笑了起来说道：“这段话的意思就是，还想玩吗，宝贝？看起来麦道和格鲁门之间的怨仇结得好深啊。” 看着两个小丫头有些疑惑的表情梁远解释道：“f14战斗机在美国海军被称为雄猫战斗机，这个臂章明显就是f15把f14打趴下了。” “宁叔，难道说f15战斗机后来找回面子了？”梁远晃着手中的臂章问道。 宁雷笑着说道：“麦道没能在战场上找回面子，而是在商场上找回面子的，这个臂章是麦道公司在ri本防卫厅宣布自卫队的主力战斗机选用f15后，为了庆祝打败格鲁门的f14战斗机而特别发行的。” 听宁雷说完，梁远乐不可支的笑了起来，看来麦道对f15被f14虐的鹰（注1）毛乱飞的事情真是刻骨铭心啊，逮到机会就迫不及待的嘲讽老对手，不过结合起f15被虐事实来看，这个臂章到是把麦道的满腔醋意表现得淋漓尽致。 “看起来麦道对空军的战斗机市场也十分感兴趣嘛，宁叔，将来空军选择哪款战斗机的几率能大些呢？”梁远问道。 注1：f15战斗机代号“鹰”。 ,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30章 艰难的选择 本章节 雄霸 手打）” 在苏联这个庞然大物解体之前，整个星球都在北极熊t72坦克的钢铁狂cháo和漫天逆火轰炸机的yin影笼罩下瑟瑟发抖，在那个年代，共和国在北平咽喉张_家_口、承_德一线投入了巨资，修筑了无数的永固工事，至少二十四个师保持着常年的戒备状态，这八个军在共和国的编制中都近似于敢死队xing质的近卫部队，属于人在阵地在，压根没有撤退一说，这些也只是为了战争初期为中_央zhèng fu撤离首_都赢得必要的时间。 当年赫鲁晓夫曾傲慢的对共和国领袖说起，只要苏维埃想，仅需要一个月红sè狂澜就能饮马长江，这话和当年东洋鬼子三个月灭亡中国是何等的相似，在共和国拥有核武器之后，苏联甚至想对共和国幼年的核力量发动先发制人的战术核打击，只是限于美国的极力反对才最终作罢。 苏联狂傲的底气就是以图22m——逆火为代表的苏联远程战略航空兵巨大的打击力\　量，“逆火”对中国空军甚至中国海军的整个发展战略、作战兵器、作战理论乃至人员培训等方方面面都产生的巨大影响。中国空军在整个70年代和80年代中、前期进行的演习、训练中，几乎贯穿全程的都是如何抗击苏军“铺天盖地”的远程航空兵的空袭。“逆火”和它携带的多种高速空地导弹，一度成为中**方难以解脱的噩梦。 对于参加过珍宝岛冲突。和苏联红军真枪实弹比划过的梁江平和宁雷来说，苏联远程航空兵可不是一个抽象代名词，而是切切实实曾在自己头顶飞过的巨大死神。 麦道f15搭载的aim—7麻雀空空导弹的shè程才仅仅40公里，f15搭载的另一种导弹aim—9响尾蛇则更加不堪，采用红外引导的aim9不仅需要跑到敌方飞机后部才能发动尾追攻击，10多公里的shè程面对大机群的逆火更是像在开玩笑，因此解决以“逆火”为代表的苏联远程航空兵的最佳武器。就是装配着具有190公里探测范围的an/apg-9雷达，及其配套shè程高达125公里aim—54不死鸟导弹的f14战斗机。 “这次去美国考察最重要的目标，就是使空军获得拦截苏联远程航空兵。特别是大机群逆火的能力，目前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格鲁门公司生产的f14战斗机。”宁雷**裸的把要对付目标说了出来。 宁雷和梁江平都是珍宝岛战场上下来的，数百名朝夕相伴的战友永远的长眠在乌苏里江。对苏联是没有一丁点的好感，当年3月份的珍宝岛战役之后，苏联连续在中苏边境挑起争端，8月又动用装甲部队入侵xin jiāng，被共和国边防部队坚决还击之后，气急败坏的苏联甚至准备动用中程弹道导弹，携带几百万吨当量的核弹头，对中国的重要军事基地——酒泉、西昌导弹发shè基地、罗布泊核试验基地，以及北平、哈尔滨，盛京。鞍山等重要工业城市进行外科手术式的核打击，准备一劳永逸的解决中国问题，同时在联合国提议正式进攻中国，试探美国人的态度。 得知美国人送来消息的伟人果断提出“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的方针，全国很快进入了“要准备打仗”的临战态势。许多企业转向军工生产，国民经济开始转向临战状态，大批工厂转向交通闭塞的山区三线，实行“山、散、洞”配置，北平、哈尔滨、盛京、长chun等大城市开挖地下工事。 在整个世界即将毁灭的瞬间，美国出于自身战略利益考虑。表示绝不会坐视不管。如果中国遭到核打击，他们将认为是第三次世界大战的开始，他们将首先参战。当时的美国国务卿基辛格明确表示，尼克松总统已签署了一份准备对苏联130多个城市和军事基地进行核报复的密令，一旦苏联有一枚中程导弹离开发shè架，他们的报复计划便告开始。 当年若是美国在这件事情上保持中立沉默，天知道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老毛子从来都是彻头彻尾的疯子，美国人是能够毁灭世界，苏联却是敢于毁灭世界。 在真正的大国眼中，中国人民从来都没有真正的站起来过，四九年的口号也只是喊喊罢了，斗转星移之后，偌大的红sè帝国短时间内就烟消云散，没留下半点痕迹。太平洋对岸的人类之希望开始在整个星球上耀武扬威，当年打得头破血流甚至打算互相毁灭的死对头，在时隔不到三十年就又变得如胶似漆，到底谁是谁朋友，到底谁是谁敌人？ min zhu也好du cái也罢，这个星球的本质就是谁拳头大，谁就是老大，其他的都是狗屁。 在八八年，苏联给中国带来的战争yin云并没有消散多久，图-22m的威胁仍如一把锋利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共和国头上，宁雷和梁江平对梁远在中苏贸易中大肆捞钱保持沉默，也是和两人的经历有关，老毛子的钱无论赚多少都不会良心不安的。 “宁叔，现在谈判到哪一步了？f14什么时候能装备我们的空军啊。”梁远的问题脱口而出。 “呃，宁叔，这个要是触及了保密条例就当我没说好了。”梁远还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憨厚的补充着。 梁远深知f14战斗机从来就没有进入过中国，明年那场世界震惊的事件过去之后，红sè的雄猫变成了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恍若五彩斑斓的肥皂泡，最终湮灭在虚无缥缈的历史长河中。 “这点破事保哪门子的密。”唐婉说道：“美国的f14战斗机天天在大洋上飞，哪轮得上你宁叔保密。” 宁雷听唐婉这么说只能无奈的苦笑着。梁远要是不问，f14项目的具体谈判内容按惯例还是需要保密的，宁雷也不会主动提起，不过唐婉既然这么说了，哪怕宁雷不说，以唐婉的活动能力从三机部那边弄出来谈判详情也是轻而易举，与其让唐婉找别人弄消息还不如自己说呢。宁雷个xing严肃归严肃，可不是僵化死板。 “也不是什么机密，1983年苏联击落韩国客机事件发生后。苏联调遣了大批最新式的米格-31和图22m转场远东。在此之前苏联海_参_崴军分区的空中力量还主要以米格-23和苏-15为主，随着这批苏联远程航空兵的到来，使外兴安岭地区的空中力量对比急速失衡。十多万驻ri和驻韩美军的安全xing急剧降低，美国虽然紧急从大西洋舰队调了一个航母战斗群赴ri，不过力量还是十分不足。” “86年随着和平_典_范_项目的实施，美国对我们在敏感设备上的严格审查不复存在，格鲁门公司作为主承包商负责改进52架j-8b战斗机，在签署合同之后格鲁门公司提出，可以向我们提供一个中队24架f-14a型飞机，用于重新恢复远东地区空中力量的平衡，这批f14a型战斗机装备着普惠公司的tf30-p-412型发动机，也是美国海军太平洋舰队装备的标准型号。” “从86年开始。我们就飞机的发动机，携带的武器，雷达等问题一一进行了沟通，现在最大的分歧还是源于采购价格、飞机发动机型号、和技术授权问题。f14a装备的tf30-p-412型发动机属于应急的产品，从去年开始美国海军已经开始了f14升级计划。启用通用电气生产的f110-ge-400型发动机替换掉普惠公司的tf30-p-412型发动机，使海军的f14a机队全部升级为f14a+型。” “我们想直接引进最新型号的f14a+，不过f110-ge-400型发动机是美**队现役的主力发动机，产品出口受到严格的限制，格鲁门没有足够的信心说服国会批准这笔交易，更重要的是每架f14a型战斗机的报价高达2900万美元。差不多是f16战斗机的三倍，一个f14中队的造价高达7亿美元，这个价格还不包括aim—54不死鸟导弹的价格。” 宁雷索xing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梁远讲了一遍，梁江平听完也吸了一口冷气说道：“那f14岂不是要合人民币一个多亿一架，这家伙也太贵了，盛京军区一年的军费还不够采购一个中队的呢。” 梁远听宁雷说完脑子里急速的转动着，83年的大韩航空客机被苏联远东军区击落事件根本就是难解之谜，后世的俄罗斯坚称，所谓的击落民航客机是美国中情局联手ri、韩给苏联下的圈套，苏联空军击落的是美国的电子战飞机，飞机上只有28具尸体，全是美国的监听专家。 也有人说美苏两国在库_页_岛地区大打出手，被击落的大韩航空客机纯属是误入战区，倒霉透顶，还补充证据说ri本北海道渔民曾捞起大量的米格31、f14战斗机残骸云云，现在居然连自己后世没听说过的，共和国引进f14战斗机都和此事相关，不管怎么说，这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混水就是了。 不过宁雷说的倒也正常，f110-ge-400型发动机是美**队现役的主力发动机，除了以sè列这种铁杆，和ri本这种对抗苏联的前哨桥头堡，一般的盟国还需等到f22出来后才有可能获得，至于f14生产线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想都不要想，不过格鲁曼提出这个计划也是为了以后中国空军主力战机换代考虑，j8的xing能格鲁门肯定心中有数，共和国用不了多久的，先弄一队f14出来打打前站，也算是提前布局了，虽然f14在战场上把f15揍得鼻青脸肿，可在商场上这种结局恰好掉了过来，以sè列和ri本都是选用了麦道的f15战斗机。中**机市场算是格鲁门在亚洲的最后一根稻草了。 整个和平典范计划改进52架歼八2型战机才花费了五亿美元，24架f14居然要价七亿美元，还不包括随机的aim54导弹，而且发动机还是落后的tf30-p-412，以共和国当时的穷困程度来说若是答应了这种条件，简直和卖国贼没什么区别。 此时的共和国航空界对航空发动机和大型飞机平台研发艰难xing的认识还十分模糊，抱着自己当年一年仿制出歼五。两年仿制出歼六的成绩很有些自得，认为飞机制造也不过如此，这些年没有进步只不过是苏联撤走了专家。国家对外封闭没有了仿制的对象，恢复交流后花个十多年时间追上世界先进水平没什么困难的。 没有人知道国际环境即将发生惊天巨变，也没有人知道f14这种大型作战平台对共和国的未来是多么的重要。也没人知道f14这个平台是多么的逆天。 f14a选用的tf30-p-412发动机巡航推力只有5600公斤，加力推力9480公斤，发动机重量却高达1.83吨，整台发动机的推重比只有可怜的5.18，和共和国引进的斯贝航空发动机属于一个级别，而且tf30-p-412远没有斯贝安全可靠。 tf30-p-412发动机的压气机叶片时常断裂飞出而损及机体，因此要经常更换压气机叶片，f14还被迫在引擎的风扇段加保护外壳以减少断裂叶片对机体的损害。涡轮段的单晶叶片耗损速率也远高过预期、叶片的良品率十分低下。后燃器也常常无法点燃，tf30发动机的问题导致f-14经常xing的停飞，飞行员也不能随意快速改变油门。 就算这种艰难的情况。f14a还是把装备了普?惠公司f100-pw-100涡扇发动机f15打的满地找牙，由此可见这个大型作战平台是如何的优秀了，要知道f100-pw-100发动机的巡航推力6650公斤，加力推力10800公斤，看起来只比f14的tf30发动机大一些。可发动机的整体重量才1.38吨，推重比高达7.8，足以把f14a那两台破玩意甩开无数条街。 f14a能虐的f15满地找牙，全靠是自动的变后掠翼，后世无数的共和国飞机专家们大声嚎叫着变后掠翼是十分落后的技术，沉重、复杂、维护困难。恨不得把这种技术踹进地狱。 2台同样级别的发动机，国内只能做出歼轰七那种难看得要死的东西，扔美国身上就弄出了满载三十三吨的重型制空战斗机，真不知道把中国飞机xing能落后，全都归结为发动机落后的专家们，看着f14a那两台破发动机时都会是什么感想。 最重要的是经过前世发达信息洗礼过的梁远知道，美国海军在被tf30发动机折磨得yu仙yu死的时候，曾考虑过和英国罗罗合作，购买斯贝发动机的许可证然后给f14换发，斯贝发动机的高稳定xing已是众人皆知的事情，而且tf30发动机的规格重量和斯贝发动机及其相似，基本不做什么大改变就能把斯贝发动机装进f14的机体。 这个诱惑对梁远来说简直太大了，ri后f14的终极版f14d所选用的通用f110-ge-400发动机的推重比也只是堪堪过7，而斯贝国产化后共和国搞出斯贝改的推重比已经达到了6.5。 最起码ri后的苏33完全可以去跳海了，瓦良格上边不会有苏33立足之地的，虽说仿制一架战斗机和设计一架战斗机的时间差不多，但梁远坚信这个星球上比f14还好的舰载机是不存在的，看看当年f15上舰的故事就知道苏33是个什么德行了，以美国的强大科技实力都没搞定f15n最后只能砍掉项目了事，难道半路出家的苏联还能在舰载机积累上强过美国不成。 梁远的脸颊兴奋的通红，身边的宁婉嘉拿起餐盘上的湿巾盖在梁远的脸颊上说道：“不能吃辣椒就别吃了嘛。” ,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31章 艰难的选择（二） 宁雷听梁江平说f14机体贵后苦笑了一下说道：“机体虽然贵些，我们好歹还能一直留着，aim—54型导弹的价格才叫吓人呢，一枚需要40万美元，相当于一次打一架歼七出去，f14这东西哪个飞行师能用得起啊。/” 李远玲丝丝的抽着气说道：“用这套东西哪里是在打仗啊，这根本就是用钱把人砸死的啊。” “宁雷，空军不是刚从我姑娘身上发笔小财么，一年好几个亿呢，虽说飞机买不起，但打几枚导弹应该还是没问题的。”唐婉笑着说道。 两个小丫头听唐婉提及自己的发明，宁婉菲大气的挥着手说道：“都送给爸爸买导弹好了。” “要是不够找小远要好了，小远最近很肥呢。”宁婉嘉咯咯的笑着说道。 梁远什么事情都不瞒着两个小丫头，因此两只萝莉知道梁远最近一直到捣鼓能赚大钱的东西，对于两个小丫头来说，超过一万块就叫做巨款了，其他的数字再多在两个小丫头眼里和一万(块都没区别，加上有梁远这个超级提款机守在身边，目前两只萝莉对金钱数额根本没有什么具体概念。 宁雷听唐婉说完，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唐婉对空军和梁远签的那份转让协议是十分不满的，在唐婉看来贵州运过来的那些jing密设备，根本就是梁远在给三机部解决头痛多年的烂摊子，哪些东西拆拆能卖一亿就烧高香了。别说卖了六个亿顺带还把空调扇的专利给抢了去。(.) 私下里唐婉对这事可没少和宁雷抱怨过，以两个人的家世来说，不占国家的便宜就够上严于律己、廉洁奉公的典型了，哪有被组织欺负的道理，当时在美国的宁雷只能好言安抚，生怕唐婉一气之下把部队踹开另起炉灶，只是梁远动作迅速。一系列眼花缭乱的动作之后，居然硬生生的又弄出来一摊子比空调扇还大的买卖，唐婉才息了找空军算账的心思。不过拿这事调侃宁雷到是免不了的。 李远玲看着宁婉嘉说的可爱，忍不住捏了捏小丫头粉腻的脸颊，笑着说道：“嘉嘉。这么多钱，再过二十年小远也是拿不出来的。” 宁婉嘉少有的扁了扁嘴巴，一脸不服气的样子，却忍着没反驳李远玲，唐婉看着宁婉嘉不服气的样子哈哈的笑着说道：“远玲，看起来你也是白疼小丫头了，将来还不知道会把你丢到哪里去呢。” 李远玲笑着搂了搂宁婉嘉说道：“白疼我也乐意。” “嘉嘉和梁姨说说，刚才梁姨哪里说错了？”李远玲好奇的问道。 宁婉嘉看了梁远一眼，却发现梁远正在走神，小丫头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说道：“爸爸说的数额根本不大嘛。小远都说过呢，钱是王八蛋，花没咱在赚，前几天小远送给我和妹妹的生ri礼物就花了三个亿呢。”小丫头根本没弄清美元和人民币有什么不同。 满桌子的人除了还在走神的梁远和专心致志吃着水煮鱼的宁婉菲，都被宁婉嘉这句话给吓到了。宁雷、唐婉和梁江平都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李远玲，两个小丫头和梁远可以说是一直跟在李远玲的身边，这么大的事情李远玲应该知情的。 李远玲看着梁远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出神，赶紧把宁婉嘉拉到自己身边，这种事情还是问比较单纯的两个小丫头为妙，若是问梁远不知道会被绕到哪里去了。 “嘉嘉。和梁姨说说生ri礼物是怎么回事？”李远玲拢了拢宁婉嘉脸颊上的散发，柔声问道。 宁婉嘉看了看发呆的梁远，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正在犹豫要不要把礼物的详情说出去。 “小远在香港成立了一家叫做香格里拉的企业，准备在盛京修一个大大的嬉水乐园，送给我和嘉嘉当礼物呢。”宁婉菲在旁边说道。 宁婉菲对于梁远第二家在香港注册的公司名字不叫远菲非常的气愤，梁远还不知道，自己从后座左拥右抱被赶到副驾驶的位置上，这件事情才是最大的诱因。 “小远说一起建筑的还有科技园的三栋新住宅…….”宁婉嘉把嬉水乐园的事情和几个大人详细的说了一遍。 李远玲几人听两个小丫头把事情详细说完才缓了口气，到是唐婉对着李远玲笑着说道：“老梁大哥应该和宁雷都是一样严肃的xing子，真搞不清这些哄人的办法小远都是跟谁学的。” 看了坐在身边的宁雷一眼说道：“我和宁雷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小远这个年纪时，宁雷就知道抄我作业，别说礼物了，连块糖都没给过。” “三个亿的生ri礼物，搁全世界怕也是最贵的了，宁雷，这么多年你送我的东西加起来有三十块没有？”唐婉对着身边宁雷说道。 躺枪的宁雷只能老实的苦笑，李远玲看了看闷头吃鱼的梁江平笑着说道：“小婉，你就知足，我连礼物是什么样子的都没见过呢。” 看了看还在发呆的梁远，李远玲对着唐婉说道：“又不知道在想什么呢，也就嘉嘉能受得了小远这种闷xing子。” 李远玲说完拿起一根没用过的筷子轻轻的捅了捅发呆的梁远，笑着说道：“小远，你宁叔没钱买飞机，打算让你赞助点呢。” “啊……。”正在回忆着f14各种问题梁远还没回过神来。 “小远，你宁叔没钱买飞机，打算让你赞助几架呢。”唐婉看着梁远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也笑着说道。 梁远这才听清了问题，还没回过神的梁远下意识的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24架太多了，资金压力太大，一个小队还是没问题的。” “我就说小远可以办到的嘛。”宁婉嘉仰着小脸，骄傲的说道。 “啪。”宁雷手中的筷子掉到了餐桌上。 经过这么多的事情，宁雷早就把梁远当作大人看待了，刚刚经过巨额生ri礼物洗礼过的宁雷，对着梁远下意识冒出来言语顿时就相信了七八分。 要不要把那件事情和小远说说，一个无法遏止的念头猛的串入宁雷的脑海，说不定小远真的能把事情给解决了，不过这可是绝对违反保密制度的行为，小远下意识这句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呢，自己是不是有些疾病乱投医了，一时间各种混乱的念头此起彼伏，宁雷也无比的纠结了起来。rs 第32章 锋芒 梁远慢慢的回过神，才发觉一桌子的人都在看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说道：“呃，走神了。” 李远玲也懒得问梁远刚才到底在想什么，就算问了估计这个小混蛋顺口胡扯的可能还是比较大的。 “你随口说赞助你宁叔几架飞机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李远玲说道。 梁远看着宁婉嘉眼巴巴的看着自己，想着刚刚回过神时小丫头那副骄傲的模样，不由得心中暗自好笑，所谓破罐子破摔，债多了不愁，单深圳开拓银行的股份就足够自己一生无忧了，不赌一下试着把雄猫弄进中国，自己怎么也不会甘心的。 下定决心趟这滩浑水的梁远想了想才说道：“当然是真的，不过这种事情会麻烦无比，宁叔得有非常好的决心和耐心才成。” “哦，这种事情和决心、耐心有什么关系。”宁雷果然被梁远这个假设带到了沟里，没去追问资金来源之类的事情。 梁远看宁雷已经上当嘿嘿的笑着说道\　：“宁叔提前回国应该是身怀任务，或者是国内出现了什么突发情况吧。”梁远直接扔了个大炸弹过去。 宁雷原计划是五月底结束在格鲁门考察的ri子正式回国，现在居然提前两个多月回来，像在格鲁门考察还能试飞f14的事情，在八十年代绝对是共和国少有的机会，若不是发生了惊天的大事肯定不会提前召唤宁雷归国的。 有着前世记忆的梁远对比着宁雷提前归国的状况，用脚指头也能猜出应该是南沙群岛那边中国海军和越南人打起来了。只是不知道这场海战是不是按照历史准时在3月14号爆发的，梁远猜测着。 前世南沙海战爆发后，虽然世界媒体进行了广泛的报道，但中国却对内封锁了消息，直到月底才对国内民众公布了南沙海战的详情，南沙海战虽然已中国舰队大胜而告终，可惜当时的作战舰队。考虑到越南苏22攻击机携带的x-25mП反辐shè导弹的威胁，在战斗结束后高速撤离战场，没能扩大战果。 此时的国内正处于改革开放的攻坚时期。准备放开国内的农副产品价格管制，使之进入市场经济阶段，在国际上也以缓和为主。争取进入关贸总协定，对越自卫还击战也接近尾声，边境已经基本稳定，中越高层正在进行关系正常化接触。 无耻的越南当局一面喊着停战谈判，一面加紧抢占南沙岛礁。此次南沙海战的诱因就是因为越南抢占我国南沙群岛的永暑礁，而苏联则在越南金兰湾驻扎着20多艘舰船，和大批飞机协助越南对共和国进行威慑。 在远离中国大陆的南沙海域，越南海军比中国有天然的地理优势。南沙群岛距离共和国海军航空兵最南部的海_南陵水机场还有900公里，而共和国航程最远的歼8-2型战斗机，在只携带航炮不带任何导弹的情况下。作战半径只有700公里，根本无法为共和国海军提供空中掩护。 这次宁雷提前归国应该是高层咨询f14战斗机的情况，在八十年代共和国能获得的作战半径覆盖南沙群岛的大航程战斗机，也只有美国的f16和f14两种，而提供给共和国的f16a型战机的作战半径只是勉强达到900公里。因此携带七枚空空导弹后，作战半径超过900公里的f14a才是提供空中掩护的最好选择。 梁远若是不插手，财力窘迫的共和国根本无力采购价格高昂的f14或f16，只能窝囊的咽下这口气，任由越南人添好伤口在半年之后继续抢占我们的岛礁，给新世纪的中国留下了无数的麻烦和后患。 只是不知道宁叔这次从北平回来。到底了不了解zhong yāng打算息事宁人的态度，梁远看着微皱着眉头有些发呆的宁雷，胡乱的猜测着。 唐婉和宁雷夫妻多年，看着宁雷这副表情就知道梁远把事情猜中的仈jiu不离十，经过这么多事情的洗礼，唐婉对梁远缜密的心思和超常的推理能力十分了解，笑着说道：“看宁雷这副表情就知道小远说中了，我说你怎么提前回国了呢，要不是小远拆穿你还以为你改邪归正突然顾家了呢。” 被说中心思的宁雷哪有jing力和唐婉斗嘴，沉吟了片刻对梁远说道：“小远，你是怎么猜到的。” “这么难得的学习机会任何人都不会放弃的，拿我妈举例子，要是有去普惠和通用电气实验室学习的机会，看看会不会半路跑回来。”梁远看着李远玲笑着说道。 宁雷哈哈一笑认可了梁远的推测，说道：“又差点被你带到沟里边，你还没回答宁叔赞助飞机和耐心有什么关系呢。” “当然有关系了，我要知道宁叔这边到底下多大的决心和耐心，才能估算出宁叔愿意付出什么代价得到f14啊。” “哦，宁叔还是头一次听说赞助不是免费的？”宁雷还是第一次和梁远谈正事，哪知道梁远各种层出不穷的鬼心思。 “嘿嘿，大公无私的行为从来都是被党zhong yāng怀疑的……。”话说到一半，梁远看着神sè不善的老梁同志赶紧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眼前就有两个铁杆的**员，自己这不是找死么。 “呃，呃，呃，我还是不是党内人士，可不是久经考验的优秀干部，属于没觉悟、鼠目寸光的小资产阶级，当然要替自己考虑考虑了。”梁远赶紧把自己埋汰得一文不值。 李远玲和唐婉听梁远这么说哈哈的笑起来，李远玲说道：“别搭理你爸，你爸恨不得把全家都共产了。然后他住单位我们娘俩睡窝棚，这样才能显示出梁大段长问心无愧两袖清风。” 这种非原则打嘴仗的事情，十个梁江平也不是李远玲的对手，只能瞪了梁远一眼了事。 唐婉也说道：“你要是小资产阶级，全世界也没几个大资产阶级了，宁姨可十分好奇呢，小远打算参合这种事情。肯定是看出来这里有赚钱的机会，宁姨可想不出赞助这种送钱的买卖哪里能有赚钱的地方。” 梁远腆着脸说道：“还是宁姨了解我，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小心思。” 宁雷被梁远绕的兴趣大起笑着说道：“和宁叔说说看。难道你还想倒买倒卖飞机不成？宁叔可是一分钱都没的。” 梁远扁了扁嘴角说道：“看看257厂的王厂长就知道空军是个什么样子了，我可没指望空军能掏出来一分钱的。” 主导了满桌子人的思路后，梁远才把自己的计划扔了出来。说道：“宁叔，记得抗美援朝时期我国著名的戏剧表演艺术家常香玉大师,把全部收入都捐献出来为国家购买战斗机的事情吧，而且这种事情还不是一件，xin jiāng的巴士拜老先生，大生公司都在战争期间为国家捐献过飞机吧。” 宁雷大致的摸到了梁远的思路，不过还是没弄清楚这事情和赚钱以及耐心、决心有什么关系，点头说道：“是有这些事情，不过这和宁叔的决心、耐心有什么关系么？” 梁远自嘲的笑笑说到：“宁叔，我可是无利不起早的小资产阶级，当然要为自己考虑了。飞机买回来可不是不用管放在那里就能天天飞的，总得有个维修机构吧，宁叔你说以257厂那种水平有没有维护f14战斗机的能力？” “小远是打算成立一家维修厂，然后靠f14的ri常维护赚钱是不是？”宁雷恍然大悟的说道。 梁远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可不只这些呢，宁叔。既然是我掏钱给国家买飞机用，怎么花钱去买如何砍价总得我自己做主吧，能少花当然是最好的了，而且宁叔也看到了，在经商做买卖上边我还是有些天赋的，买飞机也好买轮船也罢。从本质上来说也不过是一笔生意罢了，在这方面我可不认为国内还有比我能力更强的人。”说到最后梁远的腰背挺得笔直，整个人如利刃般锋芒毕露。 梁远平ri里都是一副懒洋洋的懈怠模样，恍若一个普通的邻家少年，少有咄咄逼人锋芒必露的时候，这次为了争取f14进入国内，梁远只好暂时的放弃低调的念头，在梁远看来除了自己亲自出手，没人可能在短时间内扫清f14进入国内的一系列障碍，战斗机这东西可不是大白菜，就算共和国想买，怎么让美国人迅速卖掉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对于梁远来说f14最让人动心的就是那套由大气计算机控制的全自动可变后掠翼，这套东西才是梁远谋划的关键，在后世格鲁门曾经提出过超级雄猫21的开发计划，经过大量复合材料减重，改成气泡式座舱的f14换装通用电气的f110-ge-129发动机之后，超级雄猫可以实现m1.5的超音速巡航，加上f14本身就可以在m2的速度下作过载高达7g的机动，相当于一次xing的解决掉共和国四代重歼，最让人头痛的超音速巡航和超音速机动两个问题。 共和国不少飞机设计师从六十年代就开始高喊着“飞机动力不足气动补”的口号，结果到了新世纪仍然跟在美国的屁股后边吃灰，对f14这种动力不足气动补的典型机型视而不见，在美国淘汰f14后又一边倒的攻击f14的可变后掠翼如何如何的落后，美国说f14的落后是建立在拥有推重比高达11的f119系列发动机基础之上的，以美国航空发动机的实力，哪怕是一个电冰箱装上两个翅膀，人家也能弄上天去搞超音速巡航的，当然不屑于在f14的气动上付出额外的成本。 国内对f14一边倒的认知，好比印度嘲笑共和国载人航天技术落后，发shè成本太高，我们才不搞使用成本这么高的东西呢，我们要搞得就得和xxx一样。即经济又实惠，有无的问题都没解决就先考虑上使用成本了，这是哪门子逻辑思维，所以说伟大的印度人民是不屑于研究火箭技术的，直接在等反重力科技呢，那玩意节能环保无污染还能多次使用。 苏27生产线直到1997年才在盛京立项，共和国花费了六年时间把苏27的机体完全国产化。若是能引进f14的大修线（注1），得知f14各种零件的规格、使用寿命、设计强度，梁远坚信用不上十年自己就能把f14的机体山寨出来。 除了亲自出马。别人哪能理解自己的这些鬼心思，换个家伙谈判把工作重点放在威力吓人的aim—54导弹上，自己这大脑袋钱可就白花了。 宁婉嘉看着梁远腰背挺直、英气毕露的模样。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小星星，李远玲看着怀里的宁婉嘉小脸通红，雪白的小手攥着拳头，轻轻的挥动着，忍不住笑了起来，轻轻的亲了亲小丫头的脸颊。 宁雷这才弄清楚梁远的全部意图，对于共和国来说这种事情也绝对是个例外，甚至有些“大逆不道”意味，不过宁雷看着梁远目光炯炯的盯着自己，没有半分怯场的模样。也忍不住心中欢喜，不管事情如何发展，敢对国家提出这种要求胆子和魄力可谓是极大的，这才是个男人的样子，看起来唐婉还真没说错。将来小远的成就超过自己和老班长应该是一定的，宁雷暗自想着。 “小远，你这个年龄怎么走上前台去和美国人谈判。”宁雷开始找毛病。 “由257厂的王厂长出面好了，反正老王同志也有着三机部的深刻背景，我就担任老王同志的翻译，到时候带着墨镜坐着轮椅扮作身残志坚的残障人士谁也说不出什么的。” “呃……。”宁雷哪能想到这个自己看起来极大的麻烦。转眼就被梁远解决掉了。 “宁叔，对于空军来说只要飞机就好，你管他哪里来的，我能在美国手里骗出来，那是我的能耐，再说最后的合同还不是要国家审核的，就算我打算卖国也过不去这一关嘛，至于谈判过程我想这个涉及不到国家利益吧。”梁远说道。 “还有这种事情我可不要什么电视宣传，jing神荣誉之类的，只要飞机能归我们修理，其余的就都以国家的名义办好了，哪怕是你们随便拉个典型出来说是他捐的我都没意见的。”梁远笑嘻嘻的说道。 宁雷想着刚刚在南海结束的那场战争，想着在北平时宁建中愁眉苦脸和自己说的：“小雷，不是国家不想报复，放弃固有领土，南沙离越南才200多公里，他们可以随时派飞机给舰艇护航，这次战斗的胜利只能说是出其不意罢了，一旦战争规模扩大化，没有空军护航的海军根本无力守住南沙，难道因为这种事情向越南动用核武器不成。” “你说的采购f14战机巡航南沙，上边已经在考虑了，这回把你召回来也是为了询问f14战斗机的详细xing能，不过现在国内经济困难，老领导也难啊，。” “小雷，你先回部队销假等消息吧，若是zhong yāng下决心采购会通知你参与谈判的，唉，这个家穷，不好当啊。”宁建中最后那声长长的叹息仿佛还在宁雷的耳边回响。 宁雷听梁远说完沉默良久，梁远这个计划看起来异想天开，不过却完全有着cāo作的余地，想着自己飞f14时那种随心所yu的感觉，宁雷的心里好像被无数的小猫轻轻抓着，那架让无数飞行员甘心付出一切的重型战机，距离自己从来没这么接近过，恍若微微伸手就可以触及。 宁雷粗粗的呼出几口气，盯着梁远说道：“小远，你说服宁叔了，不过你现在这个计划太粗糙了，两天时间，你给宁叔拿出一个详细的方案出来，把你的要求资金来源都清楚的写在上边，若是可以，宁叔就在回一次北平。” ,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33章 左右逢源 引进f14这件事对于梁远来说是典型的用拍脑袋方式决定的事情，宁雷答应梁远出头活动后，梁远也搞不清这件事在未来到底是飞来横财还是飞来横祸，不过一个这么好的机会放在眼前，梁远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的。 两家人吃完晚饭已经接近下半夜，两个家庭的房子最近都是唐婉一个人照看，两个小丫头和梁远的行李肯定是返cháo了，因此索xing都没回家，在车厂招待所要了两个套房直接住了下来。 谈xing浓厚的宁雷揪住梁远不放，结果就是李远玲和唐婉带着两个小丫头睡一间，梁远悲摧的和梁江平、宁雷睡一间，梁远不仅被两名**员轮流讯问，最后还以吃苦锻炼的名义被撵到沙发上休息。 李远玲好不容易空出时间休息，因此被唐婉拉着又是逛街又是弄头发，连带把两个小丫头也弄走了，梁江平和宁雷基本都是没有休息ri，第二天分别去上班，只剩下梁远一人老实的窝在招待所完善整个采购计划。 [][]宁雷最终还是把南沙中越之间发生海战一事告诉了梁远，算是证实了梁远的猜测，因此梁远在计划里准备把祁连山推到前台，充当出钱的爱国华侨，效仿后世瓦良格航母回国的手法，将事情控制在半官半民的层次，免得过分刺激驻扎在越南金兰湾的苏联人，同时也给梁远插手采购提供一个绝佳的借口。 梁远想好整个计划的大致框架之后。用电话把祁连山调回本溪。梁远也没隐瞒将事情的经过明白的同祁连山说了一遍。 这种事情把祁连山听得如痴如醉，别说在八十年代，就是在新世纪挥动祖国需要你大义，也会找到无数的爱国民众响应的，更别说这种事情根本就是名利双收的好事，祁连山只考虑了两分钟，就直接答应梁远若有需要，自己可以随时配合公司把家迁到香港去。 最终梁远拟定出以祁连山和王卫国做幌子，自己给祁连山当翻译，宁雷以了解飞机xing能的飞行员身份,为核心的谈判小组。当然计划报上去之后官方还会在小组里加上外交、法律、外贸等人员组成一个数十人谈判队伍。 整个计划是以爱国华侨支援祖国，反对侵略的名义进行，用半官半民的名义和格鲁门公司接触，梁远在计划里联系着最近使整个国际社会绷紧神经的。苏联忘我号护卫舰和美国约克城号巡洋舰的撞击事件，详细的解释了这模式的好处。 在八八年二月，美国海军第六舰队“提康德罗加”级导弹巡洋舰“约克城”号和“斯普鲁恩斯”级驱逐舰“卡伦”号以享有“海上无害通过权”为由，抵近苏联黑海舰队塞瓦斯托波尔基地以南7海里的海域侦察苏军情况。以检查苏军的反应能力。 苏联海军迅速作出反应，派舰跟踪并jing告美军舰艇已经进入苏联领海范围，要求两舰立即驶出，但美**舰仍以依照国际规则拥有无害通过权为由对苏联海军的jing告不予理睬。苏联海军在jing告无效的情况下做出了撞击美军舰艇、迫其离开、维护苏联领海主权的决定。 执行这项命令的是黑海舰队的两艘护卫舰，分别是3000吨级的“克里瓦克”i型“忘我”号和1000吨级“米尔卡”级skr一6号。面对吨位数倍于己的美军舰艇，两艘苏联护卫舰丝毫没有犹豫，坚决执行了命令。 当时的苏联海军打着“我舰奉命撞击你舰”的旗语。由“忘我”号护卫舰执行了对“约克城”号巡洋舰的撞击，而skr一6号则撞向了“卡伦”号，最后造成美国“约克城”号巡洋舰艉部和艉部的“捕鲸叉”导弹发shè架受到损伤，苏联“米尔卡”级护卫舰舰艏水线以上被撞出一个大窟窿。美**舰在捕鲸叉反舰导弹受损，随时可能爆炸的惊恐中迅速撤出苏联领海。 二月的撞击事件发生后，国际社会一片恐慌，深怕两个核大国擦枪走火，进而毁灭世界，在美苏两国还在为撞击事件拍桌子、打嘴仗时，三月靠拢北约集团的中国和处于华约集团的越南又在南大打出手、重燃战火。此时国际社会的混乱是可想而知的，英国《泰晤士报》甚至打出了第三次世界大战导火索的新闻标题，来报道二月，三月接连发生的这两起高强度武装冲突。 梁远深知美苏这次撞击事件是冷战时期两国最后一次直接对抗，此时若不火中取粟。以后再也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可以说正是这次撞击事件和南沙海战的接连发生。才使梁远产生同美国砍价并快速引进f14战斗机的底气。 要是知道在八十年代，美国可是不遗余力的拉拢中国加入北约，以期武装中国庞大的人力资源同苏联对抗，武装ri本、韩国根本就是在共和国明确拒绝给美国当枪后，美国人无奈的次等选择罢了。 当时美国甚至许诺只要中国加入北约，陆、海、空三军装备仿照当年的民国往事，都由美国出钱以免费援助的方式促使中**队跑步进入现代化，当然这块蛋糕肯定是带毒的。在梁远看来此时的美国人脑袋上，简直是**裸的标记着人傻钱多速来几个大字，自己要是不利用美国人对中国的龌龊心思捞足好处，简直是天理难容。 当然，计划上梁远可不敢把自己这些乱七八糟心思留露出半分，只是强调二月的撞击事件肯定会使美国感到一定的压力，而中国此时采购美国战机对抗华约组织，在美国看来这是共和国向其靠拢的标志，在战机价格，配置上能得到一定的优惠，而梁远以民间身份出面又恰好不会过分的刺激苏联，为共和国外交留下斡旋的cāo作空间。 两天后梁远把完成的详细计划递给宁雷过目，宁雷把整个计划详细的看了一遍之后，盯着梁远看了半晌才说道：“难怪你宁姨总提起，将来一定要把你送进zhèng fu部门，小远你将来若是不从政可真是浪费了，这种左右逢源的计划真想不出小远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梁远抓了抓头发憨厚的笑了笑说道：“宁叔，东西我可给您了，看样子您也挺喜欢的，我可先说好了，除了宁爷爷和有限的几个人，您可别说这玩意是我想出来，整份计划到底是您背黑锅还是我爸背黑锅我就不管了，宁叔也不想我被人弄出去展览吧。” ,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34章 难题 宁雷心满意足的拎着计划去了北平，梁远却抓着头发愁得要死，在整个计划里外汇的来源梁远写着在海外销售空调扇加上实验室新研制的空气净化器，其中经过一年市场检验之后，今年的空调扇在国外的销量能翻上一翻，除了英法德美ri等几大工业国，国外的代理商开始把渠道延伸到二三流的欧洲国家和美洲国家，在经济不发达地区廉价的空调扇反而更受欢迎，因此空调扇在海外市场大约能销售四百至五百万美元。 虽说梁远已经交出了空调扇的全部专利，但整个海外的销售渠道确一直在梁远手中进行售后维护等事宜，加上梁远对王卫国的影响力十分强大，ri第34章 难题后修建f14战斗机的大修厂时也得拉257厂入伙，所以梁远早早就把空调扇的海外收益划到自己可支配的资金里。 首台空气净化器样机在苏良宇的全力研发下于在三月十号试制成功，同时无叶电风扇也在同一时间下线，梁远安排人生产出数百台空气净化器和无叶电风扇的试销< 样机后，用航班给国外的渠道合作伙伴一一送了过去，空气净化器在国外不稀奇，像荷兰的飞利浦，美国的通用电气，西屋公司都有生产，但结合无叶电风扇之后，这东西就有些稀奇了。 早在去年深秋，梁远委托楚慧芬爱人张建新，从美国搜罗的大量航空资料就开始陆续的运回国内。从最新版本的工具书。到刚刚发表的发动机子系统论文，直至整个航空行业的反思与展望，张建新陆续送回来的资料已经超过了五千份，李远玲在燃机实验室特意修建了一座小型图书馆，才把所有的资料都装了进去，这个图书馆也成了燃机实验室最受技术人员欢迎的地点之一。 没经历过那个时代的人，是无法想象得第34章 难题出八十年代出国的技术人员们，在短短的半个月左右的时间里，是如何从每天三美元的伙食费中，抠出数十美元购买心仪的工具书或相关资料的。在那个时代出国人员归来时带回来最多的东西。一类是各种家用电器，另一类就是各种书籍文献，不管世道如何艰难，总会有优秀的中华儿女脱颖而出。挺胸抬头，充当共和国真正的脊梁。 单独技术人员的零星购买力那里能赶得上梁远这种有预谋的“扫货”，发现张建新极具工作效率之后，梁远把手头剩余的十多万美元统统投入到这项工作之中，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不久之后梁远就收到了美国在八七年才开始实施的“综合高xing能涡轮发动机技术计划”，即后世人耳熟能详的ihptet计划。 这项由美国国防部推动，汇合美国空军、国家航空航天局（nasa）、国防部高新科技预研局（dapar）、美国陆军和美国海军等部门共同制定的发动机发展计划，可以说是美国航空动力在新世纪傲视全球最为重要的保证……计划的目标是到2005年使航空推进系统能力翻一番，即发动机的推重比增加……耗油率下降30%~40%，生产和维护成本降低35%~60%，在新世纪过后，美国盘点ihptet计划的收获时，发觉当年规划下的目标已经完成了80%，而那时的美国航空动力已经彻底的独霸江湖、独孤求败。 彼时的共和国也曾提出看起来很美的航空动力发展计划，十多年过去之后，当美国人盘点自己的收获时，共和国把八十年代那份看起来很美的航空动力发展计划的最终目标，修改成当时的国际流行标准。使整个计划依旧激动人心，看起来很美，然后拍拍屁股继续去我们的伟大邻邦进口航空发动机。 张建新这次从美国不仅搞回来了许多ihptet计划的公开资料，连ihptet计划的许多技术细节和美国选择重点的发动机突破方向也一并弄了回来。 李远玲看着诸如小展弦比后掠风扇、阻燃钛合金压气机材料、双合金压气机盘、刷式密封、陶瓷复合材料的燃烧室火焰筒浮壁、‘超冷‘涡轮叶片和球形收敛调节片尾喷管（scfn）。周向分级燃烧室、陶瓷轴承、驻涡火焰稳定燃烧室、燃烧室主动温度控制、陶瓷基复合材料火焰筒、碳-碳复合材料涡轮、陶瓷材料涡轮、磁浮轴承、气膜轴承、骨架式结构、内装式整体起动发电机、模型基分布式控制系统、非稳态计算流体力学（cfd）仿真技术和shè流控制矢量喷管等等一系列技术文献兴奋的要命，少有的对梁远进行了大肆的表扬。连梁远幼儿园时代的称呼都被兴奋的李远玲翻了出来。 虽说张建新弄回来的东西不涉及到工艺，和详细的开发数据。但也足以给李远玲后续的研究工作指明重点方向了，对于科研工作来说，有明确的目标和漫无目地的无头绪实验根本就是两个概念。 李远玲带着燃机实验室的技术人员，把梁远弄回来的资料分门别类的按照开发难度整理好，最后李远玲按照自己的专业上的强项，决定先从发动机的风扇叶片入手，先把研发重点放在小展弦比后掠风扇上边。 梁远不得不承认自己老娘在风扇上的造诣真的是天分十足，只用了一个月就把小展弦比后掠风扇的数学模型给建立了起来，虽说这东西离应用到发动机上还比较遥远，但对科学界来说，数学是一切科学之母，只要在数学上没有问题，这个东西在未来是肯定会实现的，现代喷气式涡扇发动机的出现，也是建立在吴忠华的机械叶轮三元流动理论基础之上的。 虽说目前的小展弦比后掠风扇用到航空发动机上还不可能。但用到空气净化器、无叶电风扇上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就单极风扇来说小展弦比后掠型风扇。在同等转数的情况下比普通叶面的风扇流量能增大20%，而且消耗的功率也要比普通叶面的风扇低，对于风扇来说就是能用更少的电量获得更大的空气流量或流速。 梁远拎着无叶电风扇、空气净化器的基座和各种流量数据，揪住自己的老娘不放，软磨硬泡之下让李远玲按照刚弄出来的小展弦比后掠风扇的数学模型，为无叶电风扇和空气净化器风扇的转数做了专门的气动优化，李远玲搞出来的东西都是按照风扇转动速度在超音速条件运行的，不经修改梁远哪里敢拿过来直接使用，若不修改风扇数据随便配个功率足够大的高速电机，无叶电风扇把人吹飞了都是有可能的。 “老苏看见没有。这风扇就相当于钱学森教授给某个鞭炮厂专门设计的窜天猴，技术含量那是杠杠的。”梁远曾拎着刚下线的，造型十分怪异的后掠型风扇得意的对苏良宇吹嘘着，毕竟后世小展弦比后掠风扇的实际应用。是在新世纪过后才陆续的出现在通用和rr的航空发动机之上的。 原来销售空调扇的国外渠道商们，开始对梁远所说的八八年度的新产品很不以为然，许多人都认为像空调扇这种技术含量比较低，靠思路取胜的东西就是中国家电行业超水平的发挥了，也只能靠着价格低廉来满足一下国外低端的市场需求，因此很多销售商得知梁远新产品的价格区间后，都表示试销样品不但要免费提供，若是样品不符合当地的消费习惯，梁远还需要为渠道商提供一定数额的经济补偿，来弥补渠道商在时间、人力等方面的经济损失。 目前还怀着些许单纯的梁海平。对国外渠道商提出来的要求十分气愤，梁远却毫不犹豫的为国外渠道商的要求提供了文字上的背书。 “又不是对自己的产品没信心，现在他们这么要求，我们以后在预付款上黑一点就可以了。”梁远微笑着说道。 跟随试销样品一起出国的，还有梁海平从整个绥芬河大市场里挑选出来的销售jing英，虽说在国外营销上的能力没有用武之地，但收集市场反应还是由自己人去做才放心可靠。 三月十二号所有的试销样机和人员全部启程离开中国，结果只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海外市场就捷报频传，由于空气净化器的各种认证比较繁琐，只是在部分网点陈设造势。暂时没有正式销售，但无叶电风扇已经火得一塌糊涂。 梁远前期试点的美国、英国、西德三个国家一共配过去九百台无叶电风扇，每个国家三百台，结果在短短的两天时间里，在没有任何广告的情况下。英国和西德直接销售出去近百台，梁远在美国的渠道合作伙伴纽约沃顿家庭电器销售中心。在只陈列了两家门店的情况下两天买了一百六十台无叶电风扇，面对这种情况哪怕是傻子也知道这玩意是个超级大金矿了。 按照梁远的估计单无叶电风扇一年在海外的销售额至少能达到三千万美元，这个数据也是前世无叶电风扇的发明者约翰，斯密斯公司的首年实际销售记录，而空气净化器在梁远心里应该能完成两千万左右的销售额，这样的话手里至少握着五千万美元，从英国罗罗公司引进宝石涡轴发动机将会变得十分简单，基本也没什么资金压力，哪成想刚知道海外市场的好消息还没超过24个小时，自己就直接掉进了购买f14这个深不见底的大坑。 以中国空军的编制来说，一个空战小队至少由四架飞机组成，意味着梁远必须在短短的四个月之内搞到上亿美元的现金，同时还得搞定格鲁门公司和美国国会，务必在越南添好伤疤蠢蠢yu动之前，使f14战斗机巡航南沙群岛，以震慑这个卑劣无耻的流氓国家。 梁远随手cāo起茶几上水杯大大的喝了几口，站起身在室内转了几圈，最终无奈的摇了摇头，原来自己准备悠闲的在国内呆着，任由海外市场自然发展，只管舒心数钱的ri子是不要想了。 在八十年代的国内人士中，除了自己能在短时间内搞到上亿美金的大约不会超过一巴掌，可惜这些人自己一个都不认识拆借更是想都别想，只好去国外卖苦力了，梁远自嘲的想着。 梁远拿起手边的电话拨了一窜数字，片刻之后说道：“小叔，是我，你把手头的工作先放一放吧，准备和我出国。”rs！！！ 第35章 借势香格里拉 “哦？”梁海平爽朗的笑声从电话里传了出来：“你前段时间不是还说任由海外市场自生自灭么？怎么想起来出去巡视了？” “小叔，一言难尽啊，我都要愁死了。”梁远咧着嘴说道：“你在哪里呢，我回本溪了，在车厂招待所呢，小叔要是没什么放不开的事情，就直接过来吧，暂时我哪里也不会去的。” “呵呵，好，小叔晚上肯定到。”梁海平笑着答应了下来。 傍晚时分，梁海平准时的出现在车厂招待所，走进房间后看到梁远拿着笔正趴在大床上写着什么，地上扔满了写着字的纸片，梁海平随手捡起一张发现上边全是英文，满是涂抹的痕迹。 “小远，你在弄什么呢？”梁海平问道。 扔下手中的稿纸和钢笔，梁远在床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才说道：“小叔，别提了，我一时冲动跳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这会想办法自救呢。” 梁远苦着脸把前段时间发生的南沙海战和自己打算主动--捐献f14的事情说了一遍。 梁海平听梁远说完咂了咂嘴，哭笑不得的看着自己这个无比妖孽的侄子，憋了半天才说道：“得知无叶电风扇在海外市场预估的销售数据之后，小叔刚松了口气，还以为这么多钱应该够你花个一年两年的了，哪成想还没到24个小时，你不但把预计的利润花的一毛不剩。还弄出来这么大个的窟窿。小叔都有些怀念半年赚三百的ri子了，好歹那时候是一点债务都没有啊。” “还差五千万还是六千万来着，看起来也不是很多嘛，说吧，你说去哪就去哪好了，小叔把厂子的事情安排下，后天就陪你去国外捞钱。”梁海平看着愁眉苦脸的梁远笑着说道。 晃了晃手中满是英文的纸张，梁海平问道：“这个是去国外捞钱的法子？” “恩。”梁远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这个是我做的广告计划，准备在国外电视台播放的。” 想让一种产品迅速的火起来。吸引大批的人群购买，最便捷的方式就是打广告了，当然面对美国这种无比成熟的消费市场，八、九十年代中国电视上那种“就喝中华鳖jing”或是“腰不酸腿不疼。ooxx也不抽筋”之类的广告，若是出现在美国电视上，做广告的商家光支付罚款就会被联邦zhèng fu罚破产的。 国内的策划和广告界土鳖一样的目光跟行为根本满足不了梁远的需要，因此宣传文案的核心梁远只能自己来做，后期处理倒是可以包给国外的广告公司。 “满篇都是外文啊，和小叔说说，这些都是什么？”梁海平晃动着手中的废稿，好奇的问道。 “嘿嘿，小叔，这东西只是一些风格的规划和部分关键广告词。没什么大用的。”梁远笑着说道。 “不过有一件关键的事情我可得拜托给小叔了。” “什么事？” “小叔得去帮我找一个导演，我打算让他去云南的一个地方拍风景片。” 梁远这次赴海外做广告的核心，就是打算借用后世名满天下的云_南香格里拉。 香格里拉火热的起因源自二十世纪三十年代，英国著名畅销书作家詹姆斯?希尔顿的小说《消失的地平线》，正是这部小说的热卖，奠定了香格里拉在西方民众心目中世外桃源的地位，甚至连二战时期的希特勒都因受这部小说的影响，派出盖世太保远赴中国的西_藏来寻找传说中的香格里拉，用于完善其高贵的纯血ri耳曼人种计划。 更为传奇的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飞跃驼峰航线运送物资支援中**民抗ri的美国飞行员。因飞机失事“飘落”在虎跳峡以北金沙江支流的一个小山谷中。奇异而且美妙的自然景sè使飞行员完全忘掉刚从死神手中挣脱的恐惧，脱口说出这里真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天堂。 二战结束之后随着飞行员之间的口口相传，无数外国民众相信香格里拉是真的存在于中国的某个地方，可惜的是反法西斯战争结束不久，古老的中华民族即刻陷入到了内战之中。当中华民国败退到那座小小的弹丸之地以后，初生的共和国又同美国为首的联合**在朝鲜狠狠的干了一仗。随后冷战两大阵营正式形成，对于普通的欧美民众来说，处于共和国内陆的香格里拉越发的显得遥远、飘渺与神秘。 因此梁远不仅把无叶电风扇和空气净化器的品牌注册成香格里拉，还打算在后世的香格里拉县成立一家小规模的加工厂，为自己的品牌镀金，以此来快速打开在美国市场的知名度，整个广告文案的核心就是源自天堂仙境的风或是空气，所以梁远需要大量的香格里拉的真实山水风景。 “小叔，这个导演叫张凯刚，现在应该在西安电影厂工作，小叔安排人去找他，告诉他我打算拍一部风景纪录片，预算不限，只要完整的展示出当地原滋原味的风土人情就好。” 梁远直接把眼下还老实呆在西安的导演张凯刚翻了出来，对于梁远来说，目前自己能信任的中国导演，也只有这位在后世主导过北平奥运开幕式的大导演了。 梁远一边整理思路一边和梁海平把自己赴海外的计划和思路大致的说了一遍，梁海平对国外的商业完全是摸不着头脑，听梁远说的完后笑着说道：“小远这个计划听起来倒是挺动人的，小叔总是支持你的，你怎么说小叔就怎么弄好了。” 三天之后，机车厂的工作人员把满头雾水的张凯刚从西安请到了本溪。 限于时间紧急。梁海平根本没试图找关系联系。直接通过盛京路局的刘长河从铁道部弄了一份公文，由车厂的工作人员携带，以单位交流的方式直接跑到西安电影制片厂，点名张凯刚说兄弟单位有一份紧急的拍摄工作需要张同志协助。 八十年代的铁道部在全国可是无比强势的部门，对于经常走南闯北满中国游荡的电影从业人员来说，和铁道部打好关系总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看着正式的公文上铁道部鲜红的大印，张凯刚也没说什么交代了手头的工作之后和车厂的工作人员上了当晚的飞机。 梁远舒服的窝在梁海平办公室的沙发里，手里捧着温热的咖啡，打量着这位在未来名满天下的导演。 寒暄过后梁海平对着满头雾水的张凯刚笑了笑说到：“张导。事情有些紧急，来去匆忙还望张导不要见怪。” “没什么，支援兄弟单位建设义不容辞。”张凯刚微笑着说道。 此时的张凯刚在导演圈子里还属于新秀阶层，虽已取得了不少成绩。但仍然处于老一辈导演的光环笼罩之下，后世那种说一不二的大导演的气质还没有养成，为人还十分的谦和低调。 梁海平伸手从办公桌的抽屉中掏出一本《消失的地平线》中文版递了过去，说道：“张导有没有读过这本书。” 张凯刚接过书，看了看封面说道：“读过，大约在七、八年以前读过这本书，对书中描写的香格里拉印象格外的深刻。” 梁海平哈哈一笑说道：“张导读过就好，这样我们接下来的沟通会方便许多。” 梁海平把梁远打算赴云_南香格里拉拍摄风景片的事情和张凯刚说了一遍，最后说道：“影片的预算你不用考虑，我们第一考虑的是效果。第二考虑仍然是效果，我们需要的就是通过镜头完美的再现《消失地平线》这本小说中所描述的景致。” “人员你随便选，所有费用都由我们出，拍摄结束之后张导个人至少会得到十万元的报酬，若是影片让我们满意，拍摄团队还会有额外的奖金发放，同西安电影制片厂公文方面的往来可以由铁道部出面解决，但是我们需要时间，最多只能给张导两周的拍摄时间。” “拍摄地点在云南什么地方？”张凯刚问道。 “云_南迪庆藏族自治州中甸县，那里的交通状况不太好。我们会安排直升飞机用来接送拍摄团队进入中甸的”梁海平说道。 宁雷赴京已经过去了一周，直到昨晚才给梁远打来电话，告诉梁远上边原则上同意了梁远的计划，不过在资金来源上边还需要更加明确的确认，说白了就是怕梁远没钱半路黄了。这么大的事情要是出岔头了梁远就该琢磨怎么跑路了。 宁雷能说服上边同意梁远的计划，一个是共和国确实急需大航程的f14战机。这东西对军方的诱惑可不是一般的大，对于军方来说我管你哪里来的呢，只要你能弄来我就敢用，还一个原因就是梁远最一年时间弄出来的企业奇迹，除了东德项目，梁远剩下的项目高层若是有心探查绝对能做到心中有数。 一个弱冠少年短短一年时间创下如此大规模的企业集团，用才华横溢已经不足以形容了，高层也应该很是好奇，看看这个少年到底有什么办法来解决庞大的资金问题，当然所有这一切还是因为宁雷做背书的原因，换个老实巴交的普通群众不拉出去打靶大约也得被国安抓进去。 因此梁远早就和宁雷打好招呼，说很可能动用飞机赴云_南拍摄在美国上映的广告片。 从下车以后张凯刚就一直迷迷糊糊的，若不是那张盖有鲜红铁道部大印的公文，张凯刚早就跑出去报jing了，当梁海平提及可以派直升机协助剧组拍摄之后，张凯刚才猛地意识到，这次拍摄的背后应该是无比的复杂，在中国除了军方哪里还有人能动用直升飞机的，就是搁新世纪，直升飞机这玩意都能算得上高档货sè了，别说是在连汽车都是稀罕物的八十年代了。 能成为ri后国内的顶级大导演，张凯刚的心思绝对是够用的，一个不差钱的投资方，铁道部和军队都参与其中，眼前这位要是说没有深厚的背景连傻子都不会相信的，梁海平话音刚落张凯刚就是连忙表态说没有任何问题。 ,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36章 毛遂自荐 “梁厂长，我的工作关系在广_西南宁，目前在西安制片厂工作属于借调，若是方便的话梁厂长最好能和我原来的单位打个招呼。”张凯刚补充着说道。 梁海平点了点头说道：“好的，没问题。” “张导看看，拍摄器材和设备从哪个厂子借调比较方便？”梁海平问道。 “还是从广_西吧，那边离云_南也近。”张凯刚沉吟片刻说道。 梁海平拿起电话拨到车厂行政科，安排了车辆和房间事宜，放下电话却发现张凯刚神sè犹豫，略一思索就想明白了原因，笑着说道：“张导有什么要求和问题直接说出来好了，拍摄影片不是什么机密的事情。” 张凯刚听梁海平如此说，笑了笑说道：“那就好，梁厂长能不能介绍下这部影片的用途和它的受众。” 对于电影来说，导演了解电影到底是拍给谁看的还是比较重要的，就好比是文艺片和商业片，一般来说文艺片深刻，影片中总会包含许多思想x< ing的东西，而商业片则完全不同，只要刺激让观众觉得爽就可以了，当然也有导演能把两者完美的结合起来，这样的电影就是经久不衰的经典了。 在张凯刚看来自己最好了解这部电影的拍摄目的，然后才能恰到好处的运用镜头语言，或是大气磅礴或是苍凉悲壮或是静谧秀美，整部电影总得有个拍摄的主题。 “哦，这是一部广告片的背景资料。一个月之后会配合两种商品在美国各大电视台做大面积的推广，将来极有可能在全球范围内做播放的，我们对张导的能力还是非常信任的，希望张导能全力以赴，让西方的电视观众能通过片子了解到中国的壮丽山川。” 梁海平把广告片的拍摄背景介绍了一遍，然后指了指自己办公桌上那台无叶电风扇说道：“这是其中的一款商品。” 张凯刚看着梁海平指着一个带着圆柱型底座的，大大的空心圆环仔细的看了半天。也没搞清楚这个东西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这个……，是什么？”张凯刚略显尴尬的问道。 梁海平哈哈一笑说道：“我第一次看到也不认识，不过这东西在我们ri常生活中很常见的。” 梁海平站起身。拿起无叶电风扇的插头按在了插座上，然后对着窝在沙发上看热闹的梁远说道：“小远，这东西还是你来调吧。” 梁远为了使无叶电风扇和空气净化器尽快打入国际市场。在设计上可以说是下了不少功夫，设备在控制上不仅都配有小巧的多功能遥控器，遥控器的按键选用了国际上投入应用才五六年的工业级薄膜轻触式按键，在遥控器的正面罩着一层透明耐磨的改xingpet，整个遥控器做的恍若后世常用的触屏手机，高科技感十足，别说梁海平了，就是扔在国外，在各种凸起式按钮，在家电设备上占统治地位的八十年代。也让人眼前一亮，动心不已。 梁海平对那个科技感十足的超薄遥控器很有些头痛，总怕自己一不小心给按破了，虽然梁远再三解释遥控器薄膜按键的使用寿命超过五万次，可梁海平在使用时还是显得小心翼翼的。 梁远听梁海平叫自己。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小叔这代人由于种种历史原因书念的很少，学历普遍不高，因此对科学技术带着发自内心的尊重或是敬畏。 梁远从沙发上爬起来，穿上鞋子走到梁海平的办公桌前，对有些好奇的看着自己的张凯刚笑了笑。接过梁海平手中的遥控器，在一个带有红点的红圈表示电源开关的图案上按了下去。 无叶电风扇的圆环内侧亮了起来，放出了幽幽的湖蓝sè光芒，同时两声清脆的滴滴声响过表示电源接通，梁远手中的遥控器也随之发出ru白sè的光，梁远又按了一下三叶草图案的图标，这次没有任何声音响起，一阵凉风从整个圆环中穿出，徐徐掠过站在风扇前的梁远和张凯刚。 张凯刚的表情迅速的从好奇变成了惊讶，有些疑惑的伸出手，慢慢的触向空心圆环。 “没危险的。”梁远笑着说道。 听到梁远声音的张凯刚先是条件反shè般的缩回手，然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伸出手穿过空心圆环。 “太神奇了，你们厂的技术人员简直就是天才。”弄明白这东西就是电风扇的张凯刚，对无叶电风扇的发明者无比的佩服。 这玩意当年在新世纪出现后，曾在国外引起了不大不小的轰动，在高达299英镑的售价下，发明者约翰的公司当年就卖出去了十多万台，无叶电风扇也入选了当年的全球十佳发明之一。 无论哪个年代，不分种族信仰，跨越时间长河，人类对许多美好事物的认知还是类似的。 “刚刚听梁厂长谈起，我拍摄的风景片应该是作为背景在广告片里出现的吧？”张凯刚犹豫了一下才说道。 梁海平点了点头说道：“无叶电风扇的品牌已经注册为香格里拉，整个广告文案的核心就是来自香格里拉的风，所以我们需要大量的香格里拉真实风景作为背景，然后从中选取片段融入到广告片中。” “若是可以的话，梁厂长能否告知广告片是哪位导演拍摄的？”张凯刚紧接着问道。 “哦，这个暂时还没定下来，因为素材都没准备齐全，广告片的制作就没考虑。”梁海平说道。 “不知道张厂长对广告片有什么要求，未来广告片的拍摄如何选取导演。”张凯刚停顿了片刻说道：“可不可以毛遂自荐。” 梁远听张凯刚说完后心里暗自赞叹，成功人士之所以能成功绝非偶然，肯定有超出常人的某个方面，张大导演敏锐的眼光果然出类拔萃，转眼就意识到这个广告片或是自己事业突破的一个绝佳机会。 此时的张导还有游走在柏林电影节，威尼斯电影节之类的活动中，距离电影人心目中的主流天堂圣地——好莱坞还隔着十万八千里，因此得知广告片会在美国电视网做大面积推广后难免会心痒难耐，无数好莱坞一线导演都是从拍摄电视广告片起步，然后慢慢进军好莱坞的，不过这条渠道对于中国导演来说毫无意义，无论你在本土的名气有多大，美国厂商根本不可能把自己商品的策划，交给一个在美国默默无闻的中国导演来做，而国内能在美国市场做得起广告的企业则根本没有。 许多事情都是相辅相成的，像ri本导演及其本土影片能早早的打入好莱坞，同ri本企业在美国市场的强势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类似于索尼，丰田，本田，东芝之类的大企业每年在美国市场投入的广告费用都数以亿计，对ri本本土影视人才的成长有着极大的推动作用，大笔金钱砸下，有能力的人才会很快的脱颖而出，因此许多产业表面上看似毫无关联，可实际上却有着相当紧密的联系。 梁海平被张凯刚这个要求弄得一愣，因为梁远这几天不止一次抱怨过，国内的电视广告充斥着毫无美感的机械说明或是**裸的欺瞒诈骗。梁海平知道梁远压根就不打算在国内制作广告片。 看着张凯刚混杂着紧张、期待的目光，梁海平正在考虑该如何措词回绝掉这份毛遂自荐，却听见梁远说道：“好啊，张导想试试也可以，不过广告片的费用我们只会支付类似于胶片损耗之类的成本价，在广告片没有进入我们最终选定的范围之前，张导是没有个人酬劳的。” “没问题，拍的不好我也没有面目收取报酬的。”张凯刚迅速的接过梁远的话茬。 梁远看着张凯刚虽然接着自己的话头，却隐蔽的盯着梁海平的表情，不仅暗自好笑，不管怎么说张大导演对事业的这份执着还是让人尊敬的，哪怕自己看起来绝对不像是能决定这种事情的样子，还是果断的扔掉面子直接顺杆爬了上来。 梁海平虽然不知道梁远为什么又改变了心思，不过梁远既然答应了就直接点头说道：“张导愿意试试也可以。” 随手在抽屉中拿出一张打满文字的白纸递给张凯刚说道：“这是整个广告文案的核心，张导今天拿回去看看，那台无叶电风扇张导也看过了，明天我让人把另一种商品也送过来给张导做参考，等云_南那边安排好直升机我们即刻启程。” 看着参杂着兴奋和迷惑的张凯刚跟着司机去了宾馆，梁海平对又窝回沙发的梁远说道：“怎么又改主意了，这几天听你抱怨好像国内拍广告或是做策划的都该拉出去打靶，没有一个好人似的，怎么突然决定让这个人试试了。” “只是试试嘛，光冲着能拉下面子和我这个不起眼的小屁孩平等交流，就该给人一次机会的，我好不容易被大人重视了一次，当然要投桃报李了。”梁远喝了一口咖啡，满嘴跑着火车。 ,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37章 远赴藏边 在铁道部和人民币的双重威力下，仅仅两天广_西电影制片厂就把拍摄的设备器材准备妥当，虽说此时张凯刚远没达到后世如ri中天，近乎中国电影第一人的程度，但在国内也算小有名气，特别是近几年在威尼斯电影节和柏林电影节上屡有斩获，因此整个拍摄剧组的组成到是毫不费力，几通长时间的电话之后，张凯刚告诉梁海平剧组已经准备就绪。(.) 梁海平cāo起电话拨了一串号码，只是短短的说了句：“宁团长，南宁那边已经准备好了。”片刻就放下电话，说道：“你和剧组人员沟通下，下午会有部队的车辆去电影制片厂接剧组和拍摄设备去云南同我们会合。” 张凯刚点了点头，不仅对梁海平的背景暗自咂舌。 三月三十一ri，梁远把自己的小婶张怡从绥芬河大市场紧急抽调回盛京坐镇，空气净化器和无叶电风扇控制系统的芯片，都是由苏良宇通过关系委托华晶集团代生产，芯片运回盛京之后，在科技园下属的电路车间组《　成电路板，最后在同257厂代工的设备外壳，风扇，电机等部件连接组成成品。 这种方式小批量生产些样品还可以，若是大批量的工业化产能根本不足，芯片，外壳方面的供货没什么问题，主要是控制系统电路板的产量是个瓶颈，梁远和梁海平也没时间去解决这种问题，把张怡调回来就是配合祁连山，争取拿下盛京市严重亏损的市属企业，生产收音机的市无线电一厂。 张怡风尘仆仆的转道哈尔滨乘飞机回到盛京后，只和梁远在机场谈了一个多小时，梁远就同梁海平、张凯刚乘坐国航的6658次航班飞赴昆明。 三月的东北还会零星的飘些雪花，而被誉为chun城的昆明早已是繁花似锦，国航的班机在浙_江金华经停加油后，飞了接近五个小时才抵达昆明，三人下机之后发现空军的车辆已在跑道上等候，登上军绿sè的212吉普，三人直奔位于昆明市东南方的呈贡军用机场。 四下乱响的212吉普，仿佛无时无刻不再颠簸着，从民用的昆明盘龙国际机场开到呈贡足足花了一个多小时，在军用机场外做了简单的登记之后，吉普车沿着跑到边缘开到了航站楼附近。 梁远迅速的窜下吉普车，用力在原地跳了几下，活动着被212吉普坚硬后座硌得发酸的腰腿部肌肉，继而用力的伸了一个懒腰，最后扭动脖子时才猛然发现，距离航站楼右侧不远，一架硕大的黑鹰s70直升机正安静的停靠在跑道上，宁雷站在直升机舱门不远处，正面带微笑的看着自己扭来扭去。 “啊，宁叔，你怎么来了？”梁远快步跑过去，惊讶地问道。 “怕你跑掉了，宁叔的飞机可就没着落了。”宁雷哈哈的大笑着说道。 梁远抓了抓头发嘿嘿的笑着。 “宁叔不来你哪能指挥动这架飞机。”宁雷指了指身后那架军绿sè的黑鹰直升机。 梁远看着黑鹰直升机修长流畅的曲线心中却有些发苦，这东西共和国于1984年一共进口了24架，在共和国空军中可以说是宝贝一般的存在，是目前也是未来共和国空军装备中，唯一能上青_藏高原的直升机，调这玩意拉着自己去拍风景片，看来高层对大航程f14战斗机的渴望应该是到了极点了。 不过自己也算是逼上华山了，可比梁山悲惨多了，招安是别想了，眼前只有务必成功这一条路，若是弄不回f14战斗机官面上或许不会有什么动作，不过老梁同志和宁叔的政治生命肯定会戛然而止，自己将来经商做点小买卖或许还可以，若是想把企业规模弄大那是想都不要想了。 梁海平和张凯刚也走过来和宁雷打招呼，听见张凯刚的说话声，黑鹰的机舱里又伸出了几个脑袋，发现张凯刚站在飞机下，七嘴八舌的大呼小叫着张导、张导。 宁雷看着继续活动着身体的梁远笑着说道：“小远，用宁叔给你找个宿舍休息一下不。” “不用了，这里离中甸还有好几百公里呢，这东西至少要飞两个多小时。”梁远随口说道。 “小远，你认识这种飞机？”宁雷有些惊讶的说道。 “呃……。”梁远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宁雷对军事上的东西及其敏锐，自己若是瞎掰引起宁雷怀疑可就糟糕了。 “前年寒假，我在市少年宫图馆的一本杂志上看到过，这种飞机叫黑鹰直升机，美国产的，最大速度好象是三百公里左右。”梁远把知识来源栽赃到万能的本溪市少年宫头上。 “去年我同嘉嘉和菲菲差点动手做这个直升机的模型呢。”梁远眼睛都不眨的胡掰着。 “这东西可比你以前做的那些滑翔机，双翼机的模型难许多的。”宁雷笑着揉了揉梁远的头发，拉着梁远登上了直升机。 伴随着两具通用电气t700-ge-701型涡轴引擎略显尖锐的啸叫声，黑鹰直升机敏捷的拔地而起，在机场塔台附近绕了半个圈子后，向机场西北方快速飞去。 后世改称香格里拉的云南中甸县位于滇、川、藏三省区交汇处，接近青藏高原的最南端，整个县境大部分都处于横断山脉的腹地深处，交通极为不便，若是没有飞机坐汽车从昆明赶到中甸至少要花费三到五天时间。 黑鹰直升机的升限接近六千米，离开昆明呈贡军用机场不久，黑鹰就开始向高空爬升，机舱下的山体连绵不绝、起伏不断，半个小时之后直升机飞入了著名的横断山区，整个山区海拔四千米以上的高峰随处可见，此时的黑鹰已经攀上五千米的高空，从机上望去根本看不到地面的绿意，除了翻滚的云海就是无数顶着白sè盖头的山峰。 山峰的雪线之下，在云海中隐约的露出大片的棕黄sè山体，无数高山草甸类植物生长其中，在高空飞行了一个多小时之后，张凯刚和剧组人员都有些高原反应，老实的坐在座位上扣着氧气面罩，梁远把氧气面罩扔在一边，活蹦乱跳的在座位上来回扭动着，仍然兴奋的看着脚下滚滚远去的云海和雪峰。 宁雷看着满脸兴奋、jing力无限的梁远微微的笑了笑，趴在梁远的耳边说道：“小远，喜欢的话以后去选飞算了，看你的身体素质应该能适合飞行工作的。” 梁远兴奋的点了点头，趴在宁雷耳边大声说道：“以后宁叔可要教我开飞机的，在天上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宁雷笑着拍了拍梁远的肩膀，伸出大拇指晃了晃。 第38章 卖什么 黑鹰在空中足足飞了三个小时，在太阳即将躲进地平线的一刻才飞抵中甸县上空，梁远顺着机舱的舷窗向下望去，洁白的哈巴雪山伫立在飞机不远的正前方，而香格里拉传说中的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却真真切切的出现在直升机的旋翼下方。 碧蓝的龙潭湖岸边已是绿意葱葱，不过在被山脊挡住阳光的yin暗处仍然是洁白一片，整个龙潭湖恍若一块璀璨的蓝宝石，镶嵌在一块巨大无比的翡翠之上，湖岸生,长着大片大片的浅黄sè野huā，偶然被山脊挡住的yin暗处仍然残留着大片的白雪，青翠的绿sè，悠远的蓝sè，洁净的白sè，温暖的黄sè……，大自然仿佛把第38章 卖什么所有极致的,sè彩，层次分明的混合在一起，浓缩到这方小小的天地之中。 不过此时的中甸县的规模却十分的小巧，与其说是县城还不如说是个村子，从高空望去整个县城能有半个巴掌大小，几条浅灰sè的道路在县城中零散的交错，略显黄sè的平`民居和青灰sè山脊屋顶的川西风格住宅混杂在一起，沿着龙潭湖岸边蜿蜒起伏。 直升机围着县城转了几个圈子，一边寻找合适的降落地点一遍快速的下降着高度，最后驾驶员把直升机落在一个屋顶上顶着红sè五星的大型院落中。 随着油门的减弱，引擎的轰鸣声慢慢减小，最后发出一连串的恩兹声后，直升机的旋翼彻底的停了下来，梁海平、张凯刚和剧组一干人等脸sè苍白的长出了一口气，靠在座椅上缓缓的活动着，梁远却紧跟着宁雷拉开舱门轻快的跳下直升机。 三月底四月初的青藏高原本应处于冬季，可脚下如波斯地毯般柔软的草地，让人产生仿佛身在西湖岸边踏青的错觉，极目望去青翠的草地一直绵延到雪山的山脚，向第38章 卖什么上就是常绿的乔木，再上是混合着白雪的苍翠松柏，而雪线附近却是深绿加棕黄的高山草甸。 从数千米的高空降到地面，夕阳已然隐没不见，只剩下一线浅黄sè的光芒游弋在远端的地平线上。 梁远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清洌的草香带着高原特有的凉意沿着鼻翼灌入胸腔，梁远终于实实在在的理解了沁人心脾到底是种什么样的感觉了，从**到灵魂好似被,醍醐灌顶，这具缠绕着红尘中种种算计和yu望的躯壳，恍若缓缓的裂开，慢慢的分解成无数尘埃散落在青山翠海和皑皑雪峰之间。 看着远处闪耀着金红sè光芒，依然沐浴在夕阳下的哈巴雪山山顶，一种出世的感觉油然升起，整个人如净化般空灵了起来，或许，在高原呆久了，人真的会新生的。 一阵爽朗的大笑声把梁远从大自然的迷醉中拉醒，扭过头却看到宁雷已经和一位穿着藏袍，赤红脸膛的高大中年男子抱在一起，双方相互拍打着肩膀哈哈大笑着。 “扎西，你怎么来了，你是不在自治州工作么？”宁雷问道。 “巴桑，我听说你要来中甸县，我怎么还能在自治州呆的住，放下电话走了三天，早在大前天就到了这里。”这个叫做扎西的汉子哈哈大笑着说道。 巴桑，宁叔啥时候有了这么拉风的藏族名字了，梁远八卦之心大起，好奇的溜了过去。 梁远刚刚探头探脑的从宁雷身边溜出来，就一把被宁雷揪住，拉到这位叫扎西的大汉眼前说道：“这是我的半个儿子，他的父亲和我们之间的关系一样，当年在边境的珍宝岛滚过一个战壕，是我的老班长，我欠他一条命。” “小远，这位你应该叫扎西大叔，宁叔在老山轮战时的战友。”宁雷说道。 对于经历过枪林弹雨的老兵，梁远向来是极其尊重的，挺直腰背老老实实的道了声扎西大叔好。 “好，上了高原还这么有jing神，将来肯定是个好小伙。”扎西哈哈的笑着，亲热的拍了拍梁远的肩膀。 梁远被拍得王霸之气乱shè，好悬没背过气去，眼睛膘了膘扎西擀面杖似的手指，纳闷的想着，看这手掌说是单掌碎大石的特种兵还差不多，怎么瞅也不像是握飞行拉杆的，怎么和宁叔混到一起去了。 梁远哪里能想到，宁雷年轻时干过的一些荒唐事，宁雷本是步兵出身，入役空军实属半路出家，79年对越自卫反击战打响之后，空三师的两个团被抽调至前线，,不过当时的越南空军和防空部队在世界上都是一流的，在美国人的狂轰乱炸不但没摧毁越南军民的战斗意志，反而使胡志明小道名扬天下，战争结束后，曾经不可一,世的美国海军、空军、海军陆战队单固定翼飞机就损失了2000多架。 这些战绩虽有一半是〖中〗国援越部队的战果，但越南人本身的实力也同样不能小视。何况两山地区山高林密根本不适合空军对地支援，而彼时的共和国空军除了机关炮和扔〖自〗由落体的炸弹之外，根本没有jing确的对地攻击手段。 在种种制约下，对越自卫反击战和两山轮战期间，〖中〗国空军只是在国境线附近巡航，并没有配合地面部队进攻或防御，而越南为了避免战争扩大化导致灭国之危，也没有在两山地区出动空军，在参战双方的默契之下，宁雷的前线之行彻底的打了酱油，在两山无所事事的巡航了一年多，眼看部队轮换期将至，手痒难耐的宁雷索xing请假回北平探亲，私下却搞了套陆军军装，cāo起老本行混进了陆军的攻坚部队……。 不提事后的宁建中如何暴跳如雷和种种鸡飞狗跳，宁雷和扎西的情谊就是那时结下的，若是没有这个插曲，宁雷早就混成师级干部了，翻翻〖中〗国部队主官资历，从军二十载，真刀实枪上过两次战场仍然是个团级干部的，在全军都是屈指可数。 说话间，晃晃悠悠的梁海平也走了过来，扎西看着脸sè苍白的梁海平说道：“光顾着和巴桑说话了，刚上高原多半人的身体都不习惯，还是赶紧休息的好。” 扎西喊过跟在身后好奇的看着直升机的数名藏族青年说道：“还看什么，赶紧去帮客人搬东西，小心轻放，都老实听客人的指挥，记住没有？” 青年们轰然应诺，〖兴〗奋的向直升机跑去，梁远看着张凯刚和剧组人员都是蔫头巴脑脸sè苍白，生怕出现意外，把高原反应强烈的众人统统赶去休息，自己指挥着藏族青年把拍摄器材和设备运下飞机搬进室内。 安顿好一切已是入夜时分，梁远看到带五角星房子的门牌，才知道直升机降落的这个大院子，就是中甸县zhèng fu所在地。 问过梁海平和剧组人员之后，扎西安排食堂用高压锅弄出不少小米粥，合着牦牛肉干给趴在房间休息的众人送去，然后拉着宁雷和活蹦乱跳的梁远来到zhèng fu的大食堂，给宁雷接风。 一张八人的大圆桌，餐桌上摆满了充满藏族特sè的青稞酒，酥油茶，牦牛肉等食物，扎西、宁雷、梁远加上本地的父母官刚好坐满一张桌子，整顿晚餐充满了藏族,的礼节和风情，当主人敬酒时，梁远也用无名指间沾了一点青稞酒对空弹洒，到是把宁雷看得啧啧称奇，也不知道这种少有人知道的藏族礼仪梁远到底是怎么得知,的。 吃喝过后，扎西送走了本地的父母官，在公共食堂的角落里找了一张小桌子，摆上几只装满酥油茶的白瓷碗，扎西才问起宁雷到中甸县的来意。 “扎西，我是陪着剧组来的，主要是协同剧组指挥直升机。”宁雷说道。 “第一次见到来我们这里拍片子的啊，片子拍好后会在哪里播放？”扎西好奇的问道。 “这个片子将来很可能在国外播放的。”宁雷说道。 “巴桑，难道是国家要给我们这里什么新政策了吗？”扎西有些〖兴〗奋的问道。 “呃……”听见扎西问政策，宁雷差点被问住，想了想说道：“新政策什么的，我还没得到过消息，不过扎西，政策早晚会有的，国家不会对自治州的困难视而不见的。” 八十年代的〖中〗国，许多人民连温饱都达不到，相当一部分群众还处于赤贫当中。 “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给你打电话也找不到你人，单位的人总是说你公出了。”宁雷问道。 “唉。”扎西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巴桑，我八二年退伍，接任自治州专员后，足足huā了五年时间才走遍全州的乡镇。” “州里的乡亲们实在是太穷了，我见过无数群众家中只有一个窝棚，几头牦牛，十七八岁的大姑娘连身衣服都没有，裹着破布就出去放牧。” “八五年全州人均年收入不足十元，不少藏民连十元面值的钞票都没见过。”扎西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州里就一条公路，幸好你们是坐飞机进来的，若是走公路一个月都到不了的，南边的土路又塌了，州里正组织人抢修呢。” “慢慢来吧。”宁雷也跟着叹了口气，说道：“这几年部队的ri子也不好过，国家经济转轨，〖中〗央拨款不足，我们连上天的次数都要jing打细算的。” 两人谈着各自工作上的困难，到是把战友重逢的喜悦冲淡了许多，聊到九点多，两人道别离开，宁雷带着梁远回房间休息。 此时的香格里拉连名正言顺的招待所都没有，只是在zhèng fu大院空出几间办公室，装上部队常用的上下铺铁架床，充当招待所使用。梁远跟着宁雷借光，混上了一间摆着两张单人木床的双人间。 洗漱过后，梁远舒服的靠在床上，拿着从食堂弄来的酱牦牛肉吃着零食。 宁雷看到梁远一副懒洋洋的惬意模样笑着说道：“晚上一盘子酱牛肉被你吃了大半，临走居然又顺了一盘子回来，宁叔的脸都要被你丢光了。” “宁叔，你不知道这东西的好处呢，青藏高原被誉为地球的第三极，这里的生物群落都是十分独特的……。”梁远把前世从网上得来的，牦牛肉的好处哇啦哇啦的和宁雷说了一大堆。 “宁叔，飞行员长途飞行时若是需要补充能量，牦牛肉是最好的选择之一。”梁远感叹的说道。 宁雷好笑看着梁远卖弄着不知道从哪里学到的知识，说道：“你把这东西说的这么好，就替扎西想个法子，怎么把牦牛肉大量的卖出去，替藏区人民谋谋福利。” “宁叔差点忘了，小远就是个土财主呢，要不你自己出钱在这里建个厂子算了。”宁雷笑着说道。 “宁叔，你刚刚也听扎西大叔说了，这边的交通太落后了，道路一修就是一个月、两个月的，等把牦牛肉运出去早就坏掉了，再说大量的销售牦牛肉肯定得建屠宰场什么的，在这种像天堂一样的地方修建屠宰场简直就是在犯罪。” 宁雷也知道这边的交通是个问题，面对高昂的运输成本，没有几个企业能跑到这边建厂的。 “可惜这么好的地方，可惜这么好的风景，都因为交通问题埋没了啊。”宁雷边说边叹了口气。 梁远翻了个身趴在床上，眼睛转了转说道：“宁叔，我倒是有个致富的好办法，不过他们得把名字先改了才成。” “就算改成香格里拉，以这边的条件来说也没办法大量接待游客的。”宁雷说道。 宁雷早就把梁远递上去的计划研究了无数遍，加上这么多年的走南闯北、出国留洋，眼界放在整个共和国空军也是数一数二的，略一思索就对梁远心思知之甚详。 “我什么时候说做旅游了，就这基础设施水平，来这里根本不能叫游玩，完全可以称得上探险了。” “宁叔都能想到的东西，当然没有换钱的价值了。”梁远得意洋洋的说道。 “吆喝。”宁雷哭笑不得的看着梁远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说道：“小远赶紧让宁叔长长见识，这地方除了旅游还有什么能卖的。” “我不是说了嘛，要先改名字才成的。”梁远笑着说道。 “改名字这件事宁叔现在就能答应你，你说说帮着这里致富的法子吧。”宁雷笑着说道。 “恩，技术上还有点小疑问，我得去美国问问才知道能不能解决，这样，宁叔等我电话，反正我大后天就和小叔去美国，要是技术上没问题，宁叔在和扎西大叔说这里改名的事情好了。” “成。”宁雷点头说道。 “不过宁叔可不管你的那个什么技术问题，答应的事情若是办不到，以后就得老老实实的回东大上课，剩下的乱摊子让你宁姨处理好了。”宁雷一语双关的说道。 梁远心中一暖，知道宁雷意指f14购买失败的情况，若是失败后唐婉接手企业，到是能把风险和损失降到最少，毕竟看着两个老爷子的面子，事情悄无声息的压,下去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未完待续！！！ 第39章 洛杉矶 隔ri，渐渐适应了高原环境的张凯刚早早的起了床，洗漱之后走出大院，却发现梁海平和梁远从外边说笑着走了进来。 “张导起得好早。”梁海平笑着说道。 “你们出去都回来，我这算是什么早起。”张凯刚也笑着说道。 梁海平指了指远处碧蓝碧蓝的龙潭湖示意走走，张凯刚迅速的跟了上来。 “真不知道梁厂长从哪里找到这个地方的，这里和中所描写的香格里拉简直太相似了。”张凯刚有些沉醉的看着周边的景sè。 梁海平看着走在自己前边的梁远，心说天知道我这个侄子是从哪里找来的。 “张导拍摄时尽心的去拍好了，只要在安全条例的允许范围之内，张导可以随意指挥那架直升飞机。”梁海平说道。 “若有闲暇建议张导多读读消失的地平线那本小说，若是张导能把中岁描述的景sè，用镜头〖真〗实重现是在好不过的了。” “至于那支广: 告片……。”梁海平停顿了一下说道：“我们会给张导提供一个公平公正的平台，若是张导的片子能符合推广要求，我们会毫不犹豫选用的，酬劳也肯定会让张导满意。” 梁海平先画了一张饼扔了过去，梁海平知道梁远需要的是一系列的广告片，若是张凯刚的片子符合要求，梁远倒是喜欢拉一把努力向上、积极进取的同胞们。 梁远等三人围着龙潭湖转了大半圈，再次回到zhèng fu大院已过了九点，由于个人体质不一，陆续有工作人员起床活动，直到下午两点多，张凯刚才把整个剧组凑齐了开会，都是合作许久的伙伴，张凯刚简单的说了几句，直接宣布开机。. 没有后世常见的开机仪式，没有青烟缭绕的关二哥，更没有敬天敬地敬鬼神的大号猪头， 加上整个剧组都是第一天在高原正式活动工作，根本没拍多少东西，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检验各种设备是否良好 ，让梁远这个满心看热闹的家伙大失所望。 接下来的两天张凯刚大部分时间都在屋里啃那本消失的地平线，只是偶尔才坐上直升机转一转，无所事事的梁远到是把黑鹰彻底的霸占了，梁远跟着剧组跑到香格里拉的本意，主要是为了协调好直升机的使用问题，部队可不管你什么导不导演的，若是因为人事问题耽搁了时间就十分的不划算了，其次是看看目前的香格里拉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在自己赴美之前怎么也得做到心中有数才好。 宁雷意外的出现让梁远放下了所有担心，有宁雷坐镇所有人事上的意外都会被消灭在萌芽状态，张凯刚只需集中jing力拍好片子即可。 两天时间，梁远无耻的以权谋私，每天都能在空中飘上两、三个小时把周围的雪山湖泊逛了个遍，到是宁雷晚上拿梁远打趣说，ri后若是弄不回f14最好就呆在美国别回来了。 两天后，梁海平和梁远被黑鹰送回昆明盘龙机场，两个人乘南航的班机直飞广州，然后转乘广九特快奔赴香港，在香港待了一夜后，登上了香港至洛杉矶的国际航班。 广袤的太平洋在也阻挡不了人类飞速前进的脚步，在波音747无比宽大的机翼上，数百名旅客只用了十多个小时从太平洋的西岸跨越到太平洋的东岸，而在百多年前跨越同样的距离却需要数月的时间。 梁远看着飞机舷窗外如星河般连绵不绝的灯火长长的出了口气，不管你喜不喜欢，机翼下的这块土地就是这个星球最为庞大和富饶的市场，无论现在还是未来。 洛杉矶国际机场一如往昔的繁忙着，伴随着空中小姐清澈的提示声：“我们的飞机还在滑行，请大家坐在座位上系好安全带，不要随意走动，不要打开行李架，以免行李滑落……”来自香港的西北航空公司的航班，缓缓的靠向洛杉矶机场2号航站楼。 当飞机停稳之后，机内的旅客才纷纷站起，或是打开行李架取出自己的随身行李，或是拿出砖头大小的随身电话开始拨号，梁远看着井然有序的机舱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前世乘坐国航航班飞机降落滑行时，伴随着空姐降落提示的，必定是乱纷纷的打电话拿行李，视空姐的降落提示如无物，把时间就是金钱这一理念发挥到了极致。 由小及大，后世的共和国步入新世纪十年之后，勉强算得上是经济上巨人，可在科技，人文，教育，素质等无数方面都是彻头彻尾的矮子。感觉到身边的梁海平捅了捅自己，梁远才回过神来，不禁苦笑了一下，老子又不是zhèng fu，想这些有的没得破事真是吃饱了撑的。 洛杉矶机场的二号航站楼，对于梁远来说是无比的熟悉，上辈子跑原料时陶氏化学的加州分部每年至少四趟，风雨无阻，入境离境都是在洛杉矶机场的二号航站楼。带着梁海平在庞大的候机楼中来回奔波，十多分钟后终于搞定了入境手续，正式踏上美利坚的国土。 刚离开通道步入候机大厅，就看到一位带着无框眼镜，微微发福的中年男子，举着一个写着梁远两个大字的硕大纸牌望着出口处的人流。 梁远对着身边的梁海平说道：“小叔，举牌子的那位，应该是楚姨的爱人张建新。” 梁远来到中年男子身旁为笑着说道：“张叔，我是梁远，都和楚姨说过不用您来接机的。” “哦，哦，你就是小远，哈哈，我可算是久闻大名了，常常听你楚姨提起你各种惊人的事迹。”张建新笑着说道。 梁远难得的老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张叔，传言多半是不可信的，许多事情都是楚姨听那两个小丫头瞎说的。” 楚慧芬是真心喜欢两只萝li，不但每周都和两个小丫头通电话，新年，元旦都是特意让张建新从美国买了不少礼物，然后自己jing心挑选后才给两个小丫头邮寄过来，这份心意到是沉甸甸的。 两个小丫头也没拿楚慧芬当外人，宁婉嘉曾悄悄地问过梁远，和楚姨聊天时是不是要保密，两个小丫头知道的都是很正常的东西，只是限于梁远年纪小，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才低调保密的，对楚慧芬的xing格为人梁远还是知根知底的，加上张建新在美国收集航空资料的高效，梁远倒是有心把张建新拉近未来的团队核心，一个大律师是企业集团必不可少的配置。 梁远摇头说不用之后，两个小丫头和楚慧芬聊天全无顾忌，特别是宁婉嘉大半的心思都在梁远身上，梁远的各种行为小丫头记得一清二楚，一来二去楚慧芬虽不在东北，却对梁远近期的行为了如指掌，象什么三个亿的生ri礼物楚慧芬都是第一个知道的。 张建新亲热的拍了拍梁远的肩膀说道：“张叔想见你可是许久了，刚好我今天没什么事情，就直接过来接机了。” 梁远笑了笑拉过梁海平介绍给张建新认识。 三人寒暄过后离开机场，为了ri后商务会谈方便，梁远婉拒了去张建新住所居住的建议，和梁海平住进了著名的洛杉矶希尔顿酒店，办好入住手续之后，张建新和两人道别，约好明ri的见面时间后开车离去，梁远和梁海平乘坐电梯进入了位于酒店27层的双人套〖房〗中。 放好行李，两人洗了个热水澡，长途旅行的疲惫消失了小半，梁远坐在宽大的沙发上打开电视，找出付费的影视频道专心的看了起来。 （未完待续 第40 经典大片的道具 从没住过五星酒店的梁海平对房间内的设施很是好奇，花费了一个多小时把整个房间彻底的研究了一遍，回到会客厅后发现梁远仍然窝在沙发里聚jing会神的看着电视。/ “小远，电视里有你来美国要找的东西？”梁海平问道。 “恩，差不多有。”梁远指着电视说道：“小叔，这是美国有线电视网的付费电影频道，上边除了能看到一些不错的影视之外，还能得知美国最大的电影中心好莱坞的最新动态。” “今天太晚了，明天我们上街收集些关于影视的杂志和报纸。”梁远说道“电影？”梁海平对梁远要了解的东西很是疑惑，搞不清美国电影和搞钱计划有什么关联。 梁远整理了一下思路才说道：“小叔，我们来美国虽说是为了筹集大笔资金，不过筹钱是建立在空气净化器和无叶电风扇大卖的基础之上的。” “无叶电风扇和空气净化器靠销量的自然增长，肯定来不及满足我们的需求，而在美国一件& {}商品让潜在的购买客户产生购买**最快的方式，除了大密度的广告投放之外，就是进入一部能大卖的电影中做道具，当然前提必须是产品本身新颖可靠，能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才成，否则钱就相当于白花。” 梁远早就主意打到了好莱坞的经典大片身上，这东西的广告效果可不是一般的长远，当然还需要自家企业争气，未来的利益才能最大化。 “电影道具？”梁海平对这个词还是感到相当的陌生。 “假如，小叔我是说假如，象电影……。”梁远吭哧了半天，也没想出来现在国内哪部电影能把自己这个商业化的念头套进去。 大刀王五？南北少林？还是去年比较火学校曾组织观看的少年犯？梁远无力的把头靠在沙发的靠垫上，八十年代的共和国电影除了抗ri、武侠、和极具教育意义的政治正确影片，根本找不出可以引领时尚的电影，美国人在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就开始把目光投向了星辰大海，那时的共和国在干什么？在拍八卦连环掌还是佛山无影脚来着？或者把大刀王五的大刀换成星战里的激光剑怎么样——激光战士王五vs绝地武士黄飞鸿，梁远不着调的想着。 憋了半天的梁远终于想起了一个好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乐于助人的人。. “小叔，打个比方，国家要为雷锋同志拍一部纪念电影，你是生产梅花手表的，我是生产吴淞手表的，然后我赞助了剧组10万块，只提一个条件就是扮演雷锋同志的演员必须带我们厂生产的吴淞牌手表，而且在情节中导演会给这块吴淞牌手表一个或数个大大的特写镜头，这样看过电影的人就会记住，我们敬爱的雷锋同志带的是吴淞牌手表。” “然后他在买手表的时候，面对吴淞牌和梅花牌之间，他很可能会被雷锋同志影响，而购买了吴淞牌。”梁远终于找了个勉强的例子把自己的想法解释了一遍。 梁海平听完哈哈大笑着说道：“小叔明白你的意思了，不过你这个例子举的可不太好，不管是梅花还是吴淞有块表就不错了，哪有挑拣的余地。” 梁远无奈的叹了口气，共和国现在看美国，就好比两个农民讨论皇帝的晚餐也是肉夹馍一样，根本没有任何的可比xing。 隔ri，张建新没有去律师事务所，而是直接来到希尔顿酒店，进入房间却发现梁远捧着一大摞报纸看得入迷，地板上也横七竖八的摆满了报纸。 和梁海平打了个招呼，示意不用打扰梁远，张建新找了张沙发坐了下来，捡起脚边的报纸映入眼帘的是“乔治？卢卡斯近ri表示，星战正剧已经终结，未来或拍星战前传”的大标题，随手翻了一页却是“迈克尔？杰克逊新曲发行，乐迷在唱片商店前上彻夜排队等候。” 张建新这才注意到，手中的报纸根本就是一份纯娱乐报纸，又捡起脚边的报纸看了看发现无一例外，全是娱乐报纸，放下手中的报纸，张建新饶有兴致的看着聚jing会神看报的梁远，对于张建新来说，梁远本人就是一个无比巨大的谜团，陆陆续续的听楚慧芬谈及眼前这个少年的所作所为，从最开始的莞尔一笑到哑然震惊，直到最后的无话可说。 因此张建新才不会相信梁远现在大批量的看娱乐报纸只是为了好奇或是放松,只是娱乐和梁远赴美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张建新迷惑不解地想着。 “哦，张叔来了。”梁远放下手中报纸正准备去拿另一份，抬起头才看到张建新。 “在找些资料，没注意到张叔进来。”梁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张建新摆摆手示意没什么，然后问道：“小远，这次你来美国是休假还是商务考察？” “商务考察，国内研发出了一种比较新颖的家用电器，前段时间在美国试销反响还不错，我这次过来主要是和美国的渠道商探讨大规模推广的问题。” 看着张建新指了指地上的报纸，梁远哈哈一笑说道：“不知道张叔有没有好莱坞方面的熟人，我打算找一个近期上映的电影做软xing广告宣传，翻娱乐报纸也是临时抱佛脚，看看暑期上映的电影中哪部有大卖的模样。” 梁远对电影工业的发展根本就是毫无概念，除了像《终结者》、《黑客帝国》之类的耳熟能详的片子之外，对好莱坞的剩余认知就是个零，梁远最开始是打算直接去找星球大战剧组的，毕竟无叶电风扇的在造型看起来和科幻片比较搭调，哪知一翻资料才知道早在83年星战三部曲就已经全部结束了. 梁远其实是把乔治？卢卡斯的星战系列和罗伯特？泽梅里斯回到未来系列的拍摄时间弄混了，发现星战系列早已经结束的梁远只好在娱乐报纸上寻找正在拍摄电影的信息，看看有没有自己熟悉的名字，在八十年代拍摄的片子，若是在新世纪仍然广泛流传被梁远这种电影盲得知，肯定是毫无疑问的经典。 张建新在美国呆的久了，对这方面的事情到是很熟悉，点了点头说道：“我找几个不错的同业人士问问，应该能找到比较熟悉的联系渠道的。” 由于美国是切实实行以法制治国的国家，因此律师在美国绝对是受人尊重的主流职业，许多大律师交游广阔在企业圈、政治圈、娱乐圈都有着深厚无比的人脉基础。 “小远，国内研发出来的是什么家用电器，比ri本企业生产的质量还好吗？”张建新问道。 八十年代末期的ri本企业如ri中天，在全球无人可挡，电视、冰箱、洗衣机、汽车、船舶、家庭影音、相机录像，ri本的工业企业在全球范围内高歌猛进，ri本人正在挥舞着钞票购买全世界，面对暴发户般的ri本人欧美媒体都在酸溜溜大吐着苦水——ri本人最好认了，手里拿着一个相机，胸前挂着一个相机，屁股后边还别着一个相机。 梁远对张建新的问题毫不意外，美国市场是ri本企业最大的掠食场，松下，索尼，三洋，东芝等品牌都在美国市场享有盛名，梁远打算把家电类商品打入到美国市场，ri本企业是个绕不过去的障碍。 梁远笑了笑站起身走到会客室的墙边，从角落里拖出了一个浅棕sè的纸箱，回到座位梁远把纸箱拆开，从里边拿出一台外表ru白sè，圆环内侧湖蓝sè的无叶电风扇。 “张叔，看起来像什么？”梁远一边接电源，一边笑着说道。 张建新对这个造型奇特的东西兴趣大起，站起来围着无叶电风扇转了数圈，说道：“若是圆环有底罩在倾斜一定角度，就很像一种加拿大常用的冬季取暖设备，不过现在这个样子我实在是猜不出这东西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梁远知道张建新所说的，是后世常见的伞形辐shè式红外取暖器，也就是国人常说的“小太阳散热器”。 接上电源拿出遥控器，梁远打开了无叶电风扇。 感受着扑面而来的徐徐轻风，张建新脸上的挂着不可思议的神sè，梁远把遥控器递给张建新说道：“张叔，这回能猜出来是什么了，ri本人可搞不出这种东西的。” 几分钟后，搞清遥控器全部功能的张建新，有些爱不释手的把玩着发出白sè底光的遥控器，说道：“真想不到，现在国内的技术已经进步到这么先进的程度了，单看这个遥控器的样式做工，目前市面上的ri本家电企业就没有一家能赶得上的。” “小远，这种电风扇简直太符合美国人那种技术至上，天xing不羁的审美风格了。” 对张建新的夸奖梁远只能暗自苦笑，国内是什么都不成，自己被逼无奈才弄出了这种取巧的东西，技术不行只好由外观补了，无叶电风扇和空气净化器已经是自己利用国内的现有条件作弊到了极致的产品。 “张叔，我这有几台样品，回去时您带着，电影道具这块就拜托您了。” 张建新点了点头说道：“小远对影片有没有什么额外的要求？”百度搜索**屋，**屋手打，**屋提供本txt下载。 “今年暑期上映，最迟不晚于七月底，整部影片至少是投资过千万的大制作，我们的赞助费用可以达到整部影片投资额度的百分之十，视商品是否出现在预告片中，或是海报背景中而定，若是特殊情况可以特殊对待，没什么不可以谈的。” 梁远把同电影公司合作的大体框架说了一遍。 第41章 你要卖空气 把寻找合适影片的事情交给张建新之后，梁远足不出户弄了一本类似于电话黄页企业名录，每天抱着电话打个不停，无所事事的梁海平只好在酒店内闲逛，每天上午去酒店15层的室内泳池游泳，下午去感觉十分新奇的健身房锻炼。 两天后，梁远终于放下了电话，拉住刚刚从健身房回来的梁海平说道：“小叔，明天我们出去走走。” “哦，这两天忙的事情忙完了。”梁海平问道。 “恩。”梁远点了点头，说道：“我不是答应宁叔要给香格里拉找一份致富的法子嘛，这两天光研究这个法子的可行xing了，刚刚联系上一家企业，他们说能解决我说的问题。” “哦，什么法子，和小叔说说，前天问题你总说等等就知道了。” 梁远笑了笑说道：“小叔不问我也要说的，明天还指望小叔去交涉呢，连临时翻译我都找好了。” “你不客串翻译了？”好奇的问道。 “搞不好[][]过一阵子还得和宁叔来美国谈f14战斗机的事情，现在我哪敢露脸啊，万一哪个记者对年纪小的翻译敢兴趣，顺手给报道了可就麻烦了，小心总是好的嘛。” 国外传媒行业十分发达，梁远预计自己以后混进全球富豪榜应该是没什么压力的，现在不小心留下什么影像资料，以后被翻出来总归是麻烦一桩，特别是自己眼下还想参与到f14的谈判中去，若是自己在报纸上露脸了，参与谈判什么的就想都不要想了。 梁海平笑着说道：“就你鬼心思多，和小叔说说吧，明天去看什么设备？” “小叔，易拉罐知道吧。”梁远用手比划了一下普通易拉罐的大小。 “当然知道，装可口可乐的东西，一拽那个拉坏会发出彭的一声。” “香格里拉使用易拉罐做什么？”梁海平好奇的问道。 梁远嘿嘿一笑，也不说话，跑到墙角拉出来一台无叶电风扇，才开包装拿出机器放在了地面上。 梁海平饶有兴致的看着梁远又从墙角拽过来一台空气净化器样机摆在地板上。 梁远轻手轻脚的把空气净化器放平，然后找到机器后边的一个方形塑料盖，顺着浅浅的凹槽轻轻一按，一声轻微的咔嗒声，一方小小的后盖掉了下来，梁远把后盖放在一边，翻过无叶电风扇，同样把机身背面的后盖拆卸掉。 梁远指着两台设备机身后方小指粗细的孔洞说道：“小叔，易拉罐是给这东西配套用的。” “这个孔洞小远不是说留着以后放香水，或你说的那个什么jing油用的么。”梁海平有些疑惑的说道。 “这个新用途还是我到香格里拉后才想到的呢。”梁远嘿嘿一笑，得意洋洋的说道。 无叶电风扇和空气净化器上的孔洞都直接通向吸气风扇的进气口，本来是梁远为了客户连接香水或jing油类芳香物质，使之通过风扇快速散布到房间中的便利接口。 “小叔，你在香格里拉呆了好几天，那地方给你留下印象最深的是什么？”梁远笑吟吟的问道。 “喘不过来气，头重脚轻。”梁海平笑着说道。 “小叔那是在飞机上，落地之后我可没看到还有人闹高原反应。”梁远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 梁海平笑着说道：“小远，光许你自己绕圈子，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嘛。” 看着梁远无奈的窝回沙发里，梁海平哈哈一笑，开始考虑梁远的话。 “小远，你说要用到易拉罐，还把这两台机器的通气孔拿给小叔看，这地方不接香水你还想接什么。”梁海平皱着眉头思索着。 “香格里拉那地方风景漂亮，水质清澈好喝，空气也比本溪好多了，空气好多了，空气净化器……，源自香格里拉的风……。”梁海平的声音越来越小，脸上的惊讶之sè越来越浓，到了后来好似看怪物似的看着梁远。 梁远对梁海平的推理能力大大的佩服，看起来小叔应该是猜到自己打算干什么了，虽然自己提示连连，不过在八十年代小叔就能猜出自己的心思，思维的开创xing真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小远，你是不是想卖空气，我的天，你是怎么想的？这东西能卖么？这东西能有人买么？这人得什么脑子才会huā钱买空气用？”惊讶过后的梁海平连珠炮似的抛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梁远也不回答，只是舒服的窝在沙发上，面带笑意的看着梁海平，过了二、三分钟梁海平终于平静了下来，长长的出了口气，呯的靠在沙发上，苦笑着说道：“看着你这一年来的种种，小叔以为无论你干出什么事情小叔都不会太惊讶了，没想到你居然要卖空气。” 梁海平这句话倒是有感而发，前些天梁远说要购买f14战斗机，相当于今年的外汇没到手就huā光了还欠了一屁股债，梁海平都没怎么惊讶，只是笑着说来美国捞钱，不过梁远说卖空气真的把梁海平忽悠倒了。 在新世纪，卖空气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从草根到富豪〖中〗国国内可有不少人干过这种事情，不过就全球范围来说，卖空气最成功的当属〖ri〗本的富士山，九十年代末期，美国富豪诺克，到〖ri〗本富士山观光旅游，发现当地的空气质量十分优秀，让人心旷神怡。诺克灵机一动，这么好的东西为什么不拿到市场上去卖呢？对富士山的空气进行了科学的研究之后，诺克开始大肆宣传富士山空气的各项指标，并投资修建了一个制造厂，把富士山的空气装进一个一个罐头里面。 这种罐头被广泛地推销到〖ri〗本各地，大受〖ri〗本民众喜爱，这种极具特sè的商品也受到了来富士山旅行的外国游客的青睐，诺克的工厂每年都能卖掉几万罐富士山的特sè空气。 在八六年〖中〗国也有卖空气机会，只可惜限于国内当时僵化的思维，没人向这个方向去考虑，当时共和国的湖_南省张家界市刚刚成立国家森林公园不久，作为湖_南友好州省的美国科罗拉多州最高行政长官——南希？迪克州长应邀来共和国做友好访问，鉴于张家界的自然景观可以和世界知名自然景观美国科罗拉多大峡谷相媲美，所以当时省长王景泉推荐南希？迪克州长去张家界参观考察。 考察的结果是南希？迪克州长彻底的被张家界清澈的河水，秀丽的山峦，纯净的空气所征服，在张家界老磨湾游览时，面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南希情不自禁的喊出了“这里的空气每呼吸一次价值五美元” 南希回国后曾向美国民众大力宣传张家界空气的纯净，为张家界景区国际知名度的提高做出了很大的贡献。 因此梁远打算卖产自香格里拉的空气罐头，绝不是异想天开的空中楼阁，只要宣传得当，配合着无叶电风扇和空气净化器，香格里拉空气罐头被美国市场接受不是什么难事，张家界和富士山的名气同香格里拉根本就不在一个水平线上的。 经过半个多世纪的积累，香格里拉早已成为欧美民众心中永恒的天堂圣土。（未完待续 第42章 智能供电 等梁海平平静了下来，梁远笑着说道：“小叔，你也算是经营天才了，就快撵上我了。” 看着梁海平对着自己瞪眼睛连忙说道：“小叔，我这几天可找了不少的厂子，能装罐装的空气的生产线美国根本没有，不过俄亥俄州的皇冠企业说可以改造现有的生产线，费用不是很高就满足我们的要求。” “明天我们就是去皇冠企业在洛杉矶的代表处。” “小远，你打算怎么卖……空气……”梁海平表情怪异的说道。 “小叔，以后这种商品叫气体罐头好了，卖空气多难听，显得像jiān商似的。”梁远笑着说道。 “就算你把名字改出来huā，jiān商的名头也是跑不掉了的，天知道国内知道这个消息后会是什么反应。”梁海平说道。 “呃……。”梁远想了想，不得不严肃考虑这个问题，以国内目前思想界的状态来说，若是得知这个消息大肆讨论简直是一定的，改革派肯定是欢欣鼓舞，( 在市场经济下没有什么奇迹是不可能发生的，保守派肯定是痛心疾首，梁远这种行为简直比黄世仁还黑，肮脏的资产阶级就是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连空气都成商品了，以后风、阳光这些大自然的馈赠是不是也要从人民手中夺下来变成商品在卖回去。 这件事搞不好很有变成靶子的可能，梁远用手指顶了顶有些发胀的额头，叹了口气，实在不成还得找宁叔出面，把厂子挂靠到部队名下，躲过这几年，挨到伟人南巡后就好了。 想出了权宜之策的梁远把这件事情丢在一边，同梁海平说了几遍灌装生产线的技术要点，又把未来气体罐头同无叶电风扇、空气净化器之间，如何配套推广都和梁海平详细的解释了一遍，直至深夜两人才去休息。 隔ri，两个人早早的起床，在酒店七层大厅用过早餐后，预约好的翻译已经在楼下大堂处等候了，翻译是一名叫做谢娜的女留学生，是梁远通过洛杉矶中冇国留学生协会联系到的，梁远开出了400美元/小时的翻译价格，唯一的要求就是需要翻译有美国驾照并自带交通工具。 梁远和梁海平出了电梯刚走出几步，一位穿着浅灰sè小圆领西服，同sè系西裤梳着齐耳短发的年轻女xing，从休息区的沙发上站了起来。 看着休息区中仅有的一份华人面孔，梁海平认出了梁远预约的翻译。 “您好，打扰一下，请问您是梁海平先生么？” “我是梁海平。”梁海平点了点头说道。 梁远是以梁海平的名义，在留学生协会发布招募临时翻译的消息。 停住脚步，梁远老实的跟在梁海平的身后，听着梁海平同谢娜介绍自己此行的目的，和皇冠企业的一些简单情况，出了酒店大堂，谢娜径直来到一辆克莱斯勒生产的jeep越野车旁边，说道：“我也不知道梁先生准备去哪里，只好租了一辆越野车。” 梁海平笑了笑示意没什么，和梁远钻进了越野车的后排，谢娜打开驾驶室发动汽车使出酒店的停车场，转过两个弯角之后，驶上了贯通洛杉矶南北的d7城际高速公路。 皇冠企业集团在洛杉矶的代表处，位于洛杉矶西南方著名的长滩地区，离繁忙的洛杉矶港不远，梁远所在的希尔顿酒店却在洛杉矶市区的西北部，在酒店推开窗子可以清晰的看到好莱坞立在比佛利山上的那排硕大的白sè地标字母——hollywood。 好莱坞地区距离长滩地区接近三十公里，开车需要四十多分钟，一路上谢娜到是十分的尽职，不时的把路边经过的一些洛杉矶标志xing建筑给梁远和梁海平做着介绍，对于梁远来说，洛杉矶除了建筑密度比较低，城市规模庞大外没感到什么特别的，对梁海平来说却不然。 算起来是梁海平和梁远第二次出国，上次去民冇主德国时，虽然没在西德停留，但莱比锡的城市建设还是给了梁海平很大的震撼，不过好歹都是社会主义阵营的阶级兄弟，某些方面还是一脉相承，和国内还有类似的地方，可八十年代的美国却是灯红酒绿、极度腐朽的资本主义地狱，被誉为天使之城洛杉矶在国内根本找不到与之相似的城市。 上车后梁海平就一直靠在车窗附近，看着从洛杉矶连绵不绝的绿荫中，挺拔而起的各sè摩天大楼，津津有味的听着谢娜类似于导游般的解说，无聊的梁远只好透过后视镜，研究谢娜到底是单眼皮还是双眼皮。 切诺基越野车驶下d7高速路后，太平洋东岸已经隐约可见，谢娜把车速降到三十迈左右，梁远打开车窗，一阵低沉的汽笛声从港口方向隐约传来，绕过著名的十九号码头，拐过洛杉矶国际会展中心，皇冠企业所在的东太平洋大厦映入眼帘。 东太平洋大厦是一栋四十多层的写字楼，方方正正的主楼四角被建筑设计师扣上了四个半弧，远远去好像一个大推力捆绑式火箭伫立在市区，夏娜沿着大厦前的分流匝道把车开进了停车场。 跳下车，梁远抬头看了看天空，浅蓝sè的天际一望无际，不过却远没有后世的洛杉矶剔透悠远，八十年代的共和国离世界工厂的地位还很遥远，美国本土的制造业还是相当的强大，洛杉矶市内的工业区繁多，加上美国极大的汽车保有量，混杂着汽车尾气、工业排放气体的天空带着一层淡淡的铅灰sè。 目前的美国还处于大气治理的中级阶段，联邦zhèng fu对滚滚浓烟之类重度污染的治理已经取得了决定xing的胜利，但一些肉眼不可见，隐蔽xing较强的污染还没进入联邦zhèng fu的关注范围，不仅pm2.5未纳入联邦的大气监控标准，连汽车的尾气排放也毫无约束可言。 梁远看着那抹带着灰迹的天空心怀大畅，有污染才好嘛，若是新世纪整个美国pm2.5悬浮物的数量被控制到10来个，自己还卖哪门子空气净化器，将来联邦zhèng fu出台新的大气治理条例，若是能找到找机会还是拖着才好，空气污染越重空气净化器才会越火，此时的梁远十足的变成了彻头彻尾的jiān商。 三人进了大楼，来到前台说明要访问的公司，大厦保安指着监控台前的一块屏幕说道：“在那里做个登记，你们要访问的公司和被访人员姓名设备里边都有，找到预约的公司和人员后按右边的绿sè选项就可以了。” 梁远看着谢娜笨拙的摆弄着那台古董样式的触摸屏，微微摇了摇头，看着梁海平伸着脖子，一脸好奇的看着谢娜在屏幕上点来点去，好笑的说道：“小叔，你要是不嫌麻烦，回去让老苏给车厂弄一个好了。” “老苏他们也能生产这个？”梁海平惊讶的说道。 “这台设备里边最重要的元件，就是老苏他们研发的单片机，那个屏幕看起来挺先进的，其实和无叶电风扇遥控器的触摸式开关差不多，只是多了显示器件而已。” 梁远虽然嘴上说的不屑，但心里还是对美国人创新的能力佩服万分，单片机技术成熟起来，有批量推广的价值和基础也就是近七、八年的事情，美国人却身体力行的把芯片应用到了各个领域，进而影响了人类的衣食住行，信息时代的**能起源于在美国绝非无因。 梁海平想了想，摇了摇头说道：“暂时还是算了，这东西拿到厂子里，会用的估计一个也没有。” “不过小叔还是要找机会学会的。”梁远笑着说道：“我打算在科技园新建的酒店和住宅里也使用类似的设备，小叔要是不会用，以后在盛京可就无处住宿了。” “这种设备的造价很贵吧。”梁海平感叹地说道：“我说你怎么把酒店项目的预算做得那么高呢。” 在八十年代末期，四栋建筑面积六万平米的高层楼宇，加上一个一万平米左右的会馆式建筑，哪怕是采用抗震八级的剪力墙结构，建筑本身的整体造价也不会超过八千万元，梁远给出了三个亿的预算，根本就是打算把整个项目，做成国际上刚刚开始流行的智能楼宇，这里边涉及到供电、给水、监控等等方面，应用单片机的地方简直太多了，单单智能供电这一块的成本，就会远远超过建筑造价的本身。 “小叔，三个亿能够我就谢天谢地了。”梁远笑着说道：“老苏他们要是能把酒店项目啃下来，别的不说光国内高层建筑的配电工程，我就有信心能占上三成。” 信息时代是建立在电气时代的基础之上的，不把电力工程系统xing的弄明白，所有的工业体系只能是沙滩上的城堡，西门子，通用，三菱，阿尔斯通等无数的大型工业财团，用铁一样的事实验证了这一点，离开了水，人类不能生存，离开了电，人类将不能生活。 梁海平简单的算了算说道：“一年两三个亿的销量还不错。” 梁远嘿嘿一笑，没有说话，小叔是按照目前国内高层建筑的开工项目考虑的市场，眼下全国范围内十二层以上的高层建筑，每年开工的也就三五十栋，扔在中冇国广袤的国土上连星星之火都算不上。 没人能想到进入九十年代之后，共和国是如何开始突飞猛进的修建高层建筑的，届时不用说全国了，哪怕是大一点的地级市，十来层的高层建筑每年的开工数量也能有二、三十栋的。那时候配电设备的营业额将会变成一个让人无比惊讶的数字。 第43章 可能的锦上添花 谢尔顿？库帕已经为皇冠集团服务了十五年，作为全美最大的五百家企业之一，皇冠集团的业务横跨化工，机械，电子，物流等数个行业，整个集团在化工原料及成套化工设备制造和三片式金属压力罐，气雾罐，易拉罐高速自动生产线领域都处于全美顶尖水准。 可口可乐公司和百事可乐公司都是集团企业的长期合作伙伴，谢尔顿?库帕刚刚看完一份使用新型压制技术，让铝制易拉罐保持灌装压力不变的情况下，壁厚减少0.03毫米的技术报告，外间办公室的秘书菲丽丝轻轻的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菲丽丝，什么事情？”谢尔顿发现菲丽丝两手空空，没有拿任何的文件资料。 “库帕先生，昨天打电话想订购公司设备的中国人到了，现在正在待客室等候。” “哦，让他们进来。”库帕边说边整理着写字台上的技术报告。 菲丽丝点了点头，轻轻的退出经理办公室。 一般来说，额度百万{美元业务的谈判初期，作为皇冠企业美国西海岸地区的最高负责人，库帕是不用亲自出席的，不过得知意向客户来自中国之后，库帕改变了主意。 对于中国库帕一点都不陌生，虽说集团在化工业务方面和这个世界人口最多的国家交集不多，但在制罐生产线上却和中国屡屡产生交集，皇冠企业的大客户之一，可口可乐和百事可乐陆续于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期进入了中国，建立起碳酸饮料的灌装生产线，所选用的灌装设备都是皇冠企业生产的。 可口可乐在去年还在中国天_津建立了第二个灌装分厂，百事可乐在中国长chun的扩产计划也即将从文件变成现实，面对一个有着高速成长迹象的市场，库帕决定亲自接待来自中国的客人。 片刻过后，菲丽丝带着三位东方面孔的中国客人走进了房间。 “欢迎光临皇冠企业，我是皇冠企业在美国西海岸地区的部门负责人。”库帕站起身，伸出右手对来自中国的客人表示欢迎。 梁海平和库帕握了握手，指着梁远介绍道：“我的侄子，家族的一员，目前正在学习商业的基本法则。” 虽说美国社会商业氛围浓厚，但对于正式商业谈判来说，梁远的年龄还是嫩了一些，因此梁远和梁海平商议了个法子，就已学习家族企业管理为由，跟在梁海平的身边。 几人落座之后，库帕对梁远早早的跟着梁海平学习商业的事情兴致不减，问道：“中国的私人企业家们都是以这种方式开始学习商业的么？” 彼时的美国人对中国完全是两眼一抹黑，哪怕是和中国频繁打交道的商界，看中国也很有些云山雾罩的感觉，虽说中国提出改革开放搞市场经济，但在美国人眼里共和国搞得那种市场经济根本就是在开玩笑，而那时的共和国和后世的朝鲜在某些方面有些类似，对出国人员的管理比较严格，和国外之间不带政治气氛的交流不多，因此库帕得知梁海平是私人企业家后兴趣大起。 “呵呵，中华文化信奉身体力行，耳闻目染，或许方式可能会有所不同，但言传身教是我们共同相信的教育方式。” 谢娜没有愧对那份高额的翻译时薪，jing准的翻译出了梁海平所表达的意思。 “在我们的文化里也有父母是孩子最好的教师这一说法，看起来人类对下一代教育的认知都是相仿的。”库帕点头说道。 “有些事情是具有极大的共xing的，是超越国籍、种族的差别的，比如善良，比如对未来的期望，比如企业家对利润的追求。”梁海平说道。 库帕听谢娜翻译完哈哈的大笑起来，说道：“梁先生在企业里一定会是个优秀的演说者。”转过头对着梁远说道：“预祝你成为一名杰出的企业家。” 梁远闻言摊了摊手，对库帕笑了笑。 简短的沟通过后，房间里的气氛十分的融洽，梁海平开始介绍灌装空气的技术细节。 “库帕先生应该知道我们打算生产产品，在承载材料的选择上我们打算使用坚固的马口铁，我们希望整个金属罐可以在1.5兆帕的条件下安全使用……，当然作为专业人士,库帕先生能有好的建议是在理想不过的了。” 1.5兆帕的工作压力意味着可以把空气的体积压缩15倍左右，相对于0.2—0.8兆帕压力区间工作的普通罐体，在xing能上相当于整整翻了一倍。 “整条生产线必须具备高可靠xing和低维护xing，可以灌装的容器大小从普通的355毫升到3公升区间任选。”梁海平最后说道。 鉴于香格里拉地区目前糟糕的交通状况，生产线的高可靠xing显得十分的必要。 “梁先生所说的要求我们企业都有能力实现，不过由于整条生产线的工作压力很高，我们在设备上需要更换的配件会有许多，相当于重新设计一条生产线，因此梁先生的企业需要承担一部分设计费用。”库帕说道。 接下来梁海平和库帕两个人围绕应该支付多少改装费用争执不一，库帕坚持认为这一条全新设计的生产线，梁海平认为皇冠企业只是在原有生产线的基础上进行了适度的改装，库帕所描述的设计费用根本站不住脚。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谈了接近一个小时，最后才达成了一致，库帕不再坚持五百万美元的要价，梁海平也不再坚持二百万美元的底线，双方各退一步在三百五十万美元的价格点上达成了共识。 为了表示自己正在学习商业，梁远也装模作样的看着手中刚刚草签的协议，气体罐头所需的生产设备分成了三个部分，一条年产千万罐的全自动金属罐生产线，一条自动灌装线，一条印刷线，其中皇冠企业所说的需要做出大量改动，大约只是调整一下金属罐生产线的参数使之适合增加了厚度的马口铁，自动灌装线做的改动算是多的，换个压力泵，更换与之相关的管道结构，而印刷线则完全不用动。 以真正的成本来说，这种改动连一万五千美元都用不到，美国佬居然要价三百万，这个世界还有比这更黑的么，从前是落后就要挨打，现在是落后就要挨刀，梁远看着这份协议只能窝火的叹了口气。 “若是可以，梁先生可否告知，这条生产线会修建在中国的什么地方？”库帕有些好奇的问道。 卖空气搁在八十年代的美国，也算得上是一个比较新颖的商业概念了。 “香格里拉。”没有任何修饰，梁海平直白的说道。 没用翻译，库帕直接就听出了这四个字的译音，库帕的神情一滞，然后语速奇快的问道：“香格里拉，是shangri吗？” 库帕一字一顿的把字母单个念了出来。 看着翻译谢娜点头，库帕忽地从办公桌后边站了起来，继而认识到有些不妥，缓缓坐下，对着梁海平歉意的笑了笑说道：“抱歉，有些激动，请允许我在确认一遍，梁先生所说的香格里拉，真的是在《消失的地平线》中所描述的那个香格里拉？” 看着梁海平神sè郑重的缓缓点头，库帕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发出了呯的一声巨响，说道：“万能的主，这是我今年听到最具震撼力的消息，你们是怎么找到那个地方的，我的天，nbc的人若是得知这个消息一定会疯掉的。” 经理室的门被人敲了几下，菲丽丝的声音从外间传来：“库帕先生，您还好么？” “呃，我很好，很好，这是一个意外，菲丽丝，只是一个小意外。”库帕说道。 “梁先生，恕我冒昧。”库帕有些无措的搓着手说道：“您，身边，有没有香格里拉的影像资料。” 梁海平爽朗的一笑说道：“对库帕先生的心情我感同身受，十分理解，那个地方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只能用仙境或是天堂这种词语才能完美的描绘出香格里拉的景致。” “我在身边倒是有一张香格里拉的照片，库帕先生可以看看。”梁海平边说边打开公文包，拿出一张相片递了过去。 相片是张凯刚拍的，远景是天际线上的哈巴雪山，近景是半是冰雪半是绿意的龙潭湖，剔透的湖水，如茵的绿地，繁茂的花海，清冷的湖底卵石……，整张相片的sè彩极多，只能用怒放来形容，单看相片就给人以这是一场视觉盛宴的感触。 库帕接过相片只看了一眼，整个人就呆住了，梁远甚至发现库帕的手微不可察的轻轻抖动着，良久，库帕长长的出了口气，说道：“我相信梁先生是真的找到了香格里拉，这张相片和我想象中的香格里拉完全一样，万能的主，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对于西方民众来说，香格里拉和当年传说中如天堂般的东方古国一脉相承，当年为了寻找传说中的香料之国、黄金之国，无数西方人冒着生命危险远渡重洋，香格里拉的意义可以说已经渗透到了整个西方人的血脉和灵魂之中，是无数葬身大洋的航海先驱们所凝结成的图腾。 足足十多分钟，库帕才从亢奋的情绪中平复了下来，问过梁海平等人之后，呼叫外间的菲丽丝送来了四杯咖啡。 浅浅的押了一口咖啡，库帕满怀希冀的问道：“梁先生，可否告知香格里拉的确切地点？” “在我国青藏高原东部的横断山区，一个叫做尼旺宗的小镇，行政归属于云_南迪庆自治州管辖。” 梁海平知道梁远有把中甸县改名的心思，哪里会说原来的名字，直接把中甸的藏语地名弄出来糊弄库帕。 “多谢梁先生坦然相告。”库帕连忙用笔记下了地名，指着梁海平刚刚送给自己的那张香格里拉的相片说道：“我有一位在《国家地理杂志》供职的老友，若是让他看见这张相片不知道会高兴成什么样子呢，看起来今年暑期我们有了最佳的旅行目的地，希望那时能在香格里拉看到梁先生。” 梁海平听库帕如此说苦笑了一下说道：“十分抱歉，库帕先生，由于交通等种种原因，目前的香格里拉地区是不对外开放的，您的旅行计划完成的难度还是蛮大的。” 此时的藏区由于种种原因还处于封闭状态，直到1992年，迪庆自治州才对外开放，绝美风光开始被世人所知。梁远能赴香格里拉拍片还是沾了f14战斗机的光，不过高层既然答应了梁远的要求，香格里拉的提前开放是可以预见的，梁海平只是不爽库帕谈判上的固执，把这个困难扔出来故意难为库帕，。 梁远却注意到库帕随口提起的《国家地理杂志》，好大的幌子啊，小叔这个拒绝简直太美妙了，得不到的东西才是最好的嘛，梁远才不相信《国家地理杂志》会对香格里拉出世这种消息无动于衷。 ps：大清早爬起来捡节cāo，有木有票票鼓励下^_^ 第44章 稳坐钓鱼台 梁远看着库帕将信将疑的目光心想，让这个老家伙去碰碰钉子也好，等他在国内撞墙了就会想起自己这边的，自己算是要资金有资金，要后台有后台眼下都得在国内夹着尾巴做人，生怕一不小心卷进什么漩涡，一个毫无根基的老外居然想去共和国封闭的禁区游玩，真当无产阶级专政铁拳不存在么，谁知道你进藏是去看香格里拉还是另怀鬼胎。 梁海平又和库珀闲扯了一会香格里拉风土人情，留下自己酒店的地址后和库帕道别，三人出了东太平洋大厦，梁海平看了看时间将近中午提议大家一起去用餐，谢娜在美国呆久了习惯了美国人aa制的风格，对梁海平的邀请第44章 稳坐钓鱼台明显有些不适应。 梁远看着谢娜面带犹豫笑着说道：“我和小叔在洛杉矶人生地不熟的，和谢姐可算得上是他乡遇故知了，在说现在这个时间等谢姐回到大学区也过饭点了，还不如三个人一起吃呢。” “谢姐走了我和小叔还得打车问路，谢姐吃饭就当工作好《 了，反正我小叔又不会赖账的。” 谢娜听梁远说得有趣扑哧一笑说道：“好，一个小时400呢，长这么大就今天上午这段时间人生的价值最高了，我还真舍不得早早结束呢。” 由于梁远对西餐那种半生不熟的牛排实在提不起兴趣，三人决定去唐人街吃中饭，谢娜熟门熟路的把梁远和梁海平带到唐人街最大的中餐馆——北海渔村，对于梁远来说中餐西餐都是浮云，生活在太平洋里的居民才是永恒的最爱。 阿拉斯加雪蟹，大比目鱼，澳洲龙虾……，梁远总算找到了前世大脍朵颐的感觉，光盘子大小的螃蟹一个人就干掉了五个。 酒足饭饱的梁远看着桌面上一大堆海洋生物的外壳心满意足的拍了拍肚皮，梁海平和谢第44章 稳坐钓鱼台娜早就吃完了，两个人都考虑形象，对于螃蟹这种不动手吃起来比较费力的食物敬而远之，梁远却毫不在意，把酒店配过来的锤勺刀剪叉丢在一边，直接上手吃了个爽快。 梁海平看着梁远丢掉最后一条螃蟹腿问道：“吃饱了。” 梁远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道：“很久很久没有吃到了。” “你上个月不是还让老祁从香港给你弄了一大箱子螃蟹，这算哪门子很久。”梁海平笑着说道。 梁海平哪能想到梁远说的很久，是指新世纪以后的事。 “公司真该整顿了。”梁远不满的说道：“我偷偷摸摸的让老祁弄螃蟹，居然搞得小叔都知道了。” “科技园人手一只，最后行政处拉出去小半车螃蟹壳，这种事情除了你还有谁能干出来。”梁海平好笑地说道。 谢娜听着眼前这对叔侄聊天，心里却暗自猜测，也不知道这家企业到底是香港的还是国内的，看梁海平的言行和口音应该是标准的大陆人士，可企业的注册地却在香港，难道说国内的私营经济已经发达到赴海外开设分公司的状况了么，看来应该抽时间回国看看了。 谢娜把梁海平和梁远送回希尔顿已近下午…，支付了酬劳后梁远问道：“谢姐，你明天有没有空闲？” “有啊，我们学院实行的学分制，时间〖自〗由的很。”谢娜说道。 “那谢姐明天还过来兼职导游、司机、翻译好了。”梁远笑着说道：“我想和小叔在洛杉矶好好逛逛呢。” “求之不得呢。”谢娜笑着说道：“明天准时来报道。” 目送谢娜开着jeep离开，梁远和梁海平回到27层的套房，梁海平看着刚进门把自己扔在沙发上的梁远有些疑惑的问道：“小远，纽约的沃顿电器我们什么时候去？这次来美国不是为了销售空气净化器和无叶电风扇么？” 梁远先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才问道：“小叔，你认为销售渠道重要么？” “至关重要，在国外我们人生地不熟的，不靠本土的销售渠道如何能把商品顺利的卖进美国家庭。” 梁远嘿嘿一笑，说道：“小叔，你说的只是普通企业的情况，对于一般的企业来说，销售渠道当然是命脉。” “对于渠道商来说，能给其带来大额利润的商品才是好商品，对于带不来利润、利润微薄或确定不了盈利能力的商品渠道商当然是不屑一顾的，就像前些时我们给沃顿电器做的背书，商品卖的不好是要给渠道商支付赔偿的。” “现在，我们的情况却已经完全不同了，拿无叶电风扇来说，这种电扇在全球范围内只有我们一家生产，已经符合了物以稀为贵的前半句，而从这些天的销售数据来看，无叶电风扇的商品定价已经得到了美国民众的认可，因此，现在的无叶电风扇已经是一种奇货可居的商品。” “一种独家的，已经被市场所认可的商品，只要稍微有点商业头脑，都会意识到这种这种商品中所蕴含的丰富利润，所以说小叔，现在的形式已经掉过来了，主动权完全在我们的手里，当初和沃顿电器签署的协议可是试销协议来着，我们还支付过保证金呢。” “我们要做的只是做好手头的工作，安心为香格里拉造势就好，到时候沃顿电气会坐不住主动登门的。” “洛杉矶到纽约的飞机票可是很贵的，我可舍不得huā上一大笔钱去买呢。”梁远笑着说道。 对于梁远来说，在手持“利器”的情况下还被渠道商制约住，干脆跳太平洋算了，只有没实力、没前途，混吃等死、不谋进取的生产厂商才会对渠道商奉若神明，真正的品牌从来都是厂家挑选渠道商，想卖我的东西先拿钱来，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资格。 “飞机票应该没你找的这个翻译贵吧。”梁海平笑着拆穿了梁远。 “小叔好歹也是出过两次国的人了，上次在西德来去匆匆，什么都没给盼盼带，还是在大楼买的礼物糊弄的，这次可得给盼盼带货真价实的国外礼物呢。” “还算你有良心，不枉盼盼天天把小远哥哥挂在嘴边上。”梁海平笑着说道。 梁海平哪能知道，梁远根本就是在未雨绸缪，前世的梁远窝在盛京不回本溪，一个是因为本溪空气不好，还一个原因就是躲开这个要命的小丫头，以后等梁盼长大了发现小时候万般喜爱的国外礼物居然是梁远在本溪百货大楼糊弄的国产货sè，梁远肯定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梁盼小梁远八岁也是独生子女，两人虽不是亲兄妹却也感情极佳，梁盼继承了梁海平的xing子，爽朗大方，好打抱不平，在梁远这个哥哥的影响下，梁盼的小学，中学，大学都是和梁远念的同一所学校。 梁盼在东大读书时，梁远已经从陈倩离开的打击中恢复过来，和蔡晓兵混在一起，天天过着醉生梦死的糜烂生活，梁盼对梁远混乱的私生活极其不满，刚开始梁盼还对这个哥哥好言相劝，待到发觉语言对梁远毫无作用之后，梁盼开始张罗着给梁远相亲。 在梁远故意搞砸了无数次相亲之后，梁盼开始对梁远身边出没的女人们抱有极大的敌意，到后来只要梁盼发现梁远身边跟着神情亲昵的女子，二话不说拎包就揍，边打边喊你这个狐狸jing居然敢抢我老公，当年这种闹剧曾发生过无数起，单单由路人报jing，梁远就不下十次和〖派〗出所解释事情的缘由。 梁远每每想起梁盼歪着脑袋一脸不屑的说着：“这就是huā心大罗卜的代价”都对这个妹妹感到毫无办法，头痛至极。 接下来的ri子梁远和梁海平过的惬意无比，谢娜对洛杉矶十分的熟悉，带着两个人从好莱坞的星光大道开始，把洛杉矶现代艺术博物馆，洛杉矶市政厅，〖中〗国戏院等知名景点逛了个遍。 梁远虽说对洛杉矶也比较熟悉，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的听从谢娜的安排，八十年代的洛杉矶和新世纪的洛杉矶相差甚远，像新世纪后才修建的知名景点迪斯尼音乐厅，湖人队主场斯坦普斯中心等场所现在根本就不存在，梁远真怕那句话不小心泄露了天机。 梁海平和梁远的悠闲ri子过了整整一周，直到四月十五ri，张建新带着好莱坞八八年度暑期档期上映，投资额超过1000万的影片资料来到希尔顿酒店。 “看起来小远过得不错嘛。”张建新看着梁远微笑着的说道。 梁远穿着一件长袖的蓝格子衬衫，配上裸露着脚踝的八分裤和脚下的一字拖，整个一渡假人士的休闲模样。 梁远摇头晃脑的说道：“劳逸结合才是养生之道嘛，张叔以后也要学习的。” 梁海平哭笑不得的看着梁远，说道：“你才几岁就开始养生了，不养都够怪的了，在养就成千年老妖jing了。” 梁远也不回答梁海平，嘿嘿一笑接过张建新递过来的资料仔细的看了起来。 ps：满楼这几天有点事，保证不断更，两更只能尽力争取，下周肯定恢复两更。！！！ 第45章 这TM是谁翻译的 第45章 这tm是谁翻译的 张建新送来的资料共有两份，一份是满足梁远要求的，投资千万级别，暑期上映的，还一份是某方面没有满足梁远要求的影片，只是送过来做参考。 78 梁远看了看手中的两份资料暗自赞叹张建新做事细致，到是和小叔很相似。 花了半个小时，梁远才把手中的两份资料全部看完，不过却没找到一部梁远熟悉的影片，到是在不符合要求的资料里发现了《天堂电影院》和《雨人》两部经典，可惜的是这两部电影都是年底上映，而且都是走怀旧类路线，在刚打完二战的年代，片子里出现无叶电风扇这种满是未来感的东西，这不是搞笑么，给多少钱导演都不会干的。 叹了口气，梁远又拿起那份符合要求的资料看了起来，边看边回忆着自己所熟悉的电影名字，不过翻了半天仍然一无所获，无奈的梁远开始把注意力放在演员名单上，看看能否找到自己所熟知的好莱坞巨星。 当梁远［ 看到一部叫die hard的影片，主演栏里写着bruce willis时终于长出了一口气，不过心里却对当年翻译影片的人员大肆腹诽着，这tm是谁翻译的，幸好看到布鲁斯？威利斯的大名了，否则还真把这部片子错过了，在没看影片的情况下，任谁也想不出die hard这个名字能和虎胆龙威联系起来。 很多国人捧着信雅达的信条，恨不得把世界所有美好的词语都用在舶来品上，国外翻译《水浒传》就直译成《一百零五个男人和三个女人的故事》，老外若是按照信雅达的观点去翻译至少也得译成《水泊里的罗宾汉》或是《东方佐罗》之类的才对。 在ri本，美利坚被直译成米国，德国被直译成独国，在看看中国，英，美，德，哪个在汉语言里不是极好的褒义词，可惜洋大人们不给面子，所作所为和其国名相去甚远，也算是无比响亮的抽了翻译者一记耳光，国人对待外面的世界无比宽容，这点已经渗透到这个民族的骨子里，从隋炀帝不管国内民众死活，任由西域商人免费吃喝算起，千年以降，自号礼仪之邦的泱泱华夏从来都是对外宽容大方，对内残暴不仁。 找到虎胆龙威后梁远终于长出了一口气，虽然虎胆龙威不是最适合做广告的科幻片而是一部动作片，不过总比怀旧系列的影片符合广告要求，而且在梁远的印象里虎胆龙威已经拍了四部，在梁远穿前第五部已经开机拍摄，由此可见这系列片子受欢迎的程度。 梁远看了看影片上映的ri期，七月中旬，虽有些晚但也算是符合自己的要求，20世纪福克斯2800万美元的投资也使该片挤进大制作的行列，梁远想了想虎胆龙威第一部的剧情，发现适合无叶电风扇做道具的地方还真不少，最起码ri本总裁那个无比奢华的办公室就是非常合适的场所。 搞不好连香格里拉纪录片都能镶嵌进去，女主角的办公室，影片刚开始时的圣诞舞会都是适合做隐xing广告的地方。 合上那份备份的资料，梁远指着虎胆龙威对张建新说道：“张叔，就这部吧” “哦，这部电影有大卖的潜质？”张建新好奇的问道。 梁远哪能装这种先知，嘿嘿一笑说道：“张叔，福克斯投了将近三千万，绝对是今年暑期的大制作，电影好坏我不知道，美钞的薄厚我还是知道的，既然福克斯敢投这么多，应该是对剧本、导演极有信心才对。” “在影片没上映之前，无论福克斯多有信心，也不敢保证100成功的，有人为他们分担投资压力应该是乐于见到的，特别是我们即没有版权要求，也没有分红要求，这种简单的商业伙伴哪个电影公司都不会拒绝吧。” “小远，你打算在这部片子里投入多少赞助费用？”张建新问道。 梁远没直接回答张建新的问题，说道：“张叔，不出意外，无叶电风扇和空气净化器肯定会在美国大卖的，我打算在美国成立一家新公司负责管理美国市场，协调与国内的关系，张叔有没有兴趣过来做个兼职的总经理，新公司业务不会很多，ri常工作可以交给下边的经理人去做，张叔只负责法律方面的事物和掌舵即可。” 张建新所在的美国航空航天工业协会的法务部，可比梁远这个刚刚弄出来的小公司强多了，最起码社会地位就相去甚远，因此梁远只是希望张建新先过来做个兼职，否则张建新帮着自己跑广告很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张建新想了想笑着说道：“好的，张叔刚到美国时可对总裁、总经理之类的名头眼馋好久呢，小远算是给我一个圆梦的机会了。” 梁远哈哈一笑说道：“等公司规模变得足够大，我在正式邀请张叔过来做专职的总裁好了。” “好，张叔可记住你这句话了。”张建新也笑着说道。 把张建新的名头理顺了，梁远说起赞助广告的具体问题。 伸出三个手指，梁远晃了晃说道：“张叔，最高可以赞助到福克斯投资额度的百分之十，不过在必须在推广海报和预告片中都能看到我们的商品，而且不能生硬的插入使观影观众产生反感，不过这种广告向来是导演最烦的，出钱花不出去的情况比较多，若是商品在剧照中出现并在影片中能表达出商品具备的功能，可以开到一百五十万，若只是纯粹的当背景道具就按约定俗成的情况来好了。” 百万美元级别的商业赞助搁在新世纪也是奥迪、摩托、ibm等世界顶级品牌的赞助水准，对于商品在电影里露脸，梁远还是不愁的，不过能谈到哪一步，就看制片人和导演之间的角力了。 选定了推广影片后，梁远就撒手不管了，任由张建新去谈月十八ri，空调扇在北美的经销商沃顿电器，派出了一名家电部经理来洛杉矶商讨空调扇销售协议续约问题，梁海平和沃顿电器就无叶电风扇和空气净化器的销代理协议试探xing的谈了谈，结果双方差距太大只能不欢而散。 沃顿电器打算仿制空调扇的协议，估算好预计年总销量之后，按季度支付款项，梁海平却按照梁远的授意，要求沃顿电器对无叶电风扇和空气净化器的次订货至少是10万台，并采用类似于一次xing买断的方式，在三个月内付清全部款项。 期间双方唇枪舌剑争吵不休，无叶电风扇梁远黑心的把供货价定到了美元，空气净化器299美元，按照梁海平的要求沃顿电器在三个月内要拿出五千万美元巨资，虽然作为北美家电零售行业的巨头沃顿电器这点钱肯定能拿出来，但就商业上来说梁海平的要求明显没把沃顿电器放在眼里，根本就是在做地起价趁火打劫。 ps：更晚了，抱歉抱歉，满楼继续码字，若不卡文明早还能有一章，若卡了就只能晚上了 第46章 万事俱备 梁海平和沃顿的关于无叶电风扇和空气净化器的谈判虽然已失败收场，不过空调扇上双方还算谈得愉快，鉴于空调扇在加拿大、墨西哥市场上的良好表现，沃顿电器打算把空调扇在整个美洲推广开来，算上巴西和阿根廷等国家的市场，沃顿预计今年空调扇的全年销量能达到十五万台左右，这意味着空调扇在美洲地区的年销售额极可能突破六百万美元，若在算上欧洲市场，年销售额接近一千万美元应该是没什么难度的。 这个结果到是让梁远大大的惊喜了一番，按梁远原来的估计空调扇的全球销量也就是五、六百万美元，沃顿在美洲展开大规模推广后居然增长了五成，算上欧洲国家下个月至少能进账二百万美元，自己算是能缓过一口气。 梁远启程赴美之后，王卫国可能是知道了什么，以补充结算上年度空调扇利润的名义，把257厂帐户上的数十万美元给梁海平划了过去，梁远又把绥芬河大市场开业以来积累的几十万美元一并带上，好歹才凑够了百万美元／ ，使梁远的整个捞钱计划有了启动的资本。 资金压力减小，手握美元的梁远开始加速整套推广工作的节奏，四月二十ri梁远给天联广告、高成公关、麦肯？光明等数家广告资源遍布全美的大型传播公司发去广告邀约，四月二十五ri收到邀约的数家公司业代陆续来到洛杉矶希尔顿酒店，按梁远给出的五百万美元预算开始做全美推广计划的初稿。 以八十年代美国广告费用来说，梁远给出的五百万美元推广费用十分紧张，平均到美国五大广播公司身上每家才100万美元，在放送15秒广告的情况下，勉强够一个剧集一季的广告费用。 通过四天的初选，淘汰掉数家渠道资源不过硬，或态度有问题的公司后，只剩下了麦肯？光明，博达大桥。天联广告三家公司，与此同时张凯刚带着拍摄完毕的香格里拉纪录片抵达了洛杉矶。 不得不说张凯刚确实不负ri后中国第一导的名气，整部纪录片被灌注了强烈的张氏风格，镜头构图大胆、简练，sè彩选择强烈、饱满。全片通过极多的远景、近景这种极致的镜头转换。把雄壮的哈巴雪山和龙潭湖岸不知名的摇曳野花有机的统合到一起。 从大气磅薄到微小jing致，在连串的镜头变幻中，香格里拉这种山有四季的繁杂美丽，被完美的呈现在观影者眼前。 一部五十多分钟纪录片播完。希尔顿酒店的放映室内鸦雀无声，包括三大广告公司的业代人员，全都沉浸在那方如天堂般的纯净山水之中。 最后还是梁远最先回过神，捅了捅身边的梁海平。 梁海平先轻轻的拍了几下手掌，把众人从沉迷中唤醒。说道：“现在所有的准备工作已经齐备，让我们回到会议室来谈谈最终的推广要求。” 三大公司的业代跟随梁海平回到会议室后，却惊奇的发现会议室的椭圆形长条桌中间摆放着几个样式奇特的东西，一种是外观异常简洁的ru白sè长方型物体，在长方形的左上角带有一个环形孔洞，孔洞里发出明黄sè的光芒，还一种物体的造型更加奇特，只是一个大大的薄壁圆坏镶嵌在一个圆柱形塑料体上。 三大广告公司的业代彼此对视了一眼，围绕着会议桌依次坐下。梁海平回到会议桌的主位，轻轻的咳嗽了一声，说道：“在发送广告邀约时我们曾说过，我们公司准备做广告的商品是电风扇和空气净化器，不过由于某些原因样品直到今天才送了过来。” 在八十年代。美国虽然和共和国的关系虽然处于蜜月期，不像后世那样对共和国进行百般防范，不过在美国民众心**和国的形象也没比后世好到哪去，当时的共和国在美国民众眼中可以说是落后的代名词。美国人根本不相信共和国能生产出优良可靠的工业品，当时的美国海军曾开戏虐的说。共和国的核潜艇只要一出母港，我们在洛杉矶都能听见。 因此梁远在做广告邀约时根本就没拿样品出来，只是笼统的写上电风扇和空气净化器，在普通美国人看来，这家企业简直就是在找死，在美国这个高度发达的市场上居然为毫无技术含量的电风扇做广告，不愧是计划经济学盛行国度培养出来的企业。 因此在广告公司提交上来的草案可谓是五花八门，有的广告公司根本就把梁远当作土包子对待，居然把梁远开出的五百万美元预算都被扔到了一部剧集之中，像这种公司梁远根本懒得搭理，梁远寻找的就是那种在商言商，对自身要求十分严格的正规企业，梁远可没心情去和广告商就文化、歧视等等原因去花费时间磨合，索xing就直接装成了土包子。 “诸位能得到进一步合作的机会，除了在渠道资源等方面符合我们要求外，更是是因为诸位提交的草案中透着诚意和尊重。”梁海平**裸的把事情挑明。 三家公司的业代不禁庆幸的长出一口气，不管自己内心是如何的想法，公司完善的规章制度约束了自己没犯下高傲的错误。 梁远看着部分广告公司业代一脸庆幸的表情，不禁莞尔一笑，自己倒不介意给商学院留下一个“无论如何必须尊重你的客户”这样一个经典案例。 巴掌打过剩下的就是要给枣吃了，梁海平指着桌面的样品说道：“这就是我们公司研发的空气净化器和无叶电风扇。” 看着业代疑惑的目光，梁海平示意工作人员把无叶电风扇和空气净化器一一演示了一遍，说道：“空气净化器左上方那个的圆环就是一个小型的无叶电风扇，同时这个圆环也是空气质量监测环，还记得我们离开会议室之前大家吸了不少的香烟或雪茄吧？” 在场的人这才恍然大悟，梁海平在谈判时不仅自己首先拿出香烟，还示意谈判人员和工作人员可以吸烟的目的所在。 “我们离开后，工作人员也一直在吸烟，所以现在会议室的空气可不大好。”梁海平说道。 “在空气境况优良的情况下，圆环是显示湖蓝sè的，一般是紫sè。黄sè已经表明空气质量不佳，而红sè则代表着空气质量极度糟糕。” “那么，现在诸位有没有兴趣把它变成红sè？”梁海平笑着说道。 会议室里响起一阵轻笑声，梁海平看着众人齐齐摇头，哈哈一笑拿起手边的遥控器轻轻一按。说道：“马上就会变成湖蓝sè的。” 果然不到五分钟。空气净化器那个空心圆环先变成紫sè继而变成幽幽的湖蓝sè。 当空气净化器自动的停止工作之后，梁海平说道：“我们的商品诸位已经有了了解，刚才的广告素材大家也已经看过了，这次广告推广的核心就是源自香格里拉的风或是空气。至于如何表达就看在座各位的专业素养了。” “我最后强调一点，为了更快更好的使我们的产品广为人知，公司决定把推广费用提升至1000万美元，这笔费用包括三支以上不同的广告片制作，和在五大电视台的播放费用。最后我们会选择一家最优秀的伙伴来完成这次合作。” 梁海平说完，一瞬间三家广告公司代表的脸sè十分的jing彩，在座的诸人都是广告界的jing英，对眼前的事实在了解不过了，对于好广告来说，想要效果好除了广告制作jing良之外，商品本身也占有极大的因素，像中华鳖jing，蚂蚁大力丸。脑白金之类的商品永远也不会和经典广告产生半点联系的。 造型独特的无叶电风扇商品本身就具备了吸引眼球的特质，再加上那个重磅炸弹香格里拉，两者混合后产生的化学反映绝对是一加一大于二的，而广告人对“眼球经济”的了解是在深刻不过的了，加下这份合约。只要不是制作的太粗糙，今年的广告大奖几乎是唾手可得。 等到广告公司的人员兴匆匆的走光之后，梁海平对张凯刚说道：“公司会在好莱坞替张导租下一个工作室，供张导剪辑广告片使用。片子剪好后我会安排翻译陪同张导与那三家广告公司的联系人联络，至于如何说服广告公司采用张导的片子就看张导自身的能力了。不过张导在美国的工作费用我们公司会全部负责的，算是为祖国的文化产业尽一点微薄之力。” 梁海平也算是仁至义尽，自己和张凯刚同为一个民族，广告商不会不考虑一点，只要张凯刚的作品够优秀，相信广告商还会打这张亲情牌的，毕竟是三支广告片给中国人留下个位置不是什么难以决策的事情。 由于素材都是现成的只是剪辑而已，因此广告的制作进度十分迅速，一周之后三家公司就陆续的把最后的推广方案和三支广告片送到希尔顿酒店，梁远看过之后，先把没选用张凯刚片子的天联广告淘汰掉，让梁海平笑话成国际视野不足。 梁远倒是毫不在意，说道：“小叔，博达大桥和麦肯？光明能选用张凯刚的片子，就证明老张的片子还不错，最起码符合美国顶级广告公司的要求，在这方面广告公司是不会拿自己的信誉开玩笑的，既然有人为我们把关了，我们还有什么还担心的，赠人玫瑰，手有余香，同胞之间这种举手之劳能帮还是要帮的。” “那剩下的两家选哪个？”梁海平问道。 梁远嘿嘿一笑说道：“小叔，我看都差不多，你随便挑好了，若是实在选不出你就扔硬币好了，这事我是不管了。” 梁远可以无耻的放手不管，梁海平总不能像梁远说的那样扔硬币决定选用哪家企业，既然在专业水准上差不多，梁海平只好把重点放在付款方式上，最开始提出的逐月支付两家企业都不同意，梁海平只好慢慢的加码，最后麦肯？光明同意了梁海平按季度支付广告费的要求，梁远的推广计划最终由麦肯？光明传媒公司，在五天后五月份的第一个周一开始执行。 ps：回来晚了，刚码出来，下周就好了 s 第47章 变成筹码的梁远 从四月转道香港赴美算起，梁远和梁海平在美国已经待了整整一月，总算是让筹资计划运转了起来。 梁远窝在希尔顿酒店那张宽大柔软的沙发上，时不时的按动着手中的遥控器，快速的转换着电视频道，电视屏幕上交替闪烁着五光十sè的各种图案，忽然间，雄壮的哈巴雪山伴随着飘袅的云雾出现在屏幕正中……。 一支30秒的广告播完，梁海平咂了咂嘴巴说道：“五万美元这就没了。” 刚刚播放的香格里拉广告，是在abc频道的主打剧集《朱门恩怨》中插播的，麦肯？光明把这个时段的广告报价为五万美元，在梁远的印象里这个价格还是蛮公道的，《朱门恩怨》剧集八十年代在美国的地位，好比九十年代广为人知的《老友记》，梁远隐约记得《老友记》的剧集插播广告价格在十万美元左右。 “还是蛮划算的，按abc提供的收视率，刚刚看到这段广告的至少有2000万人呢。”梁远笑着说道。 **“根据广告传播学，在一种全新商品上市初期，只要广告做得不是过于低劣，至少有千分之五广告受众会产生购买yu望，在全部产生购买yu望的客户中，有四到七成客户会下订单，把广告变成实实在在的购买力。” “所以说，刚刚这段广告播放过后，若是我们产品大面积铺货，已经产生了一万个订单了。所以说5万美元换200万美元的销售额还是很划算的。”梁远摆出一副专家模样说道。 “可能这么简单么？”梁海平将信将疑的说道。 梁远嘿嘿一笑说道：“小叔，我们看着好了。” 在互联网时代到来之前。电视和报纸广告的威力比梁远说的只高不低，国内正在进行的保健品浪cháo与其说是产品大战还不如说是广告大战，新世纪之后中国电视上铺天盖地的——ooxx只要九九八，只要九九八，全新的ooxx马上搬回家之类的洗脑式广告，更是把这点利用到了极致。 若以商品比较的观点来说，此类商品在竞争中根本不可能有存活的余地，做这类广告的商家就是运用了梁远刚刚所说的理论。不间断的推出新品，不建立成本高昂的营销网络，全靠广告传播的特点生存盈利， 哪怕是互联网时代到来，信息高度发达之后，门户网站上挂着的鼻炎，减肥之类的广告仍然依靠广告传播的特点把“狗屎”定义成“鱼翅”后。忽悠某些对广告的易感人群上当，其中做得最出sè的榆树国际甚至已经登陆美国的证券市场。 五月六ri，风平浪静，一向懒洋洋的梁远破天荒的跟着梁海平在游泳馆和健身房混了大半天。 五月七ri，不惯早起梁远正趴在床上做着起床前的挣扎与斗争，猛地听见梁海平在外间客厅里喊道：“小远快过来。我们上新闻了，头版头条。” 金钱的yu望转眼就战胜了懒惰的基因，梁远飞快的爬了起身来到客厅。 “小叔这么快就学会英文了？”梁远好奇的问道。 这些天梁海平正在努力的跟随谢娜学习英文。 “小叔又不是你这种怪胎，哪能这么快。”梁海平边说边把报纸递给梁远。 梁远接过报纸看了看，发现是美国西海岸最大的报纸《洛杉矶时报》做得报道。一副远景是哈巴雪山，近景是龙潭湖的照片足足占了三分之一的版面。照片上方印着“当梦想照进现实”的标题，相片下方花费了整整一版介绍香格里拉的种种，最后还留了尾巴表示《洛杉矶时报》将继续关注这件事的真假。 “还以为昨天就会上报呢，不过美国媒体的反应可真慢，居然现在还没找到我们头上。”梁远笑着说道。 梁远为了塑造消息的戏剧xing，和入围的三大广告公司签署了临时xing的保密协议，或是在五月末或是广告正式播放的一刻，保密协议自动失效，梁远以为六号报纸上能有些零碎的消息，结果六号清晨翻了一早上啥也没找到，只好郁闷的跟着梁海平锻炼了一天的身体。 在abc首播的广告是张凯刚拍摄的那支，广告前20秒基本是香格里拉的风景jing华加上这里是传说之地、这里是人类梦想中的天堂之类的描述香格里拉背景的旁白解说，后10秒才把整个画面收缩卷起，被吸入无叶电风扇那个大大的空心圆环中，随着无叶电风扇亮起湖蓝sè的幽光，一阵微风卷起，熟睡少女飘动的长发，叮当作响的风铃，随风摇曳的植物……，最后随着一道流星划过，屏幕定格在“拥有香格里拉，拥抱来自天堂的风”这样一行英文上。 其实，五ri晚间香格里拉的广告过后，abc电视网的观众热线已经被打爆了，当晚数千电话涌向abc电视网的观众热线，咨询香格里拉的问题，顺便确认那个圆环状物体到底是不是电风扇。 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热点事件，《纽约时报》、《华盛顿邮报》、《洛杉矶时报》等新闻媒体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刚刚开始谁也没认为那里就是真正的香格里拉，还以为是哪个商家搞的噱头，可随着香格里拉的广告铺开，整件事有越演越烈的趋势，六ri下午就有媒体坐不住了开始探究事情的根源，最后找到负责广告制作的麦肯？光明广告公司头上。 麦肯？光明负责制作香格里拉广告的团队负责人极具商业头脑，面对找上门的媒体，先以商业机密为由把梁远的身份隐瞒不报，然后又承认广告中的风景确实是传说中的香格里拉，并告知上门的记者客户手中有一部真实的香格里拉纪录片存在，广告中的风景都是取自那部片子，最后把梁远的资料和联系方式报价八万美元，结果在讨价还价中六号就这么过去了。 梁远哪能想到，自己已经成了别人发财的筹码，扔下报纸对着梁海平说道：“小叔，报纸上就是描述一边香格里拉的历史，看报道的意思美国人肯定会把这件事搞的水落石出的，一会给谢娜打个电话，估计这阵子小叔要有得忙了。” ps：昨天凌晨三点才回家，今天一觉睡到下午，刚爬起来码了一章，满楼先出去觅食，然会回来继续码字，明天开始恢复两更，努力捡节cāo^^ 第48章 狮子大开口 一番讨价还价之后，梁远被广告项目组卖了一万两千美元，结果还没过上午九点，搞到消息来源的《洛杉矶时报》就找上了门。 面对《洛杉矶时报》的种种疑问，梁海平也没过多的解释，径直拉着记者来到放映室，一部影片下来，记者没疑问了，开始追问梁海平发现香格里拉的过程。 幸好梁海平是干火车押运的，随口说起若干年前藏区遭遇雪灾，自己受命押运一批救灾帐篷赶赴灾区，结果半途遭遇暴风雪迷路，意外的闯进香格里拉，待到雪停后发现这里和《消失的地平线》一书中描述的景致非常相像，自此开始对香格里拉念念不忘，等到自己办企业有资金以后开始赴香格里拉调查，结果发现这里就是传说中的香格里拉。 梁海平这些年走南闯北，这种故事可谓是信手拈来，一番半真半假的故事把《洛杉矶时报》的记者听的一愣一愣的，采访足足做了两个多小时才收工结束。 打发走《洛杉矶时报》的记者，梁远和梁海平< 乘坐谢娜的车跑去唐人街吃午饭，吃过午饭梁远游兴大起，拽着两人在十九号码头逛了一大圈，直到傍晚才回到酒店，谢娜把车开到酒店的旋转门前，梁远还没下车透过酒店的玻璃门，发现至少二十名手持“长枪短炮”的记者坐立不一的散落在酒店大堂之内。 “谢姐，先别走。搞不好都是来堵小叔的呢。”梁远笑着说道。 眼下还没见识过过资产阶级媒体疯狂一面的梁海平摇头表示不信，笑着说道：“小叔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哪能惊动这么多人，看这架势都快赶上辽东半岛号通车仪式了。” 梁远嘿嘿一笑，缩回准备开车门的手掌，说道：“小叔，你先下去吧。” 梁海平好笑的看了看梁远，拉开车门下了切诺基。 “谢姐，我们先去存车，然后再来解救我小叔好了。”梁远说道。 待到梁远和谢娜停好车回到酒店正门时。发现梁海平被围在酒店的角落里，身边摆满了听筒和录音机，正一脸无奈的苦笑着。 梁海平火了，彻底的火了。 一部香格里拉纪录片放完，没有人在去纠缠香格里拉真与假的问题，开始把兴趣集中到如何发现的香格里拉上边，无奈的梁海平只好把糊弄《洛杉矶时报》的说词又重复一遍，结果在第二天的报道上，梁海平被扣上了二十世纪中国最幸运的探险家称号。 先是平面媒体对香格里拉进行了大幅报道。不仅把《消失的地平线》拿出来说事，还把以前飞跃驼峰航线的二战老兵弄出来。讲述当年在飞行员中口口相传的传说故事，平面媒体证实了香格里拉的真实xing之后，电视传媒闻风而动，全美五大电视网一个不落齐聚洛杉矶，开始打那部香格里拉纪录片的主意。 对于梁远这种jiān商来说，一种商品有五个买家，简直就是天堂一样的待遇，哪里会痛快的把片子卖掉，当年中国纪录片海外销售纪律是央视的《故宫》系列创造的。12集的片子央视卖了七八百万美元，最后美国在播放时却把12集的内容重新剪辑成90分钟，有了这个参考梁远直接大嘴一张，把纪录片的价格定价在七百万美元，梁海平听得直抽凉气，整个人都呆掉了。 梁海平硬着头皮和五大电视网扯皮了三天，五大电视网的矜持也只维持了三天。随着香格里拉的广告全面铺开，一股探寻香格里拉的热cháo已经在美国不可阻挡的蔓延开来，甚至连洛杉矶湖人队的当家球星魔术师约翰逊，在接受采访时也开玩笑地说。夏天去传说中的香格里拉旅行度假或许是个不错的主意。 最后组建较晚，在收视率上处于相对弱势地位的abc开出了八百六十万美元高价，把张凯刚拍摄的《香格里拉》收入囊中。 “小远，我看你以后还是去拍记录片算了，这东西可比卖家电轻松多了。”梁海平翻动着下午刚刚签好的协议，对着梁远感触的说道 “小叔，这种事情以后都不会再有了，究其根源，香格里拉的传说在西方社会有着好几个世纪的历史基础，被我一下子翻出来变现钱了，换个纪录片别说八百万了，能卖八万就谢天谢地了。”梁远笑着说道。 梁远心说《香格里拉》算是给中国影视界立了一个吓人的标杆，别说后世的《故宫》、《舌尖上的中国》之类的纪录片，就是自己再想打破这个记录也是不太可能的，毕竟这个星球只有一个香格里拉。 面对如cháo的香格里拉之热，老神在在沃顿电器终于坐不住了，五月十二ri，前段时间来过洛杉矶的沃顿电器家电部采购经理詹姆斯？沃西，沃顿电器北美区副总裁大卫？格瑞特双双赶到洛杉矶，商谈无叶电风扇和空气净化器的美洲区域经销权问题。 对于詹姆斯？沃西来说八八年的上半年度简直就是灾难，当集团总部得知詹姆斯？沃西不仅错过无叶电风扇的签约良机，甚至还对无叶电风扇进场销售收取费用后，对詹姆斯？沃西的经营眼光大大的不满，这次北美区副总裁出面谈判一个是向梁海平示好，一个就是给詹姆斯？沃西jing告，明示总部已经对其经营能力产生怀疑。 在詹姆斯？沃西看来，所有灾难的根源都是眼前这位面带微笑的中国人搞出来，当时沃西接到的下属报告上明确的写着电风扇和空气净化器，以沃西对中国的工业水平的了解来说，报告上关于适当收取风险费用的建议并无不妥，谁也想不到成品的电风扇是这么一个极具创新xing的东西。多添无叶两个字能累死啊，沃西恨不得把手上的水杯丢过去。 不过沃西还真是冤枉梁海平了，当初科技园给沃顿电器介绍新品时只是说一种是电风扇，一种是空气净化器，还没等详细解释沃顿那边一听是这两种超级普通的商品，就直接按照公司的相关规定要求收取风险费用。 八十年代的国内工作人员对外汇的宝贵xing有着极其深刻的了解，一听要美金就知道这事情远远超出了自己的工作权限，哪还有心思和沃顿详细解释产品，结果yin差阳错之下沃西根本不知道这个电风扇是无叶的。 等到沃顿电气搞清楚了事实，那时的梁远已经下定决心要狠狠的敲沃顿一记竹杠。自然对经销授权的谈判不上心，对于沃顿电器来说身为全美的家电巨头，哪怕是ri系厂商和西门子之流也不敢有分毫的怠慢，梁远这种敷衍简直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既然你愿意拖着我就陪着好了。 打死沃顿电气也想不到，梁远赴美短短的一月时间就搅和出如此大的媒体风暴，现在主动权已经转移到梁远手中，目前沃顿电气单方面的拒绝已经毫无意义，沃顿电气在美国可不是毫无对手、一统江湖的。 “在一九八七年我们两家企业之间成功的进行了良好的合作。把空调扇推广到整个美洲区域，通过一年时间的合作。相信梁先生对我们公司的渠道、规模和商品的推广能力也有了清晰的了解和认知。” “对于贵公司今年开发出来的香格里拉系列无叶电风扇和空气净化器，我们感到十分的惊讶和钦佩，沃顿电器向来喜欢和具有开拓创新jing神的企业合作，为全美客户提供最好的家用电器，因此我希望梁先生能郑重的考虑我们提出的合作请求，期待我们两家企业能在无叶电风扇和空气净化器上，复制空调扇项目默契而密切的合作关系。” 梁海平边听沃顿电器的副总裁大卫？格瑞特滔滔不绝的展望未来，边翻看着沃顿电器这次带过来的合作资料，这次沃顿电器做出了一定的让步。在年预计十万台的销量上双方都没什么异议，只是在付款方面由季度变成了半年，沃顿打算一次xing支付2500万美元，购买无叶电风扇和空气净化器各五万台，然后下半年在支付2500万美元完成另一半合同。 可以说若是没有购买f14战斗机这个意外，梁远对沃顿电器的条件也会比较满意，加上能达到美国市场三分之二购买力欧洲。梁远至少能入手4000万美元，基本一次xing的把今年的外汇花销都赚了出来，可惜眼下的梁远哪里是4000万美元能打发的。 “大卫先生，我对我们双方在空调扇项目上的合作也感到十分满意。对沃顿电器在家电零售领域取得的成就十分钦佩。”梁海平原封不动的把大卫？格瑞特的恭维还了回去。 “不过在商言商，我必须对企业的成本和利润尽职尽责，大卫先生应该还不知道，就在一周之前我们国家刚刚出台了《国家物价管理暂行条例》，由于管理条例的出台，使我们的生产成本大幅增加，为了使客户得到质优价廉的商品，我们只好加大采购数量以期获得规模效益抵消生产成本上升的压力。” “我们在国内整整订购了四十万台无叶电风扇和空气净化器的生产原料，现在公司的流动资金已然接近枯竭，因此沃顿先生提出的合作方式是我们所不能接受。” 梁海平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考虑到我们双方良好的合作基础，我们也不会把原料上涨的压力带给合作伙伴负担的，沃顿电器若能满足一次xing买断十五万台，我们会把该种商品在美洲区域的独家经营权授予沃顿电器的。” 詹姆斯？沃西差点从椅子上翻过去，这家企业根本是在蹬鼻子上脸、趁火打劫，上次谈判还只是要求一次xing支付五千万美元买断，结果刚过去一周多点的时间直接翻了五成，变成了七千五百万美元，眼前这个家伙把沃顿电器当成了什么，路边的便利店吗 梁海平看着詹姆斯？沃西盯着自己胸膛起伏，也只能摇头苦笑，前几天梁远刚刚把那个成本不到八十万人民币的《香格里拉》纪录片卖了八百万美元，梁海平对梁远狮子大开口的涨价要求，只好看作自己理解能力不行，而不是事情不可行。 买断价七千五百万美元，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梁海平抱着这个坚定的信念毫不动摇，和大卫？格瑞特谈的火花四shè，整整两天谈判梁海平寸步不让，把詹姆斯？沃西气得拍桌子大喊梁海平是在**裸的进行敲诈。 梁海平倒是心平气和的扔出来另一个选项，要不我把大量的原料订单退掉，获得企业运转的现金流，当然由此产生的成本上涨压力就只能由沃顿电气负责了。 沃西问梁海平这个方案沃顿电器需要支付多少买断费用，梁海平正经八百的算了半天，最后给出五千万美元的数字，不过供货量却由十五万台变成了七万五千台，得知供货数量后这个方案直接被沃顿电器扔在了一边。 五月十六ri，当全美另一家家电零售巨头星期六电气连锁找上希尔顿酒店之后，沃顿电器的态度开始迅速软化，不再纠缠买断价格，谈判进入了快速轨道，两天以来毫无进展的谈判局面急转直下，当晚沃顿电气就和梁海平草签了无叶电风扇和空气净化器在美洲区域的独家代理协议。 沃顿电器将花费七千五百万美元买断十五万台空气净化器和无叶电风扇，协议的有效期长达三年，沃顿电器分别于五、六、七三个月逐月支付给香格里拉（中国）公司两千五百万美元，供货价格在三年的协议有效期内固定不变，香格里拉公司必须在八月底之前，分四批次将十五万台空气净化器和十五万台无叶电风扇运抵美国。 梁远看完梁海平签署的协议满足的叹了口气，说道：“小叔，那件事情总算露出了点希望，后天签完正式的代理协议我就回国，小叔近期得辛苦一段时间，在美国和欧洲跑一阵子，不过有了这份协议，小叔对付欧洲那帮家伙就会简单许多。” “能不能回去到是没什么，不过小远，若是算上欧洲国家，这两种商品每种都得按照三十万台的产量做准备，原料的采购资金和成产成本至少需要三、四个亿，你去哪里筹集原料和生产资金。”梁海平有些担心的问道。 “我都把外汇的问题都解决了，国内总不好意思一毛不拔吧，就算不能直接拨付现金，给点贷款指标或是拨付些原材料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若是一点表示都没有我就欠三角债，老王总不会因为我们不给钱就不做外壳了。”梁远笑着说道。 “国内的事情小叔就不用cāo心了，我回去后找人把小婶换出来，让小婶来美国帮你。” “她来做什么，又不懂英文能帮上什么忙？”梁海平随口说道。 “不是有谢娜教么，反正也是花钱雇人，教一个人哪里有教两个人划算。”梁远意味深长的笑着，边说边收拾东西准备回房间睡觉。 梁海平直到梁远回了自己的房间，才慢慢的品出来自己这个侄子刚刚那句话的意思，只能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 ps：还有一章，估计会晚，早起的书友就不要等了。 第49章 接机 梁远坐在中国东方航空公司洛杉矶至北平5186次航班上，有些发愣的看着波音747sp那双硕大机翼下方挂着的冒出蓝sè尾焰的发动机，在八十年代中美之间的航班每周只有一班，梁远又没提前预订机票，结果只买到了靠近了机尾位置的经济舱，不过好在能看到机翼上那两台普惠jt9d-7a发动机工作时的模样，让极度无聊的梁远找到了打发时间的对象。 抬手看了看手臂上的腕表，梁远才发觉自己已经发呆了两个多小时，在万米高空，舷窗外漆黑的夜空分外幽暗，恍若惊悚的黑洞深渊，让人失去久久凝视的勇气，航班飞离洛杉矶已经超过七个小时了，也不知道现在到哪里了或许已经飞过夏威夷了吧，梁远盘算着飞机眼下的大概位置。 东航的5186次航班从洛杉矶飞到北平差不多要花费12个小时，梁远大大的打了个哈欠，自己晚上七点飞离洛杉矶国际机场，抵达都机场的时间是晚上九点，这个该死的夜晚是如此的漫长，居然超过了20 个小时，假如协和式超音速客机的航程再远一些就好了，梁远无聊的想着，若是换成协和式超音速客机现在自己大约已经落地了。 小国终究是小国，就算是变成联合国常任理事国也改变不了鼠目寸光的本质，大西洋沿岸是注定要没落的，英、法两国居然把协和式超音速客机的航程，定义为征服大西洋那道狭窄的水沟。居然完全没有意识到广阔的太平洋两岸才是未来世界的主宰。 已经坐得有些闹心的梁远，毫无理由的腹诽着主导了协和式超音速客机研发的英、法两国zhèng fu。 在经过都机场转机，等自己折腾回盛京大约得是后半夜了，也不知道小丫头能不能熬到那个时候，平ri里的宁婉嘉可是九点就要准时休息的。 这回离开了这么久，希望能用礼物把两只萝莉糊弄过去，梁远有些无奈的苦笑着，要是两个小丫头真的一个月不和自己说话那可就真悲惨了。 跟随梁远一起回国的除了一大堆服饰、拎包、香水之类的东西，还有两只超级大的米奇老鼠，梁远一下子消失了接近两个月。加上梁远抱着谨慎的态度，在美国这段时间向国内拨打的电话都是直接打到东北机车厂，因此这段时间在宁婉嘉眼里大约是两人有史以来失去联系最长的ri子了，就算小丫头知道梁远是去办一件非常正规、非常重要的事情，私下的幽怨肯定是少不了的。 服装之类的东西在洛杉矶可以说是遍地都是，只有要美金根本没有任何获得的难度，到是送给宁婉菲的那只米奇老鼠，让梁远在洛杉矶差点跑断腿，那只叫做米妮的女版老鼠。官方形象就是带着一只粉红sè的大蝴蝶结，送给宁婉嘉是在合适不过的了。不过带铃铛的米奇老鼠可就难找了。 梁远已经赖掉了那台系着铃铛小猫的空调扇，还把那个叫做远菲的公司丢在一边，这回又一下子消失掉一个多月，在礼物上梁远实在是不敢有半点马虎，若是彻底得罪了宁婉菲，大约整个下半年都不会有什么好ri子过的。 翻遍洛杉矶也没找到系着铃铛的米奇老鼠，无奈的梁远只好买了一大堆带着铃铛的各sè毛绒玩具，然后跑到洛杉矶的手工裁缝铺子，把其他玩具上的铃铛拆卸下来挨个在米妮的脑袋上实验。一直试了七十多种才找到了一款和米妮匹配的铃铛饰物，梁远才算凑齐了除了饰物不一样，其他都一样的两只米奇老鼠。 夜里十点的盛京机场虽然灯光明亮，但整个侯机大厅已经是空荡荡的几无人影，八十年代的盛京桃仙机场远不如后世繁忙，当吴淞至盛京的直航航班正点抵达后，在桃仙机场夜晚降落的航班。只剩下凌晨一点零九分抵达的广州（经停北平）至盛京的6657次航班，而起飞的航班则要天亮以后才有。 机场大厅的清洁人员一边工作一边有些好奇的看着侯机大厅中剩下的唯一一拨旅客，两男两女带着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女，这对双胞胎长得实在是太像了。若不是头上的发卡样式不同，清洁人员根本就分不出来哪个是哪个，看起来应该是接广州至盛京的6657次航班的，不过这来得也太早了吧，居然提前了三个多小时，机场的清洁人员纳闷的想着。 “嘉嘉，都和你说过时间还早的，从南湖科技园开车到机场最多四十分钟，现在好了，我们要在这里等三个小时呢。”宁婉菲低声埋怨着。 “我不是怕堵车嘛。”宁婉嘉的脸蛋有些绯红，小翼的说道。 “我的天啊，小远那个家伙说堵车是在香港，西德什么的，在盛京和本溪我们啥时候见过堵车来着。”宁婉菲用手指无奈的抵着额头。 “盛京和本溪怎么没堵过，我们早晨上学时不就经常被自行车堵住吗。”宁婉嘉扯出了一个大大的歪理。 “可是晚上哪里会有那么多自行车啊？”宁婉菲问道 “上夜班啊，前些时我们和小远去铁西，晚上就有好多人呢。” “可刚才路上根本就没有人嘛。” “一会半夜工人下班，人就会很多呢，所以我们才要提前来嘛。”理顺了思路的宁婉嘉变得理直气壮起来。 边上四个大人笑吟吟的听着两个小丫头拌嘴，到了最后实在忍不住哈哈的大笑了起来，李远玲笑着拉过宁婉嘉，搂在怀里说道：“好吧，好吧，嘉嘉说会堵车那就一定堵车的。” 宁婉嘉虽然有些羞，脸蛋上满是浅绯sè红晕。不过还是骄傲的挺着白皙的粉颈，一副我就知道半夜肯定会堵车模样。 至从小丫头一天前得知梁远十九ri回国后，就有些神思不定，等到了十九号，放学归来的宁婉嘉，早早的就开始催促李远玲和唐婉做晚饭，天sè刚刚全黑下来，小丫头就张罗着去桃仙机场接机，被唐婉笑话过后安稳了一会，时间过了九点宁婉嘉说什么也不在科技园呆着了。结果拖着众人一起早早的来到桃仙机场。 梁江平看了看空旷的候机大厅，发现清洁人员已经离开后对着宁雷说道：“宁雷，你也由着小远的xing子让他胡闹，这么大的事情哪里是他能担下来的。” 宁雷笑着摇了摇头说道：“经商这方面把我们都加起来，也赶不上小远一半的，小远既然把事情说出口，我觉得他至少能有七成的把握，把那个剧组送走后我也没什么事情，就把小远经商以后的资料拿过来仔细的看了一遍。” “我发现小远在经营上看似做出了许多匪夷所思的决定。不过你等他把事情做成功之后，你在向回逆推就会发现。满足事情成功的因素其实在当时都已经具备了，只不过是旁人发现不了而已。” “这种情况在租赁给铁道部双层客车上表现得最为明显，东北机车厂有技术有产品，盛京路局有需求却资金不足，一般来说就算有人或企业能看到这一点，也会被其中涉及到的巨大交易金额吓跑的，而小远手中恰好握着银行，用来做中介担保是在合适不过的了，最后小远把手头的资源全都利用上。相当于用盛京路局的钱给路局做车厢，结果涉及二十多亿资金的项目，他自己分文没出就被轻轻的撬动了。” “不对吧，盛京路局才给了那么一点钱，哪能凑够所有车组的生产资金。”唐婉疑惑的说道。 “小远狡猾就狡猾在这里了。”宁雷笑着说道：“若是没看过详细资料的人，肯定会认为深圳开拓银行会在资金上给予东北机车厂支持的，那个挂着银行名头的信托公司简直就是在诱惑大家向这方面考虑。” “可惜。我调阅过深圳开拓银行的帐目记录，发现深圳开拓银行不仅没给信托公司一分钱，反而连信托公司注册资金都是以债务的形式从香港远嘉那边借贷来的。” “我就知道这个小混蛋没有一句话是真的。”李远玲说道：“过年那会我问他，他还告诉我说资金方面不用愁。有银行呢” “这件事大概也就海平能知道老底，车厢的协议供货周期是跨年度的，相当于小远从路局手里套出来十个亿的资金，那个25s型双层客车小远给路局报价290万，真实的成本是多少谁也不知道，我估计完成路局的合同，路局拨过来的那十个亿就算不够也差不了太多，小远若是在欠些原料款，在稍微拖延下交付25s车厢的时间肯定能轻松完成这份协议的。” “你们说整个合同他哪里掏出来一分钱了？”宁雷笑着说道：“而且，还有个消息我也是前天刚知道的，小远去云南拍的那部风景记录片都知道吧，猜猜那部片子在美国卖了多少钱？” 看着面面相觑的众人宁雷伸出右手做出了一个九的手势。 “九万美元？”李远玲问道。 宁雷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嫂子你说的太少了。” “居然卖了九十万？这也太赚钱了。”唐婉惊讶的说道：“就算动用了直升机，那部片子的成本也不会超过五十万人民币的。” 宁雷笑着说道：“片子幸好没让小婉去卖，否则可真亏死了。” 听宁雷这么一说三人彻底的呆住了，九百万美元，这可能么，打劫银行也没这么快啊。 “八百六十万美元，我听到这个消息后，直到现在仍然感觉这不是真的。”宁雷看了看表情呆滞三个人叹了口气，接着说到：“小远提出来回国，我估计应该是购机的资金问题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 片刻的寂静过后，唐婉看着李远玲说道：“远玲，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在国内好歹我们还能作用，可在国外……。” 李远玲听唐婉这么说。也只能摊了摊手无奈的笑了笑。 三个小时转瞬即逝，午夜零点过后，陆陆续续有其他接机人员来到机场，候机大厅慢慢的热闹了起来，两个小丫头不时的抬头，看着从候机大厅顶棚悬垂下来的时钟，偶尔还会跑到候机大厅的门口，向西方眺望着。 接近凌晨一点，天边传来如滚雷般隆隆的声音，两只萝莉快速的跑出候机大厅。抬头看着远方交替闪烁着红绿光芒夜航班机。 “梁姨，小远怎么还不出来呢？”宁婉嘉焦急的望着出口处渐渐稀疏的人流，雪白的小手紧紧的抓着李远玲的胳膊。 “小远这个家伙做什么都慢悠悠。”宁婉菲虽然嘴里抱怨着，小手也紧紧的抓着身边唐婉的手臂。 “还有好多人呢，嘉嘉别着急。”李远玲安慰着宁婉嘉。 片刻过后，人流终于消失不见，只是偶尔有几个带着大量行李的旅客推着平底车匆匆的拐出登机通道。 “宁雷，你确定小远说的是坐这趟航班回来？”唐婉有些着急的问道。 “肯定没错，小远说乘坐东航的5186回来。在都机场直接转乘6657。” “别着急，可能是越洋飞行的5186航班延误了。小远没赶上6657，在等一会，若是等不到我们就回科技园问问，看看有没有北平的电话打过来”梁江平沉稳的说道。 宁婉嘉看着空旷的侯机通道眼圈慢慢的红了起来，抱着李远玲的胳膊摇晃着说道：“小远说过今天回来的，梁姨我们进去找找好不好。” 八十年代的民航没有快捷的互联网，只能查到起飞始发地的登机旅客姓名，像梁远这种中途登机的桃仙机场这边根本就没有资料。 唐婉也放心不下捅了捅宁雷说道：“你那证件在民航管用不，能不能借用他们的内部线路给都机场那边打个电话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宁雷点了点头刚想去找机场人员交涉。就听见宁婉菲指着登机通道转角说道：“还有一个没出来呢，快看看是不是小远。” 一台平底车从转角处探出头，慢慢的转了出来，平底车前边堆着数个箱子，靠近推车扶手的位置立着两个超大的纸箱，把推车人严严实实的挡在了后边，宁婉菲看着平底车歪歪斜斜的拐出转角。试探的喊了声：“小远。” “菲菲你这个死丫头，都认出我了还不过来帮忙。”梁远笑吟吟的声音从纸箱后边冒了出来。 两只萝莉尖叫一声，冲进了登机通道。 梁远听到一阵杂乱的跑步声响起，一只萝莉转过挡在自己前方的纸箱。带着扑面的幽香扎进自己怀里，脖子被一双手臂紧紧的环住，宁婉嘉带着哭腔声音在耳边响起：“小远，你怎么才出来呢，我都要担心死了。” 梁远还没来得及说话，又一双手臂也环上自己的脖子，另一只萝莉清脆的声音响起：“小远，你这个混蛋居然溜出去那么久，刚刚回来就叫人家丫头，我和你没完。” 放开手中的推车，环过两个小丫头的纤腰，看着两束乌黑的长发从左右两肩滑下，梁远深深的吸了口气，轻轻的拍着两只萝莉的后背，说道：“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两只萝莉也不说话，只是紧紧的抱着梁远的脖子。 听着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梁远把头埋在两个小丫头的秀发中，用力紧了紧环在臂弯中纤腰，笑吟吟的说道：“还不快点帮我推车。” 两个小丫头这才放开梁远，宁婉嘉嘟了嘟嘴巴，伸手擦掉脸蛋上的泪滴，看着梁远笑意俨然的看着自己，一丝绯sè缓缓爬上脸颊，说道：“我和妹妹都算了呢，整整五十九天，你这个家伙连电话也不打一个。” “我和嘉嘉十点就来到机场等你呢，你怎么出来的这么慢，在过一会我们就要进去找你了呢。”宁婉菲娇柔的说道。 梁远嘿嘿一笑，转身推车说道：“在美国卖了不少东西，给你俩带回来的礼物太大了，等我放上推车才发现什么也看不见，为了避免撞到人我就等别人走光了才从行李间出来。” “小远，你这动作可真够慢的了，再等一会你宁叔就把电话打到北平去了。”李远玲的声音在推车前方响了起来。 梁远赶紧探出头，发现自己老爹老娘，宁雷、唐婉穿过出口向自己走过来。 “怎么这么多人过来接机啊？” 梁远笑着说道：“这排场都快赶上宁叔了，我压力好大啊。” “听说小远在国外发财了呢，宁姨就赶紧过来了，不过你这动作可真够慢的了。”唐婉笑着说道。 “这不是怕撞人么。”梁远指了指两个高大的纸箱 “行李间出来不远有个上坡，在那里又费了点时间，这个破车轮子还不好用，早知道来了两个劳动力我就先跑出来了。” 梁江平和宁雷接过推车，宁雷笑着说道：“宁叔先给你当长工好了，不过一会要是宁叔不满意，有你遭罪的时候。” 一行人推着推车来到侯机大厅门口，过来接机的还是梁远上次找的那台海狮面包，不过谁也没想到梁远带了这么多东西回来，单单两只米奇老鼠就把通道那块地方都占据了，折腾了半天最后把海狮面包后排座椅放倒，四个大人先进座位然后两只老鼠塞进通道，剩下的东西用胶带绳子固定在后排座椅处。 最后，梁远幸福的和两只萝莉一起挤进副驾驶的位置。 ps：继续码字，补欠帐! 第50章 你要干什么 梁远梦想里的一次把俩个小丫头一起抱在怀里根本就没有实现，两只萝莉看着梁远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半扭着身子笑得贼贼的，一起嘟了嘟嘴巴，然后宁婉嘉柔柔说道：“小远，你先到中间引擎盖上呆着好不好，等我和妹妹上来你在回来。” 梁远看着宁婉嘉恍若初雪般的脸颊上还渗着粉意，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半滴没擦掉的泪痕，听着小丫头软语相求脑袋早就短路了，乐颠颠的蹲到海狮的引擎盖上，两只萝莉咯咯一笑，一起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随手关上车门，对着王瑞说道：“王瑞叔叔，开得快一点好了，小远蹲得很难受呢。” 众目睽睽之下，梁远除了老实的和两个小丫头商量根本没有别的选择，结果结结实实的吃了个哑巴亏，所有人都是坐着回到市区，自己这个风尘仆仆的旅行者窝着脖子，蹲在引擎盖上回到了南湖科技园。 梁远倒是知道两只萝莉在表达自己不打电话的不满，下车后用力跳了几下，伸手活动着有些酸麻大腿，宁／ 婉嘉看着大人们拎着梁远带回来的纸箱进了科技园的临时宾馆，走到梁远身前蹲了下来，伸出白皙的小手，攥成拳头轻轻敲着梁远的大腿肌肉。 低下头看着宁婉嘉雾蒙蒙的大眼睛，梁远温和的笑了笑，伸手把宁婉嘉脸颊边的散发拢了拢，慢慢的別在小丫头白皙晶莹的耳背后边，轻轻的拍了拍粉润的脸蛋。梁远说道：“嘉嘉，好了。” 宁婉嘉抓着梁远的手站起身，随手把梁远的手臂搂在怀里说道：“小远，你应该告诉我们，你可以向车厂打电话呢。” “我不是怕你跑回本溪嘛。”每每想起宁婉嘉守在电话旁的模样，梁远心底就柔软的不行，恍若轻轻一碰就能戳出洞来。 听梁远说完，宁婉嘉也不说话，只是盯着梁远看。 看着小丫头坚定的看着自己，梁远无奈的笑了笑说道：“好吧。好吧，我下不为例。” 听梁远这么说，宁婉嘉才高兴起来，有些妩媚的白了梁远一眼，慢慢靠在梁远怀里，亲昵的顶着梁远的额头。 站在门口的宁婉菲对着两人摆了摆手，指了指门内说道：“小远，你总是慢悠悠的。” 看着宁婉菲难得善解人意的当起了放哨的，梁远笑了笑。亲了亲宁婉嘉粉润的脸颊，弯腰捡起地上最后一个纸箱。拉着宁婉嘉的小手迈上了台阶。 对着迎头走过来的宁雷，梁远晃了晃手里的纸箱说道：“宁叔，没有了，这是最后一个。” “小远，你前些天发回来的生产线是做什么用的？我找人翻译了说明书，说是制罐生产线，小远打算生产牛肉罐头？你不是说不打算在香格里拉修建屠宰场么？”宁雷疑惑的问道。 “宁叔，这东西一言难尽，一会我在和你细说。我得先弄口吃的，东航经济舱提供的食物根本就是饲料，我都饿了十多个小时了。”梁远边说边在临时宾馆的小服务厅里翻吃的。 “别找了”唐婉从临时宾馆最大的套间里伸出头说道：“一会食堂能送过来些糕点。” 十五分钟过后，填饱了肚子的梁远舒服的靠在沙发上长出了口气，拍了拍微鼓的肚皮说道：“终于离开半生不熟牛排和口味怪异的中餐了，以后打死也不在国外呆这么长时间了。” “小远，你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国内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出去呢？”唐婉笑着说道。 八十年代中后期国内兴起了第一次留学的浪cháo，那时能出国的人远非后世可比，很像新世纪之后的朝鲜，能到国外的基本都是国内的jing英阶层。 “美国那破地方有什么好呆的。食物都是生的，这一个多月要不是靠海鲜顶着，我早就饿死在洛杉矶街头了。”梁远夸张的说道。 不管那东西是叫牛排还是牛扒，这种半生不熟的玩意在梁远看来都是茹毛饮血般的食物，根本无法下咽，若是弄到十成熟和后世烂大街的烤牛肉没什么区别，这东西吃个一顿两顿还对付，天天吃根本就折磨，到是梁海平接受西餐极快，对着这种半生不熟的吃法十分喜爱。 坐在梁远沙发扶手上的宁婉嘉伸手掐了掐梁远的脸颊，把手中水杯递给梁远，娇柔的说道：“乱说什么饿死的” 宁雷看着梁远喝完水，笑着说道：“好了，现在你也吃饱了喝饱了，该轮到宁叔审讯你了，先从生产线开始吧，那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花了好几百万美元，小远是打算做牦牛罐头么？” “做罐头宁叔到是猜对了，不过可不是牦牛罐头，而是空气罐头。” “空气罐头？”李远玲疑惑的重复了一句，说道：“是美国新发明的包装方法吗？” “不是啊，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空气罐头，妈妈你看主语谓语都全啊。” “我知道你说的是空气罐头，我是问你卖什么啊，必须有商品卖吧，你又不能光卖空气。” “妈妈，你已经猜对了啊，既然叫空气罐头不卖空气还能卖什么？”梁远笑嘻嘻的说道。 梁江平正在喝水，听梁远说完一口水吐到了地毯上，差点呛到，看到老梁同志脸sè不善梁远哪里还敢卖关子，赶紧把整个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最后梁远补充说道：“宁叔，这厂子你得帮我想办法挂在部队名下，暂时还是军管最好，你们听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若是被报纸知道可就麻烦大了，若是引起大争论什么的，到时候我们就不用在研究买飞机的事情了。” 房间里除了宁婉菲咔咔吃薯片的声音外再无任何声息，若非梁远已经用铁一般的事实建立起足够信任，这会早已被拉去盛京五院看病了。 半晌，宁雷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好吧，小远，你愿意卖什么就卖什么好了，我给上边打个报告，把那个厂子纳入到购机计划里，挂在成都军区名下好了。” 唐婉下意思的喝了一口水，结果差点呛到，拍了拍胸口说道：“小远，你和宁姨说说，还有什么是你不能卖的。” 梁远嘿嘿给一笑，和宁雷提起香格里拉改名的事宜，这种事情肯定不会遇到半点阻滞，宁雷一口答应了下来，谈完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宁雷习惯xing的拉开房门看了看，把门口挂着的牌子翻到请勿打扰那面，然后又回到房间。 “小远，和宁叔说说正事吧，你既然回来了是事情准备的差不多了，还是遇到难以克服的阻碍了。”宁雷神sè凝重的问道。 “宁叔，资金已经有着落了，下边就是和格鲁门公司接触的问题了。”梁远点头说道。 虽然宁雷在机场接机时，发现梁远居然有闲心买回来那么多东西，就猜出来事情的结果应该不会很糟，不过听梁远证实了自己的猜想之后还是长出了一口气。 “快和宁叔说说，小远这次筹集了多少资金，打算买多少架f14回来？”宁雷猛地站了起来，有些急切的问道。 梁远闻言苦笑了一下，多少架，那玩意应该用几架这种量词形容才对。 “宁叔，一个飞行团的f14就不要想了，把我卖了也买不起的。”梁远咧着嘴说道。 以中国空军的编制来说一个飞行团和美国空军一个中队相当，正常编制的飞机数量大约在20架左右，中国空军团以下的单位是飞行大队，编制飞机8架左右，然后才飞行中队编制飞机4架，可以说国内的飞行中队和国外的飞行中队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编制。 梁远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说道：“合同我没带回来，在小叔手里呢，不过这个月底之前，2500万美元的款项能打到香格里拉公司的账户上，在七月份之前，我手里能确认的资金有7500万美元。” “过几天小叔就会去欧洲，有美国市场做标杆，我估计能带回来5000万左右的资金，在八月份我能动用资金大约在1.2亿美元左右，宁叔觉得这些钱能卖几架f14回来？” “一个中队，四架太少了。”宁雷满脸遗憾的说道。 梁江平也在边上频频点头说道：“两架巡航，一架战备，一架维护，这实在是太紧张了。” “别不知足，没有小远你连f14的轮胎都不会有，再说这种事情本来就不是小远应该干的事儿，你居然还敢挑三拣四的。”听着宁雷小小的抱怨了一句，唐婉非常不乐意的说道。 自知理亏的宁雷老脸一红，没敢接茬。 “宁叔既然认为四架就按四架算好了，不过我要是多买回来了，多余的飞机是不是归公司所有呢。”梁远笑着说道。 “小远，你要那东西干什么？”这回不光几个大人，连一直安静的坐在沙发扶手，听着大家说话的宁婉嘉都异口同声的问了出来。 “那可是战斗机啊，小远，那东西可不是你常玩的模型，那是眨眨眼就能飞出去好几千公里的东西，配上合适的武器甚至能毁灭一座数百万人口的大城市，你要那个东西做什么？”连一向由着梁远xing子的唐婉也禁不住紧张了起来。 第51章 上当的感觉 梁远倒是想说自己搞一架，以后没事了正好跟宁叔学着飞f14，将来呆着无聊了就上天转一圈，更重要的是那玩意还是双座的，用来泡妞可比兰博基尼之流拉风多了。 可惜，也就是想想罢了，打死梁远也不敢这么说的。 “我能拿那个东西做什么，连飞行控制杆我都没摸过呢。”梁远拍了拍宁婉嘉紧张抓在自己肩膀上的小手。 “国内飞机上天可是需要重重批准的，有个偏航什么的那是直接打下来，一点商量余地都没有的，我哪有胡来的机会啊。”梁远笑着说道。 宁雷一想也是，战斗机可是一个无比庞大的系统工程，脱离了国家体系支援后，单个的飞机能不能飞起来都是个问题，大约是梁远不正常的事情干得太多了，所有人都忽略了这些问题，都下意思的以为只要梁远想就一定能做到。 “还不是你不正常的事情干的多了。”宁雷笑着说道。 “和宁叔说说，你又在打着什么鬼主意。”< 宁雷问道。 梁远想了想，整理一下思路才说道：“宁叔，f14战斗机每完成一次飞行任务大约都得花费一天的时间去维护。” “小远，f14的维护时间你怎么知道的？”宁雷好奇的问道。 “呃……，张建新宁叔知道吧，他在美国航空航天工业协会工作，我们既然打算去买f14总得对商品有个大概的了解嘛，我就让张叔带我去aia的资料馆呆了几天。在哪里我看到了f14战斗机的部分维护数据。”梁远顺口胡扯着，美国航空航天工业协会位于华盛顿特区，梁远在美国时一直老实的窝在洛杉矶，哪里去过美国首都。 看着宁雷点头，梁远长出了一口气，借助后世发达的资讯网络，可以说在这个星球上，对f14战斗机部分优缺点的了解，梁远和装备了f14的美国海军知道的一样多。 看起来以后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若是哪天不小心把f22顺嘴说了出来。那才叫天大的麻烦呢。 “我想格鲁门一定没和宁叔说过，f15战斗机的每小时飞行费用大约在两万美元左右，而f14战斗机却高达三万美元。” 这可是在八十年代末期，美元的含金量可比后世那种绿纸强多了，现在三万美元的飞行费用搁在新世纪至少要在五万美元以上，以保养娇贵、维护麻烦著称的f22战斗机，在新世纪的飞行费用也只有4.6万美元。 后世的美国海军把f14提前退役，虽然有伊朗走私零件、美国海军面临的威胁减弱等等因素，其中最重要的还是f14战斗机高昂的使用成本。 “以美国海军为例。每架f14每年需要飞行300个小时左右，在三万美元的飞行费用中燃油、人员开资大约能占三成左右。余下的七成都是必要的配件损耗，这意味着一架f14战斗机一年的使用费用需要630万美元，一个中队的f14需要2500万美元才能维持一年时间的训练和战备，宁叔有没有准备好掏出这么大一笔款子。”梁远笑吟吟的说道。 中国整个八十年代的军费一直在180亿至210亿人民币之间徘徊，分到空军头上最多能有50个亿，哪怕是不考虑人员开资，物料消费问题，把空军全年预算平均分配到共和国当时装备的5000余架歼6、歼7、歼8身上，每架飞机也仅仅得到了100万的经费。 一个f14中队四架战机。一年就要花掉2亿元人民币还不包括弹药，油料，人员开资，就算f14在厉害，一个小小的中队能顶3个空军师不成，这简直就是彻头彻尾的唯武器论，这是对我党我军不怕苦。不怕死jing神赤_裸_裸的侮辱和蔑视。 梁远闭着眼睛都能想象得出，空军里那些原本出身于陆军的高层们，会以什么样的姿态来怒斥这件事情。 更别说此时的海湾战争还没爆发，土包子一样的中国空军高层还处于歼6万岁的发烧余热中。就算在后世资讯已经极度发达的信息社会，面对铁一般的现实，不还是照样有人做着使用歼7战斗机围殴f22，使用高速导弹艇对付航母编队的chun秋大梦。 面对这种局面就是286亲自出面，也压不住空军守旧高层汹涌的情绪和如cháo的怨念的。 宁雷听梁远说完倒吸了一口冷气，格鲁门公司在谈判中压根不会提及这种细节，而此时的共和国根本没有全寿命使用成本一说，完全没有意识到这种问题，就算一年2个亿空军内部都会吵翻天的，更别说还需要花费宝贵的外汇了。 “小远，我们地勤应该有能力维护f14吧，当年仿制歼6战斗机时也没从苏联得到地面支援系统，我们不也是硬干出来了。”宁雷的声音略小，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梁远嘿嘿一笑，说道：“宁叔，我就说几样东西，f14战斗机的轮胎，使用一定的架次后就必须换掉，战斗挂载的f14战斗机降落重量超过25吨，降落速度200多公里/小时，国内哪家轮胎厂能生产这种高速防爆轮胎？f14战斗机的变后掠翼是由计算机控制全自动收放的，国内哪个研究所能搞定这套东西？awg9型雷达每使用100小时就得彻底维护一次，这个雷达的电子配件那个所能生产？f14战斗机机体有着大量的钛合金构件，我们国家哪个工厂能jing确加工钛合金零件？” “宁叔，前些时我和宁姨闲聊时得知，豫章飞机厂的强六战斗轰炸机项目已经取消了，宁叔自己就在空军，强六飞机的数据宁叔应该心中有数，宁叔认为还处于手动控制变后掠翼的强六和自动控制的f14哪个技术含量更高些？”梁远问道。 唐婉现在对梁远算是彻底的放纵了，前些时得知梁远打算投资f14的大修厂，唐婉就上了心，以唐婉的人脉在三机部或空军内部搞些消息是在容易不过的了。 由于强六战斗轰炸机和f14一样都采用了变后掠翼技术，因此唐婉对强六项目的印象十分深刻，打算帮梁远从强六项目中寻找些技术人员，毕竟现在科研院所都是经费不足，唐婉这么做也算是公私两便。 唐婉联系上强六项目组之后，才知道三机部早在去年年初（注1）就宣布了强六战斗轰炸机项目正式下马的消息，这种事情对于打算投资大修厂的梁远来说是件不折不扣的好事，因此梁远在出国前就从唐婉那里知道了这个好消息。 宁雷虽然不是战斗轰炸机的驾驶员，但对强六下马原因也是知之甚详，虽说强六的发动机一如既往的不过关、采用复合材料攻关时间过长等等。但导致强6下马的，还是强六最大的设计根本——可变后掠翼技术。 豫章飞机厂自行研制的可变后掠翼一直存在着结构超重的问题。和苏联米格一23战斗机相比，强六在其基础上研制的变后掠翼机构要超重12％，超重的原因就是变后掠翼机构所采用的钛合金机匣共和国完全加工不了，机匣的超重不仅减小了战机的载油量和载弹量，甚至影响了强六的作战半径。 强六总设计师彭孝章，还打算让强六的变后掠翼系统如f14战斗机一样，具备无级变速功能，由电脑进行控制调节。虽说豫章厂基本摸透了可变后掠翼的结构，但对于变后掠翼的控制系统却是一筹莫展。 共和国压根就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加上资金所限豫章厂根本无法从格鲁门公司获得f14战斗机的样机，所以只能自己一步一步的试验，飞机研制计划也因此而一拖再拖。致使研制时间大幅滞后，继续研制还要需要相当长的时间和资金。 “强六当然无法和f14相比的，我们空军内部曾做过技术论证，认为可变后掠翼布局并不是将来作战飞机的主流，加上强六项目的完成度很低，最后才决定放弃强六项目的，不过小远，你能解决f14的ri常维护问题？”宁雷有些期待，有些疑惑的问道。 梁远听宁雷说完心说还有最最重要的一点宁叔没好意思说出来，军方给出了那个可变后掠翼布局并不是将来作战飞机的主流，只不过是个明面上冠冕堂皇的理由罢了。 强六战斗轰炸机选用的发动机，就是上辈子坑了自己老娘一生的，那台皇后主导研发的涡扇9，这里边的水比太平洋的马里亚纳海沟还要深。强六下马所牵扯的因素绝不仅仅是技术问题，可惜彭孝章和吴忠华一样，都属于埋头干活不看路的纯粹科学家，最终10年心血毁于一旦。 “宁叔，若是什么条件都没有，我可没有白手起家，解决f14战斗机ri常维护问题的本事，不过若是满足几个前提再给我些时间，我倒是有可能解决这个问题。”梁远笑着说道。 宁雷咂了咂嘴巴，考虑了一会苦笑着说道：“最开始小远你说只要参与谈判就好，现在又冒出来几个前提，居然还想私人留下一架战斗机，我怎么突然有种上当了的感觉？” 注1：这个实在是没找到资料，只知道强六项目是在八十年代中后期取消的，有详细资料的书友可以留个言。 第52章 空军还是海航 有些事情是可以说，不可以做的，有些事情是可以做，但绝对不可以说的。 面对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打死梁远也不会承认自己提前下好了套子，梁远把头摇的飞快，说道：“宁叔可别说战斗机是私人的，就算买回来也是香港公司的资产，和我可是半点不挨边的。” 梁远去美国一晃接近两月，国内可是一点都没闲着，祁连山先把自己一家三口的户口迁入香港，然后按照梁远的吩咐，委托香港的会计师事务所在百慕大群岛开设了一系列离岸公司，为购买f14战斗机做准备。 一系列眼花缭乱的财务投资和交叉持股后，梁远早已在公司股东的名单上消失得无影无终。 “小远，你弄出来的那个什么（百慕大）东太平洋有限公司，也就糊弄糊弄不明真相的人民群众。”唐婉笑着说道。 “要不我就先买四架飞机，宁叔愿意怎么用就怎么用好了，我估计四架新飞机就算国内不会保养，维持个把月还是没什么问题（）的，先拿南海那边吓唬吓唬越南人，以后坏了就直接丢掉好了。”梁远语气轻松的说道。 宁雷听梁远这么说到是被气乐了，说道：“小远，你把战斗机当成什么了，f14要是入了空军现役，谁敢提把飞机用坏了丢掉，直接拉出去打靶都是轻的。” 空军内部保守派的力量无比强大，可改革派也不是一个没有。梁远心知肚明宁雷纠结是纠结在没钱上，当年的空军副司令员林啸山购买苏27战斗机时也是困难重重，林司令面对空军内部强大的杂音，拍着桌子放言，只要老子还在这个位置，不管你们理解不理解都得去执行，执行不了的就给我滚蛋，苏27最终是以近乎野蛮的方式强行通过购买的。 f14若是真的入了中国空军的现役，在改革派的支持下，“雄猫”肯定会变成“熊猫年土包子一样的中国空军接收了首批苏27飞机之后，在整个空军如选美般挑选出三十余名飞行员，当时的架势绝不比后世载人航天选拔航天员时稍逊半分。 假如梁远捐赠飞机成功，f14的待遇绝对不会比苏27差的，不过那时的苏27是连生产线一起买回来的，配件什么的都是足额的，加上苏式武器和共和国一脉相承，技术含量工艺水准不高，以共和国九十年代初期的工业水平还是可以勉强应付的。 现在梁远把时间提前了五年。共和国的工业水准远不如五年之后，而且f14的技术含量和工艺水准可比苏27高多了。在苏27座舱全是仪表的时代，f14座舱已经有了平显和投影在座舱盖上的抬头显示器了，这一加一减之间肯定会导致共和国对f14的维护无从下手，飞过f14的宁雷对这点应该是在了解不过的了。 “宁叔，你看，刚刚我说需要一架飞机，看起来做得不对，我就决定不要了。可现在我不要飞机了还是不成，那我该怎么办才好啊。”梁远笑着说道。 梁江平瞪了梁远一眼说道：“这根本不是你要不要飞机的问题。” “你还指望小远出钱养着机队不成？那得给我儿子多大的官当。”对于老梁同志。李远玲向来是不客气的。 “小远能把企业做到这么大，不也是国家支援的么，现在南海那边局势紧张国土沦陷，哪里是讲条件的时候。”梁江平瞪着眼睛说道。 若非梁远干出了一连串匪夷所思的事情，老梁同志早就拍桌子挥手说捐献了，对于梁江平来说，越南在南海占岛是份外不能容忍的事情。当年苏联亲自出手老子都揍回去，现在一个打杂的狗腿子居然也敢抖起来。 “爸，你先别急。”梁远打断了自己父母的拌嘴。 “说点破格的言论，若是f14能一直归宁叔调动。我就算出钱赞助着机队也没什么问题，这点资金公司还是能出得起的。”梁远缓缓挺直了身体。 “不过谁知道某些人会不会义正言辞的把f14留在北平，宁叔，我捐赠飞机只是为了守卫老祖宗留下来的国土河山，可不是为了让某些王八蛋睡觉更安稳的。”梁远嘲讽的说道。 哪怕是八十年代中后期，北方逆火轰炸机的威胁仍然是悬在北平城上达摩克利斯之剑，f14所携带的不死鸟导弹就是针对逆火轰炸机研制的，在理论上4架f14每架搭载6枚不死鸟导弹，足以防备一个飞行团逆火的突袭，而在苏联远东军区，逆火也仅仅装备了一个飞行团。 这对于某些热爱自然、珍惜生命的人来说，一个中队的f14简直就是给首都量身定做的，至于南边那几个破岛丢就丢了呗，想我大中华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巨大国土，少个三平五平的又有何妨，况且当年的伟大领袖都送过北越好大一个岛呢，领袖送得我们就送不得，这江山都是老子打下来的。 对中国空军某些人的德行梁远可是深有体会的，前世梁远供职的材料公司老板杜诚，就是一位彻头彻尾的官二代。 杜诚的年纪和梁远相仿，为人和善平易近人，对公司的骨干从来不端架子，接触久了梁远才知道杜诚就是在空军服役后退伍的，偶尔陪老板一起出去娱乐，喝多了玩嗨了之后，杜诚说过当年其在空军经历过的总总不可思议的往事。 按照杜诚的形容，当年陆军就是平民子弟，老实踏实，逼急了敢玩命，海军有些小资，但素质绝对一流，空军相当于贵族，无数干部子弟在里边镀金，除去部分优秀得耀眼的。剩下的都是狗屎。 杜诚所在飞行团在96年台海危机最紧张的阶段过去之后，曾调到福_建前线参与演习，用杜诚的话说，整个飞行团基本都有着各式各样的背景，参演纯粹是为了镀金，高层那时已经和美国有了顺畅的沟通。 飞行团接手空中巡逻任务之后，巡航支援却只飞万里无云的晴朗天气，面对需要空中掩护的参演海军问询，飞行团理直气壮的说出我们驻地常年就是这种天气，别的气象条件。对不起，我们没遇到过，不会飞。 海军面对这种近乎无耻的答复气得暴跳如雷，在弘扬国威军威的演习中出了这种闹剧，根本就是儿戏，海军把事情捅到演习指挥部之后最终还是不了了之，杜诚们只是被提前打发回了驻地，连个处分都没背上一个，下梁们就是这个德行。可见当时中国空军的某些上梁们都已经变成什么样子了。 “小远，你怎么说话呢？”梁江平怒目瞪着梁远。 “老梁大哥。这事你还真别发火，小远说的可不是没有道理。”唐婉笑着说道。 “还是宁姨厉害，某些家伙宁姨一眼就看透了。”梁远狗腿的拍着马屁。 唐婉说完，老梁同志不吭声了，唐婉对高层了解连宁雷都是远远不及的，唐婉这么说就表示这种事情真会有很大的概率发生。 “若不是某些人打着避免第三次世界大战的旗号，把脑袋插进地板里生怕激怒苏联，3.14海战指挥官的嘉奖令为啥要等到4月份才下来，要不是宁爷爷说了句终归是我们打赢了吧。这份嘉奖令还不知道要拖到哪一年去呢。”梁远撇着嘴角说道。 “对于某些人来说，几个荒岛有什么用，安稳过ri子才是最重要的，抱着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大旗，连最高领导人都会拿他们没办法的。”梁远气呼呼的说道。 唐婉听梁远说完，对着两只萝莉说道：“这事情是你们两个谁说的。” 两个小丫头对视一眼，一起摇头。 唐婉把身边的宁婉菲拉到怀里。随手掐了掐小丫头的脸颊，笑着说道：“远玲，现在这两个丫头片子算是不能相信了，小远说的嘉奖令老爷子开口的事情。我都是四月下旬才知道的，小远早早就出国了，看起来小远是早在四月初就知道了。” “前几年是小远无论干什么，哪怕是上课溜号，我们都会第一时间知道，以后是想都别想了。”李远玲也笑着说道。 梁远在去香格里拉之前和两个小丫头聊天时随口提起，为什么还不给南沙海战的指挥官嘉奖令，结果宁婉嘉就把事情放在了心上，回到军区大院后就去问宁建中，对于中老年来说两只萝莉根本就是无敌的存在。 缠住宁建中不放，宁婉嘉没费什么劲就把事情弄明白了七七八八，梁远也随之得到了事情的大略经过。 “宁叔，我打算留下f14战斗机，其实是为了两件事情。”梁远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 “一个是万一宁叔拗不过所谓的大局，直接从我这边把飞机弄过去，越南人还不是宁叔想炸就炸的事情。”梁远这回没有隐瞒，直接把自己的小心思扔到了台面上。 “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空军又不是宁叔家开的，哪能想炸就炸。”宁雷好笑的说道。 梁远撇了撇嘴说道：“空军向来怂包，打了七、八年的对越反击战，连颗炸弹都没在越南人脑袋上扔过，我可不敢指望空军，呃……，宁叔当然是例外。” 看着宁雷摇头苦笑，梁远继续说道：“宁叔怎么能把刚刚痛扁过越南人的海军忘了呢，对于空军来说一句航程不够，就可以悠闲的蹲在岸上看热闹，对于海军来说南沙完全是他们的职责，一旦出现最坏的情况，宁叔把我这边的飞机弄到海航去，自己随便申请个借调……” 在新世纪之前，共和国空军一直是滩扶不上墙的烂泥，海军航空兵才是真正支撑起共和国苍蓝天穹的脊梁，海航参与了共和国建国后所有的国土防空作战，除去抗美援朝之外，超过60%的空中战果都是海航的战利品。 中国第一款作战半径超过1500公里的飞机，歼轰七就是共和国海军独自支撑下来的，当时的海军司令员甚至悲壮的喊出就算当掉裤子，我们也要把歼轰七研发出来，而后世让无数国民肝肠寸断的那架81192战斗机也同样出自海航。 和屡次陷，一片混乱恶心事爆多的中国空军不同，建国后的历次**对海军的冲击都不是很大，共和国海军的创始人萧劲光大将，倾半生心血为幼年的共和国海军撑起了一片相对宁静的天空。 共和国海军从建军的一刻起从未裹足不前，在空军满脑袋都是国土防空满足于机场保卫者的角sè时，早在八十年代初期，海军就意识到共和国的未来在大洋之上，提出了航空母舰的研发计划，提出了舰载机的预研工程。 作为一名军事爱好者，梁远永远都忘不了，那张让人心酸的相片——时任解放军副总参谋长的耿清华将军站在美国海军的航空母舰上，努力的伸着脖子惦着脚，眼巴巴的看着美国舰载机的细节。 对于梁远来说，老迈不堪的中国空军，已是不可救药，只有等到某些保守派彻底下台，中国空军才有脱胎换骨的可能，相比之下朝气蓬勃的海航才对梁远的胃口。 “等等，小远，你等等。”宁雷摆了摆手说道。 “我怎么听你话里的意思，假如f14归建空军,小远你很可能是撒手不管,若是归建海军,小远你打算赞助一笔ri常费用？小远，你是不是这个意思？”宁雷问道。 “宁叔，我可没这么说过，不过宁叔这个说法倒是很有开创xing，我会好好考虑的。”梁远笑着说道。 “宁叔辛辛苦苦的忙了半天，又是西_藏又是云_南的，到最后都是在给海军免费打工是不是。” “嘿嘿，宁叔，反正我是不管f14归谁，只要飞机用在南沙，我就负责解决f14的维护问题，若是用在北平，谁提议的谁掏钱，与我无关。” “宁叔，该说的我都说了，至于宁叔怎么委婉的和上边交涉我就不管了，反正我这一百多斤都交给宁叔了，上边要是发怒了，我就该流亡国外了。”梁远笑嘻嘻的说道。 第53章 大不了黑吃黑 唐婉听梁远说完咯咯的笑了起来，说道：“你这个小混蛋哪里有一百多斤的，我看你是早早的就挖好了大坑，然后等着你宁叔跳进去。” “不过小远你可是给你宁叔找了一个天大的麻烦，宁雷，你信不信，假如f14战斗机归建空军，肯定会被调到驻扎在北平的空七十二师去。” “小婉，你可真能胡扯，七十二师是运输师，哪里能调战斗机过去。”宁雷连连摇头说道。 “宁雷，你还别不信，驻扎在北平的运输师向来肩负着国家领导人的专机任务，原来驻扎在北平的运输师是三十九师，林帅叛逃苏联后，三十九师才换成七十二师的，当年三十九师下边曾有一个特勤分队，专门用于专机任务护航，七零年周伯伯访朝就是特勤分队负责沿途的护航。” “七十二师调到都南苑后，一直在考虑是否恢复当年三十九师的旧例，不过这些年空军不争气，也没什么好飞机服役，用你们装备的那些破铜烂铁，外军都会笑掉大牙的，这件?　事情就一直拖着。” “小远这次捐赠f14简直太符合七十二师的心思了，一个中队的编制，和以前的特勤分队一个规模，f14战斗机在全球也是非常先进的，刚好可以满足护航要求，还能在都防范苏联轰炸机，一举多得。” “只要七十二师提出请求，f14要能去南沙才怪呢。宁雷你知道七十二师里有多少吗？光老帅的孙子就有两个，大将的子女超过五个，不算校官，光将级军官的直系亲属就超过一百人，算上地勤，整个七十二师的编制才刚刚两千人出头，你在空军待了这么多年，难道没听过七十二师是国内第一师的说法吗。” “f14若是归建七十二师重建特勤分队，百分之一百是七十二师师长直辖，f14的飞行员级别肯定低不了。定级成上校任谁也说不出什么，最重要的是f14是双座战斗机，飞机后座的雷达官根本不负责飞行，只要是个正常人就能担任，宁雷你肯定想不到那是条通天的升官捷径吧。”唐婉看着宁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你打了两场枪林弹雨的战争，在军队干了二十年才混成上校，人家小年轻的在航校培训几年出来就是上校，待遇最好升官方便，有机会接近zhong yāng的大领导。飞最先进的飞机风险很低，还能留在北平常常回家。就算退役履历上也会记上中国空军最优秀的飞行员，宁雷你要是敢搅和这种好事，那个破团长怕是也干不了几天的。” “小远，你说你是不是给你宁叔扔过来一个天大的麻烦。”唐婉笑眯眯的说道。 梁远听唐婉说完，对唐婉的能力佩服得五体投地，这么短的时间就把整件事的利害冲突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自己这个未来的丈母娘，对官场上的道道真是拎得门清。 “宁姨慧眼如炬。烛照万里。”梁远一副诚惶诚恐的表情，用万分佩服的口气说道。 宁雷看着梁远一副大拍马屁的狗腿模样，没生怕唐婉把梁远教坏了，说道：“七十二师只是干部子弟多些，哪有你宁姨说的那么夸张，就算晚辈不懂事还有长辈看着呢，事关国土存亡。老一辈这点觉悟还是有的。” “宁雷，你就继续吹吧，我看你怎么和上边商量，到时候把你弄北平去窝着你可别后悔。”唐婉笑吟吟的说道。 目前国内能飞f14战斗机的也就宁雷一人而已。梁远若是买回来飞机，在前期宁雷肯定是要跟随f14战斗机调动的。 虑到这种糟糕的后果，宁雷终于不吭声了，对于复杂的人事关系，宁雷也知道自己远不如唐婉看得透彻。 套间里一片寂静，梁江平和宁雷皱着眉头沉思不语，唐婉一副笑眯眯的模样看着沉思的宁雷。 梁远扭动了一下脖子，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慢慢的靠在沙发上，身边的宁婉嘉俯下身靠着梁远的耳朵悄声问道：“小远，在飞机上没有睡觉吗？” 随着娇脆的声音，宁婉嘉清馨淡雅的体香充盈到梁远整个鼻腔，梁远抽了抽鼻子，深深的吸了口气，jing神一振。 微微扬起头，靠近小丫头晶莹白皙的耳坠，梁远悄声说道：“只睡了三个小时，在那边登机时是晚上七点，飞了整整一夜，结果在北平下飞机时才晚上九点，这个晚上过得太长了，我现在有些怀念太阳了。” “那我去弄些咖啡好不好？”小丫头的长发散落在梁远的脖子上，痒痒的。 梁远点了点头，宁婉嘉轻快的站起来出了房间，片刻过后小丫头端着热气缭绕的杯子轻手轻脚的回到房间。 “有些烫呢，小心一点。”宁婉嘉吐气如兰的说道。 宁雷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什么办法，抬起头却看到唐婉笑眯眯的看着自己，梁远靠在沙发里正和宁婉嘉窃窃私语，偶尔还押上一口咖啡，一派休闲模样。 看着梁江平也皱着眉头沉默不语，宁雷随手揉了揉额头自嘲的一笑，心想我这不是撑得么，放着眼前两个现成的，主意多多的人闲置。 “嘉嘉，也不知道给爸爸带一杯过来。”宁雷说道。 宁婉嘉可爱的皱了皱娇俏的鼻翼，清脆的说道：“爸，你什么时候喝过咖啡来着，小远都十多个小时没睡觉了，我才冲咖啡给他提神的。” 被宁婉嘉抢白的宁雷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悠哉悠哉喝着咖啡的梁远说道：“小远，按你说的做飞机能用到南沙吧。” “宁叔，原来我还挺有把握的，不过听宁姨一说我也没底了，就算国家再穷，随便划拉划拉这点美金还是能拿出来的，这种慷国家之慨，给某些人铺路的事情，会有无数心思伶俐的人去做的，更别说还有一个党zhong yāng安全的大帽子随时能扣下来。” “所以，宁叔问我算是问错人了，这事是宁姨说的，宁叔还是找宁姨解决才对嘛。”梁远笑着说道。 “你这个小混蛋，每次做事都留下个大尾巴，让宁姨给你收拾乱摊子。”唐婉看梁远随随便便的把事情推到自己头上，笑骂道。 “宁姨要是不管，宁叔就只能去北平呆着了。”梁远摊了摊手，表示自己没办法。 唐婉看着宁雷十分少有的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心中一软，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我们家可算得上真正的革命家庭了，又是出钱又是出力的，真是吃着老百姓的饭，cāo着中_南_海的心。” 梁远听唐婉这么说强压着笑意，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口中的咖啡咽下去，没有呛到。 “宁雷，小远捐飞机这件事都有谁知道了？”唐婉问道。 “详情只有老爷子，主席知道，三机部和空军部分高层只知道有国外友人打算捐飞机。”宁雷说道。 唐婉低头想了想，说道：“去找耿叔吧，一点别隐瞒把事情跟耿叔细说一遍，耿叔去年刚刚卸任海军司令员，卸任后还去了一次西沙群岛，对于南沙的事情耿叔肯定上心，海军可没人在七十二师混ri子，这事情得有耿叔在后边支持，海军自己出面争取才能让空军哑口无言。” 梁远听唐婉如此说，暗暗松了一口气，这才是最好的办法，以耿清华将军对海军的热爱，若是得知有机会免费得到目前世界上最好的舰载机，别说和空军打擂台了，怕是最高领导人的桌子也是敢拍的。 不过这事也只能由唐婉去做，梁远最多也只能是起个头，提示提示而已。从梁远提出捐机计划开始，绕了无数的圈子，直到现在才走上最终正确的道路。 “有耿叔撑腰，哪怕是最后讲道理讲不过空军，小远也可以把飞机偷偷的交给海航嘛，香港离海军驻地可是不远的，一个爱国商人哪能分得出空军和海军航空兵的区别，到时候就算空军暴跳如雷，也只能干瞪眼。”唐婉咯咯笑着说道。 这根本就是黑吃黑啊，唐婉这个主意对空军来说简直糟糕透了，f14战斗机若是入了海军的手，空军要是能拿回来才怪呢，这种上不了台面的烂账，哪怕是双方打上十年官司也弄不出结果的，自己这个老丈母娘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宁雷听唐婉说完连连吸气，唐婉这个主意简直坏得没边了，作为空军的一员，宁雷还是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 看着梁远一脸崇拜的看着唐婉，宁雷就就知道梁远对这个办法是万分的赞同。 “真没想到，宁叔白忙活了一场，最后到是给海军当长工了。”宁雷苦笑着说道。 “宁叔，f14战斗机归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把炸弹丢到越南人的脑袋上去。” “再说，目前国内能飞f14战斗机的，除了宁叔哪里还有人嘛，宁叔还是能过过手瘾的。”梁远笑着说道。 “最多飞几个月而已，原来我以为能留在空三师呢，前几天还和你爸谈起，在哪里修新机库比较安全呢。”宁雷苦笑着说道。 梁远不觉莞尔，宁雷和梁江平都是真正的军人，脑袋里果然是半点杂念全无。 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梁远笑着说道：“宁叔，我可还有个打算没说呢，将来空军还是有希望装备f14战斗机的。” ps：天佑中华，多难兴邦，祈求上苍保佑雅安人民安康。 第54章 二道贩子 宁雷听梁远提及还有希望装备f14战斗机神sè一振，拿起手边的茶杯对着两个小丫头说道：“闺女，谁去给爸爸和梁伯伯冲些茶叶去。 . .. . ” 宁婉菲看了看整个心思都放在梁远身上的宁婉嘉，轻轻的嘟了嘟嘴巴，把手中的膨化食品放在一边，拍了拍手说道：“我去吧。” 梁远一口喝光手中的咖啡，把杯子随手递给身边的宁婉嘉，说道：“宁叔，我最开始就说过，想要成立一家飞机修配厂，原来我打算先建个小规模的，前期能为f14战斗机做些ri常的普通维护就好，等过几年国家经济好转了，大批引进f14战斗机时，在扩建维修厂规模。” “不过我在美国这段时间事情有了新变化，在四月份的美国报纸上，很长时间都是美国总统里根遭遇信任危机，有可能被国会弹劾的消息。” “美国司法调查部的du li检察官，斯塔尔?金奇声称已经掌握了里根总统在一九八六年爆发的伊朗[门事件中，指使国家安全事务助理波因德克斯特，向伊朗走私军火的证据，斯塔尔准备在结束调查后向国会提交证据，启动弹劾总统的程序。” “斯塔尔这个消息在美国引起了轩然大波，虽然白宫声称总统在知情时交易已经进行大半，否认了斯塔尔的指正，不过美国媒体还是把整个伊朗门事件翻出来，详细的解说了一遍，来驳斥白宫的观点，而通过美国报纸的报道，我发现了一件极有趣的事情。”梁远笑着说道。 “当年伊朗革命之前，曾在美国购买了80架f14战斗机，后来随着美伊关系交恶失去了飞机的维修零件来源，这次伊朗借用人质换武器的机会花费2亿多美元，通过以sè列购买各种美式军火，其中上亿美元都是f14战斗机的ri常维修配件，可惜的是还没等武器全部运完。整个秘密协议就暴露了。”梁远小小的夸大了伊朗的花费后，把整个伊朗门事件的细节说了一遍。 “这可是上亿美元的订单啊，眼下全世界只有美国能生产f14战斗机配件，若是我们也装备了f14战斗机，未来为伊朗提供大量的f14战斗机配件肯定是个非常赚钱的买卖。因此我打算投入技术力量。仿制f14战斗机的机体，假如顺利的话空军不就能装备上f14了么”梁远一副仿制飞机很简单的口吻说道。 在八十年代末期，国人虽然已经认识到国内的工业水平很差，但还没意识到这种差距已经和国外达到了半个世纪的程度。 梁远把仿制飞机说得如此轻描淡写。换成新世纪的空军飞行员，是说什么都不会相信的，此时的宁雷还没意识到仿制大型飞机平台的难度。 许多在大运动时期开展的项目，纸面数据看起来都十分美丽，基本和国外使用中的主流水平没有什么差距。像大航程、大载重的运十，技术指标堪称中国歼击机之最的歼九等项目都是如此。 国家砍掉项目时也是先报道该项目已经打破了多少国内记录，填补了多少国内空白，只是由于国民经济改革，项目暂时没钱继续坚持下去，完全给人以一种技术方面没问题，有问题只是经济问题的错觉。 宁雷听完差点手中的茶水烫到，到是唐婉恍然大悟般的说道：“我还纳闷呢，以小远无利不起早的xing子。怎么会看上维护四架飞机的那点利润，还以为小远改xing子了呢，真没想到小混蛋在这里等着呢。” “小远，你的打算不是自己研制吧，应该是想做二道贩子。先从美国进口f14战斗机的零件，然后再转口到伊朗吧，和宁姨说老实话，你这个小混蛋是不是这么打算的。”唐婉笑眯眯的问道。 被拆穿的梁远只是憨厚的笑着。也不回答唐婉的问题。 这场漫长无比的两伊战争已经进入了第八个年头，在今年年初。两伊各自使用了数百枚导弹袭击对方的城镇，掀起了一场空前规模的“袭城战”。此后，在相持中，伊拉克渐渐占了上风，4月17ri，伊拉克军队对法奥地区的伊朗守军发动了代号为“斋月”的攻势，经过两天激战，于18ri下午全部收复被伊朗占领两年之久的法奥地区。两伊战争出现了重大转折。 若是不出意外，斋月攻势将成为两伊战争最为重要的转折点，打开了结束两伊战争的大门，为两伊通向和平开辟了道路。 此战过后伊朗在yu战不能，yu罢不忍的境况下，被迫同意接受联合国安理会598号决议。8月20ri，两伊双方实现停火，长达8年的两伊战争终于落下了帷幕。 伊朗之所以在斋月攻势中落败和美国的严密封锁有着直接的关系，霍梅尼夺权后，在国内大肆宣传美国是这个星球上最为邪恶的国家，是来自地狱的大撒旦，是必须消灭的敌人，因此伊朗的国内反美情绪极为高涨。 在武器换人质事件发生后，霍梅尼终于自食苦果，和撒旦做交易可不符合伊斯兰的教规教义，一系列高层震荡之后，有伊朗高层把人质换武器的事情捅给了黎巴嫩的报纸，最终引起了全球范围的轩然大波，伊朗的武器补充计划彻底的鸡飞蛋打。 其中伊朗的f14战斗机由战争早期的每天数百架次出动率，下降到每天不足三十架次，战场的制空权拱手让给了伊拉克，这也是两伊战争末期伊朗落败的重要因素。 对于梁远来说眼前这个机会是万万不能放过的，这个星球上比走私军火利润更丰厚的买卖基本是不存在的，伊朗在战场上坚持不下去，大部分因素还是丢失了制空权的问题，在武器换人质的合作中，美国提供的大部分都是陆军装备，仅仅包含了很少的f14战斗机配件，相对伊朗近百架f14机队来说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李远玲看着梁远憨厚的笑着，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哭笑不得的说道：“小远，你这胆子都大得没边了。倒卖军火，啧啧，真难为你是怎么想出来的，妈妈和爸爸清清白白的做了一辈子的好人，轮到你怎么……。” 到了最后李远玲也说不下去了。不管在哪个年代这种事情都是见不得光。上不了台面的，知名国际军火贩子的声誉向来是臭名昭著，千夫所指。 “又不是我去卖，妈你激动什么嘛。再说我这也是支持伊朗人民正义的反侵略斗争，和当年的抗美援朝是一样xing质，战争可是邪恶的伊拉克最先挑起来的。”梁远义正言辞的说道。 唐婉听梁远说完乐不可支的说道：“这个正义可不是小远说的算的，你的宁二伯伯在兵器工业部，支持的可是伊拉克人民对伊朗的正义解放事业呢。” 宁雷的二哥宁涛出身陆军。后调到兵器工业部东北兵工局出任局长，目前主管陆军装备，当前两伊双方陆军大批量使用的69—2型坦克，就是东北局牵线卖给伊拉克的。 梁远撇了撇嘴巴，心说宁二伯可不光支持伊拉克人民对伊朗的解放事业，更支持伊朗人民对伊拉克的反侵略事业，要不伊朗陆军中哪里来的那么多国产69—2型坦克，只不过是限于国际舆论，通过金二将军倒了回手罢了 “宁姨可要帮我的。这回答应宁叔买f14战斗机，公司的好多计划都半途停止了，上个月盛京路局还来电话，询问研发新型牵引机车的事情呢，宁二伯既然认识伊拉克军方。和伊朗方面的关系也一定不差的，修配厂投产后宁姨可要帮我把东西卖出去呢。”梁远干脆的把唐婉二道贩子的说法默认了，顺着杆子爬了上去。 “小远，你怎么知道宁二伯认识伊朗军方人士。这话可不能乱说的。”唐婉笑着说道。 “宁姨，要不要我把国外的报纸都拿过来给您看看。借弹劾里根总统的光，前些时美国各大报纸把两伊交战双方的现役兵器大略的统计了一遍，伊朗陆军至少装备了共和国一千五百辆69—2型坦克，宁姨说宁二伯不认识伊朗军方，也就骗骗国内不明真相的群众罢了。”梁远扁着嘴角说道。 唐婉知道梁远鬼jing鬼jing的，既然从国外报纸上得到了消息，这种事情根本瞒不过，加上这事在唐婉的圈子里也不算什么保密事项，就默认了下来。 “小远，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在这么下去那还了得，以后不和宁姨提前打招呼，宁姨可不会再给你去收拾乱摊子了。”唐婉笑吟吟的说道。 宁雷看着梁远笑嘻嘻的点头，没有半分听进去的样子，长了长嘴最后还是决定保持沉默，唐婉一副乐在其中的表情，哪里有半丝不管的模样。 经过两个多月的推动运作，梁远围绕着f14战斗机的种种计划，直到今天才完整的浮出水面，整个计划的前半部分已经顺利完成，剩下的就看同格鲁门公司和伊朗军方两方面的沟通了。 梁远的整个计划和盘托出之后，唐婉十分兴奋，和梁远对格鲁门公司的种种反应对了大量的推测，直到天sè泛白众人才散去休息。 ps：今天沈阳地震，第一波晃动时，满楼还以为三胖子又进行核试验了呢，淡定的咒骂了一句，继续码字，哪知楼晃得越来越厉害，连显示器都摇摆起来，满楼才意识到是地震，扔掉鼠标敏捷的窜进大衣柜。 五、六秒后晃动停了下来，摸摸额头全是冷汗，晃晃悠悠的爬下楼，站在平地上心才放到肚子里，抬头看看天空，踩着坚实不动的大地，突然意识到无灾无难的平淡生活是如此的宝贵。 满地打滚求安慰^_^ 第55章 谁是谁 从洛杉矶算起，在过去的三十多个小时里，梁远只休息了不到三个小时，无论长途飞行还是研究采购f14战斗机的后续计划，都是十分消耗体力和脑力的事情，因此这一觉梁远睡得极沉。 等到在张开眼时梁远发现房间里漆黑一片，寂静无声。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梁远扭开身边床头灯，在昏黄灯光的映shè下，一只大大的白sè搪瓷茶杯放在了床头柜的正中。 梁远添了添有些干枯的嘴唇，伸手拿起柜子上的茶杯。 拿掉茶杯的盖子，一丝清新淡雅的香气，若有若无的钻进梁远的鼻翼。 用力的抽了抽鼻子，梁远终究没有分辨出这丝香气，到底是哪个小丫头身上的味道。 梁远咕噜的喝了一大口，发觉水的温度刚刚好，有些得意的笑了笑，抬手把茶杯里的水消灭了大半。 趴在床上用力的伸了伸几个懒腰，梁远才慢悠悠的爬起来，走到窗边把窗帘拉开了个缝隙，房间里微《　微一亮，清辉的月sè在地毯上映出了一条银白sè的亮线。 居然睡了整整一天，看来要连续四十个小时看不到太阳了，梁远下意识的摇了摇头，走进了洗漱间。 五分钟后，简单洗漱过的梁远刚刚走到房间门口，就听到套间的客厅中发出“嗵”的一声，快速的拉开房门，梁远看到宁婉嘉正把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消声，宁婉菲却可爱的吐着粉sè舌尖。 两个梁远从美国带回来装米妮玩具的大纸箱，正横放在客厅中间，刚刚发出的声音，应该是宁婉菲手滑了，两个纸箱发出的撞击声。 “呀，小远你醒啦。”看到梁远走出卧室，宁婉嘉略微惊喜的说道。 “睡了整整一天，嘉嘉也不喊我一下。在不醒过来就要饿昏了。”梁远笑着说道。 “妹妹。”今天是双号，轮到了宁婉菲当姐姐。 “我就说小远这个家伙总是狗咬吕洞宾的，我们在刚刚放学的时候就该把他喊起来的。” “我和妹妹的晚饭都一直没吃呢，就是为了等你这个家伙。”宁婉菲白了梁远一眼。 “菲菲姐姐大人大量，小的罪该万死。姐姐们打算吃什么。小的马上就去安排。”自知理亏的梁远笑嘻嘻的说道。 宁婉菲眼睛一亮，凑到梁远身前，伸出小舌添了添粉润的嘴唇，娇柔的说道：“小远。你去弄些葡萄酒回来好不好，或者香槟也可以的。” “酒鬼是没有发言权的。”梁远笑着挥了挥手，扭头对宁婉嘉说道：“嘉嘉你说吃什么” “可是，小远，人家也想喝一点呢。”宁婉嘉的眸子里泛着一层细细的水雾。 “好啊。我去食堂看看还有没有剩下来的葡萄酒。” “呯”宁婉菲拎起沙发靠垫敲了一下梁远的头，说道：“小远，你这个混蛋。” “嘉嘉想喝酒是庆祝我回来了，哪是你那种酒鬼心思能比的。”梁远笑着说道。 “菲菲，你在打我就不让你一起去食堂了。”梁远抱着脑袋从沙发的一边窜到沙发的另一边。 听到可以去拿葡萄酒，宁婉菲麻利的把靠垫丢在地上，丢给梁远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 三个人说笑着来到小食堂，食堂的人都对梁远熟悉无比，对太子爷的要求可谓有求必应。宁婉菲兴高采烈的跟着工作人员去选酒水，梁远和宁婉嘉拿着菜单研究晚上吃什么。 片刻过后，宁婉菲笑眯眯的抱着三大瓶香槟从后厨转了出来。 “小远，我们在这里吃还是回房间。”宁婉菲弯着大大的眸子问道 看着小丫头一脸兴奋的搂着三大瓶香槟，梁远无奈的笑了笑。说道：“我们还是回房间吃吧。” 回到房间宁婉菲乐颠颠的去清洗喝香槟的杯子，梁远对挨在自己身边的宁婉嘉说道：“嘉嘉，他们人呢？” “爸爸妈妈上午的飞机，一起去了北平。梁伯伯坐28次回到本溪上班了，梁姨去看一种刚刚试制成功的叶片。五点多那会打过电话，说晚上很可能不回来的。” 听宁婉嘉说完，梁远心中一动，到底是盛京金属研究所已经攻克了单晶叶片的制造，还是朱立国那边在冶金工艺上取得了突破？记得去年年底，自己老娘好像就说过，盛京金属研究所的单晶叶片马上就要研发成功了，不管是哪种都应该算是好消息。 目前斯贝发动机的国产化工作遇到了两个瓶颈，一个是仿制的耐高温金属材料不稳定，还一个就是装备工艺跟不上。 这两个缺点可以说是共和国工业的顽疾，材料方面英国的罗罗公司虽说把所有的金属材料生产工艺统统移交，不过在仿制上仍然是困难重重，以高压一级工作涡轮盘的nh901镍铬铁耐热合金为例，英方虽然把合金的金属构成比例写的清清楚楚，工艺流程也交代的明明白白，但在实际生产中却遇到了无数的难题. 有了金属详细的合金材料配方，使用真空炉冶炼出nh901耐热合金没什么困难，难就难在若想达到材料的预定的要求，刚出炉的合金必须经过八、九道热处理程序，进行反复的退火、淬火工艺才算合格。 英方在合金生产工艺上，对热处理程序只是描述了在某个温度节点应该做什么，比如英方对于第五道退火工艺仅仅写着将合金在900度温度时进行降温退火处理，当合金温度降至380度时退火处理完成，工艺细节却没有半点描述。 这种退火工艺所需时间是多少？是自然冷却还是鼓风冷却？退火的过程中是否继续保持加热？种种细节问题简直是太多了，无论哪项工作出现差错，结果就是影响耐热合金的最终xing能。 梁远在东德引进的双层客车能迅速的仿制成功，得益于东德工程师的倾囊相授，现场指点，朱立国只用了半月时间，就完完全全的仿制出双层车底所需的所有钢材牌号。 而斯贝发动机项目英国只是送来了一堆枯燥的技术文件，指望英国人在工艺上倾囊相授无异于做梦， 斯贝发动机的金属牌号多达百余种，其中关键的耐高温合金和钛合金共有32种金属牌号。李远玲接手时原来的项目组仅仅攻克了三种，剩余的统统仿制失败，最终的合金xing能指标和原厂的相距甚远。 至于装配工艺更不用说了，在八十年代共和国的测量工具都是不准的，国内生产的游标卡尺和ri本进口的游标卡尺。在jing确xing上根本没有可比xing。加上工厂的生产管理还停留在不得乱扔杂物，使用后的工具要摆放整齐的幼儿园阶段，装配水平可想而知。 李远玲从接手项目组的第一天，就开始整顿生产管理。目前科技园的生产管理也只是在国内算得上不错，和国际一流水平比较仍然差距巨大，一个高级合格技工的培养，不会比培养一名大学生更简单。 一阵敲门声把梁远从沉思中惊醒，在食堂定的饭菜终于做好了。 两只萝莉把还没拆包的米妮拽过来当桌子。把饭菜全部摆在纸箱上边，三人围着纸箱席地而坐。 梁远弯着腰，抽着鼻子从饭菜左边一直闻到右边，笑着说道：“还是回来吃的好，闻着这熟悉的味道都有些不舍得吃了。” 两个小丫头咯咯的笑着，宁婉嘉随手掐了掐梁远说道：“小远，你这个恶心的家伙，口水都要落到菜盘里边了，我和菲菲还怎么吃嘛。” “我的口水你们又不是没吃过。听我妈说你俩小时候常常把我的nǎi瓶抢走呢。”梁远满脸邪气的笑着。 “小远，你这个混蛋，哪里会有那种事情。”两只萝莉满脸羞意的把梁远扑倒在地上。 这个顿饭吃得格外的漫长，三个人连吃再闹直到深夜。 梁远坐在地毯上，背靠着沙发伸直了双腿。三只空荡荡的香槟瓶子滚到了沙发的转角处，两个小丫头眼波迷离的枕着梁远的大腿。 “小远，你说的洛杉矶迪斯尼乐园真的那么好玩吗？”宁婉菲问道。 两个小丫头一向对国外好奇的很，加上央视正在热播的《唐老鸭与米老鼠》一直是两个小丫头的最爱。因此对洛杉矶这个迪斯尼诞生的地方充满了兴趣，缠着梁远细细的讲述洛杉矶的一切。 梁远点了点头说道：“你们两个一定会喜欢那个地方的。这回给你俩带回来的礼物就是在迪斯尼乐园买的呢。” “是什么，是什么，我们都把礼物忘记了呢。” 两只萝莉想到礼物兴奋了起来，双双爬起来把纸箱上盘子收拾到一边，把两只长长的纸箱一起拽到客厅中间。 “刚刚要不是小远起来，我和菲菲已经把礼物拆开了呢。” “到底是什么呢，看起来好大好大啊。” 两只萝莉手脚麻利的剪开纸箱，套在透明塑料袋中的大号米妮露了出来。 “哇哦，比维尼还要大啊。”两个小丫头异口同声的说道。 梁远笑眯眯的看着两个小丫头把大号的米妮立了起来，抱在怀里。 “小远，这只米老鼠比我还要高出许多呢。”宁婉嘉惦着脚把米妮头上的绯sè蝴蝶结扶正。 宁婉菲晃了晃手中的毛绒玩具，清脆的铃声叮当响起。 “我都没在电视里见过带着铃铛的米老鼠呢，小远说的迪斯尼乐园看起来真的很好啊。” 两个小丫头摆弄了一会毛绒玩具，又回到了梁远身边，靠着沙发坐在地毯上，宁婉菲随手拉住梁远的手臂说道：“小远，我们什么时候能和你一起出国啊，或者去你说的那个香格里拉看看也好啊。” 两个小丫头想和梁远一起出去旅行已经很久了。 “夏天吧。”看着两双雾蒙蒙的眼眸，梁远终于抵挡不住两只萝莉可怜巴巴的目光，点头说道：“今年暑假我还会和小叔去min zhu德国参加莱比锡工业展的，若没有大的意外我们一起去好了。” “太好啦。”两个小丫头兴奋的扑到梁远身上，响亮的亲了亲梁远的脸颊。 心情大爽的两只萝莉不停的鼓动着小嘴，把两个人近两个月经历的事情说给梁远听。 对于梁远来说，两个小丫头说的是什么根本不重要，光听着清脆娇柔的嗓音在围着自己响个不停就已经是莫大的享受了。 “小远，你还不知道呢，附小的小学部很多人都带着一顶红帽子来上课。看起来很有趣呢。” “红帽子，带红帽子做什么啊？”梁远兴趣大起，问道。 “他们都自称克塞，一下课就在cāo场上打来打去的，我们班也有几个男生带着红帽子来学校呢。”宁婉菲说道。 梁远听完实在忍不住哈哈的大笑起来。人间大炮。格的密斯等熟悉的词语瞬间涌进了脑海。 88年那部给无数80后留下深刻印象的《恐龙特级克塞号》终于上映了。 上辈子的自己若不是正在和两只萝莉攒钱，摆弄那架大型滑翔机，怕也会买个红帽子扣在头上吧。 还记得那时宁婉嘉细声细语的和自己说：小远，你要是喜欢我们就什么都不吃了。一起攒钱买一个好了。 心中猛地一痛，在梁远的记忆中，那时的嘉嘉就已经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了，直到若干年后忍不住来道别的宁婉嘉，躲在自己怀里。印上那个青涩痛楚的吻时，梁远清晰的记得，怀中的女孩恍若一片羽毛，轻得没有半分重量。 梁远极力的压抑着汹涌的情感，慢慢的控制着笑声小下去，不要变调。 身边的宁婉嘉似有所感，把自己的小手放在梁远的手掌中，张开手指穿过梁远的指缝，两人掌心相对。五指相连。 “小远，我也觉得他们很好笑呢，大家看的那部恐龙特级克塞号我和菲菲也看过呢，不过没有你从香港带回来的星球大战录影带好看，我们看了两集就看不进去了。”宁婉嘉靠着梁远说道。 ri本拍的恐龙特级克塞号很大一部分都是在抄袭星球大战。比如公主，比如那个随身机器人，比如激光剑，两个小丫头在看星球大战时好奇心大发。缠着梁远问了无数激光剑是真的吗，飞船是怎么上天的之类的问题。 好歹梁远被后世的信息大cháo洗礼过。特技电影的原理还能说上来一些，结果在两个小丫头崇拜的目光下，梁远得意洋洋的把星球大战的特技扒了个遍，算是给两只萝莉上了堂电影科普。 经过大片洗礼过的两个小丫头，对满是穿帮镜头的ri本特摄电视自然是看不上眼。 “我和他们说起星球大战比这个好看，结果大家都没有看过，我都注意看了，电视里的飞船飞行镜头，都是用线吊起来后才拍的呢，像小远说的，整部片子全是穿帮的镜头，真搞不懂他们喜欢的理由呢。”宁婉菲嘟着嘴巴说道。 “有个带着红帽子的家伙总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真想一脚把他那个破帽子踢掉。”宁婉菲的恶魔尾巴一闪即逝。 “小远，你说我和妹妹也报考少年班好不好？”宁婉菲拉着梁远的手臂，有些热切的问道。 两个小丫头常常和梁远混在一起，受梁远的影响十分巨大，耳闻目染之下接人待物的成熟程度远超同龄女孩，班级里某些十三、四岁的幼稚少年两只萝莉当然看不上眼了。 “好啊，我去年考试复习的资料家里还有呢，你要是和嘉嘉打算报考少年班，现在就得找廖nǎinǎi开始补课了，像我去年一样，会被折磨得很惨的，你们两个可要做好心理准备。”梁远笑着说道。 宁婉嘉歪着脑袋想了一会说道：“菲菲，还是算啦，就算考上少年班也没什么意思的，小远这个家伙根本都不去上课，和现在没有什么区别呢。” “再说若是补课的话，我们的旅行计划很可能就泡汤了呢，去年我们都放假好久了，小远还在复习呢。” 宁婉菲听宁婉嘉这么一说彻底的死心，这次旅行可是两个小丫头期盼了好久的，好不容易梁远答应了，是万万不能出现意外的。 话题转到了两只萝莉同学身上，两个小丫头又和梁远说起班级里谁给谁传过纸条，谁替谁写作业之类的花边新闻。 梁远只是温和的笑着，听着两个小丫头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直到凌晨一点。梁远催了好几次，两只萝莉才恋恋不舍的起身准备回房间。 “小远，我要和妹妹去换睡衣，不许你悄悄的偷看。”宁婉菲可爱的皱了皱鼻尖说道。 “菲菲，时间已经超过12点了。现在我是姐姐才对。”宁婉嘉有些不满的说道。 梁远好笑的看着两个小丫头拌嘴。问道：“你们两个什么时候把睡衣带到科技园的？” “梁姨打完电话我就和妹妹回909小区那边取的呢，你的睡衣我们也一起拿过来了。”宁婉嘉说道。 “一会给我带出来好了，换完衣服赶快洗澡，准备睡觉。在熬一夜继续补觉的话可就惨了，我都四十多个小时没看过太阳了。”梁远笑着说道。 两个小丫头咯咯笑着进了房间，不一会一只散着长发的萝莉走了出来，手里拿着梁远的睡衣。 “菲菲？”看了半天也没认出来是谁，梁远试探着问了一声。 把睡衣递给梁远。小丫头悄声笑了笑，趴在梁远耳边说道：“菲菲去洗澡了。” 清新淡雅的体香涌进梁远的鼻腔，看着眼前小丫头笑意弯弯的眼眸，透着粉意的白皙脸颊，哪里还有半分前世的柔弱模样。 刚刚压下去的激荡情绪悄然泛起，梁远靠在沙发上，笑吟吟的对小丫头伸了伸手，做了个拥抱的动作。 小丫头微微一愣，然后轻轻的笑了笑。柔顺的坐在梁远怀里，伸手环住了梁远的脖子。 “小远，我都没有见过带着铃铛的米老鼠呢。” 小丫头靠在梁远的耳边，有些撒娇的说道。 “别提了，哪里有带着铃铛的米老鼠啊。迪斯尼根本没有生产过的，菲菲那只我跑遍了整个洛杉矶，买了上百个带着铃铛的毛绒玩具，找裁缝一点一点试出来的。为了那个铃铛足足拆了七十多个其他玩具，那只米老鼠算得上是全球独一份了。” “哇哦。这么难啊，我说我从来没见过呢。” “欠了菲菲好多东西，我都有些内疚了，这回要是还糊弄她，怕是整个下半年我都不会好过的。”梁远笑着说道。 “菲菲才不会呢。” 小丫头的声音明显甜腻了起来，把梁远的耳垂含在嘴里，轻轻的咬了咬。 一大块软玉搂在怀里，梁远哪敢由着宁婉嘉的xing子玩火，搬过小丫头纤细肩头，慢慢的理着小丫头乌黑的直发。 小丫头半眯着大眼睛，把头舒服的靠在梁远的肩膀上，两人也不开口说话，任由旖旎温馨气氛在房间里流淌。 良久，卧室那边传来几声响动，梁远拍了拍怀里的娇躯，说道：“菲菲要出来了，嘉嘉准备去洗澡吧，我回房间换睡衣。” 小丫头用力的搂了搂梁远的脖子，亲了亲梁远的脸颊，轻快的跳下沙发，给了梁远一个大大的笑容，然后走进了卧室。 怀里满是小丫头淡淡的体香，梁远抽了抽鼻子温和的笑了笑，拿起睡衣回到房间。 带上房门，梁远换上睡衣，拿过水杯喝了几口水，从拉杆箱里拿出一份燃气轮机的资料，才慢悠悠的回到客厅。 片刻过后，卧室的房门被轻轻推开，一只萝莉一边擦头发一边走了出来。 梁远坐在沙发里低头看着手中的资料，一只雪白的小手自眼前滑过，将资料从梁远的手中轻轻抽离。 还没等梁远抬头，一团温热的娇躯裹着清爽的体香猛地投进了梁远的怀里，脖子也被一双手臂紧紧的抱住。 “小远，人家都要想死你了。”一种能甜到人心底的声音在梁远耳边响起。 ps：昨天回家了，忘记通知大家了，今天弄了个超级大章，算是补昨天的欠账^_^，节cāo什么的慢慢捡吧，嘿嘿。 第56章 新想法新处理器 梁远恍若又回到了刚刚穿越的那一刻，拼命的控制着自己身上每一块还有感知的肌肉，尽力使自己柔和些，不要成为直挺挺的电线杆子。 这是什么情况，我一定是喝多了，梁远坚定的想着，闭上眼睛，做个深呼吸，有些不对，怀里的香气没有半分减弱，依然是那么沁人心脾，先不管这了，放松，继续放松，做个深呼吸，慢慢的张开眼睛……。 梁远悲摧的发觉自已一点都没有喝多，两臂之间传来的温软触感让人流连不已，怀里的宁婉嘉用细腻的额头轻轻的顶着梁远的脸颊，手臂死命的环着梁远的脖子，整个人都不安分的在梁远怀里扭来扭去。 梁远终于认清了现实，现在抱着的这个才是货真价实的宁婉嘉，刚刚那只是个彻头彻尾的冒牌货。 那只魔女想要干什么，梁远觉得脖子后边凉飕飕的，想着宁婉菲走进卧室时，留给自己的那个大大的笑容，一滴汗珠从梁远的鬓角渐渐的冒了出来，慢慢的变大，变大......。 》 最终，汗珠自身的重力大过阻力之后，拉成一个长长的椭圆形，缓缓的从梁远额头向下滚落……。 梁远手足无措的坐在沙发上，最终还是变成了电线杆子，大约是察觉到梁远略微僵硬的身躯，宁婉嘉有些不满的哼了一声，娇柔清脆满是甜腻的声音穿过耳膜，直击梁远的心底恍若能把人缓缓的融化掉。 这算什么，历史总是这么狗血，上辈子的梁远糜烂堕落、恣意花丛，面对女人时仅有的手足无措，就是当年宁婉嘉道别时被强吻的那次，没想到这事居然还不算完，兜兜转转之后又来了一回，而怀中的女孩仍未改变。 梁远一边无力的吐槽着漫天，一边努力的控制着自己将要沸腾的情绪。向下移了移手臂，环住宁婉嘉满是弹力的纤腰，让小丫头安分了下来。 爱咋咋地吧，梁远决定发扬死猪不怕开水烫的jing神，很是光棍的想着。 “嘉嘉。我也很想你呢。”梁远用嘴唇蹭了蹭小丫头白皙晶莹的耳背。轻声说道。 得到了回应的宁婉嘉腻腻的用鼻子哼了一声，动了动纤腰，让自己和梁远靠的更紧些，轻轻的咬了咬梁远的耳垂。娇柔的说道；“小远，从昨天开始心就嗵嗵的跳个不停，今天上下午课都走神了呢，知道你回来了感觉真好。” 大号的萝莉纯洁得仿佛是天山上的雪莲，压根就没有半分的念头。宁婉嘉亲昵的在梁远怀里拱来拱去，某个猥琐的家伙算是倒了大霉。 小丫头穿着浅黄sè的圆领半袖睡裙，领口的两个扣子根本没扣，修长的粉颈和一大段jing致锁骨暴露在ru白sè的灯光之下，散发着诱人的细腻反光。 为了方便和梁远聊天，宁婉嘉放开了梁远的脖子，侧坐在梁远的大腿上，原本就不过膝盖的睡裙向上滑落了一段距离，小丫头修长笔直的大腿露出了大半。粉光致致的肌肤，紧致圆润的曲线，在迷离灯光的映shè下仿佛能戳在人的心尖上。 梁远咽了一口唾液赶紧把目光转向别处。 “小远，联邦德国有没有你说的那个迪斯尼乐园呢？” “小远，我们坐飞机过去要多久呢？” “小远。联邦德国和min zhu德国听起来好像呢，他们原来是一个国家么？” 小丫头粉润小嘴一刻也没有停过，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好奇而清澈的光，可绯sè的脸颊和眉宇间却充满了媚意。梁远看得都要疯掉了，老天。这只小妖jing到底是怎么长的啊。 “小远，你在看什么呢，怎么不看着人家呢？”小妖jing撅着嘴巴，对梁远不停游移着目光表达着不满。 我哪敢看啊，梁远悲愤的在心里大喊着。 深吸了一口气，拉过宁婉嘉白皙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脖子上，搬着小丫头纤细的肩头，让两个人的下巴放在对方的肩膀上，亲了亲小丫头晶莹剔透的耳垂，看着眼前秀美的背部曲线上铺满了乌黑笔直的秀发，梁远jing神一松，终于找到一个可以放心的和小妖jing搅和在一起的姿势了。 宁婉嘉搂着梁远不停的说着各种杂七杂八的琐事，过了一会卧室里传出一阵响动，宁婉嘉用力的抱了抱梁远的脖子，从梁远身上跳了下来，坐在梁远身边，不过依旧把头放在梁远的肩膀上。 宁婉菲推开卧室门，擦着头发走了出来。 梁远用眼睛的余光瞄了几眼擦头发的宁婉菲，却发现小丫头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梁远忍不住猜想刚刚自己是不是遇到了幻觉。 三个人在客厅里随意的聊着天，心虚的梁远酝酿了半天，也没敢拿出哥哥的架子赶两只萝莉去睡觉。 宁婉嘉看着梁远频频看表，善解人意的说道：“小远，给你个机会，猜猜我和妹妹，十次猜中一次我们就去睡觉，要是猜不中你就得陪我们聊天。” 梁远看着穿着同款睡裙，同样披散着秀发，连嘴角弯起的弧度都一模一样的两只萝莉不禁头大无比，就算梁远蒙对了，两个小丫头打定主意赖账梁远也是束手无策，梁远坚信现在自己要是闭眼五秒钟，两个小丫头凑在一起随便转个圈，肯定就再也分不清哪个是哪个了。 “我才不上当呢，和你们打赌肯定又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梁远说道。 “就算明天不上课，现在也要去睡觉了。”梁远站起身把宁婉嘉半抱起来，又硬着头皮伸手去抓宁婉菲。 两只萝莉咯咯的笑着，猛地把梁远按到沙发上，说道：“小远，你做梦。” 被压倒在沙发上的梁远，转眼间就在也分不出哪个是宁婉嘉哪个是宁婉菲了。 弄混了两只萝莉的梁远心情一松，反倒是放得开了。 小白兔哪里能是万年大灰狼的对手，也没有外人在身边，梁远手脚并用放手施为，不到十分钟两个小丫头就被梁远放倒在沙发上。 两只萝莉笑得脸sè绯红，半躺在沙发上喘着气。 “小远，你这个无赖，我们和你没完。” “下回招惹我之前，要记得先穿上羽绒服。”梁远笑着说道。 和梁远一样，两个小丫头的痒痒肉也十分发达。 两个小丫头不情愿的被梁远赶去睡觉，梁远却把自己折腾的清醒无比，跑到卫生间洗了个冷水澡，又看了一阵子涡轴发动机资料，直到启明星高悬到正空，才歪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睡梦中的梁远突然觉得身上一凉，激灵灵打了个冷战，猛地睁开眼，浅黄sè的身影从眼前一闪而过。 “菲菲，不要让我抓到你。”梁远大喊着。 “不是菲菲干的呢。”两声清脆的嗓音传入耳际。 看着散着长发，穿着睡裙的两个小丫头梁远顿时头大无比，只好老实的起床跑进卫生间去洗漱。 两只萝莉明显对昨晚输给梁远的事情记恨在心，时不时的作弄梁远，然后装出一副不是我干的表情。 结果，三人连吃在闹的吃完早饭已经过了上午九点，梁远给科技园打了个电话确认苏良宇在园区后，决定去芯片实验室转转。 两个小丫头换上梁远去年在深圳买的那条宝蓝sè公主裙，赤脚穿着浅棕sè的皮质凉鞋，跟着梁远出了临时宾馆。 梁远站在科技园路边的草坪上深深的吸了口气，眯着眼睛瞄了一眼天空中金黄sè的太阳，猛地大喊道：“我终于看到太阳拉。” “小远，你可不要站在这里丢人了。”两只萝莉咯咯的笑着，把梁远拖离了草坪。 三人说笑着来到办公小楼，爬上三楼来到苏良宇的办公室门前，梁远随手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而入。 “小远，稀客，稀客。”苏良宇看着梁远走进办公室有些惊讶的说道。 “我算哪门子稀客，要不是昨天倒时差睡了整整一天，我早就跑过来了。”梁远笑着说道。 “老苏我前些天给车厂那边打电话，刚好王欣在，听说你们弄出了不少好东西？”梁远问道。 “也不算什么好东西。”苏良宇笑着说道；“只是电动塞拉门试制成功了。” 因梁远和两只萝莉打赌，匆匆上线运行的手动塞拉门经受住了构架上的考验，平稳运行至今，没有产生半点差错。 随着应用到无叶电风扇和空气净化器上的电机控制系统功能的拓展，芯片实验室在电机的控制功率上取得了突破，经过将近半年的时间研发，一套用于塞拉门控制的电子板在五月初试制成功。 由于梁远一直重点强调产品的模块化和维修的便利xing，因此芯片实验室这边宁可支付多余的线路成本，把风缸控制，驱动电机，照明，节流阀等所有的控制系统都集成到了一大块电路板上。 “现在整套电动塞拉门已经在t27/t28次上做了将近一个月的实验，目前看运行良好，我听王欣说，路局那边打算在六月低将所有的双层客车都换成电气塞拉门。” 梁远笑了笑说道：“老苏，我说的可不是这个，我听到的消息是老苏打算放弃现在单片机所使用x86构架，改用risc指令集重新设计处理器” 第57章 赌或是不赌 苏良宇听梁远说完咧着嘴苦笑了一下，说道：“那事可是说来话长，曲折无比，眼下有件更重要的事情得你自己做决定。” 共和国的电子工业，起源于1952年min zhu德国援建的北平718电子厂，即华北无线电联合器材厂，属于“一五计划”中156项国家骨干重点工程。 718工程由当年的min zhu德国副总理带队，集整个min zhu德国电子工业之力，为初生的共和国构建起整个现代电子工业的骨架，可以说在改革开放之前，共和国所生产的每个电子元件都是百分百的东德血统。 718工程投产不久，共和国和以苏联为华约集团的关系全面破裂，援华的东德专家也随着苏联专家撤回国内，面对着东方不亮西方也不亮的国际局面，被逼无奈的共和国走上了自主研发的道路。 随着718工程在国内落地生根，经过技术消化之后，国家规划出三个较大的电子产业集群，北方以北平、津门、盛京``三市为主，南方以国内最大的经济城市吴淞为核心，还一个位于三线贵_州的崇山峻岭深处。 步入八十年代初期，改开的共和国战略势态好转，科技界恢复同西方国家的交流后眼界大开，面对严重落后的现实，286适时提出：“没有科学现代化，就没有工业、农业和国防的现代化”的指导思想。 为了落实286的战略指示，zhong yāng组建了以副总理为组长的“电子计算机和大规模集成电路领导小组。”计划在六五期间对共和国的电子工业进行技术改造，现在为南湖科技园代工芯片的华晶厂，就是六五计划成果的一部分。 公平的说，共和国六五期间对电子工业的技术升级还是颇有成效，最起码把芯片制程从10微米缩短至六微米，du li设计出了相当于8086水平的芯片，部分掌握了五微米级别的制程技术。 面对六五期间的一系列成果，共和国雄心勃勃的提出，在七五86年——90年期间电子工业要普及推广6微米技术。开发3微米技术，进行1微米技术的预研科技攻关。 从未来的展望上来说，共和国为电子工业描绘的前景非常美妙，美国也只是在八八年才开始使用成熟的1微米制程技术，此时国内和国际主流电子工业的差距。远非后世那种以天文单位来描述的距离。 在八十年代。集成电路产业有个显著的特点，微处理器的研发和处理器制程工艺是相辅相成的，两者之间关联紧密，像ibm。英特尔本身都有着及其强大的制程设备研发能力，远非后世台积电那种it民工所能比较的。 集成电路产业的趋势就是晶圆尺寸越做越大，制程工艺的数字越来越小，研发费用的投资也越来越高，从十微米到六微米投资级别以数千万美元计算。从五微米到一微米投资级别却是以数亿美元来计算，在未来的纳米时代，制程工艺的投资更可怕的上涨至百亿美元规模。 共和国在制定七五计划时完全没有考虑到，集成电路行业是以什么样的超高速来发展的，对集成电路行业几何级别增长的研发资金更是毫无概念。 因此对于真正执行七五计划的电子工业企业来说，情况确是大大的不妙了，凭着目前国内电子工业企业，每年最多几十万元的科研投资，想完成国家七五计划的规划目标无异于做梦。 申请追加研发资金更是没有希望。别说在八十年代，就算是进入了新世纪，国家也不可能拿出数十个亿的资金，仅对处理器的制程技术进行研发的。 在七五期间，国家进一步明确了集成电路要“建立南北两个基地和一个点”的发展战略。其中盛京就是北方基地的重点规划城市。 不过，在新世纪提出振兴老工业基地之前，盛京市根本不是共和国关注的重点，国家在文件上表达了对盛京电子工业产业非常重视的意图之后。就没了别的动作，真正的科研费用才拨过来不到百万。相对于真正的资金需求来说无异于杯水车薪。 苏良宇组建的南湖科技园，就是在盛京电子企业极度缺钱的背景下成立的。 从南湖科技园正式运行的第一天起，苏良宇就开始了下一代微处理器的设计工作。 虽说梁远给苏良宇的经费是国内其他集成电路生产厂和研究所望尘莫及的，不过相对于庞大的花销来说还是十分的紧张。 为了节省费用，苏良宇在芯片实验室的非关键设备上，都在尽可能的选用了国内生产的替代产品，而盛京市内的电子企业正好占据着地利的主场优势。 作为共和国的工业长子，整个盛京绝非浪得虚名，早在五十年代共和国第一台集成电路制程核心设备离子注入机就诞生在盛京科学仪器厂。 在集成电路制程设备中应用最广的是真空技术，盛京真空技术研究所是未来共和国唯一的国家级真空技术研究中心，梁远的母校东大，也拥有国内最好的真空实验室。盛京自动化研究所也是国内最顶级的自动化和工业机械人研究基地。 可以说集成电路制程设备制造所涉及的加工工艺，在盛京都能找到配套厂商，梁远若是组建一条十五微米工艺的中等规模msi集成电路生产线，根本不用就离开盛京，所有的设备在本市就能完成采购。 面对如此雄厚的工业基础，苏良宇当然不会白白放过，实验室中试、小试设备中用于生产的扩散炉，用于检测的探针台、各种压力表、电磁阀、真空计等难度不高的设备都是在盛京本地定制的。 为了和国外的核心设备配套，苏良宇在设备价格上放的很宽，却在设备的jing度、使用寿命等方面提出了不少要求，不得不说国内的技术若是舍得投入，还是会很快出成绩的。 面对苏良宇挥舞着的上千万人民币，接到标书的相关企业士气大振只用了半年时间，攻克了无数难题，拿出了让苏良宇满意的产品。 在相关企业赚得盆满钵盂的同时，苏良宇也把小试和中试的设备总体投资从六千万减少到不到五千万。 经此一事。苏良宇和南湖科技园在盛京的电子工业行业一炮打响，被无数相关企业视为大号土财主。 随着南湖科技园在盛京逐渐扎根，园区的一些情况也渐渐的流传了出去，进行设备安装调试时，科技园的技术人员同制程设备供货商之间的互动交流越来越多。很多业内人士知道了芯片实验室的全年研发经费高达六千万元的事实。 无论梁远还是苏良宇。都没想到这件事情给盛京电子行业带来的冲击，从新中国建立以来，截至新世纪第一个五年计划结束，在共和国五十年的历史上。对集成电路项目累计投资约为24亿美元，若是除去整体引进生产线所花费的资金注1，用在科研上的实际费用不超过6亿美元。 半个世纪，六亿美元，这个星球上还有比这个更扯淡的数据么。就算国内技术人员智商超过1000，面对这种局面也肯定是束手无策。 由于共和国引进集成电路生产线都是全套引进，连ri常维护维修都和国内的相关企业无关，不同于普通国企八十年代末才开始亏损，九十年代中后期步入破产倒计时，国内的制程设备生产商在八十年代后期就已经在苦苦支撑。 之所以没闹到下岗职工那样人尽皆知，也是因为从业人员学历较高，转产能力强悍，随便接些不务正业的私活。好歹还能对付活下去。 接下了南湖实验室五成订单的盛京科学仪器厂，曾是国内最知名也是最大的集成电路制程设备供应商，自七九年改开，国家坚定走上引进集成电路生产线的道路之后，盛京科学仪器厂每况愈下。八六年的全年订单加起来还不到二百万元，若没有苏良宇这个插曲，按照历史的轨迹，盛京科学仪器厂到了新世纪,将从集成电路制程设备生产商。沦落成生产农业大棚自动施肥设备的科研企业。 可以说苏良宇的这份订单，暂时的拉住了无数即将掉进深渊的盛京集成电路制程设备生产商。 所谓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这句话不单对个人，对企业也是十分适用。 在八、九十年代，共和国被砍掉的科研项目车载斗量，难以计数，国内技术人员的清贫是外界无法想象的。 众多企业面对突然冒出来的，生机勃勃的南湖科技园，好像恶狼遇到了肥肉，这年头在国内采购集成电路制程设备的用户都多少年没见过了。 当有人挖出科技园在华晶等企业代工生产数百万枚芯片后，终于有企业坐不住了。 南湖科技园支付给华晶的代工费用超过3000万每年，就算这样华晶还是十分不情不愿的，这种事情对于狭窄的集成电路圈子来说不是什么难以打听到的消息，于是以盛京科学仪器厂为的部分企业，把主意打到这3000万代工费用上。 在八十年代初期，由于国内家电市场的爆发和国外集成电路行业的产业技术升级，全国各地连续引进了二十多条国外淘汰的二手五微米生产线，可惜由于种种原因只有寥寥几条营运成功，剩下的都因为各种原因处于废弃中。 对于国内集成电路行业无比了解的盛京科学仪器厂，计划将各地半废弃的生产线低价买回，拼凑翻新后在卖给南湖科技园，这样不仅集成电路制程厂家能大大的赚上一笔，而科技园也不用再去看华晶的脸sè。 不过事情成功的前提是科技园预先提供购买废弃生产线的启动资金，和翻新时产生的科研费用。 盛京科学仪器厂交付完科技园的合同，准备了一段时间资料后，径直找上了苏良宇，开始推销二手晶圆设备的拼凑翻新计划。 由于梁远和苏良宇提过，打算攻克晶闸管gto的生产工艺，盛京科学仪器厂若是真能修复采用5微米制程的三英寸生产线，对于科技园来说还是可以考虑的。 在梁远回来之前，苏良宇和盛京科学仪器厂谈了一个星期，把整个计划重新确认了一遍，盛京科学仪器厂做了大量的工作，在国内找到了21条处于废弃状态三英寸晶圆生产线，仪器厂多路出击，谈了大半个月之后，预计以一百万至两百万元/条的价格买下废弃的生产线，单这项就需要动用三千万的资金。 不过让苏良宇最头痛的，是盛京科学仪器厂也不知道可以恢复几条生产线。 盛京科学仪器厂和科技园约定，每成功翻新一条生产线收费300万，对于盛京科学仪器厂来说，这是一笔没什么风险的买卖，自己一分钱没出，哪怕是一条线都没有翻新成功也只是损失些时间而已。 对于苏良宇就不一样了，按照盛京科学仪器厂的预估，完成二十多条晶圆生产线的拼凑翻新工作，至少需要四千万的花销。 以目前国际上淘汰的三寸晶圆生产线，近千万美元的售价来说，意味着成功翻新一条晶圆生产线也仅仅是保本而已，必须翻新两条以上科技园才有得赚头，不过更大的可能是一条也没翻新出来，最后落得两手空空面对一堆破烂。 涉及到大规模的资金动用和不可预知的风险，苏良宇只能等梁远回来才能做决定。 苏良宇把翻新晶圆生产线的事和梁远详细说了一遍，道：“小远，这事还是你做决定吧。” 梁远听苏良宇说完也不禁头大了起来，同盛京科学仪器厂的合作好象是后世买彩票，在没开奖之前，谁也不知道最后是个什么结果。 用七、八千万去赌一个不可预知的未来，怎么看都不是正常人应该做的事情。 第58章 精简版ARM 梁远坐在沙发上低头不语，考虑了半天也是毫无头绪，可这种事情又不能求助于扔硬币，拍了拍额头，梁远决定暂时把这件事放在一边。 “老苏，这事儿我得好好想想，先说说那个新处理器是怎么回事？我记得下一代处理器还是在x86构架上开发的啊。”梁远好奇的问道。 “新型号的处理器是在x86的构架上继续开发的，不过我们现在有机会可以得到一枚全新的处理器。”苏良宇笑着说道。 听到有现成的处理器，梁远兴趣大起。 “王安电脑小远应该知道吧？”苏良宇问道。 梁远点了点头，说道：“大名鼎鼎、如雷贯耳，一年多之前还受过党和国家领导人的接见呢，美国华裔的标志xing人物嘛。” 在整个计算机产业的历史上，再没有一个华人能媲美王安的计算机产业中的历史地位。 在七十年代至八十年代中期，王安电脑公司所生产的对数计算机、小型商用= 计算机、文字处理机及其他办公自动化设备，word之类的办公软件就是王安电脑公司最先提出概念并发明出来的，王安电脑实验室曾在美国的计算机领域中起了领导和先锋的作用。 比尔?盖茨曾经说过，如果王安电脑公司能完成第二次战略转折的话，世界上很可能会没有今ri的微软公司，比尔?盖茨也不会成为个人电脑时代的英雄。 “我或许会在某个地方成了一位数学家，也可能是一位律师”。盖茨说道。 计算机行业的第一次发展转折点，是从军事专用的大型机转成适合商业应用的中小型机，进入文字处理、办公自动化等领域，第二次发展转折才是个人pc的崛起，王安抓住了第一次机遇，比尔?盖茨抓住了第二次机遇 “不过王安电脑现在可不太好过，86年王安把企业交给了大儿子王列，结果当年就亏损了4.25亿美元，目前王安电脑公司的股价仍在下滑。亏损还在持续。”苏良宇有些惋惜的摇了摇头。 “我说的那枚芯片就是来自王安公司的研发部门，王安电脑实验室。” 后世关于王安电脑崩盘的原因已经被全球各大商学院解读了无数次，从战略，技术，创始人xing格。企业外部关系等等方面都做过全方位的解析。各大商学院无不承认，王安把企业交给自己儿子王列是企业加速落败的根源之一。 竞争大、中型机才是公司的未来，个人电脑市场不会有多少容量。” os6502处理器，选用了jing简指令集（risc）处理器构架。” “老方陆续的搞了两年多，才把这颗处理器弄完，结果刚好赶上个人电脑市场销量爆发，限于局势王安决定上马个人电脑业务，为了节省新产品的开发时间，老方把刚设计完的处理器推荐给了公司，经过测试后王安公司发现这颗芯片xing能十分优秀，决定从老方手里买下处理器的授权。” 软件无关，老方的观点和王列一直冲突严重，四月份和王列大吵一架，最后一气之下选择了辞职。” 苏良宇把这个处理器的来源简单的介绍了一遍。继续说道：“前些天我得到老同学离职的消息后，把科技园的无叶电风扇和空气净化器的样品给老方邮寄了过去。然后邀请他回国工作，得益于你在美国的折腾，老方对这两种产品十分看好，月初那会还回国参观了科技园，觉得我们这边还不错。” “哦，老苏，怎么没直接签下来啊，难得遇到一个能看上我们这种土包子的科学家。”梁远笑着说道。 “问题是老方和我不一样，他坚信risc构架才是处理器未来的发展方向，若是邀请老方过来工作，虽然有颗现成的处理器可用，不过科技园的后续研发方向就得改道，我们可没有力量在x86构架和risc构架上进行双重布局。” 梁远听苏良宇说完直咧嘴，貌似自己每次出国偷懒，回来后都会遇到比较棘手的问题，别说梁远了，在未来差不多一统江湖的英特尔，也只是在x86构架上独大而已，在这个星球上，同时研发两种构架的处理器无异于找死。 苏良宇的研发方向主要放在了x86构架方向，目前科技园搞出来的6xx系列处理器可以说是英特尔80系列处理器的翻版，在专利上处于非常不利的位置，苏良宇抓紧开发下一代处理器，也是为了规避英特尔的某些专利。 “老苏，对这两种构架你怎么看？”梁远决定先把皮球踢过去。 “小远，若我说这两种构架应该是各有所长，没有谁压倒谁的问题，在功耗和运转速度方面risc构架处理器有一定的优势，在开发难易度和开发工具方面x86构架却强于risc构架。”苏良宇给出了一个模糊的答案。 “老苏，我刚刚回来你就给我扔过来两个大难题，实在是太不人道了。”梁远苦着脸，哀叹着说道。 “小远要是感到为难就直接抓阄好了。”苏良宇笑着说道。 梁远听苏良宇还有心思开玩笑，心中松了一口气，苏良宇这种态度表明对risc构架并不排斥，毕竟苏良宇才是芯片实验室的核心，若是选择risc构架转换研究方向，意味着苏良宇以前的工作大部分都是白做了，梁远不能不考虑苏良宇的情绪。 “老苏。把那个新处理器的资料给我看看。”梁远决定用自己比较贫瘠的计算机知识对比下资料，看看能否找到比较熟悉的字眼，找到的熟悉字眼越多，证明这款处理器的潜力就越大。 检验一种技术是否优秀，是否具有发展前途。在没有比时间更好的办法了。 苏良宇拉开办公桌的抽屉。从里边拿出了一个中等厚度的牛皮纸袋，递给了梁远。 梁远解开纸袋的挂绳，抽出文件。 翻开封面，文件上的第一行英文就把梁远给镇住了。 achine。高级jing简指令集机器，这是什么，看着三个明晃晃的大写字母，梁远的心嗵嗵的跳得厉害，赶紧一目十行的看起来。 略有不同。除去一大堆梁远看不懂的寻址空间，寻址范围，暂存器，计数器之类的专业名词，梁远注意到这块处理器采用了16位数据总线，意味着这是一款十六位元处理器，纸面上看起来要比目前科技园生产的6x系列八位元处理器先进许多，和苏良宇在研的新处理器一个等级。 ，正式推出的处理器应该是32位位元的微处理器。 看完资料梁远对这块处理器有个大概的认识。这块被方兴东命名为c2的处理器构建的十分jing简，按资料上的描述，只需要20000个晶体管就能使处理器正式工作。 c2处理器内部没有x86构架中常见的，将一系列复杂指令执分解成相对简单指令的微程序，也不包含任何的高速缓存。相对于x86构架处理器所集成的70000到80000个晶体管，极为jing简的c2只需要极少的电量就能维持处理器正常工作。 由于集成晶体管的数量极少，c2处理器具有低成本、低耗电的特xing，在处理器控制方面采用的jing简指令集。使c2在某种条件下有着超高的程序执行效率，发挥着比同界别x86构架处理器更高的xing能。 的16位元jing简版。 os6502处理器做了简单的介绍，七十年代问世的6502处理器是当时世界上最快的处理器，由于采用了jing简指令集控制处理器工作，6502的速度超过所有采用复杂指令集构架的处理器。 e就大量的选用了6502芯片作为游戏机的处理器。 当梁远看到6502的用户构成中有着任天堂企业时，不禁暗自发笑，真没想到c2处理器居然能和全球知名的红白机发生联系。 若是投产了c2处理器，仿制出任天堂的红白机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了吧，也不知道那个山寨任天堂的小霸王企业眼下成立了没有，梁远有些不着调的想着。 当梁远翻到文件最后一页，看到休斯公司和格鲁门公司也使用过6502处理器时，心里猛的一紧，6502处理器的面世年代刚好和f14战斗机的研发年代相符，这东西有没有可能被用到f14战斗机上，梁远有些紧张的想着。 假如自己的猜测是真的话，c2处理器是不是同样有用于军工行业的潜力。 第59章 C2处理器 仔细的翻完所有资料，梁远坐在沙发上沉吟不语，良久过后才慢慢的说道：“老苏，你手头那颗处理器，若是研发出来和这颗c2有什么区别？” 苏良宇想了想说道：“从构架上来说，c2处理器要比科技园现在研发的7x系列处理器都属于16位的处理器，7x处理器的主频会比c2略高一些，不过risc技术出现的时间比cisc技术晚很多年，从先天上说risc技术就要比cisc技术先进许多，在同等频率下，采用risc构架处理器的运行速度要比cisc构架的处理器快2—4倍，可以说c2的运行速度还是远超7x处理器的。” 科技园目前生产的6x芯片相当于英特尔七十年代期发布的8086处理器，目前在研的7x系列类似于七十年代末期推出的80186。 梁远刚开始的时候对苏良宇能研发80186等级的芯片相当的好奇，在梁远的记忆里共和国的处理器开发能力那叫一个渣，因此打开个人电脑时代大门［ 的80186处理器，在梁远的眼里就显得十分的深奥。 苏良宇倒是对梁远这种敬畏的心态十分好笑，曾对梁远谈起，目前国内研发集成电路的能力根本不差，像眼下联想销售的大容量汉卡，其用于处理汉字的芯片水准已经达到80186芯片的水平。 联想在研的，采用了超大规模集成电路（注1设计的新一代汉卡，从硬件上来说，更是接近80286芯片的水准。 而处理器从军事到民用的转换过程，第一次大规模商业应用，恰好就是在字处理领域的大规模应用，王安电脑公司就是抓住了这次机遇才趁势崛起的，可以说80186级别的芯片对于当时的国内水准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不过现在市面上采用cisc构架的处理器仍然生存的好好的，根源在于risc构架有几个比较大的缺陷，一般来说同样功能的软件。在risc处理器上运行的软件，软件工程师需要编写的源代码，要远大于运行在cisc处理器上的同样软件。”苏良宇继续说道。 “在处理器对设备的控制实现方式上，cisc处理器用软件就可以完成控制的目的，而risc处理器必须采用物理布线的方式。把处理器和设备的各个部分连接起来。这就造成使用risc处理器的设备，人机之间互动的难度和成本大大增加。” 苏良宇说了半天，看着梁远依旧满头雾水的模样，无奈的叹了口气。笑着说道：“这种纯技术的东西看来小远不太感兴趣，我说个实际例子吧。” “科技园目前使用cisc构架的6x系列微处理器，在开发无叶电风扇的控制系统时，我们花费了五个月的时间，投入了一百多人。就成功的把控制系统开发了出来。” “若是换成risc构架的处理器，我们至少要投入三百人，花费一年的时间才能把整套控制系统开发出来。” “对于最终用户来说，risc处理器有着无与伦比的优点，对于为risc处理器开发各种程序的软件工程师来说，risc处理器就是个灾难，同样功能的软件，在risc构架上投入的人力物力至少是cisc构架的三到五倍，这么说小远是不是有了比较直观的认识。” 、摩托罗拉等企业打得丢盔卸甲、落花流水。 和摩托罗拉等企业在处理器的发展道路上，选择了构架更为先进、xing能也更为优越risc技术，在处理器的换代时间上天然弱于采用了cisc技术的英特尔。 结果英特尔这个芯片无赖。抓住risc处理器开发时间长，投入大的弱点，用快节奏发布新芯片的芯片海战术把risc阵营活活拖跨。 无知的电脑小白们可不知道每代risc处理器都比同时代的x86破烂快三、四倍的事实，看着英特尔频繁的刷新着处理器最高频率的数字。只会认为这家企业技术先进，水平高超。 在个人电脑的处理器竞争上。英特尔用经营流行时尚的理念，来运作整个处理器市场的更新换代，活生生的上演了一出劣币驱良币的悲喜剧。 “老苏，你的意思是说，抛开所有商业因素，就处理器本身来说c2处理器要比我们在研的7x系列处理器先进，对不对？”梁远又确认了一遍苏良宇话里的意思。 构架比使用cisc技术的x86构架优秀的多，不过处理器向来是通过软件才能实现其控制的功能，单纯的硬件存在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其在软件开发上的巨大弱点足以抵消掉risc构架的技术优势。” 梁远用手指轻轻的叩着沙发的扶手，片刻过后才继续说道：“老苏，在集成电路的制程技术上我们有着天生的劣势，国外的芯片制程已经普及了1微米的制造技术，对于我们来说5微米的生产线还是需要花大力气才能掌握的技术，间的差距应该是3—4代。” “我刚刚看资料时发现c2的核心晶体管数量才20000个，我们现在研发的7x系列晶体管数量应该是70000个” “刚刚老苏说采用risc技术的c2处理器大概会比我们在研的7x系列快二到四倍，c2处理器和7x处理器有着接近四倍的晶体管差异，是不是可以理解成我们在制程技术落后的时候，也能得到一枚接近主流xing能的处理器。” 苏良宇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虽然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但小远这么说也不算错误，不过小远要做好处理器换代时间漫长，和需要大规模开发人员的准备。” 梁远哈哈笑一笑说道：“虽然我们可以找许多制程先进的企业代工，替我们生产处理器，可惜华晶那副德xing我早就受够了，至于人员老苏到不用担心，东大计算机系的底子向来不错，我们和东大合办一个计算机分院应该没什么问题的。” “不过老苏在7x系列上所做的前期工作有些可惜了。”梁远叹了口气。 “也不能说是浪费，我们若是不打算长期使用x86构架，不用为未来的发展潜力考虑，规避现在x86构架上的专利会比较容易，7x系列到是能加快开发速度。” “x86构架的处理器我们还是保留的好，其易于开发的特点非常适合做跨行业的工控处理器，我们将来可以把x86构架作为工控专用系列的处理器，不去考虑xing能的提升，只在稳定xing和易用xing上下功夫。” 梁远的印象里也模糊的记得，英特尔486级别以下的处理器，一直在新世纪仍然继续生产着，对苏良宇这个建议自然是万分赞同。 把c2处理器的事情搞定了之后，梁远终究没有决定是否由执行盛京科学仪器厂建议的翻新生产线的计划，不负责任的和苏良宇说要仔细考虑之后，梁远晃晃悠悠的和两个小丫头离开了科技园。 两个小丫头早就被各种极为专业的名词弄得昏昏yu睡，宁婉嘉还能好些，虽然大大的眸子里全是迷惑，好歹还能做出一副我在认真听讲的模样，宁婉菲确是哈欠连天，就差躺到办公室的沙发里睡上一觉了。 三人出了科技园的大门，一只萝莉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说道：“终于出来了，听得我都要睡着了呢。” 梁远看着没戴头饰，披散着直发的两只萝莉嘿嘿的笑了起来，说道：“我刚刚发现一个区别你们的好办法。” 两个小丫头惊讶的瞪大眼说道：“小远，你骗人。” “刚刚一直打哈欠的肯定是菲菲。”梁远肯定的说道。 打哈欠的萝莉撇了撇嘴说道：“你这算是什么办法么，我们随便就能让他失灵的，小远也知道刚才姐姐是多么的难熬，你说说该怎么补偿姐姐的损失。” 这时候的梁远到是能把两个小丫头猜出来，笑着说道：“菲菲说的算好了，反正我今天也没有别的事情了。” “就算去陪你们开上一天的碰碰车，我都无怨无悔的。”梁远做出了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不过菲菲，你是不是先把头发系上呢。”梁远小意的问道。 整整一个早上，梁远被一模一样的两个小丫头折磨的yu仙yu死，对于别人来说看到长得一样的双胞胎是件非常稀罕的事情。 对于从小到大一直和两个小丫头混在一起的梁远来说，这简直是件再糟糕无比的事情了，先不说随时被掐一下，踢一脚之后，看到两张一模一样一脸无辜的表情的小脸，就算是正常聊天也是艰难无比。 刚刚还一脸不屑表情的萝莉转眼间就变成满脸犹豫的表情，伸手捅了捅身旁的萝莉问道：“菲菲，你看小远的建议怎么样？” “可是，菲菲，小远问得是你啊。”被捅到的萝莉果然满脸犹豫的说道。 梁远看着转眼间又变成了一模一样的两个小丫头，顿时觉得自己就快疯掉了。 注1：超大规模集成电路一般是指晶体管集成度超过100000个。 第60章 价值三千万的螃蟹 梁远终究没有逃过两个小丫头的虐待，三个人在公园的碰碰车场里足足玩了半个多小时，梁远被两只萝莉撞得七荤八素，惨不忍睹。 可以说自打梁远开车掉进大桥下重生之后，梁远就对方向盘有种莫名的恐惧感，一坐到驾驶的位置上就非常紧张，把车开得直愣愣的僵硬无比，用两只萝莉的话说，小远开车只会走直线拐直角，在梁远的行进路线中也压根就没有曲线的存在。 也正是如此，两个小丫头才对稳稳吃定梁远的碰碰车热情无比，只要逮到机会都会拉着梁远去玩。 晃晃悠悠的出了场地，梁远找到一方石凳坐了下来，两只萝莉微张着粉腻的小嘴，轻轻喘息着站在梁远的身前，白皙的脸颊上满是运动过后的绯红，转眼间梁远身边就被幽暗淡雅的馨香重重围绕。 大仇得报的两个小丫头，看着梁远一副被撞的迷迷糊糊的模样满足的叹了口气，咯咯的娇笑着拿出随身的发卡，把散落的直发挽在一起。 梁远抽＋＋了下鼻子，嗅了嗅空气中好闻的味道，随手抓起宁婉菲的马尾晃了晃，浅黄sè的铃铛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叮当声。 “小远，我们每周都来一次好不好。”刚刚收拾过梁远的宁婉菲，没在意梁远摆弄自己的头发。 梁远翻了个白眼，呯的靠在身后的柱子上。 宁婉嘉伸手掐了掐装死的梁远，咯咯的笑着说道：“你这个家伙，别在这里丢人了，我们该去联营吃午餐了。” 陪着两个小丫头整整疯了一天，连晚饭都没回家吃，一直到了七点多，三人才慢悠悠的回到909小区。 推开门，梁远惊奇的发现李远玲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吃饭的圆桌摆在客厅正中，一盆梁远非常喜欢吃的梭子蟹放在餐桌上。 看到梁远和两个小丫头换鞋进屋。李远玲笑眯眯的问起三人有没有吃过晚饭。 看着满桌子都是自己喜欢吃的东西，明显是老娘特意为自己准备的，借梁远个胆子也不敢说已经在外边吃过了。 好在白天及时的摆平了两只萝莉，两个小丫头很讲义气的没有拆穿梁远，看着李远玲去厨房拿饭。宁婉嘉吐了吐粉sè的小舌。说道：“小远，怎么办啊，我们刚刚吃得好饱啊。” “就说我们在联营吃了许多零食，又喝掉了几瓶酸nǎi。梁姨才不会在乎我们吃多少呢。” 两个小丫头的饭量向来不大。 宁婉菲说完看了看梁远，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小远，你就自求多福吧，谁让你平时那么能吃的。” 李远玲拿着托盘装了三碗米饭，果然是一大两小。大碗的米饭冒着尖，小碗却只是浅浅的装了半碗。 梁远尽力做出一副我饿坏了的表情，两只萝莉却没心没肺的看着那满满的大碗米饭咯咯直笑。 “妈，怎么想起来给我做好这么多好吃的。”梁远笑嘻嘻的问道。 “都说酒无好酒，宴无好宴来着。”梁远决定把水搅浑，把老娘的注意力引开，看看能不能少吃点。 “满嘴胡说什么，今天上午使用新耐热合金制成的叶片通过了xing能测试，妈妈下午没什么事早早就回来。你不到中午就离开了科技园，去哪里疯了一天？”李远玲问道。 “哦，新合金？”梁远惊讶的重复了一句。 “昨天听嘉嘉说有新叶片做测试，我还以为是单晶叶片投产了呢。”梁远有些失望的说道。 “实验室连罗罗原厂的技术都没研究透彻，哪会上单晶叶片进行改进。实验室哪能跟你小时候一样，走还没学明白就想去跑，会摔得很惨的。”李远玲笑着说道。 梁远抓了抓头发，嘿嘿的笑了笑。说道：“新合金也不错，我记得科技园给金属实验室那边送去了29种用于斯贝发动机的耐热合金。现在总算解决掉了一个。” “这个耐热合金比较关键，是用在高压二级导向叶片上的，那里是燃机工作环境最为恶劣的几个区域之一，解决了这个算是使整个国产化项目大大的向前迈了一步。”李远玲点头说道。 燃气轮机的导向叶片位于燃烧室的出口处，从燃烧室来的高温燃气，先流经导向叶片、经过导向叶片收敛聚形后，膨胀的高温高压燃气才会以最佳的角度和速度冲击工作涡轮，带动整个发动机运转，导向叶片，工作涡轮和火焰筒是整套燃气轮机工作环境最为恶劣的几个地区。 “看起来金属实验室还是很有效率的嘛。”梁远随手掰下一只梭子蟹的大钳子。 “是啊，所以说冶金实验室今年的经费就提前花完了。”李远玲笑吟吟的说道。 “冶金还真是个烧钱的买卖……” “妈你说什么！！”梁远说了一半才反应过来，朱立国已经把今年金属实验室的预算花光了。 八八年，金属、燃机、芯片三个实验室的基本科研费用平均每家3000万，芯片实验室由于搞出了一系列成果，梁远又追加了3000万经费，截止五月末，单单三家实验室的研发费用就投入了1.2个亿。 梁远手中可控的现金流，只有绥芬河大市场的利润，和盛京路局的25s编组租赁款，绥芬河大市场今年全年，争取进口苏联化肥六十万吨以上，预计利润在两亿元左右，算上ri用品的零售，全年的对苏贸易大约会产生四个亿的利润，每个月都能给梁远这边带来三千多万现金流水。 至于盛京路局的25s编组租赁款，也就是勉强把深圳联合银行、空气净化器、无叶电风扇和东北机车厂的开销维持住。 因此梁远的ri子一直都过得紧巴巴，偶尔手头紧张还会挪用东北机车厂的生产资金，盛京科学仪器厂提出翻新废弃的晶圆生产线，梁远本来是极为动心的，只是考虑到自己穷困潦倒的现实，这七、八千万的风险投资梁远实在有些舍不得。 断路器和交流接触器的成品都已经制造出来了，低压电气设备厂就等着大笔投资开工生产呢，手头上的这点资金梁远一直在纠结怎么用才最划算。 “为了省钱，现在我和嘉嘉、菲菲出去已经不打车了。都改坐大公交，不到半年，朱立国居然把全年的预算都花光……。”梁远不停的挥舞着手上的大钳子，激动的说道。 这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两个小丫头看着梁远挥舞着钳子。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咯咯直笑，点着头说道：“梁姨，梁姨，我们今天一整天都是坐得公交车呢。” 李远玲看着自己儿子脸红脖子粗的样子也不禁笑了起来。说道：“其实，已经算是半年了吧。” 就算半年好了，梁远哪里还有心思纠缠够不够半年这种问题。 “3000万啊，算上祁连山赞助给东大冶金系的基金，朱立国手里至少能有3200万。五个月居然就花光了。” “老朱下半年出去旅游吧，金属实验室都放年假。”梁远终于搞清楚自己老娘，弄了一桌子美食的险恶用心了。 由于业务上的关联，眼下的金属实验室和燃机实验室往来较多，人员交流频繁，双方关系十分融洽，梁海平人去了美国，这种事朱立国也不好意思把电话追到美国去，只好委托李远玲转达。朱立国哪能想到自己歪打正着，实际管事的正主已经回国，还是翻不出李远玲手心的万年下属。 “其实朱教授已经花的很节省了。”李远玲有些同情的说道. “妈，你那边今年能超支不？”梁远已经草木皆兵了，小心翼翼的问道。 “妈妈这边今年够花。燃气轮机国产化进程已经被耐高温的材料卡住了，现在实验室的jing力都在前掠和后掠叶片上，暂时没什么花销，搞不好还能剩下不少经费呢。”看着梁远一副铁公鸡的模样。李远玲终于忍住笑了起来。 “朱立国教授和我说了，由于斯贝发动机的耐热合金牌号较多。有些研究方向他也钻研的不深，就在东大冶金系内求援，小远你也知道，好几个冶金方向的院士都在东大有科研课题，刚好许继昌老先生对高温耐热合金研究较深。” “许老帮朱立国教授解决了几个问题之后，发现冶金实验室这边经费充裕，许老就动心了，主动提出加入冶金实验室，帮我们解决斯贝发动机的耐热合金仿制问题，最后的结果小远你也看到了。” 听李远玲说完，梁远忍不住叹了口气，院士出手果然非同一般，对于大名鼎鼎的许继昌院士，梁远是在熟悉不过的了，在后世只要是关注共和事建设的国民，对于许继昌老先生都是闻名已久。 作为世界顶级的材料学科学家，共和国航空发动机的单晶叶片，整体涡轮盘都是许继昌的手笔。 目前国家经费有限，向单晶定向技术这种国之重器还是能维持正常研发的，但普通的高温耐热合金就没什么好命了，和许多项目一样，被砍了无数。 雇佣许继昌这种顶级科学家为自己工作，是梁远做梦都不敢想象的的事情，没想到一不留神就变成了现实。 “冶金实验室那边的情况妈妈比较了解，许老加入后高温耐热合金的仿制进程大大加快了，虽然现在只出现一个成果，不过其余牌号的高温材料仿制工作进展都十分顺利，现在缺的就是投资。” “小远你也应该知道，科研工作的投资并不是一个水平线的，有时候到了研发关键时刻投资强度会十分的大，像妈妈现在的燃机实验室就属于投资强度十分低的时期，今年的费用能不能花完还在两可之间。”李远玲耐心的和梁远解释着。 梁远对李远玲所说的事情心知肚明，不过今年发生的事情太过于离奇，全部超出了梁远的预料之外，结果就导致了梁远手中的资金十分紧张，在梁远的计划里压根就没有f14战斗机这码子事。 在梁远的预计中，无叶电风扇加上空气净化器可以在国外获得五、六千万美元，除去引进涡轴发动机的费用，应该能剩下2000万美元的外汇，在梁远给自己做的新年规划里，应该是手握大把美元，悠哉悠哉的戏弄妹子，就算有什么临时插曲，大把美元砸过去也会立马变得波澜不惊的。 发牢sāo归发牢sāo，梁远终究不能放手不管， “老朱说，他还需要多少？”梁远有气无力的问道。 李远玲伸出三根手指晃了晃，说道：“下半年还需三千万，朱立国教授预计还能攻克一种合金。” “攻克一个金属牌号就要三千万，还有二十八个牌号，至少需要八个亿，把我卖了也不值这么多啊” “妈，我不干了成不成。”梁远哀怨的说道。 “好啊，妈妈明天就辞职，把队伍解散了，回西湖中学教物理去，你也别想着在少年班混ri子了，和嘉嘉、菲菲都来妈妈的班级，妈妈好好把你塑造成德、智、体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现代化人才。”李远玲说道。 两个小丫头对李远玲这个提议大为动心，想到能同梁远一起上学，还是最喜欢的梁姨当班主任，自然是连连赞同。 看着唯恐天下不乱的两个小丫头，梁远挥舞着钳子去夹两只萝莉的小嘴。 “哪里能花掉八个亿。”李远玲拍掉梁远到处肆虐的爪子，笑着说道。 “斯贝发动机的高温耐热合金大致分为两个体系，攻克其中一种之后，剩余的就会轻松许多，眼下正是大量做实验，进行理论验证阶段，若是理论完善了，以后就不需要高强度投资了。” “最多再花三个亿，所有的高温金属牌号都能仿制成功。”李远玲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对于冶金研究需要大量经费的事情梁远早有心理准备，只是对实验室那边技术突破的时间有些抱怨，刚和购买f14战斗机都挤在了一起，事以至此，梁远除了继续追加资金根本就没有别的选择。 答应李远玲追加费用之后，梁远捧着那盆梭子蟹不放，把米饭丢到了一边。 李远玲对梁远盯着螃蟹的行为十分好奇，问起缘由，梁远理直气壮的说道：“妈妈这顿饭居然花了我3000万元，我当然要挑最贵的吃了。” 李远玲看着自己儿子莞尔一笑，宁婉嘉到是对梁远佩服的要死，水润的眸子里全是小星星，那碗冒尖的大米饭居然让梁远就这么糊弄过去了。 第61章 赴港谈判 兜里没钱的梁远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是学生这件事了，把冶金实验室的研发费用划过去之后，梁远翻了翻课程表决定回东大上课。 翻出书包，整理好课本，换上一身国内产的老式运动服，在两个小丫头兴奋的唧唧咋咋中重cāo旧业。 对于梁远的神龙见首不见尾，王蒙蒙几人早已经习以为常，只是把每ri放学后的值ri工作彻底的丢给了梁远，到是让两只萝莉笑话梁远多行不义必自毙，好不容易心血来cháo跑来上学，居然恰好赶上值ri。 接下来的ri子里，在方师太能把人冻出冰碴的眼神中，梁远每天施施然的上课下课，背着三个和两个小丫头乐呵呵的挤公交，改邪归正的梁远甚至还破天荒的交了回数学作业，当时的女数学课代表张着小嘴直愣愣的看了梁远半天，才手足无措的接过写着梁远大名的作业本。 可惜，还没等方师太批完数学作业，梁远就接到了宁雷从北平打来的电话，简单的说了几句之后，让梁远: 即刻启程去香港，放下电话的梁远摇头苦笑，真希望刚刚交上去的那本数学作业没让方师太感觉到自己还有挽救的价值。 尾翼上涂着中国国际航空公司火红凤凰标记的波音737客机，经过千余米跑道的加速后缓缓昂起机头，庞大的机身在两台普惠jt8d发动机尖啸的嘶吼中拔地而起，转眼冲上了盛京碧蓝sè的天空。 梁远把后背靠在在航空座椅宽大的靠背上，缓解着飞机起飞时产生的水平g力，随手理了理身上的安全带，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平衡着耳鼓内外的压力，梁远透着圆形的舷窗看了看机翼下快速缩小的桃仙机场，一辆ru白sè面包车旁两个宝蓝sè的小点也随之远去。 宁婉嘉终于有些习惯了自己东奔西跑的ri子，这次小丫头面sè如常的跑到机场送机，却没像上次赴美时一直盯着梁远眼圈通红。 回忆着宁雷打电话时说的寥寥数语。以梁远两世为人的心境，仍然觉得手心发粘。 “小远，耿老说了，这回去香港你说得算，谈判团队的所有人都听你指挥。哪怕杀人放火老爷子都给你兜着。不过若是带不回f14战斗机，老爷子建议你留在香港就地发展，想回国还是等他老人家百年之后吧。” 失败后回不回国梁远倒是没往心里去，有宁雷和唐婉撑着。板子肯定是不会落在自己头上的，若不是自己老娘掉进研发航空发动机的大坑，梁远对推动国内航空产业发展的苦差事根本没有半点兴趣，相对而言在国外轻松的赚钱，悠哉悠哉的混ri子才更合梁远的心思。 让梁远感到紧张的是忙了几个月。终于到了临门一脚的时刻，现在没人能看到f14战斗机对于中国的重大意义，雄猫若是真的迈进共和国的大门，染上那抹激烈的红sè，在并不遥远的未来，注定会对国家层次的博弈产生深远的影响。 这种偷偷的挖历史墙角的事情，让梁远觉得刺激无比。 格鲁门公司虽然对宁雷忽然提出把双方的谈判地点改在香港有些不解，不过还是爽快的答应了中方的请求，把最新一轮磋商放在香港富豪酒店。 负责执行盛京至香港航线的第一代737客机航程有限。必须经停吴淞加油中转，结果原本4个多小时的航程整整用了多一倍的时间，梁远直到傍晚五点才降落在香港启德机场。 熟门熟路的办理完入境手续，梁远穿过熙熙攘攘的候机大厅，出了启德机场的航站楼。 机场外的德高道旁停着一溜土黄sè的香港的士。梁远越过长龙般的侯客的士，转到航站楼右侧的公共停车场，抬眼望去，果然一辆浅蓝sè的丰田海狮停在靠着停车场出口的车位上。 梁远拽着拉杆箱来到海狮面包车的拉门前。刚想抬手敲窗户，哗啦一声。滑门被人从车内打开。 “小远辨别地图的能力还是不错的嘛。”宁雷浑厚的嗓音从车内传出。 梁远嘿嘿一笑，上一世香港回归后适逢自己考上了东大，小叔为了庆祝老梁家出的首个大学生，赞助了自己来港旅行的费用，当时就是由启德机场入港，加上前些天赴美也是在香港中转登机，对于这个香港老机场梁远还是比较熟悉的。 “宁叔，你什么时候到的？”梁远把拉杆箱扔上了车，敏捷的跳上海狮面包。 “比你早到大半天。” “还以为小远过一会才能找到我们呢。”驾驶的位置上传来熟悉的声音。 “伟信叔叔，你也来香港了？”梁远这才发现，开车的居然是熊伟信。 “听你宁叔说，你打算装成腿部受伤的同声传译进入会场，别人开车接送很不方便，所以我就来了。”熊伟信笑着说道。 梁远一直都没搞清熊伟信到底属于哪个部门，虽说熊伟信眼下和宁雷平级都是上校军衔，不过从ri常的接触来看熊伟信对宁雷十分尊重，梁远自己琢磨，这位伟信叔叔很可能是宁老爷子从陆军那边放到宁叔身边的人。 梁远还真蒙对了，宁雷当年在对越自卫反击战时，偷偷的客串步兵参加攻坚战，事后得知消息的宁建中暴跳如雷，不过宁雷处于空军系统宁老爷子也是鞭长莫及，最后还是宁建中的老下属熊仲康出了个主意，把自己在陆军特勤大队的儿子，调到空三师驻地的机场守卫部门，算是有个人盯着免得宁雷再干出类似的事情。 空三师一贯是共和国的王牌师，一般空军新歼装备部队向来从空三师开始，在八十年代的冷战背景之下，提高下新歼的守卫水平也没什么特殊之处，结果，熊伟信顺理成章的来到空三师，干起了新歼的保密守卫工作。 不知道宁叔电话里所说的杀人放火，是不是也由这位伟信叔叔去干，梁远一边和宁雷聊天一边不着调的想着，去年冬天去景判英家中挖脱轨器的那个雪夜，熊伟信给梁远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 半个小时之后，几人来到位于中环附近的富豪酒店，熊伟信把车开进了地下停车场，然后几人从停车场直接乘电梯来到十二楼的客房。 推开客房的房门，梁远发现这是一个非常豪华的高级的套间，祁连山和王卫国两人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闲聊着。 看着梁远跟在宁雷后边走了进来，王卫国哈哈一笑，说道：“小远，你总算露头了，伯伯都在这边等你好几天了。” 第62章 格鲁门的副总裁 几个月不见，王卫国明显的胖了一圈，原本有些花白的头发重新染过，看起来居然比去年年轻了许多。 房间里这几个人差不多都对自己知根知底，对这次来香港的目的也是心中有数，看宁雷叫熊伟信负责自己的在香港时的交通，也知道不是外人。 梁远把拉杆箱丢在沙发后边，径直坐在房间右侧的单人沙发上，笑着说道；“伯伯现在一天几百万上下呢，可不要说在这里等我，我可赔不起这么大的损失，这笔帐伯伯还是记在美国人脑袋上比较合适。” “你这个小家伙，连嘴巴上的亏都半点不吃，当初伯伯可被你骗惨了。”王卫国笑着说道。 宁雷就在身边站着呢，梁远哪敢反驳，只好抓着头发笑笑了事。 熊伟信把房间外边的门牌翻成请勿打扰，然后轻轻的带上了房门。 “小远，现在参与谈判的人已经都在了，你说说你打算怎么混进谈判的会场。”宁雷问道。 “很简单啊& {}，先在香港雇佣一个正牌的同声传译为美国人那边提供服务，然后我冒充宁叔这边的同传。”梁远轻松的说道。 梁远相中同声传译的原因，就是进行同声传译的会议或是商务谈判时，与会者都佩戴耳机收听同传翻译即时译过来的内容，同传翻译是整个会议交流的关键节点，这样的情况对于梁远暗中插手谈判简直是在合适不过的了。 梁远可以躲在专业的同传翻译箱里，把自己的观点通过王卫国或是祁连山的嘴表达出去，当然这种情况翻译的效率就不要想了，可以预计中方代表团的反应肯定会慢上半拍，不过梁远又不指望在翻译界混饭吃，哪怕被人扣上草包的帽子也是无所谓的事情。 “老祁，轮椅买回来了吧？”梁远问道。 为了掩饰身高的问题，梁远决定扮演因运动不当导致脚部受伤的临时病号，届时在扣个大号墨镜，不明真相的人士最多认为祁连山大脑袋。被这个不学无术的翻译骗了。 祁连山点了点头说道：“早就买回来了。” “小远，你那外语水平能行么？”宁雷有些疑惑的问道。 “宁叔，放心吧，同传当不了，客串个临时翻译还是没问题的。在美国我可苦练了一个多月呢。”梁远说完流利的蹦出了一连串的英文。 上一世梁远之所以被公司老板赏识。也是因为梁远不错的外语能力，公司的设备供应商是德国，原料供应商是美国，梁远这两门语言十分流利。据此优势凡是公司有出国业务基本都带着梁远随行，不光节省一个翻译的费用，梁远对行业的了解也能准确的沟通双方的意图。 字母化的外语可不像中文，一个人若是长时间脱离了字典，不随时补充新的词汇。很有重新变成文盲的可能。 “小远，你这英文是在哪里学的？”宁雷好奇的问道。 “呃……，在市少年宫啊，那边英、德、ri、俄、法这几大常用语种都有课余班的，嘉嘉和菲菲也和我一起学过呢。”梁远先把万能的本溪少年宫拉出来做垫背的。 “我们的班主任方师……老师对外语教学抓得非常严格，少年班的部分课堂都是采用的英文授课呢，英语不好在少年班可呆不去的。”梁远笑着说道。 房间里的这几个人哪能知道梁远在东大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混ri子，搞得班主任天怒人怨，恨不得将其除之而后快。 东大少年班的名头终于发挥了应有的威力。几个人听梁远说完频频点头，英文的事情就这么被糊弄了过去。 “宁叔，谈判小组里的其他人都没问题吧？”梁远可不想事情被慢慢的泄漏出去，自己将来被人当成大熊猫看。 “祁总把他们安排到酒店的b座去了，和我们不在一栋楼。”王卫国说道。 梁远听完心中一松。祁连山果然深知自己的心思，看来选择富豪酒店下榻也应该是祁连山的意思，在梁远的印象里采用双子楼设计的酒店在香港可没有几家。 “小远，你在名义上是属于祁总的员工。这次谈判跟来的其他人员，已经收到指示以祁总为主。国内谈判小组这边我们额外从国内调一名同传过来好了，到时候你只负责给祁总和老王厂长翻译就行了。”宁雷把梁远计划里的漏洞重新补充了一下。 熊伟信去隔壁给国内打电话要求增援同传翻译，梁远跑到墙角的饮水机处结了一杯纯净水，一口气喝了大半，问道：“宁叔，格鲁门的商务代表什么时候能到香港？” “他们已经登机离开美国了，预计明天上午能到，除去倒时差的时间，我们后天开始新一轮磋商。”宁雷说道。 几个人凑到一起，宁雷把前几次同格鲁门之间的谈判重点详细解说了一遍，又继续祁连山和王卫国做f14战斗机的科普，免得二人出现低级错误，几人一直谈了整整一夜，直到天光放亮才各自回房间休息。 六月三ri，美国格鲁门航空航天公司亚洲事业部的商务代表一行十二人抵达香港。 六月四ri，香港富豪酒店十五层会议室显得格外的肃穆，数十名身着浅灰sè便装的安保人员游弋在整个楼层，没有特别通行卡片的人员一律不得在十五层停留，酒店提供服务、保洁人员的工作范围也被局限在电梯间附近。 约翰?斯普雷维尔已经在格鲁门公司工作了整整二十年，自六十年代格鲁门公司参与阿波罗登月计划起，约翰就开始为格鲁门公司服务。 从车间最基本的装配工人做起，兢兢业业、恪尽职守的约翰平均每三年被升职一次，最终在八十年代坐到了集团高级副总裁的位置上，负责格鲁门航空航天在亚洲大区的业务。 在外人眼里约翰?斯普雷维尔已经是功成名就，身为世界顶级航空航天集团的核心领导层，已经站在了无数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巅峰之上。 约翰却深知自己如履薄冰，前任的亚洲事业部副总裁和自己一样，在集团内摸爬滚打了三十余年，在七十年代末，竞标ri本空军自卫队下一代主力战机败给麦道的f15之后，没超过三天，就干净利落的被集团董事会扫地出门。 与自己前任有着同样经历的，还有负责欧洲业务的哈利?德雷克纳普，在失去以sè列空军的87架订单之后，也是颜面全无的被董事会解雇。 对于约翰来说，目前亚洲最可能订购f14战斗机的，就是眼前这个同合众国若即若离的红sè共和国。 作为亚洲人口最多，国土面积最大的国家，其空军装备的潜力到底有多大，光想想就足以使人激动不已。在ri本空军自卫队的失败算什么，在庞大无比的中国订单面前，那近百架飞机连开胃的小菜都算不上。 作为同美**方关系密切的军工人士，约翰知道在五角大楼的保险柜里，至少锁着五套全面武装中国的完善方案，无论哪份计划，中国空军需要换装的高xing能战斗机，都不会小于美国本土空军的规模。 三十多年和红sè铁幕之间的对抗使合众国身心俱疲，两亿多合众国民众时刻生活在赤sè帝国的yin影之下，生怕两大集团不小心擦枪走火引发彼此间的全面战争，继而在全美的大街小巷上看到那令人胆寒的大规模征兵广告。 而武装中国实在是个在美妙不过的主意了，这个古老的共和国同苏联之间有着漫长的国境线，和近乎无尽的人力资源，从远东的漠河到中亚阿拉山口，这个古老的国家可以随意选择出击的地点，或在遥远的远东地区，或在西伯利亚咽喉的赤塔，随时可以给苏维埃插上致命的尖刀。 合众国的钢铁加上共和国的血肉，将使两大阵营间的力量对比出现颠覆xing失衡，武装中国之后，合众国的国民将以喷气式飞机的速度远离战争前沿，毕竟面对工厂的机器肯定要比滚战壕幸福一百倍。 可惜，那位个子不高的共和国领导人，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合众国的善意。 想着集团长岛工厂里，正在进行改装的，破烂一样的歼八战斗机，一丝嘲讽的笑意慢慢爬上约翰的嘴角，指望那个连螺丝钉规格都没统一的东西，去防备逆火式轰炸机所组成的毁灭xing集群么。 约翰坚信，格鲁门公司生产的f14战斗机，才是这个星球上对应逆火式轰炸机最犀利的反击利器，在不可争辩的现实面前，这个古老的共和国早晚会低下那颗莫名高昂着的头。 或许这次就是一个好的开始，长时间同中国打交道，自认比较了解中国人思维的约翰发现，这轮磋商比自己预定的时间至少提前了大半个月，而且是中国方面主动提出进行下一轮谈判。 想着最近国际上沸沸扬扬的紧张形势，约翰满足的叹了口气，或许中国在南沙问题上遇到了无法想象的麻烦，这很可能是格鲁门公司打开中**机市场的突破口。 对着镜子整理好西装和领带，约翰扶了扶窄框的金丝镜架，对自己的形象满意之后，拿起文件夹走出了居住的套间。 和谈判小组的成员相互点头致意后，约翰?斯普雷维尔带着格鲁门航天航空的谈判小组乘坐电梯，登上了位于富豪酒店十五楼的商务会议室。 第63章 转进 富豪酒店十五层的会议室是由多功能大厅改建而来的，浅弧形的穹顶和造型繁杂的吊灯，暴露了这里是个适合开酒会场所的事实。 不过此时的多功能大厅一片肃穆，一张灰sè铁木的条形长桌摆放在大厅zhong yāng，两幅全尺寸的五星红旗和星条旗悬挂在门口对面的墙壁上。 大厅正中的吊灯没有打开，藏在墙边吊顶里的一圈壁灯将整个会议室照得纤毫毕现，当约翰看到铁灰sè的长桌上整齐摆放的一溜儿耳麦，和远离会议长桌的墙角两端，坐落的那两个同传翻译箱时，心跳不由自主的快了几拍。 中国人到底想干什么，居然连稀少的同声传译都配备上了，在八十年代中国的外语人才可是相当的匮乏，连普通翻译都十分紧缺的时代，作为翻译行业的顶级明珠，能进行中英语之间的同传翻译整个华语圈绝对不会超过40人。 虽然身在香港，中国代表团到是有些做地主的觉悟，谈判小组的人员在美方代表到来之前｛ ，全部提前进入了会议室，约翰快速的扫了一眼中国代表团的人员构成，惊奇的发现除了中国空军的代表宁雷之外全部都是生面孔。 或许这轮磋商真的会发生点什么，约翰有些期待的想着。 在正式开始谈判之前，按惯例负责同传的翻译会跟双方人员做暂短的交流，一个是大会主办方向负责双方交流的翻译人员致以谢意，另一个是简单了解翻译对象的口音、习惯用语等细小事项。 不过让约翰略感好奇的是，和自己这边做交流的同传翻译，是个梳着齐耳短发带着黑边眼镜的中年女子，负责中国方面的同传是个干练的削瘦中年男xing，而墙角的同传工作室里还有一位带着大号墨镜的男子，安稳的坐在座位上，对这边热闹的礼节寒暄视而不见。 “哦，哦，亲爱的宁。能在香港能看到你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约翰?斯普雷维尔夸张的给了宁雷一个大大的拥抱。 “约翰，看到你我也很高兴。”宁雷笑着说道。 “在长岛过得怎么样？真遗憾，我回国的时候你已经离开美国了。”约翰?斯普雷维尔满脸惋惜的说道。 长岛是格鲁门航空航天集团试飞f14战斗机的基地。 “让人流连不已，对于每一位飞行员来说，那里就是梦想中的天堂。”宁雷毫不吝啬的赞美着格鲁门的试飞基地。 “宁。天堂是可以带回中国的。不过需要的是我们双方共同的努力。”约翰一语双关的说道。 “约翰，你总是一语中的，现在我们不是正在努力么？”宁雷哈哈大笑着说道。 数十分钟之后，简短的会议前交流正式结束。两国的商务代表按照会议桌上的姓名提示牌做到各自的位置上。 中美双方就购买f14战斗机若干问题的第十二轮磋商正式开始。 宁雷清了清嗓子说道：“正式开始之前我先介绍一下中方代表团的详细情况，此次磋商与以往不同，中国空军仅关注f14战斗机本身的技战术xing能，其他所有因素皆与中国空军无关。” 听宁雷说完，约翰?斯普雷维尔当即一愣。这是什么意思，飞机的最终用户和金主就是中国空军，现在负责掏钱和使用的最终用户忽然说我只是来逛逛，这是什么国际玩笑，当格鲁门航空航天集团是开便利店的么。 若非约翰?斯普雷维尔明确知道，自己是在非常严肃和正规的大型商务会谈中，怕是早就拍桌子跳起来了。 宁雷满意的看着美国人脸上满是惊愕的表情，看起来这颗炸弹扔出去的效果还不错，谈判这东西本来就是八仙过海、各显其能。以降低对手的意志力和打破对方心理防线为要，目前先声夺人的气势已经有了。 接下来宁雷把祁连山和王卫国正式的推上了前台，将两个人的身份背景简明扼要的为约翰?斯普雷维尔做以介绍。 宁雷这一手完全的打乱了美国方面的节奏，了解了祁连山的背景之后，约翰?斯普雷维尔的脑袋里各种念头纷纷而来。相对来说，约翰非常头痛和共和国的体制内谈判者打交道，一个是搞计划经济的，一个是搞商品经济的。两者本身就有着天然的对立。 有些时候可能一个不起眼的商务术语，双方都会产生巨大的分歧。进而严重阻碍谈判的进程，眼下忽然换成了较为开放的zi you资本，最起码双方的共同语言会多了许多，不过对于约翰来说更重要的是摸清中国zhèng fu的意图。 至于宁雷所说的爱国华侨捐献之类话，早就被约翰自动过滤掉了，f14战斗机可不是毛绒玩具，没有国家力量做后盾，哪里有人敢去摆弄这种大杀器。 双方先是你来我往的扯皮，约翰依旧老调重弹，强调f14+战斗机所装备的两具通用电气f-110-ge-400航空发动机，是美国刚刚研发出来的先进引擎，属于国会严格管控产品，为了防止技术外泄，禁止将发动机销售到美国本土以外。 在和中方扯皮的同时，约翰却在快速的思索着中国zhèng fu将会谈降级到民间层级的含义，敏锐的商业直觉已经提醒了约翰，这个信号肯定是积极，现在最主要的就是搞清会谈背后的意义和中国zhèng fu真正的底线。 毫无新意争吵整整持续了两个小时，双方依旧是对着f14战斗机的技术细节和供货价格争论不休，已经累得死狗一样的梁远决定插手谈判的进程，否则按照这种形式吵下去，再谈上两年也是白搭。 “老祁，发动机型号那块先放弃吧。”梁远发出了转进的信号。 祁连山清了清嗓子说道：“约翰先生，通过这么长时间的交流，相信我们双方对彼此的需求和难处都有了深刻而充分的认知。” “从大方向上来说，我们之间的共同利益非常的吻合，约翰先生是为自己公司所生产的优秀商品，能更多更好的深入到反抗暴政的前沿，而我也是为了我挚爱的祖国免受某些霸权主义的侵略。” 祁连山先为名声不佳的军火交易披上一层正义的外衣。 “关于技术方面的种种问题我并不jing通，不过从商人的立场来看，没有什么比完成交易更重要的了，僵持的谈判永远都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祁连山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假如，我不在追求f14a+战斗机，而是把型号换成贵国海军现役的f14a，这样的话格鲁门方面还有没有其他难处？” 第64章 转折 以约翰的老辣听到祁连山的话语之后也禁不住脸sè微变，这意味着什么，可以说中美双方购机计划最为根本的分歧已经消失不见，无比广阔的中**机市场，已经若隐若现的撩开了掩面的轻纱。 八十年代的共和国被誉为北约第十六个成员国，虽说共和国高层拒绝了接受美国免费武装中国，这个心怀鬼胎的提议，不过对国际未来形势的判断还是出现了极大的偏差。 当时的共和国认为东西方僵持对峙的国际形势至少会维持十到十五年，因此军方完全有耐心和格鲁门公司耗下去，直到格鲁门公司满足共和国的要求为止。 此时的共和国完全想不到，短短的大半年之后，这个星球将开始二战以来最为惊心动魄的变化，一系列社会主义国家悄无声息的湮没在历史的长河之中，连共和国自身也曾一度风雨飘摇，好不容易捱过去之后，更是迎来了长达十余年的屈辱时代。 梁远深知时间的优势完全在美国人那边，对于共和国来说目前＊ 和西方社会交流的每一天都是无比的宝贵，梁远哪有心思和格鲁门玩这种耐心游戏，索xing把双方最大的一块绊脚石直接搬掉，这也是梁远要求拿到谈判主导权的因由。 现在哪有时间和有关部门打嘴仗，研究普惠公司的tf-30-p-414a型引擎到底值不值得引进。 “我不得不承认，祁先生是位非常优秀的商人。现在我们之间最大的分歧已经消失不见，只要祁先生支付2900万美元的单价，f14a型战斗机要多少有多少，若是祁先生要求的供货时间紧张，美国海军的现役飞机我们也是可以商讨的。”约翰转眼就把流露出的情绪掩藏好，用平静的语气意有所指的说道。 梁远闻言不由得暗自大骂，这只该死的老狐狸得了便宜还不忘卖乖，共和国在南海急需大航程战斗机护航差不多是国际社会人所共知的事情，而美国海军开始把其装备的两中队f14a型战斗机升级为f14a+也是从今年开始的。 对于格鲁门来说生产一架全新的f14a和f14a+是没有区别的事情，两者间的差别也只是f14a+把那两具坑爹的普惠tf-30-p-414a型引擎。换成了通用电气生产的f-110-ge-400型引擎而已。 若是趁着共和国急需战斗机的机会趁火打劫，完全可以把美国海军需要升级的f14a旧机淘汰给共和国，然后用共和国的资金生产全新的f14a+提供给美国海军，这样格鲁门公司相当于只生产一架飞机，却赚了共和国空军购机合同和美国海军升级合同的两份钱。 这种事情除了购机的中国空军苦逼一点，剩下的格鲁门公司和美国海军都是乐见其成。 其实梁远骂归骂，对于这件事情也是乐见其成，若是按照一般的套路采购，拿到f14战斗机的首批架次最快也要等上八、九个月。那时候的越南人早就缓过劲了，海军的3.14海战可就彻底的白打了。假如再出现点意外，拖到一年之后梁远可就yu哭无泪了。 若是购买美国海军的旧机，签署合同通过国会审核之后，不用一周的时间中**方就能得到首批f14战斗机，不过这种要求也就梁远敢说出来，毕竟是自家掏钱，国内就算有人不满也得把嘴闭上，若是国家出资购买，敢提这种建议的人。在汹涌的舆论压力下就算不被拉出去打靶，政治生命也差不多会即时完结的。 无论是官场还是建筑，建设向来比破坏艰难无数倍，找毛病挑刺只要智商不是负数都可以做到，能实际解决问题的人，才是民族的脊梁和社会的中坚。 祁连山摆手一笑说道：“供货时间的长短不是我关心的问题，我关心的是约翰先生所描述的飞机单价数字。在商言商，约翰先生所提供的价格毫无诚意，据我所知在七十年代末期，格鲁门公司为伊朗王国提供的f14战斗机。均价只有1100万美元，同时还随机附赠六枚aim——54型不死鸟导弹。” “不，不，祁先生应该知道格鲁门公司在七十年代差点因为通胀引出的成本压力破产，至那以后，公司在销售战机时，首先考虑的就是因通胀引起的成本价格上扬，如今这个价格只是成本上涨的真实体现而已。”约翰狡猾的说道。 “我个人十分理解格鲁门公司对因通胀问题而导致成本大幅上涨的jing觉，但在不到十年的时间里成本飞速的翻上两倍有余，这个数据已经颠覆了我对美国经济发展的认知。”祁连山坚定的缓缓摇头。 约翰却不再解释，只是微笑的看着祁连山扔出一连串的美国经济数据。 梁远猜到这个老东西在耍无赖，其认为目前的中国在战斗机上根本没有其他选择，所以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冷冷一笑，梁远暗自想到：老东西，没了张屠户少爷还能吃带毛的猪不成。 祁连山说完后会议室陷入了莫名诡异的寂静之中，就谈判本身来说，首先让步的一方往往会承受着更大的压力，很可能被对手抓住紧逼导致步步后退，直至防线崩塌大败亏输。 约翰错误的认为共和国别无选择，目前格鲁门公司已经占据了上风，索xing无赖的以不变应万变，等待共和国第二次让步。 长时间让人心悸的寂静过后，祁连山脸sè沉重的摇了摇头，凝重的说道：“看起来我对贵公司f14战斗机的销售情况产生了严重的误判，难道ri本空军自卫队又提供新的采购计划了。” 祁连山先在格鲁门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在ri本空军自卫队下一代战斗机竞争中，败给麦道的f15战斗机，是格鲁门公司近十年来最为沉重的打击。 不理会脸sè有些难看的约翰?斯普雷维尔，祁连山继续说道：“约翰先生大约忽略了一件事情，在七十年代末期，贵国的卡特总统和贵国国会曾批准向中国销售一批f16/79战斗机，后来又改成f16a型战斗机，不过由于某些原因，这份协议一直处于搁置当中。” 祁连山所说的某些原因中，格鲁门承接的歼八战斗机升级改造计划。就是其中最为重要的原因之一。 “我记得f16/79的供货价格只要800万美元一架，而f16a型的供货价格也不过1200万美元。” “不，不，祁先生，这两种飞机根本没有任何的可比xing，f14是款优秀的双发重型制空战斗机，它所承担的作战任务和效能，远非f16那种单发轻型机所能媲美的。” 祁连山话音刚落，约翰?斯普雷维尔就迫不及待的解释道。 听着约翰?斯普雷维尔语速急促的说完。祁连山微微一笑，说道：“约翰先生或许又没注意到。我是一位爱国者，但我更是一名商人，而是不是军队的防务专家或飞行机师，对于我来说，纸面上的成本远比纸面上的xing能更为重要。” “不提f16战斗机的主要xing能数据不比f14战斗机差许多，对我个人而言，在同样的花费下，捐助12架f16/79型战斗机，远比捐助数量少得可怜的f14战斗机强许多。” “约翰先生要注意的是。驾机上天执行任务的即不是你也不是我，因此我们在这里讨论f14战斗机和f16战斗机之间的xing能差异，是件毫无意义的事情。” “我想研制了f16战斗机的通用公司，对半个中队的f16订单肯定会产生浓厚兴趣的。”祁连山最后意味深长的说道。 祁连山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老子是个彻头彻尾的jiān商，这次捐飞机只是政治投机而已，只要造势足够，目的达成。将来开飞机上天的又不是自己，飞机xing能好坏，参战飞行员的死活和自身是半点干系全无，你若不识相大不了一拍两散。对我个人也没什么损失。 王卫国听着祁连山一字不差的复述着耳麦里梁远的言辞，心中卷起无数的惊涛骇浪，难怪这个小家伙要把谈判的主动权抓在手里，这种大逆不道，毫无底线的言语，国内哪会有人敢放任梁远说出来。 约翰?斯普雷维尔听祁连山说完的第一反应，就是去看宁雷的表情。 宁雷看到约翰?斯普雷维尔不停的看着自己，笑了笑，洒脱的说道：“我到这里只是关心飞机最基本的飞行xing能，飞机型号的选择与我无关，” 宁雷就差明说，只要这东西带翅膀，能飞起来就好了。 看着宁雷面带微笑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约翰才意识到眼前这个对手的难缠程度，不管怎么说，能搞定中**方眼前这位商人的来历肯定不简单就是了。 这回轮到约翰?斯普雷维尔头痛了，祁连山不满意可以拍拍屁股掀桌子走人，回手去找通用电气商讨f16的引进事宜，通用公司会拒绝吗？大概用干材遇到烈火，才能形容两方面见面以后的关系吧。 若等到f16战斗机在中国国内站稳了脚跟，f14在想打入中**机市场无异于做梦。 通用可不是没有研制双发重型制空战斗机的能力，过几年之后若是共和国有需求，通用把当年参与f—x计划（f15发展计划）的model44方案拿出来改头换面，搞出一架类似于f15重型制空战斗机实在是在容易不过的事情了。 想起通用公司对军用飞机市场近乎痴迷的热情，约翰哪里敢让通用电气得到这种机会，在当年f—x下一代美**机发展计划里，初涉军机市场的通用电气折戟沉沙输给了麦道的f15之后，通用不死心的和鼓吹能量机动的空军军官搞到一起。最后弄出了f—16战斗机这种怪胎。 美国空军看不上通用研制的双发重型战斗机可不代表中国空军看不上，若是通用电气通过中国空军的订单，曲线进入双发重型战斗机市场，这种消息对于近况不佳的格鲁门来说，要比当年f14在ri本空自的竞标中输给f15糟糕十倍。 不仅最大的肥肉丢失，还培养了一个无比强大的对手，若是出现这种情况，不用三天约翰就得卷铺盖滚蛋。 要害被揪住的约翰?斯普雷维尔迅速的改变了谈判的态度，不再像死人一样对中方提出的降价要求毫无反应。 双方到是菜市场讨价还价的小贩没有任何区别，中方已当年伊朗王国购买f14战斗机的合同为蓝本。要求格鲁门给予同等待遇。 格鲁门百般强调各种原料上涨，和目前的f14a型比伊朗那批战机做过许多优化，是不可能仿造当初伊朗王国的合同进行供货的，不过也不再坚持当初2900万美元报价。 双方唇枪舌剑的战斗了一天，虽然没有产生什么成果，不过谈判的进程已经大大的加快。 吃过晚饭之后，富豪酒店a座的套房里，洗过澡的梁远懒洋洋的靠在床上，捧着一缸泡着胖大海的温水慢慢的押着。温润着有些嘶哑的嗓子。 房门响起，宁雷和祁连山开门走了进来。 “宁叔。那边反响如何？”梁远笑着的问道。 虽说谈判小组都听自己的指挥，不过今天自己冒出了无数大逆不道的言语，整个就是一副唯利是图的模样，梁远对小组中不明真相人员的反应十分好奇。 “小远，你可真敢说，这回要是带不会去f14，宁叔也和你留在香港算了，回去搞不好会被打成现实反革命的。”宁雷笑着说道。 “嘿嘿，宁叔。没有f14还有f16可以对付呢，总不会让宁叔空手而归的，不过宁叔以后看到耿老可就得绕道走了，反正宁叔又不拿海军的工资，算不上什么大问题的。”梁远不着调的说道。 梁远却忘记了，耿清华将军眼下可不在海军供职，而是调任zhong yāng军委。宁雷还是跑不掉的。 祁连山在边上苦恼的说道：“不论能不能买成，我这名头算是被小远毁了，jiān商的帽子已经被扣上了，刚刚和宁团长、王厂长去b座。可真受了不少白眼的。” 梁远哈哈一笑，说道：“老祁，你已经是来自腐朽资本主义世界的资本家了，就不要妄图在回到劳动人民内部了。” “小远，你在f14的发动机上开了口子，还让祁总在购买美国海军现役的f14战斗机上留了个尾巴，到底是打的什么鬼主意？”宁雷有些好奇的问道。 除了不能说明年国际局势将会发生翻天覆地大变，梁远到是不用瞒着宁雷。 “宁叔，我在美国航空航天工业协会查询资料时，在那里看到过一份多年前美国海军作废的档案。” “通过这么长时间的谈判，宁叔应该知道f14在七十年代刚刚服役时，使用的普惠tf-30-p-414型引擎不仅推重比不高，刚刚接近6，发动机的可靠xing也非常糟糕，而用于f14a+的通用电气f-110-ge-400型引擎研发工作也是困难重重，为了得到可靠的f14战斗机，无奈的美国海军曾动过改用斯贝航空发动机的心思，打算购买斯贝的许可证。” “英国罗罗公司接到美国海军的意向之后，在图纸上完成f14换装斯贝发动的纸面设计，后来通用电气在f-110-ge-400引擎上取得了突破，这件事最终无声无息的散去，宁叔听到这个消息会有什么联想？”梁远笑吟吟的问道。 “你打算让f14换装斯贝，不对，科技园现在正在搞斯贝燃气轮机的航改机，小远，你是打算以f14战斗机为突破口，将来进入到生产航空发动机的领域对不对？”宁雷满脸惊讶的说道。 梁远嘿嘿一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f14战斗机若是真的被引进到中国，肯定会对国内下一代战斗机的装备、设计产生重大影响，空军不说未来装备苏27的可能xing还是很大的，海军绝对会死死的搂住f14不放手的。 有了f14，在未来舰载机的选择中，海军看上苏33的可能xing基本为零，宁雷明显是想到这一点。 “好，好，我说想走私军火这种没什么前途的事情小远怎么会看得上眼呢，原来在这里等着呢，不错，不错，不枉宁叔冒着风险推动这件事。” “不过宁叔很可能要飞旧飞机呢。”梁远有些不好意思说道：“从今天的接触来看，格鲁门很有把美国海军现役的f14a处理给我们的意思。” 宁雷重重的拍了拍梁远的肩膀，说道：“那算什么，宁叔可没有那些臭毛病，不管新旧，只要小远买回来就好，在宁叔来看，两架旧机要比一架新机划算的。” “那我就心中有数了，明天可以让老祁找机会把这个提议抛出去，试探下格鲁门的态度，免得双方卡在供货价格上动弹不得。”梁远笑着说道。 第65章 试射东风弹道导弹 隔ri，梁远指挥着祁连山把购买美国海军现役f14a战斗机的提议抛出，格鲁门果然早有准备，双方一直纠缠不休的f14战斗机单价迅速降到了2000万美元以下，不过如此一来整个谈判越发的复杂了起来。 装备了普惠tf-30-p-414引擎的美国海军f14a战斗机，首架装备于1974年，由于普惠的tf-30-p-414引擎xing能不佳，早期的f14战斗机趴窝是常有的事情，经过长时间的整改之后，普惠推出了tf-30-p-414a型这个tf30系列里最新的改型，f14战斗机才形成了真正的战斗力。 由于普惠的tf30引擎表现不佳，美国海军在七十年代只生产装备了两个中队的f14a型战斗机，步入八十年代之后，随着通用的f-110-ge-400引擎研发成功，美国海军径直把f14的生产型号换成了f14a+，此后f14战机才进入大规模装备时代。 美国海军今年刚刚和格+ 鲁门公司签署了升级协议，打算把现役的48架f14a全部升级为f14a+，以获得作战xing能的提高和后勤上的统一。 以f14战斗机机体寿命6000—8000个小时计算，自1974年算起，首批装备的f14战斗机机体寿命已经超过五分之三，就算f14入役的前几年事故频发，经常趴窝飞行时间很少。第一批次f14的机体寿命也是已经达到了一半，格鲁门公司也认同这个推测的。 面对机体寿命近半的f14，梁远黑心的报出了600万美元的单价，气得约翰?斯普雷维尔把谈判桌拍得啪啪作响，若不是顾及祁连山去勾搭生产f16战斗机的通用公司，约翰早就拂袖而去了。 如黎明前的夜晚是最黑暗的一样，双方第十二轮谈判无比的漫长，自六月四ri开始，中美双方你来我往、拍桌子瞪眼，经历了无数次中途休会不欢而散之后。终于在七月二十ri得出了最后的结果，祁连山代表香港东太平洋公司和美国格鲁门航空航天集团，就购买美国海军退役的f14a型战斗机达成一致。 美国为了避免刺激盘踞在越南金兰湾的苏联人，冠冕堂皇的把机体剩余寿命近半的f14a战斗机口头退役，抽身跳出中越南沙对峙的乱局，隔岸观火。 整份购机协议被分解成三个部分，祁连山首先以1400万美元的单价购买6架美国海军退役的f14a型战斗机，每架战斗机随机配备4枚aim—54型远程不死鸟导弹，6枚红外制导的aim—9响尾蛇。6枚半主动雷达制导的aim—7c麻雀导弹，合同总价8400万美元。 合同的第二个部分。双方约定视中**方对f14战斗机的使用评估情况，决定是否购买第二批次的美国海军退役战斗机，第二批次的购买数量仍然是6架。 合同的第三个部分是不公开的秘密协议，鉴于退役的f14战斗机老化严重，由祁连山的东太平洋公司出面，投资3500万美元从格鲁门公司引进相关设备，在盛京修建f14战斗机的大修线。 双方签署协议的当天，只是开了几瓶香槟简单的庆祝了片刻，约翰?斯普雷维尔连夜乘机赶回了美国。为整份协议通过国会审核进行游说。 梁远舒服的趴在富豪酒店的大床上，两只浅蓝sè的抱枕被梁远压在胸口下，一部黄sè的电话随意的丢在双人大床的正中，梁远手持听筒正在两只萝莉煲电话粥。 “嘉嘉，今天谈判正式结束了，现在美国佬都上天了。” 听筒里传来一阵清脆的娇笑声。 “我要惨了，本来入学时就有小辫子在学校手里攥着。今年连期末考试都没有参加，搞不好明年要被东大扫地出门的。” “那很好呀，明年小远转学来东大附小好了，姐姐们会罩着你的。”萝莉的清音里带着一丝柔腻。直入梁远的心底。 “那我多没面子啊，不过嘉嘉，你们班级可以三个人同桌么，要是可以的话我还能勉为其难的考虑一下。”梁远笑得格外的猥琐。 “你这只猪头不要做梦啦….”宁婉嘉的声音越发的甜了起来。 听着小丫头腻死人的声音，梁远的心跳有些急促起来。 “菲菲那个女魔头呢，在不在你身边啊。”梁远压低了声音，打算偷偷的忽悠宁婉嘉叫上几声小远哥哥听听。 电话里先传来一阵咯咯的娇笑声，紧接着一阵奇大无比的呯呯声传了出来，梁远刚把听筒远离了耳边，一个同样清脆却怒气冲冲的声音传了出来：“小远，你这个混蛋，整个暑假我都和你没完。” 苦也，嘉嘉这个小丫头刚刚还骗自己说没开免提，这下彻底糟了，梁远看着听筒咧嘴苦笑着。 房门响起，宁雷，祁连山满身酒气的推门走了进来。 正不知如何收场的梁远如蒙大赦，对着听筒喊道：“菲菲，宁叔回来了，你和嘉嘉要不要和宁叔说话。” 麻利的把听筒交给宁雷，看着宁雷笑眯眯的和两只萝莉聊天，梁远如释重负的出了口气，暂时算是把这件事情糊弄过去了。 “老祁，王伯伯怎么没过来呢？那边怎么样？”梁远好奇的问道。 “那边的人都喝了不少的白酒，他有些不放心，说不过来了。”祁连山说道。 八十年代的共和国外事管理十分严格，很像若干年后的北朝鲜，类似于不能单独外出之类条目我们也曾执行过，作为谈判小组的副组长，按照外事纪律，王卫国一直在b座和小组其他人员住在一起，避免发生某些不愉快的事情。 就算是谈判前对f14战斗机一无所知，经过一个多月的谈判洗礼，整个小组的所有人员已经对f14的xing能心中有数，对f14战斗机在南沙的意义都有了明确的认知。 因此今天达成协议送走美国人之后，祁连山提议中方谈判人员自己重新举行庆祝酒会的建议获得了广泛的响应。 祁连山在富豪酒店的b座包下了一间小型的多功能活动厅，然后又酒店后厨定了一套自助酒会，经过一个多月的高强度工作之后，面对十分丰硕的成果许多人放开怀抱，酒会的气氛十分热烈。 “好歹算是翻身了，jiān商的大帽子总算摘掉了。”祁连山笑着说道。 随着协议的最终签署，虽然部分谈判小组成员，对祁连山做事的风格手段还抱有疑虑，但爱国华侨的名头还是获得了广泛的认可。 “老祁，你现在可算不上翻身，找少要把f14战斗机弄回国境才算。”梁远笑着说道。 “小远，你觉得美国国会能不能批准格鲁门对我们出口f14战斗机。”已经和两个小丫头聊完天的宁雷，放下电话问道。 梁远想了想说道：“宁叔，美国人对我们可没安什么好心，无非是想看着我们和越南在南沙大打出手，若能捎带着把金兰湾的苏联人也拉下水，那就更美妙不过了。” “格鲁门公司一再强调，必须在合同上标明，我们购买的是美国海军退役飞机，无非是想隔岸观火，再说，f14a除了机体以外也没什么值得保密的，宁叔不是说过美国人要为我们修改歼八战斗机么，只要美国人不放弃利用我们的心思，f14a型通过国会审批的几率还是非常大的。” 在和平珍珠计划里，共和国歼八战斗机换装的an/apg—66型雷达对于逆火轰炸机的探测距离是140公里，和an/awg—9型雷达对逆火180公里的发现距离差别不是很大，而且an/apg—66型雷达的服役时间远落后于f14战斗机使用的an/awg—9型雷达，an/apg—66型雷达在模块化、可维护xing、使用寿命等方面都要比an/awg—9型强许多。 “再说，昨天国内不是配合格鲁门公司放了一个大炮仗么。”梁远笑着说道。 在谈判大局已定，即将签署协议的7月19ri，中国二炮继1985年12月和1986年1月连续试shè中程弹道导弹之后，又高调的试shè了一枚shè程高达2800公里的东风3a型中程弹道导弹，东风导弹从内_蒙_古某处发shè，最终成功的击中了共和国内海渤海湾的一个无人小岛。 “虽说国外的报纸暂时没有拿到，但香港报纸已经乱成一锅粥了，今天香港恒生指数重挫2.79%，第三次世界大战的说法铺天盖地，无数人预测我们要同越南、苏联在南海大打出手，香港很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 “我估计美国看到这种情景应该是心花怒放吧，毕竟几个月前刚刚被苏联人扇了一耳光。”梁远鄙夷的撇了撇嘴角。 “宁叔，那个大炮仗是谁下令放的？”梁远满脸好奇的问道。 第66章 大骗子梁远 宁雷哈哈一笑，说道：“是耿老下的命令，不过小远，这回你得感谢你宁姨，这一个多月你宁姨在北平可帮了你不少的忙。” 东风3型弹道导弹是中国第一种完全国产的弹道导弹，研制起始于六十年代，最开始的打击目标是美国驻菲律宾的军事基地，在69年中苏珍宝岛冲突之后，东风3把瞄准目标改为苏联中部和东部的人口稠密区。 在八十年代，美国提出了那个著名的星球大战计划，准备建立四层弹道导弹防御体系，根据弹道导弹必须穿出大气层的特点展开拦截，按星球大战计划的推演，在未来，大气层以外的太空中将布满各种天基激光武器，对弹道导弹的弹头来说十分的危险。 在共和国不了解星球大战计划是场骗局的情况下，为了在未来获得一定的反制手段，共和国启动了弹道导弹电离层试验计划，即将弹道导弹的弹道进行低延伸xing试验，把弹道导弹的飞行高度控制在100公里左右，使弹头尽量靠近完全电离层，利用电》 离层对探测雷达的干扰，和对激光的散shè等特xing掩护弹头，减少受到天基激光武器打击的概率。 这样共和国的弹道导弹可以相对绕开星球大战计划中第二和第三两层拦截网，从而打破美国提出的99.999%拦截率的神话，获得一定的威慑能力。 整个实验在85年末和86初年使用新型号东风3a型弹道导弹做了2次，一般来说从生产到发shè东风三的费用大约在3000万元左右。对八十年代的共和国来说是个不小的负担，不过这两次试shè虽说花掉了不少经费，但却给苦哈哈的共和国带来了一大笔意外之财。 地处中东的沙特王国，通过共和国的试shè了解到了东风的xing能，最后花了35亿美元购买了一批东风3a弹道导弹。 对于科研人员来说，试验的次数越多，对弹道导弹的各种特xing就掌握的越多，在东风3出口沙特获得了35亿美元之后，关于继续试shè东风3a的报告就一直没有停过。 不过弹道导弹的试shè又不单纯是个经济问题，期间涉及到无比繁杂的政治问题。要考虑敌人，盟友、周边国家等等的诸多反应，因此高层对继续试shè一直持慎重态度。 把f14弄去海航是唐婉出的主意，在宁雷离开北平赴港谈判之后，唐婉就接下了在北平的支援工作，为了满足梁远藏在幕后的小心思，谈判的即时情况都是由唐婉直接汇报给耿清华将军。 对于共和国高层来说，虽然对当时的国际局势产生了误判，但对美国暗怀鬼胎的心思还是比较清楚的。不过由于自身国力不强，在经济、科技、政治等领域多方面有求于美国。有时不得不做出某些事情以满足美国的战略利益。 可以说八八年的越南之所以敢如此猖狂，导致3.14南沙海战的发生，冷战方面的政治因素要远大于石油、渔业等经济因素，苏联主子就在自家地盘上驻军，无论越南zhèng fu是否自愿，这狗腿子只能是当定了。 作为zhong yāng军委委员、军委副秘书长的耿清华将军，十分了解美国打算拿共和国当枪，缓解自身战略压力的心思，因此早在中美双方谈判大势底定的七月十ri。就推动286批准了二炮一直要求的试shè报告，定好试验场地之后，做好了随时发shè导弹的准备。 一方面借机会检验二炮的战备水平，一方面准备让美国看到自己的自身价值，为美国国会批准f14战斗机的采购计划造势，更重要的是表明中国对越南夺岛的态度，在f14战斗机归国后。为打击越南的夺岛部队做舆论上的铺垫。 梁远听宁雷说完咂了咂嘴巴，感叹的说道：“宁姨总是无所不能，连大炮仗都能管得到。” 宁雷大笑了起来，说道：“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战略导弹可不是谁都能接触得到的，宁叔指的是伊朗的f14战斗机。” “你这回弄了条f14战斗机的大修线回国，是不是有仿制f14战斗机零件出口到伊朗的心思。” “宁叔这回算是发现了，你这个小混蛋哪怕是到了现在，也没有几句话是真的，从美国进口f14战斗机的零件再转口，哪有自己生产来得爽快。”宁雷笑着说道。 梁远抓了抓头发，憨厚的笑了笑说道：“美国人就不像宁叔这么想。” 这回格鲁门答应出口的大修线，和梁远要求的，能进行f14战斗机大部分损耗零部件替换的d检类大修线相去甚远，类似于可变后掠翼的钛合金机匣，着舰的高强度起落架等核心部件的生产维修设备压根就没有。 不过梁远在提出要求时压根就没想过格鲁门公司能满足自己的要求，只不过是漫天要价就地还钱的手段罢了，梁远的根本目的是弄到f14战斗机的机体零件详细数据，自己将来累死累活的进行反向测绘，哪有从原厂直接拿一手数据来得方便。 正常的d检大修线是能够把飞机机体彻底拆成零件，然后测试所有零件的xing能和剩余寿命后，对比零件的基础数据判断是否进行更换，格鲁门虽说把d检大修线的核心部件生产能力阉割掉了，不过在检测能力上到没有进行纠缠。 梁远指使祁连山连拍桌子在瞪眼，在零件的检测能力上寸步不让，用梁远的话说在ri后战斗机的维护上，核心部件都由格鲁门航空航天提供，肉都被你们拿走了，总得给我留下点汤喝吧，老子花了这么多钱可不是为了打水漂的，在我们看来，你生产我检测这个模式就不错，还能充分利用中国劳动力资源廉价的优势。 比如将来万一爆发大规模战争，盛京有f14战斗机的大修线，对美国来说是不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呢，梁远直接把眼下还锁在美国中情局保险柜里，那份武装中国计划的部分内容直接抛了出来，用来勾引美国人的龌龊心思。 正在为共和国执行歼八战机升级改造计划的格鲁门公司，已经充分了解共和国战机的真实生产水平，一个连相同螺丝钉都生产不出来的国家，就算把f14的工程图纸给你们又能如何，像f14战斗机的钛合金机匣，高强度起落架，根本就是美国使用全球仅有的三台大型模锻压机制造出来的，在格鲁门看来，共和国想要满足生产f14战机的工业水平，至少需要努力半个世纪以上。 几轮交锋下来，考虑到核心技术在手，和共和国劳动力成本的巨大优势，没见识过共和国逆天仿制能力的格鲁门公司爽快的答应了梁远的要求，这份至关重要的工程图纸就这么被梁远骗到手了。 祁连山在边上听着宁雷和梁远的谈话听的目瞪口呆，头脑里的酒意早已消失的无影无终，梁远和宁雷这几句话里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就算宁雷否认掉东风3型弹道导弹的试shè和自己有关，在听到梁远打算走私军火后祁连山压根就不相信。 本来就高深莫测的梁远，在祁连山的眼睛里更加神秘起来，也不由得为自己当初谦逊的态度庆幸不已，这种机会对于普通人来说实在是太难得了。 梁远和宁雷肆无忌惮的谈起走私军火，压根就是打算这件事由祁连山经手负责，这种事情想要绕过格鲁门公司基本上是不太可能的，不过以资产阶级可以卖掉自身绞索的尿xing来说，格鲁门公司绝对会在这种事情上乐观其成。 对未来有着清晰记忆的梁远，对美国在军火出口上的种种猫腻在了解不过了，伊朗的f14战斗机能飞进新世纪，和格鲁门等公司的放纵有着绝大的干系，面对军火集团无孔不入的走私，f14战斗机退役之后甚至没有进入飞机坟场，而是被彻底粉碎，这就是对美国zhèng fu管理军火走私能力的最佳注脚。 更别说在刚刚爆发不久的伊朗门事件中，连美国中情局都是在对伊走私军火中大捞一笔，可以说在苏联解体之前，战略目标没有转变的美国，对走私f14战斗机零件这种事根本就是睁一眼闭一眼。 通过谈判祁连山已经和格鲁门公司建立了比较熟悉的关系，并留下了一个唯利是图、背景强大的商人印象，将来用来走私军火实在是在合适不过的了。 “绕圈子宁叔可绕不过你，反正谈判都是你谈的，宁叔就等着飞机回国好了。” “你宁姨最近在北平已经说服了宁二伯，现在就等着你这边的确切消息呢，虽说小远打算自己生产f14零件，不过那应该是很长时间以后才能办到的事，宁叔到是非常好奇，你怎么去说服格鲁门公司和你同流合污。”宁雷满脸疑惑的问道。 第67章 声明 梁远听宁雷说完跳下床，打了一杯水，大大的喝了一口，说道：“宁叔，你这个说法可是严重的失实，宁姨老早就说过，我可是再正宗不过的大资本家了，和格鲁门公司的合作怎么能用同流合污来形容，应该是志同道合才对嘛。om” 宁雷笑着揉了揉梁远的头发说道：“你倒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了，就不怕你爸爸你镇压了。” “我又不在本溪呆着，我爸现在只能是眼不见心不烦。”梁远嘿嘿一笑。 “其实宁叔说的问题很简单啊，直接和格鲁门公司强调我们的飞行员水平不高，地勤也水平不高，零部件的消耗肯定要很大很大，到时候多买些就好了。” “只要理由合适，美钞到位，美国国会不唧唧歪歪，格鲁门才懒得管f14战斗机的零件到底都跑到哪里去了呢。” 梁远总不能透露说美国zhong yāng情报局目前已经要穷疯了，现在正满世界找钱呢，在美国若想神不知鬼不觉做某些事情，把中$ ()情局拉下水是个再合适不过的选择了。 经过后世的档案解密显示，在伊朗门的事件中，伊朗真正拿到手的武器价值在1200万美元左右，不过伊朗为这批武器支付的实际花费却高达3000万美元，多出来的1800万美元的溢价，都被牵线的军火捐客和美国中情局所瓜分。 在八十年代，强硬的里根总统决定推行在第三世界向苏联挑战的政策。支持亲苏国家的抵抗力量去开展游击战，颠覆现政权，达到把势力推回去的目的，以此巩固美国在第三世界的影响和控制范围。 不过由于美国国会签署了博兰修正案，美国中情局无法合法的获得支援尼加拉瓜武装的款项。因此对伊朗的武器走私就成了中情局赚外快的渠道，中情局用走私给伊朗武器的获利，来支付颠覆尼加拉瓜政权的活动，期望将苏联支持的现zhèng fu赶下台，扩大美国在全球事务中的影响力。 “美国人都是心眼实在，傻乎乎的直接去和伊朗zhèng fu交易。结果被伊朗zhèng fu内部的不同声音所出卖，要是美国学会宁二伯一半的狡猾，伊朗门那件事情也不会曝光。”梁远撇了撇嘴角说道。 彼时的伊朗在国际社会不得人心，共和国向其走私军火都是通过北朝鲜转口，美苏自持身强力壮无人敢惹，都不屑于搞这些小花招，结果伊朗门事件爆发后，里根差点栽在美国司法部门的手里，若不是中情局在里边牵扯至深。伊朗门事件爆发后长袖善舞，里根步尼克松的后尘也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最宿命的是里根在伊朗门事件后期。面对美国司法部门的du li调查装疯卖傻，刻意强调自己记忆力衰退什么都不记得了，结果悲摧的一语中地，卸任总统后不久就倒霉地得了老年痴呆症。 宁雷被梁远一句话弄得哭笑不得，也知道眼前这个小家伙鬼jing贵jing的，无可奈何的摇头笑了笑。 面对共和国的弹道导弹试shè，国际媒体果然如打了鸡血般的兴奋，由于梁远的搅和，历史在这里翻出了一个小小的浪花。试shè导弹后的共和国言辞极为强硬，严正指出越南明面上打着和平谈判的旗号，实质上却做着使战争扩大化的行动。 中国外交部发言人明 确提出，希望越南zhèng fu悬崖勒马，撤出在南沙非法占领的中国岛礁，回到和平的谈判桌前，越南zhèng fu若继续一意孤行。由此所引发后果将由越南zhèng fu全面负责。 共和国外交部的这份声明，在弹道导弹试shè两ri后发表，短时间内就传遍全球，香港及国际上有影响力的大报。对这份声明进行了连篇累牍的报道和分析，一时间大战将起论调充斥在整个星球上空。 与新闻媒体的兴奋不同，各国zhèng fu却都诡异的保持着缄默。 梁远拿着一摞报纸，坐在套间阳台落地窗前的摇椅上，看着共和国的外交部的声明摇头苦笑。 在梁远看来这份声明算是把自己一脚踹进大坑，再无转圜的余地，一旦美国国会抽风否决了格鲁门公司提交的购机协议，无论自己还是共和国都会被逼入死角，自己属于严重的办事不力，或许得真的做好未来窝在香港的准备。 共和国将面临着拿什么去解决越南空军的威胁，一旦梁远购机失败，此时的共和国也绝不会把事情悄无声息的放下，否则受损的可就不单是领土问题了。 届时没有空军护航的南海舰队，如何保护共和国在南沙群岛已经获得的六个据点，将是一件无比头痛的事情。可以预计的是目前对越自卫反击战，仅限于两山周边的陆战规模肯定会迅速扩大，共和国用陆军在两山战场的优势，平衡空军在南沙战场劣势，是梁远所能想到的唯一办法。 当然美国国会抽风的后果也会十分严重，此时的共和国可是货真价实的北约第十六个准盟国，目前正在对抗红sè铁幕的前沿流血流汗，结果身为北约老大美国冷眼旁观，连点自家海军退役的破烂都不舍得卖。 兔死狐悲之下，其他盟国就算敢怒不敢言，私下里的离心离德简直是一定的，此时的国际社会可不是美国佬一家独大，若有苏联趁势搅风搅雨，忽某些想不开的三流小国转身和其勾勾搭搭，美国也肯定是个焦头乱额的局面。 外交部的这份声明可以说把自家，梁远、美国统统逼到了死角，大有一赌定输赢气势。 设身处地，这种事情放在自家头上，哪怕自己是穿越的，也绝不敢如此出手逼迫美国做出选择，伟人终究是伟人，眼光、魄力、格局终究和普通人不同，抓住机遇就敢快刀斩乱麻的投入决断，梁远无比感触的想着。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对于梁远来说显得格外的漫长，除了每天定时通话时，两个小丫头清脆娇柔的声音能给梁远带来片刻的宁静，其他时间的梁远很是有些萎靡不振。 七月二十九ri，格鲁门航空航天集团提交的关于香港东太平洋集团购买美国海军退役的f14战斗机一事正式提交美国国会表决。 深夜，香港富豪酒店的a座套房，宁雷和祁连山有些坐立不安的在房间里走动着，梁远在沙发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说道：“宁叔，我去睡觉了。” 看着两人有些怪异的目光，梁远嘿嘿一笑说道：“我已经想开了，反正明早醒来最终的结果肯定会出来的，美国佬爱卖不卖，大不了换f16好了。” ps：大约还有一章，会很晚_ ♂♂ 第68章 红色雄猫 梁远再睁开眼时，落地窗帘狭窄的缝隙里已经透出了一丝金黄sè的光芒。 添了添有些干燥的嘴唇，伸手拿过放床头柜上的矿泉水瓶，只喝了两口就彻底的见底了。 还是小丫头在身边好，梁远有些怀念的想着。 不管在本溪还是盛京，床头的温水从未断过，早起的两只萝莉向来都是先填满水杯，然后才搅和梁远起床的。 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跳下床，简单的洗漱之后梁远推门来到会客厅。 “老祁，一晚没睡？”祁连山胡子拉碴，双眼通红的坐在沙发上看着晨报。 “还以为你第一句是问购机提案是否通过呢，小远，你就不担心购机提案在美国国会卡住？”祁连山满脸好奇的问道。 “我这不是关心员工么，好的企业应该是以人为本的。”梁远不着调的说道。 “难怪老苏说和你卖关子是这个世界上最无趣的事情。”祁连山心有戚戚的说道。 “好吧，老祁，美国国会是否通过了格鲁门公司的提案。”梁远笑着说道：“这回满足你卖弄的心思了吧” 祁连山盯着梁远看了半天，发现梁远神情轻松，眼神清澈，半点没有紧张的样子，终于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说道：“我算是彻底理解老苏了。” 对于梁远来说，若是购买f14战斗机失败，那么梁远会启用后备用计划引进f16战斗机，然后再把f16向f16xl方向改进。用来替换共和国在研歼轰七，将来专心竞争共和国海、空军的高xing能战斗轰炸机市场，虽然要比f14战斗机的发展潜力低许多，但用来应付第一岛链内的纷争还是游刃有余的。 七月二十九ri下午，美国国会对格鲁门公司提交的香港东太平洋集团购买美国海军退役的f14战斗机一事进行了特别表决，最终以247票对174票通过了格鲁门航天航空集团的提案。 听祁连山说完，梁远不由自主的用力挥了挥拳头，祁连山看着梁远的动作不觉莞尔一笑。 “老祁，宁叔呢？”梁远的声音里不可抑制的带上了一丝兴奋。 “宁团长回北平了，清晨四点多的飞机。”祁连山说道。 宁雷看到大局已定哪敢还在香港呆着。按梁远的心思要把f14战斗机弄到海航去，宁雷若是在香港而不去阻止，未来就别想继续在空军混了。 借口回京汇报，宁雷连一刻钟都没耽搁，坐早班航班回了北平，早早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格鲁门那边怎么说的？”梁远问道。 “约翰?斯普雷维尔给我打过电话，目前美国海军有15架现役f14a型战斗机在长岛基地进行升级，其中8架f14a前些天刚进入基地，还没开始进行更换引擎的准备工作。在收到付款12小时之内，其中的6架f14a战斗机就可以从长岛基地启程赴港。” 祁连山随手打开铺在茶几上的世界地图。指着一条红sè水笔画的线条说道：“美国海军预计出动了6名f14飞行员、6名f14雷达官，从长岛基地起飞，准备通过三次空中加油横跨太平洋直航香港启德机场。” 梁远抬脚踢了一下沙发的靠背，勉强把溜到嘴边的国骂咽了回去，美国海军这群王八蛋居然拿老子的飞机做长途奔袭的演练。 算上三次加油的时间，从美国飞到香港，以f14战斗机大约1000公里/小时的巡航速度来说，至少需要13个小时，如此长时间的飞行。飞机落地后就得进行全面检修，对于机体寿命已经过半的f14来说，13个小时的寿命足够梁远心疼好久的了。 祁连山看着梁远一脸愤愤的表情不觉莞尔，笑着说道：“要不是我们强调供货的速度，格鲁门公司原打算用海运把f14战斗机送到香港的。” 南沙的3.14海战已经打了接近半年，越南人那边有些蠢蠢yu动的迹象，梁远哪有心思等着货轮慢悠悠的横跨太平洋。再说好不容易把美国国会忽悠过去了，梁远恨不得马上落袋未安，万一出现什么岔头美国佬改变主意了，那才叫后悔莫及呢。 “老祁你去休息吧。我给小叔打个电话调动资金，过两天会有你忙的了。”梁远无奈的说道。 八月一ri，对于中国人民解放军来说向来是个非常特别的ri子，对于梁远来说今天也是一个无比特别的ri子。 昨夜被临时编为红sè雄猫小队的f14战斗机编队，已经从格鲁门公司的长岛基地起飞，伴随红sè雄猫小队一同抵港的，还有一架用于运送f14战斗机维修备件的c141运输机。 清晨的香港启德机场还不算繁忙，间隔十多分钟才会看到修长的波音737或圆滚滚的波音747掠过太平山的山脊，梁远规规矩矩的站在祁连山的身后，像极了跟长辈出来长见识晚辈。 七、八个名香港中联办的工作人员恍若众星捧月般在祁连山身旁围了个半弧，梁远极力的忍着笑意，听着满头雾水的香港中联办工作人员，对大资本家祁连山进行着欢迎回祖国大陆投资之类的统战工作。 看着一本正经和香港中联办胡扯的祁连山，梁远清楚的知道眼前这些中联办工作人员中，至少有2个是共和国海军冒充的。 和老迈迟钝的共和国空军不同，海航在祁连山和格鲁门公司正式签署协议的前一天，就派出了jing干力量抵达香港，在经过了十多天的jing心准备之后，海航已经租下了一艘大型滚装货轮，并特制了八、九个25米x15米x6米的超大号集装箱，准备用于运输存放f14战斗机。 梁远抬手看了看手表，离红sè雄猫小队抵达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天空中传来一阵阵滚雷般的啸叫声，和大型客机略显压抑的隆隆声不同，战斗机的引擎声音十分的高亢，总给人以血脉奋张，需要用力挥拳的感觉。 极目望去，海天一线的交界处隐约的出现了一大六小的数个灰点，随着距离的缓缓拉近，美国海、空军典型的浅灰涂装sè映入了梁远的眼底。 红sè雄猫终于来了。 ps：呃，呃，昨天临时有些事情，被拉出去喝酒了，结果节cāo就又木有了-_-! 第69章 瞒天过海 天边的轰鸣声越来越大，高亢的引擎啸叫声直入人的心底，一架圆滚滚的c141运输机领头，六架雄猫以护航姿态围在运输机的周围，整个编队在千米之上的高空缓缓掠过机场上空。 为了跟上运输机慢悠悠的节奏，f14战斗机的变后掠翼已经张开到很大的角度，使雄猫变成了一架低速xing能优良的平直翼飞机。 掠过低矮的香港太平山顶，c141运输机摆了摆圆滚滚的机身，转入了启德机场的降落航道，护航的f14编队恍若飞溅的火花，瞬间远离了运输机的航道。 梁远早就自动的忽略了那架圆滚滚的运输机，紧盯着苍穹上的f14小队变换航迹，重新编组成细长的双机编队，两两盘旋在机场上空。 红sè雄猫小队又一次降低了高度，进入了准备降落的航道，随f14的飞行姿态改变而不停变换着角度的变后掠翼，使整个编队有着格外妖异的美丽。 对于f14战斗机的飞行员来说，平直宽** 阔的民航机场跑道相对于窄仄摇晃的航母甲板，仿佛就是一望无际的非洲大草原，红sè雄猫小队的空中指挥官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双机编队降落的方式。 那架圆滚滚的c141运输机已经缓慢的滑进了梁远所在30号停机坪，随着四具普惠tf33-p-7涡扇发动机轰鸣作响的引擎声逐渐变小直至无声，短粗的c141运输机稳稳的停在了30号停机坪的正中。 运输机的尾门在气动支撑的动力下缓缓打开。一辆契型车头的美军m915战术卡车先从c141圆滚滚的机腹中驶了出来，紧接着，约翰?斯普雷维尔满脸笑意的从机腹中露出了头。 “哦，哦，祁，好久不见，这半个月时间给我的感觉仿佛是半个世纪那般漫长。”约翰夸张的抱着祁连山轻轻的拍打着。 梁远看着这个老家伙满面红光，菊花般绽放的老脸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现在的格鲁门航天航空绝对是意气风发，踌躇满志。整个亚洲最为广阔的军机市场已经向其撩起了面纱，格鲁门完全有理由认为，那个该死的麦道已经被暂时xing的踩在了脚下。 “祁，负责维修的机务小组，和足够10个月使用的维护零件都已经随机带过来了，我保证，只要经过5个小时的紧急维护，这6架雄猫马上就能转入战备值班。”约翰指了指刚从机腹中开出来的两辆m915战术卡车，和十多名穿着便装的美国工程师。 “哦。这简直太好了。”祁连山笑眯眯的说道：“真没想到约翰先生居然带着汽车过来了，我让他们把备件转移到那些汽车上去。” 祁连山指了指停在附近的几辆ri本五十铃轻卡。 “祁。不用那么麻烦的。”约翰大笑着摆手。 “这两辆卡车只是小小的礼物，希望祁能接受格鲁门友谊的馈赠。” 靠，这个老东西真狡猾，梁远暗自骂了一句，居然顺手就把美国汽车集团的广告给做了，八十年代的美国汽车行业被ri本打压得喘不过气来，而共和国去年还和min zhu德国签署了引进2000辆依发载重卡车的协议，面对如此庞大的市场，美国汽车工业当然不会视而不见。 眼下的祁连山在约翰的眼里绝对是个深不见底的家伙。在谈判中把中**方打压的半点声音皆无，连国之重器重型战斗机交易都能插手的人，若是有兴趣顺带推介几辆卡车肯定是举手之劳的事情。 听到有便宜可占，祁连山的笑容越发亲切起来，回手叫过香港中联办的工作人员，给美国客人做以介绍。 梁远敏锐的注意到，两个中联办工作人员虽然热情的和美国客人打招呼。却总是不由自主的把眼神膘向降落中的f14编队和那架圆滚滚的c141运输机，眸子里闪过的全是热切和羡慕的光。 这两名中联办工作人员大约就是海军派过来的冒牌货吧，看着这些共和**队梦寐以求的优秀装备，情怀激荡之下难免露出些小马脚。 ri后那个纵横全球的超级帝国已经露出了部分雄姿。像这种空中打击力量远渡重洋后，在短短的五个小时之内就能恢复战备值班，对目前的中**方来说根本就是科幻般的存在。 目前的共和国海、空军战斗机部队转场必须等待依靠铁路、公路进行的陆地运输到位才可以完成战斗力的构建。实际上就等于让每小时飞行900公里，且可以直线开进的战斗机，等待以60公里时速开进且需要绕大量弯路的陆上保障力量。 已进入进入西_藏地区机场作战为例，部署在长江下游的战斗机部队，战斗机可以直接起飞，在成都的机场落地加油一次即可直接抵达西_藏林芝等前线机场，时间约4小时。但是一个战斗机飞行团的保障力量需要组织超过300辆汽车的运输车队，占用四到五列军列，经京沪铁路，再从北平走青藏铁路直达格尔木，然后利用西_藏兵站线的大量战备油库保障公路行军到达前线，总耗时至少需要三个星期。 六十年代的对印自卫反击战，所向披靡的中国陆军打垮印度陆军之后，为了避免战争的扩大化迅速撤回国境，和共和国空军这种低下的战略机动能力有着深刻的联系，而八十年代的共和国空军对比六十年代的共和国空军，在后勤支援上的进步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梁远看着缓缓滑行过来的f14战斗机和停靠在眼前的c141运输机，心里却不由自主的想起三年后发生的海湾战争。在海湾战争初期的沙漠盾牌行动中，为了保护沙特免受伊拉克军队的入侵，美**方将其一支f-15战斗机联队紧急部署沙特。 整个联队70多架f-15战斗机，从美国本土直接起飞，经多次空中加油，横穿太平洋、印度洋，经历10多个小时的飞行直接抵达沙特空军基地。而维持联队运转的地勤人员及其相关设备，战斗机必备的零部件也几乎在同一时间内由战略运输机部队运抵沙特。 短暂的卸装之后，整个f15战斗机联队直接进入战斗值班状态，有效阻吓了萨达姆入侵沙特的企图。体现了全球部署的超级大国顶级实力。 管中窥豹，叶落知秋，看着眼前的一切实在不难想象，在ri后的九十年代，共和国除了老实的窝着还有别的选择么，哪怕是扔核弹，共和国能不能扔到美国本土上都是两说的事情。 “这个是我的侄子，特别喜欢f14战斗机，非要跟我过来见见世面。”祁连山拉过梁远给约翰?斯普雷维尔做介绍。打断了梁远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 “家族成员？”约翰随口说了一句，看着祁连山点头。做出一副遗憾的样子说道：“哦，亲爱的祁，真的很抱歉，事起突然，没有为这位雄猫的支持者准备礼物。” 梁远仔细的观察着约翰?斯普雷维尔的表情，看看其是否察觉眼前的自己就是前些天那个带着墨镜坐着轮椅的家伙。 “礼物是可以后补的嘛。”梁远冷不丁的说道。 边上的翻译把梁远的意思翻过去之后，约翰哈哈一笑说道：“好的，好的，我保证。这位雄猫支持者的礼物，肯定会随着下批战机配件抵达香港。” 看着约翰?斯普雷维尔毫无察觉，梁远松了一口气，自己可不想搅和到军火贩子的行业里边。 谈话间，两两编队降落的f14战斗机已经全部抵达地面，依次停靠在距离c141运输机不远的右侧机位。 祁连山看着美国海军飞行员依次跳出机舱，对站在七、八米外的秘书招了招手。然后说道：“约翰先生和随员已经飞行了十多个小时，一定十分的劳累，你带着美国客人回富豪宾馆，尽全力满足美国客人的需求。” 转回身。祁连山对着约翰?斯普雷维尔说道：“长途飞行路途劳累，我就不再耽搁约翰先生的休息时间了，等贵方人员休息好了之后，我们在把酒言欢，庆祝f14战机抵达中国。” 约翰也知道f14到港之后，祁连山会尽快的把飞机交付给中**方，肯定是繁忙无比，爽快的点了点头，对着即将随机进入中国国境的格鲁门工程师简单交代几句，然后招呼美国海军飞行员跟着祁连山的秘书离开了启德机场。 安排一名香港中联办的工作人员去招呼格鲁门的工程师之后，祁连山带着众人来到散发着热气的f14战斗机前面。 停机状态下的f14机翼已经收拢起来，整架飞机看起来像极了锋矢的箭头，曲线极度的流畅优雅，梁远耐着爬上去看看f14座舱的好奇心，跟在祁连山身后围着f14转了一圈。 刚刚站定，剩下的五名香港中联办工作人员中的两位忽然来到祁连山身前，先是双腿并拢无比挺拔的敬了一个军礼，然后掏出了自己的工作证件递给祁连山，说道：“中国航空兵少校葛优、范伟，向祁先生致以最高的敬意。” “感谢祁先生为祖国所做的一切，祖国人民不会忘记祁先生的拳拳心意。” 祁连山仔细的看了看两个人的证件，又看看剩下的三名中联办人员的表情，其中一位四十余岁的中年男子说道：“是国内的军方人士，祁先生请放心。” “好，两位将军不要说感谢的话，同为炎黄儿女在祖国受辱之时只是略尽心意罢了，海外同胞虽然漂在全球各地，但最终的根仍然是留在祖国大陆，期望祖国大陆早ri强盛，能成为海外华人的坚强后盾。”祁连山满怀感触的说道。 “我的事情已经做完了，预祝你们马到成功早ri收复国家的被占领土。” “我这个侄子会跟随战机一起回国，沿途拜托关照。”祁连山指了指梁远说道。 两名海航的军官原来还弄不明白上级要求护送一位少年和f14战斗机一起回国命令，看到祁连山指着这名少年说是自己的侄子，才恍然大悟，以为梁远是替祁连山回国受奖的。 看着祁连山离开30号停机坪，海航的军官和中联办人员对着远处挥了挥手，数辆大型平板车装载着特大号的定制集装箱向停机区域驶来。 梁远看着明显是专业的海航地勤人员装扮的货车司机、吊车cāo作员、装卸搬运工等物流人员，不仅替苦逼的中国空军叹了口气。 空军高层大约正在研究是否要把f14战斗机拉到北平的问题，可飞机已经被海航提前下手打劫走了。 也不知道海军从哪里弄过来几台大号鼓风机，连上风管之后先是对着f14战斗机一阵猛吹，等到飞机降温之后把特制的集装箱分解拆开，然后小心翼翼把无动力的f14战斗机运动到集装箱的底板上，固定好起落架和轮胎之后，才合拢整个集装箱。 梁远正津津有味的看着海航地勤把大号集装箱吊装上平板车，忽然感觉后背被人轻轻的拍了一下，扭头看去却发觉熊伟信站正在身后笑眯眯的看自己。 “伟信叔叔怎么来了，没跟宁叔回北平么？”梁远压低了嗓子问道。 ri后若是被人翻出熊伟信在海军打劫的现场，对于自身仕途来说终归是个大麻烦。 看着梁远鬼头鬼脑的样子熊伟信哈哈一笑，说道：“熊叔回陆军特勤大队了，以后不用理会空军那帮龟儿子了。” “嘿嘿，恭喜伟信叔叔，以后终于不用看机场了。”梁远笑着说道。 “虽说熊叔不用看机场了，不过也没好到哪去，只不过是从看守机场改成看守飞机大修厂罢了。”熊伟信笑着说道。 ps：吓坏了，早上翻书评区居然看到有tj了，赶紧补上一章^_^ 第70章 诡异消失的F14 梁远抓了抓头发，有些疑惑的看着熊伟信。 “小远，你不记得自己要开大修厂么？”熊伟信笑着说道。 梁远这才恍然大悟，不过把陆军特勤部队调过来给自己镇场子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说这是充公的前兆，仔细想了想又觉得不像，充公的话哪里会派和自家关系密切的熊伟信过来，思来想去梁远不仅觉得头大了起来。 熊伟信看着梁远微皱着眉头，知道眼前这个小家伙jing明的要命，笑着拍了拍梁远的肩膀说道：“等回盛京了去问你宁姨不就结了，你一直呆在香港什么都不知道能想出来什么结果。” 梁远转念一想也是，自己到是进了死胡同，熊伟信看起来五大三粗的，还真是粗中有细。 看到梁远不再纠结，熊伟信笑着说道：“将来熊叔可得靠着小远吃饭呢。” “伟信叔叔，可别这么说，要是不小心被宁叔和我爸听到了，大修厂会没收交公的。”梁远苦着脸说道。 ＋＋熊伟信哈哈一笑，说道：“你宁姨昨天打的电话，说不放心你自己跟着海军回国，熊叔这回过来还是给小远当司机。” 指了指远处听着的m915战术卡车说道：“熊叔已经和海军的人打过招呼了，那个暂时就是小远的专车了。” 最后一台f14战斗机被吊装上平板车，梁远和熊伟信离开吊装现场，向满载着空空导弹和战机零件的m915战术卡车走了过去。 看着远处m915线条凌厉的契型车头。熊伟信有些感叹的说道：“已经好多年没开过美国佬的m915了，今天又能过过手瘾了。” “伟信叔叔以前开过这个？”梁远指着远处的m915好奇的问道。 熊伟信点了点头，说道：“恩，是好多年以前的事情了，小远，你不知道，这车马力大，故障低，速度快，跑烂道的能力一流。” 梁远听的暗自咂舌。美国的m915战术卡车目前的共和国是一台都没进口过，熊伟信所说的好多年前开过，十成十在战场上，不过m915战术卡车平时都在战地后方活动，可想而知，眼前这位熊叔开当年m915的经历一定是jing彩绝伦、刺激非常。 两人登车后不久，收拾完现场的海军地勤人员集体上车，由另一台m915战术卡车做先导，浩浩荡荡的十余辆车队向着滚装货船停靠的码头驶去。 驻扎在广州军区的空13师2团团长荣海。小心的正了正领口的红sè领章，使自己看起来更jing神些。 昨夜荣海接到了上级打来的紧急电话。指示荣海去执行一个无比光荣的任务，在中国人民解放军诞生的ri子里，去广州港迎接中国空军的新成员——美国格鲁门航天航空生产的f14雄猫式战斗机。 放下电话的荣海连连掐了自己几把，才从这个震撼xing的消息中清醒了过来，作为共和国空军现役飞行团的团长，荣海对服役于美国海军f14战斗机的大名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 近千公里的作战半径，接近七吨的载弹量，2.4马赫的飞行速度，33吨的起飞重量……。在荣海的眼里这简直就是一架梦幻般的飞机，实在想象不出，驾驶这样一个庞然大物飞行在苍穹之上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现在，这个梦幻一样的飞机即将归属于共和国空军，荣海又轻轻的掐了自己一下，来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 想起空军前些时派人赴美，考察f14战斗机的事情。荣海叹了口气，真想不到，国家居然下决心引进了，首批就引进了六架。在未来还会购买多少架，将来会不会有机遇飞到这种飞机呢，想到此处荣海心头一阵的火热。 不管怎么说，自己算是先睹为快了，可以好好看看f14战斗机的实物，而不是飞行手册上那几张干巴巴的图片。 门口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进来。”荣海说道。 勤务兵小王推门走了进来，说道：“报告团长，香港东太平洋公司打来电话，说他们已经启程。” 翻了翻手中的记录夹，小王说道：“东太平洋公司雇佣了一艘巴拿马籍的滚装货轮——塞浦路斯巡游者号，用来装运f14战斗机，目前战机已经交付给香港中联办，中联办确认了这个消息。” “小王，香港到广州港滚装货轮要开多久？”荣海问道。 “需要五个小时，团长。”勤务兵利落的回答道。 考虑到空13师2团驻扎在距离广州较远的惠州，两地之间距离上百公里，荣海决定马上启程。 广阔的珠江江面上，各种船舶川流不息，偶尔想过呜呜的江轮汽笛声格外的悠扬。 荣海有些焦虑的围着北平212吉普绕着圈子，勤务兵小王已经被他打发到江边，正拿着望远镜向珠江入海口方向张望着。 装载f14战斗机的滚装货轮——塞浦路斯巡游者号已经整整迟到了20分钟。 狠狠的吸了一口烟，荣海挥手召回站在江边了望的勤务兵。 “小王，我们去港口调度发报。”荣海语速奇快的说道。 发动212吉普，荣海带着勤务兵来到广州港的调度处，出示了军官证之后，荣海获得了拍发电报的机会。 询问塞浦路斯巡游者号位置的电报发出后不久，广州港就得到巡游者号的回电：“我们是巴拿马籍的塞浦路斯巡游者号滚装货轮，目前正从深圳返回香港。” 荣海拿起电报译文当时脑袋就嗡了一声，手脚冰凉，浑身发冷。 冷静，一定要冷静，荣海极力的控制着自己马上就要爆炸了的情绪，不管怎么样，目前f14战斗机应该还留在国内。 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荣海用微微变调的声音问道：“发报，询问塞浦路斯巡游者号，船上装载的那些大尺寸集装箱目前在哪里？” 片刻过后电报机滴滴答答的响了起来，荣海一把夺过译报员手中的电文——集装箱已于两个小时之前，卸载到深圳滚装货船码头，目前巡游者号正空船返港。 五分钟后，荣海颓然的放下手下的电话，深圳港方面表示，荣海所描述的特型集装箱，今天港口根本就没有收到。 报告上级吧，荣海意识到这件事已经远远的超出了自己的认知，只用了短短4个小时的时间，6架f14战斗机连同大批装备在共和国自家的领土上诡异的消失了，闭着眼睛荣海也能想象的出，围绕神秘失踪的战机将会发生怎样的惊涛骇浪。 第71章 空军和海航的内斗 北平，中国空军参谋部的大楼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此起彼伏的电话铃声响成了一串，大楼通道内的工作人员行sè匆匆，一溜小跑，拐角处常有抱着文件夹的人员迎头相撞，恍若是第三次世界大战已经爆发。 林啸山重重地把电话摔在了桌子上，对着站在办公桌对面的空情17处处长大声咆哮着：“你们还能干什么，除了吃喝玩乐，跳舞、经商，你们这群废物还能干什么？” “让你们去特区是jing惕敌对势力渗透而不是去tm享受去的，你居然告诉我飞机消失了，那是30吨重的战斗机，不是老乡家种的大白菜。”林啸山挥舞着军帽，把办公桌敲得啪啪作响。 “还tm站在哪里做什么，还不滚回去查，12小时之内还找不出线索，特区行动处的王八蛋统统给老子拉出去打靶！！” 宁雷腰背笔直的坐在林啸山右侧的会客沙发上，面容平静无波。 呯的一脚把自己坐的办公座椅踹翻，林啸山气呼呼的住ァ恪∷?谀锥悦娴纳撤5稀?br /> 抄起茶几上的水杯，咕噜咕噜喝了大半，缓了口气的林啸山才对宁雷说道：“宁雷，这件事你怎么看？” 宁雷闻言满嘴的苦涩，这事儿根本就是自己老婆和未来的女婿一手谋划的，自己就算没有推波助澜，知情不报肯定是跑不掉的。 按照程序，荣海的报告首先提交到广州军区空军司令部。不过当班的参谋看了一眼之后随手就扔进了垃圾桶，这不是在搞笑呢么，空军的f14战斗机意外丢失，这个团长得喝了多少酒才能发这么一封电报过来。 此时梁远捐赠f14战斗机一事仅仅在极小的圈子里流传，可以说整个广州军区，除了荣海和司令、政委、参谋长这三大首长，别人根本就不知情。 自从共和国建国以来，虽说军事上有着种种不如意，但核心国土安全却是世界的顶尖水准，还没经历过好莱坞大片洗礼过的中国人民。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在中国自家国土上还能有打劫军火这种事情发生，这根本就是jing神病的想法。 荣海连发三份电报都是石沉大海，向军区参谋部打电话要接军区司令员，接线员一看来电是地方电话，说了句有病就直接挂断了电话，最后热锅蚂蚁一样的荣海只好带着勤务兵，开着212吉普闯进了军区的办公大院。 倒霉的是军区司令员去了北平开会，政委下了部队。参谋长在家休息，等到一阵鸡飞狗跳联系上参谋长之后。距荣海发出的第一份电报的时间已经超过了2个小时。 北平的空军总部得知消息后不是先考虑怎么处理，而是怀疑这个消息的真实xing，结果一阵扯皮的验证之后，十多分钟的时间又被消耗掉了，最终空军副司令员林啸山收到消息，已经是两个半小时之后的事情了，经此一事中国空军内部的无序和混乱暴露无余。 林啸山得知消息后大为震怒，当场就把电话摔了，空军一边把事情上报总参。一边下令追查，随着一连串的指示从北平发出，共和国庞大的军政两界机构开始运转，一条条消息汇总到了空军参谋部。 第一个被追责的对象就是香港中联办，从已知的消息来看，负责运作此事的人员就是打着中联办的幌子，否则祁连山也不会爽快的把f14战斗机交接。 可惜。别看香港中联办规模不大，却结结实实的是个部级衙门，否则哪能震慑一干在香港活动的大型央企，面对空军的问责。香港中联办一推六二五，声称自己接到了总参的公文，公文明令两位军官有机密任务在身，要求驻港的中联办配合两位军官在香港便宜行事。 空军要求查看公文的要求被中联办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开什么玩笑，现在f14战斗机下落不明，中联办收到的公文又是毫不掺假的总参公文，明显是军方自己内讧了，这里边的水不知道得有多深呢，傻子才跟着搅和。 想要公文找说法，还是找军方自己的上级部门去吧，那边网的存底，中联办可没义务出证据用于军方的内斗。 深圳港口反馈回来的消息是：巴拿马籍的滚装货轮塞浦路斯巡游者号正常到港卸货，不过卸下来的货物根本没有入关，而是径直转港，深圳海关人员连现场都没进去，直接被持有总参证件的军官挡了回来。 目前唯一可知的是塞浦路斯巡游者号卸下来的货物，被一艘港籍的干散货轮曙光女神号重新装载上船，而曙光女神号早在五个小时前就已经离港远去，目的地不明。 “报告司令员，我认为那个航空兵的名头很可疑。”宁雷干脆的说道。 共和种里带有航空兵称谓的，只有海军航空兵一家，别无分号，宁雷总不好破坏军种之间的团结，指名点姓的说这事就是海军干的。 对于林啸山来说，在看到航空兵这三个字的瞬间，就确定了打劫f14这件事是共和国海军干的，除了军方自己，谁也不可能名正言顺的动用这么资源，否则共和国早就被人颠覆了。 想想f14战斗机原来是干什么的，海军绝对是既有作案的动机又有作案的能力。 不过知道了又能怎样，找zhong yāng军委去诉苦吗？这是共和国的空中长城，可不是幼儿园大班，让林啸山尤为愤怒的是空军的办事效率，若是按照自己和宁雷的建议，f14战斗机就地编入广州军区，组建由军区司令部直辖的战略打击力量小队，配合海军震慑南沙。 若是执行了这个计划根本就不用宁雷北上。宁雷将留在广州军区，作为种子教官负责战略打击力量的组建工作，有宁雷守着f14战斗机，就算海军想动什么歪心思也是压根没有机会的。 结果这个提议在空军内部反对声一片，无数人认为f14战斗机应该编入北平军区，缓解共和国首都圈的防空压力，这种尖端武器是每个军区都梦寐以求的打击利器，得知f14已经到港的消息之后，广州，盛京。北平三大军区争论不休，都试图将f14编入自己麾下。 荣海曾在军区司令部得到军区空军司令员沐剑斌赴京开会的消息，沐剑斌进京其实就是为了争夺f14战斗机部署地点这件事。 “现在好了，都不用去想怎么吃了，已经被人连锅端了，这群鼠目寸光的混帐。”林啸山愤愤不平的骂道。 “宁雷，你说海_南岛的那群乌龟们会把飞机运到哪里？”林啸山干脆的把事情挑明了。 “曙光女神号的目的地肯定是海_南陵水港，海军一定会把f14部署在陵水机场的，眼下南沙的越南人又开始了蠢蠢yu动。海军急需大航程的战斗机威慑护航，不可能把f14编入东海舰队或是北海舰队的。”宁雷肯定地说道。 “这件事海军绝对不是谋划一天两天了。大概从双方刚开始谈判时就下手布局，若是我们不犯错误，海军应该是没有机会的，可惜我离开香港有些早了。”宁雷已经上了梁远的贼船，只好硬着头皮编故事。 林啸山摆了摆手说道：“这件事与你无关，任谁也想不到海军能干出来这种事情来。” 共和国的海、空军之间，虽然距离美国那种海、空军争锋相对视对方如仇寇的情况还有很远，但彼此间的关系也肯定称不上融洽，特别是最近这几年海、空军在歼轰七项目上龌龊不断。目前已经吵了三年多，连歼轰七座舱是串列还是并列都没确定下来。 “司令员，海军有没有可能把飞机还给我们几架？”宁雷问道。 林啸山叹了口气，摆着手说道：“不要想了，汇报上来的资料里总参的证件露脸了好几次，肯定是耿清华搞的鬼，没他在后边撑腰。海军的肖大脑袋可没那么大胆子，敢动老子的东西。” “17处那帮混帐，连海军这么大的动作都没有发现，每年那么多经费都花到哪里去了。”无处发泄的林啸山把火气都撒在了倒霉的空情17处头上。 “我估计不出12小时。这事情就见天了，宁雷，你做好借调准备吧，目前国内能飞f14的也只有你和乔鹏飞两个人，确认f14的登陆地点后我马上批准你们两个的借调，免得被后期军种之间的口水仗影响到，海军办事混帐归混帐，南沙那边可不是闹着玩的。”林啸山无奈的说道。 宁雷心头一热，张了张嘴差点坦言相告，把激荡的情绪压下去后，宁雷想了想说道：“司令员，不是还有一批f14战斗机吗？下批f14我们盯得紧一点就好了。” 在宁雷看来下一批次的6架f14战斗机入华，是件很稳妥的事情，只要等到梁远明年缓过来气来，再掏钱购买6架就好了。 “哪有那么容易，这回是爱国华侨捐了6架，下一批次我们总不好在让人家掏钱，指望国家拿出9000万美元，去购买6架只剩下一半寿命的旧飞机，宁雷，你认为有可能么？” “空军若是有祁连山那种决断，也不至于前十一轮谈判全部颗粒无收了，干事的少，挑刺的多，难啊。”林啸山无奈的叹了口气。 宁雷听林啸山说完久久不语，眼下也没法和林啸山解释这次购机的种种内幕，下定决心过段时间找梁远好好谈谈之后，宁雷敬了个标准的军礼，离开了林啸山的办公室。 事情的后续演变果然和林啸山推测的相差无几。 八月二ri，共和国海军南海舰队，给海军参谋部发电报称，收到香港著名爱国华侨祁连山先生捐赠的f14战斗机6架，希望总参领导派人去主持f14战斗机的入役成军仪式。 南海舰队的这封电报，在共和方不亚于引爆了一颗大号原子弹，虽说少部分顶层早已对事情的真相心中有数，但许多中、高级干部却是毫不知情，部分高级干部还能好些，通过某些捕风捉影的痕迹，大致能猜出f14战斗机打劫事件应该是军种间的斗争。 可信息来源匮乏的中层干部，却是真的把这件事，当作敌特分子对共和国进行了可怕的渗透来处理的，事发所在地的广州军区甚至派出了不少歼六战机对海岸线进行大规模搜索，最终限于歼六战斗机无法夜航，折腾到太阳下山后才不了了之。 事情的真相传开后，在两军的中、高级军官里引起了轩然大波，海军到是得意洋洋了，空军却在拍桌子骂娘。 江湖传言，为了各自军种的利益，空军司令员林啸山和海军司令员肖光华在总参大打出手，不光骂娘，据说连会议室的凳子都打坏了三个，此事过后，海军司令员肖大脑袋的外号被传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此役过后，共和国海、空军原本就同床异梦的关系急转直下，空军隔ri就宣布退出西飞主导的歼轰七海、空军通用项目的联合研发，转而同盛京飞机制造厂合作，依托和平珍珠计划开发歼八2型战斗机的对地型号。 八月四ri，事情的始作俑者祁连山北上首都，接受共和方和国家领导人的接见。 八月六ri，共和国可以飞行f14战斗机的种子教官宁雷、乔鹏飞，跟随zhong yāng军委委员、总参谋部秘书长耿清华将军抵达海南陵水海航基地，为f14战斗机入役中国海军航空兵剪彩。 海航陵水机场位于海南岛的东南部，在西沙永兴岛机场竣工之前，这里是中国大陆距离南沙群岛最近的军用机场，陵水机场的规模并不大，和梁远所熟悉的本溪35157机场相比，只有后者的2/3大小。 在周围机场周围遍布着大片绿油油的稻田，极目远眺，零散在田野中的村落也都是海南特有的弧型屋顶的船形屋，使得只有三层高的航站楼显得有些鹤立鸡群。 宁雷拉开身边的滑门，钻出ru白sè的丰田海狮，职业xing的看了看机场的环境和地勤设施。 机场的四周布满了施工的痕迹，七、八个半沉式由超厚钢筋混凝土所构成的地堡型机库，不规则的散落在机场四周，可见海航对f14战斗机的到来是早有准备。 看着前车的耿清华被海航的工作人员围住，宁雷刚打算转身拿行李去宿舍，就看到梁远鬼头鬼脑的从欢迎的人群边缘溜了出来。 “宁叔，你总算来了，再晚几天我就要饿死在海南了，这里的伙食简直太难吃了。”梁远苦着脸说道。 (网网)s 第72章 雄猫入役 梁远生于东北长于东北，早就习惯了东北大米香甜绵软的口感，这次跟着海航跑到海南岛，直接进了驻军营地，第一顿饭就把梁远吃得眉头直皱，对于梁远来说，海南本地的土产籼米简直就是炉灰渣子。 梁远之所以跟着海航跑到了海南，还是源于耿清华想见见梁远。 自从中美双方进行第十二轮谈判开始，唐婉就在北平负责联络工作，香港这边的谈判细节都由唐婉及时转给耿清华做参考。 当初唐婉出主意去找耿清华，也是因为唐婉的父亲唐经天和耿清华私交极好，耿清华当年曾在苏联著名的伏罗希洛夫海军学院学习留学，是共和**队中有名的技术派，那首共和国妇孺皆知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就是耿清华部分创作的，算是部队里数得着的笔杆子。 而当年的唐经天改行从政之前，也是部队中的笔杆子，两人只不过是一个出身于二野，一个出身于三野，两人由于经常发表军队建设方面的文章相识，继而惺惺相惜，在建。 国前就已经是相当不错的朋友了。 由于两家之间算得上世交，唐婉才对宁雷提及不要隐瞒，和盘托出，正是海军和梁远之间的密切合作，才使得倒霉共和国空军空欢喜了一场。 在外人看来，这次同美国的成功合作源自祁连山的长袖善舞，对于深悉内情的耿清华来说，梁远才是这次谈判的灵魂。 拿下格鲁门公司之后。耿清华对梁远兴趣大起，加上唐婉毫不隐瞒自家对梁远的喜爱，甚至对耿清华提及，未来的姑爷这种玩笑之言也毫不犹豫的点头确认，耿清华终于决定见见梁远。 鉴于北平人多眼杂，耿清华索xing就把见面安排到了陵水，没想到空军的反弹力度太大，连司令员都赤膊上阵了，耿清华一直拖到今天，才把乱糟糟的事情理出了头绪。结果梁远被倒霉的仍在海航陵水基地呆了差不多一周。 宁雷对梁远好吃一事知之甚详，想起梁远在本溪和南湖科技园都打着善待科研人员的幌子，不惜花费“重金”把食堂弄得和涉外宾馆一个水平不觉莞尔，随手揉了揉梁远的头发笑着说道：“刚刚吃一个星期的部队饭就受不了了，真该把你丢到军营里好好的历练历练。” “主要是大米。”梁远咧着嘴说道：“每次吃饭我都以为自己是在吃沙子，要不是伟信叔叔帮我不时的打些野食，或许饿死了也说不定。” 虽说宁雷被梁远拉下水，结结实实的摆了空军一道，不过看着眼下的海航士气高昂。一副点检战利品的场面总是感觉怪怪的，交代车里的乔鹏飞代表种子教官露面后。回身拎起行李对着梁远说道：“小远，你和伟信在哪里住宿呢，带宁叔过去。” 熊伟信归属于陆军的特勤大队，对于空中支援或是舰炮火力全无概念的共和国陆军来说，只有手中的钢枪和身后的炮群是值得信赖的，其余的什么能上天或是能下海的东西都是毫无兴趣。 共和国建国以来东、西、南、北打了个遍，向来都是陆军du li作战来着，指望海、空军共和国早就亡国了，因此熊伟信不像梁远似的。天天眼巴巴的围着f14转悠，除了每天清晨例行的锻炼之后，到是一直待在海航提供的宿舍里。 “伟信叔叔一直呆在那边的宿舍里呢。”梁远抬手指了指靠近机场入口处的营房。 梁远这些天一直想找机会看看f14的座舱，可惜守卫机场的jing卫部队可不知道这玩意是梁远买回来的，一百米以外老实看着可以，稍微靠近些肯定是毫不犹豫的劝离。 海航给梁远和熊伟信安排的是单间的营房，唯一能体现出这间房间是用于接待的地方。就是房间里放着的上下铺不是部队常见的铁管床，而是带着围栏刷着清漆的原木所制。 熊伟信正坐在床头看书，看到宁雷跟在梁远身后进来，连忙放下书籍。伸手接过宁雷手中的行李。 “还以为团长前几天能到呢。”熊伟信依然用原来的方式称呼宁雷。 “这几天小远天天叨念着团长什么时候能来。”熊伟信笑着说道。 “你叨念着宁叔肯定没什么好事情。”宁雷笑吟吟的看着梁远。 “宁叔这个说法真让人伤心，好歹那东西是我弄回来的呢。”梁远对着窗外远方跑道上依次停放着的f14战斗机努了努嘴。 宁雷哈哈一笑，揉了揉梁远的头发说道：“说吧，你又想要干什么？” “本来想看看f14战斗机的座舱，结果被机场jing卫撵出去无数次，难道海航没告诉下边的人，说我是他们的大金主吗？” 宁雷没搭理梁远的抱怨，而是好奇的问道：‘小远，你要看f14的座舱干什么？” 梁远总不能说自己上辈子是个混了八、九年论坛的老军迷，虽说对f14战斗机的xing能数据和各种八卦熟悉无比，但真家伙却是始终无缘一见，要求看座舱纯属是见猎心喜。 “当然是为了节省飞机维护成本，看看f14战斗机机载电子设备的元器件到底是哪些美国公司提供的，然后看看科技园的芯片实验室能不能仿制出来。”梁远大义凛然的胡说八道。 宁雷哪里能搞明白极为复杂的电子问题，平时也听唐婉提起，南湖科技园的芯片实验室烧掉了不少资金，两年时间光研发费用就投了9000万，不过也搞出了许多不错的成果，因此听梁远说完，宁雷直接就相信了梁远的说法. “宁叔这次来海南，主要是负责组建海航的远程打击力量。f14战斗机入役仪式之后，海军会紧接着成立中国海军远程航空兵，宁叔会临时担任这支部队的长官，等f14正式交付部队后，宁叔到是能带你去看看。” 眼见目的顺利达成，梁远嘿嘿一笑连连点头。 三人说话间，听到远离跑道的航站楼背面传来一阵鞭炮声，宁雷看了看窗外，笑着说道：“小远，一会宁叔去参加远程航空兵成立仪式。你最好是老实在房间里呆着，想想晚上怎么应付耿老爷子吧。” 梁远闻言只能苦着脸点了点头。 片刻过后，放好行李的宁雷去参加海军远程航空兵的成立仪式，梁远在房间里考虑晚上如何应对耿清华。 靠在床上把前世耿清华将军的履历仔细的回忆了一遍，又想了想同格鲁门谈判的过程，直到接近傍晚，才把思路理顺了。 放下心事的梁远正准备喊熊伟信去食堂吃饭，却听到窗外响起了熟悉的战斗机引擎的啸叫声，趴在窗边一看。梁远发现一架f14战斗机正离开机库门口向跑道上滑行。 “伟信叔叔，宁叔要试飞f14了。”梁远说完麻利蹦下床跑出了营房。 营房里休息的地勤人员听到飞机的引擎声后都跑了出来。转眼间梁远身边就布满了看热闹的人群。 滑行到跑道正中的f14战斗机活动了几下cāo作翼面，变后掠翼做出了几个收放动作，最终固定在张开角度最大的位置上，随着引擎声逐渐高亢，f14开始沿着跑道加速滑行。 在跑道上滑行了不到三百米的距离，战斗机的机头缓缓抬起，随着尾喷口冒出的橘红sè火焰，f14战斗机拔地而起，已接近七十度的角度直刺苍穹。 爬升到一定高度之后。f14接连做了一连串的盘旋，滚转，俯冲，筋斗，限于机场附近的条件，宁雷的飞行速度很慢，f14的主翼始终处于大角度张开状态。 “这也没什么嘛。看起来和歼六没有什么区别嘛。”梁远身边有人议论着。 当宁雷用极慢的速度，在比航站楼还低的高度上做了一个小速度通场之后，议论的声音才戛然而止，那个速度。那个高度不管是歼六、歼七、还是歼八，早就摔下来了，而完成这个动作的大家伙足有二十五六吨重，都赶上四个歼七了，这个通场把f14战斗机优越的低速低空xing能显露无余。 这次上天宁雷足足飞了四十多分钟，直到天sè全黑才在机场的灯光指引下完成夜间降落，梁远看着闪烁着航行灯向机库缓缓靠近的f14满足的叹了口气，宁叔这回是一炮打响，战机xing能暂且不说，单喷气式飞机夜间降落就足够上军报的了。 八十年代，能进行全天候战备值班的共和国飞行员，在海、空军都是宝贝，绝对是屈指可数的jing英。 晚上去食堂吃饭，满食堂的人都在议论宁雷做的那个低高度小速度通场，在机场工作的除了飞行员就是地勤，都对飞机xing能熟悉无比，优秀的低速xing能代表着什么大家都是心中有数，再也没有将f14和歼六进行对比的声音了。 直到梁远吃过晚饭回到房间，宁雷才从机库那边回到营房。 “宁叔，飞的真漂亮，我都想考空军和宁叔学习飞行了。”梁远伸出了大拇指，用力的晃了晃。 “小远，这个你还是别想了，宁叔若是把你弄到空军里，以后的ri子可就难过了，你宁姨是绝对不会答应的。”宁雷摇头说道。 唐婉一直想把梁远培养成共和国的公仆，向着政治局那百多个位置使劲，是绝对不会容许宁雷破坏自己的计划，把梁远弄到空军中去的。 想想也是，唐婉不反对自己经商，那是已经证实过的能力，加上政治经济向来不分家，因此唐婉对这种事十分支持，若是换成飞战斗机估计就够呛了，不考虑别的单考虑飞行风险，老娘和唐婉就万万不会答应的。 看着梁远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宁雷笑着说道：“先跟宁叔去见耿老爷子吧，你要是能让老爷子给你撑腰，将来还有些机会说服你宁姨的。” 耿清华没有住在靠近机场入口的营房处。而是住在航站楼内部，一个专门用于接待、休息的房间里。 宁雷带着梁远进了航站楼，爬上二楼转过转角来到一个棕sè的木门前，宁雷抬手敲了敲，一个秘书模样的人把门打开，看是宁雷连忙说道：“首长正在里间等您。” 梁远跟在宁雷身后进了里间，一位面容清瘦的老者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梁远仔细的看了看，发觉耿清华和自己前世在相片上所见相差无几。 “耿叔，人可给您我带来了。对于这次购机谈判，您有什么不解都可以问这个始作俑者。”宁雷笑着说道。 放下报纸，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梁远半天，耿清华才开口说道：“在北平时我就常常猜想，藏在幕后悄悄推动这么大事情的少年到是应该是什么模样，现在看来果然和一般人不同，到是应了自古英雄出少年那句古话。” 梁远和目前国内主流或非主流少年普遍穿戴的运动服、蓝、绿军装、的确良上衣、喇叭裤等服饰不同，只是穿了一条浅蓝的牛仔裤，一件简简单单的白sè纯棉t恤。再加上一双白sè的运动鞋，像极了后世常见的普通大学生。 “大部分事情别人做的。我只是起个头动动嘴罢了，只是我年纪小，大人们也不好意思和我争抢什么，结果功劳就这么堆在了头上，可担不起耿老的夸奖呢。”梁远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梁远深知耿清华肯私下见自己，完全是由于唐婉和宁雷的因素，这也是唐婉打算把自己融进那个高高在上圈子的伊始，没有宁雷和唐婉的关系，有两大脑袋钱的商人算个屁。哪怕是在后世，无论中美，资本想要无往不利，都得先在前边加上权贵两字才成，否则就是待宰的肥猪。 因此梁远没有顺根子爬上去叫耿爷爷，想得到那个圈子的认可和尊重，首先得要做到自重才对。 耿清华闻言哈哈大笑了起来。唐婉说的这个小家伙鬼jing鬼jing的果然没错，年纪不大到是深知藏拙的个中三味。 “小家伙，听说这次捐赠都是你的主意？”耿清华笑眯眯的问道。 梁远连忙摇头说道：“这个主意可不是我做的决定，前些时南沙3.14海战过后。父亲和宁叔就常常提起，当年的苏联红军都在珍宝岛被我们打得狼狈不堪，现在的狗腿子越南想得到我们的岛屿根本是痴心妄想……。” 梁远不仅把自己从整个事件中摘了出来，洗得白白的，还狡猾的把功劳扣到了宁雷和老梁同志脑袋上。 这功劳要是自己认下了，撑死能混个年少有为的表扬，扔在宁雷和老梁同志头上就不一样，虽说近年来组织手头上比较紧，不会给老梁同志和宁雷报销啥的，但级别上挪动挪动肯定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以宁雷的资历来说早就够格升大校当师长了，这么多年下来，真正的枪林弹雨都冒了两回，眼下还在混团级干部，晋升速度连普通背景的军人都不如，当年带领梁江平、宁雷打珍宝岛反击战的连长都已经是少将了。 若是老梁同志能当上分局局长，梁远才算得上是货真价实的公子哥，而不是眼下只能罩着火车站站前广场的那种本土土鳖，一句年少有为的表扬，哪有把自己老子变成中层来得爽快，梁远的小算盘划拉得贼jing。 梁远一通文成武德的马屁下来，到是把身边的宁雷弄得十分不好意思，等到梁远说完，赶紧对着耿清华说道：“耿叔，你可别听小远胡说，这事根本就不是我和梁江平做的决定。” “我可不管是你们谁做的决定，不管怎么说，言传身教这一点你和梁江平同志都做得不错。”耿清华笑呵呵说道。 接下来谈话的气氛大好，对于眼前这位耿老爷子的喜好梁远实在是在了解不过的了，梁远斟酌着前世的记忆，把眼下美国海军已经半公开而共和国收集不到的一些航空母舰、舰载机、包括美国海军对未来海战形式的推演，挑能说的简单流露出一些。 当然，资料来源都被梁远栽到了在aia工作的张建新头上。 梁远的话题算是搔到了耿清华的痒处，一老一小把宁雷扔在了一边，足足聊到深夜，最后耿清华的秘书接连敲几次的门提醒老爷子去休息，耿清华才放宁雷和梁远回房间。 隔ri，结束视察工作的耿清华在上午就乘军机返回了北平。 耿清华离开之后，身为海军远程航空兵大队长的宁雷，自动变成了陵水机场的最高长官，当初宁雷同意梁远捐机计划的初衷，就是为了解决南沙问题。 限于南沙的紧张局面，送走耿清华后，宁雷发布了一系列指令，整个陵水基地的氛围为之一变，昨ri庆祝f14战斗机入役的标语被快速的从航站楼卸下，地堡式机库穹顶悬挂的着的红绸，也被大片的绿sè军用伪装网所替代，不久，整个陵水机场就进入了战备状态。 第73章 航程以内尽为中华国土 宁雷穿着灰绿sè的连体式抗压服，左手戴着米白sè的高摩擦超细材质的尼龙手套，右手夹着和抗压服同sè系的飞行头盔，走在机场通向7号机库的跑道上。 梁远跟在宁雷的身边，不过眼睛却总瞄着宁雷右手臂里半抱着的飞行头盔。 对于梁远来说，美国hgu-55/p型飞行头盔留给自己的印象实在是太深了. 在共和国比较苦逼的90年代，先富起来的台湾人民无视了286先富带动后富，最终实现共同富裕的伟大理论，决意走先富消灭后富，独自富裕的道路，从西方国家引进了大批f16、幻影等先进战斗机，使海峡两岸的空中力量对比极具失衡。 在那段难熬的岁月里，共和国的飞行员们带着白sè的劳保手套，棕sè的双耳皮帽，一战时期的飞行护目镜，驾驶着老旧的歼七、歼八为挑衅的台湾f16战斗机做伴飞，在那个年代，台湾的f16战斗机飞抵福_建沿海是常有的事情。 台湾挑[ 衅造成的最直接的结果，就是整个福_建_省国家投资近乎于零，使其比距离临近的粤、浙两省至少落后十年，可以说直到共和国的歼十战斗机批量服役之后，福建的经济发展才被纳入到整个国家的总体框架之中。 梁远永远也忘不了，在九十年代，台湾的岛内媒体把当时土包子一样的共和国飞行员相片，和一身美帝范的岛内飞行员。并排放在报纸标头大肆冷嘲热讽的事情，那时的台湾飞行员所装备的抗荷服和飞行头盔，就是眼下宁雷身上穿着的这一身。 宁雷好笑的看着梁远一副垂涎yu滴的模样，伸手拍了拍梁远的肩头，笑着说道：“要是想看，就赶快把下批次f14弄回来，到时候装备在35157机场，随便你怎么看都成。” 听宁雷说完，梁远的表情好像包子一般，整个脸都抽到一块去了。苦笑着说道：“宁叔，为了弄这六架飞机，我几乎把南湖科技园所有的发展项目都停掉了，现在出来的成果全是去年研发的，要是明年在扔进去一亿美元，后年就等着破产好了。” “你这个守财奴，你宁姨果然没看错你。”宁雷哈哈一笑。 “除了你弄的那个飞机大修厂，国家会给你补偿的，等你回盛京就知道了。”宁雷一脸神秘的说道。 “哦。那可太好了，上上个月我还忍痛砍掉了科技园的一个大项目呢。”梁远的声音明显高了一个调子。 这一个多月。梁远人虽然没有回盛京，但和苏良宇的联系却一直没断，苏良宇从芯片实验室的经费中拿出了100万元，又抽调了几名具有晶圆生产背景的技术人员，成立了一个晶圆生产线修复计划的小组，汇同盛京科学仪器厂的有关人员，对晶圆生产线修复计划进行详细的预估。 经过一个多月的细致调研，盛京科学仪器厂提出的晶圆生产线拼装计划又详细了许多，经过科技园自己的调研小组认证。至少能修复一条生产线的可能高达95%以上，最乐观的估计甚至有可能修复五条线。 接到苏良宇的报告之后，梁远就一直在纠结没钱的问题，一听国家要给自己补偿，梁远不由自主的兴奋了起来，也没指望太多，给个三、五千万。够把修复晶圆生产线的事情运作起来就好。 “宁叔，想要空军早些得到下一批次的f14战斗机也不是没有可能。”心情大好的梁远鬼头鬼脑的说道。 “宁叔多给宁二伯打打电话就好了。” 宁雷停下脚步，盯着梁远看了看，说道：“小远。你能确定格鲁门公司会配合我们走私f14战斗机的零件给伊朗？” “是格鲁门配合祁连山才对。”梁远笑着说道。 “美国的伊朗门风波还未结束，总统里根差点被弹劾下台，借格鲁门个胆子也不敢和中国zhèng fu合作为伊朗走私军火。” “但通过民间渠道就不一样了，祁连山和其管理的东太平洋公司已经暂时xing的取得了美国国会的批准，可以合理合法的买卖f14战斗机的零件，因此，在美国国会做出新变化之前，格鲁门卖给老祁f14战斗机的零部件是全无顾忌的。” “对于美国这种法治国家来说，程序正确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在保证了程序正确的前提，资产阶级还有什么不敢卖的。” 梁远推进伊朗的军火走私到不是为了赚钱，目前原本归属于空军的飞机被海航打劫了，空军肯定是满肚子的怨气，世间的事情从来都是不患寡而患不均的. 若是梁远没在合同里留下第二批次继续购买6架f14的尾巴，哪怕是把官司打到全国人大，众志成城的空军也会从海航手里抠回来2架f14的，不过有了梁远留下来的这个尾巴，空军内部自己就分裂了，9000万美元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空军要是咬咬牙也不是买不起。 不过事情坏就坏在咬咬牙上边了，有的人是咬咬牙决定买了，有的人是咬咬牙决定不买了，再加上质疑旧机到底值不值这么多钱的，眼下空军的思想已经是混乱无比，乱糟糟的一团。 不过这种情况也不会持续很久，梁远那个从伊朗走私军火的主意是隐藏不了多久，到时候乱成一团的空军绝对会把这件事当作救命稻草的，可惜这种事情注定见不得光，空军派来的执行计划的人员，肯定是个类似两个小丫头的红sè子弟。 在梁远的记忆里，ri后共和国那些庞大无比的家族，都是在八、九十年代。通过这种半公半私的经济活动完成基础积累的，与其帮着某些人完成原始积累，还不如自己掌控这件事，最起码钱肯定会被用在刀刃上。 “宁叔若是想在空军飞上f14，就得让宁二伯把伊朗那边的渠道弄通，然后祁连山那边负责货源，若是动作够快的话，年底之前宁叔就会达成心愿的。”梁远笑着说道。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宁雷到是对梁远的预言信任的很，拍了拍梁远的肩膀。说道：“宁叔就等着你把下个批次的飞机带回来好了。” 把同伊朗走私的事情放在一边，两个人边走边谈来到了离营房最近的7号机库。 和本溪35157机场的普通半沉式机库不同，陵水机场为f14修建的地堡式机库耗用了大量的混凝土钢筋，站在下斜的飞行通道上，能清楚看看出机库弧型穹顶混凝土结构足有一米多厚，足以保证普通航空炸弹直接命中而无恙。 越过半掩着的混凝土库门，梁远跟着宁雷走进了这个刚刚完成不久机库。 系列空空导弹。小车上放着各种用于维修、检测f14战斗机的仪器仪表。 目前机场的地勤人员都在1号机库，跟随着格鲁门的工程师学习f14战斗机的ri常维护，因此7号机库里暂时空无一人。 宁雷来到f14的座舱下边，伸手在开着的维修口处摆弄了一下，一架粗壮的折叠式登机梯从座舱下沿弹了出来。 有些沉醉的看着f14庞大的机身，宁雷拍了拍身边的登机梯有些感叹的说道：“看着f14战斗机，才知道我们国家到底落后了多远，像这种jing巧实用的东西也不知道要过多久才会考虑设计进来。” 想起后世共和国瓦良格航空母舰上，抗着长长的登机梯跑来跑去的飞行甲板地勤人员。梁远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鉴于共和国的飞机发动机推比普遍很低，为了提高战斗机的飞行xing能，象这种不是飞行必备的东西，共和国压根就不会考虑装配在飞机上的。 梁远看了看f14那个深红sè粗壮的登机梯忍不住摇了摇头，对于这个星球上的其他人来说f14战斗机随机自带的登机梯设计很巧妙，在经过了无数高xing能战斗机。彻底洗礼过的梁远来说，美国那个三军通用f35战斗机的那个伸缩登机梯的设计，才算得上是jing巧到了极点。 等大修线建好了，先把这个粗壮的梯子改掉。梁远暗自想着。 宁雷回身拍了拍梁远的肩头说道：“现在机库没人，小远可以去座舱里看看了。” 嘿嘿一笑，夙愿得尝的梁远抓住梯子的扶手，只用了两、三下就蹿进了驾驶舱。 坐进了f14驾驶舱的梁远按奈着心中的兴奋，仔细的看着座舱里的一切。 此时的f14战斗机还没进化成f14d那种两上一下的三平显装备，只是在前作驾驶员和后座雷达官的正面放着一台多功能显示器，不过对比几年后，共和国引进的驾驶舱里满是仪表的苏27也算是差距巨大。 梁远在f14的前舱呆了好半天，把所有的仪表都看了一遍，和记忆中的f14纸面数据一一对照，当梁远看完前舱准备到雷达官的座舱时，听到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从机库外边传来。 “原来宁队长已经到了。”顺着机库半掩的混凝土大门，一队海航的飞行员走了进来，今天是宁雷给海航飞行员上的第一节飞行课。 宁雷也没去解释现在f14战斗机上坐着的那个小家伙是谁，而是径直宣布开始上课。 宁雷先环视了一圈站在身边的十余位飞行员，清了清嗓子说道：“昨天是个让人激动的ri子，中国海军远程航空兵在昨天正式成立，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我们即将告别那个可笑的机场保卫者称号，把共和国的空中防线向外拓展数百公里。” “现在，站在这个机库里的人员，都是海军挑选出来的jing英，每个人都有着全天候飞行员的称号，每个人都认为自己是最优秀，为自己那份光辉的简历骄傲自豪。” 宁雷看了看站得笔直的海军飞行员猛地挥了挥手，大声说道“我要说的是，重现在开始，你们以前所获得的荣誉将全部作废，在新一代的战斗机面前，你们再也不是所谓的jing英飞行员，而是刚从航校出来的菜鸟，明白吗，都是菜鸟。” 海航的飞行员一语不发，鸦雀无声。 “大家都知道，我来自空军，坦率的说，心仪的f14战斗机被海军提前拿走让我感到十分的不满。” 宁雷把每个飞行员都盯着看了一会，又继续说道：“所以在训练中你们不要抱有任何幻想，你们没有任何犯错的余地，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把你们统统淘汰掉，原封不动地退回原部队，以此来证明，空军比海航更有资格装备f14战斗机。” “你们要记住，在这里没有任何道理可讲，培训开始后你们将随时面临着淘汰，而且在淘汰之后，你的履历上将堆满所有在新华字典里，曾经出现过的负面词汇，而你被淘汰的真实原因很可能是我看你不顺眼。” “现在，有没有想退出的，选择现在退出的，我会在报告上描述，你是因为身高或臂展等不可抗拒的因素离开远程航空兵的，而不是业务素质不行，对于飞行员来说，适时的退让并不是懦夫，量力而行从来都是值得提倡的美德。”宁雷爽快的丢了一颗糖出去。 7号机库里一片寂静，连呼吸声都微不可闻 梁远窝在f14的座舱里听得胆颤心惊，宁叔这是光扇巴掌不给枣啊，虽说宁叔被自己拉下水，同流合污的坑了空军一次，心里不爽简直是一定的，海航的飞行员算是有难了，不过转念一想这次选拔本来就是优中选优，这点抗压能力都没有被淘汰了也不算冤枉。 “这个本飞行手册，你们有2天的时间去熟悉，两天之后还不能对答如流的人，请自动离开基地。” 宁雷伸手从飞行服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本巴掌大小的飞行手册，对着海航的飞行员晃了晃。 收起手册，宁雷继续说道：“随着f14战斗机入役海军，海航的远程打击力量会得到成倍的增长，大家一定要牢牢记住总参成立海军远程航空兵的目的——远程航空兵的目标就是航程以内尽是中华国土。我希望你们要做好准备，尽快熟悉飞机xing能，以便早ri巡航南沙。” ps：审核，折腾了半天-_-! 第74章 价值2个亿的Pentium III电脑 梁远看着海航的飞行员穿过庞大厚重的混凝土大门离开了机库，从飞行座椅上站起身，踩着座舱的边缘找到登机梯的位置，小心的从f14战斗机上爬了下来。(首 . 发) “宁叔，这些飞行员要训练多久才能出去执行任务。”梁远随口问道。 宁雷苦笑了一下说道：“花上一年的时间，他们能把飞机飞到南沙进行巡航，然后在安全飞回来就算是天才了。” 听到需要这么久的时间梁远猛地一愣，然后才意识到，自己始终忽略了新装备入役，到部队形成战斗力是需要很长时间的事实。 宁雷从去年七月份赴美直到三月份回国，足足在美国培训了九个月，以美国训练设施之先进，加上格鲁门公司为了打进共和国的军机市场，刻意为宁雷提供了大量的飞行时间，也仅仅把f14战斗机在陆地机场起飞降落，和超视距空战部分完成了而已，涉及航空母舰方面的内容根本没有时间提及。 以国内落后的训练水平，（）要多久才能让f14战斗机形成战斗力完成战备值班？眼下的共和国可是连台f14战斗机的飞行模拟器都没有的。 梁远拍了拍额头有些头大了起来，需要做的事情简直太多了，现在看起来飞机到手也只是麻烦的开始而已，在八十年代，共和国连二代战机歼七的飞行特点都还没完全掌握，直接上三代战斗机的难度可想而知。 以f14战斗机目前剩余三、四千小时的使用寿命算起。在机体报废之前，共和国的飞行员想完全掌握f14战斗机在各种条件，各种速度下的飞行特征，看起来是件很不靠谱的事情。 哪怕是生产设计了f14战斗机的格鲁门公司，想完全掌握f14战斗机的各种飞行特xing，也需要上万个小时的风洞试验和成百上千小时定型试飞。 除非像后世某些非洲国家的空军学习，只进行起飞、降落、辨识雷达、发shè导弹和开加力逃跑，否则在f14战斗机有限的寿命期内，根本不可能完全掌握飞机的作战潜力。 不了解f14战斗机的核心数据，共和国的飞行员只能按照美国提供的飞行手册飞行。完全不敢做超出手册范围之外的事情，否则你将面临着随时坠毁的危险。 完全可以想象得出，美国会给共和国一个怎样jing简的飞行手册，难怪美国国会痛快的批准了f14战斗机的出口。 “宁叔，要那么久才能形成战斗力，南沙那边怎么办啊？” 宁雷哈哈一笑，信心十足的说道：“不是还有宁叔呢么，以f14的xing能来说，除非越南出动大规模机群。否则双机编队就足够了。” “不过有件事情小远要是能做到就好了。”宁雷说道。 “什么事？”梁远好奇的问道。 “我前些天听你和科技园打电话，说是从国外引进了一款先进的处理器？”宁雷问道。 梁远点了点头。说道：“是华侨，叫方东兴，那款新处理器就是他在美国研发出来的，前些天刚刚回国，已经在科技园入职了，现在负责芯片实验室的处理器开发工作。” “小远，你们那个芯片实验室有没有研发超级计算机的能力？”宁雷有些期待的问道。 “超级计算机？宁叔要超级计算机做什么？” “宁叔在格鲁门培训时，很大一部分时间都是在f14战斗机的飞行模拟训练中心进行的，那里有一台刚投入使用的高仿真飞行模拟器。可以完美的体现f14战斗机起飞、降落、和部分机动的全过程。” “后来宁叔才知道，那台飞行模拟器是由一台超级计算机做核心，通过投影模拟出f14战斗机的种种动作的，可惜那套设备涉及到先进的超级计算机美国国会禁止出口，否则买回来一台的话，飞行员的训练时间至少能缩短一半，还不用消耗宝贵的机体寿命。”宁雷把事情详细的解说了一遍。 梁远听宁雷说完实在是哭笑不得。心里五味掺杂，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现在宁雷口中的战斗机高仿真系统，大约和后世微软所出的模拟飞行之类的游戏相仿。当然效果是远远不如的。 现在超级计算机的运算次数大约能有多少，梁远努力的回忆着处理器行业的八十年代大事记。 梁远隐约记得，在九十年代初期，全球第一台商用超级计算机投入了使用，机器售价大约在3000万美元，由接近20000个处理并行连接获得了160亿每秒的运算能力。 依照摩尔定律反推（注1），目前宁雷口中那台超级计算机的运算速度，也就在40亿每秒左右，相当于后世的英特尔公司生产的高主频奔腾三处理器。 按照摩尔定律，眼下那台超级计算机的售价也绝对不会比3000万美元低。 花3000万美元或者2亿多人民币买台奔三电脑，梁远忽然觉得大脑有些缺氧了。 “呃……，宁叔，这东西科技园应该能研发出来，不过成本可能会有些高。”梁远神sè怪怪的说道。 共和国目前装备的超级计算机，是在1983年投入使用的银河-1型电子管计算机，运算速度每秒1亿次，大约比英特尔在1990年投产的486微处理器略强一些。 按照梁远的估算，那台达到160亿每秒的运算速度，全球第一台商用超级计算机的处理器，应该是486级别的芯片，而现在科技园芯片实验室搞得那块c2处理器，相当于英特尔的286系列芯片。 在同486芯片存在两个代差的情况下，由c2处理器构成的超级计算机，完全有能力达到40亿每秒的运算能力，只是所需芯片的数目应该在20000片到30000片之间，目前共和国286电脑27000元/台的价格来做参考，单单芯片的造价就接近一亿。 “小远，成本能有多少？”宁雷有些紧张的问道。 梁远想了想，说道：“至少需要2个亿。” “小远，科技园能有多大的把握？”宁雷的语调抑止不住的高了起来，某些高端物品，对于部队来说，这东西只要能用人民币解决就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梁远伸出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一下，说道：“宁叔，大概能有八成的把握。” 在超级计算机的技术难点中，芯片的运算能力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整套系统的散热和兼容xing，而这种工程应用方面的技术问题恰好是共和国的长处。 当解决了芯片的来源之后，只要舍得投钱，超级计算机对于共和国来说，没有任何的技术难度。 注1：当价格不变时，集成电路上可容纳的晶体管数目，约每隔18个月便会增加一倍，xing能也将提升一倍。 第75章 防空警报 梁远伸出2根手指晃了晃，满脸疑惑的问道：“宁叔，2个亿，空军的飞机可是刚刚被海军打劫了，这有可能花2个亿的预算去买f14战斗机的飞行模拟器么？” 本章节 狂人 手打）”宁雷问道 梁远点了点头。 宁雷继续说道：“总后勤部把生产授权收上去之后，择优在整套军工系统授权生产，空调扇的利润由陆、海、空每家三成平分，多出来的一成资金归总后勤部所有。” “前些时我和王卫国聊天，得知今年空调扇能卖出去200万台，这笔利润海、空军两家合计怎么也能分个三亿、四亿的，这笔钱对于海、空军来说，完全是意外之财，用于购买战斗机的飞行模拟器应该是没问题的。 “宁叔再给你说个简单经济账，若是f14战斗的仿真飞行模拟器能开发出来，歼七，歼八战斗机的飞行模拟器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吧。” 梁远又点了点头。 “一台飞行模拟器每年\　能运行6000个小时，用年飞行200个小时的高强度训练做参考，一台飞行模拟器的训练效果，近似于装备了30架教练机的加强飞行团，就算组建一个最便宜的歼七加强飞行团，算上营房、机库、飞机等开销至少需要2个亿。 “宁叔现在装备的歼七战斗机每小时飞行成本是40000元，小远算算飞6000个小时需要多少费用。” “对于海、空军来说，飞行模拟器投入使用的第一年就能回本，以后飞行模拟器的服役时间相当于白得，若是能开发出f14战斗机的模拟器好处就更多了，这么说小远应该明白了吧。” 梁远这才恍然大悟，飞行模拟器还一个好处就是能大幅降低飞行员训练的失事率，飞机摔了可以在生产，飞行员要是没了损失可就大了，部队装备高仿真飞行模拟器的好处还是非常大的。 事实上梁远若是不插手。共和国直到1996年才会研制出运算速度40亿次的超级计算机。 在ri后那个禁运的年代里，共和国石油勘探部门曾经从美国花费了3000万美元的天价，购买了一台每秒运算90亿次的商用超级计算机，为了防备共和国将其运用于军工领域，美国人要求将计算机装入一个四面透明的玻璃屋子里。由美国专家监控共和国使用。 在超级计算机的玻璃屋子门外。还曾**裸的贴着中国人不得入内的告示，每隔一个月，负责监控计算机使用范围的美国专家，都会把超级计算机的数据交给美国zhèng fu审查。因此，军方想得到配备以超级计算机为核心的飞行模拟系统根本是全无可能。 “宁叔，听你这么说难道是海、空军想效仿美**方的做法，给科技园提供先期的研发资金么？”梁远满怀期待的说道。 就算c2处理器是一款成熟可靠的处理器，但科技园现在根本就没有量产的可能。咬咬牙使用芯片实验室的中试设备制作个百十来枚还没问题，若是数万片规模的制造根本就是全无可能。 梁远目前连修复晶圆生产线的钱都掏不出来，哪有可能投入两、三个亿去搞超级计算机的研发制造。 宁雷听梁远说的有趣哈哈的大笑起来，揉了揉梁远的头发，说道：“这怎么可能，好几个亿的科技研发项目哪里是海、空军敢试验的，宁叔是指小远研发出来之后，不用考虑超级计算机的市场问题，部队肯定会购买几台的。” 听宁雷说完。梁远差点背过气去，部队这根本就是流氓想法嘛，科技园要是能研发出运算能力40亿每秒的超级计算机，不用等部队上门，类似于气象、石油、中科院、核工业等等部门都会上门抢购的。哪里还用指望部队的那几台订单。 “宁叔，部队不出钱搞研发就不用指望高仿真的飞行模拟器了，现在科技园的现金流，一个月也就维持在3000万左右。由于没钱连min zhu德国那边的国际项目都放缓了，哪里有钱去搞超级计算机的研发啊。” “指望科技园自筹资金启动超级计算机的研发。最少需要3年时间的积累才有可能，五年内宁叔就不用指望能用上高仿真的飞行模拟器了。”梁远靠在f14战斗机的前起落架上，有气无力的说道。 宁雷哈哈一笑说道：“宁叔和你提这件事了，当然是有解决问题的办法，等你明天回盛京了，去问问你宁姨就明白了。” 梁远听后好奇心大起，兴致勃勃的问道：“难道国家还能奖励我几个亿的现金，这也不太可能啊。” “就算国家奖励了，你敢要么？”宁雷饶有兴致的问道。 这种烫手的山芋，明显让人眼红，吸引大量仇恨的奖励打死梁远也不敢拿的。 看着梁远摇头，宁雷笑眯眯的说道：“回去问你宁姨吧，难得有件事情你猜不出来，宁叔是不会说的。” 梁远随意的坐在f14的前轮上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哪里能弄出来好几个亿的资金，好奇心大起的梁远只好揪住宁雷不放，试图套出些蛛丝马迹。 宁雷好不容易找到把梁远为难住的事情，哪里肯说答案，只是笑着摇头，任由梁远在那里胡乱猜想。 两个人正笑呵呵的纠缠着这笔资金有无和来源，突然防空jing报凄厉的呜呜声猛然响起，高频的啸叫声像连绵的海cháo一样灌入梁远的耳朵，继而穿透耳膜直击人的心脏，让人感到一阵一阵的发紧。 梁远象被什么击中了似的手足无措的发愣，宁雷脸sè一沉，几个大步来到了装在7号机库中的机场内线电话旁。 “我是宁雷，我在洞拐号机库，现在发生什么事情。”宁雷的语气沉静无比。 梁远看着宁雷不时的点头，缓缓的把自己从极其怪异的情绪中抽离出来。 在前世梁远也不是没听过防空jing报凄厉的呜呜声，不过那都是提前好几天，用电视、广播通知了无数次，设定好时间使人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之后才响起的，哪像现在这种毫无预兆的突然响起。 梁远目前所在地点可不是普通的城市，陵水机场可是共和国距离南沙最近的军用机场，军用机场响起防空jing报，稍微动动脑子都能猜出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76章 你好我是真理 梁远看着宁雷面不改sè的挂掉电话，心里佩服万分，别看自己两世为人，没经过这种真实的战争气氛一样的发懵。 前世坐在车里在人cháo涌涌，灯火斑斓的大街上听着防空jing报，和在军用机场毫无预兆的听到完全是两码事情。 “宁叔，怎么了？有飞机来轰炸么？”梁远的嗓音干巴巴的。 宁雷看着梁远竭力作出一副我很平静的样不觉莞尔，哈哈一笑说道：“哪里有什么轰炸，敢轰炸海_南的国家还没建立呢，刚才是战斗jing报，小远想岔了。” 梁远这种叶公好龙型的军事爱好者,哪能区分得出防空jing报和战斗jing报的区别，长长的吐了口气，顿时觉得全身一松。 “永暑礁那边发来消息，越南空军出动了2架苏22战斗机正在永暑礁上空盘旋，机翼下挂有武器。”听宁雷的语气压根就没把苏22当回事。 3.14海战结束之后，共和国一直在永暑礁施工， 修建海洋观测站，在8月2ri，f14战斗机进驻海南陵水机场的当ri，施工了整整半年的永暑礁海洋观测站正式竣工。 八十年年代的共和国，可是站在人类的希望，zi you的灯塔，min zhu的正义联盟队伍里，因此，当时的联合国教科文组织，zhèng fu间海洋委员会第14届年会，在讨论开展全球海平面联合测量的问题时，向共和国提出请求，希望共和国能建立5个海洋观测站，其中南沙，西沙各建一个。 永暑礁海洋观测站的建立，就是打着共和国为全球海平面测量工作作贡献名义进行的，可以说天生就带着正义无比的属xing，当时除了苏联略微偏袒越南外，国际社会舆论全部向共和国倾斜，一直认为共和国收复南沙被侵占的岛礁是可以理解的行为。远非ri后的共和国，在南沙那种人人喊打的名声所能比拟的。 从外交上说，八八年是共和国收复南沙被占岛礁的最佳时机，这也是梁远竭尽全力引进f14战斗机的原因，过了这个时机共和国在想收回南沙会被喷成地狱恶魔的。 “宁叔。挂aim——54去吧。隔着100公里就能把苏22揍下来，千万别考虑造价啥的，我明天回盛京划拉划拉美金，再买个十枚八枚的回来。”梁远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 说是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宁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辈梁远都没勇气去面对两个小丫头，共和国的空军自朝鲜战场上下来已经多少年没打过仗了，越南人这回飞机带弹挑衅肯定是包藏祸心。 十有仈jiu就是苏联人在后边怂恿的，搞不好连开飞机的。或许都是老毛的自愿者，当年的朝鲜战场上共和国和苏联可没少干这种事情，根据后世的解密资料来看，老毛在中东地区也没少用志愿者的身份插手战场。 f14战斗机对于苏联来说绝对是心腹大患之一，这回难得有非美**队使用，过来试试深浅简直是再好不过的对手了，f14在美国人手里，苏联除去熊式、海盗旗之类的远程大型轰炸机外，根本没有战斗机能跟上大洋之中不停机动的航空母舰编队。可惜用轰炸机试不出太多的情报。 在八十年代，伊朗和苏联的关系并不好，在二战期间，苏联曾派兵直接占领伊朗。二战结束后，苏联因在伊朗的撤军问题上曾爆发了与西方国家的直接对抗。 苏联还先后支持伊朗北部境内的阿塞拜疆人和库尔德人从事分裂活动。对抗伊朗zhong yāngzhèng fu，并直接派兵阻挠伊朗zhèng fu军队的平叛行动，此次冲突的后果是将伊朗直接推入西方怀抱。 苏联与伊朗的关系在1979年伊朗发生革命之后也未得到改变。直至八十年代后期戈尔巴乔夫提出新思维之后才有所改观，但距离分享f14战斗机机密数据的程度还有很远。 因此对于苏联来说。目前的共和国就是最好的试验品，永暑礁距离海南陵水机场1030公里。已经接近f14战斗机的极限作战半径，而越南距离永暑礁只有460公里，对于作战半径1100公里的苏22攻击机或是米格23战斗机来说完全没有任何压力，甚至可以视之为本土作战。 宁雷看着梁远一副逻辑混乱的模样心头一暖，笑着说道：“宁叔可不会替小远省钱的，在雷达上逮到对方飞机宁叔马上就发shè导弹，这样小远该放心了吧。” 梁远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知道自己关心则乱了。 苏-22攻击机在北约的代号为“装配匠”，是苏联苏霍伊设计局在60年代中期研制的单座变后掠翼战斗/攻击机，越南装备的苏22战斗机，是在苏-20战斗/攻击机基础上改进的出口型号。 苏-22的机载设备主要由攻击导航系统和航空电设备两大部分组成。 用于作战的电设备只有用于对地、对海攻击的acП—17瞄准具、用于系统控制、导航计算和武器投放计算的cvh(klen)—54激光测距/指示器、piss—7多普勒速度传感器等系统。 对于不了解苏22xing能的共和国来说，载弹量4吨，可对空、对地、对海作战的苏22战斗/攻击机，对南沙驻军和南海舰队的威胁十分巨大，南海舰队3.14海战胜利后的匆忙撤退，就是考虑避让从越南本土起飞，挂载了反辐shè导弹和火箭弹的苏22攻击机。 可对于经过网络时代无数资讯洗礼过的梁远来说，苏22攻击机的优缺点差不多了然于胸，那玩意根本就是渣一般的存在，连远程雷达都没有的作战飞机，怎么可能是f14战斗机的对手。 “宁叔小心就好，能用超视距空战还是用超视距空战最好，不光自己安全还能给海、空军上一堂现代化的军事课。”梁远喋喋不休的说道。 宁雷哈哈一笑，拍了拍梁远的肩膀，说道：“宁叔在格鲁门的长岛基地培训时，得知美国海军飞行员有个传统。一般作战飞机接到战斗任务后，都会在弹药上留下些纪念，小远有没有兴趣在aim—54空空导弹上写些什么？” 宁雷把话题转向了比较轻松的方向。 梁远果然被宁雷带到了沟里，听宁雷说完兴趣大起，跑到放着空空导弹的大号平板车前。翻出工作台上的炭笔想着该写些什么。 在梁远的记忆里。正义的美国海、空军地勤们，在弹药上留下最多记号的，或者是f开头的那个著名单词，或者是海参和鲍鱼形状的图案。可宁雷正笑吟吟的站在身后看着，自己要是把那玩意画上去，多半会被宁叔挂载aim—54导弹上一起人道毁灭了。 听到机库外边传来一阵阵急促的跑步声，应该是格鲁门公司的地勤快到了，梁远抓了抓头发。提起炭笔在aim—54空空导弹硕大的弹体上写下“你好，我是真理。”几个大字。 写完后，梁远看着满是论坛灌水风格的杰作，咂了咂嘴巴，又在中文下边用英、德两种语言分别标注了一遍。 “希望越南人能对我的翻译感到满意。”梁远摇晃着脑袋，笑嘻嘻的说道。 宁雷看着梁远写上了这么一段话，不觉莞尔一笑，拍了拍梁远的后背说道：“不许向家里打电话，老实在机场等着。用不上3个小时，宁叔就回来了。” 在美国海军的f14战斗机标准作战手册中，f14战斗机的作战任务基本分为，拦截、巡逻、护航、遮断这四大类。 其中f14战斗机搭载两个0.8吨的副油箱，装载6枚合计82系列低阻力zi you落体炸弹。执行遮断任务时，作战半径是最大的，可以飞到945公里以外，以0.87马赫的速度执行5分钟左右的轰炸任务。不过由于f14战斗机造价过高，美国海军在f14战斗机装备后不久。就明令禁止f14战斗机搭载zi you落体式炸弹，执行对地攻击任务。 在执行远距离作战任务时，为了保障f14战斗机的安全，美国海军留下了极大的任务弹xing，以遮断任务为例，当f14战斗机在945公里以外执行完轰炸后，回到出发平台降落之后，飞机油箱里的剩余燃油，仍然足够f14战斗机在接近海平面的高阻力低空，以0.87马赫的速度飞行20分钟。 而苏式飞机在执行完最大作战半径的任务之后，降落时剩余的燃油，仅够飞机继续飞行5分钟。 梁远站在机库的角落里，看着宁雷站在座舱下边和后座雷达官乔鹏飞在交流留着什么，来自美国格鲁门公司的工程师，正在指挥海航的地勤人员，把2枚aim—54不死鸟导弹，对称挂载在f14战斗机的翼套挂架上。 机腹下两排进气道之间的挂载点上，两枚aim7麻雀空空导弹和aim9响尾蛇红外格斗弹 已经装载就绪，梁远对面的地勤人员正拖着加油管路远离f14战斗机。 梁远回忆着这三种空空导弹的具体数据，估算着眼前f14战斗机载弹量，还是1.6吨，和执行对地轰炸任务的载弹量一致。 不过永暑礁和海南陵水机场距离，要比f14战斗机飞行手册上的最大作战半径远上100公里，按照f14战斗机0.87马赫的巡航速度来说，往返需要10分左右，看起来宁叔是打算把返航降落后的剩余油量压缩到10分钟，梁远看着f14机翼下的导弹，把整个作战任务分解了个七七八八。 使用f14这样先进的战斗机，千里奔袭，花费数百万人民币，也只能使共和国的正义铁拳，在永暑礁上空存在5分钟而已，梁远终于理解前世共和国在南沙群岛上的温和立场了，有几人能想到，在保家卫国、驻守海疆的热血呐喊背后，竟然是如此的艰难。 7号机库厚重的混凝土大门正在隆隆打开，宁雷和乔鹏飞已经坐在f14的前后座舱之中，来自美国格鲁门公司的工程师，踩在f14战斗机自带的登机舷梯上，为宁雷和乔鹏飞做着最后的检查。 距离f14的座舱不远处。一架可移动的大型人字梯上站满了海航的地勤人员，全部专心致志的看着美国机师进行起飞前的最后整备。 宁雷和格鲁门的工程师简短交流了几句之后，拿起放在身边飞行头盔套在头上，连接好高空供氧系统，放下酷酷的防眩目飞行面罩。负责飞行的宁雷和雷达官乔鹏飞对着格鲁门的工程师竖了竖大拇指。美国人拍了拍宁雷的肩头敏捷的跳下了舷梯。 随着高度透明的f14座舱盖缓缓合拢，机场用于拖拽战斗机的低矮电瓶车连接到了f14的前起落架上，由于共和国是首次装备30余吨的重型双发战斗机，原来用于拖拽歼七战斗机和歼八战斗机的电瓶车功率严重不足。 无奈的海航只好把三台电瓶车用数股钢丝绳串联到一起。采用三车同拽的方式，才把满载燃油和弹药的f14战斗机拉离了七号机库。 梁远跟在海航地勤和格鲁门工程师的身后，看着跑道上的f14战斗机逐渐加速，在超过了六百米的标志界限时，f14的机头才缓缓抬起。为了省油宁雷不仅没开发动机加力，连爬升的坡度都像极了大型民航机。 看着f14战斗机两点幽兰sè的发动机尾焰逐渐远去，最终消失不见，梁远长长的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心里默念着满天神佛保佑，随手又划了几个十字架。 陆永华是共和国海军南沙守备部队的班长，早在87年共和国海军首次巡航南沙之时，陆永华就随舰队一起行动。了解这片在未来，自己将要驻守的海域。 在八七年，共和国海军刚刚有了远航南沙的能力时，南沙条件较好的岛礁早已被越南、菲律宾等国瓜分殆尽，共和国决定建立海洋观测站的永暑礁。也只是一块在落cháo时才露出海面脸盆大小的小礁石。 在南沙3.14海战之前，永暑礁的守备部队都蜗居在一个由竹竿作柱、篾席为墙、沥青封顶，占地面积不超过10平方米的简易竹棚高脚屋里，简单的说就是在一望无际的茫茫大海上。修建了一间小小的茅屋，而这个茅屋就是共和国在南沙群岛建立的第一块受控国土。 3.14海战打完之后。越南人老实了许多，对于共和国的高脚屋建设不再拆毁阻拦，共和国也开始加速了永暑礁的改造工程，在8月2ri，共和国终于在永暑礁上修建好了三个连接在一起的金属厢式高脚屋，这三个由类似于大号集装箱所构成的房屋，把共和国在南沙的受控国土扩大到一百余平米。 其中的两个金属箱用于居住和工作，剩下的一个半敞开式的金属箱就成了守礁部队的岗哨。 此时的陆永华正站在哨位上，手扶着12.7毫米的54式高shè机枪，紧张的注视着在空中不断盘旋的苏22攻击机。 电报已经发出去了一个多小时，在永暑礁上空盘旋的越南苏22攻击机，又新换了一个批次，越南的飞行员们把苏22飞得很低，低到在永暑礁上的共和国官兵，能清晰的辨认出机身上的螺钉纹路。 苏22的r-29bs-300发动机发出一阵隆隆的滚雷声从哨位上掠过，陆永华转动着高shè机枪的转轴，把枪口重新调转到苏22的航线上，几声呯呯的脚步声传来，守礁战士邵瑞祥从外边闪了进来。 邵瑞祥是八七年入伍的新兵，刚满20岁，在海军挑选第一批南沙守备部队时，邵瑞祥就报了名，最后靠着会发报和善于修理无线电的绝活入选了第一批守礁部队。 “班长，越南人到底是打算干什么，连飞机都出动2个架次了。” 陆永华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盯着那架逐渐远去的苏22攻击机。 “班长，那边还有一架呢，马上就要转过来了。”邵瑞祥对着陆永华身后比划着。 看着陆永华对身后的那架毫无反应，邵瑞祥嘿嘿的笑了笑，继续说道：“班长，你说越南人要是开火了我们怎么办？” “聒噪。”陆永华说道：“老既然来了南沙就没打算囫囵着回去，人在礁盘在，你手里不是有枪么，还用问我怎么办？” 邵瑞祥憨厚的抓了抓头发，说道：“班长，你说抽冷给刚才那个大头苍蝇来一梭怎么样，能不能把他揍下来。” “活腻歪了想死是不是，不用打越南飞机，一会涨cháo了到下边去游泳喂鲨鱼好了，免得大家跟着你一起去见马克思。”陆永华没好气的说道。 邵瑞祥什么都好，就是有些话痨，这些天把战友们sāo扰得不厌其烦。 “接到消息之后，也不知道舰队能不能过来。”邵瑞祥嘟嚷了一句。 陆永华闻言暗自叹了口气，在海军服役多年，陆永华自然不像邵瑞祥这般缺少海战常识，在3.14海战中，共和国海军之所以敢在越南人开枪之后果断进行反击，很大因素是因为当时共和国唯一一艘具有防空能力531护卫舰就在舰队编队中。 不过由于531舰装备的海红旗61的系统很不成熟，防空圈只是勉强达到了10公里，因此海军也不敢留在原地继续冒险，匆匆撤回了湛江基地。 越南至少有组织一个飞行团苏22攻击机的能力，而整个海军才只有一艘不太成熟的防空舰，空军又压根指望不上，能不能来南沙支援简直就是明摆着的事情，再说就这个屁大的地方也不可能坚持上2天时间固守待援，真正一开火，最多3分钟，整个高脚屋都得去见马克思。 陆永华没搭理喃喃自语的邵瑞祥，继续观察着那架准备做转弯机动的苏22攻击机。 猛然间，一阵让人心悸的嗵嗵声从身后传来，陆永华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眼前邵瑞祥的身影猛地变大，陆永华觉得像是被一头水牛撞翻了一样，和邵瑞祥滚到了哨位的墙角处。 刺鼻的硝烟味弥散在哨位的空气中，在距离高shè机枪大约三十厘米的位置上留下了一排了碗口粗细的大洞，透过洞口，淡绿sè的珊瑚和浅蓝sè的海水清晰可见。 陆永华觉得好像所有的血液都在一瞬间冲进了大脑，越南人毫无预兆的开火了，共和国被攻击了。 “小邵，小邵。”陆永华拼命的拍着趴在自己身边的邵瑞祥。 “班长，别拍了，撞到你的胳膊肘了，刚刚有点晕。”邵瑞祥晃了晃脑袋说道。 “小邵，赶快去发报，永暑礁遭受越南空军攻击，我们正在还击，若是发完这些你还没死，就再加上句祖国万岁。”陆永华一把邵瑞祥拽了起来，推出了哨位。 “都检查自己和身边的战友，看看有没有人受伤。”陆永华大声喊道。 “班长，一切正常，没有受伤。”一阵七嘴八舌的声音响了起来。 “那就好，同志们，弹上膛准备还击。”陆永华大声吼道。 一百平米能有多大的地方，守礁的战士们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越南人突然开火了，一阵枪栓的响动声过后，整齐浑厚的声音冲天而起——人在、礁在、阵地在。 陆永华用力握着54式高shè机枪的把手，手心里全是汗水，那架刚刚开火过的苏22攻击机正在迅速远去，而另一架苏22则已经开始转弯，准备重新进入攻击航道。 希望小邵能有机会把电报发出去，看来老这回是肯定去见马克思了，陆永华低声嘟囔了一句，恍然间儿嫩稚的笑脸和妻温婉的笑容从陆永华的脑海中闪电般划过。 ps：今天满楼还算勤快吧，懒得分两章了，一起发上来了^_^ 第77章 一战惊天下（上） 南海因位于中国大陆的南边而得名，也是共和国南方最大的陆缘外海，在地理上被划分为西太平洋的一部分。 整个南海的平均深度是1212米，但最深处却有5567米，从卫星扫描的3d地图来看，南海的构造仿佛像一个超大号的倾斜澡盆。 南海的大陆架从在中国大陆南端起始，大陆架自东向西延伸，经过越南的所在的中南半岛后，从泰国湾掉头南下直至马来西亚的婆罗洲，形成了一个巨大的c字形。 在c字形的开口处，就是紧邻菲律宾沿岸的南海海沟，这里也是整个南海最深的地点，平均深度高达3000米以上，可以说在非法占领共和国南海领土的所有国家中，菲律宾是最没道理的一家，门口的那道深深的南海海沟，从国际法理上完全把菲律宾隔在了南海大陆架之外。 整个南沙群岛就散落在南海c型大陆架的底部，由于南沙群岛的海水深度只有1000余米，因此南沙海域海水的颜sè更接近天蓝sè，比** 中沙群岛海域那种幽蓝sè的海水浅了许多。 宁雷看着座舱下的海水从幽蓝sè变回天蓝，知道战机已经接近了南沙群岛。 “洞俩，洞俩，我是洞幺，启动awg—9雷达的脉冲多普勒搜索模式，启动aim—54导弹的冷却程序，保持最高jing戒，还有十分钟我们将抵达永暑礁海域。”宁雷使用内部的飞行频道，对后座的雷达官下达了最高jing戒的命令。 此次美国提供给共和国的aim—54型空空导弹是生产于1972年的最初型号，虽说a型的aim—54导弹仍然可以在f-14飞行途中先行启动，通过alr—23红外探测系统和awg—9搜索雷达联动，提前获得预定战场的数据。 但导弹的电系统在数据交换中会产生很高的热量，如果不加以冷却会将发生aim—54的弹体发生融化或是起火的现象，甚至影响到载机f-14战斗机的安全。 因此aim—54a型必须借助f-14战斗机内部储存与传输到导弹上的冷却液，将这些废热带走，以保证导弹能够正常使用。这套复杂的冷却系统直到83年，美国海军采用摩托罗拉生产的高xing能芯片。替换掉aim—54a型导弹原有的处理器和引导系统之后才被取消。 可惜美国是不会把刚刚定型不久的aim—54c型出口到共和国的。 “洞俩收到，正在启动awg—9火控雷达，完成aim—54导弹的发shè准备，保持最高jing戒。”后座的乔鹏飞重复确认了宁雷的命令。 宁雷驾机从陵水机场起飞后，并没有启动f14战斗机搭载的。那台探测距离超远的awg—9雷达。而是一直保持在静默状态，战机的对外探测改成依赖被动的alr—23红外探测系统。 当梁远在f14战机上发现了alr—23红外探测系统后，除了兴奋之外更多的还是感到浓浓的寒意，这套红外探测系统加上一台辨识目标的光学电视之后。就会变成一个更加响亮的名字——光电探测装置。 当年的共和国海、空军差点把那个透明外壳的半球体视为神物，围绕着俄罗斯的oeps光电探测系统两国之间暗战不断，直到新世纪的前几年，共和国还在同俄罗斯为引进最新型号的oeps系统打嘴仗。 美国海、空军已经装备这东西多少年了？在梁远的记忆里f14a+就已经使用上探测距离达到97公里的an/axx—1型光学电视系统了，只是美国人把这东西视为普通的航电升级。没像老毛似的大张旗鼓宣传罢了。 通过引进f14战斗机，现在的共和国至少提前十年，接触到了战斗机的被动探测系统。 “鹰巢呼叫海东青，鹰巢呼叫海东青，收到请回答，收到请回答。”宁雷和乔鹏飞的耳麦里忽然响起了陵水机场的呼叫声。 “收到，我是海东青，鹰巢请讲。”宁雷把f14座机的呼号改成了长白山地区的特产猛禽，率先脱离了共和国土掉渣了的长江、黄河类呼号。 “鹰巢刚刚收到信息。越南空军已经开火，正在扫shè永暑礁，海东青可对战场势态自行判断，不必等待开火授权，重复一次。不必等待开火授权。”机场塔台的通讯人员虽然吐字清晰，但语气中的愤怒清晰可感。 “海东青明白，完毕。” “洞俩，洞俩。我即将下降高度，打开武器总开关。准备随时作战。”宁雷说完一推驾驶杆，f14的机头猛然下沉，已接近45度的倾斜角度向海平面驶去。 “洞幺，洞幺，发现敌机位置，方向15度，距离113公里，高度1300米，双机编队，妈的飞得真低，差点错过了。”乔鹏飞的声音中明显能听出一丝兴奋。 由于宁雷控制着f14处于 半俯冲状态，整个机头下指，永暑礁方向被纳入了awg—9雷达的主扫描扇面，而不是依靠扫描距离较短的下视扫描，结果转眼间乔鹏飞就发现了盘旋在永暑礁上空的两架苏22攻击机。 “转换awg—9雷达为跟踪扫描并行模式，我将尽力保持航向不变。”宁雷平静的说道。 awg—9雷达的跟踪扫描并行模式，就是f14战斗机最著名的看家本领，在并行模式之下，f14战斗机可以同时追踪24个目标，并引导6枚aim—54型空空导弹进行多目标攻击，不过在这种一打多的模式下，aim—54导弹的shè程最好控制在100公里之内，否则容易造成aim—54空空导弹脱靶。 “洞俩明白。” 13公里的距离对于已0.87马赫速度巡航的f14战斗机来说，只是不到50秒的事情。 随着距离的接近，f14座舱中用于aim—54导弹正在锁定目标的短促滴、滴、滴声忽然变成长鸣不已的滴——的长音。 “我锁住他们了。”乔鹏飞声音里的兴奋再也压不住了。 “准备去投胎吧。”伴随着乔鹏飞的咆哮声，整架f14战斗机连续的颤抖了两次，两道利刃般笔直的白线从机翼下划出，径直延伸向远方的天际线。 永暑礁的共和国高脚屋外，面对着正在天空中转向的苏22战机，一排共和国的海军士兵在高脚屋外的平台上排成了一个横列。战士手中的八一式冲锋枪齐刷刷的斜指着天空。 “都散开一些，排成横列，一会那个大头苍蝇下来之后，同志们尽力站得开些，不要让他、它穿了糖葫芦。”永暑礁守礁部队的副班长雷万chun。扯着嗓在高脚屋上大喊着。 “那个狗娘养的东西就是纸糊的。一会它俯冲时大家尽管和他对shè好了，我们的亲密战友金主席，随手捡个土坷垃都能打下美帝的卫星，我就不信我们手握钢枪。十余名jing英还打不下苏修的两架破飞机。” 雷万chun话音刚落，守礁的战士们轰的笑了起来。 雷万chun的哥哥在陆军任职，当年曾到朝鲜zhong yāng大学培训过，对朝鲜国内的情况很熟，这个段就是雷万chun从哥哥那里听到的。由于守岛任务十分枯燥，因此极度无聊的战士们就开始谈及自己所知的种种八卦，结果雷万chun就把领袖打卫星这件事贡献了出去。 八十年代的共和国虽说刚刚开放不久，暂时还属于权威社会时期，但像土坷垃打卫星，这种搞笑到了极点的事情根本就没有人相信，雷万chun的哥哥本身也是把知名领袖怒打卫星这种事当笑话和雷万chun提及的。 人影闪动，发完电报的邵瑞祥拎着一杆八一式冲锋枪从高脚屋里跑了出来。 “邵瑞祥，不要在这里挤了。你去班长那边做高shè机枪的替补。”雷万chun大声说道。 “大家注意了，苏22马上转入攻击航道，同志们反击时一定要散得开些，呆会马克思处集合，同志们可不要走散了。”说道最后。雷万chun的声音终于哽咽了起来。 苏22作为苏联专用的出口战斗机，飞行xing能及其一般，作为一款攻击机，飞机的转弯半径竟然高达2200米。因此守礁的战士才有机会在越南人开火后，把被袭击的电报发了出去。 听着雷万chun声音哽咽。永暑礁上终于静了下来，哪怕是再洒脱的人，在得知自己生命已经用秒来倒计时的时候，心里一定是复杂的很。 短短的寂静过后，陆永华的声音响起：“这个大头苍蝇肯定还是对着高shè机枪的阵位来的。” “同志们一定不要站在我的前、后位置上，免得被殃及池鱼” 永暑礁上的数十个人都在仰着头，看着那架转过了大弯，已经进入了攻击航道的苏22。 雷万chun握着手中的八一式冲锋枪，正眯着眼睛瞄着越来越近的苏22攻击机，突然间，一道醒目的白线出现在苏22攻击机侧后方，好像涨cháo时，在高脚屋下飞速游弋的大白鲨背鳍，所划开的白sè浪线，转眼间就来到了眼前。 那架气势汹汹的苏22攻击机好似被什么东西定住了一样，猛然间静止在了近千米的高空。 一点橘红sè的光点，先从白线和苏22攻击机的交汇处乍然亮起，然后猛然扩大，迅速变成了一团红黑相间的大火球，这时，随之而来的沉闷爆炸声才卷进耳膜。 陆永华目瞪口呆的看着天空中那个翻滚下落的红黑sè火团，张开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和刚才一样沉闷的爆炸声从身体侧后方传来，扭头一看，另一架苏22攻击机也步了刚刚那架的后尘，变成一团燃烧着的烈焰翻滚着落向海面。 “雷万chun，你是不是被金主席附体了？”陆永华呆呆的问道。 ps：抱歉抱歉，晚了一点 第78章 一战惊天下（中） “班长，不是我干的，真的不是我干的。”雷万chun张着大嘴，老半天才挤出了这个几个字，语调说不出的怪异。 “要不班长你数数子弹，我敢保证，一发都没少啊。”雷万chun边说边关掉枪机保险，卸下了八一式冲锋枪的弹夹。 高脚屋上的众人面面相觑，话痨的邵瑞祥喃喃的说道：“难道真是亲密战友金主席干的，从朝鲜到南沙，这距离有些远啊。” “不过这也太tm的准了。”邵瑞祥咂了咂嘴巴。 “呯”的一声，邵瑞祥被陆永华一脚踹出了高shè机枪的哨位。 “放你母亲的狗屁，瞎说什么，还不去发报，通知基地，两架苏22攻击机已经坠毁，不是击落，是坠毁，明白吗。”陆永华的声音里难掩笑意。 在陆永华的认知里除了传说中的第二炮兵，共和国再没有别的军种部门，可以将打击力量投送到上千公里之外。 八十年代的共和国战略战术导弹部队[][]，根本就是笼罩在一片深不见底的迷雾之中，除了少数知道真相的高层和科学家之外，剩下的哪怕是在战略导弹战术部队服役的官兵甚至中层，对共和国导弹的真实xing能和数据都是一无所知。 陆永华也是靠着流传于士兵之间，类似于八卦的小道消息，对共和国的战略战术导弹有了一个模糊的认知，知道那玩意能在数千公里之外起飞，然后准确的摧毁目标。 海军那艘唯一具备防空功能的5号导弹护卫舰，早在七、八天之前就回了湛江基地，下一个补给周期的时间还没到，永暑礁这边又没接到5舰过来巡航的消息，在陆永华来，基地接到越南苏22攻击机带弹挑衅的电报之后，能在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作出反应，把打击力量投放到千里之外的永暑礁，肯定是二炮干的好事。 不过这也太tm的准了，隔着上千里地，命中两架房子大小的苏22攻击机居然分毫不差，当年在二炮服役过的战友说我们指哪打哪果然没有吹牛，难怪二炮的部队保密级别高得没边，这么厉害的部队是应该好好藏起来，陆永华暗自想着。 “洞幺，洞幺，两架敌方飞机已经从雷达上消失，重复一次，两架敌方飞机已经从雷达上消失。”乔鹏飞的声音里满是兴奋。 “洞俩，干得漂亮。”宁雷的声音里也是满含着笑意。 “洞俩，恢复awg—9火控雷达到脉冲多普勒搜索模式，继续保持jing戒，重复一次，继续保持jing戒。” “洞俩收到，正在转换awg—9火控雷达工作模式。” 对于f4战斗机来说awg—9的工作模式多达7种，涵盖了从超远距离的单对单、单对多超视距空空导弹攻击，直到近距离格斗时红外格斗导弹的自动锁定，其中脉冲多普勒搜索模式就是f4战斗机的最远搜索模式。 美国提供给共和国awg—9的雷达版本，是f4战斗机装备的最早版本，其脉冲多普勒搜索模式，对逆火类大型轰炸机的发现距离高达2公里，一般来说f4战斗机在没有预jing机的支持下du li作战时，多半时间都在使用awg—9雷达的脉冲多普勒搜索模式。 灰白sè涂装的f4战斗机已经把高度下降到了5000米左右，中空空域里漂浮着的大块云团不时的在战机透明的座舱外部掠过，仍然维持在07马赫巡航速度的f4战机机翼，已经收起到了很小的角度，远远望去整个机体像极了飞行中的三角箭头。 “鹰巢呼叫海东青，鹰巢呼叫海东青，收到请回答。” 宁雷和乔鹏飞的耳机里又响起了陵水机场塔台的呼叫声。 “海东青收到，鹰巢请讲。” “海东青，永暑礁守礁部队发来消息，两架苏22攻击机已被击毁。我的天，你们怎么做到的。”巨大的疑问和好奇使陵水机场塔台的联络员，把心中的疑问下意识的说了出来。 对超视距空战全无概念的共和国海军航空兵，对宁雷转眼间就击落了两架苏22攻击机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议，从授权给宁雷zi you开火的权利，到接到永暑礁守卫部队发来电报说苏22攻击机被击毁，这中间的时间间隔还不到200秒。 若是除去发电报等无效时间，宁雷驾机完成这次致命的攻击，仅仅使用了2分钟左右，平均60多秒干掉一架敌机。 难道苏攻击机22的驾驶员都是瞎子，傻子，没到f4战斗机过来么，在共和国海军航空兵的认知里，这场空战至少要打上4、5分钟才对，要知道当年在朝鲜战场上空，一场空战的平均时间都在分钟左右。 就算现在的战斗机飞行速度、电子设备比朝鲜战争时有了极大的进步，在机场作战室里的空战参谋们始终认为，宁雷在对2的情况下，怎么也得需要5分钟的时间，才能击落或驱逐敌机。 还没等到宁雷回话，f4战斗机的座舱里，忽然响起了awg—9雷达发现不明目标时的滴滴蜂鸣声 “洞幺，洞幺，发现不明飞行目标，方位25度，距离49公里，好像是4机编队，高度接近4000米。” “洞幺收到。” “不明飞行目标指向70度，速度马赫，飞的真快，洞幺，我们应该加速了。”乔鹏飞提示着不明飞行目标的最新数据。 “收到，洞俩坐稳了，我会向上爬升000米，提速至2马赫。”宁雷拉起飞行cāo纵杆，同时打开了tf-0-p-44引擎的加力开关。 在云层中穿梭的f4战斗机发出巨大的轰鸣声，随着飞机的提速，两只机翼的后掠角度又变大了一些，随着两台tf-0-p-44引擎的加力燃烧，飞机的尾喷口处冒出了短短的橘黄sè火焰，飞机迅速的跃出所在云层向高空中爬升而去。 “鹰巢，海东青需要zi you开火的授权。”宁雷语速不快的说道。 “鹰巢收到，海东青稍等。” 片刻过后……。 “若能确认不明飞行目标是越南空军，海东青可对战场势态自行判断，重复一次，不明目标若是越南空军，海东青可对战场势态自行判断。” “海东青收到。” “洞俩，启动aim—7和aim—9的拦截模式，三分钟后接敌，我们要和越南人近战了。”宁雷的语气中难掩兴奋。 共和国所使用的f4战机随机配来的aim—7型麻雀半主动雷达制导空空导弹，虽然是号称为中程空空导弹，但美国为共和国提供的型号只是老旧的aim—7e型（注），shè程只有5公里至20公里，和用于近距离格斗的aim—9响尾蛇红外格斗导弹的shè程相差无几，而美国海军现役aim—7f的shè程长达60公里。 aim—7e麻雀空空导弹唯一比aim—9响尾蛇格斗导弹强的地方，就是麻雀空空导弹采用了半主动雷达制导的方式，发现目标后完全可以做到全向发shè，而不像红外制导的响尾蛇导弹只能用于尾追攻击。 当f4战斗机启动了拦截模式之后，敌方飞机的飞行数据会即时和机载导弹同步，导弹的引导部分解算完毕后，战机的飞行员可以随时发shè导弹，并大幅提高空空导弹的命中率。 陆永华着海面燃烧的两团烈焰正在渐渐的熄灭，苏22攻击机的残骸早就沉入了数百米深的海底，目前还维持火焰不灭的，只是浮在海面上的一些燃油罢了。 随手关上54型高shè机枪的保险，正准备喊人把子弹箱搬回工作间的弹药仓库，一阵若有若无的轰鸣声从极远的天际线上传来。 “你们听到什么声音没有？”陆永华先是竖着耳朵听了半天，然后了站在自己身边的战友，问道。 “班长，好象是飞机的引擎声。”邵瑞祥说道。 “雷万chun，去把望远镜拿出来。” 等到雷万chun从工作间拿出望远镜时，天边的轰鸣声已经清晰可闻，抬手把76式高倍望远镜架到鼻梁上，雷万chun对着发出轰鸣声的天空仔细的搜寻起来。 “班长，四架大型飞机，航向东北，暂时辨认不出型号、国别。”雷万chun大声说道。 “还辨认个屁，除了越南人谁会从西南方向过来。”陆永华抬手拉开高shè机枪的保险。 “小邵，准备发报，这边一确定目标马上把消息传回基地，同志们，子弹上膛，大头苍蝇又来了。”陆永华大声喊着。 “班长，假如还是越南人的话，你说这回金主席还能管不？”邵瑞祥鬼头鬼脑的问道。 “管个屁，还不去准备发报，有什么想说的一起都发过去吧，呆会别来哨位了。”陆永华抬脚把邵瑞祥踢出了高shè机枪哨位 “洞幺，我觉得这是一个圈套。”乔鹏飞坐在后座说道。 “先拿两架苏22攻击机当诱饵，然后启动战斗机在外圈游弋，选择适当的时机对目标进行合围猎杀，这些都是我们当年在朝鲜战场上用惯了的战术，我敢肯定这四架飞机一定是越南空军米格2战斗机，这次越南人的目标就是我们，根本不是什么永暑礁。”宁雷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屑。 八十年代，越南能飞到永暑礁海域作战的飞机，只有苏22攻击机和米格2战斗机两个型号。 “目前敌方飞机的航向，高度，航速仍然保持不变，米格2战斗机的机载雷达不是说有着上百公里的探测距离么，怎么还没发现我们。”乔鹏飞有些不解的着机载雷达返回的数据，说道。 对于这个问题宁雷也是搞不清楚，只能说道：“我们小心些。” 两个人哪能知道，米格2战斗机所装备高空云雀雷达的探测距离虽然号称近百公里，实际上那是对雷达散shè截面（rcs）超过50平米大型飞机的探测距离，对于rcs截面在20平米的目标，米格2机载雷达的探测距离只有56公里，而f4战斗机的rcs截面只有2平米 等到米格2战斗机发现f4战斗机时，两机的之间的距离将会拉近到50公里以下，对于迎头对飞的超音速战机来说，50公里的距离双方在不到0秒的时间里就会进入格斗区域。 从发现到接触，留给米格飞行员的反应时间不会多于20秒，在脱离了地面指挥预jing的局面下，苏式飞机对战场势态的感知下降得十分厉害。 透过望远镜，陆永华已经辨认出了米格2战斗机的型号，虽然暂时还没到机翼下的标示，但稍微有点脑子，都能猜出这四架飞机的来历。 着米格2战斗机机群在领航长机的带领下开始降低高度，陆永华正打算放下望远镜回到高shè机枪的阵位时，却忽然发现米格机群好像被突然扔进热水锅里的癞蛤蟆，毫无预兆的猛然拉起，原来整齐的四机编队也像炸了窝的鸭子似的，四架飞机航向不一的向四周飞散开来。 这是什么情况，陆永华观察了半天，也没搞清楚米格2战斗机想要干什么，放下望远镜，着正在爬升的米格2疑惑的摇了摇头。 “班长，快你身后。”高shè机枪阵位外边的雷万chun扯着嗓子大喊着。 陆永华连忙转过身，顺着雷万chun手指的方向了过去。 一架灰白涂装的战斗机刚刚从高脚屋北方的云层中穿出，机翼上暗红sè的八一五星清晰可见。 “我们的飞机，是我们的飞机。”高脚屋上的战士顿时欢呼了起来。 站在高脚屋外的战士们了半天，发现只有一架飞机从云层中穿出后，欢呼声慢慢小了下来，一个巨大的疑问在众人心中升起，一对四，这能打的赢么？ ps：满楼前边写错型号了，随机来的不是c型，应该是e型，美帝的aim7型号前缀万年不变，后边能有十多种改型，资料得头大的很 第79章 一战惊天下（下） f4战斗机的座舱里已经响成了一片，各种数据的提示声络绎不绝，飞行高度的报jing声，被雷达扫描的报jing声，发现敌对目标的提示声，aim—7麻雀导弹试图锁定目标的滴滴声……，数种声音混在了一起，若是没受过专业的训练，光听声音就有让人疯掉的可能。 “洞俩，awg—9雷达切换到机动空战模式，我负责机炮和格斗响尾蛇导弹，你负责麻雀导弹的发shè和制导照shè。”宁雷的语气异常的平稳。 aim—7麻雀空空导弹是半主动雷达制导，在攻击过程中必须依靠f4战斗机的机载雷达对进行敌对目标进行照shè,这时f4战斗机使用双人串列式座舱的好处就彻底的显现了出来。 无数例子证明，有人cāo作的半自动设备在完成复杂作业时，效率和效果要远超于无人cāo作的全自动设备，否则智能化机械在就满天飞了。 以最简单的家用自动吸尘器为例，哪怕是在ic产业极度发达（）的新世纪第二个十年，那种满地乱跑会爬楼梯，无人管理的智能吸尘圆盘，终究不如人类自己手持吸尘手柄弄上0分钟来得干净。 awg—9雷达在机动空战模式时可以自动截获近距离目标，进行大过载机动时，雷达也能保证在机头指向的一定扇面内，截获的目标不被丢失。 机动模式启动之后，f4战斗机的zhong yāng处理器将对awg—9雷达，所截获的敌对目标速度、距离、角度、高度进行分析处理，最终在驾驶员身前的平面显示器上给出简单的敌我势态图和威胁图，供战机驾驶员参考决断，可以说这套东西才是f4战斗机平面显示器最为关键的用途。 空中势态的感知向来是空战决定xing的因素，否则仅把仪表的指针显示变成平面显示器的数字式显示，平显也不会被誉为空战革命xing的变革，并成为三代机的显著标签之一。 在f4战斗机的设计中，前座的驾驶员除了驾驶飞机之外。用于近距离格斗的aim—9响尾蛇红外导弹也是归前座负责的，可以说在格斗中宁雷只负责战术部分，驾驶好飞机，盯住威胁最大的目标海扁，而战略部分——整个战场的空中势态感知。则由后座的雷达官负责。 “洞幺。方位65，敌机指向0，速度马赫，高度400。距离7公里，这个家伙离我们最近。”乔鹏飞综合着眼前awg—9雷达反馈回来的消息，为宁雷提供空域中的势态判断。 “收到，我们先来个小筋斗。”宁雷一推驾驶杆，向距离自己最近的那架米格2靠了过去。 “洞幺右转。我给你指向，右转40度。” “洞幺，那家伙改平了，在做闪避机动，漂亮，他距离编队原来越远了，我在努力锁定他，继续右转，我们继续右转。” 0多公里的距离完全在视距之外。f4串列式布局的座舱，使宁雷完全可以依靠后座的雷达官来获得敌方飞机的最新情况，自己专心做好战机的掌控即可。 “稳住，洞幺，稳住。我锁住他了，我锁住他了，去死吧。”随着座舱里短促的滴、滴声终于连成了一个长音，乔鹏飞按下了aim—7麻雀导弹的发shè按钮。 f4战斗机轻轻一颤。一道浑圆的白线从机腹下直shè而出，aima—7麻雀导弹飞出近百米的距离后。一头向低空扎去，身后留下了一道蜿蜒曲折的白sè航迹，以麻雀导弹4马赫的速度来说，两机之间20公里的距离只需要5秒就足够了。 f4战斗机座舱里的雷达jing报声猛地尖锐了起来，提示着驾驶员本机已经被敌方的火控雷达锁定。 “洞俩，右侧70度方位规避机动，我在加大干扰频率。” “收到，右侧回转机动。”宁雷把驾驶杆上的加力阀门开到了最大位置，两台tf-0-p-44引擎发出了高亢的啸叫声，f4战斗机先轻轻一顿，然后像离弦的利箭猛地向前窜了出去。 宁雷在美国受培训时就被告知，在超视距空战中发觉自己被敌方锁定之后，一定要先打开加力，使自己的速度最大化，然后再在开始做规避机动。 美国海空军提出这种迎头对shè空空导弹时的规避方式，完全是能量机动理论的翻版，机动动作做得较晚，似被命中的风险很大，但是速度提高之后，在随后的机动动作中，速度逐渐下降，机动xing逐渐提高，反而更容易保证在导弹命中的前几秒，使自己的机动xing超过导弹或是让飞机离开导弹的雷达视角，从而起到规避作用。 七、八秒后开着加力的f4战机开始做大角度的回转盘旋，在回转的同时，燃烧着的红外干扰箔条好似盛开的烟花，一簇簇的从飞机的航线上抛落。 在地面的守礁战士眼中，三架米格2战斗机所发shè出去的空空导弹，所拉出的三道白sè尾迹，好似三条昂起头颅的毒蛇，从低空向高处的f4战机蜿蜒而去。 “呯”一声沉闷的爆炸声传入了紧攥着高shè机枪握柄，专心抬头天的陆永华的耳中。 陆永华顺着声音的来出去，最西方的一架米格2战斗机已经凌空开花，整架飞机分裂成了七、八个大块零件，冒着乌黑的浓烟和吞吐的火苗从天空中翻滚而下。 没有掌声，没有欢呼，地面上的守礁战士只是了一眼从天空中倾盆而下的火雨，马上就把注意力又集中到了那三条毒蛇般白线的汇集之处。 突然，一条白线好似喝多了酒的醉汉，原来笔直的航迹猛地乱了起来，白线先在天空中划出了几道诡异的z字形，然后又划出了一个优美的字形，最后猛地掉转方向，直奔海平面一头扎下。 仿佛是受了那枚冲向海平面的空空导弹的传染，另一条白线的航迹也混乱了起来，几次诡异的z字形摆动之后，整枚导弹恍若变成一只大号的二踢脚。导弹航向从有一定的倾角，变成直上直下，头也不回的向着湛蓝苍穹的深处飞去。 还有一个，虽然陆永华搞不明白那两枚空空导弹的航迹为什么会突然变得如此诡异，但对正在高空中做着大角度机动的己方飞机来说。肯定是件再美妙不过的事情了。弯曲吧，弯曲吧，陆永华着最后一条航迹笔直的白线心中默默的呐喊着。 可惜，剩下的最后一枚导弹恍若未闻。依旧笔直的拉着尾烟向空中规避的f4战斗机撞去。 有那么一瞬间，陆永华以为自己已经落进了地狱。 当到天空中的那条张牙舞爪的白线和正在规避的f4战斗机重合之后，陆永华如坠冰川，整个人的血液好似被凝固了一般，眼前的世界犹如被分解成一张一张的图画。定格，凝固，缓缓的而坚定的翻转着。 下一秒会是重复着刚刚到的那幅画面么，定格，凝固，然后一团橘红sè的光芒猛然炸开，天空中撒落下无数燃烧着的钢铁，陆永华觉得自己已经窒息了。 时间坚定而缓慢的向前流动着，一点白sè的航迹从f4战斗机的尾翼上方又冒了出来。然后迅速的远离，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祖国万岁！！”欢呼声猛然在高脚屋的上空炸开，地面上观战的战士们用力的跺着脚，挥舞着手中的冲锋枪。高脚屋连接到珊瑚礁的钢铁柱子微微的颤动着，海面上，一圈微不可察的涟漪从多根柱子的根部向外慢悠悠的扩散开来。 “洞幺，干的漂亮。”乔鹏飞的声音里透出了一丝欢喜和轻松。 f4战斗机所装备的alq—00电子干扰装置和红外箔条。成功的干扰了两枚米格2战斗机所发shè的r2（注）空空导弹之后，剩下的一枚终于被宁雷利用f4战斗机的机动xing给甩开了。 “洞俩。坐稳了，我们要开始大动作了。”宁雷的声音依旧平静无波。 刚刚一架米格2战斗机被乔鹏飞发shè的麻雀导弹打得凌空炸开，剩余的三架米格2在发shè过r2空空导弹后，都不约而同的做起了闪避机动。当宁雷避过三枚米格2战斗机发shè过来的空空导弹之后，双方的飞机已经插肩而过， 按照经典空战的下一步骤，双方开始回转盘旋，试图相互咬尾，进入视距内的近距离格斗状态。 宁雷把身前的cāo纵杆向怀里猛地一拉，同时收小引擎的油门，f4战斗机的机头随之高高扬起飞行阻力也猛然加大，随着速度的快速降低，f4战斗机的变后掠翼迅速的从三角翼变成了平直翼。 当机头仰角超过70度之后，宁雷把飞行cāo作杆推回了原位，原来高昂着机头向前平飞的战机机头平拍而下，在攻角恢复到0多度时，宁雷推动了f4战斗机那两块高大的尾翼，战机开始向右侧滚转并快速转弯。 若是梁远也在永暑礁观战的话，一定会发现宁雷所做的这个机动，和后世名传天下眼镜蛇机动相似极了。 虽然米格2也是采用的可变后掠翼的布局，但是受制于苏联的电子工业基础，米格2的变后掠翼只有72、45、6三个角度可用。 一般来说起飞降落时采用平直翼没什么问题，不过空战时机翼被固定在45度左右的角度，造成了米格2的xing能十分的中庸，没有大迎角下的飞行控制能力，超大的转弯半径和糟糕的中低空机动xing。 当然飞行员也可以在飞行中视情况手动设定机翼的后掠角度，不过这将涉及到超级复杂的cāo作，能在空战中完成这种复杂cāo作的飞行员，在整个苏联都是屈指可数，米格2也只是在这样的飞行员手里才能发挥出令人生畏的xing能。 得益于无级变速的变后掠翼，f4战斗机的中低空机动能力非常的突出，当年f4战斗机把f5打得落花流水，基本都是f4的飞行员把f5诱惑到这个空域后才发生的。 当宁雷cāo纵着f4战机调转了航向之后，米格2仍然在慢悠悠的画着圈子转向，以试图咬住f4的尾部。 着五公里外喷着橘黄sè火焰的米格2战斗机，刚刚转过了/圈，宁雷打开了tf-0-p-44引擎的加力，在f4战机向前加速了0余秒后，听着座舱里响起的锁定敌机的滴——的长鸣声，宁雷连续的按下发shè按钮，两枚aim—9响尾蛇导弹划着漂亮的航迹，向不远处冒着加力火焰的米格2战斗机尾部飞奔而去。 陆永华激动的满脸通红，着己方的战斗机不仅避开了三枚空空导弹，还用了一个无比优雅的动作在短短的20多秒内改变了航向，着两道笔直的白线从己方战斗机的机腹下离开，向着前方不远米格2的尾部飞去，哪怕是空战白痴也出了胜利就在眼前。 一定要命中，一定要命中，陆永华喃喃的低语声终于起了作用，不到0秒钟，两团刺眼的光芒先后从两架米格2的尾部冒起，两声不太沉闷爆炸声接踵而至。 aim—9响尾蛇导弹的装药量，明显不足以使米格2战斗机空中解体，两架飞机冒着浓浓的黑烟，向着海平面扎了下去。 坠落中的米格2座舱附近火光闪过，隐约中两声蓬、蓬声传来，两朵洁白的伞花在幽蓝的苍穹下悄然盛开。 “洞俩，前方还剩一架，我们还是不要带弹回家了。”宁雷的声音中难得的流露出一丝欢喜和兴奋。 “洞俩收到，正在锁定目标。”乔鹏飞的有声音里也满是轻松。 伴随着长鸣的滴滴声，又一道白线离开了f4战斗机的机腹。 陆永华着剩余的唯一那架米格2，正疯了一般的加速跑着直线，由于加力油门开到了极处，米格2的尾喷口处冒出了半米多长橘黄sè火焰，随着白线和飞机的距离越来越近，米格2原本后掠着的机翼猛然舒展，短短几秒钟就变成了平直状态。 在白线和米格2即将交汇的霎那，米格飞机作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动作，像是突然失去动力一般，一头向海平面扎了下去，aim—7导弹没有命中米格的机体，而是在附近凌空爆炸。 一团耀眼的火光之后，那架俯冲状态的米格尾部冒出了一丝黑烟，当冒烟的米格俯冲至海平面不到百米的高度时，居然又被飞行员改平了。 宁雷扭头着那架冒着黑烟，歪歪斜斜向西南方飞去的米格，有些惋惜的摇了摇头，f4的剩余油量实在是太危险了，眼前还有000多公里的回程在等着两个人。 “洞幺，真可惜。”乔鹏飞有些惋惜的说道。 “洞俩，也得他有命飞回越南才算，否则还是我们的战绩。”宁雷的声音里满是笑意。 “油量不足，不能下去和守礁的战友们见个面，只能这么打个招呼了。”宁雷万分遗憾的说道。 握住身前的飞行cāo作杆，宁雷按下了机炮的按钮，一连串的嗵嗵声过后，f4战机的后掠翼角度渐渐变大，转眼间跃进了北方的云层之中。 注：毛子搞得这玩意巨恶心，雷达加红外复合制导，当年以sè列被这东西坑苦了。 第80章 ACE！！ ()着那架造型优雅流畅的战机响起了嗵嗵机炮发shè声后，迅速消失在北方的天际线上，陆永华抬起高shè机枪向着前方打出了一连串的点shè，守礁的战士到陆永华开枪致敬，转眼间八一式冲锋枪清脆的哒哒声也响成了一片。 枪声停下来之后，邵瑞祥鬼头鬼脑的凑了过来。 “班长，虽说我们暂时不用去见马克思了，但班长也不用这么激动啊。”邵瑞祥指了指陆永华突突发抖的手臂。 “你知道个屁。”陆永华用力的甩了甩手掌。 “我们今天见证了一个历史xing的时刻，将来我们都要被写进共和国的战史，明白吗？共和国的战史，和当年传说中特级战斗英雄一个待遇。”陆永华脸庞的红晕越发明显了起来。 着高脚屋上的战友都是一副迷惑不解的样子 “现在，准确无误的战果已经是五架。”陆永华抬头了远方那架冒着丝丝黑烟，歪歪斜斜飞行着的战机。 [“我那玩意也是在劫难逃，这里距离越南本土至少400公里，那个东西的样子能不能飞出去40公里都两说。” “击落六架战机，无论在哪个国家都是够得上飞行员中的王牌了，你知道共和国有多少年没出过空战王牌了？” “将近40年了，知道不，当年在朝鲜战场上出现的空战王牌，早就不能再飞了，我们今天到的这架飞机，将是共和国唯一的现役空战王牌，弄不好扔在全世界也是屈指可数的，我们肯定会被当作战役的见证者，记录到军史之中的。”陆永华挥舞着手臂说道。 “小邵，去给基地发报，先报告战况，把详细情况都说清楚了，最后在问问那两个飞行员怎么处理？”陆永华指了指正在天空中。慢悠悠飘荡着的两朵伞花说道。 听陆永华这么一说，邵瑞祥哪里还会不明白，时间拖到最后，那两个跳伞的越南飞行员命大就活着，若是赶上倒霉。可能在施救前就进了鲨鱼肚子了。 梁远在陵水机场的营房里坐立不安。下意识的围着在房间里那张简易的写字桌绕着圈子。 口中不时的长叹一声，一副忧国忧民的小老头模样，熊伟信有些好笑的着梁远在地中间晃来晃去。 “伟信叔叔，你说宁叔他们没事吧？”梁远问道。 “小远。你都问了我七八次了，你就放心吧，平时团里搞对抗，宁团长驾驶歼七，不带僚机。一样能把双机编队打的抱头鼠窜，更别说驾驶这么先进的战机了。” 自从梁远把f4战斗机弄进了共和国，局部的历史早已经面目全非，没了历史做参考加上关心则乱，从宁雷起飞一个小时之后，梁远就在屋里转来转去，并不时的着远处的机场航站楼。 希望没事就好，眼下的南沙群岛，对于还没换发f4战斗机来说。距离还是有些远了，若是换发后，作战半径接近00公里的f4a+，梁远也不会跟着提心吊胆，打不过跑回来就是了。可以说在目前全球装备的现役战斗机中除了米格25，在没有飞机能在最高时速上跑过f4。 现在受限于极限航程，f4哪怕被越南空军多缠住片刻，回航时就很可能发生没油的悲剧。以共和国目前的海上搜救水平来说，跳伞后生还的可能将会十分的渺茫。 梁远耐着xing子把自己固定在床沿上。抬头望着远处的航站楼，心里盘算着f4战斗机的速度。 按时间算宁叔已经和越南空军接触上了，目前机场的航站楼一片平静，应该是传回来的消息还不错，梁远暗自想着。 航站楼进出的人慢慢的多了起来，有些发愣的梁远还没有察觉，待到有人一路小跑的进进出出之后，梁远终于发现了航站楼的异常之处。 “伟信叔叔。”梁远指了指远处人来人往的航站楼。 熊伟信和梁远出了营房，两个人来到机场的航站楼外，梁远先是仔细的了进出人员的面部表情，发觉大部分人都是一脸笑意，神情轻松后，一直悬着的心才算落地了一大半，起来传回来的消息应该不坏。 把自己藏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梁远撺掇着熊伟信去打探消息，熊伟信那个国防部的证件还是很管用的。 还没等到熊伟信出来，梁远就发现机场地勤从靠近机场入口的仓库中，把昨天迎接耿清华剪彩时的那套行头又都翻了出来。 大红的地毯从航站楼一直延伸到号停机坪，远远望去几个人正拿着大号毛笔，对铺在停机坪上的长条横幅写着什么。 “伟信叔叔，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梁远对着刚刚走出航站楼的熊伟信问道。 “小远一定猜不出发生了什么。”熊伟信笑着说道。 梁远干脆利落的点了点头，理直气壮的说道：“所以才要伟信叔叔去问的啊。” 熊伟信被梁远噎了个倒仰，摇头苦笑着说道；“难怪大家都说，和你卖关子是件非常无趣的事情。” 熊伟信伸出蒲扇大小的手掌，在梁远面前晃了晃，说道：“宁团长刚刚击落了五架敌机，战果已经由永暑礁的守礁部队确认了。” 熊伟信把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和梁远说了一遍。 “ace！！”梁远脱口而出。 “王牌，宁叔成了空战王牌，一战封王，这还是现实么。”梁远用力的跺了跺脚，兴奋的大喊了起来。 “我说机场怎么把昨天的那套行头，又翻了出来了呢。”梁远的声音满是兴奋，用力的挥舞着拳头。 有着未来记忆的梁远，对宁雷这次作战成果，在未来会产生怎样的影响，实在是在了解不过的了。 在五十年代的朝鲜战场上，初生的共和国迎来了喷气机时代属于自己的空战王牌，以欧阳海为代表共和国空军，在那场钢铁同意志的较量中越打越强，在战争结束后共和国一共出现了八名空战王牌。 目前共和国空军的现役司令员，就是当年在朝鲜战场上多次击落敌机的空战王牌欧阳海。 宁雷这一仗下来。把自己送到了共和国空军成立以来，最为杰出的那几人之列，在老一辈即将凋零垂垂老矣的八十年代，宁雷这份骄人战绩所包含的东西简直太多了。 共和国进入超视距空战时代的首个空战王牌，在单机作战一对多的情况下进行了绝地大反攻。发shè六枚导弹五枚命中。从百公里之外一直打到视距内缠斗……。 这场南沙空战注定会被国际军界所牢记，在未来无限长久的ri子里，将被无数国家的空军院校作为经典详细解析。 这意味着宁雷只要在政治上，不出现站队的错误。青云直上那是一定的，甚至可以预言，未来的空军司令早晚会落在宁雷的头上，5岁的空战之王，无论扔在哪个国家都是前途远大的少壮派。 md。老子以后可以在长安街上当螃蟹了，梁远兴奋的想着，有自己在宁叔根本没有站错队伍的可能，这意味着共和国空军的最高领导人早晚是自家人的囊中之物。 梁远原本还有些头痛前世的那位著名的情敌，虽说自己和嘉嘉之间已经没什么人能拆得开了，不过考虑到未来宁雷的前程，过几年，唐婉还是极可能和那个家族及其所代表的利益进行联盟的。 宁雷之所以在空军晋升的如此艰难，和身为宁建中幼子有着脱不开的干系。共和国的海、空军都脱胎于共和国陆军，在早年，陆军绝对是三军中说一不二的老大哥，随着海、空军的du lixing渐强，加上军费有限。海、空军和陆军之间的冲突也越演越烈。 宁雷曾和梁江平闲谈时提及，在陆军的眼里无论海、空军，只要好好守住家门口就成了，有歼六战斗机和导弹艇什么的就足够了。至于外出作战你们就别跟着凑热闹了，别和老子强调什么国际趋势。建国以来历次冲突，陆军向来是独自作战一打三，自己对付敌国的陆海空全部的。 让海、空军无法反驳的是陆军还真没打输过，因此，有着强烈陆军背景的宁雷被空军排斥的十分厉害。 连梁远自己也承认，哪怕是自己两世为人，就目前的局势，宁雷想要晋升为大军区级别的将领，在九十年代唐婉所推动的一系列合纵连横还是无比正确的决定。 现在好了，宁雷以后什么关系都不用联系了，硬邦邦的战功摆在明面上，只要自己不犯错，任谁也不敢玩什么花样，将来空军的老资历退了以后，想爬到宁雷的头上，先去打两场硬仗在变成空战王牌再说。 空军作战的特殊xing，使的个人的力量被急剧放大，个人英雄主义会受到广泛的赞赏和表扬，未来无论哪个派系敢逆天行事，忽略这一点，来自空军的内部反弹就够吃不了兜着走的。 将来自己若是那个情敌不顺眼，再也不用硬着头皮去考虑什么大局了，完全可以一巴掌扇过去，就算拍不死也不用在心里堵着。 心情大爽的梁远满足的叹了口气，现在只要等着宁叔安全返航就好了。 一个小时之后，一阵隆隆的轰鸣声从南方的天际线传来，梁远站在机场的号停机坪附近伸着脖子盯着远处的苍穹。 一个灰白sè的小小点逐渐的变大，机场上等候着的人群开始sāo动了起来。 转眼间涂着八一军徽的f4战机已经清晰可见，梁远凝神盯着f4战斗机灰白sè的机体，发觉除了挂载在机腹和翼套下的空空导弹不见踪影之外，战机再无任何异常。 f4战机的可变机翼大大的张开着，宁雷cāo作着战机做了一个大角度转向，使机头稳稳的对准了跑道。 扔光弹药消耗掉了大部分燃油的战机格外轻巧，一段圆润的下滑曲线过后，战机的三个起落架几乎不分先后的落在了平坦的跑道上，随着一阵尖锐的刹车声响起，飞机的速度越来越慢，待到一号停机坪附近时，已经和人小跑的速度差不多了。 宁雷晃动着cāo纵杆把战机缓缓的停在了一号机位，关掉导航、引擎等开关后，宁雷打开了座舱，随着座舱盖缓缓的升起，一阵如cháo的欢呼声猛地涌进了驾驶室，抬手拔掉高空供氧装置，把飞行面罩推到头顶，宁雷微笑着对舱外的人群竖起了大拇指。 第81章 余波，归途 ()响亮的鞭炮声从远离跑道的航站楼背面炸响，一个大红的条幅从航站楼三楼的窗口抛了出来，上边写着“欢迎王牌回家”几个大字。 f4战斗机自带的舷梯轻巧的翻了出来，宁雷和乔鹏飞抓着扶梯从座舱里敏捷的跳了出来。 着宁雷双脚落地毫无异常，梁远算是把心彻底的放到了肚里，不过担心即去，疑心又起，记得宁雷登机时接到的消息是2架苏22攻击机挑衅，怎么打下来了五架飞机，难道说宁叔被越南人伏击了不成。 着宁雷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梁远索xing不去凑热闹，拉着熊伟信径直回了营房。 直到一个小时后，安排完机场工作的宁雷才换回便装，推门走了进来。 “恭喜宁叔一战成功，流芳百世。”梁远笑嘻嘻的说道：“宁叔在世界空战史上留下了浓重的一笔呢。” 宁雷哈哈一笑，说道：“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宁叔这战绩连著名飞行员的零头都没有。”@ 梁远闻言连连摇头，说道：“就算不考虑飞机的代差问题，宁叔说的那些飞行员都是在大规模空战中取得的成绩，单单一个打一群这一点宁叔就已经创造历史了。” 五十年代的朝鲜战争打完，空战彻底进入了喷气式时代，从六十年代至今大规模的空战有四次局部战争，印巴克什米尔冲突，中东战争。越南战争和最近这几年打得如火如荼的两伊战争。 不过除了战报真真假假极难求证的两伊战争之外，剩余三场冲突的交战双方都是使用的米格2。幻影，f4等典型的二代机，而宁雷驾驶的f4战斗机被美**方定义为第三代战斗机，越南空军出动的米格2，同样被苏联定义为第三代战斗机（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宁雷打的这场空战才是真正的三代机之间的对垒。 “宁叔，我记得在七号机库不是说只有2架苏22攻击机么，怎么又冒出来那么多的飞机？”梁远疑惑的问道。 “离苏22几十公里外还有四架米格2战斗机。”宁雷说道。 “苏22是诱饵。这是个圈套。”梁远脱口而出。 宁雷知道梁远鬼jing鬼jing的，梁远眨眼间就猜出了事实也没惊讶，说道：“应该是我们在香港谈判时就被苏联盯上了。” “刚刚接到了永暑礁的电报，被宁叔击落的米格2战斗机飞行员已经被打捞上来了，初步问询对方说是苏联的志愿人员。” “永暑礁还有俄语翻译？”梁远好奇的问道。 “永暑礁的发报员当年学习无线电技术时啃过俄文的资料，会些简单的俄语，这个消息是发报员连蒙在猜得出来的。” 对于苏联这种恶习梁远到是毫不意外。咂了咂嘴巴笑着说道：“这回我们可是占着理了，打死苏联人也想不到，宁叔这么干净利落的就把他们解决了，我估计他们打得主意应该是和宁叔缠斗，无论到时候无论是击落f4，还是迫使宁叔没油迫降都是非常划算的事情。” “或许苏联人还做着打捞f4战斗机的美梦呢。可惜现在鸡飞蛋打了。”梁远嘿嘿笑着说道。 宁雷笑着揉了揉梁远的头发，说道：“空军的司令员林啸山和海军的司令员肖光华都乘飞机向这边赶呢，宁叔晚上就不回来，明天早上也不能送小远去三亚了。” 梁远听宁雷说完抓了抓头发，可以预见伴随大佬到来的。肯定又是一番无休止的争吵，飞机是海航的。驾驶员是空军的，这个成绩算是谁的，共和国唯一一个现役空战王牌，无论花落海航还是空军都是极为提气的事情，将来争军费时是可以当作杀手锏使用的。 陆军之所以在三军种里嗓门最大，还不是因为有硬邦邦的战功打底。 这种事情明显是个招惹是非的大坑，梁远是避之不及，点了点头说道：“我和伟信叔叔一起走宁叔有什么不放心的，要不是耿老我早就回去了。” 宁雷说得没错，陵水机场果然一夜无眠，深更半夜陆续三个架次的军用飞机降落在机场，梁远也被弄醒了三次。 隔ri清晨，梁远才知道，刚刚离开陵水的耿清华又乘机回到了海南。 中国南方航空公司的波音77客机经过了长距离的滑跑后拔地而起，经过十多分钟的爬升后才缓缓改平，梁远放开扣在腰间的安全带，用手支着额头呆呆的望着舷窗外的朵朵白云。 身边的熊伟信梁远半晌不动，还以为梁远晕机，轻轻碰了碰问道：“ 小远，头痛么，要不要拿些晕机药过来。” “哦，伟信叔叔不用了，我在头痛等在下边的那个女魔头。”梁远下意识的说道。 熊伟信听梁远如此说，终于忍不住哈哈的笑了起来，在幼儿园时代，在某只萝莉的撺掇下，梁远经常被两只萝莉打得抱头鼠窜、嚎啕不止，两个小丫头和梁远之间的那些烂账，对于在557机场和铁路车务段工作的老职工来说，早就是喜闻乐见、耳熟能详的事情了。 听到熊伟信笑得十分欢乐，梁远这才意识到自己说走嘴了。 苦着脸笑了笑，梁远抱着光棍的态度，把前些时自己喊宁婉菲女魔头，结果却被本人听到的这件事扔在一边，决定先从空姐那里弄些吃得来麻醉自己。 来自三亚的中国南方航空公司的6679次航班，经过了五个多小时的飞行后终于抵达了盛京的桃仙机场，梁远跟在熊伟信身边，拽着拉杆行李箱沿着熟悉登机通道向机场的候机大厅走去。 转过登机通道的最后一个弯角，梁远抬眼望去，两个淡紫sè的纤纤身影醒目的映入眼帘。 “小远，在这边呢。”两个小丫头清婉柔脆的声音透过乱糟糟大厅灌入梁远的耳膜。 熊伟信笑呵呵的拿过梁远手中的行李，拍了拍梁远的肩膀说道：“你自求多福吧，熊叔先出去找车。” 着站在登机口处柳眉大眼、笑意嫣然的两个小丫头，梁远忽然觉得眼角有些发紧，紧走几步出了安检口，两个小丫头兴奋的扑了过来，一人拉起梁远的一只胳膊紧紧的搂在怀里，转瞬间清新淡雅的香气就把梁远团团围住。 浅紫sè的公主裙将将及膝，一小段紧绷的大腿在裙角处若隐若现，圆润的小腿和jing致的脚踝在午后斜阳的映shè下，反shè着象牙般紧致的光芒，两双白皙的小脚踩在和裙同sè系的浅紫sè凉鞋里，秀气的脚指甲上也涂着淡紫sè蔻丹。 纤细的腰肢，微鼓的胸脯，修长的粉颈，乌黑的长发，梁远猛然发现才一个多月不见，两个小丫头已经有了少女的模样。 “猪头，傻乎乎的什么呢？”宁婉嘉甜腻的声音恍若天籁。 着宁婉嘉对着自己轻颦浅嗔，感受着手臂处传来异常温软的触觉，梁远觉得自己的心跳一阵紧似一阵。 “怎么就你们两个来了？”梁远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不要走样。 “还以为自己是大老爷呢。”宁婉菲不屑的撇了撇嘴巴。 “今天我和妹妹来接机已经很照顾你的面了。”宁婉菲嘴上说得不屑，抱着梁远胳膊的劲道倒是没有减弱半分。 女魔头那事还没揭过去呢，心里有鬼的梁远哪里敢招惹宁婉菲，干巴巴的笑了笑说道：“麻烦姐姐们过来接机，小的实在是诚惶诚恐、感激涕零。” “感激涕零可不是小远说得算的呢。”宁婉嘉的眼眸微微的弯了起来，笑得格外的意味深长。 两个漂亮得不像真人的少女，亲密的抱着一个少年的胳膊，在候机大厅里要多扎眼有多扎眼，梁远着自己三人好似动物园中被围观的动物，哪里还会站在原地拉风，口不择言的拍着宁婉菲的马屁，三人一起出了候机楼。 一辆ru白sè的全新伏尔加停在了候机楼的对面，熊伟信着三人亲密无间的走出候机大厅笑着挥了挥手，钻进了副驾驶的位置。 两个小丫头一直到走到了伏尔加的车门前才松开了梁远的手臂。 梁远狗腿的拉开伏尔加的后门做了个请的动作，宁婉嘉咯咯的笑着钻进了后座。 着宁婉嘉上车瞬间露出了大半的笔直大腿，梁远sè心大起，腆着脸把脑袋伸进了后座。 “小远现在很坏呢。”宁婉嘉尾音长长的，仿佛能甜到人的灵魂里。 宁婉嘉微微的嘟了嘟嘴巴，眸里蕴藏的笑意和温暖恍若能把人淹没掉，伸手掐了掐梁远的脸颊，小丫头轻巧的移动到了后座的另一边。 “我就知道，嘉嘉向来是最好的。”梁远一边拍着马屁，一边麻利的窜进后座，在座位zhong yāng得意洋洋的坐了下来。 车外的宁婉菲低头钻进了车厢，不屑了梁远一眼，随手带上车门，对着驾驶位置上的周恒说道：“小周叔叔，今天我们回909小区。” 注：毛发觉号称三代的米格2被虐的无限惨后，又不能把说出的话吃回去，索xing把战斗机又弄出了一代，直接把苏27划成了四代，这也是毛分五代美帝分四代的由来。 第82章 往事不堪回首 ()等到伏尔加开出去了一段路程之后，梁远开始为自己刚刚爆发的sè心后悔了。 虽说后座的三人都和胖子不沾边，不过伏尔加的车体也算不上宽大，三个人坐在后座也是肌肤相接、气息相闻。 由于一直在接受舞蹈训练，宁婉嘉和宁婉菲的坐姿十分淑女，都是腰背笔直，双膝靠拢侧向一边。 梁远从洛杉矶带回来的淡紫sè公主裙本来就不算长，两个小丫头坐在后座上也没特意的整理裙摆，两对白皙的大腿至少有一半暴露在空气中，梁远瞄了几眼，被诱人的粉白和紧致圆润的曲线弄得心头发紧，小腹火热。 更让梁远纠结的是，两个小丫头对自己都是不设防，两对圆润的膝头都是歪向梁远的一侧，随着车子的运动不时的擦碰着梁远的大腿外侧。 两个小丫头的肌肤，是两世为人，阅女无数的梁远，所接触过的女xing中肤质最好的，那种糅合了细腻、温润、紧绷的触感让人爱不释手，触之难。 忘，若非梁远穿着长裤，隔着一层，怕是早就出丑起反应了。 宁婉嘉的小嘴从上车起就没有停过，唧唧咋咋的追着梁远问着问那，梁远若是回答的慢了，还时不时的用圆润的膝盖故意撞着梁远。 从机场到909小区，半个多小时的路程梁远如坠地狱，艳福没享受到多少，光是控制情yu就把自己弄得满脸通红，等到伏尔加拐进了び小区，梁远才如蒙大赦的松了口气。 “伏尔加的空调真不好呢。”下车后的宁婉嘉掏出手帕，仔细的擦了擦梁远额头上渗出的细碎汗珠。 着宁婉嘉抿着粉润的嘴唇，专注的着自己的额头，鼻翼间满是小丫头身上馥郁的芬芳，梁远恨不得找个冰冷的大湖跳进去。 有你这只小妖jing在身边，就算钻进冰柜里也是一样冒汗的，以后买衣服说啥也不给小妖jing买清凉的裙装了，下次出国一定要买一身伊斯兰长袍回来，梁远咬牙切齿的想着。 安排周恒去送熊伟信回本溪后，梁远和两个小丫头爬上了四楼，打开房门。 着房间里空无一人，梁远先把拉杆箱扔在了墙角，跑到厨房用冷水洗了把脸，才一屁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还以为会有丰盛的晚餐在家里等着呢，幸好有你们两个去接我，起来我在家里真的没什么存在感啊。” “瞎说什么，梁姨和妈妈去市场了呢。”宁婉嘉坐在梁远身边，伸手揪了揪梁远的耳朵，眼波流转的说道。 “小远，有件事情你不会忘记了吧。”宁婉菲跪在沙发上，用手臂支着粉腻的脸颊，居高临下着梁远。 “呃，…，是什么事，前些时在香港事情比较多，都快忙成植物人了。”梁远学着后世土老赵的招牌动作，努力的做着对眼。 两个小丫头咯咯的笑了起来，宁婉嘉伸手盖住梁远的眼睛，用水嫩的指肚轻轻的揉着梁远的眼皮，娇柔的说道：“猪头，真的变对眼就麻烦了呢。” “小远，我们什么时候去德国呢，在不去都要开学了呢。”宁婉菲非常少有的腻着嗓子，甜甜的和梁远说道。 梁远这才恍然大悟，难怪宁婉菲把女魔头的事情都放在了一边，应该是惦记着和自己一起去参加莱比锡展会的事情。 不过现在梁远手头的资金无比的紧张，在东德山寨未来苹果总部的超级市场都已经盖好了半个多月，结果由于没钱进货，被梁远授意，以各种质检的名义慢悠悠的拖着时间不交付使用，因此眼下算去了德国参加莱比锡工业展，梁远也是干瞪眼，只能着好东西流口水。 着宁婉菲眨着水韵的大眼睛盯着自己，一副温婉的模样，梁远顿时头大无比，这次回来两个小丫头压根就没提自己又跑出去接近两月的事情，怕是一直期待着去德国的旅行，现在自己若是改口说不去了，应该会有极大的可能被两个小丫头变成释迦摩尼的。 “呃，得等小叔抽出时间啊，总不能我们三个去min zhu德国参加展会啊。”梁远决定先把黑锅扣到自己小叔的头上。 “太好了，今天小叔也来了呢，我们晚上可以问小叔什么时候有时间了呢。”宁婉嘉高兴地说道。 梁远闻言心惊不已，腹诽着小叔怎么也赶上这个时间段回国。 两只萝莉从小就和梁远混在一起，着梁远眼珠乱转、目光游移不定哪里会猜不出梁远有赖账的心思，两个小丫头对视了一眼，猛地把梁远扑倒在沙发上。 “小远，我们保证，你要是敢赖账的话，下半年一定会很难过呢。“两只萝莉分别掐着梁远的左右脸颊，异口同声的说道。 房门响起了开锁声，李远玲和唐婉从门外拎着大包的食材走了进来。 着梁远被两只萝莉按倒在沙发上，扯着脸颊，李远玲笑着说道：“刚回来就招惹嘉嘉和菲菲，小远，你到底什么时候能长点记xing。” 唐婉也笑着说道：“远玲，不用管他们，我还记得以前在幼儿园时，小远每天都得好几次，被两个丫头堵在男厕所里不敢出来，小远这方面没记xing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两只萝莉终究快要进化成少女了，听唐婉如此说不由得大羞了起来。 “妈，哪里会有那种事情。”两个小丫头放开了梁远，脸颊绯红的接过李远玲和唐婉手中的食材。 梁远爬起身，笑嘻嘻的凑了过去，问道：“宁姨，当初到底是因为什么啊，那两个丫头居然把我堵到了男厕所里。” “小远，丫头也是你叫的吗？” “小远，哪里会有那种事情。” 两个小丫头一顿粉子绣腿，把梁远打得抱头鼠窜，再也没机会去问唐婉，自己当年的悲惨历史。 片刻过后，敲门声响起，四个女人都围着阳台做饭，梁远从卧室跑出来打开了房门。 “小叔，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梁远一边拿拖鞋，一边问道。 “八月一号，现在也没什么事情了，你小婶留在美国学习语言，顺便能照着公司，你去年不是说莱比锡展会要年年参加么，我估摸着min zhu德国的莱比锡展会时间也到了，就回国了，哪想到你居然在海南呆了那么多天”梁海平笑呵呵的说道。 幸好两只萝莉没在客厅，梁远悄悄的松了口气。 “小叔今年的莱比锡展会我们可能去不上了，现在公司的资金太紧张了，去了也是干瞪眼，没钱买东西。”梁远兴致缺缺的说道。 “宁团长没和你说么？”梁海平有些诧异的问道。 “什么事？宁叔没和我说啊？”梁远满头雾水。 “哈哈，难得有件事情小远不知道，一会去问你宁姨好了。”梁海平笑呵呵的说道。 听梁海平这么说，梁远马上猜出来国家应该是给了自己一些补偿，难道是贷款？梁远暗自寻思着。 梁海平到厨房和李远玲、唐婉打了个招呼，又回到了客厅。 “小远，你说的那个燃气轮机车到底靠谱不，从去年到现在都快一年时间了，从六月份开始，《人民铁道报》做了一个系列的介绍燃气轮机车专栏，单从技术角度出发，部里已经给燃气轮机车造足了势头，现在就等着动力核心呢，前些天刘长河还和我抱怨，说光听见楼梯响，不见人下来呢。”梁海平随意的靠在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的杯子喝了口水，说道。 “起来小叔和刘长河关系不错嘛，。”梁远说道。 梁海平笑着说道：“你怎么出来小叔和刘长河关系不错的。” “严格地说小叔应该是刘长河的下属，小叔形容你们之间的谈话时，不用该用到抱怨，这种经常用在平等合作伙伴之间的形容词的，小叔的神态，听小叔的语气，刘长河根本就没在小叔面前拿架子嘛。”梁远撇了撇嘴角。 “哦，小远猜出来的东西还挺多的嘛，小远能猜出刘长河为什么这个态度么？”梁海平笑吟吟的着梁远。 “这有什么难的，只凭着那0几个编组的双层客车可没这么大的面子，除去这个也只能和小叔赴美有关了。” “6月份《人民铁道报》开始大规模报道燃气轮机车的技术，那时候我们刚好把购买f4战斗机的经费敲定，这可真是让人惊讶的巧合呢。”梁远对自己的这个发现，也感到有些意外。 “小叔是八月份才回来，那时候f4战斗机已经交给部队了，刘长河和小叔这么客气肯定是得到了什么风声，不过捐飞机这件事除了家里人，知道详细情况的外人不超过五个，小叔又不会拿这种事情去炫耀，唯一可能就是高层做了某些动作，让刘长河对小叔心有顾忌。”梁远轻轻的敲着沙发扶手，凝神说道。 “不过高层能对小叔做什么动作？还是和铁路相关的？”梁远自言自语的说道 第83章 得到与失去 ()梁远正在试图把零碎线索串起来，厨房的隔断滑门被拉开，唐婉捧着一个大大的砂锅走了出来。 “小远，今天尝尝宁姨的水煮鱼，看看有没有你妈做的好吃。”唐婉笑着说道。 梁远听到唐婉的声音，眼睛猛地一亮，“呯”的拍了一下沙发扶手说道：“小叔，终于让我猜到了，路局是不是要把明年25s编组的租赁款提前打过来。” . . 梁海平的手一抖，差点把手中的杯子的扔到地板上。 “海平，你给小远提示了？”唐婉放下水煮鱼好奇问道。 梁海平摇头苦笑说道：“我哪里和小远提示过，我只是简单说了句刘长河和我抱怨燃气轮机车动力核心迟迟不定的事情，没想到小远顺着杆子就把整件事情给猜出来。” 唐婉倒是没有像梁海平一般吓了一跳，揉了揉梁远的头发，笑着问道：“和宁姨说说，你是怎么猜出来的？” “宁姨要是不恰＋＋好出来，我也想不起来的。” “宁叔在海南问我科技园能不能研发超级计算机，我说没钱，宁叔让我回来问宁姨，我就琢磨着上边可能会给些补偿，原来我还以为是盛京的香格里拉酒店项目，能给多批下来几千万贷款啥的，我还和宁叔抱怨过上边小抠来着。”梁远笑着说道。 . . “今天回来听小叔和刘长河谈话的语气不对，小叔又不会拿着捐飞机的事情出去炫耀，唯一可能就是刘长河得到了什么消息，或是有什么动作让那个老滑头疑神疑鬼了。” “刚好看到宁姨出来，我想既然贷款是补偿。那租赁款是不是也算是补偿，捐飞机的事情也没几个人知道，提出补偿的意思肯定是那几个老爷子，大佬出手，就弄个几千万估计他自己都不好意思，刚好铁路欠我们不少货款，索xing提前给了，像这种空手套白狼，拿别人的钱给自己长脸的事儿，到是非常符合我党的一贯作风。” “想通了前因后果。我试着一说，小叔手一抖，我就知道自己猜中了。”梁远欢乐的说道。 “宁姨到是恨不得你明年就毕业。”唐婉有些溺爱的掐了掐梁远的脸颊。 梁远嘿嘿的笑了笑，前些时打电话，唐婉还和自己提及。今年夏天有个18岁的政治天才在zhong nán hǎi侃侃而谈（注1），给几个大佬留下了无比深刻的印象，听唐婉的语气大约等到自己十八岁也打算复制这个天才的路子。 看来自己得把买卖折腾得足够大才好，否则毕业后被唐婉直接弄到体制里那才叫悲惨呢。 “宁姨，铁路那边打算把今后三年的租赁款都一起划过来么？”听到要发财了，梁远兴致高昂的问道。 “哪有那种好事。”唐婉笑着说道：“小远你可真敢想，好几十个亿的资金都给你拨过来，铁道部就该造反了。” “下周铁道部会把一笔五点二个亿的采购费用划给盛京路局，路局用追加订单的方式和车厂签署一个补充协议。还是使用租赁设备的名头，把部里的拨款给你你捣鼓出来的那个信托公司划过去。” “信托公司和盛京路局原来的协议不变，还是四年分期支付，部里给盛京路局拨过来五点二亿，然后把盛京路局上半年接收的25s编组直接调进京局。为京局的北平至吴淞的t13/14次换装。”唐婉把资金来历和梁远简单的说了一遍。 “看起来刘长河很吃亏啊，部里这笔买卖根本是强买强卖啊，25s编组被京局拿跑了，钱被我们拿来了。老刘落了个两手空空，看起来很凄凉啊。”梁远咂着嘴巴说道。 唐婉咯咯的笑了起来说道：“小远这回可猜错了，现在刘长河不知道有多高兴呢。” “哦？”梁远一脸好奇的看着唐婉。 “美国国会通过f14战斗机采购议案的当天，286说好久没有出zhong nán hǎi了，决定出来走走，叫上铁道部长傅恒宇之后，在北平市内逛了一圈，然后286提出到北平火车站看看，直接就进了站台，结果刚好看到盛京至北平t11/12次和北平至吴淞的t13/14次准备发车。” “小远，我听科技园的人说，25s车底刚下线，你提出的第一项改进，就是把车门换成自动塞拉门，还和老苏他们提过t11/12和t13/14次一个站台发车的事情，那时候你这个小混蛋就没安什么好心眼吧。”唐婉笑着问道 梁远嘿嘿笑着，也不答话。 早在梁远去香港谈判之前，第一代塞拉门的电气控制系统就达到了可以使用的状态，梁远去了香港之后，苏良宇抽调人手弄出了一百多套控制系统交给东北机车厂。 这种提升档次的东西刘长河当然不能错过，24小时连续加班之后，车厂只用了两天就把两个25s编组的车门换成了自动塞拉门，在车厂做了24小时的持续开关疲劳测试后，刘长河直接把更换了自动车门的25s编组，首先投放到了进京的t11/12次特快上。 结果刘长河祖坟冒青烟，286视察车站时恰好看到了t11/12次自动关门的那一幕。 286在70年代访问时，当时的ri本新干线给286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回国后曾在多种场合提及，中国疆域广大、人口众多，类似ri本那种现代化的高速铁路，才是未来中国的交通骨干。 把铁杆嫡系傅恒宇调任铁道部任部长，可见286对铁路建设的重视。 梁远为25s车底搞得电气塞拉门，本就是参考了后世的ri本新干线，采用了车内塞拉的开关方式。 蓝白相间的25s双层客车本来就够拉风的了，在弄上一个像极了ri本新干线的自动门很有后世高速铁路的风范，286兴趣大起。临时做决定去车务段看看铁路的新装备。 t11/12次有六个编组跑北平，北平站的车务段里每天都有一列25s编组整修，不得不说刘长河人脉深厚，随着参观25s车底，刘长河大手笔的租赁25s编组的事情也被翻了出来， 在八十年代，刘长河干得这件事，简直太符合286摸着石头过河的理论了，结果一轮参观结束，286留下了一段指示“铁路开展多种方式募集铁路建设资金。和更新铁路设备的方式是值得提倡的，像联合信托这种优秀的华侨企业，铁路系统可以完全可以拓宽双方的合作范围，盛京路局的刘长河和东北机车厂的梁海平都不错，在放开思路和盘活国有资产上值得广大干部学习。” 梁远听唐婉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的讲了一遍。也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五个亿的资金到手，算是共和国对捐赠f14战斗机的回馈，自己花了1.2亿美元，铁道部打过来5.2个亿，妥妥的是按照眼下1：4.2的人民币对美元官方汇率换算过来的。 刘长河真是捡着了，经过286这么一说，明年的五一劳动奖章已经是板上钉钉了，只要未来不自我膨胀，腐化堕落。干上一届铁道部长的几率是极大的。 自己小叔也算是沾了光，从名不正言不顺的承包临时工，变成了妥妥地梁厂长，只要不贪污**，东北机车厂厂长的帽子任谁也不敢去动的。干得好的话，肯定是类似于海尔集团张瑞敏，联想集团柳传志那种角sè，自己不提没人敢让其退休的。 不过梁远就有些不上不下了。梁海平变成典型以后，将来把东北机车厂划拉到自家碗里的难度大了无数倍，甚至可以用希望渺茫来形容了。 不过梁远也不是没捞着好处，此事过后，自己在深圳联合银行的股份、香港远嘉连同和深圳联合银行合办的联合信托公司甚至包括绥芬河大市场，算是得到了高层的明确认可，被归为华侨的私人股份，而唐婉强调盛京路局会把款子打到联合信托公司去，也是高层的一种表态。 只要自己不是吃相难看，把东北机车厂弄得大幅亏损，盛京路局的租赁款也是一笔安稳的利润，在东北机车厂被明确为国有资产的情况下，这笔持续四年的租赁合同，应该是自己把东北机车厂带上正轨的酬劳。 唐婉看着梁远低头不，笑着说道：“看你围着东北机车厂忙活了大半年，现在算是被收归国有了，你的那些小心思都白琢磨了，是不是有些不舍得？” 接触的时间久了，唐婉到是对梁远想谋划车厂的事情知之甚详。 “没啥不舍得的。”梁远笑着说道：“高层办事果然不一样，大气磅礴，滴水不漏。” “哦，小远说说看，怎么个不一样法？”唐婉笑吟吟的问道。 “这件事情也算是上边的一个考验吧。”梁远抓了抓头发，说道。 “从表面上看，亏了很多，没有宁姨、小叔和我插手东北机车厂早就破产了，就算不提那六个亿的设备是我和嘉嘉、菲菲的专利换回来的，但车厂的启动资金可是我和小叔弄出来的，没有还几千万的投入，哪里能搞出来25s型车底，现在上边一句话就变成国有资产了，看起来是有些不地道，容易让人心态失衡。”梁远撇了撇嘴角。 “不过换个角度想想，宁姨可是强调了盛京路局和联合信托公司签署的合同照旧执行，算上下周划过来的那笔款子，意味着在半年的时间之内，联合信托公司可以控制十多个亿的现金流，286还强调过铁道部要和我们展开更深的合作，这个东西才是重要的。” “一边是不能变现的纸面固定资产，一边是可以投资的真金白银加名正言顺进入铁路行业的机会，任谁都知道选择哪个呢。”梁远笑着说道。 注1：现实真的比小说更扯淡，满楼说的是真事，不过具体是哪年有些忘记了。(未完待续。) 第84章 海阔天空 ()唐婉凝神看了梁远半天，也没在梁远的脸上找出一丝不满或是言不由衷，有些感叹的说道：“小远到是真的看得很开，宁姨还打算帮你在争取争取呢。” 一般人看不到共和国的铁路系统有多大的权利，两世为人的梁远来说对于铁老大的强势地位实在是在了解不过的了。 早在四年前，部队中的铁道兵兵种撤销，铁道兵部队并入铁道部，铁道兵各师分别改称铁道部各工程局。至此，铁道部将全国铁路设计、修建、维护和运营的权力全部收入囊中，并几乎拥有了du li的司法权、行政权，一个du li经济王国的构建已经初现雏形，眼下的铁路职工高达320万人，比后世的共和国现役军人还要多。 . . 看看共和国的部委排名，石油部，邮电部，冶金部，核工业部，航空部，航天部，电子工业部等等曾经无比牛b的衙门，在历年的国务院改革中都无可避免的被大势所淘汰，合并的合并，撤裁的撤裁，铁道部直到梁远< 穿前仍然是岿然不动。 翻翻共和国的近代历史，在那段黑暗的时代里，列强对华侵略的急先锋一个是教会，另一个就是铁路，铁路系统的重要xing和du lixing可见一斑。 以后世利润丰厚，zhong yāng各大衙门惨烈竞争的电信行业为例，不管是邮电部还是电子工业部，或是合并后的信息产业部，都必须给铁道部留面子。 . . 和通过激烈博弈产生的联通公司不同，同样有着经营全套电信产业业务的铁通公司，基本没费什么力气就拿到了电信行业的许可证。 哪怕是在垄断顽固无比的邮电部时代，命根子在铁道部手里握着的邮电部。也得老老实实的看铁道部脸sè，否则挂在全国客运编组后边的那节邮政车可就悲惨了。 可惜的是铁老大自己不争气，最后白瞎了那张珍贵的电信产业门票。 当然铁老大不争气的也不止这一桩，同为加挂在客运编组后的货物运输车辆，归属于邮政部的邮政车，货物满载率可以接近90%，而铁道部直辖行李车，货物装载率能有六成就顶天了。 ri后出自邮电部门下的ems在快递行业好歹能和顺丰速递平分天下，同样成立于1993年根基无比雄厚，网络遍布全国的中铁快运。被甩得连影子都没有了。 对于梁远来说，钱根本就不是主要问题，或早或晚肯定能得到自己想得到的数字，行业间的壁垒和准入才是梁远最为头痛的。 像目前刚引进国内没多久的传呼机，已科技园的研发水准来说搞出来真没什么难度。不过邮电部把这块业务卡得死死的，民间资本根本无法进去组网，靠卖传呼机赚得那几个钱梁远还觉得有些不值得牵扯jing力，就一直没和苏良宇谈及这方面的事情。 现在有了286这句“像联合信托这种优秀的华侨企业，铁路系统可以完全可以拓宽双方的合作范围。”的最高指示，梁远完全可以把铁道部拉下水，随便找个什么行车安全、方便调度名义，可以在全国的铁路沿线内大范围组建传呼网络，压根不用看邮电部和地方zhèng fu的脸sè。 因此别说东北机车厂的那六个亿了。就是六十个亿梁远也会毫不犹豫的丢在一边的，能安心的铁道部合作，这种机会六百个亿都是换不来的，ri后的铁通那张电信产业门票值多少钱？ri后的超级物流企业又值多少钱？ 听唐婉说完，心里暗爽的梁远抓了抓头发。先给自己加上正义属xing，说道：“原本我就没打算把东西划拉自己家里来的。” 看着唐婉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梁远嘿嘿一笑，心疼的说道：“是觉得有些不甘心。以后科技园使用车厂的设备都要付费了呢。” 唐婉有些无语的看着梁远，好几个亿的车厂放弃了没看出来心痛，却斤斤计较设备使用费用这种小钱。 梁海平也被梁远弄得哭笑不得，笑着说道：“这个小叔可以做主，以后给你个优惠价好了。” 说话间两只萝莉捧着一大堆海鲜从厨房里走了出来，难得梁海平也在，放下食物后，两个小丫头开始揪着梁远逼问去min zhu德国参加莱比锡展会的事情，刚刚得知自己发财了的梁远豪爽无比，答应两个小丫头最晚一周后启程。 兴奋的两只萝莉也没管唐婉就在身边，和小时候一样，尖叫着搂着梁远的脖子，结结实实的梁远脸颊上各自亲了一口，到是把梁远弄得老脸一红。 接下来的几ri梁远忙碌异常，先通知苏良宇启动5微米的晶圆生产线修复计划，然后开始把南湖科技园和东北机车厂之间的关系做更清晰的分割，南湖科技园的财务早就du li核算了，否则一年上亿的研发投入东北机车厂早就破产了。 科技园的三大实验室中，芯片实验室完全处于东北机车厂的上游，只是在成立早期利用过东北机车厂的名头招聘，现在双方仅仅是供货商和采购商的关系，两者之间瓜葛是最少的。 燃机实验室是李远玲领导的项目组和中科院之间合作的项目，完全和东北机车厂没有关系，双方之间仅仅是设备使用上的联系，没涉及到什么技术往来，补足部分设备的租赁使用费就可以了。 唯一麻烦的就是冶金实验室，现在冶金实验室的研发方向有两块，一个是铁路方面方面的准高速轮对，转向架等特殊钢材，另一个就是斯贝发动机的材料国产化。 当初梁远为了减小25s车底打入铁路内部的阻力，把25s车底的技术划到了东北机车厂的名下，因此朱立国现在研究的时速160公里以上的准高速轮对，是在25s双层客车轮对的技术基础上展开的，虽说研发费用是梁远通过绥芬河大市场支付的，但终归是有些名不正言不顺的。 为了ri后避免麻烦，梁远还是决定把160公里时速的准高速轮对专利放弃掉，改成了自己掏钱研发，成功后技术共享的方式，由梁海平提交报告给盛京路局做合理xing的背书。 弄完轮对的问题，梁远把冶金实验室一分为二，有些类似于zhèng fu的一套班子挂两块牌子，一个是东北机车厂名下的160公里准高速轮对的研发，一个是科技园名下的斯贝发动机材料国产化。 理顺科技园和东北机车厂之间的关系后，梁远索xing把整个南湖科技园划到了香港远嘉的名下，同绥芬河大市场彻底的断了联系，李远玲等人转眼就变成了在外资企业工作的白领。 对于梁远来说唯一感到可惜的，就是由自己推动组建的，243电力机头国产化的技术团队，经过一年的发展现在整个团队已经发展到了三百多人的规模，可以说有个这个技术团队，东北机车厂才完成了从车底到机头的全面布局，奠定了铁道部第八家铁路设备供应商的基础。 总不能吃相太难看不是，东北机车厂已经在286心上挂号了，自己总不好把厂子挖空了，梁远只能这么宽慰自己了。 八月十五ri，共和国的喉舌《人_民_ri_报》披露了一条震撼xing的消息，在当ri报纸的头版头条以《碧血长天南沙8.09空战纪实》为题，详细报道了共和国某部飞行员驾驶单机，一举击落五架侵犯共和国南沙群岛的越南敌机，捍卫了共和国领土领空神圣不可侵犯的事迹。 消息传出后举世哗然，全球各大新闻媒体纷纷转载，赞扬、质疑、不屑种种态度不一而足，整个媒体行业乱成了一团。 ps：在考虑后续大纲，今天少些，明儿补上^_^(未完待续。) 第85章 代价 ()在《人民ri报》刊发了《碧血长天南沙8.09空战纪实》之后，祁连山不到一个小时就把电话打进了909小区。 格鲁门航空航天集团正式和祁连山提出请求，试图得到这次南沙8.09空战的详细记录，而不是去自己脑补《人民ri报》上所描述的大无畏革命jing神。 这种事情梁远哪能做得了主，给海南陵水机场打电话时却被意外的告知，机场没有叫宁雷的军人。. . 陵水机场可不是梁远混的熟悉无比的本溪35157机场，时隔三十多年，共和国终于又出现了现役的王牌飞行员，在高层没做最终决定之前，这事肯定是极度保密的事情。 无奈的梁远只能放下电话，把格鲁门公司的要求告诉回到了本溪的唐婉，唐婉这才知道宁雷已经成了现役的王牌飞行员。 唐婉到是和梁远的反应一样，先是后怕，在空战步入喷气式时代之后，在敌方选好的预定战场一对六是绝无仅有的事情< ，这中间的风险已经不足以用玩命来形容。 随口抱怨两句之后，唐婉也知道在飞行上自己和梁远一样根本就没有发言权，当初决定购买f14战斗机时，就应该知道宁雷是肯定不会离开前线的。 宁雷一战步入王牌飞行员的行列之后，老爷子宁建中就去了北平，这种事情又不是电话能讲清楚的，唐婉决定连夜乘机进京。. . 放下唐婉的电话，梁远又拨通了祁连山的座机，对于梁远来说，南沙8.09空战才是自己改变世界的伊始。最起码在南沙问题上梁远看到了收回部分被占岛屿的希望，因此梁远对国际的舆论格外的关注。 身处香港的祁连山，暂时变成了给梁远运输国际报纸的中转站。 八月十六ri，两只萝莉早早的跑去联营公司购物，为去min zhu德国做旅行上的准备，梁远舒服窝在沙发里，专注的看着手中的英文报纸。 美国的三大报业巨头《纽约时报》、《华盛顿邮报》、《洛杉矶时报》都在第一时间全文转载了共和国《人民ri报》刊发的纪实文章。 其中《洛杉矶时报》还以《失败的yin谋》为题，明确指出越南空军使用两架苏22攻击机钓鱼在先，四架米23战斗机埋伏在后，试图利用其六十年代的惯用米格战术。对刚刚获得了全新作战武器的共和国空军进行打击，继而捍卫自身在南沙群岛附近海域的海空优势。 《洛杉矶时报》嘲讽的写道，当渔夫们满怀惊喜的提起鱼竿时，才猛然发觉这次上钩的不是让人激动的金枪鱼，而是长着满口利刃的大白鲨。 《华盛顿邮报》的评论更为直白。“在这场赌局中，可怜的越南人输光了身上最后一分钱，连上衣和裤子都没有留下，若非最后一架米格23战斗机逃离了战场，越南人将光着屁股离开赌桌。” 八八年，那场让美国人颜面尽失、伤亡惨重的越南战争刚刚过去十余年，美国社会各界对越南的敌意难消，可以说79年共和国对越自卫反击战爆发之后，中美关系才快速的进入了黄金时期。共和国用这张投名状，直接敲拉开了以美国为代表的西方世界的大门。 《纽约时报》更是以穿越式的笔调非常浪漫的提出，假如f14战斗机能提前五年服役，当年在越南战争的结局是不是会改写。 梁远边看边摇头，越南战争也好。甚至上溯到朝鲜战争时期，美国的海、空军对于竞争对手来说向来是碾压式的，这两场战争都没以胜利的结局收场，还是窝囊的美国陆军不给力。地面顶不住海、空军在牛x也是白搭，总不能开着飞机、战舰去占领城市要地。 想起后世《纽约时报》在报道伊拉克大规模杀伤xing武器时拙劣的表现，为《纽约时报》写专栏的某些撰稿人素质果真是不靠谱。 梁远随手翻了一页报纸，一条《纽约时报》转自法国《费加罗报》的消息引起了梁远的注意。 法国《费加罗报》报道说，法籍集装箱货轮达飞卡利斯特号，正装载着满船的货物从新加坡驶向香港，在8月9ri恰好航行至南中国海南威岛附近海域，当天下午四时左右，甲板上的船员看到一架冒着黑烟的军用飞机，在距离货轮不远处的南威岛附近坠毁，飞行员成功跳伞逃生。 伴随报道的还有两张来自货轮船员拍摄的相片，从相片上能看出一架低空飞行的米格23战斗机尾翼部分冒出明显的黑烟，还有一张是米格23战斗机坠毁后，天空中飘荡着的伞花。 看起来宁叔的战绩还要加上一架了，有了法国人拍的相片，越南空军将无可抵赖。 看完所有关于南沙的相关报道之后，梁远没有找到苏联塔斯社对南沙8.09空战的看法，大约是双方高层正在博弈当中，梁远暗自想到。 像苏联志愿者驾机这种事情真是可大可小，往大了说变成第三次世界大战导火索都是可能的，往小了说或许偷偷摸摸的就放掉了，连个档案都不会留下。 放下报纸，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发觉已经是下午二点多，从沙发上爬起来伸了个懒腰，梁远腹诽着两个小丫头逛街居然一直逛到现在还没回来，害得自己连午饭都没吃上。 梁远刚准备去厨房翻出些剩饭来填肚子，客厅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接起电话宁雷浑厚的嗓音传入耳际。 “宁叔，昨天给陵水机场打电话说查无此人，还以为你失踪了呢。”梁远有些不着调说道。 “这里可是货真价实的前线，哪能像35157似的任你乱窜。”宁雷笑着说道。 梁远嘿嘿的笑了笑，说道：“宁叔联系上宁姨没有？” “恩，你宁姨和我说了，”宁叔给你打电话就是为了这件事。” “上边开了个小范围的会议研究了一下，资料可以给格鲁门公司，包括空战当天的所有飞行数据都可以给格鲁门，甚至宁叔配合他们宣传都可以，现在的问题是格鲁门公司愿意付出什么代价来获得这些东西，这点才是最重要。”宁雷有些凝重地说道。 ps：有些卡文了_!!(未完待续。) 第86章 兼职的预警机 ()宁雷没和梁远提起，目前共和国的海、空军已经炸锅了，在8.09空战之前，共和国也知道自己的军事装备落后，但对到底有多落后却是没有具体的概念，毕竟那场让共和国震撼无比的战争要在三年后才爆发。 现在宁雷一战击落了五架敌机，击伤一架，对手还是在共和国眼里威胁极大的米格23战斗机，这对海航和空军造成了极大的震撼，更重要的这是在f14战斗机的极限航程时发生的，若是在.. 南沙8.09空战打完，海、空军司令员齐聚陵水机场，空军副司令林啸山当场放话“我军历史上向来坚信人定胜天，人是第一位的，装备是第二位的，从8.09空战可以看出，空军这么多年来保持近乎实战xing的训练还是十分正确的。” 林啸山张口就把宁雷的战果划拉到了空军名下，海航再不愿意，也不能在这点上反驳林啸山，唯武器论别说在八十年代了，就是放在21世纪，在部队里提出来都没有好果子吃。 ＋＋ 共和国对外历来信奉再穷也不能短了志气，在那个无处不落后的年代里，除了jing神原子弹共和国还真找不出值得炫耀的东西。 大义压下，海航只能吃下了这个哑巴亏，到是海军司令员肖光华私底下抱怨说，既然武器不重要，明儿都改成歼六巡航南沙好了。 “宁叔，上边想得到什么啊。”梁远问道。.. 八十年代是共和国全面落后的时代，需要引进的东西简直太多了，上边若是没有指定范围，对于梁远来说根本无法和格鲁门进行沟通。总不能说帮我们把整个工业体系升级了吧。 “呃，意见还没统一，有说要新型号的航空发动机的，有说要价格优惠的，还有人提出要技术转让的。”宁雷有些无奈的说道。 梁远听宁雷说完恨不得把提意见的都一巴掌拍死，国内很多事情就坏在这类人手上了，干活怂包，挑刺一流，这些要求格鲁门公司要是能做到，还用谈上11轮谈判而毫无结果么。 “宁叔。谁提议谁去谈好了。”这种棘手的事情，梁远才不会揽到手里的。 “已经谈了，当时就被格鲁门公司拒绝掉了。”宁雷苦笑着说道。 梁远这才意识到双方都是走投无路了才想来自己的。 我说以美国佬无孔不入的情报系统，怎么这么久都对南沙空战毫无反应呢，梁远恨恨的想着。和以前一样双方谈崩了之后，才想起自己这个万金油救场。 “宁叔，那些什么换航空发动机、技术转让之类的提议我也谈不下来。”梁远干脆利落的认输。 “小远有什么好建议，类似于上次购买二手的f14战斗机那种？”宁雷有些期待的问道。 梁远的大脑飞快的转着，评估着共和国急需而格鲁门公司又能付出的代价。 梁远足足沉默了七、八分钟，才继续说道：“宁叔，我倒是有个主意。” “an/asw27双向资料数据链宁叔有没有听说过？”梁远问道。 “那是什么？”宁雷一头雾水。 “宁叔在美国飞过f14a+没有？” “飞过。” “f14a+上有个非常实用的功能，就是后座的雷达官在本机雷达静默的情况下，可以从其他开机搜索的f14战斗机上获得其雷达发现的8个目标。这个功能宁叔试验过没有？” “试验过，非常实用的功能，不过那个战场通讯功能是需要通过e2c预jing机中转才可以使用的。”宁雷说道。 “宁叔，你那个消息已经过时了。”梁远笑着说道。 “an/asw27双向数据链美国人已经开发出最新的c型号了，新型号的数据链摒弃了f14战斗机多机通讯时必须通过e2c预jing机中转这个条件。在离开预jing机支援的情况下最多4架f14战斗机可以组成一个临时网络，这种功能的用处宁叔应该比我更清楚。” 这种重型战斗机可以随时充当小型预jing机的能力，还是共和国步入了新世纪，从俄罗斯引进了苏30战斗机后才获得的。从实际应用上来说，这种机群间的数据交换能力，将会极大的拓展海航或空军完成具体战术任务时的多样选择xing。 “哦？小远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宁雷的声音不由自主的高了一个音调。 “我从aia看到的资料，格鲁门公司接到了一个f14战斗机的升级合同，从今年一月开始陆续的把美国海军所有f14机队的旧数据链升级成an/asw27c型。” “新型数据链果然不错，小远若是能谈下来话可帮了宁叔大忙了。”宁雷咂着嘴巴说道。 虽说宁雷一仗成名，把越南空军打的抱头鼠窜，不过对于海航来说，目前最为头痛的依旧是f14战斗机的航程问题。 在挂载两长两中两短六枚空空导弹之后，f14战斗机在南沙群岛空域只能维持15分钟的亚音速战斗时间或者最多3分钟的超音速战斗时间，一个控制不好就会导致f14战斗机耗尽燃油坠海，可以说每次巡航南沙，飞行员所冒的风险都是极大的。 若是有了an/asw27c型数据链，海航完全可以起飞一架只携带两枚响尾蛇近距离红外格斗弹的f14战斗机当作小型预jing机。 f14a战斗机携带的2枚响尾蛇近距离红外格斗弹自身重量还不到200公斤，轻装上f14战斗机的航程将会得到极大的提升，在远离基地900公里的位置上可以维持一个小时的巡逻时间，以f14战斗机强悍的awg9多普勒雷达来说，其200公里的探测范围使f14战斗机不用飞抵南沙上空，就能把南沙附近的空情尽数掌握。 一旦南沙出现类似于8.09空战时的军情，巡逻的f14完全可以指挥标准战斗挂载的f14静默靠近目标，然后爆起突击达到一击必杀随后远扬千里的效果，大大提升了共和国飞行员执行南沙任务时的安全等级。 ps：卡文卡的厉害，估计熬过这几天就好了_!(未完待续。) 第87章 要求 ()“宁叔，我们引进的f14战斗机，机首下方装的那个圆柱型部件应该是an/alr—23红外探测系统吧”梁远问道。 宁雷在电话里“嗯”了一声。 “我在aia看过一份美国海军十年前做的评估报告，an/alr—23红外探测系统对打开加力后燃器飞机的探测距离在40公里左右，不过由于经常出现虚假报jing的问题，因此美国海军对其评价不高，在后期生产f14a型战斗机时，就把an/alr—23红外探测系统换成了an/axx—1战术摄像侦查系统。” “an/axx—1战术摄像侦查那东西，宁叔也应该用过吧？” “用过。”宁雷说道。 “小远，你打算让格鲁门把an/alr—23红外探测系统升级成an/axx—1战术摄像侦查系统？” an/axx—1战术摄像侦查系统的核心就是一个远距离的光学电视，在天气晴朗的情况下$ ()，可对距离本机90多公里内的空中目标进行自动搜索和远距离识别，然后显示在f14座舱的里的平面显示器上，在it（注1）红外跟踪与搜索系统技术上成熟之前，美国现役的海、空军飞机，一直在使用an/axx—1战术摄像侦查系统，作为除机载雷达外，战场事态感知和记录的一种辅助手段。 “恩，an/axx—1战术摄像侦查系统使用条件十分苛刻。在功能上和awg—9多普勒雷达重叠严重，美国海军更多的还是把an/axx—1战术摄像侦查系统当作战场影像记录仪。或是判断敌方飞行器型号的辅助设备，所以这个技术格鲁门放行的几率还是很大的。”梁远详细的解释着。 “an/asw—27c数据链还好说，对提升机群的战术效率有着立竿见影的效果，小远你别的东西不要，盯住an/axx—1战术摄像侦查系统是为了什么？”宁雷有些好奇的问道。 “嘿嘿，宁叔，我辛苦了大半年，总得为自己谋点福利。为以后的饭碗做些打算。”梁远有些不着调的说道。 “小远，难道你要生产光学电视？南湖科技园有这种技术么？”宁雷无比惊讶的问道。 “宁姨帮我从铁道部弄了不少钱出来，刚好把科技园上半年停滞的项目都启动了，年前哪会就有个留美的科学家打算回国工作，他在美国贝尔实验室工作时，主要的科研方向就是半导体行业的分立器件，研发类似于光感器件。红外器件这些东西。” 简至康在贝尔实验室的工作合约，在六月底就已经到期了，由于梁远抽调资金去弄f14战斗机，导致科技园很多项目暂缓，这给简至康回国工作造成了很大的疑虑，在苏良宇的极力劝说下。简至康在贝尔实验室的工作合约到期后，以打算好好休息一阵子的名义拒绝了贝尔实验室的续约请求，答应苏良宇观察一段科技园的后续行动。 梁远得知发财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通知苏良宇启动晶圆生产线修复计划。 刚刚变成暴发户的梁远在电话里和苏良宇意洋洋的吹嘘，本少爷刚刚发财了。凡是国内能买来三寸晶圆生产线一条都别放过，哪怕最后一条生产线都没翻新出来。花个几千万就当锻炼队伍了。 苏良宇在确定梁远至少能拨过来8000万用于晶圆生产线修复计划后，直接给简至康去了电话，作为半导体产业的另一大支柱，分立器件的许多生产设备和晶圆生产线有着很大的相似xing，特别在集成电路刚刚进入快速发展的八十年代，类似于离子蚀刻机等设备完全可以在分立器件和集成电路制造上通用。 因此进行分立器件研发的人员或企业，一般都有着不错的半导体生产设备的研发和制造能力，在梁远决定启动晶圆生产线修复计划之后，简至康才有了用武之地。 梁远爽快的承诺截至明年年底，为分立器件实验室的累计拨款不会低于1.2亿之后，简至康答应回国工作，可以说铁道部拨过来租赁款还没到手，就被梁远花出去了差不多一半。 “前几天刚刚和人家签了协议，科技园的分立器件实验室有负责人了，我琢磨着也不能光研发不生产，刚好有这个机会就顺路搭个便车，an/axx—1战术摄像侦查系统的光学电视，和目前已经有了的an/alr—23红外探测系统刚好是组成光电雷达的两大核心，国内现在也没人有心思弄这个，我估摸研发出来后混口饭吃应该是件不错的事情。”梁远笑着说道。 梁远也没瞒着宁雷，把自己的小心思说了一遍。 “小远，你确定科技园能把光电雷达研发出来？七十年代空军可搞过这东西，后来失败了，生产出来的产品根本就无法装到飞机上，做地面测试时光电雷达的误报率高得吓人，505研究所认为三十年之内光电雷达都不可能走向实用。”宁雷的声音里满是不可思议。 共和国早在七十年代就研发了被称作光电雷达的第一代it红外跟踪与搜索系统，当时是为了侦测美国高空侦察机而搞的项目，限于共和国工业基础有限，第一代光电雷达的样品生产出来后根本无法投入使用，当年负责研发的505所，把所有需要改进的问题汇总之后认为相关技术难点获得突破至少要花费三十年的时间。 “宁叔，505研究所真的说过要花费30年时间？”梁远好奇的问道。 得到宁雷肯定的回答后，梁远倒是对505研究所的研发人员佩服万分。基本上505研究所的判断没有错，别说七十年代了。就是在八十年代，限于大规模集成电路的发展水平，it红外跟踪与搜索系统技术也没发展成熟。 世界最先研发it红外跟踪与搜索系统的法国和以sè列，在八十年代初期都曾试制出样机，样机除了误报率较高外，重量也接近半吨，根本没有机载的可能。 实际上，除了逆天的美国人把这个进程提前了五年。在95年年中定型的f22战斗机上部署了it红外跟踪与搜索系统，余下的发达国家都是步入新世纪后，才突破了机载it红外跟踪与搜索系统的种种技术难关。 it系统如此难产和其需要高等级的半导体工业支持有关，构建it系统的核心，是强有力的数据处理，数据处理的实质是把it系统探测到的微弱目标信号，与类似于太阳闪光的伪信号或者和云层之类的背景信号逐步分开。最终提取出真实目标信号。 因此it系统必须具备一枚十分强劲的数据处理核心，可以将红外、微光大视场强背景下，检测出的弱小目标和各种伪目标信号、背景信号即时处理掉，形成有价值的、连续的空中事态信息，反映到战斗机驾驶员的座舱显示系统上，这就要求数据处理核心必须具备瞬间处理几百万个多边形的能力。这才是it系统成功的关键和难点所在。 以电子行业的发展历程来看，直到九十年代中期，能满足it系统的数据处理器都寥寥无几，当年叱咤风云号称硬件机能顶级的索尼ystation游戏机，在1994年底发售时。多边形处理才勉强达到三十多万/秒，距离满足it系统几百万/秒的需求还有很长的距离。 “宁叔。我看国外的技术文献曾说过，目前it红外跟踪与搜索系统的瓶颈在于数据处理，随着大规模集成电路技术突飞猛进的发展，处理器的xing能一直在翻着倍的上升，早晚会突破这个瓶颈的，到时最让人头痛的高伪jing率问题就会解决掉。” “国内目前在研的处理器只有科技园的c2，我估计在ri常电脑的应用上科技园也竞争不过国外的产品，为了c2处理器的前途，只能找些别人看不上的活混些汤水喝，像光电雷达这种三十年才出成果的东西，科技园去弄了也不会有人说三道四的。”梁远笑嘻嘻的说道。 “科技园要是能把超级计算机研发出来，还用愁c2处理器卖不出去，你就和宁叔胡扯吧，搁一年前宁叔还能信你，现在么……”宁雷哈哈大笑着说道。 “宁叔，我说的都是实话。”梁远大声抱怨着。 深悉历史走势的梁远知道，it红外跟踪与搜索系统的突破也就在这十年之内，梁远之所以要搭上光电雷达这条船，一个是为了向军工领域渗透，还一个是考虑到分立器件实验室的竞争力有限。 像光电器件，红外器件不比工控类单片机，制程落后些，芯片大点能耗高点都无所谓，这东西都是高jing密玩意，xing能就在纸面上明摆着，分辨率，寿命等等数值一比就知道了，制程技术落后在民品市场上是绝对竞争不过国外同类产品的。 除了民用之外就只剩下军工一条路可走了，玩xing能不行还可以玩品质和稳定xing，像美国的f22战斗机也是采用了486，586级别的处理器，军工级别的半导体元件对xing能和制程技术要求不高，对品质的要求却高得吓人，恰好符合科技园目前的情况，突破品质这道关卡，总好过跟在英特尔屁股后边吃灰。 更重要的是在梁远看来it系统完全有可能提前面世的，单颗芯片不行完全可以使用刀片服务器嘛，刀片服务器体积小重量轻，在科技园的那颗c2处理器发展三到四代之后，主频应该接近30mhz，那时将8—32颗芯片连接起来组成一个小的计算集群，应该可以满足it系统几百万/秒的多边形处理能力，当然采用服务器处理数据的it红外跟踪与搜索系统，上飞机还是有些超重，但安装在舰船上应该是毫无压力的。 有了光电雷达配合上红外引导头的拦截导弹和多管速shè炮，妥妥地舰艇近程导弹拦截系统，随着技术更进一步发展，变成中程拦截系统也不是不可能的，这个世界还有比卖军火更赚钱的生意么。 虽说梁远的小算盘打得贼jing，不过在前世撑死算个电脑爱好者的梁远却不知道，那个刀片服务器要在新世纪才会被发明出来的。 “小远，你要的这两样东西可比某些人的要求低多了。”宁雷有些感触的说道。 “还没完呢，最后一件。”梁远笑着说道。 “宁叔，格鲁门公司为我们改装歼8战斗机的项目里，应该有以个总线改造计划吧？”梁远问道。 宁雷以为梁远在美国那边看到了美国zhèng fu为82工程举行招标计划的资料，爽快的确认了这个细节。 “前些时科技园给我递交了一份报告，是关于铁路方面的，宁叔也知道，25s双层客车下线之后，后续的改型计划就提上了ri程，由于专长不同，东北机车厂主要负责轮对，转向架等车体硬件的研发，像286比较欣赏的电动塞拉门就归科技园研发。”梁远先扯上一张特大号的虎皮。 “电动塞拉门研发成功之后，科技园打算把目前由单节车厢分别控制的电动塞拉门，改成统一的集中控制型，将来在新型的牵引机车上边集成全列的车门控制系统，由列车司机控制整个列车的塞拉门开关。” “若是能成功做到这一点，由新型机车牵引的全新旅客列车向ri本新干线的全自动方向又靠近了一些，不过现在科技园在研发用于列车全列控制的系统总线时遇到了麻烦，科技园在这上边全无积累，国内也没有相关的科研机构搞过这个。” “刚好格鲁门公司为歼八战斗机进行改造的总线使用范围很广，完全可以用在列车控制上，我合计能不能搭个便车，相关费用科技园可以自己掏，宁叔看看能不能把这个要求整合到这次谈判里。”梁远笑着说道。 注1：俄罗斯把这东西叫光电探测装置,我兔把这个叫光电雷达。 ps：宿醉未醒，强撑着码了一章出来，一会接着睡觉，下周一定要脱离可耻的2k党，向3k党努力^_^。 第88章 暧昧的清晨 ()在八十年代传统的自动化正向着以集成电路为核心的智能自动化转变，在这种转变过程中联通各个分支系统的网络总线变得十分的重要，在后世小到汽车家电、大到飞机船舶，控制其各种分类功能的电子元件，都是通过内建的系统总线连接在一起，构成完整的整体。 象这种涉及到ic行业最基础的东西，一般都是靠举国之力，长期积累才能搞出来的玩意，已1553总线为例，一位资深网络通讯的专家，把总线协议包含的所有技术资料通读一次，至少需要六个月的时间，若换成相关专业的本科大学生，则需要三到四年的时间。 作为穿越者的梁远，连被誉为“工业之花”的航空发动机的主意都敢打，但确立一套和西方标准完全不同的总线协议，梁远却是想都不敢想的。 这种层次的技术，除非华约的社会主义阵营不垮，和具有新世纪那种财力的共和国亲密合作，花费十余年时间，才有可能弄出来一套和西方系统完全不一样的《 东西。 梁远原来的打算是想从min zhu德国曲线救国，通过并购东德企业参与到两德统一后，博世集团发起的can总线协议制定当中去，争取成为can总线协议的标准发起成员之一，现在有了得到更高级的1553总线的机会，梁远当然不能放过，虽说构建1553总线的成本要高于后世can总线，但1553总线的可靠xing和稳定xing在新世纪到来之前。绝对是这个星球上最好的总线。 明年那场风波过后，共和国仅仅得到了两条安装在歼八战斗机上的1553总线样品。不过单单实物样品就给共和国足够的震撼，从此共和国的军工标准，坚定的从苏式标准艰难的向西方标准改进着。 在梁远的记忆里没得到1553技术资料的共和国，用了接近十年的时间研究仿制，在九十年代后期才推出了具有自主产权的1553总线系统。 “小远，你总共和格鲁门提了三个要求，却有两个都是为了科技园打算的，你说上边可能同意你的要求么？”宁雷笑着问道。 “我不是还有补充呢么？再说就算技术顺利弄回来。又不是科技园自己垄断，除了科技园之外，国内还会有很多企业受益不浅吧。”梁远说道。 “宁叔，南沙8.09空战过后，空军应该很眼馋f14战斗机吧。” 听梁远这么问宁雷苦笑了一下，南沙8.09空战打完，为了防止空军唆使宁雷架机“叛逃”回空军。耿清华特意和宁雷就这方面的问题是正经八百的聊了一个小时，得到宁雷的再三保证后，耿清华才放心的回了北平。 “我知道空军对靠着向伊朗提供f14战斗机配件产生的利润，购买下一批次的f14战斗机的事情心里打鼓，我让祁连山为这件事情做个背书吧，若是倒卖配件的利润不够。就由祁连山那边补足好了，这样的话空军应该能放心了吧。”梁远有些肉痛的说道。 “小远，那可太好了，有你给下一批次的f14战斗机做背书，宁叔现在就能答应你的要求。”宁雷大笑着说道。 对于共和国空军来说。现在的每一天都是煎熬，宁雷一战成名。在硬邦邦的战绩下，什么理由都会被撵得粉身碎骨，原本还理直气壮的喊着歼六万岁的部分空军保守派，全部暂时xing的失声，以林啸山司令员为代表的改革派士气大振。 不过改革空军的建军思路和战术体系，可不是光嘴巴上说说就可以的，最起码得有几架实物吧，得进行一些战术演练吧，可惜海航把f14战斗机看得死死的，空军想借用门都没有。 “宁叔，我怎么有种上当的感觉呢。”梁远苦笑着说道。 刚刚在国内发了笔小财的梁远，最终还是把第二批次f14战斗机的购买压力放在自家公司头上，不得不说海航的f14战斗机到手之后，梁远在高层中已经建立起了相当不错的个人信誉。 在6架f14战斗机的诱惑下，所有的体制障碍都会被已经红了眼睛的空军一一扫平。 放下宁雷的电话，梁远又给远在香港的祁连山拨了过去，简单的把同宁雷的谈话说了一遍，让祁连山先和格鲁门公司就这三个条件做前期沟通，具体的事情等自己到香港了在细说。 三天过后，把东北机车厂和南湖科技园近期积累的工作基本理顺了的梁远，准备启程去min zhu德国参加一年一度的莱比锡工业展，不过这次梁远决定从香港出发，顺路和祁连山沟通清楚同格鲁门公司谈判的细节。 两个小丫头对和梁远一起去min zhu德国可是期待已久，得知梁海平已经预定了机票之后，也不管李远玲就在身边，兴奋的一前一后抱住梁远，三人搂成了一团。 八月二十ri，盛京的天气风轻云淡，清晨的太阳刚刚从地平线下冒出来不久，轻轻拂过脸庞的微风中还有些源自夜晚的清凉，梁远刚刚从卫生间里洗漱完毕，赤着上身站在客厅正中伸着懒腰。 “小远，快把衣服穿上，早饭还没吃呢，一会要赶不上飞机了。”宁婉嘉从衣架上拿下梁远的白sèt恤递了过来。 梁远鬼鬼祟祟的看了四周一圈，发觉老娘正在厨房弄早餐，宁婉菲在自己的卧室里收拾房间，回身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看着宁婉嘉笑吟吟的举起了双手，示意小丫头把t恤给自己套上。 “猪头，你都要懒死了呢。”宁婉嘉娇嗔着说道。 清新淡雅的香气扑面而来让人jing神一震，梁远用力的抽动着鼻翼，有些贪婪的呼吸着少女幽幽的体香。 微凉柔腻的小手在手臂上滑动着，宁婉嘉把手中的t恤套在了梁远的头上，然后仔细的正了正领口和肩膀，眯着大大的眼睛看了看，用手背轻轻的擦了擦梁远的脸颊，笑着说道：“好啦，可以出去见人了。” 在清晨细碎的阳光下映shè下，小丫头的笑颜恍若来自天堂，白皙的肌肤上泛着水嫩粉润，一颗小小的酒窝在右边的脸颊上若隐若现，梁远的心猛地悸动起来，深深的吸了口气，缓缓的搂住了眼前纤细的腰肢。 呃，呃，呃，字数有些寒碜，无地自容了，满楼忙过这几天就好了-_-! 138看書蛧138看書蛧.. 第89章 梁海平的烦恼 ()宁婉嘉穿着梁远去年从深圳带回来的那条宝蓝sè公主裙，宽大的裙摆把少女微微隆起的胸脯和纤细的腰肢尽数隐藏了起来，随着梁远的胳膊挽上小丫头的腰肢，宽松的公主裙紧紧贴上了小丫头的肌肤，一段完美到极致的纤腰曲线清晰的勾勒了出来。《八零电子书 80txt﹒c0m 优秀的站》 和梁远一样，宁婉嘉也是先看看厨房，又微微凝神听了听宁婉菲给收拾房间的声音，然后才娇俏的吐了吐小舌，把自己靠进梁远的怀里。 “小远，从香港到联邦德国真的要飞行那么久么”宁婉嘉的尾音明显的有些长。 专心的感受着掌心里宁婉嘉纤腰传来的，混杂着紧绷和软绵这种截然相反的触感，梁远对宁婉嘉的问题置若罔闻。 “猪头，人家问你事情呢。”宁婉嘉腻着甜甜的嗓音，轻轻的推了梁远几下，看着梁远还是没什么反应，突然坐在梁远的大腿上，把梁远的耳垂含在嘴里，用贝齿咬了几下。 耳朵被一个异常温暖柔软的腔体包住，梁远的魂早就没有半边，这算是早安咬么，梁远猥琐的想着。 “猪头，你傻啦？”宁婉嘉有些不满的在梁远的怀里拱了拱。 梁远早上起来只穿了一件居家的大裤衩，宁婉嘉的公主裙只是将将及膝，宁婉嘉坐在梁远的怀里，裙子又向上提了几分，宁婉嘉恍若绸缎般的肌肤紧挨着梁远的大腿，梁远这回算是彻底明白。软玉温香抱满怀到底是个什么感受了。 极力控制着马上就要短路了的大脑，清了清干干的嗓子。梁远刚想说话，一个侧后方飞过来的靠垫正中梁远的脸颊，扭头看去，宁婉菲似笑非笑的站在梁远卧室的门口，对着两个人挥了挥拳头。 怀里的宁婉嘉轻轻的“呀”了一声，敏捷的跳出梁远的怀抱，看着宁婉菲摆弄着手中的另外一只靠垫，一丝绯sè缓缓爬上白皙的脸颊。 “菲菲。小远说他的耳朵里好像进东西了呢。”小妖jing信口开河的胡说着。 “要不要我去拿支手电筒来。”另一只小妖jing一本正经的说道。 还没等宁婉嘉说话，李远玲端着早点走了进来。 “菲菲，拿手电筒做什么？”李远玲只听到了最后一句。 “梁姨，小远说他的耳朵里进东西了。”宁婉嘉脸颊上的绯sè越来越浓。 感受着脚趾上传来的力度，梁远有几个胆子敢说没有，只是狗腿的点着脑袋，做出一脸附和的表情。说道：“早上耳朵有些响，可能是洗脸时进水了。” “你可真能耐，洗个脸也能让耳朵进水，过一阵子家里的卫生间还不够你施展了呢。”李远玲笑着说道。 “拿手电筒照着，用棉签透一透就好了。”放下早点李远玲随口说道。 看着李远玲回到厨房去拿咸菜，宁婉菲去卧室翻手电筒。宁婉嘉恨恨的在梁远的脚背上跺了一脚，用粉白的小手揪着梁远的脸颊用力的揉搓着，腻着嗓子悄声说道：“猪头，都怪你，害得人家和菲菲、梁姨说瞎话。” 不一会宁婉菲似笑非笑的拎着手电筒走了出来。有些心虚的梁远哪里还敢废话，被笑嘻嘻的两个小丫头按倒在沙发上。过了好一会才两只耳朵红红的爬了起来。 吃过早饭，周恒载着梁海平开着从市里借来的丰田海狮面包来到了909小区。 两个小丫头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要到遥远的国外去，看着启程在即兴奋的不行，两张小嘴没有一刻闲着的时候，揪着梁远问着问那，又拿了两个老大的随身行李包出来，准备带到德国去。 梁远无语的看着两个小丫头行李里包着的那只硕大的维尼熊，不仅头痛yu裂，一阵鸡飞狗跳之后，李远玲把两个小丫头的随身行李jing简掉了五分之四，然后才好笑着捏了捏两只萝莉嘟着嘴巴的脸颊，指挥着周恒把行李搬上面包车。 中国航空公司盛京至吴淞至香港8869次航班的麦道82型客机，在桃仙机场平直的跑道上加速了好一会，才昂起机头才拔地而起，在半空中做了小半个盘旋之后掉头南下，转眼间没入了天空大团大团的云朵之中。 梁远刚刚松开腰间扣着的安全带，前座上一张娇俏颜容从飞行座椅的靠背上探了出来。 “小远，今晚我们住在香港吗？” “小远，你说送给我和菲菲的那个生ri礼物，真的是仿造香港海洋公园建造的吗？”宁婉嘉扭身半跪在座椅上，把头探过来和梁远聊天。 到是梁海平看着宁婉嘉兴奋的和梁远说个不停，笑着说道：“要不要小叔和你换个位置。” 由于麦道82是典型的窄体客机，座椅布局都是类似于后世宽体客机商务舱的2+2形式，由于早上被梁远抱着的事情被宁婉菲看到了，宁婉嘉有些害羞，登机就座时就没好意思和梁远坐在一起，而是和宁婉菲一起坐在了梁远的前边。 “小叔，我才不和他坐在一起呢。”宁婉嘉有些娇羞的说着，脸颊上又泛起了淡淡的绯sè。 说话间宁婉菲也把身体转了过来，揪着梁远问起香港海洋公园的事情，三个人把脑袋凑到了一138看書蛧班将要在吴淞降落中转，有些疲惫的两只萝莉才转过身重新扣上安全带。 8869次航班在吴淞整整停了两个多小时，直到下午1点才又加满油重新起飞，中午拉着梁远在吴淞机场转了一大圈的两只萝莉终于累了，飞机重新起飞不久之后，就依在座椅上沉沉睡去。 梁海平看着梁远望着机翼下的白云，无聊的用手指在舷窗上画着各种几何图形。伸手捅了捅梁远，笑着说道：“小远。这回去德国怎么没看你带各种杂志呢。” “那两个可比杂志更能消磨时间。”梁远对着前座努了努嘴巴。 梁海平哈哈一笑，知道梁远脸皮超厚，不像宁婉嘉一说就脸红，也没在这方面逗弄梁远，说道：“小远，你和小叔说说，那个用于铁路机车的燃气轮机动力核心什么时候才能采购回来啊。” 梁远抓了抓头发，想了想说道：“小叔。搞不好要明年才可能引进技术。” “前几天我妈和我说了，燃机实验室已经和英国罗罗公司恢复了联系，我妈的老师吴忠华教授正在和罗罗公司沟通，准备把生产斯贝航空发动机的生产设备补足，打算邀请罗罗公司的技术人员来盛京考察，顺便给我们做个产业规划，到时候会把引进涡轴发动机当作动力核心的事情提到桌面上谈的。” “哦。小远决定在英国罗罗引进了？小远原来不是说要进行招标的嘛？”梁海平好奇的问道。 “这个问题可就说来话长了。”梁远一脸的苦笑。 可以说海航f14战斗机的引进成功，完全的打乱了梁远对未来的规划，在梁远原来的计划里，斯贝航空发动机只是提前完成国产化，及时为西飞研发的歼轰七，提供合格的国产航发就可以了。未来斯贝的改进重点全在为海军舰艇提供燃燃动力的舰用燃气轮机上边。 可随着f14战斗机的引进成功，两条道路摆在了梁远的眼前，一条是开发出一台全新的航空发动机，用于替换f14那两台故障频发的普惠tf-30-p-414引擎，另一条就是捡起美国海军的老路。用斯贝发动机替换普惠的tf-30-p-414引擎暂解燃眉之急。 然后在未来使用最新的技术，对六十年代水平的斯贝航空发动机进行大规模的技改。提升斯贝发动机的推重比。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研发全新的航空发动机根本就是不靠谱的事情，梁远从决定介入斯贝的国产化项目开始，为了得到生产航空发动机的能力，重重布局，算上东北机车厂的生产设备，已经砸下了接近十个亿的投资，而获得的收获却少的可怜，科技园目前也仅仅是获得了组装斯贝发动机和部分生产斯贝配件的能力而已，航空发动机被誉为工业之花可真不是吹的。 面对这种情况，其实只剩下逐步升级斯贝发动机这一条路可走，而英国罗罗公司在梁远的计划里将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梁远把最近发生的事情简单的和梁海平分析了一遍，说道：“小叔，解决f14战斗机发动机问题，从罗罗那边获得技术支持是最可行的道路，罗罗已经是我们绕不过去坎，而目前刚刚完成私有化的罗罗公司，财务状况非常的不好，因此铁路准备大批量购买的涡轴发动机，将会是我们手中最大的谈判筹码，我得好好的谋划利用才成。” 梁海平听梁远说完咂了咂嘴巴，说道：“那小远打算引进的，应该是罗罗生产的宝石系列涡轴发动机吧？” “看起来小叔的功课做得很细致嘛。”梁远说道。 “那是当然，航空发动机的技术问题，估计小叔这辈子都搞不懂了，这些纸面上的名称和数据在不记牢了怎么当车厂的厂长呢。”梁海平笑着说道。 梁远闻言嘿嘿一笑，说道：“小叔，有件事我得和你提前说下。” “东北机车厂那边有些专业用于航空发动机生产的设备，燃机实验室可能会用到，到时候小叔折价卖给科技园好了，若是车厂也经常使用的话，我在国外重新购买专门用于铁路生产的设备做替换。” 梁海平爽快的点了点头，只要不影响东北机车厂生产25s车底和未来燃气轮机头的能力，设备替换这种事情梁海平完全可以做主拍板，就算报告打到盛京路局，也不会被刘长河否掉的。 随着梁远把3000万研发资金拨付给冶金实验室，朱立国大喜，兴奋之下开口立下了豪言壮语，许诺说明年若能和今年的拨款强度一样，保证在年底之前，把用于斯贝发动机的耐高温材料至少国产化三分之二。 若是朱立国的目标能够实现，斯贝发动机的国产化进度将超过95%，在两年多的时间里朱立国能做到如此程度，这份成绩足以让梁远无话可说。 斯贝发动机国产化进度超过95%，也意味着构建航空发动机大规模生产线的事情已经是迫在眉睫了，李远玲这段时间天天准时回家，也是和梁远研究成立下属工厂的相关事宜。 看着梁海平爽快的点头答应，梁远有些疑惑的说道：“不过小叔怎么又和我提起燃气轮机的动力核心了呢，我记得前些ri子就和小叔聊过几句的。” “难道……，刘长河又来烦小叔了?”梁远笑着问道。 “小远你还真说对了。”梁海平有些苦笑的说道。 祖坟冒青烟的刘大局长近期绝对是心怀大畅，别说是在权威政治sè彩浓厚的八十年代了，就是放在比较开明的新世纪，被最高领导人点名表扬的干部，或是参观的企业都是牛逼的不得了的。 可以说眼下的刘长河和梁海平绝对有机会成为类似于大邱庄禹作敏，华西村吴仁宝那种改革开放的旗帜型人物。 目前官场经验还有些青涩梁海平，这方面的政治嗅觉还能差些，没有意识一个天大的机会已经摆在了自己眼前，可在体制内打滚了半生，阅历、经验丰富无比的刘长河，在得知消息的第一刻就意识到，一条通天的捷径已经放在了自己眼前，这种机会若是错过了，简直是天理难容。 不过在八十年代也好，还是已经步入了新世纪也罢，能成为共和国历史上的标志xing人物的，绝对都是一时豪杰，成就了当时条件下远超同侪的事业，所以，对于刘长河来说想要更进一步巩固自己的地位，最好的选择就是拿出过人的业绩来。 在刘长河看来和深圳联合信托公司签署的租赁协议算是一份过人的业绩，对于25s型车底和243型电力机头的支持只能算慧眼识才，毕竟这两样东西都是梁海平东德引进的，无论如何这功劳也算不到铁路系统的头上。 不过燃气轮机车就不一样，这东西可还是八字没撇呢，铁道部已经造势了这么久，将来出成果了妥妥地能分上一大杯羹，搞好了最光荣的领导之功纳入名下也不是不能的。 因此，满怀升官豪情的刘长河揪住梁海平不放，每隔三、两天都会打电话聊起燃气轮机车动力核心的问题，把梁海平折磨的十分无语，万般无奈的梁海平只好问问梁远看看这颗动力核心到底什么时间才能引进。 梁远听梁海平发完牢sāo嘿嘿的笑了起来，说道：“小叔，这种问题不用烦恼了，虽说燃气轮机车的计划暂时推进缓慢，不过我还有个赚钱的买卖和铁路之间简直就是天作之合，小叔拿去应付刘长河是在合适不过的了。” ps:今天是光荣的4k党，有木有神马东西奖励下^_^ 138看書蛧138看書蛧.. 第90章 传呼 ()“哦？”梁海平兴趣大起。 “小叔，刘长河追着你归根结底还是为了政绩。”经过后世唯gdp论洗礼过的梁远，对于有上进心官员们的心思实在是在了解不过的了。 “政绩也分好多种嘛，像刘长河和深圳联合信托的合作是一种，老梁同志现在搞得那个怨声载道的标准化也是一种。” 梁海平听梁远提及梁江平禁不住笑了起来。 老梁同志虽说是学习计划经济学出身，但**员谦虚谨慎的态度还是十分端正的，李远玲和梁远在科研或企业的生产、管理等方面都对西方的一些标准化流程推崇备至，在自己影响的领域里大肆推行，深受启发的老梁同志，终于决定把这套东西引入到铁路的ri常管理工作当中。 早在年初，上任ri久已经摸清了本溪车务段全段基本情况的梁江平开始了大刀阔斧的改革。 和梁海平一样，梁江平也是先从形象这种小处抓起。 八十年%　代的共和国铁路真没什么靓丽形象可言，牛b哄哄的列车员和售票员，遍地瓜子皮、冰果棍的候车室和客运车厢，满是油污痕迹的客、货运牵引机头，邋遢破落的司乘人员驾驶室，站前广场上三五成群如幽灵般游荡的票贩子……。 用梁远的话说整个本溪车务段，除了站段办公室，你再也找不到一块干净玻璃出来。 梁远利用老梁同志对西方标准的不熟悉，拉着梁江平在南湖科技园的燃机实验室和 ” ” 芯片实验室转了一圈。指着芯片实验室的洁净室信口开河，一口咬定先进铁路的外在形象也得这么干净才成。 结果深受刺激的老梁同志回到车务段之后大下黑手，开始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关于形象方面的整风运动。 自己老子的事业梁远当然要大力支持，通过当时负责香港远嘉ri常工作的刘文岳，梁远花大价钱从香港知名的国泰航空公司，弄了一个航空业的形象策划团队过来，负责配合老梁同志的整风运动。 别说八十年代的中国铁路了，就是放在新世纪的铁路形象代表高铁身上，和航空业的差距都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眼下的本溪车务段和国泰航空的差距大约比地球到火星还远。梁远给老梁同志弄了个国泰航空的咨询团队。纯粹是想看看满身国企病，向来沉疴难起的中国铁路还有没有抢救的价值。 梁江平哪能想到自己儿子挖了一个巨大无比的坑，然后欢乐的站在一边，看着自己老子一头跳了进去。 仗着自己儿子是个大资本家。老梁同志花钱到是毫不心疼。把段里负责客运、货运、车辆、电务、甚至线路维护的负责人和业务水平过硬的一线人员集中到一起。由梁远出钱在香港国泰航空、九广铁路公司、香港铁路有限公司整整考察了一个月，结结实实的被腐朽的资本主义社会震撼了一把。 考察团回国之后，段里的中层和基层骨干对改革再无抵触思想。老梁同志顺势挥舞着经济大棒，把段里的浮动工资在盛京路局的基础上足足加了五级，重赏之下普通员工的行动上抵制近乎消失不见，想多拿钱就得好.. ””好干活，普通人民的思维向来简单直白，极讲道理。 当然嘴巴上的牢sāo还是跑不了的，由于是负责监督执行的原国泰团队原来是干航空的关系，老梁同志已经被段里的职工私下称之为“梁大牛”，无数职工都等着老梁同志把火车吹上天的那一刻。 不管怎么磕绊，老梁同志的改革算是顺利的推了下去，目前别的效果暂且不提，最起码站在铁路沿线，看到簇新簇新的牵引机头和客运车辆，十有仈jiu都是打着盛局溪段的铭牌的。 “政绩、政绩核心还是逃不过一个钱字，小叔，你说我能给刘长河带来大笔的利润收益，这东西是不是也是政绩。”梁远深有感触的说道。 看着梁海平也是满怀感触的点头，梁远清了清嗓子说道：“小叔知不知道科技园的芯片实验室已经有了负责人？” “听老苏说了，原来在美国最好的科研机构当负责人，和老苏是同学。”梁海平说道。 “其实芯片实验室的负责人可不是一个人回国的，买一送一，这回科技园可赚到了呢。”梁远笑着说道。 随着简至康归国工作，简至康在摩托罗拉通讯研究院工作的爱人卫慧也一同离开了美国。 对于梁远来说这个消息简直就是惊喜，八十年代的通讯行业的进入壁垒可不像ri后那般代价高昂，像后世呼风唤雨的美国高通公司，还只是一家仅有七、八条枪的微小企业。 一度称霸全球手机市场的诺基亚还在风雨飘摇中”工业之动力帝国 第90章 传呼”挣扎，梁远在前世看过报道诺基亚商业帝国崛起和衰败的纪实xing文章，若是没记错的话，在今年年底，身任诺基亚董事会主席兼首席执行官的karikairamo由于感到前途无望，在绝望中于一个黑暗的夜晚在家中自杀。 自杀的原因就是他看不到诺基亚的前途，找不到它的出路，意识到公司将前景黯淡，认为他自己已无法让公司重新走上新生的轨道。 ri后竞争激烈，投资巨大的手机市场梁远暂时还没考虑是否进入，不过随着卫慧的到来，眼下在国内还属于高档产品的传呼机，对于科技园来说，却是再也没有半点的技术难度，因此，梁远看到苏良宇提交的关于研发中文即时通讯产品的建议后，二话没说，直接的批了1000万过去。 “小叔，你一天业务繁多的，怎么没看你配个传呼用呢？”梁远问道。 早在去年年底。盛京已经建立了归属于邮电部领导的126/127公共寻呼台，不过由于购机费用高昂，整个盛京使用传呼机的用户刚刚过千。 “那东西好像得六、七千块钱一台吧？”梁海平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平时，我不是在厂子里就是在路局，有人找我向这两个地方打电话肯定错不了，若是不在这两个地方，满盛京也找不到几台公共电话回信息，买那个东西根本就没什么用啊。” “难道小远说发财的买卖就是指这个？”梁海平疑惑的问道。 梁远点了点头，说道：“当然是这个了，小叔说的价格昂贵那是因为所有的传呼机都是进口的缘故。若是科技园把这玩意彻”工业之动力帝国”底国产化了。哪怕是售价降下来个四、五倍，我们依旧是有利可图的。” 梁海平吸了一口凉气，难以置信的说道：“小远，那东西有那么大的利润？哪个厂家敢那么定价啊。这都快赶上抢劫了” 还没彻底认清资本主义黑心肠的梁海平。万万不敢相信一件产品居然能赚这么多钱。 梁远撇了撇嘴巴心说。这算什么，没有传呼机上的丰厚的利润积累，摩托罗拉拿什么去确立自己在模拟手机时代的绝对统治地位。后世的那些知名跨国公司，哪个不是数百亿美元的年利润。 算上包装不到两毛钱的成本的可口可乐要卖到三、四块钱，相比之下传呼机的定价还算是有良心的呢。 “小叔，传呼机现在价格只是暂时的，再过上几年至少会下降一半的。” “有些报道小叔没有注意过，国家在这几年对基础电信行业的投资逐年递增，现在已经逐渐接近了国家的用于国防开资，连年的投入之下，电话的扩容的显而易见的，不出三年，公共电话就算不能遍布全市也相差不远。” “小叔，你说要是公共电话随处可见，就算传呼机卖到六、七千块，小叔有没有兴趣买上一台？”梁远笑着问道。 梁海平略一思索点了点头，说道：“要是像小远说的那样我到是会买一台的。” “不过小远你生产传呼机找刘长河做什么？难道小远打算复制257厂那种事情？” ”娱乐秀”“小叔，光生产传呼机可是没什么用的，过几年传呼机价格下跌了，单单生产传呼机利润可就没那么丰厚了，那个发shè台才是事情的关键，盛京新建的126公共寻呼台可是归邮电部直辖的企业，像科技园这种企业想建，光审批程序就得个一年、两年的。”梁远撇着嘴角说道。 “组建寻呼台才是利润的大头，等我们从德国回来我把科技园的报告给小叔拿过去看看，不把刘长河拉下水等上边批准我们建台了，黄瓜菜都凉了。” 对于梁远来说，刘长河是没办法去直接影响的，不过小叔被最高领导人点名表扬后，在铁路体制内的声音明显加强，刘长河态度的转变就是最好的证明，能说服梁海平进而去影响刘长河，就是梁远最佳的选择。 以盛京路局的du lixing来说，真以自用的名义搞出来传呼的发shè台，邮电部很真没什么办法，最起码那句挂在嘴巴上的国家电信安全至关重要，是没法用在铁路脑袋上的，虽说国家电信安全重要，但国家铁路的安全就不重要了么 梁海平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小远搂钱的水平和花钱能力都是一样的出sè，小叔相信你就是了，从德国回来小叔去趟科技园好了。” 眼见搞定了梁海平，梁远心情一松，笑着说道：“以后小叔就等着数钱数到手抽筋好了。” 8869次航班飞行了两个多小时后，维多利亚湾已经出现在机翼的下方，梁远站起身，在zhong yāng过道上伸了个懒腰，才来到睡得正香的两只萝莉前面，轻轻的拍了拍宁婉嘉水润的脸颊把小丫头弄醒。 看着宁婉嘉睡意迷离的大眼睛铺着一层薄薄的雾气，不由得心头一软，俯下身在宁婉嘉白皙的耳垂边上说道：“傻丫头，再不起来就看不到海洋公园的全景了。”(未完待续。) 接了个电话，得出去一会，补更，大家莫等 ()方自强问道：“这箫魔力非凡？我怎么不曾感受过？” 接着，空中的宇航舰再次发威，数不清的光柱再次笼罩大地，而在光柱的掩护下，又有无数舰群纷纷降落，企图登陆神源。 这时，方自强等人耳边突然传来“嗖～～～～”的一声，一道银光直shè天际，但听一声轰然巨响，一艘宇航舰登时爆炸开来。 小吉突然摇头道：“大哥你这可说错了，在这个世界中，如果游离能量，也就是所谓的天地元气受到太大的破坏，对角sè的重生是有影响的，因为每个角sè重生，都需要一定量的天地元气，所以我想，如果因为有太多的角sè多次重声，导致天地元气变小，外来者应该很容易控制住天殛世界。”说着，转头问神源：“神源小姐，你说我说得对么？” 但见那些宇航舰身形皆渐渐由半透明化为纯黑，神源惊道：“隐形机？是大和世界的东西，没想到，它们居然成长那么快，现在竟可以来挑衅神源了……［ ” 那巨大的声响，恐怖的冲击波，彻底地洗礼了周围的空间，不过数秒，在爆炸产生的强大热流下，无数建筑物，以及地面上慌忙闪避的人群，统统受到波及，化为飞灰，而另三艘kao近爆炸点的宇航舰，亦被强烈的罡风刮得身形不稳，狠狈向四周逃窜。 事实上，方自强自修得更高级功法后，便不再碰此箫，也不曾让人鉴定过此物，虽然无意间曾向小吉透lou过玉箫的存在，但当时谁也没有深究，没想到神源竟然向方自强讨要，还说此物魔力非凡。 神源淡笑着接过玉箫，道：“此物魔力非凡，虽藏于天殛兄的私人空间，但丝丝异力，依然透过手镯，化入此界，所以我能察觉，亦非异事。” 神源微微点头：“我想，这应该就是他们的直正目的。”说着，侧头问方自强：“天殛兄弟，可不可以借我一件东西？” 只是，相对于宇航舰的身形与实力，这些小小的魔法，剑气，斗气，却是显得那么的渺小，还不及攻到宇航舰的机体，便已被机体自身所带的能量罩能吸收掉了。 “玉箫？”方自强神情纳闷，小吉闻言却是心头一震：“莫非……大哥，莫非她说的是，你储物手镯中的玉箫？” 说着，天空中的宇航舰舰身上皆爆发出阵阵乌光，无数乌光化作一条条灰黑sè的线条，无声无息地朝大地划过，不过眨眼工夫，苍月城中无数建筑便惨被分身，蕴含着强大魔法能量的各种高级建筑、民生用具、交通工具，皆齐齐爆炸，含量庞大的元素自束缚着它们的躯壳出拖离出来，在天地间交合在一起，瞬时间，光、火、风、雷、土、暗，各sè元素交织，或炽光，或烈焰，或狂风，或暴雷，或陨石，或蚀雾，缓缓在城中伸展身形，开始肆虐着，不过数秒钟，整个苍月城便已是满目苍痍，混乱不堪。 神源对方自强的问话不答，纤纤玉手轻轻抚摸玉箫，低声道：“本来我还有顾忌，但现在天幕帛已在我身，不必担心对方凑齐八大超神器，我还担心什么？” 方自强见状皱眉道：“那些人到底想干什么？据我所知，在神源世界中，人物角sè死亡后，神源系统是有办法将角sè复活的，即便角sè被轮白，只要系统在，应该不会让那些外来者得到什么好处吧？” “原来她们没有跟藏一起挂掉？”方自强想着，心中神识运转，盯住小月，半晌忍不住念道：“‘行云流水箭’，可在一秒钟内将等同当前等级数量的箭支shè向敌方，每箭消耗魔力三点，攻击力等同自身最大攻击力二倍……嗯，这样看来，应该是一种将自身攻击力提升（2※#215;当前等级）倍数的技能……”说着，侧首问神源：“怎么你们神源世界居然有这么变态的技能？” 说着，缓缓将玉箫凑到唇边…… “哈哈哈哈，愚蠢顽固的神源人，我要让你们知道得罪大和世界的后果，悔恨吧！！攻击！！”宇航舰上那明显用扩音器扩大效果后的声音一停下，诸宇航舰上便是万炮齐发，无数灰黑sè的光柱狠狠地朝地面扫去，只一发，地面便被划开无数道极深的裂缝，在这种奇异光柱面前，苍月城的结界，便仿佛小孩子的玩意儿一般，不值一提。 地上的人们显然早已发现天空出现的敌人，一时间惊叫四起，但更多的，却是愤怒的吼声，及一个个巨大的火球，闪电，风刃，狠狠地劈向空中的宇航舰。 “好厉害！”方自强赞叹着，回头一看，自己悬浮半空，后下方不远处，有一少女持金sè巨弓遥对天际，那少女，正是小月。 “一支玉箫。” 不说方自强与神源在这里聊天，那边的宇航舰群却被小月这“一”箭惹火了，空中传来一个暴怒的声音：“八格！给我打，狠狠地打……” 只是，宇航舰未免太大了，那一个个的窟窿，最终不过是惹火了敌人，无法给它们以致命的伤害。 方自强一怔，手一招，取出一支通体晶莹温润的玉箫，当初，方自强便是从此箫上习得太yin神功的。后来习得更高级功法后，便将此箫丢在储物镯中，不曾取出，没想到神源法眼无差，居然不知用何等方法，竟看到方自强储物镯中有此物。 那话声方落，回应他的，不是天空中舰群的主炮，而是地面上升起的的无数魔法光团，或红或蓝，或白或黄，或银或紫，那颜sè各异的光团shè向天际，但听轰鸣声四起，光团纷纷击穿宇航舰的能量罩，狠狠地在机体上弄出一个又一个的大洞。 虽然无数次想象过宇航舰的巨大，但它们一旦出现眼前，那庞大得犹如将整个天际完全遮掩住的身形，还是不由令方自强暗暗心惊。再加上那些宇航舰为数不少，是乎，方自强等人眼前出现的，便是整个，变成了金属世界的天际，那种震憾，更是令人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什么东西？” “嘿嘿，一般般啦！”神源道：“这个技能的最大攻击力以一千万封顶，算不了什么，倒是她手中那把弓，来头顶大的，不仅拥有不用箭支也能shè出光箭的能力，更加具有100％机率命中致命弱点的附属特xing，算是神源世界的超神器之一，也不知那女孩从哪得来的。” 第91章 燃气轮机高速列车 ()睡意朦胧的小丫头慵懒的伸出手臂，环上梁远的脖子，娇柔的说道：“小远，你拉人家起来嘛。” 通道另一侧传来一声低低的轻笑声，宁婉嘉这才意思到自己是在飞机上，而不是在本溪或盛京的卧室里。 快速的瞥了一眼发出低笑声的银发老妇人，一丝绯s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宁婉嘉白皙的脸颊上快速扩散开来，转着水韵的眸子白了梁远一眼，扭身弄醒了熟睡的宁婉菲，两个小丫头靠在飞机的舷窗上，看着机翼下繁华无比的维多利亚湾。 片刻过后，麦道82客机先在太平山顶做了一个180度的大回旋，然后客机才对准了机场的降落跑道，滑行一段距离后平稳的停在了香港启德机场。 梁远带着三人熟门熟路的办理着过关入境手续，一路奔忙的出了安检通道，祁连山和刘文岳从出口处迎了过来。 “还以为小远会早过来几天呢。”祁连山笑着说道。 “一直在等上边的消息《 。”梁远随口说道。 “老刘怎么也过来了？”梁远问道。 由于祁连山赴港负责引进f14战斗机的种种事宜，梁远只好把刘文岳和祁连山的职务做了对调，盛京香格里拉的那摊子事情交给了刘文岳，祁连山仍然负责香港远嘉的ri常事务。 在梁远得知铁道部会划过来大笔资金之后，就通知祁连山。min zhu德国的那个超级市场做好开业的准备， 这次梁海平去东德参加莱比锡展会的同时。也是去参加被命名为柏林联合超级市场的开业典礼。 “远大少安排了几百个集装箱去min zhu德国，我现在恨不得天天长在香港。”刘文岳笑着说道。 早在四个月之前，在min zhu德国商务部派出的商业考察团参谋下，挂在香港远嘉名下的柏林联合超级市场已经确认好了400多个品种，接近10000多个规格的商品，商品涉及服装鞋帽、农副食品、各种罐头、家用电器、ri用百货等等，基本上涵盖了ri常生活中常用的所有物品。 也就是绥芬河大市场的运行已经步入正轨，否则单组织这些来自十多个省。近千家生产企业的生产订购就够梁远喝一壶的。 80年代末期共和国的基础建设投资连年增加，出现了部分行业和地区过热的情况，受大环境影响，当时国内的轻工业产品出现了暂时xing的滞销，因此，以绥芬河大市场近两年来创下的金字招牌，砸下了七、八千万的资金之后。却实实在在的调动了超过两个亿的商品，光车皮就动用了接近600节。 这些货物最终都会通过广九铁路运抵达香港装船，发往min zhu德国的罗斯托克港，刘文岳对min zhu德国那边熟门熟路，结果被祁连山抓了壮丁，来香港顶过这段繁忙期。 两个人和梁海平打过招呼之后。一行人上了面包车。 两个小丫头对香港马路的左侧通行产生了极大的新鲜感，安静的靠在车窗附近看着窗外港岛繁华的街景。 “小远，公司这次向min zhu德国出口了两个亿货物，准备换些什么回来，要不要我和文岳在国内提前做些准备？”祁连山问道。 “换得都是德国马克。老祁什么准备都不用做。”梁远笑着说道。 祁连山和刘文岳勉强把“换那废纸有什么用的”惊呼咽了回去，有些郁闷的看着梁海平。 “不用看我。我也是一样搞不明白小远是什么意思。”梁海平摊了摊手，摇头说道。 “远大少的思维像我们这些凡人总是跟不上的。”刘文岳苦笑着说道。 随着在盛京工作时间的增加，刘文岳逐渐得知了梁远种种匪夷所思的往事，极度震撼过后就变成了极度的佩服。 “老刘都被老祁带坏了，发shè糖衣炮弹的能力明显见涨。” “我要是说我还没想好买什么，估计你们也是不信，不过我是真的还没想好买什么。”梁远笑着说道。 三个人果然都是一脸“你就忽悠吧”的表情。 “晚上老祁也住宾馆吧，我把和格鲁门谈判的事情说下，明天白天没事就别来找我了，我得陪那两个上司去海洋公园的。”梁远笑着对坐在前边的两只萝莉努了努嘴。 只要和梁远接触久了，或多或少都知道些两个小丫头和梁远之间那些数不清的烂账，三人听梁远这么说都是莞尔一笑。 梁远在香港足足待了三天，陪着两个小丫头满香港乱逛之余，把这次和格鲁门公司交换的条件详细的和祁连山说了一遍，直到双方展开了正式会谈后，格鲁门公司没有流露出什么强烈反对意图，梁远才和梁海平等人登上了飞往联邦德国波恩的班机。 执行香港至波恩航线的汉莎航空采用的是波音747宽体客机，座位变成了3+4+3模式，这几天和梁远满香港乱逛，三人之间正好得蜜里调油的两个小丫头也顾不上羞涩了，径直把梁海平丢在了一边，三人占据了整整一排的座位，到是没白费梁远不带消磨时间杂志的心思。 依旧是接近二十个小时的航程，梁远却感到十分的短暂，有两个小妖jing守在身边浅笑嫣然，鼻翼间尽是幽暗的芬芳，哪怕是在飞上二十个小时梁远也不会嫌多的。 航班抵达波恩时仍然是凌晨，已经十多个小时没睡的梁远和两只萝莉依旧jing神的很，三人嘻嘻哈哈的拎着行李办着入境手续，到是跟在三人身后的梁海平一脸苦笑不停的打着哈欠。 依旧是居住在去年来过的弗里德里希大街国际之家酒店，梁远要了个大套间把两个小丫头安顿到内间洗过澡之后，不可阻挡的困意才汹涌袭来。 四人在联邦德国的首都没有多呆，倒了一天的时差之后登上了波恩至莱比锡的ice国际列车。 坐在ice特快列车宽大的座椅上，宁婉嘉靠在梁远的身边，有些紧张的抓着梁远的手掌，柔软手心里渗出些细细的汗滴。 “小远，这列火车好快呢。”宁婉嘉忽闪着长长的睫毛，不时的看看车窗外飞速掠过的风景建筑，和车厢两端显示列车即时速度的电子显示屏说道。 梁远看着显示屏上，滚动播放着211公里/小时的数字咂了咂嘴巴。 为了冷战在气势上占上风，联邦德国还真是无所不用啊，去年采用德铁120型电力机头单机牵引的这趟国际ice特快就已经跑到了190公里/小时，今年采用了德铁120型机头双机联合牵引的ice列车终于破了200公里/小时的时速大关，算是可以给自己名正言顺的按上高速铁路的名头了。 “小叔，我们家里的车厂能生产出跑的这么快的火车么？”宁婉菲坐在梁远的对面，眼巴巴的看着身边的梁海平问道。 “现在暂时还不能。”梁海平摇头说道 看着小丫头一脸失望的表情，梁海平哈哈一笑说道：“至于以后能不能，菲菲还是去问小远的好。” 感觉到掌中软软小手有些紧绷起来，对面的宁婉菲眨着水韵的眸子一脸期待的盯着自己，梁远抓了抓头发，说道：“最近几年应该是不成。” 看着宁婉菲微微嘟起的嘴巴，梁远伸出手掌晃了晃，笑着说道：“估计五年左右，菲菲就可坐到小叔生产的高速列车了。” 得到了梁远肯定的答复，宁婉菲给了梁远一个大大的笑容，有专注的盯着车窗外的景sè看了起来。 “小远，你就对燃气轮机车那么有信心，这东西在国外可是没有任何发达国家推广过啊。”梁海平好奇的问道。 “小叔，国外没有燃气轮机车并不是技术上不可行，而是人家电力机头和内燃机头的技术都是无比成熟和先进，完全没必要在另起炉灶，弄一套技术水准类似的燃气轮机车技术。” “而我们和国外的情况完全不一样，不用和联邦德国比，就说我们去年从min zhu德国引进的243型电力机头，技术水平就足够甩出国产的韶山系列机头好几条街了。” “东风系列内燃机小叔也熟悉，列车想提速加大机头的牵引功率是必需的，国内刚搞出来东风4b是不错，不过就那2000kw左右的柴油机装车功率顶天能跑到120公里，想上160公里就得修改齿轮比，而且至少要三机重联牵引，调了齿轮比的4b除了三机重联牵引快速列车别的活肯定都干不了，哪个路局敢下这种大脑袋订单？” “我们打算弄回来的宝石涡轴发动机小叔也心里有数，一台800多kw的功率看起来不大，不过架不住体积小啊，若是不考虑成本问题，就东风4b那个车体空间至少能塞进去8台宝石涡轴发动机，单机6000kw的功率别说160公里/小时了，跑到200公里/小时以上都是十分轻松的事情。” 后世共和国号称自主生产的crh380高铁，跑到380公里/小时的营运速度，全列的牵引功率也只有12000kw而已. “搁在我们眼前的的难题应该是涡轴发动机的使用寿命、维修成本，和机头造价，解决了这三点，哪怕是比柴油机车稍贵一些也没什么问题的，最起码两者在提速上就不是一个等级的对手。” “小远说没问题就没问题好了，小叔总是支持你的。”梁海平苦笑着说道。 明天过节，补之 第92章 翘起地球的支点 ()过了哥达海关之后，国际特快进入了min zhu德国的领土，列车的时速忽的慢了下来，列车窗外的景致一变，从各sè或华丽或质朴的高顶哥特和巴洛克建筑，变成了一排排整齐如一的浅灰sè平顶楼，宁婉嘉微微嘟着粉润的嘴唇，趴在梁远耳边嘀咕着min zhu德国建筑不好看之类的话语。 看着小妖jing微抿着那道优雅到极致的迷人唇线，梁远咽了口吐沫，把狠狠咬上一口念头驱离脑海。 “嘉嘉，一会的莱比锡车站才叫漂亮呢。”梁远爱怜的掐了掐宁婉嘉吹弹可破的脸颊。 “真的吗，比波恩的zhong yāng火车站还要漂亮吗？”用脸颊轻轻的擦了擦梁远的手指，宁婉嘉弯着大大的眸子，笑眯眯的问道。 梁远温和的笑着，点了点头。 莱比锡zhong yāng车站绝对是东德境内现存古老建筑中，保存得最完好的一座，这幢始建于1915的大型建筑群落，$ ()充满了巴洛克和罗曼式建筑的迷人 ” ” 风情，罗曼式的大型弧型穹顶和半尖顶的巴洛克屋脊错落有致的综合在一起，给人以极度华美的视觉感受。 两个小丫头微微长着小嘴，看着列车车窗外缓缓划过的满是古典风格的建筑。 “真漂亮，小远我们好好逛一逛好不好？”两个小丫头抓着梁远的手臂摇晃着问道。 “过几天我们还要去柏林的，到时候提前多些时间来车站候车好了。”梁远笑着说道。 “嗯。”两只萝莉娇柔清脆的应了一声。 梁远一行四人下了国际列车，刚刚踏上莱比锡zhong yāng车站的月台。就听到远处传来怪腔怪调的“小远”的呼喊声。 梁远顺着声音望去，满脸笑意的尤尔根?安吉丽娜正站在穿越线路的地下通道入口处挥手。 “安吉姐姐，你怎么有时间过来接站了。”梁远有些惊喜的问道。 .. ””早在去年，min zhu德国来本溪的铁路援华专家团，负责技术方面的副团长就是安吉丽娜的父亲尤尔根?克里斯托弗。 随着梁海平和尤尔根的接触ri益增多，多次闲聊过后，梁海平才知道眼前这个25s双层客车的设计者，居然就是梁远在东德德雷克斯顿认识的那位安吉姐姐的父亲。 这种拉近双方距离的机会梁海平哪里会放过，一来二去之下梁远又同远在min zhu德国的安吉丽娜恢复了联系，同时东德专家团和东北机车厂之间的关系更加融洽了起来。 “姐姐现在可不在柏林到德雷克斯顿的列车上工作了。不用全国跑来跑去的。时间宽松的很。”安吉丽娜笑着回答了梁远的疑问。 转头看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小丫头，安吉丽娜惊讶的张大了嘴巴，看了半天才说道：“小远，这就是和你一天出生的那两个妹妹吗？万能的上帝。这怎么可能。这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只要梁远有”工业之动力帝国 第92章 翘起地球的支点”空闲时间。两只萝莉向来是和梁远混在一起的，梁远向min zhu德国打电话时，两个小丫头也知道梁远在国外认了一个姐姐。偶尔梁远充当翻译双方还会聊上几句。 欺负两只萝莉不懂德语，梁远施施然的把妹妹的名头，径直安到了两个小丫头的头上。 两只萝莉看到金发碧眼的安吉丽娜也很好奇，梁远听到两个小丫头低声讨论着安吉丽娜那双清澈无比的海蓝sè眸子。 梁远充当翻译，五个人站在月台上，好一会才寒暄完毕。 由于min zhu德国的国民车特拉班特根本不可能挤下五个人，出站后几人分乘两辆车直奔莱比锡荣誉酒店。 “安吉姐姐，现在调到哪里工作去了？”梁远cāo着一口地道的波恩腔德语问道。 “姐姐现在就在这里工作。”安吉丽娜拍了拍特拉班特的驾驶台。 “安吉姐姐调到开姆尼茨汽”工业之动力帝国”车联合体工作了？”梁远有些惊讶的问道。 “看起来小远在莱比锡展会上逛得很细呢，连特拉班特汽车是开姆尼茨汽车联合体生产的都知道。”安吉丽娜点了点头说道。 “去年和小叔逛1号展厅时，开姆尼茨汽车联合体的展台刚好在统一机车联合体的对面，留下的印象就比较深。” “姐姐现在的工作也是参加莱比锡工业展呢，到是可以给小远当导游了。”安吉丽娜笑着说道。 看了一眼安吉丽娜ru白sè衬衫领口处露出的那抹雪白的深沟，梁远笑着说道：“那可是求之不得呢。” 到了莱比锡荣誉酒店，安吉丽娜熟门熟路的帮着梁远要了一间大套房，陪着梁远进了房间之后才笑意俨然的说道：“小远，姐姐也住在这里，就在15楼，有什么事情小远可以打电话给我的。” 梁远笑着点了点头，摆手道别。 ”娱乐秀”两个小丫头去里间收拾行李，梁远把自己舒服的平放在外间的沙发上。 梁海平一边收拾行李，一边看着懒洋洋的梁远说道：“小远，现在都到地方了，总该和小叔说说这次参展的重点到底是在哪方面了吧？” 梁远趴在沙发上翻了个身说道：“小叔，在香港我就说了，真的没想好弄什么东西回去。” “你就胡说吧，这回向min zhu德国发了几百个集装箱，单商品的成本就价值2个多亿，小叔才不信你都换成没什么用的东德马克呢。”梁海平满脸的不信 梁远嘿嘿一笑说道；“小叔慧如炬，烛照万里。” 看着梁海平要把沙发上的靠垫丢过来，梁远连忙说道：“想弄回去的东西倒是有一些，不过还得看小叔参加的那个开业典礼效果如何。” “和柏林联合超级市场有关？一个买ri用品的超市能换什么东西回去啊？”梁海平满头雾水的问道。 梁远点了点头说道：“小叔，别看柏林那个联合超级市场不起眼，开业以后若是销售效果好了，绝对会出现非常非常有趣的局面的。” “小叔听过没有，西方有位叫做阿基米德的哲人曾经说过，给我一个支点我可以翘起地球，对于我们来说，柏林的那个超级市场就相当于翘起地球的那个支点。”梁远一脸神棍样的说道。 还有一章，会晚，上班的书友莫等(未完待续。) 第93章 开业 ()梁远最终也没和梁海平解释清楚，找到那个支点以后自己到底是准备干什么，已经习惯了梁远说一半留一半的梁海平也没有追问，反正随着时间的流逝，梁远早晚会把尾巴露出来的。 隔ri，梁海平和两个小丫头开始陪着梁远在整个展会区域场馆里乱逛，几天过后，梁海平发觉梁远今年到是对光学仪器这部分大感兴趣，大部分时间都消磨在了min zhu德国的蔡司公司站台上. 想起出国前梁远和祁连山提及，从格鲁门公司引进f14战斗机所装备的an/axx1战术摄像侦查系统的事情，梁海平到是猜出了几分梁远这次来莱比锡展会的意图。 八月二十八ri，在梁远看来是个符合中国文化的黄道吉ri，酝酿了整整一年的柏林联合超级市场终于盛大开业了。 早在梁海平抵达香港的第二天，在苏联红军驻东欧司令部的支持下，min zhu德国向苏联的加盟共和国乌克兰军区租用了三架刚刚投产／ 不久的安124战略运输机，在香港一次xing的装运了400多吨货物，用于柏林联合超级市场开业时的商品销售。 ” ” 当时梁远站在启德机场货运中心的大门外，看着那三架巨大无比，略显短粗却又曲线流畅的安124战略运输机口水流了一地，若不是这次赴德带着两个小丫头，梁远说什么也要怂恿梁海平想方设法跟随安124直接赴德的。 柏林联合超级市场就修建在柏林市标志xing建筑柏林电视塔的偏东方，坐落在德国著名的菩提树大街的南侧。距离冷战的象征，那座孤零零的勃兰登堡门，和环绕在其周围的柏林墙仅仅隔着上千米之远，min zhu德国最终决定把柏林联合超级市场修在这里，绝对是秀给对面的联邦德国看的。 来自二十年后的顶级设计理念绝对是震撼人心，远远望去一个环形的五层高建筑伫立在一大片绿茵之中，弯曲的玻璃所构成的完美弧型外壁，使整幢建筑好似一大块整体打磨过的水晶，ru白sè的灯光透过弧型玻璃散shè像四周，让附近的空间充满了未来的科幻气息。 楼层间伸出薄薄的白sè滴水檐。让建筑整体流露出一丝简洁凌厉的味道。完全没有普通圆形建筑的臃肿感。 . . ””超级市场采用了后世常见的深灰sè钢结构设计，整幢建筑的顶棚都是由钢架搭建而成，顶层倾斜角度却没有采用后世苹果总部那种zhong yāng微微隆起的设计，而是采用了极小倾角的外高内低的倾斜式顶棚。保证了雨水沿着特制的水槽流入到超级市场内环的人工湖中。 梁远站在柏林电视塔300多高的观光厅里俯视着脚下的联合超级市场。 “小远。看起来好像太极图。还少了两个点，湖里有块陆地，然后陆地上在挖个水池就一模一样了呢。”宁婉嘉倚在梁远身边。伸着葱白的食指，指着脚下的超级市场说道。 “小远，为什么不设计成太极图案呢？”宁婉菲倚在梁远的另一边问道。 “我们一会下去，菲菲去湖里填土，嘉嘉去陆上挖坑好了。”梁远笑着说道。 “那小远你做什么啊？”两只萝莉异口同声的问道。 “问题又不是我提出来的，我当然是做监工了。”梁远笑嘻嘻的说道。 ”工业之动力帝国 第93章 开业”两个小丫头有些妩媚的白了梁远一眼，不搭理某人了。 “小远，你都不知道我们等这个超级市场开业等的多辛苦。”安吉丽娜端着四杯果汁，从吧台处走了过来。 “哦，安吉姐姐，宣传部门提前做通知了么？”梁远装成一幅人畜无害的模样，疑惑的问道。 安吉丽娜指着脚下联合超级市场门前至少能排出去七、八公里长的队伍说道：“从施工围帘撤掉的时刻起，每天都会有数千人柏林人在工地周围打探开业的ri期。” “柏林对一家类似于卡迪威购物中心的期待已经等得太久了，现在我们终于也拥有一家可以买到数万种商品的豪华购物中心了。”安吉丽娜满怀感触的说道。 柏林墙对面那个打着五光十sè的彩灯，恍若天堂一般的卡迪威购物中心，向来是min zhu德国的心头大患，对于饥饿的人来说，还有什么比丰富的食物更能诱惑人心的呢。 读过前世历史文献的梁远清楚的知道，min zhu德国在八十年代末期的ri用商品是极”工业之动力帝国”其的匮乏，别说品种众多的服装衣帽了，整个国家甚至连糖果都寥寥无几，唯一能保证种类丰富的也只是德国的传统食物香肠、猪脚、啤酒这三大类而已。 “听边境检查站的朋友们说，联合超级市场撤掉围帘之后，从联邦德国那边申请过境的民众比平时多了五成，连菩提树大街的检查口都有些忙不过来了呢，很多联邦德国人都是带着相机，特意来这栋华丽的建筑前留影纪念。”安吉丽娜语气自豪的说道。 “安吉姐姐，我前些天在联邦德国倒时差时，好像也看到那边的报纸提过这个问题呢，那边的报纸提出，想要修建一条连通东、西柏林的城际铁路，使双方的往来交流更方便一些，安吉姐姐你说这个想法能成功吗？”梁远看似随意的问道。 “原来那条城际铁路应该是没有可能的。”安吉丽娜摇头说道。 看着梁远好奇的目光，安吉丽娜嫣然一笑，说道：“不过，小远的叔叔修建了这家超级购物中心之后到是有了一丝的可能。” “原来西柏林到这边来旅行的，大”娱乐秀”部分都是为了登上我们脚下的这座柏林电视塔，俯瞰柏林全城的风光，不过超级市场营业之后，这里又多了一个联邦德国人的好去处。” “安吉姐姐，联邦德国的人也会来这边购物么？我记得他们那边商店里的东西好多啊。”梁远装成一幅天真模样，黑心的掀开了东德ri用品匮乏的事实。 “小远，你一定没看过超级市场营业前发送的小册子。” 在超级市场营业之前，梁远仿造前世苏宁国美之流管用的招数，做了一期厚厚的特刊，然后在超级市场附近随机发放，结果还不到一天时间，首次印刷的两万份被一抢而光，无数东德人抱着特刊研究开业后自己该买些什么，可以说整个柏林的购买yu望已经被梁远撩拨到了极致。 “简单的说呢，就是我们超级市场卖的服装鞋帽要比联邦德国那个卡迪威购物中心便宜很多，小远你说那边的人会不会大批过来购物呢”安吉丽娜咯咯的笑着。 梁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连连点头，心里却想着少爷我辛辛苦苦挖的这个大坑终于要起作用了。 ps：码到半路居然睡着了，大清早就起来还债，求包养，求支持(未完待续。) 第94章 创意的走私 ()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末期和九十年代初期这段时间里，纺织品配额是共和国的zhong yāng电视台上出现频率非常高的词汇，伴随着纺织品配额经常出现在电视新闻中的，还有关贸总协定谈判、乌拉圭回合等后世共和国经济界耳熟能详的词汇。 早在1986年，共和国赖以完成原始积累，ri后横扫全球的轻工纺织行业已经露出滴血的獠牙，只是限于欧美市场的配额限制，产能得不到有效的释放，就算如此纺织行业创汇能力，每年仍然占到共和国出口创汇总额的三分之一以上。 梁远把柏林联合超级市场商品的售价基本都是乘以国内进货价格的15倍左右，一件国内40元成本的半大羽绒服，梁远直接在柏林联合超级市场定价为600东德马克，按照1988年的官方汇率，换成联邦德国马克的话相当150西德马克。 由于东德马克购买力不强，若是民间黑市兑换的话，最多100西德马克就可以换到600东德（）马克。而在联邦德国境内，一件同款的羽绒服至少要卖到200至300西德马克之间，这里边的利润已经可以用逆天来形容了。 而由于历史xing的原因，联邦德国为了展示自身的优越xing，促使min zhu德国的国民失去信心，一贯大义凛然的强调要拆掉柏林墙，促使两德的人口、资源、商品等方面zi you而不受限制的流动。 一般来说居住在西柏林的联邦德国民众，到归属于min zhu德国管辖的东柏林是不受什么限制的。只要付出50西德马克，按官方汇率兑换等值的东德马克即可入境，在八十年代末 ” ” 期，min zhu德国zhèng fu已经把联邦德国民众入境看成了创汇的一种必要手段。 可以说在柏林这个特殊的冷战前沿，所谓纺织品配额等等经济因素统统是不存在的，所有的政策都是围绕冷战这个最高主题所运转的，梁远之所以在东柏林弄了造型如此拉风的超级市场，根本就是为了避开联邦德国针对非关贸成员国的那份纺织品配额壁垒。 当然走私的规模庞大到一定程度之后，联邦德国zhèng fu到底会做出什么反应梁远也猜不出来，不过熟知历史进程的梁远根本就不怕这条渠道被堵死。反正到了最后两德合并时。东德马克也会由联邦德国zhèng fu负责买单，对于梁远来说只是赚多赚少，时间长短的问题罢了。 若是能逼着联邦德国zhèng fu自扇耳光，在柏林墙的另一侧弄出关税什么的新花样。看着两大阵营发动口水战更是梁远喜闻乐见的事情。 梁远提前十余年。以这种无比奇特的方式。一脚踹开后世那个改名为世界贸易组织的大门，到底会对历史发生什么样的化学反应，禁不住让梁远满怀期待。非常的好奇。 “看起来小叔开的这个超级市场前景很不错呢。”梁远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说道。 “那当然啦，物美价廉的东西谁都喜欢的，不过真搞不懂你们的生产成本为什么那么低。”安吉丽娜有些迷惑的说道。 安吉丽娜的父亲尤尔根?克里斯托弗在共和国呆了接近一年，对共和国的低物价赞不绝口，因此安吉丽娜对 ..””超级市场中部分商品的成本能猜出个大概。 感谢勤劳坚忍的中华民族，感谢吃苦耐劳的祖国同胞，听安吉丽娜说完，梁远攥着右手轻轻的挥动了一下。 早在六七十年代，min zhu德国的工人阶级，因8.75小时的工作时长就能发动一起罢工暴动，而哪怕是进了人权观念深入人心，资讯极度发达的新世纪，每天工作时间超出9个小时的共和国民众仍然是比比皆是。 所谓天道酬勤，中国的崛起绝对不是某些国家，某些人所能阻挡的，其实某国想阻挡也不难，先把本国民众变得和共和国民众一样勤劳至少就成功了一半。 “小远，那边好多汽车呢。”宁婉嘉拉着梁远的手臂说道。 站在数百米高的柏林电视塔顶端，大半个柏林城都在视线范围之内，顺着宁婉嘉手指的方向，梁远极目望去，一队挂着红sè三角旗的苏联嘎斯汽车从菩提树大街的远方冒出了头。 看起来应该是苏联红军驻欧司令部、min zhu德国商业部和共和国驻min zhu德国大使馆的工作人员，过来参与超级市场开业庆典的。 “小远，等他们到这边在讲完话至少需要2个小时，我们还是吃点什么吧，柏林电视塔顶端旋转餐厅的猪脚可是全德有名的美食哦。”安吉丽娜指了指远方的嘎斯车队，浅笑嫣然的说道。 “好啊，入乡随俗，安吉姐姐说的算。”梁远笑着说道。 ”工业之动力帝国 第94章 创意的走私”梁海平坐在共和国驻min zhu德国大使馆的嘎斯轿车里，看着菩提树大街两旁手中拿着价格特刊排成数列长队，等待进入超级市场购物的东德公民。 “梁总裁果然大手笔，20000份特刊发下去，柏林联合超级市场算是一炮打响了。”坐在梁海平身边的共和国驻min zhu德国大使黄家明乐呵呵的说道。 “黄大使过誉了，我哪里是什么总裁，只不过是在那个超级市场里挂个名字罢了。”梁海平笑着摇头说道。 除了负责财务、营运等寥寥数人的核心管理团队，柏林联合超级市场剩余的工作人员，都是通过min zhu德国zhèng fu调派过来的，直接面对超级市场员工，负责ri常管理的也是min zhu德国的本地土著。 黄家明虽然远在欧洲，但对国内的政治学习却从未间断，像梁海平这种受到最高领袖亲口表扬的国家干部，只要是体制内还有上进心的人士可以说已经是人尽皆知。 对于梁海平这种红得发紫，极有可能成为火箭干部的潜力人士，黄家明的姿态放得很低，得知梁海平赴德参加莱比锡工业展之后，在梁海平抵达莱比锡的第二天就亲自上门拜访，算是结了一个善缘。 在黄家明看来，眼前这位简直就是迷雾般的存在，去年还是国内一家名不见经传的亏损企业厂长，结果刚刚过去一年多的时间，不单被最高领导人点名表扬，还华丽的转身便成了香港远嘉在min zhu德国独资企业的总裁，前后的对比有些过于强烈了。 对于常驻”工业之动力帝国”min zhu德国的黄家明来说，对苏联红军驻欧司令部的权利和功能实在是在了解不过的了，毫不客气地说，苏联红军驻欧司令部根本就是min zhu德国的太上皇，这家叫做远嘉的企业能把关系弄到驻欧司令部里边，显然不是一般背景所能做到的。 梁海平被梁远随口安上min zhu德国远嘉企业总裁一职后也是心情忐忑，直到接到苏联红军驻欧司令部，将派出后勤部长官弗拉基米尔?伊里奇?格利高里少将，参加柏林联合超级市场的开业庆典后，才把心放到了肚子里。 毕竟刚刚结束的那场8.09南沙空战，共和国可是俘虏了两个苏联自愿飞行员来着，而香港远嘉和捐献了f14战斗机的香港东太平洋公司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对于大名鼎鼎无所不能的克格勃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以查清的绝密事情。 万一苏联人恼羞成怒，虽说个人安全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柏林联合超级市场的命运可就难以渡测了，到是梁远没心没肺的说梁海平有些杞人忧天，还搬出了“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的名言来笑话梁海平。 用梁远的话说，若被苏联红军驻欧司令部看到有赚西德马克的机会，别说才打下来两名打着自愿幌子的苏联飞行员，就算把越南金兰湾所有的苏军军事顾问都搭上，也改变不了苏联红军驻欧司令部发财的决心。 又不是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亚洲事务干老子屁事，谁拉的屎谁自己擦，苏维埃各大军区之间可重来都没有一团和气的时候。 梁海平随口和””黄家明聊着天，心里却对梁远的判断佩服不已，那份标有价格的商品特刊刚刚发出去不到12小时，就接到了苏联红军驻欧司令部出席超级市场开业典礼的消息，梁远对驻欧司令部的评价分毫不差。 min zhu德国对柏林联合超级市场的开业十分的重视，不仅拉来了军乐团助兴，在鸣放了礼炮之后还放飞了大批的鸽子和气球，算是让对面代表着腐朽资产阶级的西柏林小小的惊讶了一下。 在无比冗长的苏联红军驻欧司令部、min zhu德国商务部、共和国大使馆和梁海平分别致词之后，才宣布柏林联合超级市场正式开始营业。 伴随着震天的万岁声，超级市场的入口徐徐打开，期待已久的min zhu德国民众飞快的涌入了这座满是科幻感的现代化购物中心。 两个小丫头站在柏林电视塔的塔顶看着长龙的队伍开始缓缓的移动，拉了拉正在专心啃猪脚的梁远手臂。 “猪头，你都吃了三个了，在吃就快变成猪蹄啦。”宁婉嘉拿出纸巾，擦着梁远油乎乎的左手，娇柔无比的说道。 “小远，购物中心已经开业了呢，我们赶快下去吧，那个人工湖看起来好漂亮呢。”宁婉菲径直把梁远右手中的猪脚夺了下来。 无耻的把两只油乎乎的爪子递到宁婉嘉的面前，看着小丫头忽闪着睫毛，一脸温婉的擦着自己的手指，梁远嘿嘿一笑，说道：“我们这就下去，让你们两个见识见识我设计的购物中心到底是什么样子。”(未完待续。) 第95章 拉风的销金窑 ()宁婉菲对梁远的自吹自擂很是不屑一顾。 “听小叔说你的设计就是在纸上画了五个摞在一起的圈，小远，我发现你的脸皮越发的厚了呢。” “菲菲，你这是诽谤，你最喜欢的那个人工湖就是我提出来的。”梁远愤愤不平的说道。 “安吉姐姐已经付完帐了，在门口招手呢，我们赶快过去吧。”宁婉嘉推着不停打嘴仗的两个人向旋转餐厅的出口走去。 从数百米的高的柏林电视塔直降而下，仅仅花费了不到40s的时间,min zhu德国雄厚的工业基础展露无余. 几人越过排在菩提树大街旁,等待进入购物中心的长长队伍,进入了超级市场附属的广阔的休闲广场之中，不过此时的休闲广场除了用于货物运输的通道还保持着畅通之外，余下的空间都已经被购物的人群塞得满满的。 梁远带着三人绕过人山人海的超级市场正门，转过了大半个圆弧来到了购物中心员工专用入口＝＝处。 “远大少，这边。”一个中年女xing站在员工入口的检查站附近向梁远挥着手。 “孙姐，我算是哪门子大少，叫我小远就好了。”梁远笑呵呵的说道。 孙晶是刘文岳在香港招聘来的台湾籍员工，这次派驻到min zhu德国，主要负责同苏联红军驻欧司令部之间的ri常沟通。 ” ” 服务于香港远嘉的员工，都是习惯跟随刘文岳对梁远的称呼。一口一个港台味十足的大少，梁远纠正了几次都是无济于事。 孙晶温和一笑，无视了梁远的这个问题，说道：“梁总刚刚把驻欧司令部的格里高利将军送走，和黄大使一起回办公室了，远大少是回办公室还是先去逛逛购物中心。” 梁远看了看两只萝莉和安吉丽娜发光的眼睛，无奈的笑了笑，自已要是拉着两个小丫头去梁海平办公室见那个无趣的中老年，晚上怕是会被两个小丫头找茬收拾的。 “孙姐去忙吧，一会小叔问起就说我们在市场里溜达呢。”梁远笑着说道。 对于女xing这种生物来说。逛街已经是不分种族。肤sè，年龄彻底渗透到骨子里的本能，苦逼的梁远不仅要陪着三个女人满商场的乱窜，还要负责随时充当翻译。 五个小时过后。兴致勃勃的三个女人才把整个购物中心逛了一多半。还是宁婉嘉有良心。看着梁远有气无力，五官都要抽成一团的模样有些心疼，提议去zhong yāng花园休息休息。梁远闻言如蒙大赦，差点冲动的把小丫头搂在怀里啃上一口。 靠近zhong yāng花园内侧的八部观光电梯前全是排队人群，几个人只好乘坐扶梯从三楼转向一楼，梁远看着超级市场外边广场上毫不渐少的人群抽了一口凉气，整个柏林十分之一的人都跑过来了吧，现在购物中心里至少能有三、四万人了，看架 ..””势外边还能有个八、九万人。 超级市场在放了约四万余名顾客后就封死了入口，采用出去几个就放进来几个的方式平衡着超级市场内部的设施和服务压力。 zhong yāng花园的休息区早已经是人山人海，无数逛累的顾客在草坪上席地而坐，远远望去尽是涌涌的人头，青翠的草皮只是星星点点的露出几块。 “小远，好多人呢，湖边一点空地都没有了呢。”宁婉嘉说道。 “小远，湖里飘着的桌子看起来很舒适呢。”宁婉菲指着人工湖里漂浮着的七、八个圆环状物体说道。 zhong yāng花园的人工湖足有一个足球场大小，这么大的地方当然不能暴殄天物，只是为了摆设，在梁远的建议下，订购了一批特制的半潜式水上餐桌，提供2人到8人规模的漂流就餐。 “草坪这边人太多了，我们去湖里好了。”梁远带着三人向袖珍式的码头走了过去。 人工湖袖珍码头附近的人cháo密度更大了，一道接近两米高的透明玻璃墙，将人cháo袖珍码头区域隔离开来，离着老远就能听到各sè口音的德语此起彼伏。 “1000马克怎么样，我可以支付1000马克得到一个水上餐桌吗？” “为什么不外卖呢，我看码头区域还有好多餐桌空闲着啊？” “我是联邦德国”工业之动力帝国 第95章 拉风的销金窑”的游客，我可以支付500西德马克得到水上餐桌么？” “小远，看起来我们是白来了，人工湖里飘着的餐桌应该是有条件。”安吉丽娜看着负责维持秩序的min zhu德国本土员工说道。 在安吉丽娜看来，周围并没有中国面孔出现，min zhu德国的员工可不知道眼前这个少年就是超级市场总裁的侄子。 梁远嘿嘿一笑，说道：“安吉姐姐，这些天承蒙照顾，原打算回国时在送你一份礼物的，现在提前送给你好了。” “礼物？真是让人惊喜呢。”安吉丽娜深吸了一口气，胸前鼓胀紧绷的峰峦微微的颤动了一下，让人忍不住怀疑衬衫上那几颗单薄的扣子会不会随时崩飞掉。 梁远神sè自然的在弧型顶端的几颗扣子上扫了几眼，然后半搂着宁婉嘉满是弹xing的纤腰向袖珍码头的入口处挤去。 四个人废了好大的劲才挤到袖珍码头的入口，越过袖珍码头工作人员拉起的jing戒飘带，梁远从牛仔裤的口袋里掏出一张黑sè的卡片，对着眼前刚想开口的工作人员晃了一下。 “请您稍等。”工作人员毕恭毕敬的接过黑sè卡片，转身插入到一件不大的电子设备上，几声滴滴响过，一盏绿灯从设备上亮起。 “请您跟我来。”示意同事接替自己的工作后，眼前的男子把卡片还给了梁远，带着4人向袖珍码头附近的小型建筑群落走去。 ”工业之动力帝国”“他为什么能去？” “那张卡片哪里有卖？” 转眼间梁远的身后就乱成了一团。 两个小丫头虽然听不懂德语，不过听着身后高了八度的声音，大约也能猜出来是什么事情了。 “小远，那张卡片很特别吗？”宁婉嘉拉着梁远的手臂问道。 “那当然，这种黑sè的卡片在整个min zhu德国不会超过100张的。”梁远随手拍了拍宁婉嘉水粉sè的脸颊。 对于顶级购物中心里拉风的半潜式餐桌，像梁远这种在商海里滚过的家伙，怎么会意识不到其中的商业价值，不过对于社会主义集团来说，经济向来处于从属地位，权利才是唯一的核心，特权才是值得炫耀东西。 在梁远的建议下，人工湖根本就是不对普通民众开放的，只是持有特制卡片的人群，才有资格迈进这座jing致的袖珍码头，这座人工湖完全是一个权势的秀场。 在服务人员的带领下，四人拐进袖珍码头那座看起来不大的酒吧。 推门而入之后，安吉丽娜终于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呼。“天啊，真漂亮。” 透过窗子看到的靠窗座椅甚至可以说是摆设，在圆木制成吧台的右侧，一个斜下的大型甬道蜿蜒而下，整个甬道上都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周围用原木装饰出梦境般的jing灵树洞效果，第一眼就恍若让人想起了爱丽丝梦游仙境中那个奇特的树洞。 梁远推了推安吉丽娜丰腴的腰肢，笑着说道：“安吉姐姐，下边才是真的漂亮呢。” 早在建筑之初，梁远就考虑过把zhong yāng花园地下挖空和购物中心的地下停车场连成一体的可能，不过限于建筑资金有限，梁远在设计院设计出地下负一层核算过造价之后，还是把这块去掉了。 使事情峰回路转的还是刘文岳打通了苏联红军驻欧司令部的关系，冷战这种巨大无比的政治意义压下，什么经济成本之类因素完全靠边站，钢材之类的原材料已近乎免费的价格提供给中建三局。 这种吃大户的机会梁远哪能放过，和苏联红军驻欧司令部沟通过后，不光把原来地下的负一层加上，原计划同时容纳万人左右的购物空间也径直翻了一倍，用于装饰的人工水池也变成了真正的人工湖。 可以说梁远捡了一个无比巨大的便宜，这幢接近30万平米的大型购物中心在柏林市中心这种寸土寸金的宝地，在两德合并之后，单单租金梁远每年至少能收到上亿德国马克，用2亿多点人民币的投资，弄了一个几年后价值接近二十余亿德国马克的顶级购物中心，还有比这个更暴利的事情么。 甬道下方是足足半个足球场大小的空间，一个巨大的舞池周围是大小不一的包间和各sè雅座，整个地下空间采用了的德国传统装饰风格，看起来繁杂华丽金碧辉煌。 “真想不到，超级市场地下居然藏着这么漂亮的一个场所。”安吉丽娜无比惊叹的说道。 不建立一个无比拉风纸醉金迷的场所，如何才能更好的腐蚀苏联红军驻欧司令部，和min zhu德国的高级官员们，喜欢拉风的可以去地面上的人工湖，喜欢低调的可以呆在地下这个无比隐蔽的空间里，min zhu德国远嘉企业为东德高官权贵们的考虑简直周到极了。(未完待续。) 第96章 调动 ()一个浅黄sè的半潜式餐桌被超级市场的工作人员缓缓的推离了袖珍码头。 一名金发碧眼，高挑丰满的年轻女xing，有些慵懒的靠在半潜式餐桌的靠背上，仔细的看着手中的黑sè卡片，餐桌的正中摆着一大盘高高的冰淇淋山峰，三个少年男女围着大盘的冰淇淋吃得不亦乐乎。 梁远张大了嘴巴，一口吞下宁婉嘉递过来的一大勺冰淇淋，一股寒气顺着喉咙直入到胃里，转瞬间扩散到整个上半身，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之后，梁远被冰得拍着胸口直打哈气。 “哇哦，小远要成仙了呢。” 宁婉菲微微弯着水汪汪的眼眸，看着梁远口中冒出来的大团白雾没心没肺的咯咯笑着。 到是宁婉嘉放下手中的装着冰淇淋的碟子，伸着白皙的小手放在梁远冰凉的脸颊上轻轻的搓着，有些埋怨的说道：“猪头，谁让你一口都吃掉的。” 感觉到掌心里的寒意，小丫头向梁远的身边靠了靠，抬?　起小巧的头颅，张着水粉sè的嘴唇，靠着梁远冰凉的脸颊上轻轻哈着气，恍若冬季里呵着有些冻僵的手指。 一大团如兰似麝的香气冲进梁远的喉咙，淬不及防的梁远咕噜的咽了一口空气，显得猥琐无比。 看着小丫头那两道秀美迷人的唇线，无数纷乱的念头从梁远的脑袋里冒了出来，要不要把舌头伸出来，放在嘉嘉粉润的樱唇里暖和一下。一股火热的感觉猛地从全身升起，转眼间，被冰的寒 ” ” 意倏的不翼而飞。 “小远，好一点了吗？”宁婉嘉忽闪着长长的睫毛，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满是关切。 两人挨得极近，早已经是呼吸可感，宁婉嘉的眉宇间依然流露着丝丝媚意，眸子里却满是纯真的气息。 勉强收住以头撞地的心思，把乱七八糟的念头赶出脑袋，梁远认命似的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说道：“嘉嘉的法子很管用呢。” 小妖jing有些妩媚的白了梁远一眼。拿起桌子上的冰淇淋高兴的吃了一口。 “小远，这张卡片做的真jing致。”安吉丽娜晃了晃手中黑sè卡片。 柏林联合超级市场这张顶级会员卡，采用了全黑底sè的高jing细pvc制成，卡片右方是柏林联合超级市场的企业标识。左边却是一朵用镶嵌着暗金sè线条勾勒出的一朵盛开的牡丹花。整张卡片满是雍容富贵的气息。 “安吉姐姐。这张卡片可不光是jing致呢。”梁远笑着说道。 这张被梁远山寨叫做牡丹卡的东西，除了在超级市场的人工湖里免费订座之外，还具有在整个卖场打九折的能力。更重要的是在每张卡片里还自动带有所谓的50000分会员积分，这个积分在超级市场内部是可以按照一比一的比例顶替东德马克使用的，满肚子花花肠子的梁远相当于一次xing的贿赂了持卡人55000东德马克。 在八十年代末期，社会主义阵营盗窃国有资产的疯狂浪cháo还远未来临，个人身价上千 ..””万的高级官员根本是寥寥无几，广大高级官员们还小心翼翼的代表着人民掌控着手中或大或小的资产。 远嘉企业这笔价值数万的贿赂既不会让人觉得多得有些惊恐，也不会让人转眼忘记，某人算是把后世在建筑行业丰富的行贿经验发挥得淋漓尽致。 梁远把牡丹卡的用途给安吉丽娜解说了一遍，当然那数额较大的会员积分，被梁远美化成了邀请部分开明公正的人士，试用超级市场所提供的服务，将来超级市场将根据持卡人回馈的信息，及时进行服务方面的整改，梁远压根就没提积分和东德马克的兑换比率。 还生活在社会主义天堂里的安吉丽娜，哪能想到资产阶级所拥有的龌龊心思，在梁远的舌灿莲花之下，心头那点小小的疑惑转瞬即逝。 “安吉姐姐，原来打算离开时才送给你的，刚好今天用到了，就提前把礼物送给你好了”梁远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巧jing致的皮套递给了安吉丽娜。 “哦，这是什么？”安吉丽娜惊喜的接过皮套，打开一看一张黑sè的牡丹卡露了出来。 “小远，这个可太贵重了。” “安吉姐姐，反正都要有人去试用的，谁用不是一样，购物中心若是有什么不足，还安吉姐姐的意见能更真实些。”梁远满口的胡说八道。 有着典型ri耳曼女xing直爽xing格的安吉丽娜，最终收下了梁远递过去的卡片，到是宁婉菲看着两人的表情把事情猜了个仈jiu不离十，小丫头隐蔽”工业之动力帝国 第96章 调动”的扁了扁嘴巴。 一大盘冰淇淋吃完，看着梁远也休息得差不多了，准备去逛超级市场里还没走到的区域，宁婉嘉看着梁远一张苦瓜脸，准备赖在座位上装死，小丫头清脆的咯咯笑着，把自己的小手放到梁远的手心里，两人之间十指紧扣，半拉半拖的把梁远从座位上拽了起来。 两个小时后，三个女人终于把整个超级市场逛了一遍，梁远无语的看着三人空荡荡的双手，逛了七、八个小时三个女人居然什么都没有买。 “小远，我们直接回酒店吧，身上都是汗呢。”宁婉菲靠在商场五层的透明围栏上，看着下边的碧蓝sè的人工湖。 梁远也不耐烦跑到梁海平的办公室被人一口一个大少的叫着，听宁婉菲说完点了点头，几人直接回荣誉酒店。 回到酒店冲了个凉水澡，累得死狗一样的梁远趴在外间的床上一动不动了，到是两个小丫头对梁远的今天的表现比较满意，一人一边帮梁远捏着满是酸涩的小腿，某人也算是因祸得福。 “小远今天又在骗人了，我看人工湖和地下酒吧里的人有好多呢，那张牡丹卡才不会只发了不到一百张呢。”宁婉菲难得和宁婉嘉一样，温婉的坐在床上轻轻掐着梁远的小腿。 “我哪里有骗人啊，今天在湖里的除了我们，别人都是拿着另外一种卡片进去的呢。”梁远大声喊冤。 除了顶级的黑sè牡丹卡之外，超级市场还给红军欧洲司令部，min zhu德国的zhèng fu部门，各大”工业之动力帝国”企业的中低层官员，广泛的发放一种银sè的卡片，这种会员卡除了购买一定金额免费送货，和持卡人本人可以进入超级市场的地下会所之外，再无任何附带权益。 两个小丫头今天在地下会所和人工湖里看到的，基本都是持有银sè卡片的客户。 梁远趴在床上，把超级市场的整套会员制度和两个小丫头详细的解说了一遍。 两只纯真的萝莉，哪能理解这种会员制度背后，所代表的冰冷残酷的等级特权法则，反到嘲笑梁远这种会员制度纯粹是多此一举，严重影响了超级市场的袖珍码头赚钱云云。 两个小丫头常和梁远混在一起，耳闻目染之下难免会对商业上的事情产生兴趣，可惜两个小丫头对商业的理解还仅限于低买高卖，越多越好。 梁远正满脸笑意的听着两只萝莉讲述着自己眼中的纯真商业法则，房门响动，满身酒气的梁海平从外边走了进来。 “呀，小叔喝了好多酒呢。”两个小丫头异口同声的说道。 梁远倒是毫不意外，负责后勤部的最高领导格利高里虽然参加完开业庆典就离开了，但手下那批中层军官梁海平还是需要招待的，以老毛子对伏特加的狂热来说，梁海平满身酒气实在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小远，还以为你会去办公室转一圈呢。”梁海平坐在沙发上，接过宁婉嘉递过去的白开水。 “嘉嘉，这算是给小叔提前的敬酒””么。”梁海平笑着说道。 “小叔……”一丝绯sè爬上了宁婉嘉白皙的脸颊，小丫头有些害羞的坐到了沙发上，没再回到床上和梁远腻在一起。 到是宁婉菲依旧坐在梁远身边，有些三心二意的继续敲着梁远的小腿。 “去小叔那里做什么，办公室那边都是老刘带出来的手下，一口一个远大少的，简直太腐朽了。”梁远摇头晃脑的说道。 “我倒是觉得这个称呼不错。”梁海平抬手喝掉了手中的白水。 “小叔，市场那边没什么问题吧。”梁远把梁海平的问题丢到了一边。 “小远，你最好还是把刘文岳调过来，今天和大使馆的黄大使谈了很久，min zhu德国这边的情况还是蛮复杂的。”梁海平的神sè略有些凝重。 “好啊，目前国内的低压电气开关厂一时半会的也投产不了，光是忙活香格里拉那边的几栋建筑，我也觉得老刘呆在盛京有些浪费呢。”梁远点头说道。 “小远，你这次来min zhu德国应该是为了德累斯顿的卡尔?蔡司光学仪器公司吧？”梁海平问道。 “恩，香港那边我估计不会出什么问题，我们的要求被格鲁门公司通过的可能xing极大，不过就国内光学仪器的水平有限，想仿制an/axx01光学电视还有很大的不足，若是能在蔡司这边获得光学方面的技术支持，整件事情就会简单许多。” “这件事还是等刘文岳来运作比较方便，他和苏联红军驻欧司令部之间良好的关系，对双方合作会起到很好的促进作用，不过小远今年在莱比锡展会的动作可比去年要小多了。”梁海平笑着说道。 “小叔，这可不好说，我在等着联邦德国那边的消息呢，要是能成的话，动静可比去年大多了，我想把老刘弄过来，主要就是为了这个呢。”梁远嘿嘿一笑。(未完待续。) 第97章 有轨电车？ ()三天后，远在香港的刘文岳随着去香港紧急补货的安124运输机来到了莱比锡。 柏林联合超级市场开业首天就卖了6000千万的销售额，平均到当ri的三十万人次客流量之中，相当于每人花费了200东德马克。 市场开业前，安124战略运输机从香港紧急空运过来的450吨商品，在第一天就卖掉了200多吨，梁海平一看库存的形势不妙，第二天只放了20000人就封住了超级市场的购物入口，苏联红军驻欧司令部更是连夜抽调3架安124运输机再赴香港。 . . 刘文岳走进荣誉酒店的套房时，梁远正靠在沙发上看着东德卡尔?蔡司公司的资料。 作为这个星球上现存最为古老的光学制造企业之一，卡尔蔡司的产品向来以制作jing良闻名天下，美国主导的阿波罗登月，哈勃太空望远镜计划和苏联主导的和平号空间站，都曾使用了蔡司公司生产的光学仪器。 在冷战结＋＋束前，分别位于东、西德两家分裂的蔡司公司，从星球外层空间的高jing尖军工行业，一直竞争到民用的普通相机，可以说是纠缠的难解难分，可惜的是随着90年柏林墙的倒掉，整个min zhu德国被联邦德国一口吞掉，位于西德的蔡司ag公司也顺理成章的吞并了东德蔡司。 在并不遥远的后世，当年曾拥有数十亿美元资产的东德蔡司，只是在少数相机镜头发烧友的口中才会被偶尔提及。其他的荣光都被湮灭在虚无缥缈的时光洪流之中。 . . 梁远看到刘文岳进来，随手把身边的资料扔过去一份，说道：“老刘，看看这个。” 刘文岳接过东德蔡司的资料大致的浏览了一遍，问道：“远大少这次参加莱比锡展会，是和东德蔡司有关？” “恩。”梁远点了点头。 “老刘，你到公司也有一年多了，香港公司那边的运作情况你也是心中有数，目前公司在香港有些类似于控股公司，具体的业务都是在国内的。”梁远沉吟了片刻。才继续说道。 “f14战斗机的事情老祁和你说了吧？”梁远问道。 刘文岳点了点头。 “未来。公司的业务极可能会拓展到军工领域，这回紧急把老刘调到德国来主要有几件事，一个是接替我小叔在柏林联合超级市场的职务。” 梁远刚刚说完超级市场管理层调整的事情，房门响动。梁海平从外边走了进来。 “那两个小丫头呢？”梁海平看梁远一个人呆在套房里。有些惊奇的问道。 “跟大使馆的翻译去安吉丽娜那边了。她们三人说要互相学习语言。”梁远说道。 为了方便梁海平在min zhu德国的工作，驻德大使黄家明热心的为梁海平调过来了两名翻译，打算一个陪着梁海谈公务。一个陪着被视为家属的梁远和两只萝莉游玩。 梁远这种德语水平和本地土著差不多的家伙哪里会用到德语翻译，盛情难却之下，梁远把人打发到了对学习中文很感兴趣的安吉丽娜那边，两个小丫头也凑热闹的跟了过去，只要梁远不外出，三人都是在安吉丽娜的房间里学习语言。 “小叔，你可回来的真是时候。”梁远嘿嘿一笑。 “我刚刚和老刘提到小叔被撤职了，还没过10秒钟，小叔就进来了，我真怀疑小叔是不是一直趴在门外偷听来着。”梁远笑着说道。 “小远，你快把我撤了吧。”梁海平哈哈一笑。 “这几天在柏林呆着，我算了解文岳当初的辛苦了。”梁海平深有感触的说道。 虽说苏联红军驻欧司令部在min zhu德国，绝对是太上皇般的存在，不过在ri常工作交流中min zhu德国和驻欧司令部之间可不是一团和气，双方冲突时常发生。 作为外来户的梁海平来说，虽然目前超级市场挂着冷战需要，这个响当当的金字招牌，但开门做生意总不能鼻孔朝天、不可一世。 高层道路虽然已经畅通无阻，但中、低层的关系还得超级市场自己去构建，所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梁海平这几天颇有些焦头乱额的感觉。 梁远把东德蔡司的资料扔给梁海平一份，接着说道：“第二件就是和东德蔡司合作，等到香港那边引进了an/axx01光学电视之后，老刘要争取得到东德蔡司方面的技术支持，我估计以后购物中心这块，产生的东德马克现金流应该非常庞大，还是尽力花出去一些最好。” 看到梁海平看完东德蔡司的资料，梁远从沙发前的茶几下方拿出了几份报纸，递给了梁海平和刘文岳。 “这是前天联邦德国发行的《法兰克福评论报》，我托安吉丽娜从国际列车上买来的，小叔和老刘看看报纸的头版。” “小远，小叔也看不懂德文啊。”梁海平疑惑的接过报纸。 “图，小叔，先看头版的图。”梁远笑呵呵的说道。 刘文岳接过梁远递过来的《法兰克福评论报》，展开后才发觉，报纸的整个头版几乎都被图片占满了。 一排大号黑体的德文标题下方，一副硕大的地图映入眼帘，刘文岳仔细的看了看，忽然发觉这幅地图十分的熟悉，凝眉略一思索才猛地想起，这是一幅把东、西柏林整合在一起的柏林市区全景地图。 果然，刘文岳轻而易举的发现了柏林的地标xing建筑，在地图上有着显著标记的300多米高的柏林电视塔。 柏林电视塔的右侧不远处，还画着一栋类似于圆形体育场的建筑，看着圆形正中那条蜿蜒的曲线，刘文岳知道那就是刚刚开业不久的柏林联合超级市场。 在柏林电视塔和自家超级市场下边是一道黑白相间的长长的线条，整个线条从西柏林郊区起始一直到东柏林郊外结束，刘文岳想了想才意识到这应该是一条地铁之类的线路。 柏林市地图下方的几幅图案证实了刘文岳的猜测，几幅图片的主角都是五节极具流线型的列车编组，列车或是静止在站台上或是在高架线路行驶着，看起来像是一种新型的城市有轨电车。 难道这是一份有轨电车的交通规划？刘文岳暗自猜测着。 片刻过后梁海平也看完了报纸。 梁远看着两人抬起了头，笑着说道：“小叔和老刘应该猜得差不多了吧。” “看起来是一份穿越了整个柏林的交通规划。”梁海平说道。 “小远，难道这个就是你说的大动静。”梁海平好奇的问道。 梁远点了点头，接过梁海平递回来的报纸，平铺到身前的茶几上，指着那幅包括了东、西的整个柏林市区图说道：“这是联邦德国在今年上半年提出来的一份计划，联邦德国提议由东、西德合作修建一条横贯柏林的交通系统。” 看着两人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梁远笑了笑，继续说道：“苏联的苏共总书记戈尔巴乔夫提出新外交思维，缓和冷战对峙之后，min zhu德国的外交方针也紧跟着转向。” “现在min zhu德国的统一社会党总书记埃里希?昂纳克曾在去年发表了讲话，提出今后的min zhu德国将致力推动和西方国家外交的正常化，重中之重是争取通过十到十五年的时间，达到两德关系的ri常化、普通化，实现东、西德双方人员、物资、商品的zi you流通” “听起来很不可思议吧。”梁远说道。 在八八年，柏林墙上荷枪实弹的min zhu德国士兵依然jing惕的注视着墙内墙外，不过高层却已经有了缓和的迹象，华约集团内部千疮百孔的经济已经不足支撑整个集团继续和北约对峙下去，在华约集团国内改革的声浪此起彼伏，人民对经济僵化导致的ri用品短缺情况越发的不满。 由于min zhu德国地处与北约相接的欧洲前线，这种特殊的政治和地理环境，促使min zhu德国的执政党，必须奉行同苏联结盟，紧跟苏联的政策，min zhu德国的宪法曾明文规定，min zhu德国是“社会主义大家庭不可分割的一个组成部分”，它将“永远地，坚定不移地同苏联结成联盟”。 因此当苏共总书记戈尔巴乔夫提出，在2000年左右全面销毁核武器，解散华约、北约两大军事体系和防止太空军事化之后（注1），埃里希?昂纳克也紧跟着提出两德关系正常化。 “不管能不能真正做到，埃里希?昂纳克总书记的讲话可是上了min zhu德国党报的。”梁远翻开茶几上的《法兰克福评论报》指着一大片德文字母说道：“这些都是联邦德国的转载。” “现在东、西德已经就修建横贯整个柏林的交通系统问题展开了接触，这个消息我已经在安吉丽娜那边得到了证实。” 实际上，梁远若是不插手，修建横贯整个柏林交通系统的事情根本谈不出任何成果，min zhu德国方面三心二意的接触扯皮，直到几年后min zhu德国解体，双方都没达成过任何有意义的协议。 “看起来应该是一条有轨电车线路。”刘文岳看着报纸上那五节列车编组说道。 “不过这条线路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难道小远打算承建修筑有轨电车线路的业务”梁海平问道。 “小叔，修路那玩意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的，有关的是这几节列车，这个东西才是我说的大动静。”梁远指着报纸上那几节极具流线型的车体说道。 注1：实在忍不住想吐槽下，戈秃子真不是一般的彪。(未完待续。) 第98章 常导磁悬浮列车 ()梁海平又重新拿起报纸看了看，说道：“小远打算引进有轨电车？不过看起来又挺像地铁的，若是将来能改成地铁、电轨两用也不错。” 梁远嘿嘿一笑说道：“小叔这回可猜错了，联邦德国压根就没想把这条线路修建成有轨电车。” “小叔注意看，这几节列车上方可是没有有轨电车上常见的受电弓的。”梁远边说边指着那五节流线型的列车编组。 . . 梁海平又拿起报纸看了看，果然发觉这几节列车和常见有轨电车或是铁路系统不同，虽说报纸上的图片分辨率不高，但梁远平还是注意到，列车编组所在的高架桥居然是t型的，仔细看了几眼运行中的列车编组图片，梁海平猛地发觉这几节列车居然是抱在t型轨道上运行的，这是什么列车？梁海平心中疑问大起。 “果然和一般列车不一样，小远不说我还没有注意，这几节编组居然是抱着轨道运行的，我还真没见过呢，小远，报纸上介绍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型号的列车没有？”梁海平问道。 梁远把报纸递给了同样疑惑的刘文岳，然后说道：“小叔，这东西叫做磁悬浮列车，是联邦德国新开发出来的一种交通运输工具。” “磁悬浮？”梁海平有些疑惑的重复了一遍。 . . 虽说梁海平近两年来在铁路运输上下了极大的功夫，不过终归是半路出家，对一些比较前沿或是生僻的技术了解不多。 “这车听起来挺神秘的。其实原理很简单的，磁铁对钢铁类物质有着很强的吸引力小叔肯定是知道的。” 看着梁海平点了点头，梁远继续说道：“联邦德国的磁悬浮列车就是利用了磁铁的这种特xing，现先在“t”字形路轨底部安装钢板。” “然后在车辆的两侧下部向路轨的内侧环抱。在车辆下部的内翻部分的顶面上装上磁力强大的电磁铁，形成钢板在上，电磁铁在下的模样，车辆启动后有电流流经电磁铁，这时电磁铁产生的磁力吸引安装在t型路轨底部的钢板，车辆被向上抬举。”梁远指了指报纸上那段造型别致的t型路轨。 “当吸引力与车辆重力平衡，车辆就可悬浮在导轨上方的一定高度上。通过改变电流。就能改变磁场强度的大小。使悬浮的高度得到调整。” 刘文岳听梁远说完，看着报纸感叹的说道：“原来这个就是磁悬浮啊，刚过完年那会，岛内的报纸上介绍了这种新型的交通工具。不过当时的报道都没有配图。只是简单的介绍了这种列车的优点。” 在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开启岛内经济大发展的国_民_党台湾当局，决定修建连接高雄和台北南、北两大经济中心的高速交通干线。由于台湾的土地私有因此征地十分困难，所以台湾当局曾做过引进占地面积较小，采用了全线高架的磁悬浮列车计划。 “哦，老刘，岛内当局也对磁悬浮列车感兴趣？”梁远有些好奇的问道。 “恩，有消息说民国zhèng fu打算修建全新的高速交通干线，磁悬浮列车应该是备选方案中的一种。”刘文岳说道。 后世台湾高铁的鼎鼎大名梁远还是知道的，这个1998年才开始动工的高速交通干线项目，最终在有着ri本遗民称号的李_登_辉强烈干预下，选择了ri本的新干线技术，引进了新干线700系高速列车，成就了ri本新干线技术向海外输出的首个案例。 不过此时被誉为台湾min zhu开拓者的蒋_经_国总统刚刚离世，ri后那个臭名昭著的李_登_辉大总统，还没露出一副我是ri本后裔的恶心嘴脸，此时的民国zhèng fu更倾向于在欧洲德、法引进高速交通干线技术。 要是能早几年定下台湾高速铁路的技术来源，台湾的高铁市场也不至于落到ri本人手中，梁远有些感叹的想着。 梁远哪里会知道台湾高铁久拖不决，纯属是国民党当局在购买磁悬浮列车或是高速轮轨列车时附加了一项吭爹的政治条件，当时的国_民_党当局曾提出，如果购买德国磁悬浮列车技术，附加条件就是德国同意向台湾出售潜艇，如果购买法国技术，附加条件就是法国同意向台湾出售军用飞机。 考虑到中国大陆的影响，德、法zhèng fu拒绝了台湾的条件，结果李_登_辉领导台_独势力崛起之后，随手把这块肥肉扔进了ri本人的嘴里。 “小远，这种列车速度有多快？”梁海平注意到了刘文岳所说的高速干线几个字。 “小叔，还记得去年我在东大和你说的，未来的列车时速高达500600公里的事情吧。”梁远笑吟吟的说道。 “咝，居然这么快？”梁海平吸了一口冷气。 “呵呵，眼前这个可没那么快的。”梁远说道。 在后世联邦德国和min zhu德国的解密文件里，双方曾提及过这条横贯整个柏林的磁悬浮项目。 当时的联邦德国并没有拿出在86年刚刚创造了406公里极速，载人磁悬浮列车速度记录的tr06型编组，而是拿出了七十年代末期，曾在在汉堡的国际交通展览会上展出tr05号磁悬浮编组。 tr05型磁悬浮列车是世界上第一列投入到实际应用中的磁悬浮客运系统，当年在汉堡的国际交通展会上引起极大的轰动。，在持续3周的博览会期间，tr05号磁悬浮列车按照运输计划一共运送5万多名乘客，而另一家磁悬浮列车技术强国ri本，直到1987年实验的mlu001型超导磁悬浮列车上，才完成了装载五人的磁悬浮列车有人实验。 “小叔。我和你的那个是采用了超导技术的磁悬浮列车，而联邦德国研发的磁悬浮列车是采用了常导技术推进悬浮的，极速也就在每小时400500公里之间。” “每小时400公里也够快的了，这么快的速度都要赶上飞机了，用在柏林市区也太浪费了。”梁海平咂着嘴巴说道。 “柏林那里能用上400公里极速的，列车速度达到400公里，光噪音就快赶上喷气式飞机起降了。” “联邦德国这次提出在整个柏林构建的全新交通系统，打算使用的磁悬浮技术，是以完成世界首列磁悬浮客运运输任务的tr05型磁悬浮列车为蓝本开发的。” 梁远翻开眼前的报纸，指着一连串的数字说道：“tr05改型磁悬浮列车长28米。自重31.8吨。可以按照2+2的方式最多可以安装96个座位，列车悬浮系统采用电磁支撑、导向推进系统采用同步长定子直线电机，设计最高速度达到137公里/小时，预计25分钟可以横贯整个柏林市区。” “听起来倒是不错。不过小远。这东西可是一套全新的交通系统啊。就算能顺利引进技术，在国内如何生产，怎么营运。用在哪里，最重要的是这东西归哪个部门领导？”梁海平提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梁远听梁海平说完倒是暗自佩服，小叔前世能混成身家上千万的成功人士绝不是偶然，转眼间就看到了引进磁悬浮之后，在国内遇到的最大的问题，归谁领导？ 后世共和国京沪高铁的磁悬浮和轮轨之争可以说是闹得天下皆知，经过六年的艰苦奋战，轮轨派才艰难的把磁悬浮派打翻在地，落败的磁悬浮派虽说折戟沉沙京沪高铁，但也留下了在遥远的未来或许可以翻身的后手。 在磁悬浮派的推动之下，共和国的经济中心吴淞浦东，不仅修了全世界首条正式投入商业营运的磁悬浮线路，还留下了沪宁线磁悬浮这个大大的尾巴。 暂时抛开是是非非的技术问题不谈，磁悬浮派落败的一个重要因素，就是整条磁悬浮产业链都游移在共和国铁道部的掌控之外。 当年推动京沪高铁上磁悬浮技术的共和国总理和吴淞市市长，都有意在长三角地区构建一个以磁悬浮技术为核心的，全新的大型产业集群，以此来提高共和国的核心竞争力。 不过世间的事情往往是不如意十有仈jiu，大权在握的共和国总理也不例外，被动了nǎi酪的铁道部自然拼死反击。 时任中国工程院院士、北方交通大学教授，中国铁路工程总公司隧道中心主任、北方交通大学土建学院隧道与地下工程研究所所长、铁道部隧道工程局副总工程师、第九、十届全国人大代表、全国政协委员的姚梦恕教授，曾代表共和国的轮轨派说出过两派之间最为核心的分歧。 虽然通过谈判，共和国得到了磁悬浮列车的轨道修建技术，但磁悬浮列车车体等核心技术仍在德国，引进产品是引进不来技术的。 共和国的轮轨铁路技术有近百年的历史，形成了专门从事机车设计、科研创新的产业大军，拥有数十年设计、制造、运营、维修配套的四十多万人的产业链。 最后姚院士重点强调：磁悬浮技术掌握在少数专家、教授手中，是不具备应用条件的。 抛开蒙在事情表面上的技术面纱，究其根本这是一场未来共和国铁路的领导权之争，磁悬浮若是胜利成为主导共和国未来高速交通干线的主要技术，意味着铁道部内部的权力结构将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最起码无数靠着轮轨技术吃饭的技术人员在未来绝对是前途暗淡，无数在轮轨事业上努力一生的人们，转眼间就被时代的大cháo所淘汰。 梁海平这一问，绝对是问到了事情最为本质的核心。(未完待续。) 第99章 风云再起 ()西谚里有句流传甚广的格言堡垒总是从内部攻破的。 把共和国高速铁路发展史看在眼底的梁远，怎么还会犯前世推广磁悬浮技术的专家们所犯的错误。 当年主推磁悬浮技术的学术界专家们大部分都挂着中国科学院院士的头衔，而在这表面后边隐藏的，却是中科院是共和国最早开始研发磁悬浮技术的国内研究机构，当时可以说是这方面的学术权威。.. 而铁道部内部搞过磁悬浮技术的，只有已经划归教育部管辖的西安交通大学，和中铁研究院下属的一个小组，划拉划拉大猫小猫三两只，估计在大批知名院士面前连倒水的份都没有，因此铁道部对磁悬浮技术排斥可想而知。 对于梁远来说磁悬浮技术想在国内推广，和目前搞的燃气轮动力机车一样，必须在铁道部内部培养出属于自己的山头，让铁道部认识到，不论谁赢了肉总是烂在锅里的。 若不如此在未来的京沪高铁上，就算有自己这个穿越@ 的家伙加入到磁悬浮阵营，被铁老大夹四十万民意打得落花流水的可能xing依旧无限大。 “小叔，你现在也算是铁道部的人了，有小叔在，这东西我还能把它挂到民航名下不成。”梁远不着调的说道。 “东北机车厂有能力生产这个么？”梁海平惊讶无比的问道。.. “小远，那个燃气轮机车听起来就已经够玄乎的了。你又让小叔生产这个……”梁海平咂了咂嘴巴，把话说了半截。 梁海平的xing子向来是脚踏实地，认真细致，梁远搞得那个燃气轮机车，当年在美国、法国、加拿大都留下真正的实物，铁道部自身也研究了十多年，而且在国内好歹还有李远玲领导的燃机实验室在后边做技术支持，梁海平觉得还是比较靠谱的。 可这个磁悬浮根本就是两眼一抹黑，这玩意别说在技术水准比较落后的共和国国内了，扔在全世界能玩得转的目前看一家都没有。否则自己也不会连听说都没听说过。 以梁海平对梁远的了解。根本不可能相信梁远只是为了引进时速137公里/小时的那套城际交通系统，将来肯定会在其基础上研发时速400500公里/小时的磁悬浮列车的，这东西梁海平是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不靠谱的。 梁远嘿嘿一笑说道：“主要是这事在国内使劲划拉。除了小叔别人根本是干不了的。若是还有别的可能。我才不愿意和东北机车厂又掺和到一起去呢。” “你就忽悠小叔吧，我要是信你才怪呢。”梁海平大笑着说道。 梁远无奈的靠在沙发上，苦笑着叹了口气。难得自己说了句大实话还被小叔无视了。 此次梁远决定引进磁悬浮列车其实和f14战斗机一样，都是在梁远计划外的事情，梁远敢开发燃气轮机车，除了涡轴发动机和涡扇发动机关联度极大之外，更重要的还是铁道部那边没有什么阻力，燃气轮机车对于铁道部来说，只是换了推进核心的特殊型号内燃机罢了，和东风系列没什么本质区别的。 而磁悬浮就不一样了，这东西对于轮轨来说完全是颠覆xing质的，别说路外人士了，就是路内人士想推广磁悬浮，部里那七家铁路设备供应商就是十分难过的坎，梁远哪有心思和这些根深蒂固的大型国企勾心斗角。 在未来的高速铁路上一边对抗国外财团，一边对付拆台的国内同行，怎么看都是一件不靠谱的事情，因此磁悬浮列车向来不在梁远的计划之内的。 不过这一切都被286那句“东北机车厂的梁海平很不错，值得广大干部群众学习。”给彻底改变了。 伟人之所以能被称之为伟人，就是有着一句话改变历史的能力。在未来若不是共和国的铁腕总理做后盾，磁悬浮哪有同轮轨同台竞技的机会，就凭中科院的那些院士，怕是连浪花都翻不出来，会直接被铁道部一巴掌扇到外太空去的。 在286当政前后，共和国树立了不少影响力巨大的标志xing企业及人物，像联想、海尔、华西村、大邱庄、南德等等，这些人里有人功成身退，有人荣誉等身，有人锒铛入狱，有人失势而死……，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些时代的弄cháo儿给当时的共和国社会带来了极大的冲击。 以南德集团著名的牟其中为例，这位曾经的顶级企业家在锒铛入狱之前，甚至打算把喜马拉雅山炸开一个缺口，以此引入印度洋的水汽，来解决共和国西部的干旱问题。 先不去考虑这个计划在科学和工程上的可行xing，在当时，这种惊世骇俗的计划若非是挂着无数光环的牟其中提起，怕是第一时间就会被打上jing神病标签的。 这种在后世看来恍若梦呓般的计划，当时的体制内外居然有无数人在认真考虑，中科院甚至就生态方面发表过论证，风云人物的力量由此可见一斑。 正是梁远看到了梁海平有成为改革风云人物的可能，才动起了引进磁悬浮的心思，磁悬浮列车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会比炸喜马拉雅山靠谱得多。 推动梁海平和刘长河成为共和国铁路史上的标志xing人物，然后借力打力使磁悬浮在铁道部内部站稳脚跟，重生一世，总得给共和国留下点独特的东西不是，梁远暗自想着。 看着梁海平不信自己所说，梁远靠在沙发上拍了拍额头，总不能和小叔提及，我打算栽培小叔成为共和国改革的风云人物。 “小叔，反正这东西我看着很喜欢，弄回国以后给科技园的员工跑通勤也是好的啊。”无计可施的梁远开始胡言乱语。 看着梁远耍无赖。梁海平莞尔一笑，自己这个侄子平时思维敏捷、成熟的可怕，难得有不讲道理时候。 “小远说引进就引进好了，将来在盛京市里修上一条城际线路，用来替换无轨电车也是不错的，哪能像你说的那么凄惨。”梁海平笑着说道。 梁海平打算用现实打消梁远这种看起来十分不靠谱的计划，至于引进费用眼下眼界大开梁海平还真没往心里去，将来就算不能生产磁悬浮列车了，转产生产普通客车车厢也是一样，些许的浪费就当给梁远弄了一个合心意的新奇玩具好了。 梁远说服了梁海平之后看了看刘文岳。正想着如何开口和刘文岳谈及引进的事情。刘文岳晃着报纸笑着说道：“我对磁悬浮技术和铁路技术都是门外汉，梁总和远大少既然决定引进磁悬浮技术，我就全力以赴执行好了。” 梁远哈哈一笑说道：“老刘用什么法子都成，先推动min zhu德国通过这条线路的建设。可以在联邦德国的计划上做些改动。以柏林联合超级市场为磁悬浮列车的运转中心。东、西柏林两边过来的磁悬浮列车都是到此为终点。” “不过连接东、西柏林之间的磁悬浮线路不要直接在运转中心对接，先修成两边不联通的封闭路段，然后在留下封闭着的道岔把东、西柏林的两条线路连接起来。这样既符合min zhu德国不打算开放的心态，又给联邦德国留下一点希望，从戒备森严的高墙到一个小小可移动道岔怎么看都是极大的进步。” “同时老刘可以向驻欧司令部渗透我们的私货，要求联邦德国转让磁悬浮的生产技术和生产线，运行于东柏林这边的路轨和磁悬浮列车必须由min zhu德国自行生产，两德之间的技术流动其实还是十分宽松的，联邦德国应该不会在这方面过于纠缠。” “看起来小远对这件事情很像是预谋已久了的样子。”刘文岳笑着说道。 梁远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堆，连个停顿都没有，怎么看都是一副早有预谋的模样。 “我又不是神仙，哪里有什么预谋，只是前些天在联邦德国中转时，看到报纸上提过这件事情，超级市场开业之后，盈利的势头看起来不错，我才动了心思的。”梁远笑着说道。 “根据我得到的消息，这条磁悬浮城际铁路若是修到联合购物中心，min zhu德国方面还是极有可能通过的，这几天的销售数据老刘你也看到了，可是有不少西柏林那边的居民过来采购纺织品的，将来西德马克的兑换问题老刘随机应变好了，这么大的一块利润肯定要分出去好多的，我们能拿到三成左右就可以了。” “若是城际铁路的事情有希望，联邦德国那边收取的磁悬浮技术转让费用，我们可以视情况赞助一些，老刘若是能理顺min zhu德国这边的关系，可以稍后同步到国内建厂那就是最理想不过的了，设备款放得开些，实实在在的设备和技术可比东德的纸币含金量高多了。” 梁远回忆着前世两德之间的解密文件，把引进磁悬浮技术的大体框架定了下来。 把此次赴德参展目标完成得差不多的梁远，索xing放开一切陪着两个小丫头在莱比锡和柏林彻底的疯了几天，直到八月三十一ri才启程回国，两只萝莉跟着梁远在国外晃悠了一个多星期，玩的正爽呢，若不是东大附小九月三ri开学在即，两个小丫头是说什么也不会回来的。 回国的旅途依旧是二十多个小时，不过这次梁远却没有乘坐北平至盛京的t11/12次特快，而是直接在首都机场转乘国航航班飞回了盛京，倒是一心一意想重新体验双层客车的两个小丫头揪着梁远抗议不已。 几个人风尘仆仆的回到909小区时已经接近晚上七点，梁远拿出钥匙打开房门发觉家中空无一人。 和两个小丫头放下随身的行李，梁远一屁股歪倒在客厅的沙发上。 “幸好我们在飞机上吃了不少东西，要是指望我妈现在就该饿死了。”梁远大声抱怨着。 “梁姨没去接机肯定是实验室那边又忙了呢。”宁婉嘉替李远玲解释道。 梁海平打开冰箱看了看，从冷冻室拿了一条鱼出来，笑着说道：“今天尝尝小叔的手艺好了。” 梁远嘿嘿一笑，随手打开了电视，两个小丫头白了梁远一眼跑去了厨房帮忙，片刻过后随着整点倒计时滴滴声，央视七点的新闻联播准时开播，看着熟悉而无趣画面，梁远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刚想起身去厨房帮忙，却被一条有关南沙群岛的简讯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未完待续。) 第100章 枪击渔船 ()电视里，目前还洋溢着青chun气息，ri后共和国的首席播音员罗京，用低沉而富有磁xing的声音播报着：“越南军方于八月三十ri在共和国南沙群岛双子群礁海域，非法开枪驱赶共和国正常作业的渔船，造成五名渔民受伤，渔船严重受损，严重侵犯了共和国的主权和海洋权益。” 梁远听着电视里的播报恼火的抬腿踹了一脚沙发，结果大脚趾正中沙发的横梁，呯的一声之后，梁远呲牙咧嘴的又坐回了沙发里。 厨房的滑门哗啦一声被拉开，宁婉嘉从厨房里探出头来，看着梁远捧着脚趾坐在沙发上，小丫头连忙跑了过来。 “小远，怎么了。”宁婉嘉的声音里明显带着一丝焦急。 “呃，踢到沙发了。”梁远抓了抓头发说道。 小丫头轻松的吐出一口气，转了转恍若秋水般的眼眸，给了梁远一个大大的白眼。 看着梁远的脚趾甲乌青了一大块，宁婉嘉伸出白皙的小手在＝＝梁远通红的脚趾上扇了扇，然后起身跑到李远玲的卧室翻出了一大瓶医用碘酒。 跪坐在地板上，宁婉嘉拿着占着碘酒的棉签小心的在梁远乌青的脚趾上轻轻擦着。 “在自己家也能弄成这个样子，以后小远走路会不会撞上电线杆呢。”宁婉嘉微鼓着粉嫩的脸颊悄声埋怨道。 梁远憨厚的笑了笑，顺手理了理宁婉嘉洁白额头上的碎发，注意力却一直放在了开打的电视机上。 新闻联播里例行的首先播报共和国核心领导人的ri常工作行程之后。又播报了国内一片大好的经济形势，和近期完工、开工的国家重点工程。在展示完本国民众的幸福生活之后，开头提及的那条关于南沙的简讯才播出了详情。 八月三十ri，一艘200吨级的共和国广—西北海籍渔船，桂北渔1544在位于北纬11度26分，东经114度20分的南沙群岛双子礁公海海域正常作业时，一艘越南海军的舰艇野蛮要求作业中的渔船远离这片水域， 考虑到自身为民用船只，当时的船长即时同意了越方的无理要求。不过在渔船收网过程中越南军方突然开枪，当即击伤了正在进行收网作业的五名渔民，察觉到形式极度危险的桂北渔1544渔船船长，当机立断切断了还半沉在海中的渔网，启动渔船的最大马力逃离该海域，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追逐，桂北渔1544才从越南海军的魔爪中逃生。 新闻中播放了遍布弹痕的桂北渔1544渔船的船舱舱体。五名包的像粽子一样的渔民伤员，和渔船归港后岸上亲人同渔民抱头痛哭的场景。 在新闻的最后，播音员罗京用极为低沉严肃的语气指出，最近一年来越南海军方在南沙群岛附近的公海海域和我国自有领海，无故抓捕击伤我正常作业中的渔船渔民多达500余例。 面对越南军方的这种极为恶劣的行为，外交部发言人提出了严正的抗议。要求越方按照国际法，限期严惩这种攻击无 辜平民的战犯行为，赔偿我渔民的经济损失，严肃处理相关责任人，保证今后不再发生类似的事情。外交部将密切关注越南zhèng fu对此次事件的调查处理结果，保并留采取进一步行动的权利。 看着电视新闻转成国际新闻。开始播放两伊之间的口水仗，梁远随手把电视改成了静音，低下头却发现宁婉嘉的眼圈有些发红，大大的眸子里泛着细细的水雾，梁远看得心头一紧。 “嘉嘉，怎么了？”梁远柔声问道。 “小远，那五个人看起来好可怜啊。” “呃，养上一段时间就好了。”梁远倒是知道宁婉嘉xing子柔顺眼窝子浅，只好安慰着说道。 “小远，爸爸的工作调去了海南是不是为了这种事情。”宁婉嘉忽闪着眼睛问道。 两个小丫头从小就接触部队，对这类事情到不像一般的同龄人感觉迟钝、一无所知。 梁远点了点头。 “小远捐飞机是不是也是为了这种事情。”宁婉嘉好奇的问道。 轻轻的拍了拍宁婉嘉白皙的脸颊，梁远“嗯”了一声。 “小远好厉害呢，新闻联播里的事情都能影响到呢。”宁婉嘉的眸子里满是小星星。 转眼间宁婉嘉就变成一副眉开眼笑模样，把那五个倒霉的渔民扔到了一边。 看着小丫头半眯着大大的眼睛，水粉sè的唇瓣弯起迷人的弧线，梁远忍不住伸出手沿着小丫头的唇线轻轻抹了一下，然后下意识的把手指放在鼻子下边闻了闻。 看着梁远一副猥琐的模样，宁婉嘉羞意大起，随手cāo起沙发靠垫，把梁远结结实实的修理了一顿。 片刻过后，梁海平弄好了晚饭，几个人吃了一半，李远玲才开门走了进来。 和梁海平打了个招呼，李远玲把手中的公文包放在扔在鞋架上，说道：“小远回来啦，几点的班机？” “梁姨，我们是坐国航的6657次航班回来的呢。”两个小丫头异口同声的说道。 “记得两天前在东德打电话时，我就和妈妈说过我们要坐国航的6657次航班回盛京的，居然被妈妈忽视了，真让人伤心啊。”梁远摇头晃脑的说道。 “你这个小混蛋拍拍屁股，跑去德国旅游了，把发动机建厂那一大摊子事情都丢给了燃机实验室，为了理出头绪，从你出国到现在妈妈可是一直都在科技园过夜的。”李远玲亲了两只萝莉一口，却回手揪住了梁远的耳朵。 “妈，现在理出头绪没有。”梁远顾不上被揪住的耳朵，好奇的问道。 “英国罗罗在下周会派一个小型专家团过来考察，带队的就是当年给西飞做规划的专家团副团长。” “小远，下周罗罗专家团过来之后，很多事情都会摆到桌面上谈的，加上铁路那边所需的涡轴发动机，将来动用资金肯定会超过3000万英镑的，这么大数额的预算小远打算从哪里解决？”李远玲问道。 第101章 伊朗走私 ()听着李远玲谈起涡轴发动机，梁海平也兴趣大起放下筷子，看梁远如何应付。 “呃，妈，我刚进家门,您老就逮着我谈钱什么的多伤感情啊。”梁远做出了一副伤心yu绝的样子. “不谈钱也好啊,明儿把燃机实验室解散掉,你乖乖的跟妈妈回溪湖中学念书去好了。”李远玲笑着说道。 两只萝莉对这种问题向来是举双手赞成的，在一边唯恐天下不乱的点头说好。 梁远伸手去掐两个小丫头水粉sè的唇瓣，却被李远玲揪着耳朵固定在座位里。 “就知道欺负嘉嘉和菲菲，一点当哥哥的样子都没有。” 看到梁远吃瘪，两个小丫头咯咯的笑着，少有的认同了妹妹这个称呼。 “这真是一个利yu熏心的世道。”梁远摇头晃脑的说道。 看着李远玲笑眯眯的抬起手臂，梁远连忙抱住耳朵说道：“有钱的，有钱的，我都被妈妈逼着去倒卖军火了。”& {} 李远玲放下手臂，好奇问道：“你宁姨帮你联系成了？” 向伊朗走私f14战斗机零件的情况，和梁远想象中伊朗方面净水泼街、黄土垫道，敲锣打鼓的欢迎情况完全不一样。 伊朗那边听牵线人说共和国可以弄到f14战斗机零件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认为共和国是骗子。 梁远得知伊朗方面的反应之后，揪着脑袋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当年两伊战争开打时，首先跑到共和国这边买武器装备的是伊朗。伊朗军方从共和国这里，搞了大量物美价廉的陆空装备后，使用得应心得手，在两伊战争前期把min zhu斗士萨达姆打得屁滚尿流丢掉了大片国土。 随着战争的僵持，共和国武器装备简单易于cāo作，适合没文化的两伊双方士兵使用，造价低廉等优势越发明显，结果伊拉克军方也找上了门。 当时共和国为了避免自家人畜无害的形象受损。无论向伊朗还是伊拉克出售装备都是通过二道贩子转手实现的，当时卖给伊朗武器装备的代理渠道是朝鲜，卖给伊拉克武器装备的代理渠道却是约旦。 梁远前世看共和国自家第一款三代战机歼十的研制访谈时，当时的歼十总工曾提及，位于成都的911飞机设计所，在八十年代最为艰难的时刻，曾从约旦那里得到了一笔价值2亿多美元的歼七战机合同。正是靠着这笔钱911所才熬过了那段无比艰难的岁月。 不过约旦可不是这批歼七战机真正的买家，真正的买家是和伊朗打得热火朝天的伊拉克。 可惜，天下间没有不透风的墙，共和国吃完原告吃被告的恶劣行为，终究被伊朗人察觉了，在两伊战争结束之后。恼羞成怒的伊朗人无可奈何的给共和国安了一项“售后服务不好”的罪名，把在伊朗空军中服役的歼7战斗机统统处理给了苏丹。 在后世，甚至在伊朗搞出核计划和美国叫板被禁运之后，极度缺乏现代化战斗机的伊朗空军，也没动过购买共和国和巴基斯坦联合研制的。物美价廉fc—1“枭龙”战斗机的念头，算是成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典型例子。 梁远回想着前世的种种回忆，判断出伊朗人这种反应，肯定是对共和国吃完原告吃被告这种恶劣行为的不满。 不过面对年底前后给共和国空军装备六架f14战斗机的压力，梁远只好孤注一掷，从那个售后服务的态度做起，严肃的端正了自家的态度。 首先，祁连山表明自家是归属于英联邦的min zhuzi you香港企业，和那个吃了原告吃被告的家伙只是利用关系，然后，祁连山提出了价值千万美元的f14战斗机配件试用计划，可以货到付款的方式，先为伊朗空军提供一批其急需的f14战斗机配件作为表明诚意的礼物。 这个所谓的价值千万美元的f14战斗机配件，从格鲁门公司采购的话也只是花费300万美元而已，分掉美国中情局10%的保护费之后，这批军火的采购成本也只是330万美元左右，梁远却指使祁连山黑心喊到千万美元。 在和伊朗军方搭上线之后，梁远为了打消伊朗军方的疑虑，仗着自己早晚会变成老宁家女婿的身份，径直把负责牵线搭桥的兵器工业部宁涛的人撵回国，当着伊朗军方的面撇清了自家和共和国的关系。 种种努力过后，伊朗军方稍微认可了祁连山，给祁连山出具了一份f14战斗机急需配件的清单，梁远拿到清单后最终决定先为伊朗空军提供2具awg—9火控雷达和6枚ain—54不死鸟空空导弹来证明自家的实力和诚意。 8.09南沙空战打完之后，祁连山就像格鲁门方面提出补充需要awg—9火控雷达和aim—54不死鸟空空导弹的请求，心知肚明的格鲁门公司对祁连山所说的飞行员误cāo作导致awg—9雷达损坏的说法毫无异议，爽快的答应了祁连山的购买请求。 可以说在交换南沙8.09空战详细资料的二次交易中，格鲁门公司能爽快的配合梁远去做美国国内相关部门的工作，和向伊朗走私军火有着非常大的关系。 原本 在前世，此时的两伊战争已经完结，可是由于梁远的插手，使伊朗看到了重创伊拉克的可能，因此伊朗暂时搁置了联合国安理会提出的停战协议，两伊双方目前仍在紧张的对峙之中。 对于美国国内甚至全世界的军火商来说，这才是令人激动的消息，最起码和f14战斗机生产相关的企业集团，像格鲁门航空航天、美国普惠、休斯公司、雷声公司这些美国国内著名的军火集团都看到了继续发财的可能。 不过梁远虽然搞定了伊朗军方。但国内的兵器工业部却给得罪惨了，据唐婉说看着被撵回来的手下。暴跳如雷的宁涛已经把状告到宁老那边去了，不过听着唐婉在电话里笑得前仰后合，梁远也知道这事多半还是面子问题，以后找机会给兵器工业部弄些补偿好了。 “香港那边这两天就能有近千万美元到帐，若是没什么意外的话，十月份就会解决妈妈这边所需的资金。”梁远说道。 这就是穿越者的好处了，梁远根本就不用一点一点的去试探伊朗军方的价格底线，凭着前世的记忆直接开了符合伊朗军方心理预期的价格。在谈判上省掉了无数的时间，剩下的就只是美国国内生产速度的问题了。 不过由于运到伊朗那边的都是配件，没有极其耗时的飞机总装，可以说最多一个多月，接到订单的美**火商们就可以成功交货，像雷声公司生产的aim—54型导弹根本连等都不用，径直到美国海军的战备仓库中提出老型号的现货。然后为海军补上新型的aim—54即可。 “小远，机车的动力核心在今年年底就能解决掉？”梁海平问道。 “若是没有意外，就会解决掉的，小叔若是被追得烦了，倒是可以拿这个去应付刘长河的，只是不要说的太确定就好。”梁远笑着说道。 “还是嫂子管用。我和小远在东德晃了这么多天，这个家伙也没提燃气轮机车动力核心的问题。”梁海平笑着说道。 “小叔，你在莱比锡呆了一天就回柏林了，刘文岳可是呆了三天的，后来他才和我说了香港那边发生的事情。伊朗那边传回确定的消息还是我们飞东德之后的事情呢。”梁远大声抱怨着。 梁海平随手揉了揉梁远的头发，哈哈一笑。 九月三ri。东大附小开学，有些玩疯了的两个小丫头只能撅着嘴巴，又背起了书包变成好学生，九月四ri，摄于前世方师太给自己留下的心理yin影，死活拉上梁海平的梁远，壮着胆子拎着盛京医科大学第二附属医院开具病假条，跑到东大少年班的教务处销假。 可以说自从南沙的3.14海战发生后，梁远就一直为了f14战斗机进入共和国忙碌着，除了刚开学时老老实实的当了一个月的好学生，剩下的ri子连人影都不见一个，对梁远已经彻底放弃了的方鸿萍，在六月份径直揪着负责少年班工作的马天元来到教室，指着梁远那满是灰尘的书桌也不说话。 马天元对梁远也是头痛无比，今年东大校史上收到捐赠现金最多的香格里拉基金会，就是梁远的叔叔梁海平居中联系的，校本部的冶金系更是和梁海平辖下的东北机车厂合作繁多。 甚至由于梁海平的关系，现在东大和盛京路局之间的关系也十分良好，最起码院系领导和骨干讲师出门参加学术会议从来都是卧铺来回，和以前相比可真是天壤之别。 更别说这个少年还是自己同门小师妹的独子了，自己要是由着方鸿萍的xing子把这个少年处理了，怕是连老师那一关都过不去的。 无奈的马天元只好从教室后边的值ri角拿出抹布，把梁远的书桌搽抹干净，然后干巴巴的笑着说：看来少年班的值ri工作任务很重，学校会考虑配上一台进口的大型吸尘器，减轻同学们的负担。 说完马天元也不看方鸿萍气得通红的脸sè，丢掉抹布径直回了办公室，然后不到一周，八七一班就多了一台ri本三洋原装的全自动吸尘器。 梁远哪里知道这些背后曲折，和梁海平来到马天元的办公室之后，不但受到了热情的款待，还被扣上了不少聪明伶俐之类的帽子，马天元只是随意的看了一眼病假条，就把梁远在少年班的考察周期又延长了一年，然后就一直在和梁海平建立私人感情。 梁海平没费什么力气就把梁远上半年逃学的事情解决掉了，等出了东大的校门，梁海平还好奇的问起梁远，为啥对自己的班主任如此打憷，梁远总不能说是前世的心理yin影作怪，只好大言不惭的说自己是在尊重知识，到把梁海平噎了个倒仰。 帮着梁远处理完逃学的梁海平去了东北机车厂，无所事事的梁远先跑去香格里拉的工地转了一圈，又在科技园的燃机实验室看了一下午的斯贝发动机生产线建设规划。 傍晚梁远先去东大附小接两个小丫头放学，陪着两个小丫头跑去联营吃最喜欢的米线，直到晚上七点三人才回到909小区。 结果刚刚进屋不久梁远就接到了宁雷的电话。 “小远，尽快联系祁连山，以最快的速度从美国弄批mk82和mk84炸弹回来。”宁雷凝重的说道。 第102章 南海枪击事件的内幕 ()“宁叔，谈崩了？”梁远好奇的问道。 早在出国之前，梁远就知道共和国外交部一直在积极的同越南zhèng fu联系，打算通过谈判解决南沙群岛的问题，毕竟共和国在南沙群岛的军事实力还是太过于单薄。 8.09南沙空战宁雷驾机以一敌六，可不代表着f14战斗机在南沙空域随时都有着以一敌六的能力，宁雷此次战绩运气的成分实在是太大了。 .. 简单的说负责埋伏的四架米格23战斗机不是一拥而上，而是分批次拖着一架一架的上，就足够宁雷头痛的了，单单一个油量问题就足以让f14战斗机所有的技术优势统统化为泡影。 看着共和国所有的新闻媒体，对被俘的那两个所谓志愿的苏联飞行员连提都没提，就能看出共和国打算用谈判来解决问的诚意。 “谈崩了。”宁雷声音低沉的说道。 “宁叔，是我们要价太高么？”梁远倒是对谈判过程十分的好奇[。 宁雷也没隐瞒，说道：“目前南沙群岛的争议已经纳入到两山轮战的停战协议框架之内，我们提出，南沙海域暂时以永暑礁为界，永暑礁以北的岛礁归共和国管辖，越方撤离1975年非法占领的南子岛和今年年初非法占领的奈罗礁。” .. 南子岛坐落南沙群岛北端的双子群礁上，位于双子群礁西部边缘，距离双子群礁的另一座岛屿北子岛仅仅隔着1.6海里。距同属于双子群礁的奈罗礁2.6海里。 南子岛距离共和国辖下的西沙群岛只有600余公里，是共和国海军进入南沙的门户，南子岛呈长椭圆形，海拔3.9米，整座岛屿呈东北至西南走向，岛长600米，宽270余米，面积约0.13平方公里，是南沙群岛的第六大岛。 转眼间，梁远的脑海里划过了前世熟知的双子群礁的具体地理数据。 “在永暑礁以南海域双方暂时搁置争议。本着共同开发的jing神。双方都不在继续占领剩余岛礁，停止抢占礁群的军事行动，通过和平谈判来解决双方的争执。” 梁远听宁雷说完差点笑了出来，共和国果然和后世一样。力所不及的地方就是搁置争议、共同开发。处于共和**事能力范围之内的。就是自古以来，都不继续占领岛礁了还后续开发个屁，除非跑到越南人已经控制的地盘上去开发。 被越南军方于1975年强占的南子岛在永暑礁以北。距离海南陵水机场不过900公里，妥妥地处于f14战斗机的航程之内，看来宁叔说的那句“航程之内尽为中华国土”果然不是开玩笑的。 此时执政的286无论威望还是手段，军方根本就是服服帖帖，加上老一辈都是枪林弹雨中滚出来的，如今利器在手哪能不趁火打劫。 “宁叔，前几天新闻联播里报道的渔船被打伤，该不会是部队玩的花招吧？”梁远问道。 当时从新闻联播里听到消息的梁远也没多想，还气愤的踹了一脚沙发，搞得脚趾乌青了一大块，不过等到冷静下来之后，梁远越想越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味，什么时候共和国的渔船都这么强悍了，跑了两个多小时居然没被越南军舰撵上，这tm的到底是渔船还是快艇啊。 听梁远提及此事，宁雷的声音忽然轻松了起来，笑着说道：“我就知道海军那帮直线条的家伙是瞒不过小远的。” 共和国既然惦记上了南子岛当然不会把希望都寄托在越南人的谦良恭俭上，此时的共和国海军在耿清华将军的推动下，正准备在西沙群岛的永兴岛大兴土木修建前进机场，打算依此来解决共和国作战飞机航程过短的问题。 不过在永兴岛修建前进机场也是共和国比较无奈的事，南海中的大岛早在七十年代就已经被周边国家瓜分完毕，甚至永兴岛也是七十年代和越南在西沙干了一仗之后才稳固下来的。 永兴岛距离海南的海军陵水机场340公里，距离南沙群岛中最靠近祖国大陆的双子群礁600余公里，当海航把f14弄到手之后，看着在f14战斗机航程之内的南子岛，海军难免会起着某些小心思。 在永兴岛修建机场只是把共和国的军力向南海纵深推进了300多公里，相对于2000余公里纵深的南海海域来说只能是还算不错，不过若是在南子岛修建机场则完全不同。 南子岛的地理位置非常的优越，北距共和国的海南岛约900公里，东距菲律宾本土约600公里，西距越南本土约600公里，距离共和国最南端的领土曾母暗沙接近1000公里，可以说南子岛恰好处的处于侵占共和国南海海域岛礁几个主要国家的zhong yāng点上。 假如南子岛机场建成，完全可以当作共和国在南海的核心支撑据点，以此为基地越南、菲律宾、马来西亚等国将全部被共和国更换了引擎后的歼八2型战机纳入打击半径，未来歼轰七服役之后更可轻松巡航整个南沙群岛，连曾母暗沙也能纳入到航程之下。 共和国的空中力量在航空母舰服役之前，就能撑起整个南海海域空中保护伞的骨架，这种极为巨大的战略意义共和国高层根本不可能视而不见。 更令海军心动的是双子群礁实为同基于一大礁盘上的圆形环礁，整个大礁盘东北至西南长约16海里，宽8.5海里，西北部发育形成有北子岛和南子岛，低cháo时东北端露出贡士礁，西南露出奈罗礁，环礁中布满深浅不一的泻湖，水深350米，环礁外围是水深10001500米的深海。 这意味着拥有大量泻湖的整个双子群礁，完全可以扩建出一连串用途不一的码头，为军舰、渔船、及过往船只提供极佳的补给点和避风港。 因此在f14战斗机入役海军航空兵的第一天，就有人把夺取南子岛的计划递交到海军参谋部，等到宁雷8.09空战一战成名，夺取双子群礁的南子岛，来替代永兴岛在南海海域前进基地地位的呼声越来越高，面对这种局势，在南海修建前进基地的最大幕后推手，耿清华将军也禁不住动摇了起来。 此次所谓的越南军方枪击南沙渔民事件，纯属是共和国海军改头换面，跑到南子岛附近进行登陆侦查，结果出门前没翻黄历，倒霉的遇到了给南子岛送补给的越南海军军舰，然后被人家追着屁股撵了两个多小时。 更穿帮的是一般渔船出海哪里会带上那么多止血纱布，能把五个人包得跟粽子似的。 宁雷把枪击事件的来龙去脉，大致的和梁远说了一遍。 “宁叔，从电视上看那五个人伤得挺吓人的，没什么事吧？”梁远关切地问到。 “没什么事，最严重的那个连皮带肉的被打掉了半个指甲，剩下的都是被反弹的流弹擦伤，五个人已经有四个归队了，不过由于回港上岸后演过火了，带队的指挥官正在基地写检查呢。”宁雷笑着说道。 “活该那个家伙写检查，看新闻嘉嘉差点看得哭了。”梁远幸灾乐祸的说道。 “小远，记得和祁连山说清楚，只要mk82和mk84两种普通的低阻zi you落体炸弹就好了，千万别买制导炸弹，f14战斗机扔不了的。”宁雷补充了一句。 “宁叔我们不会连航空炸弹都没有吧？”梁远疑惑的问道。 虽说共和国海航和空军成军以来多以拦截任务为主，执行对地支援的轰炸任务寥寥无几，不过也不至于连普通的航空炸弹都没有的。 “我们和美国航弹的悬挂接口不一样，若是强行修改接口容易出现投弹故障，千里迢迢的跑到作战目标上空，到时候弹药扔不下去可就麻烦了。”宁雷说道。 梁远这才猛地想起共和国这方面算是前科累累，当年的原子弹试爆都出现过扔不下去的故障，最后搞得负责投弹的强五攻击机冒着极高的风险带弹着陆，f14战斗机若在南子岛上空也遇到这种情况才叫糟糕呢。 “恩，我一会就通知祁连山，刚好有批用于f14战斗机大修线的jing密设备快从美国启运了，我问问能不能搭个便车，宁叔一个小时之后再给我来电话好了。”梁远说道。 这次空运过来的f14战斗机检修设备都是些工业内窥镜，涡流探伤仪等jing密仪器，类似于独臂吊，气动扒胎机，电动牵引车等大型f14战斗机专用维修设备都是采用的海运方式，眼下还在太平洋上飘着呢。 放下宁雷的电话梁远给祁连山拨了过去，把购买mk82和mk84两种航空炸弹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东西在美国纯属是烂大街的东西，造价才几百美元一枚，对于格鲁门这种军火公司来说弄点航空炸弹怕是比喝水还容易些，祁连山答应明ri和格鲁门公司的人员提及此事。 “小远，我们要买多少航空炸弹啊？”祁连山最后问道。 梁远也忘记问宁雷所需航空炸弹的数量了，想了想mk84型炸弹的威力数据好像是在330平方米左右，南子岛的面积大约在0.13平方公里，简单心算了一下，说道：“老祁，每种先来200枚好了。” 老子买了这么多炸弹，一次就能把整个南子岛都炸上天的，梁远愉快的想着，不过某人却忘记了f14战斗机可不是b52，哪能一次就把这么多炸弹扔到越南人脑袋上去。(未完待续。) 第103章 格鲁门的新花招 ()隔ri，香港，中美双方关于升级f14战斗机数据链的商谈仍在不温不火的进行着，例行的一番争吵之后，谈判小组准时散会，双方彼此都是心照不宣的等着首次向伊朗走私f14战斗机零部件的款项到帐。レ思&hearts;路&clubs;客レ 一旦证实这条渠道有利可图，格鲁门才会联合其他军火商游说美国国内的相关人员，通过祁连山提出的请求。 毕竟祁连山要求的三样技术都必须是北约盟国才被批准的装备的，而此时的共和国说破天也只是个准盟国而已，更别说前些年双方在朝鲜和越南又分别干了两仗，想不留后患的把这三样东西出口到共和国，格鲁门还是要费些气力的。 . . 收拾桌面文件资料的当口，祁连山向老对手约翰?斯普雷维尔发出了去酒吧坐一坐的邀请，对于这种要求老于世故的约翰当然不能错过，随口和随员交代几句之后，两人来到了下《 榻酒店的酒吧。 先扯了些天气之类的废话，祁连山才把转入了正题。 端起手上的干红小小的抿了一口，祁连山看似随意的把购买mk82和mk84航空炸弹的事情和约翰?斯普雷维尔说了一遍。 约翰?斯普雷维尔听完到是吓了一跳，由于f14战斗机造价昂贵，在76年美国海军做过使用f14战斗机投掷mk82和mk84航空炸弹的试验之后，明文禁止各航母编队使用f14战斗机来干对地攻击这种危险的脏活。 . . 若不是祁连山提起，连约翰自己都快忘记自家生产的战斗机还有这种功能来着。 端着酒杯。约翰沉吟了片刻，然后开口说道：“祁，作为老朋友，有个发自我内心的建议实在是不吐不快。” “哦，约翰先生请说。”虽说祁连山知道眼前这个家伙老jiān巨猾，无利不起早，但通过采购f14战斗机，眼下双方已经是一条绳上两只蚂蚱，算得上是利益攸关，约翰坑自己的可能xing不大。 “我打算给祁说一个美国海军在1976年做过的战术实验。当年f14战斗机装备海军之后。海军曾就一种极为特殊的紧急情况做过演练，就是当整个航空母舰战斗群的a6、a7攻击机都失去作战能力的时候，验证f14战斗机在这种条件下，具备部分a6、a7攻击机的作战能力。” “虽然f14a战斗机是典型的空优战斗机。但也能执行部分的空地任务。在这特殊情况下f14战斗机可以挂载14枚mk82航空炸弹或4枚mk84航空炸弹。用于对地攻击，而且在挂载mk80系列航空炸弹的同时，还能另外挂载两枚用于自卫的aim9响尾蛇格斗导弹。” “当时演练非常成功。虽说f14战斗机没有用于对地攻击的雷达及相关火控系统，不过优秀的海军飞行员们，还是利用战机良好的低速xing能成功的摧毁了地面目标。”约翰斯普雷维尔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了看祁连山的表情。 祁连山微微笑了笑，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在认真倾听。 “但是由于f14战斗机相对来说比较高的造价，美国海军在做完实验之后就发文禁止f14战机执行类似的任务，我想这个例子对于祁来说应该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约翰说完美国海军的例子之后，笑眯眯的看着祁连山。 由于梁远没有隐瞒购满mk80系列航空炸弹的意图，祁连山倒是知道这批炸弹归属于海航的f14战斗机使用，虽说祁连山不知道海航的作战目标所在，不过随便想想，也能知道这类任务危险系数肯定是小不了的。 听约翰?斯普雷维尔说完美国海军的例子，祁连山心念电转，老jiān巨猾的约翰斯普雷维尔得知己方提出购买mk80系列的炸弹的第一刻，肯定就猜出了共和国采购这批炸弹的真实用途，否则不会举了这么一个有针对xing的例子出来。 不过斯普雷维尔举这个例子背后的意义又是什么，祁连山有些琢磨不透，按常理推断最有可能的是格鲁门公司向自己推销，替代f14战斗机执行对地攻击任务的新型廉价飞机，不过就格鲁门公司目前的产品线来说根本没有适合自己采购的东西啊。 格鲁门生产的a6攻击机xing能是不错，不过a6攻击机上千万美元的造价还不如购买2手的f14战斗机呢，还有的就是前些年格鲁门满世界忽悠，到现在也没卖出去一架的f20虎鲨战斗机了。 不过由于虎鲨过于短腿，600公里的作战半径不比共和国装备的强五好到哪里去，明显满足不了共和国在南沙群岛的作战需要。 祁连山端着酒杯琢磨了一会也没搞清约翰?斯普雷维尔的真实目的。 “约翰先生，您所说的例子真是意义深刻，让人回味无穷。”祁连山略显痕迹的捧了约翰?斯普雷维尔一句。 “恕我直言，约翰先生也知道我本职工作就是一名商人，为祖国捐献飞机更多的还是满足先父当年的遗愿。”祁连山又强调了一次自己可不是军火贩子。 “因此我个人对航空产业可以说是毫无了解，更不知道各种战机的xing能和数据的意义，不过从商人的投资角度出发，我也赞同美国海军的做法，大额投资保值优先，小额投资才是利润优先。” “不知道约翰先生有没有更好的投资建议呢？”祁连山把皮球又踢了回去。 约翰?斯普雷维尔面容一肃，把头靠近了祁连山，说道：“祁，从工作立场上来说，这个建议我是不该说的，不过从私人的角度来说，不说我又觉得愧对于朋友。” “你我之间哪里有什么工作立场，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商人罢了，又不是什么正规的公司企业，我可一向是拿约翰先生当作最可靠的朋友的。”祁连山毫不客气的顺着杆子爬了上去。 约翰?斯普雷维尔一口喝掉杯中的红酒，然后才神秘兮兮的说道：“不知道祁对美国海军装备a7海盗二式攻击机了解多少？” “a7攻击机？”祁连山下下意识的重复一句，问道：“约翰，难道是贵公司生产的a6攻击机的姊妹机？” “no,no。”约翰?斯普雷维尔连连摇头，说道：“做为朋友我也不说没有诚意的语言，我们公司生产的a6系列攻击机，对于祁来说还是有些贵了，a7攻击机和a6攻击机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机种。” a7海盗二式攻击机是凌?特姆科?沃特公司在该公司的f8舰载战斗机基础上设计的新型高亚音速攻击机。于六十年代末期进入美国海、空军服役，用来替换当时美**方装备的a4攻击机。 作为一种单发的轻型攻击机，a7的最大起飞重量为19吨，最大速度为0.94马赫，最大载弹量6.8吨，在不携带副油箱的情况下，外挂3.4吨武器时作战半径为1018公里，最大的转场航程6243公里。 a7攻击机可以携带美国海、空军装备的mk80系列低阻航空炸弹、各种激光、电视制导的jing确炸弹、反辐shè导弹、小牛系列空地导弹、甚至还能投掷b28、b57、b61系列战术核武器，算是美国海、空军中的多面手。 约翰?斯普雷维尔把a7攻击机的关键数据和携带武器和祁连山介绍一遍，然后笑眯眯的问道：“祁，你看这种攻击机的xing能怎么样？” 祁连山虽说对战斗机的xing能认识不深刻，但这些表面数据背后所代表的含义还是知道的，单单a7攻击机挂载3.4吨武器，还能有1000多公里的作战半径，祁连山就知道梁远一定会对这种飞机感兴趣的。 “听起来到是不错。”祁连山点了点头。 “不过最重要的是这个问题。”祁连山搓了搓手指，做了个点钞的动作。 “呵呵，祁，若是贵了我哪好意思这么郑重的向你推荐。”约翰?斯普雷维尔笑着说道。 从上衣的兜里拿出钢笔，随手从吧台的纸盒里抽出一张便笺，在纸上写下了600000/架的数字递给了祁连山。 祁连山拿过便笺看了一眼手上一抖，勉强压住心中震惊，把数字6后边的0连续的数了几遍，才确认自己没有看错，600000！！，这个价格也太便宜吧，这玩意好歹也是军用飞机啊，特别听起来飞机的各种数据还相当不错。 从商场上来说，天上掉馅饼向来不是什么好兆头，这种情况往往都是一场巨大骗局的开头。 不过以目前自家和格鲁门的情况来看，对方完全没有坑自己的动机啊，祁连山微皱着眉头，心思电转，猛然间购买f14战斗机谈判时的场面划过脑海。 隐蔽的做了一个深呼吸，祁连山微笑着说道：“约翰，你总是拿美国海军退役的破烂来应付我。” 约翰?斯普雷维尔哈哈一笑，说道：“祁，经济实惠才是我们商人共同的追求，我想一个中队的a7攻击机应该可以解决祁相当一部分困扰的。” 祁连山点了点头，举起酒杯和约翰?斯普雷维尔轻轻碰了一下，一饮而尽后说道：“不得不说，约翰这个建议非常的动人，不过我还需要些许时间的考虑。” 约翰?斯普雷维尔也知道祁连山需要征求共和**方的意见，笑着点了点头，把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未完待续。) 第104章 小滑头对老滑头 ()当晚，梁远在盛京接到了祁连山打来的电话，听祁连山说完格鲁门公司的提议之后，梁远也不禁对老jiān巨猾的约翰?斯普雷维尔佩服不已。レ思&hearts;路&clubs;客レ 换个人大概会对约翰?斯普雷维尔感激涕零吧，这简直就是急共和国之所急，想共和国之所想，连自家的飞机都不推荐，为了共和国的利益帮忙推销自己竞争对手的商品，这根本就是国际**战士，中国人民的老朋友啊。 可惜，这个老东西遇到少爷我了。. . “老祁，明天你和约翰那个老家伙说60万一架太贵了。”梁远径直说道。 祁连山一下子被梁远噎住了，若是换个人说这种话祁连山早就反驳回去了，a7攻击机从纸面的飞行数据上看，除了飞行速度慢点不能超音速之外，剩下的简直就是款完美飞机，要航程有航程，要多用途有多用途，要可靠xing有可靠= xing。 60万美元能干什么？三枚f14战斗机所使用的aim54型不死鸟导弹，足够换两架a7攻击机了，这xing价比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老祁，美国国内有些事情你不了解，所以听到这个消息感觉有些不可思议。”梁远隔着听筒，好似看到了祁连山的疑虑。 开发并生产a7海盗二式攻击机的钱斯?沃特公司在六十年代被美国中型军火生产商凌?特姆科公司所兼并，兼并后的新公司改名为凌?特姆科?沃特。简称ltv。. . 在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期，由于里根zhèng fu大举借债对抗苏联，更是搞出了星球大战计划，当时的美国钢铁市场极为繁荣，ltv公司决定进军钢铁行业，通过一连串的兼并并购之后，在1984年ltv下辖的钢铁公司已经成为全美第二大钢铁生产企业。 为了进一步扩大生产规模降低成本，ltv决定并购负债7亿多美元的“共和钢铁公司”以此来做上钢铁行业的头把交椅，可惜的是国际市场风云突变，在ltv公司完成这笔收购之后。全球钢价开始大幅下跌。 虽说生产规模扩大产生的规模效益使ltv公司节省了近2亿美元。但共和钢铁公司7亿美元的债务给ltv带来了沉重的负担，钢价下跌不仅使ltv规模效益带来的成本节省化为乌有，仅7亿美元的债务每年需要支付的利息就高达1.64亿美元。 再加上新老公司之间整合不顺利，双方围绕未来战略问题争论不休。到了到1986年。ltv亏损高达18亿美元的短期zhèng fu养老金债券。ltv走投无路只好申请《破产法》第11章的保护。这样，在短短的两年之后，ltv对“共和钢铁公司”的收购便以美国有史以来最大的破产申请案之一而告终。 由于母公司ltv在钢铁行业遭受重创。负责a7攻击机生产研发的钱斯?沃特也在风雨中飘摇。 而有志于一统美国海军航空母舰甲板的格鲁门公司，自然不会放弃这个吃掉竞争对手的好机会，因此，从1986年ltv集团在钢铁行业受到重创开始，格鲁门就一直在游说原钱斯?沃特的股东脱离凌?特姆科?沃特，重组钱斯?沃特飞机公司并入格鲁门旗下。 这样，美国海军航空母舰战斗群所使用的舰载机，a6攻击机、a7攻击机和f14战斗机将全部统一到格鲁门航空航天的门下，对于未来巩固格鲁门公司在舰载机方面的优势大有好处。 不过倒霉的是钱斯?沃特对并入格鲁门一直疑虑重重，毕竟格鲁门生产的a6攻击机虽说是双发重型机，但也有相当一部分作战任务和自己搞的轻型攻击机重叠，钱斯?沃特生怕并入格鲁门之后被对方彻底的吃掉，再无自主du lixing。 梁远若是不插手，格鲁门和钱斯?沃特一直纠缠到冷战结束苏联解体，面对全球范围的军费削减狂cháo，双方最终还是选择了抱团取暖，钱斯?沃特于九十年代初期并入了格鲁门航空航天，。 可惜那时的格鲁门自家也是风雨飘摇，不仅海军的下一代a12攻击机被砍，f14的后续机型natf也被美国国会无情的掐灭，连f14战斗机的生产线都一并被关，格鲁门差点一蹶不振，最后还是和同样凄惨的b2隐形轰炸机生产商诺斯罗普合并之后，才度过了军火商那段无比凄凉的岁月。 现在的格鲁门刚刚把f14战斗机打进了共和**机市场，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那么借自己和共和国的特殊关系，来引诱钱斯?沃特从ltv集团中du li出来简直是一个再好不过的诱饵了。 a7攻击机在美国海、空军和国民jing卫队中累计装备了1500余架，国土规模同样庞大，还面临着苏联庞大装甲集群威胁的共和国，又该装备多少架a7攻击机才能满足自身的需求，这个数字光想想就足够人激动许久了。 虽说眼下ltv的a7生产线已经关闭了三、四年，不过从美国海、空军退役的a7攻击机中挑选状态不错的飞机进行延寿整改，稍微收拾一下就可以为a7攻击机增加1015年的寿命，毕竟a7只是一款高亚音速飞机，对飞机寿命的消耗可比动勿飞出m2速度的f14小多了。 要知道只比a7攻击机晚7年服役的a10攻击机，美国空军可是打算使用到2028年的。 若是格鲁门能推动此事，更可以加速美国海军退役a7攻击机的速度，虽说美国海军已经做出三年内a7攻击机全部退出现役的决定，但能早一天统治合众国航母战斗群的甲板。对格鲁门来说终归是件值得庆祝的美事。 若非梁远这种把整个大时代的发展都看在眼底的家伙，任谁也想不出，约翰?斯普雷维尔这个简单建议的背后竟藏着如许多的目地。 这个老东西简直就是地沟油做的，心思猥琐，滑溜无比，稍不注意被卖了还会傻乎乎的帮他数钱的，梁远一边给祁连山解释事情背后的来龙去脉，一边暗自腹诽着约翰?斯普雷维尔。 “老祁，我和你说，全新的a7海盗式攻击机单价在240万美元左右。每架退役的a7攻击机格鲁门收了我们四分之一的价钱。若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支付给美国海军20万，自家留了20万，剩下的20万交给生产a7的钱斯?沃特公司做延寿。” “这个老东西动动嘴皮子不光腰包鼓鼓。还弄得一大堆人都感激他。老祁。你说我不在宰他一刀为民除害，是不是良心难安啊。”梁远明显是红眼人家所掌控的资源了。 祁连山听梁远说完连连吸了几口冷气，白天那位约翰?斯普雷维尔转眼间就能想出这么多弯弯绕。设计出一石几鸟的家伙还能用阅历丰厚、老jiān巨猾来形容的话，眼前这位眨眼间，就把一切都揭穿了的少年又该用什么来形容，这算是小滑头干掉老滑头么？ 祁连山一向认为自家还算优秀，否则也不会抓住机会一飞冲天，连户籍都混到香港来了，不过面对梁远，祁连山总觉得越接触越纠结，真搞不懂这个世界居然还能存在如此天才的怪胎，十年后的香港远嘉，在梁远的带领下又该是一副什么模样？ 祁连山忽然觉得，自己私下里对未来所做的展望和预估，应该是多么不靠谱的一件事。 “远大少打算花多少钱去买a7攻击机。”大受刺激的祁连山，下意识的把香港远嘉对梁远的惯例称呼翻了出来。 正在腹诽着约翰?斯普雷维尔的梁远也没注意祁连山的称呼问题，想了想说道：“一点油水都不给留，为人就太不地道了，老祁明天和约翰?斯普雷维尔摊牌好了，我们只提三点要求。” “一个是a7攻击机的发动机必须是后期型号所使用的tf41a1或2型。” a7攻击机所使用的tf41系列引擎，其实就是美国版的斯贝航空发动机，早在1966年，美**方与艾利逊公司和罗尔斯?罗伊斯公司签订一项价值2.27亿美元的合同。由这两家公司联合进行研制和生产源于斯贝航空发动机的tf41系列航空发动机。 其中艾利逊公司负责研制和生产tf41的特有的零件，罗尔斯?罗伊斯公司提供技术合作和与斯贝发动机通用的零件。 tf41系列发动机于1969年研制成功，共和国引进的原版斯贝相比，tf41采用全新的风扇和低压压气机，将原来的5级风扇改为3级风扇和2级低压压气机，风扇直径由826mm增加到950mm，使空气流量和压比都有所增大。 还取消进口导流叶片，高压压气机也由12级改为11级，涡轮导向器叶片和转子叶片的安装角都作了修改，由于这些修改，使tf41发动机的推力相比原版斯贝提高了17%。 当年美国海军最开始服役的几批f14战斗机，被那两台坑爹的tf30p410型引擎折磨的yu仙yu死，就曾打算给f14战斗机更换上加力推力为10230dan的tf41系列引擎加力型，在弄好了纸面上的工程设计之后，随着通用电气f110ge400型引擎的研制成功，tf41引擎装备f14战斗机的事情才销声匿迹。 对于梁远来说什么a7攻击机之流都是浮云一样的存在，这款改成加力型之后，推重比可以达到6的tf41系列引擎，才是梁远的最终目标。 “第二个问题是a7攻击机的大修线必须彻底的转让给我们，在f14战斗机上我们只是喝水，连汤都没喝到，难道格鲁门公司对待合作伙伴的态度一向如此苛刻吗” 由于时间有限，梁远也没提比较麻烦的生产线转让，以a7的技术含量来说，共和国山寨起来基本不会遇到太大的问题，毕竟这只是一款纯正的二代战机。 “第三么，老祁随意发挥好了，若能变成50万美元一架，那就更理想了。”梁远笑着说道。 算是庆祝端午加神十吧，哈哈(未完待续。) 第105章 北约老虎会 ()依然是富豪酒店的酒吧，祁连山和约翰?斯普雷维尔坐在灯光昏暗的角落处，两人身前的酒吧桌上放着两杯半满的红酒，一个深灰sè的资料夹放在小桌的正中。 “约翰先生，这是我对购买a—7攻击机的一点小请求，约翰先生有没有实现的可能。”祁连山带着淡淡的笑意把桌上的资料推给了约翰?斯普雷维尔。 约翰?斯普雷维尔打开资料夹，刚翻了两页，祁连山敏锐的注意到，一丝凝滞的神sè从约翰?斯普雷维尔的脸上快速闪过。 眼前这个中国人从哪里得到这么详细的资料的，自家公司挖ltv集团的墙角，接触钱斯?沃特的原股东绝对是非常保密的一件事，连神通广大的合众国媒体都被蒙在鼓里，中国人是从哪里得到消息的？ 虽说祁连山递给约翰?斯普雷维尔的资料中没有一句提及格鲁门打算并购原钱斯?沃特公司的文字，不过整份资料所表达出来的意思，到是像极了企业并购前所做的企划提案?　。 只要在祁连山提供资料的结尾加上对美国海军舰载机市场的展望，最后在落上格鲁门企划部的名头，这份资料完全可以当作一份正式提案交到董事会讨论的。 约翰?斯普雷只了一半资料，就知道自己的心思已经完全被对方所洞悉，起来眼前这个商人的能力要比自己想象中更大，最起码得对美国的军火公司和军火市场有着极为深刻的了解。才能凭着些许的蛛丝马迹，猜测出自家企业的战略规划。 完关于生产a—7攻击机的钱斯?沃特飞机公司部分，祁连山所说的请求出现在资料中。 对于祁连山所要求的出售给共和国的a—7攻击机必须使用tf4系列引擎，约翰?斯普雷维尔毫不感到意外，共和国引进了英国罗罗的斯贝航空发动机一事，在军火圈里可以说是人尽皆知。 无论从成本或是后勤因素考虑，这个要求可以说是必然出现的，若是没有出现，约翰?斯普雷维尔反到会怀疑祁连山引进a—7攻击机的诚意了。 翻到购买a—7攻击机大修线部分时，约翰斯普雷维尔只是一目十行的大致了。前些ri连f4战斗机的大修线都卖了一大半，出售a—7攻击机的大修线更是没什么障碍了。 早在6年年末，随着美国国民jing卫队订购的最后一架a—7攻击机交付，ltv集团决定关闭a—7攻击机的生产线，可惜还没来得及安排a—7攻击机的生产线转产，ltv集团就在钢铁行业受到了重创。 作为竞争对手，格鲁门航空航天十分了解钱斯?沃特的a—7攻击机生产线正处于荒废状态，在除去某些核心设备后，将a—7攻击机生产线。改成a—7攻击机大修线的技术障碍是一点都没有的，而且这个合同还可以作为引诱钱斯?沃特重新du li的筹码。约翰?斯普雷维尔暗自想着。 翻过关于a—7攻击机大修线的部分，50万/架这几个硕大的字体映入眼帘，在大号字体的下方，还用标准字体标注了飞机坟场和航空博物馆这两行字，约翰?斯普雷维尔不动声sè的翻过了这一页。 对于格鲁门公司来说，资料最后这部分才是核心，这部分将决定这笔生意利润的多少，和说服钱斯?沃特飞机制造公司脱离ltv集团的难易程度。 香港东太平洋公司首批购买2架a—7攻击机，2个月之后视飞行员对a—7攻击机的评价。来决定是否购买另外的2架，若是批量装备后最终用户反响良好，香港东太平洋公司将在99年度继续购买2—个中队的a—7攻击机，预计三年内将累计购买—0个中队的a—7攻击机。 约翰?斯普雷维尔到这里，呼吸的节奏明显快了许多，92—240架a—7攻击机，单从飞机的数量上绝对是一流的军火大单。可惜中**方买得是退役飞机，不过就算是退役的旧飞机，算上ri后a—7大修线不能生产的零件，这份订单的总价值超过2亿美元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有了这份协议。格鲁门说服钱斯?沃特公司脱离lyv集团的把握大增，若无意外明年这个时候，生产a—7攻击机的钱斯?沃特飞机制造公司，将会成为格鲁门航空航天旗下的公司。 约翰?斯普雷维尔轻轻的合上资料夹，抬头对祁连山说道：“祁，这份资料我可不可以带走？” 到祁连山点头之后，沉吟片刻说道：“祁，我也不瞒你，合众国国内对向非盟国出口武器还是十分慎重的，特别是贵国曾经的民国zhèng fu，和国会部分议员的关系相当密切，上次关 于f4战斗机的合作，我们在合众国国内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a—7攻击机虽说算不上敏感设备，但200架飞机的合同足够引起国会某些议员的关注了，祁，你能保证在未来，这批作战飞机不被用于台湾海峡附近么？” “约翰，你说的这个例非常的不恰当，早在92年，贵我两国签署的包括7公报在内的三个联合公报已经明确指出，台湾问题是共和国的内政，美方在现在和未来将持一个中国的立场。”祁连山直接把和美国人谈判之前，自己被外交部紧急培训过的，关于若干敏感问题答复的标准答案扔了出来。 着祁连山义正言辞的反驳自己，约翰?斯普雷维尔到是没有在意,既然能如此深的影响中**方的某些决定，若说祁连山的背景单纯连傻都不会相信的。 “不过约翰既然这么说，我也理解贵公司在国内受到的阻力。” 祁连山掏出随身携带的签字笔，拿过一张便笺在纸上写下了55万美元和5万美元弹药两行字。 约翰?斯普雷维尔接过便笺了，思索了片刻点了点头。 九月六ri，祁连山交给了约翰?斯普雷维尔一份造价600万美元的f4战斗机备件计划单，涵盖了awg—9火控雷达、tf-0-p-44引航空发动机备件，战斗机前、后起落架、机体受力部件等多个f4战斗机系统。 接到备件计划单的约翰斯普雷维尔心知肚明，祁连山已经打通了伊朗方面的走私渠道，笑着拍胸脯保证最多半个月所有备件将抵达香港。 九月七ri，祁连山代表香港东太平洋公司和美国格鲁门航空航天签订了购买美国海军报废的a—7攻击机协议，协议规定格鲁门公司在一周之内提供2架a—7攻击机，其中ya—7e型双座教练/攻击机占了六架，剩下的六架是美国海军装备的a—7e型。 每架a—7攻击机随机携带了两枚基于mk2航空炸弹的宝石路—2激光制导炸弹，和两枚基于mk航空炸弹的宝石路—6激光制导炸弹。 为了补偿六架ya—7e双座教练/攻击机的价格差，在协议的最后还包括了一份7万美元的培训计划，由格鲁门公司出面雇佣六名美国海军退役的a—7攻击机驾驶员随机赴华，作为教官对共和国国内飞行员进行a—7攻击机的驾驶培训。 随着a—7攻击机协议草签的，还有将共和国装备的f4战斗机an/asw—27双向数据链，升级成不需要预jing机中转的an/asw—27c双向数据链，将an/alr—2红外探测系统升级成an/axx—战术摄像侦查系统，格鲁门公司还会为香港东太平洋公司提供套55系统总线的标准套件，和相关的开发工具以及部分技术资料。 共和国这边付出的代价，除了将09南沙空战的细节和飞机记录的飞行数据全数转交给格鲁门之外，宁雷还将在99年9月，驾驶着那架涂着六架击坠记录的f4战斗机，赴法国坎布雷参加在那里举行的一年一度的“北约老虎会”，为格鲁门公司在全球范围推广f4战斗机造势。 “宁叔，这下你可火了。”梁远对着电话哈哈大笑着。 放下祁连山的电话不久，一直关注着事情进展的宁雷就把电话打进了909小区。 “有什么火的，你以为去参加北约老虎会是个轻松的活计吗？”宁雷笑着说道。 北约老虎会存在的最大的目地，就为了北约成员国各国空军，提供一个飞行战术演练和竞赛的平台，老虎会火遍全球引起各国航空爱好者关注的个xing涂装，只是一个有趣的噱头罢了。 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宁雷作为驾驶三代机战斗机全球公认的空战王牌，在老虎会上遇到的挑战可想而知，光那六个拉风到极点击坠记录，就足以让与会的北约各国空军jing英们手痒难耐了。 “小远，以后要购买陆续200架a—7攻击机，会不会对公司的ri常营运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宁雷关切的问道。 宁雷在美国呆了接近一年的时间，对美国海军现役装备的几种机型印象至深，虽说没真正飞过a—7攻击机，但美制飞机的xing能和可靠xing给宁雷留下极佳的印象，因此在得知梁远打算购买美国海军退役的a—7攻击机之后，极力向耿清华和空军司令员林啸山推荐梁远的计划。 呃，会补上的，满楼对灯发誓^_^(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106章 迟来的反应 ()“没什么不好的影响。”梁远笑着说道。 梁远心知肚明除非出现大型变故，否则这份合同是不可能执行完毕的，共和国海航对a—7攻击机的使用评价，在明年上半年梁远会决定装备a—7攻击机的数量，不过顶天也就是装备三到四个飞行团，从目前的外汇现金流来，还是够用的。 “宁叔向上边建议使用a—7攻击机没遇到什么阻碍吧？”梁远意味深长的问道。 有着前世记忆的梁远，对某些垄断部门的德行简直是在熟悉不过的了，自己引进f4战斗机及其大修线在国内起来波澜不惊，那是因为没有一家国内的航空企业，能认为自家可以搞定f4这种级别的战斗机。 不说别的，单单f4战斗机上的机上的火控雷达、大气计算机、投影显示器等等电设备的维护和国产化，翻遍整个共和国，也就梁远支持下的南湖科技园敢砸下大笔投资去做这方面的研究。 一般来说这种涉及到半导体产业基础— 学科的研发，没个十亿、八亿资金量的投入，是连响都听不到的。 a—7攻击机可就不一样了，这东西机体、气动等方面的技术水平比国内歼六、强五的水准强不了太多，而且电设备也没有f4战斗机那么变态的复杂，唯一有些难度的就是an/avq—7平面显示器和系统整合而已。 余下的a—7攻击机装备的主要电设备，像an/apn-90导航雷达及an/apq-2对地攻击雷达。都是采用了共和国可以理解的六十年代的技术，类似于小尺寸平板阵列天线之类的技术，以国内的航空院所目前的水平，努努力完全是可以消化掉的。 因此梁远闭着眼睛也能猜测出，和空军、海航之间有着无数联系的各大飞机院所，面对a—7攻击机入华，绝会不会像引进f4战斗机及其大修线那般无动于衷。 宁雷倒是知道梁远鬼jing鬼jing的，听梁远问到这个问题也没隐瞒，苦笑着说道：“现在最起码有七、八种意见，我挑主要的和你说说。” 梁远提出购买美国海军退役a—7攻击机的计划。在共和国海、空军内部引起了不小的反弹和波澜。 共和国海、空军内部可不是没有保守派的，f4战斗机还好说，先进xing毋庸置疑，共和国根本生产不了，无论有什么意见和不满都得憋着，可购买在部分人眼里，只相当于强五、歼六级别的a—7攻击机，海、空军内部及各大飞机院所都有着相当大的杂音。 或是为了面，更大的因素还是军机市场就那么大一块。用美国人的破烂占据了许多份额，以后各大飞机院所的ri是不是更难过了。更别说那家香港企业还弄了条a—7攻击机的大修线回国，怎么都像是进入共和国航空产业的探路石。 本来就不大饭碗，眼又进来一个起来身强力壮的家伙，和海航、空军之间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各大飞机院所能坐得住才怪呢。 在海航、空军联合的内部讨论会上，从西飞升上来的空军后勤部技术发展处处长郑援朝，更是祭起了国家安全和机密的大旗。 共和国的科研单位绝对和温文尔雅之类的东西不沾边，所谓的老好人一样的科研人员，向来只是存在于那些写报告的文字工作者的臆想之中。 以后世共和国航空工业的脊梁成都9所例，当年搬迁到成都的9所。到了新的落脚地点之后，所作的第一件事根本不是去搞什么科研，而是因为菜园问题，先和成都本地土鳖2所来了场亲切友好的zi you搏击交流。 当年那场战斗据说打得昏天暗地，光重伤号就出了五、六个，最后都闹到了zhong yāng去了，由此可见共和国科研单位的强悍。 就算战斗力如此强悍的成飞。在新世纪来临之前，还是被当时航空工业的大佬，有着盛霍希德匪号的盛京90所压制得凄惨无比，共和国首架自主研发生产的三代战斗机歼十。在试飞成功后居然无人问津，被压制在墙角好像从来都没出现过似的，若不是当年的6心血来cháo去了趟成都，歼十战斗机最后夭折了也是说不定的。 海航是美制f4战斗机的直接受益者，更是现实中守卫国土压力最大的部门，面对有着西飞背景的郑援朝的质疑，海航当即就反驳了回去，目前共和国能飞南沙群岛执行空、地任务的飞机只有f4战斗机。 不使用a—7攻击机也可以，只要国内能拿出一款可以飞南沙群岛的作战飞机就成。 郑援朝也是毫不客气，径直把西飞生产的轰六轰炸机给搬了出来，九吨的载弹量，2500公里的作战半径，足够海航巡航南沙群岛了。 海航的人员差点被气得昏了过去，开着轰六那玩意去南沙群岛巡逻，是不是嫌共和国飞行员太多了。 郑援朝振振有词的强调，f4战斗机可以为轰六护航，这样还能解决f4战斗机载弹量有限的问题。 听到这里宁雷实在忍不下去了，对于全球范围的空军飞行员来说，最烦的任务就是护航，其次才能轮到对地支援。 先不考虑费效比和飞行战术上的可能xing，这位有着西飞背景的郑处长，空战思路明显还停留在二战时期。 以共和国目前装备的轰六轰炸机来说，没有电干扰，没有超低空突防，没有超音速，没有空中机动，对于目前国际空战中流行的中、近程空空导弹来说，根本就是一个超大号的靶机。敌方刷战绩的工具。 护航这么一个玩意得需要多少架f4战斗机，目前海航能飞f4战斗机的，只有宁雷和乔鹏飞两个人而已，在美国培训时宁雷主修飞行，乔鹏飞主修雷达，不过两个人可不是不能轮换的，只是培训的侧重方向不同而已。 南沙09空战之后，见识了f4战斗机威力的海航人员犹如被打了鸡血，刻苦之下某些尖中的尖脱颖而出，虽说不能驾驶f4战斗机作战。但cāo作f4战斗机后座的电设备，担任雷达官已经是基本合格了，这样海航就能凑出一个正规的飞行小编队，为宁雷配上僚机。 海航原来打的注意就是2架f4战斗机编队出击，一架是两长两中两短的空优挂载，一架挂 mk0系列炸弹和响尾蛇红外格斗弹，这样哪怕是遇到宁雷上次遇到的情况，双机编队的f4对付6架米格，无论是打是撤都是主动权在手的。 不过加上靶一样的轰六可就麻烦了。越南只要六机齐上，开着加力齐shè完导弹就跑。轰六被揍下来的几率高达九成，若是扩大护航圈f4战斗机的油量又成了问题。 更别说轰炸机那玩意雷达反shè信号贼大，越南部署在南威岛上的防空雷达，至少在00—400公里之外就能发现飞行中的轰六，届时从越南本土及时调动飞机拦截时间上完全来得及，到时候好好的一场突袭战变成阵地战，以眼下共和国海航的实力来说根本就是自寻死路。 宁雷也没客气，打断了那个家伙滔滔不绝的战术构想，直接把两架f4战斗机如何能护得轰六周全的问题扔了过去。 “宁队长驾机以一敌六打出了我军的威风和士气。我想两架f4战斗机对付越南空军半个飞行团还是没什么问题的。”郑援朝说道。 宁雷强压着把手边水杯丢过去的**，说道：“既然郑处长对海航的f4战斗机如此有信心，郑处长是不是参与到轰六机组执行巡逻南沙的任务中去呢，我没记错的话当年郑处长可是一位优秀的轰六机械师呢。” 林啸山这宁雷语气不善，空军有内讧的趋势，连忙打断了宁雷和郑援朝话题，直接否掉了轰六巡航南沙的提议。 随着轰六巡航南沙的提议被否掉了。深感歼轰七研发计划受到严重威胁的西飞暂时无计可施，不过共和国航空工业的老大盛京飞机制造厂的态度却很有意思。 盛京飞机制造厂提出香港东太平洋公司在国内根本没有基础，不如仿照民用航空业的做法，采取合资的方式共建a—7攻击机的大修线。盛飞提出民航大修厂的参考惯例，就是眼下由香港著名企业家，李嘉诚名下和记黄埔集团发起组建的广州飞机维修工程有限公司。 其中南方航空公司控股50%，余下50%股份被和记黄埔同美国洛克希德马丁公司瓜分。 梁远搞到的两条作战飞机大修线，格鲁门都没在股份上做要求，纯属是意外之喜，f4战斗机大修线名不副实，很多核心零件必须在美国国内采购，余下的汤汤水水格鲁门自然是不上眼。 不过a—7攻击机的大修线格鲁门放弃掉了入股确实肉痛得很，目前a—7攻击机的生产商钱斯?沃特还没归为格鲁门旗下，格鲁门自然不会把这块肥肉送到眼下还是竞争对手的嘴边，结果被梁远捡了一个大便宜。 面对盛飞这种要求宁雷也是无法反驳，有李嘉诚这么大个的幌当例，祁连山及其背后的梁远，总不能特殊过誉满全球的华裔标志xing人物。 最终海航和空军的联合会议做出决定，前期的a—7攻击机全部归属于海航，空军会派出三人的试飞小组，参与到a—7攻击机的培训之中，为a—7攻击机在共和国空军的战术应用做评估。 a—7攻击机的大修线仿照广州飞机维修工程有限公司的例，原则上必须有国内的航空企业参股，不过在梁远捐献了f4战斗机的面上，海航和空军都没有提出股份比例，把这个棘手的皮球直接踢给了梁远。 宁雷把这几天会议里的种种唇枪舌剑和梁远说了一遍，叹了口气，道：“小远，你和你宁姨着办吧。” 宁雷也知道自己在这方面对梁远和唐婉的影响力不大，一般来说在不涉及核心原则的企业决定上，唐婉向来是惯着梁远随意发挥的，自己若是偏向部队方面过多，把这一大一小弄火了，最终把a—7攻击机的大修线直接放在香港落地生根那才叫糟糕呢。 听宁雷说完，梁远到是笑了起来，说道：“宁叔，已经比我想象中要好多了，我还以为a—7攻击机的大修线拉回来，会被直接共产了呢。” “起来现在上边也知道注意形象了，不能过分寒了爱国华侨的心嘛。”梁远不着调的说道。 宁雷在电话里哼了一声，梁远才想起来宁叔和自家的老梁同志都是一个战壕的，对梁远这种抹黑光辉伟大的行为向来都是不爽的。 随手抓了抓头发，梁远嘿嘿一笑，说道：“宁叔，上亿美元的东西，我连眼睛都没眨就扔出去了，一条a—7攻击机的大修线我有什么舍不得的。”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有些早，宁叔可以告诉耿老，海航和空军的提议很好，具体的细节问题还是等a—7攻击机入役之后，部队认可作战飞机的xing能之后再谈吧，若是a—7攻击机在国内水土不服，现在谈了也是白谈。” 听梁远如此说，宁雷暗自松了口气，一般来说梁远把事情定了下来，唐婉知道后，顶多是发些吃着老百姓的饭，cāo着zhong nán hǎi的心之类的牢sāo，若是梁远对部队这边的决定不满，唐婉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站在梁远这边，宁雷对这一大一小搞事的能力可是头痛万分的。 隔ri，东大少年班正式开学，梁远放下手中的一切，背起书包老老实实的跟着两个小丫头一起去上学。 王蒙蒙三人对梁远的神出鬼没已经有了相当强大的免疫能力，连问都懒的问了，方鸿萍也淡定了下来，既不把梁远当成可以挽救的对象，也不在把梁远当成搅屎棍，而是彻彻底底的把梁远当成了空气。 在方鸿萍的授意下，各科课代表收作业时基本都无视梁远的存在，到是让心血来cháo正正经经的写了作业的某人小小的失落了一下。 九月十三ri，梁远接到祁连山的电话，提及首批a—7攻击机将于两天后抵港，问梁远有没有兴趣来港热闹。 a—7攻击机那种丑陋无比的大嘴鲶鱼造型，哪里能比得上线条流畅优美的f4，梁远干脆利落的拒绝了祁连山热闹的邀请，有那功夫还不如在盛京陪着嘉嘉呢。 这些天由于梁远天天准时上课表现良好，宁婉嘉和梁远可是亲密的很，偶尔那只女魔头不在两人身边，逗弄着嘉嘉甜甜的叫上几声小远哥哥，可是梁远这段ri乐此不疲的事情。(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107章 海盗入华 ()香港启德机场下着沥沥的细雨，铅灰sè的云层统治着整个天空，极目望去到处是灰蒙蒙的一片，好似入夜前夕。レ思&hearts;路&clubs;客レ 宁雷站在0号停机坪的边缘，抬头着东北方灰暗的天空，祁连山站在宁雷身侧，也随着宁雷的目光向东方张望着。 “宁队长，这个天气会不会影响到a—7攻击机的降落。”祁连山有些忧虑的问道。 “相比在大洋上夜航的航空母舰，现在启德机场的降落条件要好上无数倍，只要机场跑道没被水淹，a—7攻击机降落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宁雷微笑着说道。 在两个人的周围，散落的站着二十多人，可比上次接f4战斗机时热闹多了。 上次f4战斗机降落在香港，结果大意的空军憋屈的被海航骗得晕头转向，林啸山暴怒之下把空军位于特区的情报机关彻底的清理了一遍。 ?　 结果这次a—7攻击机入华，已经草木皆兵的空军处派了三、四个工作人员早早就跑到了启德机场蹲点，到是让海军的同行们大大的嘲笑了一番。 远处的天空中响起了在一阵阵高亢的滚雷声，不过由于云层低垂，地面上的人根本不到飞行中的编队。 当空中的隆隆声划过机场上空又转了一圈之后，一架灰白sè的a—7攻击机从铅灰sè云层的底部钻了出来。 随着第一架a—7攻击机的出现，转眼间剩余的十多架a—7采用了三角队形大编队的方式。跟在领航首机的后边冲出了低矮的云层。 着在机场上空做着解编动作的a—7编队，祁连山听到身后有人低声议论着a—7机群，在低能见度、低高度、做大编队飞行时的高风险。 最近这大半年天天和战斗机打交道，祁连山对一些战机电设备的功能也多了许多了解，最起码祁连山知道a—7机群敢在低能见度、低高度时保持大编队飞行，应该和a—7攻击机装备的地形跟随雷达有着极大的关系。 国内的军事装备实在是太落后了，祁连山咂着嘴巴想着。 着首架a—7攻击机已经滑行在跑道上，约翰?斯普雷维尔走过来，拍了拍祁连山的肩膀，大笑着说道：“祁。为了满足你的要求，这批a—7攻击机可是刚刚从甲板上下来，就直接启程来香港了。” “约翰，其实我更愿意格鲁门采用海运的方式来运输下批a—7攻击机，这种越洋飞行所消耗的寿命，足够我肉痛许久了。”祁连山也笑着说道。 a—7攻击机机群和f4战斗机一样，都是从格鲁门公司长岛的试飞基地起飞，采取横跨太平洋的方式赴港，不过由于a—7攻击机高达6000多公里的转场航程。使其在关岛和夏威夷之间一次加油后就成功飞抵香港。 说话间领航的a—7攻击机已经转进0号停机坪，祁连山挥了挥手。一大群人忽地涌出了临时搭建的避雨棚。 祁连山着a—7攻击机那个无比夸张的进气道摇了摇头，难怪梁远对来香港凑热闹兴趣缺缺，见识过f4战斗机流畅凌厉的曲线之后，在大嘴鲶鱼一样的a—7攻击机是有些惨不忍睹的感觉 。 一阵气动设备工作时轻微的滋滋声过后，a—7攻击机的玻璃座舱向后方掀起，座舱左下方的机身和大嘴进气道的侧壁上，翻出了几个同机身呈九十度直角的方型蒙皮，巧妙的构成了连续xing的登机台阶，让人不得不得不佩服美国航空设计师们天马行空般的创意。 穿着带有格鲁门企业标识飞行服的机师从座舱里站了起来。踩着登机台阶敏捷的跳到了地面。 约翰?斯普雷维尔和a—7机群的临时指挥官打过招呼后，扭头和祁连山问道：“祁，我们什么时候启程？” 这次驾驶a—7攻击机从美国横跨太平洋转场的飞行员一共十八人，其中只有六名是美国海军现役人员，剩下的十二个都是格鲁门公司雇佣的民间飞行员，a—7攻击机的飞行员不比f4飞行员那般金贵，全美范围内能飞a—7攻击机的飞行员至少能有数万人。 因此这次a—7攻击机到港之后。没打算如f4般采用装船运输的方式入境，而是在六架双座教练/攻击型a—7型的后座上搭载共和国现役军人，采取编队直飞的方式直航海南的陵水机场。 美国现役军人驾机进入共和国国境，无论从哪方面都是不可能的。不过民间飞行员就无所谓了，特别是载着共和国现役军人的情况下。 祁连山着十二架a—7攻击机依次降落在跑道上，扭头对宁雷说道：“宁队长，我的事情已经完成了，国内那边打算什么时候启程。” 宁雷回身招呼出六名穿着便装的共和**人，简单说了几句之后，安排这六人去停放在0号停机坪边上的大客车中换飞行服，然后对祁连山说道：“多谢祁总倾囊相助，将来祁总有机会来回国，我在向祁总致以最诚挚的谢意。” 对着自己老板未来的老丈人，祁连山哪里敢拿大，连连说着不敢，宁雷哈哈一笑，和祁连山、约翰?斯普雷维尔挥手道别，转身喊上乔鹏飞也上了那台换飞行服的大客车。 片刻过后，八名全副武装的飞行员从大客车里依次出来，祁连山了一身现代科幻范的宁雷和乔鹏飞，又了带着劳保线手套的其余六人，想着梁远对自己喋喋不休的抱怨着共和国糟糕的飞行服，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么直观的站在一起比较是让人觉得非常难堪。 摇了摇头，祁连山对约翰?斯普雷维尔说道：“约翰，一会我们回到酒店好好讨论讨论，近期引进飞行服生产技术的事情吧。” 听到有钱可赚，约翰?斯普雷维尔当然不会拒绝，拍了拍祁连山的肩膀说道：“祁，我不得不说，这真是一个美妙的提议。” 由于需要为a—7机群做入境领航，因此宁雷是驾驶着海航的f4战斗机来到香港的，f4战斗机就停在了0号停机坪的隔壁。 换了飞行服的宁雷先带着六名a—7学员，和来自格鲁门的飞行教官简单的打了招呼，又和a—7机群临时指挥官做了飞行上的交流，然后才和乔鹏飞上了机场的电瓶车向隔壁的停机坪驶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108章 超低空突防 ()雨下的更大了，无数从高空落下的水滴，在启德机场的跑道上激起了一层薄薄的白雾，一架暗红sè垂尾上涂着一颗暗金sè大五角星，周围环绕着四颗同sè小五角星的f14战斗机，缓缓的向机场主跑道滑行着。 在梁远的强烈要求之下，海航的涂装人员终于没把整幅国旗，向膏药一样直接贴在f14战斗机那两片高耸的垂尾上，而是先把f14的垂尾外侧都改成了暗红sè，然后以jing简的缩略方式，把一大四小五颗五角星搬到了f14战斗机的垂尾上。.. 在飞机发动机的尾喷管上，原来标记着navy美国海军常用标识的地方，已经改成了和垂尾同sè调的八一两个汉字，在两个字zhong yāng还有一颗暗红sè的五角星，整个标识相当于八一军旗的变种。 紧挨着f14战斗机雷达整流罩的位置，深灰sè的007单机编号清晰可辨，稍后位置的座舱盖下方，清楚的标记着四架米格23战斗机和两``架苏25攻击机的俯视投影，表示着这架飞机辉煌的击坠记录。 假如按照海航原来准备的两个涂装方案，f14战斗机或是改成共和**方一贯使用的草绿sè，或是改成共和国空军常用的银白sè机体加草绿sè雷达整流罩的分sè涂装。 在梁远看来，无论采用哪种官方涂装，都会在视觉上瞬间把f14战斗机从三代机降级成二代机。.. 仗着自己是花钱的大爷，梁远揪住宁雷不放。终于把f14战斗机的涂装按照自己的心意大肆改动了一番，彻底颠覆了共和国土到极点的渣渣涂装。 f14战斗机滑上主跑道之后，整架战机微微停顿了一下，发动机的尾喷口出猛地冒出了一大团橘黄sè的火焰，在引擎加力的作用下，f14战斗机只滑行了200多米就拔地而起，轻巧的跃上了铅灰sè的天空。 a7攻击机跟在宁雷的f14战斗机身后，一架一架的飞上天空，然后向西南方的空域集结，等待编成大的飞行编队。 眼尖的美国海军飞行员们。却注意到了宁雷座机上那六个拉风的击坠记录。几名a7攻击机的飞行员问过约翰?斯普雷维尔才得知，刚刚和他们打招呼的那位，居然是前些时打了南沙8.09空战的主角。 在飞行员的世界里，王牌绝对是至高的存在。天赋、运气缺一不可。就算是在二战这种战火连天。空战机会极多的时代，许多飞行员在整个飞行生涯中击落敌机数字都是鸭蛋的，而宁雷引人注目的关键是一战击落六架。在空战效率上开创了空战速度超过音速以后，第一个前无古人的记录。 这也是美国人肯花大价钱去搞8.09空战详细数据的因由，宁雷让美**方看到了f14战机战斗力的新极限，而且将对未来新一代战机的研发方向和空战战术都将产生深远的影响，毕竟靠着装备优势一挑对多，向来以来都是美国人建军的核心思路。 约翰?斯普雷维尔看着几个海军飞行员懊恼的模样，把明年宁雷将参加北约老虎会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笑着说道：“小伙子们，祝好运，希望明年接到老虎会邀请函的就是你们中队。” 从香港到海南陵水机场大约650公里左右，以机群的速度来说只是半个多小时的事情，宁雷为了给a7攻击机的预备驾驶员们留下些深刻印象，在离开香港岛一百多公里之后，带领机群猛地下降到离海平面只有35米高度的掠海飞行状态。 虽说海南岛上的共和国防空jing戒雷达，已经提前得知了宁雷将要下降高度的提示，不过面对jing戒雷达上突然间的空无一物还是起了不小的慌乱。 真正的超低空突防不要说在共和国海、空军十分落后的八十年代，就算是步入新世纪之后，35米高的贴地飞行也没有多少共和国飞行员可以轻松自如的做到。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确认了整个机群非常安全没有失事，陵水机场远程jing戒雷达站的站长却是满嘴的苦涩，不难想象此事过后，针对国土防空方面的整改肯定会接踵而来。 直到看见了海南岛的大陆线之后，宁雷才带着机队跃上数千米的高空，安装在陵水机场的远程jing戒雷达，这才重新收到机群的雷达反shè信号。 半个小时之后，在f14战斗机的带领之下，a7攻击机机群井然有序的降落在海南陵水机场。 驾驶着战机缓缓停在f14专用的停机坪上，座舱盖打开之后，宁雷和乔鹏飞先后跳出了座舱，两人也没回机库站在停机坪上看着a7机群逐一降落。 “老宁，这回终于不用我们去摆弄mk80系列了。”看着天空中盘旋的a7攻击机，乔鹏飞笑着说道。 “算上f14，我们至少能出动半个飞行团的力量，只要不打大规模战争，应付永暑礁以北的空域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宁雷点头说道。 “也不知道这批人要多久才能训练好。”乔鹏飞说道。 宁雷笑了笑，说道：“肯定比我们两个快多了，a7本来就是高亚音速飞机，加上设计目标是为了对地攻击，追求的是低空中优良的cāo纵型和安定xing，飞过歼击机在飞慢速的a7应该不会有什么技术难度的。” 两人正随意的聊着a7的种种事宜，一个地勤人员远远的跑了过来，敬礼过后对着宁雷说道：“宁队长，有总参领导视察工作，上午到的陵水，现在正在塔台呢。” 宁雷一听上边来人了，对乔鹏飞交代几句接待格鲁门飞行教官的事情，连飞行服都没换，跟着地勤直奔塔台。 宁雷来到塔台三楼的机场指挥大厅，还没进门就听到了耿清华爽朗的大笑声。 看着宁雷腰背笔直的站在自己身前，耿清华抬手回了宁雷一个军礼，挥了挥手哈哈大笑着说道：“宁雷，不用说什么欢迎词了，这里以后我会常来的。” 指了指正在跑道上滑行的a7攻击机，回手拍了拍宁雷肩膀说道：“转场时的超低空突防演练真的很不错，a7还没入役呢，你就结结实实的先给我们上了一课。” “这剂猛药下得好，无论海军，空军还是国土防空部门，都应该在这次突防演练中学习到新的东西。”耿清华随口就把宁雷临时起意的超低空飞行定了高调子。 “关于转变落后的战略思想，跟上国际军事发展的新方向，总参已经强调了无数遍，不过没有切肤之痛的情况下总有人不以为然。”耿清华的目光掠过站在宁雷身侧不远的《解放军报记者》。 “现在想想看，如果今天带队飞行的f14战机不是由我国飞行员驾驶的，现在的陵水机场又该是怎么一副景象。”说到最后，耿清华的声音已经变得无比的严厉。(未完待续。) 第109章 油！油！油！ ()看着整个塔台里鸦雀无声，耿清华轻轻咳嗽了一声，继续说道：“老祖宗早就告诫过我们，故国虽大，好战必亡，天下虽安，忘战必危。现在早就不是可以关起门来，自己过ri子的时代了，落后意味着什么，我想同志们都是十分清楚的。” “这次超低空突访演练，远程jing戒雷达站是失职的，给你们两天时间，在我离开陵水基地之前，jing戒雷达的负责人必须拿出一份整改方案出来。”耿清华面沉似水的对着宁雷说道。 . . “宁雷，给你十分钟时间换军装，然后到我房间里来。” 说完耿清华带着一大堆记者等随行人员离开了塔台。 宁雷站在原地沉思了一会，抬头看了看塔台里大气都不敢出的工作人员，温和的笑了笑说道：“又不是记过处分，有则改之，无则加勉，都回去安心工作。” 转身出了机场的指挥大厅，刚刚转过转角，远程jing戒雷达站站长姜宝旭从后来小[跑着追了上来。 “宁队，宁队稍等。”姜宝旭低着嗓子喊道。 宁雷停住脚步，回过头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姜宝旭。 “宁队，你是搞飞行的，也知道超低空突防利用的是地球自身曲率，对于远程雷达站来说根本是无解的，首长让我们两天之内拿出整改方案，这，这……。” . . 姜宝旭这了好几句，终究没把这是违反科学规律和常识这句话直白的说出来。 宁雷挥了挥手，说道：“姜站长先别急。我马上去首长那边，首长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有什么问题等我回来在细说。” 听宁雷这么说，姜宝旭只好叹了口气，无奈的点了点头。 回到房间把飞行服换掉，宁雷来机场用来当宾馆，招待兄弟单位来人的那排du li营房。 敲了敲门，耿清华的秘书打开了房门，看是宁雷，悄声说了句首长在里间等你呢。 “耿叔。怎么想起来下来视察了。”宁雷看着耿清华换回了便装。敞着风纪扣正坐在椅子上喝茶，就换回了晚辈的口吻。 “想喝自己去倒。”耿清华指着茶几上的茶壶。 “和苏联谈崩了。”耿清华说道。 “我们详细解释了，共和国接收的f14战斗机，属于香港爱国华侨的民间捐赠。和共和国zhèng fu官方无关。共和国在现在或是未来。都将保持du li自主的外交政策不变。” “不过苏联人不相信，认为祁连山是国内军方的代言人。”耿清华说道。 “为了避免苏联误会我们和美国结盟，给北疆防线造成不必要的压力。军内有人提出把f14战斗机和a7攻击机择地封存或是交给国内几大科研院所拆解科研。”耿清华抬手把手中的茶一口喝了大半。 “耿叔……”宁雷刚刚说了个开头，被耿清华挥手打断。 “自废武功的事情，当年的蒋委员长已经给我们上过无数次课，这点判断高层还是有的。” “我们提出只要越南归还永暑礁以北海域，其历年来非法占领的共和国岛礁，我们会把f14战斗机和a7攻击机部署在长江以南。” “不过，苏联人拒绝了我们的要求，认为南沙群岛问题是越南的内政，苏联不适合参与。”耿清华哈哈大笑着说道。 “你去香港了，没看到苏联塔斯社和越南《人民ri报》昨天的报道，越南又从苏联进口了一个飞行团的苏22和米格23。” “小吴，把昨天的简报拿过来。”耿清华向外间的秘书喊道。 宁雷接过吴军递过来的简报仔细的看了起来。 苏联的官方喉舌塔斯社，在对南沙8.09空战沉默了接近一个月之后，终于发表了自家的看法。 塔斯社首先否定宁雷在南沙1vs6的战绩，采取了越南的官方说法，在南沙空战中损失了5架战斗机，2架苏22攻击机和3架米格23战斗机。 不过塔斯社强调，南沙8.09空战共和**方出动了六架f14战斗机，埋伏在苏22攻击机的正常巡逻路线上，而赶去救援的米格23战斗机，也是被f14战斗机采用无耻的偷袭战术所击落的。 塔斯社在文章的最后还明确指出，据美国消息人士透露，格鲁门航空航天集团至少有6名试飞员工作在共和国海南陵水基地，言外之意南沙空战根本就不是宁雷打的，越南空军的对手是美国人。 宁雷苦笑着放下简报，苏联发布南沙空战官方报道的消息真是恰到好处，a7攻击机的飞行教官刚刚在陵水机场降落，这种事情只能是越描越黑，苏联人算是成功的把水搅浑了。 翻过一页简报，宁雷看到了越南min zhu共和国，同苏联签订的引进米格23战斗机和苏22攻击机各一个飞行团的官方报道。 “耿叔，越南明显是在扩军备战，上边现在到底是什么态度？打还是不打？”宁雷合上手中的简报问道。 “苏联的那两名志愿飞行员我们都放回去了，你说是打还是不打？”耿清华反问道。 宁雷低头思索了一会说道：“看塔斯社的官方报道，在南沙空战上苏联人极力把美国人拖下水，除了面子上的因素，是不是意味着苏联不打算和我们弄得太僵，我们悄悄的把苏联飞行员放了回去，算是给了苏联一个心照不宣的信号。” “不过保护国越南挨揍了，作为老大哥总不能干看着，一点表示都没有，出口到越南两个飞行团的空军装备，应该是半卖半送的，我想以后苏联继续出动志愿飞行员的几率不会很大了。未来一段时间的南沙局势，差不多和当年朝鲜战场后期局势一样，我们应该以打促和。”宁雷说到最后语气变得肯定起来。 听宁雷说完，耿清华哈哈大笑了起来，点头说道：“不错，不错，最近有长进了，不像以前光顾着飞行。” 看着耿清华心情大好，宁雷趁机把远程jing戒雷达的事情和耿清华提了一句。 耿清华指着宁雷连连摆手，说道：“宁雷。你还真禁不住表扬。耿叔在海军干了半辈子，这点常识还能不知道。” “一会从我这出去，你去找那个远程jing戒雷达站的站长，告诉他。想在低空突防的情况下保证陵水机场的安全不难。一个是高空预jing机巡航。还有一个就是大量修建前沿雷达站，比如在双子群礁的南子岛。”耿清华笑吟吟的说道。 宁雷这才恍然大悟，耿清华是打算在军内造势。强调在国际军事装备大发展的新形势下，南沙双子群礁南子岛对共和国的重要xing。 在八十年代共和国海、空军的自主权暂时还不强，受陆军影响极大，在具体的战役战术中都是围绕陆军来运转的，类似于美国海、空军那种拥有du li的战役发起权，基本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耿清华坚持发动南沙战役，除了守土责任之外，也是为了加强海、空军的du lixing，和国际的主流军事思想接轨，同时让陆军高层重新认识海、空军的作用，以及陆军自身的局限xing。 耿清华和宁雷详细的说了共和国高层，关于南沙群岛的种种考虑，然后话锋一转，说道：“宁雷，有件事情耿叔想了好久也没想明白，你家的那个小家伙捐了f14战斗机之后，又捐了a7攻击机，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宁雷闻言猛地想起梁远说着：“大公无私的行为向来会让人怀疑的。”那幅懒洋洋的表情。 “怎么说呢，这件事情我也问过他，不过这个理由听起来有些……”宁雷皱着眉头想着如何措词。 “直接说，和耿叔有什么不能说的？”耿清华好奇心大起。 “小远说了，因为自己家是研究燃气轮机发电的，无论是燃气轮机研发也好，还是响应国家号召，修建发电厂也好，将来肯定是用油无数，一天消耗掉上万吨都是可能的。” 目前燃机实验室搞得斯贝燃气轮机，满功率运转一天就能耗掉72吨燃料，一般来说按国外的航空发动机或燃气轮机的开发强度，弄上10多台一起做测试，实在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这就意味着一天要消耗掉700吨燃料。 燃气轮机还好些能烧低质柴油，航空发动机烧的航空煤油可是比汽油还贵的玩意，按照西方的发动机标准150小时试车，300小时试车，500小时定型试车，等到未来燃料都涨到六、七千块一吨，不用说研发费用单单油钱就能吓死人。 宁雷简单的把盛京科技园那台燃气轮机的情况和耿清华介绍了一遍。 梁远及其家人的所有详细资料，耿清华都仔细的看过，加上对一直关注海军建设，因此对燃气轮机的数据比较了解，听宁雷说完微微点头。 “小远说，国内的油田都是陆上油田开采方便，又是国家的买卖，自己总不能去当社会主义的蛀虫，只好自力更生另想办法。”宁雷想着梁远和自己说话这段话时，那幅洋洋得意的样子，苦笑着说道。 “耿叔也知道，捐f14战斗机纯属是个意外，那件事若不是我主动提出来，小远根本不会掺和进来，不过捐a7攻击机的缘由，还是在小远去美国集资时发生的。” “小远的英文非常好，在美国呆的那段时间，他基本上都泡在美国的各种资料图书馆里，结果在美国的地质期刊上，小远发现了一篇关于南海南沙海域存在超大规模油田的报告的。” 宁雷的话说到这里，耿清华在明白不过了。 喝了一口茶水，耿清华咂了咂嘴巴，摇头说道：“你家的那个小家伙真不知道该让人说什么好了，无数人都以为香港远嘉是想借着a7攻击机的大修线进入到军工行业，没想到这个小家伙绕了一个大圈子，骗了所有的人，把最终目标藏得这么深。”(未完待续。) 第110章 实弹演习 ()“不错，不错，宁雷你和梁江平的家庭爱国主义教育做得很称职嘛。(无。,弹窗高速”耿清华哈哈大笑着说道。 宁雷听耿清华说完，隐蔽的苦笑了一下，宁雷只是把梁远原话的一部分向耿清华转述了。 在梁远来自家的买卖想要吃得开，做得长久，总得渗透到共和国的国家利益当中，想进入军工行业还不想和共和国的国家利益挂钩，那根本就是自寻死路的事情。 宁雷刚开始也不解梁远好端端的怎么想起来跑去南海采油，不过当梁远扯出来一大堆歪理之后，宁雷也话可说。 用梁远的话说，自家买卖的好坏绝对和共和国海、空军的地位息息相关，若是按照共和国原来的大陆军的建军思路，燃气轮机也好，航空发动机也好，根本没有用武之地。 就地面火力投送来说，飞行器再厉害，也没有大口径炮群来得直接爽，共和国刚刚研发出来的式主战坦克造价还不过00万元，在陆军来20—0亿人｀｀民币足够组建一支jing锐的重装机械化集团军，而20-0亿人民币连组建一个f4飞行团都不够。 共和国的重装机械化集团军至少有六、七万人，没经过海湾战争洗礼过的陆军大佬们说啥也不会相信，十多架飞机会比整个集团军还厉害。 而想要提升共和国海、空军的地位，最可靠的方式就是证明海、空军的价值。陆军在共和国建国前、后劳苦功高，所向披靡，有硬邦邦的战绩打底，因此嗓门最大。 对于海、空军想要改变依附于陆军的现状，获得du li自主的地位，最简单的方式就是在陆军能力受限的场合，拿出过硬的战绩，一来证明陆军自身的局限，二来显示自家独特的价值，这也是耿清华推动南沙之战的目的之一。 4南沙海战和09南沙空战过后。支撑共和国打下去的动力基本是守土之责，虽说有着数的历史记载，证明南沙群岛自古以来就是共和国的领土，但步入近代以后，南沙群岛对于当初民国来说基本是地图开疆，完全没有掌控的能力。 直到共和国的东海舰队在97年0月首次巡航南沙群岛，归属于中华民族的武装力量，才在满清北洋水师下南洋的百年之后，又重的出现在这片广阔蔚蓝的水面上。 梁远之所以提出在南海折腾油田。不过是替耿清华补全南沙计划里所缺少的一个重要环节，就是实实在在的利益。 梁远前世的共和国在步入世纪之后。海、空军的实力都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不过在南海问题上仍然也没有采取果断措施，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共和国没有远洋开采石油的能力，这也导致了共和国在南海问题上没有切肤之痛的利益牵扯。 因此共和国在南海的立场上，多的还是守土之责，在梁远穿前，共和国南海海域所开采的上千口油井，没有一口是归共和国所有，每年南海数千万吨的石油产量中。没有一滴是运到共和国国内炼化的。 而在南海问题上对共和国态度最为尖锐越南，其国内0%的gdp都和南海石油有关，这就不难理解越南zhèng fu面对崛起中的共和国，明知螳臂挡车的下场，却仍然执迷不悟的原因。 假如共和国未来叱咤风云的两桶油，其炼化原料若有0%来自南海油田，在数以万亿财富的刺激下。怕是整个南海海域早就炮火连天了。 最起码梁远清晰的记得，在前世0年左右，共和国自家研发的首个深海钻井平台——海洋石油9正式开工后，共和国在南沙群岛的态度开始ri益强硬。在梁远穿前，已经开始收拾在南沙群岛力量最为薄弱的菲律宾。 在梁远来，南海海域搞油田绝对是一举数得买卖，只有自家深刻的参与到体现共和国国家意志和利益的链条中，在未来掌控了庞大财富的自己才不会被共和国所排斥。 对于耿清华、林啸山这些军内的改革派来说，有了实实在在的利益牵扯，呼吁军中改革的底气将加充足，只要梁远突破了海上平台的远洋深海钻探技术，未来面对十个大庆油田的诱惑，哪怕是再保守的党、政、军高层也不会动于衷的。 对于梁远这种有志于当军火贩的家伙来说，共和国整军备战才是喜闻乐见的事情。 宁雷听梁远把燃机实验室将要面对的未来、目前军方的利益和共和国的国家利益穿插到一起，构成了去南海海域开发石油的构想之后，整个人都呆掉了。 在八十年代共和国可是实实在在的石油出口国，而国际上的油价经常在二十美元一桶的价格上晃，梁远去南海搞远洋石油钻探不能说是利可图，不过赔本的风险还是远远超过盈利的可能 面对宁雷会不会大规模赔钱的疑问，梁远倒是笑得格外的贼，只是和宁雷强调现在海军也好，空军也好都有迫切提高自身军种地位的愿望，至于梁远能不能在南沙附近大规模的搞到石油，并不是问题核心。 问题的核心在于南沙有石油，规模相当于十个大庆，目前被国外大规模盗采中，对于共和国的海、空军来说，这个理由就足够了。 被后世资讯大cháo洗礼过的梁远对军方搞军费的手段再熟悉不过了，当年太平洋对岸的美国三军，为了军费可以把还飞着歼六战斗机的共和**方，指鹿为马的定义成连f4战斗机都退役了的美**方头号大敌。 共和**方也曾在九十年代深刻参与了，共和国建国以来那起最大的燃油商品避税案。虽说案发后倒霉的某人跑了十余年后还是被抓了回来，不过从某些渠道的消息来，那起偷税漏税案件和当年部队自主筹集军费有着比深厚的关联。 当年事发也只是某人头脑发热，树敌太多玩脱了而已，最起码华裔企业家的表率，香港的李同学在九十年代就曾经运用避税手段，向国内大规模的输出过燃油。 在后世共和**方往往不会在国家级的媒体上发布什么消息，偶尔有几个出格的，放言要和美国打核大战的，也都被全国人民当作笑话。加之人民弟兵经常冲在自然灾害的第一线，导致了全国人民很少有人意识到，共和**方的本来面目是个纯粹的暴力团体。 连两桶油那种暴发户都常常被国人誉为最nb的国企，而一个每年消耗上千亿资金的暴力团体，却被全国人民认为是和蔼可亲的小白兔，还有比这个扯淡的事情么。 对于梁远来说抓住眼下部队可以经商的有利条件，在后世某些行业坚固的政策xing壁垒上踹个洞出来，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用梁远最后的总结来说，目前去南沙搞石油应该是战略需要。至于结果是什么暂时根本不重要，再说万一以后原油价格像七十年代末石油危机时。涨到七、八十美元甚至上百美元一桶时，那样去南沙开发深海油田也不是什么亏本的事情。 梁远这种到处下注的猥琐心思，宁雷哪能和耿清华一一明说，着耿清华想歪了只能顺着耿清华的语气说道：“耿叔，家里的小混蛋已经被小婉惯坏了，向来是想一出是一出，这回从美国购买a—7攻击机，也是临时起意，结果让美国人一忽。价格觉得便宜，一拍脑袋就买了回来。” 宁雷为人直爽是直爽，可不代表着憨厚，类似贡拒金的典故 还是知道的。 梁远这次捐a—7攻击机虽然明面上没人说什么，但某些种已经种下，国内暂且不提，最起码梁远两次捐机的行为。就已经把香港某些打着爱国华侨旗号豪门贵族的脸皮。打得奇肿比，而这些人随便拉出来一个，哪个在国内不是关系密布、根深蒂固。 暗自叹了口气，a—7攻击机对于守卫南沙来说是必不可少的。宁雷就算不情愿，也只好硬着头皮帮着梁远擦屁股。 宁雷憨厚的笑了笑，说道：“不过耿叔，现在还真遇到难处了，家里那个小混蛋等签完购机协议，才想起来经营石油勘探和开采的牌照问题……” 还没到两分钟，宁雷就把耿清华刚刚扣过来的大公私、教育有方的帽扔到了一边。 宁雷刚说了一半，就被耿清华大笑着挥手打断，说道：“宁雷，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市侩了。” “来，你是真想把嘉嘉嫁给那个小家伙了。”耿清华似开了句玩笑，又好像意有所指。 端起茶杯，轻轻的押了一口，耿清华继续开口说道：“要说拿到国内陆地上的石油勘探和开采权应该是十分困难的，但在海上可就完全不一样了，前些年，中海油搞的勘探三号半潜式钻井平台可是借用了不少海军资源，中海油的海上安保部门是和海军合作极多。” “宁雷，这些年你的注意力只是放在部队了内部，对地方上的一些事情不敏感也在所难免，你还不知道，早在去年，广州珠江出海口附近就已经发现了超大规模的近海油田，现在中海油代表国家正和挪威国家石油，美国阿莫科石油，香港太古集团，和英国的bp石油公司谈判，打算联合开采珠江口附近的油气田。” “我记得你家那个小家伙在香港，可不仅仅只有香港东太平洋一家企业吧。”耿清华说完笑吟吟的着宁雷。 宁雷恍然大悟的拍了一下椅的扶手。 “回去告诉你家里的那个小家伙，赶紧想办法赚美金，早早的把空军那批f4战斗机和后续的a—7攻击机搞回来才是正经事情，南海暂且不提，在珠江口的油气田开发上，对挪威我们都能让出75%的权益，对自家的企业让出90%也不是什么不可接受的事情。” 宁雷耿清华把话挑明。这才松了口气，别梁远捐献f4战斗机和a—7攻击机花费了好几亿美元，但相对于一块近海油田的权益来说还真不算什么，以0年代20美元桶的国际油价来说，一个两千万吨级储量的油田区块就足够打发梁远了。 放下心事的宁雷又和耿清华谈了一会a—7攻击机的特点，和其在美国海军航母甲板上的战术地位，又讨论了许久的南沙局势，直到夜深才离开了耿清华的房间。 隔ri，天公作美，整个海南上空格外的晴朗。为了坚定耿清华夺取双群礁南岛的决心，宁雷在陵水机场jing心的准备了一场实演练。 先由格鲁门公司的飞行教官驾驶双座a—7教练攻击机，载着共和国的预备菜鸟们上天，向耿清华展示a—7攻击机的飞行xing能和作战能力，为了取得震撼xing的演习效果，随后宁雷动用了a—7攻击机随机带来的宝石路—2型激光制导炸。 在南沙空战打完不久，宁雷就指挥着机场人员在附近修了一个类似于双群礁南岛的全模拟地形，把岛上的工事和军事据点最大化的进行了拟真。 在实演习之前，宁雷也没动用0毫米火炮进行对比实验。耿清华海军出身，共和国海军所装备0毫米舰炮的jing度。和对付坚固工事的效果早就心中有数。 而水平高空轰炸的命中率也一直是全世界头痛的难题，若是最求jing度降低轰炸高度，导致飞机被越南防空火力击落，对共和国来说也是得不偿失，重要的是南沙海域的土地和地面植物可是十分的稀有，采用地毯式轰炸或用舰炮把南岛炸成白地，这种损失可足够共和国海军肉痛许久的了。 一架挂着两枚宝石路—2型激光制导炸的a—7攻击机，在乔鹏飞驾驶的f4战斗机的伴飞下从机场起飞，由于越南军方在南岛上修建了不少工事。并部署了一定数量的高shè机枪和小口径防空火炮，起飞后的a—7攻击机一直在做爬升动作。 片刻之后a—7攻击机爬上了6000米的高空，这个高度对于越南南岛上装备的小口径防空武器来说，已经是远在shè程之外了。 在空中盘旋了几圈，高空上的a—7攻击机进入了投航道，在距离目标还有七、八公里时a—7攻击机扔下了第一枚激光制导炸，四十秒过后。地面的模拟工事区冒出了一大股白烟，隔了两分钟，另一股白烟又从模拟工事区冒起，不到5分钟。a—7攻击机扔光了起飞时携带的两枚激光制导炸。 完成投任务的a—7攻击机下降着高度离开了打靶区域，宁雷和耿清华等人从临时掩体中走出，来到了实打靶的现场。 钢筋混凝土所构筑的半永固工事的顶盖，被mk0系列炸贯穿了一个大洞，整个工事里边被炸得面目全非，断掉的钢筋已经扭曲成比怪异的麻花形状。 耿清华先围着两个冒着黑烟被完全摧毁工事转了几圈，然后哈哈大笑着拍了拍宁雷的肩膀，说道：“干得不错，干得不错，这两颗炸使国家的海、空军对地打击水平至少提高了十多年，等我们的a—7飞行员出师了，我们就可以说达到国际七十年代水平了。” 耿清华在海航陵水机场足足呆了三天，直到总参把寻人电话打到了陵水才乘军机离开。 在登机回京之前，耿清华把宁雷叫到身边，示意jing卫员和秘书先上飞机，面sè严肃的问道：“宁雷，按你的估算，我们自己的a—7攻击机教官需要多久才能培训成功？” 当年的共和国空军是在一片白地上建立，朝鲜战争爆发时，整个共和国找不出飞行00小时以上的喷气机驾驶员，一般都是飞上十几个小时就正式上天和美国佬空战，相比之下现在共和国海、空军的情况要比那时好上许多。 最起码目前海航和空军给宁雷派过来的人员，都是有着上千个飞行小时的歼六战斗机空中jing锐，从超音速到亚音速可比亚音速到超音速要简单许多。 宁雷凝神思索了片刻，说道：“熟悉a—7攻击机电设备至少需要十天的时间，熟悉a—7攻击机的飞行特xing也得十天，再用十天时间去整合，差不多能形成初步的作战能力，不过空战能力就不要过多指望了，完成对地攻击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一个月。”耿清华重复了一遍，然后盯着宁雷，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一个月之后，我会再来陵水，希望那时驾驶着a—7攻击机做实演练的，是我们自己的飞行员。” 宁雷一挺腰背，敬了个标准的军礼，说道：“首长，保证完成任务。” 目送耿清华的专机飞入高空中的云层，宁雷仍然站在原地未动，想着耿清华登机时意味深长的表情，宁雷心中一动，莫非a—7飞行员结业之ri就是共和国对南岛的动武之时。 5000字的大章，算是补回来了吧^_^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111章 居然升官了 ()方鸿萍看着老实坐在座位上，专注记着笔记的梁远忽然觉得有些恍惚，这个狗皮膏药一样的家伙，居然连续两个星期准时上课，准时交作业，准时放学离校了。 不过，能考上少年班的天才们终究和常人不同，或许眼前这个少年还可以挽救一下，方鸿萍决定给梁远一个机会。 从装着教案的文件夹中抽出了一张稿纸，方鸿萍清了清嗓子，说道：“同学们，在刚刚过去的八七八八学年里，八七一班的班委会在为全班同学服务的基础上，圆满的完成了学校和年级交付的任务，随着新学年的到来，学校对各位同学了解的增多，年级决定改选班委会的部分成员。” .. “班委会名单公布之后，和去年一样，在一周的公示期内，同学可以进行min zhu评议，一周后达不到三分之二同学认可的班委会成员将失掉任职资格，下面我宣布八八仈jiu学年度，八七一班的班委会成员名单。” “蒙蒙，原来你们都是— 选出来的啊，我还以为是学校任命的呢。”梁远半趴在桌子上，好奇的问着王蒙蒙。 “去年开学不久，你就是失踪了，当然不知道我们是选出来的。”王蒙蒙撇着嘴角说道。 “不过也不是全班海选，和人大制度差不多，学校提名，然后全班同学评议，不过三分之二就会丢掉提名资格，换人再来。”王蒙蒙用无比成熟的口气说道。 .. “靠，还以为是什么新花样呢。换汤不换药还是组织任命那一套嘛，我就说么，海选的话你这种家伙哪有资格当班长来着，搞了半天还是靠你老娘当后台才混成班级干部，简直太**了。”梁远满嘴胡说八道的污蔑着王蒙蒙。 “班长王蒙蒙。” 看着方鸿萍开始公布新学年的班委会成员名单，王蒙蒙瞪了梁远一眼，没和这个家伙打嘴仗，在方鸿萍点到名字后站起身，对着全班同学笑了笑。 等王蒙蒙坐下，方鸿萍继续公布着新学年的班委会成员名单。每个被点到名字的人。都会站起身，向同学微笑致意。 “团支书任长乐，学习委员付小茹，文艺委员王雪娜……”方鸿萍不紧不慢念着。清越的嗓音在教室里婉转回荡。 梁远坐在座位上。看着一张张或是熟悉或是陌生的笑脸。忽然感觉自己是有些混蛋，名以上读了整整一年的少年班，居然连班委会的成员都没认识全。 等把燃气轮机和涡轴发动机的生产线搞定。自己就该没什么事情，到时候还是老老实实的来上课的好，梁远暗自下着决心。 给赵亦农这种正牌院士当学生的机会可是宝贵的很，最起码那套德国的常导磁悬浮若能成功的搞回来，将来想要提高发展变成超导磁悬浮，可都得指望这位大牛和他的徒子徒孙呢。 梁远正在走神，忽然感到有人在捅自己，猛地回过神，却发现王蒙蒙正满脸惊讶的拿着格尺悄悄的捅着自己。 还没等梁远询问，方鸿萍清脆的嗓音又响起了起来：“劳动委员梁远。” 这是什么情况，梁远觉得自己的脑袋好像被上万匹非洲斑马踩过，这个老处女打算干什么，难道有什么yin谋，想让全班同学投票淘汰老子，不过淘汰又不是开除能有什么用……。 转眼间各种乱七八糟，猥琐无比的念头在梁远的脑袋里此起彼伏。 “还不快站起来。”王蒙蒙小声说道。 “劳动委员梁远。”方鸿萍又念了一遍。 梁远对方师太的yin影更多的还是源于上一世记忆，平心而论这一年来方鸿萍对梁远绝对是仁至义尽，哪怕是前世的方鸿萍虽xing子不讨喜，但也够得上严师益友这四个字，抱怨归抱怨，道理的好坏梁远还是能分得清的。 硬着头皮站起身，勉力的挤出了一个无比僵硬的笑脸，然后像根木头一样坐回座位。 班级里响起了窃窃私语的声音，方鸿萍用指节敲了敲讲台，说道：“下周这个时间我们进行min zhu评议，有句格言曾说过，人无完人，金无足赤，希望同学们能抱着客观公正的心来进行这次评议，好了，今天的学习就到这里，下课。” 方鸿萍收拾教案走出了教室，由于是最后一节课，教室里响起了呯呯梆梆的收拾文具书包的声音，偶尔还会响起类似于那个家伙……不超过半月……等等只言片语。 要不要找方师太谈谈，自己这种家伙哪有班级干部的模样啊，到底又发生了什么让方师太觉得自己还有挽救的价值，梁远刚心不在焉的把书包收拾好，宋飞和于文杰就敏捷的窜了过来。 两个人趴在梁远的书桌上，上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梁远一阵，齐齐哀叹道：“老大，世界观已经彻底的被你毁了，我俩决定要重新考虑人生问题。” “某个败类居然这么明目张胆的混进了纯洁的干部队伍，我真该好好想想，是不是推辞掉班长这个任命。”王蒙蒙一脸沉痛的说道。 “滚……，在罗嗦老子永远都不来值ri了，累死三个王八蛋。”梁远咬牙切齿的说道。 “别，可别，我还没学会怎么分辨菲菲姐姐和嘉嘉姐姐呢。”宋飞大惊失sè的说道。 这周又轮到梁远寝室值ri，装成好学生的梁远这些天都是和大家一起打扫完教室才离校的，两个小丫头也不耐烦站在门口被人围观，放学后都是先来少年班帮着梁远搞卫生，然后三人在一起回家。 熟络之后，王蒙蒙三人对如何分辨双胞胎兴趣大起，就没像以前那样都丢给梁远撒手不管，结果值ri工作变成六个人。 “你们还是死心的好，我都和她俩混了十四年了，现在该分不出来还是分不出来，这么几天时间你们就不要痴心妄想了。”梁远满脸不屑的说道。 几个人正打着嘴仗，穿着嫩黄sèt恤和ru白sè七分裤的两只萝莉从外边走了进来。 “小远，听说你升官了呢。”额前的碎发用银sè铃铛绾住的萝莉娇笑着说道。 “居然是劳动委员呢。”另一个小丫头的眸子里全是惊喜。 “嘉嘉、菲菲，你们怎么可能知道？”梁远惊奇万分的问道。 “刚刚上楼时听到有人议论东大**来着，说一个全年上课都不足一个月的家伙居然没被开除，反而被委任为劳动委员，整个东大也只有小远能达到这种条件啊，这还用猜吗？”宁婉菲一脸纯真的看着梁远。 教室里响起了哄笑声，一部分没离开少年班的学生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梁远难得的老脸一红，踢了在旁边看热闹的于文杰和宋飞一脚，说道：“看个屁，再看十年你们也分不来的，赶紧干活。” 梁远去教室后边拽那台新装备的三洋大型吸尘器，两个小丫头把书包放在梁远的座位上，然后接了一盆清水准备清洗抹布。 拖着吸尘器去前方讲台处接电源，梁远看着宋飞和于文杰还不死心的盯着两只萝莉看，哈哈一笑说道：“嘉嘉、菲菲，让他们长长见识，把你俩以前忽悠我的那招拿出来，让他俩彻底死心算了。” 从去min zhu德国旅行时算起，这一个多月梁远常常和两个小丫头腻在一起，三人恍若又回到了在本溪上学时ri子，两只萝莉心情大好之下，连清晨上学时梁远猥琐的挤后座，都偶有得手。 两个小丫头默契的白了梁远一眼，清脆的娇笑着，伸手摘了绾着额前碎发的绯sè蝴蝶结和银sè小铃铛，然后开始清洗抹布。 由于两个小丫头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摘下饰品的，因此还能分清哪个是哪个，不过一分钟过后，就有人查觉不对了，两只萝莉靠在一起，无论是清洗抹布也好还是擦桌子也好，做动作的角度，速度，频率居然完全一致。 只盯着一个看时还能靠着记忆辨认出来是谁，可若是两个一起看，总是让人恍惚觉得眨眼的时候，两只萝莉是不是已经换了位置，擦完一张书桌，两个小丫头忽然换了几次位置，然后整齐无比的伸了个小懒腰，异口同声的对着有些迷糊的宋飞和于文杰说道；“现在猜猜我们是谁？” 还猜个屁，梁远笑吟吟的看着两个小丫头忽悠广大无知的同学，就算猜对了两个小丫头也绝对不会承认的，搅和一阵子之后，猜的那个百分百会混乱的，当年幼生期的梁远曾上过无数次的当，被使用这招两个小丫头骗走了数不清的零食。 果然还没到两分钟，不管是猜的宋飞和于文杰，还是看热闹的无辜群众，都被两只萝莉绕得云山雾罩，直接分裂成了两个阵营。 听着周边乱哄哄的意见，两个小丫头咯咯一笑，分别拿出蝴蝶结和铃铛重新绾住额前的碎发。 发现自己猜对了的宋飞得意洋洋的对着于文杰说道：“看，还是我猜中了吧。” “怎么样梁远，我还是很厉害的吧。”宋飞向梁远炫耀着。 “无知少年真好骗。”梁远满脸不屑的说道。 看着宋飞不服气的样子，梁远对着两个小丫头努了努嘴，两只萝莉转眼从口袋里拿出了和绾着头发相反的饰物，随手换上之后，所有人都傻掉了。(未完待续。) 第112章 河边 ()当年为了忽悠幼生期的梁远，两只萝莉可是煞费苦心，三个人围绕这种问题已经斗争了十多年，早就把所有耍赖和防止耍赖的招数用尽了。 踢了一脚目瞪口呆的宋飞和于文杰，梁远哈哈大笑着说道：“别发呆了，快去干活，猜不出来才是正常的，老子被她俩骗了十多年，对这种事情早都心如死灰了。” 宋飞和于文杰垂头丧气的拎着拖布去了水房，梁远接上吸尘器的电源，准备开始扫地。 .. 一个小丫头听着梁远接通电源后，吸尘器发出的嗡嗡声，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说道：“我知道小远为什么会当上劳动委员了。” 好奇心大起的梁远乐颠颠的凑了过去，傻乎乎的问道：“是什么原因？” 萝莉抿了抿粉润嘴唇，诡异的一笑，说道：“小叔说过呢，小远上学期没参加考试，小叔就给学校捐了台吸尘器。” 在马天元的刻意交好下，梁海平和马天元成了不错的朋友，结(果闲聊时八七一班这台吸尘器的来龙去脉，就被马天元当作笑话讲给了梁海平听。 梁海平得知这条消息后，常常拿来嘲笑梁远不务正业，说什么有无数人陪着你一起丢脸云云，以后还不知道要多少台吸尘器才能补得过来。 .. 两个小丫头天天和梁远混在一起，这种消息当然是不会错过的，偶尔三人斗嘴时，也常常被两只萝莉翻出来打击梁远。 现在这事情被小丫头掐头去尾这么一形容。整件事情的xing质就彻底变了，看着周围一片恍然大悟的了然目光，梁远恨不得一巴掌把多嘴的自己拍死，又上两只小妖jing的当了。 对于两只萝莉来说，梁远的名声啥的根本不在考虑范围之内，某人要是真的被东大少年班开除了，才是两个小丫头喜闻乐见的事情呢，三人在一起上学向来是两个小丫头共同努力的目标之一。 看着眼前这只萝莉微鼓着水粉sè的嘴唇，转着好似一汪深潭的大眼睛，满脸纯真的看着自己。梁远终究没舍得下手。去掐那张水嫩滑腻的脸颊。 “我说的呢，怎么好端端的给你安上了一个劳动委员的名头。”王蒙蒙用很大的声音自言自语着。 “不过小远你也算是造福整个班级了，下周的min zhu评议完全不用担心了。”王蒙蒙笑嘻嘻的说道。 “这事哪有你想的那么猥琐？”梁远放开吸尘器，嗖的跳了过去。掐住王蒙蒙的脖子用力摇晃着。 转眼间教室里响起了长短不一的低笑声。和不少梁远放心吧。我肯定会投赞成票之类的声音，这台吸尘器的来历，梁远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梁远垂头丧气的走在学校的cāo场上。本来剩下的八七二班和八七三班，就对一班的那台自动吸尘器羡慕不已，现在完全可以预计，吸尘器的来源将会以怎样的速度传遍整个少年班， 原来自己只是在班级内比较有名，这回可是真的名声狼藉到整个校园了，马天元跟着自己一起倒霉、焦头乱额简直是一定的。 两只萝莉到是高兴得很，没心没肺的在梁远身前身后撩拨着梁远。 “小远，其实东大附小的教学质量也很高呢。”一只萝莉弯着大大的眸子，笑眯眯的说道。 梁远早就把两个小丫头弄混乱了，现在就算想报复都已经找不到事主了。 “小远，附小的老师很喜欢我们呢，你要是来附小，我们和班主任说说或许能三个人坐一张书桌的。”另一只萝莉亲密的靠了上来，趴在梁远的耳边轻轻说道。 这种明显不靠谱的事，梁远要是信了两个小丫头就是傻子，有气无力的瞪了身边的萝莉一眼，梁远拖着书包向校门走去。 两个小丫头看梁远出了校门还是一副无jing打采样子，皱了皱娇俏的鼻子。 “小远，今天去哪里你说的算好了。”两只萝莉异口同声的说道。 “真的？”梁远马上jing神了起来。 最近这大半个月，梁远的生活规律无比，每天放学后先被两个小丫头揪着去中山公园开碰碰车，被撞的七荤八素之后再被拉着去附近的联营商场逛街吃零食，要是发现了什么好东西连晚饭都不回家吃的。 若是轮到两只萝莉去军区大院住的ri子，梁远还得负责把两个小丫头送回军区大院，等这些事情折腾完梁远回到909小区至少要晚上8点之后。 “小心眼的家伙。”一只萝莉嘟囔着。 “今天姐姐放你一马好了。”另一只萝莉伸着白嫩的小手拍了拍梁远的脸颊。 “我们一起去河边吧，看看科技园新开的大工地，都不知道鲁恒升弄得怎么样了”梁远眉开眼笑的说道。 只要梁远不到处乱跑诡异失踪，三人之间向来是极亲密的，那只女魔头暂且不提，宁婉嘉这段ri子对梁远可是好得很，小丫头心情大好之下，亲亲梁远的脸颊或是把自己放进梁远的怀里更是常有的事情。 有一大团馨香四溢的软玉围在身边挨挨擦擦，对于梁远这种sèsè的家伙来说还是快乐远大于痛苦的，梁远提议去人烟较少河边看工地，脑袋里转着猥琐的心思怕是更多一些的。 两个小丫头白了梁远一眼，嘟着嘴巴点了点头。 jiān计得逞的梁远嘿嘿一笑，麻利的把书包抗在肩膀上，和两只萝莉并肩向河边走去。 东大的少年班和附小都是位于东大的校园的最南端，和穿城而过的浑河只隔着一条马路和一片仓库区，三人说笑着只用了不到10分钟，就来到浑河边那条用于监察河道的土路上。 八十年代的浑河流量远大于后世，站在河岸边，青草的气息夹杂着微惺的河水味扑面而来，大河哗哗的流水声一**的冲击着耳鼓，听起来气势非凡。 梁远站在河岸边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随意的转头看了看，才发觉ri后那座盛京的城市标志xing建筑，五里河体育场居然完工了大半，气势雄伟的主体框架已经伫立在浑河岸边。 “小远，我们的生ri礼物看起来修得好快呢？”一只萝莉指着五里河体育场右侧的大片工地说道。 香格里拉在盛京投资兴建酒店和公寓由于层数较高，眼下还在进行着基础施工，不过和酒店、公寓高层建筑群只有一路之隔的嬉水乐园却已经很有像模像样了。 一个巨大的长方型建筑从地面拔地而起，无数的脚手架把整个建筑围得密不透风，从高度上看现在至少已经有三层楼的高度。 “那当然了，我已经和鲁恒升说了，在冬季到来之前主体工程和暖通分项必须结束，冬季也不会停工的，继续完善场馆的内部设施，只有这样嬉水乐园在明年夏天才有投入使用的可能。”梁远得意的和两只萝莉卖弄着。 说话的萝莉咯咯轻笑着，慢慢的靠了过来，把半个身子都倚在了梁远的怀里。 梁远哪里还会猜不出依在怀里这个是宁婉嘉，把下巴放在小丫头的肩膀上，指着那片还在打基础的高层建筑区说道：“等那片高层建筑修完，还会有个好玩的地方等着我们。” 听梁远说完，宁婉嘉半眯着大大的眸子，扭过头微微撅起粉唇，在梁远的脸颊上轻轻的蹭了蹭。 “小远，香港海洋公园里还有鲨鱼馆和企鹅馆呢，这个盛京以后也会修建么？”宁婉菲早就对眼前两个人的亲密动作视而不见。 两个小丫头在海洋公园玩得不亦乐乎，要不是梁远拖着，两只萝莉差点连min zhu德国都不想去了。 “小远，那只圆头圆脑的鲨鱼和企鹅都好可爱啊，我也想在盛京看到呢。”宁婉嘉靠着梁远的耳边说道。 两个小丫头对香港海洋公园水族馆里的那只大白鲨喜欢的不得了，连看南极企鹅的时间都没看大白鲨的多，两只萝莉这种别致的爱好到是把梁远吓得连连冒汗。 “明年肯定是不成了，一期的嬉水乐园项目修好后，假如营运的效果不错，进行二期建设时会考虑修建大型水族馆的。”梁远抓了抓头发说道。 “小远，人家就是随口说说嘛，你不要当真的。”宁婉嘉咬了咬梁远的耳朵，有些撒娇的说道。 “嘉嘉喜欢就买回来了，弄个十条八条的都放在大河里养着。”梁远笑着说道。 “小远就会吹牛，大白鲨是海洋里的咸水生物，在浑河里才生活不了呢。”宁婉菲随口揭穿了梁远。 “菲菲，你可真无趣，以后去学习理科好了。”梁远满脸郁闷的说道。 看着梁远吃瘪，两个小丫头咯咯的笑了起来。 三个人正站在河边胡扯，一阵沉闷无比的嗵嗵从右侧传来，顺着声音望去一个类似于井架的东西，在浑河对岸长白岛的那片大荒地里竖了起来。 “小远，那是什么？”两个小丫头好奇的问道。 梁远眯着眼睛看了一会，才辨认出这是一台工地常用的螺旋打桩设备。 “应该是台螺旋打桩机。”梁远看着正在工作中嗵嗵作响的打桩机，把这类设备的用途和两个小丫头简单的说了一遍。 “小远，我记得你说过，河里的这个大荒岛叫长白岛吧，看起来交通很不方便呢，那些人要在那里修什么啊？”宁婉嘉好奇的问道。 梁远嘿嘿一笑说道：“刚才我不是说来河边看鲁恒升的大工地么，我们这边的酒店和乐园项目才不是大工地呢，岛上的那个才是名副其实的。”(未完待续。) 第113章 捡来的总经理 ()鲁恒升带着白sè的安全帽，站在液压式螺旋打桩机的旁边大声的指挥着。 “加大功率，加大功率，所有的桩都要打到三十米深。”鲁恒升在嗵嗵的打桩声和嗡嗡的钻头声中大声呼喝着。 “好了，到达预定深度。”坐在打桩机cāo作室里的王杰大声说道。 “暂时停机，等人去拿数据。”鲁恒升做了个停的手势。.. 液压螺旋打桩机电机和变压器所发出的嗡嗡声，转眼间就小了下去。 “鲁总，这里要做什么啊，居然要这么深的基础数据？”王杰从cāo作室里探出了头，有些疑惑的问道。 一般来说30米深的基础足够修建200多米高的建筑了，目前全国第一高楼深圳国贸大厦也只有160米高，200多米高的高层建筑对于八十年代的盛京市来说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最起码作为中建三局最好的打桩机cāo作员，王杰在国内还没见过需要下30米\　深基础的高层建筑物。 “主要是看看长白岛的整体地质情况，看看下边到底是岩石还是冲积土层。”鲁恒升笑着说道。 看着王杰还是满头雾水的模样，鲁恒升继续说道“主要是为了抗震。”.. 一般来说建筑物抗震的能力除了自身的结构以外，还要看建筑的选址是否正确，是不是建设在地裂缝、断裂带影响的范围，表面土层下的土壤是否存在砂化。液化等严重问题。 “鲁总，做这么深的勘探这是要修建几级抗震啊？”王杰好奇的问道。 鲁恒升弯了弯手指，比划了一个九的手势。 王杰嘶嘶的抽了几口凉气，良好的职业素养还是让他把心中的好奇按了回去，需要九级抗震（注1）的建筑肯定不会是普通的工、民用建筑，百分百是特殊用途建筑，作为建筑的建设者，表达出对建筑用途的好奇心可不是值得赞美的事情。 鲁恒升看着王杰知趣的不在提及这个话题，心中暗赞，看来中建三局说把整个系统的jing兵强将都给自己派过来的应该是没说谎。从普通员工这种机灵劲上就能看出来几分。 数名穿着蓝sè工装的技术人员。围在螺旋打桩机弄出来的那口桩井边缘搜集着深层土壤的样本，靠在打桩机cāo作室的金属侧墙上，鲁恒升掏出盛京地产的辽叶香烟点了一根。 狠狠的吸了一口之后，一大团白sè的烟雾从鲁恒升的鼻端快速喷出。看着眼前袅袅升起的白sè云雾。回忆着自己这半个多月经历。鲁恒升现在依然觉得如同做梦一般。 鲁恒升原本是盛京市无线一厂的生产基建科科长，当年的盛京无线电一厂也是有着上千员工的大厂，在六、七十年代曾经无比火红过。生产的晶体管收音机远销到朝鲜、古巴等国家。 盛京市zhèng fu看到无线电一厂赚钱之后，干了那个年代经常干的事情，由无线电一厂援建了盛京无线电二厂，三厂，结果早早成名的无线电一厂在技术力量被分薄，和接待无比繁多的考察蝗虫（注2）中渐渐没落，在八十年代无线电一厂收音机产品线，还是那种七、八块砖头大小的老式收音机。 从最基础的技术员干起，无线电一厂援建二厂、三厂时，鲁恒升作为一厂的技术主力全程参与了整个过程，结果学无线电的鲁恒升yin错阳差的变成了跨界人才，从技术科调到了生产基建科，一干就是十来年。 由于梁远最近这大半年动作连连，导致短时间内盛京香格里拉的负责人就换了三任，从祁连山到梁远的小婶张怡最后到刘文岳，祁连山和盛京市zhèng fu把并购严重亏损资不抵债的市无线电一厂问题谈了个框架，就被梁远连人带家属一起弄到了香港，摇身变成香港东太平洋公司的总裁。 接手的张怡刚刚和盛京市zhèng fu补完了合作的细节，就直接去了美国协助梁海平，整个并购的运作还是在刘文岳手里完成的。 盛京市zhèng fu派出来的谈判小组，看着对方走马灯似的换着谈判代表难免心有不满，不过当cāo着满口闽南腔的刘文岳登场之后，所有的不满都烟消云散，八十年代在统战部门的大力宣传下，港、澳、台胞在国内的地位可不是一般的高。 当时某些对国内民营企业还是禁区的行业，对于归国侨胞来说完全是开放的，刘文岳运用身份上的优势，只花费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把盛京无线电一厂纳入了香港香格里拉（中国）发展有限公司的旗下。 梁远折腾了接近两年的时间，终于摆脱了纯粹二道贩子的名头，在实体生产上落下了第一块基石。 盛京无线电一厂更名为香格里拉电器之后，梁远直接把出口的空气净化器和无叶电风扇组装工作陆续转到厂子里。 在八十年代大部分的国有企业亏损基本都是生产型号老旧，卖不出去导致厂子没活干，可不代表着企业员工不行，无数严重亏损的厂子换条生产线或是合资后，转眼焕发勃勃生机的例子简直太多了。 以无线电一厂的技术底子，拿着成品的电子器件做着产品总装工作根本就是半点难度都没有的事情，在梁远的授意下，当刘文岳一边挥舞着钞票，一边把几个穿着喇叭裤，留着大背头的非主流刺头直接送进劳教所之后，厂子的风气立竿见影的上了正轨。 等到八月份时，刘文岳已经完成了整个无线一厂的整合工作，在调到min zhu德国负责维护那条纺织品走私通道之前，梁远让刘文岳推荐几个继任者，在刘文岳推荐上来的三个人中。梁远第一眼就看到了鲁恒升的简历。 对于前世一直游荡在建筑行业里的梁远来说，鲁恒升的形象和名字简直无比的熟悉，ri后能做到施耐德电气（中国）投资有限公司总裁的位置上，负责施耐德电气在整个中华区的全部业务，管理眼下这一千多人的厂子应该是手到擒来吧。 看着简历上那张年轻了许多的颜容，梁远忍不住嘿嘿的笑了笑，真想不到ri后在低压电气行业叱咤风云的鲁恒升居然是盛京无线电一厂出身的。 这等强人既然恰好遇到了梁远是万万不会放手的，剩下的两个人梁远只是粗略的看了一眼资料，然后就把香格里拉总经理的名头安到了鲁恒升的脑袋上。 当鲁恒升面对公司内部那张调职任命书时整个人都呆住了，就算是做梦鲁恒升也没想过。在外资企业里能这么快的获得晋升。 由于梁远急调刘文岳赴min zhu德国顶岗。刘文岳只是把香格里拉手头上的工作和鲁恒升做了交接，然后把南湖科技园和香格里拉之间的关系告诉了鲁恒升，最后提及科技园负责燃机实验室的李远玲就是老板娘，有什么难以决断的事情可以去那边咨询。 就这样迷迷糊糊的鲁恒升。被直接的推到了香格里拉总经理的位置上。 鲁恒升哪能想到刘文岳口中的这个老板娘。只能从字面上非常直白的去理解。虽然对香港老板的媳妇在国内搞科研感到万分的不解，鲁恒升还是第一时间跑到李远玲那边报道。 光燃气轮机那一大摊子事情就足够李远玲忙活的了，这些天再加上准备迎接罗罗那边过来的考察团。李远玲真是分身乏术，结果送上门的鲁恒升第一时间就被抓了苦力，被李远玲直接打发到长白岛上做地质勘探，看看那片地方是否适合修建大量的工业设施。 抽完了一根烟，鲁恒升看着深层土壤收集人员已经完成了工作，离开了打桩机的桩口，拍了拍身边cāo作室的玻璃窗，对着王杰说道：“小王，把钻头起出来，准备换地方。” 梁远指着河对面的长白岛，和两个小丫头把科技园的燃机实验室打算在那里建厂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以后整个长白岛都会被各种厂房铺满的，就像我们去铁西时看到的那个样子。”梁远笑着说道。 “小远，长白岛和酒店、公寓还有嬉水乐园那么近，将来岛上都是铁西那种脏脏的红sè建筑，站在河边看起来会不会很难看呢。”宁婉嘉有些惋惜的说道。 梁远轻轻掐了掐宁婉嘉嫩嫩的脸颊，笑着说道：“岛上哪能修建铁西区的那种老式厂房，我们一会去科技园好了，燃机实验室那边有个规划的草图，嘉嘉一看就明白了。” 这种无趣的工业知识说明，也就梁远说时两个小丫头能努力的听，换做别人两只萝莉早就不耐烦了。 三个人沿着河边慢悠悠的向科技园溜达着，边走两个小丫头边和梁远胡扯着长白岛和嬉水乐园的种种，从河岸到科技园不到500米的距离三人足足晃悠了20多分钟。 随手把身上的书包扔在科技园的门卫处，三个人直接进了燃机实验室那栋浅蓝sè的厂房。 注1：一般来说九级抗震不是指能抗得住震级九级的地震，而是指能扛得住地震的九级烈度，像当年的5.12地震震级是八级地震，由于震源较浅处于人烟密集区域，地震烈度高达11级，而在ri本发生的震级9.0地震由于震源位于深海，离居住区较远，人烟密集处的地震烈度只有7级，相当于汶川地震时成都市区所受到的地震烈度，这就是当年中国建筑倒塌无数，而ri本震后看起来没什么建筑倒塌的重要原因，当然国内那些学习文科的媒体记者，哪有心情去摆弄这种绕嘴的科学概念，转眼间这种声音就被打成洗地五毛没人去听了。 注2：全国一盘棋时无比坑爹的政策，出名的厂子要负责过来考察单位的吃喝拉撒，接待不好还会被来人骂娘的，改革初期不少早早成名的厂子都是被考察蝗虫吃垮的。(未完待续。) 第114章 燃机实验室的大变化 ()和上半年时斯贝燃气轮机做首次点火实验时相比，整栋车间的布局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一些一米多高的半透明隔断把整个车间分隔成了数个功能区，许多燃机实验室的工作人员或站或坐的在隔断内忙碌着。 车间里的燃气轮机试验台已经被挪移到了车间的角落处，在实验台的外围罩着一圈通明的玻璃钢，形成了一个单独的封闭车间，原来的比较占地方的斯贝**1a专用的排气、散热及其附属的监控系统也被通用模块化，直接移到了车间的外部，从外边看浅蓝sè的长方形燃机实验室车间仿佛长出来了一块握柄。 . . 原来摆放燃气轮机试验台的车间正中至少摆放了不下20台计算机，远远望去到是有几分后世小型网吧的感觉，各种仪器、仪表加上计算机的数据连接线遍地都是，使得通向燃机试验台的那根数据通信线保护套管，比两个小丫头的纤腰还要粗上少许。 看起来苏良宇没少在燃机实验室下功夫啊，梁远看着车间（）内遍布的计算机暗自想着。 这大半年梁远在国外的时间远远多于国内，偶尔到南湖科技园也是去芯片实验室，燃机实验室已经很久没有去过了，只是平时聊天听自己老娘偶尔提及，燃机实验室正在和芯片实验室联合，对整个车间的生产测试环节进行数字化改造。 一般来说梁远的辨识度还能低点，可两只萝莉就不一样了。这对拉风的双胞胎不论在哪里都是吸引眼球的焦点，结果梁远刚刚进了车间的大门就被人给认了出来。 . . “小远怎么想起来到这边玩了。”顾海云穿着白sè的工作大褂从一个隔断中拐了出来。 “今天放学比较早，没什么事情就跑到这边来了，顾哥看到我妈没有？”对于当初燃气轮机项目还在423厂名下时，就开始支持李远玲当总师的那些骨干分子，梁远还是比较熟悉的。 “十分钟之前李总还在中控室呢，小远若是找不到就去工作台那边看看。”顾海云笑着说道。 梁远笑着点了点头，带着两个小丫头向车间正中的控制室走去。 在中控室转了一圈梁远没有发现自家老娘的身影，到是有人提醒说去了试验台架那边。 三个人出了中控室拐向角落里的燃气轮机试验台，离着还有好几十米远。眼尖的两个小丫头就认出了穿着白大褂的李远玲。 随手理了理一左一右抱着自己两个小丫头的碎发。李远玲笑着问道：“你们怎么想起来跑到这里来了？” “小远在学校刚刚……”宁婉菲才说了一半就被蹿过去的梁远掐住了脸颊。 “菲菲，事情本来就不是那个样子的，你根本是在装糊涂。”梁远气急败坏的嚷嚷着。 让梁海平出头试图用赞助经费影响东大躲避考试的事情，梁远哪里敢让李远玲知道。自家老娘对待科研的态度可是相当严肃的。若被宁婉菲把事情揭了出来挨顿收拾怕是免不了的。 “就知道欺负妹妹。”李远玲伸手拍掉了梁远的爪子。 “和梁姨说说。小远在学校又干什么坏事了？”李远玲笑眯眯的问道。 看着梁远气急败坏的样子宁婉菲咯咯的笑着，没去计较变成妹妹的问题，还是宁婉嘉有良心。把梁远被提名为劳动委员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只是强调梁远上学期缺课太多，下周的min zhu评议很可能要被淘汰掉。 看着宁婉嘉把那个吸尘器的事情随口掩盖了过去，梁远终于长出了一口气，看着宁婉菲得意的向自己眨眼睛，把柄被握住的梁远哪里敢多嘴，只能狗腿的在边上傻笑着，心里却对来燃机实验室逛逛这个提议后悔的要死。 虽然不是很懂，不过两只萝莉对梁姨弄得东西向来是十分关注的，和李远玲说完梁远今天在学校里的表现，满是好奇的两个小丫头围着那台燃气轮机转了起来。 “妈，车间里变化好大啊，刚进门时我差点认不出来了。”梁远指着中控室那一大排计算机说道。 “那些都是芯片实验室那边搞得东西，计划你应该知道啊，项目进度老苏没和你说么？”李远玲问道。 在简至康入职之后对梁远提出的“让芯片走进生活”的概念大感兴趣，于是联合了苏良宇、方兴东、李远玲几人打算在南湖科技园先把这个概念贯彻下去。 苏良宇、方兴东、简至康几人都有着深厚的美国科研背景，对半导体行业的发展和影响有着清晰、深刻的认知，而李远玲向来对西方的科技、管理推崇备至，对简至康的提议几人一拍即合，用苏良宇的话说，随着分立器件部门的成立，现在梁远提出的“让芯片走进生活”的概念才有了完成的可能。 毕竟单独的处理器只相当于大脑，没有各种声、光、磁的分立器件做探测机构，处理器的判断功能也无从发挥。 深知半导体发展引导了整个人类社会深刻变革的梁远，对于这种建议实在是最欢迎不过的了，特意拨了1000万的专用经费，用于实现科技园半导体团队的种种奇思妙想，而李远玲的燃机实验室，就成了苏良宇等人试图把半导体引入到高端工业科研生产中的首次尝试。 “没啊，前些时去芯片实验室，老苏逮到我就问啥时候有钱买那批5微米的淘汰晶圆生产线，把资金拨过去之后，超级洁净室只让我参观了一次，我再去就没人搭理我了。”梁远抓着头发抱怨着。 听梁远发牢sāo李远玲咯咯的笑了起来，说道：“不让你去就对了，老苏他们都忙得冒烟了，哪有心思陪着你无所事事的闲逛。” “我估计老苏他们没和你说，可能是打算年底申请预算时在拿出来吧，这批计算机别看不起眼，可是芯片实验室自己研发的呢。”李远玲指着中控室的机器说道。 “不可能吧，晶圆生产线哪能这么快的修理完了？”梁远满脸的不可置信。 摸了摸梁远的头发，李远玲笑着说道：“你就一根筋，芯片实验室又不是没有中试设备，生产个百十多片是很难的事情么？” “这也太快了，c2处理器居然投入应用了，主板哪里来的，软件又是哪里来的啊？”梁远还是满脸的不可置信。 “主板都是实验室那边手工改的，c2处理器在美国王安电脑公司的主要功能就是做文字处理工作，前些时方兴东把他以前的同事又邀请来了两个，现在正和东大的王岩一起开发基于c2处理器的汉字处理软件呢。”李远玲给梁远详细的说解释着。 王岩？梁远的脑袋转了好几圈,才想起来这个人是自己同桌王蒙蒙的父亲,想着王蒙蒙去年在少年宫摆弄的那个类似于初期word的东西，想来这套文字处理系统应该是没什么难度的。 “不过妈妈，我还是不能相信燃机实验室已经进入了电子化。”梁远指着中控室里那几大排计算机，摇头说道。 李远玲哈哈一笑，说道：“这大概就是老苏他们没和你说的原因，你拨过来的那1000万专款，老苏他们几个一研究说光搞科研今年花光的几率不大，为了不影响明年的预算，决定先搞基建，把硬件都先预备装完，以后软件一完善随时就能投入使用了。” 梁远听完一阵哭笑不得感觉涌上心头，作为科技园的核心人员，苏良宇等人对祁连山赴港做什么都是心知肚明，虽然碍于身份不能和梁远提出什么反对意见，不过对梁远花费了上亿美元捐献f14战斗机一事都是不以为然。 在几人看来这上亿美元若是砸在半导体行业，节省点花足够把整个芯片实验室的技术水准提高一代，晶圆制程技术完全可以从5微米做到3微米，而此时的3微米的制程技术在国际上来说还算得上是主流。 毕竟半导体行业最为发达的美国，也刚刚启动1.5微米的大规模晶圆生产线不久。 苏良宇等人选择把科研费用快速花掉，也是打起了明年空气净化器和无叶电风扇在海外销售款的主意，自家企业缺少科研费用总该比捐飞机重要些吧。 李远玲来到车间的墙边，随手翻开一块薄壁彩钢板，一大堆数据线从断开的数据通信保护管中露了出来。 “芯片实验室和分立器件实验室正在研究把燃气轮机测控设备的信号数字化，最快的子项目也得明年才能陆续应用到燃机的实际应用上。”李远玲指着那根粗粗的数据通信管线说道。 “外表果然是骗人的，看那几个家伙都是一副正直的科学家模样，要不是妈妈提起我得到年底才能知道这件事呢。”梁远无可奈何的说道。 “所以啊，很多事情是不能光看表面的。”李远玲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 看着梁远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李远玲伸手理了理梁远散乱的头发。 “小远的事情妈妈向来是支持你自己做决断的，不过小远在捐献了f14之后，又引进了a7攻击机和大修线真的不是让人赞叹的决定。”李远玲看着周围没有外人，少有的和梁远提起了捐飞机的事情。 ps：满楼忽然发现周末会比平时更忙的，对不住等待爆发的书友了，两更木有实现啊，搞得满楼都不敢在群里冒泡了_! 那啥，最近，两更肯定会有的，大d和f14要相信满楼的节cāo啊^_^(未完待续。) 第115章 中航技 ()看着梁远一副还是满头雾水的样子，李远玲温和地说道：“有些事情小远还不知道，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航空行业和其他产业都有着极大的不同，就算高调喊着zi you贸易的国外，对航空产业的限制也是非常的多，小远在购买f14战斗机也时应该察觉到了。” “而在国内，对航空产业的限制就更多了，小远引进f14战斗机的大修线看起来异常的顺利，主要原因还是国内的航空行业根本没对这件事情认真对待，妈妈虽然不清楚你引进f14战斗机的大修线，最后是否有仿制f14机体的意图，不过通过老师的关系，妈妈也咨询过几位搞航空的中科院院士。” .. “哦，他们怎么说？”梁远兴致勃勃的问道。 李远玲看着儿子根本没意识到这件事情的巨大困难，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光f14战斗机的钛合金翼匣，以国内的钛加工基础来看，想要成功仿制至少需要十到十五年，资金预算不会少于五＊ 个亿，若想形成工业化生产的能力还需投入三个亿资金来完善具体的工艺。” “哇，居然要这么多。”梁远一脸意外的说道。 李远玲说的这些梁远早就心中有数，在这个星球上最能体现钛合金的加工应用能力的地方莫过于深海探测，在这方面美、苏一向走在了世界的前列，ri本只是后起之秀，美、苏早在七十年代就拥有了在7000米深海进行长时间工作的潜水设备。 .. 而共和国直到新世纪第一个十年过去之后。才把自己的触角伸进海洋表面7000米以下区域，这几位院士对共和国工业能力的预估基本没什么错误，不过所有人都不会想到，隔壁那个看似无比强壮的邻居，在不到三年的时间里就会烟消云散。 在那段极度混乱的时代，别说是深海探测器或钛合金加工技术，只要有钱或是有吃的、穿的，哪怕是弹道导弹和核子弹头都会有无所不能的俄罗斯倒爷为你搞到手的，若非提前预知有这么一个可以作弊的大bug，梁远是说什么都不会向航空产业里掺和的。 李远玲看着梁远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以为自己猜错了梁远的意图。也就没说f14机体仿制的其他难点。 “f14战斗机的大修线不管小远是抱着什么念头引进的，因为南沙局势紧张等方面的因素，主管航空装备进出口的中航技到现在也没表达出什么明确的态度，你宁姨说未来中航技把经营权下放给我们自己。专门用于支持海航那几架现役f14战斗机的可能xing十分的大。” “应该是国内的厂、所都没钱去维护这条大修线吧。这种明显的窟窿不会有人敢跳下来的。中航技不把大修线给我们就只能烂在手里，名声不好听不说还得去面对愤怒的海军。”梁远笑嘻嘻的说道。 李远玲没搭理梁远，瞪了得意洋洋的梁远一眼继续说道：“不过a7攻击机就不一样了。妈妈咨询过航空方面的专家，a7攻击机上的许多技术，对于目前的航空工业来说很有借鉴意义，作为主管航空装备进出口的中航技来说，根本不可能像f14战斗机的大修线一样放手的。” “当初帮妈妈当初把燃气轮机项目从军工行业里弄出来，花费了多大的周折小远不应该忘记啊，国家在军工领域目前是不会对外开放的，小远这次引进a7攻击机和大修线很容易给人造成夹功要挟的错觉，前些时你宁姨来电话就谈起过，中航技对如何处理a7攻击机的大修线十分的头痛。” “小远，你还不知道这个问题的严重xing，这件事若不是有你宁叔和宁姨参与其中，居心叵测的帽子怕是早就有人扣上来了，就算现在中航技内部也零星有了不满的声音，小远若是有借道a7攻击机进入国内航空工业的打算，最好还是取消掉的好。” 李远玲说到这里梁远已经弄明白了自家老娘的全部意图，作为垄断了整个共和国航空防务产品进出口经营权的中国航空技术进出口总公司，共和国航空工业系统内大部分企业生产的防务产品出口及大部分生产所需的产品、技术引进都需要通过中航技相关部门进行。 因此中航技和共和国的航空工业之间根本就不是一句利益纠缠能道尽的，完全就是一体两面的关系。 最早在中、美两国谈判引进f14战斗机时，就是由中航技的副总经理陈文浩作为组长牵头进行的，结果宁雷和梁远之间一次意外的谈话，让f14战斗机的引进走上另外一条道路。 可以说这次f14战斗机的引进对于中航技来说，也算是痛并快乐着。 梁远接手谈判的主导权之后，连半年的时间都没用上，就把六架f14战斗机弄进国内，还在南沙空域取得了足以彪炳共和**史的卓越战绩，对于深悉内情的人来说，无异于在中航技的脸上扇了一个响亮的耳光。 面对梁远超高的效率，中航技主导的中、美前期那十多轮引进f14战斗机的谈判越发的显得僵化无能。 不过在无数不明真相的外界来看，中航技此次借力打力用爱国华侨的名头引进f14战斗机，简直就是神来之笔，作为中航技的上级主管部门，国务院对中航技此次开放思想，打破传统思维的技术引进工作进行高调的表扬。 也正是如此，中航技在面对梁远突然间提出的a7攻击机及其大修线入华一事上进退不得，一面是军方的迫切需求，一面是国内众多相关院所的利益纠葛，在加上f14战斗机引进一事刚刚被立为典型，梁远若是不放手，想利用a7攻击机的大修线挤进国内的航空产业，对于中航技来说还真是个烫手的山芋。 对于在共和国衙门里工作的某些人来说，万事都是稳字当头，信奉的是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不错，就算没有成绩，熬到年月不出差错自然就升官了。 因此中航技某些内部人员，对于出难题、添麻烦的梁远是极其厌恶的，若不是有宁雷和唐婉压场子，居心不良、试图颠覆共和国的帽子早就有人扣过来了，在八十年代姓资还是姓社的问题可是敌我矛盾来着。 李远玲虽然名以上搞得是工业用燃气轮机，不过作为航改机，眼下的燃气轮机研究所和国内的航空工业哪可能断了联系，因此李远玲打探中航技的内部对a7攻击机大修线的看法还是十分轻松的。 听李远玲说完，梁远嘿嘿一笑说道：“宁叔应该是挺长时间没向家里打电话了，妈妈和宁姨看来都不知道我和宁叔的约定，其实a7攻击机的大修线我压根就没打算要过，中航技是愿意给谁就给谁的。” “哦，小远要是这么想就好了。”李远玲如释重负的出了口气，摊上这么个儿子为人父母的压力真不是一般的大。 “不过妈妈还是很好奇，难道小远转xing子从钱眼里跳出来了，你这副小jiān商的嘴脸怎么看也和爱国华侨挨不上边啊。”李远玲笑着掐了掐梁远的脸颊。 “妈，士别三ri，当刮目相看嘛，这次a7攻击机的大修线回国，我不仅不会跟着参合，若是经济情况允许，我还打算捐出1000万元作为启动和维护大修线的科研基金呢。”梁远笑吟吟的说道。 “你不是常说酒无好酒、宴无好宴来着么，你要不提那1000万基金，妈妈差点就信你转xing子了，不过现在要是还相信你说的才怪呢。”李远玲大笑着说道。 李远玲追问了梁远几句，都被梁远含糊了过去，对于李远玲来说只要梁远不试图利用a7攻击机的大修线强行挤进航空产业，剩下的事情有了宁雷参与李远玲也懒得去管。 母子两个人正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a7攻击机的事情，两个小丫头的声音从燃气轮机处传来。 “梁姨，梁姨，这个风扇的样子看起来好奇怪呢，这是梁姨的新发明么？”一只萝莉清脆的嗓音回荡在试验台架的周围。 由于要进行数字化信号的改造，原来燃气轮机周边的封装箱体已经全部拆除了，燃气轮机那一米多高的进气风扇正对着车间的中线方向，梁远进门后只是站在了整台燃机的侧面，燃机正面的风扇根本就看不到。 “什么风扇，妈妈又有了什么新项目么？”梁远的好奇心也被小丫头的话语吊了起来。 “哪里有什么新项目，光这台燃气轮机就够妈妈忙活好几年了。”李远玲笑着说道。 梁远嘿嘿一笑，跳下试验台架，两个小丫头的位置走了过去。 两只萝莉正睁着乌黑的大眼睛好奇的盯着燃气轮机的进气道看着。 “嘉嘉，看什么呢？”梁远边走边问着。 “小远，快来看梁姨的新发明，这个东西看起来好奇怪呢？”宁婉嘉对着梁远招了招手。 梁远紧走几步来到燃气轮机的正面，只看了一眼就愣住了。(未完待续。) 第116章 超前的坑 ()和梁远平时所见的如微微扭曲的条形扇骨状普通叶片不同，燃气轮机一级风扇叶片扭曲的角度非常的大，从叶片根部的立面向外到叶片尖端可以看到大部分叶片平面，相对于原来风扇的叶片至少能多扭曲了三、四十度。 由于扭曲角度的增大，新型叶片反shè灯光的部分比原来扇骨的状叶片多了许多，在车间顶灯的映shè下，燃气轮机的一级风扇的叶片边缘看起来很像开刃了的利器刃口，只要视觉角度稍偏，整个风扇看起来就像弯曲成了一段怪异的s型线条， .. 从风扇叶片的远端处开始，至少有二分之一长度在扭曲的同时，明显的向进气道内部后掠了一定的角度，使整台燃气轮机有种奋力前冲的感觉，从外观上看比原来的样子气势上足了许多。 对于梁远这种前世经常在天上飞来飞去的家伙来说，这种风扇的造型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根本就是空客和波音，在九十年代后期，才开始装备的高流量、小展弦比、掠型风(扇的新一代航空发动机模样。 从九十年代中期开始，伴随着计算机产业的迅猛发展，一些早年间提出的航空发动机改进设想逐渐变得触手可及，其中小展弦比、掠型叶片技术就是其中最为醒目的一个。 在资讯爆炸的时代里，无数航空方面的专家教授在提及航空发动机未来的技术改进方向时，小展弦比、掠型叶片技术都是必被提及的话题之一。 .. 小展弦比、掠型叶片技术在使发动机叶片变得更坚固。具有更优良气动稳定xing的同时，还可以使斯贝这种二代航空发动机的压气机级数，从12级13级减少到8级9级。 随着压气机级数的减少，不仅航空发动机的重量大幅减轻推重比提高，相关零部件的减少对制造成本、维修强度、故障率等方面的降低都有着非常积极的影响。 而进气风扇叶片呈一定角的后掠，更可以在较低的风扇转速时获得同样的发动机进去流量，后掠型叶片在简化航空发动机的结构，减改进气动特xing和降低噪声等方面都极具优势。 同时弯曲前缘后掠式风扇叶片的固有结构，可以使外来物通过风扇叶片的离心作用而被甩入风扇的外涵道，防止其进入低压压气机。增强了航空发动机的抗外物损伤能力。 美国在2000年左右开始将小展弦比、掠型叶片技术。使用到第三代军用发动机的改进型号上，像通用电气的f110ge132和f414ge400等最新改型，都采用小展弦比、掠型叶片来提高发动机的xing能。 梁远看着这种熟悉无比的风扇已经彻底的傻掉了，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要知道在计算机xing能提高到一定程度之前。以小展弦比、掠型风扇复杂的曲面设计来说。其中涉及到的计算量和加工难度都应该用天文单位来形容的。 在电子计算机技术刚刚萌芽的四、五十年代，关于圆锥体做超音速飞行时，其周围的无粘流场的数据计算曾经1943年一直算到1947年。整整花费了五年的时间，人类才解决掉超音速飞行时圆锥体周围的流体力场到底是什么规律，从而突破了超音速飞行的桎梏。 数学是一切科学之母这句话可不是瞎说的，没有周密详细的海量运算做基础，什么应用科学、先进科技都是海市蜃楼，空中大厦。 而小展弦比、掠型叶片表面流场的计算难度，至少是简单圆锥体表面流场的100倍，在加上和一级风扇后边的多级低、高压压气机等联动效果，对现在科技园装备的电子计算机xing能来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毕竟计算机流体力学（cfd）得到真正跨越式的发展，还是在计算机的运算速度突破了每秒100亿次之后的事情。 在后世各种cfd软件大行其道的年代，安装各种cfd软件最起码的硬件需求也得是24g内存，双核或四核cup，若是安装在芯片计算能力百亿/秒以下的单核电脑上，整套cfd软件大约会卡得yu仙yu死的。 两个小丫头看着梁远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得意的捅了梁远几下，说道：“梁姨厉害吧，小远都看傻了呢。” 通过一段时间的刻苦学习，李远玲的科研工作，在两只萝莉的眼里形成了非常简单直白的认知，就是李远玲研究的风扇叶片和普通风扇叶片模样区别越大，就意味着这种风扇越厉害，当然研究出这种风扇的梁姨也就越厉害。 听过两个小丫头总结的梁远无语的想了半天，也不得不承认两只萝莉这种朴素的科学观，还真符合涡扇发动机的真实发展规律。 被两个小丫头捅了几下的梁远才回过神来，看着眼前这台闪烁着金属光芒的燃气轮机还是觉得如在梦中，难道自己的老娘被爱因斯坦托梦了，不过就算是找到了小弦展比、后掠叶片的经验计算公式和相关常数，这个设计所涉及的真实计算量，也足够燃机实验室这百多号人计算上五、六十年的了。 梁远决定卖萌去套套李远玲的话，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妈妈，那个风扇看起来长得很奇怪呢，为什么叶片是向里边弯着的呢，我在空调扇和无叶电风扇上都没看见过呢。”梁远摆动着手掌，做出一个钩子的形状。 “妈妈居然把好东西都藏了起来不给我用。”梁远卡巴着眼睛说道。 李远玲伸手拎着梁远的耳朵拧了一下，哭笑不得的说道：“哪里有什么好东xi zàng起来了，” “掠型叶片的前景虽然很好，不过现在装着的差不多就是个样子货，那个是妈妈准备过些天用来应付英国人的。” 李远玲有些头痛该如和梁远解释，小弦展比、掠型叶片那一大堆枯燥的科学数据和诱人前景。 不过梁远听李远玲说完，马上就明白了其中的奥妙，毕竟现在燃机实验室这台燃气轮机可是纯正罗罗的斯贝**1a舰载燃气轮机高仿货，面对原来的设计者若不改改，做做伪装怕是当场就会被人拆穿的。 既然梁远打算继续在罗罗那边引进涡轴发动机，这种破坏自家形象的事情还是少作为为好。 李远玲揪着梁远的耳朵，耐心的把新型叶片的优点和技术上的难点简单说了一遍。 装作是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梁远问道：“妈妈不是说要和罗罗好好谈谈就引进设备和技术的问题么，妈妈把那个样子货装到了燃气轮机上，若是不让英国人看看我们的科技水平，那些家伙漫天要价怎么办啊？” “新型风扇虽说是个样子货，可不代表着这台燃气轮机是不能工作的。”李远玲开心的笑了起来。 “小远还记得妈妈和你说过的，关于掠型风扇的数学模型妈妈已经初步建立了的事情么？”李远玲问道。 梁远微微皱眉想了想，恍然大悟的说道：“妈，你是把公式中的某些不确定变量，用验证过的常数代替了，也就是说这个风扇只能工作在一个固定的转数之下，根本没有调节的余地，不过通过修改燃机的启动机转数，完全可以直接把整套燃机系统带到掠型风扇工作的区间再加油启动。” “这样的话完全可以使不明真相的群众产生某种错觉，认为我们已经在掠型叶片的技术上取得了重大突破，妈这个主意是谁想出来的，简直太坏了。”梁远说到后边忍不住哈哈的笑了起来。 根据前世的某些历史文献记载，无论英、美决定对小弦展比、掠型叶片，进行真正的实用xing研究都不会早于1987年，在目前计算机计算能力有限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取得什么大的成果，若是进度不顺利或许连初步的数学模型还没摸到规律。 完全可以想象得出当罗罗公司的访华代表们，发现这台运转中的燃气轮机，居然是在使用小展弦比、掠型叶片组成的进气风扇时，会是多么的吃惊，多么的被震撼，光猜测燃机实验室是如何解决天文单位计算量的问题，就足够罗罗绞尽脑汁想破头的了。 “我就知道，你的心思都没用到正地方，这种事情你倒是反应得够快的了。”李远玲笑着说道。 李远玲这个招数，和当年引进斯贝时，吴老刚刚从牛棚里被人放出来，在谈判桌上打击罗罗的自信是一脉相承的。 梁远嘿嘿的笑了笑，赶紧的转移了话题，问道：“妈，我看那些掠型叶片的曲面都是非常复杂的啊，实验室到底是怎么加工出来的？” “先用jing锻设备锻压成型，然后找钳工师傅手工做出来的，一共28枚叶片鲁恒升从市工业局那边借调了28位8级钳工，足足用了大半个月才加工出来。”李远玲有些感慨的说道。 梁远听完被吓了一跳，这也就是在被誉为共和国工业长子的盛京市，换个地方哪里能找到这么多的顶级钳工。 “燃机实验室这边基本都准备好了，就等着罗罗那边的工贸团来盛京了。”李远玲说道。(未完待续。) 第117章 燃机实验室唯一的未来 ()梁远和李远玲说话间，宁婉嘉看完了燃气轮机先回到了试验台架上边，听李远玲说起燃气轮机只能保持在一个转数运转，小丫头好奇心大起，问道：“梁姨，要是风扇的转数改变的话会发生shime后果呢？” “后果是十分糟糕的，实验室这台燃气轮机在全功率运转时，机组的进气量每秒60多公斤。高速更新 ..” 看着梁远和宁婉嘉都是一副没怎么在意的样子，李远玲哈哈一笑说道：“你们两个是不是感觉这个数字没shime，妈妈给你们举个例子好了 ”“ 。” “家里的客厅面积接近20平方米，地板到顶棚的高度大约在2.7米，整个房间里所有空气的容积应该在50立方米左右，换算成空气重量就是60多公斤，这台燃气轮机的进气量，相当于一秒的shijiān里把整个客厅的空气都塞进燃气轮机里边。” “若是用你们更熟悉的风速来形容的话，全速运转的进气道附近，风速高达= 每小时240公里，相当于18级的飓风，陆地上10级的大风就能把人吹飞，18级的大风在陆地上基本是不存在的，在海洋上这种级别的大风足够掀起三、四十多米高的巨浪了，这么说你们两个该有印象了吧。” 梁远还能好些，前世看某些资讯时就zhidào战斗机的进气道吸力庞大，飞机准备起飞时，若有人敢站在附近绝对难逃一死，宁婉嘉却是头一次听说。燃气轮机的进气道还有如此恐怖的一面。 小丫头微微张着粉唇，露出一排细碎的贝齿，漆黑的眸子睁的大大的，粉sè鼻翼微微的呼扇着，整个人很有些天然呆的样子，看起来可爱极了。 梁远看着宁婉嘉可爱的模样终究没忍住，伸手在小丫头还有些婴儿肥的脸蛋上掐了几把，笑着说道：“只要离进气道远些就没guānxi了，再说正式出厂时都会把整台燃气轮机都装箱的，没你想象得那么糟糕可怕。” 宁婉嘉习惯xing的用脸颊蹭了蹭梁远的手指。回过神来时发现李远玲似笑非笑的看着ziji。忽然间羞意大起，伸手拍掉梁远的爪子，在梁远的脚背上重重地踩了一脚。 “梁姨还没说到底会怎么样呢。”宁婉嘉脸sè绯红的跑到李远玲身边，抱着李远玲的胳膊问道。 李远玲倒是没拿小丫头打趣。笑着说道：“燃气轮机这么快速的进气量。使得每级风扇所压缩的空气量都是十分jing确的。在科研没做完全的情况下，turán改变转数会出进气量过多或不足两种情况。” “这时燃气轮机原来流畅的进气过程就会被打断，整个燃气轮机内部的压力会严重失衡。进气过多导致类似爆炸的效果，进气不足会使燃气轮机内部产生极低压造成熄火，无论这两种情况哪种发生了，都极有可能造成叶片折断，飞速旋转着的叶片速度都接近或是超过音速，破坏力可是十分强大的，这个shihou整台燃气轮机基本就报废了。” 听李远玲说完，宁婉嘉俏皮的吐了吐粉sè的小舌，说道：“才zhidào梁姨的工作居然这么危险。” 李远玲爱怜的拍了拍宁婉嘉的脸颊说道：“梁姨说的那种情况是不事先验证，不考虑后果蛮干时才会发生的，一般来说提前做好周密的计算和验证，除非材料或工艺出现问题，否则出现事故的几率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梁姨，梁姨设计的这台新机器我很喜欢呢，从侧面看起来好漂亮啊。”宁婉菲终于看完了燃气轮机，从试验台架下边跑了上来。 一般来说只要梁远有shijiān，两个小丫头向来是和梁远亲密无间混在一起的，这一年多的shijiān，梁远大部分都在摆弄各种机械，两只萝莉耳闻目染之下都对机械发生了很大的兴趣，宁婉嘉属于爱屋及乌只是因为梁远喜欢才喜欢的，宁婉菲却不同，xing子向来很野宁婉菲可是真正的对机械发生了兴趣。 宁婉菲对机械产生了兴趣之后，梁远曾和小丫头闲扯过前世zijizhidào的一些超级工程和大型机械，结果被吊起强烈好奇心的宁婉菲自然是刨根问底揪着梁远不放。 经过前世资讯爆炸洗礼过的梁远，把shime全球最大的矿用机械、吊车、巨轮、火箭等等，挑能说的和两个小丫头一一卖弄了一番，宁婉嘉听完只是抱着梁远亲亲，说句小远zhidào的真多，宁婉菲却是一发不可收拾，对重型工业机械的兴趣与ri俱增，f14战斗机入海军服役之后，若不是梁远极力反对，宁婉菲早就坐飞机跑到海南去看f14战斗机了。 “小远，我们的生ri礼物也用这个发电好不好。”宁婉菲满脸期待的对着梁远说道。 “菲菲，这个你得问我妈。”梁远把这台机器其实是样子货的本质和宁婉菲说了一遍。 “梁姨，这台好看的燃气轮机要多久才能投入使用啊？”宁婉菲抱着李远玲的胳膊问道。 “这个可得看小远的了。”李远玲笑着说道。 “妈，和我有shimeguānxi啊？”梁远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听老苏他们说，科技园将来有可能上超级计算机项目？”李远玲问道。 梁远这才弄mingbáiziji老娘把主意打到了超级计算机身上，目前共和国国内只有一台国防科技大学于1984研制成功的银河一型超级计算机，计算能力每秒1亿次，若是梁远没记错的话，银河一号计算机现在应该正在被东风31弹道导弹项目或是第二代核弹头项目使用着。 别说香港远嘉这种扛着资本主义牌子的企业，就是在中科院能有权利使用银河一号超级计算机的人都是寥寥无几的，在解决超大计算量的瓶颈问题上。除了依靠南湖科技园自力更生李远玲别无选择。 “妈，那事可是八字还没一撇呢，最起码也得等芯片实验室把5微米生产线修复好了再说啊。” “八月份修复晶圆生产线的项目开始运行之后，你连香港带德国的玩了大半个月。回来后只去芯片实验室的高洁净室看了一眼就没了影子，当然不会zhidào晶圆生产线的修复进度了。” 李远玲从423厂获得斯贝燃气轮项目的主导权之后，只是在开始阶段把jing力都用在了项目组，当ziji的意志彻底贯彻的整个项目组之后，李远玲就把大部分jing力，都放在了梁远从美国弄回来的最新航空资料上边。 梁远委托张建新在美国弄的资料可是杂得很，从天上飞的各种涡扇、涡桨、桨扇等发动机。到工业、舰艇用的燃气轮机。从重型到微型可以说是无所不包，虽说具体的工艺资料一份都没有，但整个美国航空工业进十年来所有公开发表过学术论文，基本都被张建新打包弄回了国。 可以说在整个共和国国内。就航空发动机及其衍生产品而言。再也没有比南湖科技园图书馆资料更全的了。 在吴忠华的帮助之下。李远玲在把航空发动机的技术突破口定在了设计上，打算通过类似于小展弦比掠型叶片、大、小叶片转子，环形燃烧室等暂时不需要高xing能材料支撑技术作为研发重点。以设计来弥补共和国材料方面的短板。 可惜李远玲所选择的这些技术，没有一个是不需要海量计算支撑的，正是因为如此，李远玲对芯片实验室的项目和科研进度都是额外的关心，可以说芯片实验室运作的成功与否，将直接决定燃机实验室的科研速度。 “老苏他们都开始准备流片的事情了，你说现在八字还有没有一撇呢？”李远玲说道。 一般意义上所说的流片是指新设计的芯片上流水线试制，检测芯片成品与预期的差距，ruguo这种差距是可以接受的，就可以开始大规模生产了，ruguo偏差超过预期，就要找原因jinháng改进。 假如流片成功的话那就意味着这款芯片yijing完成设计，开始进入量产前的最后准备，剩下的都是些流水线的配置或是与代工商签订最终代工合同之类的杂事，之后就是大规模量产铺货了，当然ruguo流片失败就意味着芯片要回实验室继续回炉改制。 “这么快，才两个月老苏居然把晶圆生产线修复了？？”梁远满脸的不可置信。 “在老苏他们三个眼里5微米的晶圆生产线又不是shime高科技，早在十年前就yijing熟悉无比了。” 面对盛京科学仪器厂一口气拉回来的二十多条晶圆生产线，三个人把主要jing力都放在了生产线的组建上，在找出所有能用的设备之后，剩下的就是如何选择优化的问题了，这些被国内半废弃的5微米生产线，大部分都是因为没有相关的专业技术人去维护管理才导致报废的，当初设备进来的shihou可都是可以正常运转的。 在晶圆制程工艺和芯片处于5微米的时代，根本不像0.5微米时分工得那么专业jing细，对于眼看着半导体产业yidiǎnyidiǎn进步的苏良宇、方兴东和简至康三人来说，研究全新的晶圆生产线或许有些难度，但使用成熟设备组建出一条生产线可真没shime难度。 芯片生产所需的生产车间早在去年就修建好了，唯一所缺的只是安装大功率的除尘设备使厂房变成洁净室。 三人聚在一起摆弄了大半个月，倒是凑齐了足够三条生产线使用的完整设备，只是为了保险起见，三人决定先修复一条线试试效果。 李远玲把晶圆生产线的修复进度和梁远大致说了一遍，然后大笑着说道：“老苏他们几个说了，不忍心欺骗小孩子，在流片没真正成功之前，都不打算和你说这件事情的。” 对于这种情况梁远只能无奈的叹气，虽说三人都在美国呆了多年，绝对称得上见多识广，可是面对梁远这种怪胎仍然是常常觉得不可思议。 用苏良宇的话说，南湖科技园现在的规模和氛围。很有些七十年代前期英特尔公司的模样，而这些都是梁远用不到两年的shijiān折腾出来的，商业天赋之类暂且不说，在全球华人圈里敢把数亿资金砸进半导体行业的，除了美国的王安就只剩下梁远了。 整个芯片实验室从去年成立到大批量拉回废弃的晶圆生产线，梁远扔进去的资金yijing接近三亿，在方兴东和简至康在科技园工作ri久，慢慢得知梁远的种种事迹之后，虽说都把梁远当作成年人看待，不过嘴巴上的取笑却总是少不了的。 “就算老苏他们流片成功了。超算还是要扔进去好多好多钱啊。”梁远愁眉苦脸的说道。 看着梁远一副愁眉苦脸的标准守财奴模样。李远玲又好气又好笑，说道：“妈妈给你两个提示，看看你能想起来shime不？” “罗罗的专家考察团在9月28号到盛京，不过和专家考察团一起离开英国的。还有早年推动斯贝航空发动机技术 转让的两个重要人物。原罗罗公司的亚太区总裁斯坦雷?胡克。和原英国驻华外交官凯尔斯?基恩，两个人都以中国人民老朋友的名义接到了参与国庆招待酒会的邀请函。” 共和国早在六十年代就曾经规定，国庆典礼的规格是逢五小庆。逢十大庆阅兵，普通年份举行国庆招待酒会的庆典规程，国庆招待酒会一般由共和国的外交部长出面主持，邀请驻华的各国使节和其他重要外宾参加。 “还一个是你小叔的东北机车厂和大连机车厂都被铁道部定点成燃气轮机车产业化研发基地，打算投入数亿资金jinháng燃气轮机车的开发，这两条消息小远想到了shime没有？” “没有。”梁远干脆利落的摇了摇头。 “妈妈zhidào的消息好多啊，这些事情我居然一件都不zhidào。”梁远低声抱怨着。 “你还想zhidàoshime，难道你小叔能找你去炫耀，小远，小叔又要升官发财了。”李远玲笑眯眯的问道。 梁远仔细想了想也只能接受这种无奈的现实，一般来说涉及到大笔的投资或是企业战略方向之类的事情肯定是ziji做决定的，平时还真没人逮着ziji汇报个工作啥的。 换个角度想想ziji年纪轻轻弄出了这么大成就，无论是苏良宇等人还是ziji小叔，大概对和ziji打交道都是无比头痛的事情吧，可面对ziji老娘就不yiyàng，既然老板不好打交道，索xing直接换成老板娘好了。 加上平ri里梁海平一向对李远玲尊重有加，苏良宇等人和李远玲又是一类人，结果不知不觉中南湖科技园的ri常管理大权直接转移到了李远玲的手里。 李远玲看着儿子少有的苦着脸站在原地，大笑着说道：“刚刚那些骗人的把戏你猜出来的倒是快，轮到让你掏钱了居然反应的比谁都慢。” “上边邀请当年推进斯贝航空发动机引进的原罗罗公司亚太区总裁斯坦雷?胡克、原英国驻华外交官凯尔斯?基恩和罗罗的专家考察团一起来国内，国家帮我们造势的意图都yijing摆在脸上了。” “你小叔和大连机车那边早不成定点企业，偏偏在罗罗专家团访华这个节骨眼上被授予燃气轮机重点研发企业，说这中间没有关联你相信吗？” 梁远点了点头说道：“相信。” 李远玲看着梁远一本正经的点头，一把揪住梁远的耳朵，哭笑不得说道：“你这个小混蛋在和妈妈装傻，今年就一直呆在东大上课好了。” “妈别揪了，这又不是shime好事情，光汇率我们就要损失好大的一笔呢。”梁远大声说道。 共和国这么做明显是把主意打到了梁远打算进口的涡轴发动机上，经过铁道部接近一年shijiān的大肆造势，未来青藏铁路打算使用200台燃气轮机车的事情yijing广为人知，不过对这件事情最为感兴趣的，却是美国、苏联和加拿大这三个国家。 这三国也是目前有现役的燃气轮机车正在服役运行的国家，由于美国和加拿大都在共和国有正式的使馆，和共和国jiēchu的渠道比较畅通。早早就有相关企业在和铁道部jiēchu，加拿大出面的企业是ri后横跨高速铁路和航空行业的巨头庞巴迪。 而美国方面出来的企业却是著名的普惠发动机制造公司的母公司，美国联合技术公司，目前在美国和澳大利亚运行中的燃气轮机车都是联合技术公司投资制造的。 最有趣的确实苏联，由于眼下的中苏guānxi虽有解冻的迹象，在对越南、阿富汗、两国边界、和柬埔寨等方面的看法ri趋接近，但相对于恢复成正常的国家guānxi还有一段距离，不过打仗归打仗，生意归生意向来是这个星球永恒不变的真理。 为了铁路部这200台燃气轮机车的订单，苏联甚至把guānxi找到了刘文岳头上。bijing当初梁海平在min zhu德国出现时。可是地地道道的打着铁道部的幌子。 面对这笔订单加拿大和美国根本就是进错了庙门，拜错了菩萨，歪打正着搞对了路子的苏联技术还不咋地，梁远根本就看不上。可以说目前在燃气轮机车项目上最活跃的三家统统都是炮灰的货sè。 不过对于知根知底的高层来说。梁远这点小心思根本就是无从隐瞒。从根子上说，目前搞燃气轮机的吴忠华早年在罗罗工作了十多年，直到建国后才回到新中国。在航空工业上来说可以划到英美派的圈子里。 加上燃气实验室一直在摆弄罗罗的斯贝发动机，无论从哪方面考虑这笔单子十有八、九都会落到罗罗的脑袋上的。 共和国搞出了李远玲所说的两个动作，yijing明确的表示出看透了梁远的意图，还一个就是让梁远放心，表示只要梁远成功引进了涡轴发动机，国家肯定不会亏待的，没看到燃气轮机车的数亿元投资么，只要你能进我就敢买，目前共和国紧缺的那是外汇，可不是shime人民币。 而且按目前的人民币对英镑6：1左右的官方汇率来说，梁远起码要亏进去一半，不过李远玲计算的也没错，这次和英国人谈判仅涡轴发动机涉及到的金额就得数千万英镑，换算chéng rén民币不到2亿也差不了哪去，倒是足够去搞超级计算机了。 梁远敢百分百确定，铁道部能做出这种决定，绝对和286脱不开guānxi，以铁道部那绿豆大小的胆子，哪里敢下这么大手笔的科研赌注，这件事情里所牵扯的绝不仅仅是铁路燃气轮机车这一小块问题，共和国现在有无数的事情都比铁路新开发一种牵引机头来的重要。 这笔资金应该和悬而不决的第二批次f14战斗机、a7攻击机、及a7攻击机大修线都有着很深的联系。 ziji连续的弄出了许多让人无比惊讶大动作，估计上边也是头痛的很，摸不清ziji到底是想搞shime，先不说梁远yijing站在了道义的制高点上，一棒子打死根本不符合改革的大气候，可又不能放任梁远这么不着调的乱搞，索xing把问题拢在一起原封不动的给梁远踢了回来。 我看你到底有多钱可以往里边扔，这里边的意思简直太多了，赞赏、鼓励、危险、敲打……，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有道理。 惨了，梁远终于体会到李远玲说的，捐a7攻击机真不是shime好主意的真实后果，有事没事的被上边盯着也算是利弊各半，不过对于梁远这种恨不得藏进地沟里的家伙来说，低调的计划算是彻底的破产了。 “妈妈可不管你的那些shime汇率，赚钱的事情把科技园所有人都绑在一起也赶不上我儿子的。”李远玲说到这里倒是自豪的很。 “不过在科研上怎么花钱，小远可赶不上妈妈的，超级计算机是短shijiān之内，能让我们追上国外航空发动机先进水平的唯一途径，除非小远不打算在这个行业上赚钱，否则这是个绕不过去的坎，早晚都需要投入的。” 超级计算机的用途对于真正经历过那个时代的梁远来说绝对是印象无比的深刻，梁远之所以没下决心去搞超级计算机，还是因为现在芯片的浮点运算速度实在是太慢了，目前国际上最先进的英特尔386芯片，在配上专门处理浮点运算功能的协处理帮助下，每秒的运算速度也只是刚刚突破300万次/秒。 而南湖科技园正准备jinháng流片c2处理器的运算速度只能达到百万次每秒，至于需要多少枚芯片才能达到后世p3电脑的水准梁远也有些搞不qingchu，不过按照未来超级计算机的平均规模来看，几万块芯片总该是需要的。 既然自家老娘提到了这个问题，倒是帮助梁远下了最后的决心，反正微处理器这玩意无论现在还是未来，从下线的那一刻起就开始了快速贬值，无论早投入还是晚投入都改不了这个铁打的事实，还不如早用上早得益，航空发动机技术的贬值速度可是奇慢无比的。 “老苏他们若能把c2芯片流片成功，我们在专门讨论这个问题好了，不过妈妈指望老苏他们把超级计算机卖个良心价那是不可能的，到shihou燃机实验室会被那边敲诈很多很多钱的。”梁远笑着说道。 三大实验室向来都是单独结算，梁远为了鼓励实验室的变现能力，和朱立国、苏良宇等人约定，三年之内不管实验室搞出了shime新技术，只要最后能变现卖钱，实验室可以在纯利润里边抽取20%作为次年的实验室科研经费，不计入正常的科研预算。 这项政策一出，对芯片实验室最为有利，由于无叶电风扇和空气净化器在海外热销，为两种产品提供控制系统的芯片实验室也算是赚得盆满钵盂，算上梁远的拨款明年芯片实验室的科研经费很可能会超过2亿。 目前来说冶金实验室和芯片实验室都属于燃机实验室的上游单位，每每有shime项目搞成功了，都会扔到燃机实验室这边做实验的，若是燃机实验室感觉东西还行能用，这两个单位要价的shihou都是满黑心的。 “那也得老苏他们拿得出过硬的东西才行。”李远玲笑着说道。 梁远和两只萝莉一直在燃机实验室呆到夜深，连晚饭都是在科技园食堂吃的，得知李远玲要在科技园彻夜加班之后，梁远哪敢自寻死路和两个小丫头一起回909小区，直接把撅着嘴巴的两只萝莉送回了军区大院。 独自回到909小区之后，梁远又给梁海平打了个电话，倒是得知了东北机车厂被定点成燃气轮机车产业化研发企业的详情，这次燃气轮机车产业化是以东北机车厂为主导，大连机车厂为辅助，未来若能在燃气轮机车上取得突破型的成果，这两企业就是ri后的定点生产商。 让梁远无比羡慕的是，国务院连同铁道部准备从全国各大院所、企业抽调了数百多名搞大功率电机和机车变电系统的科研人员，打算以会战的方式来突破燃气轮机车驱动方向的技术瓶颈。 亲儿子终究是亲儿子，放下电话，梁远愤愤不平的发着牢sāo，想当初ziji为了筹建一个大功率驱动电机的技术小组花费了多大心思，结果车厂正名之后，一个文件下去一个大型的科研团队立马成型。 ziji小叔只要搞得不太差，这支技术队伍留在东北机车厂差不多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东北机车厂有了这等雄厚的本钱，ri后对付那几大全民车厂实在是没shime难度的事情。 隔ri，梁远又恢复正规的好学生模样，连续的上了四天的课程之后，9月28ri梁远终于请了八八学年度上学期的第一次事假，等待了大半年的英国罗罗公司考察团yijing在上午抵达了盛京，明天将是罗罗公司考察团正式工作的第一天，梁远是万万不会缺席的。 ps：接近8000字，算是补上写欠账吧^_^ 第118章 第一天 ()九月底、十月初对于广阔的东北平原来说正是秋高气爽的季节，清晨的太阳跃上地平线之后，碧蓝如洗的晴空连一丝云朵都没有。 早起的梁远站在阳台上伸了个懒腰，先了东南方剔透的苍穹，又了西南方铁西工业区方向有些铅灰sè的天空，有些情不自禁的摇了摇头，这几年将是盛京空气污染严重的最后几年，在步入九十年代国企的破产寒风袭来之后，盛京市最终靠这种离奇的方式摘掉了工业污染的帽。 “小远，什么呢，给……”萝莉的清音穿透了清晨的阳光显得格外的悦耳。 刚洗完脸的宁婉嘉拿着装满水的漱口杯和涂着一小条牙膏的牙刷，笑意嫣然的站在阳台的入口处。 浅灰sè的丝质无袖睡裙，只是堪堪遮住了小丫头紧致的小臀，修长笔直的大腿差不多全部暴露在了浅金sè阳光之下，白皙中透着粉意的大腿肌肤反shè着细腻釉瓷质地的光辉，恍若能透过眼睛映入灵魂。 对某些** 曲线弧度异常敏感的梁远有些惊喜的发现，相比夏天时，宁婉嘉娇小的胸脯又向上隆起了少许，配上柔顺内敛的纤腰和微微挺翘的小臀，小丫头已经有了浅浅的s型曲线。 “小远是个大坏蛋呢，大清早就盯着人家。”一丝浅浅的绯sè在宁婉嘉白皙的脸颊上快速的扩散开来。 着宁婉嘉大眼弯弯、梨涡隐现，满头乌黑的直发凌乱的散落在圆润雪白的香肩上，梁远连呼吸都细了许多，谁愿意光盯着啊，小妖jing大清早的穿成这个样祸害人，梁远在心里大声的哀嚎着。 “嘉嘉，你给我刷好不好。”梁远一屁股坐在阳台的椅上，把头靠在阳台的窗台上长大了嘴巴。 “猪头，你真的要懒死了呢。”宁婉嘉的声音有些甜腻起来，不过却没有说不管。 梁远着宁婉嘉向自己靠过来不禁有些得意了起来。自己还在幼生期时就那么有眼光，径直选中了嘉嘉，这要是换成宁婉菲大约会直接进屋换个皮鞋刷出来吧。 只有极少的衣物阻隔，宁婉嘉身上那种像极了许愿jing灵味道的幽香越发的浓郁起来，小丫头站在梁远身前。半歪着小巧的头颅盯着梁远努力张开的大嘴。琢磨着怎么下手。 清晨的阳光洒在宁婉嘉粉润的脸庞上反shè着淡淡的金sè光辉，小丫头长长曲翘的睫毛上还挂着一粒没擦干的水滴，窗外的光线透过水滴弯曲的表面折shè出七彩的光芒，梁远终究没忍住伸出手掌轻轻搭上了小丫头弹xing紧绷的纤腰。 安个翅膀直接就可以扮演天使了。感受着手掌里传来的温热紧致的触感，梁远暗自想着。 长长的做了个深呼吸，让身边馥郁的芬芳灌满整个胸腔，有那么一刻梁远觉得自己已经置身于天堂。 “嘉嘉，卫生间里的纸不够用了。帮我拿一卷进来。”宁婉菲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 “嗯，来啦。”宁婉嘉清脆的应和了一句。 “猪头，起来你只能自力更生了呢。”宁婉嘉低声轻笑着，伸出洁白的食指弹了弹梁远呲着的大门牙，随手把牙刷的尾端插进了梁远的鼻孔里，转身回了客厅。 那只该死的女魔头，这辈不是专门来坑我的吧，梁远满脸呆滞的靠在窗台上，一股无名的怒火油然而生。宁婉菲的容颜在梁远的脑海里升起…… 不过，转眼间，梁远的怒火又烟消云散了，都是一个模样，根本没法建立仇恨的模板嘛。这种问题从幼生期梁远记事的第一天起，就已经困扰过梁远无数次了，在可以预见的未来还会一直困扰下去。 觉得快要崩溃了的梁远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却忘记了鼻孔里还插着一根牙刷。呯的一声，带着牙膏的牙刷掉到了阳台的瓷砖上。 梁远了一眼摊在地上的牙膏。用额头撞了两下窗台，无奈的从椅上爬了起来给自己做善后。 无可奈何的梁远和两只萝莉吃过早饭，然后和往常一样先送两只萝莉去东大附小上课，李远玲早在五点就起床去了科技园布置今天接待英国人的事宜，为了避开那些无意义的寒暄，梁远准备晚些时在去南湖科技园英国考察团。 一路上梁远都有些心不在焉，随口和两个小丫头聊着天，周恒把车开到离东大附小正门还有三个路口的位置，停在了路边，宁婉菲拉开车门说了句今天小远起来好奇怪呢，就下了伏尔加轿车，坐在中间的宁婉嘉倒是知道梁远起来蔫头巴脑的原因。 着宁婉菲出了车厢正站在 路边伸懒腰，宁婉嘉抬头瞄了一眼被周恒翻过去的后视镜，俏皮的吐了吐粉sè的小舌，趴在梁远的耳边小声说到：“猪头现在真是个小心眼呢，等哪天有时间我在帮猪头好了。” 说完宁婉嘉亲昵的用柔软的粉唇擦了擦梁远的脸颊，咯咯笑着轻巧的跳下了车。 片刻过后，梁远得意的声音在伏尔加轿车里响起：“小周叔叔，我们去直接去长白岛吧。” 作为这次罗尔斯?罗伊斯访华商业团的最高代表、亚太区的高级总裁埃尔文?罗伯森特对此次东方之行抱着很大的期待。 在刚刚过去的97年度，是罗尔斯?罗伊斯股份有限公司从英国zhèng fu控股的国家企业，重新变成私人企业的第一个财政年度，虽说企业的所有权在首相撒切尔夫人的铁腕推动下又回到了英国公众手中，不过这并不能改变整个英国经济正在衰退的事实。 由于经济大环境的萎靡不振，使罗尔斯?罗伊斯公司第一年的财务报表相当的难，不过对于一家刚刚获得新生的大型企业来说，一年的时间也只是相当于磨合期罢了，股东们这点耐心还是有的。 源于企业自身的扩张需要和迎合zhèng fu的经济改革举措，在9年罗尔斯?罗伊斯公司又吞并了一家英国大型工业集团—北方工业集团（nei），使公司的经营领域拓展到大型起重设备、低压输配电系统、核电工程所使用的蒸汽涡轮等方面。 这种大型企业间的兼并活动向来是股市喜欢的消息，吞并了北方工业集团的罗罗股价自然是应声而涨，不过企业兼并可不是一口吞掉就算完事的，随着公司规模的扩大，面临的竞争和压力也是随之增加，在年底时若交不上一份漂亮的报表，市场转眼就会让你体验到什么叫做冷酷无情。 伴随着兼并利益而来的，是全新领域的市场竞争，原来井水不犯河水的联邦德国西门，法国阿尔斯通等知名企业集团都变成罗罗的新对手。 东方女xing的年龄总是让人感到难以揣摩，埃尔文?罗伯森特坐在伏尔加轿车里，回忆着昨天接风酒会上那位穿着白sè科研大褂，据翻译介绍说是整间实验室领导者的李远玲女士。 燃机实验室和罗罗公司的接触已经进行了一年有余，不过刚开始时双方只是做了一些技术交流，泛泛的谈论些斯贝工业燃气轮机，斯贝sma舰载燃气轮机等技术问题。 燃机实验室从罗罗引进了一些燃机行业常用的计算机设计软件和管理软件，不过随着燃机实验室在材料上取得了连续的突破，李远玲才一点一点的把自己的目的透露出来。 当英国罗罗从吴忠华处得知，共和国国内打算投资修建一条年产60台左右的燃气轮机生产线时，罗罗的兴趣明显的高涨了起来，虽说技术转让上赚不到，但设备上也是很大的一笔呢。 平时同罗罗公司进行ri常联系和往来的都是由吴忠华教授负责，面对当年曾在罗罗公司工作了十余年，开启了全新的涡轮风扇发动机时代吴忠华教授，从人事上说，罗罗公司觉得自己处于一个非常有利的位置。 更重要的是罗罗几乎可以确定，共和国自己搞出来的这台工业燃机肯定是斯贝航空发动机切顶后改制而成，从技术来说和自家更是珠联璧合，面对这么大的优势若是在把订单丢了，整个亚太地区的经理层被彻底清洗简直就是一定的。 想到此处，埃尔文?罗伯森特叹了口气，扭头了车窗的外边，有些惊讶的发现伏尔加轿车刚刚从一座大桥上下来，把一条同伦敦泰晤士河一样宽度的大河甩在了身后。 长白岛，埃尔文?罗伯森特默念了一句这个发音古怪的地名，既然是岛难道现在车要去的地方在刚刚的那条大河zhong yāng么，这个念头只是在埃尔文?罗伯森特的脑海里闪了一下。 十多年前转让斯贝航空发动机技术时，共和国从罗罗公司购买了多少英镑的设备，埃尔文?罗伯森特仔细的计算着公司当年在亚太地区的销售历史。 前后一共引进了上亿英镑的设备，这次共和国打算修建的生产线规模虽说比那条斯贝航空发动机生产线小上许多，但几千万英镑还是有的。 这笔合同的金额不是很大，但对罗罗公司来说却是意义重大，这意味着刚刚在共和国未来海军动力竞争上，败给了美国通用动力集团罗尔斯?罗伊斯公司又卷土重来了。 第119章 未知的机车数据 ()罗尔斯?罗伊斯公司和通用动力对共和国海军动力核心的竞争始于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在中西方打破了凝固多年的坚冰回复正常的国际交流之后，共和国海军为了弥补舰队防空能力近乎等于零的尴尬局面，打算从西方国家引进一款成熟的导弹防空护卫舰来完善舰队的生存能力。 早在1979年中美建交之前，共和国yijing全面恢复了和西方shijiè的正常国际交流，由于英国在香港稳定繁荣的问题上需要共和国支持的difāng很多，因此在军工等领域同共和国的合作力度是最大的 ”“ 。 在斯贝航空发动机技术成功转让之后，两国开始磋商使用英国技术对共和国的051型驱逐舰jinháng现代化改造，使之具备防空作战能力的问题，经过数年的艰苦谈判之后，中英合作jinháng051s型驱逐舰的工程合同在北平签字，中国海军计划先建造2艘051s型驱逐舰。 全新的051s型--驱逐舰采用全新设计的舰体结构，属于高干舷甲板船型，正常排水量约4100吨，两国计划在051s型驱逐舰上装备重型“海标枪”区域防空导弹、“鹰击8”型系列反舰导弹、“短箭”和“米塔斯”电子战系统、反潜直升机系统等等，从而把051s型驱逐舰打造成一种适应水面、水下、空中多层次作战的先进武器系统，作为共和国海军步入新世纪之前的舰队核心战力。 由于051s型驱逐舰的设计蓝本源自英国海军现役42型谢菲尔德级驱逐舰，作为英国皇家海军的唯一动力供应商。罗罗公司自然的得到了051s型驱逐舰的动力合约。 051s型驱逐舰和英国皇家海军的谢菲尔德级驱逐舰yiyàng，准备使用两台单机功率19000千瓦的奥林普斯燃气轮机，和两台单机功率4000千瓦的太因燃气轮机作为舰艇的动力核心。 可惜的是好景不长，82年发生的英阿马岛海战中，42级驱逐舰的首制舰谢菲尔德号被阿根廷空军的飞鱼反舰导弹击沉，结果在83年共和国对051s驱逐舰的整个合同jinháng最后审查时，国内的相关船厂和海军研究院、所反对意图强烈，最终导致了051s型驱逐舰项目下马。 中英合作的051s型驱逐舰项目下马之后，共和国决定采用自力更生的方式更新海军装备，经过几年的论证之后于1986年启动了全新型号的驱逐舰建造计划052型导弹驱逐舰。该型舰艇首舰下水后。就是ri后被誉为共和国海军第一舰的舷号112的哈尔滨号导弹驱逐舰。 在052型导弹驱逐舰的动力核心采购竞标中，共和国海军认为罗罗的奥林普斯燃气轮机虽然在功率上满足要求，但技术水准相对于通用的lm2500燃气轮机来说有些落后，而技术水准和lm2500不相上下的斯贝sm1a燃气轮机单机功率只有13800千瓦。根本无法与通用动力单机功率高达20560千瓦的lm2500燃气轮机jinháng竞争. 至此英国罗罗从八十年开始布局。成为共和国海军动力供应商的梦想彻底破灭。只能黯然退出了共和国海军舰艇的动力市场。 当然同时被美国通用lm2500燃气轮机搞下台的，还有李远玲接手的类似于打酱油的斯贝航改机项目，在同仇敌忾上燃机实验室和罗罗算得上是同命相连。 经过尘土飞扬上、下颠簸的土路和一座预制板加原木构成的简易桥梁之后。埃尔文?罗伯森特发现ziji乘坐的轿车yijing停在了一大块空旷的工地上。 看着坐在前车的李远玲正向ziji的方向走来，埃尔文?罗伯森特连忙打开车门低头钻出伏尔加的后座。 “李，这里就是你们打算修建燃气轮机生产线的地点么？”埃尔文?罗伯森特问道。 李远玲点了点头，说道：“我们yijing做过详细的地质勘探，整个长白岛属于陆地构造，不是由河水常年冲积而成，从建筑上说应该没shime问题，埃尔文先生有没有好的建议？” 李远玲带着埃尔文?罗伯森特来长白岛做实地勘察，还是为了让其对整个岛屿的规模心中有数，bijing科技园这次邀请罗罗公司来考察的目地，可不是单纯建造一条燃机生产线那么简单。 埃尔文?罗伯森特极目远眺，看了看周围环境，又算了算刚刚那座简易桥到这里的距离，说道：“这个岛看起来能有七、八平方公里了，有足够的空间修建燃气轮机的生产线。” 在罗罗预先为科技园所做的计划中，这条燃机生产线被拆解成了一个研发中心，十个子系统分厂和两个后勤支援中心。 以科技园目前的情况来看，除了研发中心可以放在河对岸之外，剩余的燃机总装厂、大型部件加工厂、叶片jing密铸造加工厂、jing密锻压焊接厂、中型部件加工厂、小型部件加工厂、以及为主力生产厂配套的jing密工具厂、金属冶炼厂、维修备件厂等子系统分厂都要放到长白岛上。 在加上占地面积比较大的两个后勤支援中心物料仓库和油料仓库，整条燃气轮机生产线的占地面积最少也得超过30万平米，若是留下ri后的技术、产能升级空间，燃机生产线的规划需要做到4050万平米。 算上厂区之间的连接道路、绿化等面积整条生产线的占地面积要在百万平米左右，相当于一平方公里了，换个小点的difāng还真施展不开。 埃尔文?罗伯森特站在河边把罗罗公司对燃机生产线的构想简单的和李远玲介绍了一遍，最后指着浑河对岸隐约可见的科技园建筑笑着说道：“不过从交通上来说。等到生产线建成之后，李最好还是买上几艘快船，从实验室到岛上坐船看起来会比坐汽车要快上许多。” “埃尔文先生的建议真听起来真的很诱人。”李远玲也微笑着回答道。 可是李远玲紧接着的另一句话就让埃尔文?罗伯森特的心嗵嗵的跳了起来。 “不过将在这个岛上所修建的项目，可不仅仅只有一条燃气轮机生产线的。” 不只是一条燃气轮机生产线，这句话是shime意思，埃尔文?罗伯森特仔细的回忆着这一年来，燃机实验室和罗罗之间所有的交流项目，除了燃气轮机这个实验室应该没有别的产品线了。 “不zhidào埃尔文先生听没听说过，共和国的铁道部将要研发全新燃气轮机车的消息？”李远玲笑眯眯的问道。 埃尔文?罗伯森特心中一动，好似mingbáishime。连忙说道：“罗罗公司非常关注共和国铁道部所提出的宏伟计划。在得知消息后的第一shijiān就取得了相关资料，不过共和国铁道部所提出的技术要求实在是太模糊了，除了提出要未来的燃气轮机车要满足在高原上正常使用外，在没有提到别的技术标准。” “我们一直在期待着共和国铁道部的后续动作。作为英国最好的燃气轮机动力系统供应商。我相信我们公司多样化的产品规格和可靠的产品xing能。一定会是共和国燃气轮机车的最佳选择。” 李远玲看着埃尔文?罗伯森特语速奇快的说了一大堆，还没等翻译翻译过来，靠着ziji的只能阅读不能流利听说的英语水平猜出了大半。 铁道部的燃气轮机车根本就是梁远生拉硬扯推出来的概念。燃气轮 机车目前在全球范围内都没有大规模的营运记录，虽说有着青藏铁路这个特例存在，李远玲还是心知肚明，梁远是为了拓展燃机实验室的发展空间才搞出来这么一个东西。 没我儿子说话铁道部能出shime要求，对燃气轮机车的问题李远玲向来是极其自豪的。 等翻译译完，李远玲继续说道：“埃尔文先生，据我所知，共和国铁道部打算研发的燃气轮机车动力核心的装车标准功率在3000千瓦以上，要求牵引机车jinháng长shijiān持续牵引时，持续牵引的油耗在满功率牵引的1/2以下。” “整套动力核心的翻修间隔要在50万公里/次，机车在引不同编组数量的车厢时，油耗水平不能超出同等内燃机的15%。” 李远玲把燃气轮机车的主要技术标准和埃尔文?罗伯森特说了一遍。 埃尔文?罗伯森特足足沉默了十多秒，明显是在消化李远玲这番话中所包含的大量信息。 片刻过后，埃尔文?罗伯森特开口说道：“李，这个消息对我来说实在是过于震撼了，恕我冒昧，对能在这里得知共和国铁道部研发燃气轮机车的具体数据，对我来说真是不敢想象的事情。” 李远玲听埃尔文?罗伯森特说完到是笑了笑，眼前这个英国佬根本是在表示对这条消息准确xing的怀疑，不过也是可以理解的，换成ziji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实验室主管口中，得知一件不久前刚刚震动了整个行业的消息的内幕，第一反应怕是也和埃尔文?罗伯森特差不多的。 还没等李远玲说话，不远处传来汽车的行驶声，尘头起处一辆米白sè的伏尔加轿车，正快速的向站在河边的人群处驶来。 转眼间，伏尔加轿车驶到了人群的边缘，缓缓减速之后，一个削瘦的少年从后座里钻了出来。 “妈，你们这么早过来了，还以为我得在这边等一回呢。”梁远对着远处的李远玲大声说道。 看着埃尔文?罗伯森特略显询问的目光，李远玲有些抱歉的说道：“我的儿子，最近在学习英文，听说考察团来盛京后一直缠着我要过来看看，打算jiēchu下原滋原味的英文使用环境。” 白人老外的xing子向来天xing不羁，在这种不是正规商务谈判的场所。对于梁远turán冒了出来也没在意，埃尔文?罗伯森特反而兴致勃勃的和梁远打了个招呼。 “你好，埃尔文先生，欢迎来到盛京，提前预祝您会收获到丰硕的果实。”梁远笑着和埃尔文?罗伯森特打了个招呼。 看着埃尔文?罗伯森特略显惊讶的目光梁远嘿嘿一笑，继续说道：“英国是个伟大的国家，有着悠久的历史和迷人的景sè，在泰晤士河沿岸点起一堆篝火露营，一直是我长久以来的梦想，还有我只会说上边那几句英文。当然您要是不相信我也没办法。” 听梁远说完。埃尔文?罗伯森特终于忍不住哈哈的大笑了起来，说道：“小伙子，就凭这几句英文就足以走遍英国了，我很期待能有一天可以在伦敦的泰晤士河边招待你。” 略显凝重的商务气氛让梁远这么一搅和yijing荡然无存。变成了类似于沙龙酒会那种比较自在轻松的交流气氛。 “埃尔文先生。说起来燃机实验室和罗罗公司之间的距离可能比埃尔文先生想象中要近许多。严格地说燃机实验室也是英联邦的企业，我们的母公司是在香港注册的香港远嘉国际信托投资公司，燃机实验室所归属的盛京南湖科技园。是远嘉投资在共和国设立的控股企业。”李远玲微笑着继续谈论刚才的话题。 当初梁远把企业折腾到香港去，一个是给ziji扣上外资的帽子多刷层保护sè，还一个因素就是利用香港属于英联邦成员的有利条件，以香港为跳板参与到全球的经济圈中。 对于梁远来说，把企业的发展重心放在航空发动机上本来就是一件风险极其巨大的事情，若是在把企业命运寄托在国内那种政策xing极强的市场上，两个高风险因素叠加哪怕梁远是穿来的，未来破产失败的可能xing还是极大的。 假如未来自家发动机和国内某大厂的发动机面对同一份订单时，以某厂的嘴脸极可能无耻的夸大某些事实和数据，先把竞争对手干掉，然后再国家真正需要时在不停的向后拖延个三年五载的，对于这种国有流氓国家还真没shime好办法jinháng约束的。 像后世全国人民都zhidào的某型发动机早在2005年就yijing通过了国家定型，结果转眼七、八年的shijiān过去了，该发动机还处于只听楼梯响不见人下来的尴尬状态中，在梁远穿前无论部队还是民间全部是骂声一片，最后某厂丢出来了一句上次是技术定型，生产定型还在紧张有序的研究中……。 梁远哪有jing力和那种无赖耗上个七、八年shijiān，因此梁远在李远玲决定研发工业发电用的燃气轮机组之后，就决定把企业未来的发展重心放到澳大利亚和加拿大之类的地广人稀的国家。 在澳大利亚和加拿大，由于国土面积荒芜广大，人烟稀少，修建全国xing的集中供电网络是一件近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修建数百英里长的供电线路，最终为数千人口的小型城市供电，这种一看就zhidào赔掉裤子的买卖哪里会有资本家去投资去经营。 所以在澳大利亚和加拿大这种地广人稀的国家中，分布式供电就成了国家电网的组要构成形式，整个国家的电力系统由无数的中小型供电公司组成，以燃气轮机组、柴油机组为发电的主力核心，每个供电公司都有着ziji固有的区域优势，而仅供小型城市使用的发电系统和供电网络也有着极大的生存空间。 对于梁远来说澳大利亚和加拿大这种difāng，才是未来远嘉企业赖以生存的基石，生产燃气轮机的企业本身就和供电网络是紧密相连的，国内哪可能提供这样的发展空间，在未来类似i、i、这种高洁净发电站无一不是和燃气轮机唇齿相依。 在未来只卖燃气轮发电机组或许梁远不会是通用、西门子、三菱之类企业的对手，不过ziji组建电网电站就能有效的避免这种弱点，在全球xing的环保大cháo来临之前，首先搞定高洁净的联合循环电站，才是香港远嘉最为重要的事情。 而共和国的主力发电系统肯定还是会走上超临界和超超临界大型火力发电这条道路的，这点根本是由共和国的能源xing质所决定的，哪怕梁远是穿来的，也根本没有可能去改变这种无可动摇的事实。 因此把企业弄到香港去，套上英国女王的光环，对于远嘉未来进军澳大利亚和加拿大市场是决定xing的一步。 “哦，真让人意想不到，我原来一直以为燃机实验室是中国科学院下属的研究企业。”埃尔文?罗伯森特十分惊讶的说道。 “中科院的吴忠华教授从大学时代起就一直是我的导师，目前老师代表着中科院在燃机实验室持有15%的股份。”李远玲先把燃机实验室的所有权彻底的解释qingchu。 “我想埃尔文先生一定会对燃机实验室为shimeqingchuzhidào，铁道部还未发布的燃气轮机车技术指标十分感兴趣。”李远玲笑着说道。 ps：5000的大章，算是还账了^_^ 第120章 谈判加速与升迁 ()“其实这个答案很简单，因为铁道部的燃气轮机车技术指标根本就是我们制定的。<－》中,文,” 虽说埃尔文罗伯森特没有流露出什么犹疑或是惊讶的表情，李远玲也知道单凭语言是很难让埃尔文罗伯森特相信自己所说的事实。 不过事实就是事实，过几天消息传来时，埃尔文罗伯森特心中的疑虑自然会消失大半。 “明天或是后天，共和国铁道部将会就燃气轮机车的技术标准做以首次说明，届时埃尔文先生就会知道，燃机实验室是否主导了此次燃气轮机车研发的技术工作。” 接下来两个人的谈话都不在涉及这个方面，把话题放在了发电用的燃气轮机上边。 作为老牌的资本主义帝国，英国在工业上的积累还是无比的深厚，虽说科技园已经提供过长白岛的地质数据，可随团而来的罗罗工程师还是一丝不苟的按照罗罗的工作流程，对中建三局提供的数据进行复测。 中午去了$ ()久负盛名的老边饺吃过午饭后，李远玲带着罗罗考察团回到了科技园，开始了引进燃气轮机生产线的正式谈判。 从95年2月开始，巴黎统筹委员会针对共和**售方面的安全审核，已经放宽到极为宽松的“绿线”政策，共和国在实际的军事技术合作中，只要能搞定相关的企业集团，就可以直接把技术或产品带回国内，无需等待巴黎统筹委员会的特殊审批。 此时的共和**方正在大、中型柴油发动机、中型直升机、舰载防空导弹及舰载、机载电设备等同德、法、意等国进行着广泛而深入的合作，而老牌工业强国英国虽然打赢了马岛海战，可英国皇家海军糟糕的表现，使得共和**方对英国现役的军事装备信任程度不高。 05s型驱逐舰的下马就是这种不信任的最佳体现。 对于罗尔斯罗伊斯公司来说，早年曾和共和**方接触过，表示可以把奥林普斯燃气轮机的生产线及技术转让给共和国的相关企业，可惜马岛一战过后英国的军事装备在共和**方眼里的价值急速下降，这件事终究还是不了了之了。 因此对于帮助南湖科技园建造燃气轮机生产线一事，双方没有任何政策上的障碍。整个谈判唯一的焦点只是设备和方案的价格高低而已。 英国人对整体方案试探的报出了000万英镑的价格，径直被李远玲反驳了回去。 当年的斯贝航空发动机生产线也不过花了亿英镑，修建的却是年产量足有400台发动机的大型航空发动机生产线，燃气轮机生产线的规模只有当年斯贝生产线的七分之一左右，居然和斯贝生产线的造价差不多。这种价格李远玲是根本不能接受的。 双方你来我往。李远玲用当年的斯贝航空发动机的造价做例，直接把价格砍掉了七分之六还了个500万英镑的价格。 埃尔文罗伯森特把头晃得和拨浪鼓似的，一个劲的强调通货膨胀因素带来的成本上涨，和目前设备的技术进步远不是当年那条斯贝生产线所能比拟的。更是气急败坏的指出李远玲那种算法根本不符合工业设备规模与实际价值的关系。 这种层次的商务谈判根本不是十天半月能谈完的，双方的第一天接触也只是试探下对方的态度，慢慢的推断出对方的心理底线罢了。 下午正规商务谈判梁远根本没法参加，吃完午饭梁远就跑去了挺长时间没去的芯片实验室，想晶圆生产线到底修复到什么程度了。结果苏良宇、方兴东、简至康几人都进了5微米生产线的无尘室，没这几位大佬带着，无尘室梁远根本混不进去。 进出无尘室时所作的前期防尘工作就得半个多小时，梁远也不好意思打电话sāo扰忙得都要飞起来的三个人，最终在今年一直摆弄铁路信号系统的王欣那边呆了小半天，直到傍晚把放学的两只萝莉接来科技园，梁远才摆脱了无聊的状态。 明儿回学校上课，梁远一口咬掉了宁婉嘉递过来的大半根雪糕。 “猪头，吃了这么大一口。一会又该冰得吐舌头了。”宁婉嘉扯了扯梁远的耳朵娇嗔着说道。 梁远正无耻的伸着舌头让宁婉嘉吹吹，房门响动李远玲推门走了进来。 “梁姨回来了。”两个小丫头欢呼着。 “妈，还以为你们要和英国佬挑灯夜战呢。”梁远笑嘻嘻的说道。 “这种事情哪里急得来，明年这时候能敲定就不错了。”李远玲笑着说道。 听李远玲说完，梁远忍不住抽了一口凉气。等到明年这时候黄瓜菜都凉了，虽说当年的0月份 共和国同西方又恢复了正常的交流，可巴黎统筹委员会对共和国技术交流的绿线将彻底的不复存在，那时在想引进技术就得指望罗罗去说服英国zhèng fu和巴黎统筹委员会了。这中间的成本可就加的没边了。 最多个月，梁远悄悄的给这次技术引进定下了时限。 转了转眼睛。梁远一本正经的说道：“妈，我爸担任段长已经两年了吧。” “哪有两年，满打满算才一年多点。”李远玲说道。 “小远的数学可学得真好呢。”宁婉菲在边上幸灾乐祸的笑着。 “不对啊，八七年是一年，八八年不就是两年了么。”梁远卡巴着眼睛说道。 李远玲着梁远鬼头鬼脑的样，笑着捏了捏梁远的脸颊说道：“你和妈妈绕着圈说话，到底有在转着什么鬼心思？” 梁远先拍了自家老娘一顿目光如炬、明察秋毫之类的马屁，才把话题转入了正题。 “妈，我听说国家干部的升迁提拔是以两年为基准点的，就是说我爸现在已经具备了提拔成安东分局局长的资格。”梁远转着眼睛说道。 “等等，等等，小远你怎么忽然关心起你爸的升迁了？你到底打着什么鬼主意？” “我哪里有什么鬼心思，段长夫人总没有局长夫人听起来威风嘛。”梁远嬉皮笑脸的说道。 着李远玲笑吟吟的伸手去掐自己的耳朵，梁远不敢再顺嘴胡扯了。 “妈妈，我发现了一种划时代的交通工具。”梁远卡巴着眼睛说道。 “这和你爸升迁有什么关系？什么划时代的交通工具？”李远玲接连问道。 “前些时和嘉嘉、菲菲去min zhu德国参加莱比锡展会，刚好联邦德国的一些企业集团也参展了，其中联邦德国的西门公司开发出了一种划时代的交通工具——磁悬浮列车……。” 梁远自己在min zhu德国的事情八分真二分假的和李远玲说了一遍。 “现在联邦德国的磁悬浮列车的营运速度高达420公里/小时，以前我和菲菲、嘉嘉还打过赌呢，我说小叔的东北机车厂将来也可能生产速度400—500公里的列车呢。”梁远随口把两只萝莉也拖下了水。 两个小丫头虽然不知道梁远打算干什么，但在正经事情上向来是梁远说什么就是什么，听梁远提起自己两只萝莉连忙点头替梁远证实有这种事情。 “前几天负责东德业务的刘文岳给我来了电话，说min zhu德国正在和联邦德国谈判引进这种新型的高速列车，东德分公司判断两国谈判成功的可能xing十分的高，而min zhu德国负责引进技术就是现在小叔那边关系极好的统一机车联合体，现在还有不少统一联合体的专家在车厂那边驻扎呢。” “妈，你也知道，香港公司那边的员工和国内的不同，都对东北机车厂突然被明确为国有有些不平，因此刘文岳就动了引进磁悬浮技术的心思，打算在铁路上在卷土重来，这回弄个高科技回来，估计国内就算有什么别的心思，离开了我们也是玩不转的。”梁远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了一遍，顺手把引进磁悬浮的事情栽到了刘文岳的脑袋上。 “小远，这种新型交通工具和你爸升迁有什么关系呢？”李远玲问道。 “当然有关系了，这种新型的交通工具又不能划到民航名下管理，将来肯定要划归铁道部管辖的，若是部里没有强力人士去推动提倡新技术，磁悬浮哪里能有出头之ri。”梁远说道。 “你的胆可真大，你爸的主意你都敢打，你就不怕被大义灭亲了。”李远玲大笑着说道。 “就是了解我爸的脾气我才敢这么干的，新技术要是不行当然是谁说都没用了，新技术要是真的可行，这种利国利民的东西老梁同志向来是最喜欢的了，剩下的就是我多赚少赚的问题了。”梁远笑着说道。 “帮着自己老升官都能想出来这么大义凛然的理由，小远，你宁姨还真没说错你，体制内的工作还真适合你。”李远玲有些无可奈何的说道。 “说说吧，你花费这么大的力气来说服妈妈，到底是想让妈妈帮你干什么？”李远玲笑眯眯的问道。 “妈，明年五月就是我爸任职段长满两年的ri，听我小叔说安东分局局长老秦明年下半年就够退休的线了，你说小叔那边要是在明年五月份把燃气轮机车成功试车了，算不算是给老梁同志升官加上一个大大的筹码。”梁远终于把尾巴露了出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第121章 得逞 ()“你小叔那边哪里可能这么快的？”李远玲惊讶的问道。.. 欢迎来到阅读 “小叔说部里已经把大同机车厂原来做长征1、2号燃气轮机车的研发小组都调到东北机车厂了，只要解决了动力核心的可靠xing，在不考虑使用成本和便捷的维护xing的前提下，短时间里上路跑跑还是没问题的。” “当初长征1、2号燃气轮机车开发失败，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国产涡喷发动机改造的动力引擎不可靠，听小叔说只有300多小时的寿命，跑50个小时就得检修一次 ”“ 。”梁远把从梁海平那里得到的消息和李远玲说了一遍。 “我记得你和你小叔说过，燃气轮机车的动力核心，打算引进罗罗公司的宝石涡轴发动机是不是？”李远玲随口问了一句。 梁远点了点头。 “你打算让燃气轮机车明年五月份下线，那么在今年年底之前，燃机实验室就得把引进宝石涡轴发动机的事情谈妥，加快谈［ 判的进度到是好说，只要我们提出来罗罗那边也不会拒绝，不过小远有个问题妈妈不知道你想过没有，燃气轮机的生产线加上引进宝石涡轴发动机所需要的巨额外汇你打算到哪里去搞？”李远玲十分好奇的问道。 “签了合同谈妥了技术引进到时候交不出资金可不是开玩笑的，若是闹到国际仲裁的地步小远以后就不要在想着做企业了。”李远玲的神sè严肃了起来。 在李远玲的计划里，明年下半年在谈妥同罗罗公司的技术引进。那时无叶电风扇和空气净化器全球范围的买断资金都已经入账，李远玲完全可以量力而行，算计着手中的资金和罗罗磋商该如何引进技术，这才是正常技术引进工作的合理流程。 梁远也知道不和李远玲把资金问题解释清楚，李远玲是绝对不会配合自己加速谈判工作的，老梁同志升官与否在李远玲眼里向来是可有可无的事情。 “妈妈，现在整个公司的资金来源有五个渠道，这里边有四个渠道是造福人类的，还有一个是反抗暴政的。”梁远抓了抓头发，准备硬着头皮把老底都交代了出去。 李远玲倒是让梁远气乐了。伸手揪住梁远的耳朵说道：“你个小混蛋就胡扯吧。还反抗暴政，现在你的话可真是一句都不能相信了。” 绥芬河的对苏边贸、min zhu德国的超级购物中心、无叶电风扇和空气净化器的全球买断、和铁道部的设备租赁款这四个是梁远明面上的收入来源，而对伊朗的武器走私则是完全不能公开，根本见不得人的东西。 李远玲虽然不清楚整个集团具体的财务数字是多少。但梁远赚钱的几个渠道还是心中有数的。 “我听你宁姨说。为了反抗暴政。当着伊朗人的面，祁连山把国家兵器工业部的人给撵回国了，这事情是你授意的吧。”李远玲拎着梁远的耳朵问道。 这种事情自然是打死梁远也不会承认的。一口咬定是当时局面紧张祁连山随机应变，至于兵器部的人为啥回去的自己也是满头雾水，梁远死不承认李远玲到也拿梁远没什么办法。 “伊朗那边的资金被你购买a7攻击机和大修线了，就算还有剩余也被划到准备第二批f14战斗机那边去了，你说说吧，妈妈看你还能从哪里变出来外汇。”李远玲收回了手臂，笑眯眯的看着梁远。 “我给妈妈算笔细账好了，看看资金会从哪里变出来。”梁远笑嘻嘻的说道。 “今年整个公司的支出大致分了五个部分，南湖科技园的三大实验室中，妈妈这边是3000万，芯片实验室今年又成立器件分部，还弄了一大堆破烂生产线回来，花的较多大约得1.8个亿，冶金实验室花了6000万。”梁远先把科研方面的投入算了出来。 “无叶电风扇和空气净化器的成本支出一共是三个亿，min zhu德国的超级购物中心预计到年底应该能花出去两个亿多一点，科技园的公寓、酒店和嬉水乐园的基建一共投了6000万，杂七杂八的加到一起，整个公司的支出应该不会超过九个亿。”梁远忍不住咂了咂嘴巴，这么一算今年还真没少花。 “收入这块年初时铁道部拨过来了五点二亿的设备租赁款加上一个亿的设备质保金，前些天宁姨又帮我从铁道部要来了五点二亿的补偿订单，加上绥芬河那边一个月稳定的3000多万利润，今年公司的全年收入就算不超过十五个亿也差不了太多。” “小远，联合银行和你小叔那边的支出你还没有算呢？”李远玲说道。 “联合银行那边的支出是4个亿，不过那钱是我们自己的只是暂时不能动用而已，小叔那里40列编组的25s车底若是正常的交付话，信托公司需要支付14亿的购车款，不过由于产能不足，东北机车厂截至今年年底能交付18列25s编组就顶天了，这样的话只要五个亿就足够打发小叔的了。” “不过这年头谁家还不欠点债务啊，拿出两个亿就足够小叔给工人开资了。”梁远边说边嘿嘿的笑着。 李远玲听梁远说得这么明白哪里还会搞不清梁远的心思，有些无可奈何的说道：“当初和盛京路局签协议的时候，你就没打算把25s编组按时交货吧，你小叔那边之外，无叶电风扇和空气净化器的材料、器件支出，你这个小混蛋也没打算今年结清吧，除了科技园的研发拨款没有缩水剩下的项目是不是全都欠着外债呢。” “妈，那怎么能叫欠债呢，应该叫做质保金才对。再过三个月盛京路局第二年度五个亿的设备租赁款就又打过来，公司可是不缺钱的，再说公司下的外贸订单中，有很多中、小企业都是在深圳联合银行做得借贷，就算没把货款全部结清也是他们先欠我们钱在先的”梁远扯出来了一个无比歪斜的理由。 不得不说梁远虽然看不上林建为深圳开拓银行所做的长远战略规划，但战术和执行力上林建真是国内少有的人才，在年初联合银行有了4个亿的资金垫底，在加上手中原有的流动资金，在留足了银行的准备金之后，林建把四个多亿的资金全部放出去了。 在八十年代深圳特区的中、小型企业简直多如繁星。无数企业处于发展的幼生期嗷嗷待哺。而国有的大型银行对这种客户向来是不屑于顾的。 因此深圳联合银行推出了简化手续，针对中、小企业的短期贷款之后，差点连门槛都被踩平了，短短的半年时间在联合银行新开户的中、小企业就高达3000多家。发放贷款五亿余元。联合银行一举成为深圳特区民营企业的首选开户行。 梁远能在短时间调集多种商品。满足min zhu德国超级购物中心的需求，深圳联合银行居中联络功不可没，这也让梁远初步认识到了。一家大型银行在产业结构的调整与促进中所能发挥的巨大作用。 “好吧，好吧，小远说了这么多也只能说明今年整个集团达到了收支平衡而已，就算你手里还能凑出一、两个亿的资金，可外汇从哪里来呢？”李远玲有些哭笑不得的继续追问道。 梁远和李远玲说了这么多也是为了让自己老娘安心，今年年初定下的计划早已经面目全非，一批f14战斗机加上一批a7攻击机的引进，使得梁远这大半年的资金链绷得紧紧的，稍有差错就有断裂的可能。 “妈，你猜min zhu德国的那个联合购物中心上个月卖了多少销售额？”梁远神神秘秘的问道。 “五千万还是六千万？难道比联营公司的生意还好么？”李远玲好奇的问道。 梁远扁了扁嘴角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说道：“仅仅是东德平均每天700万的销售额，整个九月份刘文岳那里卖了2.29亿，差不多能顶联营整整一年的了，这还是购物中心每天严格控制进入商场人数的情况下发生的。” 李远玲微微一愣，有些感触的说道：“世界十大工业国果然不是我们能比的啊。” 据世界银行1987年12月15ri发表的统计报告称，min zhu德国的人均国民收入为12480美元，而共和国的人均国民收入直到梁远穿前，依旧还在5000美元以下晃悠，根据后世美国冷战时期的解密资料显示，在八十年代中、晚期，min zhu德国购买力一直相当于美国的70%左右，而那时的英国才仅仅相当于美国的55%。 当年被誉为共和国商业销售第一店的南京苏宁电器新街口旗舰店，在1999年末开店的第一天，销售额就突破了一千万，步入新世纪不久，单店的全年销售额更是突破了10亿元人民币，而整个南京市辖区内的所有人口才700余万，远远少于拥有1600万居民的min zhu德国，更别说两者的收入水平相差悬殊了。 此时的min zhu德国对轻工业商品的需求已经到了饥渴的程度，由于min zhu德国国家的人口资源有限，加上受苏联影响严重，自然把工业发展的重心放到了高附加值的重工业方向，对劳动力密集的轻工、纺织、食品加工之类的投入极少。 因此在八十年代末期，整个华约阵营都有着一个奇怪的现象，国家可以生产高技术的飞机、大炮、坦克、汽车，冶炼世界一流的金属材料，可就是生产不出糖果、衣服、鞋子、玩具，甚至连足够的食物都提供不了。 虽说梁远曾在许多历史文献中都看到过，当年共和国的大大泡泡糖、半大羽绒服、回力运动鞋、山寨随身听、梅林午餐肉、大号暖水瓶等商品对整整一代的苏联人影响至深，可刘文岳所描述的min zhu德国这种类似于狂热的购物气氛还是把梁远吓了一跳。 刚开业那几天还都是柏林本地人在排队，现在整个min zhu德国都知道柏林开了家无比豪华的购物中心。现货供应许多种轻工产品，结果就是从梁远离开东德时算起，到目前为止购物中心外边的广场从来没有露出地面的时候，无论什么时候望去都是汹涌的人cháo。 夜晚来临时排队的东德民众在广场上搭起无数的帐篷，占据有利的位置，争取在次ri购物中心接待能力满员前走进这个购物的天堂。 “min zhu德国这边虽然销售的不错，但对妈妈的谈判却是没有什么帮助的，毕竟东德马克和英镑或是美元之间是无法兑换的，我让妈妈加快谈判进度的底牌，就是购物中心在过去的一个月里。来自联邦德国的购物人数呈爆炸式增长。” “现在购物中心每天收到的联邦德国马克。已经从刚开业时的几万马克/天增长到了上百万/天，而且截至到目前还看不到增长放缓的迹象。”梁远无比得意的说道。 梁远在东柏林搞出了这么一个拉风的购物中心，最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在两德统一前，一脚踹开关贸总协定的大门。把那个该死纺织品配额彻底的扔在一边。 在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共和国每年出口到联邦德国的纺织品配额。大约在15亿西德马克左右，国内出厂价格不超过1.5元的丝袜，出口到联邦德国至少能卖上20西德马克. 这里边的利润已经不是暴利两个字所能形容的了。也正是因此国外对共和国无比廉价的纺织品视为洪水猛兽，每年发放的配额都是寥寥无几，对于共和国国内来说，当年的纺织品配额更是价比千金。 某些拥有大量配额的国有大型贸易集团，根本就不屑于组织生产，完全靠转手倒卖配额轻松自在的活着，更有无数的官倒二代通过这种方式完成了更高级别的原始积累。 现在这种类似于水库大坝的纺织品保护壁垒上，被梁远悄悄的凿了一个洞。 “汇率问题你怎么解决的？min zhu德国怎么可能允许你zi you兑换两国货币？”李远玲这回可是真的被梁远唬住了。 “妈妈，min zhu德国的远嘉企业可是跨国企业的，刘文岳在联邦德国的西柏林注册了一家旅行公司，开办了东柏林一ri游活动，并推出了一系列的消费套餐，从数百西德马克直至数千，当然在购买旅游产品的同时，西德的游客会得到大量的会员积分，这种会员积分可以在所有远嘉企业所提供的服务中进行消费……。”梁远嘿嘿的笑着说道。 说到这里李远玲哪里还能猜不出梁远的整套计划，李远玲无语的拍了拍额头，有些无奈的说道：“min zhu德国那边怎么办，小远这个计划明显就是在掩耳盗铃。” “妈妈，这怎么能叫掩耳盗铃呢，东德远嘉和西德远嘉向来以和平为己任，致力推动于两德之间的互信互利和团结合作，为了消除东、西方的对抗和恢复对话交流而努力奋斗，这种正义的事业但凡有良知的人都应该支持的。”梁远一本正经的说道。 看着李远玲作势拎自己的耳朵，梁远连忙收起正义的嘴脸，笑嘻嘻的说道：“不让我赚钱，我就和他们一拍两散，我最多就损失点钱罢了，那时候min zhu德国和苏联该如何面对愤怒的东德民众和西方媒体的口诛笔伐才是最头痛的。” 两大阵营对峙期间，西方的货币在华约成员国一向受欢迎的很，两德马克的官方之间的汇率是1：4，而民间汇率早就变成了1：6左右，围绕着汇率所产生的差额min zhu德国是不可能放手的，刘文岳哪能放着这么大的漏洞不去管，这种事情虽说都是围绕着联合购物中心产生的发财机会，离开了东德远嘉所有人都玩不转，但吃独食总是容易遭人嫉恨的。 因此刘文岳索xing把苏军驻欧司令部也拉下了水，直接把购物中心的那个拉风的人工湖和大型地下酒吧变成了双方合营，同时在购物中心内部设立多个两德马克的官方兑换点，然后把所有兑换点均分给min zhu德国和苏军驻欧司令部，至于这两家怎么协调采取什么样的汇率刘文岳彻底的撒手不管了。 结果在两德马克的兑换问题上就变成了联邦德国远嘉、苏军驻欧司令部、min zhu德国三家混战的局面，东德远嘉却没去趟这摊子浑水，而是在购物中心和大型酒吧里又设置了一个专卖欧美高档商品的购物区，只接受欧美货币结算。 当然普通东德公民也可以在购物中心的外币兑换点去兑换欧美货币，至于min zhu德国和苏军驻欧司令部能不能给普通公民兑换就与购物中心无关了。 梁远把min zhu德国超级购物中心的所有布局和李远玲详细的解释了一遍，然后笑着说道：“老刘前几天给我打电话，说现在至少有3000人每天奔波在东、西柏林之间，和我们在绥芬河的中苏边境倒爷们一个模样，整个九月份西德远嘉收到了两千七百万联邦德国马克，换成美元怎么都有一千五、六百万了。” “只要这条贸易线路不被掐断，若是算上增长到年底的时候，就算没有一亿美元也不会差太多的，现在妈妈对加速谈判该没什么可担心的吧。” 听梁远说完，李远玲仔细的看了梁远半天，才问道：“小远，这些事情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我哪有那么厉害，方案都是大家一起研究的，只不过最后由我决定而已。”梁远哪敢承认这些东西都是自己一手搞出来。 “是呢，梁姨，暑假我们在德国旅行时，小远常常和刘经理他们讨论到深夜呢。”宁婉嘉在边上补了一句。 听宁婉嘉说完，梁远恨不得抱住小丫头亲上一口，简直太有默契了。 李远玲凝神想了想，说道：“好吧，小远既然把资金落实了，妈妈就加快谈判速度好了，我也很想早点看到燃机生产线投产呢。” ps：5000大章，勤劳了一把^_^ 第122章 宝石涡轴发动机 ()两天之后，铁道部发布了燃气轮机车的大略技术标准，果然和李远玲所描述的完全相同，至此埃尔文?罗伯森特才相信了，燃机实验室对铁道部燃气轮机车的采购有着很深的影响。 双方谈判的速度开始加快，李远玲也正式提出打算引进罗罗公司的宝石涡轴发动机，参与到铁道部燃气轮机车的动力核心竞争之中。 “宝石”涡轴发动机是英国原布里斯托尔?西德利公司研制的双转子涡轮轴发动机，“宝石”涡轴发动机是针对“山猫”中型多用途军用直升机的需要而发展起来的 ”“ 。 在“山猫”直升机开始设计时，本来有现成的美国涡轮发动机可供选用，不过英、法两国zhèng fu为保护自身利益，确定由布里斯托尔?西德利公司研制一种新发动机，并负责大部分工作，法国透博梅卡公司少部分承担了25%的工作量。 宝石涡轴发动机于1968年1月开始研制，1976年10月“宝石”41军＋＋用生产型发动机开始交付，两年之后的1979年12月“宝石”41民用型涡轴发动机获得了英国民用航空局适航证。 在罗尔斯?罗伊斯公司兼并了布里斯托尔?西德利公司之后，宝石涡轴发动机更是发展成横跨军、民两个领域，发动机功率区间从600kw900kw，拥有七、八种改型的系列化涡轴发动机家族。 不仅英、法两国在军事和民用领域装备了900余台宝石各系列发动机，宝石系列还以r1004的代号出口到意大利。为意大利的a129型直升机提供动力总成。 梁远在众多涡轴发动机中选择了宝石系列，固然和斯贝发动机出自罗罗有关，但和宝石是款十分优秀的涡轴发动机也有很大的关联，宝石涡轴发动机是整个西方研制的发动机中，少有的发动机特xing接近苏式发动机的航空设备。 宝石涡轴发动机在实际的应用中异常的泼辣、耐造，能禁得住驾驶员的各种猛烈cāo作，发动机的过载甚至可以达到额定功率的1.5倍，整机在可维护xing和可靠xing上也是异常的优良，普通程度的检修维护只需要10分钟，将发动机整体拆卸的全面大修也只需要不到一天的时间。发动机的高温部件翻修寿命达到了1500小时。中、低温部件翻修寿命更是超过了3000小时。 当初在研制宝石发动机时布里斯托尔?西德利公司采用了大量的成熟技术，虽说宝石的技术水准不是很高，远落后于美国黑鹰直升机所使用t700ge701涡轴发动机，但大量成熟技术所带来成本优势。使得宝石涡轴发动机才卖到2030万美元一台。只有t700ge701涡轴发动机造价的三分之一左右。算是西方装备中少有的白菜价发动机。 对于梁远来说一款技术难度比斯贝航空发动机略高，价格低廉，xing能稳定可靠。燃机实验室可以在短时间内消化掉的涡轴发动机简直是在理想不过的了，至于宝石系列涡轴发动机在未来功率提升潜力有限的问题，梁远根本没有考虑。 在燃机实验室蹒跚学步开始抄作业时还是先抄简单的比较容易，前世的共和国用了接近30年的时间，都没搞明白美国黑鹰直升机所使用t700ge701涡轴发动机，这种大坑梁远哪会一头跳进去。 当李远玲提出引进宝石涡轴发动机之后，面对李远玲的信心满满，埃尔文?罗伯森特却狐疑不止，由于青藏铁路海拔过高、人烟稀少，如遇意外情况救援或自救都相当的艰难，所以为了保证安全xing，按照铁道部的规划，出入藏区的牵引机头至少也得是双机重联。 因此在青藏铁路完工之后，至少需要200辆牵引机车才可能满足前期的客、货运需要，按照宝石涡轴发动机800千瓦的功率，每台牵引机车至少需要装上四台才成，这意味着在不去计算备件的情况下，至少需要800台宝石涡轴发动机。 800台涡轴发动机这种巨量的订单，足以使几大动力厂商心甘情愿的针对铁道部的要求，研制一款全新的涡轴发动机了，突然面对这种类似于天上掉馅饼的事情，也难怪埃尔文?罗伯森特狐疑不止了。 李远玲也没隐瞒，直接把燃机实验室的母公司香港远嘉才是铁道部燃气轮机车项目幕后金主的事实，和埃尔文?罗伯森特彻底挑明，并出具了两家公司属于隶属关系的文件证明，并强调了正是源于自己老师的极力推荐，燃机实验室才选择了罗罗公司作为合作伙伴。 联系了前因后果的埃尔文?罗伯森特这才明白，这家名为远嘉的香港公司打算借燃气轮机车的开发，挤进甚至主导中国铁路系统装备的更新换代中。 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巨大订单，埃尔文?罗伯森特陷入了不可遏制的狂喜之中，虽说李远玲强调了在未来还需要进行竞标的事实，但燃机实验室作为金主自家的子公司那有可能输给其他企业，罗罗现在需要做的除了保密之外，就是在保证罗罗自身利益的前提下，尽可能的满足这家名不见经传实验室的种种要求。 面对着巨大的利益，燃机实验室和罗罗公司之间的谈判进度开始陡然加速。 十月十五ri，海南陵水机场，微风，晴朗。 依旧是一个多月之前的位置，宁雷和耿清华拎着望远镜站在掩体之外，看着远方陵水机场正在逐一升空的a7攻击机。 “宁雷，不错，看起来还真让你给搞成了。”耿清华满意的盯着一架正在进行爬升动作的a7攻击机。 “首长，我们什么时候出动？”宁雷腰背笔直的站在耿清华的侧后方。 “光能上天晃晃可是不成的，什么时间出动还得看一会他们的演习成绩如何。”耿清华摆着手说道。 经过一个多月的高强度训练，共和国海、空军的a7攻击机驾驶员终于获得了单飞的资格，在进行了多次单机和编队演练之后，宁雷把报告打到了总参，提出a7攻击机编队已经具备了初步的对地攻击能力。 得到消息的耿清华在第二天就搭乘专机飞赴海南陵水机场，来检验共和国自家的a7攻击机飞行员的对地攻击水平。 代表着双子群礁南子岛的模拟演习场地上，凌乱的修建了12个由钢筋混凝土构建的永固型工事，在演习场地之外的掩体内部，一名工作人员正在调整一部无线电台，和机场的塔台进行着联络。 片刻过后，十二架a7攻击机全部起飞离开了陵水机场，在预定空域编组集结完毕。 “首长，机群已经集结完毕，请指示。”一个作战参谋从掩体中跑了出来，敬礼说道。 “好，按照预定计划执行演习的下一个环节。”耿清华果断的挥了挥手，转身向掩体内部走去。 第123章 突破 ()远处天空中隆隆作响的机群发动机轰鸣声隐约可闻，掩体内无线电台的嘀嗒声响个不停，作战参谋正在把演习场地中模拟永固工事的数据坐标，向机场塔台的联络中心发送着。： .. 为了更真实的反映战场情况，掩体内正在使用bwt133单兵无线电台充当登岛部队的通讯节点，正在模拟遇到敌方坚固火力点，开始寻求空中支援的局面。 此时的共和国连单一军种的战区指挥控制化系统都不完善，可以跨军种、协同指挥，类似于后世ic4isr的数字化指挥系统更是想都不要想了. 在实战中应该是登岛部队把支援信息传到岛周围进行支援的海军舰艇上，然后由海军舰艇转到陵水机场，再由陵水机场呼叫支援机群的领航长机，通知地面部队传过来的攻击目标的具体数据，最后由领航长机在机群内分配对地支援任务，最终完成对地攻击。 “长剑呼叫鹰巢，长剑呼叫鹰巢，目标坐标92、67，方位15＝＝3……”一名作战参谋正在向机场塔台通知着模拟永固工事的物理坐标。 耿清华聚jing会神的站在地下掩体的正前方，从作战参谋把模拟攻击目标的数据发送出去的那一刻起，望远镜就一直没有被耿清华放下来过。 由于角度问题，掩体内基本看不到天空中的具体状况，只能从声音中判断a7攻击机和靶场之间的大致距离，随着天边的轰鸣声由远及近。一种类似于炮弹刺破空气的尖啸声传进掩体。 一股浓浓的白烟冒起之后，一声沉闷的“咚”声传进了掩体，紧接着掩体内部的地面微微颤动了一下。 随着作战参谋把预先设置好的模拟目标的位置一一通报给机场塔台，靶场范围内不时冒出股股浓烟，tf41a1涡扇发动机略显低沉的啸叫声一直盘旋在整个演习观察所的上空。 发动机的轰鸣声在靶场上空足足响了一个多小时，在投下了12枚激光制导炸弹和嗵嗵的放了一阵航炮之后才悄然远去。 片刻过后作战参谋摘下头上的耳麦，一路小跑来到耿清华的身边，说道：“报告首长，a7机群报告，已完成预定支援作战任务。目前正在返航。” 耿清华看着还在冒烟的靶场。摆手说道：“通知所有a7攻击机的飞行员，待执行演习任务的同志降落后统一到靶场这边来。” 虽说靶场上的烟尘已经小了下去，但大部分被击中的工事中还冒着丝丝青烟，已接近音速落下的航空炸弹轻易的穿透了永固工事的混凝土顶盖。每个被击毁的的工事顶端都有着一个不太规则的圆形孔洞。 宁雷跟在耿清华身侧。在模拟南岛的靶场区域缓慢的前行着。在宁雷身后还跟着一大群穿着墨绿sè美式飞行服的a7攻击机驾驶员，以及机场的指挥系统的各级负责人。 耿清华半弯着腰，专注的看着眼前两门周围垒着一圈防御沙袋的55型37毫米双管高shè炮。和59型57毫米高shè炮，两门高shè炮的防护炮盾上几个圆 形的贯穿孔清晰可见。 “美国人的航炮已经改良喽，早年的美国飞机航炮可是打不穿57炮的炮盾的”耿清华看着被打坏的高shè炮炮盾有些感触的说道。 当年的那场越南战争打完，美国海、空军吃够了没有机炮或是机炮威力不足的苦头，因此在a7攻击机上对机炮的xing能煞费苦心。 卖到共和国的美国海军a7e攻击机所装备的是20毫米口径的六管机炮，也是美国海军自越南战争后普遍装备的火神m61e型机炮，整套机炮备弹1280发，有着极高的可靠xing。 美**方在越战后期新装备的火神m61e型机炮，不仅shè速比同时代的苏式机炮快上30%，炮弹的初速也获得很大的提升，弹头的贯穿能力和侵彻能力都有了非常大的增强。 共和国在七十年代援助了把北越数以百亿的物资，可以说眼下越南军队的防空装备基本都是出自共和国自家，单单55型37毫米高shè炮和59型57毫米高shè炮就援助了越南5000门以上。 宁雷估计双群礁的南岛上，越南军方所使用的防空火力，应该是共和国援助的一系列中、小口径高shè炮，因此就把两门接近报废的37毫米和57毫米高shè炮拖进靶场，试试a7攻击机的火力强度。 a7攻击机的装甲防弹座舱和分段式抑爆油箱，为a7攻击机对地攻击提供了良好的生存能力，对于用惯了机炮的共和国的海、空军来说，激光制导炸弹还属于得小心翼翼摆弄的洋玩意，机炮这种老伙计才是便宜、量足、使用的应心得手的家伙。 从演习的效果上来看，a7攻击机扔光了激光制导炸弹之后，用机炮直接支援地面的步兵看起来效果也很不错。 耿清华站直了身体，环顾了一下周围的人群，清了清嗓说道：“演习的效果我已经看到了，在进入靶场之前，我是抱着挑刺、找茬的心态走进来的，不过走遍整个靶场之后，我不得不承认我原本的目的已经无法达成了。” 顿了顿，耿清华提高了嗓音继续说道：“12个主要打击的永固工事目标全部成功摧毁，9个具备临时xing防御工事也被破坏殆尽，我不得不承认，我们自己的a7飞行员们交上了一份完美的答卷。” “今天的这场演习，将会作为共和国海、空军新军事思想变革的序章，正式载入共和国的军史，你们开启了共和国空地协同作战的新时代，使得共和国具备了初步的jing确对地攻击能力，我希望同志们戒骄戒躁，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遇，刻苦训练，大胆的钻研新战法，为我军追上国际先进的战术水平努力奋斗。”耿清华说完对着a7的飞行员方向轻轻的鼓掌。 看着耿清华作出鼓掌的动作，周围的人群中响起了一片掌声，宁雷迈步从人群走出来，立正之后郑重的敬了个军礼，铿锵有力的说道：“保证完成任务，不负首长的期望” 耿清华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回机场后，宁雷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第124章 支点计划 ()宁雷回到机场安排好演习的收尾工作后，才向耿清华的临时办公室走去。 .. 轻轻敲了两下，宁雷推开耿清华办公室的房门，刚进门就看到秘书吴军把手指压倒嘴唇上对着ziji示意，宁雷回手轻轻的带上房门，靠近吴军的办公桌，略带疑惑的看着吴军。 “首长在给1号打电话。”吴军轻声说道。 吴军伸手拿起眼前一个标着绝密的深棕sè牛皮纸袋，递给宁雷说道：“首长交代的，宁队务必仔细看看 ”“ 。” 宁雷接过牛皮纸袋，随手掂了掂份量，发觉手中这份文件的内容应该是蛮多的。 坐在墙边的接待沙发上，宁雷打开牛皮纸袋抽出文件，四个黑sè的大字映入眼帘支点计划。 宁雷神情一肃，翻开资料仔细的看了起来。 足足能有一个多小时，宁雷才从专注的状态中清醒过来，抬起头刚想和吴军说声抱歉，却发现耿清华正在身侧的沙发上饶有~~兴趣的看着ziji。 “首长，抱歉，看得入神了。”宁雷连忙站起身，敬了个军礼。 “首shime长，也不看看yijing几点了，现在yijing是休息shijiān了，去里屋给我沏杯茶水”耿清华放松的倚在沙发上，笑着说道。 宁雷看了看房间，才发觉吴军不在屋内，把手中的文件小心的装进牛皮纸袋，问道：“耿叔，这回是龙井还是大红袍？” “龙井，lusè的罐子。这要是婉丫头根本就不用问，晚上我向来是喝龙井的。”耿清华瞪着眼睛说道。 片刻过后，宁雷拿着一个紫砂的茶壶和两只茶杯走了进来。 “耿叔，这套东西我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宁雷把手中的茶具放到耿清华身前的茶几上。 “看着眼熟就对了，就是你老子的东西，打赌输给我了。”耿清华大笑着说道。 宁雷眼前的这套茶具是当年主席在世时送给宁建中的，平ri里宁建中视若珍宝，沏茶、清洗、保管向来是亲自动手。 在3.14南沙海战爆发之后，虽说宁建中力主对打赢了南沙海战的舰队指挥官jinháng嘉奖，但对共和国海军的后续行动却不看好。在南沙岛屿的被占问题上耿清华、林啸山等人属于扩张派。力主借冲突的机会在南沙镶钉子，最好能弄回来一个大型岛屿，作为南海海域的前进基地，为共和国迈入蓝水海军的行列做试探。 以宁建中为代表的陆军系统却对共和国海、空军是否具备在南沙镶钉子的能力表示严重怀疑。bijing从建国以来海、空军的战略核心都是国土防空或是近岸防御。在海洋上的活动范围都在褐水或绿水区域。 南沙群岛距离共和国上千公里。是真正的蓝水海域，也可以说是远洋的门槛，以共和国八十年代末期的海、空军实力来说。这一步的跨越是有些大了。 宁建中和耿清华的赌约，就是共和国能否借此机会，试探着作出迈入蓝水海军的第一步。 梁远若不插手，宁建中和耿清华的赌约将会以耿清华失败为结局，共和国最终把南海的前进基地放在西沙群岛的永兴岛之上，永兴岛距离海南只有180海里，在国际对海洋区域的规划中属于近海的绿水区域。 当梁远意外 的插手f14战斗机的谈判之后，历史在这里拐了一个小弯，获得了f14战斗机的共和国，提前了六、七年的shijiān，具备了把ziji的空中力量投shè到南沙上空的能力，从而使共和国的海军舰艇获得了有限的空中保护伞，进而具备了进军蓝水海军的基础。 在宁雷的8.09空战打完，军内关于夺岛收复失地的呼声就越来越高，为了稳妥起见，军中的高层一直态度不明，若有若无的压制着夺岛这种声音，持支持态度的激进派和持稳重态度的缓议派僵持不下，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不过当梁远把a7攻击机弄回国内之后，这种平衡被迅速的打破了。 在越南最大的靠山苏联宣布从阿富汗逐步撤军，将力量收缩回国内之后，中越双方都心知肚明，两国之间爆发大规模冲突的可能几乎近乎为零，共和国是不能毁了自改开以来，一直jing心营造的稳定的投资环境。 而没有苏联撑腰的越南好比被抽掉了脊梁骨的癞皮狗，根本没胆子也没实力和共和国jinháng一场大规模的全面战争，若真惹毛了共和国可不是没有灭国的可能的。 越南在南沙海域的抢占岛礁行动，根本就是欺负共和国海、空军腿短，无法把自身力量投shè到南沙海域的缺陷，抱着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的心态，争取在双方的和平协议签署前尽可能的获得实利。 因此无论共和**方还是越南军方，都zhidào南沙这场占领岛礁的竞赛，注定是一场低烈度的冲突，成建制的海、空军大战基本是不可能发生的。 当共和国拥有了半个飞行团的a7攻击机和一个小队f14战斗机之后，yijing具备了在南沙海域搭建空中保护伞，和越南海、空军正面对抗的能力，面对这种局面连宁建中的态度出现了180度的大转弯。 作为共和**方高层，宁建中对未来共和国走经济建设为重心的路子都是心中有数，南沙这一仗极可能是共和国未来20、30年里最后一次对外战争，而从目前的事态来看，耿清华在南沙海域获得前进基地的希望大增。 若是耿清华的计划得以实现，在完成共和国海、空军战略目的同时，一个足以载入史册的荣耀也会随之而来收复国土，作为军人来说这是足以和开疆拓土相提并论的荣誉。 面对这种局面作为共和国的军种中老大共和国陆军当然要发出属于ziji的声音，宁建中干脆利落的愿赌服输之后，和耿清华提出未来的夺岛部队必须是共和国陆军做主力，这点是不能动摇的。 对于八十年代的共和国海、空军来说，能ziji担当一场战役的主角就相当的满足了，根本不会有丢掉陆军的想法，因此陆军系统的要求顺利的获得通过，共和国三军高层获得统一的认知后，宁雷手中的支点计划终于正式出炉。 耿清华把茶壶的来龙去脉和宁雷说了一遍，然后笑眯眯的说道：“我这次到陵水来做了两个准备，不过看了机群的演习之后就只剩下一个准备了。” “宁雷，有没有信心就任执行支点计划的联合指挥官。”耿清华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宁雷半天，turán说道。 ps：明儿开始，痛改前非，脱离2k党 第125章 勿谓言之不预也 ()在共和国的军事历史上，只要涉及到三军联合作战，从没有过非陆军将领主导战役的情况发生。 在共和国有史可考的类似于收复大、小江山岛，渡海攻金门等不多的几次联合作战中，共和国的海、空军都处于附属位置，基本都是听从于陆军指挥官的调遣。 整套支点计划出炉以后，由谁来指挥这次战役变成了三个军种竞争的焦点，海军提出支点计划还是由打赢了3.14海战的舰队指挥官陈广汉指挥，其实按照国际惯例由舰队指挥官指挥小型两栖登陆作战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不过随着宁雷一战成名和a7攻击机的入华，三军高层对夺回双群礁南岛的信心大增，在支点计划里夺下南岛应该是没有什么疑问的事情，唯一需要考虑的只是伤亡多少罢了。 更为重要的是在当年折戟金门之后，共和国已经三十余年没有进行过两栖登陆作战了，此次远赴千里之外的双群礁南岛进行两栖登陆作战，可以说是注定要载入共｜ 和**史的一次伟大远征。 而中国人民解放军在保家卫国之外最大的作战任务是什么，应该是那道海峡对岸的那座美丽富饶的大岛吧，毫不客气地说，只要两岸还没有一统，只要解放军核心的作战目标不变，假如收复南岛的行动获得圆满成功，那么，此次战役的指挥者将会有极大几率进入ri后共和**方的核心层。 耿清华既然致力于提高共和国海军在三军中的地位，这种机会当然不能放过。在未来军方的决策层若是出现一名海军背景的核心人物，对共和国转变传统作战思想的推动可想而知。 耿清华能看到事情，陆军高层当然也能看到，对于共和**方核心作战任务的主导权，陆军当然不想丢掉，结果就是海、陆两方对由谁来指挥这次两栖登陆作战的问题争论不休。 当海、陆两方在指挥官问题上严重对立时，在一旁插不上手打酱油的共和国空军司令员林啸山冷不丁的提出，是不是由宁雷指挥此次两栖作战更为合适些，此论一出除了不明真相的中层和部分高层反对外，三大军种的核心负责人都猛地闭口不言。 翻遍共和**方。还真找不到一个比宁雷更合适的人选出现了。宁家除了宁雷之外，剩余的老少两辈人都在共和国陆军效力，随着共和国老帅们的次第凋零，此时的宁建中绝对是共和国陆军中数得上的大佬之一。由宁雷出任两栖战役指挥官。最起码陆军方面的反对声浪至少会下降两、三个等级。 对于知道f14战斗机和a7攻击机来历的共和国海军来说。眼下的选择就有些纠结了，有道是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若没有宁雷配合。f14战斗机是万万落不到海航手里的，若是进了共和国空军的机场，那场让海航扬眉吐气的8.09空战压根就不可能发生，外军可搞不清宁雷其实是地道的空军人士，在报道那场南沙空战时，可都是采用的解放军海军航空兵的前缀。 更重要的是f14战斗机和a7攻击机的ri常维护，目前根本离不开站在宁雷背后的香港东太平洋公司，从配件到弹药除了航空油料之外，战机所需的物资都是香港转口到海南的。 虽说耿清华坚信在国家利益面前宁雷不会搞什么小动作，不过空军提出的建议若是陆军给否决了，海军方面还能顺水推舟，可由海军方面主动否决，却是耿清华于公于私都说不出口的。 结果海、陆、空高层一段短暂的沉默过后，对于宁雷出任支点计划指挥官的事情三方快速的达成了共识，在a7攻击机形成了初步的战力之后，由耿清华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宁雷。 宁雷听到将由自己出任支点计划的指挥官不由得一愣，从全世界的军事发展历史来看，从来都是地面呼叫空中支援，极少有空中呼叫地面支援的时候，这也代表着地面才是对整个战场事态有着最详细的感知。 “耿叔，由空军方面出任整个战役的最高指挥官，在外军的历史上也不多见啊。”宁雷有些疑惑的说道。 空军主导整个战役的情况不是没有，在近代的世界军事史发生过多次，法国的敦克尔克大撤退和不列颠空战就是其中最为著名两次，可惜的是作为演出的主角，第三帝国的空军jing英们连续的搞砸两次，某种意义上来说正是第三帝国空军的拙劣表演加速了第三帝国的灭亡。 “所谓站的高望得远，你在天上对整个战场的把握是最全面的，由你出任两栖战役的指挥官也是最为合适的。”耿清华抿了一口茶水，抬头说道。 宁雷只是xing直爽可不是傻，听耿清华如此说，略一沉思就想明白了其中关窍，目前共和**方中除了自己之外，在大校这个级别的军衔上，有着横跨陆、海、空三方面背景的人根本没有，限于冲突的规模将军级别的人士又不好出面。 更别说执行支点计划的关键战力f14战斗机和a7攻击机都是自家的小混蛋弄回来的，无论从资历、能力、人事平衡哪方面看，自己出任这次战役的指挥官都是高层的最佳选择。 对于纯粹的共和**人来说，还有什么能比恢复故土更令人向往激动的，宁雷长身而起，利落无比的敬了一个军礼，说道：“首长，保证完成任务。” 耿清华摆了摆手，示意宁雷坐下，一字一顿的说道：“光完成任务是不够的，此次行动不动则以，动则要以雷霆万钧之势。迅速粉碎敌方反抗力量的所有挣扎，务要干净利落、使敌一击毙命。” “在此次支点两栖登陆作战中，海军方面的舰队指挥官是南海舰队的陈广汉大校，陆军方面登岛部队的指挥官是你的老熟人熊伟信上校。” 看着宁雷愕然的目光，耿清华像是想起来了什么哈哈大笑着说道：“老熊跑到你爸那里泡了整整一 个星期，连睡觉都没回去过，结果你也看到了。” “宁雷，三天之内，所有参与到支点计划的作战人员和装备都会到齐，人员齐备之后。你会有两周左右的时间来完善整份支点计划。在这段时间里我会一直呆在陵水机场，给你做后勤支援，好好干吧。”耿清华站起身走到宁雷身前，拍了拍宁雷的肩膀。亲切地说道。 从十月二十一ri开始。全世界媒体的目光都从苏联的阿富汗撤军计划。集中到了已经持续了八年多的两伊战争和共和国同越南在南沙群岛海域的冲突上。 伊朗连续两次证实了香港东太平洋公司，这条f14战斗机零部件走私渠道的稳妥和高效率之后，采用短时间多批次的方式一口气下了上亿美元的订单。订购了半个中队的用于f14战斗机的awg9机载火控雷达和54枚aim54型不死鸟空空导弹。 在梁远的指使下，祁连山黑心的把原本40万美元/枚aim54型不死鸟空空导弹，翻了一倍有余直接报到了百万美元，不过对于伊朗来说这批货物到手之后，伊朗空军现役装备的f14战斗机，至少会有一个中队能恢复f14战斗机原本的超远程空中打击能力，这点溢价还是非常划算的。 随着f14战斗机战力的恢复，伊朗军方的信心大振，两伊双方不仅口水战开始升级、前线的零星冲突加剧，伊朗军方正紧锣密鼓的集中地面部队，试图在法奥地区发动反击，夺回在上半年法奥战役中失去的伊拉克领土。 而共和国和越南在南沙海域有关岛礁、渔业等方面的冲突从十月初期就没有停过，随着时间的流逝更是有着愈演愈烈之势。 越南zhèng fu指责共和**方非法进入越南的领海进行极具敌意xing质的侦查，共和国在强调南沙岛屿自古以来就是共和国固有的领土之后，一口咬定越南军方屡次出动武装力量，无理驱赶共和国在南沙海域正常作业的渔民，甚至野蛮的采用撞船、开枪等方式对付手无寸铁的平民。 十月二十七ri，伊朗陆军在整整一个中队f14战斗机的掩护下，集中了上百辆坦克，近千门各式火炮，在伊拉克东北部的法奥地区发动了大规模反击。 面对伊朗军方咄咄逼人的攻势，伊拉克动用了包括共和国卫队在内的伊拉克陆军jing锐力量，同时出动了一个团的法制幻影战斗机和一个团的苏制米格23战斗机，同伊朗空军争夺法奥地区的制空权。 双方在法奥上空整整厮杀了二十四个小时，两ri后两国同时对外发布了战报，伊朗宣称伊斯兰卫队在法奥地区发动的大规模反击，已经取得非常良好的开端，在击落了伊拉克空军39架战机之后，伊朗空军已经主宰了法奥地区的天空，目前整条战线已经向西推进了十多公里，伊斯兰卫队正行进在胜利的大路上。 伊拉克方面则宣布，jing锐的伊拉克共和国卫队已经在法奥地区给予了自大而愚蠢的伊朗军方以最猛烈的迎头痛击，英勇的伊拉克空军在过去的两天里至少击落了10架伊朗空军的f14战斗机，在主动收缩战线之后，伊拉克在法奥地区的武装力量已经攥成了及其有力的铁拳，正在把无头苍蝇一样的伊斯兰卫队击打得粉身碎骨，伊拉克军方坚信侵略者的脚步在伊拉克国土上的停留时间超过十天。 面对虚虚实实根本无法求证的两伊战报，伙同各种无良的军火集团推动了这一切的梁远倒是淡定的很，看过祁连山从香港收集到的各国报纸后随手丢到一边，转而继续乐颠颠的陪着两只萝莉上学放学，丝毫没有半点破坏世界和平的内疚。 十月三十一ri，按照这些天的惯例，梁远在放学之后先陪着两个小丫头逛公园挨撞，继而被两个小丫头拉去联营喝酸nǎi，然后又被迫跟着吃了一肚零食，直到晚上接近七点梁远才拉着不情不愿的两只萝莉回到909小区。 三人爬上楼打开房门，发现李远玲果然还在科技园没有回来，两个小丫头把书包丢在门口，靠在沙发上和梁远就晚上在哪里睡觉的问题讨价还价。 “小远，人家今天有些累了，晚上不想回爷爷那边去了。”宁婉嘉眨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微微嘟着浅粉sè的嘴唇，嗓音柔柔的和梁远商量着。 “小远，我也有些懒得动呢。”宁婉菲也用少有的温柔口吻和梁远商议着。 这个学期开学以来是梁远近两年来最守规矩的学年，不仅混上了劳动委员的名头，连ri常的逃课都基本绝迹，每ri准时的陪着两个小丫头上课放学，三人之间本就亲密无间的关系更加融洽起来，连宁婉菲都变得和小时候一样，偶尔会亲亲梁远的脸颊。 看着穿着水粉sè翻领大毛衣，米sè长裤的两个小丫头慵懒的靠在沙发上，柔声细语的和自己商量晚上在哪里睡觉的问题，梁远的魂都丢了半边，先是人模狗样的沉吟了片刻，才勉强的点头说考虑考虑。 以三人之间的默契，梁远的语气松动两只萝莉哪会听不出来，宁婉嘉高兴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脚步轻快的来到梁远所坐的沙发上，搂着梁远的脖，响亮的在梁远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咯咯娇笑着说道：“我就知道，小远是最理解人家的了。” 放开梁远两个小丫头高兴跑去门口把书包拎进卧室，准备晚上留宿的事情，梁远有些苦笑着摇了摇头，好在夏天已过，面对穿着睡衣睡裤的两个小丫头，总好过穿着各种清凉裙装，露着大半玉臂粉腿的诱人萝莉。 看着两个小丫头兴高采烈的跑进屋，梁远随手打开了电视，还没搞清电视上发生了什么事情，罗京低沉而极富磁xing的嗓音首先传入耳际如果你们仗恃着某些信奉沙文主义大国的支持，得寸进尺，继续恣意妄为，必将受到应得的惩罚，我们正式jing告越南当局，勿谓言之不预也。 第126章 战争与和平 ()作为一名后世经过大量网络信息洗礼的军事爱好者，梁远对罗京口中这句：勿谓言之不预也，简直是再熟悉不过了。 在共和国的外交辞令中，共和国的新闻发言人此句话一出，完全可以理解成你回去收拾收拾准备等死吧。 自从共和国1949年建立之后，两次祭出“勿谓言之不预也”这个超级大招，分别是在1962年9月22ri针对印度对我边境地区频频挑衅，《人民ri报》发表社论《是可忍，孰不可忍》中出现了这句终极之言。 结果就是身后站着美帝、苏修两大强国的印度在集中了举国jing锐之后，被共和国的30000边防军打得屁滚尿流，一马平川的恒河平原前，所有的天险关隘全部丢失，当时的印度zhèng fu连迁都的口号都已经提出来了，zhèng fu部门开始毁灭文件、中印边境地区的银行开始烧毁现金，直至五十年之后，那场战争失利的巨大yin影仍然萦绕在印度人的心头。. [][]. 而这句话另一次出现，就是在1978年12月25ri《人民ri报》社论《我们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这篇文章的结尾处出现，结果就是共和国攻入越南北部国境，毁掉了当年共和国援建的高平、谅山等城市后撤回。 接下来的ri子里，中越双方断断续续的打了十来年，越南zhèng fu野心勃勃的印度支那大国梦想彻底的支离破碎，为了抵抗共和国的军事压力越南当局连主权都不要了。把金兰湾都租借给了苏联海、空军做基地。 在1984年7月12ri的老山战场松毛岭一线防御作战时，共和国以一个团的兵力在防御作战中，利用共和国的炮火优势，重创了越南陆军六个团的王牌jing锐部队，此役过后被打得胆寒的越南陆军，再也没有在两山区域发动过连级以上的正规攻势，中越之间在3.14南沙海战之前，已经三、四年没有营连级规模武装冲突了。 这回《新闻联播》中又一次出现这句必杀大招，意味着共和国在南沙海域被占岛礁的问题上不再采取隐忍的态度，不过最近南沙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刚才自己只是听了个尾巴。梁远纳闷的想着。 以共和国建国后历次对外战争来看，向来都是讲究师出有名的，可惜这个年代没有互联网，《新闻联播》在晚上又不重播。也不知道一会不知道还能不能补放关于南沙的新闻。梁远神思不属的盯着电视屏幕盘算着南沙海域的局势。 若是没有补播。暂时还真找到不到了解最新消息的渠道，看起来只能明天看《人民ri报》的社论了，不过幸好没让两个小丫头看到这条新闻。以两只萝莉的聪慧，若是发现南沙问题上了《新闻联播》难免会替身在前线的宁雷担心，想到此处梁远连忙关掉电视，走进卧室看两只萝莉收拾房间。 隔ri清晨，梁远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先把两个小丫头送进东大附小，又跑到班级通知王蒙蒙替自己请假，然后直接去了最近梁海平经常呆的盛京机车厂，类似于《人民ri报》之类的官方党刊，南湖科技园还真没有附属部门全年预定。 “小远，你怎么有时间跑到这边来了？”梁海平看着梁远拎着大书包走进自己的办公室感到十分的惊奇。 “打算体验一下小叔每天喝茶水看报纸的悠闲ri子到底能有多舒心。”梁远把自己整个人，舒服的扔在梁海平斜对面的沙发里。 梁海平深知在胡扯上三个自己也不是梁远的对手，直接没理会梁远这个碴，笑着说道：“小远，你在不说过来做什么小叔可准备出去了。” “哦？大清早的小叔要去哪里？” “燃机实验室那边要带罗罗公司的人员来车厂这边参观，怎么你还不知道？”梁海平问道。 “都好几天没看到我妈的人影了，我哪里能知道燃机实验室那边的ri程啊。”梁远边说边站起身，来到梁海平的办公桌前，翻着桌子上堆着的大摞文件和报纸。 “小叔，今天的报纸还没送过来吗？”梁远晃着手中前几天ri期的《人民ri版》问道。 “怎么想起来看这个了？今天的报纸应该还在办公室那边，没送过来呢。”梁海平边说边给办公室打了个电话。 片刻过后，办公室主任捧着一大摞报纸，有些微喘的走进梁海平的办公室。 梁远没去理会办公室主任和梁海平汇报准备迎接英国参观团的事情，在最新的报纸中翻找起昨晚听了一半的消息，才翻了几张报纸，最新一期的《人民ri报》出现在梁远的面前，报纸头版头条上及其醒目的一行大字映入梁远的眼帘《我们热爱和平，但我们从不畏惧战争》。 看起来这是马上就要动手了的样子，梁远咂了咂嘴巴，拿着报纸仔细的看了起来。 《人民ri报》的评论文章开篇直接指出，在七十年代末期共和国在广西地区发动了自卫反击战之后，越南侵略者的疯狂气焰被灭掉了大半，陆地边境上疯狂的挑衅行为几乎消失殆尽，目前两山区域局势平稳。 所谓扫帚不到，灰尘不过自己跑掉，在南沙海域没有吃过大苦头的越南当局依旧抱着侥幸心理，肆无忌惮的为非作歹，从今年年初起，更加变本加厉的任意亢我在国际公海海域合法作业的渔民、渔船。 在九月份枪击我渔民、渔船之后，又于十月份在公海海域胆大妄为的炮击我海洋科学考察船，越南当局的丧心病狂，已经到了令人无法容忍的地步。 自从越南抗美战争结束后，其地区霸权主义野心高涨。先后在中越边境，越柬边境制造事端，更无理地向中国提出领土要求，在1979年共和**队斩断了越南伸进我边境地区的黑手之后，侵略者的气焰被狠狠的打击了下去，但是越南侵略者贪婪的野心却依旧高涨。 自1975年起越南当局在解放西贡的前夕，乘机侵占了中国南沙群岛的数个岛屿，继而在国内外大造舆论，宣传南沙群岛和西沙群岛是越南的领土，妄图鲸吞我大片南海海域和岛屿。更是对我国正常生产作业的渔民频频伸出黑手。罔顾国际法开了现役军人向手无寸铁的平民开枪shè击的恶劣先例。 在北部湾的海域划界问题上，越南当局更是自说自话，在没有通过两国磋商的情况下，把它的所谓边界线划到中国的海南岛边上。要把四分之三的北部湾海域划归越南。这种毫无道理的要求。充分暴露出越南当局贪得无厌的领土扩张主义野心。 对于越南当局这一切侵犯中国领土主权的背信弃义的行径，中国zhèng fu为了维护中越友谊，顾全大局。一直采取忍耐和克制的态度，或则建议进行谈判，或则在两国领导人会谈中婉言劝告，在1979年的自卫反击战中我们军事局面占有全面优势的情况下更是主动停手，希望越南当局有所悔悟，回到和平发展的道路上来。 但是，越南当局却以中国的忍耐和克制为可欺，不仅不肯承认错误，改正错误，反而依仗某些兵器装备上的优势，在某修正主义大国的支持下，在中国南海海域更加肆无忌惮地胡作非为。 中国及其周边地区的繁荣稳定，生气勃勃是符合世界各国人民和平发展的心愿的，是符合人类对美好生活事物的向往和追求的，世界各国人民对此感到由衷的高兴。 不过对于妄图称霸世界的某些修正主义大国和妄图称霸东南亚的越南当局来说，繁荣稳定的和平发展与其穷兵黩武的政策格格不入，向来是这两者最大的心病，在陆地边界挑衅和战争威胁，给中国及其周边地区的稳定与和平发展制造困难失败的局面下，越南当局贼心不死，变本加厉的在南海海域搅风搅雨，企图破坏中国的安定团结局面，阻挠中国实现四个现代化的进程，但是，它们这个yin谋是注定不能得逞的。 越南当局在**的道路上已经走得够远够久的了，中国人民的忍耐和克制是有限度的，我们说了的话从来都是算数的。 中国不欺侮任何人，也决不允许别人欺侮我们。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如果你们仗恃着某些信奉沙文主义大国的支持，得寸进尺，继续恣意妄为，必将受到应得的惩罚，我们正式jing告越南当局，勿谓言之不预也。 梁远咂着嘴巴看完了整篇的人民ri报社论，就差仰天大笑三声了，自己总算真正的影响历史干了一件大事，看着这篇前世共和国史上根本没有的战斗檄文，梁远忽然觉得就算马上穿回去也值了。 梁海平把办公室主任打发走之后，有些纳闷的看着得意洋洋的梁远，说道：“看什么呢，这么高兴？” 梁远摇晃着手中的报纸笑吟吟的说道：“小叔，你昨晚肯定没看新闻联播吧？” “去路局那边开会了，一直搞到半夜才结束。”看着梁远询问的目光梁海平继续说道：“部里下文了，明年盈亏方面的考核力度还要加大，路局提出减人增效，打算局内所有的亏损企业统统剥离了，打散重组后成立一个综合集团，试探着推向社会自负盈亏。” 梁远听梁海平说完心中一动，问道：“小叔，你现在到底归哪个部门管辖，这次路局内部整改有没有你的份？” “还不都是你弄得事情，现在小叔暂时没有上司了。”梁海平大笑着说道。 自打最高领导人点名表扬梁海平之后，东北机车厂的归属问题就成了老大难，随着25s双层车底的稳定运行，任谁都知道东北机车厂算是捡了一个会下蛋的金鸡，多了不说至少在六、七年之内是不用发愁去哪里找活干的。 按照目前铁道部推广的大包干政策，下属各路局上缴完额定的利润之后，在金钱上和部里再无往来关系，而铁道部则担负着向zhong yāng缴税和筹建新的铁路支、干线等大头开支，可以说ri子过得比较紧吧，因此面对东北机车厂这种稳定盈利的优良资产，铁道部当然是想收回去直辖，变成自家的小金库。 而且随着权力的下放，地方路局的du lixing大增，有时候难免有些不太尊重部里，东北机车厂收归直辖后，部里还可以在支付25s型车底上做做文章，不太听话的路局想要车底先去排个三年五载再说吧，这里边可以玩的花样简直太多了。 部里能想到的好处老油条刘长河当然也能想到，结果两相角力之下，梁海平变成了游魂野鬼暂时连上级都没有了。 “这次整改都是不赢利的亏损企业，和可小叔没什么关系，路局到是希望车厂能扩大25s双层车底的产能，适当的接收一部分转岗的职工，给路局减轻些整改压力。”梁海平继续说道。 梁远转了转眼睛，想了想说道：“小叔，我这里到是有个帮路局减轻整改压力的法子，不过这件事得小叔管辖才能干得起来。” “什么法子，昨天刘局长还问扩大25s车底的生产线，能不能接收1000名转岗职工呢。” “小叔还记得我们去min zhu德国时，我在飞机上和你说的那个传呼吧？”梁远问道。 “记得，难道科技园已经搞出来了？这也太快了吧？”梁海平惊讶的问道。 “哪里能有那么快的。”梁远笑着说道：“至少也得明年才有可能的。” “明年也不算晚，路局现在也是刚刚有的打算，剥离完怎么也是年底的事情了，不过做传呼这一行需要好多人吗？”梁海平问道。 梁远点了点头说道：“传呼组装是件比较麻烦的事情，会需要不少人的，我估计整个厂子五、六千人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传呼机虽说不像后世的苹果手机那样复杂，不过在八十年代也算是比较jing密的电子产品了，以代工企业富士康为例子，想建个月组装5万台传呼的电子厂怎么也得需要个五、六千人的。 “小叔，这件事情你先放在心里好了，先别说，事情能不能成得看芯片实验室晶圆生产线的修复情况，若是没有晶圆生产线事情就有些麻烦了，明年能不能建厂可就不好说了。” “小叔看看这个吧，看完可得帮我个忙。”梁远边说边把手中的人民ri报递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127章 风起南沙 ()梁海平接过《人民ri报》刚看了一眼就被标题吓了一跳，仔细看完全篇社论之后把报纸重新递给梁远，说道：“南海看起来又要不太平了，不过这种事情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么？小叔怎么给你帮忙啊？” “怎么能没有关系呢？能用在南海打仗的家伙可都是老祁捐的呢。”梁远笑着说道。 “小叔这段时间帮我找些地质勘探方面的明白人，最好是石油勘探方面的。” “石油勘探？小远不是说南海想开采石油至少得在十年之后么？”梁海平有些不解的问道。 梁海平这段时间一直在忙活着整顿车厂，还不知道耿清华已经把梁远计划里，那个远期的南海石油开采权改到了珠江口附近。 “还是和捐飞机的事情有关，前几天宁叔给我来了电话，大意就是国家也不好意思白拿咱的东西，刚好去年国土资源部门在距离香港不到200公里的珠江口东南海域，发现了大规模的油气田，国家准备把其中的部分(区块承包给我们运作，算是还了爱国华侨的一片赤诚。” .. 梁海平听梁远把事情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先是思索了片刻，叹了口气，说道：“小叔对这个是一窍不通，小远怎么想的小叔是理解不了了，小远怎么说就怎么干好了，需要几只勘探队伍？” “海里和陆地不一样，哪能弄好几个队伍遍地打井的，一个中型勘探队伍就足够了。我也不知道上边能想出来这么一个办法，看起来好歹比南沙那边靠谱多了。”梁远笑着说道。 “要小叔说，不管是在南沙群岛还是珠江口200公里，我看都和没有差不多，后一个也只是在名义上听起来容易接受些。”梁海平摆着手说道。 在梁海平看来，这件事只是梁远干的那些看起来不着调的事情中的一件罢了，好比在min zhu德国修建的那个超级购物中心，当时的梁海平认为那绝对是能赔死人的买卖，还以为梁远是为了把243型电力机车忽悠到手才想出来的临时建议，哪知梁远还真按照正经八百的大型商场去运作了。 哪成想购物中心开业之后。不仅在min zhu德国火得一塌糊涂。在联邦德国居然也火得一塌糊涂，此事过后梁海平对侄子异想天开的本事算是彻底的服气。 “小远，将来你真的打算去南海那边采油？”梁海平好奇的问道。 “那当然，以后光我妈这边的油钱就要好大一笔呢。” “你欺负小叔不懂是不是。叫个石油工业没个十亿八亿的资金连打底都不够。十个亿的油钱够燃机实验室烧多少年了。” “嘿嘿。反正是国家白給的，不要白不要，找勘探队也是为了有备无患嘛。” “小远倒是看得开。听你这么说好像油田真的是白給的似的。”梁海平笑着刚说了一半，桌子上的电话猛然响起。 梁海平拿起电话，低声说了几句直接放下电话，对着梁远说道：“局长电话，一会到这边。” “小叔，刘长河过来凑热闹哪门子热闹嘛”梁远说道。 “你都忽悠路局和部里快要一年了，这回英国罗罗来了现在总算看着点亮了，刘局长当然要过来看看，一会你是和小叔去车厂参观还是回东大上课？”梁海平指着梁远的大书包问道。 “难得和班主任请好假期，好久都没去车厂的车间看看了，小叔中午时给我安排车，能赶回东大陪那两个丫头吃饭就成，她俩还不知道南海那边的事情呢。”梁远说道。 梁远虽然说得前言不搭后语，梁海平到是明白了梁远的意思，有些凝重的点了点头。 铅灰sè云层低垂在广_东_湛_江军港的上空，霏霏的雨丝好似一大团灰白的浓雾，把整个港口码头笼罩在其中。 一阵突突的大马力柴油发动机的声音从码头上空掠过，熊伟信扭头望去，8辆涂着浅蓝sè条纹的63型水陆两栖坦克，正排着一列纵队通过码头的水泥栈道，向舰艇尾部大开的072型两栖登陆舰内部驶去。 转回头熊伟信清了清嗓子，看着眼前这一百多人先拍了拍手，把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之后，指着远处排成一列的水陆两栖坦克说道：“此次作战不同于以往，伴随着我们前进的不再是大家都熟悉的59系列主战坦克，而是那种中看不中用的铁皮盒子。” 人群中传来低低的笑声，在陆军的特种大队看来，59式坦克在世界上虽然算是老迈，但好歹还是主战坦克的底子，和步兵装甲车一般的水陆两栖坦克完全不是一个品种。 对于59式坦克来说，面对越南在南沙岛屿上装备的55毫米以下的防空火力，基本上和挠痒痒没什么区别，可63式水陆两栖坦克那不到35毫米的主装甲，面对平shè的37毫米高炮都让人捏着冷汗。 “现在有资格站在这里的都是优中选优的军中jing锐，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步兵装甲车的使用方式和局限xing，我想大家都应该有着充分的认识。” “队长，滩头的火力点该怎么办啊？临时的或是半永固到是很好解决，用rpg或海军舰炮就能敲掉，若是遇到两山区域那种永固的工事……。”一名脸膛黝黑，身材矮小的战士举手问道。 可以说越南自建国后就没消停过，先是和美国人打，然后又和共和国打，来来去去已经处于战争状态二十余年了，因此越南军方修建工事的经验无比丰富。 像永固型防御工事，整个工事近乎是半地下式，shè口很低，先使用钢筋混凝土搭起框架，架一层钢板，上面横一层，纵一层，再横一层三排碗口粗的原木，原木上在铺上一层钢板，钢板上是接近半米的混凝土，混凝土上面是三米厚的土壤覆盖层，顶上再加两排交叉的碗口粗原木，覆盖防水的波纹钢板，最后压再三层沙袋加盖伪装网绳。 类似这种永固型工事除非被陆军口径150毫米以上的重炮直接命中，否则攻坚步兵是毫无办法的，只要滩头阵地出现两个此类的永固工事互为犄角，在工事被摧毁之前，别说一个连队就是一个团都是上去多少死多少。 这个问题一经提出整个队伍都悄无声息的看着熊伟信，睁眼送死和勇敢可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回事，此次作战远赴千里，总不能祈祷越军没修永固型工事吧。 熊伟信闻言哈哈一笑说道：“同志们尽管放心，处理越军永固工事的方法早就有了非常成熟的预案。” ps：昨儿喝高了，早早就睡了，结果大清早就爬起来还债。(未完待续。) 第128章 舰队启航 ()“队长，难道真的把师级重炮搬船上去了？船在海上不停的晃悠这炮还能打的准么？”另一名战士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作为军中战术思想最为活跃的部门，对于特种大队这些陆军作战jing英来说，打过海峡去解放全台湾可不是什么口号问题，而是实实在在任务或是目标。 从建国时算起，共和国的渡海攻台预案随着全球军事思维的变革，和共和国自身军事实力的提高，可以说是经历了无数个版本。 而在八十年在共和**方眼中，把陆军的军、师两级所属的重炮搬到舰艇的甲板上，作为抢滩登陆时的直接支援火力，是共和国海、空军孱弱局面下最为可行的选择。 为了解决火力jing度问题，当年的共和**方甚至还把陆军的多管火箭炮改装到了军舰之上，打算使用大面积的压制xing火力，来解决支援火力jing度不高的问题，这一切都将随着梁远的出现拐了一个小小的角度。 . . ～ “你和老黑都是在一线打打杀杀的命，也不知道动动脑子，看看928的甲板哪有重炮的影子，那东西现在不放在甲板上放在船舱里，舰艇出海以后可是没有办法弄到甲板上去的。”熊伟信指着远处五峰山号两栖登陆舰的甲板说道。 远处的五峰山号两栖登陆舰上，依旧只是装备着出厂时的制式装备4门双联装57毫米舰炮和4门双联装25毫米舰炮，传说中的陆军重炮根本没有半点影子。 “队长。到底是什么方案进行火力支援啊，也没听说海军那边有换装大口径舰炮的事情啊？队长多少给同志们透点底吧。”第一个提问被熊伟信叫做老黑的战士，笑嘻嘻的凑了过来，问道。 “老黑也在越南呆过吧，我可不是指这几年在两山区域收拾越南白眼狼的事情。”熊伟信摆了摆手问道。 “呆过，美国陆军虽说战斗意志不怎么样，但火力支援可是杠杠地，论火力支援，就是现在我们也比不上当年的美国陆军。” “美国陆军的火力支援除了直属重炮之外还有什么最为常见？”熊伟信笑吟吟的问道。 “空中支援！”人群里响起了七八个人异口同声的声音。 “咱们空军啥时候这么有出息了？？我当了二十多年的兵，在任务里可从来都没见过那些长翅膀的家伙们。”老黑看着熊伟信的笑脸转眼把事情猜了个仈jiu不离十。 “强五？这个不可能。歼七或是歼八？航程都不够啊。队长。不会是轰六吧？”老黑有些拽耳挠腮的揪住熊伟信问个不停。 “新机型暂时还在保密中，到时候大家都会见到的。”熊伟信看着那一列63式水陆两栖坦克，已经全部驶入了五峰山号两栖登陆舰，用力挥了挥手。打断了队员们七嘴八舌的疑问。 “全体集合。准备登舰。”熊伟信大声喊道。 陈广汉端着望远镜。站在五峰山号的首楼作战指挥室里，看着正在做离岸出港动作,舷号为531的“鹰潭”导弹护卫舰。 作为支点计划的水面舰艇分队指挥官，陈广汉把自己的旗舰设置在了航速最慢、武备最弱的五峰山两栖登陆舰上。看起来很像是国际海军的惯例，不过对于压根就没有装备综合指挥系统的共和国两栖登陆舰来说，陈广汉此举的意义倒不如看成是和陆军同呼吸共命运的意思。 072型两栖登陆舰是共和国在两栖登陆作战装备上的首次尝试，在北约组织代号为玉亭级的072大型两栖登陆舰排水量超过3000吨，和共和国海军目前装备的绝对舰队主力051型导弹驱逐舰属于一个级别。 限于共和国海军有限的军费，072型两栖登陆舰海军只建了三艘，都配属给辖区包括台湾海峡的东海舰队，此次支点计划中部署的五峰山号两栖登陆舰，是东海舰队借给南海舰队使用的。 此次支点计划的实施对于共和**方的意义，甚至还要大于在1981年华北平原举行的，共和国历史上规模空前庞大的空、地联合作战演习。 当年的华北大演习共和国陆军首次修改战略思路，在面对北方强邻入侵时，把建国以来一直强调的诱敌深入，人民战争，为zhong yāng撤退争取时间，改为在前线航空兵的掩护下，实施装甲集群的正面对决，而当时演习的背景更是直接定义成核爆之后的战场。 华北大演习的基调是防守，可以说是在我们自己的国土上进行的反侵略战争，而支点计划的基调则是彻头彻尾的进攻，把共和国的国之利刃投shè到上千公里之外，对于已经成军已有半个多世纪的共和国武装力量来说根本就是一个全新领域。 面对这种来之不易的机会和全新的挑战，以耿清华、林啸山等人为首的军事改革派抽调了共和国海、陆、空三军的jing华力量，可以说此次作战除了二炮之外，共和国积累的家底只要支点计划能用上，统统被耿清华塞到了海南基地任由宁雷调遣。 最新型的水陆坦克、大型两栖登陆舰、南海舰队两艘绝对主力051大型导弹驱逐舰、三艘053型导弹护卫舰、陆军的特种作战大队、2架f14战斗机、12架a7攻击机、共和国海军唯一装备了海红旗防空导弹，具有点对点防空能力的531号导弹护卫舰，共和国能拿得出手的常规武器都被能力编进了支点计划中。 “舰长，五峰山号登陆舰已经准备完毕，随时可以启航。”陈广汉的副官高明来到舰桥上，敬礼说道。 “陆军特种大队的指挥官在哪里？在我们前边已经启航离港的五艘舰艇都在什么位置？”陈广汉放下望远镜，扭头问道。 “熊队长在下边的登陆大舱整队，在我们前边最先离港的南宁号已经抵达南三岛以东海域，现在正在等待同旗舰汇合组成编队。”高明答道。 陈广汉微微点了点头，正了正军帽，宏声说道：“离港启航！”(未完待续。) 第129章 政府通告 ()宁雷轻轻的压了一下手中的cāo纵杆，海航装备的最新型歼七h战机轻轻一颤，机头迅速压低指向了远方的海天交界线处。 看着熟悉的高度表上快速翻滚着显示战机下降高度的数字码，宁雷有些感触的想着，这世上不论什么事情都是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自己飞了一年多的f14战斗机，回过头在飞原本无比熟悉歼七战斗机居然有些不太习惯。 作为支点计划的最高指挥官，在手下出征的ri子怎么也得显示下存在，作为国内唯一的飞行王牌，宁雷身为整个计划的核心重任在身，又不能跑到舰艇编队上去，只能驾机在舰队上空打个招呼。 共和**方提出的支点计划的成败，到是有一大半都系于宁雷和其领导的远程航空兵上，在军方眼中，只要宁雷能率领机群在南沙上空支起空中保护伞，越南海军舰艇和岛礁上的守军还真没被共和国的陆、海两方在眼里。. . 透过歼七战斗机的水平风挡，远处海面＝＝上七道笔直的航迹清晰可见，由两艘3000吨级051型导弹驱逐舰、四艘接近2000吨级的053型导弹护卫舰，一艘3000吨级的072型两栖登陆舰组成的特混编队迎着风浪正向南方驶去 宁雷cāo纵着歼七战机摇晃了几下机翼，示意身后的机群编队跟上，然后猛的下降了高度，向航行中的舰队上空飞去。 熊伟信披着雨衣和一位赤红脸膛的大汉站在五峰山号两栖登陆舰的尾部，正对着泛白的航迹指点着。 “熊队。我和你说我们这个还是小的呢，那种十万吨级大型油轮的尾迹能维持十多分钟而不消失。” 梁远若是站在熊伟信身边，肯定会发觉这个红sè脸膛的汉子，和前些天zhong yāng电视台里报道过的那位苦大仇深的桂北渔1544渔船船长很相像。 对于共和国海军来说，随着共和国在南沙海域取得立足点，海军直属的陆战力量用武之地大增，陆军参与到支点计划里主要是为了未来对台作战的主导核心问题，而海军在南沙确是守土有责。 因此虽然被陆军拿去了登岛部队的指挥权，不过海军还是把自己的陆战队编进了登岛部队的编制里，代表海军陆战队出面的。就是前些天假扮桂北渔1544渔船。对南子岛进行侦查的海军陆战队一旅一营营长董开川。 还没等到熊伟信回话，一阵隆隆作响的航空发动机轰鸣声从舰队后方的天空上传来，片刻过后一队歼七战斗机在视野里清晰了起来。 “熊队，这个不会就是你给我们说的进行空中支援的新机型吧？”董开川指着天上排成箭头形状的歼七机群编队。有些疑惑的大声问道。 f14战斗机和a7攻击机连续入役在共和国还是比较机密的事情。除非熊伟信这种因缘巧合知道了详情的中层之外。许多军方高层至今仍然被蒙在鼓里，董开川也只是隐约知道些皮毛，只是从海军在南沙海域ri渐强硬的态度上。推测出国家很可能有了新型的战斗机入役。 而刚刚在登舰之前熊伟信所说的保密，则完全证实了董开川近期的推测。 “天上的不就是海航装备新型号歼七么，哪里是什么新机型，老董别急，过两天你就会看到的。”熊伟信大笑着说道。 无论是f14战斗机还是a7攻击机，都属于是机体寿命过半的非壮年机型，海军哪能舍得把飞行寿命消耗到ri常巡逻这种事情身上，因此特混舰队行驶在近海海域时，负责舰队上空的安全的仍然是以海航现役的歼七战斗机为主。 七架排成锋矢阵型的海航歼七战斗机从特混编队的上空低速飞过，在越过了特混编队打头的南宁号导弹驱逐舰之后，机群领航的长机摇晃了几下机翼，猛的开始大角度爬升。 跟在长机身后的机群仿佛是接到信号，整齐的飞行编队转眼间就被解体，编队中的飞机恍若盛开的烟花般猛然炸开，留下数道白sè的航迹。 “舰长，宁指发来消息，预祝我们一帆风顺。”副官高明把手中的短笺,递给了出港后就一直站在舰桥处陈广汉。 陈广汉接过短笺仔细的看了看，又望了一眼舰队前方天空中恍若烟花般的航迹坚定的说道：“回电，必胜。” 由于大型两栖登陆舰吃水浅，阻力大，在世界各国海军中都属于慢速船只，共和国装备的072型两栖登陆舰最高能跑上18节，已经是两栖登陆舰中的顶尖时速了。 受五峰山号的拖累，整只特混编队的航速只能维持在15节左右，因此特混编队特意选择了在傍晚启航，这样舰队抵达距离湛江基地千里之外的双子群礁附近海域时，将是第三天的破晓时分，接下来整整一个白天的时间，足够共和国三军对越南盘踞在南子岛上的非法武装实施致命打击了。 大规模的珊瑚礁盘可以说是造物主遗落在海洋里的珍珠，从高空望去，一点点翡翠sè的圆环散落在深蓝悠远的海水中，神秘、深邃、美丽……，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总是超越人类想象力与词汇的极限。 位于南海中心点处的双子群礁是一块近似菱形的超大型环礁，从环礁的整体来看，东北至西南长约16公里，宽约8公里，环礁的西北部发育形成了0.14平方公里的北子岛，和面积为0.13平方公里的南子岛。 南子和北子双岛之间是2公里宽水深9米的zhong yāng水道，水道直接连接着环礁中部的超大型泻湖，环礁中的泻湖水深在3050米之间。泻湖底端异常的平坦，几乎没有凸起的礁墩存在，可以说是天然的良港，而超大型的泻湖和礁盘面积也导致了双子群礁，比西沙的永兴岛更为良好的成长空间，也更适合做未来海军核潜艇的前进基地。 出了礁盘就是一千多米的深海海区，还有比这地方更适合作为战略核潜艇战备值班的海域么，当然在那之前填海造陆工程所动用的资金肯定是一个天文数字，不过随着ri后共和国经济实力不断的增强，金钱的数量在一个事关民族生存关键的战略xing武备上。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因素。 湛蓝的天空上零星飘着几丝云朵。刚刚在海天交际线处探出头的太阳，散发着道道明黄sè的光芒，在阳光的映shè下，南子岛周围的白sè珊瑚沙堤笼罩在大片浅金sè的光辉中。高大的椰子树和低矮的西北草海桐在和风的轻抚下微微摆动着。深蓝、翡sè、草绿、洁白数种大自然的纯sè和谐的交织在一起。构筑出一副舒缓、漂亮满是热带风情的大型画卷。 阮志清是越南人民海军第二沿海战区，附属南沙特遣守备部队的一名少校营长，作为越南人民海军驻南子岛守备部队的最高军事长官。阮志清在南子岛上拥有一处du li的休息房间。 吃过硬邦邦的法式早餐面包之后，阮志清离开了军官住所向营房区域走去，感受着吹拂在脸庞上的和风，阮志清有些满足的点了点头，看起来今天又是一个典型的南沙好天气。 “报告营长同志，沿海战区司令部来电。”一名瘦小通讯兵拿着半张白纸，跑到阮志清身前敬礼说道。 “念！”阮志清站定身躯，很有气势的说道。 “近ri，中修伙同西方资产阶级反革命集团，正通过报纸、电台大肆造势，信口雌黄、颠倒黑白窥视我南沙国土，为其侵略意图做舆论铺垫，各驻南沙岛礁守备部队务要提高jing惕、整戈以待，保卫南沙不失寸土，越南人民海军第二沿海战区司令部。”通讯兵大声的把电文内容念了一遍。 听通讯兵念完电文，阮志清微微思索了一会，说道：“所有工事务必保证24小时有人值班，工事内常备弹药不足一个基数的马上补足。” “明白，营长同志。”通讯兵立正敬礼大声回答道。 犹豫了一下，矮小的通讯兵小声问道：“营长，您说中修会不会到南子岛这边来？” 拍了拍通讯兵的肩膀，阮志清温言说道：“南沙海域可不比越北地区，越南人民军的海、空力量在南沙海域附近无比强大，中修不来只能说其好运，若是真的敢来南子岛附近挑衅，只要我们坚守一个小时，来自本土的强大空军会把所有的中修舰艇统统送进海底喂海鳖。” 看着通讯兵一路小跑的去传达自己刚刚发布的命令，阮志清满意的点了点头，向驻地办公室走去。 推开办公室的房门，阮志清摘下军帽挂在墙上，从文件柜里拿出一套尺板，然后走到办公桌前用尺子比划着身前的大比例南海地图，对于阮志清来说，刚刚和通讯兵所讲的言语可不是公事话，而是内心的真实想法。 自从八月九ri卑鄙的中国空军伏击了越南372航空师的六架战机之后，南子岛上就陆续增援一个连队的37双管防空高炮和一个连队的57双管防空高炮，目前整个岛绝对可以用炮管林立来形容，在这个方圆千米的岛屿上中小口径高shè炮已经超过20门，完全可以组成一个高炮营。 手中握有如此强大的火力，配上岛屿东北和西南两端的地堡工事，哪怕是大型舰队来攻，阮志清也有信心坚守一个小时，支撑到本土空军机群来援。 面对强大的空中力量，二战时有着强大武备的战列舰都被小小飞机送入了海底，而连厚实装甲都没有的那些中国薄皮导弹舰，面对空中打击时连坚持一会的实力都不具备的，只要自己能坚持到己方的战机飞临入侵的中国舰队上空，就意味着胜利的女神已经掀开了裙摆。 阮志清正在地图上比划着防御作战的预案，一阵急促的跑步声从窗外的水泥路上传来，刚刚抬起头，办公室的门“呯”的一声被一名人民军战士撞开。 “营…营…营长，有…有情况。”一名矮小、黑瘦的越南人民军战士喘息着说道。 “混帐，慌慌张张的看看你现在是个什么样子，武煌越你真不是一名合格的人民海军战士。”阮志清没去理会情况，而是怒斥着带来情报的人民军战士。 “是天塌下来了还是河内被中国人攻克了？五年前的人民军陆军在越北，面对中国人漫无目的的炮火急袭，在全团阵亡了一半的情况下依旧屹立不动没有暴露目标，最终在总攻时刻一鼓作气拿下预定阵地。”（注1） “面对人民军历史上那些坚定、果敢、不屈的先烈们，武煌越你现在行为能配得上身上的军装吗？”阮志清把桌子拍得啪啪作响，把报信的战士训得缩头不语。 “哼。” 看着武煌越缩头不语，阮志清重重的哼了一声，才问道：“发现了什么，说吧。” “营长。”在挨训的这段时间里武煌越到是把气倒匀了。 “在西北方向发现中国人的大型舰队编组，目前看整个编队至少由一艘导弹驱逐舰和两艘导弹护卫舰，加一艘叫不出型号的大型舰艇构成，现在整个编队正在快速向我们岛屿的方向靠拢。” “去营房那边通知政委，弹药上膛全岛马上进入最高戒备状态，给第二沿海战区司令部发电报，告知我们的情况。”阮志清一边下命令，一边从文件柜里拿出望远镜快步向门外走去。 望远镜里，距离南子岛八、九公里之外海面上，一艘大型有着短粗曲线的大船正慢悠悠的向南子岛方向驶来，两艘中国海军主力装备旅大级导弹驱逐舰正在缓缓转向，把舰身横对岛屿，位于舰首和舰尾处的两门130毫米双联装舰炮高昂着炮口，正对着岛屿的方向。 “老阮，情况怎么样？” 阮志清感觉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扭头看去守岛部队的政委黄明志正站在自己的身旁。 “来势汹汹。”阮志清非常简短地说道。 两人卧在隐蔽的工事里这对着外海的共和国舰队指指点点，一名通讯兵猫着腰，手中拿着半张白纸，从岛中心的位置跑了过来。 “报告营长、政委，中国人发来明码电报。” 阮志清劈手夺过电文，一行文字映入眼帘共和国广_东_省人民zhèng fu通告，南子岛上的非法移民请注意，应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请求，共和国zhèng fu决定，将在南子岛上修建南中国海洋流与气候观测站，从即刻起南子岛将被征用为科研用途，三十分钟后，请非法移民携带个人物品于岛屿东北方向排队等待登船离岛。 注1：七十年代末期的越军单兵素质绝对是世界一流，小范围的战术执行能力真的比当时的共和国陆军强上一筹，就快赶上抗美援朝时代的中国陆军了，可惜当时的中国炮兵太过于丧心病狂，很多越军jing锐都是在中国阵地前被活生生炸死的，加上越南人少地狭，重大的伤亡对于越南来说已经是动摇国本的事情了，1984年松毛岭一战过后，越南人在陆地上就彻底的认怂了。(未完待续。) 第130章 二战南沙（上） ()五峰山号的登6大舱之中，熊伟信正在给两个63型水路两栖坦克的车组，讲解一会出击时的注意事项。レ思&hearts;路&clubs;客レ “高峰、黄伟彬战车使用上的事情我就不多说了，我要强调的是作为整个作战计划中的单位，你们的主要任务可不是抢滩登6，而是去搞明白越南人的态度。” “坦率地说就是在保证自己生存的情况下，诱…看看越南人是否会开第一枪，我这么说你们应该明白了吧。”熊伟信咂着嘴巴说道。 “熊指，要是越南人真的去排队了我们该怎么办？”身材敦实的黄伟彬问道。 “这还用问么？当然是直接上岛了。”熊伟信挥手说道。 一道刺眼的红sè光芒猛然亮起，在登6大舱宽阔的甲板上悄然划过，舱室的转角处，，一盏红sèjing报灯开始旋转着闪烁个不停，舰队指挥官陈广汉的声音从舱室｛ 顶端的喇叭中传了出来。 “我是五峰山号舰长陈广汉，五峰山号登6舰已经抵达预定地点，请大舱中的登6部队做好出击准备，重复一次，五峰山号登6舰已经抵达预定地点，请大舱中的登6部队做好出击准备……。” 有些嘈杂的舱室中猛地一静，陈广汉的声音继续从舱室顶端的喇叭里传出，“登6大舱的前水门将在五分钟后打开，祝6军的同志们好运。” 片刻过后，伴随着柴油动机的隆隆声。两栖登6舰的前舱门缓缓开启，一抹金黄sè的阳光从一线光柱缓缓的变成了一大片光墙，转眼间铺满了登6舱室浅灰sè的甲板。 在哗哗的滑轮组的摩擦声中，两艘登6艇和一艘四周焊接了高高防弹钢板的大号冲锋舟，沿着登6舱中的滑轨次第滑入海中，启动了的登6艇的动机后，第一批执行登6作战人员鱼贯进入艇中，装载满员后慢慢的离开了五峰山号的前水门。 看到登6艇让开出击阵位，早已整装以待的63式水6两栖坦克出了一阵低沉的突突声，数股黑烟过后四辆水6坦克离开原地。快的向登6舱外那片翡翠sè的海水中驶去。 几片浪花过后。四辆两栖坦克先后进入海水，把先行出的两艘登6艇围在中间，组成一个半圆形的阵型之后，整个小队才缓缓的向七、八公里外的南子岛驶去。 “熊队。批出击的队伍得多久能到滩头？”那位被熊伟信叫做老黑的战士问道。 熊伟信深处三根手指晃了晃。微笑着说道：“最少需要半个小时。你以为舰队说给越南人半小时的考虑时间是没有依据的么。” 限于63型水6两栖坦克在水中14公里/小时最大行进度，整只登6小队至少需要3o分钟的时间才能抵达滩头的预定登6地点。 陈广汉一脸凝重的站在舰桥处，端着望远镜观察着南子岛上的动静。 “高明。距离批出击部队出,已经过去多长时间了？”陈广汉依旧端着望远镜，视线没有离开南子岛。 “舰长，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登6部队指挥官熊伟信上校刚刚从登6大舱打来电话，询问鹰巢有无后续指令。” “暂时还没有，通知熊上校，静观其变。”陈广汉说道。 片刻过后，通知完登6部队的高明回到舰桥处，看着陈广汉放下望远镜，有些小翼的问道：“舰长，您说越南人会不会主动出来排队离岛？” 陈广汉看了高明一眼，却没有立刻回答，刚刚毕业的学生兵还是嫩稚啊，像这种问题自己原来的副官就不会问出口的。 在进行3.14南沙海战时，指挥了整场海战的陈广汉，时任531导弹护卫舰鹰潭号的舰长，当初南沙一仗打完，带领军舰回港的陈广汉先受到的可不是英雄的待遇，由于部分军方高层把我方是否开了第一枪这个因由看得十分重要，结果搞得陈广汉差点被隔离审查。 最后还是宁建中等人力主，无论如何终归是我们打赢了，才把种种杂音压制了下去，各种迟来的荣誉才接踵而来。 此次出港和3.14海战出港前完全不同，离港前战役指挥官宁雷曾把陈广汉和熊伟信召集到一起统一思想，宁雷简明扼要的指出，原则上还是尽可能的让越南人打响第一枪，不过此点原则是建立在部队先保证自身安全基础上的。 这就意味着此次出征完全不必像3.14海战时，让战士带着镣铐去执行任务，哪怕是对方把枪口顶上自家胸膛，只要扳机没按下去之前，部队只能干瞪眼。 支点计划正式实施后，和共和国建国后历次的战前准备一样，有人想尖着脑袋挤进来，有人想法设法要调出预定出动的部队，面对铁血沙场最真挚人xing被展现的淋漓尽致，总总人间百态不一而足。 而高明则是得知支点计划后，尖着脑袋努力挤进来的那类人，作为共和国东海舰队吴淞jing备区司令员的次子，刚刚从大连海军舰艇学院毕业的高明，在得知五峰山号两栖登6舰即将南下支援南海舰队后，揪住自家老爷子不放，终于在五峰山号离港前，在舰桥上混到一个实习副官的职位。 陈广汉到是对高明的背景知道的一清二楚，耐着xing子解释道：“客观地说，越南人民军的战斗意志和我们不相上下，指望越南人望风而逃是十分不靠谱的投机思想，甚至我们要做好越南人战斗至最后一人的准备，面对真实的战斗任何侥幸的想法都不要有。” 听陈广汉说完，高明脸上一红，啪的做了个立正，陈广汉拍了拍高明的肩膀，示意没什么，又cāo起望远镜看着远处已经成了数个小点的批登6队伍。 低沉的柴油动机的突突声随着海风隐约传来，阮志清趴在地堡的观察口上端着望远镜，仔细的盯着全车海蓝sè涂装，离南子岛滩头越来越近的两栖坦克。 “营长，一会我们把它放上滩头再打？还是把那东西歼灭海里？”一个战士紧了紧手中的苏联rpg7单兵火箭筒，低声问道。 “放上来打，在海里目标太小了，很难命中。”阮志清看着远处只有炮塔露出海面的63型两栖坦克说道。 “老阮，上级回电了。”一阵悉悉嗦嗦的声音过后，越南人民军守岛部队的政委黄明志从地堡外钻了进来。 “上级通知我们相机行事，坚决粉碎中国人的登岛企图，空军歌山指挥部已经下令，372航空师的米格23战斗机和苏25攻击机正在做起飞准备。”黄明志的声音中难掩兴奋之意。 “哼，中修这回是有来无回了，上次赤瓜礁海战爆突然，中修的舰艇逃走的度太快，我们的空军没能找到用武之地，这次中修居然大张旗鼓的欺上门来，我看真是活腻歪了。”阮志清的声音里满是不屑。 “只需要坚持一个小时，一小时之后我们的空军会给中修舰队留下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至少让其在十年内不敢南下南沙。”阮志清申请坚定的说道。 武煌越趴在代号为南堡的永固工事中，紧张的看着那艘越来越近的大型冲锋舟和其两边做掩护水6两栖坦克，冲锋舟的四周焊着高高的防弹钢板，根本看不清里边到底藏着多少登6人员。 随着冲锋舟的靠近，一阵越南语从冲锋舟后部的高音大喇叭不断的传了出来南子岛上的非法移民请注意，应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请求，共和国zhèng fu决定，将在南子岛上修建南中国海洋流与气候观测站，从即刻起南子岛将被征用为科研用途，限定时间过后仍然滞留在岛上居民，将被共和国驻岛部队协助撤离，请岛上的非法移民相互转告，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一千米，八百米，七百米……，在两栖坦克和冲锋舟距离滩头只有五百米时，武煌越现大号冲锋舟左边的水6坦克忽然慢了下来，一阵黑烟从海平面飘起，另一辆稍稍落后的两栖坦克现队友异状，度也慢了下来并缓缓的向冒着黑烟坦克靠了过去。 处于打头位置的大号冲锋舟由于防弹钢板的阻碍，根本没有察觉自己两侧的异状，大喇叭仍然播放着南子岛上的非法移民请注意……，直愣愣的继续向滩头行驶过来。 地堡里猛地传来一阵哄笑声，武煌越紧张的神经一下子松了下来，刚刚忐忑的情绪不翼而飞，这样的部队和装备也能拿出来攻岛，看起来部队传言中说中修的海、空军垃圾无比还真是有根据的。 “老黄你去南堡，通知那边的战斗小组，在冲锋舟接近滩头时集中火力将其摧毁，没有水6坦克的掩护，对付一艘铁皮船我们应该和打靶一样容易，让他们带着喇叭先去喂海鳖吧”看到敌方出现这种低级错误，阮志清的声音里满是轻松。 片刻过后，一无所觉得大号冲锋舟依旧载着大规模说服xing武器冲上了沙滩，在船头刚刚接触到南子岛沙滩的一刻，两道明显的白线从岛内飞出几乎同时击中了冲锋舟的前钢板，密集的连续两声沉闷的rpg爆炸声后，一股黑红的烟柱从冲锋舟上窜起，接着数声闷雷般巨响接踵而至，很明显应该是冲锋舟上的弹药产生了殉爆。 南子岛上的数个工事和地堡里响起了低沉的欢呼声，阮志清放下望远镜对着身后的通讯员吩咐道，给沿海司令部电，我们已经挫败了中修的次登6企图，击毁大型登6艇一艘，南子岛守备部队有绝对的信心坚守一个小时以上。 第131章 二战南沙（中） ()“熊指，我们是不是有些搞得夸张了。レ思&hearts;路&clubs;客レ”看着沙滩上冲天而起，至少能有三十米高的黑红烟柱，董开川有些犹豫的说道。 刚刚爆炸的冲锋舟里除了那套大规模说服xing武器，和部分制造爆炸效果的弹药之外，是半个人影全无的。 为了塑造王师出征的正义xing，宁雷算是消耗掉了不少的脑细胞，最后还是熊伟信建议使用载有大规模说服xing武器的大型无人冲锋舟作为交流首要手段。 当然越南人忍不住先出手是最好的了，一旦越南人忍住了，冲锋舟上装载的弹药也会有大概率发生自燃什么的，所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就算是部队jing英偶尔也会有忙中出错嘛。 因此这艘刚刚爆炸的冲锋舟其实就是个大号的航模，无线遥控系统就在刚刚那台忽然冒黑烟的水陆两栖坦克上。 “明眼《 人一看这个爆炸的强度，就能算出船上应该装了一整船的炸药，哪里有地方在装人啊。”前些时刚刚因为假扮渔民，却把戏演过火了的董开川，明显还记得因此写检查的事情。. . “没什么问题的，有几个人能注意这个，呃，小吴，一会烟小了在拍些相片。”熊伟信扭头和身后一名拿着相机拍证据的战士说道。 “再说，你管我船上装的是什么呢，老子的船在自家地头上被越南人炸了，这官司打到到哪里我们都是道理十足，老董不是一直惦记着新机型么。我们一会在海上就会看到的。”熊伟信霸气的说道。 “全体都有、次序登舰，登陆部队出发。”熊伟信挥动着手臂，大声说道。 伴随着熊伟信的命令，早已整装待发的登陆部队鱼贯进入登陆艇中，剩余的四辆水陆坦克也陆续的驶离登陆大舱。 陈广汉看着远处滩头上那个冒着滚滚黑烟的冲锋舟残骸，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示意身边的高明记录后一字一顿的说道：“明码电告鹰巢，越南人击毁我大型政策宣讲船一艘，船员无一幸存。” “五峰山号搭载的所有两栖坦克和登陆艇离舰后通知我。”陈广汉补充道。 大约五分钟之后，高明回到舰桥。抬手敬了个军礼。说道：“报告舰长，登陆部队及其装备已经全部离舰。” “好，五峰山号暂时关闭前水门发动主机准备启航，通知整个特混编队。从即刻起舰队恢复运动状态。逐步提速至15节。进入防空作战准备。”陈广汉十分凝重的说道。 对于整个指点作战计划了如指掌的陈广汉来说，接下来的时间才是支点计划的能否成功的关键时刻，也是决定自己这只特混编队命运的关键时刻。 早在支点计划推演之初。总参内部首先就分裂成两种观点，一种是堂堂正正的杀上门去，jing告在先动手在后，依靠自家的海、空实力以王者之势夺回南子岛。 而另一种则讲究兵不厌诈，打算利用f14战斗机和a7攻击机良好的超低空突防能力，在黎明前的拂晓时分先发制人，携带激光制导炸弹将南子岛上的越军居住点和人工建筑物直接清除掉，然后通知隐藏在外海的登陆舰队去打扫战场。 两派谁也说服不了谁，大打口水战。 凭心而论，若只是把目光集中到南子岛上，从战术上说兵不厌诈才是最好选择，不过把目光放在整个南海战局，甚至把战后的国际舆论等方面都考虑进去，堂堂正正的杀上门去才是最好选择。 共和国和越南在南海角力的根源，与其说是海、陆较量更不如说是双方空中力量的对决更为恰当，整个南海区域的胜势从根本上来说还是制空权的问题，假如绝对制空权在手，哪怕下边跑得是渔船大队，也是有能力横扫整个南沙海域的。 宁雷考虑了良久还是否掉了兵不厌诈的建议，决意堂堂正正的杀上门去，对于宁雷这种纯粹的军人来说，所谓的国际舆论连放屁都不如，在宁雷看来，外交部存在的最大意义就是给军方擦屁股用的。 采用堂堂正正战术还是共和国的国策有关，高层渠道信息畅通的宁雷深知，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早已在共和国的核心层取得了极大的共识，最起码自家的老爷子和岳父都是这方面的坚定支持者。 正是如此宁雷自感肩头的压力极大，此次收复南沙的战斗不仅要打赢，更得赢得干净利落，耿清华那几句语重心长的话可不是鞭策而是实实在在的要求，假如采用兵不厌诈的战术在夺取南子岛的行动上可能会顺利无比，但夺岛之后的建设期如何守住，就该轮到共和国头痛了。 就算能及时把南子岛的野战机场抢修好，但南子岛天生的条件就决定了匆忙扩建的野战机场规模有限，而空军主力未损的越南会做出什么样的后续行动可是谁也判断不出来的。 假如夺岛之后越南人采用阿根廷空军那种战术，打起了空中游击三天两头sāo扰补给船只，甚至把南沙战局拖进长期化可就糟糕了。 因此宁雷决意布下重饵，共和国海、路军jing华齐出堂堂正正的杀上门去，给越南空军看到全歼舰队的希望，越南空军面对诱惑若是龟缩不出，任由共和国一点一点的敲掉南子岛的守军，也就能判断出其sè厉内荏的本质。 若是越南空军忍不住诱惑，那么对付共和国这只jing干的特混舰队，以及宁雷率领的远程航空兵，越南空军至少需要动用一个飞行团的jing锐力量。 越南空军中可以远赴南沙海域作战的，只有米格23战斗机和苏22攻击机两种机型，而苏22攻击机在设计时只考虑了对地攻击。不仅没有远程雷达、飞行xing能不佳，在空空格斗时更是只能挂载aa2红外导弹进行视距内的尾追攻击，因此越南空军在南沙海域能指望上夺取制空权的也只有米格23战斗机了。 8.09空战越南空军被宁雷一战打掉了4架米格23战斗机，其唯一装备米格23战斗机的372航空师3团，在除去因故障不能出勤的战机之后，大概能出动的米格23战斗机在28架至32架之间。 由于苏联方面有飞行员被共和国悄无声息的放还，加上即将掌握苏共全面权利的戈尔巴乔夫有心缓和同共和国之间的冷战关系，虽然苏联高调宣布援助越南各一个团的米格23战斗机和苏22战斗机，但其国内相关部门对越南空军提出的补充战机计划反应极为缓慢。 从8月中旬至今，对越的军火援助公文仍在莫斯科相关部门的办公室间来回折腾。看不到半点走完程序的模样。 当宁雷综合完手头的所有情报之后。决定来一盘大的，再放出舰队诱饵的同时争取毕其功于一役，打算把越南人可用在南沙海域的空中力量一战毁之，最少打得其数年之内不敢东望。 “洞俩。鸡窝在哪里。”宁雷问着自己后座新配过来的雷达官。 “洞幺。鸡窝距离我们还有50公里。方向190，高度1500米，速度300公里。”虽然已经飞了f14数次。可罗克的声音里难掩兴奋之意。 经过两个多月的高强度训练，罗克终于熟练掌握了awg9雷达的各项功能，在预定的演习中成功发shèaim54型空空导弹，击毁了远在106公里以外的预定目标，至此罗克获得了同宁雷同机搭档的资格。 回国后一直履行雷达官职责的乔鹏飞终于获得了解放，和另外一名通过了awg9雷达cāo作考核的飞行员组成了f14机组，宁雷的僚机总算是配备上了。 宁雷口中的鸡窝则是共和国在南沙3.14海战之后，紧急搞出来的土制设备空中加油机。 早在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期，共和国就曾对空中加油技术进行过研究，但由于加油机项目在大运动中被定义成具有帝国主义属xing的侵略xing武器，同共和国挂在嘴边的和平与国土防御xing战略不符因而被迫中断。 改开之后，共和**方眼界大开，为了对抗苏联的军事压力，于80年代中期重启了空中加油机研制计划，不过由于当时的共和国外汇有限，整体的加油机根本买不起，因此军方就把主意打到了单独的空中加油设备上，打算先买回来2套加油设备放在我们自己的飞机上进行改装。 对于八十年代的共和国来说，适合的改装成加油机的大型飞机，也只有西飞的轰六中型轰炸机勉强堪用，在英国的空中加油设备运回国内之后，西飞就开始着手对轰六进行改装。 由于加油机在加油过程中是个连续失去重量的过程，可以说加油作业开始之后，整架飞机的重心就开始了不停的变化，对飞机的低空低速xing能要求很高，因此最适合改装成加油机的应该是可以空投物品的大型运输机，不过共和国根本没有合适的运输机机型，只好拿西飞的轰六凑合。 在南沙3.14海战打响之后，西飞连轰六改的纸面作业都没完成呢，限于腿短共和国海、空军只能看着南沙干瞪眼。 当梁远搅和进来之后事情发生了有趣变化，随着f14战斗机进入国内可能xing的逐渐增加，耿清华在盘算南沙局势时敏锐的发觉，就算f14战斗机能够入役其1000公里的作战半径也仅是堪堪够用而已，加油机仍然是共和**方必不可少的装备。 不过f14若能入役共和**队，开发加油机的难度起码能下降五个等级，耿清华干了一辈子海军，对海军中类似于航空母舰之类的进攻兵种念念不忘，可以说f14战斗机和加油机的种种数据全都了然于胸. f14战斗机本身就有着成熟的空中受油系统，最起码空中加油技术的难度已经没了一半，而f14战斗机极为优良的低速xing能，在时速260公里时f14战斗机的飞行状态仍然平稳、反应灵敏，使得加油机完全可以采用低空低速xing良好的，共和国自产运8运输机作为改装加油机的载体，至于有着“人cāo火箭”美名的歼八战斗机未来能不能适应，耿清华只能暂时丢在一边了。 在梁远签署了引进f14战斗机的当天，一道来自总参的紧急命令让整个西飞连轴转了起来，一个月过后，一架只能在尾巴处拉出一道加油软管的运8油改，直接飞到了海南的海航陵水基地。 对于宁雷来说，能开着歼八那种无动力火箭滑翔迫降，空中加油这种事情还真没什么难度，特别是驾驶着f14这种特意加强过低速xing能的舰载机。 英国和美国本来就是穿着一条裤子的亲戚，两国之间的武器设备产生冲突的概率极小，宁雷驾机经过了十余次的尝试之后，稳稳的把f14战斗机的受油管和运八伸出来的加油软管连在了一起，共和国历史上的首次空中加油就此突破，梁远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把历史玩弄了一回。 当然共和国目前能享受空中加油待遇的，也只有宁雷和乔鹏飞两人而已，将来和f14战斗机源自一个甲板的a7攻击机在共和国飞行员训练成功之后，能不能使用运八这种慢到极点的老爷式加油机都在两可之间。 宁雷敢在南沙下如此大的赌注，打算一仗尽歼越南空军的主力，这架运八加油机绝对是最大的底牌，有了加油机宁雷驾机离开陵水机场时，f14战斗机是满载起飞，挂了六枚aim54不死鸟空空导弹，外加两枚响尾蛇，而乔鹏飞担负着在南子岛外海的jing戒巡逻任务，只挂了四枚aim54不死鸟空空导弹，加上两枚视距内使用的响尾蛇红外格斗弹。 宁雷缓缓拉动着cāo纵杆，使f14战斗机的速度慢慢的降下来，透过绿油油的战机座舱风挡，一架四引擎的运八加油机清晰可见，长长的加油软管已经伸出，在远处微微晃动着。 “鸡窝，我是海东青，就在你的后边。”宁雷对着耳麦说道。 “海东青，航向195，高度2000，速度300，重复一次，航向195，高度2000，速度300……。” “海东青收到，航向195，高度2000，速度300。”宁雷边说，边打开了f14战斗机的减速板. 当初宁雷在美国受训时，飞行教官所上的第一节降落课程就重点强调过，f14战斗机有一个非常突出的特点，当f14战斗机的减速板打开并将机翼变成平直状态之后，进行着舰准备的f14战斗机可以在飞行姿态不变的情况下改变高度，说白了就是飞机可以上下平移。 可以说宁雷之所以如此简单的突破了空中加油这个难题，和f14战斗这个小特点有着分不开的联系，本来低速状态下的普通战机是极难cāo纵的，而f14战斗机这个特点径直把加油的难度下降两个等级。 看着自己右侧的空中受油管从飞机蒙皮下翻出来之后，宁雷微微动着cāo纵杆，f14庞大的机身缓缓的向空中飘着的那根软管靠去，轻轻转动着油门杆上的旋钮，微调着f14机翼上的扰流片，轻轻的几个晃动过后，机身微微一颤，战机右侧的受油管被运八扔出来的加油软管稳稳锁住。(未完待续。) 第132章 二战南沙（下） ()运八加油机所在位置距离南子岛大约200公里，距离陵水基地能有700公里，以运八运输机五千多公里的航程来说，目前至少能带着12吨燃油在这片海域游弋四个小时以上。 满载起飞的宁雷在这片海域和加油机汇合之后，机内的燃油已经消耗了接近二分之一，此次空中加油宁雷差不多能补充进来三吨多的航空燃油。 感觉到飞机开始了轻微的颤动，周胜知道在机舱里负责为f14战斗机加油的王爱民，已经打开了加油软管的开关。 一般来说软管式空中加油，每分钟的加油量最高只能达到1500公升左右，宁雷所需的三吨多航空燃油用不上五分钟就添加完毕。 周胜先是感觉飞机的颤动慢慢的停了下来，片刻后，座机轻轻的一滞，周胜知道后边加油的f14战斗机已经完成加油作业，脱离了加油软管。 . . 果然，几秒钟后，f14战斗机流畅的背部曲线从运八下[方的空域冒了出来，晃动了两下机翼致意后，战斗机尾部原本幽暗的两点蓝sè猛地明亮了起来，随着机翼逐渐收拢，整架飞机转眼间消失在远方的天际线处。 “机长，看起来这次行动的目标很大啊。”运八加油机的副驾驶员蒙方说道。 周胜点了点头说道：“我们过来时在北边的海域里至少能有数百条渔船南下，看起来都是为战役服务的。就是不知道要把物资送到哪里去。” “美国佬的飞机就是先进，那个大家伙都快赶上我们运八的个头了，真搞不明白喷气式怎么能飞得那么慢。”蒙方看着f14战斗机消失的方向，轻轻的拍了拍手中的cāo纵杆感触的说道。 周胜倒是哈哈一笑，说道：“今天过来加油的两架f14战斗机基本都是满载弹药，看起来够越南人和喝一壶的了。” 机场的舱门响动，原本在机舱里负责空中加油设备开关的王爱民把脑袋伸了进来，说道：“机长，你肯定猜不出我看到了什么。” “我们刚刚加过油的那架f14战斗机，就是前几个月南沙空战时新诞生的王牌。刚才飞机脱离时我看到座舱盖下边一溜的击坠记录了。”王爱民的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惊喜。 宁雷在参加几次空中加油训练时。都刚好赶上座机的例行维修，因此刚刚被调到海南人生地不熟的加油机机组，还不知道宁雷就是8.09南沙空战时诞生的王牌飞行员。 “哦，说说看。是六个击坠记录吗？”周胜对这个问题也是很感兴趣。一边把运八加油机调整成在预定空域兜圈子的固定驾驶状态。一边好奇的问道。 “虽然一晃而过，但我敢肯定，百分百是六个。”王爱民用及其肯定的口吻说道。 接着运八加油机的三人机组。开始议论起不久前发生的那场空战的种种小道消息。 “洞俩，发现鸟群没有？”宁雷缓慢的cāo纵着油门，把f14战斗机加速到最适合巡航的经济时速。 “洞幺，没有发现鸟群，他们的高度很可能在35米之下。”后座的雷达官罗克说道。 鸟群就是此次行动中整个a7攻击机机群的代号，虽说f14战斗机所装备awg9雷达xing能超群，但受限于开发年代的技术限制，雷达的下视能力有限，分辨地面或海面的杂波能力不强，一般来说对超低空运动目标的发现距离基本在40公里之内。 “洞幺我们距离猫头鹰还有30公里，猫头鹰航向160，速度700，高度1000.” 片刻过后，一架浅灰sèf14战斗机扁扁的后机身和两片高大的垂尾映入宁雷的眼帘。 “海东青呼叫猫头鹰，收到请回答。”两机终于接近到可视范围，宁雷对着耳麦直接呼叫着乔鹏飞的新呼号。 “猫头鹰收到。” “我在你后边2000米处，鸟群在哪里？”宁雷问道。 乔鹏飞比宁雷早起飞了30分钟，经过空中加油后正在距离南子岛上空50公里的地方巡逻，搜索着越南空军的踪迹，乔鹏飞选择这个地点巡逻，也是为了避开越南在200多公里之外的南威岛上所设立的远程空中jing戒雷达。 以八十年代远程防空jing戒雷达的水平来说，在270公里的距离上可以发现b52之类的大型高空轰炸机，但想要分辨出f14战斗机大小的目标，除非是大批f14战斗机组成高空中的大机群，否则被发现的几率可以忽略不计。 以f14战斗机那具变态的awg9雷达，长达200多公里的搜索距离来说，完全可以在整个战役中当作小型预jing机使用，乔鹏飞在舰队后方50公里处巡逻，也能给海面上的特混编队提供接近10分钟的空中预jing时间。 “鸟群刚刚从我下边飞过去不久，估计再有5分钟能抵达南子岛上空。”乔鹏飞说道。 “组成双机密集编队，开启雷达共享模式，我来接替你继续jing戒。”宁雷说道。 在梁远的大笔美元的激发下，格鲁门公司以奇快无比的速度，把共和国6架f14战斗机的an/asw27双向资料数据链，升级成了不需要预jing机中转的c型，数据链升级成功之后，在可视范围之内，每四架f14战斗机可以单独组网，共享一部awg9雷达的扫描信息。 对于宁雷和乔鹏飞来说，这里边带来的无线电静默，密集编队飞行等等都不是最大的好处，在双子群礁海域距离越南本土600多公里，最近的远程空中jing戒雷达远在270公里之外的情况下。无线电干扰与保密等因素可以忽略至无。 眼下升级完数据链的f14战斗机，给宁雷和乔鹏飞带来的最大好处，就是一次xing投放的火力密度大大的加强，在共用一具雷达的情况下，双机编队的f14战斗机完全可以一次xing投放出四枚aim54不死鸟空空导弹，这种效率可比两机分别发shè高多了。 完成双机编队后，宁雷接手了巡逻任务还不到3分钟，后边的雷达官座舱里就响起了哒哒的雷达提示声。 “洞幺，发现不明飞行目标，方位210。速度900。高度6000。”罗克的声音在其余三人的耳麦中响起。 “我也看到了，等等，又出现了一群目标，方位210。速度900。高度3000。”乔鹏飞的雷达官孙启亮有些兴奋的说道。 “洞幺。看起来越南人终究还是没有忍住。” “洞俩，继续观察，其实最好是一次xing打扫干净。我倒是希望越南人不要只出动了这么几架。”宁雷的语气依旧波澜不惊。 awg9雷达首次发现不明飞行目标时双方距离220公里，短短的三分钟之后，双方之间的距离就接近到160公里，这时宁雷后座的雷达官已经搞清了越南空军的出动规模。 看着战术雷达屏幕上满屏闪烁着的光点，罗克有些嘴巴发苦的说道：“洞幺，截止到现在，一共发现三批飞行目标，每批次在6000的高空和3000的低空各一个小型编队，每个编队由四架米格23构成，三个批次之间的飞行距离在10公里左右。” “越南人应该是倾巢而出了。”罗克终于没忍住补充了一句。 前座的宁雷哈哈一笑，说道：“洞俩，洞七，打开武器总开关，为aim54空空导弹供气，锁定目标后110公里距离齐shè，我们先把第一批最下边的敲掉。” 先对着耳麦说道：“海东青呼叫鹰巢，海东青呼叫鹰巢。” “鹰巢收到，海东青请讲。” 宁雷先把越南空军的方位、数量、高度、编队等数据通报完，继续说道：“通知鸟群提速，准备执行预定方案。” 宁雷明显能听出耳麦里陵水机场调度员抽冷气的丝丝声。 “鹰巢收到，海东青小心。”机场的调度员嗓音发紧的说道。 f14战斗机的座舱里，雷达锁定的滴滴声越来越短促，当声音转成长鸣之后，罗克和孙启亮的声音几乎在耳麦中同时响起，我锁住它了。 苍蓝的天穹上，两架有着流畅曲线的浅灰sè大型战斗机相隔了十余米远，前后相差了半个机身正四平八稳的向着南方飞去。 突然之间，两架战斗机的翼根处几乎不分先后的闪动出四点火光，伴随火光而起的白雾刚刚冒起，就转瞬间被战机甩在了身后。 随着火光渐渐拉长变成了一小段火线，四枚米白sèaim54型空空导弹缓缓的离开f14战斗机的翼下，导弹恍若是在冲破某种粘稠的液体，在离开战机3米之后开始猛然加速，一道白线闪过之后，只把四道笔直的烟迹留在了f14战斗机前方的航道上。 黄文业轻轻的推着手中的cāo纵杆，保持着一定的角度，使座机左前方十多米远处的长机保持着合适的距离。 耳麦里团长的声音不时的响起，提示着自己和另一个编队注意海面，以免漏过中修正在南子岛附近活动的舰队。 “歌山三队，海面上有没有什么异常？”耳麦里又响起了团长的声音。 “歌山一队，一切正常，目前没有发现任何异常。”黄文业听到自己的长机在耳麦里答复着。 “继续保持jing……。”黄文业发誓，这辈子他的感觉从来没像眼下这刻清晰过。 耳朵里还回荡着团长声音，视线左前方的长机看起来怪怪的，好似正在被什么东西扭曲一样，视线的正前方一个白点猛然间在空气中出现，瞬间变大，盖住了整个座舱的风挡，一线金黄的光芒在眼前乍起，转眼间又被染上了黑红sè，黄文业最后的念头只是觉得呼吸一窒，然后就没有意识了。(未完待续。) 第133章 空中炼狱 ()双子群礁西南80公里海域，六千米高空，四架尾翼上涂着红sè实心圆圈，中间镶嵌着金黄sè五角星的米格23战斗机，正以0.8马赫的速度向东北方航行着。 若是从湛蓝的穹顶方向看去，四架米格23战斗机刚好组成了一个微微向前倾斜半扭曲的梯形编队，这种构型的四机编队就是当年抗美时北越空军常用的高、低双组四机编队，在高低双组编队中，四架飞机以一定角度错开，这样编队里的每架飞机都可以看到其他的3架飞机。 此次越南空军增援南子岛，由于路基雷达对机群的支持极为有限，因此越南空军把整个飞行团分拆成6个高低双组四机编队，通过划分高、低空作战空域、化整为零的手段改变其无法指挥大机群作战的劣势，同时多批次的小机群也容易对共和国的空军力量形成持续打击。 在8.09空战时，那两架充当诱饵的苏22战斗机是越南空军的飞行员驾驶的，而负责埋伏的四架米格23都是由苏联＋＋的自愿飞行员驾驶，当宁雷以一敌六当场揍下来五架之后，唯一跑回去的那名苏联志愿飞行员，只是把真实情况向金兰湾驻扎苏军基地作了汇报。.. 面对如此打脸的战绩，苏联老大哥当然不能在小弟面前丢了面子，事情经过苏军金兰湾基地一番加工之后，越南空军误以为南沙那场空战是在六对六的情况发生的，甚至连美国的民间飞行员都被中国zhèng fu的重金吸引。驾机参与了8.09空战。 毕竟米格23战斗机面世以来真真假假的战绩也取得了不少，光经过国际社会公认的类似于f4战斗机、a4攻击机、甚至比f14战斗机入役还晚的f16战斗机，都曾经是米格23击坠数字中的一员，经过苏联解惑之后，越南空军对8.09空战的失利并没放在心上，当年抗美时北越空军设立陷阱，结果被美军识破将计就计导致损失惨重的事情又不是没有发生过。 若是越南空军获得了南沙8.09空战的真实详情，很难说还能否鼓起勇气，大规模的对南子岛守备部队进行增援。 以f14战斗机的发shè能力来说，每次aim54空空导弹发shè之后。间隔612秒就可以进行第二次发shè。 从双方距离160公里处罗克和孙启亮cāo作awg9雷达开始锁定目标算起。至f14战斗机双机编队两轮齐shè结束，整个过程没有超过120秒。 对于速度接近5马赫的aim54空空导弹来说，100公里左右的距离只需要60秒左右，眼前的航道上八道笔直烟迹已经开始消散。宁雷稳稳的控制着f14战斗机的航向。使机首雷达以最佳的角度指向远方的米格23机群。 罗克全神贯注的cāo作着awg9雷达。紧盯着眼前椭圆形的战术显示器，为aim54空空导弹做中继制导。 虽说aim54空空导弹是主动雷达制导导弹，号称发shè后不管。但这个不管可不是说载机发shè完立马转圈，拍拍屁股回家，而是必须保持对打击目标的持续雷达照shè，及时向aim54传送预定打击目标的即时信息. 直到aim54自身携带的雷达导引头开机，这时候距离aim54空空导弹距离预定打击目标大约15千米左右，预定打击目标完全在空空导弹自身的雷达导引头工作范围之内，这时候发shè了空空导弹的f14战斗机才真的不用管导弹了，aim54会根据自身雷达导引头截获的数据引导弹体飞向目标。 假如载机发shè后真的拍拍屁股走人，那么经过近百公里飞行之后，aim54空空导弹和预定打击目标之间所积累的误差是相当的大的，在导弹自带的雷达开机后，十有仈jiu是不会发现预定的打击目标，没有发现目标的空空导弹就会保持原航向直线飞行，变成一枚大号的火箭弹直至shè程尽处然后自毁。 至于半主动制导的麻雀系列空空导弹就更不用说了，从导弹离开挂架到击中目标的整个过程中，都必须保持机载雷达的有效照shè，可以说现代空战的基本模式在aim54不死鸟导弹面世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固定了。 随着技术的进步和发展，在后世知名的中、远程主动制导的空空导弹中，无论美国的aim120、欧洲的流星、共和国的霹雳、俄罗斯的r77、法国的米卡……，没有一种主动制导的空空导弹可以颠覆眼下aim54空空导弹的工作模式。 这也是迈入新世纪之后，在电子科技突飞猛进的情况下，美国海军仍然坚持在舰载机上使用双座的配置的根本原因（注1），一个飞行员又是负责制导又是负责飞行，在面对真正的敌人时工作强度是相当大的。 “百眼巨人”号海洋考察船，是瑞典国家科学基金会和斯德哥尔摩大学拉蒙特?多尔蒂地球观测站所共同拥有的地球物理类大型科考船，整艘科学考察船长150米，排水量接近6000吨，计划从新加坡驶向ri本东京。 百眼巨人号的前甲板上，一副巨大无比、蓝黄相间的瑞典国旗，被固定在锚链的位置附近，当百眼巨人号上装备的导航雷达，侦测到规模庞大的机群从航线后方赶来之后，船长麦克马纳曼就吩咐船员把旗帜翻出固定在前甲板上。 此时百眼巨人号的直升机甲板和舱外舰桥上满是出来看热闹的船员，随着天空上八架米格23战斗机快速的从百眼巨人号的航线顶端越过，船上响起了一阵阵的议论声。 “是华约的米格机。一、二、三、四、五，八架，我看到了八架。” “看来前些时国内通报，南海南沙海域附近极可能发生武装冲突的jing告还是非常有根据的嘛。” “后边还有一批呢，听雷达室说目前已经发现了16架米格机。” 毫无预兆，恍若是所有人眼前一花，高速飞行着的米格机像是在空中同时撞到了一道无形的混凝土气墙，整个空间在及其短暂的定格之后微微一缩，继而猛然膨胀。 四团赤红sè的火球几乎不分先后的同时出现在天空，面对飞行末端aim54不死鸟导弹1500米/秒的速度。四架编队的米格23战机前后几十米的差异几可忽略不计。 四股无比迅速膨胀起来的黑烟转眼间就混杂在一起。从百眼巨人号的甲板上望去，一大片灰黑sè的烟雾在空中翻滚不休，烟雾下方大小不一密密麻麻的火球如雨点般向海面坠去，拉出了无数道细细的灰白sè烟迹。 “奥。奥。我的上帝！！”随着如滚雷般爆炸声一同响起的。还有女xing无比高亢的尖叫声。 除了几位女xing尖锐叫声的尾音之外，原本嘈杂的甲板已经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抬头看着恍如炼狱般的天空。思维明显被凝固住了。 仅仅是几秒钟，又好似半个世纪般漫长，当百眼巨人号甲板上有人晃动着略感僵直的脖子，打算长长的换口气时，又是四颗明亮的火球从高空中乍然亮起，随着密集的巨响和又一片灰黑sè烟雾的形成，刚刚还发出巨大轰鸣声的八架米格战机已经踪迹全无。 这次，除了科考船自身柴油机发的低沉嗡嗡声和呜呜的海风声外，天空中和甲板上已经变得一片死寂，突然，一声极其短促的尖叫声只响起了个开头，然后猛地戛然而止，随着噗通一声，面对这种刺激无比的场面，终于有人成功的昏过去了。 片刻过后，罗克和孙启亮的声音几乎同时在耳麦中响起洞幺，第一批次的米格23已经在雷达上消失不见。 “猫头鹰，退出数据共享模式，打开机载雷达重复确认战果，让我们换个高度。”宁雷的声音里也是难掩笑意。 “猫头鹰收到。”乔鹏飞语气轻松的说道。 “洞俩，我们即将爬升。”宁雷边说边打开了两台tf30p414引擎的加力开关。 f14战斗机尾部两点明亮的幽蓝sè火焰突然转成橘黄sè，随着战机引擎突如其来的高亢尖啸声，两架战斗机高昂着机头迅速的向高空中窜去。 “洞幺，发现苏22机群，距离160公里，高度6000，方向330，速度0.6马赫，编队四架。”罗克的声音从耳麦中传来，不过却已经平静无比。 “猫头鹰，发现苏22机群没有？”宁雷把手中的cāo纵杆几乎拉到了尽头，使f14战斗机保持着70多度的爬升角度。 “海东青，猫头鹰已经发现苏22机群，怎么处理？” “升到10000米高度之后，编队解编，我去寻找鸟群对付后两批米格23，猫头鹰升到16000之后执行预定计划，若是上钩的多，鹰巢会通知你直接去后边处理苏22的。” 乔鹏飞的f14战斗机现在是彻底的轻载，只剩下了两枚百十公斤重的响尾蛇红外格斗导弹，干这种突击的活计正合适。 “猫头鹰收到，海东青好运。” 30秒之后，宁雷爬升到了10000米的高空，轻轻推杆缓缓的把战机改平，而乔鹏飞则继续保持着大角度爬升的飞行姿态，转眼间从宁雷的侧翼掠过。 “洞幺，发现鸟群，在我们前方30公里处，他们飞得可真低，肯定不会超过200米的（注2）。” “让我们先和第二批次的越南人打个招呼。”宁雷说道。 “洞幺，第二批次的越南人正在加速，米格23编队航向变化剧烈。” 越南空军的每个批次之间，只是间隔了十公里左右的距离，虽说这个距离发现飞行中的米格23战斗机有些困难。但那八个转瞬即逝的明亮火球别说是飞行员，就是普通的近视眼都会发现的。 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打击，此次带队增援南子岛守备部队的372航空师3团团长阮志明已经彻底的懵了，在不到十秒的时间里八个一闪而逝的火光过后，第一编队的八架米格23战斗机再无任何消息。 虽说阮志明有一万个理由不相信，中国空军已经具备了超远距离的视距外打击能力，可惜面对铁一般的现实，阮志明的理智告诉自己第一批次的8架米格23战斗机已经凶多吉少了。 苏联教官不是说f14战斗机所搭载的aim54空空导弹，对战斗机这类小型目标的真实shè程只有60公里么？苏联教官不是说米格23战斗机雷达对f14战斗机的搜索距离超过70公里么？苏联教官不是说米格23的雷达告jing系统在被敌方雷达锁定时会发出jing报么？ 眼前这一切又该怎么解释，8枚远程空空导弹至少需要出动4架f14战斗机才成。无论哪方面的情报都显示,中国空军当初去美国受训的只有一个机组。这意味着能出动的f14战斗机只有一架，难道美国人真的参战了？阮志明觉得自己的逻辑已经快要崩溃了。 美国人都怕死的，只要我们接近f14战斗机的机群，美国人保证跑得比谁都快。以f14战斗机的航程和载油量来说。到南子岛海域上空进行空战。携带2枚aim54远程空空导弹已经是极限了，现在已经打没了8枚，最多还有4枚aim54空空导弹。 越南人民军在空军上的损失。就用中国海军那七艘舰艇来补充吧，阮志明恨恨的想着。 “歌山一队、歌山二队，敌方极可能获得了超远程空空导弹，从即可起每10秒进行一次大角度机动，注意搜索歌山三队、歌山四队的踪迹。”阮志明对第一批米格23战斗机的下落还抱有一丝希望。 虽说阮志明刚刚认识到苏联教官根本就是个笑话，不过在紧急时刻，还是条件反shè般的把苏联教官所教授的躲避远程空空导弹的建议翻了出来。 可惜阮志明忙中出错，心急去前方求证第一批次那八架米格23战斗机的命运，只是通知了自己所在第二批次编组，却暂时把身后的第三批次米格机忘在了脑后。 “洞俩，打苏22攻击机好了，算是给舰队减轻防空压力了。”宁雷说道。 “等等，第三批次的米格23航向依旧不变。”罗克有些惊讶的说道。 “洞幺，航向190，我们在向右侧偏一点，再来一点，好的，正在锁定6000米高度的目标，我们和目标之间还有90公里。”罗克语速奇快的说道。 随着座舱中响起了滴的长鸣声，f14战斗机的机体微微一颤，最后两枚aim54空空导弹离开了机腹挂架，在水平飞出数百米的距离之后，猛地向海平面方向扎去。 “海东青呼叫鹰巢，海东青呼叫鹰巢。” “鹰巢收到。” “通知鸟群保持高度不变，他们距离越南空军第二批次还有50公里，目标航向390，高度两组3000和6000，航速0.96马赫，正在进行高强度机动。” “鹰巢收到。” “洞幺，猫头鹰已经抵达16000米，正在加速。” “洞幺，猫头鹰速度1.6马赫，距离第二批次米格机65公里。” “洞幺，第三批次米格23，一个目标信号已经消失，另一枚aim54可能已经脱靶。” “洞俩，已经很不错了，继续监视猫头鹰的飞行状况，我们要加速了。”宁雷倒是没那脱靶当回事，十枚九中这种命中率扔在全球也是顶级水准，若不是越南空军根本没有针对f14战斗机的雷达信号jing告系统，aim54是不可能取得如此优秀的成绩的。 随着宁雷打开节流阀，引擎的加力全开，处于轻载状态的f14战斗机猛地向前串去 “洞幺，猫头鹰速度2.1马赫，距离第二批次米格机40公里即将进入对方雷达感知范围。我们距离第二批次米格机60公里” “看起来刚刚好。”宁雷看了一眼空速表上1.8马赫的数字，说道。 在事先预案中，宁雷或是乔鹏飞也是诱饵之一，在打光了两架f14战斗机所携带aim54不死鸟导弹之后，轻载的两机将采用当年朝鲜战场上共和国空军惯用的掠袭战术，在万米高空高马赫数突入，当敌机大队分出小编队转向进行追击诱饵时，另一架f14战斗机在稍低空域高速突入，这时稍后突入的f14战斗机，将有极大的可能直接面对敌机追击小分队那冒着大量红外shè线的尾巴。 而被宁雷誉为鸟群的a7攻击机机群。只有一架携带了两枚激光制导炸弹和两枚响尾蛇格斗导弹。剩余的a7攻击机根本就没有携带激光制导炸弹，而是统一携带了两个副油箱和4枚响尾蛇红外格斗弹，准备在宁雷的指挥下分成三组进行捡漏。 宁雷的这个战术完全是建立在f14战斗机的超远距离雷达，和米格23战斗机那具40公里探测距离的雷达xing能差距之上的。毕竟在空战中空中势态感知。永远都是决胜最为主要的因素。 更重要的是f14战斗机在m2的马赫数下高达7g的过载。使得宁雷的掠袭战术完全可以做到快进快出，笨重的米格23根本跟不上f14战斗机的节奏，只能处于被动挨打的位置。而米格23战斗机那具只有40公里探测距离的雷达，对于每分钟能跑出去40公里的f14战斗机来说，只能是略等于无。 当阮志明的耳麦里响起了南威岛雷达站转发过来的消息，通知25339被击落、25331被击伤的消息之后，恨恨的拍了一下手中cāo纵杆，咬着牙说道：“通知歌山五队、歌山六队进行编队机动，注意超远距离的空空导弹。” 不过，看起来编队机动对规避远程空空导弹还是有作用的，否则中国空军不会去攻击自己刚刚没有通知到的五队和六队，现在对面只剩下2枚远程空空导弹了，阮志明盘算着采用什么办法击垮f14机队最为划算。 阮志明和南威岛联络结束还不到40秒，机舱里的雷达探测器猛地响起了提示音，阮志明低头看了几眼，一架速度2.1马赫的战斗机，正从自己正前方40公里之外的16000米高空处向整个队伍奔袭而来。 终于露面了，居然只是单机出现的，另外几架f14战斗机在哪里，难道打算采用老掉牙的掠袭战术吗？不管是不是诱饵，这架飞机里肯定是中国人在美受训的那个机组，算是掠袭战术的诱饵也好还是正经中、近距离格斗也罢，像这样直接跑到了敌方的机群里怎么看都是一项高风险职业，那些只为赚钱的美国民间雇佣飞行员是说什么都不会干的。 “歌山一队、二队爬升至高度16000米，歌山二队a组航向转向375，b组航向转向195，我们一定要把这架f14打下来。” “湄公河呼叫长沙岛，通知歌山五队准备爬升，高度16000米，注意jing戒，歌山六队任务不变。” 阮志明决定出动第二波次的八架米格23战机，从三个方向，对这架由中国飞行员驾驶的战机进行围殴堵截，在阮志明看来击落中国飞行员之后，剩下的f14可能会不战自溃。 海面的百眼巨人号上，大部分人已经重新掌控了自己的情绪与身体，看着天空中分成三个方向，努力向上做着爬升姿态的米格机议论纷纷，靠近后甲板处的密封门被猛地推开，一个拎着双筒望远镜的年轻男子跑了出来，大声喊道：“雷达室发现北偏东12度出现高速飞行物，很可能是这些米格机的对手。” 听年轻男子说完，甲板上看热闹的人群都伸着脖子看着北方的高空，忽然一个胖胖的中年男子端着手中的望远镜失态的大叫了起来：“我的天啊，这太可怕，难道是第三次世界大战就要爆发了么，我已经不相信我的眼睛了。” 接着手中有望远镜的船员们纷纷失态的大叫了起来，没有望远镜的船员大声追问着发生了什么，一位年轻男子放下手中的望远镜，有些颤抖的说道：“北边一架美国海军的f14战斗机飞过来了，几分钟前，这里有八架苏联的米格机变成了烟火，看到这种情景你们会想起什么？” 注1：当然最后美国海军还是没弄过美国国会，不仅双座的传统被斩断，还被塞进来了一个肉肉的胖子f35. 注2：满楼把资料搞错了，关于前文提到的超低空飞行，在海面上短时间飞50米高度还成，长时间飞200米以下就好了，当然极限情况二十来米高也有，但基本都是不超过半分钟的。(未完待续。) 第134章 超音速时代的王者 ()百眼巨人号上的船员们在接下来的几分钟里，见证了其一生中都难以忘怀的一幕，以至于在多年后的采访中仍有人声称，有那么一刻，我真的以为第三次世界大战已经开打了。 当时在百眼巨人号上任职的莉莉安，面对纽约时报的采访时就曾表示过这种担心我开始为我们剩下的航路担忧，直到船上的通讯部门连续和东京港与新加坡港求证世界仍然处于和平之中，而我们又搭救起一名a7攻击机和三名米格23战斗机跳伞的飞行员之后，整艘船的气氛才从焦虑中恢复了正常。 和努力爬升中的米格23战斗机不同，高空中的那架f14战斗机没有做出半点俯冲的模样，随着双方迎头高速对冲，对于米格23战斗机来说，发shèr23尖顶半主动空空导弹的窗口机会加上整个制导时间不会超过20秒。 在除去导弹的前段加速飞行时间之后，最多能有10秒的时间是有效的攻击时间，但在这10秒钟的时间里，飞行员除了要保持! 机载雷达对预定目标的持续照shè之外，自身还必须进行大范围的机动，毕竟对方的中程空空导弹也不是吃素的。.. 可以说各国飞行员真正的实力体现完全就在这短短的20秒之内，在这种极高速的运动中，飞行王牌和普通飞行员的素质对比立马高下可判。 这场空战若是搬到永暑礁上空进行，永暑礁的最高长官陆光华同志一定会敏锐的发觉。越南空军和苏联空军的档次至少差了两条街。 在双方刚刚接近至可以发shè的中距导弹的距离时，四架昂首爬升的米格23战斗机就迫不及待出的发shè出自身所携带r23尖顶半主动空空导弹，在导弹发shè出去不久，四架米格飞机先后不一开始了大角度机动，而不是像老辣的苏军飞行员那样一直要到导弹发shè出去好久才开始机动动作。 以r23尖顶空空导弹最高只有m2的极速来说，在双方距离20公里之内时发shè才会有较高的命中率，像越南人这种在20公里之外就发shè了导弹的情况，极容易导致目标进入有效攻击区域后导弹的能量不足，会被预计目标轻松甩掉的情况发生。 高空中的f14战斗机面对四道笔直而上的狼烟恍若未觉，航道依旧象被直尺量过一样。直挺挺的向着米格23战斗机的编队中插去。 当双方的距离缩短至15公里之后。高空中的f14战斗机开始进行高g的机动，随着一串串燃烧着的红外诱饵抛下，高速突进的f14战斗机在航道上做了一个大角度s型机动，几乎在眨眼间就把四道白线远远的甩离了新航道。 阮志明万万没有想到。头顶的这架f14战斗机不仅没有俯冲发shè麻雀半主动空空导弹。居然连高度和总体航向都没什么变化。在做了一个高g值的连续航向变换之后，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越过自己的头顶扬长而去。 居然被无视了，我居然被无视了！这简直是彻彻底底羞辱。想着自己带着编队像小丑一样在空中徒劳无功的折腾来折腾去，一股怒火不由得从阮志明心底油然而起，该死的中国佬，你会为你的无知与傲慢付出惨重的代价的，阮志明的眉头都要扭到一起去了。 “湄公河呼叫长沙岛，通知苏22编队提高jing戒等级，有敌方战机向战线后方渗透，通知歌山五队全力截击敌方战机。” 阮志明虽说怒火攻心，但还是敏锐的察觉到可能的危机，没有雷达的苏22攻击机在面对f14战斗机时完全可以使用靶机这个称呼替代，而此次打击中国海军舰队的核心就是可以发shè各种火箭弹及x系列空地导弹的苏22攻击机，若是任由漏网的f14战斗机在苏22的机群里肆虐，这次增援南子岛的任务就不用想完成了。 “湄公河明白。”越南空军设置在南威岛上的南沙指挥中心，把阮志明的命令迅速的转达了出去。 “湄公河呼叫长沙岛，通知歌山六队航向任务不变，随时注意前方空域的变化。”阮志明在自身掉头的同时，仍然没有忘记安排机群的前方jing戒，以歌山六队m0.9的飞行速度来说，只需要40秒就能抵达自己目前的位置接替jing戒。 “歌山一队，二队加力转弯爬升，全力截击已经飞跃至后方的敌方战机。” 在和基地沟通的时间里，阮志明的视线基本就没离开过雷达屏幕，最后确认了一遍雷达上毫无新空情之后，阮志明终于下令第二波次的所有米格23战斗机全体转向从三个方位布防，争取把那架越过防线的f14战斗机歼灭在后方，至于歌山五队剩余的两架米格23能否拦截住那架漏网的f14战斗机，阮志明是不敢抱有太大的希望的。 米格23战斗机的特点是水平直线加速xing能很好，但转弯xing能不怎么样，而且高空xing能更是烂得没边了，在海平面高度时米格23战斗机可以保持260米/秒的爬升速度，可仅仅到了2000米的高度爬升速度就骤降为150米/秒，也算是战斗机史上的奇葩型号了。 对于阮志明来说15秒之后，整个编队就可以完成180度转向，算上和基地通讯浪费的时间，漏网的f14战斗机已经远在15公里之外了。 百眼巨人号上空，类似美国海军海鸥灰涂装的f14战斗机早已从船只航道上空掠过，连影子都已经消失不见，高空中剩下的8架米格机分布在广阔的空域中，在做完大角度转弯的机动之后。正在改变飞行姿态向高空中爬升，数点橘黄sè的尾焰在湛蓝苍穹的背景下显得额外的耀眼。 百眼巨人的后甲板上，一名拿着望远镜四处乱看的青年男xing忽然指着北方的天空大声的叫了起来：“快看，又一架f14战斗机，我敢打赌，我们附近肯定有太平洋舰队的航空母舰。” 随着年轻人的大喊声，甲板上人群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北方，那些冒着橘黄sè尾焰的米格机，转眼就被看热闹的船员们扔在了脑后。 宁雷看了一眼座舱外进气道前沿由于超音速飞行及其的浓浓的白雾，耳麦里随即响起了罗克的声音：“洞幺。第三批次米格23距离我们30公里。第二批次距离我们25公里，预计25秒后接敌，要是有8枚响尾蛇就好了，那样我们可以狠狠的踢越南人的屁股了。” “虽然没有8枚响尾蛇。但八百枚20mm炮弹也够越南人喝一壶的了。一会可能会有些颠簸。洞俩可要坐稳了。”宁雷膘了一眼空速表上的m2.25大笑着说道。 好似jing准无误的手术刀，宁雷终于驾机在最恰当的时刻出现在了最恰当的地点，风驰电掣的f14战斗机在二十五秒内划过了20公里的天空。把眼前正做着疯狂转弯机动的米格23战斗机套进了锁定光圈。 宁雷永远都不会知道，在按下响尾蛇导弹发shè钮前的20多秒里，锁定光圈中的米格23战斗机飞行员听到了什么，又说了些什么，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眼前所有的一切，在宁雷以m2.25的速度突进到米格23战斗机的雷达识别圈时就早已经注定。 担任jing戒的米格23战斗机在确认出现全新的空情后，把jing报传给南威岛基地，再由南威岛基地转给尾部暴露的米格23，这中间至少要耗掉2030秒的时间，对于现代空战来说，20或30秒之后事情足以决定一场空战的胜负了。 看着眼前两道白sè的烟迹分别向两个冒着半尺多长橘黄sè火焰的圆筒蜿蜒而去，宁雷根本就没等待确认战果，而是稳定匀速的向前推着cāo纵杆，f14战斗机的机头随之下压，向下方正在机动的另外两架米格23战斗机蹿去。 对于约翰?斯特劳斯来说，暂时还不知道自己即将成为历史的见证者，而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也将会一直留在其记忆深处，一生难忘。 看着天空中两点火光闪过，两架米格机冒着浓浓黑烟与火花翻滚而下，约翰?斯特劳斯兴奋的挥了挥拳头，那架北约的f14战斗机简直太tm让人激动了，就像是中世纪时身着重甲、手持骑枪、狂飙突进中的骑士，jing准、勇猛、一击致命、无可阻挡。 并住呼吸，看着望远镜中的f14战斗机如影子般随着剧烈机动的米格机在天空中翻滚，约翰?斯特劳斯觉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听不到任何声音，只能看到f14战斗机的座舱盖下方吐出一道长长的火舌，又一架米格机冒出了浓浓黑烟向西北方的海面上歪斜着栽去。 “漂亮！”约翰?斯特劳斯终于忍不住大吼了起来，道：“只要老子还能活着上岸，说什么也要找到这名飞行员合影留念要签名。” 身后一阵嘈杂的喧哗声忽然响起，约翰?斯特劳斯刚刚扭回头，就发现北方的天空中，数架张着大大的嘴巴的a7攻击机从天际线上冒了出来。 “难道美国的太平洋舰队都过来了么？打输了的苏联人不会拿我们泄愤吧。”看着远处散落在整条天际线上的a7攻击机机群，约翰?斯特劳斯喃喃的说道。 “海东青呼叫鹰巢，海东青呼叫鹰巢，通知鸟群开始zi you捕食。”罗克看着战术显示器上大片闪烁着的光点，替代宁雷对a7攻击机机群下达了攻击命令。 “鹰巢收到。” 宁雷正专心的驾驶着战机，试图把前方极力翻滚着的米格23战斗机套进平视显示器（hud）的浅绿sè的光圈之中，身后的雷达官罗克在联系基地之余，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座舱外部的侧向及侧后空域和战术显示器上，不时的给宁雷一些周边空情的提示。 此时整个空域已经彻底的乱成了一团。在宁雷发shè响尾蛇导弹时，越南空军接替原来歌山二队jing戒的第三批次歌山六队的四架米格23战斗机，已经距离宁雷不到10公里。 不过接替jing戒的米格23战斗机，没有及时攻击宁雷到不是怕误伤队友，而是发现同宁雷一起闯进雷达识别圈的，还有12架飞速靠近的a7攻击机机群。 面对如此复杂的局势哪里是短短的20余秒能理顺的，等负责jing戒的歌山六队把最新的战场事态通报完，宁雷早就到了和米格23战斗机贴身肉搏的距离。 而被宁雷使用响尾蛇红外格斗导弹击落的两架米格23战斗机中，有一架正是此次越南军方增援南子岛行动的前沿指挥官372航空团团长阮志明。 在阮志明被击落后，越南人的空中指挥系统已经暂时瘫痪。在后方驾驶着苏22攻击机的增援行动副指挥。正在通过南威岛的基地了解前边到底发生了什么，试图重建空中指挥系统。 这一切都是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内发生的，面对一团糟的局面负责jing戒的歌山六队米格机，只好把注意力放到自己正前方的a7攻击机机群上。先保命再说吧。 百眼巨人号的高空中。一架米格23战斗机加力全开。尾喷口处冒着半米多长的橘黄sè火焰，在天空中拼命的翻滚着，一架浅灰sè涂装的f14战斗机跟在米格机的后方如影相随。 在低空中。四架米格战斗机已经和四架a7攻击机迎头相撞，稍远处两组两架编队的米格机刚刚完成转弯，而与之相对的则分别是两组四机编队的a攻击机。 随着米格机和a7攻击机两者间距离的急速拉近，在一片火光闪动中，数道白线从天空中纵横交错而过，紧接着漫天的战机都开始了大角度的高g机动。 在距离百眼巨人号40多公里的高空中，一架f14战斗机正在拉着筋斗，试图甩掉跟在身后两架米格23战斗机，在这片空域的低空里，12架涂着越南空军标识的苏22攻击机，编成三个相互间隔七、八公里的高、低双组四机编队，正向着百眼巨人号方位飞去。 百眼巨人号甲板上的人丛中猛地响起了大片的惊呼声，伴随着火光闪过，一架a7攻击机的尾部突然冒出大股的黑烟，整架飞机歪歪斜斜的向着北方踉跄而去。 人丛中惊呼声的尾音还没有散去，几声欢呼声又起，随着数名手持望远镜手舞足蹈大声喊叫着船员的呼喝声，人们抬头向高空中望去，一架米格机已经分解成了几大块零件正喷着青烟和火焰从天空中翻滚而下。 “四架了，我亲眼看着那个家伙打下来四架。”约翰?斯特劳斯手舞足蹈的指着正在俯冲的浅灰sèf14战斗机，拉着周围的人大叫着。 “那个家伙的技术太好了，简直就是天空中的昆古尼尔（注1），一名空战王牌的诞生全过程，这可真是一件千载难逢的事情，我tm能不能有机会看到？在揍下来一架，就算一会被苏联人炸沉也能瞑目了。” 约翰?斯特劳斯的脸庞因为兴奋激动得通红，周围的人丛随着约翰?斯特劳斯的讲述，也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那架浅灰sè的f14战斗机身上。 宁雷还不知道一个即将伴随着自己一生的绰号，已经由一位叫做约翰?斯特劳斯的男xing喊了出来，此时空中势态的复杂程度早就超过了f14战斗机的指挥能力，整个空域已经陷入一片乱战之中。 打掉了距离自己最近的米格机之后，面对乱成一锅粥的空域，宁雷决定不去管远方的乔鹏飞，而是去下边的低空游弋，虽说a7攻击机有着不错的空战能力，但毕竟不是专业的空优战斗机，加上飞行员训练时间过短，若是损失过多足够海空军肉痛很久了。 现代空战最为显著的特点就是时间短，强度高，往往在首轮冲突的数秒之内胜负立显，就算首轮遭遇双方都没有建功，那么在接下来的几分钟里，也肯定会产生决定xing的战果。 天空各种狂乱的航迹已经消失不见，不时的会有双机编组的a7攻击机掠过百眼巨人号的上空，不同高度不同方位的晴空中散落着数团淡青sè的烟雾或烟迹，那是刚刚战机爆炸或坠毁时产生的痕迹。 此时的百眼巨人号船员已经发觉了a7攻击机和f14战斗机上，军徽标记并不是人们熟知的蓝sè五星和nayy而是一种陌生的文字及标识，不过看着这两种机型都是北约部队中特有的机种，甲板上还是有人对上空的战机频频挥动手臂，大声欢呼。 约翰?斯特劳斯数了数眼前还飞在空中的战机数量10架，十二比三的空战交换比，不过刚刚那架战果算是谁的？貌似f14的机炮和导弹不分先后的命中了一架米格机，这架f14算是成为王牌了吗？约翰仰望着天空暗自盘算着。 “约翰，赶快过来帮忙放下救生艇。”大副格雷从船舱里钻了出来，指着天空中飘荡着的数朵伞花说道。 “格雷是去救人么？我们先去哪片海域？”约翰?斯特劳斯抬手把望远镜挂在脖子上。 “还用问么，当然先去东北方向。” 东北方天空中飘荡的伞花，明显和其余几朵的样式、颜sè大大的不同。 “海东青，鸟群损失了三只稚鸟，一架航向东北下落不明，另外两架已经确定坠毁，其中一名飞行员跳伞成功。” 宁雷的眉头微皱，长长的叹了口气，再辉煌的胜利也掩盖不了牺牲的沉重。 “鸟群，海东青已经收到。” “海东青呼叫鹰巢，通知特混编队派出最好的了望人员注意周围的空域，一架重伤的a7极可能经过舰队的防空圈，注意营救。” “鹰巢收到。” 看着下方那艘船头铺着瑞典国旗的大型轮船，正在向海面上放着救生艇，宁雷压了压手中的cāo纵杆，说道：“洞俩，我们下去打个招呼。” 约翰?斯特劳斯目瞪口呆的看着刚刚自己为之欢呼的那架浅灰sèf14战斗机，从船尾方向呼啸而来，高度仿佛已经可以撞到百眼巨人号的桅杆，在接近船尾时f14战机猛地做了半个滚转，恍若竖起的利刃从科考船左侧30多米的海面处划过。 约翰无比清晰的看到f14战斗机座舱中的第二名飞行员，对甲板方向竖起大拇指挥手致意。 各种尖叫声猛地从甲板上乍起，这个动作简直太tm的帅了，一会把那个飞行员捞起来一定要问问飞f14的这名飞行员叫什么，约翰?斯特劳斯一边放着救生艇一边兴奋的想着。 “海东青呼叫鸟群，海东青呼叫鸟群。”宁雷越过海面上的百眼巨人号之后，把战机改正轻轻拉起。 “鸟群收到。” “双机编组，航向190，高度6000，下面将是我们的打猎时间。”宁雷的语气里满是轻松。 注1：北欧神话中主神奥丁的武器，也叫永恒之枪（gungnir）曾被译作昆古尼尔、冈尼尔，刚格尼尔，枪的能力属xing单纯而且强大，“一掷出就一定会命中目标”是百发百中的神枪，可以击穿它击中的任何东西。(未完待续。) 第135章 传说中的新机型 ()宁雷所说的打猎时间没有半点的虚言，对于没有雷达，只有简单的光电瞄准设备的苏22战机来说，在离开了地面引导和米格23战机的指挥下，茫茫的大海上和瞎子基本是没什么分别的。 不过越南当局敢于出动如此规模的机群，并把苏22机群单独仍在米格23大队的后边，也和共和国舰队登陆南子岛有关，对于苏22甚至米格23来说，在茫茫大海上找一只满地乱跑的舰队十分困难，但寻找一个固定不动的岛屿还是非常简单的事情。 在中国海军放下了数辆两栖坦克和登陆艇之后，舰队是不可能远离南子岛附近海域的，因此越南人的如意算盘就是以南子岛为基点，在守岛部队拖住中国登陆部队的同时，也就相当于拖住了中国海军舰队。 这样苏22只需在固定的小范围内搜索，其电子设备简单的缺点将会被大幅的弱化，小心谨慎的越南人为了达到重创中**事力量的目的，甚至派出了24架米格23在南子岛空域保证制／ 空权，算上12架苏22攻击机，越南人在控制战争规模上打了一个大大的擦边球，一次xing出动36架战机，只需在多上4架就是一个满编完整的苏制飞行团编制了。.. 从作战计划上看，六个小队的米格23战斗机次序投入战场，就算不能马上夺取制空权，拖也能把远道而来的f14战斗机拖没油，而苏22在后方视前方空情决定下一步的行动。这种稳妥的作战计划并无太大的漏洞。 整个八十年代，世界军事思想都在极速的转变之中，在海湾那场摧枯拉朽般的战略战术表演之前，所谓的高科技战争一直处于争论之中，从朝鲜战争空战进入喷气机时代算起，全世界范围内，大规模的空中战役只发生了四场半。 朝鲜空战、越南空战、中东系列战争、印度和巴基斯坦在克什米尔地区的历次冲突，而那半场则是目前打得如火如荼的两伊空战，之所以把两伊空战当成半场，还是因为交战双方的战术思想老旧。 两伊战争被国际军界誉为拿着现代化武器的第一次世界大战。两伊空军不管什么机种都被当作前线火力支援机来使用。再加上双方的战报全是泡沫，想还原一场真实的空战是相当的困难的，因此对军事理论发展的建设xing参考不大。 在四场大规模空战之中，传统的视距内格斗都占有统治xing的地位。甚至连开启了战争高技术时代大门的叙以贝卡谷地之战。双方也是以视距内的格斗为主。 历次大规模空战中的冲突双方。都是在大量路基雷达或是预jing机的支持下进行作战，战场的透明度相对较高，像宁雷这种在双方都无大型雷达支援的情况下。奔袭千里后大规模使用远程空空导弹，以超视距作为主要攻击手段的战例从没发生过。 传统的军事视点，使得越南军方对共和国的空军实力和战术能力产生了极为致命的误判，对于倒霉的越南人来说，北面的那个家伙已经和自己下了许多年的中国象棋，就算做不到知根知底，但大约怎么回事还是心中有数的。 打死越南军方也想不到，梁远一脚把正常的历史踹进了岔道，共和**方悄悄的把中国象棋的棋盘和规则换成了国际象棋，当越南人还按照老思路顶跑、跳马、出车时，对面通杀棋盘的皇后已经满天飞了。 宁雷利用f14战斗机的自身技术优势，以海面的特混编队甚至自身为诱饵，采取的战术核心却是真真正正的围点打援模式，可以说通过种种战术上的种种佯动，宁雷把f14战斗机的综合水准发挥到了极致，对于一场中等烈度的冲突来说，技术上和战术上所积累的优势完全可以起到颠覆整个战局的作用。 a7攻击机所装备的an/apq126(v)雷达虽说不错，但那是指对地攻击时的作用，在对空时不比米格23所装备的那台“高空云雀”j波段雷达强哪去，因此宁雷放慢了f14战斗机的速度，由后座的雷达官罗克指挥着a7攻击机做攻击前的占位准备。 “洞幺，苏22编队航向异动，越南人要跑。”罗克语速奇快的说道。 从宁雷驾机突入米格23战斗机的雷达识别圈算起，到天空中再无米格机存在过的痕迹，这中间所消耗的时间只用了七、八分钟，随着米格战机大批量的失去联系，再加上阮志明坠毁前的通话记录，越南的地面指挥中心应该不难判断出自家的米格机群已经是凶多吉少。 唯一不能确定的只是不知道此次空战的交换比罢了，面对如此险恶的战局，越南人哪里还敢让电子设备简陋，没什么空战能力的苏22攻击机继续执行轰炸中国特混编队的任务，撤退的命令也在情理之中了。 “海东青呼叫鹰巢，海东青呼叫鹰巢，猫头鹰近况如何？” 此时的乔鹏飞距离宁雷接近100公里，早已超出f14战斗机所装备的甚高频通讯系统10公里左右的有效范围，因此宁雷只能通过海南陵水基地中转联系乔鹏飞。 “猫头鹰正在追击一架米格机。” 乔鹏飞利用f14战斗机的高机动xing，甩掉屁股后边的两架米格23从猎物变成了捕猎者，经过一段时间的追逐机动后，乔鹏飞刚刚打掉了其中一架米格23，就发觉另一架米格已经加力全开跑出去七、八公里远了。 此时的乔鹏飞早已越过了越南空军苏22攻击机的三个编队，跑到了苏22的后方空域。 “通知猫头鹰，逐渐和米格23脱离。越南人已经反应过来了，苏22编队正准备逃跑，猫头鹰注意从后方拦截。” “鹰巢收到。” 宁雷把f14战斗机的速度控制在m0.5以下，慢悠悠的像苏22编队方向巡航，充当着预jing机的角sè，指挥剩余的9架a7攻击机和乔鹏飞，从各方位对逃命的苏22机群进行围剿。 南子岛外海1000多米远，熊伟信已经指挥着登陆艇和两栖坦克围着南子岛已经整整绕了一圈半。 “熊指，我们还要火力侦察多久才开始登陆滩头？”董开川把手上的69式403型火箭筒靠在了登陆艇的舱壁上。 “董营，少安毋躁。我们对岛上的侦察一定要做到细致无比。”熊伟信老神在在说道。 “两个永固型地堡。二十一个高shè炮位，墙垒式七个shè击点，十五幢建筑，要是呼叫海军舰炮支援。除了那两个永固型地堡。其余的那些零碎最多10分钟就能清理干净。”董开川眨眼间就把南子岛上越南守备部队的情况说了个一清二楚。 “老董。这个岛可是我们自家的，一草一木都是，总不能家里进贼了暂时回不去屋。就呼叫jing察把房子炸掉，南沙这边土坷垃有多值钱，老董在海军呆着应该比我知道得更清楚。”对于副手这种高昂的求战yu望，熊伟信只能好言相劝。 作为登陆分队的指挥官，熊伟信和舰队指挥官陈广汉一样，都对整套支点计划了然于胸，熊伟信知道此次南沙作战自家纯属是个配角，甚至冷酷点说也是诱饵之一，决定这场战役命运的，根本就是宁雷所率领的空中机群。 不过这种事情熊伟信哪可能让中、下层军官知道，所谓慈不掌兵，在熊伟信看来，身为军人在穿上军装的第一刻起，就已经具备了这种觉悟。 “熊指，可我们就这么围着岛转悠，越南人也不能主动撤走啊。” “老董，登岛的关键点你也知道，就在于那两个永固型地堡，只要拔掉这两颗牙齿，越南人就会失去主心骨，丧失抵抗到底的决心和意志。” “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空军的新型战机使用jing确制导炸弹，对岛上的顽固火力点进行定点清除，这样即打击了越南人的抵抗意志，又对岛上的资源不造成大的破坏。”熊伟信把整个打击计划说了一遍，最后还搬出了那个传说已久的新机型。 “熊指，我们的新机型能扔激光制导炸弹了？”董开川有些惊喜的说道。 熊伟信笑着点了点头，道：“老董等着看好戏吧，以后你们可就鸟枪换炮了，到时候步话机一拿那谁谁给我炸，只要动动嘴就可以等着进阵地了。” 一架尾翼少了大半块，发动机尾喷口也缺了三分之一，整个机身后部冒着大股灰sè烟雾，偶尔还窜出几道火花的a7攻击机，正歪歪斜斜的飞在距离海面上空300多米的高度。 驾驶舱里的浓烟已经淡了许多，郑军扭头看了看右侧的机翼，看起来a7的油箱抑火装置已经发挥了作用，原本浓浓的黑烟已经变成淡淡的灰sè。 在折腾了至少五分钟之后，郑军终于可以控制这架重伤的a7攻击机按照自己的心意移动了。 “安和，你那里怎么样了？”郑军小心的稳定着手中的cāo纵杆，问着自己后座的搭档。 “大概是不怎么样，所有的仪表已经没有显示绿sè的了，除了橙sè就是红sè。”安和说道。 “滑油还能支持飞五分钟，主泵和另一套备份的泵都已经彻底的坏了，现在这个也坚持不了多久了。”郑军把飞机的情况通报了一遍。 “通讯系统怎么样？” “已经完蛋了。” “导航呢？” “也完蛋了。” “可惜这架飞机了，要是在陆上我们一定能把它迫降的。”安和感叹的说道。 “唉。”郑军也惋惜的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估算了一下大概的方位，若是运气好我们或许能穿过舰队的边缘。” 五峰山号的甲板上和外部舰桥上，数名手持望远镜的舰员正向着周围的天空张望着。 就在不久前。舰队指挥中心把jing备等级从准备作战调整到了jing戒，并宣布了一个大快人心的消息共和国的远程航空兵已经歼灭了越南空军增援南子岛的大部分空中力量，目前正在舰队前方的空域中清剿残敌。 得知消息后整个舰队欢呼声一片，足足有一分钟才慢慢的平息了下来。 不过随着这个消息而来的，还有远程航空兵一架战斗机重伤下落不明的消息，在得知战机最后的航向可能和舰队航线交错后，陈广汉通知舰队所有雷达满功率运转，并派出了大量了望人员关注海平面附近的低空。 “舰长，有情况！”南宁号导弹驱逐舰上的雷达官韩德本大声说道。 “方向225，高度900。距离16000。”韩德本快速的报出雷达上返回来的数字。 “最高jing戒。准备防空作战。”南宁号舰长王才哲首先下达了jing戒命令，然后才示意副官到外边的舰桥上确认情况。 片刻过后，副官难掩兴奋的快步走了进了，道：“舰长。是他们。了望人员已经确认。不过看起来情况很糟糕，飞机后边拖着长长的烟迹。” “通讯组，联络飞机。”王才哲大声说道。 “这里是南宁舰。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通讯员不时的扭转着电台的旋钮，频繁的做着呼叫。 “舰长，没有回应，很可能是他们的通讯设备出现了故障。” “继续联络，吴副官，通知损管部门，放下联络快艇，用最快的速度赶到飞行员跳伞的海域。” “通知旗舰，已经找到重伤的战斗机。”王才哲连续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 “看起来我们的运气真的不赖。”看着远处的南宁号导弹驱逐舰，郑军的声音里满是轻松。 “安和，也不知道弹shè座椅坏掉了没有，一会到了舰队上空你先弹shè试试吧。”郑军说道。 “老郑，我们都是老飞行了，你这个借口真是烂得不能再烂了。”安和有些不满的说道。 这架重伤的a7战机损坏到底有多严重，两个人都是心里没底，不过好歹郑军一阵折腾之后，又回到了一种可飞行的微妙状态，假如安和弹shè成功飞机重心必然大改，届时a7十有仈jiu会栽进海里的。 若是郑军的弹shè座椅没出现问题还好，假如真出现什么问题的话，可就真的剩下入海一条路可走了，以a7目前的状态和高度不太可能给郑军足够的时间和机会调整的。 “算上f14战斗机，海航一共才14架战机可以飞到这边执行任务，说实话我真不舍得这架飞机就这么掉了，反正也找到舰队了，我看我们今天的运气还不错，不如在试着找找南子岛。” “安和，你这个主意可真糟糕，就算找到也没法迫降吧，陆军不可能这么快拿下南子岛的，我俩跑到南子岛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我啥时候说在南子岛迫降了,南子岛附近还有一个大岛老郑你忘了？”安和问道。 郑军嘿了一声，说道：“我还真没拐过来这个弯，安和你这个主意可真不错。” 在南宁号舰员目瞪口呆的注视中，a7攻击机时不时的冒出一股的灰sè烟雾，晃晃悠悠的越过南宁号的上方的空域向东北方飞去。 南子岛外海。 熊伟信正靠在登陆艇的艇壁上和董开川讨论着那具69式403型火箭筒的优缺点，一个拿着望远镜观察南子岛守备情况的战士忽然大声喊道：“熊队，你快看，西边有飞机。” 熊伟信和董开川一起抬头望去，只见正西略偏南的方向上，一架a7攻击机正向着自己这个方向慢悠悠的飞来。 “老董看到了吧，这个就是我说的新机型，可以带激光制导炸弹的家伙。” “那个电台是特制的，可以和新式飞机取得联系，等他过来后我们把地堡的数据一说，然后空军炸完等着登陆受降好了。”熊伟信指着登陆艇尾部一座样式奇特的大型电台说道。 “真想不到，以后我们这些混地面的，居然有常常指挥他们的时候。”董开川大笑着说道。 片刻过后，熊伟信脸sè难看的看着这架没了大半个尾翼，还时不时的冒出几股浓烟的a7攻击机从从身后四、五公里处晃晃悠悠的飞过。 “熊指，这就是你说的那个新机型么？”董开川脸sè怪异的问道。 熊伟信恨恨的点了点头，喃喃的说道：“我就知道，这些长翅膀的家伙们没有一次是能靠得住的。”(未完待续。) 第136章 外交部存在的意义 ()虽说a7攻击机的机尾已经没了大半，原本涂在机尾上的五星红旗只剩下了很小一角，但发动机尾喷管上的暗红sè八一军徽却是清晰可见。 在数艘登陆艇上战士的目光注视中，恍若醉酒般的a7攻击机在距离海面不到300米高度从登陆艇后方歪歪斜斜的飞过，向着不远处距离南子岛不到2公里的北子岛飞去。 负责和空中打击力量联络的电台2组组长程宇从登陆艇尾部凑了过来，看了一眼黑着老脸熊伟信，小声说道：“熊队，联络不上新机型。” “还联络个屁，没看那家伙都要掉下来了么。”熊伟信没好气的说道。 自打启程一刻起，登陆部队中关于新机型的议论就没停过，舰队从湛江母港到双子群礁接近40个小时的航程中，无数特战大队的老部下都来找熊伟信打听新机型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对于经常在刀尖上打滚的特战大队来说，说不羡慕美国人的空中火力支援那纯属是瞎掰，空~~中支援的便利xing和及时xing是地面火力支援系统永远都追赶不上的。 虽说碍于纪律熊伟信没透露a7攻击机的具体型号和数据，到是把前些时a7对地攻击的成功演习，挑能说的绘声绘sè的吹嘘了一番，弄得特战大队的老部下和海军陆战队的队员心痒无比。 在所有人都被熊伟信成功的吊起胃口，等待着a7攻击机闪亮登场时。结果来了这么一个少了半截尾巴，还不时喷出点什么的家伙过来，熊伟信的脸sè能好看才怪呢。 “熊队，那家伙看起来是想在北子岛上迫降。”看着熊伟信神sè不善，程宇非常明智的新机型换成了那家伙。 看着重伤的a7攻击机摇摇晃晃的正准备进入迫降的航道，熊伟信心思电转，虽然看见自家飞机重伤让人不爽，但熊伟信却十分在意这架飞机所带来的信息。 由于舰队为了机动防空作战，在放下登陆部队之后就起锚转到了双子群礁的外海，目前距离南子岛少也有20公里。早就超出了熊伟信所携带的便携式电台的通讯距离。 虽说八十年代共和国的八一式便携电台。最高通讯距离长达数百甚至上千公里，但那是使用40米以上的双馈状电台天线时的通讯距离，以登陆部队的状况来说，带个2.4米的鞭状天线都得小心翼翼的真的假的一起来。哪有地方布置这么大个的天线。因此熊伟信暂时还不知道宁雷已经打赢了南沙空战。目前正在扩大战果中。 以受伤的a7攻击机的损毁程度来看，空战的主战场离双子群礁应该不是很远，而且共和国的机群一定是占上风。否则眼前这架看起来扔块土坷垃都可能打下的a7攻击机，是不可能安安稳稳的脱离战场的，熊伟信摸着下巴沉思着。 “熊队，那家伙下去了。”程宇的轻呼声惊醒了沉思中的熊伟信。 “大呼小叫的，哪有作战部队的样子。”熊伟信瞪了一眼程宇。 一般来说特战部队出身的都喜欢称呼熊伟信的老职务“熊队”，而海军陆战队方面到是一直正正经经的称呼熊伟信为“熊指”。 看着那架a7攻击机带着一股股不时出现的青烟，掠过北子岛洁白的沙堤，隐没在岛上高大的椰子树和灌木丛的后方，熊伟信也禁不住紧张了起来，生怕看到滚滚的浓烟和暗红的烈焰冲天而起。 片刻过后，北子岛依旧是上空风轻ri朗，毫无异状，整个登陆艇中不约而同的响起了一大片重重的呼吸声。 “通知800、801、803、805四辆坦克，626和639两艘登陆艇转向，和我们重组编队。” “其余登陆艇和两栖坦克继续侦查南子岛，航行至西北，方位139后，整编成攻击登陆阵型原地待命。” “我一会去639艇，剩下的侦查行动由董营继续指挥。”熊伟信下达了一连串的指令。 “熊指你打算……。” 董开川刚刚说了一半，就被熊伟信抬手打断，肃容说道：“董营，执行命令。” 董开川脸sè涨得通红，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熊伟信拍了拍董开川的肩膀说道：“3.14海战打完，舰队回港之后发生了什么，老董一直呆在海军心里比我清楚。” 熊伟信指了指北子岛，道：“空军兄弟生死不明，而这一切就在我眼前发生的，我不可能说服自己放手不管，然后等待外交部那些卖弄嘴巴的家伙们来解决这个问题。” “董营，你与我不同，好好干吧，现在看来，双子群礁全部都拿下来应该不是问题，而怎么守住才是最大的问题。”熊伟信轻轻的叹了口气。 虽然熊伟信说得有些零碎，但董开川完全弄懂了熊伟信的意思，鉴于南海地区局势复杂，此次支点计划的作战区域被严格限制在南子岛附近，主要针对的打击对象也只是越南人非法占领的岛礁，而熊伟信打算带兵去的北子岛却是由菲律宾所占领的。 八十年代的菲律宾与其说是个的国家，还不如说是美国的一个超大型后勤基地更为恰当，自1898美国人打败西班牙占领菲律宾之后，美国势力在菲律宾的存在已经接近百年，作为直接管理菲律宾接近半个世纪的宗主国，美国对菲律宾影响至深，曾有菲律宾人自豪的宣称“我们就是美利坚的亚洲女儿”。 不过自从共和国在七十年代末期开始转向，使美国看到了借用共和国的人力物力分担苏联战略压力的曙光，随着中美关系的不断改善。菲律宾在美国全面围堵对抗铁幕帝国的全球战略地位极速下降，虽然美国大兵仍然呆在苏比克港，但美国对菲的军事援助已经从七十年代越战时期的每年数亿美元，降至八十年代后期的每年几百万美元。 由于美国人付钱的减少，使得经常管不住自家裤裆的美国大兵的形象额外恶劣起来，此时的菲律宾反美运动高涨，“把美国佬赶出去”已经逐渐成为菲社会的主流声音，无论美菲之间发生了什么，菲律宾是美国小弟却是铁打的事实。 就算董开川等人在不关心政治，也知道自家目前殴打的越南是这个星球两强之一的马仔。而现在熊伟信要做的。就是去殴打这个星球另一名老大的手下，用后脚跟也能想到，军舰回港后等待熊伟信的将是什么事情。 对于军人来说，什么自古以来就是我国的领土都是外交部用来打嘴仗的。真理只在大炮的shè程之内才是军人的信条。拳头的大小直接决定说话的力度。共和国正是从美国得到f14战斗机和a7攻击机之后，才有底气发动支点作战计划，因此在没得到上级命令的情况下。主动去殴打美国人手下这种事情肯定是不能善了的。 站在登陆艇的尾部，看着董开川一直想说点什么，熊伟信摆了摆手，笑着指了指登陆艇尾部的电台说道：“监视好越南人的一举一动，我估计空军的新飞机在两个小时之内会飞临南子岛上空，到时候我若是没回来，董营直接使用电台联络飞机攻坚好了，那两颗最坚固的牙齿拔掉之后，越南人残余的抵抗意志应该就不多了。” 说完熊伟信转身上了639登陆艇。 “熊队，你怎么过来了？”639登陆艇的临时艇长，长得黑不溜秋的张开路乐颠颠的凑了过来。 “老黑，我们换个地方，先去北子岛救人。”熊伟信笑吟吟的说道…… 嘶嘶，张开路抽了几口凉气，别看熊伟信说得委婉，但作为成天在刀尖上摸爬滚打的特战大队队员，这种更改作战目标的事情还是一眼就能看破的，若是熊伟信真心去交涉救人，哪里能用上带着接近一半的作战力量前去的。 虽说共和国陆军特战大队作战任务特殊，一般情况下受上级的约束极少，但这种变更主要作战目标的事情，等到任务结束后绝对够熊伟信喝一壶的了。 竖起大拇指晃了晃，张开路没有多问，所谓言多必失，面对未来肯定会出现的审查人员，最好的选择就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看着张开路利落的转身安排着一会登陆作战的种种事情，熊伟信笑了笑，还是老部下知情知趣。 对于熊伟信来说是自家知自家事，作为陆军特战部队的大队长，熊伟信知道自己身上血腥气过重，身为利刃是不可能晋升到军队的核心层的，加上自己年纪即将到线，未来撤出一线作战部队基本是板上钉钉，将来自己的归宿只能是特战部队选拔教官之类的职务。 好在老天开眼在自己服役生涯的末期，居然赶上了共和国立国以来，完全采用现代化手段进行战争的第一战，不过深悉高层内情的熊伟信也知道，这场战争极可能是共和国对外发动的最后一次中等规模的冲突，在未来和平建设、全力发展才是共和国的核心思想。 当a7攻击机迫降北子岛之后，面对这种突如其来，恢复故土的绝佳理由，熊伟信决心不能放过，届时岛拿回来了，部队又不能把自己枪毙了，最严重的处罚顶天就是个开除军籍，个人的这种小前途在光复故土面前根本就是微不足道。 想起梁远曾和自己聊天时说的，伟信叔叔双子群礁附近至少存在着一个大庆油田，熊伟信微微的笑了笑，用一名中层陆军军官的前途，去换一个大庆油田怎么看都是件划算的事情，大不了以后去给团长家的那个小混蛋看厂子去好了。 至于国际影响后果什么的熊伟信到是没考虑过多，外交部存在的最大意义，不就是为了处理这种情况才设立的么。 “全速前进，北子岛。”看着张开路已经完成了登陆部队的编组，熊伟信挥手大喝道。 ps：终于码出来了，虽说有些少，嘿嘿，嘿嘿 第137章 熊伟信的难题 ()遍布着低矮西北草海桐的土地象被犁头笔直的划过，棕黑sè的泥土印记从海岸不远处一直延伸到北子岛的zhong yāng 一架浅灰sè的飞机歪斜的栽在如茵的绿地上，飞机头部那个夸张的进气大嘴中，棕黑sè的泥土已经灌了大半，飞机的尾部还不时的冒出数股青烟，恍若有着随时爆炸的可能，让人看着揪心不已。 “老郑，老郑…郑军……郑半根？”安和晃了晃还有些迷糊的脑袋，喊着a—7攻击机前座的战友，眼见郑军没有反应，情急之下安和连平时开玩笑的绰号都喊了出来。 “又tm的谁在叫半根，都和你们说过了，老子每次吸半根不是小抠，是为了健康，明白吗，是健康。”郑军低着头，喃喃的说道。 听到前边的战友有了声息，安和长出了一口气，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和自身的处境。 得益于a—7攻击机座舱所装备的碳化硼装甲，使得飞机在经过迫降这种无比剧烈的+ 颠簸活动之后，依然保持着座舱的完整无损，不过座舱仪表到处都是通红一片的闪光，飞机的前风挡上也有着数块泥土的印记，一股烧焦胶皮的味道弥漫在整个座舱之中。 小心的活动着身体的各个部位，安和发现除了有点晕之外，自己毫无受伤的迹象，轻轻的松了口气，安和找到了座舱盖的手动解除装置，一阵极为生涩的摆弄之后，安和终于靠手工打开了a—7攻击机的座舱。 随着机外混杂着青草香气的清新空气扑鼻而入。前座的郑军轻轻的呻吟了一声，安和连忙站起身。探过身体观察郑军的状况，郑军的额头上鼓起了一个大大的青包，表皮上渗出丝丝血痕，左手以一种极为怪异的角度扭曲着，也不知道是骨折还是脱臼，看起来比自己凄凉多了。 “老郑，老郑？”安和小心的拍着郑军的肩膀。 重重地吐出一口气，郑军眯着眼睛恢复了神智。 “差点撞死老子。”郑军一边蔫头巴脑的说着。一边活动着身体。 看着战友没有什么大碍，安和长出了口气，摇头说道：“老郑，你这次降落可真糟糕，速度至少超过降落标准时速的百分之八十，不仅减速板没有打开，起落架放下的高度也过低了。综合评定零分，下次还是我来驾驶会比较稳妥。” “老子敢打赌，飞机的尾翼最少丢了一半，减速板不是没打开我看应该是炸没了，这跑道连黄土的简易跑道都不如，虽然姿势不佳但好歹安全着陆了。换成你飞我俩早就下海喂王八了。”虽说头晕的厉害，郑军还是有气无力的反驳着安和的污蔑。 片刻过后，郑军终于完全清醒了过来，两人整理了一下飞行服，还没来得及爬出座舱。就发现四周低矮的灌木丛中人影闪动。 老绿sè的军装看起来破旧不堪，干瘦的身躯配上黑黑的脸颊。让人怎么瞅都有一丝营养不良的味道，美式的钢盔扣在略有些窄尖的脑袋上看起来有些滑稽，而快速的探头观察然后飞快的缩回脑袋的动作，让人十分容易就联想到吃草时受惊的兔子。 “老郑，是菲律宾军人，你那英语怎么样？能维持交流不？”安和捅了捅郑军问道。 “我那英语都是a—7攻击机飞行手册上学的，大部分都是光认识不会说，偶尔会的几个也是瞄准、开火什么的。”郑军有些尴尬的说道。 “安和，我记得你在部队的图书馆，弄了不少内部的英文资料学习来着？”郑军反问道。 “呃，我找到的内部资料到是用汉语标注了英文发音，不过教材有些老旧。”安和说道。 “管他什么老旧的，先说几句试着沟通下？”郑军满怀希望的说道。 “我翻到教材可都是抗美援朝时期的ri常英文喊话资料，老郑你确定要我试试？”安和犹豫的说道。 郑军有些无语的看着安和，两人现在这个情况也确实不太适合大喊：给夫、阿普、诺、哈姆（注1）。 何塞?埃杰西托是菲律宾国民jing卫队驻北子岛的上士守备长官，对于何塞?埃杰西托来说今天实在是个倒霉透顶的ri子，本来在距离本土数百公里之外的海岛驻扎，就是一件令人头痛的苦差事，不过好在ri子清闲军饷准时，对于xing子平淡的人来说也算是一份不错的职业。 不过何塞?埃杰西托的悠闲ri子，在今天清晨，已经被邻居门口剑拔弩张的局势搞得半点不剩，南子岛距离北子岛还不到两公里，越南人打爆中队的登陆艇的所有细节，何塞?埃杰西托都看得无比清楚。 看着中国人大批的登陆艇和水陆两栖坦克围着北子岛转圈，在联想起在双子群礁外海海域游弋着的五、六艘大型军舰，无论从哪个角度想，何塞?埃杰西托都有些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预感。 北子岛可比不上武装到了牙齿的南子岛，现在整个北子岛上，算上何塞?埃杰西托自己，所谓的守备部队也只有九人而已，而且菲律宾可不比越南人财大气粗，北子岛上的人工建筑仅仅有三栋营房而已，如此简陋的守备条件只要来上两辆水陆两栖坦克，何塞?埃杰西托就只有束手投降的份了。 因此何塞?埃杰西托在越南人炸掉中国海军登陆艇的第一刻起，就一直呆在沙堤后边，拿着望远镜关注着南子岛的情况。 当重伤a—7攻击机出现在天际线时，可把何塞?埃杰西托吓了一跳，a7的大嘴造型对于北约及其盟友来说简直太熟悉了，何塞?埃杰西托还以为美国人亲自出手参战了呢。 不过冒着青烟的a—7攻击机越过中国登陆部队后方。摇摇晃晃直奔北子岛，最后干脆翅膀一歪直接强行着陆之后。何塞?埃杰西托有些傻眼了。 虽说已经看清楚这架飞机的军徽标记不是自己常常见的nayy，而是北方那个共和国暗红sè五角星，不过能装备这架大嘴飞机的国家，妥妥都是美国人的盟友或是准铁杆，对于美利坚亚洲的女儿来说，“爸爸”的好朋友是绝对不能粗暴对待的。 可是身为守备部队守土有责，外国飞机不打招呼直接侵入自家领土，怎么看都是一件麻烦事。特别是脚下这块土的来路，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种种因由参杂在一起，使得何塞?埃杰西托头痛无比。 安排两名机灵的士兵过去监视查看之后，何塞?埃杰西托回到营房，摆弄着那部老旧的电台准备把事情告知本土，看看应该如何处理。 花费了七、八分钟。何塞?埃杰西托刚刚联系上马尼拉的海岸jing备司令部，一名被何塞?埃杰西托留在沙堤后，监视南子岛情况的士兵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 “报告长官，中国人向我们这个方向来了，马上就要登陆了。” 何塞?埃杰西托闻言抄起望远镜出了营房，一路小跑的来到沙堤后方。都不用使用望远镜，两艘登陆艇和四辆水陆两栖坦克，已经越过了南子岛和北子岛之间的zhong yāng水道，正向沙堤前方的沙滩处驶来。 “长官？怎么办？我们要抵抗吗？”身边一名士兵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何塞?埃杰西托先看了一眼两栖坦克黑洞洞的炮口，然后咬牙切齿的说道：‘抵抗？拿你当作工事使用吗？守卫滩头的任务交给你好了。蠢货。” 对于深受西班牙和美国影响的菲律宾来说，放下武器可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早在七十年代初期，双子群礁海域的两座大岛可都是被菲律宾非法控制的，不过在七十年代中期，越南人只出动了一个排，就把盘踞在南子岛上的菲律宾人赶下了大海。 四辆两栖坦克带着淋漓而下的水流，冒着淡淡的青烟，在发动机的突突轰鸣声中冲上了北子岛的沙滩，登陆艇的艇首也跟在两栖坦克之后搁浅在洁白的沙堤脚下。 打开登陆艇的后艇门，确定滩头没有shè击点的存在，熊伟信带着一个班的战士敏捷无比的连续做了几个战术闪避，躲在了隆隆作响的两栖坦克身后，63型两栖坦克平直的转动着黑洞洞的炮口，试图找到可以对自身产生威胁的目标。 突然间，时间好似定格了一般，一只挂着白sè背心的木棍从远处的灌木丛中缓缓升起，这是什么情况，好像一拳打在了空气上，熊伟信忍不住揉了揉眼睛，仔细确忍着眼前出现的一切……。 片刻过后，两艘登陆艇上的数十名战士，大摇大摆的占据了菲律宾在北子岛上违章修建的三座营房，驾驶a—7攻击机的郑军和安和正半躺在行军床上，由熊伟信带来卫生员做伤口的处理和初步检查。 熊伟信摸着下巴，看着眼前这位自称是菲律宾驻北子岛守备部队最高长官的何塞?埃杰西托上士。 一枪未发，平安登岛，成功营救出迫降的a—7攻击机飞行员，现在看来这件无比完美的救援活动可以告一段落了，不过让熊伟信头痛的是，眼前这个家伙的态度简直太好了，不仅痛快的让出所有营房，还把自家的部队下枪后，统统撵到椰子树下围成一圈对树静坐。 更离谱的是还没等熊伟信提要求，何塞?埃杰西托就拍着胸脯保证，迫降在岛上的a—7攻击机他和士兵们一定会妥善照看的，在共和国后勤部队拉走飞机之前，保证a—7攻击机不会在缺少一颗螺丝钉的。 怎么办，要不要直接翻脸把这几个家伙统统干掉，熊伟信紧张的盘算着，要是菲律宾小小的反抗一下该有多好，届时自家打着紧急营救自卫还击的幌子，完全可以顺手把菲律宾驻岛部队赶下大海的。 现在对方如此配合熊伟信的处境到是有些麻烦了起来，刚刚听负责翻译的战士介绍说，何塞?埃杰西托已经给马尼拉发去了电报，说有盟军的战机受损后迫降在北子岛，目前守备部队正准备欢迎盟军的后勤人员上岛对战机进行抢修，这段电报一经发出，几乎等于熊伟信杀人灭口想法的破产 虽说处理掉这几个菲律宾人十分的容易，但打狗还得看主人不是，菲律宾熊伟信没放在眼里，但美国人的态度确实至关重要的，别的不说，离开美国人的支持共和国现在可以巡航南沙的机队都得在基地趴窝。 看着何塞?埃杰西托谄媚的笑脸，熊伟信恨不得抬脚把眼前这个家伙踹进外海，混帐的软骨头，开一枪能死啊，熊伟信气愤的想着。 怎么才能找个看得过去理由赖着不走呢，虽说有外交部帮着自己擦屁股，不过也得找个说的过去的理由才成，熊伟信绞尽脑汁的思索着。 “熊队，岛上总共有三座营房，12支步枪，一部电台，东南方向有一座小型水泥码头，营房后边还有一块菜地。”刚刚带队对整个北子岛进行摸底的张开路走了进来，对熊伟信汇报着岛上的详细情况。 “熊队，北子岛菲律宾基本没有进行开发，依旧处于自然生长状态，除了岛的东北角有一大片的椰子林，剩下的都是杂草和灌木，目前岛上只有一条东西走向的水泥路，南北走向的小路只是人工踩出来简易便道。” 熊伟信点了点头，随口问道：“就这些了么，有没有以前渔民打得井或是其他什么的？” “水井到是发现了一口，能不能暂时饮用还不知道，不过我们在岛的东北椰子林里发现了两座墓碑。” “墓碑？”熊伟信轻轻的重复了一句。 “熊队，看起来是清朝年间修建的，一块墓碑上刻着“同治十一年翁文芹”，而另一碑刻着“同治十三年吴”下边的两个字已经模糊得不可辨认了。”张开路有些惋惜的说道。 “老黑，等等，清同治年间……。”熊伟信果断的挥了挥手，打断了张开路的言语。 围着营房内的办公桌转了两圈，熊伟信猛地一拍桌面，大笑着说道：“老黑，去把翁承基给我喊进来。” 注1：缴枪不杀（giveup，noharm） 第138章 拓土千里 ()何塞?埃杰西托站在营房外边，看见一名极为敦实的共和**人从远处跑进了原本属于自己的办公室，过了一会办公室里呼啦啦出来一大群人，急匆匆的去了岛上的椰子林处。 这些人在干什么？何塞?埃杰西托十分不解的想着，岛上的那片椰子林里只有两座不知道哪一年修建的坟墓，看起来应该是以前航海海员遇难后，被伙伴直接葬在了北子岛上，这些中**人都跑去那边做什么？ 片刻过后，一名中国士兵从椰林方向回来，看都没看何塞?埃杰西托一眼，直接进了办公室，一阵乒乒乓乓的响声过后，何塞?埃杰西托现自己的办公椅已经变成了零碎，部分部件被重新组装成了一个类似于简陋矮桌样的东西。 “何塞，跟我过来。”何塞?埃杰西托听到那名cāo着怪腔怪调英文的士兵对着自己大声说道。 “就来，就来。”何塞?埃杰西托用力的咧着嘴角，使自己的笑容看起来亲切些。 跟着$ ()中国士兵进了那片熟悉无比的椰子林，何塞?埃杰西托抬眼望去现那两座不知名的海员墓地已经被简单的清理过，由自己的办公椅所改装的怪异矮桌正放在一座墓碑前方，矮桌上放着几个刚刚打下来大椰子，那名无比敦实的中**人正表情严肃的对着墓碑鞠躬。 这是什么情况？何塞?埃杰西托感觉十分的疑惑，难道说这是处死我之前的仪式吗？ 想到这个可怕的可能。何塞?埃杰西托觉得腿肚子紧，脚踝软，踉跄了两步后连忙抱住一棵高大的椰子树，勉强不让自己瘫软在地上。 熊伟信看着眼前的这个所谓的菲律宾北子岛守备部队最高长官，突然间脸sè煞白，搂着一颗椰子树瑟瑟抖，感到十分不解，回头对着负责翻译的张波说道：“张波，去问问，那个家伙怎么回事？要是生病了就带到卫生员那里。这家伙要是死掉了还真是个大麻烦。” 张波来到何塞?埃杰西托身前。两个人哇啦哇啦的说了一阵，熊伟信现何塞?埃杰西托慢慢的不抖，说到最后张波温和的拍了拍何塞?埃杰西托的肩膀，笑容满面的走了回来。 “熊队。那个家伙看到祭奠的仪式。还以为我们打算处死他呢。”张波的声音里满是笑意都市鉴宝师最新章节。 听张波说完。熊伟信也不觉莞尔，点了点头说道：“先把我们的决定通知他，然后告诉那个家伙要好好配合我们的工作。只要不做死就不会死，一会我搭乘639艇回外海，北子岛这边你配合老黑负责善后和jing备，两栖坦克会给你们留下来两辆。” “看到南子岛上空升起我们的国旗之后，允许那个家伙恢复同菲律宾本土之间的联络，可把翁承基认祖归宗的事情向菲律宾当局做必要的汇报。”熊伟信挥手说道。 听着张波说完岛上这两座墓碑的来龙去脉之后，何塞?埃杰西托已经傻掉了。 中国人说打算在北子岛上祭祀一百多年前逝去祖先，按照民族风俗整个仪式至少要持续七七四十九天，因此北子岛暂时被中**方征用了，希望何塞?埃杰西托能配合理解。 我怎么理解，何塞?埃杰西托觉得自己的苦胆已经长到味蕾上了，自打中国人登岛之后，何塞?埃杰西托就小心翼翼的伺候着这帮大爷，生怕这些家伙找个由头赖着不走，结果自己最担心的事情还是不可避免的生了。 不过看起来自己这条小命好歹算是保住了，面对武装到牙齿的中国人，何塞?埃杰西托突然觉得，自己的表现已经十分对得起菲律宾军方支付的薪水了，叹了口气，何塞?埃杰西托亦步亦趋地跟在张波的身后，回营房区域去安抚忐忑不安的手下们。 看着何塞?埃杰西托走远，敦实的翁承基憨厚的笑了笑，问道：“熊队，我多个祖宗倒是没什么，只是这招能行么。” “在百多年前使用那些简陋航海工具时，就有勇气远赴重洋的人给你当祖宗，也不算埋没了你。”熊伟信笑着拍了拍翁承基的肩膀。 “至于能不能行么，只要有个能说的过去的由头就好，至于怎么去完善就不用我们cāo心了。” 熊伟信深知自身就是个直线条的纯粹军人，杀人放火的业务jing纯熟练，可肚子里装着的历史考据实在有限，扯什么自古以来还真有些勉为其难，只好先搞出来一个由头，然后让外交部那些专业的家伙去完善挥好了。 双子群礁西南空域，涂着各sè标记的数十架飞机，在这片晴空下呼啸而过。 用于高空供氧的飞行面罩已经拿掉，宁雷轻松的控制着cāo纵杆，使f14战斗机保持着0.5马赫以下的低巡航，此时的宁雷还不知道熊伟信已经带领登陆部队取得了个战果，整个支点计划最大变数已经意外的诞生。 “鹰巢，越南苏22机群已经现了猫头鹰，苏22机群已经解编，目前航向不一。” “鹰巢，通知鸟群一队航向330，高度3600，二队航向60，高度2900，三队……。”罗克一字一板的通过陵水基地，指挥着三个a7攻击机机群对越南苏22的围杀. 除去所有航电因素，就单纯格斗xing能而言苏22攻击机比a7攻击机略强些，最主要的优势就是苏22攻击机的引擎具备加力燃烧系统，可以推动机体进行m1.0以上的音飞行，而a7攻击机所装备的tf41a1涡扇动机，并没有引擎的加力燃烧系统，使得a7攻击机只是一款高亚音飞机。 但在亚音区间。a7攻击机的机动xing要比苏22攻击机好上很多，毕竟a7攻击机的设计蓝本f8可是一款十分优秀的空优飞机，苏22针对a7的优势只是在交战的选择权方面更为宽松而已。 不过苏22对a7攻击机具备微弱优势时，是建立在完善的地面指挥系统之下的，飞行员只要听从地面中心的安排，赶往预定坐标对目标进行作战，飞行员根本不用考虑预定目标之外的空情，只管专心作战即可。 可苏22这种作战模式在双子群礁空域是完全不成立的，在脱离了地面指挥的情况下，苏22机群只能靠米格23战斗机来完成对周边空情的感知猪星高照。当宁雷几乎打掉了所有的米格23战斗机之后。苏22攻击机突然之间变成瞎子，对周围空情的感知只能依靠飞行员的目视。 a7攻击机的雷达虽说不怎么样，但在20公里距离上捕捉到苏22还是比较容易的，f14战斗机指挥a7机群从大方向上完成了对苏22的包围之后。越南空军苏22机队的覆灭就已经是注定的难以挽回。 面对匆忙跑路的苏22攻击机。a7借助自身雷达的优势高空中对着苏22的侧翼俯冲而下。一梭子机炮过去之后，被攻击的苏22往往就冒出了大股的浓烟，若是苏22飞行员机jing。现俯冲的a7攻击机及时进行机动，这时的a7攻击机往往会使用响尾蛇来结束目标的挣扎。 不过打得最爽的还是负责堵截的乔鹏飞，以f14战斗机的xing能来说，苏22无论是打是逃都是没有半分的悬念，乔鹏飞连最后一枚响尾蛇都没用，收到宁雷拦截的命令之后，直接架机以1.3马赫的度冲入苏22的机群。 伴随着tf30p414引擎高亢的嘶吼声，从高空方向突入的f14战斗机座舱下方甩出了一道长长的火线，转眼间一架苏22就被打得凌空爆炸，呼啸的f14战斗机高昂着机头从炸开的硝烟与烈焰中穿过，在完成了一个漂亮的英麦曼回旋之后，f14战斗机又爬到了苏22机群的上空，开始寻找下一个目标。 当乔鹏飞以苍鹰猎食般的动作，连续凌空打爆了两架苏22之后，越南人有序的撤退变成了溃逃，所有的飞行员都不在考虑编队掩护之类的因素，而是加力全开向炸了窝的麻雀般四散逃蹿，东、南、西、北，上、下、左、右哪个方向都有，飞机xing能落后不怕，找不到敌人也不怕，只要跑得比战友快、运气比战友好就成了。 “洞幺，越南空军有组织的抵抗已经正式结束，看起来正在溃逃中，战术显示器上全是乱飞的光点，看起来好象是一大堆绿头苍蝇。”罗克的声音里满是轻松。 “洞俩，看起来我们的任务已经结束了。”宁雷大笑着说道。 对于这种乱糟糟的数十架飞机的大混战，f14战斗机是没有半点指挥能力的. “洞幺，说结束还早一些，我们应该是有买卖上门了。” “航向90，高度1700，看起来这位飞行员很顽强，依旧打算独自增援南子岛。”罗克笑着说道。 虽说宁雷不会有意的去前方刷战绩，但对这种送上门家伙也没有放过的道理，轻轻一推cāo纵杆，把引擎加力系统的燃油阀开至最大，f14战斗机好似离弦之箭般破开空气，片刻后就攀上了1.2马赫的度。 没有任何难度，连5g以上的过载都没生，宁雷好像拿着鸡毛掸子扫落了一丝灰尘，空战中极为普通的迎头相遇，只是一方有备而来，一方正在慌慌逃命，宁雷驾机从4000米高度于苏22航线中轴的左侧20度角度突入. 等到惊慌失措的苏22飞行员现其头顶高俯冲的f14战斗机时,留给他的反应时间只剩下了3秒钟,3秒的时间对于笨重的苏22来说能干些什么？一次横滚？拉起做五分之一的筋斗或是完成八分之一的s型机动……。 在宁雷的眼里，锁定光圈中的这架苏22攻击机的机头指向好像上下摆动了两次。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从距离苏22攻击机千米左右的距离开始，f14座舱下m61火神式机炮的六只炮管，疯狂的旋转着吐出一条条火线。 一直打到500米的距离，连跳伞的机会宁雷都没给对手选择，苏22先是冒出数股浓烟，紧接着凌空炸成了一大团黑红sè的火球，这时宁雷才手驾机规避。 一个优美的s型水平机动过后，后座的罗克惊喜的说道：“洞幺，雷达上已经看不到越南人的飞机了。我保证。周围200公里的空域再无敌意目标出现。” “好，好，可以进行下一步行动了宦妃天下。”宁雷也忍不住连说了两个好字。 刚刚在双子群礁海域的空战，哪怕是最为挑剔的军事家来评论。对于共和国空军来说也是一场无可争议的彻底大胜。 “海东青呼叫鹰巢。海东青呼叫鹰巢。” “鹰巢收到。海东青请讲。” “海东青、猫头鹰、鸟群已经完成任务，双子群礁海域已经净空，支点行动可以启动第二阶段的作战计划。” “呯！”宁雷的耳麦中响起了一声重重的捶打桌子的声音。 在一连串的嘈杂声响过后。一个洪亮的嗓音从耳麦里传出：“宁雷，我是耿清华。” 早在两ri前特混编队离港时，zhong yāng军委委员耿清华、海军司令员肖光华、空军副司令林啸山、南京军区副司令员许尚志等军方高层就齐聚湛江军港，送别了舰队之后又都转移到了海南陵水基地。 十一月三ri，宁雷率领远程航空兵从陵水基地陆续起飞时，四名军方高层一个不落的站在机场的航站楼下送行，对于共和**中的改革派来说，此时肩头的压力是极大的，按照预定计划此时的舰队已经抵达南子岛外海，支点行动已经启动。 宁雷率机群远赴双子群礁海域后，越南如何反应根本就是未知，可以说至多在七、八个小时之后，这场共和国历史上绝无仅有的军事行动就会出现结果，假如宁雷的机群在南沙空域遭受到挫败，将意味着这只举国抽调的jing锐力量将陷入随时覆亡的危险境地。 此战若真是一溃千里，届时除了动用陆军推平河内之外，共和国将再无别的选择，搞不好近十年来的改革成果将毁于一旦。 目送机群远去之后，以耿清华为的宗众人直接去了航站楼的地面联络指挥中心，以便第一时间得到前方传来的最新消息。 从宁雷传回消息遇敌的第一刻起，所有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对于音时代来说，24架米格23战斗机绝对够得上大规模机群了，谁也没想到越南人的胆子居然这么大，接下来的时间对于等待的人来说根本就是度ri如年，整个塔台的空气都恍若是由混凝土构成。 直到宁雷来消息基本打赢了空战，拜托舰队寻找重伤的a7攻击机，陵水基地已经凝滞的空气才又开始了流动，虽说空战的细节、战损比等等还是不知道，不过基地的所有人都开始乐观了起来。 现在宁雷终于正式通知陵水基地，第一阶段作战已经彻底胜利，耿清华终于忍不住了，一把夺过了话务员的耳麦，亲自和宁雷通话。 “长好。”宁雷的语气里满是轻松。 “具体情况怎么样？”耿清华问道。 “越南空军为了支援南子岛，出动了24架米格23战斗机，12架苏22攻击机，可以确定能逃回越南本土的，不会过2架米格23战斗机，这次空战的交换比至少是34比3，经此一役，我判断越南空军再无支援双子群礁的力量。” “好，好，好。”耿清华连说三个好字。 “开疆有成、拓土千里，此战过后，你当是军内新生代的第一人，国家后继有人，我们这些老家伙以后终于可以放心的闭眼了。”耿清华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长，都是党和国家的培养。”宁雷的语气波澜不惊。 “宁雷，归航后我亲自为你接机。”转眼间耿清华就控制好了情绪，大笑着说道。 嘿嘿，等待八月份第一章假条的书友要失望了 第139章 功成 ()海南陵水基地。レ思&hearts;路&clubs;客レ 机场的主跑道早已经清空，在a7攻击机常用的三区停机坪上，数十枚海鸥灰sè的宝石路激光制导炸弹，静静的安放在小型弹药运送车上。 整个三区十多个停机点附近，近百名地勤人员齐刷刷的仰望着西南方向，到等待着出击的机群回归。 远处，一阵若有若无的隆隆声传来，机场地面上等待勇士凯旋的人群微微喧哗了起来。 此次支点行动只是在计划开始执行前实施严格的保密措施，对于捷报到是没有隐瞒，在第一时间上报zhong yāng军委的同时，也通知了机场内部的工作人员，毕竟连“勿谓言之不预也”都说出去了，对于战果也就没有暂缓公开的必要了。 随着天空中的轰鸣声越来越大，两架海航的最新型歼七h战斗率先从机场上空轰鸣飞过，作为凯旋英雄们理所< 当然所享受的荣誉，两架海航的歼七战斗机前往距离机场百多公里外的空域迎接护航，歼七刚刚飞过机场，紧接着3架a7攻击机和一架f14战斗机混合编队，清晰的出现在人们的眼帘中。. . 看着在机场上空盘旋准备进入降落航道的机群，转眼间，机场上就热闹了起来，没有工作任务的人，纷纷把手中的军帽掷向半空，如cháo的欢呼声此起彼伏。 耿清华站在塔台三楼的小型休息室里，看着机场上的地勤人员忙碌的为a7攻击机补油挂弹，直到第一架完成补给工作的a7攻击机滑行向主跑道准备起飞。出去迎接飞行员的海军司令员肖光华推门走了进来。 “老肖这么快就回来了，说说你打听到的消息。”耿清华掏出一只小熊猫的香烟，随手给肖光华丢了过去。 此时回来补给的f14是乔鹏飞，宁雷则留在双子群礁附近客串着整个舰队的预jing机，除了耿清华依旧留在塔台外，林啸山和肖光华盯上了乔鹏飞，许尚志则盯上了a7攻击机机群的领航队长胡鞍钢，借助加油挂弹这点时间了解双子群礁空战的大略情况。 “听乔鹏飞说，他和宁雷在一百公里之外就锁定了越南人的米格23，两次齐shè之后。负责领航和侦查的第一波次八架米格23无一逃脱。乔鹏飞说他打下来了五架米格23，三架苏22，宁雷的战果比他只多不少。” 咝，耿清华吸了一口凉气。说道：“远程空空导弹有这么厉害？” 肖光华点了点头。说道：“两架f14挂了10枚aim54。最终命中是十发九中，乔彭飞说能有这种高命中率，极可能是越南所装备的米格23战斗机。根本没有针对f14战斗机雷达信号的告jing系统，否则能有一半命中率都是十分幸运的。” 看着耿清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肖光华说道：“秘书长，哪怕是只有一半的命中率，f14战斗机的xing能也足够优秀了，听说年底前后，归属空军的那批f14战斗机很可能入役，到时候空军肯定要把宁雷和乔鹏飞调回空军的。” 此时的耿清华除了zhong yāng军委委员之外，还挂着军委秘书长的头衔。 虽说肖光华话说了一半，耿清华倒是完全明白了肖光华的心思，此战过后，f14战斗机的重要xing与优秀xing已经无需在用语言去形容了，当空军的飞机入役之后，肯定要调宁雷与乔鹏飞归队的，而海航就算是现在马上送飞行员去美国培训，最快也得明年夏末才能归国。 届时南沙将面临只有a7攻击机独自负责支起空中保护伞的情况，面对大半年的空中漏洞，这种局面是海军绝对不想面对的。 “我回军委后好好和上边沟通下，宁雷你就不要指望了，我看看能不能把乔鹏飞留在海航。”耿清华沉吟着说道。 “不管是谁，能留下一个就好，南沙两仗出了两个空战王牌，飞机都是我们海航出的，王牌也该我们和空军一家一个才是公平合理。”肖光华笑着说道。 “你这话最好不要让林司令听到。”耿清华哈哈大笑着说道。 随着共和国对f14战斗机的xing能了解愈多，林啸山对海军极不讲究的劫走f14战斗机的愤慨就越大，若非有支点计划这个大局压着，加上宁雷再三保证年底时，空军的f14战斗机有极大的可能成功入役，林啸山早就把官司搞到zhong yāng去了。 熊伟信登上639艇回到南子岛的外海已经是中午时分，此时的自登陆部队全体离开五峰山号已经超过四个小时，在炎炎烈ri的直shè下，拥挤的登陆艇恍若一个大号的电烤箱，不少战士的脖颈处都出现了大量汗迹过后留下的白sè盐渍。 “熊指，那边处理完了？有没有伤亡？”董开川在熊伟信回来的第一刻就凑了过来。 “一枪未发，通过协商我们已经获得驻岛权。”熊伟信大笑着说道。 “老董，舰队和飞机有没有过来？越南人有没有什么异常？”熊伟信问道。 “舰队和飞机都没动静，电台也联系不上，越南人依旧毫无变化。”董开川说道。 两人说话间一阵若有若无的飞机引擎声从北方的天空中传来，熊伟信和董开川对视了一眼，同时举起望远镜向北方的天际线望去。 片刻过后，至少6000米的高空中出现了四个黑点，随着距离的拉近，a7攻击机那张特有的大嘴被第一时间分辨了出来。 “终于等到这些长翅膀的家伙们了。”熊伟信叹气说道。 随着四架a7攻击机飞越了南子岛的上空，越南人布置在南子岛上的高炮开始嘶吼起来。一道道从炮口处拉出的火线在望远镜下清晰可闻见，天空中响起了沉闷的呯呯声，一团团烟雾好似黑sè罂粟花盛开在数千米的高空。 “四脚蜥蜴，我是鸟群，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 登陆艇后方那个特殊的高频电台在一阵滋滋声后，突然响起了嘶哑的声音。 “我是四脚蜥蜴，你们情况怎么样？”熊伟信有些紧张的问道。 “你们的情报看起来很准，高shè火炮的炸点离我们至少能有1000米，我们很安全。” 虽说海军陆战队在支点行动开始之前。做了大量的侦查工作。但谁也不能保证越南人没偷偷摸摸的把88毫米口径的高shè炮搬到岛上去，因此在a7攻击机首次穿越南子岛时，看着越南人快速的防空火力急袭，熊伟信也是提心吊胆的。 “你们带了多少大家伙过来？越南人在岛上修了两个王八盖子。硬得很。”听到a7攻击机安全。熊伟信的语气也轻松了下来。 “我们是第一批次。携带了四枚500公斤的制导炸弹和八枚250公斤的制导炸弹，后边还有一个波次，和我们携带的弹药数相同。” “只要你们命中率够高。哪里还用得上第二波次。”熊伟信大笑着说道。 “先炸最硬的那两个王八盖子，然后再把火力点打掉七、八个，现在我让人给你们数据。”说完熊伟信把耳麦递给了身边的一名战士。 天空中四架a7攻击机忽然解编，变成了前后相距五、六公里的典型双机编队，在北子岛外海转了一大圈调整好编队和航向之后，又向南子岛上空飞了过来。 越南人应该是猜出这次a7攻击机已经进入了轰炸航道，原本就十分快速的高shè火炮发shè节奏更加疯狂了起来，天空中高shè炮弹炸起的黑sè烟花比刚才至少密集的两成，可惜岛上中、小口径高shè火炮的shè高，对于在6000米高空游弋的a7攻击机来说连一丝威胁都产生不了。 在熊伟信的望远镜里，两个小小的黑点先后离开两架a7攻击机的机翼，转眼间就从视野里消失不见，数个呼吸之后，随着两声沉闷的爆炸声响起，南子岛的东北和西南角各有一股黑红sè烟柱冲天而起，越南人在岛上互为犄角的顽抗本钱已经被炸上了天。 当鱼贯进入轰炸航线a7攻击机丢下第7颗激光制导炸弹之后，南子岛上的高shè火炮通通的哑了火，接下来的时间对于百战余生的特战大队来说，和一场旅行没有任何区别。 当第一波次的a7攻击机，按部就班的丢光了所携带的12枚激光制导炸弹，然后其中一架拉到低空转了一圈，一名浑身焦黑挥舞着白sè床单的越南军人，出现在了南子岛洁白的沙滩上。 “鸟群，干的漂亮。”熊伟信看着那名在沙滩上，拼命摇晃着白床单的家伙心满意足的说道。 二十分钟之后，熊伟信站在南子岛最为高大的建筑物前，指挥着士兵扯下越南的金星旗，然后把五星红旗升起到了旗杆的顶端。 当鲜艳的国旗升到南子岛上空的一刻，八架a7攻击机编队呼啸着从旗杆上空数百米掠过。 “鸟群，通知鹰巢，登陆部队已经完全占领了南子岛，支点行动已经圆满达成，可以启动后续的加速建设计划。”熊伟信拿着步话机，意气风发的大声说道。 “鸟群收到，马上转达鹰巢，祝你们好运。” 空中领航的一架双座a7攻击机摇晃了几下机翼，然后猛地爬升向北方飞去。 “我的天，陆军的那些家伙们到底干了什么？” “队长，你快看下边的北子岛。” 胡鞍钢耳麦的公共频道里，响起了数名飞行员不可置信的声音。 胡鞍钢扭头望去，只见距离南子岛不远的北子岛上空，一面自己熟悉万分的五星红旗正在冉冉升起，鲜红的底sè衬着五颗金黄sè的五星，在正午烈ri的映shè下显得无比的耀眼，以至于自己在千米的高空都恍若能分辨出那如丝绸般光滑的旗帜的纹路。(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140章 专机赴湛江 ()熊伟信只是通知了胡鞍钢，已经在北子岛找到了那架重伤的a7攻击机，说明了飞行员没有大碍，却没有来得及告诉胡鞍钢，登陆部队已经把北子岛变成了共和国的自古以来。レ思&hearts;路&clubs;客レ 这么大的事情胡鞍钢哪敢怠慢，通知陵水基地启动支点行动的后续计划之后，把自己看到的情况简单的说了一遍。 接到消息的耿清华等人也紧张了起来，美国可以说是菲律宾的宗主国，自1986年起，菲律宾就开始了其持续数十年的国内动荡，根本不足为虑，但美国人的态度共和国却不能不考虑。 虽说国际政治中常常强调所谓的公理或是正义，但真正能决定一件事情结果的，根本就是嘴巴后面的拳头的大小。 根据共和国的战前情报综合分析，双子群礁一役过后，遭到重创的越南空军，在苏联的支持下，最少要花费一到两年时间，才有可？ 能恢复在南海海域发动大规模空战的能力，现在共和国舰队只要防止狗急跳墙的越南人，发动单机的苏22自杀xing袭击即可。. . 因此得到了最新消息的耿清华等人，连忙电令特混编队旗舰“五峰山号”两栖登陆舰马上向南子岛靠近，恢复和熊伟信的联络，搞清楚事情的真实情况。 而与此同时，支点行动的最后一步计划也同时展开，共和国在特混编队出发的同时，组织了数百艘大型渔船。装载了大量的淡水、钢筋、水泥、油料、发电设备、远程雷达等各式器材。 运输船队在距离海南岛600公里的海域集结，运输船队选定此处集结，刚好处于海航和空军所装备的歼七战斗机航程之内，在共和国装备的大量歼七战斗机的保护之下，哪怕是宁雷在前方打输了运输船队也不会发生什么意外的。 现在宁雷打赢了双子群礁的空战，在北方集结的运输船队只需10余个小时就能抵达南子岛，以共和国的土建工程实力来说，配合上机场预制件用不上60个小时，简易的野战机场连同油库和远程雷达jing戒系统就可以统统修建完毕。 一旦南子岛上的远程jing戒雷达开始运转，跑道上也可以起降歼七战斗机之后。共和国嵌入南沙海域的这个钉子才算是彻底的钉死。届时大规模歼七机群在客串预jing机的f14战斗机的指挥下，哪怕越南人一次xing出动两个航空团，有来无回的几率绝对不会比刚刚打完的双子群礁空战低。 十一月五ri，盛京。夜。 梁远舒服的半靠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个削过皮的苹果。抬头看了一眼墙壁上挂着的石英钟，从茶几上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小远这些天怎么天天都看那种无聊的东西呢。”宁婉菲灵巧用果皮刀削着一个青红相间富士苹果，剥落的苹果皮在宁婉菲雪白小手转动下。打成了一个长长的螺旋状带子，果皮的另一端却仍然紧紧的连苹果上。 “菲菲真的好厉害，我就不会这么削果皮的。”刚刚从宁婉菲手里抢来一个削皮苹果的梁远狗腿的拍着马屁，却没有解释这几天为啥天天定点看新闻联播。 宁婉菲白了梁远一眼，没搭理某人的马屁。 厨房的拉门滑动的声音响起，宁婉嘉穿着一个通体水粉sè，胸前绣着大白兔子抱着胡萝卜的围裙走了进来。 “小远，我都洗完了呢。”宁婉嘉大眼弯弯的走到梁远身旁坐了下来。 由于谈判进程的提速，这几天李远玲天天忙着和英国人讨价还价，面对如此巨大的订单和良好的合作前景，英国人也是jing神亢奋，结果就是双方白天晚上连轴转，白天中英双方实地考察，晚上针对技术转让问题唇枪舌剑。 以航空发动机数万个零件，十余个关键子系统来说，李远玲和英国罗罗要想取得双方满意的共识至少还得大半个月。 由于家中无人做饭，在梁远偶尔展示了自己那及其一般的厨艺水准之后，两只萝莉兴趣大起，在两个小丫头的强烈撺掇下，三人这些天放着南湖科技园现成的食堂，和联营公司的美食广场不去，天天买些普通食材回来三人自己做饭。 虽说名以上是三人一起弄，不过两个小丫头的捣乱的作用要远远大于帮忙的效果，结果就是梁远悲摧的变成了厨子，天天负责三人的晚餐，不过也算两只萝莉有良心，一般的饭后洗碗、餐前洗菜啥的两人全包。 若是没有这个由头，梁远哪里敢抢宁婉菲削好的苹果吃，怕是早就被某人按在沙发上暴打了，别看梁远目前力气大涨，在宁婉菲十分jing准的掌握了梁远胳膊上麻筋的准确位置后，每次三人之间爆发乱战，梁远在开头的时间里都被揍得苦不堪言，只能依靠气力悠长，在耗光了两只萝莉的jing力后才能翻身。 “都从厨房出来了，怎么还穿着这个，好像我们虐待你似的。”梁远笑着拍了拍宁婉嘉曲线jing致的纤腰，把手伸到小丫头的背后，解开了围裙的系带。 “人家忘记了嘛。”宁婉嘉甜甜的一笑，有些撒娇的举起手臂，示意梁远帮着拿掉围裙。 “小远，今天还是看新闻联播么？”宁婉嘉看了一眼墙壁上挂钟的时间，说道。 “恩。”梁远随手折起小丫头的专用围裙，点了点头。 “我去拿酸nǎi，然后我们一起看新闻。”宁婉嘉接过梁远折好的围裙，笑意嫣然的说道。 “妹妹，你要酸nǎi么？” “不要，我吃苹果，班级的于洋她们都说，北陵公园附近新开的夜市很热闹的，我们什么时候也去逛逛啊。”宁婉菲嘟了嘟嘴巴。说道。 “过几天吧，过几天我们再去好了。”宁婉嘉边说边打开了墙角的冰箱。 对于宁婉嘉来说，只要能和梁远守在一起，小丫头就十分满足了，不管在哪里、干什么都是好的。 宁婉菲翻了翻大眼睛，做出一副我就知道你总是这样的表情，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狠狠的在苹果上咬了一口。 看着宁婉菲狠狠的咬了一口苹果，梁远哪里还敢再看，生怕某人迁怒。连忙把电视的声音调大。把注意力放到即将开播的新闻联播上。 梁远这些天天天关注新闻联播，也是为了在第一时间得知南沙战役的动向，虽说梁远不知道共和国搞出一个，上一时代历史上根本没有支点计划。但通过外交部那个“勿谓言之不预也”的信号。也知道共和国动手在即。 有着上一世记忆的梁远。对于现在国际上美、苏两国空军主战装备综合xing能的了解，绝对不比这个星球上最优秀的军事家差哪去，因此梁远根本就没想过共和国有失败的可能。唯一可以忧虑的，只是获得胜利代价的大小罢了。 既然是必胜之战，梁远也能肯定在真实战果出来后，央视的报道不会滞后很晚，毕竟狠话已经放出去了，全世界都知道共和国已经毛了，隐瞒战果就毫无必要了，现在只能看越南人敢不敢接招了。 听着熟悉的新闻联播旋律响起，梁远不由自主的脸容一肃，等待着罗京那低沉富有磁xing声音，介绍共和国当ri发生的要闻简讯。 “各位观众，晚上好，今天是十一月五号，星期六，农历九月二十六，欢迎收看新闻联播节目。” “今天的主要内容有，共和国海、陆、空联合力量在中国南海海域，经过艰苦卓越的作战，粉碎了越南zhèng fu针对中国领土的yin谋与严重挑衅……。” 听到此处，梁远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到是把两只萝莉吓了一跳。 新闻联播一反常态的没有继续播报今ri新闻的后续摘要，而是直接进入了南沙话题的详细内容。 听着电视里罗京嗓音低沉的历数着，越南zhèng fu在南沙海域种种不得人心的举措，两个小丫头也反应了过来，以两只萝莉的聪慧来说，转眼就联想到了自家在南沙服役的老爹。 “小远，南沙是不是又打仗了，前些天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没和我们说？” “小远，爸爸那边没什么事情吧？” 两个小丫头也都站了起来，围在梁远身边，一人搂着梁远的一只胳膊，有些焦急的问道。 梁远看着两只萝莉的眼眸cháo湿无比，大颗的泪滴就在眼圈里打转，把自己的胳膊抓得死死的，连忙温和的笑了笑，说道：“没事的，没事的，你们放心好了，宁叔的座机就是我买的，我保证，能打下来宁叔的飞机还没上天呢，” 从小到大，在两只萝莉的眼里，“大事”上的梁远从来都是信誉良好，十分靠得住的，听梁远信誓旦旦的做着保证，两个小丫头也慢慢的把紧张的情绪放松了下来，不过两个人还是半靠在梁远的怀里，听着电视里罗京的述说。 坐回到沙发上，梁远发现两只萝莉仍然赖在自己身边，一人占着一边肩膀不肯离开，只好揽过两只萝莉的纤腰，轻轻的拍着两个小丫头的后背，舒缓着两个小丫头紧张的情绪。 “……，在双子群礁上空，英勇的中国远程航空兵挫败了越南空军的重大yin谋，取得了3比34的卓越战绩。” 梁远听到这里终于彻底的放下担心，获得战果如此巨大优势的空战，以f14战斗机的xing能来说，根本就不可能被越南人打下来，损失的3架飞机必是a7攻击机无疑。 “远程航空兵在天空筑起的空中长城，有力的支援了共和国的南子岛守备部队……。” 梁远终于没忍住乐了出来，电视屏幕里一本正经、严肃认真的罗京，根本就是在满嘴跑着火车，共和国南子岛上哪里来的守备部队，怕是上个月这只南子岛守备部队的驻地还在湛江或是陵水呢吧。 不过经央视这么一说，对于许多不明真相的人民群众来说，我们只是守土有责罢了，应该是无耻的越南zhèng fu侵略失败，倒是一贯符合共和国强调的，防御xing国防的路线，想想后世连战略导弹和反卫星武器都能被共和国归类到防御xing武器里边，眼下这个南子岛守备部队还真不算什么。 把自己发笑的原因和两个小丫头详细的解释了一遍之后，两只萝莉也终于放下心事，宁婉嘉眼波流转的说道：“要不是听小远说起，我还以为越南人又侵略我们了呢。” 梁远两个小丫头放下了心事，也乐得多谈论些这方面的事情，一边听着罗京在电视里说着此次南沙之战的官方战报，一边把共和国六十年代的对印度自卫反击战，和七十年代的对越自卫反击战大略说了一遍。 “我们好厉害啊，居然都自卫到对方考虑迁都了。”放下心事的宁婉菲离开了梁远的肩膀，不过还是抓着梁远的手臂，大大的眸子满是惊叹的说道。 梁远心说你们两个还没见识过后世的消防导弹和jing用火箭炮呢，共和国的防御xing国防策略，早晚会冲出大气层，变成地球防御xing策略的。 听罗京播报完此次南沙自卫反击战的大略情况，梁远哪有心情继续听那些大人物的行程汇报，随手关了电视，和放下心事两个小丫头聊天打屁，虽说宁婉菲已经恢复正常，拿起吃了一半的苹果回到了旁边的沙发，宁婉嘉却依旧半靠在自己的怀里。 嗅着宁婉嘉身上馥郁的幽香，刚刚得知南沙大胜的梁远心情大好，满嘴跑着火车把两只萝莉逗得咯咯直笑。 三人正闲侃的兴致勃勃，客厅矮几上的电话却猛然响起，宁婉菲放下苹果，随手cāo起了电话听筒。 “是妈妈哦，我是菲菲，梁姨不在呢，在科技园和英国人谈判说要晚点回来的。” “小远在的，好的，我让他接电话。” “小远，妈妈的电话。”宁婉菲把电话听筒对着梁远晃了晃。 “宁姨，什么事情？”梁远虽说表面上宁静如常，心里却是呯呯乱跳，生怕听到关于宁雷的不好的消息。 也难怪梁远多疑，唐婉这个时间打来电话是在太过巧合了些。 “小远看电视了没有？”唐婉的声音依旧温柔如昔，听不出半分的异常。 “今天的新闻联播，我和嘉嘉、菲菲刚刚都看过了。”梁远的呼吸有些急促起来。 唐婉在电话里听到梁远的呼吸声，倒是明白了梁远的心思，咯咯地笑了起来，说道：“小混蛋，别瞎琢磨。” “宁姨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梁远如释重负。 “你们三个简单收拾收拾随身的洗漱用品，小远在和你妈妈打个招呼，然后安排好学校的事情，今晚十点之后会有专车去909小区接你们三个。” “宁姨，要去哪里啊？”梁远好奇的问道。 “先接你们去东塔机场，然后乘军机直飞湛江。”唐婉答道。 ps：今天在书评区看到通缉冷无涯的书友留言，到是把满楼笑坏了，通缉兄说：主角呢？满楼把主角弄没了？好久不见了 从上个月15号起，本文的主角就暂时消失了，结果这大半个月满楼写的很嗨，书友们看得也挺爽，于是乎，大家就把这个事情给忽略了，昨天终于有人想起来可怜的主角了，哈哈。 好了，主角君今天终于出现了，满楼期待着和书友们继续前行，说实在的，没有大家的支持满楼早就tj了，我都不能相信我居然都写下了如此多的文字。 这个故事才刚刚开始，满楼会努力写出那个波澜壮阔、动荡辉煌的黄金年代。(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141章 猜测 ()听着唐婉的电话里一片嘈杂，梁远也就没有深问，又简单的聊了几句之后梁远挂断了电话。 “小远，妈妈说什么了？”宁婉嘉好奇的问道。 “过一会我们要去广_东湛江看宁叔，今晚十点的军机，有人来接，直飞湛江。”梁远笑了笑，做回沙发上。 “好远啊，小远也要去吗？” 听到可以去远方，两个小丫头有些兴奋了起来。 “恩，我们一起去，宁姨说了，你们只带简单的洗漱用品就好，千万不要把狗熊啊、老鼠啊什么的都搬过去。”梁远笑着说道。 “都和你说过多少次了，那才不是狗熊和老鼠呢。”宁婉嘉娇嗔的拉了拉梁远的耳朵。 “妹妹，别吃了，我们要收拾东西呢，离十点可没有多久了。”宁婉嘉拉起了靠在沙发上吃苹果的宁婉菲。 看着两只萝莉兴奋的跑进卧室收拾东西，梁远叹了口气，重重的靠在沙发上，用手指顶着前额，{ 微皱着眉头，思考着唐婉把自己拉去湛江到底是为了什么。 听起来不像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唐婉的语气里没有半点的提示，不过这种祝捷行动捎带上自己，确实是怎么都显得有些别扭，所谓事有反常必出古怪。 这次南沙空战可以说是硝烟还未散尽，宁叔就把自己急匆匆的弄去前线，到底是为了什么？梁远用手指轻轻的戳着眉头，思索着各种可能。 突然间梁远感觉有人在拉自己的手臂。猛地抬起头，却看到宁婉嘉一脸担心的站在自己身前。有些小翼的拉着自己的胳膊。 “怎么了，嘉嘉？东西这么快就收拾好了？”梁远连忙把乱七八糟的念头压下去，问道 “小远，这次去那边到底做什么呢？”宁婉嘉盯着梁远的眼睛问道。 “我们一起去广_东给宁叔庆功啊，宁叔刚刚在那边打了一个大胜仗，今天的新闻联播都报道了啊。”梁远笑着说道。 宁婉嘉却不说话，只是向前迈了一小步，整个人都要挤进梁远的怀里。依旧盯着梁远的眼睛看。 看着宁婉嘉晶莹剔透的眼眸里藏着一丝不安，像极了前世在宁雷工作调动时临别前的眼神，梁远心中一紧，汹涌的情感如海cháo般毫无预兆的泛起。 微微扬起头，抓过宁婉嘉搭在自己胳膊上的白嫩小手，合在手掌里轻轻的揉了揉，温和的盯着小丫头恍若深潭的大眼睛。说道：“我和嘉嘉一起去湛江，嘉嘉不喜欢吗？” “当然喜欢啊，不过小远总是骗人家的。”宁婉嘉嘟了嘟水粉sè的嘴唇，伸出另一只小手抹平了梁远刚刚皱眉时，眉心间留下的浅浅的印记。 这两年来，在梁远的照顾之下。宁婉嘉虽然保持着可爱、清纯的个xing，不过小丫头确实聪慧异常，像梁远这种谎言，转眼就被小丫头拆穿了，部队大捷。家属过去庆功无可厚非，军功章嘛。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这句歌词在八十年代末期早已是妇孺皆知，不过梁远跟去做什么？ 看着眼前熟悉无比的红颜，微鼓白皙的脸颊，一边轻轻的抹着自己的眉心，一边有些幽怨的看着自己，梁远觉得心好似橡皮泥做的一般，转眼就被戳了无数个窟窿。 “爸爸从来都不骗妈妈的。”宁婉嘉又向前靠了靠，轻巧的跪在梁远两腿之间空出来的沙发坐垫上，居高临下的盯着梁远的眼眸。 清新淡雅的香气充斥着梁远整个鼻腔，小丫头乌黑笔直的长发散落在梁远的脸颊和脖颈上，用来束住宁婉嘉头发的那根手指宽橘黄sè缎带已经松散，由缎带系成的大大蝴蝶扣歪在小丫头雪白的粉颈上。 强忍住把小妖jing搂在怀里的冲动，梁远长长的喘了口气，抬手把宁婉嘉已经松散的束发缎带解开，光滑的秀发如飞腾瀑布般簌簌而下，把两个人的脸颊一起掩入其中。 “我哪里舍得骗你。”梁远先把手中橘黄sè的缎带理顺，抬手整理着小丫头散落的秀发。 “都是些狗屁倒灶的事情，无非是有些人拿大帽子砸人罢了，以后你和菲菲想天天看到“嘉菲”应该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梁远柔声说到。 f14战斗机归国之后，宁婉菲就一直嚷嚷着去海南看飞机，被梁远拿着一摞相片应付之后，小丫头的兴趣反而更大了，揪住梁远不放好奇的问这问那，结果梁远只好把f14战斗机的来龙去脉和各种花边同宁婉菲说了一遍。 不过两只萝莉对f14战斗机叫做“雄猫”这个外号不是很满意，认为很容易和熊猫弄混了，以两个小丫头喜欢大白鲨的这种惊人爱好，看不上那个靠卖萌活着的国宝也算是正常，两只萝莉研究了半天，决定从两个人的名字里各拿出来一个字，把梁远买回的这种战斗机命名为“嘉菲猫”。 当梁远得知两个小丫头的决定之后，差点没笑岔气，两只萝莉问起缘由梁远哪会直说，那只肥肥的虎斑花纹猫种种惊天动地的事实，只是一本正经的说这个名字好，有纪念意义，将来经过大修厂维护的飞机都叫嘉菲好了。 宁婉菲最终被梁远忽悠着没跑去海南，还是因为两个小丫头知道，f14战斗机的大修线是梁远打算兴建的新企业，将来大修线在盛京建成之后，完全可以天天去厂区看个够。 “为什么啊，小远不是说，大修线是我们花钱买的么？”宁婉嘉柔顺的低着螓首，两只小手半抱着梁远的脖子，任由梁远给自己系着重新系着束发缎带。 “因为一些很烦的原因，过些年嘉嘉长大了就会的知道的。”梁远专心的摆弄着小丫头手感极佳的秀发。把橘黄sè的缎带重新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扣。 宁婉嘉转了转水韵的眼眸，忽闪着睫毛想了片刻。说道：“恩，应该叫做公私合营、收归国有吧，我们国家以前就做过呢” “嘉嘉真厉害，居然说得这么准确。”梁远有些惊讶地说道。 “小远的历史和政治又不好，总是考几十分的样子，人家就想你学不会的东西，我好好学就好了，万一以后用到历史和政治的时候。我会了和你会了也没什么区别嘛。”小丫头理所当然的说道。 梁远看着宁婉嘉说得自然无比，心里一暖，前世小丫头略显苍白的脸旁又从记忆的深处悄然泛起，又觉得鼻子一酸，强忍着五味参杂情感不外露半分，把小丫头的束发缎带重新系成蝴蝶扣的模样。 “好了。”梁远把宁婉嘉散落在两人脸颊上的秀发別在小丫头的耳后。 宁婉嘉依旧抱着梁远的脖子，半眯着大眼睛。轻轻的晃了晃头，感觉缎带已经系紧了之后，浅粉sè的唇线悄然挑起了一个弯弯的弧度，弯腰搂紧了梁远的脖子，轻轻咬了咬梁远的耳垂，小声说道：“收归国有就收归国有好了。不是还有很多别的企业嘛。” 稍微停顿了一下，宁婉嘉的声音微微甜腻了起来：“其实就算所有企业都收归国有也没什么的，除了喝酸nǎi，人家也没有别的爱好了，以后很好养活的嘛。” 梁远彻底的被小妖jing萌翻了。心中那丝淡淡的酸楚早就消失得无影无终，强忍着笑意嗯了一声。想着搬过宁婉嘉的娇躯调笑几句，小妖jing顺口说完才想起来害羞，死命的搂着梁远的脖子不撒手，连雪白的粉颈都渗着一层淡淡的玫瑰sè。 直到卧室里响起了宁婉菲的喊声，宁婉嘉才向受惊的兔子一样从梁远的身上跳了下来，看着梁远嘴角那丝邪邪的笑容，大羞的小丫头cāo起沙发靠垫，对着梁远没头没脑的一顿暴打，然后逃命似的躲进了卧室。 其实刚刚梁远凝神想了半天，就已经理清了思路，大约猜出了宁雷把自己弄去湛江的意思，肯定是和f14战斗机的大修线有关，除了这东西，自己身上也没啥值得人惦记的玩意了，也没有值得宁雷急匆匆的把自己弄到身边的理由了。 f14战斗机的大修线早已抵达大连港，原本梁远打算等a—7攻击机的大修线运回国内之后，把两个项目尽量留在盛京整合到一起，形成美式军机生产维护的样板体系，以此来加速共和国航空部门的思想转换，同时也避免资源上的重复浪费。 不过f14战斗机两战之后，应该是在共和国确立了无比可动摇的主力地位，甚至上升到战略兵器的层次。 梁远深知，当年的共和国首次接触苏27系列战斗机时差不多视其为神物，现在共和国至少提前四、五年拥有了和苏27同等层次的f14战斗机，甚至还使用f14战斗机打赢了两场扬眉吐气的空战，此时f14战斗机在高层眼中的分量可想而知。 对于这种经过实战考验的战略xing兵器，共和国从来都不缺乏砸钱的勇气和魄力，当年还是刚刚走进北平城的土八路时代，共和国就敢从仅有30万美元外汇中拨出5万美元，去搞核武器的奠基xing研究，现在情况再艰难，也不至于像当年那种当了裤子去搞的地步。 因此，梁远这条f14战斗机的大修线被收归国有是显而易见事情，国之重器岂能全部掌握在私人手里，至于原本心照不宣的计划和承诺梁远早就丢到脑后去了，从古至今，无论东、西，无论哪国民众相信政治家导致被忽悠的悲剧简直数不胜数，随便翻开一本历史书，无论中外都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在梁远看来，政治家这个名词天生就是和负面词语为伍，绝对是不可分割的铁杆兄弟，政治这东西哪怕抱着再高尚的目地，在其实现的过程中大部分都是充斥着各种肮脏和斑斑血泪，这特点是人类的天xing所决定的，根本就是无药可救。 回想着宁婉嘉恍若煮熟了虾子一样通红的脸颊。梁远靠在沙发上下意识的搓着手指，心情愉快的抱怨着某些高层——直接宣布收归国有多利索。非得折腾自己跑一趟陵水。 不过宁叔既然把自己弄去陵水，就意味着自己肯定有了敲竹杠的机会，看在宁叔的面子上，只要自己不是太黑心咬下来一块肥肉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这年头zhèng fu要是耍流氓，梁远当然没办法对付，既然zhèng fu准备讲理了，梁远又哪能放过耍流氓的机会。 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彻底的理顺。梁远拿起茶几上的水杯大大的喝了几口，然后来到电话机旁先给自己老娘去了电话，简单说了去陵水的事情，却没提f14战斗机大修线的事情。 李远玲正跟英国人斗得不亦乐乎，哪有心思管儿子到底去哪里，反正知道梁远无论去哪都是肯定饿不死，只是简单叮嘱了几句身体、饮食之类的问题后。到是利索的先挂了电话。 梁远听着电话里的忙音，苦笑着拨通了王蒙蒙家里的电话，通知王蒙蒙替自己和两个小丫头请假，等梁远安排好一切，两只萝莉也把三人的随身携带用品整理的差不多了。 梁远看着两个小丫头从卧室拉着一个大个拉杆箱走了出来，笑着说道：“比以前进步多了。不过我还得检查检查，看看你们是不是把狗熊什么的强塞进去了。” 脸颊上玫红sè刚刚下去不久的宁婉嘉，看着梁远嘴角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别扭，想起自己刚刚的话语忍不住羞意上涌，一丝浅浅的粉意悄悄的漫过宁婉嘉的脸庞。看着梁远笑嘻嘻的准备打开拉杆箱看看，拉了拉宁婉菲说道：“妹妹。小远这个家伙总是不长记xing的，我们都说了很久维尼不叫狗熊的，今天让小远深刻记忆一下好了。” 说完宁婉嘉拿起沙发的靠垫晃了晃，对于殴打梁远这种事情宁婉菲向来是最喜欢的了，若非单挑不是梁远对手两人之间一天最少要打个三、五遍，梁远刚刚傻乎乎的凑过来开箱子，结果被两只萝莉扑倒在沙发上好一顿收拾。 梁远被两只萝莉扑倒后，看着宁婉嘉绯sè的脸颊，倒是知道了自己挨收拾是因由，只能强忍着笑意，被两个小丫头打得抱头鼠窜。 时针指向九点，梁远带着一副不知道哪里翻出来口罩，只露着眼睛坐在沙发上，由于刚被修理完的梁远，看着宁婉嘉绯sè的脸颊总是忍不住嬉皮笑脸，结果短短的两个多小时里，梁远被两只萝莉至少被修理了七、八次。 梁远最后跑到卧室里翻出一个大号口罩扣在脸上，才算是结束了自己的苦难历史，这回到是轮到两个小丫头看着梁远咯咯的笑个不停了。 客厅里静悄悄，猛然间一阵清脆的笑声打破了寂静，宁婉菲指着梁远的口罩笑个不停，梁远翻了个白眼，摆出一副酷酷的表情坐在沙发上。 两个小丫头笑得更厉害了，正开心时房门轻轻的响起了敲门声，梁远抬手摘下口罩，趴在门口的门镜上仔细看了看，发现三个穿着军装的男人面sè温和的站在门口。 “嘉嘉，看看有没有熟人。”梁远回身说道。 小丫头趴在门口看了看说道：“爷爷的jing卫员，佟叔叔，我们认识呢。” 梁远这才放心的应了一声，打开了房门。 深夜的盛京轻寒刺骨，东塔机场作为盛京市郊专用的二级军用机场确是一片的灯火通明。 梁远和两个小丫头站在空旷的跑道旁，仰视着天空中闪烁的航行灯，涡桨发动机的嗡嗡声已经清晰可闻，转眼间，一架装有四个发动机的运八型运输机出现在机场的上空。 梁远无可奈何的咧了咧嘴，心说这家伙可惨了，八十年代的运八不仅噪音大，速度也不怎么样，运八从盛京飞到湛江至少需要五、六个小时，搭乘军机听起来十分拉风，实际上还真是个苦差事。 片刻过后，运八运输机降落在距离梁远不远处的跑道上，梁远带着两只萝莉跟在宁建中的jing卫员身后，刚刚来到运八低矮的登机舷梯旁，唐婉裹着一身长款羽绒服，笑意俨然的出现在机舱门口。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142章 康华 ()两只萝莉看到唐婉的身影，兴奋的大叫着“妈妈”，拉着梁远快步的爬上登机舷梯。 唐婉随手掐了掐两个小丫头的脸蛋，拍了拍梁远的肩膀，指着运八的机舱内部说道：“先进去，宁姨下去和他们打个招呼。” 梁远笑着点了点头，和两只萝莉进了运八的机舱。 三人刚一进来就有些傻眼了，梁远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眼前运八运输机机舱里的条件，还是糟糕的出乎梁远的预料，至少能差普通的民航客机八条街。 在机舱内浅黄sè照明灯的映shè下，铁灰sè机舱内壁看起来老旧无比，带着金属凸起的防滑地板上满是磨损的痕迹，配上紧靠着机舱的长条形人造革罩面座椅，到是像极了六十年代共和国铁路上常用的，那种用于职工通勤的苏式22型车底。 机舱的后部放着数组带着倾角的军绿sè航空集装箱，也不知道里边装的是什么，留给梁远和唐婉几人乘坐的地方，仅仅是飞行驾驶舱之［ 后三米多的空间，剩余的地方都被航空集装箱和一种黑sè的电缆堆满了。 “我们就坐在这里么？”宁婉嘉指着靠着机舱侧壁的条形座椅问道。 “这个可是专机，难免和一般人坐的有点差别嘛。”梁远围着货舱后边的航空集装箱看了半天，也没辨认出来里边装的是什么东西。 “上当了，我还以为像麦道那种大飞机。里边就我们几个人，还有那种可以躺着的沙发呢。白高兴了。”宁婉菲有些泄气的说道。 梁远得意的挑着眉毛，意味深长的嘿嘿笑着，表示幸灾乐祸。 “像你和我坐得不是一架飞机似的。”宁婉菲不屑地说道。 没搭理梁远和宁婉菲两个人在机舱里拌嘴，唐婉顺着舷梯来到跑道上，和送两个小丫头到机场的宁老爷子jing卫员简单的说了几句，然后顺着舷梯快步走上飞机。 看着带有民航标记的低矮登机舷梯远离了飞机，身穿共和国白sè空军军服的机组人员站在机舱门口，伸手拉过机舱入口左侧舱门。用力一推“呯”的一声之后，机组人员又扳下了一个扶手，扭了几下旋钮，运八的舱门才算是彻底的锁死。 “唐姐，还需要什么不，若是没有别的事情，我们准备起飞了。” “没什么了。小王你去忙吧，不用管我们几个。”唐婉笑着说道。 “你们三个把这个带在耳朵上。”唐婉拿过三个防噪音耳塞递了过来。 梁远叹了口气，接过来准备把耳朵堵上，宁婉嘉拿着耳塞晃了晃，说道：“妈妈，我还要和你们聊天呢。” “天知道你到底是想和谁聊天。一会飞机发动你就知道还能不能聊天了。”唐婉笑着说道。 随着涡桨引擎声噪音的逐渐的加大，运八慢慢的滑行上了东塔机场的主跑道，经过一段不短的距离之后，飞机慢慢爬升而起，把地面上的点点灯火压在了机翼之下。 梁远和两只萝莉的这趟专机之旅与其说是飞行。还不如说成在海上航行更为恰当些，在整个飞行的过程中。整架飞机恍若一直处于低烈度地震中，身下座椅传过来的颠簸感和小幅震动就一直没断过。 好在两个小丫头和梁远都属于体质较好的品种，没有产生晕机的现象大吐特吐，不过在经历了6个多小时的飞行，运八飞机抵达湛江降落停稳之后，三人也都是逃命般冲出了运八的机舱。 清晨六点的湛江军用机场上还有飘着淡淡的薄雾，刚刚升起不久的太阳懒洋洋的趴在地平线上，不同于盛京的清寒透骨，十一月份的湛江只是有着些许的凉意罢了。 宁雷站在登机舷梯的下边，看着梁远紧紧跟在两个小丫头身后冲出了机舱，哈哈大笑着说道：“小远，专机还不错吧。” “宁叔，这东西以后我是说什么都不坐了。”梁远几步就跳下了低矮的登机舷梯，心有余悸的看着运八那两具刚刚停转的四叶螺旋桨。 两个小丫头也是脸sè难看的点着头，认同了梁远的观点，异口同声的说道：“妈妈真会骗人，这个专机除了跑得快点，根本就和拖拉机差不多嘛。” “价值好几百万的东西，居然被你们污蔑成了拖拉机。”唐婉也从机舱里走了出来，掐着两只萝莉水粉sè的脸颊笑着说道。 唐婉到是jing神得一如往昔，没看出半点长途飞行的疲倦。 “小婉，你们稍等片刻，我去和机组打个招呼，然后我们一起去食堂吃早饭。”宁雷边说边登上了运八运输机。 在一路颠簸不已的情况下飞了六个多小时，总归是比较消耗体力的事情，从湛江基地的军官食堂用过早餐之后，两只萝莉就显得有些jing神不足，等到宁雷带着几人来到基地内部招待所预定好的房间之后，看着房间zhong yāng那张雪白的大床，两只萝莉连鞋都没脱，迷迷糊糊的爬上床转眼就睡了过去。 唐婉哭笑不得给两个小丫头脱下鞋子，梁远却跑到卫生间用凉水洗了把脸，然后神采奕奕的又回到了房间。 “小远不困？”宁雷看着梁远好奇的问道。 “宁叔弄了这么大的架势，连专机都动用了，总不能是接我到湛江睡觉来的吧。”梁远笑嘻嘻的说道。 “就知道你心眼多，做专机来过可是你宁姨的主意，要是依着我就让你们三个坐民航过来了。”宁雷笑着说道。 “你知道什么，坐民航的飞机过来到基地最早也要下午三点多，那时赵主席的专机早就回北平了，哪有带着小远露面的机会。”唐婉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八十年代末期的共和国，286并没有军委、国家主席一肩挑，此时的共和国国家主席由286当年的老战友担任着。 这次宁雷指挥着共和国三军jing锐在南沙打了个大胜仗，拓土千里，绝对算得上共和国建国之后有数的大捷，下来个国家主席慰问下规格属实不算高。 唐婉就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把梁远算在家属里，等到官样文章做完后，赵主席接待宁雷的家属时先混个脸熟，为梁远未来从政打下第一块基石。 梁远听完心里却是五味参杂，不管上一世唐婉如何，这两年来唐婉对待自己确实是实心实意真当儿子养的。 听着唐婉和宁雷说起自己替梁远做的仕途规划，梁远又觉得头大无比，看着眼前唐婉如此热衷的架势，将来自己要想跳出从政的道路，还真得把买卖折腾到吓人的规模才成。 宁雷和梁远一样，靠在沙发上无可奈何的听唐婉说着官场上的种种，足足半个多小时，唐婉才算意犹未尽结束了这个话题。 “宁雷，真是指望不上你了，从六九年珍宝岛自卫反击战开始，国家这些年来的对外战争你倒是一场不落，混到现在居然还是个大校。”唐婉有些不满的说道。 宁雷的大校刚刚提了不久，加上南沙这两仗的时间间隔很短，因此宁雷暂时还没步入到共和国的将官阶层。 “小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根本就不是为了当官才参军的，小远，你可别跟你宁姨学坏了。”宁雷一本正经的叮嘱着梁远。 梁远只能尴尬的嘿嘿笑着，这事情点头或是摇头都不是个事情。 “不过这次让小远到湛江来，你宁姨刚刚说的那个事情连捎带都算不上，主要还是为了别的事情。”宁雷正sè说道。 “哦？”梁远作出一脸好奇的表情。 沉吟了片刻，宁雷才说道：“小远既然经商有成，这些事情早晚会知道的，今天宁叔提前和你说说吧，不知道康华公司这名字小远听说过没有？” 第143章 官倒远嘉 ()梁远听宁雷说完差点从沙发上翻了过去，这种如雷贯耳、鼎鼎大名的公司梁远哪能不知道，这家公司甚至改变了共和国的历史，并在今后的三十余年的时间里，深刻的影响着共和国的经济政治局势。 这家公司从组织规程到成立目地全无任何问题，甚至公司本身和后世类似的公司相比也纯洁的好似小白兔一般，不过这家公司却打开了一个潘多拉之盒，释放出了ri后共和国肌体上最大的那颗毒瘤权力寻租！！ 康华成立的目地是善良的，从公司的名字上就可以直观的感受到，想为共和国数以千万的残疾人谋福利，可惜的是和这个星球上无数的前例一样，不论再高尚再纯洁的目地，只要沾染上政治这种东西，都会变得无比的扭曲。 更重要的是，康华公司的员工组成极为特殊，整个公司基本都是由类似两只萝莉这种有背景的成年人士构成，可是真正意义上的“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当怀着干一番事业、发大财、升官、拍马{ 屁等等各种目地的人进入到康华之后，事情终于向着不可控制的方向滑去。. . 可以说到了康华的发展后期，康华的发展轨迹已经脱离了总公司的控制，康华总公司自己都不知道，社会上到底有多少打着康华旗号的子公司，当权利和资本产生紧密结合之后，无数暴富的奇迹被创造了出来，“官倒”这个在当时被全国人民无比唾骂的词汇。随着康华的壮大而广泛流传。 xx东的儿子上战场，xx阳的儿子倒彩电，这种段子在那个没有微博，没有手机，没有互联网的时代里被传得人尽皆知，可见全国人民对“官倒”行为的极度愤慨，而共和国进入八十年代后那场说不清道不明的风波最为主要的导火索就是“官倒”。 八八年正是康华公司如ri中天的时候，此时的康华业务涉及能源、金融、航空、铁路、远洋、冶金、矿产、建筑、电子、医药、外贸、农业、软件、汽车、出版等数十个行业领域，已经深刻的渗透到了共和国国民经济的每一个角落，和梁远这个穿越者所捣鼓出来的那个不伦不类的香港远嘉相比。这才叫真正的财团气象。此时的共和国甚至被人称之为康华共和国。 勉强压下心中的震惊，梁远装作一无所觉的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没听说过。” 宁雷点了点头。却没继续往下说。像是在考虑该如何组织语言。 “有什么可斟酌的。难道他们做得我们还说不得，组织里的每个人要是都像你和老梁大哥一样，**早就实现了。”唐婉的声音里满是不屑。 “小远。宁姨和你说吧，这家公司就是国内最大的官倒企业，包括共和国总理在内的高层子女，有很多都在这家企业内供职，当初宁姨还差点进去工作呢。”唐婉毫不留情的直指核心。 唐婉现在可真是身正不怕影子斜，梁远争气，搞出来远嘉企业通过盘活部队不良资产，捐献f14战斗机等行为，在国内军方获得了极大的好感，可以说是邀名赚钱两不误，里子、面子全有，因此唐婉说起“官倒”到是理直气壮，所谓人间正道是沧桑，在能光明正大获得财富的情况下，谁还会再去琢磨那些见不得人的道路。 “小婉，你怎么能这么形容呢，康华公司的建立是为了给全国的残疾人谋福利。”宁雷有些尴尬的说道。 “是啊，当年康华建立的目地绝对是好的，否则主席也不可能答应。”唐婉说道。 一般来说，宁雷和唐婉口中不带姓名的主席都是指286，而那个名义上的共和国最高领袖国家主席，两个人都是叫赵主席的。 “孙_中_山先生建立国_民_党的目地也是好的啊，推翻满清、复兴中华，可结果呢。”唐婉笑吟吟的说道。 宁雷也知道，摆弄嘴皮子，哪怕是唐婉开个平方，自己也照旧不是对手，只能叹了口气任由唐婉给梁远介绍康华。 “就在前些时呢，有人反映了不少关于部分领导干部子女社会上乱开公司的问题，主席决定下手从自家查起，因此呢，这个康华公司十有八、九是要撤销掉的。” 上一世的梁远虽不知道康华公司关业的具体内幕，但大约的时间段还是有些印象，听唐婉说完，到是能和原本模糊的记忆对上号。 不过康华解体了和自己有什么关系，梁远有些纳闷地想着，难道宁姨有心让自己接手康华的部分业务不成？不过，这种明摆着当靶子找死的事情梁远哪里会去干，以唐婉的jing明也应该看到这一点啊？梁远胡思乱想着。 “好了，现在先把康华放在一边，一会再说它，小远虽然呆在学校里，但官倒是什么小远应该知道吧？”唐婉问了一句。 “大点的、比较无赖的二道贩子。”梁远随口回答了一个比较符合自己年龄段的答案。 唐婉和宁雷听梁远如此回答都不觉有些莞尔，唐婉笑了笑继续说道：“随着zhong yāng清查力度的加大，小远创立的远嘉也被人提了出来。” 梁远觉得有些弄明白事情的真相了，心里想着老子真tm的倒霉，居然赶上这波大浪，跟着躺枪了。 “当然小远可要比某些不成器的家伙们强多了，脚正不怕鞋歪，对于我们家来说，谁爱来查谁就来查，只要查完能给出来说法就好。”唐婉仰着脖子说道。 “这些有的没有的你和小远说啥，谷叔不是说不用查么？”宁雷对着唐婉说道。 “还谷什么叔，谷正波给深_圳_市_zhèng fu的批条你是没见过，他根本就是阳奉yin违，哪里还有半点爸爸老下属的模样。”唐婉气呼呼的说道。 “小婉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谷叔给老爷子当过下属，总不能一辈子就都是下属吧，老爷子当初刚参加革命时还给令老当过jing卫员呢，按你这个说法老爷子岂不是成了令老的下属。”宁雷有些不满的说道。 “这个哪有可比xing，老爷子才给令老当了几天jing卫员，当初若不是老爷子的极力推荐，哪能轮到谷正波进体改委？没有体改委的工作经验能轮到他进国务院？” “小远入股深圳银行就是经他谷正波一手办的，他比谁都清楚是怎么回事，谷正波若是有心，这点破事早就掐灭在萌芽状态了，还用上惊动老爷子？自己家里就养着一个好大的官倒呢，我倒是真想看看他有没有脸来找我，来次语重心长的谈话。”唐婉满脸讥讽的说道。 “幸好小远争气，老爷子也没中这家伙的jiān计，咱家清清白白的，根本不用整什么高风亮节的主动退股啥的。”唐婉看起来是怨念颇深，连“家伙”这种词汇都给谷正波套上了。 梁远哪能想到自己这段顺风顺水的ri子背后，还藏着如此大的惊涛骇浪，听着唐婉的只言片语，梁远也能想象得出围绕康华公司所产生种种风暴，而自己也仅仅是刚刚躺枪挨边罢了。 思来想去，梁远也不由得感到有些后怕，若非有着唐婉和宁雷的倾力支持，单靠自己家现在怕是连渣滓都不剩了吧，虽说自己是身正不怕影子斜，不过财富这东西对于八十年代的共和国来说，本身就是原罪的一种，跟你是黑渠道来的还是白渠道来的毫无干系。 想想后世的华晨仰融，自家根基不牢套着外资的外皮还不是一样挨收拾，虽说仰融自身也有让人诟病的地方，不过仰融当时所处的社会坏境可比自己现在宽松无数倍了，不过考虑到自己居然差点被人定义成“官倒”，梁远颇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 挨了唐婉一顿疾风暴雨似的抢白，宁雷不说话了，不过看着梁远有些崇拜的看着唐婉，宁雷决定还是要说点什么，打算替梁远树立一下正确的**理想。 多年夫妻唐婉对宁雷到是了如指掌，宁雷刚想说话，唐婉笑着说道：“你那观点暂时就不要拿出来卖弄了，以后小远要是工作了还不是天天接触那些东西，再说小远又不能入伍从军，部队那套东西你就别提了。” 宁雷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只能作罢。 “宁姨说了这么多，小远有什么感想？”唐婉兴致盎然的问着梁远。 梁远想说山雨yu来风满楼了，转念又觉得有些老气横秋，想了想说道：“大仙打架，小鬼遭殃。” 唐婉到是被梁远逗乐了，咯咯笑着说道：“小远建立的企业可算不上小鬼了，不过跟着遭殃到是真的。” 沉吟了片刻，唐婉想了一下措词，才说道：“原来呢，由于种种原因有权利处置f14战斗机大修线的中航技，不打算插手f14战斗机的大修线营运，算是给劳苦功高的祁连山一个奖励。” 听唐婉把祁连山拽出来当幌子，连宁雷都微笑了起来。 “不过眼下大环境有变，加上f14战斗机在南沙战绩辉煌，完全由远嘉主导整条飞机大修线就变得困难重重。” “虽说宁姨不知道小远到底是怎么想的，但看小远围着f14的大修线花费了无数的jing力，宁姨到是能猜出这条大修线对企业可能很重要，这次把小远喊到湛江来，一个是刚刚宁姨和你说的去见见赵主席，还一个就是和小远商量下，看看能否修订远嘉原来的发展计划。”唐婉正sè说道。(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144章 动力总成 ()听唐婉说完，梁远到是五味掺杂，从建立第一个贸易企业到现在，从根本上说，李远玲和唐婉才是自己最大的依仗，没有自家老娘梁远是说什么，都不会去研发航空发动机这个深不见底的大坑里的。 而没有唐婉，梁远的第一桶金能混个百八十万的都是天才中的天才了，绝不可能在短短两年之内将企业发展到如此规模，更别说今年买f14战斗机等一系列事情了，严格的说，在南沙群岛的收复问题上，自己和唐婉、宁雷所起的作用基本等同，三人可以说是缺一不可。 “宁姨，这种事情你直接答应中技航就好了，万一因为这个耽误了宁叔升官，我们岂不是赔了。”梁远转眼就把情感的激荡压了下去，微笑着说道。 “你宁叔我已经放弃了，宁姨可是盼着你早点毕业的。再说，公家是公家的，私人是私人的，就这么不明不白交上去了，不明真相的还以为我家钱的来路不正呢。”. . “宁姨把你叫过来，主要是--想知道给中航技开出什么样的转让条件，小远到底给远嘉做的什么样的远景规划，小远不用多想，若是中航技不识相，我们就把大修线直接弄到海航或是空军直属的维修厂换南海油田，到时候他们只能干瞪眼。”唐婉到是不客气，直接就扯进来好几个不下中航技的强力衙门。 梁远听唐婉说完，到是有些无语了。中航技是垄断了共和国航空防务产品的进出口经营权，严格地说目前已经进入大连港的f14战斗机大修线，中航技已经没有了插手的理由。 特别是中航技和共和国航空工业系统内的生产型企业之间的关系，说好听的叫一体两面，说难听的就是趴在生产型企业身上的吸血蝗虫，这也是由贸易型企业的特点所决定的。 唐婉若是出头顶住中航技一部分怨念，剩下的共和国生产型航空企业，类似成飞、盛飞、西飞这种，根本不会去考虑中航技的面子和感受，肯定不介意和远嘉进行密切合作的。届时再有部队力量搅和进去。中技航也只有干瞪眼的份。 当然若是局势演化成这个样子，以后梁远打算进口点什么和航空相关的产品技术，这个过程绝对愉快不了就是了。 房间里响起轻轻的喃呢声，宁婉嘉不知道梦到了什么。恬静的面容上露出了一丝甜甜的笑容。然后把自己的半根尾指搭在了水粉sè的唇线上。看了一眼大床上睡得正香的宁婉嘉，一瞬间，梁远的眼底掠过了一抹极为深刻的情感。 沉吟片刻。梁远才继续说道：“宁姨，其实f14战斗机的大修线对于我们来说只是一块敲门砖，大修线本身根本就不重要，若说大修线还有些意义的话，也是对我妈那边帮助大些。” 看着唐婉和宁雷有些不解的样子，梁远微笑着晃了晃手指，说道：“我也不瞒宁叔和宁姨，前段时间企业到底该想着哪里发展，我心里也是模糊的很，今年的意外事件发生的太多，太突然了。” 从宁雷提前归国，导致梁远冲动提出购买f14战斗机的一刻起，事情就已经超出了梁远的掌控，紧接着的两条飞机大修线入华，东北机车厂被收为国有都是这件事情的后续反应。 “我原来是打算把企业的发展重点定义成大型铁路装备制造商，不过现在已经鸡飞蛋打了。”梁远有些无奈的说道。 唐婉到是知道梁远一直再打东北机车厂的主意，笑着说道：“你这个小混蛋的胆子可真大得没边了。” “不过既然有机会和航空产业搭上关系，加上我妈那边进展顺利，以后肯定会拓展动力总成的应用范围，我就把jing力放到了航空制造业上边，宁姨也知道，我妈正在和英国罗罗谈判，打算解决通过这次技术引进完善科技园的动力总成产品线。” “和宁姨说说？这次和罗罗谈判我们都能得到什么，你这个小混蛋这大半年假动作太多了，让人很难猜出来到底想得到什么？”唐婉好奇的问道。 梁远嘿嘿的笑了笑，说道：“若是一切顺利，我妈那边会获得三个系列的动力系统，一个是宁姨早就知道的斯贝燃气轮机项目，通过和罗罗的技术合作，我们明年就能彻底完善13000千瓦左右的工业用燃气轮机。” “我也不瞒宁姨，斯贝燃气轮机本来就是海军的动力项目，将来从工业发电变成上舰用动力不上两月就会完成设计变更，不过要想稳定的大批量生产斯贝燃机还得需要两年多的时间，这就看我妈的项目管理水平怎么样了。” “小远，你确定海军能看上科技园的仿制斯贝燃机？”宁雷问道。 “通用的lm2500燃气轮机是很好，不过单机功率也太大了啊，像海军前些时提交的，《开发驻港舰队新型舰艇计划》中提到的，将来的驻港军舰打算采用1500吨级以下的护卫舰或是大型导弹艇，这种通用动力看不上的汤水才是我们的目标。”梁远满嘴跑着火车。 “好歹海航也是咱家的飞机打赢了南沙空战，我想这点汤水海军总该给燃机实验室留下个一口半口的。”梁远的尾巴还是露出了一小截。 等明年的风波一起，共和国和美国之间的蜜月算是出了一个大大的裂痕，两国之间无数的军事合作会被重新审核，以zhèng fu对zhèng fu这种拖拉的办事程序而言，双方的谈判撑死进行了五、六个回合，紧接着就迎来了整个华约集团的大崩溃。 苏联倒台之后别说通用的lm2500燃气轮机了，就连一块高xing能芯片流入共和国都会费上无数的周折。共和国海军那时才叫凄惨无比、只落得两手空空，最后连蒸汽轮机这种古董都能弄到新型大驱上了，到时候梁远才不相信已经接近量产的四联装斯贝燃气轮机动力总成，会竞争不过上世纪的蒸汽轮机组。 “小远打算推动海军通过那份小型护卫舰计划，放弃大型导弹艇？”宁雷到是弄白了梁远的意图。 “恩，我前些时不是还和宁叔提过么，打算给芯片实验室找些零活，弄弄那个三十年才能开发出来的光电雷达，导弹艇那么点的地方哪有空间放光电雷达的火控系统。”梁远笑着说道。 宁雷哪能知道，梁远的野心压根就是想把后世共和国所装备056型护卫舰。提前十多年提供给共和国海军。新型大驱属于共和国海军的骨干项目，担负着极重要的防卫任务，梁远可不敢胡乱插手，万一出点啥意外自己可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而驻港的056型护卫舰则不同。这东西做好了属于锦上添花。糟糕了就换成导弹艇好。无伤大雅，加上南沙这一仗打完，海军对远嘉企业的好感绝对是爆表的。也使得自己干预新型驻港护卫舰的研发计划变得看起来很可行。 毕竟祁连山这个大幌子还在香港立着呢，飞机都捐了，驻港新舰缺研发资金祁连山出手也很顺理成章的，梁远若是乐意搞家船厂都是很简单的事情，挤进造船行业的门槛可比玩航空发动机低上无数倍的。 “13000千瓦的单机功率倒也足够1500吨的船只使用了，不过若是单船单动力海军接受的可能xing不大，小远若想海军接受科技园的动力总成，还得附加一套冗余的辅助动力系统才成。”宁雷思索着说道。 “宁叔，这就是科技园打算引进的另一套全新动力系统了，我听燃机实验室里原来423厂的人闲聊时说过，当年海军最先考虑引进的燃气轮机动力总成，是英国罗罗为42型导弹驱逐舰生产的cogog（全燃动力）动力总成，整套系统由巡航用的太因燃轮机和作战用的奥林普斯燃气轮机所构成，不过海军后来看上通用的lm2500了，罗罗到手鸭子又飞走了。” “是有这么回事，通用提供给我们的技术要比罗罗先进一代半，小远是把主意打到那个小型的太因燃气轮机组上了吧，太因的技术虽然落后了些，但国产化之后小远要是能把成本降下来，和斯贝组成低成本的全燃动力总成，用在海军的非主力作战舰艇上还是有些希望的。”宁雷咂着嘴巴说道。 “还有一个宁姨就知道了，就是铁路用的功率800千瓦的宝石涡轴发动机，这三种动力系统所都能顺利引进投产的话，我们就会有从13000千瓦，5000千瓦，和900千瓦，大、中、小三个系列的动力系统。”梁远有些兴奋的挥了挥手。 梁远所说的这三套动力总成从技术上来说宝石涡轴发动机是最先进的，在国际上属于七十年代后期水平，斯贝属于六十年代后期水平，而太因则是六十年代初期水平。 “宁姨，有了足够可靠的动力系统，以后我们愿意制造什么就制造什么，飞机、火车、轮船、发电，选择简直太多了，我这么说宁姨应该对以后企业的发展方向有一个大致的认知吧。”梁远卡巴着眼睛看着唐婉。 唐婉有些无奈的抵着额头，苦笑着说道：“你说和没说没有任何区别，这些行业随便拿出来一个都大得吓人，哪像你说得那么轻松。” 梁远抓了抓头发，嘿嘿的笑了笑，说道：“火车那边有我小叔，发电那边有我妈，轮船这东西暂时看起来不靠谱，宁姨帮我弄天上的好了。” 梁远总不能和两个人说，我要在国内建立一家类似美国通用电气或是德国西门子那类企业。 唐婉揉了揉脸颊，利落的叹了口气，说道：“算了不想了，宁姨可赶不上你的脑袋，你说怎么弄就怎么弄好了。” 梁远这两年来通过一系列的潜移默化，终于让身边亲近的人都留下了经商天才是深刻印象，一般来说现在梁远只要不说我要冲出太阳系。大部分商业计划是肯定会得到身边亲人支持的。 “小远，你可想好了，造飞机可不是简单的。”唐婉说道。 “我又不是想造f14战斗机。”梁远满嘴跑着火车。 “我们可以先从简单的试试手嘛，中航里边可有不少我眼馋的好项目呢，像和联邦德国合作的mpc75支线客机就蛮不错的。”梁远随口举了个例子。 “小远，你怎么知道中航和西德mbb的合作项目的。”唐婉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 “mbb作为联邦德国的明星企业，年年都去东德的莱比锡展会的，夏天那会我和两个丫头去参加莱比锡展会时，在mbb公司的展台上看到了mpc75飞机的比例模型，模型下边的资料上写着和我们一起研究的。”梁远随口说道。 唐婉沉默了一会。忽然咯咯的轻笑起来。说道：“宁雷，你可别不乐意，要我看老祖宗说的一命二运三风水还真有点意思，小远真就是发财的命。这是天意。谁也住当不了的。” 唐婉没头没脑的冒出来这么一句。把宁雷和梁远都弄愣了。 “你们都不知道，小远说的这个项目在中航内部是块烫手的山芋，中技航的领导层都是头痛得要命。” 随着共和国和西方国家交流的增多。在1987年，联邦德国的航空和宇航骨干企业mbb公司，主动提出与共和国合作研制新型客机，面对西德递过来的橄榄枝，中航技公司的领导们高度重视，当即派出了中航技副总经理级别的大员在西德组建了合资公司，中德双方目标是合作研制座位7080个的中型支线客机，客机起名为mpc75。 mpc75的xing能在当时是相当的先进，甚至准备采用八十年代末期十分流行、先进的浆扇涡轮发动机作为动力核心，共和国代表团赴德不久，中德双方就在汉诺威展览会上联合展出了mpc75飞机的模型，向全世界公布了这一消息。 不过当去西德的代表团兴致勃勃的回国，准备挽起袖子大干一场时，却猛然发现中技航的主管部门，共和国航空部的主要领导们对这个项目的态度开始暧昧了起来，主管中技航工作的航空部副部长吴惠国认为，在共和国已经在吴淞投入了巨大的人力物力，同美国麦道公司展开了大型干线客机md82全方位的合作工作，联邦德国的这个支线客机项目有浪费资源之嫌。 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中技航再nb也照样怕顶头上司，结果一边是不能得罪的上司，一边是更不能得罪的外国友人，面对联邦德国的频频催促，眼下这件事情已经成了中航技的心病。 唐婉幸灾乐祸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说了一遍，然后指着梁远对着宁雷说道：“宁雷，怎么样，你发现没有，小远想瞌睡就肯定有人送枕头。” “瞎说什么。”宁雷虽然嘴上不承认，还是盯着梁远看了半天。 唐婉莞尔一笑，把这个事情丢在了一边，继续说道：“我知道小远手里有不少两德马克，小远要是真对联邦德国这个项目有兴趣，宁姨回北平时在详细问问，小远说说看，要是谈成了打算从中航技手里敲下来什么？” 此时的唐婉还不知道研发一款支线客机到底需要多少资金，否则却对不会如此轻松。 “当然是航空设备的进出口经营权了。”梁远大嘴一张，就把中航技的老根挖掉了。 对于梁远来说，这些家伙们伺候一遍就够了，可没心思天天在头上弄个啥也不干的领导供着，还得祈祷他不要给你添乱。 “宁姨我们要是真做航空设备了，我可不耐烦次次都和他们打交道，干什么都要等着这些人审批，宁姨可以说联邦德国的那个烫手山芋我们也可以接过来，不过要由远嘉出面，拉上中科院、海、陆、空什么的，和中航技合资成立一家具有du li进出口经营权的航空装备销售企业。”梁远压根就没有吃独食的意思，算是给中航技留了极大的台阶。 “至于f14战斗机的大修线么。要么中航技拿美金过来买，要么就同意我们成立全新航空装备销售企业的建议，届时f14战斗机的大修线我们会算作股份注入到新公司，到时中航技用人民币或是固定资产来置换都可以。” 梁远决定用f14战斗机的大修线造成既定事实，中航技若是不想动用外汇而是采用置换手段，就相当于承认了梁远有进口航空设备的权利，当然若是动用美金去买，那个烫手的山芋就得继续在手里握着。 “小远，你可真不给中航技留面子。”唐婉笑着说道。 “是他们失言在先，宁姨这些家伙要是真不干。我就把a7和f14的大修线都拉到香港去。然后让祁连山去英国买个航空企业在披着外企的皮进来，我到想看看他们能不能扛住海、空军的怨念。” 梁远深知整个国际形势的变化，不光南沙大局已定，苏联进行战略收缩也是已经定局。冷战的气氛即将松动。以后出动f14战斗机和a7攻击机。执行高强度作战任务的机会几乎没有了，因此大修线早几天还是晚几天投入使用都是无伤大局。 看着宁雷和自己瞪眼睛，梁远笑嘻嘻的说道：“宁叔。我不是让宁姨吓唬他们呢么，若是中航技硬到底我就找257厂的王伯伯合资好了，反正现在王伯伯要钱有钱要人有人。” 宁雷点头说道：“这还差不多，国防的事情哪能让你们用来内斗，小远放心吧，国家决不会亏待有功之臣的。” “好了，中航技的问题可以放在一边了，宁姨刚刚不是和你说过康华么，现在康华解体已成定局，小远有没有心思兼并掉康华的部分业务，康华业务的利润都是很高的。”唐婉有些期待的看着梁远。 “没有。”梁远摇头说道。 这种裤裆里玩黄泥的事情梁远哪会去干，自己又不是没有赚钱的路子，连考虑都没考虑，直接连连摇头否认。 “怎么样，宁雷，你和老梁大哥白担心了吧，在金钱上小远才不会出什么事呢。”唐婉有些自豪的说道。 梁远这才意思到，唐婉刚刚扔了个陷阱过来，不过梁远也没在意，自己这个年纪掌控着如此大的财富，长辈担心也是应有之义。 看着梁远苦着脸，唐婉笑了笑，说道：“小混蛋，别装了，宁姨补偿你好了。” “哦？什么好事？宁姨。” 梁远jing神上来了，唐婉的建议可是一向符合梁远的胃口的。 “这个事情你宁叔也是知道的。” 梁远一听宁雷也知道兴趣更大了，这意味着这件事情肯定是政治正确的，能面子、里子全得的买卖梁远是最喜欢不过的了。 宁雷看着唐婉笑吟吟的看着自己不说话，只能咳嗽了一下说道：“事情是这么回事，康华被整顿之前，有空军子弟在那边挂职，小远也应该知道，康华人员的……融资能力都是比较强的。” 宁雷想了半天终于憋出来一个比较时髦的形容词，唐婉到是笑得没心没肺的，说道：“算了，还是我和小远说吧，指望你还不得说到天黑去。” “小远，空军去年以北平南苑机场为基地，成立了一家全新的民航企业，叫做中国联合航空公司，算是给部队谋些福利，也是为了给空军的退役飞行员安排些岗位。” “康华没出事时军区首都守备司令部的公子就把主意打到了联合航空上边，想把联合航空整合到康华里边，利用康华的资源迅速扩大联航的机队，也算是给国防事业做贡献了。” “不过随着康华整顿，这个计划只能黄掉了，可是空军那边连退役的大批飞行员都已经准备好了，现在飞机没了人怎么安排却轮到空军头疼了，只好把主意打到小远你的头上，其实这件事和小远的关系也蛮深的，要不空军不会第一时间想起你宁叔。” “和我有关系？宁姨，我根本就没听说过联合航空这个公司的名字啊。”梁远有些惊讶地问道。 “要不是小远用深圳联合信托公司做样板，和铁道部谈了那笔大额租赁合同做示范，这些人哪里会想到融资扩大机队的事情，康华预计使用的手法都是和小远学的，你说和你有没有关系？”唐婉笑着说道。 梁远倒是无语了，今天自己已经躺枪好几次了，抓了抓头发，梁远说道：“宁姨，那空军到底是什么态度啊？” “一帮大老粗哪有什么态度，找小远合作还不是他们幸运，小远的买卖在min zhu德国做得那么大，弄飞机的渠道总比康华那些花大脑袋钱买的人强。”唐婉笑着说道。 “只要能迅速扩大机队，保证部队退伍飞行员的就业，保持联合航空不亏损，什么都是可以谈的。”宁雷补充道。 ps:6000大章，节cāo满满^_^(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145章 乱局 ()听宁雷说完，梁远半晌没吭声，伸出两根手指戳着眉头，脑袋飞快的运转着，前世的梁远虽然对航空产业中曝光率最高的环节——航空公司了解不多，但自己经常在天上飞来飞去，加上自家老娘曾经是航空产业的一份子，因此某些概念xing的东西还是知道的。 自七十年代起，随着欧美航空zi you化进程的发展，全球范围内对航空行业的管制越来越松，同时也导致了航空行业产生了激烈的竞争，随着大量资本的涌入，使得部分航空公司开始走上控制成本，压缩各种财务支出的低成本营运道路。 而到了八十年代后期，航空营运型企业已经分为特征明显的两大类，全服务航空公司和低成本航空公司，两者最为简单的解释就是全服务航空公司好比高帅富，对于全服务航空公司来说，航空飞行是一件高贵典雅的事情，红酒、轻纱、帅哥、美女……，轻柔舒缓的音乐中，一架优雅的大型浅白sè波音777轻轻的自湛蓝的天穹下划过……。( 而低成本航空公司则是一个彻头彻尾**丝，不要998也不要888，只要98北平至吴淞的机票搬回家……，尊敬的客户我公司近ri正向民航总局申请，国庆节前夕有望销售飞机站票，届时北平至吴淞的机票可以低至38元，没错，38元，只要在加10元您还可以获得一只塑料矮凳……。 当然对于低成本航空公司来说，什么免费的吃喝你就别做梦了。连喝水都要花钱的，或许未来会发展到空中飞行时，上卫生间也会收费的局面。 与全服务航空公司的各种高端豪华机队不同，低成本航空公司会尽力使用廉价的同款机型，来保持维护上的统一以降低成本，可惜的是，自从九十年代起，湛蓝的苍穹被空客和波音两大巨头统治之后，所有的客机型号再也没有廉价一说。 在低成本航空公司付出面子上的代价之后，从里子上得到了充分的补偿。纵观全球哪怕是在911时期。航空营运行业遭受致命打击的年代，低成本航空公司依旧保持着盈利状态，没像全服务航空公司那般，产生了数十甚至近百亿美元的亏损。 而在正常的年景里。大型低成本航空公司每年获得三、五十亿的利润更是常有的事情。 宁雷这个参合航空公司的提议。梁远直觉的感到和自己老娘搞得航空发动机关系密切。不过短时间里各种念头纷纷而来好似一团乱麻，梁远反而理不出什么头绪。 长长的出了口气，梁远发现宁雷和唐婉都是兴致盎然看着自己。抓了抓头发憨厚的笑了笑，说道：“有些想入神了。” 唐婉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笑着说道：“小远足足沉默了20分钟，怎么去min zhu德国或是苏联那边换飞机很难么？” 虽说后世之人看牟其中换飞机都有惊艳之感，但对于现在的唐婉和宁雷来说都是不难想到的事情，梁远不仅从苏联换回了大批的化肥，又从min zhu德国为东北机车厂换了243型车头和25s双层车底，在有着良好沟通渠道的情况下，换飞机也不是什么难以想象的事情。 “到不是，从苏联换飞机还是很简单的，前些时负责min zhu德国业务的刘文岳来电话，说苏联红军驻欧司令部有意让东德远嘉进入苏联境内开展业务。”梁远说道。 随着柏林联合超级市场商品的热卖，苏联红军驻欧司令部有些心动了，对于八十年代后期的苏联来说，ri用品短缺已经非常的普遍，面对这样一家可以提供数以万计轻工产品，还能使用购物中心所在地本国货币结算的企业，若能引进到苏联境内绝对可以缓解全苏目前较为不满的社会气氛。 苏联红军驻欧司令部司令官伊万?伊万诺维奇?伊万诺夫大将，于十月二十ri详细参观了整个柏林联合购物中心之后，苏军驻欧司令部主管后勤的格利高里中将就正式和刘文岳提出邀请，邀请min zhu德国远嘉企业赴苏开办类似业务。 梁远接到刘文岳的报告后有些哭笑不得，苏联人的算盘倒是打得贼jing，不过梁远敢在min zhu德国这么干，是因为min zhu德国有个可以兜底的大款亲戚，梁远当然毫无顾忌，老毛子有什么，废纸一般的卢布，穷的叮当三响的。 更别说深知历史走向的梁远，早把苏联看成自家菜地，三年后就可以随意收割了，哪能有心思在现在去花这种大脑袋钱。 不过媚眼已经丢过来了，总不能毫无反应，毕竟现在还在苏联红军的管辖之下呢，梁远授意刘文岳先和苏军驻欧司令部哭穷绕圈子拖着，然后自己慢慢想办法应付。 “今年，占宁叔的光，公司的资金已经用到了极限，哪里有钱去苏联境内投资，现在只能让刘文岳拖着，要是我们提出来换飞机，老毛子高兴都高兴不过来的。”梁远笑着说道。 宁雷哈哈一笑，说道：“你就不用敲边鼓了，空军虽说没什么钱，不过几千万还是有的，而且有空军担保，联合航空在银行有接近三个亿信贷额度，小远赶紧想想，怎么能利用上。” 梁远听宁雷说出来了这么大一个数额，转了转眼睛想了片刻猜出了宁雷的意思，空军的根本目的，应该是利用自己在min zhu德国建立的贸易渠道，甚至打算通过这条渠道渗透到联邦德国去，对于部队来说，得知梁远在外边大赚特赚实在是在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宁叔，真不地道，没有合着外人坑自家人的道理啊。”梁远不满的说道。 “部队又不是不拿出真金白银，也不要求控股，只是搭个顺风车而已。”宁雷到是理直气壮。 “这不是让我给你们当免费的总经理嘛，这主意谁出的，眼光还不赖嘛”梁远笑着说道。 宁雷看梁远转眼就把自己揭破了，也笑着说道：“那是看得起你，你在香格里拉弄得什么空气罐头厂子，部队可是兢兢业业帮你看着呢，宁叔和你说，这件事情办好了，你就不用去费脑筋应付政策上的事情了。” 一直关注着梁远的种种，宁雷和唐婉都知道，梁远至少把一半的jing力都放到了应付诸多的政策限制上，以国内目前的环境来说，梁远能把企业发展成这么大个纯属是个奇迹。 因此两人商议后到觉得这次和部队合作是个好机会，联合航空别看不起眼，随着联合航空的成立，运输国家领导人的任务也一并被划到了联航的业务里，毕竟军机的舒适度和民机根本就没有可比xing，现在条件好了，总不能让高层带着耳塞做运八。 而且航空公司过往的金额向来十分庞大，普通公司一年十多个亿的流水有些扎眼，换到航空公司随便一架飞机就是上亿的价钱，也能冲淡整个集团的耀眼程度，更别说刷上部队的保护sè可以避免无数乱七八糟的麻烦了。 唐婉没瞒着梁远把联合航空的业务和背景给梁远解释了一遍，然后说道：“要不是小远在南沙问题上立了大功劳，联航就算放弃发展，也不会贸然找到小远头上的，宁姨看着这个机会不错，就把小远喊到湛江来了，免得你天天三心二意的应付那些条条框框。” 听唐婉说完，梁远先是嘿嘿一笑说道：“还是宁姨明白我的。” 不过转眼脸sè就苦了下来，道：“不过宁姨，宁叔说得这件事情信息量太大了，我有些晕，得好好考虑考虑怎么弄才好，毕竟我又没有接触过航空营运业。” “谁让你现在就回答了，不着急明年在答复联航那边都成。”唐婉站起身揉了揉梁远的头发。 “都折腾了一晚上了，小远，先去睡一会吧，中午宁姨还得带你去见赵主席呢。”唐婉边说边和宁雷一起把沙发拼成了一张简易的单人床。(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ps：更晚了，等更的书友，抱歉抱歉。 第146章 表彰 ()高强度的凝神思考是相当消耗jing力的事情，加上梁远本来就是长途飞行、一夜未眠，倒在沙发上还没到十秒钟就沉沉睡去。 恍惚间，一个异常柔软温润的物体在眉间和额头处滑动，极端滑腻的触感触感让人觉得十分的舒服，一丝淡雅的幽香在鼻翼附近来回萦绕，嗅着熟悉的香气，梁远用力抽了抽鼻子有些满足的哼了一声。 “猪头，都醒了还赖着不起来，吃过午饭我们还要去见赵爷爷呢。”娇软清脆的嗓音透过耳膜仿佛能渗入心底。 “嘉嘉，帮我揉揉太阳穴，昨天有些用脑过度了。”梁远连眼睛都没睁，懒洋洋的说道。 很明显，小丫头一副温良贤淑的模样，肯定是房间里没有别人了，否则早就揪自己的耳朵了，这半年来随着萝莉向少女的进化过程越来越快，宁婉嘉的娇羞也是与ri俱增，除了没人，否则绝对不会像小时候那样，旁若无人的腻着梁远。 感受着温润的小手轻轻的掐了\　掐自己的脸颊，然后放到鬓角，还没等梁远享受一下，房门处就响起了开锁的声音。 猛然间，梁远的耳朵和脸颊被刚刚还是柔情蜜意的小手揪住，连带用力摇晃着，结果刚进门的唐婉就看到宁婉嘉拎着梁远的耳朵在叫某人起床。 “嘉嘉，你们什么时候才能不欺负小远，一会把耳朵弄得红红的怎么去见赵主席。”唐婉数落着宁婉嘉叫梁远起床的方式。 “妈妈，关我什么事嘛。今天是妹妹干的，不要用你们这个词啊。”宁婉菲不满的说道。 “不过小远睡觉向来和死猪似的，不用这种方法是弄不醒的。”宁婉菲还是忍不住补充了一句。 梁远有几个胆子敢拆穿宁婉嘉，只能偷偷瞄了一眼小丫头渗着粉意的脸颊，哀号着爬起来，去卫生间洗漱了事。 吃过唐婉带回来的午饭，梁远随意从两只萝莉带来的拉杆箱里，翻出了一条深蓝sè的牛仔裤和一件白sè的t恤换上，两只萝莉到是在绯sè的公主裙，和宝蓝sè的小套裙之间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和梁远穿一个sè系的衣服。换上了v领的宝蓝sè小套裙。 为宁雷等支点行动参战人员进行的表彰慰问活动，在湛江基地的多功能文化宫举行，面对如此辉煌的胜利，此次表彰活动好比正餐前的小点心。仅仅是开头罢了。 和所有的庆典一样。先是冗长而无趣的领导讲话。然后宁雷等一应参战代表人员在主席台上和下来视察的赵主席及附属领导们挨个握手。 主席台下边，被设计成了chun节晚会的样式，数十张大圆桌散落在多功能厅不算大的厅堂里。作为战役指挥官的直系家属，唐婉带着三人被安排在了主席台下边第一排最中间的一桌，两个小丫头看着自家老爹英姿飒爽的样子兴奋不已，连小手都拍得红红的。 在宣布慰问活动结束之后，台下的参战官兵代表们次序的从文化宫正门撤出，片刻之后，就只剩下了前排的六、七张圆桌上，留着的支点行动高层家属们，而主席台上，庄重的公事公办氛围已散，国家主席赵东昆正和宁雷大声说笑着，边上围着像海军舰队指挥官陈广汉、另一名共和国现役王牌乔鹏飞、登陆部队副指挥董开川等人。 台下，剩余的几家支点行动家属们也凑到了唐婉这一桌，双子群礁这一仗打完，可以说是皆大欢喜，除了远程航空兵一名a—7攻击机飞行员牺牲，两名a—7攻击机飞行员负伤之外，海、陆军再无任何人员上的伤亡，作为指挥了支点行动的高层家属们，都知道整场战役能打成这个模样宁雷居功至伟。 更别说眼下的宁雷红得发紫，不满40岁获得16架击落战果的超级王牌飞行员，宁雷已经打破了自螺旋桨时代起，中国人在苍穹之下所有的空中战绩记录，只要自己不犯错误，哪怕是没有家族支持，ri后接替欧阳海出任共和国空军司令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特别是ri后随着宁雷战绩的广泛传播，这种军内、军外甚至整个华人圈子中的滔滔民意，是哪个军方核心都不敢忽视的。 对着ri后注定会青云直上的宁雷，没有人会装什么矜持，结果就是梁远和两只萝莉成了主席台下的议论核心，对女人来说用孩子套套话题简直就是天赋。 “小婉，你可真让人羡慕呢，儿女双全啊。” “是啊，是啊。” 唐婉面对种种问题也没多说，直接把梁远定义成了自己儿子，对于不了解宁雷家庭详细情况的人来说，径直的信以为真了，面对一众大妈们的七嘴八舌，梁远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到是两只萝莉伶牙俐齿的应付得游刃有余。 梁远瞄了一圈，发觉自己和两只萝莉的年纪在家属圈中算是倒数的，听唐婉和众人谈话，只有乔鹏飞的儿子看起来和三人相仿，梁远哪有心情应付这些中老年妇女，装作憨厚害羞的样子躲在两只萝莉身后，却盯着那几个和梁远三人一样被带来参加表彰会的子女们。 跟随父母而来的军二代的涵养还远未炼成，哪能逃得过梁远那双经过世情洗练的眼睛，两个小丫头在前边伶牙俐齿、巧笑嫣然的应付着各种问题，梁远却在几个少男少女的眼眸中看到嫉妒、迷恋、喜欢、崇拜等不一而足的眼神。 随着越来越多的参合进这个圈子和两个小丫头的长大，可以预计，自己未来的麻烦绝对是少不了的。 梁远用手指轻敲着额头，神思不属有些无聊的想着。 “小婉，好久没看到你了。”一阵洪亮的笑声惊醒了神游天外的梁远，抬眼望去经常在电视上看到的国家主席赵东昆出现了圆桌旁。 “主席，我倒是想去看您很久了，可惜您老事务繁多，连过年时也是忙得不见人影，这个好久没见到可不是晚辈孝心不到。”唐婉笑着说道。 唐婉的父亲唐经天本身就是老革命，再加上扎根zhong yāng办公厅二十余年，可以说整个共和国高层没有不认识的，加上唐经天晚年得女对唐婉宝贝的很，没退时每年私下里拜年的迎来送往都是带着唐婉出面，造成了唐婉和许多老同志都能混上脸熟，叫得上叔叔伯伯。 “小婉你这不吃亏的xing子到是从小到大半点没变。” “不过小婉这xing子对军属来说到是很好，宁雷常年离家在外，属于撒手掌柜的，小婉家里外边一把抓，不xing子利落点军功章上哪有你那一半。”赵东昆大笑着说道。 “南沙一战，共和国复土千里，你们作为英雄们的家属，和他们一样都是民族的英雄，我代表党和国家感谢你们。” 作为国家领导来说气场强大，赵东昆轻松自如的cāo控着周边的气氛，随着宁雷等人在主席台上应付完其他领导也来到了唐婉身边，附近的气氛更加热烈起来，谈了片刻之后，唐婉随口提出了合影的事情，这种小要求赵东昆哪里会拒绝，笑着点了点头。 唐婉牵着两只萝莉，宁雷拉着梁远笑吟吟的站在赵东昆身边合拍了一张相片，等到摄影师拍完，赵东昆才指着梁远随意的对唐婉问道：“小婉，这个小朋友是……” 对于唐、宁俩家都十分了解的赵东昆对梁远的出现十分不解，很明显梁远的年纪和两家三代子弟都对不上号。 “这个小家伙叫梁远，可是打小我就当儿子养的，父亲是宁雷的战友。”唐婉随手把梁远半搂在怀里。(未完待续。。) 第147章 惊喜 ()共和**中梁姓的高层将领不少，像共和国最为着名的万岁军第三十八集团军军史上名气最大的军长就是姓梁的，因此赵东昆也没往心里去，对于共和国高层子弟来说，择偶的范围其实很小，先是两家大人看对眼了，然后极力促成子女婚姻这种事情可真不是什么稀罕事情。 赵东昆到是把梁远当成了圈子里的子弟，温和的对着梁远笑了笑，然后又和宁雷谈起了南子岛战后处理的相关事情。 经过合影拍照一事，周围的人才弄明白梁远身份，站在两个小丫头身后，梁远看到几个有儿子的中年妇女频频使眼sè给自家孩子，示意不用围着自己转了，应该去陪着两只萝莉聊天。 梁远听着两只萝莉一本正经的拷问着几个凑过来聊天的大龄少年，米奇和米妮到底有什么区别时，只能强忍着笑意把肚皮憋得生痛。 纷纷扰扰了半个多小时，这次表彰慰问的所有流程才全部结束，等到唐婉带着三人回到招待房间已经接近下午[两点。.. “妈妈，我们也该早早回来的，后边的活动可真无趣。”宁婉菲半倚在床头，把棕sè的小皮鞋随意的踢到地板zhong yāng。 “是啊，看妈妈聊得很开心呢，我和菲菲都要无聊死了。”宁婉嘉心有戚戚的点着头。 两只萝莉天天和梁远这种老妖怪混在一起，哪能对什么费翔唱《冬天里的一把火》烧了大兴安岭这种老笑话感兴趣，经过梁远的言传身教。两个小丫头一致认为那些穿着喇叭裤，留着大背头，拎着手提录音机招摇而过的家伙们，统统都是免费扫大街的脑残非主流，无药可医。 “你们两个丫头知道什么，菲菲，去把鞋子收好，要么好好坐着，要么好好躺着，不要歪在床上。”唐婉数落着宁婉菲。 唐婉对两个小丫头的淑女仪态抓得极严。不仅常常督促着两只萝莉练舞蹈。还要求两个小丫头站有站样坐有坐样，不过唐婉对梁远倒是放纵的很，像梁远经常赖在沙发上唐婉向来是不管的，唐婉认为男孩子xing情不能太拘谨。成大事不拘小节嘛。 这种区别对待的结果。就是两只萝莉经常找茬修理梁远。当然两个小丫头也会在李远玲那边会找到极大的平衡，李远玲信奉儿子穷养、女儿富养，对两只萝莉的偏心是明摆着的。梁远是万万不敢在自己老娘眼前招惹两个小丫头的。 宁婉菲瞪了一眼半躺在沙发里，幸灾乐祸的梁远，嘟着嘴巴把皮鞋捡回来摆好。 四人在房间里随意的聊着天，片刻过后宁雷从外边走了进来。 “刚刚听到飞机起降的轰隆声，赵主席走了？”唐婉问道。 “恩，刚刚送走。”宁雷坐在了梁远对面的沙发上。 “今天怎么没看到伟信呢？有什么紧急任务需要在这种ri子去执行啊。”唐婉随口问道。 “呃……”宁雷尴尬的坐在那里，有些不知道说么好。 “怎么了？难道伟信出什么事情了？战报上不是说海、陆军零伤亡么？”唐婉问道。 “一言难尽，和你直说吧，免得你到处打听。”宁雷有些无奈的说道。 当唐婉听着熊伟信擅自变更主攻目标，打着营救飞行员的幌子，把双子群礁的南子、北子两座大岛一锅端了时，到是咯咯的笑了起来，说道：“伟信这么做还不是顺了你们某些的心思，像耿叔怕是连做梦都会笑醒吧。” “烫手啊，除了部分明确拍手叫好的，大部分还处于沉默中，北子岛拿回来容易，怎么善后却没人敢出声。” “宁叔，没人提到把北子岛退回去么？”梁远好奇的问道。 “谁敢这么说，谁就得一世英明付诸流水，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若是退岛，连你宁叔的这次胜利都会变成一次大笑话，这种明显的大坑哪里会有人敢跳下来。”唐婉耐心的给梁远解释道。 “不过你伟信叔叔可要惨了，怕是会被某些人迁怒的，先惹苏联在招惹美国，弄出来这么大的麻烦，简直就是没脑子破坏共和国的经济建设，就不怕引发第三次世界大战？”唐婉冷哼着说道。 “后天伟信就能应付完审查了，到时候再看吧，我去看了伟信，他到是看得开，只要北子岛能守住，连军职都不在乎了。”宁雷叹了口气。 “小远，远嘉和格鲁门之间的关系一向不错，能不能透过格鲁门在美国的关系解决这件事情？”宁雷有些希翼的问道。 梁远把脑袋摇得像波浪鼓似的，既然共和国肯定不会还岛，梁远哪会跳进这种大坑，和美国佬的关系坏就坏吧，反正明年夏天过后也好不了哪去，不差这半年的光景。 “宁叔，要是国内扛不住压力打算归还北子岛，我肯定会想法子联系格鲁门从中斡旋，哪怕是付出大笔的美元，哪怕是贿赂cia，北子岛也不能放手，不过国家既然打定了主意不还，我才不跟着参合呢，这种事情弄不好卖国贼的大帽子一辈子都摘不掉。” “要我看，伟信叔叔离开部队也蛮好的，特战大队或者冲锋陷阵都是小年轻的干得活，伟信叔叔早就该下来歇着了。”梁远边说边意有所指的盯着宁雷。 “我看小远说的对，年纪一把了，逞什么能啊。”唐婉也盯着宁雷笑吟吟的说道。 “你们两个不用含沙shè影了，就算我想飞，也飞不了多久了，南沙局势底定之后，最多只能让我训练训练空军的那六架f14战斗机的飞行员了。”说到最后宁雷的语气有些低沉起来。 宁雷这种超级王牌飞行员就是飞行员里的核武器，无论在哪国空军都是瑰宝。限飞令是显而易见的。 对于宁雷的情绪低落梁远和唐婉毫不在意，两人相视一笑，很明显以后提心吊胆的ri子会少上许多。 “宁叔，假如伟信叔叔离开部队，愿意在地方呆着就在地方，要是嫌地方不舒心就来远嘉好了，愿意呆在国内就呆在国内，愿意出国美、德任选，反正我妈将来肯定会和部队合作的，以后伟信叔叔再转职成驻厂军代表也是不错的嘛。”梁远小算盘巴拉的贼jing。 “军代表哪是那么好当的。再说你熊叔那个样子除了计算狙击枪和炮弹弹道。剩下的理科知识早就扔给学校了，哪里能干得来军代表这种技术活。”宁雷笑着说道。 随着zhong yāng表彰团的离开，参与支点行动的官兵们才算是彻底的休息放假，无所事事的宁雷先被梁远揪着。用了半天的时间详细的讲了一遍整个支点行动的详情满足了梁远的好奇心。然后一家四口加上梁远一起去广州和深圳转了一圈。 两只萝莉对香港海洋公园的大白鲨念念不忘。可惜宁雷身份特殊，赴港不易，几人只能站在深圳河边遥望香港。两个小丫头去香港看鲨鱼的计划没有成行，不过对于宁婉菲来说，守着f14战斗机看了大半天，还坐进座舱拍了无数的相片也算是满载而归。 十一ri，缺了一个星期课的梁远和两只萝莉终于回到了久违的校园，唐婉也跟着三人一起飞回了盛京住进了909小区。 随着这大半年疾风暴雨般的变化，唐婉那个文工团的工作早就请了长假，俩家人之中只有老梁同志一人常驻本溪，连梁海平都是每月里本溪、盛京各呆一半。 早在梁远为科技园修建高层住宅时，就给两家在最高那层住宅楼的顶层留下两套房间，可以预计的未来，李远玲会扎根盛京，随着宁雷晋升大校就任空三师副师长，空三师的师长也做了调整，一名年纪49岁的老资格大校被调任空三师任师长，明显是临时顶岗，等宁雷训练完空军f14战斗机的飞行员之后，将会顺理成章的升任空三师师长。 共和国的空三师各部驻地一直在本溪、安东一线，离盛京不算远，唐婉打算等科技园的家属住宅楼修好之后，就把家搬到盛京来，因此现在的909小区到成了两家人共用的临时住宅。 梁远和两只萝莉上了一天的课，晚上回家后却意外的发现，唐婉正陪着大半个月没见的苏良宇和方东兴正坐在客厅里。 把书包放在门后的鞋架上，梁远换上拖鞋，好奇的问道：“老苏，方工，你们怎么来了，真是稀客啊。” “远大少突然失踪了，我们当然得过来关心关心。”苏良宇笑着说道。 “拉倒吧，老苏，与其说关心我，你还不如说关心明年的科研款可信度更高些。”梁远接过两个小丫头的书包，摞在了自己书包的上边。 “最近在科技园一直看不到小远的人影，我们只能主动登门了。”方东兴笑着补充着。 “十月份我去了两次芯片实验两次，根本就没人搭理啊，我和你们说，有个戴眼镜的瘦子直接问我谁家的孩子，无尘车间区域是满地乱跑玩耍的地方吗，然后就直接把我赶了出去，连开口的机会都没给我啊。”梁远可算是逮到正主诉苦了。 苏良宇和方东兴哈哈大笑也不搭理梁远这个茬，自打芯片实验室把五微米制程的三寸晶圆生产线拉回来之后，整个芯片实验室一直处于高速运转中。 由于吴忠华教授正式退休之前，曾在中国科学院担任过三任执行主席，在院士中可以说是人脉深厚，加上科技园的燃机实验室本身就有中科院的股份参与其中，因此在吴忠华的推动之下，科技园的芯片实验室正在同中科院谈及深入合作的事宜，打算仿造燃气轮机合作的旧制，由中科院注资南湖科技园的芯片实验室。 不过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南湖科技园在苏良宇等人的带领下，可以说是以几何速度进行着膨胀扩张，随着空气净化器、铁路塞拉门、无叶电风扇这三种商品控制系统的研发成功，芯片实验室已经有了一定的造血能力，在加上梁远连续两年的大手笔投入，芯片实验室的资产规模快速递增，因此在科技园正和中科院对注资金额、技术所占股份比例等细则进行着详谈。 对于梁远来说，中科院能出多少资金根本就不要，重要的是中科院这个共和国顶级的科研力量能为自己所用才是最重要的，不整合借用这种国家级的研发中心，梁远拿什么去重新构建航空发动机研发所涉及的数十个工业体系，这种举国力量才形成的顶级科研智库，能玩得起的财团在整个星球上两个巴掌绝对能数过来，现在的梁远哪里有资格做这种大手笔的基础投资。 在八十年代末期，科技园能拿出接近3个亿的投资砸在芯片研发和晶圆制程上，对共和国电子行业的研发人员来说，根本就是一场大型地震，在盛京科学仪器厂接到南湖科技园修复晶圆生产线的合同之后，整个厂子都沸腾了起来。 面对接近2000万元的利润及后续的维修维护，盛京科学仪器厂使出了浑身解数，靠着自己曾是行业龙头积累下来的人脉，从全国各地多面出击，在感情钞票两手抓，两手硬的指导下，硬生生的以一厂之力弄出了近似于全国大会战的局面，光各地的电子厂、所过来的jing兵强将至少能有100人。 算上芯片实验室和盛京科学仪器厂的近百人工程师团队，三方倾力合作，终于花费了三个多月的时间，完成了第一条五微米的三英寸晶圆生产线修复任务。 苏良宇听梁远发完牢sāo，笑着从衣兜里掏出了一块类似于大大泡沫糖大小的黑sè正方体，对着梁远晃了晃说道：“小远，看看这个你就不会再发牢sāo了。” 梁远看着硅片周围的白sè金属针脚，一眼就认出这东西应该是颗cpu，既然是在苏良宇手里出现的cpu，很明显只能是芯片实验室全力研发的那颗c2，想到这里梁远再也忍不住了，蹭的站起身快步走到苏良宇身前说道：“老苏，难道你们流片成了？这可真是个大惊喜。”(未完待续。。) 第148章 MIPS专利 ()梁远看着手中这块薄薄的硅结晶体，处理器背部灰黑sè的表面上印着一个不断扭曲的麦比乌斯环，看起来很有像后世电脑上常见的，类似垃圾回收站上那种三角形循环图标，这个东西应该是苏良宇等人为芯片实验室设计的最新商标。 盯着麦比乌斯环看了几眼，梁远觉得这个带有永恒、无限发展、甚至涉及到第四维空间的图案到是符合微处理器对人类的重大意义，当信息时代来临之后，某种意义上说，地球文明应该是一部建立在硅基基础之上的碳基化合物发展史。 产品标识的右侧印着大写的美术体c2，c2的后边坠着risc的字样，表示这是一款采用了jing简指令集的处理器，下边却是nh1001127这样一排生产编号数字，编号数字下方标注着这颗cpu的工作电压3.2伏特。 梁远把这颗cpu翻来覆去的放在手里把玩了良久，虽说脸上带着一丝懒散的笑意，看起来波澜不惊，其实心中的情绪早已如巨(浪般翻滚不休，除了很少的一部分人，没人会认识到这片小小的硅结晶体，将会给整个人类社会带来多么大的影响。.. 在八十年代，正是西方传统工业强国的工业体系从组合式工业自动化，向以芯片为核心的智能自动化过度的关键年代，以主流cpu主频大规模突破100mhz为智能自动化成熟的标志，这种技术过度只剩下了五、六年的时间。信息时代的和风已经扑面而来。 现在，梁远终于在这趟半导体列车驶上高速轨道前，扒开了车门挤了进去。 “老苏，这颗cpu主频多少？”梁远终于抬起头，把目光从手中的芯片上移开。 对于电子计算机这种高科技唐婉可是闻名久已，听梁远和苏良宇的谈话，梁远手中的这个小小的黑sè薄片就是电子计算机的大脑，不仅兴趣大起，从梁远手中拿过芯片仔细的看了起来。 “从16mhz22mhz不等，可以说是全球80286这个级别芯片中主频最高的。比美国amd公司在1984年推出的那颗am286pro还要高上2mhz。”苏良宇笑吟吟的说道。 看起来只有四年的差距。恍若是触手可及，不过梁远清醒的认识到，这颗c2处理器已是芯片实验室目前所能做到的极致，而16位的处理器已经步入淘汰阶段。32位才是ri后处理器发展史上历久不衰的主流。这颗刚刚诞生的c2处理器注定是昙花一现的命运。 “听老苏说。好像我们已经揪住了国际主流水平的尾巴，专利上有什么缺憾没有？”梁远笑着问道。 “老方的思路其实和斯坦福创立了mips公司的约翰?轩尼诗博士差不多，只不过当初王安电脑不看好c2处理器。老方研发c2时能动用资源有限只好从16位的处理器入手，而约翰?轩尼诗则是从32位开始起步的，从专利上来说两者的总线和指令集有不少雷同的地方，在老方离职之前王安电脑也一直在和mips协商专利问题。” “现在有什么分歧？”梁远好奇的问道。 “mips要价太高，从专利布局上来说，涉及到risc构架和mips指令集的基础专利多达二十余篇，虽说c2处理器的部分专利有动摇mips专利基础的可能，但向上发展的路径已经被mips堵死了，面对这种局面mips开出了十万美元一篇基础专利授权的价码，而同时c2处理器的所有专利都归mips公司所有……。”苏良宇和梁远详细的解释着c2和mips两者间复杂无比的专利关系。 一大串的专有计算机词汇把梁远听的头昏脑胀，等苏良宇意犹未尽的说完，梁远连忙问道：“老苏，我们要是和mips公司打官司打赢的几率能有多大？mips公司所说的授权到底是什么程度的授权？” “打官司的话输赢几率各半，根据公司在美国的法律顾问张建新律师的看法，就算步入司法程序，以后同mips和解的可能xing依旧最大，不过我们会有很大的几率免费获得mips技术的使用权和部分专利所有权，若是支付专利金获得授权的话，我们只是获得了mips的永久免费使用xing授权，就是说我们没有权利对手中的技术进行再次授权。”苏良宇解释道。 “其实，mips公司要价二百万，也和其目前正在全力开发的r300芯片有关，据我在美国的老同事介绍，mips公司的财务状况很紧张，若是没有这个因素，mips在专利授权上的态度还是十分开放的。”方东兴补充道。 “老苏，在基础专利之上衍生出来的技术应该是归我们所有吧？”梁远问道。 “恩，从二十篇基础专利之上衍生出来的所有专利，我们具有完全的、排他的专利拥有权。”苏良宇点头说道。 梁远用手指敲击着茶几的表面，脑袋里飞速的运转着，一边是长时间的官司和部分mips专利的所有权，一边是二百万美金和mips专利的使用权，咬了咬牙，梁远还是决定落袋为安。 虽说mips专利的部分拥有权看起来很美，不过这种大型专利官司没个三年五载的根本不会出什么结果，加上国际形势巨变在即不确定因素太多了，二百万就二百万吧，使用权就使用权吧，从构架上说以mips技术为基础，发展处理器的多线程技术和高xing能嵌入式处理器功耗等方面，相比ri后在智能手机领域具有统治地位的arm优势很大。 当然能让梁远甘心掏出二百万美金的。还是免费使用mips所有专利这个条件，按照梁远对未来的估计，今后risc芯片的产量上亿片都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若是每颗芯片都支付mips一定的授权费用就算是把官司打上10年，梁远也会坚持下去的。 在拥有了mips的全部授权之后，芯片实验室完全可以随心所yu的开发各种基于mips专利的高xing能芯片，而不用在跨行业设计芯片，进行深度改变cpu构架之后，都重新从mips公司获得构架授权。 直白地说就是在美国mips公司之外，芯片实验室相当于一家中国的mips公司。除了没有对外授权处理器构架这个权利。剩余的权利和美国mips没有任何区别，可比普通的处理器深度授权zi you多了。 “方工，我前些时看了芯片实验室的后续研发报告，c3处理器你们已经提上ri程了吧？”梁远对着方东兴问道。 “恩。c2本来就是款成熟的处理器。在构架上实验室没有投入多大jing力。只是集中力量完善批量生产上的工艺，实验室研发的重点到是一直在c3上，目前整个项目进度已经完成了百分之十五。”方东兴简单的说了一遍c3处理器的研发进度。 梁远估摸了一下时间。按照芯片实验室目前的研发进度，从16位跨越到32位的c3处理器至少要花费20个月才可能开发完毕，若再算上小试、中试、流片等步骤，至少要花费掉两年的时间才可能下线，对于急需高xing能芯片的梁远来说实在是有些等不得了。 “方工，你刚刚提到，mips公司在处理器的授权方面态度十分的开放，加上公司资金紧张，你说我们有没有可能把mips公司，在85年研发的首款32位risc处理器r200的完全授权买回来。”梁远沉吟着问道。 “小远是打算把c3项目和r200的技术整合到一起去？”方东兴问道。 梁远点了点头，说道：“方工，芯片实验室流片成功之后，主要的应用方向有两个，一个是基于c2的各种控制芯片，还一个就是基于c2处理器的超级计算机。” “对于各种控制芯片来说，xing能不是最重要的，c2完全可以担负，可对于超级计算机来说就不一样了，在使用相同数量cpu的情况下，c3的处理能力最少能有c2的2倍以上吧。” “我想c3处理器既然和mips的r200都是基于一种技术体系研发的，整合到一起去应该会大大加速c3处理器下线的速度吧，当然，现在这些都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能不能实现还得方工和老苏的意思，毕竟你们才是专业的。”梁远诚恳的说道。 “用在超级计算机上，当然是32位处理器优势巨大了，小远这个想法到是不错，不过能不能获得r200芯片的完全授权还真不好说，若是我们把这个条件放在专利谈判的一揽子协议里边，然后再支付一定代价的话还是有可能成功的，mips也不想自身的专利系统出现重大漏洞，用上一代的技术做出合适的补偿也在情理之中。”方东兴边思索边说道。 “小远决定上超级计算机项目了？”等方东兴说完，苏良宇有些惊讶地问道。 梁远点了点头，说道：“我妈已经同英国的罗罗公司谈了一个多月了，估计元旦之前整套的技术引进协议就能签下来，燃机实验室和你们都在一个院子里，老苏随便抓个人问问就知道了。” “有了一定的基础之后，后续的研发就谁也指望不上了，而从冶金、材料方面获得快速突破更不现实，我妈就把主意打到了设计上，反正我听她说至少需要每秒运行40亿次以上超级计算机，才可能解决设计中遇到的新问题。” 对于整个远嘉的构架和发展重心，苏良宇到是清楚得很，因此对梁远下决心研发超级计算机到没有太大的意外，从立足国内的角度来看，研发超算风险小、利润高，可比搞个人电脑划算多了，对于八十年代的共和国来说，全年的电脑消费量都不会超过10万台。 “每秒40亿次，和美国加州罗兰士利物摩亚国家实验室，大前年装备的全美运行速度最快的克雷28型超级计算机差不多了，小远你这个要求可真不低啊。”苏良宇咂着嘴巴说道。 “老苏，这东西很难么，使用2000030000枚c2处理器组合到一起就差不多了吧。”梁远不解地问道。 “小远，20000枚芯片的并行运算难度先不说，单单20000个处理器所使用的服务器机柜连接在一起，至少能有四、五公里长，就算采取高密度的方式安装，也需要一个足球场大小的地方才能摆下来。” “不会吧？我怎么感觉这间屋子应该能装下呢”梁远满脸的不可置信，随口说出了源自前世的认知。 在梁远的记忆里，后世的超级计算机都是采用了多核心的刀片式服务器，类似天河超级计算机这种由百万级别芯片所构成的超级运算集群，也没到需要一个足球场那么大的地方。 “那怎么可能。”苏良宇和方东兴齐齐笑着说道。 “小远口中的超级计算机至少需要20000枚cpu，就算是采用高密度的机架服务器，一个机柜按7u计算，得需要接近3000个机柜，一个机柜的宽度接近半米……。”方东兴给梁远算了一个细账，看看这个足球场大的地方到底是怎么来的。 听方东兴说完，梁远直觉的感到不对，就算后世处理器再多核，一枚处理器8核也就顶天了，类似天河这种超级计算机仍然要面对10万级别处理器，若是按照方东兴这种摆法怕是一个足球场都放不下的。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梁远弯起手指敲了敲额头，思索着方东兴的话语，试图找到问题的根源。(未完待续。。) ps：外出应酬，回来晚了，不过总算是补上了^_^ 第149章 港基集电 ()机架服务器是个什么东西？梁远终于想起方东兴频频提起的这个词语，对于一名不太合格的电脑爱好者来说，梁远能记得刀片服务器还是因为那款知名的wow游戏，当年的九城wow服务器可是共和国运算速度前十的超级计算机，在全球超级计算机排行榜上也能杀进前100的。 前世，在wow吧还没变成“摇一摇、女神、啪…啪啪”的集散地，彻底的带上窝狗帽子之前，梁远还曾经在吧里发过《关于九城片刀服务器造价》的询问贴，结果被无数人围观，贴吧等级一下子从闪金镇变成了卡拉赞，因此梁远算是对这种刀片服务器印象深刻。 “方工，除了塔式服务器和机架式服务器，现在的超级计算机没有别的结构了么？”梁远装成一幅好奇的模样问道。 “没有了，若说有的话也是以前的电子管结构，在集成电路兴起之后，已经被淘汰掉了。”方东兴摇头说道。.. “有没有什么新的在研技术，能让超级＋＋计算机的占地面积小上十多倍。”梁远不死心的问道。 “应该是没有，老苏你最近看期刊有没有发现这种新技术。”方东兴扭头对苏良宇说道。 苏良宇也摇了摇头，说道：“没有这方面的消息。” “小远怎么对这方面的技术感兴趣了？”苏良宇问道。 梁远这种半调子电脑爱好者哪能知道，刀片式服务器的概念要在2001年才被美国rlx公司提出来。并建立了一整套可执行方案与标准，对于刀片服务器来说，同等大小的标准机柜里，容纳运算单元的数量是传统机架式服务器的八倍，当然会节省大量的空间。 “我上半年在美国洛杉矶的几个国立图书馆里闲逛，看到过介绍超级计算机的文章，貌记得里边说有三种结构，刚刚方工说超算只有两种结构时就想起来那篇文章了，随口问了下。”梁远憨厚的笑了笑，满嘴的胡言乱语。 “小远可能是把电子管的超级计算机。也当成是其中的一种结构了。”苏良宇笑着说道。 梁远点了点头。脑袋里却回忆着刀片服务器的点点滴滴，对于原理来说，梁远是一概不知，但产品的大概模样和构建刀片服务器的主要思路梁远还是知道的。在梁远看来。刀片服务器到是和放在文件柜里的文件夹很像。一片一片的随意**整齐有序。 “老苏，看到c2处理器流片成功，我都把晶圆生产线的事情都忘记了。盛京科学仪器厂那边能修复几条三寸线？”梁远决定暂时先把刀片服务器的事情丢在一边，以后慢慢找合适的机会渗透这个概念。 “除了现在这条正常运行的，到明年夏天还能修复两条线，不过其中一条得分到器件实验室去，老简要把线改成适合他们那边使用的模式，余下的那些废弃线就只能当备件了。”苏良宇说道。 “产量呢？良品率是多少？成本如何？”梁远有些期待的问道。 “目前正式运行的三寸线每月能生产5000片6000片晶圆，预计一年后产量能升到峰值，大约在10000片/月左右，而一片完美的三寸晶圆，理论上能切出来200块c2处理器，不过限于生产工艺、人员素质等方面的原因，目前生产的三寸晶圆上存在的缺陷点接近一百个，c2处理器的良品率勉强达到百分之三十。”苏良宇有些尴尬的说道。 就算没吃过猪肉，但肥猪跑梁远还是见过的，前世在翻看单片机资料时，偶尔也会看到类似于新建的晶圆厂良品率不高的新闻，对良品率的问题梁远是早有心理准备。 “百分之三十已经很不错了，我都做好个位数的准备了，再说能修复三条三寸线，就相当于节省了上亿元的资金，芯片实验室的成绩已经大大的超出我的预估了。”梁远笑着摆了摆手。 “到不会一直这样的，我估计花费一到两年的时间，应该能把良品率提高到百分之五十以上。”苏良宇看梁远毫不在意，也松了一口气，毕竟给一个外行解释清楚新建的半导体工厂良品率过低的问题，是一件很费脑筋的事情，特别是这名外行还是投资人的情况下。 “算上设备购买、人员开资，现在c2处理器的成本不到四百元，一年后会降到两百以下。”说到成本苏良宇的声音轻快了起来。 对于芯片实验室来说，这颗c2处理器相当于捡来的，摊到成本里边的只有设备投资和人员开资而已，以目前共和国在售的286电脑27000/台的价格来看，就算合到500元的成本都是翻着五、六倍的赚。 可惜c2处理器不能兼容x86构架下的软件，目前单独存在的c2处理器可以说是毫无用处，加上梁远志不在此，对这份利润也只能想想罢了，毕竟微软和英特尔哪个都不是好惹的，以共和国ri后的相关行业生存环境来看，研发航空发动机的难度看起来小于成为软件霸主或是处理器巨头的难度。 “老苏，这么说到明年年底，我们的芯片产量将从每月三十万片逐渐提高到每月二百万片，在芯片生产上不仅可以完全脱离华晶，还能把257厂的遥控器芯片订单弄过来一部分。” 看着苏良宇和方东兴连连点头，梁远想了想说道：“我在夏天时就有这个念头了，刚好老苏过来报喜，芯片实验室也取得了阶段xing的成果，我感觉时机差不多成熟了。” “老苏，方工，我打算把芯片实验室从香港远嘉里拆除去，成立一家du li的高科技公司。” 梁远摆手打断了两人的疑问继续说道：“分拆出去的主要原因。是考虑c2处理器以及后续c3等一系列处理器的推广问题，以后销售工程师去工厂谈判，总不能说我们是某某实验室的，这样容易给人造成我们产品不成熟的印象。” “我知道你们最关心的是科研经费，虽说成立了新公司，但科研经费依旧由我负责投入，直到芯片实验室拥有大笔、稳定的现金源之前，这条是不变的。” 梁远把芯片实验室分拆出去也是为了明年那场风波做准备，共和国和美国之间是注定要翻脸的，届时f14战斗机入华这个碴肯定会有人提起。格鲁门在美国根深蒂固肯定是无所谓的。但远嘉会不会挨上一棒子就不好说了。 虽有祁连山弄得那个东太平洋公司在前边当幌子，但风险时期还是自身及时瘦身比较稳妥，把目前香港远嘉旗下的企业都分拆出去，只剩下壳子的远嘉在所罗门群岛之类的地方晃上几圈。过几年在卷土重来就会安全上许多。 “过完年。不光你们。连我妈那边也会拆出去的，远嘉这个壳子我另有用处。”梁远详细的解释着。 “拆出去的公司叫什么名字？”苏良宇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坐得离老远老远的宁婉嘉，带着笑意问道。 随着小丫头少女意识的觉醒。宁婉嘉旁若无人的赖在梁远身边的时候越来越少了，看到苏良宇看了自己一眼，一丝绯sè飞快的从小丫头的脖颈处涌上了脸颊。 “香港基础电子与集成电路制造有限公司，你们看怎么样？”梁远一字一顿的说道。 “港基集电……，还不错。”苏良宇总结出了一个满是港味的企业简称。 既然梁远对半导体行业投入的决心不变，换个公司名字苏良宇等人根本是毫不在意，而且随着晶圆厂的投产，芯片实验室这个名头也属实有些小了。 梁远和苏良宇、方东兴几人也是好久不见，拉开话题到是足足谈了三、四个小时，直到夜深两人才道别离开了909小区。 “小远，你可真行，居然能和老苏他们谈这么久，宁姨是听得头昏脑胀的，超级计算机的作用有那么大？以后的世界真能变得像你们说的那样？”唐婉关上房门笑着说道。 “我都是当科幻小说瞎扯的，老苏说能我想应该差不离吧，毕竟老苏算是半导体行业的顶级专家了。”梁远有些不着调的回答道。 “还不是因为你是花钱的上帝，人家当然不会拆穿你。”宁婉菲打击着梁远的自信。 “小远，我发现科技园算得不对呢，你看这枚c2芯片我刚刚量过呢，是个边长14mm的正方形，面积196平方毫米，而一片三寸晶圆的面积才4500平方毫米，怎么分割也分割不出200枚c2芯片的。”宁婉嘉掰着手指，跑到梁远身边说道。 看着小丫头终于忍不住跑到自己身边，一副你快点表扬我的模样，梁远心里好笑，看着唐婉也是一脸好奇的看着自己，梁远忍住掐一掐眼前这张吹弹可破脸颊的yu望，说道：“嘉嘉，你手里的那个可不是真实的芯片大小呢，那是加上外围电路封装后的模样，真正的c2芯片大小，至少要比现在看到的小8倍左右，嘉嘉你把那个数字乘以8再试试看。” 唐婉去卧室收拾睡觉的被褥，宁婉嘉和以往一样，捧着个水杯，坐在梁远的沙发扶手上，听着梁远大肆吹嘘如何使用超级计算机进行好玩游戏。 梁远咽了一口唾沫，刚刚觉得有些渴了，身边雪白的小手就递过来了一个浅绿sè的陶瓷杯。 咕噜的喝了几大口，回手把剩下的半杯水递给宁婉嘉，看着青梅竹马的红颜又多了几分少女的模样，梁远暗暗叹了口气，在过上一两年，完全变成羞涩少女的宁婉嘉，还会不会这般旁若无人的和自己亲密。 不过想着那时两人之间可以做的事情又会多上几件，梁远的心情又好了起来。(未完待续……) ps：呃，过节去了。 真不想请假啊 怀着无比沉痛的心情写下这张假条，前天空调吹得有些凉，然后昨天热伤风了，今天挂水趴了一整天，刚刚退烧，明天恢复更新，还是请假了泪奔～～～(未完待续。。) 刚刚回家，补张假条 刚刚回家，还有些咳嗽，医生说满楼近期免疫力低下，不敢熬夜码字了，先去睡觉，明天争取补个大章，等更新的书友抱歉了。 ps：满楼以前从来都不得感冒的啊，写书这活真降低抵抗力啊。(未完待续。。) 第150章 盛京的打算 罗罗公司的亚洲区总裁埃尔文?罗伯森特对着镜子正了正已经很整齐的领带，看着灰白色头发在摩丝的固定下显得十分的清爽利落，满意的点了点头，再过一个小时，公司的核心管理层、执行董事罗伯特?爱德华兹将抵达这座叫盛京的城市。 埃尔文?罗伯森特离开英国时绝没有想到，这次被视为普通商务谈判的中国之行会如此的一波三折，从单纯的卖设备谈到技术转让，而目前终于出现了超出自身权限的事情。 在确定了中国青藏铁路将采用自全新研发的燃气轮机车消息之后，埃尔文?罗伯森特对李远玲提出技术转让的要求毫不意外，面对远期需求规模近千台的宝石发动机，若是中国方面没提出技术转让，反到更惹人生疑。 不过在双方对转让宝石涡轴发动机技术达成了方向性的共识之后，中国方面提出了合资的请求，建议由罗尔斯?罗伊斯和燃机实验室的香港母公司联合出资，组成一家合资企业共同生产宝石涡轴发动机。 < 作为亚洲区总裁埃尔文?罗伯森特只负责罗罗公司业务上的事情，而建立合资企业这种涉及到投资的问题，埃尔文?罗伯森特是没有权限的。 由于罗罗刚刚在共和国军方的动力系统的竞争中败给了美国通用集团，对于能影响中国铁道部决策的燃机实验室的要求只能慎重对待，因此埃尔文?罗伯森特第一时间就把情况上报英国总部。由董事会来决定这个问题。 八十年代的共和国航空运输业处于刚刚起步状态，后世那种导致航班延误的罪魁祸首，机场的“流量管制”更是连影子都没有，在天气晴朗的情况下，来自北平的6658次航班准时的抵达了盛京的桃仙机场。 何云伟看着半空中准备进入降落航线的波音737客机，对着站在自己半个身位之前的付启立说道：“市长，市里打算什么时间安排宴请？我问过集团爱德华兹先生的行程，除了长白岛和南湖科技园之外就只有黎明厂一家了。” “时间上还是有些匆忙啊，何总，罗罗的执行董事过来你们香格里拉也没有提前收到消息么？”付启立随口说道。 “市长。这次罗罗公司做的决定比较突然。当我们接到罗尔斯?罗伊斯公司的正式通知时，爱德华兹先生已经准备从英国启程了。”何云伟说道。 虽说何云伟在盛京香格里拉企业任职已经一年有余，甚至在三个月之前，更被提拔到了盛京香格里拉总经理的位置上。接替刘文岳负责香格里拉酒店、被命名为乐高嬉水乐园和南湖嘉园的科技园高层住宅等项目的建设工作。不过对于整个集团的运行状况还是满头雾水。 何云伟原是和平区印刷厂的副厂长。在区印刷厂陷入资不抵债、连续三年没有开资困境时刻，把厂子搞到如此糟糕境地的正任厂长，被区政府一纸调令高升去了工商局。只留下何云伟负责收拾遗留下来的乱摊子，应付群情汹涌的印刷厂职工。 不过何云伟是跳出农门的大学生，这个副厂长是从技术员一步一步干起来的，也没有什么政治资源可用，和平区政府居然吝啬的连个科级干部指标都没给，依旧让何云伟挂着副厂长的头衔为前任收拾乱摊子，欺负老实人的嘴脸暴露无余。 在梁海平彻底买下区印刷厂时，手头也没有什么得力员工，对负责协调解决了区印刷厂留守职工难题的何云伟印象良好，在完成区印刷厂改制项目后，就极力挽留何云伟在草创的南湖科技园供职。 原本在体制内就不受待见何云伟面对梁海平的盛情邀请，一气之下辞去了区政府的工作，把编制转进了梁海平所在的东北机车厂，结果在接下来的一年时间里，亲眼见证了南湖科技园恍若吹气般的膨胀速度，随着企业的快速扩大和一系列眼花缭乱分拆组合，何云伟也摇身一变成了共和国当时还比较稀有的外企员工。 在刘文岳接替祁连山负责整顿被香格里拉收购的盛京无线电一厂时，何云伟作为有着丰富改制经验高层，被任命为刘文岳的副手一起面对极为棘手的职工问题。 刘文岳出身台湾受现代企业管理制度熏陶甚深，哪能看得上共和国八十年代的国企大锅饭，一番整改的辣手施为之下，原来的无线电职工甚至在厂区挂起大幅横幅，高呼国民_党反动派反攻大陆，要颠覆人民当家作主，若非厂子开出的待遇不错，何云伟居中转圜加上区里、市里鼎力支持，横幅就被挂到省政府门前去了。 一顿大刀阔斧的整改之后，刘文岳被梁远紧急调去了民主德国，在刘文岳离任后推荐的三名继任者中何云伟是重点推介的目标，不过梁远阴错阳差的知道鲁恒升前世的丰功伟绩，直接把香格里拉负责人的名头安在了鲁恒升脑袋上。 对于梁远的决断刘文岳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又重新补充了两份落选两人的详细个人资料，附在每周的例行工作报告的后边重新递交给了梁远，梁远看完刘文岳的补充报告只能摇头苦笑，到是毫不在意穿越者的面子，借着燃机实验室大兴土木的机会，把鲁恒升调到筹备中的燃机工厂任负责人，暂时充当李远玲的全职手下。 而何云伟也顺理成章的接替了鲁恒升空下来的职务，担任起盛京香格里拉的第五任总经理。 看着波音737正在跑道上缓缓滑行，付启立扭头对着何云伟说道：“何总，你们香格里拉和南湖科技园到底是什么关系，我看过你们企业的资料，结果是越看越糊涂。” 何云伟听着付启立看似随意的问话也不由得一阵头痛，南湖科技园建成之后，在盛京更多是以科研院、所的面貌出现。 燃气轮机的研发时间都是以五到十年为周期，以一任市长四年的任职期来看，很难使主管官员产生什么兴致，毕竟种树在官场上可不是什么主流，种草才是。 就算南湖科技园介入到铁道部的燃气轮机车研发中，打算大手笔引进罗罗公司的涡轴发动机生产技术，对于盛京市来说也没什么值得特意关注的，以铁道部一贯的德行来说，能留给地方上的油水肯定有限的很，加上全球都没有可靠的燃气轮机车投入到日常营运，在付启立看来南湖科技园只是吹起了一个漂亮的肥皂泡罢了。 不过这一切的平静，都被那枚小小的硅结晶芯片打破了，当盛京科学仪器厂传出南湖科技园已经成功修复了三条三英寸晶圆生产线，自有的新型risc处理器c2研发成功，大规模生产前的流片工作已经全部完成的消息之后，付启立再也坐不住了。 作为国家七五期间明确的集成电路“南北两个基地和一个点”中的北方基地，盛京可是国家电子产业规划布局中的重点城市，而作为共和国市长中坚定的改革派，曾经长期在工业部门任职的付启立，对于一枚从里到外完全国产的自有芯片，能为盛京这座活力渐稀的老工业城市带来什么，实在是在了解不过的了。 可惜的是截止目前，南湖科技园一直没发布c2处理器研发成功的消息，付启立所获得的关于c2处理器消息，都是承接了南湖科技园晶圆生产线修复合同的盛京科学仪器厂私下里流传出来的，因此对于付启立来说，这次高规格的接待罗罗公司的执行董事完全是个幌子，真正打的主意根本还是南湖科技园的那块c2处理器。 何云伟隐蔽的苦笑了一下，自从面对集团高层的信息简报上，看到同属于一个企业体系之下的南湖科技园成功试制出c2处理器之后，何云伟就对付启立频频来香格里拉工地视察的原因心知肚明。 在帮助刘文岳整顿无线电一厂的日子里，恶补了一大堆电子产业知识的何云伟，对电子产业的了解直线上升，虽说还比不上业内人士的精通，但一块完全国产的微处理器，对于盛京这座工业基础异常雄厚老工业城市的意义还是知道的。 不过南湖科技园没有发布相关的消息，何云伟也只能装傻，毕竟公司内部的简报上也仅仅写着试制成功，多余的情况根本没有透露半点。 “市长，说实话，别看我在公司工作了一年多，可对公司的业务还很生疏，我只是知道我们和南湖科技园应该属于一个集团的构架之内，至于两家企业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我是真的说不清楚。”何云伟苦笑着说道。(未完待续。。) ps：ps：身体不适，断更了好几天，都有些生疏了，先码这么多，满楼去睡觉了，慢慢在回复节操神马的吧。 第151章 劳斯莱斯 何云伟看着付启立无可无不可的态度，就知道付启立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解释，不过付启立不相信也没办法，对于何云伟来说虽然已经晋身为公司的高级管理人员，但对公司的了解只局限于盛京香格里拉正在进行的业务，对于整个集团的详细情况仍然处于云山雾罩之中。 “市长，您听我说个事儿，就明白怎么回事了。”何云伟说道。 毕竟是体制内出来的，如何消除上司的疑虑何云伟还是知道，集团别的部门不提，目前香格里拉进行中的酒店、住宅等项目和政府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无论如何何云伟也不能让城市的父母官对公司心怀不满。 “从今年春天开始，盛京香格里拉已经换了五任总经理了，平均两个月一位，我是第五任。”何云伟有些尴尬的说道。 “哦？怎么回事？我还以为何总是第三任呢。”付启立兴趣大起，笑着说道。 虽说再建中的香格里拉酒店是盛京乃至东北第一高楼，也是付启立重点？ 推动的项目，但在项目落地之后，付启立对香格里拉的关注就降了下来，毕竟作为一个拥有600万人口的城市的直接管理者，付启立每天需要处理的公务无数。 因此香格里拉这大半年频繁的人事变动，付启立还真没有下边直接打交道的区里知道得详细。 “祁总是香格里拉首任总经理，五月份时被公司调去了香港。听说是举家搬迁，接替祁总工作的是位叫做张怡的女士，接手后没到一个月被公司调去了美国，然后总部又派下来一位台湾老总刘文岳，刘总在香格里拉呆的时间比较长接近半年，完成了收购市无线电一厂之后去了民主德国。” “接替刘总工作的是原无线电一厂的鲁恒升，不过鲁总上任还没到半个月，就被集团调到南湖科技园那边去了，然后我接到公司的通知接手鲁总的工作，算起来刚好是第五任。” “集团总部设立在香港。同时在美国、民主德国、联邦德国都有分支机构负责当地业务。从资料上看集团应该是在去年成立的，目前正处于快速扩张期，业务范围很广，光我知道的就涉及了电子、外贸、冶金、家电、机械等数个行业。” “我个人感觉幕后的老板应该是香港某个知名财团的晚辈。否则扩张的脚步和决心绝对不会这么快、这么坚定。” “不瞒市长我虽然是香格里拉的总经理。但确切的说是一名贯彻总部决定的执行中层更为恰当。平时工作根本不用去考虑企业的市场前景、投资之类的问题，唯一的工作就是贯彻集团的意志，对集团到底是如何运作的不光是我。包括我的几位前任都是一样的所知不多。”何云伟最后还把祁连山等人一同拖下了水。 不过在工作交接时，鲁恒升所说的有实在解决不了的困难，去南湖科技园找李远玲这个老板娘的小道消息，何云伟却没同付启立透露半分。 “大财团啊。”付启立沉默片刻感叹了一句，算是认可了何云伟的说法。 也难怪付启立产生误解，经过两年来高速发展，脱胎于铁路大集体的那个贸易型企业早已面目全非，从早期的重组到下半年的频繁分拆，从最初的香港远嘉里边已经分出了四个相互独立的企业。 香港基础电子与集成电路制造公司和南湖科技园的芯片实验室合并，由苏良宇出任总裁，负责电子产业方向上的业务。 原来的盛京无线电一厂被合并到香港香格里拉发展有限公司的名下，负责无叶电风扇、空气净化器的制造与全球销售，在梁海平被党国招安之后，梁远的小婶张怡管着这一摊业务，算是何云伟的直属上司。 而国内的绥芬河大市场和民主德国的超级购物中心被梁远单独重组，成立了一家叫做丰远国际物贸的企业，作为目前整个集团产生利润最多，下辖员工最多的企业，依旧由刘文岳管理。 至于梁远当初成立香港远嘉的初衷，成立信托公司和注资深圳开拓银行的相关业务也一并被梁远剥离了出来，重组成一家叫做联合信托的纯控股企业。 经过大规模的瘦身之后，香港远嘉名下只剩下了南湖科技园的燃机、冶金两个实验室，对于梁远来说，一待同罗罗公司的合作尘埃落定，两个实验室注定会合并到新企业之中的，届时成立一年多的香港远嘉将会变成一个彻底的皮包公司。 这也就是梁远没怎么涉及到制造业，名下企业都是外贸型居多，否则单单这些公司间的重组就够梁远喝一壶的了，没个三年两载的都别想恢复正常，就算这样在香港著名的普华永道会计师事务所协助下，整个香港远嘉的分拆工作也得农历年前后才能彻底完成。 目前一片混乱的远嘉集团别说付启立和何云伟了，就连梁远这个创始人想要彻底的厘清都得花上一段时间，不过梁远这一番折腾下来，到是把香港远嘉源自国内的最后一丝痕迹给彻底的清理掉了。 付启立和何云伟随意的聊着外资企业和国营企业管理运营上的种种异同，片刻后737客机滑行到了登机廊桥附近。 看到客机缓缓停稳，一直和李远玲交换着各种意见的罗伯森特从欢迎人群的后方走了过来，并肩和付启立站在一起，迎接来自英国的罗罗公司高层。 八十年代的共和国对于外国人士来说神秘还是第一印象，当罗伯特?爱德华兹得知眼前来给自己接机的付启立，是盛京这座近千万人口的最高行政长官时，颇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此时的罗尔斯?罗伊斯公司还不是后世在航空产业呼风唤雨的三大巨头之一，只是刚刚从僵硬死板的英国国企，恢复成私人持股的极具历史的大型工业集团罢了，除了辉煌的历史目前的罗罗相对美国通用和普惠来说，还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过硬成品，从天上的飞机到海中的舰船基本处于全面溃败状态。 例行的机场致词，表达了盛京市对罗尔斯?罗伊斯公司的欢迎之后，付启立离开了机场，由李远玲、何云伟同罗罗的亚洲区总裁埃尔文?罗伯森特继续陪同爱德华兹的行程。 送走付启立，安排罗伯森特和爱德华兹共乘第二辆伏尔加赴科技园之后，何云伟上了打头的伏尔加。 “李总，市长刚刚拉着我谈了半天，十之五六都是电子产业的内容，看起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啊。”车队启动后，何云伟对坐在副驾驶上的李远玲说道。 李远玲点了点头说到：“不光是电子产业，市长致词时说得可是欢迎劳斯莱斯公司，而不是罗尔斯?罗伊斯公司。” 对于八十年代的共和国民众来说，谈起制造航空发动机的罗尔斯?罗伊斯公司知道的可能寥寥无几，但说起生产了香港大富豪座驾的劳斯莱斯公司确是广为人知，此时生产汽车的劳斯莱斯和生产航空发动机的罗尔斯?罗伊斯刚刚分拆还不到一年，除非是对英国企业了解极深的专业人士，否则用哪个称呼都不能说有错。 “科技园搞的燃气轮机离成熟还有很远，市场表现更是没法判断，对于市里来说属于可有可无的项目，不过电子产业和汽车产业可就不一样了，市里一直在争取国家支持，上大型的汽车项目，无论金杯的轻客、沈飞的大客、黎明的三菱动力都是市里重点关注的项目，现在罗罗过来了，市里起些小心思也很正常。”李远玲笑着说道。(未完待续。。) ps：终于彻底好了，恢复日更，呵呵 第152章 价钱 何云伟提起这个话头的意思李远玲倒是心知肚明，别说这么大的盛京市市长了，就是自己家的老梁同志，芝麻大小的一个段长还不是一样要为扭亏为盈、效益、职工开资等等一系列问题头痛，改革可不是嘴巴上说说的。 眼下国企包袱很重，企业效益连年下滑，以工业立市的盛京可以说是一年不如一年，看着下行曲线的统计数据，付启立要是不着急才怪呢。 八十年代的共和国还不太讲究产学研一体化或是产业链什么的，但简单的科工贸紧密联合的概念确实火红的很，以盛京市的情况来说“工”是遍地都是，一点问题都没有，“贸”也不是什么障碍，共和国工业长子这个名号可不是白叫的，随便划拉个大型企业出来都有着全国性的销售渠道，现在科技园的芯片一露头，算是把“科”这个环节给补上了。 所谓的现代化先进设备，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机电一体化做得十分优秀的设备，以科技园目前生产的无叶电风扇为例，若是苏良宇没解决风。 扇电机的控制系统，开发出驱动电机的无级变速装置，而是采用目前共和国惯用的更改齿轮比或是调压的方式进行固定级数调速，无叶电风扇绝对不会在国外卖得这么火，所谓的产品档次都是靠许多的高质细节堆积上去的。 机电一体化中的机械部分，对于盛京市雄厚的工业基础来说问题不大，难点就难在电子上。现在付启立看到解决这个问题的希望，揪住何云伟不放也就不难理解了。 “对市里的一些要求和试探何总直接打发过来好了，毕竟无论是罗罗还是芯片，都和盛京香格里拉那边没什么联系。”李远玲把这个对于何云伟来说有些烫手的山芋接了过来。 “那可太好了，启立市长已经连着三周来乐高的工地视察了，我这边早就没有可以汇报的东西了。”何云伟如释重负的说道。 李远玲这么说，就意味着南湖科技园打算公开承认c2处理器研发成功的消息，以后冤有头、债有主，香格里拉算是不用夹在市里和科技园中间两难了。 前任鲁恒升交接前说，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去找南湖科技园的“老板娘”。看起来果然靠谱。就是不知道老板是做什么的，香港大老板找了个搞科研的做媳妇可真稀罕，一般来说应该是电影或是唱歌的明星什么的才对劲嘛。 何云伟和李远玲随意的闲聊着，脑子里对集团大老板的猜测一闪而过。 车队进了科技园径直停在了靠着南湖湖边的科技园临时宾馆旁。李远玲带着燃机实验室的骨干简短的举行了一个小小的欢迎仪式。然后半点没提正事直接安排爱德华兹去休息。给爱德华兹和罗伯斯特留下了充分交流的时间。 爱德华兹摇晃着手中的酒杯，轻轻的押了一口泛着宝石光芒的红酒，缓缓的吐了一口气。有些赞叹的说道：“真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能喝到产自法国波尔多的红酒，看起来这家企业的国际化程度可真不错。” 爱德华兹哪里会知道，他能享受这个待遇，和他臆想中的企业国际化程度根本是半点干系全无，纯属是沾了某只酒鬼萝莉的光。 “埃文，说说你的看法，中国人把我们拉下水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爱德华兹对坐在沙发上的罗伯斯特说道。 “相对于懒惰的印度人来说，中国人野心勃勃，看看当年斯贝航空发动机的技术转让就知道，中国人期待有一天可以扔掉拐棍，自己来。”罗伯斯特随口把大英帝国曾经的皇冠扯下了水。 “不过和其勃勃野心极不相称的，是中国比较低下的工业能力，就拥有工业门类的种类和数量来说，中国不亚于英国本土，但这只是数量上存在而已，单纯从工业的设计、生产、维护这一系列流程上看，中国相当于打完二战不久的英国，现在他们的铁路上还运行着无数的蒸汽机车，而在英国，战后出生婴儿们只能去博物馆中了解蒸汽机车的样子。” “当然，中国在航天、核工业、战略导弹等方面有着让人惊讶的成就，但这改变不了中国整体工业水准低下的事实。” 难得有机会和爱德华兹进行单独的、长时间的沟通，罗伯斯特决定好好表现一下，若想从亚洲区总裁的位置上更进一步，来自董事会的支持将是至关重要的。 “斯贝航空发动机是我们在二十多年以前开发出来的技术，当年中国方面引进了之后，得益于较为健全的工业体系，在短短的三年之内就拿出了国产化率超过一半的样机，成功通过了我们的验收，看起来速度很快，但从那之后斯贝就没了下文。” “直到去年，当年在公司任职的中国吴又恢复了同我们的经贸往来，通过他们的购买清单可以推断出，中国人在耐高温合金、和精密加工方面遇到了难以克服的难题，可以说从79年那次验收过后，中国方面斯贝国产化的进展一直不大，简单的、容易突破的都已经做完了，斯贝发动机剩下的那部分，才是考验一个国家真正工业水准的地方，从中国目前交上来的答案来看，是完全不合格的。” 听着罗伯斯特的长篇大论，爱德华兹微微的点了点头，看到自己的分析被董事会高层认可，罗伯斯特有些兴奋起来，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以印度斯坦航空集团为例，早在57年就引进了公司600马力的星型活塞式发动机生产技术，可直到今天，印度的肖特312教练机仍然要从我们这里购买发动机的火花塞、气缸活门、活动塞等关键部件。” “斯贝航空发动机的复杂程度至少是活塞发动机的5倍，印度人用了三十年的时间都没解决掉活塞发动机的所有技术问题，就算得益于当年苏联给中国人留下了比较坚实的工业基础，同为亚洲的发展中国家，我想中国人想完全解决斯贝的问题至少需要20年的时间，也就是说本世纪结束之前，中国人是不太可能拿出完全国产化的斯贝发动机的。” “有了这种前提，中国人提出合资的请求就比较容易理解了，一旦罗罗的注资超过一定的界限，则必然会派出相关的工程师和管理人员参与到公司的日常营运和管理中来，以保证罗罗的利益。” “这样中国人就不用在黑暗中对着枯燥的技术文件慢慢摸索，好比当年的苏联专家援华，只不过一个是因为信仰，一个是因为利润，从本质上说都是快速提高中国工业水准的捷径。”罗伯斯特最后总结道。 “不错、不错，看起来埃文对中国相关方面的了解很深，那么在你看来集团是否该答应中国方面的合作请求。”爱德华兹笑容满面的问道。 凝神想了片刻，罗伯斯特才继续说道：“目前和中国方面的谈判主要涉及两种技术，一个是宝石涡轴发动机，一个是太因燃气轮机，中国方面引进太因燃气轮机的意图，应该是打算与其研发中的斯贝改燃气轮机配套，搭建出一套完整的cogog动力核心。” “从技术上说无论宝石涡轴发动机还是斯贝燃气轮机系列，在研发之初就使用了无数成熟技术，本身就不是一个先进的平台，未来的发展空间有限，宝石系列未来的发展功率1000kw就差不多是极限了，同样受限于斯贝航空发动机的平台水准，斯贝系列燃机发展到极致20000kw也是一个难以逾越的高峰，中国人想依靠这两个平台在透平领域（注1）追上世界先进水平根本是毫无可能。” “在就我个人来看，答应中国方面的请求利大于弊，再给公司带来利润的同时也给我们的对手gm、普惠等公司制造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毕竟若是合资成功，本土作战的中国人还是优势极大的，而且通用电气早在七、八年前，就开始同中国方面合资生产燃气轮机的各种零部件，已经落后的技术我们更是没必要进行控制。” “剩下的一方面就是合资后派驻工程师进行工艺管理和企业营运等因素了，这方面我掌握的资料不足，就不拿出来献丑了。”罗伯斯特深悉马屁之道，在自己闪亮过后，深知要给领导留下发挥的空间。 抬手喝掉杯中的红酒，爱德华兹哈哈一笑说道：“埃文，其实你已经说出了公司的结论，你最近一直专注于亚洲的市场，可能还不知道，美国洛克希德正在同普惠等公司沟通，打算把c130运输机的生产线整体迁移到中国来，因此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只要中国人能付得起足够的价钱，我们就能满足他们的任何要求。”(未完待续。。) ps：透平就是燃气轮机，航空发动机，涡轴、涡桨、浆扇等等使用叶轮为动力传输装置的设备的统称 第153章 第三条路 十二月的盛京早已是大雪纷飞，对于梁远来说，冬天是个远比夏季幸福的季节。 寒冷的季节里两个小丫头温润白皙的肌肤和浅浅的s曲线，早以被厚厚的冬装遮得严严实实，在梁远看来，虽说盛京的冬季滴水成冰，可远比夏天时常常在禽兽和禽兽不如之间挣扎舒服得多。 随着衣服的加厚，连少女心性大起的宁婉嘉也撤掉了大部分羞涩，恢复了往日里和梁远亲密无间的模样，导致早晨上学时梁远挤进伏尔加轿车后排的机会也越来越多。 和前些天一样，放学后的梁远拎着一小段排骨和两颗酸菜，两只萝莉拿着梁远的书包，三个人随意的胡扯着排骨的炖法回到了909小区。 打开房门，进了屋子梁远直接奔向阳台，打算先用清水泡一泡手中的酸菜，拉开厨房的滑门，梁远却意外的发现自己老娘正站在水池边上清洗着一颗大号酸菜。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梁远夸张的用手背揉了揉眼睛，大声说道：“妈妈［ 居然也在家。” “梁姨回来啦！”宁婉菲惊喜的说道。 “太好了，晚上终于不用吃小远弄得那些难吃的东西了。”宁婉菲径直忽视了梁远手中那根，经过自己强烈要求后才买下来的排骨。 “菲菲，你这个毫无节操的家伙。”梁远把手中的酸菜和排骨放到厨房的盥洗台上，回手去掐宁婉菲的脖子。 宁婉菲咯咯的笑着。随手丢下书包后敏捷的钻进厨房，搂住了李远玲的胳膊，然后得意的向梁远眨着眼睛。 “梁姨，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啊。”宁婉嘉把三人的书包放在门后的鞋架上，又把三人的鞋子整齐的摆好，然后才向厨房走了过来。 “明天是西方传统的圣诞节，为了照顾国外客人的习俗，今天只工作了一个上午，下午开完招待酒会梁姨就回来了啊。”李远玲先瞪了一眼对着宁婉菲挥着拳头的梁远，然后笑眯眯的说道。 听李远玲提起。梁远才意识到。今天居然是后世大为火红的平安夜，难怪老外要休息了，相对于梁远记忆里老外的印象来说，能留在中国过圣诞节。没把谈判推迟个十天八天的。已经是敬业老外中的典范了。 “我就说么。妈妈怎么有闲心搭理我们几个了，原来是对手放假了。”梁远笑嘻嘻的说道。 “你这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小混蛋，加速谈判还不是你提出来的。要不日程哪能安排的这么紧密。”李远玲笑骂道。 “去把排骨剁了吧，现在家里就你一个男人，这种体力活归你了。”李远玲随手从阳台的另一端拎出来一大块带着脊骨的排骨，丢在梁远的身前。 在宁婉菲幸灾乐祸的笑容之下，梁远只好拎着斧头和一大扇排骨出了房间，去屋外的缓步台剁骨头。 连续忙了一个多月的李远玲做了一大盆梁远爱吃的水煮鱼，又翻出秋天时密封的西红柿，做了两只萝莉爱吃的西红柿炒鸡蛋，直到晚上六点多才把这顿丰盛的晚餐弄好。 好久没尝到老娘手艺的梁远吃得杯盘狼藉、肚皮微鼓，自己就消灭掉了大半盆的水煮鱼才算罢休，等到两只萝莉帮着李远玲收拾好碗筷，墙壁上的时钟指针已经指向了八点。 “谁让你吃那么多的了，吃完了就知道躺着。” 李远玲回到客厅，有些好笑的看着梁远四脚朝天的躺在沙发上摆弄着微鼓的肚皮。 “好久没吃到妈妈做的菜了。”梁远可怜巴巴的说道。 “东大南门离科技园正门还不到500米吧，以后你天天中午来科技园吃好了，妈妈天天给你做怎么样？”李远玲根本不吃梁远这套，笑吟吟的问道。 梁远哪能把自己天天送到老娘眼皮子底下被看着，连忙转移了话题：“妈，你们和罗罗谈的怎么样了，我爸还等着升官呢。” “你就胡扯吧，等周末你爸过来了，我和他好好讨论讨论这个问题。”李远玲随手把一个沙发靠垫丢到梁远的头上。 “可别……。”梁远惊慌失措的爬了起来。 自打梁远指使着祁连山捐了f14战斗机，宁雷又架机在南沙取得了历史性的大胜之后，老梁同志看梁远已经顺眼多了，最起码已经没了阶级敌人的味道，暂时把梁远当成了可以统战的对象。 对梁远和李远玲折腾自家企业，梁江平处于眼不见、心不烦的状态，在中央在上半年出台《私营企业管理办法》，明确了私有经济可以当作公有经济的有益补充之后，还曾一本正经的召开过家庭会议，特意指着全新出台的《私营企业管理办法》中，那条私营企业是公有经济的有益补充，强调私营企业一样受党的领导和监督。 本来碍于老梁同志的户主光环，梁远和李远玲都没说什么，认真学习着老梁同志带回来的管理办法，结果老梁同志这个强调一出口，梁远和李远玲再也忍不住了，两个人在沙发上笑成了一团，用李远玲的话说家里就一个党员，本来也是受党领导的嘛，梁远也在边上凑趣的补充着什么反对和平演变，坚持党的领导一百年不动摇之类的。 老梁同志拿李远玲没办法，收拾梁远还是比较轻松的，拿出老爹的架势逮住梁远那不堪入目的期中考试成绩不放，搁下狠话期末再有不及格的科目，就托人把梁远送进本溪铁路高中开办的寒假补习班，和段里的子弟一起接受强化教育。 大惊失色的梁远好一顿马屁才使老梁同志打消了这个念头，眼下期末考试临近梁远哪敢让自己老爹逮住把柄。 “妈。我这不是着急宁叔和我说的事情么，你那边不定下来，我可没办法决定宁叔说的事情呢。”梁远狗腿的把靠垫送了回去，垫在李远玲的身后。 “小远，你没胡说吧，科技园这边的项目怎么能和你宁叔那边有关呢，小远，你还真打算造飞机不成？不过等你飞机造好了黄花菜都凉了吧。”李远玲靠在梁远塞过来靠垫上，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有些好奇的问道。 两只萝莉看到梁姨有些累了。连忙从沙发上爬起来。双双跑到李远玲的身后，轻轻的给李远玲捏着肩膀，到是把梁远羡慕的口水流了一地。 “妈，要是被你们都猜到了。我这个少年班岂不是白念了。”梁远仰头说道。 李远玲听自己儿子吹牛。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来。说道：“好，妈妈看你有什么新花样，除了从苏联或是东德换飞机。你还有什么办法解决联航那边的飞行员和机队扩充问题。” 梁远嘿嘿一笑，说道：“刚好妈妈今天回来了，要不我也打算近期去趟科技园的。” “平时听妈妈和宁姨聊天，都以为我最大的可能就是从苏联民航，换其大量装备的图154客机回来吧。”梁远摇晃着脑袋问道。 看着李远玲笑吟吟的点头，梁远得意了起来，说道：“其实从苏联换飞机有两个法子，一个是老老实实的通过市场以货易货，一架图154客机大概能合人民币7000万元到8000万元之间，若是算上维修的航材和保证客机全寿命使用的备份发动机，价格肯定要过亿的，按照联合航空公司的预算，买上2架就顶天了。” “还有一种方法倒是能一次性换个七、八架回来，说穿了也不值钱，和我小叔用25s车底忽悠盛京路局差不多都是一个道理。”梁远倒是爽快，直接把25s车底供货缓慢的帽子扣在东北机车厂头上，好像当初自己压根就没有赖账的心思似的。 “先给苏联的有关部门下合约，比如打算引进8架图154客机，要求现货可以分两个批次交付，签合同时先支付四架客机的预付款，一般来说苏联客机交付给客户之后，航空公司都会得到一个月至两个月的设备验证磨合期，在这期间是不用向苏联方面支付购机全款的。” “这时候联航完全可以把客机抵押给银行，至少能从银行得到客机总价值80%的贷款，如此循环的话，联航那三个亿的启动资金完全可以建立一支由八到十二架图154客机所构成的中型机队，我想宁姨和妈妈对这种办法讨论的是最多的吧。”梁远语气肯定地说道。 梁远前世的牟其中就是采用梁远所说的第二种办法交换的飞机，牟其中所作的不过是充当了一次极为合格的中介，先用贿赂等方式腐蚀苏联的相关人员，用空手套白狼的方式把苏联的图154弄回国，借用那一至两个月的航空公司同设备的磨合期，办妥飞机的抵押、贷款等一系列业务，然后再用银行支付的钱，从共和国市场上购买罐头等轻工产品完成同苏联人的合同，而购买罐头等轻工商品节约下来的费用就是牟其中的利润，否则当时一无所有的牟其中，累死也弄不到完成整个交易的资金的。 李远玲对梁远能猜出自己和唐婉平日里交流出来的办法倒是毫不意外，毕竟梁远在商业上天赋早已获得了认同。 “你倒是把自己摘的一干二净，你宁叔和你说那么多还不是为了能分享外贸上的利润，你到好，一毛不拔，看起来还打算按照绥芬河大市场的市价去和联合航空结算。”李远玲笑着拆穿了梁远。 “宁叔和我爸都是一个类型的，都是打着为我好的幌子，想方设法的琢磨我兜里的那几个小钱，照这样下去，搞不好以后连嘉嘉的酸奶钱都是个问题呢，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梁远胡言乱语的发着牢骚，顺嘴把宁婉嘉拖下了水。 对于宁婉嘉来说，自打自己随口冒出那句好养活的无心之语后，酸奶两个字就是个大忌讳，一般来说只要梁远嬉皮笑脸的提及酸奶两个字，妥妥会招来少女的粉拳绣腿，听着梁远又口不择言的把自己拉下水，一丝绯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从小丫头白皙的粉颈爬上了脸颊。 “小远，你这个猪头混蛋，你自己财迷关人家什么事情嘛。”宁婉嘉站在李远玲的身后，一边捏着李远玲的肩膀，一边半羞半恼的盯着梁远看。 梁远这才反应过来刚刚顺口说了什么，看着小丫头脸颊绯红、眉宇间满是媚意，大大的眸子恍若滴出水来，梁远只能嘿嘿笑着抓了抓头发，老娘在眼前可不敢继续口花花调戏小丫头了。 李远玲被梁远气乐了，先是招了招手示意梁远过来，然后无比准确的揪住梁远的耳朵笑着说道：“你这个小混蛋就胡说吧，真想把你送你爸身边呆上一年半载的，然后再看看还有没有酸奶钱。” 等到李远玲放开自己，梁远揉了揉耳朵，顺势做到李远玲身边，笑着说道：“妈，我记得我俩可是一个阵线的，可不能被我爸分化统战了。” “那你说说吧，看起来小远是把妈妈和宁姨说的两条都否定掉了，难道还有别的方法从苏联弄飞机，还是说小远打算从其他国家买飞机。”李远玲问道。 “老祖宗不是说过嘛，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按照宁叔说的，联合航空的另一个主要任务是安排空军的退役飞行员的，我想单单十来架的中、小型机队对解决这个问题应该是帮助不大吧。” “小远，你不是真的要造客机吧？”李远玲这回可真被梁远震撼到了，李远玲可不比唐婉，大型客机的研发费用可是心中有数，航空发动机虽然也是花销大得吓人，但李远玲自己总归是干这行的，完全是心中有数，在加上有着斯贝技术的良好基础，才没挡着梁远投资这个行业。 可飞机这玩意就完全不一样了，目前的共和国的客机制造或许比航空发动机还要惨上许多，好歹航空发动机上还有源自英国的斯贝技术做基础，客机上的共和国是半点积累皆无，所有的飞机都是仿制于苏联的相关型号，而苏式飞机本身在民航上就是缺陷多多，在经过共和国这么一转手，技术上的不成熟和落后可想而知。 现在听梁远那幅受之以渔的口吻，根本就是要制造客机的模样，李远玲的惊讶再也压不住了，若非儿子在大事上一向靠谱，李远玲早就拿这句话当笑话听了。(未完待续。。) 第154章 涡轴改涡桨 梁远装出一副神棍模样，嘿嘿的笑了笑说道：“妈妈猜得也对也不对。” 看着老娘对自己瞪眼睛，梁远连忙继续说道：“指望我们自己造飞机出来，联航还不得等破产了。” “小远，别看你把企业规模折腾的那么大，一年十几个亿的产值像是很多，放在飞机制造业上连打底都不够的，就算把国家想搞民航客机的项目，有类似于西飞、哈飞那样的大厂做底子，也得投入上百亿资金才有可能研发成功的。” “小远现在把整个集团都弄到一起卖掉，二十来个亿能凭空建条完整的客机组装线都算成功的。”李远玲有些感叹地说道。 “不过妈妈倒是更好奇了，小远到底该怎么解决这些问题，就算你宁叔帮你弄回来珠江口的油田，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的，而且国内在研发大型民航客机上的种种事情，远比妈妈搞得燃气轮机复杂无数倍。”李远玲意犹未尽的说道。 虽说李远玲话里的警告意图隐藏的很深，梁远还是｛ 明白了自己老娘的意思，本来李远玲接手的斯贝项目就和当年的大运动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而共和国在几年前刚刚被冷处理，硬生生拖垮的国产大型客机——运十项目，更是一个比斯贝项目还要乌黑的大坑。 抛开运十的性能不谈，单单看运十项目没钱之后，所有主管部门没一个敢露头的，什么民航总局、三机部、吴淞市政府等等部门全都消失的无影无终。甚至最后吴淞市政府连整个飞机制造厂都恍若烫手的山芋般直接丢给了中央，就知道这里边的内情绝对是简单不了的。 梁远敢接斯贝项目，那是应为相信自己老娘的研发实力，笃定短时间内可以完成斯贝的国产化任务，加上燃气轮机的用途十分广泛，哪怕是修建小型电厂都能把项目维持下去。 而运十下马之后，这种一直争吵到新世纪的项目，梁远哪有心思去参合，别说运十性能不定，就算运十性能优越。梁远也不会冒着得罪一大票人的潜在风险去捡这个马蜂窝的。 在梁远看来。虽然单纯从技术含量上来说，研发客机要比研发航空发动机略逊一筹，但从牵扯到的资源和影响范围来说，大型民用客机的影响力比航空发动机足足要大上一个数量级。从李远玲接手了斯贝项目起。研发客机已经是梁远早晚要面对的问题。 别的不说。从六十年代民航客机大发展时代算起，国家领导人作为大型客机的说客，去关联国家主动推销实在是一件司空见惯的事情。梁远可是清楚的记得，无论欧洲的英、法、德还是美国总统，只要访华空客或是波音都是日程上必谈的保留项目。 而共和国自九十年代的铁腕总理严鸿基时代起，单独设立针对大型客机生产研发的总理基金多达百亿，随着共和国国力的增强迈入新世纪之后，相关的总理基金甚至接近过千亿规模，从此可见高端客机产业完全是国家意志的体现。 而面对这份大蛋糕，地方政府、中航集团、民航总局、甚至连后期被禁止经商的共和国军方都牵扯在其中，再加上空客、波音两大巨头钢铁般的强硬竞争，连同共和国航企与国外的大型航空公司之间一至九种航权互换等等问题纠结在一起，这个硝烟弥漫的战场用惨烈都不足以形容了。 这是一个远比现代晶圆行业更加残酷的市场，国家的意志、民族的荣耀、市场的选择、技术的进步、无比严酷的安全认证等等问题纠结在一起，说点实际的，没有国家力量做后盾，百多亿资金搞不好都不够一场空难事故的赔偿金。 自打宁雷和唐婉提出同空军联合航空公司合作之后，梁远就直觉的感觉到，大型航空营运企业和大型飞机制造企业同航空发动机制造应该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当梁远委托张建新和祁连山从欧美收集了罗罗、通用、普惠、以及戴姆勒—奔驰旗下的mtu等大型动力企业的公开资料中，惊喜的发现cecas这个挂着通用名头的商业服务公司时，梁远为自己的直觉找到了最为可靠的答案。 cecas全称是ge capital aviation services，按照共和国的惯例，称之为通用航空金融服务公司更为恰当一些，cecas的主营业务就是租赁各种型号的飞机及相关航空设备的企业，当梁远看到cecas所拥有的大型客机机队规模就超过了1300架，服务于200家以上的航空公司，是这个星球上最大的飞机租赁企业时，梁远终于搞明白了航空产业的生态链，也弄清楚了自己未来所面临的将是一个什么样的怪物。 相对于建立百年，支撑起美利坚脊梁的通用集团，后世冒起的微软、苹果真的好似玩具一般，丢掉微软、苹果之类的企业美利坚无伤大雅，若是丢掉通用美国的国力至少会下降两成。 在航空发动机占飞机制造总成本的30%左右情况下，看似巨无霸一般的波音公司，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通用手下一个大号的打工仔而已，在后世垄断了大涵道比航空发动机的通用、普惠、罗罗三大航空动力企业中，通用处于无可争辩的霸主地主绝非无因。 直面这种俯视整个产业链的巨无霸，摆在梁远眼前的只有建立与其一样的产业结构这一条路可走，否则无论来自产业上游或是下游，哪怕只是一个及其微小的弱点被对手抓住，都有被其置于死地的可能。 幸好没人知道，自己身后的共和国会在不到二十年的时间里成长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变成驱动整个星球经济发展的动力引擎，若是没有这个无比坚实的后盾，打死梁远也不会在通用这种已经建立了统治地位的领域进行直面竞争，现在勾搭些美国本土资本家掐死还算弱小的微软，和那个找不着调的苹果，怎么看都比直面通用轻松得多。 梁远决定彻底模仿通用的企业构架之后，就把精力都放在了飞机上，自己除了目光深远这个优势之外，所谓的垄断经营在共和国更是空气一样的言语，梁远可以肆无忌惮的直接打造相关企业链。而不用像美国企业一般。要花费大量的心思去应付那些恼人的独立检察官。 整个十一月份，梁远根本就没闲着，虽然名义上是天天陪着两只萝莉一起上学下课，不过书包里背的可全部是同课堂无关的东西。英、法、德、意等传统工业国家的航空制造、营运等企业资料装满了梁远的书包。厚厚的英文原版《简氏航空飞行器年鉴》已经被梁远翻出了毛边。 梁远极力回忆着后世在全球航空领域有着优势地位的飞机制造企业。相对于耳熟能详的空客、波音来说，此时的梁远连巨人脚下的蝼蚁都不如，用尘埃来形容或许能更恰当一些。 当梁远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翻遍了八十年年代，民用航空器制造领域几乎所有的公开性资料之后，对比着前世在自己记忆中印象深刻的某些机型，梁远惊喜的发现虽然大型干线客机的市场经过血洗般的竞争之后，暂时维持着空客、波音、麦道三家鼎力的僵持局面，但在支线客机上却存在着一片巨大的发展空间。 同大型干线客机上，连洛克希德这种实力的企业，都只能头破血流悲惨退出的局面不同，八十年代的支线客机市场还处于一片荒芜之中，此时的国际政治仍然处于冷战的巨大阴影笼罩之下，传统的航空市场已经趋于饱和，在所有商业调查机构的眼中，未来的航空客机只能像着大，更大，比更大还大的方向发展着。 没人会想到那个如钢铁般坚硬的红色帝国，会在短短的三年后摧枯拉朽的零散星落。冷战过后，而随着全球资源从战争的对峙中抽身，投入到民生、电子、新经济等的各个领域，以共和国为代表的新兴国家步入了飞速发展的新时代，而对机场起降条件要求不高的支线客机，更是产生了极大的需求。 此时日后支线客机的两强加拿大庞巴迪，和巴西航空工业公司都处于高速发展的前夜，庞巴迪还没有把兼并的触角伸向欧洲大陆，老实的窝在加拿大，未来叱咤风云的crj系列支线客机还停留在图纸上，而奠定了巴西航空工业公司崛起基石的emb—120型螺旋桨客机才下线三年。 湛蓝的苍穹上暂时还给共和国留下了一抹无主微光，面对这种局势，虽说梁远根本没有接触过飞行器制造工业，但这种和自己老娘所从事工作紧密关联的行业，还有着如此难得的机遇，梁远实在是不舍得放手的。 终究的留下点什么，总不能在世纪之交时，依旧在共和国的天空上，坐着那些上一世就早已烂熟的飞机跑来跑去，就算失败了也不至于养活不起某人，某天中午，梁远看着眼前大眼弯弯，笑容满面的红颜，决定去走那条最为艰苦的道路。 面对母亲的疑问，梁远总不能说：妈，真实情况可能比你想象中的还要糟糕上十倍。 “妈，我又不是想造波音747，看把你吓得。”梁远有些不着调的说道。 “其实呢，我主要是想先和妈妈商量个事，要是不成的话我想得再多也是没用的，只能老老实实的去苏联换图154了。”梁远笑嘻嘻的向李远玲身边凑了凑。 “说吧，你又打着什么鬼主意。”李远玲随手理了理梁远乱糟糟的头发。 两只萝莉看着梁远神秘兮兮的凑了过来，也禁不住停了给李远玲掐肩膀的手，好奇的把下巴放在沙发的靠背上，睁着乌黑的眼眸盯着梁远看。 “妈，你说宝石涡轴发动机引进了之后，能不能改成涡桨发动机使用呢？”梁远有些紧张的问道。 “好端端的改成涡桨做什么啊？”李远玲有些疑惑的问道。 不过看着梁远没回答，而是少有的可怜巴巴的眨着眼睛看着自己，李远玲哪里还顾得上疑问，只能尽心尽力的先去考虑儿子的问题。 足足沉默了十多分钟，李远玲才吐出一口气，拍了拍一直盯着看的梁远的脸颊，缓缓说道：“如果加工设备的精度能跟上的话，从设计更改上来说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未完待续。。) 第155章 很大的一盘棋 对于梁远来说，敢尽情的在航空发动机行业里折腾，自己老娘才是最大的依仗，好比是可以当试飞员的飞机总设计师，这种资本和技术全无隔阂的交流绝对是1+1大于2的。 听到李远玲说可以，梁远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不过梁远刚刚有些紧张模样，不明就里的两只萝莉也不由得跟着紧张了起来，结果梁远放松后，两声娇柔的吐气声紧接着响起。 李远玲看着两个小丫头吐了吐粉色的小舌，觉得三人如此的默契到是有些莞尔。 “小远，和妈妈说说，你打算做什么？”李远玲好奇的问道。 梁远嘿嘿一笑，语气轻松的说道：“妈，我那个想法现在只缺少一点点机会了，在等刘文岳的准确消息呢，过几天我在和你细说。” “妈，宝石涡轴发动机改完涡桨之后能达到多少功率？还能有多少发展潜力？”梁远连续问道。 虽说梁远隐约记得，上一世某个论坛上的帖子说过，宝石涡轴发动机改进潜／ 力有限，但还是听听自己老娘的专业分析比较靠谱。 “你这个小混蛋一惊一炸的。”李远玲笑着捏了捏梁远的脸颊。 “实验室和罗罗公司正式谈的引进型号是宝石mk530系列，最大持续功率822kw，属于宝石60系列里功率最大的民用型号，若是改成涡桨发动机之后，经动力涡轮做完功的燃气会直接排放到大气中。大约会产生百分之十左右的增推效果，预计改完的涡桨型宝石发动机最大连续功率也就在900kw附近。”李远玲先把改完的详细数据和梁远说了一遍。 “至于发展潜力么，宝石涡轴发动机的核心机流量有限，不管怎么改未来1200kw就应该是极限了，不过想把宝石涡桨发动机改到1200kw的功率，在有超级计算机的情况下，实验室也得需要四、五年的时间才有可能实现，小远若想早点看到1200kw宝石改，还是天天去盯着老苏他们最好。”李远玲笑着说道。 900kw的涡桨发动机，梁远满意的咂了咂嘴巴。至于未来达到1200kw需要多年的时间改进研发梁远压根就没放在心上。以宝石涡轴发动机为蓝本改进出来的涡桨，基本会继承宝石涡轴发动机可靠、泼辣等使用特性，900kw的功率对于梁远预谋中的事情来说足够用了。 “妈，涡轴改涡桨需要多久才能改出来？”梁远忽然想起这个刚刚被自己忽略了的重要的问题。 前世的共和国也曾搞过涡轴改涡桨。当年共和国打算把从法国引进的涡轴8改涡桨9发动机。为哈飞的运12提供动力。结果从1983年项目立项开始，一直改到1995年才磕磕绊绊的通过了国家验收，按共和国的传统农历来计算。差不多改了一代人的时间。 燃机实验室若是和上一世的南方动力一样，也研究个十年八年的，梁远有什么计划都得白搭。 “如果设备齐全、资金充足的情况下一年时间就差不多了。”李远玲随口说道。 “啊！真的假的？”梁远没忍住大声的叫了起来。 “啊什么，改完的涡桨小远应该是打算用在民用飞机上吧，民用的话发动机研发成功了也不代表可以使用，办理适航许可还得需要一年多的时间。”李远玲说道。 “妈，这也太快了吧，我以为得需要三年五载的时间呢。” 在梁远的计划里，只要自己老娘在苏联倒台之前，能把这款发动机研发出来就好，哪能想到听李远玲的意思在苏联倒台之前，大有投入使用的架势。 “按你估计的速度去搞科研，哪个年月才能追上国际的主流水平，将来的燃机实验室还不赔死。”李远玲笑眯眯的说道。 作为母亲，李远玲总不能和自己儿子得意洋洋的吹嘘，老娘今年刚刚在《宇航科学与技术》、《ieee航空航天与电子系统汇刊》这种国际顶级期刊上，连续发表了《音速流速介质附面层流动分离机理研究》，《基于聚类算法的模糊逻辑结构与系统性能分析》一系列关于流体力学和叶轮机械的基础论文，已经被人当成航空领域冉冉升起的科研新星来看待了。 在图纸、数据齐全，资金充裕的情况下，搞个小功率的涡轴改涡桨，这种相似程度高达八成的派生设计转换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看着梁远依旧一副傻呆呆的样子，李远玲掐了掐儿子的脸颊，说道：“妈妈还是慢的呢，这事情要是放在罗罗公司，只要他们肯加班，最多一年半，连适航证都能彻底的弄利索，七十年代美国人搞过涡轴改涡扇，只用了七个月就完成了样机制造。” 回过神来的梁远先是一喜，继而满嘴苦涩，想着前世那个难产的太行，在听着母亲说起认真起来的罗罗等动力巨头高效的开发速度，胸口不仅有些闷闷的。 “妈妈，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像罗罗那样厉害啊。”梁远卡巴着眼睛问道。 “小远赶快把超级计算机研究出来才好，有了那个妈妈的很多新想法就能验证了，要是想像罗罗那么厉害，小远可要努力去赚钱了，资金没问题的话，用上十年左右的时间，在某些领域实验室肯定会追上罗罗的。”李远玲自信温和地说道。 受限于高温耐热合金无法量产，李远玲暂时把精力从斯贝的国产化项目中抽离了出来，而是把注意力投入到了涡扇发动机的进气风扇和低压压气机上边，进气风扇和低压压气机的制造技术，燃机实验室已经吃透了，可以做到自行生产。 李远玲为了验证各种风扇和低压压气机的性能，一口气建立了近百种组合，今年燃机实验室3000万元的科研费用基本都被李远玲砸在了这上边，由于收集了大量的数据，科技园的那个小图书馆早就放不下了，在长白岛项目正式动工之前，科技园的行政部门只好在原来图书馆的边上又盖了一个大号的资料室，暂时救急用。 对于李远玲来说，只要梁远能解决掉大规模数据运算问题，李远玲坚信结合计算机流体力学的深入应用之后，自己一定能突破现有的航空发动机模式，把某些极难、极具想象力的猜想式方案变成现实。 听到自己老娘如此说，梁远终于高兴了起来，按照自己对母亲性格的了解，李远玲既然敢这么说，至少会有七成的把握，国际三大动力巨头变成四大，这种事情哪怕是想想梁远都觉得会兴奋得发抖。 放下心事的梁远好奇心又冒了出来，想着南方动力那个进度奇慢的涡轴8改涡扇9项目，装傻问道：“妈，像涡轴改涡桨这种事情，国内还有没有和我想法一样的企业或是个人啊。” 李远玲好笑的揉了揉儿子的头发，说道：“你这样的小怪物全世界出一个就够了，哪可能还能有你这种个人，不过企业到有一家，南方机械动力厂在前几年搞过这种项目。” 梁远听李远玲简单说完自己已经知道的事实，继续追问道：“妈，他们的进度为啥这么慢啊。” 李远玲叹了口气，说道：“没经费，实验室里有从南方机械厂辞职出来的员工，听他们说项目从83年立项一直到现在，累计拨款还不到300万元，在那边的骨干科研人员月工资才刚过100元。” 听李远玲这么说，梁远才恍然大悟，在南湖科技园变成港资之后，普通科研人员的月工资都在500元左右，科研骨干的工资早就过千了，从工资的角度来说，从12年的研发周期缩短成2年看起来也蛮符合规律的。 “你这个小混蛋胡说八道了一晚上，也没把你的打算告诉妈妈。”李远玲忽然意识到四个人聊了小半个晚上，梁远也没说出涡轴改涡桨到底是用在哪里。 “妈妈，我不是说了么，还得等刘文岳的消息呢，这是个比较关键的前提，要是刘文岳那边不成的话，我说了也白说，到时候妈妈不是白高兴了。” “哦，听起来像是件很大的好事嘛。”李远玲笑着说道。 “那当然，我下了很大很大的一盘棋呢。”梁远得意洋洋的吹嘘着。 在边上听的昏昏欲睡的宁婉菲，看着得意洋洋的梁远终于忍不住了，随口打击道：“小远下棋比开车还笨呢，从来都没赢过我和妹妹的，梁姨可千万别上当了。” 李远玲听宁婉菲这么说，想着梁远从小到大，无论是象棋、军旗、跳棋、五子棋、甚至连斗兽棋对两只萝莉都是输多赢少，忍不住大笑了起来，随手拉过小丫头亲了一口说道：“还是菲菲聪明，梁姨差点把这件事给忘了呢。” 宁婉菲这一搅和，话题离开了比较枯燥的发动机，几句话过后，精神起来的两只萝莉和李远玲研究起了饰品，梁远终于成功的沦落成了客厅背景道具。(未完待续。。) 第156章 少个大股东 隔日，李远玲难得的在家当了一天家庭主妇，在市场搞了大堆的吃喝，晚上又把特意把被丢在本溪的梁江平喊了回来，一家三口难得的在非周末、非假日的时间凑在一起。 随着期末考试临近，梁远看到老梁同志好似耗子见猫，按梁远自己的估计，期末考试能不能参加都是两说，要是被自己老爹逮到铁路中学，补上一个寒假的课程也才叫毁了呢。 不过一家人团聚总归是件难得的好事，梁远只好硬着头皮跟着两只萝莉扮嫩装傻，算是把这个晚上平静的应付了过去。 或许是没捞到圣诞节过的英国人心有不甘，连这么重大的节日都搭进去了，合作若是半途而废岂不是功亏一篑，过完圣诞之后，罗罗和燃机实验室的谈判速度陡然加快，剩下的一些细节问题在双方各退一步的情况下被快速的摆平。 八八年的最后一天，梁远陪着两只萝莉去香港看大白鲨，顺路看看宁雷在新年的第二天接收空军所属的另一批次f14战斗机，结果就｀｀是难得元旦放假的老梁同志回家之后，忽然发现老婆、孩子都忙得没了人影，大过节的自己居然剩下了孤家寡人一个。 坐在酒店的床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梁远放下了电话，刚刚喝过水，穿着淡黄色t恤小衫，乳白色七分裤的宁婉嘉从雪白大床的另一端滚了过来。 “小远，笑什么呢？”宁婉嘉懒洋洋的用头顶了顶梁远的大腿。 宁婉菲和唐婉还在16楼参加着庆祝酒会。大大的套房里没有别人，宁婉嘉当然不介意赖在梁远身边。 少女水粉色的脸颊上铺着一层浅浅的酒意，乌黑的长发散落在洁白的床单上，强烈的视觉对比看得人心头发紧，少女的胸部已经隆起了明显的弧度，短款的t恤掩不住玲珑有致的髋部曲线，一小段白腻紧致的纤腰清晰可见。 梁远忽然觉得嗓子干干的，刚刚扭过身体，宁婉嘉伸出胳膊环住了梁远的脖子。 “猪头，人家问你话呢。”伴随着糥糥的声音。少女的香气混杂着一丝红酒的味道扑面而来。即沁人心脾又让人迷乱不已。 用胳膊支着身体，盯着身下宛若琉璃的眸子看了一会，感受着里边满满的亲密和依恋，刚刚升起的情欲如海潮般快速退去。梁远缓缓的吐了口气。 低下头。亲昵的用鼻尖擦了擦宁婉嘉的鼻尖。小妖精慵懒的撒娇声从鼻翼深处渗出，待梁远抬起头时，却发现宁婉嘉已经闭上了恍若能滴出水的眸子。一副任君施为的模样。 看着身边略显玲珑有致的娇躯，梁远心里满是温暖半点情欲全无，轻轻的拨了几下小丫头曲翘的睫毛，低声笑着说道：“我妈说了，我爸可能被前几天的家庭聚会温暖到了，元旦时兴致勃勃的从本溪买了不少吃得回来，哪知回家后发现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只好跑到科技园跟我妈混了一天，不过我妈那边正准备和罗罗签合同呢，哪有心思搭理我爸，结果被我妈扔在科技园的图书馆里呆了一天。” “我妈刚刚警告我，让我最近小心些，期末要是考得不好小心我爸迁怒。” “那你岂不是要惨了，我看你这几个月看得全是外文资料，今年政治和历史能及格吗？”宁婉嘉轻笑着说道。 “小远要是被梁伯伯抓去补课，放假时我就和妹妹回本溪去住。” “那到好，万一我被抓了，嘉嘉陪我一起去补课好了。”梁远用指甲轻轻的划着宁婉嘉黛色的眉线。 “我倒是想呢，不过看你这个模样就知道，你才不会去老老实实的补课呢。” 小丫头随手掐了掐梁远的耳朵，大眼弯弯的说道。 “还是嘉嘉了解我，期末考试我打算找个理由不考了，到时候就彻底没有不及格这一说了。”梁远嘿嘿笑着，深以为得计。 宁婉嘉枕着梁远的大腿，两人正聊得开心，外间房门的电子门锁传来齿轮转动的声音。 梁远好笑的看着宁婉嘉恍若受惊的兔子，敏捷的滚到了床的另一端，随手理了理长发，腰背笔直的坐在床头，端起水杯装出一副正在喝水的淑女模样。 “菲菲，你居然又喝红酒了。”门口传来唐婉的说话声。 “没有啊，妈妈，我今天一口红酒都没有喝到呢。”宁婉菲的声音很委屈。 “还说没喝，我刚刚看到捧着大瓶子的难道是嘉嘉？” “那个是葡萄口味的汽水啊。”小丫头的声音里满满的天真。 梁远一听就知道宁婉菲喝香槟被唐婉逮到了，和梁远混在一起久了，宁婉菲也学坏了，死活不承认香槟是红酒的一种，坚定的认为那是葡萄口味的汽水，无论是谁，解释或是讲道理都是毫无用处。 听着宁婉菲胡言乱语，梁远忍不住笑了出来，刚刚自己在酒会时，还能控制着宁婉菲拿着杯子慢慢喝，看来自己和嘉嘉回来后，某人为了方便直接改成捧瓶子了。 “笑什么笑，还不是你小时候干得坏事。”宁雷也紧跟着进了门。 自打有一次两家大人出门，把三人集中到一起过夜，而三人第一次偷偷喝葡萄酒醉酒之后，梁远为了能安心的和宁婉嘉玩，常常从家里弄些白酒出来，先骗某只碍眼的萝莉去研究这种神秘的饮料，然后在开心的和宁婉嘉玩。 梁远这个把戏直到数日之后才被大人们发现，在梁远挨了一顿结结实实的胖揍之后，宁婉菲对白酒之类的倒是无所谓，对葡萄酒的兴趣却是与日俱增。 “嘿嘿，还以为宁叔会跟着f14机队回北平呢。”梁远连忙转移了话题。 “你突然决定把东太平洋公司和伊朗之间的所有业务都交给你二伯那边。谁知道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宁雷边说边走进房间，祁连山也跟着走了进来。 梁远看着有些心虚的宁婉嘉，拿着杯子给自己老爹和祁连山分别倒水，先腆着脸说了句嘉嘉帮我弄杯咖啡，然后才对宁雷说道：“宁叔，当初我就和宁姨说过，早晚会补偿宁二伯那边的，这回把所有的渠道都交给宁二伯，也算是吃水不忘打井人嘛。” “小远，搁半年前。宁姨肯定信你。现在么…..。”唐婉笑吟吟的说道。 梁远笑了笑抓了抓头发说道：“还是宁姨了解我，我去年答应宁叔的事情已经办完了，12架f14战斗机一架不少，现在格鲁门公司既然提出下一批次涨价。我这小胳膊小腿的可担不起这种惊吓了。” 宁雷在南沙两仗打完。格鲁门公司在全球的军火市场上一时风头无两。原本有心进口f15战斗机的国家防长纷纷赴格鲁门的长岛基地考察，日本媒体甚至把前些年格鲁门和麦道竞标日本自卫队空军飞机的过程又翻了出来，质疑当初防卫长官的选择。试图找到丑闻的痕迹。 在宁雷这种足以载入世界军事史册战绩的刺激之下，伊朗下了一个接近三亿美元的大单，直接让黑心的梁远赚了个盆满钵盈，转眼就凑够了购买合同里约定的第二批次旧机的价钱。 随着共和国双子群礁南子岛上的简易机场投入使用，共和国自产的歼七战斗机，出现在了越南在南海的指挥中心，非法占领的共和国领土南威岛上空。 枪顶在了脑门上，被打得魂飞魄散的越南人收起原本的嚣张气焰，派出国家副总理为代表的谈判队伍赴京，打算部分接受战前共和国提出的意见——希望南海地区恢复和平、保持现状。 当梁远从唐婉口中得知消息倒是气乐了，现在知道搁置争议共同开发了，早干什么去了，听唐婉的语气，面对大胜高层也是打算点到为止，只要越南能履行共和国战前提出的永暑礁以北归我，以南暂时搁置争议并如期从景宏岛、鸿麻岛及非法占领的岛礁上撤军，共和国暂时没有把越南人彻底赶出南海的意图。 对于高层这种决定梁远只能叹口气了事，南海问题上自己已经尽了最大的人事，剩下的部分已经不是自己可以伸手的事情了。 仔细想想南沙弄成这种局面也算是好坏半参，若是把南沙所有势力都清理出去，苏联倒台之后共和国最为脆弱的那段日子，美国肯定不会放任共和国控制南海，至于借口，连大使馆都能误炸的国家还能愁借口，与其受辱还不如留个尾巴，面对狗腿子还能轻松些。 在f14战斗机彻底的体现了价值之后，共和国已经决定要把f14战斗机补成一个标准飞行团，当祁连山提出继续购买f14战斗机之后，资本家的尿性果然表露了出来，格鲁门毫不客气的提出，原本的合同已经执行完了，打算继续购买可以价格得重新谈过。 当祁连山和梁远说完详细情况之后，面对中美明年就离婚的现实，正琢磨着下盘大棋的梁远，哪有心思和斯普雷维尔这种老狐狸斗智斗力，当时就决定把这个烫手山芋丢回组织手里，这种事情谈好了是应该的，谈不好肯定落得一身埋怨，最起码耽误了无数人考察的路子。 梁远索性彻底的从地下军火贸易里抽身而出，挥了挥衣袖没带走一张美金，也算是知情知趣的给上边丢个媚眼，毕竟那盘谋划中的大棋离开组织的支持，梁远是万万玩不转的。 “宁叔不是说过，肯定不会让老实人吃亏么，宁叔向来一言九鼎，我琢磨着还不如交上去算了，我这种和平主义者真不太忍心折腾军火的。”梁远先无耻的给自己立块牌坊，又拿话挤兑宁雷。 宁雷果然被梁远气乐了，笑骂道：“幸好你宁姨把事情办妥了，要不宁叔可没脸在这继续坐着了。” 随着东太平洋公司交上去的，是本详详细细的帐目，每笔同伊朗的交易记录都是有据可查，买完第二批f14战斗机之后，东太平洋公司余下的利润已然不多，梁远既然已经打通了民主德国和联邦德国的纺织品渠道，这种见不得光的钱梁远索性放弃掉，就当帮着中央建立了一个直属部门，这样独木难支的会中航技妥协得更快，那份独立的航空产品进出口权利，对于梁远谋划中的事情至关重要。 更别说这个衙门直接回到了宁涛手里，肥水也算是没落到外人的田里。 “宁姨，什么好事快和我说说，我就知道宁姨来香港肯定不是看大白鲨来的。”梁远笑着说道。 唐婉瞪了梁远一眼，才笑吟吟的说道：“空军下属的金城集团和海军下属的通达集团连同中国航空总公司一家掏了4000万，共同出资1.2个亿组建了中国民用航空进出口集团，现在还少个大股东，小远有没有兴趣参合一下。”(未完待续。。) ps：一盘大棋，把自己都下的迷糊了，出了个大bug在整理思路来着，嘿嘿 第157章 MPC75 f14战斗机的大修线梁远花了3000万美元，按共和国目前的官方汇率大约在1.2亿左右，现在唐婉说官方出资1.2个亿，算是给予了梁远海外侨胞的最优等待遇——股份上可以不用搞49%那套，而是一半对一半。 梁远先是哭笑不得的琢磨了一下自己的新地位，转念就发现了补上这1%的好处，若是没有获得平等地位，将来一纸行政命令下来，从法理上说无论搓圆搓扁梁远只能忍着，有了平等地位之后，只要宁雷仕途无碍，梁远完全有底气无视各种不符合自己心意的东西。 毕竟梁远打算谋划的事情，将会深刻的影响到共和国航空产业的命脉，而航空产业的兴旺与否甚至和国运息息相关，想想后世大型运输机、大型客机诞生过程中的种种博弈，若是没有独立的地位光平衡各方面的利益就足够梁远头痛了。 “看起来和包玉刚、李嘉诚一个待遇了呢，压力好大啊。”梁远随口说道。 “比较独立的航空商品进出口(权也算是有了，和宁姨说说你的打算吧，我听你妈妈说，小远打算下很大很大的一盘棋。”唐婉带着笑意问道。 “宁姨，我把f14战斗机的大修线注入到这个民用航空进出口集团之后，股份是对半分吧？”梁远先确认一下自己猜测。 “恩，f14的大修线注入之后，算是新公司的资产。到时候空军、海军、中航三家会抽调出部分精干人员组成独立的子公司，负责营运整条大修线，为国家营运的飞机提供日常维护。”唐婉简单的补充了一下新集团的第一笔业务。 唐婉说完，宁雷在边上补充说道：“小远，国家对你还是很放心的，你说的把f14战斗机大修线置换出去的提议都没有用到，而是留在了新集团的内部，也算是默许你进入航空业了。” “拉倒吧，宁叔和我爸一个样子，总是帮着外人坑自家人的。”梁远撇着嘴巴说道。 听到梁远这么说。宁雷有些尴尬的打了个哈哈。唐婉格格的笑着说道：“宁雷，在商业上，你和老梁大哥那水准就是捆一起也不是小远的对手的，就别替上边掩饰了。” 高层把f14战斗机的大修线就地留在进出口公司。纯属是看上整个集团账上1.2亿的现金了。若是向梁远提议那般。用资金把大修线置换出去，共和国不仅还要向新公司注资1个多亿，大修线本身的运行维护也是个不小的资金黑洞。 与其两头花钱还不如直接丢进新公司。反正梁远是光杆司令一个，在航空产业半点基础皆无，充其量也是个比较nb的央企老总罢了，若是真涉及到国防什么的，肯定是半点浪花都翻不起来的，梁远若真能依靠一己之力使新集团保持盈利，对于缺钱的军方和中航总都是一件大好事。 至于战斗机大修线被扣上民用的帽子，对于未来修复了某型特种平顶科研船的共和国来说根本是毫无压力。 “宁姨总是站在正义的立场上的。”梁远先拍了句马屁 “算上去年的联合航空，我也是两家企业的董事长了，搁在体制内部应该是个什么级别了，宁姨？”梁远不着调的问道。 “还用问，你爸那边3000职工，去年完成了2亿多的客、货运收入，小远这两家企业职工人数也少不了的，随便弄几架飞机进来，过手资金就比你爸那边多上二、三倍，负责人最起码也是处级干部了。”唐婉连想都没想，直接找了个现成的例子。 “我就说小远要比你和老梁大哥有出息的多，宁雷你要是现在转业了，搞不好还真和小远一个级别呢。”唐婉大笑着说道。 “级别有什么用，能不能做实事才是最重要的，小远，你又把话题带歪了。”宁雷生怕梁远形成什么不良想法，赶紧补充着思想教育。 “你这个小混蛋果然是半点都信不得，到现在还没回答宁姨的问题，可不许用刘文岳当幌子，赶紧和宁姨说说你的那盘大棋。”听着宁雷提醒，唐婉终于把话题扯回了原道。 梁远嘿嘿笑着抓了抓头发，说道：“宁姨，我把老祁喊来就是要和坦白的，老祁，你赶紧给我找个人选，出任这家新成立的集团总裁，手头若没合适的就去找大型猎头公司，国内背景的海归最好。” 目前梁远和海、空军的关系可不是一般的好，中航总就算不乐意也是孤掌难鸣，因此，新成立的中国民用航空进出口集团的总裁，肯定是归梁远安排的，当然不是自己人出任总裁中航总也没什么担心的，毕竟共和国所有和飞机相关的院所都是中航总的下属，在中航总眼里，这家新集团的总裁依旧是翻不出自家手心的。 “远大少，允许毛遂自荐不？”祁连山笑着说道：“当年进大型央企工作工作可是我多年的梦想。” 祁连山举家常驻香港，融入港台本地文化到是飞快，连日常对梁远的称呼都随着刘文岳等人去了。 “老祁，你都被最高领导人接见了，正举着爱国华侨的牌子呢，忽然被政府收编了，海外还不得造反了，搞不好改革就功亏一篑了”梁远大笑着说道。 唐婉自动过滤了梁远的胡言乱语，微一凝神，有些惊讶的说道：“小远，祁总不在新公司任职么？” 随着梁远把伊朗走私f14战斗机零部件的业务上交，香港这边除了快成壳子香港远嘉，就剩下联合信托了，不过联合信托的业务全在深圳，香港这边大猫小猫三两个，根本用不上祁连山坐镇。 唐婉一直以为梁远要把祁连山弄进新成立的集团，以祁连山在国内的经历来说，应付新集团里的体制内人士，简直是在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老祁还有别的工作要做呢，现在进出口公司的事情已经定了，f14的大修线我也上交了，中航技手里的那个mpc75项目我可以考虑接过来了，宁姨，中航技有什么建议没有？”梁远随口说道 房间里的人都没在意，只有大半心思都在梁远身上的宁婉嘉，敏感的注意到了梁远看似随意的声音里居然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 看起来有小远十分在意的东西呢，不过是什么呢，宁婉嘉有些纳闷的想着。 “宁姨前些天细问了一下，mpc—75项目是西德mbb公司在85年立项的，在86年通过外交渠道找到航空部的国际合作司，邀请我们共同开发这款支线客机，当时mbb给出的研发预算大约在12—13亿美元之间，预计在90年开始建造首个零件，94年首飞，95年交付预定用户，而研发费用则建议中德各出一半……。”唐婉说到这里就住口不说了，只是笑吟吟的看着梁远。 对于梁远来说，通过这么多天找资料，加上回忆着前世的记忆早已对mpc—75计划公开的资料烂熟于胸，看到唐婉笑吟吟的看着自己，就知道唐婉和自己老娘一样，开口打击是最糟糕的选择，而是希望自己能充分认识到接手mpc—75计划的难度。 哪怕是算上今年，在六年的时间里投入6亿多美元，进入一个极度陌生的高科技领域，若不是梁远在去年逆天般的搞回来了12架f14战斗机，唐婉早就打电话通知李远玲带着梁远去看病了。 “研发费用好高啊。”梁远点着头，附和着说道。 唐婉无可奈何的瞪了梁远一眼，继续说道：“中航技负责mpc—75项目的员工，在联邦德国能有70多人，大部分都是西飞支援的，由于现在mpc—75项目的归属，是吴淞麦道组装项目下边的子项目，所有的经费都是麦道项目出，吴淞那边的意见很大，因此只要小远肯接手，吴淞那边肯定会无条件配合放人。” 听着唐婉把整个项目内情掰得明明白白，梁远感叹着mpc—75项目夭折可以说是注定的，唐婉短短这几句话，已经把共和国大型客机的干支之争，东西之争讲了个通透，对于此时的吴淞飞机制造厂来说，目前搭便车的西飞格外的惹人讨厌，根本就是在自家兜里抢钱。 “技术人员，我想不算大问题，假如小远能容忍目前mpc—75部分项目员工在西飞停薪挂职，我想整个团队都跳过来的可能性极大，毕竟在常驻国外工作可是非常难得的机会，很少有人会主动放弃的。” 唐婉端起手边的水杯喝了一口继续说道：“宁姨简单估算了一下，哪怕是mpc—75项目花掉了12亿美元的研发费用，小远想要接手的话也需要6个亿，而且以目前的情况来说，国内能接这种新型客机生产的企业根本没有，就算客机顺利开发出来，小远必须自己建厂。” “宁姨在航空部找熟人打听了一下，修建一条类似于mpc—75这种先进客机的总装线，投资至少需要7到8亿美元，算上研发费用小远最少得准备15亿美元，宁姨到是很好奇，这些问题小远都打算怎么解决，希望小远所说的下盘大棋真不是指的这个。”唐婉笑吟吟的说道。(未完待续。。) 第158章 齐奥塞斯库的墙角 “15亿美元啊。”梁远低声重复了一句。 虽说梁远对mpc—75项目的心知肚明，但只是记得重要节点，把握住大方向上的事情，比如不久之后mpc—75将放弃原定的浆扇发动机，改回喷气式涡扇发动机，在没看到详细的发展计划书之前，像唐婉说的这种精确的投资数额梁远确是不太清楚的。 按共和国现在的币值计算就是60个亿，等到几年后人民币大幅贬值，整个计划投资将高达百亿元，想想后世总理的大型客机基金就没少过100亿人民币，这个数字还是十分靠谱的。 目前共和国正在吴淞组装的麦道82及其后续的麦道90项目，累计投资也差不多是这个数额，而共和国八十年代的经济实力，是绝对没法支撑起两个大型民用客机发展计划的。 mpc—75项目只是西飞挣扎求存时抓住的一根稻草罢了，若无梁远介入，以共和国官场保守的做事风格来说，将数十亿巨资投入到一款全新研制的客机当中，这｜ 种风险无论哪个官员都不敢担负的。 而通过组装麦道82进而获得麦道90的技术授权，怎么看都比研发mpc—75稳妥的多，更重要的是当时约定吴淞生产的麦道客机可以返销美国，共和国相当于干来料加工，既能赚钱还能获得技术，生产的还是大型干线客机，无论哪一点都比联邦德国的那个联合开发靠谱。 可惜。没人知道十年后，庞大的麦道公司烟消云散，打算搭便车的共和国被狠狠的坑了一回，炒股炒成了股东，当初花了六、七亿美元买来的麦道客机物料彻底砸在手里，基本处于半废弃状态。 更悲惨的是从1985年以来，共和国在大型干线客机上的努力全部付诸于流水，十五年的光阴足够年富力强的中年人步入老龄。 不过并购了麦道的波音宣布，彻底停止研发原麦道系列客机之后，共和国依旧没停下发展大型客机的步伐。时间进入新世纪。当时领导着共和国航空产业的中航工业公司，以倾国之力搞出了arj21支线客机，并于2008年首飞，直到梁远穿前仍在进行适航取证阶段。 对于大型客机项目原来说。大量的技术人员。大量的资金。大量的时间，这三者只是前提，更重要的是客机开发出来之后。市场的认可才是决定命脉的，以波音在客机领域的强势，类似于音速巡航者或是737—600，这种不被市场买账的机型照样夭折或是业绩惨淡。 毕竟市场的脾气是如此的难以琢磨，未来是如此的难以把握，哪怕是前沿的营销专家和顶级的工业集团，依旧不敢保证自己的产品会被市场认可，假如真的是依靠技术先进与否定输赢，麦道根本就不会衰落，日后支线客机领域的王者——加拿大的庞巴迪和巴西工业公司更是全无崛起的机会。 “嘉嘉，把你背包里的那摞报纸拿出来吧。”梁远对刻意离着自己老远的宁婉嘉说道。 和两只萝莉出门，梁远向来是两手空空，有什么杂七杂八的东西都丢在两个小丫头的背包里。 “恩，小远，是从盛京带来的那些么？”宁婉嘉站起身，转着乌黑眸子问道。 看着梁远点了点头，小丫头到外间的衣柜里拿回了一摞英文报纸。 梁远接过报纸随手翻了几张，然后递给了沙发上的祁连山，笑着说道：“老祁，看看你最近英文进步没有，翻译翻译钢笔画圈的地方。” “太难的还是看不懂，希望远大少的东西不要太专业了。”祁连山微笑着接过报纸。 “路透社，十二月二十八日电，罗马尼亚工业部长伊利埃斯库宣称，经过接近二十年的艰苦建设，罗马尼亚航空业获得了重大成功，不久后将向国外销售罗马尼亚制造的飞机生产线。” “老祁，多翻几张。”梁远说道。 “泰晤士报，十二月二十八日，罗马尼亚宣称获得国外的飞机生产线订单，看起来经过十五年的努力，罗马尼亚已经完全掌握了从英国引进的bac—eleven大型客机生产技术……。” 祁连山连续翻看了几张报纸，发现被钢笔圈住的新闻都是大同小异，联想着梁远刚刚和唐婉等人的谈话，祁连山脸上的惊讶越来越浓，最后终于忍不住问道：“远大少，这个买主不会是你吧？” “小远，你不会真想去罗马尼亚买飞机总装线吧，他们还从西飞进口轰五呢，哪里可能有什么飞机生产线，这是哪个混蛋给你提供的消息，快告诉宁叔。”宁雷关切的说道。 到是唐婉信心十足，老神在在看梁远如何解释。 “宁叔，这事还真和外人无关，事情的起源是罗马尼亚计划经济委员会，在东德找上了刘文岳。”梁远笑着摆了摆手，赶紧替刘文岳洗白。 随着民主德国联合超级市场的红火，有效的缓解了民主德国社会上积累的不满，尽管最新型电子产品的价格高得吓人还常常断货，但普通衣食住行方面的东西确是应有尽有。 虽说每次在联合购物中心购物都要历经排队之苦，对于原来必须排上数天甚至数月，才能买到商品的东德民众来说，排上小半天时间就能买到自己所需的东西已经就是天堂了。 面对国内矛盾明显的缓和，民主德国授予了东德远嘉一系列荣誉，类似于德意志民主共和国商业部示范单位之类的牌子，东德远嘉已经拿了数块，连同目前远嘉的总经理刘文岳，都被授予了东德表彰外籍人士的次高奖章——卡尔?马克思银质奖章。 在民主德国的示范之下。不光苏联，罗马尼亚和南斯拉夫都先后派出了相关人员访问东德远嘉，邀请远嘉公司去本国投资，修建商场或是购物中心。 梁远接到了刘文岳的工作报告之后，原本打算先拖着，直接拖到89年底一了百了，不过自从唐婉提出注资或是管理联合航空，促使梁远决定全力进军航空产业之后，罗马尼亚就被梁远重视了起来。 对于梁远来说，八十年代进军航空产业可真是平地起高楼。要啥啥没有。以国内五十年代的苏联水准底子来说，同样是悲惨的很，集共和国航空产业之全力，也只是在吴淞建立了一条八十年代初期水准的大型客机组装线罢了。 因此就算依托国内的厂、所力量。梁远依旧要从国外大批量的引进设备。与其混在一起被大型国企的种种弊病拖累。还不如独立建厂，因此在梁远看完国际航空产业的大部分公开资料之后，对罗马尼亚在七十年代末期。花费数亿英镑从英国航天航空公司引进的bac—eleven大型客机生产线产生了极为强烈的兴趣。 bac—eleven客机是英国航天航空公司于六十年代中期开发的中、短途干线客机，最大起飞重量接近50吨，载客119人，其后续的最新型号500系列一直开发到70年代后期，和美国的波音737、麦道80系列属于一个时代的竞争对手。 在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确认了在罗马尼亚领导地位的齐奥塞斯库提出，通过高速度、高积累——即把国民收入的30%以上作为发展基金、高指标的发展国民经济，在20世纪末期，把罗马尼亚建成成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国家同时开启迈向共产主义大门的宏伟目标。 为了完成这个宏伟目标，罗马尼亚的国内资源快速向重工业集中，由于齐奥塞斯库领导的罗马尼亚，公开反对苏联提出的有限主权等修正主义外交主张，在西方世界获得了极大的好感，有着便利条件的罗马尼亚大举借债上百亿美元，从西方国家大量进口机械设备，在国内重点发展航空、化工、石油等产业，成功的变成了沟通冷战东、西方阵营的经济交流桥梁。 以此为基础罗马尼亚获得了长达十年的黄金时期，当时共和国同罗马尼亚的交流极为密切，在共和国改开之前，去罗马尼亚和民主德国工作访问可是难得的机会。 步入八十年代之后，随着世界经济形势进入下行通道，罗马尼亚也陷入了经济低潮，不过对于罗马尼亚人民来说，比经济变糟更糟糕确实独裁欲望越发强烈的齐奥塞斯库。 长时间的大权在握导致了齐奥塞斯库飞速的自我膨胀，不仅在政治上把老婆、孩子统统弄进了罗马尼亚的党中央，在经济上更是无视罗马尼亚国内现状，搞出了类似于当年共和国亩产万斤的大跃进政策，在一片浮夸风、谎报风之下，八十年代末期的罗马尼亚普通民众，已经陷入了三餐难以为继的地步，可比民主德国悲惨多了。 无论罗马尼亚怎么粉饰，也瞒不过重活了一回的梁远，当年为了证明东欧之春的正义属性，东欧国家和苏联在这段时期发生的每一件事，差不多都被放大镜检查过，最起码日后共和国靠这个吃饭的体制内学者就不在少数。 想着这位即将被枪毙掉的国家领导人，和此后国际影响力大降的罗马尼亚，梁远当然不介意去挖齐奥塞斯库的墙角， 在梁远看来，民用航空器方面苏联能给自己留下的遗产不多，图154再便宜，生产线没经过适航认证照样是一架卖不出去，不能持续发展的技术梁远又哪会去碰，纵观整个华约集团，拥有成套西方飞机生产线的只有罗马尼亚一家，这对梁远日后有资格参与到国际的竞争合作中可是至关重要的。 “既然罗马尼亚邀请我们去开商场，作为社会主义大家庭中的一员，公司当然非常有兴趣，不过按我们在民主德国开店的惯例，刘文岳提出先进行以物换物的贸易，类似于当初民主德国的25s车底和243型电力机车交易。” “结果老刘和罗马尼亚那边商讨了多次，发觉只有飞机生产线我们可能会用到，然后，这条消息就出来。”梁远笑着说道。 唐婉看梁远笑得贼贼的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以罗马尼亚的工业水平，哪可能出口大型客机生产线。 对于唐婉这种红色子弟来说，共和国建国以来的历次运动的种种内幕早已是耳熟能详，体制内一些狗屁倒灶的事情更是了如指掌，微一凝神就猜出了梁远的把戏。 “小远，你是想把英国人的那条原装生产线连锅端吧，你这个小混蛋的胆子都大得没边了。” “和宁姨说说，和刘文岳联系的是齐奥塞斯库的老婆还是他的女儿、儿子？去年齐奥塞斯库访华时，宁姨还在钓鱼台宾馆看到过齐奥塞斯库的女儿呢。”唐婉笑眯眯的问道。(未完待续。。) 第159章 被吃掉的小红帽 此时的罗马尼亚开政_治_局_常委会，只要齐奥塞斯库回家吃晚饭的时候就可以开了，老婆埃列娜?齐奥塞斯库是罗马尼亚的政府副总理，相当于罗马尼亚的二号人物，小儿子也是大权在握，早早就被推选为罗共中_央_政_治_局_候_补_委_员。 在八九年，罗马尼亚人民推翻齐奥塞斯库的独裁统治之前，齐奥塞斯库家族对罗马尼亚的集权已经到了顶峰，整个国家都是齐奥塞斯库的夫妻店，而且还有一个儿子，作出随时准备接班的架势。 原本同刘文岳联系的是罗马尼亚计划经济委员会的官员，但在梁远的授意之下，刘文岳对东德远嘉进军罗马尼亚表示出一定兴趣之后，时任罗马尼亚中_央_执行委员会候补委员、体育部长的齐奥塞斯库小儿子——尼库?齐奥塞斯库，敏锐的发觉了这件事情可能会给自己带来巨大的党内党外声望，干脆的挤掉了原本负责谈判的计划经济委员会官员，亲自插手东德远嘉赴罗马尼亚投资的种种事宜。 $ ()对于知道历史走势，深刻了解齐奥塞斯库晚年所做种种“丰功伟绩”的梁远，指挥着刘文岳一点一点的把事情搞向了自己喜闻乐见的方向。 当初罗马尼亚进口bac—eleven大型客机生产线，本来的意愿就是利用罗马尼亚在华约和北约两大集团中的特殊地位，将西方较为先进的大型客机高度国产化后。倒手卖给华约内的各个成员国。 不得不说齐奥塞斯库的想法是好的，可惜社会主义国家往往是因人成事，在齐奥塞斯库的兴趣转移了之后，罗马尼亚薄弱的基础工业使得bac—eleven客机国产化任务进展缓慢，直到一九八八年底，才累计生产了八架bac—eleven—500系列客机，其中七架在罗马尼亚本国服役、另外一架服役于北朝鲜的高丽航空。 除了一架用于罗马尼亚党_中_央和军方高层做出行的专机之外，剩余的六架bac—eleven—500皆在罗马尼亚民航服役，截止八九年初，机龄最长的都不超过六年。 八九年的罗马尼亚早已是风雨飘摇。就算梁远不插手。在年底也会闹出尼库?齐奥塞斯库的情人——世界知名体操冠军科马内奇叛逃事件，一片混乱的罗马尼亚社会正处于爆炸的前夜，正常的国家体制已经被腐蚀得千疮百孔。 为了名正言顺的获得接班地位，尼库?齐奥塞斯库迅速作出决断。从半死不活的罗马尼亚民航调出了两架刚刚服役不久的bac—eleven—500。作为东德远嘉进驻罗马尼亚后。超级购物中心的建筑费用。 虽然刘文岳黑心的把柏林联合购物中心的造价估算成6000万美元，不过尼库?齐奥塞斯库对柏林联合购物中心，那个水晶般的未来样式建筑体极为欣赏。在自己老子正在大修议会宫导致外汇紧缺的情况下，索性用飞机抵偿建筑费用。 至于购物中心修好之后采用罗马尼亚本国货币结算的条件，刘文岳直截了当的提出——罗马尼亚提供一条合格的bac—eleven—500客机生产线。 当然客机生产线的来源问题，刘文岳是不会关注的。 对于尼库?齐奥塞斯库来说，把脑袋上的那个罗马尼亚中_央_执行委员会（候补）委员中的“候补”两个字去掉是至关重要的，毕竟自己才三十岁出头，在老人遍地的罗共_中_央里有些过于年轻了。 虽说自家老爹一手遮天，但派系内部反对自己接班的声音可不是没有，在尼库?齐奥塞斯库看来，只要罗马尼亚远嘉一开业，负责一手促成这个项目的自己将会获得无比巨大的民望，将来接班肯定是板上钉钉，相比接班这种大事，一条已经技术落后的客机生产线算得了什么。 在内有尼库这种根正苗红的二代内鬼，外有梁远这种及其了解齐奥塞斯库晚年性格的家伙配合之下，梁远刚刚让祁连山翻译的新闻就正式出炉了。 梁远倒是没瞒着在座的几人，老老实实的把事情的大概讲了一遍。 听梁远说完，面对罗马尼亚这种现状，向来信仰坚定的宁雷难免有些尴尬，凝神想了一会，到是把去年党代会刚刚总结出来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理论拿了出来，告诫梁远社会主义事业难免会走些弯路，但前途可是光明的。 在梁远看来，虽说自己的共产主义理想好似浮云一般，但对宁雷和自家老梁同志确是十二分的佩服，两个人无论从哪点都能担得起真正的共产党员这几个字，壁立千仞、无欲则刚，面对站在制高点上的宁雷或是老梁同志，梁远向来是老实的点头受教。 唐婉却没拿宁雷那一套当回事，不过多年的夫妻也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是白搭，等宁雷说完后，唐婉把话题扯到了别处，有些疑惑的问道：“小远，刚刚听祁总翻译，所有的新闻内容都是大同小异，连宁姨都知道罗马尼亚向共和国出口客机生产线是件不太靠谱的事情，国外媒体就没有怀疑这个消息的可行性吗？” 听唐婉说完，梁远有些尴尬的摸了摸头发，说道：“呃，宁姨，是这样，老刘说外国媒体都是靠不住的，与其让他们瞎写瞎猜，还不如我们提供样稿看起来协调，所以，这些稿件都是罗马尼亚官方提供的，听说为了统一口径，老刘在登报方式上做了点小改变……。” 唐婉一听就知道这里边存在着大大的猫腻，看着梁远支支吾吾的，笑着说道：“看起来还真得让你爸和你宁叔盯紧你。你这胆子可是越来越大了，赶快和宁姨坦白你在东德到底耍什么花枪？” “嘿嘿，老祁刚刚没注意到，这条消息不再正式的新闻版面，而是在广告版面上方，其实这条消息只能算是软性广告，不是正式新闻，老祁刚刚没注意新闻框外最下边的小字，转自罗通社。” “这么多家通讯社报道，老刘可是花了大价钱的。”梁远笑着说道。 晚年的齐奥塞斯库好大喜功。独断专行。干出了无数荒唐事，最为知名的却有几件，由于万吨水压机在工业上有着极为高端应用，好大喜功的齐奥塞斯库曾经从共和国引进了一台。当水压机成功运行之后。齐奥塞斯库大为高兴随口下达在安一台的指令。结果被逼无奈的工厂只好把水压机重新拆开又安装了一遍，算是把齐奥塞斯库糊弄了过去。 齐奥塞斯库晚年著书不少，罗马尼亚官方出版机构负责人。曾私下掏钱请西方的几家知名大出版商，出版齐奥塞斯库的著作，然后在罗国内大肆炒作，说齐奥塞斯库在西方有着崇高的声望，已经深刻的影响了世界云云，结果拍对了马屁的出版机构负责人转眼就飞黄腾达，梁远采用这招不过是邯郸学步罢了。 尼库?齐奥塞斯库拿着世界知名通讯社的报道去糊弄自家老爹，先把获得大笔订单和远嘉入罗的功劳揽在自己手里，反正下边的真实情况齐奥塞斯库根本就不知道，剩下的事情就简单了，只要尼库能确认接班人的位置，报废一条飞机生产线还不是轻松的事情。 梁远先把事情栽在刘文岳的脑袋上，然后把这里边的猫腻解释了一遍，说完连连看了宁雷几眼，到是把宁雷看乐了，大笑着说道：“小远，宁叔告诫你是让你心中有做人的尺度和准则，像罗马尼亚这种走了错误路线的国家，根本就不配社会主义这几个字，再说现在国家都提倡市场经济和竞争，只要小远不再国内胡搞，宁叔才懒得管你在国外干什么。” “宁叔，这简直太好了，以后我万一在国外弄出了什么出格的事情，宁叔可千万要理解我。”梁远大喜的说道。 “你这个小混蛋还想干什么出格的事请，总理的儿子也不过是倒彩电罢了，你连飞机生产线都敢伸手，你自己说说和国家现在整顿的康华还有什么区别。”唐婉微笑着问道。 “内外有别嘛，我是往家里划拉，某些人嘛……。”梁远极为不屑的撇了撇嘴角。 虽说梁远把事情的大部分都栽在了刘文岳的脑袋上，不过现在的唐婉和宁雷早已经对梁远这种把戏免疫了，连连追问之下，梁远只好把大型客机适航证方面的事情详细解释了一遍，然后又把苏联的图154贬得一文不值，最后还拉上自己老娘的燃机实验室，毕竟bac—eleven—500客机使用的发动机可是纯种的斯贝mk500系列，正对燃机实验室的胃口。 至于联邦德国的mpc—75项目，梁远只是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强调重在参与，先看情况再说。 唐婉听梁远那这些事情的前因后果说完，忍不住叹了口气，对着宁雷说道：“宁雷，你们空军选小远当联航的股东简直太正确了，这才几个月，小远就弄来了两架飞机，居然连客机的生产线都有了眉目，吴淞飞机制造厂的那拨人要是不努力，搞不好以后还真会被小远超过了呢。” “小远，祁总还留在香港？”唐婉看梁远一晚上也没提祁连山的去处，怕梁远忘记了，赶紧提醒了一下。 “宁姨，我妈那边这几天就会和罗罗签合同，等签完合同我会和老祁一起去东德，先把两架飞机弄回来，然后联系中建三局筹备罗马尼亚购物中心的事情，这个可是老祁的本行呢。”梁远说道。 几个人又随意的聊了一会，祁连山看宁婉嘉坐在床边频频打哈欠，连忙起身告辞。梁远和宁雷把祁连山送出了楼层，回到房间准备洗漱睡觉。 梁远在酒店开得是套房，唐婉带着两只萝莉睡里边，宁雷和梁远睡外边。梁远在外间的卫生间刚刚刷完牙，却看到换了淡紫色吊带睡裙的宁婉嘉从外边走了进来。 “妈妈和妹妹在洗澡呢，我过来刷牙。”小丫头弯着大眼，笑眯眯的说道。 梁远目光自然的在小丫头裸露的锁骨，和雪白的香肩上溜了一圈，想起宁雷刚刚拿着香烟去了外边的露台上抽烟，随手把毛巾放在水池边的盥洗架上，掐住宁婉嘉精致的纤腰，感受着掌中薄薄布料下弹力惊人的肌肤，恶狠狠的说道：“这里可是大灰狼的地盘。小红帽刷牙要付出代价的。” 宁婉嘉听梁远说起两个人小时候玩耍时一直以来的称呼。亲昵的用额头顶了顶梁远的下巴，微嘟着嘴巴说道：“大灰狼光会骗人呢。” “我哪里骗人了。”梁远用力嗅了嗅身前娇躯散发出的阵阵幽香。 “小远刚刚是不是没说实话，把大家都骗了呢。”宁婉嘉有些期待的问道。 看着眼前水韵眸子里满满的期待，梁远压根没有半点的犹豫。靠近宁婉嘉白皙得恍若透明的耳垂。小声说到：“我总是瞒不过嘉嘉的。” 对于从小到大。大半心思都在梁远身上的宁婉嘉来说，早就能从梁远一些极为微小的动作表情上，判断出梁远是不是在绕圈子扯淡。 看着梁远没有半点犹豫的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宁婉嘉满足的叹了口气，微仰着头亲了亲梁远的脸颊，然后靠近梁远的耳朵说道：“小远，我不会告诉他们的。” 听着耳边已经极为清丽的少女嗓音，梁远的情感毫无预兆的翻滚了起来，深藏在记忆中数年前的影像从脑海中清晰了起来，一个带着大大蝴蝶结的幼小萝莉，对着一个刚刚打破了盘子的小男孩奶声奶气的说道：“小远，我不会告诉他们的。” 这种场景在梁远早年的记忆里还有着无数个，一起面对变成零件的闹钟，一起面对被烧坏的水壶，一起面对油炸了的金鱼，一起面对狼藉不堪的花池……。 “守不住秘密的小红帽会被大灰狼吃掉的。”小男孩挥舞着拳头，奶声奶气的威胁着带着各色蝴蝶结的幼小萝莉。 “守住秘密的小红帽还是会被大灰狼吃掉的。”梁远压抑着汹涌的情感，有些小翼的环住宁婉嘉满是弹力的纤腰，一字一顿的轻轻说道。 虽然还不知道被吃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过宁婉嘉直觉感到，梁远这句话里有种说不清的意味，一股难言的羞涩从心底涌起，想离开梁远的怀抱，可这种水乳交融的温馨感觉又让宁婉嘉眷恋不已。 听着耳边宁婉嘉的呼吸声忽然重了起来，梁远有些担心的转过怀里娇躯，当梁远看到宁婉嘉大眼如丝，脖颈粉腻，鼓胀的胸脯随着呼吸急促的起伏着，眉宇间散发着惊人的媚意时，到是被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 眼前小丫头这个模样梁远都要喜欢死了，唯一可惜的就是时间不对、地点更不对，一会宁雷就抽烟回来了，万一撞上两个人这副样子可就大大的糟糕了。 虽说两人间的青梅竹马所有人都是乐观其成，不过眼下这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年纪实在让人尴尬万分，万一唐婉、李远玲等人怕两人提前作出什么大人之间的事情，而对两人严加看管，以后的日子梁远可就惨了。 “嘉嘉，我和你说，罗马尼亚那地方才不是什么大棋呢，那边只是道开胃菜罢了。”梁远连忙说起了正事，试图缓和宁婉嘉的状态，否则看着眼前媚意惊人的小丫头，梁远可没信心坚持多久的。 “嗯，看你用拇指擦着无名指的指甲，我就知道猪头在骗人呢。”听起梁远谈及正事，宁婉嘉眯着的眸子终于睁开了一半，不过里边的水气却好似随时能溢出来一般。 “嘿嘿，嘉嘉把这个说了，以后就猜不到我是不是骗人了。” “哼，人家随时都能找到你七、八个动作的，就算在告诉你几个都没问题的。”宁婉嘉转着满是水气的眸子，整个人却越发娇媚了起来，连精致的锁骨都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 “呃……，呃……。”发现自作孽的梁远赶快转移了话题。 “嘉嘉，其实刘文岳在德国才真正下了很大很大的一盘棋呢，我过几天就飞过去，你和菲菲想不想同我一起过去？” “当然想呢，不过我们要七、八号才考试呢，小远要等我们才行。”听到梁远提起去一起去东德，宁婉嘉的心思果然快速的转换了过去。 “好啊，马上就要放假了，我哪有胆子独自跑掉，会被菲菲打惨的。”梁远抱着脑袋，夸张的说道。 “你这个猪头，菲菲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堪。” 宁婉嘉轻轻笑着，脖颈和脸颊处的粉意缓缓的退去，眸子里的水气也淡薄起来 看着眼前的娇躯渐渐恢复了正常，让人心神摇曳的媚意也收敛了起来，梁远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这种随时自作孽的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是个头，梁远忽然泛起了以头抢地的冲动。(未完待续。。) 第160章 合资建厂 梁远才把宁婉嘉安抚好，刚刚从阳台抽完烟的宁雷也回了套间，宁婉嘉要霸占卫生间洗澡，洗了半路的梁远只要出去和宁雷聊天，等宁婉嘉洗完却发现梁远正在听宁雷说着南沙战后的种种事情。 由于海军的六架f14战斗机常驻湛江基地，威慑南沙，相当于共和国南方已经有了三代战机的防护伞，因此空军这六架f14战斗机统统被编入了北平军区，当作拱卫首都的中坚力量，而宁雷的调令早在f14战斗机从美国启航前就已经下达。 用宁雷的话说，只要这六架f14战斗机的飞行员一一训练完毕，苏联在远东军区所装备的逆火飞行团，威慑力至少会减弱两个等级，在空军所装备的国产歼七、歼八的配合之下，面对目前的苏联远东军区空军已经有了一搏之力。 逆火轰炸机在七、八十年代给共和国军方造成的阴影，绝对比后世美国的f22和航空母舰编队大得多，当年的共和国华北大演习，把演习背景设立到核爆之后，已经充分说明共｀｀和国根本没有信心顶住苏联的第一波攻势。 哪怕是算上_海航，共和国才拥有12架f14战斗机，虽说面对真正的苏式大规模钢铁洪流时依旧于事无补，单在某种限定条件下，共和国已经有了反抗的底气。 特别是宁雷在南沙这两仗，绝对是共和国建国以后空前的大胜，在奔袭千里。面对14：36的数量劣势，地利劣势的局面之下，仅以损失一名飞行员为代价，差不多全歼了敌方一整编飞行团，收复失地上千公里，在进入喷气时代之后的世界空战史上，也只有以色列当年的贝卡谷地空战可以相媲美了。 只要宁雷的年纪还在飞行生涯之内，对面的苏联若是有心动武，就必须考虑12架f14战斗机在宁雷的指挥下会挥发出多少实力，己方该派出多少架飞机去搞定宁雷。一个飞行团的米格会不会打了水漂。这就是超级王牌的威慑力。 对共和国南沙二战战果反应最快的是美国人，这次随同f14战斗机到香港的，还有美国太平洋舰队的访问邀请函，希望宁雷在农历年之后。率队访问太平洋舰队的母港夏威夷。美国人连夏末的北约老虎会都不愿等。想早点同这个星球上最好f14战斗机驾驶员交流。 听着宁雷的语气，高层对f14战斗机入驻首都防空圈十分的满意，梁远哪里能放过大好机会。索性趁热打铁，把自己和两个小丫头打算去东德看看mpc—75项目的事情说了一遍。 和梁远一起旅行向来是两只萝莉最喜欢的，直接揪住唐婉不放，央求唐婉和宁雷一起回北平，早早理顺mpc—75项目的种种事宜，三人好早点启程赴德。 唐婉被两个小丫头缠得没法，只好答应下来和宁雷一起回京，尽早把mpc—75项目从吴淞和中技航那边剥离出来。 隔日，惦记着f14战斗机的宁雷天刚亮就起了床，和唐婉坐最早班的航班飞回了北平，准备着f14战斗机进驻首都军区的事宜，梁远却跟着两个小丫头在香港又转了小半天，直到下午才乘机飞回盛京。 一月五日，已经谈了小半年的南湖科技园同罗尔斯?罗伊斯公司，终于签署了技术转让，和合资建厂的协议。 双方共同发布公告称：南湖科技园出资3000万美元购买罗尔斯?罗伊斯公司100台宝石mk530型涡轴发动机，同时支付1500万美元获得宝石mk530涡轴发动机的技术授权。 为了更好地为共和国小型动力市场提供服务，增强竞争力，双方决定在盛京共同组建一家名为：华晨—罗尔斯?罗伊斯涡轴发动机制造有限公司的合资企业，生产新型涡轴发动机。 其中南湖科技园出资1500万美元，同时提供15万平米的标准厂房、土地和生产人员，占总股份的77%，罗尔斯?罗伊斯注资600万美元和部分生产管理人员，占总股份的23%。 南湖科技园向罗尔斯?罗伊斯公司支付1800万美元，购买罗尔斯?罗伊斯公司在布里斯托尔的太因燃气轮机生产线，以2200万美元的价格获得太因rm1a燃气轮机的技术授权和二十台生产订单，其中前十二台在罗尔斯?罗伊斯的布里斯托尔工厂生产，后八台在盛京生产。 梁远趴在沙发上，翻着手中厚厚的协议，梁海平坐在梁远对面的沙发上，也是捧着一大堆资料凝神看着。 “好了，忙活了大半年，终于可以交差了，我爸算是升官有望了。”梁远把手中的文件丢在身前的茶几上。 “小远，就算你拿这个去拍你老子的马屁，期末考试若是不及格，挨收拾的可能性依旧非常的大。”梁海平也放下了手中的材料。 “小叔，我和你说你可不要告诉我爸，过几天我就要去东德了，连期末考试能不能参加都两说呢，到时候天高皇帝远，我爸只能干瞪眼。”梁远嘿嘿笑着。 “就算你躲过了这回，明年的暑假看你还往哪里跑，到时候新帐老账一起算......。”梁海平笑吟吟的看着梁远。 “这个要看小叔的了，赶紧把燃气轮机车弄出来，明年暑假我爸就升官了，到时候哪有心思搭理我。” “就你心眼多，不过小远，我看科技园这回引进的那个太因燃气轮机很不错啊，一台功率就3200千瓦，改成涡轴用在机头上不是比四台宝石强很多么？”梁海平有些疑惑的问道。 “小叔，我记得和你说过吧，无论是太因还是宝石和柴油机最大的不同，就是没有低速省油这一说，可机头满功率运行的时间可不是很多，弄个大功率的耗油还不得把铁道部吓死，只能用多台这种分散动力的方式降低油耗。” “要我说，你帮老苏他们找活的可能更大，这种分散动力的集控系统还不得落到老苏他们那边。”梁海平笑着说道。 “这东西放在全球都是独一份，反正也没有例子可循，不让老苏他们研究，外国的车厂能请得起？”梁远撇了撇嘴角。 “小叔，和你商量个事。”梁远站起身，凑到了梁海平的沙发上。 “看你鬼头鬼脑的，说吧，是不是有惹祸了？”梁海平问道。 “小叔，你在东北机车厂干得顺心不？”梁远笑嘻嘻的问道。 “还成吧？怎么？小远有什么想法？” 经过两年来的厂长磨砺，梁海平后世的那种经商天分已经彻底的显露了出来，梁远刚起了个头，梁海平就把梁远的意思猜了个大概。 “小叔，我有个大计划，涉及的投资要很多很多，比我以前所有的计划都要大，我想小叔过来帮我。”梁远两世为人，深知自己小叔的脾气秉性，倒是没有半点隐瞒，说得极为干脆。 “你这个家伙，家里现在这么大的摊子还不够你折腾的，你还要弄什么大计划，是不是要把小叔吓死啊。”梁海平有些无奈的掐了掐梁远的耳朵。 “除了小叔，我谁也不相信。”梁远先给梁海平扣上一个大帽子。 “再说，东北机车厂才多大点地方，一个快黄了的破厂子还只让小叔两年两年的承包，小气的要死，就我爸那性子，石头里都能榨出油来，小叔在那种领导手底下得多憋屈。”梁远转眼，就把自己当初流着口水，日思夜想极力打算弄成自家产业的厂子贬得一文不值。 对于梁远来说，去年的变化太大了，连共和国的历史都被自己捣鼓到了一条前所未有的岔道上，自己原来对未来的规划更是七零八落的乱成了一团，在东北机车厂已经走上正轨，自己对未来的预期大幅改变的情况下，梁海平继续在车厂呆着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对于梁远来说，在商业上，小叔才是自己最可靠和最信任的代理人，过几天自己就要去德国推动那件对未来至关重要的事情，除了梁海平，梁远还真找不到更适合的人选。 “小叔到是想过去帮你，可小叔和车厂的承包合同还有一年多呢，还有刘局长对我这边也挺照顾的，燃气轮机车就这么放下总有些不好。”梁海平皱眉说道。 “这个简单，我要做的那件事情时间都是以十年计算的，倒是不急于一时，小叔先心里有数，做好辞职交接的准备。” “再说燃气轮机车这个项目我可不放心丢在别人手上，小叔怎么也得等到燃气轮机车的框架搭起来之后在过来。” 梁远早就谋划好了，现在梁远当初从民主德国引进243型电力机车，东北机车厂已经仿制成功，等过几天罗罗的宝石涡轴发动机到货后，可以直接拉到车厂装机，估计最多两三个月，能上道的测试机头就可以出厂了，当然梁远规划中的分散动力自动集控装置那是不要想了。 当测试机头出厂后，燃气轮机的整体框架基本就定型了，剩下的工作基本都是升级优化各种电子控制系统，有没有梁海平都无伤大雅，项目告一段落之后，也算对得起刘长河的期盼了。(未完待续。。) 第161章 幌子 “一惊一乍的，听你说的挺急的，还以为要小叔今年过来呢，要是等到燃气轮机车弄好，小叔的承包合同早就到期了。”梁海平笑着说道。 “小叔，我可是说真的呢，燃气轮机车的实验型号最晚五月份就能上线测试，测试完小叔就辞职好了，再说，安东分局的老秦局长最迟十月份退休，不赶紧弄出阶段性成果，我爸得啥时候能熬成梁局。” “速度能有这么快？”梁海平有些疑惑的问道。 “我妈说了，先拿东北机车厂练手，宝石涡轴发动机和发电机直接装箱，有些类似科技园去年兰化做的那套发电机组，车厂那边只要把机头的驱动电机搞明白就好，老苏他们已经从国外进口了一批大功率的gto器件用于电路整流，剩下的就是动力总成和驱动电机的适配问题。”梁远简单的解释了一下李远玲的计划。 “这也太快了，怎么当初大同车厂那边搞了那么多年？” “小叔，我妈他们在宝石涡轴发动机上，连资 金加厂房，花了差不多7000万美元，大同车厂别看时间花费的长，整个燃气轮机车项目的研发费用有没有1000万都两说呢，不过也仅仅是试跑罢了，肯定不具备正式营运的技术水准，我妈估计燃气轮机车想要能拿得出手，至少得用上三、四年时间完善” “小远，你这胆子可真够大的了，你就不怕铁道部把燃气轮机车项目下马了。这7000万美元打了水漂？” “小叔，我压根就没指望铁道部活着，宝石最大市场根本就不是燃气轮机车，拉上铁道部当幌子，只是借着他的名头响亮，方便同罗罗谈判引进技术罢了。” “难怪你宁姨说，小远的话现在是一句都不要相信了，听你去年的意思，还以为宝石发动机是专门为铁道部的燃气轮机车项目引进的呢。” “小叔，那不是我们显得心诚么。我总不能和铁道部说。你们爱用不用。”梁远笑着说道。 “小远还打算把宝石用在哪里？小叔可没看出来哪里的用量比铁道部还要大？”梁海平好奇的问道。 “这个就要看老苏他们的了，老苏那边准备开发超级计算机和高性能服务器，以后宝石最大的市场就是给多组的高性能服务器做配套备用电源。” “配套电源？这是什么东西？” “小叔，简单的说就是防止断电的东西。像大医院的手术室都有这种设备。在市电突然断电的情况下。可以无缝切换的后备电源上，我妈坚持把燃气轮机车的动力系统装箱，就是为了宝石将来向这方面发展。” 此时的共和国对ups电源的概念还比较陌生。一般来说应急后备电源很少单独出现的，都是连接着小型柴油或燃气轮机发电机组。 几年后的共和国大搞基础建设，甚至对电信行业的投资连续好几年超过了国防预算，单单移动通讯基站和银行数据中心，所使用的后备ups电源连同应急发电机组的规模就足有数万台，只要梁远能拿下这个市场的十分之一，就比铁道部的用量大上许多。 梁远这种两世为人，对大型国企因人成事、因人败事认识极为深刻的家伙，哪里会把项目的希望都放在铁道部身上，因此梁远计划中那个还没成立的低压电器设备厂，才是宝石发动机项目稳妥进行下去的最大保证。 梁远刚给梁海平普及了一遍ups电源和应急发电机组的知识，阳台做饭的李远玲端着一大盘梁远爱吃的水煮鱼走了出来，梁海平连忙起身，帮着李远玲把晚饭摆上餐桌。 片刻后，三人坐好准备用餐。 梁海平看了看面积略大，显得有些空旷的餐桌，有些恍然的说道：“我说今天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呢，那两个小丫头呢？怎么没过来吃饭？” “回军区大院了，过几天两个丫头要和小远一起去民主德国，在不去那边老实呆几天，两个丫头的奶奶说考完试哪也别想去。”李远玲笑着说道 “平时总看到他们三个呆在一起，偶尔只看到小远一个人还真不习惯，小远应该跟着住过去嘛”梁海平打趣着梁远 有些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梁远直接无视了梁海平的言语，夹起一块乳白色的鱼肉大大的咬了一口。 吃过晚饭收拾完餐具，李远玲好笑的看着梁远摸着肚皮趴在沙发上，直接走过去拎着梁远的耳朵说道：“难怪嘉嘉喜欢叫你猪头，哪有吃完饭就躺着的，赶紧起来。” 把梁远赶到地板中央的方凳上，李远玲靠在沙发上伸了伸懒腰，看着自己老娘有些疲惫，梁远赶紧狗腿的跑过去捶肩膀。 “难得小远给妈妈捶肩膀，说吧，你又想干什？” “妈，我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堪。”梁远苦着脸说道。 李远玲爽朗的一笑，随意问道：“小远，妈妈最近一直在忙着同罗罗的谈判，现在合同已经签完了，华晨那边的后续支付没什么问题吧。” 前些时，随着同罗罗合资建厂的前景越发明朗，梁远终于把香港远嘉最后一块实际业务分拆完毕。 经过繁杂无比的汇率计算之后，梁远把集团能动用的4000余万美元（注1）外汇和将近2亿人民币，统统注入了新成立的香港华晨工业动力有限公司，然后以香港华晨的名义同罗罗签署了一系列技术转让和合作协议。 联邦德国马克早在八十年代初期就已经是支撑欧洲货币体系的关键货币，而且随着欧洲一体化的呼声越来越高，罗罗对梁远最后采用联邦德国马克支付到是没有异议。 “可惜罗罗不要人民币，否则一次性支付都是没有问题的。” “罗罗要我们的货币做什么，除了原料，什么都买不到。”李远玲叹了口气。 “我查过美国沃顿电器给香格里拉北美公司的销售统计，空气净化器和无叶电风扇这两种商品加一块，全年能卖出去三十二、三万台，明年继续维持同美国沃顿电器的合同应该没什么问题，从五月份开始，沃顿会把全年预售款陆续打过来，算上欧洲部分上亿美元应该没问题。”梁远看自己老娘情绪有些低落赶紧转换话题。 “前期必须支付的资金，只有宝石发动机的技术转让费、同罗罗组建合资公司的注册资金、还有进口二十五台原装宝石发动机的费用，华晨现有的资金完全可以应付过去，等按合同支付余下的那六千来万时，空气净化器和无叶电风扇的全球预售款早就打过来了。” “那就好。”李远玲先点了点头，然后半扭着身体掐了掐梁远的脸颊，有些溺爱的说道：“虽说小远惹祸的时候远比听话的时候多，不过生了你这么一个儿子还是有些好处的，妈妈想都没想过只用了两年的时间，当初的那个简单实验室居然形成了齐全的产品线，依稀有了工业集团的样子。” 看着李远玲一副感触颇深的样子，梁远只能憨厚的笑着，心说要不是自己老娘是研究这个的，自己是万万不会干这一行，为了这个看起来比较齐全的产品线，至少已经扔进去了好几十亿了。 “我听你宁姨说，你在罗马尼亚下了好大的一盘大棋，都搅和到谁是国家接班人里边去了，小远，你和妈妈说实话，你是不是打算仿制斯贝涡扇发动机？”李远玲笑眯眯的问道(未完待续。。) ps：注1：以后为了大家看书方便，国际货币统统以美元计算 第162章 准备 梁海平最近一直在忙活东北机车厂的事情，暂时还不知道梁远嘴里的那盘真真假假的大棋，听李远玲一说，愕然问道：“嫂子，难道小远真的要造飞机？” 由于李远玲是航空专业的原因，梁远家中的亲人到是对航空发动机之类的东西较为了解，最起码梁海平对李远玲手中，那个斯贝改燃气轮机的来龙去脉知道的一清二楚。 李远玲点了点头，说道：“你这个侄子可能耐了，造飞机八字没一撇呢，广告都遍布全球了。” 李远玲笑着把民主德国远嘉公司，参合进罗马尼亚政局的事情和梁海平说了一遍。 “小远把事情都推到了刘文岳头上，海平，你相信不？” “嫂子，现在我还信小远就是傻子，这么大的事情没有小远授意推动，刘文岳哪有胆子独自执行，我想起来了，前年去深圳购买联合银行股票时，小远好像提过造飞机这个茬。” 梁海平用见鬼了的表情看着梁远，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小远，该不会是前年你就有这个打算吧？？” “我说我前年就有这打算，也得小叔相信才成啊，前年那会别说造飞机了，连买飞机票都心疼呢。”梁远做出一副小叔你真能扯淡的表情。 梁海平想了想，也觉得事情不靠谱，梁远买飞机也好，造飞机也好，都和部队新组建的联合航空有关，梁远就是再厉害。两年前也不可能知道自己会同航空公司产生瓜葛。 “小叔这么想，还不是因为你……。”梁海平想了半天，也没找到适合形容自己这个侄子的形容词。 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梁海平说道；“普通人作出某些意想不到的成果，一般来说都是惊喜，小远做出来的往往都是惊吓，不过小远该不会是真想生产斯贝的民用型号吧？” 梁远随意的笑了笑，也没否认，伸手继续给自己老娘垂着肩膀，说道：“刚从罗马尼亚得知消息时。我真不知道bac—eleven—500客机用得是什么发动机。后来老刘把详细资料送回来，我才知道bac—eleven—500居然用得是斯贝的民用版，这事儿纯属巧合。” “不过妈妈是学航空工程的，总不能一直摆弄地面上的那些东西嘛。等飞机拉回来妈妈先去看看再说。愿意生产就生产呗” “你当航空发动机是什么。说生产就生产了。”李远玲回过身，好笑的拧了拧梁远的脸颊。 “那就维修好了，反正我最开始就打算修个飞机修理厂来着。香港的大富豪李嘉诚正在和广州政府谈判，准备投资十个亿修建波音、麦道、空中客车等型号的大型客机维修线，跟着华人经营之神的步伐走总归是没错的嘛。”梁远一推六二五，弄得好像李嘉诚也要生产斯贝发动机似的。 “也不知道小远长大了之后，能不能像李嘉诚那样，创下一个大大的商业王国。”梁海平笑着说道。 “李嘉诚第二我是不指望了，不过小叔要是有兴趣我倒可以给小叔指条明路。”梁远笑着说道。 “哦？小远说说看？”梁海平大笑着说道。 “地球就这么大，在可以预见的未来，人口只能是越来越多，小叔满世界的买地就好了，只要眼光不赖早晚会升值的，等小叔到了李嘉诚那个年纪估计就差不多。”梁远半真半假的透露了一丝源自未来的信息。 “这么好的事情小远都不去做，那小远今后想做什么？”梁海平好奇的问道。 “当然是跟我妈混了，我爸的工作我可没兴趣，好歹在东大的天才少年班上课，以后得搞些普通人都不明白的东西才成，否则岂不是弱了东大和我妈的名头。”梁远站在沙发背面，狗腿的抱着李远玲的脖子笑嘻嘻的说道。 “你这个小混蛋就胡说吧。”李远玲都没回身，准确的揪住了梁远的耳朵。 “妈，我记得你们用那个半成品的掠型风扇骗英国人来着，有没有把英国佬吓到。”被揪住耳朵的梁远赶紧转移了话题。 “真正的科研哪能像你想象的那个样子，做演示的时候就告知罗罗的工程师，掠型风扇的工作区间问题暂时还没有解决。” 梁远嘿嘿的笑着，却在心里暗自鄙视，文化人坑人才叫狠呢，明明只能在固定的转数下运行，换成工作区间问题暂时没有解决，欺骗性立马上升了无数个层次。 前边那种说法只要稍具常识，就能判断出这个技术根本没什么实际意义，而后边的说法给人的感觉，好象是掠型风扇技术马上要成熟了，眼下只是还有点小问题罢了。 对于许多科学家来说，某些世故的东西只是不屑于为之罢了，但并不等于一点不通，否则哪能从吝啬得要死的投资人手中弄出大笔的科研经费。 不过梁远哪有胆子揭穿自己老娘，到是马屁如潮，各种伟、光、正恍若不要钱似的砸了出去。 李远玲微笑着听自己儿子拍马屁，倒没说罗罗的工程师第一眼看到掠型性风扇时，足足呆立了半分钟，李远玲解释了再三才让罗罗的工程师相信，燃机实验室还没解决掉掠型风扇的亚音速气动问题。 在谈判后期，李远玲提及双方合资组建企业，罗罗方面必须派驻一定数量经验丰富的工程师，以更好地改进宝石发动机的性能，罗罗能比较痛快的答应李远玲的要求，和这个掠型风扇有着莫大的关系，当年的罗罗在转让了斯贝航空发动机技术之后，可是明确拒绝了共和国方面类似的要求。 两日后，唐婉从北平打来电话，在主动热情的吴淞飞机制造厂协助下，中航技顺水推舟的把联邦德国mpc—75支线客机项目的管辖权，从中航技划到了刚刚组建不久的中国民用航空进出口集团，也算是使这家刚刚组建的航空进出口集团看起来名副其实。 至此，梁远德国之行的前期准备工作算是彻底的完成。(未完待续。。) 第163章 临行前的斗殴 ()伴随着响亮的下课铃声,讲台上的赵亦农拍了拍手,说道:“同学们,今天先讲到这里,下学期我们将继续深入了解超导体在军事、交通、医疗、通讯等方面的重要应用,为了加深同学们对超导知识的了解,院里正在同中科院超导研究所联系,打算制备一个小比例的超导悬浮列车模型,如无意外,下学期同学们会看到实物的。” “哇,院长真的么?” “院长,模型多大?能坐人么?” 赵亦虐音刚落,刚刚还井然有序的课堂就乱成了一团。 赵亦农一边收拾教案,一边大笑着说道:“只是一个模型,就像去年元宵节灯展时,学校隔壁南湖科技园展示的那种火车沙盘,哪里有可能坐人,不过同学们要是有兴趣,将来可以报超导研究的相关专业,倒是可以亲自研发可以坐人磁悬浮列车。” 梁远看着赵亦农身边围着的数个对超导列车十分感兴趣的同学,心有戚戚的叹了口气,这东西才是个坑呢,, 德国人花费巨资把磁悬浮列车研发了出来,推广了许多年,结果就在共和国的吴淞修了条几十公里的试验线,然后在睛高铁技术标准之争时,还被共和国的铁道部黑得体无完肤。 “看起来小远还是挺买院长的面子嘛,难得今天在老老实实的听课,没看德文的资料。”王蒙蒙看着梁远收拾课桌上的教材说道。 “我正谋划着逃学呢,院长的面子哪敢不给,蒙蒙,明天帮我送给师太”梁远随手从课桌里掏出一张信纸递给王蒙蒙。 王蒙蒙接过假条,笑着说道:“这个学期也没见你怎么逃课。还以为你弃暗投明了呢,原来这等着呢,看起来还是高估你了,不过二班和三班的吸尘器问题到是望解决了。” 梁远嘿嘿一笑,拎起书包说道:“兄弟。明年见,假如我没被学校开除的话。” 八十年代的共和国还处于解决温饱的时代,此时的初中少女或是萝莉,远远不及后世那种十来岁就能挤出事业线,七、八岁就会勾心斗角的同侪们,仍然保持在纯天然状态。 单手拎着书包。梁远在东大附小门前,欣赏着从眼前经过的大批少女或是萝莉。 两个小丫头可不比梁远,靠着一年好几百万贿赂东大,才混了个劳动委员,而是早早的就把班长和文艺委员的职位垄断,在放寒假之前。两只萝莉正在帮着班主任处理班级事务,梁远只好站在附小门口等着。 直到放学后离校的人群开始稀落起来,两个藕荷sè的纤细身影,才从东大附小的教学楼里转了出来,两个同sè身影边还跟着一位梳着齐耳短发,柳眉大眼肤sè微黑的少女。 三个少女外边,五、六个穿着深蓝sè或深绿呢子长裤。半大皮夹克的男孩围在外边,一行人边说边向附小的校门口走来。 刚刚迈下教学楼前的第一级台阶,一个小丫头发现了站在校门口的梁远。 对着梁远的方向挥了挥手,然后对身边的说了句什么,一行人的移动速度明显的快了起来。 梁远看着藕荷sè风衣包裹下的,依然身段窈窕的两个小丫头离自己越来越近。 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梁远仔细看了看才发觉,两个小丫头都是用一根浅蓝sè的缎带系着头发,平时用来判断两人身份的蝴蝶结和铃铛统统不见了。 “嘉嘉、菲菲,你们过年是在军区大院还是去北平。”一个高高大大。肤sè有些微黑的少年问道。 “金鹏,最后jing告你一次,嘉嘉和菲菲可不是你叫的,千万要记住。”一个小丫头清脆的说道。 说话间,一行人来到了校门口。 “小远过来多久了?”一个小丫头笑眯眯的问着。随手把书包挂在了梁远的胸前。 不过在挂书包时,小丫头却隐蔽的露出了一小段雪白的皓腕,一根系成蝴蝶扣模样的红sè丝线在手腕上清晰可见。 “难得小远过来等我们,好象是这个学期的第一次呢。”另一个小丫头也颇有感慨的说着,同样把书包丢给了梁远。 “婉嘉、婉菲,明天就放假了,我们去新开的动物园或者坦克基地玩怎么样?”一个白皙偏瘦的少年明显吸取了那个叫做金鹏的教训。 “没时间呢。”梁远看着宁婉菲不耐烦的摆着手。 “嘉嘉、菲菲,你们两个真的不去啊,我听他们说坦克基地很好玩啊。”短发少女拉着宁婉嘉问道。 看着宁婉嘉点了点头,短发少女有些失望的说道:“你们两个不去,我也不去了,不过明天开始就正式放寒假了,我去大院找你们好了,我们一起去逛街吧。” “蓉蓉,逛街也不成的,我和菲菲今晚要去北平的。” “你们这时候去北平做什么,宁爷爷也在盛京啊,我昨天去大院看姥爷时还看到了呢。”短发女孩到是三八的很。 宁婉嘉趴在短发女孩的耳边嘀咕了几句。 “什么,你们要去德国?” 说完短发少女才意识到自己喊出了声,脸sè红红的拉着宁婉嘉的手腕说道:“嘉嘉,我不是故意的。” “哎呀,出国呢,嘉嘉,有没有礼物可拿呢?”转眼间短发少女就把愧疚丢在了脑后。 “蓉蓉,原本是有的,现在没有了。”宁婉嘉格格的笑着。 梁远正好笑的看着宁婉嘉和眼前这个有些单细胞xing格少女道别,忽然觉得有人用力推了自己肩膀一下,扭头看去却是那个叫做金鹏高大少年。 “哎,你叫什么名字,是干什么的?”金鹏盯着宁婉嘉挂在梁远胸前的书包,神sè不善的问道。 自古以来,无论中外都有红颜祸水这一说。随着两只萝莉的长大,以两个小丫头倾城的颜容,各式各样的麻烦绝对是少不了的,只不过梁远没想到会来得这么早罢了。 梁远只是冷冷的瞥了一眼这个穿着呢料裤子,棕sè皮夹克的家伙。 上辈子声sè犬马了近十年的梁远。早已被世情洗练得无比剔透,眼前这个被宁婉菲冷落的少年,只不过是妒火中烧找茬而已,八十年代能穿上大利来皮鞋、墨绿sè呢料裤子和皮夹克的少年,或者是改革的雹户,或者是彻头彻尾的部队高级军官家属。平民子弟的可能xing极微。 “哎,我问你话呢,聋啊。”金鹏用手指点着宁婉嘉挂在梁远胸前的书包,或许是怕得罪两个小丫头,力道不是很大。 梁远心里这个腻歪,回想着前世各种脑残的奥迪男、宝马女。梁远更加觉得眼前这个家伙格外的恶心人。 “爪子,拿开。”梁远的话格外的简洁。 金鹏先是一愣,明显没想到梁远会做出这种反应,不过转眼金鹏就回过味来。 “哎呦喂,我_cāo_……。”也没耐心判断金鹏后续的语言是不是国骂三字经,梁远手中的书包呼啸而下。 不过,让梁远极为意外的是。比自己书包还快一线落在金鹏脑袋上的,居然是宁婉菲的粉拳。 小丫头这四、五年的空手道当真没有白练,当梁远补上一脚试图把这个碍眼的家伙踹翻却可耻的失败之后,宁婉菲轻巧的做了个侧踢,这个碍眼的家伙一个趔趄轰然倒地。 梁远的书包里装着东大的自印的物理教材和数本铜版纸的国际飞行,国外杂志良好的印刷质量,导致了梁远的书包和板砖没有任何区别,一个肉眼可见的大包迅速的从金鹏的额头冒起。 这一切只是在短短的几秒内发生的,等在场的众人回过神来,金鹏已经倒在了地上。时不时的还打上一个喷嚏。 看着金鹏脸上如涌泉般的大把的泪滴和长流的鼻涕,梁远都觉得自己的鼻子微微发酸,真看不出小丫头粉嫩粉嫩的拳头,居然有着这么可怕的效果。 “小远,有没有受伤。”宁婉嘉有些焦急的围着梁远转了一圈。 对于宁婉嘉来说。梁远打架真不是什么稀奇事,早在本溪铁小上学时,两个小丫头曾被同学围观,结果因为两个小丫头极高的相似xing,被无知儿童们扣上了妖怪的帽子大肆嘲笑。 因为这个,梁远在铁小整整打了两年多的架,从一年级打到了三年级,对于幼生期的梁远来说,平时同两只萝莉之间的矛盾只是人民内部矛盾罢了,更别说其中一只更是自己叫了许多年的媳妇,哪能让外人喊成妖怪。 好在李远玲是学校初中部的教师,敢和梁远对打的都是底气不足,除了时不时的皮青脸肿,大亏梁远也没吃过,不过丰富的斗殴经验到是奇快无比的涨了上来。 “金鹏,我都jing告过你了,不要叫我菲菲,你以为你和我很熟吗?”宁婉菲的声音清丽如昔,根本没有半点打完人后的情绪波动。 “嘉嘉,我没事。”梁远拍了拍正围着自己身前身后转悠着少女的脸颊。 “金鹏,你爸是军区总后勤部的金部长吧?脑袋上的包要是有什么后遗症,可以让你爸带着你来军区大院找我。”宁婉菲张口就把梁远的杰作算在自己头上。 这几年,两个小丫头跟着梁远东北西走眼界大开,相比同龄人要成熟上无数倍,宁婉菲如此说,对和金鹏同行的那几个少年也是一种jing告,看起来小丫头应该是被这几个人纠缠的烦了。 对于盛京官场来说,两个小丫头的身份背景绝对是顶级的存在,和两只萝莉差不多或是强些的都在厩的景山学校呢,哪有在东北扎根的。 若非宁雷xing情淡泊,两个小丫头早就进眷格格郡主圈去了,梁远听刚刚这几人的谈话,就知道两个小丫头身边这几人都不是普通群众,应该是部队的子弟居多,宁婉菲的言语刚好证实了梁远的判断。 看了一眼依旧倒在地上的金鹏,梁远敏锐的注意到,这个家伙的脸sè煞白,想来是上脑的jing虫已经下去了,意识到得罪两个小丫头的严重后果了,这种事情打死金鹏也不敢和自家老子说的。 发觉宁婉菲三句两句就把事情都处理的七七八八了,梁远苦笑的摇了摇头,看起来自己好像是个吃软饭的家伙似的。 打开刚刚砸完人的书包,从书包的口袋里掏出十几张大团结,蹲下身塞在金鹏的衣领里,然后说道:“拿去看医生吧,我心肠好,教你个装b指南,以后发脾气之前,一定要带着眼睛,别以为给人拎包的就是不如你的。”(未完待续。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 第164章 中转 ()在宁婉菲说了句要不要叫台救护车之后，倒在地上的金鹏及时爬了起来，爬起来的金鹏不怎么敢看宁婉菲，却神sè复杂的狠狠盯了梁远一眼，然后扭头离开了校门。 好在此时已经是放学的尾声，学校里的人群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在发生冲突这半分钟里，周围只是稀稀落落的围过来八、九个人。 “看什么看，没见过流氓打架啊。”梁远摆出一副混社会的嘴脸，对周围看热闹的无辜群众恶狠狠的说道。 对于东大附小这种重点学校来说，校园里的好孩子和乖宝宝占了大多数，看着梁远满脸的我是流氓我怕谁的模样，赶紧收起好奇心，转眼就轰然而散。 “王哥，过来了啊。”梁远笑嘻嘻的和刚发现门口异常的附小门卫打着招呼。 对于梁远来说，眼前这个门卫也是老熟人一个，在未来这位普通的退伍转业大头兵，在十年后升到了东大保卫处处长的职务上，也是算一个普通人里的异数。 @ 前世，由于自己和梁盼都是毕业于东大，再加上铁哥们蔡晓兵一直在东大厮混等诸多原因，梁远对东大的许多教职工熟悉无比。 手里还拎着报纸的东大附门卫王刚，看着自来熟的梁远直愣神，眼前这个少年是谁啊。 “有几个小流氓闹事，被我赶跑了，王哥来一根。”梁远变戏法似的从书包里弄出来了一包中华烟。 原本要开口说些什么的王刚，看着眼前这一群学生都是学校里的门路非常硬的子弟。马上决定不参合到这件看起来已经结束的事件里。 “呦呵，中华呢，你是新转学过来的？”王刚爽利的接过烟。 “早就不念初中了，我是混东大那片的。”梁远刚想随手给自己点上一根，忽然觉得腰肌微痛，扭头看着鼓着脸颊，撅着嘴巴盯着自己的宁婉嘉，只好把香烟重新丢进书包。 梁远满嘴胡言乱语的和王刚扯了一会淡，看着两个小丫头和一众神sè有些怪异的同学们道别，然后才和两只萝莉向科技园的方向走去。 “小远好久没有打架了呢。”宁婉嘉靠在梁远的右手边。亲昵的抱着梁远的半只胳膊。 梁远看着小丫头大眼弯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就知道宁婉嘉想起了当年自己，因为那个妖怪的称呼和同学大打出手的事情。 “不过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没用呢，今天要不是我帮着他。搞不好又会被人打得皮青脸肿的。”宁婉菲虽然嘴里说得不屑。手上却极为自然的拉着梁远左手臂。 “菲菲是你先动手吧。他先挨了你一拳，然后才被我打中的，明明是我怕你吃亏才用书包砸人的。应该是我帮你才对嘛。” “算你帮我好了。”宁婉菲难得的没和梁远打嘴仗。 “我看这个家伙不顺眼很久了，他居然在五班造谣，说我要和他好，真是气死我了。” 梁远这才恍然大悟，耷拉着脑袋说道：“菲菲，你这么说可真让人伤心，还以为你是为了帮我呢。” “你这个家伙，理由都被你说遍了呢。” 宁婉菲抬起雪白的小手，在自己粉嫩粉嫩的樱唇上按了一下，然后把小手放在梁远的脸颊上揉了揉，说道：“好了，小远是哥哥呢。” 不同于宁婉嘉喜欢直接亲梁远的脸颊，从小到大，这句话和这个动作一直是宁婉菲和梁远表示歉意或是撒娇的常用手段。 “我们不说那个家伙了，小远居然一直瞒着我和妹妹呢，一会再和你算帐。”宁婉菲的声音软软的。 梁远刚刚被宁婉菲难得的温言软语弄得魂不守舍，有些大脑短路的说道：“我哪里有事情瞒着你们两个啊。” 说话间三人拐过了一个街角，远离了东大附小校门的主干道，忽然间，梁远的耳朵直接被身边的两个少女揪住。 “小远，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吸烟的？”宁婉嘉和宁婉菲异口同声的问道。 时间步入仈jiu年，梁远考虑到自己已经十四了，在古时已经行过冠礼完全是可以娶妻生子的年纪了，因此，作为一个老烟枪，梁远在偷偷的在书包里准备了一包中华，打算找个黄道吉ri开斋。 由于李远玲和唐婉都对吸烟深恶痛绝，所以家里已经具备吸烟资格的梁江平和宁雷都是二等公民，被赶到阳台或是卫生间才能吸烟更是常有的事情，受此影响，两个小丫头也对吞云吐雾之事甚为反感，一般来说只要梁远闲暇，基本都是三人呆在一起，梁远也就一直没找到机会温习烟草的味道。 今天梁远看到了上一世的熟人，完全是下意识的递了根烟过去，结果还没温习上烟草就露馅了。 本来就没干的事情梁远自然是不能承认，两个小丫头哪里肯信，把梁远的书包翻了个底朝天，看着那个普通一次xing打火机里，已经空掉了一小半的液体，两个小丫头更加确信梁远已经偷偷摸摸的吸烟很久了。 两只萝莉像小狗似的围着梁远闻了许久，又让梁远把嘴巴张大寻找证据，折腾了好一会才放过了梁远，不过已经开封了的香烟和打火机都被直接没收了。 两个小丫头直接宣布，在未来会随时抽查梁远的书包和衣服的口袋，以免某人误入歧途。 等到梁远垂头丧气的来到小巷深处停着的伏尔加轿车旁边，已经比平时整整晚了二十分钟。 “小远，你们今天怎么放学这么晚，你们三个在不过来我就要去学校那边了。”开车的周恒笑着说道。 刚被没收了粮草的梁远苦着脸叹了口气，说道：“一言难尽。” “都是小远动作慢呢。不过，小周叔叔，我们能赶上飞机吧。”坐在后排的宁婉嘉问道。 稳稳的发动了汽车，周恒把车开上了主路，看了一眼固定在中控台上的电子表，说道：“安检要进行半个多小时呢，晚一会不碍事的，不过你们收拾东西的时间应该是没有了。” “幸好我们都收拾完了，把书包送回909小区，然后取旅行箱就好了。”宁婉菲高兴地说道。 首都机场的航站楼里灯火通明。唐婉、祁连山还有一名中年男子三人正站在候机大厅闲聊着。 祁连山抬头看了一眼大块电子屏上的航班讯息。扭头对唐婉说道：“唐指，小远他们快到了。” 面对唐婉，祁连山也不知道怎么称呼合适，只好把唐婉在文工团当舞指的称呼拿出来。这也就是祁连山出身本溪。换个人还真不知道这个茬。 “我算哪门子唐指。祁总和我也算是老乡，又不是不知道我那个指导是怎么回事，叫我唐婉就好。”唐婉笑着说道。 站在两人身边的航空工业部国际合作司对外经济联络处处长高少溪。听着唐婉的言语心里却在画圈子，听起来这两个人像是老熟人的样子，不过这关系是从哪里论的呢。 对于共和国合格的官场人物来说，搞清楚交往人物之间的错综复杂的关系，可是官场生存必备的技能，而和眼前这两位在高少溪眼里都算是手眼通天的人物，高少溪难免会私下琢磨琢磨，唐婉就不用说了，自身本来就是**，嫁的老公更是nb无比，刚刚打了一场共和国建国以后从没有过的大胜。 对于体制内的高少溪来说，眼前这位在未来有九成以上的几率会变成空军司令的夫人的。 而另一位的经历更为传奇，祁连山在共和国的快速冒起，对于了解内情的高级官员来说，很多人都感到不可思议，香港的豪门大户里可从未听说过有姓祁的这么一号人物，不过好在此时的共和国媒体根本是循规蹈矩，在祁连山受过最高领导人接见之后，爱国华侨的地位稳如泰山，连一丝杂音都没有发出过。 相对来说，高少溪对祁连山还是比较熟悉的，毕竟今年因为f14战斗机的原因，祁连山同共和国航空口打得交道可不是一般的多，最起码航空部下属的中航技就对眼前这位爱恨交加。 部里传闻，都说祁连山继承的是远方亲戚的财产，所以从前在香港才名声不显的。 此次梁远赴德，在联邦德国呆的时间较多，对于唐婉来说，去min zhu德国还真是兴趣不大，不过换成联邦德国就不一样了，以梁远鬼jing鬼jing的xing子，唐婉问了几个关于联邦德国的问题后，梁远直接就把唐婉拉进了赴德的队伍里。 在八十年代末直至九十年代中期，出国去西方的发达国家，同样是共和国官员喜闻乐见的珍惜福利，因此这次去联邦德国为新成立的共和国民用航空进出口集团整合mpc—75项目组，处长高少溪选择了亲自出马。 “很久以前就听说唐指家里的两个小丫头长得十分相似，今天总算有缘得见了。”高少溪直接套用了祁连山对唐婉的称呼，笑着插话道。 随着宁雷一战功成，连带家庭成员都火了起来，对于中高级官员来说，宁雷和唐婉的身世都不是什么秘密，当两人的背景被一一翻出来之后，但凡有点眼光的，都能看得出宁雷前途无量。 结果就是在京城的圈子里，两只萝莉的知名度直线上升，相对于谈论宁雷的战绩和背景，这种无伤大雅的话题更容易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 对于这对女儿，唐婉向来是骄傲宝贝得很，听高少溪谈起两个小丫头微笑着说道：“平时在家我和宁雷也是经常弄混的，被她们两个弄得头大无比更是常有的事情，高处长一会就知道了。” 伴随着首都机场广播中甜美的女声，盛京至北平6657次航班的旅客次序走出了登机通道。 离着老远，高少溪就看到两个穿着浅粉sè风衣，深蓝sè牛仔裤，扎着半长马尾的少女陪着一个肤sè微黑的挺拔少年从通道的弯角处拐了出来。 “妈妈，你们什么时候到的？”一个马尾上扎着和风衣同sè蝴蝶结的少女，对着安检门外的唐婉等人挥手问道。 “已经到了半个多小时了。” 说话间梁远和两个小丫头从通道中走了出来。 “你们两个又在欺负小远。”唐婉哭笑不得的看着空着手的两个小丫头，一左一右的站在拽着拉杆箱，背着登山包的梁远身边。 “小远今天刚刚犯了一个大错误，正在赎罪呢。”宁婉菲笑吟吟的看着梁远说道。 “小远又怎么了？”唐婉好奇的问道。 “我们暂时答应小远保密的，妈妈先别问了。”宁婉菲摇了摇头，马尾上的系着的银sè铃铛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唐婉听两个小丫头这么说只好无奈的笑了笑，到是祁连山不好看着自己老板拎着大包小包的，上前一步接过了梁远手里的拉杆箱。 唐婉把高少溪介绍给两个小丫头认识，两只萝莉无比淑女的给高少溪问好，这对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到是把高少溪看得啧啧称奇。 不过轮到梁远，唐婉只是简单的说了句宁雷战友家的孩子，高少溪也没在意，只把梁远当作跟着蹭机会出国旅行的部队子弟。 几人在首都机场又呆了一个多小时，北平至波恩的汉莎航空ghb87256国际航班终于开始了登机程序。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刚从首都机场跑道上下来不久的梁远，又回到了首都机场的跑道上。 一架机尾上涂装着巨大仙鹤的汉莎航空波音747大型客机稳稳的停在首都机场2号停机坪上，梁远几人跟随着登机的人cháo次序进入了747那远比麦道宽大的客舱中。 由于需要从唐婉那里等待中航技剥离mpc—75项目的消息，梁远此次赴德也算是临时起意，没有订到公务舱，只是搞到了机身中部的六张机票。 面对两行三排座位，两个小丫头搂着唐婉的胳膊直接坐在了前排，把梁远丢给了高少溪和祁连山，到是让梁远好一阵感叹刚刚的国内航线还左右拥抱，换成国际航线只能沦落到和两个中年大叔为伍。 伴随着四台罗罗rb211三转子引擎的轰鸣声，接近200吨重的波音747拔地而起，在首都机场上空划了小半圈的弧线之后，向着西北方深黑的天际线飞去。(未完待续……) 第165章 惊闻 ()长达十多个小时的洲际飞行后，梁远一行人没有在联邦德国的行政首都波恩停留，而是直接换乘ice城际列车，前往mpc75项目共和国方面工作人员所工作的城市汉堡。 汉堡不仅是联邦德国最大的外贸中心和世界知名的顶级港口，更是北部德国的工业重镇，唐婉等人一直以为，梁远此次赴德的目地应该是安排祁连山同罗马尼亚的尼库?齐奥塞斯库会面，敲定远嘉进入罗马尼亚的种种事宜，选择在汉堡会面只是为顺处理mpc75项目而已。 在梁远看来，罗马尼亚的事务连个浪花都算不上，目前风光无限的尼库?齐奥塞斯库只剩下300来天的好ri子了，然后即将面临其个人事业生活中最为艰难的挫折，那场风暴过后，尼库?齐奥塞斯库能捡条命已经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对于梁远来位于汉堡的联邦德国mbb公司，才是梁远此次亲自赴德的关键。 mbb公司的全称messerschbolkowblohm，即梅塞施米特伯尔科布洛姆公司，对于一名军事爱好者来，除了伯尔科之外，另外两家公司的大名足以用如雷贯耳来形容。 在二战年代，梅塞施米特完全可以是第三帝国空军的代称，而布洛姆公司无论战前还是战后，都是世界上最顶级的造船厂之一，战争年代曾制造了俾斯麦战列舰、沙恩霍斯特战列巡洋舰。u艇等第三帝国海军的jing锐力量。 德国战败之后被分裂成两个国家，同时其全球顶尖的航空工业被一朝摧毁，按照波茨坦会议决定，联邦德国航空工业的一切管理及研究机构均被解散，与航空有关的科研工作全部中断，人员遣散，设备拆迁，航空工业完全解体，同样处于苏联管理下的min zhu德国也基本受到了类似的待遇。 不过美苏间对峙的冷战，给联邦德国带来了转机。在联邦德国加入北大西洋公约组织之后。得益于原德国雄厚的人才基础，其航空工业开始了快速复苏。 经历了五十年代的重建和初步恢复阶段，六十年代的深入恢复、巩固和初步发展阶段，七十年代的联邦德国已经具备了在一定范围内自行研制和生产各类飞行器的能力。 与英、意合作研制并生产“狂风”战斗机。与法国合作研制并生产“阿尔发喷气”攻击/教练机。与法、英、荷兰及西班牙联合研制生产“空中客车”a300宽体客机。与ri本合作研制生产bk117直升机，与荷兰共同研制生产vfw614短程客机，自行研制生产了多尼尔228和多尼尔328涡桨支线客机等等。 步入八十年代之后。得益于德意志民族在机械上的天赋，联邦德国的航空工业在欧洲已经极具竞争力，在某些领域完全不亚于当年吃掉了胜利果实的英、法，而联邦德国zhèng fu为了使本国的航空工业更具竞争力，开始推行国内宇航企业巨头之间的兼并。 此时的mbb公司正处于风雨飘摇的前夜，按照联邦德国zhèng fu的意图，打算由戴姆勒?奔驰公司兼并mbb公司，以进一步整合联邦德国航空工业的力量。 不过作为戴姆勒?奔驰一直以来的竞争对，mbb公司对收购的抵制情绪十分的强烈，更有mbb的高层提出，为什么不是我们兼并掉戴姆勒?奔驰，而联邦德国国内，对整合两家大型企业的异议也是不绝于各类报纸、期刊。 因此梁远此次赴德的目的，除了那个对远嘉未来至关重要的mpc75计划外，就是向目前处于比较零散状态的联邦德国航空工业，掺更多的沙子，无论是合作还是引进技术，面对七零八落的联邦德国航空工业，总比面对铁板一块的联邦德国航空工业好上许多。 跨越洲际的长途飞行，哪怕是放在科技迅猛发展的二十年后都是一件苦差事，等梁远几人在汉堡火车站下了ice列车，两个小丫头困得大眼睛都剩下一条缝了，晃晃悠悠的同接站的刘文岳打了招呼，梁远首先钻进了刘文岳带来的奔驰小型客车。 一觉醒来满眼的阳光映入眼帘，梁远伸在床头柜上一划拉，熟悉的wèizhi上果然放着一瓶开了盖的矿泉水，抓过水瓶美美的喝下了大半瓶，趴在床上用力的伸了个懒腰，梁远才发觉套房外的客厅里隐约有谈话声传来。 也不知道几点了，梁远看了一眼窗外，依旧没分出来东南西北，爬起来穿上地上的一次xing拖鞋，梁远晃晃悠悠的走出了卧室。 “远大少终于醒了。”刘文岳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笑呵呵的看着梁远。 “老刘，现在几点了？” “已经两点四十了。”刘文岳道。 “两个丫头和宁姨都起来了没有？”梁远打着哈欠，坐到了另一张沙发上。 “上午就起来了，mpc75项目组派了几个人员过来，和高处长他们一起出游览汉堡港了。”祁连山补充着。 “老祁怎么没跟着出玩玩，难得来一次联邦德国嘛。” “听刘总完这边的情况，脑袋都要炸掉了，哪有心思出门，我可没有远大少这举重若轻的能耐。”祁连山无可奈何的看着梁远，满脸的苦笑。 “老祁，你就直我没心没肺好了。”梁远在软软的沙发里调整着坐姿，是自己尽量舒服些。 这几个月，刘文岳执掌的两德远嘉连续给梁远发回来了无数震撼人心的消息，相比尼库?齐奥塞斯库在柏林联合购物中心考察。更能让梁远在意的，却是一名叫做弗拉基米尔?弗拉基米罗维奇?普京的苏联驻东德经济互助委员会主任，作为邀请远嘉苏联做投资的联络人，造访了刘文岳的办公室。 随着自家企业在min zhu德国混的风生水起，早已熟知那位俄罗斯强力人物晋升轨迹的梁远，对普京的到来虽不感到意外，不过当时梁远还是持着刘文岳的工作报告足足呆立了四、五分钟，然后才赶走了那种让人无力的时空混乱感。 要不要找上国际雇佣兵或是熊叔，把这个苏联驻东德经济互助委员会主任干掉，二十年后的俄罗斯会变成什么模样？梁远不无恶意的想着。 考虑到普京本人就是一名优秀的克格勃战斗力惊人。在加上俄罗斯若真正的解体全盘西化。对共和国来还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后世的共和国在某种意义上来，算是和俄罗斯站在了一个战壕里，哪怕是两者联合在梁远穿前中俄依旧被美国压制得狼狈不堪。 再想想俄罗斯那些威力惊人数量庞大的核武库。若没有一个强力政权管辖搞不好毁灭地球都是有可能的。梁远终于打消了这个有些不着调的念头。 柏林。作为东西方冷战的最前沿，这里可以是世界政治漩涡的中心，而柏林联合超级购物中心的建立。更是在苏联考虑到冷战因素，鼎力支持后才快速建成并火爆起来的。 某种意义上，远嘉企业本身就处于漩涡的正中心，正是这种微妙的局面，才是梁远坚持让出身台湾的刘文岳，出任两德总裁最为根本的因素，带有社会主义阵营背景的企业，资本主义阵营背景的企业掌舵人，梁远一直在小心翼翼的平衡着某些看不见，却足以决定企业生死的经济因素之外的力量。 不过在时代大cháo的影响之下，该来的总归会找上门的，就像普京会主动登门一样，联邦德国的min zhu促进基金会终究找到了刘文岳的头上。 基金会来人只提了一个简单的提议，目前两德之间这条民间自发形成的贸易通道，和联邦德国国内的某些法律法规冲突严重按理应该取缔，不过考虑到两德之间是一衣带水的邻邦，人民有zi you贸易的天然权利，联邦德国zhèng fu决定慎重考虑这个问题。 经过德国内阁讨论之后，联邦德国zhèng fu决定特事特办，打算对东德远嘉发放纺织品特约经营许可，以规避联邦德国国内的相关法律，但拿到这个许可的前提，就是两德远嘉背后的控股企业香港丰远物贸，必须接受基金会或是联邦德国企业的注资。 对于梁远来，眨眼的功夫就把刘文岳报告里没写出来的部分看了个通透，眼下正是东欧剧变酝酿中的关键时期，类似min zhu德国远嘉，这种可以高度缓解min zhu德国社会不满情绪的企业，联邦德国要是不闻不问才是一件彻头彻尾的怪事呢。 对于深得min zhu、民意、民粹之jing髓的西方政权来，东德远嘉这种和民意关联密切的企业所拥有的巨大价值，根本就是不可能放弃的。 可以梁远等这一刻已经等了许久了，甚至从东德购物中心开始筹建的那一刻起，梁远就梦想着能促成这种局面，柏林超级购物中心这颗棋子虽小，却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和特定的局势下，卡在了联邦德国甚至整个北约的咽喉。 现在事情终于走上了梁远预计的最为完美的轨道，联邦德国想把这个盘外的棋子掌控在自己的里。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梁远也早把最初预定的，从联邦德国敲来铁路机车相关技术和大笔硬通货的目标丢在了一边。 刘文岳简单的把近期两德之间发生的种种事宜和祁连山了一遍，两人作为商场的jing英，虽没有梁远这种把时代背景看在眼底后所具备的深远目光，但两人都不约而同的察觉，联邦德国提出这个要求的背后绝不会向表面上所描述的那样简单。 梁远没出来之前，祁连山正和刘文岳做着种种假设，猜想着基金会和其背后联邦德国zhèng fu的目地。 刘文岳和祁连山无可奈何的看着梁远，最终在沙发上摆出了一个无比懒散的造型。 看着眼前这个笑意怠懈的少年，两人不约而同的觉得心头一松，在梁远指挥着东德远嘉打通了同联邦德国的纺织品走私通道之后，刘文岳和祁连山对梁远算是彻底佩服的五体投地。 在两人看来两德之间这条纺织品走私通道的顺利形成，已经不单单是商业眼光的问题了，计划的创始人必须对国际政治、北约、华约两大阵营都有着深刻的了解，同时还得在共和国内部有着不弱的背景和强大的生产组织能力，而且胆子必须奇大无比，敢承诺直接收min zhu德国货币的资本家，除了梁远暂时还别无分号。 可以能干成这件事，眼光、背景、资金、胆略、运气都是缺一不可的。 “看远大少这个模样，应该是成竹在胸了，我和老祁都想了小半天了，头痛yu裂，你可别卖关子了。”刘文岳笑着道。 “有啥好为难的，老刘给我的那个什么min zhu促进基金会的后台，不是联邦德国zhèng fu就是北约，这种大腿哪是我们可以顽抗的，想要注资可以啊，真金白银的拿过来我欢迎还来不及呢。” “你们两个又不是没看到集团的简讯，我妈那边刚刚和罗罗签了一个大合同，正等米下锅呢。”梁远道。 “就这么简单？”祁连山满脸的不信。 “呃，也不是，那个什么基金会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做实业的企业，和我们这些搞实业苦哈哈有些不搭边，这样吧，香港丰远物贸选择让联邦德国境内的企业注资好了。”梁远摆了摆补充着。 “然后呢？”刘文岳早已熟悉了梁远的话方式，直接追问着后续。 “然后就是纯粹的商务谈判问题了。” “我记得丰远物贸单和苏联之间的贸易额早就超过10亿卢布了吧。”梁远随意的问道。 刘文岳和祁连山都是在商场里打过滚的人物，一听梁远提起卢布这个集团早已弃之不用的货币单位，就知道梁远准备狮子大开口了，目前苏联卢布兑美元可是0.6卢布比1美元，而双方交易的纺织品和化肥之类的东西，虽然在联邦德国眼里基本是渣一般的存在，但联邦德国既然主动提及注资，就意味着这种口水仗有得打了。 两人沉默着思考了片刻，祁连山开口道：“远大少，按我们的算法，香港远嘉至少能弄出来20亿美元的市值，无论联邦德国最终的目的是什么，若想对香港丰远物贸的决策产生影响，联邦德国需要动用的资金至少要10亿美元才成，这么大的数额……。” “老祁，我和你，这里边的事情简直太复杂了，普通的商业因素根本是无足轻重，普通的商业道德在这里也是无足轻重，就算联邦德国答应了，这笔款子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打过来。” 梁远心，作为西方推行意识形态的先锋队，各sè基金会现在的年预算金额加到一起有没有十亿美元都两，自己哪有闲心和这些光不练的家伙们费口舌。 “德国人最根本的目地，压根不是想掌控两德间的纺织品走私渠道，德国人想获得是东德远嘉随时停业的权利，甚至是关键时刻向东德zhèng fu泼脏水的权利。”道最后，梁远直接把min zhu促进基金会找上门的根本目地**裸的摆了出来。 jing彩推荐： 第166章 核心业务 ()看着两个人有些愕然又有些释然的表情，梁远摆手说到：“其实，做企业的最反感的就是搅和到政治里。” 梁远先给自己立了一块大牌坊。 “不过既然事情找上门了，就不会善了，这种事情绝不是市场手段可以解决的，既然我们躲不过去，还不如找上门去，把一切都揭开，大家敞开了谈，我们可以满足西德的要求，但西德必须保证我们的利益。”梁远语气极为坚定的说道。 此言一出祁连山和刘文岳双双愣住了，作为集团的核心管理人员，梁远身后的背景早已被两人所熟知。 八十年代，可不是后世那种大家不提主义只谈赚钱的其乐融融的时代，这个年代**者和资本家在对方的阵营里，往往要面临坐牢或是掉脑袋这种严酷的现实，就算打着改革幌子的共和国，本国土产的资本家依旧是个禁忌话题，甚至在二十多年后共和国的资本家们依然带着民营企业家这一共和国特有的称谓。 看着发愣= 的刘文岳和祁连山，梁远略一思索就搞清楚了两个人的纠结所在。 “老祁，老刘，你们两个想得太多了，在商言商，对于企业来说，追逐利益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只要联邦德国能出得起价钱，能使远嘉获得比在min zhu德国更多的利益，什么政治立场完全不是我们企业家应该考虑的事情，对于两德远嘉来说。资本是无国界的。” “而且老祁接受了这么多年的马列教育，老刘也对马列有过系统xing的研究，你们认为min zhu德国现在搞得这一套东西，像不像**宣言里所描述的伪社会主义？” “连我这个只上过思想品德和初中政治课的人都知道，min zhu德国现在搞得这摊子东西连狗屎都不如，一个欺世盗名东西的死活与我们有什么干系。”梁远的脸上带着浓浓的讥讽之sè。 社会主义起源于人人平等，个个幸福的乌托邦式理想，社会主义理论的奠基人马克思曾数次强调过——zi you就在于把国家由一个高踞社会之上的机关，变成完全服从这个社会的机关，这和后世美国常常标榜的把权利关进笼子何其相似。 而八十年代末期。这个星球上所有标榜着社会主义阵营的国家。在梁远的眼里都是纯粹的笑话， 像位于共和国东北那家，即将搞出爷、爸、孙连续执政的无耻老、中、青三代胖子，执行的根本就是奴隶制度加封建领主制度。最后都搞出了血统论。哪里配谈社会主义这种神圣的字眼。 他们早已丢掉了理想。他们早已背叛了人民，他们滥用着人民所赋予的权利，像发情了的公狗。拼命追逐着金钱、美sè、权势……，他们顶着最神圣的主义，做出了这个星球上最肮脏的事实，这种类人比患了梅毒的神父还要恶心，这类人根本就不配谈起社会主义。 梁远的眼底抹过了一缕极为复杂的感情，这些王八蛋与其死在别人手里，还不如死在老子手上，好歹老子也是长在红旗下的新一代，埋掉某些王八蛋算是名正言顺的替马克思清理门户了。 祁连山和刘文岳面面相觑，可身为下属又不能揪着老板问——你到底哪边的？ 听梁远说的前半段到是和目前国内流行的全盘西化思想极为类似，可听后半段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在考虑到梁远本人现在绝对够上大资本家这个称呼了，种种现状纠结在一起，两人更弄不明白梁远到底是个什么政治立场了。 “我们不要想那么多，企业首先追逐的是利益，老刘你给联邦德国那边回信，不要遮遮掩掩的，只要双方利益一致什么都有得谈。” 梁远既然如此说，两人只能压下心头的疑惑，点了点头，对于此时的祁连山和刘文岳来说，两个人要是真论起来还算是北约阵营的人，既然出身共和国的梁远都不在乎东德的死活，两个人对东德更不会有半丝的关注。 “老刘，你把东德远嘉那边的工作整理下，包括远嘉进入罗马尼亚的事务，然后和老祁做个交接。” “办公室主任和营运部经理都跟着我过来了，一会我把祁总介绍给他们。”刘文岳点头说道。 通过近期的公文通讯往来，刘文岳倒是知道祁连山来欧洲，主要就是接手自己原本在东德的工作，按梁远的说法，集团在西德将要开展一项决定xing的战略工作，届时身为联邦德国远嘉总经理的刘文岳肯定是分身乏术。 “远大少，现在该和我们说说这回来欧洲到底是为了什么了吧。”祁连山笑着问道。 “老祁和老刘都是伴随公司成长的元老，我有什么说什么，这几年虽说公司的发展很快，但我们的主营业务却一直在变。” 看着祁连山和刘文岳都笑吟吟的看着自己，梁远苦笑了一下，说道：“好吧，我承认，主要是因为我的原因。” 祁连山和刘文岳加入远嘉都是及早的，特别是祁连山，可以说是看着远嘉在梁远的指挥下一路膨胀，在短短两年的时间里，将业务从国内的几角旮旯拓展到苏联继而拓展到欧美。 这几年公司的经营重心从早期的中苏边贸到电子芯片，后期又转移到了铁路机车制造，当大家都以为未来远嘉的业务重心是成长为一家大型铁道装备供应商时，梁远却接了一个倒手f14战斗机的买卖……，结果经过了一阵眼花缭乱的分拆之后，公司重心又转移回了外贸，原本集团在铁路上所做的准备工作差不多都被放弃掉了. 从集团目前的情况看，业务范围涉及集成电路制造、对外贸易、金融信托、家用电器、酒店娱乐、工业动力、金属冶炼、石油化工还有一个即将入手的航空运输。可以说除了梁远谁也不知道集团将来到底想干什么。 鉴于梁远果断的丢掉了谋划已久铁路装备生产，平ri里祁连山、苏良宇等高管沟通闲聊，都不知道梁远要带着初生的远嘉走向何方，而对于一家大型企业集团来说，建立自己的核心业务则是维持可持续发展的必须步骤。 “这次我和老祁来欧洲，一个是拿下罗马尼亚七十年代引进的那条bac—eleven大型客机生产线，另一个目地，就是通过现在已经划归新成立的民用航空进出口公司管辖的mpc—75项目，彻底渗透到联邦德国的航空工业体系里。” “远大少的意思，以后集团会把航空工业当作集团的核心业务？”刘文岳追问了一句。 梁远没有回答刘文岳的问题。继续沿着自己的思路说道：“由于某些政策上的原因。我把整个集团的构架从国内搬到了香港，虽说到了香港之后，公司在发展上获得了宽松的氛围，但弊端确是要直面某些大型企业财团的国际竞争。” “当然。我们也可以按照目前的模式。利用我本人在国内的特殊身份。继续安稳的积累财富。” “但是这种生活是我们想要的么？”梁远话锋一转，缓缓的从沙发上坐直了身体。 “刘总、包括港基集电那边的苏总、方工、简工等等许多人，或是放弃了国外无比优渥的生活。或是冒着被岛内当局扣上‘叛国’帽子的危险，为远嘉服务，我想，大家想看到的，也绝对不会是经过自己多年的努力，所服务的企业通过某种规则上的优势，成长为一家以转口贸易或是代工制造或是地产金融为主营业务的大型企业集团。” “这种类型的企业，香港已经拥有足够多了，这种类型的企业，华人的圈子里已经拥有得足够多了，有没有远嘉都是无所谓的。” “那么，现在远嘉吸引大家为之服务的是什么，在我个人看来，远嘉类似美国王安电脑公司的那种特质才是关键。” “老苏当初在美国工作时，曾被人问了一个哑口无言的问题，当时老苏的一名同事对老苏说过，作为个体，华人对人类有着卓越的贡献，但换成企业时，华人企业对世界的贡献基本为零。” 梁远玩味的笑了笑，继续说道：“自满清的洋务运动算起，实业报国、实业救国的理念足足喊了一个半世纪，结果百多年光yin下来，无数批由顶尖人士所构成华人商界，大部分集中在交通运输，民生物业，资源开采，地产金融这几大领域。” “极端一点说，大部分华人企业家除了盖房子修路，买地放贷之外，基本不会干别的了，从骨子里来说和千年之前的地主老财没有任何的区别。这种散发着腐朽气息的商业成功，也难怪别人不屑于顾了。”梁远的眼神里闪出了浓浓的嘲讽。 “这种充满着陈腐味道的成功，不论在现在，还是在未来，永远都不会成为远嘉所追寻的目标，远嘉所追求的成功，是希望通过自身的努力在某些行业可以引领整个时代的发展，最终成长为在这颗星球上受到广泛尊重的大型企业。”梁远说道最后，腰背已经挺得笔直，整个人恍若出鞘了的利刃。 刘文岳和祁连山万万没想到，梁远竟会冒出这么一段话来，并对远嘉未来的规划藏着如此大的野心，按梁远的说法整个香港及东南亚的华人传统财团，基本都被一杆子打翻在地，也就台湾岛内的寥寥数人，能躲过梁远这种辛辣至极的评价。 两人先是jing神一震，继而摇头苦笑，到底是自古英雄出少年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或者是人不中二枉少年。 当然航空工业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极人类科学jing华之大成的行业，敢在企业名头上挂上宇航或是航空两字的大型企业，无一不是发达国家的工业骨干，远嘉若是真能在这方面的某个领域引领了整个时代的发展，则意味着远嘉至少会成长为类似阿尔斯通、飞利浦、mbb、菲亚特之类的大型工业集团。 通过这段话，在回想梁远一直以来对集团的调整，两个人都明确的认识到梁远决心已下，是真的推动着整个集团想着自己所描述的方向运转着。 现在梁远的计划已经很清楚了，祁连山负责从罗马尼亚搞来远嘉进军航空工业的基础，然后通过mpc—75项目获得联邦德国在研发上的支持，经过联合开发这种深层次的合作，从最理想的角度看，一段时间过后，远嘉在航空工业上会慢慢具备类似于mbb集团那种水准的研发制造能力。 不过这种理想情况会发生么？祁连山和刘文岳不由自主的盘算起手中的筹码。(未完待续……) 第167章 VLCC ()对于商业项目来说，第一重要的就是资金问题，理论上说，只要有了足够的资金支持，西方主流的工业集团哪怕是再造一个波音或是空客都不是什么难题。 祁连山和刘文岳虽说对mpc75项目的细节了解不多，但得益于德国媒体的大肆炒作，项目大概还是知道的。 按照mbb集团所预估的，这架暂时命名为mpc75的支线客机研发费用在1214亿美元之间，而德方向共和国建议的，是按照联邦德国和共和国各自出资一半的方式进行mpc75支线客机的开发。 当然，如此巨额的研发资金投入，mbb公司自身是绝对拿不出来的，只要共和国那边能落实投入，联邦德国zhèng fu将会对mbb公司提供大笔低息甚至无息贷款，以此来支援mbb公司推进mpc75项目。 刘文岳和祁连山思索了片刻，隐约明白了梁远对未来的打算在中、德出资对等的情况下，联合开发mpc75其实也是市场``换技术的另一种体现，共和国广袤的市场基本保证了联邦德国的巨额资金投入不会打水漂，使得联邦德国zhèng fu可以放心大胆的对mbb公司进行大规模的资金扶持，而这种密集的资金投入绝对可以更进一步增强德国航空工业的竞争力。 虽说受限于共和国科研实力，在这种合作中不可能获得主导地位，但绝对可以将大型客机开发过程的骨架完整的搭建起来。期间引入各种先进设备、软、硬件设施，对于国内落后的航空工业将是一种极大的促进。 不过对国内经济政治情况有着相当了解的刘文岳和祁连山深知，在国内已经选择了麦道作为大型客机突破口的情况下，共和国是没有可能再花费67亿美元在大型客机上另起炉灶的，现在梁远打算指挥着远嘉顶替共和国的官方wèizhi。 在远嘉从罗马尼亚获得航空工业的基础之后，在tongguompc75项目的合作，远嘉可以在短时间内，完成在航空工业上跨越式的发展，最起码可以在设备等硬件上和国际先进水平拉齐，剩下的就要看自身的技术人员努力与否了。 两个人想着两德之间错综复杂的局势。想着梁远在共和国的背景。想得越多越感觉混乱，梁远为远嘉所做的规划简直太危险了，甚至可以说远嘉的命脉都在联邦德国手里攥着，稍有不慎整个集团都会被拖进深渊。但又不能说梁远的计划不可行。最起码目前的联邦德国是有求于远嘉的。包括共和国在内，三方在共同利益上有着极大的合作基础。 而且一旦mpc75项目大获成功，远嘉在获得丰厚利润的同时自身也会积累起一定的科研力量。而且以大型客机涉及行业之广泛，远嘉注定会同无数的联邦德国企业结成利益上的共同体，这种工业界广泛的企业伙伴关系，对未来远嘉开拓全新业务时所产生的助力将是极大的。 那时的远嘉虽不见得挤进世界顶级的工业集团，但晋身为一流企业还是没什问题，届时远嘉从产业上游回头向下游扩张，再次进入类似于汽车、铁路装备制造等行业将比原来轻松无数倍。 在两人看来，梁远选择了一条最为激进的道路，打算在现代工业最坚固的一点上获得突破，成则上天堂，败则下地狱。 梁远看两个人皱眉不语，足足沉默了七、八分钟，到是明白了两个人的纠结，轻笑着拍了拍沙发的扶手，把两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之后，说道：“虽说mpc75项目打着联合开发的名义，但我可没指望德国人会把远嘉扶植成中国版的mbb集团。” “我所看重的，是我们可以从大型客机在图纸上划下第一笔设计开始，我们把大型客机研发、生产、检验、适航的所有步骤，完完全全的走了一遍，德国人虽说不会主动去教，但限于合约也没办法故意隐瞒，能学到什么从根本上说还是我们自己的事情。” “对于未来国际和国内的支线飞机市场，我持乐观的态度，至于华人工程技术人员的个人素养，应该不用我去解释什么，看看美国各行各业的大型科研中心里，华裔工程师所占的比例足以击倒任何质疑。” 刘文岳和祁连山听梁远这么说，也只能把所有的疑问和不解丢开，只要梁远对支线客机的市场判断不失误，未来的远嘉哪怕成长不成一家一流的工业集团，也能从mpc75项目上获得数十亿甚至上百亿的利润。 最起码在两个人的认知里，梁远对企业和行业大方向上的判断还从未出错过，连当初两人视为大坑的燃气轮机和集成电路制造都有了清晰的盈利前景。 刘文岳和祁连山对视一眼，然后笑着说道：“远大少都不怕亏本，我和老祁怕什么，失败了就老实当个土财主好了，万一成功了，我们也算是留名千古了。” “不过我和老祁都算是航空盲，这段时间还得加强学习才成。” “我让老祁找的民用航空进出口公司的老总还没就位，这次赴德老刘名义上先兼着进出口公司的老总，这次和我们一同来西德航空工业部国际合作司对外经济联络处处长高少溪，会协助老刘整合mpc75项目，有什么疑问我们一起去问那些专家好了。”梁远笑着说道。 三人聊了许久，当时针指向五点一刻时，梁远房门的电子锁响起了齿轮转动的声音，出去逛街的两个小丫头从外边回到了酒店。 两个小丫头先同祁连山和刘文岳打过招呼，然后坐在门口的方凳上换好拖鞋。 “小远居然起来了，刚刚和嘉嘉打赌说你没起来，居然输了呢。”穿着浅米sè羽绒服，灰sè长裤的宁婉菲皱了皱娇俏的鼻子，看着窝在沙发里的梁远说道。 “小远，你没去真可惜呢，我和妹妹在港口看到了一艘好大好大的船，至少有五、六个生ri礼物那么大呢。”宁婉嘉的粉脸冻得微红，有些兴奋的把冰凉的手掌放在了梁远的脸颊上。 梁远一听有五、六个乐高嬉水乐园那么大，这船至少也得300多米，而能在汉堡港停泊的此类大型船舶，只能是船只里的巨无霸v超级油轮。 嗅了嗅夹杂着寒气的幽香，随手拉过脸颊上冰凉的小手，放在嘴边轻轻的呵了几口气，梁远笑着说道：“嘉嘉喜欢我们在浑河边上造一个好了。” “小远总是胡说的，那么大的船会把整个浑河都堵住的，到时候连南湖科技园都会被淹呢。”宁婉嘉声音微腻的反驳着梁远。 看着祁连山和刘文岳微笑着看着梁远和自己胡说八道，宁婉嘉羞意大起，把小手从梁远的手里拿出来，跑到了另一组沙发上和宁婉菲坐到了一起。 “嘉嘉看到的那艘船就是我以前和你们说过的超级油轮，不过嘉嘉看到的应该不是最大号的，最大的那种至少能装下八、九个乐高嬉水乐园的。”梁远对祁连山和刘文岳调侃式的微笑全不在意，到是尽心尽力的给小丫头做着科普。 “远大少，提起超级油轮我倒是想起来了，前些时和海平那边通电话，到是听他说过，上边有意思给我们一块可开发的油田，现在有消息没有？”祁连山好奇的问道。 第168章 慰问演出 梁远这小半年一直在琢磨着航空公司、客机制造的事情，把珠江口油田的事情丢给梁海平之后压根就没上心过。 当初梁远提及海洋石油，一个是为了解释自身捐机的动机，更主要目的是为了怂恿共和国在南沙问题上果断的采用暴力手段，否则过了这个时间段，哪里还有机会收回这么多的岛礁。 在梁远看来，目前珠江口油田最大的价值，就是维持自己在海洋石油开发上的资格而已，按照本世纪最后十年的油价平均水平来看，除了美国发动第一次海湾战争那段日子，油价突破了50美元一桶之外，国际油价差不多有一半的时间都维持在20美元以下，在98年前后甚至跌至10美元左右。 在八十年代，以共和国海洋石油当时的开发水平来说，基本所有的设备都需要进口，珠江口区块油田的生产成本基本要合到每桶10美元左右，而一块储量超过一亿桶的中等规模油田的生产投资至少要三、四亿美元，梁远暂时还真没什么闲钱去捣鼓。 （） “这事得问问宁姨，老祁要是不提，我都快把这件事情忘掉了。”梁远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嘉嘉，宁姨呢？”梁远问道。 “妈妈和那个北平的高处长去了酒店的多功能活动厅，再做慰问演出呢，有好多人呢。” 宁雷一仗成名，可不单单是在国内。在国际军界眼下的宁雷也是炙手可热，联邦德国报纸连番累牍的报道了共和国这两次南沙之战的详情与战后分析，相比共和国官方提供的，八股式充满了革命、大无畏气息的战报，当时在交战海域航行的瑞典国家科学基金会和斯德哥尔摩大学“百眼巨人”号海洋考察船，船员们的亲身经历更为欧美传媒界所喜爱。 其中颇具文学细胞的“百眼巨人”号考察船船员约翰?斯特劳斯，口诉的那篇《一个传奇的诞生——空中的昆古尼尔》更是火爆无比，这篇访谈大规模的刊登之后，联邦德国《图片报》作了一个空战记录统计，然后又冒出了争论激烈的问题——就是到底谁才是全球超音速时代的首席王牌。 联邦德国《图片报》这个问题一出。好比捅了马蜂窝一般。全球媒体乱成了一团，到底是美国的约瑟夫.麦克奈尔？苏联的尼古拉?v?苏佳金？或是以色列的杰奥拉？还是共和国这位刚刚出炉的空中传奇，争论了数月依旧是毫无结果，直至现在还偶有考据的文章从各国媒体上冒出。 与民间传媒热衷于议论谁是超音速时代的首席王牌不同。北约军界的看法到是一致的很。第二次南沙空战是人类空战史上首次大规模超视距格斗。为西方军界提出的高科技战争概念作了重要的注脚，至此可以说西方军界从七十年代开始萌芽的高科技战争思路完全是正确的。 异国漂泊，更容易体会到祖国、民族、同胞之类词语的深刻含义。随着宁雷在国外知名度的飞速提高，mpc—75项目组也是与有荣焉，因此在项目组得知唐婉的名字后，有消息灵通的人士第一时间就想起了宁雷的家人。 自近、现代国家民族的概念成型完善之后，真正的战斗英雄都会受到本国民众的衷心爱戴，面对mpc—75项目组工作人员的热情，唐婉也是落落大方，在从汉堡港回酒店的途中，面对越来越多赶过来的mpc—75项目工作人员，唐婉索性把自己在空军文工团的身份搬了出来，直接在酒店要了一个中型多功能厅，就当下部队、厂、所慰问演出了。 共和国空军和航空工业的关系本就是千丝万缕，不少航空口的专家可都挂着空军的肩章，唐婉慰问这个说法获得了一致的喝彩，结果整个mpc—75项目组的工作人员除了实在离不开岗位的，剩下的都来了梁远所在汉莎酒店。 梁远一听兴趣大起，不论前世今生，还真没看过唐婉下部队演出呢。 “宁姨在慰问演出，这个可真稀罕，我得去看看，老刘，老祁，聊了一下午了，我们也去凑凑热闹，换换脑子。” 梁远笑着站起身。 看着梁远要去会议室，祁连山和刘文岳也跟着站了起来，点头说好，两个小丫头看着梁远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只好又换上雪地鞋，同梁远几人重新回到多功能厅。 坐着电梯来到酒店的三楼，良好的隔音设备使梁远在走廊上只是隐约的听到些声音，刚推开多功能大厅的门，共和国民众极为熟悉的“五星红旗迎风飘扬，胜利歌声多么嘹亮……”伴随着熟悉的旋律冲进耳膜。 唐婉笑意满面的站在大厅中央轻轻的打着拍子，整个歌曲却已经变成了mpc—75项目组工作人员的合唱，梁远看了一眼现场有些炽热的气氛，沿着墙边悄悄的溜到角落里站好。 前世经常在国外飘来飘去的梁远，到是对mpc—75项目组工作人员的热情比较理解，人在海外，才更容易感受到自己身后那个国家的强大与否，是真的同自家息息相关的事情，当然部分奇葩例外。 一曲《歌唱祖国》唱完，唐婉拿起麦克笑着说道：“时间已经不早了，大家明天还要上班工作，今天就到这里吧，我在联邦德国要呆上一段时间，大家若是喜欢，每周我们都举行一次联欢好了。” 周围的mpc—75项目的工作人员先是轰然叫好，继而有人惋惜的说道：“我们那边条件可比这里差多了，唐老师要是去的话就得清唱了。” “大家喜欢，下次还在这里好了，我想你们的新单位肯定会为这样的活动买单的。”唐婉大笑着说道。 唐婉话音刚落，不光知道自身已经被合并到新成立的，民用航空进出口公司的mpc项目组，包括此次负责联络沟通事宜的高少溪都有些惊讶、好奇的看着唐婉，看起来这位唐老师和国家新成立的进出口集团真是关系不浅呢。(未完待续。。) 第169章 收买 对于“消息”这类十分逆天的物种来说，共和国的官场根本就是筛子一般的存在。 当初在梁远向宁雷提及需要独立的航空装备进出口权力还没超过一周，各色的小道消息就已经飞得满天都是了，哪怕是身在联邦德国的mpc—75项目组，也在半月后得到了数个版本的小道消息。 除开某些特别不着调的消息，大部分消息看起来还是很靠谱的，最起码mpc—75的项目组早在民用航空进出口公司成立之前，就知道航空部附属新冒出来的这家进出口公司的股东分别是海、空军和中航总公司。 不过伴随着这些比较确定的小道消息的，还有传说中刚成立的新公司有一家非常有钱的大股东，有些神通广大的消息敏感人士，甚至直接把目标圈定到了祁连山身上，毕竟f14战斗机大修线的来源可是骗不了人的。 可是随着香港东太平洋公司的注销，祁连山没同新公司发生半点联系，许多人又疑惑了起来，看起来这家新成立的民用＋＋航空进出口公司可是神秘的很。 既然和祁连山无关，那只能是高层大佬推动了这种事情，否则哪能指挥得动海、空军，还把被分了一大块利益的中航技硬生生的按住，连个反对的声音都没发出来，一时间关于机构改革，航空部构架即将大改的消息漫天乱飞。 一般来说一家具备航空器进口资格的外贸商成立，根本不可能惊起如此多的波澜。最起码民航总局下属的各大航空公司，航空器材进出口总公司都有着进口民用飞机的资格，多出一家根本不算什么事情。 问题在于新成立的这家民用航空器材进出口公司成立的消息，被航空部以公文的形式向共和国航空工业内部作了例行通报，类似于盛飞、西飞、成飞之类的系统内厂、所都接到了这封有些莫名的公文。 这意味着什么，接到公文的第一时间，航空系统内部最有国际化视野的成飞连同在民用航空领域实力雄厚的西飞、哈飞就把电话打进了航空部，追问着以后自家生产的民用产品，是否可以通过这家新成立的进出口公司销售到国外去。 共和国的航空企业在八十年代末期纷纷展开了声势浩大的军转民自救活动，激进的成飞甚至把业务开拓到了白铁皮加工领域。随着海外代工和民用业务的蓬勃发展。大部分航空系统企业都拥有了外汇账户及结余，应该说具备了独立开展对外贸易的基本条件。 基于减少中间渠道及独享利润的考虑，近年来不断有航空系统内企业向航空部反应，要求绕过中航技独立开展航空产品对外贸易。这其中。成飞、西飞更是主力。谁也不愿意有一个大爷似的总代理在脑袋上站着，卖点养家糊口的东西还得看人家脸色。 若是没有梁远插手，这种航空工业内部的烂账一直打到梁远穿前依旧还是烂账。为了保证自家地位，中航技连防止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扩散的理由都搬出来了，好像共和国搞生产的厂、所都是万恶的军火贩子，一旦纯洁的中航技不能垄断这一摊了，第三次世界大战分分秒秒就会开打似的。 当西飞等厂、所从航空部确认，新成立的进出口公司完全有资格代理航空工业内部厂、所所生产的民用产品时，民用航空进出口公司刚刚申请下来的办公电话已经被打爆了，共和国内部只要是在海外有业务往来的厂、所，都第一时间试探着联系一下。 因此梁远一脚踢开中航技垄断的大门，在共和国航空工业内部也算是大快人心，虽说还不知道新来的这个家伙成色如何，但像航空部下达公文中所描述的，成立新的进出口公司是为了解放思想、建立市场竞争机制，更好的为共和国航空工业服务。 货卖两家总比一个选择强上许多。 对于梁远个人来说，这个才是共和国给予的最为实在奖励，哪怕是给块油田、给些资金若是本人不争气总有败光的时候，现在这个进出口权相当于把梁远和共和国航空工业捆在了一起，只要梁远不2b、不黑心，只要共和国不倒，梁远甚至未来的子女后代肯定是一辈子衣食无忧。 当然这也是对梁远、宁雷南沙复土功绩的肯定。 本来已有退意的286，在政治生涯晚期得到了复土千里功绩，肯定会击碎当年得位不正的质疑，用共和国传统说法来讲就是——文治武功再无遗憾，在历史上也必将得到伟大的评价。 对于共和国来说，连出自海外的董氏家族企业，在困难时期都能获得上亿美元的资助，梁远这种立了大功的纯粹自家人共和国又哪会吝啬，既然梁远提出要求，共和国到是干脆无比的把这种在国家层面无伤大雅的贸易权直接给了梁远，也是想看看梁远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 现在在酒店活动室里的工作人员，都是共和国航空工业系统的资深员工，对共和国航空系统中的种种利益纠缠基本都是心中有数，正是因为了解，才会对这家新成立的进出口公司更为好奇，能把中航技硬生生按住没发出半点反对的声音，这个来头实在是让人难以揣摩。 更别说现在整个mpc—75项目组都被整合到了新公司里边，新公司更是和个人前程紧密相关了。因此唐婉此言一出整个活动室的声音都忽地小了许多，难道唐婉和新公司那个神秘无比的大股东关系密切？ 以唐婉剔透的心思，转眼就把众人心中所想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自家的小混蛋随口说了句找个职业经理人，然后就把事情丢到了一边，虽说唐婉也喜欢梁远低调、不惹事的性子，但新公司成立了一个多月，一把手还是梁远在临出国之前安在刘文岳脑袋上的，怎么看也不是那么回事。 自打知道了梁远打算进军航空产业之后，唐婉潜意识里已经把mpc—75项目组的工作人员看成了自家的科研团队，否则以唐婉谨慎的性子也不会说出这种极易让人误会的言语，毕竟空军可是新公司的股东之一，唐婉这么说很容易让人造成不好的联想。 “其实，新公司的投资方大家应该听说过，明天，大家就会看到新公司的老总，我想那时肯定会给大家心中的疑问作出完美的解答，当然大家离家在外都很不容易，我也不介意提前透露一点好消息。” 唐婉停顿了一下，微笑地看着活动厅中的人群。 “首先发放给个人的出国补助会有极大的增长，其次购买专业工具书和期刊的花费新公司会被报销90%以上……。” 梁远看着大厅中央挥洒自如的唐婉到是十分佩服，自己这个老丈母娘可真不是省油的灯，不知不觉先把远嘉的好处潜移默化的翻了出来，然后做出一副我和这个大股东很熟的样子，也算是帮即将上任的刘文岳做个背书，降低刘文岳收编这支技术力量的阻力。 看了一眼被围在场地中央的唐婉，没看到演出的梁远拉着两只萝莉回了房间。 隔日，祁连山同跟随刘文岳过来民主德国远嘉办公室主任林薇，营运部主管孙大洲了解情况，高少溪和唐婉将刘文岳正式介绍给mpc—75项目组，无所事事的梁远被两个小丫头怂恿着偷偷溜出了酒店。 以梁远地道的波恩口音德语在汉堡自然是无往不利，虽说冬季汉堡的阿尔斯特湖已经结冰，不能坐帆船游湖是一大遗憾，但对于梁远来说自然是知道哪里才是整个汉堡市的精华。 坐在阿尔斯特湖边的一家北欧风格餐馆里，桌子上摆着德国传统的图林根烤肠和咖喱香肠切片，一大盘棕绿色的土耳其烤肉与蔬菜沙拉已经被吃掉了多半盘，桌边还扔着几根猪脚的短骨，梁远好笑的看着两个小丫头正和一杯草莓热饮较劲，用吸管把整杯的热饮吹得咕咕做响。 “这么好吃的东西只有小远才能找到呢，昨天和妈妈他们溜达了半天，最后还是在中餐馆吃的面条。”坐在梁远身边的宁婉嘉大半个人都靠在了梁远的怀里。 身在异国，没有人认识自己，宁婉嘉彻底的放下了少女的羞涩，拐出汉莎酒店所在的街道后，抱着梁远的手臂就没放手过。 听着靠在自己怀里的宁婉嘉发牢骚，梁远倒是有些哭笑不得，三个人这一顿饭至少要花掉上百美元，差不多够mpc—75项目的技术人员们在联邦德国生活一个月了，哪里会有人跑到这种地方吃饭。 “一会喝完饮料我们去湖那边的少女堤好了，那边的商店很有名呢。”梁远把下巴搭在宁婉嘉的肩头，嗅了嗅小丫头身上有些清幽的香气，难得的提议去逛街。(未完待续。。) 第170章 偶遇 “好啊，难得小远这么说呢。”宁婉嘉扭头用粉嫩的樱唇亲昵的蹭了蹭梁远的脸颊，然后有些好奇的问道：“不过小远，那边为什么叫少女堤呢？” “湖边是汉堡民众节假日散步休闲的地方，不单单有许多精品的购物商店，夏天的时候阿尔斯特湖里还遍布着天鹅，许多德国少女都喜欢跟着父母来这个地方，久而久之那边就被称作少女堤了。”前世的梁远曾在少女堤附近的商店大肆采购过种种泡妞利器，对少女堤的典故自是信手拈来。 “奥，我说小远怎么会突然的提议去逛街了呢。”宁婉菲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语言一如既往的犀利。 去年来德国三人基本都在民主德国呆着，以民主德国的民生方面的繁华程度来说，还不如共和国呢，两只萝莉自然也没了购物的兴致，除了逛逛民主德国的风景，两只萝莉陪着梁远处理工作的时间远比出去玩的时间多，因此这次来联邦德国，梁远倒是真心实意的想陪着两个小丫头逛街的。 , “菲菲，你这个不识好人心的家伙，一会我们回宾馆看老刘的就职演说好了。”梁远无奈的戳着额头说道。 宁婉嘉看着梁远一副被冤枉了的模样，伸手扯了扯梁远的脸颊，弯着大眼睛笑眯眯的说道：“小远学会绕圈子骂人了呢。” 以宁婉嘉对梁远的了解，自然从细微处分辨出梁远是在说真话。想陪着自己和妹妹去逛街才是真的。 被提醒了的宁婉菲放下手中的大杯饮料，一边去掐梁远的耳朵，一边招呼宁婉嘉帮忙。 梁远左支右挡，三人在包厢里闹成了一团，对于某个老流氓来说，两个小丫头招呼在身上的粉拳还不如说是按摩更恰当些 三人这顿饭吃了接近两个小时才完，梁远结帐时连包间加小费算在一起花了接近200美元。 出了餐厅的大门，宁婉嘉吐了吐粉色的小舌，抱着梁远的胳膊说道：“小远，换成国内的人民币。这顿饭我们岂不是吃了800块。好贵呢，前些时我们自己买菜做饭，800块要花上好久好久呢。” “难怪昨天他们请妈妈吃饭，是去中餐馆吃面条了。”由于刚刚被某个老流氓猥琐的按倒在长椅上。宁婉菲的脸颊上还散落着一丝红晕。 两个小丫头在三人自己做饭之后。对管家理财的兴趣大起。前些天在国内时，曾把每天的菜金、零食等方面的花销都一笔一笔的记到小记事本上，然后月底在拿出来总结。很有几分过日子的架势。 有了吃饭经验的两个小丫头，在少女堤逛街时对衣服、饰品的价签就额外的注意，少女堤街道两旁分布的都是国际一线的时装品牌店，虽说不是lv、古奇之类的奢侈品牌但也是价格不菲，上千美元一件的风衣外套屡见不鲜。 自打重生以来，两只萝莉的服装、饰品等物基本都是梁远一手包办，两个小丫头逛街购物的思维，依旧停留在本溪的百货大楼和盛京联营公司时代，结果两个小丫头把价格换算成人民币之后，常常抱着梁远的胳膊嘟着嘴巴嫌贵，整整半条街逛下来三人依旧是两手空空。 站在少女堤的街尾，梁远好笑的听着两个小丫头埋怨联邦德国物价太高，随手掐了掐身边宁婉嘉吹弹可破的脸颊，笑着说道：“嘉嘉和菲菲也是土财主啊，我们三个在深圳发展银行的股份除了买酸奶之外，再买几件衣服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虽说梁远入资了深圳联合银行，导致原本迅速离职的林建至今还稳坐在联合银行行长的位置上，但历史依旧有着顽固的纠错能力，在去年年中，深圳联合银行终于改成了梁远前世所熟知的深圳发展银行，并在刚刚成立不久的深交所上市。 不过由于深交所不再是对深发展有着深厚感情的林建筹建，深圳发展银行的股票上市编号，从梁远前世所熟知的000001变成了000008，而a股的龙头股000001则变成了后世大名鼎鼎的深万科。 人在外域，宁婉嘉听梁远提及酸奶虽说依然有些羞，却没像在国内时那样，第一时间动手修理梁远，而是微腻着嗓子用额头碰了碰梁远的肩膀，说道：“小远知道什么，妈妈说有钱和过日子可是两回事呢。” 看着身边的少女眼波流转，白皙脸颊上铺满了薄薄的粉意，眸子里的亲密和眷恋浓得恍若实质，梁远败家的豪气油然而起，用力揽了揽宁婉嘉纤细的腰肢，抵着少女雪白的耳垂说道：“别说衣服了，嘉嘉就是喜欢月亮我都能掰下来一块的。” “小远总是吹牛呢，人家喜欢月亮呢，小远掰下来一块好了。”身边的宁婉菲故意的卡巴着眼睛，媚眼如丝的看着梁远。 “菲菲例外。”梁远的回答无比的干脆。 “小远，我和你没完。”暴怒的少女伸手去掐梁远的脖子，梁远哈哈大笑着从街尾跑开。 片刻过后，在被宁婉菲揍了几下之后，梁远拉着两个小丫头直接进了前世泡妞时常逛的escada，这几年梁远给两个小丫头买的衣服都是萝莉向的，可这半年多两个小丫头发育极快，越发有了少女的模样，原来的衣服到了今年夏天许多都不能穿了。 艾斯卡达（escada）是德国最好的女装品牌，以简洁、干练著称，向来是职场高收入女性的首选，其设计的少女服饰也时常带着一丝成熟的韵味。 对于梁远这种老流氓来说，夏季里看着胸脯微鼓，已经有了s型曲线的两个小丫头流露出带着纯真的小性感，肯定是大饱眼福的事情。 由于三人从酒店出来的较早，刚刚吃过那顿不早不午的餐点之后依旧没到中午，看着艾斯卡达的专卖店里还没有什么顾客，梁远索性掏出办了接近一年的运通信用卡。 满头金发的专卖店店长看着运通信用卡上白金色的经典古罗马百夫长头像，痛快的答应了梁远暂时闭店的请求。 梁远陪着两个小丫头足足呆了两个小时，从风衣、长裤、裙装到t恤、鞋子、发饰，连同带给自己老娘和唐婉的礼物整整买了五大包，花掉了三万多美元算是小小的败家了一次。 留下酒店的地址，梁远和焕然一新的两个小丫头出了艾斯卡达的专卖店。 看着身边两个小丫头一水的咖啡色长裤，黑色的系带牛皮长靴、双排扣的立领浅灰色风衣，满是浓浓的日耳曼简洁风格，梁远用手指擦了擦宁婉嘉雪白的肌肤，笑着说道：“装上个蓝色美瞳、染上金发，嘉嘉可以冒充日耳曼少女了。” “小远喜欢我就染。”宁婉嘉弯着大眼，笑眯眯的说道。 “小远，你给我们的那张卡片用处好大啊，居然可以让商店暂时关门呢。”宁婉菲有些好奇的说道。 美国运通的白金卡算是这个星球上顶级的信用卡了，对于手持这种卡片的一流财神会自动获得某些时尚品牌的vip待遇，也是时尚类专卖店最为喜欢的客户，虽说梁远消费的金额远远不及土财主，但专卖店的服务态度依旧是没有半点打折。 “我的那张是主卡，你们两个手里的是副卡，不过所有的功能三张卡片都是一样的……。”梁远和两个小丫头解释着运通卡片的种种便利。 三人边聊边沿着少女堤西行，打算转上汉堡中央大街，然后去汉堡港看超级油轮进港。 刚刚转过街角，还没找到出租车，一个梁远无比熟悉的身影从宁婉嘉身边的汉堡店里匆匆走了出来。 “安吉姐姐！！”眼尖的宁婉嘉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满头金发，穿着灰色大衣，围着深红色围脖的安吉丽娜。 梁远也愣住，以民主德国的生活水平和政府管控来说，来趟联邦德国可是十分困难的事情，梁远万万没想到会在汉堡街头偶遇安吉丽娜。 “小远，嘉嘉、菲菲？你们怎么在德国？”安吉丽娜的脸上也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本就丰满欲裂的胸部，随着主人激烈的情绪波动起伏不定，晃得人眼晕不已。 “我们已经放寒假了，刚好小叔的公司在联邦德国这里有些项目，我和她们两个就过来玩了。”梁远按下心中的疑惑笑着说道。 “我来德国是……”安吉丽娜说了几个字，忽然脸色一红，继而又血色褪尽。 梁远微一凝神，心中猜出了几分，没吃过肥猪肉，但猪跑总是见过的，前些时东德远嘉刚刚和克格勃驻东德的大特务头子普京打了交道，想想东德著名的谍报机构史塔西，自己这位安吉丽娜来联邦德国的目地怕也不是简单的。 微微上前，梁远没心没肺的哈哈笑着，结结实实的给了安吉丽娜一个熊抱，一股难言的柔软触感从脸颊处荡漾开来，梁远无耻的把脑袋埋在了安吉丽娜高耸的胸前。 “好久没有看到安吉姐姐了呢，我们找个地方吃饭庆祝一下好了。”梁远抬起头，盯着安吉丽娜碧蓝色眼睛柔声说道。(未完待续。。) 第171章 牡丹卡 ()拉着有些手足无措的安吉丽娜，梁远穿街越巷转过阿尔斯特湖的西北角，来到了少女堤的湖对面。 找了自己前世逛汉堡时常去的，那家号称有着百年历史的萨尔森天鹅咖啡馆，梁远要了一个极为幽静的小型包间，带上包厢的房门，室外冷风的轻啸声和微乱的嘈杂声都被关到了门外。 回到宁婉嘉身边坐好，梁远也不说话，只是微笑的看着拘谨的安吉丽娜”“。 两个小丫头也明显的感觉到了气氛的异样，两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在梁远和安吉丽娜身上转来转去。 早在梁远搂住安吉丽娜丰腴的腰肢时，梁远就确认自己这个安吉姐姐肯定不是东德情报机构史塔西的人，以自己和安吉丽娜的关系来说，一个普通的拥抱哪能让安吉丽娜的腰部紧张得直挺挺的。 看起来眼前的安吉姐姐应该是为两德合并之前，某些提出政改的东德新政党服务呢，只是不知道安吉姐姐是为“德意志联盟”服务呢，还是为“in zhu觉醒”服务呢，得益于前世两德合并之后丰富的史料，梁远好奇的猜想着。 前世的东欧剧变之后，作为坚定**者的老梁同志自然是痛心疾首，那时的梁江平只是管理着半死不活的车务段三产公司，闲暇时间很多，因此老梁同志对社会主义阵营的解体下了极大的jing力去研究，各种国内外资料分析了无数，平时更是和家人常常提及自己的研究成果。结果导致了梁远对东欧剧变的过程和内、外因无比的熟悉。 现在时间已经步入了**年，就算梁远在柏林开设了一家超大规模的购物中心，有效的缓解了min zhu德国ri用品奇缺的窘境，但min zhu德国政治结构和经济结构上的缺憾已经积重难返。 梁远只是在即将沸腾的热油上盖上了一层薄薄的冰盖而已，当冰盖化掉之后，迎来的或许是更为猛烈的爆炸。 就像联邦德国的min zhu促进基金会找到了min zhu德国远嘉头上一样，此时东德政局看似平稳的表象下早已是波涛暗涌，前世两德合并之前所活跃的政治组织，依旧不变的登上了政治舞台。 安吉丽娜的大脑已经当机了，在看到梁远的第一刻起。先是惊喜。不过考虑到自己出国时申请的目的地是不来梅，而自己现在却出现在汉堡，万一梁远去东德时随口一说难免会有暴露的危险，届时不光自己。连在不来梅替自己作掩护的党内同志都会被牵连进去的。 安吉丽娜可不敢相信。min zhu德国远嘉所雇用的上千东德本土员工中。会没有史塔西的工作人员存在。 想着号称无孔不入的史塔西，没有半丝谍报经验的安吉丽娜早已心乱如麻，被梁远牵着。昏昏然的来到了这家极为幽静的咖啡厅。 包间的房门被轻轻的敲了几下，咖啡店的服务人员把梁远要的卡布其诺端了上来，然后又悄然退去。 缓缓的把咖啡推到安吉丽娜的身前，梁远又从桌边的纸巾盒中抽出一张手帕纸，递给安吉丽娜，微笑着说道：“安吉姐姐，很热吗？” 看着眼前黑发少年温暖的笑容和两点深不见底的漆黑眼眸，安吉丽娜忽觉心头一松，接过梁远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张了张嘴又不知从何说起，刚刚自己的表情和表现简直糟透了，自己这个因缘际会而认下的中国弟弟向来鬼jing的很，根本不是随便找个理由能糊弄过去的。 端起咖啡喝了几口，定了定神，安吉丽娜还是决定实话实说，通过几年的交往，源自女xing敏锐的直觉使得安吉丽娜感觉到，眼前这个少年身上充满了和年龄极不相符的安全感。 “小远，我……，我是瞒着国家来汉堡的。”安吉丽娜没头没脑的冒出来了一句。 “姐姐不是背叛了国家，姐姐只是想找到让国民更加幸福的生活方式。”安吉丽娜紧接着补充着。 “我们和联邦德国都是源自德意志民族，我们选择的道路应该也远非腐朽的资本主义制度可比的，可为什么国家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模样姐姐想不通，姐姐来联邦德国是想看看真正的min zhu和zi you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梁远笑吟吟的看着安吉丽娜没有说话。 安吉丽娜看着梁远微笑不语，还以为梁远不信，有些焦急紧张的说道：“小远，姐姐说的都是真的。” “我相信安吉姐姐的，安吉姐姐想想我的祖国和台湾之间的关系，就会明白有些事情我感同身受。”梁远摆手打断了安吉丽娜的进一步解释。 “我从小到大看过的电影告诉我，我不会和任何人提起在汉堡见过安吉姐姐的。”梁远一字一顿的说道。 听到梁远如此说，安吉丽娜重重地出了一口气，半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本来安吉丽娜对梁远这个半路捡来的弟弟就印象极佳，这些年一直在共和国东北机车厂工作的父亲尤尔根更是和梁海平私交甚好，因此安吉丽娜放下心事之后还没等梁远询问，到是自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梁远说了一遍。 安吉丽娜现在秘密加入了min zhu觉醒组织此次赴联邦德国，名义上是做铁路机车上的交流，实质上却是联邦德国的min zhu基金会向安吉丽娜提供必要的活动经费。 不过让梁远感到意外的，自己这位安吉姐姐在获得了联邦德国zhèng fu运行方式的资料之后，断然拒绝了联邦德国方面提供经费建议，梁远在汉堡店门口偶遇安吉丽娜，就是因为安吉丽娜和min zhu促进基金会的人话不投机谈崩了。 结果，气冲冲走出汉堡店的安吉丽娜刚好撞上了梁远和两个小丫头。 梁远听安吉丽娜说完经过，觉得十分的哭笑不得，眼前这位安吉姐姐的政治情商和胸部相比简直不成比例，梁远回想着史塔西最后一任情报局长的回忆录，心说这个狡猾的家伙怕是开始考虑后路了吧，否则安吉姐姐这么天真的人，哪里可能会在谍报行业生存下来。 “小远，姐姐来联邦德国是为了找到解决祖国现有问题的答案，可不是被人收买从事颠覆祖国的破坏工作的。”安吉丽娜十分不满的说道，一丝气恼在碧蓝sè的眸子若隐若现。 对于安吉丽娜如此说，梁远毫不感到意外，ri后执掌德国zhèng fu多年的总理默克尔就曾经坦率的说过，我们从来没有想过会和联邦德国合并，打破旧的制度之后，我们想重新建设我们的国家，不过历史选择了两德合并。 出身东德，曾在“min zhu觉醒”组织担任过发言人的默克尔的说法，代表了当时min zhu德国中坚阶层的真实想法，若没有联邦德国和北约的极力活动，两德根本不可能合并。 不过对于政党来说，经费就是政党存在的命脉，相对于政党庞大的开销来说，党费真的如杯水车薪一般，梁远倒是十分好奇，目前初生的“min zhu觉醒”组织是靠什么维持运转的。 “安吉姐姐，我小叔的企业每月都要花上好多钱呢，安吉姐姐的新组织也应该差不多吧，安吉姐姐拒绝了他们的投资，光靠安吉姐姐的工资能够花么？”梁远装傻卖萌的问道。 “小远，光靠姐姐的工资哪里能够，不过这件事情还要感激小远呢，小远给姐姐的那张牡丹卡可帮了大忙呢。”安吉丽娜微笑着说道。(未完待续…… 第172章 金主 梁远当初留给安吉丽娜的牡丹卡，在民主德国本来就发行的极少，加上苏军的驻欧司令部也就发放了不到百张，卡片本身除了九折和随卡片附送的50000积分这两个主要优惠之外，还附送了免排队，免费送货等诸多特权。 虽说对于民主德国的高级官员来说，来自共和国的轻工产品不是什么稀罕物，但购物中心里的那个欧美商品专场，却是许多高级官员及其家属的最爱。 原本许多源自西方阵营的服装电器、奢侈物品还得耗时费力的出国购买，现在随着联合购物中心的成立，在本国就可以买到，至于外汇兑换对于这类人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难点。 以刘文岳的老道，这种赚外汇的机会又哪能放过，顺势推出了消费送积分等活动，相当于把牡丹卡的折扣打到了八折。 安吉丽娜也没瞒着梁远，把目前“民主觉醒”组织暂时拿着安吉丽娜的那张特殊牡丹卡，进行倒买倒卖赚取差价，然后补充组织活动经费的事情和梁远说了一遍《 。 听着安吉丽娜说完，一股极为荒谬的感觉油然而生，梁远忽然有种大笑的冲动，阴错阳差之下自己居然混成了未来民主德国右翼中坚力量的金主，这事实实在是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在两德合并了之后，原民主德国的社会中坚们发生了严重的分裂，一部分人继续坚持着社会主义理念，加入了继承原东德执政党——德国统一社会党改组的德国民主社会主义党。不过由于其中派别、山头众多、纲领混乱加上两德合并后德国主流媒体的打压，直到新世纪同原本西德区的左翼党合并之后才稍微缓过气来。 另一部分原民主德国的社会精英以后来出任德国总理的默克尔为代表，对原民主德国所执行的政治制度深恶痛绝，所谓爱之深恨尤切，在东德情报机关史塔西的种种秘密档案和丑闻曝光之后，许多人的观点从左翼彻头彻尾的变成了右倾，成为统一后德国右翼力量的骨干。 而安吉丽娜目前所在的“民主觉醒”组织在两德统一之后，更是整体加入了德国基督教民主联盟，这个带有明确保守主义色彩的右翼政党。 梁远脸上保持着温和的笑容，脑袋却在飞速的运转着。对于梁远来说。这是一个真正的天赐良机，在未来的德国政坛有一个非常有趣的现象，源自联邦德国的左翼主导着原民主德国的左翼政党，而源自民主德国的右翼却主导了原联邦德国的右翼政党。这种巧合似的错位一直在德国政坛持续到新世纪。 由于德意志民族的固有特点。使得德国工业卡特尔在德国内部有着根深蒂固的传统。眼下民主德国“民主觉醒”组织里的许多人，在统一之后会成为德国的主流声音，这份香火情梁远哪能忽视掉。 对于目前的梁远来说。自己目前妥妥的是一个大资本家，追逐利益的德国右翼势力是自己天然的战友，若按照德国左翼的政治理念，企业适当的放弃利润率提供更多的工作岗位、提高就业率等等，从根子上说就是不放弃中、低端市场，假如左翼力量统治了西方政界、贯彻了其执政观点，没有承接国外产业转移的共和国又哪有崛起的机会。 从国家民族的角度上理解，剥离开阶级立场，单从九十年代共和国崛起的这段路途上看，德国左翼的执政理念才是共和国崛起的敌人，更别说哪怕是进了新世纪，德国左翼力量都不是德国的主流声音。 类似梁远这种经历过资讯爆炸洗礼过的新人类，又哪里会把自己的目光局限在阶级上，什么制度左翼右翼都是虚的，对于八、九十年代穷困的共和国来说，发展才是硬道理，兜里空空、肚皮瘪瘪哪怕执行的是真正的共产主义，人民一样会造反的。 看着梁远沉默不语，安吉丽娜十分忐忑的说道：“小远，姐姐也知道这么做会给远嘉带来很大的损失，不过为了改变国家目前所遇到的困境，在不接受国外援助的情况下，姐姐和组织里的同志们没有别的选择……” 安吉丽娜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小远，我们会改变国家所面临的窘迫局面，在未来，全新的民主德国会是远嘉企业最为可靠的后盾，小远可以帮姐姐向海平叔叔好好解释这件事么？” 对远嘉了解颇多的安吉丽娜，一直以为梁海平才是民主德国远嘉的幕后老板，安吉丽娜选择和梁远坦白，也是想把组织的资金来源稳定化，毕竟指望远嘉长期不发现这个漏洞是不太现实的。 看着眼前安吉丽娜碧蓝色的眸子里全是期待，梁远轻声一笑，说道：“安吉姐姐放心吧，我会和小叔说起这件事的，作为德国人民的老朋友和投资伙伴，我想小叔会理解安吉姐姐改造祖国的行动的。” “小远，真的太感谢你了，你帮了姐姐的大忙呢。”安吉丽娜惊喜的说道。 经过这么多年的接触，安吉丽娜虽不知道整个远嘉都是梁远一手建立的，但也知道梁海平对梁远是极好的，在安吉丽娜的印象里，梁海平对梁远的要求从未拒接过。 “小远，姐姐回去后会和同志们详细说起这件事的，若有可能海平叔叔可以派出代表参与到我们的活动中，我们会保证未来远嘉在德国的一切合法权益的，这几句话小远一定要和海平叔叔说清楚。”安吉丽娜郑重的的说道。 梁远点了点头，略一凝神，扭身拍了拍身边大眼迷蒙的宁婉嘉说道：“嘉嘉，把你包里那张银白色的卡片给我。” “恩。”宁婉嘉答应了一声，打开身边浅米色的皮质拎包，拿出了不久前梁远和两个人解说完功能的运通白金卡。 “这是我和嘉嘉、菲菲全年的零花钱，大概有几万块的样子，有了这个卡片，安吉姐姐以后来联邦德国这边，在花销上会方便许多，安吉姐姐千万不要拒绝，就当是国际共产主义战士的援助好了。” 梁远看了看卡片背面宁婉嘉还没有签名，把卡片推过去后，指着空白的签名栏说道：“安吉姐姐，你把名字签到下边空白的签名栏里，以后拿着这个在联邦德国消费或是提取现金都可以，当然假如没有姐姐的签名，这张卡片就不会有任何作用的。” 梁远说完，对着安吉丽娜意味深长的眨了眨眼睛。 安吉丽娜虽说在谍报行业表现的很天真，那是没有接受过相关训练，可不代表着人傻，略一思索安吉丽娜就明白了梁远的用意，本就性情直爽的安吉丽娜也没推拒，咯咯笑着说道：“难怪和小远熟悉的人都说小远鬼精鬼精的呢，真不知道这些东西都是小远从哪里学到的，姐姐以后要努力工作才能对得起小远的期待呢。” 由于安吉丽娜要赶回不来梅，也没在咖啡厅多呆，喝光了手边的卡布奇诺之后，安吉丽娜站起来和梁远几人道别。 毫不介意的把梁远的脑袋搂在胸前，分别给了三人一个临别的拥抱后，安吉丽娜匆匆离开了湖边的咖啡厅。 从包厢的窗户看着安吉丽娜转过街角，梁远刚刚收回目光，就看到两个小丫头满脸好奇的盯着自己。 “小远，你和安吉姐姐都说了什么，我和妹妹听得一知半解的，你们的语速好快呢，很多德语单词我都没听明白呢。”刚刚向少女进化的宁婉嘉还没诞生吃醋这种念头，暂时还只是单纯的好奇。(未完待续。。) 第173章 港口 ()“安吉姐姐要改造自己的祖国,我刚刚为安吉姐姐赞助了一笔经费。” 对于两个小丫头,梁远向来是有什么什么。 “小远,你的改造是革命的意思吧。” 由于梁远那惨不忍睹的政治和历史成绩,宁婉嘉在这两方面下了很大的功夫,转眼间就明白了梁远言语中隐藏的含义。 对于宁婉嘉快速jing准的抓住了自己言语中的主要意思,让梁远有些意外,看着小丫头灵动的转着乌黑的眼眸,微微流露出一丝类似唐婉那种jing明强干的气息。 艾斯卡达的服饰本就偏向chéng rén化,发觉宁婉嘉身上流露出这种少女、ol混杂在一起的奇特气质,使梁远忍不住掐了掐宁婉嘉粉白细腻的脸颊,笑着道:“嘉嘉好厉害呢,一下子就猜到了。” “小远,人家真的猜中了?”少女清脆的嗓音里透着淡淡的欢喜,听到了表扬的宁婉嘉笑眯眯的弯着大眼,那丝jing明强干的@ 气息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梁远随理了理少女的散发,笑着点了点头。 “小远送给安吉姐姐活动经费,岂不是成了书上写的,干涉别国内政的帝国主义。”宁婉菲径直给梁远丢了一个奇大无比的帽子过来。 “菲菲的真是个问题呢,你们帝国主义?梁和修正主义?梁哪个更好听些?”听宁婉菲完,梁远一本正经的摸着下巴道。 “你这个家伙。不要在和妹妹打嘴仗了,安吉姐姐要是能通过革命。把祖国变得和联邦德国一样繁华也是件好事情啊。”宁婉嘉语气轻松的道。 小丫头只是在书本上了解了革命这个词语,还没真切感受过这两个字背后所隐藏的那种改天换地的力量。 “要我还是土财主?梁更好听些,赶快结帐吧,我们刚刚要的汉堡港还没呢。”宁婉嘉伸出雪白的小,轻笑着用力的揉着梁远的脸颊。 在现代民用船舶工业中,超大型油轮、超大型集装箱货轮、天然气运输船是三颗最为璀璨的明珠,是衡量一个国家船舶制造水平和设计能力的重要标准,也可以是建造人类顶级海面兵器——航空母舰的前提基础。 在这三种类型的船舶中。若以体积巨大计算超级油轮则是当之无愧的霸主,人类有史以来建造的最大的船舶——“海上巨人”号超级油轮的长度接近500米,足足比美国的海上战争堡垒尼米兹级核动力航空母舰长出一百多米。 对于梁远来,虽前世在网络上各sè超级油轮的图片看了不少,但真实的超级油轮也是第一次见到。 站在港口的交通道上,梁远仰头看着这艘隶属于世界一流海运集团——马士基所属的“列克星敦”号油轮心中的情绪翻滚不休。 高达数十层楼高的深红sè船体,使得站在油轮脚下的人必须用力仰着头。才能看到船甲板那段弯曲的外弧线,站在这种由数万吨钢铁所构成的庞然大物面前,会让人不得不由衷感叹着科技和人类的伟大。 这根本就是一座可以移动的小型岛屿。 梁远的臂被身边的两个小丫头紧紧的拉着,向来喜欢超大型机械设备的宁婉菲小脸兴奋的有斜红,两只萝莉唧唧咋咋的在梁远的耳边不停的问这问那。 “小远,这艘船真的能装下30万吨的货物么?” “小远。那需要梁伯伯组织6000节车皮才能把这艘大船清空吧?” “小远,这么大的船应该不会被海浪掀翻吧?” “小远,你这么大的船还会不会沉没啊,眼前这艘大船要是沉没的话是不是很壮观?” 问到最后,某只萝莉的恶魔尾巴还是不小心的露出来了短短的一截。 这玩意造价上亿美元一艘。就算马士基这种实力雄厚的海运企业,目前所拥有的数量也不超过五艘。要是真的沉掉一艘超级油轮肯定会肉疼许久的。 “菲菲这么我倒是想起来了,年就沉了一艘,而且沉没的还是世界上最大的那艘。”梁远咂着嘴巴道。 两伊之间早在83年就开始了袭船战,当时伊拉克宣布任何载运伊朗所生产原油的船只都将成为伊拉克袭击的目标,不过伊拉克军方能力有限,相对海湾地区每个月3000艘各型油轮的运输班次,伊拉克军方平均每月只能保持不到4次的海上袭击。 在这种背景之下,当时归属于香港船王董建华旗下航运企业东方海外的“海上巨人”号同许多班轮一样,依旧冒险进入波斯湾海域进行运输作业。 结果厄运在在88年5月14ri袭来,当时的“海上巨人”号航经霍尔木兹海峡时,遭伊拉克空军超军旗战机所搭载的法国飞鱼反舰导弹攻击,“海上巨人”号被飞鱼导弹命中重创,最终沉没在伊朗卡克岛海岸之外的浅海海域。 两个小丫头听梁远完这段插曲,到是对伊拉克的行为气愤不已,在两只萝莉看来,这艘全球最大的超级油轮可是华人的,好歹是个听起来很酷的荣誉,现在居然被那个叫做萨达姆的家伙击沉了,简直太混帐了。 三人沿着码头旁边的运输道路慢悠悠的向“列克星敦号”油轮的船尾溜达着,梁远看着身边两个小丫头依旧一副气鼓鼓的样子不觉莞尔。 伸环住两个小丫头纤细挺拔的腰肢,轻轻紧了紧,笑着道:“那个叫萨达姆的家伙没几天好ri子可过了,我保证,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倒大霉的。” 由于梁远在中间横插了一杠子,至少给伊朗送了两个中队的f14战斗机损耗件及部分弹药,眼下的两伊战争依旧在进行当中,在88年使用部分短程导弹占据了上风的伊拉克被伊朗打得狼狈不堪,损兵折将的伊拉克部队刚刚撤离了光复不久的法奥地区。 两只萝莉哪里知道,梁远早就把这个仇给报了,萨达姆若是知道梁远才是伊朗空军恍若打激素般勇猛的幕后黑,怕是枪毙梁远的心思都有的。 两个小丫头对梁远在大事上的言语向来是相信的很,听梁远这么才不在气鼓鼓的嘟着嘴巴。 “小远,我记得你过,超级计算机投入使用之后,会模拟很多东西,像爸爸他们平时的飞行训练都可以,那可不可以模拟沉船、爆炸什么的呢?”宁婉菲卡巴着眼睛,期待的看着梁远。 “可以啊,假设计算机xing能足够,可以没有办不到的事情的,不过菲菲模拟这些东西做什么?”梁远有些疑惑的问道。 “小远和我过许多许多人类制造的巨大科技物品,可惜这些东西轰轰烈烈的诞生,却悄无声息的消逝真让人惋惜呢,有了计算机我可以为这些智慧的结晶虚拟出一个光辉的结局。”宁婉菲的眼睛闪亮亮的,很明显小丫头对这个十分上心。 凭直觉,梁远就知道宁婉菲口中的光辉结局,惊天动地应该是真的,但十有**不是什么好路数。 不过对于宁婉菲的种种奇思妙想和奇特爱好,梁远早已见怪不怪了,一个轻松将空道用于实战和喜欢大白鲨的少女,再多出某些奇怪的爱好也没什么值得惊讶的。 好歹宁婉菲对待毛绒玩具、毛毛虫等,正常少女喜欢和讨厌东西的态度别无二致,也让梁远放下了小丫头未来长成女汉子的担忧。 “菲菲以后拍电影好了,像星球大战那种科技大片,到时候你愿意创造也好,毁灭也好都随心所yu,不过前提是不要拍成恐龙特级克塞号那种吊线忽悠人的东西。”梁远笑着拍了拍宁婉菲的脸颊。 很明显,梁远的建议应该和小丫头心中所想相不远,宁婉菲难得的没呲牙咬梁远在自己脸颊上肆虐的爪子,而是和宁婉嘉一样,用水嫩的脸颊擦了擦梁远的指,微腻着嗓子道:“小远,人家和你喜欢月亮是真的呢,小远以后帮我掰一块下来好不好?” 这种大坑梁远哪会跳进,直接忽视了某只萝莉难得的卖萌,转头和宁婉嘉话。 结果三分钟后,被羞怒的某只萝莉结结实实的暴揍了一顿。 三个人在港口转了一大圈,又了汉堡著名的音乐厅,傍晚梁远又带着两个小丫头在港口附近的海鲜小店吃了顿地道的北海鲜虾,直到华灯初上三人才晃悠回了酒店。 刚走进酒店的大堂,梁远就看到唐婉、祁连山、刘文岳等一大群人,统统坐在酒店大堂的角落里看着自己。 看着梁远带着满是ri耳曼风格的两个小丫头安全归来,刘文岳站起身,微笑着对着唐婉道:“唐指,明天还要mbb公司参观,我和老祁先回房间了。” 然后两人带着各自的下,呼啦啦的上了电梯。(未完待续。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 ps:呃,继续码字,补欠账 jing彩推荐： 第174章 临时客串 ()关上房间的房门，唐婉看着焕然一新的两个小丫头，随手揪了揪梁远的耳朵说道：“你这个小混蛋，要不是下午艾斯卡达服饰送来几大包服装，宁姨还以为你们三个被绑架了呢。” “嘉嘉和菲菲有些事情想不到，小远作为哥哥应该想到才对，连个纸条都没留就足足跑了一整天，宁姨都要担心死了。” “妈妈，妈妈，我们给你和梁姨买礼物去了呢。”宁婉嘉抱着唐婉的胳膊撒娇的说道。 “是啊，是啊，给妈妈的拎包我们选了好久呢。”宁婉菲也难得的没有计较变成妹妹的问题，抱着唐婉的另一只胳膊说道。 唐婉哭笑不得的看着挂在自己胳膊上的两个小丫头主动帮着梁远洗白，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要不是知道小远jing通德语，妈妈就给大使馆打电话寻人了。” 梁远憨厚的笑了笑，仗着前世对汉堡的熟悉，两个小丫头一怂恿，自己也没多想就带着两只萝莉出了酒店，连纸条都< 忘记留了，属实忽略唐婉等人的心境，现在可不是后世人员流动十分zi you的21世纪。 . . 从棕sè的沙发边拎过两个大号纸袋，梁远笑嘻嘻的凑到唐婉身边，说道：“宁姨，我们三个给你和我妈挑的风衣，宁姨和我妈高矮胖瘦差不多，刚好试试，要是不合身明天好一起去换掉。” “给妈妈和梁姨买的，是我们穿的同款同sè系呢。”发现打岔好借口的两只萝莉七手八脚的拆开包装。把三人在艾斯卡达买的礼物翻了出来。 时装对于女xing的诱惑不言而喻，加上唐婉本来就拿梁远当作儿子养的，哪里舍得深说，看着三人平安归来心中的火气和焦虑早就没了，揪揪梁远的耳朵到是有九成在做做管教样子。 笑眯眯的接过两个小丫头递过来的风衣，换掉了身上的外套，在两个小丫头大呼小叫的说着“妈妈和我们好像呢”的马屁声中，把三人偷偷跑掉的事情糊弄了过去。 隔ri，对手袋颜sè有些不满意的唐婉，在两个小丫头的带领下去了少女堤换货外加逛街。梁远却准备跟着刘文岳去mbb设在汉堡市的生产工厂参观。 由于汉堡市本身的辖区不算大。城区又被港口和商业、居住、文教、行政等区域占据了大部分城市面积，因此许多联邦德国在汉堡知名企业的生产工厂，都设立在汉堡城区的外围，同德国的另一行政州下萨克森州接壤。mbb也不例外。 布洛姆?福斯造船厂航空器生产部是mbb公司在汉堡的核心生产企业。位于汉堡市区西南方的芬克威尔德区。距离汉堡的航空港芬克威尔德机场不远。 作为一家有着悠久历史的制造企业，布洛姆?福斯造船厂飞机生产部在二战时期就是第三帝国赫赫有名的飞行器制造企业，二战史上最大的水上飞机bv222系列海上巨兽。就是布洛姆?福斯的杰作之一。 这种最大航程7000公里，机身长度是美国b29远程轰炸机一点五倍，最大起飞重量高达49吨的庞然大物，在尺寸和重量上都远远超过同期各国还在图纸上的所有水上飞机，堪称德国航空工业在大型飞机方面的顶峰。 德国战败解体之后，布洛姆?福斯造船厂一度解体，改为生产中、短途轮渡和大型除草机，不过东、西方两个阵营间冷战的爆发又给布洛姆?福斯带来了yu火重生的机会，经过三十余年的恢复之后，布洛姆?福斯又具备了开发先进航空飞行器的能力。 作为mbb工业集团的执行董事，施奈德?埃德米斯顿主要负责mbb集团航空方面的业务，同时也是共和国同联邦德国合作的mpc75项目的直接负责人。 数ri前，施奈德?埃德米斯顿就从共和国驻mbb的工程技术人员处得到了消息，知道共和国航空工业的主管部门，正在对中德两国合作的mpc75项目进行调整，作为mbb公司寄予厚望的项目，施奈德?埃德米斯顿第一时间就通过联邦德国驻华大使馆，寻求共和国此次调整动作的深层因素。 经过一段时间的忙碌之后，除了得知mpc75项目被划到一家新成立的民用航空进出口集团名下，和“为mpc75项目合作创造更好的条件”之类的公式说辞，施奈德?埃德米斯顿没有得到任何值得分析研究的消息。 正在施奈德?埃德米斯顿满头雾水、大失所望的时候，突然从共和国驻联邦德国的mpc75项目组联络官江庆民处，得到了民用航空进出口集团的新任总经理赴德考察的消息，正找不到沟通门路的埃德米斯顿大喜过望，在梁远抵达第二天就下了邀请函，邀请刘文岳赴mbb的工厂参观，顺路试探共和国方面对mpc75项目的态度有无新变化。 mbb工厂所在的芬克威尔德区，距离梁远居住的汉莎酒店大约20公里，施奈德?埃德米斯顿跟随着公司派出的迎宾车辆，提前15分钟来到汉莎酒店的大堂，等待这位名叫刘文岳的新合作者。 离双方约定的时间还有10分钟，埃德米斯顿看到自己熟悉的江庆民陪着两个成年男子和一个少年从电梯间里走了出来。 一番热情的寒暄过后，让埃德米斯顿感到意外的是刘文岳婉拒了mbb的迎宾车队，而是从衣兜里拿出了一张埃德米斯顿极为熟悉的游船包船卡，提议从水路去芬克威尔德区，顺路游览汉堡冬ri里的风景。 汉莎酒店距离汉堡的水上客运中心靠岸栈桥只有数百米，转过酒店前门弗里希大街的弯角就能看到。 虽然觉得眼前这位中国人的行事风格同自己所接触过的有些不同。埃德米斯顿还是从善如流的接受了刘文岳的提议。 mbb的奔驰面包车把几人载到靠岸栈桥，埃德米斯顿发现一艘ru白sè的小型双层游艇早已停靠在码头上。 “刘，真是难以置信，第一次来汉堡你就能找到游览汉堡最为美妙方式。”埃德米斯顿首先下了面包车，看着码头上停泊的那艘小型游船大笑着说道。 “那是因为所有的旅行手册上都强调过，汉堡是欧洲桥梁最多的城市，我想在这里乘船一定是个不坏的主意。”刘文岳也笑着说道。 “真没想到，刘的德语居然讲的这么好。” “只是ri常对话没问题罢了，稍微专业一点的就不成了，比如那艘游艇里的大部分零部件我就说不上来的。” 说话间埃德米斯顿发现。只有刚刚没给自己介绍的那个少年跟着刘文岳下了面包车。和自己、刘文岳一同向游艇走过去，其他人都留在车上沿陆路去了mbb工厂。 冬季的易北河水深蓝如碧，在初升朝阳的照耀下，河面升腾着大片薄薄的雾气。从游艇椭圆形的舷窗望去。河岸两旁德皇威廉一世时代所修建的哥特式尖顶建筑在薄雾中若隐若现。挂上了一丝若即若离的迷离感，使人觉得恍若航行在梦幻的童话世界。 坐在这艘名为彩虹勇士号小型游船的休息舱里，喝了一口休闲桌上的热咖啡。埃德米斯顿的心情也禁不住轻松了起来，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少年也不紧不慢的喝着咖啡，有些好奇的对着刘文岳说道：“刘，这位棒小伙是……。” “我的侄子，也是我在德国的私人翻译。” 听着刘文岳提起自己，梁远有些腼腆的笑了笑，说道：“施奈德先生，认识你很荣幸。” “哦，认识你我也很高兴，小伙子，在波恩呆了多少年。”埃德米斯顿敏锐的听出了梁远已经不太重的波恩口音。 “我的德语老师是波恩人，一位退休的长者。”梁远满嘴跑着火车。 看着眼前这位灰发、方脸、浓眉、略带红鼻头典型ri耳曼中年男子略带惊讶的看着自己，梁远猜出眼前这位直肠子汉斯对自己的工业翻译能力的抱有很大的存疑。 清了清嗓子，梁远接着说道：“能去mbb公司参观是我期待已久的事情，在航天方面mbb公司取得成就着实令人惊叹，据我所知七十年代mbb所研发的太阳神号深空探测器，是人类迄今为止发shè的飞行速度最快的人造天体，也是人类首个专门研究太阳的深空探测器，探测器上搭载的低能电子和离子shè线分析仪、低频磁场探测器……。” 随着梁远口中不停的冒出成堆成堆的航空航天领域专业名词，埃德米斯顿脸上的惊讶再也掩饰不住了，国外拼音化的文字可不同于汉字，只要学会了一千多个常用词汇，基本看什么专业书籍都不会发生不认识的“文盲”现象。 对于德语这种拼音化的文字来说，真的是隔行如隔山，一个航空领域的jing英转移到深海潜水领域，在不借助字典的情况下，极可能会发生无数资料文献看不懂的情况，重新变成有学问的“文盲”。 欧美这种语言特sè也造成了欧美产业分工越来越细，企业倾向于专注某个子系统，降低研发的边际成本，极少有像韩、ri那种做全整个产业链的企业财团。 当然ri、韩企业财团不同于欧美企业的特xing，和ri语、韩语都是构建在中文的基础之上不无关系，所有的竞争归根结底还是文明的碰撞，所谓的组织构架、技术科学等等外因放在整个人类的历史长河中观察，所起到的作用真的是微乎其微。 不到十分钟，埃德米斯顿就彻底的认可了梁远在哪航空领域的翻译水准。 刘文岳有些好笑的看着自己的老板划了一个好大圈子，连游船都包了一艘，终于争取到正式摆在台面上的机会，清了清嗓子，微笑着说道：“施奈德先生，坦率地说你应该发觉，我和共和国出来考察的普通官员有着极大的不同了吧？” 埃德米斯顿略一思索，爽快的点了点头，说道：“刘，虽然和你认识的时间很短，但如你所说，你确实和我见过所有的共和国官方来人都不太一样。” 在八十年代末期，ri后那些横行欧洲的共和国土财主们或是在上学或是折腾着小买卖，而出身于共和国的官员更是以较为清贫的形象闻名于海外。 埃德米斯顿在刘文岳拿出那张包船卡后，就感觉事情有着一丝不对，虽说在易北河包一艘游艇数千美元的花销还不算贵，但就埃德米斯顿对在mbb工作的共和国工程技术人员的了解，刘文岳的行为远远超出了共和国官员的固有形象。 不过作为商业上的合作伙伴，埃德米斯顿又不能多嘴问什么，只好把疑问压在心底，现在既然刘文岳主动提出了这个问题，埃德米斯顿决定坦率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邀请施奈德先生从水路去芬克威尔德区的mbb工厂，除了浏览易北河优美的风光之外，也是想提醒施奈德先生，我们这家新成立的民用航空器进出口集团和普通的共和国企业有着极大的不同。” “除了正常的公司股东，我们没有任何上级，企业唯一追求的就是盈利，在未来，施奈德先生把我们当作一家大型的私营企业打交道或许更为合适些。”刘文岳意味深长的说道。 梁远既然决定参与到两德和平统一的大业之中，刘文岳又哪能顶着国有企业的帽子行动，之所以用新成立的进出口公司和埃德米斯顿打招呼，只是为了方便搭上线，表明自身在共和国有着强大的影响力和人脉，继而顺利替代共和国接手mpc75项目而已，毕竟mbb公司可是冲着共和国广袤的市场空间才提出联合开发mpc75的。 最后的好处，就是在国外强调自己是私人企业，可以规避许多意识形态上的麻烦。 也没管频频点头的埃德米斯顿是否相信刘文岳的言语，接下来的半个多小时的航程里，三人没在聊过正事，而是随口扯着易北河的历史。 直到休息室的门外传来敲门声，三人才意识到游船已经抵达了芬克威尔德区。(未完待续……) 第175章 德国人要逆天 ()mbb集团在芬克威尔德区的飞机工厂有着非常悠久的历史，不光厂区面积占地极大，更是在易北河上有着工厂专用的码头。 梁远站在船头，有些感慨的看着河岸上那栋红白相间的大楼，前世坐飞机来汉堡，在芬克威尔德机场降落之前，透过飞机舷窗向下看，最为明显的标记物就是这幢类似八爪鱼的办公大楼。 不过那时的mbb公司早已被奔驰?戴姆勒集团兼并，天空中的两大霸主之一，空中客车集团在法国总部图卢兹生产线之外的第二条生产线就设立在这里。 “彩虹勇士”号的船长明显经常跑这条航路，轻车熟路的把游艇稳稳的停靠在工厂的码头上，连半分碰撞的感觉都没有。 先期乘车从陆路过来的mpc75项目组组长江庆民，带着七、八mpc75项目组的员工和三、四个德国人都站在码头上等着刘文岳和埃德米斯顿的到来。.. xing情直爽古板的德国人也没准备什么欢迎［ 仪式，径直带着刘文岳登上了在厂区内行驶的电瓶车，开始了参观历程。 单纯从工业自动化来说，西方的发达工业国家在八十年代末期工业自动化已经十分的完善，基础建设更是成熟无比，哪怕和二十年之后的先进工厂对比，也仅仅是在信息通讯、数据处理等软件方面差距巨大，其他的基础硬件设施所差有限。 虽然对于见多识广的梁远来说，mbb工厂中那些在工作时端着咖啡、吃着零食的工程师。要远比参观整齐洁净的厂房，和近乎魔术效果的数控机床有意思的多。 两个小时之后，参观完厂房的一行人来到了mbb公司的大型会议室，刚一进门，梁远就看到了一个红白涂装、硕大无比的mpc75客机模型，稳稳的放在会议室条形桌的zhong yāng。 梁远绕过条形桌，准备在刘文岳身边找个位置，却发现客机模型的另一边是树脂制成的透明外壳，客舱里的座椅布局清晰可见，更有趣的是这半边的客机尾翼上涂着一只艺术化的红sè凤凰。那可是中国国际航空的招牌。全球独此一份。 看起来德国佬下了不少的功夫，对共和国这边真的是抱着极大的期望，梁远暗自想着。 在梁远上一世，直到苏联解体之后。当时已经统一了的德国依旧派人来共和国寻求mpc75项目上的合作。甚至开出了签署zhèng fu间执行协议的条件。打算拉共和国投资继续投资mpc75项目。 可惜当时的美国麦道奋起反击，放出了由共和国出设备人员，麦道出知识产权、物料。采用类似于德国大众汽车公司和共和国合作的方式，合资生产麦道90干线客机的杀手锏，最终把mpc75项目彻底搅和黄了。 等到众人围着条形长桌坐好，一位典型的ri耳曼大妈拿着一摞厚厚的资料分发给众人。 梁远看着眼前资料上那行大大的mpc75计划详解，哪有心思去听刘文岳和埃德米斯顿两只老狐狸之间的言语试探，把翻译的事情丢给了大使馆派来的工作人员，径直拿起资料看了起来。 这是一架全新设计的中、短途支线客机，采用3+2座席模式，选用了一流的客舱舒适标准，为乘客提供比大型干线客机更为舒适的乘坐体验。 mpc75客机是一架技术领先的支线客机，先进的技术将保证mpc75具有极低的燃料消耗和营运成本，将大大提高营运商的经济效益，实现无与伦比的利润增长，营运mpc75客机会使航空公司的竞争力得到极大的提高。 前瞻xing的设计理念，全球一流子系统供应商的选择，将保证mpc75客机技术的领先程度，即使进入了新世纪，mpc75客机依旧会是支线客机的技术领导者。 计划书的结尾到是气势磅礴，口气大得吓人，把梁远看得jing神一震。 mpc75支线客机分为两个型号，mpc75100型和mpc75200型，100型预计在1993年秋季进行首飞，1995年底交付首订用户使用，200型预计在1994年首飞，1996年交付首订用户使用。 在文字的下边是一个mpc75飞机的三视图和项目的简略时间轴，上边标注着1985年mpc75项目正式立项，预计在90年夏季完成所有的技术验证，正式锁定设计，然后在91年初开始制造第一个mpc75客机的零部件。 看起来倒是没什么特别的，看着眼前这份长达10年的客机开发计划单，想想自己穿越前共和国搞的国产支线客机arj21，从2002年立项，虽说在梁远穿前依旧没有交付，但仔细算起也就是十年出头，以共和国的工业基础来说arj21做得还算不错。 当然当初商飞的某些人为了屁股下的椅子或是脑袋上的官帽子吹牛皮，非得说arj21客机在2007年交付使用，纯粹是自寻死路，挨骂是彻底的活该。 脑袋里转着乱七八糟的念头，梁远把手中的计划书又翻开了一页。 计划书第二张的内容也不算多，除了六副100型和200型客机的分级座舱详细示意图之外，还有飞机的航程、最大起飞重量、最大无油质量等数据。 不过等梁远把第二张纸看完之后，整个人就再也淡定不起来了，作为一个关心共和**事的资深军迷，别的不提，通过飞机的关键数据，辨别一架飞机的好坏和设计目的还是能分辨出来的，当梁远大略看完计划书所罗列的数据之后，德国人的目的昭然若揭。 mpc75100和mpc75200基本型客机的航程分别为2963公里和2592公里，mpc75100er（er即增程）和mpc75200er的航程最高可达5001公里和4445公里。 配合上分段燃料罐的选择，mpc75客机将能执行5000公里以下所有航线的飞行任务。 在后世全球航空航线最为密集的三个地区中，美国东、西海岸间的距离大约在4500公里，共和国从东到西大约5000公里，欧洲最西端西班牙到欧洲最东端的莫斯科也在5000公里左右，这意味着mpc75客机已经完全覆盖除了超远程洲际航线外的所有航线。 mpc75100的正常载客量为89人，采用二级分仓布局时载客量为82人，而选用高密度布局时载客为104人。 mpc75200的正常载客量为115人，采用二级分仓布局时载客量为107人，而选用高密度布局时载客更是多达134人。 德国人要干什么，从这些看似平淡无奇的数据中，梁远恍若能看出德国人无比巨大的野心。 目前如ri中天的波音737300、737400、737500三系列客机，在采用高密度布局时，载客量也只是132人168人。 梁远翻到前一页找到mpc75的三视图，看着即使mpc75200型还依旧有些短粗的机身咧了咧嘴，德国人明显是提前做好了准备，只要接上3米多机身加上六排座椅，基本不用怎么改动，未来的mpc75300型号突破160人的载客量实在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德国佬这是要逆天啊，这哪是什么支线客机，很明显这个mpc75计划有八成是冲着波音737和空客a320去的。(未完待续……) 稍晚，有更，再核对资料 这飞机对于主角来说至关重要，满楼可不敢弄错了，有些花时间，大家别急，嘿嘿嘿。(未完待续。。) 第176章 划时代的客机（一） 自大英帝国的“彗星”式客机开启了民航客运的喷气式时代之后，全球有底蕴的老牌工业财团基本都从事过这个新兴的行业。 通过半个世纪的竞争，最后只有空客和波音两大干线客机巨头，庞巴迪和巴西飞机公司两大支线客机巨头生存了下来，剩下的统统变成全球航空产业链的一分子或是彻底退出航空产业。 两大支线客机生产巨头都是世纪末期崛起的，暂且不提，空客和波音能在国际航空工业残酷的血战中脱颖而出，生存壮大的关键因素，除了自身拥有不错的技术之外，都作对了两次事关整个企业生死的选择题——发动机布局和客舱宽度。 决定一款大型客机生死成败的绝不是航空技术的先进程度，而是源自航空公司的认可，更直白的说就是要求飞机尽可能的降低维修和使用费用。 对于大型客机来说，发动机翼下布局的好处，仅从方便维护这一项算起，就足以秒杀发动机尾吊式布局在飞行性能上的所有优点，波音为了* 保持发动机翼下布局的优点，甚至在部分离地高度不足的737客机上，极端的采用了压扁航空发动机短舱进气口的方式。 随着航空发动机技术的大幅进步，翼吊发动机布局使得波音所生产的客机，在可维护性上远远超过同时代的麦道，洛克希德、英国宇航等采用发动机尾吊布局公司，波音客机在机场过站（注1）所消耗的时间只有麦道等公司的三分之二。这也意味着波音客机的利用率要高于其他公司生产的大型客机。 而客舱宽度更是决定一款客机生命力、成长性的关键因素。 客舱的宽度直接决定了飞机的最大载客数，最大起飞重量，更决定了飞机的航程，采用了3+3座椅布局的波音737在这一点上对同时代的麦道，bac111，快帆等采用3+2布局机型的优势是压倒性的。 而空客能在宽体客机领域成长为同波音鼎力相对的巨头，a300的客舱宽度比波音767宽大是赢得竞争最为主要的因素。 mpc75客机选用了125英寸（317.5cm）的客舱宽度，平均每个座椅的宽度高达18.67英寸，根据梁远前世乘坐飞机的记忆，空客的a320和波音的737经济舱的座椅宽度分别是18英寸和17.3英寸。从舒适性来说是不如mpc75的。 除此了座椅额外宽大之外。mpc75客机的过道采用了20英寸宽度的设计，比a320和波音737的19英寸宽大，更为宽大的过道除了造成较为宽阔的视觉效果外，还会减少上、下机旅客拉杆箱碰撞的问题。加快旅客的登机、下机的速度。减少客机的过站时长。 mpc75是一款比麦道90还要宽大的客机。现在制约mpc75载客量的唯一因素，仅仅是客机长度不够。 一丝笑意掠过梁远的嘴角，德国人把mpc75定义成支线客机纯属是扯淡。 回想着前世共和国研发的arj21支线客机。梁远评估着mpc75客机的技术含量。 对于一个大型飞行平台来说，先进的航电，大推力的发动机都属于外力因素，看一个平台是否先进，是否有发展前景，最大起飞重量、最大零油重量、使用重量（注2）和结构重量才是至关重要的因素。 由于共和国没有纯粹意义上的廉价航空公司，在梁远的记忆里，arj21也没有给出过采用高密度客舱布局的载客数量，在采用正常布局时，arj21—700型的载客量是90人和mpc75—100型89人的载客量相差无几，两者可以说是一个等级的飞机。 arj21—700机长33米，翼展27.3米，机高8.44米。 mpc75—100机长28.5米，翼展29.7米，机高10.2米。 由于mpc75采用了发动机翼下挂载，使得mpc75—100的机身长度小于arj21—700，而机身高度却高于arj—700。 arj21的最大起飞重量应该是略微超过40吨，最大零油重量应该在33吨左右，梁远竭力的回想着前世的记忆. 不过arj21—700最大的商载梁远可是印象深刻，8935千克，当时梁远还和蔡晓兵开玩笑的说过，只差一点点就能达到9吨级了，也不知道商飞的技术人员会不会因此损失一大笔奖励。 mpc75—100的最大起飞重量是39950千克，最大零油重量35350千克，使用重量为24500千克，结构重量只有10850千克，梁远心算了一下，发觉mpc75—100的最大商载为10850千克，一点不掺假的十吨级别。 想着arj21—700基本型的航程为2225公里，而mpc75—100基本型的航程为2963公里，梁远叹了口气，就算是外行也能一眼看出，两者根本就不是一代飞机，这才是航空工业的真正技术实力，也是航空工业的核心竞争力。 不过这差距也太大了，arj21—700装了6吨多的油，居然跑不过装了4.6吨油的mpc75—100，虽说人已经穿了过来，梁远还是觉得心里直冒寒气。 赶紧向后翻了翻资料，才发觉mpc75的巡航速度只有0.77马赫，需要的单发推力只有62.3kn，而arj21的巡航速度高达0.82马赫，单发推力也高达74.87kn，梁远这才释然。 不过转念一想，梁远又觉得商飞有些混帐，0.82马赫和0.77马赫的区别，大约是871公里/小时和818公里/小时的区别，真不知道快53公里/小时的速度，值不值得花费这么大的代价去争取？ 或是事实是最糟糕、最残酷的那种——arj21的气动效率真的一般得很？或是商飞还没有自主设计大型客机的实力，只能仿造md90进行照猫画虎？ 不过这些暂时都和自己无关了，梁远微微摇了摇头，把思绪拉回了自己目前所处的时代。 也不知道共和国现在组装麦道82的最大商载是多少，梁远有些好奇的猜测着，此时的共和国航空工业根本没树立起商业服务的理念，纯属用官本位的思维在决定着共和国航空工业的一切。 哪怕是算上日后的md90，除了顶着大型干线客机这个好听的名字，有利于政绩之外，在费效比上能不能追上mpc75都是两可之间。 想着后世市场化许久的民航，拒绝接受共和国自己组装的md90客机的种种事情，梁远有些无奈的苦笑了一下。 对于八十年代的共和国航空工业来说，我把飞机造出来，你拿去用就ok了，至于使用的经济性，可维护性什么的关我屁事。 还好，自己来了，梁远有些庆幸的想着。 不过mpc75客机在全球航空工业中到底处于什么水平呢，梁远不仅对手中资料剩余的部分兴趣大起。 自己在国内收集的联邦德国关于mpc75的公开报道，可是一直强调mpc75支线客机所使用的动力引擎是跨时代的浆扇发动机，采用的发动机安装方式也是尾吊形式。 只有mbb集团总裁安东尼?托马斯，曾在答记者问题时说过，不排除使用涡扇发动机作为mpc75动力系统的可能，不过这种可能是极其微小的，结果，刘文岳第一次参观mbb的工厂，联邦德国方面就搞出了这么一份文件，看起来这中间的故事应该是有许多许多。(未完待续。。) ps：注1：就是客机在机场经停，进行上、下客，上、下货物，加油、对航空发动机等机载设备进行例行检查等业务。 注2：指的就是一架客机在装上座椅、厨房、卫生间、衣帽间等飞行营运所必须的设备后，达到的空载质量，也意味着配备上机组人员客机马上可以投入营运。 注3：mpc75客机资料的准确性大家不用怀疑，满楼搞来了当初德国佬的工程计划，资料的真实性可以保证，唯一值得疑虑的，就是德国航空工业有没有完成这个计划的技术实力罢了。 第177章 划时代的客机（二） “刘，我要说一个不幸的消息，通用电气负责研发的ge36涡轮浆扇发动机（udf）虽说成功的达到了12800磅的推力，距离我们需求的14000磅最低推力更近了一些，但让人困扰的发动机噪声过大问题依旧看不到解决的迹象。” “我们做了测试，哪怕是选用尾吊方式，客舱中段的噪音都达不到让人接受的水平，因此我们适时的启动了后备计划，考虑使用涡扇发动机作为mpc75客机的引擎。”埃德米斯顿晃了晃手中的资料，脸色郑重的说道。 ge36浆扇发动机就是mpc75客机最初的预装动力引擎，核心机来源于美国海军所装备的f/a18战斗机的中等推力引擎f404。 受七十年代的石油危机影响，在八十年代，全球的航空动力系统供应商纷纷开始研发新一类的航空发动机，其中最有可能实现的，就是涡轮浆扇发动机（udf），一时间全球的大型航空动力集团纷纷上马涡轮浆扇发动机，罗罗的rb301 1、普惠和艾利逊合作研发的578—xd、通用的ge36，苏联的d27都是其中之一。 涡轮浆扇发动机的原理非常简单，其就是一台去掉了外涵道的涡轮风扇发动机，由于外涵道近乎无限的放大，使得浆扇发动机有着极低的油耗，和不错的推进速度，在保证0.7马赫巡航的时速下。至少比同时代的涡扇发动机省油30%左右。 不过在八十年代涡轮浆扇发动机有两个难以解决的弱点，一是限于当时的超级计算机能力有限，无法对风扇叶片进行分析优化，浆扇发动机的叶片噪音问题始终无法解决，二是每分钟转速近万转的涡轮风扇直接裸露在外，飞行安全问题十分严重。 等到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新一代的涡扇发动机取得技术突破之后，这种非常省油的新型航空发动机被大部分工业集团陆续的束之高阁，最终只有苏联的d27涡轮浆扇发动机正式装机投入了使用。 梁远这才弄明白mpc75的动力系统，忽然变成了涡扇发动机的原因。 刘文岳听埃德米斯顿说完到是面容平静。波澜不惊。梁远却敏锐的发觉mpc75项目组的组长江庆民脸上尴尬的神色一闪即逝。 梁远转了转眼睛，心说得让老刘好好调查调查，看起来项目组这七、八十号人和德方的关系还挺复杂的。 听了听几句埃德米斯顿和刘文岳谈及涡扇发动机和浆扇发动机的区别对比，梁远又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手中的资料上。 在普通人眼里。最能直观体现大型客机技术程度高低的。有个最为简单的数据。复合材料使用比例。 一般来说，复合材料使用比例越高，就意味着客机平台本身的技术水平越先进。例如共和国在新世纪研发的arj21—700客机复合材料使用比例只有2%，相当于国外七十年代的复合材料应用水平。 代表着世界一流水准的波音787和空客350的复合材料使用比例都超过了50%，不过在梁远穿前，a350还没有入役，b787则因为复合材料采用过多，导致了问题不断，极有可能被美国联邦航空局和安全运输委员会下达停飞令，可以说使用超过50%复合材料的大型客机技术暂时还没有成熟。 除去这两个极端先进的例子，一款大型客机复合材料的使用比例达到15%，绝对可以划到先进的行列之中，波音在九十年代末研制的b777宽体客机复合材料的使用比例达到11%，空客的a320、a330、a340复合材料使用比例则在15%左右，就算是划时代a380巨型客机，复合材料比例也只有22%而已。 由于发展年代较早的原因，单通道窄体客机的复合材料应用水平远不如大型宽体客机，第二代波音737—300、400、500系列、麦道80、90系列的复合材料比例都在5%左右，第三代波音737—700、800、900等型号，甚至未来737的终极版737max的复合材料使用比例都没接近过20%。 梁远目瞪口呆的看着手中资料上mpc75客机复合材料使用示意图和最终比例，若非两世为人有着绝佳的自控能力，梁远早就拍桌子跳起来了。 复合材料在大型客机的使用历史大致可以分成四个阶段，第一阶段在七十年代，复合材料开始大规模进入民用客机领域，复合材料典型的使用部分，为客机受力很小的部件，类似前缘、检查口盖、整流罩、扰流板等部位。 共和国商飞研发arj21—700的复合材料使用水准，基本就处于这个阶段。 第二阶段的复合材料典型使用部分，为客机受力较小的部件，类似升降舵、方向舵、襟翼、副翼等部位。 波音第二代737—200、300、400全系基本都处于这个水平。 第三阶段的复合材料典型使用部分，为客机受力较大部件，类似水平尾翼、垂直尾翼、发动机短舱等部位。 空客的a320全系基本都处于这个水平，可以说a320能在第二代波音737的围追堵截中大获成功，除了国家意志之外，平台技术的领先也有着相当大的因素。 空客的a320崛起之后，痛定思痛的波音搞出了第三代737—600、700、800等型号，才把技术水准和a320拉齐。 第四阶段的复合材料典型使用部分，为客机的主承力部件，类似于机身、机翼等客机主要受力部位。 像空客的a380、a350，波音的787都已经达到了复合材料使用的第四阶段，只不过a350和b787更为极端罢了。 mpc75支线客机将在机翼、垂尾、舱门……等部位大面积使用复合材料，达到飞机结构重量的20%......。看着眼前的文字，梁远用力的眨着眼睛。 难怪这货拉的多，跑得远，梁远用指甲按了一下自己的手掌，确认自己没有眼花。 至少把今后30年大型客机发展历程都看在眼底的梁远深知，在自己的记忆里，连同空客和波音在2020年之前的发展计划都算上，就平台的先进性来说，在中短途窄体客机领域mpc75是无敌的，难怪德国人在开篇就大剌剌的写道，即使进入了新世纪，mpc75客机依旧会是支线客机的技术领导者。 梁远想着报纸和杂志上，法国同联邦德国之间已经持续数年的，在汉堡建立第二条空客生产线的大规模口水仗，想着前几天刚刚成立bwm/rr发动机制造公司，联邦德国在报纸上大张旗鼓的宣布宝马将和罗罗合作发展推力在60—90kn的rb700系列涡扇发动机。 八十年代经济实力大涨的德国汉斯们，哪能像目前的共和国那样，安心的造a320的飞机尾巴，法国佬为了维护自己在空客集团的领导地位和维护国内的就业岗位，多次拒绝了联邦德国的增设生产线的请求。 再想想mbb公司和奔驰宇航合并的消息漫天都是，联邦德国政府果然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现在后果出来了，这个mpc75计划明显是对着a320去的，看起来德国人准备下决心单干了，否则绝不会把mpc75的指标定得如此先进，梁远想着欧洲国家之间那些数不完的烂账，差点笑出声来，自己还真的捡了一个大便宜。(未完待续。。) 第178章 划时代的客机（三） 好比世界上总有好人和坏人一样，从事政治职业的人群也分政治家和政客的。 正是法国总统戴高乐，联邦德国外长格哈德?施罗德（注1）等一大批富有远见卓识政治家的极力推动，空中客车公司才在六十年代末期成立，并于70年代初期正式开始运行，迈出了成为天空霸主的第一步。 不过由于历史和现实上的多种原因，波音和麦道合并之前的空中客车公司，并不是一个有着强大执行能力完整公司，而是采用了类似于行业协会的组织构架。 这种组织结构导致了空中客车的运转并不顺利，在成员企业各行其是的情况下，产生种种争执更是家常便饭，甚至有着欧洲大陆搅屎棍之称的大英帝国一度退出了空客，不过在a320大卖特卖之后，英国人又厚着脸皮跑了回来。 当空客的首款产品a300宽体客机获得航空公司的普遍认可后，联邦德国和法国对空客下一步的发展规划爆发了极为严重的冲突。 联邦``德国一心一意想在a300的基础上发展大型的四发超远程客机，力图恢复当年德国在全球航空产业上的领导地位，而法国则现实的多，力主研发同波音737同等载客量的a320，利用当时波音公司的自大和不思进取，进入中、短途窄体客机这个技术难度不大，利润又比较丰厚的领域，结果两国在这个问题上大吵特吵。差点使得当时的空中客车一拍两散。 最后在空客有着领导地位的法国联合英国，终于逼着联邦德国接受了自己提出的开发a320窄体客机的方案。 1979年7月空中客车宣布a320客机方案，1982年3月正式启动研制计划，可选装cfm56-5或v2500两种发动机，1987年2月22日首飞，1988 年2月获适航证并交付使用1988年3月开始交付首位用户——法国航空公司。 身为a320客机的联合开发成员国，联邦德国在a320项目上拥有超过37%的权益，可作为欧洲最大的航空公司——德国汉莎航空公司却连a320的起始用户都不是，由此可见当时联邦德国的怨念有多大了。 由于有着a300系列宽体客机的良好信誉做广告，加上a320客机平台极为先进。使得a320的销售一番风顺。到了1988年交付首架a320之后，空中客车接到的a320订单已经超过了350架，意味着a320项目已经越过了项目的盈亏平衡点。 虽说法、德两国在战后已经签署了一系列政治经济协议，促使两国丢开战争的包袱。开启全新的历史。不过两个民族之间数百年的恩怨又哪里是一纸文件可以摆平的。 面对这种难得打脸的机会。法国媒体如同打了鸡血般兴奋，自从空客a320的订单接近盈亏平衡点那一刻起，冷嘲热讽就没有断过。法国的《费加罗报》更是宣称日后联邦德国只要造好飞机的尾巴和机身就可以了，空中客车的未来规划还是不要插手为妙。 联邦德国媒体又哪能光挨打不还手，虽说自家在a320项目上理亏的很，不过联邦德国媒体把法国人搞得协和式超音速客机给翻了出来。 联邦德国的《图片报》曾以无比嘲讽的口气写道，法国人最令人称道的经营能力，就是把协和式超音速客机用一法郎卖掉，看起来有些便宜了，哦，对不起，还应该加上一英镑才对。 英、法联合研制的协和式超音速客机是个工程上的伟大奇迹，更是经济上的亏损黑洞，英、法两国政府被这个项目坑的苦不堪言，在世界石油危机之后，没有航空公司愿意营运协和式超音速客机，无奈的英、法两国政府只好以象征性一法郎和一英镑的价格，卖给两国各自的国家航空公司——法航、英航。 这事绝对是英、法两国航空工业最深的伤疤，若非英、法两国在协和式超音速客机上花费太多了资源，波音和麦道绝不会如此轻易的成长为世界级的航空企业，全球航空工业的格局就很难说了。 当时还没想到进军航空工业的梁远看着《图片报》的新闻哈哈大笑，不愧是发动了两次世界大战的德意志民族，果然是天生mt的料子，随随便便就把英国人拉下水了。 虽说两国之前的媒体斗得混乱不堪，不过联邦德国总不能看着法国人大口吃肉，早在88年年初，联邦德国就提出在汉堡增设第二条a320客机生产线的要求，这种关系到本国就业岗位多少，进而影响选举的大事法国政府哪敢答应，想都没想就断然回绝了联邦德国的提议。 这两年多这条a320生产线一直是法国、联邦德国外交，媒体，航空工业界斗争的重心。 事实上若没梁远搅和，直到九十年代后期波音兼并麦道，使得整个欧洲民用航空工业认识到，再不抱团取暖就有被波音各个击破的危险，汉堡的第二条a320生产线才算真正的建立起来。 现在离波音兼并麦道还有好多年，联邦德国已经意识到自己不能在a320项目上得到的更多，因此起些小心思就是非常容易理解的事情了。 此时载客164人的a320刚刚交付半年多，日后的载客134人的a319，和载客117人的a318更是连影子都没有的事情呢。 不过作为空中客车的合作方之一，联邦德国总不好破坏欧洲共识，明目张胆的再开发一款窄体干线客机，结果mpc75打着支线的幌子，玩着干线的身板就成了联邦德国最好的幌子。 联邦德国若想开发真正的支线客机，花上四、五亿美元，去搞当年两大支线航空巨头，加拿大庞巴迪的crj系列和巴西工业公司的erj系列，所采用的2+2座椅布局、尾吊式发动机悬挂方式，才是节省开发成本的最佳选择。 除了把整个时代背景看在眼底的梁远，这个星球上不会再有短时间内，能把这些烂账全部理顺的专业或非专业人士了，忍着笑意，梁远把手中的文件轻轻的翻过了一页。 下一节是介绍mpc75噪声的章节，梁远粗略的看了看，所有指标都比罗列出来的竞争对手低，也都在faa要求的第三阶段噪声标准之下，类似客机的投影噪音甚至超过了第四阶段的标准，这意味着哪怕mpc75的降噪水平现在就停滞不前，在噪声方面也能维持到2015年之后。 不过看着客机对比型号中波音737—500和麦道87的数据，梁远倒是把联邦德国的心思更加确认了一分，联邦德国若是没有进军干线窄体客机的心思，哪用特意拉上这两个起飞重量都在六十吨以上的大家伙。 噪音这东西不是重点，只要合格就好，梁远也没仔细看mpc75同波音737—500，麦道87等客机的详细比较数据，直接又翻了一页。 一架接着登机廊桥和货物运输带的飞机示意图出现在梁远面前，看起来应该是客机过站部分的内容。 对于航空公司来说，这个数据是选择飞机过程中十分关键的指标，飞机的过站时间短，意味着飞机在天上的时间多，飞机在天上的时间就代表着航空公司赚钱的时间，因此更短的过站时间就代表着飞机有着更高的利用率，航空公司有着更多的利润。 像后世航空运输行业中的盈利大户，美国西南航空公司、欧洲瑞安航空公司，其客机的每日在天上飞行的时间高达10—12个小时，而同时期的共和国三大航——国航、东航、南航只能做到9个小时。 接近廊桥开门、下客、卸载行李或货物、清仓检修、补充货架、补充油水、装载行李或货物、新旅客登机、关门准备起飞——25分钟。 在资料的最下方标注着，md87系列需要50—60分钟，波音737—500系列需要40—50分钟，这玩意要是真的造出来了，简直就是航空公司的最爱。 梁远可是记得前世和海航的空姐卧谈时听其说过，共和国的波音737系列客机最快过站记录是南方航空公司使用737—800型创下的，用时42分钟。 可惜，在八十年代懂得飞机经济性的民航系统，在共和国航空工业里的声音近乎于无，而有权利引进客机的或是考察客机项目的工程师们，基本都是师从苏联或是从军机领域转行而来，市场经济的观念不足，最终导致了mpc75这款极为优秀的客机和共和国插肩而过。 梁远叹了口气，继续翻动着手中的资料。 接下来的部分都是梁远不太明白的单发巡航，进场速度，轮胎对跑道压力以及各种温度下发动机性能详细指标等安全方面的资料。 考虑到美国和欧洲适航认证的严肃性，梁远倒是没什么可担心的，德国人在这方面应该不会遇到任何困难。 在翻过了大半本的资料后，梁远精神一震，终于找到了决定一款客机成败的关键资料——mpc75燃料成本比较。(未完待续。。) 第179章 划时代的客机（四） 在后世，波音和空客每推出新机型之前，两者之间都要不停的打嘴仗互泼脏水，其中的参战双方和围观的全球航空公司们最为重视的一个数据，就是客机的每座燃料成本。 在后世油价如火箭般高飞的时代里，这个数据决定着一款大型客机的生死存亡，也决定了营运这款客机航空公司的生死存亡，现在梁远终于看到整份资料最为关键的地点了。 mpc75给出的数据图表额外的简洁，纵轴以800公里距离为标准计数里程，使用载客量89人的mpc75—100耗油量做成的阴影方条为基准参考，在横向坐标轴上依次标记着载客115人的mpc75—200、载客81人的bae—200、载客96人的bae—300、载客人107的福克100、载客132人的波音737—500、载客人130的麦道87，目前全球航空公司所装备的，最先进的窄体干线和支线客机数据对比。 假如载客89人的mpc75—100在800＋＋公里所消耗燃油，平摊到每个座位的数值为1的话，载客115人的mpc75—200的每座燃油成本，要比mpc75—100减少16%。 载客81人的bae—200的每座燃油成本，要比mpc75—100高出71%，较新的bae—300高出47%。 而标准的支线客机，刚刚在86年首飞。88年交付使用，载客107人的荷兰福克100支线客机，每座燃油成本要比载客89人的mpc75—100高出13%，载客多的燃油成本居然高于载客少的，一般来说只有存在代差的飞机才会出现这种情况，由此可以看出荷兰和联邦德国之间较为巨大的航空工业水平落差。 波音的实力果然不凡，属实有着笑傲江湖的资本，比福克100支线客机早一年交付使用的737—500客机，每座的营运燃油成本只比mpc75—100高出2%，而同样在87年首次交付使用。身为干线客机三大巨头之一麦道87的每座燃油成本。却比mpc75—100高出11%。 从这份简单的数据对比中就可以看出，日后麦道失败得一点都不冤。 看完这份最为关键的数据，梁远长出了一口气，虽说前边的种种数据已经预示着mpc75是架非常先进的客机。但看过这个最为实在的数据之后。梁远还是觉得心头一松。再也没有半点的怀疑。 不过德国人搞得这个逆天的玩意，到底在现实里有没有参照物呢，梁远凝神思索着。对于目前手持菜刀的共和国航空工业来说，mpc75到底是把沙漠之鹰，还是二炮的东风41是个值得研究的问题。 梁远最先想起了后世支线客机两强之一的巴西飞机工业公司，其在梁远穿前刚刚决定发展载客人数为88人的新一代e175—e2支线客机，以便在2020年之后继续保持巴西飞机工业公司的竞争能力。 和载客89人的mpc75—100差不多，e175—e2基础型的最大起飞重量为44330千克，航程3356公里，最大商载10310千克，相比之下作为大型客机最为重要的载重能力依旧不如现在就能装10850千克的mpc75—100，至于多出来的300公里航程，梁远坚信随着新一代涡扇发动机的换装，和人类在流体力学领域研究的不断深入，那时的mpc75只会飞得比e175—e2更远。 工业这东西，真不是什么国家都有资格玩的，所谓巴西航空工业50年的开拓进取也不过如此，除了开挂的共和国之外，剩余的新兴工业国真的如气泡一般，表面望去色彩斑斓十分漂亮，扒开内里较真一看就全露馅了。 还剩下一个支线客机的巨头就是加拿大庞巴迪了，有了巴西工业公司这个前车之鉴，梁远也没去想庞巴迪赖以成名的crj系列，直接开始回忆庞巴迪最新一代cseries客机。 cseries系列大型客机，直接被庞巴迪公司定义为单通道窄体中、短途干线客机，未来的竞争对手就是波音的737和空客的a320系列，在那一世的2010和2011的巴黎航展上，梁远还曾数次进入飞机的分段座舱，来体验这种被庞巴迪称为划时代的环保客机。 cseries系列大型客机是庞巴迪从2004年启动的发展计划，整个计划预计投资38亿美元，其机身直径为3.28米，客舱宽度为3.1米，还比mpc75客机3.175米的客舱宽度还要少上7.5厘米，由此可见德国人一再强调mpc75是款支线客机是多么搞笑的一件事情。 不过那时的天空早已被空客和波音垄断，庞巴迪虽然在支线客机、公务飞机市场和铁路装备领域取得了不俗的成就，可惜，相比庞大无比的空客和波音依旧是巨人脚下的矮子。 在庞巴迪暴露出自己的野心之后，空客和波音联手在航空产业的全球采购链条上设置障碍和压力，导致没有干线客机的子系统供应商，敢给庞巴迪提供所需的飞机零件，最终庞巴迪进军干线客机的计划无疾而终，暂时被束之高阁。 这件事情对全球航空工业所造成的影响非常之庞大、深远，事关本国根本利益的加拿大总理在美国和欧盟之间来回奔走，痛斥两大集团搞垄断竞争，扬言要到欧盟最高法院和美国联邦法院诉讼两大集团。 而作为航空工业产业链条上的供应商们，也对两大巨头的掌控能力心怀恐惧。在无数利益攸关方激烈的博弈之后，庞巴迪终于理顺了同干线客机子系统供应商的联系，找到了给自己供货的干线客机供应商，继而重启了cseries系列客机的研制。 此时距离cseries项目的首次立项，已经过去了整整六年时间，而在此之前波音和空客两大集团更是提前推出了a320one和波音737max发展计划，来对抗庞巴迪的cseries系列客机。 当时曾有共和国媒体感叹，算上共和国的arj21及后续发展型、巴西飞机工业公司的e170—e2、俄罗斯的超级苏霍伊100，日本三菱重工的mrj、川崎重工的ypx，在2020年左右。中、短途窄体客机领域又恢复到了上世纪八十年代末期群雄并起的战乱时代。 庞巴迪的cseries系列客机一共推出了3个发展型号。cs100、cs200、cs500，单级客舱布局的标准载客人数对应为125人、145人、165人。 其中载客125人cs100的数据对梁远来说很有参考价值，在梁远记忆里，当年巴黎航展庞巴迪所发放的资料中。cs100的机身长度为35米。机身高度11.5米。要比载客115人的mpc75—200长1.4米，高1.3米. cs100所装备的普惠新一代齿轮传动涡扇引擎，有两个版本的动力选择。选用84kn版本时最大起飞重量53070千克，商载13676千克，选择93kn版本时最大起飞重量58967千克，商载14583千克 mpc75—200的推力为73.4kn，最大起飞重量45100千克，最大商载14000千克，两者的最大商载相差不多。 在航程方面两者依旧是相差无几，cs100基本型的航程2778千米，cs100er增程型的航程为5463千米，只是比mpc75—200的2592千米和er型的4445千米略强。 梁远轻轻的合上手中的文件，微闭着眼睛做了一个长长的深呼吸，平抑着自己有些兴奋的情绪。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mpc75就是德国人把15年之后，加拿大庞巴迪的cseries客机方案给提前搬了出来，至于cseries客机的真实竞争力，当时空客和波音的反应就是这款客机竞争力的最佳注脚。 会议桌前方的幻灯屏幕上，德国人开始讲解着mpc75的优点，这时共和国外交部派来的通用翻译就有些跟不上德国人的节奏了，毕竟mpc75的技术十分领先，所采用的技术都是目前国际上最为前沿科技，许多技术专用的词语甚至是刚刚造出来不久。 听着翻译磕磕巴巴的解释着电传飞行控制系统的好处和概念时，梁远拿过桌上的便笺，写了句我来吧，然后悄悄推给了刘文岳。 刘文岳接过纸条看了一眼，然后若无其事的把便笺揣进衣兜。 等到德国人讲解完一个段落，刘文岳示意要打个电话，和德国人出去折腾了片刻，刘文岳又把大使馆派来的翻译喊了出去，几分钟之后，一个人回到了会议室。 “抱歉，抱歉，耽搁大家时间了，我的同事那边发生了点小问题，王翻译去那里救急了，我们继续……”刘文岳边说边坐了下来。 倒是mpc75项目的负责人江庆民满脸疑惑，翻译没有了，刘文岳这是和谁说话呢？ 紧接着的事情弄得江庆民惊讶万分，原本以为是跟着刘文岳出来见世面的少年，顺利的接过了翻译的工作，无论速度还是准确程度都比刚才的王翻译强出去几条街。 有个合格的语言沟通桥梁，双方的交流速度变得极快还不到一小时，整个mpc75项目的大概要点就全部讲完，然后又用了20多分钟回顾了原本采用涡轮浆扇发动机时，mpc75项目的优缺点，和通用ge36浆扇引擎目前的发展程度，以及距离工程实用化还有多远。 mbb公司对刘文岳的到来极为重视，由埃德米斯顿亲自主讲，连同国际航空运输的形势展望洋洋洒洒的讲了两个小时。 整个项目讲完， 埃德米斯顿也知道自己扔出来的这个mpc75的备份计划，肯定会争议不小，刘文岳要同中方参与mpc75项目的工程人员沟通，索性直接结束了mbb公司的参观行程。 回程的路上刘文岳婉拒了mbb公司派车的提议，梁远租赁的那艘小型游艇还在码头上等着呢，船虽不大，但装上七、八个人还是富富有余的。 乘坐mbb的厂区电瓶车回到码头，看着依旧等待在码头岸边的白色双层游艇，江庆民等人这才理解刘文岳前天所说的，新成立的“民用航空进出口公司”是一家极为特殊的企业，大家日后便知。 果然够特殊的，别的不说，这排场、这胆子肯定是国内头一份了，江庆民站在游艇的船头，看着在岸边同埃德米斯顿道别的刘文岳胡思乱想着。 随着一声略微低沉的汽笛声，“彩虹勇士号“游艇缓缓的离开了码头，向着易北河的河心航道驶去。 时值正午，空中无风，高挂在苍穹上的太阳为冰寒的易北河上带来了一丝暖意，刘文岳站在游艇休息室的门口，对着一起登船的七、八mpc75项目的技术人员笑了笑，说道：“河上的风景还是蛮好的，大家参观游艇还是在外观景随意，若是冷了前舱有休息室和咖啡，我们要花费五十分钟左右才能回到汉莎酒店。” 说完，刘文岳示意江庆民和自己进入游艇后舱的休息室。 江庆民对这个倒是早有心理准备，自己原来和刘文岳介绍的都是采用浆扇动力的mpc75客机，现在德国人弄出了一个备份计划，刘文岳肯定要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未完待续。。) 第180章 难处 走进船舱，江庆民看到刚刚担任翻译的少年正在冲着咖啡。 随手关上舱门，坐在舷窗边休闲靠椅上的刘文岳指了指自己对面，说道：“江工，随便坐。” 接过少年递过来的咖啡，道了声谢，江庆民坐在了刘文岳的对面。 “我的外侄。”刘文岳指了指在半歪在沙发里低头喝着咖啡的梁远。 “年少有为，真没想到，刘总侄子的德语居然说的这么好，我想许多土生土长的德国人，在航空专业术语方面可能都不如刘总的侄子。” “家里同两德之间的业务往来十分密切，公司里的德裔员工有许多，也不知道他的德语到底是和谁学的，这不，国中刚刚考完试，在家里呆不住，就和我一起来德国了。”刘文岳看了一眼梁远，笑眯眯的说道。 听刘文岳提起国中，江庆民心中一动，一般来说海外华人用这个名词来称呼学校的，百分百出身于台湾。 新公司的大股东果然不一般，在全世; 界搞航空飞行器制造的企业，百分之八十以上都和军工产业紧密相连，身为台湾人能在祖国大陆搞这个行业，国家还大模大样的批准了，莫非和统战有关？ 江庆民想着这家进出口企业的股东构成猛然一惊，仿佛看到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就在自己眼前晃悠，哪里还敢深想。 看着眼前江庆民的脸色突然一白，刘文岳略一思索。就知道这位mpc75的负责人想歪了，不过心里到是对梁远的洞察力佩服万分。 在八十年代，哪怕是最普通的国有企业都是人浮于事，连部分普通职工都是大爷作风足足的，更别说航空这种事关国家国防，绝对垄断的军工行业了，平时刘文岳和祁连山、林建等人沟通闲聊，所有人都对国内的企业人事管理难度头痛万分。 企业管理这种事情往小了说是企业内部问题外人无权过问，往大了说会牵扯到改革开放、思想解放、甚至涉及到产权纠纷、公有私有，再严重点还会变成人民当家作主的问题。 现在好了。梁远启用刘文岳整合新公司前期的人事构架。绝对会给不明真相的某些人带来无比的震撼，统战问题可是当时共和国超越意识形态问题的唯一存在，只要带点眼色就不会给自己找不自在，当然对于某些半点脑子没长的蠢货。刘文岳也不介意杀鸡儆猴。 真不知道自己这个老板到底是怎么长的。刘文岳有些无奈的想着。无论借势还是人心都摸得无比透彻，和经历了人生磨砺的中、老年没有半点的差别。 “江工，我记得前些时的mpc75客机和现在德国人拿出来mpc75客机有很大的差别。我是个航空产业的门外汉，还得江工给我上一节技术课，从国内的角度讲讲两种mpc75客机的优劣。”刘文岳看着江庆民的眼睛，微笑着说道。 听着刘文岳意味深长的强调着“国内的角度”，江庆民有些尴尬，知道刘文岳看破了目前mpc75项目组和德方之间的不协调。 江庆民沉思了片刻，脑袋里各种想法转个不休，最后看了看这条自己从来没有坐过的游艇，决定实话实说，虽说希望渺茫但说总归是好过不说。 “mpc75是架好飞机，在我们来德国之前，做梦都想不到真正的民航客机研发原来是这个样子。”江庆民有些感慨的说道。 “最开始合作时，我们和德国人一起出客机的设计方案，我们全部是手工制图，动员了整个西飞的力量，加班加点耗时3月作出了一份方案，德国人用完全使用计算机做设计，只用两个星期就拿出一套方案。” “在设计飞机时，我们所有的设计标准只是一本当初从苏联引进的16开大小，拳头厚的飞机设计规范，而德国人的设计标准足足装满了五个大型文件柜。” 发觉自己有些跑题了，江庆民笑了笑，拿起休闲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咬了咬牙说道：“坦率地说，我也认为今天德国人拿出来的备用方案很好，要比原来采取的发动机尾吊方式发展潜力大。” “哦？”刘文岳欠了欠身子，目光炯炯的看着江庆民。 “其实德国这个备用方案已经出来很久了，早在项目立项之初考虑到涡轮浆扇发动机的技术风险过大，因此在mpc75一直就是采用的两种设计并行的方式，只不过做模型时为了宣传客机的卖点，就始终对外宣称的浆扇发动机，不过在风洞试验和设计计算时都是两种方案并行发展的。” 刘文岳点了点头说道：“对于这种大型项目来说有备份计划是可以理解的。” 江庆民苦笑了一下，继续说道：“在项目启动正式论证半年之后，我们就发现，涡轮浆扇发动机在噪音方面的缺陷，不是短时间内可以解决的，甚至可以确定的说，在十年之内肯定没有解决得方法。” “哦，在国内有关mpc75项目的报告上，可看不出江工所说的情况，若不是我到德国来，还以为mpc75项目进展顺利，形式一片大好呢。”刘文岳笑眯眯的说道。 “刘总，我们也是走投无路，毫无办法。” “我也不瞒刘总，在mpc75项目组转到民用航空进出口公司之前，我们项目组虽然名义上归中航技管理，但实际上负责日常管理和拨款的就是吴淞飞机制造厂，我们的经费都是从麦道82客机组装项目里划过来。” “刘总也看到mpc75—200的相关数据了，德国人虽然名义上说实在搞支线客机，但实际上mpc75就是一架采用部分支线客机设计思想的大型干线客机，若是由着德国人的性子发挥，mpc75项目将同吴淞的麦道82项目有着根本性的冲突，我们为了能在德国多学些东西，只好咬定原定的浆扇计划，这样才有理由把项目维持下去。” 说完这几句话，江庆民脸上的苦涩再也掩饰不住了，整个人显得落寂无比。(未完待续。。) 严重的意外，迟来的假条 原本打算假期坚持更新来着，出去玩的时候电脑随身携带，结果手欠了，无聊的时候玩了一次暗黑2，觉得不爽打算用金山游侠改下，然后杯具了，安装金山游侠的虚拟光驱和win7严重冲突，系统崩溃彻底蓝屏，连安全模式都不好使了，根本启动不了。 一气之下系统还原了，等重新登上系统之后发觉上回的还原备份是2011年，那是满楼还没写书呢，以头抢地尔。 满楼受此打击差点一蹶不振，还好家中的台式电脑每月都有备份，虽有损失还算可以接受，否则都不敢想象后果了。 人在外地各种折腾终于爬上起点了，给书友写张假条，什么娱乐的心思都没有了，明天就回家，化悲愤为动力努力码字，十月份保证更过30章！ 万分拜谢月初投月票和推荐票的书友，是你们让满楼在地狱中看到了天堂.......(未完待续。。) 第181章 善意 在后世，只要提起共和国自产的大飞机，吴淞飞机制造厂是个无论如何都绕不过去的坎。 当共和国在运输机、预警机、加油机、反潜巡逻机等一系列特殊机种上受挫之后，运十的悲情牌曾铺天盖地的在网络、杂志、报纸上汹涌而过，甚至在航空工业内部都激起了无数涟漪。 那时的吴淞飞机制造厂脑袋上顶着类似于岳飞和窦娥的buff，在共和国的普通民众心中基本和悲情英雄画上了等号。 前世的梁远平头百姓一个，对这种国之重器的生产内幕了解不多，不过自己老娘的老本行和航空工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机缘巧合之下倒是知道共和国航空工业中的一些轶事。 当年合资麦道项目，除了马奉山等有限几人反对之外，剩余的大部分可是欢天喜地敲锣打鼓来着，否则运十哪能如此痛快的停掉，军工企业职工的战斗力可不是普通国企能比的，后世共和国铁面总理严鸿基坐镇东北，攻坚盛京飞机制造厂的企业改制最终都落｛ 得个灰头土脸。 在麦道项目彻底黄掉之后，这部分人又毫不犹豫的转战去了大众汽车，所作所为无非是普通的饮食男女罢了，可半点没见对蓝天如梦想般的留恋执着。 倒是名不见经传的mpc75项目组，在九十年代末期，共和国对大型客机的所有努力付诸于流水时，为了保持技术的香火不断。有过个人集资继续维持纸面技术研发的悲壮之举。 可惜的是，陕西的汉子心眼直，光知道干活不知道造势，这件事只在很小圈子里流传，不为全国人民所知。 新世纪arj21支线客机立项之后，有不少原运十项目组的老专家主动跑出来发挥余热，国家本着人尽其用，物尽其才的想法吸收了不少当初的专家进项目组，结果被曝独断专行，僵化守旧。政工风格搞科研。被项目组清退之后，又变成了“江湖骗子”，沦落到忽悠民营企业为己牟利的地步，真让人不胜唏嘘。 虽说当初梁远听到的这些闲谈都无法诉诸于文件。只能在私人聚会上口口相传。不过无风不起浪。后世运十项目浓重的悲情色彩，掩盖了项目本身所存在的无数问题。 人世间能打动人心的，都是理想主义者的坚持与奉献。因此与其说运十项目的悲情，倒不如说是项目总师马奉山个人的悲情更为恰当些，若无马老的郁郁而终，运十只不过是饮食男女在市井理念下正常淘汰的产物罢了。 坐在沙发上，听着江庆民谈及著名的吴淞飞机制造厂，梁远脑子里的念头翻滚不休，运十的设计总师马奉山已经病休了吧，若无意外马奉山将在明年与世长辞…..。 梁远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人力总归是有尽时，哪怕自己是逆天回来的也不例外，虽说自己已经避免了母亲的导师吴忠华教授，因积劳成疾过早离世的悲剧，但对远隔千里之外，生活中毫无交集的马奉山是真的无能为力了。 刘文岳用手指轻轻叩击着身前的吧台小几，心思电转，江庆民这几句话虽然很短，但信息量却非常大，也有些交浅言深的意思，象这种见不得光的明争暗斗，一般很少有拿到台面上大剌剌的挑明了说的。 不过自己既是江庆民的顶头上司，又不是航空产业的业内人士，在人事履历上属于白纸一张，可以说和航空产业的固有利益格局毫无瓜葛，江庆民这么做倒也是情有可原。 而且江庆民如此自揭短处，不但把德国人这次突然更改mpc75的设计的影响化为无形，还顺便拉拢了同自己之间的关系. 什么叫做派系，分享旁人不能分享的信息，共享旁人不能享受利益才叫派系，正愁在航空产业找不到落脚点的刘文岳又哪会放弃掉如此好的机会。 刘文岳先是温言宽慰，继而大放豪言，摆出一副在国内航空产业中另立山头的架势，一时间舱内气氛大好宾主尽欢。 从mbb工厂到汉堡酒店不到一个小时的航程，也只够刘文岳和江庆民了解彼此的基本立场和善意罢了，事务性的东西根本谈不了什么，等到游艇靠岸之后一行人也没乘车，而是沿街步行慢悠悠的回到了酒店。 进了酒店的大堂刘文岳顺势要了一间小会议室，把江庆民和一同跟来酒店的mpc75气动设计组组长冯浩，航电组长孟晓东等人一起叫到会议室，打算关上门畅所欲言的讨论mpc75的换发问题。 无所事事的梁远回到房间发现茶几上放着一张便笺，拿起来一看却是两个小丫头给自己的留言。 “小远，我们和妈妈去逛街了，晚上准备去吃昨天吃过的土耳其烤肉，你从工厂回来的早，晚上就去那里找我们吧” 下边的落款却是一个长着翅膀有些卡通化的小房子，取的“家”和“飞”的谐音，算是两个小丫头共同的签名。 看着手中便笺有些熟悉的落款，梁远的脸上抹过一丝温暖的笑容，历史总有着顽固的纠错性，卡通化的小房子就是前世两人分别后，嘉嘉给自己写信时曾用的签名。 不过眼前这个落款倒是实实在在的变异了，看着便笺上房子两侧多出来的一对翅膀，梁远有些无奈的苦笑了下，虽说随着年龄的增长，三人依旧亲密如昔，可梁远真的猜不出多了这个翅膀之后，未来的日子究竟是福还是祸。 梁远向来视逛街如畏途，哪有心思送上门去自投罗网，放下便笺先去酒店的餐厅吃了顿迟到的午餐，又为已经忘掉吃饭这码子事情的刘文岳等人叫了工作餐，然后回到房间美美的睡了一个午觉，等到再睁眼时已是下午四点有余。 喝光床头放着的矿泉水，梁远伸着懒腰出了卧室，刚打开房门就看到刘文岳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翻看着手中的资料。(未完待续。。) ps：好几天没码字了，有些手生，先找找状态 第182章 罗马尼亚的新消息 “老刘，过来多久了？怎么不叫醒我？”梁远连声说道。 “我也是刚刚进来，还不到十分钟。”刘文岳拍了拍手中的资料，继续说道：“刚才的会议纪要才复看了一个开头。” “我先去洗把脸，在看看你们的成果。” 梁远跑进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洗脸，然后坐到刘文岳身侧的沙发上。 刘文岳把手中的会议纪要递给了梁远一份，梁远拿到手里才发觉居然是厚厚的一本，将近两指宽的厚度。 “老刘，你们这一下午的工作效率可真不赖。”梁远掂了掂手中的会议纪要说道。 “我先给远大少说说重点吧，详细的你有空再看。”刘文岳用眼神示意那张被梁远随手丢在茶几上的两个小丫头的留言。 梁远这才发觉两个小丫头给自己留下的便笺，字面向上平摊着，被自己丢在了刘文岳眼前的茶几上，好在这种程度的调笑梁远早就免疫了，嘿嘿一笑说道：“老刘你还是有多详细就说多& {}详细吧，我正头痛该找什么理由不去逛街呢。” “替老板背黑锅也算是尽责的一种，远大少这么说我倒不介意说详细一点。”刘文岳哈哈大笑着说道。 mpc75项目的发端可不是目前这个野心勃勃的样子，早在1985年左右，联邦德国找上共和国之时，mpc75是一款地地道道的支线客机，当初预定的载客人数只是在30—50人之间。否则吴淞飞机制造厂的精明哪会养虎为患，主动培养个竞争对手出来。 不过这四年来欧洲的航空产业局面大变，随着空客a320的成功联邦德国和法国之间的龌龊越来越多。 而联邦德国国内，没有参与到空中客车计划中的mbb集团，对参与到了空客计划中奔驰宇航的不满也是日益增加，两大集团的竞争对立情绪在德国早已是人尽皆知。 mbb不满的主因是空客有些类似于共和国的国企，当初参与空客项目的企业源自政府指定而不是市场的自由竞争，现在空客的盈利可以预期，没捞到半点油水的mbb当然怨气冲天。 以资本主义的市场特性来说，由于政府的原因。从而导致mbb失去了这个至关重要的机会。政府若是不做出补偿简直就是反人类反社会，这一点不仅是mbb大闹特闹的底气，更是后来mbb和奔驰宇航合并时，德国法律界没有做出反垄断判决的关键因素。 摆在mbb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条是联合共和国这个全球未来最大的市场另起炉灶。另一条是遵从德国政府的意愿和奔驰宇航合并。从而曲线挤上空客这条大船，继续保持自己的竞争力。 无论mbb走哪条路，和共和国合作研制mpc75计划都是mbb集团未来发展计划中最为重要的一环。另起炉灶mpc75事关企业的未来，选择合并mpc75将决定mbb原股东在新集团里的说话力度。 作为联邦德国历史悠久的工业巨头，mbb对于小打小闹的五十座小飞机哪里能看上眼，结果在种种外因、内因的驱动之下，mpc75的计划一改再改，机体越来越大，早在87年年底，mpc75就已经变成了梁远目前看到的样子。 而对于共和国以西飞技术人员为主的mpc75项目组来说，飞机越大当然越符合西飞的胃口，结果mpc75的载客人数翻着跟斗上爬，先从30—50人变成了50—70人，然后又变成了60—80人。 等到西飞发觉德国人兴致高昂的搞出了载客百人以上的型号，在变大、变大继续变大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时，事情的影响已经脱离了西飞的掌控能力。 目前吴淞组装的麦道80系列飞机是130座级的大型客机，而mpc75—200的高密度载客人数高达134人，这种直观的数据对比，哪怕是普通人也能看出两者之间的竞争关系。 本来就对大型客机研发不死心的西飞倒也光棍的很，直接抓住了浆扇发动机这根稻草死不撒手，把mpc75项目定义成高于涡桨，低于喷气式大型客机的低成本大型支线客机。 用这种概念上的不同和组装麦道的吴淞飞机制造厂打嘴仗，然后继续赖在麦道的项目上混吃混喝，等待那丝极为缥缈的转机到来。 “mpc75项目组不简单，用了不到3年的时间，花费千万元人民币创造了价值千万美元的股份，就按共和国目前的官方汇率计算也是资产每年翻一番，从投资的角度来说这是一笔非常成功的买卖。” 刘文岳把下午开会时了解到的mpc75项目的种种内幕和梁远一一说明，末了又给了mpc75项目组一个很高的评价。 “远大少，mpc75型客机的复合材料使用量将达到军用先进战斗机的水平，特别是机翼的翼肋上大规模使用复合材料，在民用大型喷气式客机上还是首次，技术风险非常大…..” 刘文岳说完风险大，发觉梁远依旧是微笑的看着自己不接茬，有些无奈的苦笑了下，集团能在短时间内发展到如此大的规模，绝对是眼前这位少年一意孤行的结果，这种可能发生的事情哪里会动摇少年的意志。 收起繁杂的心思刘文岳继续说道：“放眼整个航空工业，翼肋使用复合材料替代，也只有法国和意大利，在其合作研发的atr42系列涡桨客机上部分实现过，假如mpc75项目能按计划开展，绝对是民用航空工业上的一个创举” “老刘，你看。像这种事情才符合远嘉的新定位嘛。”梁远笑着说道。 “钱。”刘文岳的回答异常的简短。 “不就是研发费用超支嘛，按mbb现在纸面上的那个计划别说十二到十四亿美元了，超出20%，花上十六、七亿能研发出来我就谢天谢地了。”梁远张口说出了刘文岳的担心。 “你和老祁的心思我能理解大半，就算有东德远嘉这个筹码在，想在西德获得以数亿美元计的利益，我们要给西德带去百倍以上的利益才成，因此，看起来把公司的未来寄托在西德的政府行为上，是件很不靠谱的事情。” 梁远总不能说民主德国今年年底就会完蛋。届时远嘉在德国的财富将会以几何速度膨胀。不说别的，单单那个柏林联合购物中心的价值就足以支付mpc75的研发费用了。 把两根食指搭在一起，梁远比划出一个十字，说道：“华晨动力那边的产品线已经差不多了。以后用外汇的地方不会很多。只要东德的购物中心不关门。从90年开始，每年一亿美元集团还是可以凑出来的，哪怕用上十年的时间。只要在新世纪到来之前mpc75能飞上天，就意味着远嘉彻底转型成功。” 以目前远嘉企业的规模和可以动用的资金量，获得金钱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购买目前离自身市值顶峰非常遥远的微软、思科、诺基亚等潜力股的股票，长期持有个十年八年之后，获得的利益肯定是天文数字。 不过对于梁远来说，至关重要的根本是时间，一名合格的航空工程师的成长至少需要六到七年，某些机遇错过了就是永远，现在花费10亿美元可以办到的事情，在进入新世纪之后，哪怕你花上几百亿可能都是效果极微。 刘文岳看梁远已经把计划订到十年之后了，知道眼前的少年是铁了心要进入航空产业了，想着刚刚开会时江庆民满脸憧憬的说着mpc75若是真能成功首飞，将是一件划时代的事情，心中豪情顿起。 “大少说十年就十年好了，还好我和老祁还算年轻，哪怕是十年后也没到退休的年纪。”刘文岳大笑着说道。 梁远摆平了刘文岳和祁连山心中的种种疑惑之后，在联邦德国的日子开始悠闲了起来，不同于唐婉每隔几日还要召集mpc75项目组聚餐，梁远每天的工作只剩下了陪两个小丫头满汉堡的乱窜。 这两年来难得梁远有时间专心陪着自己，两只萝莉高兴至极，三人把唐婉直接丢给了翻译，仗着梁远地头熟联邦德国交通发达，三人每日里早出晚归，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居然逛遍了大半个联邦德国。 一月二十日是共和国农历的腊月初八，为了帮助刘文岳拉拢人心，唐婉联合共和国驻联邦德国的大使馆，把汉莎酒店最大的多功能厅包了下来，联同mpc75工作组、汉堡本地华侨代表、使馆工作人员开了一场盛大的联谊会。 对于八十年代的共和国驻外人员来说，汉莎这种知名的五星级酒店妥妥是大资产败家的地方，能名正言顺的有机会进去逛逛属实是机会难得。 一场晚会下来，整个mpc75项目组的所有成员，算是对这位新上任的刘总经理有了全新的、深刻的认知，别的不说，晚会上的酒水随便拎出来一瓶，至少够项目组的技术人员生活上两个月。 随着双方接触的增多，mpc75项目组也对新公司慢慢有了全新的感受，想着刘文岳眼睛不眨的，在这个房价至少数千美元一晚汉莎酒店住了将近一个月，也不由得对刘文岳口中的mpc75整改计划期待了起来，至少从表面上看，这位刘总是真的不差钱。 梁远笑嘻嘻的坐在沙发里，任由身侧的宁婉菲揪着自己的耳朵。 刚刚唐婉把监视某人喝汽水的任务交给了梁远，梁远尽心尽责的完成得不赖。 “小远，你这个家伙，妈妈只是随口说说而已，谁让你拿着鸡毛当令箭来着。”气呼呼的宁婉菲口不择言，连东北土话都冒了出来。 “菲菲，我要是放任你喝汽水。你肯定会喝得嘴歪眼斜的，毁了我在宁姨心目中的高大形象，到时候我们三个在想偷偷溜出去玩可就千难万难了。” “小远，你才嘴歪眼斜呢。”宁婉菲虽然认为梁远说的有些道理，还是伸出小手挤着梁远的脸颊，试图把梁远弄成嘴歪眼斜的模样。 “妹妹，快来帮我把小远的嘴巴固定住。”宁婉菲咯咯娇笑着，招呼宁婉嘉过来帮忙。 这些天梁远专心陪着两个小丫头，使两只萝莉大为满意，连平时经常对梁远使用暴力的宁婉菲都温柔了许多。 嗅着身前清新的香气。感受着两双嫩滑的小手在脸颊上轻轻的揉来揉去。梁远倒有几分乐在其中。 房门处的电子锁传来转动的滋滋声，刚刚把梁远摆出一副嘴歪眼斜模样的两个小丫头吐了吐粉色小舌，轻笑着回到梁远侧边的沙发上，转眼就恢复了淑女模样。 “我说怎么没看到你们三个呢。居然早早就跑回房间了。”唐婉看着沙发上的三人说道。 “菲菲喝不到汽水。说在那里干看着伤心。就把我和嘉嘉都拉了回来。”梁远说道。 “小远，你这个胡说八道的家伙。”宁婉菲刚想对梁远使用暴力，却看到祁连山和刘文岳先后进了房间。只好白了梁远一眼。 看着身侧的宁婉菲打算起身又迅速坐下，梁远扭头看到了跟进来的祁连山和刘文岳。 “老祁，你刚从罗马尼亚回来，不用这么急着工作的。”梁远笑着说道。 “我倒是不急，不过白天也看不到远大少的影子，只好晚上过来了。” 听着祁连山毫不留情的揭穿了自己，梁远才想起来自己这段日子每天早出晚归，白天根本是人影全无，只好有些尴尬的嘿嘿笑了笑。 看着梁远难得的流露出一丝少年人特有的顽劣气质，到是让祁连山、刘文岳等人莞尔。 “这次从罗马尼亚回来，还真有事情要远大少自己决断。”祁连山笑着说道。 “哦？”梁远满脸好奇的看着祁连山。 “老刘在罗马尼亚打的基础非常好，尼库?齐奥塞斯库对远嘉和老刘赞不绝口，我这次去那边可以说是半点阻碍全无。” 梁远听祁连山称赞刘文岳的工作，到是对自己的眼光有些自得起来，刘文岳在管理上属实是个难得的人才，不得不承认在八、九十年代，台湾职业经理人的国际视野要远超大陆的同侪们。 在国内的企业刚刚接触到现代管理理念时，刘文岳已经能很好的处理企业和个人之间的关系，对于合格的职业经理人和成熟的企业来说，在业务处理上因人成事绝不是值得赞扬的理由，个人的成功是建立在企业成功基础之上的。 这种事情看起来简单，但在企业创立初期执行起来确实很难，像和罗马尼亚这种国家的特殊人物打交道，很容易造成只认个人关系，不认企业的情况，刘文岳能把民主德国远嘉带到这一步，已经使远嘉有了一丝大企业的气质。 好比宝马、索尼、可口可乐，又有谁关心过他们的中国区经理是谁呢。 “远大少十分关注的bac—eeven客机，在罗马尼亚一共生产了八架，目前还有一架即将完工下线，除去罗马尼亚主席尼古拉?齐奥塞斯库、罗马尼亚部队、和高丽航空的三架飞机和原计划交付给我们的两架之外，包括即将下线的新客机，剩余的四架都在罗马尼亚民航服务。” “我这次去罗马尼亚，尼库?齐奥塞斯库提出，在有飞机替换的情况下，我们不仅可以把罗马尼亚民航的bac—eeven客机带走，更说了一个远大少肯定感兴趣的消息。” 祁连山在关键处住口不说，只是笑吟吟的看着梁远。 “好吧，好吧，老祁你终于卖关子成功了。” 梁远苦笑着说道：“到底是什么，这个问题我属实好奇的很。”(未完待续。。) 第183章 多余的物料 难得有成功吊起梁远好奇心的时候，祁连山先是哈哈一笑，然后才说道：“罗马尼亚当初引进bac—eeven客机客机时，签署的是一揽子协议，由金融、技术转让、英国本土采购、客机返销英国等一系列合约组成。” “大致的操作方式是由罗马尼亚国家出面，向英国银行借贷，然后向英国本土工业集团采购bac—eeven客机的生产线，最开始以来料组装的方式制造bac—eeven客机，在组装过程中随着罗马尼亚航空工业水平的增加，会逐渐把bac—eeven客机的大部分构件本地化，从而降低bac—eeven客机的成本。” “技术转让协议规定，在没有完成bac—eeven客机零部件本地化之前，罗马尼亚要从英国本土采购22架以上的bac—eeven客机物料，然后罗马尼亚才会获得bac—eeven客机客机的技术授权。”说道这里，祁连山拿起茶几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 在六、七十年代\　的大英帝国还有着日不落帝国的最后一丝余晖，其航空工业的进取心和实力水准仍然是世界顶尖水平，从这个协议就可以看出英国人打的好算盘。 以罗马尼亚的工业水准想完善大型客机的产业链，进而对英国航空产业产生竞争威胁无异于做梦，但通过罗马尼亚这个社会主义阵营中的异类，英国可以把工业品输入到敌对社会主义阵营。 这种即不用承担任何政治风险还能获利的变通方式。在资讯极不发达的七十年代，也只有老辣、阴险的英国人才能捣鼓出来。 而且英国还可以充分利用罗马尼亚的低成本优势，组装当时还算先进的bac—eeven客机，返销回英国打上英国航空管理局的caa认证之后，可以堂而皇之的进入世界航空市场，借外力提升英国航空工业的竞争力。 可惜的是当时的科技水平，不足以支撑这种全球产业链式的生产布局，在那个以电报、电话为远程主要沟通方式的时代，罗马尼亚落后的通讯设施使得整个项目变得一团糟，以至于bac—eeven客机的生产速度只能在1—2架/年左右徘徊。 梁远对罗马尼亚项目的了解只是机缘巧合。具体的内情是半点不知。听祁连山说完才搞清楚了英国人的意图和前因后果。 罗马尼亚和当时的英国航太所签署的合同，和几年之后共和国同麦道签署的合作生产麦道90系列客机的协议有些类似，两者之间最大的区别，就是共和国不是举外债来运作航空工业罢了。 知道前世共和国囤积的麦道客机物料作废事情的梁远。听到这里就差不多知道祁连山要说的是什么了。很明显。祁连山是打起了罗马尼亚所囤积的bac—eeven客机物料的主意。 祁连山看着梁远一脸恍然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这个老板肯定把事情理解的差不多了，笑着说道：“和远大少汇报工作就是省心。起个头就好了。” 刘文岳略一凝神，也弄明白了祁连山想要说的是什么，点头说道：“老祁，这回你可真猜对了，远大少对这个肯定会感兴趣的。” 在边上听着的唐婉对商业上的事情就差了许多，听着刘文岳和祁连山两个人说得半截半截的，笑着说道：“看起来商业真复杂，我听祁总说了半天，也没发现这里边能有什么商机。” 梁远看着做出努力听讲模样的宁婉嘉，一副大眼迷蒙的可爱样子，忍不住笑了笑说道：“宁姨，其实商业的核心只是信息不对称的合理利用罢了，哪有那么复杂的。” 宁婉嘉看着梁远盯着自己笑，小丫头有些羞，白皙的脸颊上迅速的抹上一丝粉意，不过还是忍不住好奇问道：“小远快说嘛，生产飞机居然要那么多协议，我都快要听晕了。” “去年我们去湛江时，不是有个联合航空要买飞机么，前些时我们已经从罗马尼亚那边预定了两架bac—eeven客机，不过数量还是有些少，两架飞机只够开通七、八条航线，勉强够飞两个省的。” “像联合航空以首都北平这样的大城市为基地机场，最少要八、九架飞机才能初步把航线网络支撑起来，所以说bac—eeven客机的数量是越多越好。” 梁远对宁婉嘉向来是耐心十足、有求必应，怕小丫头听不明白连事情的起源都给讲了。 “老祁刚刚提到，罗马尼亚和英国航太签署的技术转让协议的前提，是必须要从英国本土采购22架以上的bac—eeven客机物料后才能生效，一般来说，象这种大型的技术转让协议，为了避免风险，这些客机物料罗马尼亚至少要完成50%采购量，才可能拿到全部的图纸和数据。” “而且这50%物料的提供，技术出让方的提供方式不会是以每架飞机的完整物料这种方式供应的，而是把像机体材料这种非易损的低难度加工部件一次性供给齐全，这样技术受让方就只能吊死在这个合同上，降低了违约风险。” “现在老祁提起这个茬明显是在打那批物料的注意，毕竟我们连客机生产线都要拆回来了，罗马尼亚留着那些还没来得及生产的十来架客机物料纯属浪费。” 听梁远这么说，唐婉和两个小丫头才恍然大悟。 在宁婉嘉看来，梁远懂得多那是自然现象、从小到大一贯如此，弯着大眼给了梁远一个大大的甜笑，到是唐婉有些感慨的说道：“小远这经营的能力真是天生的，宁姨就想不到商业上弯弯绕。” 梁远嘿嘿一笑，心说以后有着机会还是让唐婉多感慨几次为好，免得将来把自己弄到公务员的队伍里。 “老祁，说说客机物料的具体数量还有尼库?齐奥塞斯库提了什么条件，就算富二代再败家，也不会白送我们这些bac—eeven客机物料吧。”梁远笑着问道。(未完待续。。) 第184章 大坑 “远大少果然是一猜就准。”祁连山哈哈大笑着说道。 “现在罗马尼亚生产线上，除了即将下线的那架bac—eeven客机之外，还有两架生产进度在80%和70%的bac—eeven客机，除去这三架剩余的客机散件还有11架，不过大部分都是机体、机翼方面的材料，航电方面的东西只有两套，斯贝mk506动力引擎一共有八部” “哦！”航电那东西对于见惯了液晶大屏的梁远来说根本不值得关注，不过听到居然有八部斯贝mk506引擎，梁远不禁有些兴奋起来。 斯贝mk506和李远玲搞得斯贝燃气轮机根本就是一个玩意，只不过一个是无加力的民用航空发动机，一个是军用的燃气轮机而已。 梁远早就有心弄几台斯贝的民用版，给自己老娘研究研究了，说服宁雷使联合航空放弃随手可得的大量图154，而是选择只有聊聊几架的bac—eeven客机，除了安全适航等因素之外，另一个重要的。 理由就是因为bac—eeven客机使用的是斯贝mk506引擎。 可惜，航空发动机可不比大白菜，随随便便就能买到，没有合适的装机理由，梁远又不能把仿制的意图摆在脸上，和罗罗说我买几台民用版斯贝发动机只是用来玩玩。 不管现在还是未来，华晨动力和罗罗的合作项目数量、种类繁多。有些事情总不好太过于明目张胆，加上目前斯贝mk506接近200万美元的单价，也使得一直穷困的梁远心有余而力不足。 现在罗马尼亚这边忽然冒出了这么大一块肥肉，梁远哪里还能按奈的住。 “老祁快说说，尼库?齐奥塞斯库有什么条件，单这批航空发动机的价值就在1000万美元以上，只要不是杀人放火我们就可以答应。”梁远少有的急迫了起来。 祁连山却苦笑了下，说道：“远大少，这批东西好是好，不过也扎手的很。” “按尼库?齐奥塞斯库的意思包括罗马尼亚民航中的营运的四架bac—eeven客机。加上11架bac—eeven客机的机体物料、两套航电、8部斯贝引擎统统打包。只向我们提出了两个要求。” 祁连山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 “一个是提供给罗马尼亚民航四架座位不少于bac—eeven客机的替换客机，还一个就是需要我们帮助罗马尼亚完成目前在建的布加勒斯特人民宫。” 第一个要求梁远压根就没当回事，对于现在远嘉来说，从苏联换几架图154客机回来根本是毫无难度的事情。不过祁连山后一个要求到是让梁远连抽了几口凉气。 位于罗马尼亚首都布加勒斯特这座在建的人民宫。作为罗马尼亚未来的政府办公地点和国家领导人官邸。是目前罗马尼亚的统治者，尼古拉?齐奥塞斯库晚年最为关注的项目，可以说是社会主义罗马尼亚留下的最大的物质财富或是预算大坑。也是民主世界讽刺尼古拉?齐奥塞斯库独裁统治、穷凶奢侈的铁证之一。 这座建筑面积34万平方米的单体建筑是全球最大的民用建筑，也是仅次于美国五角大楼的全球第二大建筑物。 整个建筑的造价高达30亿美元，在八十年代末已经完成了七成左右，不过随着齐奥塞斯库被枪决，这幢无比豪华的建筑物就正式停工。 在东欧剧变的时代，还差点被民主后的罗马尼亚政府视为独裁耻辱爆破掉，在梁远的记忆里直到新世纪的第一个十年已经过去，布加勒斯特的人民宫仍未完工，还在缓慢的建设当中，因此人民宫也算是全球最大、最昂贵的烂尾楼了。 这栋庞大无比的建筑物光钢材就用了70万吨，就算目前已经完成了七成，剩余的部分仍然要十几万吨，单单钢材的价值就超过5000万美元。 “老祁，人民宫那个大坑哪怕10亿美元都不够填的，尼库?齐奥塞斯库的胃口可真大。”梁远也跟着苦笑说道。 当年罗马尼亚签署bac—eeven客机技术引进协议时，bac—eeven客机的单价为3000万美元，哪怕把目前罗马尼亚生产线上还未完工的两架bac—eeven客机算成成品，加上剩余的11架bac—eeven客机物料，也就是3亿美元多一些的样子. 若是考虑到因技术进步而造成的bac—eeven客机的贬值，那么交换清单上这些东西的价值只能是更低。 “尼库?齐奥塞斯库也知道这事情很难，所以他用了帮忙这个词，在我看来尼库?齐奥塞斯库提出这个要求，十有八九是为了讨他老爹欢心，现在罗马尼亚经济不太好，我在布加勒斯特时看到人民宫的工地施工十分冷清，已经近似于停工。”祁连山继续说道。 梁远用手指习惯性的敲击着沙发扶手，脑子里各种念头转的飞快。 最多一年罗马尼亚就会垮台，到时候罗马尼亚社会一片混乱人民宫都差点被炸掉，那时候工程肯定是执行不下去了，不过在合同上必须写下有利于自己脱身的条款，毕竟罗马尼亚只是换了政府可不是亡国，而将来远嘉的志向也不只是在共和国国内混混。 想和西方打交道企业信誉是必不可少的，在合同上留下陷阱是机智的商业智慧，但违约却是不可救药的污点，就像美国曾经强调的，他的国土是用商品从印第安人手中换回来的，当然所谓的商品到底是玻璃球还是染上天花的毛毯，美利坚是不会多做解释的。 单从洗白上看，华夏文明属实不如西方文明业务精熟，搞什么苍天当死、黄天当立简直太唯心了，远没有西方文明那种唯物的真实感。 “老祁，尼库?齐奥塞斯库这个要求，我们可以有条件的答应下来。”梁远沉默半晌才开口说道。(未完待续。。) 第185章 三个条件 “第一，人民宫和罗马尼亚联合购物中心可以同时动工，但在我们人员设备进场的同时，bac—eeven客机生产线和剩余物料的转移工作必须同步进行。” “第二，由于人民宫工程过于浩大，我们只能负责未完工部分的土建工程，一旦人民宫主体结构完工，建筑里边的所有装饰、装修类工程都与我们无关，也就是说我们只提供普通的水泥建筑和基本的供水、供电、供暖主管线。” 梁远大约算计了一下，若单单以土建方面的施工量计算，八、九亿人民币差不多可以搞定，当然若除去从民主德国购买建筑材料和工程设备，实际动用的人民币肯定不会那么多。 “第三，由于人民宫项目的施工周期很长，远嘉企业必须对外派的工作人员安全负责，一旦远嘉企业认为作业当地的社会、环境等因素不在适合工程作业之后，将有权随时停止施工，并撤离作业的人员和设备而不承担任何后果和连带责任，直到远嘉对当地的社会、环境等因素评估》 合格后，方能恢复继续施工。” “其余的工程造价、剩余物料价值什么的老祁是专业人士，这种打嘴仗的活计你和罗马尼亚那边随意谈好了，只要罗马尼亚能保证前三点，我们就算亏一些也无所谓的，目前公司积累的民主德国马克已经是个十分庞大的数额了，花掉一些也是好的。” 梁远随手给未来的罗马尼亚政府挖下了一个深深的大坑。 祁连山听梁远提及民主德国马克。想着光柏林联合购物市场的账户上，就躺着的四、五个亿的民主德国马克不由得心中一动，说道：“远大少，我看集团的基建项目国内国外连轴转，一时半时的也停不下来，不如组建一家自己的建筑公司好了。” 听祁连山这么说，梁远想了想，笑着说道：“老祁是看着账上那么多的民主德国马克心里没底吧。” 这回到是刘文岳和祁连山一起点头，刘文岳说道：“看那数字有些心惊胆颤的，还不如就地换成民主德国的工程机械安心。” 虽说众人对联合购物中心可以搞来西德马克这点满意的很。但对帐户上增长速度更快的东德马克都有胆颤心惊之感。就算国内的日用品成本低廉，深圳发展银行可以协调、调动十多个亿资金用于日用品生产，但这种光出不进的局面，在祁连山和刘文岳看来还是危险之极。 若非绥芬河大市场那边更进一步的拓宽了进口苏联化肥的渠道。基本冲平了出口到民主德国的花销。刘文岳等人早就和梁远提及柏林购物中心账户上所积累的东德马克的问题了。 对于建筑公司这个老本行。梁远早就有心筹备了，可以预计的未来，自己要大兴土木简直是一定的。不过按梁远原来的打算，想在两德合并之后在成立新的建筑公司。 届时鸟枪换炮购买联邦德国的工程机械一步到位，先从设备上直接挤进国内的顶级建筑企业，然后接几个项目锻炼几年，一家一流的建筑企业就差不多成型了。 不过祁连山和刘文岳既然提起这件事，又和罗马尼亚人民宫项目凑到了一起，梁远索性不再坚持原来的观点，早一点成立也有早点成立的好处，民主德国的工程机械虽没有联邦德国先进，但用上个十年八年的还是全无问题的。 “老祁有合适的人选？”梁远问道。 “我看现在负责长白岛建设的鲁恒升就不错，直接把他的那个项目部放大，是在合适不过了。”祁连山说道。 梁远摇了摇头，说道：“鲁恒升可不成，老鲁另有去处。” 看着众人都好奇盯着自己，梁远摆了摆手，笑着说道：“老鲁的去处，不可说、不可说” “此路不通，老祁还是另想办法吧。”梁远看着祁连山说道。 “老鲁被远大少否了，适当的人选暂时我就找不出来了，不过还有一个更简单的办法。” “这几年远大少给中建三局不少既有面子又有里子优质项目，像柏林的联合购物中心，不光是目前整个中建系统在海外的最大项目，同时也是中建成立以来最能拿出手的建筑，由于我们的原因，三局的盈利能力要远远超过中建下属别的建设局。” “因为分配上的种种原因，三局打算从中建系统中独立出来的意愿相当强烈，虽说中建也有心将三局打造成精干的攻坚团队，但是中建内部的反对意见很大，主要理由就是三局的设备是集团买的，三局若是带着设备独立出去，中建的施工能力会下降一大块。” 梁远听到这里到是明白祁连山的思路了，在八十年代，限于共和国人口的规模庞大，许多国企对设备的重视程度，要远远超对熟练工程技术人员的重视程度。 而且由于建筑行业也没什么高不可攀的门槛，也直接导致了中建的融资能力不强，中建走向海外的时间和市场化程度，一直是共和国国有大型企业中最早和最高的，在八十年代初期就进入了香港市场，不过直到中建依靠自身的努力连续盈利近十年后，才获得了在香港上市融资的资格。 “老祁，我明白你的打算了，中建若真能把三局独立出来，我们注资三局也是个不错的买卖，这样，老祁把罗马尼亚项目还有长白岛后续的一系列项目打包，当作合资的筹码和中建谈判，至于股份能对半开最好，若是不能对半达到三成以上也可。” 梁远自打从民主德国引进了s—25双层客车和243型电力机头之后，整个公司的建筑工作就没停过，别的地方不算，目前光长白岛上华晨动力的生产基地建设，至少要持续三年左右。 若是梁远成功的把bac—eeven客机生产线搞回国，整个集团的建设工作维持个七年八年的都不算稀奇，梁远把这个当成筹码也算是给想独立的三局打了一剂兴奋剂，只要能独立出来“钱途”就在眼前明摆着呢。 “远大少，单单罗马尼亚那个人民宫的项目就差不多十个亿，别说中建本来就有心把三局独立出来，哪怕是原来没这个心思，光冲这个项目中建都会主动成立新公司的。” “股份对半开已经是我们优待他们了，否则以我们和三局的良好关系，自起炉灶的话多了我不敢保证，四分之一的人还是能挖来的。”祁连山大笑着说道。 中建三局这两年来，单从远嘉这边获得的营业收入就超过了4个亿，而在过去的两年里，下属20多个工程局的中国建筑工程总公司，全部的营业收入也不过30亿而已，算上其他项目的收入，中建三局足足扛起了整个公司营收的五分之一还多，产生独立的念头是在正常的不过的了。 梁远笑了笑，却没多说什么，对于梁远来说和中建搞好关系还是很有必要的，以后自己在民用建筑上还有一件大事需要得到中建这种巨无霸国企支持，否则，梁远早就捡起老本行了，哪会给中建欠自己人情的机会。 腊八过完，从梁远这边得到准信的祁连山先给中建三局的老同学去了电话，谈了远嘉注资中建三局的意愿，然后又飞赴罗马尼亚同尼库?齐奥塞斯库，商讨bac—eeven客机剩余物料的事宜。 由于前不久共和国和越南政府在北平正式签署了《中国南海宣言》，使得共和国支点计划所获得战果得到了明确的确认，战备等级下调后，宁雷终于获得了少有的假期，只是限于身份不好出国，唐婉决定过完腊八带着已经玩疯了的两个小丫头提前回国。 一月二十二日，送走了两个小丫头的梁远，终于腾出时间跟随刘文岳一头扎进mpc75客机的合作谈判中。(未完待续。。) 第186章 比例 由于以西飞为主的mpc75中方技术人员一直坚持使用涡轮浆扇发动机，使得mpc75客机无法锁定设计，导致了中德双方后续的谈判无法进行下去，类似于双方具体的工作分工比例等核心问题都无法继续下去。 梁远接手项目之后直接决定使用涡轮风扇发动机，使得mpc75的项目进行速度陡然加快。 就mpc75项目分析，整个客机制造大约可以分解成五大部分，机体制造、航电系统、机电系统、航空发动机、航空标准件。 以联邦德国的航空工业水平来说，类似于机体制造，航空标准件、机电系统都是毫无困难，但航电系统和航空发动机这两个飞机的核心系统，对联邦德国航空工业来说还是很有难度的。 而航空发动机和航电系统，接近飞机制造总价值的50%，这两项也恰好是英、法两国的强项，出着和英、法一样的力气，收获却比英、法小上许多，可以说联邦德国在干线客机上想另起炉灶绝非无因 [][] 联邦德国政府为了弥补德国航空工业的短板，投入了极大的努力，宝马和罗罗合资，共同生产下一代rb700系列航空发动机，就是联邦德国在航空动力上的一次努力。 而在电传飞控上联邦德国的投资决心更为坚决，在共和国对mpc75项目摇摆不定时，就采用德国荷兰联合研制的vfw614支线客机，作为飞控系统的验证机。验证了部分打算使用在mpc75上的电传技术。 不过随着mpc75的项目进程大大加快双方涉及到的合作越来越深，中德双方的冲突也与日俱增，虽说mpc75项目是联邦德国主动找上门的，但限于共和国八十年代航空工业那惨不忍睹的水平，德国人的心理优势极为强烈。 在谈及双方未来的工作比例时，联邦德国把类似于客机中段机身、后段机身、机翼的金属框架等大型部件制造交给了共和国方面，又给了少部分电线、电缆这种航空标准件的制造，总体来说交付共和国方面的工作量占客机总工程量的25%左右。 这个比例在西飞出身的mpc75技术人员来看还是可以接受的，包括刘文岳都认为德国人还算不错，自身这边努努力在谈下来一部分机电设备。使总工程量超过30%就差不多了。可惜所有人都低估了梁远的野心。 梁远当场就把德国人的提议顶了回去，好在这些天刘文岳已经和德国人交代了梁远的身份，mbb负责谈判的埃德米斯顿知道，这位负责翻译德语奇好的少年就是民用航空进出口公司控股方的家族成员。还以为梁远早就和刘文岳等人有了关于双方工作分工比例的预案。 “根据付出与回报对等的原则。在我们付出和mbb公司相同的情况下。我们得到的回报必须和mbb公司等价。”梁远干脆的说道。 “不，不，影响付出、回报比例的还应该加上是否有能力这一项。恕我直言，mpc75项目剩余的工作，对中国目前的工业基础来说，根本是不能胜任的事情。”埃德米斯顿继承了德国人一贯的直爽或是刻板，毫不留情的揭露了共和国国内工业的现状。 “1981年，联邦德国的大众汽车在吴淞考察，我记得当时的大众专家曾对媒体说过，吴淞汽车厂的技术能力仅仅和二战开始前的德国相当，想造出桑塔纳汽车至少需要30年的时间。”梁远玩味的看了一眼埃德米斯顿。 “截至去年年底，吴淞大众汽车的中国国产化率已经超过了60%，而这一切只用了三年的时间而已。” 这种时候梁远自然得忘掉，吴淞大众对普通桑塔纳做出的最大技术改进，就是把原来的模拟收音机换成海鸥数字收音机这种烂事。 “而且埃德米斯顿先生忘记了最为重要的一点，按照预算，一架mpc75—100基础型客机的售价不会超过1600万美元，我敢确定的说，只有在共和国加工的部件比例超过50%，才有可能可达到计划书上所描述的目标。” 在九十年代中、前期，1600万美元可以买什么，巴西飞机工业公司在89年年底，将构建其建立支线客机帝国的一块基石——erj145系列喷气式支线客机，其最便宜一款erj客机的售价就是1600万美元，而erj系列客机的最大载客人数也不过50人而已。 因此对于联邦德国提出的mpc75—100型的售价控制在1600万美元左右，梁远压根就没相信过，除非所有的零部件都由共和国制造才有这种可能，若是在联邦德国生产，这个售价连成本都收不回来，德国人肯定会赔掉最后一条底裤。 日后比mpc75—200型客机载客人数只高出5人的波音737—600，其目录价格就高达5900万美元，按德国人的预估其mpc75—200型客机的目录价格要控制在2100万美元，怎么看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德国人把mpc75价格定这么低只有两个原因，一个是联邦德国政府下狠心，给予mbb公司政府性的亏损补贴，还一个就是德国人在整机开发上经验不足，错误的估计了整个项目的预算。 但不管哪个原因梁远所提的成本问题都是核心关键，埃德米斯顿敢去怀疑共和国的工业能力，但绝不会去质疑共和国的低廉成本。 “贵方有什么好的建议？”埃德米斯顿退了一步，看着刘文岳说道。 梁远这几句话说得又快又急，刘文岳听的有些磕磕绊绊的，看着埃德米斯顿征求刘文岳意见，梁远又装成了翻译的模样，把自己刚刚和埃德米斯顿的言语详细的说了一遍。 刘文岳思考了片刻，拿过便笺写了几行字递给了梁远。(未完待续。。) 第187章 狮子大开口 远大少， mbb和我们的合作可以看成另一个版本的空客，只不过德国人晋升为法国人，而我们顶替了原来德国人的位置而已，不过大少的胆子太大，打算干什么我是猜不出来了，大少随口说就好了，无论说什么我都会让德国人觉得是提前的预案的。 透过这几行字，梁远恍若能看到刘文岳那张苦笑着的脸。 梁远慢条斯理的把手中的纸条轻轻折起，放入上衣的口袋，然后才清了清嗓子说道：“除去航空发动机这部分组件不谈，mpc75客机剩余的工程量还有75%左右，这部分工程量必须由我们双方平等分割解决，mbb公司和民用航空各占37.5%。” 看着埃德米斯顿嘴角上挂着那丝略带嘲讽的笑意，梁远无所谓的摊了摊手，继续说道：“mpc75项目已经运行了四年多的时间，我们对彼此双方的意图应该都很了解，坦率地说贵方通过mpc75项目的合作，是打算补上航空产业链中关于航电和航空动力的薄弱环节。” ( “而我们是想借助mbb公司的技术优化完善航空产业的整体基础，获得在航空产业中生存的基石。”梁远毫无顾忌的把自己这边的心思摆在了台面上。 “看起来我们应该没有什么选择的权利，毕竟我们打算做的工作都需要通过mbb的支持才能实现，但是。埃德米斯顿先生却忽略了至关重要的一点，就是这个星球上，有能力研发中、短程大型客机的企业并不是只有mbb一家。” “假如以获得30%左右的工作量为合作基础，对于我们来说向上看，可以直接和波音合作生产737系列客机，向下看，可以找上英国宇航，获得所有的技术授权生产上一代的bac1-11大型客机，我真看不出我们一定选择要mbb的理由。” 早在八十年代初期，波音和麦道一起竞争共和国大型民用客机市场时。波音从技术方面考虑选择了研发、生产大型客机实力更强的西飞作为合作伙伴。而麦道则选择了大名鼎鼎的吴淞飞机制造厂合作生产md80。 可惜直爽的西北汉子哪能搞得过说唱俱佳海派小生，最终共和国航空工业奇异的把自己的大型客机梦想寄托在了麦道80系列身上，和一代经典波音737系列擦肩而过，拉开日后共和国大飞机行业苦涩的序幕。 当然。这种祸国殃民的烂账。日后冤比窦娥的吴淞飞机厂是半点都不会提及的。 挥了挥手。有些不礼貌的打断了埃德米斯顿想要发言的欲望。 梁远微笑着说道：“对于我们来说联合开发也好，技术转让也罢，甚至单纯的代工。我们想获得的，只是在航空工业中生存的基础罢了，所谓的名头并不重要，我们肯冒损失数以美元的风险和mbb合作开发一款全新的客机，就是因为和mbb合作要比同波音和英国宇航合作能得到的更多。” “这个星球的天空再宽广也不意味着是无限的，现在天空上已经有了空客、波音和麦道，在可以预计的未来，我的祖国是整个星球上唯一一个大块的空白市场，mbb若想在航空工业上获得历史性的突破，除了中国的天空，不会再有一块地方可以给予mbb完善新技术，建立新商誉的机会和空间。” “除非mbb放弃自己的梦想，否则埃德米斯顿先生还是要改变一下自己的态度，在对等的合作中没有谁请求着谁，谁离不开谁这一说，作为落后的一方，有比波音737还先进的客机乘坐固然是好，但只有737或是比737稍差一些的话，也不是什么无法接受的事情。” “中国有句古话叫做买卖不成仁义在，我想mbb也一定不想看到，中国的天空上出现大批由我们组装的波音737或是英国宇航的bac1-11。” 梁远轻轻的拍了拍手，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说道：“最后给斯奈德先生一个建议，建议斯奈德先生去拜访一次联邦德国的大众汽车，看看他们对中国市场是如何评价又是如何做的。” 说完，梁远低头拿起钢笔，在文件上mpc75客机部件构成的图标上画了几个圆圈，写下一行字母，停顿了片刻又补了一行字母，然后才把文件缓缓的推给埃德米斯顿。 刘文岳看着梁远先把文件上标注占15%工作量的航空标准件画上一个大圈，又把机电设备中的电源、燃油、液压、环境四个极为重要的子控制系统画上了圈，然后又在航电上的座舱显示系统和大气处理系统上画上了两个小圈。 最后梁远把几个小圈用线连接起来，开始标注了一行“这是平等的合作伙伴所需要的”的简短德语，后边又补了一行“若是mbb独立筹集全部的研发资金，我们可以接受任意比例的工程分工。” 看着梁远在文件上画完，刘文岳就知道眼下没有谈下去的意义了，德方若不转变思想是绝无可能答应梁远的要求的。 没理会埃德米斯顿难看的脸色，刘文岳笑着整理整理眼前的资料，说道：“斯奈德先生，我看今天的会议先到这里如何？” 谈判场合的唇枪舌剑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转眼间埃德米斯顿就收拾好了外露的情绪，把梁远推过来的文件小心的放进文件夹，笑着说道：“好的，我们下周再见。” 离开mbb公司的会议室，梁远、刘文岳和刚刚招进公司不久，准备接替刘文岳在民用进出口公司位置的周远航，直接坐进了梁远在德国包下来的公务车。 刘文岳摇下车窗，对着站在办公楼台阶上送行的埃德米斯顿挥了挥手，然后示意司机启车离开mbb公司。 黑色的奔驰安静的驶离了mbb公司的大门，副驾驶上的周远航扭过身子，对着后座的梁远和刘文岳笑着说道：“远大少的谈判风格当真犀利，不过大少给德国人写了些什么，埃德米斯顿的脸色居然那么难看。”(未完待续。。) ps：呃，这几天工作繁忙，字数有些少，下周就好了。 第188章 新总裁 周远航是美国的猎头公司不久前才从湾流宇航挖来的，连同猎头公司的服务费用、解约金，香港远嘉花费了上百万美元，不过周远航的背景和工作经历十分符合梁远提出的要求。 周远航出生于大陆，幼年时全家就移民去了香港，大学时代就读于美国普林斯顿大学机械与航空工程系，毕业后进入格鲁门工作，在七十年代湾流公司被格鲁门卖出去之后，周远航随湾流一起离开了格鲁门公司。 在湾流宇航，周远航曾参与了湾流2和湾流3的研发工作，86年之后出任湾流宇航的亚洲区总裁，当年共和国同麦道公司合作，周远航曾在商务访问时，对共和国明确的提示过麦道经营状态欠佳，共和国要小心金融等方面的风险，可惜没能引起共和国有关方面的重视。 最开始，周远航接到猎头公司的工作邀请函时，可以说是惊异万分，八十年代的共和国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考虑，都和飞机工业中最顶级的奢侈品湾流公务机靠不上边，这封极大违背了周远+ 航常识认知的工作邀请，引起了周远航无比浓厚的兴趣。 所谓好奇心害死猫，随着周远航对这家名为香港远嘉的企业了解越多，兴趣就越大，复杂的股权结构，低调的名不见经传，恍若目前如日中天的日本财团式的企业构架，极短的创建历史，企业的营运领域包括了全球科技的最前沿……。 除去国家因素，上次华人资本挺进航空产业。准备造飞机而不是修飞机是在什么年代？ 若不是民用航空进出口公司，被放在远嘉所属的二级公司名下，周远航都要怀疑这家企业是共和国国有资本搞出来的。 真正让周远航下决心冒险的，还是源自苏良宇、简至康两人的游说，为了缩短c3处理器的开发周期，以及解决同mips之间的专利纠纷，苏良宇和简至康每月都要在美国呆上数日，方兴东更是常驻美国，整日和张建新一起研究那些能把人绕晕的法律条文。 虽说苏良宇和简至康的工作领域和周宇航半点不挨边，不过贝尔实验室的名头。在科研及工程技术领域可比湾流宇航响亮无数倍。 既然远嘉能吸引简至康、苏良宇这种一流的科学家归国工作。远嘉肯定是在事业上有吸引人的地方，毕竟金钱在大部分一流科学家眼里从来只是工具，而不是追求奋斗的理想。 用苏良宇的话说，共和国正在经历着一场翻天覆地的变革。很可能重走当初西方国家的工业化进程。期间的历史性机遇百年难遇。无论飞机或是半导体，共和国庞大的市场都可以为低端的技术提供生存土壤，以获得技术发展初期所必需的市场和时间。 经过两个来多月的考虑之后。周远航终于决定归国创业，在完成一系列手续正式入职远嘉之后，直接被梁远调到了联邦德国，然后知道了整个远嘉奇迹般崛起最大的因由……。 “老周，叫我小远就好，好不容易来了一个新成员，结果又被老刘带歪了。”梁远有些不满的说道。 周远航看了一眼开车的德国司机，笑了笑说道：“入乡随俗嘛，公司的注册地就在香港，我这么称呼可是为了促进公司本土化的。” 虽说周远航在美国工作生活良久，得知远嘉的真相也有段时间了，不过每每想起梁远的成就依然是感概万千。 以美国目前比较著名的年轻才俊来说，大部分都是出身于硅谷，基本都出生于五十年代，于七十年代暂露头角，八十年代功成名就，比如比尔盖茨，比如乔布斯，皆是如此。 眼前这位少年生于七十年代，现在是八九年勉强和九十年代沾点边，就算以美国的标准衡量，此时的远嘉也足以当得起成功二字了，自己这个老板的年纪还是有些惊世骇俗了一点。 梁远看着周远航看了几眼司机，欲言又止，就知道周远航还在感叹自己的年纪问题，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把话题拉回正路，说道：“只是争取我们应该得到的东西而已，比如像航电系统的座舱显示、机电系统中的燃油控制。” “若是合作研发飞机只是指为了学会造飞机尾巴，还不如和波音或是英国航太签署补充贸易协定呢，一分钱都不用出，一点风险都不用承担。” 虽说这些天周远航已经听公司的高层说及无数梁远的种种相关，不过周远航还是被梁远所说的吓了一大跳，梁远所提到的那两个子系统都是飞机工业中较为核心的部分，国外很难进行技术方面的转移工作的。 周远航看着刘文岳依旧是一副平淡的样子，丝毫没认为梁远所说的有些不靠谱，就知道自己还是没有调整好和眼前这位少年老板打交道的心态，笑了笑，说道：“我说埃德米斯顿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呢。” 几人回到汉莎酒店，刘文岳和周远航忙着交接工作前的准备工作，梁远到是无所事事了起来，mpc75项目最核心的问题已经提出，在mbb做决定之前暂时是不用考虑下一步谈判的问题了。 接下来的几天刘文岳和周远航同mbb保持着接触，梁远却百无聊赖的跑去了民主德国，安吉丽娜对梁远的到来极为惊喜，特意放下了手头的工作，请了数天的假期专心陪着梁远在东德游玩。 梁远在民主德国整整待了五天的时间，游玩没有尽兴，到是对安吉丽娜所从事的地下党务工作有了粗略的了解。 由于梁远把信用卡改成了必须安吉丽娜签字才能消费或是提现的原因，使得安吉丽娜名正言顺的负责起“民主觉醒”组织的财务工作，一般来说，无论公司还是政党或是国家，握着钱袋子的绝对是组织的核心人员，从无例外。 此时的民主德国早已是暗流汹涌，社会上关于自由通行于柏林墙两端的呼声不断，在舆论的压力、柏林联合购物中心的利诱和刘文岳颇有效率的推动之下，民主德国已经正式和联邦德国签署了在柏林修筑一条磁悬浮城际铁路的协议，打算出了冬季就开始正式施工。 而安吉丽娜所在的“民主觉醒”组织，在安吉丽娜从梁远哪里获得授权之后，更是利用柏林联合购物中心得天独厚的条件，大肆发展骨干成员，短短的月余时间，成员已经遍布了民主德国各大城市，堪称民主德国地下第一大党。 一月三十日，在梁远赴民主德国五日后，祁连山从罗马尼亚打来电话，通知梁远中建三局的施工先遣队，已经进驻罗马尼亚的首都布加勒斯特，布加勒斯特联合购物中心已经正式奠基。 随着工程的破土动工，罗马尼亚民航的两架bac1-11客机也将交付给罗马尼亚远嘉企业，祁连山打来电话问梁远要不要回国接机。(未完待续。。) ps：终于忙完了，明儿起，每日两更,大家给点动力呗 ^_^ 第189章 南苑机场 祁连山给梁远打电话时已是一月末，距离共和国的农历除夕只有不到一周的时间。 梁远来民主德国本就是为了看看安吉丽娜参与的“民主觉醒”组织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现在目的已经基本达成，梁远决定先回国过年。 汉莎航空的lh2082次航班准点降落在首都机场，梁远站起身伸了伸懒腰，把手中的报纸装入背包，随着人流向飞机舱门口走去。 下次飞国际线路一定做国航的班机，看着日耳曼大妈在机舱门口微笑致意，梁远暗自吐槽着。 此时的首都机场还不算大，远非后世那种大型迷宫建筑可比，不到十五分钟，没有什么行李的梁远麻利的走出了机场。 “小远，这里，这里。”两声清脆娇柔的嗓音从梁远左侧传来。 “你们怎么过来了，我前天打电话时不是说在盛京呢么。”梁远看着身前大眼弯弯，笑意嫣然的宁婉嘉问道. “爷爷来北平了，我们今年要在北平过(年呢。”宁婉嘉亲昵的抱了抱梁远的胳膊，继而意识到是在国内，又粉脸微红的放开了小手。 “你这个家伙，是不是把过年的事情给忘记了，还以为你要留在德国过年了呢。”宁婉菲白了梁远一眼。 “德国人办事不地道，这些天跟着老刘、老周他们和德国人都要吵翻天了，哪有别的心思，祁连山要是不打电话提起。我都要忘记过年这个事了。”梁远苦着脸说道。 某人狡诈的没有提及自己跑去了东德，跟爽朗、热情的大胸姐姐玩了四、五天。 两个小丫头伴在梁远身边，三人闲聊向机场停车场走去。 转过航站楼刚刚进入停车场的路口，梁远就看到一辆挂着甲a—12306的三菱越野车孤零零的停在停车场的左侧，两个小丫头到是知道梁远不爱张扬的心思，和上学时一样，直接把车停在机场的停车场。 甲a的车牌号段在八、九十年代归属了共和国武装力量的总部使用，像中_央警卫局，中_央_军_委，总参、二炮都是这个号段持有者。算是共和国最nb的车牌。没有之一。 也不知道两个小丫头从哪里弄过来的车辆，看起来很像宁老爷子座驾的样子，梁远看了一眼牌照好奇的想着。 刚拉开车门一个梁远极为熟悉的声音响起。 “小远再不回来，嘉嘉就要飞德国了。” “伟信叔叔。你怎么有空了？”梁远惊喜的看着坐在驾驶位置的熊伟信。 知道了南沙一战详情的梁远。对熊伟信可是真心的佩服。 目前还没人知道熊伟信拿下北子岛的重大意义。等到过几年共和国北方那个巨人轰然倒塌之后，熊伟信这次违令行动，完全可以用功在当代。利在千秋来形容。 拿下完整的双子群礁，共和国完全可以放心的将其打造成类似以永兴岛的大型基地，否则只收复南子岛的话，双子群礁极可能演变成南海对抗的前沿，两者在性质作用上的差别，完全可以用天地之别来形容。 “审查结束，熊叔现在转岗了，只能当当司机什么的。”熊伟信笑着说道。 “熊叔，不要搭理那些脑残王八蛋，伟信叔叔是顶天立地的真英雄、大丈夫，历史肯定会给予伟信叔叔极高的赞誉的。” 梁远口不择言，直接把后世最为火爆的流行词扣在了某些人的头上。 熊伟信听了梁远的评价哈哈一笑，发动了汽车，说道：“熊叔可担不起小远这么重的夸奖。” “熊叔当然是大英雄了。”跟在梁远后边的宁婉菲也愤愤不平的说道。 “小远说的脑残是哪里的方言？”宁婉嘉却对梁远刚刚提起的新名词很感兴趣。 “哪里是什么方言。”梁远随手带上车门，说道：“脑残是明代神医李时珍，在其所著的《本草纲目》里描述的一种绝症，大致就是人长了猪脑子，没救的。” “小远就会拐着弯子骂人，李时珍才不会那么写的。”宁婉嘉伸出小手拉了拉梁远的脸颊，有些妩媚的白了梁远一眼，和宁婉菲坐在了梁远后边。 “小远去南苑机场还是去酒店？团长也在南苑机场呢”熊伟信把车转上机场快速路，问道。 宁雷那个师长还没履新，到是团长一干七、八年，熊伟信一时改不过来口，依旧使用着原来的称呼。 梁远是算计好罗马尼亚bac1-11客机抵达共和国的时间，然后才从德国启程的，梁远搭乘汉莎公司的航班，其实是晚于从罗马尼亚出发的bac1-11客机的。 不过由于bac1-11客机航程有限，不能像波音747般不停站的跨越洲际飞行，反而因为半途加油的因素落在了梁远的后边。 “先去南苑机场吧，好歹我也是联航的幕后老总，总该装出一副敬业的模样来。”梁远笑着说道。 八十年代的北平虽然路没有新世纪宽，但车流的密度哪里是后世所能比拟的，熊伟信把车开得飞快，根本没有塞车一说，没用上半个小时，就载着几人来到了共和国空军所属的南苑机场。 机场警卫看了看越野车的牌照和右上角一溜的通行证，特意跑出守卫室敬了个礼才打开机场的大门。 南苑机场所在的位置，在北平后来兴建的四环之外，和位于五环之外的首都机场相比较，算是方便快捷的市内机场。 不过南苑机场一直以来都是空军直辖，除了空军自己的航空公司——联合航空之外，根本就不对别的民航客机开放。 若无梁远插手，哪怕是中央在九十年代后期下达军队禁商令，联合航空被东航收购之后，除了原本联航的班机，东航别的飞机，依旧只能去挤首都机场那块无比繁忙的高密度空域。 相对日后无比繁忙的首都空域来说，联合航空所拥有的南苑机场起降权，基本就是无价的。 越野车刚转上机场跑道边的维修道路，梁远就看到一架无比熟悉的f14战斗机停在航站楼附近，穿着墨绿色连体飞行服的宁雷，正站在飞机附近和周围的人说着什么。(未完待续。。) ps：在码下一章，会晚，大家别等 第190章 红包 ()“爸爸，你不守信用，居然又偷偷的上天了，我们要告诉妈妈。*--*”两个小丫头跳下车，一人搂着宁雷的一只胳膊大声说道。 宁雷给两个小丫头缠住手臂动弹不得，只好无可奈何的苦笑了一下，对周围的人说道：“今天先到这里，罗克你带着大家去模拟室。” 空军的f14战斗机归国之后，林啸山如获至宝，大手一挥，早就准备好了的飞行员立刻补充到机队当中，还没过上两天，归属于空军司令部直辖的共和国空军远程打击大队就正式成立。 不过事情终究没有逃过唐婉的预测，远程打击大队在肩负着首都圈防空重任的同时，还担负着国家领导人专机护航的新职责。 大队的基地也放在了“共和国第一师”七十二运输师的驻地——南苑空军基地，战时只接受空军司令部指挥，和平时期接受空军司令部领导和七十二师师部的部分指挥。 ( 宁雷看着自己的后座搭档罗克，带着众人离开，才把两个小丫头搂在怀里，笑着说道：“好闺女，爸爸只是想看看，小远订的飞机飞到哪里了，这不还没起飞呢，就被你们看到了。” 两只萝莉虽然觉得宁雷这个理由极不靠谱，但也知道f14战斗机飞得极快，雷达的探测距离极远，想反驳可对f14战斗机和雷达的详细种种又了解有限，只好嘟着嘴巴放过了宁雷。 “小远，爸爸说的是真的么？”宁婉嘉卡巴着眼睛拉着梁远问道。 梁远有几个胆子敢拆穿宁雷，只能苦忍着笑意，连连点头称是。 可惜以宁婉嘉对梁远的了解，又哪能看不出梁远的言不由衷，结果宁雷信口开河，梁远到是挨了几下粉拳。 “混小子，都要过年了，还在外边晃悠。我听你宁姨说，老祁要是不打电话，你还想不起来回国。”宁雷看着宁婉嘉锤梁远，大笑着说道。 “还不是为了空军联航的发展壮大，要不哪用我累死累活的，宁叔，这几个月公司的资源可都集中到航空上了。这都要过年了，国家能给发个红包啥的慰劳下不？”梁远笑嘻嘻的说道。 “红包么，还真有，晚上让你宁姨和你说，8672刚过郑州不久，我们先去大队基地。”宁雷拍了拍梁远的肩膀。 8672就是从罗马尼亚飞赴共和国的两架bac1-11客机的临时航班代号。航班刚过郑州，正常情况下还需要1小时左右才能抵达北平。 “刚刚听宁叔说什么模拟室？难道空军把飞行模拟器开发出来了？是哪个所干的，好厉害啊。” 梁远跟在宁雷身侧向机场西侧的f14战斗机基地走，一边好奇的问道。 “哪可能开发出来，我说的模拟器是大队用木头手工制作的f14战斗机座舱，只是为了新飞行员更好的熟悉飞机座舱里的仪器和环境。”宁雷苦笑着说道。 “呃……”梁远抓了抓头发，憨厚的笑了笑。 f14战斗机的地堡状半埋式机库修建在机场跑道的西侧。机库的附近还新建了不少的营房、仓库，虽然已经是深冬时分，但仍有许多扛着各种建筑材料的军人，在已经完成框架的建筑中进出。 几人直接来到宁雷的宿舍，熊伟信打算沏茶，晃了晃暖瓶却发现没水了，直接拎着暖瓶去了锅炉房。 “小远，实验室那边的超级计算机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出来？我听你宁姨说科技园已经启动了超级计算机的研发？”宁雷先是翻出一大堆的水果，让两个小丫头去洗，然后才正sè问梁远。 “我最近一直在德国弄mpc75项目，具体怎么样我还真不知道呢，不过前段时间看工作报告，老苏他们已经和mips和解了，这段时间张建新正帮着基础电子和mips签署新的技术协议呢。” “等过完年。那边的技术协议重新签完，我们会获得mips前几年开发的r2000处理器，那时候才能知道超级计算机的研发进度表，宁叔关心这个难道是空军打算给科技园投资？”梁远笑着问道。 “研发超级计算机得动用上亿的资金？空军可没小远那么大的胆子。不过小远要是能把超级计算机研发出来，空军买还是能买得起的。” 梁远转了转眼睛略一思索，到是明白了宁雷刚刚看到自己，就提起超级计算机的因由。 由于梁远把f14战斗机的大修线，和用于走私军火的香港东太平洋公司都交付给国资管理，梁远目前彻底的离开了军工领域，原本和宁雷提及的由远嘉出钱，替海、空军购买f14战斗机ri常飞行零件的事情也是不了了之。 随着中越两国《南海宣言》的签署，南沙海域的局势也渐渐的恢复了平静，共和**方从战时状态也转向了ri常jing备，结果f14战斗机使用费用高昂的问题一下子就显现了出来。 以美国人的财大气粗都对f14战斗机的使用成本苦不堪言，别说早就过惯穷ri子的共和国了。 以目前共和国装备的12架f14战斗机为基准，哪怕是按共和国飞行员年飞行小时的均数——100小时来计算，不算人员开资，油料消耗，12架f14战斗机的固定损耗成本就需要3000万美元，若是按照jing英飞行员培养训练的方式，更需要花费上亿美元。 考虑到八、九十年代，共和**方的窘迫程度，宁雷把主意打到超级计算机上边实在是很正常的事情。 毕竟超级计算机在贵，也是用人民币结算的，而且属于一次xing投资十余年受益。 “科技园要是能研发出来，空军这样的大主顾来买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哪值得宁叔这么正式的说出来，不过宁叔刚刚看到我就提起这个，居然连联航两架飞机的状态都没有问，这里边肯定不简单。”梁远看着宁雷，笑吟吟的说道。 宁雷难得的老脸一红，拍了拍梁远的后背，哈哈大笑着说道：“原本晚上想让你宁姨和你谈红包时一起说的，不过小远太jing了，居然被你猜出来了。” ps：满楼再也不许诺了，对于满楼这种非职业写作的来说，生活中的意外实在是太多了，我慢慢写大家慢慢看，别的人品已经没有了，保证不太监这个还是肯定可以做到的^_^ 以后万一有两更、三更啥的，大家直接当作惊喜好了。 第191章 热核武器 宁雷在屋内走了几圈了，脸上的笑意渐渐隐没，却一直没有开口和梁远谈及详情。 看着在屋内不停转圈的宁雷，梁远的好奇心大起，看起来应该是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否则以两家目前的关系，和宁雷的性子来说绝不可能如此的犹疑。 片刻过半后，房门响动，熊伟信拎着打满了热水的暖瓶走了进来。 “伟信，两个丫头去洗水果了，你去看看，我和小远谈点事情，二十分钟后你在带着她们两个回来。”宁雷长出一口气，郑重的对熊伟信说道。 熊伟信点了点头，放下暖瓶，又转身走了出去。 宁雷看着梁远一脸好奇的看着自己，苦笑了下说道：“小远的性子太精了，你宁姨也没把握一直瞒着你，宁叔想想还是把详情告诉你好了。” 宁雷说完又在屋内转了两圈，又犹豫了片刻，才下定决心说道：“小远知不知道，共和国军队中威力最大的武器是什么？” 威力最大的武器？宁{的是战略核潜艇还是东风弹道导弹？梁远疑惑的想着，不过这两样东西怎么看，也不像会和自己发生什么交集的样子。 梁远想了半天依旧是毫无头绪，试探的说道：“宁叔指的是核潜艇还是弹道导弹？” 宁雷听梁远如此说，温和的笑了笑，说道：“无论核潜艇和弹道导弹，都有什么，都离不开什么。小远仔细想想。” 听宁雷如此提示，犹如被闪电击中般，一个念头猛地从梁远的脑海里冒起，梁远冲口而出说道：“是弹头，不对是原子弹，也不对，是氢弹，肯定是氢弹。” 后世的核门槛不断地降低，类似印度、巴基斯坦都成功试爆了原子弹，更有以色列、日本这种随时可以迈过核大门的军工或科技强国。 但作为这个星球上最大的五个“流氓”。五个联合国常任理事国基本都没把这些事情当回事。最为主要的原因就是拥有核弹头的上述国家，只能算打开了核大门的一丝缝隙，有资格吓唬吓唬核大门以外的看客罢了。 严格地说单纯使用核弹头，毁灭一个疆域宽广的国家。依旧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因此单纯的原子弹。在军事上只是被称作战术核武器，但被称作热核弹头的氢弹就不一样了，这东西可以毫不费力的抹掉某个国家。甚至可以直接干掉地球。 梁远的心脏从来没有跳得如此快过，这是什么情况，听宁叔的意思，难道自己要和“镇国神器”发生交集？这简直就是做梦一样。 宁雷看着一丝红晕明显的从梁远的脸颊漫过，梁远的眼神亮得恍如实质，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还不错，不愧是部队子弟，这么快就想到宁叔说的是什么。” “宁叔，快和我说说怎么回事吧，一刻钟我都不想等了。”梁远兴奋的直搓手。 这东西就是中华民族屹立世界民族之林的最大依靠，也是保证民族生存发展最为重要的基石，什么体制，什么思想都是他_妈_的放_屁。 没这个东西镇国，不管中华大地执行的是什么社会制度，都是不会比窝囊的满清政权强哪去，想实现整个民族的腾飞与复兴无异于春秋大梦。 拍了拍梁远的肩膀，宁雷说道：“宁叔刚才和你提及超级计算机，最大的军事用途并不是使用在f14战斗机的飞行模拟器上，这种高科技设备在军事上最为重要的用途，就是用来模拟热核实验。” 梁远猛地一拍大腿，这才恍然大悟，按理说自己早就该想起超级计算机在这方面的应用，只是刚刚在机场外看到了f14战斗机，加上宁雷提及飞行模拟器的事情，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那里，到是把这方面的因素给忽略了。 “宁叔，上边不会是想让老苏他们去搞热核实验吧？远嘉的电子研究院可是什么人都有的，老苏还好说些，简至康虽是生于大陆，可长在台湾、事业的成就期全在美国，宁叔你们能放心……。”梁远只把话说了一半，然后看着宁雷住口不语，不过话里的意思却在明显不过了。 哈哈一笑，宁雷看着梁远说道：“哪能呢，小远，虽然远嘉的电子研究院整体实力不错，但对国内来说并不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再说当初共和国的两弹一星，可都是留学欧美或是苏联的专家搞出来的，若没有海纳百川的胸怀，共_产_党_人又哪能主导新中国的成立。”宁雷到是见缝插针的对梁远进行着组织教育。 梁远只是摸了摸鼻子，憨厚的笑了笑，虽说梁远对共产主义持保留态度，但对梁江平和宁雷这种纯粹的共产主义者，梁远向来是敬重有加的。 “宁叔和你提这个，还是想和小远商量下，远嘉研发的那台超级计算机时，能不能把国防科技大学加入到项目组里，像小远目前在联邦德国搞得mpc75一样，双方进行联合研发。”宁雷终于把目的说了出来。 “联合研发？”梁远转了转眼睛，思索着。 按理说共和国再穷，也不应该穷着这方面，可当梁远想起那条差点下马的核潜艇，忽然有些明白宁雷的意思了。 不过梁远还是觉得自己有些地方没想透彻，抬起头，看着宁雷的眼睛，笑嘻嘻的说道：“宁叔给我画了好大一张饼呢。” 这句话梁远可没有半点虚言，能参合到“镇国神器”里边，日后只要梁远不丧心病狂的大规模树立政敌、反人类、反社会，假以时日286一去，官场上将没有人能动得了远嘉。 “我若没记错的话，82年国防科技大学就研发出银河超级计算机了吧，按理说国防科技大学应该看不上远嘉这种草台班子才对，不过既然他们能请动宁叔来做说客，肯定对远嘉的电子研究院有所求才对。”梁远凝神想了想说道。 “宁叔，我和德国佬斗智斗力已经斗了一个多月了，可不想回家了还动什么脑筋，国防科技大学那边有什么打算宁叔就直接告诉我好了，反正宁叔又不会眼睁睁的看我跳火坑的。”梁远揉了揉额头，笑着说道。(未完待续。。) 第192章 大国的节操 “其实，这事对远嘉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宁雷先冒出来这么一句，然后才说起事情的因由 共和国在1983年研发出来的首台巨型电子计算机，虽说成功突破了每秒亿次的运算大关，成功进入到这个星球少数可以自行研发超级计算机的国家行列。 但是，由于电子技术水平等原因，共和国首台银河巨型机在83年年末出现时，在性能上就已经在国际上落伍了，当时国际上最快的超级计算机位于美国阿拉莫斯国家实验室，运算速度已经接近每秒10亿次。 两个月后的次年，共和国北方的那个超级大国，更是一口气把超级计算机的速度提升到每秒20亿次以上，留下了钢铁帝国在高科技领域的最后一抹辉煌。 同美、苏两国的科研人员高待遇不同，刚刚改开不久的共和国百废待兴，就算银河巨型机是286亲自主抓的项目，科研人员的待遇也是极苦的，很少人能想到，共和国这台银河大型计算机居然是在农民扫盲夜校的校< 舍里搞出来的。 83年银河1型投入使用之后，共和国超级计算机的奠基人迟云贵老先生，又马不停蹄的投入到银河2型超级计算机的研发当中，不过受限于共和国的经济、技术等多方面原因，进展十分的缓慢。 老一辈中国科学院院士中，有很多人都有着留学欧美的背景，甚至同为校友的例子也是屡见不鲜。许多院士更是彼此间关系不错的朋友，虽说梁远极为低调，但远嘉的某些事情还是通过吴忠华慢慢的在整个中科院流传开来。 在所有科学家都清苦熬日子的时候，突然冒出来一个肯花钱搞科研的土豪，类似吴忠华领导的中科院涡轮动力研究所突然阔气了起来，远嘉是土财主这种事，根本就是瞒不了多久的。 苏良宇和简至康等人和mips在美国大打专利官司，更是早就被迟云贵看在眼里。 不过梁远一来不申请国家和省、市的科研资金，只是把整个芯片研发、生产当作企业正常运作的分支部门，二来远嘉刚刚试图用f14战斗机的大修线。在军工领域冒点头。就被国防科工委下属的中航总一巴掌拍死，梁远更没随时向国防科工委汇报的心情了。 因此，远嘉电子研究院的真实水平好似谜团一般，外界基本了解不多。再加上军用超级计算机的敏感性。就算时任国防科工委常委的迟云贵。暂时也是找不到切入的地方，才使得梁远一直安稳的呆到现在。 不过事情在香港基础电子和美国mips和解，进而获得r2000芯片的专利转让之后。迟云贵再也忍不住了，毕竟当年共和国在超级计算机上，创造性的使用双向阵列流水线结构体系，采用软件补强计算机性能的方法，完全是为了弥补芯片主频不高，性能低下的权宜之举。 r2000芯片高达15mhz的主频，在做出适合超级计算机的改动之后，迟云贵有100%的把握，使目前艰难研发的银河2型超级计算机的运算性能提升至每秒30亿以上，至于未来的发展前景更是不可限量。 而每秒运行30亿次之上的超级计算机到底能干什么，作为共和国超算奠基人的迟云贵更是清楚不过的了。 在和苏良宇等人沟通，得到“香港基础电子还没考虑研发超级计算机”这个例行公事般的回复后，作为统领、管理共和国整个国防工业的国防科工委，在七转八转被中央办公厅的有心人提示之后，终于找到了宁雷的头上。 “小远，国防科技大学提出联合开发最重要的目的，就是想依托r2000芯片，研发出运算速度在每秒60亿次以上的超级计算机，用来模拟亚临界状态的核试验。” “小远应该知道，核武器的造价是极为昂贵的，当年美国甚至动用了全美三分之一的电力生产核武器所需要的原料，再加上核武威力巨大伴随着辐射等等问题，使得核武器不适合使用完善常规武器的方法进行技术升级，因此超级计算机所提供的模拟功能就至关重要了。” 梁远听宁雷说完咂了咂嘴巴，对于每秒运算速度60亿这个数值，梁远倒是没怎么在意，在苏良宇等人预定研制计划时，就已经考虑到燃机实验室提出的，超级计算机的运算速度必须超过或达到每秒40亿次的要求。 “宁叔，运算速度低于60亿次不能模拟核试验么？”难得有机会了解到“镇国神器”的相关种种，梁远很八卦的问道。 “宁叔对这个也是不了解，不过宁叔到是记住了几句话，据说超级计算机的运算速度分为峰值速度和应用速度，两者之间的性能会差上一倍，而对于模拟临界核试验来说，30亿次的应用运算速度才勉强能够达到模拟核试验的要求。” “宁叔，正常模拟的话需要超级计算机达到多块的运算速度。”梁远追问道。 “运算速度达到每秒60亿次，也就是说超级计算机的运算峰值在每秒120亿次左右。”宁雷伸出手掌比划了一下。 梁远转着眼睛想了想，忽然记起前世的共和国貌似在96年左右签署了《全面禁止核试验条约》（注1），而共和国运算速度每秒130亿次的银河3型计算机，则在97年通过国家的成果鉴定。 当然在96年，共和国还进行了最后一次地下核试验，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在给银河3型超级计算机修正数据。 大国从来都是没节操的，梁远忽然有种想要大笑的冲动。 “每秒60亿啊，对远嘉的电子研究院来说还真有难度呢，听老苏他们闲谈，目前国际上最先进的超级计算机的运行速度也不过百亿每秒，要是真能搞出来老苏他们可真一步登天了。”梁远感叹地说道。(未完待续。。) ps：注1：禁核试验条约，我兔第二天就签字了，连24小时都没到，那叫一个快，对比反人类、反社会、穷凶极恶投了反对票的三哥，我兔爱好和平的心思尽显无余。 可惜，全国人大这个作大死的，丝毫没给我兔面子，居然没批准，江湖传言我兔申请好几回了，结果提案总被人大打回去整改，哈哈哈。 第193章 技术对赌 “依托r2000芯片。”梁远重复了一句宁雷刚刚说过的话语，然后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宁叔，虽说r2000芯片我们已经获得了mips的技术转让，不过外界并不了解转让协议的详情，在和mips的和解协议中，远嘉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原本归属我们的七篇有关mpis构架技术的基础专利彻底归mips公司所有。” 梁远刚说到这里，房门响动，两个小丫头和拎着暖壶的熊伟信一起走了进来，梁远这才意识到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两个小丫头从小到大耳闻目染之下，对部队的保密条例十分熟悉，进屋后也没多问什么，倒是宁婉嘉笑眯眯的给梁远递过来一个洗好的苹果，然后淑女的和宁婉菲并肩坐在了宁雷的床边。 接过宁婉嘉递过来的一个苹果，梁远咬了一口才继续说道：“宁叔，我们得到的只是r2000芯片在研发上的继承性授权，也就是说，我们可以在r2000的基础上开发新一代的处理《 器，覆盖掉原来归属于mips的专利，但绝不允许直接生产r2000和mips产生竞争，无论mips有没有进入该国的市场和行业。” “因此，就算过些天拿回r2000芯片的全部技术，但想略微修改就直接应用还是不太可能的事情，除非我们在r2000的基础上做出突破性的改变。” “而做出这种改变，老苏他们预估了下。研发的费用暂且不提，单单更换生产设备，把5微米的生产线，替换成适合生产r2000衍生型号处理器的2微米生产线，这份投资就至少需要4000万美元，不知道国防科技大学打算出多少资金进行联合开发？”梁远笑吟吟的问道。 若非梁远手中捏着mips的痛处，并采用大笔美金开路，以美国人在商业上的精明，哪里会把自己的核心技术转让的，培养出潜在的竞争对手。 当方东兴将基础专利转让和获得r2000处理器捆绑之后。mips敏锐的抓住了机会。开出了这个类似于对赌的技术转让协议，协议的核心就是逼着远嘉继续开发下一代基于mips构架的risc处理器，否则即使拥有r2000处理器的授权也只能干看着。 而继续开发下一代risc处理器，mips在研发上已经提前进行了两年。若是不出意外。在八九年r3000处理器将正式问世。相当于为远嘉划下了一道技术上的鸿沟，mips提出这个条件肯定是对自家的技术极有信心，坚信会把远嘉挡在技术壁垒之外。 对于mips的算盘梁远和苏良宇等人倒是心知肚明。本来芯片实验室就已经启动了下一代处理器——c3的研发，获得r2000也只是为了缩短c3的研发进程，因此对于mips开出的这个难题，无论梁远还是苏良宇、方东兴都没当作头痛的难题。 苏良宇等人答应mips，是对自己的研发技术有信心，而梁远更是想把起源于超级计算机并行运算技术的多核心处理器提前搞出来，也没把mips的对赌协议当回事。 不过苏良宇对香港基础电子提出的，引进2.0微米晶圆生产线的提议还是有些忐忑的，毕竟梁远早就有言在先，在晶圆制程技术上集团是不会采取紧跟路线的，而4000万美金的投入也绝不是一个可以轻易下决断的数额。 让苏良宇意外的是，梁远压根就没提当初的话茬，只是为基础电子提出的更新设备计划，标注了详细的采购时间段，打算在90年再启动整条生产线采购，今年只更新部分实验室设备。 梁远不和苏良宇等人提及资金问题，可不代表不和宁雷提起，此时正是共和国改开的关键时期，物价攻坚，价格开放都在近两年执行，特别是今年过后，反对改革开放、防止和平演变的声音更是日益高涨。 面对即将到来的较为严苛的政治环境，梁远哪能不未雨绸缪。 很明显，宁雷的功课做得比较完整，直接把皮球给梁远踢了回来，径直说道：“国防科技大学可是正规的军队序列，没有中航那些弯弯心思，和空军的联航一样，小远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f14战斗机的来龙去脉宁雷是最了解不过的了，因此梁远对f14战斗机的大修线所花费的心思，宁雷也是了如指掌，结果南沙一仗打完中航转眼就落井下石，推翻了原本心照不宣的约定，要说梁远没有怨气那纯属的扯淡。 不过以宁雷的性子，肯定不会动用自家的影响力去改变什么，因此看着梁远极知进退的果断放手，也是心存愧疚，刚刚和梁远提及的“过年红包”宁雷和唐婉可是用不少心思的。 “不过宁叔和你说一下，国防科技大学从现在起直到三年后，计算机分部每年的科研经费都不会超过四百万元，除了留下饭钱，其余的小远看着安排好了。”宁雷又笑容满面的补充了一句。 听完宁雷近乎无赖式的补充梁远满嘴苦涩，类似耍心眼的中航，梁远坑起来是心中暗爽、全无顾忌，可宁雷越这样，梁远越是觉得束手束脚。 好比空军名下的联航，爽快大方啥要求也不提，梁远只好绞尽脑汁的把联航拉进自己未来的发展构架之中，谋个可持续发展的前程，否则直接上图154多简单，方便快捷省事无比。 三年一千多万人民币，放在八十年代末期看起来很像一笔巨款，可惜在奇贵无比的半导体产业面前连塞牙缝的资格都没有。别的不说，目前国内286级别的电脑就在20000元以上，386级别的电脑更是接近40000元。 相对个人电脑，此时的超级计算机能节省下来的部件，大约只是显示器和软驱而已，若采用386级别的芯片做为超级计算机主要运算芯片，单个运算节点的成本依旧在30000元以上，整台超级计算机的造价超过3亿实在是轻松无比的事情。 想着前世看到报道时，共和国第一代银河计算机的研制者们，为了节省费用。采用普通的电烙铁。线路板，近乎使用全手工的方式组装出银河1型超级计算机，打破了国外对共和国技术上的垄断，决然拒绝的话语梁远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的。作为经历过资讯爆炸洗礼过的新人类。梁远早就明白“只有民族的。才是世界的”这句话中隐藏最深的含义。 像新世纪的华为可以不鸟美国依旧活得很滋润，除了企业的自身奋斗之外，背靠着日益强大的共和国也是不可忽视的重要因素。 宁雷好笑的看着梁远整个眉毛都要揪到一起起了。温和的拍了拍梁远的肩膀说道：“这几年，我们从没干扰过小远独立判断事务，宁叔今天也不会破例，无论小远做出什么决定，宁叔都是欣然接受，只要小远慢慢学着理解，一个人能力越大、责任也会随之越大就好。” “宁叔，这件事情很复杂，我关心的重点不全在资金上…..。”梁远叹气说道。 和共和国军方紧密的扯到一起肯定是有利有弊，不过对目前的梁远来说还是弊大于利的，共和国在外冲锋陷阵的国企已经足够多了，多出来梁远这一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冒出一个大型私人企业就不一样了，最起码在美国关上合作的大门之后，并购、合资、技术引进等一系列方面都会得到共和国国企所不具备的待遇。 沉思良久，拍了拍额头，梁远长出一口气，说道：“宁叔，香港基础电子与集成电路制造公司是一家专注于民用高科技领域的半导体生产商，其本身所固有的商业特性，不太适牵扯到热核武器这种绝密的领域。” “不过宁叔说的这件事情的重要性，不论怎么形容都不为过，虽说远嘉小胳膊小腿的能承担的可能十分有限，但略表心意还是能办到的。” 宁雷微笑着像宁婉菲要了一个橘子，然后满脸好奇的听着梁远绕圈子。 “在远嘉超级计算机计划的前期市场调研阶段，老苏他们几个就决定，在未来要成立几家新公司，专门集成基础电子所生产的各种芯片，基础电子在集团的体系里只担任制造和某些功能性芯片研发的角色，而不涉及到具体的产品实物。” 早在梁远弄进来f14战斗机大修线之初，梁远就和苏良宇等人商议过，如何避免科技园本身带上浓厚的军工企业色彩，最后搞出了这个只生产基础部件，不生产最终实物的规避方案。 不过随着远嘉失去f14战斗机大修线的控制，这个方案也暂时的束之高阁，梁远也没想到，眼下被自己翻出来救急。 “在老苏那边完全获得r2000芯片之后，集团这边会成立一家叫做浪潮的大型计算机生产企业，将来国防科技大学完全可以采用委托的方式，给这家计算机企业下达大型机的研发采购订单，作为项目的业主，派出技术人员负责项目构架的研发方向不偏差，实在是件很正常的事情。” 宁雷听着梁远短短的几句话，就把一件自己看起来十分简单的事情搞得无比的复杂，有些哭笑不得问道：“你都要把宁叔绕晕了，不过小远划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到底是为了什么？” 梁远当然不能说，绕这些圈子在避免许多基于未来大麻烦的同时，也在坚固的共和国军工采购体系中打下一个不起眼的窟窿。 对于梁远来说，技术上的联合开发可没有军事采购这几个字看起来顺眼。 “宁叔，我这么做的目的很简单啊，国防科技大学应该是不仅仅缺少研发超级计算机的资金吧，就算新公司把超级计算机研发出来，国防科技大学也是没钱采购的吧。”梁远一本正经的问道。 “小远，要是真能搞出符合要求的超级计算机，国家肯定会拨款购买的。”宁雷爽快的说道。 梁远隐蔽的撇了撇嘴，心说风险最大的研发阶段不掏钱，等到购买时到是没了资金的问题。 “宁叔，你看，现在都是市场经济了，国防科技大学总是这么穷下去也不是那么回事儿，所以呢，我感觉授人以鱼还不如授人以渔的好。” 梁远笑嘻嘻的向宁雷身边凑了凑。 “呦呵，小远出息了，小远这么说，难道要把芯片免费提供给国家使用不成？”宁雷大笑着说道。 “我倒是想呢，不过和mips的转让协议上明确标注着，香港基础电子没有授予任何企业或是组织使用mips构架的权利，只要远嘉还在外边混，这点是不能违反呢。”梁远随手把拒绝的理由扣到国外的mips头上。 “再说就算我把芯片免费授权给国防科技大学使用，他们也只是省下来三年上千万的科研费用而已，以半导体产业的更新淘汰速度，三年后这台超级计算机的性能又该落后了，到时候总不能还指望着远嘉吧。” “小远说说看，有什么好办法能解决这个问题？”听梁远这么一说宁雷兴趣大起，军方不是不明白超级计算机对国防工业的重要意义，但每年的军费就那么多，兜里没钱是说什么都白扯的。 “宁叔，其实呢，计算能力从本质上说也是商品的一种，假如我们把整台超级计算机的性能看成一个蓄水池的话，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采用水龙头的方式，对超级计算机的使用方按照实际流量进行收费呢。”梁远把后世常见的超级计算机付费使用办法翻了出来。 此时共和国或是国际社会所拥有的超级计算机数量极为有限，而世界上第一台采用梁远所描述收费方式的商业超级计算机，要在1991年年末才会问世，因此梁远这个想法，就是丢在此时的国外都是一个惊天的创举，更别说目前只拥有一台银河一型超级计算机的共和国了。(未完待续。。) 第194章 垄断 ()宁雷想了半天也没想象出计算流量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摇头苦笑说道：“小远说的这个计算流量，和那个香格里拉产的空气罐头差不多，宁叔是搞不懂这东西到底是怎么赚钱的，小远还是直接说要求国防科技大学这边做什么好了。” 梁远干的这些比较出格的事情中，香格里拉的空气罐头绝对是最为传奇的一件。 在最开始，梁远根本就没有出售这种产自香格里拉的空气罐头，而是直接搭配着空气净化器和无叶电风扇出售，北美用户购买每台空气净化器或是无叶电风扇，都会得到数瓶容量不等的空气罐头，作为独一无二的赠品，而无叶电风扇和空气净化器，在出厂设计时，就预留装配空气罐头的接口和管路。 同时香格里拉北美公司更是直接打出了“体验传说，感受天堂”，“身未动，心已远”等一系列以香格里拉传说和真实风景为主题的大型广告，结果这两年来，香格里拉这个概念的热度，在欧美压根就没消退过。 ＝＝作为人类，无论什么种族，基本都会认同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梁远虽然炒红了香格里拉的概念，不过回国后又亲手把香格里拉推进了军管，结果闻风而动的欧美媒体，在共和**方面前结结实实的撞了一个大钉子。 直到不久之前，在梁远的帮助下，由当初为梁远提供空气罐头生产线的皇冠企业和美国国家地理频道合作，在支付了上百万美元的环境保护费之后，才获得批准于今年秋季赴香格里拉拍摄纪录片的资格。 可以说无叶电风扇和空气净化器能快速的在欧美站稳脚跟，直接杀进高档电器的圈子，除了自身有用不错的技术和优秀的设计之外，香格里拉的概念居功至伟。 目前，香格里拉的空气罐头已经进入了鼎鼎大名的沃尔玛超市，变成了一种时尚的快速消费品，香格里拉北美公司在88年平安夜期间。*--*发动主题为“花上一罐可乐的价钱，体验离天堂最近的地方。”大型营销活动时，在短短圣诞购物高峰的几ri内，就成功卖出了数百万美元的营业额，成功挺进全美最受欢迎圣诞礼物排行榜的前十。 像周远航这种职场jing英，能忽略梁远的年纪问题，快速的认可梁远的老板身份。香格里拉北美公司所创造的营销奇迹，起到了极大的榜样和说服作用。 梁远嘿嘿一笑，索xing丢开所有的修饰词语，径直说道：“我的意思就是集中力量办大事，由即将成立的浪cháo公司和国防科技大学、中科院计算机研究所共同组建全国xing的中国超级计算中心，由这个数据计算中心为整个国家的气象、金融、电信、民航、铁路、航天、国防等行业提供处理大数据量的超级计算服务。” 梁远开口就丢出来了一个无比惊人的计划。既然共和国连热核武器都拿出来给自己参与了，梁远又哪能不顺着杆子爬上去，现在没人确切知道超级计算机的大规模计算能力，在几年后会有什么样的价值。 在未来，也没人知道共和国那些涉及到大量数据，需要超级计算能力的行业，在进口国外的大型服务器或是芯片上付出了多少代价。但梁远的记忆里，超级计算机刚刚涉足商业化时，其高昂的使用费用足以使所有人张口结舌、目瞪口呆。 仅仅看国内，在九十年代中前期，共和国开发出运算速度每秒10亿次的银河2型超级计算机之后，其使用费用一度高达每分钟百元，这还是针对共和国气象部门的长期客户优惠价格，而银河2型超级计算机。在分析3-5天的中期天气预报时，其至少需要一个小时以上的运行时间。 因此超级计算机的投资庞大归庞大，但一旦研制成功投入使用，基本就可以把名字改成印钞机了。 梁远若是自己牵头推广超级计算机，别说那么多强力衙门，就算是其中一个梁远都是没有能力搞定的，不过国防科技大学和中科院联手出马就不一样了。趁着超级计算机这几年金贵的要死，共和国走投无路买无可买时，梁远打算利用共和国的行政力量，把大型数据处理的权利收拢到一起。然后垄断之。 对于共和国来说，一个衙门建立的轻松容易，但撤销可就是千难万难了，在目前没人清晰预测到信息时代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年代里，梁远挖下这个深坑，更是针对着ri后国有部门的企业级服务器去的，那将是一个无比庞大的市场。 不借助国家的力量，单凭远嘉自己哪能扛得住ibm、惠普、戴尔等世界级it企业的进攻，特别是远嘉已经把主业放到航空工业的情况下。 “国家把相对零散的大型数据处理业务集中到一起，也能给超级计算机留下一个生存的土壤和空间，否则的话光投入没有半点回报，不论国家还是企业都是坚持不住的。”梁远把尾巴藏得好好的，笑眯眯的说道。 “宁叔，要是真能成立国家数据处理中心，除了必要的财务人员之外，远嘉不会向数据中心派出任何员工，投入么，国防科技大学和中科院出人就好了，剩下的技术、芯片、研发资金都由新成立的浪cháo公司提供。” 宁雷想了一想，也觉得梁远这个办法不错，现在国家各行业需要利用超级计算机的地方有很多，像石油系统的油气资源勘探，就急需超级计算机处理相关的地质数据。 目前共和国这些数据都是送到美国进行分析处理的，花费大量的外汇不说，数据的安全保障更是半点都没有，若按梁远所说能把国家级的数据处理中心建立起来，应该是多方有利的好事。 “不派出员工到是不用，远嘉电子研究院的技术人员已经四、五百人了，多多交流无论对远嘉自己，还是对国防科技大学、中科院的计算机研究所都有好处，既然能让远嘉参加到军用计算机的开发之中，就代表着小远已经政审合格。”宁雷笑着说道。 “不过说了这么多，小远居然没提股份问题，难道是转了xing子了？”宁雷笑眯眯的看着梁远。 “哪能呢，我这种掉到钱眼里的资本家哪能把这个忘了，这不是一直在盘算怎么能多赚一点呢么。”梁远嘿嘿笑着说道。 伸出三根手指晃了晃，梁远干脆的说道：“宁叔，股份三家均分好了，虽然中科院不在这里，不过吴老就是中科院的副院长，若是给得少了被我妈知道我就遭殃了。” “不过宁叔，既然是远嘉出钱出人出技术，超级计算机研发过程中的技术专利可不是归浪cháo公司，而是要归属远嘉电子研究院所有。” 宁雷对专利这种事情向来看得不重，整个电子研究院都建在盛京，又不能半路跑了，技术归谁所有宁雷压根就不关心，加上宁雷看着梁远长大，对梁远的品xing为人更是极有信心，否则哪会把热核武器的相关事情向梁远透露。 超级计算机的技术、人员、资金都是远嘉出的，梁远提出这个要求是在合理不过的了。 爽快的点了点头，宁雷说道：“我把小远的意思和部队说下，中科院那边小远也和吴教授打个招呼，两方面一起使劲，争取过了年就正式开展数据中心的筹备工作。” 花费了将近一小时，梁远终于把这件突然冒出来的事情处理完毕，还没和宁雷说上几句bac1-11客机的状况，宁雷床头的电话铃声猛然响起。 宁雷拿起电话听了片刻后随手挂断，转回身，笑着对一直安静装淑女的两个小丫头说道：“走，小远倒腾回来的飞机马上就要降落了，你们俩个不是惦记很久了么。” 第195章 新的新年赌约 几人再下楼时，外边不知何时已经起风，站在南苑机场空旷的跑道边，冬季里的寒风显得十分的刺人。 两个小丫头依旧穿着从联邦德国带回来的冬装，单薄的风衣在略带呼啸的风声中凌乱的抖动着，搭配上两个小丫头纤细的身材和水韵的眸子，使得发丝飞舞的两只萝莉看上去额外的惹人怜惜。 “都出来了还穿这么少，这跑道上连老鼠都没一个，臭美给谁看。”梁远站在上风处，伸手把身前宁婉嘉风衣的领子立了起来，一本正经的说道。 “人家一点都不冷呢，小远挑的那件羊绒内衣非常保暖呢。”听出梁远略带埋怨的语气，宁婉嘉粉润的唇线弯起了一抹漂亮的弧度。 在冬季里保持苗条和美丽是极耗金钱的一件事情，两只萝莉在艾斯卡达购买了四套由正宗的克什米尔山羊绒为原料的内衣，克什米尔山羊绒在纺织界被誉为软黄金和钻石纤维，每套内衣在艾斯卡达的标价都超过四千美元。 梁远瞪了宁婉嘉一＋＋眼，随手把小丫头丢在自己的身后。 到是宁雷听宁婉嘉提起羊绒内衣，看着梁远揶揄的说道：“你这个小混蛋在德国逛了大半个月，东西买回来了七、八包，结果就给你爸和宁叔带回来了两件羽绒服，就算是做做样子，也没见小远你这种应付的态度的。” “逛街这种战略性的大事我哪敢插嘴，宁叔有什么好抱怨的。没看我自己都是一个待遇么？”梁远扯了扯身上浅灰色的羽绒服，咧嘴说道。 “小远，你这个胡说八道的家伙，明明是你不去好不好，每次拉着你去逛街都像杀猪似的。”宁婉菲伸手掐吧了几下梁远，瞪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反驳着。 “是呢、是呢，小远根本就是在胡言乱语，每次拉他去男装店，就说好东西给爸爸和梁伯伯都白瞎了，一个常年的飞行服。一个常年的铁路制服。买了好衣服也是白花钱用不着去的。”藏在梁远身后的宁婉嘉咯咯娇笑着，伸手揉着梁远的脸颊，利落的把某人卖得一干二净。 “嘉嘉，你这是污蔑。”梁远试图去咬在自己脸颊上活动的小手。宁婉嘉一边轻笑一边扯着梁远的嘴巴躲避着。 三人刚刚斗了几句嘴。一阵引擎的轰鸣声从西南方的天际传来。梁远抬起头眯着眼睛看了看，片刻过后，两个小小的黑点出现在高空。 随着航空发动机特有的轰鸣声纵贯机场上空。一架白色底色机身，舷窗下涂着红色线条，机尾涂着蓝、黄、红三种色彩的罗马尼亚民航bac1-11客机已经对准了南苑机场的跑道，正在快速下降着高度，另一架同样涂装的客机则在机场上空的滞留航道上等待盘旋。 “小远，这架飞机看起来很大呢，就是不知道飞机里边是什么样子，有没有我们坐的747舒适。”宁婉嘉紧挨着梁远的后背，把白皙秀气的下颌放在梁远的肩头，一手指着下降中的飞机，一手环着梁远的脖子，大声说道。 微微偏了一下头，闻着小丫头身上特有的馨香，一阵哭笑不得的感觉从梁远心底泛起。 随着宁婉嘉向着少女方向变化成长性子也日渐羞涩，小丫头给两人之间划出了许多莫名其妙的规则，像从前在众目睽睽之下，大方的赖在梁远身边，或是半依在梁远肩头已经是彻底的绝迹了，但自己主动从后边抱着梁远时，宁婉嘉就会羞涩大减，基本不在意别人的目光了。 梁远正好笑的琢磨着身后少女日渐有趣的心思，另一声清脆的嗓音响起，宁婉菲站在梁远的另一侧，皱着娇俏的鼻子说道：“就小远那眼光，眼前这架能比我们前些时去湛江，所做坐的那架运八飞机好就谢天谢地了。” “菲菲，要不要赌上今年过年的拜年。”梁远不怀好意的看着宁婉菲，然后挑衅似的动了动眉头。 “好啊，小远弄回来的这架bac1-11，要是比我们做过的747先进就算我输好了，过年的时候依旧给你拜年。”宁婉菲语速急促的说道。 “好……。”梁远刚刚顺口说了半个好字，忽觉有些不对。 难得骗倒了梁远一次，宁婉菲笑得甜甜的，弯弯的大眼，和嘴角若隐若现的酒窝倒是和撒娇时的宁婉嘉分毫不差。 “罗马尼亚版本的bac1-11客机，想正式在国内营运必须接受改装，我说打赌指的是改装后的版本。”这种事关智商的大事梁远哪会承认自己被小丫头骗倒了，索性干脆的耍起了无赖。 “姐姐不和某种无赖计较枝节问题，看你能拖到什么时候，我等着小远把bac1-11改得比747还先进的那一天。”心情大好的宁婉菲大气的挥了挥手，笑眯眯的说道。 看着bac1-11缓缓的在前方的停机坪处停稳，回身掐了一下笑得没心没肺的宁婉嘉，梁远在两只萝莉轻柔爽脆的调笑声中向已经降落的bac1-11客机走去。 在八十年代末期，飞机这种东西哪怕是对共和国的中、高级官员，都是难得一见的高科技产物，以两个小丫头的家世，也只是在梁远发财之后才变成航空公司的常客。 在那之前，每逢过年期间两个小丫头进京看外公，可是一直坐着火车往来的。 因此两个小丫头看着眼前这个长达30多米，高度能有两层普通楼房高的bac1-11兴奋不已。 “小远，这东西算是我们的么？” “以后去德国可不可以坐这个过去？” “这架飞机飞得快么？有没有爸爸的f14战斗机快？” 两个小丫头的问题层出不穷，连宁雷想问点什么都插不上口，只能摇头作罢。 随着航空发动机略显尖锐的“恩兹”声渐渐减弱，bac1-11所装备的斯贝mk506引擎停止了运转，一阵气动设备启动的微弱嗡嗡声过后，bac1-11客机极有特点的机尾舷梯缓缓落下。 片刻后，裹着大衣的祁连山笑容满面的从客机尾部舱门处走了出来。(未完待续。。) 第196章 意 “都要过年了，怎么老祁也跟着飞回来了，我都说了老祁直接回香港好了。”梁远笑着说道。 祁连山先和宁雷、熊伟信打了招呼，然后才和梁远说道：“老爷子在那边住不惯，上秋哪会就回国了，今年全家回本溪乡下过年，正好搭公司的飞机回来，还能省些机票钱，再说大少一直在德国忙到现在，都没放假休息，我们哪敢提前放年假。”。 梁远胆颤心惊听着祁连山提起德国，生怕祁连山一不小心说了自己独自跑去民主德国呆了四、五天的事情，自己身边这只大号萝莉目前心思难测得很，虽说某人自认顶天立地、俯仰无愧，但万一打翻了什么坛子什么的，今年过年的结局就难以预料了。 赶紧把这个作死的话题丢到一边，梁远背着手绕到bac1-11机尾的侧方，抬头看着那具刚刚停止运行的斯贝引擎，却意外的发现引擎外罩右下方的角落里，印着一行不大的英文字母。 看起来这对引擎应该是罗罗针对罗马尼亚的加长～ 型bac1-11-500，研发出来的增推版引擎，就是不知道这引擎的性能怎么样，和自己老娘搞得那台军用斯贝差别大不大，梁远看着头上这台比自己身高还长的引擎胡思乱想着。 两个小丫头跟着梁远在天上跑来跑去，一直都是坐的波音系列的飞机。国内同样在尾巴上开门的md80系列一直无缘得见，因此bac1-11这种极有特色的机尾舱门还是第一次看见。 看着梁远盯着飞机尾部的那台发动机久久不语，好奇心大起的两个小丫头和祁连山打了招呼后丢下了梁远，直接先上了飞机。 目送两只萝莉进了飞机的尾门，梁远才把心暂时放进了肚子，指着头顶细长的斯贝引擎，梁远对着祁连山问道：“老祁，这东西谈的怎么样了？” “一切顺利。”祁连山笑呵呵的说道。 “在罗马尼亚的工程计划里，罗马尼亚人民宫本该在去年就完工，为齐奥塞斯库七十岁的生日献礼。不过由于种种外因。这个计划失败了，尼库?齐奥塞斯库拉上我们，是打算借助我们的力量，使人民宫工程在90年秋季罗马尼亚的新一届党代会之前完工。” “那时。恰好是他父亲被确认为罗马尼亚第二代领导人的三十周年纪念日……。”祁连山说道这里。看了看宁雷和熊伟信。然后住口不语了。 整个支点计划的收尾工作，空军所属的f14战斗机服役这两件大事，就足以花掉宁雷全部的精力。哪会知道此时的远嘉已经参合到一个国家下一代领导人的抉择当中去，甚至可以影响一个国家的政治走向。 祁连山的话虽然不多，不过言语里的意思实在是在明显不过的了，就算宁雷的政治智商不高，但造势、政绩这些官场上普遍的常识还是十分清楚的。 上上下下的看了梁远半晌，宁雷摇了摇头，张了张嘴又觉得无话可说，眼前这架庞大的bac1-11客机可不是幻觉，不管事情怎么匪夷所思，梁远已经把事情办成了，从军事角度来说，胜利者向来是不受谴责的。 拍了拍梁远的后背，宁雷有些感叹的说道：“小远所涉及的领域远远超过了宁叔的认知，宁叔才不会管你在国外做什么，只要小远记住生养自己的故土，为人做事无愧于心就好。” 梁远先是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然后才笑嘻嘻的说道：“宁叔，我弄得这些只是看着好看罢了，宁叔在南海干得那种买卖才是真理呢，出门在外只有拳头够大才有未来，万一远嘉在国外惹祸了捅出什么大篓子，我可指望宁叔给我灭火呢。” 听着梁远满嘴的胡言乱语，把宁雷弄得哭笑不得，倒是熊伟信对梁远的看法极为赞同，大笑着说道：“小远这几句话熊叔听着顺耳，好比腰里不别着家伙，哪有底气出去摸舌头。” 熊伟信这么一说，把远嘉参与到罗马尼亚政局的事情岔了过去，梁远让祁连山把罗马尼亚和英国航太签署的bac1-11的技术转让协议，和剩余的bac1-11客机物料、斯贝引擎、航电等事情和宁雷大略的说了一遍。 和梁远一样，宁雷听祁连山说完罗马尼亚的大致情况，也抬头盯着bac1-11机尾那具流线型的斯贝发动机良久，然后突然开口说道：“小远是打算仿制bac1-11客机的斯贝引擎吧” 宁雷对和军事相关的东西向来敏感，对远嘉目前的业务结构比较也了解，加上宁雷曾经认真研究过梁远主导的营销例子，猜出梁远的意图倒也不显得意外。 “宁叔真的能确认？”梁远笑了笑，继续说道：“我妈这个当事人都不知道远嘉有这种计划呢。” “研究远嘉的相关资料，可花去了宁叔不少的时间，虽然小远假动作不少，不过刚刚听你反问的这么干脆，宁叔倒是更能确认了。” 现在的远嘉被梁远弄得无比的复杂，业务更是涉及极广，从娱乐酒店到家电制造，再到外贸零售都是蒸蒸日上，获得了大笔的收益，除了宁雷这种对梁远和整个远嘉都了解极深的，一般人真猜不出梁远会有这种打算的。 “小远为了拓展宝石涡轴发动机的使用范围，都能推动铁道部重拾燃气轮机车开发计划，眼前这种大好机会以小远的性子哪能放过，bac1-11客机和斯贝发动机虽说在国际上已经不算先进，但对许多国家来说。这两样东西依旧是高科技的代表。” 宁雷看着梁远只是微笑，也没追问自己猜得对不对，看了一眼刚刚从客机前舱门下来罗马尼亚机组，拍了拍梁远的肩膀，说道：“小远要是真有仿制斯贝发动机的打算，晚上宁叔再和你说件事。” 此次两架bac1-11客机入华，尼库?齐奥塞斯库十分的重视，随机组成员一起飞行的还有精通汉语的罗马尼亚籍翻译人员，宁雷在塔台和机组通讯时就得知了这一点，倒是省去了联航方面寻找小语种翻译的麻烦。 由于齐奥塞斯库晚年食古不化、保守固执。指责共和国的改革开放政策偏离了社会主义路线。导致共和国和罗马尼亚的关系已经日渐疏远，不过这些对两国民众之间的日常交流没产生什么影响。 看着bac1-11的机组成员越来越近，宁雷爽朗的大笑着迎了上去，和打头的机长拥抱了一下。然后大声说道：“欢迎罗马尼亚的同志来到中国。一路辛苦了。” 梁远看了一眼机翼下瞬间热闹了起来欢迎场面。用手指擦了擦鼻翼，转身从bac客机的尾舱门溜进了客机。 bac的机尾门十分的狭窄，沿着登机舷梯上行。在通道两边暗黄色灯光的映射下，很有几分行走于地下通道的感觉，穿过机尾的飞机地板绕过密封门之后，梁远眼前的光线恢复了正常，整个客机的机舱展现在梁远的眼前。 对于见惯了后世737—900，747—8等新时代客机的梁远来说，bac客舱的内饰显得十分的老旧，3+2布局的淡蓝色座椅、乳白色的舱壁、镶嵌着红色装饰线的行李箱、长条形的照明顶灯，到是和共和国铁路系统，在世纪之交引进的庞巴迪25t型客车客车有几分类似之处。 虽说bac1-11的内饰梁远没看上，但宽大的机舱却给了梁远不小的惊喜，虽说bac1-11-500客机的长度已经超出了30米，不过从视觉感官上看，完全没有麦道80系列客机那种窄仄的空间局促感。 梁远想了想罗马尼亚送过来的技术文件，bac客舱内部的宽度应该是3.2米，基本和目前共和国同联邦德国预研的mpc75宽度差不多，梁远又仔细感觉了一下整个客舱的空间，算是提前体验下mpc75客机的空间感。 随意的找了一个椅子试坐了下，梁远发觉腿部的空间和座椅的宽度，明显比目前如日中天的737系列好上许多，看起来德国佬的定位还是很不错的，梁远满意的想着。 不过早先跑上飞机的两个小丫头哪里去了，长圆形的机舱一眼望到头，哪里还有两个小丫头的影子，难道跑到驾驶舱去了，梁远站起身快步向前舱走去。 驾驶舱的门是虚掩着的，还没等梁远靠近，两个小丫头的清脆的嗓音就从舱门缝隙处传了出来。 “姐姐，这个大扶手边上的轮子是什么啊？” 推开驾驶舱虚掩着的舱门，梁远好笑的发现两只萝莉分别坐在主、副飞行员的位置上指着油门拉杆附近的配平轮好奇的问着。 和两只萝莉一起留在机舱里的是位年轻的罗马尼亚女性，戴着黑边的眼镜，看起来应该是位翻译。 梁远看了一眼正不知道怎么回答的翻译，捏了捏正坐在主飞行员位置上的宁婉嘉的脸颊，笑着说道：“你们两个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那个是配平轮，用来控制飞机的升降舵，还有那个也不叫扶手，那是飞机的油门。” “小远怎么会知道这个？什么时候学的？我都不知道呢。”宁婉嘉的眼睛里满是小星星。 感谢微软的模拟飞行，大型客机这玩意虽说梁远开不走，但忽悠忽悠外行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我们刚刚上来，这位姐姐一直陪着我们呢。”宁婉菲也满是好奇的看着梁远，实在搞不懂眼前这个家伙怎么可能认识飞机上的仪表部件。 罗马尼亚的随机人员倒是极有眼色，能在警戒程度比较高的机场随意进出的少女，用后脚跟想也能知道身份绝不会简单，加上两个小丫头皆是雪肤大眼相似度极高，气质、穿衣又明显与众不同，因此机组在下机前不光任由两只萝莉在机舱里乱看，还特意留下了一个翻译。 “这种全是仪表的落后飞机有什么难认的，问吧，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生而知之的天才。”梁远指着飞机驾驶舱密密麻麻的机械仪表，得意的说道。 两个小丫头齐刷刷的白了梁远一眼，也没客气，揪着某人把飞行座舱里看起来比较奇特的仪器问了个遍。 直到10多分钟过后，另一架bac1-11也在降落后停到了附近，梁远才带着两个小丫头下了飞机。 此次bac1-11客机入华，罗马尼亚派出了8人组成的bac机组，算上翻译、客机维护人员、罗马尼亚商务部的人员，整个队伍超过30人，而工作组和后期抵达的英国航太人员，将一起作为培训教官，负责共和国bac1-11客机飞行机组的培训。 由于联合航空总经理的位置暂时虚悬，宁雷代表着联合航空公司、祁连山代表着远嘉，在南苑机场的航站楼里举行了一个简短的欢迎仪式，然后一干人等坐着空军的大客车去了共和国空军所属的金城宾馆。 在金城宾馆，由唐婉出面组织了一个比较正式的欢迎酒会，安排好房间等事宜后，挑选出来的联航飞行员和罗马尼亚的工作组举办了一个小小的联欢，增进双方人员的了解顺道为远程而来的罗马尼亚人员接风洗尘。 酒会一直持续到晚上七点多才陆续散去，梁远虽然刚刚经历了上万公里的飞行，但得益于一个人乘飞机无聊只能睡觉的因素倒是依旧神采奕奕。 提前离开酒会的梁远，正坐在沙发里和两个小丫头天南海北的胡扯，处理完所有事物的宁雷和唐婉先后走了进来。 “小远，远嘉那边赶快安排过来个总经理吧，宁叔实在不是客窜这个的材料。”宁雷坐到梁远对面的沙发，笑着说道。 “空军是怕远嘉把飞机丢给别人吧，否则才不会这么着急让远嘉出总经理呢，这么好的位置给了远嘉，肯定会有不少人扼腕叹息的。”梁远有些不着调的说道。 “飞机都入了南苑机场，就在宁叔眼皮底下，小远哪里还有机会把飞机飞到别处去，远嘉在不出人空军可就不客气了。”宁雷哈哈一笑。 “宁叔又不是不知道，后边还有十多架呢，就算过河拆桥也没有这么快的嘛。”看着宁雷瞪眼睛，梁远嘿嘿一笑，继续说道：“不过人还真没有，现在的远嘉是坑多萝卜少，暂时还真没有合适的人选。” “小远不会真的改主意，打算由空军这边出人吧？部队这边可没明白航空公司营运的人材。”宁雷满是疑惑的问道。 “虽说没有了，只是宁叔没注意罢了，我帮空军推荐一个好了。”梁远狡黠的一笑，神秘兮兮的说道。(未完待续。。) 倒霉了，明后天恢复更新 眼皮起了个火疖子，刚刚割了个小口弄掉，养了几天，连电脑都木有开，医生说饮食不科学，要注意睡眠_. 郁闷死了，书友最多在坚持两天，我们在一起前行......。(未完待续。。) 第197章 董事长 “空年有明白营运航空公司的人？宁叔怎么不知道？”宁雷疑惑的问道。 梁远笑而不语，先指使着小丫头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大大的喝了几口，做足了拿腔调的架势，然后才突然说道：“宁姨，明儿来联航上班呗，宁叔三师的那个文工团都要黄了，宁姨就别在那里浪费时间了。” “你这个小混蛋，哪有宁姨这个岁数去当空乘的。”唐婉瞪着杏眼笑骂道。 梁远听唐婉如此说差点一口水喝呛了，这都是哪跟哪啊。 被硬生生噎住了的梁远喘了好大一口气，才说苦着脸说道：“我哪里敢要宁姨去当空乘。” 当空乘也就是唐婉的随口一说，看着梁远揪到一起去了的五官，唐婉笑着说道：“小远要宁姨去联航当办公室主任还是后勤主任，当初康华公司可是给宁姨开出了组织部长的位置呢。” 唐婉虽然精于政道，对人际交往上的人情往来更是业务精熟，但对于开创性的商业还真没什么天赋。 & {} 当然在共和国国内这种特殊的社会经济环境下，唐婉也算是另类天赋极佳，康华公司拉拢唐婉，邀请唐婉担任新组建联航的组织部长，打算利用唐婉自身的专长和人脉来整合、调配空军内部和地方上的资源，使得联航迅速的做大做强。 只是唐婉考虑到宁雷的态度，才婉拒了康华的邀请。 随着共和国下文对康华公司进行大力度的整改，使得原本中的大联航发展计划夭折。也导致了远嘉得到对联航全面渗透的机会。 不过梁远主导的远嘉却是共和国国内的商业异类，与其说远嘉的国内的土产企业还不如说和外资企业更相似才恰当些。 除了在远嘉起步初期，搞空调扇、绥芬河大市场和深圳发展银行时，梁远直接借用了长辈们的政治资源，远嘉其余的业务，倒是有一半可以归功于梁远天马行空般的创举上。 虽说梁江平和宁雷等人不会当着梁远谈及远嘉企业的具体营运什么的，但私底下闲谈时，都感觉梁远的大局观无人能敌。 在国内，全年累计可以动用十几亿资金的本土大型企业有很多，有这个能力的海外财团更是无数。但做成远嘉这种靠大势压人。主动权在握的企业可以说是绝无仅有。 好比远嘉明明是国内最为常见边贸企业出身，可由于梁远的意志，远嘉快速的转型成了一家电子企业，在偶然介入进入军工贸易后。又径直扎进了航空工业。更为离奇的是远嘉在这两个陌生的领域居然看起来都干得不错。 深知梁远做企业决策无迹可循的唐婉。根本就没想到由自己出任联合航空公司总经理的可能，随着梁远罗马尼亚购机计划的日渐明朗，除了知道联航前途光明之外。唐婉根本想不出梁远下一步会把联航带到哪里去。 “土气巴拉的康华有眼无珠，居然放着宁姨这种大才屈就什么部长。”梁远不屑撇了撇嘴角，完全忘记了自己不久之前和两个小丫头聊天时，还曾羡慕的说过康华那种规模的企业才能叫做财团的话语。 “宁姨应该是去联航担任董事长才对。”梁远冒出了一个在八十年代的共和国还比较陌生的职位名称。 “董事长？听起来很洋气啊。”唐婉难得有些不着调的回答着。 不比后世总经理多如狗，董事长满天飞要叫董事局主席才显得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时代，此时的共和国连总经理都是一个比较稀罕的称号，后世叱咤风云两桶油的头头们也刚刚混上总经理的名头不久。 至于董事长这个称呼，还要等到四年之后青岛啤酒香港上市，才在共和国的大型国企里普遍出现，目前国内对董事长称呼的认知，基本都是来自于香港tvb电台所拍摄的豪门恩怨类连续剧。 “小远，董事长是不是录像里演的,那种大反派才担任的职务。”宁婉嘉果然说出了这个年代共和国普通民众对董事长这个职位的认知. “妹妹乱说，董事长哪是什么大反派，总经理才是，电视里的董事长看起来都是很厉害的样子，应该很适合妈妈的。”晚上被抓到偷喝了某种汽水的宁婉菲，倒是很会找机会拍马屁。 被两个小丫头一搅和，事情的重点已经从唐婉去联合航空工作，变成了董事长是不是大反派的问题，明显卖关子失败的梁远,只好一脸郁闷的把董事长和总经理的大概职责解释了一遍. “就目前国内的企业现状来说，总经理和董事长也没什么不同，不过小远既然这么正式的提出来，肯定是转着什么心思，宁姨老了，可没精力猜你这个小混蛋那些七拐八绕的心思。”唐婉一脸笑意的说道。 梁远憨厚的嘿嘿一笑，说道：“深圳发展银行的那个年度报表宁姨应该看过了吧，宁姨对深发展的首度派息赠股有什么看法。” 由于两只萝莉是深圳发展银行名正言顺的大股东，加上目前深发展还是地方性的小型银行事务不多，因此那份十分不规范的深发展年报，只用了不到二十天就正式出炉，由林建派人送到了盛京科技园，唐婉肯定应该知道这件事情。 “每股派息5元！”虽然时隔数日，唐婉听梁远提及发展银行的股息，语气里的惊讶依旧清晰可感。 “当初投到银行里宁姨可是真心没想着能赚钱，小远这经商的眼光宁姨算是彻底的服气了，你这个小混蛋随便弄弄就出了这么大的声势，宁姨可是花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把这件事情无声息的压了下去。”唐婉笑吟吟的数落着梁远。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 按当初和深圳发展银行签署的1200万元获得60万股股票的注资协议，归到两个小丫头名下的深发展股票有30万股，单单这次获得的股息就多达150万元，两只萝莉弄了上百万零花，算是一举进入了百万富婆的行列，当然也证实了银行才是真正暴利无比的垄断行业。 想想前些时深圳的《特区日报》上，连篇报道深圳发展银行首度派息某某市民获得数千元股息的消息，梁远暗中好笑，也就是宁、唐两家根基深厚，否则这消息早就被急需改革正面形象的特区政府炒得满天飞了。 近两年。被梁远采用各种手段。实际砸进去接近五、六亿现金的深圳发展银行，要比历史上的扩张势头猛烈了无数倍，不复历史上被招商银行按住动弹不得的窘相。 目前深圳特区的中、小额金融信贷市场，已经被深圳发展银行和背靠共和国蛇口工业区的招行银行瓜分殆尽。双方在网点布局、服务理念、营业流程等方面展开了最直白的竞争。 用深发展行长林建的话来说。我们要把信贷部门的办公桌。直接放到中、小企业的老板办公室去，以此来掌控企业的第一手动向，提供最适合企业的金融服务。 放贷资本金充足使得深发展的盈利能力也大幅增强。原本历史上深发展首度派息的每股2元股息也变成了5元。 “我想起来了，在深发展的企业年报上，银行行长林建也挂着董事长的头衔，难道小远是想让联合航空在深圳证券交易所上市不成？”宁雷在边上突然的冒出来一句。 家里突然出现了这么大一笔名正言顺的合法收入，作为一家之主的宁雷当然要仔细关注了，虽说宁雷在商业上没什么天赋可言，可是愚者千虑总有一得，从称呼这个最直白的角度上，宁雷居然把梁远的心思说出了大半。 “宁叔厉害！” 虽然宁雷没猜对梁远的目地，但也相去不远，梁远晃了晃大拇指，笑嘻嘻的说道。 “假如企业上市，营运上可以雇佣专业的民用航空人才进行日常管理，宁姨负责保证联航的大方向不变好了。” 梁远语气轻松的说道。 “小远这个想法还真是……”宁雷咂了咂嘴巴，也没找出来一个适当的形容词。 梁远倒是明白宁雷的心思，在八十年代末期，民航系统刚刚脱离了军管不久，开放程度和管理程度，距离上市的要求实在是差别的太远了。 不过梁远既然把联合航空纳入到自己未来的计划中，事情当然不能由着空军的性子来，提出这个目前看似难办的要求，梁远的意图也很简单，要么真正听我的规范化运作企业，要么一拍两散。 当然梁远执意把唐婉拉下水，更是为了和共和国的高层打好私人关系，在联合航空被国航兼并之前，联航可是一直负责中央高层在国内的飞行业务的，梁远在西德搞得mpc75项目，没有国家级别领导支持绝对是难以想象的。 特别是后世诸多叱咤风云的大佬，还处于给人拎包的跑腿阶段，在共和国这种人情社会，梁远显然不会放弃这种平凡时期的接触机会。 “要没有宁叔在南沙大展神威，我可没底气和空军提出这个要求。”梁远这句话倒是真心实意。 虽说联合航空属于空军赚钱的部门，和军事半点不搭边，但没有空军内部的强力人物参与，梁远这种念头和痴心妄想别无二致。 南沙一仗打完，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宁雷平步青云就在眼前，最不济也是日后共和国空军有数的一干大佬之一，相对于得罪宁雷，一个纯粹赚钱衙门的具体营运方式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又不是拉着中国空军出去上市，部队打算实心实意的大笔赚钱，总不能拿着军令去要求劳苦大众，还是要按着市场经济的方式去运作嘛，目前联航那种营运方式也就混混专机业务，安排安排空军的三产人员，和我印象里的大规模航空公司可是半点不挨边的。”梁远笑着说道。 听着梁远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宁雷只好无奈的摇头，当初代表空军提出要求的就是自己，要不梁远哪会费着诺大的力气，去从罗马尼亚去搞英国的bac1-11客机。 对于苏式、美式两种飞行器都有着丰富飞行经验的宁雷，深刻理解在易用性、维护性、可靠性等等这些对于民航飞机至关重要的指标上，苏式飞行器完全不是美式的对手。 “事情是宁叔起的头，小远这么说宁叔当然要负责到底，联合航空的营运方式若不能满足小远的要求，bac1-11客机小远随便卖给哪家航空公司都可以。”宁雷爽快的说道。 “不过你宁姨愿不愿意担任新联航的董事长，就要小远自己去说服了。” 宁雷没挡着唐婉做些实际性的事务工作，也是对梁远营运企业的方式感到安心，最起码远嘉在国内可一直是遵纪守法的典范，绝无半点挖社会主义墙角的苗头。 “我有什么好说服的，空军那个破衙门要是真按照小远的方式整合，什么烂事都没有，我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前些时同学小聚，老谷家那丫头还问我在文工团能不能跳动了呢，这回托小远福变成联航的董事长，刚好名正言顺的比谷华自封的总经理大上一级。” 宁雷话音刚落，就被唐婉连枪再棒的一顿抢白。 “跟着你就是吃白菜大葱的命，要不是小远这几年经营有方，过年时回家还得求着老梁大哥去弄进京的卧铺呢。” 唐婉可是真不把梁远当作外人了，否则依唐婉一贯的性子是万万不会说得这么直白的。 宁雷也知道这些年唐婉为自己付出良多，理屈之下听唐婉如此说只好低头苦笑。 两只萝莉先和梁远面面相觑，然后很明显两个小丫头应付这种局面经验丰富。 “妈妈，妈妈，白天在机场跑道等飞机时，爸爸说要给小远新年红包呢，为什么我们都没有听说呢。”宁婉菲卡巴着眼睛，满脸好奇的问道。(未完待续。。) ps：呃，满楼回来了，这些天难受的要死，好在终于过去了，生活又恢复了正常，以前看书时总感觉作者事情真多，现在换成自己了终于明白写文的不易了，人吃五谷杂粮，哪有没意外的，不写文意外是自己的，写文了，某种程度上来说就变成了大家的，断更这么久书友们消消气，继续听满楼编故事吧^_^ ps:都说满楼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才导致眼睛鼓包的，结果满楼想了许久也没想起来看了什么，郁闷...... 第198章 红包有刺 听着宁婉菲提起红包，宁雷气势一壮，笑着说道：“好姑娘，那个红包太大了，给你们可是拿不住的。” 宁婉嘉听宁雷如此说，也是十分好奇的问道：“到底能有多大呢，我和菲菲现在可是很有钱呢。” 梁远看着给自己倒水后一直留在身边的宁婉嘉，努力做出一副“我也是见过大世面的”可爱模样，差点忍不住去掐身边少女白皙细腻的脸颊。 “宁姨，这个红包宁叔今天可是提了好几次了，每次提起都是一副小远你要相信组织，这样肯定会有好处的模样，宁姨赶快和我说说吧，我都瞎猜了一下午了。”梁远苦着脸，转头对唐婉说道。 “你宁叔难得办了回正经事，当然要好好的自我表扬一下。”唐婉说道。 “就好比地主老财，过年时给长工多发了二斤肥肉，自然会大肆吹嘘自己是如何如何的慷慨大方。” “小婉，事情哪里是你说的那个样子。”宁雷叫屈说道。 “还冤｜ 枉了你们不成，若是真的究其根本，连南沙那上千公里的国土都可以说是小远花钱买回来的，现在好处你们都占了，升官的升官，发财的发财，最不济都混成了青史留名，拿几个现钱出来还当作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唐婉径直把宁雷努力营造的，什么国家大义、光辉形象之类的毁了个一干二净。 很明显，由于唐婉对近年来一直因为宁雷和家庭出身等额外因素。不能出面做些真实的事务性工作也是心中郁结，刚好梁远用联航的事情结了唐婉的心思，心绪波动之下一些平日里难以提及的话语冲口而出。 看着宁雷知趣的低头苦笑不语，心中再无半分纠结的唐婉也不由得摇头失笑。 “算了……”唐婉忽然没头没脑的冒出来一句。 “小远可是真的要成为新一代商业传奇了。”唐婉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梁远好一会，才继续说道：“当初在深圳注资发展银行时，小远就提及过中金信托银行，但小远对整个中国国际金融信托集团知道多少？” 梁远想了想才说道：“只是知道红色资本家的名头，别的就不清楚了。” 虽说梁远前世对中金国际的了解只限于普通的媒体渠道，但后世资讯的发达程度，又哪里是八十年代的共和国所能想象得到的。在加上远嘉入资香港后在港埠得到的一些零散资讯。对比着前世的回忆，足够梁远把整个中金国际拼凑出一个大概。 不过整个中金国际信托集团向来以大手笔的资本运作为主要特点，和梁远打定主意发展的现代工业没什么关联，梁远还真没特意去收集过整个中金国际的信息。 唐婉对梁远略一犹疑才说出口的回答是半点也不相信的。但哪有心思和眼前这个鬼精鬼精的家伙打嘴巴上的官司。瞪了梁远一眼有好气又好笑的说道：“看你这个样子。就算不清楚宁姨也不和你细说了，不过贾家（注1）的第三代原本也是难得的商业人才，靠着几百万港币起家。还不到十年，现在个人的资产已经超过三亿。” 听着唐婉话语中的原本，梁远就知道自己这一露头，又一个天才被动的丢掉了光环，想想自己的年纪，梁远也只能暗自苦笑，别的不说，商业天才杀手这个帽子，自己大约是要一辈子带定了。 “在中央原来的计划里，打算利用贾效升的商业能力和商场人脉，把中金在香港的子公司，打造成国家对外引资和开放的的标志性窗口，可以说小远当初能成功注资深圳发展银行，中金信托银行带来的示范作用功不可没。” “不过随着南沙战役的结束，小远在商业上冒头，上边又有了新想法。”唐婉笑吟吟的看着梁远，眼睛里满意和赞赏的目光清晰可辨。 梁远的商业天赋给高层留下深刻印象，还是运作f14战斗机进入共和国这件事，无论是前期在美国爆炒香格里拉概念筹集启动资金，还是胆大包天的像伊朗走私军火完成同格鲁门的后续交易，梁远天马行空般的商业天赋尽显无余。 而完成f14战斗机的首批采购合同之后，梁远干净利落的退出了利润丰厚的军火走私领域，更显露出了常人难以企及的自控能力，能掌控金钱而不被金钱所奴役，就是扔在全世界也没有几个富豪可以真正做到。 “原本耿清华将军是想在珠江口开发中的海上油田上，对小远的公司做一定程度的倾斜，给远嘉划过去几个储藏量丰厚的区块，但是主席了解了整个远嘉的发展过程之后，决定对远嘉进行注资。” 梁远听得一愣，虽说知道唐婉口中的不带姓氏主席肯定是指得286，但注资远嘉这件事怎么看也要通过自己同意才成，已286洞察世情的老道又怎么会忽略这一点。 宁雷看着梁远只是微微一愣，然后就像没事了一般好奇的看着唐婉，神情毫无半分异色虽是暗自点头，但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小远就不怕远嘉被公私合营了？” “宁叔从商可没有战场上的豪气。”梁远扁了扁嘴巴，继续说道：“远嘉这点企业规模在辽_宁就能翻出来无数类似的，再说当年合营的典范都被放出去单飞了，上边又哪会看上我这点寒酸家当。” 被噎住了宁雷却心情大好，只是爽朗的哈哈一笑。 “下个月，人民银行决定向深圳发展银行注资5亿资本金，小远过完年会收到相关的正式公文。”唐婉紧接着一句话猛地把梁远的情绪丢入到激烈的动荡之中。 这是什么情况，转眼间梁远脑袋里的各种念头纷杂而来。出于人性的本能梁远首先想到是国家用资金优势挤占股份，摊薄梁远和两个小丫头的股权及日后收益，不过转眼间这个念头就被梁远干脆的否决掉了。 开什么玩笑，深圳发展银行在梁远看来是个天大的聚宝盆，但对于执政党来说，本身连印钞机都是自己的，单单工、农、中、建四大行都忙活不过来呢，哪能看上深发展这种刚从农村信用社转轨没几天的落魄金融机构。 应该是看上自己的商业能力了，梁远回想着刚刚唐婉提及的那位身居香港的红色子弟。 这位举世公认的共和国商业天才，刚刚带领中金香港分公司完成了自己在整个中金国际系统的首秀。在母公司的支持下动用超过10亿港元。从英资太古集团手中收购了香港国泰航空公司10%的股份，使得中金香港成为国泰航空第三大股东，一跃进入香港一流投资公司的行列 在细想想刚刚宁雷和唐婉提及的现金之语，梁远渐渐的把整个事情的脉络隐约理顺了。 “宁姨。说说我的红包吧。这五亿现金又不是给我的。不过我倒是很好奇，这么大一笔资金国家会用什么名义名正言顺的弄到远嘉头上。”梁远有气无力的说道。 “小远你这胆子真是大的没边了，要不是主席提醒我真想不出家里还藏着一只小怪物。居然想把企业发展成日式的那种大型财团，宁姨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很明显，宁雷和唐婉都被特意提醒和培训过，对梁远的某些把戏有了全新的认知，对于企业研究领域的资深人员来说，拿着远嘉及关联企业的组成，得出这个结论实在是太容易了——远嘉的企业构架和这几年连续全球企业排名第一的三井集团有着太多的相似性。 “这是没有的事儿。”梁远条件反射般的否掉了唐婉的猜测。 唐婉看着梁远迅速的否掉了自己的猜测也没在意，笑着说道：“宁姨可没指望着你这个小混蛋承认呢，至于你的红包么，小远总该记得自己从罗马尼亚弄回来的bac1-11飞机吧.” 唐婉的回答证实梁远隐约的猜测，梁远在罗马尼亚搞回来了两架bac1-11客机，短期看还有希望弄回来另外四架旧机和一架全新的，以罗马尼亚民航不高的飞行出动率来说，六架旧飞机保持在七、八成新是没什么问题的。 英国本土已经停产了bac1-11大型客机的规模生产，使得bac1-11客机最后的目录价格停留在2800万美元的单价上，但由于罗马尼亚七架飞机包括了整个飞行全寿命期间的所有航空耗材，在抵扣掉订单折扣、折旧、技术贬值等等因素之后，七架飞机整体价值估算在一点三亿至一点六亿美元之间，对买卖双方都是一个公道的价格。 以共和国目前执行的汇率来说，换算成人民币刚好在五亿到六亿之间，和央行打算注资给深圳发展银行的资金量不相上下。 “随着这次注资，央行会额外拨给深圳发展银行3000万美元的外币信贷权限，用来应付日渐繁忙的国际业务，不过这钱应该是给小远准备的，当初的中金香港成立时也获得了这个待遇。” “虽说央行对发展银行进行了注资，但不对远嘉做任何要求，哪怕远嘉不动用追加注资的权限，对发展银行的影响力和话语权也不会受到丝毫影响，主席提到改革开放就是要实现共同富裕，小远既然有经营上天赋，国家肯定会大力支持的。”唐婉最后补充道。 听着唐婉解释完红包的详细情况，一丝苦笑缓缓的出现在梁远的嘴角，果然姜是老的辣，什么都摆得清清楚楚的，自己这回算是真的被抓住七寸了。 对于梁远来说，失去在深圳发展银行的话语权是绝对不可能接受的，无论是联邦德国的mpc75项目还是刚刚成立不久的港基集电，离开银行强大的资金动员和协调能力就成了无源之水无根之木，哪怕梁远是穿来的也是照样玩不转。 银行作为日式财团的企业核心，是怎么重点强调都不为过的。 原本按照梁远的计划。将bac1-11客机作价五到六亿注入到远嘉和深圳发展银行联合成立的信托投资公司，然后或是租赁或是买卖先把联合航空名下那三个亿的信贷额度搞出来，剩下的部分算作远嘉在联合航空中的持股，这样梁远得到了联合航空的股份，深发展得到了三亿储蓄金额，整个远嘉也得到了三亿流动资金的补充。 现在一切都成了浮云，同样是五、六亿资金的动用量，高层出手之后梁远只能被动的向深发展注资，虽说梁远可以影响的资金量扩大了两、三倍，在不动用深圳发展银行力量的情况下。远嘉独立的注资联合航空就暂时成了泡影。远嘉若想补上缺失的三亿流动资金也只能采用贷款的方式。 而梁远心知肚明未来的远嘉若是真的按自己想象那样发展下去，会是多么招风的一件事情，有哪里会因为一些小利为自己的未来制造麻烦，类似动用国家贷款买国家股份的事情梁远是绝对不会干的。 同时对于缺少资金的梁远来说。很难抵制大肆使用手中资金的诱惑。而一旦动用深圳发展银行的力量。国家的资本也会随之渗透到整个远嘉体系之中，资本这东西真的好比鸦片，即是治病的良方又是致命的毒药。偏偏还让人自摆不能。 这年头所有的便宜都是带刺的，梁远有些郁闷的想着，老子带着公司从铁路行业蹦进了航空制造，从地面跑上了天空还是让人追着屁股撵了上来，这回总不能把公司产业调整到外太空去。 回想着当初东北机车厂那块眼馋的肥肉，梁远的光棍心思大起，以后的远嘉那么大个，自己总是抱着这种躲避的心思也不是个事，还不如直接参合进去，反正渗透影响都是双向的，有宁叔这颗大树撑着党国又不会把自己共产了。 刚刚宁姨提及的那位商业奇才，在未来折戟沉沙之后依旧保留着中金香港20%的股份，对于有功之臣国家还是很宽容的，自己大势在手，又有强力的体制内力量支持，若是还搞不定整个集团的控制权还不如死了算了。 好比银行这东西又不是共和国国内的特产，在未来全球化的时代，远嘉在企业运作上能变出来的花样简直太多了，平民终究是平民，对体制这个怪兽总有莫名的恐惧感，像当年共和国的某些红二代，早在初中时就曾经霸气无比的宣誓过，我们未来会是这个国家的主人，梁远自嘲的想着。 而且渗透这种事情向来是双向的，远嘉自身若是足够的强大，当真搞出了后世共和国官场上喜闻乐见的什么什么系、什么什么派之类的，对于梁远来说也是一件相当搞笑的事情。 理清了自己所有心思的梁远精神一震，笑着说道：“共同富裕可是改革的核心呢，我又哪能不响应国家的号召，深圳发展银行既然是现代制度的股份制企业，一切都按照制度来好了，远嘉也会随着央行进行等额注资。” 话音刚落，一直坐在梁远身边沙发扶手上的宁婉嘉小小的惊呼了一下，小声说道：“好多钱啊，要攒好久啊” 两只萝莉自从看到深圳发展银行的年报，得知自己变成了小富婆之后，对给自己带来大量零花的发展银行兴趣大起，揪住在盛京忙的脚朝天的梁海平不放，好好的恶补了一顿当年梁远和深圳发展银行签署的注资协议，在理解了整个注资协议的详情之后，为自己和梁远都是大股东的事情兴奋了一阵子。 好比宁婉嘉对梁远极为了解一样，宁婉嘉的心思在梁远眼里也和单纯剔透的水晶差不了多少。 看着小丫头眼底淡淡的失落，梁远倒是清晰的知道了少女敏感的小心思。 梁远极为自然的伸出手轻轻掐了掐宁婉嘉白皙的脸颊，微笑着说道：“嘉嘉你就一根心思，靠股息注资得攒到哪个年月去” 看着少女刚要说话，一缕深刻的情感快速的自梁远眼底掠过，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盖了一下少女粉润的唇瓣，梁远轻声说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更改持股比例了，竟想些没用的东西。” 对待梁远，宁婉嘉的性子向来简单得很，听梁远这么说，小丫头明显的开心了起来，弯着水汽弥漫的眸子给了梁远一个大大的甜笑。 宁雷和唐婉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两个人极为默契的简短交流，然后又看着两个人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一起把注意力放回到房间里。 唐婉有些感触的捅了捅身边的宁雷，说道：“这人和人可是真不能比，宁雷你还记得不，你在小远这岁数还抢我饭盒里的肉呢。” 宁雷看着梁远和两个小丫头都是强忍着满脸笑意的盯着自己看，难得的老脸通红，恨恨的瞪了一眼梁远之后，说道：“我这个姑娘早就白养了。” 以俩家的关系来说，亲情、爱情、友情等等混杂在一起，早就是铁打一样的利益共同体了，梁远也不愿在股份多少这种细节问题上过多纠缠。 听着唐婉难得的提起宁雷的往日窘事，梁远虽是八卦之心大起，但考虑到另一只萝莉去年极为诡异的行为，梁远哪敢得罪宁雷赶紧转移话题问道：“宁叔，你在机场时和我说起，关于bac1-11装备斯贝发动机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啊？”(未完待续。。) ps：注1：刚开始写书时，也没在意某些称呼上的东西，都是随手挖坑，现在考虑到以后或许会频繁提及某些配角，嘿嘿，大家知道怎么回事就好了，切勿对号入座。 第199章 特殊型号的轰六 ()“这件事情说起来还和宁叔下午在机场和你提过的大型号炸冇弹有关。”宁雷微笑着看着梁远。 梁远略一思索就明白宁雷说的大型号炸弹，应该指得就是空投的镇国神器。 宁雷看着梁远脸上露出恍然的表情，继续说道：“这种炸冇弹体积庞大，需要的运载工具都比较特殊，一般来说需要大型的战略轰炸机才能完成投放任务。” 宁雷说到这里，梁远完全猜出宁雷下边要说的是什么了。 作为一名较为合格军迷，梁远对共和国那有些寒酸的家底差不多是如数家珍，共和国的轰炸机可以说只有一种，就是西飞生产的轰六中型轰炸机。 这东西被共和国又是拉皮又是整容，除了普通的轰炸型号之外，拓展出了照相侦查、电子干扰、导弹攻击、加油等一系列型号，直到迈入新世纪之后，仍活跃在共和国的海、空军序列里，和美国的b52战略轰炸机差不多，算是老当益壮的典型。 而& {}在轰六轰炸机一系列改型中，有一个极为特殊的型号轰六i型，这型飞机是共和国为了完善海、陆、空三位一体核打击能力而研制的特殊战略轰炸机，专门为了运载大型核冇弹的战略载具。 轰六i在1975年于西飞首飞，选用了4台罗罗公司生产的rb163.spey.512涡轮风扇发动机作为动力核心，用来替代2台共和国自产的涡喷-8型涡轮喷气发动机。 其中两台rb163.spey.512位于轰六机翼根部原发动机机舱内，另两台采用吊挂方式装在机翼起落架舱外侧。 换装rb163.spey.512发动机之后，轰六i的总推力从原来的93.2knx2变成了53.1knx4，虽说单台发动机推力下降，但轰六i的总推力却有所提高。 更重要的是把发动机由涡喷改成涡扇之后，就算多出来两台，轰六i的总体巡航耗油量依旧下降了25%，最大航程从6000公里提高至8700公里，作战半径也从原来的2000公里左右提升至3000公里以上。 梁远刚刚想起轰六这个极为特殊改型的具体数据，宁雷果然提起了轰六i。 “在70年代早期，接到研发新机任务的西飞，决定在空军装备的轰六大型轰炸机基础上，研发全新型号的战略轰炸机，那时刚好国家大批进口英国生产的三叉戟民航客机，随民航客机而来了数台三叉戟装备的rb163.spey.512备份发动机。” “在民航飞了一段时间三叉戟之后，对rb163系列发动机评价很高，西飞决定在新型轰炸机上采用三叉戟的动力系统……。” 宁雷把梁远所熟知的轰六i研发的前因后果和飞机数据简单的说了几遍，最后有些惋惜地说道：“虽说轰冇六i的设计和试飞都十分的成功，但是罗罗rb163系列发动机的来源无法形成稳定的保证，加上当时为了给吴淞厂研制的大型飞机运十让路，轰六i早在首飞时就正式下马了。” 宁雷最后说的这条梁远还真没听说过，宁雷若是不提，梁远真不知道运十居然和轰六i有这种过节。 想着后世吴淞厂那惊天地、泣鬼神般的冤屈自诉，梁远越发觉得有理不在声高这句话实在是至理名言。 不过西飞可真够倒霉的，不光轰六i死到了运十手里，拉着在大型客机领域如ri中天的波音都被吴淞厂揪着麦道干翻在地，最后落魄得在死对头手下讨口残羹冷炙混ri子，若非遇上梁远，直到进入新世纪之后，依旧在arj21、c919等大飞机项目上被吴淞厂死死压着。 “若无西飞的坚持，轰六i连首飞都不太可能发生，不过到了改开之后国民经济大调整，西飞才最后息了发展轰六i的心思，不过空军对轰六i还是非常看好的，假如轰六i能入役的话，太平洋上的关岛以西和苏联的乌拉尔以东都会纳入共和国空军的打击范围。”宁雷意犹未尽的说道。 梁远却听得有些心酸，就算有了轰六i补充了共和国的空中核打击力量，就算共和国掌握了空中加油，目前能跟上轰六i航程的护航战斗机共和国却是依旧没有的，宁雷没说出口的，肯定是抱着护航机队有去无回的打算的。 不过有了轰六i，共和国在二炮那少得可怜的弹道导弹之外，算是又具备了一种远程打击手段，在ri后共和国引进了苏27，空军红眼睛的话把炸冇弹丢上关岛还是很有可能的，轰六再不济也好过强五那种飞一半就会掉进太平洋的家伙。 “小远，你和宁叔说实话，你是不是有仿制bac1-11客机所装备的那两台rb163.spey.512—14dw发动机的打算。”宁雷目光炯炯的盯着梁远。 “宁叔说的轰六i可是真正的军工啊，前事不远，远嘉这小胳膊小腿的哪里还敢跟着参合”转眼间，梁远就把那丝酸楚压入心底，换上一副**裸的jiān商嘴脸。 宁雷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梁远，梁江平和李远玲都是实在的xing子，真不知道梁远怎么能长成这个样子。 不过在f14战斗机大修线这事情上，国家终究有些名不正言不顺，宁雷也知道绕圈子讲道理，把自己来个立方也扯不过眼前这个小混蛋，笑着说道：“你欺负宁叔不懂是不是，罗罗的rb163系列可是真正的民用航空发动机，包括科技园搞得燃气轮机都是当初民用斯贝的底子，和军工有什么关系，小远要是真能把rb163仿制成功，空军肯定会重启战略轰炸机项目，需求的发动机数量至少在200台以上。” 200台，梁远默算了一下，目前的共和国应该装备了两个师的轰六，合计在140架左右，听宁叔这个意思空军当初最少想换装2个团的轰六i，听起来像是很多，梁远隐蔽的撇了撇嘴角，心说自己老娘要是真把斯贝的民航版给山寨出来，哪里还会愁得卖。 宁雷看着梁远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就知道自己不拿出点震撼xing的消息肯定是套不出什么东西，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说道：“宁叔还以为猜对小远的心思了呢，白准备两个礼物了。” “哦，还有礼物？”梁远jing神一震。 “看起来今年过年的收获很丰hou呢。”梁远笑嘻嘻的说道。 “一个是当初引进的斯贝航空发动机完整的技术材料，包括早年间已经完成国产化的那部分资料，科技园从427厂那边得到的技术材料应该只是一部分吧，类似发动机的加力部分、尾喷管和前几级风扇的资料都没有吧。”宁雷异常爽快的说道。 李远玲手中的斯贝发动机技术资料只是核心机部分是完整的，也就是说只有发动机的高压压气机、燃冇烧室和动力涡轮部分是原本的斯贝技术，而航空发动机后部的尾喷口、加力燃冇烧室还都是空白。 低压压气机部分也由于改燃气轮机时必须把风扇切顶去外涵的原因，气动xing能和在天上飞的斯贝发动机相去甚远。 梁远也曾经对冇完整的斯贝航空发动机技术起过不少乱七八糟的念头，不过当梁远得知，完整的斯贝航空发动机图纸都是用吨来做计量单位之后，就收起了所有的歪歪心思，除了正规的技术交流或是转让，在互联网、大容量u盘和数字时代到来之前，所谓的谍报手段在航空发动机上根本就是在开玩笑。 宁雷这个条件可真的捅到正地方了，梁远原本是打算找机会从罗罗那边，获得完整的斯贝技术来着。 “听起来蛮不错的嘛，宁叔，还一个是什么？”梁远强制压抑着自己兴冇奋的心情，装出一副不怎么在意的样子问道。 “小远在盛京的长白岛上折腾的动静挺吓人，不过实际的动作可小气的很。”宁雷有些戏虐的看着梁远。 抓了抓头发，梁远愁眉苦脸的说道：“长白岛上的七通一平，每平方公里需要的投资至少要一点五个亿，现在的远嘉都要穷死了，我哪敢由着鲁恒升的xing子大肆开工。” “小远，我记得建筑施工应该是三通一平才对，怎么到你那里就变成七通一平了？”唐婉在边上有些好奇问道。 “宁姨，你说的那个三通一平都是政冇府为了方便自己忽悠人的，只是通水、通电、通路有什么用，无论是工业还是商业，电话、排污、排水都应该是必备的，若是有住宅的话煤气也是必须的，远嘉盖的东西都是自己用的，总不能自己忽悠自己，当然是七通一平了。”梁远笑着说道。 “就算七通一平好了。”宁雷笑着说道：“小远有没有想过，借助军方的工程部队来进行长白岛七通一平的施工。” “宁叔高瞻远瞩，果然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连我刚刚冒出来不久的念头都猜了出来。”梁远的嘴脸变得异常的快捷，转瞬间就马屁滔滔不绝于口。 整个长白岛面积十余平方公里，单单宁雷七通一平这个承诺，对于远嘉来说就价值十多个亿，当然对于国家的武装力量来说，只是类似修筑工事演习般无足轻重。 对于部队来说，虽说因为国民经济转移的原因处于蛰伏期，但可不代表所有的军人都认可马放南山刀枪入库的理念。 南沙一仗虽是已共和国建国后空前的大胜而告终，但宁雷作为直接的战役指挥者和军方高层进行战役复盘依旧是冷汗连连，心惊不已。 不用说别的，假如苏联人在第一次南沙空战过后放下面子，及时为越南空军装上针对f14战斗机雷达信号的报jing器，越南人绝不会输的连底裤都没了，南沙的局面极可能陷入拉锯式的僵局之中。 对于真正的军人来说，所谓的“兵者，诡道”还是尽力的少用为妙，创造条件以堂堂正正的实力碾压，才是追求胜利最为稳妥的法门。 因此，在获得南沙大胜之后，共和**方内部类似宁雷这种清醒人士，反到更为深刻的认识到了共和**事上的短板，两架f14战斗机配合12架a7攻击机，加上一架由运八临时改装的加油机就打出了南沙这种战果。 想想美国数十个航空母舰战斗群，单单f14战机就已经装备了数百架，这又是什么样的军事实力，可以说宁雷压根就没心思去享受南沙胜利的喜悦，每想起共和国脆弱的国防实力宁雷都是坐如针毡。 通过数月的战役复盘和讨论之后，共和**方内部以耿清华、林啸山等为代表的改革派反而加紧整军，把共和国原本在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期下马的部分军事项目又翻了出来，试图从有限的军费中挤出一部分，加速共和**事力量的现代化革新。 宁雷此次和梁远提及的轰六i的动力系统，只是这个计划的一部分而已。 在宁雷看来，在不大笔挤占军费的情况下，军方提供一些已经失去价值的资产或是力所能及的服务，若能真的通过李远玲领导的科技园解决掉轰六i的动力系统，怎么看都是一笔极为划算的买卖。 哪怕军方暂时装备不起大批量的新轰六，但整个远嘉企业和相关的研发、生产等人员都在国内，假如真正的大规模战争打响，远嘉就是实实在在的战争潜力，宁雷也坚信那时的梁远也不会去在意什么金钱专利之类的问题。 梁远哪里会知道，南沙一仗过后共和国的历史已经拐上了岔道，在宁雷摇晃着全套斯贝航空发动机技术和节省十多亿基础建设资金的诱冇惑下，梁远把胸脯拍得啪啪响，义无反顾的提前跳进了研发航空发动机的大坑。 在外应酬，大家别等更 请假一晚，对不住书友了。 前几天眼睛肿的厉害，好多天没有见人了，事情堆了不少，在外边吃饭呢，不知道啥时候回去，请假一天，明天继续更大章^_^(未完待续。。) 第200章 回盛京 无论是联合航空公司上市还是李远玲曲线参与到部队的军工技术研发，梁远和宁雷提及的这几件事，从制度上说都可以称得上改革的深水区，无一不需要较长时间的协调运作才有可能实现。 梁远在北平又呆了三天，和祁连山把bac1-11客机进入国内后千头万绪的飞行员培训，客机转让等计划一一理顺，直到还有两天过年时才一起飞回盛京。 出了桃仙机场，依旧是周恒开着科技园的伏尔加接机，梁远也知道祁连山被自己指使着，这一年满地球的飞来飞去和家人聚少离多，到是善解人意的宣布即刻放假过年，然后让周恒直接送祁连山回本溪过年，自己搭出租车回科技园。 由于临近过年时分，往来于盛京市内出租车的业务火爆的一塌糊涂，还没进市区，梁远乘坐的出租车就被司机先后拼了两拨去处相近乘客。 过了老旧的双车道浑河大桥，沿着此时还不算宽敞的青年大街北行，转过施工中的文化路大型立交桥，梁远也？ 没让司机绕路，去文化路正南方向紧靠浑河河岸的科技园正门，而是直接在紧邻文化路的南湖公园正门处下车，然后花了两毛钱的门票，穿越整个南湖公园抄近路回科技园。 年根底下的南湖公园格外的幽静，梁远目光所至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个人影在视线内活动，数千亩的南湖早已冰封，洁白的积雪在松柏等常绿植物的枝桠间堆积。公园积雪颇深的小路上也只是略略的留下了数行脚印，看起来盛京是刚刚下了一场大雪。 揣着闲散的心情，梁远绕过了南湖的整个东岸，沿着小路向科技园和南湖公园直接相通的南湖西南方向角门走去。 湖南岸的积雪和东岸的明显不同，已经被踩出了一条不窄的临时雪地小路，梁远有些好笑的看着脚下的道路，看起来和自己一个爱好喜欢抄近路的科技园员工应该是不少。 梁远哪里知道科技园的行政处早在秋天时就和南湖公园达成了协议，在每年支付给南湖公园管理处2万元的管理费之后，三大实验室的员工可以凭借科技园特有的工作卡片，免费在南湖公园内通行。 来到一段由白色钢丝网组成的隔断墙和通行边门处。梁远看着边门附近的门卫空无一人。只好从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一张浅蓝色的卡片，对着金属丝门上闪着红光的门禁仪器晃了晃，可惜毫无反应。 梁远从外衣的口袋里一口气掏出三、四张颜色不同的卡片，一一试了过去。终于一张纯黑色的卡片起了作用。两声短促的滴滴声后。电子门锁应声而开。 记得秋天那会蓝色的卡片还能用呢，难道是系统又升级了，梁远暗自苦笑着。 在科技园苍松掩映的林间小路上走了一段路之后。梁远忽然发觉今日的科技园有些静谧，好似刚刚走过来的南湖公园一般，不复往日里人来人往热闹模样。 莫非今天在开联欢会么，怎么园区里连个人影都没看见，梁远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走进燃机实验室那幢蓝白相间的大型车间。 推开紧挨着车间大门边的角门，梁远眼前的光线一暗，高悬在车间穹顶上的大功率高压钠灯只是零星点亮了几只，整个车间看起来很像日暮时的模样。 回身带上人员进出的角门，往日里察觉不到的金属门框和橡胶缓冲间的撞击声，都在冷清的车间里清晰可闻，梁远越发的纳闷起来，这人都跑哪里去了？ 远处隐约传来几声极不清晰说话声，让梁远神情一松，连忙快步向声音来处走去，今天的科技园实在是诡异了一些。 转过数个办公隔断和大型设备，入耳的声音清晰了起来。 “嫂子，这台宝石涡轴发动机也太小了吧，看起来和我装车时的麻袋差不多大，这东西能有200斤不，我估摸一个人就能扛走一台。”梁海平的声音在空旷的车间里回荡着。 罗罗生产的宝石涡轴发动机长一米，高度和宽度都在零点五米左右，基本和装满东西的大号麻袋差不了多少。 “你就是一辈子干装卸的命。”张怡轻笑着的声音紧接着传来。 “以后小叔来科技园可得注意了，就算打完折一台宝石也要一百多万，万一被小叔偷偷扛走两台可就亏死了。”梁远转过一个用来做发动机震动测试的平台设备，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小远哥哥，你怎么才回来呢。”伴随着脆爽稚嫩的萝莉清音，一个嫩黄色的娇小身影直接窜进梁远的怀里。 一台宝石涡轴发动机放在车间淡绿色的地板上，梁江平、李远玲和梁海平、张怡正围着发动机说话，除了梁远的至亲，车间内再无他人。 “盼盼又长个子了，最近有没有在幼儿园惹祸啊。”梁远笑着抱起一头扎过来的梁盼在原地转了一圈。 “人家明年就要上小学了，早就不在幼儿园惹祸了。”梁盼不满的用头撞了撞梁远的肚子。 “还以为某人要留在北平过年呢。”梁海平看着突然出现的梁远笑着说道。 “我前天给我妈打电话，都说要回家过年了。” “爸爸怎么没去上班？今天科技园怎么了，一副要拍鬼片的样子，连个人影都没看见。”梁远搂着梁盼看着父母问道。 “你爸前几天一直在路局开会学习，学完就直接放假了，燃机实验室也忙了一年，我和电子园的老苏他们商量了一下，就把员工都赶回家过年休息去了。”李远玲说道。 “刚刚在外边真没注意太阳是不是挂在了北边，爸爸居然提前休息了。这简直太让人意外了。”梁远满是怀疑的盯着自己老爹上下下看了半天。 由于东北机车厂效益超好的原因，今年的本溪车务段算是过了一个彻彻底底的肥年，车务段普通职工的年终奖金就高达千元，平均到全年算相当于每位职工的月薪在200元左右，基本和其他车务段实职正科级干部收入差不多。 本溪车务段的年终奖励计划一出，在盛京路局内部引起了轩然大波，简单算出本溪车务段的平均月薪数字之后，本溪车务段被路局其他站段员工戏称为科长段。依靠东北机车厂的盈利，本溪车务段的人均年收入一举进入整个铁路系统的前三，仅排在改革开放的前沿广州车务段之后。 面对本溪车务段极为耀眼的成绩。正在大力推广大包干政策铁道部径直把梁江平树立为全路学习的典型。类似铁道部先进工作者，路局优秀共产党员之类的荣誉纷纷而来，更有小道消息盛传，梁江平将在安东路局的秦亚联退休后接任分局局长的位置。 “混蛋小子。过完年考完少年班的补考。你就知道太阳是不是在北边出现过了。”梁江平大笑了起来。 去年过年时。梁远独自安排了过年准备期间的全部工作，李远玲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私下里一直比较内疚。一家人本来就是聚少离多，赶上过节时分在去忙碌工作，对于一贯重视家庭的李远玲来说额外的难以接受。 因此今年早在进入腊月之前，李远玲就正式给梁江平下达了最后通牒，无论如何两人都不能让梁远再独自去筹备过年的东西。 哪知梁远今年忙碌异常直到年根底下才从外地回家，结果梁江平和李远玲的放假计划异常宽松，在梁远还在北平弄bac1-11客机时，两人结束了全年的工作，花上两天时间准好过年的东西之后，今天和刚刚闲下来的梁海平、张怡一家在科技园闲逛了起来。 听及老梁同志提起自己刻意逃掉了的少年班期末考试，梁远像破皮了的气球般气势全无，哪敢继续在言语上招惹自己老子。 梁远把下巴放在怀里梁盼的头顶上，转移了话题问道：“小叔，盼盼明年在哪里上小学？” “原来盼盼说要去铁小，不过小远考上少年班之后，盼盼又把目标放在了东大附小，现在盼盼逢人就说自己哥哥是少年班的大天才，就算为了妹妹，小远以后能不补考还是尽量不补考的好。”张怡笑着说道。 听张怡说完，看着周围家人都是意味深长的盯着自己看，梁远难得的老脸一红，自己这个频频逃课补考的少年班天才委实是掺水过多了。 “小远，明年盼盼要来盛京上学，你小婶可就没有大笔的空闲时间了，我前些天和你小婶合计了一下，打算把香格里拉那边职务辞了，香格里拉的财务工作已经上了正轨，经营什么的你小婶又不懂，就不跟着瞎参合了。”梁海平正色和梁远说道。 远嘉一直在快速扩张之中，在发展初期根本没有可靠的财务人员可用，限于年纪梁远又只能当甩手掌柜的，可以说绥芬河大市场和香格里拉的财务工作都是张怡一手建起来的。 “那可不成，小婶虽然不会卖东西，管家可是好手呢，香格里拉和绥芬河这两个地方的财务工作是最难最琐碎的，除了小婶我上哪去找合适的人选去。” “不过明年盼盼要上学，小婶时间变少的话可以到总部来工作么，有空就下去转转查账，没空就在盛京忙着好了。” 梁远摇晃着脑袋坚决反对的说道。 梁海平看梁远满脸坚决反对神色只好无奈的摇头，到是梁江平听梁远提起总部有些好奇的问道：“小远，听你妈说你今年把公司又是重组又是分拆的，到底折腾什么呢？” 梁远把整个远嘉又是整合又是分拆，除了未雨绸缪方便未来闷声发大财之外，还有很大的因素是由于向伊朗走私了f14战斗机零件的原因。 过了夏季目前共和国较为平和的外部环境将会大变，几年后随着苏联倒下局面更会变得险恶无比，向伊朗走私f14战斗机零件可是自己亲手弄出来的时代插曲，谁也不知道在未来这段历史会发生什么样的后续。 在可以预见的未来，美伊之间的关系绝对不会好到哪去，梁远可不想自己创立的企业被美国政府翻出旧账，搂草打兔子似的给顺路制裁了。 这些或许发生的烂事梁远哪能和老梁同志一一提起，梁远随手抓了抓头发，笑着说道：“小叔在爸爸的段里干得憋屈巴拉的，我打算挖挖墙角，整合集团后将成立一家新公司给小叔发挥能力。”(未完待续。。) ps：呃，工作繁忙，对不住大家了，满楼全靠业余时间码字，请书友们多多理解，别的不敢保证，不烂尾，不太监满楼还是可以做到的。 第201章 闲聊 自从梁远和梁海平提及要成立一家全新的公司后，梁海平就开始了在东北机车厂的收尾工作，为了避免某些不必要的麻烦，梁远授意梁海平把修建柏林超级购物中心和使用民主德国本土货币结算，作为技术转让的必要前提条件，整合到了243型电力机车和25s双层车底的技术转让合同之中。 哪怕不计算柏林超级购物中心的价值，仅目前购物中心所拥有的民主德国马克现金就已经超过了四个亿，在可以预计的未来这个数字依旧在快速增长当中，这样在核算25s双层车底时，整节车厢的成本的就显得其高无比。 从表面上看东北机车厂占了极大的便宜，包袱由远嘉承担，好处由东北机车厂享受，毕竟废纸一样的民主德国马克根本无法在共和国内部流通。 梁远通过这种方式，狡猾的把深圳联合信托以较低价从东北机车厂购得25s双层客车编组，和自己分文未出，空手从铁道部套出数亿资金的事情悄然抹平。 这种典型｀｀挖社会主义墙角的猥琐勾当，梁远哪里敢让老梁同志知道，和梁海平把所有的小动作都搞定之后，梁远才大大咧咧的和梁江平提出，梁海平要跳槽的事情。 “海平要走？”梁江平一愣。 看着梁海平微笑着点头，就知道梁远肯定已经搞定了梁海平，梁江平沉吟了半晌，张了张嘴依旧是啥也没说出来。说心里话，梁江平对自己这个兄弟可是欣赏得很，能在短时间内把破落的东北机车厂变成部里人人眼红的高盈利企业，可不是有能力这几个字可以简单概括的。 可是要留也不是那么回事，就算梁远把大部分事情瞒着自家老爹，梁江平也知道梁远才是所有一切变化的最大幕后推动者，虽说梁江平从未问过梁远现在到底拥有多少资产，但李远玲所从事工作的烧钱程度梁江平还是比较清楚的。 看着梁远毫不困难的支撑着刚刚改名为华晨工业动力的燃机项目研发、生产，还心有余力的跑的德国和罗马尼亚倒腾大型客机，梁江平就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怕是能担得起富豪这个称呼了。 对于共产主义理念和著作精熟无比的梁江平来说。个人财富从来不是一个难以面对的问题。梁远曾经和自己老爹开玩笑的谈起，要是自己真的成了大资本家该怎么办？ 精通辩证法的梁江平随手给梁远丢过来了一本共产主义原理，指着上边“建立民主的国家制度”和“创造大量必须的生产资料后才有条件实行共产主义”的文字哈哈大笑着说道：“你太小看真正共产主义者的胸怀了，从现实意义上说。在共产主义实现之前的积累阶段。创造大量财富的大资产阶级本来就是我们的亲密战友。”（注1） 梁江平最终无奈的叹了口气。梁海平是自己兄弟这个极为亲密的身份，也使得梁江平缺少适当立场进行坚决挽留，某些事情不是清者自清那么简单对待的。 看着梁江平微皱着眉头叹气。李远玲笑着说道：“海平这一年在段里领得工资能有两、三万的不？怕是连飞趟欧洲都不够吧，当个破厂长还得自己掏钱配车，已经免费给你当了两年的长工，做人可要知足啊。” 手里握着梁远转过来的绥芬河大市场30%股份的梁海平，哪会去算计承包利润那些扎眼的现钱，和梁江平商量过后索性拿过深圳特区政府的经济工作报告，直接找到特区的工资酬劳部分，随便选了个中等档次的数据套在自己身上。 梁江平发觉这个法子不错后就直接借用了，甚至连整个本溪车务段的年终奖都是参考特区的人均工资水平，略作微调后决定的，老梁同志当官虽说没有为人八面玲珑的天赋，但对政治大气候的敏感程度到是非常的合格。 “爸，现在段里的车厂随便去个人都能保持车厂盈利吧，你要是不放心就自己兼着厂长好了，远嘉这边都要忙晕了，刘文岳今天还在德国工作呢，小叔可不能放你那边浪费下去了。”梁远不满的说道。 “口气到是不小，说说你小叔的新工作，我听听能比车厂大多少。”梁江平笑着说道。 隐蔽的撇了撇嘴角，梁远也没瞒着，直接说道：“联邦德国的mbb还在顽抗，原本我是打算理顺mpc75项目后，再把小叔拉过来成立新公司的，不过前几天在北平时宁叔建议妈妈研发斯贝航空发动机的民用版，我只好把建立新公司的计划提前了。” “等等，你宁叔建议研发rb163航空发动机？空军难道要重启远程轰炸机的计划？我怎么一点没听说呢？小远你确定？”李远玲的声音里难掩惊喜。 对于李远玲这种资深的业内人士来说，轰六i的存在还真不是什么绝密，当初西飞对轰六进行两发改四发的改造时，作为国内斯贝航空发动机的权威专家，吴忠华全程参与了整个改造计划。 “这么大的事情我哪敢胡说。”梁远说道。 “空军要投入多少研发费用？开发周期要多久？哪个单位主研？”李远玲的问题连珠炮般的脱口而出。 “空军那里一分钱的研发费用都没有，妈妈说会是哪个厂所主研。”梁远咧着嘴着说道。 “就算有军用斯贝的全套图纸，改成民用版本怎么也得花上五、六个亿的投资，小远你不会真把事情揽到华晨这边了吧？”李远玲转眼就把宁雷的筹码猜出了一半，惊讶无比的问道。 “整个长白岛的基建，部队会动用工程部队，把所有的七通一平工作包下来，宁叔打算用人工顶替研发费，我头脑一热就答应下来了。”梁远笑着说道。 长白岛上七通一平所需的资金量李远玲还是非常清楚的，随手扯了扯梁远的耳朵，笑着说道：“我还以为家里的小财迷转性子了呢，前些天开年终会，鲁恒升还说算上各种管路的越河费用，整个长白岛的七通一平工程，最少要投进去二十个亿，你说的头脑一热是指占了大便宜了吧。”(未完待续。。) ps：艾玛，忙成o型了都，先少发点，证明满楼还活着，争取早日恢复日更^_^ 说下这几天的情况 忙蒙，天天吃住在单位，今天刚刚回家，一会去洗澡睡觉，养养精神，明天回复更新^_^(未完待续。。) 在码字，别等，有些手生了 好多天没写了，情节都要忘记了_ 3个小时只写了一千多字，明早若是没有更新，晚上就会有大章，实在对不住大家了，这个月的更新好凄凉......。(未完待续。。) 中国商飞 ()梁远憨厚的一笑，也不回答直接转移了话题，对梁海平说道：“小叔，我想把华晨动力、丰远物贸、联合信托、航空进出口公司和香港基础电子拉拢到一起，共同出资组建一家大型的航空企业，小叔想要多少的注册资金？” “反正一架飞机的价格就要上亿，小远看着办好了，拨过来100万，小叔也不嫌少，拨过来100个亿小叔也不嫌多。”梁海平大笑着把皮球踢了回去。 “小远搞了这么大的阵仗，新公司叫什么名字？”张怡有些好奇的问道。 “中国商用飞机有限责任公司，简称中国商飞，英文代码ac。”梁远干脆利落地采用了拿来主义。 某人看mpc75项目的名字不顺眼很久了，在梁远的印象里，m打头的飞机公司或是项目在未来的下场都是很惨很惨，譬如大名鼎鼎的麦道，譬如同样大名鼎鼎的米高扬 对于梁远这种有过穿越经验的家伙来说，就算不信上帝、佛祖、马克思，但= 对冥冥中一些莫名的东西还是要保持足够的敬畏和尊重的。 “中国商飞，名字听起来还不错，就是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追上段里车厂的规模。”梁江平微笑着看了看梁远。 “爸爸的口气很大啊。”梁远感叹了一句，然后继续问道：“小叔，段里那个厂子，现在能有10个亿的资产不？” “算上小远从min zhu德国带回来的机头和车底的技术，在加上部队转过来的设备是只多不少的。” “那就给小叔这么多的注册资金好了。”梁远伸出两根手指搭在一起比划了一个十字。 看着家人疑惑的表情。梁远笑着说道：“在北平，从宁叔那边发了一笔大财。反正也要注资深圳发展银行，索xing直接从新公司走账算了。” “小远把罗马尼亚所有的bac1-11客机都买回来了？”由于专业上的原因，李远玲直接猜出了梁远口中的大财所指。 张怡看着梁远点头，很是感慨的说道：“小远真是天生就是满世界捞钱的命，前几年就是打死我也想象不出，这辈子还能有参与到上亿金钱往来的事情中来。” 倒是梁海平xing格大气，眼界放开之后恢复了前世沉稳爽朗的模样，笑话了张怡之后。问道：“小远打算把飞机的生产基地建在哪里？前些天看公司的内部简报，祁连山说罗马尼亚那边的生产线过完年就要陆续搬迁了，不过这新公司的股权可真够乱的了。” 商飞出资注入深圳发展银行，反过来深圳发展银行又是联合信托的股东，而联合信托又是商飞的组建者之一，若再加上香港基础电子，丰远物贸等企业混在一起。就是专业的会计师事务，所想理清谁是商飞的实际控制者都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对于梁远这种喜欢躲在幕后的家伙来说，这种现代企业间的相互持股才是隐藏财富的最佳方法，否则以九十年代中、早期的社会环境来看，共和国的舆情能不能接受一位土长大富豪的诞生还真是个问题。 “就放在盛京好了，过完年宁姨会出任空军那个联合航空的董事长。宁姨说为了方便我们坐飞机，以后联合航空会在南苑机场和桃仙机场组建两个主营基地，刚好商飞试飞能用上”梁远笑着说道。 对于大型航空的营运或是制造企业来说，修建设备齐全的地面基地是必需的，特别是航空制造企业的多方面高频率试飞。离开大型机场是不可想象的。 更别说盛京有着无比雄厚的工业基础，向来是共和国的工业长子。哪怕是进入新世纪，以工业门类齐全的程度来说，盛京依旧在全国排行第一，因此，对于打定主意自主生产的梁远而言，压根就没想过把客机生产线放在别的地方的念头。 后世的空客为了延缓共和国在航空方面的研发进展，刻意避开了盛京、西安这种有着传统航空基础的城市，而是把空中客车和共和国合资的组装厂，放在了航空工业的荒芜之地——天_津，在最求利润的同时也算是机关算尽。 至于吴淞那个飞机厂更是扯淡，后世的那个商飞把客机生产线落户在吴淞，除了吴淞在共和国政治版图上有着特殊的政治、经济地位之外，剩下的优势就是利用吴淞港便利的条件，方便从国外运输各种组装件了，也算是符合当时商飞的自我定位。 “还方便你坐飞机，你就胡扯。”李远玲笑着扯了扯梁远的耳朵，继续说道：“不过还挺有眼光的，你宁姨去管航空公司正合适。” 目前共和国国内能坐起飞机的除了外商和侨胞，剩下的绝大部分都是体制内人士，由唐婉去管理这么一家企业还真是人尽其才。 “还不是宁姨为了占远嘉和部队基建部门的便宜，打着修主营基地的幌子，设备什么的却要我们这边负责，基建也算到了长白岛的项目里了。”梁远咧嘴说道。 联合航空多修建一个主营基地也是为了方便机队ri后的检修维护，可以预见的未来，联合航空肯定是保持着国内最大规模的bac1-11机队，直接把主营基地修在生产商的老家，也是考虑到地利因素。 梁海平熟知梁远的xing子，知道自己这个侄子肯定是不会干赔本买卖的，揪住梁远的嘴硬问题好一顿笑话，然后才把话题拉回到梁远出现之前。 在有钱有设备的情况下，共和国的科研研发速度还是很恐怖的，梁远敢大着胆子砸重工业，就是目睹了后世国家奇迹般崛起所带来的信心。 和罗罗签署完合资协议还没到一周，第一批宝石涡轴发动机和部分技术资料就空运到了盛京，李远玲虽然有些心疼，还是直接先拆了几台，然后按照航空发动机的燃油，控制，燃烧，风扇等大型部件组成部分，成立了数个技术消化组，对照着随机而至的资料进行攻关。 在华晨动力研发部门近乎24小时连轴转的情况下，只用了短短的一个月时间，李远玲就带着项目组解决了地面震动，动力传动轴与发电机jing确对接等数个难题，把梁远提出的涡轴发动机和发电机一体化装箱的事情变成了现实。 虽说距离燃气轮机车研发成功还很遥远，但对于机车最核心的动力系统已经构建了起来，剩下的只是在维护xing、耐用xing、自动化控制等方面下功夫就可以了。 眼见整个项目研发顺利加上过年在即，李远玲才把忙疯了的研发队伍统统赶回家，为了防止部分痴迷的员工偷偷加班，李远玲索xing直接把科技园直接关闭了，这才导致了梁远刚刚回来时人也没见到半个的清冷景象。 听着李远玲和梁海平谈起宝石涡轴发动机的装箱集成工作已经大体做完，过完年就可以直接上机头进行路试试验，梁远心情大爽，在李远玲给梁江平做完宝石发动机的科普后，梁远揪着自家老娘不放，拉着众人又转回到已经装箱完工的宝石涡轴发动机试验台。 围着一台和共和国极具知名度的天津大发微型面包车大小相仿的钢制箱子转了几圈，梁远满意的咂了咂嘴巴，对于某人来说铁路的燃气轮机车和共和国的南沙之战，才是梁远重生以来自认真正改变世界的杰作，而不是按照前世的记忆亦步亦趋的迎合历史。 拍了拍泛着金属幽光的钢制外壳，梁远好奇问道：“妈妈，这东西多大的功率？” “单机功率800千瓦，车厂的机头需要装上4台才能满足高速机车的动力需求。” 梁远又目测了箱子的一下大小，发觉自己当初想在一台机头里装上六到八台宝石涡轴发动机完全就是个笑话，当时自己完全没有考虑到给发电系统的整流变频装备留下空间，算上配套的发电机，一台共和国目前装备的东风机头，能塞进去四套宝石动力核心就谢天谢地了。 “别看东西已经出来了，整套系统和机头之间的磨合没有两到三年的时间根本不可能投入正式的营运，光狭小空间的快速散热问题就是一个让人无比头痛的工程难题，宝石发动机排气出口的温度接近400度，在天上没什么大不了的，在地面可就是个大麻烦”李远玲补充说道。 对于梁远来说，那些都是细枝末节，现在最核心的东西已经有了，剩下的应该不会遇到研发瓶颈问题。 “吴老那边不是在弄燃气轮机的中冷回热装置么，装上那个装置之后，发动机排气出口的温度会降到200度以下？”梁远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看起来小远平时没少看这方面的书呢，知道的还不少。”李远玲欣慰的揉了揉梁远的头发。 “不过中冷回热装置开发的难度太大，需要真空电子束焊接，高jing度机床等一系列尖端设备，暂时燃气轮机车这边是指望不上的。”李远玲有些遗憾的说道。（qidian.）m.qidian.阅读。) ps：总算有时间码字了，争取做ri更的好人^_^ 呃，上来冒个泡 ()这个月真的忙碌死了，满楼已经彻底放弃治疗了，今天抽空写了2000多字，剧情刚好半截，就不发了，明儿再码些一起发。 今天上来写假条，忽然发现收藏居然涨了不少，这真是让满楼汗颜羞愧加内疚，感谢大家能容然满楼时不时的跑路，下个月俺们在一起前行，满楼对灯发誓，一定ri更！！！！！！（qidian.）m.qidian.阅读。) 第203章 中冷回热 “妈妈，中冷回热装置不就是个换热器么？有那么难？”梁远卡巴着眼睛疑惑的看着李远玲。 李远玲看着自己这个格外老成的儿子难得的露出天真的一面，温和的轻笑了下，清了清嗓子说道：“小远，你可别小看换热器这种工业上最基础的东西，要知道在科学技术上，越是基础的东西，越是简单的东西就越难突破。” “好比数学，像我国的大数学家陈景润研究的数学问题哥德巴赫猜想，直白点地说就是研究一加一和一加二到底等于几的问题。”老梁同志难得的找到一个教育的机会，赶紧插话说道。 “瞎说什么，哥德巴赫猜想是在证明是否每个大于2的偶数都可写成两个素数之和？姜昆，马季他们过年时说的那些东西你也好意思拿出来和儿子说？” 李远玲白了梁江平一眼说道。 梁远有些好笑的看着父母拌嘴，发觉自己老娘摆出一副准备详细解释的模样赶紧转移话题。 哥德巴赫猜想那玩意都困扰整个？ 人类一个多世纪了，后世电子计算机运算速度极大提升之后，美国曾把数千台超级服务器连在一起计算这类数学难题，结果直到梁远穿前数学上的很多难题依旧是没什么重大进展。 用资深数学家的话来说，以百年时间为纪元，在全世界60亿人口中，适合搞哥德巴赫猜想这类数学难题的存世天才从来都不会超过20个，以自己老爹高中程度的数学水平。哪是自己老娘短时间内能解释明白的。 “妈妈，研究这些基础的数学问题有什么用处么？”梁远好奇的问道。 “有很大的用处呢，数学被称作一切科学之母和发动机被叫做工业之花都是道理相同的，质数和素数的概念小远都知道吧？” 看着梁远点头，李远玲继续说道：“比如质数和素数在密码学里的大量应用，使得现代密码越发的难以破解。” “像导弹引导雷达的频率变化中都是以质数形式做着无规律变化，从电子干扰的角度上考虑，深入理解数学上的梅森素数会更加容易的破解或是干扰这种无规律变化，像妈妈现在做的宝石涡轴发动机和发电机之间的动力传输使用的是齿轮传动，在齿轮设计上也要用到数学上的质数。以寻找最少的机械损耗和故障率的齿轮齿数和齿轮角度。” 听着李远玲说起数学在工业生产中的重要应用。梁远暗自叹了一口气，心说后世也不知道哪个2b脑残提出来的高考取消数学，连基础数学都学不好的废物大学生社会要之何用？既然不想学数学可以去用身体写作嘛，或者去赛个车。唱个歌。拍个戏什么的可都比念大学有钱途多了。非得死皮烂脸的挤高考干嘛。 难怪美国的共和党人从来都看不所谓的大众，屁股总是坐在精英一边，对于部分愚昧的民众来说。奢望不劳而获，投机取巧，声色犬马就是其人生中的全部含义，在美国的统治阶级来看，西谚里所谓的“上帝的羔羊”这句话背后的含义可是深得吓人，到底谁是谁的上帝谁是谁的羔羊呢。 李远玲看着梁远的目光游弋不定，先是掐了掐梁远的脸颊，才猛地发觉自己又进入了专业状态，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说道：“妈妈又把事情扯远了，不过就中冷回热装置来说，简单的理解，就是在最小的空间里作出做大的散热面积，面对燃气轮机这种高温尾气，传统的管路式交换散热器从体积效率上完全达不到要求，只能使用全新的板翅式散热器。” “根据热力学原理，同等条件下，表面积越大的物体热交换就越快，因此就燃气轮机所需的板翅式散热器性能来说，需要在一立方米的空间里，最少达到5000平方米的换热面积，才有工程上的实用价值，若想机组排气的出口温度降到200度左右，换热面积更是要达到15000平方米才行，换句话说就是相当于把两个足球场的表面积塞进一立方米的空间，在其间负责换热的大量介质还需快速的流动，小远说这种事情是难还是不难？”李远玲笑眯眯的看着目瞪口呆的梁远。 梁远已经听得傻掉了，怪不得目前的美国钟情于发展简单循环的燃气轮机，这个中冷回热装置的难度简直就是逆天了，梁远不知道的是世界上首台采用中冷回热装置的大功率舰用燃气轮机组wr21，在一九九一年才启动研发计划，在英、美、加三国通力合作之下，历经了十年之久才成功的研发出来。 “所以妈妈才和你说，超级计算机才是未来科技研发的基础，像类似中冷回热装置的热力学换算和流体流量设计，已经完全超出了人力计算的极限，没有超级计算机就是算上一百年都别想设计出来，妈妈这边有无数的项目等着老苏他们的超级计算机呢。” 听着李远玲又一次强调超级计算机的重要性，梁远倒是深有感慨，日后的美国正是凭借着在半导体产业的领军地位，获得了在数学计算上的巨大优势，在苏联解体后引爆了人类工业史上的第三次工业革命，并进一步成长为这颗星球上唯一的超级大国。 若非资本家的本性太过于贪婪，导致了美国国内严重的产业空心化，几十年后的共和国是绝无半点崛起的机会。 梁远跟着李远玲在科技园里转了小半天，到是得到了许多实实在在的惊喜，近一年的时间梁远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f14战斗机和事关共和国未来的南沙之战上，每次来科技园都是行色匆匆，今天细细的逛了一遍才发觉已经有了极大的变化。 算上设备厂房等固定投资。整个南湖科技园全年至少烧掉了15个亿，梁远满世界的划拉资金，整个集团除了必要的周转资金外，其余的基本都被梁远投入到了科技园和长白岛上。 此时的科技园以不复当初草创时略显寒酸的模样，在一片苍松翠柏的掩映下，八、九间或蓝色或白色的大型钢结构建筑散落其间，蓝色的归属于燃机实验室，白色的都归电子实验室。 原本也在科技园里占地面积很大的冶金实验室，却被朱立国把大部分家当都迁移去了本溪，南湖这边眼下只剩下大猫小猫三两只留守。 电子实验室那边。苏良宇等人把建设方面的资源。都投入到了两条5微米生产线的建设和改造之中，而燃机实验室的基建却是遍地开花。 由于耐高温金属材料的寿命问题还没解决，燃机实验室今年的科研任务不算繁重，李远玲抽出了部分精力大兴土木。把一系列用于各种型号燃气轮机测试的试验台基建部分都建了七七八八。 在航空发动机的研发或改进过程中。测试装备至关重要。最简单的例子，没有大尺寸的超音速高空台，根本就不可能研制出合格的涡扇喷气发动机。好比后世的日本，虽说在部分耐热材料上达到了世界顶级水平，但是哪怕是独立研发一台小型的涡扇航空发动机都无异于做梦。 前些时和第一批宝石涡轴发动机一起抵达的，除了部分技术资料以外，剩下的全是发动机的相关测试设备，由于厂房等硬件设施早已建好，只用了两周时间一条和英国罗罗公司完全相同的宝石涡轴发动机检测线就被科技园克隆了出来，可以说燃气轮机车的动力核心能在短时间内弄出头绪，李远玲这种前瞻性的规划功不可没。 几人走走谈谈直到天色擦黑才离开科技园回909小区吃饭，吃完晚饭，已经是晚上九点多，李远玲也没让梁海平一家三口去宾馆，把梁远赶到了客厅沙发上对付了一夜，梁海平一家住在梁远平时睡的卧室。 隔日，早已没有了其他事务的梁江平和李远玲，带着梁远回到了这一年都没怎么呆的本溪，到是梁盼难得逮到了自己哥哥的人影，像个小尾巴似的紧跟着梁远放，某人只好客串着带孩子业务，陪着梁盼在人山人海的百货大楼和早已去了无数遍的儿童公园玩了一整天。 二月五日是共和国传统的除夕，无事一身轻的梁远难得的睡了一个大懒觉，直到天近中午才被两个小丫头从北平打来的电话给弄醒，趴在被窝里和即将脱离萝莉年代的两个小丫头胡扯了半个多小时，才被李远玲拎着耳朵逼迫着起床去洗漱。 对于从信息时代生活惯了的梁远来说，八十年代的清闲日子倒是显得分外的难熬，没有手机，没有平板，没有互联网，无论有钱没钱，除夕的主要活动都是筹备团圆饭，准备包饺子和看春节晚会这十几年不变的三大样。 天色刚刚擦黑，客厅沙发上的电话就开始响个不停，无论梁江平还是李远玲都是单位的负责人，有眼色的都知道半夜拜年的高峰时段总得给领导留下私人空余时间，因此都早早的把拜年电话打了进来。 听着身边的电话响个没完，梁远笑着说道：“我刚刚统计了一下，打电话过来的还是找爸爸的比较多，看起来明年过年爸爸还去单位加班好了，这样家里能消停不少。” 在李远玲的强烈要求下，老梁同志今年难得的在家过年，没去单位巡视加班。 梁江平听梁远这么说哈哈一笑说道：“果然是儿大不由爷，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鬼心思，你是怕北平的电话打不进来吧。” 以梁远的脸皮厚度，这种程度的调侃自然是早已免疫，轻巧的摊了摊手，做出了一副随你们去说的无赖表情。 “小远这是年纪还小，再过几年，这个时候怕是小远该是最忙的人了。”梁海平也笑着说道。 平日里梁远在商业上的卓越表现非常使人容易忘记梁远的年纪问题，不过到了过年时节这个问题就显得格外的突出，像祁连山，刘文岳，苏良宇，周远航等深知梁远底细的核心管理人员在年前无不笑谈，说要在除夕时商量一个统一的时间段一起去电话给梁远拜年，免得老板低调的大计被无意中破坏掉。 好不容易过个年放个假，梁远哪有心思应付这群中、老年，强力否决了一众管理人员的提议，梁远才算得到空闲，否则白天哪会有机会在床上趴到中午。(未完待续。。) 第204章 过年（上） “怎么还是打不通呢，小远这个家伙肯定是打算赖账，把电话故意弄得不通的。” 宁婉菲一边说一边用手指绾着额前的一缕碎发，晃了晃头，马尾的上的银色铃铛发出一串清脆的叮铃声。 “嗯，小远应该不会赖账吧……。” 看着妹妹气鼓鼓的继续拨号，穿着米白色筒裤，天青色大毛衣的宁婉嘉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梁远在南苑机场和两个小丫头就bac1-11客机是否先进的问题打赌，结果心不在焉的梁远却被宁婉菲骗倒，难得赢了一次的两个小丫头乐不可支，在临近过年这几天基本每天都要提醒梁远一次。 若不是宁雷今年在南沙赢得了空前的大捷，在过年时必须回京应酬以利前程，为了这次难得的打赌胜利两个小丫头都打算劝说父母回本溪过年，以便第一时间听到梁远拜年叫姐姐。 “那个家伙要是敢把电话线拔掉，明年整年我都和他没完。”宁婉菲咬着细碎贝齿，凶巴巴的说道; 。 宁婉嘉也少有的附和着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宁建中穿着深红色唐装，乐呵呵的站在客厅里听着宁雷谈及f14战斗机在南苑机场的服役情况。 宁建中的老伴徐丽珠坐在墙边的沙发上和唐婉拉着家常，边上宁雷大哥宁建国和二哥宁涛的妻子冯薇、牛雪萍都在徐丽珠身边相陪。 宁家老大的名字很有意思，一般不了解的还以为和宁老爷子是哥俩。宁建中放牛的出身，加入红军前也没有大名，只有个虎头的乳名，建中这个大名还是客串周总理警卫时总理给起的。 结果宁家老大出生时，宁老爷子想起总理当初给自己起名时所说的建设新中国，径直把自家大儿子的名字直接用上了建国，后来在陕北宁建中经过补习文化课，到是知道婴儿起名的一些约定俗成的规矩，后来的孩子才改成两个字。 不过为了纪念那段战火纷飞的年代，宁家老大宁建国的名字倒是一直没改。 “小婉。我的两个乖孙女去哪儿了？怎么好半天都没看到人了？”徐丽珠突然打住了话题。向四周看了看然后问道。 由于宁建中和宁雷谈及的f14战斗机部署情况，在国内还属于机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意外，宁家的第三代都被集中到楼上去看电视去了。 当然保密这种事情对于两个小丫头来说是例外。深悉整个f14战斗机来龙去脉的宁建中。深知这件事完全没有对两个小丫头隐瞒的必要。加上两只萝莉深得老爷子的欢心更使得两个小丫头在家里通行无阻。 “打电话去了。”唐婉笑着说道。 “九点那会不是就在打电话么，已经一个多小时了还没打完？”宁建国的妻子冯薇有些疑惑的问道。 唐婉只是笑了笑，却没答话。唐婉是心知肚明两个小丫头肯定是去给梁远打电话去了。 对于宁婉嘉来说别说一个小时了，就是和梁远聊到天亮都是没什么问题，在本溪时就算两家挨得极近，每日睡前三人依旧能在电话里扯上半个小时。 “我说今天家里怎么这么清净呢，原来是电话被我孙女占了。”徐丽珠笑呵呵地说道。 宁建中的住宅装了两部电话，一部是家人和保姆、警卫等人员日常使用的，还一部是军事上的紧急热线，两个小丫头把电话占领了，到是苦了无数给宁老爷子拜年的老部下，拜年这种事情又不能动用军事上的那部热线，只好一遍一遍的复拨。 宁涛的爱人牛雪萍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却转眼就忍住了，若是宁雷没打南沙之战依旧混着那个团长，牛雪萍早就开口表达不满了，虽说牛雪萍和唐婉没红过脸，但妯娌之间的关系也绝对谈不上什么融洽。 平日里牛雪萍就十分看不惯宁建中和徐丽珍对两只萝莉明显的偏心，宁建中平时之所以长留盛京不怎么回京居住，到是十有八九和两个小丫头一直呆在本溪有关，数遍中顾委的老干部，没有进京平日依旧在北平之外居住的老革命只有宁建中独一份。 宁建中不常在京城坐镇自然是名头不响，宁涛在兵器工业部主管采购工作又是和全国各地打交道，在地方上受些土霸王的闲气也是在所难免，因此宁涛离开部队之后在兵器工业部的工作境况只能说是一般，远谈不上顺利。 在牛雪萍看来，宁老爷子在军中的关系大部分都被老大宁建国继承，宁雷一家子得到了老爷子情感上的偏心，只是自家老公上、下不靠，在单位干得十分的不顺心。 不过宁建国仕途一路顺畅，目前已是共和国主力集团军的参谋长，就算有什么心思牛雪萍也只能忍着，平时有些小情绪都是对着唐婉直来直去。 随着宁雷在南沙一仗成名，日后在空军平步青云是显而易见的，很有小聪明的牛雪萍麻利的转变了自己的态度，这回过年也和唐婉亲近了许多，可是多年下来的习惯哪是那么容易改掉的，刚刚就差点开口说两个的小丫头不懂事。 “小婉，嘉嘉和菲菲在给谁打电话呢，这都打了一个多小时了，上初中了女孩长大了，有些事情小婉也该注意下了。”牛雪萍关切的问道。 “可不是，我家安民上初中那会就知道和女生传小纸条了，地方上的学校鱼龙混杂，小婉可得注意些。”冯薇也顺口说道。 “两个丫头现在呆的东大附小还好，前些年在李政道博士的建议下，国家搞得少年班不是号称南有科大、北有远东么，东大附小就是远东大学的直属小学，和地方上一般的学校完全不同。”唐婉笑吟吟的解释着。 “小婉，现在宁雷也进京工作了，你还不如把嘉嘉和菲菲的学籍转到北平来，我家安然还在景山学校念高中，平时也能照顾下妹妹们，地方上的学校条件再好和京里的景山也是没法比的。”牛雪萍热心的建议着。 牛雪萍提到的北平景山中学可是共和国红色子弟们必读的学校，用开玩笑的话说，景山学校开家长会，若是要求爷爷辈的都到场，光中顾委就得出动一半，以两只萝莉的家世来说去景山学校念书才是在圈子里最为普遍的常规做法。 去景山么，唐婉暗自苦笑了一下，前些年唐婉还真有这个打算，甚至在李远玲联系上昔日的导师吴忠华后，和李远玲约好把梁远的户口也一起弄进京城，等到三人上初中后考虑一起转学去景山，届时唐婉和李远玲也一起调动工作回京为孩子陪读。 不过唐婉和李远玲这些暗地里的算盘都被某个怪胎弄得灰飞烟灭，随着远嘉的快速成长，唐婉猛地发觉，自己原本十分看重的东西忽然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以两个小丫头目前身家，所谓的学历教育什么的，对日后个人前程的影响已经算是可有可无，除了做人的道理，唐婉还真想不出两个小丫头学什么才更合适些，才能在成人后掌控那些数量庞大的金钱。 所谓解铃还需系铃人，在唐婉的潜意识里，两个小丫头和梁远混在一起才能让唐婉感到十分的安心，至于京城的景山学校再好，还能好得过东大的那个天才遍地的少年班不成，梁远哪可能再来京城和同龄人混在一起念书。 至于单独把两个小丫头弄到京城读书，唐婉明智的打消了这个念头，平日里母女谈心，唐婉可是听两个小丫头不只一次说过，当初唐婉若不同意姐妹俩转学去东大附小，她们就会辍学罢课，然后去少年班当旁听生。 这几年梁远带着两只萝莉满世界的乱跑，两个小丫头眼界大开，唐婉和宁雷早就拿不住家长的架势了，有什么事情和两个小丫头说基本都是需要商量着来的，这种明显会引起宁婉嘉强烈不满的事情唐婉哪会自找无趣的提出来。 不过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唐婉哪能和牛雪萍细细解释，看着婆婆徐丽珠也期待的看着自己，只好苦笑着说道：“两个丫头在家里任性的很，我有提过来京念书的事情，不过两个丫头嫌北平人多车多风沙大、干冷干冷的呆不惯，说什么也不愿意来。” 牛雪萍差点被唐婉的说辞噎到，盛京那地方的冬天比北平还要冷上几分好不好，这算哪门子道理，小地方长大的人没见过什么世面就是恋窝。 牛雪萍心里腹诽着脸上却依旧带着笑意说道：“刚好宁雷目前在京出任务，过完年小婉可以带着嘉嘉和菲菲在北平住上一段日子，说不定两个丫头会喜欢上这边呢。” 对于两个小丫头来北平念书，徐丽珠是一百二十个乐意也帮忙说道：“小婉，往年小雷忙任务早早就和你们回本溪去了，今年刚好赶上小雷在这边出任务，说什么你们也要在京里多住几天。”(未完待续。。) 在码字，书友别等更 刚刚捡起来码字，写得很慢，满楼正在找状态，书友别等更，明天看吧。 算是剧透吧，快要去苏联刮地皮了，主角年纪也大了，情敌神马的也快出现了，这段情节过渡得挺难的，有些卡壳，大家别着急，嘿嘿......(未完待续。。) 第205章 过年（下） 听着婆婆徐丽珠也如此说唐婉登时头大无比，年前好说歹说才把两个小丫头弄到北平过年，刚刚在早上唐婉还听到宁婉嘉和妹妹嘀咕什么打赌，要在初三回盛京揪住梁远当面叫姐姐云云。 三人之间的这种烂账从懂事时开始已经乐此不疲的打了十多年，却依旧是兴致盎然，唐婉当然知道两个小丫头可不是说笑的，想着早上自己还感叹已经有一个姑娘是给人家生的，唐婉索性干脆利落的把自家丫头拉出来做垫背的。 “妈，你又不是不知道，嘉嘉和菲菲向来独立惯了，许多事情都是自己做决定的，我前几天听她们闲聊，盛京好像有什么活动她俩想要早些回去参加，一会等她俩打完电话，妈直接问问她们好了。”唐婉轻巧的把这个挠头的问题丢给了当事人。 “学校里能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一时参加不了开学时解释下不就好了。”牛雪萍不以为然的说道。 在牛雪萍的印象里，两个小丫头只是勉强能称得上少女而已，无论怎么: 看也是个孩子罢了。 虽说两只萝莉当初发明了空调扇，并在全国青少年科技大赛并获奖的事情不是什么秘密，甚至连空调扇专利买了数百万对于某些人来说也是心知肚明，但几乎所有人都把事情归结到了宁雷和唐婉的家世上，两只萝莉连同梁远这个正牌的发明人根本就没进入过众人的视野。 曾经的牛雪萍对这笔巨款可是眼热得很，以为事情彻底结束之后。会有不少钱划到宁老爷子的名下，只是牛雪萍足足等了接近两年，这笔款子却恍如石沉大海般再无半点消息。 牛雪萍的儿子宁安然马上就快高中毕业了，现在京城圈子里的适龄青年都流行去国外读书，虽说宁涛和牛雪萍的工资收入不薄，但也只是和一般家庭比较而言，宁安然出国读书的数十万费用对于牛雪萍来说依旧是一笔十分头疼的巨大款项。 今年年初再也按耐不住的牛雪萍和徐丽珠旁敲侧击后才得知，这钱竟然和老太爷没什么关系，更可气的听徐丽珠说唐婉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居然用这笔款子去支援什么特区建设去了。 在得知两个小丫头的空调扇专利卖了数百万之后。牛雪萍还以为能缓上一口气。哪成想徐丽珠给出了一个什么关系都没有的答案，在抱怨老两口偏心眼的同时，牛雪萍更是气得足有大半个月吃什么都没胃口。 若不是宁雷平步青云在即，这个过年聚会牛雪萍原想就空调扇专利费的问题好好论论道理的。哪能像现在只能苦忍着。 梁远的存在由于涉及到f14战斗机入华。以及向伊朗转手美国军火这等绝对不能见光的事情已被共和国少数知情的高层列为绝密。宁雷到是不负梁远所托，目前知道梁远发家致富的过程详情和能估计出梁远大致身家的共和国高层，绝不超过两手之数。 种种因素累计到一起。导致宁家现在除了宁雷两口子和宁老太爷之外，其余的人都对近年来发生的这些暗流汹涌的巨大变化一无所知。 唐婉几人说话间外间的房门响动，两个小丫头面带兴奋的从外屋走了进来。 “闺女，打完电话了？”唐婉伸手把宁婉嘉额头上绑着的一个小巧的天青色蝴蝶结扶正。 “恩。”宁婉嘉清脆的答了一声。 “奶奶要我们在北平多住几天，你和菲菲没什么问题吧？”唐婉笑吟吟的问道。 “啊，不成呢，我们和小远约好初五启程去深圳开……看大白鲨呢。”宁婉嘉把溜到嘴边的开董事会变成了看大白鲨。 梁远打算用新成立的中国商飞注资深圳发展银行，涉及到的资金至少以十亿规模记，虽说两个小丫头还没有成年，但这么大的事情作为深行的大股东原则上也是必须列席的。 一家注册资本达到十亿元公司的成立，就算是扔在新世纪也足够上省台的重点新闻了，放在八十年代末期轰动全国都是可能的，怕是梁远今天把公司的注册资料交上去，明天省长、市长就得跑到科技园视察蹲点来。 因此梁远根本就没打算采用传统方式注册中国商飞，而是先通过深圳联合信托动用数千万资金，简单注册一家壳公司，等到结束和罗马尼亚bac1-11客机的机队交易后，采用增资扩股的方式逐步完成商飞的最终组建。 作为商飞的直接筹备者，梁海平又不能像梁远似的光动嘴巴，梁远这么一绕圈子，梁海平的工作量至少多了五成。 即使是除夕的前一天，梁海平也没闲着，和深圳发展银行行长林建通了电话，先把事情的大概向林建做了简单解说，很明显林建是收到了某些消息，虽说满头雾水搞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但对梁海平的要求到是有求必应。 根据当初注资时签署的协议，梁远和两只萝莉都要赴深圳参加董事会列席旁听，见证这次深发展历史上的首次大规模增资，不过由于时间较紧在梁海平的建议下，林建决定提前上班，初六就召开董事会启动注资的程序。 两个小丫头费了老大的劲，总算把电话打进了梁远的家里，还没来得及抱怨，直接被梁远丢了这么一个消息过来，对于两个小丫头来说，和梁远一起满世界的乱跑向来是最喜欢的，三个人天南海北的胡扯了半天，两个小丫头才高兴的放下电话回到客厅。 “去深圳看大白鲨？安全不安全，那东西电影里演的可吓人了。”徐丽珠先是关切的问道，然后又感慨的说道：“这特区就是不一样，连动物园都和别的地方差别巨大。” 徐丽珠向来是由着两只萝莉的性子来，听两个小丫头已经和别人约好，就不再提在北平多住的事情。 “嘉嘉说的小远是谁啊？”冯薇笑吟吟的的问道。 宁婉嘉看着长辈都是面带笑意的看着自己，一阵没来由的羞涩涌上心头，深吸了一口气，平抑着忽然波动起来的情绪，宁婉嘉清脆的说道：“是同学呢。” 像冯薇这种过来人，宁婉嘉提及梁远名字时语气中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亲密，和微泛粉意的脸颊又哪能察觉不到异样，不过冯薇性子平和只是温和的笑了笑也没深究。 有些没来由羞涩心虚的宁婉嘉哪里还肯在长辈身边多呆，和唐婉简单说了要去深圳的事情后，揪着满头雾水的宁婉菲一起上楼看电视去了。 看着两个小丫头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牛雪萍有些八卦的接过了冯薇刚才的问题，对着唐婉好奇的问道：“小婉，嘉嘉刚刚说的小远是谁啊？” “是宁雷一个战友家的孩子。”唐婉简洁的说道。 虽说两只萝莉取得了全国青少年科技大赛的特等奖在圈子里无人不知，但悲摧的是梁远这个正牌的发明者却连背景道具都不如，完全被两个小丫头的家世光芒遮盖，根本没人去注意过，哪怕是和两个小丫头有亲属关系的牛雪萍等人，都完全忽略了梁远的存在，更别提外人了。 “小婉，你可真是由着嘉嘉的性子来，我看嘉嘉和他这个同学的关系就不简单，就算有对方的家长带着，你也放心。” 唐婉轻笑着说道：“宁雷这个战友我们两家交往了挺多年，有段时间我和宁雷都比较忙，那时候嘉嘉和菲菲放寒暑假也经常跟着对方出去旅游的。” “大人之间关系好是大人的事，孩子之间可不能这么看，小婉在本溪呆的时间长，那边人际关系简单，有些事很容易就忽略了，像安然在景山念书就常常有同学故意讨好接近安然，说白了最终还不是为了搭上家里的老爷子。”牛雪萍语带嘲讽的说道。 由于宁雷这些年一直在基层厮混，加上刻意隐瞒避开自己的身世背景，使得此时的唐婉平民心态十足，完全没有牛雪萍这种高高在上的姿态。 虽然牛雪萍这几句话说的简单，这话里的含义可就深了，但牛雪萍终归是好意，唐婉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像嘉嘉和菲菲这么漂亮的姑娘，以后来追的京城子弟还不得排出四九城去，将来可的好好挑挑，家世、品貌才是最重要的，光我知道的像老秦家、老谢家、老王家都有孙子都和两个丫头年纪相仿。”看着唐婉微笑不语，牛雪萍对这个话题的兴致愈发的高了。 牛雪萍口中的这几家，都是共和国建国之后，在五五年授衔时的开国将军，其中最次的也是中将级别，其中的老谢家的老爷子更是眼下北平军区的军区司令，当然在共和国能做到这个位置的肯定是现任领导人最放心的铁杆。 “瞧我这记性，还忘了一家呢。”牛雪萍轻笑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我大表哥令东来家里小儿子光光，也和两个丫头年纪差不多呢。”(未完待续。。) ps：啤酒饮料花生米，香烟瓜子烤鱼片都已备齐，脚也收回来了，满楼正在坐等嫦娥上天^_^ 第206章 身份 牛雪萍口中的令东来是共和国革命元勋令近潮的长子，早年宁建中刚刚参加革命时，曾给当时担任省委委员的令近潮当过临时的警卫员。 当然在光头校长意气风发的那个年代，无数共和国创始人的脑袋上都顶着匪帮叛逆的字号，那时的省委委员可不是什么值钱的稀罕东西，到是更像阎王的催命符，不过正是有了这段因由，共和国建国后转行从事政务工作的令近潮，也是和一直专注于军事领域的宁建中关系良好。 和宁建中的子女大部分从军不同，令近潮的四子三女都在共和国的政界或大型国企工作，眼下的令近潮最为杰出的长子令东来，已经是山东青岛的市委常委排名靠前的副市长了。 牛雪萍口中的令光光唐婉是知道的，虽说宁雷这些年终年在部队忙碌奔波极少回京，但赶上年节时分无论在唐婉娘家还是宁建中这边，宁雷两口子都要同一些故交走动，和牛雪萍口中的令光光也是见过面的。 宁婉嘉的个人问题唐婉是不用: 跟着操心了，可家中还有一个姑娘呢，现在谈论这些虽然为时尚早，但过年时节作为闲聊的话题唐婉也不排斥。 “不过这事我估计我说得不算。”唐婉笑着说道：“就我家那两个丫头的性子，到时候能通知我一声我就心满意足了。” 唐婉嘴里这么说，心里却想着青梅竹马的梁远和宁婉嘉，小时候的梁远虽说性子闷看起来憨厚无比。不过属于蔫坏的那种，许多淘气坏事都是梁远干完之后指使自家两个丫头当出头鸟。 也不知道宁婉嘉看中梁远哪一点了，从小到大被梁远卖了无数次，每次都是乐呵呵的帮着数钱，唐婉早年时也曾哭笑不得的提醒过数次可惜效果全无，到了后来唐婉也懒得管了。 直到前几年梁远在阴错阳差的环境下突然流露出了惊人的商业天赋，唐婉这才猛地发觉自家姑娘这眼光可真比当妈的强上无数倍，早在幼儿园时代就把自己的终身大事搞定了。 “小婉，你可不能这么想，嘉嘉和菲菲现在还小。很多事情都不明白。眼下社会这么乱人心这么杂，当大人可得好好把关，就算我家安然是男孩，安然的朋友我都要过问的。免得一些小门小户的借着安然的身份起什么非分之想。” 通过这么多年的交往。牛雪萍这种论调唐婉早已熟知。虽说自己不太赞同，但也不算反感，毕竟各人有各人的活法。不能强求。 “就像嘉嘉刚刚提到的什么小远，小婉可得好好注意下，像这种不看看自己什么出身光想着高攀的，在京里我可见的多了，要我说小婉还是把嘉嘉和菲菲转学来景山好了，景山学校毕竟都是干部子弟，素质普遍较高，像我刚刚说的那几家孩子也都是在景山念书呢。” 说到兴奋处牛雪萍旁若无人的性子就暴露了出来，完全不考虑唐婉的感受。 本来这个话题就是闲聊，唐婉一边应付着牛雪萍一边想着两个小丫头忽然提起去深圳看大白鲨到底是怎么回事，唐婉可是清楚的知道深圳压根没有什么大白鲨，那玩意要在香港才有，两个小丫头刚刚欲言又止，肯定是梁远在电话里说了什么事情。 听着牛雪萍把话题扯到了梁远身上，唐婉就有些不乐意了，虽说限于种种原因眼下的梁远还见不得光，但此时的唐婉对于梁远这半个儿子，简直是满意的无法在满意了，哪能容得下牛雪萍信口开河。 “雪萍说这个出身我倒是忽然想起来，咱家老爷子好像就是放牛的，我家宁雷也是大头兵一个，遇点啥事还得自己上天和人拼命，和人家坐着办公室吹着空调扇的可真没法比呢。”唐婉收起笑容不咸不淡说道。 沙发角落里的空气恍若一窒，徐丽珠虽然不知道二儿媳哪句话说不对，惹得小儿媳冷不丁冒出了这么一句话，不过也知道唐婉当年在家里就是老闺女小脾气可是蛮大的，虽说嫁给宁雷后收敛了许多，但牛雪萍若是还口妯娌两个口舌几句这个年难免就不顺当了。 “大过年的扯什么出身，我们家就是一个贫农，户口本上都写着呢，有什么可研究的。”徐丽珠笑着说道。 “可不是，连我家安民当初在学校时，填的都是贫农成份根正苗红，用老话讲这叫又红又专。”冯薇也轻笑着接口说道。 牛雪萍听着徐丽珠和冯薇两人这样说，好似吃了苍蝇一般难受，虽然不知道聊得好好的，唐婉怎么冒出来这么一句，但为日后打算牛雪萍最终还是咽下了这口气。 有什么了不起的，就算以后的宁雷再黄腾达，你生的那两个还不是赔钱货色，早晚都是别人家的人，看你还能得意几年，牛雪萍恨恨的想着从前笑话唐婉生不出儿子时的得意心情，慢慢地舒缓着有些僵硬的表情，配合着婆婆徐丽珠把话题扯到了别的地方。 随着外边鞭炮声的逐渐密集，零点的时刻越来越近，两个小丫头从楼上来到客厅，缠着正和宁雷、宁建国等人聊天的宁建中不放，最终迫使宁老爷子同意使用那部紧急的军用电话联系身在本溪的梁远。 对于深悉整个远嘉创立内情的宁建中来说，两个小丫头的这个要求还是蛮合理的，不过在别人眼里宁建中对两个小丫头的宠爱简直是没边了。 呆在家里的梁远正得意洋洋的盘算着零点时的电话线路肯定是繁忙无比，两只萝莉的拜年的电话搞不好要很晚或是明天才能打得进来，这样就能免掉在新年钟声敲响的第一时间，给这两只所谓姐姐拜年的差事。 梁远哪能想到两个小丫头为了赌约连紧急的军用电话都动用了，八十年代的共和国长途电话还有相当的部分需要人工接线，以军用电话的优先程度来说，挤占一部普通民用电话的线路简直比喝水还要容易。 在整点报时前两分钟，梁远家里那部时不时响起的电话就突然的沉寂了，梁远正在疑惑时，在整点报时的前30秒两个小丫头的电话无比准时的打了进来，使得某人的盘算彻底落空，在新年的第一天又重拾了丢掉好久的弟弟这个称呼。(未完待续。。) 第207章 事故 梁江平和李远玲所谓的过年休假，指得只是除夕之前这几天罢了，大年初一，完成了不让梁远单独筹备过年这个承诺的老梁同志，第一时间去了下边的站段巡视行车安全。 李远玲也仅仅在本溪的家里多呆了一天，在初二的晚上接到了共和国大西北兰州化工厂打来的紧急电话，当初卖给兰化的那两台用于厂区能源回收的燃气轮机发电机组出了重大事故，燃机的高压压气机风扇轴承断裂后击穿了燃机的油路系统导致整套机组起火。 华晨工业动力在兰化的售后工程师看过现场之后，说整套发电机组已经完全报废，好在不幸之中的大幸是没有人员伤亡，加上梁远对国产燃机的寿命和可靠性始终是心里没底，在后备电力方面做了极完善的规划，才使得兰化新建的这条abs生产线避免了全线停车的事故。 听到这个消息李远玲哪里还有心思在家过年，放下电话和梁远简单说了情况之后，直接叫周恒开车过来接自己，打算连夜返回盛京科技园，准备＝＝好相关的人员、物件、资料后，搭乘明天清晨四点的飞机去兰州。 看着李远玲在屋里忙得团团转，嘴角上转眼间就出现了一个白色的小水泡，梁远到是心疼起来，转了转眼睛，梁远开口说道：“妈妈已经很厉害了，兰化那两台机组已经满负荷运行快半年了呢。” 通过近年来不断的改进，当初燃机实验室为兰州化工厂生产的那两台燃气轮机组的功率。已经提升到了12300千瓦，距离罗罗原版的13800千瓦的功率只有一步之遥，就目前华晨动力生产的燃机来说，已经完全具备了装船上舰的实际价值，当然可靠性方面还是需要大大的加强。 由于投入使用以来整套机组的状态一直不错，早在去年的秋季李远玲就决定让两台机组开始满负荷运转，以检验这些年燃机实验室的技术成果，为了这次全功率运行，李远玲特意把华晨驻兰州的售后办事处扩建成分公司，使得科技园在兰化的常驻技术人员提高到了近百人。 这种规模的人员已经完全的超出了售后的所需的范围。华晨目前在兰州的分公司与其说是售后服务部门还不如说是一个小型的实验室更恰当些。 “当初日本的三菱公司刚刚生产燃气轮机那会。可是差点连关西电厂都被炸掉呢，再说从根子上算兰化新建的那个abs公司和我们的关系可不浅呢。” 虽说梁远当初在注资兰化时把股份放在了东北机车厂名下，但梁远对东北机车厂的影响力是毋庸置疑的，东北机车厂最重要的人事权和财权。分别掌握在梁江平和梁海平手里。就算在名头上东北机车厂是归国家所有。但以八十年代共和国那千疮百孔的管理制度来说，整个机车厂和梁远自家的根本没有任何区别。 看着自己儿子卡巴着眼睛，关切的看着自己。李远玲心头一暖，笑着说道：“整天就是胡说八道，三菱的燃气轮机哪有像你说得那么不堪。” “就算没炸掉也相去不远，关西电厂评价最初的三菱燃机时曾说过，防火防爆随时维修是使用三菱发电机组的基本常识，响当当的三菱都是这个样子，我们这点事算什么。”梁远撇着嘴角说道。 “不管是不是维护失误，所有的损失都由我们承担，兰化那边要是还不识相，我就叫小叔先不要离职，花钱把他们收购下来好了。”梁远大气的挥了挥手。 不得不说，日本企业之间的默契实着实让人佩服，在七十年代三菱重工自英国罗罗和美国通用引进了中型和重型的燃气轮机相关技术之后，在三菱自产燃气轮发电机组下线时，作为三菱财团的商业竞争对手三井财团旗下的关西电力集团，放弃使用国外先进的燃气轮发电机组转而扶植当时还在襁褓中的三菱燃机。 可以说没有三井旗下的关西电力集团对三菱燃机的鼎力支持，后世的三菱绝无可能在工业燃机领域后来居上，达到和西门子、abb、通用、罗罗等老牌燃机生产企业一样的技术水准，对于工业用品来说加速其成熟的唯一方式就是应用、应用、不间断的大量应用，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相比之下后世共和国的盛京黎明发动机制造厂，曾在乌克兰燃气轮机的基础上生产出r0110重型的燃气轮发电机组，可惜产品自07年下线之后，在共和国偌大电力系统中找不到任何一家敢于装机使用的发电机构。 更有甚者，在r0110重型燃机试车成功之后，共和国电力部门和吴淞市政府联合启动了同美国通用集团，合资生产通用lm2500g4和lm6000pd等数款同r0110燃机功率相仿的重型燃机，以近乎原封不动的剧本重演当年引进麦道客机的往事。 在梁远的记忆里，那一世的李远玲虽已淡出燃机行业许久，但看到那条刺目的新闻时依旧难得的爆出了一句“王八蛋横行，混帐透顶”。 当初梁远之所以进入石化行业，为科技园十分不成熟的燃机系统，寻找适当的验证平台也是相当重要的因由。 毕竟燃机在工厂出事只是普通的生产事故而已，在没有人员损失的情况下在工厂内部就消化掉了，若是在发电厂出事则很容易演化成影响力庞大的社会热点，这种舆论上的压力对于一个初生的工业产品来说百害而无一利的。 “生了你这样的一个儿子，有些时候好处还是大于麻烦的，以后兰州那边妈妈也让他们随时维修防火防爆好了。”李远玲看着梁远摆出一副我就是土财主的嘴脸，轻笑揪了揪梁远的耳朵心头的压力却为之一松。 李远玲连夜去了盛京，第二天老梁同志从下边站段回来才知道兰化燃机起火报废的事件，对于梁江平来说这种事情不值一提，当初为了研发燃气轮机车，铁道部光搭载动力核心的机头就烧了两台，弄报废的涡喷发动机更是无数，相比之下李远玲的工作成绩已经足够自豪的了。 李远玲不在家，没了顾忌的老梁同志也知道自家儿子生存能力超强，径直丢开梁远不管一头扎进了站段的工作中。 父母皆不在家，梁远哪有心思应付不断上门来拜年的各色人等，索性把门一锁跑到梁海平的家里避难去了。 初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搞定了无比粘人的梁盼之后，梁远和梁海平搭乘飞机前往深圳，不过由于要接两只萝莉的原因，梁远把机票只买到了北平，两个小丫头会在首都机场等着同梁远会合。 梁远拽着拉杆箱刚刚拐出航站楼的登机通道，左侧方就传来了两声极为清脆的少女呼喊声。 “小远弟弟，小远弟弟。” 走在梁远身旁的梁海平有些揶揄的看了梁远一眼说道：“小远今年看起来开了个好头呢。” 从小到大三人之间的这种烂账乐此不疲的打了十余年，梁远家里的亲人对此早已是司空见惯。 “小叔过年好。”穿着深红色半长风衣，咖啡色长裤的两个小丫头先是规规矩矩的给梁海平拜了一个年。 “都好，都好。”梁海平眉开眼笑的从兜里掏出两个极为精致粉色卡包，不由分说的塞到两个小丫头的手里。 “虽然你们都是大富翁，不过这拜年的红包还是要收的，可不许嫌弃小叔给的少。” 在年前，梁海平为了两个小丫头的新年礼物可是大伤脑筋，作为深圳发展银行的大股东，金钱对于两个小丫头来说只是数字的多寡罢了，再加上日常使用的东西又是梁远一手包办，这个新年礼物让梁海平很有无处着手的感觉。 最后实在想不出来的梁海平揪住梁远不放，逼迫着梁远想办法，梁远抓着脑袋想了半天才想起来两个小丫头的钱包只有一个长款的，折叠的貌似还没有，梁海平得到梁远这个建议如获至宝，在威胁梁远以后不许给两个小丫头买钱包之后，特意找人从法国带了两只迪奥的粉色钱包作为新年礼物。 两只萝莉对于梁远的亲人向来是落落大方不当外人，清脆的齐声道谢后一起笑吟吟的盯着梁远看来看去。 梁海平心知肚明一场嘴巴上的官司肯定是少不了的，哈哈一笑径直把梁远丢给两个小丫头，然后去办理航班的换乘手续去了。 看着梁海平转过候机大厅的一角向机场值机柜台走去，两个小丫头齐齐伸手揪住梁远的耳朵凶巴巴的说道：“你这个家伙，怎么一点礼貌都没有，还不快给姐姐拜年。” “礼物呢，想当姐姐就得拿出姐姐的样子来嘛。”梁远任由两双滑腻的小手揪着自己的耳朵，笑嘻嘻的摊手说道。 两个小丫头哪能想到梁远居然没有抵赖，干脆利落的认了下来不由得神色一窒。 “小远，你这个狡猾的家伙。” 宁婉嘉对梁远不按三人原本的套路对应很是不满，轻轻的扯了扯梁远的耳朵，有些撒娇的说道：“小远想要什么礼物呢，等到了深圳我们在买给小远好不好。”(未完待续。。) 第208章 广深线上的25S 刚刚这个年过完，使得宁婉嘉越发有了少女的模样，原本小丫头脸颊上有些肉肉的婴儿肥已经彻底的消失不见，以前只有和梁远亲密独处时才会流露出的媚气却在眉宇间隐约可见，搭配着那双清澈见底满是纯真的杏眸，巨大祸水的本质已经初露端倪。 听着耳边轻脆娇柔的声音，看着眼前巧笑嫣然的红颜，梁远心头微乱。 咳嗽了一声，清了清有些发紧的嗓子，梁远一本正经的说道：“我看酸奶就不错，嘉嘉，你觉得呢？” 宁婉嘉看着梁远眼睛里满满的笑意，哪会猜不出眼前这个家伙的调笑心思，想起过年给这个家伙打电话时，爷爷和父母意味深长的眼神，宁婉嘉不由得羞意大起，招呼着唯恐天下不乱的宁婉菲，挥动着粉拳结结实实的把某人胖揍了一顿。 待到梁海平办完登机手续回到原地时，梁远不仅拽着自己的拉杆箱，脖子上还挂着两只两个小丫头平时携带的背包，好似大型酒店的门童般站在候机大厅的中央。 , 看着梁远微微发红的两只耳朵，梁海平哈哈一笑，不仅对自己侄子招惹是非的能耐佩服万分。 在巨大的发动机轰鸣声中，执行国航北平至广州ca1338航班的波音737客机拔地而起，在北平上空转了一个半圆后掉头向南方飞去。 由于三人过年时曾用bac1-11和波音737打赌，加上唐婉即将担任联合航空董事长等原因。两个小丫头这回坐飞机时对波音737的各种设施就格外的留意 “小远，你说bac1-11客机能不能改成和波音一样的布局呢？”飞机上升到平流层改平解开安全带之后，宁婉嘉靠着梁远的耳边吐气如兰的问道。 “应该不成吧。”梁远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那妈妈那边使用bac1-11客机执行飞行任务岂不是要赔死？”听到两人讨论飞机，宁婉菲也把脑袋凑了过来 两个小丫头虽然对航空工业了解不多，但跟着梁远为了飞机的事情东跑西跑，飞机越大营运成本相对越低这个道理还是明白的。 波音737较为宽敞的机身使得每排座椅都得以采用3+3的方式布置，而限于机身宽度bac1-11客机的每排座椅都采用了3+2方式布置。 “飞机营运成本这个问题要是说起来可就麻烦了，bac1-11客机的综合花销不是一定要比波音737高的。”梁远有些挠头的说道。 除了某些概念性的东西或指标用途，梁远对航空工业和民航营运这块的详细了解连半桶水都算不上，和真正专业人士的差距简直就像银河系那般遥远。想要透彻的说清楚这个问题。还真超出了梁远的知识范围。 “麻烦人家也要听嘛。”宁婉嘉声音微腻的说道。 伴随着梁远无比耀眼商业天赋的显露，在少女的小心思里，梁远简直比万能的《十万个为什么》还要厉害，加上女性在情感上天然的危机感。使得宁婉嘉直觉的觉得自己一定要关注梁远所关注的东西才成。 对于身边少女的请求梁远向来是来者不拒。揪着头发梁远半蒙半认真的胡扯着一些道听途说的东西。在接下来几个小时的航程里到也把两个小丫头听的津津有味。 八九年的深圳还没有符合波音737这种大型客机起降的机场，一般去深圳特区都是需要从广州转乘火车或是长途汽车。 梁远几人在广州白云机场下机后并没在广州停留，在梁海平的提议下直接换乘广州至深圳的城际铁路。 由于还在过年放假期间。此时的广州火车站已经没了年前春运时那种人山人海的爆满景象，从黄牛手中买了四张最早去深圳的火车票之后，梁远看着略显破落的候车室指着两个小丫头，笑着对梁海平说道：“大股东千里迢迢的下去巡视，居然还要挤火车，林大行长也不说派个车来，今年的董事会小叔可要好好挑挑毛病。” “你这个家伙，不要把事情丢在我们身上，我和嘉嘉对坐火车可没有意见呢。”宁婉菲鄙视的看了梁远一眼，随手又把自己的背包挂在了梁远的脖子上。 片刻过后，候车室里响起了检票登车的提示音，梁远几人随着仍然拥挤的人群过了检票口进入了过站天桥。 刚刚走出封闭式过站天桥的楼梯，梁远惊讶的发现站台上一列蓝白相间的25s双层客车正静静停靠在三号站台的东侧。 “哦，哦，小叔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呢？广州路局的动作也太快了。”梁远有些惊喜的说道。 虽说梁远已经把股份从东北机车厂中撤出，但作为自己第一个接手的起步企业，梁远对车厂的感情依旧是十分深厚，可以说没有车厂这个由头，梁远获得斯贝发动机和宝石涡轴发动机的相关技术将会困难上无数倍。 去年一整年，梁远的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南沙和航空产业上，别说车厂了就是苏良宇那边摆弄的晶圆生产线梁远都是极少过问的。 梁远不在国内，梁海平又不能拿着这点成绩和自己侄子炫耀，结果梁远一直不知道广州至深圳间的城际铁路已经开始换装25s双层车底了。 “去年元旦上线营运的，那时小远还在德国呢，哪可能知道，不过这列编组能早早的来深广线也颇为不易。”梁海平笑着说道。 梁远从东德引进的25s双层车底经过近两年时间的高强度运行，虽说爆出了不少的小毛病，但车底类似转向架、大梁、侧壁等骨干结构经历住了数十万公里的考验丝毫未损。 对比着长客从英国引进的仿佛脆皮般的25o型单层车底。25s双层车底适应超载的能力极强，拉得多故障少出勤率高，对于目前自负盈亏实行包干政策的地方路局来说，根本就是提高政绩和业绩的利器。 鉴于当初南京车厂自研的双层车底毛病多多眼下还在整改之中，使得地方上各个路局对东北机车厂25s双层车底的长期性能心中没谱，生怕弄回来的是个光维修不干活的大爷，因此车底刚下线哪会都是观望居多。 不过在286视察北平车站参观了25s车底之后，地方路局对25s车底的关注程度大幅上升，作为改革前沿、开全国风气之先的广州路局更是主动向盛局提出添乘，把自家的乘务人员借调给盛局进京的t11/12次。以便第一时间掌握25s车底的实际状况。 等到25s车底30万公里的定型测试跑完。第一列投入使用的25s编组在北平的铁道研究院拆解检验交上一份异常优秀的答卷之后，所有路局都清晰意识到了25s双层车底的巨大经济价值和社会影响，东北机车厂一夕之间红遍了整个铁路系统。 在铁路部地位特殊的北平路局，打着明年北平即将举行亚运会的幌子。硬从盛局挖走十余编组的25s现役车底。不过别的路局不比京局地位特殊。可以打着中央的旗号和共和国的脸面以势压人，想早点用上25s编组只有找刘长河或是东北机车厂这两条门路。 位于吴淞的沪局更是派出副局长带队北上，直接找到了梁江平头上。老梁同志虽说政治智商不高，但也知道25s车底的供应问题根本是个烫手的山芋，索性一推六二五，把所有来人来电都打发去了盛京。 这种纵横捭阖的机会刘长河那会放弃，顶着重点支援特区建设的名头，推脱着沪局的购车意向，刘长河硬从东北机车厂十分紧张的产能中挤出了一列25s编组送到了广深城际线上，给自己未来升任铁道部长最直接的竞争对手——目前沪局的大局长张金钟不大不小的添了一回堵。 梁远身在国外，哪知道这里边的戏码如此曲折，听着梁海平说完广深线上25s编组的种种轶事梁远哈哈大笑着说道：“好事要来了，估计今年夏天妈妈和我都会升职的，局长夫人和局长公子听起来可比段长什么的拉风多了。” 官场的小道消息向来不是空穴来风，参考着老梁同志的行为，梁远倒是有九成的把握肯定，自家老子会在夏季接任安东铁路分局局长的职务。 梁海平看着梁远一副乐不可支的比模样不觉莞尔，自己这个侄子若是真的论起影响力，应该比自己老子大上许多倍，真不知道一个分局局长公子有什么可得意的地方。 几人登车后没过多久，广州至深圳的z21次直达列车缓缓驶离了广州站。 别说八十年代了，就算是进入新世纪在共和国高铁大规模服役之前，双层客车在共和国民众眼中都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象征，加上广深两地政府部门推波助澜似的高调宣传，使得很多过年时期往来于广深两地人群，都尽量调整自己的出行时间，将乘坐25s双层车底担当营运任务的z21次作为自己出行的首选。 正是如此梁远和梁海平根本没有买到类似航空座椅布局的软席车厢，只是从票贩子手里买到了四张最普通的座号。 “小叔，我们现在坐的这节车厢和以前不太一样呢，是车厂新研发的么？”宁婉菲有些好奇的问道。 随着对民主德国双层车底技术的掌握越来越深，东北机车厂开始对双层车底进行更加适应共和国日常营运环境的本土化改造。 几人眼下乘坐的这节普通车厢就采用了共和国铁路系统最为常见的四人对坐，中间置物桌的布局，当然共和国采用这种四人对坐布局最大的好处，就是列车的超载能力要比采用航空式座椅布局强上许多。 “恩，广深线城际线上使用的这种车底，是车厂刚刚改造出来的新车底叫25s—y。”梁海平说道。 25s车底的这个最新型号：y，在铁道部惯例的命名规则中代表着硬座的意思，新车底和民主德国原装车底的重要区别，除了座位布局进行了大规模改变外，车门也换成了电气化的塞拉门。 不过由于车底的电气结构增多导致用电量加大，东北机车厂在民主德国原版的基础上更换了功率更大的随车发电机组，以解决整列编组电力供应紧张的问题。 眼下广深城际铁路上跑的这列25s编组，就是更换大功率发电系统后的第一批车底。(未完待续。。) ps：呃，呃，呃，满楼啥也不敢说的了，借用一位书友的签名档和大家共勉，淡定，就像是茶壶，你看它屁股都煮红了，还有心情在那里吹口哨^_^ 会好的，大家就算不相信满楼，还是要相信满楼的节操的，那么宝贵的东西不会放在地上很久的...... 第209章 曲线救国 ()宁婉嘉和宁婉菲打算乘坐双层火车已经很久了，可惜梁远这大半年忙的要死，就算带着姐妹俩出门，也是在天上飞来飞去的居多，这次在广深线上两个丫头的心愿意外得偿，到是让姐妹花兴奋不已，在透过25s车底那幅格外宽大的车看风景的同时各种问题不断，把梁远好一顿忙活。 半晌过后，两个丫头安静了下来，专注的看着车外飞速后退的景物，梁海平看着梁远终于闲了下来，面带笑意的问道：“小远你和小叔说实话，有没有后悔把车厂彻底交上去？” 眼下东北机车厂的盈利是显而易见，哪怕是随便拉过一个本溪车务段的职工，都知道车厂已经彻底的翻了身，以东北机车厂目前的产能来说，应付铁道部下属各个路局双层车底的需求异于杯水车薪。 就算东北机车厂把当年搬到盛京的分厂给兼并了回来，可每年不到60列标准大型编组的产能，相对于目前全国铁路系统至少2000列编组的换装需求连塞牙缝都不够的，?　而且随着国家铁路的建设，这个需求数字仍在不断的持续增长。 迈入世纪之后，共和国的铁路系统除去动车，高铁，和部分普通旅客列车外，仅k打头的速列车和z打头的直达列车，这两者的需求量就在3000列编组以上，对于东北机车厂来说即便ri后没有参与到高速铁路的盛宴之中，仅依靠25s双层客车也能安稳、滋润的活上二、三十年。 梁海平从参加工作起基本一直在铁路系统厮混。对于这种趋势的认知还是十分清晰的，按梁海平对梁远一贯的印象。总感觉自己这个侄子干脆利落的放弃了车厂的股份实在让人疑惑不解。 “我要说一点都不后悔……。” 梁远看着梁海平一副“你就在那胡扯吧”的表情笑着说道：“估计小叔肯定不信。” “不过那时我们还扛着本溪车务段第三多种经营办公室的牌子呢，在大领导眼睛里和段里的澡堂子都是一个级别，打着车厂的主意难免有些不合时宜。” 企业这东西也是讲究门第高矮的，好比伟人穿带补丁的衣物那是轶事，换做升斗小民穿那就是穷酸了，当初的梁远谋划东北机车厂时，整个远嘉说好听的叫贸易公司，说实在点的根本和皮包公司没啥两样。 “那现在呢？”梁海平紧接着问道。 “小叔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集团的工作重心都转移到航空工业上了啊，哪里还有多余的心思摆弄地面上的玩意，没见老苏他们我都放手不管了。”梁远不以为然说道。 梁海平明显的撇了撇嘴角，轻笑着说道：“小远这话搁以前小叔就信了，现在么至少得打个对折……” 梁海平这句话刚刚说了一半，坐在梁远身边看风景的宁婉嘉忽然接口说道：“小叔，小远平时要看很多很多国外铁路方面的书籍和杂志呢。” 很明显。宁婉嘉虽然在看车外的风景，不过大部分心思依旧还在梁远的身上。 宁婉嘉话音刚落，梁海平哈哈一笑说道：“听嘉嘉这么一说，小远刚刚那话不用打对折了，十成十是扯淡的。” 梁远看着身边的少女弯着眼眸笑意嫣然的望着自己，心知肚明宁婉嘉揭穿自己。十有**是早上见面时自己拿酸nǎi调笑小丫头的后遗症。 伸手在宁婉嘉水嫩的脸颊上轻轻掐了掐，哭笑不得的说道：“死丫头，有你这样的内鬼，以后我的尾巴还怎么藏得住。” “小远才没有尾巴呢。”宁婉嘉眨着水汪汪的眸子，故意做出一副没听懂表情。 听着小丫头把尾巴两个字说得格外的清脆。梁远没来由的想起了那个关于尾巴长前边了的笑话，感受着指肚下温润柔腻的肌肤。想着眼前的红颜正向着可以听那个笑话的年纪渐渐接近，梁远不由得有些期待起来。 梁海平的轻咳声惊醒了正沉浸在青梅竹马、两小猜亲密氛围里的梁远和宁婉嘉。 看着梁海平兴致盎然一脸笑意的坐在对面，一丝绯sè极的漫过宁婉嘉白皙的脸颊，娇嗔的瞪了梁远一眼，宁婉嘉把头转向车做出一副我在专心看风景的可爱模样。 倒是梁远老神在在的对梁海平戏虐的目光视而不见，下意识的捻了捻手指仿佛在留恋小丫头肌肤那种细腻到了极致的触感，然后才开口说道：“都是些八字没一撇的事情，我说了小叔可不要笑话。” 梁远对梁海平到不是刻意隐瞒，不过在梁远的计划里，再次谋划东北机车厂和两德合并有着极为密切的关联，不过整个东欧巨变在即这种事情梁远也没法和梁海平做以解释，除了梁远没有人知道，共和国北方那个庞然大物所构建的阵营会如此速的轰然倒塌。 梁海平听梁远如此说不由得兴趣大起，自己这个侄子在商业上的天赋实在妖异的很，很多事情都要梁远弄得七七八八了，旁人才会恍然大悟的发觉原来钱居然还可以这样赚的，在梁海平看来梁远口中的八字没一撇应该说是天马行空为恰当些。 “在商言商，能笑话小远估计还没出生呢。”这几年的耳闻目染，梁海平对梁远在商业上天分早已是佩服比。 “和小叔说说，车厂股份这个问题小叔可是想了好久了。”梁海平把脑袋凑了过来，压低声音说道。 虽说梁远指挥着远嘉暂时放下了在铁路装备行业上的扩张，不过梁海平却对梁远当初提过的时速500公里的高速列车念念不忘，甚至当成了人生的终极奋斗目标之一，在梁海平看来实现自己理想的平台企业，没有比东北机车厂合适的了。 “小叔一直把jing力都放在了国内，对min zhu德国和联邦德国的情况了解不多，我今年在两德之间呆了好久，倒是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梁远斟酌的说道。 “从去年下半年开始，min zhu德国民间和zhèng fu内部改革的呼声越来越高，加上苏联任总书记戈尔巴乔夫力推经济、战略思维等外因的促进，现在min zhu德国正在酝酿为开放的经济策略，对国内的个体经营者和国外资本会进一步放松监管，允许进入多的行业，比如资源开发、道路桥梁住宅建设、公路铁路运输等等……。” 虽然梁远不能直说就算有了自己这个大蝴蝶，但min zhu德国现任zhèng fu今年倒台的可能xing依旧是限的大，不过有些模糊的东西梁远觉得还是可以潜移默化的渗透给梁海平一些的。 所谓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政治经济向来是不分家的，远嘉在min zhu德国有着如此大的影响，梁远密切关注min zhu德国的内政也是应有之义。 梁远先是给梁海平简单说了一下min zhu德国目前大致的经济局势，然后才笑吟吟的问道：“min zhu德国的大致情况就是这样了，小叔听完有没有什么想法？” 梁海平凝神想了片刻，忽然灵光一现，想起梁远刚刚提及min zhu德国公路铁路运输四个字时笑容格外的意味深长，先是猛地一拍大腿继而意识到自己是在火车这种公共场所，连忙长出一口气，平抑了一下有些兴奋的情绪轻声说道：“我终于猜到小远的打算了，小远是不是想通过min zhu德国的统一机车厂曲线救国。”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m.qidian.阅读。) ， 第210章 站前偶遇 “我说小远怎么会极力推进两德之间那条采用磁悬浮技术的轻轨建设呢，以前浏览集团的简报，看东德远嘉为了促成统一机车联合体和联邦德国西门子等企业，达成关于磁悬浮技术的转让投入了极大的精力和资源还有些不理解，现在小叔总算弄明白了” “将来没有这个技术先进的由头，我们还真没适当的借口再次入资东北机车厂，小远这个圈子绕的可真够远的了，怎么样，小叔没说错吧？”梁海平的思路刚刚豁然开朗，有些热切的问道。 对于梁海平准确猜出了自己部分意图梁远毫不意外，在上一世，能白手成家走正规渠道清清白白的创立一家资产近亿规模的企业，梁海平的商业能力用杰出来形容并不为过。 “虽然意思差不多，不过小叔这个比喻简直糟透了。”梁远苦着脸说道。 无视了梁远的抱怨，得到确认的梁海平继续问道：“小远这个打算和民主德国的统一机车联合体有过沟通没有？不过既然小远真打算引进磁悬%　浮，为什么还需要从统一机车厂倒一次手呢，面对我们国内这么庞大的市场，我想联邦德国的相关企业应该不会拒绝吧？” 民主德国和联邦德国同文同种，而且联邦德国对于两德统一的热切，不亚于共和国面对海峡对岸的那座大岛，想想后世共和国崛起后每年对台的数百亿美元逆差，就不难理解联邦德国此时的心态。 在这种至高的政治经济利益面前。由民主德国出面谈磁悬浮的技术转让，会比远嘉以单纯的商业立场去谈效果好上一万倍。 梁海平可不知道后世共和国在高速铁路选择上的那场硝烟弥漫的轮轨与磁悬浮之争，可以说德国人坚决不转让磁悬浮列车的核心技术，是磁悬浮技术最终落选京沪高铁的关键因素之一。 彼时共和国市场的诱惑力绝对要远超共和国目前的状况，有着前车之鉴的梁远哪会重走那条注定走不通的道路。 在航空产业上联邦德国找共和国合作，那时因为相对于美、英、法来说，此时的联邦德国只是一个新丁而已，为了缩小研发风险找上共和国这种既有巨大的市场，还能稳获项目主导权的合作方是非常合适的。 但在高速铁路领域则不同，目前联邦德国的高速铁路水准无论是磁悬浮还是轮轨。都已经是世界的顶尖水平。而不是处于追赶的地位，对于技术的采购需求方完全可以做到更加强势。 “我们去找联邦德国合作成不成先不说，真金白银的拿出硬通货肯定是一定的，柏林联合购物中心账上趴着的那数亿规模的东德马克怎么处理？”梁远笑吟吟的说道。 梁远的野心哪是简单的和统一机车联合体合资合作能打发的。谋划整个统一机车联合体才是梁远认为值得花心思的事情。 远嘉既然把自身发展的未来定义为大型综合工业性集团。若不拥有几千台各型机床打底和数以万计的各种通用类工业设备根本就是开玩笑。不过远嘉创立的时间过短，底子相对于传统的大型工业集团来说还是非常的薄弱，就算现在补充了数亿元设备的东北机车厂。也面临着许多设备老化、生产能力不足等一系列因素。 因此梁远早就对统一机车联合体雄厚的基础设备垂涎三尺，在工业领域除去部分行业专用的设备外，更多的类似于热处理、表面加工、焊接，结构件加工等等设备都是属于通用类设备，否则就不会有汽车生产企业转产坦克这一说。 就设备的通用性能来说，连当年生产计算机的ibm都可以快捷的转产机枪军火，更别提铁路机车厂这种在工业领域涵盖门类更加广泛的企业了。 在梁远的计划里，利用两德统一这个难得历史机遇，把整个统一机车联合体搬迁回国才是正路，西德工业界或许对民主德国那些采用苏式标准生产的工业设备看不上眼，对于远嘉来说，民主德国的工业设备已经足以支撑起整个集团的骨干框架了。 在工业制造领域，此时华约集团的整体工业能力只有大规模集成电路这一较为明显的短板而已，剩下的部分和世界顶级水准的差异不大，否则以苏联为首的华约哪有资本对抗整个北约加共和国数十年。 若非民主德国和联邦德国合并，以民主德国眼下的经济政策来说，私人想并购整个统一机车联合体无异于做梦，梁海平把目标放在和统一机车厂建立合资企业，然后寻找适当的时机曲线注资东北机车厂也在情理之中。 听梁远提及柏林联合购物中心账户上那数亿规模的东德马克，梁海平轻轻拍了拍额头，笑着说道：“小叔把这事给忘记了，我就说么，按小远的性子当初为了车厂花费了那么大精力，忽然干脆利落的放手了怎么看怎么觉得蹊跷，兜了一大圈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哪有小叔说的那么夸张，当初对车厂我可是真心放弃了来着，谁能想到苏联和民主德国的经济政策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和统一机车联合体合作这个念头我也是刚刚冒出来不久，能得到这种机会说到底只不过是有些运道罢了。”梁远笑嘻嘻的说道。 在接下来接近的车程里，梁远满嘴跑着火车，半真半假的向梁海平渗透着未来的部分计划。 在没有高铁的八十年代，广州和深圳之间168公里的距离，z21次直达列车在东风4型内燃机的牵引下足足跑了两个小时多一点，梁远一行人在抵达深圳罗湖火车站时已经接近下午三点。 始建于1950年的深圳罗湖火车站已经十分的老旧，灰白色的水泥墙体上斑驳的散布着绿色的苔藓，车站出口防雨棚采用的水泥瓦面更是破损了许多。 林建站在罗湖火车站的出站口附近，透过有些生锈的铁栅栏焦急的看着刚刚从z21次列车上下来的旅客。 “小赵，你确认这趟车是z21次？站里还有没有别的车次同时抵达？”林建看了一眼身边的司机赵广杰。 “行长，现在出来的旅客肯定是z21次上的，我刚刚问过出来的旅客了。”赵广杰用确切的口气说道。 “行长，梁董这是从哪里过来的，我们怎么没去机场……。”赵广杰下意识的指了指天上。 在共和国官场或是商场上，司机向来都是领导身边的亲密人，对于不少领导而言，某些事情可以上瞒组织，下瞒妻儿，但司机和秘书一般却是绝对的知情者，赵广杰这么提醒也是应有之义。 “梁董只说做这趟车来，也没说什么时间从哪里启程到广州，怎么去白云机场接机？”林建有些无奈的说道。 根据当初梁海平代表梁远和两只萝莉同深圳发展银行签署的协议，在三人未成年之前由梁海平统一行使股东权利，因此眼下的梁海平虽然没正式参与到深圳发展银行的具体业务中，但依旧挂着发展银行执行董事的头衔。 这次梁远几人赴深圳参加董事会梁海平耍了一个小小的花枪，为了求证心中关于东北机车厂股份的种种疑问，梁海平特意带着梁远乘坐由25s车底担当编组营运任务的z21次，拒绝了林建提出在广州白云机场的接机请求。 梁远暂且不提，两年的时间下来，就算林建再迟钝也能搞清楚两个小丫头的具体来头，否则别说两个丫头还挂着大股东的名头，哪怕深圳发展银行毫无关系只是来深圳游玩，在宁雷打完南沙一仗前途一片光明的情况下，林建也不可能缺了接送的礼数的。 直到出站口的旅客逐渐稀少，一名中年男子跟在两个明眸皓齿的少女和一个肤色微黑的少年身后，才从过站天桥的通道口处转了出来。 “海平，好久不见，还好吧。”隔着出站口还老远，林建热情洋溢的声音从铁栅栏外传了进来。 “还不错，还不错，林行长春节快乐。”走出出站口的梁海平满面春风的和林建握着手。 以林建的精明，既然能坐稳深圳发展银行行长的位置，有哪能不去了解梁远这种大股东的日常喜好，知道梁远的一些习惯之后，林建倒是没和梁远及两个小丫头大肆寒暄，只是微笑着对三人点头示意，没露出半分的异样。 “为股东服务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梁董真应该通知我们具体航班，好让我们尽尽义务，我们的员工从初二就在机场等着盛京过来的航班，可惜一直也没等到梁董一行。” 虽然梁海平说过不用发展银行这边安排接机，但是礼多人不怪，林建哪能实心眼的不闻不问，依旧派人在广州白云机场守候着来自盛京的航班，只是林建没猜到两个小丫头是在北平过的大年，梁远为了接两个小丫在北平转机赴的深圳，擦肩而过是必然的。 “我们是从北平过来的，考虑转签航班比较麻烦很容易误机也没个准点，大过年的就没打算麻烦这边，只是没想到还是让银行的员工白等了。”梁海平笑着说道。 几人正边谈边向着停在站前广场的丰田海狮面包走去，刚刚拉开海狮面包车的车门，梁远还没来得及上车，一声梁远极为熟悉的声音从侧后方响起。 “找到了，找到了，大少在那边。”刘文岳浑厚的嗓音传入梁远的耳际。(未完待续。。) 第211章 宝岛来客 梁远转回身，发现刘文岳正站在自己身后右侧方的不远处，不过更让梁远感到惊讶的是，不仅刘文岳在自己身后不远处，连同祁连山和周远航居然都出现在了罗湖火车站的站前广场上。 难道德国或是罗马尼亚那边发生了什么意外？或是那场东欧的那场社会变革要提前到来了？按理说不应该啊，眼下的东欧虽然暗流汹涌，但从表面上看两大阵营依旧维持着差距不大的均势，梁远看着远嘉负责两德业务的高层集中出现在这里也不禁心中一突。 仔细的看了看刘文岳几人的神色，没发现任何异样，梁远微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大年初二自家老娘就跑到兰州大西北处理燃气轮机组的事故去了，梁远还真怕两德那边也出现了什么意外。 “怎么都不在家安稳过年全跑到深圳来了，老刘，你们这是在搞什么？就算提前上班也是没有加班费可拿的。”放下担心的梁远对着快步走过来的刘文岳说道。 “没有加班费（）就没有，不过这事情可是说来话长，一言难尽。”刘文岳笑着说道。 说话间，祁连山和周远航也围拢了过来，刘文岳和梁海平与林建打过招呼之后，对周远航说道：“周总，麻烦你先去地下通道那边把陈教授他们带过来吧。” 看着梁远疑惑好奇的目光，刘文岳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陈教授是我的一位故交。这次把周总、祁总都惊动了大过年的赶来深圳都是拜他所赐。” 此时海峡两地之间的交通可不比后世那般顺畅，刘文岳现在出现在深圳，最起码初三就得从台湾岛内启程，这个陈教授是谁？居然能说动刘文岳大过年的从台湾颠颠的跑到深圳来堵自己，想到此处梁远不由得兴趣大起。 梁远看着刘文岳摆出一副要长谈的架势，扭头对着梁海平和林建说道：“小叔，林行长，实在抱歉，明天的董事会看起来我要请假了，若是明天有什么必须需要我签字的地方。由宁婉嘉代签好了。事后我会补充一份授权许可的。” 其实这次梁远和两个小丫头来深圳开董事会，除了和林建做更为顺畅的沟通之外，更多的还是走走注资时的必须程序，许多真正的工作在签署完注资协议后才能正式启动。可以说梁远和两个小丫头本身就是来当橡皮图章的。 梁海平笑着点了点头。林建虽也跟着微笑点头。心中却深感惋惜，若非初次见面时林建早已体会过梁远犀利无比的另一面，任谁看不出眼前这个肤色微黑。恍若普通邻家子弟的少年手中正掌控着一个常人难以想象的庞大企业。 林建早就想找时间和这个极为特异的老板好好交流交流，可惜梁远到是真的敢于放权，除了财务方面，把银行的日常业务基本都丢给林建彻底撒手不管，使得林建一直也没找到和梁远深谈的机会。 以梁远在世情上的达练对林建神情上的变化哪能没有察觉，看着林建面容上刚刚掩去的遗憾之色不觉心中好笑，想当初注资谈判时林建对国有股份占主导地位的坚持梁远还历历在目。 不过随着两个小丫头身份的显露，和梁远启动了远嘉和深圳发展银行合资的深圳联合信托投资公司的期权奖励计划之后，身兼联合信托独立董事的林建的立场就发生了极为微妙的变化。 期权这东西就算丢在21世纪都是企业拉拢人心的利器，别说放在八十年代末期的共和国了，而且在特区这个共和国极为特殊的土壤上，追求个人财富是一个值得鼓励而不是一个无法启齿的话题。 按联合信托投资公司和高层签署的工作合约，在为公司服务满三年之后，会依据业绩等考核因素在正常薪金的基础上发放几万甚至数十万股的股份奖励以及累计分红。 别看联合信托在整个远嘉的体系内显得极不起眼，若以人均创造利润这个指标来统计的话，联合信托却是整个远嘉体系中数值最高的。 目前的联合信托除了手中那份每年进账数亿元的铁道部25s编组的租赁大单之外，得益于柏林超级购物中心的火爆和两德远嘉近年来同两德工业界良好的沟通交流，联合信托已经把设备租赁这块业务做得极为庞大。 一边依托深圳发展银行的中小企业主资源，一边依托柏林超级购物中心这个商品和订单的集散地，联合信托把补偿贸易这种模式用到了极致，从两德拿商品订单以及生产该种商品所需的设备，然后从深圳发展银行的中小企业主资源中挑选合适的用户，在外放订单的同时提供设备租赁服务，被选中的企业主若是自有资本不足可以通过深圳发展银行贷款。 通过这种一条龙式的服务，在使远嘉体系内各个分支机构自身获得发展的同时，也把中德贸易环节产生利润的百分之八十收入囊中，因此，对于眼下的林建来说，联合信托的股份分红已经要比深圳发展银行和联合信托董事两份本就优厚的薪金高上许多。 所谓财帛动人心，毕竟这世上还是普通的饮食男女居多，像梁江平或是宁雷那般纯粹的共产主义者还是比较稀少的，林建态度立场的转变也在情理之中。 换作此时的林建主导当初那份注资协议，梁远坚信自己已经绝对控股深圳发展银行了，可惜眼下的深圳发展银行已经被高层重点关注，梁远现在再从股份上搞些小动作已经是得不偿失了。 “老刘，你们在哪里住宿？”梁海平看着宁婉嘉下意识里微微嘟着的嘴巴，善解人意的问道。 “我们在国贸边上的芙蓉宾馆……。” 为了方便开董事会，梁海平选择了和发展银行总部只有一街之隔深圳酒店住宿，距离刘文岳等人下榻的芙蓉宾馆要接近半个小时的车程。 “小远，那我们先去深圳酒店了，等你一会安顿下来给我们打个电话就好了。”宁婉嘉敏感的察觉到了梁海平意图，连忙收起微微撅着的嘴巴，给了梁远一个大大的甜笑。 在唐婉的身教言传之下，无论自己多么不情愿，宁婉嘉对梁远口中的工作可是支持的很。 看着两个小丫头和梁海平乘坐发展银行的海狮面包缓缓的离开了站前广场，梁远用手指擦了擦鼻翼，扭头对刘文岳说道：“老刘，这位陈教授是谁啊，居然能说动你大过年的跑来深圳？”(未完待续。。) ps：感谢还没放弃的书友，大家在坚持坚持，满楼快有空闲时间了^_^ 第212章 身世 “这事情从何说起呢……”刘文岳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有些尴尬的看着梁远。 “咦，老刘还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成？”看着刘文岳迟疑的表情和脸上的苦笑，梁远好奇心大起。 “大少，这么说吧，家严家慈皆为中华民国国民党党员，我个人虽没有加入任何政治党派，但我的亲友很多都是国民党党员，因此我的家庭在岛内也算是党国世家，不过，当初公司招聘时也没要求填写家庭出身这一选项，我真不是有意欺瞒……。” 梁远听到这里倒是明白刘文岳的意思了，难怪刘文岳对马列著作精熟，以岛内眼下的局势而言，若非党国世家出身有着合适的由头，还真没人敢去研究马列著作这类禁书。 别看后世台湾把民主自由的口号喊得震天响，实际上在八十年代国民党当局也没离开当初在大陆统治时的那套特务手段，曾经绿岛监狱的政治犯可是人满为患来着，更搞笑的是当李登辉上台后大谈特谈什么民主自由，他却故意忘记了类@ 似柏杨等人为了台湾的民主事业蹲监狱时，其可是站在镇压者的立场上的。 对于梁远来说，成人以后正式接触社会时共和国已经进入了21实世纪，曾经响彻全国的阶级斗争之类的革命字眼早已在商品化大潮的冲击下粉身碎骨，连渣子都没有留下，而昔日蒋匪、皇军、美帝、苏修更是摇身变成台胞，外商、战略合作伙伴之类的共和国座上宾。 可以说只要不涉及到体制内部的一些核心部门和敏感职业。新世纪共和国的政治氛围还是比较宽松的，已经习惯在这种宽松政治氛围下生活工作的梁远，对于家庭出身的极不重视也是情理之中。 搞清楚了刘文岳的家庭背景，梁远大气的摆了摆手笑着说道：“老刘，这个问题无关紧要应该不是重点，大过年的跑来深圳你总不会是和我说这件事情吧。” 刘文岳凝神看了看梁远的神情，发觉眼前少年的目光清澈见底，笑容诚挚自然也不由得暗自感慨，也只有大陆这种庞大人口基数的支撑，才能诞生出梁远这种人杰。真搞不懂眼前少年如此宽广大气的性格到底是怎么养成的。 刘文岳离开岛内选择到香港创业也是对岛内的政治经济形势不满。不客气地说，虽然光头校长歼敌一亿转进台湾之后，痛定思痛对国民党进行了大幅度的整改，但奈何整个国民党都已经烂掉了。 别的不说共和国创建者186为了共和国的建立牺牲了数位亲人。而光头校长倒是把亲友都弄成了富可敌国的大富豪。上梁已经如此了还能期待下梁如何？ 作为国民党世家子弟中的一员。刘文岳正是对国民党党内的种种弊端已经深刻认识到了骨子里，才会对当年把党国赶到海峡一隅的对手所信仰的东西产生了极大的兴趣，继而做了深入的研究。 当初刘文岳应聘远嘉在民主德国的职位。也是因为在远嘉的工作范围和自身所学有着较为密切关联，只是让刘文岳想不到是远嘉的老板居然是梁远这种怪胎。 “家父虽是国民党的老党员，不过直到退职也只能勉强称得上是中级军官而已，不过家父的入党介绍人确是国民党知名的高层，曾任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国民党一级上将的陈济棠将军……。” 刘文岳用最简洁的语言把自己的家庭出身和梁远说了一遍。 听刘文岳说完梁远才恍然大悟，难怪老刘不在台湾岛内混居然跑到了香港，从大革命时代起，陈济棠和光头校长就尿不到一个壶里去，虽然都是披着国民党的外皮但根本就是同床异梦貌合神离，其一生中讨蒋数次，民间传说甚至连扎小人此等偏方都试用过，和光头校长哪怕不是生死大敌也相去不远。 很明显刘文岳的父亲肯定属于曾经的粤系军阀派系，以国民党在大陆统治时的表现来看，其在岛内不得志简直是一定的，想着刘文岳刚刚提起的陈教授，又说两家是世交，莫非刘文岳口中的那位陈教授是陈济棠的后人？梁远暗自猜想着。 梁远和刘文岳两人说话间，身材高大满头银发的老者在周远航的带领之下，从罗湖火车站站前广场远端的地下通道方向走了过来。 应该是刘文岳和老者详细说过梁远的种种，银发老人来到梁远身前站定凝神看着梁远，微笑着说道：“过年时听文岳谈起远嘉创立的种种事情如闻传奇，今日冒昧前来打扰梁董实在是愧疚的很。” 老人边说边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梁远，说道：“我叫陈树柏，在美国加州圣克勒拉大学任教。” “都是一衣带水的同胞，哪有打扰一说，欢迎老先生来祖国大陆参观访问。”梁远边说边接过陈树柏手中那张满是中国山水墨画风格的名片。 梁远一边用无比成熟的语气和陈树柏寒暄，一边极力回忆着陈树柏这个有些印象的名字，通过刘文岳刚刚的简单介绍，很明显眼前这位老者应该国民党元老陈济棠的后人，不过这个名字在梁远的记忆里有着模糊的印象，梁远觉得自己前世应该在什么新闻媒体上看过这个人名。 在火车站广场这种闹市区哪里是谈事情的地方，寒暄之后祁连山叫过等在一旁的海狮面包车，几人直奔刘文岳等人下榻的芙蓉宾馆。 很明显陈树柏也知道自己来得匆忙，促使自己来大陆的刘文岳，应该还没有把整件事情来龙去脉报告给梁远的机会，因此在车上也没提自己此行目的，只是随意的和梁远谈着台湾和大陆风土人情。 数分钟后车至芙蓉宾馆，下车后梁远要了一间大号套房，办理完琐碎手续之后陈树柏知趣的回了房间，留出远嘉高层内部交流的时间。 把自己随意的放在宾馆宽大的皮质沙发里，梁远有些舒服的伸了个懒腰，看着另外两组沙发上坐着的刘文岳、祁连山、周远航笑着说道：“好大的阵仗呢，老刘干了什么事情，大过年的居然把你们都惊动了，这要是在加上老苏他们都快赶上开年终大会了。”(未完待续。。) ps：半路出去了，更得晚了，实在抱歉，若无意外今天还能有更的^_^ 第213章 中国实验大学（上） “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大少，要不是老苏他们初二启程去了美国，这次也会一起来的。”祁连山笑着说道。 老外可没有农历年过春节这一说，在远嘉内部简称港基集电的香港基础电子与集成电路制造公司，同美国mips公司签署的关于基于mips构架的rics处理器和解协议刚好在大年初四正式生效。 对r2000处理器已经望眼欲穿的苏良宇、方兴东、简至康等人都是坐立不安在家过了一个大年夜，初二就集体启程赴美处理r2000芯片及相关技术的回国事宜。 “哦？这位陈老先生到底是做什么的？居然连老苏他们都想过来？” 梁远听祁连山这么一说好奇心更大了，此时的远嘉虽然离财团的规模甚远，按共和国的传统称呼叫成特大型企业也绝不过格，能把整个远嘉高层都惊动了的事情，至少也得和梁海平目前筹备组建商飞一个水平。 “这事情应该和梁总组建的香格里拉基金会关系比较［ 大。”周远航接过话茬答道。 当初梁远为了自己在东大少年班无法无天的混日子，撺掇梁海平出头成立了一个专门赞助东大科研费用的香格里拉基金会，最开始时基金会主要是和东大的冶金系打交道，随着基金会的良好运转，加上简至康回国后芯片实验室规模快速扩张急需大量的工程师充实，苏良宇等人索性借着基金会的渠道和东大谈判。打算借助东大雄厚教育资源为科技园培养后备的技术力量。 不过八十年代的大学生可不比后世那般烂大街直接丢向市场自己挣扎求存，眼下全是由国家统一招生统一分配，虽然远嘉和摩托罗拉、可口可乐等全球性企业一样也获得了在国家部分大学直接招聘的资格，不过以远嘉的知名度和从事行业的敏感性来说，能招到的人可以说是寥寥无几。 年前那会苏良宇等人还向梁远抱怨过档案、编制之类影响科技人员正常流动的人事问题。 “和香格里拉基金会有关？难道老先生打算回国讲学？”梁远顺口问道。 “大少这事情头绪太多，实在是难以说清，这里有一份详细资料大少先看看了解下大概。”刘文岳打开身边携带的公文包，从里边拿出一份厚厚的资料递给梁远。 接过刘文岳递过来的资料，梁远只看了一眼资料的封皮，前世的记忆猛地从脑海中泛起。难怪自己刚刚听到陈树柏这个名字感到十分的耳熟。看着资料封皮上“中国实验大学筹备事宜”这几个大字，一丝苦笑从梁远的嘴角浮现。 刘文岳这回可是真的捡了一个无比烫手的山芋回来。 陈树柏是美国知名的计算机、网络专家，在局域网、数据链方向有着深厚的造诣，曾任美国ieee电路及系统学会在美国加利福尼亚州圣何塞举办的国际学术会议主席。是华人在计算机网络方面顶级的专家之一。由于在网路和系统理论研究以及教学上的杰出成就。陈树柏教授在1979年获得了美国“总统特别奖”。 早年在圣克勒拉大学执教时，目睹美国硅谷日新月异的科技发展，陈树柏就萌生了一个日益强烈的愿望：创办一所将理论和实践相结合的科技大学。让学生学以致用。 由于出身的原因，最开始陈树柏找的是国民党当局，1973年，陈树柏在台湾任客座教授时，曾向当时执政的蒋经国建议，参照美国硅谷经验，在台湾新竹创办一所科技大学。不过蒋经国对陈树柏的建议不太重视，最终陈树柏的办学计划夭折。 共和国在七十年代末改开之后，国内教育和计算机等相关部门曾两次邀请陈树柏回国访问，最开始陈树柏考虑到父亲陈济棠曾与共产党为敌，心有顾虑，试探着给286写了一封信，最终中国科学院副院长钱三强老先生回信说，286收到他的信，欢迎他回国讲学，希望他解除顾虑，早日启程。 1980年9月9日，286在北京人民大会堂接见陈树柏夫妇，会见期间286不仅高度评价了陈济棠治粤的功绩，还为陈树柏夫妇亲笔题赠了鲁迅诗句：“度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表达了期待两岸统一的愿望。 陈树柏教授在第一次回国的三个月里，对共和国国内二十多所大学进行了考察，返回美国后，陈树柏教授写下一份建议书，计划在共和国创办一所新型大学，充分吸取美国大学的经验，培养国家急需的高科技人才。 经过细致的交流和严密的调研之后，1982年陈树柏教授在中科院主持研究生院暑期讲学期间向286建议，在共和国创办一所“中国实验大学”（china experiy），把共和国的电子工业赶上去，并依托新成立的“中国实验大学”将大学的所在地开发成共和国的硅谷。 接到陈树柏教授的建议之后，286表示将认真考虑。之后，陈树柏教授的建议获得了时任共和国科委主任方毅和教育部长何东昌的复信，表示感谢，不过从1982年秋到1984年春，实验大学这件事一直没有新消息，陈树柏教授以为已石沉大海。 1984年1月24日，286第一次视察特区深圳，时任深圳市委书记兼市长的梁湘，在汇报时重点提及相关人才的缺乏问题时，286说：在深圳特区要办一所大学，这所大学要由华侨和外国实业家，用西方科学与管理的办法来办，教员请外国学者来当。请外籍华人来当校长。 286第一次深圳特区之行结束后，当时特区的市容市貌给286留下兴旺发达的深刻印象，回到北平之后，286邀请当时中央高层领导人谈话时重点提到：在深圳那里现在至少有两件事情可以办，一件是兴建核电站，还有一件是华侨投资办所大学，华侨在那里办大学，教授的水平高，很多人是第一流的学者，教学设备也是人家出钱从国外买来。这件事要认真地搞。我们花不了几个钱。可以给我们培养一批人才。 第一次巡视特区结束之后，286决意推动改革的进一步深化，按照286的意见，中央决定开放吴淞、大连、青岛等十四个沿海城市。由此掀起共和国新一轮的对外开放浪潮。可以说当时深圳筹建的中国实验大学是286深化改革中十分关键的一步棋。 1985年夏季。得知中国实验大学筹备工作已经正式开始的陈树柏欣然回国，起草了 “中国实验大学”创办协议书，也就是眼下梁远手中拿着的这份厚厚的资料。 梁远前世的得知中国实验大学。还是一次闲聊航空发动机人才问题时偶尔听母亲李远玲提及，别的方面印象不深，到是李远玲一句这所大学没有党委使得梁远记忆犹新。 梁远先略过手中资料的基建和规划部分，直接找到手中资料的核心部分——当时陈树柏教授和深圳特区政府签署的创立中国实验大学的协议。 整份协议异常的短小精干，只有区区十条。 一、特区政府授权陈树柏教授主持创立一所综合性大学，定名为“中国实验大学”。 二、中国实验大学之办学宗旨是借鉴先进工业国家教育之长处，探索一套先进而适合中国国情之教育制度，培养新一代具有先进科学知识之建设者。 三、校址定于广_东_省深圳特区，政府将为学校征得一块大小及位置合适，交通方便之土地作为校址。 四、办学经费由政府拨款及陈树柏教授募捐解决，先进仪器设备将主要由募捐解决。 五、建立校董事会，由政府领导人和国内外之社会著名人士组成，校董事会决定学校之预算及其他最重要之事项。 六、校长是学校之最高负责人，全权负责学校一切工作。校长由校董事会提名，报政府任命。政府同意任命陈树柏教授为第一、二任校长，每期六年，共十二年。 七、校务委员会由校长任命，报政府备案，该委员会协助校长，负责全权教学及行政工作。学校实行党政分离原则。 八、政府授权学校在本人自愿之条件下，从全国各部门调入教职员工，对不称职人员，有权退回人事部门重新分配工作，学校有权确定教职员工之编制及职称。 九、校务委员会全权负责按照校董事会批准之预算支配全校经费，包括设备与工资经费，并有权调整工资及学杂费之水准。 十、学校参加全国招生，毕业生不参加国家统一分配，而由学校根据学生品学情况和本人志愿，负责向用人单位推荐。政府承诺提供人事及户口方面之支持。 被资讯大潮洗礼过的梁远，看着手中资料党政分离那几个字眼苦笑不已，这四个字看起来简简单单，不过其所能激起的风浪恐怕连286弄不好都无法掌控,想着几个月之后那场差点席卷了整个共和国的风波，梁远更觉头大无比。 坐在梁远右侧的沙发上的周远航回国不久，对国内错综复杂的政治生态感触不深，看着梁远面带苦笑看着手中的资料有些焦急地说道：“远大少，这所大学对集团来说算是至关重要，我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我为湾流宇航服务时，单单负责研发湾流3公务机的航空工程师就多达五千余人，间接关联的开发人员大致有两万多人，若是加上产业链至少有十万以上的航空工程师为湾流项目服务。” “而国内航空产业的情况大少应该清楚，目前国内整个航空工业能胜任民用航空工程师职称的，绝对不会超过六万人，而眼下国家航空方面的院校每年毕业的相关大学生还不到六千人，就算除去所有的外因，单从人力资源上来说，哪怕国家所有的航空资源都归我们支配，目前国内航空工业的水准也支撑不起集团战略规划。” “再考虑到集团目前运作的mpc75客机项目已经接近大型干线客机，所需的人力资源相对较小的湾流公务机来说要远远的超出，除非未来的远嘉只做组件组装，否则人力资源问题注定是我们无法回避的现实。” 听周远航说完，梁远暗自点头心里对当初找到周远航的那家猎头公司格外的满意，虽说要价高些，不过从目前周远航表现出的能力来看绝对是物有所值。 假如总结共和国航空工业落后的因由，从研发体制到资金投入、从技术水平到国际环境，洋洋洒洒写个百十万字也绝不稀奇，不过周远航没去扯这些有的没的，直接抓住了问题最为主要的核心——人。 1988年，连航空部部长和看大门的老大爷都包括在内，整个共和国航空工业所有从业人员在五十万左右，以八十年代共和国国有企业职工结构来说，除去行政、管理、生产、后勤、附属企业等等非研发人员，总人数里能有五分之一是搞技术的科研人员就烧高香了。 这十万技术研发人员分散在共和国两百多家航空类企事业单位之中，平均每家五百人，若是再除去军事方面的人员和知识结构重复的人员，周远航所说的整个共和国合格的航空工程师不超过六万人应该还是客气的说法，按梁远自己估算能有两万人都是乐观的。 就算有钱、有设备、有技术没有人才能干什么？一样是啥也做不了，虽然中国人的智商在这个星球上是一流水准，但在科研领域可以一个顶五个这种神话梁远是决计不会相会的。 后世共和国大型客机c919项目号称研发人员过百，在懂行人的眼里简直和小丑无异，这简直就是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的21世纪翻版，不客气地说这点技术人员不用说研发，哪怕是真正的组装都是远远不够的，当然所谓的自主研发若仅仅指得是汉化翻译的话，这百十多人的团队还是靠谱的。(未完待续。。) 第214章 中国实验大学（下） 到是刘文岳生于国民党世家，对两岸的政治生态环境和具有中华特色的政党政治都有着较深的了解，基本对梁远苦笑的因由心中有数。 等周远航说完筹建中国实验大学对集团实施战略规划的意义，刘文岳沉吟了片刻开口说道：“大少，坦率的说，前几年由于特区政策的反复，中国实验大学的开办事宜遇阻，当时陈树柏教授就曾说过，对办校的过程中的一些步骤、处理、方法、制度等方面有意见，都可以提出来摆在桌面上，大少对手中资料的任何一处不满意都可以讲出来，我相信通过开诚布公的沟通过后应该没有解决不了的困难，一定能达成双方都满意的共识。” 从1985年到1995年这十来年间，共和国的改开历程完全可以用惊心动魄来形容，以286为政之老辣都差点抵御不住国际政治大气候的变迁和共和国保守势力的反扑，改革历程数度险险夭折，中国实验大学的下马只是这种政治大背景下无数个牺牲品之一罢了。 中国实验%　大学项目的不了了之，很多人都归结为中国实验大学里不设党委，其实在当年的政治氛围下，这只是众多因素不算主要的一个。 从陈树柏这十点办学建议来看，中国实验大学的建立涉及到共和国的党务、教育、科技、经贸等数个部门的权益，再加上深圳特区地方政府的利益参杂其中，以陈树柏这种在共和国国内毫无根基人脉的漂泊人士来说。想推动这么一件跨部门、跨行业的复杂庞大事件无异于精卫填海、愚公移山。 更重要的是陈树柏最初计划自筹800万美元的建校资金，最终只完成了80万美元的额度，早些时承诺为中国实验大学提供实习机会和大笔捐助的美国王安电脑公司，也由于陷入每况日下的经营窘境无力支持陈树柏的建校事业。 再加上彼时的共和国还没祭起教育产业化的大旗，办学绝对是件稳赔不赚、无利可图的买卖，除了少数的理想主义者哪里还会有人去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总总的内因外因累加在一起才是中国实验大学夭折的真正原因。 梁远又粗略的翻了翻规划中的中国实验大学招生计划和未来展望，然后轻轻合上手中的资料心思电转，其实周远航所说的航空研发类人才短缺的情况梁远早就心中有数，后世的大型工业集团无论波音、空客或是西门子、通用。哪一个不是拥有数以十万计的优秀员工。 可惜目前远嘉用钱的地方太多。梁远只能把这件事情稍微推后一点，原本梁远计划趁着两德合并和苏联解体的机会大捞一笔，有了充裕的资本之后，在国内借着香格里拉基金会的渠道和东大合作。在境外梁远把主意打到了目前正在筹备中的香港科技大学身上。 打算让祁连山出面。拉一下不久之后即将陷入财务困境中的香港科技大学。然后借着香港科技大学的外壳成立独立的航空和半导体院系，为整个远嘉体系培养后备力量。 对集团的财务状况刘文岳应该是心中有数，而建立一所一流大学的花销刘文岳也应该了解才对。刘文岳连年都不过了跑到深圳堵自己，除了故交的情面难却之外，难道是两德那边又有了什么新动静？转眼间梁远就转过了无数的心思。 “老刘，建一所一流大学的花销你应该比我还了解，集团的财务状况你也心中有数，我又不是印钞机短时间内也改变不了集团的财务情况，不过老刘还是大过年的跑到深圳来，莫非是为集团找到了新财路。”梁远指着手中的资料笑吟吟的说道。 由于梁江平下了站段，李远玲去了大西北，大年初二梁远就跑到了梁海平家里避难去了，不过这几年环境变化太快梁海平正准备把家搬到盛京去，所以梁海平在本溪工农路的老住宅根本没安装固定电话。 加上梁远年前给远嘉高层正式下达过“过年期间，没天大的事别来烦我”的指令，也使得梁远对集团近期发生的事情暂时一无所知。 “在我眼里，大少就是印钞机。”刘文岳先是说笑了一句，然后继续说道：“不过大少可猜得真准。” 刘文岳的脸上满是佩服之色，平日里远嘉的高管私下闲聊，都为梁远这种见微知著无比敏锐的洞察力惊奇不已。 一般来说有这种能力的无一不是在商场上滚了大半辈子的老油条，而在梁远在这种年纪就具备这种能力远嘉高层也只能归为天授上，毕竟以共和国数以十亿计的人口基数来说，出现几个怪胎也算是情理之中。 “大少，联邦德国的德意志银行大前天发来传真，提出收购集团下属丰远物贸的欧洲分公司，并试探性的开出了3亿美元收购丰远物贸欧洲分公司60%股份的报价。”刘文岳语带兴奋的说道。 经过梁远眼花缭乱的一系列分拆合并之后，远嘉体系内负责贸易的丰远物贸被分成亚洲和欧洲两个分部，亚洲分部负责国内采购和对苏贸易，而联邦德国志在必得的柏林联合购物中心则在丰远物贸欧洲分部的辖下。 老天恍若开玩笑一般，大年初二的深夜，基本在兰化燃气轮机组爆炸后不久，刘文岳接到了远嘉联邦德国分公司工作人员打来的电话，联邦德国最大的银行——德意志银行就收购远嘉旗下的丰远物贸（欧洲）分公司发来试探性的协议收购。 而在此之前，在梁远的授意之下，刘文岳狮子大开口把丰远物贸欧洲分公司和亚洲分公司合并到一起整体要价30亿美元。 “呯。”听刘文岳说完，梁远把手中的资料丢在一边，先是重重地拍了一下沙发的扶手，然后有些紧张的搓了搓手说道：“这么大的事情，老刘怎么不早点打电话告诉我。” “我们也想早点说啊，不过根本找不到大少的人影，大少本溪家中的电话没人接听，我们又没有把电话打到宁老家寻人的胆子，结果……。”祁连山在一边笑呵呵的补充说道。(未完待续。。) 第215章 赴苏 自从二战结束美国确立了超级大国的地位之后，其本土货币“美元”在全球众多流通使用的国家中更被习惯的称之为“美金”，20世纪的“美元”可不是新世纪那种让整个星球民众爱恨交加已经发滥了的绿纸，而是跨越了意识形态真正流通于全球的货币黄金。 最简单的例子共和国刚刚到手不久的f14战斗机从立项的第一天算起，历经f14a、f14a+、f14b、f14d等诸多型号，直到停产之日，格鲁门在f14系列战斗机上的所有研发成本，也仅仅花费了30.59亿美元而已，就算f14战斗机的性能比f35战斗机整整落后一代，不过对比着f35战斗机那恍若天文数字般的研发费用，此时美元强大的购买力可见一斑。 虽说在梁远的强力坚持与推动之下，远嘉把mpc75项目作为集团立足航空工业的战略核心，但除了梁远以外的所有远嘉高层都对mpc75项目的未来持保留态度。 若非梁远从罗马尼亚弄到了b& {}ac1-11客机的生产技术和生产线，集团的一干中、老年们早就开口质疑远嘉立足航空工业的战略规划了，毕竟从远嘉目前的财务状况考虑，每年超过一亿美元的纯粹性投入而且要连续投入十年左右，期间的风险用巨大这个形容词都不足以形容。 目前资本对于远嘉可真是久旱的甘露，因此联邦德国这个意向性的询价才使得远嘉的高层欣喜若狂。 就商业谈判来说不怕双方分歧过大。就怕双方没有共同的利益，只要目标一致能坐下来谈，所有分歧的解决只是时间问题罢了，可以说直到现在，在远嘉高层眼中，梁远为远嘉未来规划的那条无比激进的道路才露出一线可能实现的希望之光。 “我要说我一直呆在本溪估计你们也是不信，不过通讯不畅真是一件让人挠头的事情，早知道先让老简他们引进移动电话的技术了。”梁远笑着说道。 “我看报纸上说，盛京的移动电话通讯网要明年才可能组建，短期来看大少还是配个传呼比较现实。”祁连山说道。 “大少。电子研究院那边的汉字传呼项目进度如何了？”听祁连山提起传呼这个话题。周远航好奇的问道。 由于简至康的爱人卫慧出身于摩托罗拉研究院，梁远索性成立了一个以卫慧为核心的移动通讯实验室，负责从摩托罗拉引进同传呼密切相关的无线电射频技术，以及开发能显示汉字中文传呼机。 “基于摩托罗拉技术的汉字传呼样机已经开发出来了。不过还在为其他的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打嘴仗。”梁远有些无奈的说道。 作为世界上一流的通讯行业巨头。摩托罗拉可不仅仅在无线通讯行业处于生态链的顶端。在半导体产业摩托罗拉同样是行业中的巨人，此时的摩托罗拉可不是新世纪被谷歌收购后如风中残烛随时可能断气的悲惨模样，目前摩托罗拉在半导体行业的影响力。还在后世一统桌面微处理器江湖的英特尔之上。 相对于无线寻呼来说，卫慧和摩托罗拉关于引进2.0微米晶圆生产线的谈判才是大头。 “早在前几年，摩托罗拉就有考虑在国内投资兴建晶圆厂的想法，不过由于风险、市场等等因素的影响，摩托罗拉内部一直就投资与否的问题争吵不休，现在我们主送上门去倒是提供了一条摩托罗拉以低风险进入国内市场的道路。” 梁远停顿了一下，拿起茶几上的水杯喝了一大口又继续说道：“老苏他们这次集体赴美，除了把r2000处理器技术带回国之外，还一件事就是和摩托罗拉就是否合资兴建晶圆厂的事情进行协商，不过正式的谈判还没进行，年前集团的简报上就没说这件事。” “我说老苏他们知道这个消息后怎么比我们还兴奋呢，原来还有这码子事情，不过大少引进2.0微米的制程技术要花不少钱吧？”周远航问道。 “老周，放心吧，德意志银行既然敢开出三亿美元的价码，就意味着老刘当初那三十亿美元的报价是合理的，有德意志银行这个大金主在，别说2.0微米的制程技术了就算老苏他们搞回来1.0微米的制程技术，也不会影响到集团在航空产业的既定发展计划的。”梁远哈哈大笑着说道。 “大少这漫天要价的能耐都要大过天了，三十亿美元，想想我都头晕，当初硬着头皮和西德民主基金会的人开出这个价码时，对方那表情完全是看到了一个疯子，没有当场摔门而去算是修养极佳了，真没想到德意志银行居然正经八百的做出了回应动作，我看就算敲不出三十亿，十亿八亿的估计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刘文岳也笑着说道。 倚在沙发上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梁远又拿起身边那本筹建中国实验大学的资料晃了晃，说道；“老刘，这个东西不是说不能实现，不过一定要大改，加假如我们出大头办学，那就得体现远嘉的利益和意志，这所大学可不能办成国内人才赴美读博的快捷通道，培养符合集团需求的人才才是根本。” “实验大学可以办这个大方向老刘暂时可以答应下来，不过不要党委那个就不要提了，如何在国家教委或是科委的直接领导下，争取到最大的自治权利才是值得努力的方向，详细的事宜等老苏他们从美国回来大家坐在一起开个会，看看把实验大学办成什么样子才最大化的符合集团的利益。” 先不说梁远有没有闲心去推动共和国的教育改革，几个月后的那场事件犹如一个超大号的火药桶。某人唯恐避之不及眼下又哪能一头扎进“要不要党的领导”这个漩涡的正中心去，无论在美国还是共和国，无论是经营企业还是参与社会活动，除了某些别有用心者，政治正确永远都是第一位的。 梁远先和远嘉的高层对筹建实验大学的事情达成共识，然后打着接风洗尘的由头让刘文岳去请一直呆在房间里等消息的陈树柏用餐，席间刘文岳把远嘉的要求大略的做以介绍，陈树柏倒是没提出什么反对意见。 本来陈树柏已经对中国实验大学的筹建几乎不报什么希望了，哪想到这次回台过年能遇到刘文岳使得事情峰回路转，有着远嘉这种有钱有人脉的地头蛇推动。实验大学的建立看起来要靠谱了许多。陈树柏又哪能提出什么反对意见，因此一顿饭下来到也是宾主尽欢，气氛融洽无比。 接下来的几天，祁连山和陈树柏去找特区政府的相关部门。恢复实验大学筹建事宜同政府部门的沟通和联络。周远航和刘文岳启程赴德。就德意志银行注资丰远物贸的事情讨价还价。 梁远在客串橡皮图章之余带着唯恐天下不乱的两个小丫头溜去了香港，打着参观考察香港科技大学的旗号，在香港海洋公园整整玩了三天。又顺带和两个小丫头在香港美美的过了一个情人节，直到2月15日才晃晃悠悠的返回深圳。 2月17日，广州白云国际机场，看着载着两个小丫头的银白色波音737客机缓缓的消失在蔚蓝的天际线上，梁远收回目光揉了揉有些发紧的脸庞，长长吐出一口气说道：“小叔，我们得加快工作进度了，前几天老刘打来电话，罗马尼亚那边问我们替换bac1-11的新客机还要多久能到。” “加快工作进度的应该是你才对吧，要不是等着你们三个盖章签字，两天前注资协议就敲定了。”梁海平毫不客气的揭穿了某人的偷懒耍滑。 “不过小叔还是很好奇，你是怎么说服那两个丫头乖乖回北平去的，前天菲菲还在大喊一定要去苏联来着。”梁海平有些八卦的问道。 “保密。”梁远白了梁海平一眼，干脆的说道。 三人刚刚在香港过了一个无比温馨的情人节，宁婉嘉正和梁远好得蜜里调油，哪能放任梁远一个人跑去苏联，两个小丫头自然是揪着梁远不放非要跟去不可，不过此时的苏联频临变乱的前夜，梁远哪舍得带着两个小丫头去冒险，自是找出种种两个小丫头不能跟去的借口和理由。 真论斗嘴扯淡两个小丫头加起来也不是梁远这种老油条的对手，几轮交锋下来被挤兑在墙角的两个小丫头直接采取了暴力手段，试图让梁远认清现实，少女们的粉拳绣腿对于梁远来说根本就是极致的享受，三人和以往一样在房间里打成了一团。 可惜梁远乐极生悲，忽略两个小丫头睡裙纽扣的质量，当某人在反抗中不小心作死的扯掉了两个小丫头吊带睡裙的纽扣之后，看着眼前白皙微隆的胸脯和豆粒大小泛着水粉色的一点凸起当场死机……。 凄惨的后果是可以预料的，因羞涩而暴怒的少女战斗力瞬时爆表，梁远在少女的尖叫声中结结实实的被胖揍了一顿，后背和胳膊青痕处处，使得某人不得不丢掉t恤，人模狗样的换上长袖衬衫。 羞意大起的两个小丫头哪能继续缠着梁远去苏联，看着梁远满是邪气笑容逃难似的返回了北平。 三人间的这种烂账梁远哪敢透露半分，白了梁海平一眼之后，想着两个小丫头满是绯色的颜容忍着满肚子的笑意说道：“小叔，后天总该彻底完成注资程序了吧，我俩先去订票好了，搞定注资后我们马上启程去苏联。”(未完待续。。) ps：呃，今天或许还有一章^_^ 第216章 国际列车（一） 2月份的北平依然是春寒料峭，清洌的寒风卷着散落的雪粒打着旋掠过北平火车站的6号月台。 北平——乌兰巴托——莫斯科的t3次国际联运列车旁，两个穿着咖啡色风衣，深蓝色牛仔裤，一水柳眉大眼的少女，正一左一右的站在一个肤色微黑的少年身旁，两个少女粉润小巧的嘴巴撅得老高，两双白皙秀气的纤手不停的轻扯着少年的脸颊。 “去苏联那么远的路程，放着飞机不坐却跑来乘坐国际列车，小远，你这个混蛋一定是故意的。”一向温婉的宁婉嘉难得的嘟着嘴巴和梁远甩着小性子。 “早知道是坐火车去苏联，我和妹妹说什么都要一起去的，小远，你说我们可不可以现在上车补票呢。”宁婉菲先是给了梁远一个媚媚的笑容，然后故意眨着一汪清水似的眼眸，可怜巴巴的看着梁远。 因为吊带质量不大好的原因，不小心走光了的两个小丫头在大羞之下径直跑回了北平，连梁远去苏联的交通方式都没有追问，直到梁< 远启程在即两人来送行时才发觉，某人居然选择了乘坐国际列车去苏联。 梁远放弃了快捷的飞机航班选择乘坐国际列车赴苏，最根本的目的还是打算切身体会一下苏联解体前，整个社会主义阵营社会的真实状况，也是为了未来远嘉大肆挖墙角做准备，毕竟梁远前世关于苏联的种种记忆都是源于报纸、电视和各种文献，哪有个人身临其境体会一下来得印象深刻。 看着左手边少女弯着眼眸。眉宇间散发着诱人媚意，若非额前秀发上倌着的那串精致的小铃铛提醒着梁远，梁远几乎都要把眼前的少女当作和自己撒娇时的宁婉嘉。 看了一眼右手边马尾上系着米色蝴蝶结，正嘟着嘴巴，气呼呼的扯着自己脸颊的宁婉嘉梁远觉得自己就快崩溃了，这两个丫头是不是早上出门时系错了饰品？ “好了，火车就快开车了，赶紧放开小远吧，你们两个都要坐下午的飞机回盛京的，附小马上就要开学了哪里还有时间去苏联。”唐婉笑吟吟的揪住两个小丫头白皙的手腕。把梁远解救了出来。 “宁姨最好了。”梁远狗腿的拍着马屁。 “嘉嘉、菲菲、苏联那边很乱的。一点好玩的东西都没有的，要不是绥芬河大市场提出来今年继续扩大双边贸易额的报告，我才不会选择坐火车考察苏联的真实市场状况呢。”梁远半真半假的胡扯着。 响亮的“呜—呜—嗡”的汽笛声从列车车头处响起，一阵柴油机热机试车时的巨大轰鸣声也从车头的位置传来。月台大喇叭里响起了北平车站播音员温柔的提示声。不断的重复着t3次国际特快列车马上就要开车了。送亲友的旅客请及时下车......。 听着列车风管响起了松开制动系统时的滋滋排气声，两个小丫头的眼圈忽地红了起来，依次搂了搂梁远的脖子。齐齐柔声说道：“猪头，早去早回，一路顺风。” 站在列车的车窗旁，看着唐婉和两个小丫头不停挥手的身影逐渐远去，直至消失不见，梁远刚刚有些莫名叹了一口气，回头就看到梁海平带着一脸暧昧的笑容站在自己身后。 “小叔，我有些晕车，你睡上铺好了。”某人难得的面皮微红、信口开河的胡说八道着。 梁远和梁海平订的是带有沐浴设施的软卧包间，据梁海平吹嘘这是刘长河拜托老同学，挤掉了部里去东德考察的一位司长才得到的，在整列国际列车上只有两间。 八十年代乘坐北平至莫斯科这趟国际列车的，除了少部分先知先觉的国际倒爷和共和国赴苏联及东欧各个社会主义国家公干的公派人员之外，剩余的大部分都是通过西伯利亚铁路大动脉取道苏联远赴西欧各国的留学生及其家属。 刚刚打开国门不久的共和国，少有人能负担得起共和国和西欧各国之间以万元计算的机票，而t3/t4次国际列车北平至莫斯科全程还不到八百元的车票费用，就成了共和国大部分民众赴欧的主要通道。 正是因为如此，这趟国际列车为共和国预留的四节车厢基本处于爆满状态。 列车启动后刚刚离开北平车站两个多小时，数个留学生模样的男男女女拎着瓜子、花生之类的零食敲开了梁远包厢的房门。 所谓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在这个拥有16节编组的国际列车上，来自共和国的人员只有四个车厢从数量上看属于弱势群体，剩下的都是白皮老外。 面对这种情况，初次出国的菜鸟们难免心中忐忑，串联一下抱个团，万一旅途中发生什么意外大家乡里乡亲的也算有个照应。 不久前被两个小丫头绯红的眼圈，弄得心境微乱的梁远半倚在卧铺上，抬头看了一眼走进来两男两女留学生模样的青年也没开口，继续看着手中刚刚出版不久的《1988年简氏飞行器年鉴》。 梁海平从包间的沙发上站起来热情的招呼留学青年，攀谈了数分钟之后才面带笑容的把一行人送出了车厢。 “小远，要不要去餐车吃点什么？我的钱包里还有四百多块昨晚忘记拿出去了。”梁海平说道。 由于共和国的金融市场极不完善，因此国家明文规定共和国的货币禁止出境，不过在共和国申请亚运会成功之后，刚刚在两年前把公民携带人民币出入境限额调整为200元，梁海平钱包里多出来的200来块搞不好会被没收的。 “小叔，你也是有身份的大老板了，怎么还在惦记这点小钱。”梁远放下手中的飞行器年鉴，扁着嘴巴说道。 “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才受穷，刚刚那几个学生说，晚上过了二连浩特餐车可就换成蒙古的车皮了，到时候想吃中餐你都吃不到了。”梁海平笑呵呵的说道。(未完待续。。) 第217章 国际列车（二） 想着后世俄罗斯那足以砸死人的大列巴面包和土豆、番茄、土豆泥为三餐主菜的菜谱，梁远还是跟着梁海平去了餐车大吃了几顿，花光了身上所有的多余现金。 t3次国际列车抵达二连浩特时早已夜深，此时的二连浩特还是一座人口不满六万的边陲小城，透过车窗梁远看着城区里稀稀落落的点点灯火想了半天，也没弄明白前几年的共和国领导人到底在二连浩特看到了什么，才能挥笔写下“南有深圳、北有二连”的豪迈题词。 虽然梁远在前世听说过蒙古国的海军实力在这个星球上首屈一指，但还真没听说过蒙古有哪座城市可以和香港比肩的。 轻轻响起的敲门声把神游天外的梁远拉回了现实，梁海平从沙发上站起身打开了包厢的房门。 “梁同志，国际列车要在二连浩特换轨，需要停留四个小时以上，换轨期间旅客不能在车厢内停留以免发生意外。”负责梁远这节车厢的女列车员笑容满面的说道。 “好的$ ()，好的，我们一会就下去。”梁海平说道。 走出车厢，呼啸的北风卷着细碎的雪尘扑面而来，处于蒙古草原二连浩特的气温明显要比北平低上七、八度，梁远紧了紧脖子上的围巾，也不知道是哪个小丫头身上的香气随之窜入鼻腔。 站在月台上抬头北望，隔着老远就能看到一幢由数吨水泥砌成的方形框架伫立在中蒙的边境线上，据t3次国际列车的乘务员介绍。那个就是共和国的北大门，门的北侧就是蒙古国的国土。 “二连浩特除了以北疆大门闻名全国之外，还有一样东西也是非常的稀罕。”女列车员热情的同梁海平聊着二连浩特的风土人情。 对于列车员来说，能住进这个包厢的出国人员就算不是体制内呼风唤雨的大神，也是体制外先富起来的猛人，因此服务就额外的周到。 “王姐，那是什么？”梁远好奇的问道。 不久前梁远才得知，负责梁远这节车厢的列车员叫王梅。 “恐龙听说过没有？”王梅笑眯眯的问道。 这回梁远可真的被镇住了，打死梁远也想不到，二连浩特的特产居然是这种逆天的玩意。 “……。最大的一个恐龙化石高6米。长21米，据说是整个亚洲最大、最完整的恐龙化石，……。” 这个消息要是被两个小丫头知道了，一定会吵着来看的。梁远想着双胞胎非常喜欢大白鲨这种奇特的爱好。 本来国内的旅客就集中在相邻的四个车厢里。随着王梅的讲解不少留学生都兴致盎然的凑了过来。津津有味的听着。 看着身边已经围了一大群的旅客，王梅爽朗的一笑，拍了拍手说道：“二连浩特的美丽将来大家有机会亲身体验一下就知道了。下边我说几点国外旅行的常识和注意事项。” 清了清嗓子，王梅继续说道：“列车换轨之后就将离开祖国的国土，在以后四天的旅程中有件事我特别强调一下，大家务必牢记，否则你会面临无比困难的局面。” “通过一天的旅行和交流大家都认识了不少朋友，我要说的是不管你是单独出国还是结伴出国，列车离开国境之后，在沿途车站停靠时一定不要走得太远，国外许多车站和城市之间都是没有围栏的，走得远很容易迷路的，还有一定要随时观察列车的情况，你们手中的那份t3次列车时刻表在出国后完全可以丢掉了，无论是在蒙古还是苏联，火车都是没有准点的，根本说不好什么开车。” “因此，在列车有了启动迹象之后，一定要清点身边的伙伴，万一有没回来人员也不用来找我，不要犹豫，直接拉下车门附近的紧急制动闸，否则你的同伴将被丢在人烟稀少、语言不通的西伯利亚荒原上，对个人来说这会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听着王梅介绍着国际列车出国后的种种注意事项，完全颠覆了梁远对铁路“安全、正点”的良好认知，这还是正常的旅行么，应该是西伯利亚大冒险才对。 “王姐，这种情况要不要通知一下外国友人。”一位具有国际共产主义精神的留学生指着不远处三三两两的白人旅客问道。 “不必了，他们基本都是游客，就算被意外的丢在哪个城市也只是一段旅行中的小插曲罢了，而且国际列车停靠的都是蒙苏两国的大城市，市内都有相关国家的代办处或外交使馆，他们完全可以到那里求助的。” “王姐，我们万一被落在半路，可以去找我们国家的使馆求助么？”一位留学生模样的女孩开口问道。 “不要指望了。”王梅脸上抹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些无奈的说道。 “自由世界的人民生活真幸福。”一个带着眼镜的青年男子有些羡慕的说道。 此时国内的青年们还不习惯将大洋对岸叫做民主的灯塔、希望的光芒、人类的良心，统统以自由世界一言概之。 “王姐，我们国家的使馆为什么不管啊？”众人七嘴八舌的问道。 “每年这条线上被意外丢下的国内旅客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前几年不论我们还是使馆都尽心尽力帮助过，借钱借物，不过国家对这种意外情况没有拨款，使馆人员和我们都是花费的自己的工资来帮助发生了意外的旅客，可惜许多人留的联系地址都是假的……。” 转眼间，周围的气氛一滞，再无半点说话的声音。 “自由世界的人民素质真高尚。”带着眼镜的青年男子又感叹了一句，在一片寂静中分外的清晰。 “大哥，你去国外学习什么专业啊？”一个少年的声音紧接着响起。 “我去联邦德国的海森堡大学学习文学。”带着眼镜的青年男子有些自豪的说道。 八十年代的大学生可是真真正正的天之骄子，基本相当于后世的各种学霸，同各种普通大学毕业的种种“学渣”完全没有相似性。 梁远看着眼前这张洋溢着自豪和飞扬笑容脸庞轻轻一笑，点头说道：“呵呵，文学真好，呵呵……。”(未完待续。。) 第218章 国际列车（三） ()那个列车员口中庄严肃穆的北疆国门明显不是一个吸引人的景点，月台上的众人看了几眼后纷纷走进二连浩特火车站的候车室躲避草原上刺骨的冷风。 跟随着人流走进候车室的梁远同梁海平和一大群留学生天南海北的胡扯着，梁远甚至通过那位去联邦德国学习的男青年，认识了三个居住在其他车厢做穿越欧亚大陆旅行的瑞士老外，倒是梁远一口流利的外语让众人惊奇不已。 在没有psp，没有智能手机，没有平板电脑的20世纪，等待是一件非常消耗耐心的事情，国际列车的换轨足足花费了四个半小时，当二连浩特候车大厅的时钟指针指向零点时，候车室的大喇叭才传来登车提示。 而此时的眼镜男青年已经从文化、历史、科学、人种、制度、社会、艺术等数个方面表达了对zi you世界的向往，青年口中的zi you世界公平、正义、没有贪腐，特别没有让目前国人痛恨的倒爷，tài子dǎng之类的权势裙带[][]，没有城市户口农村户口之别，每个人都得到尊重，都会享受到无比充分的人身zi you。 “你们知道吗，美国的贫苦线标准是年收入3340美元，个人收入少于这个数字的zhèng fu就会发放大笔的救济，假如换算成国内的收入按北平民间汇率计算，相当于你月收入在2200块以下，zhèng fu就必须救济你。”男青年一脸向往的总结着。 对于梁远来说，这种思想、话题或是这种人在共和国迈入新世纪之后比大白菜还要常见，早已习以为常，到是还怀着朴素爱国主义情cāo的梁海平忍不住反驳了几句，可惜文化程度不高的梁海平哪里会是这种文艺哲学青年的对手。 青年只是随便拎出了几句林肯、孟德斯鸠之类人士的格言。结合着发达国家的事实就说得梁海平哑口无言，毕竟从外表上看，此时的共和国扔在这颗星球上比那些惨不忍睹的国家强不到哪去，而时常出国的梁海平对这种国力上的落差更是深有体会。 t3次国际列车再启动时已是下半夜的一点，梁远跑到包厢的沐浴间里冲了个热水澡。然后打开卧铺自带阅读灯翻出《简氏飞行器年鉴》打算看一会在睡觉。 “小远也不帮着小叔说几句，我总感觉那个留学生说得有些不对劲。”梁海平看梁远没有睡觉的打算，提起了刚刚的话题。 “那位大哥说得很对啊，现在国外本来就比我们强很多么，人往高处走，水向低处流。对美好生活的追求和向往是人之常情嘛。”梁远懒洋洋的随口说道。 “你这个小混蛋还以为小叔听不懂英语是不是，你和你身边的那个老外可不是这么说的。”梁海平大笑着说道 “老外问你，中国人对国外的看法都是这个样子么，你说不，他这种情况只是少数特例，类似于什么。有可能导致什么和什么功能受损，那几个词组小叔都没听明白，快和小叔说说，那几个词组是什么意思。”梁海平好奇的问道。 看着梁海平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梁远轻轻叹了口气，插上书签把手中的《简氏飞行器年鉴》放在卧铺旁的小桌上，然后笑着说道：“什么什么叫什么。那叫系统发展的慢xing妄想症，有可能导致判断和社会功能受损。” “系统发展的慢xing妄想症？”梁海平重复了一遍梁远的言语。 “这是什么病？”梁海平疑惑的问道。 “系统发展的慢xing妄想症在医学上被称为偏执狂，最常见的就是夸大、被害或对某种事物有着异常的妄想，而且不伴有jing神病常见的幻觉或者分裂症样的思维紊乱，这类人基本和正常人无异，因此医学界对这种现象到底是不是病症的争论很厉害，短时期内还看不到结论。”梁远详细的解释了一遍。 梁海平无语的看着梁远，张了张嘴还是啥也可没说出来，自己这个侄子果然和常人不同，看待事物的观点实在是独特。不过梁海平对梁远这个解释到是满意的很，是不是病先丢在一边，最起码梁海平自己亲身接触的国外，和刚刚青年所描述的zi you世界的差距就十分巨大，用偏执来解释还真是恰如其分。 半晌过后。梁海平才继续说道：“既然青年没有得病，小远也不认同那种观点，刚刚怎么不帮着小叔说说。” “小叔，不是我不帮你说，而是根本没有办法沟通，对于那位大哥来说，他所有的观点都是自洽的，你要驳倒他就得帮他重新树立世界观和人生观，这种事情太艰巨了。”梁远苦着脸说道。 “哦？有这么困难？”梁海平兴致盎然的问道。 “好吧，好吧，都被小叔弄jing神了。”梁远翻出两个小丫头从北平准备好的零食，咔咔的吃了几片薯片才继续说道：“就拿那位大哥口中的zi you世界人民素质高尚来举例子说明吧。” “小叔搞过243型电力机头，也知道我妈她们正打算把燃气轮机弄到机头上去，我想小叔应该体会到就算243型机头的设计速度是160公里每小时，但我们真正想把速度提升到160公里每小时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了吧，钢铁的强度，刹车的xing能，各部件温差的位移，而我妈那个燃气轮机头更麻烦，单单一个中冷回热的设计看起来就像幻想一样。” “我想这两个项目无论那个将来出现了突破，小叔都会由衷的欢喜，同时也会感叹科研的不易吧。”梁远看着梁海平问道。 梁海平点了点头说道：“小叔虽然念的书不多，但科技和知识的伟大还是能体会到的，不过这个和zi you世界人民素质有关系么？” “虽然看起来没有但其实关系很大，刚刚那位大哥虽然也读了大学，看起来一副高素质人才的模样，不过他的知识是残缺的，他对整个世界的认知也是残缺的。”梁远无奈的叹了口气。 “哦？小远这是什么意思？”梁海平兴趣大起，自己这个侄子的思维常常异于常人，不知道这是要冒出什么有趣的言语。 “回到zi you世界人民素质高这问题，小叔在国外呆过，应该知道国外发达国家的个人信用记录早已普及联网，通过护照的号码你可以在计算机中查询护照持有人的信用记录，而且信用记录不好的人士在国外根本寸步难行，而我们连最简单身份证都是从去年开始普及，至于完善的信用记录更不知道要等到哪年去了。” “残酷点说zi you世界人民素质高，还不如说是zi you世界违法违规的成本太高，而完善的信用记录是搭建在高度发达的计算机网路上的，可是科技园搞芯片有多么费事小叔应该知道吧，十来个亿的资金砸进去，除了无叶电风扇和空气净化器的控制系统，小叔还看到啥了，从目前看短时间内构建国外发达国家那种计算机网络根本就是天文数字的投资。” “现在问题出来了，在我看来从来都是科学技术引领着人类社会的进步，当科学技术对人类生活作出足够大的改变时，相应的规则制度就会产生，书上把这个叫做生产关系会随着生产力的发展而改变。换句话说就是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文化、制度等等自然而然的会做出改变。” “可是由于专业上的原因，那位大哥极可能理解不了科学技术进步的艰辛和不易，在他看来火车越跑越快，飞机越飞越高是件天经地义的正常事情，正是缺少这种对科技发自内心的敬畏，他就很难理解国外zi you世界人民高素质的背后，到底需要怎么样的物质和科技来支撑，他掌握的知识告诉他，zi you世界人民素质高都是文化，历史，制度等等方面的原因而不是其他。” “从人类的有文字以来的历史来看，人科从来都是从过去的历史中总结经验，根本没有引领未来的时候，从原始社会起人类社会的所有变革都是科学技术的进步来推动的，可惜的是无数学习人科的人士都认为，科学只能给人类力量，只有人文才能指引人类前进的方向。” “小叔，你说我俩一个是唯物的，一个是唯心的，有可能通过三言两语的沟通达成共识么。”梁远扁着嘴巴说道。 梁远一番长篇大论下来还真把梁海平唬住了，思索了半天梁海平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有些紧张的说道：“小远，集团不是决定资助陈树柏教授兴办中国实验大学了么，我看资料里实验大学也要开办人科的，小远可得和陈教授说好，千万不要把学生培养成那个青年的样子。” 梁远哈哈一笑说道：“小叔看到的文科指的是新闻系吧，我和老苏他们强调过了，除了专业知识实验大学不分文理，基本的物理、化学、生物、高等数学都是必修的。” 梁海平哪知道，某人对后世某些媒体从业人员的无知已经看不惯很久了，如今话语权在手哪能不由着自己的心意大改特改。 〖 第219章 国际列车（四） “听小远这么说，难道实验大学规划中的文学院也要学习高等数学？”梁海平笑呵呵的问道。 陈树柏带来的那份实验大学建校简述整个远嘉的高层人手一份，很明显梁海平曾仔细研究过。 “小叔看得很细嘛，电机工程、计算机科学、机械工程、土木工程、工程管理这几大工科也要学习文学历史的，不过这个我忘记和老刘他们说了，应该都是彼此彼此。”梁远幸灾乐祸的说道。 共和国教育部干得最为混帐的一件事，就是实施文理分科，人为的把国民的知识科学认知割裂成两个群体，在梁远看来，单纯学习人文会导致知识认识的偏差，单纯的学习科学不利于人生厚度的积累，腹有诗书气自华这句话可不是瞎说的。 当然“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和e=mc2到底哪个更难理解，就要未来实验大学的学生自己去体会了。 “难道小远将来不打算去实验大学读书么？”梁海平看着梁远一副明显的死《　道友不死贫道的模样好奇的问道。 “香格里拉在东大已经花了上百万了，我不继续在东大读书岂不是亏了。”梁远懒洋洋的说道。 打死梁海平也想不到，梁远能搬出来这么一个无耻的理由，要论花钱，筹备中的实验大学可是以数亿元的规模来计算。 看着梁海平明显一副“你就在那胡扯吧”的表情，梁远嘿嘿一笑说道：“小叔。明天我还打算看看蒙古的首都呢，我要睡觉了。” 梁海平去了沐浴间洗漱，梁远随手整理着列车上自带的卧具，脑中却胡乱的想着东大未来的种种。 东大的湖对岸已是绿意葱葱的科技园，不再是原本记忆中那个荒草丛生的破落工地，而那个记忆中满是岁月痕迹的树桩，现在依旧是一颗生机盎然的大树，自己已经局部改变了盛京的城市历史，那个在自己曾经的生命中，印下了无比深刻烙印的女孩还会来东大读书么？ 一张清丽无匹的面容毫无预兆的从梁远记忆的最深处泛起。萦绕在脑中久久不散……。 第二日中午。t3次国际列车难得的准时抵达了蒙古国的首都——乌兰巴托，梁远和包括文学青年在内的几名留学生加上五六个瑞士老外，兴致勃勃的游览了乌兰巴托火车站。 乌兰巴托车站是一幢满是蒙古和苏式风格混杂的两层会堂式建筑，整个火车站的建筑面积还没有盛京由日本人在20世纪初修建的盛京南站规模大。棕灰色的外观也使得整个车站看起来普通无比。 看着这幢异常简朴的车站。刚刚从t3次列车编组那辆无比豪华极具蒙古特色的餐车上。体验到了浓浓异域风情的瑞士老外大失所望。 看着没有任何围栏的乌兰巴托火车站，几个瑞士老外简单商量了几句，决定临时到附近走走。看看蒙古风情。 得到了共和国列车员提示的文学青年，好心的提醒列车发车时刻问题，一位老外哈哈大笑着说道，我们这次做横贯欧亚大陆的旅行从起点日本开始，穿过整个日本和大半个中国还从来没遇过火车不准时的时候。 老外言之凿凿的话语到是让文学青年跃跃欲试，也想跟着老外四处走走顺路强化下自己的外语，提前适应国外的语言环境，不过看着梁远和另外几人坚决选择相信列车员的警告，只在t3次列车附近活动只好放弃了自己的选择。 二十分钟后，梁远正无聊的研究着车站商店卖的蒙古炒米，和眼下东北常见的大米花到底有什么区别时，乌兰巴托车站的月台上忽然响起了一连串响亮的哨子声，一名蒙古国车站工作人员拿着一个大喇叭用极为蹩脚英语大喊着列车马上就要发车了，还在车下闲逛的旅客赶紧上车。 一阵乱糟糟的鸡飞狗跳之后，t3次国际列车于五分钟后缓缓驶离乌兰巴托车站，此时距离t3次国际列车时刻表上的标准发车时间足足还有四十分钟。 梁海平看着梁远带着满脸的笑意走进包厢，放下手中的《简氏飞行器年鉴》，好笑的问道：“小远，怎么了？出去溜达捡到美元了？”。 “我倒是想呢，现在公司的流动资金紧张的要命，可惜我亲自出去逛了半天也没捡到一枚美国产的超级硬币。” 此时的梁海平哪能知道，美国人日后会正经八百的打算发行面值一万亿美元的超级硬币赖账，自然也理解不了梁远的吐槽。 “小叔，那几个瑞士老外还抱着在日本和国内旅行时对铁路的印象不放，忽视了列车员的警告被丢在乌兰巴托了。”梁远笑嘻嘻的说道。 来自西欧的瑞士老外很不幸，在这个星球上铁路营运最为准时的地区就是西欧，日本和中国，在这三个地方呆的久了难免会把火车准时看成天经地义的事情，结果老外就难免悲剧了。 看着梁远一副开心的模样，梁海平想了想还是没发现这事情有什么好笑的，不过看着侄子难得表现出一副少年该有的无忧无虑模样，还是莞尔一笑。 蒙古国南北走向狭长，t3国际列车只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就穿越了整个蒙古国进入到苏联的境内。 梁远再睁眼时已是天光大亮，列车撞击铁轨的咣当声依旧韵律般的在耳边响起，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还没起床，包厢的房门被推开，端着几个不锈钢餐具的梁海平从外边走了进来。 “小远醒了，小叔刚刚从餐车弄的苏联红菜汤赶快趁热喝了。” “现在到哪里了？”梁远问道。 “已经过了伊尔库茨克,火车在那停了将近一个小时，还以为你上午能醒呢。”梁海平笑着说道。 “我的天，原来已经到了贝加尔湖，小叔怎么不叫醒我。”梁远揉了揉脸颊，转身掀开身边列车车窗的窗帘。。 窗外是一片洁白的世界，苍翠的松柏像深绿色的翡翠镶嵌在白色的大地上，而贝加尔湖的细小湖湾更是在车窗外随处可见。 梁远发誓，从小到大自己还是第一次发现，色彩居然能和凝固这个词语联系到一起。 冬季的贝加尔湖表面已经凝结成了一块巨大的水晶，呼啸的西伯利亚寒风卷去湖面的积雪，露出了大片大片的透明冰盖，极为深邃的湖水在透明的冰盖下静止不动，恍若已经凝固了的深蓝，泛着妖异而璀璨的美感。 简直太漂亮了，梁远轻声的喃呢着，现在站在湖面上，应该就像把星空踩在脚下了吧。 “很漂亮吧，真想不到，传说中苏武牧羊的北海居然如此美丽。”梁海平也站在车窗前感叹着。 可惜，在历史上除了极盛一时盛唐帝国，华夏民族再有没有把这个美丽富饶的大湖纳入帝国版图的机会，而清世宗雍正在位期间，同沙皇俄罗斯签署的划分清俄中段边界的《布连斯奇条约》和《恰克图条约》，更是彻底标志着中原王朝最终丧失贝加尔湖地区统治权。 自己要不要跟随正义的人类灯塔，趁火打劫浑水摸鱼彻底肢解掉共和国这个北方的强邻？，把其恢复成无数加盟共和国独立存在状态？ 别的暂时不好说，只是找机会让熊叔干掉那个正在莫斯科，准备给自己接站的弗拉基米尔?弗拉基米罗维奇?普京同志，估计未来的俄罗斯国家走向应该会变得有趣很多，梁远十分不着边际的想着。(未完待续。。) ps：给大家拜个晚年，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里工作一马平川，好运马不停蹄，财富万马奔腾^_^ 满楼争取在新的一年里天天“码字”，尽力不断更。 第220章 国际列车（五） 正在注视着贝加尔湖的梁远眼前一黑，列车驶进了一小段隧道，收回目光和脑袋里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梁远回身整理着卧铺上的卧具。 “小远昨天说的，那几个被丢在乌兰巴托的瑞士老外，已经从伊尔库茨克车站上了国际列车，我刚刚在餐车吃饭时遇到了他们。”梁海平笑着说道。 “老外的运气不错，真没想到乌兰巴托居然有航班直航伊尔库茨克，我还以为他们只能在莫斯科等着呢。”听梁海平提起被国际列车丢下的乘客，梁远也笑了起来。 “小远还不知道吧，刚刚过去的伊尔库茨克市可是苏联在西伯利亚地区最大的城市，那里不仅是西伯利亚地区的运输中心，也是整个西伯利亚地区的工业及商业中心，市内的大型企业在全苏都十分的有名。” “这么说吧，伊尔库茨克在西伯利亚地区的地位，基本相当于盛京在东北地区的地位，和乌兰巴托之间有航班直航很正常的。” “哦，小叔什么时候对苏联= 这么了解了？不会是刚刚下车那会打听到的吧？”听着梁海平滔滔不绝的介绍着伊尔库茨克的风土人情，梁远随口问道。 “停车那点时间够干什么的，小叔的外语水平你又不是不知道。” “伊尔库茨克市有个代号125造飞机的大型工厂，从去年开始他们常常有人过来从绥芬河大市场批量进货，这些事情都是我和你小婶在家里闲聊时知道的。” 听梁海平125伊尔库茨克的飞机制造厂。梁远兴趣顿时上来了，虽然不论前世还是今生梁远都没同伊尔库茨克产生过半点交集，但这家代号为125厂苏联第二大的航空制造企业梁远还是闻名已久的，几年之后，共和国进口的苏27战斗机有相当一部分都是伊尔库茨克飞机制造厂生产的。 “有代号，听起来很像军工厂啊，小叔，小婶怎么知道125厂是造飞机的，他们都过来买些什么？”梁远八卦的问道。 “大市场刚开那会你不是说过么，对苏联那边的大型企业采购要重视。要搞好关系。你小婶早就拿你的话当圣旨了，凡是苏联大型企业找上门的，不管什么种类、单子大小、我们都没外推过，全是自己供货的。一来二去的熟悉了。大概就知道他们是做什么的了。” 绥芬河大市场创立之初。梁远就特别强调过苏联企业采购的重要性，早就对梁远佩服得五体投地的张怡，没有半点折扣的执行了梁远的计划。特意在绥芬河大市场的下属部门里，独立出了一个团体采购办公室，专门为苏联来共和国采购的大型企业服务。 此时的苏联正在深入推行戈尔巴乔夫的新经济政策，总书记如何顶层设计暂且不谈，下边的军工企业好不容易看到死板的计划经济产生了一丝空隙，自然是八仙过海各显其能，结果就是企业还没见怎么搞活，到是开启了后世以无所不能而闻名天下的俄罗斯倒爷们的黄金时代。 “年前那会苏联人过新年，125厂过来买了一大批羽绒服和不锈钢的水壶，都是用铝锭支付的，你小婶原本打算把铝锭转给别的贸易公司来着，不过年末时你说要成立商飞，就中断了和其他公司接触，那批铝锭本来就是航空级原料，我想以后用在客机生产上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看着梁远点头说没问题，梁海平继续说道：“用代号的厂子当然是做军工的，详细的情况暂时还不知道，现在只知道125厂曾经生产过安-12和安24运输机，去年小远连夜去湛江坐的那个运八飞机，就是安12运输机在中国的仿制版本。” 说到这里梁海平忽然住口不语，上上下下的看了梁远半天，然后凑到梁远身边压低声音问道：“小远，你和小叔说句实话，你早早的就告诉你小婶关注苏联的大型企业，是不是打着挖社会主义墙角的主意。” “怎么能叫挖社会主义墙角呢，那叫朝中有人好做官，我们在苏联人生地不熟的，不认识一批有能力的苏联人士，以后难免会有人内外勾结对大市场的渠道动歪歪心思，小叔还不知道吧，主管绥芬河边贸的黑省经贸厅头头就曾说过，个体户惯于以次充好，绥芬河大市场的边易规模做了这么大，万一作出有损国格的事情，谁来承担这个历史责任。” “要不是那两个丫头挂在大市场的大股东名册上，这种事关国家民族命运的大帽子扣下来，小叔觉得我们还能这么安稳的赚钱？再说苏联可不是社会主义国家，我爸可是一贯把苏联叫做苏修来着，就算是挖墙角也叫挖修正主义墙角才对嘛。”梁远用无比嘲讽的口气说道。 宁建中在四野呆了十余年，共和国创立初期还曾担任过盛京军区的司令员，在东三省的军政两界算得上是故交无数，黑省经贸厅冒出来的这个“杂音”也禁止于“杂音”，没能为大市场的日常营运带来半分影响。 梁远得知黑省经贸厅的言论，还是宁雷怕梁远年轻犯错误，当作劝诫和梁远提起的，不过某人前世在商场和信息大潮里滚了十余年，良心早已是大大的坏了，宁雷这番劝诫的本意直接就被某人丢进了下水道，反而对杂音的产生耿耿于怀。 听梁远这么说，梁海平心有戚戚的点了点头说道：“小远当初幸好把大部分企业都弄到了部队和铁路名头下边，开年会那会香格里拉的老总何云伟还曾抱怨过，说在整个集团内部香格里拉盛京的规模是最小的，行政部的人员却是最多的。和地方政府打交道实在是件头痛的事情。” “我爸和宁叔当年差点把命扔在珍宝岛上，他们两个都是抹不开面子撺掇我们去违法乱纪，我估计只要我们不在苏联明目张胆的杀人放火，采用什么手段经商都不是重点。” 思索了片刻梁远又继续说道：“苏联刚刚启动改革，国内情况和我们前几年类似，这次回去之后，小叔在大市场内部找些机灵的、胆子大、对社会上的门道拎得清的员工，专门负责对苏贸易。不过新成立的这个部门不是去弄基本的木材、钢材、汽车什么的，多把注意力放在那些大型、尖端的机械设备上，我们连f14战斗机都倒腾过还有什么不敢卖的。” “小远。你确定这么弄没问题？”梁海平有些疑惑的问道。 “那当然。我爸和宁叔只是信仰共产主义的凡人，又不是水米不进的神仙，人之好恶一样不少，去年我们在罗马尼亚搞风搞雨的也没见过年时他俩说啥。”梁远随口把自己老子和宁雷丢下水当垫背的。 “中国古话讲究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茂盛达三江。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不能卖的。早在七十年代，中东的利比亚就和我们商量过想买几颗原子弹尝个新鲜，去年我们向沙特出口了一批导弹卖了35亿美元现金,小叔又不是没做过倒腾军火的买卖。应该知道要论资金积累的速度，这个世界上还有比卖这玩意来钱更快的行业么？”梁远越说越兴奋，忍不住把自己藏了许久的尾巴小小的露出了一截。 听着梁远信口雌黄，梁海平的肠子都要悔青了，自己这不是吃饱了撑的么，好端端的和侄子聊挖墙角什么的干嘛，自己这个侄子说好听的叫思维天马行空不拘一格，说难听的就是利欲熏心、胆大包天，看着梁远双目放光的兴奋模样，梁海平可不相信梁远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梁远哇啦哇啦的把后世俄罗斯倒爷们无所不能的丰功伟绩，挑不那么可怕的和梁海平说了几件，然后才注意到梁海平愁眉苦脸的模样。 “小叔，我又不是明天就去干这种事情，看把你愁的，我说这么多也是为了有备无患嘛，老外不是有句名言，机会向来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好比这次来苏联换图154，要不是我们在民主德国做的工作到家，哪能这么顺利就理清关系。”某人察觉到尾巴有些露得过多，赶紧把话题收了回来。 接下来的几天，梁远只字不提军火走私，结合着已经成立的商飞，说了不少苏联在航空工业加工、材料等方面的强势设备和技术，才把疑神疑鬼的梁海平忽悠住。 t3国际列车经停欧亚两洲的分界线时，去联邦德国留学的文学男青年招呼着同去欧洲留学的伙伴，高呼着自由万岁跳下列车，热情的亲吻着亚洲对面的土地，把欣赏那块平淡无奇，土气无比洲际分界石的梁远看得目瞪口呆，心里对即将到来那场风暴的纠结又深了一分。 一周过后，t3国际列车终于跑完了近万公里长的里程，在午后的斜阳的映射下驶进了莫斯科火车站。 拎着随身的皮箱走出车厢，刚刚在莫斯科车站3号月台上站定，梁远就看到前世那张在电视网络上早已熟悉的面孔，带着无比温和的微笑迎了过来。 “我亲爱的朋友，欢迎来到苏联。”后世惯于已硬汉形象示人的弗拉基米尔?弗拉基米罗维奇?普京同志，给了梁海平一个大大的熊抱。 对于克格勃任职，负责民主德国经济谍报业务的普京已经来说，眼前这位中国人算是自己在民主德国工作时重点监视的对象之一，不管怎样柏林联合购物中心已经从经济层面深深的影响了民主德国民众的日常生活。 这位相貌平和的中国人在这个星球矛盾和敌意最为尖锐的地方，开辟出了一条奇迹般的商路，这中间的可不是光靠运气和胆略就能解释得通的。 想着回克格勃总部远东局翻看资料时，梁海平这个名字和美国f14战斗机闪电入华，以及中国空军刚刚冒出的超级王牌宁雷都有着若隐若现的关系，普京就知道自己遇到了一个极为难缠的人物。 可惜的是，无论什么主义都抵不住面包来的实在，面对国家日用品严重匮乏的现实，普京只能把那份满是疑问的档案丢到总部的资料架上，然后笑容满面的招呼着这个满身都是问号家伙来苏投资。 伏尔加轿车沿着莫斯科河的岸堤飞速行驶着，梁远十分兴奋的坐在伏尔加轿车副驾驶的位置上，在八十年代末期，没有知道身边这位司机的未来将是多么的震撼人心。 我现在也算是和美国总统一样的待遇了，看了一眼身边专注于开车的普京同志，梁远想着后世那张广为人知的里根访苏，普京冒充游客陪同的照片，要不要拍张相片下来，以后弄个大新闻，某人暂时性的忘记了自己此时的身份和干掉某人的想法，无比屌丝的思索着。(未完待续。。) 第221章 老乡 莫斯科列宁格勒日光酒店始建于19世纪，原本是沙皇尼古拉二世的行宫之一，十月革命后苏维埃将行宫收归国有，原本作为高级干部的大型会议中心，斯大林去世后改成对外营业的宾馆。 七十年代提倡干部终身制的勃烈日涅夫执政时期，日光酒店进行过大幅度的装修，恢复营业后成了当时全苏条件最好的顶级宾馆之一。 虽然梁海平这几年走南闯北眼界大开，不过依旧为眼前客房的豪华程度惊叹不已，整套客房打通了两个楼层，房间的客厅是贯通了两层楼的挑高样式，两根天青色和两根草绿色画着宗教故事的圆柱支撑着客厅的圆弧状顶棚，顶棚上布满了带有繁杂曲线格子样式的包金栏杆，一盏宛若流淌中星河的水晶大吊灯从天井上低垂下来，数张雪白的北极熊皮随意的搭在布艺沙发上，地下是红棕色的长毛地毯……。 “中国同志远道而来一路辛苦，我就不打扰了，有什么需要用电话随时通知服务人员就好了。”普京用极为流利的德语／道。 梁海平热情的把普京送出客房，梁远随手把皮箱扔在墙角，然后把自己放在那张最大号的北极熊皮毛上。 “小叔，这东西要是能带回国就好了。”看着送走的普京的梁海平好笑的看着自己，梁远在熊皮上翻了个身懒洋洋的说道。 “如果修建购物中心，别说熊皮。就算是熊我估计你也能带回去几头的。”梁海平笑着说道。 梁远嘿嘿一笑，从满是皮草的沙发上坐起，说道：“小叔，我们先去大使馆报个道。” 这次来苏联，梁远名义上打着为空军联合航空换飞机的幌子，虽然此时共和国和苏联仍然没有恢复真正的大使级外交关系，不过宁雷还是以空军的名义把梁海平赴苏考察的事宜通知了共和国驻苏名义上的大使馆，希望使馆给予语言上的支持。 “那里还能叫大使馆么，我看应该叫代办处才更合理。”限于年龄，在梁海平的认知里可没有苏联老大哥这一说。接受的都是苏修亡我之心不死之类的教育。 “没听我爸说过么。我们和苏联老大哥的关系源远流长，早晚会升级成真正的大使馆的。”梁远摆出一副中苏友好万岁的嘴脸。 两人拿着莫斯科的旅行地图，从服务台值班人员打听到共和国领事馆的准确地点，婉拒了宾馆派汽车的提议之后。在服务人员满面笑容的目送下离开了日光宾馆的大厅。转上通往领事馆的列宁大街。 “小叔。一会翻译来了，我们先去逛逛商店，看看老毛子到底穷成什么样子了。”还没超过五分钟。某人就把老大哥变成了老毛子。 “我刚才还纳闷呢，你在房间里怎么摆出那副模样，难道……。”梁海平用十分惊讶的目光看着梁远，脸上就差明写着隔墙有耳几个大字了。 “去年年末在东德时，我跟着安吉姐姐在东德转了一大圈，听到了许多常人难以想象的事实，民主德国的国家安全机构已经关注我们好久了，不过限于我们的身份无法深入调查罢了。过年那会宁叔就提醒过我，远嘉现在在零售行业的地位对于民主德国来说已经有些碍眼了，若有可能尽量不在国外的建筑里谈论公司的核心业务。”梁远用最简洁的语言，把事情的由头推到了安吉丽娜和宁雷身上。 严格地说，梁远没有忽悠梁海平，安吉丽娜确实忧心忡忡和梁远提过民主德国国家安全机构对东德远嘉的重点关注。 不过除了安吉丽娜这种在谍报战线上的菜鸟，梁远踏上民主德国土地的第一天起，就没想过自己的所作所为能瞒过东德闻名天下的国家情报机构史塔西。 梁远在民主德国肆无忌惮的垄断经营、扩大业务规模，根本就是欺负“史塔西”时日无多，虽然没有任何一家国家安全机构是善男信女，但远嘉规模声势搞得越大，民主德国短时间内就越不好下手，时限一到大浪袭来，无论多么强势的东德国家机构也只能是昨日黄花。 但是梁远可以把史塔西当成空气视而不见毫不理会，换成克格勃可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好比梁远一直想把后世俄罗斯最具魅力的男人弄上天，除了这类强人在历史上向来都是开挂般的bug存在，其身后克格勃那如深渊般的阴影也使得梁远在动不动手这个问题上纠结无比，无论是打虎不死贻害无穷，或是面临克格勃的疯狂报复都是梁远头痛欲死的问题。 对于某人来说，007那玩意看别人干当然是过瘾无比，真换成自己变作主角那才叫彻头彻尾的惨剧。 “以远嘉在民主德国的影响力和所作所为，我想苏联人对小叔到底能不能来投资，或是抱着什么样的目的赴苏投资一定是十分感兴趣去的，我才不信苏联的国家安全机构没在房间里弄花样，宁叔可是说过，国家安全机构里有着无数普通人想象不到的玩意。”梁远摊手说道。 “所以你为了弄块熊皮连苏联老大哥都搬出来了？”梁海平哭笑不得的看着梁远。 “我只是试探下苏联人到底有没有在房子玩花样罢了，小叔这种大老板好不容易来苏联一次，我估计表达两国人民友谊地久天长的礼物应该是不能少的，与其让他们头痛送啥还不如我们自己说来。”梁远十分不着调的说道。 两人边走边聊，梁海平无奈听着自己这个侄子，最终把这件无比严肃的谍报问题弄得面目全非。 列宁格勒日光酒店位于莫斯科著名的红场东侧，而共和国驻莫斯科的领事馆，在红场西侧的莫斯科大学对面，两人步行到共和国领事馆刚好要路过红场。 莫斯科红场被誉为俄罗斯民族的精神家园，周边伫立着克里姆林宫、列宁墓、瓦西里大教堂，朱可夫元帅雕像等一系列历史的见证，这里不仅是苏联的象征，也是这个星球上权利最大的两个核心之一，哪怕是几年后苏联轰然解体也没能改变这种事实。 莫斯科红场虽然只有共和国天安门广场五分之一大小，不过在这颗星球上的影响力远超后者，直到共和国进入新世纪的第一个十年之后，天安门广场才有了和红场并驾齐驱的声誉。 梁海平和梁远慢悠悠的沿着红场边缘绕着弯子，不过两个人一个接受的是苏修亡我之心不死的教育，一个更是目睹了俄罗斯民族一落千丈的窘迫，因此两人神情都是平淡无比，到是和其他旅行者打扮人士面带激动的模样明显不同。 “嗨，是来苏联做生意的吧？”一句极为纯正的东北话在梁远耳边响起。 看着眼前这位拥有浅蓝色眼睛，淡金色短发的三十多岁男子说着流利中文和自己打招呼，无论梁远还是梁海平都是微微一愣。 “呃，你怎么知道的？”转眼间回过神的梁海平就顺着杆子爬了上去。 “看两位的神色就不像来红场游玩的。”中年男子笑着说道。 “我叫安德烈?基里连科，大哥叫我安德烈好了。” “这位……，你的中文真流利。”看着眼前这位满身活力的中青年，梁远终究没把大叔叫出口。 “小兄弟，人在江湖各论各的，叫我大哥好了。”很明显这个叫做安德烈男子，对共和国的国情了解精熟，转眼就猜到了梁远含糊称呼的因由。 这个安德烈的汉语水准绝对完爆那个说相声的加拿大“大山”，梁远看着满嘴飘着大茬子味的的安德烈，用地道的东北土话和梁海平介绍着自己的身世。 安德烈出生于共和国的哈尔滨，六十年代末期才举家迁移到苏联，父亲是苏联人，母亲确是土生土长的哈尔滨姑娘，算是中苏两国的混血。 “海平大哥带了多少货过来？都是什么种类？”自报家门后，安德烈有些热切的问道。 “我们带了六包风衣，两包羽绒服，总共四个款式，三个花色，男女样式各半。”梁海平眼睛都不眨的跑着火车。 “我全要了。”安德烈神情一震，也不问价，兴奋的说道。 “大兄弟，这个……”梁海平用拇指搓了搓食指和中指。 “现在人民币兑美元是一兑九，大家都是老乡，风衣我给你们200块一件，羽绒服400块。”安德烈豪爽的说道。 由于一直盯着安德烈的表情，梁远敏锐的察觉到，安德烈在说出报价之前又用眼睛扫视了一下梁海平和自己的衣着打扮，然后才说出了收购价格。 风衣在国内的进价是二十元一件，羽绒服四十出头，十倍的利润，换成一般的中苏倒爷肯定会对这个价格大为满意，不过作为绥芬河大市场的创立者之一，梁海平确清楚的知道，绥芬河大市场风衣在苏联远东市面上的零售价格高达五十卢布，以美元为参考换算成此时的人民币，用中苏两国民间公认的汇率衡量就是1600元一件。 当然这种涉及到走私、货币地下兑换等见不得光的买卖，也只能用蚂蚁搬家之类的倒爷手段完成，若是绥芬河大市场亲自出手规模化运作，绝对是自寻死路，中苏两国高层都会在第一时间被惊动的。 眼前这个混血毛子果然深得中华文化的部分精髓，老乡坑老乡真是毫不手软，利落无比。(未完待续。。) 第222章 使馆 “既然大家都是老乡，至少能卖五十卢布的货物为啥我只卖二百人民币？”梁海平笑吟吟的揭穿了安德烈的老底，直接把市场上的行价抖了出来。 让梁远意外的是，被揭穿的安德烈连半丝异样都没有，只是哈哈一笑，伸手拍了拍梁海平的肩膀，伸出大拇指晃了晃说道：“看着海平大哥的穿戴打扮就不像普通商贩，我果然没有猜错。” 听着眼前这个混血毛子这么说，梁远终于没忍住笑了出来，眼前这个家伙的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实。 “风衣四百，羽绒服八百，真的不能在多了，当着明白人咱也不说假话。”安德烈拿出写满西里尔字母的苏联身份证摇晃了几下，继续说道：“海平大哥没有这个，享受不到非贸易卢布的优惠，就算冒着风险摆摊也没有什么办法按非贸易卢布兑换国际货币，我想海平大哥也应该没有定居苏联长期持有卢布的打算吧。” 苏联的计划经济学在二战之后和资本主义阵营的市场经济学并列，成为这个{ 星球上最为主流的两大经济理论之一，从文字的逻辑上来看计划经济学搭配着共产主义社会，应该是人类文明发展最为高级的模式，不过从实际执行的效果来说，却是二十世纪人类最渣的经济政策之一。 用科学的观点来形容，计划经济学和目前人类真实文明水平的差异，好比一台可以实现曲率航行的星际引擎装在一辆靠畜力拉动的板车上。苏联人算是搞了一个无比疯狂的超大规模经济实践实验。 非贸易卢布就是苏联在计划经济学指导下弄出来的奇葩产物之一，在苏联成立华约建立互经会冷战格局正式形成之后，市场、资本之类的概念变成了事关意识形态的重大问题被摒弃不用，苏联政府在互经会内部开始推行贸易卢布和非贸易卢布的新花样。 除掉那些绕口的经济名词解释，简单的说，就是对苏出口国的商品假如能在苏联境内卖上八卢布，那么不代表出口国的商品具有八卢布左右的价值，这八卢布只能表示商品在苏联非贸易卢布的价格，换作贸易卢布结算的话只值一贸易卢布，换句话说就是别看你卖了八块钱。但你只能带走一块。爱哪哪告去。 更坑爹的是，苏联政府主导贸易的对外结算只使用贸易卢布，当然苏联国内的私人贸易可以按非贸易卢布结算，不过在社会主义阵营还存在私人这个概念么。 老毛子终究没有玩了上百年资本的美利坚狡猾。美国用债务、利率、资本、通缩等等软性手段剥削盟友。被剥削的还痛哭流涕的感恩戴德。苏联这个贸易卢布和非贸易卢布的新花招毫无技术含量，基本和明抢差不多。 这种和打劫差不多的政策自然会激起华约阵营成员的强烈抵制，在苏联推出非贸易卢布和贸易卢布这个新玩法之后。通过互经会成员无数次的争吵与谈判，两者间的兑换比例从一开始的8.7：1一路下滑，到了八十年代末期两者之间的兑换比例已经变成了2.2：1左右。 除了几年后苏联卢布会贬值成废纸，贸易卢布和非贸易卢布这项霸王政策，也是梁远一直没在苏联境内投资购物中心的关键所在，同样的五十卢布，在梁远手里就会变成贸易卢布，换美元只能换回80美元，在安德烈手里就变成非贸易卢布，换美元却能换回接近180美元。 可以说在俄罗斯全力拥抱西方的年代，未来的俄罗斯寡头之所以都是俄罗斯本土人士，和苏联解体过程中一直维持着这项政策也有着很大的关系。 无视了安德烈眼底隐藏着的得意，梁海平回手拍了拍安德烈的肩膀，说道：“大兄弟快言快语，不过据我所知在中苏贸易中除了使用卢布结算之外还有别的结算方式，感谢安大兄弟。” “别的方式？”安德烈有些疑惑的用俄语低声重复了一句。 “比如以物易物。”梁海平边说边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名片夹，从后边抽出一张灰色的名片递给安德烈。 “黑省绥芬河市中国城……，海平大哥您是？”安德烈脸上露出了无比惊讶的神色。 绥芬河大市场在中苏边贸的圈子里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作为俄罗斯倒爷中的先行者，安德烈深知目前的中苏边贸与其说是两国，还不如说是一国一市场更为准确。 “拿着这个，去找中国城的团体采购办公室，他们会给你钻石级别的会员待遇。”梁海平笑着说道。 一丝血线从安德烈的脖颈升起，转眼就漫过了整张脸膛。 梁远在绥芬河建立的大市场虽然用的是传统商业的外壳，不过内里的营运思路却用的后世互联网霸主淘宝的框架，唯一的区别就是目前所有的店铺都是大市场自己营运的而已。 钻石级别的会员待遇除了更低的折扣、年度返利等优惠之外，还能获得可观的信用积分用于采购大市场内的日用商品，对于小本经营的各路倒爷来说，这个信用积分就是变相的小额贷款，对扩大倒爷们的营业规模有着极大的促进作用。 这个级别的会员，若按个体作战倒爷们的贸易量缓慢积累，需要接近两年的时间才能获得，这些事情对于在倒爷堆里打滚的安德烈来说简直是在清楚不过的了。 遇到贵人了、走路捡钱了、天上掉馅饼了……。 挥手打断了安德烈要说出口的感激言语，梁海平哈哈一笑说道：“我马上要去领事馆，这批货物和大兄弟算是有缘无分了，不过大家都是同胞买卖不成仁义在，大兄弟有时间回国中国城那里还请多多关顾。” 谢绝了安德烈领路的建议，留下安德烈在莫斯科的联系地址之后，梁海平和梁远绕出了莫斯科红场。 由于共和国当年在社会主义阵营里份量极重，因此共和国大使馆同克里姆林宫相距不远，离开红场后两人步行了不到二十分钟，就来到了莫斯科友谊大街6号——中国驻莫斯科领事馆。 大使馆是一幢典型的粉灰色会堂式建筑，方方正正的楼体没有任何的曲线过度，七层高的大楼表面镶嵌着一排排整齐的窗户，唯一有些另类的就是大楼的建筑设计师把大楼的承重框架外凸了一部分，使得大楼的风格更加硬朗。 推开大楼底层的旋转玻璃门，梁远跟在梁海平的身后走进了领事馆。 可能是因为中苏两国还没恢复正常国家关系的缘故，使馆一楼的接待大厅悄然无声，只有两位看似接待人员的使馆工作人员坐在大厅左侧的办公位置上。 梁海平拿出护照和从国内带来的文件，在接待人员有些好奇的目光中说明了来意，片刻过后，一位四十出头的中老年和三位三十左右的中青年从大厅右侧的楼梯上快步走了下来。 “欢迎梁总来莫斯科考察访问。”离着老远，中老年就对梁海平伸出了双手，扑面而来的洋溢热情把梁远吓了一跳。 “我们接到梁总赴苏的消息后和国内确认了几次，可惜都没得到梁总的具体行程，没能第一时间为梁总接风真是万分遗憾。” “孔大使太客气了，最近一直在深圳处理公司的业务，没法确认动身的时间，烦劳大使挂念实在惭愧的很。”梁海平微笑的说道。 梁远看着梁海平和共和国驻苏大使孔华荣相互之间紧握着双手相互吹捧，略一思索才弄清了孔华容热情背后的真相。 此时的共和国驻苏联大使馆绝对是个冷得不能在冷的衙门，中苏两国自珍宝岛冲突进入表面化对抗以来，双方的大使馆全都是有名无实，在断掉了任何层面的官方交流之后，基本沦落成对方国民出气的靶子。 仅仅在七十年代共和国驻苏大使馆就被抗议游行的苏联民众砸了4次，每次风波过后大使馆的玻璃都会彻底更换一次，还能从院子里清理出几车的臭鸡蛋，砖头，墨水瓶之类的杂物，进入八十年代后虽说中苏关系略有缓和，不过对于大使馆来说也仅仅是代表着不用频繁更换玻璃罢了，距离恢复使馆的正常功能和业务依旧是遥遥无期。 中苏关系解冻速度的明显加快，关键还在于不久前刚刚获得最高权力的苏共总书记戈尔巴乔夫，眼下大使馆的核心工作就是打破外交坚冰促进戈尔巴乔夫访华，进而为中苏关系正常化铺平道路，在这种背景下获得官方支持的梁海平打着买飞机幌子来到苏联，对促进戈尔巴乔夫访华有着十分明显的推动作用。 对于苏联来说刚刚恢复基本交流就有钱赚，若是两国关系走向正常化岂不是更加财源滚滚。 “这位小同志是……？”和梁海平寒暄良久的孔华容终于注意了站在大厅中间，正无所事事乱看的梁远。(未完待续。。) 第223章 十年 “亲侄子，我哥哥嫂子忙，他放寒假没地方去就跟着我过来了。” 国内无论中小学还是大学，早在五天前就全部正式开学了，梁海平又不能说身后这个才是货真价实的老板，只好满嘴跑火车的胡扯。 孔华容久经风雨，听着梁海平的胡扯不仅毫无异色，反而频频点头说着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摆出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 孔华容又介绍了自己身后的大使馆参赞，然后带着梁海平和梁远乘电梯去了大使馆顶楼。 大使馆八楼的布局和共和国一般办公机构有着明显的不同，由于整个空间被分割成大小不等的空间，联通各个房间的走廊款宽窄不一、曲折无比，孔华容领着梁远和梁海平转过五六个弯角之后，才推开一扇看起来平淡无奇的房门把两人让了进去。 深红色的地毯，深红色的落地厚绒窗帘，数组打着清漆的红木沙发，浅黄色的天花板上镶嵌着几对长管日光灯，若非墙壁上挂着几张老一辈革命家的工作照，｜ 整个房间看起来和共和国国内的高层领导小会议间别无二致。 “这个会议室看着不起眼，当年主席、总理、老帅们访苏，都是固定在这里开会的。”孔华容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 梁海平虽然经商天赋不错，不过终究是混江湖日短接触的资讯有限，没听出孔华容的言外之音，到是梁远结合着前世得知的苏联克格勃。在各国驻苏大使馆的水泥墙里预埋窃听器的劣迹，听出了孔华容真正的意思。 看起来通过空军给大使馆打了招呼的威力挺大的，使馆方面可能误以为自己身负什么特别任务呢，否则大使馆那么多会议室哪里会特意挑上这么一间。梁远转着眼睛片刻间就把事情蒙了个八九不离十 现在大使馆和国内的信息联络安全也够差的了，应该不比筛子强哪去，梁远想着共和国八十年代末，驻香港新华社社长在新世纪写的回忆录吐槽着使馆的信息安全，当时新华社的保密规则是假如某个消息想让西方知道，就使用新华社在香港本地的电报或电话直接联系北平，若是不想则一律回深圳联系北平。 “孔大使。我这次来苏。主要目的是采购图154客机，不过我对苏联情况是两眼一抹黑，希望使馆能在信息和语言方面给予支援。”梁海平落座后开门见山的说出了来使馆的目的。 “没问题，支持祖国企业的快速发展本就是使馆的核心工作之一。只要梁总不嫌弃。梁总在苏期间。使馆的一秘小方就是梁总的工作助理。”孔华容指着坐在自己斜对面的使馆一秘方建杰说道。 搞定了翻译，孔华容摆出推心置腹的架势和梁海平聊了一会中苏之间的外交走向贸易趋势，双方气氛大好之后孔华容才试探的问起梁海平赴苏除了买飞机还有没有目的。 “不瞒梁总。我和外交部的驻民主德国大使黄家明是大学同学 ，从他那里得知了许多梁总当年在民主德国创建远嘉时的轶事，实在心向往之，真不知道日后能否有幸看到梁总在莫斯科重演传奇。”孔华容道。 梁海平听着孔华容借吹捧的机会绕着圈子打探远嘉下一步动向，不由得心中苦笑，这事情哪里是自己能决定的，在墙边看开国元勋留影照的那个才是正主。 对孔华容的心思梁海平也猜出了几分，就外交方面来说，使馆所驻国在国际地位的高低和使馆本身对所驻国影响力的大小，对该国大使的仕途有着决定性的影响。 民主德国的国际地位不仅是社会主义阵营里的样板，在经济数据的统计上也是超越英国的发达国家，而远嘉在民主德国折腾出了这么大动静，深刻的影响着民主德国民众的日常生活，这些事情对于驻德大使黄家明的仕途来说无异于火箭推进器，孔华容对梁海平有所期待也是人之常情。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也不瞒孔大使，有关对苏投资问题已经纳入到集团的战略规划之中，不过具体实施的时间我是真的没法明确，毕竟目前中苏两国的外交关系还处于冰冻时期，许多事情都是无法做决定的……。” 梁海平在保留美好希望的前提下，直接把东德远嘉用于糊弄普京的说辞，略做修改后拿出来应付孔华容。 孔华容也知道这种涉及资金庞大的计划马虎不得，能从梁海平口中得知这种程度的答复，代表着远嘉对苏联市场是非常感兴趣的，也意味着远嘉在民主德国创造的商业奇迹很有可能在苏联进行复制，届时大使馆跟着水涨船高的机会还是存在的。 梁海平和孔华容聊了一个多小时，直到下午三点多才和梁远离开了使馆，不过去的时候是两个人，回日光酒店时却变成了三个，使馆一秘方建杰也跟随梁海平回了酒店。 隔日，在方建杰的带领下，梁海平和梁远在莫斯科逛了足有大半天，算是对苏联的商业氛围有了大略的认知。 虽说梁远前世看过不少关于苏联解体前的资料，对苏联民生经济相关的情况有着大略的认知，不过让梁远万万想不到的是，真实的情况比文字所形成的历史还要荒唐数倍。 莫斯科国立百货商场是始建于1893年，这片位于红场东侧，克里姆林宫对面的宫殿式商业建筑群，在后世被誉为全球十大商业购物中心之一，即使在苏联时代，也是全苏最顶级的商业中心。 坐在莫斯科国立百货商场顶楼的休息长椅上，梁海平转动着手中装满了格瓦斯（注1）的玻璃杯，有些感慨的说道：“真想不到，苏联建国已有70余年，作为人民群众冬季常备的羽绒服居然一直只生产男款没有女款，真让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梁总在苏联呆久了就知道了，苏联中央计划委员会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飞机、导弹、坦克、潜艇上，一款羽绒服到底应该是什么样式，哪怕是排上30年也不会进入委员会的工作日程安排的。”方建杰苦笑着说道。 “看起来现在苏联的情况和我们改开前有些类似，一款产品的样式不仅数十年如一日的固定不动，而且产量很低，刚刚我们经过下边卖日用品的柜台，发现和民主德国差不多，很多东西都是剩下了几件样品，缺货现象非常严重。”梁海平说道。 方建杰点了点头。 “方哥，这里应该是全苏联最好的商业中心了吧，一般缺货的商品需要多久才能补上”梁远好奇的问道。 由于某人的心理障碍，除了至亲，中青年人士被某人统称为某哥或是某姐，倒是让梁海平的辈份在无意中增长了好多。 听着梁远极顺口的叫着“方哥”，梁海平只能略带尴尬看着方建杰笑了笑，倒是方建杰不以为意，微笑着说道：“我说个故事，小远就知道缺货的商品要多久才能补上了。” “有一个苏联小伙子辛辛苦苦的工作了五年，终于攒够了买汽车的钱，小伙子兴匆匆的来到汽车销售中心买车，交完购车钱款后小伙子柜台人员自己要什么时间来提车，柜台人员说十年以后的今天你来就可以了。” “小伙子点了点头，又问那我是上午来取还是下午来取，这回轮到柜台人员诧异了，问到上午和下午还有什么分别吗，小伙子说我家的水龙头也刚刚坏掉了，那天上午我要在家等着维修水龙头的。” 听着方建杰一本正经的说完故事，梁远和梁海平先是大笑，继而相顾无言。 梁远回想着前世老梁同志曾经仔细研究过的，苏联解体前几年的经济数据，慢慢的把记忆中枯燥的数据和现实对上了号，好比回光返照一般，1986—1988这3年，苏联经济有着较高的增长速度，不过有钱买不到东西，这种无法满足需求的现象依旧严重。 此时的苏联社会正陷于经济增长，人民收入增多，商品供应矛盾加剧这种恶性循环，在1988年，仅仅事关个人生存、社会稳定的食品短缺总额就达210亿卢布，这一缺口相当于全苏食品工业年总产量的六分之一，而服装之类的轻工业品缺口更高达全年总产量的三分之一以上，以苏联3亿人口的购买力而言，这种商品短缺所造成的市场已经近乎于无限大。 “梁总和小远下国际列车的时候有人接站，出站时走的是贵宾通道，没遇到莫斯科火车站站前的本土倒爷，下周t3次国际列车到站，梁总若有时间去站前广场看看，就知道苏联商品缺乏已经到了什么程度了。” “只要走出出站口，每个中国人都会被一大群人重重围困，会有无数人拉着你的衣服、裤子、皮带，旅行包问你卖不卖，什么价钱卖，去年休完年假我坐t3国际列车莫斯科大使馆，出站后连纽扣都被扯掉了两颗。”方建杰感慨的说道。 梁远和梁海平终究没等到每周一次的t3次国际列车，三天后普京打来电话，说位于古比雪夫的图154生产线刚好有四架新客机下线，邀请梁海平和梁远去古比雪夫飞机厂看新客机试飞，并参观生产车间。 注1：俄罗斯风格的饮品，战斗种族的“可口可乐”，部分体质敏感人群喝多了会醉 -_-!(未完待续。。) 第224章 古比雪夫 古比雪夫坐落于有着俄罗斯母亲河称呼的伏尔加河中游，由于城市建立在伏尔加河支流萨马拉河注入伏尔加河的河口处，在沙皇时代古比雪夫一直被称之为萨马拉，十月革命胜利之后，新生的苏维埃政权为了表示自身和腐朽没落的沙皇王朝截然对立，将萨马拉改名为古比雪夫沿用至今。 无论在沙皇时代还是苏维埃，古比雪夫是苏联的中部重镇和工业中心，在二战时期斯大林曾考虑过一旦莫斯科失守，苏维埃将把临时首都迁移至古比雪夫，由此可见古比雪夫在苏联城市中的地位。 “古比雪夫不仅是全苏最大的民用航空飞行器生产中心，也是全苏最大的化学工业基地，位于萨马拉河口处的古比雪夫化工联合体，在国际上被誉为苏联的杜邦……。”普京坐在梁远的斜对面，好似共和国旅客列车的广播员，滔滔不绝的介绍着古比雪夫城市的大致情况。 梁远慢慢的移动着手中的木勺，小心翼翼的把数十粒浅灰色的鱼子酱平摊放在乳白色的切片面& {}包上，拿起另一块面包片盖住，先是轻轻的摒住呼吸，然后才送到嘴边大大的咬了一口。 眯着眼睛，专心感受着口中轻柔的爆破感和洋溢着海洋清新淡爽的气息在味蕾上肆虐，这玩意才叫鱼子酱，难怪一贯不关心外物的大科学家爱因斯坦也盛赞里海的鱼子酱是人间美味，相比之下后世东洋鬼子推广的那种泛着红光的寿司鱼子酱。简直就是垃圾一般的存在。 梁远腹诽了几句日本人，拿起餐桌上的香槟喝了一口，又在装着鱼子酱的盘子里挖了一勺直接丢进嘴巴，满足的叹了一口气，对于一个“吃货”来说，此时此刻就是人间天堂。 负责接待梁海平的普京没有选择苏联民航或是高等级火车，来完成莫斯科到古比雪夫之间的旅程，而是不知从哪里搞来了一架经过改装无比奢华的图154专机，飞机上除了专门的会议室、休息室之外，居然还附带了一个装修精致满是俄罗斯宫廷风格的小型餐厅。现在的梁远就在上万米的高空之中。 梁海平一边和普京随意的闲聊东德和苏联的种种风土人情。一边看着自己的侄子半眯着眼睛，一脸陶醉的靠在高背餐椅以上，好似无意识的看着飞机舷窗外快速掠过的朵朵白云，很有些哭笑不得。 传说中的克格勃果然无所不能。登机后的普京直接建议去餐厅喝一杯。来打发莫斯科至古比雪夫之间接近3个小时的航时。当梁远听普京指着餐桌上的鱼子酱，说这是原料选自里海野生大白鲟鱼的苏联特产时，口水差点当场流了下来。 进入新世纪之后。里海的大白鲟鱼已经是和大熊猫一样稀少的濒危物种，纯粹里海白鲟的年捕捞量不会超过100条，哪怕是对有钱的吃货来说，那东西也基本是传说中的存在，梁远真没想到能在苏联遇到这种东西。 “看起来，您的侄子对我们的里海特产十分的满意。”普京看了一眼已经被某人清空了一半的盘子，微笑着说道。 “我这个侄子未来别的成就暂时还不能确定，但美食家的这个称呼绝对是合格的，受他的影响在中国企业里，我们集团的食堂也是一流的。”梁海平也笑着说道。 梁远目前唯一直接插手的管理，就是远嘉体系的食堂管理，仅国家级大厨，盛京的科技园就收罗了七、八个，除了服务于中南海的这种国家级涉外酒店，在八十年代的共和国，科技园厨师队伍的水平绝对横扫全国。 听着方建杰翻译过来的俄语，梁远看了看和普京轻松交流的梁海平，脑袋里却想着不知道克格勃有没有眼色，过些天离境时，里海的鱼子酱和北极熊皮会不会作为献给苏维埃老朋友的礼物送给小叔。 发觉梁海平如此形容眼前这个略显惫怠的少年，以普京身为特工的优良素质也不由得悄然多看了梁远几眼，暗自揣摩着梁海平身后看起来十分复杂的人际关系。 很明显精明的克格勃发觉了远嘉对苏维埃经济短板的重要价值，图154落地之后，古比雪夫的机场上人头涌涌，当地的第一书记和古比雪夫航空联合体的负责人居然都在机场迎接，这种规格的接待远远超出了购买6架图154客机所能带来的利益期待。 恍若国家领导人一般，梁远跟在梁海平的身后也享受了一次登机舷梯红地毯，少先队员献花和队礼的待遇。 权势果然是迷人的毒药，梁远坐在苏维埃特产，最新款的伏尔加3102里看着前方数辆开路的乌拉尔m72三轮摩托，某人干掉普京的念头又产生了严重的动摇，和已知的俄罗斯强人拉上关系，或许会比面对无可预知的未来要好上许多。 接待晚宴在古比雪夫市最好的伏尔加河宾馆举行，不过无论苏维埃或是俄罗斯式的接待总是和满桌的伏特加为伍，就算梁海平是远道而来的客人，也没压抑住老毛子对伏特加的高度热情。 酒过三巡之后，还搞不清楚事情真相的古比雪夫市政接待人员渐渐活跃了起来，随着话题的宽松展开，中国同志钢铁般的友谊、社会主义兄弟之类的说法都招呼在梁海平这个大号资本家的身上，若非梁远看起来还不是青年，怕是也躲不过直白得吓人的苏式劝酒。 梁远和梁海平两人回到房间已是夜深，酒量本是一流水准的梁海平已然微醺，梁远看着梁海平半眯着眼睛，满脸通红的靠在沙发上，拿起边桌上的暖壶倒了一杯开水递了过去。 “小叔，还好吧？”梁远关切的问道。 “老毛子酒桌上的战斗力可真强，集团换个人过来今天说不定就倒下了。”梁海平接过水杯压了一口，不过回答言语却明显有些喝高了。 看着自己小叔略有自得的靠在沙发上，梁远想着几年后那个经典的“祖国需要你的胃”的任务苦笑不已，还以为苏维埃政府方面在酒桌上的战斗力弱些，没想到和苏联军方一样的强悍。 不过几年后那场巨大的变动来临时，自己到是可以收购几家有历史的名气的伏特加酿造厂，哪怕是不赚钱，借着北极熊遭受巨大打击时倾销廉价的伏特加，合理合法的把北方邻居的平均寿命再拉低几岁也是相当喜闻乐见的事情。 梁远一边和梁海平随口胡扯着苏联的酒文化，脑袋里一边转着无比邪恶的念头。 隔日，天公作美，碧蓝的晴空好似水洗般干净，极目望去古比雪夫上空连一丝云朵都没有，明显是个适合参观航空器生产企业和进行飞行表演的好天气。 位于伏尔加河畔的古比雪夫航空联合体明显比平日热闹了许多，厂内大型试飞跑道旁的观礼台也不复往日略显破落的模样，深红色的地毯、天青色的帆布遮阳棚把观礼台的水泥结构遮上了大半，数盆苍翠的常年绿色植物错落有致的摆放在观礼台四周，给人以视觉上的清新之感。 试飞跑道尽头，一架银蓝白色相间的图154客机正在做起飞前的临检，三部索洛维耶夫d-30ku涡轮风扇发动机慢速运转时，发出阵阵低频的啸叫声无比清晰的灌进观礼台。 “现在准备起飞的，是今年最新型号的图154m客机，我们不仅更换了全新的航电系统，增加了自动驾驶装置，还更换了推力更大的涡扇发动机，和原来的发动机相比新发动机推力更大、更安静、也更省油……。”古比雪夫航空联合体的党委书记，阿夫克先季耶维奇在梁海平的左手边滔滔不绝的介绍着图154客机的种种。 “同美国资产阶级生产的波音和麦道飞机相比，苏维埃生产的大型客机成本更加低廉，只需美国客机一半的花销，就能得到和波音737、麦道80同等级的客机，而且苏维埃的飞机不像美国客机那么娇贵，只需要简单的维护就能保证图154客机持续飞翔在蓝天之上。”普京指着向起飞点滑行的图154，微露自豪的说道。 很明显此次梁海平赴苏，克格勃应该是插手很深，作为克格勃的代表，普京站在了梁海平的左手边，而古比雪夫政府部门的官员只能在普京的身侧陪同。 “苏联的工业品操作简洁、经久耐用在共和国国内有着良好的口碑，这次来苏联考察图154客机，6架飞机只是首批的采购数量，如果最终用户的使用体验不错，陆续会有第二批和第三批采购的。” 梁海平冠冕堂皇的胡扯着。 得益于罗马尼亚相对独立的立国国策，苏联对罗马尼亚渗透不深，除了罗马尼亚和远嘉高层的有限人员，谁都不知道这批图154客机的真实最终用户。 伴随着三个涡扇发动机满负荷工作时的巨大轰鸣声，蓝白相间的图154客机快速的掠过观礼台，先是飞机的前轮缓缓离地，不过转眼间就高昂着机头直刺云霄。 看着大角度爬升的图154，梁远不由得暗自咂舌，战斗种族的驾驶技能果然简单粗暴，负责飞行的乘务组一定是战斗机飞行员出身，这爬升角度目测已经超过60度，不知道一会改平之后会不会来个横滚啥的，某人唯恐天下不乱的想着。(未完待续。。) 第225章 差点没影的图154 梁远期待的大型客机横滚终究没有发生，图154展现了自己优良的爬升能力之后缓缓改平，然后紧接着几个大角度转弯，片刻过后从刚刚起飞时的方向做了一个低速度，低高度的慢速通场，向观礼台上的人群尽情的展示着自身优良的气动性能。 注视数十米长的庞大机身从眼前轻盈划过，梁远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虽然在自己的强烈建议下联合航空放弃图154，转而选择英国的bac1-11客机组建机队，不过此时也不得不承认，图154是这个星球上屈指可数的优秀大型客机之一。 八、九十年代的苍穹上异彩纷呈，多个国家和厂商生产的客机翱翔于天际，远非新世纪之后日本全日空航空哀叹——在天空中只剩下波音和空客时，我们能拼的只有服务了，那种凄惨状况可比的。 此时远程洲际干线客机市场上波音、麦道、空客三足鼎立，刚刚赔了25亿美元，宣布退出民航客机研发的洛克希德，其生产的l1011型三引擎客机仍在 全球机队大规模服役着。 在没人重视的中、短途支线客机市场上更是竞争对手繁多，瑞典的萨博2000、荷兰的福克100、联邦德国的多尼尔328、英国的bae146、bac—eleven—800，法国的快帆c40、加拿大庞巴迪的crj系列、巴西航空的erj系列、印度尼西亚研发的n250都纷纷投入新型号预研或老型号改进。 甚至连在航空产业上半点技术基础全无的新加坡、马来西亚、韩国都准备搭上这班热闹的飞机开发大潮，若是算上苏联的图波列夫和伊留申等大型设计局。法意合作的欧洲先进支线客机等合作项目，天空上的战争还处于群星时代。 可惜没人能想到，仅仅在短短的十年后，解体的苏联彻底失去大型客机的研制能力，国力大幅下滑的英格兰和同病相怜的法兰西，砍掉了本国无数的大型客机发展计划，整合整个欧洲的力量全力维持空客对抗如日中天的波音。 而崛起中的共和国被麦道忽悠了20年，在大型客机上的努力随着麦道的消亡最终折戟沉沙，加拿大、巴西、瑞典等国更是被彻底的整合到波音或空客的产业链中，航空产业的风暴过后。整个星球只剩下美利坚一家具有独立开发大型客机的能力。 想着日后的竞争对手如珠穆朗玛峰一般高不可攀。一丝苦笑浮现在梁远的嘴角，眼前的图154对此时的远嘉都好比天书一般，十年时间远嘉要成长到什么程度，才能不被波音和空客两大巨头随手拍死。才能在看似宽广无限。实则比钢板还坚硬的苍穹上取得属于自己的领空。 目光跟随着在空中舒缓飞行的图154。梁远的思绪肆意的发散开来，航空产业和半导体产业可以说是美利坚的命根子，自己领导着远嘉在世界警察的头上动土。怎么看都是一件风险极高的买卖。 看起来应该加速进入苏联了，只要苏维埃存在一天，就是自由世界的头号的大敌，只要北方的巨人不倒，在苏维埃支起的天空下，远嘉腾挪闪躲的空间近乎无限的广大。 梁远叹了一口气，重活了一回又如何，还不是被金钱迷住了眼睛，知道联邦德国会给民主德国兜底，自己放任远嘉在民主德国大肆扩张，知道老毛子的未来一片黑暗苦b无比，自己放任刘文岳和普京绕圈子扯淡，却没想到苏联存在会给自己或是共和国带来多么大的好处。 好比后世美国酸溜溜的吐槽共和国，美利坚耗费了大半个世纪，甚至连世界大战都打了一场，花掉金钱人力无数，终于在全球建立了一个可控的、安全的贸易网络，结果却便宜了混进wto组织的共和国，短短十余年的光景世界头号贸易国易主，共和国用实际行动把民间谚语“大树底下好乘凉”演绎的淋漓尽致。 就算自己是穿越的，可和真正的国家领导人相比较还是有些智商不够的感觉，梁远自嘲的笑了笑。 梁远盯着湛蓝的晴空正在神游天外，忽然身边响起了窃窃低语声，转头看了一圈，却发现除了普京面带微笑神色不变之外，古比雪夫的政府官员都在三三两两的交头接耳。 “小叔，怎么了。”梁远从梁海平的身侧探出头，好奇问道。 “额，做飞行表演的图154飞走了……”梁海平有些支吾的说道。 梁远抬头看了看天空，才发觉刚才还处于视线范围之内表演的图154客机已经近乎消失不见，只在背向阳光的北方留下了一个极为模糊的白色小点。 “飞走了？飞行表演结束飞走了不很正常么？”思绪还有些飘忽的梁远重复了一句。 不过转眼梁远就察觉事情不对头了，没听说飞行表演光表演起飞，不表演降落的，一般来说飞行表演都会在地面上提前做好飞行模拟，飞行员在空中所做的动作都是考虑飞机性能之后综合安排的，力求优雅连贯，最大化的展示飞机的近极限性能，并且保证飞机始终处于限定空域之内。 看着空中那个越来越模糊的银白色小点，梁远也不由得纳闷了起来，老毛子想干什么，在飞一会就彻底离开观礼台的视线了，莫非这架图154打算找个没人的地方变成高达再飞回来？思维还处于发散状态的梁远胡思乱想着。 片刻过后……。 “转弯了，转弯了，飞机好像又飞回来了。”手持望远镜的方建杰低声说道。 等到图154肉眼视线范围里彻底消失不见，要用望远镜才能模糊的看到之后，梁海平意识到飞行表演可能出了什么岔子，出于礼貌梁海平把手中的望远镜递给了身后的方建杰，转而用德语和普京聊着民主德国的工作环境、特色饮食。 听着梁海平问普京什么时候回东德的苏德友好联谊会工作时，梁远忍不住轻笑了一声，看起来自己小叔对普京的印象还不赖，否则不会挑这个话题来主动缓和气氛。 可惜小叔还不知道，眼前这个精神、利落、有着极强自律性，看起来和小叔自己性格很相似的男人，根本就是苏维埃驻民主德国的最高特务头子，怕是为东德远嘉服务的非华人员工，都已经被这个男子渗透了不少。 “方哥，望远镜借我看看，那个大家伙忽然飞出去那么远到底在做什么？”梁远扭头和方建杰低声说道。 对于梁远来说，社交礼节可不是自己这个年纪应该考虑的问题，难得现场看到老毛子的飞行表演出差错，第一时间满足好奇心才是正事。 “现在飞机在北偏西的位置，小远顺着我手指的方向找找就能看到。”方建杰半弯着腰左手把望远镜递给梁远，右手指着西北方说道。 接过方建杰递过来的军用高倍望远镜，梁远抬起头，顺着方建杰手指的方向搜索了十几秒，才在望远镜里发现代表着图154客机的银白色小点。 望远镜里的图154客机看起来正常无比，高度平稳，航向笔直，正向着观礼台方向快速靠近，梁远端着望远镜聚精会神的观察了一会，依旧没发觉任何异常的苗头。 一阵阵航空发动机的轰鸣声由小极大，刚刚飞远的图154客机终于又出现在了肉眼视线的观察范围之内，甩了甩有些发酸的手腕，梁远把望远镜还给了方建杰。 “苏联的东西用料实在，这望远镜的套筒和框架都是不锈钢做的，小远手酸了吧。”方建杰接过望远镜。 “这飞行员都快赶上那些莫斯科喝多了伏特加的司机，不刹车不转弯，只会轰油门，不过幸好图154是在天上，就算油门踩大了也没什么危害。” 方建杰轻笑着说道。(未完待续。。) ps：昨天更完太困了，满楼直接去睡觉了，就没和大家说啥。 月中哪会满楼就忙完了，打算恢复更新来着，还在群里和书友们信誓旦旦的许诺，结果意外发生了，满楼被发小抓到北朝鲜去了，一去十余天，昨天终于爬回了国。 出国的因由略有些敏感，满楼在群里已经和书友们解释过了，这里就不多说了，今天上来冒个泡，算是给月初自己在书评区说的恢复日更的留言洗地-_-! 不是出来采买，是正式回归，从今天起恢复日更，大家有啥就砸啥吧^_^ 第226章 踩单车的大飞机 巨大的轰鸣声如滚雷般从观礼台上空划过，蓝白相间的图154如脱缰的野马，转瞬间从中空掠过，把尾翼丢在了观礼台上的一众宾客面前。 看着梁海平有些戏虐、有些疑惑的目光，普京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说道：“飞行员在展示客机的极速性能……。” 看着还略带青年气息的普京满嘴胡言乱语，梁远终究没忍住笑了出来，这不是扯淡呢么，图154又不是靠速度吃饭的战斗机，就算跑到西伯利亚酝酿冲刺也飞不出超音速来，除了那两个大型客机中的极端——另类白天鹅“协和”和喜欢自由落体运动的图144之外，真没听说大型客机飞行表演有展示速度这一项的。 梁海平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看着梁海平认可了这一说法，在梁远身后陪同参观的古比雪夫航空联合体的人员，不约而同的发出轻松的吐气声。 可惜的是，所有人都高兴的太早了，掠过观礼台的图154没给任何人面子，压根＋＋就没有转弯的意思，在古比雪夫航空联合体官员们眼巴巴的注视下沿着笔直的航线一去不返，转眼又消失在正午烈日的炎炎光辉中。 这回哪怕是出身于克格勃的普京，也是欲言又止，看起来在短时间之内也找不到为这架抽风的图154洗白的理由。 “维克多，我发誓，落地之后我一定会打碎伊凡那个小杂种的鼻子。” 图154的飞行驾驶舱里。客机的主驾驶安德烈?安德烈耶维奇?弗拉索夫带着满头细汗，和自己的副驾驶大声咒骂着。 “机长，虽然对你的观点我表示一万个赞同，不过这也要我们落地以后才成……。”客机的副驾驶维克多?亚努科维奇苦笑着说道。 “鲍里斯，我们尾翼的液压回来了没有？”安德烈扭头看了一眼忙碌无比的客机机械师鲍里斯?吉尔伯格。 “机长，还没有，我估计驱动偏转尾舵液压系统的液压油已经漏光了，除非我们落地否则恢复的希望不大。”鲍里斯一边快速的旋转着眼前的旋钮，一边说道。 “狗屎的伊凡，一个月之前油液检测实验室就通知过他。通过分析放出来的油样显示。飞机尾翼的液压传动机构磨损已经接近安全极限，建议尽快更换，那个王八蛋当场答应三天内解决，这个天杀的混蛋就是这么解决的么。” 看了一眼暴怒状态的安德烈?弗拉索夫。维克多?亚努科维奇紧了紧手中的飞行控制杆说道：“机长。燃油还够飞15分钟。我们不可能一直在天上飘着。” 为了展示图154的极限性能，起飞前客机只加了不到六吨的燃油，按照正常的飞行表演计划。此时的飞机已经进入降落程序. “起飞前，我接到内务部打来的电话，要求我们务必把这次飞行表演做到完美无缺，展示苏维埃航空制造业的领先水平，观礼台上有友好国家的代表在现场观看。” “维克多、鲍里斯，苏维埃的荣誉至高无上，我大致估算了一下油量，我们还有一次进场的机会，和刚才转弯时一样，我们使用油门控制方向，以此来对准跑道，假如降落准备失败，我们就迅速复飞通场，远离这里，寻找适当的地点迫降，你们对这个方案有没有疑问？” “没有，机长，您的决定就是我的意愿。”维克多?亚努科维奇和鲍里斯?吉尔伯格同声说道。 “好，维克多，现在你那边开始慢慢的收油门，我们准备转弯，鲍里斯，你把我们的决定和飞机的最新情况通知地面，万一此次进场失败，询问地面附近有没有适合迫降的地方。”安德烈?弗拉索夫凝神说道。 “好的机长！”鲍里斯答道。 梁远又把那个死重死重的苏制高倍望远镜拿在了手中，小心翼翼的避开正午太阳明亮的光线，注视着这架有些奇怪的图154客机。 在离开望远镜的观察范围之前，梁远发觉原本直线前行的图154突然开始转弯，不过转弯的弧线异常的长，不复刚刚开场做表演时那副灵活敏捷的模样。 想着刚才图154刚刚降低过高度，现在又开始了转弯，梁远有些纳闷了起来，看起来这架飞机满正常的，能升降，能转弯没啥毛病的样子，真弄不明白老毛子到底在折腾什么。 仅仅片刻过后，梁远心中的疑问就得到了解答。 调整完航向的图154从正南偏东的方向对准了试飞跑道，准备进近，不过飞机在进近过程的飞行姿态异常的奇怪，天空中的图154与其说是的在飞行，还不如说是飘更恰当些。 整架飞机恍若喝多了伏特加的俄罗斯醉汉，摇摇晃晃的下降着高度，假如画出此时图154客机的飞行轨迹，到是和足球运动中带球过人使用踩单车假动作时，足球运动员双脚所划过的曲线极为类似，左右左右的弧度交替循环。 当然一个空重就足有五十吨、由金属构成的庞然大物在天空中作出类似踩单车的动作绝对是全无优雅可言，只能使人的情绪紧张到极致，生怕这个大金属疙瘩下一刻就从天空中一头扎下来。 注视着天空中晃晃悠悠的做着进近程序的图154客机，所有人都知道出了岔子，梁远身后响起了一阵窃窃私语的嗡嗡声，方建杰竖着耳朵听了半天，也没听清楚老毛子到底在嘀咕些什么。 一边把手中的望远镜重新递给方建杰，梁远一边勾了勾手指示意方建杰靠过来。 “方哥不用听了，天上那个图154的尾翼方向舵出了毛病，现在飞行员正控制着机翼上那两部涡扇发动机的油门，利用左右引擎的推力差来改变飞机的航向。” 看着方建杰有些愕然的看着自己，梁远嘿嘿一笑说道：“宁叔去南沙之前，我在宁叔管辖的飞机场里混了十多年，虽然没在天上飞过，不过有关飞行的知识可都是宁叔教的，空战王牌教出来的学生这点眼光还是有的。” 宁雷的大名在此时的共和国早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南沙两战宁雷在展现了自己高超的战争指挥艺术的同时，也把自己送进了这个星球最顶尖飞行员的行列，目前共和国军中呼吁授予宁雷“特级战斗英雄”称号的呼声更是连绵不绝，在共和国民间不仅新一代军神的帽子，甚至连老帅转世附体的帽子都已经有普通群众扣到了宁雷的脑袋上。 宁雷已经确认的十八个战果中全球公认的有十六个，有争议的两个一个是可能与他人分享的，还一个是击伤或是击落未定，用美国《纽约时报》的话说，只要不发生第三次世界大战，在可以预计的未来，就算凭着已经确认的十六个战果，中国的宁也将是全球空军界唯一处于服役状态的超级空战王牌，无人可以比肩。 若是再论空战的出动效率，宁雷已经打破了飞机诞生以来的所有空战记录，连人类空战史上创下空前绝后记录的埃里希?哈德曼都被宁雷远远的抛在了身后，两次出动哪怕按十六个战果计算，每次出动八个战果，这种看起来让人绝望的效率记录，在人类此时所能看到的未来，肯定是后无来者了。 连望其项背都不能，当然就更别说什么超越了。 因此当梁远提及宁叔这个称呼时，方建杰已经感到心头发紧，想着自己接待对象来苏之前，中国空军特意和大使馆打了招呼，眼前少年口中宁叔的身份实在是让人浮想联翩，等到梁远说出空战王牌这四个字，方建杰第一时间就确认了眼前少年口中的宁叔必定是宁雷。 看着一道血线从方建杰的脖颈处升起，粗重的呼吸都要喷到了自己的脸上，梁远也不由得感到十分的自得，从及其长远的历史角度上说，宁雷两战封王所获得荣誉和对历史的影响力，甚至超越了共和国在南沙所得到的实际利益。 与南沙领土日后必定会产生争议不同，宁雷这个名字只要人类文明存在一天，就必定会长久的流传下去，无关于共和国的政治制度变迁与否。 先是享受了一下创造历史的快感，然后梁远才伸出手指放在嘴唇上，对方建杰做了一个屏息的动作，微笑着指了指在天空中晃悠的图154说道：“这回方哥相信我的判断了吧。” 梁远主动和方建杰透露自己的背景，也是源于远嘉即将加速进入苏联的决定，既然自己决定远嘉将在苏联进行大规模的投资于贸易，共和国驻苏大使馆肯定是极好的助力，适当的透露出背景，能更好的避免双方沟通中出现不必要的误会和成本。 方建杰做了个深呼吸，压下心中有些激荡的情绪，也笑着说道：“名师出高徒。真没想到小远对航空的了解居然这么专业。” 两人说话间，空中那架不停的左右乱晃，看起来让人揪心不已的图154客机终于进入了降落程序，开始从空中快速下降高度，直奔跑道而来。(未完待续。。) 第227章 着陆 一般来说在飞机仅仅失去尾翼方向舵的情况下，利用两侧发动机的推力不等，配合襟翼收放来控制飞机的航向，不失为一个不错的急救手段，不过能采用这种手段作为应急方式的飞机必须满足一个前提，那就是发动机必须翼下悬挂。 因为根据物理学的杠杆原理，两个发动机之间的距离越远，产生的偏航力矩就越大，相对于飞行员来，飞机就更容易操纵。 可惜图154的发动机布局采用的是尾吊方式，三个涡扇发动机都聚集在飞机的尾部，彼此之间的距离极近，除非油门推到极大，否则产生的力矩根本不足以使图154数十米长的机身产生偏航。 而且就算能产生偏航力矩，图154位于尾部的发动机好比人用两指掐住一跟极长木棍的尾端，然后仅凭两根手指的力量控制木棍的方向，除非力量超过一定程度，否则想精确控制木棍的方向近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图154在天上左摇右晃的轨迹已经表明，其发动机产生的偏航(力矩明显不足以精确控制客机的航向。 梁远从未见过如此惊险刺激的飞机的降落，在沿着着陆航线快速下滑的图154依旧看起来十分有规律的左右摇摆，使得飞机的进近航道变成一条不停前行的s型曲线，几乎使人不敢目睹。 做了个深呼吸，梁远游目四顾缓解一下心中的紧张情绪，目光掠过跑道塔台时。却发现塔台附近已经停了四辆深红色的大型消防车，大约是怕影响不好，消防车只打开了闪烁着红光的旋转警报灯，警笛却彻底关掉了。 老毛子在航展或是飞行表演上出事故的传统果然根深蒂固，自己好不容易来次苏联，还明确打着购机的幌子参观图154，想来苏维埃政府应该强调过飞行表演的重要性，事前也应该做过演练，结果图154不负“大意”这个绰号的名头，当真在飞行表演上出了岔子。 随着航空发动机的轰鸣声越来越大。机头指向依旧左右摇晃着的图154离地面越来越近。两百米、一百米、五十米、随着高度的降低，观礼台上一片寂静，原本老毛子相互交流意见时的嗡嗡低语声戛然而止，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即将和地面接触的图154主轮起落架上。 “咣当……吱……吱……”一连串密集的异响划过试飞跑道的上空。上辈子至少看过数百次各型飞机起降的梁远。从没听过飞机着陆时居然能发出这种声音。不过转瞬间一声“漂亮”从梁远口中下意识的喊了出来。 图154主轮接地的瞬间，飞机的航向依旧是偏离跑道的中轴线，不过极为胆大图154飞行员。在飞机触地之后瞬间加大客机偏离侧发动机的推力，对客机的航向进行了强行修正。 在修正航向的同时，为了避免加大推力之后造成客机复飞，机组几乎在同一时间把客机的襟翼放到了上翻的位置形成向下的压力，迫使飞机快速的趴在跑道上，梁远听到的咣当那声巨响就是客机前轮触地时发出来的。 已经亲密接触地面的图154客机，恍若达喀尔拉力赛上那些凌空飞起又迅速落下的越野赛车，伴随着轮胎摩擦地面刺耳的尖叫声，图154庞大的机身在扭动了几下屁股之后，终于顺服的沿着笔直跑道滑行了下去。 老毛子的东西就是简单粗暴，看着眼前的客机已经转危为安，梁远用力的挥了一下拳头，从经济性、耐久性、观赏性上说，苏制的产品距离美制装备有着较远的距离，但论及直白、简洁、坚固，美制的装备要差苏制的好几条街，眼前的图154和两年前名震天下的巴伦支海手术刀皆是明证。 对于男人来说，充满原始暴力美学的东西更容易引起人类自身野性基因的共鸣，美利坚的装备美则美矣，充满着工业气息的艺术感，但是那些东西看起来都是拿来用的，而老毛子的玩意是拿来艹的。 好比泡妞，蔡晓兵那颗大脑袋突兀的出现在神游天外梁远的思维里，当年两个人渣一起去盛京的音乐学院打野食，难免会遇到实力相当甚至强于自己的对手，某人穿前养了好久还没来得及霍霍的小雪，就是打败了数个对手的战利品。 当时两个人渣赢得决定性的一役是在共和国传统的七夕情人节，同样的邀请吃饭，一边是西装革履、带着全钛眼镜、开着锃明瓦亮的宝马5系，后备箱里装满了上百支娇艳的玫瑰，一边却是穿着牛仔裤、叼着大雪茄，带着贝雷帽，开了一辆全车盖满灰尘、零件叮当乱响，前风挡的玻璃上满是泥浆的北平吉普212。 两个人渣只用了一句话，就把住在同一宿舍的楚冰冰和萧轻雪骗上了车——妞带你去珠峰，我们一起去触摸天堂，当然在装13之前你得让妹子清楚的知道，这辆破吉普可不是你日常的坐骑，你和妹子的关系最薄也得是谈得来的蓝颜，否则被妹子一砖撂倒的几率非常之大。 梁远正心情愉快的想着自己那个铁杆损友眼下是不是还在尿床，突然感觉身边有人在捅自己。 “哦，小叔，什么事？”回过神的梁远有些诧异的问道。 “小远，这飞机降落得晃晃悠悠的，看得人提心吊胆，小叔可真没看出来漂亮在哪里，和小叔说说，一会我好去忽悠老毛子。”梁海平低笑着说道。 梁海平清楚知道，眼前这架大型客机根本就不是自家使用的，因此面对这架刚刚出了飞行事故的图154，无论情绪和心态都是相当的平和 “小叔以后要加强航空业务学习才成嘛。”梁远先是胡扯了一句。 “驾驶这架图154客机的飞行机组绝对是苏维埃一流的飞行员。在客机尾舵失灵的情况下，机组人员作出了客机面临高速侧风进场时的着陆动作，先是侧滑，然后使用单侧引擎模拟侧风的偏移力矩修正机头指向，最终极为惊险的完成了这次着陆。” “这也就是做表演的图154轻载油无乘客，否则后果绝对不堪设想，当然这个是非正式说法，小叔私下听听心理明白就算了。”梁远笑着说道。 “假如用比较专业的术语形容，就是图154此次降落如教科书般完美，侧滑加蟹形进场的动作精准无匹。虽然主轮触地之后。前轮还没有彻底修正好也紧接着触地，导致主轮受到了极大的侧向负载，不过好在图154的起落架足够坚固，抗住了突如其来的过量负载。使得客机安然无恙。” “通过这次偶然的意外事故我们深深的体会到。苏维埃生产的图154客机有着无比坚固和可靠的起降系统。间接的证实了图154客机无与伦比的安全性……。”梁远一本正经的说道。 梁远借用了后世伟大组织化灾难为喜剧的逆天能力，转眼就捣鼓出了一篇极富共和国官方色彩的合理言词。 梁海平听着梁远转眼间就把一件糟糕的事故轻描淡写的抹平，不由得对唐婉提及的梁远未来最好去从政的设想更加认可了一层。看起来自己侄子在这方面天赋甚至比经商更耀眼。 不过梁海平可不比方建杰那般好糊弄，对梁远了解良多，听着梁远嘴里冒出来的全是民航飞行的专业名词，有些疑惑的问道：“小远，这些也是你宁叔教的？” 梁远哪能承认这些绕嘴的玩意都是自己当初玩微软的模拟飞行时学来的，也不管梁海平信不信，只是嘿嘿一笑点头应付了事。 叔侄两人说话间，跑道上的图154已经从观礼台前滑过，正在徐徐转进跑道右侧的停机坪。 看着客机最终安然无恙的落地，普京也长出了一口气，片刻前还高高悬起的心脏终于落回了原处，只要飞机没破损看起来安然无恙，事情就不算太糟，或许还有挽回的余地。 “普京同志、普京同志……。”站在后排的古比雪夫航空联合体厂长阿布拉姆凑了过来。 “普京同志，您看这次飞行表演算不算圆满完成？”阿布拉姆圆滚滚的大脑袋上铺着一层细汗，带着讨好的谄媚讪笑着。 强忍着把眼前这个肥头大耳、体态浑圆的家伙踹下观礼台的念头，看着负责翻译的方建杰正注视着这边，只能皱着眉头点了点头。 这个家伙绝对是苏维埃的蛀虫，以克格勃的办事效率，在有着机组准确判断的情况下，几分钟的时间足够弄搞清楚客机失控背后的种种因由，负责维护图154客机液压机构的伊凡，正是阿布拉姆厂长同志的小舅子。 虽然不知道梁海平和其称之为侄子的少年说了些什么，不过看着梁海平面带无奈的揉了揉少年头发，普京决定过去搭话。 毕竟，不管现实多么糟糕，情况多么残酷，生活终究的继续下去。 “梁，图154的飞行表演很精彩吧，在表演的最后阶段我们特意锁死了飞机的尾舵，为远方的朋友表演了一次矢量推力急降技术，这可是苏维埃刚刚研发出来技术，专门用于领导人专机的非正常状况降落，目前这种技术只掌握在苏美两国，我们已经投入了试用，而美国的技术才刚刚走下纸面……。” 听着普京一本正经的满嘴跑火车，梁远心中泛起一阵哭笑不得的感觉，这也就是自己这种受过信息时代洗礼的怪胎，换个国家哪怕是专业人士，面对普京的凿凿之言，想想苏联极为庞大和先进的科研力量，搞不好就被普京糊弄过去了。 “确实非常的精彩。”经过梁远提醒的梁海平早已心中有数，对于自己侄子妖孽般的判断力，梁海平早已佩服的五体投地。 “从战斗机的角度来看，今天的飞行表演完美极了。”梁海平大笑着说道。 ps：额，上一章随手把图154引擎的位置写错了，已经做了更正^_^(未完待续。。) 外出，才回来码字，勿等 上来冒个泡，明天争取更大章(未完待续。。) 第228章 回国 在高等级骗子界或是特工行业有句名言，想要骗人不被拆穿首先你得骗过自己，只有你本人对虚构的事实坚信不疑，这样才有可能忽悠到别人。 往大处说这种对虚构事实的坚信如果突破了一定的界限，就会变成理想或是宗教之类的东西，譬如共产主义、有神论的几大信仰、民主自由甚至奥姆真理教等等莫不过如此。 作为一名优秀的克格勃特工，普京完美的体现了这一素质，对着梁海平办半是玩笑半是揶揄的口气面不改色，反而一本正经的胡扯着源自战斗机的矢量推进技术，在大型客机上的应用前景。 不得不承认，普京所负责的对外的情报收集做得相当的优秀，随着普京滔滔不解的介绍着国际航空科技的前沿技术，若非梁远提前在梁海平心中已经下了关于图154飞行事故的定义，搞不好就被普京忽悠到沟里去了。 既然最后惊心动魄的降落是主人精心准备的惊喜，那么按照预定计划参观刚刚落地的图154客机的行程[][]就没有必要进行变动。 观礼台上的一行人乌泱乌泱的簇拥着梁海平几人，来到刚刚降落，还散发着机械余热的图154旁边。 三名机组成员和一名不知道克格勃从哪里变出来的空乘，笑容满面的站在飞机的登机舷梯旁欢迎来自社会主义阵营的兄弟同志。 不用应酬显得有些无所事事的梁远，转着眼睛在机组人员身上瞄了片刻。结果毒辣的发现，三名机组成员深蓝色飞行礼服的后经领口处，隐隐可以看到大量出汗过后留下的白色盐渍。 一会要不要小叔建议古比雪夫航空联合体的厂长，为图154客机的驾驶仓加装一台空调扇啥的为飞行员降温，梁远满脑袋恶趣味的考虑着。 梁远察觉这种喜闻乐见的事情还没到一分钟，就一脸坏笑悄悄的通知了梁海平和方建杰，结果三名机组成员面对圆滚滚的阿布拉姆厂长同志，刻意压制怒气的模样都落在了被梁远提醒过的梁海平和方建杰眼底，两人只好忍着满肚子的笑意，听老毛子吹着已经飞到外太空的牛皮。 看完跑道上刚刚从天上下来的图154之后。又去了航空联合体大型机库看了刚刚下线不久。梁海平打算购买的那四架全新的图154，然后又在总装车间转悠了接近一个小时。 对于梁远来说，虽然上辈子也没见过大型客机组装到底是个什么模样，不过汽车和高铁的生产线倒是曾经有幸目睹过。经过前两者生产线上漫天挥舞机械臂洗礼的梁远。看了一会就对图154自动化程度一般的总装线兴致大减。比照着眼前老毛子的总装线，开始琢磨波音、洛马进入新世纪之后，在航空流水线上推广的脉动生产线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惜。普京安排参观的路线只是在图154的总装线、维修车间等部门转悠，类似机翼等大型客机部件的整体切削加工、喷丸成型等工艺现场始终无缘得见，梁远念念不忘的那台锻造出图154起落机构的七万吨级超重模锻机，更是连影子都没有见到。 梁远几人在古比雪夫航空联合体差不多待了一天，在梁海平和方建杰来看来，这次参观航空企业联合体也算是大开眼界，不过对某人来说，这次参观之后好比是欲求未满少妇，被老毛子撩拨得越发郁闷了起来。 晚上的招待酒会依旧在伏尔加河宾馆举行，因为飞行事故有些心虚的老毛子，对梁海平的招待热情更加高涨了许多，一场酒会下来连带着方建杰都走路开始摇晃起来。 三人回到房间已是十点多钟，唯一没有饮酒的梁远沏了两杯茶水，递给满嘴酒气的梁海平和方建杰。 “梁总，刚刚在酒会上古比雪夫航空联合体的第一书记和厂长都表示，在戈尔巴乔夫总书记访华之际，打算到共和国驻莫斯科的大使馆做拜访，梁总您看这事儿……。”方建杰把话说了半截就住口不语。 梁海平略一思索就明白了方建杰的意思，虽然眼下中苏两国的关系依旧处于冰点之下，不过大使馆作为共和国在苏联的前哨，对苏共高层目前对共和国的政治态度肯定是心中有谱，对未来中苏关系愈加缓和的趋势至少能有七成以上的把握。 假的真不了，真的也假不了，图154这次飞行事故虽然被老毛子从面子上忽悠了过去，不过对梁海平心里到底如何评估图154客机，老毛子终究是心怀忐忑，买飞机这东西又不比买家用电器，看好了就交钱拎回家，老毛子根本无法得到梁海平及时的准确答复。 在中苏间沟通渠道还不顺畅的当下，航空联合体只能把主意打到共和国驻莫斯科的大使馆身上，希望籍此来及时获得梁海平对图154客机的最终看法。 当然若仅仅是采购六架图154客机，肯定不会激发苏联人如此大的热情，通过这次采购合作，看看有没有机会把民主德国远嘉拉到苏联投资才是苏维埃在意的事情。 “方秘，采购飞机这事儿我给你交个底好了，不管今天的飞行表演是不是事故，公司计划首批采购的六架大型客机肯定是图154无疑。”梁海平用非常确定的语气说道。 “不过这批客机的服役地点并不在共和国国内，所以……。”梁海平也把话说了半截。 “这批飞机有极大可能在罗马尼亚民航服役，老毛子若找方哥打探消息，方哥给些希望好了。”梁远插口说道。 听着梁远这么说，方建杰才恍然大悟，白天参观联合体时，看着梁海平满身轻松，对图154热情如昔的模样自己还以为梁海平是个城府极深，掌控自身情绪的高手，哪成想事情的根源却在这里。 不过按道理说这种消息应该是一个公司的绝密才对，眼前这个少年轻轻松松的就告诉了自己，看梁海平的表情还没有半点反驳的意思，结合着少年刚刚和自己提起来的宁雷，看起来这家叫做远嘉企业的背景果然深厚无比。 三人闲谈了片刻，方建杰知趣的回房休息，梁海平等方建杰出了房间才好奇问道：“小远，白天你把你宁叔的字号搬出来吓唬人，晚上又把购机的真相告诉了方秘书，怎么，难道是想挖莫斯科大使馆的墙角？小叔可没看出来方建杰有什么特殊的才能。” “小叔果然喝多了，这思维也太发散了，我哪有心思跑到莫斯科大使馆挖人。”梁远笑着说道。 梁远第一次听见方建杰的名字时就觉得有些耳熟，不过当时想了许久也没想起来这个人到底是谁，直到到了古比雪夫，梁远才忽然记起自己临穿越前偶尔开车听新闻时，共和国新上任的外交部发言人好像就叫这个名字。 既然知道方建杰未来的仕途不赖，再加上自己刚刚决定远嘉大规模入苏，梁远和方建杰提起这些不算核心的商业内情也算是提前结个善缘。 人在苏联也没法和梁海平详细说明自己的想法，梁远只好随口把梁海平糊弄了过去。 已经参观了解了图154客机的大概，又没机会和普京提及去古比雪夫铝厂参观那台世界上压力最大的模锻机，梁远对继续呆在苏联兴致缺缺。 隔日，已经完成了此次赴苏主要任务的梁海平向普京表示自己要提前回国处理公司上的事务，对古比雪夫市接下来几天类似旅游的行程安排只能说抱歉了。 依旧是图154专机把梁远和梁海平送回莫斯科，数小时之前图154差点出现的飞行事故丝毫没有挡住“吃货”对鱼子酱的向往，从古比雪夫回莫斯科三个小时的航程中，梁海平、普京、方建杰三人才喝掉了大半瓶香槟，某人却独自消灭了整整一盘子的鱼子酱和一瓶香槟。 回程的梁远没有选择北平至莫斯科那趟悠闲无比却慢到家的t3次国际列车，而是径直从莫斯科飞回了北平。 克格勃办事看起来果然知情知趣，虽然梁远还不知道，临别时普京赠送的那个大号木质箱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大概会有较为稀罕的国外礼物这种事实，梁远哪敢不第一时间通知两只萝莉，没在北平停留直接转机到盛京的梁远和梁海平，刚刚转过桃仙机场登机通道的转角，就看到两个小丫头和熊伟信站在候机大厅和自己挥手。(未完待续。。) ps：额，额，额，字数有些少，对不住大家了-_-! 第229章 熊伟信的新工作 虽说从梁远自登机通道冒头的第一刻起，两个小丫头的视线就没离开过，不过等梁远和梁海平推着老毛子送的木箱子出了通道入口，两只萝莉依旧礼貌的第一时间先和梁海平打招呼，梁远也第一时间向熊伟信问好。 “伟信叔叔怎么有空过来了？战斗英雄来机场接机我和小叔的压力很大啊。”梁远笑着说道。 “你熊叔算哪门子战斗英雄，是个大麻烦还差不多。”熊伟信也笑着说道。 看着梁远好奇的目光熊伟信继续说道：“小远，熊叔转业了正愁没地方吃饭呢，刚好小远从苏联回来看看远嘉有什么适合熊叔干的没有” “我才不信熊叔没地方吃饭呢，假如是真的远嘉所有的职位随便熊叔挑，熊叔要是不满意喜欢刺激的工作，我们在国外新建一个大型安保公司都没问题。” “小远这大资本家的派头可是越来越足了。” 熊伟信哈哈一笑，随手拿过了梁远的旅行箱。 “猪头，你有没有半路偷｛ 看我们的礼物。” 和梁海平打完招呼的两个小丫头，一人一只手准确的揪住了梁远的耳朵异口同声地说道。 从莫斯科启程时，梁远向国内通报了自己搭乘的航班，随口也把自己收到了代表着苏联人民诚挚友谊礼物的事情告诉了两个小丫头。 两个小丫头对没能坐国际列车去苏联旅行原本就有些幽怨，听到梁远说有国家级别的礼物可拿。两只萝莉在电话里一个威胁一个撒娇，要梁远不许提前偷看，必须回国后和两个人一起拆礼物，这种温馨的要求梁远自然不会拒绝。 最终礼物回国入境的事情都是梁海平一个人跑的，除了梁海平没人知道老毛子到底在箱子里装了些什么。 感觉到身边转眼就被一阵馥郁的幽香包围，梁远抽了抽鼻子，笑嘻嘻的说道：“姐姐们的要求小的哪敢违背，要不你们问问小叔，在首都机场办入关时候我都离着礼物远远的呢。” 说话间梁远的目光自然的顺着两个小丫头被风衣收紧纤腰，和胸前微微隆起的曲线上抹过。不过倒霉的是。梁远这个平时极为自然的动作，勾起了两个小丫头在香港时不小心走光了的回忆 看着梁远的目光在姐妹俩身上转来转去，本已放开了梁远耳朵的双胞胎羞意大起，不约而同的伸出小手。又重新揪住梁远的耳朵。免得某人笑得贼贼的四处乱看。 结果。梁远难得主动当了一次弟弟的事实被无情的忽视，还是被两只萝莉揪着耳朵离开了桃仙机场的候机大厅。 穿过候机大厅前坑坑洼洼的水泥路面，熊伟信在一台崭新的乳白色高顶丰田海狮尾门处停住了脚步。 熊伟信打开海狮的尾门。一边把梁远的行李和梁海平手中的礼物丢进早已放倒的后排，一边说道：“小远，听你说了很多次，能看得过眼的车只有海狮，这回科技园的新车就是按你的审美买的。” 八十年代汽车工业的整体审美，连顶级的劳斯莱斯都算上，基本都停留在四个轱辘加一个方盒子的时代，对于看惯了各式各样汽车曲线的梁远来说，目前的汽车不论中外全部属于无法直视的类型。 在仿造成熟女性背部曲线作为轿车车顶曲线的奥迪a6诞生之前，梁远能将就轿车基本没有，倒是顶配的丰田海狮以宽大车内空间和较为圆润的外观满足了梁远的部分审美，这两年偶尔梁远和两个小丫头乘汽车回本溪，都是梁海平从市政府外事办借用那台已经买了好几年的海狮。 “哦，连买车这么大的事情都没人通知我，我这个大资本家当得可够失败的了。” “小远总是胡说，年前你刚从德国回来那会梁姨明明问过你的。”宁婉嘉白了梁远一眼，清脆的说道。 经过小丫头提醒，梁远才想起来自己年前那会丢下两个小丫头，和大胸姐姐满东德的逛了好几天，回来时正头痛的应付着两只萝莉层出不穷的问题生怕露馅，李远玲问年后科技园添台什么车，自己随口说了句海狮。 这种危险的话题梁远哪敢再提，围着新海狮转了一圈，梁远敏锐的发现新海狮挂的车牌不是盛京市常见的蓝底白字车牌，而是代表着驻华领事馆和外企的黑底白字牌照。 “小叔，这牌子谁办的，能耐不小啊，远嘉撑死也就算个香港企业啥时候变外国了。”梁远指了指海狮上挂着的辽01-67890黑底牌照。 “车牌是香格里拉那边的何云伟办的，香港不是还没收回来呢么，算外企也没啥啊，小远发现什么问题了？”梁海平问道。 前世的梁远正式步入社会之后，香港已经回归，对于梁远来说港资和内资没什么两样，和外资可不是一个概念，不过在八十年代的国内，在大部分民众眼中香港和外国还真没什么区别。 发觉自己问了一个愚蠢问题的梁远嘿嘿一笑，也没回答梁海平转身上了面包车，跟在梁远身后上车的梁海平关上海狮的滑门之后，指着驾驶座位上发动汽车的熊伟信笑着说道：“小远，要不你问问你熊叔，啥时候去香港来次认祖归宗，要是把香港提前回归了就不算外国了。” 熊伟信在南海搞得那一出，在不少知情人士眼中已经成为传奇般的笑谈，虽然熊伟信顶着涉及违令的名头被军方内部审查，但在军方内部不以为然的声音还是占了大多数，用宁建中的话说，北子岛已经征用了，谁主张把岛还回去，谁就亲自上新闻联播和全国人民解释去，军方已经做完了该做事情，北子岛事件剩余部分的处理权利，天然归政府部门和外交部管辖，军方不能越界。 “海平，你也拿这件事情来说笑，打着联合国的名头去征用的北子岛那种小地方，都搞得我被部队转业了，换成征用香港还不得被枪毙了。”熊伟信大笑着说道。 “伟信，你干的那件事绝对利在千秋，就算转业也总该有个说法吧？要是不涉密说说？”梁海平略带好奇的问道。 “我的去向算哪门子机密，是刚刚成立没几年的国家安全部，虽然我属于在部队犯过重大错误同志，不过本着治病救人的原则，在国安那边还能捞个局长当当。”熊伟信说道。 “啊，伟信叔叔要去国家安全部。”正和两个小丫头汇报苏联之行的梁远，也竖着耳朵听熊伟信提及自己的新去向，在得知熊伟信的新工作时梁远忍不住惊讶的说了出来。 共和国的国家安全部自建立的第一天起就处于极端的风口浪尖之上，这里不单汇集着共和国真正的精英和默默无闻的民族脊梁，这里也出过共和国建国后最恶心、最无耻的民族败类。 此时的共和国国家安全部刚刚经历了其历史上最大的动荡，仅仅在两年前国家安全部高层出走美国，不仅使一名为共和国服务多年的特工暴露，更是导致了国家安全部从上至下的大规模换血，熊伟信这个新工作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都不像安抚国家功臣的最佳方式。 梁远哪能猜到，围绕着熊伟信转业与否，共和国的保守派和改革派之间激起了无数的风浪，改革派认为熊伟信的违令差点破坏了共和国来之不易的发展局面，一旦和美国翻脸，改革的成果付之一炬都是轻的。 而保守派站在历史的角度上，从《别了，司徒雷登》论到抗美援朝、抗美援越，坚定的认为帝国主义都是纸老虎，别说揍一狗腿，当初主人还不是一样被打的皮青脸肿。 两派各论各理自说自话，僵持了许久最后还是宁建中出头联络军中、政府一干大佬，弄出了一个折中的处理方式，让熊伟信去了刚刚历经动荡的国家安全部，组建全新的国家安全部行动支援局。 看起来有人对惹了大麻烦的伟信叔叔非常的不满，否则不会把伟信叔叔弄进那个满是是非的大坑，梁远转着眼睛暗地里琢磨着事情的利弊。(未完待续。。) ps：今天被坑了，满楼平时也不看电视，结果中午码字时忽然感到楼在严重晃动，以为又地震了呢，差点窜到楼下去，惊魂未定后给朋友打电话提起地震这事，结果人都笑尿了，说满楼附近有建筑物爆破，政府早就登过报纸了，这人丢大了-_-! 第230章 弦外之音 “确切的说是国家安全部行动支援局，不过，熊叔这回可真的接了一个苦差事，现在熊叔除了这个名头和北平一间四处漏风的办公室就啥也没有了，小远要能给熊叔安排个好活，这个支援局就直接黄掉了。”熊伟信大笑着说道。 以梁远在人情世故上的剔透哪里听不出熊伟信的言外之音，暗地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战斗英雄给自己当专车司机的待遇哪里是那么好享受的，如无意外肯定是麻烦临头，自己每次出国偷懒，回国后都会遇到成堆的事情，这种情况看起来即将成为定律。 “伟信叔叔这话我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我记得前几年小叔忽悠257厂的老王厂长时，好像就是用的这套说法，不过伟信叔叔还忘记了一件事，这个说法要加上老鼠什么的才更合理些。”梁远转着眼睛笑眯眯的说道。 透过后视镜，看着梁远嘴角的笑意，熊伟信老脸一红，知道梁远准确的听出了自己的言外之意。 “伟信叔叔，你和这个家伙绕圈子( 会被带到沟里去的。”坐在梁远身后的宁婉菲轻笑着说道。 “是啊，是啊，妈妈都说了，小远的性子滑溜无比，最善处理那些错综复杂、七扭八弯的事情，伟信叔叔直接说是最好的。”宁婉嘉也跟着补充说道。 宁婉嘉话音刚落，车里的三个男人都忍不住笑了出来，熊伟信是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梁海平是把事情猜出了大概，听着宁婉嘉随口把自己老娘给卖了忍不住发笑。 听到三人的笑声，宁婉嘉才想起来，唐婉给熊伟信出完主意，一边掐着妹妹的脸颊一边笑言在旁听的自己和宁婉菲不要当内应的事情。 梁远到是知道宁婉嘉在自己面前性子向来是娇憨无比，看着小丫头微嘟着嘴巴，吐着粉色的小舌，巧笑嫣然的说着小远你一定要当着什么都没听到的，整个人骨头顿时轻了二两，在宁婉嘉那双滴水眸子的注视下。梁远勉力的控制着自己立刻答应小丫头的欲望。口花花的和宁婉嘉打着嘴仗，转眼间就把熊伟信到底遇到了困难的问题丢到脑后。 结果一路上梁远先和两只萝莉就保密的问题扯了半天，然后梁远又绘声绘色的描述着图154那个传奇般的飞行表演，直到海狮面包开进了科技园。熊伟信也没找到机会和梁远细说事情的因由。 等到海狮面包在科技园临时宾馆的正门停稳。梁远才又想起熊伟信遇到的问题。抓了抓头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梁远说道：“额。伟信叔叔的事情比较敏感，我得想想到底什么行业和伟信叔叔的新工作比较合拍。” “小远，你确认你猜出来的事情和我打算说的一致？”熊伟信有些好奇的问道。 能在特工行业生存的无一不是人中精英，共和国国家安全部作为这种精英的集散地，基本可以说什么样的人才都是应有尽有，梁远自信能比人强的，无非是政治经济变迁上的先知先觉，抓住这一点也就抓住了问题的核心。 八十年代的共和国连中南海和部队都搞起了第三产业，国家安全部起些加强自己部门经济力量的觉悟，实在是太正常不过的念头，就算进了新世纪，共和国的地方或各大衙门之间照样流传着“跑部进京向钱看”段子，更别说眼下还有着空军联航这个明晃晃的提示存在。 新官上任想迅速获得实权和话语权，无非抓住两点人事权或财政权，既然是初创的部门暂时还没啥人事权一说，剩下的只有财政问题了，转眼间梁远就把事情的因果猜出了七七八八。 “嘿嘿，这有什么难猜的，我除了在经商上有点天赋，其他方面压根就是普通人一个，伟信叔叔总不会是找我帮忙杀人放火的。”梁远笑着说道。 听梁远如此说，熊伟信哈哈一笑说道：“小远在经商上可不仅仅是有点天赋，别的事情熊叔来找小远帮忙，你宁姨还不得把熊叔的家拆了。” 熊伟信这句话倒是所言不虚，梁远早就有心以权谋私，想让宁雷用f14战斗机载着自己到天上转悠一圈，结果废了无数的心思和口舌甚至连超级计算机这个大杀器都搬了出来，好不容易把宁雷说动心了，结果却悲催的被唐婉用安全的名义给彻底否掉了。 用唐婉的话形容，家里有一个成天在天上飘着的已经够闹心的了，万一梁远也喜欢上这玩意还让不让人活了，特别是梁远正在捣鼓航空飞行器，天知道以后会不会生产出来一个自己用，这种事还是消灭在萌芽状态为好。 两人说话间海狮的滑门被人从外面拉开。 “大少回来了没有？”伴随着声音苏良宇从车门处探了半个身子进来。 “老苏，你怎么跑到临时宾馆这边来了，现在这个点也不是芯片实验室在这边出没的时刻啊。”梁远指着天空中高挂的太阳笑着说道。。 “大少好气度，可以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悠哉游哉的直接去了苏联。”苏良宇虽然笑着对熊伟信点头致意，不过话却只说了半截。 “小远，东西给你送到909那边去？”熊伟信指着海狮后边的木箱子问道 “恩，麻烦伟信叔叔当回长工了。” “嘉嘉、菲菲、你们回909那边还是跟我去芯片实验室参观？”梁远回身对两个小丫头问道。 三人已经分开了半月有余，两个小丫头哪里肯独自回909小区，自然要跟着梁远去参观实验室。 四人下了车，目送熊伟信开着海狮绝尘而去，苏良宇才继续说道：“大少当真好气度，数十亿美金的买卖居然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转身去苏联旅游了，我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八十年代的全球通讯，在二十年后的互联网时代来看无异于史前，视频电话那是全球性大企业或大国领导人才有资格使用的高档事务，平民的信息沟通还处于电报时代，出于保密等因素考虑，梁远在苏联期间基本断掉了对远嘉体系的联系，连电话都没有一个。 而梁远离开国内之时，正是刘文岳和德意志银行谈判注资丰远物贸的开启之际，对于这次谈判，整个远嘉的高层无不关注，苏良宇代表港基集电和mips走完交换技术授权的所有流程之后，径直和简至康、方兴东二人在美国分手。 简、方两人带着r2000处理器的一大堆相关技术文件回国，苏良宇从洛杉矶直飞往联邦德国的波恩，以便第一时间获得消息。 “老苏，注资那事不是还没成呢么，再说钱在别人兜兜里，光我们主动惦记也没什么用处啊。”梁远笑着说道。(未完待续。。) 第231章 科技园二期 苏良宇看着眼前少年的神色平滑如镜，如安稳的水面般半点微澜不起，苏良宇就知道梁远是真的言行一致。 也不知道梁远到底是对德意志银行注资的事情极有信心，还是天生对金钱毫无概念，不过苏良宇转眼就把后一个可能推翻了，只手创下如此规模企业的人物，要说对金钱毫无概念这不是扯淡呢么。 有些发愣的看了梁远片刻，苏良宇只好无奈的笑了笑，说道：“算了，不想了，我要能理解大少的思维，二十年前就发家致富了。” “老苏，你现在离发家致富也不远了。”梁远说笑着迈步进了临时宾馆的门厅。 “大少过来了。”梁远刚进了门厅，临时宾馆的负责人宋晓薇从吧台处迎了出来。 “宋姐，有什么吃的没有，我和小叔刚下飞机，都要饿死了。” “今天司马大师傅当班，食堂现成的点心有定胜糕和吴山酥油饼，大少要哪样？”宋晓薇问道。 “都来些都来些，[ 想着马上就能吃到科技园的食堂了，看着飞机上的食物让人觉得格外的难以下咽。” 由于李远玲生于杭州长于西湖，对南方的点心喜爱甚多，早些年空闲时经常下厨，给梁江平和梁远爷俩做些家乡的特色点心、地方小菜，可以说梁远一副吃货的嘴脸基本都是上辈子的李远玲培育出来的。 眼下的李远玲忙的冒烟，恨不得一个人当成三个用。哪里还有时间随时满足梁远这个吃货的欲望，结果某人数次抱怨无效之后索性派人去了杭州，从杭州最好的人民宾馆一掷万金，挖了一个国家级的糕点大师司马务西。 随着司马大师傅的到来，目前远嘉体系内除了粤菜共和国其他几大菜系基本都有国家级的大厨坐镇，算上安家等费用，远嘉在这数位大师级厨师身上的花销，就高达上百万元，得知这些内情的远嘉高层在好笑之余也不由得感慨万千，梁远所言的最好人才理应得到最好的环境可真不是说说而已。 宋晓薇轻笑了一声。点了点头。然后对苏良宇说道：“苏总，大会议室那边用不用补充些食物和饮料？” “好，和大少的一样，给会议室那边每人送过去一份。”苏良宇点头说道。 跟着宋晓薇走进李远玲平时在临时宾馆休息的房间。点心和饮料送上来之后宋晓薇转身出去。带上了房门。 梁海平跟着梁远坐在沙发上先是吃了两、三块点心。填了一下空荡荡的肚皮，然后才空出来精神说话。 “小远把科技园的伙食弄得太好了，明天在园里找块空地建个楼。商飞的总部也搬进来好了。”梁海平笑着说道。 “嘿嘿，小叔，你是想都不要想了，冶金实验室的朱立国教授现在都要后悔死了。”梁远说道。 朱立国哪能想到梁远在短短的两三年时间里，会把科技园建设成如此模样，早些时为了更方便的利用那台十吨的真空炉，朱立国带着冶金实验室主力研究人员把家当都搬到了本溪，科技园这边只留下了寥寥几个行政人员值守。 对于朱立国把家当弄去本溪，苏良宇自然是双手赞同，结果朱立国前脚刚走，苏良宇就指挥着芯片实验室大肆扩张，梁远当初给冶金实验室预留的空间被苏良宇占了大半。 当时朱立国也没在意，认为在科技园有个立足的联络点就够了，哪成想梁远把科技园建得越来越现代，随着数十亿资金的砸下，科技园无论是外在的硬件设施，还是内里服务的软件设施，都远远超出了共和国同时代科研机构的水平，直接和国际主流接轨。 无论从事什么工作什么行业，赏心悦目的办公环境都是共同追求，随着科技园的基础设施越来越完善，朱立国也禁不住手下的强烈要求，打算把用于冶金配方探索的小型真空炉等设备搬回科技园，结果找苏良宇收回办公地点时碰了个大钉子。 随着简至康、卫慧、方兴东等人的加入，芯片实验室的规模越来越大，在研的项目越来越多，苏良宇早就把地方规划出去了，哪里还有地方还给朱立国，更别说苏良宇所从事芯片行业对洁净要求极高，天生就是高污染冶金行业的死对头，结果两人之间因为归还地盘的事情争执了数次，最终把官司打到李远玲那边。 李远玲对这事也是头疼无比，若非燃机实验室在长白岛那边大肆建设，打算日后把生产、组装、测试等部门都搬到河对面的长白岛上，南湖科技园只留下纯粹的研发部门，怕是苏良宇早就上门提及污染等问题了。 可这种事情李远玲又不能撒手不管，把自己儿子丢出去做挡箭牌，无奈之下只好在中间和稀泥，结果每逢科技园开全园范围的会议，冶金和芯片两个部门都会把这件事拿出来说上一翻，搞得李远玲头痛欲裂，烦恼无比。 “南湖就这么一点地方，哪有空地给海平当跑道用。”苏良宇果然接过话题。 “海平要是进驻过来不用说我们，怕是连东大都得搬家。”苏良宇笑着说道。 “我啥时候说要把跑道修到科技园了，我只是说找块空地建办公楼，老苏你这是典型的偷换概念。”梁海平也笑着说道。 “建楼这事可不归我管，你问大少好了，我记得大少可说过，南湖科技园不管从哪栋建筑出去，都得看到大片的植物，绝不允许直接目视某幢建筑物的全部外表。”苏良宇毫不客气的把问题推到了梁远的头上。 “老苏，你刚刚说大会议室有人开会。是你们那边在开么？” 关于冶金和芯片两个部门的争端，说到根子上，还是梁远以前和梁海平说的，我在东大要混好多年，可不想看到对面光秃秃一片，李远玲早就拎着梁远的耳朵抱怨过无数次，这种事情梁远当然是避之不及，赶紧明智的转移了话题。 “小远，别跑题，小叔和你可是说真的呢。南湖这边离桃仙机场也近。把商飞总部放在这里再合适不过了，这事可不光我一个人这么认为，你宁姨打算把联航的办公地点修在附近。” 听梁海平这么说，梁远登时头大了一圈。商飞和联航要是真把总部放在这边。科技园就不要搞科研了。这两家一个是涉及行业众多，一个是服务性企业，都属于人潮涌涌型的企业。 “嘉嘉。我小叔说的不会是真的吧？”梁远转头问身边的少女。 “恩，妈妈是有过这样的想法，在家里妈妈对科技园大师傅的水平夸过好多次呢。”小丫头果然称职。 “过几天有空小叔和我去附近的浑河边转上一圈好了，不过科技园里边小叔暂时还是不要想了。”梁远苦笑着说道。 “只要食堂能统一，距离稍远些也不是什么问题。”梁海平笑眯眯的说道。 “今天刚好大少回来，我们开会也算没白等。”成功捍卫住地盘的苏良宇，赶紧把话题扯离了这个方向。 “老苏，等我做什么，计算机硬件对我来说无异于天书，你们的技术会我可不想参加。”停顿了片刻，梁远有些惊讶的继续说道：“老苏，你可不要告诉我，说今年的科研经费已经花完了。” “哪能呢，我们又不是搞冶金的，无叶电风扇和空气净化器控制系统带来的收益就够我们花上一阵子了，总部拨下来的预算还没动用呢。”苏良宇顺口把朱立国拉下了水。 去年冶金实验室半年花光全年预算的事情，在远嘉的研发体系中已是人尽皆知，类似刘文岳、祁连山这样的核心高层还好些，知道朱立国的工作和李远玲的工作关联至深，冶金实验室在耐热合金方面的大规模技术突破随时都可能发生。 不过对于一般科研人员来说就不一样了，冶金实验室去年年底最终结算时，累计的研发费用高达9000多万，差点过亿，不过盘点成果时只拿出了两个半成果——两种镍基的耐热合金和一种钼系耐磨的合金钢。 其中耐热合金达到了研发前预计的性能，而钼系的合金钢只达到了预计性能的百分之六十五，最多算个半成品，而成品镍基耐热合金的应用范围极为有限，除了李远玲领导的华晨动力，暂时还看不到在别的企业或部门的应用前景。 虽然芯片、冶金、燃机三个部门已经改组成独立的公司，不过研发部门依旧都在南湖科技园内，科技园的食堂，健身场所，休息室，图书馆等附属建筑都是三部门共用，大家基本是低头不见抬头见，偶尔闲谈各自的工作时难免会冒出冶金那边花钱第一，成果末流的“杂音”。 特别是芯片和冶金之间还有着地盘之争，结果两部门的研发人员遇到一起，难免会扯上几句，虽然离吵架很远，不过彼此间的关系也肯定算不上融洽。 听着苏良宇下意识的提起朱立国，梁远不由得哑然失笑，说道：“老苏，因为你和朱教授争地皮的事情，年前那会我还被我妈修理过，虽然短期内科技园的地方还够用，不过在可以预见的未来，整个远嘉研发机构的膨胀是一定。” 梁远放下手中的酥油饼，思索了片刻又继续说道：“我记得去年罗罗来参观时，我妈和爱德华兹闲谈时曾说过，以后长白岛那边的生产基地建起来，打算修个码头和南湖科技园越河相连。” 李远玲的幼年和少女时代都是在江南度过，对江南的小桥流水、古镇河溪喜爱异常，这些年虽然嫁鸡随鸡跟着梁江平在东北的冰天雪地里生活，不过也时常同梁江平和梁远提及家乡的景色。 爱德华兹提及的修建码头，用渡船维系长白岛和南湖科技园之间的交通正投李远玲所好，平时在家里李远玲和梁远也不止提起过一次。让梁远好好规划下南湖科技园的后续建设，看看有没有实现的可能。 “而且乐高戏水乐园那边今年就会投入营业，假如我没看走眼的话，乐高的二期工程肯定会提上日程，届时戏水乐园项目肯定会涉及到室外娱乐设施，我想索性把长白、南湖、乐高二期连同科技园后续的扩张地点用水路联系起来，疏通南湖联通浑河的运河河道可比修桥修路省钱多了。” “嘉嘉、菲菲，你俩谁去和宋姐要张盛京的最新版地图过来。”梁远扭头对两个小丫头说道。 片刻过后，宁婉菲拿着一张一比五百的大比例盛京地图走了进来。 两个小丫头把地图平铺在梁远身前的茶几上，然后伸着雪白的皓腕一左一右的压住地图的四角。忽闪着水润的眸子看着梁远。 多年相处而来的默契。梁远哪能看不出两个小丫头正满肚子疑问，对苏良宇和梁海平招了招手示意两人过来，然后看着半蹲在茶几两侧的两个小丫头问道：“你们两个想说什么？” “小远，你说用水路把长白岛和科技园联系起来。听起来很让人期待。不过冬天要怎么办啊？整条浑河冬天都会被冻住的。”宁婉菲大大的眸子里满是好奇。 梁远看着宁婉菲摆出一副宁婉嘉日常里温柔娴静的模样问自己问题差点笑了出来。这也就是苏良宇在场，否则以宁婉菲性子怕是早就用猪头的称呼招呼自己了，居然连这么简单的常识都不知道。 “菲菲要是不提。这个问题我还真忘记考虑了，怎么办呢……，额……，额……，冬天就用狗拉爬犁好了。”梁远有些不着调的答道。 “小远……。”宁婉菲挥舞着小手，轻敲了两下茶几，气鼓鼓的嘟着嘴巴盯着梁远，眸子里满是嗔意。 虽然弄不清楚自己这句笑言和平时开的玩笑哪里不同，不过小丫头有些生气了，梁远还是清楚的感受到了，有些歉意的对宁婉菲笑了笑，梁远柔声说道：“冬天有冬天的法子啊，冬天河面上不能跑船还可以跑许多其他种类的运输工具啊。” “比如雪地拖车或是雪地摩托都可以在冰面上行动自如，哪怕算上夏季里用的船只，连通浑河两岸的交通工具我们投入几千万就足够了，总比推动政府去修建全新的越河大桥简单得多。”梁远和两个小丫头详细的说了一遍自己的想法。 “然后呢，小远要把科技园的二期修在哪里？”宁婉嘉追问道。 “嘉嘉看看地图，你觉得把二期放在哪里最合适？”梁远微笑着说道。 梁远说完就靠在沙发上微笑不语，两个小丫头和梁海平、苏良宇都凑在地图上空盯着南湖附近的位置看来看去。 片刻过后，四人几乎不约而同的指着地图上、下两个位置说到“在这里”“在这里” 两个小丫头指的是南湖和浑河相连的运河河口处，而梁海平和苏良宇指的却是南湖的上游——青年湖。 两个小丫头看着自己判断和久经风雨的梁海平、苏良宇不同，不禁有些惴惴不安，忽闪着长长睫毛，很是信心不足的问道：“小远，我们猜错了没有？科技园的二期到底修在哪里嘛” “都没错，老苏和小叔说的是现在，你们说的却是未来。” 两个小丫头参与到远嘉正规的事务中时间有限，当然比不上梁海平和苏良宇这种老油条，梁远平日里和远嘉高层闲聊，曾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过，将来要把整个沈水湾附近统统包圆，梁海平和苏良宇指点的青年湖刚好处于整个南运河的起点，对于梁远戏言包圆的大计划而言，相当于整个计划的大门。 “小远，你真打算把整个河湾全都占下来？”梁海平用手地图上花了一个大圈，看面积足有眼下盛京市区七、八分之一大小。 “原计划低压电气去年就试生产了，结果被飞机的事情打乱了，现在却连影子都没有，搞得老鲁在长白岛挖了大半年的地基，今年说什么这块业务也得建立起来。” 梁远身边的几人都知道，梁远口中的飞机可不是指目前和德国人吵得天翻地覆的mpc75项目，而是共和国引进的f14战斗机，想着上一年恍若做梦般的诡异变化，梁海平和苏良宇都是感慨万千，整整一年包括梁远在内，没人猜中开头，更没人猜中结尾。 “等等，小远，我记得去年那会祁总推荐鲁恒升组建新的建筑公司，负责整个集团的基建工作，你说鲁恒升另有任用，难道小远打算让鲁恒升去负责低压电气方面的业务？”梁海平突然想起前些时关于鲁恒升去向的讨论。 梁远点了点头，说道：“我先去学校报道销假，老苏和小叔准备材料和通知，集团高层近期聚在一起开个会，既然我们就快发财了，大家总该研究一下花钱的事情。” 低头想了想，梁远继续说道：“林建、何云伟、鲁恒升都通知列席吧，把去年集团高层阅读的简报汇编给他们三个发一份，有助于他们更全面的了解整个远嘉的构架和未来的目标。” “小远真的让林建参与进来？小远对林建……”梁海平把话说了半截。 当初梁远对林建可没什么好印象，梁远平时都是一副邻家少年的青春模样，难得摆出盛气凌人姿态的也只有林建享受过，当然这种疑问也就梁海平能直白的问出来，换成苏良宇想问肯定要绕上几个圈子。 “我又不是神仙，难免有走眼的时候嘛。”梁远摊了摊手毫无责任感的说道。 看着苏良宇和梁海平有些愕然的表情，梁远只能在心中苦笑，理想终究是理想而已，只有坐在远嘉领导者这个位置，才能更深刻的体会到，不论骂名远扬的富士康也好，还是日后名满天下的华为也罢，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更直白地说，赚钱才是第一位的，面对空客、波音、通用这种恍如无法撼动大山般的竞争对手，初生的远嘉哪有挑拣的余地，现在远嘉体系最为稳定的现金来源，就是以深圳发展银行为核心构筑的贸易网络产生的，无论从哪个方面看林建都有进入整个集团决策层的资格。 “好了，我先把这顿饭吃完，然后去看看老苏你们弄回来的r2000处理器，这东西我可惦记好久了，现在总算是梦想成真了。”梁远笑着说道。(未完待续。。) ps：答应了好久的大章，满楼偶尔还是会捡捡节操，摆弄下人品啥的&^_^ 第232章 浪潮（上） 把茶几上的地图挪到一边，梁远开始专心对付手边的食物，吃掉了一小摞酥油饼和五、六块拳头大小的定胜糕之后，梁远靠在沙发上打了个饱嗝，满足的叹了口气。 “又没人和你抢，吃那么快做什么嘛。”宁婉嘉边说边递过来一杯温度刚好的白水。 “小叔，苏联的东西是不是很难吃啊？”小丫头皱着细细的秀眉，有些不满的问道。 面对小丫头这种倾向性明显的问题，梁海平只能无奈的点头，当小叔的总不能揭穿某人在苏联又是葡萄酒又是鱼子酱的吃得不亦乐乎。 “嘉嘉，苏联倒是有好吃的，只是可惜不能当饭。” 梁远接过水杯，仰脖喝掉了一半，看着宁婉嘉宜喜宜嗔的娇俏模样心中温暖，把水杯递回去的时候，终究没忍住捏了捏那张水润粉腻的脸颊，结果招来了小丫头有些妩媚的一个白眼。 “老苏，你们那边的技术会还要开多久？”梁远问道。 “大少想看r20--0芯片，倒是不用去车间，大会议室那边就有现成的，前天刚刚流片成功。”苏良宇说道。 “哦？” 梁远听苏良宇如此说兴趣顿时上来了，用手指轻轻的敲着茶几的边角，说道“从深圳启程开始算，到现在也就半个多月吧，老苏你们这速度也太快了。” “老方搞的c2和mips的r200跟本是一脉相承，开发思路、构架、指令集相似处甚多。虽然c2处理器的良品率还有点问题，但试着生产一些r200可真没什么技术难度，大少直接去会议室好了，那边全是大少的熟人。”苏良宇笑着说道。 “都谁在那边？”梁远问道。 “老简、老方、卫慧、王欣、聂晓天、刘飞扬……”苏良宇开口说了数个梁远极为熟悉的人名。 这些人，要么是入职前就和梁远沟通过，要么是有着不菲期权的技术骨干，早期和梁远一起摆弄过无叶电风扇开发，对梁远才是南湖科技园创建者一事心有默契。 “还以为你们在开大会议呢，小叔要不要过去看看我们的新玩意？”梁远对坐在自己左边的梁海平问道。 “好啊，我听张建新说。小远用于请律师打官司的钱。比引进这款处理器花费的钱还要多，小叔可得过去长长见识，看看小远到底弄了一个什么东西回来。”梁海平笑着说道。 科技园开发的c2，虽然对mips构架的合法性产生了重大威胁。但想要美国的高科技公司认命和解可不是一件容易事。 美国许多大型商业公司都是嘴巴上满口的商业道德。把自己打扮得天花乱坠。实际上却是什么无赖事都敢干，这点以世纪之交前后崛起的高科技公司尤甚，譬如借助国家行政力量打压竞争对手的思科、卷进棱镜门倾情演绎绿茶婊故事的谷歌、为了堵死别人创新之路。破坏性的注册了无数垃圾专利的高通等等。 对于美国高科技企业内里有着极为深刻认知的梁远，在面对大型专利官司时采用了后世共和国企业极少有的运作方式——大规模诉讼，梁远干脆的借鉴了nvidia扩张的路子，通过张建新导师的关系扔下重金，组建了一个超过五十人的大型律师团，摆出一副和mips大打出手，不惜花费数千万美金死磕的模样。 某种意义上说，美国算是法学家、律师统治的国家，在这个国家里诉讼无处不在，甚至到了让人无语的程度，在美国这种法律密如蛛网的诉讼社会，也产生了许多令人哭笑不得的特色成果。 比如普通人士经常使用的吹风机，其产品说明上就标注着禁止在睡觉时使用，灯泡会标注该产品仅在室内或室外有空气的环境下使用，浴帽会标注仅限一颗头使用，电烤箱更是标注着本物品只限于烘烤食物，而不是身体的各个部位。 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就是美国有专门的人群和律师针对商品的说明书寻找表意上的漏洞，然后依据说明书上的漏洞对生产厂家进行诉讼以此来获得利益，正是这类情况导致了美国的商品使用说明书又怪又长，也从侧面反映了美国律师群体对美国社会的政治、经济极为深刻的影响力。 可以说苏良宇代表港基集电能同mips在短时间内达成和解协议，张建新组建的这个律师团居功至伟。 在整个事件发展之初，mips根本没把刚刚成立的港基集电放在眼里，八十年代的亚洲除了日本、新加坡、台湾，剩余的地方完全可以用电子荒漠来形容。 对于mips公共事务的部门来说，一家来自香港来的高科技企业起诉自家企业侵权，第一反应就是不是邮局投递人员搞错了，第二反应是没听说公司最近有去香港那边盖房子的计划啊，若非mips负责管理公共关系的业务人员素质不错，远嘉第一份律师函难逃被丢进垃圾桶里的命运。 可惜事情后续的发展更是出乎mips的预料，几轮磋商下来，看着诉讼对手那份越来越长的律师团名单，和越来越高的诉讼要求，mips明智的选择了收手。 此时美国纵横新世纪的高科技企业都处于高速发展的前夜，哪怕是几年后大名鼎鼎的思科、英特尔和微软还都是一副江湖小弟的模样，作为芯片行业的后起之秀，mips哪有上千万美金的闲钱和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掌握着不利自家专利的家伙大打官司。 再加上此时mips下一代32位处理器r300的研发已近尾声，对于这款处理器mips抱有极大的期望。更不能接受动摇自家大厦地基的事情发生。 事情的进展，丝毫没有偏出梁远的预计，mips仅仅坚持了五轮磋商，就开始在港基集电提出的和解框架上讨论具体的细节问题，最终远嘉花费了不到五百万美元和mips达成了香港基础电子与集成电路制造有限公司关于“microprocessor without interlocked piped stages architecture ”技术和r200处理器永久性互换专利许可的协议，技术和解的尘埃落定之后，远嘉支付给相关律师团的费用已经超出了五百万美元。 听着梁海平提起这个话题，苏良宇有些感触的说道：“平时和老简、老方他们闲谈，大家一致认为大少至少在美国硅谷工作生活十年以上，否则哪能对硅谷专利谈判中的弯弯绕如此精熟。” “十年前我还经常被她们两个堵在幼儿园的厕所里不敢出来呢。怎么可能去美国。”梁远大笑着指着两个小丫头说道。 “小远。你这个胡说八道的家伙，哪有那种事情！” 两个小丫头听着梁远信口开河也顾不得苏良宇就在身边了，齐齐伸出小手拉住了梁远的脸颊，粉脸微红的轻扯着。 梁远被两个小丫头揪着耳朵离开了房间。沿着临时宾馆曲折的走廊转了两个弯。来到会议室门口。 临时宾馆所谓的大会议室和普通的遍布长桌。高背椅，白壁板，投影仪之类的正规会议室完全不同。与其说是会议室还不如说是休闲沙龙更符合实际情况。 数张布艺沙发错落有致的分布在一间长方形的大型房间之内，几组矮墙般的植物架上布满了翠色的绿萝，把整个房间分割成几个大小不等的区域，几台装满了休闲零食的立式冷藏柜散落在其间，房间的靠窗的角落里还摆着一部纯黑色的自动咖啡机。 地面也没有铺设一般会议室或休息室常见的长绒地毯，而是铺着灰白色枫木地板，在绿意的掩映下显得格外的简洁，唯一能和会议功能联系起来的，只是靠窗附近隆起来的一段弧形阶梯，以及单独摆放的一组沙发，看起来像是会议主持的位置。 “原来是大少回来了，我说苏总怎么出去了这么半天呢。”坐在门对面的王欣第一个发现了领头走进来的梁远 “都别动，都别动，我随便找个地方就好，大家继续讨论，我是来旁听的。”梁远摆手说道。 听到王欣的言语，会议室里的人才发现向来很少露面的大老板过来了，众人纷纷站了起来七嘴八舌的和梁远、梁海平、两个小丫头打着招呼，一时间会议室里显得额外的纷乱。 简至康对梁远招了招手，说道：“大少、海平来这边，一会老苏去那边主持会议，我这边刚好宽松些。” 倒是方兴东猜出了梁远跑来的目的，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半透明的pe袋子，对着简至康晃了晃，笑着说道：“大少向来是会议室里的稀客，我看八成是为这个过来的。” “呵呵，老方你还真说对了，我和小叔都是刚下飞机，就是为这个过来的。”梁远双目放光的看着pe袋子中那颗透着淡紫色光彩的方形物体。 片刻之后，不耐烦和一堆半大老头子混在一起的两个小丫头，去了王欣那边，苏良宇直接去了弧形台阶上的那组沙发，梁远和梁海平坐在了简至康和方兴东附近。 “我们先继续刚才的讨论。”苏良宇从沙发的边袋中能拿出无线麦克，继续着梁远没来时的话题。 “从港基集电分拆出部分骨干人员组建浪潮，是集团去年已经定下来的战略目标无可更改，大老板对这件事情也重视异常，刚下飞机就过来参加我们的会议，这在科技园的历史上可不多见……。”苏良宇话音刚落，房间里响起了一片轻笑声。 梁远的懒散在科技园知情人士的眼里早已是名声在外，若非李远玲、苏良宇、简至康等人密切合作，担负着全部的日常管理工作，指望某人来处理，怕是科技园早就关门大吉了。 梁远没有着急看方兴东手中的那颗r200处理器，而是先凝神听着苏良宇主持的会议内容，片刻过后才搞明白，原来新成立的浪潮公司需要几个技术骨干牵头负责组建。 不过此时正值科技园把r200全部技术拿在手里，打算加速下一代c3处理器研发的关键时刻，作为国内电子行业的精英，王欣、刘飞扬等人对于科技园正在研发的c3处理器的价值简直在清楚不过了。 可以说一个庞大的帝国雏形，正在自己手上徐徐现出若隐若现的轮廓，只要在这个团队里坚持下来，日后共和国电子产业奠基人的身份肯定是跑不了的，以远嘉对未来二、三十年的战略判断来看，这绝对是载入史册的荣誉。 再加上港基集电本身就是偏于研发弱于销售的研究型企业，因此，新组建的浪潮公司没有人愿意主动过去，苏良宇等人把核心人员召集到一起开会，就是要对此事作出决断，既然r200处理器技术到手，超级计算机的开发工作已经是刻不容缓，而新成立的浪潮正是负责此项业务。 “都不想过去，王欣说铁路信号那边事务繁多，刘长河最近对路局信号厂的技改项目额外的上心，暂时腾不出精力组建浪潮，聂晓天一直在忙着整个科技园设备、建筑的系统智能化，零碎的事情特别多，根本无法长期离开园区，刘飞扬在弄和c2处理器配套的主板芯片组……”简至康有些无奈的和梁远说着几个苏良宇等人意属组建浪潮最佳人员的手头工作。 “我看还是有空闲时间，开发c3处理器他们可都过来毛遂自荐了，一个也没落下，刘飞扬好信誓旦旦说绝对不会对手头的项目造成不良影响。”方兴东笑着说道。 “超算的事情和他们说了没有？”梁远问道。 “还没有，港基集电这边目前只有我，老苏、老方知道这件事，大少一直没明确超算到底用什么方式存在于浪潮的业务中，我们几个怕形势有变就没在内部提这件事情。”简至康答道。(未完待续。。) 第233章 浪潮（中） 能在这个房间里开会的，都是人中精英，作为电子行业的资深人士，超级计算机对国计民生、军事科技的意义没有比梁远身前这几人了解更为深刻的了。 梁远之所以绕了个大圈，在港基集电之外另立浪潮公司，就是为了使港基集电本身保持较为纯粹的研发、生产类企业背景，要知道仅仅在五年之前，32位的微处理器对于共和国来说仍是禁止流入的高科技产品。 此时的远嘉体系绝对承受不起“禁运”之类的处罚性措施，简至康等人对梁远绕着圈子成立浪潮的目的心知肚明。 “其实这次港基集电能和mips完成r200处理器、以及技术交换的一揽子协议，最应该感谢的应该是现任的共和国代总理滕广汉，五年前还是副总理的藤总访美，和当时的美国总统里根，非常正式的讨论过32位处理器及其相关技术对华解禁问题……。”梁远说了一段忽然住口不语。 正凝神听梁远说话的简至康几人刚刚有些错愕的看着梁远，``一声脆脆的少女嗓音从几人背后响起。 “小远，给…”宁婉嘉端着一杯微冒热气的咖啡，正笑眯眯的递给梁远。 宁婉嘉对梁远开会或思考问题时喜欢大量喝咖啡的习惯知之甚详，和王欣打了个招呼就跑到墙角处捣鼓那台咖啡机，忙活了十多分钟，终于弄出了一杯符合梁远口味的咖啡出来。 “还是嘉嘉在身边好，在苏联那会。小叔搞来的饮品除了高度伏特加就是低度伏特加，害得我每天都醉醺醺。”梁远肆无忌惮的污蔑着梁海平，顺便拍着小丫头的马屁。 “小远总是胡说呢。”宁婉嘉轻笑着白了梁远一眼。 “一会喝光了，小远举下手好了。” “哇哦，嘉嘉的手艺又进步了。”梁远惊喜的看着咖啡表面，漂浮的那副用奶泡做出来的米老鼠样式的咖啡拉花。 一个细腻白瓷杯中，装载的深棕色泛着致密泡沫的拿铁咖啡，仿佛是一团升烟的棕、白二色软玉，一只用牛奶做线条勾勒出的米妮老鼠图案，漂浮在杯口的拿铁泡沫上凝滞不动。 构成米妮的线条走向极为圆润流畅。更让人惊异的是米妮头上那个小巧繁杂的蝴蝶结。也被数段纤细无比的线条精准的描绘了出来，配着缓缓升腾热气所形成的视觉折射，弯着嘴角的米妮恍若已经活过来一般。 宁婉嘉拿过来咖啡，已经彻底脱离了单纯饮品的概念。完全的是一件微雕类型的精致艺术品。放在新世纪之后的高水准咖啡馆。同样品质的咖啡加上这个图案之后，身价至少会暴涨十倍有余。 “这个是从年前就开始练习的，刚刚一杯米妮的蝴蝶结画歪了。被我悄悄喝掉了呢。”看着梁远满脸的惊喜和赞叹，小丫头弯着大大的眸子，笑意吟吟的说道。 自从梁远表露出喜欢咖啡的爱好之后，宁婉嘉对咖啡方面的东西就额外的上心，数次去香港旅行关于咖啡的书籍买了一批又一批，差不多都快赶上小丫头的身高了。 短短几年的时间里，宁婉嘉从仅仅会冲泡袋装的速溶咖啡，到自己研磨咖啡豆调和口味、学习咖啡拉花，硬生生的把冲咖啡变成了一种活泼有趣文化，不得不说小丫头在艺术方面的天赋委实出类拔萃。 一流的咖啡拉花技术，哪怕是进入了新世纪，在咖啡文化极为流行的欧美，也是有着相当难度的专业技巧，绝不是没有天赋的普通人通过大量练习可以掌握的，而八十年代的共和国国内，冲调咖啡有宁婉嘉这份水准的，绝不会超过两手之数。 “嘉嘉，这算小远的特殊待遇么，难怪年前和你爸在北平吃饭时，你爸气呼呼的说女儿白养了，嘉嘉在茶艺上哪怕花上一成的心思，就足够你爸乐上天了。”梁海平看着梁远手中咖啡杯口活灵活现的米妮图案，半是赞叹半是玩笑的说道。 宁婉嘉流露出在咖啡冲泡上的天赋之后，宁雷惊喜异常，从宁老爷子那边弄来了七、八本茶道方面的书籍，期待女儿可以再接再厉，小小的跨界一下，满足自己以及老爷子在茶叶方面的热爱。 可惜，事情的进展最终让宁雷哭笑不得，宁婉嘉对茶道的爱好，基本等同于宁婉菲对舞蹈的爱好，虽然天赋极佳上手极快，做起来忽悠一般人士毫无破绽可循，但对事情的本身始终是兴致缺缺。 譬如宁婉菲，平日里若非唐婉有着强制性的要求，宁婉菲肯定是半点时间都不会丢在舞蹈练习上的。 结果就是宁婉嘉在茶道上展现了惊人的天赋，让宁雷和宁老爷子大喜过望，以为日后口福不浅之际，小丫头迅速的失去了学习和专研茶道的热情，水平基本止步不前，几年来提高的十分有限。 对宁婉嘉三心两意的应付差事，无比奢侈的浪费着自己的天赋，宁雷自然是无可奈何，相比之下，小丫头飞速提高的咖啡冲调技巧，在宁雷眼里也就显得额外的碍眼。 特别是去年在北平过年期间，宁婉嘉拿宁老爷子一干人等练手，展示了让人叹为观止的咖啡拉花艺术之后，宁雷更是痛心疾首，放言要找时间好好的修理下某人。 好在某人最近运气不赖，过完年一直在共和国南方和苏联流窜，没让宁雷逮到人影，也算暂时的躲过了一场无妄之灾。 “小叔……。”宁婉嘉清嗔了一声，一丝绯红，转瞬漫过了少女白皙的脸颊。 “我给小叔和大家都冲一杯好了。”宁婉嘉说道。 “呵呵，这个待遇可难得的很，今天我们集体算是借了海平的光。”方兴东毫无节操的把人情记在了梁海平头上，直接忽视了端着咖啡的某人才是最为重要的因由。 看着宁婉嘉转身向角落里的咖啡机走过去，梁海平又有些担心起来，看着梁远手中那米妮构图的繁杂曲线，任谁都明白宁婉嘉做这个肯定是大费心思的事情，眼下会议室里装了接近二十人，小丫头要忙到啥时候去。 “小远，这个嘉嘉是不是要弄很久才成？”梁海平指着梁远手中的咖啡杯问道。 以梁远的剔透心思转眼就明白了梁海平的意思，没回答，只是笑着摆了摆手，示意梁海平放心。 果然，梁远拿着咖啡刚刚喝掉了一半，还没开口继续刚才的话题，王欣端着一个托盘走了上来。 “托梁总的福，我们也能尝到嘉嘉的手艺了。”王欣说道。 托盘上整齐的放着五个杯子，杯子的外观，咖啡的质地和梁远手中的别无二致，唯一的区别就是梁远杯口漂浮的米妮老鼠图案，被港基集电那个异常简洁的商标——莫比乌斯环所替代。 “大少果然和常人不同，这要是搁我，嘉嘉刚刚弄得那杯咖啡，我至少要看上十分二十分的才舍得喝掉，才一转眼的功夫，大少都要喝光了。” 王欣指了指梁远手中那个快要见底的杯子。 “王欣姐，你直接说我牛嚼牡丹好了，不用绕这么大圈子的。”梁远苦笑着用手抵了抵额头。 “大少，这个是你自己说的，可不是我说的，我可指望着以后还能尝到嘉嘉手艺呢。”王欣轻笑把咖啡分给简至康、梁海平几人，然后端着最后一杯向苏良宇那边走去。 刚刚给梁远做完咖啡，材料都是富余的，莫比乌斯环这类线条简单的图画，对于此时已经是高手的宁婉嘉来说，也就是三、两个呼吸间的事情。 这几年两个小丫头虽然被梁远照顾的无微不至，依旧保持着天真浪漫的性情，仿佛像一块水晶，让人觉得能一眼看穿，不过那只是面对梁远时而已，除了梁远之外，两个小丫头向来以难缠的名头纵横在京城和盛京的军区大院。 “小叔还是有优待的嘛，牛奶明显比别人用得多一些。”梁远看着梁海平手中咖啡杯口上，漂浮着的一架圆头圆脑的卡通飞机图案笑着说道。 梁海平看着自己手中这个咧着大嘴笑呵呵的卡通飞机莞尔一笑，能和梁远这种无法形容的“妖异人士”混在一起这么多年，耳闻目染之下两个小丫头的玲珑心思怕是少不了的，自己刚刚的担心有些杞人忧天了。 等到身边几人喝掉手中的咖啡，梁远才又捡起刚刚未说完的话题。 “mips之所以按我们的步调，在2月份同我们达成最终的和解协议，有很大的因由是为新任的美国总统乔治?布什访华造势，港基集电和mips技术和解协议的签署，被美国媒体视为中美两国双边关系即将步入全新时代的征兆。”梁远转着手中的咖啡杯有些玩味的说道。 共和国刚刚在南海给了苏联一记无比响亮的耳光，在梁远的授意下，苏联志愿飞行员被俘一事，被祁连山年前在香港同斯普雷维尔那只老狐狸聊天时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透露了出去，结果，还没超过24小时，纽约时报就言之凿凿的爆料说苏联卷入了中、越南海冲突，一时间世界各国媒体乱成一团。 宁雷放言收拾某人根子，十有八、九也是因为此事，小丫头卖弄咖啡拉花只是火上浇油罢了。(未完待续。。) ps：或许，晚上还会有一章^_^ 第234章 个人计算机业务 此时共和国和美国之间的关系正在急速升温，在乔治?布什刚刚离开共和国不久，共和国军方宣布，受美国海军太平洋第七舰队邀请，宁雷将代表着中国军方于三个月后，观摩美国在夏威夷举办的“捕兽夹1989”海上演习，届时并不排除双方就某些科目进行临时演练的可能。 此次演习可以说是新中国成立后，中美军方之间首次在和平状态下进行的高规格、高深度的双边交流，为了得到同这个星球最优秀的f14战斗机飞行员倾心交流的机会，为了获得西方军界推行已久的高科技战争理论的第一手实践素材，美国人砸下了不菲的本钱。 在这种国际大势之下，无论苏良宇、简至康或是方兴东，都对未来同美国半导体行业的后续交流抱着极为乐观的态度，几人联手卫慧推动摩托罗拉晶圆厂提前入华一事时，甚至试探着问询摩托罗拉在华修建晶圆厂时，技术水准能否同美国国内保持一致，就是这种乐观最为直观的表现。 除了梁远，没人知@ 道，一场席卷了大半个地球的政治风暴正在东欧上空酝酿，数月之后这颗星球的国际形势将发生翻天覆地般的变化，二战以来形成的固有格局如雪崩般瓦解消融。 “未来远嘉的主营业务从铁路系统转进到航空工业，虽有我个人意愿的主观因素存在，但客观现实也是相当大的诱因，我想这点各位已经从集团历期简报上有过充分的了解。”梁远先把话题拉回了国内。 “正是种种现实因素的制约。才促使远嘉远赴香港，定下了立足于外、服务于内的发展策略，浪潮的组建就是集团在这方面迈出的实质性一步，这一步迈出之后的效果如何，将决定集团后续一系列战略的实施。”梁远极为少有的肃然说道。 在梁远对远嘉所做的规划里，未来的远嘉注定会深入到共和国某些极为敏感的行业中去，这是一条没有前人先例可以借鉴的道路，无论前方是坦途还是荆棘只能靠远嘉自己去碰，或是头破血流，或是撞出一条光明大路。 不过从铁路行业反馈回来的信息来说。前景不容乐观。这几年远嘉之所以发展顺利，除了唐婉、宁雷的倾心维护之外，在事情正式进入角力之前，梁远带领着远嘉转进如风也是一个重要的因由。比如放弃对东北机车厂的种种投入和布局。放弃空调扇后续产生的庞大利益等等。 不过随着李远玲和罗罗签署了一系列合资、合作协议之后。远嘉的核心体系轮廓已经若隐若现，梁远也到了退无可退的关口，无论多么不情愿。梁远都必须直面八十年代共和国那极为顽固的行业体制壁垒。 成立浪潮就是梁远和计划经济行业壁垒亲密接触的第一步前提，用远嘉占据着绝对优势半导体，去试探着挖挖那道坚固围墙的墙角，梁远也算是把手中的力量和优势用到了极致。 “从大方向上说，国家和我们是一致的，比如没有高层的推动就算我们在美国组建了律师团，和mips签署了和解协议，但想把r200处理器技术带回国也绝非易事，不过从小环境上讲，远嘉有远嘉的利益诉求，国家负责半导体工业的电子工业部有电子部工业自身的利益关注点，像电子工业部下属的盛京科学仪器厂也有自身的利益要求，这些利益诉求不太可能方向一致，有些甚至会产生严重的冲突……。” “超级计算机的研发工作极为复杂，中科院计算机研究所、国防科技大学、电子工业部、国防科工委等多个部门都将参与其中……” “大少，等等、等等。” “听大少说了许多，都是超算方面的事务，浪潮的另一块业务呢，那块业务大少打算如何处理？” 简至康趁着梁远举起手臂招呼小丫头添咖啡的空档插言说道。 “另一块业务？”梁远有些疑惑的重复了一句。 “大少，就是关于个人电脑方面的业务，未来个人电脑的普及程度大少可没少强调，那可是天文数字般的市场容量，我们现在已经稳定生产的c2处理器，可是目前整个半导体行业中最快的286级别芯片，完全有能力和资格进入个人电脑市场，这块业务是不是也由新成立的浪潮负责？”方兴东开口说出了简至康和自己共同的疑问。 平时梁远和港基集电的高层闲谈未来电子产业发展的种种，苏良宇等人无不被梁远言谈中对未来极为精准的描述所折服。 用苏良宇等人的话说，虽然国际上一流的电子专家都能看到半导体产业无比广阔的应用前景，但没有一个能像梁远这样恍若亲身经历过未来的时代，把还没发生的未来描述的如此真实可信，触手可及。 正是梁远这种极为精确描述，使得港基集电高层对个人电脑业务的兴致与日俱增，特别是c2处理器成功留片下线之后，哪怕是不考虑国际市场，只要梁远的预测没有大幅度的错误，单单共和国国内的个人电脑市场容量就足以使人血脉奋张。 “个人电脑业务。”梁远有些无奈的苦笑了一下。 梁远敢指挥着远嘉去挖通用、波音、西门子之类大鳄的墙角，却从来没动过挖英特尔或是微软墙角的念头。 无他，航空工业虽然艰难，但从技术突破的角度上说还属于传统的研发模式，技术先进就是先进，技术先进代表着更快、更稳定、更经济等等，很容易用物理数据来衡量。 但个人电脑行业却完全不同，在这里技术根本不是决定一家公司命运的主要因素，主要因素是一个叫做软件生态圈玩意，单纯从性能上说以mips处理器为代表的一大批risc构架处理器，完胜英特尔的x86结构，在八、九十年代许多人认为，英特尔亏损倒掉或许就是明年或者后年发生的事情。 没人相信英特尔这个处理器行业中破落猥琐的胖子，能在若干年后彻底战胜高大、帅气、简洁、利落的risc阵营。 个人电脑业务极度依赖软件生态圈这种行业特点，对于八、九十年代的共和国跟本就是无解的，哪怕梁远是穿来的照样无济于事，因为这种软件生态圈是依靠上百万软件工程师共同创造出来的，以共和国、九十年代计算机人才匮乏的程度来说，搭建这种生态圈无异于天方夜谭。 既然无力改变risc阵营在个人电脑业务上，被英特尔按在地上暴打的命运，梁远哪能指挥着远嘉去搅和这种大脑袋混水。(未完待续。。) ps：时间长不码字了，有些手生，这章算是昨天的，今天继续更新^_^ 第235章 浪潮（下） “有关个人电脑的事情，我原本打算另找时间和你们几个细说，不过今天既然聊到这里了，索性一并处理好了。”梁远转着手中的咖啡杯，有些凝重的说道。 “小叔，你和老苏说下，换个人替他主持商讨。” 梁海平站起身，迈步走上阶梯，俯身在苏良宇耳边低语了几句，苏良宇对靠窗位置的刘飞扬招了招手，低语了几句之后把麦克交到刘飞扬的手中。 “大少有什么新指示？”苏良宇坐在梁海平的身边，笑着问道。 “指哪门子的示，被你们叫大少大少的叫着，我都浑身不自在，在冒出来个指示被我爸听到了，八成得抓起来进班补习思想品德教育去。”梁远有些无奈的抱怨着。 “刚才恰好和老方谈到浪潮的个人电脑业务，原来我打算过几天再和你们说这件事，不过既然今天提到了，索性一并谈谈好了，我估计情况不会发生太大的变化了。” “哦？大少赶紧说说，我都要被下边的人追死; 了，刘飞扬他们基本隔上三、五天就会拿这个问题来骚扰我一次。”苏良宇兴致大起的说道 “浪潮对集团意义我就不重复了，在坐的诸位已经非常了解，我重点说下浪潮的组织构架和业务范围。” 梁远停顿了片刻，整理了一下思路才又开口说道：“新成立的浪潮公司可以说是由两个部门所构成，一个是技术研发。一个是企业营运，虽然看起来和普通企业别无二致，但实际上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年前，我刚从联邦德国回来时，路过北平，曾就超级计算机的研发和浪潮公司的组建咨询过相关人士。” 梁远年前和宁雷之间关于超级计算机的谈话，由于涉及到共和国核心的威慑力量——热核武器根本无法向远嘉高层转达，梁远只能把这个事情含糊的一笔带过。 “浪潮的股东构成会十分的复杂，电子工业部、中科院、国防科工委都会派出下属单位参与其中，远嘉是浪潮的第一份大股东。所占的股份比例大约在30%左右。”梁远简单的说了一下浪潮的股权构成。 “斯……” 梁远周围响起来几声抽气声。苏良宇等人一直以为，以港基集电在技术上的绝对优势，和梁远精明无比的性格，远嘉就算不能控股浪潮。也能和国有资本平分秋色。混上股权比例50%的待遇。 若非梁远用大量的事实在远嘉树立了绝对正确的权威。苏良宇等人反对的言语早就脱口而出了，作为行业上的顶级专家，共和国在半导体产业上的真实水准根本瞒不过眼前几人。 在苏良宇等人来看。在现有的技术基础上，港基集电完全有能力独自开发出运算能力接近国际主流水准的超级计算机，和国内相关部门合作根本是可有可无，国有股份存在的最大意义一个是梁远未雨绸缪，为幕后的港基集电刷上一层保护色，一个是为浪潮产品进入政府采购渠道提供助力。 在超算近乎所有的技术都源自远嘉自身的情况下，这两点好处不足以使远嘉在股权上做出如此巨大的让步。 看着苏良宇几人摆出一副等着听解释的样子，梁远苦笑了一下，这事咋说呢……。 别看梁远敢把苏联志愿飞行员被俘的消息偷偷放给格鲁门的斯普雷维尔卖好搅浑水，但梁远决计不敢把“镇国神器”的消息说出半分，这里边牵扯的可不仅仅是信任问题。 “老苏，浪潮股权这件事情不能单单从港基集电的角度去考虑。”梁远斟酌着说道。 “集团的主营业务已经确立了三个方向，电子，航空，工业动力，工业动力这块暂时放在一边，就航空这块业务来说，离开国家力量的支持是万万不能的，否则一场空难就足以导致整个集团破产。” “在航空领域，我们是生的不能在生的新手了，集团在这方面的积累可以说是半点基础皆无，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想要获得国家力量的真正支持终究要付出些代价。” “简单的说，我打算通过浪潮的组建和国防科工委建立起业务往来，通过深入交流找到彼此都感兴趣的共同利益点，进而为新成立商飞和联邦德国mpc75项目背书铺路。” “当然，这件事情需要港基集电站在集团的角度上考虑利益得失，老苏你们若有什么意见或是看法可以提出来讨论。” “大少，国防科工委有那么重要？”方兴东归国日浅，对梁远口中的这个衙门陌生的很。 国防科工委的全称是共和国国防科学技术工业委员会，是构成共和国国务院的基础部门之一，主要负责组织管理共和国国防科技工业计划、政策、标准及法规的制定与执行情况监督。 这个部门听起来平平淡淡，没什么稀奇之处，不过若是说起这个部门的成果足以镇住一大批人。 后世共和国民众耳熟能详的歼十战斗机、神舟系列载人飞船、嫦娥系列探测器、辽宁号航空母舰、99式主战坦克、大型lng船等等等等皆是这个部门的优良成果。 “老方，扣下f14战斗机大修线的中航技还有印象吧，中航技只是国防科工委下属的一个不算十分重要的子部门而已，我这么说老方会不会对国防科工委印象深刻一点。”梁远答道。 苏良宇等人情商是不是一流不好说，但智商绝对是顶级的，梁远把话说到这种程度，几人的思路顿时豁然开朗。 “大少办事果然滴水不漏，大少把海平都拉过来了，我们哪能还有别的选择。”苏良宇笑着说道。 “不过我们也不是全无还手之力，记得我刚刚提到的，浪潮的组织构架分为营运和研发两大块没有，简单的说就是我们要抽调精干力量掌控浪潮的研发部门，而营运这块彻底交给电子工业部或是国防科工委，远嘉在营运方面打酱油就好了。”梁远猛的冒出了一句后世常用的网络术语。 “不过浪潮企业既然是合资、合作，成果总不能都由远嘉搞定，个人电脑这块业务我打算交给中科院或是电子工业部，在mips芯片的基础上研发生产286级别的计算机，远嘉负责提供基础的技术支持。”最后，梁远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未完待续。。) ps：昨儿被拉出去喝酒了，半夜才爬回来，今天睡了一上午，宿醉难受的很，傍晚才开始码字，书友久等了，抱歉抱歉。 第236章 消息 “大少，浪潮除了营运和技术之外，财务这块怎么办，谁说的算？”苏良宇一语中的的问道。 一般来说，一家健康发展的正常企业，财务、营运、研发基本是三足鼎立，三者缺一不可，偏颇不得，否则企业必定陷入管理混乱、后继发展无力、没有核心竞争力的境地，当然凡事都有例外，比如后世史玉柱同学建立的脑白金之类的企业就完全不用遵循这一点。 “细节方面还没谈，不过就大致的框架来说，有两点核心，一个是除非浪潮连续三年亏损，否则每年销售额的10%都必须作为研发费用划拨到研发体系，还一个就是研发体系具有高度的自主性，若没有全体股东的一致同意，哪怕是董事会也无权变更研发体系的既定目标。” “额，还一个最重要的事儿，我差点忘记说了，老苏，你和下边的人说清楚，就算去了浪潮工作，依旧是港基集电的一分子，在港基集电的期权待遇不变，只要工作干得出色，未来续约时照样可以自由选择这边的期》 权或分红。” 梁远笑着补充到。 能在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敢于放弃国家铁饭碗自谋生路的，要么是在国企内混不下去的二流子，要么就是人中精英。 对于此时港基集电内的部分员工来说，既然当初选择从体制中跳了出来，现在哪能继续在跳回去，苏良宇在梁远回来之前。动员了许久也没搞定去组建浪潮的人员，这个原因也是根本之一。 除了梁远，没人有权利做出可以跨越企业、甚至体系拿回报的决策。 苏良宇等的就是梁远最后这句话，王欣几人不愿去组建浪潮，手中事务繁忙固然是原因，但最大的因素还是恐惧于被这个高速前进的团队丢下，作为距离远嘉核心层不远的骨干研发人员，对远嘉体系恢弘的前景都有着深刻的认知，没人想在远嘉即将高速的时刻离开。 “有大少这句话垫底，就算他们几个不情愿。我也会把他们强制丢过去的。”苏良宇大笑着说道。 “浪潮组建这件事有人比我们还急。我估计最迟一周就会有确定的消息出来，只要能让人安心，老苏放手去做好了。”梁远点头说道。 梁远刚刚理顺了组建浪潮的事情，正准备去看方兴东手中的r200处理器。几声敲门声过后。会议室的门被悄然推开。宋晓薇从外面走了进来。 “大少，外边有个叫做唐婉的女士过来找您……”宋晓薇虽然不太理解梁远在会议室呆这么久的原因，不过依旧用温柔无比的口气说到。 “啊！”梁远忍不住轻呼了一声。 唐婉过来做什么。有什么事情不能在电话里边说？自己没记错的话，从过完年唐婉就一直呆在北平，忙活着整合联合航空的事情，难道南沙那边又打起来了，宁雷出了什么意外？ 一想到这个可能梁远整个后背都凉沁沁的，不对，自己刚从北平转机回盛京，假如真是宁雷有什么意外，就算唐婉瞒着两个小丫头，也会第一时间在首都机场把自己和小叔截住的。 想明白了的梁远长出了一口气，心里却暗自腹诽着，以后一定要尽量找机会让宁雷快速晋升彻底禁飞，否则苏联垮台后共和国外部局势吃紧，这等提心吊胆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头。 和苏良宇、简至康几人简单说了下因由，梁远站起身，对着两个小丫头招了招手，示意两人过来，然后对关切看着自己的梁海平说道：“小叔，宁姨过来了，应该不是什么大事，我和两个丫头出去看看，小叔还在这里听老苏他们开会好了，将来商飞和港基集电之间的合作会是十分的密切。” “好，不过小远要是遇到什么难办的事情要第一时间过来告诉小叔。”梁海平点头说道。 “嗯。”梁远应了一声。 “宋姐，宁姨在哪呢？”等到两个小丫头来到自己身边，梁远转头问道。 “在大少刚刚离开的房间。” “我们自己过去好了，宋姐先去忙吧。” 打发走了宋晓薇，梁远和两个小丫头出了会议室。 “小远，妈妈怎么过来了？” “小远，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 刚刚转过一个走廊的弯角，确认周边无人之后，两个小丫头迅速无比的双双搂住了梁远的手臂，作为部队的子弟，对这种突然性的事件都有着天然的敏感和忐忑。 感受着两个小丫头抱着自己胳膊的力度，试着动了动手臂两股难言的柔软从臂肘处传来，梁远苦笑着说道：“别的事情我敢肯定没有，不过我的胳膊都要被你们两个搂断了。” 两个小丫头这才注意到，两个人正把梁远的手臂埋在自己刚刚隆起的那两段嫩稚曲线之中。 鉴于梁远在大事上的保证一向靠谱，宁婉菲迅速的放下自己的担心，爽快的丢开了某人的胳膊，不过嘴巴上依旧犀利无比的反击着。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很明显宁婉菲想起了自己不久前被某人看光了的事实。 倒是宁婉嘉绯色上脸，媚意天然的白了梁远一眼之后，把死死的抱着梁远的胳膊改成轻轻的拉着，然后随手掐了梁远几把。 便宜已经占到了，感受着宁婉嘉的小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掐着自己腰间的软肉，梁远哪敢不识相的反驳，自己刚刚那句话和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有什么关系，只好装傻似的嘿嘿一笑了事。 三人来到不久前刚刚离开的房间，宁婉菲也不敲门径直推门而入。 “妈妈，你怎么过来了？”两个小丫头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唐婉，眉开眼笑的跑了过去。 梁远先是凝神看了一眼唐婉的神色，发现没有任何异常之后，才回手带上房门问道：“宁姨什么时候回的盛京？” “刚下飞机，只和小远差了一个航班。”唐婉亲了亲挂在自己身上的两个小丫头，然后笑眯眯的说道。 “哦，这么巧？”梁远有些惊奇的说道。 “巧什么，我赶回盛京还不是为了你这个小混蛋。” “宁姨来盛京和我有关？” “我和小叔在首都机场过关足足用了接近一个小时，宁姨有事的话随便找个人通知下，我和小叔晚一天回来也没关系的。” 梁远抓了抓头发，憨厚的笑了笑，坐到了唐婉对面的沙发上。 “这种事情哪能用外人通知，姑娘，去外边看看，把门口那块请勿打扰的牌子挂在房门上。”唐婉拍了拍身边的宁婉嘉。 在梁远满是疑惑的目光中，小丫头利落的完成了唐婉的吩咐。 看着宁婉嘉又回到自己身边坐好，唐婉问道：“你们两个告诉小远有人找他没有？” 两个小丫头听唐婉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都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大大的眸子里满是迷茫的光。 “先别急着摇头，你们知道我说的是哪件事。”唐婉笑眯眯的说道。 “可是妈妈，我们真的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件事啊？”宁婉嘉眨了眨水韵的眸子，一脸无辜的说道。 “小远班上的王蒙蒙有没有让你们两个给小远带消息？”唐婉问道。 “哦，妈妈说的是这件事情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被揭穿的宁婉嘉伶牙俐齿的试图糊弄过去。 唐婉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不过看着宁婉嘉一脸天真浪漫的表情最终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掐了掐宁婉嘉弹吹可破的脸颊。(未完待续。。) 第237章 莫测（上） 由于梁远在少年班经常性的神出鬼没，导致王蒙蒙有什么事情想通知梁远都是第一时间去东大附小找到两个小丫头，由两个小丫头及时转达。 王蒙蒙找自己能有什么大事，居然要惊动唐婉从北平特意跑了过来？梁远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事情的要领，只能开口问宁婉嘉。 “嘉嘉、菲菲，王蒙蒙要你们通知我什么事情啊？”梁远满头雾水的问道。 “事情的详细情况王蒙蒙没有细说，只是让你回盛京后尽快去少年班一趟，王蒙蒙说班委会一致决定要打土豪。”宁婉菲说道。 “班委会要打土豪？”宁婉菲不提起班委会这个茬，梁远都快忘掉自己还挂着班级劳动委员的名头。 眼下又不是共和国的大运动时期，王蒙蒙这个打土豪的说法，根本是在开玩笑，多半和梁海平解决了整个少年班打扫卫生的吸尘器问题有关，这种归属于聊天扯淡打屁的事情怎么可能把呆在北平的唐婉都惊动了。 思来想去，& {}梁远不由得越发迷糊了起来。 难得看到梁远一副少年人懵懂的模样，唐婉倒是越发淡定了起来，也不提示梁远一边和两个小丫头拉着家常，一边笑眯眯的任由梁远在那闷头苦想。 还是宁婉嘉有良心，看着梁远思考的入神，整个眉头皱成了一团，嘟了嘟嘴巴说道：“小远，我听他们说可能和游行有关，少年班打算组织一场游行活动。需要许多帐篷之类的东西。” 恍若盛夏正午烈阳炙烤时兜头而下的一盆冰水，所有的疑惑猛地迎刃而解，梁远缓缓的深吸了一口气，平抑着自己有些激荡的情绪，使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和听见宁婉嘉句话之前别无二致，免得精明无比的唐婉看出来什么不妥。 共和国夏季里的这场风波对于梁远个人的人生轨迹来说，远没有梁江平被冤这件事所带来的冲击和变化大。 上辈子风波发生之时，梁远还是个懵懂少年，对政治这个概念近乎全无认识，待到成人参与社会之后。风波已经过去了十五年有余。差不多相隔了两代人。 不过由于梁远经常满世界乱窜的原因，这颗星球上各种势力对风波各种角度的评价梁远倒是知之甚详，虽然在共和国内部这场风波依旧属于半禁忌、半公开的话题，但在国外这件事早已炒了千百遍。绝对不会比人咬狗的新闻更吸引民众的注意力。 这场由质朴的人民、热血的大学生、老辣的政治家、油滑的政客、可敬的子弟兵、阴险的投机者、各种谍报机构共同导演史诗大片。以一个类似《辛德勒名单》的经典开头。到最终以《放手爱》这类悲催无比的结局收尾，倾情演绎了这颗星球上极致的真、善、美、假、恶、丑。 经此一事，共和国的民众与高层皆埋首于孔方兄的光辉之下。直到二十多年后，干翻了这颗星球上已经保持了半个世纪领先的贸易老大，才又小心翼翼的提起了政改这个极度敏感的话题。 以唐婉对政治、官场的敏感，得知梁远有可能参与到民众自发组织起来的散步活动消息之后，哪能还在北平呆得住，对于经历了共和国大运动、上山下乡、粉碎四人帮、拨乱反正、改革开放等一系列共和国政治气候变迁的唐婉来说，早就察觉到暴风雨来临之前，空气中那种让人烦躁不已的闷热。 “小远，宁姨从来没有干预过你对公司的所作的任何决定，不过这次宁姨要破例了。”听着宁婉嘉把话题的核心挑明，唐婉单刀直入，没做任何言语上的修饰。 “宁姨不管小远在罗马尼亚做了什么，也不关心两德远嘉如何平衡自身与政府之间的关系，但在国内，短时间之内小远必须听宁姨的。”唐婉正色说道。 “宁姨，发生什么事了，宁姨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梁远收起脑中刚刚泛起的有关风波的种种回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略带好奇的问道。 “你这个小混蛋，现在根本就没有外人，还装什么傻，宁姨可不相信你天天只看关于国外的新闻。”唐婉笑骂了一句。 “不瞒宁姨，国内的新闻我最近还真没怎么看。” “很多报纸都是整版整版的打倒官倒，看得多了难免有些物伤其类的感觉。”梁远十分抱屈的说道。 “小混蛋瞎胡说，你算哪门子官倒，小远就算是官倒，也是从外向里倒，和某些从里向外折腾的王八蛋，可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唐婉略带骄傲的说道。 “北平的六通公司小远知道吧？也是做电子行业的。”唐婉问道。 “大名鼎鼎，当然知道，集团的打字机用的都是他家的牌子。”梁远点头说道。 “六通公司在北平已经为目前这场反官倒运动提供了不少的物资和资金上的帮助，宁姨不管远嘉在国外如何运作，但在国内，小远绝对不许调动任何物资和这场风波产生半点经济上的关联。”唐婉肃容说道。 看着唐婉有些凛冽的眉峰，梁远对自己这个未来丈母娘佩服的五体投地，现在国家还未对这场如火如荼的反官倒运动下达任何官面指示，唐婉却凭着敏锐的政治直觉近乎本能的看到了几个月之后的未来。 “嘉嘉，少年班怎么和反官倒运动产生联系了？宁姨，该不会是上边又有什么指示了吧？不过六通公司可是北平的坐地户，消息应该很灵光，不至于看不清形势啊。”梁远有意放松气氛，笑嘻嘻的问道。 “你这个小混蛋，总是转移话题，宁姨和你说的你到底听进去没有。”唐婉笑骂道。 “宁姨怎么说，我就怎么办，宁姨要是不放心我自己去大西北的塔克拉玛干沙漠隔离好了。” 唐婉瞪了梁远一眼，却没跟着梁远胡说八道，略一思索才继续说道：“小远一定想不到，这场反官倒运动的起源就在少年班，只是不在东大罢了。” 假如世间真有历史大神这种神职存在的话，绝对是个极具幽默感或是恶趣味的神灵，很多留名千古影响历史之河走向的决定性瞬间，往往都是一件不起眼的小事。 这场深刻影响了共和国国策的风波，最初起源于同东大少年班并称“北东南科”的科大少年班抗议科大学校食堂伙食太烂，反官倒运动的第一场散步，就是科大少年班在科大校园反抗科大食堂渣一般的食物。 星星之火从来都是可以燎原的，随着科大食堂管理、采购人员贪污腐败，以次充好等等问题的揭开，科大学生的诉求也越来越多，从食堂管理到学校管理进而推及到社会管理，从科大少年班的伙食问题扩散到全国的官倒问题仅仅用了一年的时间。 作为同科大少年班并称的东大少年班，两者之间有着较为密切的往来，早在少年班开学之初，东大和科大就把对方少年班设为友好学校友好班级，双方都有对方联络地址和学员简历，不过以共和国八十年代的通讯方式来说，两者之间的联系还是以笔友这种非常传统的方式为多。 早在去年，科大少年班反抗科大食堂的伙食之前，东大少年班这边就已经从往来的信件中知道了消息，当然对于某个两学期在学校呆了不足五个月的家伙来说，这些事情统统是不知道的。 前世梁远意识到这场风波为共和国带来深远影响之际，历史的真实细节早已面目全非，对于一个没有什么影响力的普通民众来说，靠个人的力量试图寻找一小段历史真相这是一个极为艰巨的任务，听着唐婉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详细的说了一遍，梁远倒是有种亲历历史的战栗感。 “小远，你这种不学无术、天天逃学的家伙东大真该把你开除掉。”看着梁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宁婉菲翻了翻白眼，扁着嘴巴说道。 “东大可舍不得开除小远。”看着宁婉菲翻白眼的模样可爱有趣，唐婉亲了亲小丫头的脸颊。 “小远无意间帮东大度过了一个劫难。”唐婉笑着说道。 梁海平和东大敲定了香格里拉基金会的常年赞助计划之后，或许是考虑到梁远对家族的影响问题，少年班原本较为粗糙的伙食大为改观，最为明显的例子就是从前每隔两日必定出现的籼米彻底的消失不见，全部变成了合乎北方口味的粳米，菜品上也有了很大的进步，虽然还保留着大号不锈钢洗衣盆装菜的传统，不过菜汤是水煮半颗白菜的情况却再也没有发生过。 这种伙食上的改良使得东大少年班感到比较满意，在双方的信件交流中东大少年班很多人都炫耀了这一点，梁远考入少年班的效果，在无意中让东大避开了一段大麻烦的同时，却在科大那边起到了火上浇油的作用， 听着唐婉说完这段插曲，梁远整个人都被哭笑不得情绪笼罩着，世事之离奇莫测果然不是人意可以揣度的。(未完待续。。) 第238章 莫测（下） “东大的管理人员居然这么轻易的就被小远腐蚀了，可真丢人。”听唐婉说完东大目前对梁远的态度，宁婉嘉少有的抱怨了一句。 在宁婉嘉看来，东大铁面无私的把不学无术、甘当老鼠屎的梁远开除掉才是最理想的，这样某个走投无路的家伙就只能来东大附小继续读书了。 虽然小丫头极为努力的藏着自己那点小心思，不过宁婉嘉在梁远面前根本和透明的水晶没啥区别，看着宁婉嘉眨着大眼、鼓着脸颊抱怨着东大和梁海平同流合污，梁远终究没忍住笑了出来，刚刚压在心头的那种风波临近的凝重历史感不翼而飞，梁远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 “宁姨总说我滑不留手转移话题，还不是平时和宁姨学的，宁姨到现在也没告诉我，北平的坐地户六通公司误判局势的事情。”恢复了精明的梁远哪能放掉这种听高层八卦的绝佳机会。 唐婉闻言先是轻笑了一下，继而又叹了口气，说道：“宁姨和你说了这么多，你还是没忘掉这个话茬``，事情的因由宁姨可以告诉你，不过这事在短时间内仅限于小远自己知道，暂时不可以告知远嘉的高层。” 看着梁远频频点头，唐婉才继续说道：“现在的情况非常、非常、非常复杂。” 唐婉极为少有的连用了三个“非常”，来强调事情的棘手程度。 “别看六通公司规模做的挺大，号称北平最大的高科技企业。中国电子行业的领头羊，但是所他们接触和影响的层次，顶天也就在电子行业内部而已，真正意义上的国策他们连听的资格都没有。”唐婉用有些莫名的语气说道。 “从前年开始，有些现象就已经冒头了，若非你宁叔前一阵子在南海打了一个大胜仗，极度分散了全国人民的注意力，风波的规模要远远大于现在，小远知道这场风波的根源在哪里么？”唐婉盯着梁远的眼睛问道。 “官倒。”梁远毫不犹豫的说道。 早在去年梁远和两个小丫头被深夜拎到湛江时就已经和宁雷、唐婉谈过这个问题，当时的梁远还果断拒绝了接手某些康华公司的遗留项目。再加上近期共和国报纸上铺天盖地的全是反官倒的言论。梁远哪能弄错问题的根源。 很明显唐婉对梁远的判断十分满意，听梁远答完，不再盯着梁远的神情，放松的靠坐在沙发上。 “宁姨再问最后一个问题。小远能猜出来最赚钱的官倒来自哪个行业么？”唐婉饶有兴致的问道。 这个问题可把梁远难住了。后世的互联网虽然神通广大。但梁远敢打赌，没有一个搜索引擎能告诉梁远问题的答案。 梁远装模作样的想了一会才苦着脸说道：“宁姨，我能拿出手的文凭。还是本溪铁路附小学前班发的，这个复杂的问题实在是超出我的理解能力了。” 唐婉万万想不到，梁远能找出这么一个扯淡的理由出来，哭笑不得瞪了梁远一眼，说道：“你这个小混蛋，我现在终于明白你妈为啥手中总爱拿着沙发靠垫了。” 唐婉说完，倒是两个小丫头的反应十分的有趣，宁婉菲唯恐天下不乱的把自己身后靠着沙发靠垫拽出来，递到唐婉手上，宁婉嘉却微微动了动娇躯，让自己背后的沙发靠垫和自己挨得更紧密一些。 亲密的恋人之间总会有些莫名的心灵感应，虽然梁远目光平视，注视着唐婉和两个小丫头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不过宁婉嘉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梁远眼眸深处的那丝笑意以及笑意产生的根源。 一丝浅浅的绯色转瞬间漫过了小丫头白皙的脸庞，宁婉嘉无比迅速的抽出了身后的沙发靠垫，在宁婉菲和唐婉纠缠的时候“嗖”的丢了过来，不偏不倚正中某人的鼻梁。 梁远哪有胆子在唐婉面前和小丫头口花花，只好随手把靠垫放在自己身后，低眉顺眼的膘了一眼脸颊粉红的小丫头，不过眼眸中的笑意却越发浓郁了起来。 “小远，宁姨可警告你，这个消息是万万不能乱说的。”唐婉又强调了一遍保密的重要性。 “宁姨不让远嘉和这场风波产生联系，是因为现在上边的局势非常的微妙。”唐婉抬手指了指天棚。 “总书记前段时间和老爷子喝茶闲聊时说过，想最近彻底退下来休息，把改革交给下一代领导人继续深入下去。”一般来说唐婉口中不带姓名的主席肯定是186，不带姓名的总书记也绝不是刚刚接任的那位，而是特指主导了改开的286。 听唐婉这么说，梁远倒是丝毫没有感到奇怪，梁远上一世的286就是在这个时间段提出彻底退休放权，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打破了社会主义国家领导人终身制的顽疾。 眼下共和国刚刚在南海拓土千里，可以说286已经迈上了自身从政以来的巅峰，以286的老辣哪会不知道借势急流勇退赢得身后美名的道理。 “可惜就算大国领导人对某些事情的掌控也是无能为力。”唐婉略带落寂的说道。 “总书记原本打算带着整个执政班子一起退下来，最多用三、两年的时间过渡，替年轻的参谋下大方向，不过有人对总书记的规划不以为然，认为自己年富力强至少还能为全国人民服务十年……。” 唐婉说到这里，梁远就算闭着眼睛也能猜出唐婉口中自认年富力强的那位老同志是谁了。 听着唐婉最后的口气里终究流露出一丝嘲讽之意，梁远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宁姨，莫非是推广新权威主义的那位？” “宁姨真恨不得小远马上毕业呢。”唐婉的眉目间满是亲切，无比满意的看着梁远说道。 “小远猜的没错，不过实际情况可远比明面上自认年富力强、老骥伏枥的理由严重多了。” “小远还记得在湛江，你宁叔和你谈的官倒问题吧？”看着梁远点头，唐婉继续说道：“康华虽然在官倒中名头响亮，但就审计结果来说康华的主体部门还是经得起组织审查的，主要的问题都集中在康华的附属和挂靠企业上。” “除了康华之外，还有一句民间顺口溜不知道小远听说过没有——xxx的儿子上战场xxx的儿子倒彩电。” “听过，我小叔说前几年车厂的职工经常叨咕这句话，直到25s车底满负荷生产后念叨这句话的人才少了起来。”梁远笑着说道。 “宁姨刚才不是问你什么官倒最赚钱么，宁姨现在就告诉你，除了彩电之外，倒腾汽车才是最赚钱的，三年前震惊全国的海南汽车走私大案，大军拿着他爸亲自批的条子从海南一口气倒出了5000辆汽车，不到一个月就进账数千万，后来中央工作组进驻海南彻查汽车走私一案，结果批条的事情虽然没弄得人尽皆知却也流传甚广，看看现在社会上反官倒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小远现在明白有人刻意强调老骥伏枥背后的真意了吧。”唐婉笑眯眯的问道。 “人走茶凉、秋后算帐。”梁远无比简单的总结道。 “宁姨听老爷子和总书记聊天，感觉总书记交班的决心已定，可现在这种局面想要自认年轻的那位老同志按计划退休也是十分困难的事情，宁姨估计不远的将来肯定会有人把主意打到现在如火如荼的民意上去，以借势达到自己的目的，所以小远无论如何都不要参与到这场风波中去。” “除了家国天下民族大义，没人能用我们家的人当炮灰。”唐婉最后极为骄傲的说道。(未完待续。。) 第239章 调 戏 桃仙机场，三号停机坪，斯贝mk512涡扇发动机特有的高频啸叫声充斥着停机坪。 在三号停机坪的正中，一架银白色的双引擎大型客机正在做起飞前的例行检查，和共和国民航八十年代惯用的民航标识加全白色涂装不同，一道中国红的色带从客机的机翼上部横贯而过，围着机身整整绕了一圈仿佛给客机打上了一条飘逸的缎带。 更引人注目的是客机后部尾吊双引擎的整体都被涂上了和机身色带同色的中国红，在引擎的尾部的红色底色上，一大四小五颗金色流星分散在尾喷口附近，远远望去客机尾部的引擎到有几分抽象国旗的模样。 客机的登机舷梯下，两个少女正抱着一位中年女性手臂说着什么，一位肤色微黑的少年站在一边笑吟吟的看着。 “妈妈，过几天再回北平不好么？” “是啊是啊，梁姨还在兰州处理事故没回来，小远弄饭难吃的很呢。” 唐婉微笑着亲了亲两个小丫头的脸｜道：“联航的飞机做航线适应性的飞行，刚好路过盛京，妈妈相当于偷跑出来的，晚上在北平还有工作会议要开呢，哪能留在盛京给你们做饭吃。” 科技园随便拎出来的大厨就够三人每天换花样吃上半月了，唐婉哪会操心两个小丫头的伙食问题，只是自己来去匆匆对两个小丫头唐婉有些愧疚于心，只好陪着双胞胎胡说八道。 片刻之后。一位穿着青蓝色西式套裙的联航空姐从客机舷梯走了下来。 “唐总，航班已经完成了所有检测项目，塔台已经放行，飞机随时可以起飞。”联航的空姐靠近唐婉轻声说道。 唐婉微笑着对空姐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用力抱了抱缠在自己身边的两个小丫头，唐婉抬头对梁远说道：“小远，宁姨回北平了，不过最近社会环境不太好，凡事三思而行，有棘手的问题要及时给宁姨打电话。” 看着联航的空姐走进机舱。唐婉才又开口说道：“你宁叔现在风光是风光。不过从环境上看，一不小心就会跑到风口浪尖上，你宁叔那个性子小远也知道，和你爸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过于方正了。宁姨怎么也不能放心离开的。” 唐婉的担心梁远倒是十分的理解。宁雷和老梁同志一样都属于信仰极为坚定的共产党员。对组织信任无比，视社会和党内的某些不良现象如仇寇，老梁同志还好说些。放在全国范围看基本是个芝麻大小的干部，根本不会有人去征求立场态度什么的。 不过目前声望如日中天的宁雷就不好说了，随着社会动荡的加剧有人把歪歪心思动到宁雷的头上去，试图利用宁雷的影响力达到某种目的可能性与日俱增，邪门歪道的游说什么的，无论唐婉还是梁远都不会担心，怕就怕有人用组织的名义下达什么错误指令才是最致命的。 梁远心有戚戚的点点头说道：“现在看，我爸幸好是个芝麻大小的段长，肯定没人关注，老梁同志就算有啥想法、牢骚也只能忍着，我们还能少操不少的心。” 听着梁远老气横秋的抱怨，唐婉笑得差点背过气去，伸手揪了揪梁远的耳朵，断断续续的说道：“小混蛋，你这话要被你爸知道了，以后放假你哪里也不要想去了，老老实实的回本溪附中补课去吧。” 梁远毫不在意的嘿嘿一笑，说道：“宁姨总是和我站在一个战壕里的。” 登机舷梯在一辆金杯轻卡的牵引下慢慢的离开了飞机的客舱门，唐婉站在门边对着三人挥着手直到客机的舱门缓缓掩上。 伴随着涡扇发动机越来越大的清啸声，三十多米长的bac1-11-500型客机缓缓的离开了三号停机坪，拐上了机场的起飞跑道。 “小远选的飞机新涂装可比刚刚回国时那个好看多了。”看着在起飞跑道上逐渐加速滑行的bac1-11客机，宁婉嘉抓着梁远的手掌说道。 “搭载国旗的地方还不赖，和我想到一块去了。”宁婉菲也少有的表扬了一句。 别说目前的共和国民航，哪怕是进入了新世纪，共和国在飞机涂装上的审美也是相当的别具一格，无论是军方情有独钟、爱如初恋的绿头白底，还是民航数年不变、坚贞不渝的白底蓝条，都一直让喜欢航空飞行器的民众们悲愤不已。 后世中国国际航空公司做企业简介时，非常自豪的描述着我们是共和国唯一一家有资格搭载国旗飞行的民用航空公司，可惜，现实同国航文字描述上所体现出的大气豪迈感完全不同，极具艺术感的五星红旗被国航粗糙的裁剪成四边形，然后膏药似的贴在747的舱门口应付了事，渣一般的审美简直让人无法直视。 当然在群情激愤中中国国航也曾穷极思变，打算借着步入新世纪的春风，弄出一款高端大气上档次，符合人民群众审美，代表新时代共和国艺术水平的全新涂装，结果耗时一年花费钱财上亿搞出了那个著名的“风吹蛋壳破，财散人安乐”的新标识（注1），最终让所有心怀期待的围观群众，彻底对国航的审美趣味死心。 对于梁远这种航空模型爱好者来说，上辈子在极具未来感的现代化机场中，看着那些满身都是乡土气息的飞机起飞降落简直是一种无声的煎熬，现在终于有了话语权哪还能不由着自己的性子大改，宁雷又不能在这种小事上和梁远纠缠，结果在某人的坚持下，联航的新涂装早早的确定了下来。 此时为中央领导人出专机的任务还是由空军负责，联航成立之后，也顺理成章的从空军手中接过了这项任务，毕竟民航客机的物理条件要远强于拖拉机一般的运八，联航既然有了为中央领导人出专机的任务，搭载国旗也就变成了情理之中的事情。 “当然漂亮了，我的审美你们看着当然顺眼了。”注视着bac1-11轻捷的拔地而起，迎着夕阳的霞光向西北方快速离去，梁远自得的吹嘘着自己的眼光。 两个小丫头少有的没打击某人的自吹自擂，对梁远的审美细胞两个小丫头还是十分满意的，毕竟这几年两个人的衣物饰品全是梁远一手包办，梁远选择服饰的眼光深得两个小丫头的欢心。 “猪头，都要得意死啦。”看着梁远自得模样，宁婉嘉亲昵的用头顶了顶梁远的肩膀，有些撒娇的说道。 宁婉嘉和梁远两人接近一月未见，梁远刚下飞机就忙活着开会，紧接着唐婉又突然出现在盛京，小丫头的心性已经蜕变成了半大少女，娇羞的心思愈浓，就算十分想念也无法像小时候那般旁若无人的腻在梁远身边。 现在送走了唐婉，终于找到了两人独处的时间，宁婉嘉才毫无顾忌的梁远亲密了起来，当然，某只女魔头对于早已习惯三人同处的宁婉嘉来说基本等于背景道具，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看着身边的红颜绯意上颊眼波流转，眸子里的欢喜和亲切满溢如实质，梁远不由得心头微乱，伸出食指沿着小丫头粉嫩诱人的唇线轻轻抹过，勉力的抑制着咬上一口的欲望，柔声说道：“守在嘉嘉身边才是我最得意的事情。” “人家才不信呢，小远总是瞎说的。” 小丫头嘴上说着不信，眉宇间的欢喜和媚意却越发浓郁了起来，原本清澈见底黑白分明的眸子更是升起了一层水雾，清脆的嗓音也变得分外柔腻，恍若能直入人的心田。 当梁远正在天人交战犹豫着要不要抱一下媚意四射，娇俏迷人的宁婉嘉时，耳朵猛地被人揪住，清脆的少女嗓音紧接着灌入耳际：“猪，发什么呆，赶快回909拆礼物，我和妹妹已经期待好久了呢。” 一盆里冷水兜头浇下，梁远认命似的叹了口气，垂头丧气的被两个小丫头拉着像机场外走去。 “小远，不要这个表情嘛，礼物要是我们满意了，如果你喜欢……”宁婉菲伸出粉色的小舌，轻轻的舔了舔诱人的粉唇，学着刚才宁婉嘉的模样眼波流转嗓音柔腻说道：“我和妹妹都像刚才那样看着你好了。” 看着宁婉菲摆出一副我就是小妖精的模样，梁远脚下一趔趄差点平地摔了一跤，很明显两个小丫头少女的意识已经觉醒，朦胧的认识到了女性自身的诱惑力,忽然间，梁远无比的头大了起来，以后的日子要是经常被两个小妖精如此调戏岂不是要生不如死。 看着梁远一副胆战心惊的模样两个小丫头得意的咯咯娇笑着，拖着梁远的胳膊离开了停机坪。 三人嘻嘻哈哈的离开机场的候机楼，来到停车场的伏尔加旁，熊伟信开着科技园的新海狮去了军区大院，刚刚送唐婉来机场的就是周恒。 刚刚被调戏了的梁远看着两个小丫头眉宇间还没散去的媚意哪敢去后排找死，还没等两个小丫头上车，自己就灰溜溜的打开前车门提前钻了进去，把两个大号萝莉的清脆笑声留在了车外。(未完待续。。) 第240章 洗手做羹汤 三人回到909小区时天已经擦黑，两个小丫头半路指挥着周恒去了附近的农贸市场，据说两人在最近半月研究了不少菜式，打算让梁远尝尝鲜，结果某人只能看着大厨遍地的科技园食堂流口水，悲催的拎着一袋子马铃薯和鸡蛋回家。 打开房门，房间里空气清新、整洁如昔，半点主人长时间出差的迹象都没有，很明显两个小丫头应该是经常过来打扫的。 “小远，你说这里都装的是什么呢？”先进屋的宁婉菲围着放在客厅地板上，梁远和梁海平从苏联带回来的木头箱子转了一圈。 “菲菲，这个我真不知道了，现在除了小叔没人知道这里边装的是什么东西,要不你打电话问问小叔。”梁远拎着手中的食材向厨房走去。 宁婉菲嘟了嘟嘴巴，跟着梁远进了厨房，宁婉嘉却蹲在门口把三人的鞋子整整齐齐的收在门边的鞋柜里。 “小远，我和菲菲都学会了一个菜式，一会我们三个每人做一个，看看哪个最好吃。! ”收好鞋子的宁婉嘉兴奋的跑进厨房，拉着梁远的手臂说道。 “好啊，科技园食堂的大师傅比不过，只要不耍赖，收拾你们两个还不是小菜一碟。”梁远大笑着说道。 “小远就知道吹牛，我们要不要打赌。”宁婉菲皱了皱娇俏的鼻子，挑衅的看着梁远。 这种没有客观物理数据衡量的事情，梁远要是和两个小丫头打赌就是傻子。 “菲菲看起来信心很足嘛。先让我看看削土豆的水平有没有进步。”梁远嘿嘿笑着转移了话题。 做菜的手艺如何还不知道，不过宁婉菲收拾土豆的功夫却明显见涨，等梁远淘好了大米蒸上米饭，宁婉菲已经把土豆处理好了。 五、六个去皮的土豆被宁婉菲装在一个不锈钢的中号盆里，盆里还装着小半盆的清水，刚好把土豆全部浸泡起来，削好的土豆不复以往一个土豆削完皮只剩下三分之二的模样，倒是和小丫头削过的苹果有几分神似，一圈长长的没有断掉的土豆皮堆放在不锈钢盆的一边，很明显宁婉菲把削苹果皮的技术用在了削土豆上。 看了看削好的土豆。又看了看宁婉嘉似模似样的打着蛋花。梁远不由得对晚饭有了几分期待。 “嘉嘉，我们晚上吃什么啊？”站在宁婉嘉的背后，轻轻扶着小丫头挺拔的纤腰，梁远轻声问道。 “小远。你弄得人家好痒呢。” 由于从小练习舞蹈的缘故。宁婉嘉的纤腰曲线流畅弹力惊人。那种混合着柔软、紧绷和极度贴合手掌曲面的触觉一直让梁远流连不已，随着小丫头年龄的增长，虽然其他亲密的动作梁远还不敢做。不过轻轻的揉着小丫头的纤腰倒成了梁远近期最喜欢做的事情。 感受着手中的软玉不安分的扭来扭去，梁远心中火热渐起，伸出手臂把宁婉嘉整个人都揽在自己怀里，埋首在小丫头乌黑浓密的秀发中做了个深呼吸，梁远用鼻尖擦了擦小丫头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耳垂，说道：“嘉嘉，你还没说晚上吃什么呢。” “嗯…”感受着梁远在自己耳际喷薄而出的热气，宁婉嘉先是慵懒的哼了一声，然后弯着大大的眸子扭头亲了亲梁远的脸颊，眉开眼笑的说道：“猪头这样才乖嘛，人家在做菜，你老实抱着好了。” 宁婉嘉调整了一下站姿，让自己在梁远怀里靠得更舒服些，拿过宁婉菲刚刚削好的土豆，一边切片一边说道；“为了学做菜，我和菲菲研究了好久呢，虽然从口味上我们不太可能超过食堂的大师傅，不过我们可以在种类的搭配上超越啊。” “是啊是啊，以鸡蛋为例，我们只是吃过青椒炒鸡蛋，西红柿炒鸡蛋，黄瓜炒鸡蛋，韭菜炒鸡蛋，不过还有很多我们平时吃过的菜没有和鸡蛋一起炒过呢，我和妹妹打算在这方面探索下。”宁婉菲拎着半颗白菜从客厅回到厨房，十分得意的卖弄着这两人的新发现。 忽然间一股不太好的预感笼罩了梁远，看了看菜板上土豆、鸡蛋、还有宁婉菲刚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李远玲秋天时贮藏的大白菜和手工西红柿罐头，梁远小心翼翼的问道：“呃，嘉嘉、菲菲，一会你们两个打算怎么处理这几样食物？” “鸡蛋炒土豆，西红柿炒白菜，还剩一样小远弄好了。”双胞胎异口同声的说道。 一盘家常的西红柿炒鸡蛋放在了餐桌的正中，西红柿炒蛋左边放着一盘类似韩国辣白菜之类的东西，白色的白菜片被一种深红色的汁液包裹着，好似已经在冰箱里放了许久的样子，看起来十分的怪异。 西红柿炒蛋右边的菜却扎眼之极，带着油光的炒土豆片在日光灯管的映射下泛着金黄色的光芒，同样金黄色的炒鸡蛋零散的分布在土豆片的四周，好似一朵朵造型奇怪的小花，托“土豪金”的福，这个土豆炒鸡蛋看起来比白菜炒西红柿洋气无数倍。 梁远犹疑的拎着筷子在三盘菜上转了一圈，一咬牙还是对准那个看起来最难看的白菜炒西红柿夹了下去。 这盘菜可是嘉嘉做的，古人云“自此长裙当垆笑 为君洗手作羹汤。”只要药不死，无论如何也得吃掉半盘，梁远悲壮的想着。 宁婉嘉目不转睛的盯着梁远把一大块西红柿炒白菜丢进嘴里，梁远才嚼了两下，小丫头就着急的问道：“小远，怎么样？好吃吗？” 出乎梁远意外的是，这盘白菜炒西红柿看起来土鳖之极，味道却相当的不错，西红柿的酸甜配合着白菜的清爽十分符合梁远的口味。 “嘉嘉越来越厉害了，不光咖啡冲的好喝，现在连做菜都好吃了。”梁远亲昵的揉了揉小丫头白皙细腻的脸颊，高兴的说道。 “小远喜欢就好呢。”宁婉嘉弯着大眼，习惯性的用脸颊擦了擦梁远的手指。 “小远，快尝尝我做的那个。”宁婉菲在一边嚷嚷着。 对两只萝莉烹饪水平信心大增的梁远夹起一大片土豆和鸡蛋丢进嘴里……，果然，梁远高兴的太早了。 看着梁远抻着脖子，瞪着眼睛，废了好大的劲才把口中的菜咽了进去，宁婉菲撇了撇嘴角，自言自语的说道：“看起来又失败了呢，妹妹，你说我下次把鸡精换成芥末怎么样？” 梁远差点一头栽进菜盘里，听宁婉菲的意思，根本是把做菜的调料当作化学实验，难怪口中的土豆片百味交集，酸甜麻辣咸五味俱全，大约某人是把厨房里所有的调料都放了进去。 “小远，这次你先将就下好了，下次我再改改，看看能不能适合你的口味。”宁婉菲把那份看起来豪华无比的，闪耀着土豪金光辉的马铃薯炒鸡蛋丢在梁远面前，然后把另两份菜划拉到自己和宁婉嘉附近。 “菲菲，你还不如饿死我算了。”梁远看了看那份光芒闪耀的马铃薯炒鸡蛋和宁婉菲狡黠的笑容忍无可忍的去掐宁婉菲的脖子。 “猪，人家好心给你弄菜吃，你还挑三拣四的，简直不可理喻。”宁婉菲奇准无比的掐住了梁远胳膊上的麻筋，随手一顺把某人按在了餐桌了上。 结果，还没到一分钟，在宁婉嘉咯咯的娇笑声中，沟通失败的两个人饭也顾不得吃了，乒乒乓乓的打成了一团。 一顿饭吃了足有一个小时，直到最后那份看起来酷酷的马铃薯炒鸡蛋也没少掉多少，被收拾残汤剩饭的宁婉嘉随手扔进了冰箱。 梁远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的押着宁婉嘉刚刚冲好的咖啡，好笑的看着宁婉菲围着地板正中的木头箱子绕着圈子。 “小远，你说里边会不会有葡萄酒呢？”少女的嗓音在寂静的夜晚里显得十分清脆。 女魔头要是一直这么娇俏可爱该有多好，梁远心有戚戚的叹了口气，此时用细碎贝齿咬着粉润红唇的宁婉菲看起来额外的诱人，半点看不出刚刚把某人按在沙发上暴打的凶悍模样。 “我收拾完了，你们两个偷看了没有？”围着水粉色碎花围裙的宁婉嘉脚步轻快的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我正冒着生命危险看着某人呢。”梁远笑着说道。 伸手解开小丫头围裙的带子把围裙从小丫头身上褪下来，轻轻一揽，宁婉嘉乖乖的靠进了梁远的怀里，对于此时的两个人来说，眼下能让宁婉嘉安心腻在梁远身边的机会实在是太少了。 “万岁，人齐了，我们快看看这个国礼到底是什么东西。”宁婉菲欢呼一声，把早就准备好的扳手和钳子递给梁远。 这种单纯卖力气的苦力活注定是要梁远干的，梁远接过扳手和钳子学着宁婉菲的样子围着箱子转了两圈，然后挥舞着工具足足用了五分钟才把木头箱子的上盖拆掉。 梁远万万没想到，最先映入三个人眼帘的居然是黄金那迷离耀眼的金属光芒cp著名的镰刀斧头标志被做成黄金浮雕凝固在红色的金属盒盖上，在日光灯管的映射下，红色的背景反光和金黄色浮雕反交辉相映，搭配着镰刀斧头固有的庄重感，一股震撼人心的帝国气息扑面而来。(未完待续。。) 第241章 礼物 能和后世横扫整个星球的美利坚，对抗半个世纪的组织弄出来的文化果然不凡，单单看这个盒子，老毛子那种暴力美学的感觉跃然于上 清理出木箱中类似泡沫状材料的缓冲物体，梁远摸了摸箱子的边缘，发现箱子侧面有两块凹进去的地方，看起来应该是替代扶手之类的东西。 梁远试着移动了一下箱子，整个箱子只移动了几乎不可察觉的距离，对于眼下的三人来说还是挺重的。 略一思索，梁远招呼两个小丫头在前边顶着，自己用扳手在后边把木箱撬起来慢慢放倒，三人忙活了一阵之后，终于成功的把红色的金属箱子从木箱中“滚”了出来。 “这里边装的能是什么呢，感觉很沉呢。”宁婉嘉半趴在金属箱子上，研究箱子的盖子要怎么弄开。 梁远也十分的好奇，从手感上看，箱子里装的东西很有分量，倒是很像装了金条之类的贵金属，老毛子的审美情趣该不会这么土豪吧？想着一会打开盖子满箱子金条放{光的景象梁远不由得头大了起来。 三人围着箱子忙活了半天，才弄明白箱盖上交错的镰刀锤子浮雕原来是能活动的，轻轻错开镰刀锤子交错的角度，一阵类似齿轮的运转的声音过后。 “啪”，箱盖微微弹起，一道缝隙露了出来。 “哇噢，好精致的锁头。”宁婉菲惊奇的感叹着。 “小远，快打开。快打开。”宁婉嘉搂着梁远的腰，贴在梁远的后背上兴奋的喊着。 微微屏住呼吸，梁远伸手揭开了金红两色交辉相映的箱盖。 好似凝固了的月光喷薄而出，随着箱子的打开，一片柔和的银白色映入眼帘，北极熊的皮毛在灯光的照射下泛着幽幽清光。 “小远这是什么？”双胞胎异口同声的问道。 “皮毛，一种苏联特产熊类的皮毛。”梁远边说边把皮毛从箱子里拿出，然后在身后的沙发上展开。 老毛子在箱子里放了整整三张成年北极熊熊皮，每张熊皮基本都有单人床面积大小，放在沙发上基本把整个座垫和靠背部分全部覆盖。 大概因为战斗种族经年对抗西伯利亚严酷寒冬的因素。俄罗斯人硝制皮毛的技术绝对是这个星球上一流的。 相对于水貂、狐狸等常见的经济类皮草动物。北极熊的皮毛有些过于粗壮了，不过顶尖的皮毛硝制技术却使人完全察觉不到几者间的差异。 “好柔软啊，感觉和缎子一样呢。”宁婉菲倒是和某人看到北极熊皮毛时的反应一致，第一时间就把自己扔进了皮毛厚厚的包裹之中。 “白色的皮毛。我第一次看见呢。”宁婉嘉有些爱不释手的揉着手边的皮草。 对于女性来说。这玩意和珠宝、时装一样。基本是老少通杀不分年纪、国别。 两个小丫头围着皮毛唧唧喳喳的转圈，梁远却暗自苦笑不已，当时在苏联自己和小叔虽然不能百分百确定被监听。不过现在看是八九不离十了，某种意义上说，北极熊的皮毛算是自己强烈要求的，不知道箱子里剩下的还有什么。 片刻过后，宁婉菲兴奋的抱着一团北极熊的皮毛在沙发上打滚，梁远却和宁婉嘉看着三个蛋形的物体面面相觑。 地板上，梁远在图154客机上大吃特吃的黑海鱼子酱被数个广口玻璃瓶封装起来，整齐的码在一边，旁边还放着几提产自格鲁吉亚的白葡萄酒，梁远和宁婉嘉面前摆放着三只无比华丽的蛋形物体，三个蛋样物体的颜色从深蓝到天青，在底色上还镶嵌着俄国宫廷风格的黄金装饰纹线。 “小远，一会我们就把它喝掉好不好？我只要一杯就好了，剩下的都归你和妹妹。”宁婉菲极为少有的腻着嗓子和梁远撒娇。 梁远刚刚和某只酒鬼萝莉解释完黑海鱼子酱的珍惜之处，然后就在鱼子酱下边看到了产自格鲁吉亚的葡萄酒，结果可想而知……。 在苏联没解体之前，格鲁吉亚葡萄酒的品质不亚于法国的传统酒庄，作为人类葡萄酒酿造的起源地，当年产至格鲁吉亚的苏维埃特级白葡萄酒绝对是这个星球最顶级的酒水之一，也是食用里海鱼子酱的绝配，老毛子给梁海平的礼物倒是体现了难得的细心。 对于那只还没喝就有些多的大号萝莉梁远径直选择了无视，而是和宁婉嘉一起研究在箱子最底层发现的那三个蛋状物体。 凝神看了半天梁远才弄明白，三个彩蛋的材质像极了中国古建筑上使用的琉璃，貌似共和国的景泰蓝和波斯的珐琅都是指的这类东西，梁远有些不确定的思索着。 “小远，这是什么东西啊？看起来好漂亮呢。”宁婉嘉转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梁远摆弄其中一颗彩蛋。 “这东西……，可能叫传统的俄罗斯复活节彩蛋。”梁远绞尽脑汁的收刮着前世的记忆，很是犹豫的说道。 “这是装饰品么？”宁婉嘉也拿起一个轻轻的晃了晃。 “小远，我觉得这里边可能有东西。” 有着箱子上那个精致锁头的提示，小丫头倒是麻利，摆弄了几下之后居然把彩蛋打开了。 “哇，好精致啊。”小丫头轻声惊呼着。 打开了的彩蛋里出现了一辆鎏金的古典式马车，马车的做工极为精细，车轮的条幅历历可数，甚至连车厢窗户边框上的花纹都清晰无比。 这回连一直趴在沙发上对着葡萄酒流口水的宁婉菲，都被吸引了过来，三人七手八脚的弄了一会，终于把三个彩蛋统统打开。 除了最开始宁婉嘉打开的那个之外。剩下两个彩蛋里边的物体极好辨认，一个是微雕的克里姆林宫模型，另一个却是揭开了十月革命序幕的阿芙乐尔号巡洋舰模型，从历史到未来，这三颗蛋也算是简短的演绎了苏维埃的历史。 一般来说，在这颗星球，国礼在代表着两个国家关系之余，更反映了送礼国的文化习俗，这种礼尚往来往往也包含了极为深刻的政治意义。 梁远不知道的是此次苏维埃选择送给梁海平礼物时，曾在克格勃的远东部门掀起了轩然大波。民主德国远嘉对社会矛盾的缓解作用克格勃研究的很深。为了应付梁海平的苏联之行，克格勃总部甚至直接把在欧洲分部工作的普京抽调回国，用来接待梁海平。 大型组织内部之间肯定是山头林立，绝无可能和气一团。但是在重点工作上倾力合作还是半点问题都没有的。虽然最新型的图154客机差点搞砸了飞行表演。不过在克格勃远东分部的配合下，普京还是十分圆满的完成了接待任务。 克格勃内部的争执，出现在梁海平即将离开苏联的时刻。 对于中国传统文化研究很深的克格勃远东部。对中国民俗文化中的四色礼物知之甚详，既然克格勃已经从梁远口中得知其对北极熊的皮毛非常喜爱，克格勃又哪能在这方面吝啬，两样礼物很好确定，一种是反映苏维埃历史和代表俄罗斯传统文化的彩蛋，一种是客人自身所期待的皮毛 问题在于另外两样礼物。 克格勃远东分部倾向于动用克格勃贿赂历史上极为犀利的两种武器——财、色，不过远东分部的建议被普京强力否决，在普京的坚持下，克格勃远东部原定的金条和莫斯科一见钟情式的浪漫偶遇，被修改成看起来平淡无奇的黑海鱼子酱同格鲁吉亚白葡萄酒。 围绕着最后两种礼物到底送什么，普京和克格勃远东分部之间爆发了十分激烈的争吵，两者之间得出悬殊结论的原因，是因为克格勃远东分部把梁海平看成了共和国体制打出来的幌子。 在克格勃接近半个世纪的工作记录里，除了极少数，对于掌管公有资料的人士来说，其对金钱和美色的免疫力近乎等于无，远东分局按惯例选用了克格勃最擅长的腐蚀方式也在情理之中，不过普京却是凭着和梁海平接触的第一手资料和特工所特有的职业敏感，感觉到梁海平绝对同普遍意义上的社会主义干部截然不同。 那个当时在图154专机上旁若无人，甩开腮帮子胡吃海喝的少年给普京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能在较为正式的场合里，在众目睽睽之下干下如此事情的人，一种是见识有限的土包子，另一种就非常值得玩味了，那就是绝对意义上的居高临下，你的看法对我来说根本毫无意义。 可惜的是，随着共和国历次运动的洗礼，克格勃在苏维埃远东邻国的网络早已不复存在，没有更进一步的详细资料来解释普京心中的种种疑惑之处。 礼物问题一直僵持到梁海平即将离开苏联，克格勃高层考虑到未来还需要普京在民主德国和远嘉保持接触，最终选取了普京的建议，结果梁海平同志在莫斯科感受俄罗斯美女风情的机会，就这样被某个毫无形象的吃货破坏殆尽。 借着两个小丫头的注意力都被三个彩蛋吸引了的机会，梁远无比麻利的把葡萄酒和鱼子酱丢进冷藏柜。 开什么玩笑，李远玲远在兰州，唐婉刚刚回了北平，老梁同志和宁雷向来不顾家，一点外界压力都没有，万一喝多了心里松懈之下和两个小丫头之间无论是禽兽还是禽兽不如，到头来遭罪的都是梁远自己。 片刻过后，意识到晚上很可能和心爱的葡萄酒绝缘了的某只萝莉先是撒娇，被拒绝后暴打拒绝的那个家伙，然后体力不支在撒娇，恢复体力继续暴打，如此往复循环了七、八次，一直折腾到下半夜才彻底死心，撅着嘴巴怒气冲冲的去睡觉。(未完待续。。) 第242章 氦刀喷泉 “同学们，朗道是一位非常浪漫的科学家，其最大的特点是对多种多样的科学领域都有百科全书式的知识，特别是对边缘科学朗道表现出了强烈的兴趣，在物理学界，朗道被誉为20世纪最后一位全能物理学家。” “虽然朗道在研究时不深究细节，但他富有创见和直觉的逻辑思维常常能引发奇妙的联想，这使得朗道在许多当时的边缘学科上发现了很多里程碑式的成果。” 东大的校长赵亦农站在讲台上侃侃而谈 “在1958年，为了庆贺朗道50寿辰，苏联原子能研究所送给他一块大理石平板，平板上刻着朗道一生工作中的10项最重要的科学成果。” “后世的人们为了纪念这位伟大的物理学天才，借用了宗教上的名词，把朗道这些成果称为‘朗道十诫’，同学们未来将要学习的超导体理论和今天的实验——氦的超流动性都和朗道十诫有关。” “有实验？今年的实验好早啊。” “院= 长，超流动性和超导是什么关系？” “院长，去年放假前不是说今年第一次实验是磁悬浮么？” 赵亦农话音刚落，下边七嘴八舌的问题蜂拥而至。 由于采用了启发式教学，少年班的授课氛围额外的宽松，课堂上的讨论十分自由，学生有着随时发言的权利 梁远坐在讲台下的第三排，老老实实的在笔记上写着朗道科研成果——量子力学中的密度矩阵和统计物理学(1927)；自由电子抗磁性的理论(1930)；二级相变的研究(1936～1937)；铁磁性的磁畴理论和反铁磁性的理论解释(1935)；超导体的混合态理论(1934)；原子核的几率理论(1937)；氦2超流性的量子理论(1940～1941)；基本粒子的电荷约束理论(1954)；费米液体的量子理论(1956)；弱相互作用的cp不变性(1957)……。 “真想早生一百年。去看看物理学发展的黄金年代，爱因斯坦、波尔、朗道、卢瑟福……这些大师的风采真让人神往，我假期看过关于朗道的传记，朗道在13岁那年就已经完全掌握了微积分，看看我们在干什么?在年纪比朗道还大的时候，顶着天才的帽子才刚刚开始大学课程而已……。” 王蒙蒙坐在梁远身边老气横秋的自嘲着。 “小远，最近很难得啊，我和胖子他们统计过了，你居然连续上了九天的课，没有迟到没有早退。还在宿舍里破天荒的呆了一晚。说说，怎么忽然想起来改邪归正了？”王蒙蒙看梁远写完了笔记，一脸八卦的凑了过来。 虽说梁远已经安排下去时间，打算把整个远嘉高层聚在一起开个大型会议。统一近期集团高层的发展思路。不过接到会议通知的人无一不是重任在身。忙得要死，哪能像某人似肩头空空想干啥干啥。 通知下发了一周有余，也只够众人把手头的工作结束掉。估计好大致的行程，结果梁远作茧自缚只能老老实实的呆在盛京，等着远嘉的行政处把各分支机构负责人的行程交汇到一起，无聊之下梁远倒是扮起了好学生，天天规规矩矩的和两个小丫头一起上课放学。 “你和胖子他们像催命的似的，帐篷啥的不弄来我要是偷偷溜掉了还不被你们几个污蔑死？”梁远满脸不屑的说道。 唐婉和梁远所说的话根本就是绝密，梁远注定不能和王蒙蒙等人详细解释，眼下学生们散步所打的旗号依旧是反官倒，这种正义的要求梁远又不能开口反对，只好先把事情应下来，说回家后问问家人。 “小远，你妈妈在南湖科技园当总师，弄些帐篷没问题吧，我们只是借用而已，若有损坏会用班费赔偿的。” 自从在梁远宿舍，李远玲和王蒙蒙母亲纪晓檬认识之后，两人相约吃过几次饭，由于同是技术研发人员的因素，两人之间的共同话题很多甚为投缘，再加上某人在东大上学，就算李远玲明知东大不可能亏了梁远，可身为母亲的天性，不知不觉中李远玲对东大的教师员工依旧亲近客气了许多，结果一来二去两人成了不错的朋友，不过由于两人都是科研任务繁多，聚会的机会倒是很少，颇有几分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味道。 王蒙蒙还是从纪晓檬那里知道梁远的母亲居然是南湖科技园的总师。 “根本不是坏不坏的问题，前些天燃机那边的设备出了故障，我妈带人去抢修了，到现在还在兰州没回来呢，我妈不在科技园，我哪有能耐从科技园的行政处弄帐篷啊。”梁远一边收拾笔记一边满嘴的胡说八道。 两个人刚刚胡扯了几句，走廊里传来一阵轮子碾压地面的隆隆声，片刻过后教室的对开式立门被推开，物理课代表翁剑和几个学生推着辆大号的活动实验台走了进来。 原本前几届少年班做较为复杂的物理实验室时都是去东大本部的实验室。 由于经费的原因，整个东大只有一间教研设备齐全的大型物理实验室，搞科研的驻东大院士、研究生、东大的本科相关专业再加上少年班，这间大型实验室在使用时间上早已不堪负重，再加上梁远这届少年班扩招，这种使用时间上的冲突越发激烈起来，赵亦农在这个问题上曾经无比的头痛。 不过少年班的困难都随着某只土豪的到来不复存在，香格里拉基金会成立之后，梁海平也只是参与了基金会草创阶段，等到基金会走上正轨之后。梁海平把基金会挂在了深圳的联合信托下边，又从新加坡找了一个营运团队负责基金会的日常运行。 除了打理东大方面的事情之外，基金会的主要工作是负责两德业务的丰远物贸、深圳发展银行、以及国内中、小型代工企业三者之间的协作沟通。 梁海平虽已不再香格里拉基金会挂职，不过在交接时和营运团队的负责人刘涛额外强调过，自己的亲侄子就在东大少年班就读，香格里拉基金会在东北的主要业务，就是在合理的情况下为少年班创造尽可能好的学习环境。 梁海平甚至毫不掩饰挑明，香格里拉基金会之所以赞助东大，梁远在东大就读是决定性的因素，否则全国范围内比东大科研能力强的高校多了去了。香格里拉基金会这种大笔洒钱的大款就算去清华、北大一样会被待如上宾。 一年数百万的资金投入就是为了给自己侄子创造一个良好的学习的环境？当时刘涛都要听得傻掉了。在新加坡有钱的老板见得多了，对下一代的教育一般送到一流的私立学校就顶天了，选择改造一所综合性大学的还真没见过。 当然，少年班这种天才遍地的集合体也只有大陆这种人口大国才可能产生。别说新加坡这种弹丸之地。整个星球能满足这种条件的国家都不会超出五个。既然经济能力宽裕，家族中还有这等人才，倾力培养也在情理之中。震惊过后，刘涛倒是慢慢的理顺了事情的因由。 大老板如此重点强调的事情，刘涛哪敢怠慢，在暗自咂舌梁海平的大手笔之余，东大和香格里拉之间的事宜刘涛都是亲手负责，结果就是少年班的学习条件和生活环境大为改观，这个活动的大型试验台，就是刘涛得知东大物理实验室不堪重负后，从美国为少年班专门进口的。 可惜的是某人在少年班的时间加起来还没超过一学期，哪会注意到这种不起眼的改进，刘涛这个媚眼算是彻底的丢给瞎子了。 翁剑熟练的关掉辅助试验台移动的小型电机，然后连接上教室内的固定电源，和几名同学七手八脚的把实验的相关工具从实验台下边的柜子里一一拿出来。 “今天，同学们除了观察氦的超流动性之外，还会看到两年前科学界才获得的高温超导体实物——钇钡铜氧化合物。” 赵亦农挥手在黑板上写下了钇钡铜氧化合物的分子构成——yba2cu3o6。 “至于去年和同学们说的磁悬浮试验出了点意外，不过这个意外是好事，院里正在和隔壁的邻居南湖科技园还有南湖公园协商，打算在南湖公园建一条科普性质的低速磁悬浮游览线，若是不出意外今年会有结果。” “在未来同学们去东大食堂就餐很可能不用再开动‘11路’，可以选择乘坐慢速的磁悬浮班车去食堂。”赵亦农画下了一个无比诱人的大饼。 哄……，转眼间教室里乱成了一团。 “院长，真的假的？” “什么时间能建好啊？” “没听说国内外哪所大学里有这个，我们东大建好之后岂不成了全球独一份？” “小远，院长说的真的假的啊，我怎么感觉像做梦似的，我听我妈说，全球唯一的磁悬浮试验线去年才在日本建成，这个东西可是科技前沿里的前沿，我们学校能弄起么，这事儿你知道多少，赶快告诉兄弟。”王蒙蒙第一时间揪住了梁远试图弄些内幕消息出来。 “蒙蒙，我发誓，这件事情我一点都不知情。”梁远苦笑着说道。 梁远说的这句倒是半点不掺假的大实话，在东大修建小型磁悬浮试验线一事还是梁海平安排下去的。 由于梁远对磁悬浮技术异乎寻常的执着，也导致了梁海平对磁悬浮技术异常的重视，特别是通过民主德国的统一机车联合体，参与到横跨柏林东、西半城的城际磁悬浮项目之后，梁海平也对磁悬浮技术的本身兴趣大增。 通过这几年执掌大型铁路车辆生产机构，梁海平已经知道高速轮轨的极限基本在400公里/小时左右，超出400公里/小时之后，轮轨技术虽然在技术上不存在难以逾越的障碍，但其经济型和可维护性糟糕得无异于一场灾难。 东北机车厂曾对两种高速铁路的营运成本做过极为粗略的预估，不考虑别的因素，磁悬浮技术仅仅节省列车高速轮对定时更换这一块，预计每年节约的维护费用将以百亿规模计算。 正是因为如此，把高速铁路当成自己人生奋斗目标的梁海平，就对磁悬浮技术的引进和推广额外的上心。 在东、西两德政府不久前，达成了修建横跨柏林东、西半城的磁悬浮城际铁路的协议之后，，梁海平第一时间指挥着东北机车厂和民主德国统一机车联合体，签署了关于共同开发研制低速磁悬浮列车的合作协议。 考虑到梁远对磁悬浮技术的偏爱，梁海平索性把这条试验性色彩极为浓厚的小型线路修在东大校内，以东大校区内设有交通岗和红绿灯的庞大来说，时速十几公里比跑步速度略快的验证性低速磁悬浮还是很有用武之地的。 修建磁悬浮试验线这种事情，按惯例由香格里拉基金会牵头和东大协商，恰好和打算搞磁悬浮科研样品的赵亦农不谋而合，再加上闻讯而来的南湖科技园行政部，连同负责乐高戏水乐园项目的何云伟，结果这条代表着高科技的试验线被迅速的塞进了游览的功能。 眼下几方人马正谈得热火朝天，在事情没弄出确切的轮廓之前，也没人来找梁远拿主意，最终导致了某人对这件看起来非常酷的事情一无所知。 “小远，这事儿你可得上点心，有什么最新消息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们几个。” “好，等我妈回来我第一时间就去打探消息。”梁远笑着说道。 两人说话间赵亦农整理好了相关的仪器，开始演示低温下钇钡铜氧化合物的超导现象。 超导这个名词虽然听起来高端无比，不过真实的超导体材料却显得额外的朴实，钇钡铜氧类化合物与其说是金属还不如说是陶瓷更为恰当些。 赵亦农手中那段青灰色的棒状钇钡铜氧化合物，看起来和一根建筑青砖做成的棍子没啥区别，带着保护手套，赵亦农把钇钡铜氧化合物半沁在水样的液氦之中，片刻后连上专用的检测设备，果然电阻为零。 相比毫无观赏性可言的超导体电阻测试，液氦的超流动性则要有趣的多，深知科普要义生动有趣才是首要注重的赵亦农，在进行液氦超流动性的演示之前，首先弄了一个很有观赏性的“氦刀喷泉”来吸引少年班学生对低温物理学的兴致，毕竟少年班未来的专业选择将面对东大所有院系，就算赵亦农看上什么好苗子也得人家将来自愿选择低温物理系才成。 细口瓶、金刚砂、强光源、冒着升腾白雾的液氦容器，赵亦农打开光源，一束强光透过放在液氦溶液中的细口瓶底部，细口瓶的顶部猛地出现了数厘米高的液氦喷泉。 液氦可以说是整个宇宙中最为纯净的液体，人类已知物质中最低温度的液化条件保证了液氦本身的纯粹性，也正是因为如此液氦在人类的视觉上就显得额外的剔透，远非自然界中的清水可以比拟的。 随着液氦喷泉越来越高，一束来自室外的阳光恰好越过液氦喷泉的顶部，金黄色光线在纯净液体中转折四溢，转眼间喷泉的顶部就散出无数道七彩的光芒，伴随着大量挥发性的白雾，一时间实验台附近恍若瑶池天堂，人间仙境。 “我靠，太tm漂亮了。”王蒙蒙十分少的冒出来了一句粗话。 而坐在王蒙蒙身边的梁远却好似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固定住，脸色惨白血色褪尽。(未完待续。。) 第243章 如果水倒流 什么叫做刻骨铭心，刻骨铭心就是当你以为把某件事情忘记的干干净净时，忽然间在某个极为微小的相似细节触动下，原本那些你自认已经彻底埋葬了的记忆如怒潮般毫无预兆的泛起，无比清晰的在你的脑海中翻滚不休。 看着眼前绚丽多彩的液氦喷泉，一张清冷的面容毫无预兆的从梁远记忆的隐秘处浮现，梁远整个人都陷入了记忆的深空之中。 “梁远，不管怎么说，都是你的错，赶快请吃饭给陈大美女压惊赔罪。”蔡晓兵的声音好像就在耳边回荡。 “要我答应你们可以啊，假如明天下雪或者清水倒流我就陪你们宿舍去吃饭。”陈倩略带顽皮的清脆嗓音仿佛从心底渗透而出。 那年的南湖湖岸绿草如茵，和宿舍一干人等刚刚打完羽毛球的梁远嘻嘻哈哈的用自行车驼着蔡晓兵晃悠在湖边的林荫道上，打算抄湖边的近路抢先回宿舍洗澡。 两人刚刚转过三孔桥附近的一个急弯，迎面碰上了一席白衣白裙，骑着｀｀浅绿色单车的陈倩，好在梁远反应迅速，意识到对面有人后猛然转弯，和蔡晓兵两人直接撞上了路边的一颗大树。 结果陈倩只是脚踝处的肌肤被蔡晓兵的鞋子微微刮伤，梁远却损失惨重额头和大树做了一次极为亲密的接触乌青一片，倒是蔡晓兵这个人渣啥事没有，连油皮都没擦破半点只是摔了一个屁墩了事。 “啊哦，今天好走运啊。居然遇到院里的冰山大美女了。” 蔡晓兵拍了拍屁股，麻利的站起身径直忽视了梁远头上的乌青，反而花痴般的盯着陈倩清冷的颜容看来看去。 “这位同学，你还好吧？”看着揉着额头坐在地上有些迷糊的梁远，陈倩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 “还好，还好，实在抱歉是我车速过快了，你的脚踝没事吧？”梁远指了指陈倩的脚踝，一条赤红的细线在雪白肌肤反衬下额外的醒目。 “不能全怪你，转弯前我应该按车铃的。脚踝没事。我又不是纸做的。”陈倩抿嘴一笑说道。 “你的额头看起来很严重呢，我们去校医室包扎下吧。”陈倩大方的伸出的小手，示意有些迷糊梁远可以借力起来。 轻轻拍了拍额头，梁远一手支着地面。一手搂着刚和自己亲密接触过的大树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 努力的咧嘴笑了笑。梁远说道：“我看起来很像纸做的么。” “你看起来不像纸做的。倒是很像纸壳做的。”看着梁远歪歪斜斜靠在大树上，陈倩的声音里难掩笑意。 两人说话间被梁远丢在后边的室友纷纷追了上来，一干人渣看到有和东大最知名的冰山女神相处的机会。哪里还有梁远插嘴反抗的余地，一拥而上把梁远抬起来按在自行车的后座上，乱哄哄的去了医务室。 两人在医务室简单处理完伤口之后，这起小小的交通意外就已经完结了，不过梁远宿舍的一干恶狼好不容易得到和陈倩套近乎拉关系的机会又哪会轻易放弃，七嘴八舌之的要求梁远请客赔罪。 面对每天创造各种借口搭讪的光棍，处理这种情况陈倩倒是轻车熟路，随口说了两个在常识中绝对不可能发生的前提。 对于梁远来说，明天让老天爷下雪很有难度，但让水倒流这事儿还是有空子可钻的……..。 虽然全世界的科学家们苦思了半个世纪，也没想出来到底该如何利用液氦的超流动性来为人类造福，但某人在无意中却极为超前的把液氦的超流动性，融进了泡妞的伟大事业中……。 陈倩和梁远相恋之后，常常和梁远笑言下辈子一定要学习理工科，免得被某个无良的家伙骗色骗身。 话虽如此陈倩对两人之间的姻缘却极为自豪，常常抱着梁远的脖子说两人之间的爱情是宇宙间最纯粹的情感和液氦一般剔透晶莹、毫无半点杂质。 看着赵亦农把一只空空如也的玻璃杯放进纯水样的液氦溶液中，转眼间一层肉眼几乎微不可察的液氦溶液逆流而上，完全无视地心引力沿着玻璃杯的表面从底部爬进玻璃杯口，然后注入到空杯之中。 盯着杯中缓缓上升的液面，梁远整个人恍若被一股庞大的力量撕扯着，刻意压抑了十余年的记忆喷薄而出，在脑中、在眼前、滚滚而过，一阵深入骨髓的悲伤从头顶倾泻而下，慢慢的把整个人淹没在其中……。 “小远，小远？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 虽然王蒙蒙的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宇宙，但终究把梁远拉回了现实。 感觉到心脏依旧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紧紧握住，梁远意识到自己的脸色一定难看的很。 “没什么，忽然肚子有些难受，可能是昨天吃了什么不合适的东西。”梁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勉力的控制着自己的声线保持平稳清晰。 梁远伸手在课桌里摸索了片刻，再把手拿出来时手中变戏法似的多了两根香烟和一个打火机。 看着王蒙蒙目瞪口呆的表情，梁远挤出了一点笑容，说道：“蒙蒙千万别让那两个丫头知道了，否则我会死的很难看的。” 王蒙蒙点了点头，抬头看了一眼讲台上正在解释液氦超流动性的赵亦农，然后小声问道：“小远，你怎么瞒过她们两个的？我记得她们每天都翻看你的书包啊。” 自从两个小丫头发觉梁远有吸烟的企图之后，对某人采取了极为严格的搜查策略，检查梁远所有的服装口袋和书包是每天必不可少的程序。 “我把烟和打火机用透明胶带粘到书桌内部的上面了，除非用手摸，否则很容易忽略过去的。”梁远到没瞒着王蒙蒙，直接揭开了谜底。 梁远看着王蒙蒙无语的伸出大拇指对着自己晃了晃，嘿嘿一笑，先举起手臂摆动几下示意自己有事，然后走到讲台边和赵亦农低语了几句，打着去卫生间的旗号离开了教室。(未完待续。。) ps：呃，放出来了，先更一章庆祝下，前边有少部分内容变成了ooxx，期望大家理解 晚上怒吃二斤虎头蟹，让我们继续前行好了^_^. 第244章 选择 梁远以手支膝，靠坐在湖边一棵极为茂盛的大树下，凝视着指间香烟袅袅升腾的雾气，任由冲破了理智束缚的回忆在脑海中肆意翻腾。 如果水倒流， 落叶飞回枝头， 还有多少爱人到白头。 如果水到流， 一切可以从头， 还有多少眼泪不再流。 有多少落叶被风吹走， 多少青春不回头， 有多少梦想随波逐流， 滚滚向东游。 为何看不透放开你的手， 以为还有…………。 前世和陈倩分手后，那首听过了无数次的《如果水倒流》仿佛就在梁远的耳边回响。 陈倩的家位于盛京东南方向清远市，假如晴天，站在盛京超过40层的摩天高楼上，手持望远镜，甚至可以清晰看到清远市在地平线上的轮廓。 “朱教授那边又开发出了一种新材料，< 小远，去清远看看不？” 梁海平如此问过、李远玲也如此问过，每次梁远都下意识的摇头，找出种种借口和理由推掉。 位于清远市的清远特殊钢是共和国极为知名的特种钢材冶炼企业，共和国超过一半份额的航空航天用特种钢材皆出自清远钢厂，虽说技改后东北机车厂的冶炼设备十分先进，但在车厂引进大型真空炉之前，朱立国所有的新材料配方都是在清远特殊钢做的大规模试验。 为了保持数据和开发经验的一贯性，朱立国获得10吨的真空炉之后。和清远特殊钢之间的合作也没有中断，相当一部分金属配方实验依旧在特殊钢进行。 清远和盛京之间的距离极为接近，在梁远上一世，横贯盛京的东西快速干道完工之后，从盛京市中心到清远市中心只需要五十分钟的车程，对于共和国国内司空见过的大型城市来说，两市之间的行程大约和市内跨区所消耗的时间相差无几，两个城市完全可以当成一个城市来看待。 我在躲避什么？或者我在逃避什么？这些还未发生的事情还能算做记忆么？ 有嘉嘉守在身边应该没有遗憾了，有些事情或许连开头都不会诞生。 也不知道香格里拉酒店修好之后，拿着望远镜站在顶楼能不能看到目前清远市在地平线上的隐约轮廓？梁远的脑袋里无数的念头翻滚不休。 大概这就叫咫尺天涯吧。梁远自嘲的笑了笑。扭头看了一眼自己依靠的大树。 恍若共和国两战南沙之后的国运一般，有些事一经改变就注定不会回到从前，上辈子陈倩早读时喜欢的大树桩，现在还生长的郁郁葱葱。看不出半点变成树桩的迹象。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没有人可以得到所有。梁远深深的吸了一口烟，随手把暗红色的烟头熄灭在身下带着湿气的草皮上，站起身拍了拍大树遍布着沧桑纹路的树皮。梁远轻声说道：“好好生长吧。” 待梁远回到教室，液氦的相关实验已经全部做完，赵亦农正在引用朗道的“氦2超流性的量子理论”简单的解释着液氦超流动性的成因， 回到座位上，梁远从书包里翻出一块泡泡糖，悄悄的丢进嘴里嚼了片刻，然后捅了捅王蒙蒙，在确认没有香烟的味道后梁远才开始安心记笔记。 “同学们，今天我们了解了神奇的超导材料和许多低温物理学里特有的现象，可以说高温超导材料的发现引起了全世界无数顶级科学家的关注，假如在未来能发现常温超导体，人类社会和文明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赵亦农抬手看了看腕表，一边收拾教案一边做最后的总结。 “近似无尽能源的核聚变、可供星际间航行的太空发动机，全新类型的地面交通系统都和超导体有着极为紧密的关联，甚至可以说高性能的高温或常温超导体的发现与否，将决定人类的未来到底是止步于行星类文明或是进化成星系间文明。” “对这方面知识感兴趣的同学可以随时到院办来找我，不过高温超导材料的寻找难度远大于当年爱迪生发明电灯时寻找灯丝的难度，爱迪生为了寻找合适的灯丝材料先后试验了上万种材料，而自1911年人类发现超导现象之后，为了寻找合适的超导材料科学界已经花费了接近一个世纪的时间，截止到现在全世界各国科学家们已经试验了上百万种材料。” “在可以预见的未来，这种大海捞针的情况还将继续下去，未来有志于从事这方面研究的同学一定要对这个专业真心热爱才成，真正的科研可以说是一份相当枯燥的工作。” 赵亦农在课程的最后又强调了一遍低温物理学科研工作的艰难，免得少年班的学员们一时冲动，选择了不是自身真心热爱的专业。 随着下课铃声的响起，七八个对赵亦农方才所讲内容感兴趣的同学围在讲台的四周问着问那，其他人都在收拾书包准备放学离开。 “小远、蒙蒙，你们两个都对低温物理学不感兴趣么？” “是啊，星际航行啊，听起来很科幻、很高端的样子。” 于文杰和宋飞手脚麻利的收拾完文具拎着书包，跑到了梁远和王蒙蒙的课桌附近。 “你们两个问蒙蒙吧，像我这种生存在开除边缘的家伙哪有心思考虑一年以后的问题。”梁远把双手藏在课桌里，一边小心翼翼的重新固定那盒来之不易的“粮草”，一边苦着脸说道。 少年班在正式选专业之前，将进行三年的预科教育，在这三年里所有人在巩固高中课程和学习部分大学课程的同时，要接受较为全面的理工科教育，从物理到化学，从数学到生物，学员们可以在数门功课中选择自己喜爱的专业，于三年后直接转入本硕连读。 “我对低温物理学没兴趣。”王蒙蒙干脆地说道。 “我听我爸说南湖科技园新一代芯片已经投入研发，不出意外的话明年这个时候新芯片就能流片成功，那时候我爸他们研发的医疗影像系统就能突破数据处理的瓶颈了，我想，我以后很可能会被我爸和我妈强迫拉进他们那一摊业务里的。”王蒙蒙十分不确定的说道。 王蒙蒙的双亲王岩和纪晓檬都在东大从事嵌入式处理器的开发工作，早在梁远创立远嘉之前，两人就已经开始了医用ct控制系统和影像处理系统的研发，就算没有梁远插手，历史上东大校企——东软旗下的东大数字医疗设备有限公司也是共和国唯一一家可以生产医疗、工业用ct的大型企业，不过当年共和国自身根本没有投入应用的工业处理器存在，东软的核心技术只能建立在日本硬件的基础之上。 在九十年代中期，虽然东软自研的多层螺旋扫描ct率先打破了国外医疗检测设备天价的垄断局面，但限于东软高层浅短的战略眼光和共和国对东北重工业基地较为僵化的经济政策，在步入新世纪之后，东软在同华为、中兴等新兴企业的人才争夺战中败北，最终偏居一偶，终究没能成长为医疗产业的国际化巨头。 前世梁远毕业那会，凡是在东软独立负责过开发项目的技术骨干，除了极少一部分，剩下的几乎都被华为、中兴等企业用高薪挖走，东软被it界人士戏称为全国技术主管后备队。 上一世东软的第一桶金来自九十年代初期日本企业的软件外包，而此时梁远早就把东大弄上了历史岔道，哪里还能等日本企业来整合东大的计算机人才。 虽说限于科技园没有高端工业处理器的产品线，梁远暂时还没大规模的折腾，但基础性的合作工作早在两年前就开始进行了，从最初简单的遥控器相关电路优化，到铁路信号系统的定制开发，从港基集电部分子项目外包，到双方讨论成立合资企业，远嘉和东大的合作一直在持续加深。 “胖子，宋飞，你们两个有什么打算？”王蒙蒙问道。 “南极太冷了，我可不想继续我爸的工作。”于文杰下意识的缩了缩大脑袋。 于文杰的父亲从事地球物理方面的相关工作，每年都要跟随共和国的南极科考队在极地呆上数月。 “我可能会去数学系吧，或者和蒙蒙一起研究编程也不错。”于文杰说道。 “暂时还没想好，我打算今年慢慢考虑，实在想不出来，明年选专业时投硬币决定去学什么好了。”宋飞十分不着调的说道。 最近不是梁远的宿舍值日，等梁远藏好了“粮草”收拾好了书包，四人一同离开了教室。 站在通往宿舍和学校大门的三岔路口，梁远停住了脚步，说道：“蒙蒙、胖子……，你们几个回去吧，我今天不回宿舍了，我妈这这几天随时能回来，我得在家里盯着答应你们的事情啊。” “好，我们先回去了，还有小远，磁悬浮那件事也别忘记问了。”王蒙蒙补充道。 梁远点了点头，挥手和三人道别，拐上了通往学校正门的小路。(未完待续。。) 第245章 科学的超导电磁炮 反手拎着书包，嚼着大大泡泡糖，站在东大附小的门口，梁远虽然和玉树临风不沾边，但小麦色的肌肤搭配着嘴角那丝懒散的笑意，咋一看还是挺招人的，最起码东大附小高年级的大号萝莉或少女们的视线从某人身上划过时，都会不经意的留下一个甜甜的微笑。 蓝青色的帆布鞋，浅灰色的水洗布长裤，米白色的套头t恤，一指宽的利落短发……，得益于李远玲精致五官的遗传，梁远虽然算不上帅气，但当个阳光少年还是蛮合格的。 当然这也就是某人去年在附小门口大打出手时围观者甚少，否则某人嘴角那丝笑意妥妥会演变成盲流看美女时的邪笑，以附小学生好孩子的性格来说，肯定会对某人避如蛇蝎，甜笑什么的想都不要想。 “猪头今天好早哦。”看见在学校门口摆造型的梁远，宁婉嘉有些惊喜的说道。 “难得小远过来等我们，上回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宁婉菲随手把自己的书包挂在梁远的脖子？ 上，边上宁婉嘉格格一笑也有学有样，转眼间某人就从一个还算顺眼的阳光少年沦落成了拎包的跟班。 有些心虚的狠狠嚼了几下泡泡糖，梁远却没敢第一时间开口说话，生怕两个小丫头小狗一样的鼻子发现自己享用过“粮草”的味道。 回身和一起出来的同学道别，一直走过了两个街口。宁婉嘉才向以往那样把梁远的手臂抱在怀里。 “小远今天怎么了？看起来情绪很低落呢？学校发生什么事情了么？”宁婉嘉连珠炮似的问道。 听着小丫头清脆的嗓音在身边回荡，梁远的心脏却有些发紧，早知道就不自作聪明的把烟草味道处理得那么干净了，大号萝莉的心思敏感难测，因为吸烟的事情被收拾总好过打翻了飞醋坛子，梁远暗自苦笑着。 以身边少女对自己的熟悉程度来说，刚刚在情绪上大起大落心里发虚的梁远哪敢信口开河，识相顺着小丫头的口气点了点头，闷闷的说道：“今天王蒙蒙又问我帐篷的事情了。” 听梁远说完，小丫头叹了一口气。皱着细细的眉头想了一会。说道：“妹妹，今天我们不去联营逛街了，和小周叔叔打个招呼，一会去大河边走走吧。” 在目前人烟稀少的沈水湾。抱着宁婉嘉看着浑河河水滚滚而下是梁远今年才发现的个人爱好。不过小丫头嫌梁远经常把自己的纤腰弄得痒痒的。向来对梁远看大河的提议热情不高。 听着梁远有些低沉的声音，宁婉菲点了点头，轻轻的拉住了梁远另一边的手臂。 三人又走过一个街口才来到平时周恒停车的街道。梁远打开伏尔加的后备箱把三人的书包都丢了进去，两个小丫头拉开车门和周恒低语了几句，周恒点了点头，待梁远关好后备箱后发动了伏尔加转上了大道。 片刻过后，梁远带着两个小丫头来到了眼下还长满荒草的沈水湾。 “小远，你说我们的生日礼物能在今年的生日之前投入使用么？” 慢慢的、自然的把自己放在梁远的怀里，宁婉嘉指着沈水湾上游弯角处的乐高戏水乐园问道。 “应该能按时竣工，我前些天看香格里拉那边交过来的简报，上边说建筑的主体结构、水电暖通已经全部完工了，只剩下内部装修和设备安装，现在离暑假还有四个多月，不出意外的话没有任何问题的。”搂着宁婉嘉的小腰，梁远把下巴放在少女的肩膀上，用确定的口气说道。 三人看着方方正正的乐高戏水乐园聊了一会，宁婉嘉发觉抱着自己的梁远异常的老实，小丫头转了转乌黑的眸子，犹豫了片刻才开口说道：“小远，关于帐篷的事情我和妹妹商量过呢，我们想出来了一个主意也不知道对不对，就一直没和你说。” 前些天唐婉和梁远谈话时两个小丫头也听了全程，虽然两个小丫头对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似懂非懂，但唐婉少有的强调绝对保密，使得身为部队子弟的两个小丫头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在两个丫头的记忆里，除非宁雷打仗，否则可没见亲人强调过保密问题。 两个小丫头对于王蒙蒙、于文杰和宋飞的印象十分不错，特别是王蒙蒙，从本溪少年宫算起几人已经相识了三、四年，总不能看着好朋友跳大坑不是。 轻轻嗅着宁婉嘉秀发里熟悉的清香，梁远有些心不在焉的问道：“嘉嘉说说，我看看你们两个想出来了什么好主意。” “前些天我和妹妹聊天时谈到了前几年我们参加过的全国青少年科技大赛，我和妹妹忽然想起来，今年的青少年科技大赛还没开始呢，我们能不能像香格里拉赞助东大那样，赞助一下科技大赛，扩大参与人员的范围，把少年班也包括进去……。” 仿佛一道闪电从眼前划过，梁远大脑细胞的活跃程度瞬时攀上了顶点，宁婉嘉这几句话为梁远推开了一扇无比宽广的大门，尘封已久的记忆渐渐清晰。 由于上辈子梁远爱好单片机的原因，对一些科技大奖赛之类的信息甚为关注，在集团负责采购工作时，教给梁远德语的工程师也是一位资深的极客，早年求学时曾经连续数年参加德国纽伦堡青少年科技展，全德科技长夜、intel-isef科技大奖赛德国区选拔等活动，曾在闲谈时和梁远对比过中、美、德三国的青少年科普教育。 正是因为如此，梁远对国外的青少年科普工作以及相关的科技大奖赛有着相当的了解，倒不是一无所知。 在美国中学、高中各种各样的科技大赛种类繁多。后世知名的英特尔国际科学与工程——intel-isef大奖赛是这个星球规模最大、参与程度最广的科技类大奖赛，除了isff之外，类似美国国内的西屋科技大赛、全美青少年创意科技大赛，roborave机器人大赛在全球范围也有着很大的影响力。 美国能开启新一代科技革命，把人类社会推进到互联网时代绝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在加利福尼亚硅谷科技发达的背后，全美多如繁星的科技比赛及推广工作才是硅谷崛起最坚实的基础，在微软、高通、英特尔、通用、波音、摩托罗拉、西屋、福特这些国际品牌的背后，由这些顶尖企业资助或发起的名目繁多的科技基金会才是美国创新意识繁衍不断的源泉。 从步入新世纪的第一年起，美国英特尔持续领衔赞助梁远曾经参与过的全国青少年科技大赛十余年。把英特尔和美国代表着先进科技的形象。早早的根植在共和国下一代的脑海中，相比之下共和国的企业都在赞助些什么？ 在梁远的记忆里除了运动会之外的大赛，在全国范围内造成巨大影响力的，只有那个开一代风气之先的xx酸酸乳。在创造出以“信春哥、考本科”为教义的一代神教之后。共和国彻底进入了全民癫狂娱乐至死的时代——诗书传家有何用。教子应做唱歌郎；千载兴衰无人问，生女当如宋小娘。 在后世，反px、反电信基站、反wifi、反水电、反变压器、反高压线、反垃圾处理厂。一部分科技认知障碍者，仿佛是信奉原教旨的狂信徒一般进行着人类的逆进化，新时代的义和团在古老的土地上茁壮成长。 当然就算美国科技推广力度如此之大，在全美依旧有1/5的人口认为太阳围着地球转，但问题的重点不在于一个国家拥有科技白痴数量的多少，问题在于美国的科技白痴没有话语权，共和国则恰恰相反。 在梁远刚刚走上工作岗位的那个时代，共和国的全国青少年科技大赛甚至演变成了isff的中国区选拔赛，面对“全国青少年科技创新大赛落幕 16项目将赴美比赛”这种略带自得的新闻标题，我们那时的大国梦想和光彩陆离的肥皂泡没什么差别。 十分兴奋的抱住宁婉嘉的纤腰，双臂用力，梁远把小丫头抱了起来，原地转了几个圈。 “呀，小远，都要晕了，你这个猪头快放人家下来嘛。”少女清脆的笑声伴随着汩汩的流水声在河湾里飘荡。 放下怀中匀称轻柔的娇躯，重重的宁婉嘉脸颊上亲了两口，梁远兴奋的说道：“嘉嘉好厉害，我怎么就没想到，可帮了我的大忙了。” 一瞬间梁远就把刚刚成立的浪潮和青科赛搭配到了一起，有前世英特尔这个趟地雷在前探路的记忆，简直有太多的花样可以运作了，从硬件发烧超频、到智能机器人、从遥控自控到中小型自动化，单单围绕着港基集电已经下线的c2处理器和苏良宇当初开发的x86构架的6x系列单片机，梁远就能把青科赛的技术水准提前送进新世纪。 想着步入新世纪第一个十年后，随着共和国国力增强，中国青少年开始在isff等国际大赛中疯狂揽奖，用铁一般事实证实了共和国头痛已久的创新能力问题绝不是个人或民族素质问题，社会导向、舆论环境、部分先富起来的群体企业家精神缺失才是共和国创新能力不显的主因。 既然回来了，总该为自己的同龄人做点事才成，梁远暗自想着。 “小远，小远，这是我和嘉嘉一起想的呢。”宁婉菲在边上补充着自己的功绩。 看着宁婉菲忽闪着大大的眸子，一副你快来表扬我的模样，梁远嘿嘿一笑，放开宁婉嘉伸出手臂晃了晃，先瞄了一眼宁婉菲曲线流畅的小腰，然后不怀好意的舔了舔嘴唇，盯着小丫头白皙的脸颊说道：“菲菲，我们先来重复一下庆祝的动作好不好。” 两个少女看着梁远刻意摆出一副流氓猪哥的样子不由得羞意大起，默契的对视一眼之后挥动着两双粉拳转眼间就把某人打得满河湾乱窜。 “小远。要不要花上好多钱啊？” 三人围成一个小小的等边三角形，相互间背靠背的坐在河岸边一块刚刚返青的草地上。 “是啊，小远还要把大学也拉进来，每年我们要花掉多少费用啊？假如这种事情只执行一年的话有没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好不容易帮上了梁远的忙，两个小丫头原本十分的开心，可看梁远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架势，忽然信心不足的犹豫了起来，生怕自己的主意造成什么损失，结果两张小嘴没半刻空闲，轮流揪住梁远问着问那。 “一对傻丫头。”梁远笑着动了一下脖颈。轻轻顶了顶两个少女的头。 “光看着掏钱了。也不看看我们省了多少广告费。” 从梁远上少年班算起，不算物资、科研仪器等方面的援助，香格里拉基金捐赠给东大的现金就接近四百万元，这笔款子在共和国迈入新世纪之后可能不算什么。但在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绝对属于大手笔。此时共和国的顶尖高校清华大学包括人员工资、日常营运等所有开支在内。全年的经费才5000万元。 在梁远看来，每年百万级别的捐赠足够青科赛打滚花了，而共和国目前还在求学这一代人。在信息革命来临时刚好展露头脚，在日后更是毫无疑问的变成了共和国it行业的中坚力量，别说代价不大，就算代价不菲和日后广泛的影响力及收益相比较，这件事也是稳赚不赔。 梁远详细的和两个小丫头解释自己的想法，又事无巨细的把日后能得到的种种好处说了一遍，甚至旁征博引的扯上当年清政府的庚款留学生来增加说服力，倒是把两个少女听的啧啧称奇佩服不已。 “既然少年班也要参加全国青科赛，那小远今年是不是也跟着一起参加啊？”宁婉嘉好奇的问道。 “当然参加了，不参加怎么能把帐篷那件事糊弄过去。”梁远说道。 听见梁远也要参加，两个小丫头兴奋了起来，可以说整个远嘉体系的建立绝对和梁远参加青科赛这件事密不可分，上次某人参赛最后弄了一个远嘉出来，顺带还把两个小丫头变成了小富婆，这回若是参赛的话会有什么结果？ 两个小丫头嚷嚷着要给梁远当助手一起去，梁远先是百般不允，大号的萝莉把梁远扑到在草地上又是威胁又是撒娇闹了好一会，才逼迫着某人签下城下之盟。 “小远，你说我们今年参加青科赛选择什么项目啊？”心愿得偿的两个小丫头满意的枕着梁远的大腿，三人望着碧蓝天空上缓缓游荡的白云随意的聊着。 “不知道香格里拉的无叶电风扇在国内上市了没有，若是没有我们拿这个去参赛吧，和小远当年弄空调扇时一样，万一上了央视可是免费的大广告呢？”宁婉嘉期待的说道。 “无叶电风扇都卖了那么久了，哪能算新发明的东西，那玩意与其说我发明的，还不如说是我爸和我妈发明的，再说哪有连续摆弄电风扇的，听起来一点都不上档次。”梁远摆弄着两个小丫头散落在自己肚子上的黑发。 “哦，难道小远有什么好主意？”以宁婉嘉对梁远的了解，自然听出来梁远肯定又有了什么新想法。 “那当然了，少爷我决定弄个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大杀器，让北平的那帮老头子开开眼。”梁远笑着说道。 兴趣大起的两个小丫头翻了个身，用小手支着秀气的下巴，半趴在梁远的肚子上盯着梁远。 “小远，快说说，到底是什么嘛。” 看着眼前两张宜喜宜嗔的俏脸带着一丝兴奋的绯意盯着自己看，梁远顿时豪情大起，哈哈一笑说道：“嘉嘉、菲菲，这回我打算弄台科学的超导电磁炮参赛。”(未完待续。。) 第246章 败家的广告 对于低温物理或电磁领域的业内人士来说，电磁炮从来都不是高不可攀神秘的产物。 十九世纪初期，挪威人就建造了世界上第一台概念性的电磁炮模型，在如火如荼的二战时期，第三帝国、日本军部、美国国家实验室都对电磁炮进行了深入的研究，期待其能成为划时代的武器，从而改变战争的进程。 不过受限于当时的冶金、数学、工程技术水准的制约，电磁炮在实用性方面的进展几乎停滞不前，除了理论上的美好希望之外，在工程应用上近乎在永夜的黑暗中徘徊，丝毫看不出任何可以突破的迹象。 二战结束之后，认识到目前人类科技绝对无法解决稳定的瞬时巨大能源供应、小型化、散热等技术关卡之后，世界各国近乎放弃了电磁炮的发展，转而把注意力集中在超导技术上，期望从这里获得突破，进而解决电磁炮技术实用化的难关。 毕竟，从人类已知的科学上推断，除了超导系统没有其他方式可以满足电磁炮在小型化= 、瞬时能源巨大化等多方面要求。 虽然全世界的科学家在超导材料上投入了无数的精力和金钱，但从二战至八十年代中期，突破性的进展完全没有，科学界依旧在原来的圈子里转悠，直到1986年，瑞士苏黎世ibm公司的柏诺兹和缪勒才为超导材料界带来了一线曙光。 两人在实验时没有从常见的金属合金体系中去寻找更高转变温度的超导体，而是选择从一般认为导电性不好的陶瓷材料中去探索超导电性。结果他们-ba-cu-o体系中首次发现了可能存在超导电性，其tc （进入超导状态的转变温度）高达35 k。 这一发现引发了世界范围高温超导研究的热潮，随后上演了一场空前激烈的刷新tc 记录的争夺战。在某人被扔进这个时空之前，美国休斯顿大学的朱经武、吴茂昆研究组和中国科学院物理研究所的赵忠贤研究团队，分别发现在yba2cu3o6+的体系中存在90 k以上的tc， 至此超导研究首次成功突破了液氮温区(液氮的沸点为77 k)，使得超导的大规模研究和应用成为可能。之后，在1988 年盛正直等人更是在tl-ba-ca-cu-o体系中发现tc=125 k的化合物，把高温超导材料的转变温度提升至新的高峰。 在高温超导材料发现之前，近乎所有的超导体都需要在液氦的冷却下才能达到转变温度。而在地球上。氦气在大气中的含量极微平均只有百万分之五，人类平时使用的液氦近乎属于不可再生资源，主要产自天然气，在天然气中氦气的最高含量可达7.5%。是空气的一万五千倍。 不过天然气中的氦气是铀之类的放射性元素衰变的产物。只有在天然气矿附近有铀矿时。氦气才能在天然气中汇集。这种高氦的天然气矿藏在全球并不多，从全球含氦天然气储量的分布上看，美国拥有全球储量的50%以上。具有决定性的垄断地位，而共和国占全球储量的份额只有可怜的0.2%。 赵亦农给少年班演示液氦的超流动性和超导现象时，使用的液氦不过2升多，就算液氦价格较为低廉的八十年代，这两个实验的成本依旧接近30美元，而实用化电磁炮预估需要的超导冷却剂是以吨来计算的，就算美国人财大气粗，作为日常使用需要服役十数年的战争工具，也不可能用得起在液氦温度下才能保持超导特性的低温超导材料。 可以说美国之所以在九十年代初重启电磁炮武器的发展计划，和高温超导材料的突破性进展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梁远说弄台超导电磁炮参赛，这句话若是被赵亦农之类的行家听到，十有八九是不会相信的，在互联网没有普及的时代，像电磁炮这类专业性极强的东西，从知识角度上说绝对被垄断在类似军工、低温物理、电磁专业之类的狭窄圈子里，普通人士除了知道点基本原理，和被超导电磁炮这霸气四射的名字震撼之外，对相关的工程知识肯定是一无所知。 没人知道某人来自知识大爆炸的未来，在互联网遍布这颗蓝色星球的二十年之后，只要你有心，甚至连原子弹的生产流程都可以在网络上找到，对于梁远来说弄台美国军方那种可以拉出去打装甲的样炮很有难度，但弄一个可以穿透硬币的电磁炮样品还是半点难度都没有的。 在梁远私生活极为混乱的那辈子，一位把梁远当作蓝颜的某位女性，是位cosy的狂热爱好者，在某个大型二次元活动中，打算装扮成会使用电磁炮技能的《魔法禁书目录》女主角御坂美琴，为了获得震撼性的效果，当时一心想滚床单的梁远决定发挥自己的理工知识为荷尔蒙服务。 当然那时的电磁炮原理和简单电路工程图早就烂大街了，梁远就曾在专利之家看见过河_北_省赵县北王里镇张家庄村的民科发明家申请过高温超导电磁炮的专利，感谢伟大的淘宝，线圈式电磁炮所需的所有组件都可以找到——晶闸管、大容量电容、铜芯包漆线、电压表、升压器、断路保险、发光二极管……，所有的成本加起来还不到5000块（注1）。 梁远红颜的表演极为成功，伴随着没有隔阂世界的主题曲，一身宽大和服打扮的妩媚女子对着一块事先准备好的多层泡沫做出了御坂美琴的经典动作，二级管的光辉在和服宽大的袖子中闪烁不定，光芒稍定，一枚硬币翻滚着从隐藏在手臂上的pe管中射出，贯穿了两层较为单薄的泡沫后，深深的嵌入到基材挡板之中……。 cosy活动结束当晚某人渣就心愿得尝，成功的把红颜变成了炮友，谈文学会写诗算个屁，在科技时代能用这种老古董办法泡上手的妞基本都是文青恐龙，事后梁远得意洋洋的和蔡晓兵吹嘘着。 梁远连蒙在唬的应付着两个少女超导电磁炮到底是什么东西，自己又是什么时候学会组装那玩意的种种问题。 一直忙活了十多分钟，得到了满意回复两个少女才放过梁远。 看着两个丫头重新躺在自己大腿上看着苍穹上的悠悠白云，梁远松了一口气，假如嘉嘉知道了自己之所以会组装电磁炮的真正原因，会不会被丢进浑河里喂大白鲨，梁远无比混乱的想着。 赞助青科赛这种大动作梁远哪能自己出头，三人回到909小区，梁远直接给梁海平打了电话。 傍晚，梁海平和张怡拎着两条鲤鱼来到小区。 两个丫头和张怡去了厨房弄梁远最爱吃的水煮鱼，梁远坐在客厅把白天时从两个丫头那里得来的想法说了一遍，不过由于和唐婉承诺的原因，梁远没说让自己头痛的帐篷问题，而是把事情的起因丢在了青科赛头上。 “小叔也知道，整个远嘉的创立和青科赛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没有青科赛哪有后来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现在我们的日子过得还不赖，总不能看着自己起家的地方还过着紧巴日子，能拉一把还是拉一把才对。” “就这么简单？”梁海平似笑非笑的问道。 梁远也知道这套说辞忽悠两年前的小叔还成，现在的梁海平是决计不会相信的。 用食指擦了擦鼻翼，梁远嘿嘿一笑，继续说道：“前些天老苏他们开会，小叔也一直在场，浪潮下个月正式挂牌营业，我把刘飞扬和王欣统统赶去了浪潮总得弄些东西出来给人家消消怨气。” “老苏他们那边都是文化人，讲究多，估计让他们像强大饲料那样打广告，整什么强大饲料就是好，猪吃猪涨膘、鸡吃鸡下蛋那样的东西是肯定看不上的，我看由浪潮独家赞助青科赛这类隐形的广告法子才更符合他们的审美。” 听梁远这么说，梁海平才觉得比较靠谱，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小远这个说法还差不多，不过小远打算怎么赞助？” “还是由香格里拉基金会负责好了，我打算每年动用百万上下规模的资金，完善青科赛的赛制、扩大参赛科目，扶植一批和浪潮主业关联密切的兴趣小组，改善部分边远地区少年宫的硬件条件……。”梁远洋洋洒洒的说了数条。 “从国家的行政版图上统计，全国差不多能有一千个县，等浪潮正式成立之后，我让刘飞扬他们生产一批186级别的兼容机，保证每个县的少年宫或是中心校至少有两台浪潮生产的计算机。” 听梁远说完，梁海平低头默算了一下，说道：“单这批计算机的价值就超过两千万，小远这个广告可真够败家的了。”(未完待续。。) ps：注1：线圈电磁炮满楼七、八年前亲手做过，用铁钉当弹药打穿易拉罐轻而易举，现在貌似淘宝上有卖电磁炮套件的，组装一个应该更轻松。 第247章 归来 对于梁远的决定，梁海平向来是全力支持，叔侄两人又谈了一会相关细节，厨房里的三个女人终于把晚餐弄好了。 几人围坐在客厅中间的圆桌上，张怡笑着指了指桌子正中泛着红色油光的水煮鱼笑着说道：“小远，这个可是嘉嘉做的，晚上你得多吃些。” “哦，那我包圆好了，小叔和小婶吃青菜吧。”梁远也笑着说道。 “小远，调料都是我放的呢。”宁婉菲生怕梁远不知道她的功劳在边上补充着。 梁远闻言上身一晃，差点一头抢进身前的菜盘里，早知道这玩意宁婉菲也跟着参合了，打死梁远也不会说包圆的，按某人一贯的做菜水平，这盆水煮鱼下肚之后，下一步就该去医院洗肠子了。 看着梁远的脸抽成了一团，宁婉嘉支着下巴笑得连趴在头顶上的淡紫色蝴蝶结都跟着晃动不已，少女半喘着气说道：“小婶在边上指挥的，才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呢。” 宁婉菲对着梁远挥了挥粉拳，嘟( 着嘴巴白了某人一眼。 经过张怡指导的水煮鱼还可以下咽，不过很明显宁婉嘉在做菜上的天赋相对于咖啡和茶艺差多了，基本就是个家常水平，好歹某人不挑食偏爱这口，一顿饭下来也干掉了小半盆。 吃过晚饭，梁海平和张怡回了在和平区的住处，房间里只剩下了梁远和两个丫头。 “小远，今天不回爷爷那边了。我们商量一下怎么发明那个超导电磁炮好不好。” 两个少女轻轻的扯着梁远脸颊，嗓音柔腻的商量着。 “好啊。”梁远点了点头说道：“一会把整个项目拆解掉，我们弄个分项列表，等小叔那边搞定了青科赛的事情，我们再拿着这个去班级寻找在子项目上有特长的同学好了。” 两个丫头欢呼了一声，跑去打电话。 对于梁远来说，虽然没领导过科技项目的研发团队，但肥猪跑总是见过的，凭着自己上辈子的工作经验和平时听李远玲闲聊时记住的一些零散信息，倒也把电磁炮的开发进度表弄得似模似样。 隔日。熬了大半晚的三人打着哈欠照常上学。晚上放学后为了节省时间继续完善电磁炮的开发进度表，三人跑到了科技园混晚饭，结果却意外的发现李远玲也出现在科技园的食堂。 “你们三个怎么想起来到这边吃晚饭了？” 李远玲轻轻敲了敲科技园食堂浅蓝色的快餐桌，笑眯眯的看着正在热火朝天讨论电磁炮的三个人。 “哎呀。梁姨回来了。” 两个少女不约而同的欢呼了一声。转眼和李远玲搂成了一团。 “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兰化那边的事情处理完了？”梁远边说边移动位置，坐进了靠墙的快餐椅，把外边的椅子空了出来。 “处理完了。”李远玲松开两个丫头。坐在梁远空出来的椅子上。 “妈，机组事故到底是什么原因啊？兰化没说什么不三不四的话吧？”梁远问道。 “什么不三不四的话，小远这个形容可真难听，兰化才没像你想的那个样子呢。”李远玲笑着说道。 华晨动力在兰州的技术负责人李红卫（注1）和李远玲同出一门，皆是吴忠华的弟子，李远玲接收斯贝项目不久，为了增加燃机团队的技术力量，吴忠华把刚刚从清华读完博士的李红卫推荐给李远玲。 在华晨，李红卫主攻低压压气机和叶片的流体动力学，和早期李远玲整改斯贝项目组时坚定站在李远玲这边的顾海云等人一样，都是华晨动力的核心技术骨干。 李红卫在兰化通报燃机事故后不到十分钟就赶到了现场，只用了一个多小时，李红卫就大概判断出这起事故八成是因为燃机的转子断裂，贯穿机组的燃烧室和油路后造成整套机组起火爆炸。 虽然确定的结论还得收拾残局后对机组残骸进行拆解才能肯定，但李红卫第一时间就坦称机组事故的起因不排除是华晨这边的加工或设计因素。 俗话说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叫问题，既然华晨光棍的担下了责任，事故又没造成人员伤亡，兰化对于自己的金主——东北机车厂的合作伙伴还是十分客气的。 等到李远玲带着华晨大批技术力量赶到兰州后，事情在厂区的影响已经处理的七七八八了，李远玲这些天在兰州主要精力都用在了分析燃机现场工作条件，同那根从机组残骸中回收的断裂转子之间的联系。 李远玲把兰州方面的事情大致和梁远说了一遍，梁远大气的挥了挥手说道：“只要兰化继续使用华晨的机组，哪怕是因为操作不当或者现场使用条件超出了机组正常工作的范围，责任都由我们担下来好了，日本三菱早年间开发燃机机组时其项目总工向井裕曾说过，失败的事故是完善产品过程中最宝贵的财富，妈妈不用在意的。” “不过我记得今天没有盛京到兰州的直航啊？妈妈坐什么交通工具回来的？”梁远好奇的问道。 “小远肯定想不到，妈妈可是坐专机回来的呢。”李远玲笑着说道。 “宁姨跑到兰州做适航去了。”梁远转眼就猜到了李远玲口中专机的真相。 看着李远玲点头，梁远嘿嘿一笑，说道：“宁姨这野心可不小呢，适航居然都飞到兰州去了，看起来联航是打算直接开通所有省会到北平的航线呢。” 以联航目前可以确定入手的七架bac1-11客机来说，服务于共和国华北、东北、华东这三大地区都紧巴巴的，不见得能保持所有的省会城市每日通航，唐婉有闲心跑去大西北的兰州作适航，很明显是对商飞未来能成功组装剩余的11架bac1-11客机散件信心十足，直接把联航的骨架搭建成全国性的航空公司。 “梁姨，妈妈也来盛京了，怎么没有一起过来吃饭啊？”宁婉菲好奇的问道。 “联航的飞机只是在盛京短时间经停，待呆不了几分钟就飞哈尔滨了，没有时间过来吃饭的。”李远玲爱怜的掐了掐宁婉菲粉白的脸颊。 “我在飞机上和你宁姨聊了一路，你宁姨对你可是信心十足，打算彻底贯彻你的思路，仿照港基集电的公司结构，想把联航直接改造成真正的股份制企业，不过改革这种事情必须要有实际的业绩支撑才能贯彻下去。”李远玲说道。 虽然远嘉注资联航后从资金结构的表皮上看，联航已经是一家中港合资的航空运输企业，不过这也就是从表面上看而已，联合的营运和管理方式和目前共和国的大型国企没有什么不同，若非强势的唐婉坐在联航当家人的位置上，很多企业管理制度根本推行不下去。 最简单的例子，在唐婉接手联航之后直接找上国务院的相关部门，要求结清联航成立以来国务院及其下属单位调用乘坐联航飞机的费用，结果和推脱的国务院负责管理出差事务的后勤处狠狠的干了一仗，为了这笔不算多的款子，唐婉甚至扬言就算把官司打到政治局也要把欠款一分不少的追回来。 此时共和国的大型企业管理制度是真正处于摸着石头过河阶段，除了联航，位于北平的首钢也在不久前和自己的上级主管单位——北平市财政局吵了个天翻地覆，时任首钢总书记的周冠五拒不执行北平财政局要求补交的，约定之外的一亿元企业超额利润，结果北平市财政局通过银行强行在首钢账户上划跑了2500万流动资金，眼下这起官司还在国务院挂着呢。 除了唐婉这种强人，换一般人哪敢为了建立规范化的企业财务制度跑到国务院去追债，不过唐婉的压力也是极大的，就算有空军撑腰，在破坏某些约定俗成的旧有秩序时，也肯定需要极具说服力的现实证据，来证实自己推行的事务正确无比。 “小远，罗马尼亚后续那批bac1-11客机的散件到底靠谱不？远嘉在航空产业上毫无积累，光靠联邦德国mpc75项目那点技术力量根本不可能支撑起大型客机组装厂，你小叔准备成立的商飞要如何获得组装大型客机的能力？”李远玲问道。 梁江平和李远玲虽然早有约定，绝不插手梁远对远嘉体系的规划管理，但李远玲对航空产业技术难度十分了解，看着梁远一副风清云淡的模样，轻轻松松的指挥着梁海平组建商飞，最终还是没忍住心头的种种疑惑问了出来。 “妈，这事怎么说呢？”梁远十分苦恼的揪了揪头发。 “遇到困难了？”李远玲有些担心的问道。 “不是啊，我这边最少能有七、八个计划可以让商飞在短时间里获得大型客机的组装能力，我正在考虑应该和妈妈说哪个。”梁远说道。 李远玲差点被梁远噎住，无奈的盯着梁远看了半晌，忽然释然的一笑，说道：“算了，你这个小混蛋不说就不说，就算说了妈妈在企业经营上也帮不了什么忙。” “哪能呢，整个远嘉可都指望着俺娘的动力系统呢。”梁远笑嘻嘻的大拍马屁。(未完待续。。) ps：注1：这个是书友客串，哪天有空我整理出个详单，把打酱油的书友都标记出来，有心领盒饭的书友在书评区龙套楼留言，留言后不要着急，早晚会出现的^_^。 第248章 风暴前的宁静 梁远也不是有意瞒着李远玲，而是梁远计划里的方法无一不带着源自梁远前世记忆的超前布局，对自己老娘梁远又不能像对待远嘉高层那般，不管理解不理解先执行了再说，很多计划根本无法用合理的商业理由来和李远玲解释。 “唉，李总回来了，今天我当班，小远、嘉嘉和菲菲今天吃什么？”科技园食堂的大师傅司马务西带着高顶的厨师帽从后厨走了出来。 由于李远玲出身于苏杭，自从司马务西被梁远从杭州挖来之后，李远玲来科技园食堂吃饭基本就没点过别的菜系，一来二去司马务西倒是知道，这位在科技园极有权势的李总居然和自己是老乡，熟悉之后凡是李远玲过来吃饭只要司马务西当班都要亲自出来招呼。 “刚下飞机，我随便来些糕点就好，司马师傅问问他们三个吧。”李远玲笑着说道。 “我和菲菲刚刚喝了一大杯酸奶，跟着梁姨吃些点心就够了，给小远来份琥珀冬瓜和蟹汁鳜鱼就好了。”宁婉嘉替梁远做～ 了决定。 司马务西点了点头回后厨准备去了，梁远看着司马务西走远，把桌面的电磁炮开发计划书收拢起来，嘀咕着说道：“昨天熬夜弄这玩意，原本打算吃东坡肘子补补的。” 从小到大，梁远最爱吃的海鲜、豆腐、鱼、西红柿宁婉嘉了如指掌，猪肉从来都不是某人的第一选择，少女白了某人一眼。没搭理梁远这个话茬。 “一会妈妈告诉后厨给你加个肘子好了。”李远玲笑眯眯的说道。 梁远赶紧摇了摇头。 “小远昨晚熬夜就是弄得这个？”李远玲拿过梁远整理好的文件夹晃了晃。 “梁姨，小远说今年打算继续参加全国青少年科技大赛，这个就是我们的参赛作品呢。” “恩，我们和小远一直弄到两点多才睡觉，不过还没弄完。” 若是梁远一个人弄开发计划，就算不熟悉一晚上的时间也肯定收工结束，不过两个丫头参与进来之后，进度倒是大大的慢了起来，对于宁婉嘉梁远向来是耐心多多，凡是有不明白的地方。梁远都是事无巨细的加以说明。与其说三人一起弄开发计划，还不如说梁远在教两个丫头在学更恰当些。 听两个丫头如此说，李远玲不由得好奇心大起，远嘉创立的因由李远玲再清楚不过的了。去年梁江平和李远玲还半是打趣、半是期待的问梁远是否和两个丫头继续参加青科赛。结果梁远毫不犹豫的摇头否掉了 “你和嘉嘉、菲菲的班主任打招呼了？”李远玲问道。 李远玲还以为梁远是通过两个丫头所在附小参加到青科赛的选拔赛。 “前些天老苏那边开会。去年就打算组建的浪潮已经确定好了人员，不出意外下个月就能挂牌营业，为了打响浪潮的名头。老苏他们决定赞助青科赛做广告，为了扩大宣传面青科赛今年将全面扩容，除了以前就筹备的高中组之外，少年班和大学也被纳入到大赛中之中，这回参赛她们两个可是走的少年班那边的名额呢。” 梁远直接把事情的因果掉过来，给李远玲介绍了一遍。 虽然两个丫头知道梁远纯属是颠倒了因果的胡说八道，不过这主意就是她们俩个想出来的，看梁远也没和李远玲说唐婉那番告诫的意思，两个丫头只能默契的帮腔，和梁远一起糊弄李远玲。 “妈妈看看你又弄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小远这回参赛要是在弄个远嘉出来才叫真正的天才呢。”李远玲一边开玩笑一边打开了文件夹。 “呦呵，看起来口气不小嘛，居然特意加了科学这两个字，不过这个标题忽悠你爸那种科技水准倒也足够了。”李远玲看着材料第一页“科学的超导电磁炮”几个大字笑着说道。 超导电磁炮这玩意在普通人群看来绝对是一种高端大气，让人肃然起敬的东西，但在李远玲这种本身就处于科技前沿的科技工作者眼里只是很平常的事务而已，例如眼下很火的涉及到超导的磁悬浮轴承，未来在透平领域替代普通转子的远期前景李远玲就十分的关注。 “小远，你这个电磁炮的线圈打算用铌系列合金还是用新出来的高温超导材料？”李远玲一边翻着那份漏洞百出的计划书一边问道 “小远说按正规的研发计划，我们应该自己先找几种试试，找不到的话在考虑使用现有材料。”宁婉嘉弯着大眼天真无邪的说道。 全世界科学家苦苦寻找了接近一个世纪，测试的金属或非金属材料超过百万种，目前发现有实用价值的超导体材料一个人的双手大概就可以数过来。 看着少女一副信心满满的模样，亲昵的捏了捏宁婉嘉的脸颊，李远玲说道：“从正规的研发规划上说，关键部位材料上的多样化寻找、测试、对比是必不可少的，不过超导体的这个嘛......。” 听着李远玲大致讲了超导材料研发的艰难性，两个少女拍了拍曲线玲珑的小胸，长长的吐了口气，宁婉菲看着笑得贼眉鼠眼的梁远挥了挥小拳头，宁婉嘉倒是还不在意的说道：“梁姨不是说过么，真正的科研必须脚踏实地，一点近路都抄不得的，小远说这个电磁炮要拿出去震撼一下科学院的老头子呢，该有的步骤总归要有嘛。” 多年熏陶之下，少女思考问题、处理问题的方式终于和某人差不多了。 “我家嘉嘉真厉害呢，好，梁姨等着你们震撼中国科学院的那帮老头子好了。” 李远玲终于没忍住大笑了起来。 “妈妈可提前警告你，要是没你说的那种震感效果。以后就别指望妈妈拦着你爸和你算这些年逃课、不及格的总账。”李远玲笑呵呵的盯着梁远意有所指的说道。 还有一年少年班将进入大学教育阶段，以梁远这几年在东大的成绩来说很有可能会被东大退回户口所在地的学校，这对自认教子有方的梁江平和李远玲来说肯定是个不想接受的事实，敲打某人几句也是在所难免。 听李远玲提起这个，梁远只能苦着脸傻笑不吭声，虽然笃定东大不会干出把自己遣返户口原籍这种脑残事件，不过这里边的浑水打死梁远也不敢和自家老娘直说。 某人之所以把香格里拉基金会赶去了深圳，与其说协调深圳发展银行、丰远物贸和国内中、小型代工贸易企业的关系，还不如说是怕自己花钱贿赂东大买文凭的事情曝光更贴切些。 两个少女对梁远这些龌龊心思了如指掌，看着梁远哈巴狗似的眼神。宁婉菲得意的笑了笑。总算有良心的把话题拉到了服饰搭配上，三个女人开始研究宁婉嘉头上那个浅紫色蝴蝶结搭配纯色的衣服好不好看。 吃过晚饭，三人准备回909小区继续奋战，李远玲却因离开盛京一个月有余。科技园这边的事务已经堆得老高。打算加班处理。 告诉三人晚上别等自己。很可能晚上不回了之后，李远玲匆匆回了燃机车间。 周恒载着港基集电那边的人去了市政府办事，梁远和两个丫头在临时宾馆等了一刻钟之后决定坐公交车回家。三人打算穿过南湖公园然后到东大的正门乘坐环路回909小区。 走到半路宁婉嘉忽然想起李远玲送给三人做参考的《b级透平燃油泵开发计划说明》，被三人忘记在临时宾馆的房间里，三人站在湖边打了半天的嘴仗，才决定用猜拳的方式选择谁回去拿资料，结果连输两次的宁婉菲只能在梁远幸灾乐祸的笑声中返身回科技园。 看着宁婉菲绕过一段湖岸，消失在郁郁葱葱的树影之中，梁远看了看左右无人，寂静一片，只有南湖的湖水在夕阳的映射下闪烁着粼粼的波光，把牵在掌中的小手轻轻一拉，身边的宁婉嘉心有灵犀的做了一个优雅旋转，整个人都撞进了梁远的怀里。 “小远，你说小叔那边什么时候能弄好啊，往年四月份青科赛就开始初选了呢。”宁婉嘉反手搂着梁远的脖颈，枕着梁远的肩头，侧倾着俏脸问道。 “我估计怎么也得大半个月，资金都是现成的，麻烦就麻烦在科技园芯片配套的简易开发周边和分立器件太少了，实在不成我打算今年在国外买一批专用的教育芯片及相关工具应付下，明年在上我们自己的东西。”梁远说道。 “小远方才还在骗梁姨呢，你这个家伙居然让小叔帮你一起作弊。” “我妈和小叔都忙的冒烟， 一年也见不到几次，嘉嘉知道又不会说，等上大学就好了，可以挂科，可以补考，不用每学期都这么胆战心惊了。”某人明显把自己上辈子上大学时的美好印象挪用了，可惜却忘了眼下是还没教改的七、八年前，哪能让某人一直挂科到毕业前。 “上大学那是明年的事情了，小远还是想想现在吧，我们的电磁炮要是镇不住科学院的老头子们，小远被梁伯伯揪住算总账可就惨了呢。”少女轻笑着说道。 很明显听李远玲做完科普，宁婉嘉已经弄明白了梁远口中这个听起来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电磁炮到底是个什么草包货色了。 “大不了明年陪嘉嘉一起上高中好了。”梁远笑着说道。 “那我一定要把电磁炮偷偷破坏掉，再把海平叔叔贿赂东大事情告诉梁姨，这样小远明年就只能来附小读书了呢。” 怀中的少女媚眼如丝的看了梁远一眼。 “不过明年能不能上高中还不好说呢，听老师说我们附小要做辽_宁的教改先锋，试行新教材，推广初中四年制教育，搞不好我和菲菲还要在附小呆上两年才能去附中的，小远是个大骗子，人家刚开始还以为电磁炮真没有人发现过呢。”感到梁远的两只大手在自己的纤腰上动来动去，全身有些发软的宁婉嘉懒洋洋的说道。 梁远轻轻一笑，也不答话，把身前的少女向怀里紧了紧，心里默默说道：“嘉嘉，对不起了，这件事情干系太大根本没办法解释清楚，不过要是没你陪在身边说什么也不敢把事情推向这一步的。” 没人知道，梁远所说的用超导电磁炮震撼中科院的那帮老头子是认真的，压根就不是什么玩笑之语。(未完待续。。) 第249章 会前 接下来的数日，梁远过得额外繁忙。 和两个丫头弄好电磁炮的计划书之后，梁远入学以来第一次行驶劳动委员的权利，把少年班的班委会成员聚到了一起，提前通知青科赛大改少年班将参赛的消息。 由于宁婉菲的故意放风，某人和少年班值日时使用的大型吸尘器的关系早已人尽皆知，少年班的学员们八卦之下，连带梁远的背景也被挖得清清楚楚，某人母亲在距离少年班一墙之隔的南湖科技园极有权势一事也不是什么秘密。 正是因为如此梁远没费什么口舌，就使得少年班的学员们完全相信了梁远的小道消息。 “我和你们说，昨晚我妈告诉我，这次浪潮电子赞助全国青少年科技大赛可是花了大价钱的，单单三等奖的奖金就有三千块，一等奖的奖金极可能是一万块，怎么样，获奖了就直接致富成万元户了，听起来不错吧。”梁远献宝似的说道。 “青科赛的范围进一步扩大化，不光我们，连东大本部都被包** 括进去了，不过我们命好被分到了高中组，不用和校本部那些大家伙们竞争。”梁远把香格里拉基金会和青科赛组委会之间研讨方案提前放了出来。 “小远，这事今年这届能实行么？还有一个月初赛就开始了，听你的意思整个赛制就算不是推翻重来也差不了多少，时间上能成么？”王蒙蒙犹疑的问道。 “要是明年才开始，我这个小道消息岂不是没了价值。蒙蒙放心吧，这事有90%以上确定了。”梁远嘴上说得轻松，心里却在实打实的苦笑。 原本梁远给梁海平的资金预算在一百至二百万之间，以共和国九十年代初期标准来说绝对说不上少，进入新世纪之后，挂着中国科学院牌子的顶尖全国范围的探讨会和科技展，金牌赞助商的赞助额度才十五万元上下。 以远嘉和中科院的关系来说，一、两百万不说打滚花也相去不远，和远嘉关系极为密切的吴忠华院士就是青科赛的六位发起人和终审评委之一，再加上刚刚成立的浪潮从股权上看也是中科院的院属福利企业。梁远根本没想到扩大青科赛规模还能遇到阻力。 国家教委、中国科协、国家技委、体改委、科技部、体育运动总局、全国自然科学基金会、共青团中央、中组部、全国妇联…… 梁远看着香格里拉基金会传真过来的长长的青科赛主办单位名单顿时头大无比。别的衙门还好说，梁远拿着主办单位名单上上下下瞄了半天，也没搞明白青科赛和体育运动总局有什么逻辑上的必然联系。 不过既然要为那位支持儿子倒腾汽车的某人搽屁股减压，梁远也顾不得花销的多少了。直接告诉梁海平有摆不平的衙门去北平南苑机场的联航驻地找唐婉。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然后把现金预算翻了二倍。 事实上无论中外，无论古今，只要有人脉够硬、资金够雄厚、别说推动一件本质上值得赞扬的事情。就算你发动一场战争，也不是不可能的。 唐婉介入之后事情的所谓阻力统统烟消云散，北平才多大个地方，这位联航的新任老总刚刚在国务院大闹了一场，留下联航的财务人员在国务院后勤部蹲点要债后，毫发无伤的拍拍屁股走了，类似妇联、体总这类非强力衙门哪里还敢提什么异议，更别说香格里拉基金会掏的是真金白银，压根不是玩空手道路子的 在唐婉搞定了国家计委和中组部两个强力衙门之后，剩余的部门完全可以用望风而降来形容，当初作梗无非是本部门利益多少而已，对方既然把路子和实力都摆出来了，再蹬鼻子上脸岂不是想打破自家饭碗。 结果唐婉接手青科赛的扩大推广工作之后，只用了五天时间，就把相关衙门弄到了一起开会，开始讨论青科赛赛制扩大和更改的细节问题，这种效率在九十年代初期的共和国绝对算是顶尖的了。 梁远晃了晃手中的空白文件夹说道：“我连装计划的文件夹都预备好了，准备弄个项目上去试试，万一选上得奖了发笔大财，十年的零花钱都赚出来了。” 听梁远这么一说，少年班的学员全都动心了，文艺委员王雪娜想了想说道：“用无线电、航模什么的参赛大家以前应该都试过，赚零花钱肯定是没希望了，还好小远提前通知了我们消息，我们可以比别人多准备些日子。” 宋飞笑嘻嘻的凑过来说道：“小远，我听蒙蒙说，南湖科技园的芯片实验室就算扔在美国都是一流水准，老大您进口的吸尘器都捐了五台了，肯定不在乎什么得奖不得奖的，能不能救济救济兄弟们，在芯片实验室弄点淘汰的玩意让我们去骗点零花，我们也算是靠山吃山了。” “滚，吸尘器和我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那两个丫头纯属污蔑。”梁远掐着宋飞的脖子摇晃着，在两个丫头大肆歪曲之下，吸尘器这事儿已经成为某人的心病。 “好吧，你说没有就没有。”王蒙蒙苦忍着笑意，掰开了梁远的手掌。 “宋飞说的这件事小远看能不能成？我也听我爸我妈说过，科技园里有无数的好东西，李姨那边的燃机太高端了，我们肯定摆弄不明白，电子方面小远上上心，好歹我们顶着天才的帽子，要不横扫高中组肯定会被外校笑话很久的。” “这事我晚上回去问问我妈，要是能行，我看能不能把我们集体拉到科技园去参观，顺路在敲点什么出来。”梁远说道。 “还有蒙蒙这个消息一会通知下二班和三班，大家都顶着少年班的名头不通知显得我们不仗义。”梁远补充道。 “好，我先把小远这个消息给二班、三班送过去，参观科技园的事大家先都别说，等小远那边的准信。”王蒙蒙点头说道。 只要某人乐意，让苏良宇针对青科赛搞个临时的应急项目都不是什么问题，两日后，不单单梁远这届少年班学院，八六届和八八届也被一起拉上，统一到近在咫尺的科技园参观。 学生能到国际一流水准的研发机构参观，对于东大校方来说也算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事之一。 南湖科技园别看和东大只有一墙之隔，森严的门禁和管理使得东大的普通学子只能透过篱笆一样的丝网隔断，眺望科技园建筑在郁郁葱葱的植物掩映下，露出的斑斓墙体和各色穹顶，一般来说没有科技园发放的各种通行卡片，连园区大门都进去。 对于这种难得的机会，若非香格里拉的刘涛婉拒，东大甚至想把校本部的本科生和研究生一起拉过去长长见识。 虽然苏良宇、方兴东等人不明白梁远为什么忽然对赞助青科赛兴趣大起，不过鉴于梁远的决断向来天马行空、无迹可循，大家也没当回事按惯例既然猜不透某人的思路就执行好了，反正用不上三年两载的肯定会水落石出。 难得大老板以权谋私一次，苏良宇等人哪能不捧场，为了某人的面子，港基集电甚至微调了生产线的节拍，空出大量的防尘服把少年班一百多号人分批分次的统统弄进从未有人正式参观过的c2处理器生产车间。 现代化流水线给人的震撼无比深刻，当少年班的学员还沉浸在科技世界的瑰丽与神奇之时，科技园中午的工作餐彻底的征服了少年班学员的心。 整个下午无数同学揪住梁远打听科技园目前所的涉及的行业，宋飞当场笑谈，一年之后要么学冶金、要么学工程热物理，就算为了嘴巴的幸福将来也得挤进科技园工作。 三月十七日，少年班的学员在正常功课的同时，已经按照自己的兴趣结合南湖科技园芯片实验室承诺的物料、设备等方面的支持开始选择参赛的题目。 刚刚更名为中国青少年科技创新大赛的组委会，紧急想全国各地区的教委和教育部所属的大中专院校，下发了1989年度中国青少年科技创新大赛参赛守则。 同样在这一天，整个远嘉体系所有的高级管理人员汇聚在南湖科技园的临时宾馆，一场决定集团未来前进方向的会议即将正式召开。(未完待续。。) 回来晚了，才码了2K，大家别等更 满楼要是不困大家明早起来看新章节，要是一会睡过去了，明天看大章好了(未完待续。。) 第250章 野望 “当家的，你都照了一早上镜子了，长白岛那地方除了水泥就是灰，你穿的这么利正想给哪个骚蹄子看，这都七点二十了，再不去出去公司的通勤班车你就赶不上了。” 鲁恒升的爱人刘慧娟虽然嘴上数落着，但手上还是把丈夫那条看起来已经十分端正的领带，做了微小的调整。 “慧娟，我配车了，一会有司机来接的。”鲁恒升的声音里藏着压抑不住的笑意。 “我昨天还纳闷你为啥要把结婚时的西装翻出来呢，你个死人，这种好事怎么不早说？”刘慧娟的声音里满是惊喜。 “我也是上周才接到的行政处通知，通知上只是说近期，我怕事情有变化就没和你说。” “老鲁，这车是你专用还是和别人合用？我和小帆能跟着你借借光不？”刘慧娟问道。 看着妻子略带期盼的神情鲁恒升百般感触涌上心头，鲁恒升和刘慧娟都是盛京市市属企业无线电总厂的全民职工，只不过鲁恒升在无线电一厂＝＝担任着一个挂名副厂长，刘慧娟在无线电七厂当会计。 在香格里拉收购无线电一厂时，根据盛京市和香格里拉（中国）公司达成的约定，处级干部统一回无线电总厂再分配，全民职工就地转成外企员工有香格里拉全部接收。 科级及科级以下干部按本人意愿选择回总厂，或者在并购后的香格里拉电器担任基础管理职位。 鲁恒升是无线电一厂唯一选择留在香格里拉的科级干部。 消息出来之后，整个盛京无线电行业舆论大哗。说什么的都有，在一般人看来，鲁恒升好歹是无线电一厂的厂领导之一，虽然敬陪末座但平时开会也是主席台上坐着的人物，看不懂为啥好好的厂长不干了，却选择留在香格里拉当班组长。 国人向来相信事出反常必有妖孽，一时间小道消息满天乱飞，有猜测鲁恒升贪污，借并购的机会抹平旧账的，也有说鲁恒升和一厂的某某搞破鞋恋奸情热不舍得走的。当然类似鲁恒升得罪了盛京市委某某大领导之类的段子更是传得有鼻子有眼的。 几天之内。原来人模人样、年富力强的鲁厂长就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对于鲁恒升来说，这些流言蜚语完全没有放在心上，鲁恒升这个副厂长本来就是当初无线电一厂援建无线电二、三、四、五、六、七、八厂以及其他兄弟单位时，为了表示重视特意为援建的主管技术人员安上的牌坊。若论实权可能比一厂负责发放妇女用品的工会主席都不如。 事实上就算没有香格里拉注资无线电一厂这段插曲。鲁恒升也打算主动辞职的。当年的大学同学在共和国的改开前沿深圳特区发来数封长电报，邀鲁恒升南下创业，若非考虑到老婆孩子难舍。鲁恒升早就付诸于行动了。 最初鲁恒升加盟香格里拉也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看看传说中的外企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若能在香格里拉找到事业的归属更好，毕竟抛妻弃子远赴数千公里之外工作的决断不是轻易能下的，当然在香格里拉呆不长也算长了见识，就当去特区创业之前的热身了。 “昨天集团行政处送过来一份用车指南，这车是我专用可以公私两便，唯一的要求就是超出一定里程之后公司不再负担油费和维护费用，自家想用车得提前准备好油钱才成。”鲁恒升笑着说道。 “家里人能用就好，就算这个月光吃土豆，也要省出来油钱和维修的费用，老鲁我可提前说好最近只要有空，你天天晚上得去七厂和127中学接我和小帆，前几天小帆在学校还因为有人说他爸爸是贪污犯和人打了一架。” 很明显，刘慧娟不知道一个月一台车每月到底要花销多少，其实以鲁恒升目前的工资来说，花上一半足够伏尔加跑上小半年的了。 鲁恒升轻轻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鲁恒升深知刘慧娟本不是张扬的性子，近两年自己一心扑在事业上，妻子一个人面对各种风言风语过得很不容易，这次集团为自己配车，也算有了正名的机会。 两口子说话间，房门处想起了轻轻的敲门声，鲁恒升快走几步打开房门，一位留着平头穿着藏青色西装的青年男子，略带拘谨的站在鲁恒升面前。 “鲁总，早上好，我是行政处小车班的冯斌，以后由我负责鲁总的交通用车。” “哎呀，小冯是吧，快进来坐会儿。”刘慧娟热情的招呼着。 “已经认门了，以后有得是时间，今天九点集团开会，在那之前我得先去趟长白工地转一圈，这几天忙完小冯把爱人带上，我们再找地方好好聚聚。”鲁恒升边说边拿起文件夹出了家门。 习惯性的在长白岛各个工地转了一圈，鲁恒升有些无奈的看着早上被妻子收拾得干干净净的皮鞋又落满了灰尘。 此时的长白岛压根就是一个无比巨大的超级工地，除了原本中建三局天蓝色的现场围栏和简易功能房之外，大片大片的军绿色打桩设备和野营帐篷已经占领了岛的西南角，无数穿着草绿色单衣单裤的工程兵扛着各种建筑材料在岛上穿插奔走。 新司机小冯倒是极有眼色，发觉鲁恒升对着皮鞋摇头，转身从伏尔加的后备箱里翻出了一块浅灰色的干净抹布递给鲁恒升。 擦掉皮鞋上的浮尘，望着眼前近乎看不到边际的超大型工地，听着远处混凝土搅拌站隆隆作响的混料声，看了一眼身边光可鉴人全新的黑色伏尔加轿车，鲁恒升豪情顿起。看来自己的选择正确无比，单单站在这里就能感受到公司那近乎无处不在、激情飞扬的蓬勃朝气。 鲁恒升看了看腕表，打开车门对着冯斌挥了挥手说道：“小冯，我们回集团开会。” 何云伟和往常一样，八点刚过就出现在香格里拉酒店工地的简易办公房内。 打发走一干恭喜自己配车的下属，何云伟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几份文件看了起来，片刻之后，处理完公务的何云伟招呼外间的办公室文员，收起自己刚刚签好的文件，免得一会自己去开会了。过来领文件的人跑空。 看了看离开会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何云伟决定安步当车走去科技园。 “何总，去哪，我去提车。” 看着何云伟向工地出口方向走去，刚刚担任何云伟司机的李浩从办公室里追了出来。 “不用提车。小李在办公室好了。我要去科技园开会。才五分钟的路，我慢慢溜达过去就当换脑子了。”何云伟摆手说道。 虽然何云伟话是这么说的，李浩还是发动汽车出了工地。跟在何云伟身后二、三十米的地方慢慢晃悠着。 拐出工地的彩钢围栏银带般的浑河出现在何云伟眼前，看了一眼距离香格里拉酒店百多米远的乐高主体建筑，何云伟的心思却跑到了前几天收到集团公文和1988年远嘉全年简报汇编上边。 一般来说平时类似何云伟、鲁恒升、王欣、刘飞扬、方兴东等人接到的日常公文都是由港基集电、华晨动力、香格里拉（中国）电器等公司发出去的，极少有远嘉开头的公文。 何云伟上次看到远嘉开头的公文，还是自己晋升为香格里拉总经理，接手刘文岳职务时看到的，也正是因为如此何云伟才隐约猜出，香格里拉（中国）电器和南湖科技园应该同属于一个大型的企业集团。 就算何云伟心里知道自己服务的企业很可能是一家大规模的企业集团，可在三天前依旧被手中的——1988年远嘉全年简报汇编震撼的不轻，打死何云伟也没想到，自家服务公司的主业居然是航空工业。 当时的何云伟把手中的资料翻来覆去的研究了半天，也没找到关于远嘉企业的历史介绍。 原本以为看完资料对自己工作企业的了解会更多些，哪成想旧的疑问和猜想找到了答案，新冒出来的疑问比原来的还多。 想着爱人在自己早上出门时絮絮叨叨的说下个月一定要去千山还愿，何云伟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自从被梁海平拉进香格里拉之后，自己这两年的运气简直好的逆天，短短的两年时间，从一个半点实权没有共和国十三级干部，变成了区长、市长的座上宾，所谓的火箭干部也不过如此罢了。 滴——滴——，两声清脆的车辆喇叭声打断了何云伟有些信马由缰的思绪，何云伟回身望去，一辆挂着辽01——67810的黑牌伏尔加轿车正在自己身后减速。 看了一眼车牌，何云伟笑着对车头摆了摆手，辽01——67800至67900之间的车牌号码都是南湖科技园的车，科技园车牌这事还是何云伟经手，前些日子在盛京市交通局办理的。 伏尔加缓缓的在何云伟身边停住，车门打开，鲁恒升从车后座钻了出来。 “隔着老远，我就看到李浩鬼鬼祟祟的跟在何总身后。”鲁恒升大笑着说道。 听鲁恒升一说，何云伟才注意到自家司机开着那辆米色的伏尔加，刚刚在身后的街角出探出半个车身。 “这个李浩，香格里拉走到科技园才五分钟，刚刚出来时就告诉小李打算换换脑子，不用提车，我溜达过去就成了，没想到他还是跟出来了。”何云伟边说边对米色的伏尔加招手。 看到何云伟招手，米色的伏尔加顿时加速，转眼就开到了两人身边。 “工地那边事务繁多，我怕何总开会半路临时用车……。”李浩憨厚的说道。 “小冯，你和小李自己找地方呆着，没几步的路了，我和何总一起走过去好了。”鲁恒升回头对自家司机说道。 两人把司机安排走，并肩进了科技园的南门，过门禁时虽然两人都是极自然的掏出工牌刷卡，不过负责守卫的科技园保安依旧有些狐疑的盯着两人看。 工牌相片上的鲁恒升和何云伟一样，都是头戴安全帽，穿着卡其色的建筑工装，和眼下两人西装革履的模样半点不挨边，保安职责所在难免要多看几眼。 两人略一思索就明白了事情的根源所在，等进了科技园正门，两人看着对方平日里难得一见的正规着装相视一笑。 两人心里都明白，虽然彼此都没接到没有相关的晋升文件，但接到以远嘉名义下达的会议公文还是第一次，这意味着两人的工作能力和业绩已经被集团的核心高层所认可，全新的挑战和无限的未来将在两人脚下展开。(未完待续。。) ps：呃，接到电话，要被揪出去了应酬了，先传上来这么多，夏天啊，啤酒啊，球啊，满楼斗争的蛮辛苦的_! ps：点娘傲娇，上传了一个小时，快要把我折磨疯了。 第251 潜流 林建是第一个到达会议现场的，在开会的前一天，林建乘坐国航航班从深圳来到盛京，由于香格里拉酒店还在建设之中，林建当晚就住在南湖科技园的临时宾馆。 依旧是前些天梁远和苏良宇等人开会时的那间会议室。 林建示意宾馆的服务人员为自己留下一瓶矿泉水之后，点了一根香烟，开始琢磨自己收到的那份远嘉开头的会议通知。 不比鲁恒升和何云伟两人懵懂无知，得益于金融工作的特殊性，可以说除了少数共和国领导人和远嘉核心高层之外，林建是对整个远嘉体系了解最多的“外人”。 “虽然现在远嘉还不存在，不过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香港会出现一个名叫远嘉的企业的。” 满打满算才两年整三年头的光景，当初那个少年咄咄逼人的神色恍如就在昨日。 注资，揽储、扩张、目前发展银行的储蓄金额里，单单从铁路系统过来的资金就已经超过了十亿，现在发展银行能在深圳本地力压招商银行，$ ()爬到深圳本地金融机构老大的位置，林建自己都承认，那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少年才是最大的主因。 可以说深圳发展银行发展缓慢的积累期只经历了半年多，随着铁道部租赁款的注入，深圳发展银行直接步入了高速发展的快车道。 搞定铁道部，林建还可以看成是少年背后势力的暗自运作，让林建佩服的五体投地的还是梁远一手推动的中苏边贸和中德贸易。 此时的共和国正在大力发展三来一补业务。所谓三来一补就是指来料加工、来样加工、来件装配和补偿贸易，某种意义上说，共和国在八、九十年代近乎所有的招商引资项目都可以归到三来一补之中。 比如目前共和国吴淞和美国麦道合作生产的麦道82客机，就是采用来料加工、来件装配的形式进行着合作。 而共和国军方同格鲁门航天签署刚刚签署不久的，改造共和国歼8战斗机性能的和平珍珠计划，其大部分改造费用，都来自美国工业企业和共和国军工厂之间签署的补偿贸易，共和国的盛飞、成飞等企业从美国接到不少类似飞机紧固件等航空标准件的生产订单。 几乎和所有人的思路都不一样，在全国人民把招商引资的目光集中在美、日、英、法、联邦德国、意大利等西方传统发达国家时，那个少年却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共和国北方那个庞大的邻居身上。 别人有可能不知道中苏边贸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发展银行作为整个远嘉资金周转的中心。林建知道远嘉介入中苏边贸时第一个半年只完成了不到五千万的贸易额，不过接踵而来的快速膨胀连见多识广的林建都觉得胆颤心惊。 已化肥为例，丰远物贸从第一次进口一千八百吨化肥开始起步，只用了一年时间就迅速的把化肥进口规模扩大到了五十万吨。单化肥一项在八八年的销售额就接近五个亿。 而少年在民主德国布下的那个庞大赌局。更是林建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利用中苏边贸产生的现金源泉为资本投入，以民主德国需求旺盛的订单拉动力，通过共和国内部组织生产把资本、市场、生产三要素完美的结合在一起。最终在柏林这个极为特殊的地点倾力一击，在坚固如钢铁般的关贸总协定上凿出了一个看似绝不可能产生的漏洞。 林建通过深圳发展银行去年和丰远物贸订单相关的贷款，大致估算了一下目前东德远嘉账户上积累的东德马克。 就算没有十个亿也相去不远了，林建下意识的苦笑了一下，别的不说，就算有人能察觉到这条商机，也有能力有资本组织投资生产，但有胆量进行如此豪赌的恐怕也是绝无仅有，毕竟东德马克对共和国来说就算不是废纸，也绝对不会划到值得大批保留的硬通货领域里去。 拿起身前茶几上的矿泉水瓶喝了一口，林建的思绪又转到了南粤纪家身上。 刚刚过完年不久，纪家的老大居然给自己发来其三女儿满月酒的邀请函，当时的林建错愕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自己没有看错。 纪家在共和国军、政两界有着非常庞大的人脉关系，纪家的老太爷纪飞在共和国军中属于有着至高地位的那数人之列，就算改开后极有权势的宁建中也是远远不如。 共和国建国后186对纪飞评价极高，就算到了第二代，目前的纪家老大也被目前活跃于经济领域的共和国太子党公推为旗帜性的领袖人物。 满月酒当日，一番纷扰过后纪家老大纪廉明选择在书房单独和林建会面。 至今林建还记得，纪廉明简单的寒暄过后没有任何场面上的铺垫，直接开门见山的提出，深圳发展银行究竟打算什么时候进行增资扩股。 深圳发展银行只用了一年的时间，把背靠招商局和蛇口工业区的招商银行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这背后的所蕴含的利益纪家知之甚详。 在南粤，没有事情能瞒过纪家。 林建哪有胆子敷衍纪家，老老实实的告诉纪廉明，自己随时可以代表国有股份提出增资扩股的要求，只要求得深圳发展银行另外三个大股东的同意，发展银行扩股没任何政策和程序上问题。 林建倒也光棍，径直把某人和两个少女扔去当炮灰，言下之意只要你纪家搞定老宁家，我没有任何意见随您怎么折腾。 纪廉明嘴角那丝玩味的笑意给林建留下了极深的印象，就算今天林建依旧能清晰的记得，纪廉明上唇那粒浅灰色的痦子轻轻的抖动了三次。 “林总谈谈联合信托吧。据我所知深圳市去年全市gdp总量的百分之十以上都和联合信托有关，对于这家企业的领导人我实心向往之。”纪廉明抛出了gdp这个目前对于共和国还算新颖的经济词语。 深圳发展银行去年全年发放贷款突破十亿大关，这十亿贷款基本都流向了为中德、中苏贸易提供各种商品的中、小企业，算上杂七杂八的第三产业带动效果，纪廉明此言半点无误。 和原本正常发展的历史不同，某人被扔进来之后，一九八八年，深圳市全年gdp总量攀升至110亿元，提前一年的时间步入共和国百亿gdp的经济强市之列。 林建听着纪廉明忽然把对自己的称呼从林行长换成林总，不由得心中一突。纪家在南粤确实根深蒂固。能从平淡无奇、枯燥无比的宏观经济数据中分析出背后的真相，在特区的核心高层肯定有亲近纪家的人士存在。 想着圈子里闲聊时听说过的，纪家老大被视为共和国红色子弟的标杆人物，林建觉得盛名之下果然无虚。纪家平白无故请自己来参加满月酒的因由怕是就在这里了。 由于类似日式综合商社的原因。林建对整个远嘉体系的构成下过一番心思。对某人不停歇的折腾着整个远嘉体系的合并重组抱有极大的好奇。 虽然远嘉和传统日式商社一样，都是把银行当作集团的核心企业，充当产业规划者的角色。但在远嘉和日式商社最为不同的一点就是，渠道、生产企业两者并不是紧密结合在银行周围。 渠道、生产企业两者和银行之间硬生生的插进来了一个联合信托，把原本属于银行核心业务的融资功能分去了大半，毕竟对于大多数正常的企业来说，融资最大的目的就是用资金换设备、技术等生产资料罢了。 可以说只要远嘉自身的现金流没有问题，哪怕一脚踹开深圳开发展银行，对于远嘉搭建的这个巨大贸易生产网络来说都是丝毫无损的，无非是扩张脚步快慢的区别而已。 转念间，林建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理顺的差不多了。 很明显，面对远嘉在关贸总协定上凿出的那个若隐若现的漏洞，纪家动心了，不过纪家应该是有明白人的，看起来对整个远嘉体系下过一番心思，否则不会揪住看起来极为低调的联合信托不放。 不过就算有明白人又能如何，林建自信自己也能归到高级人才的圈子里，对于自己的能力、见识有着相当的自信，早在得知丰远物贸打穿那个该死的纺织品配额的第一时间，林建就曾模拟过官场、商场上的种种，试图颠覆远嘉的主导权。 结果林建悲催的发现，目前的远嘉体系根本如乌龟一般，除非在国家层面类似中苏、中德双边关系这种大处着眼，破坏掉远嘉的现金流，否则对远嘉这种两头在外的大型企业根本是毫无办法。 压抑着心里幸灾乐祸的恶趣味，林建毫不犹豫的把联合信托的情况详细的和纪廉明说了一遍。 “你是说深圳发展银行在联合信托的持股只有百分之十，而且当时还是以发行公司债的形式筹集的注资资金？”纪廉明问道。 “当时的发展银行筚路蓝缕，根本拿不出那么多现金入资联合信托，只能采用这种方式获得联合信托的股份，也正是如此双方当初约定，如果未来深圳发展银行打算退出联合信托，手中的股份将由联合信托优先回购，回购价格视联合信托最近三年的业绩而定。”林建说道。 “林总的意思是说，深圳发展银行无权单独处置手中的联合信托股份？” 看着林建给出肯定的答复，纪廉明的眼中闪着莫名的光。 “联合信托的实际负责人是谁？”丝毫没考虑林建的面子，纪廉明追问道。 由于刘文岳把精力都放在了民主德国，目前的联合信托只有负责执行的普通工作人员，不过名义上林建是挂名的最高领导，兼着联合信托的总经理职务。 “刘文岳，台湾人。”林建的回答简洁无比。 看着纪廉明的神色一滞，林建忽觉爽快无比，纪家在南粤的强势对于许多中层来说早已是人尽皆知。 前几年纪家的一个外侄在严打期间于大街上调戏妇女，被边防公安制止后恼羞成怒用军刺废了人家一条腿，虽然纪家果断压下了此事，还把被刺的当事人安排到粤北一个县城当了副局长，不过知情人中对纪家家风和行事方式不以为然的大有人在。 无论是八十年代还是步入新世纪，统战问题都是共和国的最高目标和核心国家利益，除非智障或者找死，没人敢在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上玩什么花样。 林建在纪家的老宅足足呆了三个小时，除了绝口不提那个少年和两位少女，其他的东西林建算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临别，纪廉明递给林建一个条子，出门后林建打开条子发觉条子上写着七、八家企业的名称，都是广州或深圳较为知名的本地企业，企业名称下边是纪廉明极为钢劲的字体——业务上烦请林行长多多指点。 琢磨着纪廉明的心思，不知不觉间林建把茶几上的矿泉水喝掉了大半。 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林建扭头一看却发现鲁恒升和何云伟两人结伴从外边走了进来。 “林行长到的好早。” “还以为我和何总能是第一波呢。” “我昨晚就在临时宾馆留宿，要是没有第一个到岂不要被大家笑话成懒人。” “何总、鲁总这边坐，我经常呆在深圳，来总部参加大会议还是第一次，属于新得不能再新的新丁了，有些事还望两位盛京的地主不吝指点。” 收起乱七八糟的心思，林建笑着说道。 “我和鲁总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哪敢指点林大财主。”何云伟也笑着说道。 “何总你这是打击我呢，深圳发展银行的储户存款份额，集团一家就占了一半，我这算是哪门子财主，说是保镖护院帐房师爷还差不多。” 林建深知前几年由于自己从中作梗，使得远嘉在深圳发展银行没能获得控股地位，比如那个忽然冒出来的联合信托，怎么看怎么像少年对付自己的后手，当时自己还推脱着苏良宇、简至康等人提出的扶植中、小型科技企业的建议。 眼下虽然那个大气的少年不计前事，把自己简拔到远嘉的核心层，不过面对目前已经成了气候的港基集电，林建还是心怀惴惴，尽量和他人打好关系也算是林建下意识的自我保护。 三人都是人精，几句话下来对彼此的态度立场就已经心中有数，没有利益上的冲突加上都有意拉近关系，一时间会议室里谈笑风生、气氛大好。(未完待续。。) ps：额，算是大章了吧，补欠帐-_-! 第252章 原来如此的老板娘 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了九点一刻，会议室里依旧低语声不断。 鲁恒升抬头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挂表，发觉预定的开会时间已经过了十五分钟，眼下会议主持人的位置依旧空空荡荡，这在强调守时、守信的远嘉可是极为罕见的事情。 “刘总今天的会议谁主持？”鲁恒升扭头问坐在自己附近刘文岳。 “可能是大老板。”刘文岳停顿了一下，看了看会议室里的人员发觉李远玲也不在，又补充说道：“也可能是老板娘。” “大老板过来了？一点消息都没听到啊。”鲁恒升有些兴奋的说道。 对于远嘉的大老板，鲁恒升是极佩服的，看着老板娘的年纪，就知道大老板的岁数应该和自己差不多，这么年轻在几年之内能把集团带到如此地步绝对是天资纵横般的人物。 “呵呵，鲁总一会就知道了。”刘文岳脸上的笑意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刘总，透露点消息，大老板是香港人吧？”何[ 云伟听见鲁恒升和刘文岳讨论远嘉的大老板，也好奇的凑了过来。 林建强忍着满肚子的笑意，看着刘文岳和不明真相的鲁恒升、何云伟绕圈子打哈哈。 也不知道今天的这个会议到底是谁主持，不过看行政处传达的通知，应该是讨论集团的欧洲业务，目前远嘉的企业重心仍然偏重于国外，既然是欧洲业务。梁远自己过来主持的可能性极大，毕竟欧洲那一摊子业务都是按照梁远的意志建立起来的，林建暗自猜想着。 “鲁总、何总，关于大老板的事你俩最好还是去问海平。”刘文岳笑呵呵的把球踢到了梁海平那边。 刘文岳、鲁恒升、何云伟三人先后执掌过香格里拉（中国）电器也算是一脉相承，正是因为这段香火情，三人之间倒是十分的随意，看着刘文岳极为怪异的笑容，鲁、何二人也意识到这里边可能有什么事，百思不解之下只好揪住刘文岳穷追猛打低声斗嘴。 片刻之后，边上看热闹的林建也被刘文岳拉下了水。几人正在不着边际的胡扯。会议室的房门响动，梁远推门走了进来。 看着只有梁远一个人走了进来，刘文岳嘿嘿一笑说道：“老何、老鲁、大少来了，准备开会吧。” “大少也过来旁听么。大家族对下一代的培养可真早。”何云伟下意识的说道。 不过何云伟还是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梁远回手从门边拿出那个请勿打扰的牌子。直接放在了门外，然后才随手带上会议室的房门。 “老刘，你不是说大老板或老板娘主持么。你这消息也不准啊，看样子今天应该是海平主持开会。”鲁恒升低笑着对刘文岳说道。 “老鲁，我的消息半点没错，今天就是大老板主持开会，没看人已经到了。”刘文岳声音里的笑意再也藏不住了，说完这句话和一直在边上等着看好戏的林建一起，盯着鲁恒升和何云伟的神色不放。 “大老板开会，大少开会……大老板，大少……老板娘，老板娘……”鲁恒升的声音渐渐微弱了下去，不过脸上的震惊之色却越来越浓，最后终于充分的演绎了目瞪口呆这个成语的现实形象。 一边和港基集电的苏良宇、简至康等人打招呼，梁远一边走上台阶，坐到前几天苏良宇坐的位置。 梁远大致看了一眼会议室里的人群，港基集电的人员三三两两的散落在靠窗的位置，顶替李远玲代表华晨动力过来开会的顾海云坐在房间的中部，隔着一个由常春藤构建的植物墙，梁海平正和祁连山、周远航三人窃窃私语，也不知道三人在说着什么，连梁远走进房间都没发觉。 靠门位置摆放的三组沙发被林建、刘文岳和第一次参加集团会议的鲁恒升、何云伟几人占据，此时的林建正和身边的刘文岳，正满脸笑意、津津有味的盯着张着大嘴、面部表情极度呆滞的鲁恒升和何云伟。 可以说除了在美国负责法律事务的张建新和冶金实验室的朱立国之外，整个远嘉的核心高管都在这间不大的会议室里。 张建新没过来是因为这次会议的主题是讨论欧洲业务，和美国市场以及法律事务关系不大，而冶金实验室的朱立国缺席，纯属是由于某人还打算在东大继续混日子的因素。 拿起沙发扶手上的麦克风，梁远用手指轻轻弹了一下话筒，一声“叮”的清脆声响通过半埋在地面和顶棚的音响里传了出来。 “刘总和林行长不地道。”梁远说道。 梁远今天的声音额外的沙哑，听起来成熟无比，平日里少年人特有的清亮声线居然点滴不剩。 没人知道，某人昨天为了使自己的声线听起来更成熟些，在沈水湾的旷野里对着奔流而下的浑河干嚎了一个小时的两只老虎，把两个陪在身边，知道因由的少女笑得满地打滚肚皮生疼。 听见梁远如此说，会议室里人们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林建和刘文岳处，几乎是瞬时，所有人都发觉了满脸呆滞表情的鲁恒升和何云伟，低低的笑声在房间内响起，很明显，很多人都想起了自己当年得知真相时的模样。 鲁恒升和何云伟终究是合格的管理精英，勉力收束着翻滚不休的激荡情绪，两人难得的异口同声低声说道：“老刘，好一个有困难找老板娘，你可骗死我们两个了。” 看着鲁恒升和何云伟恢复了正常，梁远笑着说道：“不过这事的根子还在祁总身上，当初祁总拿这个由头骗了刘总，刘总只不过是把这个传统发扬光大了一下。” 有事找老板娘这句歧义极大的话语，还是祁连山草创香格里拉（中国）电器时发明的，刘文岳只是萧规曹随罢了。 “看人苏总多讲究，明显来之前给浪潮的同仁们打过预防针了。”梁远把话题拉到苏良宇身上。 这次开会，港基集电来得人最多，苏良宇、简至康、方兴东、王欣、刘飞扬、聂晓天等人悉数到场，不过由于刚成立的浪潮公司没有任何业绩可言，因此王欣和刘飞扬只是过来旁听，和眼下负责整个科技园智能化、芯片化的聂晓天一样，没有对公司战略发言的权利。 浪潮的王欣、刘飞扬等人早就知道梁远才是远嘉创建者的事实，苏良宇倒是知道梁远把话题扯到自己身上，多半是给新参加会议的鲁恒升、何云伟两人平抑情绪的时间，只好微笑着看梁远在那胡说八道。 “非常抱歉，我来晚了二十分钟，刚刚被太皇太后拉过去训话，一不小心就超时了。” 这次集团开会还是梁远第一次半公开的走上前台，作为母亲，李远玲和天下间所有的母亲一样，不管子女如何出色依旧总是担些有的没有的心，揪住梁远不放，有些絮叨的说着要注意这注意那的话，好像忘了整个远嘉都是某人一手创建的。 “从实际情况上看，刘总没忽悠何总和鲁总，说得全是残酷的现实，老板娘说话的力度属实比老板管用得多。” 梁远摊了摊手，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 会议室里响起了一阵轻笑声。 林建看着梁远挥洒自如的站在台上，简单自然的把所有人的注意力抓在手里，有些感触的说道：“何总、鲁总，你们两个还是幸福的呢，当年我和大少第一次接触，大少比现在能矮上一头……，你们能理解当时我的心情么，好像被奔跑的犀牛撞过一样，整个人都飘在半空……。” 林建倒是毫不掩饰当初梁远给自己造成的震惊。 “把各位老总从百忙之中拉回集团开会，是因为近期有件对于集团发展至关重要的事情将要发生，不过在事情没有彻底敲定之前，不好形成文字无法用文件的形式传达，所以只能让各位老总跑一趟。” “这件将要发生的事情，有的老总可能已经听到些风声，这件事简单的说，就是我们快要发财了，而且发财的数额还不算小，把大家拉回科技园开会的目的，就是研究如何使这笔收入产生最大化的收益。”梁远干脆的点出了发起这次会议的因由。 知道梁远卖掉丰远物贸欧洲业务真正根源的，只有刘文岳、祁连山、梁海平三人，连苏良宇都不清楚事情的具体来龙去脉，只知道德意志银行有意注资东德境内的柏林联合购物中心。 至于林建、鲁恒升、王新等人更是懵懂无知，基本对丰远物贸的欧洲业务两眼一抹黑。 听梁远如此说，会议室的气氛顿时一肃，能在梁远眼里算上数额不小的金额，在一般人看来肯定是个天文数字了，除了何、鲁二人，在座的其他人基本都领教过梁远花钱的能力，比如砸出上百万现金只为丰富员工食堂的伙食。 “具体的情况还是由刘总向大家说明，刘总介绍完具体情况之后，会议将进入自由讨论时间，最终会议将形成决议，来支配这笔将对远嘉未来产生重大影响的收入。”梁远说完招了招手，示意刘文岳过来接替会议的主持。(未完待续。。) 第253章 无比昂贵的炮灰 刘文岳走上矮阶，接过梁远手中的麦克，对着梁远说道：“大少，其实这件事应该由你自己宣布才是最合适的，我只不过是执行者罢了，当初若没大少执意坚持，我们绝对不会取得这么大成果的。” 梁远也不说话，笑着摇了摇头，走下台阶径直去了刘文岳原来坐的位置。 “大少刚刚说我们发财了，数额还可以只不过是客气的说法，说实话，直到现在，我依旧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刘文岳感慨的说道。 听刘文岳如此形容，众人的兴致越发浓厚起来。 “老刘，赶紧说数，我回来那会德意志银行不是说打算注资3亿美元么，莫非事情有变？”苏良宇好奇的问道。 苏良宇话音刚落，会议室响起了数声抽气声，一九八八年共和国全年实际利用外资勉强突破一百亿美元，哪怕是按照苏良宇的说法，只要合同落地，远嘉自己就占了共和国全年份额的百分之三，这条消息如果透露出去绝对是爆炸式的新闻。 《 “两天前，丰远物贸和德意志银行在波恩达成协议，德意志银行出资6亿美元收购丰远物贸百分之七十的股份，除了位于绥芬河的中国贸易城，丰远物贸欧洲分公司的所有资产，在深圳、香港两地的仓储中心、物流车队、采购渠道都包含在收购合同之内。” 虽然有苏良宇在前边用三亿美元的数字打过预防针，会议室还是有人不由自主的把“六亿美元！”。“我的天！”等感叹词下意识的呼出了声。 “溢价一倍的控股收购，居然让老刘你给谈成了。”苏良宇伸出大拇指对着刘文岳晃了晃。 刘文岳对着苏良宇诡异的一笑，继续说道：“现在双方草签的协议正在德意志银行董事会进行复核，随着这份合同一起审核的，还有一份贷款协议，西德远嘉已经向联邦德国政府申请总额为六亿美元的政府贴息出口信贷，如无意外，这份贷款合约也将由德意志银行负责执行。” 转眼间，会议室里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由于梁远早早就猜出了联邦德国注资丰远物贸的最终目的，大方向上双方完全可以用干材烈火来形容。谈判的重点无非是利益纠缠罢了。 明确掌握西德人打算利用远嘉搞乱东德社会龌龊心思的梁远。岂能放过狮子大开口的机会，先是指使刘文岳抛出两条路，一个是三亿美元，出让丰远物贸百分之三十股份。一个是九亿美元。远嘉彻底脱手丰远物贸。 西边的德国人还指望远嘉在前边当炮灰迷惑东边的同宗的兄弟呢。哪里会让梁远干脆的带着大笔收购款跑路，因为梁远不上套，结果双方围着参股、控股、整体收购谈了整整一个月。期间扯皮无数。 直到某人从苏联旅游归来，感觉把德国人的耐心和胃口都折磨的差不多了，梁远才告诉刘文岳抛出可以接受当炮灰的事实，但前提是德意志银行必须动用自身的影响力，帮助远嘉弄到由联邦德国政府贴息的长期出口信贷。 二战之后，由于发达国家的产业升级，不仅大量出口一般工业制成品，类似石化装备、核电、航空、船舶等大型成套设备的出口量也与日俱增。 大型成套设备的交易特点是涉及金额大、交货周期长、货款收回慢，如果没有银行中、长期出口信贷的支持，成交的困难十分的大，这种国际贸易结构的改变，促进了各国中、长期出口信贷业务的蓬勃发展。 根据1975年美国、英国、法国、联邦德国、日本、意大利等六个发达工业国家在法国巴黎签署的出口信贷君子协定，按照项目所在地的人均国民生产总值，把信贷对象分成富国、中等收入国家、穷国三个档次，利率从8%到7.25%不等。 以共和国为例，大额普通商业贷款五年期以上的利率7%就顶天了，相比出口信贷8%—7.25%的利率来说远远不如。 一般来说大额信贷和小额贷款完全不同，小额贷款利率高达15%以上，大额信贷只要企业资质优秀，一般都是银行主动上门请求企业贷款，后世活跃在共和国民间高利贷中的相当一部分资金，都是某些优质国企从银行拿到低息贷款后，通过灰色渠道转手放出去的。 比如眼下祁连山在罗马尼亚准备打包的那条bac1-11客机生产线，当年的罗马尼亚就是在苏格兰皇家银行的支持下，采用出口信贷的方式转移到罗马尼亚的，否则以罗马尼亚七十年代的国家积累来说，哪有大笔的现金执行价值数十亿美元的合同。 在中、长期出口信贷当中，由发达国家政府做背书的贴息或低息贷款成了全球落后国家眼中的香馍馍，一般来说这种好事往往都会落到发达国家的前殖民地头上，梁远现在打算乘火打劫，在这里为远嘉分一杯羹。 在西方国家，政府的钱就是纳税人的钱，而赚纳税人的钱向来是资本家最为喜欢的事情，德意志银行如果能推动远嘉获得联邦德国的出口信贷，除了合同期内每年固定获得丰厚的利息之外，单单贷款资金的过手手续费就高达近千万美元。 面对共同的利益德意志银行迅速的和远嘉沆瀣一气、狼狈为奸。 以德意志银行在联邦德国的地位，推动这种事情虽然谈不上举手之劳，但也没什么太大的阻力可言，对于出口信贷这种特殊的贷款来说，借贷人获得资金一般都必须花在放贷人国家的企业上。 也就是说远嘉这六亿美元的出口信贷一经获批，联邦德国的相关工业企业将面临六亿美元的肥美订单，因此在推动远嘉获得免息出口信贷这种事情上，德意志银行绝不是单独作战可以说队友无数。 远嘉这次召开大规模的高管会议的因由，就是研究如何花掉这笔即将到来的六亿美元免息贷款。 听刘文岳说完事情的详情，众人才恍然大悟，难怪向来以懒散著称的大老板抛头露面，这种各部门抢预算的分赃事情若无梁远坐镇，会议就算开到年底怕也拿不出任何可以执行的决议出来。 “大少说了，我们难得被拉出去当炮灰，怎么也得对得起自己的身价，各位老总仔细想想各自的公司还缺啥，难得大少有如此爽快大方的时候，在座的老总可别错过了。”刘文岳笑着说道。 也没隐瞒内情，刘文岳明确点出了远嘉这次和联邦德国达成一系列合作的内因，当然，能领悟多少、是否能猜到事情的真相就看各人的天资如何了。 宣布会议进入自由讨论时间之后，刘文岳爽快的下了矮阶，发觉自己的位置被梁远占据了之后，跑到梁海平身边和梁海平共用一组双人沙发。 足足过了五分钟有余，会议室里依旧是落针可闻，众人依旧在消化着刘文岳公布出来的消息，虽然房间里的都是人中精英，奈何刘文岳扔出来的消息太有震撼力了，本部门利益、好奇心、现状总总因素一团乱麻般的参杂在一起，属实不是短时间能理出头绪的。 林建坐在沙发上，大脑急速的运转着，对于林建来说，联邦德国六亿美元的出口信贷没什么值得关注的，林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远嘉出售丰远物贸百分之七十股份之后，获得的那六亿美元的现金上。 这笔款子不知道梁远到底打算怎么安排，无论梁远是注资还是储蓄，只要深圳发展银行获得这六亿美元的资金，林建有百分一百的信心，彻底的把招商银行踩在脚下，就算和眼下如日中天的国有四大行在深圳扳手腕，林建也是屹然无惧。(未完待续。。) ps：昨天回来晚了，还债-_-! 第254章 分行 片刻过后，暂时理顺了思绪的林建抬头看了一圈，发觉大部分人仍在皱着眉头苦思，梁远却在和祁连山用极低的声音谈着什么。 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打破了会议室内的寂静，林建开口说道：“我负责的业务简单，没什么技术含量，先来抛砖引玉吧。” “有几个疑问还请刘总解惑。”林建客气的说道。 “林行长不必客气，集团的大会议向来推崇头脑风暴、畅所欲言，大少曾经说过，只要有可能搞出合理的可行性方案，哪怕是想做火星探测，都可以拿出来讨论的。”刘文岳笑着说道。 林建嘿然一笑没有继续自谦，问道：“这次集团获得联邦德国的出口信贷是否需要实际抵押物，刘总这次做的太漂亮了，身为金融工作者实在想知道集团这次交易的详情。” 林建问这个，主要目的还是试探集团即将到手的六亿美元股权转让款是否能带回国内，六亿美元的现金足够使这颗星球上所有的大型银行主动低头装孙子。 了。 对于德意志银行来说，若能说动远嘉，把这块肥肉能留在自家的户头上那就更理想了。 “抵押物就是丰远物贸剩余的百分之三十股份。”刘文岳说道。 由于德国人收购丰远物贸本来就带着不可告人的心思，因此德意志银行和远嘉之间的谈判相当的低调，心领神会的梁远更不会去招惹联邦德国的媒体机构。 确切的说。德意志银行这次收购丰远物贸和几年后互联网浪潮来临时，天使基金投资网站的模式如出一辙，ipo之前风投低价入局，上市后高点撤出。 德意志银行注资后打算进一步加快丰远物贸下属购物中心，在东德其他城市的布局，在未来适当的日子里，德银将把丰远物贸改名为巴格利亚商业集团登陆联邦德国股市。 有着这样的后续计划，德意志银行在完成对丰远的注资之后，自然希望丰远物贸获得高估值，再加上丰远自身涉及到联邦德国的核心战略利益。无论估值多少都有适当的理由去解释。以资本家的尿性来说哪能放过上下其手大捞特捞的机会。 资产六亿入手，转眼就变成了十四个亿，然后由纳税人心甘情愿的买单，林建总算见识了发达的资本主义到底是个什么成色的东西。 当然对于身在局中和德意志银行拴在一条绳上的远嘉来说。德银这种做法绝对是喜闻乐见的。 以刘文岳的精明。思索了片刻就摸清了林建问题背后的意思。 “林行长。卖掉丰远物贸所获得的资金将作为集团的战略储备金暂时存放在海外，大少对这笔资金另有安排。” 梁远深知共和国步入九十年代之后，人民币的官方汇率开始了断崖式的跳水。人民币兑美元的汇率从八十年代的三点几比一，快速的跌到了八点几比一，彼时的美国人弹冠相庆、拍手叫好，这个该死的共产主义国家终于要崩溃了，连汇率这种至关重要的面子都顾不得了。 刚刚费劲心思客串了一次炮灰，苦哈哈的赚了点家底，梁远哪敢和财大气粗、天下无敌的美国人蹲在一个坑里看风景，当共和国金融政策大调整的冤大头，这六亿美元梁远压根就没有弄回国内的打算。 “不过有另外一件事，可能比这六亿美元能不能回国更让林行长感兴趣。”刘文岳笑着说道。 “哦？刘总不要吊我的胃口了，我真想不出还有什么比这六亿美元更重要的。”知道自己目的被看破的林建苦笑着说道。 “比如异地开分行…...” 仿佛醍醐灌顶一般，林建瞬间就明白了刘文岳的意思，此时共和国的经济状况可以用一团糟来形容，某人主导了共和国经济工作之后，唯一的成就就是大量的印钱，结果价格闯关失败之后，由货币超发带来了物价飞涨，短短的一年时间，农副产品、生活必需工业品的涨价比例接近百分之三十。 在加上自八十年代伊始，共和国国际贸易收支连年逆差，八九年共和国的国家外汇储备只有可怜的五十五亿美元，完全可以想象，高层渠道极为畅通的远嘉，拎着手中这六亿美元可以和上边谈出什么样的优惠。 不过发展银行开分行这种事情和眼下会议的主题无关，林建极为知趣的没有深谈，伸出大拇指对着刘文岳晃了晃，表示自己的钦佩。 经林建一打岔，会议室里的气氛渐渐的活跃了起来，苏良宇和简至康把刚刚分家的刘飞扬、王欣一干人等集中到一起，开始研究要不要从联邦德国的西门子半导体引进下一代晶圆制程技术。 虽然众人都对自身的业务极为了解，相关的后续发展也有现成的规划，但这种引进技术和设备之类评估又哪是短时间内能得出结论的，所有人都在指挥着下属做预案，梁远反而无所事事了起来。 梁远只在远嘉大会议的第一天坚持了全程，从第二天开始，某人丢下都要忙飞了众人施施然回到了少年班，当起了好学生，只在放学后才到会议室转一圈，了解会议进程。 好在一干老总都在完善各自的预算计划，还没进入到拼刺刀肉搏的阶段，某人定时刷下存在感毫不影响对工作的顺利进行。 一周之后。 经过十多天的准备期，目前东大在读的三届少年班终于开始对数组青科赛的参赛方案进行内部选拔。 由于有科技园芯片实验室承诺帮助的因由，这次少年班拿出来的参赛作品明显比以往高出了一个档次非常具有现实意义，类似单片机控制的多功能组合水泵、燃气热水器二氧化碳防中毒系统、自动感光开闭调节亮度的节能路灯等等纷纷出炉。 不过某人上报的科学的超导电磁炮依旧从名称上秒杀了少年班所有的参赛作品，毫无争议的出现在入围作品的第一名。(未完待续。。) 第255章 第一步 “我靠，小远，你想要干什么？超导电磁炮，这玩意简直太酷了，早知道我就不搞那个表格处理系统了，直接和你混了。” 等教室的同学们陆续走光，王蒙蒙关掉手中的吸尘器，对着梁远说道。 王蒙蒙当初在本溪少年宫弄的那套极度类似wps和word的文字处理系统，早在一年前就被科技园选中，软件经过王蒙蒙的父亲王岩完善之后，已经作为科技园日常办公的文字处理软件进入了实用。 这次参赛王蒙蒙打算在科技园的支持下，开发一套简单的类似excel的电子表格处理软件。 “是啊，是啊，这么好的东西小远居然私自藏了起来，简直太伤害兄弟感情了。”宋飞也凑了过来，捧着胸口做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连憨厚的于胖子都极为少见的一边擦讲台一边嘟囔着梁远办事不地道。 “这东西是那两个丫头提议发明的，我就是一苦力说话不算的，要不，一会她俩过来了你们自** 己申请加入试试？”梁远满脸无奈的说道。 受两个丫头的启发，梁远刚刚围绕着超导电磁炮布下了一个庞大的赌局，哪能把不相干的懵懂人士放进来，梁远自己都不知道事情引爆之后到底会变成什么模样，让王蒙蒙等人参合进来绝对会害了众人。 一听是两个少女的主意，三人顿时蔫了下来。王蒙蒙是知根知底，老早就在本溪少年宫领教过两个少女的厉害。 去年冬天下大雪的时候，宋飞不知死活的怀疑宁婉菲在空手道上的战斗力，好奇的提出比划比划，结果手还没搭上宁婉菲身子，被少女借力来了个过肩摔，整个人直挺挺的飞了出去，插进了操场边的大雪堆里，差点把看热闹的梁远，王蒙蒙等人笑岔气。 经此一事。宁婉菲的“凶名”不胫而走。少年班学员看梁远的目光中都不由自主的多出了几分怜悯，世间事果然没有十全十美的，两个少女漂亮是够顶尖的了，不过这战斗力也太恐怖了一点。某人这么多年都是怎么熬过来的啊。 “算了。你家那两个丫头我看到就腿肚子发紧。”宋飞犹有余悸的说道。 梁远抬脚踢了宋飞一下。笑着说道：“什么叫我家的两个丫头，活腻歪了是不是，要么叫姐姐。要么把我家那两个字去掉，你要作死不要捎带上我。” “这不是没过来呢么，小远你不会告密吧。”宋飞嬉皮笑脸的说道。 没搭理没个正型的宋飞，梁远问起被王蒙蒙随意截取“表格处理”四字打头的汉语拼音，命名为表格处理软件的开发进度。 “框架搭起来了，代码我已经写了几千行了，胖子和宋飞在做和计算相关的函数，我估计省内选拔的时候，整个软件应该差不多能用了，不过暂时只能算加减和求和，复杂些的运算统计应该是弄不出来的。”王蒙蒙说道。 梁远这种电脑白痴自然不能理解在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有人用一个月的时间使用汇编语言，编写出一款运行在risc构架处理器上的软件是一件多么逆天的事情。 “我妈和我说了，我们班级在参赛上作品上有什么困难可以直接去科技园找聂晓天，他那边杂七杂八的东西多，蒙蒙你通知一下我们班参赛的同学，这两天带三张一寸的相片过来做科技园的临时通行卡。” “小远，这个消息可太好了，我老早就想在科技园好好逛逛了。”王蒙蒙惊喜的说道。 “临时通行卡只管科技园大门的门禁和聂晓天所在实验室的门禁，其他的地方不管用的。”梁远笑着说道。 “小远，拿着卡片去科技园的食堂管用不？”于文杰紧张的问道。 梁远点了点头。 “万岁，明天我就去通知其他同学，卡片到手晚饭天天去科技园吃”于胖子眉开眼笑的说道。 “胖子，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这事只有我们班级才有，你可不要弄得所有人都知道。” 四人说话间两个穿着天蓝色牛仔裤，鹅黄色套头外套的少女从外边走了进来。 “小远，你个猪头，值日居然还没做完，我们今天晚过来二十分钟呢。”宁婉嘉放下书包，从教室的后边拿出两块抹布和一个水盆。 “刚刚在和蒙蒙说他们参加青科赛开发软件的事情，你们两个和班主任打好招呼了？”梁远问道。 双胞胎清脆的嗯了一声。 对于两个少女来少年班参赛，附小的老师原本是十分不情愿的，刚刚传达下来的全新青科赛赛事规则规定，虽然指导教师不允许分享参赛队伍的奖金，但一旦参赛队伍获奖，获奖队伍的指导教师将单独得到队伍获奖奖金一半左右的园丁奖。 这意味着哪怕参赛团队只得到了三等奖，指导教师也将获得1500元左右的奖金，这笔钱在八十年代末期的共和国教育界，甚至多于一名教师的全年工资收入，完全可以用横财来形容。 梁远在东大已经呆满了两年，就算东大在迟钝也把某人的家庭和亲朋好友之间关系摸得差不多了，既然东大的校本部已经占了大便宜，马天元哪有心思和自家附小计较这些零碎的利益和荣誉，索性告诉两个丫头的班主任，只要两个少女在青科赛获奖，将由东大校本部出钱补足两个丫头班主任应该获得奖金和荣誉。 “小远，你们这边还要多久啊，电磁炮需要的制造材料科技园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宁婉菲问道。 “我们明天还有一天的课，从后天起。我们这些有参赛任务的同学将自主支配学习的时间，直到完成参赛项目所需的样品。”梁远说道。 四月，是一年里最有活力的季节，南湖岸边成群的柳树刚刚抽出嫩绿色的细牙，湛蓝湖水里，去年科技园放养的三色锦鲤，不时的从靠近水面处成群掠过，紧挨着湖边的一间房间里，梁远看着眼前一个床头柜大小、红蓝相间布满电子器件的方形物体满意的点了点头。 “小远，这个东西就是你说的超导电磁炮么？”宁婉嘉看着这个布满浅蓝色电容的方形“怪物”十分不确定的问道。 梁远点了点头。得意说道：“嘉嘉。这个可是电磁炮的核心控制系统，我们只剩最后三步了，安上超导线圈，接好炮管。调试线圈的输出功率然后就ok了。” “这东西好难看啊。小远。你说的炮管我怎么没在备件里看到啊。”宁婉菲围着这个红蓝相间的东西转了几圈。 梁远指了指墙角处的一个长方形玻璃槽说道：“菲菲那个东西就是炮管。” “小远骗人，那只是个有洞的水槽，哪里有炮管的样子。”双胞胎异口同声的说道。 墙角处的玻璃水槽唯一另类的地方。就是一条半寸左右口径的玻璃管道，从距离水槽底部约三分之一高的地方横贯而过，除此之外别无异常。 梁远看着眼前两个少女毫无二致的鼓着白皙的脸颊，一副大眼迷蒙的可爱模样，忍不住伸出双手掐了掐两张弹吹可破的脸颊，轻声说道：“一对傻丫头，现在所有的超导材料都得液化气体的冷却下运行，我们这个既然叫超导电磁炮，不弄个玻璃水槽怎么装冷却超导线圈的液化气体。” 听梁远这么一解释，两个少女才弄明白，那根玻璃通道内衬上pe管之后，就是发射金属物体的弹道。 “早知道组装好的成品是这副样子还不如叫电磁轨道推进器呢，方方正正的，哪有炮的模样嘛。”宁婉嘉说道。 经过梁远大半月的科普，两个少女倒是知道了电磁炮的历史，最开始电磁炮是作为脱离行星引力的轨道加速器首次登上历史舞台的。 按照宁婉嘉的心思，梁远弄得这个东西叫未来的地球轨道推进器，才更符合青少年科技创新大赛的性质，可惜梁远和唯恐天下不乱的宁婉菲审美相同，一致认为超导电磁炮听起来有气势的多，至于东西是否符合青科赛的气质，向来不在这两人的考虑范围之内。 二比一，破坏最终战胜了建设。 “好了嘉嘉，大不了明年我们还用这东西参赛，到时候就改成你说的轨道推进器继续骗酸奶钱好了。”梁远好笑的揽过少女的纤腰，轻轻亲了亲少女白皙光洁的额头。 “小远你这个家伙……” 听着某人口无遮拦的提起自己最羞涩的事情，宁婉嘉的脸颊迅速被绯意铺满，动了动身躯，两只在腰间活动手掌上传过来的热力使人浑身发软，宁婉嘉只好抱住梁远的脖子，重重咬了一口。 片刻过后，打算去东大超导实验室的三人站在房间门口，宁婉嘉娇笑着把梁远的运动服领子竖起来，以挡住自己刚刚留下来的齿痕。 “小远，前些天超导实验室吴茜姐姐讲的那个钇钡铜氧高温超导材料的制备程序，我总是记不住顺序呢。”宁婉嘉拉着梁远的手，嘟着嘴巴抱怨着。 难得香格里拉基金会一本正经的提出要求，东大对梁远捣鼓的超导电磁炮大开绿灯，不仅开放了超导试验室任由梁远使用，还派出一位低温物理专业的在读研究生，专门指导梁远和两个丫头制备刚刚发现不久的钇钡铜氧高温超导体。 “嘉嘉当成做菜好了，先把制备原料y2o3、cuo、baco3按预定比例研磨成粉末，然后压模成柱状扔锅里加热12小时，加热之后相当于菜快好了，下一步想拿出来肯定是冷却啊，只不过这个冷却是分阶段罢了，930度维持12小时、500度维持一小时，然后以每小时50度的速率降温至400度，这时候菜就相当于好了，出锅，丢在绝缘板上自然冷却。” 梁远把制备钇钡铜氧超导体的流程和少女解释了一遍。 梁远和两个丫头昨晚是第一次独立制作超导材料，结果一致忙到了下半夜才弄好第一步，把配比合格的原料放进电路加热，眼下马上就到12小时了，三人去超导实验准备进行下一步。 “听小远这么一说到比原来那个好记了许多。”宁婉嘉笑眯眯的说道。 虽然梁远说的轻松，在有人随时指导的情况下，足足用了六个小时，梁远和两个丫头亲手制备的高温超导体才正式出炉。 按部就班的把超导体放进液氮溶液中冷却，接上检测电源，在两个少女紧张的呼吸声中，欧姆表的指针纹丝不动，梁远谋划大计中的第一步终于胜利完成。(未完待续。。) 第256章 该来的躲不掉 高温超导材料合成之后，使之变成超导线圈才是梁远超导电磁炮计划中最大的难点。 钇钡铜氧系列化合物根本就是陶瓷的一种，压根没有半分金属的模样，而超导在工业上的应用则必须使超导材料具备同金属相类似的性质，想象一下，把一种沙子样的东西变成具有一定韧性，可以弯曲的金属类物质是多么闹心的一件事。 鉴于钇钡铜氧系列化合物天然的离散颗粒性，在钇钡铜氧系列超导体发现不久，全球各大工业集团和科研实验室，都殊途同归的采用了将高纯度钇钡铜氧粉末，灌装进银质金属管后冷轧或热轧的方法来获得超导线材。 由于梁远早早就关注磁悬浮项目，使得香格里拉基金会在制备钇钡铜氧超导线材的相关科研设备发明不久，就把该设备从美国引进到东大。 当然这类科研设备只能制备很短的研究性质的超导线材，从成本、性能、批量加工上来说，距离实际应用还有着无比遥远的距离。 “哎《　呀呀，又失败了呢。”宁婉嘉不甘的说道。 机械手上的银质金属管已经破裂，泄漏出的青灰色钇钡铜氧粉末布满了设备的轧制部件。 “唉……。”梁远和宁婉菲一起叹了口气。 这已经是三人第二十次失败了，在一周前梁远和两个少女成功制备出钇钡铜氧超导材料之后，三人开始了制作超导线圈的痛苦旅程。 在钇钡铜氧超导材料制备成超导线材的过程中。压力和热处理这两个环节是影响线材成品率和性能至关重要的两个因素。 在不同的压力和温度下得到的钇钡铜氧线材，达到超导状态的临界转变温度从96k至40k不等，此时全球科学界对钇钡铜氧系列化合物，能产生超导现象的内在机制完全是两眼一抹黑，所有的理论和现实研究工作都处于摸索的开荒状态中。 东大的超导中心已经摸索出粉末状的钇钡铜氧超导材料，在870度的高温下，保持三个大气压力六个小时之后，直接把高温状态下的钇钡铜氧粉末灌装入银管进行热轧，得到的超导线材性能最优。 这种情况下得到的超导线材，在液氮溶液冷却状态下。线材可以承受40安左右的持续电流。并稳定的保持在超导临界状态。 梁远就是按照东大摸索出来的成熟配方进行着超导线材的制备。 真正的科研相当的枯燥无味，为了使钇钡铜氧超导材料受热均匀，每隔10分钟都要操作机械手对加热状态下的材料进行搅拌，在材料六个小时的加热过程中根本离不开人。 好在梁远有两个活色生香的少女陪在身边。这个过程还不算煎熬。问题出钇钡铜氧粉末的灌装上。想要得到堪用的线材必须使超导材料保持在870度的高温状态下进行灌装并热轧成型。 金属银的熔点才960度，当温度上升到870度之后，此时的银管和肥皂泡没有任何区别。力量稍大，稍微不留神就会导致银管变形破裂热轧灌装失败。 在梁远消耗掉了1/3钇钡铜氧超导材料依旧一无所成后，彻底对自己的微控能力死心，换成两个少女负责这项难度极高的工作。 宁婉菲的成功率只比梁远略强些，在制备出一根合格的超导线材之后，死活做不出第二根了。 得益于这几年潜心研究咖啡拉花的技术，宁婉嘉制作超导线材的成功率远远超出梁远和宁婉菲。 目前花费三天时间已经制成的九根超导线材中，宁婉嘉独自完成了八根，现在只要在成功一根就能凑足制作超导线圈所需的米数。 “只剩下最后一份材料了，下一根若是还灌装失败，我们就得重新制作钇钡铜氧的粉末，还得在超导中心呆上两天呢。”宁婉嘉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 “难怪小远从小就说以后不接梁姨的班，我们有着完善的配方和详细的工艺流程，在超导中心呆了一周，才得到九根合格的线材，这要是什么参考都没有，我都不能想象该如何开展工作，科研工作真的好辛苦啊。”宁婉菲深有感触的说道。 “嘉嘉才是最厉害的，下一根一定能成功的。”梁远狗腿的打开两瓶矿泉水，给两个丫头递了过去。 “下一根若是不成功就是小远这个大乌鸦害的。”宁婉嘉接过水瓶轻笑着说道。 休息三分钟继续工作，喝掉大半瓶矿泉水的宁婉嘉如有神助，从灌装到热轧一气呵成，在连续奋战了一周之后，三人终于凑够了足够的超导线材。 “万岁，终于不用在超导中心打地铺了。” 看着成品台上银光闪烁的十根超导线材，两个少女兴奋的大叫着搂住了梁远的脖子，三人抱成了一团。 已经在超导中心熬了一周的三人如蒙大赦，小心翼翼的把成品线材运回科技园特意为梁远准备的工作间，两个少女径直去了科技园的洗浴中心洗澡放松，梁远却只能苦逼的参加晚上的远嘉大会议。 这几天，梁远近乎所有的精力都被超导线材的制备所占据，每天只在晚上八点左右才参加一天的会议总结。 经过六、七天的协商，大会议做出了一系列决定，鲁恒升离开集团的基建业务，负责组建远嘉谋划了两年之久的低压电气公司，早在三天前得到了新任务的鲁恒升就已经启程赴联邦德国考察相关低压电气的生产设备。 鲁恒升留下来的整个长白岛的基建工作都被合并到何云伟麾下，连同在建的香格里拉宾馆、乐高戏水乐园、科技园员工住宅所有的项目整合到一起。重新组建一家全新的香格里拉（地产）有限公司。 原本营运空气净化器、无叶电风扇、空气罐头的香格里拉（中国）电器改名为香格里拉（电气）有限公司，由鲁恒升出任总裁，未来的低压电气业务建立后也将被归到香格里拉电气辖下。 苏良宇领导的港基集电、李远玲领导的华晨动力没有人事上的变化，在大规模的讨论之后，港基集电依旧把引进新晶圆生产线的重点放在摩托罗拉身上，不过为了制约摩托罗拉漫天要价，方兴东和简至康将在会议结束后赴联邦德国的西门子半导体考察。 这次花钱的主力在于梁海平筹建中的商飞，现在除了那套在罗马尼亚的bac1-11客机生产线之外，远嘉在航空产业上的积累可以说是半点皆无，而bac1-11生产线基本都是选用英国五、六十年代的设备。又经罗马尼亚折腾了这么多年。到底是否堪用很让人疑虑。 为了给商飞打造一个坚实的基础，梁远把集团的高层大部分力量都投入到其中，会议结束之后祁连山、周远航、刘文岳、梁海平四人将带着得力手下分赴罗马尼亚、英国、联邦德国、苏联四地考察设备、购买飞机，开始加速商飞的组建。 毕竟目前的资金来源已经确定。不用等待无叶电风扇、空气净化器在美国市场的全年预付款项。 会议的最后一天额外的漫长。直到凌晨一点。梁远才结束了所有工作，苏良宇带着港基集电的人员打着哈欠撤离了会议室，梁海平、刘文岳几人依旧在房间的一角交换彼此的意见。明天四人将启程赴欧各奔东西，有些细节还需进一步确认。 “小远，给你提提神。”宁婉嘉把手中的冰镇酸梅汤递给了梁远。 “嘉嘉，你们两个什么时候溜进来的？我一点都没注意到。”梁远接过水杯大大的喝了一口。 “十点半，我和妹妹洗完澡就过来了，小远那会在靠窗的地方和苏总他们说西门子半导体的事情，我俩一直在你对面坐着的。”宁婉嘉指了指房间西南角被一大片绿萝掩盖住的两组沙发。 三人刚刚随意的聊了几句，林建的从会议室外边走了进来。 “我的运气真好，三个大股东居然都在。”林建面带笑意的坐进梁远对面的沙发。 “哦，林总你九点那会不就出去了么，怎么又回来了，这才一点多，桃仙最早的航班要五点半呢，林总这提前量也太多了。”梁远笑着说道。 “大少看看这个就知道。”林建从随身的文件夹里掏出三张a4纸递给梁远。 “这事我觉得不太适合拿到大会议上讨论，这几天就一直没提，刚好今天大会议结束，我刚才在房间里看到老苏他们那边的人都撤出去了，估计会议应该结束了就过来了。” 梁远深深的看了一眼林建，才把注意力放在手中的a4纸上。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采用大号字体的文章标题——特区不特，省_委_省_政_府对特区金融市场应该具备影响力和调控力。 看着这个标题梁远心中一动，仔仔细细的把整篇文章看完，梁远轻轻的叹了口气，问道：“林总，这篇文章的来源？” “是省社科院发表在省委机关报——《南粤日报》上的文章，日期在我过来开大会议的前一周。”林建说道。 林建回答完梁远不置可否，低头开始看另外一张a4纸。 林建递过来的最后一张a4纸上只有寥寥数十个字，剩余的都是大片的空白。 梁远看着这张纸上极为熟悉的那几个公司名字心中苦笑，该来的事情总归要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居然到现在才找上门已经让梁远十分的意外了。 “建怡饮料、凯莱实业公司、威盛科技有限公司……，小远这都是哪里的企业啊？”宁婉菲好奇的问道。 一般来说，对于远嘉的业务两个丫头从来只是安静的旁听，不过由于发展银行是三人共同持有的企业，两个丫头就额外的上心。有什么不明白的都会第一时间找梁远解答。 “这些都是南粤的大型企业，在南粤省内很知名的。”梁远合上手中的a4纸，微微皱着眉头沉思不语。 半晌，梁远好像理顺了思路，有些自嘲的轻笑了一声，把手中的三张a4纸又还给了林建，开口说道：“老林，这份东西你带回去，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只要合乎深圳发展银行的程序。不违法、不违反特区现有的管理条例都可以研究或是执行。” 梁远把一直以来对林建或是林行长或是林总的称呼换成了老林。 停顿了片刻，梁远想了想又继续说道：“如果事情特殊到需要股东大会审批，老林直接给我打电话好了，假如我和小叔都不在国内。老林找远嘉行政处的负责人周娟。她肯定知道我的行踪。” 林建有些错愕的接过自己刚刚递给梁远的三张a4纸。目光中流露出十分犹豫的神色。 “那张纸上的企业只要财务和现金流没问题，该怎么贷款就怎么贷，如果企业有问题贷款风险过大。老林直言发展银行制度不允许 ，然后把事情丢在我小叔头上好了。” “如果省里打算入资，按发展银行既定的程序办，对于银行来说资本当然是越多越好，只要省里能拿得出真金白银，不管来多少我们都举双手欢迎。”梁远挥手说道。 听梁远说完最后这几句，林建露出恍然的神色，收起三张a4纸笑着说道：“难怪祁总一直说，和大少谈工作是件非常舒心的事情，只要寥寥的关键几句即可。” 梁远哈哈一笑，算是把林建这个马屁默认了。 会议室的时针已经指向了两点半，热闹了数天的大会议室终于寂静了下来。 梁远关上会议室的房门，看着哈欠连天的两个丫头笑着说道：“都说了让你们去找房间睡觉，不用等我和小叔的。” “听你和林行长说了好多半截半截的话，我和妹妹都要纳闷死了，哪有心情去睡觉嘛。”宁婉嘉有些撒娇的说道。 “嘉嘉和小叔说说，小远都说了什么半截半截的话。”梁海平好奇的问道。 “会议刚结束那会，已经去休息了的林行长又回来了，还给小远拿了三张纸过来……。” 两个丫头你一句我一句的把刚才的事情和梁海平说了一遍。 走出临时宾馆，四月里略带寒气的夜风扑面而来，让人精神一震。 梁远看着两个少女已经精神了起来全无睡意笑着说道：“我们去湖边走走，最近天天在超导中心熬夜，这会反而是最精神的时候。” “小远那个超导电磁炮的线圈制备完了没有？”梁海平问道。 “昨天嘉嘉搞定了最后一根超导线材，我们三个总算是脱离苦海了。” “什么时候组装完？试炮的时候可得第一个通知小叔，小叔对你弄得这个新玩意可期待的很呢。”梁海平大笑着说道。 “明天组装超导线圈，要是没什么问题调试完后天就能试验了。” “这事都已经成笑话了，昨天老苏和简工还揶揄我，问电磁炮装好后能不能打卫星。”梁远十分无奈的说道。 几人低声说笑着来到湖边，深夜的南湖额外的寂静，夜风掠过湖面带起的微澜使得映在如镜水面上的圆月倒影韵律的摆动着，梁远弯腰捡起一块石子随手丢进湖中，一圈圈的涟漪倏的扩展开来。 “小远，看起来省里对我们弄的那条纺织品通道很有想法啊。” 这几年历练使得梁海平原本优秀的商业潜能彻底爆发了出来，听两个丫头说完事情的前因后果，梁海平敏锐的抓住了事情的核心。 “要真的是省里有什么想法就好了，我虽然做不到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但顺手带动人民发财走向共同富裕这点觉悟还是有的。”梁远略带讽刺的口吻说道。 “哦？小远说说看。” “有些事情宁姨和我讲过，不过我不认为能和他们发生什么关联，也就没和小叔提起过……” 接下来梁远把南粤纪家的来龙去脉明明白白的和梁海平说了一遍。 “名单上的那些企业虽然还挂着国有或是集体的帽子，其实和我们当初弄出来的那个铁路大集体没什么区别，整件事无非是有人见利动心，扯虎皮做大旗而已。”梁远最后总结道。 听梁远说完，梁海平皱着眉头半晌默然不语。 “小叔，不用费脑子想怎么办了，我已经交代老林了，一切都按现有的规章制度办，如果遇到处理不了的事情，就推到小叔这边，毕竟小叔手里的股东权利才是决定性的。” “那是林建不用费脑子想怎么办才对吧，事情都被你推到小叔头上，小叔不提前想好办法万一遇到棘手的问题怎么办。”梁海平苦笑着说道。 “有宁叔和宁姨罩着，黑社会那套东西没人敢用在我们身上，除掉杀人放火敲诈勒索空手套白狼这些套路，剩下来的都是商业上的路子，商业上的事归根结底无非是比谁钱多罢了。” “我们不是刚刚发了笔小财么，纪家能出的真金白银就来注资试试好了，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小叔还烦恼什么？”梁远笑着说道。 “小远不是说那六个亿不打算带回国内么？”梁海平问道。 “当然不带回国内了，不过不带回国内也不影响我们注资发展银行啊，其实我还真希望纪家过来试试呢，没这些外因，我和嘉嘉、菲菲还真就不好意思彻底控股发展银行呢。”梁远先是诡异的一笑，继而信心十足的说道。(未完待续。。) 第257章 试炮 看着梁远意味深长的笑容，梁海平就知道自己这个侄子肯定又转着什么不良的心思，只是自己猜不出罢了。 “也不知道你从哪里想出来那么多鬼主意。”梁海平感慨的说道。 “小叔以为我在东大过得很轻松么？其实我天天都在思考人生的。”梁远一本正经的说道。 无论梁海平还是两个丫头，都对梁远在东大的那些破事了如指掌，听着梁远如此不着调的回答，梁海平摇头苦笑，倒是两个少女轻颦浅笑的揪着梁远的耳朵，笑话某人脸皮厚。 刚开完大会议，很多远嘉老总都留在科技园过夜，众目睽睽之下宁婉嘉哪能抹开面子跟着梁远一起留宿临时宾馆，在湖边待了一会之后两个丫头张罗着回909小区睡觉。 最近梁远天天在超导中心熬夜，一直负责接送梁远的周恒也跟着黑白颠倒，白天把车交给别人，晚上在行政处的小车班值班。 绕过一段湖岸，科技园行政处的三层办公楼从一片高大洋｀｀槐中露出一角。 虽然早已夜深，但行政处的二、三楼依然闪烁着的八、九盏灯火，明天集团各分公司老总将飞赴各地，事务性的工作量猛增，行政处只能采取轮休的方式加班，保持整个部门二十四小时运转。 “小叔这次赴苏除了敲定那六架图154客机之外，还可以和苏联人透露我们即将赴苏投资的消息。”梁远停下脚步和梁海平说道。 “小远打算把那六亿美元投到苏联去？”梁海平惊讶的问道。 “小叔想到哪里去了，就算把资金丢在银行吃利息。也比投进苏联强上无数倍。”梁远说道。 “我估计这次接待小叔的，还应该还是上次那个叫弗拉基米尔?普京的苏联同志，小叔可以把当初我们在民主德国修建柏林购物中心的例子搬出来做参考，想我们设立大型的购物中心可以，我们只管出设计标准和品质验收，基建工作由苏联人负责。” 莫斯科不管现在还是未来，商业地产都不是什么回报丰厚的安稳生意，既然无利可图风险多多梁远哪有兴致去搞基建工作，索性丢给苏联人自己了事。 “至于结算方式么，前期先用飞机和化肥支付好了。小叔这次购买的六架图154。可以先采用整体租赁，后续买断的方式签合约，我们先支付一到两架图154的现金全款，动用的资金不会超过四千万美元。剩下的飞机余款直接用日用品支付。” “小远。苏联这边这么做问题不大。罗马尼亚那边……” “同德意志银行完成丰远的股份交易之后，我会把至少一个亿的资金存放在德意志银行，届时用这笔资金做保证。让德银给罗马尼亚开具违约全额赔付的商业担保即可。” 以德意志银行在全球银行业前十的排名，这份连带性质的商业担保足以打掉罗马尼亚相关人员的所有疑虑。 “对了，还一件事差点忘记和小叔说了。”梁远笑着拍了拍额头。 “小叔，在投资莫斯科之前，我们可以在滨海边疆区的首府海参崴试试水，先在那里开上一家中等规模的购物中心，了解一下苏维埃人民的喜好，以便未来更好的为莫斯科人民服务。” 某人不怀好意的挖下了一个无比巨大的深坑。 “这个也让苏联人自己建？”梁海平问道。 “这个我们自己掏钱好了。”梁远豪爽的挥了挥手。 梁远这句话倒是说得心甘情愿，对于远嘉来说不亲自在海参崴大修土木，哪有机会搭上苏维埃红海军威震全球的太平洋舰队。 隔日，梁远和两个丫头一直睡到日过中天才起床，三人看时间已经过了科技园食堂的饭点索性翻出面条，胡乱对付了一口后才回到存放电磁炮的工作间。 拿出那十根来之不易的超导线材，梁远用早已准备好的特种接头把线材连成一根。 自知手残的梁远把接好的超导线材递给宁婉嘉，由少女小心翼翼的把导线弯成线圈的模样。 这一步足足花掉了三个小时，在宁婉嘉细心的操作下，银光闪闪，看起来逼格奇高的超导线圈终于成功诞生。 连上那台红、蓝相间其丑无比的电磁炮控制系统，梁远把早已准备好的一大罐液氮倒入玻璃水槽，片刻之后又用万用表检测了一遍电路，确认超导线圈已经进入临界状态。 梁远从墙角的不锈钢柜子里拿出几根类似步枪子弹的圆柱形铝条，小心翼翼的放在pe管的尾端，拉开助推弹簧，挂上继电器，试炮前的准备工作终于万事俱备。 “好紧张啊。”宁婉嘉兴奋的小脸通红，死死的拉着梁远的手臂。 “小远，我们打什么？按照事前的预估，这东西应该能打穿面值一元的硬币的。”宁婉菲的眸子里闪着无比热切的光。 梁远游目四顾，也没发现什么好的目标，略一思索，把手中的电磁炮转换方向，对准了刚刚拿铝条的不锈钢柜子。 “我们拿它实验下好了，我刚刚看了下，那柜子应该是钢制的，柜门的厚度和硬币差不多。”梁远笑着说道。 “好啊，好啊，小远快试。”宁婉菲高兴的说道。 “小远，没有危险吧？”宁婉嘉却有些担心。 “我们去墙角遥控，离这东西好几米远呢，就算实验失败顶天是电容过载爆炸，威胁不到我们的。”梁远得意的晃了晃手中的按钮。 某人以前只是做过铜导线线圈的电磁炮罢了，超导这种高端的东西哪里玩过，心虚之下倒是用单片机加继电器改了一个简易的控制系统出来，整套设备的通电和发射都不用人在附近，使用遥控装置即可完成。 三人退到墙边，梁远拿出那个看起来挺丑的遥控装置，找到上边红色的充电按钮按了一下，随着电源的接通，三人前方的超导电磁炮顿时响起了大容量电容充电时的滋滋声和超导线圈工作时的低沉嗡嗡声。 一盏蓝灯亮起，设备提示电容充电完成，梁远放慢呼吸，把手指移到绿色的发射按钮上。 两个少女都紧张的挤在梁远身边，宁婉菲死死的抓住梁远的手臂，宁婉嘉躲在梁远身后搂着梁远的腰，探出小半个螓首看着白气升腾中若隐若现的超导电磁炮。 “嘉嘉，菲菲，我要按了。”梁远轻声提示着。 屏住呼吸，梁远重重按下绿色的发射钮。 “咣！！！，咣！！！，卟……” 无比刺耳的金属撞击声冲进三人的耳膜，一股特殊的金属味参杂在烧焦塑料的味道中弥散在整个房间，梁远和两个少女看着眼前狼藉一片的情景目瞪口呆。(未完待续。。) 第258章 黑面乌枪小霸王 几十秒前还完整无缺光滑平整的不锈钢柜门上，一个两指宽的放射状大洞清晰可见。 大洞边缘布满了蛛网样的裂纹，被贯穿的钢板恍若刚刚出锅的爆米花，以一种奇怪的角度向柜体内侧翻卷着。 电磁炮当作炮管的pe管前端，已经变成了黑灰色，烧灼的痕迹清晰可见。 梁远和两个少女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半天，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数声闷闷的叫骂声从文件柜里传出。 “这tm是谁干的？屋里还有一大群人呢，打算要拆房子还是怎么着？” 三人对视一眼，连忙跑到文件柜附近，拉开被打透的柜门，梁远才发现不光文件柜的柜门和后边的柜体被同时贯穿，连文件柜后边的彩钢保温墙同样的打了一个两指宽的洞。 周恒给梁远找的这个工作间是科技园筹建开荒那会，当时行政科的办公楼。 随着科技园规模的扩大，行政科变成行政处人员办公设备暴增，办公面积日益紧张。＊ 在燃机车间落成之后，为了缓解行政处办公面积不足的窘境，李远玲带着华晨的人员直接搬进了刚刚建好的燃机车间，把自己使用的四层楼到给了行政处。 获得新办公楼的行政处总算缓了一口气，不用两人同挤一张办公桌办公，行政处搬走后，这栋旧楼被行政处当作库房，用于存放日常办公用品、劳保用品、节假日福利等杂七杂八的东西。 为了增加使用面积，行政处把楼体的非承重墙拆了大半。又用普通的隔热彩钢做了几堵隔断，算是把这个简易库房建了起来。 所谓彩钢保温墙，通俗的说就是在两张铁皮中间夹上一拳厚的保温笨板，这东西成年人用脚都能踹弯，和坚固毫无关系。 看着彩钢保温墙上的大洞，梁远吓得不轻，某人打死也没想到，这个电磁炮超导之后居然有这么大的侵彻力，搞不好要出人命啊。 也顾不得对面骂人了，梁远把脑袋伸进文件柜里。对着弹洞喊道：“有人受伤没有？” 一只怒气冲冲的眼睛倏的出现在弹洞的另一端。把梁远吓了一跳。 猛地一抬头，梁远忘记自己是在文件柜里，咣当一声头顶结结实实的撞上了文件隔板，把某人痛得龇牙咧嘴倒吸凉气。 “是你干的？你可真能耐。用电钻打洞都能把钻头弄飞了。刚才差点伤到人你知道不？” 很明显对面的那位还没搞清楚状况。不过就现场状况来说，虽然那个类似断掉钻头东西光秃秃的，看起来十分奇怪。但除了这个理由普通人还真想不出，什么玩意能在墙壁上弄了这么大的一个洞出来。 听到没伤到人，梁远精神一松，原本砰砰乱跳的心脏渐渐平缓了下来。 “大叔、大叔，非常抱歉，非常抱歉，我这就过去给大家道歉。”梁远讨好的笑着。 和惊魂稍定的两个少女出了房门，沿着楼体拐了俩个弯，梁远又从正门进入楼内。 走廊里三、四个行政处的员工正在探头探脑的张望，看到梁远和两个少女走进来对着三人找了招手，转身回了房间。 梁远走进自己工作间的隔壁却被吓了一跳，上百平米的房间里能有二十多个人，都集中在屋子的右半部，看样子似乎在领什么东西。 房间左边是电磁炮刚刚制造出来的孔洞，肇事的铝制弹头面目全非的放在一张办公桌上，咋一看好似炼钢厂高炉旁废弃的铁渣，不复几分钟前光滑整洁的模样。 还没等梁远开口道歉，人群里冒出了好几声“大少”，“远大少”之类的称呼。 对于科技园的员工来说，梁远的辨识度可能不高，乍一看和普通的邻家少年没啥么两样，但两个少女简直太好认了。 相似度如此高的双胞胎别说科技园，就算扔在盛京或是全省都不见得能找出类似的例子来。 随着科技园建立时间的加长，和东北机车厂等本溪本地企业交流的增多，梁远当年和两只萝莉小时候那些青梅竹马、乱七八糟的事情，也终于慢慢的在科技园流传开来。 就算没见过梁远的，也能从平时闲谈得到的资讯中判断出，能和两个丫头呆在一起的少年十有八九是梁远无疑。 “呃……。” 被人揭穿了身份的梁远老脸一红，连声说着自己手生，第一次操作设备，对不起大家之类的话。 虽然在场的一干人等没人知道，梁远才是远嘉的大老板，但李远玲儿子这个招牌还是十分管用的，在普通员工眼里，那位精明强干、说一不二的李总就是科技园的老板。 刚刚哪位露出一只眼睛怒斥梁远的大叔哈哈一笑，随便说了两句注意安全，设备危险之类的言语把事情糊弄了过去。 倒是梁远临出门时，库房的负责人许小荷好奇的打听，梁远参加青科赛的那台电磁炮弄得怎么样了。 梁远这个工作间，就是周恒打着梁远参加青科赛的名头找许小荷要的，某人的参赛产品又没有隐瞒的必要，许小荷随口问了周恒一句，就知道了梁远要弄电磁炮的事情。 人证物证俱在，隔壁还有一个更惨的文件柜没有处理，梁远也没隐瞒实情，苦笑了一下说道：“许姨，墙上那个洞就是我用电磁炮打出来的。” 梁远此言一出，房间里的空气一滞，自知有错的梁远说着对不起鞠了个躬，带着两个丫头落荒而逃，溜出了库房。 去行政处找周恒安排人换彩钢保温墙，把电磁炮的超导线圈卸下来收好。晚上又和一样心虚的两个丫头跑去了联营混晚饭逛街，直到晚上九点三人才晃悠回909小区。 梁远打开房门一看，李远玲果然在客厅里坐着，正板着脸看着三人。 “呃，妈妈今天回来的好早啊。” “是啊，是啊。” “梁姨好久没这么早回来过了。” 两个丫头也跟着梁远没话找话。 李远玲看着三人像犯了大错的胖头鱼，蹑手蹑脚的溜进自己对面的沙发坐好，然后摆出一副我错了，你随便批评的模样终于无法继续维持严肃的表情。 哭笑不得的瞪了梁远一眼，有些恨恨的说道：“嘉嘉和菲菲不经常摆弄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不知道情有可原。妈妈从小就告诉你，不管你发明什么或是试验什么，安全都是放在第一位考虑的，你把妈妈的话都当成了耳边风是不是？” 梁远老实的窝在沙发里态度诚恳的点头认错。承认自己考虑不周。 两个丫头哪能听不出李远玲语气松动。笑眯眯的凑在李远玲身边。抱着李远玲的胳膊半拍马屁半撒娇，结果，只用了五分钟就把这起危险事故糊弄了过去。 “妈。我在制备超导线圈之前，已经用的铜线圈做过数据参考了，根据我计算出来的数据，铝条只能勉强的打入一枚硬币，怎么换成超导线圈之后效果那么夸张啊。”梁远好奇的问道。 李远玲思索了片刻，笑着说道：“小远计算时一定没有考虑到，铜线的损耗和发热，对于容量恒定的电容来说，铜线的损耗和发热将消耗掉电容携带能量的30%——50%，产生的磁场强度远远低于理想状态下的计算值，小远改用超导线圈后这种损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磁场强度的大幅增强才是电磁炮威力失控的原因。” 梁远拍了拍脑袋，总算恍然大悟，三人轧制的超导线材厚度一毫米、宽两毫米，承载电流最大值却可以达到40a，是铜线的一倍，可以说超导线材只用了铜导线一半的截面积，承载其2倍的电流并且无任何损耗。 经过李远玲提示梁远才意识到，若是考虑到磁场的叠加效应，线圈换成超导线材之后，电容内的电量几乎没有浪费，电磁炮的贯穿能力至少会提高三倍，这样打穿文件柜和墙壁也在情理之中了。 “超导是个好东西，拿电机来说，里边的线圈若是全部由超导线材构成，篮球大小的超导电机就足以驱动科技园的海狮面包车，可惜超导的研究好比大海捞针毫无头绪。”李远玲感慨的说道。 隔日，梁远和两个少女在工作间忙了一天把电磁炮的电容卸下了数块，大大的降低电磁炮的系统功率，毕竟这东西是拿出去参加科技大赛的，而不是参加军火招标会的。 以目前电磁炮的威力来说，短距离内都快赶上山寨的狙击步枪了，梁远哪能带着这么危险的玩意四处晃悠。 晚上三人按惯例去科技园的食堂吃晚饭，不过梁远奇怪的发现，不少科技园员工看着自己的目光非常的奇怪。 想了一会梁远也没得到要领，只好把这个疑问丢在一边，和两个丫头商量找几种材料进行试验，和目前使用的钇钡铜氧超导线圈进行性能对比，完成参赛项目书上的最后一个环节。 “小远，我们找什么材料进行对比试验？东大有么？”宁婉菲好奇的问道。 “指导我们的周茜姐姐说过，现在发现的超导材料不会超过十根指头，小远我们要用哪一种做实验？” “你们两个都没注意到周茜那句话的前提，是有实用价值的超导材料，就自然界的境况来说，大约三分之一的元素在一定温度和一定压力下都可以表现出超导的特性，例如人类发现的第一个超导体就是水银，不过水银的转变温度太低毫无实用上的价值。” “可以说我们随便找一种物质，都有30%以上的几率能使其达到超导状态。”梁远最后总结道。 看着两个少女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梁远笑着说道：“我们明天去东大的物理实验室或者化学实验室随便找五种物质，然后拿回超导中心做实验，如果运气不太差的话，具备超导性和不具备超导性的两种材料都应该在其中，这样我们就可以完成项目开发的最后一步了。” 听梁远说完，两个少女如释重负的出了口气，一起说道：“忙了足足大半个月，总算要完成了。” 吃过晚饭，三人打算早早回去休息，养足精神应付第二天的试验。 依旧是周恒开着海狮接送梁远和两个丫头，不过上车后梁远就发觉有些不对，周恒总是面带笑意的从后视镜里看自己。 梁远好奇之下一问才知道，自己在墙上打洞的事情在三人成虎之下，已经被谣言成炸塌墙，眼下那起意外事故已经传遍了南湖科技园， 甚至有评书爱好者看过那个发射pe管黑了大半的电磁炮之后，给这起事故起了一个非常贴切的段子——黑面乌枪小霸王，作祸一炮炸倒墙。 看着笑得打跌的两个少女，梁远无奈叹了口气，气愤地说道：“这个段子到底是谁编的，我和他没完，少爷我这叫小麦色皮肤健康无比，哪能用黑来形容。” 不过某人转念一想又有些高兴起来，幸好这年头的人们比较淳朴，这要搁在新时代那些毫无节操的家伙身上，十有八九会把炸倒墙谣成弄塌床的。(未完待续。。) 第259章 玩弄在掌中的历史 梁远推开教室的门，教室里说话的嗡嗡声忽然小了许多，走进座位刚把书包放进课桌，宋飞和于胖子就凑了过来。 “小远，怎么过来上课了？听说你们三个把科技园的围墙炸塌了？事情严重吗？”王蒙蒙关切的问道。 听到王蒙蒙一连串的问题，梁远前座的孔林森和黎淼也把身子半转了过来，八卦的等着梁远回答。 果然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才一个下午加一个整天的时间，某人炸塌墙的段子都已经流传到少年班了。 早上梁远原本打算和两个丫头去东大的实验室选对比材料，七点一刻刚过，东大附小两个丫头的班主任就把电话打进了909小区。 这两年科技园和东大之间的交流相当密切，结果本来就是十分关注两个丫头参赛项目的附小老师，得知电磁炮事故的消息后第一时间就把电话打了过来。 两个丫头不管是在本溪少年宫还是东大附小向来是老师的宠儿，和班主任的关系十分[亲近，听着自家老师着急上火的模样，两个少女决定上午回附小报告项目的进度，澄清一下事情的真相，下午再和梁远去实验室选对比材料。 “这都是谁造的谣啊，我们只是把墙打了一个洞而已。”梁远有气无力的辩解道。 梁远把事情的因由详细说了一遍，边上听八卦的众人才露出恍然的神色。 “两层不锈钢都打穿了，果然没白瞎这个炮字。小远再改改就能反坦克了。”宋飞笑着说道。 “别提了，被我妈训惨了。” “蒙蒙，你们的软件开发的怎么样了？”梁远问道。 “调试呢，再有十天拿过来给你看，小远，那东西都快赶上猎枪了，威力那么大，院里能允许这么危险的东西参赛么？”王蒙蒙问道。 “改了，昨天就把电容撤下去了一半多，现在连硬币都打不穿了。” 几人说话间。上课铃响起。围在梁远书桌附近的八卦群众轰然散去，片刻过后，赵亦农夹着教案从外边走了进来。 “刚好班级里有同学选用了超导方面的技术参加这次青科赛，今天这节课我们就讲讲超导的实际应用。顺便计算一下选用什么样的参数才能使墙壁幸免遇难。”赵亦农笑着说道。 班级里哄堂大笑。某人这次可算是一炮而红、风靡东大。 午后的南湖静谧异常。四月里的明亮阳光从天穹处挥洒而下，碧蓝的湖水和岸边水杨柳的翠意交相辉映，恍若一副色彩浓郁饱满的暖春画卷。 看着远处东大超导中心灰色的水泥外墙。宁婉嘉嘟了嘟嘴巴，拉着梁远的手臂说道；“小远，从这个角度看超导中心好难看啊。” 两个少女和梁远刚刚在科技园的食堂吃过午饭，打算去超导中心寻找对比材料。 “明儿把电容都装上，然后我们拿电磁炮过来把这个难看的外墙拆掉好了。”梁远笑着说道。 “你自己过来拆好了，现在所有人都说我们把墙炸塌了，害人家陪你一起丢人。”少女的声音腻腻的。 “妹妹，我们太天真了，从小到大除了空调扇，这个家伙的发明总是以闹剧结尾的，我们早该知道小远这个猪头是靠不住的。”宁婉菲作出一副误交匪类、追悔莫及的模样。 三人随意的拌着嘴，走到通向东大超导中心和物理、化学实验室的交叉路口。 梁远停住脚步，看着两个丫头笑着说道：“电磁炮这种划时代的伟大发明，居然被你们污蔑成那个样子，简直太伤心了，我罢工了，你们两个决定选择去哪个实验室取材料好了。” “上次就是我们给你收拾乱摊子，你自己偷偷跑去绥芬河吃野猪肉，小远你这次休想悄悄溜掉。” 双胞胎转眼揭破了某人打算偷懒的鬼心思。 站在路口胡扯了半天，三人决定扔硬币选择去物理或是化学实验室拿对比材料。 梁远掏出一枚银色的长城硬币，在手里晃了晃，然后放在拇指盖上用力一弹，一道银色光影翻滚着冲上天空。 “啪”梁远用两只手把翻滚着的硬币合在手中，笑着问道：“你们说吧，正面去哪？” “长城那面去化学实验室，国徽那边去物理实验室。”宁婉嘉清脆的说道。 梁远嘿嘿一笑，把竖着的手掌向左侧倒去，松开一看，长城图案映入三人的眼帘。 “右转，去化学实验室。”梁远中气十足的说道。 两个丫头哪能知道，梁远刚才结结实实的作弊了一次，其实无论两个丫头选哪一面，最后三人都会走向化学实验室。 当年某人在酒吧之类场合打野食，早就把扔硬币的花活玩得精熟，若是扔地上梁远肯定没法控制正、反面，若是用手掌合住，梁远有九成九的把握能弄出自己需要的一面。 可以说从看到超导中心那一刻起，梁远所作的一切都是经过事前深思熟虑慢慢引导发生的。 对于梁远来说，自己和两个少女在这段时间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日后很可能要被政府部门扔在放大镜下研究的，若是露出不协调的地方，万一被拉出去切片研究岂不是悲剧的很。 东大的化学实验室是一幢修建于民国时期的二层小楼，当时作为东大首任校长王永江的办公楼。 整幢小楼都由青砖制造，外观参考了罗马式建筑，是东大校内最为经典的中西合璧风格建筑。 当年的陈倩爱极了青灰色实验楼外墙上，那些渗透着悠远气息的绿意青苔，和老旧青砖上残留的斑驳古意，经常拖着梁远在三孔桥东北的运河湾处眺望沐浴在夕阳下实验楼。 看着眼前极为熟悉的建筑梁远心绪微澜，不过转瞬间就被牵在掌中少女柔荑的温润触感抹平。 有些人、有些事、或许怀念远不如遗忘，梁远暗自想着。 拿出东大的学生卡和参加青科赛的证明，交给管理实验楼的工作人员检验后，梁远熟门熟路的带着两个丫头上了二楼。 二楼是东大化学实验室各种试剂的贮藏地，梁远预订的目标就在其中。(未完待续。。) 第260章 逆天之物（上） 虽然时光提前七、八年，不过二楼的实验试剂储藏室的位置和梁远记忆别无二致。 看着眼前那扇恍若一个世纪都未曾改变过的暗红色房门，梁远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缓解着时空偏差给自己造成的既熟悉又陌生的荒谬纠结感。 推开试剂储藏室的房门，化学实验室特有的苦味扑面而来。 一排排高大的白色货架布满了整个房间，货架上次序的摆放着大小不一的玻璃瓶，瓶中装着五颜六色的化学试剂。 “阿哦，好多瓶子啊，这要怎么选才好嘛。”宁婉菲随手带上了贮藏室的房门。 “早知道就说硬币正面去物理实验室了，这边的材料看起来都是粉末啊，难道我们还要摆弄那个麻烦的热轧设备么”宁婉嘉苦恼的说道。 “随便拿好了，我们三个一人挑一样，然后再闭着眼睛随便摸两瓶好了。”梁远笑着说道。 “好吧，我看看有没有类似金属的东西。”宁婉菲边说边去了东边的货[][]架。 梁远回忆着自己前世在东大的记忆，走向房间的西南角，在梁远的记忆里，那里是东大放置无机材料试剂的地方。 宁婉嘉也跟在梁远身边，亦步亦趋的转向了房间的右侧。 硝酸银、氯化钠，碳酸钾，石蕊、酚醛、各种ph试纸、酸碱指示剂……梁远看着货架上诸多前世熟悉的物品，亲切的感觉油然而生。 明年选专业时要不要选老本行呢。自己若是选择化工专业的话，大概会打破无数人的眼镜吧，梁远有些期待的想着。 “小远，好多材料呢，我们选什么啊？” 四周无人，少女悄悄的从后边搂着梁远的腰。 “液体的不要选了，液体材料低温冻上后该怎么测量我们没弄过，还是找固体或是粉末状材料好了。”梁远慢慢的说道。 浏览了大约三分之二的试剂，梁远终于在房间角落的最后一个货架上找到了自己所需的东西。 一大瓶洁白的氢氧化钠颗粒旁，看起来脏兮兮的灰黑色二硼化镁粉末安静的装在一个带盖的广口玻璃瓶中。 老天开眼。梁远兴奋的想着。东大果然把这东西当作常用试剂储备了起来，否则自己还要真不知道，要怎么才能不露痕迹的把这玩意名正言顺的发明出来。 此时的二硼化镁被人类当作特种化学试剂、烟花添加剂、改善火箭燃烧效率的添加剂来使用，人们完全没有意识到。这种简单廉价的化合物居然有着极佳的超导性。 东大的应用化学、物理化学、化学热力学等专业相当的强悍。梁远前世东大的化学系教授经常拿到国家级的火箭推进剂研发项目。也正是如此二硼化镁这种在20世纪较为少见的人工化合物，才能在东大变成常备物品之一。 二硼化镁晶体属于六方晶系，早在1950年科学家们就已经能在实验室人工合成二硼化镁。不过其超导性却从未有人研究过。 梁远前世二硼化镁超导性的发现者是日本青山学院大学4年级的学生永松纯。 在2000年3月，这位即将毕业进入社会的大学生接受了其指导教授秋光纯所布置实验任务，测试二硼化镁的导电性。 永松纯在制造了165个二硼化镁样品之后，一一对其进行各种条件下的导电性实验，结果二硼化镁具有超导性的特征就这样被意外的发掘了出来。 在秋光纯团队向世界公布了这个成果之后，在全球科学界掀起了不亚于八十年代高温超导体初次发现时的研究热潮，短短的一年时间，关于二硼化镁的论文从每年的十位数，径直上升到数万级别。 经过一年多的研究，人类对二硼化镁的超导性有了初步的认识。 单纯二硼化镁晶体的超导转变温度达到39k，远低于八十年代所发现的钇钡铜氧超导系列化合物高达77k以上的转变温度，只能使用比液氮昂贵的液氢或液氖做为保持超导状态的冷却剂。 当然相比八十年代使用昂贵液氦做冷却剂的铌系列超导材料，二硼化镁的冷却剂可以说相当的低廉。 从转变温度看，二硼化镁没有什么优势，但是除了转变温度低于高温超导材料之外，二硼化镁在工业实用性方面有着无比巨大的优势。 从成本的角度看，二硼化镁的原料价格低廉，无论是镁还是硼，相对于地球上储量稀少的钇、钡、铌等稀有元素可以说近乎无限。 在加工方面，虽然二硼化镁也是类似于陶瓷的物质，但二硼化镁粉末却不同于离散型极强，难以加工的钇钡铜氧化合物，二硼化镁的粉末有着良好的分子紧致性，非常容易被加工成线材或薄膜。 更关键的是二硼化镁晶体在经过超微精细粉碎之后，直接在常压、常温下即可冷轧出性能优良的超导线材。 相比钇钡铜氧超导系列高温超导体，加工所需的高压、高温环境、二硼化镁从加工成本和技术难度上直接下降了一个数量级。 在二硼化镁超导研究渐入佳境之后，世界各大研究机构几乎都得出了相似的结论，相比当时研究了十多年，已经成熟的钇钡铜氧系列超导线材，二硼化镁线材的造价还不到其三分之一。 二硼化镁超导体替代钇钡铜氧高温超导体和传统铌系列超导体，最大的现实趋势就是自从2005年前后，共和国留美科学家许小星（注1）突破了工业化批量制造二硼化镁薄膜的技术难关之后，美国、日本等传统超导强国一夕之间把原来严禁出口的钇钡铜氧高温超导体和铌系列超导体制备技术向共和国开放。 在当年共和国的民营和国有企业中。掀起了新一波批量引进超导线材制造技术的热潮。 梁远被扔进这个世界之前，在2010年前后的美国国内，随着二硼化镁超导线材的日益成熟，支持二硼化镁和支持钇钡铜氧高温超导体、铌系列超导体这三种不同路线的厂商斗得不亦乐乎。 虽然传统的美、日、欧等工业财团，由于在过去的十多年里对钇钡铜氧高温超导体、铌系列超导体投入了数千亿美元的研发资金，刚刚完善、优化了两者的批量工业化制造，无法割肉离场只能强自硬撑，但面对二硼化镁超导线材极大的竞争优势传统超导线材依旧是步步溃败。 在梁远即将穿越前后，全球大规模使用超导线材的行业，生产高端医疗设备核磁共振成像仪的主要生产厂商。美国ge、荷兰飞利浦、德国西门子都陆续推出基于二硼化镁超导线圈的新一代核磁共振成像仪样品。 而在军工行业。二硼化镁薄膜制成的超导器件早在2005年前后，就已经安装在美国战斧巡航导弹、标准防空系列导弹、f18战斗机雷达、f16战斗机雷达等一列军事装备之上。 梁远能得知这些二硼化镁超导材料的相关资讯，还是那一世许小星博士受聘北平大学客座教授之后，到东大做演讲时被在当时在科研苦海里鬼混的蔡晓兵强行拉去听到的。 梁远执意把磁悬浮项目纳入到集团的整体规划当中。二硼化镁这个大bug才是最为重要的主因。 优良的超导线材和高性能工业芯片所搭建的硬件平台。匹配合适的操作系统、分析软件之后。就是日后医疗器械领域的皇冠——核磁共振成像仪的核心系统。 而在军工领域，使用超导器件的电子设备，和非使用超导器件电子设备之间的性能差距不是一倍、两倍的关系。往往是五至十倍这类一个数量级的差异。 类似新世纪共和国登月的玉兔月球车，若非使用通讯上的超导器件，面对遥远的地月距离，根本无法完成远距离遥控指令。 可以说同等功率下，非超导器件的电子设备，干扰含有超导器件的电子设备基本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超导技术对电力、能源、交通、军工、医疗、通讯、半导体等行业都有着革命性推动力。 梁远提前十多年把这个超级大杀器弄出来，无论是选择技术交易还是拉上党国悄悄的研究。对于此时的远嘉来说都是一张战略性的底牌。 当然面对这种有着绝大利益也充满了是非的大坑，也就是两个丫头陪着梁远身边，否则借梁远太阳那么大个的胆子也不敢玩这种刀尖上舞蹈。 看着眼前这个黑不溜秋的瓶子，知道已经大功告成的梁远，难忍心中的兴奋情绪，回手揽过身后少女的纤腰，用力的把宁婉嘉抱在怀中。 少女身上的暗香混合着化学试剂特有的苦味化成极为特异的清苦气息冲入鼻腔，梁远原本因为兴奋而砰砰乱跳的心率越发快了起来。 听着青梅竹马的少年有些粗重的呼吸，感受到梁远口鼻间的热气喷撒在自己的锁骨上，一股难以言喻的热力从全身升起，宁婉嘉觉得自己再无半分的气力。 “小远，人家都要喘不过气啦。”少女的声音软绵轻腻，直入梁远心底。 怀中的红颜眼波流转，眸子里的水汽浓郁似滴，粉润的唇线上闪着细腻的微光，大团大团的暗香随着少女越发急促的呼吸布满角落里的空间。 要不要亲一下，梁远纠结的想着，半挂在自己身上的宁婉嘉贝齿微露，半张着的樱唇恍若刚刚吐蕊的桃花，看起来很甜蜜很甜蜜的样子。 “小远，你们两个找到了没有，我已经找到两份材料了。”宁婉菲中气十足的声音打破梁远和宁婉嘉之间的暧昧旖旎。 “马上选好了。”梁远忽然觉得自己的苦胆已经运动到了舌头上。 怀中宁婉嘉眼波一清，看着梁远揪在一起的五官，先是给了梁远一个媚气十足的笑颜，然后环住梁远的脖子轻轻亲了亲梁远的嘴角。 “小远，我们就拿这两个过去吧，刚好一黑一白呢。”宁婉嘉指着两人面前装着氢氧化钠和二硼化镁试剂的两个玻璃瓶说道。 很明显，宁婉嘉刚刚想起了那个黑面乌枪小霸王的段子。 “嘉嘉哪有那么黑啊。”梁远极为无耻的说道。 被诬蔑的少女也不说话，轻轻挽起t恤的袖口，一段葱白的小臂露出大半，拉过某人的胳膊，并排放在一起，然后笑吟吟的看着梁远。 梁远笑嘻嘻的抽回手臂，拿起一黑一白两个玻璃瓶放入随身的工具包，然后信口开河的说道：“我这是冬天的保护色，深色易于吸收太阳辐射，有利益冬季保暖，非常符合生物的进化逻辑。” “猪头，那我们夏天在比好了。”宁婉嘉娇笑着掐了掐梁远的耳朵，拖着某人向门口处走去。(未完待续。。) ps：注1：现实参考是郗小星，有兴趣的书友可以搜搜这位学霸的资料。 第261章 逆天之物（下） “你们两个找到了什么？”宁婉菲问道。 “妹妹找到了什么？”宁婉嘉接过宁婉菲手中的两根条形物体。 一根乌黑的碳棒，一根灰白色的锡条，这两种材料在化学实验中还算常用。 “黑白双煞。”梁远笑着把工具包中的两个瓶子拿了出来。 “火碱和……二硼化镁？” “小远，二硼化镁是做什么用的啊？”宁婉菲好奇的问道。 “不知道，不过我隐约记得哪位老师提过，这东西是放在烟花里配色用的，镁在烟花里是亮银色，硼好像是绿色。”梁远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还剩一种了，我们选什么材料好呢？哎呀，看得眼花了。”看着满眼的玻璃瓶，宁婉嘉娇憨的说道。 “我们分头去找水银吧，好歹是人类历史上第一个被发现有超导性的物质，写进项目报告里也能增添些厚重的历史气息。”梁远笑着说道。 两个丫头点了点头，三人又在** 屋里晃了五、六分钟，总算把五种对比材料预备齐全。 出实验楼时，门口的工作人员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梁远后背的工具包，好在那张盖着院办大印的：请各单位协助梁远、宁婉嘉、宁婉菲同学，全力备战青少年科技创新大赛的条子起到了应有的作用。 没有检查，梁远成功的把五种对比材料带出了实验楼。 也算是免去了麻烦一桩，否则事情引爆之后。这位实验楼的管理人员十有八九会被卷进旋涡，梁远暗自想着。 三人回到超导中心已是下午两点多，宁婉嘉从墙角的冰柜里拿出三瓶矿泉水递给梁远和宁婉菲，休息了片刻之后，三人开始做对比试验。 除了二硼化镁，氢氧化钠、碳、锡能否超导梁远压根就不知道，为了避免第一个就拿二硼化镁做实验对比，梁远提出先用水银练练手。 两个少女对验证对比材料也是兴奋、好奇、忐忑皆有，对梁远的建议大加赞赏。 水银的超导性检测极为容易，连上液氦制冷循环式冷冻机。当隔热保温设备内部的温度下降为4.2k时。水银的电阻突然消失不见。 梁远按着测试水银导电性的流程，重复着这份无数前人已经验证过的工作，两个少女则在试验报告上专心的记着一串串试验数据。 14：37分，制冷设备运转正常。对比材料水银降温至79k。实测电阻…… 14：43分。对比材料水银，温度23k，实测电阻…… 14：52分。对比材料水银，温度4.1k，实测电阻为零。 梁远一字一顿的说着实时观测到的试验数据。 “好了小远，我们都记录完了。”宁婉菲晃了晃手中的文件夹。 “还有四个，都测试完电磁炮就彻底收工了。”宁婉嘉兴奋的说道。 “小远，你说我们这个电磁炮能不能获奖啊。” “要是原来能拆墙那个，估计能骗到一万块的零花，现在这个能混三千就谢天谢地了。”梁远笑着说道。 梁远心知肚明，超导这东西虽然在普通人看来神奇无比，但在青科赛的那些院士评委眼中，决计比不上王蒙蒙开发的那套表格处理系统。 若是采用宁婉嘉的建议，将电磁炮改称地球轨道推进装置，然后把超导线圈驱动变为重接式轨道，这样的大改之后，从创意上来说还有一线希望获得最高奖项的。 现在的电磁炮已经被梁远拆得七零八落，软趴趴的连打穿硬币的视觉震撼力都没有，若能评上三等奖，十有八九还是看在那个极难加工的超导线圈上。 “小远这个大骗子，还说要震撼北平的那些老头子呢。”宁婉嘉白了梁远一眼。 “有这种结局已经不错了，只破坏了一堵墙和一个柜子，就把东西成功的制造了出来，小远这个发明的靠谱程度已经仅次于空调扇了。”宁婉菲娇笑着说道。 “你们两个已经是小富婆了，不要那么财迷好不好。”梁远揉了揉身边少女白皙的脸颊。 “下一个我们测试什么？”梁远指着剩下的四种材料问道。 用力伸展了一下曲线玲珑的纤腰，宁婉嘉可爱的打了个哈欠，说道：“趁着现在精神，先弄那两个粉末的吧，要不一会困了，灌装很容易失败的。” 随手拿起白色的氢氧化钠，宁婉嘉向那台用来制备钇钡铜氧高温超导体的设备走去。 随便挑了200、400、600三个温度和常压、一倍大气压两种压力做参数，宁婉嘉先把氢氧化钠粉末装入银管热轧成型，然后将成品自然冷却后丢进低温恒温器测量电阻。 氢氧化钠在熔融状态或者被上万伏高压电击穿的情况下可以导电，从理论上说能导电的物质都可能具有超导性，比如当压力高到一定程度时，近乎所有的物质都具备超导性。 但三人使用的设备和选择的参数来说，距离高温高压处理还有相当远的距离，结果三人折腾了将近两个小时，得出了在常压或一倍大气压力时，氢氧化钠在低温下不具备超导性的试验结论。 “这个粉末的弄完，剩下的两个就简单多了。”宁婉嘉晃了晃手中的灰黑色的二硼化镁。 “还是固体的材料省事，直接放进恒温器，随便挑几个参数就可以写结论了。”宁婉菲用贝齿咬着手中钢笔的尾端，看着实验台上剩下的碳棒和锡条。 梁远没有说话，只是对着两个丫头笑了笑，生怕情绪上的波动使自己的声音走样，被敏感的宁婉嘉察觉出什么。 少女缓缓的把二硼化镁粉末。注入到机械手握着的容器中，关上设备的物料门开始选择参数。 “这个升高些温度好了，妹妹，这次热处理的温度参数选择300、500、800摄氏度，压力不变和刚才的一样。”宁婉嘉盯着设备上的温度指示器和宁婉菲说道。 “好的。”宁婉菲点了点头。 片刻过后，选择在三百摄氏度下进行灌装热轧的二硼化镁线材正式出炉，被宁婉嘉丢在材料盘上自然冷却。 宁婉嘉回身继续制备600摄氏度下的第二根二硼化镁线材，梁远却忍不住围着这跟闪亮亮的超导线材转了几圈。 数分钟过后，这个足以震惊全世界的发现即将诞生，这一步迈出去会将会面临什么样的风暴梁远的心中却没有万全的把握。 有时候。挖历史墙角的压力还是蛮大的。某人感慨的想着。 “第二根也好了。”宁婉嘉把600摄氏度下制备的二硼化镁线材，放入了另一个托盘。 “我去做实验，这次轮到小远记录了呢。” 宁婉嘉笑吟吟的试验记录递给梁远。 接过试验记录，梁远悄悄的做了个深呼吸。轻轻的拍了拍少女的手背。说道：“为循环冷冻机补充液氦时小心些。不要溅到手上。” “恩。”宁婉嘉重重的应了一声。 18：33分，制冷设备运转正常，对比材料二硼化镁降温至75k。实测电阻……。 18：41分，对比材料二硼化镁，温度58k，实测电阻……。 18：49分，对比材料二硼化镁，温度46k，实测电阻……。 梁远和宁婉菲低着头，专注的在试验记录上挥笔记录着宁婉嘉所说的种种数据，略显空荡的超导实验室里，只有少女清脆婉转的嗓音在空间中飘荡。 还有7k，历史性的时刻即将来临，梁远看着试验记录上自己刚刚写下的44k的温度数据，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宁婉嘉清脆的嗓音分毫不差的按时响起。 “18：57分，对比材料二硼化镁，温度35k，实测电阻…….零。” 宁婉嘉脱口说出“零”字之后，整个人都呆掉了，不光宁婉嘉，就算心里早有准备的梁远，也是神情微微恍惚了一下。 梁远抬头看去，此时的两个少女都是小嘴微张，杏眸浑圆，神色一般无二的凝滞不动。 宁婉菲手中的钢笔已经贯穿了小半本试验记录，受力过大的笔尖已一种十分怪异的角度扭曲着。 恍若一个世纪那般漫长，又仿佛是一刹那，两声尖叫几乎同时乍起。 “我的天啊，小远，我们到底做了什么？？？我们到底发现了什么！！！” “赵院长若是没骗我们，我敢打赌，这东西从来没人发现过，从来都没有。” 伴随着“咣当”“咣当”椅子翻到的声音，两个纤细的苗条身影不分先后的撞进了梁远的怀里。 经过了月余的学习与科普，对超导材料建立了全面认知的两个少女已经意识到，就在短短的数十秒之前，一种全新的超导材料在三人的眼前活生生的变成了现实。 35k的超导临界转变温度，在这个星球所有的已知试验记录中从未出现过。 足足三分钟，兴奋到了极点的两个丫头死死的搂住梁远的脖子不撒手，口中不停的重复着“小远，我们到底发现了什么”。 不久前，央视的新闻联播刚刚报道了1989年的共和国的科学最高荣誉——国家自然科学一等奖，将授予在1988发现了液氮温区高温超导体的赵忠贤科研团队。 翻开历年共和国国家自然科学一等奖得主的名单，将会看到一连串如雷贯耳的名字，钱学森、李四光、华罗庚、王淦昌、陈景润……，可以说是群星闪耀、大牛横行。 国家自然科学一等奖的得主，无一不是共和国在相关领域的泰斗与脊梁。 在共和国建国后的许多年头，若当年没有足够分量的科研成果，共和国国家科学大奖的一等奖宁可空缺，由此可以看出，一种全新的超导材料对科学界来说是何等的重要。 两个少女正是了解共和国国家自然科学大奖的权威性和稀缺性，才会转瞬间明白，刚刚在三人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将代表着什么。(未完待续。。) 第262章 近墨者黑 李远玲看了看手中足有一寸厚的《ed12燃气轮发电组机兰州化工厂断轴事故总结》，长长的叹了口气。 底子太薄了，李远玲百感交集的想着。 经过一年时间的快速膨胀，此时的华晨动力员工已经超过六千人，放在盛京也算是数得上字号的大厂了。 坐落在南湖科技园西侧，距离科技园西门两个路口远的省级纺织骨干企业，盛京毛纺二厂的员工数也不过9000人而已。 可惜，华晨动力生产的产品是被誉为工业明珠的燃气轮机，这六千多人单单华晨动力和罗罗合资的华晨—罗尔斯?罗伊斯涡轴发动机制造有限公司就占了三千二百人。 剩下的三千多员工，除了准备小批量生产被华晨命名为ed12的斯贝发电机组之外，还要分流出一部分员工，熟悉刚刚从英国罗罗在布里斯托尔生产基地，拆解回来的太因rm1a燃气轮机生产线。 当初科技园为了省钱，在获得太因rm1a的燃气轮?　技术授权之后，同罗罗达成约定，前期华晨采购的十二台太因rm1a燃气轮机生产完毕之后，罗罗将关闭太因rm1a燃气轮机在英国本土生产线，把二手设备径直打包卖给华晨。 若非华晨和罗罗签下近亿美元的大单，加上双方在共和国铁路动力装备上有着庞大的共同利益追求，就算是二手设备。科技园也不可能只花费1800万美元，就获得成套的燃气轮机生产线。 这条源自罗罗布里斯托尔生产基地的二手线，年生产rm1a燃气轮机的数量最高可达120台，包含了精锻、精铸、热处理、检测、试验台架等一系列燃机生产所必需的专业设备，若是选择全新设备，花掉一、两亿美元都是便宜的。 华晨和罗罗达成的这个协议到是和罗马尼亚引进bac1-11客机生产线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唯一的区别无非是一个自筹资金、一个动用国家主权举债罢了。 技术人员严重不足啊，李远玲头痛的想着。 制造人员和组装人员李远玲不愁，以共和国庞大的工业人口基数来说，只要待遇足够。能胜任组装制造组装的中、高级技工还是非常多的。 唯一让李远玲头痛的就是研发人员太少了。经过两年的高速扩张，华晨纯粹的技术研发人员已经突破了八百人。 以共和国八十年代从事燃气轮机研发的技术人员基数来说，差不多有十分之一都被华晨招揽了过来。 这八百名技术人员若是集中在一起，丢进一个燃机项目里。也只是刚好够用而已。现在科技园手中正在运行的项目确有三个。源自斯贝项目的ed12发电机组、宝石涡轴发动机、太因rm1a燃气轮机，平均下来每个项目只有二百多研发人员，人才缺口是显而易见的。 中、高级技工的培养。还可以采用低门槛的大撒网方式普遍培养重点选拔，可研发人员除了挖“社会主义墙角”之外，就只能按部就班的招聘相关专业的应届毕业生。 此时的共和国院校燃机相关专业教材、教学设备落后，使得燃机专业当年的应届毕业生完全跟不上华晨目前的研发进度，研发人员入职华晨之后，都要经过至少一年的知识结构更新，才能跟上科技园目前的技术水准。 不用说八十年代，就算进了新世纪共和国开设燃机专业的相关院校也少的可怜，目前除了盛京、北平、西安、南京、哈尔滨、吴淞这几大城市的重点大学或航空专业高校开设了燃气轮机相关专业，每年的毕业生顶天也就三、四百人的样子，对于华晨的人才缺口无异于杯水车薪。 此次兰化事故的根源，可以说就在研发人员数量、经验双重缺乏上。 经过了三个多月的详细调查，ed12发电机组断轴事故的元凶已经找到，负责为燃机主轴提供滑油的油路管接头出现微渗漏，相关检修人员在燃机的离线临检时没有发现这个故障，设备复线运行后渗漏点扩大，出现了滑油管路突然断裂的恶性事故。 由于ed12燃机机组主要用于发电设备，为了缩减成本，华晨在设计上对原来机组的备份供油系统进行了较大的改动，毕竟民用设备不比军工不必保留太大的安全余量。 改动之后的ed12燃机机组在主轴的滑油系统出现重大故障时，备份的紧急安全系统依旧可以维持整套机组10分钟的运转，为机组紧急停机留下了很大的时间空余。 兰化当天的机组值守人员吃坏了肚子，频频离岗，没能第一时间发现机组的险情进行手动停机，就算如此正常境况这种重大险情已经达到了机组自动停机的要求。 苏良宇经过一年多的奋斗已经为ed12燃机机组开发出了数字监控系统，监控燃机运行时各种主要管路的压力、温度等参数，使得机组面临严重情况具备自动停机的能力。 不过由于芯片实验室是第一次搞这种东西，参考的实物只有宝石涡轴发动机上那套类似的设计，这套电子监控系统刚刚开发出来时谎报率极高，设备根本无法正常运转，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芯片实验室从软件、硬件双管齐下，设计了几道验证程序用来解决误报问题。 前后折腾了一年多，花掉五百多万的经费之后，这套电子监控系统终于堪用了，唯一的缺点就是限于处理器的数据处理能力，要在机组险情发生后的十多秒，完成数道验证环节之后，才能启动自动停机步骤。 这点时间上的延迟对于放在地面运行的，有人值守的发电机组来说算原本不上什么致命的破绽，但是事情糟糕就糟糕在滑油管路断裂之后，机组第一时间起火。 虽然芯片实验室知道自家芯片的品质暂时适应不了机组运行时的高热环境，把数据处理系统和机组分开建的远远的，但监控机组实时运行的分立器件就无法幸免遇难了。 机组起火后没到十秒，负责监控机组运行的分立器件就已经报销，此时负责紧急关机的数据处理系统正忙着运算验证呢，由于监控系统忽然没了动静，验证程序陷入死循环，结果这道保险如同虚设，在这次事故中没有起到任何正面作用。 至于造成油路微渗漏以致变成断裂事故的罪魁祸首，却是燃机设计上的原因，由于经验不足，华晨把负责冷却燃机的水冷管路和负责滑油供给的滑油管路紧紧相邻，由于兰化的机组主要功能是处理石油裂化裂解产生的可燃性气体，进而平衡兰化的工业电网，这种使得机组的出力不像专业发电设备那般恒定。 随着机组出力的变化，负责冷却燃机的水冷管路提供的制冷剂流量也随之变化，这就导致了水冷管路在设计时需要考虑大温差产生的膨胀问题，华晨负责设计燃机冷却系统的部门注意到了这点，但是负责设计滑油系统的部门哪能想到这一点。 结果机组实际工作时，滑油系统的工作环境受水冷系统的影响完全超出了设计前的预估，最终这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微小错误，导致了滑油管路因缩涨问题出现渗漏并酿成了大祸。 虽然整个事故产生的过程充满了一连串的巧合和失误，但这种巧合在工业化大生产中绝对是偶然中的必然，从数学角度来说随着时间的流逝或次数的积累，1%几率和99%的几率从结果上看没有什么不同，都是注定要发生的。 所谓的安全可靠都是拿真金白银硬烧出来的，若非这次事故，李远玲也不会注意到，在燃机功率变化频繁的应用场合，水冷管路和滑油管路是不能设计到一起的。 想着罗罗、通用、普惠、阿尔斯通等燃机企业，在一套核心机上搞出了数十种针对各种运行环境的机型搂钱，无非也是这类的亏吃的多了，在经验丰厚之后反倒利用坏事细化了燃机的市场分类。 好比有了这次爆炸的经验之后，华晨完全可以弄出两种全新的型号，一种保持原有的设计缺陷不变，只针对燃机出力平稳的正常发电市场，若是设备使用方擅自变更燃机的应用环境，进而造成事故，华晨不仅免责还可以赚笔维修钱。 另一种是总结这次经验教训，更改相关设计使得燃机的应用环境拓宽，变成所谓的高档产品…...。 被自家那个小混蛋熏陶得久了，这商业上的歪歪心思果然见长，李远玲哭笑不得的想着自己刚刚冒出来的那个“骗钱”方案。 李远玲正拿着事故报告感叹着“工业明珠”生产研发的不易，一连串嗵嗵的跑步声从远处响起。 只有十余秒的光景，脚步声由远极近，李远玲办公隔断的房门“呯”的一声被重重的撞开，宁婉菲第一个冲了进来。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三个跑的满头大汗的。”李远玲有些着急的问道。 看着梁远鬼头鬼脑的盯着外边的走廊看，宁婉嘉做了一个深呼吸，来到李远玲的身边，抱着李远玲的脖子轻声说道：“梁姨，不得了了，我们三个刚刚发现了一种全新的超导材料，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呢。”(未完待续。。) ps：先补欠帐，昨天下半夜才回来，假条木有来得及发，等更的书友对不住了。 第263章 牛顿的苹果 “我家嘉嘉好厉害，随便试试就能发现超导新材料呢。”李远玲笑着拿出手帕，擦了擦宁婉嘉额头上的细汗。 对于李远玲这种经常接触科研前沿的研发人员来说，超导实在是种平常不过的东西。 自然界中的物质，在温度低于5k以下时，有三分之一都能产生超导现象，李远玲知道三人这两天正在试验对比电磁炮超导线圈的材料，因此以为三人少见多怪，根本没往心里去。 “梁姨不是啦……。”有些着急的宁婉嘉一时语塞，不知道这个问题到底该从哪里说起。 “梁姨，我们发现的新材料超导临界转变温度是39k，已经突破了液氢壁垒。”爱好武术的宁婉菲终究冷静了许多，直接点出了关键数据。 李远玲脸上温和的笑容微微一肃，拿起身前办公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略带认真的问道：“和梁姨说说，你们把钇钡铜氧化合物的元素比例如何做得调整。” 李远玲知道东大超导中心已经系（）统的为三人做了关于钇钡铜氧化合物的培训，以三人的能力、好奇心和超导中心拥有的设备来说，更改东大的原有配方，在钇钡铜氧化合物的家族中，找出一种全新临界温度的超导化合物也是很有可能的。 “妈，是全新的化合物，在超导历史上从未发现过，假如我们的发现提前两年，人类在超导领域突破液氢壁垒的路线将被全面改写。”梁远一边注视着走廊。一边用最简洁的语言说出了三人新发现的现实意义。 这回李远玲才彻底明白，宁婉嘉进门时那句话的真正意思。 “咣”——“啪”—— 李远玲手中的玻璃杯掉落在办公室的地板上，一个反弹之后碰上了座椅钢制的支撑脚，撞得粉碎。 足有三分钟，除了几人的呼吸声，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 隐约中，别处隔断的说声从远处传来，房间里凝滞的空气无形中一松。 “这怎么可能？”李远玲微弱的声音好似风中残烛。 “这绝不可能！”李远玲的声音慢慢坚定了起来。 事实上，发现了全新超导体这件事，两个少女接受的速度比李远玲快多了。李远玲正是因为了解。才越发不相信这样的事情能奇迹般发生。 李远玲看了看梁远三人安定的神色，刚刚建立起来的信念又猛的动摇了起来，自己这个儿子平时看似不太着调，但这种大事件上梁远一向靠谱的多。 或许……。他们三个因为手生看错了记录？ 想到这个可能李远玲坚信不可能发生的信念又慢慢的坚定了起来。 操起身前办公桌上的电话。直接接通了行政处。 “小娟。你在值班啊。”和平时相比，李远玲的声音有些尖锐。 “你家周恒在哪里？” “马上让他过来，对。燃机车间门口，越快越好。” 放下电话，李远玲盯着梁远一字一顿的说道：“小远，这种事情妈妈没有亲眼看到，是说什么也不会相信的，跟妈妈去超导中心，重复一下你们三个刚才实验的所有步骤。” “好啊，好啊，梁姨跟着指导是最好的呢，我们也有些不相信，自己刚刚看到的事情。” 两个少女无比赞同地说道。 看着三个女人急匆匆的出来房门，梁远得意的一笑，随手捞起地下的工具包放在背后向门外走去。 “吱————” 离着燃机车间的大门口还有两个转角，一声尖锐的刹车声从室外传来。 梁远跟在宁婉菲的身后出了车间正门，周恒已经把海狮面包的滑门打开，正坐在驾驶位置上等着几人。 “小周，去超导中心，越快越好。”最后上车的李远玲重重的关上了车门。 “李总，是东大的那个超导中心？”周恒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解的疑惑。 听付娟的口气，好像哪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李远玲急着用车，不过这地点也太近了些。 看着李远玲点头确定，周恒把不解丢在一边，一脚油门到底，车外顿时响起了起步响胎的尖啸声，先是一顿，继而猛地一窜，转眼间海狮的速度就提上了30码绝尘而去。 一路无言，只用了一分钟，周恒就把开车开到了东大超导中心的门口，车还没停稳有些心急的李远玲就拉开了车门。 超导中心三号实验室门口。 廉价的绿色铁皮锁鼻子禁锢着三号超导实验室那对浅黄色木门，梁远注意到自己刚刚和两个少女离开时使用的那个三环锁头，依旧是商标铭牌朝上的歪在那里，看起来这段时间没人来过。 从背后的工具包中翻出实验室的钥匙，梁远打开实验室的对门走了进去。 “小远，你说的新材料在哪里？”李远玲游目四顾。 “妈，我都说了，这玩意是跨时代的发现，哪里还能放在这种公共场合。”梁远轻笑着从背后的工具包中掏出那个装着二硼化镁的瓶子。 “这是什么，很像钇钡铜氧的家族化合物啊？” 李远玲拿着瓶子在手中转了几圈，却发现瓶身注明物品种类的标签已经被人撕掉，只留下数丝白色的底迹。 钇钡铜氧化合物和二硼化镁颜色类似，两者都是青灰色色系，只不过钇钡铜氧化合物偏向于青色，二硼化镁更接近于黑灰色，二者单从外表上看还真像一个元素家族的东西。 “那就当钇钡铜氧化合物的家族化合物好了。”梁远边说边接通了循环式冷冻机的电源。 梁远拿出宁婉嘉制备的那两根二硼化镁超导线材递给李远玲，说道：“妈。这东西可是嘉嘉制备的。” “除了把温度和压力降了下来，减少实验难度和时间，其他的步骤我们都是按照制备钇钡铜氧超导线材的工艺流程制备的这东西，至于能不能超导，妈妈一会就知道了。”梁远略带得意的说道。 看着梁远为冷冻机添加了液氦，然后把那根线材放进低温恒温室，李远玲的心脏随着温度指示仪上快速下降数字跳得越来越快。 片刻过后，当温度指示仪上的读数稳定在39k之后，梁远转头给了李远玲一个大大的笑容，然后不慌不忙的接通了测试设备——毫无疑问。电阻为零！ 当梁远笑嘻嘻的拿出那个写着二硼化镁四个字的标签。分毫不差的对上了瓶身残留的那数丝标签残迹后，李远玲整个人都呆掉了。 事实俱在、铁证如山，牛顿的苹果跨越了三百年时空，如此戏剧性的砸到了自己至亲的头上。一股无比巨大的战栗感充斥着李远玲的身心。 作为一名有追求的、合格的一流科技工作者。李远玲对超导材料的理解可比梁远这种大忽悠强上无数倍。 1987年。瑞士ibm研究实验室的德国物理学家柏诺兹，与瑞士物理学家缪勒凭借着在陶瓷材料中发现超导电性所作的重大突破，共同获得了全球科学界的至高荣誉——诺贝尔物理学奖。 李远玲清楚的知道早在70年代。国外的科研人员就已经对陶瓷基复杂化合物存在超导电性做了前瞻性的预言。 柏诺兹和缪勒从83年开始，依据72年诺奖得主巴丁、库珀和施里弗的bcs理论在陶瓷基的复杂化合物中寻找全新的超导材料，经过四年的艰苦工作，终于在87年获得了突破。 可以说人类发现钇钡铜氧类超导体之前，就已经有理论预言或验证了这一点，形象地说虽然灯塔的光芒昏暗无比，但指引人类科学的航船越过险滩礁石还是绰绰有余的。 而梁远三人发现的二硼化镁则完全不同，世界上没有任何一条理论能显示出二硼化镁这种物质具有超导性。 这就意味着，二硼化镁能超导的原理还在人类认知之外，对于李远玲这种科技工作者来说，这种未知就是一个无比庞大的科学宝库，能在这个还未有人探索过的科学宝库里边发现什么？随便想想就足够人热血沸腾了。 假如能推导出二硼化镁的超导原理，配合着首次发现简单化合物具备超导性的惊天成果，李远玲估计获得当年诺贝尔物理奖的可能性高达九层以上。 有那么一瞬间，李远玲甚至想丢掉自己在航空发动机上的老本行，转专业去研究超导材料，诺奖对于科技工作者的引诱力不言而喻。 足足花掉了半个小时，李远玲才平抑了自己激扬的心情，重新掌控了自己的情绪，开始考虑这件事带来后果。 超导材料对人类未来的重要李远玲可比梁远清楚多了，假如二硼化镁的性能足够优秀，获得类似共和国两弹一星那种地位也不是不可能的，哪怕二硼化镁线材的性能不佳，给共和国材料界带来全新的研发方向也是弥足珍贵的。 猛然间一个大胆的念头涌进李远玲的脑海，假如二硼化镁线材的性能还算可以，能不能用这种材料和美国交换其航空发动机领域傲视全球的单晶合金铸造技术？ 一想到这种可能，李远玲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美国在航空发动机技术上之所以独步天下，至少有一半的功劳要归功于其拥有的高性能单晶合金。 从涡扇发动机的原理来说，叶片是航空发动机的基础，属于核心中的核心，没有优良的耐高温合金，设计在优秀，电子系统在先进都是空中楼阁、纸上谈兵，可以说没有单晶高温合金做基础，根本就没有现代的高推重比航空发动机。 目前美国军方装备的f404、f100系列航空发动机，民用航空中的cmf56、pw4000系列大涵道涡扇发动机，全部使用了诸如pwa1484、renen5等牌号的第二代单晶高温合金叶片。 不过转眼间李远玲就意识到这件事情的困难，这种程度的技术交换绝对不是远嘉这小身板能玩得转的，涉及的事情简直太多了，一时间自己能想到的困难一堆一堆的涌了出来，李远玲的眉头渐渐的拧在了一处。 梁远看着自己向来冷静自若，知性大方的母亲先是呆若木鸡，继而眉飞色舞，最后变成愁眉苦脸，就知道李远玲已经意识到这件事情能带来的庞大影响力或是爆炸力。 梁远心说全新超导材料这个大杀器运作好了，足以媲美共和国独有的氢弹小型化技术，届时利器在手无论是和财大气粗的老美交换点紧缺技术，还是挖个大坑看着西方发达国家掉进去，花费数千亿美元的大脑袋钱研究那些注定没落的技术，都是相当符合自己审美观点的可爱事件。(未完待续。。) 第264章 价值百万的机票 李远玲在三号实验室整整呆了一个小时，让宁婉嘉重新演示了一遍二硼化镁线材的制作过程，又复测了三次电阻，最终确定，这个逆天的科技苹果，真是结结实实的砸到了三人脑袋上。 极力的压住情绪上的荒谬虚无感，李远玲盯着三人看了半天，最终把两个少女搂在怀里，哭笑不得的说道：“看起来，你们三个注定要在人类的科技史上抹下浓重的一笔，小远，把东西都收拾干净，先回妈妈的办公室。” 几人细致的把可能留下的痕迹统统处理干净，重新锁上三号实验室的大门，出了超导中心。 超导中心门口，周恒依旧在海狮面包上等着，怠速的汽车发动机响着轻轻的嗡嗡声。 “小周，回办公室。”李远玲平静的说道。 回到燃机车间的办公室，李远玲示意梁远看着外边的走廊，然后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老师，我是小玲，师母最近身体还好吧？” “恩，兰化事故｀｀的最终结论已经出了，我原本打算给老师捎过去的。” “这次我是真的遇到大事情了，详细情况电话里没法和老师细说，还请老师在中科院找一位政治、人品都靠得住的老朋友，从事专业是超导方面的最好，材料系的也可以，若是时间上能安排得开，最好今天就能启程来盛京。” “谢谢老师了，我一会安排航班去接老师好了。” 看着李远玲放下电话。宁婉菲好奇的问道：“梁姨，吴爷爷今天要过来么？” 李远玲点了点头，笑着说道：“还不是你们三个干得好事，今天可不光吴爷爷，一会菲菲的爸爸、妈妈都得过来呢。” 李远玲又拿起电话，通知人在北平的唐婉安排人去接吴忠华院士，并准备好飞赴盛京的班机。 给唐婉和宁雷的电话倒也简单，李远玲直接说三个孩子意外的弄出了一个科学上的重大发现，价值大约等同于小半颗或大半颗原子弹。 结果隔着老远，两个少女和梁远都听到听筒里唐婉和宁雷那高了八度的音调：“远玲。你说什么？”、“嫂子。你说什么？” 老天爷还算开眼，平时不着地面的宁雷和唐婉二人居然都呆在机场，否则这个碰头会就要推后一天了。 最后轮到老梁同志，李远玲直接把电话打给了周恒。让周恒开车去本溪接梁江平。理由就是某人在东大惹祸了。李远玲处理不了了，需要一家之主过来镇场子。 足足忙了十多分钟，李远玲依次给吴忠华、唐婉、宁雷、梁江平几人打完了电话。才把可以商议这件事情的至亲好友通知全了。 梁远拉了一把大转椅，一边鬼头鬼脑的坐在门口望风，一边听着李远玲大肆动用远嘉潜在的影响力不由得暗自得意。 看来自己老娘应该是和自己想到一起去了，否则哪用这么兴师动众，直接找到东大院长赵亦农请教才是最简单、最直接的方式。 就是不知道自家娘亲到底看上老外的什么东西了，梁远好奇的想着，倒是把李远玲的心思猜了个七七八八。 通知完亲友，李远玲也没和三人讨论刚刚发现的超导材料，反而和两个少女研究起今年夏天会不会流行米色的裙子。 梁远昏昏欲睡的听着三个女人兴高采烈的讨论着时装、拎包、香水之类的话题足有半个小时。 隐约中，大马力v8发动机的咆哮声从远处断断续续的传来瞬间即近，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尖叫，看样子来车应该是停在了燃机车间的门口。 距离李远玲放下电话才四十多分钟，接到电话的那几个人都不能这么快就抵达盛京，梁远揉了揉脸颊，打了一个哈欠，胡乱的猜测着这车的来意 还没超过二十秒，梁远就推翻了自己刚刚得出来的结论。 跟在一名燃机车间工作人员身后，穿着墨绿色连体飞行服，拎着hgu-55/p型飞行头盔的宁雷，正在数十米开外向梁远个方向走来。 梁远抓了抓头发，心说自己怎么把这个茬给忘了，在八十年代除了运载火箭和航天飞机，宁叔坐骑的速度绝对能排进这个星球的前三之列 盛京和北平之间的直线距离还不到700公里，以f14战斗机高空巡航1045公里/小时的速度来说也就是四十分钟的事。 不过算上起降和桃仙机场至科技园这两段时间，宁雷只用了四十分钟就出现在科技园，明显是开了加力，使f14战斗机间歇的进入过超音速巡航状态。 看着为宁雷带路的车间员工远离，两个少女惊喜的抱住宁雷的两只胳膊，嚷嚷着爸爸过来的好快。 “宁雷，直接开着座机飞过来的？”李远玲指了指宁雷手中的飞行头盔。 “听嫂子说，他们三个弄出的新东西都快赶上原子弹了，我还哪有心思呆在北平，要不是给吴老安排航班，小婉都要坐在后边跟着我一起飞过来了。”宁雷点了点头。 “他们三个的新发现能不能赶上原子弹，还得专业的技术人员过来判断，嫂子也只是知道个大概，就不给你说了，等人齐了在一起讲好了。”李远玲笑着说道。 “不着急，不着急，嫂子和我说了我也弄不明白，刚好伟信在盛京，从桃仙到南湖就是伟信送我过来的，万一需要保密方面的事情我就让伟信去安排。”宁雷说道。 宁雷只是性情方正、耿直，可不是心眼少，否则上一世哪能坐上大军区级别将领的位置，李远玲虽然没提保密这个话茬。但宁雷也大致猜出了李远玲把至亲好友召集到一起的目的，最起码科技是第一生产力这句话宁雷还是耳熟能详的。 李远玲笑着点了点头。 一时半时不会提起超导材料的话题，梁远拉着大圈椅离开了门口，拿过宁雷手中的hgu-55/p型飞行头盔摆弄了一会，有些不着调的问道：“满打满算才四十分钟，宁叔这速度也太快了，超音速了吧？有没有被交警罚款？” 宁雷哈哈一笑，拍了拍梁远的肩膀，说道：“有没有交警罚款小远暂时还不用跟着操心，你这个重大发现要是宁叔不满意。来时候的油钱和维修费都归你报销。” 梁远的脸色迅速的垮了下来。数段超音速巡航下来，f14战斗机最起码也得拉进机库做个全面的大检查，就算没有问题，那条黑心的大修线也不会放过敲竹杠的机会的。随便凑些日常易损件。弄出来个三、五十万美元的维修单子简直太轻松了。 价值上百万元的往返机票。这下可亏大发了。 “宁叔的座机还有两个架次大修，听说小远有了重大发明，宁叔连检修都顾不得了。直接就飞了过来。”宁雷笑着说道。 一来一返刚好两个起落，宁雷爽快的把“打土豪、斗地主”的心思摆在明面上。 两个少女倒是对自家老爹赶过来的速度无比满意，看着某人一副守财奴破财了的痛苦模样，没心没肺的揪着梁远的耳朵格格直笑。 几人随意的聊着天，直到四个小时之后，唐婉、吴忠华、廖敏、还有时任共和国材料工程协会主任，中国科学院材料所副所长的黎庆东院士风尘仆仆的乘坐联航的专机从北平赶到了盛京。 黎庆东和吴忠华都是毕业于共和国抗战时期著名的西南联大，在二十世纪四十年代，两人先后考取了美国麻省理工学院，毕业后又依次进入美国刘易斯喷气推进中心任职。 新中国成立之后，黎庆东和吴忠华又分别于1954年和1955年先后回国参加新中国建设。 两人即使年少时的同窗，又是大学时代的校友，工作后又变成了同事，黎庆东还是吴忠华和廖敏的婚姻介绍人，两人可以说相识、相交了大半生堪称莫逆。 这次吴忠华听完李远玲要求第一时间就想起了自己这位老友。 李远玲刚把吴忠华等人招呼进办公室，周恒拉着梁江平也从本溪赶到了科技园。 看到人都已经来齐，李远玲清了清嗓子，笑着说道：“老师，恕我卖个关子，以您和黎老的脾气，若我说完事情的因由，今天的晚饭估计就不用吃了，现在天已经晚了，我们还是先去科技园食堂吃饭，吃饱喝足，我再把事情详细和大家说一遍。” 廖敏点了点头，说道：“我看小玲说得在理，老吴和老黎的脾气肯定能会干出这种事，小玲我和你说，要不是怕隔辈人笑话，这两个老头子早就揪住事主询问事情的详情了。” 听廖敏如此说，两个院士只能苦笑，一行人乌泱乌泱的去了科技园餐厅。 心中有事，只是简单的吃了科技园食堂例行的工作餐，一个小时后，众人来到梁远前几天和远嘉高层开大会议的那个房间。 李远玲走上主持的位置，试了试麦克风，然后从梁远和两个少女参加青科赛讲起。 电磁炮的立项，和东大超导中心学习最新的钇钡铜氧化合物连同超导线材的制作，参赛样品完成后三人打算选择对比材料，直至发现了二硼化镁的全过程。 李远玲又把自己下午在超导中心亲眼所见的事实详细说了一遍，来证实三人的发现完全不是技术上的疏忽或生疏所造成的误解。 最后，李远玲总结道：“在坐的都是我的至亲挚友，我也不瞒着大家，这次请老师和黎老过来一是验证全新超导材料的性能和发展前景，二是，假如超导材料性能优良，我打算推动国家牵头，用这种超导材料的配方、生产、提纯和加工技术，交换美国ge公司的第二代单晶合金配方以及生产工艺。” 李远玲说完，室内落针可闻，寂静一片！(未完待续。。) 第265章 左边是地狱、右边也是 屋里这些人当中，除了唐婉和两个丫头，不太了解李远玲口中的单晶合金配方及生产工艺，对航空行业的至高重要性之外，其余人等都对这种听起来十分神秘的金属有着或多或少的了解。 老梁同志和宁雷只知道这东西对提高飞机性能有着非常大的帮助，剩下几人要么是材料学专家、要么是航发专业，对单晶合金的作用简直像自己身体般熟悉。 李远玲一言出口，所有人都在盘算着这笔交易的可能性。 “呯”……。 吴忠华重重的拍了一下沙发的扶手，说道：“大方向上看，此事可行。” “前提是二硼化镁的应用前景足够优秀。”黎庆东补充了一句。 唐婉看到两个技术大佬已经做出了大致判断，若有所思的说道：“最重要的是保密，否则出去随便来一嗓子就鸡飞蛋打了。” 倏的站起身，吴忠华急切的说道：“我和老黎先去验证材料性能，江平、小玲先和唐总、宁队研究《 保密的问题。” “吴老，叫我小婉就好了，我家那口子您直接招呼大号或小雷都好，在您老面前我们可担不起唐总、宁队的”唐婉笑着说道。 吴忠华爽快的一笑，说道：“我这个人心眼实，以后可就真把你们当晚辈看了。” “过年那会，我和小婉就打算过去给吴老拜年的，不过吴老刚好去了英国。今年过年吴老可不要给我和小婉继续吃闭门羹才好。”宁雷也笑着说道。 “成，欢迎还欢迎不过来呢，小玲的大哥去了英国定居，今年会回国内过年，他家的小子可对宁雷崇拜的很，宁雷在南沙打得这两仗干净利落，扬眉吐气，海外华人感同身受，与有荣焉。”廖敏略有感触说道。 廖敏可是真心实意把李远玲当作女儿养的，听宁雷如此说。也就不把宁雷当作外人了。 有黎庆东这种专业的大牛在。自然不能象李远玲考察梁远三人那般，只是简单的做做实验了事，最起码动用高倍数电子显微镜，观察超导状态下二硼化镁的分子间结构特点都是必要的验证步骤。 “小玲。东大超导中心的设备怎么样？”黎庆东问道。 “应该不错吧。前段时间我吃饭时和员工聊天。听说东大超导中心好像上了一台百万倍的透射式电子显微镜，不知道分析超导物质的分子结构能不能够用。”李远玲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够了、够了，太够了。北平材料所的电子线显微镜才能放大20万倍。”黎庆东极为兴奋的说道。 不过转念一想黎庆东又觉得有些不对劲。 “东大的科研拨款怎么这么多，简直太败家了，电子显微镜上50万倍就足够日常研究使用了，暂时不用上最新型号的。” “百万倍的透射式电子镜少说也得四十万美元，这辽宁省政府和国家教委都是干什么吃的，东大这样乱花钱也不管管。不上最新型号，余下的钱还能买好多别的设备。”清醒过来的黎庆东愤愤不平的说道。 梁远既然早早就在打超导方面的心思，自然对东大超导中心倾力栽培，为了看起来不扎眼，梁远甚至授意香格里拉基金会把现金赞助和科研仪器赞助彻底分开。 一般来说，东大需要的先进科研设备，只要打报告给香格里拉基金会申请，基本通过的几率能有一半左右，像超导、冶金、半导体之类的重点专业，更是高达八成至九成。 刚刚被黎庆东痛斥为败家的百万倍电子显微镜，就是某人去年亲自批的。 当时东大超导中心只是申请了一台三十万倍的透射式电子显微镜，梁远看过报告后随口问了一句最先进的多少倍，结果东大收到的电子显微镜实物，从三十万倍活生生的变成了一百万。 梁远原本还打算给两个科研大牛当带路党，见识一下院士大牛在实验室里的风采，毕竟超导中心实验室的钥匙都在梁远身上揣着呢。 不过听完这位姓黎的老头痛批东大败家，心里有鬼的梁远哪敢还向眼前凑合，万一引起李远玲对香格里拉基金会的兴趣岂不是麻烦多多。 偷偷的对宁婉嘉的方向勾了勾手指，少女果然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梁远的小动作。 “嘉嘉，钥匙给你，电子显微镜在超导中心的一号实验室，我估计这个点应该是没有人了，假如有人在实验，就亮出香格里拉基金会的牌子请他们择日在继续。”梁远边说边从裤兜里掏出超导中心的钥匙递了过去。 “猪头心虚了呢。”接过梁远手中的钥匙，少女剔透的眸子里满是笑意。 “你这个老头，是嫉妒东大这边设备好吧，我看你以后来不来东大用这台电子镜。”廖敏径直揭穿了黎庆东。 被揭穿的黎庆东言左右而顾其他，却坚决不说不用东大的电子显微镜。 李远玲对着梁江平招了招手，说道：“老梁，老师、师母和黎老都年纪大了，我俩过去给打个下手，保密的事情宁雷通知伟信过来研究吧。” 梁远看着自己老娘声色不动的把自己老爹忽悠走了，不仅暗赞，只要老梁同志不和宁雷抱团，梁远自然可以狮子大开口，和宁雷讨价还价，一般来说只要不推翻社会主义制度，唐婉必定是站在梁远这边的。 虽然这件事离了组织支持肯定是玩不转的，不过远嘉也不能竹篮打水一场空嘛。 宁婉嘉跟着李远玲一行人去了超导实验室，偌大的会议室里只剩下了唐婉、宁雷、梁远、宁婉菲四人。 听着走廊里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唐婉上上下下的看了梁远半天，突然说道：“小远是不是早就发现这种超导材料了？” 梁远恰到好处的一愣，然后才笑着说道：“我倒是想呢。” “宁姨也觉得不可能，前些天你妈和我打电话，还开玩笑说，你们三个大言不惭的要震惊中科院，我们两个还笑了好久，真没想到，这事居然发生了。” 由于事情的真相过于荒诞，唐婉也就随口一问。 “小远，和宁姨说说，你是怎么想的，要经商的论鬼心思宁姨可找不出比你还多的人了。” “交给国家处理好了。”梁远大义凛然的说道。 看着梁远摆出一副向我开炮的伟大模样，宁雷倒是被气乐了。 “这个二硼化镁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吧，浪潮的mips芯片可没见你这么爽快，宁叔听说刘飞扬就任浪潮技术总监兼副总经理的第一天，就因为财务的事情和电子工业部派下来的总经理洪松涛吵了一个小时。”宁雷笑眯眯的问道。 “这种事他们都不和我说，我也不知道啊。”梁远抱屈的说道。 新成立的浪潮完全是个是非的大坑，除了远嘉之外，电子工业部，中科院，国防科工委，北平地方政府统统在里边插了一脚，眼下各方面人马正处于相互试探背景后台的阶段，看上去不知深浅软趴趴的远嘉难免被第一个拉出来溜溜。 这类企业高管间争权夺利的狗屁倒灶事情，苏良宇等人哪好意思拿过来打扰梁远，只要控制好冲突的烈度、有理有节、不上纲上线，远嘉随便拉出去一个中层都是蛮有战斗力的。 “宁雷，那事你还真怪不到刘飞扬头上，远嘉也好、港基集电也好、财务管理工作都是和普华、德勤、毕马威这些一流会计师事务所合作的，就电子工业部搞的那个什么财务一支笔、一把手集中制，在正规的财务管理看来根本就是引人犯罪，遍地筛子，刘飞扬要是没和洪松涛大吵，我才要提醒小远注意呢。”唐婉不屑的说道。 由于梁远和唐婉提过打算推动联航赴港上市融资，因此唐婉对企业的正规化运作极为关注，借助远嘉在香港的渠道，雇佣了著名的麦肯锡咨询公司对联航的管理制度进行了彻底的重建。 虽然麦肯锡之类的咨询，对于中国企业来说，在商业战略上的咨询非常不靠谱，但就现代企业制度的规范化建设来说，还是一个非常合格的指导者。 “你这个小混蛋又把话题带歪了，赶紧回答宁姨的问题。”唐婉笑骂道。 “宁姨，还是等黎老的结果吧，假如二硼化镁性应用价值不大，比如类似水银啥的，我妈的那个构想就根本不可能实现，若是” “假如二硼化镁的性能足够好，宁叔就得先把伟信叔叔找来处理保密的事情，至于如何换技术而不泄密，我想伟信叔叔那边的人才应该多得很，不过我妈只考虑和ge交换了，但拥有合格单晶技术的可不是只有ge一家。” “实在不成就不换单晶，类似德国西门子也有很多实用的技术，远嘉都用得上，不过那时候的ge就得做好在高端医疗领域甚至电力装备领域全面溃败的准备，超导线圈可是核磁共振影像仪的核心部件。” “对于ge来说，不是割左腿就是割右腿，选择和我们合作，还有机会在别的地方补回来，不和我们合作，ge的医疗事业部就等着大规模亏损好了。”梁远轻松无比的说道。(未完待续。。) 第266章 一流企业做标准 “小远打算进入高端医疗设备领域？”唐婉敏锐的抓住了梁远话中的未尽之意。 对唐婉也没什么隐瞒的必要，梁远点了点头。 “这事还得看我妈那边的情况，在二硼化镁堪用的前提下，一旦gm死扛到底，我打算和德国西门子合作，提前进入到医疗领域。” “远嘉有这方面的积累？宁叔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宁雷好奇的问道。 “远嘉没有，但是东大有，我少年班同桌的父母就主攻这方面的业务，不过限于国内计算机处理能力有限，他们研发的系统是构建在国外先进硬件基础上的” “这两年港基集电从无到有，在处理器方面获得了长足的进步，现在下一代处理器c3开发已经进入了快车道，只要c3成功下线，把那套系统移植到c3上没有任何技术上的困难。” “东大能开发核磁共振？宁姨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 “前段时间家里的老爷子在301医院做例行体[][]检，还感叹着国外设备先进，不知道我们国家要多少年才能赶上。” 唐婉的音调高了半阶。 共和国的301医院就是换成地方上的称呼，就是全国人民十分熟悉的解放军总院，担负着共和国党中央、中央军委、解放军高级指战员、老一辈革命家的医疗保健工作，医疗设备的先进程度在共和国国内无出其右。 “东大在研的项目是ct，不过ct设备和核磁共振设备类似的地方很多。我也不瞒宁叔、宁姨，假如我们设立的前提成立，就我个人意愿来说，我倾向于和西门子合作，利用全新的超导技术在西门子手里换回ct、核磁共振设备的另外几个核心技术。” “和西门子做完技术交换，远嘉迈入高端医疗设备的门槛之后，远嘉和西门子完全可以组建核磁共振产业的专利联营，把目前荷兰飞利浦、美国ge、日本东芝、岛津统统变成外围打工的。” 梁远接连冒出了一大堆在共和国国内还相当新颖的名词解释。 专利联营在西方也叫专利池，在资本主义社会有着极为广泛的应用，也是西方大型工业集团逃脱反垄断指控的合法利器。共和国民众最为熟悉的案例就是当年西方工业集团在vcd、dvd上的3c产业联盟。 为谋取经济收益最大化。专利联营常常与技术标准结合，新世纪共和国那些半瓶子水乱晃荡的媒体，大肆吹嘘的一流企业做标准完全是简单的断章取义，狗屁不通。 确切的说。一流企业做标准应该是一种全新的商业模式。具体的流程应该是技术专利化——专利标准化——标准国际化。而在标准化的推进中，往往都是以专利联营的形式经营标准。 以眼下计算机领域刚刚诞生的mpeg—2压缩标准为例，mpeg—2专利联营汇集了美国加州大学、飞利浦、东芝、索尼、法国电信公司、富士通、佳能等在内的多家高校或企业的技术。 在程序上。首先由上述权利人将与mpeg—2标准实施相关的专利许可给——即执行mpeg—2标准授权的专利联营组织，由它专门向全球范围的用户进行mpeg—2的核心专利的非歧视、一站式许可，并负责分配专利许可收益。 在mpeg—2专利联营中，被专利分为“必要专利”和“相关专利”。必要专利指构成mpeg—2的基本互补性的技术；而“相关专利”是指基于现存的必要专利的改进专利。 一般来说，比较容易被替代的专利会被划分到普通专利之中，通常是免费的交叉许可，专利的贡献人并不会获得许可费收入。 而必要专利则完全不同，就算是联盟内的成员，在使用必要专利时也必须给必要专利的贡献者以事前约定授权金的回报。 在专利联营里，必要专利和普通专利之间的竞争相当的激烈，单纯的技术优劣并不在这种博弈中占有的垄断性的地位，企业真正的研发实力在这种近距离肉搏中占有决定性的地位。 如果一家企业有能力用不算先进的技术，规避另一家企业十分先进的技术，而另一家却做不到这一点，那么不能规避的企业无论持有的技术如何先进，都只能屈居普通专利的位置。 以梁远打算执行的计划为例，假如和ge沟通失败，那么远嘉将利用二硼化镁第一发现者所具备的时间优势，围绕二硼化镁的相关加工工艺大肆注册垃圾专利，譬如注册参杂定量的某种元素专利、超微粉末加工工艺等等，从工艺流程上堵住其他公司创新的路途，巩固自身在专利联盟里必要专利的地位。 和西门子成立专利联盟之后，核磁共振的完备专利链就已经搭建了起来，其他公司若不想被市场竞争淘汰只能选择加入，这样必要专利在手的远嘉无论是自己生产核磁共振设备，还是专注于改善二硼化镁的超导性能都是进退如意，最起码钱紧时远嘉可以随便找个由头，提高必要专利授权金。 这种全套的、动态的实时博弈永不停歇的做下来，才是一流企业做标准的全部步骤。 梁远一番长篇大论下来，把宁雷和唐婉听得直晕。 “小远到底是做核磁共振还是做ct？超导到底应用在那个设备上？”唐婉有些迷糊的追问道。 在高端医疗设备领域，ct和核磁共振技术有着很大的通用性，两者的工作原理虽然天差地别，但对探测系统采集数据的整理却是一脉相承。 ct技术的核心可以分为硬件、软件两大系统，硬件中以x射线发生管、探测器、滑环技术、高性能计算机工作站为代表。软件系统则是ct扫描重建技术的算法。 核磁共振的技术核心则是超导线圈、高效冷却系统、磁场补偿系统、高性能计算机工作站，影像数据重建算法。 影像数据重建无论在ct设备或是核磁共振设备中都占有极端重要的位置，机器探测到的数据必须经过数据影像重建，才能转变成人类或是医生可以理解的内容，这个环节做不好，硬件设备在先进也是白搭。 一款优秀的影像重建算法，最高可以提升ct或是核磁共振影像清晰度的20%，这对诊断医生来说无疑是最大的帮助。 梁远那一世的东软，之所以能在共和国本土工业界，提供不出任何合格硬件设备的情况下突破国外ct设备的壁垒。靠的就是独步天下数据影像重建算法。 当年东软在ct领域的突破相当的漂亮。东软虽然在硬件设备上进行了全球采购，但限于种种原因，能拿到手中各个硬件分系统都不是当时国际上最先进的。 1998年，东软第一台ct问世时。影像重建的速度需要58秒。而同时代ge公司生产的ct只需要14秒。 当时飞利浦医疗中国区的经理曾意味深长的说道。东软的产品晚诞生了十年，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埋头苦干的东软只用了一年多的时间，就通过优化算法和计算机性能把影像重建时间从58秒变成4秒。然后转手发起反攻，国外ct设备在共和国医疗市场的占有率，断崖似的从100%径直下滑到40%，设备价格也全面跳水，干脆利落的跌去三分之二。 随着东软大规模的攻城略地，共和国医院的ct扫描价格也从上千元每次，径直下降到几百元的水准，可以说没有东软的成功，共和国的民众在21世纪，也只能捏着鼻子忍受3000元一次的核磁共振和上千块一次的ct检查。 在后世，部分大脑皮层平滑的科技白痴破口大骂共和国的医疗保健系统，然后转身对西方的大型公司顶礼膜拜，以至于共和国市场被国外大型企业视为钱多、人傻、速来的典范国家。 梁远、梁盼皆在东大就读，对当年东软创业时的艰辛和热血耳熟能详，可以说梁远在创立远嘉之初，就有心扩大东软注定会得到的辉煌，布局工业用处理器、分立器件、压下所有异议坚持关注超导技术，都和未来的东软有着极大关联。 只不过宁雷南沙一仗，打乱了梁远按部就班的战略构想，这一年的时间梁远带着远嘉冲进了陌生的航空领域，以至于整个集团的资金都向航空相关方面倾斜，梁远只能授意香格里拉基金会放慢和东大组建联合企业的步伐。 梁远又给唐婉和宁雷做了一遍ct和核磁共振的详细科普，然后才懒洋洋的说道：“宁姨，给联航做咨询的麦肯锡为远嘉提交过一份高端医疗设备未来十年内的发展报告。” “在发展报告里麦肯锡预测，随着半导体工业的迅猛发展，全球高端医疗设备即将进入井喷期，在未来的十年，全球仅ct和核磁共振的市场容量接近上千亿美元。” “而目前全球有能力生产两种产品的企业不会超过十家，可以说只要远嘉不垃圾的垫底，抢下这块蛋糕的十分之一还是毫无疑问的。” 梁远挺直了腰背，盯着宁雷说道：“宁叔，你说远嘉放弃了每年至少十亿美元广阔市场，去换那个航空发动机的单晶金属是不是一件很吃亏的事情。” 梁远废了一大堆口舌竖起大义，归根结底就是一句话，别看二硼化镁这东西离开组织玩不转，那是仅限于换单晶合金，不保证远嘉的利益，少爷就不陪你们玩了，是要能维持半年时间的保密，哪怕是公之于众，也足够远嘉在高端医疗领域建立起优势的技术垄断地位。 到时候一拍两散，党国愿意去哪找单晶就去哪找单晶好了。 唐婉琢磨了一会，终于品出了梁远的言外之音，拿出身后的沙发靠垫径直丢在梁远的头上，大笑着说道：“你这小混蛋可真不客气啊，宁姨刚刚还在琢磨保密这件事涉及到的部门太多实在难办，现在听小远这么一说，好像头疼的应该是你宁叔他们才对。” 唐婉一语中的，若是交换单晶金属，可以说完全没有远嘉说话的余地，国之重器一个私人企业算是老几，就算梁远出工出力和ge交换成功，一副锦旗一张奖状足以打发某人了。 但是事情有了选择就不一样了，若是远嘉不满意，主动把消息扩散出去都是可能，到时候还换哪门子单晶合金，以梁远目前在高层累计起来的功绩来说，就算远嘉把消息放了出去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毕竟东西都是梁远发现的。(未完待续。。) 第267章 最高警戒 听着梁远说完，宁雷总觉得梁远这番话里哪里有些不对，低头想了一会也没想出来任何头绪。 倒是唐婉看着宁雷在那里埋头苦思，凭着多年夫妻的默契大致猜出了宁雷在想什么。 “你这个小混蛋欺负宁姨不懂经商是不是，就算你和ge签成了单晶合金交换，也不影响你联合ge建立专利联营啊。” “宁姨，不一样的，换了单晶就不能换ct的核心技术，没ct的核心技术，以远嘉目前的技术水准来说，至少要在这上边花掉两到三年的时间才可能开发出堪用的技术，这期间还要规避国外相关公司的专利群，万一哪个环节卡住了，花上五年时间我都不觉得稀奇。” “而且超导授权给ge之后，ge必定会加大投入，在远嘉提供的技术基础之上进一步完善材料的性能和工艺，这事也是有利有弊，有利的一面是有两家企业合力抬高技术门槛，阻止其他企业进入，坏得一面是远嘉必须跟上ge的研发进度，才能保证自己在专利& {}联营中的核心地位。” “远嘉可不比ge那般财大气粗，在没有销售ct设备平衡现金流的情况下，这种基础科学研发上的烧钱大坑，我都不知道能坚持多久不被ge落下。”梁远苦笑着说道。 经过梁远这么说，宁雷和唐婉才把整个事情看得透彻无比。 想着远嘉冒着巨大的风险推动这件事情，宁雷倒是爽快的表示。一旦事情可行回京后，一定会给远嘉争取相关利益。 唐婉却有些担心远嘉的现金流，打算动用人脉从国家开发银行弄些长期贷款给远嘉补充下。 所谓人情债最难还，因为这种不是十分紧迫的事情让唐婉动用关系十分不值得，梁远摇头否掉了唐婉的提议，把远嘉和德意志银行关于丰远物贸股权的交易详情和唐婉、宁雷说了一遍。 结果两人听完足足呆了七、八分钟，难怪梁远明知困难巨大，也有底气和ge做单晶金属的交易，就算目前共和国的国有特大型骨干企业，也没有一家能拿得出六亿美元的流动资金。 “贾家从清末民初开始。积累百年人脉深厚。聚拢了部分南洋华侨的力量，才给中信体系支起了二十多亿美元的中、长期投资额度，小远经营东德业务满打满算用了两年多的时间，一举赚到了整个中信四分之一的财富。宁姨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宁姨。这事你和宁叔知道就好了。西德远嘉和德意志银行都不打算向媒体明示这笔交易的。” “这才几天没看到，小远居然弄出来这么大的动静，赶快和宁姨说说还藏着什么事情没有。”唐婉兴奋的问道。 难怪唐婉兴奋。这些年看着虽然远嘉成长迅速，但那条看起来危险无比的现金流，仿佛定时炸弹一般悬在整个集团头上。 平日里唐婉可没少和宁雷吹风，远嘉好坏可关系自家姑娘一辈子的幸福，以后万一遇到资金上磕绊，绝不许宁雷拿什么原则出来说事，阻挡唐婉动用人脉调用大笔信贷救急。 现在梁远做成了这么大一笔买卖，前期激进开拓的后遗症差不多尽数抹平，远嘉有这么大一笔自有资金在手，唐婉坚信自己能从共和国的金融机构弄出四十亿以上信贷额度，在唐婉看来，近百亿规模的金融支持无论梁远怎么折腾都足够了。 梁远看了一眼腕表，发觉时间还早，左右无事可作，索性把联邦德国的局势和前几天远嘉大会议的详细情况和宁雷、唐婉说了一遍，把两人听得发呆连连、咂舌不已。 四人聊至下半夜，顶不住困意的宁婉嘉从超导实验回到会议，看着梁远和宁婉菲也困的东倒西歪哈欠连连，唐婉把三人赶去睡觉，自己和宁雷也去超导中心打打下手，等待第一手资料。 目送宁雷和唐婉出了临时宾馆的门，梁远在服务台要了两个房间，准备去休息。 把两个少女送进房间梁远正打算离开，却被打着哈欠的宁婉菲拉住。 “听你晚上和妈妈、爸爸说了一大堆，用超导换单晶看起来很不划算的样子，小远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宁婉菲的大眼睛里闪着迷茫的困惑。 哈哈一笑，梁远随手捏了捏眼前少女白皙的脸颊，说道：“菲菲，过些年你就知道了，相比老实的赚钱，我更喜欢出去抢钱，单晶合金可是打家劫舍、拦路抢劫的必备之物。” 隔日，梁远一直睡到临近中午才被两个少女搅和起床，三人悠哉悠哉的在科技园食堂吃过午饭，然后慢慢向超导中心方向溜达，打算看看有没有结果。 刚刚拐过湖西侧的转角，离着超导中心老远，三人就看到不少荷枪实弹的军人三三两两的在超导中心附近巡视着。 梁远好奇心大起，兴冲冲的拉着两个丫头快速来到超导中心的正门，结果结结实实的吃了一个闭门羹，把门的战士唬着脸把三人赶到一边盘问起来历。 看着乌黑铮亮的81式自动步枪，梁远和两个丫头识趣的述说着自己的详细资料，梁远刚刚说了一个开头，熊伟信壮实的身躯从超导中心里晃悠了出来。 “伟信叔叔，这边，这边。”眼尖的宁婉嘉第一时间发现了熊伟信。 “你们三个怎么跑过来了，黄晓强归岗，这边我来处理好了。”熊伟信对背着步枪的战士说道。 “是，熊队。”黄晓强腰背一挺，打了一个立正。 “熊什么队，现在你们都归张队管。”熊伟信笑着说道。 黄晓强憨厚的一笑，也不反驳，一溜小跑回到了超导中心前门附近。 “熊叔真能忽悠人，这就叫大猫小猫没两个，熊叔这手下至少有半个连队。”梁远笑着说道。 “这哪归熊叔管，这些都是特战大队的老部下，熊叔借用的，你们三个弄出了这么大动静，靠熊叔手底下那两个半人哪里能折腾的开。” “伟信叔叔，我们打算去超导中心看看结果呢。”宁婉菲说道。 熊伟信脸色一肃，把三人拉到一棵大树下，正色说道：“小远，你爸和你宁叔让我转告你，你们三个根本没有发现什么超导材料。” 看着三人不解的目光，熊伟信压低声音说道：“现在东大超导中心的警备状态，已经提升到了最高级别，熊叔这是先头内卫，从明天开始整个东大都会被监控起来。” “实验室里的黎院士已经在凌晨得出了结论，你们三个发现新超导体的超导机理，和世上所有的已知超导机理都不相同，黎院士已经推断出新超导材料步入工程应用的可能性非常大。” “小远若打算以后继续出国处理远嘉的事务，眼下最好和超导材料的发现撇清关系，否则在成果向全世界公布之前，你宁姨不会放你离开共和国国土半步的。”熊伟信极为严肃的说道。 梁远转眼就明白了熊伟信的言外之意，危险！极度的危险！ 美国中央情报局、苏联克格勃、英国军情六处之类的机构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钱学森、吴忠华等老一辈科学家艰难的归国经历如在昨日，一旦二硼化镁的实际应用价值被确定，闭着眼睛都能想象得出这些情报机构该是多么的活跃。 超导绝对是改变世界面貌的革命性技术之一。 幸好，自己给东大弄了一个笑傲全国的顶级电子显微镜，黎庆东来东大的理由充分无比，否则不露声色、无比自然的把事情掩饰过去还真是件麻烦事，梁远庆幸的想着。(未完待续。。) 第268章 引爆 带着两个少女离开超导中心，原本梁远还想晚上找宁雷等人问问超导的进度，哪成想去帮忙的这四人恍若泥牛入海、人间蒸发，一连三天都杳无音信。 八九年，因发现高温超导材料掀起的全球范围研发超导的热潮方兴未艾，整个科学界正处于极度的兴奋之中，而二硼化镁本身在后世就证实了自身具备十分优秀的应用前景，随着实验的进行，亢奋的黎庆东为全新的超导材料赋予了无数划时代之类的定语。 这样的评价让打下手的梁江平、宁雷几人高兴的同时，也跟着胆战心惊不已，新超导材料的应用前景越好，自家孩子面临的处境就越糟糕。 梁江平和宁雷都是部队出身，宁雷对共和国的某些隐秘事情更是知之甚多，和特工相关的事情可不想电影、电视里拍的那样英雄盖世、荡气回肠，这东西可是随时都能要人命的危险玩意。 为了把事情的知情者限定在极小的圈子里，同时也为了更好地把梁远几人从事情中彻底摘出来，梁= 江平和宁雷只好带着各自的老婆为两个院士打下手，先把二硼化镁的基本特性摸得七七八八。 这样才能让外界相信，新的超导材料是黎庆东院士先提出来的理论假设，然后才通过理论找了实物，这样外界的目光就会集中到黎庆东院士的新理论上，而不是某些人捡到了牛顿随意丢出来的苹果。 以李远玲和唐婉对梁远和两个丫头的了解，深刻知道三人对诺贝尔奖的向往。绝对不会比自由喜爱的更多，再加上母亲护犊情深哪能容忍把子女置于风口浪尖之上，自然对自家老公的判断鼎力支持，结果四人随便找了个借口彻底丢掉了本职工作，为梁远一时心血来潮的得意之作搽屁股，在实验室无奈的卖苦力。 五月二日，劳动节过后的第二天，已经在超导实验室连续奋战了四天五夜的黎庆东，终于大致摸清了二硼化镁的超导机理，一个简单的理论依据从事实实物中反推了出来。 梁远正和两个丫头在临时宾馆聊着自家爹妈忽然失踪的消息。房门被猛的推开。梁江平、宁雷几人好似憔悴的四只大熊猫，黑着眼圈从外边走了进来。 “妈妈、爸爸、你们去哪了？” “梁伯伯和梁姨看起来好憔悴啊！” 两个少女唧唧咋咋的说道。 “还不是你们三个做的好事，小远，去和服务台打个招呼。送些糕点饮料过来备用。然后不要打扰我们。妈妈和你宁姨几个可得好好睡上一觉。”李远玲有气无力的说道。 梁远一看就知道几人精力透支过多，连声答应着带着两个丫头出了房间。 看着年富力强的自家爹妈都这副样子，梁远生怕吴忠华和黎庆东身体有恙。安排好食物之后，又让何云伟从距离南湖科技园两个街口的盛京医大二院，借用了三名心脑血管方面的医生过来值班。 两晚一天，直到五月四号，吴忠华、黎庆东、梁江平、宁雷几人才陆续地起身恢复过来。 看着医生收起血压计，拎着医疗箱退出房间，唐婉放下刚刚因测量血压挽起来的袖口，满意地说道：“你这个小混蛋有些时候还是知冷知热的，不枉你妈和我含辛茹苦的把你们拉扯大。” 不仅唐婉和李远玲对梁远三人叫来医生值班的举动大为满意，连一向严格对待梁远的老梁同志都难得表扬梁远干得不错。 已经从长辈口中认识到事情严重的梁远，难得的没敢自吹自擂，只是憨厚的一笑了事。 幸好没人知道这事是自己刻意为之，否则肯定会被宁姨骂死的，梁远庆幸的想着，前世的梁远顶天也就是一个吃喝不愁的高级白领或是小老板罢了，所有的工作、生活经验都在商业一行打转。 哪有处理高级政治或科技事务的经验可言，对这种涉及国家基础科技命脉的事务更是懵懂无知，否则打死梁远也不会脑袋一热就丢出来这么一个电磁炮计划出来，被007们盯上绝对是这个星球上最苦b的几件事情之一。 “宁姨，听黎老的结论，我们和ge达成交易的可能性很大了。”梁远重复了一句唐婉刚刚说出来的结论。 “你这个小混蛋果然天生就是财迷的性子，简直无可救药，现在还惦记着远嘉能在中间捞到什么好处。”唐婉哭笑不得的说道。 嘿嘿一笑，梁远眼巴巴的看着唐婉也不说话。 “你原来独占单晶合金生产的那个鬼心思就不要想了，若是交易达成，宁姨和上边争取下，远嘉可以和中航一样，获得交换回来的全部技术，不过这设备钱十有八九得自己掏。”唐婉笑着说道。 知道自己把问题想得过于简单的梁远哪里还能有什么意见，有了这个单晶合金的生产牌照，未来华晨成长为动力巨头的道路已经变成了坦途，可以说只要资金投入不断，前路再无任何难以逾越的科技难关出现。 五月六日，共和国国家的官方媒体《人民日报》，在第一版用整版的版面报道了中国科学院黎庆东院士通过某种超导理论猜想，寻找到了一种全新的超导材料，同夜，共和国《新闻联播》的第一条新闻也对此事做了详尽的报道。 “黎庆东院士所发现的全新超导材料，和目前全球科学界通过bcs超导理论发现的钇钡铜氧系列超导材料完全不同。” “中国科学院利用电子显微镜、比热、电子隧道谱、角分辨光电子谱等设备，进行了一系列广泛的实验验证……，全新的超导材料，有不只一个能带跨越费米面的间隙，而且电声耦合所造成的费米面失稳完全可能在两个能带的费米面处产生能隙……，这点是全新超导材料与所有已知超导材料的不同之处。” “这种被黎庆东院士命名为axbx的超导材料，临界转变温度为39k，可以在液氢或液氖的冷却下稳定工作，相比两年前发现的钇钡铜氧系列超导材料，axbx超导材料加工工艺简单，超导体的超导相干长度较长，容易制备出用于微弱电磁信号检测的超导量子干涉器件，在大地探矿、医疗仪器、环境和军事方面有着极为广阔的应用前景。” “小远，你为啥把新材料命名为axbx超导材料呢。”宁婉嘉好奇的问道。 虽然限于种种因素，梁远和两个丫头不能走上前台，但作为二硼化镁具备超导性的首次发现者，梁远理所当然的获得了为新材料命名的荣誉。 “嘉嘉，这个猪头的心思简单得很，axbx明明就是爱信不信的缩写嘛。”宁婉菲一语中的。(未完待续。。) 第269章 新成员 火上浇油，彻彻底底的火上浇油，原本全球科技界已经为高温超导体的发现振奋不已，日本、美国、西欧工业强国刚刚在过去的年度预算里，各自提及要投入数十亿美元的经费，推进高温超导材料的工业化应用。 现在共和国科学界凭空冒出来这条消息，无异于向油库里丢进一个点燃的打火机，瞬时就沸腾到了顶点。 美国三大报《纽约时报》、《华盛顿邮报》、《洛杉矶时报》都在第二天转载了共和国《人民日报》的相关报道。 日本的《产经新闻》、《朝日新闻》，英国的《泰晤士报》、法国的《费加罗报》、德国《图片报》、苏联塔斯社也在第一时间给出了相关的版面进行报道。 刚开始的几日，全球媒体的报道还算波澜不惊，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共和国不仅没公布新材料的详细分子式，甚至连新材料属于哪系元素，是有机物还是无机物都没透露半点，所有的数据成果皆用axbx来代替，一时间科学界和媒体疑云, 大起。 数日之后，全球的科学界和媒体渐渐分化出两种观点，一种认为中国在超导领域的新发现是人类科技史又一次新的突破，另一种却是怀疑共和国科研成果的真实性。 以美国的《纽约时报》为代表的质疑派，把刚刚获得共和国国家科技大奖的赵忠贤超导小组，两年前涉嫌抄袭朱经武科研成果的旧闻翻出来说事（注1）。认为这次中国新发现的axbx超导新材料，依旧是在现有理论框架下发现的钇钡铜氧或其他陶瓷基复杂化合物。 《纽约时报》a13版的专栏作家克莱尔?凯恩?米勒以及为刻薄的语气写道，哦、哦、哦、哦、哦！！！，半个月之前中国人说他们发现了人所未知超导新材料，让我们猜猜这次消息泄漏的源头又是哪个国家的倒霉科学家。 axbx，从元素的名称看，中国人发现的可不是一种超导材料，而是三种全新的元素，世界化学史即将改写，美国国家出版署。你们做好修改元素周期表的准备没有……。 文章末了。克莱尔?凯恩?米勒用及为煽情的口气写道：被上帝遗弃的子民怎么可能在科研上获得上帝赋予的灵光，除非教皇改信共产主义，中国人才可能发现新的超导材料。 倒是英国《泰晤士报》难得靠谱了一次，从牛津找了三位材料学家。对照着黎庆东给出的理论试探着验证这种超导机理是否存在。经过数日的推断。三位材料相关专业的科学家，给出了比较确定的答案，认为黎庆东提出来的理论及有可能是真实的。 当然新理论想被科学界接受的话。还需中国科学院给出真正的超导实物予以证实。 午后，刚刚下过一场春雨的盛京桃仙机场遍布着清新的气息，春季大风从蒙古高原带来的沙尘被这场及时的春雨洗去了大半，刚刚抽芽返青不久的草皮上挂着无数水珠，在午后斜阳的映射下闪着五颜六色的光芒。 一辆乳白色的高顶丰田海狮面包车，安静的停靠在候机楼大厅出口的左侧马路边缘，怠速运转的2.7升4缸直列发动机发出轻轻的簌簌声，车尾的排气管路微不可察的轻轻抖动着。 坐在海狮副驾驶的位置，梁远微笑着收起手中的《纽约时报》，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 周远航看着梁远脸上的笑意有股说不出的怪异，随口问道：“大少在笑什么？” “周总，自由世界即将改变信仰，共产主义的旗帜终将插遍全世界。”梁远轻笑着把手中的报纸递给周远航。 “a13版，克莱尔?凯恩?米勒的专栏。”梁远幸灾乐祸的说道。 周远航接过报纸大致浏览了一遍，然后递给坐在自己身边的孙卓霖。 孙卓霖是三天前从美国西雅图直飞的盛京，在归国之前，孙卓霖担任波音集团737客机飞机颤振和振动设计的项目主管已经超过九年。 早在去年周远航入职远嘉，担任民用航空器进出口公司总经理之后，就开始动用自己在美国航空工业的人脉，物色华裔航空精英来祖国大陆发展。 不过那时的远嘉资金单薄，怎么也不像能撑起大型客机开发的模样，虽然有很多人对周远航的游说表示出很大的兴趣，但还是以观望居多。 直到一周前，联邦德国政府批准了西德远嘉高达六亿美元的免息贷款之后，形势开始急转直下. 看着周远航传真过来的西德《图片报》上，关于西德远嘉或将六亿美元注入mbb与中国商飞共同开发的mpc75支线客机项目的报道，还未同波音续约的孙卓霖第一时间收拾行李回到了共和国。 “大少，中科院那边真的发现了全新的超导材料？”周远航有些好奇问道。 “这事怎么说呢，从我妈的老师吴忠华院士和我的顶头上司赵亦农校长这两方面汇总的信息来看，人民日报上的消息应该是一点水分都没有。” 东大超导中心的设备远胜于中科院材料所，把梁远和两个丫头从超导发现这件事情中剥离之后，黎庆东索性把工作地点直接放在了东大，在梁远的建议下，同为院士主研超导材料的赵亦农也被拉了进来。 毕竟赵亦农可是梁远的校长，对梁远折腾电磁炮一事知之甚详，若不用科研项目绊住，胡思乱想之下万一蒙出了事情的真相可就大大的麻烦了。 对于梁远来说反正自己和两个丫头对诺奖兴致寥寥，还不如借这个机会大送人情，日后一旦真相大白，只要赵亦农在东大院长的位置上，哪怕某人拆了教学楼，估计赵亦农也多半会视而不见。 “我们等着这位克莱尔?凯恩?米勒女士说服教皇改信共产主义好了。”梁远坏笑着说道。 “大少，其实这文章不是纯粹的美国人写的，据我所知这位克莱尔?凯恩?米勒女士是位华裔，原名叫吕秋薇，曾经是我在西雅图外国同事的老婆，不过后来两人离婚了，这位吕女士不知怎么去了《纽约时报》，还在上边以克莱尔?凯恩?米勒的名字开了专栏。”孙卓霖插话说道。 “呃……。”听孙卓霖说完梁远和周远航对视一眼，两人都忽然觉得没什么好说的。 挥了挥手，仿佛是赶走了什么，梁远揉了揉额头说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我们不说这个了。” 抬手看了一眼腕表，梁远指了指西南方向的天空，说道：“这次祁总从英国宇航请回来的bac1-11生产团队将为我们服务两年，在这两年里我们要尽全力把组装客机生产的工程师队伍建设齐全。” “周总和孙总同英国宇航的生产团队沟通过之后，做个完善的计划出来，把整个项目拆解成那些是我们自己必须攻克的，那些是可以外包的，预算可以放得宽松些。”(未完待续。。) 第270章 英国来客 三人说话间，一阵航空发动机的轰鸣声从天际线处传来，一架银白色的国航737客机若隐若现的出现在西北方向。 “孙总，我俩去接祁总。”周远航拉开了海狮的侧门。 看着周远航和孙卓霖走进候机大厅，梁远从手套箱里翻出自己专用的水瓶喝了一口，扭头对周恒说道：“这次英国宇航派了二、三十人过来，每天去长白岛那边没车挺不方便的，小周叔叔觉得什么中巴车不错？” 从罗马尼亚搬回来bac1-11客机生产线预计放在长白岛的西边，以目前长白岛上的基建情况来说，想要住人还得盖上几年，疏通南运河、修建码头这种事情得盛京市政府配合，短期来说还是买车最现实。 周恒回身看了一眼海狮后边跟着的那辆盛飞大客车，笑着说道；“这条件是艰苦了点，盛飞的大客车连空调都没有，给国外专家当通勤用属实丢份了。” “二、三十人的话小远买丰田的中巴好了，集团的通勤大客和小车** 暂时都够用，就是中巴没几辆，除了松辽就是老金杯。” “上个月我拉香格里拉那边的人去区政府办事，区政府车队的王队还和我开玩笑说，科技园的周处长简直太能算计了，区政府的那两台海狮面包有一半的里程都是科技园跑出来的。” 一般来说，只要梁远不败家，主管南湖科技园行政处的周娟相当的精打细算。远嘉建立时间不长，扩张过快，眼下各个子公司虽然从集团独立了出去，但日常的行政管理依旧统一归口于科技园的行政处。 得益于当年梁海平为区政府修住宅楼打下的好基础，科技园同和平区政府之间的关系相当的和谐，在科技园这台高顶海狮买进来之前，梁远坐汽车出远门向来都是和区政府借车的。 纵观整个盛京，大大小小的企业无数，不被政府部门蹭车反过来跑政府部门蹭车用的，远嘉也算是独一份了。 “丰田考斯特”梁远有些不确定的重复了一句。 梁远还真不知道丰田考斯特到底是在哪年诞生的。 “对。就叫这个。我以前去省委办事时看见过，听那边的司机说，这车皮实、空调够劲，毛病少。”周恒说道。 思索了片刻。梁远才开口说道：“一会回科技园之后。小周叔叔去趟行政处。让周处长打个报告，申请购买两辆丰田考斯特和四辆西德的凯斯鲍尔，报告直接交到我妈那边就好了。” 听梁远说完周恒吸了一口凉气。这六辆车折腾进国内，至少得花上两百万美元。 虽然周恒已经熟知了梁远才是远嘉创立者的事实，不过看梁远亲自决断事情还是第一次。 “凯斯鲍尔啊，全世界最好的大客车了，听省委的那帮司机吹牛，说那车在我们国家只有北平的外交部才有装备。”周恒感慨地说道。 听着周恒的感慨梁远微笑不语，若非从德国佬那边敲出了六亿美元的贷款，梁远也舍不得掏出上百万美元，去购买凯斯鲍尔。 “小周叔叔，新客车到了之后，行政处可以和区政府研究下，看看能不能把区政府的通勤线和集团的通勤线合并，我们可以给区政府留下三分之一的位置，算是这两年和他们借车的回报好了。”梁远笑着说道。 随着华晨、商飞的组建投产，远嘉将正式从贸易商向生产商过渡转变，和基层政府打好关系也是应有之义，虽然以远嘉的政治资源来说，就算不鸟和平区政府也无伤大雅，但多个朋友总比多个冤家划算得多。 梁远刚和周恒交代完购买新车的事情，周远航和孙卓霖各自陪着一位花白头发的蓝眼睛老外，领头从候机楼里走了出来。 “约翰，这边，我们至少能有三年没有见到了，一会可得好好聊聊。”隔着老远，孙卓霖浑厚的嗓音就传进了车内。 “好、好，真没想到能在中国遇到孙，我记得上次我们见面是在87年的范堡罗航展，那时你还在波音的工程部任职。”被孙卓霖叫做约翰的老外痛快的答应道。 跟在约翰身后，至少能有二十多位金发碧眼的老外从候机大厅鱼贯而出，远嘉配备的几名翻译在祁连山的指挥下围着整个队伍忙前忙后，倒是和新世纪共和国国内司空见惯的外国旅游团有几分类似。 周远航和孙卓霖陪着两个团队领导者上了海狮面包，祁连山领着一众翻译招呼其余人等上了盛飞的大客车。 最后上车的周远航带好车门，伴着盛飞大客隆隆作响的柴油的马达声，两辆车抛下了一大堆好奇围观的国内民众，转眼绝尘而去， 周远航深知梁远的性子，也没给老外介绍梁远。 坐在前排的梁远竖着耳朵听了一路，才弄明白英国宇航这次派过来的团队由约翰?斯坦贝克和乔治?塞菲利斯做领队，这两人在宇航一个负责飞机构架一个负责总装工艺，到是和孙卓霖、周远航分工有些类似。 英国人刚刚做了洲际飞行，周远航也没怎么谈工作上的事情，带着英国宇航的技术团队在南湖科技园和长白岛工地走马观花的转了一圈，然后又驱车把人送到了辽宁宾馆。 英国宇航一下子过来接近三十人，科技园的临时宾馆是万万装不下的，香格里拉酒店还要半年左右才能竣工，这段时间只能把老外安顿在住宿条件还算不错的辽宁宾馆。 从辽宁宾馆回来，已经是傍晚，已经放学了的两个少女正在等着梁远一起吃晚饭。 由于梁远搞出来的动静太大，为了安全起见，吴忠华动用院士评委的特权，直接毙掉了某人的超导电磁炮项目，使得梁远通过青科赛混零花钱的大计彻底破产，很是被宁婉菲冷嘲热讽了一顿。 眼下两个少女已经恢复了正常日子，开始天天按时上学当好孩子。 在科技园的食堂吃过晚饭，梁远先把两个少女送回军区大院，然后才回到科技园的临时宾馆。 推开房门祁连山、周远航、孙卓霖都在，三人手持香烟，围着一张茶几，靠在沙发上正谈得热火朝天。 拿过祁连山丢在茶几上的中华，极为熟练的用拇指轻轻一磕，一根香烟簌的弹出了半截，叼住过滤嘴，点火、深呼吸、梁远半眯着眼睛找了一张单体沙发一屁股坐了进去。 “大少吸烟多久了？看起来很熟练啊，大少已经说动嘉嘉批准了？”祁连山笑着说道。 “老祁，你最好当作什么都没看见，被那两个丫头知道了，今年的年终奖你就不要想了。”梁远也笑着说道。 “罗马尼亚那边怎么样了？英国宇航反应如何。”梁远无比满足的抽掉了半根，才追问祁连山这大半个月的欧洲之行结果。 “罗马尼亚那里一切正常，只要苏联的首架图154进入罗马尼亚民航，我们就可以正式启动生产线迁移，眼下整条线已经打包五分之一，多出来的那11架物料也已经打包完毕。” “和英国宇航的接触也比较顺利，毕竟bac1-11只是他们收购而来的产品，虽然宇航在八十年代初期有过把bac1-11放大升级的计划，但限于资金、市场这个计划连纸面工作都没有做完，目前英国宇航的精力都集中在bae146的改型上。”祁连山说道。 bac1-11是由英国飞机公司在六十年代研制生产的一百座级短程喷气式，后来由于英国政府推动航空企业合并，英国飞机公司被英国宇航兼并，bac1-11对于此时的英国宇航来说算是外来的项目，bae146才是宇航自家研制的客机。 bae146支线客机被誉为英国女王的空中马车，是英国王室指定专机，也是八十年代全球最安静的喷气式飞机，更是英国航空工业少数采用翼下吊装发动机的大型客机，在国际市场上很有竞争力。 “不过bae146客机唯一的可惜之处，就是采用了四发动机布局，虽然安全性大增，但客机在维护保养上处于十分不利的地位。”对于英国人的奇葩思路，祁连山终于没忍住吐槽了一句。 “这次英国宇航派了这么大的一个团队过来，对我们抱有很大的期待，英国人根本不相信我们组装完罗马尼亚这十一架客机之后就收手转做其他机型。” 当初罗马尼亚和英国宇航签署的合同属于许可授权，罗马尼亚远远没有达到双方约定的生产数量，因此远嘉接过罗马尼亚的项目之后，倒是暂时不用和英国宇航签署补充协议。 “英国宇航这方面的事情暂时可以放在一边，这次我在宇航参观时从宇航的亚洲区总裁詹姆斯那里得到了一个消息，我想大少一定会非常感兴趣。”祁连山微笑着说道。(未完待续。。) 第271章 倒霉的肖特 “什么消息？我就喜欢老祁卖关子，去年老祁说好消息还是罗马尼亚那边剩余了十一架bac1-11客机的物料，这次又是什么？”梁远好奇的问道。 “大少，这次剩余的客机没有，不过剩余的厂子倒是有一个。”祁连山把手中的香烟熄灭在烟灰缸里，微微前倾着身体说道。 “厂子？哪里的厂子？” “位于英国北爱尔兰的肖特兄弟飞机公司大少有没有听说？”祁连山问道。 “肖特？”梁远觉得这个名字十分的耳熟，不过就是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看见过。 看着梁远思索不语，孙卓霖从脚下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份厚厚的文件递给梁远，道：“大少，这个是祁总从英国带过来的资料，我们三人刚刚看过，大少看一遍就知道了。” 打开牛皮纸袋的封口，梁远随手把纸袋一竖，几张照片从纸袋中滑出，掉落在梁远身前的茶几上。 竖椭圆形横断面的粗机身，银白色的全金属结？ 构，快艇艇首样式的机鼻，平直的上单翼上并列着四个星型发动机，机翼的最外侧的两端还分别挂着一个圆形浮筒。 相片上的飞机对于梁远这种军迷来说简直太熟悉了，在二战时期英国皇家空军最具影响力的远程飞机，德国u艇的死对头，被誉为“飞行豪猪”的桑德兰水上飞机。 “我想起来了，肖特公司就是在二战时期生产桑德兰水上飞机的那家企业。”梁远恍然大悟的说道。 拿出纸袋中厚厚的资料。梁远细细的读了起来。 肖特兄弟公司成立于1908年，算是这个星球上第一批工业化生产飞机制造企业。 从二十年代起，肖特就是世界领先的水上飞机生产商之一，在二战时期肖特更是生产了以飞行豪猪为代表的四发远程飞机名扬天下，二战结束后，英国经济从战时改为常时，所有战时应急大规模修建的工厂统统关闭，肖特也毫不意外的面临着艰难的转型。 从六十年代起，肖特兄弟公司开始转战货机领域，由于在军机生产领域积累了丰厚的经验。肖特公司转型的效果还算不错。在推出了short sc.7 skyvan、shorts 330、shorts 360等短途运输机之后，肖特公司却在公司苦心经营的军机上栽了一个大跟头。 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初，在二战中遭受重创的日不落帝国余威犹在，朝鲜战争过后。东西方两大阵营分别组建华约、北约冷战正酣。为了更好的保护大英帝国的全球利益。彼时的英国国防部向英国航空企业下达了研制新一代皇家空军运输机的招标。 当时的英国军方的建军思想依旧是全球投送，因此在招标文件中英国皇家空军要求新一代运输机，第一批次生产型号能够运送皇家陆军除酋长主战坦克之外的所有重型装备。如大口径火炮，防空导弹系统，武装直升机等等，在后期的发展型号将能运输皇家陆军所有的现役装备。 经过一番争夺，肖特公司代号为sc5开发计划赢得了皇家空军新一代运输机的竞标，这就是日不落帝国最后研发的一款有着战略血统的大型运输机——贝尔法斯特。 贝尔法斯特项目在五十年代末期正式立项，原型机于1964年首飞，第二架原型机在半年后也成功进入飞行状态，英国皇家空军首批采购了五架，第一批次的生产型号被英国皇家空军命名为贝尔法斯特c1。 贝尔法斯特c1装备了四具罗尔斯罗伊斯生产的“苔因”rty-12涡轮螺旋桨引擎，可以搭载超过一百五十名全副武装的士兵，飞机能够装载二十吨的货物飞行5000公里，贝尔法斯特c1的成功使得英国军事力量全球快速投送的梦想近在咫尺。 可惜，五十年代的国际风云变幻莫测，随着1956苏伊士运河危机的发生，日不落帝国最后一块遮羞底裤被美利坚阴险的撕下，反殖民的民族独立运动席卷全球，大英帝国苦心维持了二百年的帝国统治转瞬间分崩离析，致力于全球投送的贝尔法斯特运输机顿时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面对如雪崩般袭来的历史大潮，肖特公司苦苦挣扎，不仅接连推出了sc5—10、sc5—13两种改型，还把贝尔法斯特c1运输机的自动着陆系统，空中加油系统，军用电台和导航设备取消，变成代号为10a的大型民用货机。 改型后的贝尔法斯特运输机性能得到了显著提升，飞机的最大起飞重量从九十八吨增加到一百一十三吨，在载重十吨的情况下，贝尔法斯特的航程达到了惊人的8000公里。 在完成了两款基于涡轮螺旋桨发动机为动力总成的改款之后，肖特公司在技术突破的道路上走得更远，最新的一代改型肖特公司把目光瞄准了美国的c-141战略运输机。 肖特公司打算采用全新设计的机翼和罗尔斯?罗伊斯在研的最新斯贝改型rb183涡轮风扇发动机形成组合，采用和美国c141战略运输机类似的丁字型垂直尾翼，最大起飞重量可以达到一百九十吨，军用型号的最大载重高达五十四吨，民用型号的最大商载甚至有望突破六十吨。 可惜，这种国运上的大势不是一款飞机的技术目标可以挽回的，面对未来英国的军事防务基本只剩下英伦三岛的事实，英国人务实的选择了美国c130战术运输机，作为皇家空军下一代运输工具。 最终，生不逢时的贝尔法斯特重型运输机，英国军方只是象征性的采购了十架，肖特公司亏得连底裤都卖掉了，从此一蹶不振、徘徊在破产边缘直至八十年代。 撒切尔夫人上台执政之后，原本国有化的罗尔斯?罗伊斯等大型工业企业都被卖给了私人，早已成为英国政府财政大包袱的肖特兄弟公司也被提上了私有化日程。 不过由于肖特当年贝尔法斯特项目上遭到无法弥补的重创，自七十年代起，肖特公司的累计亏损已经超过8亿美元，这种烂摊子哪有私人资本敢接手，结果英国政府卖了十多年，肖特公司依旧无人问津。 祁连山带回来的有关肖特公司资料的最后，一则新消息引起了梁远极大的兴趣，鉴于肖特公司沉疴难起，英国政府打算一次性的免除肖特公司所积累的全部债务，并注入一定的资金，用于公司重组。(未完待续。。) 请假一天，明儿补上 有事晚归，码不成字了(未完待续。。) 272章 源远流长的搅屎棍 “大少，我在宇航参观时宇航董事詹姆斯透露说，英国政府在免除肖特公司的债务之后，至少会注资六亿美元，用于肖特公司的资产重组、人员培训、设备更新以及重组期间发生的亏损。”看着梁远放下了手中的资料，祁连山补充说道。 “按理说这种好事不可能落到我们头上，就算远嘉手头握着六个亿的现金，也有心进入到航空工业，但英国政府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也不太可能把企业卖给中国资本吧？”梁远疑惑的问道。 远嘉把丰远物贸卖了六亿美元这件事虽然没在联邦德国媒体上大肆炒作，但也算不上什么商业秘密，对于有心人或者企业来说，很容易会从德意志银行总部的驻地，法兰克福的地方报纸上找到相关的短讯。 “英国人当然不会把企业卖给我们，不过詹姆斯对我们和mbb之间，正在谈判的mpc75项目极为关注，而在不久前mbb刚刚向英国政府提交了关于收购肖特兄弟公司的意向书……。” 低头\　沉吟了片刻，梁远重重地拍了一下身边的沙发扶手。 “英国佬不愧是个搅屎棍，这算盘打得太精了。”梁远脱口说出了最符合英国人行事风格的代称。 “和大少谈事情就是爽快。”周远航一脸佩服的说道。 “我和祁总、孙总拿着资料讨论了三个小时才大致摸清了英国人意图，大少只想了十分钟就把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 “别看需要补考的科目很多。其实，我在东大学习得蛮刻苦的。”梁远笑着说道。 梁远不得不承认，英国人打了一手好算盘。 别看西方传媒常常把中东或是巴尔干地区称作火药桶，称其为人类和平的定时炸弹，那只是乌鸦掉进煤堆里，只看到别人黑看不到自己黑罢了。 作为两次世界大战的策源地和参与者，英、法、德三国相爱相杀了几百年，期间的恩怨鸿沟、爱恨情仇又哪是二战后的一纸和平协议所能掩盖的。 在航空领域，英、法、德抱团取暖无非是因为美国航空工业太过于强势罢了，除去华约阵营。在八十年代末期。波音以62%的市场份额站在了全球航空产业的巅峰，紧随其后的麦道占有23%，整合了全欧洲航空工业精华的空中客车只拥有15%的市场占有率。 若没有这种强大的外部压力，空客旗下的成员企业早就星飞云散各奔前程了。 从空客成立的第一天起。英、法、德三国围绕空客主导权的争夺就没有停止过。深受英国大陆平衡政策毒害上百年的法国和德国。先是联手把英国踢出空客的决策层，然后两家斗了个旗鼓相当、势均力敌，最后空客奇葩的在一个管理体系下弄出了德籍、法籍两个平行总裁。 在空客的利益分成里。打酱油的西班牙、荷兰、比利时之流在出钱投资的情况下，只能获得空客分包的合约，直白地说就是花钱投资买本国的就业机会和税收，得不到空客的利润分成，法、德以65%的投资额获得了空客80%的收益，英国只能老老实实以20%的投资额得到20%的收益。 这让自视甚高的大英帝国如何甘心，结果空客成立以来，英国人因为这个和法、德两国龌龊不断，单单退出空客再加入的把戏，英国人就玩了两次，可惜全球有资格玩航空的企业寥寥可数，每次退出后不久，拔剑四顾心茫然的英国人都只能舔着脸继续申请加入。 在梁远上一世，直到梁远被丢进这个世界之前，英国人还隔三差五把卖掉空客股份拿出来说事。 若没有梁远这个插曲，除非英国人把英伦三岛搬到纽约港外，否则无论英国怎么蹦达，也逃不出德、法两国的联手，只能捏着鼻子去践行一分耕耘一分收获的真理。 眼下竞标肖特兄弟飞机公司的企业有四家，联邦德国的mbb、加拿大的庞巴迪、美国通用电气、荷兰福克飞机公司。 若没有梁远的介入，此时的mbb正处于是否和奔驰宇航合并，以便曲线加入空客项目的左摇右摆之中，对于收购肖特公司无非是企业扩张的自然反应，没有必胜的决心和显著的优势。 在英国人看来，把肖特公司卖给mbb相当于资敌，毕竟mbb正谋划曲线进入空客项目，而眼下英国人正在空客大闹特闹，打算和法、德两国一拍两散。 荷兰福克飞机公司实力弱小、资金短缺，与其说是收购肖特还不如说是看上了英国政府承诺的不少于六亿美元的注资。 通用电气倒是实力雄厚，要钱有钱要市场有市场，可惜通用打算把肖特兄弟转产成航空发动机制造，不符合英国人的口味。 英国政府在这四个收购意向中，比较倾向于加拿大庞巴迪， 庞巴迪刚刚在两年前花掉12亿美元，收购了加拿大最大的国有航空企业——加拿大航空工业，因此具备一定支线客机研发实力的庞巴迪才是肖特兄弟公司最好的归宿。 不过有了梁远这一搅和，情况出了很微妙的变化。 mbb打算和中国合作开发新一代支线客机的事情早已在全世界传的沸沸扬扬，mpc75的模型已经参加了两届航展，客机的纸面作业和大部分风洞测试已经全部完成，可以说整个项目只等着资金注入投米下锅。 以一款支线客机至少十亿美元的研发费用来说，mbb公司不可能冒着巨大的财务风险独自承担，在没有中国市场、资金做背书的情况下，相关金融机构也不可能对这种看不清前景的项目提供融资，毕竟眼下全球航空工业的目光还专注在使客机更大、更快、更高上。 所有这一切不利因素，都随着远嘉掌控了12亿美元的资金烟消云散，可以说现在mpc75项目进行下去的最大的阻碍已经消失不见，现在只要远嘉进军航空工业的意志不变，mpc75客机就能从纸面走进现实。 在远嘉和德意志银行交割丰远物贸股份的第二天，在研发、工作份额划分上已经死扛了一年的mbb迅速软化，用周远航的话说，双方的立场以光速靠近，如不出意外五月份肯定能完成工作份额的划分，六月双方的合资公司就能挂牌营业。 虽然面临某南亚大国的奋起直追，但八十年代的共和国依旧挂着全球人口最多的牌子，未来全球最具发展力、最具诱惑力、最为广阔的市场即将为mbb撩起面纱，这种趋势老辣的英国人哪能视而不见。 对于英国人来说，mbb若能和远嘉合作开发mpc75支线客机，现在吵得一团浆糊似的空客就注定不会是mbb的第一选择，只要mbb不混进让英国人恼火的空客集团，那么未来将会多出无限种可能。 在德国国内，mbb和奔驰宇航是死对头，在空客内部，德国和法国吵得天翻地覆更不是什么稀罕事，四月份的法国《航空工业报》还在连续刊文，批判空客德籍总裁无视a320客机的巨大成功，依旧坚持空客下一款机型应该研制四发远程大型客机的观点。 在法国人看来，德国人对四发远程大型客机的执念是种病，得由法国大夫狠治。 如果联合德国国内的mbb，再加上中国广阔的市场做背书，以英国航空工业积累的实力，是不是能搞出另一个版本的、由英国人主导的空客集团呢。 就算由英国人主导的新空客建不成，把肖特公司卖给有着制造航空飞行器悠久历史的mbb，也比卖给五年前还在生产雪橇的庞巴迪靠谱的多。 一想到未来的无数种可能，对于当了几百年搅屎棍的英国人来说，简直就像发现了人生至爱。 周远航、孙卓霖在航空工业混了一辈子，对航空产业界种种内幕纷争知之甚详，两人加上祁连山，结合着欧洲航空界最近发生的新闻，从细节入手推全局，才慢慢的把英国人主动献殷勤的目的猜了出来。 梁远确是把空客未来二十年的发展历程都看在了眼底，从大处高屋建瓴，悟出了英国人的龌龊心思。 三人和梁远交换了一下看法，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 “也不怪英国人另起心思。” 孙卓霖收起梁远递回来的资料。 “对于大型客机制造来说，航电、机翼设计、发动机是最重要的三部分，英国在发动机制造、机翼设计上有着明显的技术优势，航电也能和法国平分秋色，结果在空客内部，英国人干着难度最高的工作，却拿着比法、德都低的报酬，有些怨气实属正常。” 孙卓霖笑着说道。 “不过德国人倒是学尖了，不管和法国吵得如何脸红脖子粗，只要英国有什么异动，两国都会放下分歧联手压制。”周远航笑呵呵的补充着。 “前几天看图片报上的消息，罗罗打算和宝马合作研发下一代60—80kn推力涡扇发动机，不知道是不是英国拉拢德国的手段，你们说我们要不要顺坡下驴，给英国人丢个媚眼过去，把这滩浑水在搅得混一些。”梁远唯恐天下不乱的说道。(未完待续。。) ps：先更一章出来，欠债大家别等，昨天睡得晚今天起得早，搞不好一会就困了，能不能码出来不好说。 在码字，书友勿等 rt(未完待续。。) 第273章 长征三号试跑 五月时值初夏，在东北地区早晚还透着几分凉意，但正午时分却已经和真正的夏日相去不远，即使穿着短袖也不会觉得不适。 距离盛京南站25公里的林盛堡车站，是长大铁路上一个极为普通的四等小站，虽然车站拥有着近百年的历史，但每天经停的列车却只有三趟，相对人潮汹涌的盛京南站，在林盛堡车站的月台从来都没有超过百人的时候。 做养路工作的屠爱军已经在林盛堡车站工作了三十年，完成例行的巡线工作回到车站之后，屠爱军看着往日清冷月台上黑压压的人群有些不由自主的发晕。 “师傅，这是谁下来检查工作了啊？好大的排场啊。”屠爱军的徒弟张亮一脸好奇的问道。 “怕是部里来人了，看到那边没？” 屠爱军指了指二号月台铁轨上停靠着的两辆刷着共和国铁路常见绿色涂装，外观却类似公路大客车模样的特殊车厢。 “师傅，那是啥车啊？我在铁路上了两年的班，》 可从来没见过这东西在长大线上跑过？” “那个是自带动力的公务轨道车，里边有会议室、餐厅、沐浴间、床，一节车底相当于过去小半个专列，现在一下出来了两辆，其中一辆应该是大局长的，另一辆肯定是部里下来领导自带的。” 铁老大的牛b可是有着悠久历史的，在共和国其他部门领导的专车还眼巴巴等着一代神车桑塔纳之时，铁老大的领导们已经坐着房车般的专列满地跑了。 “大领导怎么想起来到我们这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检察工作了。澡堂子的更衣柜我都擦了三遍了。”张亮嘀咕了一句。 八十年代，共和国的铁路机构依旧是半军事化管理，保留着浓重的部队作风，部里的领导跑到四等站视察，基本和中央军委委员视察边疆哨所差不多了。 已经提前接到消息的林盛堡站站长蒋杰差点把整个车站翻新了一遍，所有的职工连同家属都被动员起来大搞卫生，甚至连夜班值班室的行李都变成了典型的部队豆腐块模样。 “你懂个屁。”屠爱军慢悠悠的从口袋中掏出卷烟盒子，打开盒盖，捻出一根早就卷好了的旱烟夹在指间。 “师傅赶紧说说，让俺长长见识。”张亮笑嘻嘻的从裤兜里掏出火柴。引燃后凑了过去。 “从上月开始。路局就下来人折腾正线南、北两端的那几个道岔知道是为啥不？”屠爱军问道。 “不是说到寿之后的例行维护么？”张亮迷惑的问道。 “屁，那几个道岔我都换了快二十年了，以前可没见路局的大爷们下来帮忙。”屠爱军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张亮一眼。 张亮憨憨的一笑，也不搭话。 “昨天师傅在北道岔看到苏家屯工务段的王麻子了。浪费了两根大双喜才把事情套出来。这次路局下来换道岔。是因为新机头在长大线上测试。” “这新机头到底要多快？我记得师傅以前好像说过，长大铁路林盛堡、辽阳区间这段大直道，哪怕跑上140都是没问题的。”张亮的业务水平还是满合格的。马上就猜出了换道岔的根源。 屠爱军略带自得的一笑，伸出拇指和食指重重的比划了两下。 “180？我的天！”张亮的声音不由自主的高了半度。 “祈祷能成吧，一旦试跑成功，肯定是全路第一速，大局长一高兴这个月的浮动工资很可能会临时提上一级的，这个新机头可是局里企业东北机车厂研制的。”屠爱军略带期待的说道。 “哇，居然还有床，小远，这个车厢的设备简直太齐全了。” 两个少女好像两只好奇的小鹿，轻快的在刘长河的公务车里走来走去。 时值周末，正赶上东北机车厂的燃气轮机车公开测试，包括李远玲在内的华晨高层都来了四、五十人，两个少女当然不会放过这种大热闹。 刘长河对梁远还是比较熟悉的，时常和梁远混在一起的双胞胎自然就落在了刘长河的眼里，气质、容貌这般扎眼的两个少女一看就不是普通家庭能培养出来的，以刘长河的精明又哪能不去搞清来历。 花了小半年，刘长河才不露声色的搞清了双胞胎的身世，搞清了事实的刘长河倒是惊喜不已，看其中一个和梁远一副青梅竹马毫不避讳的亲密模样，弄不好自己下辖的那位本溪车务段段长很有机会变成中国空军核心层的亲家。 在共和国，官场的人脉可以说是决定一个人能走多高的关键性因素，虽然身为大局长的刘长河不可能放下身段去巴结自己的下属，不过举手之劳的善意还是必须释放的，这位刘大局长跑到车厂视察的次数越发多了起来。 这次梁远和两个少女来看长征三号燃气轮机车试跑，提前到达林盛堡的梁远正在月台下指着这两辆稀罕的公务轨道车给双胞胎做科普，结果下了公务轨道车的刘长河却带着陪同的梁海平看似不经意的路过了三人身前，在梁海平介绍完梁远之后，刘长河却冒出来了一句宁老身体还好吧。 宁建中的故旧可以说遍布东三省，刚解放辽宁那会，宁建中还短暂的兼过铁路局长的职位，双胞胎也没在意，只是随口答了爷爷身体很好，然后老狐狸顺坡下驴邀请三人去轨道车上转转，结果三人名正言顺跑到了公务轨道车上长见识。 梁远坐在车窗边的休闲卡座上，看着少女被浅蓝色牛仔裤绷得笔直的大腿和挺翘的小臀在眼前晃来晃去，禁不住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这小半年的时间，一起活生生的女大十八变在梁远眼前无比真实的演绎着。 鹅黄色的大号泡泡袖雪纺衫把宁婉嘉玲珑的纤腰和鼓胀的胸脯尽数罩在其中，只有丫头不经意间伸着小懒腰时，那段背叛了地心引力的挺拔曲线，才会纤毫毕现的尽数显露出来。 以后至少能是个c，大致判断了一下弧度，某人咕噜的咽下了一口唾沫，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猪头，盯着人家看什么嘛。” 敏锐察觉梁远的目光追着自己的身影移动，宁婉嘉没有去看公务车里的餐厅，快步来到梁远身前。 “嘉嘉今天很漂亮呢。” 梁远抬起手臂，整理着宁婉嘉额头发迹上系着的那串微乱的蝴蝶结。 看着身前少年目光中的温暖宛如实质，一丝粉色缓缓爬上少女白皙的脸颊。 “上个月小婶送给我和妹妹的，听小婶说是在国外定做的呢。”宁婉嘉柔顺的抵着螓首， 从小到大，梁远身边的亲人都知道，除了蝴蝶结和简单的头绳、缎带宁婉嘉基本没用过别的饰品束发。 “看来小婶下了一番心思，这串蝴蝶结好复杂啊。”梁远笑着说道。 张怡送给双胞胎饰品的样式依旧是两个少女惯用的蝴蝶结和铃铛，不过做工确是无比的繁杂和精致，宁婉嘉用来束发的头饰，是由七只色彩、样式各异，只有半个指甲大小的金属材质蝴蝶结分段串联而成。 虽然不知道到底用了什么工艺才能让金属材质闪烁着琉璃样光芒，但看着浑然一体的着色、精致小巧的做工，再加上每个蝴蝶结背面都有印着j的英文字母，梁远就知道这玩意的价格肯定是低不了的。 “小婶说我们要是喜欢，今年过生日在送给我们一款大号的，可以把所有头发都束起来的。” 张怡定做的这条饰带很短，能束起来的头发大约只有梁远的拇指粗细，宁婉嘉只是把额头美人尖处分出来一绺秀发系住，倒是让宁婉嘉的气质在少女的清纯中多出了几分萝莉的俏皮。 “我算发现了，蝴蝶结这东西只有嘉嘉带才能搭配出气质来。”梁远拍了拍宁婉嘉细腻的脸颊，赞不绝口的说道。 宁婉嘉先是骄傲的仰了仰头，察觉到梁远目光中的温暖缓缓变成炙热之后，少女脸上绯意越发娇艳起来。 “我说他们怎么都不来呢，只有我傻乎乎的过来当恶人。”王欣的轻笑声惊醒了沉迷在默契对视气氛中的梁远和宁婉嘉。 “大少，五分钟之后长征机车就过来了，还有这事是李总让我过来通知的，大少可千万别迁怒我这个小喽罗。”王欣笑意吟吟的说道。 重重的踩了梁远一脚，宁婉嘉扭头向公务车门口走去，道：“王欣姐，小远说他眼睛里刚刚进灰了的。” “让大少自己找水冲冲好了，嘉嘉束发的新缎带好漂亮啊。”看着宁婉嘉的脸颊恍若煮熟了的虾子般，王欣善解人意的说道。 “王欣姐，你看我的这个怎么样。”宁婉菲听到试跑机头即将抵达，从轨道车的厨房里走了出来。 听着三个女人讨论着饰品的话题迅速远去，梁远叹了口气，无奈的苦笑了片刻，丫头的诱惑力越来越大了，看起来未来这几年要难熬的很。(未完待续。。) ps：节操不会丢掉的，会死抱着不撒手的^_^ 第274章 刘长河的算盘 刚挨了一脚的梁远倒是知道眼下丫头害羞得厉害，有外人在场，自己凑过去八成不会得到什么好果子，等了片刻看着两个少女和王欣迈上一号月台，才慢悠悠的离开了公务轨道车。 此时的林盛堡车站一号月台已经人满为患，在车站那栋类似小礼堂的客运候车室前方，一溜办公桌并排摆开，大红绸缎把整趟桌子包得密不透风，桌椅背后是一条长长的条幅，上边用宋体写着热烈欢迎上级领导来我站视察指导工作。 站在轨道车的车梯下，梁远用目光巡视了一圈，发现自己认识的铁道部大佬，刘长河、赵铁民、刘智高三人正围着一位穿着藏青色西装，带着无框眼镜，略显秃顶的老年人说话。 梁远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三人恭谨的神色，猜出这位戴眼镜的老者，大约就是现任的铁道部总瓢把子傅恒宇了。 也不知道自己一手打乱了历史，对于眼前这位286心腹的仕途到底有什么影响，梁远略带感慨的想着，假如没有自己弄出来的, 那个机头安监系统，眼前这位早就引咎辞职，现在应该在对台办窝着避风头呢。 梁远有些出神的盯着傅恒宇看了一会，假如这次长征三号试跑成功，这位傅部长也算是业绩出众了，接任铁道部长三年，一举突破高速铁路车底、牵引机头两大门槛，只要在任内能推动首条高速铁路实验线建成，未来高升简直是一定的。 梁远想着上一世的傅恒宇官至中央书记处书记。和政_治_局常委只有一线之遥，没有引咎辞职这个插曲，没在对台办耽搁了四年仕途，这位大佬极有可能混上一任常委干干的，就是不知道以后会把哪位大神挤下去，自己这一翅膀好像扇得有些大了，梁远欢乐的想着。 纵观共和国建国以后的铁路史，有三任部长在共和国铁路系统深深的烙下了自己的印记，一位是日后升至中央书记处书记，政_治_局委员的傅恒宇。这位大佬的晋升的路线深深的影响了其后的历任铁道部部长。 可以说傅恒宇在共和国建国元老次第凋零的八、九十年代。为铁路系统出身的官员扩大在共和国高层的影响力和晋升渠道做出了开拓性工作，其后甚至有铁道部部长转任共和国检察院最高检察长、中央纪委副书记等职务。 还一位就是眼下担任铁道部总工的赵铁民，共和国高速铁路的首倡者和奠基人，没有赵铁民大手笔改造共和国铁路的轨道、信号、电气化等基础设施。日后的动车和高铁无异于沙滩上的阁楼。 最后一个就是把共和国推进高铁时代。在民众间毁誉参半的王跨越同志了。 梁远一边梳理着前世那些乱七八糟的记忆。一边向李远玲的方向走去。 “妈，部长大人没把你老喊过去训话？”梁远好奇的问道。 作为长征三号机车的动力系统供应商，李远玲在铺着红绸的办公桌末端。混到了一个席位。 “你小叔在那边都可以代表了，华晨—罗尔斯罗伊斯的副总乔治也被我打发过去了。”李远玲指了指跟在刘长河身后的梁海平，和陪在赵铁民身边的一位金发老外。 “妈，我爸呢，我刚才在轨道车那边找了一圈，都没找到，长征机头好歹是车务段生产出来的，大boss下来巡视，芝麻大的梁段长居然敢无视，简直是胆大包天了。”梁远笑着说道。 “你爸去长征三号添乘去了，一会你就能看到了。”李远玲无奈的说道。 “啊！我爸他啥也不懂跟着参合啥？”梁远的声音顿时高了两个音调。 高速试跑可不是说着玩的，这东西危险性相当的大，虽然长征三号已经试运行了两月有余，甚至还客串过一次调车机为哈尔滨路局送过二十余节空车皮，但最高速度从来都没有超过130公里的时候，这次直接把速度拔到180，完全可以用飞跃来形容了。 “刘长河这个老东西害人，他肯定是看到戚墅堰车辆厂的东风9和株洲的韶山5快下线了，才捅咕段里把最高速度拔到180的。”梁远气呼呼的说道。 在赵铁民领导的铁道研究院规划的共和国铁路提速计划里，共和国铁道部打算在七五期间实现以首都为中心，1500公里为半径的繁忙干线上，地理位置相当于北平至吴淞、哈尔滨、西安、长沙等地的距离，开行编组20节、最高速度140公里/小时、运行时间不超过15小时的“朝发夕至”或“夕发朝至”特快旅客列车，以增加繁忙干线的客运能力。 为了满足速度要求，设计全新的牵引机头势在必行，早在某人刚刚掉进这个世界的时候，铁道部就已经把研制任务下达到了戚厂和株洲厂。 不过由于共和国的技术基础比较薄弱，无论牵引机头还是新车底的研发皆不顺利，七五期间研发的ss5电力机头和东风9内燃机头，皆达不到实用要求，最终累计生产了四辆，为八五期间研发的ss8和东风11作了技术积累。 若无梁远参合，长客的25-o型车底要在93年才彻底摸透，成熟的牵引机头ss8和东风11分别在96年和94年年底投入使用，经过两年左右的磨合，共和国才在九七年启动了中国铁路第一次大提速。 不过现在的形式却完全不同，梁远从民主德国把25s车底和243型机头折腾进了共和国，使得铁道部的七五计划重现曙光，有了这两种车底和机头只要完成线路的适应性改造，对于铁道部来说140公里的营运速度没有任何门槛可言。 面对这种情况，戚厂和株洲厂开始大幅修改自己的既定设计，利用243型的成熟技术更进一步完善ss5和东风9的后续车型，争取搭上部里开通140公里验证线路的仕途快车。 刘长河正是意识到这一点，才把长征三号的试跑速度提高到180公路，彻底打破准高速铁路的门槛，可以说一旦长征三号试跑成功，盛局眼下在机头和车底上的双重领先地位，至少还能保持三年，这个优势足够把刘长河送进部级领导的行列。(未完待续。。) 第275章 中国铁路第一速 “妈，你咋不说说我爸，他又不懂得驾驶机头，去添哪门子乘啊。”梁远低声抱怨着。 “你爸说长征三号是自己老婆孩子弄出来的东西，试跑时他不去添乘谁去添乘？” “小远，你认为妈妈说了能管用？”李远玲反问道。 “呃……。”梁远忽然觉得无言以对。 以老梁同志在工作上的脾气，无论是李远玲还是梁远都是白费唇舌罢了。 “前段时间整改线路，你小叔在车厂那边买了不少激光水平仪，用于测量修改轨道的平整度，只要机头的结构强度够用，不会跑着跑着半路解体，其他的颠覆啊、着火啊，爆炸啊，基本都是不可能的，小远放心好了。”李远玲拍了拍梁远的脸颊，温言说道。 一般来说机车的结构速度要小于最大实验速度，车底的结构速度要大于最大实验速度， 只要轨道平整度合格，单纯就机头结构来说，新建的长征三号哪怕拉上200公里/小时，也不会出现解体的情况; ，无非是轮轨损耗加快而已。 听到李远玲如此说，梁远才把心放回肚子里，前段时间梁远一直忙着筹备远嘉的大会议和捣鼓电磁炮的事情，长征三号试跑前的准备工作，梁远还真没怎么关注过。 “小远，妈妈看你前几天把祁连山他们从欧洲招了回来，又弄了许多老外进来，还批了四辆凯斯鲍尔、两辆丰田。难道小远打算从国外招人组建商飞的技术力量？”李远玲好奇的问道。 “妈妈真厉害，随便猜猜就知道了我的计划。”梁远笑嘻嘻的大拍马屁。 李远玲在国内从事透平研发工作，和共和国的航空工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除了收编西飞的mpc75团队，李远玲知道梁远在国内一直没什么大动作，只要长征三号试跑成功，梁海平就会辞掉车厂厂长把精力彻底放在商飞那边。 以正常工作进度来说，已经到了组建生产技术团队的时候，梁远既然没在国内做出什么动作，肯定就是把精力放在了国外。 李远玲低头想了想。也没想出来梁远到底去哪里。才能得到数以千计的合格航空工程师，看着自己儿子一脸笑嘻嘻的样子，李远玲也知道自己十有八九是问不出什么的，只能没好气的瞪了梁远一眼。随便揪了揪某人的耳朵了事。 距离林盛堡车站15公里处。一辆乳白色带着深蓝色条纹的牵引机车快速的掠过一台铁灰色进站信号机。机车带起的垫轨灰渣在行车方向的后方形成了一条痕迹明显的烟尘轨迹。 信号机下两名负责查看信号状态的林盛堡站电务段职工转过身，看着绝尘而去的白色机车骂了一句。 “大林子，刚过去的那个大家伙最少能有160。” 被叫做大林子的中年男子吐了一口吐沫。道：“md，差点灌了老子一嘴炉灰渣子。” “大林子，你有没有发现，这机头有些奇怪啊，速度这么快，居然没什么声音嗖的就过去了，太安静了。” “老宋，你这一说是有些怪啊，这车的动静只比我以前在矿企看到过的电力机头略大些，不过这也没有供电网啊？” 大林子疑惑的指了指铁路线上空空如也的天空。 涡轴发动机本身的声音相当的微小，现实中涡轴发动机基本都是以直升机动力引擎的方式投入具体应用，虽然直升机的噪音相当巨大，但人类在直升机上听到的簌簌声，大部分都是旋翼及驱动旋翼运转部件所发出的，和涡轴发动机毫无关系。 后世加拿大庞巴迪研发使用涡轴发动机为动力核心的燃气轮机车，机车在高负载运行时和电力机车发出的噪音持平，远低于隆隆作响的柴油内燃机。 长征三号驾驶室内，没有普通内燃机车惯有的隆隆声，一种略带尖锐的嘶嘶声充斥在整个车体内部。 大车（注1）王树斌紧张的盯着仪表盘上的速度码表，码表白色的指针在160刻度的位置轻微晃动着。 “段长，这车真能跑到180？”王树斌问道。 虽然从辽阳车站出来不久，长征三号就一直保持160公里/小时的速度前进，不过对180公里/小时的速度，王树斌还是觉得心里没底，160公里/小时可以说是准高速铁路，在八十年代180公里/小时完全可以划到高速铁路的范畴之内了。 “没问题，咱车厂自己研究出来的东西，说能跑180，就肯定能跑180.”梁江平用确定的口气说道。 近水楼台先得月，长征三号的乘务组一直都是由本溪车务段的职工担任。 看了一眼在车窗外快速闪过的“长大铁路—362公里”的白色界石，王树斌把机车的油门杆缓缓推到了最大位置。 几乎是瞬间响应，伴随着驾驶室内涡轴发动机的嘶嘶声的加大，一股推背感转瞬袭来，速度码表上的白色指针以极快的速度掠过165、170、直奔标示180的位置而去。 “好家伙，这车的提速简直太快了。”王树斌感慨了一句，边说边收着手中的油门推杆。 得益于宝石涡轴发动机可以承受额定功率1.5倍的超负荷输出，长征三号的加速度极快，从160公里/小时提升到180公里/小时只用了不到20秒。 “东风4b牵引标准编组在平直路段加速到100公里/小时至少需要15分钟和30公里以上的距离，换成这车我看两分钟、五公里顶天了。”副车郑南提笔在驾驶台上算了几个数据。 “就是油耗太大了。”梁江平若有所思。 “东风4b的客运型，跑上一小时才用半吨多的柴油。换成长征三号半小时就能烧掉半吨多。”梁江平指了指驾驶台上的油表。 “段长，你得这么算，单机东风4b的持续速度能跑上八十就不错了，虽然这车拉上标准编组能跑多少我们还没试过，不过看这车提速的爽利劲，我约莫一百四、五肯定是没啥问题的。” “堤里损失堤外补，货运先不说，客运我看绝对行，就是不知道车厂定成啥价卖给路局，机破率怎么样。”王树斌意犹未尽的说道。 梁江平听王树斌提起成本。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大连机车厂最新型的东风4b才四百万一辆，长征三号上的四台宝石涡轴发动机就花了一百二十万美元。 哪怕按共和国官方汇率计算，现在这四台宝石发动机的价格就已经比一辆东风4b内燃机车贵了，除非自家老婆孩能把宝石彻底国产化。否则大批量装备长征三号肯定是不可能的。 不过梁江平转念一想。国外随便拉出来一款高速牵引机头。目录价格都在五、六百万美元以上，只要华晨能把宝石国产化，解决掉高温尾气排放、和机头耐用性这几个问题。哪怕油耗高些，也是铁道部突破高速铁路门槛最理想的方案了。 梁江平正神思不属的想着长征三号的种种技术问题，王树斌略显激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段长，马上就到林盛堡了，我们要不要在加点速度？” 透过长征三号的风挡玻璃，林盛堡车站的建筑已经隐约可见，隔着老远就能看到车站的一号月台已经被连片的彩旗彻底淹没，黑压压的人影在彩旗下不停的涌动着，长征三号的轨道正前方，进站信号机和通过信号机全部闪烁着幽幽的绿光。 微眯着眼睛，听着宝石发动机游刃有余的嘶嘶运转声，梁江平想着参与长征三号设计工作的东德专家团团长尤尔根?克里斯托弗对长征三号机头的评价——在设计、速度、制造上，长征三号是一辆完全合格的高速铁路牵引机车。 “把速度加到200，郑南随时留意车况变化。”梁江平果断的拍了一下身前的驾驶台。 “好嘞，段长，冲过这段只要不翻车我们肯定能上新闻联播。”王树斌豪迈的说道。 随着王树斌把油门推杆拉到底，各种飞虫撞击机车风挡的啪啪声越发密集起来。 “小远，长征三刷上白色涂装后看起来好漂亮啊。”羞涩已去恢复了正常宁婉嘉又回到了梁远身边，指着林盛堡月台南端一辆快速接近的半流线型机头说道。 三人上次看到长征三号，还是去年的初冬时节，那时整个机头正在安装内部设备，车体只是刷着老红色的防锈漆，看起来猥琐无比。 “嘉嘉，这个牵引机车怎么有些怪怪的，仔细看很像一头小猪呢。”宁婉菲指着长征三号风挡下两颗圆圆的大灯说道。 经宁婉菲一说，两个少女越看这个车头越发像撅着鼻子的小猪。 既然把长征三号定义为准高速牵引机头，梁远哪能放任车厂土鳖的找个东风4b的车体装机实验，随手把后世的东风11g型内燃机车的外观勾勒出个大概丢给梁海平，而东风11g在共和国铁路系统的代称就是猪头。 “猪头，该不会是按照你自己的模样设计长征三吧。”宁婉嘉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梁远。 双胞胎对长征三号外观的来龙去脉知之甚详。 娇笑着的两个少女先是一左一右的掐住梁远的耳朵，又用小手挤着梁远嘴巴和鼻子，看着某人的全新造型又看了看疾驰而来的长征三，两个少女终于捂着肚子笑蹲在了地上。 也算某人运气好，梁海平拿着梁远画得草图召集车厂专家和技术人员开会，研究该怎么实现，尤尔根?克里斯托弗拿着图纸看了半天，告诉梁海平这张草图所画的牵引机车外观和联合体目前在研的252型快速电力机车十分相似，完全可以从联合体引进车体的模具和生产设备。 252型快速电力机车是民主德国在联邦德国的技术支持下，以联邦德国120型高速电力机车为蓝本研发的一款全新版本的电力机头，机头构造时速160公里/小时，采用较为先进的交-直-交方式传动，在历史上252型快速电力机车刚刚生产了四台，两德就签署了合并协议，梁远压根就不知道东德曾经有这么一款较为先进的机车存在。 此时的柏林联合购物中心，已经成为东德总书记昂科纳最大的革新政绩和靓丽的社会主义橱窗，在大笔美元开路的情况下，梁海平这点小小的要求毫不费力的通过了民主德国中央计划委员会的审批，252型快速电力机车的车体生产设备和结构图纸被梁海平一锅端，略作修改后移植到了长征三号燃气轮机车上。 老梁同志也正是知道长征三号机头的结构和联邦德国120型高速电力机车有着深刻的技术渊源，才敢拍板把长征三号的机头速度拉上200公里/小时，在联邦德国，120型高速电力机车曾跑出280公里/小时的实验速度。 虽然参杂了不少西德120高速电力机车的血统，但在长征三号的机车正面梁海平还是决定采用梁远随手画下的那个东风11g的造型，毕竟共和国的东风11g设计于21世纪，足足比设计于八十年代中期的120型电力机车晚了二十年，单从空气动力学来说前者东风11g要比120型电力机车优秀许多。 嗡——嗡——，两声短促的车笛声猛然乍起，狂飙中的燃机轮机车好像一股暴烈的龙卷风，只用了一个呼吸就越过了林盛堡车站一百余米长的月台，带着大股的烟尘迅速远去，丢下了一堆目瞪口呆的人群。 除了梁远、赵铁民、梁海平等少数几个人，八十年代的共和国还没人体验过，时速200公里的列车带着钢铁的撞击声从身边奔驰而过时是多么具有震撼力，足足五、六秒的时间，除了长征三号动力系统特有的嘶嘶声余音，长长的月台上一片寂静。 “傅部长，202.17公里/小时，202.17公里/小时，长征三号打破了建国以来所有的机车速度记录，成功迈入高速铁路领域。”负责测量机头速度的技术人员，用略带颤抖的嗓音打破了月台上的寂静。(未完待续。。) ps：注1：牵引机车司机在铁路系统的内部称呼。 昨天吃麻小吃坏肚子了，在社区挂了一瓶水，今天才好，更个大章补偿下。 第280章 突如其来的希望 呯……，呯！ 傅恒宇握拳重重地击打了一下身前的桌面，张了张嘴，极度的兴奋之下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挥拳敲击了一下办公桌，才开口说道：“通知路内宣传部门，马上去盛京机场把刚刚拍下来的带子送到北平央视……。” 这次傅恒宇下来看长征三号试跑，陪同的队伍相当的浩大，傅恒宇在接任铁道部长之后，除了大刀阔斧的对铁道部组织构架进行大幅改革之外，还提出在七五期间距离首都一千五百公里核心城市圈，开行“朝发夕至”或“夕发朝至”特快旅客列车以提升共和国铁路运量。 眼下已经是八九年，距离傅恒宇提出的”朝发夕至”核心城市圈计划已经过去了四年，还有一年多的时间，共和国的七五计划即将结束，盘点当年立下的豪言壮语，却看不到半点实现的迹象，傅恒宇不着急那是不可能的。 若满足铁道部提出的1500公里范围内的“朝发夕至”，列车的营运速度至少要维持在120—140%　公里/小时，最高速度至少需要达到160公里/小时，事实上若无梁远参合铁道部一直努力到共和国的九五计划，才实现了十年前的预定目标。 两年前铁道部能迅速放下面子，重新把东北机车厂纳入体制之内，除了25s车底能带来庞大的利益之外，也和长客吸收25—o型车底技术不顺有关，毕竟22型车底早已没有进一步发展的潜力。共和国铁路的未来只能在大容量的25型客车上寻找。 东北机车厂的及时出现，只是替铁道部解决了“朝发夕至”特快列车车底上的难题，牵引机头这个死结依旧困扰着铁道部高层，虽然铁道部后续又从东北机车厂得到了具备高速血统的243型电力机车，但是彼时的共和国却只有四千公里的电气化铁路，除了以险峻著称绝不适合搞高速铁路验证的宝成、成渝铁路之外，就是负责晋煤外运的大秦铁路。 八十年代，由于共和国铁路装备的落后，引进国外技术进行电气化铁路改造的资金极为庞大，盛京路局一直在运作的长大铁路电气化改造工程。单单牵引供电工程的造价就高达27亿元。这种大项目从开始融资到工程结束，项目周期往往以十年计算。 可以说在梁远捣鼓出燃气轮机车之前，铁道部高层已经看不到在七五期间开行实验性的“朝发夕至”特快列车的希望。 现在，跑出了202.17公里/小时长征三号。给傅恒宇打了一针无比强效的兴奋剂。使傅恒宇意识到在七五期间。也有机会完成自己在上任时许下的壮语豪言。 燃气轮机车或是内燃机车最大的一点好处，就是摆脱了限制性极强的牵引供电网络，大幅降低既有线路改造投入。仅仅通过改造轨道平整度、轨道曲线半径、更换高强度道岔等措施即可具备提速条件。 虽然内燃机可以采用双机重联的方式增大牵引力，提高列车速度，但大、中型内燃机坑爹的加速性注定不适合作为高速铁路的牵引机头使用。 世界范围内的铁路强国，大部分都选择在电力机车的基础上研制高速铁路牵引机车，苏、美、法、英、加也曾研究过以燃气轮机为动力核心的高速铁路牵引机车，但只有奇葩的英国人把内燃机的时速憋到了200公里/小时之上。 后世共和国遍地跑的东风11g型内燃机车，在铁道部的主要工作任务只有一个，就是牵引不停站的直达特快，以此来避免内燃机车加速性不良的天然缺陷。 得益于涡轴发动机的特性，在燃气轮机车上，牵引加速性能的短板是不存在的，以长征三号为例，针对性的对涡轴发动机做以调教之后，四台820kw的宝石涡轴发动机可以在二十分钟内持续爆发出4300kw以上的输出功率，若是采用双机重联8600kw的牵引输出功率已经和后世共和国引进的时速200公里/小时crh1系列动车相去不远。 “朝发夕至”的1500公里核心城市圈计划本就是傅恒宇首先提出来的，对达成这个计划所需的关键节点傅恒宇最清楚不过了，因此在第一时间傅恒宇勾勒出了一份简单的计划。 以25s车底已经证实的可靠性来说，700—800公里左右进行一次检修是合理的，只要长征三也能达到这种可靠性，届时只要在北平、吴淞、徐州三地设置长征三和25s车底的大型检测维护中心，在共和国的标杆线路——京沪线上开行朝发夕至直达列车的前提就已经全部就绪。 “长河，你这个埋伏打得好深啊，长征三在部里环线做检测，只是慢悠悠的用110的速度溜圈子，回到你的地盘上好家伙直接破了200……。”傅恒宇拍着刘长河的肩膀大声说笑着。 对于刘长河这种老狐狸来说，在部里环线破了纪录，搞不好连总理级别的都会过来凑个热闹，上新闻的标题抬头肯定是国务院、铁道部打头，上电视露脸也是总理、部长等人占先，哪有盛京路局什么事，在自己地盘上可就不一样了，最起码新闻的第一句就是铁道部盛京路局下属的长征三号机车怎么怎么样，这两者间的区别和效果可大去了。 “部长，我这不是心里没底么，京城重地首长坐镇，长征三要是掉了链子，我个人倒是没什么，万一连带着影响到部里形象那罪过岂不是大了。”刘长河得了便宜还不忘竖起正义的大旗。 所谓胜利者是不受谴责的，不管刘长河如何运作此事，铁道部的领导之功都是第一位的，只要长征三堪用，日后国务院上级领导露脸的机会有得是，傅恒宇笑了笑，把话题转到刘长河身边的梁海平身上。 “李总，刘局传来消息，说傅部长打算见见您，最好带家属。”顾海云从李远玲身后递过来一个纸条。 看了一眼纸条，李远玲不动声色的把纸条向被两个少女蹂躏，正在变猪头的梁远挥了挥。 李远玲的挥手，终于把梁远从两个丫头的魔掌中解救了出来，梁远随手捏了捏鼻孔，接过李远玲手中的纸条，好奇的双胞胎也把小巧的头颅凑了过来。 除了至亲和远嘉管理层，没人知道梁远才是远嘉体系的核心，某人东大少年班的那个天才光环，在刘大局长的思维回路里肯定比不上清华、北大的应届毕业生。 小叔和自己老娘一个是长征三的系统集成商、一个是动力核心供应商，去见见大部长还在情理之中，刘长河这头老狐狸叫上自己做什么，梁远有些纳闷的想着。 “猪头，你惨了，看起来大部长对你设计出来的造型十分不满意呢。”宁婉嘉看着纸条上的文字，用螓首轻轻碰了碰梁远的额头，低笑着说道。 听着身边少女的轻言笑语，梁远猛地恍然大悟，所谓的带家属应该压根就不是指得自己，双胞胎大约才是最终目的，连刘长河这种级别的都能搞清楚两个少女的来龙去脉，傅恒宇就更不用说了。 特别是自己刚刚创立远嘉那会，又刻意模糊和部队之间的关系，傅恒宇十有八、九会以为整个华晨都是少女家的产业呢。 “走吧，找我只是当背景道具用，傅部长想见见你们才是真的，我们要不要打赌，一会傅部长肯定会打听宁老的身体状况。”梁远晃了晃手中的纸条。 “傻子才和你赌这个呢。”宁婉菲不屑的说道。 三人跟在李远玲的身后越过铁路正线，来到傅恒宇的专车上。 部长的专车明显比局长的豪华许多，梁远扫了一眼车内的饰物，看起来都像是由红木制成，估计也没人敢拿假货忽悠一部之长，应该是真的梁远暗自想着。 梁远一点都没猜错，和李远玲寒暄过后，傅恒宇果然向双胞胎问起宁建中身体如何， “爷爷的身体很好呢，天天都在院子里打拳的。”宁婉嘉清脆的答道。 “第一次看到老爷子我比你们大不了几岁。”傅恒宇看着梁远和双胞胎说道。 “那时候刚刚高小毕业没几年，在奉天铁道局运输科当技工，听说解放军进了说盛京城接管了车站，把我高兴坏了，当时一门心思想参军，看到部队后就缠着要入伍，刚好遇到宁老下车站视察，说我才比步枪高一点应该去上学……” 梁远听着傅恒宇说起共和国建国前的往事，万万没想到这位铁道部长居然和宁建中有过这般渊源，盛京在1948年解放，这位傅部长到底是32还是33年生人来着，遇到当时客串铁路局局长的宁建中还真是比自己没大几岁。 不过这位傅大部长忆苦思甜又是为啥，梁远疑惑的想着，傅恒宇算是286的身边人，按道理没有交结宁建中的必要，否则这段渊源早该被傅恒宇拿出来说事了。(未完待续。。) ps：昨天坏肚子反复，又去挂水了，这章补欠帐，明早或一会还有一章 第277章 京沪十三猪 只有和梁远在一起时双胞胎才是真实的天真浪漫，听着傅恒宇忆苦思甜完毕，宁婉菲恰到好处一脸天真的说道：“我们回去问问爷爷，还记不记得傅伯伯当年要求参军的事情。” 听着宁婉菲无比配合的回答，梁远忍着笑意倒是把事情的因由理顺了，傅恒宇主动靠过来，八成和宁雷在南沙大捷有关，只要不是傻子，基本都能看出若干年后的共和国空军司令十有八九会落在宁雷头上，以宁雷不过四十的年纪来说，绝对是共和国军界最闪耀的钻石王老五。 作为286的身边人，傅恒宇必定知道286已有退意，无论是为了后286时代的合纵连横还是为自家下一代未雨绸缪，搭上宁建中的关系对于傅恒宇来说都是百利而无一害。 这段话头揭过，傅大部长也没和身家亿万的某人做任何言语上的交流，径直把话题扯到了东北机车厂和梁海平身上，倒是让被无视了的某人冒着坏水考虑，一会是不是让双胞胎不当这个传话人，把傅大部长的媚眼丢进@ 外太空。 “海平，你的辞职请求部里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傅恒宇正色和梁海平说道。 “部长，我已经答应民用航空进出口公司担任中国商飞的负责人，车厂这边我真没精力照看啊。”梁海平苦笑着说道。 梁海平打算辞职的想法，早在去年就已经和刘长河沟通过，常理来说。梁海平的辞职铁路系统应该举双手欢迎才对，毕竟又一个不错的坑被腾了出来，只要继任者不是智商太低，以东北机车厂的底子来说，获得政绩是十分轻松的事情。 不过长征三突破了200公里/小时之后，事情起了很大的变化。傅恒宇既然看到在七五期间完成“朝发夕至”直达特快列车的希望，又哪能放任处于关键位置的梁海平甩手离开东北机车厂。 虽然吸收了243型电力机头技术的铁道部，攻克160公里级别的营运速度已经是一片坦途，但从时间上来说七五期间无论株洲厂还是大连厂或是戚墅堰厂，都不可能拿出200公里级别的牵引机头供部里选用。 没有梁海平在中间沟通协调。天知道负责提供动力核心华晨要把长征三改进到哪个年月去。对于傅恒宇的个人仕途来说，铁道部这段任职经历和其日后能否走上更高的领导岗位有着无比密切的因果关系。 若能在七五期间能使共和国铁路搭上高速铁路的门槛，八五期间从傅恒宇从部级干部变成副国级干部的希望将会大增，从候补政_治_局委员变成政_治_局委员可以说是仕途上飞跃性的升迁。 傅恒宇对共和国刚冒出来不久的那个民用航空进出口公司的背景心知肚明。这是一家由海、空军、中航共同出资组建的大型企业。梁海平能跑到这里担任老总。若说和老宁家没关系傻子都不会相信的。 “改革就是要解放思想，打破框框，海平既然答应了商飞我也不能让海平做无信之人。这样，东北机车厂可以仿造广深铁路公司改制成股份制企业，海平出任东北机车厂的董事长，给企业掌舵即可，日常的管理工作完全可以由总经理完成。”傅恒宇提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话已至此，梁海平继续推脱就显得矫情了，无奈之下梁海平只能点了点头，说道：“承蒙部长错爱，虽个人能力有限只好尽力继续挑着这副担子。” “能者多劳也多得，海平不要过谦。”看着梁海平点头答应，傅恒宇大笑着说道。 以刘长河的老辣，自然明白傅恒宇尽力挽留梁海平留任的真实打算，看梁海平答应兼任东北机车厂的董事长，刘长河插言说道：“海平误我不浅，上个月你们车厂说长征三顶天能跑160，结果今天连200都突破了，害我被部长批了一顿。” 梁海平心知肚明，长征三破200这事，十有八九是自己添乘的大哥拍脑袋搞出来得名堂，又不能揭穿真相只好学习刘长河把事情都推到小心谨慎上。 公务轨道车里的众人围着长征三东扯西扯的说了半天，刘长河才试探的问道：“燃气轮机车眼下只有我们国家在研发， 目前在国际上也没有什么参考的例证，海平认为长征三号现在有没有上线营运的可能。” “现在燃气轮机车面临的主要问题有三个，高温尾气、油耗、检修、维护复杂。”梁海平简洁的说道。 “高温尾气不是问题，当年部里研制长征一、二号时曾编写过相关管理条例，只要管理到位这点不算大缺陷。”刘长河说道。 “至于油耗，我若没记错的话，前段时间长征三试跑时的耗油量基本是东风4b机头的两倍多一点，如果长征三牵引标准编组的营运速度能高于120公里/小时，这种耗油率对于部里来说也是可以接受的。” “检修、维护复杂这个部里可是真的解决不了了。”刘长河最后苦笑道。 铁道部专注研发长征一、二号燃气轮机车二十余年，样车都烧了两台，在梁远引进宝石涡轴发动机之前，对透平类动力核心完全是束手无策。 “李总认为宝石动力包的可维护性和可靠性要多久才能达到上线营运的标准？”刘长河扭头对李远玲问道。 由于梁远特别强调动力系统的模块化，华晨索性把整套涡轴发动机加发电机的动力核心命名为动力包，提供给东北机车厂使用的动力包，都是在长白岛工厂完成装箱，预留油料入口和电力输出接口的成品套装。 李远玲低头沉思了片刻才开口说道：“刘局，如果部里想在短时间使长征三达到堪用的程度。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对宝石动力包实施降功率的调教，并限制动力包超负荷工作，以长征三为例，假如把宝石动力包的输出功率降低10%，那么可靠性和免维护时长都会显著上升。” “问题在于限制宝石动力包的输出功率和超负荷爆发之后，想要达到部里满意的牵引速度只能采用双机重联的方式牵引，这样一来成本就会上升许多，长征三能否迅速入役还需部里权衡利弊。”李远玲最后总结道。 一般来说降低透平类发动机的涡前温度，可以显著提升透平的使用寿命和免维护时长。当然带来的副作用就是透平输出功率下降。 听李远玲说完情况。刘长河默然不语，虽然路局有独自下达采购订单的权利，但这时还是等傅恒宇表态为佳，喧宾夺主可不是正确的为官之道。 目前长征三号的标称功率为822kwx4。如果按李远玲的新说法。长征三的标称功率将下降为2959kw。原本高达4300kw的爆发输出功率也不能使用，搞不好还得另配一套小功率柴油机发电机组为机头提供冷却、照明等常规供电。 这意味着长征三只比目前共和国常用的东风4b机车高出了三分之一牵引力，在单机牵引的情况下是绝对达不到铁道部规定的技术要求的。 若是采用双机重联牵引的长征三功率倒是够用了。但成本问题却越发突出起来。 傅恒宇思索了一会向梁海平问道：“海平，如果部里对东北机车厂进行重点支援，采用双机重联方式出厂的长征三报价多少？可靠性和维护性能做到什么程度？” 在一个标准宝石动力包里除了四台涡轴发动机之外，成本较高的还包含着一套“交——直”流变频整流系统，四台高速交流发电机，一套电子控制的燃油泵，一套动力包模拟控制系统，剩下的才是箱体、紧固件等低成本物品。 梁海平心算了一下，由于国产化工作刚刚铺开不久，由华晨组装的四台宝石涡轴发动机的出厂价在27万美元左右，四台就是108万，高速交流发电机国内产品的稳定性不行，眼下华晨选择的是法国的利莱森玛高速交流发电机，这东西进口一台需要3万美元，刚好把华晨国产化宝石省下来的成本扔了进去。 “交——直”流变频整流系统，电子燃油泵、模拟控制系统要么来自斯贝项目的技术积累，要么来自芯片实验室，倒是比较便宜三者加到一起也就是两、三万美元上下的样子，再加上散热风扇、箱体、管线等杂七杂八的东西，一个宝石动力包的出厂价格在125万美元左右。 虽然宝石动力包的价格不算低，但对东北机车厂来说围绕宝石动力包开发新机车的工作量大减，只需配好机头的驱动电机，制作合理的车体架构、再加上机车的人机控制系统即可，这部分预算有个六、七十万美元打滚花 还是有些贵啊，梁海平下意识的砸了咂嘴巴，共和国三年前从美国ge手中进口了一批代号为nd5的内燃机车，单台价格才98万美元，换成长征三出厂价格大概在190万美元左右，若选择双机重联则要花上380万美元，以目前的汇率计算折合人民币长征三的出厂价高达1400万。 当然长征三的牵引速度也不是nd5所能比较的，通用nd5型内燃机车的最高速度才118公里/小时改进潜力有限，和后续型号有望破200公里/小时的长征三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对手。 梁海平想了想典型的高速铁路牵引机头——德铁120型高速电力机车的报价，以目前汇率计算需要2000多万人民币，长征三虽然性能差了点，但价格也拉下来不少，这个竞争力还真的铁道部自己去衡量。 “部长，双机重联的长征三型燃气轮机车出厂价格大约在1400万一辆。”梁海平一字一顿的说道。 “降功率之后，宝石动力包的大修间隔可以从4000小时提升到8000小时。可靠性肯定会好于东风系列内燃机，机破率应该低于部里三年前引进的通用nd5型内燃机。”李远玲补充道。 8000小时的大修间隔，哪怕是以较低的120公里/小时营运速度计算，意味着长征三跑上九十六万公里才会进行大修，还略强于东风4b内燃机车70—90万里程的大修要求。 至于机破率低于通用的nd5型，则得益于宝石涡轴发动机的工作环境是毫无凭借的天空，发动机的安全系数必定高于在地面混的柴油机组。 “海平，技改后的长征三型的营运速度能有多少？最高速度又是多少？”傅恒宇紧接着问道。 梁海平大致算了一下牵引功率说道：“理论上说，双机重联的长征三型燃气轮机车可以牵引标准的25s编组达到130公里以上的营运速度，在平直路上最高可以达到170公里/小时。” 后世共和国的东风11g型内燃机车。单机功率3040kw。采用双机重联的方式可牵引标准编组达到170公里/小时的最高速度，虽然双层的25s编组重量要大于东风11g牵引的单层25t，但25s编组采用车厢自我供电方式，不用机头负责给整个编组供电。综合来说长征三型和东风11g分布在功率/吨的数据大致相仿。 对于梁远来说。决定使用四台宝石涡轴发动机作为长征三型的动力核心。相当一部分因素是参考了共和国后世的东风11g型内燃机车，两者的营运速度一致也是正常的事情。 呯！ 傅恒宇敲击了一下沙发扶手，语速急促的问道：“东北机车厂要多久才能完成长征三型的技改。产量如何？” 梁海平一听傅恒宇提及产量，就知道长征三入役有门，笑着说道：“部里打算采购多少台，若是采购量大车厂也敢放手投资，届时成本和产量肯定都不是问题。” 傅恒宇哈哈一笑，说道：“部里有个朝发夕至的直达特快列车发展计划，只要长征三改型能达到海平所说的技术标准，部里在打算一次性开通北平至吴淞、南京、长沙、武汉、合肥、盛京、长春等地的直达特快列车，单单第一批次的采购量就不会低于100辆。” 梁远听到这里差点乐出声，傅恒宇这根本是打算把后世共和国铁路，在高铁开通前最有名的“猪群”搬上舞台。 步入新世纪之后，由东风11g负责牵引的直达特快列车，在共和国民众中的声望甚至高于已成共和国铁路名片的crh高铁。 由于东风11g的外形类似猪头，加上由其负责牵引的直达特快列车缩写为zt，使得直达特快编组在铁路内部和民间被广泛的称之为“猪群”。 猪群之所以在高铁时代还被民众念念不忘，得益于其合理的价格和运行时间，以共和国的标杆线路京沪铁路为例，从吴淞至北平直特全程营运时间11小时58分，软席票价283元，软卧下铺才499元，晚上六点至七点间发车，第二天六点至七点间抵达目的地，相当于在宾馆住了一夜而已。 在2007年猪群辉煌的顶峰时代，单单满足京沪两地的日常客流，京沪两站在晚六点至晚七点时段都要采用间隔七分钟的追踪发车方式，连续发出五至八趟编组才能满足旺盛的需求，那个年代同一时刻在北平或是吴淞车站月台上看着七、八个编组的猪群整装待发，是相当震撼的场面。 当然这种高密度的直达特快编组连发，也导致了猪群在当时的共和国铁路上具有至高无上的统治地位，和纵横在长大铁路上的辽东半岛号一样，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没有任何车辆可以在猪群前面存活超过10分钟。 彼时在共和国选择铁路旅行，最悲惨的事情莫过于乘坐无知的绿皮车在铁路上慢慢的晃悠，后边却是杀气腾腾的猪群在快速接近。 当年在共和国京沪铁路徐州段，来自吴淞、南京、苏杭等地的进京猪群由于发车时间相近恰好在徐州段汇成一线，创下了大名鼎鼎的京沪十三猪的名头，使得各路绿皮、红皮闻风丧胆。 一般来说无论红皮或绿皮车被猪群盯上，在某个几角旮旯叫不上名字的小站蹲上2个小时“待避”狂飙突进中的猪群都是幸运的。 梁远上一世猪群的开通是在新世纪之后的2004年，现在傅恒宇居然要提前十五年，树立起这个共和国铁路的知名标杆。 梁远仔细的想了想可能性，发觉傅恒宇刚刚说的那个简单计划极具可行性，以东风11g牵引的直特作参考，虽然限于技术不成熟，由长征三型燃气轮机车牵引的25s编组得在徐州进行临检，需要花费30-40分钟的时间，但长征三型机车良好的加速性绝对能把这段丢掉的时间追赶回来。 毕竟眼下的京沪铁路根本不是按照高速铁路标准建设的，线路曲线众多，过弯时编组只能保持40—80公里的时速，这种频繁的减速加速恰好是燃气轮机车所擅长的领域。 一下子把猪群诞生的时间提前了十五年，在航空运力同样紧张的八十年代，京沪铁路徐州段这回不知道要憋上多少只猪头，应该会比自己上辈子知道的京沪十三猪庞大许多。 京沪线徐州段夜行的绿皮车注定要凄凉了，在可以预计的未来，蹲上三、四个小时待避大规模猪群都是可能发生的事情，梁远面带微笑的想着。(未完待续。。) ps：昨天那个章节数打错了，昨晚码了2k多就睡了，白天又补了2k多凑了个大章一并发出来,算是把拉肚子的欠债还了吧^_^ 第278章 谁说文宣战五渣 “小远，快去把电视打开，我们要看你在新闻联播上变猪头呢。”宁婉嘉清脆的笑声在客厅里飘荡。 两个丫头祸霍梁远变猪时刚好有部里的媒体拍摄，回程时李远玲把这事当笑话和三人讲了，结果双胞胎大为兴奋，刚刚六点三刻就开始嚷嚷打开电视机。 “一定要当着全国人民的面，控诉一下我那无比凄凉的童年。”梁远一边笑一边扭开了电视机的开关。 梁远刚打开电视，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宁婉菲趴在门镜上看了一眼，说了句小叔，打开了房门。 “海平回来还挺早的，我以为你得陪他们喝到半夜呢。”李远玲坐在沙发上笑着说道。 “傅部长和华晨?罗罗的副总乔治都在场，下边的人哪敢放开了吃喝，早早就散了。”梁海平随手把皮鞋放进了鞋架。 “你哥呢？”李远玲问道。 “刘长河和我哥谈话呢，安东分局的老秦局长要退了，刘长河可能在和我哥交代什么事情，< 我估摸这两天代局长的任命文件应该会传达下来。” “妈，你就快晋升成局长夫人了，听起来好威风啊。”梁远笑嘻嘻的拍着自家老娘马屁。 “小叔，梁伯伯当了局长，有没有我们今天看到的那种公务轨道车当专车啊？”宁婉菲好奇的问道。 “当然有了。”梁远替梁海平回答道。 “哇，那可太好了。我们一定要去上边睡一觉还有做饭。”双胞胎兴奋的说道。 梁远听着两个丫头叽叽喳喳的说着计划，忍不住心中发笑。 由于本溪是安东分局辖区内唯一一个较为繁华的大站，所以只要分局长出门视察，本溪站向来是必到的地点，作为盛局路内知名的穷局，安东分局局长一直在使用建国后生产的第一批公务轨道车当作专车。 在梁远上辈子的记忆里曾经到分局长的专车上参观过，印象最深的就是车内的办公座椅装饰摆设和早已共和国已经淘汰的22型车底极为类似，白色的顶棚、土黄色的地板，黄杨木刷着清漆的座椅，整个专车好似一个移动的铁路博物馆。两个丫头想象中的床啊、厨房啊、统统都是没有的地。 “海平。傅部长说的首批采购一百辆长征三到底指的是单机还是双机重联的成品？”李远玲把电视的声音关小了一些，问道。 “傅部长指的是单机，相当于需要400部宝石涡轴发动机，晚上合资公司的副总乔治特意问过傅部长这个问题。” “嫂子。一旦长征三型燃气轮机车整改成功。华晨的产能能不能跟上？”梁海平有些担心的问道。 “当初签合资协议那会。在罗罗公司购买了100部宝石涡轴发动机，除去当初国产化时拆解练手的六部宝石和长征三型车上装备的四部，华晨库房里英国原装的宝石涡轴发动机还有90部。” “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我们在进行国产化时又陆续组装了22部，华晨现有的库存已经够车厂生产28辆长征三型燃气轮机车了。”李远玲先和梁海平交了个底。 “我正打算把斯贝、太因两个项目中的技术人员、组装员工调整过去一部分，加快宝石的国产化进度，我估计用上两个月的时间，合资公司能逐步的把宝石涡轴发动机的产能，从每月2部提高到每月10部，八个月后能提升至每月20部。”李远玲信心十足的说道。 梁远听李远玲说完，大致算了一下产能，七五计划还有十八个月结束，按照自家老娘的计算，华晨在一年的时间里连库存再生产，可以为东北机车厂提供接近300部宝石涡轴发动机，剩余的半年提供剩下的100部宝石，在华晨产能已经释放的情况下，制造出来已经没有什么压力可言了。 梁远看着梁海平脸上露出恍然的神色，知道自己小叔已经算明白了华晨的产能，说道：“小叔，我妈这边看起来应该是没问题了，就算产能上有点小问题还有英国罗罗兜着呢，小叔那边有没有问题？我记得车厂的产能一直都很紧张吧？” “把盛京分厂整合进来之后，车厂若是加班加点的满负荷生产，现在一年能生产50个标准编组的25s车底，就算傅部长把首批朝发夕至的直达特快全部使用25s车底担当，车厂那边的产能也不是问题的。”梁海平说道。 “50列直达特快编组，至少要900节车厢呢，如果全部使用双层客车，小叔岂不是发了大财。”宁婉菲惊讶问道 “这怎么可能，部里若是把25s车底作为直达特快的指定车底，小叔搞不好会被其他几个厂子干掉的。”梁远大笑着说道。 25s车底的转向架早已共享了出去，无论是长春客车厂还是南京浦镇客车厂，都已经将自家产品的转向架改成源自双层客车的206s转向架，眼下长客生产的全空调25a型车底，和铺镇生产的普通25b型车底都已经通过了铁道部的环线检测。 这也意味着东北机车厂的25s车底，在结构和速度上对另外两家客车厂的产品没有明显的技术优势，受制于空气弹簧技术掌握有限，25s双层客车高速行驶时上层的摇晃问题东北机车厂一直没有彻底解决掉，使得双层客车不宜设置成全卧铺车厢。 可以说在傅恒宇的直达特快计划里，25s车底是作为硬座和软座的承载车底出现的，卧铺车厢基本都会选择长客生产的25a型空调车底，当然也不排除部分黑心路局为了多拉多赚不考虑舒适度，硬上25s的卧铺车底。 “小远。小叔大致算了下宝石动力包的成本，125万美元一套已经接近目前的成本价了吧，万一华晨在宝石国产化上遇到阻碍，合资公司那边的资金压力是不是有些大了？”梁海平有些担心的问道。 “小叔，这事其实我妈最明白了。”梁远对着自家老娘努了努嘴巴。 长征三这次试跑原本只是梁远为了自己老子升官，搞出来的政绩项目，在梁远的计划里未来的青藏铁路才是长征三最终的目的，因此也没和梁海平提及维修、维护等问题的细节，梁远根本没想到傅大部长打算利用长征三提前开启“猪群”。 “就算宝石降功率延寿成功，以8000小时的大修寿命来说最多两年、甚至一年就要大修一次。东风4b内燃机大修时。动力系统就要消耗掉100万元的费用，华晨动力包大修一次怎么也得200万，一百个动力包就是2个亿。” “旋转式做功的燃气轮机在使用年限上，比往复式的柴油机寿命更长久。只要不出事故。一台长征三至少能用上30年。而且我们升级动力系统也比柴油机方便许多，更换叶片材质，选用更好的风扇气动结构。未来添加中冷回热等等。” “所以说，小叔，搞透平类发动机，全新设备卖多少钱不是最重要的，占有率才是大头，如果以后部里能采购我们1000个动力包，搭配成500组牵引机头，单凭维护费，华晨每年的收入就有十多个亿，在铁路领域，只要我们维持住宝石动力包在综合指标上，和主流柴油机的技术标准不相上下，这就是一张无比稳固的长期饭票。”梁远笑吟吟的说道。 现代社会的文明根本是建立在能源利用的基础之上，动力巨头在市场上的攻城略地，和挖矿有些类似，在大多数情况下，每卖出一套设备就相当于建立了一个源源不断产出现金的矿点。 一般来说，想获得透平类发动机的维护能力，最现实的方式就是自己变成透平动力的生产厂家，正是这种极高的维修、维护技术门槛，使得后世罗罗、ge、普惠三大动力巨头每年数十亿美元的利润中，超过八层成皆来自于售后服务，因此尽力使自家产品应用在更加广阔的行业上才是动力巨头们盈利的终极方式。 当然，某人念念不忘的燃机免费维护属于透平行业里的核武器，一旦放出去绝对是一起玩完的大杀器，搞不好整个行业都有重启的危险。 几人闲谈间，新闻联播无比熟悉的旋律准时响起，在罗京按部就班的介绍完国家领导人的去向之后，第一条实事新闻就是铁道部突破了高速铁路200公里/小时的速度关口。 “今天下午一点零七分，在哈大铁路辽宁_省_内的林盛堡段，盛京铁路局本溪列车段所属的长征三号燃气轮机车创下了时速202.17公里的速度记录，正式突破高速铁路200公里/小时的速度关卡，标志着我国在高速铁路领域获得了重大突破。” 电视里，罗京富有磁性嗓音在播报这条新闻时略显清扬。 人生在世的生存基础，无非是衣、食、住、行四个字。 在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高速公路网络在共和国版图上略等于无，民航基本还是各单位一把手、二把手的专属事务，只有铁路，才是庞大的共和国民众、一般公务人员出门时必不可少的交通工具。 已经掉进这个世界三年多的梁远，完全可以理解罗京语气上的轻微波动，可以说铁老大的赫赫威名基本都是在这个年代积累下来的。 “在新中国成立不久，中央下定决心要把铁路修进西_藏，长征燃气轮机车项目是青藏铁路计划中十分关键的一环，从六十年代起，中国铁道部开始研制适合运行在高原地区的燃气轮牵引机车……。” 伴随着罗京的解说，电视上，铁道部当年研制长征一、二型的相片和两车试车时影像快速闪过。 “长征一、二号原型车皆毁于大火，面对这种无比艰难的局面，铁道部决心迎难而上，在东北机车厂继续开展燃气轮机车的研制工作……从1964年在图纸上画下第一笔痕迹算起，广大科研工作者在燃气轮机车上奋斗了二十余年，终于奠定了长征三号成功的坚实基础。” 看着电视上长征二号烧焦了的残骸，迅速换成迎着午后斜阳呼啸而来的长征三，梁远整个人都要呆掉了……，铁道部的文宣太给力了，这段新闻要奋斗有奋斗要煽情有煽情，简直绝了。 “长征三号试车的成功使我国成为继美、英、法、苏之后，第五个成功研制出燃气轮机车的国家。” 新闻的最后，罗京代表铁道部许下了一个美好的诺言，七五期间，共和国第一条准高速高速铁路有可能投入营运。 “最后那段看到小叔了，可惜，我们和小远的镜头被掐掉了。”宁婉嘉惋惜的说道。 随着电视上的长征三越过月台渐行渐远，这条关于铁道部的重磅新闻彻底结束。 “英明的领导、勤劳的员工、呕心沥血的科技工作者、焕发了第二春的大型国有企业，连小叔都露脸了，我这个正牌的幕后黑手居然连个镜头都没有一个，简直太吝啬了。”梁远随手关掉电视，对着梁海平吐槽着。 “明儿小叔给央视打个电话，让他们来采访下中国最大的万元户，怎么样？”梁海平笑着说道。 某人纯属得了便宜没卖乖，哪敢接梁海平这个话茬，嘿嘿一笑、转进如风。 “小叔，既然我爸升官了，长征三这事儿算是暂时结束了，下周开始小叔还得回欧洲去，和mbb的协议马上就签了，这事少了小叔可不成的。”梁远说道。 “小远，这回部里可真把心思放在长征三号上边了，傅部长今天晚上还和我说，要人给人、要钱给钱、要政策给政策，唯一一点要求就是早日拿出改型机头。” “小叔对航空工业又不是很懂，周远航、孙卓霖他们都是专科出身，眼下全在欧洲，小叔再过去意义也不大，还不如在车厂这边给华晨盯着呢。”梁海平说道。 李远玲听梁海平说得有道理也频频点头，补充道：“现在商飞就是个空壳子，除了mpc75团队，人都没有几个，远嘉那么多高管在欧洲还不够你指使的，大老远的折腾你小叔过去干啥。”(未完待续。。) 第279章 CMB宇航 “刘文岳、孙卓霖、江庆民三人都在忙活和mbb成立合资公司的事情，周远航去了英国，祁连山回了香港，鲁恒升、苏良宇他们虽然在德国不过都有事务在身，小叔不去欧洲，我要在西德干点什么事情根本没人帮忙啊。”梁远苦笑着说道。 “小远，你还要干什么事情？”李远玲惊讶的问道。 “妈，我是说万一。”梁远毫不犹豫的转移着话题。 李远玲也知道，自己在商业上能力，叠加上十个也不是儿子的对手，也没深问，扭头和两个丫头拉起了家常。 看着梁海平还在思索，梁远走向墙角的冰箱，翻出一盒果味雪糕，先让李远玲和两个丫头挑爱吃的口味，然后拿着雪糕一屁股坐进梁海平所在的双人沙发。 “小叔，吃点凉的，醒醒脑子。”梁远把雪糕提给梁海平。 梁海平看着梁远挤眉弄眼，就知道自己这个侄子力主自己赴欧肯定是转着什么鬼心思。 接过梁远递来的雪, 糕，梁海平咬了一口，问道：“小远，今天部长说要把东北机车改制股份化十有八九是打算动真格的，你宁姨大张旗鼓的改造联航的企业制度，傅部长已经关注很久了。” “我估计最近针对车厂很可能要做大规模的人事调整，若无十分的必要，小叔觉得还是在车厂帮你看堆比较好。”梁海平倒是知道梁远一直对东北机车厂贼心不死。 “车厂改制，这是本来就是部里老狐狸们的一石二鸟之策。长征三试跑成功，傅大部长用这个当借口把小叔留下来，只不过从二鸟变成三鸟罢了。” “我爸做官虽没什么智商，放权倒是蛮合格，直接把车厂的大部分决定权扔给刘长河，小叔又心甘情愿的只管着生产和车厂内部事务，不改制，部里对车厂根本插不上手。” 梁远狠狠的咬了一大口雪糕。 “既然车厂改制，铁道部肯定会打着支持重点型号的幌子注资，同为国有资本刘长河说破天也没法反驳这一点。资金、股份、人进来了。话语权当然也就跟着进来了，二来改制之后一旦长征三入役，对比原来车厂改制前的破落情况，还有比这更明显的改革实例么。现在的最高领导人喜欢什么。小叔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梁海平都要听傻了。第一点梁海平也隐约想到了，不过梁远说的第二点梁海平压根没有意识到半点。 “小远，难怪你宁姨说。你天生就是从政的材料，下午被傅部长这么重视，小叔还挺感动的呢，现在事情被你说破了，合着小叔这董事长就是个顺路赠送的边角余料。”梁海平苦笑着说道。 “看来，我不小心打击到小叔升官的成就感了。”梁远笑着说道。 “小叔，当年那会惦记车厂，是我年纪小眼皮子浅，没见过大市面，现在我早就不那么想了，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东北机车厂随便部里折腾好了，反正有小叔挂名最高领导，下边也不敢乱搞得不像样子。” 已经把机车生产环节最大的那块份额搞到了手里，再为余下的汤汤水水坏了名头在某人看来简直是愚不可及。 这几年从装卸工、押运员到手握数十亿资金的社会精英，梁海平偶尔回首看看自己走过的道路难免有几分自得，听着梁远给自己洗白，梁海平一阵阵无力感涌上心头，虽然自家的进步已经可以用神速来形容了，可惜还是跟不上这个侄子妖孽般的思维。 “好吧，小远说去欧洲就去欧洲好了。”梁海平有气无力的说道。 “我妈都和我提了无数次，说商飞是个空壳子，这次去欧洲也是给商飞寻找下属去了，小叔这个董事长总不能偷懒不露面嘛。” “国内的bac1-11连同和mbb合作的mpc75两条生产线，大约需要三千至五千名航空工程师才能正式运转起来，这么大规模的人力资源，小远从哪里找的员工？” 听梁远提这个茬，梁海平兴趣大起，从梁远决定进军航空产业之后，平日里梁海平和远嘉其他高管闲聊，无一不为这件事情头痛，不过看着某人风清云淡的模样，众人只好更深一步的绞尽脑汁，思索自己是不是还有什么没想到地方。 “这事和前一阵子入职孙卓霖有关，我只是知道了事情的大概，详细的情况小叔还是到欧洲问问孙卓霖和周远航他们两个，毕竟他们俩在国外呆得久了，能把事情说得更深刻些。”梁远说道。 “好，小叔明天回本溪安排车厂的事务，小远决定那天启程没有？”梁海平问道。 “我就是个大闲人，随时都能走，看小叔的日程安排好了。”梁远笑着说道。 几人说话间门铃响起，宁婉嘉打开房门，却是被刘长河单独留下的老梁同志回来了。 对于自己老子升官，梁远可比当事人兴奋多了，揪住梁江平不放，伙同两个丫头问了无数个杂七杂八问题。 铁道部的动作极为迅速，长征三试跑过后的第三天，部里就派了一个副部长带队的调研队伍分赴东北机车厂位于本溪、盛京的两个分厂调研。 一时间，无论梁江平、梁海平还是盛京的大局长刘长河都是忙得脚不沾地，工作重心都放在了这支规格奇高的调研队伍上。 等梁海平送走部里下来的钦差，处理好东北机车厂的相关事务时间已经是六月，和梁远记忆中的那个六月不同，此时共和国上空的低气压仍在酝酿，热带风暴仍未形成。 六月三日，通过一年有余的艰苦谈判，远嘉和mbb就双方合作开发下一代先进支线客机的分工问题达成协议。 在远嘉和mbb的协议里，mpc75项目被划分成五大工程分部，包括机体、航空发动机、航电设备、机电设备和航空标准件这五大部分，各分部的工程价值量占客机工程价值总量的30%、 25% 、15% 、15%、 15%。 协议规定，除航空发动机之外，mbb占有mpc75项目工程总量的39%，商飞占有36%，其中18%的机体结构、5%的航电设备、6%的机电设备、7%航空标准件由远嘉负责生产。 双方各自出资五亿美元在联邦德国汉堡成立一家名为cmb宇航的客机研发企业，mbb将以伙伴价格向远嘉转让生产相关部件的生产设备、工艺软件、以及专利技术。 六月五日，梁远在两个丫头“为什么不能晚走几天，等我们考完试一起去”的埋怨声中，和梁海平登上了盛京至北平的ca1655航班，取道首都飞赴联邦德国，见证新公司的成立庆典。(未完待续。。) 真280章 德国钉子户 初夏，是汉堡一年中最为美好的季节，湿润的北海海风带着大股的水汽和海洋特有的清新气息漫过整个城市，使得汉堡处于最适宜人类活动的温度区间。 在巴洛克风格建筑的环绕下，清澈见底的阿斯特尔湖上白帆点点，湖堤树荫长廊里，数名游人慢悠悠的散着步，搭建在码头上的湖上餐厅参差不齐深入湖中，三五成群的德国人或是点了啤酒或是点了冰激凌靠坐在临水位置的座椅低声谈笑着。 随着汉堡文化骄傲门德尔松成名作《仲夏夜之梦》交响乐的响起，数股高低各异的湖水被打上天空，阵风袭来，落下的喷泉变成了大片大片的水雾，在阳光的映射下，几道七色的彩虹在水雾中瞬息即逝。 梁远站在湖边美美的伸了一个懒腰，心中却有些怀念被自己丢在盛京的丫头，想着大眼弯弯，媚意天成的青梅竹马，梁远心中翻滚着融融的暖意，这等慵懒的气氛和清朗的日子根本就是情侣的天堂，没把嘉嘉一起带来简直就是对生命和生活犯罪，梁远(无比后悔的想着。 “大少，再不走我们要迟到了。”周远航站在梁远身边轻声提醒着。 和梁远一起赴德的梁海平，挂着商飞一把手的名头去了汉堡市政厅，和商飞留在汉堡的原mpc75项目组成员一起参加cmb宇航成立的庆祝酒会。 梁远却不耐烦面对成群的记者和大腹便便的中老年，自告奋勇去参加商飞汉堡工厂征地的最后一个谈判。 和空中客车项目类似。远嘉和mbb成立的cmb宇航只负责客机的研发和总装，客机的各部分组件，按双方签署的分工比例协议归mbb集团和远嘉集团自行生产。 由于远嘉在航空产业上半点积累皆无，因此mbb将向远嘉转让相关的生产设备，技术等生产大型客机必备的软硬件，当然德国人绝对不是心怀全球、誓要解放全人类的国际共产主义者。 mbb对远嘉进行大规模技术转移的前提，就是远嘉承接航空技术转移的研发中心必须设立在德国汉堡。 在某人近乎顽固、蛮横的强烈坚持下，改名为cm—75系列客机第一架原型机交付之前，远嘉不能在其他地区设立第二家关于cm项目的研发中心，在cm系列客机的销量突破盈亏点之前。cmb宇航不考虑在中国设立第二条生产线。 可以说远嘉和mbb签署的这份协议强烈的反应着mbb公司、汉堡地方政府、联邦德国三者的利益。若非梁远未雨绸缪从罗马尼亚另起炉灶，新生的远嘉极容易被mbb拴在其生产体系里，变成一个航空系统内的大型分包商。 对于梁远的小动作，德国人知之甚详。不过此时还没见识共和国逆天仿制能力的德国人信心满满。视远嘉从罗马尼亚折腾回来的那条bac1-11客机生产线为古董破烂。 远嘉在研发、就业、第二条生产线设立等方面作出如此多的妥协。其他方面当然不会客气，梁远拿出宁可一拍两散的勇气和决断，硬生生的挤掉西门子工控。把港基集电的mips芯片打进了航电系统开发之中，cm—75航电系统上的所有主控芯片皆为mips构架。 当然，除了港基集电之外，cmb宇航也可以从美国mips那边购买芯片，毕竟两者技出同门，所有的开发工具近乎一致，甚至西门子也可以从美国mips那边购买mips的构架授权继续卷土重来，成为cm—75的主控芯片供应商。 “昨天听老刘说，今天是和最后一个钉子户谈判签约？” 梁远收回欣赏阿斯特尔湖沿岸风光的目光，一边移动脚步一边笑着说道。 “钉子户？”周远航重复了一句，才恍然明白了梁远话里的含义。 “也不算是钉子户，远嘉在汉堡的新工厂和cmb的总装线同大少参观过的mbb汉堡工厂距离不远，大少应该知道，mbb工厂以北皆是农田，很少有有人居住的建筑，今天我们去见的这位汉斯先生一直拖到今天才和我们签约，根源在于汉斯先生想把他的土地直接卖给我们，而不是租赁。”周远航说道。 “哦？老周赶快和我说说为啥？”梁远听到这里兴趣大起，农耕种族骨子里的基因，使得梁远实在不能理解这位汉斯先生的所作所为。 这事在正常的中国人看来简直是愧对祖宗、暴殄天物、无比败家。 德国民法大典规定，土地上的房屋建筑是土地的组成部分，房屋建筑从属于土地，为土地所有权的拥有者所有。德国的土地所有权大部分归私人（自然人、法人）所有，也有一部分归公众所有（如国家、州、市镇所有）。在德国土地分为所有权和使用权两项权益，一般来说土地使用权的年限由合同来确定，居住用地一般为99年，工业用地一般为70年。 通常，拥有土地使用权者每年向土地所有者交付使用土地的土地使用金，土地使用金的数额由土地所有者和土地使用者以合同的方式固定，并登记入德国土地地籍簿中。 周远航先是简单的和梁远大致说了一遍德国的土地流转制度，然后才谈及重点。 在德国，土地使用期结束后，土地使用权自然也回归土地所有者，作为组成部分的建筑物也随土地使用权回归土地所有者所有，问题在于土地所有者要向土地使用权者支付建筑物的赔偿费。 更有意思的是，德国以立法的形式保证出租土地或是房屋的租赁价格不得超出平均市价的50%以上，否则将以暴利罪将土地或房屋拥有者抓进去坐牢。 这意味着一旦远嘉在这位汉斯先生的地盘上大修土木，在未来，结束合约之后，这位汉斯先生的后裔，极可能掏不起远嘉在其私人土地上修建的建筑物的赔偿费。 正是因为如此，与其留着这个代表着麻烦的地权，还不如直接卖给远嘉了事。 周远航一席话，彻底打破了某人上辈子对外国地主阶级的美好幻想。 “老周，这位汉斯先生可不可以死活不搬家啊？”梁远为了挽救自己已经破灭的理想，极力替这位汉斯先生挣扎着。 周远航还以为大老板在考究自己处理复杂事物的能力，微微一笑，说道：“汉斯先生不搬家，我们就推动市议会在那里修公园，对于公共项目，汉堡市政府有强制征地的权利。”(未完待续。。) 第281章 商飞的新业务 “呃，难道德国允许随意变更土地用途？”包租公梦想破灭的某人大脑有些短路，随口问了一个比较蠢的问题。 “不能，德国的法律哪能留下这种明显的漏洞，不过汉斯家变成公园之后也不影响我们建厂，顶天我们把厂子向北挪动一段距离罢了，而且多出来一大块公园绿地，对提升公司办公环境，增强员工归属感也是有利无害的。”周远航笑着说道。 按周远航这个处理法，这位汉斯老兄可就要亏掉不少，一般来说政府征地所支付的费用大部分都没有私人支付来得丰厚。 说话间两人来到汉堡的水上客运中心，梁远去年谈判时开了包游艇去mbb厂区的先河，负责后续谈判的刘文岳、周远航倒是有学有样，只要和mbb谈判，都是从水路包船去mbb厂区。 别的不说，谈判期间光包船的费用都够购买一艘全新的游艇了，看着这家名为远嘉企业的作派，到是和极讲究形象和败家的咨询类公司相似，住则顶级宾馆、出则商务《 飞行，mbb算是彻底相信，这家公司是真的和大部分共和国企业截然不同。 “哦、哦，好运的梁，好久不见，这一年都没来德国么？” 梁远刚刚登上游艇码头，一个五大三粗的红鼻子德国人从前方游艇的驾驶室中走了出来。 “施耐德船长，我刚刚到德国，就看到你减肥失败了。这事情可真让人悲伤。”梁远打量了施耐德几眼。 去年，梁远去mbb参观时乘坐的就是彩虹勇士号游艇，由于梁远良好的德语水平和对汉堡十分的熟悉，当初找船就是梁远亲自找的，结果这一年多远嘉频频光顾施耐德的生意，德国人算是挣了个钵满盆溢。 平日里施耐德和周远航、刘文岳等人闲谈，经常打听梁远什么时候来德国，还坚持把梁远叫做好运的梁。 减肥一事还是梁远去年游湖时，在船上的甲板吃饭，这位施耐德船长搞笑的捧着几个水果。流着口水看着梁远几人对着猪脚大快朵颐。梁远好奇之下一打听，才知道这位仁兄正在立志节食减肥，不过看眼下的体型，明显是计划失败居多。 “不、不、好运的梁。我已经成功减掉了200克。”施耐德略带得意的说道。 “好吧。为了庆祝这个伟大的胜利。今天的啤酒施耐德船长请好了。”梁远又瞄了一眼施耐德壮硕的体型，忍不住笑着说道。 “没问题，白啤还是清啤？”施耐德打了个响指。 “哪个冰爽就来哪个好了。” 梁远和周远航上了彩虹勇士号。施耐德先把啤酒、烤肠送来后舱，然后采取解缆开船，一声短促清亮的汽笛声过后，彩虹勇士号缓缓离开了码头，向易北河的中心河道驶去。 “大少若是喜欢乘船，商飞是不是也购买一艘游艇，工厂奠基之后，我们在这边也算有了立足之地，自己修个码头来回用船总比租赁划算许多嘛。”周远航慢慢的押着手中的啤酒和梁远说道。 “我倒是无所谓，估计一年到头也用不上几次，当初装大象主要是为了给mbb留个与众不同的深刻印象。”梁远咬掉一口根烤肠，又继续说道：“这事老周和我小叔、老孙商量好了，你们认为可以就买一艘。” 周远航点了点头。 “有件事情差点忘记说了，我和小叔在德国呆不了几天，签完协议我们会去香港，cmb这边关于cm75客机航空发动机的选择，我们一定要坚决的站到罗罗/宝马合资航发企业的对立面去，美国的艾莉婕、普惠、法国的斯奈克玛你和老孙随便挑一家支持好了。”梁远笑着说道。 周远航凝神想了片刻，也笑着说道：“莫非，大少打算让cmb出头替代mbb收购肖特？” 梁远先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若是能由cmb出面收购肖特固然理想，不过这个希望可能非常渺茫，一来由cmb出面英国国内阻力有变大的可能，二来随着cmb的成功组建，mbb对航空工业未来的预期怕是要重新改写，调整政策对肖特公司进行重新估值也是很可能发生的事情。” “不过事情不去试试终究不知道结果如何，我们可以先和mbb协商，若由cmb出头并购，可以由商飞负责支付收购肖特的全部资金，肖特成功并入cmb之后，商飞和mbb之间对cmb的持股比例不变。” 由于肖特公司那令人望而生畏的亏损年限和金额，加拿大庞巴迪、美国通用电气、荷兰福克、西德mbb对肖特公司的出价都不算高。 最高的荷兰福克报价3800万美元，最低的通用电气报价2700万美元，庞巴迪和mbb的报价差不多，一家3000万美元，一家2900万美元。 梁远答应由商飞出钱收购，基本相当于花了2900万美元短期租用mbb的名头，替商飞和mbb牟利。 不过随着cmb的组建，mbb相当于拿下了地球最后一块大型客机空白市场的入场券，在市场前景已经充分确定的情况下，这时掏出6亿美元，对肖特未来进行注资的英国政府在mbb眼里就变成了诱人的金矿，拿别人的钱为自己办事向来是大资产阶级的最爱，以mbb的老辣不可能不意识到这一点。 所以梁远才对从mbb口中夺食的几率表示悲观，和远嘉分享英国政府掏出来的六亿美元，哪有自己独吞来的爽快。 “我们在航空发动机的选型上搅局，一个是帮助mbb从英国政府那边敲出来更多的油水，二来在mbb收购肖特成功之后，我们希望可以获得肖特公司的一些落后技术，这些技术对于mbb来说基本是毫无价值，还不如剥离后卖给我们划算。”梁远的尾巴终于露了出来。 周远航恍然大悟的说道：“大少果然够狡猾，mbb若是顶住德国国内的压力和大少的想法一致，真打算敲英国人一笔的话，我们就得站到罗罗/宝马那边的立场上，只要mbb和我们没谈好对肖特的分赃协议，不管mbb在航发选型上作出什么选择，我们都坚定的站在mbb选择的对立面搅局。” 梁远看周远航终于理解了搅屎棍的真意，也没在意自己被扣上狡猾的帽子，哈哈一笑说道：“老周，商飞这个新业务可是你自己想出来的，与我毫无关系。” 不得不说，梁远这个主意简直坏得冒烟，基本和无赖差不多，除非mbb不打算获得英国政府对肖特的注资，否则还真得商飞这边配合，虽然商飞成事不足，但败事绝对是绰绰有余。 对于英国人来说，罗罗/宝马航空发动机公司能否成为cm75客机的动力供应商，被mbb收购之后的肖特，能否获得cm75系列客机的工程分工，将决定英国的就业和税收，这两点商飞都有否决的权利。 对于mbb来说，收购肖特公司之后，英国政府承诺注入的不少于六亿美元的资金，绝对是mbb垂涎不已的目标，有了英国政府这六亿美元，足以补足mbb在cm75项目上初期的花销，若能使使手段敲出来更多，更是mbb喜闻乐见的事情。 可惜，这两者的小尾巴都被商飞捏在手里，只要商飞不点头，英国人和mbb的盘算随时都有鸡飞蛋打的可能。 当然，商飞的小尾巴也在英国人和mbb的手中掐着，除非商飞放弃对肖特公司某些技术的野心，否则也不敢得罪这两者太深。 三方互相握着对方的短处，倒是成了一个有趣的平衡，在大目标还算一致的情况下，这口水仗有得打了。 梁远笑呵呵的和周远航谈了一路，刚刚大致定下了日后谈判的框架，外边响起了两声短促的汽笛声，彩虹勇士号抵达了mbb工厂的专用码头。 踩着跳板回到岸上，挥手和施耐德船长道别，梁远钻进了早已等候在岸边的奔驰客车。 cmb的总装厂和mbb的工厂只隔了一条易北河的小支流和一条河边马路，两者算是比邻而居，商飞的新工厂却离cmb总装厂略远。 越过汉堡繁忙的福特斯比尔机场，奔驰客车沿着易北河的河边公路开了十多分钟才来到地头。 商飞在汉堡的新工厂位于易北河的西岸，距离汉堡市中心15公里左右，行政上归属于福特斯比尔区管辖。 在两德还未统一、东德人口没有大规模西移的八十年代，整个福特斯比尔区都可以算做汉堡市郊，除了机场之外，全区经济主要以农业种植、乡村观光为主。 mbb的工厂最算是福特斯比尔区界内最大也是屈指可数的工业企业，对于福特斯比尔区的行政长官和议会来说，商飞能把工厂设立在自己辖区内是件十分令人激动的事情。 这意味着一旦商飞建成投产，根据德国相关法律，将会为居住在福特斯比尔区的居民带来数以百计的工作岗位。(未完待续。。) 第282章 深谋 奔驰客车转过一小段河边弯道，一大片开阔地映入梁远的眼帘。 远处，印着hochtief标识的大型工程机械，已经开始做进场前的准备工作，由于中建三局还没有在联邦德国获得施工资格，cmb和商飞新工厂的建设项目，被德国一流建筑工程商豪赫蒂夫竞标获得。 近处离易北河河岸不远，一栋浅米色的小型公寓楼孤零零的伫立在河边。 梁远第一个走出停稳了的客车，先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然后才开始打量这个商飞征地拆迁中，最后的一个“钉子户”建筑。 这栋即将归属商飞所有的公寓楼外形方方正正，建筑面积大概能有2000多平米，和汉堡市区内常见的德式公寓没有什么不同，整栋楼只有五层高，不过硕大的天台把五层的面积占了一大半，能用上的地方大约只有四层多一点。 公寓楼面向易北河的正西方和正南方每层都有半个楼体长的阳台走廊，将整幢公寓楼分割成十多户的模样。 ｀｀ 无论天台还是阳台上都摆放着不少大型绿色植物，部分房间窗户上的窗帘依旧拉着，看起来这些东西都是不打算带走的。 这栋楼离易北河还真挺近的，梁远估算了一下公寓到河边的距离，还不到一百米。 随着奔驰客车的熄火，公寓楼里边的住户发现了梁远一行，一位胖胖的日耳曼大妈从公寓楼中走了出来。 “你们是商飞公司的？”日耳曼大妈问道。 跟在梁远身后下车的周远航。带着负责商飞新工厂建设的孟大为越过梁远点头称是，伴随着日耳曼大妈热情的寒暄，梁远跟在周远航几人身后进了公寓楼。 对于周远航来说，类似“钉子户”这种事情既然能让梁远知道，就意味着已经没有什么阻碍可言，否则也太对不起公司开出来上百万美元的年薪和丰厚期权了。 早在一个月之前，随着同mbb建立cmb合资公司的前景逐渐明朗，梁远给周远航开出了全新的合同，一种是选择360万美元的年薪，另一种是选择120万美元的年薪和四年累计最多1%的cmb宇航股份期权。 周远航连考虑都没有考虑。径直选择了低年薪+期权。1%的cmb宇航股权就算用注册资金这种净资产衡量，也价值六百万美元，一旦未来cmb宇航股票上市，哪怕按极低的十倍市盈率计算。也是6000万美元的财富。若按20世纪全球航空类企业最低18倍的市盈率参考。周远航将一举进入亿万富豪的行列。 当然这一切变成现实的前提就是cm75客机研发成功并大卖于世。 公寓楼以及附近地皮的拥有者汉斯?希尔，在签署协议前又最后争取了一次把土地整体卖掉，周远航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对方的提议。 对于梁远的规划周远航心中有数。未来远嘉的重心肯定是共和国国内，在德国买下大面积的工业用地，除了给集团财务带来压力之外，可以说半点好处全无，完全是不必要的选择。 四十分钟后，孟大为代表商飞在土地租赁协议上签字，和汉斯?希尔完成了整个交易。 很明显，汉斯?希尔已经做好了全部的准备，签署完土地租赁协议微笑着和孟大为、周远航一一拥抱，微笑着说道：“在未来的七十年里，这块土地将归属于商飞所有，我衷心的希望希尔家族可以伴随着商飞的成长成为跨越百年的合作伙伴，为了庆祝这一历史性的时刻，希尔家族在汉堡威廉酒店准备了一个小小的自助酒会，希望我的合作伙伴可以派出代表光临……。” 若是梁远没有临时起意跑到工地来，这件事本归孟大为处理，根本用不到周远航到场，汉斯提出酒会邀请自然还是由孟大为去顶缸参与。 片刻过后，汉斯?希尔带着家人和孟大为离开公寓楼回了汉堡市区，周远航和工程商承包商豪赫蒂夫商讨修建码头的事情，梁远坐在公寓楼接待厅里的沙发上，拿着刚刚签署的合同随意的翻看着。 随着手中的协议一张张的翻过，梁远脸上原本十分轻松的神情缓缓隐没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一股说不出的讽刺神色。 上一世的梁远自大学毕业之后就在建筑行业打转，可以说对共和国的土地政策倒背如流，自己手中这份征地协议简直和后世的共和国征地协议太相似了，看起来当年建筑圈子里传闻，共和国土地政策出台之前，曾派出过数支队伍赴德国考察绝非空穴来风，梁远暗自思索着。 从程序、运行原则上来说，后世的共和国土地流转政策完全就是德国土地管理政策的翻版，梁远手中这份材料和共和国国内征地合约的唯一一点不同就是，德国土地使用权证和房产登记证是一体的，而共和国却将两者分开管理，正是这点微小的不同，导致了两国在征地成本上有着无比巨大的差异。 在共和国征地由于土地使用证和房产登记证分开管理，在征地方已经向政府购买了土地使用权的情况下，只需支付按房屋面积支付拆迁费用或者原地以旧换新即可，而在德国由于土地使用证和房产登记证合二为一，在征地时征地方必须向土地目前使用权的拥有者支付土地使用费加上房产拆迁费。 有趣的地方来了，共和国的开发商在征地时由于已经向政府支付了土地使用费用，所以只能向被征者支付房产拆迁费，而开发商在建好开发项目卖掉牟利时，必然在价格中包含了土地使用费。 倒霉的被征地者在失掉旧屋时被政府拿走了应得的土地使用费，在购买新屋时又被迫掏钱重新购买土地使用费，结果居住一事在共和国建国五十年之后累积起了滔天的怨意，迫使国家花费大量的金钱用于所谓的维稳，也算是在中华民族滚滚的历史长河中翻出了一朵伟大的奇葩式浪花。 当然也有例外，进入新世纪共和国富裕了之后，一些国家项目对农村的征地完全是赋予被征地者致富的机会。 和商业开发项目征地最大的区别，就是国家项目征地，往往把农民的院落或者承包地都计算在补偿范围之内，相当于德国的土地使用权和房产登记证一体，少掉了政府环节对土地使用费的扒皮，这才造就了征地致富的传说。 共和国赖以立国的两大主体阶级城里的工、乡村的农，一个在全国性拆迁的大潮下被土地使用费撸了一次，一个被工、农业剪刀差撸了一次，从奉献的角度来说，当真够得上共和国立国的脊梁骨干时代英雄！ 眼下那条即将打开潘多拉盒子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城镇土地使用税暂行条例”已经实行了大半年，无论地方政府还是中央政府都已经品尝到了恶魔果实的甜美，在不久的将来那份充当潘多拉魔盒钥匙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城镇国有土地使用权出让和转让暂行条例”，必定会颁布而出。 别说梁远，就算186死而复生也改变不了整个官僚集团，追求这种唾手可得庞大利益的欲望。 对于梁远来说改变共和国房地产市场走向是件必须尝试的事情，全国人民都tm买房子去了，哪个年月共和国的市场才能从投资型转为消费型，共和国不进入到消费型社会，飞机谁坐？电子产品谁买？ 都不消费，以能源利用为基石，以航空工业和半导体工业为发展核心的远嘉如何生存继而发展壮大，难道所谓的大国梦想、民族复兴都靠卖房子来实现？ 合上手中的文件，梁远有些头痛的柔了揉额头，长长的叹了口气，自己通过中建三局对共和国国有超大型建筑企业进行渗透，就是为应付未来那个充斥着贪腐、嗜血、无耻、暴力包含了新华字典上所有负面词语的房地产行业，至于能不能成只能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了。(未完待续。。) 第283章 侮辱 组建一家全新的航空企业千头万绪事务极多，周远航虽然是陪着大老板出巡郊野，不过身边携带着电话的两个秘书根本是半刻不得闲暇，每隔半个小时都会给周远航送来一张写满字迹的便笺。 随着同汉斯?希尔土地租赁协议的签署，商飞新工厂的征地工作算是彻底的结束，看着忙的都要飞起来的周远航，梁远也不好意思继续占着手下的时间跟自己闲逛，索性让奔驰客车把自己送回mbb码头。 把奔驰客车丢给周远航使用，无所事事的梁远决定乘坐彩虹勇士号游艇出海转一圈。 易北河入海口距离汉堡不到一百五十公里，以彩虹勇士号四十五节的时速来说也就是两个小时的事，在梁远的记忆里位于易北河入海口处的库克思港北海海鲜格外新鲜，从打捞出水到端上餐桌绝对不会超过6个小时。 彩虹勇士号沿着易北河驶出去一个小时，梁远就开始后悔自己刚刚做下的决定。 梁远上辈子在库克思港胡吃海喝，？ 正值共和国奥运火炬在欧洲传递，和目前的时差差不多要二十年，当时作为黄金水道的易北河虽然算不上清澈见底，但和梁远眼前泛着泡沫的灰黑色水体绝对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东西。 易北河进入汉堡下游以重装、化工、冶金闻名全德下萨克州之后，水质急速下跌，若是单看水体不看沿途的风景，倒是和共和国治理前的淮河有几分类似。一般来说这种劣五类水质基本是鱼虾绝迹，看起来自己打算去库克思港吃海鲜的事情真是个愚蠢的决定，梁远苦笑着叹了口气。 梁远哪知道，两德统一之后，为了治理易北河日趋严重的污染问题，德国政府连续十余年累计投入500多亿马克，才把易北河的生态环境恢复成梁远08年时所见的模样。 时间还没到中午，梁远又不想回酒店无所事事的发呆或睡觉，虽说吃不成海鲜但看着易北河两岸原滋原味的德国村镇民居，和易北河主航道上造型各异的大型货轮也算是一趟不错的观光之旅。 梁远这趟易北河入海口观光之旅足足花掉了六个小时。等回到汉堡的靠岸栈桥已经是下午时分。从汉堡的水上客运中心码头出来，梁远转上弗里德里希大街还没走出去二十米，一辆奔驰客车在梁远身边缓缓停住。 “太好了，还以为大少要晚上才能回来。”周远航从车里探出了头。 “本打算锻炼锻炼身体。步行回酒店的。”梁远边说边跳上客车。 “我离开那会。豪赫蒂夫不是说要确认工厂码头的规划么。老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梁远离开商飞新工厂工地时，工程承包商豪赫蒂夫正拉着周远航研究商飞新码头的规格和造价。 “大少，我接到美国那边的电话了。波音在半个小时之前刚刚宣布了大规模裁员计划，从六月十日开始波音西雅图工厂将裁撤6800个岗位。”周远航兴奋的说道。 汉堡和西雅图差不多有七、八个小时的时差，这个点刚好是波音开始新一天工作的时间。 呯，梁远用力拍打了一下车窗，这个消息对于刚刚成立的cmb宇航来说，实在是太美妙不过了。 “联系上通用的李国维没有？”梁远问道。 周远航点了点头，说道：“联系上了，李国维已经决定离开通用。” “好，太好了，这点我小叔和老孙也应该从市政厅回来了，一会老周你和老孙一起给我小叔解释这件事吧，我小叔担心自己是光杆司令已经很久了。”梁远笑着说道。 周远航点了点头。 汉堡的靠岸栈桥和梁远所居住的汉堡大酒店极为接近，客车只转过一个弯角，汉堡大酒店那个极为醒目的玻璃门厅出现风挡的正前方。 梁远和周远航乘电梯回到梁远在酒店七层开的套房，推门一看梁海平和孙卓霖果然已经先回来了，两人正在沙发里聊着汉堡市政府的种种。 “小远，最后一块征地遇到麻烦了？怎么回来得这么晚。”梁海平看了看腕表，好奇的问道。 “我乘船去了一趟库克思港。”梁远答道。 “小叔不是一直关心商飞到底该去哪里寻找员工么，今天刚好美国那边出消息了，老周说好了。” 梁海平听梁远提起这事，径直把某人去库克思港的事情丢在在一边，神色一振，缓缓坐直了身体。 周远航和梁远提起的李国维是美籍华人，就职于通用电气航空发动机事业部，早年负责通用航空发动机在北美和台湾地区的销售工作，后因业绩优秀被晋升为中国区总经理。 由于周远航曾负责过湾流客机的开发工作，和当年负责销售航空发动机的李国维多有交集，两人算是不错的朋友。 周远航选择入职远嘉，在美国航空工业的华人工程师群体中造成了很大的反响，祝福者有之、不屑者有之、恶语相向者也有之，李国维倒是对周远航的选择十分佩服，还曾和周远航笑言，若非自己入了美籍，也有可能像周远航那般放下一切归国创业。 过完农历年的二月份，李国维还代表着通用电气拜访过周远航，为还在图纸上的cm75客机的动力系统做选型前的铺垫。 在三月份，一件注定载入华人在美国艰辛生存奋斗历史的事情，在任何人都想不到的情况下发生了。 事情起源于通用航空发动机部门最大的客户波音。 在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期，已经无敌于天下的波音进入了极度自我膨胀的状态，整个波音等级森严、制度呆板，大多数管理和技术人员傲慢到了极点，甚至连美国五角大楼都认为波音内部官僚主义横行，程度比其他任何一家公司都要严重。 由于波音是通用航空发动机部门最大的客户，而后崛起的空客向来对通用发动机的采购暧昧难明，从通用公司的利益考虑，李国维当然不愿意波音败给空客。 在李国维眼里，波音飞机的销售人员飞扬跋扈、对待客户冷淡专横，想当然的认为，这个星球上除可波音的飞机绝对没有更好的其他选择。 处于对本公司最大客户的维护，李国维非正式的建议波音，改变公司自身一些不规范的商业操作方式，李国维的这些建议都是基于通用公司已经实行很久且效果显著的政策，在所有通用员工看来，这些建议都是合理却极具建设性的。 出乎若有人的意料，波音高层把李国维的举动解读为暗中向空客提供利益支持，要求通用必须开除李国维以正视听。 事情曝光后除了波音之外的所有人，都认为李国维的初衷只是为了帮助波音脱掉官僚习气，和波音解读的八杆子打不着的为空客输送利益全无干系。 事情经过一个多月的拉锯和口水战之后，通用电气虽然否掉了波音开除李国维的要求，但迫于波音的压力，通用还是毫无理由的解除了李国维中国区总经理的职务，将其降职到美国辛辛那提市当办事处经理。 通用电气对李国维的处理在美国航空工业界和华人圈子里引起了轩然大波，无数人抱打不平，认为通用电气做了一个愚蠢的决定，特别是波音在给通用的公文中强调华人不可靠更是激起了在美华裔的愤怒。 波音的这次裁员，就是在这个背景下发生了。(未完待续。。) 第284章 两难 李国维降职一事，在美国华裔科技圈中产生的深远后果，和当年的麦卡锡主义和后世的“李文和”案相似，麦氏主义和李文和案虽然轰动巨大但毕竟只是涉及高精尖领域，对普通科研工作者来说少有切肤之痛，波音搞出来的这件事却使得在美华裔人人自危。 在梁远上一世，这件事爆发的时机恰好和中美离开蜜月期的因由紧密相关，当时的西方新闻媒介充斥着对共和国的声讨和逃亡者的谣言谩骂，李国维事件刚刚激起的波澜几乎瞬时就平息了下去。 在无数不明真相的人士眼中，那时的共和国基本等同于洪水猛兽，在美国受气总好过回国丢命。 等到谣言散尽真相大白时，人类的历史已经开启全新篇章进入了新世纪，李国维事件只能成了老一辈在美华人科技工作者心底隐藏的疤痕，当年梁远能得知李国维事件的来龙去脉，完全是因缘际会在华侨联谊会上听一位波音的退休华裔工程师，讲述华人在美奋斗史时所得知的。 至于[波音喜欢大规模的辞退员工早已在航空工业界人所共知，早年波音下马2027超音速客机时，曾一口气裁掉60000名熟练员工。 空客员工对波音最不理解的就是，在市场不太兴旺的年景，波音喜欢把富有经验的员工大批大批的辞掉以节省成本，当然得益于美国在航空工业上无比雄厚的储备实力，波音从来都不担心自身能在人才上遇到困境。 梁远在为远嘉未来选择核心产业时。曾大规模的阅读航空工业的背景材料，虽然上一世梁远对航空工业一无所知，但世界经济发展的大致脉络还是能抓住的。 在梁远看来近两年全球航空企业疲软的厉害，已经进入下行通道，波音大幅裁员是高概率发生的事情，再回想起记忆中的李国维事件，可以说早在梁远决定进入航空产业之初，就已经为远嘉找好了员工来源。 “李国维生于台湾长在美国，算是在美华人中已经融入到主流社会的成功人士，没想到也能遭受如此对待。”周远航无比感慨的说道。 “若有可能。谁愿在异国飘荡。”孙卓霖看了梁远和梁海平一眼说道。 梁远倒是明白孙卓霖看着自己的意思。毕竟共和国的改开满打满算才十年，海外华人中虽然部分人群人心思归，但共和国曾经多变的政治气候和落后的科研环境足以打消很多人的念头。 “无论发生什么情况，国家既定的改开政策都不会变。”梁远先给孙卓霖打了一个预防针。目前那场风暴还在酝酿当中。在梁远看来除非某人能把自家儿子查个一清二楚。继而拿出铁腕反腐，否则风暴爆发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无论孙卓霖还是周远航都对梁远身后的背景知道的一清二楚，既然梁远能把生意做到如此规模。若说不了解共和国高层的政策走向纯属胡掰，能从梁远口中得到对未来的保证也算安心，毕竟这大半年共和国国内绝对称不上太平无事，从报纸到电视从杂志到影视，一场无比激烈的争吵正在持续，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察觉到烦躁的气息正在古老的土地上游荡。 “不过有些事情不是单凭承诺可以解决的，我们迁就mbb把cmb宇航的总部、研发中心、组装线统统设在汉堡也是为了打消未来员工的疑虑，我想，把工作从美国换到联邦德国应该没有任何心理上的障碍。”梁远说道。 “老周，除了那些法律规定留给德国本土的最低就业份额之外，赴美招人的事情必须以商飞的名义进行，员工的人事关系都在母公司，在cmb宇航工作属于集团内部分工。” 周远航倒是知道梁远这么做虽然在招收员工时有些麻烦，但对未来却好处极多，譬如将来设立第二条cm75客机生产线，在人力资源上根本不用看mbb的脸色，会省下无数口舌上的是非。 梁海平听梁远和周远航、孙卓霖说了半天，终于把整件事情理顺了。 “小远，你是不是老早就把注意打到波音头上了？”梁海平问道。 “恩，我把波音自六十年代起的每次裁员次数做了统计，通过统计我发现今、明两年是波音裁员几率的高峰期，不过李国维那件事真没想到能适逢其会，有了这件事北美华人寒心是肯定的，与其给老外干活朝夕不保，还不如来商飞放手一搏呢。” 梁远真假参半的说道。 “大少，这次去美国，我们是按照生产线运行的上限招聘员工还是按照下限招聘员工？”周远航问道。 一名负责组装的熟练航空机械师的年薪要4—6万美元，负责开发、维护的航空工程师则在5—9万美元之间，两者的数量比例大致在3：2左右，其中类似航电、内饰、发动机、起落架、液压等各个分系统的首席机械师或工程师的年薪，都在60万——90万左右，少数优秀人员会超过百万。 一般来说一条具备研发能力的大型客机生产线，视产量、研发能力、自动化程度需要3000—5000名员工，这意味着商飞如果不想丢掉在mbb手中辛苦争来的技术份额，至少要找到900个熟练的航空机械师和600个航空工程师，单单这1500人的工资支出每年就要花掉8700万美元，如果按生产线上限招聘2500名员工每年将花掉1.4亿美元。 再加上各分系统的首席工程师、机械师，在共和国国内自有的民用航空人才成长起来之前，商飞每年的人力成本至少是1.5亿美元，若是满额配置肯定会突破两亿美元，对于企业来说航空工业的门槛真不是一般企业胆敢去尝试跨越的。 也正是因为维持一家航空企业运行的代价十分高昂，才使得英国政府宁可倒贴钱也要把亏损的肖特彻底脱手。 “按下限的最低人数好了，不足的部分由国内工程师补足，如果按生产线上限招聘员工每年的人力成本会超过2亿美元，估计我小叔会撂挑子不干的。”梁远笑着说道。 “我们的资金压力太大了，大少卖掉丰远虽然套出来六亿美元现金和六亿美元贷款，也只是解决掉了航空工业入场券的问题，日常的营运费用只能指望香格里拉电器的全球销售额了。”孙卓霖苦恼的说道。 德意志银行接手梁远打开的两德间纺织品走私通道后，肯定会大肆扩张使得丰远的利润水平更上一层楼，不过限于持股份额的大幅度缩减，远嘉从这条通道的获利还不如卖掉之前，能维持在每年六、七千万美元的利润水平都是乐观估计。 除了这条纺织品走私通道，远嘉获得大笔美元的现金源头只有香格里拉电器在全球的空气净化器和无叶电风扇销售款。 目前香格里拉空气净化器和无叶电风扇的销售已经进入稳定期，每年都可以为远嘉体系带来1.6亿美元的现金流，若不考虑香格里拉电器亏损的问题，用于补充商飞的人事开支倒是足够了。 不过动用这笔外汇还有个大麻烦，虽然有宁雷和唐婉罩着，共和国在远嘉使用外汇上不会过多刁难，但这种大规模的外汇流出持续三、五年，就算外汇是远嘉挣来的，也没人敢保证外汇管理局会一直沉默下去。 当然梁远也可以在香港建立一连串的关联公司，利用香港法律把香格里拉电器获得的大部分外汇截流，不过那时再拿国内的出口补偿就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了，在梁远看来因为这点小事向裤子上抹黄泥实在是得不偿失。 “大少，要不，我们把人事这块放在cmb宇航好了，这样可以分担许多资金上的压力。”孙卓霖试探着建议道。 cmb宇航成立之后正在通过汉堡市地方政府申请德国的航空产业扶植基金，若无意外，cmb宇航将获得西德政府六到八亿美元的无息贷款，用来补充cm75的研发款项以及购买、开发cm75客机的专用生产设备等等。 可以说cmb宇航根本不缺钱，缺钱的只是商飞而已 对于mbb来说，员工无论是从属于cmb宇航还是归属于mbb总部都是无所谓的事情，对于远嘉就不一样了，一旦cmb组建独立的人事部门，cmb宇航作为双方的合资企业，无论梁远打算动用研发力量干点什么都需要德国人点头才成。 若是未来出现制裁之类的极端情况，在西方现行法律之下，梁远只能忍痛卖掉cmb的股份毫无反抗的能力。 若商飞掌握着人事权就会截然不同，所谓端谁的饭碗替谁干活，就算梁远和西德一拍两散卖掉股份，简单的撤回人员基本就等同于带回了所有的研发成果，其他损失无非是设备这些死物罢了，对于商飞来说根本无关痛痒。(未完待续。。) 第285章 惊人的计划 对于孙卓霖的建议，梁远只是笑而不语。 倒是周远航和梁远在一起时间长了，把梁远的心思摸得差不多了，摇头说道：“就算我们艰难些，也要把主动权抓在手里，否则一旦德国人翻脸，我们很可能面临竹篮打水一场空。” “至于资金来源，我相信大少应该有了解决的思路。”周远航不大不小的拍了个马屁。 看着孙卓霖还有些疑惑的目光，周远航哈哈一笑，说道：“孙总日后就知道我所言非虚，不瞒孙总，当年我加入远嘉，对远嘉能否和mbb能达成协议是抱着买彩票的态度，根本就没想过，短时间内自己有领导开发大型喷气式客机的机会。” “在我自己做的职业规划里，五年内能看到自家的大型螺旋桨客机上天就心满意足了，至于喷气式客机那是十年之后职业生涯后期规划。” 周远航和梁江平年纪相仿都是四十出头，以职业经理人六十岁退休的年龄来说，还真是后期规划。 “老(周，你这是骗人啊，当年入职时你可不是这么和我说的。”梁远笑着说道。 “看大少笑的这么轻松就知道我没猜错，大少能不能透露一点？”周远航好奇的问道。 短时间内，寻找或创立一家每年稳定盈利达接近2亿美元的企业，就算不是天方夜谭，这活也绝对不是普通人类所能想象的。 “刚刚有点头绪，不过很多事情还无法确定。计划涉及到的事情十分敏感，暂时我真没啥可以告诉大家的，不过近期集团会有大动作，大家到时就知道了。”梁远有些歉意的说道。 梁远打算发财的计划和唐婉的谈话有关，也没办法和远嘉高层解释，只能先含糊过去。 周远航入职已久，偶尔有机会和祁连山、苏良宇等人闲扯，倒是隐约知道自家公司连名声在外的军火贩子都可能客串干过。 听梁远这么说周远航还以为祁连山要捡起老本行，这种敏感的问题哪适合拿出来讨论，周远航赶紧转移了话题。 “大少。今天我和豪赫蒂夫的副总裁托马斯谈话时得到一个消息。今年北约的老虎会很可能会取消。”周远航把话题扯到了七月底将要在拉姆斯泰因举行的北约老虎会上。 由于两个丫头经常揪着梁远追问宁雷到底是不是最厉害的战斗机驾驶员，使得远嘉高层老早就知道宁雷可能在七月末，驾机首次参加北约体系下的军事合作，加上宁雷眼下声誉日隆。周远航关注北约老虎会也在情理之中。 “西德反对在拉姆斯泰因举行今年的老虎会。八成是因为去年意大利空军三色箭飞行表演队在航展失事的事情吧？难道豪赫蒂夫有联邦德国军方的准确消息？”梁远好奇的问道。 1988年8月28日。在联邦德国拉姆斯泰因镇拉姆施泰因空军基地进行的flugtag 88航展中，意大利空军三色箭飞行表演队驾驶mb-339喷气机，进行名为“心脏穿刺”的特技表演时。两组负责进行特技动作的飞机在空中相撞。 两架喷气机坠毁时落入了地面观看航展的观众人群之中，机身以及航空燃油形成的巨大火团最终导致3名飞行员和67名观众死亡，346名观众在爆炸及火灾中受重伤，数百人受轻伤，数架参展飞行器损毁的灾难性事故。 拉姆斯泰因航展事故爆发后，联邦德国耻辱的带上了世界最大航展事故的帽子，直到新世纪的乌克兰航展事故发生，德国才退居第二位。 88年的北约老虎会是在意大利卡梅里空军基地举行，意大利的88年老虎会结束后按惯例，北约下属的老虎理事会选择了联邦德国的拉姆施泰因空军基地，作为89年举行北约老虎会的地点，结果决定作出还不满一月，联邦德国拉姆斯泰因航展事故随即爆发。 “许多北约和联邦德国的军方基建项目都是由豪赫蒂夫承建的，托马斯在联邦德国军方关系深厚，他的消息应该是真实的。” “眼下拉姆斯泰因的民众还处于悲伤之中，对航展活动抵制极大，联邦德国空军内部已经作出放弃在拉姆斯泰因空军基地举行老虎会的打算，不过看联邦德国的国内舆论，将老虎会易地到其他空军基地举行的希望不大。” “cm75项目组和许多知道消息的旅欧华人华侨都等着下月一睹宁师长的风采呢，真可惜啊。”周远航咂着嘴巴说道。 “唉。”梁远也是心有戚戚的叹了口气。 在梁远看来，参加老虎会的各国空军，喷涂在机身、机翼、垂尾或副油箱上的那些炫目耀眼的黄黑相间条纹和张牙舞爪的凶猛虎头，只能算是开胃小菜罢了，让梁远心痛不已的绝对是宁雷和北约优秀飞行员之间的切磋机会。 在老虎会上，由北约司令部组织的正规模拟对抗的战绩，是可以刷在座机的座舱盖下方炫耀的，若是宁雷参加北约老虎会遇到的挑战肯定会成堆，只要随便打下来几个，世界头号空军王牌的称号就没有什么争议可言了。 某人倒是对宁雷搭配f14战斗机这对组合的威力信心十足，压根就没想过宁雷有被揍下来的可能。 周远航把话题扯到了宁雷身上，对于刚刚入职的孙卓霖来说，这绝对是了解共和国南沙之战种种内幕的绝佳机会，在无数海外华人眼中宁雷已经成为类似军神般存在，面对远嘉高层对南沙之战的好奇心梁远倒是有啥说啥，结果剩下来的时间，都变成了梁远一个人的报告文学。 周远航、孙卓霖一直在梁远房间呆到深夜才离开，梁海平把两人送出房间，回到客厅却发现梁远正抱着沙发上的大号抱枕看着窗外深沉的夜色发呆。 看着自己这个侄子难得的流露出一丝少年人的气息，梁海平却有心疼了起来。 “小远，若是事情太难还是算了好了，我们有庞大的市场在手就算把人事权放进cmb宇航，未来mbb和我们产生重大分歧的几率也不会很高，再说现在远嘉所拥有的资产小远两辈子都花不完，还那么拼命做什么。”梁海平温和的说道。 “不是的小叔……。”梁远刚刚下意识回了一句，就发现梁海平目光中满是关切之色。 憨厚的笑了笑，梁远站起身跑进卫生间洗了洗脸，然后从客厅墙角的冷藏柜里翻出一瓶红酒、一瓶威士忌、一盒冰块和几袋牛肉干、干果之类的休闲零食放在茶几上。 “小叔，这事说来话长，我们还是边喝边聊的好。”梁远把威士忌推到梁海平眼前笑着说道。 “小远这是典型的无事献殷勤。”梁海平好笑的看着梁远忙活着把牛肉干倒在茶几上的果盘之中。 “不把小叔灌多了，我怕小叔没胆子和我一起去干那件大事。”梁远得意的挑了挑眉头。 “呦呵，小叔这些年走南闯北还真没见过什么害怕的事，快给小叔说说，你的那件大事到底是什么样子？”梁海平大笑着说道。 梁远从边桌中翻出两个玻璃杯，又打开冰盒挑了几块冰装在玻璃杯中，分别给自己和梁海平倒上红酒和威士忌，随意向口中丢了一小块牛肉干，梁远押了大半口红酒，才重新提起话头。 “其实我坚持小叔担任商飞的董事长主要是为了这件事，这件事除了小叔去办，其他人我都信不过，一旦这件事情干成，远嘉将跨过企业集团的规模跃进到大型财团的层次，解决商飞的人力成本开支只是举手之劳罢了。”梁远说道。 看着梁远收起笑容，神色肃穆梁海平意识到自己这个天才的侄子是认真的，不过梁远这大半年除了和自己去了趟苏联，一直在盛京呆着，远嘉体系也没见什么异常的动作，既然梁远口中大事所造成的效果如此巨大，怎么可能半点风声都没透漏，一时间梁海平好奇心大起。 梁远把满肚子疑问的梁海平丢在半空中不理，反而笑嘻嘻的和梁海平耍无赖拼酒，直到两人把大半瓶酒水装进肚子，梁远才打开话匣子，把自己的计划和计划实行的前提、背景统统和梁海平说了一遍。 梁远足足讲了两个多小时，听完梁远整个计划的梁海平彻底的傻掉了，原本有些微醺的酒意早已不翼而飞。 半晌，脸色有些发白、额角隐现汗迹的梁海平先是用力活动了几下手指，然后才拿起眼前的威士忌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 凝神盯着纯净如水的酒液看了一会，一口闷掉大半杯，梁海平粗重做了几个深呼吸，缓解着威士忌纯饮时如生吞火焰般的感觉。 “小远这胆子真真大得没边了，不过既然你宁姨和你这么说过，小叔就跟你冒险一次，反正又不会掉脑袋，大不了以后在国外定居好了。”梁海平果断的说道。 “小叔，你得看到一旦我们冒险成功，远嘉将一步迈进亚洲一流财团的行列，以后进退由心，那时候哪怕远嘉在航空产业上的激进失败，都也不会伤到集团的筋骨。”梁远轻笑着说道。 梁海平重重的点了点头，大笑着说道：“若能成功，小叔也算青史留名，小远说吧，我们什么时候回香港。”(未完待续。。) 第1章 赴港 6月9日，香港启德机场，气压百帕，风向220，风速3米每秒，气温31度，机场上空无云层，能见度良好。 这是一个典型的香港夏季好天气。 在波音747客机无比庞大的机翼之下，维多利亚湾碧蓝色的海水犹如一块手链上的蓝宝石熠熠生辉。 维多利亚湾沿岸香港中环地带的高楼大厦，从飞机上看过去好像一片一片的精致模型，到是和梁远前世十分喜爱的一款叫做模拟城市的游戏十分相似。 梁远从商务舱宽大的飞行座椅上爬起身，懒洋洋的伸了一个懒腰，趴着客机舷窗看了一会，却发现飞机没有降落的意思，一直在维多利亚湾上空兜着圈子。 “小叔，到香港多久了，怎么不喊我起来啊。” 梁远扭头向身边的梁海平问道： “下边有个航班出了点问题，我们还得在天上转悠20分钟，看你睡的挺香的就没喊你。” 香港的旧机场启德机场只有一条跑道，无论出%　现点什么风吹草动的意外，整间机场只有关闭一途。 梁远眯着眼睛盯了一会机翼下的启德机场，在已经缩小成口香糖大小的机场主跑道上，一架分不出型号的大型客机一半机身在停机坪通道，一半机身在主跑道上停在那里不动，客机旁边围着不少蚂蚁般大小的人群。 千万不要跑到广州备降，梁远真心实意的祈祷着。这年头惠港两地的高速客轮还没通航，若没赶上适当的火车时刻，从广州折腾到香港至少需要大半天。 老天爷很给某人面子，三十分钟过后，梁远终于在启德机场脚踏实地了。 轻车熟路的和梁海平过关，领行李，倒是在行李传送带附近听见几个穿着机场服饰的工作人员议论刚刚客机晚点事宜。 据说刚刚停在跑道上的那架客机的副机长，在深圳找到了人生的另一个春天，不知道怎么被原配知道了，结果原配跑到机场大闹。躺在跑道上打算让老公压死自己。 梁远和梁海平对视了一眼。无语的拎着行李出了机场。 两人离开机场的客运大楼，越过机场客运大楼前的德高道来到，候机大楼对面的停车场。 “大少，这边。”靠近停车场的出口处。祁连山站在一辆深蓝色海狮面包前正向梁远挥手。 “咦。这车啥时候买的？上次老祁你说要给联合信托换个坐骑该不会就是这个吧。”梁远抬手把拉杆箱丢进海狮的后座。 “就是这个。”祁连山一边笑着回答一边和梁海平打招呼。 “别照顾我啊。我在香港纯属过客，一年到头也呆不上几天的。”梁远说道。 梁远喜欢乘坐空间宽大的面包车在远嘉高层人所共知，前段时间为了谋划梁远口中的大事。远嘉极为低调的在香港开办了联合信托的分支机构。 “我也烦轿车，装不了几个人，有时候出去办事还得动用两台车。”祁连山说道。 远嘉属于一个萝卜一个坑，除了无所事事的梁远，每个高层都是一大堆事务缠身，身边2个秘书都是基本配置，祁连山也是有感而发。 “大少，这回不住富豪住哪里？”最后上车的祁连山拉上了海狮的滑门。 富豪酒店就在启德机场的对面，一般来说梁远和两个丫头在香港落脚都喜欢住在富豪，对于某个懒人来说，对前世提前到机场傻等深恶痛绝，住在富豪对面就是机场，完全可以掐点下楼。 “中环，文华东方。”梁远简洁的说道。 “文华东方刚刚把海鲜餐厅单独列出来，我去了几次感觉不错，大少可以去试试。”像祁连山、刘文岳之类的老员工都知道梁远对海鲜近乎狂热的爱好。 早在远嘉刚刚创业那会，初到香港的祁连山除了给梁远邮寄国外的报刊、资料之外，另一大任务就是时不时的给某人空运海鲜。 “哦，晚上有空一定去试试。”梁远果然兴趣大起，文华东方酒店在九十年代和二十一世纪初曾是全球十佳酒店排行榜上的常客，酒店的食物向来以美味、精致而著名。 “不过，老祁，这车可真不成啊，随便一个香港老农都比我们的坐骑好，人家巴士客运线的丰田考斯特都比海狮贵上许多，平时开这个出去老祁会被人笑话的。”梁远笑着说道。 “我和香港本地商界交流不多，和他们不在一个圈子，一年到头除了在高级餐厅，平时见面的机会很少，外人哪有机会来笑话我。”祁连山也笑着说道。 说话间几人来到中环干诺道5号的文华东方楼下。 酒店的门童还算专业，虽然一辆毫不起眼的高顶海狮面包停在门厅处，依旧笑容不减的拉开车门迎客。 梁远跟在梁海平身后跳下面包车，从随手的皮质手包中掏出一张纯黑色的卡片递给梁海平，说道：“小叔，别用你那张运通，试试这个好使不，要他们酒店最顶级的套房，就是英国女皇住过的那间。” 文化东方作为香港最好的五星级酒店，除了一般的豪华套房之外还有两间不对外公开营业的顶级vip套房，七十年代英国女王访问香港和89年年底的戴安娜王妃访港都是住在文华的vip套房。 梁海平接过梁远手中的卡片看了一眼，惊奇的发觉这张信用卡和普通卡片完全不同，这几年梁海平眼界大开也知道世界顶级信用卡多半是纯黑色，不过让梁海平感到意外的是，卡片的右上空白处用，居然用灰阶色度对比出了一个立体感十足的蝴蝶结。 几乎一瞬间，梁海平就确定了这张卡片的主人，好笑看了梁远几眼，梁海平问道：“应该还有一张是铃铛的吧，小叔倒是很好奇你用的那张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她俩这两张定制卡片，德国鬼子要了二十万美元，都要吓死我了，我的那张不敢败家了和乌云盖天的深夜一样，全黑的，样子土鳖的很。”梁远苦着脸说道。 梁远递给梁海平的卡片，是德意志银行不对外公开的顶级信用卡——德意志之光，在德意志银行的业务介绍中，你根本找不到这种卡片的存在，德意志之光的办理只能由德意志银行主动邀请，德意志之光卡片的受邀人个人资产的门槛都在一亿美元以上。 一般来说这种卡片的持有者，基本对机场顶级休息室和头等舱都不感兴趣，卡片主要提供私人喷气式客机全球大部分地区的随叫随到服务，和欧洲，北美发达国家的宾利、劳斯莱斯商务接送服务，通过专属的客服经理，卡片持有者甚至可以预定和某些一线好莱坞演员一对一的粉丝见面活动。 持有这种卡片的代价也绝对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每年1万美元的年费绝对是这个星球最昂贵的信用卡之一，相比之下梁远手中那张运通百夫长信用卡2500美元的年费堪比良心价。 对于梁远这种在德意志银行里扔了十二亿美元的家伙，德意志银行的大客户部门哪能放过，几乎在丰远物贸股权交割的第一时间，一张办理德意志之光的邀请函就摆在了梁远眼前。 两个丫头的运通副卡被梁远给了大胸姐姐当革命援助，心里有鬼的梁远生怕日后某个丫头发育后吃起不着调的陈年旧醋，索性让刘文岳安排人帮自己申请了一张主卡，两张副卡。 梁海平哭笑不得瞪了梁远一眼，转身走进了酒店大堂，某人倒是和农村来的土鳖一样，先是跑出门厅来到酒店前边的广场处，对着无比高大、富丽堂皇的文华酒店摇头晃脑的看了半晌，又仔细的数了数主楼层数，然后才晃晃悠悠的进了大堂。 刚刚进门，梁远就看到一位梳着短发，皮肤白皙穿着大堂经理制服的青年女性正频频向梁海平鞠躬。 “实在对不起，梁先生，这件事完全是我们酒店错误，请梁先生海涵，请梁先生海涵。” “咋了，老祁？”梁远捅了捅边上看着的祁连山。 由于某个土财主的强烈要求，蝴蝶结这种极度少女向的东西，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了绝对不该出现的地方。 文华东方酒店的前台工作人员素质也算一流，在梁海平询问梁远所说的那套英女王住过的套房时，前台人员没有否认，只是淡淡的表示特殊套房已经被年底即将访问香港的查尔斯王储和戴安娜王妃预定，很抱歉不能提供服务，建议梁海平选择其他房间。 其实酒店前台只需解释顶级vip套房需要提前预订即可，以梁海平的性子根本不会多说什么，事情坏就坏在前台接待人员用淡淡的居高临下口吻把英国王储和王妃拿出来说事。 对于梁海平来说，王储、王妃在十年前都是要打倒斗臭踩上一万只脚的腐朽玩意，抬出这种破烂压人简直不能忍耐，什么王储、王妃要年底才访问香港，现在才tm六月份，哪有提前半年就把房间包下来的，格调真高别住酒店啊，去香港半山买个豪华大宅全年都是你家的。(未完待续。。) 第2章 两家企业 掏出梁远递给自己的卡片，梁海平压着火气询问这张卡片有没有订房的权利。 文华酒店前台看着梁海平拿出一张纯黑色的卡片也是心中一慌，作为香港的顶级酒店这种纯黑色的信用卡十分常见。 当酒店前台接过卡片之后，看着卡片上那个极度少女向的蝴蝶结，终于没忍住轻笑了出来，作为一名在文华酒店前台工作了3年的资深员工，其敢用职业素质担保，这颗星球绝对没有任何一家银行，会把自家的顶级信用卡设计成如此怪异的模样。 顶级酒店良好的职业培训，还是使酒店前台按部就班的把卡片和电脑里存档的一流信用卡做以对比，结果没有找到可以对上号的。 这回，底气大增的酒店前台一边把卡片递给梁海平，一边轻言慢语的建议梁海平选择最低档次的酒店房间。 对于梁远的判断力，梁海平向来是无条件相信，既然梁远让自己试试东西，就代表着这张卡片肯定管用，听着前台看似好心实则挖苦的= 建议梁海平火气渐起，话不投机之下，终于引来了大堂经理。 作为文华东方酒店的大堂经理，林楠对这颗星球的奢侈品品牌和各类顶级卡片如数家珍，听完前台所说的事情经过后，林楠接过梁海平手中的卡片，几乎在卡片入手的第一时间林楠就确认这张卡片应该是真实的。 对于林楠来说，手中这张卡片的手感和自己曾经接触过的最顶级的那几类信用卡完全一致。搞不好要得罪超级客户了，林楠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了一下。 能持有这类卡片的人士，要么自身要么至亲，肯定是全球各大财经杂志上的常客，别说投诉，哪怕随意和发卡行抱怨一句，来自银行的怒火就足以把文华东方的中、高层管理人员清洗一遍。 调出极少用到的最顶级资料，输入大堂经理的权限密码，果然在全球五大银行德意志银行所发行的德意志之光信用卡的分类里，查询到了这张长相怪异的卡片。 坑死人了啊。一位中年男士拿着一个带有蝴蝶结图案的极度少女向卡片订房。富豪的审美和逻辑果然不是普通人能理解的，林楠在心底无力的吐槽着梁海平怪异的审美。 “实在对不起，梁先生，这件事完全是我们酒店错误。请梁先生海涵。请梁先生海涵。”短短这十多个词语。林楠已经鞠了五、六次躬。 看着手中卡片上那个极为立体恍若轻轻颤动的蝴蝶结，梁海平也意识到自己侄子办事是有些过于天马行空了，看了一眼脸色煞白的酒店前台。梁海平火气渐消，能在文华东方当前台，也算在服务行业里努力奋斗过，总不能让人下岗重新来过。 “这事算了，把房间开了吧。”梁海平晃了晃手中的卡片。 等祁连山给梁远讲完事情的经过，梁海平已经开好了房间，在套房的专用电梯里，梁远接过梁海平递回来的卡片，先是不着调的笑话梁海平拿着少女向的东西使用，被无视也在情理之中。 倒是进了房间之后，梁远对着啧啧赞叹房间豪华的梁海平大放豪言，看着顺眼过俩月买下来好了。 长途飞行十分消耗体力和精力，虽然梁远在飞机上大睡特睡，到香港的第一天依旧是什么正事都没干，消灭掉两只特大号帝王蟹之后，梁远和梁海平把从联邦德国带回来的资料丢给祁连山熟悉，两人开始倒时差。 隔日清晨，香港依旧是万里无云的晴好天气。 睡满了十六个小时的梁远神清气爽，精神十足，洗漱过后开始参观这间号称伊丽莎白女王和戴安娜王妃都下榻过的房间。 当然对于某人来说那位审美异常奇特的王储属于可以忽略的尘埃，那位满脸皱褶的女王也可以无视不计，那位号称英国有史以来最美丽的平民王妃才是某人八卦的重点。 梁远有些心不在焉的参观着文华东方酒店的顶级vip套房，对于香港这个弹丸之地来说，所谓的千尺豪宅换算成大陆常用面积就是93平米。 虽然文华东方酒店在房间的装饰装修上下了极大的力气，但二百多平米的面积对于梁远来说实在无法造成什么视觉上震撼。 精致、典雅、东、西方风格融合得圆润如玉，毫无烟火气，文华东方酒店这套vip套房的风格很像精致到极致的江南园林，力图在方寸间另显意境，可惜梁远更喜欢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和房间的设计师没产生共鸣。 貌似今年年底戴妃和那个奇葩的情感彻底破裂，然后正式开始了寻找情感自由的历程，不久之后，就在这个房间，一个名叫戴安娜的女人看着自家无比奇葩的老公明目张胆的和情人在视线所及的另一所酒店开房约会，梁远回想着上一世那些乱七八糟的八卦新闻。 真可惜，好白菜都被猪拱了，某人沉浸在上一世的屌丝回忆里。 随手拉开观景露台的磨砂拉门，维多利亚湾湛蓝色海水涌入眼帘，文华东方酒店的位置真好，梁远迈步走进露台，微带腥气的海风夹杂着海洋特有的湿气灌入鼻腔。 “小远，起床了？” 房门响动，梁海平的声音从房间里响起。 “恩，刚刚起来。”梁远离开观景阳台回到客厅。 “这么早老祁就过来了。”梁远对跟在梁海平身后的祁连山点头致意。 “昨晚看了半夜的资料，很多地方感到不解，早上心痒难耐跑来找大少解惑。”祁连山笑着说道。 梁远丢给祁连山的资料是两家企业的详细材料，一家叫做新鸿基银行，一家叫做维多利亚湾区日报。 对于祁连山来说，看到新鸿基银行的资料还能理解，毕竟深发展的日后规划中不排除进入香港上市这一可能，收购新鸿基银行也算是为深发展曲线进入香港资本市场打前站。 不过收购那家名为维多利亚湾区日报确是祁连山实在无法理解的事情，作为英资报纸，维多利亚湾区日报在香港新闻界顶天也就是个三流小报，祁连山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梁远收购这家报纸的用意何在。 “老祁别着急，这回我要在香港呆上好久，慢慢来，我先填饱肚子再说。”梁远拍了拍肚子。 花掉了半个小时，梁远和梁海平消灭了三份西式早点，梁远翻出酒店准备的茶叶丢给梁海平和祁连山，自己从食品柜里掏出一罐咖啡，三人准备好了长时间工作的提神物品，才翻开茶几上那摞厚厚的资料。 “大少，先说银行吧，这家新鸿基银行的资料实在是太详细了，这么详细的资料近乎一个公司的核心秘密，大少是从哪里找到的？”祁连山好奇的问道。 “其实这两家公司的资料都来自德意志银行，新鸿基银行的幕后股东中东阿拉伯银行，和德意志银行签有优惠存取的伙伴合作协议，我在德意志银行做顶级客户理财时，提出过收购香港银行和媒体的想法，然后德意志银行就向我推荐了这两家企业。”梁远把企业资料的来源说了一遍。 对于银行来说，想获得一家企业的详细资料实在是举手之劳的容易事。 “那家叫做维多利亚湾区日报的媒体是德意志银行香港分行的客户，维多利亚湾区日报百分之六十的股份都在德意志银行抵押着，对于德银来说，把这家报纸卖给我们，贷款的安全系数最起码会上升两个安全等级。”梁远笑着说道。(未完待续。。) 回来晚了，才码了千把字，大家勿等 明儿大章或2更^_^(未完待续。。) 第3章 土星传媒 “大少，没见香港报纸或商圈里有新鸿基银行外卖的消息，新鸿基银行不是上市企业，我们直接上门收购好像有些冒昧吧？”祁连山问道。 新鸿基银行在香港银行业中规模不大，整间银行的资产连同储户存款包括在内也只有十亿港元的规模。 在八十年代初期，中英双方对香港未来地位未达成共识，结果导致香港股市暴跌，地产行业崩溃，彼时的新鸿基银行差点被挤兑弄垮，等到1984年中英双方签署《中英联合声明》后，新鸿基银行已经元气大伤举步维艰，只能卖给阿拉伯财团了事。 中东财团收购了新鸿基之后，并没有大肆扩张新鸿基的在港业务，目前，新鸿基银行只是作为阿拉伯银行在亚洲金融中心的触角存在。 总部位于约旦的阿拉伯银行是中东地区最有实力的财团之一，其业务范围辐射整个阿拉伯世界以及欧美主要国家。 阿拉伯银行在整个中东经济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这种地位的获得除, 了商业上的因素之外，另一个重要性的原因就是该银行的创始人是中东名门马斯里家族。 马里斯家族源自巴勒斯坦，是巴勒斯坦地区公认的三大家族之一，马斯里家族的现任“掌门人”穆尼布?马斯里同巴解组织领导人阿拉法特，黎巴嫩总理拉菲克?哈里里都有着无比深厚的交情。 可以说在中东这个火药桶最为不稳定的巴勒斯坦地区，阿拉伯银行有着深厚的影响力。甚至连美国国会在讨论巴以问题时都把穆尼布?马斯里的建议作为重要参考。 德银给梁远推荐新鸿基银行最大的因由，就是阿拉伯银行的掌舵者穆尼布?马斯里是巴解领导人阿拉法特的挚友，而在八十年代，共和国在巴勒斯坦问题上的立场，向来是旗帜鲜明的站在巴勒斯坦一方，阿拉法特在共和国报纸上都是以中国人民老朋友的面貌出现。 远嘉在民主德国如正午烈日般的耀眼崛起，联邦德国哪能不深挖幕后的根源，虽然梁远由于年纪的原因幸运的躲过了所有有心人的注意，但随着宁雷在南沙一仗成名，远嘉和共和国宁、唐两家的关系不难让人察觉。 对于德银来说。给远嘉推荐这么一个收购目标绝对是考虑了通盘情况后的量身定做。以远嘉的背景和新鸿基银行类似闲子的地位，控股的阿拉伯银行肯定不会从中作梗。 不得不说，德意志银行作为这颗星球最杰出的五家银行之一，所拥有的眼光、人脉、资源属实都雄厚无比。 “老祁直接上门没关系的。这事德意志银行已经牵过线了。”梁远说道。 祁连山也知道自从德意志银行接手了丰远物贸的大部分股份之后。已经和自家公司站在一条战壕里。既然德银能出面牵头意味着这桩买卖已经敲定了百分之九十以上。 快速的翻动着手中的资料，祁连山找到了新鸿基银行的资产表。 “四年前，阿拉伯银行花费3.6亿港元购买了新鸿基百分之七十五的股份。得益于这几年香港经济的大发展，新鸿基银行恢复的不错，不过由于阿拉伯银行的重心不在香港，新鸿基的业务只能算上中规中矩。” “大少若打算全资收购的话，6亿港元应该能拿下所有股份。”祁连山说了一个十分靠谱的收购价格。 “收购银行这个简单事儿，让我小叔去干好了，老祁得去负责另外一件。”梁远边说边从脚下的文件包里拿出一份薄薄的牛皮纸袋递给祁连山。 接过梁远地过来的纸袋抽出资料，土星传媒四个硕大的黑体字映入祁连山的眼帘。 翻开文件，祁连山发觉整个第一页只有十余个手写的文字——有华人的地方就有土星。 祁连山先被这个无比宏伟的口号吓了一跳，不过转念就意识到，自己手中这东西百分百是梁远的意志体现。 别看远嘉创立至今都在平稳发展看起来波澜不惊，但梁远在商业上的风格向来是锋芒毕露、锐气逼人。 无论是香格里拉电器进入美国还是打通两德之间的纺织品走私线路，梁远都是通过事前的种种布局，在大势上形成无可匹敌的气势后才开启谈判，使得对手意识到直面抗拒这种大势者绝对会付出无比高昂的代价。 当年梁远激进的决定远嘉进入航空产业时，否定了大部分传统华人财团的那番话，祁连山更是印象尤深，有华人就有土星这种吓死人的目标，整个远嘉除了梁远没人敢这么想。 “这个新公司看起来要做华人第一媒体的意思，大少怎么忽然转移兴趣了？”祁连山好奇的问道。 梁远把土星传媒的基调定的如此之高，这块业务就算不是远嘉的核心，也会是重点业务，肯定不是随意收购几家企业能了事的。 “呃，呃，老祁，我拿错资料了。”梁远不好意思的用手指顶了顶额头。 “那个是几年之后的规划，这个才是眼下的。”梁远又从脚下的文件包中翻出一个同样的牛皮纸袋递给祁连山。 “小远，你前几天雇着游艇满汉堡的晃悠就是在写这个？”梁海平指了指那份梁远所说拿错了的资料。 “恩，不过效率不高只写了一个开头，其他时间不是在吃就是在看风景。”梁远笑着把资料递给梁海平。 梁海平也被土星传媒的宏伟目标吓了一跳，不过想想梁远和自己正在谋划的事情，一旦这事儿干成了，传媒的威力将得到最明显的体现，梁远作出这种计划也在情理之中。 “这事看起来可比小远当初决定造飞机靠谱多了。”梁海平说道。 “海平说得太对了，当初大少若说远嘉的核心主业是做传媒，我和老刘绝对不会那么大反应的。”祁连山一边说一边打开梁远刚刚地过来的文件。 《港岛日报》近期业务，祁连山发觉梁远这次拿出来的文件看起来正常多了。 看起来大少是打算把《维多利亚湾区日报》改名为《港岛日报》，祁连山思索着翻开了文件。 看了还不到20秒，原本轻松的神色在祁连山脸上隐没不见，一滴汗珠从祁连山的额角处缓缓渗出慢慢变大，最终滴落在手中的文件之上。(未完待续。。) ps：呃，昨儿那章先欠着吧，明天有事得早睡，欠账这周会补上的，最近节操还不赖，大家放心好了^_^ 第4章 狙击 看文件的前几页，祁连山以为梁远要组建一家香港本地的一流传媒。 文件的第一页很正常，梁远计划把《维多利亚湾区日报》收购之后，将报社原本的主要业务亚洲经济、股市分析、本地股评等方面的内容继续加强，除此之外，报社还将增加港岛新闻、娱乐、时政等三方面内容。 待到把新企业的组织构架描述完毕，翻到成立新企业在香港的目的时，祁连山是真的被惊到了。 狙击香港，做空怡和，打压股市，收购置地。 梁远把成立传媒企业的目的写得非常简洁、非常直白。 祁连山举家迁至香港已经两年整，三年头，已经对香港本地企业和富豪商圈非常的了解。 早年间的香港，完全是怡和、太古、和记黄埔、会德丰四大英资洋行的天下，除了港府预留的公地，这四家洋行掌握着香港80%以上的可开发土地，掌控着香港的电力、煤气、地面交通、海上航运、空中航班、食品供应、商业＊ 零售、医疗、金融等等。 虽然自七十年代起，随着包玉刚，李超人、霍英东等华人财团崛起，和英资四大行之间不停息的内斗，四大洋行中的和记黄埔和会德丰分别被李嘉诚、包玉刚揽入怀中，香港经济不再是英资一统天下。 但在八十年代中期怡和系迁册之前，英资企业依旧占据着香港经济一半以上的份额，单单怡和系一家的资产就足以盖过被李、包两人收购的和记黄埔、会德丰两家联合。 怡和洋行的前身最早可以追溯到东印度公司时期。在怡和的正式历史上，怡和洋行是苏格兰裔英国人威廉?渣甸及詹姆士?马地臣于创立于1832年在中国广州创办。 彼时的中华正处于满清时代，怡和洋行成立之后参与到对华的鸦片贸易之中，民族英雄林则徐在1839年实行禁烟时，怡和的创办人威廉?渣甸亲自在伦敦游说英国政府与满清开战，亦力主从清朝手中取得香港作为贸易据点。 可以说怡和洋行对香港早年的存在与发展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有“未有香港，先有怡和”之称。 直到1872年在国际社会的压力下，怡和才放弃了万恶的对华鸦片业务，之后怡和的投资业务逐渐多元化。除了茶叶、生丝、纺织品、面粉等贸易外。怡和开始在中国大陆及香港投资兴建铁路、船坞、各式工厂、矿务、航运、银行等行业，开始了集团的多元化经营。 1876年怡和在吴淞兴建了中国第一条铁路吴淞铁路，亦安装了中国的第一部电梯和引入各种机械及工业设备。1912年，怡和正式在吴淞设立整个集团的总部。此时的怡和已经成为远东地区最大的英资财团。 共和国立国之后。怡和在中国大陆的大部分资产及生意被收归国有。1954年。共和国掀起公私合营的浪潮之后，怡和将集团总部迁回香港。 1961年怡和系相关企业陆续在香港上市，只用了不到十五年的时间。怡和在香港发展成拥有七、八家上市公司，上市公司资产接近七百亿港元的大型综合性财团。 步入八十年代之后，随着中英联合声明的签署，香港回归祖国的前景已经明确，对共和国政府持有敌意的怡和开始将旗下企业的资产抽离香港。 1984年，怡和将公司驻册地点由香港迁往百慕大，为将集团及旗下多家子公司的上市地点从香港移至新加坡或者伦敦做准备。 可以说，若没有怡和系企业的撤离在香港腾出发展空间，后世那位华人第一富豪崛起的时间和代价将大大的增加。 无论经商还是打仗，凡是涉及到撤退一般都伴随着代价和损失，怡和撤资香港的步伐虽然坚定，但受限于资产规模过大和经济周期的规律性波动也损失惨重。 在梁远被丢进这个世界之前，八十年代初期那段全球性的经济低谷中，怡和分别向李超人和李兆基出售了旗下的两间上市公司——香港电灯和中华燃气以改善整个集团的现金流。 出售掉电力和天然气的业务之后，怡和在港岛的业务包括金门建筑、香港空运货站、怡中机场服务、香港货柜码头、惠康超级市场、7-11便利店、美心饮食集团、怡和太平洋保险、投资银行等，员工数量接近十万人。 眼下经过瘦身的怡和旗下还有香港置地、牛奶公司、文华东方酒店、怡和策略、怡和控股等多家上市公司，集团企业的市值超过500亿港元，依旧是香港顶尖的大财团。 500多亿港元换成美元超过65亿，不算怡和系在英国本土、美国、东南亚等地企业，单单怡和在港岛这块资产就不是此时的远嘉可以撼动的。 由于cmb宇航的注资是阶段性的，第一笔一点五亿美元的注册资金，梁远挪用了香格里拉电气的海外销售回款，使得梁远手头能动用的资金维持在六亿美元，除此之外远嘉自身再无任何筹集现金的潜力。 在祁连山看来，用六亿美元去收购至少65亿美元的资产，这已经不是蛇吞大象能形容的了，除了梁远没人能冒出这种近似于疯狂的念头。 “十年前，被誉为香港经商第一人的李嘉诚，领导市值十一亿港元的长江实业收购了市值六十亿港元的和记黄埔，被誉为香港开埠以来最经典的小鱼吃大鱼。”祁连山停顿了一下 “在和记黄埔主动配合无人反击的情况下，长江实业直到三年前才彻底完成整合，大少若想收购怡和，难度将数倍于长江实业收购和黄，除非大少能控股怡和，否则现在控制怡和的凯撒克家族必将拼死反扑。” “一年之前，李嘉诚联合中信集团的贾效升，加上香港郑氏兄弟动用了七十亿港元打算趁着股灾联手收购香港置地，结果被凯撒克家族击退，最后双方签下了七年之约的停战协议，前车之鉴不远大少一定要三思啊。”祁连山无比的说道。(未完待续。。) ps：网络坏掉了，网吧上传的，明儿修好补之。 第5章 香港置地 在某人被丢进这个世界那年，或许是时空激荡的原因，八七年年底的美国股灾额外的惨烈，比历史上的那个黑色星期一还要糟糕许多。 当年，在12个小时之内，美国损失了8000亿美元，占当年美国全年国民生产总值的12%，创下了美国股市成立以来最大的历史跌幅，受美国股市崩盘影响，全球股市全线下跌，世界经济进入下行通道。 在梁远带着初生的远嘉在中苏边境折腾化肥时，以李嘉诚为首的华人财团，已经开始就香港置地的转让问题同怡和进行谈判。 当时奉行“获利在香港，发展在海外”方针的怡和系掌门人西门?凯撒克，正在大力开展怡和洋行的非港岛业务，中东的石化、南非的矿业、美国的制糖业，东南亚的酒店业务都需要怡和大笔注入现金。 由于怡和母公司已经成功迁册海外，抱着坚定撤资香港的凯撒克家族，在八七年年初通过一系列的重组分拆大幅削弱怡和母公司对香港置地的控制，将置地集＝＝团放在已经成长起来的华商财团面前，打算将置地卖一个好价格，以便卷资远走高飞。 可惜，八七年惨烈的美国股灾打破了怡和同香港本土财团的算盘。 受10月19日的美国黑色星期一影响，当天的香港恒指暴跌420多点，在港股被迫停市多日后的26日重新开市，恒指再泻1120多点生生折去一半。整个港岛残骸遍地，一片哀号，上市公司纷纷展开自救当务，香港置地的股票在半月之内跌去四成，市值蒸发百亿港元。 彼时的香港商界，惊恐万状如世界末日来临，全港上市公司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哪有闲心闲钱进行收购，主导置地收购的李嘉诚自顾不暇。挪用了原本用于收购香港置地的资金。大手笔的推出百亿港元救市行动。 八七年的股灾和热带风暴相仿，来势汹汹，去得也奇快。当年年底，已经堕入谷底的香港恒生指数开始上行。随着银行调低贷款利率。将资金注入港岛各大财团。香港地产市况逐渐回暖。 时间进入八八年之后，李嘉诚旧事重提，在四月底又一次登门拜访了怡和的掌门人西门?凯撒克。在双方的谈判价码不断接近时，梁远介入了共和国的南沙纷争，一脚将原来的历史踹入岔道。 为了配合某人的谈判，共和国连洲际导弹都试射了，搞得香港一日三惊，恒生指数犹如过山车般大起大落。 在宁雷二战南沙这短短的半年时间里，香港置地的市值变化毫无客观可言，根本无法作为收购工作的参考。 宁雷一战南沙之后，由于苏联宣布对越进行全新的军火援助，置地的市值应声而落跌至七十亿港元。 等到宁雷打完支点行动，全歼了越南空军的所有主力，而苏联承诺中的军火还在莫斯科的各大办公室绕圈子时，港股大振，置地的市值冲高破二百亿港元。 面对此种局势，李嘉诚的收购谈判注定要以悲剧收场，华人财团坚持置地低估值，怡和坚持置地高估值，在双方无人退步的情况之下，李嘉诚启动了强制收购，打算以每股十二元的价格强行收购置地。 而控制着置地的凯撒克家族，对出售置地的心理价位在每股十七元左右，面对这种局面自然不能坐以待毙。 怡和控股与怡和策略是怡和系企业在港上市公司的核心企业，怡和控股和怡和策略相互持股，怡控占有怡策19%股权，怡策控26%怡控。怡和控股、怡和策略分别控置地11%和15%股权；分别控牛奶国际9%和27%股权。怡和策略控35%文华东方。 怡和系这种交叉互控方法，使得怡和集团管理层能以很少的股权稳定控制各大上市公司的董事局，防止被第三者恶意收购。 双方你来我往交手数个回合，华资财团控制了置地9%的股份，而怡和则通过定向增发、反收购等手段，成功的把置地32%的股份分散在集团下属各个公司之中。 李嘉诚启动强制收购之后，恰逢共和国和越南签署了《中国南海宣言》，受共和国恢复故土南海大胜的消息刺激，港股一飞冲天，置地市值膨胀至260亿港元，使得华资财团进一步收购置地所动用的资金超过200亿港元。 为了不陷于两败俱伤的境地，李嘉诚审时度势，果断终止了对香港置地的收购行动。 收购终止之后，为了避免手中置地股份被控股的怡和摊薄造成损失，华人财团和怡和达成了协议，香港置地以市价回购华资财团手中的股份，并在回购协议中附加了长江实业等华资财团在7年之内，除象征性股份外，不得再购入怡和系任何一间上市公司股份的约定。 可以说随着这份协议的签署，为怡和系企业平稳撤出香港起到了无法估量的作用，若无这条约定，怡和系撤离香港的路途上必将留下无数条充当炮灰的断尾。 这场被华资媒体誉为“向英国殖民经济最后一击”收购大战尘埃落定，盘点得失，英资媒体得意的将此役称之为“华资财团的滑铁卢”。 后世，无数分析家猜测李嘉诚同怡和洋行签署七年和平之约的因由，不过由于相关涉事人员一直保持沉默，使得这件事成为20世纪香港经济史上有名的悬案。 眼下，李嘉诚折戟沉沙还不过一载，梁远旧事重提，祁连山紧张得如临大敌也是情理之中。 “老祁，若是没有李超人在前方大手笔开路，我还真不会把主意动到香港置地头上。”梁远笑着说道。 “我们先说香港置地。”梁远随手从脚下的文件包中掏出一份大号的香港地图铺在身前的茶几上。 “不管是过去还是未来，香港的核心产业从来都是地产，而香港地产的核心地段则在中环，目前的香港置地拥有中环核心地带百分之四十以上的地皮。”梁远拿起一直蓝色的水笔，在中环位置快速的画下七、八个圆圈，圈中标注的大厦皆是香港置地所属的物业。 “在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香港置地每年的地租收入在六亿美元之上，就算怡和迁册百慕大的现在，目前香港置地每年的地租收入依旧超过四亿美元。” “只要拿下香港置地，在cm75客机上天之前，集团将不必为现金流发愁。”梁远用水笔重重地在中环位置戳了一下。(未完待续。。) 第6章 真正的企 祁连山盯着梁远在地图上标注的数个圆圈，凝眉不语。 虽说梁远决策一贯的天马行空无迹可循，不过事后分析往往会发觉梁远有些决定看似激进无比，但和远嘉的现有业务关联都是相当的密切。 除了空调扇和贸易之外，远嘉最早的实业当属苏良宇开发出来6系列单片机和李远玲领导下的斯贝航空发动机改型项目。 围绕这个两个最早的技术项目，梁远先是建立了生产6x系列单片机的半导体生产线，又同罗尔斯罗伊斯合作，引进太因和宝石两款中、低功率的透平类发动机，完善了华晨的产品线。 沿着半导体和透平动力两个领域看，梁远的思路异常清晰，远嘉所有的战略动作都同这两者紧密相关。 上马低压电气项目可以看成是为港基集电推出的工控芯片做配套，甚至进军航空工业都同华晨动力的技术来源——斯贝航空发动机有着说不清的关联。 刘文岳曾与祁连山、周远航笑言，按梁远* 一贯的经营思路，精通一门技术之后，会尽力将此技术的覆盖面扩大到多个行业，而不是爆产能拼市场占有率，在未来梁远作出进军航空动力领域的决定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祁连山、刘文岳几人是远嘉的老资格员工，对梁远说一半留一半的风格知之甚详，眼下梁远忽然决定进军被自己视为“腐朽”的行业，祁连山心中的疑惑早已爆棚。 况且按梁远的说法。香港置地一年四亿多美金的地租收入，虽然看起来很多，但除去地产物业的维护运行成本，远嘉从香港置地获得的现金流绝对不可能达到宽裕的地步。 以祁连山经历的，梁远种种“败家”的前科记录而言，怕是集团日后随便上个什么项目，就会使远嘉的现金流恢复成紧绷的模样。 “大少刚才那话骗骗入职没多久的孙卓霖还成，反正我是不相信大少收购香港置地只为了补充cmb宇航的现金流。”祁连山揉着额角说道。 “和你们在一起共事得久了，我这天才的光环早晚会不保的。”梁远笑着说道 对于祁连山看破自己另有目地，梁远毫不意外。 远嘉的业务规模扩张极快。若是算上刚刚注资不久的中建三局。目前整个集团的员工数量已经接近两万人，梁远从外界引进高管或是集团内部挖潜提拔向来是毫不手软。 祁连山虽然占据着创业元老的天时，但自身素质绝对过硬，在同苏良宇、周远航、林建等一众海归本土精英竞争时毫不逊色。否则根本不可能一路晋升到远嘉的核心层。 “大少在不久前。当着我和刘总的面将房地产行业归类到腐朽的成功里。结果刚刚转过年，就带着集团收购八十年代之前，远东地区最大的地产开发企业。我若相信这是正常的商业运作我就是傻子。”祁连山说道。 “当初那会是人不中二枉少年嘛。”梁远有些不着调的说道。 看着梁远一脸轻松的模样，祁连山只能摇头苦笑。 还是梁海平有良心，拿起茶几上的红色水笔在地图上又画了两个圆圈，然后笑着说道：“老祁不赖，这几年在香港没少下功夫，一眼就看穿了小远拿置地当幌子乱忽悠的心思。” 祁连山看着梁海平在地图上的南丫岛画了一个圈，在马头角画了一个圈，皱眉略一思索顿时恍然大悟，猛地一拍大腿说道：“大少这个圈子绕得好大。” 在香港，位于港岛对面的九龙马头角已经接近香港市区里的边缘，而南丫更是远离香港繁华地带的农村，这两个地方虽然和房地产开发的热点地区挨不上边，但这两处地点却坐落着两家维系香港繁华运行的重要企业，香港电灯和中华煤气。 香港电灯垄断了香港核心地带——香港岛以及鸭脷洲和南丫岛的供电专营，中华煤气则垄断了港岛、九龙包括整个香港在内的燃气供应。 香港电灯和中华煤气的业务范围同远嘉的现有业务高度关联，华晨工业动力生产的发电机组，由鲁恒升负责筹建的香格里拉电气，甚至连港基集电都能通过智能电表或气表，和这两家企业找到彼此间大幅交叉的领域。 唯一可惜的就是香港电灯在1983年被李嘉诚收入囊中，而中华燃气也在同年被李兆基并购，李嘉诚和李兆基两人绝对是香港华人商界最顶尖的人才，对香港电灯和中华煤气日后的前景和价值心知肚明。 在刚刚过去的1988年，香港电灯和中华煤气的盈利都突破了10亿港元，可以说除非梁远开出难以拒绝的价码，否则绝无可能让两人把口中肥肉重新吐出来。 若没有二李实心实意的配合，梁远采用正常商业手段收购香港电灯和中华煤气的代价将无比高昂，若是梁远挑起战端强行收购，搞不好影响香港繁荣稳定的大帽子都可能从国内扣过来。 转眼间，大量的信息从祁连山的脑海中翻滚而过。 “大少当真厉害，这视野真不是港岛内的企业界人士所能比拟的。”祁连山一脸佩服的说道。 “我才弄明白大少所说的，这笔收购一旦做成日后远嘉不缺现金流的意思。”祁连山拿起水笔，在地图上靠近广州的珠江入海口处画了一个蓝圈。 海上的油气资源向来是不分家的，作为梁远向 共和国捐献f14战斗机的报酬之一，珠江口附近的油气田，已经有两块探明储量的小型油气田挂在了远嘉的名下。 除此之外，远嘉手中还有几块未勘探地块的勘探选择权，可以说一旦远嘉找到储量较大的油气田，不仅可以通过中华煤气和香港电灯变现，还能打造全产业的能源供应链。 届时通过中华煤气和香港电灯为跳板，远嘉旗下的华晨、香格里拉电气完全可以避开同ge、西门子等企业的正面冲突，采用组建电力或者燃气供应链的直营方式，越过西方优势企业搭建的技术壁垒，进入到澳大利亚或者加拿大广阔的分散能源供应市场中去。(未完待续。。) 过节去了，明儿复更-_-! 书友勿等(未完待续。。) 第七章 喝可乐的权贵与食草人民 梁远面带微笑的听着恍然大悟的祁连山，噼里啪啦的把自己的思路复诉了一遍，心里却暗自得意。 祁连山虽然摸清了自己的战略思路，但绝对想不到梁远手中还有一份更大的底牌存在。 作为穿越者理所当然的福利，梁远深知在珠江口正南偏东的三百公里处，未来共和国最大的近大陆架整装深海气田——荔湾3-1还静静的躺在南海海底沉眠。 在梁远原本的时空里，荔湾气田于新世纪被发现，由共和国海洋石油同李超人所属和记黄埔旗下独立子公司——加拿大哈斯基能源公司合作开发，共和国占据着51%的控股地位。 虽然当年荔湾气田的发现，使意识到国家能源对外依赖严重的共和国民众欢欣鼓舞，但很少有人知道，荔湾气田天然气产量的四成，将被顶着爱国华侨名头的李同学运至新加坡牟利。 在那个缺油少气满世界划拉资源的新世纪共和国面前，这种在自家国土上挖资源然后外卖的事实，差不多(是“量中华之物力，与诸强之欢心”的现代变异版，这件恶心的事情足以拆下某人半个世纪以来所谓爱国商人的伪装。 李大亨早早的把两个儿子都送到加拿大去了，却口口声声的说着爱港爱国永不迁册神马的，和共和国新世纪批量出现的裸官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若是当真爱港爱国学学隔壁邻居的隔壁邻居霍家，人家全家好歹挂着中国香港的国籍一直没变过。 上一世香港回归后梁远由于工作上的原因经常去香港公出。倒是近距离接触过，在大陆已经被神化的华人第一富豪企业。 在超人同学起家的地产行业，曾多次爆出长江实业禁止准业主在交款之前看房的事件，在长实内部的培训会议上，更是明目张胆的要求售楼员工当尽力阻止“刁民”交款之前先验货的企图。 面对无比强势的资本，弱势的港府只能通过香港一手住宅物业销售监管局特别提醒，置业者签合同之前务必要自己去看实楼。 在八十年代，李超人联合香港其他地产商更是通过种种暗战，打着环境保护的幌子将共和国华润集团极富理想主义色彩，惠及香港十分之一底层人口的50万人新城开发计划扼杀。 按照彼时还没堕落的华润开发计划。打算在香港以工业化批量建城的方式解决人多屋少的现状。整份计划透着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味道，无异于动了整个香港商界的命根子。 对于许多生存在新世纪的共和国新一代来说，为了生活出来卖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但千万千万不要立牌坊。否则即得了便宜还卖乖。相当于欺凌着民众的肉体，又藐视着民众的智商，半点活路不给。属于做事太绝有干天和。 在梁远看来，若非考虑到某人经营企业的风格异常稳健，绝不大规模负债使得旗下企业抗风险的能力极佳，梁远还真不介意在适当的时候，顺手把这位未来的华人第一富豪黑进坑里。 “大少在香港建立独立的传媒，应该是打算通过舆论影响香港股市，不过恕我眼拙，当真没发现近期有什么炒作的好题材。”祁连山最后问道。 梁远也不瞒着祁连山，从资料包里拿出几份共和国国内的报纸摊在茶几上，用水笔在报纸上的“自由”、“官倒”、“贪腐”、“老人政治”、“选举”等热点词汇上画了圈子，说道：“我说这话老祁切勿外言，最多三个月，国内必有大状况发生，消息来源绝对可靠。” 梁远用手指了指天花板。 祁连山倒吸一口冷气，连手中的水笔掉在地板上都毫无察觉，直到现在祁连山才真正理解梁远写下的“狙击香港，做空怡和，打压股市，收购置地。”到底意味着什么。 对于在香港已经生活了两年多的祁连山来说，完全明白香港的稳定、繁荣、发展的根本系于大陆一身，一旦内地有变对香港来说就是覆没之灾，若是再严重点别说经济，届时香港这个城市能否存在都是未知数。 以梁远的背景，对国内的政策、局势走向解读绝对不会出错，这意味着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已经在众人毫无所觉的情况之下已经高悬在香港经济头上。 “老祁，没你想象中那么严重。”梁远笑着敲了敲茶几，指着祁连山脚下的水笔说道。 “比如去年国内试射了一枚洲际弹道导弹，结果香港股市应声而落，这次的后果可能比那次略微大一点罢了。”梁远把共和国南沙海战之前的准备工作翻出来说事。 无论对梁海平还是祁连山，梁远都小小的耍了一个花招，没有说来自唐婉的警告，而是直接搬照了自己源自上一世的记忆，反正这种事情梁海平或远嘉高层都不可能去找唐婉求证，梁远就算加工了一下事实也不虞有被拆穿的风险。 “保持香港繁荣稳定是国家的大方向，我估计未来的风波只能算是震荡，我们所做的无非是在震荡的低谷时渲染气氛加大市场的恐慌，利用媒体引导公众抛售怡和的股票，然后借机大批量吸纳罢了。”梁远说道。 听梁远如此说，祁连山才松了一口气，只要国家不动乱，对于祁连山这类经过全国大串联、上山下乡洗礼过的知青一代来说，现在首都嗡嗡的那点事根本就是毛毛雨。 “大少，还有个问题。”祁连山思索了片刻才继续说道：“香港报界可以分为两大阵营三个派系，其中英资和华资是两个阵营，华资中又分为倾向于大陆和倾向于台湾的，大少打算让新媒体站在哪个立场说话？” 在香港，英资传媒的立场很直白很明确，肯定是殖民主义者的喉舌，华资传媒就有些复杂了，在七、八十年代，已经经济崛起的台湾对香港的影响非常之大，香港本地华人传媒出现两极分化的势态。 类似大公报、文汇报都是站在亲近共和国的立场，星岛日报、明报则站在台湾的立场上，甚至星岛日报采用民国纪年一直维持到九七回归之后。 而在五、六十年代，明报的创立者闻名香江的大才子查良镛先生，更是面红耳赤的和陈毅元帅叫过号子。 陈毅元帅说宁可当掉裤子，也要把原子弹搞出来，彼时窘迫的查良镛在香港振臂高呼我们要裤子不要原子弹，在明报上把陈毅元帅骂了个狗血淋头，明报借此一战成名，使得明报正式位列港岛三大报之一。 在明报收入日丰，走上正轨之后，查良镛又一改总是批判大陆的报风，偶尔会站在共和国的立场上说话，香港传媒界将明报讥为最著名的墙头草和机会主义者。 在香港唯一一家自认中立的媒体就是港岛三大报中的成报，当然在梁远这种穿越者眼里，成报的所谓中立客观也是有限的很。 “老祁，你肯定猜不出新报纸的立场能站在那边。”梁海平从包里拿出一份资料递给祁连山。 “小远亲笔写的，在收购置地期间，新报纸上的文章必须都是这个倾向。” “搞不好收购完置地，我会和你一样只能流落在国外了。”梁海平苦笑着说道。 “喝可乐的权贵与食草人民。”祁连山读着梁海平递过来的为新报纸定调的文章标题。 “内容先不说，大少这文章的标题可真够抢眼的了。”祁连山轻笑着拍了句马屁。 梁远嘿嘿一笑，示意祁连山继续看。 “……在同一片土地上、同一片天空下，共和国西部的人民每天只有2毛钱的生活费，靠野菜果腹，而北平的官倒们在长城饭店里，随意的打开一瓶五元钱的可口可乐，欢庆着又一笔大生意完成。” “……从共和国的宪法上说，我们是国家的主人？这是一个严肃问题，想到这里我不禁陷入了沉思：这个国家真的是我们的吗？当官倒们拿着条子，把人民的财富化成私欲，我只能说这个国家是权贵和官二代的国家，不是我们普通人的国家。” “……老迈的政客、腐朽的制度和无所不在的谎言正在欺骗和奴役人民……。每每想到这里，我的心都在滴血，我的眼中都饱含着滚烫的泪水，向战斗在北平散步第一线的民众表示崇高的敬意！” 梁远祭出了后世共和国最大的宣传杀器——这国怎、亏总民、我陷思、定体问！ 看完整篇文章，祁连山终于明白梁海平刚刚所说的，不管事情成与不成，都有可能流落国外的意思了。 祁连山在港两年，深知共和国在香港的触角相当的强大，从香港新华社，到港澳办公室以及国务院一直到中央各部委，都有在香港的信息搜集渠道。 甚至连286都不止一次在公开场合说过“如果没有香港，起码消息不灵。”“中国需要从香港得到各种讯息，了解世界，走向世界。” 梁远写下的这篇文章，可比当年和格鲁门就f14战斗机入华谈判时的满嘴狂言放肆多了，谈判那次还能不落文字，这次办报可是要留下文字证据的。 若是共和国没有大的政治气候变迁，保持改革的事态不变，祁连山也知道这种事奈何不了梁远，毕竟梁远写下的这些东西只是比国内报纸上更激进、尖锐一些罢了，但是一旦共和国政治运动再起上纲上线，名义上负责的梁海平还真是只有流落海外一途。(未完待续。。) 第8章 落子（一） 英国，伦敦，伯克利广场44号，安娜贝尔会所。 喧嚣的音乐在会所一层肆意流淌，会所三层幽暗、寂静的沙龙里，一位老年的英格兰男子和一位华裔女性正在窗边的休闲小桌上相对而坐。 放置在着苏兰格浅色格子桌布上拿铁咖啡早已凉透，桌边的小型led灯头发出一小片柔和的光芒，将两人的手臂罩在其间。 纽璧坚看着手中的这份聘请合约已经沉默了二十分钟之久。 自从六年前被怡和财团扫地出门之后，纽璧坚就回到了英国，很少关注香港的消息。 虽然自己一再声称，怡和收购香港电话和香港电灯，举债修建交易广场项目，是因为自己坚信香港的未来会走上繁荣发展的道路，可惜英资报纸将自己的心里话视作推诿怡和亏损的借口，华资报纸则认为这是殖民主义者落败后的哀嚎。 丢掉怡和大班（注1）的职位之后，自己不仅成就了李嘉诚在香港商场上的赫赫威名，还接连丢掉汇？ 丰银行董事等多个职位，在香港商界几无容身之地，只能离开工作了三十年的香港，返回英国本土谋职。 纽璧坚抬起头，盯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干练华裔女性问道：“坦率的说，我在香港商界声誉不佳，在香港，优秀的经营人才比比皆是。” 抖了抖手中的合约，纽璧坚继续说道：“凭借这份合约，我敢打赌。这家公司可以在香港一流的大班中任意选择，我真的十分好奇，为什么是我？” “纽爵士……。”李莉薇说道。 “不，不，李小姐，我在八二年获得的只是帝国的官佐勋章，没有冠以爵士称呼的权利。”纽璧坚纠正道。 李莉薇耸了耸肩，说道：“在我们美国人看来，您已经是骑士了，完全可以称作爵士。” 纽璧坚眼前这位女性虽然黑发黑眸是位地道华裔。不过思维到和真正的美国人别无二致。由于美国当年曾经和英国大打出手，导致美国立法禁止本国公民接受外国的贵族荣誉称号，因此在懵懂的美国人眼里，只要获得大英帝国骑士级别勋章者统统被冠以爵士的称呼。 “纽爵士。我认为这个应该不是重点。我个人认为。您只会在略晚的时间里，得到那个老大帝国的官方认证。”李莉薇和普通的美国人一样，毫不掩饰自己认为英国官方老朽的态度。 纽璧坚只好无奈的笑了笑。示意李莉薇继续。 “从三十年代起，您的家族就开始为怡和洋行服务，在您被迫离开怡和时已经超过五十年，可以说对怡和集团的了解已经渗入了您的血脉之中。” “自1954年起，纽爵士从怡和最低等的送货员做起先后在香港、台湾、英国、马来西亚、澳洲、美国等怡和的分支机构工作，由于优秀的业绩在1970年，若非怡和的大股东凯撒克家族从中作梗，纽爵士将成为怡和的主席。” 李莉薇所言的1970年怡和集团的人事变动中，怡和系最大的股东凯撒克家族，坚持支持时任怡和高级董事总经理的家族成员亨利?凯撒克出任怡和的最高领导者，并获得了伦敦方面股东的支持，最终将远东地区股东支持的纽璧坚压在身下，出任怡和主席获得了整个怡和系的决策权。 “虽然凯撒克家族的执意孤行只坚持了三年，三年后亨利?凯撒克因业绩不佳黯然离职，纽爵士接任了怡和主席，但是，不客气的说纽爵士在获得怡和决策权的同时，就已经埋下了日后黯然离职的祸根。”李莉薇的言语异常的直爽。 1934年生于中国天津的纽璧坚，和怡和系最大股东凯撒克家族之间最大的分歧，就在于纽璧坚认为怡和的未来在香港甚至在中国，而凯撒克家族由于当年共和国建国时曾经没收了怡和在中国大陆近千万英镑的资产怨恨于心，对执行社会主义制度的共和国抱有极端敌视的态度。 凯撒克家族坚持认为，怡和的未来在这个星球除了中国以外的任何地方，哪怕是南极。 正是因为如此，纽璧坚上任后推行的怡和专注香港发展计划受到了极大的阻碍，凯撒克家族利用大股东的身份，严重干预了怡和的资金走向。 怡和在南非的矿业、菲律宾的糖厂、中东的石油、美国的房地产等等领域的投资全是凯撒克家族联合伦敦方面股东一意孤行的产物。 正是怡和内部这种极为激烈的权利斗争，导致了怡和战线过长、资金分散，严重拖累了纽璧坚实施的专注香港的发展计划。 香港电话、香港电灯、中华煤气、九龙仓、香港货柜码头，这些在八十年代初期被华资财团收购并在日后发展壮大的资产，都是当年怡和系的一部分，也是纽璧坚对怡和未来的布局。 可以说若没有凯撒克家族捣乱，按照纽璧坚为怡制订的发展计划行事，在香港就根本没有李超人崛起的机会和余地。 李莉薇先是一口气把纽璧坚黯然离开怡和的内幕说得一清二楚，然后说道：“纽爵士离开香港是曾对媒体说过深爱香港，虽然因为纽爵士选择了回英国本土任职，使得港岛媒体对纽爵士之言多报怀疑态度，但我个人却深信不疑。” “我们公司完全了解怡和在香港之败，绝非纽爵士之过，与纽爵士的商业能力毫无关系。” 纽璧坚轻轻的拍了一下身前的枫木桌，脸上带着无比轻松的神色，很明显李莉薇的话说到纽璧坚的心坎里去了。 “我们的公司，我若没记错的话，李小姐应该是为光辉国际的香港分公司服务？”纽璧坚敏锐的发觉了李莉薇言语中的不协调。 光辉国际是欧美最知名也是最大的猎头公司，公司秉承——“不知道我们的人，永远没必要知道；我们只为永远不愁工作的人找工作”，只服务于最优秀人才的理念，为全球范围的大、中型企业寻找跨国企业寻找合适的管理者和技术人才。 当初梁远能找到周远航就是通过光辉国际居中联络，不过光辉国际的收费极为高昂，一般要向需求人才的企业收取被聘高管年薪的20%——30%为中介服务费用，当年梁远挖周远航时就向光辉国际支付了上百万美元。 “在来英国之前，我已经晋升为光辉国际在香港分公司的资深合伙人，而雇佣纽璧坚爵士的联合信托公司拥有香港光辉国际40%的股份，拥有这40%股份决策管理权的就是我。”李莉薇言简意赅的解释着我们这个称呼的来历。 在远嘉的未来规划里，商飞将从美国挖来数百人的航空业资深人士，搭建起集团的技术、管理框架，而在未来，港基集电更不会停下引进人才的脚步，。 单单商飞的组建，在中高级管理、技术人员猎头方面花费就会超过四千万美元，面对这种情况梁远索性入资这个星球上最好的猎头公司，在节省费用的同时也为了集团的长远利益服务。 当然，以光辉国际的在猎头行业的强势地位来说绝无可能和其他合作伙伴分享股权，不过梁远在共和国的背景起到了决定性因素，共和国作为这个星球上人力资源最为丰厚的地区，早在1978年光辉国际就有进军大陆的打算，可惜被中央政策挡在了香港，十余年不得入门。 当祁连山找上光辉国际香港分公司的大门，摆明自己的身份，明码实价的提出注资光辉国际香港分公司的要求，只用了三十分钟，光辉国际就搞清楚了祁连山是谁. 虽然不知道祁连山在共和国的真实背景，但通过美国格鲁门公司，光辉国际还是知道了这位提出入资的香港人，在一年前一手操作了f14战斗机入华事件，面对敢倒腾军火的人士，只要智商正常都能判断出祁连山在共和国高层有着无比深厚的根基。 光辉国际搞清了事情的真相之后，完全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晕了，第一时间就派了高级董事乘专机飞赴香港和祁连山讨论起进军大陆的事宜。 以梁远的狡猾哪能看不出中央把光辉国际挡在国门外的深意，眼下共和国实在是穷困无比，一旦放开国门，很容易沦落成西方的智力附庸，变成基础人才的产地，毕竟人往高处走是人类的天性。 对于进军内地祁连山一推六二五，除了展望美好未来半点确切的承诺都没有，既然要求入资总得带点甜头，祁连山把商飞那个无比巨大的人事计划翻了出来，几百名高级技术管理人员的变动，价值几千万美元的猎头费用，这种大单在猎头业内绝对是前无古人。 最终经过艰苦的谈判，祁连山心愿得偿，代表商飞同光辉国际签署了长达三年之久的高级人力资源管理方面的合作协议之后，出资490万美元获得了光辉国际香港分公司40%的股权。(未完待续。。) ps：注1：大班是香港对老牌洋行一把手的称呼，相当于现在的企业ceo。 第9章 落子（二） 李莉薇和纽璧坚简单的说了一下自身和联合信托之间的关系。 “哦，原来如此。”纽璧坚点了点头，难怪眼前这位女性的语气极有自信，给自己一种只要点头明天就能进入联合信托就职的感觉。 “纽爵士在七十年代的香港，和目前在和记黄埔任职的大班马世民一起被誉为怡和双璧，马大班在七十年代就已经看透了凯撒克家族最致命的弱点，因对大陆政权的极端恐惧而导致企业战略的人为扭曲，认为怡和日后必定没落。”李莉薇面带笑意的看着自己对面的纽璧坚。 马世民小纽璧坚六岁，入职怡和也比纽璧坚晚了将近十年，两人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从怡和洋行的最低层做起，任职经历遍布怡和在全球的各个分支机构，最终凭借优秀的业绩晋升到怡和的高级管理层。 不过马世民不比纽璧坚父子两代人任职怡和，同怡和系情感、利益牵连至深，马世民进入怡和高层后，见惯了怡和高层之间针对企业战略的白热化斗争，判断出｀｀怡和未来必定暗淡后，于七十年代末主动辞职离开怡和。 当年马世民离开怡和，在香港高级管理人的圈子里曾掀起了轩然大波，在马世民离职之前，无数人认为马世民是纽璧坚出任怡和主席的最大对手，当年港岛的新闻圈对马世民离职的因由猜测无数，纽璧坚被扣上了无数采用卑鄙手段打压马世民的帽子。 甚至纽璧坚败走香港之时，还有媒体把当年的旧闻翻出来热炒。认为纽璧坚被凯撒克家族扫地出门算是自食其果，自身重演了当年马世民被打压的遭遇，实属一报还一报。 李莉薇既然来邀请纽璧坚回港任职，对这些内幕自然知之甚详，眼下的马世民在和记黄埔正干得风生水起、春风得意，李莉薇刻意提及马世民绝对是火上浇油。 “纽爵士离职怡和之后，马世民主导了和记黄埔收购港灯，并力主和黄大规模进入内地，马世民在和黄所推行的政策，同当年纽爵士在怡和坚持的战略极为相似。眼下和记黄埔的业务蒸蒸日上、日新月异。由此可以看出当年纽爵士为怡和定下的经营方针并无不妥。” “正是基于此，联合信托认为纽爵士目光深远，怡和将纽爵士辞退绝对是怡和发展史上最为严重的损失之一。”李莉薇不大不小的拍了个马屁。 听完李莉薇这番言语，以纽璧坚在职场的老辣也不由得心生感激。觉得这是自己离开香港之后。对自己当年在怡和任职经历最最客观的评价。 “李小姐过誉了。”喜爱中国文化的纽璧坚。少有的冒出了一句中国式的谦让之语。 “李小姐，恕我冒昧，不知李小姐能否对联合信托总裁这个职位的职责做更具体的解说。坦率的说，我本人对回港任职还是十分的期待，但我必须有足够的理由说服我的妻子，当年香港媒体对我不公正的评价深深的伤害了她，以至于离开香港后她再也没有踏上香港土地。”纽璧坚说道。 李莉薇略一沉吟，正色说道：“纽爵士，我下面所说的言语同我在光辉国际的本职工作无关，只是给纽爵士一些朋友方式的建议和参考，不能确切的作为联合信托总裁职责范围的凭证。” 纽璧坚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联合信托总裁的职责除了纽爵士在合约上看到的之外，主要还有两个方面。”李莉薇停顿了一下，仿佛在整理思路。 “第一，联合信托正在组建一家大型的传媒集团，在集团旗下将成立独立的子公司负责卫星电视方面的业务。” 看着纽璧坚有些疑惑的眼神，李莉薇笑了笑继续说道：“我想纽爵士虽然离开港岛日久，但对香港商界的近况绝不是一无所知。” “严格地说，这件事同马世民领导的和黄有着直接的关系，当年怡和在美国开展业务时，同美国lloyd’s保险公司关系密切，怡和在美的所有资产都由lloyd’s保险公司承保，纽爵士应该对lloyd’s保险公司很熟悉吧。”李莉薇问道。 纽璧坚点了点头，说道：“去年，我去美国公出时还同lloyd’s保险公司的总裁詹姆斯?布莱德利在华盛顿特区见过面。” “lloyd’s保险公司收回西联星6号卫星的事情纽爵士应该比我了解。”李莉薇轻笑着说道。 纽璧坚笑了笑算是默认。 1984年2月，休斯公司替西联公司生产的“西联星6号”，由“挑战者”号航天飞机发射上天，结果发射失败，卫星流浪太空。 发射失败后，为西联星6号卫星公司承保的lloyd’s保险公司向西联公司赔偿7500万美元保费，卫星的所有权转给lloyd’s。 面对这种无比巨大的损失，lloyd’s与美国宇航局协商，研究能否将这个卫星收回来，美国宇航局在收取了lloyd’s保险公司275万美元之后，于1984年11月回收了“西联星6号”。 哪怕是新世纪，从太空收回卫星也是科技上奇迹，美国宇航局这次回收行动被拍成了纪录片永存史册。在西联星6号成功回收后，经休斯公司修理后，lloyd’s保险公司以5000万美元的价格又将“西联星6号”卖给美国特雷卫星公司，可惜不久之后特雷公司破产，卫星又重回lloyd’s之手。 为了尽力弥补损失，lloyd’s保险公司打算把西联星六号重新送入太空，眼下正在和黄任职马世民同香港中信的贾效升联手后，正在努力说服共和国和美国，打算利用共和国廉价的长征系列火箭发射这颗命运多灾的卫星。 此时的马世民正在中美之间来回奔波，促成此事。 纽璧坚露出恍然的神色，马世民有资格推动此事，当初在怡和积累的人脉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既然这家中国背景浓厚的联合信托也打算进入到卫星电视这一行，找到自己头上也算正常。 “第二，联合信托有意收购香港置地或者怡和洋行。”李莉薇径直丢了一个大号炸弹出来。 “啪”的一声轻响，纽璧坚手中的合约掉落在两人身前的小桌上。(未完待续。。) 第10章 落子（三） 即使纽璧坚离开香港已有数年，但对港岛的消息依旧十分关心，对前两年华资财团和怡和之间的收购大战知之甚详。 虽然纽璧坚不知道华资财团和怡和签下七年停战约定背后的因由，但也知道此时的怡和正是最脆弱的时候。 在香港，除了李超人领导的长江实业和其盟友，以及代表着共和国官方投资风向标的香港中信之外，再无任何企业财团有实力和企图收购怡和。 怡和既然搞定了长江实业和香港中信，在后路无忧的情况下，以凯撒克家族的固有思路必定会加大撤资和转移财富的力度，完全可以想象此时怡和系对旗下企业的股权的控制，很可能在及格线附近徘徊，这种战略战术上的大意对于有实力的收购对手来说简直是天赐良机。 唯一不确定的，就是猎头公司口中这家名为联合信托（国际）投资公司的企业实力，到底有没有能力完成收购怡和所需的庞大融资。 想着光辉国际在企业和人力资源界的 口碑，纽璧坚意识到，虽然自己对这家企业了解不多，但光辉国际能接下这个猎头合同并找到自己头上，肯定对联合信托做过调研，最起码光辉国际认为联合信托在融资能力上肯定能满足收购香港置地的要求。 纽璧坚不得不承认，这家名为联合信托的企业实在是老谋深算，眼下可以说是怡和警惕性最为放松时刻。对于收购整个怡和系不好说，但只要资金没问题，对于已经和怡和系若即若离的香港置地，联合信托真有可能一击成功。 想着自己当年离开怡和集团时的狼狈，纽璧坚不由自主的用力握了一下拳头。 长长的做了一个深呼吸，纽璧坚盯着李莉薇的眼睛说道：“我想，李小姐已经说服我了。” 收起精明干练的气质，李莉薇略带妩媚的笑了笑，温和的说道：“从联合信托的角度上看，我和纽爵士已经算是同事了。预祝纽爵士能在香港大展宏图。实现当年未竞的理想。” “日后，香港置地或是怡和在人事上有什么需求，还望纽爵士多多关照。”李莉薇不着痕迹的吹捧着纽璧坚。 含蓄的一笑，纽璧坚站起身。伸出手臂微弯着腰说道：“不知道能否请李小姐到一层喝上几杯。” “荣幸之至、乐意之极。”李莉薇轻笑着站起身。两人转身去了喧嚣的会所一层。 香港东方文华东方酒店。 梁远窝在一张无比宽大的摇椅上。面对着落地玻璃门之外的维多利亚湾，抱着一部无线电话说个不停。 “小叔刚刚去了德意志银行香港分行，格鲁门的那个老狐狸斯普雷维尔前几天来了香港。老祁今天招待他去了，现在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在。” “哪有你说的那么清闲啊，我昨天还看了一大堆资料，这些天单单我看过的文件都快赶上我的身高了，现在只要看到有字的白字感觉都要疯掉了，我倒宁愿回少年班去考试。” “好，好，只要考完试，嘉嘉说住多久就住多久，我们天天都去海洋公园看大白鲨，不过嘉嘉要穿那个咖啡色的短裙给我看。”梁远正面带笑容用着无比温柔的口气和宁婉嘉煲着电话粥。 听着电话里宁婉嘉轻腻的撒娇声，梁远刚打算和少女继续口花花，忽悠宁婉嘉叫上几句小远哥哥听听，房门处传来了电子门锁打开时齿轮旋转的声音。 “大少在不在？”祁连山的声音在门厅处响起。 “该死的老祁回来了，居然回来得这么早，一点也不敬业。”梁远对着电话恨恨的说道。 一阵清脆的笑声从电话的听筒里传出来。 “小远，我去做睡前功课了，明天晚上再打给你。”少女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欢喜和满足。 “今天轮到小远先挂断呢。”听筒里传来了轻轻的“啵”的声音。 梁远听着丫头亲话筒的声音，猜出眼下的卧室里肯定是剩下了宁婉嘉一人，否则宁婉嘉都会用手指敲击听筒来替代的。 用手指轻轻的敲了两下电话的听筒，梁远有些不舍的挂断了电话。 “今天怎么这么早，还以为老祁要在小叔后边回来呢。”梁远说道。 “前几天都是天南地北的闲聊居多，斯普雷维尔对f14战斗机在国内的服役情况，和海、空军对战机的评价十分关注，自然拖着我不放，今天倒是遇到问题了，早早把我放了回来。”祁连山笑着说道。 “哦，这个老狐狸又搞出了什么事？”梁远好奇的问道。 这次格鲁门的亚洲区总裁斯普雷维尔来香港纯属顺路，在祁连山和格鲁门共同的穿针引线之下，不久前美国道尔顿化工刚刚同盛京纺织一厂达成了关于转让生产f14战斗机飞行服高分子耐磨布料的事宜。 由于梁远上交了f14战斗机的大修线，加上远嘉一直忙活着在航空工业领域立足的资格，实在没有精力和人员投入到战斗机飞行服的仿制上去，梁远指挥着祁连山配合格鲁门和美国相关企业，同共和国国内的企业搭上线之后就放手不管了。 没有梁远这种不择手段、不计成本砸钱的大金主，以国内企业的经济实力和做事风格来说，快速获得f14战斗机的飞行头盔和相关电子设备的转让无异于天方夜谭，中美双方断断续续的谈了一年有余，眼下只把技术层次最低的飞行服面料确定了下来，其他的事情还在斗嘴扯皮。 “大少，宁师长还没确定参加北约老虎会的时间吧？”祁连山随手从客厅里拽过一把休闲椅，放在了梁远附近。 “没有，上个月我在联邦德国时听老周说，由于去年意大利飞行表演队在拉姆施泰因航展上的惨痛空难，联邦德国军方有95%以上的几率取消今年的北约老虎会，眼下只是还没公布而已。”梁远说道。 “斯普雷维尔说的就是这件事。”祁连山说道。 “今天斯普雷维尔问我，假如今年北约老虎会的举行地点从联邦德国挪到北美，宁师长会不会确定参加这届老虎会？”(未完待续。。) 第11章 落子（四） 美国人要换地方？ 梁远转着眼睛想了想倒是明白了美国佬打的什么算盘。 北约老虎会成立的目的虽然是军中切磋和盟军间的配合，但根本的战术目标还是如何更好的应付苏联的装甲洪流，也正是因为如此，北约老虎会的举行地点一直在欧洲大陆。 哪怕是苏联国力处于巅峰的勃列日涅夫时代，美国也没忧虑过在北美大陆和苏联对决装甲洪流的可能。 这次格鲁门的斯普雷维尔忽然提出把北约老虎会迁至北美举行，几乎可以确定，格鲁门是借着宁雷的名头和美国军方迫切希望得到中越南沙二次空战详情的欲望，为自家的f14战斗机造势，毕竟除了共和国之外，中东那地方还有许多土豪没选择各自国家的下一代主力战机。 “这个老狐狸好算盘。”梁远揉了揉额角说道。 “宁叔倒是对参加北约老虎会的事情跃跃欲试，报告早就交上去了，可是军委一直没批，这事儿暂时还没有下文。” `` “不过嘛，老祁可以和格鲁门说说，看在合作伙伴的份上，我们倒是可以尽点绵薄之力。”梁远无比奸诈的笑着。 祁连山看着梁远不好意的笑容，就知道梁远打算敲诈格鲁门这只送上门的老狐狸。 “大少又看上格鲁门的什么东西了？”祁连山笑着问道。 “既然只是绵薄之力，哪好意思开口要什么东西。这么做岂不是愧对合作伙伴这个名头。”梁远大义凛然的说道。 “老祁可以告诉斯普雷维尔，只要他们按照我们说得方式行动，宁叔去北美参加老虎会的事情十有八九会成功。” 等梁远把事情的详细步骤解释完，祁连山的脸上各种神色参杂，最终无奈的苦笑道：“还以为大少把这茬忘记了，没想到大少还惦记着，这事要是被周总他们知道……。” 祁连山想了半天也没找到适当的形容词，最终只能苦笑了事。 隔日，梁海平依旧去了德意志银行香港支行，忙碌着收购新鸿基银行之前各种财务和事务上的盘点。 祁连山挂着联合信托总裁的名头去了启德机场。为重新返回香港商界的纽璧坚一行人接风洗尘。顺路探讨下双方对未来的共同认知，为纽璧坚入职远嘉做准备。 梁远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接近中午才施施然的起床洗漱，待到某人吃过所谓的早饭时间已经接近午时。 从冷藏柜里翻出一包苹果汁，倒入高脚玻璃杯中。梁远端起玻璃杯叼着一根乳白色的吸管看着茶几上足有小半人高的各种资料有些发呆。 自从1976年。财富杂志第一份世界企业500强排行榜诞生之日起。虽然排名末尾，但怡和始终榜上有名，对于一家已经创立近百年。资产近百亿美元的大型跨国、跨行业财团来说，真正的企业结构绝对不是梁远短时间内能彻底搞明白的。 由于那个铁幕帝国还未倒下，以美国为首的西方世界还没把那些无比丰厚的冷战红利吃到嘴里，美金远未堕落到绿纸的程度暂时还属于堪比黄金的硬通货，此时的怡和系的总资产不过70亿美元，在最新一期的国际企业500强上排名489位。 从联邦德国回到香港已经一月有余，梁远这些天一直埋头于整个怡和那些错综复杂的关联公司之中，虽然梁远把收购的首要目标定位为香港置地，不过搂草打兔子若能顺手干掉怡和体系中的其他企业，梁远也是乐见其成。 今天该看什么来着？ 梁远用力伸了一个懒腰，走到茶几前随手拿起怡和太平洋及其旗下的相关业务。 肯德基、必胜客、星巴克、海滋客、哈根达斯……，梁远有些好笑的翻着这些前世无比熟悉的企业名字，老牌洋行果然名不虚传，几乎将这颗星球上近乎所有的品牌连锁食品集团的在港专卖权一网打尽。 想着去年在香港过情人节时，由于好奇和偷师，宁婉嘉几乎把星巴克所有的咖啡都点了一遍，没想到那个店居然是怡和旗下的产业，梁远一边翻看着资料一遍神思不属的想着。 要不要把怡和太平洋顺路收购了，就当满足丫头在咖啡上的好奇心了，梁远正在神游天外，沙发边袋里的电话铃音渐渐的由小极大传入梁远的耳际。 翻出电话拿起听筒，梁远刚刚说了一句“你好”，唐婉略带薄怒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 “你这个小混蛋，又在香港折腾些什么？” “呃…，呃…，呃…，宁姨，批评与自我批评向来是我党的优良传统，作为一名光荣的少先队员偶尔实践下自己向往目标的工作方式也算情有可原吧。” 这次梁远倒是干脆，直入正题没像以往那样绕圈子。 在梁远看来，后世纵横在网上的键盘政治家们，虽然给纠正共和国的种种乱象开出了一副毒无可毒的毒药，但不得不承认，除了造谣之外键盘政治家对共和国许多领域阴暗面的揭露还是十分到位的。 在刚刚改名为《港岛日报》的纵论大陆版面，某人以联合光子的笔名连续发了大半月的“社病我药，体亏屁思”，那种源自后世经过无数组织个人精炼挑选过极具战斗力和煽动力语言，可不是现在只会喊几嗓子民主自由口号的政治小白所能比较的。 再加上梁远自身深刻的经历了改开之后的总总乱象，见过无数体制内外的恶心事宜，无论举例子还是讲道理基本是直辟内里、一发入魂。 结果《维多利亚湾去日报》改名为《港岛日报》才一个月，在梁远不计成本的扩大版面提升阅读内容并将报纸发行价定为一港元的情况下。《港岛日报》从日发行量不过一万份的三流小报，突飞猛进至日销量十万份，一举进入香港日刊报纸发行量的前五名，紧紧跟在创刊数十年的《明报》之后。 面对这种突然之间崛起的新兴媒体，共和国驻港的新华社若是没有关注才是彻彻底底的失职。 虽然梁海平和祁连山都没在新成立的土星传媒任职，但那个联合信托的牌子在有心人的眼里就足以说明一切。 不过以梁远的狡猾，哪能听不出唐婉略带薄怒的语调压根就是在装装样子。 “宁姨，好歹我也算个不大不小的官倒，反思一下自身的所作所为应该是件值得鼓励的事情吧。”梁远笑嘻嘻的说道。 果然，听完梁远这个极不靠谱的答案。唐婉被梁远气乐了。 “还嫌宁姨这里不够乱是不是？现在北平都能搞到你在香港发行的《港岛日报》。你这个小混蛋是不是不想回来了？” 这回到把梁远吓了一跳，这是哪个王八蛋干的，随便走私点什么都比走私报纸来钱啊，虽然老子炮火猛烈那是在香港。把报纸搞进内地岂不成了玩火自焚。 “宁姨。明儿我就让老祁把联合光子那个混蛋开掉。宁姨从《人民日报》给我推荐一个主编过来好了，从今往后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小混蛋，还在兜圈子。你不是去了欧洲怎么又忽然跑到香港办报纸去了？”唐婉好奇的问道。 “这事说来话长，宁姨要是不给我打电话，过两天我也会给宁姨打的，欧洲的那摊子事情被我弄大了，没法收手只能跑到香港救急。”梁远苦笑着说道。 “资金遇到问题了？”唐婉敏锐的猜到了事情的核心。 “不光资金的问题，还有其他事情呢，比如宁叔参加北约老虎会的事情，昨天格鲁门的斯普雷维尔还在和老祁商讨这件事。” “宁姨若是不忙，最好能来香港一趟，有些事情我一个人没法下决定的。”梁远无比老实的说道。 听梁远这么一说，唐婉倒是紧张了起来，自从梁远创业之后，在企业营运上梁远给人的感觉向来是云淡风轻、游刃有余，这还是唐婉第一次从梁远口中听到难以抉择的话语。 “现在是十二点，下午一点有飞香港的班机，宁姨最晚六点到香港。”唐婉利落的说道。 梁远深知唐婉的性子，两人简单的说了几句唐婉挂断电话，安排因自己临时离开而中断的工作去了。 夜幕下的启德机场极为明亮，站在机场候机楼外的德高道上，中环方向的灯火恍若夏夜银河中的点点繁星，密密麻麻连成一片一眼望不到边际。 梁远看着国航涂装的三叉戟客机从太平山顶回旋而下，转眼间隐没在启德连片的灯火里。推开出租车的车门，梁远向候机大厅方向走去。 十分钟过后，唐婉拽着一个精致的小型拉杆箱出现在通道之中。 “宁姨，这边。”梁远惦着脚在接机的人群中挥动着手臂。 “怎么只有小远一个人过来？”唐婉看了看梁远身边，发觉接机的只有某人光杆一人。 “小叔和老祁都忙的脚朝天，老祁的手下我又不认识，一会回酒店都是出租车呢。”梁远苦着脸说道。 “海平可真是的，国内的事情又不是不知道，怎么不提前打电话从国内调人呢。”唐婉低声抱怨了一句。 由于超导材料的原因，在部队工作的唐婉警惕性极高，生怕梁远出了什么意外，若非某人极力挣扎，熊伟信都要把国安弄到梁远身边来了。 对于梁远来说，眼下这段日子自己折腾的这些事情全部都是不能见光的，让国安天天跟在身边岂不成了自寻死路。 梁远憨厚的笑了笑伸手接过唐婉手中的拉杆箱，说道：“宁姨，一言难尽，等回到酒店我在和您老仔细说。” 八十年代末期，共和国的发展还处于蓄势阶段，启德机场的交通瓶颈还没有显现，只用了二十分钟，梁远和唐婉就从机场乘出租车回到了文华东方酒店。 唐婉看着酒店的门童把拉杆箱放进房间里的小型储物间，鞠躬退出了房间才开口说道：“小远这回找的套房还不赖，比国内和机场附近的那个富豪强多了。” 很明显，唐婉对文华东方酒店这种中西合璧的装饰、装修风格极为欣赏。 “宁姨，当年英国女王访问香港时就是在这间房间下榻的，听酒店的服务人员说，两个月后英国王储查尔斯和王妃戴安娜访港也是预定的这两套房间。”梁远笑着说道。 “还有一套？”唐婉好奇的问道。 “恩，我和小叔住的那边，房间风格和这间类似，不过那边东方风格更浓郁一些。”梁远答道。(未完待续。。) 第12章 落子（五） 唐婉围着屋内转了五、六分钟才回到客厅的沙发处坐好。 看着梁远一脸笑嘻嘻的样子不觉莞尔，说道：“在电话里你这个小混蛋说得怪吓人的，看起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嘛，给宁姨说说你在香港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 “听宁姨说得那么吓人，还以为以后要流落海外了呢，刚刚看到宁姨居然有心思参观房间，我就知道报纸那事没什么大不了的，既然能回去我当然放心了。”梁远笑着说道。 看着唐婉作势要把身边的沙发靠垫丢过来，梁远赶紧把话题拉入正题，说道：“宁姨觉得这家酒店还不错吧？” “恩，宁姨虽然见识少，不过无论是联邦德国还是国内，这家酒店算是宁姨看着最顺眼的。” 梁远心说无论去年在联邦德国时唐婉带着两个丫头居住的汉堡大酒店，还是共和国国内唐婉常去的北平长城饭店都是各自国家的顶级酒店，唐婉若是见识少了也没啥人敢说见识多了。 “宁姨，[我打算把这家酒店买下来。”梁远说道。 “小远打算进入酒店行业？难道小远要把盛京那个香格里拉酒店发展成连锁集团？” “宁姨和你说这事可得好好考虑考虑，小远若是把香格里拉发展成连锁酒店集团，需要改名字的，香格里拉是东南亚华侨经营的著名财团，在国内的北平已经有挂着香格里拉名头的酒店营业了，要是在盛京叫香格里拉还可以。若是到了外地，小远尽量还是改名字的好，我们总不能给华侨留下欺负人家的印象嘛。” 梁远听唐婉说了语速极快的说了一大堆不由得心生感激，当初盖酒店时梁远只是随口起了个香格里拉的名字，等到酒店主体完工梁远才想起来香格里拉酒店所归属的马来西亚云顶集团早在八七年就已经进入了共和国国内。 当初远嘉在盛京大兴土木，号称打造东北第一高楼辽宁省内的媒体早已爆炒过无数次，只要北平的香格里拉不是傻子，肯定对隔壁省份省会所建的这幢高楼有所耳闻。 面对这种赤裸裸的侵权行为，之所以还没人找上门来，肯定和唐婉有着密切的关系。梁远听唐婉言语里的意思。若是梁远一意孤行反倒有把正牌撵出去的意思。 梁远哪能想到，作为云顶国际在共和国国内的合作伙伴，共和国五矿集团已经因为酒店名字的事情找过唐婉，结果被唐婉直接顶了回去。 用唐婉的话说。大家都是八七年立项的。凭什么我们不能叫香格里拉。再说北平的那个叫香格里拉国际饭店，盛京这个叫香格里拉酒店根本是两码子事情，既然辽宁省政府已经批准了香格里拉酒店的项目。就说明我们是合理合法的，五矿若是对省里的决定不满意去国务院投诉好了。 别说八十年代，就算新世纪共和国的冶金部门也不是啥强势衙门，否则大名鼎鼎的冶金部也不至于混成了冶金协会，五矿又不是傻子这种官司哪能打得赢，好在国内的香格里拉饭店属于五矿集团控股，最终这件事连个浪花都没掀起一朵，直接杳无声息的变成了过去式。 “宁姨，我去年还和远嘉的高层们痛批房地产之类的产业，哪能把精力放在酒店行业。”梁远嘿嘿一笑。 “这家叫作文华东方的酒店算是香港最好的酒店，属于香港怡和洋行旗下的产业，我说的收购酒店，其实指的是收购怡和洋行。”梁远简单的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什么！”唐婉的声音不由自主的高出了三度。 就在去年，被共和国国内无数人看作商业奇才的香港中信掌舵人贾效生，联合了数家香港一流华资财团，针对怡和旗下的香港置地发起收购大战。 双方围绕着股市战了大半年最终华资财团一无所获，还被迫同怡和签下了城下之盟，双方约定七年之内，华资财团不再收购任何一家怡和洋行旗下企业的股权，作为回报怡和以市价收购华资财团手中掌握的怡和股票。 收购香港置地失败这件事，算是香港中信在港岛的第一次折戟沉沙，彼时的怡和洋行给共和国外交带来了无数的麻烦。 作为香港最大和资历最老的洋行，怡和不单鼓动英商离开香港，还大肆发表九七末日的言论，在香港社会造成了极大的不良影响，就在今年新年刚过，共和国的外交部长钱其琛还正式点名怡和，告诫其不要破坏香港的繁荣与稳定。 “宁姨，和mbb签完合作协议之后，我和周远航、孙卓霖他们几个在欧洲开了个会，为了避免日后受制于人，会议决议由商飞独立组建航空方面的人力资源，然后以外派的形式到合资公司工作。” “形成决议之后，商飞的财务做了一个预算，在cm75客机入役开卖之前，商飞每年的人力成本支出在2亿美元左右，这么大个的窟窿就算整个集团抽调资金也补不过来啊，我琢磨琢磨还是对香港这边地头熟，打算在这里找点外快。” “然后小远就打算收购怡和？”唐婉眼中的惊讶之意丝毫未减。 梁远老实的点了点头，说道：“这事的根源还在宁姨身上。” “在我身上？”唐婉眼中的疑惑之色越发浓郁起来。 “宁姨在盛京曾告诫过我不要参合到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里边去，我对宁姨在这方面的判断力向来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假如，我是说假如，宁姨判断没有出错，那么对于香港来说将是什么情况？去年宁叔战备南沙期间，香港股市一日三惊，基本和过山车差不多，恒生指数的振幅超过800点，香港置地的市值一度降到70亿港元，宁姨从这里能看到什么？” 唐婉虽然经商不成，但在为政之道上却是老辣到了极处，听梁远说完唐婉凝眉思索默然不语。 良久，唐婉才开口说道：“若是宁姨判断出错呢？” “只收购香港置地好了，眼下置地的市值在120亿港元左右，远嘉的账上趴着六亿美元的现金可以随时调用，德意志银行总部已经答应，只要远嘉使用北美和欧洲香格里拉电气的股份为抵押，随时可以得到六亿美元的中、长期贷款。” “目前小叔正在和德意志银行香港支行谈判，打算说服德意志香港支行允许我们采用债券收购的方式收购香港置地。” 听着梁远说完唐婉不由得百感交集，眼前这个少年算是自己亲眼看着长大，万万没想到的是，只用了三年时间梁远已经把企业做到了如此规模，十二亿美元的资金调动能力，按照香港联系汇率制度换算成港币就是九十三点六亿港元。 翻遍港岛能在短时间内拿出这么多现金的财团，应该不超过一手之数，一年前华商发起的那场针对香港置地的收购大战，如果有此时的梁远参与，哪怕是硬碰硬也能把香港置地从怡和手中硬抢下来。 “小远所说的债券收购方式是什么意思？”唐婉问道。 “简单的说就是德意志银行允许我们，拿现在还不是我们的香港置地股权做抵押，从德银获得等同于香港置地市值或者市值三分之二比例的贷款。”梁远这段话说得极为绕口。 唐婉想了一会才搞明白梁远的意思就是拿着不是自己的置地股权做抵押，然后拿抵押来的现金收购目标企业，相当于先上车后补票。 “这事对德银有什么好处可言？”唐婉疑惑的问道。 “宁姨，香港向来是汇丰银行和渣打银行的地盘，无论英资还是华资近乎港岛所有的大型企业财团，同汇丰银行之间都有着密切的金融往来，其他银行就算想进入香港开展业务，没有企业来贷款银行如何生存盈利？” “对于盈利能力出众的优秀企业来说，银行巴不得贷得越多越好，远嘉的经营能力和盈利能力在德银眼中的信誉还算一流，一旦德银同我们结成密切的伙伴关系，那么远嘉在香港的扩张就等同于德银在香港的扩张。” “极端的说，如果我们有能力买下全香港并保持盈利，同时只和德银保持密切的金融关系，那么相当于德银兵不血刃的把汇丰赶出香港。”梁远笑着说道。 唐婉听梁远说了一大堆，用手指揉了揉额头说道：“真想不到小远从哪里学来的这些东西，累死宁姨也想不出商业居然还能这么运作。” “听小远说得前景这么好，德银答应了没有？”唐婉问道。 “因为香港置地的负责率已经超过百分之七十，德银香港支行只同意按照置地目前市值的一半给予我们贷款，这些天小叔一直在同他们讨价还价。” “小远考虑没考虑过从国内银行贷款？”唐婉问道。 梁远摇了摇头，笑着问道：“宁姨，贾效升刚刚代表国家和怡和签下七年之约，就算我想贷，国家能抹开面子？”(未完待续。。) 第13章 落子（六） “他算什么也敢代表国家。”唐婉极为不屑的说道。 贾家在共和国立国之前，算是民国时期最大的资本家之一，虽然经历了共和国立国后的多次政治运动兼改造，但和依靠军功进入共和国高层的人士完全尿不到一个壶里，对于唐婉等人来说，贾效生和自己、宁雷等人根本就不是一类人。 “和宁姨说说，收购整个怡和小远还缺少多少资金？”唐婉有些热切的问道。 无论前世还是现在，梁远终究没在共和国高层呆过，对共和国的高官了解不多。 梁远不会想到，在不久之前唐经天还因为怡和在香港大放厥词之事拍了桌子，大骂贾效生误国，不该参合到李超人同怡和签署的七年之约里边去，有了香港中信这么一搞，在明面上共和国无法出尔反尔，只能看着怡和跳脚的折腾连敲打都无法出手。 在已有约定的情况下，动用国家资本打压一家财团对于共和国的改开大局有着致命的坏影响。 “若是{收购整个怡和，至少要动用上百亿美元。”梁远说道。 听梁远说完，唐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呼了出去。 梁远转念就明白了唐婉的心思，动用百亿美元规模的资金已经超出了唐婉的能力。 “宁姨，我说的收购怡和基本是指怡和在香港的业务，怡和从七十年代就开始布局海外，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整个集团的业务重心已经转移出一半有余。怡和在国外的业务基本都是英联邦国家，由于文化等方面的隔阂，就算怡和卖给我们我们也无力经营。” 梁远从身前茶几厚厚的文件中翻出一本资料，快速找到怡和的业务构成和组织构架那部分递给唐婉。 “从报表上看，怡和现在整个集团全年营收的五分之二来自香港，集团资产的三分之一在香港，全年利润的四分之一来自香港，对于远嘉来说能把怡和在港岛的业务尽数纳入就算彻底收购怡和。” 拿出水笔梁远随意的翻出一张白纸，在纸上算了片刻递给唐婉说道：“宁姨，在正常状况下。收购怡和在港业务大致需要24亿美元。若是考虑到怡和拼死反扑，这个数额还要翻上一倍。” 唐婉结果梁远递过来的资料仔细的看了一遍，拿起笔在白纸上写下12+8或12+10两组数据。 盯着这两组数字看了半天，唐婉有些遗憾说道：“小远。算上你小叔同德银那边用置地股权抵押得来的贷款。远嘉就能动用的资金在20到22亿美元。宁姨可以从国内为小远筹集到5亿美元的授信额度，加起来只有25到27亿美元，距离收购怡和香港业务还是有些遥远啊。” “不过能把香港置地收购了也算不错。置地现在的市值在16亿美元上下，如果只有25亿美元小远有没有把握？” 在唐婉看来，只要成功收购香港置地也算断去怡和的一只手臂，算是替国内的部分老革命出了一口恶气，这事一旦干成对宁雷和梁江平未来的仕途有着绝大的助力。 梁远拿过唐婉写下数字的白纸看了看，憨厚的一笑，站起身走到冷藏柜处翻出两罐果汁递给唐婉，然后凑到唐婉的双人沙发里抓了抓头发说道：“宁姨，25亿美元收购置地我倒有七八分的把握，不过收购完置地整个远嘉的负债接近20亿美元，压力有些过大了。” “国内的五亿贷款小远不用考虑利息的问题，什么时候远嘉缓过来什么时候归还好了”唐婉爽快的说道。 梁远心说联邦德国同mbb合资的cmb宇航才注资了不到两亿美元，还缺少四亿多美元，按合同随着商飞工厂工程进度的完成，商飞将在两年之内完成六亿美元的出资额度，若是远嘉背上10多亿美元的负债，一旦出现点意外闪失，影响的可就不是一点半点了，搞不好整个集团崩盘都是有可能的。 别看远嘉这些年高速发展资金链看似危若累卵，没有负债的远嘉就算哪笔投资失败，无非是损失一偶罢了和整个集团全无干系。 “不瞒宁姨，未来几年远嘉需要动用资金的数量太大，一旦负债过多整个集团好比掉进了泥沼，届时不要说高速发展，崩盘都是有可能的。”梁远摇头说道。 经过这几年各种事情的锻炼，唐婉已经对梁远极为了解，听梁远否掉了自己的意见笑着说道：“连宁姨都能想到的法子，在商业上来说比是最糟糕的那个强不了多少，小远快和宁姨说说，小远打算如何收购置地？” 梁远翻出刚刚断掉话头笑着说道：“宁姨在商业的判断力和我妈差不多，但在局势上一百个我加起来也不是宁姨的对手嘛，一旦宁姨判断的事情当真，那么为什么我们不能把怡和24亿美元的市值变成12亿呢，如果变成8亿会不会更理想呢？” “小远，国家改开的大局不会变，香港繁荣稳定的大局也不会变，就算有什么事情短时间内也处理完毕了，小远说得那种情况发生的几率太难啊。”唐婉摇头说道。 听唐婉如此说梁远内心极为佩服，自己这个未来的老丈母娘对政治上的种种了解真是深入到骨子里了，最起码唐婉的判断对照梁远的记忆分毫不差。 “宁姨，在西方流行的心理学和社会学都有着相似的论断，大群人类聚集到一起时不仅毫无理性可言，还会引发智商大幅度下降的情况，只要我们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放出合适的消息，创造出合适的假象，那么一旦人群陷入歇斯底里的情绪之后。就算存在少数的冷静者也会被狂潮拍死的。” “对于香港股市和恒生指数来说，引导和不引导肯定会是两种结局。”梁远意味深长的说道。 听梁远说完，一个念头在唐婉的脑海中若隐若现，想了半天唐婉还是没有抓住，伸手拿过身边的沙发靠垫拍了一下梁远说道：“你这个小混蛋还不和宁姨说实话。” “呃，这件事情我要是说出来，不管成与不成宁姨都不能让我爸和宁叔知道。”梁远说道。 “看你整天无法无天的样子居然还有害怕的人。”唐婉笑着说道。 梁远嘿嘿一笑，向唐婉身边凑了凑，压低声音说道：“宁姨，这事还得麻烦熊叔才好。我在香港任由《港岛日报》随意发挥主要是为了快速获得在港岛的影响力和话语权。” “宁姨应该知道。如果宁姨判断无误一旦事情不好，有些人无非是现代版的康有为罢了，从大陆到海外，最方便最便捷的路程就是过境香港。” “只要熊叔在半途做些手脚。让人产生大难临头甚至连香港也不安全的错觉。通过这些人的真实描述加上港岛媒体的推波助澜。香港股市重挫的可能性极大，这时候一旦有机构大批量抛售很容易造成投资者失去理智股市彻底崩盘，重演两年前美国黑色星期一股灾的那一幕。” 不得不说梁远这个主意已经坏到骨头里了。完全可以和后世的那位金融大鳄索罗斯相媲美。 唐婉十分无语的看着梁远目光清澈一副憨厚的表情看着自己。 “小远……。”在唐婉看来就算怡和和港岛内的许多人都算咎由自取，但梁远这么折腾被误伤的香港民众还是会有许多。 “宁姨可以让香港新华社发一篇关于股市高风险，平民莫入的文章好了，对于相信我们的民众来说，已经尽到了提示的义务，至于信仰资本主义的，物竞天择、自由竞争是值得鼓励的事情，熊叔只在自己的国土上活动，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和香港股市拉不上关系嘛。”梁远摊手说道。 某种意义上说,梁远这个主意算是简单至极,无非是后世美国总统布什和台湾省长陈水扁玩过的路数,通过战争或者争端，制造真正或者无中生有的威胁，以此来控制股市的暴涨或是暴跌，进而谋取超额的利润。 从共和国立国算起，陆、港两地加上台湾在港岛的弹丸之地算是相爱相杀了小半个世纪，期间恩怨情仇无数，殃及池鱼无数，唐婉有着经常接触共和国高层的得天独厚的条件，对当年在香港发生的许多往事知之甚详。 譬如著名爱国商人霍建华被港英当局和部分华资联手逼迫出香港地产界，譬如台湾军方在香港谋划刺杀共和国领导人，类似的事件在香港发生了无数，直到新世纪这种情况依旧没有什么质变，譬如整个香港法院的法官超过90%居然都是外国国籍，在香港，国际雷锋何其多也。 思索了半晌，唐婉终于下决心和梁远“同流合污”，政治上的事情，唐婉对自己的判断力极为自信，不得不说，梁远提出来的这个路子在唐婉看来实现的可能性非常之高。 虽然唐婉对商业之事了解甚少，但唐婉深知一旦自己和梁远的判断都没出现问题，那么远嘉将在一夜之内迈入亚洲一流财团的行列。面对数十亿美元的利益，没有人能淡如止水、古井无波。 虽然梁远划下了大方向，在体制内玩心眼一百个梁远也不是唐婉的对手，梁远倒是没问自己这位未来的丈母娘到底用什么理由忽悠熊伟信南下，又用什么理由和方式去吓唬那些即将离开祖国的某些人。 “小远，你这胆子已经大得没边了，难怪你去年就和你宁叔说，一旦在国外惹祸了要你宁叔如何如何，以后这事要是露馅了宁姨是不会管你的。”唐婉笑吟吟的说道。 “宁姨不管我我就流落海外好了，免得回去被我爸和宁叔大义灭亲。”梁远也笑着说道。 “怡和那件事先放在一边，说说你宁叔参加老虎会的事情吧，小远在欧洲那会不是给嘉嘉打电话说，联邦德国已经决定取消今天的老虎会了么？”唐婉不解的问道。(未完待续。。) ps：节操满满的三更，累死了_ 第14章 落子（七） “宁姨，格鲁门公司的亚洲区总裁斯普雷维尔前几天来了香港，老祁接待他时他旁敲侧击的询问，假如今年的北约老虎会由美国或是加拿大替代联邦德国举办，宁叔能否出席。” “其实把北约老虎会迁址到北美举行，十有八、九是格鲁门打算借用宁叔无敌于天下的名头推销飞机。”梁远大大的喝了一口果汁，径直揭破了格鲁门卖力推动此事的心思。 梁远向来坚信，宁雷就是人类步入超音速时代之后的第一人，某些和宁雷战绩不相上下的王牌全部都是驾驶二代战机创下的，最起码，躲导弹和狗斗就是两条截然不同的路子。 宁雷的战果从百公里开外的定点狙击，到500米之内贴身肉搏，从被围殴到单机闯关，从单对单到大规模机群作战，其余空战王牌的片面战绩哪能和宁雷全才相比。 若非宁雷把f14战斗机的性能发挥到了极致，美国佬才不会孜孜不倦、近乎不要脸面的连续发了三份针对宁雷的军事交流邀请。 《 对于美国人来说，宁雷的亲身经历简直就是为美国那些游荡在大洋之上的航母编队量身定做的。 毕竟在大洋之上，舰载预警机的生存能力注定远低于路基雷达，在没有强大的雷达支持下的f14战斗机能发挥出多大实力，宁雷给出了一份近乎所有人都难以想象、望尘莫及的答案。 唐婉听梁远说完祁连山从斯普雷维尔处得到的前因后果，略一思索就猜出了梁远没说出口的心思。 “你这个小混蛋打着关心你宁叔的旗号。让你宁叔赴美参加北约老虎会，斯普雷维尔那个老狐狸给了远嘉多少好处？”唐婉笑眯眯的问道，语调却带着说不出的意味深长。 “哪有的事啊”梁远抱屈道。 “斯普雷维尔说，去年由于宁叔提前回国，格鲁门为宁叔提供的f14战斗机培训计划还有一个尾巴没有完成，就是体验f14战斗机的另一个主要功能——航母起降。”梁远一本正经的说道。 航空母舰的起降技术向来是美国海军的核心技战术之一，格鲁门从来都没有对外国飞行员开放过这种学习的机会，梁远扯出这个由头，纯属满嘴跑火车的胡言乱语。 “小远这个消息可靠？宁姨可从来没听你宁叔提及过，在长岛基地受训时格鲁门还有这个计划。” 梁远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宁姨。北平的事情越来越乱了，与其让宁叔在国内呆着我们跟着担惊受怕还不如让宁叔出去转转。” “再说，等空军的老资历退了之后，没人有和宁叔争空军一把手的底气。宁叔在空军系统内早就无敌了。宁姨不想宁叔更上一层么。我可指望着宁叔当上军委副主席，我好跟着横行长安街呢。”梁远笑嘻嘻的说道。 唐婉眼神一亮，猛地恍然大悟。 在共和国刚刚改开那会。几位军委副主席一直由共和国硕果仅存的那几位老帅担任，直到两年前由于身体、年纪等原因，几位老帅才次第离开军委，可以说共和国军委常委之中全是陆军系统的天下。 不过随着耿清华的晋升，这种局面有被打破的可能，虽然耿清华一样出身于共和国陆军，但共和国立国后，耿清华就一直在海军任职，算得上共和国地道的海军派。 由于当年林彪出走苏联（注1）时，共和国空军跟着掺和过深，导致了空军形象在军委高层眼中印象不佳，因此宁雷若想更进一步，必须取得共和国陆军和海军系统的一致认可。 事实上在梁远的记忆里，直到自己被扔进这个时空之前，那个位面的共和国也没有源自空军的高层出任军委副主席。 对于宁雷来说，宁家在共和国陆军系统算是人脉深厚，获得陆军系统的认同不算艰难，这种局势之下，源自共和国海军系统的认同对宁雷能否更进一步就变得至关重要。 在眼下的共和国海军，以耿清华为代表的改革派已经渐渐成为海军的主流声音，对于耿清华的喜好，哪怕唐婉没学习过海军知识，也知道耿清华是个无比坚定的航母派。 “宁姨真恨不得小远明天就毕业呢。”唐婉看着梁远的目光里满是赞叹和喜爱。 梁远点破了这层窗户纸，以唐婉对共和国政治体系的了解，几乎在呼吸间就判断出梁远这个想法极具可行性。 “再有六、七年小远也该大学毕业了，不管是进部委也好还是进政府也好，找个好地方锻炼三四年熬出资历时刚好能赶上你宁叔进军委，有你宁叔在前边铺路宁姨可等着小远进政治局呢。”唐婉无比憧憬的说道。 梁远差点被唐婉的规划吓到茶几下边去，某人扔出来这个大计划，为了把唐婉对仕途的无比热情从自己身上转移到宁雷身上绝对是一大主因之一，那成想引火烧身使得唐婉对自己的期盼值从国务院变成了党中央，这简直是作茧自缚。 在某人看来，国家领导人哪有国家领导人的二代来得舒服惬意。 “小远让祁连山同格鲁门把事情确认无误，宁姨明天就回京着手推动这件事。” 走一步算一步吧，这算是自做聪明、自寻死路么，梁远心底大声哀嚎着，无奈的点了点头。 片刻之后，梁海平和祁连山结束了一天的工作陆续回到酒店，两人对于唐婉突然出现在香港没感到半分意外。 梁海平是早知梁远做空怡和收购置地的全盘计划，知道梁远的计划若想顺利实施唐婉的支持至关重要。 而祁连山刚刚被某人打发去斯普雷维尔那边，打算为了远嘉的未来同老狐狸合谋造假，梁远交代给祁连山的事情中唐婉依旧是十分关键的一环。 唐婉对梁远提出来的收购怡和一事极为关注，不顾第二天还需早起回京也没去休息，一直在边上听着梁远、梁海平、祁连山开碰头会直至深夜。 隔日，唐婉乘坐早班航班飞回北平，知道唐婉回京即将推动宁雷赴美参加老虎会一事的祁连山找到斯普雷维尔，准备敲上格鲁门一记竹杠。(未完待续。。) ps：注1：林彪叛逃以及身上的众多屎盆子根本不是十万八万字能解说清楚的，可以说共和国立国后所有的坏事都被扣在了林彪头上，从睿智的统帅到一经常ot的mt，这tm不是搞笑呢么，有兴趣的书友可以自行搜索相关资料，也不知道我们有生之年能否看到一个纯粹的、客观的林彪，所以满楼用了“出走”一词。 刚回来，书友莫等 rt，明儿补之(未完待续。。) 第15章 落子（八） 在进入九十年代中期港岛英籍犹太家族——嘉道理家族对半岛酒店大幅改造扩建之前，香港半岛酒店在港岛和国际优秀酒店排名上一直被文化东方压在身下。 不过相比文华东方略微偏西式的餐厅风格，半岛酒店的广东菜却是香港一绝。 对于约翰?斯普雷维尔来说，既然身在香港，品尝地道的中餐才是明智的选择。 祁连山和约翰?斯普雷维尔对坐在一张半高的矮桌前，桌上原本装满各式菜肴的杯盘早已撤去，只余一只造型恍若老树桩般的深棕色紫砂壶放在两人正中。 斯普雷维尔端起白色茶杯，熟练的用杯盖抹过茶水表面，一口闷掉三分之一有余。 “呼……。”斯普雷维尔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对着祁连山说道：“中国的茶道和欧美流行的下午茶果然区别极大，不放奶、糖，茶之原味的清苦淡香也算是回味无穷。” “斯普利，中国茶道讲究境、器两字，虽然半岛酒店提供的茶具和茶叶也｀｀算顶尖，不过这境却当真有些不合适。”祁连山指了指两人左侧落地窗外，已经被灯火海洋包围满是现代气息的维多利亚湾。 由于约翰?斯普雷维尔这只老狐狸的坚持，祁连山把比较正式的约翰先生换成了朋友间的斯普利。 “老井、落雪、古筝、柴扉、竹林、青松、云海，在这种环境之下茶之原味的三转三折才能品出自然的原味。在混凝土构筑的建筑里……。”祁连山摇了摇头。 “今年冬季斯普利若是有暇可以来趟盛京，我请你喝真正的中国茶。”祁连山笑着说道。 “哦，亲爱的祁，冬季，我若有机会到中国出差，必定去盛京赴祁的约会。”斯普雷维尔高兴的说道。 “斯普利，我倒是能给你提供一个未来冬季必定到中国出差的机会。”祁连山意味深长的说道。 “祁的建议总是那么诱人，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了。”斯普雷维尔眼神一亮，向前探了探身子。 “前几日，斯普利所说的事情我已经拜托大陆的朋友探询过。出于对王牌飞行员的保护和北方现实的军事压力。空军内部对宁将军出国交流一事反对甚烈，现在仍处于争吵之中。”祁连山说道这里忽然住口不语。 作为多次合作的伙伴，约翰?斯普雷维尔和祁连山之间已经有了几分默契，看到祁连山忽然住口不语。斯普雷维尔开口说道：“祁。在格鲁门的经营手册中。维护合作伙伴的利益优先于维护格鲁门自身的利益，” “格鲁门向来坚信，同合作伙伴一起成长、共赢。才是格鲁门企业不断前行的原动力。”斯普雷维尔十分诚恳的说道。 “格鲁门的企业经营理念向来是我在商业上学习的榜样。”祁连山原封不动的把斯普雷维尔的话语还了回去。 “斯普利，有些事情我不能解释的过于详细，不过有一点十分重要，对于共和国空军内部支持宁将军赴美交流的人员来说，现在还缺少一个决定性理由来支持自己判断的正确。” “不知道斯普利能不能提供一个这样决定性的机会呢？”祁连山问道。 “譬如……”斯普利维尔起了个头，然后注视着祁连山的眼睛。 “譬如f14战斗机最重要的功能——飞行甲板起降。”祁连山笑眯眯的说道。 “奥，亲爱的祁，这真是一个糟糕的建议。” “从二战时代算起，美国海军从未向盟国提供过舰载机起降方面的系统训练，祁，你的这个要求已经超出了格鲁门的能力。” 约翰?斯普雷维尔连连摇头。 “不、不，斯普利，谁规定飞行甲板一定是在大洋之中存在呢，据我所知，仅仅在格鲁门的长岛飞行训练基地，就有苏联滑跃式飞行甲板的模拟跑道……。”祁连山意味深长的看着斯普雷维尔。 听祁连山这么说，斯普雷维尔顿时理解了祁连山意思，当初双方谈判购买f14战斗机遇阻时，祁连山用通用公司制造的f16威胁格鲁门，近乎公开的表示驾机飞行员的感受和自己毫无关系，自己所要的无非是声望以及由声望带来的利益而已。 祁连山此次无非是故伎重施罢了。 “没问题，格鲁门可以保证，宁将军在美国将获得和美国海军完全一致的航空母舰起降课程，包括模拟器和美国海军南加州勒莫尔海军基地的实地培训。”约翰?斯普雷维尔信誓旦旦的说道。 美国海军南加州勒莫尔海军基地是美国海军最大的舰载机飞行员训练中心，在勒莫尔基地，有一条长达三千米、宽五百米的机场跑道模拟美军航母的飞行甲板，用于美国海军舰载机飞行员的初级训练。 勒莫尔海军基地这条初级训练跑道，无非是在跑道上的标识上和美军现役航母飞行甲板的涂装做了统一。 在降落时还有一套用于指挥舰载机降落的灯光信号系统，为受训飞行员指示正确的下降曲线和速度，除了这两点之外，这条跑道和普通空军基地跑道没有任何不同。 由于勒莫尔海军基地只是美国海军舰载机飞行员的初级训练中心，类似舰载机起飞降落的核心装置——弹射、阻拦装置都是统统没有的。 相比美国现役航空母舰尼米兹级长二百余米，宽七十余米的飞行甲板而言，勒莫尔海军基地这条无比宽阔模拟跑道的简单程度实在是令人发指。 几乎在听祁连山提起苏联滑跃式飞行甲板的模拟跑道的一瞬间，斯普雷维尔就想起海军在南加州的勒莫尔海军训练基地，完全理解了祁连山言语中的未尽之意。 只要回国后以美国海军舰载机培训中心——勒莫尔海军基地的名义，给宁雷发去交流邀请函并附上完结f14战斗机剩余课程的说明，在有祁连山这种内鬼兴风作浪的情况下，成事的几率属实大大增加。 理顺了思路的斯普雷维尔，倒是对祁连山还没透露出来的利益需求感到几分好奇，真不知道眼前这位狡猾的中国人到底看上了什么东西。 中国的？美国的？还是格鲁门的？斯普雷维尔心思电转，默默猜测着。(未完待续。。) ps：书友别熬夜等下一更，一会要出去应酬，欠账这周肯定补之 第16章 贿赂 “我们居然聊了整整一晚上的官僚，那些坐在办公室里吹着冷气的家伙们，哪能理解我们为了繁荣社会所付出的辛苦。”祁连山看着窗外已经月上中天的夜空说道。 斯普雷维尔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在斯普雷维尔看来，最起码国会山的那些站着说话不腰痛的议员们就该统统拖出去打靶。 “我这里，有两个较为私人的经营想法，斯普利帮我参谋下，看看可行性如何。” 祁连山从身边卡座的空位上拿过公文包，抽出一份看起来能有数十页的文档递给斯普雷维尔。 接过文档，斯普雷维尔心说终于到了正题了，这位狡猾的中国人总算提出了要求。 打开纸袋，拿出文档首先映入斯普雷维尔眼中的却是一份1974年的美国《纽约时报》，报纸上用加粗的黑体标题写着“斯贝，能否将f14战斗机拯救出机库。” 看着眼前已经发黄的剪报，斯普雷维尔顿时升起无比熟悉的感觉，1974年，自%　己那会还是个年富力强的中年人，正在格鲁门航空负责战机维修方面的业务，同美国海军的相关部门熟悉无比，对这段f14战斗机换发的公案可是记忆尤新。 七十年代，算是美利坚十分窝囊的时代，彼时美利坚的死对头苏联正在勃列日涅夫的领导之下步入巅峰时代，不仅在大洋上苏联红海军和美国针锋相对，苏联空军也在欧亚大陆上所向披靡。整个欧洲都在逆火机群的阴影下瑟瑟发抖。 除了原子弹，美国人根本没有办法遏制苏联由大规模飞机和坦克所构成的全方位金属洪流。 刚刚从越南这个大泥沼里爬出来美利坚身心俱疲，反战浪潮席卷后的美国社会动荡不堪，经济严重不景气，美国三军经费大幅削减，更倒霉的是作为未来守卫自由世界不被民主社会侵蚀的中坚——美国海军f14战斗机和美国空军f15战斗机几乎都在同一时刻遇到了巨大的难题。 无论是普惠现有的tf30系列航空发动机还是下一代f401系列航空发动机都暴露了无数严重的问题，由于发动机可靠性不佳，捍卫美利坚海洋的f14战斗机大批量趴窝。 面对这种严重的形式，有些焦头乱额的美国海军甚至把换发的目标，投向了自家死对头美国空军使用的普惠f100系列发动机. 可惜当时普惠的f100系列发动机和tf30系列航发在可靠性上不相上下。美国空军在f15战斗机上所面临的问题同美国海军一样的多。加上海军内部对“空军的儿童玩具”爬上海军甲板的反对浪潮一浪高过一浪，最终f14换f100系列发动机的事情只能不了了之。 对于商业机构来说，美国海军所面临的尴尬就是难得商机，面对这种局势自然是大神小鬼各显神通。 一番不为人知的运作之后。已经在海军a7攻击机上证明过自己的斯贝航空发动机进入了海军的视野。 经过一段时间的谨慎评估。美国海军认为斯贝航空发动机虽然在可靠性上达到了海军的要求，但限于斯贝航空发动机糟糕的高空高速性能，将导致换发后的f14战斗机原本高达2.34马赫的极速下降至2.01马赫。而且进入5000米以上的高空后，使用斯贝发动机的f14战斗机加速时间，预计比使用tf30发动机增加29%。 这种性能上的下降对于注重拦截能力，为航母编队打造远距离防空保护伞的f14战斗机来说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当然七十年代的美国海军极为现实的面临着大机群超音速突防的逆火威胁，在红海军分崩离析之后，极速只有1.8马赫，“比60 年代之后立项的所有战斗机飞得都慢”的超级大黄蜂，照样被捏着鼻子美国海军当作航母编队防空伞的主力使用。 面对美国海军的质疑，英国罗罗联合其在美国的合作伙伴艾利逊发动机公司，针对斯贝发动机高空高速性能不佳提出了改良计划。 罗罗和艾利逊打算依托a7攻击机的现有动力——美国版的斯贝tf41，开发出一款具备加力能力的大推力发动机，同时用于竞争f14换发和a7攻击机超音速升级。 在罗罗和艾利逊提交给美国海军的发展规划里，换装加力版tf41发动机的f14，除了在高空高速上使得f14战斗机性能同tf30持平之外，全新f14的可靠性、载弹量、最大航程、巡逻时间都会得到不小的提升。 对于罗罗和艾利逊提交的这份新计划，美国海军比较感兴趣，在支付了近百万美元的项目费用之后，罗罗、艾利逊格鲁门三家联合，在纸面完成了f14战斗机的换发计划和项目评估。 面对罗罗同艾利逊的联手，普惠和通用电气奋起反击，针对f14换发，双双推出新一代改型航空发动机，普惠一边游说海军接受空军使用的f100，一边推出了f401的改进型号f401b，通用电气则拿出了用于b1变后掠翼轰炸机动力系统的f101发动机改型——f110 。 三家动力供货商你来我往一直斗争到七十年代末期，最后以美国海军选择通用电气的f110作为f14战斗机换发方案而告终，普惠和罗罗——艾利逊换发方案被丢进了格鲁门航空航天的废纸堆。 想着中国在七十年代从英国罗罗处获得了斯贝航空发动机的全套技术，共和国眼下提出这个请求也在情理之中，作为格鲁门公司资深管理人员。约翰?斯普雷维尔对tf30系列发动机的固有毛病心知肚明。 雄猫在中国的主要用途一个是巡航南沙，一个是防备苏联远东地区的逆火机群，f14的任务构成，基本都是在有路基大功率雷达或前进基地提前预警的情况下作为路基战斗机使用。 由于没有高强度的防空任务，换发斯贝后，f14战斗机的高空高速性能下降，在有不死鸟导弹做打击手段的情况下对中国军方影响不大，毕竟陆地目标的生存、重建能力要比脆弱的航空母舰强上许多倍。 反倒是换装斯贝发动机之后，f14战斗机在可靠性、航程等方面的提升给中国军方带来的益处非同小可。 眼前这位难道是为西飞服务的？想着西飞在香港军事杂志上所作的被共和国军方命名为歼轰七的飞机广告，约翰?斯普雷维尔暗自猜测着。 作为一位合格的军火商人。斯普雷维尔深知共和国引进的斯贝航空发动机和西飞有着扯不断的关系。 保持神色不变。古井无波，斯普雷维尔翻过了剪报以及其后的一大堆罗罗—艾利逊联合研发的tf41航空发动机同普惠tf30发动机的数据对比。 特种铝材购买，斯普雷维尔心中一动，看起来这应该是中国祁所提的第二个要求了。按正常的逻辑考虑这个要求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斯普雷维尔纳闷的想着。 共和国的航空铝材虽然在精密加工方面同美利坚有着不小的差距。但单纯就材料本身来说，共和国同美国之间的差距近乎于无，否则共和国哪有资格为波音、麦道等大型客机生产商加工客机尾巴、机翼等大型部件。 等斯普雷维尔详细的看完购买铝材的协议。不由得对祁连山为人处世的能力大加赞叹，只看了一半，斯普雷维尔就已经确认，祁连山提出的第二点要求很可能就是贿赂。 用高出市面价格3倍的采购价格，购买和市面民用铝材性能相差无几的航空铝材，只要是业内人士都知道这里边的猫腻意外意味着什么。 看着斯普雷维尔合上资料，祁连山开口说道：“斯普利，为了免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这两份协议原则上是关联的……。” 祁连山此言一出，斯普雷维尔彻底确认，后一份采购协议就是贿赂无疑。 “我们对美国的材料市场十分陌生，斯普利在航空工业上专注了大半生，用中国的谚语形容好比老马识途，我想斯普利的建议一定具有重大的参考价值。” “当然，如果斯普利有什么性能优良的专利铝材推荐，我们会慎重考虑斯普利的意见。”祁连山意犹未尽的说道。 祁连山最后拿出的采购计划完全出自梁远的手笔，在时光步入新时代之后，以美国为首的民主自由世界开始流行一种看起来十分高大上的商业贿赂。 收取贿赂的人士采用低价购买有缺陷或者商业价值稀薄的专利，进而开发出小批量专用产品，然后以极高价卖给贿赂人的方式，来合理规避美国以及欧盟越来越严厉的打击商业贿赂的法律。 这种贿赂方式自新世纪起开始风行全球，由于梁远经常和国外公司打交道，几乎在第一时间某人就掌握了这种极具隐蔽色彩的贿赂方式。 当然在彼时的共和国也有同梁远一样具有前瞻性眼光的高人存在。 最起码梁远就依稀记得，一位共和国的地市级交通局局长曾把自己的专利大批量卖给自己任职城市的交通系统牟利，唯一可惜的就是这位极具国际视野的局长，在事发时首先面对的不是讲究程序正确的法院，而是讲究事实正义的纪委。 对于斯普雷维尔这种老狐狸来说，几乎第一时间就把握住了祁连山言语中的重点，譬如回国之后随便搞出一种性能出色耐酸腐蚀或者碱腐蚀铝材，然后建立个人公司以特种铝材的名义高价出口中国。 经过这种正确程序洗白的资金，以美国的现行法律来说根本就是经得起任何部门调查的合法收入。 斯普雷维尔现在唯一需要考虑的，就是判断应该拉拢格鲁门内部的哪些人，来一同分享这家从事特种铝材开发、贸易的新建公司股权，继而通过正确的流程把格鲁门废纸堆里的那份f14战斗机换发计划名正言顺的送到中国。 “祁，作为老朋友，我非常高兴可以为祁的公司提供参考意见，半个月之内，祁所说的这两件事肯定会有确定的消息传来。”斯普雷维尔信誓旦旦的说道。 “哈哈，我来时就在猜测，斯普利应该不会让老朋友失望的。”祁连山大笑着说道。 一时间包间里的气氛大好，相互吹捧的两人关系越发融洽起来。(未完待续。。) 第17章 前奏 “猪头，我和妹妹是上午九点的班机，要在下午三点多到香港，要是没有开会猪头去候机大厅等着我们好不好。” 少女清亮的嗓音带着淡淡的欢喜，恍若窗外维多利亚湾上空的明媚阳光一般。 时值七月，彻底放假了的两个丫头再也不耐烦老实的呆在国内，在同唐婉软磨硬泡了一周之后，终于获准打着参观大白鲨的幌子来香港探望梁远。 “好啊，一会我就给老祁他们放假，然后去太平山顶搭个帐篷，这样嘉嘉一进入香港就能在飞机上看到我……。”梁远笑着说道。 听筒里传来几声敲击声，梁远马上猜出那只碍眼的女魔头应该正在宁婉嘉身边。 “这次我住的地方离海洋公园近多了，只隔了一个隧道，要是不堵车我们最多十五分钟就能看到大白鲨。” “小远，晚上我们就去看。”听筒里传来十分兴奋的声音，和宁婉嘉柔柔的语调不同，听起来应该是宁婉菲。 足足聊了半< 个小时，两只个丫头才挂断电话去检查自己的行李，准备去机场。 看着梁远放下手中的电话，祁连山举起手中的报纸晃了晃，说道：“大少，今天新出版的港岛日报看了没有？” “昨晚，报社的主编还给我打电话，问起联合光子的其人其事，打算邀请联合光子在日报上开设专栏，不知道大少稿酬几何，千字多少。我好回去答复报社主编。”祁连山笑着说道。 自从唐婉来香港之后，梁远就停掉了联合光子的笔名，不在自己亲自上阵炮轰国内，《港岛日报》的时政类新闻和评论把关也尽数转交给报社处理。 后世互联网上的一些敏感问题的大辩论，往往都有数十万人参与，热血的、理智的、跪添的、冷静的、幽默的、脑残的、讽刺的、打酱油的，似忠实奸和似奸实忠的，种种观点参杂在一起比最厉害的头脑风暴还要刺激，绝不是八十年代高高在上的传统媒体所能想象的。 梁远这种在各大论坛和微薄上厮杀出来的家伙，煽动力和战斗力相对于这个时代的评论员来说。根本就是爆表的。结果某人一收手，短时间里《港岛日报》的火力至少下降了两个等级。 “才写了半个月就被人打上门来，再写上半个月，这辈子我就不要想着回国了。”梁远苦笑着说道。 祁连山哈哈一笑。倒是对梁远佩服无比。所谓文如其人。自己这个老板的政治立场虽然模糊不清，不过以梁远这半个月的文字来看，所谓政治圈的老狐狸也过如此。 虽说商界和政界很大程度上都是相通的。但梁远的才华也算是无人能及，融会贯通这个词可不是任谁都能轻轻松松做到的。 “今天报纸上写了什么，总不会比我写的还激烈吧？”梁远打着哈欠问道。 “大少昨晚睡得晚了？”祁连山一边递过报纸一边问道。 “小叔后天要同的香港德意志分行签署对赌协议，昨晚和小叔讨论到大半夜，老祁今晚也来吧，晚上我要陪那两个丫头去海洋公园，天知道几点才能回来。” 经过一个月的努力，梁海平终于说服了德意志银行，双方就香港联合信托定向给德意志银行香港分行发行债券收购香港置地一事达成协议。 在协议里香港联合信托和香港德意志银行分行约定，从合约签署之日算起，在六个月之内，一旦香港置地的股票市值低于百亿港元，那么德意志银行和联合信托的定向债券发行合约自动生效。 合约生效后，联合信托将以3.6% 的发行成本，以香港置地的股权做抵押，向德意志银行香港支行发行12亿美元的短期债券，用于收购香港置地的全部资产. 一旦联合信托收购香港置地成功，联合信托有权选择将12亿美元的短期债券转变成长期商业贷款。 如果在半年时间里，香港置地的市值一直维持在百亿港元以上，那么联合信托在约定结束之后，将无条件的向德意志银行香港支行支付预计融资总额5%的金融操作成本。 换句话说，一旦梁远对香港经济前景的判断失败，那么联合信托将付出6000元美元的代价。 眼下梁海平和德意志银行就对赌协议的大框架已经谈妥，双方只剩下对执行流程上的几个细节问题还有差异看法，按照梁海平预计，最多两天这份一旦泄露出去，绝对会震惊香港商界的融资大单就可以变成具备法律意义的商业合约。 “海平那边都谈妥了？”祁连山略有些惊喜的问道。 德银对联合信托的支持，算是远嘉挑战怡和最大的底牌之一，怡和身后站着汇丰是这个星球上一流的银行团，若没有德银的明确支持，就算梁远偷袭香港置地成功，想顺藤摸瓜干掉怡和在港的所有资产差不多绝无可能发生。 有了德银在联合信托身后站台，汇丰绝对要考虑介入怡和收购事件所要付出的代价，别看汇丰在香港算是最大的地头蛇，放在全球范围之内汇丰还真不是德银的对手。 若是救援怡和代价惨重，那么以银行家的尿性来说，弃掉怡和这位新来的家伙建立伙伴关系也是不错的选择。 毕竟港元上可没表明哪张是汇丰的，哪张是德银的。 “恩，老祁晚上在帮小叔过一遍合约，若没什么异议，后天签约。”梁远点了点头，接过当期的《港岛日报》看了起来。 《时隔六年，纽璧坚重返港岛，不谈当年事，笑言一心做猎头》——今天《港岛日报》的头条就是当年的怡和大班纽璧坚，出任美国著名猎头公司——光辉国际香港分公司独立董事，资深合伙人的消息。 很明显，祁连山已经和纽璧坚对收购香港置地一事达成了共识，这条消息就是联合信托有意放出去的，之所以打着光辉国际的牌子，无非是为了引开香港传媒和商界注意力，为纽璧坚大肆接触香港置地和怡和系的中小股东做掩护。(未完待续。。) ps：回来晚了，搞出来2k大家对付看吧，明儿补更 去三胖胖家了，走的略急 忘记请假，对不住大家了。 今天刚刚回来，一堆事情等着处理，若无意外明天恢复更新，若有意外最晚后天恢复更新。 这个月的节操会捡起来的^_^(未完待续。。) 第18章 启德 对于纽璧坚重新回港任职一事，远嘉早早把消息放给了香港新闻界没有任何的隐瞒，因此纽璧坚出任光辉国际独立董事的新闻并不是《港岛日报》独家。 虽然此时香港的经济环境已经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但仅仅在十年前，还把持着香港第一财团名头的怡和，在本港的影响力依旧无比的庞大。 作为十年前掌控着整个怡和系，站在香港权势巅峰的仅有数人，纽璧坚明确确认自己已经返港工作的消息算是香港本地的一枚重磅新闻炸弹，整个港岛几十家传媒都在头版和二版做了详细的报道和多角度分析。 从古至今无论中外，除了在好莱坞大片里，鲜有不以成败论英雄的例子，不管怡和如何内斗，在许多人看来，纽璧坚执掌怡和时，怡和还是香港最具统治力的财团，而纽璧坚离开怡和时，怡和却已经堕落到断尾求生的地步。 面对纽璧坚重新回归港岛商圈，香港媒体褒贬不一 ，鉴于怡和的历史地位，港岛媒体难得的没和以往一＝＝样分成华资、英资两大阵营，大部分媒体认为纽璧坚误了怡和，直接导致华人财团在香港崛起，压缩了英国资本在香港的空间。 与之相对，少部分媒体却认为纽璧坚重点坚守香港的战略无错，看看飞速发展的长江实业就知道纽璧坚判断正确，若没有西门?凯撒克家族在怡和董事会拖后腿，此时的怡和依旧是香港商界最具统治地位的财团。 看梁远浏览完香港本地的数家主流报刊。祁连山开口说道：“大少要不要见见纽璧坚？” 纽璧坚入职一事归祁连山一手操办，从梁远的言语和规划上看，被收购后的香港置地肯定由纽璧坚出任总裁。 香港置地作为日后集团现金流的主要提供者，纽璧坚进入远嘉决策层不会太迟，作为远嘉的实际控制人，梁远见见纽璧坚倒是有着充分的理由。 梁远摆了摆手说道：“不用了，近期有什么事情老祁直接转达好了。” 停顿了片刻，梁远又继续说道：“怡和这个名字对于共和国的近代史、香港的开埠史都有着特殊的含义，借着这次收购香港置地的机会，就算拿不下怡和在香港的全部业务。怡和控股旗下的怡和太平洋我们势在必得。” “大少打算借用怡和的老字号招牌？”祁连山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恩。国内对怡和这个名头挺关注的，一旦我们收购怡和成功，也算是从哪里跌倒又从哪里爬起来的成功典范，某种意义上说。成功并购怡和对未来集团在国内顺利开展业务的推动力很大。”梁远点了点头。 梁远深知今年的风波过后。一直到97年香港正式回归之前。英国连同英资财团在香港给共和国弄出了无数的恶心事。 这时掌控一家有着悠久历史，以怡和为名头的大型企业，对于平抑香港社会的某些动荡有着极大的好处。 经过一百多年的深耕经营。怡和已经渗透到了香港市民生活的各个角落，衣、食、住、行无所不包，对于普通人来说，怡和归谁控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身边怡和企业的态度关系到自身生活的安稳与否。 梁远刚刚提起的怡和太平洋，是怡和旗下的一家大型上市公司，包含了十余家关联子公司，业务涉及电梯制造、计算机组装维护、办公自动化、汽车贸易、机场营运、船舶维修、工程建筑、物流海运等数个方面。 怡和太平洋同怡和旗下另一家上市公司牛奶国际所从事的食品、商超、家居、餐饮、便利店等核心业务，共同构筑了香港普通民众日常生活的衣食住行。 正是这种对普通人群生活的高渗透性，才导致了怡和对香港社会稳定有着极大的影响力，一旦远嘉从怡和手中分薄了这种影响力，绝对是中央政府喜闻乐见的事情。 虽然祁连山对梁远的判断力一贯有信心，但对远嘉同德银对赌6000万美元预测香港股市走低一事依旧是心怀惴惴。 难得遇到梁远有兴致主动提起收购怡和的种种事宜，祁连山索性揪着怡和的话题不放，尽数道出心中的疑惑，两人一直聊到中午才散。 吃过午饭，送走祁连山之后，梁远美美的补了一个午觉，睡到两点半才施施然的爬起床，随意的用冷水洗了洗脸，梁远打着哈欠出了酒店。 知道某人要去机场接两个少女，祁连山把海狮丢在文华酒店的停车场待命。 半依在海狮后座定制的皮质航空座椅中，梁远透过茶色的车窗看着外边首尾相连的滚滚的车流。 此时的香港新机场计划还飘在外太空，从中环到启德只能通过1972年完工的红磡海底隧道。 由于规划上的目光短浅，双向四车道的红磡海底隧道在八十年代就已经不堪重负，早早地成了港岛和九龙之间的交通瓶颈。 客观地说，从实际交通流量上看，哪怕现在香港政府开始启动新机场计划都算适逢其时。 共和国政府当年拼命反对无非是英国人阴险的要死。 新机场及其附属核心交通配套工程的预算超过了1500亿港元，这份上千亿港元的建设、采购大蛋糕中，港岛殖民政府只给共和国留下了8%的工程价值份额。 在九十年代，香港新机场建设算是全球建筑相关财团的一场盛宴，西方发达国家无一不在其中分润了多少不等的利润。 由于曾经经常在香港转机的原因，梁远隐约记得自己好像在介绍香港新机场建设的杂志中看到过承接新机场工程建设的所有财团得标情况。 在梁远的记忆里，日后的新机场建设日本以26%的份额获得了名上最大的一块蛋糕，香港本地企业以23%的份额紧随其后，英国本土获得了16%的比例 通过后世网络上的工程细节公开，所谓香港本地企业所获得的23%的份额中，怡和所占的比例就超过15%。 从获得香港新机场市场份额上，就可以看出英国佬无愧为曾经统治了全球的帝国，把彼时如日中天的日本人推出去当吸引仇恨的炮灰，然后自家企业分成香港和本土两块参与投标，藏在日本人身后，不声不响的拿下了最大的蛋糕。 香港新机场的建设，从某种意义上看完全是另一个版本的帝国主义瓜分狂潮，共和国以8%的份额占据着名义上的第四位，其余的荷兰（6%）、法国（5%）；比利时、新西兰各占3% ；西班牙、澳洲、美国和德国各占约2%；意大利、南非、奥地利、瑞典、挪威、葡萄牙和丹麦则占余下的2%。 除了脱亚入欧的日本，剩余的基本可以视为盎格鲁撒克逊人的狂欢。 当然在九十年代初期，后世一统星空的宇宙大国还在半岛的南端研究泡菜的花式，苦逼的没赶上这波分赃大潮。 思绪飘飞的梁远眼前一暗，海狮面包驶进了红磡海底隧道。 海底隧道天顶处两排高压钠灯所发出的明黄色光线，透过海狮茶色车窗后变成了类似大漠黄沙的土黄色，整个车厢内充满了荒蛮古旧的气息。 梁远伸出手指揉了揉额头，轻轻的做了个深呼吸，也不知道自己这一闷棍下去，怡和还能留下几口余气。 一旦远嘉打折了英国资本眼下在香港最粗的那条大腿，在共和国的风波过后，日后的港督还能不能有底气大张旗鼓的推行新机场建设？ 若是港英政府提出，共和国政府又会以什么态度对待英国人提出来的新机场建设计划。 眼前猛地一亮，海狮飞快的驶出了红磡海底隧道，伴随着明亮的阳光重新充满车厢内部，两个少女的如花笑颜从梁远脑海中泛起。 想着一会就能看到穿着短裙，裸露着笔直大腿的娇俏红颜，某人心头一热，径直把怡和、港英、中央政府什么的尽数丢在了脑后。 “迎接旅客的各位请注意，飞来本站的ca116次航班将于十五点二十七分抵达本站”伴随着机场广播小姐甜美的声音，梁远从座位上站起身，向远处还处于空荡状态的机场绿色通道出口处走去。 抬手看了一眼腕表，梁远估算了一下自己往日从启德机场的离境时间，最多还有两分钟，从国航ca116航班上下来的旅客人流将出现在眼前。 伸出手掌揉着脸颊，梁远又打了一个哈欠，从六月初抵达香港连续一个月的高强度脑力劳动，算是把梁远累坏了，得知两个少女来港，精神猛然松懈下来的梁远难免哈欠连连。 “小远！” “猪头！” 两声温婉清脆的嗓音划过近百米的空间，无比清晰的灌入了梁远的耳际。 梁远快速抬起头，两个踩着黑色细跟凉鞋，穿着咖啡色短裙，白色半袖衬衫的苗条身影出现在离境通道的转角处。(未完待续。。) 生病了，假条 这几天空调吹的过猛了，满楼的鼻炎又犯了，今天吃了一天的扑尔敏和鼻炎药，脑子昏昏沉沉的，实在没有码字的灵感，请假一天。(未完待续。。) 第19章 星探（上） 咖啡色的丝绸短裙堪堪裹住少女挺翘的小臀，两个丫头笔直圆润的长腿大段的裸露在空气之中，象牙色的肌肤下恍若温蕴着升腾的水意。。 白色丝绸短衫的下摆，被一根两指宽的米色腰带紧紧的束在短裙内，少女玲珑紧致的腰部曲线纤毫毕现。 两个丫头都没穿短袜或丝袜，两双涂着天青色蔻丹的雪白小脚踩在纯黑色的牛皮凉鞋里，黑白分明的高对比度勾得人呼吸急促。 “怎么出来得这么快，行李呢？”梁远的声音有些干巴巴的。 “伟信叔叔去拿了，在后边。”双胞胎异口同声的说道。 “嘉嘉、菲菲好漂亮呢。” 艾斯卡达的少女时装果然混杂了许多成人的韵味，梁远的目光无比自然的从两个丫头微显鼓胀的胸脯和雪白的大腿上溜来溜去。 两个少女格格一笑，快走了两步出了通道口，转瞬间三人抱在了一起。 大团大团的暗香萦绕在鼻端，左右脸颊处$ ()传来的轻腻触感泌人心脾，脖子和腰间挂着的两对手臂柔若无骨。 梁远从没想过，三人之间从满月爬行时开始，已经持续了十多年的打招呼的方式会变得如此销魂。 一道热辣的火线从小腹处升腾而起，为了避免当场出丑，梁远的两只手只敢轻轻的环着两个丫头的腰际，却再也不敢像往日般肆意的在宁婉嘉纤腰的曲线上活动，去感受着那种使人爱不释手的惊人弹力。 “猪头很热么？” 打过招呼的宁婉菲放开梁远的腰际。看着梁远额头上细细的汗迹问道。 宁婉嘉倒是从梁远难得安静的手掌和略显粗重的呼吸中察觉到了什么，轻轻的跺了一下脚，原地做了一个旋身，弯着漂亮的眸子笑吟吟的说道：“小远，我和妹妹可都按着约定穿了短裙呢。” “一会去海洋公园，小远可要分别陪我们两个跳蹦极才好。” 香港海洋公园在那台六十多米高的跳楼机投入使用之前，曾在鲨鱼馆的对面竖起过一个十层楼高的蹦极钢架，开办了双人蹦极项目，用来给游园的青年男女找刺激。 早在两年前三人第一次来海洋公园游玩时，梁远就不怀好意的撺掇两只萝莉玩蹦极。以体现自己的男子汉气概。 数番嘴仗过后。某人奸计得逞，被梁远拿言语挤兑住的两只萝莉决定去玩蹦极。 不过让某人万万没想到的是，或许是因为穿越前汽车翻下桥的原因，向来不恐高的梁远站在蹦极的跳台上死活不敢纵身一跃。 足足墨迹了五、六分钟之后。还是宁婉菲果断抬脚把和宁婉嘉拴在一起的梁远踹下跳台。 结果某人下坠时的惨叫声差不多传遍了整个海洋公园。 用看蹦极安保人员的话说。蹦极这东西在香港已经开办了四、五年。跳下去之后哭的、笑的都遇见过，不过叫得如此凄凉绝望的还是头一遭遇到。 等梁远被拉上来之后，宁婉嘉已经笑得快要岔气了。 难得遇到这种喜闻乐见的事情。宁婉菲又哪里会放过，逮着事先约定的梁远还没陪着自己一起跳的理由，强烈要求梁远在陪着自己跳上一次。 最后，某人毫无形象的抱着蹦极底座的钢管不撒手，无论两只萝莉怎么威逼利诱、拖拽拷打，死活不肯在玩上一次。 还欠宁婉菲一次蹦极这事，已经成了梁远的心病，三人每次在香港聚首，都会被两个丫头翻出来大肆嘲笑一番。 当然，难得抓到了梁远的弱势环节，这也是两个丫头十分喜爱香港海洋公园的重要因由。 “今天盛京是阴天，候机时气温很低，要不是答应了你这个猪头，我和嘉嘉才不会穿短裙呢。” 宁婉菲学着宁婉嘉的模样，原地转了一圈，飞扬的黑色直发带着幽暗的清香拂过了梁远的脸颊。 “没问题，一会我们去海洋公园，我陪着你们两个跳一次好了。”已经被过多荷尔蒙主宰了智商的梁远顺口答应着。 “一会我们去买个袖珍的录音机，这次一定要把小远的声音录下来。”宁婉菲拍了拍梁远的脸颊，娇笑着说道。 “还不知道会把谁的声音录下来呢。”梁远倒驴不倒架的嘴硬着。 三人正在笑嘻嘻的打嘴仗，一个低沉的中年男子声从三人身边响起。 “你们好，你们好，打扰一下，我可以同这两位漂亮的小姐说几句话么？” 梁远转头看去，一位穿着灰色西装，带着银框眼镜，梳着八十年代流行的七三式分头男子正在面带笑意的站在自己身侧。 “你是做什么的？”梁远察觉中年男子的目光定定的看着双胞胎，有些警觉的问道。 “哦，实在抱歉。”中年男子摆出了一个自认和蔼、有深度的微笑。 “我从美国回来，刚刚下的飞机，在离境通道时看到了两位小姐的背影，恰好和我公司准备拍摄的一部电影的女主角十分相似……。” 中年男子边说边从衣袋中拿出一个极为精致的银色名片盒，轻轻一按，一张像极了金箔制成的金色名片弹了出来。 “这是我的私人名片。”中年男子直接无视了说话的梁远，把名片递向宁婉菲。 宁婉菲盯着中年男子的眼睛凝视了数秒，忽然嫣然一笑用小手的指尖掐住了名片的一角，待中年男子松手后宁婉菲把名片直接递给了梁远。 “我读书少，好多字都不认识呢，小远帮我看看好了。”宁婉菲清脆的说道。 听着宁婉菲突然冒出来的这句，梁远差点笑出声，这种满是后世论坛灌水风格言语，基本都是梁远平时和双胞胎打嘴仗时冒出来的。 潜移默化之下，两个丫头迅速的有学有样，眼下被宁婉菲搬出来应付这位自我感觉良好的中年男子。 看着梁远接过名片，宁婉嘉好奇的探过螓首，和梁远一起看着名片上的文字。 永胜电影公司独立董事、香港千禧文化发展有限公司总经理——欧阳文辉。(未完待续。。) ps：鼻子比昨天好多了，满楼尽力争取这几天不断更，书友们多多包涵。 第20章 星探（下） 梁远一字一顿的读出了名片上的文字。 永胜电影梁远倒是听说过，后世网络上有无数小道消息风传，永胜在八、九十年代貌似在香港演艺圈很nb的样子。 不过独立董事这玩意在资本主义社会是个十分不好评估的职业，由于独立董事不掌握所在公司的股份，往往使人分辨不出独立董事对其所任职公司的影响力。 以远嘉为例，类似纽璧坚这种在光辉国际任职的独立董事，甚至可以左右光辉国际（香港）的战略决策。 打酱油性质的独立董事往往是合法贿赂或者某些人群刷格调镶金的渠道之一，此类酱油独董只有公司年终盘点时才会象征性的露个面，甚至指挥不动其所任职公司的大门警卫。 梁远咂着嘴巴想了一会，也没从独立董事这个名头上判断出，这位欧阳文辉同永胜电影到底是个什么关系。 至于香港千禧文化发展有限公司是何方神圣，梁远敢肯定自己在后世没听过这家公司的字号，& {}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大型企业。 “这家公司是拍电影的么？”宁婉嘉轻轻顶了顶梁远的额头问道。 “不像拍电影的，应该是经纪人公司吧。”梁远用指甲在总经理欧阳文辉的位置划了几下，示意总经理这个名头才是重点。 “年轻人，不懂不要乱说话嘛，永胜电影公司不是拍电影的还能干什么？这几年连续进入香港年度票房排行榜前十，大卖的《精装追女仔》系列。《江湖情》都看过没有？这几部影片都是我们公司出品的。”欧阳文辉打断了梁远的话语。 “明年，我们公司入选了香港小姐评选活动的顶级赞助商，以两位小姐的气质，经过我们公司精心包装培训之后，获得下届香港小姐的桂冠完全不是问题，届时不论是拍摄追女仔的续集还是江湖情的续集……” “哎，哎……” 听着欧阳文辉已经把未来展望到了好莱坞，梁远有些不好意思的打断了欧阳文辉滔滔不绝的长篇大论 “明年我们才十五岁，港姐最小的报名年龄要十七岁吧，很抱歉。您这个计划可以取消了。”梁远说道。 “呃……。这怎么可能？”欧阳文辉下意识的说道。 除了梁远时不时的消失一小段日子，眼下的宁婉嘉可以说是半点烦心事都没有，加上梁远从商之后，无论在本溪还是在盛京。都对伙食的关注倾注了极大的精力。在养刁了双胞胎口味的同时。两个少女的发育速度也无比的快速。 特别是最近这大半年，两年前梁远给双胞胎买的衣服目前已经全部不能穿了。 前几天双胞胎给梁远打电话时还笑言这次来香港一定要大肆采购一番，说盛京家中的衣服都被梁远的小婶打包拿回家。糊弄现在还是纯正萝莉的梁盼去了。 对于被电影公司找上门，梁远倒是早有心理准备，这也就是八十年代的共和国风气保守，娱乐节目不多，否则以双胞胎的可爱梁远敢打赌，两只萝莉若是生在互联网普及的时代，上幼儿园时的两只萝莉随便传几组写真都能成为风靡共和国的童星。 看着欧阳文辉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梁远心中好笑，这几年两个丫头跟着自己东奔西跑眼界大开，气质谈吐早已和同年龄段的普通少女不同，在梁远的潜移默化之下，到是有了几分早熟、独立的90后模样。 当然正常情况下，共和国的70后是90后的长辈，80后是00后的长辈，随着远嘉规模的快速扩大，宁雷和唐婉对如何教育双胞胎一事早就麻爪了，结果双胞胎整日和梁远这个货真价实中年大叔混在一起，被某人带出来90后的气质也不算意外。 这次来香港，还是双胞胎第一次穿艾斯卡达的清凉夏装，结果刚下飞机就被星探逮了个正着，资本主义的娱乐产业果然高度发达。 梁远暗自吐槽了一句。 “第一次看到这么精致的名片，要值好多钱呢。”梁远憨厚得好像刚刚进城的土包子。 “诺，还给你。”梁远抬手把金箔制成的名片递向中年男子。 “不用了，不用了，留给两位小姐做个纪念好了。”欧阳文辉略带无奈的说道。 “哦。”梁远随手把名片装入了裤子的口袋中。 看着梁远把名片放入了牛仔裤的口袋，宁婉嘉模仿着集团律师公事公办的口气说道：“很抱歉，我们对贵公司的提议没有兴趣。” “两位小姐真的有成为顶级明星的天赋，想一想拥有数以百万计的粉丝，香港的半山豪宅、衣、食、住、行都是国际顶级品牌，可以为香奈儿代言……，去巴黎购物，去日本旅行……”欧阳文辉喋喋不休的试图说服双胞胎改变主意。 几人说话间，国航班机的旅客开始大量的出现在离境通道上，梁远看着欧阳文辉一副不甘心的神色就知道这事应该还没完。 梁远刚刚用低价高质、政治评论、深度娱乐新闻、优惠的广告费用，把一份三流小报硬生生的变成了香港主流报纸，加上满肚子针对港股的猥琐心思，生怕自己不小心成了头版头条惹出什么难以控制的插曲。 “嘉嘉，我们去那边。”梁远指了指通道里的人潮和距离出口处较远的几排座椅。 “等等，等等。”看着三人要走，欧阳文辉张口说道。 “参选香港小姐有年龄限制拍电影可没有限制，我们可以先签署一份预备合约，待两位小姐试镜成功后就可以转成正式合约……以我们公司的实力最多半年，包管两位小姐红透香江。”欧阳文辉跟在三人身后不停地说着。 看着两个少女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欧阳文辉停顿了一下，然后才开口说道：“只要试镜成功，我们公司可以提供至少五年两百万的稳定合约。” 对于新人来说五年两百万，这份合同在八十年代末的香港演艺圈绝对属于一流合约了。 后世由于互联网的发展，曾经高高在上的香港演艺圈彻底被揭下了神秘的面纱，在梁远的记忆里，除了香港八十年代那批极具代表性的老戏骨，后崛起的所谓tvb一线大牌的明星每年的固定工资也就在五十万左右。 两个丫头听到居然有人给自己开出上百万合同顿时来了兴趣，在两个丫头的印象里，在远嘉能得到百万美元以上合约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虽然两人每年在深发展获得的分红大约在百万元以上，不过那笔收入算是梁远安排好的。 两个丫头很喜欢梁远支起的保护伞，不过随着年纪的增长加上跟在梁远身边耳闻目染，两个丫头打算干点什么的念头越来越强，平日里两个丫头都是跟着梁远，每月不落的读远嘉关于发展银行的所有简报和决议。 由于信息的高度垄断，八十年代的演艺圈在外观上还维持着相当正面的形象，远非网络时代那种充斥着滥交、吸毒、卖春、双插头等粪坑式的口碑所能比拟的。 最起码眼下红透港岛的香江第一大美女，暂时还没和那粒销魂的高尔夫球结下不解之缘，依旧当着无数屌丝的梦中女神。 “这二百万提前支付的额度是多少？” “有没有加班费？” “有没有奖金？” “有没有股权激励？” “成绩优越会不会晋升为公司的资深合伙人？” “每个月工作的时间可以自由自配么？” “你的律师在哪里？” “以后会不会上中央电视台啊？” 两个丫头连珠炮似的抛出了一大堆问题。 欧阳文辉彻底傻掉了，自己在娱乐圈混了半辈子，从来没见过有艺人签约时会问出这类问题。 商战的电影电视剧看多了吧？这签署演艺合约，不是在搞跨国并购——欧阳文辉差点脱口怒吼。 其实欧阳文辉真猜对了，两个丫头根本就是参考远嘉猎头高级技术管理人员，或者同国外大型企业谈判时的范本提出来的疑问。 至于最后提及的上中央电视台，根本是因为某人视央视如老虎，在两个丫头的潜意识里，上央视貌似不是什么风光的事情。 不过接下来梁远的一句话差点使欧阳文辉陷入暴走状态。 “二百万，好多钱啊，是美元么？” “年轻人，作为一个长者，我奉劝你一句，不要好高骛远。”对于梁远，欧阳文辉没有半点客气可言。 看着欧阳文辉对自己怒目而视，梁远轻笑着摊了摊手，心说，在后世香港演艺圈抠得要死、黑得要命早已人尽皆知。 这两百万的合约开出来，应该就是彻底的卖身文书，陪酒、陪饭、陪上床那是标准的程序，不被公司压榨个十年二十年的休想脱身。 想个人赚钱，只能借用公司炒起来的名气玩高尔夫球的路子，最起码梁远就知道好几任香江第一美女都用现实经历证实了这一点。 娱乐圈里这些污七八糟的烂事梁远哪舍得让两个丫头知道，否则以宁婉菲的性子若是知道这种看起来挺美的合约是这类东西，怕是早就赏给欧阳文辉一记后旋踢了。(未完待续。。) ps：鼻炎带着低烧，昨天吊水去了-_-! 第21章 讨债的保镖 听到欧阳文辉用教训的语调同梁远说话，宁婉嘉有些不高兴了。 在少女的认知里，虽然不能准确估计出此时的远嘉到底是个多大规模的企业，但也知道梁远所创下的事业已经超过了大部分成功人士的想象力。 单单远嘉，就有无数年纪可以当作梁远长者的各种精英，对梁远佩服的五体投地，在宁婉嘉看来，除了师长至亲，有资格教训梁远的人暂时还没有发现。 “原来欧阳先生所说的货币单位指得是港币哦，这真是一个美丽的误会，听您刚刚说才从美国回来，还以为您早就习惯用国际货币结算呢。”宁婉嘉虽然面带微笑，但说出来的言语却极为嘲讽。 宁婉嘉的天真浪漫那是针对梁远个人而言，用科学的观点来说，恋爱中的男女针对相恋的对象时双方的智商都会下降80%以上，对其他人宁婉嘉可不会带上这种无解的dubuff。 离开梁远身边的双胞胎向来是相当难缠的一对，最起码身为双胞胎叔伯兄, 妹的宁安民和宁安然都曾被双胞胎收拾的凄凉无比。 和宁婉嘉有着极高默契度的宁婉菲，几乎在宁婉嘉开口的瞬间，迅速的换上了一幅难以置信的表情，使得宁婉嘉言语的打击力度径直翻倍。 对于中年男性来说，被少女，特别是美丽少女在事业方面给予鄙视，大概等同于在床上被人不耐烦的抱怨你还行不行了，对中年男性的心理都有着毁灭性的打击。很容易使中年男性怀念起自己曾经迎风尿三丈的日子，进而做点什么来重新证明一下自己。 不过，200万美元和200万港币的价值差距过于巨大，除了精神病，任何演艺公司都不可能给新人开出这种超过千万港元的新手合约。 在欧阳文辉看来，眼前这对少女单凭极为相似的容貌，就已经有了在娱乐圈立足的天然优势。 更难得的是两个少女祸水级的容貌，虽然眼下还透着青涩，但眉宇间那团若隐若现的媚气已经使得身为花丛老手的欧阳文辉心旌摇荡，对于美女来说。情操是可以陶冶的。气质是可以锻炼的，但媚意这东西确是浑然天成，否则哪会有倾国倾城之说。 欧阳文辉坚信，最多三年通过公司的包装和开发。两个少女的美丽和魅力将会完全的展现。届时不用说演技。单靠当好花瓶就足以步入香港一线女星行列，以香港电影界一贯的规则来说，这对少女更可能成为自己公司搭上香港顶级圈子的利器。 毕竟对于大佬来说钱和机会根本不是问题。而这种长得一模一样的佳丽绝对是可遇不可求的，从经纪公司的角度看，二百万港币培养出一对顶级交际花就足够赚得盆满钵盂了。 当然若能近水楼台先得月更是人生乐事了。 可惜，双胞胎的反应完全超出了欧阳文辉的意料，即没有预料之中惊喜，也没有预想之中的尖叫。 面对成为大明星这种无比诱人的机会，却任由一个二愣子似的无知少年应付着自己，在自己开出了极为优厚的合约之后，居然以近乎戏耍的方式来应对，简直让人无法忍耐。 “两百万美元！相当于一千五百六十万港元！！”欧阳文辉手舞足蹈的说道。 “你们知道华人第一影星周润发的片酬是多少吗？简直不知道天高地厚……” “对不起，欧阳先生，周润发的片酬多少和我们毫无关系，已经证实是误会，麻烦欧阳先生自便。”宁婉嘉收起笑容不客气的打断了欧阳文辉。 “自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是在发好心、发善心给你机会！”欧阳文辉的声音顿时高了八度。 梁远看了一眼欧阳文辉的侧后方，笑容满面的听着欧阳文辉大放厥词。 “敢让我自便？也不照照镜子...呃….”欧阳文辉的声音戛然而止。 “让你离开就马上离开，你这个人怎么一点脸皮都不要。”熊伟信低沉的声音在欧阳文辉身后响起，伴随着声音到来的，还有拍在欧阳文辉肩膀上重重的一巴掌。 “你谁啊？”差点被拍了一个趔趄的欧阳文辉转头怒目而视。 “伟信叔叔怎么有时间来香港了？”梁远笑着问道。 “熊叔，这个人好烦啊，从通道口一直纠缠到这边，赶都赶不走”宁婉菲一脸无辜的模样更像是在火上浇油。 自从宁雷在越南客串了陆军的攻坚队之后，熊伟信的工作就一直跟在宁雷身边，双胞胎算是熊伟信抱着长大的，对两个丫头向来是待如亲生。 “王八羔子，再不滚蛋老子毙了你。”熊伟信转手抓住欧阳文辉的衣领将人拖到自己眼皮底下，同时让欧阳文辉背对双胞胎。 欧阳文辉用双手抓着熊伟信的手腕嘎巴着嘴巴，却发不出半丝声音，脸色迅速的由白转红，大滴的汗珠从额头渗透而出。 梁远看着熊伟信高高隆起的臂肌，倒是猜出来眼前这个家伙大概处于缺氧状态。 接过熊伟信手上的拉杆箱，梁远分散着两个丫头的注意力。 “今年可比以前有进步多了，没我和我妈看着，也知道把行李精简成一个箱子了。”梁远晃了晃手中的拉杆箱。 “你们两个该不会在里边只放了一只肥老鼠吧。”梁远笑着问道。 “小远，你这个家伙，都告诉你多少次了，米妮才不是肥老鼠呢。”宁婉嘉笑眯眯的弯着大眼和梁远拌嘴，刚刚流露出那种像极了唐婉精明强干的气息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噗通…，欧阳文辉被熊伟信单手丢出了三米开外。根本收不住脚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滚！”熊伟信立着眉头低喝道。 欧阳文辉张着嘴巴猛烈的倒着气，看着熊伟信一副杀神的模样气势被夺，连场面话都没敢说，踉跄着爬起身迅速远离。 梁远看着熊伟信喝出“滚”字时也是心神一震，上辈子除了搞笑的地皮流氓黑社会，也没见识过所谓的杀气到底是个什么模样，这次梁远算是跟着开眼了。 真不知道这位伟信叔叔手里到底有多少条人命，不过那种泛着血腥味的寒意梁远却真真实实的感受到了。 如同独身在旷野面对猛兽一般，那种人类自远古时代挣扎时，被刻在基因上的莫名危机感转瞬间被激活。告诫着梁远眼前这个人形生物极度的危险。最好迅速远离。 几乎和梁远同时做了一个深呼吸，转过脸来的熊伟信已经恢复了往日里的模样。 “你们两个丫头，让熊叔跟着一起来香港还不情不愿的，怎么样。你妈操心的安全问题没说错吧。”熊伟信说道。 由于axbx超导材料的原因。看着梁远单身一人在欧洲和香港乱晃。唐婉回国后怎么也放不下担心，借着两个丫头要来香港的由头，索性把等在国内指望梁远给国安捞补贴的熊伟信一并忽悠来了香港。 梁远还不知道熊伟信这次来港。纯属是唐婉打着为国安开创第三产业旗号，附赠过来的免费打手兼保镖。 “熊叔来香港找小远要账，可不要赖在我们头上。”宁婉嘉抿嘴笑着，揭穿了熊伟信来港的目的。 梁远在冬天那会答应熊伟信，帮国安新成立的行动处弄些零花钱改善办公条件。 不过由于梁远打算把国安拉进通讯产业，以对应在垄断壁垒上日渐强硬的邮电部和日后的信息产业部，加上组建全国性质的传呼网络一事又涉及到铁路系统，以远嘉目前的资源推动此事依旧是步履维艰。 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在梁远艰难的推动铁路系统整合资源对抗邮电部时，港基集电开发汉字传呼的芯片又遇到了难解瓶颈。 为了跟上国际主流技术，卫慧领导的港基集电通讯中心在研发汉字传呼时，选择了芯片产业的前沿技术开发全新的dsp芯片，即后世大规模应用的数字信号处理技术。 以苏良宇、简至康等人在业界的眼光，当然能看出日后芯片的发展趋势，更别说眼下在模拟信号领域，规避如日中天的摩托罗拉的技术专利也是十分头痛的事情。 当然选择数字芯片的好处，就是采用港基集电芯片生产的传呼可以一步到位，在数字机上可以径直设立自动呼叫的寻呼台，只在高端的汉显机上设立人工服务台即可。 难处就是整个项目的研发难度曾几何级数上升，传呼芯片技术自有的同时也导致了港基集电要自行开发信号发射装置，以及相关的计算机自动处理系统等，结果港基集电的工作量直线上升。 可以说除了科技园建立之初，搞出了交流电机调速这个系统性的成果之外，这两年港基集电在芯片实用方面的成果几近于无，和研发力量尽数投入到了通讯中心有着根本性的关联。 眼下远嘉在电子产业方面的技术骨干类似王欣、刘飞扬、聂晓天等人无一不是从通讯中心摔打出来，进而挑大梁的。 当然面对这种优秀的技术骨干被抽调的事情，通讯中心的负责人卫慧经常跑到总裁办对苏良宇大发脾气，有段日子身为港基集电集团副总和技术总裁的简至康甚至连家都不敢回，直接跑到临时宾馆避难。 直到不久前远嘉的大会议开过之后，通讯中心才在数字芯片的稳定性上取得了关键性的突破. 加上前期解决的制造工艺、专有开发工具等一系列难关，港基集电以c2处理器为内核整套数字寻呼系统，才真正具备了大规模应用和生产的能力。 冬天那会，身为硬件盲的梁远除了知道科技园自家的传呼就快成功了之外，看着报告上那些如天书般的技术词汇，根本整不明白研发进度到底到了哪个步骤距离成功还有多远，结果梁远答应过熊伟信之后，直接就没了下文。 听到宁婉嘉提示自己熊伟信来香港的目的，梁远先给了丫头一个默契的笑容，然后才有些头痛的说道：“原来伟信叔叔是上门要债的，早知道我就躲在欧洲不回来了。” “跑得了和尚还跑得了庙不成。”熊伟信大笑着说道。 “熊叔讨债可不是没把握的，来之前刚好香格里拉的鲁恒升从欧洲回来，熊叔找老鲁喝了顿酒，老鲁说香格里拉从德国购买的新注塑机月底就到大连港，这批机器可不是给空气净化器和无叶电风扇用的。” “小远，香格里拉连生产传呼机外壳的设备都拉回来了，推出产品应该就是最近的事情吧。”熊伟信笑眯眯的问道。(未完待续。。) 第22章 减压 梁远闻言顿时苦笑了起来。 年前那会港基集电就在工作报告上写着汉字寻呼系统的研发已经接近尾声，预计过完年就能正式投入使用。 梁远正是看过报告后和工程样机后才信心满满的和熊伟信提起国安的零花钱，哪成想过完年不久，新的通讯芯片在接近40度高温的环境下运行时，稳定性上爆出很大的缺陷，结果一改就是小半年。 身为硬件白痴，梁远根本搞不清楚那些看起来让人发昏的技术术语背后，到底说得都是什么，要多久才能彻底解决问题。 梁远知道的无非是十年后，数字时代将以无可阻挡之势正式来临，甚至在模拟时代领导着全球通讯产业的摩托罗拉都因为转身过慢，被时代的大潮生生被拍死在沙滩上，成了真正的革命先烈。 对于这种科研上的瓶颈，梁远除了咬牙硬挺坚持投入之外根本别无他法。 也正是如此，被“忽悠”了一次的梁远，对港基集电今年的报告都报以谨慎[][]的乐观，苏良宇、简至康等人是一流的科学家不假，眼下远嘉的研发体系极有活力也不假，但可不代表这些人为了争夺整个集团的预算，不稍微夸大一下成果的乐观程度。 某些无可替代的项目上，再有200万，保证完工，这种曲径相通的保证当年梁远在建筑行业可看得多了去了。 这种问题就如同尽力扩大技术投入和尽力保持财务健康这类永远矛盾的问题一样，哪怕梁远是穿过来也一样无计可施。 “伟信叔叔。这件事情一言难尽，不过我唯一能确认的就是伟信叔叔的消息不差，那批注塑机属实是用来做传呼机的外壳的。”梁远说道。 “不着急，这么多天都等了不差这一会，先回酒店熊叔这边也有很多事得和小远沟通下。”熊伟信边说边拿回了梁远手中的拉杆箱。 四人出了候机大厅，转向机场右侧的停车场。 依旧是祁连山那辆刚买不久高顶海狮在停车场等着四人。 拉开车门，两个丫头先上了车，梁远却站在车下活动着最近久坐未运动的身板，熊伟信掀开海狮的后门把拉杆箱丢在后座上。 放好行李的熊伟信看着梁远在车门附近又是弯腰又是扭屁股，笑着说道：“小远。有没有兴趣和熊叔学学真正的军体拳？” 真正的军体拳？ 梁远先是一喜听起来好像特种部队的独家功夫。应该很高大上的样子，刚想说好啊，不过转眼间一个可怕的念头冒了出来，马上打消了梁远的兴趣。 “还是算了。别说军体拳就算我学了王八拳也是打不过菲菲的。学了这东西还不被菲菲天天拉出去切磋。那可真就生不如死了。” 想着大头朝下插进雪堆里的宋飞，梁远满脸都是幸好没上当、犹有余悸的表情。 果然，梁远话音刚落。车里就传出了极为清脆的“哎呀”一声，那声音里的不甘隔着车厢梁远都能体会得到，可见声音的主人有多么的失望了。 “伟信叔叔不地道。”梁远苦笑着说道。 “哈哈，你这个小混蛋害得熊叔干等了半年，差点没被部下埋怨死。” 熊伟信倒是光棍的很，直接认下了这事是和宁婉菲合谋。 梁远倒是知道熊伟信都是一番好意，自从三人搞出了axbx之后，宁婉菲建议的三人都学上几手功夫防身获得了梁远至亲好友的大力支持。 和双胞胎混在一起这么多年，梁远哪能看不出宁婉菲大义下边的险恶用心。 虽然梁远也知道随着企业的规模越来越大，自己学几手功夫防身是个不错的选择，不过一想到自己会点皮毛之后被宁婉菲又切又磋，梁远就极为明智的打消了这个念头。 当时宁婉菲也是随口一提，被梁远用没有时间糊弄了过去，梁远哪能想到宁婉菲对这事念念不忘，居然说动了熊伟信一起合谋，差点把自己带进“坑”里。 先是梁远无奈的晃着脑袋上了车，熊伟信拉开海狮的前门还没等坐进去，伴随着刹车的尖叫声一辆奔驰轿车停在了熊伟信旁边。 伴随着深茶色的车窗降下，欧阳文辉那个梳着三七式分头的脑袋露了出来。 “呦，平时都花国际货币的小妞居然还坐这种破烂？不会连这车是啥牌子都不知道吧？我免费教给你们，香港小天星码头等客的中巴车都比这车高档。”极度的兴奋使得欧阳文辉的声音略显尖细。 熊伟信略微一皱眉，扭头看了欧阳文辉一眼。 发觉熊伟信这个凶神扭头，以为刚才自己会断气的欧阳文辉下意思的猛地一缩头，彭的一声撞上了车窗的上沿。 看着欧阳文辉坐在车里，恍若乌龟般的条件反射，两个丫头没心没肺的大笑了起来。 至于欧阳文辉的言语，两个丫头完全无视了，别的不说单单某人在一年前搞出来的那份价值几亿的生日礼物就足够两个丫头免疫一切在财富上的炫耀了。 又一次失算了，听着恍如银铃般的娇笑声，欧阳文辉有些怀疑今天是不是自己的倒霉日。 就算隔着两个车厢，欧阳文辉都能感觉到笑声里的开心与快乐。 从欧阳文辉的专业上说，这种能完美传达情绪的声音绝对是一流歌手的必备素质，可惜的是声音主人现在传达的却是针对欧阳文辉的羞辱。 “叼你老母咩,你食饱无屎疴啊……”恼羞成怒的欧阳文辉破口大骂，一时间连对方是大陆来的都忘记了，开口都是粤语。 梁远上辈子经常到香港出差时，由于大陆经济上的强势崛起，使得普通话在香港已经落地生根，和八十年代不会粤语和英文根本无法在香港生存的境况完全不同。 虽然梁远对粤语了解不多，但叼你老母咩这句明显的骂人话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梁远打开车窗，对着欧阳文辉做了一个这个星球上无数国家、民族都共同理解的手势，竖起中指。 “你个脑残、豆比、213……” 转瞬间，梁远冒出了无数在后世互联网上流行的嘲讽之语，新词冒完，单单那个用f开头的英文脏话，梁远又用十多种不同的语言分别表达了一次。 等某人骂完利落的关上车窗，不光旁听的熊伟信、两个丫头、海狮和奔驰的司机，连挨骂的欧阳文辉都呆掉了，虽然骂人不是什么好路数，但能用十几种语言表达出来，在没有互联网的八十年代也算是一种唬人的技能了。 破口大骂完毕，看着所有人都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梁远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最近压力有些大，难得有个发泄的机会。” 听梁远如此说，宁婉嘉眸子里的惊讶顿时被浓浓的情感所覆盖，两个丫头对梁远正在谋划的事情心知肚明。 虽然宁婉嘉对这种事情到底有多难的认知还有些模糊，但收购世界五百强的财团只要有点商业常识都知道这将是一件无比艰难的事情，作为事件的唯一决策人和主要推动者，梁远身上的压力可想而知。 熊伟信来港之前已经从唐婉处知道了大部分消息，听梁远提及最近的压力有些大，忍不住轻叹了口气，动用数十亿美元并购上百亿美元规模的资产，这种决策的压力无论扔谁头上压力都小不了。 想着这个被无数知情人视为天才的少年，居然选择了这种减压方式熊伟信忽觉莞尔。 收起笑容，也不知道熊伟信从哪里变出了一只泛着乌黑光芒的手枪，格拉一声上膛之后，熊伟信抬手把枪口顶上了欧阳文辉的脑门。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滚，不然老子崩了你！” 和数分钟前一样，欧阳文辉依旧没敢留下半句场面话，不到五秒受惊了的奔驰带着嘹亮的响胎声画着趔趄歪斜的轨迹拐出了停车场。 随手挽了个枪花，乌黑的手枪转眼又被熊伟信弄消失了。 “小远在哪里住宿呢？一会和熊叔好好聊聊，你宁姨说了只要不是杀人放火，小远都可以让熊叔帮忙的。”(未完待续。。) ps：只有两更，下周继续补^_^ 第23章 办公用品 回程时在红磡海底隧道遇到了大塞车，等四人回到文华酒店已经超过六点。 这个时间距离海洋公园歇业只剩下不到两个小时，酒店后身太平山隧道附近的堵车长龙一眼望不到边际，别说蹦极看大白鲨，搞不好到了海洋公园正门，公园都已经下班很久了。 梁远陪着三人在酒店的海鲜餐馆吃过晚饭，看过酒店附近的堵车长龙后两个丫头气呼呼的去洗澡，把庆幸逃过一劫的梁远丢给熊伟信。 带着如释重负的神色梁远从冷藏柜里拿出一大包苹果汁，翻出两个玻璃杯，放在房间休闲区的矮桌上。 “这些天都要忙昏头了，连水果都懒得吃，一直在用这个糊弄。”梁远用力摇晃了几下包装，然后把苹果汁倒进玻璃杯。 接过梁远递过来的玻璃杯，熊伟信押了一口，有些好笑的说道：“小远倒是不用担心，就算不堵车熊叔也不会放你们三个去海洋公园的。” “哦？”梁远坐在熊伟信对面的沙发上，好& {}奇的看着熊伟信。 “那个叫欧阳的可能和香港黑道有牵扯，从红磡海底隧道口开始，一直有三辆摩托车在轮换盯梢我们，直到我们进了酒店才消失。” 对于熊伟信的判断力，梁远向来坚信无疑，看起来nb呼呼的黑社会，在熊伟信这种专业杀人放火的职业高手面前根本就是渣渣，被熊伟信察觉出苗头半点都不稀奇。 “太好了。”梁远惊喜的说道。 某人正在头痛如何赖掉那两次要命的蹦极。有了这种正义的借口哪里会视而不见。 对于梁远和两个丫头之间那些烂帐，类似熊伟信这种看着三人从小长大的人士早已熟知，看着梁远一脸惊喜的样子，熊伟信就猜出了梁远肯定是和两个丫头打了什么赌约。 “小远就不担心自己的安全？”熊伟信问道。 “伟信叔叔接手了国安，我才不相信国安在香港没有半点行动力量。和伟信叔叔比起来，所谓的香港黑道连幼儿园都不如，健壮的成年人殴打幼儿园的小朋友有什么好担心的。”梁远撇了撇嘴角。 看着梁远脸上不屑的神色熊伟信略一思索笑了起来。 若非自己接手国安后看过许多绝密档案，加上和宁家的关系极为亲密，对远嘉的崛起过程、人事构架十分了解，自己绝对想不到眼前这个少年连军火走私这种活计都干过。 想着去年伊朗无视了联合国的停火协议。在法奥地区发动反击又重新深入了伊拉克国土，伊朗空军在那场反击中彻底压制了伊拉克空军表现的格外抢眼，可以说伊朗空军能恢复战斗力绝对和眼前这个少年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共和国空军的第二批f14战斗机怕是和伊朗都有着扯不断的干系，虽然熊伟信把事情猜出了七七八八。不过这种事情注定要烂在肚子里。极有纪律性的熊伟信根本不可能找梁远验证这种事情。 相对贩卖战斗机、雷达、导弹这种要命的买卖。还在玩片刀的香港黑社会纯洁得好似吃草的小白兔一般。 真不知道和自己气质相仿的梁江平，还有看起来温婉知性的李远玲，怎么会培养出这么一个胆大包天的怪胎！ 熊伟信琢磨了片刻毫无头绪。只能把这个无解的问题丢在一边。 “小远，你宁姨说远嘉有个大计划需要熊叔帮着造势，不过熊叔这边的办公用品十分短缺……”熊伟信把话只说了一半，笑吟吟的看着梁远。 梁远马上猜出了熊伟信所说的造势，八成是拦截那些即将被外逃的家伙们，以共和国八十年代各衙门的清水程度来说，熊伟信应该没说瞎话，现在的国安行动处十有八、九还在开着北平212吉普外出公干呢。 “熊叔需要多少，从发展银行那边贷款好了。”梁远笑着说道。 私人出钱收买国家单位可是个严重的大问题，不过套上贷款的帽子任谁也说不出不是来， “小远这鬼主意就是多，熊叔还合计是借支呢。”熊伟信边说边拿出一张满是字迹的便笺递给梁远。 “国安的债主我可没胆子当。”梁远边笑边打开了便笺。 “嘶…”梁远牙痛似的吸了口凉气，整个人都呆掉了。 巴雷特m82a1狙击步枪，m16突击步枪，pvs夜视仪，gps定位接收机，an/prc-104型高频便携电台，m203榴弹发射器，雅马哈高速快艇……。 这算是哪门子办公用品？ 梁远以为只是些车、船、通讯工具之类的东西，哪成想熊伟信能开出这么一个单子出来。 按这个单子配备齐全，国安的行动处可以去和美国海豹突击队真人pk了，那批人还跑个屁啊，就算坐上装甲车都会被灭掉的。 “伟信叔叔，宁姨没说是吓唬不是歼灭么。”梁远的声音干巴巴的。 “当然说了，小远的意思熊叔明白，不过国产的85式狙击步枪的精度射程都不行，没有美械好用，万一准头歪了把人打死了小远的计划不就泡汤了。” “伟信叔叔，办公用品能用得上榴弹发射器么？”梁远有气无力的问道。 “制造些紧张的效果，总不能动用火箭炮吧。” 梁远明智的闭嘴不问了，枪榴弹还算是长着眼睛的，若是真在深港边境动用了火箭炮，搞不好自己导演的这场大戏就弄假成真了，届时真来场逃港大潮乐子可就大了。 梁远看着熊伟信蒲扇似的大手，忽然觉得嘴巴有些发苦。 眼下国安的一把手是整个系统清洗过后，从首钢调上来的政府系统出身的人选，至于能否压住这位胆大包天、恣意妄为的熊叔，反正梁远是极度不看好，真不知道共和国的国家安全部，在未来会被这位伟信叔叔搞成哪个模样。 不过梁远转念一想，反正是死道友不死贫道，收购怡和这事已经如在弦上不能不发，包括自己在内大家都自求多福吧。 “小远放心好了，踩线的事情熊叔不会干的，办公用品配齐，效果包管小远满意。”熊伟信摇晃着大手说道。(未完待续。。) 第24章 成品样机 踩线的事情熊伟信会不会干属于未来梁远还不知道，不过南子岛是怎么来的梁远倒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可惜，这盘大戏是梁远自己起的开头，现在就算梁远真想撂挑子不干也晚了。 “伟信叔叔，单子上的东西要老祁去买么？”梁远问道。 “不用，远嘉可是正经企业，哪能干买卖军火的事情。”熊伟信下意识的强调了一下，倒是颇有几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 “单子上的东西又不是f14战斗机，国安自有拿货的渠道。” 梁远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这颗星球，哪家正经企业是倒腾战斗机的。 当然此时的远嘉还是拳头不够大，比如所谓的防务业务其实和军火贩子都是一路货色，但前者就能冠冕堂皇的上市圈钱，而后者却如过街老鼠般人人喊打。 “小远要是早说通过发展银行贷款，熊叔就不让你看这个单子了。”熊伟信有些后悔的说道。 虽然这句话%得没头没脑的，梁远却心头一热，熊伟信之所以拿着单子给自己看，八成以为梁远会以私人借支的名义出钱，好让熊伟信把行动处的架子搭起来。 在熊伟信这种直线条的军人眼中，上门借钱总得说清楚自己要干什么吧，而通过发展银行贷款则是彻底的公对公，只要熊伟信随便搞个营业执照，在梁远的授意下。凭这个执照发展银行就可以放贷，以八十年代银行贷款的普遍管理水平而言，根本不用费心去解释贷款的详细去向。 国安终究属于隐蔽战线，很多事情不仅见不得光危险性也十分的高，在熊伟信看来梁远同这方面的事务打交道越少越好。 以梁远对世情的了解，几乎瞬间就把握了熊伟信话中的未尽之意。 “远嘉又不是纸糊的，伟信叔叔不用在意这个。”梁远洒脱的挥了挥手。 “单子上的…办公用品…和伟信叔叔的老本行关系密切。” 熊伟信给梁远开的单子，基本都是杀人放火类的利器或者辅助用品，雅马哈快艇算是其中难得的民用类普通产品。 “对于国安改善办公环境没有太大的作用。”说到这里梁远又笑了起来，这位熊叔给办公用品下的定义在全球范围看都算是奇葩了。 “虽然我也不知道国安到底该是个什么样子。但地方上的事情难免和部队略有不同。有些东西还是蛮必要的，比如伟信叔叔出门办事总开着212吉普也不是个事嘛。” “上个月，盛京那边进了一批凯斯鲍尔跑通勤反响不错，科技园的行政处打算在买几台进来。我琢磨刚好顺路把伟信叔叔的坐骑和国安的通勤大客一并换掉好了。伟信叔叔也算是为国安全体人员谋福利了。” 梁远提起这个茬还是因为科技园更换通勤大客一事在盛京效果好得不得了。八十年代末期共和国的室内空调都处于稀有状态，在炎炎夏日，有空调的豪华大客车被强烈追捧也就不稀奇了。 前些时梁远同何云伟通电话时何云伟笑谈。凯斯鲍尔的通勤线开通之后，连区长欧贵清都把自己的上海轿车坐骑丢掉不用，天天和区政府的群众一路坐通勤上班，眼下区里对科技园的印象好得爆表，哪怕是科技园的家属到区政府办事都能混到茶水招待的。 通勤车这东西不比别的，对于上班族来说是天天打交道的必备之物，这种潜移默化的好感影响力可以说是经久不衰。 熊伟信向来是粗中有细，听梁远提起这个话茬，马上意识到这东西算是收买人心的好东西，在无数部级衙门还使用黄海大客当通勤的时代，用接送外宾的凯斯鲍尔给国安当通勤大客绝对会给此时的国安提气无数倍。 京城对所谓的档次讲究的厉害，转业这大半年熊伟信已经深有所感。 梁远拿过水笔，在熊伟信递过来的便笺后边写上凯斯鲍尔两辆，然后又写了五辆这个数词在后边分别写下奔驰g系、丰田lc两个越野车系的名字递给熊伟信。 “熊叔可不会和小远客气的，不过小远现在真了不得了，拔根汗毛都赶上熊叔的腰粗了。”看着梁远在便笺上写下的文字，熊伟信大笑着说道。 “这些都是国安第三产业的固定资产，将来要从利润分红里扣除的，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我当然会拿出来装大方了。”梁远笑着把便笺递给熊伟信。 “伟信叔叔习惯哪系的越野车？”梁远问道。 “丰田吧，路巡在国内进口了很多，维修能方便些。”熊伟信说道。 “伟信叔叔，丰田的越野车可不叫陆地巡洋舰，那车的正式名称叫兰德酷路泽。”梁远一本正经的说道。 当年，偌大个丰田号称重视共和国市场，却连商标都懒得注册，日本人所谓的重视可见一斑。 熊伟信哪知道梁远是在吐槽，听梁远如此说咂着嘴巴感叹道：“这正式的名字可够难听的了。” 两人刚把办公用品这事谈完，去洗澡的两个丫头也先后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当着两个青春靓丽少女的面，梁远总不好和熊伟信研究如何杀人放火的问题，两人把话题转移到了国安那个还没成立的第三产业上。 梁远也没瞒着熊伟信，直接承认自己过年那会被苏良宇他们“忽悠”了。 听着梁远谈起远嘉内部冶金、芯片等部门争预算、抢地盘的破事，倒把第一次了解这些事情的熊伟信听得津津有味。 “看着苏总他们个个都是风度翩翩、诚实可靠的科学家模样，小远不说熊叔真想不到这些人也有这么狡猾这么一面。”熊伟信神色怪异的说道。 “不过东西好歹算是做出来了，要不这回可真没脸见伟信叔叔了。”梁远边说边站起身走向门口的储物柜。 梁远在储物柜里乒乒乓乓的翻了一会，拿着一个书本大小的土黄色纸盒走了回来。 “三天还是五天之前收到的？我有些记不清了，这几天和小叔、老祁一直在研究怡和的东西，连老苏他们带过来的样品都没想起来看看。”梁远拍了拍手中的盒子说道。 “小远，这个就是科技园研发的传呼？还和年前那会看到的一样大么？”宁婉嘉好奇的问道。 两个丫头年前那会跟着梁远在科技园看过传呼的工程样机，通讯实验室那个汉显传呼的工程样机足有半本书大小，样子憨憨的，简直就是傻大黑粗的代表。 “嗯。”梁远先是点头继而摇头。 “过年那会我们看到的那个大家伙只是工程样机，这个是商品样机，听老苏他们说新机器集成度已经很完善了，足足缩小了百分之六十。”梁远边说边打开了土黄色的盒子。(未完待续。。) 第25章 全球第一台中文寻呼机 两个丫头对科技园自己生产的东西向来上心，连根本搞不明白的燃气轮机都能安心的听李远玲讲解，对于传呼机这种在八十年代末期还十分时尚的通讯产品自然是好奇的很。 两人分别坐在梁远沙发的扶手两边，催促着梁远赶快打开盒子。 和后世常见的较为空旷的电子产品包装不同，盒子里塞得满满当当，梁远费了好大的力气打开盒盖，一本足有一指厚比盒子略小的说明书首先映入眼帘。 拿开说明书，下边摆放着一个四四方方的纯黑色传呼机，一个带着夹子的传呼保护套，在这两个成品边上还放着一块绿色满是元件的电路板，梁远瞄了一眼看起来应该是传呼机的电路板。 “哎呀，看起来比冬天小了很多呢。” “小远，这个传呼屏幕好宽哦。” “是啊是啊，这个屏幕和我们过年时那会看到的颜色也不一样啊” “好像比电子表和计算器的显示屏颜色浅多了。” [两指宽的大屏幕占据着整个传呼机表面积的一半有余，屏幕下方的左侧打印着港基集电略微拉长的变体莫比乌斯环商标和h-k-i-c的英文缩写。 屏幕右侧下方是两个独立的四十五度角斜向设置的软性橡胶按键，一个用于屏幕信息的上、下翻页，一个用于子菜单的进入和退出。 传呼机立面的左侧，电源指示灯和钥匙扣被设计成一体。指示灯下方是屏幕灯光开关，而传呼的电源键被设计到了右侧立面。 通讯中心开发出来的传呼机虽然也是采用了当下比较流行的tn—lcd屏幕，但科技园在选择液晶屏幕时，选用了一种特殊的偏光片，使得屏幕深绿的底色中泛着灰白，对比度比普通的液晶屏高出不少。 这也是两个丫头发现科技园传呼机屏幕看起来有些浅的原因。 梁远拿出说明书丢给对面的熊伟信，把传呼机递给极为好奇的两个少女，然后才拿起那块电路板仔细的看了起来。 对于梁远这类普通的单片机爱好者来说，虽然弄不清楚传呼技术中的编码、射频稳定接收发射之类的高难度技术原理，但看看元器件构造。哪块芯片负责干什么的还是比较清楚的。 浅绿的电子基板上。三块港基集电自家生产的处理器呈品字形方方正正的镶嵌在电路板的正中。 除了这三块处理器之外，还有一个长方形的rom芯片镶嵌在电路板的左侧，电路板的右侧是一个负责产生震动的小型电机，灰绿色的液晶显示屏通过一大串排线同电子基板上部相连。 电路基板正上方的两个端点处伸出由一根铝线弯折成的长方形框架。看起来应该是传呼的射频接收天线。 梁远有些沉醉的看着手中浅绿色的电路板。暂时还没人知道。自己手中这块板子的巨大价值。 比如传呼的射频基板已经具备了接收、处理无线信号的功能，如果进一步深入研发的话，把发送射频信号的功能也加进去。就成了几年后用于数字手机的核心技术——基带芯片。 除了缓存、震动电机、tn屏和通用电子元件外购之外，类似射频基板、通信处理器、汉字编解码等汉显传呼的核心技术，都是港基集电在接近两年的时间里陆续研发出来的。 通讯中心设计的用于通信处理器的核心虽然采用了mips构架，不过外围电路早已改得面目全非。 不过三个块被通讯中心简单命名为f2通信处理器的芯片运行频率，要比港基集电的c2处理器低上许多，最高只有15mkz，也正是因为芯片性能不足，才要在传呼的射频基板上安装三块f2通信处理器。 “小远，这些芯片都是做什么的啊？”宁婉嘉指着电路板上的三个f2处理器好奇问道。 “这块是负责驱动液晶屏幕显示的，这块是控制汉字、字母解码输出的，这块是控制整个射频电路正常工作的比如震动、开关机、提示声音等等。”梁远指着三块芯片，一一和宁婉嘉说了相关的功能。 “看起来好复杂哦，小远不是说处理器可以做很多事情么，为什么不用一块处理器呢？”听梁远给宁婉嘉讲传呼的结构，宁婉菲把手中的样机递给了熊伟信，然后也难得的跟着凑热闹。 “性能不足啊，英文、拉丁等字母类的文字处理，算上大小写一般来说只需要50个左右的固定符号，常用汉字哪怕是精简之后，也需要处理2000个以上的字符，若再加上显示上的麻烦，汉字在计算机处理上的难度至少是字母类文字的二十倍。” 梁远有些感慨的说道。 这一世，随着梁远极早的接触到了计算机行业，倒是听过不少在后世从未听说过的段子，随着国门洞开外面的花花世界彻底击垮了不少人的脊梁，有些逆向种族主义者公然宣称中国文明是这颗星球上最落后的文明。 比如代表着先进的计算机对中国文字的处理十分困难，甚至需要专用的汉卡接驳才能使用这种注定会统治未来的设备，这意味着中国文明和人类主流的格格不入。 类似的言论在膜拜《河殇》的群体中十分流行，比如在爱好散步的人群中，总少不了痛心疾首的天之骄子们情绪激动的演绎着这类段子。 梁远在少年班的同桌王蒙蒙，交了一个在科大少年班上学的女笔友，两人在书信往来中曾经讨论过汉字和计算机的问题，被梁远知道后梁远把这种观点批得狗血淋头。 用某人的话说，随着半导体技术的飞速发展。处理器能力的翻倍提高，最多五年所谓汉字在计算机上的处理难度将变成近乎于无，而在遥远的未来，代表着计算机技术发展的终极形态人工智能上，汉字有着无可比拟的优势。 不管人工智能从何种技术途径达成，可以自主的认识整个世界应该是人工智能成功的标志，相对来说，2000个汉字基本可以准确描述整个世界70%以上的内容，与之对应的两千个字母语系的词汇能干什么？ 中文是一种极为精炼、宏大的语言，类似大道至简。与之对应西文是一种精确、繁琐的语言。在西文里恨不得世间万物都有专有的称呼和名词表达记录，以人类文明现阶段看西文略有优势。 问题的核心来了，随着文明的进步知识的发展，用来承载知识的语言和文字。所需承载的内容注定会越来越多。当信息趋向于无穷大时。难道西文的词汇量也要随之发展成无穷大么？ 好比图画，当线条繁杂到了极致就意味着整个画板上漆黑一片，当信息趋向于无穷大时西文的崩溃是显而易见的。这点从西方文明流行的末世学说上完全可以得到印证，而中国却从来都没有什么狗屁的末世论，中华文明向来坚信人类的未来是成仙得道幸福无比……。 虽然未来不可考，但梁远理论里的逻辑确是实实在在的，一时间这个极为科幻的话题成了东大、科大两个少年班之间书信交流的热门话题，从技术扯到哲学，从科学扯到人性，结果直到现在少年班还有人时不时的提起。 当然，两个丫头对梁远这种扯淡的能力佩服得要死，某人神棍装完倒是结结实实的收获了香吻两个。 “难怪香港人常用的传呼机看起来那么小。”宁婉菲若有所思的说道。 “如果只是显示英文或者用拼音表达汉字，这种类型的传呼机只需要一块f2芯片就可以正常驱动整套系统，右边的那个用于储存汉字编码的存储器也不需要了，完全可以做得和香港流行的小型机一样。”梁远指着方方正正的f2通信芯片和长方形的rom储存器说道。 “小远，要多久才能把汉字传呼变得和香港常用的英文传呼一样小巧呢？”宁婉嘉问道。 “如果只用一片芯片控制的话，通信处理器的主频至少要达到90mhz、一级缓存至少要达到256kb，也就是说芯片的性能要提高三到四倍，哪怕是电子行业最发达的美国，现在也没有主频如此高的商用处理器问世。” 一个月之前，发明了mips构架的美国mips公司，刚刚发布了旗下的旗舰处理器r3000的第一个升级版，采用了1微米先进制程技术制造的r3000a处理器的最高主频，从r3000的30mhz提高到了40mhz，不过距离90mhz还有一段不近的距离。 “这个大屏幕可真不赖。”熊伟信对手中呼机的大屏幕赞不绝口。 “小远，你说这东西将来能不能相互之间发送信息或者地图啥的啊？”熊伟信随口问道。 梁远被熊伟信敏锐的军事感觉吓了一跳，能发信息、能看地图岂不是成了“王师”手中刷格调用的数字化战术终端。 指着熊伟信手中呼机那个两指宽的大号液晶屏，梁远笑着说道：“因为采用了三块处理器，实在是没有办法缩小体积了，为了看起来协调，老苏他们才决定把屏幕变成两行的，否则他们才不会那么好心选用大屏。” “不过伟信叔叔说的能发信息能看地图，好像得有卫星或者地面基站支持才成，从技术上说十年到十五年左右相关技术会一一成熟，但是成本和难度都不小，我估计地面支持的系统，以伟信叔叔的专业未必能看上，卫星系统支持的系统怕是得国家牵头才可能实现。” 熊伟信哈哈一笑，对梁远的说法深以为然。 四人闲谈间祁连山和梁海平先后回到了酒店，抱怨过香港的交通之后，两人都对梁远刚刚拿出来的传呼机样品兴趣盎然。 房间里的几人之中，爱好单片机的梁远也能称得上专业人士了，结合着说明书、电路板、商品样机，从市场到技术，从行业到未来梁远倒是把港基集电的这个新产品说得非常透彻，把众人听得频频点头。 “这是划时代的大突破啊，全球第一台汉字寻呼机居然被大少丢在角落里三、四天，这消息就算是在香港，随便放出去也是一件爆炸式的大新闻。”祁连山无奈的看着梁远。 “呃…，这几天一直在忙怡和的事情，收件那天老苏打过电话提醒我，不过转头又接到了周远航的电话，然后就被我给忘记了。”梁远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由于来自半导体工业极度发达的未来，传呼机这种即时通讯工具在梁远眼里就是个古董，还真没发觉什么划时代的感觉，在某人看来，mp3播放器、智能手机、触摸式平板电脑之类玩意才能和划时代这种伟大的词汇联系到一起。 “小远已经忽悠刘长河将近两年了，现在成品总算出来了，看样品这等待的时间还是蛮值的，小远说说，打算怎么和铁路系统合作？”梁海平笑着问道。(未完待续。。) ps：呃，过节这段时间忙死，连网络都要断掉了，恢复更新喽，拜谢赏月饼和桂花酒的书友^_^ 满楼第一次单章推书 作者俺也不认识，不过很喜欢他笔下的故事，强烈建议书友过去瞄一眼。 笔指江山的《科技皇朝》 /book/(未完待续。。) ps：今天有更新^_^ 才到家码字，勿等，深夜必更，明早看吧 原计划下午就可以回家码字，结果遇到点事情才回来，哭死，上班的书友别等，明早看更新吧(未完待续。。) 第26章 某人的尾巴 “小叔，你去年那会不是说刘大局长打算把路局的亏损企业分拆重组么，现在进行的如何了？”梁远问道。 “还能如何，你让小叔忽悠完刘长河之后就不提这事儿了，结果路局光整改的文件就发了五、六份，所有的亏损企业都合并到了新成立的路安集团里，眼下正在满世界找活干呢。”梁海平无奈的说道。 传呼这事梁远算是把梁海平害苦了，某人拿着这东西忽悠了将近两年，可惜光听见楼梯响不见人下来。 在已经用25s车底、243电力机头树立了良好信誉的梁海平的推动之下，刘长河大刀阔斧的对路局的亏损企业进行了大规模合并撤裁，除了一部分人员调进路局的后勤总公司之外，大部分的人员统统被塞进这家叫做路安的新企业里。 起初，路安总经理的帽子刘长河打算扣到梁海平头上，就算分流了一部分职工，新成立的路安也足有四、五千名员工。 四、五千人的吃饭问题哪能是那么好解决的，— 梁海平自然是极力婉拒。 明面上刘长河打着改革开放、解放思想的旗号，在路安成立的仪式上，刘长河冠冕堂皇的致辞，说路局将给新成立的路安公司以最大的自由，只要不违法无论路安开展什么业务路局都倾力支持云云。 实际上和东北机车厂类似，这四、五千人原有业务都被路局的全民职工收回，甚至连澡堂子、站台商店之类的第三产业都没给路安留下。划到了路局新组建的后勤中心里边。 路安的成立，纯属是老奸巨猾的刘长河拿着梁海平借力打力，去推动注定得罪人讨不到好处的减员增效。 当然，若是按梁海平的建议，路安集团真能在高科技的通讯行业创出一番事业，对于刘长河来说也是喜闻乐见的事情。 结果，梁海平虽然逃过了路安总经理的帽子，却被刘长河拿东北机车厂成功改制当例子，安上了一个路局扭亏办主任的角色，硬生生的拖进了这潭浑水里。 在八十年代末。生产传呼机、建立传呼台这种事业的格调。相当于二十一世纪一家企业生产、研发可穿戴的智能通讯设备，算得上是时髦值奇高的业务。 刘长河举着高科技的大旗在改组亏损企业时倒是顺风顺水，毕竟前途一片光明不是，不过等到路安组建完毕之后。事情就有些不对味了。 刘长河也算有良心。给了路安半年的缓冲期。半年之内，路局负责路安集团的人员开资，半年之后。路局彻底撒手不管了，路安将自己在市场上找食吃，多赚多发，少赚少发，赚不到就得饿着。 连蒙带骗，刘大局长算是把减员增效的第一刀砍下去了，不过梁海平也随之掉到了坑里。 毕竟当初成立路安的幌子就是拿着通讯当主业，虽然路局没用正式文件确认这一点，但这事在路局内部根本就是半公开的，无论刘长河、梁海平面对路安新业务的询问虽然没有明确承认但也都没否认过。 当然若非梁海平神通广大的从东德搞到了25s双层客车和243型电力机头，奇迹般的把濒死的东北机车厂变成路内最赚钱的企业之一，梁海平的言论也不至于有这么大的号召力。 八、九十年代的共和国是个草莽英雄纷纷并起，大规模演绎传奇的时代，这个时代里一旦一个人被评价为“能人”，其影响力往往会超出本行业大的没边，远非后世的大v或者互联网英雄们所能比拟的。 譬如那位推动着把喜马拉雅山炸个缺口，立志将青藏高原改变成江南的能人就是巅峰代表，搁后世，哪怕是bat三大巨头的创立者，敢提出这种惊世骇俗的计划也只能被无边的口水淹没一途。 对于路安集团的新任总经理邢斌来说，路局扭亏办的梁主任就是路安的大救星，接到路局大撒手的文件之后邢斌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路局划过来的工资扣住，授意财务只开一半的工资，好歹把断顿的时间又拖出来了半年。 邢斌虽然把路安断顿的时间拖出来了，不过泡梁海平办公室的时间越发的频繁起来，就差天天去东北机车厂打卡上班了，搞得梁海平十分无语。 前段时间长征三号燃气轮机车试跑时，刘长河极力挽留梁海平可是真心实意的，一旦梁海平脱离了铁路系统，长征三的动力核心开发进度先不说，最起码路安这个大麻烦就得先落到刘长河自己的脑袋上。 梁海平简单的同梁远介绍了路安的情况，然后才略带感触的说道：“小叔倒是挺理解邢斌的，四、五千人等饭吃，这压力可比小叔当年整改车厂时大多了。” “地方上没钱可真是寸步难行啊。”熊伟信也满怀感触的接茬说道。 “小远，熊叔先交个底，国安行动处那边人虽然有一些，不过专业偏科和路局可没法比，小远就算把或者销售的项目给熊叔，光组织人员就够国安忙一阵子的了，可别耽搁了小远的生产进度才好。” 看了看熊伟信蒲扇一般的大手，梁远心说人以群分物以类聚，以这位熊叔的审美而言，所谓的专业偏科八成是杀人放火的委婉说法，这种技能委实和电子工业生产半点不挨边。 “我可没指望过熊叔出人，掺和到生产或者销售之里边去。”梁远笑着说道。 熊伟信所从事的工作虽然从学名上叫做国家安全局，其实若论实际业务就是间谍与反间谍。 某人虽然不是人民为之痛恨的官倒、二代、洋买办，但也绝对和清清白白的良民差距好几光年。 能玩情报机构的不管在哪个国家都是精英中的精英。这类人梁远若是吸收到企业营运中，会产生什么化学反应梁远暂时猜不出，不过弄一大堆间谍放在身边怎么看都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 “从古至今、无论中外，信息传递的重要性从来都是排在首位的，所谓的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也无非是信息掌握的多少而已。” “像伟信叔叔所说的以后会有很方便的即时沟通方式出现，而且不论对国安、铁路或者个人用户，信息的安全都是十分重要的事情……”梁远直接借用了邮电部垄断电信牌照的理由，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堆关于信息安全的重要性。 “所以。我打算请伟信叔叔开发出一种可以对目前寻呼机讯号、汉字编码进行加密的算法。以此来解决通讯产品的安全问题。”说到最后，梁远终于把尾巴露出来了一小截。 感谢伟大的谷歌公司所坚持的不作恶理念，梁远决定全盘拷贝谷歌的选择，彻底的和代表着正义的国家安全机构合作。严厉打击各种不轨份子。从源头上防止其作恶多端。将危险扼杀在萌芽之中。 更何况几年后，邮电部高举着国家安全的大旗，把电子工业部下属的企业打压得死去活来。两大部级衙门之间的战争，差不多贯穿了整个九十年代。 直到1998年，被两者内斗搞得不厌其烦的国务院痛下决心，把势如水火的两个部门合并了事。 邮电部和电子工业部下属的企业，从法律层面解释，算是同为全国人民所拥有的企业，结果没见半点香火情不说，反而成了国务院直属单位中最著名的一对生死大敌。 以电子工业部的实力、人脉、根正苗红都被邮电部死死的按住了将近十年，远嘉这小身板怕是连邮电部的一个喷嚏都承担不住。 从共和国的工业分类上说，港基集电的上级主管部门正是电子工业部，不管梁远怎么蹦跶港基集电赖以生存的核心，mips构架处理器注定归电子工业部管辖。 相比市场无比庞大的工控芯片，通讯、计算机这两个民众耳熟能详领域只能算是芯片产业的分支，梁远总不能为了通讯芯片这块分支市场，冒着得罪电子工业部的危险去抱邮电部的大腿。 再说就算梁远有心去抱，在邮电部毫无人脉的远嘉被一脚踹开的几率也是蛮大的。 别说现在，就算到了新世纪，共和国的铁路网相对于共和国庞大的国土面积来说也是漏洞处处覆盖面严重不足，而通讯行业的重要特色就是要求营运商必须具备全覆盖的网络。 虽然在铁路管内铁道部可以不鸟邮电部，把事情变成既定事实，但是没有铁路的城市铁道部就只能鞭长莫及了。 想着日后的邮电部挥舞着垄断的大旗，大杀四方，就算拉着铁路壮胆梁远依旧是心中没底。 以半导体工业极快的更新换代速度而言，哪怕是被邮电部在审批方面拖上一年，就很可能造成原本先进的技术变成落后的局面。 对于梁远来说，为了反抗邮电部未来的“暴政”，盟友越多越好，国安、铁路、再加上电子工业部，三家合力就算斗不过邮电部，抠出一道缝隙还是很有可能的。 “小远，国安也没有这方面的人员啊？”熊伟信说道。 “密码、算法这些东西和数学、雷达什么的都有着很深的关联，伟信叔叔可以找找中科院和军工的相关部门，委托他们开发出一款加密算法。”梁远狡猾提出了一个建议。 随着港基集电下一代通用处理器c3研发进程的加速，某人念念不忘的光电雷达现在已经具备了进行开发的基础条件，不过却一直没有切入的机会，梁远提出这个建议完全是为了搭上军工生产研发的某些部门。 毕竟国安开发的加密软件是在f2处理器上运行的，这意味着港基集电必然要深入到整个研发环节之中，有了交流合作的机会，很多事就会自然的水到渠成。 “伟信叔叔可以申请一些编制，然后从相关院所调进专业人员，国安位于首都，我想调人这块应该不算什么难事。” “前期的资金可以找银行解决一部分，伟信叔叔若是不介意，和浪潮或者港基集电开办合资的科技企业也是省心的方式之一，如果算法研发出来能符合港基集电的芯片构架，远嘉会按年度或者按装机份数支付合理的报酬，我想，这种第三产业的开办方式应该很符合国安低调的职业特性。”梁远笑着说道。 思索了片刻，熊伟信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小远这主意不赖，不显山不露水的，可比整上好几千人风风火火的成立工厂动静小多了，管理什么的也很方便，适合熊叔这种大老粗。” “铁路不比国安精干，路安好几千人都等生产传呼机吃饭呢，小远打算怎么安排传呼机的产能？”梁海平问道。 “小叔肯定想不到，科技园从德国进口的注塑机，应该算为铁路系统代买的，毕竟香格里拉那边生产电子产品的经验十分丰富，很适合摸索呼机组装线的具体工艺。”梁远笑眯眯的说道。 “注塑机是为铁路代买的？” 听梁远说完，梁海平的音调顿时高了半分。 “怎么港基集电自身不打算生产传呼？” 梁海平十分惊奇的问道。 眼下一台数字传呼机在国内的售价都超过四千元，港基集电生产的汉字传呼卖上七、八千元完全没有任何问题，梁远一句自身不生产传呼，相当于把数以亿计的利润向外推。 从梁远第一次和梁海平提及研发汉字传呼机开始，至今已有两年，这两年里港基集电在汉字寻呼机项目上至少投入了三个亿的研发经费，这种大手笔的研发投资，在八十年代的共和国绝对是数得着的。 现在终于出成果了，梁远却说科技园自身不生产，这实在让梁海平感到难以相信。 难道自己这个侄子忽然转性子了？梁海平上上下下的看了梁远半天，也没在梁远身上找到一丁点的共产党员气质。 “这些天，天天和德国人打嘴仗，小叔可没心思猜你那些鬼主意，赶紧告诉小叔，你这闷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梁海平苦笑着问道。(未完待续。。) ps：朋友两口子打架，满楼去当和事佬了，昨晚陪着其中一个喝了整整一晚，早上爬回家倒头就睡，傍晚才爬起来码字，终于出宫采买了^_^ 第27章 亚洲发展银行 在梁远为港基集电所做的战略规划里，港基集电将在共和国电子工业中将扮演奠基者和开拓者的角色。 没人能比梁远更清楚，即将到来的信息时代将给人类文明带来什么样的惊天变化。 这种近乎媲美于人类文明史上前两次工业革命效果的信息产业革命，哪怕是局限于一国，也不是一家企业的力量所能垄断的。 就梁远而言，建立一家企业容易，使一家企业盈利赚钱也没什么困难，但想让一家企业具备进取、包容、开放、坚韧、自信、永不言败等优秀的企业文化，却只能按部就班的下水磨工夫。 在梁远看来，自己的先知先觉终将随着时间的流逝和蝴蝶翅膀的累积效应湮灭在岁月的长河里，未来整个远嘉赖以在竞争丛林中生存的根基，优秀企业文化绝对是最重要的那几块基石之一。 对于企业文化这种相当唯心的事务来说，宣传得再好、说得再多都赶不上实干，无论是个人还是企业，信心产生的源泉源自过 去的经历，没有真实经历所支撑的自信，很可能变异成自大。 在共和国国内，梁远从未想过，远嘉通过技术优势把某个细分市场垄断进而获得超额的暴利。 全球化的浪潮注定无法阻挡，作为技术落后、投入不足的一方，唯有坚持开放和包容的态度，才可能不被迅猛发展的信息产业远远抛开。 在后世，无论是安卓还是linux的生存发展无不验证了这一点。 同样在共和国国内无论远嘉自身多么强横。也不可能独自对抗通用、摩托罗拉、微软、英特尔、惠普，ibm这些庞然大物。 186有句名言，斗争的本质是什么？斗争就是把我们的阵营变得大大的，把敌人的阵营变得小小的。 把斗争这个词语换成竞争，道理同样适用。 “小叔，除了在必要的情况之下，港基集电甚至远嘉都不会介入到通信产业的终端，集团的精力和资金是有限的，光cm75客机研发队伍的组建、管理就足够整个集团忙上两、三年，遍地修传呼台或者建立大型组装厂这种事情。已经超出了集团现有的能力。” “为了快速的打开市场。我甚至没让老苏他们发布新一代f2通信芯片和汉字编码技术，我打算把汉字寻呼机取得突破的消息放在浪潮或者铁路系统。” “当然，假如把这个消息放在铁路系统发布，刘长河用来甩包袱的那个路安公司可不成。最起码也得把半个铁道研究院加进去。” 梁远意味深长的说道。 中国古谚有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梁远直接把足以载入共和国电子产业历史的荣誉拿出来分享。若说没有目的连熊伟信这种大老粗都不会相信。 “小远打算把港基集电的业务局限在产业上游？”梁海平略一思索，猜出了梁远的目的。 “小叔，也不能说是局限。若是需要远嘉会毫不犹豫的进入到终端市场，不过就汉字寻呼机这个子项目而言，远嘉没有进入终端市场的意图。” 对于远嘉来说，一旦进入终端，相当于自己挽着袖子冲上前台，基本算是和邮电部撕破脸了，如果躲在铁路、国安的身后局面会完全不同。 汉字寻呼机的热卖是可以预期的，只提供核心器件的港基集电会置身于相当中立的位置，铁道部下属企业来买港基集电可以卖，同理邮电部下属如果愿意来买也是一样。 技术没有代差的情况下，终端商品能卖成啥样就看铁路和邮电部下属企业各自的缘分了，在梁远看来，大仙打架，小鬼还是要多远跑多远的好。 “还说什么集团没有精力进入终端，应该是小远很头痛和邮电部打交道才对。”梁海平笑着揭破了梁远的心思。 “小叔，说得对也不对，集团没精力倒是真的，虽然我们不进入终端生产，但是完善的生产、质检体系，必须由我们自己建立，我让鲁恒升从德国进口设备，除了大部分给路安，不少都是我们自己留用的。” 虽然梁远把通信电子这块放出去了，但是工控这块的市场更加庞大，未来类似plc等器件的成品生产设备和寻呼机相比有着很大的相似性。 梁远既然打算让港基集电做共和国电子产业的基础，自然得投其所好，在共和国许多企业看来，傻瓜式生产线才是引进技术的最爱。 在八十年代末期，从芯片到商品的这段距离，只能由港基集电自己跨越。 梁远倒是没有半点隐瞒自己拿国安、铁路应付邮电部的意图，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堆，最终连熊伟信这种商业白丁都对寻呼机产业理解的十分透彻，听得明明白白。 “小远这主意真不赖，果然是天生经商的料子，面面俱到连熊叔这种被你拉出去顶缸的都觉得心甘情愿。”熊伟信笑着说道。 “伟信叔叔，铁路那边要是不识相，我就把发明汉字寻呼机的名头放到伟信叔叔那里去，那时还得伟信叔叔在国安建一个看起来唬人的实验室，譬如国家数据安全实验室什么的。”梁远说道。 梁远既然打算把港基集电的处理器用于共和国信号处理系统的核心，为未来的高速铁路打基础，接触铁道部最高科研机构——铁路研究院的机会哪能错过，这次接着寻呼机诞生这个由头，向这种大型科研单位渗透才是梁远最关心的事情。 熊伟信点了点头，问道：“实验室的人员……？” “如果事情发展到那一步，去国安挂职的应该是中科院的院士，伟信叔叔放心好了。”梁远补充说道。 梁海平匝了匝嘴巴，倒是对自己这个侄子狡兔三窟的本事佩服不已，这几年梁远的所作所为虽然看起来惊险无比，但往往都有另一套计划自然备用，比如打着燃气轮机车名头引进的宝石发动机，已经改名为cm75客机的研发计划。 就是不知道这次收购怡和，自己这个鬼精鬼精的侄子有没有备份计划，梁海平有些好奇的想着。 接下来的几日如平日般风平浪静，梁海平同德意志银行确定了对赌协议的所有细节，双方签字过后德意志银行开始悄然调动资金，准备应付梁远判断中的香港股市大波动。 至少十二亿美元的现金动用量，在八十年代的国际金融界完全是顶级规模的商业并购，以德意志银行的财大气粗、资源广阔，也需要数天的时间才能在香港不漏半点风声的做到。 几乎和梁海平前后脚，祁连山完成了对新鸿基银行的收购交割，远嘉最终以8000万美元的价格收购新鸿基银行的所有股份，将新鸿基银行变成旗下的全资企业。 七月十六日，新鸿基银行按惯例在《港岛日报》上发布公告，自七月十八日起新鸿基银行将改名为亚洲发展银行，联邦德国联合信托股份公司将对亚洲发展银行注资五亿美元，用于支援亚行在香港的业务扩大。 由于亚洲发展银行不是港股上市企业，这条公告几乎没有得到任何港岛经济界人士的关注，只在中、小型银行业的圈子里引起了一点波澜，毕竟表面看来亚行算是抱上大腿了。 不过港岛的中、小型银行都和香港本地的商业家族往来密切，双方之间的业务绝对不是陌生银行可以轻易进入的，除了茶余饭后的谈资和银行业评论板块的例行报道之后，新鸿基改名为亚洲发展银行一事迅速的平息了下去。 对于七月里的香港商界来说，没人能猜到这家不起眼的银行即将改变香港的商业版图，掀起香港开埠以来最为惊心动魄的收购大战。(未完待续。。) 第28章 扬眉 八月的北平骄阳似火，午后三时，毒辣辣的太阳盘踞在天穹西侧，把炽热的火线肆意的倾倒在大地之上。 天空中的丝丝微风不但带不来凉意，反倒助纣为虐般使得地面上的空气变成滚滚热浪。 南苑机场的滑行道上，一架银白色涂装的大型客机正在缓慢的转过跑道出口，向主跑道的跑道端线滑行，做起飞前的准备。 在机场的西北角，一座半埋式地堡机库的伪装网已经全数掀开，机库的大门洞开，时不时的有穿着黄色马甲的机械师和草绿色半袖军装的军人进出。 宁雷站在机场航站楼的阴影下，满脸无奈的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唐婉。 “小婉，联航上西藏航线做测试不是已经筹备好久了么，你怎么忽然决定不去了。”宁雷指了指在跑道上滑行的那架银白色bac1-11客机，温言问道。 “你傍晚六点起飞去美国，我要是跟机组上了高原，你觉得六点能飞回来？”唐婉白了宁雷一眼。 （） “只是出差而已，去太平洋的对岸摆摆样子，做个访谈，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宁雷说道。 这届北约老虎会格鲁门算是下了大本钱，格鲁门不但说服了美国海军对宁雷开放海军位于南加州内华达山脉和海岸山脉之间的勒莫尔海军基地，还让美国海军部同意了宁雷试用美国航母舰载机训练体系。 作为美国海军最大的舰载机训练基地，勒莫尔海军基地只是美国海军舰载机飞行员的初级训练基地。在这里除了进行舰载机飞行员的体质选拔和熟悉海军航母上现役的f14、f18、a6等机型之外，再无其他高级训练任务。 在预定日程里，宁雷将在勒莫尔海军基地体验一次美国海军舰载机飞行员的选拔和训练流程。 对宁雷个人来说，体验美国海军舰载机飞行员的选拔和训练，对提高自身的战斗水平和素养没什么益处，但从未来共和国海、空军的军队建设角度考虑，还是具有很大参考价值的。 这次宁雷赴美，中、美两军之间的交流算是大大的跨越了一步，当然宁雷不知道的是，眼下只是中美关系和谐时代里最壮丽的黄昏。在不久的未来。这对准盟友即将蜕变成准对手。 “再说，去美国参加北约老虎会事情小婉不是大力赞同的么，要不是小婉说服耿叔我哪能出去的这么利索。”宁雷笑着说道。 看着丈夫脸上没心没肺的笑容，唐婉暗自轻叹了一声。敏锐的政治触觉已经告诉唐婉。火山上的那层冰盖随时都可能融化。在不把自家这个直线条的家伙弄出去，以后的日子可就要跟着提心吊胆了。 “第一次以中国军人的身份公开踏上日本本土，我家宁雷算是为老祖宗扬眉吐气了。这种事情我哪能不过来送行。”唐婉带着几分崇拜语气无比温柔的说道。 这次宁雷赴美参加老虎会，那架涂满了击坠记录的座机也将跟着赴美，为了应景在两个丫头的撺掇下，宁雷的座机更换了新涂装。 考虑到和共和国的红色主色调配合，进而压倒老虎会主题涂装老虎的气势，两个丫头替代宁雷做了决定，将共和国传统文化中的浴火凤凰进行抽象化处理之后涂装到了f14战斗机上。 以太平洋广袤的宽度而言，宁雷和座机如何赴美参加老虎会是个头痛的问题，最开始美国提议海运f14，然后宁雷本人乘坐民航赴美。 不过这个建议被宁雷断然拒绝，对于宁雷来说既然是军事交流，参加北约的老虎会就得按照老虎会的惯例行事，所有参加老虎会的飞行员，没有一个不是亲自驾机抵达会场的。 让自己的座机在太平洋上飘大半个月，然后自身乘坐民航入境美国，这是宁雷万万不能接受的，既然是专业的军事交流，战斗机飞行员上民航算是哪门子事情，对于宁雷来说这根本就是歧视。 宁雷的提议倒是简单，建议美国提供一架海军专用的加油机给共和国，待自己熟悉了美国海军的空中加油系统后，采用当年f14战斗机入华的方式，横越太平洋直飞美国。 虽说宁雷强调加油机只是短暂借用，试用后当即归还，这种大忽悠的说辞美国人哪能相信。 南沙一战，共和国那架老爷车似的运八加油机立下了大功，无论海、空军都对加油机巨大的战术作用有了深刻的认知。 除了海军另行增订运八加油机之外，共和国空军甚至在自家确定入手f14战斗机之前，就向西飞下了两架运八加油机的订单。 可惜，西飞生产的运八加油机只是解决了共和国海、空力量放大器的有、无问题，性能什么的基本就是辛酸泪。 若是美国人相信了宁雷的鬼话，主动送加油机上门，怕是共和国第一时间就会把加油机还原成零件。 这种明显的大坑美国人哪会跳下去，一段无比频繁的讨价还价之后，终于研究出了一个双方基本满意的折中计划。 宁雷赴美参加老虎会的航路被规划成两段，宁雷将驾驶f14战斗机从共和国的北平南苑基地起飞，经渤海、黄海、东海、日本海之后进入日本领空，最终降落在驻日美军——美军海军陆战队的普天间机场。 至此，宁雷的第一段航路结束。 经过短暂的检修加油之后，美国太平洋舰队下属的独立号航母战斗群，将起飞三架f14a+战斗机，加上宁雷的座机f14a组成编队从普天间基地从新起飞，横跨太平洋直飞美国西海岸。 不过重新编队起飞后，宁雷和一同赴美的乔鹏飞将分别担任f14a和f14a+的雷达官，编队的飞行员都将由独立号航母战斗群的舰载机飞行员担任. f14编队将在关岛、夏威夷、和夏威夷以东洋面进行三次空中加油，预计整个航程超过13个小时。 最终于美国当地时间下午四时左右，抵达位于美国西海岸的加州勒莫尔海军基地。 当然美国人也提供其他选择，譬如在汉城结束宁雷亲自驾机的第一段航路，进而完成换乘。 对于宁雷来说，汉城那地方自家老子曾经光明正大的打进去过，属于已经溜达过的地方，哪有亲自驾机降落在日本本土来得爽快。 没有任何考虑，宁雷直接选择在冲绳普天间基地换乘。 这个最实际的困难解决掉之后，宁雷赴美参加老虎会已是一片坦途，结果在唐婉的倾力推动下，终于赶在火山爆炸前把宁雷送出了共和国。 当然，不论在八十年代还是九十年代，或者进入了全新的二十一世纪，这种事情上作为名义上的地主——日本基本是没什么发言权的。 共和国军方向来不比共和国的外交部，所谓中日友好在共和国军方的字典里根本就是不存在，这种以军方为主导的谈判中，日本政府这个名词甚至连出现的机会都没有。 对于共和国军方来说，算是刻意的忽视，对于驻日美军来说，只要美利坚利益所在，日本政府不过是个……呵呵。 这种提气的事情，虽然限于那位好读书不求甚解，倾力推行中日友好的某人，不能大肆宣传，不过依旧在知情的小圈子里激起了很大的波澜。 最起码宁建中就极为少有的特意把宁雷召回家中喝上几杯。 看着唐婉露出了几分婚前小女孩般的崇拜神色，宁雷心有所感，抬手理了理妻子鬓边的发丝，凝声说道：“我倒希望有一天，能靠着我们自己的力量，堂堂正正的驾机降落在东京成田。”(未完待续。。) 第29章 启航 北平时间六点整，肆意了一天的太阳终于无可奈何的没入了地平线。 虽然天色刚刚有些微黑，南苑机场上的跑道灯却已经尽数打开，明黄色的灯光不仅将灰白色的跑道轮廓和飞行标识勾勒的纤毫毕现，连同整座机场仿佛还沐浴在夕阳的余辉之中。 机场的七号停机坪，一架金红两色涂装的f14战斗机正在不停地移动着机翼、尾翼等活动部件，做着起飞前的最后检测。 范西梅看了一眼正在目不转睛盯着f14战斗机座舱的唐婉,悄悄的叹了口气。 对于眼前这位唐总范西梅是极为佩服的。 在八十年代的共和国，老一辈革命家还没全部退出领导岗位，因公事敢在国务院拍桌子的虽然稀少，却也不算绝迹，但真敢于对现行的管理制度，进行根本性改造的范西梅却从未见过。 哪怕是到了市场经济十分发达的新世纪，航空服务业都算得上比较抢手的职业，在八十年代末期，厅级甚至部级干部的｛ 子弟在航空服务业工作屡见不鲜。 由于联航处于北平，主基地和所谓的共和国空军“第一师”七十四运输师同一个基地，两者之间的联系更是千丝万缕。 在联航刚刚筹建的八五年，七十四运输师当年退役人员的三分之一直接转入了联航工作组，可以说联航从建立的第一天起，天然成了很多干部子弟混资历的优秀地点。可以留京或者驻京、不费大脑工作轻松，比联航更好的工作在八十年代真的不多了。 不管联合航空的工作看起来如何的叼，从本质上说航空公司就是服务业，虽然干部子弟有好有坏不能一概而论，但指望一帮在七十四运输师养尊处优的大爷尽心尽力的为旅客服务，贯彻顾客就是上帝的意志就无异于天方夜谭了。 八九年的联合航空拥有运七、运八、安26等螺旋桨客机十一架，用于中短途运输的三叉戟喷气式客机空军调拨了四架，开辟了吴淞、广州、青岛、盛京、大连、武汉、南京成都等多条航线。 不过除了吴淞、广州是日航之外，其他等地的航班多为每周两次或者一次。 虽然八十年代的共和国航空公司没有投诉一说，不过意见薄、旅客来信之类的回访制度倒是在联航建立之后就有了。唐婉接手联航之后曾详细翻阅了联航在近两年的营运时间里。所有的营运服务反馈记录。 吴淞、广州这种大城市之间的航线还好些，类似大连、青岛这类搭载进京办事的主要客户群体的分支航线上，差不多可以用怨气冲天来形容了。 一位源自七十四运输师的转业空姐，在短短的两年时间里和旅客发生肢体冲突就高达九次。更奇葩的是这位空姐刚刚在两个月前被提拔为乘务长。 对于这种人事上的种种不作为和谬误之处。唐婉经过细致的调研后举起了屠刀。 在联航第一次全体职工大会上。唐婉放言除了自己的董事长位置暂时不动，联航剩余的所有员工从副总经理到一线空乘统统重新培训。 前两年梁远给自己老子改造铁路服务风气时，那个来自香港国泰航空公司的培训团队又被唐婉找了回来。除此之外，唐婉还通过麦肯锡咨询公司从以优质服务享誉亚洲的泰国航空公司聘请了一个专家团，为联航提供管理、市场意见、空乘训练等服务方面的指导。 半年之后，在农历年过后的业务考核中，从高级管理到一线空乘，唐婉用转岗的名义清退了联航超过五分之二的员工，然后面向社会开放了招工的名额。 大型国企，特别是热门的大型国企面向社会大批量的公开招聘员工，这消息别说在八十年代的共和国，就算扔进二十一世纪也是足够火爆的消息。 更为震撼的是唐婉在招聘的同时，对联航的管理层进行了根本性的改造，借助于共和国《选举法》和《地方组织法》（注1）的正式实施，加上当时较为开明的政治氛围，唐婉在联航开始大规模推行管理层差额推荐。 即董事会对联航的管理层进行超额提名，全体职工对提名人选进行投票表决，由票数决定谁来担任联航的高级管理人员。 和几年后开始流行的“说你行你就行”的管理人员等额提拔不同，差额推荐属于多个萝卜竞争一个坑，在后世人尽皆知的共和国铁娘子吴仪总理，当年从政时就是通过差额推荐击败了多位竞争对手，顺利迈过了厅级干部的关口。 能通过公开地渠道进入到一家绝对高大上的企业里工作，联航航空面向社会招聘员工的消息一经放出在北平的官场、民间引发了滔天巨浪。 不亚于当年京城的适龄男性集体去看首都机场那幅波水节裸体壁画，至少一半的北平适龄青年男女参与到了联航的招聘计划之中。 在长达一个月的报名期限内，单单在空姐这个职位，联合航空就收到了超过八万份工作申请。 在报名高潮的前几天，联航借用的临时报名地点，可以容纳六万人的北平工人体育场被挤得水泄不通，北平电视台连续一周即时播报此次有联航引发的招工大潮。 鉴于唐婉本身的背景够硬，宁雷的仕途行情看涨，再加上不久前唐婉铁腕清理了几百名联航老员工，这次敢递条子塞人的倒是非常的稀少，最起码天天和唐婉一起工作的范西梅就没有半点察觉。 当然，唐婉能干净利落的推行这一切，来自罗马尼亚的八架bac1-11客机才是最大的底气，这八架bac1-11客机除了四架出自罗马尼亚民航之外。其余四架都是新生产出来的客机，整个机队的平均机龄还没超过三年。 唐婉上任不过一年，再不动用大量资金的情况下，把联合航空的喷气机队从四架扩充到了十二架，此时的联航已经足够搭建起骨干航空公司的架子。 在不久前近乎集中全部共和国民航资源，所成立的中国国际航空公司，旗下拥有的喷气式客机数量还不到五十架。 特别是随着bac1-11客机生产线的搬迁，罗马尼亚转移过来了十一架bac1-11客机的大步部分生产物料，如果远嘉能把这十一架客机组装成功，联航的喷气机队将扩充到三十三架。这等规模的机队已经同国航国内航线的机队规模相仿。 几乎没用国家的投资。唐婉以一己之力凭空再造一个国航，这种业绩才是唐婉铁腕整改联航，压下所有反对声浪的最大支撑。 对于范西梅这种由从社会上招聘而来，毫无背景的联航管理人员来说。唐婉就是推动其人生轨迹变化的最大因由。也是唐婉在联合航空最为坚定的支持者。 “唐总。宁师长的战机涂装看起来真漂亮。”范西梅倒是知道宁雷将赴美参加交流，此次航程远过万里之遥，在共和国空军史上绝无仅有。唐婉心绪难平也是在所难免，范西梅把话题岔开，也算善解人意。 “我听嘉嘉和菲菲提过好几次，说老虎是打不过凤凰的，这个涂装该不会是嘉嘉和菲菲设计的吧？”范西梅轻笑着问道。 听到范西梅提起双胞胎，一丝笑容自唐婉嘴角泛起。 “两个丫头嫌宁雷座机原来的涂装太土，到了美国怕压不住其他参加交流的战机的老虎涂装，从过完年就开始就怂恿宁雷换新涂装。” “宁雷确定去美国之后，两个丫头一直等到新涂装定稿才安心去香港旅游，现在看这个涂装还真挺顺眼的。” 唐婉虽然明确确定，不过话里话外的意思f14战斗机的凤凰涂装就是出自两个丫头之手。 “指挥中心，远航幺洞洞拐（1007）准备完毕，机位152，请求放行。”宁雷低沉的嗓音在满是暗绿色光辉的座舱内飘荡。 “远航幺洞洞拐（1007），指挥中心放行。” “指挥中心，远航幺洞洞拐（1007）请求ifr许可至琉球宜野湾普天间机场，计划高度一万两千米。”宁雷一本正经的和南苑机场地面塔台申报着空中管制许可。 “1007，指挥中心收到，请稍等。” “1007，许可放行至琉球宜野湾普天间机场，按计划航路飞行。预计使用跑道11l，sosdi01d rnan离场。巡航高度12000米。离场频率119.0.应答机2500，请复述.”机场塔台通知放行许可的声音里带着一股压不住的笑意。 “许可放行至琉球宜野湾普天间机场，按计划航路飞行。预计使用跑道11l，sosdi01d rnan离场。巡航高度12000米。离场频率119.0.应答机2500，远航1007复述完毕。” “1007，指挥中心，机头向东，风向220 度5节，修压1003，温度22” “收到，1007开始滑行。”得到了最新机场气象信息的宁雷缓缓推动操纵杆，两具引擎发出了巨大的轰鸣声，f14战斗机开始提速。 转瞬间，站在塔台下穿着一袭紫色裙装的唐婉从宁雷的视觉边缘掠过，伴随着强劲的推背感，战机拔地而起，将南苑机场甩在身后。 “1007，一路顺风。” “指挥中心，再见。”(未完待续。。) ps：注1，《选举法》和《地方组织法》规定，党的副职干部必须通过当地人大差额选举，正职干部可以差额也可以非差额通过同级人大选举，完成程序上的合法任命。 土鳖的制度不是不好，不是不完善，可惜，有些人当制度是屁，希望586的依法治国能落到实处。 第30章 我来！我见！我征服！ “洞幺，还以为这次我们会降落在那霸的嘉手纳空军基地，真没想到居然会降落在普天间。”战机后座的雷达官乔鹏飞已经拿掉了供氧面罩，随意的和宁雷聊着。 此时的f14战斗机已经在东海上空飞行了一个多小时，深入东海上千公里，早已超出了共和国空军可以掌控的空域。 出了共和国的实控国境之后，宁雷随便找了个前方有大片积雨云的由头，把战机高度下降到数千米的高度，对于飞行员来说，无论中外，没人喜欢把供养面罩这种玩意挂在嘴巴上两、三个小时。 “美国海军最大的敌人就是美国空军，其次才能轮到苏联红海军，这次我们赴美参加老虎会，美国海军同格鲁门航空都是最积极也是最坚定的幕后推动者。”宁雷借用了往日里和梁远闲谈时，某人给美国海、空军之间关系所下的评价。 美国海、空军之间的对立可不是争军费那么简单，从四十年代末的“海军上将起义”到新世纪的海军部长被迫自杀，两者 之间的斗争长达半个世纪，美国海军政治史上所爆发的每一件大事几乎都和美国空军有关。 美国太平洋舰队的司令官曾在六十年代愤言，在这颗星球上唯一有能力成建制消灭美国海军的单位不是苏联，而是美国空军。 当时的时代背景是美国空军占据着美国军费全部预算的70%，并推动美国国会批准空军收编美国海军下辖所有的航空母舰编队。以统一美国的空基战略核打击力量。 “如果使用那霸的嘉手纳空军基地必须和美国空军打招呼，外军的f14降落在老鹰窝里，想想我们赴美培训结业时获赠的那个臂章，谁知道会不会引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对于美国海军来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放在陆战队的大本营安稳。”宁雷笑着说道。 严格地说，美国海军陆战队属于美国海军的一部分，虽然海军陆战队实际上是作为美军的一个独立分支运作。 美国海军陆战队与美国海军之间的关系，远比美军其他分支之间的关系更为密切。 因为美国海军向海军陆战队提供运输、运作和战斗支持，使陆战队的部队投入战斗。可以说陆战队每块军功章上都包含了美国海军的功劳。因此海军与陆战队共同拥有美国海军文化以及许多传统。 甚至海军和海军陆战队两者之间的下级军官培训，都可以通过在预备军官学校、海军预备军官培训队或者美国海军学院统一完成，这种同出一门的亲密关系远非美国海、空军之间那种同床异梦的模样所能比拟的。 在美国海军看来，驻日海军基地无论是横须贺。还是佐世保距离日本首都东京实在是太近了。 以美军自身案例来看。对于优秀的战斗机驾驶员来说。所谓的条例规定统统都是放屁。 鉴于中、日之间那团根本理不顺的关系，以宁雷这种超级空战王牌的个性，借道东京空域时天知道会不会闹出什么乱子。 南沙两仗过后。结合着公开的战报和其他渠道收集到的资料，美国海军对宁雷的性格做了大致的分析。 详细的结果准不准两说，但意志坚定、极富进取心这两点判断却是肯定不会错的。 坚定和进取这两个形容词可不是没有同胞兄弟的，换个角度来解释坚定就是固执己见、进取就是胆大包天。 若是宁雷打着机械故障的幌子，以m2.0的速度超低空掠过东京千代田区一番一号或者位于东京都港区元赤坂二丁目的赤坂御所，那事情可就大条了 虽然美国军方不太在意日本政府的态度，但挡屁屁的裤叉总归还是要留着的，假如真被宁雷驾着f14在东京上空闲逛一圈，对于驻日美军司令部来说可就真是黄泥掉到裤裆里，怎么也洗不清了。 宁雷自然不知道，驻日美军司令部已经将自己当成了长着翅膀、满地乱窜的大麻烦，乔鹏飞提起转场机场这个话题，宁雷把思路岔到平日里梁远所说的美国海、空军的军种矛盾上去了。 琉球普天间基地以西200公里，三架涂着典型美国海军海鸥灰底可视涂装的f14战斗机正慢悠悠的向着西北方编队飞行。 三架f14战斗机高大的垂尾上，身着罗马式盔甲、手持巨剑、驾驭着喷火巨龙的联队徽章显示出这三架f14战斗机来自驻日美军“独立号”航母战斗群，第15舰载机飞行联队、第147战斗机中队。 之所以选择有着“阿尔戈英雄”称号的147战斗机中队，作为迎接宁雷入境日本的领航者，除了147中队有着盛产优秀飞行员的战斗传统之外，147中队徽章驾驭巨龙的勇士形象也是很大的因由。 毕竟那个古老的国度向来自认是龙的传人。 作为人类进入超音速时代后，唯一还在现役的，可能是超音速空战史上击坠数最多的超级王牌，能给宁雷一个隐蔽的挑衅或者下马威，在美国海军看来这种意气之争是值得鼓励的事情。 “秃鹫一号，你认为gungnir的战绩都是真的吗？”丹尼斯?华盛顿在飞行的公共频道里问道。 “秃鹫三，我认为是真的，瑞典百眼巨人号船员所写的战场目击实录我全都收集到了，经过文字描述我对当天的战况进行了大规模复盘，最后得出结论gungnir的战绩是真实有效的，不同位置的人所看到景象完全符合当时的物理逻辑。”被编为秃鹫二号的雷达官威廉姆斯在飞行频道里接口说道。 南沙两战，宁雷所发射的aim54不死鸟导弹、aim7麻雀导弹、响尾蛇导弹的累计命中率高达92%。算上航炮最终击坠敌机16架。 正是这种超高的命中率，宁雷被百眼巨人号的许多船员认为其战斗风格好像北欧神话中的gungnir，即永恒之枪——传说中一经投出必定击中目标的神器。 在宁雷所获得的十六个战果中，除了七个战果是借助于aim54不死鸟导弹超远射程的优势获得之外，剩余九个完全是刺刀见红的大机群乱战或者以单对多的极端劣势下取得的，这九个战果才真实反应了宁雷作为超一流飞行员的真正实力。 也正是宁雷连续两次在中、近距离空域，以单挑对群殴的情况下胜利翻盘，才是美国海军孜孜不倦的向宁雷发出访问邀请的根源。 否则别说宁雷击坠了16架，就算使用aim54打下来160架，在美国海军眼里也只是技术的胜利罢了。 当然。除了北约军界的认可之外。美国传媒更是大肆吹嘘自家的导弹技术，认为南沙冲突完全是美国技术胜利. 纽约时报上的某些专栏作家更是公开宣称，哪怕是华尔街的保洁员经过一定的培训之后，在面对越南这种对手时。驾驶f14战斗机都可以获得人生中的首个战果。 “在我看来。驾驶f14战斗机获得战果。要比圣诞打火鸡还容易，你要做的只是打开武器的保险，检查电路无故障。然后等着雷达自动锁定的长鸣声响起，按下那个鲜艳的红色按钮……，20秒之后，恭喜你，你获得了飞行生涯中首个击落战果，这就是美国科技的力量！” 《纽约时报》a13版的专栏作家克莱尔?凯恩?米勒在其个人专栏内如是说。 “秃鹫二说得不错，gungnir第一次在永暑礁以一打六的详细数据我们已经拿到了，通过数据分析和中国的战报图片、法国船长的目击记录，我们认为gungnir的战绩至少有九成以上的真实可信的。”秃鹫小队的领队乔治?克鲁斯说道。 “秃鹫三，你的天赋在联队里算是拔尖的了，不过你花费在女人肚皮和酒吧上的时间简直太多了，我记得那份数据每个战斗机中队的飞行员都发放过，你不会连分析都没做吧？” “呃，队长，第一次战例分析已经做过了，我是在怀疑南沙第二次冲突的数据。”丹尼斯?华盛顿有些底气不足的说道。 三十分钟过后，三架浅灰色的f14战斗机和一架金红色的f14战斗机在琉球以西三百公里的公海上空进入到目视范围。 “噢！我的天！难道共产阵营已经更换了新的文化部长？我最喜欢的绿头白身怎么不见了？”丹尼斯用极度难以置信的口吻说道。 “秃鹫三，闭嘴，我要把他接进公共频道了。”领队乔治?克鲁斯说道。 一阵嘶嘶的电流声过后，宁雷带着中式口音英语在编队公用频道里响起——很高兴在这里相遇，海东青请求加入秃鹫小队，完毕。 “秃鹫小队欢迎海东青，编队转向后变成四点菱形，海东青飞三点位置，高度6300，速度0.69马赫，注意保持编队距离，秃鹫三，你来接替我飞零点位置。”领队克鲁斯在公共频道说道。 双方都是军人，没有过多的寒暄，打过招呼之后，147中队的f14战斗机在前方领航，宁雷跟随在编队的最右侧。 平静的飞行持续了二十分钟，随着距离琉球的海岸线越来越近，宁雷忽然发觉编队有些不对劲。 此时天色已晚，太阳早已没入地平线的下方，极目望去除了战机的航行灯和发动机尾喷口的幽兰光芒外再无任何人工光源。 宁雷所发现的诡异之处就是处于领航位置秃鹫三的航行灯明灭不定，看起来好似已经坏掉了一般，而在编队中的另外两架飞机对秃鹫三航行灯的问题完全视而不见，根本不符合全球通用的飞行物基本准则。 除了战争时代，在人类无法借力的天空，守望相助才是第一位，无论哪国空军或者民航，发觉友机出现问题哪怕是再微小都会第一时间通知的。 宁雷凝神观察了片刻，终于找到了一点苗头，秃鹫三的航行灯明灭之间极有规律，根本不像普通的电气故障。 三分钟后，宁雷终于确认，明灭不定的航行灯应该是按照摩尔斯电码的规律节奏排列。 作为飞行员，在野外求生的训练中对于这种非常古老的电码还是比较熟悉的。 嗨——小子——要 ——玩玩嘛……。 看着眼前规律变化的航行灯，宁雷慢慢的翻译出其所包含的信息。 “veni！vidi！vici！”宁雷一字一顿的在公共频道中说出了尤利乌斯?凯撒留给后人最为伟大的那句名言——我来、我见、我征服，以此来讽刺秃鹫三如老朽、腐败的元老院般藏头露尾。 短暂的寂静过后，秃鹫编队的公共频道中猛地乱成了一锅粥，除了敲打座舱边缘的声音之外，夹杂着无数的——小子，我要踢红你的pp，看我今天教你如何做人之类口水仗。(未完待续。。) ps：呃，满楼自翻了一下这个月的更新记录，忽然觉得过于惨绝人寰了-_-! 良心发现，内疚不安，满楼决定以后统统白天更新，免得书友们熬夜等更！ 第31章 壮志凌云 “都闭嘴。”身为队长，驾驶着秃鹫一号战机的乔治?克鲁斯在频道里喝道。 对于秃鹫三借用航行灯的挑衅行为，克鲁斯心知肚明，甚至在发觉秃鹫三的挑衅行为之后，克鲁斯利用自己处于六点位置可以观察整个编队的优势，第一时间使用f14战斗机所搭载的战场记录系统，实时记录了秃鹫三使用航行灯所发出的摩尔斯电码。 如果宁雷息事宁人或者没有发现秃鹫三的挑衅行为，那么日后这份实时录像的解释权将彻底落入美国海军的掌控。 无论是懦夫或者业务素质不精，随便哪个帽子给宁雷扣过去，都会大幅降低宁雷身上超级王牌光环的耀眼程度。 可惜，克鲁斯刚刚使用战场记录仪完整记录了一次秃鹫三所发出的摩尔斯电码，宁雷那句更为挑衅的言辞就丢了出来，这意味着宁雷察觉秃鹫三异动的时刻绝不会晚于乔治?克鲁斯。 所谓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对于飞行员这种职业来说，对周边环境细?　小改变的敏感和快速判断是优秀飞行员必备的素质，宁雷在这点上完全合格。 克鲁斯收起那种你的座机源自我们提供，老子是你师傅的心理优势，迅速给对手标记上了难缠的标签。 “gungnir，当初你在长岛海军基地受训接近一年，不知道听说过落基山的小火车没有？”克鲁斯平静的问道。 落基山脉是北美大陆脊梁——科迪勒拉山系在北美地区的骨干山脉，由于着名的天使之城洛杉矶坐落在山系附近。在加洲境内整个科迪勒拉山系，包括内华达山脉、海岸山脉等山系都被统称为落基山脉。 此次北约老虎会的举办地——加洲勒莫尔海军基地位于内华达山脉和海岸山脉之间。 作为美国海军舰载机飞行员最大的训练基地，从勒莫尔海军基地起飞，在落基山脉的崇山峻岭中磨练飞行技术是美国海军舰载机飞行员由来已久的传统。 落基山的小火车是美国舰载机飞行员训练方式的一种，从战术上说是特指一架飞机扮演正在脱离的入侵者，在其后会有二到四架战机扮演执行追击的保卫者。 追击者要竭尽全力在内华达山系的崇山峻岭中击落入侵者，一旦入侵者抵达勒莫尔海军基地的空域，追击者将被判负。 这种类似于警、匪追逃的训练，在实施时经常可以看到数架战机连成一线在山岭中呼啸而过的景象，久而久之这种训练被好事者用落基山的小火车代称了。 “谁入侵。谁拦截？”宁雷简洁的问道。 “从数量上看。我们占优，从空域上看gungnir也更符合入侵者的身份。”克鲁斯一语双关的说道。 “准备吧，海东青申请离队。” 宁雷不紧不慢的按照编队流程申请脱离。 “海东青暂时离队，秃鹫小队降低速度至0.4马赫。相距5千米后火车启动。”克鲁斯说道。 转瞬间。金红色的f14战斗机脱离了编队右侧。伴随着两点明亮的蓝光，渐渐和秃鹫编队拉开了距离。 由于红外制导导弹进行尾追攻击时不可逃逸的几率很高，而落基山的小火车又是为了训练飞行员的截击和反拦截的脱离能力。因此进行训练时默认f14战斗机没有携带红外制导的响尾蛇导弹，要用雷达把对方战机锁定超过8秒才会判为胜利。 毕竟对于真正的空战来说，能跑到对方战机后方是件十分不容易的事情，正常情况下还是以主动或者半主动雷达的空空导弹作为空中格斗的首选。 “洞幺，我们不提速么？”后座的雷达官乔鹏飞有些疑惑的问道。 宁雷脱离了秃鹫编队之后，乔鹏飞以为宁雷会打开加力加速，毕竟两人驾驶的是f14a型战斗机，由两台tf30引擎所构建的动力系统和已经换装了f110航空发动机的f14a+完全没有可比性。 在夜晚这种目视条件恶劣的情况下，克鲁斯大方的把两人放出去5公里才启动追击根本是对f14a型渣一般的发动机心中有数。 “秃鹫小队全部都是换装了f110引擎的f14a+，战机的机动性能至少提升了30%，在天上，无论我们怎么折腾都是摆脱不掉的。”宁雷有些感慨的说道。 宁雷的感慨到把乔鹏飞听迷糊了，不上天难道还能下海不成？ 敲了敲眼前被当作hud显示器的前风挡，宁雷用手指点了点泛着暗绿色光芒高度显示说道：“我们虽然不能下海，但不小心就下海还是非常容易做到的。” “洞俩，我们以海平面高度20米为飞行基准平面，在此基础正、负五米的空间内做机动，若是f14a+能跟得上我们的机动节奏就能锁定我们，如果跟不上节奏，要么下海要么吃灰。”宁雷大笑着说道。 哪怕以0.4马赫的速度飞行，对于战机来说每秒越过的距离也要超过130米，在距离地面20米的高度做机动，飞行员的神经反射时间只有0.15秒左右，距离人类的生理极限0.1秒相去不远。 在正常的人群中基本的神经反射在0.2至0.4秒左右，不过在体育或者搏击界，能达到0.15秒甚至低于0.15秒反射时间的也不少，比如飞人刘翔的反射时间为0.139秒、搏击天王李小龙的反射时间为0.12秒、年轻时的拳王泰森为0.125秒，但是飞行员和这些职业截然不同。 无论自由搏击还是重量级拳击，注意力集中只是瞬间的事情。一次或者多次攻击、防御完成之后，都会有一小段放松作为调整，而进行超低空飞行的飞行员则完全没有这种放松机会，在距离地面20米高度的飞行中，放松就意味着死亡。 “shit，居然遇见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这个家伙难道嗑药了吗？tm的以为自己是汤姆?汉克斯吗？”看着不远处琉球那霸港口的点点灯火，丹尼斯在秃鹫编队的频道里破口大骂。 在距离琉球普天间机场还有110公里时，打算进行追逐的双方达到了指定位置，随着克鲁斯在公共频道里go！go！go！的怒吼声。三架战机的尾喷口猛然亮起。转瞬间就把速度提升至0.8马赫。 宁雷依旧不紧不慢的在6000米的高度飞行，除了偶尔进行一个滚转来确认秃鹫小队和自己之间的距离。 直到秃鹫编队的航行灯在视野里清晰可见，逼近至3公里以内时宁雷才开启了座机的加力，一头像海面上扎去。 对于宁雷的选择。秃鹫小队毫不意外。三人都在f14a型战斗机上积累了上千小时的飞行经验。对f14a的性能了如指掌。 在三人看来，选择超低空是宁雷摆脱三人追击的唯一机会，毕竟在座机性能落后的情况下。只有利用地利才能在胜利的天平上摆放属于自己的筹码。 问题在于海面不是地面，一马平川、光滑如镜的海面能给宁雷带来的地利优势近乎于无，就算如此谨慎的克鲁斯依旧对任务做了简单的分解。 以编队编号为基准，一、二、三号轮番对进行超低空飞行的宁雷进行尾追，迫使其尽早脱离超低空飞行状态，一旦宁雷拉起脱离超低空，处于上层空域的其余两架战机将势能化为动能锁死宁雷将会轻而易举。 可惜，宁雷无比诡异的机动完全打破了秃鹫小队的如意算盘。 对于战斗机这种高速机种来说，20米高度的超低空飞行只能手动进行，所有的地形跟踪雷达在这个高度都不具备自动回避功能，由于飞行员注意力高度集中时间有限的因素，这类超低空飞行很难持续。 一般来说以20秒界限，此类战术动作基本都用于躲避半主动或主动制导的空空导弹。 一旦这类超低空飞行超过20秒，由于飞行员压力过大，随时都可能导致机毁人亡，当然在一马平川的海面，坚持的时间可以更久些。 现实给了秃鹫小队一记狠狠的耳光。 自从下降到海平面高度20米之后，宁雷就不上去了，不仅不上去了，每隔数秒，宁雷都会驾机进行微小幅度的上升或者下降，偶尔还会毫无规律的进行滚转或者半滚筒的机动。 就算海面一马平川，在每秒270余米的速度之下，在间隔海面只有20米的距离手动调整航线高度，这种活计注定比俄罗斯轮盘赌来得刺激。 f14战斗机的翼展为19.54米，在后掠角最小时单边机翼的长度接近10米，这种情况之下宁雷驾机进行滚转，翼尖基本等同于在海面上划过。 这种情况下维系飞行的只有直觉、只有天赋，飞行员神经反射的快慢已经不在是主要因素，宁雷的飞行动作远比在电影里耍帅的那位阿汤同志惊心动魄。 跟在宁雷身后的秃鹫小队无论一、二、三号，没有一个能跟着宁雷的机动节奏超过半分钟，基本都是30秒后主动将座机拉起换班。 直至丹尼斯破口大骂，三人已经各自轮换了两次。 位于琉球宜野湾的普天间机场，距离那霸港口只有不到十公里的距离，眼下那霸港的灯火就在前方的地平线上，以战机高达0.8马赫的速度，最多一分钟宁雷将进入普天间机场空域。 “怎么？海面很热吗？你们的pp有没有被烫到？”公共频道里响起了宁雷无比嘲讽的中式英语。(未完待续。。) 第32章 Lok’Tar Ogar！ 还没等秃鹫小队反应过来，宁雷推动操纵杆先向左侧做了1/3滚筒，然后迅速的拉回，继而向右侧做了1/3滚筒。 在克鲁斯眼中，距离自己座机近千米远的那架f14战斗机先向左移，划了一段弧线之后突然反向移动，发动机尾喷口的两点幽兰光芒迅速的在人类的视网膜上留下一道下弯的曲线，像极了人类咧嘴时的笑容。 公共频道里又传来宁雷酣畅淋漓的大笑声，前方战机的两点幽兰渐渐变成橘黄色，追击的目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远离。 突然间一道白雾构成的裙摆好似盛开的向日葵，从宁雷座机的机翼处猛然炸开，整架战机恍若击穿了一道透明的水墙，克鲁斯知道，这个疯狂的对手已经越过了声音的屏障，将速度提升到1.0马赫以上。 自从英勇无畏的美国海军在广袤的太平上将日本联合舰队送入海底之后，在接近半个世纪的时光里，还未有过一个对手，对美国海军舰载机联队的荣誉进行如此赤裸裸的挑衅@ 。 哪怕是当年巅峰时代的苏维埃红海军，也只能选择老实的龟缩在水下，这颗星球的蓝色表面部分统统都是美利坚的流动国土，大洋之上没有人敢于挑衅美利坚的荣耀。 “lok’tar ogar！！！（注1）”秃鹫小队的频道里响起了整齐划一的呼喝声。 f110引擎的加力部位组件，竭尽全力的把雾化后的燃料喷撒在航空发动机机匣的后半段。f14a+硕大的尾喷口处，幽兰色的光辉已经被十多米长的橘黄色火焰所替代。 伴随着一片白雾的生成和三声巨大的爆破声，f110发动机转子切割空气时的高亢啸叫声刚刚诞生就被战机远远的甩在了身后，秃鹫小队集体进入超音速状态。 琉球那霸港内，隶属于日本海上自卫队第二护卫队群的朝雾级驱逐舰dd152山雾号和dd153夕雾号错落有序的停靠在港口3号码头上。 距离两舰不远的东南侧，在金刚级入役前，肩负着日本海上自卫队旗舰功能白根级直升机驱逐舰“鞍马号”和旗风级导弹驱逐舰“岛风号”停靠在4号码头上。 5号码头停着一艘树立着三套舰队横向补给桁的大型补给舰，舰首白色422涂装表明，这是一艘负责日本海自远航补给的十河田级补给舰，补给舰对面却是自卫队朝雾级导弹驱逐舰的第四艘“天雾号”。 不算宽广的那霸港口停靠着日本海上自卫队六艘舰船。在日本八八舰队正式建成之前。这个规模的舰队组成绝对是海上自卫队的主力编队。 距离码头百米左右的物资中转场地上，数百名日本海上自卫队官兵正在集会。 靠近海岸的方向，一道十余米长的横幅被悬挂在半空之中，条幅下是一个简易的主席台。地面上摆放的移动射灯将横幅照得纤毫毕现。横幅上用大号的字体写着庆祝海上自卫队第二护卫队群首役船只胜利完成边界巡航。 八十年代如日中天的日本经济。使得日本政府有了追寻更好军事力量的底气，八十年代末期，日本海上自卫队已经进入爆发式造舰高潮的前夜。 两年之后。这颗星球上除了美国海军之外，最早服役的宙斯盾级导弹驱逐舰，被誉为亚洲第一舰的金刚级此时已经准备开工建造。 仅仅在八九年，满载排水量四千九百吨的朝雾级驱逐舰日本海上自卫队就接收了三艘，三菱、三井等财阀的船台上还有四艘朝雾级驱逐舰正在同时建设当中。 同年的共和国，满载排水量只有1960吨的053h2型导弹护卫舰，被苦b的南海舰队赞为当家四大金刚，宝贝一样的捧在手心里。 从舰船的纸面性能上看，仅仅一艘朝雾级驱逐舰的有效防空火力就大于共和国的南海舰队。 正是这种从质量到数量的双重差距，使得九十年代狂妄的日本海上自卫队号称可以在八分钟内全歼中国海军。 加藤鹰是日本海上自卫队第二护卫队群“夕雾号”导弹护卫舰下属的一名三等海曹，主要负责舰艇动力舱的轮机管控工作。 朝雾级导弹护卫舰是日本海上自卫队首次采用cogag全燃动力系统的舰艇，朝雾级选用了由英国罗尔斯?罗伊斯公司授日本权川崎重工生产的四台sm1a斯贝燃气轮机构成舰艇的动力核心。 这是日本海上自卫队第一次装备全燃动力系统的新锐战舰，对于海自的轮机部门来说是一个全新的挑战。 此次刚刚入役的几个月的舰艇“山雾”、“夕雾”、“天雾”三舰，能顺利完成环绕整个日本的战备巡航任务，舰艇动力部门的努力功不可没。 作为一名舰艇动力舱中优秀的轮机管控人员，加藤鹰以卓越的工作表现赢得了出席这次表彰会议的机会。 自从二战战败以来，不论有意或是无意日本海上自卫队被昔日的死对头美国海军影响至深，比如这种夜幕下以现役战舰为背景的码头表彰会，和接踵而至的酒会就源自美国海军的传统。 一位身着日本海自一等海佐军服的中年男子快步走向发言的主席台。 加藤鹰眯着眼睛仔细辨认了一会，认出这位中年大佐是白根级直升机驱逐舰“鞍马号”的舰长山本龙二。 在日本海上自卫队的骨干“金刚级”驱逐舰服役之前，白根级直升机驱逐舰向来说日本海自的最核心舰艇。 事实上，正是白根级的入役。日本海上自卫队才第一次拥有了完整的、现代化的集指挥、管制、通信、情报与作战系统为一体的旗舰级别舰艇。 作为海自第二护卫队群的旗舰，“鞍马号”直升机驱逐舰的舰长在海自一干舰长中，军职属于绝对的高配，山本龙二再向上晋级一阶将跨入将军的行列。 在不太适合司令官出席的第二自卫队群中型活动中，基本都由山本龙二作为活动的最高主持者出席。 走上主席台的山本龙二开始对这次战备巡航任务进行简单的总结。 台下的加藤鹰虽然站得笔直，心里却在想着和山本龙二训话毫不相关的事情。 不知道一会能不能见到里子，加藤把目光的视觉焦距定在山本龙二身后的夜空，做出一副看起来正在认真听长官的训话模样，脑袋里却在想着正在确立恋爱关系的女朋友，在十和田大型补给舰医疗部工作的千田里子。 山本龙二的简单总结足足持续了十分钟。随着山本龙二说出下面我们将对这次巡航任务中表现优秀的海自队员进行表彰。加藤的心情不由得一松，美好的酒会就快来临了。 既然是表彰这种比较喜庆的事情，自卫队队员放松起来，不再一副立正肃立的认真模样。开始三三两两的交头接耳。 加藤扭了扭脖颈。正准备找在十和田上服役的海自队员问问里子的消息。数个红、绿相间的闪烁色点映入加藤的眼帘。 这是什么东西？加藤好奇心大起。 若是自己没记错，那个方位应该是那霸港的进港航道，海面上应该空无一物才对。 一般来说在和平年代进港停泊的舰船为了避免碰撞都选择灯火全开。除了演习，加藤从未见过采用灯火管制进港的船舶。 海盗？身为军人，警觉性总比普通人高上许多，加藤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安全方面的事情，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这个念头实在过于的不靠谱。 这时除了加藤外也有人发觉了港口航道上空的异样。 “至少三红三绿？这是什么？看起来很像夜航飞机的航行灯。” “看看那个高度，30米都不到，哪有飞机能飞这么低，再说若是飞机飞这么低，引擎的声音早就传过来。” 海自队员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说话这短短十余秒的时间，红、绿相隔的灯光在众人眼中从忽隐忽现变得十分的稳定。 加藤眯着眼睛，努力的在漆黑夜空背景中分辨着发出红、绿光芒的物体。 迎面而来的数个两色光点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加藤刚刚做了三次呼吸红、绿光点已经变得清晰可见。 就算是在夜晚，f14战斗机座舱边缘因超音速飞行所激起的白雾依旧清晰可见，宁雷的正前方，数艘日本海上自卫队的大型舰只一字排开，灯火通明的停靠在那霸码头。 自从宁雷群嘲之后，秃鹫小队不再采用换班的策略，而是同真正的如在落基山脉训练那般，散成一个紧密的半弧型队形死死的盯在宁雷座机身后，跟随着宁雷一起在海面上狂飙突进，试图凭借战机的性能和数量差异锁定宁雷。 看了一眼前方快速接近的那霸港，宁雷知道这场竞争的终点即将到来。 普天间机场距离那霸港还不到十公里，已眼下f14战机每秒400米的速度来说也就是三、四十秒的事情。 不过在胜利来临之前，还有最后一道关口，战机从海到陆除非是神仙，否则没人能在视线不良夜晚，在地形极度陌生的地带玩20米的超低空飞行，那种条件下的飞行技术已经脱离人类的范畴。 拉起——是必须的选择！ 宁雷心知肚明，身后的秃鹫小队等待的也是这个机会。 看着风挡前快速接近的日本海上自卫队的舰艇，和港口开阔地带灯火通明的自卫队集会，宁雷决定给身后的对手们留下一个思考时间不多的选择题。 加藤鹰终于辨认出远方奔袭而来的红、绿双色光点是飞机的夜晚航行灯。 在夜晚，人类的视觉对两层楼房大小物体的视觉极限，大致在三千米左右，以f14战斗机眼下1.2马赫的速度来说，越过3000米空间所需要的时间只有7.3秒。 “咦，这飞机怎么这么安静？”有人天真的问道。 “简直是疯子，黑灯瞎火的居然飞得这么低。”有人在吐槽。 “这是哪里的飞机，驻美空军还是空自的？”有人打算投诉。 听着身边的议论声，加藤总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看着飞机的轮廓越来越清晰，一个念头闪电般的窜入加藤的脑海，天啊，我说怎么没声音呢。 “闪避！卧倒！！这些王八蛋超音速啦！！！”加藤竭尽全力的嘶吼着。(未完待续。。) ps：　　注1：呃，绿皮乱入^_^，兽人的力量来自龙尿，联盟的光辉永远与你同在！身为轻风之语的一位人类光头法师男，永远怀念我在wow中的那段清纯岁月。 第33章 那一抹烈焰的风情 事后，驻日美国海军司令部递交给日本防卫厅的调查报告中如此写道： 八月十二日，美国海军太平洋舰队“独立号”航母战斗群，第147战斗机联队出动数架f14战斗机执行突发任务，归程时由于导航系统故障准备降琉球的普天间基地。 编队航行至距普天间基地一百一十公里时，一架f14战斗机的节流阀突然失控，导致整个f14编队被迫进入超音速状态……。 美国海军对于部分海自队员在八月十二日的遭遇深感同情，对f14战斗机节流阀的性能故障表示遗憾。 这篇公文驻日美军只是在事实上承认，那天的事情我参与了，又从物理逻辑上解释了一下为什么要飞超音速。 至于其他意思？对不起，统统没有。 媒体追问？对不起，军事机密无可奉告。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日本海上自卫队89812超音速事故”的真相，一直等到新世<普及后的信息时代，才被某个恶意满满的家伙不小心流露了出去。 对于此时身在现场的加藤鹰来说，眼下所面临的状况绝对不是驻日美军那份狗屁不通的公文所能解释的。 时速三百公里的高速铁路为了确保相向而行的列车会车时安全，强制规定线路之间的间隔至少要保持五米。 就算如此，会车时相对速度只有0.53马赫的高速列车。所承受的冲击压强每平方米也达到了一吨，相当于一辆共和国的99式主战坦克从车体上碾过。 距离地面20米高，自重二十余吨，速度达到1.2马赫的超音速战斗机掠过时，对地面所造成的冲击又相当于几辆99式主战坦克碾过？ 这种严肃科学问题，对于那些正在那霸码头物资中转场地上，豕突狼奔的日本海上自卫队队员们来说，实在是个难以回答的艰辛问题。 看着座舱外迅速接近、满地乱窜的日本兵，宁雷落寂的轻叹了口气。 虽然源自基因中的情感如海潮般驱动着手指，扣下管控着m61火神式六管机炮那颗无比鲜艳的红色发射按钮。可理智和荣耀死死的把这股情感压制在宁雷心灵的最底部。 推杆。转舵，加油门，宁雷眼前的天地开始无比快速的旋转起来……。 加藤鹰从未想过，红色会在自己的生命上烙下如此深刻的印记。 7.3秒能做什么？加藤鹰刚刚声嘶力竭的喊过两次——闪避！卧倒！！那群王八蛋超音速了！！！ 奔袭而来的f14战斗机已经近在咫尺。 数十米宽的庞然大物如暴烈的热带气旋压顶而来。伴随着悄然出现毫无声响死一般寂静更是增添了无比诡异的恐怖气息。 恍若从地狱中翻滚而出的大团烈焰。一抹炽热的红色在加藤的眼底上迅速放大。转瞬间盖住了整个瞳孔。 加藤拼命的鼓动着喉结和声带却发不出半丝声响，好似一条在沙滩上垂死的鱼。 那抹烈焰般的金红色越来越近了，一股无助的战栗感快速的占据了加藤的身体和灵魂。我要死了么？巨大的悲伤充斥着加藤的思维。 毫无预兆，加藤眼前的大团烈焰猛然翻滚了起来，带着一条金色的残影快速划过加藤的视场，消失在左眼上方的空间，紧接着又有三道浅灰色的轨迹从加藤视场的左侧边缘、右侧边缘和顶端一掠而过。 还没等到加藤作出转头寻找跟踪那架金红色f14战斗机的动作，随之而来的狂暴气流迅速把加藤掀飞在半空之中。 映入加藤眼帘的，依旧是烈焰般的红色，不过却不是那架如从地狱中行驶出来的f14战斗机，而是凝聚着大日本帝国海军近百年光辉与荣耀的旭日太阳旗。 迎着那霸港的夜风，悬挂在日本海上自卫队第二护卫队群朝雾级驱逐舰dd152山雾号和dd153夕雾号多功能桅杆顶端的日本海上自卫队队旗，已经燃起了两团橘红色的火焰。 在太阳旗的下方，距离桅杆顶端较近处的数面五颜六色的国际信号旗也在跟着一起冒出数股黑烟，很明显，刚刚那架金红色的战斗机尾焰扫到了“山雾号”和“夕雾号”的桅杆。 还没等到加藤落地，被f14战斗机抛在身后如雷鸣般炸响的音爆滚滚而来。 几乎是在瞬间，停靠在那霸码头上的六艘日本海上自卫队舰艇的舷窗都不约而同的颤动起来。 当颤抖的频率达到极限，舷窗上的玻璃先是一滞，转瞬间炸成无数块细小的碎片，如漫天飞雨般从舰桥上簌簌而下。 在被巨大的音爆震昏之前，山雾号舰桥上那圈猛然乍起的细碎白烟，就是加藤鹰八月十二日夜晚所留下的最终记忆。 克鲁斯的全身已经湿透，往日里坚定如磐石般的手臂微不可察的颤抖着，虽然眼下的座机已经跃起到上千米的空域，不过克鲁斯依旧无视普天间机场就在眼前的事实，放任着战机继续爬升。 临行前克鲁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简单的领航任务居然会变成如此模样，不仅在生死之间走了一遭，还差点惹下大麻烦。 宁雷倒是潇洒，说走就走，一个右向的滚筒机动，在座机撞入集会的日本海上自卫队人群之前，翻越码头上的山雾、夕雾两舰的上层建筑，硬生生的驾机横移了近百米空间，仅仅烧掉了两幅日本军旗、弄坏了几块舰桥玻璃。 宁雷拍拍屁股没影了，紧跟在宁雷身后的秃鹫小队可麻烦了。 在二十余米的超低空，以1.2马赫的速度用滚筒机动翻越障碍物，这绝对不是靠飞行技术完成的，靠的是飞行直觉，像宁雷那样举重若轻的翻过山雾、夕雾号驱逐舰，避开航线上的人群，秃鹫小队自认做不到。 若是驾机直接撞进自卫队的集会人群，事情可就大条了，不考虑音爆，单单f14战斗机加力全开后，尾喷口处那条十多米长、数千度高温的火舌随便接近一下人群，怕是当场就会烤熟几个。 然而霍然关掉引擎加力，急速减小战机动力，在超低空死的绝对是秃鹫小队。 航线的前方是自卫队集会中的人群，右侧是高耸的山雾号驱逐舰上层建筑，只有航线的左侧和正方的天空处于毫无阻碍的通畅状态。 几乎在一瞬间，三架浅灰色的f14战斗机不约而同的选择了紧急拉起，好在装备了f110航空发动机的f14a+，推重比已经超过了0.9，在距离集会人群还有数百米的距离时，f14a+成功转入了爬升航线，最终在人群顶部几百米的空中掠过。 对于集会中的自卫队队员来说，虽然避免了变成串烧的噩运，但随之而来的巨大音爆依旧把整个人群震得东倒西歪。 四架战机来的快，去得更快，10秒后除了普天间机场方向略带闪烁的航行灯，天空中再也找不到战机飞过的痕迹。 滚进桌子底下的“鞍马号”舰长山本龙二慢慢的探出了头。 抬眼望去山本被吓了一大跳，整个集会的现场狼藉一片，草地上满是保持着各种翻滚姿势的自卫队队员，用来照明的射灯已经尽数毁坏，场地上阴暗一片。 码头处的景象更为凄凉，由于所有舷窗都被震碎，六艘舰艇全部自动启动了损管警报，旋转着的血红色报警激光时不时的从破损的舷窗处渗出。 山雾、夕雾两舰桅杆处燃烧着的日本军旗和国际信号旗即将熄灭，淡淡的黑烟沿着两舰的桅杆蜿蜒爬行，颇有几分中弹时的景象。 八月十二日夜，日本海上自卫队第二自卫队群所辖的六艘舰船损失了全部的154块舷窗玻璃，两幅日本海军军旗，十三副国际信号旗，七盏航行灯，数十名自卫队队员昏迷，上百名自卫队队员被送往琉球当地医院诊治。 预后，少数自卫队队员因听力下降提前除役日本海上自卫队……。(未完待续。。) ps：书友们太给力了，刚刚瞄了一眼，月票居然从180直接窜到128，跨越了50多个山头，快赶上主角老丈人那无比帅气的滚筒瞬移了^_^ 第34章 坏水 清晨的微风带着维多利亚港湾的水汽吹拂过文华酒店的露台。 梁远光着膀子穿着一条肥大花哨的沙滩裤半躺在摇椅上，手边的矮几上堆着数摞十多公分高的文件，一杯喝了一半的苹果汁随意的放在矮几边缘，杯子的底部面积有一小半悬在半空。 抬头看了看刚刚升起不久的太阳，梁远放下手中的文件，拿过矮几上遥控器点了几下，一阵低沉的电机声过后，露台天顶处一道半弧形的遮阳棚缓缓的伸了出来。 看着阴影慢慢的停在自己身前的露台栏杆上，梁远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小远怎么起来的这么早？还以为你得睡到中午呢。”梁海平端着两杯冒着热气的咖啡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昨晚我赢得次数一只手都能数过来，酒都被两个丫头喝掉了，早上难得那两个丫头赖床，我才能空出时间弄点稀奇货色。”梁远轻笑着站起身，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昨晚，在宁婉菲又是撒娇又是拳头的威胁( 下，梁远和两丫头用扑克牌斗地主，赢者可以喝到半杯葡萄酒，由于某人运气过于低落，结果玩疯了的双胞胎足足喝掉了三瓶巴萨白干。 看着娇艳欲滴的双胞胎梁远差点当场死机，好说歹说才把大眼迷离的两个丫头哄去睡觉。 “小远再弄什么？”梁海平好奇心大起。 商业上的事情梁远从未有过背着双胞胎的时候，甚至在半聊天半会议的场合。只要宁婉嘉有兴趣，梁远常常把苏良宇、刘文岳等人丢在一边，尽心尽力的给少女做科普。 “大致写完了，这东西主要是给伟信叔叔看的，两个丫头暂时还用不上。”梁远把手中的文件的递给梁海平。 只看了一页，梁海平脸上原本轻松的神色彻底消失不见，嘴角冒出来的一丝苦笑却越来越浓。 足足花了七、八分钟，梁海平才看完手中这份只有三页半内容的文件。 打死梁海平也想不，梁远居然会在香港采用这种方式掀起波澜。 成与不成先另说，在共和国国内能冒出来这种想法的。梁海平认为绝无仅有。自己这个侄子的思维果然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反正小叔大灶那么大个黑锅都已经背了，这个碗大的也就无所谓了，大不了我把小婶和盼盼都送到香港来好了。” “小叔答应你来香港，早就做好了不回去的准备。不过小远确定这么干能放倒怡和？”梁海平问道。 “这份东西能不能放倒怡和我不知道。不过放倒香港置地还是没什么问题的。”梁远无比欢乐的说道。 梁海平拿着文件又琢磨了一会。不得不佩服梁远的洞察力，和梁远说的一样，怡和能不能放倒不好说。只要熊伟信按文件里的方法去做，香港置地被远嘉拿下的几率真是大得没边。 最起码和德意志银行的对赌远嘉已经胜券在握，单凭这个，远嘉在香港所冒的政治风险就是十分的值得。 梁海平从屋内有拽出一张躺椅，放在梁远身边，回手把托盘里咖啡递给梁远一杯，笑着说道：“小远还有什么鬼主意没和小叔说，赶紧坦白。” “小叔沏的咖啡可真难喝。”梁远押了一口梁海平递过来的咖啡，用喝到了中药的口气说道。 看到梁海平和自己瞪眼睛，梁远嘿嘿一笑，把话题转移到了共和国国内。 “宁姨已经把态度和判断表明了，昨晚宁叔驾机离开北平，取道日本琉球去了美国。” 梁远扭头看了一眼摆放在屋内角落里的英国皇家鎏金大型座钟，继续说道：“这个点宁叔差不多该抵达太平洋对岸的加州勒莫尔海军基地了。” “要不是实在走不开，真想去美国看看老虎会现场，最近两个丫头和我吹嘘了好多次，说宁叔座机的涂装是她们两个的作品。” 梁海平可没有梁远那般神经粗大，听梁远如此说不由得心中一突，略带小心翼翼的问道：“小远是说国内的局面恶化在即？” “又不会恶化到我们头上，小叔有什么好紧张的。”梁远没心没肺的说道。 “不过我刚刚有个简单想法需要漂亮的小姑娘配合，小叔把小婶和盼盼接到香港来一起旅行好了，省得小叔在这边担心，而且小婶过来了我就不用陪着两个丫头逛街卖苦力了。”梁远好像忽然发现新大陆一般高兴地说道。 梁远对自己新冒出来的这个想法大为兴奋，端起刚刚被自己视为中药的咖啡一口气灌了大半杯，滔滔不绝的和梁海平解释着新想法和梁盼之间的必然联系，满肚子冒坏水的梁远终于把梁海平听得彻底的目瞪口呆。 “哎呀呀今天起来晚了呢。”看了一眼摆在床头的腕表，宁婉嘉从满是英伦宫廷风格的大床上爬起身，娇俏的伸了一个小懒腰。 “妹妹，都要十点钟了，赶快起床啦。”宁婉嘉拍了拍睡在自己身边的宁婉菲。 乌黑的直发散落在乳白色的雪纺床单上，浅绿色的丝绸睡裙已经挽到了腰际，圆润的纤腰和两条笔直的大腿赤裸的暴露在空气中，水粉色的低腰三角内裤已经变成一条窄窄的粉线，大部分都陷进了少女挺翘的臀瓣。 睡相无比糟糕的宁婉菲半趴在床上睡得正香。 “我再睡一会嘛。”被宁婉嘉弄醒了的宁婉菲迷糊着嘟囔道。 “妹妹，再不起来要被猪头笑话好久呢，下次想喝葡萄酒可就麻烦了。” “他敢，谁要他管。”听到心爱之物受到威胁，宁婉菲清醒得无比迅速。 两个丫头一边议论着某人难得的背运，一边起床洗漱整理内衣。 半个小时之后，双胞胎洗漱完毕，站在衣橱前考虑今天穿什么。 “小远说我们今天要去南丫岛，那边除了山就是水，道路可能还不太好，不能穿凉鞋的。” 宁婉嘉边说边从衣橱中拿出两件同款的天蓝色七分裤，紧接着宁婉菲从衣橱里选出两件一样的白色碎花短衫。 “今天就穿这个了。”宁婉菲清脆的说道。(未完待续。。) ps：祝书友们国庆节快乐！ 顺便把这章送给和满楼约定更新打赏的书友yyjcxpjf，虽然有点瘦，不过好歹算是两更，终于补上了^_^ 第35章 一般高 “有些小了呢。”宁婉菲略带气恼的把手中的束胸丢在床上。 看了一眼还在努力调整着束胸的位置，打算让自己更舒服一些的宁婉嘉，宁婉菲嘟着嘴巴说道：“都是小远那个家伙不好，拉他逛街好像杀猪似的，去买内衣这个混蛋倒是积极，非要跟着一起进去。” 自打梁远从商之后，两个丫头的衣物服饰向来是梁远一手包办，除了最贴身的那件，甚至连睡裙都是梁远顺手代购。 三人从小到大连床单都滚过无数次，起先两个丫头也没发觉什么不妥，不过随着少女意识的觉醒，特别是两个丫头的女性特征开始发育之后，双胞胎开始注意到这个问题。 年前三人在香港过情人节，某人不小心作死扯掉了两个丫头睡裙的吊带，都被结结实实的胖揍了一顿，若非换上长袖衬衫根本就不敢出去见人，羞涩的双胞胎哪能把贴身的衣物继续让某人代购。 自从去年下半年，两个丫头购买贴身的两件小衣一买就是一打，打算( 不给某人耍流氓调戏的机会，可惜对于梁远这种老色狼来说效果基本等于无。 在海外逛街购物只要双胞胎去购买贴身衣物，每次梁远都不肯安心在店外等待，不仅没脸没皮的跟着参谋议论，还经常拿一些性感得要命的玩意怂恿两个丫头去试。 这大半年两个丫头的发育速度极快，原本的飞机场日新月异的变迁成丘陵山岗。最开始aa罩杯的束胸只用了四个月就被极快的淘汰掉。 前几天双胞胎就觉得束胸有些紧，打算换个尺码，结果梁远跟在身边喋喋不休的胡乱建议，搞得羞意大起的两个丫头匆匆在内衣店随便买了一些，然后才过了半月就又紧得不能穿了。 听着宁婉菲抱怨梁远，一丝绯红慢慢爬上了宁婉嘉初雪般的脸颊。 梁远哪有胆子拿着镂空的丝蕾内衣去主动招惹宁婉菲，每次怂恿的对象自然都是以宁婉嘉为主。 “还能穿一阵子的。”想着梁远那无比邪气的笑容，宁婉嘉的声音软绵绵的。 “从小到大，嘉嘉总是帮着那个混蛋说话，我都要勒死了。才不信你没感觉呢。” 转了转水韵的眸子。宁婉菲突然把宁婉嘉扑倒在床上，然后极为迅速的把宁婉嘉的束胸扣子解开，轻微的砰的一声之后，少女白皙的胸膛和粉嫩的两点裸露在空气之中。 “你看。明明我们两个都是一般高嘛。”宁婉菲用尾指轻轻拨了一下那粒粉嫩的突起。娇笑着说道。 “哎呀！”宁婉嘉轻腻的哼了一声 。 “不过妹妹。我也想知道是不是真的一般高呢。”宁婉嘉眯着眼眸猛地扯下眼前少女的睡裙带子，转眼间两个丫头尖叫着在大床上滚成了一团。 吃过早饭，梁海平去了德意志银行。 虽然两家关于香港置地的对赌协议已经尘埃落定。但德银向来对共和国无比广阔的内地市场垂涎三尺，将德银的扩张脚步挡在共和国国门以外的因由，除了政府性的准入政策之外，共和国没有健全的信用体系也是德银望而却步的主要根源。 现在有了远嘉这种在共和国国内土生土长、极具组织力的合作伙伴，德银又哪能看不到扩张的机会，几乎在对赌协议刚刚敲定，德意志银行的亚洲区总裁克劳斯?塔尔就向梁海平转达了在金融领域继续深入合作的愿望。 梁远对德银打算渗透发展银行的盘算心知肚明，虽然远嘉对德银的资金持警觉态度，但绥芬河大市场在国内的供应网络中，却有着无数的中小企业嗷嗷待哺，极度渴求资金的注入。 以共和国八、九十年代对资金的饥渴程度来说，此时深圳发展银行所能提供的融资规模仅仅相当于沙漠中的一桶水罢了。 眼下梁海平正在同德银接触，寻找双方都能接受的、适当的合作方式，在合法的框架下为共和国国内的中、小企业提供资金、信用、技术等一揽子解决方案的可能。 送走梁海平，梁远开始完善自己刚刚冒出来不久的那份“坏水计划”，一直忙到将近中午梁远才放下手中的文件。 从矮几的下方翻出一瓶依云，扭开盖子一口气喝了大半瓶，梁远才猛地想起来，被扔进这个世界之前，原来的依云正因为致癌的亚硝酸盐问题被央视猛批，一时间在盛京各大夜场、酒吧中，文艺青年的刷格利器某版依云身价大跌。 自己可真够迟钝的了，已经喝了一个多月的依云，现在才想起被扔过来之前的这段戏码，也不知道现在这个版本的依云里，亚硝酸盐含量是不是处于超标状态，梁远苦笑的看着手中这个略显奇葩的三角形瓶子。 往日梁远来港，所住的酒店多为华资，纯水默认配备的多为屈臣氏，默认标配依云的梁远还是第一次遇到。 门厅处传来一阵轻柔的脚步声，片刻就到了梁远身后。 “猪头，看什么呢？”两个少女脆脆的嗓音不约而同的在梁远身后响起。 晃了晃掌中的瓶子，然后抬手丢进角落里的垃圾桶，梁远说道：“突然感到这水有点苦，打算换一种。” “小远觉得苦就换掉好了。”由于两个丫头刚刚内斗过，宁婉嘉的脸颊上还残留着一丝绯红。 梁远点了点头，说道：“还以为你们两个会睡到下午呢。” “我和妹妹要去置地广场买…内衣，当然不能睡到下午了。”宁婉嘉白了梁远一眼。 自从两个丫头知道梁远正在谋划收购香港置地之后，这次来港购物不在满香港的晃悠。而是抱着肥水不留外人田的想法，不管买啥只要置地广场有都在置地广场买。 两个丫头倒是对梁远信心满满，提前把置地广场当成了自家的买卖。 “上个月不是刚买过么。”梁远嘀咕了一句，不过转念，某人的眼睛就亮了起来。 看了一眼穿着浅蓝色七分裤，白色小衫的两个丫头，梁远的目光不停的在双胞胎身上溜来溜去，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明显起来。 “你这个猪头，根本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嘛。”宁婉菲也十分难得的绯意上颊。 被梁远盯得害羞的两个丫头先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辩解了一句，看着梁远意味深长的笑容。才知道自己说走了嘴。事情的真相十有八九已经被眼前这个家伙猜了出来。 一番嘴仗之后，耐不过少女羞涩的双胞胎最终把主动作死的某人暴打了一顿。 南丫岛是香港行政区界内第三大岛，面积仅小于大屿山和香港本岛，从繁华的港岛中环码头乘船。有港九小轮直航南丫。 “小远。我们坐哪个船去南丫？”宁婉嘉搂着梁远的胳膊。弯着大眼笑眯眯的问道。 这次两个丫头去置地买内衣，梁远选择了老实的等在店外，在某人看来最终规格的大小肯定自己一辈子的幸福息息相关。既然已经知道尺码出现了问题，哪能继续跟着调戏，日后若是因为压力过大小上一圈岂不是追悔莫及。 香港中环码头，数艘风格各异的渡轮在码头上一字排开，在三人身前，上百名同去南丫的旅客在检票口处排成一列，大部分都是面色黝黑渔民模样的人士，也有少数的土、洋背包客穿插在其中，西装革履的商务类人士梁远却一个未见。 “嘉嘉喜欢坐哪个船。”梁远转头问道。 “小远坐哪个我就喜欢哪个。”少女的眸子里满是慧黠。 梁远温和一笑，轻轻捏了捏宁婉嘉挺翘的鼻翼，指着远处缓缓驶来的一艘蓝白两色涂装的双体船说道：“那个蓝色的就是我们要坐的船。” “还以为是带烟囱的绿色船呢。”宁婉菲站在梁远的另一侧，小手拉着梁远的衣角。 宁婉菲所说的绿色船只，就是香港历史悠久、极负盛名的天星小轮。 和古典的天星小轮不同，港九小轮多采用具有现代科技气息的流线型双体客船作为营运船只，同天星小轮那种类似维多利亚时代的蒸汽明轮船风格截然相反，以宁婉菲别具一格的审美来说，喜欢蒸汽船的风格毫不意外。 随着数声铃响，中环至南丫榕树湾的客轮开放了登船载客。 从中环行驶到南丫港九小轮大致需要30分钟。 两个丫头来香港本就是游玩，结果这些天被熊伟信拿着安全的大义压在文华酒店，只能老实的陪着梁远一起处理如山的文件，偶尔去置地购物都是熊伟信跟着三人一起去。 难得出来一次，梁远也没进船舱和双胞胎站在上层船尾的露台上浏览着维多利亚港的周边景色。 “小远，你说伟信叔叔怎么忽然放我们出来了呢？”看了看四周无人，宁婉菲有些不解的说道。 船尾露台上的海风很大，宁婉菲不再像岸边时那样，牵着梁远的衣角，而是同宁婉嘉一般抱着梁远的另一只手臂。 “我倒是问过熊叔，熊叔说我们想去哪里提前两天打个招呼就好。”梁远边说边游目四顾。 随着发展银行资金的到位和国内局势的日益紧张，熊伟信在香港越发的神出鬼没起来，经常性的一、两天看不到人影。 维多利亚湾算是香港最为繁忙的水域之一，虽然整个湾区的船只密度很高，不过有心的梁远还是发觉了一点小痕迹。 对着一艘已经跟在港九小轮航路后方二十分钟的雅马哈快艇努了努嘴，梁远笑着说道：“那两个开着快艇的家伙搞不好就是熊叔的同事，若是真去南丫岛办事，以快艇的速度现在一个来回都跑完了。”(未完待续。。) 第36章 南丫电厂 两个丫头体质遗传宁雷向来不晕车晕船，梁远的体质也不错，当年拍香格里拉纪录片时，别人下机第一件事都是缓解高原反应，梁远倒是活蹦乱跳的跑来跑去，甚至被宁雷打趣将来最好去空军服役。 虽然海面风有些大，船晃悠的厉害，不过三人依旧留在港九小轮的甲板上说笑，在三十多分钟的整个航程里压根没有进船舱。 十多分钟后，港九小轮靠上了位于岛西侧的榕树湾码头。 七十年代，在香港最长任期的港督脉麦里浩任职执政期间，香港发起了城市后花园行动，绿色环保运动在政府的引导下开始兴起，为了保护香港唯一的海龟产卵地，整个南丫岛禁止汽车行驶。 所谓要想富、先修路经过共和国长达三十余年的实践中早已成为不可颠覆的真理，正是由于交通不便，八十年代的南丫岛是香港最为贫困的地方之一，蜚声香江的华人影帝周润发，当年就出生于南丫岛的一个贫苦渔民家庭。 三人一下船，满, 眼的绿意映入眼帘，甚至连海边街道的栏杆上都爬满了青藤。 由于交通问题，南丫全岛的人口在八十年代已经减少到6000人，随着人类活动的减少，加上日后横扫整个香港的共和国旅游团还没成型，此时的南丫很有几分原始的气息。 虽然岛上的自然环境很有荒蛮的气息，不过围绕港口修建的小街却十分的漂亮。数间色彩华丽，线条变化多端的洛可可风格海鲜店、酒吧、咖啡馆错落有致的分布在街道两旁。 现代建筑同蛮荒环境的强烈对比，使得榕树湾带上了几分度假胜地的味道。 “香港还有这么精致的地方，猪头去年怎么不告诉我们。”宁婉菲随手揪了揪梁远的耳朵。 “去年我哪里知道南丫，要不是查看了港灯的相关资料，我还以为这边是荒岛呢。”梁远把香港政府立法规定南丫不准行车一事和两个丫头说了一遍。 “小远，这里是香港人平时度假的地方么？”宁婉嘉好奇的问道。 “不是。”梁远摇了摇头，继续说道：“香港人度假都喜欢去大屿山，这里连汽车都没有，交通不便很少有人来。” 由于和记黄埔的核心业务方向问题。为了节省培训成本。港灯旗下的整间南丫火力发电厂雇佣了大批量的外籍技术工程人员，负责电厂的日常运行，结果导致了南丫岛部分建筑风格和消费娱乐西化。 两个丫头看到的酒吧、西餐厅一条街基本都是为南丫电厂的外籍员工服务的。 三人越过长长的码头笕桥，登上南丫岛。 梁远离开笕桥时特意看了一眼跟在港九小轮船尾的雅马哈快艇。却发觉快艇没有跟在港九小轮后边靠上码头。而是在榕树湾的湾口慢悠悠的掠过。湾口南方的菠萝咀驶去。 看着快艇留下的白色尾流，梁远心中好笑，这位熊叔明显是破坏性的项目干得多。建设性的项目干得少。 一般来说在香港水域开快艇出行要么办事要么兜风，若是办事当然是以快为主，若是慢速浏览风景多局限于维多利亚湾区，这种坚定跟在港九小轮后边晃荡了三十多分钟就差在脑门上贴着我是跟踪的。 当然，若非当初熊伟信老实的报上快艇的品牌，梁远也不敢确认刚刚看到的快艇就是隶属于国安。 两个丫头在码头前的小广场看了一圈，果然没发现一辆用于代步的汽车，倒是街口附近摆放着数十台半新不旧的自行车，看起来一副对外租赁的模样。 “那边有双人骑的自行车！”双胞胎兴奋的说道。 两个丫头看了一眼岛上蜿蜒起伏的狭窄公路，突然把头凑到了一起低声嘀咕了几句。 还没等梁远嬉皮笑脸的凑过去偷听，宁婉嘉弯着水色的眸子笑眯眯的对着梁远说道：“小远，姐姐们今天心情不错，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去电厂的时候你可以选个姐姐和你骑同一辆车，回来时换另外一个姐姐……。” 梁远这次来南丫岛，除了带着两个丫头散心，也是为了看看港灯旗下的南丫发电厂以及南丫岛的地理地貌。 听着两个少女的低吟软语，虽然荷尔蒙催促着梁远点头说好，不过和双胞胎斗了这么多年梁远还是本能的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当作小远今天老实等在店外的奖励好了。”宁婉菲把小手在粉色的唇瓣上轻轻一按，然后在梁远的脸颊上揉了揉。 难得看见女魔头一副浅笑嫣然的贤良淑德模样，精虫上脑的梁远哪里还顾得上有些不对，屁颠屁颠的跑到租赁处租了一辆单车、一辆双人自行车。 租车的岛民极为好客，热心的告诉梁远去电厂的正路正在维修，眼下只能从北边的大坪乡绕行，最后还画了一副简易的线路图送给梁远。 双胞胎都没骑过双人自行车，练过武术的宁婉菲自告奋勇先同梁远合骑一辆，双人自行车难度不高，加上三人都会骑单人自行车，除了刚开始的二十余米歪歪斜斜之外，几乎是片刻宁婉菲和梁远就找到了和谐的平衡点。 南丫岛上人类的活动不频繁，大自然尽情展现着勃勃的生机。 树枝和攀附其上的青藤差不多遮蔽了三米多宽的水泥小径上空，阳光透过植物的间隙在小径上留下了一串串光斑，路面上时不时的有松鼠、大仓鼠之类的小动物横越而过，两个丫头兴奋的娇笑不已。 身侧是辽阔的大海，昂首是苍翠的青山，眼前是如花美眷、入耳是清脆的笑言……，有那么一刻梁远以为自己简直置身于天堂。 可惜好景不长，等到上坡时某人终于察觉出不对了，宁婉菲连车把手都不扶了，搂着梁远的腰，嘻嘻哈哈的和宁婉嘉谈论着一会去码头边的小店吃龙虾，哪有半点齐心合力用力蹬车的模样……。 南丫岛多山少平地，虽然海拔不高，但起伏的山路无比蜿蜒，一路蹬下来可把梁远累得够呛。 等爬上可以俯视整个南丫电厂的大湾山，某人大张着嘴巴呼呼喘气就差吐舌头了。 接过宁婉嘉递过来的水瓶，一口气喝掉了大半，在路边晃悠了三、四分钟总算把气倒匀了。 “一看就知道，小远在香港这两个月肯定是天天在房间里窝着，该去锻炼身体的。”宁婉嘉拿着手帕纸一边擦着梁远额头的汗迹一边轻声埋怨着。 环住宁婉嘉的纤腰，梁远轻轻亲了一下少女光洁的额头，笑着说道：“过几天，等山下这个东西到手了，再补上锻炼也不迟。” 此时的和记黄埔刚刚开始谋划搬迁位于香港本岛的鸭脷洲发电厂，暂时还没大规模扩建位于南丫菠萝咀的燃煤发电厂，眼下南丫电厂的装机容量只有三台400兆瓦的超临界燃煤火力发电机组，总发电量勉强超过百万千瓦。 虽然南丫发电厂建在海边，没有冒着白雾，数十层楼高的圆锥形冷却塔，不过火电站高耸的烟囱和大型锅炉管线所有构成的工业粗犷美依旧震撼人心。 “小远要收购这个电厂？这些天小叔他们不是一直在忙着香港置地方面的事情么？”宁婉菲好奇的问道 “南丫发电厂应该是香港爱国华侨李超人的产业吧？小远怎么忽然想起收购这家企业了？”宁婉嘉倒是有了几分唐婉的模样，首先考虑起影响的问题。(未完待续。。) 第37章 超人的蛋 “嘉嘉为什么说李超人是爱国华侨呢？”梁远温和的问道。 “别人都这么说啊。” “嘉嘉自己认为什么样的人才是爱国华侨？” “应该是像爷爷说的，当年打仗时为朝鲜运物资的香港霍家那种吧。”宁婉嘉看着梁远的眼睛，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三人小时候两个丫头为了保住姐姐的地位讲故事镇住梁远，从宁建中口中挖出了不少解放战争或是抗美援朝时的一手素材，结果对霍家当年在抗美援朝时的传奇经历知道了不少。 共和国立国之初，就同这颗星球上最为强大的国家在朝鲜半岛打了一仗，利弊得失暂且不提，就香港地区来说倒是出了一批真正爱国的华侨同胞，霍家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 那个年代给初生共和国运输紧缺物资，可是要冒着真正掉脑袋的风险，和后世改开后流行的爱国嘴炮截然不同。 “七十年代，李超人跟随香港英资集团把霍家逼出香港房地产业，两%　个爱国华侨之前爆发商战，嘉嘉支持哪个？” “吃里扒外，落井下石。”宁婉菲不屑的说道。 宁婉嘉先是附和的点了点头，然后又皱起细细的秀眉，看着梁远苦恼的问道：“小远，你不是说过商场如战场企业竞争时没有对错可言，可妹妹说的话我又有些赞同啊。” 这些年，跟在梁远身边耳闻目染。看着远嘉如吹气般膨胀，宁婉嘉对商业的兴趣与日俱增，常常抓住梁远不放，追问梁远决策背后的原因到底是为什么。 宁婉嘉的这个问题可太大了，和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都有着紧密的联系。 看着眼前红颜的小脸揪成了一团，带着几分呆萌纠结的可爱模样，梁远好笑的把少女被海风吹乱了的散发别耳后，指着地上的一块大青石说道：“我们在那里坐会儿，这个问题可就说来话长了。” 自古以来，华夏向来以耕、战两字立国。华族对土地的眷恋已经渗入到文明的血脉之中。在根深蒂固的“有土斯有财”的观念影响之下，香港从开埠时刻起，房地产就占据了重要的经济地位。 1898年6月，英国政府以“防卫问题”为理由。迫令清政府签订关于香港地区的最后一个不平等条约——《拓展香港界址专条》。强行租借深圳河以南、界限街以北的九龙半岛及附近200多个岛屿。即香港后来的“新界”地区。 同年，怡和旗下的地产企业香港置地公司正式创立，开启了香港房地产业波澜壮阔的发展历史。 二战之后。香港经济开始迈向工业化道路。 共和国建国后受当时的世界局势影响同东、南、西、北打了一圈，暂时性的处于孤立状态，背靠大陆联通海外的香港迅速取代了长三角，崛起成东亚的制造业中心。 从50年代起，随着大批移民从内地涌入香港提供的充沛劳动力，香港经济开始腾飞。 在这种情势下，香港工厂、住宅、商业等房屋需求急升，为了减低楼宇物业的供应成本，港英殖民政府数度修改《租务管制条例》，鼓励业主将旧楼拆卸重建高层，来刺激地产业发展。 日后蜚声香江的港岛巨贾，如李嘉诚、郭得胜、李兆基、郑裕彤等，都因为把握住了这个千载难逢的黄金机会，大举投资香港商业及关联地产，才奠定了日后全球富豪的地位。 七十年代末，随着共和国改革开放推进，香港股票市场进入了开埠以来的大牛市，大批地产公司纷纷藉股市高企时在香港证券市场挂牌上市，并利用了股市的融资功能，通过发售新股、配股，或将股票在银行按揭贷款，筹集大量资金发展业务，迅速壮大公司的资产规模。 日后在香港极具影响力的大地产商，长江实业、新鸿基地产、新世界发展、合和实业、恒隆等为首的一批新兴地产公司几乎都在这一时期上市，并逐渐成为香港房地产业的骨干力量。 当时，在香港上市的260余种股票中，单纯的地产股就有112种，接近香港股市份额的百分之四十四。 一个靠房地产暴利立足于世的城市，注定不会给其他产业留下生存发展的空间，自八十年代起，香港本港工业纷纷北上深圳，以脱离香港当地如火箭般上升的物业成本。 可以说香港未来发展道路的悲剧性，在七十年代就已经注定。 梁远先把香港经济的结构和发展史给两个丫头做了简单的科普。 “嘉嘉的历史和政治从来都是满分，应该了解历史书上所描写的周期律，古代王朝的兴衰都是因为王朝末年土地大幅兼并，地主从土地中掠夺了过多的利益，进而导致民不聊生造成人民起义统治崩塌，这种循环在我们的历史中重复了无数次。”梁远略带感慨的说道。 “房地产业盈利的根源和过去地主老财发家致富的原理一致，都是通过垄断最基本的生存资料——土地，来掠夺整个社会发展所创造出来的财富。” “不过随着科技的进步，现代社会创造财富的能力比古代强上许多，脱离了辛辛苦苦一整年，收获五斗米上缴三斗半的凄凉景象，所以地产行业的掠夺看起来温情了许多。” “但是，这种古老获利手段的噬血本质却从未改变过，去年，李超人旗下的和记黄埔毛利率接近30%，而远嘉旗下毛利率最高的企业——港基集电，也不过在42%左右，若是在扣除研发上的投入，港基集电的年度纯利率可能还不如和记黄埔。” 八八年。远嘉同mips之间的专利官司和最后引进r2000处理器等事宜加在一起，差不多花掉了上千万美元，分摊进财务成本之后，导致港基集电的毛利率大降，若非多了这笔上千万美元的开支，港基集电的毛利率能越过50%，和美国硅谷的科技企业的平均水准相差无几。 “假如，港基集电坐落在香港，嘉嘉是一位投资人，在未来投资哪个公司才符合财富增值保值的观点。”梁远问道。 “当然是小远的公司了。”少女毫不犹豫的说道。 看着梁远嘴角的弯曲弧度越来越大。宁婉嘉才意识到问题的核心。抿了抿樱唇粉脸微红的说道：“哪个赚钱多投资哪个，平时看苏总他们营运港基集电时如履薄冰，哪有盖房子赚钱来得安稳简便。” 梁远轻轻拍了一下手掌，说道：“以李嘉诚为代表的香港富豪也是这么看的。假如把香港看成一个独立的。无法和外界交流的城市。那么随着房地产业的迅猛发展，最后会变成所有行业都在为房产业打工的局面，毕竟房子不是传呼机。是生存的必需品，不属于可有可无的东西。” “如果这种暴利持续下去，所有的资金、人才等资源都会向房地产业集中，其他行业的发展会受到极大的抑制，总有一天会超出社会经济所能承受的极限，那时候暴力的反抗就会到来……。” “不纳税、不纳粮，打土豪、分田地，居者有其屋，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宁婉嘉接口说道。 “嘉嘉的历史和政治果然没有白读。”梁远亲昵的捏了捏身边少女的脸颊。 转了转眸子，宁婉菲却感觉梁远的说法有些不对劲。 “小远这些天一直在和小叔他们谋划收购香港置地，按小远的说法，置地是香港最为强大的地产公司，小远才是乌鸦掉进煤堆里呢。”宁婉菲打击着梁远。 “远嘉当然不一样，远嘉收购置地是为了日后在科技领域取得更大的突破，若用历史周期律那种宏观角度衡量，远嘉虽然也是大地主之一，但远嘉一直致力于新大陆的发现，只要远嘉不停的发现新大陆，那么整个王朝重新启动的时刻就会不停的延迟，哪能同那些单纯的、只会掠夺的家伙相提并论。” “谁知道那个家伙以后会不会和小远走上一样的道路？”少女嘟了嘟嘴巴，小声嘀咕道。 宁婉菲虽然还在嘴硬，不过家伙这个称呼暴露了宁婉菲实际上已经认同了梁远的看法和逻辑。 “菲菲，要不要打赌？”梁远不怀好意的问道。 对于超人同学的未来，梁远实在是再清楚不过了。 除去涂脂抹粉的慈善运作，超人同学的主业没给这颗星球留下任何一种推动社会进步的微小变革，刻薄地说除了利用外判之类的手段更高效的压榨同类，李超人旗下企业对于人类这个物种在进化道路前行中的贡献无限趋近于零。 美国的第一首富创立了微软，比尔?盖茨近乎改变了整个世界，日本的财阀更是以技术立足于世，留下了索尼、东芝、丰田、夏普等一系列享誉全球的世界级品牌。 同为弹丸之地的新加坡，淡马锡集团对现代晶圆产业的坚持甚至可以用顽固来形容。 李超人留下了什么？ 投资二十亿的北角城市花园？ 投资三十五亿的鸭脷洲海怡半岛花园？ 投资四十亿的港岛黄埔花园？ 投资一百二十亿的赫斯基石油？ 或者是投资四百亿的香港货柜码头？ 在梁远的印象里李超人和科技产业唯一的交集就是人造鸡蛋，从步入新世纪起，和记黄埔隔三差五的就会把这个噱头翻出来炒作一次，可惜直到梁远被扔进这个世界，也没等到超人的蛋上市销售。 顶着华人第一富豪的帽子，被香港本地誉为楷模的李超人投机一生，唯利是图，折腾了半个世纪，除了那串长长的、恍若天文单位般金钱数字，身后却连个世界级的品牌都没有留下。 这种如腐烂死尸般的商业成功，在香港或是大陆的华人富豪群体中相当常见，直到共和国以华为、阿里为代表的新兴企业成功崛起之后，才在这潭死水中激起微澜。 事实如铁，史笔如刀，随着时间的流逝真相只会越加清晰，没有人可以伪善一世。 “打赌就打赌。”虽然屡战屡败，不过气势上宁婉菲从来都没认输过。 “菲菲真是勇气可嘉，就拿我们刚刚发现的axbx做对比好了……”梁远说道。 还没等梁远说完，宁婉嘉轻笑着揪住了梁远的耳朵，说道：“你这个猪头，不带这么欺负妹妹的，我们前些时在国内，还听妈妈说axbx很可能会得到诺贝尔奖呢。” “我放放水吧。”梁远笑着说道 “远嘉的主业是航空和电子工业，像商飞、浪潮、华晨、港基集电都是从主业中切割出去的独立子公司，日后和记黄埔只要在地产行业之外，成功建立一家规模和远嘉独立子公司相仿的企业，都算我输好了。” 三个人正坐在山顶的大石上，正在为李同学日后会不会走上同远嘉相仿的道路打嘴仗，离山脚不远处的海面上传来一阵快艇高速航行时的引擎声。 片刻之后，那艘从香港岛跟到南丫的雅马哈快艇从山脚港湾的边缘处转了出来。(未完待续。。) 第38章 广寒 南丫岛虽说平地上少，山地多，但山丘的海拔都不高，至多也就是二、三百米的模样。 港灯之所以把电厂建在南丫的菠萝咀，也是因为此处低山环抱恰好是一个优良的天然港湾，略一平整就可以兴建物流码头，这样运煤的大吨位散干货轮就能直接停靠电厂码头。 原料煤下海轮直送电厂锅炉，可以节省大量的运输费用。 南丫道路交通不发达，岛上交通要么靠人力要么靠船舶，因此简易码头遍布全岛，在三人立足山脚下的海边，就有一个为电厂交通服务的小型水泥码头。 快艇转过山脚直奔小山脚下的码头而来。 自从三人不小心弄出了axbx之后，无论是梁远出国还是两个少女来香港，唐婉拎着三人的耳朵说了无数次的安全问题。 发觉快艇的航线直奔山脚的简易码头，梁远有些心中忐忑，虽然这船看起来很像熊伟信安排的，不过万一不是事情可就麻烦了。 看着快艇缓～ 缓减速靠岸，被码头处的几间房屋挡住视线，梁远也不和两个丫头继续讨论打赌的问题了，从青石上站起身，在地上寻找了起来。 “小远，你找什么呢？”宁婉嘉好奇的问道。 “那船虽然看起来像是熊叔安排的，不过还是找点趁手东西稳妥。”梁远弯腰从地上捡起了七、八块拳头大的岩石，又在草丛里寻摸了一根手臂长的树棍。 “一旦要用上这些东西。就有大麻烦了，石头、树棍什么的哪有大用处。”宁婉嘉白了梁远一眼。 少女低头在背包里摸索了几下，再抬头时，小手里多了一个黑乎乎的塑料样圆柱形物体。 看了看梁远手中的木棍，宁婉嘉温柔一笑，猛然间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如炒豆般响起，梁远被圆柱形顶端飒然冒出的一大片幽蓝色电火花吓了一跳。 “伟信叔叔说这个东西超过千万伏，只要碰上百分百会昏迷的。”宁婉嘉挥动了一下手中电棍，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幽兰色的弧线。 虽然知道身前的少女是万万不会拿自己做实验的，梁远还是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嘉嘉带了几个出来？”梁远问道。 “两根。你一个、我一个。”少女关掉电源。笑眯眯的把手中的电棍递给梁远。 接过电棍，熟悉了一下开关的位置，随手挥动了几下，梁远拍了拍丫头的脸颊赞道：“嘉嘉真细心。带这东西出门安全多了。” “嘉嘉那个给菲菲好了。万一那两个人不怀好意我和菲菲一人对付一个。”梁远说道。 “妹妹早就不用这个了。”宁婉嘉摇了摇头。 “不用这个？”梁远惊讶的说道。 “菲菲……用……什……么……”转过头。看着宁婉菲的动作，梁远的声音越来越小终至于无。 两天前，香港刚刚下过一场大雨。天气还算凉爽，因此两个丫头出门时都没束发，任由长发散落在肩头。 在梁远四下里找石头时，宁婉菲慢条斯理的从背包中拿出一根鹅黄色的缎带，三、两下就把满头秀发束成了一根马尾。 紧接着少女从包中拿出一个窄窄的、银灰色方形金属盒，不过有些怪异的是，盒子明明是灰色的金属却有着强烈的反光感。 打开盒子，宁婉菲从里边拿出四根看起来与盒子同样质地的金属物，几声咔、咔的脆响过后，一把银灰色的长条形武器就此成型。 虽然笔直的刃身使得宁婉菲手中的家伙看起来很像宝剑，不过单面开锋和顶端凌厉的曲线显示出，宁婉菲手中拼接出来的金属物体根本就是一把开了刃的长刀。 郁郁葱葱的山顶上，一位扎着马尾，皮肤白皙，穿着浅蓝色七分裤，白色短衫的少女双手握刀跨步进身，用掌中长刃快速的挽了数个刀花，一片银灰色的寒芒顿时充满了少女身边的空间 随着宁婉菲的动作，少女裸露在外的大片水粉色肌肤和银灰色的金属光芒交相辉映，显得无比的妖异。 “小远，我这个防身的东西不错吧，全钛合金，伟信叔叔托人用了将近半年时间才定制出来呢。”宁婉菲略带得意的说道。 梁远看着宁婉菲手中长刀的刃口，在阳光的直射下反射出数道森冷的光芒，整个人都呆掉了。 宁婉菲手中这东西，绝对算是刀中的巴雷特了，自古以来刀就是冷兵器中的王者，一米多长钛合金长刀在近身打斗时的威力甚至比枪械还要大。 “菲菲…不是…只学了空手道么？长刀…这东西…菲菲什么时候会用的？”梁远结结巴巴的问道。 “这几年你满世界的跑来跑去，哪有心思知道我和嘉嘉学什么？伟信叔叔那边什么人才都有，这个是伟信叔叔的同事教给我的。”宁婉菲有些不满的说道。 抓了抓头发，憨厚的笑了笑梁远没敢继续这个话题，赶紧转移两个丫头的注意力。 “菲菲学的是日本剑道？”梁远问道。 “日本剑道和空手道不同，现在已经退化成彻底的花架子，我才不会去学呢。”宁婉菲脆脆的说道。 “这个是唐刀，历史上也曾叫过荆楚长剑。”宁婉菲挥了挥手中的长刃。 “部队里把这种功夫叫做双手握刀术，适合拿一切长条形的硬物或冷兵器当防身武器，这门功夫起源于唐代，明中期曾短暂的大规模流行于世，算是日本剑道的老祖宗。” 少女话音刚落突然间启动，提臂、欺身、跨步一套动作瞬间爆发，一条发灰的银线诡异的划过宁婉菲和梁远之间三、四米远的距离，倏的静止在梁远肩头。 “这门功夫可没有日本剑道那么多花哨动作，只有步伐、斩劈、格挡三个动作。”宁婉菲娇笑着用停在梁远肩头的刀身拍了拍梁远的脸颊。 虽然宁婉菲将长刀划向梁远时刃锋向上，不过依旧把梁远吓得一激灵。 平日里三人玩一人手掌在上，一人手掌在下那种看谁反应快之类的小游戏，梁远和双胞胎从来都是胜负各半，像这种梁远毫无反应已经利刃及身，明显同步伐和发力的窍门有很大关联。 会空手道的宁婉菲就已经十分的难缠，每次爆发乱战，梁远都会被放水的宁婉菲收拾得青一块紫一块的，要靠气力悠长才能把两个丫头按住，现在宁婉菲又学会了这个玩意，以后打架会不会被女魔头随手切成薄片？ 下一刻，梁远的脸迅速的抽成了一团。 三人之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看着梁远的表情，两个丫头迅速的猜出了某人的想法。 “猪头，再敢欺负我和妹妹，小心把你变成标本然后拿来切片。”宁婉嘉鼓着脸颊凶巴巴的威胁着梁远。 看着两个丫头眼中的笑意，梁远长长的叹了口气，无比幽怨说道：“这日子，以后没法过了。” 三人说话间一个中年男子转过简易码头处的房屋弯角，直奔登山小径而来。 梁远随手把电棍插进裤子后边的口袋，宁婉菲转过身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深紫色的丝绸套子将钛合金长刀装了进去。 丝绸袋子的收口处用一根鹅黄色带着蝴蝶结的缎带当作自紧的带子，使得长刀看起来像极了一根长笛或是洞箫。 两个丫头不施粉黛，一水的柳眉杏眼唇红齿白，不管怎么看都是一副清水出芙蓉的祸水模样，任谁也想不出其中一个手里拿着的那个十分像乐器的深紫色袋子，里边装的却是真能致命的大杀器。 梁远用怜悯的目光看着山下的男子矫健的攀爬着矮山下的小路，在梁远的认知里，来人要么是熊伟信的战友，要么就是那个叫欧阳的经纪人找来的香港本地黑道人物。 三人依旧指着山下的南丫电厂说话，梁远心不在焉的和两个丫头说着码头那条自动传送带，对于电厂节约运输成本的好处，壮年男子距离三人已经接近五十米。 “嘉嘉、菲菲。”壮男男子的目光在宁婉菲手中的紫色袋子上微微一滞，开口喊出了两个少女的名字。 听来人喊出自己的名字，宁婉菲不但没有放松，反而微微错开脚步，雪白手腕处的几根青色血管却越发明显起来，对于熟悉近身格斗的人员来说，这是将要发力的征兆。 看着宁婉菲模样，壮男男子当即停下了脚步，笑着说道：“熊队果然没说错，菲菲真是习武的好苗子。” “菲菲手中拿的是熊队定制的那把广寒吧，翁叔赤手空拳的可当不起菲菲来一下。” 听自己手中长刀的名字被人叫出，宁婉菲才真正的放松了下来，略一思索有些惊喜的说道：“您是在南沙北子岛守墓的那位翁叔？” 当年共和国南沙一战，熊伟信恣意妄为，差点把菲律宾人丢下大海，算是惹下了天大的麻烦，不仅自家被强行退役打发去了国安这个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地方，连同在北子岛认祖归宗的翁承基也一并吃了排头。 以外交官脸皮的厚度，也不好意思让翁承基以共和国现役军人的身份，在北子岛上按中华民族的传统风俗守孝三年，结果一连串的国内和国际上的和稀泥会议开下来之后，翁承基的身份从共和国陆军特战大队队员变成了南沙渔民。(未完待续。。) ps：呃...刚刚看了书评区的留言...脸红... 上来冒泡，下周复更 最近遇点事，刚刚处理完，下周回复日更。 虽然断了这么多天，不过攒了一点存稿^_^(未完待续。。) 第39章 一刀流 南沙的支点行动结束之后，翁承基因被熊伟信推上前台的因由，结果顶着违反纪律的帽子同熊伟信一起被隔离审查。 经过稳重派和进取派无数轮的口水仗，为了不给外界留下口实，翁承基的军职被撤销，变成了彻彻底底的南沙渔民，对此熊伟信内疚极深。 审查结束熊伟信到国安履新后，签署的第一个局长令就在国安行动处的下边，正式成立国安东南亚分部，然后把负责人的职务正式安在当时在北子岛上守墓的翁承基头上。 国安行动处东南亚分部的业务范围倒是吓人的很，从马六甲海峡算起到香港结束，整个传统南洋地区都变成了翁承基的辖下，不过新组建的国安行动处穷得叮当三响，连国内大猫小猫也没几个，翁承基彻底的成了光杆司令一个。 在时间的冲刷之下，所有的新闻热点注定会被弃如敝屣，这是现实世界的铁律。 随着《中越南海宣言》的落笔，关于北子岛的问题终于沉积了下去。 * 这次熊伟信来香港帮梁远谋划怡和，第一时间就给这位昔日的得力手下拍电报邀其来港，倒霉的翁部长在北子岛上憋了整整一年后，终于胜利的“刑满释放”。 听宁婉菲提起这段倒霉的往事，翁承基苦笑着说道：“连菲菲都知道翁叔被部队清退的事情了。” “翁叔叔和伟信叔叔一样，都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未来肯定会给出公正的评价。”宁婉嘉清脆的说道。 两个丫头对南沙的种种认识全是来自于梁远，而北子岛对共和国的意义，梁远实在再清楚不过了。 当初，南沙硝烟未散时，面对两个丫头的疑问梁远斩钉截铁表示站在熊伟信对立面上的，未来一定会被钉死在历史的耻辱柱上，对于真正的大是大非，两个少女向来是无条件坚信梁远的判断力。 听着两个少女如此说，翁承基爽朗的一笑，抬腿跨过了最后的几十米山路。 爬上山顶。翁承基无语的看着梁远从裤子的后口袋中掏出那根超高压电棍递给宁婉嘉。在接过梁远手中电棍之前，宁婉嘉一直背在身后的那个小手里也握着一根一模一样的家伙。 想着熊伟信发布任务时说的，这三个少年人小鬼大、精明无比的的评语，翁承基有些暗自庆幸。幸好自己把熊队临行前的话放在了心里。 若是不提前表明身份。看样子被广寒砍上一刀或者被两根电棍出溜一下的几率还是蛮大的。 翁承基可不比熊伟信。看着两个丫头长大，对梁远的来历以及所作所为知之甚详。 两个丫头只是简单的和翁承基介绍了一下梁远，随意的给某人安上了个同学的名头了事。 “翁叔来南丫岛公出？”宁婉嘉弯着大眼。笑吟吟的问道。 梁远听丫头这么说差点笑了出来。 其实少女心里明镜似的，知道翁承基能在南丫出现纯属是在客串着保镖的业务，不过动用国家力量为私人服务终归是不太好听。 虽然在梁远眼里这种撇开的手法还十分嫩稚，不过宁婉嘉能意识到这一点并应用在为人处世中，倒是越发向唐婉那种滴水不漏的办事风格靠拢。 “嘉嘉，唐总下午到香港，熊队让我接你们马上回去。”翁承基依旧保持着部队时直来直去的作风，开门见山的说道。 “妈妈来香港做什么？”双胞胎异口同声地问道。 翁承基摊了摊手，示意自己也是全然不知。 两个少女知道梁远谋划怡和已经进入倒计时，唐婉抛开国内繁多的事务来港肯定有重要事情交代。 三人简单商量了几句，连从码头租赁的自行车都顾不上还了。 宁婉嘉从背包里翻出两张便笺，用眉笔写下自行车的来源，声明自行车的押金作为替代归还这两台车的酬劳，然后把便笺用束发的皮筋固定在车把手上。 跟在翁承基的身后，梁远和两个丫头沿着下山小径来到海边。 “小苗，发动引擎准备回中环。”离简易码头还有好几十米，翁承基对着在快艇上留守的一位青年人喊道。 海边，一艘乳白色艇身参杂棕色条纹的运动快艇正安静的停靠在码头上。 “小远，这艘船看起来好小啊，我们三个能挤下么？”宁婉嘉拉了拉梁远的手臂，很是底气不足的问道。 自从宁婉嘉在几年前掉到河里之后，少女就对大规模水体留下了莫名的恐惧，一般来说，除非梁远就在身边，否则宁婉嘉是绝对不会接近泳池，河边、海边之类的地方。 看着快艇还不到十米长的模样，丫头难免有些心怀忐忑。 “这船也就是看起来很小，老祁说能装八个人呢。” 梁远知道宁婉嘉的心思，将少女搭在自己胳膊上的小手握在掌心。 cmb宇航成立商飞正式落户联邦德国后，梁远和周远航提及打算购买一艘游艇，作为商飞高级管理人员在汉堡的代步工具，买船这个差事最终落在了祁连山头上。 在远嘉刚开始折腾化肥还未发迹时，熊伟信就同祁连山、刘文岳等一干高管甚熟，这次国安在香港买雅马哈快艇，人手缺乏的熊伟信索性直接委托给了半个本地土著祁连山，祁连山刚刚为商飞采购了一艘也算是熟门熟路。 等三人上了船梁远却有些傻眼了，原本快艇双人驾驶席后方艉阱处的小吧台和半弧卡座被一个超大的箱型储物空间所挤占，很明显这船被国安改装了。 翁承基看了看只剩下两人就座的空间，转过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对两个丫头说道：“要有人站着回去了。” “我站着回去好了。”宁婉嘉看了梁远一眼。脸颊微红的说道。 少女敢坐快艇，完全是因为梁远在身边，对于宁婉嘉来说，在水上，梁远的怀抱才是能让自己安心的地方。 快艇的座位地方狭小，翁承基打开那个超大的储物箱准备把两个丫头把随身的背包放进去。 眼尖的梁远敏锐的发现，储物箱内的军绿色帆布卷起了一角，一根泛着乌光的m203榴弹发射器露出了半截身管。 看着宁婉菲打算把那个叫做广寒的长刀解体放进背包，梁远笑嘻嘻的制止了女魔头的行为。 早上出来时双胞胎穿了一件短板的白色小衫，只要动作略大紧致柔美的纤腰就会露出来一段。两个丫头水嫩软腻的肤质梁远深有体会。在狭小的空间里抱着一大团温润的软玉怎么看都是一件痛苦快乐并存的事情。 不找点事情分散注意力，一会下船时搞不好要猫着腰出丑的，梁远无奈的想着。 宁婉菲不疑有他，说了几句刀刃锋利要小心把手中的长刀递给梁远。然后极为自觉的占据了一个座位。倒是心虚的宁婉嘉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一丝可见的绯色迅速漫过白皙的脸颊。 虽然有些羞，不过看着触手可及的碧蓝色海水，宁婉嘉还是把自己整个人都放进了梁远的怀里。 翁承基应该是知道了宁婉嘉前几年落水的事情。连续问了两次“嘉嘉准备好了？”才小心翼翼的推动快艇油门缓缓的离开水泥码头。 快艇速度上了三十节，呼啸的海风从身边滚滚而过，根本无法开口交谈，梁远专心的研究着手中的长刀，以免注意力被怀里那团活色生香的软玉吸引过去。 让那个梁远感到意外的是，这把叫做广寒的长刀虽然不重，但入手的感觉前重后轻，使人觉得极为怪异。 梁远观察了半天也没从长刀的外观上得出答案，看起来应该是材料问题。 不过前重后轻的广寒虽然更适合攻击，但对持刀者发力的细微控制能力要求很高，要保证刀头那部分落在目标上才能完全发挥出广寒的破坏力，否则很容易伤到持刀者的手腕。 幸好自己警觉性一直不赖，没答应熊叔去练什么军体拳，如果当时不察掉进坑里还不被女魔头打出翔来，某人无比庆幸想着。 梁远虽然半点功夫不会，不过掂量着手中的长刀，到是从物理学原理上得出了宁婉菲身手已经十分厉害了的结论。 南丫至中环的实际航程不过30公里，以快艇的速度来说只需一刻钟，十五分钟后雅马哈快艇稳稳的停靠在中环码头。 翁承基把快艇交给了副驾驶位置的苗立三，跟着双胞胎和梁远上了码头。 “你们三个在航运楼对面等翁叔，我去停车场提车。”翁承基指了指码头右侧的停车场，笑着说道。 梁远拎着双胞胎的背包，宁婉菲拿着那把像极了乐器的广寒，三人说笑着过了马路，等待翁承基。 宁婉嘉正抱着梁远的胳膊撒娇，说自己刚刚坐快艇时足有一半的航程都在闭着眼睛，刺耳的刹车声从三人身旁响起，一辆看起来有点眼熟的奔驰停在了梁远的身前。 “呦，只花美元的小妞在等出租车么？要不要我载你们一程。”一段无比蹩脚的普通话从车窗里飘了出来。 梁远看着欧阳文辉那颗打着发蜡的脑袋刚刚叹了口气，身边的宁婉菲突然启动，一道紫色的光芒平地乍起，铮的一声轻响过后，奔驰的后视镜已经和母体分离，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 随手扯掉广寒的丝绸外罩，宁婉菲用刃身反出数道光斑游弋在目瞪口呆的欧阳文辉脸上。 “还不快滚，再罗嗦老娘把你变成切片标本。”少女的娇喝清脆无比。(未完待续。。) 第40章 港版活雷锋 双胞胎的气质容貌向来出挑，隔着老远欧阳文辉就认出了这对让自己出丑的姐妹花。 虽然当时欧阳文辉被凶神一般的熊伟信镇住了，吓得落荒而逃，不过冷静下来之后欧阳文辉十分的窝火。 香港是英王治下的法制社会，大圈仔算个屁，老子是加拿大公民就算“九七大限”来临也伤不到半根毫毛。 欧阳文辉边嘀咕边给自己混社团的妹夫打了电话。 负责跟踪的社团小弟看着双胞胎一行人直接入住了怡和旗下的文华酒店香港，知道这事不是自己能搞定的，只能回去通知大哥。 欧阳文辉的妹夫韩道本已经五十挂零，要比欧阳文辉大上十多岁，不过前几年韩道本老树发春新娶了小自己三十岁的欧阳雯雯，变成了欧阳文辉的便宜妹夫。 虽然韩道本在社团内部地位不低，还挂着永胜电影副总裁的名号，不过打上文华酒店找麻烦去扇怡和集团的脸，却是韩道本说什么也不敢的。 香— 港黑道社团对中、低层人士来说好比是凶神恶煞般的存在，但在真正的大型财团眼里连狗屎都不如。 当年，号称身价五亿的华裔探长吕乐都足够香港本地社团拍马巴结了，而作为港岛幕后秩序的制定者，怡和完全有能力清洗整个香港警界。 混了一辈子社团，已经知天命的韩道本早就满身油滑自制力极佳，否则哪能安稳的活到现在。 黑社会的屌毛炸天、霸气四射那是分场合、分地点、分目标的。没有实际的利益纠葛，明知对方扎手还去硬摸的蠢货早就作为优质炮灰死绝了。 从大陆来，手中有枪，要么是亡命的大圈，要么是高官的家属，不过能住进文华酒店十有、九是后者居多，得知小弟的回报后，韩道本反过来劝欧阳文辉息事宁人。 “美女还不有得是，下个月无线演艺班毕业，文辉若是喜欢替永胜去找找苗子好了。”韩道本根本不相信有长得一样的双胞胎。如此安慰着欧阳文辉。 专业打打杀杀的韩道本不敢打上门去砸掉文华酒店的牌坊。欧阳文辉更不敢了。 虽然大陆高官对欧阳文辉的没啥震慑力，不过熊伟信手中那只枪的威胁可是实实在在的，自觉身娇肉贵的欧阳文辉也只能骂骂咧咧的了事。 不过此时的共和国经济地位不高，在许多香港人看来。大陆就是一个超大型的动物园。不论大陆内部乱成什么样。或者来人在大陆内部如何如何nb，都和香港毫无关系仿佛就不在一个位面。 彼时，许多第一次开眼看世界的二代纨绔们。也尽职尽责的演绎了土包子进城和爆发户的完美嘴脸。 八十年代中期，共和国某领导人的小儿子和首钢书记的公子在香港酒店火烧美元取暖、大砸xo听响，把老子就是有钱人的印象完完整整的塞进了香港社会“名流”的大脑里。 香港演艺圈有着反共的悠久传统，混娱乐圈的人士向来对共和国印象不佳，对于欧阳文辉来说，对待所谓的红色子弟更没有什么害怕可言，很多省部大员、市地诸侯的儿子来香港耍耍，还要靠欧阳文辉狗扯羊皮、一亲芳泽啥的。 若非被熊伟信手动隔离空气半分钟，然后被泛着血腥气息的枪口镇住，欧阳文辉根本不会放任双胞胎快速走脱。 三人还没过马路时，欧阳文辉就发现了三人的踪迹，在冒头之前欧阳文辉特意看了看周边，那个虎背熊腰的男子不知道去了哪里没在附近。 抱着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也是土包子的观点，欧阳文辉还以为有机可乘。 哪成想一个招呼过后，接下来的剧本又一次极度的出人意料，唯一的区别就是上次是黑洞洞的枪口，这次换成雪亮的刀光。 看着掉在地上的后视镜和奔驰车体上的光滑切口梁远咧嘴苦笑了一下，由于欧阳文辉提了个开头，使得两个少女对演艺圈的兴趣大起。 从小到大，梁远向来都是两个丫头的十万个为什么，经商后这个兼职的地位更是无可动摇，前些天两个丫头揪住梁远不放问了无数电影方面的东西。 梁远回答双胞胎的问题，从来都是揭开所有表面，没有任何修饰的直述核心，只要两个丫头有兴趣知道，连收购怡和这么大的事情，梁远都以无比的耐心抽丝剥茧般给两个少女细说了一遍。 演艺圈以大酱缸闻名于后世，两个丫头若是不问梁远自然不会捏着鼻子去提这个话茬，不过既然两个少女问起梁远也毫不隐瞒的戳穿了那层看起来挺美的伪装。 当然火爆的高尔夫球那种，打死梁远眼下也不会和双胞胎提起，而类似后世窦、李、王、谢、周之类的排列组合倒是被梁远架空去了好莱坞，让双胞胎见识了一下什么叫布朗运动型的爱情。 虽然梁远说得半遮半掩，以双胞胎的聪慧自然把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结果两个丫头瞬间对演艺圈兴趣缺缺。 不过由于鉴于某人把几万美元成本的《香格里拉》纪录片卖了近千万美元，使得两个丫头对导演这个职业的兴趣越发浓厚起来。 双胞胎特意让梁远从美国，购买了索尼刚刚开发出来的史上第一部便携式摄影d—tr55，用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和爱好。 这些天玩疯了的两个丫头把梁远折腾得鸡飞狗跳，不仅实拍了无数“殴打”梁远的场景，某只摇着尾巴的女魔头就差拎着摄像机追着梁远进卫生间了。 眼下两个丫头对演艺圈正处于半点好感皆无的时刻，毕竟青梅竹马和阅人三千从来就是南辕北辙两个情感极端，一想到欧阳文辉打算把自己拉进那个乱七八糟的地方，两个少女就无比的痛恨。 结果欧阳文辉好死不死的撞了上来，宁婉菲哪有心情听这个家伙大放厥词，恰好广寒在手虽然人不能砍，但砍砍车对于宁婉菲来说根本毫无心理压力。 伸手在宁婉嘉的背包中摸了几下，拿出来时梁远手中多出了一摞美元现金。 抬手把美元丢进车窗，梁远十分简洁说道：“拿去修车。” “你知道我这车多少钱？你知道我换后视镜这些时间又耽搁我赚多少钱？你能赔得起？”欧阳文辉瞄了一眼后视镜，确定那个瘟神不在，拿着梁远丢进来的现金敲着车窗有些莫名的说道。 一般来说，非政要、富豪定制的奔驰s型顶配售价也就在10万美元左右，梁远扔进去的那摞美金连银行钞条都没有打开，若非宁婉菲出手在前，加上收购怡和在即，梁远也不会败家似的用上万美元砸人。 发觉欧阳文辉摆出一副混社会嘴脸，想把自己当成土包子讹诈，梁远砸了咂嘴巴，揽住想要说话的双胞胎把两个丫头挡在身后。 “奔驰这玩意顶天十来万，根本不值钱，值钱的无非是时间而已，你在机场耽搁了我们十多分钟，又怎么算？”梁远随手挖下了一个深坑。 听着梁远不知死活的反问，欧阳文辉哈哈大笑了起来，眯着眼睛打量了梁远几眼，玩味的说道：“换掉后视镜至少需要耽搁我半天的时间，当我发善心好了，在机场耽搁你那十多分钟剔除一个小时，还有五个小时的时间成本你能赔得起？” 梁远差点就乐了出来，自己随便挖了个坑，这个家伙二话不说就跳了进去简直就是港版的活雷锋。 梁远索性把土包子进城的形象维持到底，伪装出我就不信你比我钱多的二愣子模样，十多句话之后，梁远被欧阳文辉用言语逼近死角，开始嚷嚷着找律师好好算算到底谁的时间更值钱。(未完待续。。) ps：以为设置了自动更新，然后参加一哥们的婚前狂欢去了...... 刚刚回来发觉竟然没更，实在抱歉，对不住书友了，先补上一章冒泡，以后还是白天时间更新 第41章 诺顿罗氏 等到翁承基开着那辆蓝色的海狮面包从停车场里转了出来，梁远已经开始和欧阳文辉争论去哪家律所找律师来分辨谁的时间更值钱，该由谁来赔偿谁的问题。 看着那辆上不了台面的海狮面包停在自己车前，下来了一个膀大腰圆的司机模样人物询问两个少女事情经过，欧阳文辉越发认定梁远是大陆土财主的败家二代。 两个丫头和梁远混在一起这么多年，在梁远纠缠着谁的时间更值钱时就察觉事情有异，所谓的谁的时间更值钱，换个角度来看就是谁更能赚钱的问题。 远嘉规模到底有多大，两个丫头虽然没让梁远好好算过，不过想想梁远谋划收购怡和就知道整个远嘉体系到底能爆发出多大的能量。 在八八年，怡和合并了旗下所有企业的营销数据，以七十多亿美元的年营业额挤进了世界五百强。 虽然怡和在五百强的排行榜上名次位列尾段，但能在这颗星球如星河般繁多的企业丛林中脱颖而出，本身就代表着[绝强的实力。 八八年的共和国国民生产总值大约一千二百亿美元左右，而怡和一家企业就抵得上共和国的十六分之一，很多小规模国家的经济总量还赶不上怡和一家企业。 纵然远嘉谋划收购怡和打算采用无数手段，但怡和规模在那放着，远嘉本身的潜力也足以当得起富可敌国这个词语。 宁婉嘉把翁承基拉到一边，把事情经过大致说了一遍。 “翁叔别管。居然有大脑袋要和小远比谁赚钱多，简直是不知死活。”宁婉菲对着翁承基轻笑着说道。 由于梁远和两个丫头大肆宣扬共和国占领北子岛重大的意义，使得双胞胎对因为占岛之事而丢掉军职的翁承基印象大好，两个丫头的言语里根本没避讳梁远就是远嘉创始人的事实，不过翁承基能不能听明白就看个人悟性如何了。 欧阳文辉和梁远一样，对自己的社会活动能力或者赚钱的能力十分自信，两人到有着几分干柴烈火的模样，在两个丫头和翁承基简单介绍情况这么短的时间，就敲定了去位于中环地区的诺顿罗氏律师事务所。 诺顿罗氏是香港最顶级的律所之一，也是全球排名五十之内的律师事务所。业务范围从欧美到亚洲足迹遍及全球。 在西方的文化历史中。律师事务所的社会关系极为庞大，律师作为西方文明的中坚阶层受到广泛的尊重，甚至成为西方文明赖以存在的基石之一，远非华夏传统文化中不入内阁的大理寺所能比拟的。 在未来共和国上汽集团收购英国罗孚汽车的资产时。负责牵线的就是诺顿罗氏律所曾经的合伙人。 当然对于律所来说。企业并购是相当喜闻乐见的事情。每家企业都是一个独立的微型经济王国，合并时涉及到的方方面面千头万绪，从技术专利到员工福利无论哪个方面都需要大规模的律师团队参与。 在企业合并时。普通律师可以按小时收取的法律咨询类费用，而顶级律师所接受的非诉业务则可以按照双方股本总数来收取法律服务费，一场中等规模的企业并购下来知名律所收入上千万美元实属稀松平常，因此并购业务向来都是律所大规模收割果实的欢场。 可以说步入新世纪之后全球大企业之间频繁掀起合并的浪潮，除了更好、更有效的对应竞争之外，顶级律所的推波助澜也是非常重要的因由。 梁远深知国外律师阶层所具备的能量，早在远嘉刚刚起步时，就借用张建新在美国法律界的人脉组建律师团向mips提出处理器专利问题。 一个专利案下来，所花费的律师费用甚至和r2000处理器的技术转让费用持平，以苏良宇、简至康等人极为深厚的美国背景，也没想到梁远能在企业起步阶段就在法律方面投入如此大的资源。 英、美两国的法律界人士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正是通过mips专利诉讼案，远嘉开始接触美国法律界的顶尖人士，商飞能顺利的落户联邦德国，来自香格里拉（北美）公司的律师团为cmb宇航的成功组建立下了汗马功劳。 类似cmb宇航组建这种跨越洲际的法律事务，根本不是一家律所能完全接下的，在北美公司的推荐下，有着二百年历史的英国知名律所诺顿罗氏进入了梁远的视野。 在某人心怀鬼胎之下，cmb宇航十分慷慨的和诺顿罗氏达成了法律事务上的伙伴关系。 顺理成章远嘉在香港刚刚收购的亚洲发展银行、新组建的联合信托等企业也成了诺顿罗氏香港事务所的资深合作伙伴。 许多香港人受英美文化影响至深，在欧阳文辉这种半白不黑的人士看来，顶级律所所具备的人脉和实力根本不是大陆来的土包子所能理解的。 一旦两人的纠纷正式在诺顿罗氏备案，若是输掉赌约的梁远想赖账，就得做好被国际刑警通缉准备。 就是不知道你老子能不能容忍你被国际刑警通缉，看着梁远又拿出一沓美元敲玻璃，得意洋洋的卖弄自己钱多多，欧阳文辉恨恨的想着。 十分钟之后，梁远大模大样的坐在奔驰车后座上，面带微笑的看着欧阳文辉给自己当司机。 欧阳文辉生怕梁远赖账跑掉，提出自己载着两个少女去律所，双胞胎用看稀奇动物的目光审视了欧阳文辉几眼，然后把梁远丢进了奔驰后座。 为了安全，那位叫做苗立三的年轻人也被翁承基用电话呼叫上岸，陪着梁远坐进了奔驰。不过苗立三一口一个翁处长的称呼，越发使得欧阳文辉确定梁远就是大陆某高官土包子二代的身份。 所谓公家的财，不发白不发，想着当年那几位纨绔子弟摔xo烧美金的豪气，欧阳文辉立志要在梁远身上搞出几百万港元零花。 诺顿罗氏香港分所位于中环的怡和大厦，距离被梁远当作据点的文华酒店不远。 算上翁承基、苗立三，梁远一行足有五人，生怕输了气势，一路上欧阳文辉电话不断，两台车前后驶进怡和大厦的专用停车场。七、八位带着墨镜穿着西装革履的男子已经等在附近。 第一个下车的是翁承基。而宁婉菲刚刚使用的长刀却被翁承基提在手中。 虽然广寒的外边被宁婉菲新套了一个浅绿色的外罩，不过一米多长的广寒在彪悍的翁承基手中绝不会让人误解为共和国的传统乐器 欧阳文辉把车停稳后，一位五十余岁的男子对身后的人摆了摆手示意都停在原地，不要阻碍翁承基为梁远打开车门。 “我听我的妹夫说。有人在中环码头用刀具威胁其人身安全。哪位先生能告诉我到底是因为什么？”韩道本语气平和的说道。 梁远微微眯着眼睛打量了几下说话的这位中老年男子。心中暗自感叹所谓人老尖、马老滑当真半点不假，身前这些男子的气质神色明明一副混社团的标准装扮，可说出来的言语却像极了律师口吻。 香港电影把古惑仔拍得一言不合三刀六洞的弱智德性。果然是为了骗无知青年当炮灰的，转眼间，极具发散性思维的梁远就把韩道本的问题丢在了一边。 韩道本看着眼前这个少年先是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自己几眼，然后忽然间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顿时气势一滞。 通过欧阳文辉的电话，老奸巨猾的韩道本已经知道了欧阳文辉打算捞些外快的心思，既然对方有背景，凶神恶煞般的嘴脸自然上不得台面，因此梁远一下车韩道本就用言语把问题实质扣住，毕竟从法律层面讲宁婉菲动手在先。 “事情的起源是因为你的妹夫曾在启德机场纠缠着我们不放，被明确警告之后这次依旧故伎重施、不思悔改，他看到的条形物体不过是迫于自卫的工具而已。” 少女娇脆的嗓音好似山中的清泉，在地下停车场的封闭空间里格外的沁人心脾。 短短数语，宁婉嘉就把韩道本的歪理拆得七零八落，少女不仅把广寒矮化成条形物体，还极为隐蔽的附赠了一个猥亵女性的名义回去。 韩道本循着声音望去，一个大眼柳眉肤色白皙的少女刚刚走下海狮面包车的滑门。 几乎瞬间，韩道本就明白欧阳文辉和自己所说的巨星潜质、摇钱树、尤物等词语的真切含义了。 眼前的少女容貌虽属顶尖，但在美女遍地的娱乐圈也不算稀奇。 稀奇的是少女整体气质清丽无匹，可眉宇间又带着一股化不开的媚意，半点粉黛不施的肌肤透着水意的晶莹，眸光潋滟处尽态极妍，以韩道本接近一甲子的年纪和身处娱乐圈见惯佳丽的阅历依旧心旌笙荡，所谓倾国倾城不过如此。 下一刻，另一个一模一样的少女也跟着走下了海狮，韩道本身后的那七、八个装酷的男子用无比整齐的动作摘掉了架在鼻子上的墨镜，更有甚者用力揉了揉双眼，深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转眼间，韩道本倾力营造的社团萧杀气氛被破坏无余。(未完待续。。) ps：人生就像巧克力，你永远都不知道下一颗是什么味道 俺的言语，在断更的事实面前显得异常的苍白无力，忽然发现阿甘同志的这句名言和满楼的近况如此的贴切。 怀着无比虔诚的心态感谢书友们的耐心等待，今天有暇登录起点猛然发觉不仅书进了酬勤，收藏和订阅居然都在上升。 面对这种数据满楼真的诚惶诚恐，有史以来第一次感到这种期盼的重量 真心感谢两年来一直不离不弃，深夜陪伴着满楼蹲坑等更新的书友，真心感谢那些没被满楼恶劣的更新记录吓跑，怀着大无畏精神跳坑献身的新晋书友。 面对如此可爱的书友们，若非满楼年老色衰真恨不得以身相许，日后，满楼唯有写好这个故事，才不愧对书友们的错爱。 目前节操已死，眼下存稿顶上，若干个小时之后，节操君又会变成一条好汉 第42章 闲子 韩道本终于理解了欧阳文辉念念不忘的因由，世界之大当真无奇不有，以韩道本十多年的制片经验来看，这对姐妹花简直就是老天为娱乐圈量身定做打造的，绝对有着一片红透香江的潜力。 不过，听欧阳文辉的意思，这两个少女对演电影这样的好事兴致缺缺，根本就是暴殄天物，可惜这等尤物居然来自大陆，纵然韩道本在港岛地区有着通天的手段也无助于事。 终究是整日在胭脂圈打滚见惯了各色美女的人物，清了清嗓子提醒身旁一干目瞪口呆的手下，韩道本的失神持续了七、八秒就恢复了正常。 既然打算走程序双方嘴巴上的言语都做不得数，两伙人分成两批搭乘电梯直上诺顿罗氏所在的16层。 一般来说，除了底层充当炮灰的死倒，很多真正的社团大佬和法律界人士的关系相当良好，在海外，律师和黑道社团之间的关系从某种角度描述甚至是共生共荣一体两面。 作为香港数得上字号的社团大佬，韩$ ()道本和诺顿罗氏有过交际和公务上的往来，毕竟八十年代的香港归属于港英殖民政府的统治，罗氏这种老牌的纯粹英国律所对香港法律界的影响远比华人律所来得强大。 以律师对纠纷的见多识广，梁远和欧阳文辉之间的争端并不算奇葩，只用了一分钟负责接待的值班律师就把两个人之间的问题归纳为以误工费为主的经济纠纷。 按律所的普通惯例如无相熟的律师朋友或者私人法务助理，值班律师将负责为梁远或者欧阳文辉其一辩护。 “贵所的资深大律师包景致爵士在不在？我是他的朋友。”韩道本用结结巴巴的英文和值班律师说道。 资深大律师被港人称之为“大状”。在港人眼里是权势和声誉的象征，许多香港影视中那些可以覆雨翻云、黑白颠倒或者捍卫正义的律政故事多取自资深大律师的生平事实。 在港英殖民政府的管理构架中，资深大律师已经触及社会运行时某些规则体系的制定，勉强算得上香港社会幕后的统治阶层。 作为行业里的顶尖人物，韩道本口中的包景致在律所明显有着特殊的优待，虽然明知主动上门的韩道本十有八九和包景致不过是泛泛相识，值班律师依旧马上招呼文员领着韩道本和欧阳文辉走向律所深处。 面对身前律师是否可以达成委托的问题，梁远有些尴尬的抓了抓头发，自己两世为人虽然一直都不是什么好鸟，不过因为纯粹的私人纠纷而闹到法院的经历还真没有过。 和律所借用了一间清静的会谈室。梁远拿过翁承基携带的那个无比庞大的摩托罗拉移动电话。 “94321000是祁总在香港的手机号。”宁婉嘉看梁远掂量着手中的电话沉吟不语。就知道某人大约是忘记了祁连山的香港手机号码。 眼下代表着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移动电话足有一斤有余，个头和普通红砖相仿，重量比后世建筑所用的标准空心砖还要重上几分，砖头的称号名副其实。 加上此时的移动电话统统采用的模拟信号。掉线什么的简直是家常便饭。这个年代的移动电话必须移动着拨打以改善信号质量。若是方位不佳通话过程基本和吼差不多。 拿着一块比自己脸还大的黑色砖头招摇过市，接通电话时还要考虑风水方位以保护嗓子，这是已经习惯了使用无线耳机的梁远无论如何都无法忍耐的。 对于此时的个人通讯设备。梁远抱着眼不见心不烦的态度，不论是传呼还是电话索性统统弃之不用。 梁远不愿意携带个人通讯工具的习惯使得远嘉高层深受其苦，过年那会儿为了中国实验大学的筹建，刘文岳甚至只能带着人跑到火车站来堵梁远。 好在眼下梁远出国在外身边要么有梁海平，要么有远嘉大会议级别的老总，如果遇到紧急的突发事件打上一圈电话终究会逮到梁远的人影。 “老祁，我是梁远。” “今天大少不是跟领导去了南丫岛么，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祁连山的声音里满是调侃。 两个丫头来香港一月有余，适逢梁远谋划怡和别说看大白鲨，连购物都是在熊伟信的看护下来去匆匆，其余时间只能呆在文华酒店陪着梁远处理如山的资料和文件。 对于宁婉嘉来说这种日子倒是幸福无比，但在宁婉菲看来这次香港之行简直烦闷透顶，无聊之下魔女头只好拿梁远本身当乐子，不仅每天和宁婉嘉穿衣一模一样，连头饰都改成了蝴蝶结。 结果这段日子梁远过得苦不堪言，摸错人或者亲错人之后被追打的满地乱窜已经成了家常便饭，某人甚至重新体验了幼生期时被女魔头堵在厕所里的悲惨经历。 几天前，熊伟信终于开恩答应三人今天可以一同出去放风，双胞胎生怕出现什么意外，倒是揪住梁海平、祁连山问明白了两人最近的行程，免得梁远拿这两个人做幌子赖账。 祁连山这些天每天都来文华酒店开会，正是因为对这段因果知之甚详，才对此时能接到梁远的电话感到惊奇。 “老祁，这事儿一言难尽，集团在香港的法律事务现在是不是都归纽璧坚负责了？”梁远问道。 “是的，纽璧坚已经知道，我们同德银对收购香港置地一事达成一致，上个月我和梁总商量过认为由曾经的怡和大班做收购前的法律准备工作十分的适合。” 没人知道这次纽璧坚返港工作的最终目标是为了香港置地甚至是怡和。 同目前担任着和记黄埔行政总裁马世民不同，马世民当年发觉怡和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行越远。意识到事不可为之后主动辞职离开了怡和集团，而纽璧坚却是被怡和颜面无存的扫地出门。 在纽璧坚黯然离港的次年，马世民接任和记黄埔的行政总裁，其彻底贯彻当年在怡和未能施展的抱负，带领着和记黄埔步入了高速发展的黄金时代。 纽璧坚、马世民两人理念相近，在怡和共事十多年，虽然最后纽璧坚如愿接任怡和，但结局却异常的难堪。 看着老对手在和记黄埔干得风生水起，纽璧坚怎么可能全无感触，虽然对这家名为香港联合信托有限公司的资金实力抱有疑虑。纽璧坚还是说服了妻子重履港岛。 当祁连山通知纽璧坚联合信托已经就收购香港置地股份。同德意志银行香港支行达成一致后，纽璧坚欣喜若狂，德银的经济实力毋庸多说，在纽璧坚看来。一旦资金不是问题。有自己这种深悉怡和种种内情的曾经掌舵者。收购置地已经成功了八成。 意识到自己正名有望的纽璧坚爆发了极大的工作热情，用了半个月的时间，纽璧坚对照着回忆和此时怡和公开披露的资料。把持有香港置地股份的小型股东列出了一份近百人的名单，建议梁海平和祁连山用开展亚洲发展银行业务的名义提前接触。 按纽璧坚预估，这些人手中的置地股份累加已经接近20%，一旦收购战打响，远嘉能从市场上吸纳20%左右的公众股应该是极限，届时这些大号散户很可能会成为影响远嘉入主地的关键因素。 正是纽璧坚极为细致、敬业的工作，使得梁海平和祁连山慢慢的认可了这位碧眼华发的洋人同事，开始把手中工作的核心内容逐步交接。 目前除了香港联合信托的日常营运之外，纽璧坚还管理着亚洲发展银行的公关、法律等事务，对于企业并购来说除了资金是必备的基础以外，公关、法律这两方面对收购的最终结果的影响力也十分巨大。 “遇到点意外情况，我正在诺顿罗氏律所同别人打官司呢，老祁给纽璧坚去个电话，借用一下集团在香港的律师。”梁远有些无奈的说道。 “大少稍等片刻，最多十五分钟我就能到罗氏律所。” 虽然梁远一直在强调不是啥大事，祁连山本人不用过来，不过类似祁连山这种职场精英，哪能把梁远的推脱之言当真。 还没用上十五分钟，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从房间外的门廊里响起，等翁承基打开房门，梁海平、祁连山、纽璧坚都出现在房间门口。 几个诺顿罗氏的工作人员跟在纽璧坚身后，一叠声同纽璧坚的秘书说着抱歉。 梁海平深知梁远的性子把秘书一干人等统统留在门外，只和祁连山、纽璧坚进了房间。 看着梁远和两个丫头一切如常、毫无异样，梁海平长出了一口气，一颗悬着的心算是彻底的落了地。 “以后说什么也不听小远胡扯了，下次没你熊叔跟着，小远就不要想着出门了。”梁海平说道。 前段时间，唐婉对梁远一个人去机场接机大为不满，回国后特意和梁海平提了这事，以梁远散漫的性子哪能忍受身前身后不时有西装革履的保镖出没，两个少女也不耐烦和梁远在一起时有人盯着，结果在三人的极力鼓噪下，梁海平妥协了。 虽然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不过梁远深知此时的梁海平有些惊魂未定，眼下可不是讨价还价的好机会，咧嘴笑了笑，把目光放在了纽璧坚身上。 倒是祁连山有眼色及时开口转移了话题，问道：“大少怎么有闲心搭理这等小角色。” 十五分钟，已经足够祁连山等人从诺顿罗氏这边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们三个刚到南丫不久，宁姨给翁叔打了电话，说一会要过来，我估摸宁姨是对我前一阵的提议动心了。” “回程时在中环码头下船恰好遇到了欧阳文辉，我当时还在琢磨，这家伙当个闲子真不错，没想到随便挖个坑这家伙就无比配合的跳了进来。”梁远轻笑着说道。(未完待续。。) 第43章 风暴前夕 梁海平和祁连山对梁远谋划的事情知之甚详，听梁远说唐婉极可能答应前些时梁远的提议，以两人的历练也不仅面色微变。 倒是纽璧坚满头雾水的站在房门处，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入职之后，同梁海平和祁连山接触日多，纽璧坚发现了一件较为奇怪的事情，从日常言谈举止接人待物能看出，梁海平或是祁连山都不是收购怡和的最终主导者。 以收购怡和这种庞大的计划，和自己在其中所扮演的核心角色而言，不管怎样幕后的主导者都不会连见一面都吝啬的地步。 纽璧坚用言语试探了几次之后，都被梁海平和祁连山顾左右而言其他的糊弄了过去，使得纽璧坚极度怀疑梁、祁二人是共和国官方资本的代理人。 不过随着德意志银行及时的参合到其中，纽璧坚又推翻了自己原本的判断，以目前的社会环境来说，不论如何德银都不会同国家性质的资金合作，一起谋划一家有着庞大影响力的世界五百强企%　业，这种严重违反自由世界基本准则的事情德银是不会考虑的。 纽璧坚接到电话时，祁连山有言集团重要人士需要最好的法律顾问，不过还没到十分钟，梁海平和祁连山就联袂找上了纽璧坚的办公室，别说纽璧坚这种老狐狸，就算是职场新丁也能意识到这位重要人士非同小可。 在港岛工作多年，纽璧坚在香港社会有着无比深厚的人脉关系。虽然因为败走怡和使得职业生涯毁于一旦，但私人关系却保留下了大部，诺顿罗氏的合伙人包景致、刘锐劲这两个港岛资深大律师和纽璧坚都有着相当不错的私人情谊。 考虑到梁远提及，不远的将来会把纽璧坚简拔到远嘉大会议级别，梁海平也没避讳直接把纽璧坚同车带到了律所。 难道眼前这个少年是幕后主事者的晚辈？ 听着梁远极易引发人想象的言语，思索着近期工作上的种种事情，纽璧坚琢磨着梁海平、祁连山和少年之间的关系，觉得事情的真相好似被一块轻纱遮住，若隐若现的使人心痒难耐。 梁海平和祁连山都知道，一旦唐婉决定由着梁远的性子折腾。香港将会爆发出什么情况。虽然搞不清楚这位欧阳文辉到底哪点出奇，被梁远看中去当闲子，不过想让欧阳文辉短时间内就范，眼下这场官司倒是个绝佳的机会。 祁连山先是想了想梁远话里闲子的意思。果然和以往一样全无头绪。索性不再去想问题背后那些错综复杂的关系。开口说道：“大少既然把坑挖好了，填土这种苦力活我来干好了。” “难得遇到一个重视我的竞争对手，老祁可要尊重对方。把国内的数据合并计算是我欺负他，只把海外部分拿给律所就好。”梁远笑着说道。 不算出口联邦德国的那条逆天的纺织品渠道，仅在国内的中苏边贸中，绥芬河大市场如日中天，把绥芬河火车站每月30万吨的运力垄断了一半。 仅化肥这种单一商品，丰远物贸就已经把进口的规模做到了每月十万吨，除去以货易货的成本、国家税务、绥芬河车站分红、人员开支等费用，化肥贸易每月能为远嘉带来超过5000万的纯利润。 虽说梁远在海外划拉两德马克、美元英镑等货币的本事不弱，但国内这种源源不断的现金流才是梁远放手折腾的底气，毕竟远嘉的根就扎在共和国本土，海外业务不管怎么粗壮也只是较大的枝干而已。 在过去的大半年里，远嘉旗下的香格里拉电气全球营业额在两亿美元左右，丰远物贸欧洲公司的营业额不到四亿美元，看起来并不是很多，问题在于梁远把丰远物贸卖给了德意志银行变现，一下子冒出来六亿美元的现金流，这玩意可是彻头彻尾的纯利润， 六亿美元级别的纯利润在全球企业中是什么概念？ 大名鼎鼎的日本半导体基干企业nec在过去的一年里纯利润6.72亿美元，全球钢铁业排名前三的法国北方钢铁联合公司上个年度的纯利润为6.99亿美元，有着悠久历史的联邦德国工业巨头蒂森克虏伯的年度纯利润不过5.86亿美元，同样在本行业具有统治地位的美国米其林轮胎的年度纯利润才5.61亿美元。 统治港岛近百年的怡和系，在过去的一年里整个集团的纯利润还不到五亿美元，此时被香港人视为经营之神的李超人，旗下长实、黄两系企业合并，年利润也没超过三十亿港元。 在以网络、通讯、成熟半导体工业为标识的科技大潮来临之前，六亿美元的纯利润已经是世界五百强企业中的主流水准。 别看此时的远嘉不起眼，合计香格里拉和丰远物贸的纯利润之后，极有可能挤进世界五百强企业盈利能力排名的前两百。 能拯救欧阳文辉的在全世界不会超过200人，祁连山估计欧阳文辉应该都扯不上不什么关系，再说就算能扯上关系，以误工费这种说法而言，欧阳文辉必须想办法证明企业属于自己名下才能解决问题，而这种可能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祁连山这个级别的老总对远嘉整体的现金流心中有数，听梁远这么说不由得莞尔一笑，这位欧阳文辉真是霉星高照，若没有出售丰远物贸这个岔头，远嘉不过是一家较大规模的贸易商而已，怎么可能在盈利能力上把许多世界级企业踩在脚下。 几人说话间，房间外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翁承基打开房门后一位四十余岁的华人和一位五十多岁的白人站在门外。 “包爵士、刘律师。”纽璧坚看着来人轻声招呼着。 包景致和刘锐劲都是诺顿罗氏的合伙人，而诺顿罗氏律所是cmb宇航、香港联合信托、亚洲发展银行的全球性法律顾问。此时的远嘉没有上市属于非常纯粹的私人公司，严格地说这两位资深大律师根本就是梁远的私人法律顾问。 事情到了这一步后续根本没有任何的难度，梁远惦记着唐婉来香港的事情，把纠纷彻底脱手交给祁连山处理。 离开律所时，韩道本带来的那几个大汉终于没忍住显露了混社会的江湖习气，拦住梁远的去路表示自己老大没发话不能放人走。 既然事情已经在诺顿罗氏完成了委托开始步入司法程序，梁远哪还有耐心应付这些碍眼的玩意。 梁远同翁承基说了句宁姨快要到了，然后和两个丫头进了海狮面包，只用了不到20秒，翁承基就把拦路五位男子的手臂关节尽数拆掉。在一地哀嚎声中那辆看起来十分土鳖的海狮面包绝尘而去。 等到韩道本闻声从律所出来。连海狮面包的尾巴都没有看到，倒是祁连山摆出一副人就是我揍的，老子就是钱多，医药费我不在乎。有什么不满可以去报警。欢迎你来告我的暴发户模样。 启德机场停车场。 梁远靠在还是宽大的皮质座椅上。看着德高道上如飞梭般繁忙的车流有些发愣。 想着前几天两个丫头和自己聊天时，说起宁建中在不久前因为三峡省的组建问题大发脾气。 长江、三峡工程对共和国甚至整个中华民族的意义毋需多说，整个八十年代关于三峡工程的论证和准备工作就一直没有停过。 不过限于三峡库区糟糕的经济状况。移民问题向来是老大难，这次宁建中发火源自基层的隐瞒。 三峡省筹备组为了论证三峡工程的必要性,在库区拍了一部反映当地人民贫病交加的片子《穷山的呼唤》，不过片子拍好后被许多人士质疑，认为是在给当前农村的大好形势抹黑。 国务院的一位副秘书长坚持不把片子递交国务院，理由是这种反应贫困的片子不能给共和国领导人看，领导看完肯定心情不好，心情不好拍片的人就会挨批，拍片的挨批送片的不也是跟着倒霉么。 最终这位秘书长的螳臂挡车没有起到作用，片子在国务院放映后引起了极为巨大反响，共和国所有在职省`委`书`记、省`长被集中到一起观影，上百份拷贝被送到共和国领导人和历任部长手中。 宁建中看后震惊不已，掩面而泣，长叹：“建国40载，新中国居然还有这么穷困的地方，这是我们的失职。” 当时两个丫头眼圈通红的说着小远，那地方真凄凉，因为饮用水被氟元素污染，很多人都得了氟斑牙，许多和我们年纪一般大的少年未老先衰满口牙都掉光了，吃东西的模样好可怜。 梁远哪能受得住两个丫头的梨花带雨，当时就答应在怡和的事情过后，三人共同组建一个基金会借用远嘉在贸易领域的优势渠道，为三峡库区的贫病问题出工出力。 三峡地区贫困的盖子虽然成功掀开，不过让人愤懑的是，那位体贴领导的秘书长没有受到任何惩罚，依旧施施然的做着秘书长。 共和国建国四十年，拥有着世界人口总数的四分之一，在这无匹庞大的人群中既有梁江平、宁雷这种无比坚定的共产主义者，也有道貌岸然、钻营取巧的贪腐堕落者。 这些寄生在共和国肌体上的毒瘤日渐庞大，虽然梁远已经竭尽全力的试图把历史推进岔路，不过这种源自改开初期甚至共和国建国伊始就开始积累的矛盾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还有不到二十分钟，唐婉搭乘的班机即将抵达香港，梁远深知这次唐婉来港决不同以往。 随着火山的爆发，香港置地的收购工作也将随之启动，虽然梁远胆大包天的和唐婉提起过一个声东击西、火中取粟的计划，不过梁远真没想过唐婉有答应的可能。 难道宁姨真的决定，由着自己的性子在香港大干一场？梁远有些忐忑的思索着。(未完待续。。) 第44章 占领中环 平整光滑的机翼恍若白天鹅的翅膀，没有后世大型客机常见的那种下挂着的两个或是四个大型鼓包，在八、九十年代，英国哈维兰三叉戟客机的辨识度极高。 中国国际航空公司的ca103航班,刚刚下降到清晰目视高度，把机头对准太平山上那个巨大的转弯提示标志，地面上来接机的两个少女就认出了国航的航班。 “小远，妈妈到了，我们去航站楼吧。”宁婉嘉指着天空的客机说道。 从春至夏，女大十八变的双胞胎终于褪掉了大部分萝莉气息，进化成了娇俏的少女，从可爱到靓丽，两个丫头本来就十分高的回头率又攀升了一截，因为不耐烦被人围观，三人坐在车里等着唐婉的班机抵港。 “小远，你和妈妈还有梁姨好好说说，明年我们就应该可以戴墨镜了吧。”宁婉菲说道。 也不知道李远玲和唐婉从哪里听来的医疗保健知识，认为三人还没成年视力发育没有完善，严禁三人佩戴墨镜免得近视。 《 虽然梁远知道那条禁忌只对6岁以下的儿童有效，不过在李远玲和唐婉眼里，三人年龄没过18岁都属于“孩子”状态，梁远领头抱怨几次后无一例外的惨被镇压。 “不让带墨镜，你们两个可以戴口罩，我看效果都一样。”梁远笑嘻嘻的说道。 “你这只猪头，笑什么嘛。就算戴口罩你也要跟着一起带的，不要以为能躲掉。”宁婉嘉用额头顶着梁远的肩膀，半撒娇半清嗔的推着梁远下了海狮面包。 启德机场虽然繁华，但和新世纪后开始营运的香港新机场相比还是袖珍了许多，出港时不需要在那些庞大的航站楼之间辗转反侧跑来跑去，三人只在通道口停留了十多分钟，唐婉就出现梁远的视线之内。 “妈妈，你怎么有空来香港了？” “妈妈不是说最近都要飞高原航线么？” 两个丫头抱着唐婉的手臂，七嘴八舌的问着。 “我们来了四个人，隆重的程度相当于上次的四倍。这下宁姨该满意了吧。”梁远笑着说道。 上次梁远单独来启德。连带着梁海平被李远玲和唐婉一起埋怨，结果连双胞胎都跟着一起倒霉，这次来香港后窝在酒店里的时间长得离谱。 看着梁远笑得没心没肺的，原本情绪不高的唐婉不由得心情一松。 和翁承基打过招呼。把行李交给翁承基。唐婉盯着梁远的笑容看了一会。察觉不出半点的勉强，略带感叹地说道：“宁姨真不知道小远的神经到底是由什么材质构成的，宁姨都快愁死了。小远居然还能笑得这么开心。” 虽然唐婉坚信共和国会安然度过眼下的风浪，但风雨飘摇的局势无时不在动摇着唐婉的信念。 眼下的共和国看起来真的很艰难，最起码骄傲的法兰西就坚定的认为，共和国的国运不会超过五年. 在时光刚刚步入九十年代，幻影2000战斗机、拉斐特级驱逐舰被自以为提前烧到了“冷灶”的法兰西卖给了海峡对岸的那个大岛. 时任法国总统的弗朗索瓦?密特朗期望重演当年戴高乐法国敢为天下先，提前和红色共和国建交，导致法兰西获得了极大的利益和赞誉的外交辉煌。 可惜，弗朗索瓦?密特朗和夏尔?戴高乐斗了一辈子，无论是国内的执政手腕或是国际视野都被老对手死死压住，密特朗在八十年末期的这场误判，直接导致了当时特别亲密的中法关系倒退至共和国立国之前。 主动抛弃了这个星球在今后三十年里最伟大的经济发动机之后，法兰西的国际地位如江河日下，终究和其海峡对岸的老对手沦落到一个层次。 夏尔?戴高乐从战争的废墟上开始建设，离开政坛时留下了一个独立、自主、影响力遍布全球的法兰西，弗朗索瓦?密特朗接手后执掌法兰西二十余年，离开政坛时地中海已经成了法兰西眼中的大洋，美利坚变成了太上皇，华尔街打个喷嚏整个法国都会感冒。 当然有弊就有利，对于传媒界来说，弗朗索瓦?密特朗的新闻价值要比夏尔?戴高乐多出好几倍，最起码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女儿就足够法国传媒界吃进新世纪。 在坏还能坏过历史？梁远当然知道有着怎样的未来在等着共和国。 “我是彻底掉进钱眼里，利欲熏心、铜臭遍体别的啥也看不见，不比宁姨想得多当然不愁了。”梁远笑嘻嘻的说道。 两个丫头早就发觉唐婉心事重重，看着梁远一副无比轻松的模样，极为默契的把梁远刚刚和欧阳文辉打官司的事情说了出来。 上了海狮面包，两个丫头依旧抱着唐婉的手臂坐在最后一排，宁婉嘉顺手揪了揪坐在自己前边梁远的耳朵，笑着说道：“妈妈，你没看到小远和人吵架时，拿着美元敲玻璃的土财主模样，简直无法直视。” “那个欧阳大概是想从小远身上敲出来一笔，坚持把打官司期间所消耗的时间成本算到最终赔偿里边，这才是无法直视的呢。”宁婉菲无比欢乐的说道。 在梁远的影响之下，两个少女的言语风格相当的另类，算是提前步入了新世纪。 已经知道事情来龙去脉的唐婉笑着说道：“按今年的收入计算，海外远嘉轻轻松松能在账面上做出八亿美元的利润。” “一年有八千七百六十个小时，按八亿利润衡量，小远一小时的收益在十万美元左右，哪怕只按八小时工作制合计，一天官司的成本就是八十万美元。这个世界能和小远打得起官司的，应该不多了。” 简单心算了时间成本的唐婉被吓了一跳。 三人回到酒店，翁承基留下自己的移动电话号码后离开了文华。 翁承基前脚刚走，留在诺顿罗氏律所处理梁远留下来那起纠纷的梁海平和祁连山联袂到了酒店。 “刚刚在忙着处理临时的突发工作，没能到机场为唐总接机实在抱歉。”祁连山和唐婉客气的寒暄着。 “祁总是在处理小远刚刚招惹来的那起诉讼吧，不用替这个小混蛋掩饰了。”唐婉笑着说道。 梁海平和祁连山有些诧异的看了梁远一眼，梁远指了指两个少女苦笑着说道：“看见宁姨都没超过30秒，这两个丫头就把我出卖得一干二净。” 有外人在场，两个少女还是很给某人面子的，对梁远大剌剌的叫自己丫头只是瞪着杏眸白了梁远几眼了事。 看着梁海平和祁连山这么快就回到了酒店。知道梁远同这几人有事要谈。知道梁远习惯的宁婉嘉站起身，说道：“我去弄点咖啡过来给大家提神。” 梁海平和祁连山简单的和梁远说了几句梁远离开律所之后的事情，然后有些紧张的看着唐婉不再说话。 两人对梁远在香港总总设想知之甚多，知道梁远收购香港置地甚至怡和的成败与否。取决于唐婉对梁远的支持力度到底多大。 一旦唐婉犹豫。时机稍纵即逝。届时远嘉只能采用寻常的商场手段硬撼怡和，届时就算收购成功，付出的代价也肯定不菲。 如果高价并购了一个负载累累的香港置地而不能解决商飞的人员开资问题。对于远嘉来说就是战略抉择上的失败。 唐婉的目光在屋内几人的脸上转了一圈，沉默了片刻才开口说道：“看来海平和祁总都猜出我在这个时节来香港另有目的。” “前些时，小远提出来的关于收购怡和的一揽子计划已经得到几位中顾委委员的支持。”唐婉说完，包括梁远在内房间里响起了长长的吐气声。 梁远倒是猜出唐婉口中的几位中顾委委员支持，十有八、九就是宁建中、唐经天、熊世霖等人。 不同意于梁海平和祁连山依旧眉头紧锁，梁远倒是兴奋了起来，轻轻的锤着身边的沙发扶手，一丝笑意十分明显的挂在了嘴边。 “香港新华社的通讯网络早就被海外数国彻底监听，没有任何的保密性可言，这次我过来暂时就不走了，在小远的收购计划启动之后，负责把香港社会的反应和收购的实施进度及时传回北平。” 很明显唐婉坐镇香港相当于几位中央大佬在香港的替身，梁远的计划虽然看起来可行性很高，不过某人既然能天马行空的想出这等收购办法，别的不说胆子肯定是大得没边了。 以宁建中等人历经风雨的老辣，哪能不在梁远身边安放刹车，而且按梁远的计划在香港搞风搞雨，类似港九总工会之类的共和国隐藏力量没有唐婉居中协调梁远又哪能指挥得动。 唐婉说完来意看着梁远一副跃跃欲试，半点不见担心的模样十分无奈的叹了口气。 摇了摇头，唐婉非常少有的用宁雷常用口吻的说道：“南沙一战，远嘉集团付出良多，国家和人民不会忘记。” 停顿了片刻，唐婉继续说道：“这次小远在香港的所作所为一旦失败，意味着以前的积累将付之东流，届时除了香格里拉之外的所有企业都将合并至联合航空旗下……。” 听着唐婉忽然住口不语，梁远爽朗一笑说道：“惹祸了却没能力收拾乱摊子，自然要挨板子，就算远嘉收归国有好歹还在宁姨手里嘛。” 世间事公平的很，梁远既然打算借用国家的力量来打击怡和，那么失败后丢掉整个远嘉的控制权既是保护也是惩罚。 最起码对共和国国内算是有了交代，毕竟梁远在国内、两德、中苏边境构筑的贸易网络到底有多赚钱，港基集电的前景是否广阔绝对是瞒不过共和国核心阶层的领导人。 包括梁海平和祁连山在内，三人盯着梁远的神色看了好一会，也没找出半点纠结难解或是犹疑的痕迹。 唐婉张了张嘴，终于放弃了叮嘱梁远慎重考虑的言语，苦笑着说道：“看小远一副大不了重头再来的样子，宁姨忽然觉得没什么可说的了。” “小远既然下了决断，从今天开始直到香港置地被成功收购之前，包括宁姨在内都听小远的指挥，希望小远弄出来的这份占领中环计划能成功击垮怡和的股价。”(未完待续。。) 第45章 风起香江（一） 八月末的香港太平山顶绿意葱葱、人流如织。 纽璧坚掀开办公室的百叶窗，明媚的阳光从天穹顶部直射入房间内，摆放在窗台上的几盆盆栽植物在亮黄色光线的照射下越发显得青翠欲滴。 窗外，一条只能容纳两车道的林荫小路紧挨着楼宇的墙角蜿蜒向山顶爬去，小路的外侧是一段上百米高的陡立悬崖，沿着山势下行，中环的高楼群落密密麻麻的拥挤在山脚和维多利亚湾之间这段狭窄的海岸线上。 纽璧坚所在的办公室是始建于三十年代的香港半山宾馆。 早在四、五十年代半山宾馆是港岛最顶级的宾馆，不过随着五十年代末期香港经济开始腾飞，摩天大楼以无比迅猛的速度铺满中环，限于太平山顶自然条件不佳宾馆扩建成本高昂，半山宾馆才慢慢的衰落了下来。 半山宾馆所处的地理位置极为优良，坐落在豪宅遍地的香港太平山山腰，站在宾馆临窗远眺整个中环和大半个维多利亚湾尽入眼底。 { 当初修建半山宾馆时，希尔达家族动用了数卡车的炸药硬生生在山间炸出了一块平台，如果放在环保主义流行的的当下，是不可能启动这种破坏性极强的工程项目的。 一九八四年，决定香港未来的中英联合声明对外公布，关于香港九七大限的言论喧嚣于世上，半山宾馆的物业拥有者英国希尔达家族也成了撤资香港大潮中的一员。 从八五年起，希尔达家族就开始对外联系半山宾馆的买家。 半山宾馆的占地面积还不到三十亩。由数幢三、四层相间的错层建筑组成，所有建筑的建筑面积刚刚超过一万平米，分割出了大小不等的百余间客房，在动兀数百间客房的大型酒店对比下，半山宾馆显得额外的袖珍。 因为地段的缘故，半山宾馆的对外报价高达七亿港元，除掉建筑成本每平方米的地价超过六万港币，算是八十年代香港名副其实的地王。 当然新世纪共和国崛起之后，相比山顶地皮暴涨至百万港元每平米，此时的半山宾馆价格堪称公正良心。 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作为宾馆，半山宾馆的扩建工程艰难无比，而作为私人豪宅二十多亩的面积又有些过大。 特别在九七大限流行于香港市井的八十年代，对于有钱人来说撤资香港才是主流。哪可能花上八千多万美元去购买一块面积不大、前景不明地皮。 在梁远决定出手之前。半山宾馆询价的不少。真正有交易倾向的客户半个皆无。 纽璧坚想着梁海平站在宾馆顶级套房的露天观景台上，指着山下维多利亚湾湛蓝的海水，豪气的说道：“在这地方办公不错。有山、有水、有草、有树、看起来比中环那些大号水泥疙瘩强多了。” 这算是暴殄天物么，距离半山宾馆不远，就是香港一干中外大佬的居住社区，香港李氏、郭氏、郑氏、英国凯撒克、希尔达等家族的豪宅都在附近。 港督，驻港英军司令的官邸也在宾馆后方的白加道上，这等居住的好地梁海平居然要拿来办公？ 不过德意志银行和这家集团的关系客真是耐人寻味，纽璧坚看了一眼自己办公桌上摆放的那份德银对此次交易进行商业担保的协议。 若非德银强势担保，就算联合信托支付了首期收购款，也不足以说服希尔达家族允许梁海平大兴土木，径直把宾馆歇业改成远嘉在香港的办公地点。 虽然不是一次性支付全部的收购款项，而是每六个月支付一期，但三期支付完全部八千一百万美元的收购款项也足以证实这家集团的雄心壮志。 如果联合信托收购香港置地成功，那么将一跃成为中环地区最大的物业地主，届时所谓的集团办公地点还不是随便挑，实在看不懂这家集团高层的战略思路，纽璧坚微微摇了摇头。 想着早上停车时，还不认识自己的新员工在停车场笑言：以后谁也别和我吹嘘什么半山豪宅，那地方只配当老娘的办公室时，纽璧坚又莞尔一笑，如果不考虑成本问题，这家公司的企业格调可真够高的。 轻轻的跺了跺脚，脚下土地无比坚实的质感提醒着纽璧坚，不管事实看起来如何不着调，不管你相信与否，眼下的自己正在原本的半山宾馆里办公。 一阵清脆的电话铃声从身后响起，纽璧坚收回远眺的目光和繁杂的心绪，快步走到办公桌旁，操起电话。 “中环在堵车？没问题，没问题，我们都是老交情了，哪用月影特意打电话过来。”纽璧坚大笑着说道。 “上午都在处理公司的日常事务，不用出门，没耽搁什么公务，月影太客气了。” 半个小时过后，一位雪肤碧眼身形高挑的金发女郎在秘书的引领下走进纽璧坚的办公室。 放下手中的文件，纽璧坚无比热情的迎了过去，一个拥抱之后，纽璧坚关切地问道：“凌，老凯特的身体还好吧。” 凌月影本名凯特?柯塔娜，出身于苏格兰豪族，不过由于生于香港的原因对东方文化喜爱至深，在香港时无论签署文件或是缴税购物都使用凌月影的中文名字，久而久之本名在香港商圈倒是知之者不多。 “父亲的身体还不错，上周末给我打电话时人在非洲，正准备去攀登乞力马扎罗山。”凌月影笑着说道。 “老凯特有福气，有你这么一个能干的女儿可以放心退休了，哪像我，年纪一把了还得为了生活继续打拼。”纽璧坚感慨的说道。 “伯父是在欺负侄女见识少吧，我才不相信伯父这次回香港是为了生活打拼。”凌月影笑眯眯的说道。 老凯特出任汇丰银行副董事长时。适逢纽璧坚执掌怡和，作为香港社会幕后的实际统治者，纽璧坚和老凯特都属于一个小圈子的同类，两人之间的关系一直很融洽。 甚至纽璧坚败走香港后，老凯特也没和纽璧坚断了关系，在梁远鼓动纽璧坚回港正名之前，纽璧坚在苏格兰国民保险公司的职位就是老凯特居中联系的。 类似纽璧坚这种职场老狐狸对着等程度的旁敲侧击自然是完全免疫，哈哈一笑，纽璧坚把话题转移到了半山宾馆。 “多谢月影这次居中协调慨然相助，不然我同希尔达家族在价格上的僵持还要维持许久。” 半山宾馆的收购谈判由纽璧坚主导。梁海平只是定下了大体框架。那位收购提案的发起者只说了句不要超过9000万美元，然后就把事情丢在了一边。 “举手之劳而已，伯父客气了，不过我一直以为伯父会借用汇丰的力量完成担保达成交易。说什么也没想到伯父居然同德意志银行有着如此融洽的关系。” 香港商圈的一流人士都对纽璧坚返港工作的理由嗤之以鼻。不过纽璧坚返港月余。除了改组一家小型投资银行外，剩下的都是循规蹈矩的上班下班，偶尔看望看望故旧知交。倒有着几分半退休的模样，丝毫看不出什么异常动向。 这次收购半山宾馆还是纽璧坚第一次在香港商界出手，凌月影这次居中回旋除了故旧之情以外，顺手摸摸纽璧坚的真实意图才是最主要的。 汇丰银行一向把香港当作自家的自留地，纽璧坚这类曾经的香港商界顶级人士到底有着怎样的活动能力，汇丰实在是在了解不过了。 “月影，这次德银能为交易出具担保，委实不是我的手笔。”纽璧坚苦笑着说道。 “不过，我若说我什么都不知，月影肯定是不相信。”纽璧坚注视着凌月影的眼睛说道。 听纽璧坚如此说，凌月影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眸子里多了一分期待。 “不过不管月影信不信，我属实是什么都不知道，伯父这次回香港真是为了生活打拼而已。” 限于保密协议，纽璧坚不可能透露半点关于收购香港置地的口风，不过汇丰银行对联合信托能否顺利收购置地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汇丰筹建于共和国吴淞和怡和洋行一样同共和国近代史紧密相连，彼此之间更有着上百年的牵连，两者之间的瓜葛远非深厚二字可以道尽的，若非怡和有着无比坚定的撤资香港的战略理念，梁远说什么也不会把主意打到怡和这种庞然大物身上。 毕竟，此时的共和国国力从纯经济指标上说，都不比汇丰强哪去，一旦汇丰死心塌地的支援怡和，收购注定会成为泡影。 纽璧坚也是深知汇丰的作用，才故意控制着消息的披露速度与节奏，眼下汇丰疑神疑鬼的考虑自家公司同德银之间的非正常关系，才是最符合公司利益的选择。 届时收购战打响，面对同样庞大无比的德银，以什么样的力度救援怡和甚至是否救援怡和肯定会在汇丰内部引起争吵，而这种分裂无疑是纽璧坚希望看到的。 凌月影差点被眼前这个老家伙气得背过气，自己怀着无比期待的心情居然等出来这么一句废话。 “看起来，这家公司为伯父开出来的酬劳一定很丰厚。”凌月影终于把溜到嘴边的给你开多少钱这句无理的言语憋了回去，换成较为平和的说辞。 在英美，打听别人的收入和年龄是比较失礼的一件事情，听凌月影如此说，纽璧坚哈哈一笑，把话题转移到了中环堵车上。 “月影刚刚说起堵车，难道遇到了那些民主运动支持者的游行活动？”纽璧坚问道。 凌月影隐蔽的做了一个深呼吸，平抑着自己微显烦躁的情绪，想着父亲临别时叮咛，商场上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保持冷静，对于一家经历过百年起伏的大型企业来说，冷静才是和利润相辅相成的双胞胎。 点了点头，凌月影说道：“从上周开始，参与游行的人数突然暴增，刚刚我过来时遇到了港九总工会码头工人的支援队伍，可能是队伍前方碰到了什么小问题，被他们堵在中环路口整整半个小时。” 话虽如此说，不过凌月影眼中的疑惑显而易见。 香港工人可不是没上过街，不过都是打着维护缩短劳动强度，减少劳动时间、维护劳工合法权益，甚至资本家剥削该死之类口号，眼下港九总工会下属的码头工人、建筑工人、服务行业等等居然齐刷刷的改旗易帜开始卖弄民主自由。 有背叛阶级的个人，但绝无背叛利益的阶级，虽然首任共和国总理的这句名言凌月影不知道，但眼下香港支援活动中的不协调随便一个有心人都会察觉。(未完待续。。) ps：(／_＼) 羞射一章，努力刷节操 第46章 风起香江（二） 一阵大排量引擎的咆哮过后，带着刺耳的响胎声，凌月影的那辆深橙色阿斯顿?马丁消失在白加道的绿荫之下。 纽璧坚站在窗口，回头看了看办公桌上摆放的那份由凌月影带来的《港岛日报》，又把目光投向了远处的海湾。 作为自家关联企业的作品，无论多忙碌《港岛日报》纽璧坚每期必看，在凌月影拿出这份报纸之前，纽璧坚早已在早餐时浏览完了整份报纸。 “伯父，这家报纸上的那位首席评论员联合光子最近发出的关于现代民主运动起源、成因和意义的一系列文章伯父看了没有。” “匆匆看过，不过伯父就是俗人一个，囫囵吞枣也没看出来什么所以然。”纽璧坚注视着凌月影有些莫名的眸子，不动声色的把这个话题滑了过去。 “我听父亲说过，伯父和父亲一样，早年间都在苏格兰的圣?安德鲁斯大学主修欧洲历史和国际关系学……。” 不论凌月影如何试探，纽璧坚摆出一副年~~纪大了，知识早就还给老师的模样，除了冠冕堂皇的废话任何倾向性和提示性的语言都没有透露，最后把凌月影气得粉脸潮红，临行时又是响胎又是轰油门的发泄着自己的小性子。 纽璧坚眯着眼睛，盯着维多利亚湾里一艘看起来怪模怪样的厢式货轮船看了一会，微微叹了口气。 虽然有心人不难查证，自己服务的企业和大陆资本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不过凌月影还是过于年轻，若是老凯特就不会在局势酝酿激荡时试探自己如此敏感的问题。 在顶级商人眼中，变乱规模有多大就代表着利益收入有多丰厚，这类决断的判断正确与否，甚至可以主宰汇丰这种巨型企业的兴盛衰亡，能做出正确论断的人士无一不是人中精英，又岂是言语能打动的。 纽璧坚收回目光拿起花架上的喷壶，给窗台上的盆栽淋上水。 这位自家关联企业找来的首席评论员，纽璧坚原本还没有在意，作为苏格兰顶级大学的毕业生。无论雅典的历史还是罗马帝国的执政官、元老院政治体制构架。或者法国大革命时期现代民主制度的萌芽纽璧坚都是信手拈来、了如指掌。 虽然联合光子旁征博引在文章中塞进了部分中国历史上的政治制度构架，不过在纽璧坚看来《港岛日报》这系列文章无非是略有新意，骨子里依旧是一篇中规中矩的介绍现代民主制度发展史的简略文章。 问题出在联合光子对民主制度的结论上，在对未来的展望。联合光子一改平和冷静的笔锋。用近乎狂热的口气盛赞现代民主制度。认为选票可以将解决一切，所有的社会不公、所有的贫困问题、上至国家运行下至邻里纠纷只要投票就会得到完美的解决。 现代民主制度的核心就是满足所有人的愿望、通过投票人民可以选择最能代表自己利益的政治家，每个人的利益都会得到保证。没有贪污，没有贫困，没有歧视、没有不公，人人平等……，联合光子用及为抒情和浪漫的笔调描述着民主社会到来后的景象。 在这系列文章的末尾，联合光子构筑了一个远比共产主义社会还要理想的人类社会存在模式，最后联合光子摘录了共和国执政党1940—1946年机关报纸《解放日报》、《新华日报》的一系列社论，用历史的先声、庄严的承诺结束了整系列文章。 《港岛日报》的社论刊发之后，一时间洛阳纸贵，那句“历史的先声、庄严的承诺”无比迅速的变成了流行热词，连同共和国执政党当年的社论，铺天盖地的出现在上街队伍所举着条幅中。 借助这篇无比犀利的社论《港岛日报》在日销量上一举干掉历史悠久的《东方日报》、《明报》，暂时居于领跑地位。 以纽璧坚的见多识广也对社论最后的那份摘录佩服无比，这简直就是一击必杀，就眼下的气氛来说，不会有比这个更加辛辣的语言了。 身为联合信托的行政总裁，纽璧坚已经接触到远嘉核心体系的边缘，对远嘉背后所代表的力量有着大略的认知。 在纽璧坚看来，远嘉之所以在《港岛日报》的报道上如此放肆，无非是大陆内部的站队已经进入了白热化。 彼时的共和国说是风雨飘摇绝不为过，党的现任总-书-记打算改旗易帜做中国的戈尔巴乔夫，其幕僚甚至认为哪怕共和国分裂成十余块，只要埋葬了这该死的人-民-民-主-专-政也是值得的。 透过摩天大楼的缝隙，中环的道路断断续续的出现在纽璧坚的眼底，如不考虑海拔的高度差，半山宾馆距离中环的直线距离也就三、四公里的样子，这个距离上，中环道路上涌涌的人潮清晰可见。 纽璧坚望着道路上无数穿着白色体恤的游行人潮定定出神，人群统一着装的浅灰色工装长裤提示着人潮所拥有的特定身份——港九集装箱码头工人。 作为当年共和国大运动时期，香港“六七风暴”的亲历者，纽璧坚对港岛历次工人运动无比熟悉，但这次，所有的已知经验都无法解释自己亲眼看到的一切。 除非有来自大陆核心领导层的命令才能在港岛的左派阵营里掀起如此大的波澜。 要知道，自六十年代的那场六七风暴过后，由于炸弹、武装斗争等一系列因素，香港左派势力受到了沉重的打击，这次能造出如此大的声势绝对是尽起精英全力以赴。 难道那个庞大的国家在统一不到半世纪之后，又将陷入纷乱？ 这个念头一起。纽璧坚首先感到的是一阵寒意，六十年代的那场前车之鉴不远，当时的共和国只是打了个喷嚏，香港街头就出现了地雷炸弹。 这么庞大的有核国家一旦陷入混乱，香港注定会殃及池鱼，最起码眼下港岛的支柱产业房地产对安全的要求不是一般的高。 香港开埠百多年，房地产业的大发展还是共和国建国大陆社会进入稳定之后的事情，在此之前香港无非是个货物中转港而已，共和国军阀混战、抗日和内战时期，途经香港远走海外的资金、人员近乎无数。也没见香港房地产有什么发展。 在纽璧坚眼里。大陆一乱香港或许适合做生意，但绝对绝对不在适合居住。 难道自己这次返港工作，所谓的收购香港置地只是一个幌子，或者那个国家的内部人士想通过自己将财富转移至海外。未雨绸缪般为家族留下一条后路？ 一时间各种念头在纽璧坚的脑海里翻滚不休。此起彼伏。 慢悠悠的踱回办公桌前。纽璧坚轻轻翻动着桌面上那份已经读了数遍的《港岛日报》。 历史的先声、庄严的承诺，在政治领域自扇耳光果然最狠的，这位《港岛日报》的首席评论员莫非也出身于大陆。否则这等刁钻的视角和冷僻的资料真不是一般人能想到的。 虽然对联合光子关于民主社会的狂热不以为然，但出身于西方的纽璧坚依旧对这位《港岛日报》评论员充满好感。 日后局势稍稳，定要找个机会去报社见见这位天资横溢联合光子，纽璧坚用指节敲击着桌面凝思不语。 东方文华酒店a号总统套房。 被纽璧坚视为天资横溢的那位“联合光子”正腰背笔直的坐在沙发上，无比老实的听人训话。 “小远，你不是和宁姨保证过，所有的社论都要宁姨看过之后才可以发表吗？这个历史的先声、庄严的承诺又是怎么回事？” “呃……” “呃什么，你这个小混蛋还想打马虎眼糊弄宁姨是不是？” “呃……” “还没想好怎么糊弄是不是？你这个小混蛋到底打的什么算盘，你知不知道，香港的印刷厂正在加班加点的印刷港岛日报今天的社论，宁姨得到的消息第一批就印了二十万份，你这个小混蛋还嫌国内不够乱是不是？”唐婉乒乒乓乓的拍着身边的矮几。 “二十万份，好多啊，妈妈，到底哪个家伙在偷印？为什么不去买报纸，我们是不是应该去起诉他。”宁婉嘉抱着一瓶酸奶，转着乌溜溜的眸子好奇问道。 “报纸需要的是影响力，这种事情哪能去起诉……”唐婉说过了几句忽然住口不语，瞪了宁婉嘉一眼又把目光转移到梁远身上。 梁远看着丫头隐蔽的对自己摊了下小手，作出一副我就只能帮你这么多的模样，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 被宁婉嘉这么一打岔，唐婉也绷不住严肃的模样了，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说道：“早知道现在这个样子，宁姨说什么也不会支持小远经商的，若按我和你妈当初的打算，这个暑假刚好把你们三个送到京城读书，那得多省心，那像现在成天跟着你这个小混蛋提心吊胆的。” 看着唐婉的表情不再严肃，梁远的胆子又大了一点，狗腿的倒了一杯苹果汁，屁颠屁颠的递了过去，说道：“宁姨，我这不是狡兔三窟么，不管多大的事儿，早晚都会变成历史，按宁姨的看法改开还得继续，还得和外国人打交道，既然已经知道了结局，多我这篇文章国家又不会垮掉。” “听伟信叔叔说，这场变故台湾出力第一，美国出力第二，事情过去之后肯定不会完，有些事情放任他们乱活动，还不如来试图收买远嘉，这样不就翻不出宁姨的手心了。” 唐婉被梁远给气乐了，此时的远嘉无论主业还是副业都同国外联系紧密，一旦共和国重现当年的闭关锁国，用损失惨重都不足以形容远嘉的惨状。 “你这个小混蛋为了自己赚钱，就不要打着为国为民的幌子，否则被你爸和你宁叔知道了保证吃不了兜着走。” “宁姨的主要工作是收购香港置地，偶然有些舆论上的小失误也不算什么嘛，再说那些文字又不是胡编乱造出来的，这个世界聪明人如此之很多，就算我没看到，也会有人看到的。”梁远笑嘻嘻的说道。 以唐婉的老辣听梁远絮絮叨叨的说了这么多，哪能不知道梁远的真实意图，在唐婉看来，梁远如此做无非是两面下注、见风使舵，不管共和国国内争斗的哪一方胜利，都有机会利用名正言顺的借口顺竿子爬上去，站在胜利者的一方。 当然梁远这话也就敢和唐婉说说，换成梁江平或是宁雷一旦知道某人的这些龌龊心思，恐怕挨顿胖揍都是轻的。 一阵纷乱之后，唐婉去了乘车去深圳汇报工作，免得国内措手不及。 躲过一劫的梁远哼着小曲，摇头晃脑的站在文华酒店的露台上看着酒店下方的汹涌的游行人潮。 “菲菲，苹果削好了没有？” 前几天，宁婉菲刚刚和梁远达成协议，每天帮梁远削一个苹果，每凑够三十个梁远就瞒着唐婉和李远玲去搞葡萄酒，虽然宁婉菲试图把苹果的数量变成三个，可惜宁婉嘉不肯帮忙，不动用功夫单挑又打不过梁远，无奈之下女魔头只好委屈的签下这份丧权辱国的协议。 “上个月小远还同我和妹妹说，京城的那些人如何如何不好，要不是听到小远今天和妈妈的谈话，都被你这个混蛋骗了。” “前阵子小远还在嘲笑李超人吃里爬外，这立场转变的倒是够快，小远未来的行为书上已经总结过了，都叫做买办，小远以后不要自称土财主了，改叫买办会洋气许多。”宁婉菲拿着一个削好皮的苹果走进露台。 鉴于某人糟糕到了极点的历史、政治成绩，双胞胎这两科的成绩好得出奇，宁婉嘉学习的动力是为了帮助梁远，宁婉菲却是为了打击某人。 不过不管学习的目的如何，以双胞胎的聪慧倒是把这两科学得十分透彻，虽然太深的东西理解不了，不过许多日常现象倒是能做到理论联系实际了。 接过宁婉菲手中的苹果，梁远得意的咬了一大口，然后指着跟在宁婉菲身后进入露台的宁婉嘉说道：“菲菲，你看嘉嘉就没你这种疑问。” 宁婉菲转过头，发觉宁婉嘉果然满脸笑意的看着梁远。 “妹妹没留心小远的小动作，这个家伙和妈妈说了那么多，最起码一半是胡扯。”宁婉嘉弯着眸子笑眯眯的说道。(未完待续。。) 第47章 风起香江（三） 梁远看着小妖精弯着水色的眸子，一副唇红齿白巧笑嫣然的模样不由得心头发热，隐蔽的勾了勾尾指，宁婉嘉白了梁远一眼，还是慢慢的靠了过来。 “你这个家伙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前些时小远说京城里的那些人都是满嘴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是顶坏顶坏的一批，我知道小远说得是心里话，不过这次小远为什么要帮助他们呢？”宁婉嘉靠在梁远的怀里，半仰着小巧的头颅，好奇的问道。 “如果，我是说如果，共产主义社会真能实现，嘉嘉认为好不好？”梁远注视着怀里那双澈见底的眼眸，低声问道。 “当然好了。”宁婉嘉轻声说道。 “那么，有人打着实现共产主义的旗号，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嘉嘉认为这样的人是什么人？” “小远认为那些人会在首都杀人放火？”宁婉菲敏锐的问道。 梁远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继续说道：“那些人所提倡的民主自由嘉嘉怎么看？” %　 听梁远如此问，梁远怀中的少女有些纠结了起来，很明显梁远不太待见此时在共和国国内搞风搞雨的那批人。 宁婉嘉皱着细细的黛眉想了片刻，还是很坚定的说道：“我听爷爷说，在建国之初，我们的国家差点就叫做中华人民民主共和国……，我们也在课文里学过，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的短诗……，我们立国的核心就是人民民主专政。也就是人民当家作主，这些都是靠民主精神来实现的……。” 少女说完自己的立场，忽然转过身，仰着粉颈用额头亲昵的蹭了蹭梁远的下巴，有些微羞的说道：“刚刚那些只是看法，不过小远，我对那首短诗的第二句很不赞同呢。” 察觉宁婉嘉把看法二字的音节咬得额外的重，梁远心有所感，轻笑着说道：“我当然知道嘉嘉的心思，不论我做什么嘉嘉都会在身边的。” 听梁远准确无误的说出自己的心思。宁婉嘉眉开眼笑的嘟起嘴巴。重重的在梁远脸颊上亲了一口 “猪，你还是没说为什么要帮助那些人呢？”宁婉菲倒是对眼前两人之间的亲密视而不见，提示着梁远。 “我给你们讲个小故事好了。”梁远说道。 听到有故事可听，两个丫头高兴了起来。回到客厅搬了两个休闲圆凳坐在梁远身边。 思索了许久。梁远才开口说道：“在一个小山村里。一个美丽的女孩落水了，一位过路小伙子把这个女孩救了上来，为了报答救命之恩。女孩对这个小伙子以身相许了。” “可惜这位救人的小伙子非常非常的穷，已经变成女主人的女孩只好精打细算的过日子，古语云贫贱夫妻百事哀，两人虽然感情不错，但也因为柴米油盐等问题爆发了不少争吵，清贫的日子就这样过了很久……” “有一天小伙子忽然发现，自己有几位年老的远方亲戚忽然阔了起来，一打听才知道，这几位亲戚拿着山村的特产花费了很大的代价走出了山村，去了一个叫做郭即的大城，看着自家亲戚富裕了起来，小两口都坐不住了，小伙子决定出去看看……。” “外边的世界很精彩，很有吸引力，年轻力壮的小两口决定修一条更好的路把小山村和大城联系起来。” “路修好之后城里人纷纷而来，黄世仁、刁得一、瓦德西、西摩尔等有钱有势的大家族也都涌进了资源丰富的小山村，不过城里的许多风俗都和山村里不一样。” “比如城里不讲究婚姻这种东西，在郭即城里，流行的都是情人没有婚姻，每个家庭的男主人和女主人都在不停的变换，甚至还有更开放的，打着炮友的旗号号称炮友无界，自由流动，谁最强势谁就能得到最多的炮友。” “小远，小远等等，炮友是个什么样的关系？”宁婉菲一脸天真的打断了梁远的故事。 情人这种关系，不论褒义贬义，两个少女都能理解，不过梁远冒出来的这个新词，两个丫头就十分迷惑了。 “呃……”梁远光顾着把角色对号入座，却忘记了这个时代哪有陌陌、**之类的东西，炮友这种专有词汇压根就没有诞生。 “呃……，炮友…，就是…，前一阵子国家地理关于南极动物的那个纪律片你们两个还记不记得？”梁远灵机一动。 张凯刚的那部《人间仙境——香格里拉》纪录片被福克斯广播公司买下版权之后，放在了其旗下的国家地理频道播放一举轰动全美，连带着香格里拉电器一起火爆至今。 两个少女对买下纪录片的国家地理频道很好奇，当年揪住梁远不放嚷着要看，一看之下那时还是萝莉的双胞胎被国家地理那些千奇百怪的记录片迷住了，以至于这几年只要有时间梁远都得充当免费的全自动人形字幕机陪着双胞胎看纪录片。 两个丫头满脸好奇的频频点头，想不出炮友和南极动物有什么关联。 “就是介绍南极海狗的那集纪律片，每年繁殖季节一到，无数的雌性海狗冲上海滩，在那里，已经提前登陆早已做好准备的雄性海狗会大打出手，最能打的那只会占据很多很多雌性，不能打的海狗只能当光棍。”某人笑嘻嘻的说道。 两个丫头听梁远提起这个话茬，隐约感到事情有些不妙，一丝绯红同时漫过脸颊，当时由于某人的同传翻译实在不堪入耳，两个丫头还结结实实的胖揍了某人一顿。 “在整个繁殖季节，成功的雄性海狗每天都在和不同的雌性海狗交配，一天高达三十多个，每次接近二十分钟，当时我把这种关系翻译成性解放还被你们两个打了一顿。”梁远委屈的说道。 “雄性海狗交配时的样子扑通扑通的，很像部队里打炮时的声音，早知道被你们打那会我就翻成炮友了……。” “小远，你这个混蛋!” “小远，你这个恶心的家伙！” 羞涩的双胞胎再也无法听着梁远满嘴跑火车，双双扑了过来，七手八脚的把梁远按倒在露台的大号摇椅上，招呼了一阵粉拳后，翻起梁远的t恤蒙住梁远的脑袋，免得某人看着姐妹俩如漫天晚霞般的脸颊贼笑连连。 过了好一会，三人总算把炮友这个插曲彻底的笑了过去，梁远拿下盖住脑袋的t恤，继续讲了一半的小故事。 “面对这种认知以外的新关系，山村里的小两口都花了眼，男主人不光自己为那些城里来的大家族打工赚钱，还怂恿着女主人放弃掉家里的一切跟他一起去为大家族打工，不过女主人多了个心眼，在正式为这些城里来的大家族打工之前，打听了这些大家族在打工者中的口碑。” “通过调查，女主人知道这些家族的口碑都不是很好，一旦打工者年老体衰没有了价值，就会被这些家族彻底的抛弃掉，出于对不确定未来的恐惧，女主人对男主人的建议不太赞同，打算谨慎行事。” “不过已经被外边世界迷住了眼睛男主人根本不考虑女主人的话，甚至高傲的对着女主人说，当年你的命都是我救的，没有我就没有现在的你……。” “两人之间因为这些问题爆发了无数次争吵，无助的女主人很苦恼，被迫跟着男主人一起为那些大家族服务。” “一段时间之后，一位居住在城里的大律师知道了这个消息，这位律师坚定的站在了女主人的一方，认为男主人的挟恩图报是不成立的，女主人有权利选择自己的道路，两人的生活目标如果不一致，女主人把男主人一脚踢开重新选择新生活也是合理合法的” “这位律师甚至拿着当年男主人求婚时许下的那些美丽诺言，质问男主人还有没有信用……。” “那份美丽的诺言，就是历史的先声，庄严的承诺，那位律师……”梁远说道这里猛然住口不语，抬头看着两个丫头。 “那位律师就是《港岛日报》。”宁婉菲眼神一亮，接口说道。 “考虑到国内的局势，故事里的男主人和女主人……。”宁婉嘉吐了吐舌头，对着梁远嫣然一笑，说道：“猪头的胆子倒是不小。” “嘉嘉和菲菲的历史、政治果然厉害，我刚刚憋了好久才想出来这个不太靠谱的故事。”梁远笑着说道。 “我就说嘛，这种事情上我和猪头才不会出现看法分歧呢。”宁婉嘉骄傲的挺着粉颈。 两个丫头被梁远捧在手心里，除了学校的正规教育和梁远的言传身教，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接触的很少，刚刚步入少女时代的两个丫头正义感十足。 “现在我知道小远为什么发表那篇社论了，不过小远在香港发表这些东西有用么？小远到底打算在香港做什么？”宁婉菲好奇的问道。 梁远的目光在两个丫头如初雪般的脸颊上转了片刻，神色缓缓的肃然起来，半晌才凝声说道：“嘉嘉和菲菲很快就会看到，书本上所描述的政治在现实到底是什么样面目，还有历史会不会被人类刻意塑造出来。”(未完待续。。) ps：定时又失败了，晚上手动更 冒泡，失踪归来。 出门在外，除了手机就是平板，起点帐号的密保卡在家里的电脑和笔记本上，老娘去旅游也不在家，起点无法登陆请假，对不住大家了。 最近忙得昏天暗地，国外接连跑了两次，刚回来，人都累成渣渣了，请假休息两天，最晚13号恢复更新，没tj，还是爷们(未完待续。。) 第48章 风起香江（四） 手中那份薄薄的数张a4纸恍若重如千斤，欧阳文辉的双手无法抑制的抖动着。 几道汗迹从额头蜿蜒而下，在欧阳文辉略显肥厚的下巴上汇集，沿着下颚的尖端滴落在文件的纸面上。 “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欧阳文辉的嗓音已经嘶哑。 “欧阳先生，虽然事实让人感到遗憾，不过重复不可能这句话无益于事情的最终解决。” 一位穿着深灰色正装的律师带着职业化的平静面容坐在欧阳文辉办公桌的对面。 “个人能力有限，除了庭外和解，就目前的局势来说个人找不出更适合欧阳先生抉择，当然，欧阳先生也可以解除我们之间的法律委托，另行寻找得力人士或许能创造一场经典的法庭辩论也未可知。” “张律师，你可不能丢下我不管。”欧阳文辉下意识的站了起来。 有着一位混社团的大舅哥，欧阳文辉对司法行业的总总猫腻心知肚明，听到律师张路有抽身而退的: 意思，欧阳文辉吓了一大跳。 哪怕欧阳文辉不是学法律的，面对手中文件标注的，有着德意志银行背书的8.79亿美元全年利润，欧阳文辉也知道自己这场官司绝无半丝胜诉的可能。 一旦张路离开欧阳文辉清醒的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找到辩护律师都在两可之间，若是沦落到只能选择法院提供法律援助的地步，自己所付出的代价只会更为惨痛。 毕竟随着时间的流逝。欧阳文辉需要支付的代价只会越来越多，眼下和解才是当务之急。 “张律师，我流年不利踢到铁板实属罪有应得，只要能快速和解让对方满意，只要我能做到，无论什么条件都可以商量。” 欧阳文辉虽然咬碎牙根，心里把那个少年土包子大骂了无数遍，不过源自典型小市民的无赖心态到使得欧阳文辉光棍了起来。 冷静下来的欧阳文辉已经意识到，双方的差距实在太大了。 在整个八十年代，香港电影最繁荣的年景。年度总票房也不过10亿港元出头而已。8.79亿美元，换成港币就是68亿，这个数字的金钱如果投入香港股市，足以获得香港任何一家上市公司的实际控制权。 提供相关金融材料的德意志银行的专业性毋庸置疑。哪怕欧阳文辉心中有疑问。也知道能推动德银这种企业造假的人是绝非自己能对抗的。看看汇丰银行在香港的地位就知道这家和汇丰一样强大的企业碾死自己怕是比碾死蚂蚁还要简单些。 “只要能使对方满意，三刀六洞剁手剁脚都可以商量，能给文辉留条命就成。”韩道本决然说道。 欧阳文辉的财力证明还是韩道本给开的。动用了社团的财务力量加上造假，给欧阳文辉弄出了九亿港元的利润，原以为胜券在握哪成想只及对方的一个零头。 社团可不是韩道本的私人企业，虽然眼下事情还在韩道本的掌控之中，不过一旦事情闹大，以对方目前表现出来的能量，整个社团的经济力量被连根拔起都是有可能的，届时被社团扔出去当弃子清理门户可就不是剁手跺脚那么简单了。 张路对韩道本略带血腥的决然话语没有任何异样，沉吟了一会才开口说道：“韩先生既然是包律师的朋友，我也不好半途放手，此事我当尽力而为，这等身价的业主所争得无非是口气而已，韩先生那种较为专业的处理手法应该用处不大。” 交代了几句自身对案情走向的判断之后，张路在韩道本和欧阳文辉的不停感谢中离开了永胜的办公大厦。 “连三刀六洞都出来了，嘉嘉，我长得有那么可怕？”梁远把双手放在额头上作出一副犄角的模样。 看着梁远的双手弯成鸡爪模样，抵着自己的额头不停的乱晃，小妖精抿嘴娇笑着，伸出小手揪了揪梁远的鼻子说道：“猪头，你的手应该放在这里拉着才对。” “小远，三刀六洞是什么，听起来很有意思的样子？”宁婉菲在边上唯恐天下不乱的问着。 自春秋战国百家争鸣以来，千年以降黑社会也越来越不成样子了，春秋时的泼皮游侠儿可以二桃杀三士，因为没吃到桃子就能使得豪勇之士羞愧自尽，待到汉代就变成了大丈夫可忍胯下之辱，当然就洗白这点来说倒是千古如一从未变过。 三刀六洞这种从清末传下来的庄重社团家法，到了近代香港却被干一行祸害一行的国_军将士活学活用，打洞的地方从躯干转进到四肢最后变成了手掌，在未来会不会变成指甲也是很难说的事儿。 自从收到德银开具的财力证明之后，张路就知道自己接手的这起案子十死无生，也知道对方肯定早把欧阳文辉清查得底掉。 面临诉讼绝境张路索性揪住欧阳文辉的社团背景，极力贬低欧阳文辉的人格与能力，试图使梁远意识到和一滩上不得台面的烂泥较劲实在是很无聊的事儿，因此获得和解授权的张路没有任何隐瞒，直接说出了韩道本和欧阳文辉的原意——任杀任打，留口气就成。 祁连山十分好奇当日梁远所说的闲子到底是什么，约见律师后倒是第一时间把韩道本请求和解的消息送了过来。 祁连山听梁远给两个丫头简单说了三刀六洞的由来以及近代的演变不由得暗自佩服，一件比较正式的事情经过梁远这么一加工变得极为搞笑，再无半点血腥气息。 “小远，那个家伙为啥不选择赖帐呢？如果他跑回加拿大我们应该没什么办法了吧。”宁婉嘉嘟着嘴巴问道。 “哪能那么简单。”梁远好笑地捏了捏少女的脸颊。 “香港和加拿大可是有引渡协议的，一旦香港法院作出判决完全可以申请冻结这个家伙在加拿大的所有资产用来支付赔偿。” “真没看出来，那个家伙居然还有当守法良民的潜质。”宁婉菲感叹的说道。 韩道本和欧阳文辉可以不把大陆的高官、土豪当作一回事，但对外国人却害怕到了骨子里，香港人敢艹共和国开国领袖以及现任领导人的娘，但对港督、女皇却不敢吐露半字不敬，这点在香港演艺、文艺圈尤为明显。 周润发、梅艳芳等人敢在公众场合大骂共和国丧尽天良推行暴政，甚至在集会上搅动数千人整齐的呼喊“大鸟，我艹你妈”，却对一手造成香港演艺圈黑社会势力横行的港英殖民政府视而不见。 就算因为拒拍电影导致脑袋被人塞进坐便忍无可忍的上街游行，也只敢把矛头指向少数和黑道勾结的警界败类，连警务处长都不敢稍带更不用说港督了。 对富有的强大者奴颜婢膝，对贫穷的弱小者冷酷无情向来是许多香港人成功人士的人生信条，迎高踩低已经彻底的渗进香港人的血脉。 结果不论，正宗的理想主义者当年都留在大陆在建设新中国了，能跑到香港去的基本都是没啥原则的现实派，港人这点毛病有些突出也不算意外。 梁远解答两个丫头的问题向来是以点带面，直言核心，聊聊数语径直把整个香港社会自己绝口不提的一面扒得一干二净。 “自己的刀削不了自己的把，对自身的缺点视而不见是所有群体的本质。”听梁远说完宁婉菲冒出了一句家乡本溪的土话俗语。 梁远听着丫头如此感叹轻轻晃了晃头，未来批量出现的种族逆进化者会刷新两个少女对人类复杂性的全新认知。 “这个欧阳已经放在菜板上了，大少所言的闲子又是什么？”祁连山好奇的问道。 “呵呵，很简单，让欧阳文辉去干老本行，老祁告诉他先去港督府附近申请拍摄电影的片场，把这件事做好我就基本同意和解。”梁远微笑着说道。(未完待续。。) 第49章 风起香江（五） 祁连山倒是知道眼下的双胞胎对拍电影之类事情兴趣极大，第一反应就把梁远要求片场的事情和两个少女联系到了一起。 不过转念之间祁连山就推翻了自己的结论，梁远虽然和两个少女之间青梅竹马感情极佳，但在大事上从未有过因私费公儿女情长之类的迹象。 想了半天祁连山终是不得其解，看了看缠住梁远不放追问因由的两个少女，笑着回了联合信托在香港九龙的办公楼。 张路接到消息后倒是大喜过望，虽然祁连山对片场之事提出了无数要求，但这种事情对于在演艺圈厮混的欧阳文辉和韩道本来说基本没什么难度，完全可用惊喜来形容。 三天后，香港启德机场。 一只纯正的萝莉正牵着一位白衣丽人的手走向机场快速通关口。 萝莉穿着水粉色的无袖泡泡裙，乌黑的长发扎成两个马尾在背后摆来摆去，不过有趣的是萝莉的一个马尾上系着一只银色的铃铛，另一个却系着一只乳白色蝴 蝶结。 很多机场上往来的旅客都对这只可爱俏皮的萝莉展颜一笑。 “妈妈，妈妈，我们一会能看到爸爸和小远哥哥么？”萝莉的嫩稚童音清越异常。 “你在飞机上已经问过妈妈好多次了，当然会看到，不过盼盼为什么不问问嘉嘉和菲菲姐姐呢？盼盼穿的好多衣服都是两个姐姐送来的呢。” 双胞胎还是萝莉时，梁远大包小包的卖了无数衣服饰物。除了少数梁远喜欢看的风格，很多衣物两只萝莉还没来得及试穿就因为发育问题淘汰了。 虽然梁海平跟随梁远经商后家里的经济能力大为改善，但张怡依旧保持着当初勤俭持家的习惯。 双胞胎的过季衣物都被张怡打包拿走，当时张怡还笑言直到梁盼上初中之前，都不用再买衣服饰物了。 “她们两个总让我扎两个辫子，可我不喜欢扎两个辫子，她们还不许我随便选头饰，要不是小远哥哥，我早就不和她们好了。”萝莉撅着嘴巴说道。 以双胞胎热衷于当人姐姐的喜好，梁盼这个确凿无比的妹妹哪能逃过荼毒。打着姐姐的名义。两个丫头倒是把梁盼当作会活动、会说话的大型智能玩偶，装扮梁盼时格外用心。 当然许多事情都是某个女魔头顶着宁婉嘉的名义干的，梁盼哪能分辨出双胞胎之间哪个是哪个，结果连带原本十分喜爱的嘉嘉姐姐也变成了萝莉的敌人。 “早上系头发的蝴蝶结和铃铛可是盼盼自己要求的呢。”张怡牵着女儿的小手轻笑着说道。 “是嘉嘉姐姐要求的。嘉嘉姐姐是小远哥哥的媳妇嘛,嘉嘉姐姐说了。我要是不听她的以后就不让小远哥哥陪我玩了。”萝莉纠结的说道。 张怡终于没忍住笑了出来。知道这话十有八九是宁婉菲冒名顶替说的，随手捏了捏女儿的小脸，道：“我家盼盼牺牲很大呢。” 想着宁雷的一战成名。梁远这几年突然显露出来的商业能力，以及梁远从小到大和双胞胎之间那些乱七八糟的往事，此时的张怡倒是格外理解梁海平曾说的——对于梁远来说以后的日子麻烦着呢。 两人转入快速通道，隔着老远就看到通道口处一位穿着正装的壮年男子和三个少男少女等在那里。 梁盼看到来人顿时高兴无比，大叫着：妈妈，快点快点，牵着张怡一路小跑。 梁海平自从春末出国，眼下已至初秋，被梁远指使着在海外足足晃了小半年，目前国内的局势一触即发，无论从哪点考虑梁海平把妻女接到香港都是不错的选择。 一家人见面自是亲热，能逃脱幼儿园魔掌的梁盼更是兴奋得小脸通红，和自家老爹撒娇过后逮住梁远不放，像树熊一般挂在梁远腰上说什么也不撒手了。 一行人纷纷扰扰的回了文华酒店，考虑到梁海平一家团聚，梁远乐呵呵的搬到了唐婉和双胞胎居住的套房，虽然只能睡沙发，但对某人来说绝对比睡舒服的大床来得高兴。 有了梁盼这个无比折磨人的小尾巴，和熊伟信商量过后，梁远带着两个少女和梁海平一家再加上祁连山的家人一起去海洋公园疯玩了一天。 除了宁婉菲念念不忘的和梁远栓在一起蹦极，其他人倒是玩得十分开心。 梁远从海洋公园回来的次日，欧阳文辉终于搞定了港府的审批程序，在港督府位于下亚厘毕道侧门附近申请到了拍摄日期。 祁连山看梁远把手中关于片场审核文件的放在茶几上，满意的叹了口气，笑着说道：“大少这迷魂阵足足绕了一个月，现在该说想干什么了吧。” “老祁，既然把片场弄了下来，当然是拍电影了，不然还能干什么。”梁远靠在沙发上轻笑着说道。 “小远，你要拍电影？” “猪头，你还没睡醒？” 双胞胎你一言我一句的问着。 “那当然，没看我们的女主角都风尘仆仆的从国内赶回来。”梁远随手把腻在自己身边的梁盼抱在怀里。 “给盼盼拍电影？”张怡惊讶的问道。 梁远点了点头，用双手轻轻扯着梁盼苹果似的脸蛋，说道：“就是不知道我家盼盼喜欢演悲剧还是喜欢演喜剧。” “小远哥哥，我喜欢大风车还有白雪公主的动画片。” 纯洁的幼生萝莉暂时还分不清电影和电视的区别，更别说悲剧和喜剧了。 “我们三个合拍一部电影好了。”梁远转头对双胞胎说道 “主演就是盼盼，菲菲担任导演，嘉嘉做摄影师，我来当编剧，明年进军好莱坞冲击奥斯卡。”梁远微笑着满嘴跑火车。 “好啊。”宁婉菲第一个答应下来。 以宁婉菲对梁远的了解，这种看似天方夜谭的事情绝对绝对会很有趣，对于宁婉菲来说，越是刺激越是热闹才越和自己的性子 唐婉去了深圳，香港能管住梁远的人压根就不存在，梁海平和祁连山虽然没问出来梁远到底想干什么，不过听梁远的意思，剧本一出来自己的目的就彻底暴露，也不急这十个八个小时了。(未完待续。。) ps：介回真日更了，杂七杂八的事儿，都搞完了，年前时间多多，每日最少一更。 第50章 风起香江（六） 港督府位于下亚厘毕道上的侧门，向来是香港民众爆发社会运动时喜好的游行终点。 一般来说，香港无论工人运动还是艺人反黑，基本都是把中环天星小轮的码头处作为示威行动的起点，而活动的终点就是港督府位于下亚厘毕道上的侧门。 不得不说，韩道本和欧阳文辉在香港社会的关系还是非常深厚的。 面临此时香港支援大陆的民主示威潮，也不知道两人动用了什么关系，硬生生的把每日都不停歇的游行队伍的终点弄到了港督府的正门。 往日里人潮涌涌的港督府侧门人丁奚落，近百名身着黑色西装带着深色蛤蟆镜的大汉在道路两旁拉起了数条尼龙隔断。 数十个摘掉眼镜的青年男子拦截着过往的车辆行人，不时有喝骂声此起彼伏。 看着一辆蓝色面包车从街角处转过来，韩道本摘下墨镜，喊过正在指挥维持秩序的欧阳文辉，指了指那辆让其悔恨交加的海狮面包。 大概& {}是考虑到梁远的恶趣味，祁连山把公司的海狮面包都调了过来。 一连九辆海狮面包，不仅装着梁远一行人和不少道具之类的东西，熊伟信在香港的部下就占用了六辆。 当唐婉看完梁远那份让人目瞪口呆的剧本之后，马上意识到这个所谓片场的内部警戒需要绝对的可信可靠，在香港，没有比熊伟信更适合做这份工作的人士了。 任何人都没想过。熊伟信能把国安行动队的扩张速度弄得如此惊人。 此时正值共和国的百万裁军大潮，限于共和国的经济能力和政策失调，许多退伍军人的日子困苦难熬，彼时响彻香港的大圈仔中有相当一部分人的原职业就是军人。 特战大队在这种大势之下也不例外，所谓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熊伟信送走的无数老部下中，很多人的日子也过得不尽人意，平时通讯中难免会和熊伟信这个老上司老领导诉诉苦，特种兵这职业听起来很酷，可惜在现实中和养家糊口完全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技能树。 得到梁远支持的熊伟信意识到国安发财之后意气风发。一时间电报电话发了无数。若非还有着那么一丝冷静，在短时间内，熊伟信都能把京城的国安行动处本部扩张成旅团级。 熊伟信虽然看起来粗豪无比，半点没有鬼心眼的模样。实则粗中有细。虽然京城在编的国安行动队规模不大。但熊伟信效仿着当年国军接收时的往事，身带委任状把这次招呼来的人员统统塞进了翁承基名下的那个东南亚分部。 整个东南亚至少分布着十多个国家，每个国家一百人丢进去相当于杯水入沙漠。无论怎么看都不会显得扎眼。 光杆的翁大处长来港时孑然一身，短短的月余时间手下就暴涨到连级规模，这次唐婉提出自己人警戒，翁承基正好闲得发慌手痒无比，乐颠颠的和熊伟信申请接下了这个任务，顺带还以权谋私打算实际考察一下老战友的业务水平还剩下多少。 所谓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韩道本一干看起来很唬人的大汉，在熊伟信的部下下车之后顿时矮了一截。 同色的衣物，类似的眼镜，两伙人的气度简直天壤之别。 陆续下来七八个人之后，熊伟信拎着一杆乌黑的巴雷特阻击步枪从第三辆海狮面包上跳下车。 “你们这些地头蛇还不错，附近的香港警察居然真被你们糊弄走了。”熊伟信满意的拍了拍欧阳文辉的肩膀。 韩道本的眼睛瞪得恍如一个大号的乒乓球，常年厮混社团的经历告诉韩道本，眼前这位彪形大汉手中拎着的绝对是杆真家伙。 这个人到底是做什么？拿着大口径狙击步枪堂而皇之的出现在香港街头。 还没等韩道本开口疑问，车上下来的另一位大汉手中的家伙彻底使得韩道本当场石化。 虽然韩道本没认出具体型号，但深绿色的军品涂装，成人脖颈粗细的弹筒以及弹筒上的简易观瞄设备，使得拍摄过金三角贩毒片的韩道本清楚知道，那是一部单兵反装甲设备。 “我..地...妈....呀.....呀！你，你..们..该不是要攻打港督府吧。”一个无比颤抖的声音迟疑着响起。 欧阳文辉也发现了翁承基手中拎着的那部英国陆军———劳80式94mm口径火箭筒。 “你觉得，香港怡和集团的前任总裁，会让你们帮着我们去攻打现任港督所在的官邸？” 虽然话比较绕口，但熊伟信还是清晰的对欧阳文辉的智商表示出十分不屑的态度。 这次官司以及事后和解，韩道本和欧阳文辉之所以能老实听话，半点小心思不敢琢磨，除了德银所开具的那份财力证明之外，纽璧坚出头卷进事件也是极为重要的因由。 韩道本和欧阳文辉都是香港本岛土著，对于香港社会的本质，已经隐约触摸到那个圈子边缘的两人实在是再了解不过，因此，怡和的当家人在两人眼里根本就是苍天般的存在，哪怕是前任也足以把两人震慑得麻爪。 “连一个塑料道具都认不出来，现在的社团越来越堕落了。”熊伟信摇晃着脑袋，叹了口气。 韩道本敢用关二爷的名字发誓，这两个人手里的东西绝对是真家伙，只要视力和智商正常，都能分辨出钢铁和塑料两者间那种截然不同的质感的反光。 不过看着稀落散布在自己手下人群里的那些面无表情的人士，韩道本明智的选择了闭嘴。 “这里我们接管了，你们，把外围在扩大一些。”熊伟信对着自己过来的街道弯角处指了指。 这段路的周边一面是港督府的花园，另一面也没什么人来人往的大型商业设施，暂时性的隔断还是有可能的。 扯了扯还在原地发呆的欧阳文辉，韩道本咧嘴挤出一个生硬的微笑，对着周围的手下挥了挥手，拖着欧阳文辉走开了。(未完待续。。) 第51章 风起香江（七） “看什么看？没见过拍电影啊？” 一个满脸横肉的青年抬脚踹了一下商户的卷帘门。 “拍个戏弄得跟女王驾到似的。”探头探脑的商户的户主嘟囔了一句。 “呦呵，还敢还嘴，你家下个月收驼地（注1）翻倍。” 商户倒是硬气，眼睛一瞪说道：“你说翻倍就翻倍？你是谁啊你。” “龙驹哥的字号听过没有，在bb让你关张。” 青年翻着眼皮说道。 听青年如此说，商户瞬间就萎了下去，转过身抄起一把扫帚对着里屋喝骂道：“安乔，你那张脸到底什么时候能化完，这都半个小时了，赶紧出来干活，地下这么脏一会客人来了怎么下脚。” “喊什么喊，我不是说了么，今天要上街参加打倒暴政的游行活动，有很多记者拍照的，不化妆怎么上街。” 一个十七八岁，圆脸大眼打扮入时的少女边说边从二楼走了下来。 “北佬的暴政干你屁< 事，有那时间不如在家帮忙，这个月的人工又上涨了，我供你上大学读书可不是为了什么反抗暴政的。” “赶紧扫地，地扫不完你哪也不能去。”商户边说边把扫帚向自己女儿手中塞过去。 “爸，没看我刚画好妆么，扫完地妆就该花了，再说我们生活在女王领导下的自由社会，作为公民，对不公正的制度当然要抗争，要批判。”少女复述了一遍自己社会课老师的观点。 “今天外边拍片封路。估计也没几个客人，先放那等我下午回来收拾好了。”少女接过扫帚又随手丢在一边，边说边好奇的向港督府的侧门方向张望着。 “小美女，你现在想看片场可不成，这部片子大佬交代了，上映前要严格保密。” 对于年轻女性，社团青年的态度明显好了许多，笑嘻嘻的凑了上来挡住了少女的视线。 “大哥，里边是哪个大明星在片场啊？一会拍完我可不可以去要个签名。”听到拍戏，少女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听说是美国荷里活的大明星。我们韩总和欧阳总裁都在片场接待。别说你，连我们这些正经的工作人员都没法靠近。” “我看你顺眼，觉得我俩有缘才和你说这么多的，换个人探头探头早就一巴掌扇飞了。”青年瞄了一眼商户业主摇头晃脑的说道。 “你们的游行几点结束。既然认识了就是朋友。晚上我请你去兰桂坊。一般公司大活动结束后，欧阳总裁都会亲自出面招待大家，到时候我帮你牵个线。妹子的盘儿这么靓很可能被欧阳总裁看上捧成女主角呢。” 青年半眯着眼睛，视线在少女的胸、臀部曲线处溜来溜去。 “安乔，你敢去什么兰桂坊酒吧小心我打折你的腿，那是窑姐才去的鬼地方。”商户业主没胆子吼社团青年，只好严厉的对着女儿。 “你怎么知道那是窑姐才去的地方，说得好像你去过似的，我先走了，再不出门就赶不上游行了。”少女一边伶牙俐齿的反驳着，一边拿出眉笔在便签上快速的写下几个数字隐蔽的塞进青年手里，对那个青年做出call我的口型。 看着女儿扬长而去，又看了看门神一般站在自己店前的社团青年，商户业主咒骂着那些看起来导致自己女儿不服管教的北佬群体，拿起扫帚开始收拾卫生。 “小远哥哥，你说的拍电影就是在这里么？” 梁盼穿着一身浅兰色的无袖小套裙，踩着一双纯黑色的圆头小牛皮凉鞋，白色的亚麻短袜刚刚盖过脚踝。 萝莉的腰间系着一根和套装同色的丝质缎带，缎带在梁盼的身后打了一个超大号的双扣蝴蝶结，使得萝莉看起来像极了一只长着蓝色透明翅膀的海洋小天使。 牵着梁盼的小手，梁远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点了点头，蹲下身，亲了亲梁盼苹果似的脸蛋说道：“盼盼一会要大哭呢。” “小远哥哥，一会盼盼哭不出来用眼药水替代好不好。”梁盼抱着梁远的脖子，靠近梁远的耳朵小声说道。 前几年，梁远带着双胞胎萝莉看星球大战的录像时，曾随口说过许多电影特技和特效，当时刚上幼儿园的梁盼十分用心的记下了这个眼泪造假的法子。 在梁盼的小心思里，以后爸爸妈妈在逼迫自己去幼儿园，就打算用这个来糊弄过关。 可惜，萝莉的思维回路异常直白，当梁盼反抗上学失败后，回到自己房间转了一圈还没超过10秒马上变成泪流满面的模样，所谓的眼泪造假计划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大笑话。 “好吧，好吧，盼盼的计划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梁远想着当年张怡和大家绘声绘色讲述梁盼造假大计时的样子，强忍着笑意说道。 梁远的道具额外简单。 一只看起来惹人招人怜爱的萝莉宝贝，几瓶装着类似鲜血液体的道具，一些零落的单只鞋子，踩坏的眼镜，燃烧过的布片头，还有就是翁承基及其下属手中携带的驻港英军现役装备。 从网络时代过来的梁远对话语权的理解额外深刻。 当秦桧、汪精卫之流变身成伟大的爱国者，岳飞成为令为唾弃的杀手屠夫，任何人都会理解，话语权真正代表着什么。 二战期间，犹太人死了六百万，全球战后权利体系重建之后，任何脱离恶魔人渣背景，试图客观评价希特勒的人士都受到了极大的身心迫害。 二战期间，中华儿女牺牲两千两百万，全球战后权利体系重建之后，没有任何西方主流社会认为这个数据是真实的。 支那人，你们在造假！！！！！！！！！！！！！！！！！！！！ 惨绝人寰的南京大屠杀被认为是造假，共和国建国六十余年，刽子手的狂笑始终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游荡，民族的伤疤从未愈合，隔三差五就会被人带着讥讽的神色撕开。 这是人类历史长河中最为悲伤最为丑恶的一幕历史。 对于西方媒体来说，只要我们没报道的，那就是现实没有发生的，当谎言重复一千遍就会变成真理，某些新闻机构无视铁一般的史实彻头彻尾的成了戈培尔博士的信徒。 除了嘴巴上，在西方文明的体系里，生命重来就没有平等过，哪怕是已经死去的。 梁远的剧本也额外的简单。 托谣言倒逼真相的福气，所谓的宣传手法在被网络大潮洗礼过的梁远眼里再无任何秘密可言。 相比美国共和党领袖罗伯特?多尔（注2）在海湾战争爆发前为萨达姆同志挖下的大坑，梁远这点小心思连渣渣都算不上。 梁远所做的，无非是提前拷贝一下海湾战争爆发之前科威特驻美利坚大使，面临美国国内反战情绪时所发明创造的伊拉克士兵怒摔婴儿惨案的创意。 拿婴儿当道具梁远可下不了手，不过自家的可爱萝莉出马效果照样一流。 硝烟，战火，鲜血，燃烧的残迹，破碎的眼镜架，凌乱踩过的单只鞋子，阳光映射下一只失去保护，孤独无助，无比悲伤幼生萝莉坐地大哭。 还有什么能比这更加触动柔弱的人心，更能激起人类的保护欲，更能控诉镇压者的残暴无良。 不过，在这些东西面世之前，梁远先得撩拨大英帝国执行其无比熟练无比销魂的英式清场才成。 对于梁远来说，这种事情依然没有半点难度，向街头运动中参杂暴力简直和向水中兑白糖一样容易，当然大印度这个奇葩例外。(未完待续。。) ps：注1：就是保护费 注2：海湾危机期间，这家伙告诉萨达姆，你放心入侵吧，布什总统会否决所有制裁伊拉克的议案，然后萨达姆成了布什家族大赚特赚的王牌道具。 第52章 风起香江（八） 以宁婉嘉的聪慧自然看出某人利欲熏心，伪造动乱祸害香港股市的真实用心。 不过对待梁远，宁婉嘉向来不会带上智商这种多余的东西，你跳，我就跳，只要能追逐着你的身影，我管它下边是刀山火海还是九重炼狱。 宁婉菲更是唯恐天下不乱的货色，只要姑娘我高兴，香港股市是洪水滔天还是一泻千里与我何干。 出于爱好，两个丫头最近买了无数本摄影指南之类的东西，甚至还从香港电影协会找了一个正宗的职业摄像师进行入门培训。 这次来港督府侧门，还是两个少女第一次接触正规片场之类的东西不由得大为兴奋。 不得不说双胞胎在布景上还是蛮有天赋的，更没白瞎这么多年三人之间建立起来的默契，对梁远的行事风格以及龌龊心思把握得极为深刻。 在两个丫头的布景中，作为道具的英国陆军装备根本没有全景镜头，只是在构图的边角隐约露出一段武器设备的背带，一小截英式[行军挎包，一小段枪管等等。 梁盼的脑门的还被彩绘上了简单的米字旗，脸颊上也被书写上民主两个大字。 忙完布景和化妆后，把好奇心高涨的唐婉、张怡等人都赶到一边，清场结束的宁婉嘉似模似样的把一块黑白两色的场记版递给梁远。 “小远，一会你一定要注意我的手势和菲菲的指令，等我准备好设备会打个响指。菲菲若认为现场条件满足就会下达开拍的指令，到时你要用力合上场记版，发出咔的一声。” 梁远看着眼前的红颜转着秋水般的眸子，一本正经的和自己卖弄着刚刚学会不久的拍摄流程，只能强忍着笑意频频点头。 “好吧，好吧，向毛主席保证，肯定会出现大大的咔、咔声。”梁远接过场记版作出几个快板数来宝的标准动作，故作严肃的说道。 以宁婉嘉对梁远的熟悉哪能看不出梁远眼中那根本掩饰不住的笑意，少女有些娇嗔的嘟起嘴巴。轻轻掐了梁远一下。说道：“要是因为你这个猪头ng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不提骨头已经轻了二两的梁远在那里准备咔咔场记版，第一次拍摄的双胞胎近乎所有环节都做得尽善尽美，却独独忘记考虑女主角的心情了。 逃学成功的梁盼得以在香港撒欢游玩正是最高兴的时候。哪里还能哭得出来。连眼药水的大招的都动用了。不过觉得好玩的梁盼腮边那两个笑意嫣然的酒窝压根就没下去过，足足拍了半个小时，ng无数。梁远咔的手都酸了依旧没有造假成功。 宁婉菲看着梁盼脸上用粉彩所绘的民主二字，在大量眼药水的冲刷下已经十分模糊了，只好打出暂停的手势。 “换人，不能用小远放场记版，盼盼总是看着小远发笑。”宁大导演铁口直断，粗暴的把某人从片场开除了。 为梁盼补上妆，梁远连围观的资格都没混上，被宁婉菲打发去了片场外围，沦落到同韩道本、欧阳文辉等人为伍。 看到梁远从片场外围拉起的布质围栏中走出，熊伟信把手中的狙击步枪交给身边的国安队员，向梁远这边走了过来。 “小远怎么出来了？”熊伟信问道。 “菲菲说我有当笑星的潜质，在里边影响气氛，被赶出来了。”梁远摊了摊手，略显无奈的说道。 熊伟信对剧本内容和梁远的图谋知之甚详，闻言拍了拍梁远的肩膀哈哈一笑。 梁远伸了个懒腰，游目四顾，发现翁承基正在港督府的墙下靠着，研究着那具劳80式反坦克火箭筒。 “伟信叔叔的准备好全面啊，难道打算让翁叔翻墙进去再来一次认祖归宗？”梁远笑着对翁承基的方向努了努嘴。 “许多队员业务丢下好几年了，刚好这次小远提出来的事情强度不大，熊叔打算让他们稍微活动活动。” 半眯着眼睛盯着港督府的围墙看几眼，又瞧了瞧周边的环境，指来时路边的一个弯角熊伟信匝着嘴巴说道： “熊叔带了五部英国陆军制式反坦克火箭筒，只要在那里、那里和那里设伏，以驻港英军的设备和训练水平，一个班至少能顶三十分钟，有这时间足够熊叔带着你们撤到公海了。” “要熊叔说，小远打算在香港弄出点问题打击股市，真不如现在派两个人翻墙进去，几颗手雷丢过去，管保明天香港没心思弄什么游行股市乱成一锅粥。” 恩，歼灭大英帝国驻香港的第27任总督以及驻港英军的一部听起来的确蛮带感的，梁远要能确定明儿就穿回去，说不定就对熊伟信的建议动心了。 看着梁远的脸抽成一团，熊伟信哈哈一笑，说道：“熊叔也就是说说罢了，那种烂摊子怕是超出外交部那些嘴炮们的处理能力了，再说熊叔这局长刚刚做得有点滋味，可不想现在挪动地方。” “不过瞧着这东西耀武扬威真是耻辱啊。” 熊伟信看着不远处那幅随风飘扬的米字旗，浓眉皱成了一个大大的“川”字。 熊伟信和宁雷、梁江平年纪相仿都是一批同龄人，当年宁雷和梁江平在珍宝岛苦战顶峰时代的苏联红军，熊伟信却在越南的丛林中指挥着北越军队和美国人打游击。 那个时代的共和国血战连场，无数共和国军人用钢铁般的意志，在这个星球的生存丛林中为初生的共和国开辟着日后的立足之地。 以熊伟信的个人经历，看这块共和国建国后保留下来的最大号的殖民地不顺眼，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反应了。 听熊伟信如此说，梁远如释重负，共和国的细部历史已经被自己踹进岔道，自己一不小心支持熊伟信把原本孱弱无比的国安行动组整成如此模样还真不知道以后是好是坏。 也就是此时的共和国内部已经乱成一锅粥，否则熊伟信把国安的力量扩建的如此强大绝非易事。 除了歼灭港督这种让人崩溃的想法，别的事情梁远的胆子还是蛮大的。 转了转眼睛，梁远笑眯眯的说道：“港督是肯定不成的，不过拿驻港英军练手的机会伟信叔叔说不准过几天就会遇到。”(未完待续。。) 第53章 风起香江（完） “现在这个局势下，小远认为，英国人一定能派兵镇压民主运动？”熊伟信有些好奇的问道。 虽说梁远把打压香港股市计划的骨架都已经搭建起来，不过对于事情演变能否按梁远的剧本行事，很多人都犹有疑虑。 “伟信叔叔，那份历史的先声、庄严的承诺可不单单是写给国内看的，目前为止，能面无愧色、心安理得的面对那份宣言下的政权，在这颗星球上是不存在的。” “别看香港人跳得欢，实则没有半点的政治权利，香港最高法院的席位，纯正盎格鲁-撒克逊人的比例超过90%，华人占据席位不超过1%。” “行政上香港总督由香港女王直接委任，全权负责香港各项事务，不要说反对，港人连发表意见的权利都没有。” “作为维护政令畅通的执法或者暴力机构，驻港英军全部来自英国本土，香港皇家警察的高层中，华人能占据一半的职位已经很不容易了。” “伟信叔叔觉得，》 一旦参与游行的港九总工会祭起不论贫富、全民直选、一人一票的大旗，港英当局会如何对待？” “小远，若是英国人答应了呢？”熊伟信故意挑刺。 不论贫富的全民直选，其实就是打土豪分田地的委婉说法，这种要命的条件英国人哪敢答应，英国人若是真如嘴巴上所说的那般开明，当年的香港就不会闹出五月风暴了。 “先要名。名正后要实权，有权后要求港英道歉，道歉后直接清算。” “若英国人一退再退，还可以要求大英博物馆退赃，为了忏悔两百年来英格兰人在这片土地上所犯下罪孽，英女王是不是该考虑退位让贤？” 梁远的语气从平静到森然，说道最后已经冷若刀锋。 “如果这些要求英国人都能做到，远嘉能否收购怡和已经无关大局了。” 熊伟信彻底听傻了。 过了半晌，熊伟信长长吐出一口气，苦笑着说道：“小远。你宁姨说你最好去从政真是无比正确的事情。” “伟信叔叔。近代国家、民族意识崛起以来，无论中外，为何街头运动少有成功的例子，大多以失败为最终结局？因为不失败街头运动根本就停不下来。宁姨之所以让我在香港为所欲为、放手折腾。也不过是看透了这点罢了。” “小远还不错。看起来在东大倒不是天天混日子。”唐婉的声音从梁远和熊伟信背后响起。 梁远扭过头，看到唐婉和和张怡也从片场的布幔中走了出来。 “我们两个也被宁导演赶了出来。”张怡笑着说道。 梁远闻言嘿嘿一笑，对着张怡说道：“小婶。看样子一会就能拍好了，盼盼的靠山都被赶了出来，这会应该笑不出来了。” 当年，幼生期的梁远都被女魔头收拾的死死的，若非此时的梁远已经换成货真价实的大叔内核，现在还应该对宁婉菲犹有余悸呢。 对付梁盼这种单纯的标准萝莉，宁婉菲至少有一百个法子。 “小远竟会胡说八道，嘉嘉和菲菲哪能向你形容的那个样子。”张怡瞪了一眼梁远。 港督府外终究不是讨论正经问题的地方，唐婉倒是没和梁远继续刚才话题，几人闲谈转移到了片场里正在拍摄的三个丫头身上。 果不其然，还没到三十分钟，满脸泪痕眼圈红肿的梁盼大哭着从布幔里跑了出来，出来后的梁盼也没看张怡，一头扎进梁远的怀里，呜呜的问道：“以后小远哥哥结婚了，是不是就不搭理盼盼了。” “那怎么可能。”梁远从兜里掏出手帕，轻轻搽掉梁盼那条已经快要过河的透明鼻涕。 梁远对这个妹妹可是宝贝得很，两世为人无论哪一世，梁盼和梁远之间的感情都极为融洽，上一世梁远宁死不结婚在各色女人堆里鬼混，梁盼倒是担下了李远玲的大部分职责。 不仅负责把自己认为不着调的女人从梁远身边赶走，还不停的张罗着为梁远相亲。 不论是在东大上学还是毕业后开始接手梁海平的事业，只要看到好人家的优秀女孩，梁盼都会下意识的过去套近乎，然后开始吹嘘自己的哥哥如何英俊潇洒、年轻有为……。 不论梁远掉了多少次链子，故意搞砸了多少次相亲，梁盼依旧无比执着的为梁远脱单努力着。 当然，上一世梁盼就对造成梁远玩世不恭的宁婉嘉深恶痛绝，提起梁远这个青梅竹马从来都没有半点好脸色。 这一世还是萝莉的梁盼对抢走哥哥大量时间的双胞胎依旧没什么好印象，历史的顽固倒是在某些细节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看着梁盼的大眼睛里满是忐忑，梁远好笑的亲了亲梁盼的脸蛋，凑到梁盼的耳朵旁小声说道：“盼盼，你看，哥哥的媳妇可以换，和谁结婚谁就是媳妇，妹妹就不一样了，不管哥哥的媳妇换了多少个，妹妹却只能有一个，盼盼说一个和很多个哪个更珍惜。” 听梁远这么说，梁盼终于破涕为笑，抱着梁远的脖子，用力的亲了一下梁远的脸颊，高兴的大声说道：“当然是妹妹了。” 梁盼高兴了，梁远却吓了一大跳，自己这番话万一被这位小姑奶奶口无遮拦的说出去，自己肯定是要多惨就会死得有多惨。 张怡看着梁远在梁盼耳边嘀咕了几句，梁盼马上眉开眼笑的频频点头，笑着对唐婉说道：“盼盼对小远这个哥哥崇拜的不得了，现在我和海平说盼盼，盼盼总把小远的事情搬出来反驳，经常弄得我俩头大无比、哑口无言。” 唐婉深有感触的点头说道：“你家盼盼还小，你和海平好歹还能拿拿家长的样子，我家这两个现在我连说都说不得了，我和宁雷加一起都赶不上姐妹俩赚钱的一个零头，前一阵子宁二伯家的安然打算出国留学，少的六十万学费缺口还是两个丫头出的。” 几人说话间双胞胎结束了片场的收尾工作，扛着摄影机的宁婉嘉打头走了出来。 “效果怎么样？”梁远有些热切的问道。 “无与伦比。”宁婉菲自豪的说道。 倒是宁婉嘉看着依旧有些气呼呼的梁盼一丝绯红爬上脸颊，很明显是想起刚才宁婉菲在片场里的胡言乱语了。 “好了，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我们先回酒店庆祝下嘉嘉和菲菲的首部电影杀青。”梁远拍了拍手，接过宁婉嘉肩上的摄影机，对众人说道。(未完待续。。) ps：先拿2k缓缓，过几天写顺手了再变回3k党 第54章 围剿与反围剿（一） 正午。 方安生走出警队博物馆，亮黄色的阳光从天穹上翻滚而下，直入眼帘。 下意识的眯起眼睛，方安生用右手遮住眉头向停车场走去。 打开丰田佳美的车门，一股热浪席卷而出。 无奈的摇了摇头，方安生迅速的发动汽车打开空调，然后关上车门，回到停车场边缘的树荫下，等待车内空调起效。 香港皇家警察的博物馆位于寸土寸金的香港太平山，大约四千米之外，转过三个山包，就是港督和香港富豪阶级喜欢居住的半山社区，那里豪宅林立名流如云。 站在停车场外缘的山崖处极目远眺，山顶道标志性的建筑物半岛宾馆映入眼中。 半岛宾馆的白石围栏已经消失不见，原本翠绿色的草皮也尽数翻开，四、五台挖掘机正冒着淡淡的青烟忙碌着，一个上百米宽的大坑已经略显雏形，暂时还看不出是建筑的基础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看着山顶满眼的绿色在半%　岛宾馆处戛然断绝，变成一大块土黄色的大斑点，方安生厌恶的摇了摇头。 真搞不懂希尔达爵士为什么要把产业卖给北边来的大圈仔，那些大陆来的土包子刚接手就大兴土木，看样子香港这处历史名胜很有不保的可能。 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刚刚午时一刻警队还在午休时间还很富裕，找了一块树荫下凸起的青石，方安生坐了下来。 “警队政治部这周的工作重点就是彻底搞明白那家《港岛日报》的背后势力。还有弄清那个首席评论员联合光子到底是什么人！” “我需要的彻查！是彻查！！我不希望在报告上看到空洞无味的来自大陆势力这些废话，如有可能，那个联合光子穿什么颜色的内裤你们都要给我弄清楚，都明白吗？” 虽然会议已经结束了二十分钟，不过警务处查理副处长的怒吼声恍若仍在方安生的耳边游荡。 自八月末起，一股潜流自香港媒体圈汹涌而起，前些时靠犀利社论强势崛起的《港岛日报》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忽然掉转矛头将批判的火力引向港英政府。 刚开始，港英政府也没在意，虽然眼下的华洋关系不比七十年代尖锐。但华资报纸批几句港英政府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港岛日报》的首席评论员联合光子在介绍完现代民主运动的起源成因发展之后。销声匿迹了几天，然后于八月二十日开始连续发表了《香港——亚洲的民主灯塔》，《自由——从我做起》等一系列文章，号召香港市民走上街头争取属于自己的权利。 至此。香港支援大陆民主运动的风向就地转向。 在港九总工会的紧急动员之下。在《港岛日报》发表了《自由。从我做起》的隔日，以码头工人，手工业者。小商贩，各大企业基层员工为主体的游行队伍越过平时集会的终点——下亚厘毕道的港督府侧门，直接占据了港督府的正门。 作为英国军情五处在香港的分支机构，香港皇家警队政治部虽然一直在关注港九总工会一反常态，加入到支持大陆民主运动的游行中去。 但由于事情的改变毫无先兆过于突然，等隔日政治部的高层反应过来港九总工会已经决定在港督府正门常驻，日夜不停的向港督递交促进香港全民直选，彻底还政于民的提案。 此次港九总工会吸取了十多年前的搞暴力抗争的教训，事先声明将采取和平请愿的态度，杜绝暴力抗争，还准备了数个野营帐篷邀请《港岛日报》、《明报》、《东方周刊》等媒体记者常驻现场，以及时报道请愿活动组织者的动态以及港英政府的答复。 此时的《港岛日报》销量稳居香港前三，对于这种突发性的事件第一时间就派出了大批记者，还把港九总工会提出来的那份全民直选的政治改革框架用增刊的方式免费附送，并派出了大批记者就这份方案对各行各业，各种身份的人士进行了大规模专访，征求其对这份政改文件的看法。 只用了两天，港九总工会突然搞出来的这起事件，在香港就变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一时间港人真治港、还政于公民在《港岛日报》的竭力煽动之下成了全香港最热门的话题。 港九总工会这份政改文件出自梁远之手，梁远把后世某类知名人士对国外政体的赞美与憧憬完完全全的表达在这份文件之中。 比如，医疗免费、教育免费、廉价住房、低廉税收、所有本港职位都由香港本地人出任，市民可以随时参观最高行政长官的官邸，保证人民的言论自由、自由的组建政党，允许人民持枪以反抗暴政等等等等。 这份计划的核心，就是打造一个不用担负任何责任，具有极大自由的高福利社会。 梁远唯一没有解释的就是运作这样一个政府，其资金来源到底靠什么。 当时宁婉菲看过梁远捣鼓出来的初稿之后兴趣大起，还曾好奇的问梁远文件上的东西能否实现，梁远倒是光棍，径直在纸上画了一个冰激凌样的东西，递给宁婉菲笑言拿去吃吧。 自从大陆进入民主运动开始，在各家传媒的疲劳轰炸之下，香港社会对整套民主概念已经耳熟能详，所谓谎言说了一千遍就是真理，在香港各方传媒的竭力鼓噪中，换套制度就富强转眼上天堂的气氛一直在潜移默化的酝酿着。 虽然港九总工会的突然行动另港英殖民政府措手不及，不过作为老牌殖民主义者，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第二天港督府派人在偏厅接待请愿代表后，要求总工会撤离港督府的正门，否则政府将出动警队以妨碍公务为由进行清场。 港九总工会没有在这点上进行坚持，在第一次正式沟通结束之后，游行人群离开港督府正门。 不过在撤离之后，港九总工会随即发表声明，声称在港英殖民政府答应全部落实政改条件之前，总工会将彻底占领中环部分地段以敦促港英殖民政府正视全香港市民的要求和呼声。 当然所谓的部分占领，其实就是占领怡和名下的所属物业，彻底瘫痪香港置地的正常营运，至此绕了无数个圈子，把整个香港社会搅得天翻地覆的梁远终于把尾巴悄悄的露出了一小段。(未完待续。。) 第54章 北约老虎会（一） 放下手中的《加州侨报》，林玉阳轻轻抚摸着报纸首版上那个挺拔锐利的战机剪影久久不语。 身后，一副标准的青天白日旗悬挂在雪白的墙壁上，清晨的阳光透过房屋外的树荫，在旗帜上留下数个大小不等的光斑。 林玉阳已经七十五岁了。 自一九四九年，从香港搭乘女王荣耀号邮轮来到加州已经接近半个世纪。 曾几何时，那些青春的理想、革命的意志、漫天的战火、坚守的道路全部在滚滚向前的时间洪流中化作历史的尘埃。 林玉阳蠕动了一下早已干瘪的脸颊，按下手边的召唤按钮。 “老爷子，您有什么吩咐？”一个系着深灰色围裙的中年妇人轻手轻脚的走进书房。 “让小三准备好飞机，半小时后过来接我。”林玉阳的声音斩钉截铁利落异常。 半小时之后，皮鞋敲击地板的声音在书房外的走廊里轻轻响起。 房门响动，一位带着金~~丝眼镜、身着黑色西装、气宇轩昂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爸，飞机已经准备好了，您…这是打算去哪里。”中年男子低声说道。 “允和过来了。”林玉阳看了一眼中年男子。 “去勒莫尔。”林玉阳边说边拿起躺椅旁的手杖，手中的那份《加州侨报》却一直没有放下。 “去加州？”林允和低声重复了一句，自己父亲自打退休后除了养花弄草颐养天年很少有外出的时候。怎么忽然想起来去勒莫尔？ 勒莫尔？感觉听起来很熟悉，林允和纳闷的想着。 看着自己父亲抬腿要出门，手里还拿着一张报纸，林允和连忙伸手，试图接过报纸搀扶自家老爷子。 林玉阳轻轻甩了甩手，手中的《加州侨报》也随之哗哗作响，说道：“我还没到老到那时候。” 林允和憨憨一笑，知道自家老子戎马半生性子刚强向来不服老。 林允和的目光从林玉阳手中报纸上扫过，那架足足占据了半个版面的f14战斗机图像映入眼帘，转眼间林允和就知道了自家老子去勒莫尔的用意。 共和国那位享誉世界的空中战神赴美进行军事交流。早在美国华裔圈掀起轩然大波。早在北约老虎会正式开始之前的半个月，华资报纸就开始对这个新闻热点进行预热。 刚刚过去不久的两场南沙之战又被华资报纸翻出，不论战前、战中还是战后，每个正确或是谣传的细节片段占据了报纸的大部分版面。 在回味胜利之余。越南人无比拙劣的表现也被放在聚光灯下慢慢审查、细细放大。完美的演绎着垫脚石或是愚蠢反派的角色。 世间之事向来有人欢喜有人忧愁。对于在美的大部分华裔来说，这是一场让人欢呼的盛宴，而对于在美的越南移民来说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虽然在美越裔大部分都是当年南越阮氏政权支持者的后裔。对那个自身眼中残暴、冷酷的北越政权不报什么好感，不过无论队友如何猪也挂着队友名号不是。 华资甚至大部分美国主流媒体可没去特意标注北越人打败仗，谈起南沙之战从来都是越南人如何如何。 也不知道哪家报纸或是哪一方起得头，越资控制的媒体开始质疑南沙之战，从造谣宁雷击落数造假到把功绩彻底算在美国人头上，种种手段不一而足，再加上部分湾控的老牌反共媒体兴风作浪刻意搅浑水，转眼间媒体圈硝烟弥漫。 随着北约老虎会的临近，部分美国主流媒体也都参与其中，一时间这个刚刚过去不久的新闻热点在美国西海岸又有死灰复燃的趋势，甚至在洛杉矶，连华人黑帮和越南黑帮之间的冲突火拼也比平常时节多出了许多。 这么大的媒体事件林允和自然知之甚详。 虽然，五十年前的那场战火对于林允和来说根本遥不可及，不过林允和深知自己父亲对待三民主义的坚定立场却从未变过。 当年国～民～党政权败走大陆，林玉阳对蒋氏小朝廷彻底失望，拒绝了岛内的邀请带着旧部远走美国，历经半个世纪的开拓之后，终于在美国西海岸扎下了根基。 林玉阳自七十年代起担任加州华人商业会长一职足有二十年，直至退休方才卸任，此时的林氏集团横跨商业地产、交通运输、化工设备等数个行业，是华人在美国西海岸最大的企业集团之一。 由于林玉阳的因素，林氏及其商业盟友对共和国的改开抱有极大的疑虑，向来是共和国驻美大使馆统战工作的重点。 林允和跟在自家老爷子身后走向别墅的房门，心中却思绪翻滚起伏不定。 林玉阳退休之后，五个子女陆续接手了整个林氏企业的运作，和所有的家族企业一样，当一个声音分裂成五个之后不可能还是一个方向。 林允和向来认为过去的事情早已成历史，政治归政治，经济归经济，哪怕前些年东、西方两大阵营之间冷战正酣恨不得毁灭对方时，双方的经济往来也没彻底断绝过，再说已经在美国经济界扎下根的林氏和那个民国之间的关系，更是比纸还要薄上几分。 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因素放弃共和国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空白市场，在林允和看来是一件无比愚蠢的事情。 不过林允和的观点无论在家族会议或是林氏的董事会上都不占优，林玉阳虽已退休，但创业者的意志依旧影响着整个林氏。 老爷子能放下脸面，主动要求去勒莫尔，肯定是为了那位共和国的空中之王，快走几步，扶着林玉阳进了凯迪拉克的车门，林允和的脸上浮现出了几分笑意。 无论是企业也好国家也罢，力量都是有边界和极限的，这边多一些，那边就注定要少一些，对于林允和来说，一旦自己一直以来所坚持的进军大陆的投资计划能成功，那么未来主导顺势整个林氏集团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未完待续。。) ps：俺回来了，正式恢复更新。 感谢书友们不离不弃的等待，真的不是作死遁啊^_^ 第55章 北约老虎会（二） 长滩港，坐落于洛杉矶市南方约30公里处，是除洛杉矶城区之外洛杉矶大区辖下最大的城市。 在二战之前长滩港曾是美国海军太平洋舰队的母港，二战期间，随着太平洋舰队移防夏威夷，长滩渐渐发展成全球著名的重型民用港口城市。 在八十年代，港口内用于装卸巨型货轮的超巴拿马型岸桥起重机就超过二十台，在共和国经济崛起之前，长滩港的集装箱年吞吐量从未掉出过全球前八。 麦克唐纳-道格拉斯飞机制造公司位于长滩的生产车间，就在距离码头不远处的圣加布里埃河河畔。 站立在办公室的半弧形玻璃窗前，阿姆斯特朗看着厂区外圣加布里埃河上不时掠过的帆船剪影久久不语，远方，长滩港码头处偶尔传来呜呜的货轮汽笛声，太平洋西岸特有的小黑头海鸥成群的在港口上空翱翔。 阿姆斯特朗抬手放下百叶窗，哗啦哗啦的声音在办公室里格外清晰。 转过身阿姆斯特朗开口说?　道：“岳，你能确定是那位中国宁主导了那些格鲁门的宠物进入中国海军？” “阿姆斯特朗先生，您知道，那个国家的商业运行法则和合纵国完全不同，虽然没有确切的文件或者重量级人士证实这个消息，不过负责引进f14战斗机的东太平洋公司和宁之间确实有着密切的关系，我在共和国的人脉已经默认了这一点。”岳昆波答道。 拿起岳昆波送上来的文件，阿姆斯特朗又大致看了一遍。说道：“虽然国会不可能将f15战斗机出口至非盟友国家，不过未来的事儿谁能说得准呢，最起码这大半年从那个国家传过来的消息都预示着那个古老的国度正在向着合纵国的盟友标准靠近。” “圣路易斯那些愚蠢的骗子永远都不会知道，朋友和对手之间距离比纸还要薄。”阿姆斯特朗有些怒气冲冲的说道。 听着阿姆斯特朗的言语，岳昆波低头不语。 自麦克唐纳于1967年花费六千八百万美元买下道格拉斯公司之后，俩家公司之间的暗战不断，除了公司名义上统称为麦克唐纳-道格拉斯飞行器制造企业之外，置身于集团内部完全看不出麦道应该是一家企业。 麦克唐纳的总部位于密苏里州的圣路易斯，道格拉斯的企业总部则在长滩，虽然麦克唐纳当初抓住道格拉斯公司现金流控制失误的弱点。一举并购了这家当时全球民用飞机市场上的老大。不过直到麦道被波音收购，两家企业重来都没有真正整合到一起过。 道格拉斯始终对麦克唐纳乘虚而入耿耿于怀，也对麦克唐纳远比自身小的企业规模不屑一顾，结果合并后的麦道陷入了永无止尽的内耗之中。合并后的麦道和倒是共和国某些部门类似。一个衙门两套班子。麦道虽是一家企业却有着两套管理层，分别来自麦克唐纳和道格拉斯。 多年的内斗使得麦道两套管理班子之间的关系十分恶劣，道格拉斯的高层管理人员向来把麦克唐纳的高层称之为圣路易斯的骗子。而岳昆波也是七年前从圣路易斯调入长滩的，对于公司内部的总总纠葛，岳昆波心知肚明。 “虽然这次北约老虎会是以空军的名义举行，背后出力的是海军，不过圣路易斯的骗子鼠目寸光，南沙冲突之后，以为格鲁门的小猫已经真正拿下了那个国家的军机市场，居然彻底放弃了和中国军方之间的接触，却没想过那个国家一旦变成盟国，那些盐水鸡能否真正适合中国空军的需要？”阿姆斯特朗大发牢骚。 作为格鲁门航天的竞争对手，岳昆波深知，当初共和国采购f14战斗机除了应付南沙的局势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因由就是对付苏联航空兵的逆火轰炸机群，真正的前线制空权是靠其本土规模庞大的歼六或是歼七来实现的。 就算日后局势发生某种变化，国会允许f15战斗机出口中国，中国军方能否选择f15战斗机也在两可之间，不过面对道格拉斯总裁，麦道集团大股东的牢骚，岳昆波只能苦笑。 “岳，你这份资料很不错，非常及时。”阿姆斯特朗轻轻点着桌面上的资料。 岳昆波交给阿姆斯特朗的资料上详细分析了那家已经注销的东太平洋公司、宁雷、祁连山、刘文岳、联邦德国远嘉、商飞和那个联邦德国新成立的cmb宇航之间的关系，也谨慎评估了cmb宇航旗下cm75支线客机的前景。 在整份分析的最后，岳昆波建议麦道接触商飞，进一步扩大麦道在中国的合作伙伴。 麦道和吴淞飞机厂合作，最主要的因由还是为了降低旗下客机的生产成本，在同吴淞合作之前，麦道曾做过预算，一旦把中国成功纳入麦道客机的零部件供应链，麦道客机的生产成本将下降20%。 这对从八十年代开始已经步入困境的麦道集团来说，可以说是救命稻草之一也不为过。 为了这颗救命稻草能快速起效，麦道在同吴淞飞机厂合作组装第一架md82时，从美国调遣了一千余名工程师赴沪，当时md82生产线上的每个岗位都由中、美两个技术人员组成，中方为主，美方为辅，近乎手把手的传授md82客机的组装技术。 在后世，吴淞飞机厂广泛宣扬自家一次性组装麦道82成功，全球航空界如何如何震惊时，却把真相若有若无的掩饰不提，中国人民的聪明勤劳是毋庸置疑的，不过吴淞飞机厂一直把成绩近乎说成自家生而知之，这种用政治手段掩饰科技良心的手法委实让人齿冷。 当年md82客机技术入华，随同而来的足有上百万份md82客机的设计资料、研发资料，而吴淞厂感兴趣的只是生产资料而已，无数有关md82客机研发时的试飞情况、试飞结果、试飞的改进,设计的改进等珍贵科研资料被丢进库房无人问津。 若干年后，吴淞飞机厂大肆炒作的所谓麦道打压运十，这个因素不能说半点没有，不过更可能的是某些人为了掩饰其当年的无能和彼时争抢共和国大飞机资金所找到的借口而已。 86年，在共和国吴淞第一架下线的麦道82客机可谓生不逢时，按当初麦道的预估，吴淞的生产线要生产40架麦道82客机才能达到盈亏平衡点，其后的客机产量才是利润。 不过自八十年代中期以来，由于市场定位失误，麦道在全球民用客机市场上节节败退直，连带着共和国初生的大飞机产业直入深渊，共和国刚刚生产出的md82已经落后于国际民用航空的主流技术，在加上全新生产线的投资、技术转让费用等因素，共和国的md82客机成本比美国麦道原厂价格还要高。 彼时已经市场化的共和国民航拒不接收高价麦道，结果无数场衙门之间的官司过后，吴淞厂的雄心壮志彻底破产，麦道所指望的借助共和国劳动力优势，大幅降低生产成本的计划也随之灰飞烟灭。 岳昆波此次旧事重提，继续建议麦道跳进同一条河流，除了对商飞的执行力看好之外，麦道的困境更是主因。 如果说八十年代前期的麦道民用客机部门用衰退来形容的话，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的麦道客机已经可以用垂死挣扎来形容了。 短短的五、六年光景，麦道客机的市场占有率从25%断崖似的掉落到10%以下，若非负责军机研发、生产的麦克唐纳公司给力，f15战斗机在全球军火市场上所向披靡，负责民用客机生产研发的道格拉斯早就破产无数次了。 麦道想要自救只有两条路，一个是开发新产品，一个是降低生产成本，除此之外别无他途。(未完待续。。) 第56章 北约老虎会（三） 万米高空，一架红、蓝、白相间的大型客机稳稳的飞行在同温层底部。 从飞机的舷窗望去，平日里浅蓝的天空只余正对着客机的薄薄一线，浅蓝的下方是苍茫的云海，上面却从浅蓝快速过渡到幽蓝直至那深不见底的宇宙底色——冰冷荒芜一片漆黑。 放下毛巾，宁婉菲拿起眉笔随意的扫了扫刚刚洗漱时有些散乱的柳眉，对着化妆镜快速的眨了眨黑白分明的眼眸，然后伸出食指轻轻拨了几下原本就曲翘着的睫毛，粉色的樱唇微微弯起了一小段弧线。 好了，眼妆已经画完了，下一步是唇膏，想着前些时那个猪头被自己和嘉嘉发明的快捷化妆术震撼的目瞪口呆，宁婉菲得意的一笑。 终究是在万米高空，虽然是豪华头等舱，不过客机内的空气依旧有些干燥，一觉醒来，平日里少女水嫩的嘴唇略显紧绷。 看了看手中的无色透明唇膏，宁婉菲的目光微微一凝。 两个丫头的衣物饰品向来由梁远包办{护肤用品自然也不例外，若按宁婉菲的意思，唇膏自然要选用冰蓝、咖啡等稀奇古怪的色系，不过梁远买回来的唇膏无论什么品牌统统都是无色的。 用某人的话说，所谓国色天香中的唇红齿白指的就是白皙的肌肤和淡粉色的嘴唇，其他的都是异国情调，统统不是正版。 以宁婉嘉对梁远的了解哪能放弃国色天香去选择什么异国情调，结果连带着宁婉菲也只能一同使用着无色的唇膏。 当然。女魔头向来认为，选择使用梁远买回来的东西除了强大的惯性之外，自己懒得动才是主要因由，这时候的宁婉菲是绝对不会想起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这句古话的。 宁婉菲抿了抿嘴唇，唇膏中的油脂更加均匀的分散在肌肤上，镜子中的粉唇重新恢复了水润光泽，散发着迷离的光。 从盥洗台上拿过爽肤水摇晃了几下，宁婉菲快速按动按钮，一大团水雾出现在空气中。做了个深呼吸宁婉菲仰着小脸从水雾中穿过。然后用双手拍了拍脸颊和额头使水雾分散得更均匀些。 把爽肤水、眉笔、唇膏收入随身携带的小包，看着化妆镜中的少女明眸流盼、桃腮若雪，宁婉菲拍了拍手，轻笑着自语道：“ok了。姐姐化妆永远都不会超过两分钟的。那只猪头准备输一辈子好了。” 这个赌约是宁婉菲少数赢了梁远的赌约之一。某人打赌时一头栽进上辈子经验丰富的大坑，对于人工美女来说十分钟或是二十分钟的打扮时间时必须，真正的丽质天生却是例外。 走出头等舱的洗漱间。宁婉菲沿着螺旋楼梯来到主舱，位于楼梯从口处的吧台内一位西北航空公司的空姐正在值班，看着宁婉菲从客机二层的卧铺客舱下来，抄着半生不熟的中文满面笑容的问道：“宁小姐，需要喝点什么？” “一杯卡布奇诺，送到前边的休息间。”宁婉菲笑吟吟的对着空姐摇晃了几下手指。 这几年宁婉嘉花了极大的心思学习咖啡拉花，形影不离的宁婉菲自然成了第一个实验品，随着大量的实验品灌下去，习惯成自然后，对于宁婉菲来说咖啡终于成了葡萄酒之外最喜爱的饮品。 宁婉菲推开主舱那扇精致的航空铝质滑门，一个整体呈浅蓝色的地中海风格房间出现在眼前，暖米色的沙发组上，梁海平、周远航、孙卓霖等人统统在座。 “小叔，你们没去休息么？” “菲菲早。” “大少醒了没有？” 沙发上的众人纷纷和宁婉菲打着招呼。 看着眼前少女手腕上系着一串精致的银色铃铛，梁海平笑着说道：“这个豪华头等舱要花掉六万美元，我们哪里舍得去公务舱睡觉。” 一年前，梁远顺嘴和两个丫头在南苑机场打赌，赌改装后的bac1-11能超越同时代的737客机，结果梁远少有的被宁婉菲骗倒，变成了赌747客机。 在美国，747客机的代号被誉为珍宝，自问世起，美国总统的空军一号从未旁落别家，在二十世纪，747客机是全球唯一一种可以进行超远程越洋飞行的巨型客机，是美国工业二百余年精华的结晶，哪怕是在三十年之后，747系列客机依旧是航空工业中最为璀璨的明珠之一。 超远程大型宽体客机的研发与制造，就算是美国、欧盟这种经济巨无霸与之面对时都是胆颤心惊生怕一步出错继而万劫不复，以远嘉此时的小身板来说，连737级别的客机都得仰望，747根本好似浮云一般。 打死梁远也不可能把定位于短途支线的bac1-11客机修改成媲美于747的存在，哪怕是穿越来的也无济于事。 经过大半年的口水官司之后，梁远终于认赌服输。 打了将近一年的嘴仗，双胞胎对支线客机和干线客机之间的天差地别有了一点概念，对这件连梁远都办不到的事情甚为好奇。 恰好适逢波音最新款的747—400系列客机首次交付美国西北航空公司，投入亚太和北美航线开始正式营运，西北航空在香港、日本、新加坡等地相关渠道大作广告，号称搭乘747-400是这个星球上最奢华的越洋飞行，梁远持有的那张德意志之光信用卡也及时的更新了相关服务。 不过通过德银渠道预约的机票只能是最顶级的头等舱。 虽然梁远经商后两个丫头基本脱离了火车，大部分远程出行都靠航空，不过八十年代共和国航空服务业和国际顶级水准的距离，至少有月球到火星那么远，这次三人赴美看有宁雷参与的老虎会，梁远干脆土豪了一次，通过德银定下了香港至洛杉矶航线的豪华头等舱，打算让两个丫头长长见识。 香港至洛杉矶之间，三人六万美元的单程票价就算扔进绿纸大幅贬值新世纪，也是讲究格调土豪的专用行为，梁海平对梁远这个决定甚为无语，刚好商飞高层要赴美招收骨干员工，结果周远、孙卓霖等人和梁远凑成了一期航班共同赴美。 当然，梁远这次去美国名义上打着闲逛的幌子，实则是去避难，眼下的香港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股市一日三惊大幅震荡不休，唐婉生怕祸起萧墙殃及池鱼索性把梁远这个幕后黑手和两个丫头撵去了美国。 梁远一行人搭乘的西北航空公司nw11544航班下午从启德机场离港，需要花费飞行13个小时穿越太平洋，预计在第二日的上午九时左右抵达洛杉矶。 听及孙卓霖问起梁远醒了没有，一丝绯意难得的出现在宁婉菲的脸颊，那个家伙有没有睡醒自己怎么可能知道，听起来好像自己和那个混蛋**了似的，宁婉菲暗自决定下飞机之后一定要找茬修理某人一顿，以弥补名誉上的损失。 “小远在空乘的专用休息室睡觉，有没有起来我也不知道呢。”宁婉菲眼波流转的说道。 “小叔在看什么？”心里有些发虚的宁婉菲赶快把话题扯离睡觉这个**的名词。 “周总从老朋友那里弄来的，我们所搭乘的这架747客机用于各个航空公司的改造方案。” 看着宁婉菲一脸好奇的模样，梁海平随手把身前的文件递给宁婉菲。 周远航看宁婉菲专心的看着文件，又把说起原来的话题。 “海平，这次我们去美国除了和一些航空工程师见面商讨未来之外，还有一个有趣的客人在洛杉矶等着我们。”周远航笑容满面的说道。(未完待续。。) ps：前些天爽了半截被掐，差点噎死，终于找回点码字的感觉了^_^ 第57章 难道是洛马 “有趣的客人？”梁海平复述了一句周远航的话语。 “是通用的宋汉西还是波音的徐毅？”梁海平问道。 周远航出身于格鲁门，后期在银河航空负责湾流客机的开发，而孙卓霖在波音任职超过十五年，刚刚卷进降职风波已经决心到商飞工作的李国维，更是得益于ge在美国航空工业界的强势人际网络遍及全美。 可以说通过这三人，远嘉已经彻底打进在美国航空工业界的华裔人才技术圈。 梁海平说的这两个人都是就职于美国航空界的知名技术专家，宋汉西在通用负责航空发动机的降噪、尾流引导、进气整流等工作，徐毅则在波音负责优化机翼的气动效率。 这两人都是梁海平此次赴美的重点挖角目标之一。 听梁海平说完人名，周远航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海平心思好大，这两位扔在全美都可以称得上是相关领域的顶级专家，徐毅早年间更是入了美籍，可不比我和老孙好骗。” { 梁海平哈哈一笑，也没多说。 倒是孙卓霖颇带感慨的说道：“波音强迫通用把李国维降职，此事一出在美工作的华裔难免有同命相连之感，就算表面上不说什么，私底下寒心的不在少数。” “不怕海平多心，前些时我来远嘉工作无论家人或是亲友大部分都持保留态度，李国维事件一出，不光工作祝福多了许多。甚至连目光深远、料事如神的赞誉也收到了几条。”孙卓霖这几句话说得很是坦率。 “当初孙总所虑，皆为人之常情。”梁海平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对着周远航继续说道：“既然不是这两位，我可真猜不出到底是谁了。” 梁海平话音刚落，门口的航空铝质滑门被悄无声息的拉开，梁远微微歪着脖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大少早。” “大少过来了。” 房间里的众人纷纷开口打着招呼。 “小远这是怎么了？”梁海平看着梁远不时的用手掐着脖颈，有些奇怪的问道。 “呃…，可能不习惯西北航空提供的枕头，有点睡得落枕。”梁远目光略带闪烁的说道。 “六万美元居然才提供这种睡眠服务，我一定要去投诉。”梁远看着宁婉菲带着似笑非笑的神色看着自己心里一紧。连忙把话题扯开。 “小叔。刚刚你们在猜什么，听起来很有意思的样子。”梁远作出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问道。 梁远的脖子倒不是睡得落枕，就在刚才,某人难得起了一次大早，自然要跑去双胞胎的房间炫耀。结果宁婉菲起得更早。已经洗漱完毕去了747的下层。房间里只剩下了睡得大眼迷蒙的宁婉嘉。 既然女魔头不在，看着床上少女只用雪白的薄被盖着小腹，宝蓝色的睡裙尽数翻在大腿根处。两条笔直的大腿粉光致致的出现在眼前，梁远难免色心大起。 梁远的手指刚刚搭上眼前少女的肌肤，浅睡的宁婉嘉就被惊醒，出门在外的双胞胎警惕性极高，伴随着宁婉嘉的尖叫，梁远额角结结实实的被少女踹个正着，然后脖子就悲剧了。 清醒过来的宁婉嘉看着梁远疵牙咧嘴的抱着脖子，一副无比警觉随时溜之大吉的模样站在床头顿时娇笑不已，两人一番耳鬓厮磨的亲密纠缠过后，梁远虽说心愿得偿，挥舞着咸猪手在宁婉嘉的大腿上肆虐了一番，可被扭到的脖子却不能瞬息恢复如初。 宁婉菲习武多年耳目感观极佳，自己下楼时宁婉嘉那一声短促的尖叫和后续的娇笑声自然声声入耳，虽未亲眼目睹却也把事情的真相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最近在香港，因为安全问题被迫关在酒店里的宁婉菲闲得极为无聊，为了找乐子宁婉菲常常穿着一样的衣物带着和宁婉嘉一样的饰物作弄梁远，虽说梁远经常被女魔头喊着：猪头，你敢摸姐姐的什么什么追打得抱头鼠窜，不过梁远的咸猪手宁婉菲却是结结实实的挨上了不少。 当然对于宁婉菲来说，无论是腰或是大腿被梁远摸上几下都浑不在意，毕竟从小到大，三人之间乱战时一起滚过的床单早已不计其数，看着梁远的表情从熏熏然的柔情蜜意瞬间变成惊骇欲绝才是宁婉菲最大的乐趣所在。 这只猪头刚刚八成是想去占妹妹的便宜然后被踢到了，宁婉菲暗自想着，很明显今天应该是双号，轮到了宁婉菲当姐姐。 听着梁远一本正经的问起商飞的业务，宁婉菲却想起最近梁远那只不时在自己身上作怪的大手，不知怎么的，一种难于寓言的感觉涌上心头，狠狠的白了梁远一眼，说道：“我出去看看咖啡好了没有。” 梁远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宁婉菲先是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然后忽然间有些妩媚的白了自己一眼扭头出了房间，顿时心里一紧，想了片刻又猜不出这只女魔头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只好从心里翻出耶稣、道主、释迦摩尼等个知名大神的名号拜托保佑。 “大少，这位客人之所以说来有趣，还是因为其在航空口，已经和国内的正规军结成了紧密的合作关系，这没想到还能主动上门找我们这种非专业出身的野路子。”周远航回答着梁远的疑问。 “有趣的客人，已经和国内有了紧密合作？难道是洛克希德？”梁远低声说了一家公司的名字。 虽然那个曾经纵横于共和国国内巨无霸财团——康华正在逐渐的解体，不过当初康华大力推动的c130运输机生产线进入共和国一事在中美高层之间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目前，连大力神运输机的样机共和国空军都已经装备了两架，正在做性能上的测试，这笔生意眼下所差的无非是价格高低还没有谈拢罢了。 周远航既然说是有趣的客人真正的含义所指应该是出人意表，肯定不会是格鲁门之类老伙伴，因此梁远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洛克希德。(未完待续。。) ps：北约老虎会1，2，3，那会因为刚刚出来的缘故满路写得提心吊胆的，章节标题内容有些文不对题，大家多担待。 曾经二进宫的2014年已经过去了，全新的2015年已经到来，新年新气象，满楼努力捡节操，争取更新百万字，书友们拭目以待好了。 让我们持续前行，大家继续听满楼胡掰^_^ 第58章 麦道 看着周远航笑吟吟的摇头，梁远又把生产b2轰炸机的诺斯罗普、民用航空界的老大波音、生产湾流公务机的母公司银河宇航等数个美国知名航空企业拿来说事，都被周远航一一否决。 犹豫了半天，梁远才用不可思议的口吻问道：“老周，你说的这个客人难道是麦道不成？” 麦道和共和国在大型客机生产上的合作甚至可以上溯至大运动时代的末期，尼克松访华之际，担任道格拉斯总裁的约翰.布里逊达因,恰好是中美友好协会贸易促进会的轮值主席。 再加上彼时的民用客机领域硝烟弥漫，不仅实力雄厚的洛克希德推出l-1011宽体三发客机，波音更是因为开发2027超音速客机失败接近破产，将所有精力都放在了救命稻草大型客机747身上，给当时的民机市场老大道格拉斯以沉重的紧迫感。 迫于全球民用客机市场上残酷的竞争压力，已经合并成麦克唐纳—道格拉斯航空器制造企业的麦道，开始研究将部分客[ 机的生产基地置于中国以便大幅降低生产成本的可能。 时至八十年代末期，经过将近二十年的耕耘积累，麦道在共和国航空工业界早已根深蒂固熟门熟路，无论从哪个方面考虑，梁远都没看出麦道有找上商飞的可能和必要，不客气地说别说是商飞，就算商飞在联邦德国的合作伙伴mbb在航空领域能否入麦道的眼都在两可之间。 后世mba的案例中，麦道折戟沉沙惨被波音兼并的理由有许多。或是因为冷战结束军费缩减，负责军机业务的麦克唐纳也随之一蹶不振，或是因为麦克唐纳和道格拉斯之间内耗不断对市场需求的判断有误。 不过无论怎样评价麦道，重来都没有麦道技术水平不成这一说。 超出空客的a380巨型客机项目将近二十年，早在1988年，麦道就察觉亚太地区点对点航空运输业务中超大密度客流的存在，继而拿出开发md12四引擎超远程巨型洲际客机的发展计划。 md12客机首飞型号载客430人，原计划于1995年首飞，1997年获得faa的适航证，航程超过一万四千公里。在首批430座的md12交付之后。继续研制500座和630座两种加长型号，整个新机型的研制费用超出50亿美元。 md12这种惊人的技术发展计划和摩托罗拉的铱星计划相仿，如能成功完全是二十世纪人类工业界最为伟大的工程奇迹之一，若是md12真能从图纸走进现实。波音747那张拉皮整容了无数次的老脸能否有机会出现在二十一世纪的苍穹之上都在两可之间。 可惜麦道在普通大型干线客机上一头扎进三发和尾吊两个大坑。倒霉的麦道一误再误。亏损的一塌糊涂，终于在一九九六年无力回天被波音丢上餐桌大卸八块吃得皮毛无存。 在后世，消化掉麦道的波音不仅在军工领域收获甚多。在民机领域也同样如此。 新世纪之后下线的喷气式民用飞行器，无论是公务机还是支、干线客机，机翼尖端若没有向上弯曲一小段都有些不好意思出来打招呼。 彼时共和国投入试飞的arj支线客机早期型号、运20大型运输机的机翼都曾因为没有那一小段弯曲被不少港台媒体嘲讽为落后的象征。 这段看起来不起眼的小段弯曲——翼梢小翼（注1），就是当年麦道留给波音的典型技术遗产之一。 当然黑心的波音把麦道的遗产漫天要价，虽然加装翼梢小翼能为航空公司带来每年四万美元的燃油节约费用，可每个小翼十多万美元的选装费也妨碍了麦道遗产在波音客机上的广泛应用。 看着周远航微笑着点头确认，梁远却陷入了很大的困惑之中。 在麦道眼里，此时的商飞应该是要技术没技术，要人才没人材，要设备没设备，要资金没资金，严格地说，远嘉和麦道之间还能拉扯出一点过节. 已经更名为cm100的mpc75支线客机项目在共和国国内注定是麦道、吴淞合作生产md82客机的竞争对手，远嘉伙同格鲁门把f14战斗机弄到共和国国内，就算f15战斗机看不到进入共和国军机市场的可能，不过生产f15战斗机的麦克唐纳也绝对不会对f14战斗机扩大市场份额这种事儿抱着乐观其成的态度，在麦道眼里敌人的朋友怕也算不得什么好鸟。 真想不通，麦道找上自己到底图个什么？梁远纳闷的想着。 周远航看着梁远半晌沉吟不语，哈哈一笑说道：“大少很奇怪麦道为什么找到我们头上吧，严格地说麦道很看好我们的执行能力和未来前景，同时也把我们当成自家救命稻草中的一根。” “这话从何说起？”梁远好奇的问道。 虽说梁远恶补了两年各种航空产业的讯息，不过上一世的梁远和大型客机生产企业之间的距离足有地球和火星那么远，除了大众耳熟能详的一些标志性事件和大势上的判断，梁远对行业内各个公司之间的内部消息或是具体的恩怨纠葛几乎是一无所知，正是因此，此时的梁远在航空产业真正事务性的工作中算是新得不能再新的新丁了。 “从八十年代初期开始，麦道就在全球范围寻找可以对抗波音的合作伙伴，空客旗下的各个成员企业向来是麦道游说的主要目标。” “由于西德对四发超远程大型客机始终不死心，和法国在空客内部冲突连连，麦道就把游说的主要方向都放在了联邦德国。” 周远航说到这里忽然住口不语，看着孙卓霖笑道：“那时候孙总正在波音工作，算是当时当事的一方之一，所知的消息应该比我这个在边上看热闹的多出许多。” 孙卓霖哈哈一笑，接着说到：“麦道向来把波音称作来自西雅图的大熊，为了对付波音在民用客机领域的步步紧逼，麦道曾向mbb和奔驰宇航提议：采用自家准备开发中的md11宽体客机的机身，mbb和奔驰宇航负责开发新客机的机翼，双方共同研发载客300人以上适合洲际飞行的四发超远程大型宽体客机。” “双方眉来眼去谈得正好，事情被波音捅了出去，结果英国人和法国人大怒，指责西德破坏欧洲共识、引狼入室，三方争吵过后麦道的提议无疾而终。” “前些时，我们刚刚进入航空产业那会，法国人和德国人在a330/340项目的大肆争吵都和当年麦道的提议有关，为了防止德国人不小心上了麦道的贼船，空客在发展双发的a330项目的同时，决定立项四发的a340洲际宽体客机项目，满足德国人的愿望” 孙卓霖拿着杯子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这事还不算完，得知空客借鉴麦道的提议，决议发展a330/340项目并把麦道踢到一边之后，美国国会对此恼羞成怒，开始指控空客成员国的不正当补贴，空客则反唇相讥，指控波音得益于美国的军购和nasa。” “然后，双方就把官司打到关贸总协定去，今年年底双方将就补贴问题在比利时布鲁塞尔展开第十五轮磋商，我估计这场官司怎么也得打上三、五年。” 梁远听到这才有些明白过来，空客a330/340的发展内情如此曲折离奇，md11诞生之前竟然还有这等戏码，后世美国和欧盟之间隔三差五就对喷一回的客机补贴一事的根源居然在这里。 一丝笑意自梁远的嘴边泛起，孙卓霖绝对想不到那个已经开始过十五轮的磋商别说三五年，在关贸总协定黄了之后，欧盟和美国在新成立的世贸里继续着往日恩怨，哪怕梁远穿前也没有半点结束的迹象。(未完待续。。) ps：注1：翼梢小翼的工作原理虽然是nasa发现的，不过商业应用却是麦道最先推广的，早期翼梢小翼的应用专利都垄断在麦道手中。 第59章 因由 看着梁远的嘴角隐含笑意，孙卓霖以为梁远彻底弄明白了麦道主动上门的意思，轻笑着继续说道：“所谓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八十年代初，波音和麦道争斗得如火如荼，在全球航空工业界各施手段合纵连横，那会连改开不久的共和国都差点跟着倒霉。” “这话怎么说？”难得有听到波音，麦道这等规模大公司古老八卦的时候，梁远自然好奇心高涨。 “那会正赶上共和国生产的md82客机申请faa适航许可，作为麦道一直以来的老对手，波音自然对麦道的心思知之甚深……。”孙卓霖在波音高层任职多年，对波音的种种内幕自是信手拈来。 当时的波音在美国舆论界大放谣言，说麦道的生产线转移中国成本降低之旅彻底失败，共和国吴淞厂为麦道所造的雷达整流罩、客机尾门等部件都丢在长滩的废弃件仓库里。 既然中国连合格的零部件都造不了，波音言下之意就是送审的md82客机压根就是美国原产，麦道为了》 股市利益勾结中国造假。 毕竟一旦麦道的降低成本计划露出曙光，对于当时疲软的麦道股票绝对是个巨大的利好消息，搞不好麦道就此翻身也未可知。 “波音同共和国西飞合作失败，当然也不希望麦道能借力于中国市场，只要中国生产的产品不能通过faa的认证，麦道的十年谋划自然尽数付之东流。为了打击麦道，波音动用自身的影响力在faa的适航认证上重重设卡，最后还是当时时任麦道中华区总裁的岳昆波，通过白宫高级顾问把门路走到里根总统头上，中国产的md82才得以成功通过faa的适航认证。” “大少，这次麦道主动和我们接触，找上门的麦道代表就是岳昆波。” 还未等梁远答话，梁海平忽然问道：“孙总，你看这个岳昆波能否挖到商飞来？” “海平目光真是敏锐，自七十年代起。岳昆波就一直在亚洲工作。先不说其对亚洲地区所有营运中的航空公司了如指掌，麦道在共和国的合作项目也是此人一手促成，如果真能说动其到商飞工作，不论国内还是国外都是我们的大助力。”孙卓霖点头说道。 “大少应该知道。虽然国内改开已经接近十年。不过受多年冷战影响很多领域依旧讲究政治挂帅。对外联络上磕绊不断，特别是客机这种高端大型国际合作项目更是如此，麦道同共和国之间的合作若非有岳昆波在期中全力调和。能否发展到今天的地步还在两可。” “听老孙这么说，这人还算念旧，只要锄头使得好，这个墙角倒是值得一刨。”梁远笑着说道。 在八十年代，对待共和国的态度上，海外华侨大部分可以分为两类，中立、仇恨，真正抱有亲善态度的，早在数十年前就回去建设新中国了，就算当时因缘错过也是少数而已。 岳昆波的所作所为虽然是基于麦道立场的双赢，不过在彼时的华侨堆里已经很优秀了，在后世，连李同学之类的嘴炮流都能算上爱国，岳昆波完全可以称作表率。 “麦道找上门，应该是对mbb还有着什么想法，cmb宇航现在完全可以称之为联邦德国的企业，而有我们在中间做缓冲，麦道可以光明正大的弄出类似当年的那种提议，只要能勾引德国人成功，根本不用考虑英、法在其中搅局。”梁远沉吟着说道。 “cmb宇航我们出资六亿美元，mbb出资六亿美元，联邦德国政府的贷款至少也有六亿，眼下mbb和英国肖特谈得热火朝天，一旦mbb收购肖特成功，英国政府对肖特航空的注资至少也有六亿美元，这么算来mbb短时间内可以影响掌控的资金最少都能超过二十四亿美元。”梁远用手指轻轻敲着身边的沙发扶手。 “若是再压榨一下英、德两国政府，凑到三十亿美元也不是什么难事，眼下全球航空工业界手中随时能拿出这等金额的财主可是不多呢，难怪老周说我们是麦道的救命稻草。” “大少果然一点就通。”周远航伸出大拇指晃了晃。 “前些时《国际航空工业》上的文章，麦道新开发的md11三发宽体客机首飞后麻烦不断，虽说不会影响交付使用的日期，不过就麦道目前所发布的千公里/座的油耗来说不太乐观，波音正在推动etops的条款改革，以便使双发结构的大型客机具备越洋飞行的资格。” “虽然麦道全力阻止此事，不过随着航空发动机技术的进步和各大航空公司推波助澜etops的条款改革最迟明年也会通过，对于md11来说这将是一个无比糟糕的消息……。”看着梁海平还有些迷糊，周远航仔细解释着麦道来访的真正意图。 etops全称为双发动机飞机延伸航程运行 ，是指飞机的运行航路上任何一点到合适备降机场的距离超过 60分钟或超过 180 分钟的飞行。 在确定航线时，假设飞机在标准条件下以一台发动机工作时的巡航速度安全飞行60分钟，即表示该机型通过了etops60的验证，换句话说就是此型飞机执飞的航路上，任何一点距离最近备降机场的航程不可以超过60分钟。 在实际飞行时，etops的能力越强，代表着该机种可以适应的航线越多，毕竟受限于地理条件，在越洋飞行时飞机可以用来备降的机场少得可怜。 在国外，etops也被航空界戏称为“engines turnpassengers swim”即：发动机要转动，否则乘客就要游泳。 etops条款建立的目的出于对航空旅客安全的保护，在航空发动机技术大发展之前，执行越洋飞行的多为四发客机，除了当时航空发动机推力有限这个因由，多发在安全备份上的优势也是其中的重要因素。 随着技术的进步和航空公司越来越高的经济性要求，执飞越洋飞行的大型客机从四发慢慢的变成了三发，虽说麦道在设计超远程大型客机上远比德国人聪明，没有钻进四发这个大坑，不过麦道依旧错估了航空发动机技术进步的速度，八五年对于麦道生存至关重要的md11宽体客机立项时，麦道错误的选择三发，结果一念之差万劫不复。(未完待续。。) 第60章 浑水 “麦道错估了航空领域的发展趋势，眼下etops条款改革已是大势所趋，前些时听老朋友谈起，麦道对md11宽体客机的销售预期已经从五百架下调到三百架，并重新开启了下一代客机的预研……” 周远航曾独立负责过湾流客机的整体开发，和飞机各个子系统的相关人员、厂商都打过交道，在美国航空领域人脉极广，对麦道的新动态倒是清楚的很。 “目前来看，md11客机在客运领域的前景不大，不过对于航空货运来说，三发飞机的载重量要超出两发客机，综合成本分摊之后，三发飞机的经济性反而好于双发，md11项目虽然无助于麦道公司走出困境，不过单纯就项目本身来说，倒不是亏本的买卖。”孙卓霖补充说道。 梁远嘿嘿一笑，心说md11项目若是放在商飞、cmb宇航甚至mbb头上自然是好得无法再好的优质项目，不过放在麦道这种庞然大物身上却是糟糕透顶，别的不说，单单人力成本这一块，捆在一起怕是都不及眼下麦道客机开发部门的一半。 若再加上设备成本折旧、股市期望之类的东西，麦道不算亏掉裤子也为之不远，为了振奋股东信心，新一代客机的研发也在情理之中。 在不久的将来，md11客机最终销售了200余架，飞机的使用方式到和孙卓霖所言一样，基本都用在了航空货物运输上。联邦快递、汉莎货运，长荣（货运）航空、阿拉伯货运，联合包裹服务、中国国际（货运）航空等跨洲际大型物流企业都把md11当作主力机型。 直到新世纪之后，波音为了统一旗下品牌和产品规格，才彻底停产md11。 “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从md82起，麦道连连错估航空工业的发展趋势，新一代大型客机研发麦道终于拿出破釜沉舟的勇气，远远走在了技术的前沿……” 梁远自然知道麦道新一代超远程大型客机md12。基本就是把二十一世纪的空客a380提前搬到二十世纪。不比半路被人撸细了一截的波音747，md12可是真真正正的巨型双层宽体客机。 md12前期型号430人的载客数，无非是对目前民用大型航空发动机推力不足的妥协，后期发展型500—600人的载客数量才是md12客机的真正面目。 在尾吊这个大坑徘徊已久的麦道终于痛改前非。md12毅然投入了翼吊的怀抱。甚至抱着矫枉必须过正的态度。麦道誓要把a380这等巨型客机的发动机从四发缩减成两发，以求彻底把波音747之流送进历史的垃圾堆。 “从前年起，麦道就和罗罗、ge、普惠三家航空动力生产商频频接触。试图推动三家航发企业投入经费早日拿出符合md12要求的大推力高涵道民用发动机，不过只有罗罗的态度较为积极，ge顾虑重重，普惠一本正经的回复了一封我们正在慎重考虑的公文，可却连前期的调研小组都没有成立。” 周远航略有些幸灾乐祸的说着。 虽然目前的格鲁门已经一统美国海军的飞行甲板，不过在军机领域却和麦道结怨甚多，在格鲁门的f14战斗机、a6攻击机崛起之前，美国海军飞行甲板上的宠儿可是麦克唐纳生产的鬼怪式战斗机，出身于格鲁门的周远航自然对麦道没什么同情心。 几人说话间，拉门打开，两个丫头端着托盘从外边走了进来。 “我要投诉，花了好几万美元，居然还要嘉嘉客串空乘人员。”梁远瞪着眼睛摆出一副暴发户的嘴脸。 “瞎说什么。”宁婉嘉娇媚的白了梁远一眼。 宁婉嘉手中的托盘上，放着两个青白色的瓷杯，杯口处都泛着一层厚厚的乳白色泡沫，泡沫上一种梁远看不出材料的红色乳状液体，用细腻的线段勾勒出一个精致的中国结，看起来应该是宁婉嘉刚刚在外间吧台的杰作。 “嘉嘉的手艺越来越精进了。”梁海平感慨的说道。 “小叔，你夸妹妹也是没用的，这杯才是你的。”宁婉菲从自己的托盘里拿出一杯咖啡笑嘻嘻的递给梁海平。 除了梁远那两杯，其余的咖啡都被宁婉嘉用牛奶在杯口处勾勒出一个大脑袋的卡通飞机了事。 “有的喝，我就知足了。”孙卓霖笑呵呵的接过咖啡。 自打冲调咖啡的技术大成之后，这两年宁婉嘉已经被众人打趣惯了，除了眸子里多了些水意，倒也和平时一般无二。 “这个好喝么，我刚刚问过空乘，西北航空的亚太航线上只有苏门答腊产的咖啡豆，没有蓝山呢。”看着梁远咕噜一口喝了小半，宁婉嘉轻声问道。 对于亚洲人来说，大部分都喜欢口感偏甜的咖啡，当然这种爱好以中、日、韩东亚三国为主，对于儒家文化圈来说，苦味的饮品有茶即可，咖啡口味的选择上自然和欧美主流不同。 在咖啡界，蓝山向来是甜党的代表，而苏门答腊所产的咖啡则以醇厚的清苦气息闻名于世，味蕾可以爆炸的美食家们把这种清苦气息称之为泥土的芬芳。 不过宁婉嘉向来偏好调制咖啡，这种具有泥土芬芳的咖啡在调制咖啡里对调制人的水平要求极高，否则一不小心就会变成咖啡僵尸，通俗的说就是口感从泥土的芬芳变成泥土。 可惜，对于梁远这种味蕾不会爆炸的土鳖的来说，不管是泥土还是泥土的芬芳，统统是牛嚼牡丹一咽而下。 “嘉嘉的新产品很好喝嘛。” 刚刚说了话半天大约是渴了。梁土鳖又是咕噜一口，青白色的咖啡杯已经空了一半。 宁婉菲已经把其他人的咖啡都分了出去，看着梁远已经空掉一半的杯子，想着刚刚空乘看到宁婉嘉用红石榴汁，勾勒出两个精致中国结时目瞪口呆的表情用手指抵着额头叹了口气。 “看那个猪头的样子，妹妹这个天赋八成是白瞎了。”宁婉菲无奈的想着。 “除了日航的头等舱，其他航空公司的头等舱大约都不会提供蓝山。”梁远和宁婉嘉卖弄着前世的知识。 在日本经济崛起之前，蓝山咖啡偏甜的口感向来不为欧美所喜，七、八十年代日本经济如日中天，富起来的日本人和后世的中国土豪一样挥舞着钞票大肆改变世界。 蓝山咖啡百分之九十左右的产量都被运往日本国内。可以说没有日本人的偏爱。哪怕是新世纪蓝山咖啡依旧不名一文，和蓝山一样得益于日本经济爆发的还有后世被许多女性顶礼膜拜的lv。 八十年代的欧美媒体人曾酸溜溜的说过，入境时背着两个照相机，出境时兴高采烈背着lv的百分百都是日本人。 这句话的前半段是吐槽当时日本全球顶尖的影像工业。后半段则是讽刺日本人土鳖。毕竟彼时的lv在欧美只是普通的一线品牌。和豪华什么的压根不沾边。 在六十年代好莱坞顶尖女星所留下的影像中，古驰（gi）才是出镜率最高的手袋品牌。 比如在奢侈品中占据份额比例很大的皮具、服装、配饰、珠宝，lv的相关部门统统组建于八、九十年代。在此之前的六、七十年代，lv不过是一家生产帆布质、条纹型、大号与超大号民工拎包的企业而已，或者还可以加上拉杆箱。 某人上辈子经常在各种夜场觅食，虽然天赋不佳味蕾不会爆炸，不过对白领圈、外资圈各种装13与反装13的路子很是精熟，对彼时许多豪华品牌和豪华品牌的黑历史也算是了如指掌。 “小远应该还是喜欢蓝山的，以后长途旅行我带些蓝山的咖啡豆好了。”作为坚定的甜党，宁婉嘉直接替梁远为喜欢的口味下了定义。 “傻丫头，除了六万美元这种超级头等舱，其他的舱位哪有咖啡机给你用。”梁远轻笑着拍了拍少女放在自己身边的小手。 “下机后大少要去看航展，麦道的岳昆波我们如何应付？”周远航押着咖啡问道。 “恩，水自然是越浑越好，反正欧洲那边已经成了浑水一滩，不管多少都不差麦道这一盆了。 ”梁远笑着说道。 英国政府代表的肖特，mbb，商飞、庞巴迪几家就肖特兄弟飞机公司的未来谈得硝烟一片。 庞巴迪是纯正的加拿大企业，加拿大作为大英帝国的老牌殖民地，庞巴迪在英国政商两届有着深厚的人脉，若非英国人有着拉拢商飞、mbb另行组建山寨版空客的算盘，庞巴迪早已把肖特收入旗下。 经过多轮的磋商，商飞联合mbb丢出了一个诱饵，mbb放言，如果英国政府可以增加对肖特的注资，那么在cm100客机正式投入营运之后，将在肖特而不是中国建立第二条cm100客机生产线。 不过，修建cm100客机生产线的前提是收购肖特的母公司由mbb换成cmb宇航，英国政府如有疑虑，可以把肖特公司涉及军用的技术和设备提前分拆剥离。 梁远之所以如此，主要还是对联邦德国航空工业技术水平持有疑虑。 如按cm100客机的开发计划所言，cm100客机一旦下线，除了航电和发动机需要与时俱进不断升级之外，客机的主要构架哪怕放在2020年同737max竞争都不会落伍，这种高难度的技术开发，mbb加上商飞两个新手能否真正完成梁远实在是心怀忐忑。 拉英国人下水也是加强cmb宇航的技术实力，八十年代英国人在航空工业上的实力毋庸置疑，当然，如果能把麦道也一起坑进去，cm100客机按时完成更是毫无问题。(未完待续。。) ps：恩，哪怕再忙，一周最少也会两、三更，忙过这段，或许会给大家个惊喜，比如一日三更啥的 第61章 入境 始建于1928年的洛杉矶国际机场坐落于洛杉矶大区的西部，距离洛杉矶市区超过二十公里，是美国西部最重要的枢纽式航空港，也是美国在西海岸地区的国际门户。 洛杉矶机场拥有四条高规格跑道，可以起降八十年代全球所有型号的民用飞行器，每天数以千计的航班在空港内部抵达离开，每年超过3000万的国际旅客从洛杉矶空港入境美国，整个机场可以说是美利坚国力强盛、经济繁荣的微小缩影。 洛杉矶机场拥有八座独立的候机厅，是彼时共和国首都机场的四倍，对于初临美国的国际旅客来说，这片由钢筋混凝土所构建的大型建筑丛林，在没有互联网地图的八十年代，向来如迷宫般难解难行。 梁远对巨大复杂的洛杉矶机场自然非常熟悉，上一世每年至少四次的美国之旅基本都是由洛杉矶空港入境离开，两年前因f14战斗机一事和梁海平赴美时，梁远还得意洋洋的充当向导，把梁海平唬得一愣一愣的。 在梁（）海平看来，自己和侄子一样，都详细研究了那份由航班所提供的洛杉矶机场平面图示意图，不过学习之后的效果差异简直大的无法理解。 当然，那会梁远还没把远嘉折腾成眼下这种规模，梁海平对梁远 所谓天才程度的了解还在磨合状态。 飞机盘旋下降时，梁海平玩笑般的把两年前这个小插曲拿出来说事，可惜价值六万美元的机票打消了某人卖弄的心思。 飞机入港停稳后，在舱内空姐的引导下，梁远一行人根本没从连接着候机楼的登机桥下机，而是通过专属通道直接下降的机场地面。停机坪上，一部棕色的加长版凯迪拉克静静的停靠在747客机粗壮的前起落架附近。 “菲菲，这个可是意外。”出了舱门站在登机舷梯顶端，梁远看着脚下凯迪拉克的顶棚笑眯眯的说道。 刚刚梁海平谈及梁远对洛杉矶分外熟悉时，宁婉菲自然是不信的，在少女看来。这个家伙一定是只记住了同出境通道相关的部分而已，那么大个的机场哪可能单靠地图就了如指掌的。 按惯例，梁远随意的撩拨了几句宁婉菲就跳进了打赌的大坑，两人刚刚说好航班入港后要梁远不看地图，带着姐妹俩去迪斯尼在机场设立的专卖免税店。 梁远这次赴美纯属避难，游玩的心思占据大半，在离开香港时双胞胎很是欢呼雀跃了一番，早就拉住梁远抱着地图把游玩的地点确定了下来，迪斯尼和好莱坞都是重点。 宁婉菲白了梁远一眼没有说话。在公开场合，宁婉菲还是很给梁远面子，私下里的猪头什么的很少提及。 凯迪拉克侧后，两辆银白色的克莱斯勒商务车平行停放，香格里拉北美公司的总经理张建新正带着手下和先出舱门的梁海平等人寒暄。 “小远，明明是你耍赖嘛，机票是你定的，德银会提供什么服务你早就知道了。现在拿来骗菲菲和你打赌，简直坏透了。”宁婉嘉探首看了看脚下。眉眼弯弯的半抱着梁远的手臂撒娇。 自从确认和梁远一起赴美旅行之后，少女的心情一直大好，连平日里的羞涩都少了大半，恍若又回到了旁若无人和梁远亲密的萝莉时代。 看着两个黑发黑眸、身姿挺拔的少女伴着梁远沿登机舷梯下行，张建新和周远航几人说了一句迎了过来。 “欢迎大少来北美视察工作。”张建新倒是入乡随俗跟着祁连山、孙卓霖等人改了称呼。 “张叔，您这称呼要被楚姨知道了我就不用回国了。”梁远苦笑着说道。 这几年。张建新对华晨收集航空发动机国际前沿资讯帮助极大，加上楚慧芬和李远玲、唐婉渐成闺蜜，几家之间慢慢有了通家之好的意思，只是碍于各人事业繁忙相聚无多而已。 张建新知道梁远不愿惹人注目的性子，只是哈哈一笑。不在多说。 “这是嘉嘉和菲菲吧，平日里慧芬和我说起我还不信，果然是耳闻不如目睹。”张建新好奇的看着双胞胎。 虽然两个丫头和楚慧芬的关系极佳，平日里电话不断，不过张建新还是第一次见到本人。 双胞胎穿着同款的碎边牛仔短裤，赤脚踩着纯黑色小牛皮凉鞋，天青色的浅袖小衫堪堪遮住柳腰，大片大片的雪肤玉肌暴露在阳光之下，青春的气息扑面而来。 两个丫头都没有束发，及肩的长发随意的飘在背后，只是手腕上分别系着由小串铃铛和蝴蝶节制成的手链，张建新听楚慧芬说过如何辨认姐妹俩的法子，倒是没有认错人。 “张叔好。”两个少女齐声和张建新打招呼。 “哈哈，好好，有大少在身边，嘉嘉和菲菲应该是什么都不会缺，张叔心实手笨也不知道买什么礼物好，回去肯定让你楚姨补上双份。” 最近一年，双胞胎发育得极快，衣物之类的尺码更新频繁加上向来由梁远包办，梁海平、楚慧芬等人平日送给两个丫头的礼物都改成了饰品、钱包之类，两个丫头手上戴着的手链就是楚慧芬打着儿童节的幌子今年邮寄过来的。 “好啊，楚姨挑得饰品我们很喜欢呢。”两个少女不约而同的晃了晃手腕，娇笑着说道。 “奥，奥，我看到了什么？奥普拉?温弗瑞要收回她的言论了，上周脱口秀节目结束时她还说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叶子，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精彩。”一位中年白人男性无比惊讶的打量着双胞胎。 梁远听着不远处传来数声“上帝”，“万能的主”之类的感叹词，就猜到应该是张建新的美国手下发现了两个丫头的神奇之处。 不过听到有人提起那位著名脱口秀女王的名字，梁远倒是心中一动，没想到那位女士居然成名的这么早，难怪会成为美国电视节目史上不可逾越的里程碑和美国大众文化的符号。(未完待续。。) 第62章 居委会大妈 众目睽睽的场合，那辆拉风的凯迪拉克只能由梁海平和张建新享用了，梁远带着两个丫头钻进了最后一辆商务车。 周远航几人都已熟知梁远的个性，也没过来凑热闹，在香格里拉（北美）公司几个高层的陪同下上了第二辆商务车。 在西北航空公司空姐弯腰礼送的注目下，短小的车队拉风的向机场出口驶去。 “hi，你们来自中国？”一位金发碧眼的青年白人女性从座位上转过身，和梁远三人打着招呼。 两个丫头虽然一直在苦练英文，不过不比某人无法作弊，虽然眼下简单的日常读写已经没什么大碍，不过对于俚语众多的日常对话还是磕磕绊绊的很。 梁远点了点头，露了一个那种略带羞涩的纯洁少年才能拥有的阳光微笑。 “奥，你能听懂我们的语言，这太让人兴奋了。” “听说你们的国家很古老很神奇？” “功夫！你会不会？” = 看着梁远那张平凡普通，很有亲和力的笑脸，转眼间就冒出来七八个问候和疑问，彼时的共和国在海外可是异常的神奇与神秘。 大boss和中boss都在前两辆车里装着呢，和梁远同车的都是香格里拉（北美）公司的行政人员，除了一位白人男性，剩下的都是时尚靓丽的年轻女性，年纪也刚好是流着奶与蜜的花季阶段。 张建新干得不赖，梁远看着眼前汹涌的波涛暗自赞赏着手下的工作，这办公环境的装点与构建足以和一流公司比肩了。 “小弟弟，你和我们张总很熟悉么？”一个波挺臀翘，雪肤蓝眸的金发女性好奇的问道。 “张叔的女儿是我妹妹的妹妹。”梁远指着双胞胎说了一个十分绕口的关系。 “奥，上帝。如此相像的姐妹难道是三胞胎，这简直太让人难以置信了。”车里响起了整齐的吸气声。 “不，不，确切的说，应该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亲密朋友……” “这对姐妹难道没有血缘关系，这个消息更让人难以相信……” “hi。你们要在美国停留多久，时间充裕的话真建议你们去参加奥普拉的脱口秀，这么相似的姐妹一定会在全美引起轰动的……” 在一大堆女性唧唧咋咋的八卦声中，关于双胞胎身份这个简单的问题转眼变得复杂起来。 虽然这些深目高鼻、眸色奇异老外的语言只能听懂零星的单词，不过宁婉嘉还是猜出眼前这些人在诧异自己和菲菲极高的相似度，对于少女来说，这种情景从小到大简直见过太多了。 看着汹涌波涛在眼前起伏不定，数个白瓷色的深v的视线里飘来飘去，一丝警惕毫无来由的从少女的心扉里升起。 “小远。你在和她们说什么呢？”宁婉嘉非常自然的半依在梁远肩头，亲密的问道。 感受着丫头用尾指的指尖在自己手背上划来划去，对宁婉嘉十分熟悉的梁远知道少女的情绪有些紧张。 扭过头，梁远敏锐的发现了那对水韵眼眸深处竭力隐藏着的小小不安，恍然间一丝笑意浮现在梁远的嘴角，梁远有些高兴起来，嘉嘉长大了，居然知道吃醋了。 转眼间。得意洋洋的某人就把眼前的一众小奶牛丢在脑后，专心解答起身边少女的问题。 “她们建议你和菲菲去参加奥普拉的脱口秀节目。” “奥普拉脱口秀？那是什么节目？美国版的大风车么？” “呃……。” 宁婉菲的言语向来让人无力。 梁远仔细想了想。还真没找到合适的形容词来形容这位代表着美国大众文化的女性，别说此时的共和国，就算整个华语圈有影响力的高端访谈类节目依然是空白。 此时那位自视高端的杨兰美眉还没进入正大综艺，鲁豫有约的主持人还在上大学，香港和台湾的电视传媒抱着娱乐至死的态度全力泡制着各种武侠剧和催泪八点档，共和国的央视更是有趣。除了雷打不动的新闻，电大课程这种后世人无法理解的东西，每天都会固定出现在国家级媒体的黄金播放时间。 奥普拉脱口秀一直播放了二十余年，虽然节目主题千奇百怪无所不有，不过大部分都是和普通百姓息息相关的现实生活问题。比如家庭、情感、理财、人生目标等等。 若说相似，到是和几年后共和国辽宁广播电台开办的一个叫做《轻风夜话》的栏目十分相似，那位在共和国东北地区近乎无人不知的沈霞大姐，某种程度上说算是奥普拉女士的东方版本。 当然，由于东西方文化之间巨大的差异，两国人民日常生活关注的焦点还是略有不同，除了减肥、装修、理财等通用话题之外，共和国人民的家长里短大多是婆媳关系、子女教育、夫妻吵嘴，偶尔出个老公劈腿都算是相当的劲爆，不过和美利坚人民的嗑药、强奸、玩枪、放炮、父女生子、人兽恋情这等惊爆眼球的话题相比简直是土鳖到家毫无关注度。 难怪奥普拉女士可以火遍全球，沈霞大姐却只能局限于共和国一偶，梁远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觉。 “恩，奥普拉脱口秀的内容相当于国内居委会大妈和派出所所长联合办公。”憋了半天梁远终于找出了一个比较符合八十年代共和国的答案。 对于居委会大妈和派出所所长的工作内容两个丫头自然是兴趣缺缺，少女的醋意更是来去飞快，看梁远第一时间就把注意力转向自己宁婉嘉很是满足，几句话过后反而拿梁远当翻译和车上的几个金发大妞练起了英文对话。 依旧住在两年前梁远来洛杉矶时的希尔顿酒店，要了三个套房一行人安顿了下来，除了两个少女，梁海平、周远航等人向来在天上飞来飞去，时差之类的东西早已习惯，去梁远房间却被某人拿着我是来旅游的借口打发走之后，都投入到了工作之中。 接下来的数日，梁海平和周远航忙碌着挖掘美国航空企业的墙角为商飞招兵买马，孙卓霖却搭上了麦道，从酒店商务间的礼节性拜访到邀请孙卓霖甚至梁海平去麦道长滩工厂做客，只用了短短的五天时间。 已梁远两世为人的见多识广都被麦道表现出的饥渴程度吓了一跳，这简直是久旷盼甘露，干柴追汽油，麦道那份大公司的矜持差不多到了一捅即破地步。(未完待续。。) 第63章 CG动画 长滩的十九号码头上游船如梭，好莱坞大道上车流如织，八月二十日，对位于美国西海岸的洛杉矶来说只是夏日里一个十分普通的晴好天气。 在好莱坞和藤街交汇延展的星光大道起点处，三个带着大号墨镜的少年男女站立在大街旁的人行道上，位于少年左手边的少女正指着地面说着什么。 少年男子的肌肤略黑，微微泛着日光晒后的古铜色，虽然看不见眸子，不过少年嘴角挂着的一丝笑容清晰可见，两个少女却都是一水的长腿雪肤，琼鼻樱唇，如非两束乌黑的马尾轻快的甩在背后，到是和满大街的金发靓女没什么区别。 “小远，好莱坞拍著名的电影导演是不是都会在这里留下星星？”宁婉菲指着地面上那颗标记着琼安娜?伍华德英文的星星好奇的问道。 “恩，除了电影工业之外，电视、唱片、戏剧、广播行业的杰出人物也会获得留名的机会，不过星星上的标记不再是那个摄影机外形。” “小远，拍动\　画片的可以成为著名导演么？”宁婉嘉接着问道。 这几天可把两个丫头高兴坏了，梁远放下一切工作，每日里专心陪着两个丫头满洛杉矶的乱晃，从迪斯尼的主题公园到好莱坞的环球影城，从格里菲斯天文台到圣莫妮卡海滩，甚至通过香格里拉（北美）公司的广告推广部门，梁远指使着张建新和卢卡斯的工业光魔搭上了线。 考虑日后卢卡斯影业一旦拍摄新片，香格里拉将是很好的潜在广告赞助商，在美钞的诱惑下，梁远和两个少女意外的获得了去旧金山工业光魔厂区内部参观的机会。 满是科技感的高性能计算机集群，惟妙惟肖的仿真模型。近乎无所不能的计算机制图，美轮美奂的cg动画，见多识广的梁远还好些，一个类似巨型章鱼三维生物诞生全过程的cg分解更是把两个丫头看得如痴如醉。 三人在工业光魔呆了整整一天，直到傍晚才搭乘航班回到洛杉矶，回到宾馆两个丫头又缠着梁远说了大半夜。临睡时宁婉菲摆出一副温婉贤淑的嘴脸，轻声软语的和梁远商量，可不可以把掰块月亮下来这种事换成建立一家像工业光魔这样的企业。 平时，看着在自己面前性子十分娇憨的宁婉嘉，梁远偶尔会荷尔蒙上头，夸口说：只要嘉嘉喜欢，掰块月亮下来也没什么的豪言壮语，说的次数多了，宁婉菲难免也会对月亮产生兴趣。 几次欺骗过后。伪装宁婉嘉成功的宁婉菲自然也从智商短路的梁远口中骗到了这个牛皮，面对女魔头，梁远哪敢跳入这等大坑，两人之间自是口水不断，这笔烂帐更是近期宁婉菲合法殴打梁远的有力理由之一。 起初，梁远打算干脆的赖账，不过发觉宁婉嘉的眼睛也异常闪亮，梁远才意识到两个少女对待这件事是认真。 从小到大。在大事上两个丫头从来都和梁远默契的保持一致，少有开口请求的时候。看着两双水汽蒙蒙的杏眸盯着自己，眼底深处又不约而同的尽力掩饰着渴望，梁远的心不由自主的柔软了起来。 虽然建立并维持一家主业为cg特效的公司也是烧钱的买卖，不过连航空发动机、先进支线客机、晶圆生产线这等深不见底的大坑梁远都毫不犹豫的跳下来了，一个计算机领域的高端应用又算什么。 债多了不愁的梁土豪没有犹豫，一口答应了两个丫头的请求。 兴奋的双胞胎把梁远扑倒在床上重重地亲了两口。心思猥琐的某人也装出高兴的模样抱着两个丫头在床上滚来滚去的暗爽，可惜刚刚滚了两圈，意识到某人存心不良的双胞胎一顿粉拳绣腿，把自得其乐的梁远收拾得抱头鼠窜。 心愿得偿的两个丫头觉也不睡了，唧唧喳喳的和梁远说起打算。虽然两个丫头已经拿梁盼试水拍摄过真人电影，不过那个造假的短片还不如说是视频更恰当些，对于真人电影的拍摄双胞胎依然心怀忐忑，用动画片练手在两个少女看来实在是个好主意。 其实在八、九十年代，采用cg技术制作电影的成本要比动用人力高出许多，不过难得遇到两个丫头发自内心喜欢的东西，梁远自然不会去考虑什么成本之类的事情。 浪潮关于超级计算机的研发计划已经启动了几个月，在获得中科院和国防科技大学的智力资源后，研发的进度简直一日千里。 来美国之前梁远接到刘飞扬从浪潮发过来的研发日志，按刘飞扬预估，如果按目前的进度发展，今年年底用于验证超级计算机构架正确性的实验型号——银河x型超高性能工作站可以正式投入试用。 这才是梁远一口应下双胞胎请求的底气。 在梁远看来超级计算机研发成功后南湖科技园是必定采购的，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科技园再多出一个超算的使用用户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对于cg动画的制作来说，硬件投入占据了相当大的成本，因此两个少女这个爱好在港基集电和浪潮的支持下还真算不上奢侈。 两个丫头一直和梁远聊到下半夜，才被梁远赶去睡觉，然后早起之后，两个丫头拉着梁远来到星光大道，打算在大道两边遍布的影像制品和书店中购买大量的动画片，以及关于电影拍摄的基础教材，毕竟美国在电影产业以及教育上的优势无人能及。 “拍动画当然可以成为著名导演了。”梁远用确定的口气说道。 在未来类似《机器人总动员》、《冰河世纪》之类的动画片无论口碑还是票房都在全球获得了巨大的成功。 “以后我和菲菲也要把名字留在星光大道上。” “恩，嘉嘉一定可以的。”梁远捏了捏少女水嫩的脸颊轻笑着说道。 两个丫头能不能成为知名导演，梁远无法判断，不过成为著名的制片人梁远还是有着100%的把握，哪怕两个少女在导演或者电影领域天赋全无，梁远也能动用自己的超前眼光使两个丫头成为这颗星球最nb。也最会赚钱的制片人。 花上十年或者二十年的时间，监制出品数十部奥斯卡最佳影片，在星光大道上留下名字还真不算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小远，这条星光大道上有多少颗星星是中国人留下的？” 梁远牵着两个少女的小手，在街边漫步得正爽，忽然听到宁婉菲提出了这个让人尴尬的问题。 一九八九年。距离一九九三年星光大道为李小龙留下痕迹还有四年，距离日后香港演艺圈的老大成龙留下那颗星星还有十三年，此时好莱坞星光大道上的群星已经超过两千颗，而属于华人的却只有一颗。 “菲菲，严格地说这条星光大道上没有中国人留下的星星，无论当年的民国还是后来的新中国都没人能做到这一点，如果不算混血，纯正的华裔血统在这条大道上只留下了一个痕迹。”梁远有些低沉的说道。 “奥，留下星星居然要这么难。小远，留下名字的华裔是谁？我们有没有看过他的作品？”宁婉菲惊讶的问道 “这事说来话长了，我们现在的位置离那颗星星不算远，边走边说好了。” 好莱坞的星光大道算上上辈子，梁远至少能来过二十次，次数多了倒是对一些和中国人有关的典故或者小故事耳熟能详。 相比李小龙、成龙以6000+的编号，分别在九十年代和新世纪才入选星光大道，位于在藤街1708号的那颗星星入选的及早。这颗专属于好莱坞女星黄柳霜的星星在星光大道建立不久就铭刻其上。 黄柳霜，英文名：anna may wong。美籍华裔，生于1905年的洛杉矶唐人街，哪怕是互联网时代，其依旧不被共和国民众所知。 黄柳霜不仅是第一位获得国际声誉的美籍华人好莱坞影星，同时也是电影工业历史上获得赞誉最高的亚裔女演员，其职业生涯漫长且丰富。演艺事业跨越了默片、有声片、电视剧、舞台剧以及广播剧。 可惜红颜自古多薄命，那个年代的华夏正处于三千年未有过的历史大变之中，整个民族以东亚病夫的名号立足于世。 黄柳霜虽然靠演技和美貌征服了好莱坞，不过巨大的歧视也为黄柳霜的演艺事业带来近乎毁灭性的打击，那个年代的美国正在执行《排华法案》、《反异族通婚法》。身为华裔的黄柳霜只能出演限定角色，比如：女奴、情妇、妓女、杀手。 那个年代的华夏山河破碎、家国涂炭，个人的努力在时代的大潮面前恍若渺小的尘埃，黄柳霜纵然风华绝代、演技通神也只能黯然落幕，不过这位足矣媲美奥黛丽?赫本的东方女性在牢笼中依旧取得了巨大的荣耀。 一个甲子之后，经历了民权运动的美国彻底代表了人类的发展方向，民主自由、人人平等的口号响彻云霄，有趣的是，作为美国精神的代表，好莱坞的内部规则看起来依旧未变，黄柳霜之后的华裔女演员依旧在重复着前辈的道路，譬如后来共和国民众广为人知《艺伎回忆录》，《迈阿密风云》等等。 只有在雪山大京巴出资拍摄的部分影片中，在好莱坞打拼的华裔女演员们才有机会获得扮演非妓女、非情妇、非杀手、非保镖之类职业的机会。 时光悠悠如水而下，直到百年之后的新世纪，也没有下一位亚裔女性能在电影工业中再度站在黄柳霜当年曾经达到的高度之上。 梁远虽然对西方的科技、管理认同至深，不过从来都没有顶礼膜拜的时候，借着黄柳霜的经历，梁远把美利坚的黑历史翻了个淋漓尽致，把梁远经商以来生活在近乎西式氛围下的双胞胎听的目瞪口呆。(未完待续。。) 第64章 釜底抽薪（一） “距离产生美这个句话果然没错，没来美国之前对好莱坞我向往了很久呢。”听梁远翻完美利坚的黑历史宁婉嘉深有感触的说道。 这几年，由于引进f14战斗机打赢了南沙海战加上远嘉的业务重心一直在欧美，两个少女对美国的印象相当的不错 “嘉嘉，那可不一定，你看我俩从小到大哪有产生距离的时候，可我就一直觉得嘉嘉很美啊。”梁远伸出手指擦了擦少女的脸颊。 听梁远这么一说，宁婉嘉转眼就把美利坚好莱坞什么的全部丢在脑后，大大的杏眸变成了一弦弯月，拉了拉梁远的手放缓脚步嘟起粉唇，微惦着脚在梁远的右脸颊上亲了一口。 脸颊上的柔嫩触感直入心田，盯着那双水汽弥漫情意满满的眸子，一时间梁远心神皆醉。 宁婉菲看着两人眉目传情，额头都要抵在一处，掐了一下梁远的左手手背不满地说道：“我心目中的人间天堂刚刚崩塌你们两个就这个样子，多少考虑考虑未成年少女的悲惨心情嘛。” “未成年少女，要不要未成年少男把左脸借你治愈一下。” “好◎』，啊。”宁婉菲的声音糯糯的，很是温润好听。 梁远笑嘻嘻的鼓着脸颊向宁婉菲凑了过去。 “啊……，菲菲你咬我……。明天宁叔的飞行表演不带你去了。” “啊……，嘉嘉，你还笑，快快拉开女魔头，帅哥要毁容了。” 梁远的惨叫声和少女娇笑声转眼就混杂在了一起。 三人在好莱坞附近逛了小半天，买了足有几人高的书籍和录影带。 下午。梁远又带着两个丫头去了进修美国电影艺术的顶级学府——南加利福尼亚大学，在南加大电影艺术学院的对外餐厅里混了一顿晚餐，三人直到晚上七点多才回到希尔顿酒店。 沿着酒店内部电梯抵达二十二层，梁远和两个丫头刚刚走出电梯门，就看到梁海平略带焦急的在楼层服务台前的小厅里踱步。 “小远你总算回来了，电话怎么一直没人接啊？”看到梁远。梁海平长出了一口气 “小叔，怎么了？电话在我的背包里，我们三个都没听到电话啊。”宁婉菲边说边打开背包的系带。 “哎呀，小叔，电话我忘记改成震动了，响铃的声音好小，我们一直在逛街就没有听到。”宁婉菲不好意思的吐了一下小舌。 “回房间再说。” 梁远拉开2208套房的房门，一股浓烈的烟草味扑面而来。 抬眼望去，周远航、孙卓霖、张建新三人统统在座。茶几上烟灰缸中的烟蒂足有半掌高，灰白色的香烟余烬更是填满了整个烟灰缸的底部。 满打满算才十个小时未见，早上离开酒店的时候还风平浪静，这是怎么了，梁远纳闷的想着。 当梁远的视线在客厅中央墙壁处的电视机上划过时顿时知道了答案。 看着暗红色的烈焰夹杂着滚滚浓烟在电视屏幕上肆意翻腾......，梁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重重吐出，迟来的历史依旧选择了原来的道路。 ＂大少。我们和德银的对赌赌赢了。＂孙卓霖的语气听起来怪怪的，似喜似悲。 ＂早起开盘。香港恒生指数应声而落，仅仅一个上午就跌去四成，从3365点一直跌到2019点，我们刚刚和香港分公司联系过，祁总和纽璧坚一致认为，恒指跌穿2000点就在半个小时之内。一旦恒指跌穿2000点的大众心理防线，香港股市崩盘的可能性极大。＂周远航语速奇快的把香港的局面大致介绍了一遍。 “置地股价走势如何？”梁远问道。 听着梁远的声音清爽依旧、平静无波，梁海平暗自感叹，自己这个侄子和两个少女在一起时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的邻家少年，可遇到这么大的一件事还是那副普通少年的模样。这份镇定的功夫真让人无话可说。 “事发之前，香港置地的股价为8.05元/股，市值约为在196.31亿港元，以美元计算为25.17亿，今日开盘后港指大跌交易大厅一片惨绿.” “开盘仅半小时，置地股价就从8.05元/股跌至6.84元/股，市值蒸发了一成半，十五分钟之前，祁总打来电话说目前置地已经跌到4.83元/股，市值已经折去四成……。”梁海平说道这里忽然住口不语。 “四成，怎么这么快？”某人的深沉再也装不下去了，声音里满是惊讶。 这才半天光景，按梁海平所说，此时的香港置地市值已经从25.17亿美元跌至15.1亿美元，一般来说对于大型上市公司，持股超过35%足矣保证对公司的控制，也就是说以目前香港置地的股价计算，理论上只要动用5.29亿美元，远嘉即可入主置地。 当然，这只是理论上的计算而已，如果持有置地股份25%—30%左右的凯撒克家族反击，置地控制权鹿死谁手尤未可知。 “看你刚才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小叔还以为你不关心呢。”梁海平笑着说道。 “小叔，我哪能不关心呢，消息太过于震撼，刚才是吓呆了。”梁远一本正经的说道。 这时候的梁海平哪还有心思和梁远绕圈子扯淡，没搭理某人满嘴的胡说八道继续说道：“其一，香港置地旗下的资产皆为不动产，受局势影响最烈，其二，小远定下的釜底抽薪已经发生了作用……。” 大部分香港豪门不光和大陆藕断丝连，同时与英国政商两届也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密切关系，一般来说遇到共和国内部的突发事件，在新闻媒体表达出官方意见之前，相关高层的态度早已被香港豪门所知，所谓的官场如筛子不外如是。 梁远的釜底抽薪计划很是简单，严格地说，在香港真有资格称作红色大资本家的只有一人而已，除了逝世时身掩国旗的那位有资格直接联系最高领导人之外，其余香港豪门的消息来源无非是通过中央办公厅或是办公厅转手侨办等部门。 唐经天在中—共—中—央办公厅任职超过二十年，故旧部下简直遍地都是，想掐断香港豪门所谓的高层信息通道简直易如反掌，根本不用做多余的事情，只要严抓办公纪律即可。 香港豪门经商立业压根没有凭科学技术立足之说，向来讲究人际关系、小道消息，热衷于官商勾结走政策的空子，在面临足以影响自家身家性命的突变事件之时，往日里无比灵通的消息来源突然毫无预兆的被掐断，其心中的惶恐可想而知。 这种惶恐情绪反映到香港股市上，就是恒指暴跌之后市面上恍若世界末日般乱作一团，不同以往，除了发布董事会正在紧张商讨对策之类的例行回答，在之前历次股灾中向来高调救市华资集团统统默契的保持着缄默，半点实际动作皆无任由恒指一泻千里。 英资财团和华资财团相争多年，自有信息来源，华资财团这种反常哪能视而不见。 在华、英财团共同的观望犹疑之下，此时的香港股市比两年前遇到那场全球性的股灾还要悲惨，两年前，恒生指数在危机爆发后50个小时腰斩过半，而眼下事情爆发刚刚过去十二个小时，港指就跌去了四成有余，腰斩过半的局面更是随时都可能发生。 “对于置地来说，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消息。”梁远笑着说道。 “目前香港置地的市值只有117亿港币，距离我们和德银对赌约定的百亿港币只有17亿，只要置地的股价在跌掉一成半，哪怕是汇丰出手相助也挽救不了置地被我们收购的命运。”孙卓霖兴奋的补充着。(未完待续。。) 第65章 釜底抽薪（二） 洛杉矶，夜已深。 希尔顿酒店的2208号套房内依旧灯火通明。 梁远、梁海平、周远航、孙卓霖等人在客厅的沙发上环绕而坐，讨论着这起预料之中突发事件。 几人说话间，一直坐在梁远沙发扶手上安静听梁远说话的宁婉嘉忽然打开脚边的背包，从里边拿出一部砖头大小的黑色移动电话。 少女低头看了看在手中不停震动的大号砖头，轻轻拍了拍梁远的肩膀说道：“小远，香港的电话。” “香港的电话？是宁姨还是老祁他们？”梁远盯着来电显示看了几秒，也没想起来这个号码到底是谁的。 “看号码，应该是祁总经理的移动电话。”宁婉嘉悄声说道。 在梁远看来，八十年代，移动电话电话号码本的显示和编辑方式简直坑爹，梁远又没随身携带纸质电话本的习惯，再加上远嘉前段时间被梁远不停的重组分拆，结果某人除了记得024—328888集团总机这个拉风的号码之外，其他的电话号码一概分不出到底谁是谁。 好在两个丫头看不惯梁远颠三倒四般的∠，混乱，倒是客串起了文秘工作，别的不说，最起码远嘉下属各个子公司的老总以及老总办公室的电话，两个丫头都是倒背如流。 梁远刚刚接通电话，就听见了纽璧坚那腔半土半洋的中文。 “祁，这简直慷慨的上帝赐予我们的最佳礼物，置地的股价已经腰斩过半，我们还在等什么？” “是大少么？”祁连山的嗓音有些微微发抖。 “老祁，是我，你这是在哪呢？周围怎么这么吵啊。” 梁远把手中移动电话的听筒移开了一小段距离。听筒里嗡—嗡—嗡的嘈杂背景声十分刺耳。 “总算联系上大少了，我和纽璧坚正在港交所现场……。” “祁，你在给谁打电话，奥，又一个5000手的置地抛单，祁。现在正是我们入场的最佳时机……” 听筒里传来敲击桌子的呯呯声，梁远隔着太平洋都能感觉到纽璧坚的心情很是激动。 当年纽璧坚败走怡和晚节不保，公正地说应该是非战之罪，若非凯萨克家族拼命扯后腿，港岛经济版图的演化史极可能改写。 可惜，梁远上辈子的历史没有如果，纽璧坚在自己的职业生涯末期被怡和扫地出门，大怡和计划终成泡影，港灯、煤气、码头、电话等业务转眼间就被接任的凯撒克家族成员分拆得七零八落。最终李同学踩着怡和的尸体上加冕封王，登上了港岛的商业巅峰，而纽璧坚则晚节不保灰溜溜的回了英国本土。 这种结局别说是曾经站在商业顶峰的纽璧坚，换个事业心稍强点的普通白领都会觉得心有不甘。 眼下置地股价腰斩，纽璧坚知道联合信托同德意志银行对赌的条约已经生效，在德银的支持下，香港置地注定会成为联合信托的猎物，对于此时身在港交所的纽璧坚来说。颇有那种“我胡汉三就快回来了”的气派。 听筒里一声沉闷的关门声响起，嗡嗡的吵杂背景声猛地小了下来。 祁连山走进了港交所的大客户休息室。 “大少。上午一直联系不上你，整个上午恒生指数的下行趋势看得人心惊，我和纽璧坚在公司的办公室都坐不住，下午索性来了港交所大厅……。” “我上午去了好莱坞，那边很吵电话统统没有听到，老祁。我刚刚听到纽璧坚在喊置地股价已经腰斩了，这是怎么回事？” “大少，现在恒指只剩下了四成不到……。”祁连山的声音说不出的怪异。 下午一点刚过，香港恒生指数2000点就宣告失守，市场经过短暂的犹豫后一发不可收拾。在两分钟内狂泻三百点，整个交易所内抛风四起，所有的股票机前全是卖家没有买家，几股资金试探着挂入蓝筹股买盘，转眼间就被汹涌而来的卖单淹没。 十五分钟后，恒生指数跌至1566点，无人敢螳臂挡车逆市买货，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股灾和热点新闻，包括《港岛日报》在内的香港五大报，都紧急加印了晚间增刊。 《明报》甚至使用套红标题的《山崩地裂、香港陆沉》来形容此时股市的惨烈。 远嘉旗下的《港岛日报》则以《短短的一个下午，我们回到了一九七五》为题来报道这次香港股灾。 一九七五年的香港股市刚好处与一九七二年股灾加熊市的末期，彼时的香港股市跌去九成有余，恒生指数从1776点跌到可怜的150点，创下了二十世纪下跌最惨的股市行情。 “……大少，香港这边还有二十分钟收盘，恒指一天之内从3365跌至1566，跌幅达55%，香港置地股价从8.05元/股跌至3.97元/股，纽璧坚估计今天一天香港置地股票的卖盘就接近三亿股，超过置地总股本的10%。” 祁连山在电话里把香港下午发生的事情简单的和梁远说了一遍 “大少，我们什么时候入场，下一步，我们怎么办？”祁连山有些紧张的问道。 “老祁，以前报社扣下的那些容易引起不稳定因素的新闻稿，从明天开始统统发出去。” “呃，大少，你不是说过，那些稿子都是编造的嘛？” 梁远所言的稿件，大部分都是采用夸张的手法和传奇般的语调来叙述诸如“九七大限、一夜赤贫”，“太_子_党”瓜分香港，党-委-书-记入驻马会，想跳舞、先入党等等，基本和后世的民主后挂路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老祁，你要知道，没有谣言，就没有真相，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需要的是崩溃而不是秩序，需要的是躁动而不是冷静，再说那些稿子来源于香港民众，我们也算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嘛。”。梁远抱着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逻辑安排着未来几天的工作。 “至于入场的时间嘛，老祁你通知纽璧坚，收购计划明天就可以启动，不过不用联合信托的名义，让纽璧坚挂着亚洲发展银行总裁的名头去和置地的中小股东谈判。”(未完待续。。) 第66章 釜底抽薪（三）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工业之动力帝国》更多支持！ 关于香港局势的未来演化，祁连山在香港时不时的打电话过来，梁远和梁海平几人商量到凌晨依旧兴致不减，身在欧洲的刘文岳，在盛京留守的苏良宇也把电话打进了梁远在美国的那部临时大哥大。 倒是没有海外经历的梁江平、唐婉、李远玲一直保持着沉默，大概是觉得在这件事上委实没有什么可以教导梁远的，毕竟某人在半年前就曾经半真半假的和唐婉讨论过可能爆发的危机。 两个丫头惦记着隔天宁雷的飞行表演，发觉商飞一干人等有挑灯夜战熬通宵的趋势后，拉着梁远回自己的房间睡觉。 商飞在希尔顿酒店开了2207、2208一大一小两间套房，梁远、梁海平占据那间大的、两个丫头住2207。 周远航和孙卓霖因为商飞挖角的事情满美国的飞，在洛杉矶没呆几天，偶尔回来就住在2208，然后梁远就乐颠颠的跑去两个丫头那边应付一夜。 ≧，当然，待遇和国内或者家里一样，依旧是睡沙发。 半倚在沙发里，梁远的目光落在了客厅偏北角落里的索尼电视上，电视屏幕里到处是残骸和黑烟，那套文字上感人正义而梁远在上一世就业已熟悉的美式八股文，正源源不断的从nbc的新闻主持人口中说出。 来自共和国的新闻难得的占据着美国新闻频道的主流。 梁远的手指在遥控器上不停的无意识滑动着，视觉的焦点也在电视和电视背景墙之间游移不定，很明显梁远心思根本没有放在电视上。 梁远正在琢磨着香港那份有着自己大力参与的乱局，一阵如兰如麝的香气先从侧后方袭来，继而两只雪白的小手突然出现。悄悄的盖上了梁远的眼睛。 “小远，吓到了没有？”少女的嗓音好似一块大大的棉花糖，不复白日里的清丽。 “下次想要吓人，要把自己封到大罐子里才好，隔着老远我就闻到味道了。”梁远向后仰了仰头靠在沙发上，任由那双小手盖着眼睛。 “真是的。猪头，你就不能装出一副被人家吓到的样子嘛。”少女的嗓音越发甜润起来，勾得人心底发慌。 “嘉嘉还是菲菲？”从小时候起就开始累积下来的悲惨经验，战胜了蠢蠢欲动的荷尔蒙，梁远颇为警觉的问道。 其实，要吓到某人很简单，比如关键时刻忽然变身成女魔头，当然随手补个过肩摔或者反关节擒拿什么的效果更佳。 “猪头，你猜？”少女弯下腰。用贝齿轻轻噬咬着梁远的耳朵。 “啊，不要咬我的耳朵，那只耳朵白天刚刚被菲菲咬过。”梁远的声音很是委屈。 “嗯，换那边那只好了，要平等哦。” “谁让你说明天的飞行表演不带菲菲去了，猪头你是自找的嘛。” 两个嗓音同样的清爽，同样的柔媚，若非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梁远压根就想不到身后的少女不是一人，而是两个。 前边那几句话到底是哪只小妖精说的？还是两只都有份？ 好危险啊。好危险，幸好哥们这些年练过，随时可以柳下惠附体坐怀不乱，否则就被两只小妖精坑了，梁远无比庆幸的想着。 咦，不对。传说中柳某人好象是太监……，还没等梁远想好该如何拍自己的马屁，两只耳朵就都被少女细碎的贝齿咬住…… 。 “你们，两个在，在。咬我，我就…反咬了，逮哪咬哪…。” 两个丫头的少女意识已经觉醒，对“女人”这个概念也有了朦胧认知。不过对于双胞胎来说，主动发挥自身女性魅力这种事又不可能去找别人，而就从小混在一起的梁远天然成了最好的靶子……。 好歹老子上一世也在花丛里滚过，面对这两只小妖精怎么这么不济事儿呢，难道是身为处男的缘故？惨被调戏的梁远无比的快乐和痛苦着，那颗猥琐的灵魂早已飞上了外太空。 好在两个少女对女性魅力的发挥还处于本能状态，远未弄清楚勾引之类的词汇含义，听梁远这么说轻笑着放开了梁远。 “你们两个不是去洗澡了么，怎么一起出来的？”梁远好奇的转过头，两张如花的笑颜印入眼帘。 “一起出来，是因为我们一起洗的。” “今天这只猪头看起来好笨呀，难道是假冒的？” 双胞胎一边说一边用小手揉捏着梁远的脸颊。 两个丫头一起洗的，这画面简直太美，梁远没敢继续想下去，否则又要禽兽不如了。 终究是长大了，两个丫头没和小时候一般，没人时喜欢和梁远挤一张沙发，而是弯着柳腰翘着小臀半趴在沙发的后背，把两个白皙的下巴抵在梁远肩头上方的沙发靠背上。 乌黑的秀发从两个丫头的脖颈处顺直而下，散落在梁远肩膀两旁，一段白藕似的小臂从梁远身侧垂落，一只小手抓住梁远手中的遥控器一点一点的抽离。 “小远，我们不看这个了，好不好？”少女的语气异常的温柔。 梁远定神看去，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隐藏着一丝忧虑。 “小远，有些事，我们已经尽力了。”另一个丫头亲密的用额头碰了碰梁远的鬓角 梁远先是一愣，继而反应过来少女所说的尽力，应该是指远嘉拿出几百万现金和上千万设备赞助中国青少年科技大赛的事情。 伸手从肩膀处挽过两缕黑发，梁远随手在手指上绕了几圈，感受着两个丫头的直发在手中的柔润顺滑，梁远刚想说什么忽然心有所悟。 “你们两个丫头又在合起来骗我，嗯，电视关掉好了。这方面的新闻我以后会少看的。” 梁远的话虽然毫无逻辑性，不过两个少女却明显开心了起来，一个丫头无比快速的按掉了遥控器的电源开关，另一个抱着梁远的脖子响亮的亲了一下梁远的脸颊。 双胞胎一向不喜欢使用电吹风干发，每次洗澡之后那头黑发都是自然干，梁远刚才随手一绕就感到手感有误。掌中的黑发根本不像刚刚洗澡出来时那般湿润，梁远细思之下很快弄明白了因由。 刚刚梁远看着电视发呆似的想着香港的事情，大概让先洗完澡的那个丫头觉得有些担忧，共和国的这起意外，从某种意义上说梁远在半年前就已经预料到了，其他人觉得梁远没想到的，无非是后果如此惨烈罢了。 对于这种较为沉重的成年人世界，两个丫头再聪慧也无法全然理解，不过出于女性的敏锐直觉和对暴力的天然反感。两个丫头都觉得梁远离这种是非越远越好，可对于这种“震惊了全世界的大事”两个丫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规劝，应该是商量了好久才一起出来分散梁远的注意力。 “小远，前些天你在香港忙着怡和的事情，科技园的聂晓天和浪潮的王欣给你带过来的那份青科赛统计你都没看，我和妹妹看了好几天呢。” “今天是单号，是菲菲么？”梁远看着在自己左侧说话的丫头，试探的问着。 “我和妹妹一直在讨论。日期到底是按美国时间算还是按中国时间计算。”梁远右侧的丫头娇笑着说道。 梁远放弃了辨认双胞胎的努力，很明显在两个丫头搞定那条国际日期变更线之前。没有妹妹都是姐姐。 “嘉嘉、菲菲，青科赛到底谁获奖了？”梁远顺着两个丫头的心意换了话题。 “初小组的我们没有看，只看了高中组和大学组两个，东大的少年班好厉害呢，这次有资格进京参加决赛的高中队伍超过一百支，一等奖一共才10个。少年班自己就占了三分之一。” “小远，王蒙蒙的表格处理系统，八七三班的感应式全自动城市路灯，还有小远下届八八二班的踢足球的机器人都获得了一等奖呢。”一个丫头颇为羡慕的说道。 虽说梁远决定对青科赛发起赞助的时间有些匆忙，不过有钱能使鬼推磨。伴随着唐婉的强势介入和香格里拉基金会大笔赞助费用的砸下，所有的障碍统统扫平。 全新的青科赛按年级分成初小、高中、大学三个组别，每个组别都将从全国选出百支决赛队伍进京，每个组别分置一、二、三等奖，其中一等奖比例占总队伍数量的百分之十，二等奖占百分之三十，其余百分之六十都是三等奖获得者。 这意味着只要能代表地方进京参加青科赛决赛，参赛队伍和其指导教师至少会分别得到三千和一千五百元的奖金，这笔款子在万元户就有资格登录市级报纸的八十年代无异于一笔“巨款”。 而青科赛一等奖高达万元的奖金在共和国的教育系统内部更是引发了巨大的地震，无数教职员工的工作热情被充分调动，结果改制后第一届青科赛的参赛学校创记录的超过十万所。 期间各省市教委为了决赛名额如何分配更是吵得乌烟瘴气，若非唐婉坐镇其中快刀斩乱麻，光这个名额问题就足够开上一年的会。 可惜，超导电磁炮项目被吴忠华枪毙之后，梁远跑去了联邦德国，这些大场面都无缘见到，倒是按部就班上课的双胞胎对青科赛的总总知之甚详。 “小远，你说我们的超导电磁炮若是没有发生意外是不是也能得到一等奖呢。”另一个丫头很是遗憾的问道。 “那当然，我们那个项目光凭名字就可以横扫青科赛了。”梁远笑着说道 “那我们等超导材料的事情平息了，把名字改成行星轨道发射装置继续参加青科赛好不好？”梁远左侧的丫头问道。 “旧瓶装新酒多丢少年班的脸面，好歹少爷挂着天才的名头呢，嘉嘉、菲菲你们两个若是喜欢，明年我们换个方案参赛，一等奖我们提前预订一个好了。” “小远，真的假的？”两个丫头齐声问道。 “有今年做例子，明年全国所有有条件参与青科赛的学校，肯定会准备得更加充分竞争一定要毕竟今年激烈许多，小远真有把握拿到一等奖？”右侧少女好奇的问道 “那当然，这点自信都没有，怎么安心当你们两个丫头的哥哥。”梁远豪气的说道。 梁远两次参加青科赛，一次创立了远嘉，另一次连科技史都改写了，弄出来的响动一次比一次大，双胞胎对梁远的承诺十分期待，难得没有纠正某人自称哥哥的错误。 看着梁远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双胞胎自然好奇满满，问了几次梁远都是顾左右而言其他，数次过后，两个丫头决定动用暴力手段逼供，结果三人转眼在沙发上战成了一团。 十五分钟后，成功耗光两个丫头精力的梁远胜利翻身，把脸颊绯红有气无力的两个少女一 一抱起丢进里间的卧室。 在两个丫头此起彼伏的“猪头，明天我们没完。”，“明天我要告诉爸爸。”之类的清脆嗓音中，梁远欣欣然的拉起薄毯，关掉沙发左侧的立式阅读灯，安然睡去。(我的小说《工业之动力帝国》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ps：书友群号：235141016 欢迎大家来踩，满楼会不定时的在那里冒泡 第67章 釜底抽薪（四）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工业之动力帝国》更多支持！ 加州中部的勒莫尔海军基地是美国海军f/a-18舰载机飞行员最大的训练基地，在美国海军内部向来被称之为大黄蜂之家。 不过，在f14雄猫战斗机统治着飞行甲板的八十年代，勒莫尔还未成为海军舰载机飞行员必须朝拜的圣地，此时的勒莫尔基地在美国海军的序列，和在飞行甲板上打杂的f/a-18大黄蜂战斗机相似，仅仅肩负着美国海军飞行员的选拔和最基础的起降训练。 八月二十一日，宁雷第二次赴美培训已经接近两月，原本被南沙之战打断的f14战斗机后续培训课程都已经补训完毕，在格鲁门公司的斡旋之下，宁雷甚至体验了数次驾机从滑跃式跑道上起飞的待遇。 当然，那段用钢板搭建起来的翘板式钢结构跑道，是几年前美国国防部针对苏联1143工程进行的战略数据收集，格鲁门接到的合同就是模拟当时还在船台上的苏联号航空母舰飞行甲板，使用f14战斗机】∮，大致评估苏联新型航空母舰的作战效能。 此时的宁雷自然不可能知道，那个1143工程中的一个弃儿将和未来的共和国产生无比奇妙的交集。 驾驶f14战斗机飞了几次之后，宁雷倒是对这种滑跃式飞行甲板有了粗浅的认知，如果甲板足够长，对出动效率要求放宽的情况下，以f14战斗机的性能倒是可以做到满载起飞。 其实宁雷最感兴趣的还是弹射起飞，虽说宁雷身为共和国空军的一员。可座机却是不折不扣的海军血统，宁雷自然对自家坐骑最主要的功能——航母起降十分好奇，可惜不论怎么商谈，格鲁门和美国海军接待部门都是毫无松口的迹象。 最终，宁雷只是在勒莫尔完成了美国海军舰载机飞行员最为基础的训练课程———明确认识航母起降区的各种标识，在跑道光学信号系统的指引下。沿着系统给予的高度、速度、坡度等飞行参数模拟在航母飞行甲板上滑降。 唯一具有真实性的培训就是勒莫尔的飞行跑道上装备了尼米兹级航空母舰的拦阻机构，宁雷驾机降落时倒是体验了几次被阻拦索强制急刹车，不过这些和真实的航母起降相比无异于天差地别。 先不说勒莫尔的训练跑道宽度，足够把美国海军尼米兹级航空母舰的飞行甲板横过来放，就是最平静的海面也不可能和凝固不动的陆地相比。 虽然美国海军回绝了宁雷关于航母起降方面的培训，不过对于海军飞行员的选拔过程、训练手段等建军机制倒是异常的大方，以眼下共和国和美国之间的国力差别，这套舰载机飞行员成军机制美国还真不担心被共和国偷学了去。 没有雄厚的工业基础和科技支持，高科技的“王师风范”还真不是普通国家有资格尝试的。 这点美利坚到没猜错。最起码第一次见到f14战斗机实物的宁建中就惊讶了好久，从机场回家后还在和宁雷感叹，这个大家伙看起来足够装上一个班的战士了。 除了梁远，没人知道这颗星球上人口最多的种族已经悄然开启了外挂模式，只在短短的十多年后就把整个世界震惊得目瞪口呆。 宁雷安静的在宿舍里整理着hgu-55/p型飞行头盔那块墨色的超大号护目镜，窗外，数个五颜六色的巨大热气球正在充气加热徐徐升起，宁雷的老搭档乔鹏飞坐在枫木桌旁用水笔在飞行战术板不停的勾画着。 “宁队。这场飞行表演美国海军看起来来者不善啊。”乔鹏飞收起水笔，战术板上的线条异常的凌乱。 “老乔。这次搞不好会让你跟我一起吃瓜落儿的。”宁雷有些歉意的说道。 国内变动的消息宁雷已经知晓，不过耐人寻味的是，美国军方对这个消息好似视而不见，依旧邀请宁雷完成此次访美培训的最后一步，参加一九八九年度北约老虎会公众开放日的飞行表演。 从其他渠道宁雷已经得知，在格鲁门参与歼八战斗机改装项目共和国工程师已经接到了格鲁门公司的暗示。提示中方人员整理收集有价值的资料做好撤离格鲁门公司的准备（注1） 一般来说，两个国家之间最为脆弱的关系就是军方之间的交流与协作，在共和国和美国虽然在对苏问题上保持着一致的战线，不过彼此间却没有任何协议存在，按道理军事交流应该第一时间终止才对。 宁雷倒是严格的遵守着外事纪律。第一时间就通过大使馆武官请示自己下一步的行止，不过国内传来的信息更让人摸不清头绪。 命令要求宁雷在接下来的军事交流中，即不能主动中断同美国同行之间的交流，同时还要格外注意形象影响决不能有失国格、军格，更要警惕美帝国主义的阴谋诡算云云……。 总之就是要求提了一大堆，有用的指导半句都没有，更保留了若出问题回国后秋后算账之类的权利。 若是梁远这种摇摆不定的机会主义分子接到这种命令就算没有破口大骂，也肯定是吐槽无数，不过对于宁雷这类坚定的共和国军人来说，面对这样的要求却好似呼吸般自然。 以宁雷的性格既然国内拿不出行动指南，后续的事情当然得按着自己的风格来办，既然美国海军无视种种变化依旧邀请自己参加公众开放日的飞行表演，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好了。 “宁队，回国后如何如何我压根就没想过。”乔鹏飞摇头说道 “南沙两仗下来，宁队给全世界的喷气式战斗机飞行员树立了一个高不可攀的标杆，再加上f14战斗机出自美国，以美国人的性子又岂能善罢甘休，我俩这次赴美补训只在日本海域处理了一次小小的挑衅其他时候却一直风平浪静，二战以来，美国人什么时候这么忍让大方过？” “这次北约公众开放日，美国海军动用了蓝天使飞行表演队，意图已经明晃晃的写在了脸上了。”乔鹏飞略带嘲讽的说道。 宁雷临时宿舍的东北角，一间半弧形穹顶的大型封闭式机库的库门已经全部打开，一架有着海蓝色底色、亮黄色竖直条纹的f/a-18大黄蜂战斗机正缓缓的从机库中探出圆锥状的机首。(我的小说《工业之动力帝国》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ps：注1：这是真实的历史，当时的格鲁门还是很讲究的。 第68章 坑（上） 八月份的加州向来是美国西海岸民众度假避暑的圣地，此时的勒莫尔天晴如洗，骄阳明媚。 时间刚过八点，伴随着七八只有着虎纹图案的巨大热气球缓缓升空，勒莫尔海军基地外的临时警戒线正式撤离，无数等待在基地大门外的美国民众和国际游客开始蜂拥入内。 涌入勒莫尔海军基地的民众和平时美国海、空军的公众开放日有着明显的不同，从高处望去，人潮中黑发黑眸的比例足足占据了将近一半。 这还是宁雷赴美以来首次在公众场所亮相，许多北美地区的华人华侨倾家而来，甚至不少远在西欧的华裔也拖家带口的跨过大西洋直飞美国西海岸。 两个丫头挽着梁远的手臂跟随着滚滚人潮通过了基地的入口，此时的勒莫尔海军基地好似一个大型的嘉年华，在数十架涂装斑斓的各个北约成员国战斗机之间，遍布着出售汉堡、饮料、飞机模型、毛绒玩具等摊位，美国海军的宣传画册更是随处可见。 在八十年代除了土豪一样的美国海军，这颗星球上普通国家的海军编制中压根没有大规模的战斗机服役，一般来说北约老虎︽6，会都是由北约成员国各国国内的空军主导，演习的主要内容也是以空地协同作战、大规模反装甲等陆地战术为主，各国海军在老虎会中扮演的基本都是跨大西洋运输大队之类的打酱油角色。 在邀请宁雷赴美之前，美国海、空军之间很是龌龊了一番，宁雷在共和国的编制属于空军，按道理应该由美国空军发出交流邀请，不过宁雷那份让人望而生畏的战绩确是驾驶着纯正的舰载机创造的。 对待f14战斗机，美国空军向来不待见。在美国空军的计划里，f15才是翱翔在美利坚上空的雄鹰，f14不过是扑腾在乡下河沟里的野鸭子罢了。 此时依旧致力于将所有美利坚军用飞行物都统一在旗下美国空军，正游说国会打算把f15n（f15舰载型）弄到航空母舰的飞行甲板上去，为未来接管美国海军舰载机联队打基础，面临这种局面。在国际上俨然已经成为f14战斗机性能最佳代言人宁雷，能得到美国空军的好感就出鬼了。 对于美国空军不怀好意的渗透，美国海军当然要奋起反击，最终宁雷倒霉的远距离躺枪。 原本在五月宁雷就该去美国夏威夷参加由美国空军发起的捕兽夹海、空联合演习，可惜美国空军暗地作梗，开了一大堆杂七杂八的共和国不可能答应的条件，早早的就和共和国谈崩了。 被搅和了好事的美国海军暴怒，恰好联邦德国受制于国内民意打算暂停本年度的老虎会，一番运作之后。美国海军把手伸进了美国空军的自留地，把向来由空军主导的北约老虎会弄到了美国举行，在满足自家愿望的同时，算是不大不少的回了美国空军一记耳光。 当然，由于这届老虎会奇葩的由美国海军主导，结果历届老虎会上大出风头的f15战斗机悄然消失，f16战斗机也仅仅在航展的角落里获得了安身之地，航展会场的正中换成了以f14战斗机为首的舰载机。既然“开会”的大方向有变，法国的超军旗。英国的鹞式也顺路成了这次公众开放日的宠儿。 “大猫在哪里，我们要去看爸爸的大猫。”宁婉菲时不时的兴奋的惦起脚，向周围四下张望着。 梁远和两个丫头私下里提及f14战斗机时，经常大猫大猫的乱叫，耳闻目染之下双胞胎也把大猫当成了f14战斗机的代称。 宁雷座机的涂装是两个丫头在国内参考着共和国神话故事中的凤凰设计出来的，两个少女和梁远吹嘘了很久。这次老虎会的公众开放日还是两个丫头的作品第一次出现在梁远面前，两个少女自然是急着拿过来的献宝 “宁叔一会要做飞行表演，座机肯定在机库做起飞前的安检呢，外面的停机坪怎么可能找到。”梁远轻笑着对宁婉菲说道。 “呀，那我和妹妹的作品岂不是会被所有人看到？” “傻丫头。你又不是刚刚知道宁叔要参加飞行表演的。”梁远掐了掐身边少女水嫩的脸颊。 “人家是不知道航展会有这么多的人嘛，小远，你说大家会喜欢我和妹妹的设计么？” 抱着梁远的手臂，宁婉嘉娇憨无比的说道。 “他们当然会喜欢了。”宁婉菲倒是信心十足。 “我们先去找个航展的宣传资料点，看看宁叔会被安排在什么时间出场。” 片刻过后，双胞胎在一个露天的航展纪念品销售点前，翻看着一大堆造型卡通的各式战斗机毛绒玩具，梁远却拿着航展组委会提供的航展项目进程表暗自皱眉不已。 虽然此次老虎会由美国海军主导进行，不过北约的盟国美利坚的小弟们依旧兢兢业业的派出了本国的空军或是海军航空兵精锐参与，对于比利时、希腊、荷兰之类的北约成员国来说，美国海、空军之间的互掐纯属是大神打架，身为小弟看热闹就好了，厚此薄彼的站队行为那是傻子才会做的事情。 甚至三面环海的意大利和西班牙，一个派出了两年前刚刚出了飞行事故的三色箭飞行表演队，一个派出了刚刚成立不久的鹰雕，日后名满欧洲的四大飞行表演队一下过来了两支，若在算上美国海军的蓝天使，这届老虎会一气出现了三支大型飞行表演队，就场面来看已经不输于当时享誉世界范堡罗航展。 正常来说作为东道主或是自身在特技飞行表演上的地位，美国海军的蓝天使飞行表演队应该在最后一个出场才对，可梁远手中的单子明白无误的告诉梁远，单枪匹马来美参会的宁雷却被放在最后作为航展的压轴节目出场。 美国海军居然这么好心？梁远思来想去也没能从美国海军身上察觉出国际共产主义战士的痕迹。 “小远，爸爸是在最后出场么？”宁婉嘉看到梁远拿着单子沉吟不语，好奇的探过头。 “哎呀，别人都是很多人在天上飞，爸爸只有一个人，气势上好吃亏啊。”宁婉菲也放下手中的毛绒玩具凑了过来 听丫头这么一说，梁远猛地恍然大悟，从场面上来说，多机表演的飞行特技天然要强于单机独舞，除非宁雷驾驶f14飞出逆天的水平，否则刚刚经过多机大场面震撼的航展观众从潜意识的心理上会认为共和国的王牌也不过如此。 如果日后再有美国媒体推波助澜鸡蛋里挑骨头，宁雷那个全球最顶尖飞行王牌的声誉很可能就摇摇欲坠了。 所谓彼之英雄，吾之仇寇，作为全球最为崇尚英雄和个人奋斗的国家，美国人对个人英雄主义的塑造与利用早已出神入化。 更重要的是此时的宁雷已被全球媒体公认成f14战斗机最优秀的驾驶员，f14战斗机已经服役多年，真正的战斗也经历了多次，十余年来无人打出宁雷那种逆天的战绩。 无意之中宁雷已经把美国海军最为骄傲和自豪的舰载机飞行员群体尽数踩在脚下，这等事情美国空军曾努力了好几十年也未能如愿，七十年代末主动找碴的美国空军甚至被f14虐得死去活来。 可以说只要宁雷这块牌子一日不倒，美国海军都是如鲠在喉、不吐不快。(未完待续。。) 第69章 坑（中） 此次老虎会公众开放日的时间安排很是有趣，所有喷气式作战飞机的飞行表演都挤在上午完成，下午各国的主力型号战机全部进入静态展示，天空中的飞行表演统统换成各种型号的直升机和运输机。 作为垫场项目，九点一刻，西班牙的鹰雕飞行表演队驾驶着本国生产的casa c-101轻型教练/攻击机率先冲上了天空。 c-101教练/攻击机立项于七十年代，算是西班牙弗朗哥独裁统治时期老旧箭式教练机的升级版，在联邦德国mbb和美国诺斯罗普的帮助下，c-101教练/攻击机于八零年成功入役。 不过限于西班牙航空工业有限的实力，c-101教练机采用了螺旋桨飞机惯用的简单平直翼设计，所谓的攻击性能十分勉强。 天空中，三架红白相间涂装的c-101教练机正拉着两红一金三道彩烟从跑道上空飞掠而过，两个少女紧张的仰着粉颈，睁大杏眸目光紧紧的跟随着天空中的c101教练机移动。 片刻之后……。 “小远，除了会拉烟，这个飞行表演队看起来很普通嘛。”4，宁婉菲有些不屑的说道。 两个少女和梁远一样，从小就在机场长大，共和国虽然没有f14、su27级别的重型战斗机，不过类似歼六之类轻型战斗机简直遍地都是，宁雷在本溪任飞行团团长时，歼六大规模转场训练时三、四十架的大机群场面两个少女都是屡见不鲜。 “爬升，滚转，筋斗，穿插对飞……。这些动作爸爸的团五年前就都会做了，还有他们的动作节奏好慢呢。”宁婉嘉细心的数着西班牙鹰雕上天后所做出的所有飞行动作。 就算是无油无人无载重的空机，c101教练/攻击机的推重比也只有悲催的0.42，和推重比无限接近于1的双发歼六战斗机比机动能力，c101肯定会满地找牙的。 “嘉嘉、菲菲，别看这飞机不起眼。一架四、五百万美元呢，可比宁叔团里装备的歼六贵上好多的。”梁远笑着说道。 “哇，这么贵！”双胞胎异口同声的轻呼着。 “天上这三架加起来都可以换一架爸爸的大猫了，小远，这个飞机三架能打得过大猫么？” “这飞机看起来很简单啊，小远，这么赚钱的东西我们能生产么？” 两个丫头虽然长得极为相似，不过彼此间的性情差异还挺大的。 天上的飞行表演吸引不了两个少女的注意力，结果好奇宝宝一样双胞胎对着梁远丢出了无数个问题。 “当然能了。”梁远点了点头。 “猪头又在骗人了。”宁婉菲随手掐了掐梁远的手背。 “一架好几百万美元呢。看起来这么赚钱的东西，怎么都不见你对这件事情关心呢。” 宁婉菲怀疑的说道。 自从梁远指挥着远嘉进入航空工业之后，两个丫头对飞机的兴趣与日俱增，那份源自宁雷埋藏在血脉中的对苍穹的热爱也开始苏醒，对于乘坐f14战斗机上天逛逛这种事，两个丫头是极为向往的。 可惜，去年同样对上天飞一圈感兴趣的梁远好不容易说动了宁雷，却被唐婉和李远玲一巴掌拍在地面上前功尽弃。 有梁远这个大脑袋在前面趟过地雷。两个少女哪里还敢露出自己的念头，倒是私下里和同命相连的梁远抱怨过数次。 梁远向来不会对两个丫头隐藏什么。对宁婉嘉的轻颦嗔语更没什么抵抗力，结果荷尔蒙上头之后，大言不惭的说着以后远嘉肯定生产f14战斗机，到时候机会多多云云。 和以往一样，哪怕看起来梁远是在吹牛，宁婉嘉也是毫不怀疑。宁婉菲自然是将信将疑。 听宁婉菲提起赚钱这个话题，梁远只能暗自苦笑，在这场共和国国际关系变动之前，中航下属分支企业的对外合作渠道非常畅通，和国外老牌的大型航空航天企业相比。远嘉要技术没技术，要资金没资金，委实不是什么优良合作伙伴。 所谓上杆子不是买卖，锦上添花和雪中送炭的区别可是非常大的。 “阿，这个赚钱的大机会菲菲不说我都忘记了，等收拾完怡和我们就生产这种飞机好了。”梁远笑嘻嘻的说道。 “说得好像想要生产就能生产出来似的，天知道你打得什么鬼主意。”宁婉菲白了梁远一眼 以少女对梁远的熟悉自然看得出梁远根本是毫无诚意的胡说八道。 “菲菲，要不要打赌？”梁远诱惑着宁婉菲。 转了转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宁婉菲爽快的说道：“赌就赌。” “三年，最多三年。”梁远伸出三根手指晃了晃，然后指着天上正在拉出西班牙国旗颜色的三架c101。 两个少女可不是对军用飞机一无所知的普通女孩，两个丫头甚至知道宁雷驾驶歼8系列战斗机的研发历程足足接近三十年，梁远随随便便的开出了三年的期限两个丫头自然是不信。 “难得猪头发昏犯错，妹妹，要不要一起来？”宁婉菲娇笑着问看热闹的宁婉嘉。 看着梁远自信满满的神情，宁婉嘉有些犹豫，不过在宁婉菲的鼓动之下还是掉进了大坑 两个少女哪能知道梁远把主意打到了那架即将出炉k8教练机头上。 八十年代，老毛子还没把米格29、苏27之类的三代战斗机扩散的整颗星球都是，因此虽然技术水准不高，不过c-101教练/攻击机在国际市场上却卖的相当不错。 哪怕是新世纪，f16、幻影等正式作战飞机的价格对于小国来说也接近于天文数字，c101较为低廉的价格和稳胜各类螺旋桨与旋翼飞机的性能受到了不少国家的追捧，结果c101问世六年就积累了七十余架国际订单。 当然，在共和国的某些人看来，一种简单的平直翼喷气式飞机居然能卖出四、五百万美元，这个世界还有没有公理和良知了？ 西班牙还不知道，c101教练/攻击机的成功热销已经被穷疯了的共和国看在眼里惦记在心，虽然此时共和国的航空工业水准不咋的，但那要看比较的对手是谁，对于西班牙之类的国家还是妥妥的碾压的。(未完待续。。) 第70章 坑 （下） 天穹之下，八部通用电气出品的f404涡轮风扇发动机带着新一代军用航空引擎特有的高频啸叫声从勒莫尔海军基地上空滚滚而过。 地面之上，无数已经彻底目瞪口呆的参展民众无一不仰首伸颈，目光紧紧的追随着4架标准蓝天使涂装的f/a-18大黄蜂战斗机。 刚刚因为意大利三色箭特技飞行表演队平淡的特技飞行而感到无聊的双胞胎，也不再和梁远聊天，转而把注意力放在了晴空之间。 片刻之前，拔地而起的蓝天使四机编队在几次穿插对飞和垂直滚转交叉机动之后，终于显露出顶级飞行表演队的风范。 在距离地面一千五百米的低空，四架f/a-18组成蓝天使飞行表演队的招牌队形——钻石密集编队，沿着机场跑道的方向自西向东编队通场。 在机队抵达机场跑道上空时，四架密集编队的f/a-18战斗机彼此间仿佛互为影子般，整齐划一的做了两次编队滚转，这组类似于奇迹的动作顿时点燃了展会现场的气氛，巨大的喧嚣声冲天而起，连天空中正在高亢啸叫的航空发动机都不能压下分毫。 《n， “这怎么可能！” “太神奇了！” 兴奋的双胞胎死死的抓着梁远的手臂 当f/a-18战斗机编组成钻石队形时，各机彼此间的间距只有四十厘米出头，这点距离可是真正的一臂之隔、触手可及。 f/a-18大黄蜂战斗机的翼展为13.62米，这意味着战机保持钻石密集编队时如果编队内的一架f/a-18战斗机在飞行轴向上偏离编队水平面超过3度，那么撞机是必然发生的事情，而f/a-18的滚转速率大约在180度/秒，在整个钻石编队进行整体滚转时。留给飞行员的容错反应时间只有0.017秒。 现代人类可控的神经反应极限在0.1秒左右，0.017秒已经远远超出了人类的生理极限，换句话说蓝天使飞行表演队所做出的这个特技动作从原理上说是不可控制，不过0.017秒的容错时间不仅对驾机的飞行员是个巨大的考验，对飞机的气动、通讯、操纵系统等子系统的稳定性更是全面挑战。 若非对飞机性能的了解深入骨髓，这种根本就是在刀锋上起舞的动作基本和自寻死路相仿。看似简单的特技背后所依靠的是无比雄厚的工业基础和科技实力，整个星球除了美利坚暂时别无分号。 当然从这个飞行特技的侧面也能看出美国海军蓝天使飞行表演队，选拔飞行员的标准不在于个人生理指标上的优秀，而是偏重于队员整体素质上的一致性和稳定性。 此次老虎会公众开放日足足涌入了数万名观众，虽然如梁远这般较为专业的军迷不多但大致上的好坏还是人所共知的。 蓝天使飞行表演队进行密集编队同步滚转之后，现场的气氛就一直处于沸腾状态，连两个少女都暂时放下对自家老爹的担心投入其中。 整整三十分钟，在天空中尽情翱翔的蓝天使两两编队，分组降落在勒莫尔海军基地那无比宽广的跑道之上。 蓝天使飞行表演队的刺激表演之后。倒霉的英国鹞式成了平抑现场观众情绪的垫场炮灰。 “在鹞式之后，来自共和国的空中战神将驾驶这颗星球上最为先进的战斗机，为现场的观众带来最为真实和激情的震撼……，”高音喇叭里，满是磁性的美国男中音尽情的煽动着现场的气氛。 听着航展场地里临时设置的高音喇叭中，时不时的传出无比煽情的解说和串场词，一丝苦笑从梁远的嘴角的泛起。 先有蓝天使飞行表演队的“珠玉”在于前，而f14a战斗机的极限性能美国海军注定会比宁雷清楚许多。宁雷的所有选择大概都不会跑出美国海军的预料之外。 宁叔该怎么做才能不被刚刚无比震撼人心的蓝天使飞行表演队压倒呢……，谁tm说老外都是直爽坦诚毫无心机的。这捧杀简直用得太溜了，梁远暗自吐槽着。 揉了揉额角，梁远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己撑死也就是个军迷而已，别说王牌了，就是和真正的飞行员相比都是渣得无法再渣的存在。模拟飞行飞得再好也和真正的战机驾驶是两码子事情，在了解周边条件不足的情况下判断一件事情本身就是不靠谱的行为。 倒是两个少女颇有些无知者无畏的意思，一点都不为片刻之后即将升空的宁雷担心，反而兴趣十足的和梁远讨论起刚刚蓝天使飞行表演队密集编队时，所作出的滚转动作是全部由飞行员自身独立完成。还是在某种电子设备的辅助之下半自动进行。 这几年，随着港基集电在微处理器业务上的高歌猛进，两个丫头对微电子行业的了解也与日俱增，在两个少女看来，这种高速运动下毫厘不差、险至巅峰的整齐动作怎么看都和处理器控制之类的事情脱不了干系。 “小远，你说刚刚的那些f/a18大黄蜂战斗机是不是安装了什么特殊的自动驾驶设备，那么近的距离做协同滚转难度简直不可思议。”拉着梁远的手臂，宁婉嘉有些怀疑的问道。 看着两个少女明澈的眼眸。梁远咧嘴苦笑了一下，说道：“我也希望如此呢，不过大约是没什么特殊电子设备的，其实刚刚那个滚转动作的关键不在于反映飞行员个体的速度，而在于各个飞机和飞行员的一致性，换句话说飞行员也好、飞机也好，在地面上必须严格检测出他们作出某种动作时其团队之间的误差都小于一个十分微小的极限值。” 梁远边说边从宁婉嘉的背包里翻出那个大号移动电话，用电话自带的简单计算器算了片刻后，说道：“钻石编队滚转时容错的误差时间只有0.017秒，飞行员之间动作协调上心有灵犀的程度差不多要和嘉嘉和菲菲之间相当呢。” 听梁远这么一说，两个丫头有些明白过来，宁婉嘉娇憨的随口说道：“小远，会飞行的四胞胎看起来应该很难找到呢。” “妹妹，不要再说这么丢人的问题了，单单美国海军下属的各色飞行员就有数万人，从这么多人里找到七、八个神经反射弧线类似的人员根本不是什么难事，，这件事情的难点不是人，难点在于测试仪器的精准性和选拔方法的科学性。”习武的宁婉菲一语道破了蓝天使飞行表演队的关键之处。 “小远，你说爸爸空军的那只八一飞行表演队能不能飞出蓝天使的这种动作水准？”宁婉菲好奇的问道。 “和飞行员的素质无关，除非拉大编队距离提高容错空间，否则驾驶现在的歼七战斗机绝不可能。”梁远斩钉截铁地说道。 虽说成飞的歼七战斗机在工艺上能比眼下极有个性一架飞机一个独立零件仓库的八爷强上不少，但距离同批次产品具有同样操作品质的要求还有极大的距离，更别说眼下蓝天使飞行表演队的f/a-18战斗机的工艺基本和后世共和国歼十a战斗机的后期型号相当。 两个少女虽然不知道宁雷驾驶歼八时频繁遇到空中停车，当初差点连命都丢了，不过从小就生长在机场边上，对共和国战斗机的大概质量也是心中有数。 叹了口气，宁婉嘉说道：“如果飞机可以，那种动作我们的飞行表演队也能飞出来吧” “指望八一嘉嘉还不如指望海军呢，以宁叔的资历以后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沦落到去抓八一飞行表演队的地步，如果其他人带队么……”梁远呵呵地笑了几声。 就算日后共和国空军换装了歼十，以八一老爷们把纯粹的空优战斗机，飞出隐形战略轰炸机神韵的本事，超越或达到蓝天使的水准无异于白日做梦。 “猪头，爸爸的同事们哪有你说得那么不堪。” 两个少女倒是知道梁远对共和国空军一向没什么好看法，否则当初哪能和唐婉合谋打劫空军应得的首批f14战斗机。 三人随意聊着飞行表演的种种，忽然间西南方向传来一阵无比巨大的喧嚣声，梁远和两个丫头停口不语，不约而同的抬首顺着声音响起的方向望去。 在西南角，一座基地内常见的有着浅灰色大号弧型穹顶的立式机库库门正在轧轧作响的缓缓提起，数秒之后，迎着正午的烈阳，先是一个火红色圆锥形雷达整流罩从机库的正门的慢慢探出，继而一个有着倒钩弯曲的金黄色鸟啄显露出来，在鸟啄的下方一只五趾张开带着宛若刀锋般趾甲的金黄色利爪，伴随着巨大的发动机轰鸣声显露在数万的参展民众眼前。(未完待续。。) ps：出差归来，补更赎罪 最近能日更...... 第71章 懦夫还是英雄（上） 1917年11月7日，在阿芙乐尔号巡洋舰的隆隆炮声中，人类历史上另一种方式的组织形式正式登场。 三十余年铁与火的连场血战之后，共产主义和社会主义理念终于在这颗星球上扎下了根基，随着赤旗插遍寰宇，解放全人类之类口号在星球上广泛流传，红色近乎成了华约阵营的专用色。 在冷战正酣的七、八十年代，在北约，在以欧美为代表的自由世界，除了消防车和极少部分的超级跑车，哪怕在民间也少有其他机械选取以红色基调为主的外观涂装。 所谓物以稀为贵，当宁雷这架以红色为主，点缀着大片金色的f14战斗机整体脱离机库尽数展现在现场民众眼前时，几乎第一时间就抓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迎着正午骄阳的明亮光芒，赤红涂装的f14战机上仿佛滚动着流淌的烈焰，一只张着利爪的金色凤凰从雷达罩的根部起始，一直贯穿了整个机身，数根卷曲飘逸的凤凰尾翎一直延伸到f14战斗机那两片硕大的立式垂尾之上。 由于凤凰的头部和张开的利爪都集中到了战机的雷达整流罩和座舱盖附近，使得＄∵，金色凤凰的主体极具视觉上的俯冲感，最起码，在梁远的身侧就响起了数声“奥！”或是“哇！”之类的语气助词。 在f14战斗机双人座舱盖下方，数十个橘黄色的飞机俯视投影整齐的排列成两行，对于稍微资深点的军迷来说，很容易就能辨认出那两排俯视投影和苏22以及米格23两种战斗机的俯视图极为相似。 所有人都知道，这两串投影无言的述说着座机主人那无比耀眼的荣誉——苍穹上的王者、超级空战王牌，天空中自带智商的核武器。 好似食欲没有得到满足的小猫，兴奋的双胞胎摇晃着梁远的手臂。两双满是水汽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梁远，不停嘴的问着“小远，漂亮么”，“猪头，这个风格喜欢么”。 好笑的看着两个丫头泛着绯意的脸颊和就差明白写出来的你赶快表扬我的意图，梁远伸出手臂用力搂了搂两个丫头满是弹力的纤腰。一本正经的说道：“好大的一个惊喜呢，差点吓得我都不能说话了。” “包括上辈子和上上辈子，这是我所见过最漂亮、最震撼的飞机涂装。”某人舌灿莲花的大拍马屁。 “我就知道，小远一定会喜欢的。” “算你识相嘛。” 一双手臂反抱着梁远的腰，另一双缠上了梁远的脖子，随着左右脸颊同时传来温润而轻腻的触感，梁远的马屁终于有了超值的回报。 一阵巨大的航空发动机轰鸣声传入梁远的耳际，宁雷的座机已经停在了跑道尽头，做着起飞前最后的准备。 距离梁远数十米远的扩音喇叭里。现场的解说大力吹嘘着f14战斗机的高科技光环，顺带介绍着宁雷在南沙的空战战绩。 看了一眼用作备份的机械式高度表，宁雷反复舒张、收缩了几次虚握着飞行拉杆的右手手指，对着飞行头盔的送话器说道：“洞俩，检查备份高度表核对数据。” f14战斗机的高度显示系统有两套，一套是传统的机械式压力高度表，另一套是无线电/雷达高度表，在飞机的前、后舱也分别具备独立的电子显示和机械备份系统。 一般来说飞机的高度表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显示海拔高度。否则没有基准可言。 不过由于机械式高度表的工作原理和大气压有关，当飞机位置变化之后。其高度表所显示之高度与实际海拔高度发生误差，有时候误差甚至非常大，甚至导致飞机有撞山或者坠落的危险。 因此，飞机进行长途飞行之后，都会对机械式高度表进行拔定调整，以恢复正确的校验作用。对于宁雷这种特技飞行来说，这个步骤更是重中之重，稍有疏忽就是机毁人亡的惨痛事故。 “洞幺，备份高度表已经调整为本地高度，目前显示高度2.32米。” 看了一眼自己眼前飞行风挡上投影系统所显示高度数据和后舱相同。宁雷伸出左手在左肩上方竖起拇指晃了晃说道：“数据符合，一切正常，准备起飞。” “呼叫塔台，中国空军1007准备完毕，机位03，请求起飞。”宁雷的英文虽然有着汉语朗诵的怪异味道，不过咬字发音却是异常的清晰准确，不会使人误解。 得益于英文one、 two 、three 、four的发音，宁雷原本那个满是共和国特色的幺洞洞拐呼号也是暂时性的弃之不用。 “中国空军1007，塔台准许起飞。” “中国空军1007，机头向东，风向11度3节，修压996.5，温度26度” “收到，中国空军1007开始滑行。” 确认过最后一次现场天气情况适合飞行表演之后，宁雷扭开节流阀匀速的推动操纵杆，伴随着巨大的发动机轰鸣声，打开了引擎加力系统的f14战斗机宛如脱缰的野马，只滑行了不到百余米距离就高昂着机首刺入苍穹。 金红色战机从身前不到20米的地方呼啸掠过，兴奋起来的两个丫头死死的抱着梁远的手臂，把自己半挂在梁远身上。 听着身边大呼小叫的清音软语，感受着手臂上一阵紧似一阵的弹绵触感，视线里斜刺苍穹的f14战斗机似乎也抓不住梁远的全部注意力。 tf30这东西委实够菜啊，如果换成装备了f110-ge-400发动机的f14a+，战机跃起后处于轻载状态的战机转入垂直爬升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哪像宁叔现在还得画出好大一段曲线才能达到预定高度。 梁远暗自吐槽着f14a此时装备的那两套坑爹的动力系统。 虽然没有特技飞行时惯见的彩带拉烟，也没有呼应的配合队友，不过重型战斗机给人带来的视觉冲击力不是纸片一般的轻型机所能比拟的，爬升、滚转，俯冲，筋斗，每一套动作结束，下边的人潮都会发出低低的喧嚣声。 咂了咂嘴巴，梁远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公平的说，宁雷已经近乎完美的发挥了f14a型战斗机的性能，不过对比刚刚结束表演宛若奇迹的蓝天使，此时苍穹上的f14还要差上许多。 两个少女倒是心思简单的专注投入其中，和普通的航展观众一样，伴随着宁雷每个动作的结束娇声尖叫，反倒时不时的把身边不停走神溜号的梁远听得心旌荡漾。 转眼间，特技飞行表演三十分钟的惯例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表演进入了收尾时间，进行了一个英麦曼回旋加滚转俯冲之后，宁雷把座机航向调整至同机场跑道水平一致，梁远猜测应该是这场表演的最后一次通场飞行。 随着金红色的f14战机不断下降高度向观战的人潮快速接近，人群中的喧嚣声也越来越大，有人意识到这次飞行表演的高潮可能即将来临。 现场负责解说的美国海军工作人员也敏锐的注意到了这一点。 一连串的高音“喔,喔,喔,喔,喔……”之后，男中音用煽情的语调说道：“最精彩的时刻即将来临了吗？是超低空通场？还是滚转倒飞？让我们拭目以待，等待着空中王者为我们带来的惊喜与奇迹！！” “这个王八蛋！” “这个混蛋！” 两个丫头心有灵犀的和梁远同时大骂，虽然两个少女的言语听起来要比梁远文雅许多。 对于通场动作来说，看起来技术含量比较高的无非就是超低空和滚转倒飞两种，现在被广播喇叭提前揭破，对于观众来说和剧透的效果类似，实在影响宁雷的表演效果。(未完待续。。) 有两更，略晚 昨天出去吃饭，回来已经下半夜，记忆都是片段，木有来得及请假，抱歉万分，今儿补之(未完待续。。) 第72章 懦夫还是英雄（中） 片刻之前，进行英麦曼回旋时，宁雷把座机的高度拉高至四千余米，完成筋斗回旋之后进入了俯冲状态的f14战斗机就开始不停的加速。 由于战机机翼尖端高速划过空气时，所导致的机翼上下两部分空间的压强差过大，在负压巨大的情况下空气中的水分子由气态还原成液态，一层层白雾在机翼顶端生成，远远望去两道异常明显的白线形成于f14战机飞过的航路上。 难道宁叔要飞超音速？ 看着f14战机已经收拢起机翼，整架飞机以三角翼的飞行姿态对地俯冲，疑问不由自主的从梁远心底泛起。 不过只是一瞬间，梁远就否掉了这个念头，这可是正规航展，下边的人群可不是日本海上自卫队，就算表演跨音速飞行的项目，高度也肯定在3000米之上，一般来说战斗机的高度在3000米以上时，地面上感受到的真正音爆声基本和普通手枪的击发声不相上下。 以f14这类重型战斗机的体积、质量来说，一旦飞行高度低于150米，音爆就开始对地面物体造成物理上的破坏，当战机高度接近于60米时音爆携∧，带的能量已经可以粉碎普通玻璃，随着距离更进一步的减少音爆的破坏性将呈几何程度而不是线性上升。 不久前，宁雷驾机震碎日本海上自卫队的舰艇舷窗时，距离地面的高度不会超过15米，当然当时宁雷战机的高马赫数速度也是破坏力巨大的重要因由。 如果不是跨音速通场那么看眼下的飞行动作只能是低空大表速通场的前奏了，梁远又想起了另一种可能。 一般来说低空大表速通场会对战机的结构强度提出最大的考验，毕竟低空时空气密度远大于高空，对于飞机来说迎面而来的高速气流“切削”力量更强劲。一旦飞机结构稍有缺陷就是空中解体这类无法挽回的飞行惨剧。 对于此时的特技飞行来说，宁雷飞低空大表速通场也是明白的告诉美国人，f14a战斗机的极限性能我已经摸得差不多。 梁远的脑袋里转着各种各样的念头，半空中呼啸而下的f14战斗机却越来越近，在距离机场跑道近千米时，金红色的f14战斗机结束了较大角度的俯冲开始做通场前的微调。此时f14战机距离地面的高度最多只有百余米。 梁远和两个丫头半探着身体歪着脖子看着宁雷的座机从西方呼啸而来，在即将进入机场跑道上空时，金红色的f14战斗机又一次下降了高度，看起来距离地面只有二、三十米的样子。 发觉f14战斗机又一次降低高度之后，地面参观民众的喧哗声更加嘈杂起来。 航空发动机的巨大轰鸣声越来越近，半挂在梁远身上的两个丫头也越发的兴奋起来，两个极为相似的清越尖叫声在梁远的耳旁萦绕不停。 迎面是呼啸而来的冰冷钢铁，臂弯里是婉约柔脆的鲜嫩娇花，这种极动极静至钢至柔的鲜明对比。一时间酸爽得某人飘飘欲仙直入云端，差点连航展都忘记了观看。 眼前灰黑色的机场跑道扑面而来，在因气流变换而剧烈抖动的f14战机中，宁雷的小臂和手腕恍若由某种特殊材质的合金铸造而成，在一片乱七八糟的共振颤动中保持着一种宁静般的稳定，好似热带风暴的风眼不管周遭的巨浪如何的险恶滔天，风眼的正中永远都是水和日丽云淡风轻。 在座机接近跑道起点的一刹那，宁雷的小臂稳定而匀速的向右方倒去。几乎是瞬时，眼前灰黑色的跑道和蓝色的天际线开始快速的旋转滚动起来。 越过跑道顶端的f14战斗机转眼间掠过了附近的塔台。从梁远所处的位置望去f14战斗机那两片高大的垂尾看起来还在塔台三楼的下方，由此可以判断宁雷座机此时距离地面的高度不会超过二十米。 当然这也就是观展条件比较宽松的二十世纪，在步入新世纪之后，由于老毛子制造了几起惨绝人寰的航展事故，结果全球航展开始进行大规模的整顿，不仅60米之下的超低空特技飞行被彻底禁止。连观众距离飞机起飞跑道的距离都改成了三千米以上，类似梁远此时距离跑道只有20米的情形进入新世纪之后再也没有了可能。 在观展民众眼中，金红色的f14战机从越过航站楼的一刻起忽然开始了右向滚转机动，f14战机以一种极为稳定的滚转速率带着巨大的发动机轰鸣声从机场跑道上空通场而过，在抵达跑道的另一端之后。f14恰好完成了两个滚转恢复到水平正飞状态。 没有半分的拖拉或是犹豫，几乎在飞机改正姿态的瞬间，引擎的加力系统开始了工作，战机的机尾吞吐着几米长的橘黄色火焰，f14高昂着机首以一种刚刚起飞的姿态重入云霄。 一般来说超低空通场中低于十米的特技飞行比比皆是，滚转一次使得座舱向下的倒飞而过也不算稀奇，不过全程滚转的可就稀少了许多。 超低空滚转时这种近在咫尺的大地和高远辽阔的天空之间，无比快速的远近转换所带来的空间上的混乱窒息感可不是每个飞行员都能从生理和心理上适应下来的，可以说没有钢铁般的神经和液氦般的冷静根本不可能做出这种水平的特技飞行。 当然对于参展民众来说，低空滚转通场的f14战斗机这组特技动作看起来惊险的同时，还有着一丝游刃有余的飘逸潇洒，但现场的美国海军军方专业人员看到的却是其他东西。 自打宁雷驾机在日本空域和美国海军舰载机飞行员切磋之后，美国海军更新了宁雷的个人档案，用美国海军全新的评价来说：中国宁的飞行好比钟表一样精准，每个飞行动作都是完全可控的，即不多也不少，恰到好处。 f14战斗机的滚转速率往往在40-50度每秒之间，勒莫尔海军基地的跑道长度接近四千米，宁雷驾机刚好在完成两圈滚转后抵达跑道终点，更是体现了宁雷飞行时最大的飞行特点——精准。 当初共和国二战南沙时，打光了aim54超远程空空导弹之后，宁雷驾机以超音速突入越南人核心防空圈的时机选择也是有力的验证了这一点。 “哇噢，爸爸好厉害。” 看着快速远去爬升中的f14战斗机两个丫头跳着脚的尖叫。 梁远身边，跟随着发动机巨大轰鸣声一同掠过的嘈杂喧哗声也渐渐小了许多，距离梁远身侧不远的扩音喇叭里，美国海军解说人员的语调倒是异常的平静，不复通场前那种激烈煽情。 “一个小改变。” 很明显，美国海军解说人员十分的吝啬，连小惊喜这个词都没有给出。 “不算极限的超低空通场和滚转倒飞相结合，好在勒莫尔基地的跑道足够长，否则宁的f14可要肚皮朝天的飞出表演区域了……。” 现场解说人员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宁雷滚转两圈后恰好在跑道尽头摆正飞行姿态应该是蒙的。 “这也能黑？好像倒飞通场出去时不是肚皮朝天似的。”宁婉菲不满的嘟了嘟嘴巴。 两个丫头和梁远这几年鬼混下来语言风格被梁远影响了许多，譬如脑残、人艰不拆之类的两个少女早已活学活用。 “小远，倒飞通场时飞机是不是肚皮朝天的飞出表演区域啊？”宁婉嘉好奇的问道。 “呃……”这个问题还真把梁远问住了。 上辈子不论录像还是航展现场，倒飞通场的特技飞行表演梁远倒是看了不少，一般来说通场结束之后肯定是拉高爬升，不过表演飞机具体是什么时候翻过来摆正飞行姿态的梁远还真没在意过。 “啊，我刚想起来一个细节。”梁远看着天空中正在爬升的f14战机说道。 “我记得宁叔的座机好象是以平直翼的姿态完成整个通场动作的，一般来说飞机低空通场时肯定要加大油门以免遇到意外的气流切变导致失速，对于f14战斗机的飞行电脑中而言加大油门就是加速，相对的机翼控制应该倾向于飞行阻力减小的三角翼状态……” 梁远话音刚落，宁婉菲接口说道：“爸爸把飞机改成手控的了。” 梁远点了点头，笑着说道：“看起来应该是这样，不过f14在低空的飞控也可能和高空不同，连同倒飞通场那个问题回去之后一定问问宁叔。” 侧仰着头，梁远看着金红色的f14战斗机在1000米左右的高度刚刚从英麦曼回旋的倒飞改出，不过改出后的f14并不是平飞，而是以一种倾斜的角度拉出一个类似筋斗的动作向机场跑道的降落端飞去。 看起来这次公众开放日的飞行表演已经结束了，梁远暗自猜想着，等宁叔驾机穿过机场再做个小半径盘旋重新进入机场的降落航路安全着陆后，此次表演就算彻底的画上句号。(未完待续。。) 第73章 懦夫还是英雄（下） 宁叔最后这个超低空滚转通场虽然不是无懈可击，不过针对着跑道长度恰好两次滚转后完成飞机改正，这份精确的控制力可就吓人了，特别是没在事先大量练习过的时候，美国海军所属的那位解说倒是目光敏锐，直接先把这个特点给黑掉了……。 梁远正和两个丫头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这次宁雷飞行表演的种种，天空中在新高度上重新通场而过的f14战斗机忽然有了新动作。 此时f14战斗机已经飞行到梁远左侧距离梁远头顶的正上方天空只有不远的位置，所有的参展民众都发现空中的战斗机好似轻轻一顿，然后猛地一头扎下进入了俯冲。 一千米的高度能有多高，远嘉刚刚在盛京建成验收的香格里拉酒店高有三十层，不包括酒店楼顶的避雷针，楼高145米，而进入新世纪之后，中东迪拜耗费800亿美元所建的全球第一高楼迪拜大厦楼高818米，以香格里拉酒店的高度计，如果迪拜大厦在多出三十层，那么大厦的整体高度将高于一千米。 不过对于动兀时速上千公里/小时的超音速战斗机来说，移动1000米的距离只是三◎↓，、四秒时间的事情。 只经过了一小段有角度的俯冲后，金红色的f14战斗机迅速进入垂直俯冲状态，在梁远的方位望去，此时战机距离地面也就在500米左右的距离。 传说在飞行员界，渣飞们驾机做垂直机动的距离不会低于1200米，普通飞行员驾机进行垂直机动的距离在1200米至1000米之间，王牌飞行员可以把距离进一步缩短至800米，敢在600米高度做垂直机动的除了作死的疯子就是超级王牌。 那么在500米高度做向下垂直机动的又是什么？看着快速下降的f14战斗机梁远猛地灵光一现，大喊着说道：“越肩滚转。这个机动是变种的越肩滚转，宁叔刚刚用英麦曼回旋拉起根本是在骗人。” “越肩滚转是什么？”听着梁远难得的大呼小叫，双胞胎疑惑的问道。 “非常著名，非常有难度的一组飞行机动。”梁远答道。 其实，在日后的特技飞行界，越肩滚转这个机动甚至可以用“臭名昭著”来形容。苏27、米格29、苏30、甚至美国装备的a10攻击机都曾在这个机动或者其变种机动上折戟沉沙直挺挺的摔在跑道，二毛子的苏27事故甚至直接改写了人类航空展的管理历史。 越肩滚转是个较为复杂的复合型机动，一般是由大坡度斜筋斗加倒扣俯冲半滚再加大坡度俯冲退出这三个机动组成，其特点是垂直与水平机动完美结合，除去f22、苏35之类的新一代超机动战斗机，越肩滚转这个动作向来是发挥考验飞机性能和飞行员技巧水平的组合型机动动作。 当然越肩滚转进行到最后飞机退出俯冲时，一般高度都非常低，由于动作极具连贯性，此时的飞机状态看起来更像一片随风而荡的落叶。在发动机的咆哮声中飞机一点点的恢复改正，对于现场观众来说无论从视觉还是听觉都刺激到了顶点。 在梁远的喊声中，f14战斗机从天而降，经过一小段距离的俯冲之后，垂直机动的f14刚好飞到梁远的正上方。 一架二十多米长，二十米多宽的全金属疙瘩在你头顶上垂直落下是什么感觉，反正梁远是把战机正在垂直机动这个词给忘记了，虽然知道宁雷的驾驶技术肯定靠谱。不过腿肚子里的筋还是一阵紧似一阵的抽抽。 倒是两个丫头没心没肺的死搂着梁远兴奋尖叫，使得某人就算想逃跑都迈不开腿。 看着脑袋上的阴影越来越大。耳际灌满了航空发动机的巨大轰鸣声，上辈子那些直挺挺摔在跑道上的苏27、苏30之流打着滚从梁远的脑海里划过，某人终于有些冒汗了。 宁叔这个俯冲的位置选的简直太巧合了，难道是想吓唬吓唬我，我就摸过菲菲的小腰和大腿，别的可啥都没干过。至于弄这么大场面么……，梁远觉得自己的苦胆已经运动到了味蕾上。 红色涂装的f14战机好似地狱里窜出来的烈焰，带着巨大的声响从天而降，梁远身边看热闹的人群可没两个少女对自家老爹那般信任，在飞机临头后就有些小骚乱。等到发觉f14俯冲的位置和自己重合之后，无数声尖叫惊天动地般的响起，连巨大的航空发动机轰鸣声都不能掩住其分毫。 一阵乱七八糟的声响过后，梁远身边为之一空，至少清出了一个二十多米的大空圈，而此时呼啸而下的f14战斗机正在退出俯冲。 为使安哥鲁莫亚王复活，带着火与血，恐怖大王从天而降……。 看着距离自己只有二十米远，距离地面撑死能有五米高，可变的机翼已经张开至最大角度，引擎喷吐着两、三米长的橘黄色火焰，正嘶吼的抗拒着这颗星球上无所不在的地心引力的f14战斗机，梁远忽然觉得跨世纪时流行的某段诗词简直太符合眼前的场景了。 望了一眼天空，又看了一眼在跑道中心上空怒吼的f14战斗机，梁远对宁雷的操纵佩服得五体投地，七扭八拐的高g机动之后还能准确的落在跑道的正上方，这次哪怕是厚皮的美国海军估计也不太好意思说是蒙的了。 终于，梁远眼前带着落叶般飘荡感的f14战斗机机身一挺，在跑道上留下两条焦黑的尾焰印记后恢复了正常的飞行状态，向着跑道的着陆端飞蹿过去。 宁叔这是在玩命啊，不光是自己的一玩就是四个，梁远咂着嘴巴吐槽着。 不过直面f14战机自高空携带而来激射的气流，梁远揽着两个丫头半步不退又使得某人自感颇有些“中流击水，浪遏飞舟”的豪迈，这时候的梁远自然自动忘记了刚刚腿肚子还有些抽抽的感觉。 某人先是踌躇满志的扭头右看。自己身侧果然空出了一大片，地面上甚至还残留着不少鞋子或是遮阳伞之类的小玩意，两个丫头也发现了身侧的异常，看了一眼之后两个丫头倒是把梁远抱得更紧了。 “我就知道，小远不会跑掉的，肯定会和我在一起。”宁婉嘉半眯着杏眸甜蜜的说道。 “那是自然。”以梁远的脸皮厚度。自然是毫无愧色的笑纳了少女的夸奖。 不过当梁远把视线转向自己左侧时，就不那么淡定了。 f14战斗机掠过时的气流还未彻底消散，在距离梁远七、八米的地方，一位穿着黑色长裤，白色半袖衬衫的老人和梁远一样突兀的站在跑道边缘，看起来都是刚才“临机”不动的。 老人虽然脸色红润但终究是年纪很大了，虽尽力在挺直腰板不过还是无法向年轻人那般站的笔直，一位西装笔挺看起来是老人晚辈的中年男子焦急的神色还残留在脸上，大约刚才被从天而降的f14吓得够呛。 对着f14战斗机离去的方向。老人正举着右手敬着一个异常标准的军礼，部分残留着的激射气流狂乱而过，老人银白色的发丝随风而舞，一股说不出的感觉涌上梁远的心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重重的呼出，梁远看着老人的晚辈小心翼翼的搀扶着老人离开了跑道边缘。 “噢，噢。就在刚才中国宁进行了一次越肩机动，这是一个非常刺激也非常危险的特技飞行动作。看看刚才宁俯冲的地方，你就知道这个动作有多么危险了……。”扩音喇叭里美国海军的解说人员顽强的忠于着自己的解说风格。 “又改成危险了，这也能黑？”这次嘟着嘴巴发牢骚的换成了宁婉嘉。 “不好，快跑。” “再不跑就成大白鲨给人围观了。” 宁婉菲和梁远几乎同时反应了过来。 三人自是年轻力壮、身手敏捷，几秒之后梁远就带着两个丫头挤进人群，进了人群之后梁远偶然回首一瞥却发现。那位和自己一样迎着f14战机的老者，因为行动原因已经被两个看起来记者模样的人物围住了。 三人离开跑道，穿过一个卖冷饮的大型遮阳篷，两个丫头又在展区内的纪念品商务摊中买了三个超大号的墨镜，最后两个丫头又露出了一小截雪白的纤腰。把上衣的下摆在肚脐位置系成一个扣子，带上墨镜除了黑发之外两个少女看起来和展区里的普通美国少女终于没了什么不同。 至于梁远所谓的邻家哥哥形象说实在点的就是较为亲切的路人脸，只要遮住梁远那双灵动得有些过分的眸子，带着墨镜的梁远基本可以完美的演绎男性路人形象。 “看起来没人能辨认出我们了。” “原本还打算偷偷去塔台那边和爸爸说话的。” “不要想了，嘉嘉，就算有机会那些苍蝇般围着宁叔的记者也会第一时间发现的，我们肯定找不到什么机会的。” 三人边走边聊，漫步在航展旋翼式飞机的专用展区，梁远拎着两个丫头的背包，两个少女手中各自捧着一杯冰水，有些无聊的叼着吸管在冰块上戳来戳去。 转完旋翼式飞行器的展区，整个公众开放日的所有开放展品三人算是彻底的参观完毕，三人又不死心的去塔台附近的f14机库看了一眼，发觉附近有着大批记者守候之后终于彻底死心，打算结束行程回洛杉矶的酒店。 回到卖纪念品的毛绒玩具摊，两个丫头买了两只超大号卡通形象的f14战斗机，依旧是梁远拿着两个丫头的背包，三人说笑着向基地门口走去，刚刚出了基地的大门，梁远就看到不少拿着长枪短炮的记者正围着一辆靠近停车场出口位置的黑色加长林肯，连停车场的出口都占据了小半。 梁海平给梁远安排的车和司机都在停车场内正好顺路，梁远略带好奇的靠了过去，站在边上听了几句梁远才发觉眼前这事居然是刚才宁雷飞行表演的后续。 林肯车里坐着的正是那位对着宁雷座机敬军礼的老者，宁雷的飞行表演也算得上是跌宕起伏剧情宛转，除了特技飞行本身，无论当时吓跑的还是没吓跑的在记者看来都是新闻的好题材以美国记者的职业敏锐又哪能放过。 本来老者平时也见惯了记者的围追堵截，一般来说活动结束后开车走人即可摆脱纠缠，可世间事难免意外连连，老者的坐车恰好坏掉这就给了记者纠缠的机会，在另一台救援车抵达之前，不甘心的记者把老者的坐车团团围住试图弄出什么有价值的新闻。 “林董，能否说说今天您对着f14战机行军礼的原因。” “林总，我听说当时跑道附近的人都撤离了，能否说下是什么原因促使您当时留在那里？”这是对着老人的儿子发问的。 “林董，我记得五年前采访您时您说过三民主义终将获得胜利，您为何异乎寻常的关注来自共产中国的宁” “通过这件事，是否可以理解为林氏企业即将改变对大陆和台湾的惯有态度。” 梁远听了片刻发觉在场记者所问的问题本质都是大同小异，不过从问题上倒是能听出那位林姓老者在商业上应该是一位成功人士。 本来搞明白事情的由来后梁远就打算溜之大吉，毕竟刚刚自己和老者一样拉风的站在跑道边缘一动未动，虽然带了个大号墨镜不过万一被这些记者认出来也是一桩大大的麻烦事。 就在梁远转头想走的时候，记者的提问又变了，共和国刚刚经历了一场巨大的混乱，混乱的现场和原因已经人所共知，现在的共和国在西方媒体看来好比风中残烛随时可熄，这种局势下对着共产中国行军礼的人难免就有些不合时宜了。 政治这玩意根本就是道不同无法与谋，虽然老人一直没开口，中年男子的回答也十分圆滑，不过三言两语下来后记者的问题也越发激烈起来，过了一会没得到要领的记者颇有些气急败坏，径直把共和国和元首德国定义成一伙，试图搞个大新闻出来。 边上看热闹的梁远有些看不过眼了，美国人的自大和自以为是简直全球著名，不过再自大再自以为是还能牛b过穿越的，所谓一个德行相排斥，梁远终于决定替天行道。 清咳了一声，带着大号墨镜的梁远突兀的挤进了圈子，歪着脑袋看着一个正大放厥词的美国记者。 开口打断了那位满口自由民主、神爱世人美式八股的老记，梁远低着嗓子说道：“问了半天全是狗屎问题，明明这是一个关于勇气、信任和爱的话题，让一些内心肮脏的人士曲解成这样，实在看不过眼了。” 好比装小龙虾的槽子里突然冒出来一只大号螃蟹，梁远十分少有的横行出场还真镇住了不少人。 伸出手指，敲了敲林肯的玻璃窗，稍微酝酿了一下情绪，指着记者的方向梁远好似一个神棍般继续说道：“你，是要当懦夫,还是要当英雄？哪怕只有几分钟！那时能安稳站在那里的，需要的不仅仅是勇气，站在那里有来自智慧的判断，更多的则是来自心底的信任，如果，我没猜错，老先生年轻时也一定是一位异常优秀的飞行器操纵人员。” 梁远在最后耍了个花腔，把飞行员改成飞行器操作人员，当然在某人眼里，风筝也是简易飞行器的一种。 “年轻人，你要记住，对于这颗星球上的许多事情来说，真理向来是掌握在少数人手里。”梁远最后老气横秋的补充着。(未完待续。。) 第74章 麻烦 当梁远说出最后几个英文单词时，垂在身侧左手的尾指和拇指十分不惹人注意的虚弹了数次，看起来很像是某种说话时下意识的小动作。 随着梁远小动作的结束，人丛外带着墨镜看热闹的一个黑发发少女忽然拉了拉另一个同样装扮的黑发少女，两人相互在耳边嘀咕了几句，一段弯弯的浅弧自两个少女的嘴角轻轻翘起，下一刻两人转头离开了事发地点。 梁远说完，现场难得的寂静一片，在场的记者虽然觉得眼前这个带着墨镜的黑发少年的逻辑好像哪里不对头，不过自由、勇气、信任、爱和上帝什么的一样，向来是美国社会极力宣扬的核心，记者们一时间还真找不出恰当的语言有力反击梁远。 毕竟，在西方的社会哲学中，胜利者向来是不受指责的，比如当年对华倾销鸦片以及发动鸦片战争都是这种思维的具体体现，二战后全球各民族解放运动风起云涌，平等、民权等普世价值开始深入人心，不择手段的胜利才开始渐渐不容于世。 就特技飞行表演这种事情来说，其特点就决定了其成王败寇的性质，在现代美国这种强调冒险和个人英雄△▼，主义的国家里，否掉宁雷的成功就相当于否决掉了美国精神的核心内容。 所谓言多必失梁远很是深谙此道，看着转头而走的两个丫头已经拉开车门准备上车，梁远对着车内的老者和中年人颔首致意，然后向人丛外挤去。 “你是中国人？”有记者注意到了梁远的发色。 “中国人怎么，难道，你有什么多余的看法？”梁远的声调异常傲慢，听起来欠扁到了十分。 “或者说你打算收集加州法院关于种族歧视方面的传票？”梁远赤裸裸的威胁着。 在美国。敢把打官司这种事情轻描淡写挂在嘴边上的，基本都是社会精英，由于高昂律师费用的存在，使得一般屌丝对打官司的态度都是唯恐避之不及。 梁远这句威胁换成共和国国内的意境基本就是“小样，我爸是市长，你过来对老子汪一下试试？” 无论哪国都有许多随心所欲、行事奇葩的纨绔子弟存在。除了极端情况记者们要的是新闻，而不是自己主动变成新闻，特别是在可能破财的情况下。 一时间没人弄得清梁远的来头，倒是使得梁远轻轻松松的离开了人从。 “这位……朋友，能否留下尊姓和联系方式。”林允和对着远去的梁远问道。 “叫我雷锋。”梁远很是豪气的挥了挥手，快走几步钻进了停在自己身边的克莱斯勒商务车，转眼间绝尘而去。 不提某人装完13后留下了一地鸡毛的停车场和满头雾水的林玉阳、林允和父子。 在商务车里，两个丫头掐着梁远的胳膊笑成一团。 “叫我雷锋！”宁婉菲先是一本正经的试图还原梁远刚刚那种向我开炮的语气，不过转眼就娇笑起来。 “小远。你简直太能扯了，这好事都做到国外了。”宁婉嘉又随手掐了梁远一下。 “再说人家做了好事都是不留名的，哪有你那么大声生怕别人听不清楚的。”宁婉嘉唇角弯弯媚眼如丝的看着梁远。 “不过难得猪头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的暗号嘛。”宁婉菲也少有的拉过梁远的右手，把自己的小手放在梁远的手掌里，仿佛宁婉嘉经常做的那样，两人五指相扣掌心相连。 刚上小学那会，极为相似的双胞胎被大量的无知儿童嘲笑，基本上出头抱打不平的都是梁远。 那时的宁婉菲还没有习武。梁远动手打架时帮不上太多的忙，一般来说只要梁远用拇指和手指虚弹就是告诉双胞胎自己打不过对方。赶快去搬老师这个“救兵”。 当然，找老师求救这个差事大部分都落在了宁婉嘉身上，一只戴着蝴蝶结的大眼萝莉呜呜大哭的寻找庇护者时，对于中年妇女们的杀伤力简直巨大无穷，就算梁远当时吃了什么亏转眼也能无耻的靠“外援”给捞回来。 “是呢，是呢。我刚刚看到小远的小动作时第一个想法居然是赶快找老师。”提起童年时的记忆，宁婉嘉的大眼笑成了一弯弦月。 “这里哪有老师可以找，都隔着太平洋呢。”梁远微笑着用指甲在少女浅粉色的唇线上轻轻划过。 感受着梁远眸子里的暖意，宁婉嘉眉宇间的媚意越发浓郁起来，不光眸子里的水汽升腾满溢。粉唇上的湿气也仿佛浓郁了许多，散发着无比诱人的细腻反光。 “那时菲菲还不会空手道呢，不过嘉嘉去找老师我和别人在地上滚成一团时，菲菲总是装作拉架的样子然后故意去踩人家的手指。” “都是小远没用的，要不是那时候经常看你打不过人家，我才不会去练空手道呢。”宁婉菲的声音也是软软的，眉目间的媚意仿佛和宁婉嘉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基本上小时候的梁远就是个mt，有冲突之后开着嘲讽在第一线拉仇恨挨扁，宁婉菲负责输出，然后，宁婉嘉负责加血。 对于宁婉菲的温言软语眉目传情，换个人十有八、九就被骗过去了，已经和女魔头斗争多年的梁远才不会相信宁婉菲是因为这个鬼扯的理由去习武的呢。 “我记得小时候打架打输了，嘉嘉总会亲亲我表示安慰，倒是菲菲经常糊弄，用手指拍拍嘴巴然后在我脸上随便划拉几下应付了事，还忽悠我说男人的脸只能妈妈和媳妇亲，别人亲了会生小孩。”梁远一副当年被你骗得好凄惨的样子，无比沉痛的说道。 这个习惯宁婉菲可以说一直保持到现在，这几年偶尔转了性的小妖精和梁远撒娇时也喜欢用手指按按自己的粉唇，然后在梁远的脸颊上轻揉几下。 听着梁远翻起三人小时候的黑历史，宁婉嘉笑得打跌，整个人都半依在梁远怀里。 “说得像你小时候多老实似的。”宁婉菲白了梁远一眼，靠着座椅伸了一个小懒腰，然后和宁婉嘉一样，极为自然的占据了梁远身体的另一半。 “不过，猪头刚刚说的话我蛮喜欢的，要不，今天支付你点赔偿好了。”小妖精半抿着嘴伸出一点点舌尖，缓缓的沿着水粉色的唇线舔了一圈。 “小远的话，我也很喜欢呢。”恍若心灵感应一般，宁婉嘉也和宁婉菲一样，微吐一点点粉腻的舌尖，在那段无比诱人的唇线上转了一圈。 这tm简直要死人了，对于梁远来说，这根本就是一个和尚有水喝两个和尚干瞪眼，换成单独一只小妖精，哪怕是将错就错已经荷尔蒙上头的梁远都敢把那段诱人的粉唇轻轻咬住细细品尝。 不过当着一只小妖精亲另一只小妖精，梁远总觉得有些没来由的心虚。 三人从小混到大，双胞胎察觉出梁远的心虚后自然是乘胜追击，两只小妖精或是缠着梁远的脖子或是半抱着梁远的腰，把某人折腾的苦不堪言。 好在此时的两个丫头完全不知勾引之类的东西，完全依靠着自身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间产生的天然媚意撩人心魂，上辈子在花丛中打滚某人才侥幸的抗了下来。 一路上梁远即快乐又痛苦，虽有两个国色天香风情初露的少女亲密的守在身边，可惜只能看不能动，要多难过有多难过。 三人回到洛杉矶的酒店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回到酒店房间的梁远迫不及待的打着天热汗多由头钻进浴室。 冰凉的冷水带走了体表汗迹的同时也带走了身体里积累的**，梁远在浴室里冲了足足三十分钟，才把那股被两个小妖精撩拨起来的情欲彻底平抑下来。 随便套上一只色彩斑斓的沙滩短裤，梁远光着膀子走出了浴室，刚刚转过卧室的转角门廊，就听到客厅里梁海平十分低沉的声音。 “香港有变，我估计小远明天就会飞回去，这事儿到底该如何处理，就小远以前的风格来说肯定会有其他的预备方案。” 虽然梁海平的语气和语言听起来就不像什么好消息，不过梁远反而好奇了起来，自己一脚把历史踹得歪歪的，要是半点意外都没发生那才叫不可思议呢。 梁远反手从卧室衣橱里翻出一条亚麻色的浴巾，随意披在身上快步走了出去。 “小叔，这才一天吧，香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梁远大声问道。 “大少什么时候回来的。” “大少出来了。” 客厅里，连去了东海岸的周远航都临时赶了回来，和麦道打得火热的孙卓霖自然也是在坐。 “我上午时接到了香港的电话，事情虽然棘手但是不算紧急，就没直接通知你，先通知了周总和孙总他们。”梁海平说道。 “小叔没通知我就对了，上午那会光顾着看宁叔的飞行表演了，就算天塌下来我都会找大个先顶着的。”梁远笑着说道。 周远航和孙卓霖看着梁远笑得没心没肺的，心里忽然一松，别的不提单单梁远这份临事的气度有许多在商场上打滚半生的老油条都远远不及，除了天授，还真无法解释自家这个老板到底是怎么练出来。(未完待续。。) 第75章 纵横捭阖（一） 窗外，天色晦暗暴雨如注。 铅灰色的云层黑压压的低垂在城市上空，仿佛在下一刻就能接触到楼顶。 片刻前略显缠绵的雨滴已经汇合小指粗细的水柱从天穹上直射而下，在地面激起无数喷溅着水花的浅坑。 “艹，这算是苏菲的前哨么？”看着倾盆而下的暴雨，纪明正嘀咕着挪了挪椅子，离窗口稍稍远些。 苏菲是一九八九年度第七个来自西太平洋的热带风暴，广东省的气象、农业、交通、人防等部门正在密切关注着苏菲的动态。 办公桌前的纪明廉放下笔，伸手拿起放在桌子右上角的茶杯，看了一眼毫无坐相，半躺在椅子的自家兄弟。 “大哥，喝茶。”纪明正看着自家大哥拿起茶杯，连忙从椅子上站起，屁颠屁颠的拿起办公桌上的紫砂壶。 “小四，你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还是没个大人样子。”纪明廉皱着眉头 俗语云长兄如父，纪明正早就对这位性情深沉，喜怒皆不行于色的大哥怕到了骨子里。 纪老爷子过世之后，一度失去管束的纪明正》，曾是深、广两地最为著名的纨绔子弟，甚至在香港都闯下偌大的名头，被不少港民称之为内地四害之首 纪明正至今还记得，六年前共和国全国性的严打前夕，自己正带着一干狐朋狗友在白天鹅酒店胡混，结果大哥带着人破门而入。 看着室内几近不堪入目的一幕，纪明廉的语气恍如深冬的寒冰，把这群王八蛋的腿都给我敲折，敢还手的打死勿论……。 是日，广州人民医院人满为患。反抗最激烈的那个两腿两臂都被打断足足在床上躺了一年，就是纪明正的左腿也在当日被废，在家里养了半年方才出门见人。 纪明廉暴打一干纨绔后不到一月，全国性的严打大潮汹涌而起，看着老帅朱德的孙子干净利落的拉上刑场喂了花生米，还在医院里窝着的一众人渣惊若寒蝉。惶惶不可终日……。 在整个严打风暴中，平素和一干纨绔混在一起的马仔小弟足有一大半被喂了花生米，好在风暴中处理案件讲究从重从快，没工夫深挖细挖，结果暂时离开“江湖圈子”的病号们算是躲过了一劫。 经此一事，挨打最狠那几个的家里反而对纪明廉感恩戴德，事情过去之后痊愈了的纪明正对纪明廉更好比老鼠见猫，连出门胡混的日子都少了许多。 “大哥，这关于苏菲台风的预报都是日本那边送来的么？”纪明正小心翼翼的转移着话题。 虽然随着年纪的增长纪明正对纪明廉的敬畏半点没减。不过几年下来，倒也学会了一些转移纪明廉注意力的小法子。 盯了纪明正一眼，纪明廉对自家兄弟的小心思洞若观火，不过还是耐心的解释道：“中央气象台那边的设备性能不足，无法计算出台风的移动轨迹，只能负责短期预报，三天以上的中期预报只有日本那边能做。” “严打那年，中央气象台和日本气象厅就中、长期天气预报和灾害气象预防方面达成的协议。怎么你忘记了。”纪明廉话中有话的说道。 限于共和国超级计算机性能落后，直到九十年代后期共和国才攻克了三天以上中、长期天气预报所需的超大规模数据处理问题。当然五天以上的局部地区精确天气预报，放眼全球也是步入新世纪之后，随着半导体技术日新月异的发展才彻底攻克的。 “哪能呢，严打这种事我怎么可能忘掉。”纪明正可不敢装作没听懂自己大哥的敲打。 押了一小口热茶，纪明廉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会纪明正，把纪明正看得心中发毛。苦思着自己最近到底有没有做没做过什么污七八糟的事情。 “除了上月去香港给兮兮送东西，其他的时候我可一直没离开大哥的眼皮底下……。”纪明正可怜巴巴的说道。 听着纪明正提起自己女儿，纪明廉的神色一缓。 “小四这几年的心收得还算不错，我听老二说，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不过每周你都会去他那边看看。”纪明廉慢条斯理的说道。 纪家老二的大号叫做纪明杰，当初纪老爷子给子女们起名时取了廉洁公正之意，不过由于第二个孩子依旧是男孩索性把洁改成了杰。 纪明杰和许多同龄的共和国子弟不同，毕业后没在共和国政界或是企业界厮混而是直接移民去了香港，眼下纪家所有的商业事务都归纪明杰处理，共和国改开之后经济日益繁华，纪明杰在内地居住的时间也越发的长了起来。 纪明正嘿嘿笑着不敢接茬表功，他是自家知自家事，这几年虽然行事收敛了许多，无非是好人家的子女不敢祸害了，社会上的那些灯红酒绿纪明正依旧是来者不拒，所差的只是自己远离了某些肮脏事儿而已。 所谓君子远庖厨，既然有人提供又何必脏了自己的手呢，纪明正对自己挨打后能如此深刻的领悟孔圣人的话得意了许久。 好像下了什么决断，纪明廉把手中的茶杯轻轻放下，对着纪明正说道：“去收拾收拾，坐晚上七点的t35次进京。” “进京？大哥要我进京做什么？”纪明正愕然问道。 “你过去，就是专程把我的歉意和宁老表达一下，要不是我这边事情繁多无法分身进京，我就亲自过去了。” “大哥，难道是因为香港那边？”纪明正试探着问道。 纪明廉点了点头，说道：“宁家的老大已经回京，老二也常驻京城，从宁老那边出来，这两人你也分别去拜访下，我记得当年你和宁家老二还曾在一所学校读过书。” 我刚刚小学入学，宁家老二就中学毕业了，这算是哪门子的校友，纪明正暗自在心里嘀咕着。 “大哥，我们家比老宁家可强多了，再说香港那边明明是广东国投和香港中金国际弄出来的事情，和我们有什么……”看着纪明廉的神色忽然严厉起来，纪明正声音越来越小没敢把话说完。 在纪明正眼里，老宁家也好，老唐家也好，和自家的根正苗红比起来简直天差地别，共和国55年授衔，军方真正的顶级大佬满打满算才二十个，而其下的将军们足有一千多号，至于有资历的政工干部那更是上万级别。 纪明正可是知道，纪兮兮小时候的交通工具从来都是蹭爷爷的专机，而老宁家的两个孙女每年回京还要去火车站买卧铺的，都是孙女这其中的含金量根本没法相比。 “小四，以后你要少和那些自高自大的蠢货们来往，靠着家里做成几笔生意，拿着大脑袋钱去了几趟白天鹅被人叫几声哥喊几句爷，就以为自己已经统治世界可以为所欲为了？” “在你们那群废物眼里，宁家老三无非是个会开飞机的大头兵吧？唐婉在香港折腾无非是两头下注投机找后路或者火中取粟更进一步吧？” 纪明廉盯着纪明正的眼睛字字如刀。 “小四，我让你进京是去表达歉意和善意的，把你混社会的那副嘴脸给我老实收起来。”说话间，纪明廉的眼神在纪明正的右腿上晃了一圈。 纪明正对纪明廉可是真正的害怕，看着自家大哥的眼神在自己腿上转悠吓得一哆嗦，连忙开口说道：“这次进京，我把老宁家全家都当大哥对待。” 纪明正的混帐话一出口，倒是把纪明廉气乐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示意纪明正坐回椅子里，才开口说道：“小四，你要知道，老爷子一去，能照看我们纪家的都是和老爷子一代的叔叔伯伯的长辈，而我们家这辈人没人在部队工作。” 摆了摆手，打断纪明正想要说话的意图，纪明廉继续说道：“虽然你大嫂、二嫂的亲兄弟都在部队，不过终究还是隔了一层。” “如果，我看得不错，宁家老大将来晋升中将几乎是必然的事情，而宁家老三除非犯下叛国之类大罪，否则出任一届空军司令员几乎是板上钉钉，甚至受宁老三影响，宁家老二未来也有晋升成文职将领的可能。” 停顿了一下，纪明廉继续说道：“南沙之战过后，军中关于加强海、空军地位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而在即将到来的和平年代，一门三将星甚至四将星，小四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纪明正是纨绔可不是傻子，自家老爷子在军中的关系历历在目，所谓树大根深枝繁叶茂，战争年代还有着高死亡率这个因素制约，而在和平年代……。 “大哥，南沙那场仗无非是美国人的飞机先进而已，换个人打也不会差到哪去吧，宁老三的那份战功就那么……硬气？”纪明正小心翼翼的问道。 “宁老三那份战功先放在一边，小四，你知道现在空军和海军所装备的f14战斗机是怎么来的嘛？”纪明廉似笑非笑的看着纪明正。(未完待续。。) ps：那啥，关于日更这个问题满楼在群里解释过了，贴吧的野生书友也转过，满楼就不多说了。 得瑟一下，有点存稿，大家最近可以放心的追更，每天必有更新^_^ 话说点娘的定时更新我好像没弄明白怎么玩，有时候灵有时候不灵，头大。 第76章 纵横捭阖（二） “我听李家小六说，应该是香港的爱国华侨祁连山捐献的。”纪明正没敢说自己的看法，随便拉了一个狐朋狗友出来当炮灰。 一般来说能明确知道祁连山捐献f14战斗机的，在共和国国内都算得上是消息灵通人士了，在普通民众眼里，祁连山和香港的其他知名富豪类似，都是回国投资的爱国华侨而已。 纪明廉重重的哼了一声，看在自家兄弟终于学会了使用一些笨拙小手段的份上，难得的没说出蠢货二字。 “祁连山于1950年生于本溪，祁氏家族在清嘉庆三年闯关东至盛京，祁连山的曾祖父在九一八事变时从盛京迁至本溪桓仁满族自治县至今，上溯百年，东北这支祁氏就和关内老家断了联系，东北祁氏可以说是世代务农无人经商。” “1946年，祁连山的父亲祁保中参加了东北民主联军，至此祁家才有了第一个离开耕种土地的家族成员，祁保中跟着东北野战军转战全国，平津战役时受伤到后方修养，伤好之后全国已经接近解放，祁保中最终退役回了老家出任桓仁县人武部长负责剿匪等工作……，直到f14战斗机归国前两︽，个月，祁连山才移籍香港。” 纪明廉如数家珍的把祁连山的老底翻了个遍，然后对着纪明正说道：“小四，现在你还认为f14战斗机是祁连山捐的么？” “嘶……。”纪明正抽了一口凉气咂了咂嘴巴，虽然纪明廉弄到祁连山如此详细资料让人感到意外，不过更意外的还是祁连山竟然是某人或者某些人推出来的手套或是靶子。 纪明正虽是纨绔，不过这几年属实收心了不少，加上出身因素也算是见多识广，琢磨了一会恍然说道：“辽宁？本溪？空三十驻地？大哥。难道这个祁连山是宁老三代理人！” “不对，把宁老三卖了也没那么多钱去买飞机，难道是老宁家和老唐家联手从哪里挤出来的军费？也不对，如果国家掏钱，这种事情说什么也轮不到这两家主导……。” 纪明正连续说出了七、八个理由，都自己一 一否决掉了。 想了半天。越想越迷糊的纪明正抬起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纪明廉，等着自家这个无所不能的大哥给自己解惑。 “小四，你看着我也没用。” 纪明廉说道。 纪明正以为纪明廉在考较自己，只好绞尽脑汁的继续思考，片刻之后。 “小四，你能想象得到，事情的所有起因居然是老宁家的那对双胞胎么。” 纪明廉忽然难得的一笑，笑意里居然是满满的自嘲。 “发明了空调扇的那对双胞胎？”纪明正的声音全是不可思议。 “老宁家那两个小丫头发明的空调扇。累计从盛京军区手中得到了大约八千多万现金。” “居然这么多，前两年唐婉还忽悠说只从铁路那边得到了几百万的样子。”纪明正有些不屑的说道。 “小四觉得八千万觉得有些多了？” 纪明正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空调扇这几年挺火的，总后去年从这上边搞了好几个亿，不过那东西的技术含量简直太简单了，要是没有军方在后边撑腰，哪可能垄断生产到现在，我要没记错的话，光沐阳就带人抓过不下五次盗版吧。” 纪明正口中的许沐阳是纪明廉的小舅子眼下正在共和国陆军任职。由于空调扇基础版本的技术含量实在太低，在空调扇火了之后盗版行为简直是遍地烽烟防不胜防。 幸好共和国军方的据点也是全国遍布。在海、陆、空三家齐心合力之下全国省城和较大城市的市场被总后生产的空调扇牢牢掌控在手中，至于偏远城市和乡、县只能睁一眼闭一眼了事。 不过这两年围绕空调扇产生的奇葩事件无数，个人盗版还好说，人赃俱获后扭送相关部门即可，而一些中、小型国企的盗版行为根本是肆无忌惮，部队能打着保护军用战略物资的旗号去打击盗版。国企职工也敢扛着保卫国家和人民财产的名头大肆反抗。 仅八八年一年，这类乱七八糟的纠纷官司捅到国务院的就超过十起，一时间军政系统间鸡毛乱飞、硝烟弥漫，连副总理级别的中央大佬都头痛不已。 官面上慧眼识珠的空调扇发现者王卫国，由于在军、地两系统皆积累了相当工作经验的缘故被军方调去了京城。专门和国务院的相关部门打侵权官司，结果老头去年忙得连家都没回，梁远上门拜年都走了个空。 纪明廉没给自家兄弟更细的解说八千万是多还是少的疑问，而是略带感慨的说道：“就算八千万有些多，f14一出也不会有人敢拿这个由头说事了。” 虽然心里有了准备，纪明正还是愕然一愣，有点结巴的说道：“大、大哥，f14战斗机真是老宁家捐的？这怎么可能？” 打死纪明正也想不出，要如何使用8000千万人民币才能采购到8架f14战斗机，对于纪明正这类人来说8000万人民币还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数额，最起码纪明正拉上身边那群狐朋狗友凑出来8000万都不算什么十分为难的事儿。 “在采购飞机之前，宁老三找到了他一个战友的弟弟，这是整件事情的第二个关键点，大名鼎鼎的火箭干部梁海平，小四应该听说过吧。” “特区银行董事梁海平的哥哥是宁老三的战友？”纪明正的语调不由自主的又高了半分。 得到了梁远大力支援的深圳发展银行终于渐成气候，把招商银行的业务范围压制在部分工业领域之后，开始了肆无忌惮的扩张。 此时发展银行在特区的网点已经突破七家，八十年代末可不是新世纪市区面积大大拓展过的深圳市，如此高密度的营业网点布局除了银行领导者过于愚蠢之外就是业务实在火爆，只能用多开网点的方式来分散业务流量。 眼下特区人都喜欢用特区银行这个本地化的亲切名字来称呼发展银行。毕竟发展银行的中坚业务就是针对特区中、小企业或是个人的商业贷款，这种金主在深圳这片创业热土上简直再受欢迎不过了。 “小四，你这个名头可说短了，中国北方机车车辆工业集团董事长、中国商用飞机有限责任公司董事长、深圳发展银行执行董事，原中国民用航空进出口集团总经理、原香格里拉（中国）有限公司总经理，原丰远物贸集团总经理。” 纪明廉如数家珍的把梁海平的现任职务和曾任职务一 一列出。当然，那个听起来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中国北方机车车辆工业集团就是某人曾经念念不忘，两年前差点破产的东北机车厂。 可以说自打长征三号燃气轮机车试跑之后，东北机车厂在铁道部的内部排名如火箭般蹿升，不光人力、资金等方面的要求于第一时间得到满足，还得到了探索共和国铁路制度改革先行者之类的角色，这个拉风无比的中国北方机车车辆工业集团称号就是制度改革的表面成果之一。 当然此时的梁远还不知道，为了配合北车成立所要求的新公司新气象，共和国铁道部已经挖下了一个巨大的坑正眼巴巴的等着某人回国填土。而梁海平最近几月都把精力都放在了商飞的人力组建上，对刚刚改制完毕的北车内部业务动向了解不细，因此暂时还不知道铁道部刚刚提出来的某个新建议。 “听完这一系列名头，小四找到我让你上京表达善意的根源没有？”纪明廉目光炯炯的盯着纪明正。 “梁海平怎么兼了这么多不相干的职务？居然还在民用航空进出口集团干过？”纪明正的声音又一次充满了难以置信。 由于家庭出身的原因，纪明正很快抓住了问题的核心，民用航空进出口集团背后的股东是海、空军两家，那个北车的股东明显是铁道部，纪明正不熟悉的香格里拉和丰远物贸暂且不谈。如果加上特区银行执行董事的职务，梁海平的背景已经横跨整个军方、铁路、银行、地方政府等数个庞然大物。 虽然还有着无数疑问。但以梁海平为代表这股巨大力量已经明显在共和国北方崛起，特区银行的职务怎么看都像是这股力量伸向共和国南方的触角。 纪明正忽然有给自己一个耳光的冲动，这事怎么看怎么都像做梦一样，这等力量的浮现简直是毫无预兆，根本就像是凭空生造出来一般，好歹自己也是共和国国内有名的衙内。这等几乎追上整个纪家的政经力量居然丝毫没有觉察到，纪明正感觉自己这几年好像是在国外生活一样。 一丝汗迹猛然自纪明正额头浮现，广国投和港中金在香港玩弄的手脚纪明正简直再了解不过了，毕竟纪明正在香港闯下诺大字号的时候，结识了许多香港甚至南亚富豪的二代子弟。这次跟着唐婉的动作插手怡和的举动，召集资金上的很多事情都是纪明正居中联络的。 “家里的经济向来归二哥管，大哥从不过问，今天大哥把我找来说了这么多，难道是想让我通知二哥取消计划？”纪明正快速的思索着。 单单的经济力量纪明正从来没有放在眼中的时候，单单的政治力量纪明正也能想出无数的办法对付，不过这两者紧密结合之后，纪明正从来都没敢轻视过，因为自家就是这种力量最为直接的体现。 此时的纪明正已经顾不得猜想老宁家到底是如何用8000万把f14战斗机搞回国的，又是如何不可思议的膨胀成这般模样，对于自己大哥消息灵通的程度和判断力，纪明正从来都没怀疑过，此时纪明正头疼的是该如何说服二哥放弃关于怡和的那个摘果子计划。 “已经和凯撒克家族谈过两轮了，就这么放手简直太可惜，这可是数百亿港元的买卖，用二哥的话说，只要这笔生意做成十年后纪家就是国际性的家族了，和清末的盛宣怀家族一样，哪怕国家起落破灭也能保证家族长盛不衰富贵流传。”纪明正搓着手指考虑着到底该如何说服纪明廉(未完待续。。) 第77章 纵横捭阖（三） 纪明廉又拿起茶杯小口的抿着，很是放松的靠在高背椅上，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家兄弟在那里做思想斗争。 过了半晌，纪明正才回过神来，晃了晃头，心说自己这不是撑得么，就算大哥从来不理家族商业上的事情，但入资怡和这种严重影响纪家未来的事情二哥又怎么可能没和大哥商量过。 看着纪明正忽然露出恍然的神色纪明廉点了点头说道：“小四，还不错，放你以前的性子，面对这么大的数目的金钱早该利欲熏心的说点什么了，现在知道开口前先思考了，有进步。” 听着纪明廉长辈一般的话语，纪明正苦笑了一下，自己在外边好歹被别人一口一个四哥或者四爷的称呼着，随便说点啥也是指点江山气势十足的，在家里……，当然这种小小的不忿念头纪明正也就是在脑袋里转转罢了，脸上是半点都不敢显露的，对纪明廉，纪明正可是真正害怕得要死。 “这个梁海平很不简单，和他比起来贾效升商业天才的名头简直就像笑话一样，可以说没有梁海平就没有f14战机入华一事。”纪明廉缓慢的说道。 “大哥，老宁家↘，或者这个梁海平到底怎么买回来12架f14战斗机的。”纪明正好奇的问道。 “国内的部分涉密，不是你应该知道的，国外方面应该和两家企业有关，一家是香格里拉（美国）投资公司，一家是欧洲的民主德国远嘉，梁海平第一次出国就去了民主德国没有这家企业老宁家根本弄不来那么多外汇。” 纪明廉边说边弯下腰从办公桌下方拿出了一个奇怪的圆环状装置。 某人在f14战斗机入华后的第一时间就开始折腾着整个集团的分拆重组还是很有效果的，最起码纪明廉就被绕了进了去，虽然纪明廉隐约知道f14战斗机入华和向伊朗走私军火有关，不过终究没有想到整个计划的启动资金都是香格里拉（美国）公司所提供的。 也难怪纪明廉想错。毕竟东德那条接近于作弊的纺织品通道实在是太过于耀眼了。 “小四，你猜猜这是什么东西？”纪明廉指着桌面上的圆环状装置问道。 一个薄壁的乳白色工程塑料所制成带状圆环，安稳的坐落在一个浅蓝色圆柱体上，除了圆环薄壁上有一圈细细的缝隙之外，整个装置完全是光滑一片，纪明正研究了半天也是满头雾水。压根没理解这东西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大哥，这东西难道是国外的抽象艺术品？”纪明正问道。 纪明廉拿起装置在浅蓝色的圆柱底部按了一下，一声清脆的咔嗒之后纪明廉变魔术一般从浅蓝色的圆柱体抽出了一段不短的电线，然后示意纪明正插到身后墙壁上的插座内。 片刻之后……。 “大哥，这东西是谁想出来的，电风扇居然还能造成这个样子简直神了。” “我托朋友从美国带回来，这东西就是香格里拉（美国）投资公司在北美的主要产品，听美国朋友说这东西的出现时间和梁海平担任香格里拉总经理的时间刚好吻合。” “居然在两年前就有了？怎么不见国内有卖，怎么不见香港有卖？”纪明正的疑问忍不住脱口而出。 “小四。这次你去京城把小陆带上，除了拜访宁老爷子和宁家老大、老二之外，如果有机会和宁老二的夫人牛雪萍见个面，她正为宁老二晋大校的事儿跑夫人圈子，你可以让小陆表示一下关心。”纪明廉没有回答纪明正的疑问，反而把话题岔开。 纪明廉所说的小陆是纪明正的爱人陆敏，纪、陆两家也算是世交，纪明正虽然时常在外彩旗飘飘。不过对家里的红旗始终不敢慢待半分。 纪明正的脸色明显垮了下来，有老婆盯着这次进京一干狐朋狗友都不用找了。 “大哥。我进京了，那…，那，二哥那边的事情怎么办？”想了又想纪明正终久没忍住问了出来。 “和老二那边没什么关系，让你进京表达歉意就是为了顾全大局，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小四你也知道。这事一起国内反对改开的声音必然反弹，如能收购怡和成功对于那些强调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阶级斗争永不忘的声音是个很好的打击，对于稳定改革局面很有好处。”纪明廉慢条斯理的说道。 听纪明廉这么说，纪明正忽然有些回过味了。对于眼下的局面来说，老宁家和自家可是站在一个壕沟里战友，宁建中向来是极为坚定的改开派，京城的那码子事情过后，剩下的局面对于宁建中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可喜之局。 “那二哥在香港的行动还继续下去？”纪明正小心翼翼的问道。 纪明廉丢了一个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之后，还是开口解释道：“收购怡和易速不易缓，毕竟香港股市的低潮不可能长时间这样，更重要的国内形势唯恐夜长梦多，既然面临艰难局势大家更要拧成一股力量才对，如果唐婉能和广国投、港中金联手，那么会有极大地把握快速拿下怡和，老二已经和怡和最大的股东谈了多次，眼下唯一缺少的只是一点外部压力罢了。” “小四，你一定要和宁老说明，这次广国投和港中金突然出手实在是迫不得已，如果没有京城那档子事情，广国投和港中金绝不会如此贸然的参合到唐婉在香港的行动中去。” 纪明正听得频频点头，就差把大哥英明挂在嘴边。 “当然如果唐婉能够在短时间内快速收购到足够控制怡和的股份，那么广国投和港中金会立刻无条件配合唐婉的行动，把怡和纳入到国家的经济体系，小四这个重点你可不要忘记了。”纪明廉又叮嘱了一句。 “不会，绝对不会，大哥说的每一个字我都不会忘掉。”纪明正笑意满面的说道。 对于此时香港的局势和纪明杰同怡和的谈判。纪明正十分了解，在纪明正看来眼下的怡和至少有一条腿已经踏入了自家的大门。 对于纪明杰的商业才华，纪明正向来佩服到了十分，在纪明正看来香港商圈包括共和国贾家那个所谓的商业天才，和自家二哥比起来简直是泥云之别。 两年前，贾效升牵头动用了共和国在香港的经济力量。又联合了香港华资几大骨干收购怡和，结果碰得头破血流，被人家逼着签下了耻辱的城下之盟，承诺数年之内不得动怡和一根汗毛。 这等渣到了家的商业水准居然被香港报纸吹嘘的红色资本家，简直把国内的脸都丢进了太平洋，纪明正还记得自家二哥听到消息后冷笑数声，说了一句蠢货，害得大家陪着一起丢人。 “小四，香港那边电话不便。你二哥那里这两天有没有什么意外情况？”大概是觉得纪明正最近的表现还不错，纪明廉难得的和这个不成器的兄弟谈起商业上的事情。 对于许多国内驻港机构甚至是个人来说，香港的通讯网络根本就和筛子一般，收购怡和这等隐秘大事纪明杰根本不敢在长途电话里谈论。 纪明正可不敢应付自家大哥，闻言没有说话，而是仔细回忆了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情。 不得不说，纪明杰收购怡和的计划相当的精巧简洁，出手时机更是老辣到了极点。 在京城变动后的两个小时。通过隐秘渠道纪明杰坐进了凯撒克的办公室，开门见山的阐述了凯撒克在天亮之后即将面临的股市困局。然后透露了有人乘火打劫恶意收购怡和的消息。 纪明杰无比干脆的给了凯撒克两条路，一条是死抗包括纪家在内的所有不怀好意的力量，还一个就是和纪家达成合作，反正怡和早有撤离香港的计划，眼下眷恋不去无非是对离开时获得的利益不满而已。 当年南沙之战结束后，如果李超人的开价爽快一点。怡和的台柱子香港置地早就易手多时了。 愤怒过后，凯撒克家族依旧在商言商的和纪明杰谈起收购条件，哪成想纪明杰的收购条件可真真是名副其实的条件，全是红口白牙嘴巴上的条款，至于资金么。抱歉，暂时是半分没有。 纪明杰玩了一个对于八十年代共和国来说异常时髦的新花样，纪明杰建议凯撒克家族单独抽出其所拥有百分之二十五左右的怡和集团股票，组成独立的私人控股公司，控股公司独立发行两种私人股票——普通交易股和序列优先股。 在发行股票时公司章程规定：普通交易股和序列优先股享有同等的派息权，如果公司出售，两者享有同等的出售所得分配权，两者之间唯一不同的，就是在新公司中序列优先股的表决权是普通交易股的10000倍。 建立新公司的制度章程之后，新公司针对纪家在开曼群岛所注册的一家名为skk的离岸基金发行新公司的普通交易股，发行数额达到新公司市值的90%以上，然后skk的股份在做一次适度分割后，将大部分股票卖给广国投和港中金。 关于怡和的交易达成后，纪家将和凯撒克家族结成商业上的战略伙伴，在未来约定的日子里要弥补此次凯撒克家族低价出售怡和股份所造成的损失。 这样既能满足共和国国内“控股”怡和的政治需求，又能减少凯撒克家族出售股票时所受的西方舆论压力，还能保证凯撒克家族对纪家的约束力和威慑力，防止纪家过河拆桥上房抽梯，更保留了日后凯撒克家族重返中国市场的机遇。(未完待续。。) ps：上一章的f14写错了，不是8是12 第78章 纵横捭阖（四） “这两日大事没有，听二哥说，从昨天开始有人逆市入场，怡和，香港置地，港灯，中华燃气，和记黄埔等蓝筹股都有数股不明资金试探的吃进行为，不过稍有资金跟风这股逆市资金中的一大部马上返手放空，几番试探下来无人再敢逆市跟风火中取粟。” “现在局面太乱，二哥也弄不清这股资金到底是唐婉放出来的收购信号，还是凯撒克家族搞出来的鱼饵试探，当然也不排除其他金融机构浑水摸鱼，二哥说花旗、高盛、德银这几天活跃异常，每天都有相关股市的评论发表。” 皱着眉，纪明正把这两日的详情和纪明廉说了一遍。 对香港的局势纪明廉不置可否，说道：“小四，路过耒阳时你下车，让小陆先进京。” “耒阳在哪里？大哥要我去耒阳做什么？” “耒阳在湖南，不大的城市，你三嫂的哥哥在那边考察部队实验的新装备。” 纪家老三既没从政，也没经商反倒在党校当起了教授，眼下正在特区的马克思理论办公室任职，当然这个办公室的实际工作其实就是九十年代开始被人们熟知的政策研〗，究办公室，也就是新世纪广为人知的“智库”。 而纪明公的妻舅封锦源早年在一机部任仪器仪表局的局长，兵器工业部和机械工业部合并成国家机械工业委员之后，封锦源改任北方工业总公司党委副书记，负责公司的外贸和新装备测试，恰好是宁涛的顶头上司之一。 纪明正虽是纨绔但官场上的迎来送往，盘外交易自是精熟，早先疑惑的自家大哥为啥不让自己乘飞机的进京的疑问也豁然而解，善意这东西总不能空口白牙。小孩子还知道打个巴掌给个枣呢，香港的计划若真没有唐婉的配合，难度肯定会大大的增加。 “时间不早了，小四回家安排一下，记得进京后先给我打电话。”纪明廉温言说道。 纪明正笑呵呵的点头应是，纪明廉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让秘书送来雨具。片刻后纪明廉站在窗边看着纪明正顶着大雨出了市委的办公大院。 严格地说，除非在战争那种高死亡率的年代，否则这个世界没有任何秘密可言，只要有心，消息总会在某些时刻进入到某些人的耳中，好比梁远打算收购怡和，前期的保密工作已经做得相当出色，照样瞒不过一些商业上的顶尖人士，就算猜不出梁远的计划又如何。对于利益的猎食者来说，先咬上一口就够了，其他的问题到时再说。 同理，虽然唐婉并没得到纪明杰和凯撒克家族所商谈的内容，不过对于梁远这种家伙来说，知道纪明杰在什么时间找上怡和加上纪明正进京的言词也就足够了，听梁海平讲完纪家在香港的小动作，梁远反而兴奋了起来。 在这个年代能把空手套白狼的手段演绎得如此精妙。时机选择如此精准，梁远顿时大有知音之感。 这种招数哪怕放在后世也是那些喝过洋墨水。带着国际、国内两大律师团队伍去挖社会主义墙角的帝都官二代才能玩出的漂亮手段，而那些简单粗暴只会挥舞着老爹条子的市县土鳖们打死也想不出这般优雅的创意。 这等人才如果一起携手，一南一北团结协作的挖社会主义墙脚将是何等快事，不出十年进入全球富豪榜前二十简直是半点压力都没有，梁远悠然神往的想着，要不是知道十年后的互联网将给人类社会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某人说不定就和纪明杰沆瀣一气、狼狈为奸了。 当人类社会步入网络时代之后，再也没有所谓的秘密可言，中情局那么nb的部门都“登哥”挂起来吊打，在海外，共和国公仆们的财产来源更没有“根据相关法律法规和政策。部分搜索结果未予显示”这等逆天神器予以掩盖。 如果两世为人还选择用裤裆来运送黄泥，这智商决不是硬气一词所能全面表达出来的。 少爷我十年后还踩着青春的尾巴呢，可不想名声狼藉、千夫所指的过完大半辈子，要是没有互联网该多好，轻松捞钱的机会就这么溜走了，还得去卖苦力玩实业，梁远万分遗憾的叹了口气。 正在端着马克杯喝咖啡的梁海平看着自己这个侄子先是嘴角带笑兴奋的双眼放光，继而满脸遗憾犹有不甘差点把手中的杯子滑下去，这个反应和表情算是怎么回事？ 周远航和孙卓霖看着梁远意犹未尽的神情更是满头雾水，，换个人在这种情况下难道不是该发火生气么？先笑后叹气这是个什么情绪？梁远对收购怡和一事到底花费了多少精力，远嘉高层可是心知肚明。 看着自己小叔，周远航、孙卓霖三人面面相觑，梁远终于回过神来，也没好意思说自己刚刚对挖社会主义墙角一事悠然神往。 “小叔，别说纪家，就算全国能拿出远嘉这等现金的骨干央企也没有几家，想想我们大把现金在握还有德银当后盾都不敢说百分百成功，不难猜测纪家无非是扯虎皮拉大旗。”梁远停顿片刻整理思路。 “在宁姨已经布局很久的情况下，纪家突然插手，说是为人民服务你们信么？”梁远笑着问道。 没等三人回答梁远接着说道：“没钱，还想赚钱无非就是空手套白狼，现在国家名声不好，如果国有资金出面收购怡和简直就是玩笑一般，贾效升的脸皮可还在墙上挂着呢，不过这事要是经过纪老二转一圈就稍微不一样了，纪老二拿英联邦的护照已经很久了，算得上是大英帝国的正式子民。” 梁远接下来把纪明杰给凯撒克的两条路子一 一复述了一次，虽然细节不可能完全一致，不过条件框架却说得精准无比。 “小叔你们看，纪家已经明确表示，出手是为了改开大局，怡和的股份是要交给国家交给全国人民的，你说我们拿什么借口去反对，当初空调扇才多大个买卖，拉着嘉嘉和菲菲我都不敢站在全国人民的对立面，怡和这种庞然大物谁敢？”梁远无比嘲讽的说道。 听梁远说完，三人久久不语，半晌，才由梁海平开口问道：“小远，纪家这么做到底为了啥？难道是为了争政绩？最终的绝大部分普通股肯定是要国家出资购买的，能留在纪家手中的只会是象征性一点点，这点利益就值得得罪我们？” “小叔，你怎么忘了那些剩余的权重表决股，不管凯撒克家族和纪家如何约定细节，在没得到足够利益之前资本家可能放弃自己手中的筹码么，纪家现在拿不出足够的现金收购怡和，但是可以用未来去换啊。” “先鼓动凯撒克家族把普通股出售给共和国国内换取资金和我们斗争，然后利用怡和在共和国国内的特殊权益保留纪家未来优先购买表决股的权利，比如现在复关（注1）所谈的汽车、农产品、零售市场等国家不能给或者不敢给的东西，不代表纪家不敢换个方式给，一旦双方达成商业上的亲密伙伴关系，在未来纪家动用少量资金控股怡和几乎是板上钉钉，那么今天的全国人民资产在未来就能名正言顺的揣进纪家的腰包。” “现在唯一阻碍双方达成交易的，只是信任度不够外界压力不够而已，一旦双方建立起信任利益会马上会高度一致化，如果我们在外部对怡和再施加些压力，那么凯撒克和纪家达成一致速度还将大大加快，这回小叔彻底明白纪家的盘算了吧。”梁远摊了摊手。 这简直是在拿远嘉当破抹布使，用完马上丢掉那种，梁海平、周远航、孙卓霖三人不由得吸了口冷气，眼下国内的改革派需要收购怡和这个消息来缓住阵脚，在香港唐婉又做了足够充分的工作，目前看来这个给怡和压力的抹布不管远嘉愿不愿意都得继续当下去。 别说远嘉，哪怕远嘉背后的宁、唐两家在这个要命的节骨眼上，也不敢冒着改革派阵营内乱分裂的风险回绝纪家看起来光明正大的提议。 “小远，我们该怎么办？”面临这种近乎绝境的局面，哪怕梁海平一向对梁远有信心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怡和对远嘉的未来实在是太重要了。 看着梁海平三人不由自主的倾着上身盯着自己，梁远笑了笑，靠着沙发伸了个懒腰才慢悠悠的开口说道：“小叔，你看，纪家一再强调要顾全大局，看重大义，简直说得太有道理太正确了，不过大局也好，大义也罢这东西都是讲给成年人听的，可惜远嘉做决策的那个混蛋还是一个纯正的少年儿童，纪家这次可真是对牛弹琴，媚眼丢给瞎子看了。” 听着梁远笑嘻嘻的这么说，梁海平吓了一跳，脱口说道：“小远，难道你又要掀桌子？” 两年前，面对王卫国时梁远那句：不让我吃饭，我就掀桌子。实在给梁海平留下了太深的印象。(未完待续。。) ps：注1；关头校长那会，中国已经是关贸总协定的起始成员国，这个和联合国类似，我们是恢复在关贸总协定的合法席位不是重新加入，应该用复关。 在外吃饭，回来晚了，实在抱歉。 第79章 纵横捭阖（完） 听梁海平说梁远要掀桌子，倒把周远航和孙卓霖吓了一跳，虽然不知道梁海平提及掀桌子那件事的细节，但应对着此时此景两人对掀桌子这句话的含义可是一清二楚。 严格地说，中国大陆政权是否垮台孙、周二人都不太关心，两人回国工作可不是为了更好地巩固那个人民民主专政的，除了很好的物质待遇之外，职业前景、发展空间、行业地位和源自同一血脉的共鸣才是两人到远嘉工作的主因。 在职场圈掀桌子就代表着你死我活，在政治圈想来也不例外，在两人眼里，只要宁雷不作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只要宁、唐两家不倒，哪怕共和国开启民主化进程远嘉的政治经济实力也不会受到什么影响，甚至以梁远的年纪和商业天赋，自由化之后远嘉未来变成决定共和国命脉的超级财团也未可知。 在孙、周两人看来，目前香港局势虽然被动到了极点，但不代表半点缓和没有，毕竟给远嘉制造麻烦的凯撒克家族和纪家远嘉还未正式接触，三方并非没有妥协的空间，直接掀桌子的风险简直太大了。 看着梁海平一脸担心的看着自己，周远航、孙卓n∽，霖张口欲言，梁远神色轻松的摆了摆手，有些不满的说道：“小叔，我是那么任性的人么。” 听着梁远面带笑意的抱屈，梁海平三人相顾无言，心里都翻滚着相似的念头，整个远嘉大约都是某人任性的产物吧。 “小远，那你打算…… ” “小叔，你看，人家只是汪了一下，我们总不能不管不顾的扭头上去吭哧一口。这个太毁形象了。” 看着梁海平和自己瞪眼睛，梁远憨笑的抓了抓头发，道：“呃……，小叔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的，这只是个比喻。” 除了两个丫头，梁海平和梁远接触是最久的。时至今日，除了不能透露一些惊悚的未来消息，梁远早就在梁海平面前原型毕露了，梁远这种很有特色的言语风格也早为梁海平熟知。 周远航和孙卓霖琢磨了一下，也品出来梁远所言的那种狗咬你，你总不能咬狗的意思。两人又不能学梁海平和大老板瞪眼睛，只好以手抵额低头苦笑，不过心里还是放松了下来。 如果真能达成妥协也不算坏，虽然过程憋屈分给纪家一部分利益。但远嘉收购的资金压力又会小上许多，周远航暗自思索着，身为远嘉高层周远航自然知道，梁远对怡和的业务未来毫不在意，唯一关心的只是怡和未来几年能为商飞带去多少现金流而已。 可惜，周远航和孙卓霖两人实在是放松的太早了。 依旧是笑吟吟的模样，梁远拿起桌子上装着咖啡的马克杯喝了一口，刚想说点什么。忽然用一种见了鬼的表情迅速丢下马克杯，很明显。在宁婉嘉长时间的精心腐蚀下，某人那条味蕾土鳖到家的舌头终于能感觉出咖啡的好坏了。 抱怨了一句咖啡难喝，梁远才继续说道：“对于我们来说吭哧一口影响形象，但是换成棍子一棒子敲过去就没有什么形象损失了。” 梁远此话一出，梁海平牙疼似的直撮牙花，这还不如掀桌子呢。掀桌子也只是大家都别玩了一拍两散而已，梁远这一棒子敲过去可比掀桌子猛多了，简直就是目中无人肆无忌惮，压根是摸了老虎屁股之后又抬手扇了回头的老虎一个耳光。 “大少……”孙卓霖原打算说大少这样真的好么，不过看着梁远两眼放光一副兴致盎然的模样。终究没说出规劝的话。 虽然孙卓霖入职还没有超过一年，不过梁远这种的眼神孙卓霖还是非常熟悉，早期做谋划怡和的主体框架时，梁远每天都是这副兴致盎然双眼放光的模样。而这种表情的梁远往往代表着已经对某件事产生了极大的热情，决心已下不容更改。 “小远……。”梁海平沉吟了片刻，思考着该如何组织语言。 如果开口规劝屋子里这三人还是梁海平的身份最为合适。 “小远，这么大的事情小叔说什么也不敢由着你的性子来，整个远嘉发展到现在，国内国外都算上可影响着数万人饭碗，就算小叔不问，你宁姨那边也会追根问底，是打上一棒子还是相互妥协小叔都不在意，但小叔必须知道小远到底有没有详细计划，如果有计划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梁海平虽然知道自己这个侄子做事很喜欢放出来一半藏着一半，但这种决定整个集团前途的事情，梁海平必须明确知道梁远到底有没有详细的备份计划。 “小叔说得我好像没有大局观，光会嘴炮骗人似的。”梁远不满的嘀咕了一句。 此时的梁海平哪里还有心思和梁远这种已经成了精的货色鬼扯什么“少年儿童”到底有没有大局观，无视了某人的抱怨，只是目光炯炯的盯着梁远。 “原打算过些时间局势更明朗些才拿出来到远嘉大会议上讨论的，不过既然香港这边出了点小问题，只能先执行一部分了。”梁远笑着说道。 沙发上的三人不由得神色一振，梁远的商业计划从来都是天马行空、无迹可寻，可比mba上的经典商业案例刺激无数倍，让人眼界大开。 “明天，小叔，老周和我直飞欧洲，商飞人力招聘的后续事宜让欧洲的李国维飞过来给老孙帮忙，会合后老孙先交接和麦道的接触工作，做好随时赴欧支援的准备。” “去欧洲？”梁海平三人顿时一愣，不过这个预料之外的答案还真符合梁远的行事风格。 如果不出纪家这档子事儿，原计划看完这届北约老虎会之后，梁远去香港摆弄怡和、梁海平回盛京熟悉刚刚改制完毕的北车，周远航和孙卓霖留在美国继续完善商飞的人力招聘，而刚刚入职不久的李国维则在联邦德国帮助刘文岳就肖特的收购问题、cm100的发动机选型问题和mbb、英国政府、罗罗、斯奈克玛、ge、普惠等政府组织和大公司之间扯皮。 “去欧洲是首选，当然留在美国本地其实也有办法。不过没有欧洲方便就是了。”梁远笑着说道。 接下来的十多分钟，梁远把后备计划和三人说了一遍，等到梁远说完，三人面面相觑久久不语。 半晌孙卓霖才慢慢说道：“大少这胆子和眼光我是佩服到家了，未来结果如何暂且不谈，大少的计划一旦执行。哪怕是波音都会胆战心惊，这种程度的博弈纪家根本就上不了台面，难怪大少说一棒子敲过去好了。” “大少不是说在美国还有一个后备计划么？美国这个又是什么？”周远航无比好奇的问道。 哈哈一笑，梁远说道：“美国这个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就是学纪家的路子，然后在美国发行垃圾债券（注1）融资进行恶意收购，有德银背书，怡和本身也是有着百年历史的大企业，在美国本土还有很多实业。因此在华尔街金融市场找到发行券商一点都不难，最起码当年被港交所气跑的摩根大通就会非常感兴趣。” 八十年代，怡和联合李同学打算学习美国的企业结构，在港交所发行表决权重不同的二级股票，当然怡和是为了更稳妥的断尾逃跑，李超人是为了更好地从股市搂钱，不过由于分赃不均，怡和的后台汇丰、港交所、摩根之间龌龊不断。最终导致二级股票发行计划流产。 摩根一气之下撤离港岛，港交所主席锒铛入狱。二级股票制度没能在香港公众股市推广开来，被认定为非法，后世共和国互联网的标杆企业阿里巴巴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没能在港交所上市而是远走美国融资。 “香港股市不认权重股和普通股这种二级股票结构，美国的资本市场可不在乎这个，全美95%以上的大企业都是采用的这种两级股票控股模式，在美国融资。这个结构可是半点障碍都没有。” “要不是远嘉在航空实业上所求甚多，我早就拉着德银选择在美国融资收购怡和整体，把它彻底肢解、甩卖发财计划了。” 梁远虽然在笑，不过说出来的话语却是冷如刀锋。 八十年代末，美国垃圾债券行业正处于破灭前的顶峰。在88年，以1500万美金本金收购烟草行业世界排名第三市值250亿美元的雷诺烟草收购案刚刚过去，这时的美国垃圾债券市场正在上演着最后的疯狂，数千亿美元的资金在这块领域里游弋觅食，寻找着可以下嘴的新鲜猎物。 听梁远说完，梁海平鬼使神差的又问了一句：“小远，你这心眼简直太多了，小叔怎么觉得你还有备份计划呢。” “可不能再和小叔打交道了，发财的秘密都被小叔看光了。”梁远笑呵呵的说道。 “大少还有计划？这个是什么？”孙卓霖迫不及待的问道。 “这个计划可不是我的，熊叔说了，实在搞不定就用燃气泄漏紧急维修的名义意外炸掉几栋置地的楼牵连着怡和破产，然后我们进去重组。”梁远苦笑着说道。 房间里倏然一静，连破产重组这么高端词都整出来，看起来熊伟信是真下心思琢磨了……。 隔日，搭乘泛美航空直飞西德波恩的只有梁海平和周远航两人，在两双满是水汽可怜巴巴的眸子注视下，梁远上了直航香港的班机，把两个丫头送到唐婉身边之后，梁远才从香港转机飞赴波恩。 在香港和唐婉的交流加上数十个小时的连续飞行耗去了梁远大部分精力，直到八月二十六日，梁远才从疲劳中恢复过来，开始了欧洲大计的第一步。(未完待续。。) ps：注1：垃圾债券，也叫高风险债券，这东西就是马的夜艹，人的横财，巴菲特之所以能成为股神，很大的理由就是因为选垃圾债券的眼光真是一绝。 第80章 历史的车轮（一） 如果，忽略掉恍如婴儿屁股一般不靠谱的晴雨交替，那么，八月底的德国汉堡有着一年中最好的天气，春季中的湿冷和冬季中的阴寒都被天穹上那颗活力四射的太阳驱散得无影无踪。 有着八百年历史的汉堡港口狂欢节已经结束，不过阿斯特尔湖湖岸旁的一些装饰和彩灯不但没有减少反而多出了几处，三天后，阿斯特尔湖游乐节即将到来。 “扑楞楞，呯……。” 一只疣鼻天鹅呼扇了两下翅膀，从阿斯特尔湖的湖水中蹿上了大白鲨号游艇的艉阱甲板。 考虑到汉堡市区水网遍布加上公司形象等因素，大白鲨号游艇就是不久前祁连山花了两百万美元从英国定下的量产型超级游艇，虽然和富豪们私人定制的那种可以越洋航行的超级游艇没啥可比性，不过接近20米的长度就商务用途来说完全是富富有余。 大白鲨号产自英国普利茅斯知名游艇商公主（princess），来自美国卡特彼勒的双发柴油机可以推动着大白鲨号以30节以上速度进行高速巡航，不包括顶层飞桥和底仓卧室，仅仅大白鲨号的主甲板就足以容纳十♀，多人进行半正式的商务会谈。 当然，大白鲨这么有特点的名字自然是某个少女的提议，由于深知梁远喜爱绿色植物的原因，祁连山还特意在游艇的艉阱、主甲板沙龙等处摆放了数盆常绿植物。 “我艹，简直就是强盗一样。”梁远丢下手中那份由安达信出品的《未来十年的支线客机》行业调研报告，从沙发上站起身，随手拿起一个放在脚下地板上的扫把。 这位已经是第三只了，在梁远早起看文件的半个小时里，已经有三只疣鼻天鹅对游艇艉阱甲板上放着的几盆冬青盆栽表达了食欲和好奇。 在第一只疣鼻天鹅吃掉了数十片冬青叶子后。梁远终于从底仓找到了一个用来打扫游艇的扫把，把那位好奇心旺盛的吃货请回了阿斯特尔湖。 摇摆着的疣鼻天鹅高傲的歪着脖颈，瞄了一眼从主甲板沙龙里匆匆走出来的两脚兽，然后张着大扁嘴毫不客气的对着艉阱甲板上放着的一盆冬青盆栽咬去。 疣鼻天鹅和北海海鸥是汉堡阿斯特尔湖上最为著名的两大流氓，由于汉堡对疣鼻天鹅和北海海鸥实施了保护性政策的缘故，这两种鸟类的胆子已经大的惊人。 在繁育季节。疣鼻天鹅经常会把一些惊吓了幼鸟的熊孩子追咬得满湖边逃蹿，而早就成了精的北海海鸥则会狡猾的在湖边游人随身携带的拎包中寻找中意的零食吃。 伴随着疣鼻天鹅少有的ho～ho～叫声，梁远用扫把小心翼翼的把这只欲求不满的吃货从游艇艉阱甲板上扒拉到水里，那盆倒霉冬青盆栽的叶子又少了数片。 “大少好悠闲啊。”刘文岳的笑声从码头栈桥处响起。 此时的梁远正站在游艇尾部的钓台上，双手拿着扫把和那位刚刚掉进水里的吃货紧张的对峙着。 抬头扫了一眼栈桥，梁海平、刘文岳等远嘉高层正面带笑意的从码头处走来。 “老刘，快把那盆植物搬进去，不然这家伙不会死心的。” “小远，船员呢？”梁海平问道。 大白鲨号配备了一男三女四名船员。男性船长负责驾驶和底仓机械，三名女性负责配餐、调酒、服务、保洁等工作。 “船长在检查机械，还有一个在整理底仓的休息室，配餐和调酒被我打发回了游艇服务公司，我想把船上的吃喝稍微调整下。” 刘文岳把冬青搬进搬进当作会议室的主甲板沙龙，水中的那位吃货不满意的扭了扭脖子，拨动着黑色的脚掌无比高傲的向湖心游去。 大白鲨号刚刚交付不到两周，这次航行算得上是第一次正式出航。虽然德国关于游艇行业的配属服务已经完善，不过游艇装载食物、酒水、餐点、器具时却是按照私人家庭用艇的配置准备的。和梁远打算将游艇用于商务环境的配置相差甚远。 远嘉在西德的高层不多，梁海平、周远航是因为收购怡和的岔头才从北美飞过来的，刘文岳一直肩负着整个远嘉欧洲部门的运转，香格里拉电气的鲁恒升则恰好在西德考察低压电器的生产设备，李国维却被梁远主动开口留下的。 在梁远的计划里，华晨早晚会进入民用航空发动机领域。自家老娘研发那一大摊子事情就足够忙活了，其他的生产管理什么的肯定会交给他人负责，李国维算是一个很适合的人选，对于日后注定会进入远嘉高层的李国维来说，早点知道梁远的存在也没什么不妥。 看起来。刘文岳应该是和李国维打过了招呼，最后上船的李国维只是笑着对梁远点头致意。 “大少打算怎么调整吃喝？”鲁恒升好奇的问道。 梁远把扫把送回底仓的杂物间，刚刚顺着舷梯爬上主甲板，就遇到了在船尾参观的鲁恒升。 “我把主食里相关德国酸菜、猪脚的菜品都去掉了，在家就是酸菜猪肉炖粉条加猪蹄啥的，飞了大半个地球还是看到这玩意，还不如回家吃正版的呢。”梁远抱怨着。 香肠、猪脚、酸菜是德国最为知名的民俗食品，由于地处高维度的原因，德国也有积渍酸菜的传统，不过和共和国东北不同的是共和国是将大白菜整颗积渍，德国是先将白菜加工成丝状然后才动手积渍。 许多德国主食菜品和共和国东北的菜品味道类似，比如德国酸菜烤猪肘有些类似于肉炒酸菜粉，德国酸菜土豆泥拆骨肉，就是酸菜土豆炖肘子的变种，十分让人无语的是德国人炖酸菜一样放粉条，梁远上辈子的那位德国哥们向来把共和国东北当作第二故乡。 听着梁远的抱怨，鲁恒升深有感触的点了点头，说道：“有时候光看晚餐的菜，还以为是没出国呢。” “大少把我叫过来打算做什么，从昨天开始就听着海平和周总介绍香港和美国的事情，把我听得头昏脑胀的。”鲁恒升笑着问道。 鲁恒升跟着梁远走进主甲板的游艇后门，一条通道直通艇首处进入底仓的楼梯，通道靠门的两端，一组l型的沙发和一直凹字形的沙发相对而放，凹字型沙发的前面还有放着一张精致的浅灰色玻璃茶几，这两组沙发和一个茶几构成了游艇的沙龙，也就是游艇的商务会谈中心。 当然，在晴好天气时，主甲板门外船尾处的另一组凹字形沙发，还能扩充参与沙龙的人数规模。 沿通道继续向前，两组沙发的一端都靠在一米多高的金属半隔断之下，隔断的另一头则被通道分割成六人吧台和调酒配餐两个部分，而船长的室内驾驶位置，则和进入到底仓的楼梯部分紧挨的一起。 一般来说，晴好天气时船长都在使用顶层飞桥甲板上的另一套驾驶系统操作游艇，整个主甲板都留给船东当作私人空间。 此时游艇商务中心的沙发上，只有刘文岳和李国维在坐，梁海平和周远航去了游艇的底舱参观。 “鲁总不要总盯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我还要读书，远嘉的大会议总不能老是由我牵头召开嘛，这次集团想变身成历史的车轮，要不是时间不允许，我还想把远嘉所有高层都拉到德国来开会呢。”梁远笑吟吟的说道。 除了非常私人的场合，否则梁远对远嘉高层的称呼都是用职务替代。(未完待续。。) ps：第一更...... 第81章 历史的车轮（二） “小远，你就胡扯吧，天知道你混进东大到底是为了什么。” 梁远几人说话间，梁海平和周远航从底舱走了上了。 “小叔，知识就是力量，再不学习连小叔都骗不住了。” 梁远和梁海平打嘴仗，远嘉其他高层只是微笑不语，不过包括刘文岳在内，眼神却都是微微亮了起来。 在远嘉，能在短时间内打拼到现在的职位，无论是海归也好，国产也罢，智商情商都是顶尖的，梁远话中的未尽之意自然是第一时间领悟了。 眼下整个远嘉的业务大致分成六块，航空、半导体、贸易、金融、基建、工业动力，在这六大块业务中都有过工作经历的唯梁海平一人而已，而远嘉高层也默认了梁海平身为梁远代言人的地位，在梁远的原计划里，以后的挂着远嘉名头的大会议都有梁海平负责组织召开，整个集团日常的内部协调也有梁海平负责管理。 不过一条来自北车的消息打破了梁远的计划，三天前，共和国国务院、共和国铁道部、国家体委、第十一届亚洲运动会组委会，近乎同一时间致电刚刚改制完毕的北方机车车≌，辆工业集团，询问研讨在一九九零年八月三十一日之前，开通北平至秦皇岛准高速铁路的可能性。 铁道部已经组织大批专家考察盛京至辽阳一段营运时速160公里的线路改造工程，打算将北平至天津至秦皇岛之间的铁路改建成准高速铁路，在铁道部的技术方案里，将采用双机重联的长征三型燃气轮机车的最新改型作为牵引动力，以25s型双层车底担当客运车厢，从而组成营运时速160公里的准高速编组。 根据北车业务部门透露。铁道部打算以会战的形式调动中铁第六、九、十、十三、十四、十六、十八、十九、二十二等九大工程局，合计十一万职工力争在半年内完成京津秦线路的截弯取直，更换轨道信号等地面施工。 目前铁道部突然冒出来的这个雄心壮志，只差北车的长征三燃气轮机车能否准时下线并稳定的投入使用，而长征三改型的进度基本又取决于华晨动力核心包的改进速度。 铁道部虽然从华晨—罗罗合资公司的英方总裁乔治那里得到了肯定答复，不过这么大事情若没有梁海平这种本地强力人物背书。打死铁道部也不敢豁然的上这等规模的项目。 身为286的铁杆直系，铁道部部长傅良宇自然对混乱过后的共和国局势心知肚明，眼下的当务之急就是打破西方国家对共和国的不实污蔑，借助亚运会这种洲际级别体育盛会的影响力，将共和国良好的社会、经济、发展、建设面貌呈现在国际社会眼前，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良机。 毕竟对于改开来说内外平衡非常重要，外部环境改善了，也能极大的缓解共和国内部保守势力的压力。 梁海平比梁远早到了欧洲一天，接到北车的消息后就和刘文岳等人对国务院、铁道部等部门的意图进行了分析。结合着梁远的计划共和国国内和香港的局面，众人一致得出结论这是一个将华晨动力包深深扎根到共和国铁路系统的好机会。 以此时亚运会的影响力来说，长征三准高速铁路一旦成功营运，必定会成为共和国铁道部甚至共和国本身最为靓丽的名片，这种横扫共和国各个阶层甚至深入影响共和国数十年的广告效应远嘉的高层又哪可能视而不见，更别说此事成功后政治上额外的好处了。 新中国第一条准高速铁路，可以想象遇到的问题绝不会少，未来的一年之中。梁海平的工作重心和精力肯定是向国内和体制内倾斜，梁远又打着读书的名头不管事。那么梁海平空出来的位置不言而喻。 虽然远嘉横跨六大业务部门的只有梁海平一人，不过经历过两个甚至三个系统锻炼的却有多人，刘文岳在贸易、航空、基建三个部门都工作过，鲁恒升的履历则跨越了贸易、基建两个部门，身在香港的祁连山也从事过贸易、金融、基建三方面的工作，周远航入职以来虽然一直在航空部门工作。不过航空部门比较特殊甚至可以将远嘉全部的业务部门串联起来。 已经看过梁远计划的几人深知，收购怡和这道坎远嘉一旦越过就是新生的财团气象，此时的竞争关系到日后个人在财团体系内的定位和利益，特别是刘文岳和鲁恒升，两人都是以管理出色闻名于集团内部和技术、管理两手抓的苏良宇、周远航等人不同。对于这个机会两人自然是更加上心。 梁远把丢在茶几上的一大堆文件一 一收起，坐在沙发上笑着说道：“刘总把这个计划叫做历史的车轮还是蛮形象的，有句话不是说过么，时间的洪流永不回头，历史的车轮滚滚前进，只要我们做好自己的工作，香港怡和的凯撒克家族也好，纪家也好根本不用去花什么心思应付。” 看着梁远住口不语，刘文岳接过话题继续说道：“虽然大少不承认，不过我总是觉得大少早就想到了这一天的到来，否则我们怎么可能在东德获得布下这张大网。” “自从我们把丰远物贸卖给西德之后，西德先是发布了在东德全境修建大型连锁超市的计划，号称把首都人民的福利向整个东德推广。” 联邦德国相关部门指使着丰远物贸的公共关系部放出大大的宣传气泡将东德人民的情绪挑高之后，忽然在两周后集中曝光了一批东德干部吃、拿、卡、要的腐败行为，这些腐败无一不是和大型连锁超市的推广相关。 在曝光之后丰远物贸宣布因为某些不可抗力因素为公司带来的极大损失，丰远物贸不得不暂时停止在东德全境推广大型超市连锁计划。 此事一出，刚刚因梁远缓解了不少的东德社会情绪顿时涌动了起来，一时间各种地下组织的活动异常活跃。 “目前，丰远物贸的联邦德国董事会成员正在做我们的工作，他们认为对于这种已经严重侵蚀了丰远物贸的腐败行为，我们要坚决的予以还击，在丰远物贸的合法利益被稳妥保证之前，建议公司暂停丰远物贸在民主德国的所有业务。”刘文岳凝重的说道。 西德，终于打算对东德打出致命一击。(未完待续。。) ps：晚了一点点，算昨天的^_^ 第82章 历史的车轮（三） “董事会的这个理由好正义啊，简直让人无话可说。”梁远轻声说道。 “小远，我们怎么回复？集团真打算参与到……国家合并这种事情中去？”梁海平有些迟疑问道。 虽然梁海平等人对梁远接下来的计划知之甚详，可还是不由自主的冒出了这句疑问。 可以说自从梁远把丰远物贸出售给德意志银行算起，远嘉高层就知道了联邦德国打算吞并民主德国的意图，但是知道和亲自参与可不是一个概念。 时值如今，游艇里在座的众人都有独自决断数千万甚至上亿资金的经历，正在进行中的怡和收购计划所涉及的资金更是百亿人民币的规模，不过参与颠覆一个国家的政权，进而把整个主权国家视为货物来谋划交易的，依旧超出了众人的想象范围。 感觉到游艇里的气氛猛地凝重了下来，梁远从身前的矮几上拿过一杆黑白相间的记号笔，无比熟练的在指间反复绕了几次，笑着说道：“其实，集团的业务范围蛮宽广的，祁总要是在这就不会有这么多疑问……。” 当初，f14战斗机入华和向伊朗走私军火一事≦，都是祁连山经手，对集团业务范围的宽泛程度祁连山可谓知之甚详，感之甚深。 除了新入职的李国维和刚刚晋升不久的鲁恒升、何云伟，类似刘文岳、苏良宇等人也隐约知道那个已经注销的香港东太平洋公司曾经是做什么业务的。 “已经不需要继续绕圈子了，明天我们就拿两德合并的问题去和董事会谈。”梁远把手中的记号笔搁在茶几上。 “大少，我们以什么立场提出这个问题？”刘文岳问道。 远嘉在东、西两德向来以独立的私人企业立场行事，虽然远嘉在东德业务范围不多，不过涉及到的问题却十分麻烦，最棘手的就是那条通过柏林联合超级市场源源不断向西德境内输送共和国纺织品的合法通道。 一旦东西德成功合并。关贸总协定的纺织品配额制度将会自动生效，届时负责营运此事的丰远物贸的利益将会受到极大的损害，不过不久前梁远反手把丰远物贸卖给德意志银行变现，算是成功的在联邦德国内部制造了一个强力的带路党。 在目前这个时间点上，丰远物贸已经成为两德关系中相当重要的一颗棋子，两德合并完全可以说是牺牲丰远物贸的长远利益来成全联邦德国的国家利益。就算不去计算柏林联合超级市场在民主德国国内的利润，单单通过向联邦德国输入纺织品丰远物贸每年的纯利润都在一亿美元以上。 哪怕按照最普通的股市市盈率这种参考来进行补偿，联邦德国政府至少要补偿丰远物贸未来十年至十五年的利润才成。 当然，从国家层面上操作联邦德国也可以在吞并东德之后，选择在未来一定年限之内针对共和国适当提高纺织品限定配额的方式来进行补偿，这里边涉及到的利益博弈横跨三个国度无数企业和部门，对这个丰远物贸补偿问题的妥善解决将会极大的考验远嘉在共和国和联邦德国的政治资源。 “我们的立场么？远嘉一贯以社会发展为己任，致力于推动科学技术变革，为人类文明谋求更好更广阔未来。我们当然站在正义的立场上。” 梁远的神色似笑非笑。 看着梁海平好似吞了什么东西噎住的表情，梁远缓缓收起脸上的笑容，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联邦德国人民的愿望我们可以理解，不过，1939年爆发的第二次世界大战给全世界的人民带来了无比沉重的灾难，虽然历史已经翻过，可中国有句古话叫做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合并后的德国要怎样才能避免已经重复发生了两次的悲剧？” 游艇里在坐的都是人精。梁远这话一出口众人就品出了言下之意，梁远的潜台词就是如果远嘉的愿望得到满足。那么合并后的德国注定是和平的天使，如果不然，一旦德国重新合并那么很可能会演变成德意志第四帝国，这种助纣为虐的事情远嘉怎么可能去做。 在八十年代末期，两德合并的前夜，梁远如此的提议在国际社会有着十分雄厚的历史背景。英国、法国、比利时、荷兰等国都对德国合并提出质疑。 面对此时民主德国内部越发汹涌时不时走上街头的民意浪潮，英国人甚至把人权、正义、公理、良知什么的统统丢在一边，时任首相的撒切尔夫人赤膊上阵，发表电视谈话质疑苏联驻欧司令部不作为，纵容民主德国国内一小撮“暴乱份子”随意上街为所欲为。 “戈尔巴乔夫在做什么？他应该把坦克开上大街对付那些暴徒！！”撒切尔夫人如是说（注1）。 虽然日后的共和国民众把葬送了苏维埃的戈尔巴乔夫蔑称为“地图头”。不过在未来合并后的德国，戈尔巴乔夫却有着十分崇高的社会声望，德国全社会都对戈尔巴乔夫感激涕零。 新世纪之后，俄罗斯的衰落普京的崛起使得不少英、法媒体开始重新定义戈尔巴乔夫的一生，唯独德国媒体坚称戈尔巴乔夫是完美的、独一无二的，有着悲天悯人情怀的伟大政治家。 也正是这种错综复杂国际局势，使得联邦德国政府大撒金钱，力图减少两德合并的杂音出现，比如减免希腊政府上百亿美元的债务，赠送以色列政府数十亿美元的海军装备都是后世广为人知的事例。 一时间，游艇沙龙里寂静一片，众人都在盘算着事情后续的种种可能。 良久……。 “大少出售企业的方式真是奇特，丰远物贸卖六亿美元我觉得已经够多了，现在看……。”刘文岳咂了咂嘴巴。 “刘总的身份在这次谈判里很关键，只要我们的要求没被满足，那么我们在两德统一上的立场随时可变，比如从中华民族的角度考虑统一这个词很恰当，我们可以感同身受，不过若是具体到某个政体，保持分裂才是某个小圈子维护自身利益的选择，这种家国情怀上的纠结刘总可以尽情的和德国人演绎。”梁远笑着说道。 梁远此话一出，沙龙里的气氛顿时一松，众人开始和刘文岳打趣，各种建议和补充也开始源源不断提出。(未完待续。。) ps：注1：真实历史不是杜撰。 下边这个就是断更的缘由，事情有些敏感，群里有说 ...........／￣￣￣y￣￣ ＼ ll ヽ,,,,,／ ￣￣￣￣ ヽ？ |::::: l |::: ＿_ | （6＼●> <●人 ! )？？( l ヽ (三) ？ ／＼二 ノ /⌒ヽ. ‘ー — 一* ＼ l | ヽoヽ 第83章 历史的车轮（四） 八十年代的汉堡市拥有两个具备干线大型客机起降功能的民用机场，一个是位于埃姆斯比尔区正北方的汉堡-福特斯比尔国际机场，另一个就是目前紧靠着mbb工厂的芬肯威尔德机场。 五月远嘉旗下的商飞同mbb达成一致，建立合资企业cmb宇航共同开发下一代先进支线客机的开发计划之后，位于芬肯威尔德机场附近的这家mbb工厂被作价划入cmb宇航，当作cmb企业的固定资产和生产基础。 此时cmb宇航正在和汉堡市议会谈判，申请收购芬肯威尔德机场，使之成为cmb宇航的专属机场，用于新飞机下线之后的试飞和改进。 当然，就算cmb宇航成功将芬肯威尔德机场私有化，在某些紧急或者意外状况发生时，芬肯威尔德机场依旧是汉堡主要航空港福斯特比尔机场的备降机场。 大白鲨号非常稳健的靠向码头，十多米长的船体同简易笕桥上的橡胶轮胎一触即停，显示了船长无比精熟的航行技术。 从游艇主甲板的沙龙里出来，梁远眯着眼睛扫了一眼高挂天穹上的太阳，抬手将挂在t恤领口处的墨【，镜架上鼻翼。 “你们都不好意思让我给你们拎包，今天我在前边带路好了。”梁远扭头笑着说道。 在香港电影里有一句非常著名的台词，叫做有实力当然有魅力，虽然只有聊聊几字却道破了人类社会在权力和金钱的催化下所产生的等级本质 对于一位只手建立庞大企业的开创者来说，年龄、外貌什么的都属于可以忽略不计的因素，这几天陪着梁远在商飞和cmb宇航参观的鲁恒升、李国维、孟大为几人总是下意识的围着梁远前呼后拥，梁远提醒了几次都是毫无用处。 此时，远嘉在欧洲的非正式会议早已开完。由于北车的事情迫在眉睫梁海平在几日前回了国内，远嘉和西德政府之间关于丰远物贸未来的谈判已经进入了漫天要价的前期，刘文岳和周远航共同主导着谈判的整体进度。 正是因此，暂时间突然进入无所事事状态的梁远倒是有机会分心来商飞和cmb宇航在汉堡的新工厂转一转。 “就算是拎包，相对于职场的年纪来说大少还是显得过于年轻了。”入职最久在盛京时常见到梁远一副学生模样的鲁恒升知道梁远的性子，还能挥洒自如的开得出玩笑。 而刚刚得知梁远是大boss。在联邦德国负责商飞新工厂建设的孟大为，还带着从情绪崩溃状态中缓和过来的后遗症，明显自信心和判断力都受到了严重的干扰，只是仿佛小鸡啄米似的频频点头。 四人迈步上了简易栈桥两两并肩随意而行，没带其他的工作人员，在梁远的建议下鲁恒升和李国维都把秘书丢开，彻底的把工作交给了副手，全心全意的利用这个难得的机会陪着老板偷懒，倒是替代周远航出场的孟大为依旧一副无比拘谨。略带着不知所措的模样。 “孟总随便说点什么嘛，这两天光看你点头了，这可对颈椎不好。”梁远看着身边的孟大为说了一个十分冷的笑话。 “大少还是叫我小孟吧。”孟大为苦笑着说道。 曾几何时，刚刚迈入而立之年不久的孟大为何等意气风发，十八岁以安徽合肥高考状元的身份考入清华机电系，二十二岁负笈美国进入麻省理工工程学学院机械工程系深造，二十五岁获得硕士学位后进入美国著名航天航空企业霍尼韦尔工作。 不久前孟大为被周远航用挖到远嘉，负责商飞技术团队的日常管理工作。cmb宇航组建后，孟大为顺理成章的出任cmb宇航中方常务总经理。 当然。在五月份同mbb合资组建cmb宇航之前，所谓的商飞技术团队根本就是共和国西飞在联邦德国mpc75技术团队更换了马甲之后的称呼。 以孟大为三十刚过的年纪能做到cmb宇航中方总经理的职务，就个人职业生涯来说不论中外完全可以称之为顶级精英，mbb方面出任cmb宇航德方总经理的年纪已经接近五十岁，单纯就年纪来说足以当孟大为的长辈。 在遇到梁远之前，孟大为向来认为自己是最优秀的那一群人。哪怕是面对目前的顶头上司周远航和曾经的上司霍尼韦尔集团总裁路易.马丁孟大为也能以平常的心态相处，坚信自己在十数年后也能获得同这两位一样的职场地位。 梁远的某些丰功伟绩彻底的颠覆了孟大为的世界观。 没听说家乡的少年班有这么厉害啊？岂止是清华北大，连麻省哈佛什么的都算上也没听过梁远这种创业事迹，孟大为得知梁远的部分事迹之后，突然萌生了回家乡科大好好看看的念头。进入八十年代后，共和国的少年班开办了不少，不过以合肥科大和盛京东大最为知名。 孟大为哪能知道梁远这种整天逃学的家伙根本和少年班不沾边，某人报考少年班，压根是借用少年班早已天才在外的名声忽悠自己的亲人而已。 歪头看了孟大为几眼，梁远嘿嘿一笑，说道：“孟经理这个年纪可比老鲁他们有活力多了，叫做老孟是有些亏了，小孟还是算了，我可没那么成熟老气。” 跟在梁远身后的鲁恒升听着梁远满嘴跑火车的胡言乱语，倒是想起了梁远对原本在港基集电目前调去浪潮工作的王欣一口一个王欣姐的。 在鲁恒升眼里，自己这个老板的心思十分有趣，在科技园，无论中青年凡是女性梁远一律用姐姐代称，搞得李远玲无数次说梁远没大没小，不过对科技园的男性就没这么好的待遇了，除了大会议中的几个老总其余人士梁远一律直呼姓名，类似刘飞扬、聂晓天统统都是这个待遇。 “大少，商飞的新工厂看起来不是很大啊。”李国维问题把孟大为从尴尬的情绪中解救了出来。 “刘总，周总正打算用cm100客机的第二条生产线优先建设权钓英国政府上钩呢，一旦成功不少原本归属于商飞的生产份额很可能打包给肖特公司去做，在日后汉堡商飞只作为纯粹的客机设计中心存在。”梁远笑着说道。 以共和国此时的工业水平来说，消化生产bac1-11、md82级别的客机还算勉强，若是生产比波音737—500系列还要先进的下一代支线客机确是万万不可能做到的，如果硬上项目哪怕不考虑政治因素，光更新设备重建整个工业技术体系所花费资金至少在五十亿美元以上。 这简直是比晶圆生产线还要坑的东西，哪怕远嘉收购怡和成功原则上有机会一搏，也不可能把整个集团的力量集中在这上边，否则不叫激进而叫自杀。 李国维琢磨着梁远话里的意思，突然有些醒悟过来，比自己入职早，目前已经身为远嘉核心高层的周远航、孙卓霖都没在cmb宇航担任任何职务，反而在商飞任职明显暴露出梁远在cm100客机的计划之外另有心思。 没有追根问底，李国维不着痕迹的把话题转向另一个方向。 “大少，想说服英国人把肖特卖给cmb宇航除了某些不太适宜的政治因素之外，客机的启动用户也是很关键的因素吧？”李国维把话题带向和自己老本行相关联的事务。 “cm100客机已经确定的启动用户有三家。” “联邦德国的汉莎航空，共和国的联合航空，还有一个位于爱尔兰是家成立没多久的航空运输企业，叫做瑞安航空。”梁远似笑非笑的说道。(未完待续。。) 第84章 历史的车轮（五） “爱尔兰的那家瑞安航空？”李国维重复了一句。 “一年之前，我在通用工作时倒是听说这家爱尔兰公司曾找到了波音头上，询问波音有没有继续开发50座级支线客机的计划。”李国维摊了摊双手。 “哦，他们找上我们之前居然还找过波音？”梁远兴趣大气，好奇的问道。 在整个八十年代，下一代先进支线客机的发展前景恍如迷雾一般混沌不清，一般来说两种看法在国际航空界占据了主流地位，一种是支线客机和干线客机的发展趋势一致，向着大和越来越大的方向发展。 还有一种看法认为，50座级的喷气式支线才是支线客机发展的未来。 沿着这两种思路深入下去就会得出两个结论，如果支线客机向着大和更大的方向发展，那么目前已经得到国际主流航空界认可的737或是a320窄体干线系列完全可以向下兼容，这样一来重新开发一种全新的支线客机平台看起来将是一件得不偿失的事情。 而50座级的喷气式支线客机对于波音、空客甚至麦道这种庞然大物来说却是彻彻底底的鸡肋，与△1，其投入资源搞这种没有任何技术含量小飞机还不如集中精力去搞事关自身企业竞争力的下一代窄体干线客机或者宽体大型客机。 这两种主流意见深深的影响了当时国际航空企业的判断，未来的支线客机两强加拿大庞巴迪和巴西飞机公司都选择了50座级这种判断方案，两者在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不约而同的开启了crj100系列和erj145系列支线客机平台的研发。 不过随着苏联铁幕的崩溃全球资源从冷战的对峙中抽身，支线客机市场以爆炸般的趋势迅猛发展，50座级支线客机的载客数在九五年前后就开始捉襟见肘，80—100座级开始成为航空公司的主流要求。 当然。由于航空工业的投资过于巨大，庞巴迪和巴西飞机工业先后观察了两到五年的时间才决议发展下一代载客数量80—100级别的支线客机，可几年时间的犹豫观察也导致了空客推出a319和波音推出717等机型先后进入支线客机市场蚕食份额。 不过八十年代末期，国际民用航空飞行器的竞争硝烟弥漫群雄并起，远非后世只有a、b两家巨无霸针锋相对可比，关于波音试图开发50座级支线客机的谣言更是满天乱飞。瑞安航空找上波音根本是毫无意外。 李国维点了点头，笑着说道：“瑞安的营运总监奥莱利在西雅图参观时还曾提出能否让自家公司适度参与到波音新型客机开发的新计划中，由于瑞安在航空营运界毫无知名度和影响力可言，波音果断的拒绝了奥莱利的提议，在试图让奥莱利购买737客机失败后，波音用一纸公文把奥莱利打法回了爱尔兰，并且明确否认了近期开发50座级支线客机的计划。” 梁远闻言哈哈大笑，以此时波音自认老子天下第一的心态而言，类似新航、全日空、汉莎航空之类的超级大牌航空公司才可能让波音笑脸相迎。瑞安这种尘埃虾米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可惜，波音不会想到，这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瑞安航空只用了十年时间就发展成全欧洲最大的廉价航空运输公司，旗下拥有机队超过三百架（注1）。 当然，若无梁远插手瑞安航空最终还是选择了波音737系列客机作为自家的当家机队，不过事情有了梁远参合，波音注定会失去这块无比巨大的肥肉。 在商飞和mbb针对cmb宇航所做的发展报告中显示，预计在一九九三年年底。cm100客机正式首飞之前，cmb宇航的固定资产投资至少为十亿美元。研发、管理、生产等人员开资逐年递增，年平均为三亿美元，这意味着cmb宇航在cm100项目上的整体投入高达二十二亿美元。 如果按均价两千万美元一架cm系列客机计算，以航空产业类似芯片行业的利润率为参考，cmb宇航大致的盈亏平衡点在二百四十架左右。 可以说单单指望瑞安航空的单子，cmb宇航日后的生存就可以高枕无忧。如果考虑到瑞安航空统治了欧洲廉价航空市场后，对其他新成立的廉价航空公司所起到的领导示范作用，cm系列支线客机的销量翻上几倍也是正常无比的事情。 事实上在没有梁远参合的那个位面，瑞安航空之所以最终选择波音737系列客机作为自己的营运机队，很大程度上是受到了全球廉价航空的开创者美国西南航空公司的影响。 “李总可能不知道。在瑞安航空找上波音之前，最开始找的航空飞行器制造商就是mbb，在八六年，汉莎航空、瑞安航空都有意将旗下的螺旋桨式支线客机更新成喷气式支线客机，并扩建机队规模，当时两家的提出的意向订单就超过三十架。” “可以说cm100客机的起始计划mpc75项目最初立项的因由就是这个，当时mpc75项目的载客数只有五十人，完全是针对汉莎航空和瑞安航空的订单而去的，现在事情绕了整整三年，除了多出一家我们国家的联合航空之外，事情大致上又回到了原点。”梁远笑着说道。 梁远之所以敢力排众议，带着远嘉一头扎进毫无根基的航空工业，就是抓准了日后风靡整个星球的廉价航空公司，在这个市场上专业的100座级以下的喷气式支线客机需求量单单在新世纪之前就超过六千架，步入新世纪之后更在短短的五年中爆发成一万架以上。 更主要的是互为对手的空客和波音在九八年亚洲金融风暴之前，都把目光和精力集中在大和更大的巨型客机领域，这个超过3000亿美元的庞大市场在八十年代末没有任何有实力的老牌航空企业察觉。 没有了汉莎航空充当crj100/200支线客机的起始用户，庞巴迪进军支线客机的信心肯定会受到打击，更别说梁远还指挥着商飞和庞巴迪一起竞争英国肖特飞机公司。 先把庞巴迪伸进支线客机领域的触手砍掉，等巴西飞机公司于九五年启动erj145的研发计划，cm100系列客机早就成气候了。 届时这块超过3000亿美元的市场将由cmb宇航独吞，那时远嘉利器在手以梁远的性子一番合纵连横搅和下去，就算不把波音和空客的腿打折也要在这两个巨无霸身上扒下一层皮来。(未完待续。。) 第85章 历史的车轮（六） “大少，我在商飞技术研发部看到的cm系列客机最少的载客数量都要89人吧？”李国维有些疑惑的问道。 听梁远刚才描述，当初瑞安航空和汉莎汉莎航空对mpc75项目的采购意向，都是基于五十座的小型先进支线客机，和目前cm系列客机已经接近于窄体干线客机的实际大小很不合拍。 此时，采用单级座舱布局时载客数89人的cm100客机和载客数115人的cm200客机的技术方案已经正式锁定，目前正在使用木材制造首个全尺寸实体模型用于航电、内饰等方面的研发参考，等待cmb宇航的客机生产线设备成功组装调整之后，客机的第一个零部件才会正式投入生产。 梁远微微转头看了一眼和自己并肩而行的孟大为，轻笑着说道：“这事儿孟经理应该知道的比我清楚。” 在梁远插手mpc75计划之前，mpc75项目之所以推进不下去，除了那款坑爹的浆扇航空发动机难产之外，载客数的多少也是中德双方的核心分歧之一。 虽然对于西飞来说飞机造的越大越好，哪怕比吴淞飞机厂和麦道合↑，d82还大也无所谓，问题是西飞不在乎吴淞飞机厂可在乎，对于拿着自家md82项目的发展基金，发展自家md82项目竞争项目的mpc75计划，吴淞飞机厂早就恨不得mpc75计划早早去死。 因此，吴淞飞机厂向来坚持西飞发展的全新先进涡扇客机的载客数量必须限制在50人以下，飞机的发展计划也必须严格定义为小型支线客机平台。 围绕着这个问题，西飞和吴飞打了无数的口水仗，最后依旧是出钱的吴飞是大爷，mpc75项目早期的技术构架锁定为尾吊双发涡扇载客数31—50人的小型支线客机平台。机体宽度和后世戴姆勒?奔驰宇航启动开发的道尼尔328类似，每排座位为2+1式的3人布局，是一架彻头彻尾的小型喷气式支线客机。 从道尼尔328和mpc75早期项目上可以看出，德国人在航空产业上依旧遵循着精益求精的民族天赋，同样的小型支线客机平台，黑心的加拿大庞巴迪就把crj200的座位从2+1式改成2+2式。在近似尺寸的客机上硬是多塞进去10人有余，直接导致了crj系列支线客机的座椅宽度只有可怜的17英寸（43厘米），在常用民用客机领域，庞巴迪crj系列客机的乘坐体验绝对不算舒适近乎和拥挤的公交车相仿。 这种糟糕的用户体验也直接导致支线客机无比糟糕的口碑，虽然支线客机的事故率和737之类的干线客机没有本质区别，不过在新世纪共和国的航空运输领域，支线客机飞机简直就是落后、灾难的代名词。 可惜在伟大的资本本性的主宰之下，新世纪前后，庞巴迪照旧和巴西飞机工业公司携手。踩着包括德国道尼尔328等众多支线客机的尸体登上了支线客机领域的王座。 西飞在大飞机领域的拼命挣扎和联邦德国在航空领域的巨大野心不谋而合，mpc75项目终究还是越来越大，两者合谋之下打着采用新型浆扇航空发动机的幌子经过三年的正式发展，客机平台硬是从典型小型支线客机2+1式的座椅布局变成了宽大的3+2式，最终艰难成长成梁远接手时近乎窄体干线客机的模样。 孟大为先和李国维简明扼要的介绍了mpc75项目早期时代的关键信息，然后继续说道：“采用引擎尾吊布局的mpc75起始项目，已经做完了31—50座小型支线平台的原始设计，连风洞吹风都一并完成。这些技术资料随着cmb宇航的成立都合并进了新公司，在技术专利方面和储备上没有任何问题。” “问题在于我们正式注资之后。mbb的野心也随之膨胀，如果没有商飞的坚持，mbb压根就不打算继续发展尾吊双发涡扇布局的小型支线，想把精力全部放在窄体干线客机上，直接和波音的737、空客的a320系列竞争。”孟大为说道。 在不到五年的时间里至少二十二亿美元在手，鸟枪换炮的mbb焕发出无比兴奋的激情。若非梁远指挥着商飞十分坚决的踩着刹车，采用典型单级客舱布局载客140人和载客数高达165人的cm300、cm400系列客机早就变成cmb宇航的重点研发项目了。 日后风靡全球足足卖出四千多架的737—700和737—800系列干线客机采用典型单级客舱布局时载客数量也只在149—189之间，而此时波音征战民用航空领域的主力737—400窄体干线客机的载客数才168人，一旦cmb宇航真正启动cm300和cm400系列客机的研发计划，简直是明目张胆的向波音眼睛里面扔沙子。 若是惹毛了波音。使这个庞然大物提前惊醒警觉，导致类似后世庞巴迪研发c系列客机时被打压的状况重现，cmb宇航那才叫自寻死路呢。 当然，虽然此时的全球航空产业还没被a、b两大巨头彻底整合，cmb宇航不见得面临客机子系统无人供货的局面，不过哪怕仅仅面对新一代波音737提前下线的后果也不是此时脆弱的商飞所愿意承受的。 “周总、孙总、加上我已经和mbb谈了三个多月了，我们打算重启mpc75的原始计划，继续发展50座级的涡扇引擎支线客机，不过mbb考虑到50座级支线和窄体干线之间由于巨大的技术差异导致的零部件不能通用，对我们的提议不是十分看好，认为会分散了企业的资源。” mbb想要大飞机和更大的飞机，梁远却在考虑尽量不提前引起波音和空客的警觉，利用cm系列客机的设备和技术先搞简单容易的50座级小支线，从而垒实商飞在航空工业领域的基础，结果就是孟大为和cmb宇航的德方总经理弗雷德里克?海森堡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直到现在也没把cmb宇航的后续发展方向决定下来。 “孟总，如果mbb被我们说服，50座级的支线计划采用2+1还是2+2布局？”李国维敏锐的问道。 “原始mpc75项目的客舱有效宽度才83英寸，只能布置2+1式的座椅布局。”孟大为苦笑说道。 cm100客机的客舱有效宽度为125英寸，登机过道的预留宽度为20英寸，相对拉杆箱的18英寸测国际标准登机尺寸富裕了两个单位的空间，用来减少乘机人员上下机时行李和座椅的碰撞次数，加快客机的过站速度进而提高营运效率。 除去这20英寸的空间之外，其余的有效空间都被五个21英寸宽的航空座椅所占据，直线条的德国汉斯们简单粗暴的在原始mpc75项目83英寸的有效空间上，直接添加了宽度为42英寸的两个座椅使之演变成了近似干线客机的cm100。 如果梁远在接手mpc75计划比较早，肯定不会由着德国人的性子把支线飞机搞成2+1式的尾吊布局，有着后世经验的梁远清楚的知道，对于航空公司来说更多的装载，便捷的维修才是王道，其他的舒适神码的对于小型支线客机来说统统都是没有希望的邪路。 巴西飞机工业公司早期推出erj145支线客机时就主打2+1座椅布局，号称比干线737还要舒适，不过航空公司依旧抱怨甚多，直到巴西飞机公司幡然悔悟学习了加拿大庞巴迪的经验，把erj145支线客机的2+1的舒适布局在e175客机上变成黑心的2+2布局才在支线客机领域后来居上最终成为两强之一。 当然，有着cm系列打底的cmb宇航倒是不用烦恼小型支线客机平台的成长性问题，当航线繁忙客流增多了之后引导相关航空公司直接购买大载客量的cm100系列即可。 “如果，不考虑平台的发展空间，2+1布局也不是不能接受，唯一 一点就是过窄的机体不适于发动机采用翼吊布局，从维修上来说这是一个弱点，但据我所知目前各大航空企业计划发展的下一代小型支线客机还没有采用翼吊布局的案例，大家都在一个起跑线上倒也算不得什么坏事。”李国维说道。 说话间几人步入了商飞的工地，商飞在汉堡的工厂很有特点，可以说完全是以梁远下船时的码头为核心区，在简易码头附近，数节高大的建筑塔吊拔地而起，研发大楼、航电大楼、设备测试车间、部分零部件加工车间、员工活动中心等建筑的主体结构都已经大致完成，看样子在入冬之前厂区的主要建筑基本都能交付使用。(未完待续。。) 第86章 历史的车轮（七） “这些建筑的施工费用就花掉了一亿马克？”鲁恒升站在梁远的身后，环视了一眼还算庞大的工地。 由于梁远尽力在远嘉高层推广跨行业眼光，关于商飞在汉堡的基建材料大会议资格的老总都是人手一份，工程大体的框架和重要节点人所共知。 整个商飞的基建项目孟大为都是第一执行人，听鲁恒升如此说连忙解释道：“这些土建项目的工程量如果放在国内，给中建三局去做一亿人民币的施工费用最多了，不过三局在联邦德国暂时没有获得任何施工认证，只能面对全欧范围招标，豪赫蒂夫的报价和工期都是最优……。” 看着孟大为一副长篇大论，恨不得把所有细节都报告一遍的样子，梁远摆了摆手，笑着说道：“豪郝蒂夫好歹是联邦德国最大的建筑企业，施工水准在全欧也能位列前五，这个报价不算多。” 商飞的码头位于易北河的西岸，在河岸边深深的凹进去一块大大的半圆形河湾，河湾的对面才是商飞的主要生产厂区，梁远下船的位置都是为园区员工提供食品，休息，停车泊船之类的服务性建筑。 边走边谈，『，梁远和鲁恒升、李国维等人绕过河湾，刚刚转过五层高的研发大楼，大楼后边主车间入口的园区道路上挤满了一溜乳白色的man厢式重卡。 梁远注目看了一会，在涂装着各大企业标识的重卡车厢上只认出了大名鼎鼎的克劳斯?玛菲公司。 “设备来了？”梁远扭头问孟大为。 “恩，主生产车间的水、电、灯光、建筑内装已经全部完工，基础加工设备和航空专用加工设备开始进厂安装。”孟大点头。 “过去看看。”梁远顿时兴奋了起来。 由于主要产品是飞机的缘故，商飞的主生产车间与其说是厂房还不如说是大型仓库更形象一些。 商飞工厂的整体涂装被两个丫头选择了温暖的浅米色，整个厂房大致呈长方体结构。从地面到顶棚刚好25米高，建筑整体采用了中空大跨度钢结构组成，在建筑内部没有任何承重立面，九根粗壮的高强度合金钢柱体为长400米，宽200米的全钢顶棚提供着坚实的支撑。 浅蓝色的钢铁穹顶上挂满了明黄色的大功率钠灯，浅黄色的灯光打在青绿色的防尘地面上泛衍着细碎的微光。站在60米宽、18米高的车间主大门向400米外的车间另一端远望，寥寂的空旷搭配着冷硬钢铁的工业感直入灵魂，使人不得不拜倒在人类科技的伟大之下。 “这场面可真科幻，这里最少能装进去十个标准足球场。”梁远略带满足的说道。 “cmb宇航的主厂房比我们这个还要大上三分之一。” 李国维巡视厂房的目光里也充满了炽热，已经过去多少年了？终于有华人资本迈进了人类科技巅峰行业的大门。 “大少，克劳斯?玛菲的设备工程师前几天还对我说过，商飞的工厂建成后，硬件设备水准比为西德国防军生产豹式坦克的克劳斯军工还要先进。”孟大为的身姿站得笔直。 “除了克劳斯?玛菲，看起来好多设备供应商都不认识啊。”梁远游目四顾。 “大少。孟总刚刚说得一点都没错，不论是通用设备还是航空专用设备，能为商飞提供产品的都是西德的一流企业。”李国维边看边点头。 孟大为迈前一步，指着车间里不同的区域一 一说道：“格劳勃（grob）的车床，来自通快（trumpf）的激光切割设备，冲床领域的顶尖品牌舒勒（schuler），埃玛格（emag）的多功能加工站，斯来福临（schleifring）的高精度磨床……。” 商飞把工厂建在了德国汉堡。这里可没有巴统委员会之类的机构添乱，在梁远的要求下大笔现金在握的商飞不问价格只求最好。在设备订购上基本把联邦德国最顶尖的机械设备供应商一网打尽。 除了后世常见的多轴联动复合加工中心受限于半导体技术水平暂时没有出现之外，商飞此时订购的通用加工设备完全可以使用到新世纪而不用考虑淘汰换代的问题。 “李总，这些就是cm100的生产设备？”鲁恒升问道。 “可不止这些呢。” 李国维笑了笑，继续说道：“这些在航空工业中大部分都是通用型的基础设备，很多高精尖的专业设备这里都没有。” “这么多才算是基础？”鲁恒升的语气有些惊讶。 “多向模锻机、真空钎焊、大型壁板喷丸成型机、等温模锻、矩阵式多点真空龙门铣、三轴龙门激光浅铣切割机……，尖端的大型设备还缺好多。” 李国维所说的这几类大型设备都是航空工业中处于核心地位的专有设备。真空钎焊、多向模锻、等温模锻在航空发动机和客机主梁、起落架等结构领域经常用到，大型壁板喷丸成型机和矩阵式真空龙门铣等设备则是加工大型飞机外蒙皮的专用设备。 “除了真空钎焊设备，李总说的那些我们都没有。”梁远有些感触的说道。 “李总说的那几类设备cmb宇航那边的生产车间都在更新，cmb宇航虽然不是独资但也应该算是我们的设备吧。”孟大为补充说道。 倒是鲁恒升知道梁远和共和国军方之间有着极为密切的关系，明白梁远的感触到底从何而来。 比如在听起来十分炫酷的大型蒙皮镜像铣发明之前。矩阵式多点真空龙门铣和其配套的多轴龙门激光浅铣切割机就是这个星球上最好的飞机蒙皮加工设备。 如果梁远能把这套设备弄回国，那么对于此时的共和国战斗机来说，将在一夜之间从歼六那种闪亮亮的乡村铝皮风格径直进化成f16之类的亚光磨砂小资外表，而在民用客机领域，共和国飞机机体寿命较短的弊端也能得到很大的缓解。 “大少，如果50座级的小型支线客机项目可以复活，联邦德国应该不会阻碍我们采购那几类核心加工设备吧？”鲁恒升问道。 “问题是有几类设备德国人说得也不算啊。”梁远苦笑着说道。 虽然联邦德国在通用机床领域取得了无比耀眼的成功，但在航空工业专业设备的研发方面远不如英、法，在飞机工业领域十分重要的4万吨级以上的大型模锻机，目前整个星球只有美国、法国和苏联拥有。 类似矩阵式多点真空龙门铣、三轴龙门激光浅铣切割机更是法国杜菲工业公司的产物，只有大型壁板喷丸成套设备联邦德国的企业才有竞争力。 可以说联邦德国政府之所以如此热衷于和共和国合资支线客机项目，除了就业之外，联邦德国政府把打算把德国在通用机床领域的优势和实力，通过大幅度投资和需求进化到更高级别的行业中才是主要目的。 当然，德国人在机电领域的强势也为解决高端航空生产设备提供了坚实的基础，德国人之所以在这方面不如法国，无非是受战败国影响而已，在喷气式飞机大发展的五六十年代，德国在航空领域的相关研究人员根本没有，这种近乎绝户的全行业断层一直是两德统一之后德国人的隐痛。 为了补上空气动力方面的瘸腿，合并后的德国甚至掏出数千万美元和美国人合资研发下一代可以偏转尾喷口的先进战斗机验证机，搞笑的是完成了验证机的若干次试飞获得了不少飞行数据之后，美国人用空速管设计缺陷这个无比坑爹的理由坠掉了这架验证机。 空速管的设计原理诞生于17世纪早期，在飞机上的实际应用可以上溯至19世纪中叶，在20世纪末期，即将进入伟大21世纪的时刻，航空技术独霸全球的美国人弄出来的这个理由完全是明目张胆的藐视着德国人的智商。 可以说欧洲联合研制的台风战斗机之所以能突破重重阻力研发成功，和美国人满肚子坏水不干人事有着极大的干系。 对于共和国来说，航空行业理论上的研究向来是不缺的，工业基础薄弱才是限制共和国航空工程师想象力的最大制约，这种智力领域的互补也是梁远选择联邦德国研发下一代先进客机的因由之一。 听梁远这么说，鲁恒升回想着共和国刚刚经历的事情也不由得连连摇头。 “每次看到刘总、周总、孙总他们几个在西德的工作简报我都头大无比，围绕着cm100项目的设备采购和生产标准，英国人、法国人、德国人加上我们，刚好够上一桌麻将，这里的关系真是复杂到了极点。” 鲁恒升苦笑着说道。 鲁恒升、李国维、孟大为三人陪着梁远在商飞的新工厂慢慢参观，而被鲁恒升形容成头大的刘文岳和周远航正坐在cmb宇航的会议室里，慢悠悠的看着眼前谈判对手的额头青筋暴跳，面色通红。(未完待续。。) 第87章 历史的车轮（八） 沃尔夫冈.冯.米勒，这是一个非常典型的德国人姓名，除了中间代表着往昔贵族印记的“冯”之外，其他的部分仅次于在德国满大街的汉斯.施罗德和安娜.施密特. 在德国有一个关于姓氏的冷笑话，先生/女士假如你想在大街上提高回头率，那么你就大喊汉斯/安娜你的钱包掉了，整条街上至少会有三分之二以上的人会回头看你，当然那些没回头的至少有一半是叫米勒的。 米勒的脸涨得通红，油亮的大鼻子在会议室顶棚吊灯映射下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微光，深灰色的领带结也歪斜在衬衫的领口处，忠实的显示着主人此时此刻较为激烈的情绪。 “噢，噢，刘，你这么形容是不公平的，国联早就成了历史，发动一战的霍亨索伦家族和联邦德国更是没有任何干系，你所描述的这个假设是极不恰当的。”米勒大声说道。 “丰远物贸是一家有理想、有追求、有着崇高社会责任感的优秀企业，能幸运的担任这家企业的管理者，我必须对自身所做出的决定负责，和平是每个现代公民恒久的追求，一战结束之后，魏玛政府也不认为二战会在不5≮，久的将来爆发……。” 刘文岳看着眼前这位据说是联邦德国政府的全权特派人员，面容沉静的好使bbc严肃节目的主持人。 这几天关于丰远物贸旗下企业彻底在民主德国停业的问题，远嘉、德银、联邦德国政府三家在一起已经来来去去的谈了无数个回合，刘文岳和周远航做出一副以史为鉴、悲天悯人的态度，在表达中国是二战受害国的同时，着重强调担心统一的德国重走一战、二战的老路。 米勒觉得自己都要疯掉了，对于刘文岳的种种疑问。基本上是米勒给出一个答案后，刘文岳就开始转进，米勒谈二战反思，刘文岳提一战爆发，米勒讲道理，刘文岳说情怀。米勒提利益，刘文岳谈责任，米勒说情感，刘文岳讲利益，两人基本是牛头对马嘴，犬吠对花香，完全是各说各话不知所云。 刘文岳不仅逮住德国人在道义上的理亏和战争责任不放，还把一战时期的旧账翻出来说事，毕竟二战时中国战场和欧洲战场有些不挨边。而中国的二战追债权又差不多都集中在了日本身上。 “刘，坦诚一点吧，我们之间的沟通时间已经超过一周……。”米勒盯着刘文岳的眼睛，凝神说道。 “德国电信！”刘文岳的语气异样坚定。 “这不可能。”米勒的声音明显高出了半拍。 “周，你应该理解，刘提出的这个要求根本不是谈判的态度。”米勒对着周远航喋喋不休，颇有那种后世那种“你在外边这么拽，你家里人都知道么”的意味。 从收购丰远物贸开始。米勒和刘文岳足足打了大半年的交道，对这个贪婪、狡猾、道貌岸然的对手几乎憎恶到了骨子里。 “沃尔夫冈先生。东德远嘉和民主德国邮政委员会就通讯领域合作早已达成了共识，全新的合资公司已经在德累斯顿投入营运，如果我们参与到推动德国合并的事业中去，那么在未来集团将面临半个德国的市场损失……。”周远航笑了笑，没回应米勒的抱怨。 “和东德邮政委员会合作？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东德怎么可能对外国资本开放电信领域？”米勒的疑问冲口而出。 “昨天，集团高层和民主德国德累斯顿电子企业联合体签署了合资生产无线寻呼器的协议。协议规定双方共同开发新型无线通讯设备，争取在两年内将新型无线通讯设施覆盖全国，为民主德国民众提供更好更便捷的通讯手段……。”周远航慢悠悠的说着刚刚到手的消息。 米格差点被气个倒仰，这是简直是明目张胆的趁火打劫，中国人和民主德国那些狡诈的贪官污吏狼狈为奸。天知道这份协议里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弯弯绕。 米勒的猜想半点没错，周远航所说的两年内在民主德国国内组建无线通信网络什么的基本是信口开河，这次合作真实有效的部分只是远嘉和东德合资建厂生产德文显示的寻呼机而已，所谓组网什么的根本就是合约末尾一个未来展望性的备忘录而已。 远嘉根本是拉虎皮当大旗，彻彻底底的要挟西德，当然对于联邦德国来说，东德远嘉和德累斯顿电子企业联合体的合同复印件不难弄到，不过梁远也没有瞒过西德的意图，所谓漫天要价就地还钱，一旦某人的谋划成功为联邦德国政府搭好舒适的下台阶也是双赢的事情。 “在集团和民主德国新成立的通信企业里集团和民主德国政府各占50%的股份，以民主德国的通信市场容量计算，一旦我们成功推动两德合并，在未来的德国电信里占据四分之一的股份是个十分合理、十分恰当的要求。”刘文岳又复述了一次远嘉的开价。 二战结束之后联邦德国的邮电系统一直由国家垄断经营，经过四十余年的发展西德邮政已经变成一个拥有三十二万官员，十二万员工的庞然大物。 在西德国内联邦德国邮政向来是媒体的死敌，被西德媒体誉为德意志建国以来最畸形的官僚机构 在梁远赴美参观北约老虎会时，西德政府作出改革决定，从7月起的德国邮电部所管辖的邮政总局分拆为三个各自独立的企业——德国邮政银行、德国邮政和德国电信。 在联邦德国政府的规划里三到五年的时间之后，新成立的德国电信将彻底的股份化和部分民营化。 如果远嘉拿出真心白银注资新成立的德国电信，对于德国人来说虽然有违此时西德国内关于电信产业的管理政策，但也不是没有考虑的余地，问题的关键在于梁远压根就打着空手套白狼的念头，借着德国电信改制之机试图将德国人民的财产转移进自家腰包。(未完待续。。) 第88章 历史的车轮（九） 天色已晚，青白色的射灯在吊顶的缝隙中吐出一片片光芒，cmb宇航办公主楼的会议室里灯火通明纤毫毕现。 一阵阵轻微的哗哗声响起，整间会议室的谈判人员都在收拾自己身前的相关材料。 一天的时间在彼此的唇枪舌剑中流逝的飞快，转眼间就过去了。 米勒没有起身，手指在身前薄薄的那份会议纪要上轻轻的抚摸着，脑子里满是刘文岳的“合理化提议”。 那个来自中国台湾的刘根本就是个疯子，联邦德国是这颗星球上的第三大经济国第四大工业国，这样一个国家的新兴行业居然张口就要垄断四分之一，在米勒看来，简直比那些把贪婪刻入了灵魂的犹太商人还要黑心。 “hi，一会有兴趣去喝一杯么？” 米勒抬起头，刘文岳的平静的面孔映入眼帘。 “好。” 米勒爽快的点了点头，生意归生意交情归交情，刘文岳和米勒在立场上并没有什么势不两立的地方，不论嘴巴上如何争执美化、高喊什么政治口号，实际上两人之间最大的分歧无非是分赃不均而已。 ＄⊙， 或许，私下以朋友的角度沟通能更和谐一些，米勒思索着。 mbb研发部门的工作制度十分有趣，研发人员上班的时间没有固定时刻，而是十分笼统的规定每周必须的工作时长，如果你灵感来了哪怕是深夜12点也可以来公司打卡上班，如果某个环节卡住没有灵感，花费三两天的时间去旅行散散心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当然，如果项目整体的推进速度达不到事先预估的节点，那么研发员工的命运也会很凄惨，调整工作权重甚至解雇都是大概率发生的事情。 cmb宇航成立后。梁远直接借用了mbb的研发管理制度，因此cmb宇航研发大楼的灯光经常是彻夜不息，大楼底层更是和大型商场的休息区相仿，提供着点心、饮品、低度酒水、冰淇淋等一系列美食。 刘文岳和米勒两人都没带助手，米勒只在西服的口袋里装了一个巴掌大小的记事本，倒是刘文岳从助手那里拿过一个厚厚的牛皮纸文件袋拎在手中。 两人一起慢悠悠的踱出了cmb宇航的会议中心。 一台浅灰色的气泡水机发出 自动泻压时的噗噗声。刘文岳关掉气门把制备好的气泡水分装在两个加着冰块的广口玻璃杯中，对身边的米勒的说道：“两年了，还是掌握不好打气的时间……” 德国人对气泡水的偏爱和美国人对可乐的喜爱一样，在德国永远有两种饮品最流行，一种是啤酒，另一种就是气泡水。 “相比二十年前需要电力和生产厂房才可以制备气泡水的时代，刘一个人就能完成整间工厂的所有环节，这已经十分让人惊讶了。”米勒接过刘文岳递过来的水杯。 “科技，真是一个伟大的名词。”刘文岳感触的说道。 米勒点了点头。举了举手中的玻璃杯说道：“为了技术的进步。” 刘文岳哈哈一笑，抬了抬手把手说道：“希望几天后可以把杯中的冰水换成香槟。” 听出刘文岳话中的意思，米勒眼中一亮，探了探身子说道：“如果这是一场别开生面的拍卖会，我不得不说，刘，你定的底价过高了对顺利达成交易可有些阻碍，对于商人来说。只有完成交易才能最终获利，不是么……。” “刘。装进口袋里的才是财富，从某种意义上说公司报表上的预期和女巫的预言是同一类事物……。”米勒的口吻像极了刘文岳的老朋友，不拘小节，略带亲密。 刘文岳只是笑着，很少说话，不过每当米勒站在远嘉的立场上反向思维时。刘文岳都是微微点头，看起来好象是十分赞同米勒的观点，这种亲切友好的交流一直持续了半个小时，直到两人倒光了那瓶刚刚制备出来的气泡水。 “米勒，真想不到你对商业本质的认识居然是如此的清晰。如果，有一天感到对政府部门的工作激情不再，丰远物贸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刘文岳先是赞美，随后又不着痕迹的丢了一粒腐蚀的种子。 “哈哈，可惜刘不是德国人，否则我会建议联邦政府不惜一切代价把你挖到政府部门工作。” 两人又相互吹捧了几句，刘文岳用手指轻轻的敲击了几下桌面，然后用低沉的语气说道：“我出生于中国广东，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幼年时去了台湾，直到共和国改开后才重返大陆，从我个人的情感来说，统一这个词语让我感到十分的纠结与矛盾。” 刘文岳停顿了一下，让米勒思索自己话里的深意，也算给自己这些天无比强硬的谈判态度做个背书。 “刘，你的处境和心情我可以理解……。”米勒的目光中满是同情，不过一时间又找不出什么合适的话来安慰刘文岳。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丰远物贸都是一家纯正的来自共和国的企业，可诡谲的是这家企业的掌舵人居然是四十年前敌对的一方，这算是第三次国共合作么？ 为了和刘文岳打交道，搞清楚丰远物贸背后控股企业的实际面目，曾经猛补了一大堆共和国历史的米勒暗自吐槽着。 看着米勒有些僵硬的表情刘文岳忽觉莞尔，心里明白面对自己时米勒在这个问题上委实不好站队。 看着米勒脸上的表情，刘文岳倒是想起和梁远聊“统一”这个问题时情景，对于远嘉这种有着远大理想、以技术为驱动力的企业来说，能晋升为企业核心层的管理人员，都是基于企业和个人彼此间的双向选择，如果双方理念不合肯定会淘汰一方。 在知道梁远卖掉丰远物贸套现，促进两德统一时刘文岳曾问过梁远对海峡政治的态度，结果梁远的回答十分让刘文岳意外。 不管红旗渡海或是王师上岸都无所谓，唯一 一点就是分裂是绝对绝对不行的，梁远说话说时的表情似笑非笑、意味深长。 当然，打死刘文岳也猜不到，其实某人是在吐槽上个位面的“南望王师又一年”。 从身边的休闲椅上拿过那个离开会场时助手递过来的牛皮纸袋，在里边抽出一小摞薄薄的资料递给米勒，刘文岳用十分正式的口吻说道：“我想，沃尔夫冈先生对这些资料一定很感兴趣。”(未完待续。。) ps：还有一章 第89章 历史的车轮（十） “哦？”米勒好奇的接过资料看了起来。 不过只是片刻，米勒脸上的表情就开始丰富了起来，不可思议、庆幸、警醒等等不一而足。 “这个口袋里，只是一部分。”刘文岳拍了拍手边的牛皮纸袋。 “这真是难以置信，刘，你怎么可能会有这些？”米勒的声音里满是疑问。 刘文岳递给米勒的，是一份民主德国内部代号为“觉醒”组织的少部分成员资料。 说来有趣，梁远歪打正着的通过尤尔根?安吉丽娜成了目前民主德国潜藏在水面之下的改革派的后台金主。 虽然梁远不知道上个位面两德合并的细节，但是，东德昂科纳政权倒台后内部反对合并的声音始终不绝，甚至数次连任统一后德国总理的默克尔当初都是反对两德合并的一员。 本来按照历史，缺少资金的觉醒组织最终和联邦德国政府搭上线，在西德的资金和东德底层民众加上部分中层精英的推动下，两德才得以完成历史性合并。 不过在这颗星球，历史在这里分出了一个十分微小的岔路，所谓手中有粮心中不□，慌，由于梁远曲线提供资金的原因，目前主管着“觉醒”组织财务工作的安吉丽娜对联邦德国“好心”援助资金的提议没有什么兴致。 这个局面可急坏了联邦德国国内某些志在统一的人。 政治也好、生活也好除了少部分特殊情况，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几乎是必然现象，而权利这东西本身又是一种零和游戏，你多了我必然就少了。 再加上提供资金的梁远好似东德人民的老朋友，尽心尽力的演绎着国际共产主义战士的角色，没有对东德政府提过任何非份要求。因此除了真正的“西德带路党”，东德的主流改革派们对安吉丽娜的选择也没有什么非议。 这次远嘉之所以能从民主德国弄出来一份进军其国内无线通信市场的备忘录，也是梁远不求回报长期资助“觉醒”组织的报酬，国家级市场开发的备忘就算暂时还不具备明确的法律地位，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拿到手的。 当然，对于东德来说这份备忘录只是惠而不费的口头人情。而未来到底如何谁也不能确定。 可惜，在民主德国没人能想到，某个正义的共产主义战士会拿着这个看起来没什么实际意义的东西，正经八百的跑到隔壁去勒索。 联邦德国统一民主德国的本身就是充满着走钢丝风险的政治活动，哪怕已经被喷成恶魔人渣集合体的希特勒，在吞并奥地利时，也举行了关于合并的全民公投，可联邦德国根本没有任何打算进行公投的意思。 美国人事不关己揣手冷笑隔着大西洋看热闹，英、法两国的反对情绪异常激烈。英国首相撒切尔夫人号召戈尔巴乔夫在必要时刻动用坦克推平柏林，法国总理密特朗则哀叹苏维埃已经丧失了反法斯战争时代的无畏气概，倒是戈尔巴乔夫在莫斯科大谈特谈人权、民主，苏维埃会尊重民主德国人民的自由选择之类的。 眼下，整个欧洲都在上演着拿错剧本念错台词的戏码，别说丰远物贸正处于风暴核心，哪怕远嘉远在外围影响力不算高，如果能用钱就让远嘉闭嘴。联邦德国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去做。 毕竟，对于土豪来说。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当然，某人要价太黑是另一个问题。 米勒的心呯、呯、呯的乱跳着，此时联邦德国因为梁远把历史错开了一小段，正在为寻找大批量靠谱、合格、优秀的东德土产“带路党”而头痛着。 目前东德内部倾向于改革的地下团体有许多，不过最大的却有两个，一个是人民力量。另一个就是觉醒。 觉醒组织的名字来源，源自一份在民主德国影响力非常大的官方报纸——《人民觉醒报》，而安吉丽娜所服务的“觉醒”组织由于有稳定的经济来源，此时已经晋升为东德第一大地下政党，觉醒组织里的很多人都是东德社会的中、基层精英。 “名单里的人员都是民主德国国内目前有志于社会改革。致力于建设自由、公正、富有的新德意志的开明人士……。” 刘文岳的声音好似地狱里的魔鬼，每个词语的选择都击中了沃尔夫冈?冯?米勒的内心的深处。 略显深沉的拍了拍手中的文件袋，刘文岳诱惑似的说道：“这里边，还有很多…很多…。” 像安吉丽娜那种和联邦德国有过接触，但依旧保持着民主德国认知的人士在此时的东德有很多，不过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不是每个人的所思所想都和安吉丽娜一个模样。 如果，联邦德国掌握了这份民主德国第一大地下党的成员名单，那么选取野心人士另起炉灶甚至鹊巢鸠占直接改造觉醒组织，使之符合联邦德国的审美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对于联邦德国来说，刘文岳能拿出这么一份对于“觉醒”这种地下组织至关重要的成员名单，那么刘文岳在民主德国国内的活动能力远超联邦德国的原始预估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这样一块重量级砝码在德国统一天平上的地位不言而喻。 米勒的脸色在红、白之间交替了数次，沉默了好久才有些艰难的说道：“我承认，刘手中的文件和刘在民主德国的工作能力我都十分的关注，不过四分之一德国电信的股份实在是太高了。” “我曾经做过预估，如果两德合并成功，那么改制后的德国电信资产大约会达到五百亿美元，四分之一就是一百二十五亿，这等规模的资金或是资产流动不可能不留下痕迹，无论哪个人处于我的位置，都没有可能答应刘的要求的，因为无法对历史给予以交代。”米勒异常诚恳的说道。 米勒关于德国电信的预估一点都没说错，五年后，彻底完成股份制改造的德国电信登陆美国纽交所融资，在发售总股本26%股票的情况下，成功从美国金融市场融得130亿美元的巨资，成为美国证券市场成立以最大的ipo项目。 更神奇的是德国电信上市后的当年股票价格直接翻了七倍，在2000年纳斯达克股灾之前，德国电信一直是代表着全球新科技浪潮的标杆企业之一。 刘文岳听米勒连给予历史交代这种高贵冷艳的理由都弄出来，不惊反喜，知道目前纠结了多天的谈判已经步入关键时刻。 哈哈一笑，刘文岳向前倾了倾身子，说道：“一百多亿美元的财产实在是太疯狂了，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在朋友之间发生。” 刘文岳先按梁远的习惯，树立了一个正义牌坊，然后才继续说道：“米勒，如果，我是说如果我选择注资呢，如果我向公司建议大幅调低关于民主德国无线通信市场的盈利预期呢。” 虽然刘文岳的言辞有些婉转，不过米勒还是察觉了刘文岳言语的真正含义，谈判对手已经坚持了很多天的叫价终于有了松动的迹象，米勒的神情顿时一松，眼神明显亮了起来。 “注资？在大手笔的投资航空工业之后，刘的集团还有大量的资金可以注资德国电信？”很明显米勒对远嘉的资金链有过研究。 刘文岳异常坚定的点了点头，心中却想起了梁远解释这个计划时的言语：“远嘉资金紧张没钱没可不代表英国人没钱，更不代表想撤出香港的怡和没钱。”(未完待续。。) 第90章 历史的车轮（十一） 怡和在香港的经营历史超过百年，在六、七十年代，来自香港的营收占据了整个怡和集团总收入的三分之二强。 自从纽璧坚下课，怡和开始执行撤离港岛的计划之后，随着大批产业的抛售怡和手中的储备现金大量增加，当初李超人和怡和签下城下之盟除了汇丰银行的因素之外，怡和手中的大量现金也是李同学的重要顾忌。 虽然眼下怡和在港岛的支点企业，香港置地的股价陷于风雨飘摇之中，不过可不代表怡和没有救市的能力和资金，甚至不用汇丰出手，只要怡和放弃其正在新加坡运作中的大型炼化项目，暂缓怡和集团战略改制的步伐，那么拯救香港置地不过在反掌之间。 这也是梁远不愿正面强行收购怡和在港企业的重要因由。 八十年代正是新加坡经济崛起的时代，韩国、台湾、新加坡、香港被誉为亚洲地区的四条经济小龙，不同于台湾、香港和共和国牵扯至深，韩国和北朝鲜南北对峙，位于马六甲海峡要地的新加坡近乎没有任何外部威胁或政治变迁。 其周边的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菲律宾、泰国在亚洲金融≮n，风暴之前也是一派蒸蒸日上的繁荣景象被赞誉为亚洲经济四小龙之后的四小虎，对于已经扎根亚洲上百年的怡和来说把企业经营重心转移到新加坡当然是个十分理想的选择。 通过出售九龙仓、香港电灯、中华燃气、香港电话、大东电报等一系列企业，怡和已经从香港转移出数十亿美元的财富，有过理财基础的人都知道，放任大额资金躺在银行的账户上吃利息是个十分亏本的买卖，对于怡和这种大型财团来说更是如此。 不过数十亿美元的投资额度已经不是怡和在东南亚传统的种植制糖、百货零售、品牌代理等渠道可以容纳下来的，除了试探性的进军美国房地产市场和船舶制造业之外。进入石油化工产业成了怡和集团的新选择。 毕竟对于大型石油炼化项目来说容纳百亿美元规模的资金实在是轻松之极。 此时的怡和正在和新加坡政府谈判，打算依托马六甲海峡的地理优势在新加坡建立超大型石化园区，项目投资预计超过六十亿美元。 虽然新加坡执行开放竞争的市场制度，但成立于七十年代的新加坡炼油公司、新加坡化工集团已经成长为辐射整个东南亚地区的大型石化集团，哪能坐视怡和这个新人在自己的地盘上动土。 从八十年代中期开始，怡和同淡马锡集团就新成立的大型炼化企业在新加坡的市场地位问题展开了一系列会谈。 新加坡炼油公司的另外两个股东英国bp石油和美国美孚石油对怡和跨行业进入石化领域抱有很强的抵触情绪。不过由于新加坡政府致力于将新加坡打造成世界一流的石油炼化中心，谈判一直在磕磕绊绊中不断推进。 事实上哪怕没有梁远在中间掺和，在经过超出六年时间的艰苦谈判后，怡和也没能理顺同英国bp石油、美国美孚石油、新加坡政府三者之间的关系。 最终，怡和选择把这笔资金投进日本，在九十年代初日本经济泡沫破灭后抄底了丰田汽车百分之五的股份。 现在，历史拐了个小弯，另一个企业战略改制方向的选择摆在了怡和面前。 九月，香港的天气依旧处于炎热之中。共和国北方已经可以感受到的那丝秋意半点皆无。 薄雾下的维多利亚湾朦胧一片，深绿色的天星小轮在雾气中若隐若现，站在怡和大厦第52层的办公室里，西门?凯撒克凝视着远方的海湾久久不语。 就在四十八个小时之前，凯撒克从熟悉的怡和股东那里知道了一个堪称爆炸性的消息，自己当年竞争怡和主席时的老对手，曾被怡和扫地出门的纽璧坚为掌握着怡和、置地两公司股份3%以上的中等股东群体开出了基于目前股价的收购要约。 在刚刚接到消息的当时，凯撒克一度以为纽璧坚疯了。是在回英国的那几年被来自苏格兰高地的自由之风吹坏了脑子。 对于散户，特别是那些利用资本杠杆配资炒股的散户来说。置地和怡和股价腰斩好似天塌下来一般的大事，完全可以用暗淡的人生、灾难的命运来形容，不过对于长期持有企业股份的大、中股东来说，企业连续几年的业绩报表才是决定性内容，短时间股灾所形成的股价涨落对实体经营根本产生不了任何影响，完全可以无视。 当然。所谓的救市行为也无非是表达一下猎食者的同情心基本和鳄鱼的眼泪等同。 在目前横扫香港的这场股灾中，除了那些信息不灵、智商耿直认为共和国短时间内会解体的散户傻子，没有任何怡和股东认为怡和同置地当前腰斩过半的股价属于合理范围，可以准确的表达企业的实际价值。 可以说纽璧坚以当前股价为基准对中等股东提出收购要约根本是在藐视被收购人的智商。 可惜的是老对手看起来的愚蠢行为，只让凯撒克的高兴维持了不到三十六个小时。短短的一天之后，凯撒克得到了一个让其无比震惊的消息，所谓的收购要约并没有采用资金直接收购的方式，而是采取了股份置换这个比较迂回的手段。 那可是德国电信的原始股啊……。 就算在十个小时之后，凯撒克回想起这个消息时依旧觉得血液的流速在悄然加快。 对于一个在商场上打滚一生的老油条来说，原始股根本就是暴利的代名词，伴随其出现的基本都是几倍甚至十几倍的投资利润，当然，前提是原始股必须获得上市资格。 那么，垄断了这颗星球上第三大经济国整整一个行业的超级企业，获得在资本市场上的上市资格会有难度么？ 除了追捧，凯撒克想不出其他答案。 纽璧坚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和那群脑袋里都是齿轮的北欧土鳖们勾搭上的？ 这种在联邦德国国内就足够打破脑袋的好事怎么可能落到外人头上？ 最重要的是，为什么不来找我？凯撒克愤愤的想着。(未完待续。。) ps：默默更新，不敢说话。 第91章 历史的车轮（十二） 全香港的人都知道，早在十年之前怡和就在满世界的寻找可以接手其香港业务的接盘侠。 不过，在共和国经济崛起之前，全球最热的投资热点有三个：目前牛逼哄哄、炙手可热的日本，欧洲的经济核心联邦德国和日后统一之后的德国，还一个就是启动了新经济浪潮的美国。 此时的共和国没显示出半点日后牵引全球经济的火车头雄姿，哪怕是马来西亚都是共和国可以羡慕学习的对象。 虽然在眼下的共和国眼中，香港是座无比繁华秒杀共和国所有城市的样板天堂，不过在许多外国人眼里，香港无非是个大号的、繁华的“新义州”罢了。 前途未卜，地位未定。 也正是如此怡和的撤离港岛计划执行的相当的缓慢，除了华资和共和国的国家资本，根本没有其他大型财团对充当怡和的接盘侠产生过兴趣。 甚至时不时强调着永不迁册的李同学，也悄悄的打着国际化的名头，在加拿大和欧洲投下重金苦心经营着自己的后路，日后港媒大肆吹嘘的超人业绩——赫斯基石油、“橙”电信都是这种思路下的产物。 ▽↑， 可以说香港置地对联邦德国电信的股份置换，基本是从经济边疆瞬移到经济首都，相当于此时共和国国内的户口“农转非”。 为什么不来找我？？ 凯撒克又一次愤愤的思索着。 就算凯撒克对纽璧坚当年所坚持的“大怡和计划”嗤之以鼻，不过纽璧坚既然找到了优质的冤大头金主满足其当年的大怡和计划，那么直接来找自己这个最大的怡和股东谈判才是正理。 先不谈职业经理人所必需的职业操守，这等规模、这等资金的企业运作所谓的私人恩怨根本就是鸿毛一般无关紧要，虽然凯撒克知道自己和纽璧坚之间心结难解，但是哪怕是纽璧坚疯了其身后的老板也应该认识到这一点才对。 难道纽璧坚身后的老板只是想参股置地和怡和？ 不过转眼凯撒克就否掉了这个念头。由于怡和一直持减香港资产的缘故，目前凯撒克家族持有怡和的股份额度还不到百分之三十，对香港置地的持有额度更在百分之二十的边缘盘旋。 仅仅纽璧坚此时联系的那些香港置地中等股东的股份合计，就已经超过了凯撒克家族持有的香港置地的股份数。 必须做点什么了，凯撒克完全可以想象，时隔数年卷土重来的纽璧坚一旦完成收购计划必将和自己在董事会就香港置地甚至怡和的领导权爆发激烈冲突。 “嘉嘉当然是这个星球上最好、最温柔、最漂亮的女孩子。我最喜欢看嘉嘉用那个浅紫色的大蝴蝶结把头发束起来的样子。” 梁远抱着一部米黄色的电话趴在香港东方文华酒店的大床上，正在舌灿莲花的不停的拍着马屁。 “不过，嘉嘉要是能去帮我销假的话，那就是更好、更温柔、更漂亮的……。” “你这只猪头，哪里有什么销假嘛，小叔都说了，明明是你为了躲避期中考试私自逃走的，人家才不去替你背这个黑锅呢。”少女的清脆嗓音里都是满满的笑意。 在大部分准备工作都已经做完，收购怡和已经开始进入倒计时之后。梁远终于清闲了下来，也终于想起了自己还是东大八七届一班少年班一员的事实。 哪怕是两世为人，梁远对于方师太的心理阴影也没能消减半分，某人从五月份谋划收购怡和开始，已经整整逃掉了半年多的课程，甚至连期末考都嚣张无比给忽略掉了，虽然笃定东大不会把自己开除掉，不过对方师太那可以把人冻出冰茬的眼神梁远依旧是头痛无比。 最开始。梁远把电话打给了梁海平企图让自己小叔替自己蒙混过关，可惜由于某只萝莉大肆歪曲那台吸尘器来源的缘故。梁海平在许多东大不明真相群众眼中的风评也是相当的糟糕。 面对梁远的这个“合理化”建议，梁海平一推六二五，笑谈由于某人的缘故自己在东大的声望已经够低的了，现在从超远程无缝钢轨到准高速轴承、轮对，眼下北车和东大的合作项目多多，这声望说什么也不能在下降了。 然后梁海平打着工作繁忙的幌子。进京开会去了。 万般无奈的梁远又把主意打到了苏良宇头上，结果电话一打才知道，苏良宇、简至康等人正在美国同摩托罗拉谈合资晶圆厂的事情，这种破事儿梁远又不好意思去找科技园的王欣、聂晓天等人帮忙，更没胆子让李远玲知道。最后只好求到了两个丫头身上。 梁远正在电话里和两个丫头满嘴跑火车，房门响动，唐婉和祁连山一人拿着一沓文件从外边走了进来。 此时收购怡和的所有条件都已经成熟，按部就班的事务性工作就被梁远统统丢在一边，祁连山和唐婉分别带着体制外和体制内两个团队围绕着收购动作忙得都要飞起，梁远却和近月没见的两个少女煲起了电话。 “这都十多年了，也不知道你俩哪来的那么多话，我们会都开完了，小远你的电话居然还没打完。”唐婉笑着说道。 “是宁姨回来了，你和菲菲要不要和宁姨说话？”梁远用手指敲了敲听筒。 “不了，我们早上才和妈妈通过电话呢。”很明显，宁婉嘉听到了唐婉刚刚调笑两人的言语有些害羞。 “呃，呃，嘉嘉，那个…” 听到梁远在电话里“呃”个不停，宁婉嘉当然知道某人的心事，娇笑了一声才说道：“最后帮你一次，不过猪头回来后要陪人家去乐高玩蹦极。” 经过一年多的建设梁远送给两个丫头的生日礼物——乐高戏水乐园终于即将竣工，此时的乐高正在调试各种娱乐设备预计在国庆期间正式营业。 当然，若是按梁远的意思反正乐高也没赶上暑假这个营业高峰，还不如延期到两个丫头生日那天开业，使这个生日礼物真正的名副其实。 可惜，刚刚经过了一场混乱的风波的共和国，无论中央还是地方都迫切的想证明自身仍处于歌舞升平、人民安定的幸福局势下，在梁远没过来时的那个位面，共和国官方出面邀请了一大堆具有代表性的港台明星赴京演唱联谊，当时的共和国_政_治_局常委都出席这次活动，造就了香港演艺圈最为巅峰的时刻。 因此，乐高戏水乐园这个十分适合于粉饰太平的玩意早早就被盛京的大市长付启立给盯上了。 这可是京城、吴淞甚至特区都没有的新鲜玩意，在共和国国内独一份，代表着发达资本主义社会先进性的娱乐设施，现在正式完工了居然不打算开业，莫非是遭受到了什么打压？这岂不是明目张胆的给盛京市改开的大好局势上眼药？ 这个时候的共和国官场敏感万分，梁远听着何云伟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大堆的理由之后，终于打消了自己的幼稚念头顺了父母官的意，乐高戏水乐园项目也正式变成了“盛京市国庆四十周年献礼”的特别项目之一。 “没问题。”梁远的回答异常的爽快，丝毫不见在香港海洋公园玩蹦极时那杀猪般的难产。 听着听筒里传来轻轻的一声“波”的声音，梁远嘿嘿一笑放下了电话。 “小远，你这电话总算打完了。”唐婉边说边把手中的一大堆资料向梁远丢了过来。 “赶快和宁姨说说，你在西德签的那个协议简直太复杂了，宁姨今天在会上听了好半天也没弄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未完待续。。) ps：正在努力堆积节操 第92章 历史的车轮（十三） 拿过唐婉丢过来的会议纪翻了几页，梁远笑着说道：“宁姨，其实我也不想弄得这么麻烦，不过负责谈判的西德全权代表说了，这份协议要对得起西德人民的良心，要经得住历史的考验，所以没办法总得从文件厚度上显示显示我们的诚意。” “你这个小混蛋就胡扯吧，这种语气和表达方式是联邦德国人能说出来的？” “宁姨，我这是意译嘛，德国佬大致就是这个意思。” 梁远得意的晃了晃手中厚厚的一沓文件，说道：“这东西能不能对得起联邦德国人民的良心我不知道，但我保证，这玩意肯定对得起西德人民的智商。” 对于注资还在重组中的联邦德国电信，远嘉和联邦德国政府之间所签署的协议异常复杂，由于《联邦德国电信法》已经开始酝酿，所以梁远坚持的以联邦德国电信净资产为依据注资分割股份的要求就不能太过于明目张胆。 梁远在注资时把联邦德国电信的行业前景，熟练员工，市场份额等等软实力完全忽视不计，而是采用买房子、买家具之类的粗暴方法，只核算联邦德国电信所拥有的实际物理资产3∑，，简直黑心到了极点。 面对梁远这种坑爹的要求西德人自然是奋起反抗，不过不管西德提什么梁远都把西德言语中的联邦德国替换为民主德国然后原话奉还，比如西德强调西德电信的行业前景，梁远就把主语替换成东德后原样奉还，毫无意义的吵了半个月之后，时间紧迫的联邦德国最终妥协了。 经过一段时间拍桌子、瞪眼睛的艰苦谈判，远嘉和联邦德国相关部门达成了秘密协议。整份协议可以简单分成两部分： 远嘉出资二十四亿美元获得联邦德国电信9%的股份。 在未来，如果联邦德国成功合并民主德国，那么不论当时远嘉对民主德国电信市场的开拓如何，所有民主德国的电信企业都将免费的、无条件的合并至联邦德国电信旗下。 吞下民主德国电信市场之后，联邦德国电信将改名为德国电信，不管重组后的德国电信市场价格如何。远嘉可以选择追加认购最多6%的德国电信股份，当时购买价格最高不超过九亿美元。 也就是说如果在远嘉的帮助下两德成功合并，那么远嘉最终会以33亿美元获得德国电信总股份的15%。 当然，为了给善良的德国人民以交代，阴险狡诈的资本家们玩了一个新花样，远嘉对于联邦德国电信的投资并不是以股份的方式进行注资，而是以债务的方式进行。 在对媒体的公告上，双方冠冕堂皇的写着： 为了更好、更快的建设联邦德国的电信网络，尽早为联邦德国民众提供下一代优质的移动与固定通信服务。重组中的联邦德国电信向亚洲发展银行发行高达二十四亿美元的定向债券，所得资金用来加速更新西德电信骨干网络的设施设备。 从双方结束谈判后所发布的公告上根本发现不了任何问题，对于联邦德国的财经类媒体来说除了亚洲发展银行这个名头有些陌生之外，公告其他部分的内容几乎没有任何新闻价值。 拿出来给媒体看的债务投资当然不可能有任何问题，问题出现在签署债务投资协议之后，关于一些保障债权人投资权益的补充协议。 虽然联邦德国电信的行业前景被经济界人士所看好，但没人敢保证未来的西德电信一定会盈利一定会赚钱，西德政府已经打算开放德国电信市场。面对竞争没有任何人敢精确的定义未来。 因此，亚洲发展银行针对西德电信的投资。无论从原则还是学术上完全可以划分到高风险投资中去，那么为了保证债权人和企业的双重利益，在未来企业经营遇到困难难以按期支付债务本息时，为缓解企业的经营压力把债务转化成股份，从而为困境中的企业节约流动资金也是国际惯例的一种。 一般来说，债转股的条件一旦启动。虽然意味着企业经营陷入困难期，难以支付应该支付的债务本息使企业估值处于低谷，但距离梁远所谋划的按企业净资产入资还有着相当远的距离。 远嘉和联邦德国心照不宣所玩弄的花样就在这份保障债权人利益的，极不起眼的债转股补充协议里。 在补充协议上百条权利与义务的种种约定中，有一条很普通的约定： 考虑到投资的高风险性。投资双方都有权在适当的时候提出将债务转化成企业股份，当债转股的条件启动后，债权人将按剩余债务的多少参考企业当时的资产情况将债务转换为企业股份。 远嘉和西德政府双方联手搞出来的致命漏洞，就在这条看起来很普通、很正常的简单约定之中。 如果此时的西德电信是一家正在营运中的企业，那么这条约定所产生的漏洞也是不存在的，问题在于此时的西德电信正在重组，重组中的企业连员工都无法确定下来，对企业估值影响甚大的市场份额、营运利润什么的在财务报表上压根就不存在的。 此时只有净资产才会在西德电信的财务报表显示出来，只要梁远按双方签署的合约把启动债转股的“适当”时刻，定义为在西德电信正式营运之前，那么按净资产曲线注资西德电信的目的就算彻底达成。 梁远废了好大的劲从一大堆文件中翻出那条毫不起眼的漏洞条款，指着条款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细细的和唐婉说了一遍，然后笑着说道：“绕了一个大圈子，总算把联邦德国媒体和公众给应付过去了。” 唐婉拿着那份漏洞文件看了又看，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几个字的含糊不清就导致了数十亿美元的资产转移真是不可思议。” “不过小远，事情真就这么结束了？债转股之后媒体知道真实情况后会怎么办？”唐婉有些忐忑的问道。 “我们已经完成了联邦德国政府关于国有企业大规模流动资金必须向公众公告传达的义务要求，剩下的在适当的时间内启动债转股方案完全是企业的营运机密，没有向任何人通知的义务，联邦德国的私人企业保护法也支持我们这种行为，宁姨完全不用担心后续的事情。” 严格地说，重组中的西德电信还不算是一个彻底的私人企业，企业内部关于股份额度的变更联邦德国政府必定是知情的，不过眼下的联邦德国政府已经成了内鬼所谓的监督自然是烟消云散，只要远嘉搞定几个处于关键位置的人选，完全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特别是日后德国电信正式上市在股市上转一圈之后，所有的痕迹更会在大量的股份换手交易中湮灭至无痕。 听着梁远把事情详细的和唐婉解释清楚，祁连山才感慨的说道：“大少买卖东西的本事我真是彻底服气了。” “前些时大少把丰远物贸卖了六亿美元变现已经很让人震惊了，15%的德国电信股份在德国电信成功上市后至少能有八、九十亿美元的估值更是足够吓人，不过这些和大少……资本运作的本事比起来可真是算不得什么……。”祁连山提及资本运作时略有些磕绊。 “老祁不用客气什么资本运作，你就直接说我空手套白狼的本事不赖好了。”梁远哈哈一笑，十分直白的揭了自己的老底。(未完待续。。) 第93章 历史的车轮（十四） 梁远所言的空手套白狼半点无虚。 在纽璧坚主导的换股谈判中，对于双方之间的股份按照何等比例置换争辩的十分激烈，毕竟每一成的上下浮动都是涉及到数以百万计的庞大利益。 一比一等比例置换是置地中等股东提出来的建议，不过明眼人都知道无论是香港置地也好或是怡和股份也罢，就算这次股灾风波成功渡过，两公司的股价能恢复到股灾前的原点就算胜利完成任务，也就是说当前的怡和和香港置地股价翻上一倍或一倍半就是企业的最大估值。 正常情况下，香港置地的市值基本在140亿港元到160亿港元之间徘徊，如有针对香港经济的重大利好消息，短暂冲高至200亿港元就是此时香港置地所能达到的最大市值。 而即将成立的联邦德国电信，全球无数经济界人士对这个巨无霸企业的原始估值都在3000亿港元以上，远嘉所拥有联邦德国电信9%的股份至少价值270亿港元，如果考虑到资本市场对新兴朝阳产业的追捧，即使是500亿港元的原始估值都是无比良心的公道价格。 无论国内还是国外＠，，在20世纪和高科技扯上边的上市公司的市盈率几乎就没有低于五十倍的，在不远的未来，两德统一后西德电信改组成德国电信上市的当日，整个欧洲都陷入了疯狂。 在法兰克股票交易大厅前，申购德国电信股份的欧洲各国买家足足排出了数十公里长的队伍，当年的德国媒体曾做过一个有趣的统计，在德国电信上市当日，全德所有企业接到旗下员工请假排队去购买德国电信股票的申请总数接近德国注册劳动力总人数的30%。 最终德国电信上市的当年股价就翻了七倍有余。 面对谈判对手的贪婪，出身于怡和的纽璧坚毫不客气。明确指出相比未来无限宽广的西德电信香港置地的发展前景实在有限。 “三年之后，不论如何香港置地的股价不太可能翻到2倍以上，而西德电信的股价翻上2-3倍几乎是必然发生的事情，更别说处于欧洲经济核心的联邦德国根本不是香港这种弹丸之地可以媲美的，想要达成交易先生们还是要拿出诚意为好。” 当然也有人对西德电信的未来价值发出质疑，若一切都像纽璧坚形容的那么好。纽璧坚这种换股行为岂不成了傻子。 面对质疑纽璧坚倒是哈哈一笑毫不在意，只是又一次抛出了当年的“大怡和计划”，纽璧坚坚信资本如果扎根香港会得到比西德电信更为丰厚的回报。 又听见纽璧坚熟悉的论调，置地中等股东们残留的那点疑心终于彻底散去，当年把纽璧坚赶出怡和几乎大半的置地中等股东都是幕后黑手之一，否则单凭凯撒克家族自身根本不可能在董事会上获得超过一半以上的支持率。 虽然双方世界观冲突这种事情只能交给时间来判断，但谈判的进度倒是加快了许多，在梁远从联邦德国返回香港的前一周，双方的谈判取得了重大突破。 同联邦德国政府达成注资西德电信的协议之后。梁远把整个协议带来的收获一分为二，那份价值24亿美元分三期交割西德电信9%总股份的协议，被梁远放入了一家名为“丰远”投资公司在百慕大群岛注册不久的新企业。 而日后两德成功合并后追加9亿美元投资，获得在西德电信基础上改组后的德国电信6%股份权益的协议，则被梁远留在了亚洲发展银行旗下。 可以说在整份协议前半段关于注资24亿美元获得9%西德电信股份的那部分，算是梁远把东德第一大地下党整体打包出售，加上远嘉自身在两德统一进程中卖苦力的报酬之和，而协议后一部分的追加投资。则是两德统一后对远嘉的论功行赏，毕竟只花费9亿美元就可以得到德国电信6%的总股份。完全可以看成是天上掉馅饼了。 在纽璧坚和怡和中等股东达成一致开始草拟的合约中约定，注册于百慕大群岛的“丰远”投资公司将以1比1.76的比例使用自身股份兑换怡和中等股东手中的香港置地股份，也就是说拥有西德电信9%总股份的“丰远”投资公司只需置换自身总股数的29%即可对香港置地达成51%的绝对控股。 如果以港元现金为交易参考的话，“丰远”投资公司的估值约在260亿港元左右，香港置地的估值则为148亿港元。 价值500亿港元的公司只估值成260亿，可以说远嘉为怡和的中等股东群体开出了一份异常良心的交易价格。 远嘉的高层也曾对梁远如此大的让利幅度产生过疑问。不过某人给出了一个叼炸天的答案——就算三年之后注入德国电信的资本会有四到五倍左右的翻番增值，梁远坚信同样额度的资本在自己手中的增值幅度要远远超过把资金注入德国电信。 梁远的回答使远嘉内部所有的讨论都戛然而止。 过往的历史事实已经证明，资本在梁远手中的增值幅度要远远超过等待德国电信升值的增值幅度，因此梁远决断把远嘉从东德获得的红利即刻变现，顺利在远嘉内部获得了共识。 资本对利润的敏感和贪婪远远超出普通民众的想象。在前期验证和准备工作做完之后，纽璧坚只用了一周的时间就悄然搞定了香港置地11.3%的股权置换，而在此之前，唐婉动用大笔资金借助爆发的股灾把香港股市搅得天翻地覆也不过从散户手中吸纳了4.6%的股份。 已经兑完自身手中置地股权的怡和中等股东们也成了丰远投资公司的股东，转眼间纽璧坚和当年的仇敌们又变成了在一个公司共事的同事，然后有人试图得到更多的利益，打着叙旧的幌子试探纽璧坚用资金购买“丰远”投资公司股份的可行性。 毕竟类似于某人的那种怪胎千载难逢，三年时间可以使资本比较安全的翻上两、三翻在普通商业人士眼中已经是人生中不容错过的稀有机遇了。 虽然纽璧坚对集团总部下达的指令百思不解，不过还是忠实的执行着梁远的意图，当纽璧坚表达出如果价格合适事情不是不可以商量的迹象之后，短短的两天时间怡和的中等股东们就汇聚了超过七亿港元的资金。 当然，对待这些已经失去手中筹码的原香港置地股东们，远嘉当然不会执行原有的大幅让利计划，眼下双方正围绕着丰远投资的每股价格谈得火花四射。 事情经过长久的发酵之后，终于传进了此时怡和当家人西门?凯撒克的耳中，经过短暂的沉默之后，西门?凯撒克终于对昔日的老对手低头，主动打电话给纽璧坚试图在这块可口的蛋糕上切下最大的一块。 而在梁远眼中，目前怡和手中所掌握的超过三十亿美元的资金调动能力，恰好可以完美顶上注资远嘉西德电信二十四亿美元所遗留的大坑。 梁远满世界的折腾了小半年，收购怡和计划的全貌直到此时才全部展开。 严格地说某人只不过是充当了一次纯正的二道贩子，计划的核心就是从西德政府手中搞来股份然后加价卖掉，多出来的利润刚好用来置换香港置地的股份，整个计划简直是典型得无法再典型的空手套白狼了。 当然，祁连山所谓的资本运作只是照顾老板面子的客气说法罢了。(未完待续。。) 第94章 历史的车轮（十五） 听梁远提起空手套白狼，唐婉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小远，宁姨和你商量个事儿，你可不许和宁姨绕圈子。” “好啊，宁姨要说什么？” 思索了片刻，唐婉才开口说道：“我知道小远对纪家主导的广国投插手收购怡和很是反感，虽然你没说什么，不过宁姨知道你的性子，你和宁姨说实话，远嘉是不是已经挖好了大坑等着广国投跳进去？” “没有的事儿。” 梁远把脑袋摇得跟波浪鼓似的。 唐婉看梁远连想都没想就条件反射般一叠声的否认着，就知道自己得到的消息不虚。 “小远现在编瞎话都不带磕绊的，再不说实话宁姨可要生气了。”唐婉笑骂道。 “呃……。” “呃什么呃，放着怡和的大股东凯撒克家族不去接触，却让纽璧坚找了一大堆小股东开会，你到底打得什么鬼主意？” “这简直冤枉到家了，前段时间宁姨不是和我说过要维护大局以改开局面稳定为重么，纽璧坚接触中小股东还不是为了向怡和施加压力，配合广国投工作降低正面收购置地的√，难度……”梁远满嘴跑着火车。 “你这个小混蛋就胡扯吧，我怎么听人说你这个小混蛋打算掀桌子呢？” 完蛋了，梁远暗自想着，唐婉连自己在美国时所说的“掀桌子”都知道了，估计自己要对纪家打一棒子那事儿也肯定露馅了。 知道自己打算掀桌子的，只有远嘉大会议级别的寥寥数人，也不知道是谁把消息送到唐婉耳朵里的。 不过不论是谁把消息捅给唐婉的，梁远倒是理解远嘉高层的隐忧。 不管梁远的商业才华如何耀眼，但限于年纪远嘉高层注定不会把梁远看成那种成熟冷静为了利益可以唾面自干的商界老油条。 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梁远所创下的事业已经不是年少成名意气风发等词语所能形容概括的，若说梁远没点自傲的脾气任谁都不相信。 虽然商场上尔虞我诈是常态，但纪家干出这种最后一步劫胡拿远嘉当傻子用的事情委实让人窝心。 梁远在美国说出要打纪家一棒子之后，远嘉高层都知道，以梁远商业才华和此时远嘉的能力，若是由着梁远的性子真的一棒子轮过去搞不好替纪家冲锋陷阵的广国投就得破产倒闭。 在远嘉一干中老年眼中半途劫胡的广国投可恶。但自家公司又没受到什么实际损失，若真是因为意气之争在共和国内部树立起一个庞大的对手实在不是一件划得来的事情。 特别是此时共和国改开派所面临的局势十分微妙，用如履薄冰来形容也不为过。 “我说怎么我一回国人就都跑了呢，老苏去了美国，老鲁他们滞留在西德不回来，连小叔都去京城开会去了。”梁远恍然大悟的说道。 很明显，某人对无人帮自己去东大“销假”一事有着很深的怨念。 “老祁，是不是你们中出了一个叛徒？”扭头看着祁连山，心情不爽的某人恶意满满的问道。 虽然梁远的遣词断句有些怪异。可纯洁的祁连山哪能分辨出这种十余年后源自东洋的高冷吐槽。 “那个，大少，要不是实在脱不开身，其实我也想去美国出差的……。”祁连山弱弱的说道。 看着祁连山一副这事儿与我无关事情都是他们搞出来的模样，梁远撇了撇嘴角，表示不信。 “你这个小混蛋，问祁总做什么，是你小叔和我说的。”唐婉怕梁远年轻气盛让祁连山无法下台。连忙笑着打圆场。 梁远放言要收拾纪家之后，远嘉高层虽有心劝解但又对梁远的天马行空般的商业才华头痛万分。天知道自己老板到底会从哪个意想不到的地方对纪家和广国投出手。 鉴于梁远以前喜欢的商业运作方式基本都是大势已定，整个计划才抽丝剥茧般的呈现在众人面前，远嘉的中老年们生怕那时木已成舟生米被煮成熟饭，一番联络之下梁海平被公推成趟地雷的炮灰，负责把事情向唐婉细说。 众人都知道，这涉及到复杂政商关系的事情找唐婉才是最管用的。 梁远知道小叔对自己敲上一棒子的计划一直不太赞同。被远嘉一干中老年说服也在情理之中，摊了摊手，梁远苦笑着同祁连山问道：“唉，我知道你们都不赞同我的计划，不过当时我看起来很生气么？” 祁连山那会还在香港呢。哪知道现场的梁远是个什么模样，不过抱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态度，说道：“听周总和孙总说大少好像很生气。” “其实我就是说说，压根没有生气的意思，商场上尔虞我诈暗箭伤人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梁远有些无奈的用手扶了扶额头，有些不解的想着，自己看起来很年轻气盛么。 也不怪远嘉高层担忧，没人能想象得出，某人青年的外皮下却隐藏着一个大叔级别的灵魂。 看梁远的反应还算正常，唐婉把话题拉上正轨，肃容说道：“小远，远嘉高层的考虑是正确，现在国内的局势很微妙，反对改开的声音大幅度回潮，无论如何纪家都是推动改开局面的代表性力量，一旦纪家受损很容易被人当作突破口来撼动改开大局……。” 趟草地多了难免会遇到短腿伦，真tm遇到了不能不救的猪队友了啊，梁远暗地吐槽着。 某人倒是忘了，自己原本打算要把队友坑得飞起来着。 “好吧，好吧，宁姨我现在可什么都没做过，收购置地的中小股东也是为了配合……。” 看着唐婉笑吟吟的盯着自己，梁远终究没好意思说是为了配合大局，笑着改口道：“随便丢下了一点诱饵，就蹿上来一条叫做怡和的大鱼，我哪能想到身为老牌贵族的凯撒克家族竟然一点矜持都没有。” 在这颗星球上，能和钱讲矜持的人类注定是频临灭绝的稀有品种，西门?凯萨克的矜持只维持不到两个小时，在彻底弄清了丰远投资的详细情况之后，凯撒克开始盛赞纽璧坚当年的大怡和计划。 西门?凯撒克称大怡和计划是个极具想象力和创造力的天才计划，若非凯撒克家族起了落叶归根的心思，当年必定会参与到这种伟大的商业计划中去。 对纽璧坚的马屁拍了许久，最终凯撒克小心翼翼的试探着纽璧坚的胃口，提出可否用怡和太平洋的股份来替代部分香港置地的股份来完成交易。(未完待续。。) 第95章 历史的车轮（完） 这些天唐婉一直跟随着祁连山、纽璧坚忙活着收购香港置地的事情，对纽璧坚和其老对头西门?凯撒克之间的恩怨知之甚详。 看着这些天谈判时的会议纪要，唐婉有些感叹的说道：“海外商业氛围和国内工作环境的差距还是蛮大的，只要利益足够老外见风使舵的功夫可比国内的墙头草麻利多了。” “要不是纽璧坚详细的说了当初怡和经营战略转向的那段公案，单单看着会议纪要还真以为凯撒克是支持大怡和计划的呢。” 梁远听唐婉吐槽凯撒克的节操只是嘿嘿笑着也不搭话，梁远知道自己的节操也不比凯撒克好哪去，若不是老梁同志和宁雷看管得严实，估计社会主义围墙早就被某人挖塌一小半了。 在梁远眼里资本家的节操和社会主义砖头颇有着几分相似之处，从属性上说都是哪里需要向哪里丢的玩意。 “你这个小混蛋不正面回答宁姨的问题，宁姨就当你答应。”唐婉又提起了纪家这个话题。 想了想，唐婉终究还是舍不得梁远吃亏，补充说道：“远嘉高层和你小叔之所以让宁姨来劝你，也是因为＠▽，现在局面特殊，改开力量之间绝对不能内耗，错过这段时间宁姨才懒得管你怎么去折腾广国投呢。” 唐婉明面上说得是广国投，实际指的什么梁远一听便知。 在梁远的亲友中，老梁同志和宁雷的阵营绝对是善良守序，两人坚信共产主义一定会实现属于勇于牺牲、甘于奉献类似于伟大的圣骑士那种，而李远玲算是技术宅属于中立守序，唐婉的性子就有意思的多，看看宁婉嘉和宁婉菲之间的巨大区别就会知道唐婉性格中的另一面。在宁雷的影响之下唐婉勉强可以归进混乱守序的阵营，至于某人就不用说了，根本是半点节操皆无。 “我就知道宁姨是对我最好的。”听唐婉如此说梁远顿时来了精神，倒了一杯苹果汁屁颠屁颠的给唐婉送了过去。 别看某人号子喊得响亮，不过真给纪家这种庞然大物来上一棒子也是心怀忐忑，梁远都打算好了。假如事情真的大条了就装作未成年少年啥也不懂的模样浑水摸鱼。 别说纪家先下的绊子，哪怕是梁远先挑衅的，以现在宁雷在共和国大涨的地位，只要面子功夫做足也没人会揪住梁远不放，毕竟成年人和未成年人置气天然就处于利劣势地位，对于极度讲究成熟、冷静的官场更是如此。 当然，事情若没有唐婉背书，为了及时抽身梁远只能在商业上使使小手段罢了，顶天也就是使纪家外围实力受损。经济上的失败对纪家这种政商家族来说只能算是皮外伤，无伤大雅。 毕竟此时纪家掌控的从名义上说都是全国人民的资产，单以资本计算无数个梁远加起来也注定不会是全国人民的对手，商业手段再厉害你也比不上开动印钞机。 不过有了唐婉的背书那事情可就截然不同了，唐婉能这么和梁远说，也代表着唐婉同样对纪家不爽到了极点，无非是限于目前的局势苦忍而已，一旦这起风波过去这意味着通过唐婉的影响力某人或许可以把黑手伸进政治圈。 你敢来断老子的财路。老子就去坑你的仕途，在梁远看来这才是真正的以牙还牙。一报还一报。 唐婉好笑的接过苹果汁喝了一口，知道眼前这个小混蛋肯定转着什么心思，揪了揪梁远的耳朵，说道：“宁姨可没那精力和你斗心眼，只要熬过这段时间随你怎么办。” “那我就发挥年龄优势熬死他们好了。”梁远笑嘻嘻的说道。 听着梁远胡说八道，唐婉莞尔一笑。想了想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叮嘱梁远道：“回去后不许在远嘉大会议上提起这事儿，小远应该明白你小叔他们到底担心的是什么。” 从梁远经商开始无论是梁江平、李远玲或是宁雷、唐婉，基本都是由着梁远的性子来，严格地说，这次还是唐婉第一次动用长辈的身份来干涉梁远的决定。唐婉生怕梁远起了什么逆反心理，进而在远嘉内部产生裂痕。 梁远看唐婉又叮嘱了自己一次，目光余光也察觉身侧的祁连山同样略显紧张地看着自己，把笑容一收，正色说道：“刚好老祁也在这里，宁姨又提了一次这个问题。” 停顿了一下组织词语，梁远继续说道：“远嘉的创立虽然是我一时心血来潮，但远嘉发展到如今的规模绝不是我一个人的功绩。” “为了集团的发展，远嘉高层都放弃良多，比如老祁当初就丢掉了国家给的铁饭碗，我听小叔说，当初老祁决定跳槽远嘉，被自家老爷子骂得狗血淋头。” 当初祁连山所在的五源钢结构厂，可是本溪市政府重点督办的新型企业，毕竟本溪市以钢铁工业为立市的根基，市里兴建钢结构厂也是为了依托本市特点更好的优化本市经济。 而在九十年代初，具备钢结构建筑生产，安装资格的厂家放在全国都是有数的，祁连山放弃一家市里重点“新兴企业”的铁饭碗，跑去中苏边境的屯子弄什么大市场，在普通人眼中也算是叛经离道的典型之一。 摆了摆手打断祁连山的自谦，梁远接着说道：“老刘在远嘉工作，甚至要冒着被岛内当局通缉的危险，简工，苏工等人更是放弃了国外优渥的工作、生活环境，大家都是为了什么？” “虽然自远嘉创立以来，我的决断少有被高层反驳过，但我从未想过利用创始人或者股份上的优势，在远嘉达到所谓的一言九鼎，远嘉寄托着太多人对未来的梦想，对生活的期盼，不论过去、现在或是未来远嘉都不会是我一个人的远嘉。”梁远最后的语气斩钉截铁。 梁远非常清楚自己的优势和能力所在，论管理梁远比不上驰名集团内部的鲁恒升、祁连山，何云伟，论技术和苏良宇等人更是差的十万八千里，自认比人强的无非是站在时代的肩膀上看的远一点而已。 而这种优势又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归于虚无，当这个位面的时间线和上个位面重合之后，梁远又靠什么来保证远嘉的航向没有偏离，难道要靠所谓的忠诚或是一言九鼎、至尊独裁？ 哪怕是那位创立了共和国和改变了世界历史的伟人，在其一生中打破了无数的条框，硬生生的改造了一个民族，巅峰时影响着全世界的左派青年，曾放言神州六亿皆尧舜，结果呢，在晚年也不得不谋求自己原本看不上的法律帮助来试图保证某些成果的续存。 在梁远的世界观里，人力终有穷尽时，更别说渺小的个人了，梁远所言“不是一个人的远嘉”纯粹是有感而发的肺腑之言。 听梁远说完，祁连山眼神中的忐忑换成了知己般的欣慰，倒是唐婉盯着梁远看了半天，最终发觉梁远的眼神里满是坦然。 “有时候小远的世界观简直成熟的可怕，真搞不懂你这个家伙远玲到底是怎么教育出来的。”唐婉满怀感触。 意外的听到了老板的心声，祁连山怕唐婉可能有话同梁远说，知趣的起身告辞。 唐婉和梁远又聊了一会国内的局势和同西门?凯撒克家族间谈判的种种，直到晚上才回了共和国驻港办的办公地点。 这次唐婉来港，一直使用着联航的名义打着考察香港航空市场的由头，因此唐婉没在酒店居住而是住在了驻港办。 梁远把送唐婉出酒店，顺路在酒店底层的餐厅填了填肚子。 从餐厅出来，梁远又转进了距离餐厅不远的一家饰品店，虽然和两个丫头才分开月余，不过有礼物总好过两手空空的回去，特别是宁婉嘉刚刚替自己应付了方师太。 买了一款拇指大小的蝴蝶结胸针和一串由细碎铃铛构成的白金手链，梁远拎着购物袋回了酒店。 回到房间梁远翻出酒店提供的旅行手册，正在查找着直航盛京的航班房间电话却响了起来。 接通电话，宁婉嘉清婉的声线映入耳际。 “小远，晚饭吃了没有。” “刚刚送走宁姨，回来时顺路吃了，不过嘉嘉难怪宁姨说我俩话多，三个小时之前我们还在讨论晚上我该吃什么，刚刚过饭点嘉嘉就来回访了。”梁远调笑着少女。 “猪头，要不是这边发生了好玩的事情，人家才懒得给你打电话呢。”少女的嗓音里满是撒娇时的柔腻，很明显，宁婉嘉的身边应该没有旁人。 “我来猜一猜，菲菲一定是去看热闹去了，没在嘉嘉身边。”梁远笃定的说道。 听筒里传来“波”的一声。 “看电话的来电显示，虽然我不知道是科技园的哪个地方，不过2348打头的号段肯定是科技园的，不过这么晚了你们两个去我妈那边做什么？”梁远疑惑的说道。 “猜不出来了吧。”电话另一端的宁婉嘉娇笑着。 新的风扇，新的发动机试验，梁远一连说了七八个理由都被宁婉嘉陆续否掉，最后直到梁远翻出了刚刚买回来的礼物，少女才心满意足的把答案告诉梁远。 “小远，就在刚才，科技园里来了四、五辆坦克呢，现在都停在梁姨车间的外边，菲菲过去看坦克去了。” 我了个大艹的，怎么坦克忽然过来串门了，这是个什么情况，某人无比惊奇的想着。(未完待续。。) 第96章 十字路口 八十年代末，盛京和香港之间所谓的直航和未来不停站的点对点航空截然不同，倒是和后世的高铁有些类似，只是半途停靠的空港要少上许多，一般来说哪怕是直航，盛京至香港间的航线也必定会在吴淞或是京城半途上下客。 当然，限于三叉戟客机较短的航程，在跨越共和国大半国土的飞行中，航班加油也成了必备的节目，对于执行盛京—香港航线的航班来说，区别无非是加油的站点在金华或是南昌而已。 原本梁远还计划在香港呆上几日，等纽璧坚和凯撒克谈出大体的框架后在返回盛京，不过宁婉嘉电话里的消息成功勾起了某人的好奇心。 据小丫头说，李远玲一直在科技园的小食堂里陪着京城来的几位老爷爷吃饭，关于坦克的来历和用途两个少女也不知道。 挂断宁婉嘉的电话后梁远曾向李远玲的办公室打电话，虽然办公室有值班人员接听，不过对坦克过来串门这件事也是满头雾水，然后某人按耐不住好奇心决定提前几天回去。 当晚，梁远和唐婉道别时提起科技园来了好几辆坦克的事情，唐婉思索片刻倒是露出△，了恍然的神色，不过好容易有事情难住梁远唐婉也没说出自己的猜测，只是笑着提醒这事儿可能还和老梁同志有点关系。 当年梁江平从珍宝岛下来之后，部队生涯的后半期都在军直属的重炮营中服役，和担任突击一线的装甲铁骑差不多隔着整个战场呢，梁远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自家老子能和坦克扯上什么干系。 隔日，梁远也没等待下午从香港起飞直航盛京的飞机，随便买了张最早从香港至京城的机票，然后通过北平转机回到了盛京。这样能提前半天回到盛京，梁远打算给两个丫头一个小惊喜。 七个多小时的长途飞行过后，梁远走出了机舱，沿着登机车的舷梯来到地面。 暖黄色的阳光温柔的从天穹顶处漫然洒落，沿着宽广的机场跑道远望，一小段属于机场的灰白色之后。入眼的尽是丰收的金黄，黄色的麦浪在微风吹动下翩然起伏，一股天高地广的辽阔壮丽感油然而生。 刚从香港窄仄繁杂的环境中脱身而出的梁远随手丢掉拉杆箱不由自主的做了一个深呼吸，就是这个味道，不比香港那种潮湿闷热一年四季总是湿嗒嗒的空气，盛京秋季的空气干爽中透着几分冰凉，夹杂着机场附近原野里的稻香吸入胸腔的满是生活的活力气息。 自从五月份开始谋划怡和算起，梁远已经离开盛京以接近半年，离开时刚是春末回来时已是初秋。 当然。唯一和某人此时表情不协调的就是其过于年轻的身份，如果换上满头华发倒是一副标准的海外游子回到阔别多年家乡的感人戏码，可惜某人灵动的双眸和年少的颜容使得这个场景搞笑到了十分。 听着身边经过的旅客隐隐传来几声笑声，沉浸在文艺情怀的梁远醒悟了过来，有些尴尬的抓了抓头发连忙拾起拉杆箱夺路而走。 出了候机楼，梁远惊奇的发现虽然才不到半年的时间，不过候机楼外的出租车已经彻底的换代，原本大头鞋、拉达、天_津大发的三足鼎立已经彻底的变成了拉达一统天下。 就是不知道拉达以无可阻挡之势一统天下。这中间到底有没有绥芬河大市场的功劳，梁远暗自猜测着。 拉开一辆乳白色拉达车的门。梁远坐进副驾驶的位置。 “师傅，去南湖科技园。”心情不错的梁远给了司机一个大大的笑容。 “一个人乘飞机？” 司机大叔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可思议，这年代可不比后世，坐飞机可是件十分稀罕的事情，单身少年独自乘机已经很扎眼了要去的地方更是扎眼。 对于在城市中各种小道消息零碎新闻向来灵通的出租司机们来说，科技园被“大批量”坦克光顾的事情显然不是什么机密。 梁远点了点头。 “少年人有出息。闯楞不认生。”司机大叔竖起大拇指对着梁远晃了晃。 司机大叔发动了汽车拐上机场大道后，从杂物箱里拿出一盒磁带塞进车载录音机，一阵短促的滋滋声过后，“北平的金山上光芒照四方，毛_主_席就是那金色的太阳……。”从拉达那满是电流噪声的喇叭里飘了出来。 梁远这才注意到。拉达后视镜上悬挂着一个簇新簇新186挂像。 和梁远随口聊了几句去哪里旅行后，发觉梁远时不时的看后视镜上的186挂像，司机神秘的一笑说道：“小老弟，你刚从南方回来难道不知道？” “南方怎么了？”梁远露出好奇的神色。 司机大叔对着挂像努了努嘴，说道：“就在上个月，广州那边两个中巴车相撞一起翻到山沟里去了，其中一个车里挂着主_席像整整一车人居然没有受什么伤，而另一个车里的乘客死得那叫个惨……。” 梁远一边专注的听着司机大叔绘声绘色的讲着犹如传奇小说般的车祸灵异故事，一边感叹着这股席卷了整个共和国风潮虽然晚了几月但依旧如期诞生。 感谢此时天真仍在，理想仍存tv，全国人民都在第一时间知道了京城那块地皮上到底发生了哪些事情，淳朴的劳动人民虽然搞不懂美利坚的独立宣言，也搞不清楚民主和共和之间的巨大差别，不过过往数十年的人生经验也隐隐告诉自身，生于斯养育斯的国家正处于一个巨大的十字路口中。 现在，谁都知道，改革看起来是出问题了，那么我们的未来该怎么办？ 左转？ 还是继续右转？ 就这样，在改革开放的第十个年头里，共和国的创始人又一次走上神坛。重新充当着这个年轻又古老民族的信仰。 在没有互联网，没有下载，只能在实体网点购买文艺产品的八十年代，仅仅一个月，歌颂186的歌曲创纪录的卖出去一百万盒，伟人故居韶山冲迎来了一波无比巨大的客流。当年接待了数百万游客，后世享誉全国的毛家菜馆也是那时开始起步掏得第一桶金。 “小兄弟，我和你说，你可别不信，就说我这车没挂上主席像之前，一天顶天能拉四拨机场客人，挂上的当天我就拉了七拨，现在每天没有少于五拨时候……。”司机大叔的语气充满了感激。 “毛_主_席的书，我最爱读。千遍那个万遍呦下功夫……。”略显得失真的旋律不间断的从拉达的车载收音机里源源而出。 在梁远的记忆里，红太阳的歌曲大约流行了一两年，当另一个伟人完成南巡之后，十亿人民九亿商剩下一亿在观望，另一样事物终究以不可阻挡之势成为了全民族的新圣物，红歌在完成了历史使命后萧然退役，渐渐远去。 不过有意思的是，186挂件和红太阳歌曲的命运截然不同。直到二十世纪的后半段，186的挂件都是汽车挂件中最流行的那种。甚至在步入新世纪十年之后，依旧有车主选择186的画像来求吉祥保平安。 非议也好，崇拜也罢，不管是什么方式，这位共和国的创始人终究把个人印记牢牢的刻印在了民族魂里。 虽然坐在时速只有六十迈的拉达车里，梁远依旧感到时代的气息扑面而来。 连普通民众都知道把186拿出来救急。可想而知共和国的改革派们目前会面临着什么，难怪宁姨要自己息事宁人，梁远苦笑了一下。 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只有重新来过知道未来到底如何。才能更深刻的体会出那位矮个子伟人近乎可以穿透历史的目光。 在后世，有人得益于改开改变了生活，把伟人称之为“邓公”，也有人因为社会贫富差距拉大，资源获取不公等因素把伟人称之为“凳公”。 所谓老革命遇到了新问题，严格地说，共和国的贫富差距问题在新世纪后才开始显现，指望着一个已经过世了很多年的长者，在很多年前就预测到这个问题并给出完美答案委实有些过分了。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责任，在这颗星球各民族所组成的猎食者队伍里，186解决了吃饭的资格问题，286解决了食物的来源问题，不能也不应该指望着一个人会解决所有的社会问题，否则和跑步进入共产主义这种坑爹思维有何区别。 不过宁叔在南海千里开疆，打了一个大大的胜仗这妥妥可以算做286的显著功绩，以后叫邓公的应该还是会多些的，梁远的思绪随意飘飞着。 耳边，司机大叔絮叨的言语满是生活的气息，窗外，一个又一个脚手架高高的耸立，对于普通人民来说，未来虽然迷茫，不过不管怎样生活还是要继续。 车到科技园的门前，司机大叔刚想示意地方到了，就看见梁远从衣袋里拿出一摞五颜六色的通行卡给门卫递了过去。 梁远离开科技园已有小半年，以聂晓天的水平来说整套智能门禁系统至少已经升级了两次以上，天知道梁远手中的哪个卡片还起着作用。 倒是门卫被梁远递过来的一大堆卡片吓了一跳，简单翻看了一下却发现科技园公认几张权限最高的门禁卡尽数都在其中，不由得对车中少年的身份好奇了起来。 “大哥，这里边有没有可以带车进去的卡，如果没有我就下车走进去。”梁远笑着问道。 “稍等片刻，可以带车进去的卡片倒是有，不过我要看看是否过期。”门卫边说边拿出一张灰色的卡片在打卡器上一划，几声清脆的滴滴声过后，拉达车前的横杆缓缓抬起。 “咦，这是啥时候换成自动的了。” “一周前。” 虽然不知道车中的少年是做什么的，不过能有这么多通行卡身份肯定简单不了，门卫及时回答着。 “园区内限速15迈，我们在市交通局备案过，违章罚款。”门卫对司机郑重说道。 听门卫如此提示，梁远也露出诧异的神色，自己小半年没回来科技园的建设速度依旧没有减速，看起来管理越来越完善了。 司机大叔频频点头缓缓启车把拉达转进林荫路，扭头看了梁远几眼说道：“这里管理可真严格，不过南湖科技园算是全辽_宁待遇最好的企业，托小兄弟的福，我还是第一次进来看看，听说这里的食堂连大市长都羡慕不已……。” 无论梁远怎么低调，在盛京市的范围里南湖科技园已经是名声在外，办公环境一流，福利待遇一流暂且不提，某人嘴馋花巨资建起来的那个食堂居然成了最大的亮点传说中的传说。 民间传言，据说盛京的大市长付启立很偶然的机会在南湖科技园用午饭，觉得午饭几样菜做的不错，和食堂负责人说想见见后厨的大师傅表示感谢。 结果出来五个大厨，有三个付启立在往昔进京开全国人代会时在钓_鱼_台宾馆见过，就算剩下那两个不认识的其中一个也听说过名字。 “都说这里的食堂比国宴还好，小兄弟这是不是真的啊？”司机大叔的眼睛里闪烁着炯炯的八卦之光。 司机说的这个段子梁远也知道还是梁海平闲聊时说的，本地父母官来袭，科技园再不长心也得拿出最好的招待啊，那天恰好几个主厨都有时间……，然后传说就这么出现了。 当时梁海平还笑谈，说区委书记欧贵清那天临时有事没来，事后和梁海平大呼后悔，然后撺掇梁海平打算年终时把区政府的联欢和南湖科技园合办云云。 “菜可不敢和国宴比，不过早点却属实精致。”梁远嘴巴上谦虚着，却想起了两个丫头对食堂的评价。 梁远虽然嘴馋，但从属性上来说是个彻头彻尾的杂食性物种，只要饿了基本是有啥吃啥，方便面就馒头也能吃得津津有味，不过两个丫头就不一样了，自从被梁远养刁了口味之后，如果食物不合心两个丫头甚至会选择用水果来替代，科技园的小点心从来都是两个丫头的最爱百吃不厌。 “食堂的点心是全世界最好吃的。”这几年跟着梁远满世界跑的两个少女一致这么认为。 拉达沿着湖湾行驶了一段，燃机实验室浅蓝色房顶在一片葱葱的绿意中探出一角，穿过一大片浓密的丛林后梁远终于发现了宁婉嘉在电话里所说的坦克。 远远望去坦克车体上没有未来常见的数码迷彩，而是通体刷着纯色的“高阻绿”，炮塔更是被一大块帆布罩着压根看不出什么型号。 “哦？南湖科技园真了不得了，昨天在路上看到的坦克真在这里啊，小兄弟这科技园到底是做啥业务的？” “这个我也说不清楚。” 梁远看着越来越近的坦克说了一句难得的大实话，可惜司机大叔明显不信，一副你就是在保密的模样。 指挥着拉达在坦克编队的尾部停稳，从后备箱中拿出拉杆箱，支付了车费后梁远目送白色的拉达车转过弯角消失在丛林的掩映之中。 好了，这位八卦的司机大叔终于走了，现在可以看看过来串门的货色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了，梁远兴冲冲的快走了几步来到一辆坦克面前。 按照上辈子养成的良好习惯，某人第一时间低下头，看着包裹在硕大履带下的钢铁负重轮。 1、2、3、4、5。果然和自己想象中的型号一样，不过一起过来这么多又是怎么回事？ 下一辆，1、2、3、4、5、5、 呃……呃…… 咦，发现异端！！！(未完待续。。) 第97章 动力和外贸 中国的装甲力量始建于北洋时代的奉系军阀张作霖，早在1922年，同直系军阀大打出手的张作霖从法国购买了36辆“雷诺”ft－17型坦克，组建了中国第一支装甲力量。 共和国的装甲力量则始于解放战争壮大于抗美援朝，说来有趣，共和国第一辆坦克当年还是两个丫头的爷爷在盛京俘获的战利品，也正是因为这段因由，宁老爷子对共和国装甲洪流的关注从未变过。 可以说这次数辆坦克进驻科技园背后的最大推动者就是宁建中，当然，此时的某人暂时还是一无所知。 梁远正上下打量着这个有着六对负重轮的“异端”，两个极为相似的清脆嗓音从梁远前方响起。 “是小远么，昨天在电话里不是说要后天才回来么？”一个丫头的语气里全是惊喜。 “才一个月不见，猪头居然连数都不会数了，这个是假的吧？”另一个丫头的声音里也满是笑意。 “嘉嘉说家里来了一大波坦克过来串门我在香港哪里还能呆得住，菲菲今天教你个新技能，坦克的轮子到底怎么数才是正确无误的。”梁远边笑边丢⊥，掉了手中的行李箱。 伴随着一小段急促的脚步声，两个苗条的身影从梁远前方坦克的空隙中转了出来。 清幽的气息扑面而来，两个少女十分自然的分别抱住了梁远的脖子和腰。 梁远用力的环了一下两个丫头的纤腰，笑着说道：“这算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么。” “三秋你个大头。我和妹妹有一件大事要和你商量呢。”宁婉嘉满足的用额头抵着梁远的肩膀，一只浅色的大蝴蝶结在梁远的眼前晃来晃去。 虽然梁远在电话里说还有两天才回来，看起来少女打完电话之后就把头上的蝴蝶结换成了浅紫色。 “猪头。说说你这个数坦克轮子的新技能，如果……。”宁婉菲边笑边轻轻掐着梁远腰间的软肉。 两个国色天香的少女挂在身上，一时间某人恍如身在天堂。 梁远盯着眼前不停晃动的大蝴蝶结，想着小时候自己和嘉嘉之间一直以来用着的小红帽和大灰狼的昵称，那个关于小红帽采蘑菇的笑话不停的在脑海中翻腾。 不过这个念头转眼就被宁婉菲发迹上传来的叮铛铃铛声打消得无影无踪，对于日后的宁婉嘉来说还有点可能是1、2、3、4、5、5、5、5……，如果一不小心换成女魔头十之七八会变成1、2、3、4、5、5、6、7、8…….。 两个丫头哪能猜出某人脑袋里翻滚而过的猥琐念头。知道四下无人分别亲了下梁远的脸颊才算完成了三人之间一直以来打招呼的所有步骤。 回身捡起行李箱，梁远揉了揉自己的脸颊，笑着说道：“我就说嘛。刚下车待遇就这么好，果然是无事献殷勤……。” 两个少女齐刷刷白了梁远一眼，难得的没和某人打嘴仗。 “猪头，才几天没见离开手掌就不会数数了。要不要姐姐教你怎么把脚趾和手指合并利用起来数大于五的数字。”宁婉菲边笑边伸出小手不停的在梁远的眼前晃悠着。 “菲菲你看。人类的手指是五根脚趾也是五根，所以多于五对轮子的坦克都是异端……。”梁远一本正经的说道。 这年头，共和国59式中型坦克的改型之路才刚刚开始，数轮党的种种圣物至少要在十多年的时间里相继诞生，梁远只好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不过菲菲是六指儿，对于菲菲来说五对轮子的才是异端。”梁远笑着补充着。 “你这个混蛋才是六指呢。” 话没说上三两句，两个人闹成了一团，好一会。三人才谈起正事儿。 这次来到科技园的坦克足有六辆，不过除了梁远眼前这辆六对轮子的异端。其他五辆都拥有正统的五对负重轮，很明显应该是此时共和国现役装备的59或者69式坦克。 梁远眯着眼睛围着这辆六对轮子的坦克转了很多圈也没认出这玩意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不过从帆布下炮塔的形状看绝对是梁远从未见过的型号。 上辈子的梁远虽然是铁杆军迷不过那说的是海军，对于共和国的陆地力量梁远倒是关注不多，共和国陆军大批量装备的普通货色梁远基本能认出来，不过少数实验型号或者深度改型梁远就辨认不出了。 梁远眼前的坦克炮塔外廓明显不是共和国此时大量装备的半圆形铸造炮塔，哪怕是隔着帆布也能辨认出炮塔有棱有角的外形。 看粗细这口径能差不多该有120毫米了吧？梁远把行李箱丢给宁婉嘉，退后数步助跑后纵身一跃用双手搂住了坦克的炮口前端。 探头看了几眼梁远发现炮管内壁光滑清洁，很明显这是一部滑膛炮。 松手落地，站在雄壮的炮口下方，梁远皱着眉头在记忆中翻找着关于眼前坦克型号的蛛丝马迹，可惜想了半晌依旧是一无所获。 “嘉嘉知道这么多坦克来科技园做什么么？”梁远从宁婉嘉手中重新接过行李箱。 “我早晨时问过梁姨呢，好像和发动机还有外贸有关……。”少女当然了解梁远，知道某人关心的是什么东西，倒是提前问了李远玲。 发动机和外贸？？？这两个词在梁远的脑海里转了两圈，梁远就猜出了这次大批量坦克过来串门的背后含义。 发动机这东西不用说，此时科技园的产品线中能和坦克扯上关系的肯定是宝石涡轴发动机。 关于燃气轮机组和重型柴油机到底哪个更适合作为陆军装甲车辆的动力核心暂且不谈。 单单燃气轮机组上坦克这种事别说在八十年代末，哪怕是21世纪也是高端洋气上档次的代名词，此时在全球的陆军装甲圈子里，有着无数人看好燃气轮机在坦克上的发展前景。 美、苏两个超级大国更是分别推出装备agt1500和gdt1250燃气轮机的m1a1坦克和t80坦克。 特别是m1a1所装备agt1500燃气轮机本身就是来自于直升机动力的涡轴发动机深度改进型号。 作为有着巨大国土面积的共和国对于国际陆军装甲力量核心动力的变迁趋势当然不可能视而不见，在中美关系缓和的八十年代，生产m1a1坦克动力核心的阿夫柯?莱卡明公司甚至在共和国军事杂志上连续刊登agt1500燃气轮机组的广告，其目的不言而喻。 对于阿夫柯?莱卡明公司来说，共和国这个顶在冷战前沿的陆地大国所装备的坦克数量很可能会超过美国本土。 虽然共和国军方对燃气轮机组上坦克同样抱有极大的兴趣，但是理想终究得向现实低头，共和国目前大批量装备的59式中型坦克的单价不会超过50万元，哪怕是新锐88式主战坦克的单价也不会超过100万人民币，可agt1500燃气轮机组的单价却高达35万美元，这价格对于此时穷困的共和国军方来说根本就是传说级别的东西。 宝石涡轴发动机在长征三号高速机车上的成功应用共和国军方根本不可能视而不见，要知道此时共和国坦克最好动力核心的功率还在600千瓦以下，而华晨动力所生产的宝石涡轴发动机的功率已经稳定在800千瓦以上。 至于外贸，虽然此时两伊战争依然在持续，不过给出口到伊拉克或伊朗的59或者69式坦克加装燃气轮机肯定是个疯狂想法，除了这两个正在大打出手的国家，这个时间点上能看上此时共和国陆军那些土里土气装备的国家只能是巴基斯坦了 问题是巴基斯坦这个穷兄弟能用得起宝石么，梁远有些无奈的想着。(未完待续。。) ps：ps：不听战车提醒还真不知道上一章提到的拉杆箱是九十年代发明的，这章改成行李箱了。 书友们中秋快乐，放假期间天天有更，大家放心来追^_^ 第98章 两份文件 绞尽脑汁的回忆了半天，梁远也没回忆起这六个轮子的异端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试探性的试图掀开炮塔外罩失败之后，梁远决定放弃“自力更生”去问自家老娘。 拽着行李箱梁远和两个丫头说笑着向燃机车间的大门走去，三人还没走出去20米，身后传来载重汽车大功率引擎的轰鸣声，梁远连忙和两个丫头避到路边。 片刻后，一辆米白色的解放141卡车从林荫道的弯角处拐了出来。 梁远瞄了一眼卡车的车牌，发现牌照是自己熟悉的辽a678打头顿时知道这是科技园的车。 这两年随着科技园规模的飞速扩张，主管着集团杂事的何云伟一次性从市交通局定了67800—67900之间一百个车牌号码，一般来说在盛京看到辽a678打头的号段九成九是科技园的车。 由于科技园限速的原因，园区内的车速都很慢，三人跟在解放卡车的后边来到了燃机车间的大门。 在距离着车间正门不远的地方，梁远忽然发现车间大门侧旁的停车位上除了科技园十分常见的苏联伏尔加轿车外，一辆挂着辽a6◇↑，7888牌照的黑色奥迪100也停在其间。 “这是哪里来的四个圈？”梁远盯着奥迪100看了几眼有些纳闷的嘀咕了一句。 “猪头，那是你的车啊，听小叔说是半月前刚刚从一汽下线的新车。”宁婉菲笑眯眯的说道。 “我和妹妹这些天上学放学都是这台车接送呢。”宁婉嘉补充说道。 随着远嘉规模的快速扩张，伏尔加轿车也越来越跟不上公司的层次了，关于换车这事儿梁海平早就和梁远提过，可惜除了宾利、劳斯莱斯之类的超豪华，梁远对80年代的轿车车型都没啥好印象，反而对空间宽大的海狮情有独钟换车的事情也就一直拖着。 不过梁海平第一次和梁远提及换车的事情时。梁远倒是半开玩笑的说过一汽大众正在组装奥迪100，等国产奥迪下线时再换车也算是为中国汽车工业添砖加瓦了，然后梁海平就记在了心里。 当然，从另外的角度考虑，梁远这个大老板不换车，远嘉下属的一众高层也没法换车。整个集团内部除了常驻欧洲的刘文岳和常驻北美的张建新，剩余人等的坐骑统统都是伏尔加，身在香港的祁连山更是直接选择了丰田海狮当公务车。 虽然一汽生产的奥迪100和上个位面一样还是如期在八月份下线，可梁远从没想到今年就能买到国产现车。 长春一汽在一九八九年度一共才生产了三百九十一辆奥迪100，这点产量放在目前严重缺乏高档乘用车辆的共和国简直是杯水车薪，就算此时的宁建中在盛京的代步车辆还用三菱吉普对付呢。 转眼间上一世的信息从梁远的脑海里流过，梁远用手敲了敲额角却有些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以远嘉目前的经济实力哪怕一口气买上几百辆进口奥迪都不算个事儿，不过国产奥迪完全不同，这东西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得到的。这辆车能在这个时间点上来到南湖科技园绝对是远嘉这几年实力暴涨的具体体现。 不管怎么说眼下的梁远都算是共和国相当牛b的那三百九十一人之一，还是排名靠前的那种。 “小远，新车的空调要比老车好很多呢。”宁婉嘉拉着梁远的手臂说道。 两个丫头哪能想到简单的一辆车的背后所蕴含的特权法则和种种含义，倒是和梁远不停的说着新车的乘车体验。 梁远和两个丫头聊着天，心里却对自己小叔到底是从什么渠道搞来这辆奥迪100产生了很大的兴趣。 三人走进车间刚好碰到了顾海云，然后梁远就被告知李远玲去了浑河对岸的长白岛根本没在办公室。 “李总已经过去很久了估计时间也快回来了，小远若是不急在李总办公室等会儿好了。”顾海云说道。 可能是李远玲镇场子的缘故，燃机实验室里管梁远叫大少根本没有。顺口叫小远的倒是极多。 “好，顾哥去忙吧我去我妈办公室等着。”梁远笑着点头。 同李远玲的办公助理打过招呼三人进了李远玲平时办公的单间。 两个丫头打开行李箱翻看梁远从香港带回来的礼物。梁远却被自家老娘办公桌上一大摞厚厚的技术文件吸引了全部的心神。 《燃燃联合动力发电模块的经济性能》——梁远翻动了几页发现这是一份关于长征三号燃气轮机车宝石动力包经济性能的全面分析。 从五月长征三号燃气轮机车创下共和国第一速算起，时间已经过去了小半年，这期间除了必要的回厂维修改装，长征三一直活跃在哈大铁路上。 客串货运机头，调车机，顶替客运的东风4b。甚至还拉着刚刚营运不久的辽东半岛号往返了数次大连。 此时华晨动力已经累积了大量的关于宝石动力包的详细数据，长征三号的行驶里程也突破了十万公里。 在文件的第一页华晨动力直接标注了此时长征三号燃气轮机车的详细性能数据，目前已经装备了减功率调教宝石机组的长征三号机车标准功率739x8（5912）千瓦，在全力加速时可以爆发出6500千瓦的持续动力。 很明显，铁道部异常重视构成高速铁路关键节点的机车加速能力。宝石动力包的爆发特性没被彻底阉割，在权衡利弊之后原本宝石发动机正常满功率工作时的状态被当作爆发状态保留了下来。 三号燃气轮机车在牵引由18节25s双层硬座列车所构成的满载标准编组时，全列在时速0至120公里范围的加速能力和日本1982年装备的200系新干线仿佛，即在一点五公里之内、耗时不超过一百秒即可将列车加速的120公里/小时。 这个数据已经接近后世共和国所装备的crh380系列高速列车。 当然，由于采用集中牵引的方式加上机车动力不足的因素，在编组时速超过120公里/小时之后，长征三号的加速能力开始急速下跌，0至120公里/小时耗时不到一百秒，120公里/小时加速至150公里/小时需要耗时5分钟，若是加速至设计极速170公里/小时更需要超过半个小时。 不过一般来说准高速铁路的营运速度大多在100公里/小时——120公里/小时徘徊，长征三的技术性能应付起来完全没有问题。 得益于大量的测试和调教，在熟悉沿途线路的熟练大车驾驶下，目前长征三号的燃油消耗最优可以达到东风4b内燃机车的1.9倍，在文件里华晨打算在近期开发出一种辅助驾驶系统，用来提示大车在适当的时候关闭多余的动力核心节省燃油消耗。 在文件的最后华晨的研发部门还提出一个脑洞巨大的设想，打算借鉴自动档汽车的创意，研发一种类似的技术参考机车当时的运行状态和铁路线路，在条件满足时自动关闭多余的动力核心。 自动档的火车？？ 这个设想可把梁远震撼的不轻，先不说工程上如何实现，单从逼格上看这玩意绝对亮瞎眼的高科技，一旦完成距离列车全自动驾驶的层次也就不远了。 当然，技术开发的难度也是杠杠的，从冶金到动力从芯片到系统这玩意所涉及的部门不会比研发大型客机少哪去。 翻过这份让人惊奇的技术文件，另一份文件的标头映入梁远的眼帘：《关于柴燃联合动力装置、燃燃联合动力装置用于地面装甲车辆的可行性分析》。 梁远神色一振，知道了解六轮异端到底是什么货色的机会来了。(未完待续。。) ps：这个是昨天的 谢天谢地谢人 首先感谢编辑麒麟，没有麒麟的努力这书可能就完蛋了，感谢点娘，虽然点娘的某些政策很艹蛋，但无论如何初衷都是正确的，回首自己的改文经历，有些情节属实不太适合全年龄阅读。 已经记不清是三进宫还是四进宫了，不过听说大难不死必有月票^_^ 今天上来一看收藏才掉了十几个，感谢大家包容着任性的满楼这么多年，这个月必须日更回报！ 傍晚恢复更新(未完待续。。) 第99章 实验坦克 在可以预知的未来，决定地面装甲车辆最大行程的首先是车辆悬挂，其次才是动力系统。 文件的第一句话就紧紧的抓住了梁远的注意力。 但是，优良的动力系统可以提升装甲车辆的战场生存率。 看着第二句话一丝笑意在梁远的嘴角泛起，自己老娘的主业虽然在天空，不过对地面家伙的了解也不差。 众所周知，地面装甲车辆在公路系统上的性能表现从来就不是设计和优化的重点，在过去那场世界大战表明，完好的公路系统在战场上向来是十分奢侈的资源，在动力系统够用的情况下，坦克车辆的越野速度才是决定坦克最大行程的决定性因素。 当坦克发动机的功率超过1500马力之后，阻挡坦克提升越野速度的主要因素已经不是动力不足，而是人类无法在坦克这种有限的空间里承受更大的颠簸。 优良的悬挂可以提升坦克车辆的最大越野速度，在动力够用油量有限的情况下，最大越野速度越高坦克的最大行程当然也就越高。 不过在战争中，战场突进速度只在类似于战役之类的宏观±↙，层次有效，机动力才是提高装甲车辆战场生存率的真正数据，更准确的说在真实的微观战场上机动力就是敏捷、机动力就是转向、机动力就是加速度。 对于以坦克为代表的地面装甲车辆来说，优良的悬挂系统决定了坦克的敏捷性，一颗大功率心脏则是提升加速度的唯一法宝。 这也是美、苏两个超级大国耗费巨资将燃气轮机搬上坦克的最重要的原因。 当然，日后燃气轮机组在坦克上的应用出现反复，无非是国际军界大幅调低了大规模装甲会战的爆发机率，世界大战打不起来。燃气轮机组较高的油耗、高昂的造价必然是异常的晃眼。 如果忽略随着时间流逝而产生的技术进步，冷战时期的全球军备发展思路是性能为王以打赢敌人为目的，只要能提高战胜敌人的几率，相对提高成本压根不是问题，而苏联倒下之后的全球军备则是以省钱为目的，f14战斗机的退役。燃气轮机退出坦克的动力系统，还有那个坑爹的f35战斗机项目都是这种思路的典型案例。 在梁远看来，m1a1坦克在海湾战争中豪饮油料的表现说明不了任何问题，那场战争与其说是战斗还不如说是行军，燃气轮机低噪音、大扭矩、爆发力强等优点根本显示不出来，倒是弱点展现得淋漓尽致。 如果伊拉克装备了柴油动力的m1a1坦克，双方打过几场大规模的装甲会战，梁远相信燃气轮机组在坦克应用上的口碑绝对是另外一种风头。 这个世界没有人是傻子，海湾战争之后。哪怕燃气轮机组因油耗问题被很多军工专家喷成渣，日后经济宽裕了的共和国照样重复着美苏的往事，试图把燃气轮机搬上坦克，图啥？无非是彼此建军思路不同而已。 对于那时的共和国来说，提升军队战力尽最大的可能提高收复台湾的几率才是第一选择。 翻过提纲性的文件首页后，一个标注着（*非公开资料仅供参考*）写满各种数据的表格映入梁远的眼帘。 苏联t-80b坦克（42.5吨）：动力核心采用sg-1000型燃气轮机，发动机标定功率约为746千瓦（1000马力），最大内部燃油装载量1100升。公路最大行程335公里，油耗约为328升/百公里。 美国m1a1坦克（57吨）：动力核心采用agt-1500型燃气轮机。发动机标定功率约为1103千瓦(1500马力)，最大内部燃油装载量1900升，公路最大行程463公里，油耗约为410升/百公里。 联邦德国豹2a4坦克（55吨）：动力核心采用mb873ka-501型4冲程12缸v型水冷预燃室式增压中冷柴油机，发动机标定功率约为：1100千瓦（1500马力），最大内部燃油装载量1200升。公路最大行程550公里，油耗为219升/百公里。 法国勒克莱尔主战坦克（53吨）：动力核心采用v8x1500型超高增压柴油机，发动机标定功率约为1103kw(1500马力)，最大内部燃油装载量1300升，公路最大行程约为550公里。油耗为236升/百公里。 日本90式主战坦克（50吨）：动力核心采用三菱两冲程水冷v型涡轮增压柴油发动机，发动机标定功率约为1103千瓦（1500马力），最大内部燃油装载量1200升，公路最大行程350公里，油耗为342升/百公里。 中国59—2式中型坦克（36吨）：动力核心b2系列v型12缸水冷柴油机，发动机标定功率约为382千瓦（520马力），最大燃油装载量812升+200升，公路最大行程约为500公里，油耗为202升/百公里。 瑞典stridsvagn 103c坦克（42吨）：动力核心6v53t直列6缸水冷柴油机+卡特彼勒533燃气轮机联合驱动，发动机标定功率约为216千瓦+365千瓦（780马力），最大内部燃油装载量960升，公路最大行程约为390公里，油耗为246升/百公里。 从各国主战坦克表面上的性能数据可以大致得出如下结论： 如果除去让人看不懂的日本90式坦克，采用燃气轮机组作为动力系统的坦克油耗明显高于柴油机组。 不过值得注意的是瑞典坦克别开蹊径，采用柴燃联合驱动的瑞典stridsvagn 103c型坦克的油耗仅比柴油机组略高，更突出的是瑞典103c型坦克虽然在吨功率上排名中游，不过坦克的机动性十分优良，0—32公里的加速时间只有6秒，仅次于采用了1500马力的法国勒克莱尔坦克……。 这段分析洋洋洒洒足有十多页，用众多的数据将燃机轮机组、柴油机组、柴燃联合机组的优势缺点一一作了对比。 然后才总结到，柴燃联合驱动动力核心对于地面装甲车辆来说不失为一种优秀的选择。 梁远看完这段回头又翻了翻数据，发现除了老毛子的t80坦克，其他坦克的数据和未来慢慢流露出来的信息基本相仿，不过老毛子在武器参数上造假有着悠久的传统，比如那坑爹的航空发动机推比。 在未来，连梁远这个不太关心陆军装备的人都知道，在乌克兰发放的宣传手册上，采用gtd1250燃气轮机组的t80u坦克在公路上的真实百公里油耗为430升以上。 这段关于坦克动力系统现状的总结过后，数个坦克三视图和内部结构简图出现梁远眼前。 “wz1224坦克实验车辆装备宝石涡轴发动机、b2系v型12缸水冷柴油发动机联合驱动系统的数字计算模拟。” 看着有着六对负重轮的坦克和三视图下方的简短文字，梁远恍然大悟，看起来燃机车间外边那个六个轮子的异端应该就是文件里提到的wz1224坦克实验车，剩余的“五轮正统”应该是提供b2系柴油发动机的测试平台。 作为共和国资深海军军迷的梁远自然不清楚wz1224坦克试验车在共和国装甲车辆史上的独特地位。 1978年立项的wz1224实验坦克算是共和国跳过第二代坦克直接预研的第三代主战坦克，当时运用了许多西式坦克设计思路，炮塔选用了当时时髦的楔型焊接炮塔和可更换式复合装甲大幅增强正面防御、火炮选择了大口径120滑膛坦克炮。 动力系统则采用可以整体吊装的1000马力纵置发动机，传动部分选用固定轴式液力机械变速箱、二级行星转向机构、液压助力操纵。底盘部分采用六对小直径钢质负重轮，搭配高强度扭杆悬挂、摩擦式减震器，双销耳挂胶及可更换着地胶块的坦克履带板。 wz1224试验样车的火控系统也十分先进，以数字式火控计算机为中心数据总线为骨干的综合火控系统，具备红外夜战能力，整车具有三防、自动灭火抑爆功能，有热烟幕及抛射式烟幕主动防御系统装置，整车具备潜渡功能。 当然，由于共和国工业基础薄弱，wz1224实验坦克也有许多不尽人意之处，比如当时装车的动力核心选用的是8v331民用柴油机，虽能暂时满足需求但体积和重量都过于庞大和臃肿。 车体的底盘悬挂可靠性不错，但减震性能远不如液气悬挂，在未来发展潜力近乎没有。 如果在加上九十年代国际坦克装甲车辆顶级的猎—歼火控系统的缺失，wz1224实验坦克基本就是德国豹2a1坦克的中国简配版。(未完待续。。) 第100章 超级元素 梁远手中这份文件还没看完，外边隐约传来几声“李总”、“李总”的招呼声。 两个丫头拉开办公室隔间的门，欢呼着梁姨回来了跑了出去。 李远玲穿着科技园遍地都是白大褂，白大褂的兜里还揣着一小段铝条，几个技术模样的工程师拿着演算草纸正围着李远玲问着什么。 看到两个丫头从自己的办公室出来，李远玲拿起水笔快速的在纸上写出几组方程，把刚刚围过来问问题的几个技术人员打发走，然后才笑眯眯的对着两个丫头说道：“今天放学这么早？怎么想起来到梁姨这边来？” “今天最后一节是没趣的劳动课，我和妹妹悄悄跑掉了。” “梁姨，小远回来了呢。” “原来是那个小混蛋回来了，我说嘉嘉怎么翘课了呢。”李远玲好笑的捏了捏宁婉嘉的脸颊。 和办公室外间的文员说了几句，李远玲走进了办公室内间。 “小远，国外的生活还习惯吧，移民手续办完了没有，知名华侨归国探亲嘉嘉说晚上我们要不要庆祝一下？”看着梁远一本正经的盯着一摞文件…△，看资料装死，李远玲有些揶揄的说道。 梁远听着自己老娘的口风好像不对，麻利的丢掉手里的那份《关于柴燃联合动力装置、燃燃联合动力装置用于地面装甲车辆的可行性分析》，“嗖”的窜了过去。 “作为共产主义事业的接班人，俺生是中国人，死是中国鬼，要是真敢移民我爸还不得把我从家里扔出去 ……。” 梁远狗腿的接过李远玲刚脱下来的白大褂，倒是知道自己老娘是在抱怨自己今年在国外比在国内的时间还多。 “工作外套放在外边就好，你看谁家的大衣柜里挂白大褂了。”李远玲哭笑不得的看着梁远寻摸了一圈。最终把白大褂放进墙角的衣柜里挂起来。 梁远去了国外捣鼓怡和，老梁同志去了丹东接任局长，知道家中毫无牵挂的李远玲索性把家里的许多生活设施搬到办公室。 这时候的梁远哪敢吐槽“科技园员工的白大褂都挂在工作衣柜里，只有老妈你这种有大办公室的人才能把家里的大衣柜搬到工作单位来，才能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挑剔大衣柜里到底该挂着什么……。” “呃，刚刚妈妈说庆祝。妈妈晋级成正牌的局长夫人了，我们晚上是该好好庆祝下。” “你这个小混蛋，局长夫人哪里还有冒牌的。” “那是那是，有我帮忙看管他梁局长还是梁部长，我爸这辈子也别想翻出老妈你的手掌心啊。” 梁远毫无节操把刚升官的老梁同志丢出来当垫背的，只用了几分钟就把自己久不归家的事情糊弄了过去。 还是两个丫头有良心，想起来庆祝这事还应该通知事情的主角梁大局长，笑眯眯的拨通了丹东铁路分局的电话。 “妈，这是什么东西？发动机的新材料么。”梁远转了转手中刚刚从白大挂兜里拿出来的那段铝条好奇的问道。 你小叔说。这些铝材是你专门从美国定制的，外边刚刚到了一卡车你怎么想起来问妈妈了。” “哦，门口那台解放卡车里原来拉的是铝条啊。” 梁远这才想起来，不久前自己授意祁连山向格鲁门航天隐蔽行贿的戏码。 “从产品报告看这些铝材耐腐蚀性很好韧性很差，小远到底打算用在什么地方？” 李远玲似笑非笑的看着梁远。 一种看起来很美，实际上却毫无用处垃圾金属材料的大批量买进，作为集团航空技术方面掌舵人的李远玲肯定要关心一下，这种关系到自身眼光和能力的黑锅当然没人替梁远来背。结果李远玲没费什么力气就搞清楚了自己儿子隐藏得很好的小心思。 “先在长白岛上找个库房放着好了，有备无患嘛。” 梁远看着自家老娘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向格鲁门高层行贿的小动作露馅了。 不过行贿这事儿终究不是什么值得宣扬的好品德，考虑到自己和东大之间用赞助换逃课的破事，梁远连忙转移了话题。 “咦，集团怎么这么快就和美国恢复商贸往来了？”梁远有些奇怪。 “执行中的合同不在后续禁运之列，其实事情过去一周我们就和美国方面恢复了正常的合作往来，小远和嘉嘉、菲菲发现的axbx美国人可是一直惦记着呢。”李远玲的语气略带着自豪。 就梁远上个位面的历史来说。事情过后美国也没彻底关闭谈判和商贸大门，已经达成的商务协定不再禁运范围之内，不到半年共和国同格鲁门之间就和平珍珠计划的继续推进问题展开了谈判。 问题在于事情过后，执行着和平珍珠计划的格鲁门阴错阳差的成了美国大企业中唯一有资格继续同共和国打交道的军工企业，然后资本家的尿性无可救药的发作了。作为垄断的一方，资本漫天要价简直就是深入骨髓的本能。 格鲁门坐地起价喊出了共和国必须额外支付两亿美元才能继续执行和平珍珠计划，格鲁门是不是在钓鱼暂且不提，彼时的两亿美元对共和国来说无异于天价。 加上共和国对苏联政局走向判断失误，双方就和平珍珠计划的复工问题扯皮无数，直到北方铁幕倒下之后，共和国外部战略局势惊天逆转，和平珍珠计划就此终结再也没有然后了。 和平珍珠计划终结之后，共和国依旧获得了包括1553总线、apg—66雷达、火控计算机、导航雷达等一系列核心设备，日后以色列人曾酸溜溜的吐槽“我们只不过是卖给了中国一点武器赚点辛苦钱，而你们这些混蛋（美国）却教会了中国到底该怎样设计这些武器。” 从战术上说和平珍珠计划失败了，歼八战机没能彻底完成改进计划，获得同以逆火为代表的苏联空军前线机群的对抗能力，不过从战略上说和平珍珠计划对共和国工业体系从苏式标准向西式标准转移起到了十分重要的参考作用。完全可以当作共和国日后军工体系的基石性技术。 唯一可惜的就是大名鼎鼎的盛飞公司在离开格鲁门的拐棍后似乎消化不良，从格鲁门归国歼八战机后续的试飞工作不再是盛飞的重点，整个盛飞异常果断的投入了苏27的怀抱，开启了从盛飞到盛霍伊的完美进化。 若干年后，已经进化成盛霍希德的901所，用“长期以来重技术引进轻消化吸收的机制、体制。未能落实歼八战机在和平珍珠计划中的预定功能”这句简单的总结，彻底的为当初花出去的两亿美元五年时间盖棺定论。 不过目前这个时代多了梁远这根搅屎棍后，历史的细节早已面目全非。 由于某人客串了军火贩子的原因，中东地区的两伊双方依旧打得狗头人脑热火朝天，通过共和国这个军火二道贩子，类似格鲁门、休斯、西屋等军火商的小日子过得津津有味。 原本半死不活资金紧张的格鲁门航天这两年由于梁远这个意外因素，获得了超过六亿美元的营业收入，在a7攻击机入华后格鲁门更是提前五年统一了美国海军的飞行甲板，把a7攻击机的制造商凌?特姆科?沃特收入囊中。 此时的格鲁门不但肩负着共和国官方的和平珍珠计划。和远嘉之间的数项合作也在进行之中。 事情发生之时，f14战斗机在共和国的大修线还有一点收尾工程没有完毕，使用斯贝航空发动机改进f14战斗机引擎可靠性的意向谈判也戛然而止。 梁远受上个位面的记忆影响，对禁运这事儿早有心理准备，压根就没想过中美双方短时间内恢复交流的可能。 “难道恢复交流和超导材料有关？”梁远问道。 由于怕被禁足的缘故，关于axbx超导材料的后续研发梁远唯恐避之不及，倒是半点不知中美双方关于超导材料的谈判进度。 “如果没有那起意外发生，超导材料换金属表面处理技术的协议这几天就签下来了。不过美国宣布禁运之后，老师随即响应美国政府的号召中断了谈判……。”李远玲笑呵呵的说道。 超导这事儿纯属是梁远作弊。二硼化镁这东西好像石头里蹦出来一样，在九十年代没有任何理论或者猜想指向简单化合物具备高温超导性，可以说只要共和国不吐口美国人只能去玩我猜我猜我猜猜猜，就算猜上十年一无所获也可能是大概率事件。 负责超导换单晶谈判的通用团队对美国政府的禁运禁令嗤之以鼻，美方谈判组长j?g?布兰特始终认为超导材料属于造福全人类的新型民用技术，和美国政府禁令中的武器半点不挨边。 当然。在通用提交给美国商务部和工业安全委员会的报告中，把超导换单晶的谈判定义成技术引进，作为超导方面的技术落后方通用坚持认为自身情况不在美国政府的禁运条例范围之内。 “换金属表面处理工艺？最开始妈妈不是说要换单晶合金么？”梁远愕然问道。 “如果换单晶合金，gm咬定只能给第一代单晶合金rene n4，最新的一代rene n5单晶合金由于添加了超级元素抗高温蠕变能力显著增强ge坚持不放手。” 超级元素是个什么鬼？梁远有点纳闷的想着。自己弄了个全新的超导材料忽悠gm，gm在单晶上就还了一个全新的超级元素，gm学远嘉倒是有学有样利落无比。 梁远转着眼睛，努力的压榨着自己上辈子关于单晶合金那点寥寥无几的记忆。 “如果只换第一代单晶合金我们感觉很亏，中科院盛京金属研究所已经拿出来相当于rene n4性能的国产单晶合金，如果换第一代单晶合金其实只相当于换来完善的单晶生产工艺而已。” “相对美国产品我们的单晶合金寿命多少？成品率是多少？”梁远转念就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对于二十世纪的苏式研发体系来说，性能从来都不是短板，牺牲一部分寿命达到优秀的性能还是比较简单的事情。 李远玲叹了口气，说道：“金属研究所所开发的单晶合金性能倒是不差，不过成品寿命只有国外的十分之一到五分之一，成品率目前只有个位数的成功率。”(未完待续。。) 第101章 选择(上) 单晶合金这东西对于上个位面的梁远来说压根就是传说中的事物，严格地说超过90%以上的普通军迷就算单晶合金丢在眼前也不会认出这东西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个位数的成功率？？？” 梁远的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换句话说肯定是在百分之十以下，大概实际产品的成品率过于让人不忍目睹，自己老娘才用了个位数这个很是婉转的说法。 “这简直可以媲美老苏他们刚刚修复晶圆生产线首周试运行时，c2芯片的良品率了。”梁远咂着嘴巴感叹着。 “美国人的成熟技术呢？” “普惠单晶合金的成品率暂时没有资料，不过罗罗和通用的第一代单晶合金工业化生产时的成品率都在50%以上，第二代技术更不会低于70%......。” “啊，差距这么多怎么不换单晶合金的生产工艺呢。”梁远有些扼腕地说。 由于单晶合金同军事工业的联系异常紧密，哪怕在互联网大行其道的年代，与其相关的资料在公共网络上也少得可怜，当然就算有，能真正看懂军迷也绝对不比野生大《，熊猫常见的多。 梁远只是隐约记得，上个位面的共和国直到新世纪过去许久也没把单晶合金的成品率提高到百分之二十以上。 “妈妈和老师也考虑了很久，最后还是选择了叶片防热涂层和发动机加力段金属表面处理工艺。” “我们的运载火箭技术和返回式卫星技术都不赖，防热涂层技术应该不错吧？” 想着上个位面花了三十年时间都没解决掉的单晶合金成品率问题，梁远有些不死心的继续追问。 李远玲看着梁远眼巴巴的盯着自己看，有些好笑有些自豪也有些心酸，李远玲向来认为梁远在这个年纪对航天航空领域爆发出了极大热情，肯定是来自自己的言传身教耳闻目染。 否则以梁远目前流露出来的商业才华来说。随便找个行业所能获得的成功都要比现在简单许多，在李远玲看来所谓后继有人、家学渊源不外如是。 亲昵的捏了捏梁远的脸颊，李远玲笑着说道：“这个问题要是彻底说清楚，没有半年时间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在你爸过来之前，倒是可以和你简单说说。” 老梁同志荣升分局局长之后，由于身处铁路领域的缘故坐骑有了极大的进步。一辆五十年代生产的二轴轨道公务车成了老梁同志的新坐骑。 150马力的柴油机驱动着不到二十吨的单节车厢，平均轴重还不到十吨，这东西在八十年代的共和国铁道部，绝对是全路跑得最快的车辆之一。 按两个丫头刚刚传达的说法，老梁同志打算提前一点下班，下午四点从丹东车站启程最多晚上八点就能抵达盛京南站，倒是不耽误一家人吃饭团聚。 当然，目前盛丹铁路的运量还算繁忙，此时的共和国依旧为北朝鲜提供着大量的经济援助。通过鸭绿江口岸的货运专列络绎不绝，老梁同志本是犹豫着要不要过来，若是赶着在盛京吃晚饭，分局行车图中的货车肯定要做临时变更，一些赴朝物资专列或许会晚点。 倒是两个丫头从平时的言谈中知道梁远对那个如兄弟般的友好邻邦没有任何好印象，因此极力撺掇着梁伯伯“以权谋私”，还信誓旦旦地说梁远搞不好过几天又会跑回欧洲去。 考虑到坦克这码子事情和自己有关，老梁同志还是最终答应晚饭前过来。万一错过这个时间以梁远上半年行踪不定的表现来看，某人出国还真是大概率事件。 毕竟老梁同志谋划中的事情就算不涉及整个远嘉也相差不远。若是不和梁远说清楚，没有梁远背书点头，不能动用整个远嘉的力量去搞绝对会事倍功半。 发觉李远玲一副给你们讲个长故事的表情，宁婉嘉乐呵呵的从外边拿了一个塑料凳子进来，放在会客沙发边上后把梁远赶到凳子上呆着，在某人哀怨的目光中和宁婉菲一同霸占了整张沙发。 李远玲好笑的看着害羞的宁婉嘉虽然没答应梁远一起挤沙发的要求。却有些掩耳盗铃的把自己的小手放在沙发扶手上任由梁远抓着。 想着小时候的宁婉嘉十分喜欢和梁远挤在一起，面对大人们的调笑时也经常瞪着乌溜溜的眸子、满脸纯真的点头说着“我就是小远的小媳妇”之类的话，李远玲觉得两人青梅竹马般的感情会越来越有趣。 当然，在李远玲的记忆里还有更有趣的，那时候的某人一旦挤错了人认错了媳妇。面临的先是一顿胖揍，然后就是零食或者奶瓶什么的被抢走的巨大惨剧。 “其实，这事儿还得从我们刚建国时的政策说起…….”李远玲一副陷入回忆的神色. 共和国建立之后可以说是百废待兴，和满目疮痍的国土相匹配的只有孱弱的经济能力和数量庞大的文盲群体。 虽然四万万同胞听起来气势很猛，不过绝大部分都是只能拉出去看场子的底层水准，可以玩慈善和大律师坐而论道的大佬级精英在庞大的人口基数中简直是寥若晨星。 不用说航空航天这种高精尖，哪怕炼钢机械这种重工业所需的产业工人依旧不是拥有数亿农村劳动力的初生共和国所能提供的。 就算有资金、有技术可没人又能做什么？？屁也做不了。 因此放弃某些行业成了必然的选择，五十年代数次涉及了近乎所有中科院院士的大型会议之后，抓航天放航空成了共和国迫不得已的选择。 虽然航天和航空都是人类科技的顶尖体现，但是两者之间的具体技术问题却有着绝大的不同。 航天飞行器所面临的物理环境或许比航空飞行器恶劣许多，但许多航天器的工作时间都没有航空器长，工作时间长的卫星之类设备所面临的环境却是近乎恒定的真空，除了宇宙辐射和低温之外几乎不需要考虑产品的运动力学。 这意味着航天飞行器可以使用许多有着片面高性能的极限材料，而航空飞行器却不能这么办。(未完待续。。) ps：晚上还有一章 第102章 选择（中） 以航空发动机燃气涡轮上的防热涂层为例，返回式航天器所使用的防热涂层可以选择遇热挥发型材料，只求短时间内起效即可，只要性能可靠寿命什么的满足一定分钟数就算达标。 而航空飞行器却不可能这么干，两者之间产品的寿命一个以分钟计算，另一个却是以年来计算，压根就是两条不同的科技线。 特别是使用在航空发动机叶片上的防热涂层，基本都是用于燃烧室承受高温燃气冲击的动力涡轮的隔热防护，涂层除了优良的防热性能之外还要考虑极高转数时动力涡轮所产生的巨大离心力所造成的物理拉力，涂层材料的韧性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在九十年代初期，国际下一代航空发动机燃烧室的工作温度都在一千两百度以上，而同期最先进的单晶合金的耐热温度也不会超过一千零五十度。 坑爹的地方来了，由于航空发动机的单晶涡轮叶片和附着叶片上的防热涂层不可能是同一种材料，那么在面临超过一千摄氏度以上的温差变化时，不同材料热胀冷缩所产生的不同涨缩量将成为一个十分让人头痛的工程问题。 在●，实际应用中，一旦叶片防热涂层表面脱落或者产生裂痕，那么单晶合金叶片受到超出极限承受能力的温度之后，力学性能必然会极大下跌，叶片断裂这种相对于航空发动机极为致命的事故就会如期发生。 “美国人可没抱什么好心思，由于热胀冷缩问题的存在，相应的单晶合金必须和相应的防热涂层配合。”李远玲的神情满是嘲讽。 “单晶涡轮叶片在研发时就必须开始考虑防热涂层和叶片基材两者之间的涨缩问题，通过微调单晶合金或防热涂层中某种材料的参入比例尽量使两者的热胀系数一致……。” “这种元素上的微调所涉及的精度基本都在百万分之十左右，换句话说单晶合金中每种元素的控制精度必须达到小数点后的六位数，如果工业上做不到就意味着哪怕你拿了单晶合金配方也没有任何用处。” 一个小时之后。被塞了满脑子单晶合金、防热涂层信息的梁远都要听傻了，百万分之十岂不就是小数点后的六位数？ 梁远忽然想起了国人喜爱的黄金饰品，梁远隐约记得最开始售卖黄金饰品的商家先是吹嘘自家产品的纯度为小数点后四个九，在步入新世纪之后才开始吹嘘小数点之后六个九。 问题在于单一金属的提纯和控制复杂合金组成元素的特定比例这两者之间的难度相当于风筝和航天飞机之间的区别。 更坑的是八十年代的共和国单一金属提纯能不能搞到小数点之后六个九都在两可之间。 难怪后世关于单晶合金的大致配方满网络都是，随便一搜就会出来好多条信息，就算把配方明明白白告诉你。不告诉你具体工艺、不提供相关设备也注定是然而并且没什么卵用。 “这简直太复杂了，妈，我是不是可以这么认为，只要gm把防热涂层技术和其掌握的第一代单晶技术分离开，那么只能拿其中一样技术的我们基本相当于获得了一个近乎废弃的技术。”梁远头大无比的问道。 李远玲点了点头，说道：“国际主流三大发动机厂所生产研发的三种单晶合金的防热涂层都是特制的，除了单晶研发时初始配备的防热涂层之外，哪怕是使用ge最新的单晶合金配备罗罗最好的防热涂层，也绝对不可能研发出一流的涡轮叶片。” “甚至刻薄点说。哪怕gm把单晶合金的配方和防热涂层的配比一起提供给我们，只在在设备方面进行禁运，我们面临的问题依旧十分巨大。”李远玲的神色有些无奈。 所谓的基础工业落后绝不是字面上简单的六个字所能表诉完毕的，这个落后意味着每一步迈出都要面临着无数的问题。 如果算上共和国当年引进斯贝航空发动机的代价，截至目前，远嘉在航空发动机极其相关领域至少砸进去超过三十亿的人民币，看到了什么？ 国际顶级水准的叶片气膜冷却技术没有，叶片防热涂层技术没有。单晶合金技术没有，整体涡轮盘技术也没有。甚至离开罗罗在设备和技术上的支持，集团产品线上的宝石和太因燃机能不能顺利运行生产下去都在两可之间。 此时的华晨动力，只是具备一点点改装能力的大型航发组装维修厂而已，就算这种组装厂还得靠李远玲这种才华横溢的总师才能顺利建成投产。 这坑可真tm的大，可比全球首富啥的刺激多了，梁远苦中作乐的想着。 当然。这个年代选择跳航发大坑的高冷土豪绝不是梁远一个，比如目前试图进入cm100客机航发采购目录v2500航空发动机的某些幕后股东们。 在梁远之前，此时牛逼哄哄的日本人拉拢着罗罗、普惠、mtu、菲亚特五家出资，共同所组建的国际航空发动机公司的第一件产品——v2500宽弦涡轮风扇发动机已经下线。 不过梁远深知这个看起来充满雄心壮志的国际联合项目异常的搞笑，狡猾的意大利人在公司刚刚建立不久就选择了逃跑。只剩下财大气粗的西德mtu和日本财团继续和罗罗、普惠在一个坑里和稀泥。 v2500项目属于日本和西德掏钱，罗罗同普惠出技术然后四家均分股份的跨国联合公司，看起来很公平很美，西德和日本都寄望通过这种国际合作来获得制造一流航空发动机的制造经验。 当然，如果国际三大航空动力能变成四大那会更符合日本和西德人的审美。 可惜，愿望终究是愿望，罗罗和普惠这两个家伙拿着日本、德国人的研发资金，一个验证了自家的全新风扇构想，一个验证了自家的新型燃烧室，然后两家转手把新技术放在瑞达系列和pw4000系列上。 二十年之后，有着丰富国际合作经验的日本石川岛播磨重工能生产国际一流的动力涡轮，德国mtu的动力涡轮生产能力也是国际顶尖水准，可这两家统统设计不了哪怕一款小推力的航空发动机。 至于v2500发动机的命运，可以说从诞生一刻起，就开始被gm的cfm系列吊打得不要不要的，其实，若是普惠和罗罗真心联手就算不碾压ge平分秋色还是毫无问题的，v2500尴尬的业绩只能证明这两大巨头压根就是在恶意划水。 发觉梁远情绪不高，李远玲安慰说道：“其实事情还不算糟糕，小远应该知道引进设备总比引进技术容易许多。” 梁远点了点头，问道：“我还是不懂妈妈和吴老选择耐热涂层技术和加力段金属热处理技术的用意。” “就航空发动机领域来说，选择单晶合金或者耐热涂层区别其实不大，老师之所以做主选择了耐热涂层其实和港基集电的苏工那边有很大的关系。”李远玲微笑着说道。 “和老苏他们有关？”梁远神色一愣。 一个是工程热物理类别下的航空发动机，一个是微电子技术下属的大规模集成电路，除掉研发中的超算，梁远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这两者之间能有什么技术是通用关联的。 接连胡说了七、八种听起来很跩很高端的技术都被李远玲笑着否决，最后梁远终于放弃了猜测，眼巴巴的看着李远玲等着自己老娘揭开谜底。(未完待续。。) 第103章 选择（下） 在某人带着两个丫头满世界游荡时，港基集电的扩张脚步不仅没放缓，反而有了逐渐加速的迹象。 苏良宇、简至康等人最近虽然和梁远联系的不多，但同李远玲之间的交流却频繁的很，此时的远嘉正处于企业最有活力的初生成长期，所谓的大企业病近乎于无。 集团旗下航空、电子、金融、贸易等部门之间的配合日益顺滑，当然这也和梁远独特的经营思路有关。 远嘉对经营领域的态度首要考虑的从来不是企业规模有多么大，生产能力有多么多，而是重点抓深度，当一种技术通过商品被消费领域认可之后，远嘉会围绕着这种技术向上下游进行全面的技术扩张而非产能扩张。 严格地说梁远这种思路同后世的互联网企业十分类似，比如微软和苹果的所有成就都是建立在系统平台之上，微软在游戏、音乐等领域的扩张无一不是在强化win于桌面领域的地位优势。 苹果手机的诞生，实质就是os系统的便携化，看起来炫酷跩的终端硬件只是完成这一目标的具体手段而已。 日后共和国的华为也把这个理念∑≧，贯穿到了极致，为了维护华为在4g时代通信领域的优势地位，在手机市场已经处于群魔乱舞的惨烈搏杀时期，华为不惜工本无惧亏损进入移动终端，所作所为无非是为了加强华为在骨干通信网络领域的强势而已。 正是因为梁远与目前时代格格不入的经营思路，目前远嘉旗下大幅盈利的香格里拉电气、联合信托、丰远（中国）物贸等部门从来都不是企业的重点，甚至生产c2芯片的港基集电，生产燃气轮机的华晨动力，负责调拨集团现金流的深圳发展银行都不是核心。 一个部门不是企业的核心基本就没有拽起来的底气，没有拽起来的底气所谓隔部门如隔山的大企业病就可以得到相当的控制。 在企业实际的营运过程中。整个集团的核心只有三个，也是真正挂着远嘉名头的远嘉冶金实验室、远嘉燃机实验室和远嘉微电子实验室。 在这样的企业构架下，除了梁远之外，只有苏良宇，李远玲，简至康。朱立国这寥寥几人才有最终权利影响着整个企业的前行方向。 也正是如此，这几人之间的沟通相当的频繁，对于事关集团未来的超导换单晶，苏良宇、简至康、朱立国虽然没去谈判现场，但谈判的相关情况都是第一时间得到现场纪要。 在和ge接近半年的讨价还价中，针对超导材料以及后续所有加工工艺，心怀鬼胎的ge最终拿出了两个交换方案。 一个是交换ge第一代单晶合金rene n4配方极其相关的单晶成长等加工工艺，另一个就是交换航空发动机叶片陶瓷防热涂层配方极其相关的电子束物理气相沉积工艺。 当李远玲清晰的说出“电子束物理气相沉积工艺”这几个字之后，恍如一道明亮的闪电劈过梁远的思维空间。 曾经隐藏在最角落里的记忆猛然如海潮般泛起。几乎瞬间梁远就明白了李远玲所说的单晶合金技术为啥和港基集电产生了联系。 电子束物理气相沉积这个词语的基点在物理气相沉积这段词语上，而重点则是在电子束上。 物理气相沉积(physical vapor deposition，pvd)起源于二十世纪早期，技术具体方式是在真空条件下，采用物理方法，将材料源——固体或液体表面气化成气态原子、分子或部分电离成离子，并通过低压气体（或等离子体）在基体表面沉积具有某种特殊功能薄膜的过程。 比如梁远搞出来的超导材料二硼化镁，最终进行工业级别的超导薄膜生产时。所采用的批量生产技术就是物理气相沉积。 物理气相沉积的方法实际上有许多种：真空蒸镀、溅射镀膜、电子束算是其中最先进的一种。 通过科学家多年的实践，物理气相沉积技术不仅可沉积金属膜、合金膜、还可以沉积化合物、陶瓷、半导体、聚合物膜等材质。 重点的地方来了。航空发动机通过物理气相沉积技术在单晶涡轮叶片上沉积耐热的陶瓷层，集成电路行业则是使用该技术在晶圆上沉积导电金属。 如果更改电子束发射枪的性质功率，对工作环境，工作参数进行针对性修改之后，那么这套使用在单晶涡轮耐热涂层上的设备就会变成另外几种事物——大名鼎鼎的等离子蚀刻设备、集成电路后期封装设备。 现代晶圆生产线的核心从来都不是晶圆本身，在晶圆上加工出集成电路才是生产线的重点。等离子蚀刻设备就是晶圆生产线最为核心的设备，而物理气相沉积技术更是分立器件行业最常用的技术之一。 这东西是现代基础科学中最核心的应用之一，如果把电子束改成短波激光，那么这东西就是新世纪之后晶圆产业进入纳米时代最重要的推手。 这套设备若是真玩明白了，远嘉就不用一代又一代的去国外引进晶圆生产线了。只要补上单晶硅的工业化制备环节，整个现代集成电路产业集团自己就可以做到真正的设计、生产一条龙万事不求人，那可是超级大国才能拥有的能力。 想到这点，梁远不由得对苏良宇几人肃然起敬，这种大气的宏图已经不是企业格局所能形容的了，包括自己老娘在内，这几人绝对是这个时代最为顶尖的科学家，完全配得上时代精英、民族脊梁的称号。 看着梁远近乎发亮的眼睛，和有些潮红的脸颊，李远玲猜测梁远明白了电子束物理气相沉积技术真正的价值和含义。 “这么快小远就弄明白这次交易的所有含义了？”李远玲笑吟吟的问道。 “那当然，虽然我搞不明白相关技术的运行原理是什么，但是一种技术真正好坏与否，是否具备广阔的发展前景，在这颗星球上不会有比我作出更准确论断的人。”梁远无比兴奋、得意洋洋的说道。 “苏工他们几个的梦想可不是容易实现的，否则ge怎么可能放手这么关键的技术。” 李远玲看梁远的神色有些兴奋过度，忍住不开口降低梁远的心理预期，否则苏良宇几人的压力就太大了。 当然，李远玲是压根没搞明白某人看起来兴奋过度的真实缘由。(未完待续。。) ps：一会还有一章^_^ 第104章 作弊的无赖 （一） 两个丫头本来肩并着肩抿着小嘴坐在沙发上，准备听梁姨讲有趣的技术和商业故事。 哪成想故事刚刚起了个开头，一个家伙猛地跳出来说，后边我都猜到了不用继续讲了啊哈哈哈……。 对于宁婉菲来说，这简直无法忍耐！ “小远，你真的弄明白了？？”宁婉菲乌黑的大眼睛里满是怀疑的光。 “那是当然。”梁远得意的笑着，努力营造着智商上的碾压感。 倒是宁婉嘉一如既往的一副——我就知道小远会早早猜出来的表情。 “说出来听听。” 大约是小时候打赌输得太多了，宁婉菲毫不在意某人看起来贱贱的笑容，梁远挑衅的媚眼算是白丢了。 “菲菲，你和嘉嘉都不怎么看港基集电的日常报告，所以才对集成电路生产过程中的关键技术不了解。” 平时拌嘴是拌嘴，梁远对两个丫头的耐心可完全是超级的。 梁远先是详细解释了一遍电子束物理气相沉积技术的应用范围和应用前景，又问了问李远玲是否正确，然后才说起远嘉、ge】4，这次交换背后的无声博弈。 电子束物理气相沉积既然这么叼，未来的应用这么广泛，为啥ge还要把技术换出来？ 说起这个原因倒是八十年代整个星球的科技研发水平有关。 作为这颗星球上最为顶尖的基础科学研发成果之一，电子束物理气相沉积设备有个极为致命的缺点，就是设备的成本过于高昂，高昂到美国这种土豪都啜着牙花子肉痛的地步。 如果不考虑设备运行和维修费用，以八十年代美元可以称之为美金的购买力，一套用于航空发动机叶片涂装领域的电子束物理气相沉积设备的造价至少要超过3000万美元。采购价格接近4000万美元。 这是什么概念，如果换成新世纪的美国绿纸，设备造价绝对会超过三亿美元，意味着这玩意最起码可以换上两架美国空军视如珍宝的f22战斗机。 电子束物理气相沉积技术在工业领域的应用起始于美国60年代晚期，当时这颗星球上类似西德、日本、美国等土豪工业国纷纷投入巨资改进技术和设备，问题在于海量的资金投入后。降低设备造价努力完全失败。 在接近二十年的时间里，包括苏联在内的全球主要工业国没有一家攻克电子束物理气相沉积设备降低造价成本的难关。 土豪会因为一颗树而放弃整个森林么，当然不会，转进，是必然的选择！ 虽然在生产加工领域，电子束物理气相沉积技术所生产的产品品质最好逼格最高，但过于高昂的代价使得全球主要工业集团都对其敬而远之，毕竟地主家的余粮也不是很多的嘛。 于是乎，类似大气等离子喷涂。真空等离子溅射等低成本替代技术开始在国际工业界大行其道，逼格最高的电子束物理气相沉积技术在八十年代中期基本变成放弃进一步发展的高科技。 当然，由于电子束技术的逼格实在太高了，因此即使放弃发展了五、六年，依旧是国际最顶级的工业品加工技术。 ge的目的很简单，小样的敢和我砍条件，给你挖个大坑，我看你跳还是不跳。 如果换单晶。则意味着共和国在单晶领域的自主项目失败，毕竟有美国成熟技术在前。任何决策者都不会把花费巨大代价交换来的技术弃之不用。 就算共和国搞定了与单晶叶片匹配的耐热涂层，对于美国来说依旧可以不费什么精力的猜测出共和国新航发的具体数据，在知道叶片真实数据的情况下，通过燃烧室工作温度猜测发动机性能对于经验丰富的美国人可不是什么高科技。 如果换耐热涂层，ge完全可以在电子束物理气相沉积设备上狠宰一刀，毕竟是国际顶级设备嘛。当初的研发投入也是要回收的嘛，然后把这个深不见底的研发大坑丢过去，不论共和国跳与不跳对于ge来说都是无所谓。 当然ge压根就不会相信共和国科技界有改进电子束物理气相沉积设备的能力，西方这么多nb公司二十年的努力依然束手无策，就算共和国高喊我能解决引来的怕也只能是嘲笑而已。 在这次交换中ge的小算盘打得贼精。你看国际顶级技术我都拿出来了，够诚心了吧，反正无论怎么弄ge都是面子光光的便宜大大的。 唯一可惜的，就是ge遇到了一个作弊的无赖。 1995年，苏维埃倒下去的第四年，乌克兰巴顿焊接研究所，在当年苏联科学院院士b.a.的领导下成功的把电子束物理气相沉积设备的成本降低到千万美元以下，翌年设备成本更是降低为原来的五分之一。 不关心科技发展的民众大约不知道这条消息所具备的巨大价值，等离子蚀刻设备就是现代晶圆产业最重要的命脉，也是唯一的技术选择，没有这玩意芯片发展的步伐举步维艰。 如果没有乌克兰人在电子束物理气相沉积工艺上恒久的努力，那么就算最终现代晶圆产业能达到曾经的高度，所花费的时间和代价也将是无比的巨大。 新世纪之后，纳米级紫光蚀刻设备的采购价格接近两亿美元，那怕把这个数字乘以五对于现代集成电路产业来说都是无法承受的重负，没有现代集成电路产业的高速发展就没有互联网，没有苹果，没有社交媒体，没有新时代的游戏，娱乐，影音，没有智能工业……。 没有的东西简直太多了，最起码人类社会的发展进化史注定会被改写。 要知道，目前梁远所处的时代，只有这颗星球上逼格最高的里根总统、戈尔巴乔夫总书记、撒切尔夫人之类的政治精英才有资格在特定地点享受面对面的视频通话。 在经历过互联网大潮洗礼的梁远看来，八十年代的全球信息交流速度和方式几乎和原始社会无异。(未完待续。。) 第105章 作弊的无赖 （二） 类似乌克兰巴顿焊接研究所这种有隐藏关卡和奖励的地方，就算苏联解体也不会变成西方眼中的香饽饽，在九十年代初期，继续深挖电子束物理气相沉积设备造价潜力的科研单位不是没有，不过主流工业界眼中这类项目的地位就算不和永动机等同也所强有限。 在梁远的认知里，北方那头看起来很猛地大熊，即将被送进屠宰场，虽然肥厚的熊掌啥的远嘉注定捞不到手，但许多被沙砾废墟掩埋起来的秘密关卡却只有梁远这种作弊的家伙才知道具体的打开方式。 如果说苏联解体后的俄罗斯是明码实价的大型商场的话，那么独立后的乌克兰就是更加贴心的自选超市。 自从北方铁幕崩塌之后，乌克兰这个国家出现在共和国民众视线里的几率可以说是相当的频繁。 从早期的共和国承诺给予乌克兰核保护伞、乌克兰又丢失了多少架战略轰战机、战略核导弹这种极为刺激惊悚的新闻，到中期共和国海、陆、空三军又从乌克兰引进了什么什么武器装备，乌克兰向来是共和国国际新闻界、和国内军事杂志的宠儿之一。 当然，新世纪＄，之后乌克兰依旧活跃在全世界新闻媒体的视线里，其孕育民主时代的阵痛更是让旁观的各国正常人士满头冒汗。 上个位面身为自身共和国海军军迷的梁远，自然对16号远洋渔政船曾经的娘家好奇不已。 那个位面梁远毕业工作之后，老梁同志和李远玲早已闲赋在家等着抱孙子，偶尔家里闲聊时有着苏维埃背景的老梁同志和倾向西式文明的李远玲曾就苏联到底牛不牛b的问题打过无数的嘴仗。 那时曾研究过苏联解体原因十多年的老梁同志，俨然已经成了资深的前苏联问题专家，在父母近似拌嘴的闲聊中梁远知道了许多苏联曾经的伟大之处。 比如，后世常常人云亦云的苏联电子技术不行。其实是个很片面的说法，苏联的建军思路是打世界大战，要求苏军装备随时准备着在原子弹、氢弹、中子弹肆虐的场合里维持着可靠的战斗力。 大规模集成电路崛起的条件具备之后，苏联第一时间就进行了技术追踪，可惜，在开启了末世模式的战场上。大规模集成电路的可靠性根本就是狗屎一般的存在。 然后，实心眼的战斗种族又把目光集中在了电子管的小型化上。 就算如此，苏联也没停下对大规模集成电路的研究，八十年代末期，苏联和美国是整个星球上仅有两家具备单晶硅全系列加工能力的超级大国。 换句话说，这颗星球上从沙子这种物理原料开始直到由大规模集成电路所构成的芯片成品下线，能独立走完所有研发、加工流程的只有美、苏两家，相比超级大国的逼格后世已经吹上天的日、韩在这个年代根本就是渣渣一般的存在。 七十年代的苏联虽然放缓了集成电路产业最终成品的研发步伐，但基础科技的研发节奏从来都没放慢过。电子束物理气相沉积工艺只是那个庞大帝国遗留财产中十分微小的一点点而已。 若不是今日李远玲阴错阳擦的提起这个技术，梁远又好奇的想了许久，这种掩埋在大脑深处记忆说不上什么时候某人才能回忆起来。 唯一可惜的，就是挖历史墙角的这种快感梁远无法向任何人诉说。 隐瞒了未来注定会发生的种种变化，梁远和两个丫头把ge的险恶用心说了一遍。 当然，在梁远的解释里无非是ge打算更进一步分散集团的资金使用率，最好远嘉一头扎进电子束物理气相沉积设备改进研发的大坑，延缓二硼化镁超导材料的工业化后期开发。届时ge自然能在这个同医疗、电力设备紧密关联的超导领域后来据上，得到主导者的位置。 梁远说完。李远玲以为梁远因为港基集电或许能得到现代晶圆产业核心设备的研发能力而高兴，宁婉菲以为某人因为看穿了国际顶级大公司的鬼域伎俩而得意。 唯有宁婉嘉察觉到梁远的说法隐约不实，梁远高兴的地方应该是另有其事。 不过对于宁婉嘉来说，反正都是值得小远高兴的事情，到底是哪件压根是无关紧要嘛。 “老苏他们也够狡诈的了，我以前说过集团虽然能保证电子实验室的研发资金。但不可能一代又一代的去海外引进全新的晶圆生产线，老苏和简工都是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没想到他们居然把主意打到自力更生这上边。” 虽是吐槽，不过某人看起来更像是在炫耀自己选人的眼光。 “还不是你收购怡和的原因。”李远玲笑眯眯的说道。 远嘉这小半年的变化完全可以巨变来形容，除了公司工作节奏略有些加快之外。中、下层员工基本感受不到什么变化，但对于高层来说，一幅巨大的画卷已经在眼前徐徐拉开。 从集团到财团，年营业额从四、五十亿人民币变成四、五十亿美元，这个跨度可不是随便什么企业都能越过的。 随着远嘉收购怡和一事越发明朗起来，苏良宇等人难免会转着一些小心思，目前集团烧钱的大坑有三个，c2系列芯片、燃气轮机、cm系列支线飞机。 就最近这几年来看，燃气轮机这块能引进的都已经引进得差不多了，国际上虽然还有许多远嘉流口水的东西，不过入手难度过大几乎不用考虑，目前整个集团涉及到使用大笔外汇款项的就剩下了cm100支线客机和c2芯片这两个大项目。 收购怡和成功之后，除掉国内收入，整个集团海外收入的年利润最少也会超过三亿美元，虽然梁远说过这钱是给商飞准备的，但是指望港基集电对这种资金分配方式就此认账却是万万不可能的。 不过鉴于梁远不久前松口说可以引进1.5微米制程的新一代晶圆生产线，远嘉大会议上的各部门老总刚刚一致确认了此事，苏良宇几人也不好意思马上另提什么计划，港基集电就把主意打到了自研挖潜上。(未完待续。。) 第106章 大滑梯 以苏良宇几人对梁远的了解，一旦港基集电自身有望突破现代电子行业的基础性关键术，那么梁远绝对不会坐视机会溜走，届时港基集电肯定能从怡和利润这块肥肉上切出一小块。 于是乎，在苏良宇、简至康的撺掇之下，李远玲和吴忠华最终选择了同ge交换防热涂层。 听李远玲这么一说，梁远哪能猜不出李远玲作出决断背后的总总因由。 梁远倒是对集团旗下子公司的这种竞争持放纵态度，哈哈一笑说道：“如果，老苏他们真有能耐突破光刻机、物理气相沉降设备的技术关卡，资金还真不成问题。” 如果这话梁远在半年前说，李远玲肯定是心里没底，不过换成现在李远玲倒是信了七八分，虽说进行基础科学研发的资金投资十分巨大，但梁远搂钱的速度远大于远嘉体系花钱的速度。 别的不提，一旦怡和香港部分的产业彻底整合进远嘉体系，集团收入再上一个台阶是十分轻松的事情。 李远玲和梁远虽然时不时的通电话，但终究是许多时日未见，公事谈妥之后李远玲到是和普通母亲一样，碎碎念的4，揪着梁远不放，把某人在国外这段日子的行程从穿衣到吃饭事无巨细的问了个遍。 转眼间已是晚上七点有余，李远玲看了看腕表笑着说道：“陪妈妈聊天很难受是不是，这一会你起来坐下的光厕所就去了三、四次，我算看明白了以后等着你养老看病嘘寒问暖那是没指望了。” “小远，去车站接你爸吧，我去食堂安排晚饭，可惜你宁叔、宁姨都没在盛京。大家挺长时间没在一起吃饭了。” 两个丫头听李远玲这么说也跟着频频点头，一副恨不得马上去打电话的模样。 不过这一下午，基本就是梁远的个人讲演专场，事无巨细的和李远玲巴拉巴拉的说了五六个小时，光白水就喝了七、八杯哪可能不去卫生间。 当然，借梁远的个胆子也不敢反驳李远玲的小牢骚。老梁同志即将出现，一会万一事情有什么不对头，梁远还指望着自己老娘救急呢。 某人这大半年混帐事情简直做得数不胜数，比如那个联合光子问题，比如挖社会主义墙角问题……。 “哪能呢，和妈妈聊到明天早上我都没问题的，要不让我爸自己打车过来好了。” 在一般性的问题上，梁远向来能拎得清家里谁才是最大的boss。 “你确定？”李远玲笑眯眯的看着梁远。 “呃……，妈妈风华绝代、温文尔雅哪能和区区一个局长计较。我还是先接我爸好了。”梁远舔着脸猛拍马屁。 李远玲哭笑不得的揪了揪梁远的耳朵，对两个丫头说道：“你们两个是去车站还是和梁姨去食堂。” “梁姨，食堂有汽水喝吗？”某只萝莉酒鬼顿时兴奋了起来。 宁婉菲的心思李远玲哪能猜不出，好笑的捏了捏宁婉菲的脸颊说道：“我们五个人一共喝一瓶好了。” “我和梁姨去食堂准备晚餐，妹妹和小远去接梁伯伯好了。” 这种分工正对宁婉嘉的心思，少女自然是点头同意。 知道梁远已经回国的周恒一直在行政处待命，李远玲拿起电话说了几句带着三人出了办公室。 穹顶处的大功率钠灯尽情的挥洒着金白色的光辉，整个燃机车间灯火通明亮如白昼。虽然时间已过七点，但燃机车间内依旧是人来人往半点看不出将要下班的模样。 许多穿着白大褂的员工或是端着咖啡杯或是拎着零食、点心在车间里走来走去。车间尾端处安装着小弦展比进气风扇的样机附近更是围着一大群人。 “咦，精神面貌改动挺大的嘛。”梁远看着和这个年代格格不入，已经有了几分新世纪之后办公氛围的车间好奇的说道。 “最近我虽然没去联邦德国，不过华晨动力那边的可有不少人去过，他们回来后都对商飞和cmb宇航研发部门的环境羡慕不已。” “我从孟大为那里要了一份cmb宇航研发部门的管理守则，本土化改进后。目前正准备在整个华晨动力的研发部门推广。”李远玲说道。 这种管理上的事情向来不是梁远操心的地方，哪怕是企业建立早期，也多是由梁海平、苏良宇、祁连山等人顶缸，梁远只是好奇的问问而已。 由于梁远在科技园已有小半年没露过脸，一路走去打招呼的人倒是络绎不绝。很多人不知道梁远去国外晃了小半年，还以为少年班课业繁重某人一直在东大用工苦读呢。 出了车间，梁远和李远玲挥手暂别，然后拉着宁婉嘉的小手美滋滋的坐进奥迪的后座，几乎没有什么声响，周恒发动奥迪100开出了科技园。 由于修路的原因，南湖科技园到盛京南站最方便的河畔路已经暂停使用，周恒只好向北行驶打算过文化路立交桥走和平大街。 离开科技园南门不远就是由数栋高矮不一建筑群所组成的盛京香格里拉大酒店和乐高戏水乐园。 此时香格里拉酒店的外装已经结束，目前正在装修内部，从车里望去挂着通体蓝白色幕墙的大楼内星星点点的亮着无数灯光，这几组建筑好似由星光蓝宝石组成一般。 “小远，我听何总的司机说香格里拉的最顶层还有一个大型游泳池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周恒好奇的问道。 某人给两只萝莉吹牛时说过，要送一份最好的生日礼物，对于这份礼物梁远自然是下了无数的心思，严格算起来香格里拉酒店其实也是生日礼物的一部分。 在梁远的授意下，那怕盛京有着十分寒冷的冬季，设计方依旧在香格里拉酒店的顶楼设计了一个由透明玻璃钢所构成的大型游泳池。 游泳池的边缘距离屋顶边缘的玻璃安全栅只有不到二十厘米的距离，在夏天当泳池充满水之后，在泳池边缘游泳简直就像是在准备随时跳崖一般。 梁远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小周叔叔的消息不算准确，透明的玻璃泳池其实是两个，矮一点b座还有一个，按进度这两个泳池要用玻璃滑水道连接起来，不过今年施工时遇到了一点小问题，明年小周叔叔才能看到全貌。” “在三十层楼高的地方滑透明的滑梯？”宁婉嘉的小嘴微微张着，一副吃惊之极的样子。(未完待续。。) 第107章 真实的北车 宁婉嘉按下车窗，眯着大眼找了半天也没在香格里拉的a座和b座之间找到那个透明的滑梯到底在哪里。 梁远看着小妖精满头雾水的缩回头，一脸迷糊的望着自己，忍不住弯起食指刮了刮眼前笔挺的鼻梁，好笑的说道：“没听我说出了点小问题么。” 指着窗外依然伫立在a座和b座两栋高层旁的高大塔吊，说道：“按进度这玩意夏天那会儿就该拆了，不过原本预计进口的双层玻璃钢板和泳池对接的地方出了点小问题，玻璃钢的大滑梯要在年初夏才能装上，那两个塔吊一直没拆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原来是没安装啊，我还以为是彻底透明的呢。”宁婉嘉忽闪着睫毛，有些天真的说着。 “小远，这个滑梯菲菲一定会喜欢死的，明年你一定要和我们一起玩。”宁婉嘉的眸子里漾着狡黠的光。 两个丫头都知道某人恐高，这次梁远看起来自寻死路的在老窝附近搞出了这么一个东西，两个丫头要没有乘胜追击那才怪呢。 “一起玩就一起玩。”梁远看起来倒驴不倒架的嘴硬着。 单纯的大︽︾，萝莉自然不知道，梁远这个恐高是穿越的后遗症而已，上个位面的梁远可没有这个毛病。 经过多次的暗自试验之后，梁远确定只要自己在空中有落脚的地方，而不是做纯粹的自由落体，那就一点问题都没有。 比如高楼边缘下望，搭乘客机或是直升机在高空的梁远可是半点恐高的迹象都没有。 到时候一定好好赌点什么，宁婉嘉和梁远都默契的转着相同的念头，然后两人各怀鬼胎的对视一笑。 始建于1990年年末的盛京北站虽然是共和国七五期间改进东北铁路枢纽的重点项目，但距离项目开工还有一年多呢。此时的盛京南站就是把哈大铁路融进整个城市的铁路中心。 虽然此时马路的宽度比新世纪略窄，但八十年代的盛京的机动车也十分稀少，顺利的拐进站前广场之后，梁远让周恒把车停在站前广场的苏联红军阵亡将士纪念碑下边。 正打算和周恒分工分去车站的通勤口和普通出站口堵老梁同志，倒是周恒哈哈一笑，从副驾驶的手套箱里翻出了一个菱形的通行证。 “小远。我们进站台等着好了。”周恒晃了晃手中的通行证，然后把其戳在前风挡的底部。 “这个通行证小周叔叔从哪里弄来的？”梁远好奇的问道。 不管是八、九十年代或是新世纪之后，如果除掉某些服务类特定功能用车，能上铁路站台的社会车辆绝对不一般。 一般来说，有这个b格的要么是航空常客，要么就是选择前呼后拥的高速公路车队，少有乘坐铁路客运车辆的时候。 梁远哪能猜到，自己回国之前，科技园新买的这辆奥迪100被梁海平借调去了新成立的北车。 梁远一脚把共和国铁路系统的前行方向揣进了岔道。长征三号燃气轮机车创立了共和国建国以来的铁路第一速之后，铁道部内部原本力量散乱的燃气轮派陡然成了气候。 铁路车辆的核心技术一般来说有三种，转向架、列车控制、动力系统，梁远从东德带回来的206s转向架和从英国引进的宝石涡轴发动机一举解决了共和国铁道研究院最为头痛的两个地方。 至于剩余的列车控制系统，对于八十年代的共和国来说还真不是需要迫切解决的地方，毕竟控制这东西共和国完全可以用人力做成半自动化，无非是没有电子系统那般高大上而已。 在梁远回国之前进行股份制改造的东北机车可以说是一波三折，虽然盛京地处东北老工业基地。但改开十年之后改革的称呼也渐入人心，一般来说八十年代的企业改革分两种。一种是活不下去的，类似之前半死不活只剩最后一口气的东北机车厂。 另一种就是集中精干力量组建成为为改开探路的先锋型企业，而这类企业的员工待遇往往高出普通国企一大块，比如此时已经蒸蒸日上、生存不愁、大幅盈利的东北机车厂。 铁道部在东北机车厂的基础上成立北方机车车辆工业集团的最终目的，除了从盛京路局手里收财收权之外，最重要的目的就是解决铁道部七五初期提出的“朝发夕至”特快直达列车的牵引、车体这两大核心问题。顺便为共和国未来的高速铁路系统积累经验。 对于铁路内部消息灵通的人士来说，新成立的北车就是部里最受宠的老儿子，也是铁道部试图独立向准高速铁路系统发起冲击的那个最尖锐的箭头。 在梁海平归国之前，不少有门路的路内少壮派在打听这位内定北车当家人的背景，更有无数人削尖了脑袋试图挤进北车。以搭上这条升官发财捞业绩的快速通道。 无数次台上台下的会议博弈之后，铁道部直属的长春车辆厂、大同机车厂、大连机车厂、西安永济电机这四大厂，加上东北机车厂共计五大地处黄河以北的铁路车辆设备生产商，全部抽调各自企业最精华的部分，独立组成共和国北方机车车辆工业股份公司。 而剥离出去的类似附属医院、学校、修配车间、职工中心、大集体之类的后勤单元则组成共和国北方铁路工业集团，以母公司控股的形式全权控股北方机车车辆工业股份公司。 梁海平一步登天身兼股份公司总经理、董事长两职，转眼成了共和国铁道部灸手可热的顶级新贵。 新成立的北方机车车辆工业股份公司拥有精干员工五万多人，等梁海平回国在北车履新之后，面对这堪称翻天覆地的变化简直目瞪口呆。 梁海平万万想不到，铁道部部长傅恒宇为了完成“七五”期间铁道部在全国主要城市始发“朝发夕至”直达列车的既定目标居然投下如此重注。(未完待续。。) 第108章 接站和八卦 五万多人的大厂领导，自然不能用伏尔加轿车来对付，加上管辖部里各摊工作的副部长纷纷来北车视察工作，一时间颇有些焦头乱额的梁海平哪有时间考虑自己的新座车。 结果，梁远的新坐骑奥迪100被梁海平随手捞过来顶缸。 虽说此时梁海平在部里的行政级别几乎没有，但以灸手可热的新贵地位搞来在盛京路局地盘内通行无阻的特殊证件简直太轻松了，这些天除了接送两个丫头上、下学之外，周恒其实一直在跟着梁海平混。 这些天周恒开着奥迪100来盛京南站接部副长的次数就不少于三次，自然算得上熟门熟路。 此时的梁远还不知道新北车堪称翻天覆地的变化其实和自己有关，拿着周恒递过来的另一张通行证看了看，笑着说道：“倒数六十年能在火车车门口下汽车，根本就是军阀头子的待遇嘛。” “混进车站就好办了，小周叔叔知道路局的调度在那边吧？”梁远问道。 “当然知道。”周恒发动了汽车，向通勤口驶去。 顺顺当当的进了盛京南站来到车站北端的调度楼，★，行车调度看着门外停着的那辆拉风的奥迪100，只犹豫了一小会就相信了眼前这个少年是路内大名鼎鼎梁大牛分局长儿子的说法。 此时梁江平推广的路风新面貌——向航空系统学习的自洁整改运动早已人尽皆知，由于老梁同志的严格管理，类似“梁大牛真牛b，要把火车变飞机，时速八十变八百，看你拉稀不拉稀…..”之类的职工吐槽。早已随着飞驰的列车散布了整个路局。 当调度王刚告诉了梁远，丹东分局梁局长的轨道公务车将在八点零五抵达一站台一道之后，看着眼前这个微黑的少年礼貌的点头致谢，然后转身出了调度楼钻进了那辆黑色的奥迪。 “徐叔，这位分局梁局长的家里是做什么的？我记得大局长的专车好像才是桑塔纳吧。”调度王刚看着黑色奥迪绝尘而去的背影有些好奇的问道。 八十年代末的共和国官方机构，除了类似外交、外贸、省厅等少数部门有进口车指标外。其余的都在眼巴巴的等着国产神车桑塔纳，至于长春一汽刚刚下线的奥迪100根本不是普通干部所能考虑的。 “小王这事你还真问对人了，我还真知道这车哪来的。” 老徐从口袋里掏出一根大前门，点燃后深吸了一口吐出一大片白雾才慢慢说道：“这台奥迪100和普通的奥迪100可有着很大的区别，小王你是没注意，刚才那车的车尾标识上比一般奥迪车多了长春一汽四个字。” “要真论价值，这车可比进口奥迪nb无数倍，小王你可能没听过这条新闻，上个月月初新闻联播报道过。在我国长春一汽生产的第一辆国产奥迪正式下线，这才过去一个多月的时间，你想想中国这么大部门这么多，能第一时间拿出来这车的得是什么人。” “别说我们大局长，就算前几天过来视察的马副部长都没资格第一时间拿到这车。” 老徐边说边啧啧有声的感叹着。 “啊！梁分局这么尿性怎么还在铁路口混啊？” 说实际的，共和国的铁路口向来不是红色子弟喜欢来的地方，一个因由是专业性过强类似什么国贸、管理、政经之类的万金油学历在铁路很多地方都没啥用处，另一个因由就是上升渠道过窄。一旦打上铁路烙印搞不好这辈子只能生是铁路人，死是铁路鬼。 当然。更重要的一点就是铁路系统油水最大的地方，车皮计划之类的基本一张条子就搞定了，完全不需要共和国的下一代栋梁们亲自上阵冲锋。 “这车可不是梁分局的，而是新成立北车梁厂长的，我家小子前些天进了北车生产车间当班组长，这车平时就停在北车办公楼下边给梁厂长专用。” 大约是因为有亲人在北车工作的缘故。老徐提起北车时的口气相当的自豪。 “那还不是一样，路内谁不知道丹东分局的梁江平和车厂的梁海平是亲兄弟。”王刚疑惑依旧。 “现在这年轻人性子真急，一点耐心都没有。”老徐抱怨了一句。 老徐看看四下无人，放低了声音和王刚说道：“梁江平和梁海平都是普通农家出身，这没啥可说的。问题在于梁江平娶了一个好老婆啊。” “难道是老革命的女儿？”小王极为配合的问道。 老徐摇了摇头，更进一步的压低声音说道：“听说是香港大富豪早年在内地丢失了的女儿。” “要建国那阵子兵荒马乱的，不少家庭都妻离子散的都找不着人，梁江平的媳妇被好心人收养，直到前几年香港大富豪才辗转找到这个女儿，不过香港大富豪去香港后一直没能再生育，结果梁江平的老婆捞了一个大便宜……。” “南湖科技园小王知道吧？” “当然知道，哪有盛京人不知道南湖科技园的，我听别人说南湖科技园的厨师都是从中南海特聘过来的，每个星期都得飞回北平给国家领导人做国宴……。” “你那消息太落后了，我和你说，五里河体育场附近盖的香格里拉大酒店和南湖科技园那两份产业其实都是梁江平老婆在国内的投资。” “我的天，这得多有钱，难怪能买来奥迪。” 某人带着整个远嘉恍若灵异故事一般的快速崛起，委实太过于骇人听闻，在看着梁远长大的老邻居眼中，还挂着少许淳朴农民气息梁江平和梁海平都没什么奇特的地方，不过李远玲可就不一样了。 早年间李远玲刚刚嫁给梁江平时，东北话还不怎么流利，和邻居交往时会时不时的冒出几句吴侬软语，对于许多习惯了共和国普通话的北方民众来说，共和国南方的地区不少方言无异于外语一般。 加上李远玲父母皆以过世，这么多年也没有什么娘家人过来探望过，改开初期还有过平反的戏码，相对于老梁同志简单纯洁，李远玲在邻居眼里的神秘色彩无疑要浓上许多。 当某人的商业天赋无耻的觉醒之后，老邻居们对梁江平家中的变化自然有所感觉，随着事情越来越脱离自身的认知，广大人民群众快速的找到了更加符合普通人心态的合理解释，加上李远玲在科技园说一不二，使得本来就有些神秘色彩的李远玲无辜躺枪，逐渐演变成了海外大亨的唯一女儿。 这几年随着东北机车厂本溪老厂和盛京分厂之间不断的交流，这个在本溪本地流传的谣言不仅在盛京流传开来，更是比本溪本地原来的版本完善了许多。 比如李远玲在大运动时代所受的冲击变成了大资本家子女的批斗等等，进化之后的谣言倒是越发有鼻子有眼起来。 离开调度楼的梁远自然对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小道传奇毫不知情，看了看腕表发觉时间快到了索性让周恒把车停在一站台北段那个机头至停线附近等着。 在梁远的印象里，以自家老子的军人脾气，八成会让轨道公务车的司机把车停在行车守则上规定的要求位置。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梁远手表的指针刚刚指向八点，站台极远处一道明黄色的光圈从各种蓝绿信号灯的光芒中脱颖而出。 片刻过后，一辆草绿色涂装开着远光大灯的轨道公务车越过站台中端处的出站口，缓缓向着止停线附近接近。 梁远有些头痛的揉了揉脸颊，扭头对着宁婉嘉苦笑着说道：“丑媳妇总得见公婆的，我这小心肝跳得扑通扑通。” 宁婉嘉从后视镜里看着周恒的嘴角悄然挑起，有些微羞的掐了梁远一下，说道：“那是你亏心事做的多了不敢见梁伯伯，不要扯到人家身上嘛。”(未完待续。。) 第109章 政治任务 共和国铁路机车的驾驶室惯例向来是左手刹车、右手牵引，二轴这类轻型轨道车虽然算不上正牌子的牵引机车，不过驾驶方式依旧和大车如出一则。 丹东分局的大车司机王桂明稳稳抓着左手的单阀小闸，控制着轨道公务车的减速节奏，通过轨道公务车那块宽大的风挡，从极远处王桂明就发现了站台止停线处停着的那辆黑色奥迪车。 “看起来像是接梁局的专车，梁局这面子可真够大的，这车怕是路局大局长的座驾吧。”王桂明暗自思索着。 虽然因为学习航空系统的事情，梁江平在本溪列车段赢得了“梁大牛”这个外号，但职工的吐槽归吐槽，由于收入大涨的缘故，本溪列车段职工对老梁同志工作能力的评价可是相当的高。 这次梁江平升任丹东铁路分局局长，外界如何评价暂且不提，分局管内职工对梁江平的上任可是抱着极大的希望。 作为盛局内部垫底了无数年的穷分局，无数分局职工都在期待着老梁同志继续施展点金之手，摘掉分局头上贫困户的帽子，最好能和本溪列车段一样，从收入上一举变成路内知名的“￠∽，科长局”才叫理想。 王桂明的车刹得极稳，在车内几乎感觉不到公务车正在失速变得静止，在离止停白线还有十多米时，王桂明看见那辆奥迪车的后门被推开。 一个穿着米白色长袖体恤，深蓝色牛仔裤的少年从车里钻了出来，几乎同时，车门的另一端又出来了一个穿着米白色短款风衣、水粉色七分裤、过肩黑发上别着一只浅紫色大蝴蝶结的白皙少女。 等公务车的车头一点不差的稳稳停在止停线端线处，王桂明按下一个黄色的按钮，微弱的气缸运行声过后公务车的两片式折叠门自动打开。 说起来这个自动门还是梁江平上任后换装的。老秦局长快退了这件事在一年之前就传得满分局都知道，早就知道丹东是自己仕途最后一站的老局长也没心思收拾局长专车，结果分局的局长专车相对于兄弟单位来说显得十分的破落，连车漆都有些斑驳不堪。 虽然老梁同志压根就没关心过自己到底有没有专车这个问题，不过分局的办公室主任倒是很会来事的一个人，老梁同志履新前几天就把专车送去了东北机车厂维修。结果恰好遇到调任浪潮的王欣带着科技园接手自己工作的魏越熟悉铁路这一摊子事情。 王欣属于那种异常精明强干的职场白骨精，知道自己老板有些打憷自家老子，就和分局的办公室主任商量打算给局长专车做个现代化改造，算是间接替老板拍马屁了。 科技园的研发实力早已名声在外，这等好事分局的办公室主任当然不会拒绝两者可谓一拍即合，结果一番大改下来轨道公务车直接从破烂变成了超豪华，车里除了原有的办公隔间和卫生间重新分隔装修之外又添了个移动的小厨房，最后连车门都换成了自动的。 梁远拉着宁婉嘉的手来到车门口扶着丫头的小腰让宁婉嘉先登车，然后才自己蹿了上去。 公务车的车门位置和高速大巴有些相仿。开在了靠近车头的一端，由于轨道车和地铁类似有双端驾驶室，这次刚好赶上司机在另一端驾驶，两个人上车后只看到一个秘书模样的微笑着从小走廊的卡座上站起。 “是小远吧，我是梁局的秘书夏津风梁局还在里间处理公务。” “夏哥不着急通知我爸，这车看起来挺稀奇的我正好逛逛。”梁远看着夏津风要去敲办公间的门，连忙拦了一下。 倒是宁婉嘉知道某人挨一会是一会的心思，轻笑着掐了掐梁远的手背。说道：“梁姨还在等着我们吃饭呢，等伯伯处理完公务搞不好都要半夜了。” 丫头随手敲了敲眼前的木门。推门走了进去。 梁江平正皱着眉头在车窗旁的圈椅上看着一份文件，身前办公桌上的各种文件资料足有大半人高，听到房门响动抬头就看到了宁婉嘉走了进来。 “哎，嘉嘉是不是等了多久了，都怪伯伯看材料看得有些入迷了。”梁江平略带歉然的说道。 看着自己老子心情不错，梁远从宁婉嘉身后露出了个脑袋。嘿嘿笑着说道：“爸，我和嘉嘉也是刚上车。” “是呢，梁伯伯我和小远也是刚到车站不久，不过梁姨在科技园的食堂等着我们回去吃饭呢。” 梁江平有趣的看着宁婉嘉隐约间略显紧张的把梁远挡在身后，看了片刻终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对着梁远说道：“好好谢谢嘉嘉，今天算你走运。” 宁婉嘉脸蛋绯红的清嗔着说道：“梁伯伯……。” 如蒙大赦的梁远嗖的从少女的身后蹿了过去，狗腿的帮着梁江平收拾办公桌上的文件，边收拾边笑嘻嘻的问道：“爸能在家呆多久，什么时候回丹东？” “正好你回来了，把最上边的那两份文件拿着好好看看，什么时候有方案了我就什么时候回分局。”梁江平指了指办公桌。 《路安集团改制规划》、《北方铁路工业集团改制规划》 这东西怎么跑到自己老子的办公桌上了，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盛局用来甩包袱的路安集团不管怎么看也和地处边荒的丹东分局搭不上线啊。 还有这个挂着北方铁路工业集团名头的企业又是什么货色？怎么听起来和小叔刚刚接手的北车这么类似呢？ 两份足有三指厚的资料被梁远拿在手里下意识的掂量着，脑袋里的思绪飞速的做着思考。 梁江平抬头看了门口，发觉秘书夏津风没在，示意宁婉嘉把办公室的门关上，然后说道：“这事儿说来可就话长了，你在海外倒是由着自己的性子使劲折腾，却不知道我和你宁叔在家里如何的提心吊胆。” 梁江平难得的对梁远露出了一幅无可奈何的表情。 “你倒知道心疼你妈，把你妈的工作关系弄到香港去了，你老子是共产党员，所以就丢在国内自生自灭好了。”梁江平似笑非笑的看着梁远。 “呃……。” 虽然老梁同志这话听起来像是抱怨，不过梁远早就知道自家老子骨子里是个什么样子，当年梁江平含冤撤职光辉的前途毁于一旦，上个位面的梁远可从未从自己老子口中听过一句抱怨，倒是当年平反时老梁同志难得的激动了好几天，一幅感谢组织英明的模样。 “这是你老子接的一个政治任务。”梁江平敲了敲梁远手上的文件，正色说道。(未完待续。。) ps：这段情节承前启后，有点卡，今儿一更，明天补上好了 第110章 被统战 政治任务？ 这名头听起来可吓人的很，在梁远的记忆里，政治任务都是譬如载人航天、原子弹空爆之类叼炸天的玩意。 快速的翻动了数张手中的文件，大略看了一眼梁远才发现，自己手中这个和北车差不多名字的北方铁路工业集团，原来就是北车剥离核心资产后剩余部分所组成的母公司。 虽然梁远看似面容平静的翻看着手中的文件，不过心中却翻起了无数的惊涛骇浪，单单从已经看过的少部分内容梁远判断出，自己小叔前不久接手的北车居然有六成近似于新世纪之后共和国铁道部重组了的那个知名的北方车辆集团。 这是什么情况，铁道部的魄力也太大了一点，梁海平刚刚接手的北车至少占据了此时共和国铁路系统研发、生产全部能力的二到三成。 “部里这步子迈得也太大了，容易……呃……。” 身边萦绕着的那丝若有若如的暗香猛的提醒了梁远把“扯着蛋”咽了回去。 幸好自己早就对东北机车厂死心了，看着东北机车厂如此改制还谋划个p啊，这么大规模的国有资产转移，√，除了类似国朝大清庆亲王奕劻那等足以载入史册的滔天巨贪之外，哪是梁远这种正常人类敢琢磨的。 不过这东西和自己老子能有什么关系，梁远纳闷的想着。 虽然老梁同志从芝麻大的梁段长变成了绿豆大的梁局长，但和梁远手中北车母公司这种堪称巨无霸的直属央企相比压根就不是一个级别的选手。 梁江平看着梁远一脸迷糊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自己这个儿子有时候精明得简直无法理喻，有时候又迷糊的可以。 “你把整个远嘉的企业构架要么搬去了香港，要么弄到了欧洲，国内就留了一个采购型的大贸易商。你小叔说什么也不要部里给的行政级别，连入党这事儿都给推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到底打得什么念头。” “港基集电、浪潮、华晨动力、香格里拉可都在国内啊。”梁远大声喊冤。 “科技园的所有员工都是外企员工吧，商飞在海外招聘组建团队后压根就没有回国的计划吧，这都两年多了如果还搞不明白什么是远嘉的企业核心也太小瞧你老子了。”梁江平自信满满的说道。 梁远隐蔽的对着宁婉嘉撇了撇嘴角，表示怀疑。小丫头轻轻瞪了梁远一眼，回了一个你不要作死的眼神。 “实话和你说，爸爸接到的这个政治任务就是对咱家进行统战……。”老梁同志中气十足的宣布了让梁远一个天雷滚滚的消息。 我了个大艹的，这还让不让人活了，看起来自己老爹这是要在家里建支部开民主生活会的节奏啊。 梁远忽然想起自己打算去北影堵大门的宏愿，一旦支部建起来自己的理想岂不成了要命的个人生活作风问题。 “妈妈绝不会同意在家里开民主生活会的。”某人在极力挣扎。 “又不是让你和你妈入党。”老梁同志鄙视的看了梁远一眼，颇有些你这种货色也好意思提入党的意思。 “原来是当党外的民主监督人士啊，哎呀呀，这个我最喜欢了。”某人的嘴脸变得那个利索。 老梁同志无比藐视的看了梁远几眼。说道：“你把远嘉核心弄到国外去的那些弯弯心思都是没用的，上边说了安心研发、安心生产，只要远嘉利国利民遵纪守法就算你有能耐把企业折腾成大型财团，国家也是欢迎的。” 老梁同志的话虽然不多，梁远却仿佛被一道闪电中，短暂的一愣之后，猛地恍然大悟摇晃着手中的文件的问道：“爸爸把这个东西拿回家，莫非和我有关？或者说上边对宁姨整改过联合航空非常满意？” 梁江平给了梁远一个算你聪明的眼神。 梁远这几年虽然把远嘉的企业构架捣鼓的异常复杂。看起来所有企业都像在扎根于盛京，那是相对于普通人士而言。对于真正的管理精英来说，抽撕剥茧之后远嘉大规模调整背后所表达出来的意思简直昭然若揭——那就是缺乏信任。 实际上远嘉所做出的调整除了自身利益诉求之外，也有很大一部分是在给若干年前共和国的那场运动背黑锅，在八十年代，回国工作对于大部人海外华侨来说还是一件需要理想和勇气的事情。 虽然弄不明白某人堪称逆天的捞钱本事和战略眼光，但远嘉每个计划开始执行之后。共和国高层基本在短时间内就能分析出远嘉的最终目的，可以说高层对整个远嘉的变化和企图一直了若指掌。 一般来说，一家年营业额十几个亿的企业在共和国内部算不不上多稀罕，就算远嘉从无到有发展速度极快，也只是说梁远确有商业才华而已。对于共和国来说如果需要，分分钟钟都会用比梁远更快的速度创立出一家规模更大的企业。 但是从初夏开始，远嘉走上了一条谁也看不懂的道路，如果说梁远把丰远物贸（欧洲）部分卖给德意志银行套现，还可以用商业奇才来形容的话，那么远嘉最后收购怡和的方式足以使所有知情人目瞪口呆、震撼无言。 三年三级跳，从国内一下子蹦到香港去了，这可不是简单的业务迁移，只要远嘉整合怡和资源完毕，完全可以说天下之大有无数的地方可去。 怡和在英国人手上大搞撤资香港时就放共和国头痛不已，如果怡和在中国人手上依旧坚持着撤资的论调，完全可以想象国际媒体会兴奋成什么模样。 共和国在国际上向来是要面子的，回首远嘉未曾收购怡和时所做过的那些企业调整，很容易使人产生某些不乐观的想法。 一个天才少年或者说是怪物的思维谁敢说尽在掌握？对于玩政治的大佬来说，相信手中筹码的力量远大于相信嘴巴上的承诺。 当然，把麻烦彻底抹杀掉看起来也是一个一劳永逸的选择，可惜，某人早早就拉起了一张奇大的虎皮护身。 哪怕没有宁雷和唐婉在背后支持，单凭大手笔捐献f14战斗机所形成的那个偌大的爱国华侨名头就不是那么容易搞臭抹黑的。 更何况唐婉短时间内就把联合航空折腾的风生水起、日新月异，对于高层来说推动联合航空发生化学变化的真正推手自然是心中有数。 既然执行不了霹雳手段，那么显示菩萨心肠就成了当下最恰当的选择，因此高层祭起统战的大旗自然是在清理之中。 翻遍梁远的社会关系，李远玲明面上不在共和国的系统之内，也不会有人会蠢到去打宁雷或是唐婉的念头，于是呼，绿豆大的梁分局长就成了执行统战计划最为恰当的目标。 梁远这种心肠早已大大地坏了的商场老油子，自然对某些幕后交易有着敏锐的直觉，梁江平根本不用细说，关键地方提点几句梁远就猜出了事情背后大致的因由。 当然，由于世界观波段的严重不重合，老梁同志对这件事的看法可和某人大大地不同，在梁江平看来这件事无非是组织强调改革不动摇，坚定国策安定人心的正大手段，哪能想到自己儿子早已脑补出了无数的幕后算计、刀光剑影。 “鉴于你宁姨对联合航空的改制非常成功，上边考虑到远嘉对铁路装备行业有着很大的兴趣，索性在东北机车厂的基础上成立了一家大型股份制企业，希望能和远嘉展开良好的合作。” 梁江平指了指梁远手中的文件，笑着说道：“赚钱的机会来了，被统战机会可是很难得的。”(未完待续。。) ps：啊啊啊，欠账变多了，继续码字，不过大家别等，明儿放假在家，必定补上。 满楼自己定的目标，这个月争取每天两更，算是回报书友一直以来的支持。 第111章 谋局 语言艺术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在梁远来看肯定是指鹿为马、颠倒黑白。 比如明明是非法使用未成年劳动力这种事，在老梁同志嘴里就变成了光荣的爱国统一战线的一部分。 早在去年秋季，远嘉和东北机车厂之间就做完了资产和财务上的切割。 铁道部下属的京局、盛局继续通过远嘉旗下的联合信托租赁25s编组算是回报梁远把东北机车厂从破产深渊中拉出来的一部分报酬，另一部分就是华晨动力自然而然的获得了共和国铁道部合作伙伴的资格。 共和国铁道部的合作伙伴可不是什么企业都有资格得到的，在新世纪之前，共和国铁道部的合作伙伴几乎清一水的都是国际顶级大公司， 类似日本东芝、三菱，联邦德国西门子、美国通用、意大利菲亚特、法国阿尔斯通等都是当年的全球五百强企业中排名前列或是中游的企业。 别说去年的远嘉，哪怕此时的远嘉收购了完整的怡和集团，从经济能力上说也就是全球五百强480+这种吊车尾的水平。 如果不考虑远嘉的国内背景，单ge一10↓，家就可以满足铁道部的所有技术要求，无论是内燃、电力或是燃气轮机。 初生的华晨动力能快速获得铁道部的信任，当时286的发言至关重要，对于铁道部来说和华晨动力的合作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一种政治正确，否则铁道部押宝由燃气轮机车牵引的准高速铁路，部里强大的保守势力早就开始大肆喧哗反对了。 西方先进发达国家近乎放弃不用的燃气轮机车，一家刚刚建立的私人小企业怎么可能搞明白。 当然，长征三燃气轮机车的横空出世也算是给286的眼光加上了一个睿智注脚，所谓有贵人相助也得自身能上得去台面为佳。 事情的种种相关条件闪电般的从心头掠过。梁远大致搞明白了统战工作的所有前因后果，看着老梁同志颇有些自得的模样，梁远有些无奈的想着，也不知道北车的横空出世和亚运会准高速铁路这两件事是不是286的手笔。 否则就算傅恒宇再以锐意进取能力超群而著称，近乎涉及整个铁道部的技术大会战和大规模体制变动也不可能如此顺顺利利悄无声息就能完成的， 一旦深入到同铁道部的合作中去。不论远嘉内部究竟是怎么想的，收购怡和成功后怕是也不能不给组织面子的，这种关系到切身利益的重要牵扯自然要比嘴巴上的承诺靠谱得多。 高层这随手一步棋，不光解决了怡和换手后万一不给面子的隐患，还顺带进一步加强了铁道部的改革力度震慑国内的保守势力，而修建准高速铁路更是在国内舆论上打上了一记兴奋剂。 就算远嘉主推的燃气轮机车在准高速铁路上的努力失败，北平至秦皇岛这等连热门支线都算不上的铁路也不会对共和国铁路系统的全局产生什么不良影响。 大佬出手果然滴水不漏，颇有些于无声处听惊雷的味道，只要自己目标不变这等对于华晨动力发展壮大至关重要的机会说什么也要抓住的。 不过自己在高层或是286心中的评价怕是早已打上“奸商”两个字了吧。梁远有些哭笑不得的想着。 管他奸商不奸商的，梁远想着自己穿越以来一直在心中蠢蠢欲动的某些理想，决定连鱼钩带诱饵的一口吞掉。 “家里从来都是坚持四项基本原则，拥护党的正确领导一百年不动摇的，爸爸哪里还用做什么统战工作。” 理顺了所有前因后果的梁远情绪一松，开始和梁江平说笑。 “既然是合作，可不能向外国人那般唯利是图，记住你宁叔说的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远嘉收购怡和之后一定要谨言慎行，作出一个先富带动后富的榜样来。”梁江平意有所指的说道。 对于梁远来说。自己老爹没揪住自己的脖子强迫共产就已经是意外之喜了，现在居然允许自己这个大资本家为人表率简直是天上掉馅饼一般。 “北车这个母公司看起来强大，实际上和刘长河搞出来的路安集团没什么本质区别吧。”梁远拍了拍手中的资料，沉吟了片刻。 北车的成立相当于把长春车辆厂、大同机车厂、大连机车厂、西安永济电机、东北机车厂这五大厂所有的精华集中到了一起，换句话说就是能干活、能赚钱的聚在一起揭竿而起了，剩下的老弱病残统统打包塞给了母公司北方铁路工业集团。 别看北方铁路工业集团名以上是北方机车车辆股份股份公司的领导上级。实际上能不能管住梁海平领导下的北车怕是还得梁海平给面子才成。 由于远嘉的缘故，此时的梁海平算是共和国官场上一个十分显著的另类，论业绩足以使无数人闭嘴没话说，论行政级别却连体制内的股级干部都不如。 一般来说体制内级别才是决定一切的必杀因素，能力这个属性属于可以包装。可以造就的类似锦上添花的次要因素而已。 问题的另类就在于梁海平属于“简在帝心”的那种火箭红人，北车成立之前，梁海平当着大部长的面，坚辞北车老总的事情在筛子一般的官场更是传得沸沸扬扬。 一个手握重权背景硬得和花岗岩相仿，又没有升官上爬**的家伙在官场里绝对是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原因无他，壁立千仞、无欲则刚罢了。 “通讯实验室研发的全中文汉字寻呼机的批量生产技术已经成熟，路安一只羊也是赶，加上北车母公司两只羊也是放，不如拉在一起成立个产业联盟。”梁远随手给邮电部挖了一个大坑。 梁江平退伍之后一直在铁路口工作，对路外工作委实了解不多，自然不知道邮电部垄断的德行，听梁远如此说很有心欣慰，感觉自己这个儿子还是有大局观的。 “那两份资料你拿着好了，有什么事情通知你小叔，铁路这边技术和现金可能没有，但厂方、地皮、人员什么的要多少有多少，只要远嘉开口无一不可。”梁江平高兴的说道。 宁婉嘉看老梁同志把事情交代的差不多了，忍不住催促两个人赶快下车。 和香格里拉酒店一起兴建的科技园家属楼还没入住，梁江平都不知道晚上应该在哪里休息，也就没带新秘书上门，和夏津风交代几句之后上了奥迪绝尘而去。 有趣的是宁婉嘉原本打算回程时坐副驾驶的位置，把梁远丢给老梁同志，结果刚刚下了轨道车，梁江平笑眯眯的对着小丫头说伯伯资料看得多了有些晕车，得坐前边的位置缓缓，然后把两人赶去了后排。 车出了南站，有些羞涩宁婉嘉后座上离着梁远老远，听着梁远和梁江平聊天。 车里也没有旁人，周恒更是属于可以信赖的老交情，梁远也没避讳直接问起了停在科技园的那辆“六轮异端”坦克的来历。 梁江平半转过身，拍了拍奥迪的手套箱笑着说道：“你以为这车是怎么来的，一汽今年的年产量不会超过300辆，要不是部队给你小叔批了条子科技园明年都排不上号提车。” 梁远心说要不是我和小叔提过支援国产货，小叔早就张罗给我换车了，上百万的凯斯鲍尔远嘉一气进了五、六台，换台进口奥迪还不是玩似的。 “爸，你这都退役多少年了，怎么又掺和进部队的事情了？我听宁姨在香港和我说坦克来科技园和爸爸有点关系。”梁远好奇的问道。(未完待续。。) ps：家里来客，晚上吃过饭刚走，幸好白天码出来一章，满楼继续码字，一会还有一章，欠账只能明儿补了 第112章 岔路（上） “你宁姨是在故意的应付你，”梁江平笑着说道。 梁远几年表现出来的那种滑不留手的个性让亲厚的长辈很是头痛，难得有让梁远自己头痛的时候，唐婉索性就顺水推舟落井下石了。 “啊，我说的呢，在飞机上我想了一路想得脑袋发晕也没想起来这事和爸爸有什么关系。”梁远抱怨着。 “你宁姨说得也不算错，这事说起来可算得上是绕了很多圈，和爸爸、妈妈，你宁叔，宁老，浪潮，远嘉自身都有很大的关系。” “若要彻底讲明白还得从珍宝岛那会儿说起。”梁江平露出少许回忆的神色。 新世纪之后，随着互联网的普及和国家相关档案的到期解密，共和国军迷渐渐知道了当年珍宝岛战斗的全部情况。 比如当时共和国所有的反坦克武器都无法击穿苏联红军所装备的t62主战坦克的装甲，比如围绕着那辆被意外击毁的t62坦克所展开的一系列精彩故事。 当然面对同样的资料也有会有着许多异常离奇的解读，有句话说得很有哲学的味道——历史就是个**，所有人都会自觉不∈√，自觉的上它。 比如新世纪之后香港中文媒体火鸡中文，就是著名的经年嫖客之一。 在苏联自己都承认珍宝岛是共和国领土，苏军上珍宝岛巡逻属于入侵的情况下，火鸡中文依旧把挑起珍宝岛战斗的责任扣在了共和国头上。 在火鸡中文眼中，共和国在自己国土上所作的，面对热点地区正常的军事警备变成了蓄意集结挑衅军队，理由就是苏联输掉了珍宝岛战斗，我们对苏联的入侵做了准备。 火鸡中文得出这个神奇结论的主要目的，就是因为苏联输掉了珍宝岛战役之后。号称要对共和国使用外科手术式的核打击，在火鸡中文眼里如果对方比你强大，那么你的反抗行为就是异端，就是在用中华民族的命运去赌博，这是必须唾弃的行为。 神奇的香港，神奇的历史活化石。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了半个世纪之后，一家在香港有着巨大影响力的媒体居然抱着汪精卫的核心思想大肆宣扬——侵略来了投降才是正理，反抗只能亡国灭种、自取灭亡。 科学证明：当且仅当一种生物的大脑皮层表面平顺如镜摩擦系数接近特氟龙时，才会得出这等惊天地泣鬼神的神奇结论。 难怪后世港陆矛盾频发，两种外表相似的物体压根就不是一个物种，如能和谐相处，琴瑟相和那才叫有鬼呢。 可以说梁远之所以要在香港成立土星传媒，上个位面火鸡中文所造成的心理阴影是重要的因由之一。 小时候的梁远常常让梁江平讲珍宝岛战斗的详细过程，不过每次梁江平都不愿多谈。 梁远问得多了老梁同志就哄梁远说：那些长眠在岛上的战友才是英雄。爸爸只是幸存下来的一个普通人而已。 长大后的梁远倒是理解了自家老爷子对牺牲战友的怀念之情，对于许多从战场上下来的军人来说，那条命往往不在是自己一个人的也是在替战友活着。 “战斗结束之后，爸爸的一个战友因为在抢救坦克的过程中展现了很强的机械天赋被102所看中，调去了内蒙……。” “还以为爸爸要讲珍宝岛的战斗呢，哪有故事直接从结尾讲起。”梁远大声抗议着。 “是啊，是啊，还以为能在梁伯伯这里听到爸爸的战斗故事呢。”宁婉嘉也附和着梁远。 梁江平一笑。没也搭理两个人的抗议，把坦克来科技园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 梁江平被调去内蒙的战友叫何明贵。何明贵进102所时还不到20岁，由于个人勤奋好学被当时102所的所长推荐去了哈军工深造，师从当时任教于哈军工炮兵工程系的兵工专家朱雨生。 当然梁江平在这里说了个谎言，当年部队推荐去102所的有两人一个是何明贵，另一个就是梁江平，在确定102所只有一个编制之后。梁江平选择了主动退出最终去了军区直辖的重炮部队，拐上了另一段人生岔路。 何明贵从哈军工毕业后一直从事大口径火炮的研发工作，84年已经离休的朱雨生临危受命出任总师，负责共和国下一代主战坦克的研发工作，朱雨生上任之后。把昔日的弟子调职到自己手下帮忙，一来二去就是五年。 原本在89年年初，共和国新一代主战坦克就应该锁定技术设计转成样车制造，不过一个意外的插曲打断了这个进程。 梁江平退役后和天南海北的战友们一直保持着联系，在梁江平和何明贵的通信中曾提过东北机车厂打算把宝石涡轴发动机装进铁路机车，继续研发长征三号燃气轮机车的研发情况。 李远玲负责的华晨动力梁江平也简单的写了几句，梁江平没想到是这封信在即将锁定设计的三代坦克研发团队内部造成了极大的分歧。 八十年代正是国际军界对燃气轮机上坦克鼓吹得最为激烈的时代，全球最顶级的两大超级大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燃气轮机组作为坦克的核心动力，在八十年代末，美国的m1a1苏联的t80早已先后入役引领者整个星球的陆军装甲风潮。 共和国新一代坦克的核心设计思路是在有限的工业基础上，通过高综合、优化匹配系统功能等手段，来达到最优的坦克性能设计。 换句话说就是要尽可能的拔高每一块木板高度，使木桶装下更多的水，如果一块木板实在过低，如果实际情况允许，那么从一块较长木板上截取富裕高度对短板进行补强也是合理行为。 按照这种思路每一个分系统性能的大幅提升都会对整体性能产生重要影响。 当宝石涡轴发动机的国产化就在眼前，可靠、也可能有着稳定来源的1000马力的成熟动力系统就在眼前，对于设计团队中的许多开发人员来说简直就是震撼性消息。 而燃气轮动力机组比柴油动力机组高了无数逼格的诱惑更是研发人员无法抉择、难以舍弃因由。(未完待续。。) ps：这个是昨天的，满楼喝得半迷糊，不过还是码出来了，可以放心睡觉去了。 第113章 岔路（中） 即将定稿的设计变还是不变，动力等或是不等在研发组内各有大批设计人员支持。 说起来在三代坦克设计伊始，设计团队内就有两种思路在激烈对冲，一种认为共和国应当立足当下，以t72坦克为蓝本设计共和国下一代主战坦克，还有一种则是十分激进的技术大跃进，建议共和国下一代主战坦克彻底放弃苏式坦克的设计风格，全面向西方坦克标准靠拢。 这两种设计思路的优劣暂且不提，在wz1224坦克上进行一番技术论证之后，共和国落后的工业基础暂时无法支撑起西方标准的三代坦克成了定论，参考t72坦克为蓝本研发下一代主战坦克成了团队共识。 不过没人能预料到梁远的横空出世，并在短短两年的时间里干出了许多事情。 火力、装甲、动力是一辆坦克至关重要的三大系统，决定火力的重要因素就是管子的粗细和火控是否先进，装甲这东西在某个数值之内肯定是越厚越好，而动力则是决定管子粗细和装甲薄厚的重要基础。 当研发团队拿到远嘉所有的企业资料之后，一场地震就此发生。 △7， 远嘉造不了管子但是和指挥管子的东西密切相关，坦克火控系统可以分解为两部分，一个是管控计算射击诸元的火控部分，另一部分则是战术上的综合通讯指挥部分。 坦克的火控计算机和飞机系统略有不同，飞机由于需要处理从雷达系统处返回的大量信号数据，使得典型三代战机火控计算机的数据处理能力基本达到1亿次/秒。 而坦克火控计算机对芯片运行速度的要求不高，16位元的386级别芯片即可满足运行要求，但是坦克火控计算机芯片的工作环境十分糟糕，对芯片的可靠性、维修性要求极高。必须能经受住坦克扬尘、环境温度和湿度剧烈变化以及车体颠簸和射击时产生的冲击和振动。 在梁远的坚持下，c2处理器最显著的长处就是极高的可靠性，在科技园所生产的最顶级的工业级芯片中，工作温度负50c～70c、湿热95%±3%、振动（10hz～2000hz）、抗冲击9g、系统集成终端支持日光辐射防护、防水、防沙尘、防霉菌、防盐雾，支持模块化快速维修。 这东西别说使用在环境还算正常的地面坦克上，就算用在环境近乎不可控的战斗机上都没什么问题。 坦克火控系统中关于综合通讯指挥的那部分组件中。远嘉在刚刚下线的汉字寻呼机中所应用的f2通信处理器同样是个让人激动的选择。 此时共和国军工系统虽然开发出了稳像似火控系统，但是自动化程度十分的第，对目标的收索识别完全依靠坦克乘员用肉眼借助光电系统来实现，对目标的跟踪也依靠炮手进行手动控制跟踪。 而远嘉通过长征三号燃气林机车和汉字寻呼机项目所显露出来的电子系统整合能力，和机电设备开发能力，则是此时三代坦克研发团队中十分薄弱的环节。 对于共和国三代坦克研发来说，华晨动力所仿制的宝石涡轴发动机则是完成度最高的产品，华晨组装的国产宝石动力包在长征三号燃气轮机车上的单发无故障运行时长，已经超过600小时。这个记录已经超过了59式坦克发动机的全寿命。 当然，相比坦克发动机一直运行在嗑药状态下的工作环境，降功率调教宝石动力包的工作环境基本等于混吃等死的轻松状态。 如果再加上港基集电分立器件部门正在大力发展的光、电、红外、磁力等感应器件，研发团队愕然发现，假如远嘉能做好手头的电子、动力这两大至关重要的子系统，那么共和国其他工业部门只要搞定装甲，火炮，悬挂这几个重要子系统并好整车集成。当初淘汰的完全采用西方标准三代坦克的研发路途，似乎也不是那么昏暗无光。 可惜摆在技术激进派眼前的首先不是远嘉技术能力是否合格的问题。而是没有任何的文件、法规或是前例，可以使远嘉具备资格参与到共和国三代主战坦克的研发工作中来。 当然，技术激进派好不容易看到了曙光自然不会被这个人为障碍难住，有人提出索性把远嘉彻底当作海外的先进工业集团，采用技术引进的方式将团队目前研发能力薄弱的子系统分包出去。 结果这个提议一出不仅没有解决问题，反而把水搅和得更浑了。八十年代末期对于共和国科技行业来说属于卖导弹远不如卖茶叶蛋的苦逼时代。 好不容易混了个三代坦克研发项目糊口，开发团队里任何子系统的负责厂所都不希望自己成为被淘汰的那个，这可是关系到一（厂）所上下数百甚至上千人口的吃饭生存问题。 从质疑远嘉真实的研发能力到姓社还是姓资这种大是大非，从国家机密扯到资本原罪，在一片争吵声中只差最后一步的三代主战坦克迟迟无法锁定图纸。足足停摆了半月有余。 事情的转机出现在浪潮的组建，和远嘉打交道无论102所还是研发团队都有些无所适从，但和浪潮这种大型国企打交道则没有任何障碍可言，虽然远嘉在浪潮中占有一定的股份，但70%比例的国有股权使得浪潮属于公有制企业的标记异常醒目。 浪潮的出现使得容易踩地雷的体制问题被跨越了大半，毕竟动力系统的敏感性远小于坦克的火控电子系统，对于研发团队来说剩下的问题就好办了许多，朱雨生单纯从技术的角度向共和国科工委提供了一份文件，把目前团队内部的分歧所做了详细的分析。 从实际上说，朱雨生对动用远嘉的力量提高三代主战坦克性能的建议还是很动心，否则在即将锁定设计的前夕，动用总工权威压下团队内部的分歧压根就不算什么难事，连“保证开发进度按时完成”的理由都是现成的。(未完待续。。) 第114章 岔路（下） 国防科工委相关人员看着朱雨生提交上来的报告，心中犹如被一万头草泥马踩过，这个1000所是科工委的对头吧？怎么又是这个企业惹出来的是非？ f14大修线那个烫手的山芋国防科工委还头痛着呢，这货怎么忽然从天上跑到地上和坦克产生了联系？ 说来有趣的很，这个1000所就是南湖科技园在国防科工委眼中的代号，在共和国许多军工人士的眼中这家研究机构的来头过于神秘，国防科工委中的不知情人士索性把共和国军工厂所中最大的代号丢给了远嘉。 所谓世间没有绝对的秘密可言，远嘉那么大的个头在现实里放着，不可能不惹起有心人注目，虽然国防科工委不知道远嘉这个名头，但南湖科技园同民用航空器进出口公司的联系压根瞒不过体制内人士。 民用航空器进出口集团的股东中包含了中航、海、空军三家，科技园主研的燃气轮机还是海军的淘汰项目，科技园本身又有中科院的股份，任谁看到这种情况都会对南湖科技园复杂的背景感到神秘。 这种不土、不洋、不公、但好像也不私的单位委实让￠↗，科工委头痛的很，要说1000所是体制内编制，可各种体制内的会议、报告压根看不到科技园的人影，项目的申报、管理什么的更是把科工委当成空气。 若说不是，随便翻翻资料就会找到无数南湖科技园和体制内联系的证据，前些时从美国引进的1553总线、f14战斗机上的光学电视、红外搜索系统南湖科技园都拷贝过资料拿走过实物，这种能和f14战斗机大修线产生联系的企业若说和体制半点联系都没有糊弄傻子都不会相信。 更坑的是这家企业虽然名义上是拥有着f14战斗机大修线的民用航空器进出口公司的最大单一股东，但压根就对进出口公司的经营情况不闻不问，除了派出一个打酱油的总经理加上一个精干的财务团队管控着公司的财务管理之外。对其他方面都不置可否。 问题在于共和国海、空军目前装备f14战斗机全部由进出口公司下属的大修线负责维护，虽然南沙之战过后，f14战斗机的飞行小时数直线下降到年平均150小时，但海、空军十二架飞机单单战机损耗配件的更换每年就要花掉四千万美元。 在那场事件之前，梁远开拓的向伊朗走私军火的渠道还可以补充f14战斗机的维护费用，目前中美两国关系大变眼下这条渠道已经彻底断绝。结果压力顿时转移到了进出口公司头上。 进出口公司的账面上总共才有不到一个亿人民币的现金，都不够共和国海、空军的f14机队花上三个月，远嘉派出的进出口公司总经理董秋硕毫不犹豫的上级单位求援，把要钱、要采购渠道的报告打给了中航技。 以中航技国企老大的性子，在董秋硕不抓权的情况下自然占尽上风，除了财务上管控的十分严格之外，进出口公司和国防科工委其他下属企业并没有什么不同，董秋硕在进出口公司基本和寺庙里的牌位一般纯属摆设，现在麻烦来了董秋硕自然把麻烦踢到了中航技头上。 其实中航技也想把这个棘手的皮球踢给董秋硕。问题在于董秋硕毫不在意的摆出一副大不了老子就辞职的叼样和中航技大吵特吵，还正经八百的拿出了一个f14战斗机的国产化方案，号称拨款三百亿、奋斗十五年、攻克后掠翼把中航技气得半死。 别说三百亿，在八十年代末期，共和国海、陆、空、二炮四家合计，全年的军费有没有二百亿都不好说，董秋硕大嘴一张信口开河在中航技眼里简直豆比到了家。 吵架终归无助于解决f14战斗机的维护问题，董秋硕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中航技可不敢说你们海、空军爱去哪维护就去哪维护老子不tm伺候了。 结果这个皮球最终踢给了中航技的上级——国防科工委。 国防科工委虽然在国内呼风唤雨nb无比，但对国际上的大势变迁压根是毫无办法。南墙撞了无数之后，国防科工委正打算向上级写报告，看看能否由统战部出面，让当初购买f14战斗机的祁连山做做格鲁门的工作，恢复f14战斗机日常损耗配件的供给。 结果报告还没写完，在科工委代号1000所的南湖科技园又和共和国三代主战坦克的研发团队搞到了一起。 看着满是麻烦大约八字和自己犯冲的1000所。国防科工委索性把这个烫手的山芋丢给了中央办公厅，反正当初关于f14战斗机、a7战斗机、和大修线的相关事宜都是办公厅指点科工委的。 最终这个划过了无数部门的皮球总算是冤有头债有主，被踢到了宁建中头上。 此时的远嘉已经搞定了德国电信的股票入手程序，通过唐婉这个渠道宁建中知道怡和在劫难逃，不久之后的远嘉将会急速扩张成国内有数的大型集团企业实力大涨。 包括286在内的几位深知远嘉所有内情的中顾委老头子一份密谋之后。索性把所有的麻烦一起打包又把皮球踢还给了远嘉。 原则上，在军工领域，远嘉只能作为某个系统的子供应商存在，不能做项目的总承包方和集成方，体制内部目前执行的所有计划不变，但是由于远嘉发展给原计划所带来的变数，在远嘉有兴趣自筹资金入场的情况下可以作为原计划的补充计划平行发展。 如果原计划和平行计划同时产生了最终成果，那么两者之间将择优而定。 解决掉远嘉高速发展给共和国体制所带来的困惑之后，宁建中心情大好同一干老伙计商量之后，索性在董秋硕那份号称投资三百亿、奋斗十五年、攻克后掠翼的f14战斗机国产化项目上做出了批示： 择厂合作、自筹资金、项目可试这十二字的批语，小小的将了梁远一军。 那时候的梁远还在香港，哪知道董秋硕用来挤兑中航技发泄不满情绪的气话，被几个老革命抓住小辫子恶搞，压根就不知道数个比航空发动机发动机还坑的坑正在国内等着自己。(未完待续。。) ps：欠的更数越来越多了，头好大-_-! 第115章 平行项目 远嘉在体制内能有如此机遇大半和此时共和国所面临的形式有关，若是坚定改革决心不动摇，还有比实际行动更有效的方式么。 就大部分生命物种的组织方式来说，未成年的个体或者幼仔总会受到特殊的照顾，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自翔万物之灵的人类社会更是如此。 由于远嘉的组成成分和崛起方式过于特殊，知情高层在讨论嘉相关事宜时宁建中一句带着笑意的“胡闹”很多时候都能起到奇效。 当然，在讨论的闲暇时间，梁远和宁婉嘉之间从小到大那些有着青梅竹马属性的搞笑破事儿被宁建中拿出来打趣，使得梁远身上那种耀眼得近乎刺目的天才光环淡薄了许多，也更能缓解那种公事公办上纲上线的严肃政治氛围。 对于构成人类社会所有的明面规则和潜藏规则来说，只有少年人才有“胡闹”特权，如果远嘉的创立者和实际领导人是个年富力强四、五十岁的社会名流，那么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放在放大镜下仔细琢磨，很难让人放下立场的戒心和利益的得失，从比较单纯的角度去考虑问题。 当然◎，，赋予了远嘉改革先行者和探路者的地位之后，老梁同志所接受的统战任务，严格地说也算是隐蔽放在某人身边带着“家庭暴力”性质的共产主义铁拳，免得某人干出什么过于离谱的事件。 上个位面的梁远撑死也就算是个温饱不愁的准高级商业精英，离富豪都有着十分遥远的距离，财团什么的知识更是源自现实生活中的直观印象和书本上的知识，哪能想到高层次的政商关系内里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梁远收购怡和最重要的目的就是给襁褓中的商飞输送现金流，压根就没把怡和看得有多么重要，也没把远嘉进化成准财团当做什么大不了的事。 某人不把财团当回事可不代表国家高层也是如此认为，梁远压根就没意识到从集团到财团的跨越到底有多大，到底对一国的政治经济水准有多大的影响力。 以九十年代的香港为例，在香港回归之前的那几年，香港地区全年gdp最高年份高达共和国的四分之一，基本没有少于七分之一的时候。虽然这中间有共和国一干主力央企的贡献，但香港经济高度发达是不争的事实。 而怡和在七十年代又有称统治香港之称，彼时香港近半gdp的产生过程都和怡和有关，就算怡和自八十年代起开始快速衰落，但瘦死的骆驼总比马大。 一九八九年香港全年gdp大约为六百九十亿美元，如果远嘉收购怡和香港业务成功，相当于把怡和集团的三分之一纳入旗下，远嘉全年营收突破五十亿美元板上钉钉。 这是个什么概念？ 一九八九年共和国全年gdp约为一万七千亿，按官方汇率4：1的比例兑换美元相当于四千三百亿美元。从经济能力上看八十个远嘉集团就是一个共和国，假如按非官方的美元兑换比例8：1来算，一个远嘉抵上共和国的一个普通省份看起来问题不大。 一位还在上学的“省长”，哪怕是随便想想也足够让人崩溃的了，这种严重违反普通人类世界观的东西国家哪能听之任之的野蛮生长，既然不能合理合法的消灭，那么管控起来就是最好的选择。 可以说梁远自己也没预料到，收购怡和居然会引起如此大的连锁反应。原本自己担心的体制问题忽然从原则上变成了坦途，当然。坦途的前提是某人要有足够多多的钱。 老梁同志从组织那里得到的信息有限，梁远一时间也没把整个事情彻底想透彻，不过从梁江平口中梁远还是得知了目前科技园里停着的那个“六轮异端”到底是怎么来的。 朱雨生大致弄清楚了远嘉的背景，并从国防科工委那边拿到远嘉可以自筹资金，参与到军工产品子系统的供货项目这个尚方宝剑之后，马上联系了已经从中科院退休了的吴忠华。 既然国防科工委允许远嘉参与到平行项目中去。那么只要不透露目前研发团队的详细数据和方案就不算违反保密纪律，毕竟说动远嘉出钱立项目总不能用保密项目来搪塞。 由于共同服务于军工领域的缘故，吴忠华和朱雨生在中科院也算是熟人，虽然吴忠华隐约知道朱雨生退休之后和自己一样，压根就没清闲下来。不过限于纪律吴忠华压根就不知道共和国三代主战坦克研发的具体事宜。 既然是自筹资金的平行项目，说动远嘉参与总得有个合适的理由，哪怕是国家指定国企研发某种高风险的东西，也要有国家拨款养活厂子的职工做后盾，如果连饭都吃不上厂子才不会有心思搭理你。 作为军工领域的老专家，共和国军方的采购能力和共和国军工企业的德行吴忠华心中必然有数，因此朱雨生也没提什么国内换装之类的，而是把说动吴忠华的突破口定在了外贸上。 在刚刚过去的三十年里，南亚那旮瘩的巴基斯坦和印度已经相爱相杀三、四次，最严重的一次巴基斯坦差点被磕了欢乐多的三哥灭国。 当时的巴基斯坦四面楚歌被国际社会彻底抛弃，若非共和国支援了一大批现役装备印度的版图将会得到大大的扩张。 所谓患难见真情，共和国和巴基斯坦的交情算是过命，苏联倒下之后共和国的战略局面大坏压力大增，能始终同我们站在一个战壕不离不弃的国家巴基斯坦是最坚定的那个。 也正是因为如此，经济基础不太好的巴基斯坦是共和国武器的铁杆用户，在印度宣布自研下一代阿琼主战坦克之后，国防压力大增巴基斯坦来共和国寻求帮助，期望能从共和国获得与阿琼对抗的下一代坦克。 用朱雨生的话说，为了对抗印度正在研发的下一代阿琼主战坦克，巴基斯坦陆军至少要装备三百辆以上的第三代主战坦克，才在一定程度上恢复印巴在陆军方面的军事平衡。 三百辆主战坦克的订单至少价值五亿美元，由于巴方需求的坦克技战术指标为国际一流水准的因素，订单中超过一半的金额都将分解到动力和电子两大子系统中去，对于南湖科技园来说如果可以争取到这笔订单将会大大加强科技园在相关领域的力量。 吴忠华从朱雨生处得到这个消息之后第一时间通知了李远玲，李远玲十分了解梁远经营远嘉的思路，对于扩大宝石涡轴发动机应用范围的这种事儿李远玲也保持着相当的兴趣。 数次电话沟通过后，李远玲把南湖科技园为了长征三号燃气轮机车进一步省油而提出的柴燃联合动力设想向朱雨生做了介绍，并邀请朱雨生有空可以来科技园考察详谈。 此时共和国适用于坦克的1000马力以上的动力核心根本没有成熟产品，朱雨生也对李远玲提出的柴燃联合动力大感兴趣，接到李远玲的邀请之后，有些心急下一代主战坦克进度的朱雨生索性带着坦克的实物上了门。 听着老梁同志把事情的梗概大致说了一遍，无数的感触和想法从梁远的脑袋里冒了出来，大名鼎鼎的阿琼坦克啊，这世间果然有蝴蝶翅膀这一说，打死梁远也想不到这个位面印度研发阿琼坦克所产生的涟漪居然都波及到了科技园。(未完待续。。) ps：上千山吃素，在山里住了一天，庙里居然停电，结果被坑，昨日无更 第116章 屋顶的植物园 “你不在国内，邀请朱雨生来科技园参观的事情就没和你说，不过，你妈也没想到朱雨生居然带着好几辆坦克来到了科技园。” “听朱院士说，印度的阿琼主战坦克处于随时入役的边缘，巴基斯坦的国防压力很大，军方人员很着急，由于巴基斯坦军方的要求很高，所以朱院士直接把我们下一代主战坦克的试验性样车一并带来，就是你看到的那辆有着六个负重轮的大家伙。” 提起坦克，梁江平大约是想起了自己在部队服役的日子，嘴角露出了一丝浅笑。 “巴基斯坦军方这么着急，看起来印度阿琼坦克的指标很先进啊……。”梁远强忍着笑意，意味深长的感叹了一句。 如果历史允许假设，假如关闭了国际社会对印度的武器采购通道的话，那么哪怕巴基斯坦从陆军中取消掉装甲兵这个军种，也能安全的维持两国陆战力量平衡三十年以上。 一九八四年，印度国产的第一辆阿琼主战坦克样车下线，印度举国欢庆，然后…… 在二十世纪就没有然后了……。 第一辆量产型的阿琼坦克传说中《★，在新世纪之初交付给印度陆军使用，实际上直到梁远穿到这个位面之前，阿琼也没能在印度陆军中肩负起战备值班的责任。 当然，变化还是有的，比如图纸从阿琼1型进化成阿琼2型。 在梁远那个时代，阿琼坦克已经成了网络流行高冷笑话中用词最少最简洁的那个。 我们已经取得了重大进展，阿琼坦克必将是印度国防工业的骄傲，虽然坦克的某些性能还不够完善，但是我们会很快改进它，我们将取得更大的进展——单纯的从字面上看。阿琼坦克项目是人类军工发展史上最为励志的开发项目。 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百折不挠，契而不舍，其历程足够撰写一篇海明威风格的《三哥与海》。 “技术、生产上的事情你妈可以帮你管管，不过是否接下这个军工领域的合作意向还是要你自己拿主意。远嘉收购怡和成功之后虽说实力大涨，但也是树大招风，未来到底该怎么办小远一定要考虑周全。”梁江平语重心长的告诫着梁远。 哪怕是面对收购怡和之前的远嘉，老梁同志和李远玲都有些麻爪的感觉，某人折腾着远嘉又上了一个台阶，梁江平和李远玲早就不知道未来该怎么继续了。 除了向梁远灌输些为人处世的准则之外，梁江平和李远玲没有半点插手集团营运的意思，索性学了唐婉彻底放手——只要不违法乱纪，梁远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梁远强忍着差点憋出内伤的笑意点了点头。然后还是没忍住说了句：“其实，巴基斯坦对印度阿琼坦克的担心纯属多余……。” “看起来小远对苏良宇那边的信心很足嘛。” 梁江平倒是误会了梁远的意思，以为梁远话里所指是技术方向呢。 “这事儿我一个人也定不下来，怡和的事情这个月估计能尘埃落定，届时集团肯定要开会的，开完大会议之后集团应该能会拿一个章程出来。” 梁江平理解的点了点头，这种事情属实也不是短时间内就能做决定的。 说话间奥迪驶上了文化路立交桥，遍布着蓝白色灯火的香格里拉酒店出现在视线的远端。南湖科技园就快到了。 路过酒店时梁江平按下车窗，探头看了看距离灯火通明香格里拉酒店不远处的三组高楼问道：“小远。我们和你宁叔的新家在哪座大楼？” 自从老梁同志调任丹东分局出任分局长之后，梁远在本溪的家就被梁江平交还给组织了，虽然目前还没大举搬家，也是在等着科技园这三栋家属楼交付使用。 “a座是酒店，b座顶层是和酒店相关联的有高空泳池，c座在这几栋楼里是最矮的。我和嘉嘉的家当然要设置在d座。” 听着梁远随口答了：我和嘉嘉的家，梁江平哈哈大笑了起来。 听着梁江平的笑声，坐在梁远身边的宁婉嘉脸蛋绯红的瞪了梁远一眼，不过倒也没纠正某人的口误。 “你妈前些天去了工地逛逛，我听说你妈说。你不光在酒店顶层修了游泳池，还在家里的顶楼上修了一个植物园，盛京的春天风大，这二十好几层的高楼，人在楼顶不吹飞就不错了，哪有心思常呆着。”梁江平好奇的问道。 当初盛京市的大市长付启立横插一杠子，鼓动远嘉修建东北第一高楼使得规划中的香格里拉酒店硬生生的拔高了十层，结果梁远把先前规划的三栋建筑统统变成了家属楼，香格里拉酒店另行设计。 没想到的是，远嘉膨胀的速度连梁远这个创始人都始料不及，家属楼的地基还没打完，，就赶上华晨动力成立，面对快速扩张的企业规模梁远只好又半途变更设计，索性把原来二十、十九、十八层的家属楼统统拔高十层，恰好和三十一层高的香格里拉酒店相映成趣。 梁远所说的d座在科技园的家属楼里最高，和香格里拉酒店组成透明大滑梯的b座比酒店矮两层有二十九层，c座则是最矮的二十八层。 “植物园和高空泳池都有玻璃围栏和半个透明穹顶的，盛京这地方哪怕是夏天，在几百米高空的风也硬得不能常吹的。”梁远笑着解释道。 “屋顶上在加个穹顶，小远你这纯属是有钱没地方花了。”梁江平啧啧称奇。 “爸，半个穹顶和密封的屋顶根本就是两回事，光说我也说不明白，等着年底家属楼交工看看成品就明白了，我估计你和宁叔肯定会喜欢那地方的。”梁远得意的说道。 由于礼物保密的缘故，宁婉嘉还不知道新家的屋顶上居然有植物园，听梁远洋洋得意的吹嘘着自己的审美，少女不由得期待了起来。 奥迪进了科技园，直接停在了食堂门口，三人刚刚打开车门，就看到某个酒鬼萝莉抱着一瓶大号的香槟食堂门口转了出来。 “梁伯伯总算过来了，我和梁姨要了好多的菜，伯伯再不过来都要凉了。”宁婉菲脆生生的抱怨着。(未完待续。。) 第117章 变形金刚 从春节时算起，梁远这一家子能有大半年没轻轻松松的坐在一起，好好的吃上一顿饭。 走进了食堂，梁远和梁江平都默契的闭口不谈工作，听着两个丫头东扯西扯的闲聊着学校的种种事情，李远玲也回归了贤妻良母的模样，亲自下厨做了几道家乡的小菜。 发觉了用餐的气氛大好，某只酒鬼萝莉自然见缝插针，打着大家高兴多喝一个点也没什么的旗号搂着李远玲的脖子撒娇，轻轻松松的又混到了两瓶香槟。 若非吃到半途唐婉从香港打来电话，宁婉菲能把两瓶香槟全都装进自己的小肚子。 梁远刚从香港离开唐婉就把电话追了过来到是有件大不小的事情发生，已经在国外飘了大半个月的宁雷终于定下了归国的航程。 事情发生时宁雷刚刚参加完老虎会的公众开放日，受突发事件影响一时间不管美国还是共和国的政界都是一团忙乱，共和国在忙活着收拾自家的乱摊子，美国则在忙活着收拾共和国丢出去的乱摊子。 一时间，宁雷这个身在美国的特殊人物到是没人有精力顾及。 原因很简单△，，宁雷赴美时除了在琉球中转加油之外，f14战斗机的二次加油是在太平洋上空进行的空中加油然后直飞美国西海岸，现在回程时如果还这么选问题可就有些大了。 相对于在特定的陆地机场加油中转，空中加油方便是真方便但是所面临的风险因素也有很多，比如恶劣天气、机械故障等等。 宁雷赴美时共和国是美国的准盟友，问题不大，但回程时共和国就算不是美国的敌人也好不到哪去，指望美国军队提供靠谱的空中加油基本就是个笑话。 想来共和国的空战王牌死于某种意外的机械故障。或许会更符合美国军方中某些人士的审美。 正是因此，采用和去程一样的归国方案共和国军方肯定不会答应，如果选择海运f14战斗机，宁雷乘坐民航回国又有失外交气节，一时间宁雷归国这个问题成了共和国外交界烫手的山芋。 当然，美国人也没老实。一些嘴大的媒体人士在报纸和电视里建议白宫把宁雷和f14战斗机一并扣押或者干掉，一时间白宫也是焦头乱额不胜其烦。 干掉宁雷？开什么国际玩笑，想打世界大战么，此时的北极熊还活蹦乱跳着呢。 三十年前的朝鲜半岛，初生共和国和苏联名正言顺的联手，把携太平洋战场大胜之余威、气势汹汹的麦克阿瑟打得灰头土脸、回国养老。 十五年前的越南战场，已经翻脸的中、苏双方难得默契了一次，把美国全国坑得苦不堪言，制造了整整一代人的战争伤疤。 现在世界局势好不容易变成了共和国和美国站在一个战壕里对付苏联。眼见着效果显著苏军刚刚灰头土脸的滚出了阿富汗，此时扣押宁雷，真当美国总统的智商都是负数么？ 只要苏维埃不死，永远都是美国的头号死敌，对于白宫来说宁雷同样是个烫手的山芋。 连号称独裁的共和国内部都是山头林立，绝非铁板一块，宣扬自由高于一切的美国内部更不可能用一个声音说话，嘴巴上的讨伐是嘴巴上讨伐。打算独自挑战全世界的疯子终归还是少数，美国军方内部有想借势干掉宁雷的。自然也有想宁雷安全归国的。 结果美国军方、国会、白宫、外加共和国的外交部门菜市场一般的吵了大半月总算达成了一致，高风险的空中加油自然是不能选了。 好在美利坚把大日本帝国打成了狗屎一统太平洋，f14战斗机的又属于能跑好几千公里的长腿妹子，美国西海岸——夏威夷——威克岛——关岛航线成了宁雷回家的路途。 有趣的是宁雷启程之前，美国人看起来比宁雷还要紧张，不仅把宁雷的座机从里到外翻修一遍。还找了一个整个太平洋都风平浪静的晴好天气，生怕半途出了什么意外替老天爷背了黑锅。 最终，和宁雷一起启程的除了美国海军航母战斗机联队的四架f14战斗机之外，还有一架隶属于美国空军的c141战略运输机。 打着向关岛基地运送补给的幌子，宁雷被编组到这个突兀出现的运输小队中。 美国人算是做了万全的打算。一旦半路老天爷真不长眼，有运输机跟着只要宁雷能跳伞，丢下去个救生艇和一些补给品等着海军或者航线上的民船救援，总好过宁雷挂掉事情向着完全不可控的方向滑去。 为了替本国的大嘴巴媒体擦干净了屁股，美国政府也是蛮拼的。 唐婉在电话里告诉梁远和两个丫头，宁雷在美国西海岸时间十点从格鲁门的长岛试飞基地起飞，越过国际日期变更线后，在第二天的下午回到北平南苑空军基地。 听着宁雷最终确定了行程安全归国，梁江平和李远玲也松口气，最后一个在国外飘荡的终于也回来了。 因为某人收购怡和的缘故，唐婉这一去香港也呆了好几个月，李远玲和唐婉笑谈自己正带着两个丫头一家人团聚把唐婉说得归心似箭。 刚好两家在科技园住宅的新房子即将交工，唐婉和李远玲约定远嘉开大会议时把宁雷从北平叫回来，两家人好好聚聚，放下电话心情大好的李远玲居然又批准某只萝莉去后厨拿了一瓶香槟。 由于半途接到了唐婉的电话，一家人这顿晚饭足足吃了四个多小时直到午夜才散。 隔日，梁远难得的早起，在房间里翻动着久已不用的书包准备回少年班装好学生。 忽然间房门响动，穿着浅蓝色背带裙、米色格子衬衫、白色短袜、棕色小皮鞋的宁婉嘉从外边走了进来。 “小远今天居然起得这么早。” 宁婉嘉笑眯眯的拉开梁远房间的窗帘，随手又把梁远丢在床上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文件归拢好。 梁远有些花痴的盯着一副普通学生装扮，从时尚少女变成了纯真萝莉的宁婉嘉，笑着说道：“我爸四点就起来。他老人家要早早去上班自然看不惯我在床上躲清闲，被强迫要求陪晨跑，那会你和我妈的房间还没亮灯呢。” “昨晚你又没说要晨跑，否则人家也能起来的。” 两人闲谈间房门又被推开，一只和宁婉嘉同样装扮，只是脖子上多了一条红领巾的萝莉走了进来。 “菲菲。你今年都十四了吧，还装什么少先队员嘛。” “今天是我和妹妹要带着低年级的学弟学妹进行的离队仪式，去年我和妹妹就告诉你我们两个入团了真不知道你这个家伙什么时候才能赶上来。” 宁婉菲白了梁远一眼。 三人从小到大很多事情都习惯一起来，比如一起上幼儿园，一起上学，一起加入少先队等等。 以两个丫头在学校受老师喜爱的程度，自然早早的进行了政治上的进步，倒是梁远自从考上少年班之后简直搞得天怒人怨，别说入团。能不被东大开除还是看在大笔人民币份上。 “入团做什么？我又不打算入党接我爸或是宁叔的班。” “看看宁叔和我爸一天多累，我要是入党了还不得和他们两个一样，哪有时间带着你们两个出去转悠。”某人无耻的腐蚀着幼年共青团员的战斗意志。 听着梁远的歪理，宁婉菲一如既往的和梁远打着嘴仗，倒是宁婉嘉的反应很是有趣，丫头大约是想起了唐婉和李远玲这些年的经历，猛地恍然大悟，频频点头说着：“小远还是不要入团的好。” “妹妹。你总是被这个家伙的歪理邪说骗到。” “爸爸是党员，妈妈总是在替爸爸担心……。”宁婉嘉随口说道。 “哎呀。哈哈哈，这种事情妹妹考虑的太早了吧。” ……、……、……。 “小远，你在笑什么！” 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猛地响起。 “哎？妈，你什么时候进来的？菲菲快放开我的腿。” “小远，你这个混蛋还想骗人，梁姨刚刚坐车去了长白岛工地。还是我送梁姨出的门。” “可是关我什么事啊，又不是我说的，菲菲不要咬我的耳朵。”梁远的声音异常的委屈。 片刻之后，某人被按在床上结结实实的接受了一顿共产主义粉拳的做人教育。 由于有了酸奶的那场前车之鉴，梁远这次学乖了。两个丫头累了之后，梁远索性把脑袋藏在被里，免得自己忍不住笑出来还得挨顿收拾。 介于萝莉和少女之间羞涩风情异常动人，整个清晨都因为宁婉嘉口误的原因生动了起来。 三人在食堂用过早餐，除了眸子里的水意依然满溢，宁婉嘉总算恢复了正常。 南湖科技园距离东大不远，三人也没叫车，打算步行去学校上课。 离开科技园遍布着高大树木的林荫道，香格里拉酒店天空蓝和珍珠白交杂相间的条纹幕墙在清晨的日光下十分醒目。 宁婉嘉盯着酒店a座和b座的楼顶之间看了又看，才把透明大滑梯的事情告诉了宁婉菲。 果然不出宁婉嘉所料，宁婉菲兴奋的小脸绯红抓着梁远的手臂问东问西，一直到了附小的门口，两个丫头才停止了关于如何在大滑梯上收拾梁远的讨论。 把手中的书包递给两个丫头，梁远又把两个丫头有些歪斜的红领巾扶正笑着说道：“昨天回来刚见面时，你们两个说有大事和我商量，结果等到现在你们两个也没说是啥大事，难不成找茬欺负我一次就是你们两个的口中的大事，这真太让人伤心了。” “都是你这个家伙把大滑梯提前透露出来，人家和妹妹才忘掉的。”有了喜欢的大玩具，宁婉菲难得的和梁远撒娇。 “小远，我和妹妹打算和你商量的大事和变形金刚有关呢。”(未完待续。。) 第118章 回校 梁远慢慢悠悠的走在前往少年班的人行道上，脑袋里还盘旋着两个丫头狡黠的笑脸。 “小远，如果中午还没猜出来，午餐的三个饭盒都要你洗。” 刚才，说完变形金刚之后，两个丫头娇笑着进了校园，把满头雾水的梁远丢在了校门之外。 这事八成是宁婉菲搞出来的，就算掰块月亮下来也比变形金刚简单啊，不过为毛不是太空堡垒呢，梁远的脑袋已经濒临短路了。 “哇靠，胖子，快来看上帝。” 宋飞的声音从梁远身后响起，紧接着梁远的肩膀被重重的拍了三下。 “小远，我还以为你流亡海外了呢。”王蒙蒙的声音也冒了出来。 梁远转过头，发现王蒙蒙、宋飞和于胖子三人一脸惊喜的站在自己身后。 “在班级里我好歹也是个领导干部，这官我还没当够呢，哪有心思去什么国外啊。”梁远笑着说道。 “我对这个世界彻底失望了，你老人家大半年没来上课，方老师居然没把你的劳动委员给撤了，社会简直太黑暗了。”宋飞做出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 “小远，我们宿舍的表格处理软件获得了青科赛一等奖，就等着你回来分奖金了。”于文杰兴奋的说道。 “等等，等等，胖子，表格处理软件一直都是你们三个再弄，我压根就没参加啊。” “没你我们哪能弄得这么顺利，小远你忘了南湖科技园的聂哥还是你帮我们认识的呢。” “聂哥？？？难道是科技园的聂晓天？”梁远好奇的问道。 “是啊，聂哥帮了我们老大的忙，运行软件的电脑都是聂哥手工组装的。”于文杰说道。 “聂哥还教了蒙蒙许多关于c2处理器指令集、编译器之类的东西，又找了十多个人帮着后期调试修改，否则光靠我们三个达到目前软件这种堪用程度开发五年时间都是少的。”宋飞说道。 这届青科赛，梁远心怀鬼胎的去搞那个超导电磁炮，本着秘密越少人知道越好的理由，梁远基本没有动用科技园的相关力量，王蒙蒙三人的参赛项目可没有什么弯弯绕。梁远直接把三人丢给了负责芯片应用工程的聂晓天。 聂晓天对梁远的身份心知肚明，大老板亲自交代的任务自然是不能打折，看过王蒙蒙的开发计划和框架代码之后，聂晓天惊喜的发现王蒙蒙的编程天赋相当的高。多聊了几句又知道了王蒙蒙的父母还是自己的老熟人，东大的教授王岩和纪晓蒙。 此时的王岩两口子已经和科技园的正式员工相差无几，远嘉和东大商谈成立合资校企的事情已经板上钉钉，双方连合资企业的名字都注册了——中科院东大工业软件系统集成有限公司，简称中科东软。 虽然新企业的名字只挂了中国科学院和东大的旗号。实际上远嘉占据着新集团55%的股份，东大占有30%、中科院占据了余下的15%。 在中科东软的构架中，远嘉负责出钱、出基础技术、东大则把本校的计算机系改组成计算机分院，然后采用一套班子两块牌子的方式直接把整个计算机分院合并进中科东大，以此来验证产、学、研一体化体系的正确性和成长性。 中科院负责技术团队领头羊的组建，实际上中科院电子研究院下属研究通信与电子系统、信号与信息处理、电磁场与微波技术、物理电子学与光电子学这四大领域十余名院士被远嘉和东大一网打尽，统统拉进了新公司的研发队伍。 如果不出意外，梁远计划同美国ge完成axbx超导材料的专利置换之后，远嘉将给新公司注入超过三亿人民币的现金和axbx超导材料加工工艺的所有专利，新公司将在港基集电c2和c3处理器的基础上。开启计算机断层扫描（ct）和基于axbx超导线圈核磁共振（mri）的研发工作。 聂晓天虽然不知道自己的老板正打算组建一个国际顶级水准的医疗设备研发集团，倒是知道在新年前后，王岩将代表东大出任中科东软目前最重要的事业部东软医疗的总经理。 结果在老熟人的孩子和大老板室友身份的双重光环下，王蒙蒙几人在科技园享受到的待遇相当的不错，聂晓天特意抽出时间充当着王蒙蒙指导教师的角色，还把手下的团队调过来打杂。 结果在聂晓天这等大牛的帮助下，王蒙蒙几人开发出来的表格处理系统相当的完善，青科赛评委甚至给了符合商业化要求这样的高评语。 获奖之后，面对王蒙蒙几人的感谢聂晓天不仅把人情丢到了梁远头上，还把表格处理系统推荐给了集团后勤处。如果集团后勤处能看上软件，王蒙蒙几人还会得到不少卖软件拷贝的钱。 和梁远简单的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王蒙蒙笑着说道：“小远你是不知道，表格处理已经被科技园的后勤处看上了。光拷贝我们就卖出去了好几百份，这笔钱已经不比青科赛的奖金少了。” “老大，真心实意的老大，您老能给句实话不，南湖科技园是不是你家开的。”宋飞鬼头鬼脑的凑到梁远身边，小声问道。 “小远。你可别骗我们，我爸可告诉我说李姨在科技园是说一不二的……。”王蒙蒙也是满脸的好奇。 “我家在本溪那会到底是啥样蒙蒙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过科技园的老板和我家有点亲属关系倒是真的，蒙蒙、胖子、宋飞这事你们三个知道就好。”梁远微笑着胡说八道。 王蒙蒙三人倒是听说过李远玲是海外大亨丢失了的女儿的段子，都以为这事涉及到大家族的隐秘自然是频频点头。 梁远哪知道，这三人心里想的和自己估计的相差了至少十万八千里。 四人边走边聊进了教室，此时少年班的学生已经来了一多半，梁远坐进座位的时候原本教室里的嗡嗡低语声忽然一静，接着响起了几声明显没憋住的笑声。 几个平时和梁远聊得不错的同学也围了过来，明显对某人居然没被东大“咔嚓”掉的事儿好奇的很。 梁远中气十足的胡扯着幼年困苦、体弱多病的理由，足足花了十分钟才把好奇心旺盛的同学统统打发走。 无论桌椅都比梁远上次回归学校时干净得多，伸手摸了摸书桌的表面的底部，梁远发觉自己离开时用透明胶粘着的那盒中华不见了。 “蒙蒙，我的粮草呢？”梁远捅了捅同桌。 “小远还不知道么？开学那会儿被嘉嘉拿走了。” “啊，那丫头来这做什么？” “嘉嘉说你最近要回来上课，过来给你收拾书桌，然后……。” 王蒙蒙幸灾乐祸的看着梁远。 “我靠，惨了，这么大个的把柄居然被那两个丫头抓住了，天知道她们要用来谋划什么阴谋。”梁远有气无力的把脑袋搁在桌子上。 王蒙蒙给了梁远一个你自求多福的眼神。 “蒙蒙，学校最近没啥大事吧？” 真的猛士敢于面对惨淡的人生，反正粮草已经露馅了梁远索性光棍了起来，把事情丢在脑后。 “大事不是刚刚过去么。” 王蒙蒙先老气横秋的抱怨了一句，继而一脸**的凑了过来，神秘兮兮的说道：“最厉害的几天，学校的大礼堂24小时放着香港的电影，可惜不让我们少年班的过去看，你懂的……。” 梁远差点没憋住笑了出来，梁远隐约知道上个位面的东大就用这种方式创造了一段传奇，没想到这个位面依然没有变化。 当理想遇到梦想时到底该如何抉择，这种复杂或许只有那时的当事人才有着刻骨铭心的体会。 “小远，上半年我让你和李姨打听的磁悬浮试验线到底怎么样了？学校到底是修还是不修啊。”少年班学员的年纪属于纯粹的少年，王蒙蒙转眼就转换了自己关注的焦点。 “磁悬浮的试验线肯定得修，我听我妈说可能要和乐高二期工程联动，具体方案还没出来，如果出来我第一时间告诉你。”梁远说道。 “小远，乐高戏水乐园到底是不是南湖科技园投资修的？” “我也不知道啊，就算是，这种大事家里也不会让我接触的。”梁远随口跑着火车。 “小远，我关注的重点不是谁修的，而是国庆节开业时你能不能弄到门票，现在学校都传疯了，说乐高乐园是仿制亚洲最大最好玩的香港海洋公园修建的。” “要不，我回家问问？”梁远装得似模似样。 “小远，我听我妈说李姨最近可没出差，你今天回去就问，香港海洋公园还是我跟着我爸我妈回国时途经香港去玩过，那时候我年纪还小很多东西不能玩，光看着流口水了，我这好几十年的人生梦想可全靠你了。” “蒙蒙你就胡扯吧，还好几十年，我可没听过受精卵会流口水这码子事。” “小爷天赋异禀，你这种凡人哪能理解。”王蒙蒙得意地说道。 和王蒙蒙胡扯着乱七八糟的事情，梁远很快找到了在学校时的心境，再加上整个上午都没看到方师太的人影，某人心情愉快的在学校度过了整个上午。(~^~) 第119章 314公司 中午，和往日一样，两个丫头依旧来少年班的食堂吃饭。 梁远乱七八糟的理由想了一大堆也没猜出双胞胎口中的变形金刚到底是个什么货色，只好接过平日里两个丫头的活计——充当饭后的洗碗工。 如果没有意外，少年班和东大附小的放学时间十分近似，一个是下午三点另一个是下午二点五十。 放学后，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梁远和王蒙蒙几人向着校外走去。 “蒙蒙，你们几个不回宿舍么？” 发觉三人跟着自己过了宿舍和校门的分叉路口，梁远好奇的说着。 “那个表格处理的软件出了点小问题，我们这几天每天都去科技园做优化的。”宋飞解释着。 “我就说么，怎么我一回来就遇到天上掉馅饼这种好事，居然有人主动过来分赃，你们几个混蛋是怕科技园把软件退回来才是真的，果然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梁远笑着说道。 “小远，上午你已经上了贼船了，现在反悔也晚了。”王蒙蒙笑得异常奸诈。 “蒙蒙，软件到底卖了多少份，我好歹是每分钟好几十块上下的大财主，油水太少这个后门走得不划算可于我的清誉有损啊。” “小远，{你这种货色还有哪门子的清誉可言，别看目前软件卖得不多还不到一百份拷贝，但是……。” 王蒙蒙压低了声音说道：“聂哥和我提过一件事，他说南湖科技园有个大计划，打算通过青科赛赞助全国所有的少年宫和部分小学一台以c2处理器为核心的电脑，我们的软件很可能作为搭载的捆绑软件成为赞助电脑的标配软件。” 聂晓天口中的这个大计划还是两只丫头想出来的呢，梁远自然是心中有数。 “我听我爸说目前国内计算机最普遍的应用领域就是日常办公，目前计算机刚刚进入国内不久。每个接触到计算机的人几乎都是白纸一张，小远，你想想一旦我们的软件成了标配，在无数人熟悉之后我们就是业界标准……。” 听着王蒙蒙哇啦哇啦的说了一大堆到把梁远吓了一跳，梁远真没看出自己的同桌还有这种业界目光和商业天赋。 严格地说当年的比尔?盖茨、史蒂夫?乔布斯在王蒙蒙的年纪也不过如此，这可是实打实的“天才”。除了自己这种划水的，能考上少年班的果然都是异类，梁远感慨万千的想着。 唯一可惜的就是国内就算有计算机行业的天才诞生，但在互联网时代到来之前也绝对没有适合天才成长的土壤。 至少在二十世纪的软件行业，单凭盗版光盘就足以干掉所有的原创型计算机软件天才。 大名鼎鼎的金山公司就是共和国软件行业最好的革命先烈也是最明显的活化石。 “怎么样，我们三个的想法不赖吧，小远你虽然不是软件的发明人，但你可是314公司的创始人啊，这个理由值得你去走后门吧。”王蒙蒙一副你捡了大便宜的模样。 “314公司？？这么搓的名字是谁起的？？”梁远问道。 “小远。你不会把自己宿舍的门牌号都忘掉了吧，314可是我们宿舍的名字啊。”于胖子鄙视的看了梁远一眼。 “呃……。”梁远摊了摊手，自己还真没第一时间把314和宿舍的门牌号联系在一起。 上上下下的看了王蒙蒙几眼，梁远终究还是一句话没说，软件收费，蒙蒙你这是要和全国人民为敌啊，梁远牙疼的想着。 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咬，在国内培养个微软出来梁远不敢想。但以远嘉的规模来说搞个金山什么的还是没有半点压力的，只要王蒙蒙几个有兴趣走下去梁远到不吝啬资金上支持。 日后的金山都能进化成大型网络游戏营运商和新型互联网手机制造企业。有梁远在王蒙蒙几人怎么也不会在软件这个大坑里憋死。 出了校门，蓝裙白衣的宁婉嘉笑吟吟等在门口。 站在学校门口，看着意气风发的王蒙蒙几人去了科技园，梁远抓过身边少女的书包，好奇的问道：“嘉嘉，怎么就你一个人。菲菲呢？” “妹妹去了伟信叔叔那边，听妹妹说广寒有点问题需要调整一下。” 梁远忽然觉得，一股寒气突兀的冒了出来。 “嘉嘉，菲菲的广寒是不是不能用了？”梁远有些小翼，又带着希望问道。 宁婉嘉倒是知道梁远的心思。轻笑着拉了拉梁远的手臂，说道：“猪头，不要做梦啦，妹妹说广寒稍微有点轻，伟信叔叔打算在为广寒加上一节刃身。” 宁婉菲的广寒原本只有一米出头，已经算得上是长刀了，现在居然还觉得短，这次加长之后广寒得有大半人高了，水灵灵的妹子，半人高的长刀，格调美是绝对够美了，就是梁远的心情很是风中凌乱。 当然如果用武术的观点来看，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以宁婉菲大气的性格来说用上超长刀还真符合自己的气质。 “妹妹空手小远也是打不过的吧，广寒加不加长又有什么关系呢。”宁婉嘉笑眯眯的捅穿了残酷的现实。 “谁说我打不过菲菲的，如果……呃……。”梁远忽然住口不谈。 在某人看来，如果在室内，有床或者是沙发的情况下，近身肉搏还是不怕宁婉菲的，毕竟梁远的气力更大些。 问题在于搏斗的画风不对，一个大老爷们和妞掐架居然要在床上滚床单的情况下才能战胜对手，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传说中的男宠……。 用力甩了甩头，梁远努力的把男宠这个充满封建糟粕的词汇丢进外太空。 “小周叔叔去送妹妹了，小远，我们去生日礼物那边逛逛好不好。”宁婉嘉温言软语的提着建议。 “好啊，不过嘉嘉可要告诉我变形金刚到底是什么东西，今天我都头痛一天了。” “小远，乐高开业之后，你若是陪我在十五米的跳台蹦极我就告诉你变形金刚到底是什么。” 两个丫头忽悠梁远一起蹦极已经很久了，这次梁远荷尔蒙上头自己作死在家门口修了这么一个东西，两个丫头哪可能放过梁远。 “与其去蹦极，我宁可选择造个变形金刚出来。”(未完待续……) ps：呃～～～～～我决定做一个安静更新的美男子，一会还有一章 第120章 改编 对待梁远，宁婉嘉注定和宁婉菲有着极大的不同，梁远一番嬉皮笑脸的死缠烂打之后，还是从少女的口中知道了变形金刚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嘉嘉，你要和菲菲改编变形金刚的动画片？？？”梁远的语气里满是惊讶。 “是啊，这个由头还是小远你先说过的呢。” “我说的？我什么时候说的？” 自从某人用《香格里拉》纪录片从美国赚到大笔美元之后，两个丫头对电影电视之类事务的兴趣与日俱增，阔起来的梁土豪自然不会委屈了两个丫头，不管是动画片、纪录片还是好莱坞大片都买了无数。 当时，两个丫头看变形金刚时还是梁远在现场充当的同声翻译。 “看动画的时候啊，美国人从日本引进了变形金刚的版权之后，彻底去掉了日版的痕迹将其本土化，小远还说了一大堆文化影响之类的话。” “所以呢，我和妹妹要把变形金刚做本土化改编，妹妹连汽车人的首领变形是什么都想好了呢。” “呃，擎……，汽车人的首领是什么？” 目前美版的变形金刚还没在央视上映，擎天柱、威震天等一系列经典的翻译还没诞生，当时看片梁远给两个丫头做现场翻译时选择了口语化的直译。 “当然是小叔生产的长征三号啊。” 宁婉嘉弯着水色的眸子兴奋的和梁远说着自己的想法。 伴随着况且、况且的轨道撞击声，博派的首领呼喊着汽车人变形，这风格……，呃，不对，都有轨道了哪里还有什么汽车人，莫非以后都要改叫火车人变形？ “嘉嘉，首领变形之后的轨道该怎么办啊？” 去个地方要铺上轨道……，去个地方要铺上轨道……，这简直太浪费了。就算是动画片梁远依旧有些纠结。 “猪头好笨，给汽车人的首领装上两套轮子不就结了嘛。”宁婉嘉学着梁远平时调笑自己的样子，亲昵的捏了捏梁远鼻子。 梁远忽然觉得，宁婉嘉说得好有道理……。 “嘉嘉。我记得你们两个看过的动画片有好多吧，怎么选中改编变形金刚了？” 梁远坚持认为两个气质灵慧国色天香的少女改编花仙子什么的才是正路，选中变形金刚这种肌肉片总有些怪怪的。 “妹妹喜欢啊。” “…………。” “我们前些天知道了一个消息，吴淞制片厂从美国引进的变形金钢动画片因为某些事情的发生不能继续上映，为了避免浪费还不如我们改编下。把变形金刚彻底本土化。” “这个消息准确么？”梁远问道 在梁远所经历的那个位面事情的影响只是暂时性的，大约逾期了小半年，变形金刚还是在央视上映了。 “当然准确，消息是张导亲口说的。”宁婉嘉说道。 关于变形金刚被禁映的消息两个丫头还是从张凯刚口中得到的。 这几年对于初出茅庐的张凯刚来说，绝对是事业上的大转折。 通过《香格里拉》纪录片，年轻的张凯刚越过了欧洲三大电影节，直接接触了世界电影的真正中心——美国。 一般来说，非美国本土出生的电影导演，如果想要进入美国市场只有两条路可选，一条是通过欧洲三大电影节获奖刷声望。然后按部就班的找机会进入美国市场进而步入好莱坞，这个过程可能需要十几年的时间。 还有一条路就是日本导演曾经走过的路，由于日本本土企业大举进入美国市场的缘故，通过本土财团的支持从拍摄最基础的电视广告片做起，直接在美国市场刷声望，如果导演本身属实才华横溢的话，打开好莱坞大门的时间要比第一种快上许多。 在遇到梁海平之前，张凯刚和这颗星球上的无数电影人一样，努力的在欧洲三大电影节上刷着声望，然后天上掉馅饼了……。 好的广告和好的商品向来是相辅相成的。《香格里拉》纪录片的惊艳为香格里拉电气打响了品牌，香格里拉电气商品的高科技形象则进一步加深了美国人对香格里拉概念的好感。 香格里拉电气在欧美的广告投入每年都不少千万美元，这部分广告预算中有相当数量的广告片都是委托张凯刚进行的拍摄，在欧美影视圈长时间的曝光之后。拍摄了《香格里拉》纪录片的张凯刚已经在美国电影圈小有名气。 也正是如此，双胞胎流露出对电影方面的爱好之后，梁海平联系了张凯刚为两个丫头充当了启蒙老师的角色，此时还不是知名导演的张凯刚欣然应允，毕竟香格里拉电气对张凯刚在广告片上的倾斜和支持是明摆着的。 有了张凯刚这样一个在国内电影圈里影响力越来越大的启蒙老师，两个丫头的消息相当的灵通。 因为世情变迁。美版变形金刚在吴淞制片厂手中变成烫手山芋的事情几乎第一时间就被回国的双胞胎所知晓，想着梁远以前说过的外来文化本土化改良再加上兴趣所在，两个丫头决定用变形金刚试试手。 看着梁远沉吟不语，宁婉嘉转了转眼眸有些迷糊的问道：“小远，是不是要花掉很多钱，如果改编的开销过高……。” 梁远伸出两根手指轻轻的盖在少女的唇瓣上，笑着说道：“过些天会从国外弄好多钱的回来，与其被老苏他们骗走心痛还不如给嘉嘉花掉呢。” 宁婉嘉有些调皮的咬了一下梁远的指甲，微嘟着嘴巴说道：“从美国回来后我和妹妹看了不少关于变形金刚动画片制片方的资料，可是越看越迷糊也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下手商谈。” 就八十年代的动画行业来说，由于计算机技术高昂的成本，手绘还在整个行业中仍然占据着极为重要的地位。 两个丫头打算对美版的变形金刚进行改编，主要的改编内容就是把突出美式风格的擎天柱、大黄蜂、红蜘蛛等角色形象进行本土优化，用共和国日常生活过中少年儿童耳熟能详的形象来进行替换，进而产生这是属于“我们国家的故事”这种微妙的情绪。 除了替换角色的形象之外，美版变形金刚的故事构架，动画片背景图像等很大一部分内容都是原封不动的加以利用。 正是因为如此，和美国孩之宝公司的谈判才是必须的步骤，否则以远嘉在美国律师团的规模来说，两个丫头如果选择推翻一切重新来过的话压根不需要任何公司的授权，变形金刚这四个汉字在八十年代美国孩之宝公司可没有注册过。 “变形金刚动画片的拍摄，主要是为了给美国孩之宝公司的变形金刚实物玩具做促销，就改编动画这个问题来说我们可以把玩具实物和影视版权分开谈，改编之后的动画我们只要影视版权即可，玩具授权可以免费授权给美国孩之宝公司。” 梁远奸诈的一笑，继续说道：“刚好目前中美关系不太好，我们祭出本土化改编的大旗也算是为了孩之宝公司挺进中国市场分忧解难。” 二十世纪共和国儿童玩具的购买力委实有限，在梁远的印象里近百元的孩之宝变形金刚的销路只能用“呵呵”来形容。 同孩之宝玩具相反，变形金刚动画片的影响力在共和国国内相当的巨大，至少可以说是影响了两代人，既然两个丫头对拍电影有兴趣，梁远索性为双胞胎搭建一个高起点的舞台。 “小远总是有办法的。” 听着梁远三言两语的搞定了事情的整个构架，宁婉嘉的眸子弯成了一道好看的月牙。(未完待续。) 第121章 香港直航 梁远和宁婉嘉两人沿着河畔路边走边聊，不一会就到了即将开业的乐高戏水乐园。 此时的乐高早已施工完毕，目前正在调试室内设备和进行部分树木类绿化，远远望去有着浅灰色外表方方正正的乐园主体建筑，好似一本厚重的线装古书平放在地平线上。 在乐园门口的大型停车场附近，一座横跨河畔路拥有8字型引桥的行人、汽车两用立体过街天桥正在涂刷成彩虹模样，在乐高戏水乐园的东侧则是直通浑河河边的沈水街。 越过沈水街，香格里拉酒店和科技园新建的住宅小区正在进行着工程的收尾工作。 “小远，那个塔吊真难看。”宁婉嘉指着紧靠着香格里拉酒店蓝白色幕墙的一个橙色塔吊。 “酒店太高了，除了建筑塔吊，一般的移动吊车可没本事把七八吨重的东西吊到三十层楼那么高。” “幸好我们家的那栋楼已经施工完了，要不晚上还要担心有人顺着吊车爬上来。”宁婉嘉眯着大眼睛，试图看到梁远所说的新家植物园。 “前几天我去梁姨那边，听说科技园的后勤处说乐高修好之后公交车的站牌都要换名字，小远，你说叫什么好呢？” “不是要改成乐高戏水乐园么，难道还有什么名字备选？” “是下一站啦，从南站过来的环路先到乐高，然后下一站就是科技园的新小区，梁姨说香格里拉酒店属于集团自用叫这个站名不太挨边，可叫科技园小区又有些土。” “恩……，那就把科技园的新小区改称科学家花园好了。” “小远想的这个名字真好，让梁姨告诉后勤处就用这个名字好了。” “有没有奖励啊，嘉嘉，我们去看大河好不好。” “一点都不好，猪头，别以为人家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傍晚的阳光透过法国梧桐略显焦黄的树叶在林荫路上刻下一串串光斑，少女的嗓音宛若风中的风铃。在树叶间飒然飘荡。 看着白衣蓝裙的宁婉嘉娇笑着跑开，梁远满足的叹了口气，很有些热泪盈眶的感觉相比在欧洲累成狗的日子，这tm的才是生活啊。 日升月落、斗转星移。转眼间已是秋末，距离梁远回国已有半月有余。 考虑到远嘉的大会议召开在即，梁远索性放下所有工作一心一意的扮演起好学生这个角色。 清晨和两个丫头早起晨跑，然后一起到科技园的食堂吃早餐一起上学，午饭则在东大食堂和科技园之间选择。下午按时接两个丫头放学由双胞胎带着流连于盛京的大街小巷，寻找各种美味的街边小食，这半个月梁远过得犹如神仙一般。 九月二十九日，来自香港的电话终于打断了梁远的悠闲生活，收购怡和一事即将尘埃落定，面对着整个集团将要到来的组织构架变迁，急需梁远赴港充当各种必要的图章。 两个丫头彻底习惯了梁远东奔西跑的日子，即使知道梁远赴港在即国庆期间无法和两人一起参与生日礼物的揭幕仪式，除了抱怨几句小远这个大逃兵之外，两个丫头倒是温柔贤淑的替梁远收拾着行装。 隔日清晨五点半。深秋的朝阳不安分的在地平线下脉动着，金黄色的霞光透过城市的天际线把天色映照得通亮。 梁远拿着一只装着韭菜盒子的盘子在屋里边走边吃，不时的指挥着两个丫头把某个某个文件放进行李箱。 “知道今天早上的航班去香港，昨晚还不把文件都收拾利索。”李远玲拿着铲刀给梁远的盘子里添上两只刚刚煎好韭菜盒子。 “昨晚一直在和她们两个研究大黄蜂和千斤顶用国内的什么车型替代比较合适，把收拾文件的事情忘掉了。”梁远笑着说道。 这半个来月，两个丫头为改编变形金刚投入了极大的热情，幸好南湖科技园距离盛京鲁迅美术学院只有两站地，鲁美的加入补上了两个丫头在绘画上的短板。 打着香格里拉基金会的名头，大笔人民币撒下去，半个鲁迅美术学院都被动员了起来。单单新角色的手绘草稿就积累了半人高。 对于双胞胎来说，改编变形金刚动画片是个人爱好影响物理现实的起点，对于梁远来说则是不择不扣的毁别人的童年。 在大黄蜂预计替换的草稿里，目前共和国遍地跑的菲亚特大头鞋算是比较温柔的改编方案。最开始宁婉菲曾打算把大黄蜂替换成津门生产的夏利。 还好不是黄皮儿的大发面的，梁远默默的为大黄蜂上了一柱香。 “改编方案定下来了？”李远玲的声音里满是笑意。 自从双胞胎的改编计划开始之后，家里的笑声比平时多了无数倍，李远玲甚至专门抽出时间看了几集美版的变形金刚，以便知道三人经常笑岔气的由头。 “大黄蜂基本定下来是菲亚特126p，千斤顶很可能是这两年流行起来的拉达。” “盛京生产的松辽面包、吴淞牌轿车、老红旗、东风、解放什么的你们都想好了没有？”李远玲好奇的问道。 “松辽可以充当救护车。老吴淞轿车用来替换原版里的爵士，菲菲还把爵士的背景做了优化，摇滚风格的京剧是爵士发飙时的爱好……。” “东风用来替换铁皮，飞过山则是新版的老红旗……。”梁远用手抵着额头，强忍着笑意说道。 “你们三个忙了半个月，妈妈看只有擎天柱、红蜘蛛、通天晓这三个角色的替换方案还不错，其他的么……。”李远玲说了一半，笑着去了厨房。 在某人不差钱的情况下，吴淞译制厂的国产配音版本两个丫头已经拿到，对于吴厂的经典翻译两个丫头打算通盘接受。 眼下已经定下来的方案中，长征三号燃气轮机车和梁远打算引进的联邦德国磁悬浮成了擎天柱和通天晓的替代方案，红蜘蛛则被梁远顺理成章的丢给了f14战斗机。 “小远，这次从香港发财之后在国内建个汽车厂吧，免得我们找不到好看的车。”宁婉菲抱怨着。 “人家美国人是为了卖车才拍了动画片，菲菲你是为了拍动画片修个车厂，这思路简直太野了。”梁远满脸膜拜的看着宁婉菲。 “猪头，把掰块月亮下来换成修个车厂你看怎么样？”宁婉菲一边笑一边把签字笔装进梁远的行李箱。 “等我搞定飞机的，这回改编变形金刚你们两个先凑合着用那些旧车好了，以后拍续集的时候我在帮你们弄好看的车。”梁远豪迈的说道。 说笑着吃完早饭，周恒把独自一人的梁远送去了桃仙机场，两个丫头换上了白色格子衫和蓝色背带裙准备参加盛京市的“建国四十周年庆典”。 民谚有云：靠山吃山，靠海吃海，近水楼台先得月，在梁远的坚持下，东大的少年班和东大附小初中部战胜了盛京市委市政府领导下的无数实权衙门，成了国庆庆典期间，乐高戏水乐园开业酬宾的第一批幸运用户。 六点二十五分，桃仙机场候机厅，在机场广播柔和女中音的提示下，梁远拉着行李箱熟门熟路的过了安检走出登机通道。 在机场的近机位，一架红白相间涂装尾翼上涂着联合航空cua缩写的尾吊双引擎大型客机安静的停靠在机位上。 梁远看了看手中标注着盛京至香港kn5503次航班的机票，一丝期待之情油然而生。 国庆期间，唐婉主管的共和国联合航空全线步入正式营运，盛京至香港的kn5503航班也是联合航空首次投入营运的十条直航航线之一。(未完待续。) 第122章 套装 大约是考虑到某人经常去香港出差的缘故，联航旗下担当盛京直航香港飞行任务的bac1-11明显是去年才从罗马尼亚下线不久的新机。 沿着登机舷梯爬到机舱门口，看到在门口迎接旅客的空乘人员梁远顿时觉得眼前猛地一亮，联航空姐的制服和国内其他航空公司的空乘有着极大的不同。 中国最早的空乘人员应该是民国政府下辖的中航和央航，当时全国大约有二十余名空乘人员为国府军政两届的高官显贵们提供着飞行服务。 空乘人员的服饰受美国影响极深，西式的直筒裙，女款白衬衫，变体的贝雷帽成了民国空乘的标准服饰。 共和国建国后百废待兴，全国客运飞机的数量拿出一双手足以数全，当时的空乘人员基本都是从部队半途转行，空乘服饰也随之选用了蓝、绿色的军装小改款。 待到改开之后大陆和香港之间的交流日益频繁，共和国的空乘先是受港台流行服饰影响，当时香港电影中市民阶层流行穿着的多折长裙和白纱衬衫成了共和国空乘的标配。 不过市民阶层流行的服饰终究不适合专业的服务人员，至八十年代中期典型的现代职场装束西式套裙逐渐成了共和国民航服务人员的标配。 作为共和国民航业的领头羊，国内另一家具备搭载国旗资格的航空公司——中国国际航空公司甚至邀请享誉国际的法国服装设计大师皮尔?卡丹为国航设计了一套点缀了中国传统元素的西装套裙。 联航的空乘制服选择了耐脏的深海蓝作为服装的主色调，这个色系在全球民航服务业不算稀奇，稀奇的是联航空乘制服的裁剪。 虽然看起来联航的空乘制服类似于束身的连衣长裙，但是目光毒辣的梁远一眼就认出了联航的这套制服完全是华夏传统服饰汉服的深度变种。 上衣下裳，交领、右衽、系带，无一处不再默默述说着衣冠上国。礼仪之邦的源远流长。 联航制服压根就没西式服装的领子，空乘脖颈处只有类似传统汉服衣襟相掩所形成的交领，为了突出这种风格在交领处更是选用了国旗颜色中的金、红两色作为交领的镶边。 空乘人员腰间则系着三指宽印染着白蓝相间青花瓷图案的束身腰带，把女性安静柔逸的气质放大到了极点。 考虑到空乘人员工作的实际需求，联合航空对华夏传统服饰汉服做了极大的改良，宽宽广袖被露出少半截小臂的贴身七分袖所替代。拖地的百折裙摆也变成了简洁的直筒式仕女裙。 相比西装套裙精致、性感的予人感官，联航空乘的职业套装重点突出了共和国传统文化中的含蓄婉转、清雅自然。 简约而不简单，这句耳熟能详的广告词突兀的从梁远的脑海里冒了出来。 真想不到，梁远暗自感慨着，在国内民航界西装套裙风头正尽时，这种和流行趋势格格不入的职业套装百分之一百是唐婉定下来的。 若非亲眼目睹梁远决计想不到，唐婉在追逐时尚潮流的外表下还隐藏着如许的古典情怀。 相比性感精致这种舶来品，含蓄婉转更能激起共和国民众的审美情趣，和梁远一样。几乎每个登机的旅客看到机舱门口的联航空乘时都不由自主的放缓了脚步，上上下下的盯着空姐看上几秒才在空姐的提示下略带尴尬的进舱。 一阵纷扰过后，kn5503次航班所有持票旅客全部登机航班准备推出离港，空姐按惯例拿起送话器开始做起飞前的例行广播。 和往日起飞前空乘讲空乘的，乘客各忙各的有着极大的不同，空姐开讲时整个机舱里几乎所有乘客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空姐身上。 面对着这种目光炯炯的众目睽睽，梁远好笑的发觉哪怕接受过良好的职业培训，空姐精致妆容下的脸颊上一团红晕依旧隐隐浮现。 空姐刚刚做完广播。两位坐在梁远前边的女士就急不可待的对空姐招手，然后不出预料的问起空姐的职业套装要在哪里才能买到。 大约是联航刚刚开通香港航线的缘故。kn5503航班只装了半满，机舱尾部的座位空出了好几排。 飞行途中，梁远特意跑到bac1-11的尾部，感受了一下尾吊发动机对机舱内部的噪音影响，不得不说选用斯贝mk500系列航空发动机的bac1-11客机的机尾噪音远大于波音737和空客a320系列。 当然，无论bac1-11还是斯贝mk500系列都是国际航空界六十年代的主流技术。和最新型的波音737，a320有着隔代的技术落差。 2300公里航程的bac1-11注定满足不了盛京不停站直航香港的技术要求，由于在吴淞国际机场加油转机等因素，梁远飞抵香港时已是傍晚四点有余。 走出入境通道，离着老远梁远就看到了西装革履高举着接站牌的祁连山、纽璧坚等人。 “欢迎大少抵临香港视察工作。”祁连山伸手欲接梁远手中的行李箱。 梁远的目光掠过祁连山先纽璧坚脸上转了两圈。好笑的发觉这位商海老油脸上的微笑依旧职业化的一丝不苟，但目光中的波动和骇然几如实质。 看着纽璧坚的表情，梁远用脚指头也能猜出祁连山和纽璧坚说了什么。 收购怡和早已是板上钉钉，眼下只剩下敲紧最后一颗钉子，怡和香港资产并入远嘉时对怡和构架大幅度改组这种事情注定离不开纽璧坚这位识途老马，祁连山把梁远从幕后拉出来也是情理之中。 梁远估计祁连山在接自己之前，肯定神神秘秘的和纽璧坚说什么主导收购的幕后黑手驾临香港，我们今天就去机场给大老板接风云云。 然后，纽璧坚就悲剧了…。 梁远随手把行李箱丢给祁连山，笑着用英语说道：“苏总、刘总他们留下来的传统祁总果然保留的尽心尽力。” 看着纽璧坚的表情，梁远知道这位职业经理人需要时间平复心情理顺现实，除了点头致意梁远没和纽璧坚说什么，直接向候机楼外走去。 除了两个国内出身早已知道梁远身份的秘书，祁连山来机场接站也算是轻车从简，一行五人快步出了候机楼转向机场停车场。 依旧是乳白色的高顶海狮，拉开车门，祁连山坐进了驾驶位，笑着说道：“难得大少没自带司机过来，今天我来客串好了。” 自从搞出了axbx，梁远这几次赴港要么是熊伟信当司机，要么就是那位刚刚转业不久的“南海渔民”翁承基，这次恰逢共和国四十年国庆，熊伟信在国内的任务的较重，翁承基也被临时抽调回国，梁远算是难得的离开了组织的视线。 祁连山拒绝了秘书的替班要求，待众人都上车后将海狮驶拐出停车场驶上了机场前的德高道。 倒是纽璧坚通过这几分钟的时间彻底将情绪平息了下来，操着怪腔怪调的中文说道：“如非亲眼所见，眼前的传奇我是说什么都不会相信的，中国老祖宗说得很好，能在历史上留名的英雄从来都是年少时功成名就，老祖宗肯定不会骗人的” 梁远把纽璧坚的言语在脑袋里转了好几圈，终久没忍住笑了出来，心说那叫自古英雄出少年，古人诚不欺我。 哈哈一笑，梁远对坐在自己过道对面的纽璧坚用英语说道：“纽总裁还是说母语吧，你说汉语我还要自我翻译一下才能彻底明白过来。” “不，不，请允许我和祁一样称呼您为大少，怡和即将成为荣誉的中资企业，即将拥有世界上最大的市场作为公司生存发展的后盾与基石，公司文化中文化是怡和百年历上最大的和最为必要的转折，这也是未来璀璨之前的必要步骤。”纽璧坚一本正经的说道。 英式的马屁风格果然和中式马屁有着极大的不同，梁远无奈的用手指抵了抵额头，在语言上只能随着纽璧坚去了。(未完待续……) 第119章 1314公司 中午，和往日一样，两个丫头依旧来少年班的食堂吃饭。 梁远乱七八糟的理由想了一大堆也没猜出双胞胎口中的变形金刚到底是个什么货色，只好接过平日里两个丫头的活计——充当饭后的洗碗工。 如果没有意外，少年班和东大附小的放学时间十分近似，一个是下午三点另一个是下午二点五十。 放学后，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梁远和王蒙蒙几人向着校外走去。 “蒙蒙，你们几个不回宿舍么？” 发觉三人跟着自己过了宿舍和校门的分叉路口，梁远好奇的说着。 “那个表格处理的软件出了点小问题，我们这几天每天都去科技园做优化的。”宋飞解释着。 “我就说么，怎么我一回来就遇到天上掉馅饼这种好事，居然有人主动过来分赃，你们几个混蛋是怕科技园把软件退回来才是真的，果然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梁远笑着说道。 “小远，上午你已经上了贼船了，现在反悔也晚了。”王蒙蒙笑得异常奸诈。 “蒙蒙，软件到底卖了多少份，我好歹是每分钟好几十块上下的大财主，油水太少这个后门走得不划算可于我的清誉有损啊。” “小远，你这种货色还有哪门子的清誉可言，别看目前软件卖得不多还不到一百份拷贝，但是……。” 王蒙蒙压低了声音说道：“聂哥和我提过一件事，他说南湖科技园有个大计划，打算通过青科赛赞助全国所有的少年宫和部分小学一台以c2处理器为核心的电脑，我们的软件很可能作为搭载的捆绑软件成为赞助电脑的标配软件。” 聂晓天口中的这个大计划还是两只丫头想出来的呢，梁远自然是心中有数。 “我听我爸说目前国内计算机最普遍的应用领域就是日常办公，目前计算机刚刚进入国内不久。每个接触到计算机的人几乎都是白纸一张，小远，你想想一旦我们的软件成了标配，在无数人熟悉之后我们就是业界标准……。” 听着王蒙蒙哇啦哇啦的说了一大堆到把梁远吓了一跳，梁远真没看出自己的同桌还有这种业界目光和商业天赋。 严格地说当年的比尔?盖茨、史蒂夫?乔布斯在王蒙蒙的年纪也不过如此，这可是实打实的“天才”。除了自己这种划水的，能考上少年班的果然都是异类，梁远感慨万千的想着。 唯一可惜的就是国内就算有计算机行业的天才诞生，但在互联网时代到来之前也绝对没有适合天才成长的土壤。 至少在二十世纪的软件行业，单凭盗版光盘就足以干掉所有的原创型计算机软件天才。 大名鼎鼎的金山公司就是共和国软件行业最好的革命先烈也是最明显的活化石。 “怎么样，我们三个的想法不赖吧，小远你虽然不是软件的发明人，但你可是314公司的创始人啊，这个理由值得你去走后门吧。”王蒙蒙一副你捡了大便宜的模样。 “314公司？？这么搓的名字是谁起的？？”梁远问道。 “小远。你不会把自己宿舍的门牌号都忘掉了吧，314可是我们宿舍的名字啊。”于胖子鄙视的看了梁远一眼。 “呃……。”梁远摊了摊手，自己还真没第一时间把314和宿舍的门牌号联系在一起。 上上下下的看了王蒙蒙几眼，梁远终究还是一句话没说，软件收费，蒙蒙你这是要和全国人民为敌啊，梁远牙疼的想着。 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咬，在国内培养个微软出来梁远不敢想。但以远嘉的规模来说搞个金山什么的还是没有半点压力的，只要王蒙蒙几个有兴趣走下去梁远到不吝啬资金上支持。 日后的金山都能进化成大型网络游戏营运商和新型互联网手机制造企业。有梁远在王蒙蒙几人怎么也不会在软件这个大坑里憋死。 出了校门，蓝裙白衣的宁婉嘉笑吟吟等在门口。 站在学校门口，看着意气风发的王蒙蒙几人去了科技园，梁远抓过身边少女的书包，好奇的问道：“嘉嘉，怎么就你一个人。菲菲呢？” “妹妹去了伟信叔叔那边，听妹妹说广寒有点问题需要调整一下。” 梁远忽然觉得，一股寒气突兀的冒了出来。 “嘉嘉，菲菲的广寒是不是不能用了？”梁远有些小翼，又带着希望问道。 宁婉嘉倒是知道梁远的心思。轻笑着拉了拉梁远的手臂，说道：“猪头，不要做梦啦，妹妹说广寒稍微有点轻，伟信叔叔打算在为广寒加上一节刃身。” 宁婉菲的广寒原本只有一米出头，已经算得上是长刀了，现在居然还觉得短，这次加长之后广寒得有大半人高了，水灵灵的妹子，半人高的长刀，格调美是绝对够美了，就是梁远的心情很是风中凌乱。 当然如果用武术的观点来看，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以宁婉菲大气的性格来说用上超长刀还真符合自己的气质。 “妹妹空手小远也是打不过的吧，广寒加不加长又有什么关系呢。”宁婉嘉笑眯眯的捅穿了残酷的现实。 “谁说我打不过菲菲的，如果……呃……。”梁远忽然住口不谈。 在某人看来，如果在室内，有床或者是沙发的情况下，近身肉搏还是不怕宁婉菲的，毕竟梁远的气力更大些。 问题在于搏斗的画风不对，一个大老爷们和妞掐架居然要在床上滚床单的情况下才能战胜对手，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传说中的男宠……。 用力甩了甩头，梁远努力的把男宠这个充满封建糟粕的词汇丢进外太空。 “小周叔叔去送妹妹了，小远，我们去生日礼物那边逛逛好不好。”宁婉嘉温言软语的提着建议。 “好啊，不过嘉嘉可要告诉我变形金刚到底是什么东西，今天我都头痛一天了。” “小远，乐高开业之后，你若是陪我在十五米的跳台蹦极我就告诉你变形金刚到底是什么。” 两个丫头忽悠梁远一起蹦极已经很久了，这次梁远荷尔蒙上头自己作死在家门口修了这么一个东西，两个丫头哪可能放过梁远。 “与其去蹦极，我宁可选择造个变形金刚出来。”(未完待续。。) ps：呃～～～～～我决定做一个安静更新的美男子，一会还有一章 第0120章 改编 对待梁远，宁婉嘉注定和宁婉菲有着极大的不同，梁远一番嬉皮笑脸的死缠烂打之后，还是从少女的口中知道了变形金刚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嘉嘉，你要和菲菲改编变形金刚的动画片？？？”梁远的语气里满是惊讶。 “是啊，这个由头还是小远你先说过的呢。” “我说的？我什么时候说的？” 自从某人用《香格里拉》纪录片从美国赚到大笔美元之后，两个丫头对电影电视之类事务的兴趣与日俱增，阔起来的梁土豪自然不会委屈了两个丫头，不管是动画片、纪录片还是好莱坞大片都买了无数。 当时，两个丫头看变形金刚时还是梁远在现场充当的同声翻译。 “看动画的时候啊，美国人从日本引进了变形金刚的版权之后，彻底去掉了日版的痕迹将其本土化，小远还说了一大堆文化影响之类的话。” “所以呢，我和妹妹要把变形金刚做本土化改编，妹妹连汽车人的首领变形是什么都想好了呢。” “呃，擎……，汽车人的首领是什么？” 目前美版的变形金刚还没在央视上映，擎天柱、威震天等一系列经典的翻译还没诞生，当时看片梁远给两个丫头做现场翻译时选择了口语化的直译。 “当然是小叔生产的长征三号啊。” 宁婉嘉弯着水色的眸子兴奋的和梁远说着自己的想法。 伴随着况且、况且的轨道撞击声，博派的首领呼喊着汽车人变形，这风格……，呃，不对，都有轨道了哪里还有什么汽车人。莫非以后都要改叫火车人变形？ “嘉嘉，首领变形之后的轨道该怎么办啊？” 去个地方要铺上轨道……，去个地方要铺上轨道……，这简直太浪费了，就算是动画片梁远依旧有些纠结。 “猪头好笨，给汽车人的首领装上两套轮子不就结了嘛。”宁婉嘉学着梁远平时调笑自己的样子。亲昵的捏了捏梁远鼻子。 梁远忽然觉得，宁婉嘉说得好有道理……。 “嘉嘉，我记得你们两个看过的动画片有好多吧，怎么选中改编变形金刚了？” 梁远坚持认为两个气质灵慧国色天香的少女改编花仙子什么的才是正路，选中变形金刚这种肌肉片总有些怪怪的。 “妹妹喜欢啊。” “…………。” “我们前些天知道了一个消息，吴淞制片厂从美国引进的变形金钢动画片因为某些事情的发生不能继续上映，为了避免浪费还不如我们改编下，把变形金刚彻底本土化。” “这个消息准确么？”梁远问道 在梁远所经历的那个位面事情的影响只是暂时性的，大约逾期了小半年。变形金刚还是在央视上映了。 “当然准确，消息是张导亲口说的。”宁婉嘉说道。 关于变形金刚被禁映的消息两个丫头还是从张凯刚口中得到的。 这几年对于初出茅庐的张凯刚来说，绝对是事业上的大转折。 通过《香格里拉》纪录片，年轻的张凯刚越过了欧洲三大电影节，直接接触了世界电影的真正中心——美国。 一般来说，非美国本土出生的电影导演，如果想要进入美国市场只有两条路可选，一条是通过欧洲三大电影节获奖刷声望。然后按部就班的找机会进入美国市场进而步入好莱坞，这个过程可能需要十几年的时间。 还有一条路就是日本导演曾经走过的路。由于日本本土企业大举进入美国市场的缘故，通过本土财团的支持从拍摄最基础的电视广告片做起，直接在美国市场刷声望，如果导演本身属实才华横溢的话，打开好莱坞大门的时间要比第一种快上许多。 在遇到梁海平之前，张凯刚和这颗星球上的无数电影人一样。努力的在欧洲三大电影节上刷着声望，然后天上掉馅饼了……。 好的广告和好的商品向来是相辅相成的，《香格里拉》纪录片的惊艳为香格里拉电气打响了品牌，香格里拉电气商品的高科技形象则进一步加深了美国人对香格里拉概念的好感。 香格里拉电气在欧美的广告投入每年都不少千万美元，这部分广告预算中有相当数量的广告片都是委托张凯刚进行的拍摄。在欧美影视圈长时间的曝光之后，拍摄了《香格里拉》纪录片的张凯刚已经在美国电影圈小有名气。 也正是如此，双胞胎流露出对电影方面的爱好之后，梁海平联系了张凯刚为两个丫头充当了启蒙老师的角色，此时还不是知名导演的张凯刚欣然应允，毕竟香格里拉电气对张凯刚在广告片上的倾斜和支持是明摆着的。 有了张凯刚这样一个在国内电影圈里影响力越来越大的启蒙老师，两个丫头的消息相当的灵通。 因为世情变迁，美版变形金刚在吴淞制片厂手中变成烫手山芋的事情几乎第一时间就被回国的双胞胎所知晓，想着梁远以前说过的外来文化本土化改良再加上兴趣所在，两个丫头决定用变形金刚试试手。 看着梁远沉吟不语，宁婉嘉转了转眼眸有些迷糊的问道：“小远，是不是要花掉很多钱，如果改编的开销过高……。” 梁远伸出两根手指轻轻的盖在少女的唇瓣上，笑着说道：“过些天会从国外弄好多钱的回来，与其被老苏他们骗走心痛还不如给嘉嘉花掉呢。” 宁婉嘉有些调皮的咬了一下梁远的指甲，微嘟着嘴巴说道：“从美国回来后我和妹妹看了不少关于变形金刚动画片制片方的资料，可是越看越迷糊也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下手商谈。” 就八十年代的动画行业来说，由于计算机技术高昂的成本，手绘还在整个行业中仍然占据着极为重要的地位。 两个丫头打算对美版的变形金刚进行改编，主要的改编内容就是把突出美式风格的擎天柱、大黄蜂、红蜘蛛等角色形象进行本土优化，用共和国日常生活过中少年儿童耳熟能详的形象来进行替换，进而产生这是属于“我们国家的故事”这种微妙的情绪。 除了替换角色的形象之外，美版变形金刚的故事构架，动画片背景图像等很大一部分内容都是原封不动的加以利用。 正是因为如此，和美国孩之宝公司的谈判才是必须的步骤，否则以远嘉在美国律师团的规模来说，两个丫头如果选择推翻一切重新来过的话压根不需要任何公司的授权，变形金刚这四个汉字在八十年代美国孩之宝公司可没有注册过。 “变形金刚动画片的拍摄，主要是为了给美国孩之宝公司的变形金刚实物玩具做促销，就改编动画这个问题来说我们可以把玩具实物和影视版权分开谈，改编之后的动画我们只要影视版权即可，玩具授权可以免费授权给美国孩之宝公司。” 梁远奸诈的一笑，继续说道：“刚好目前中美关系不太好，我们祭出本土化改编的大旗也算是为了孩之宝公司挺进中国市场分忧解难。” 二十世纪共和国儿童玩具的购买力委实有限，在梁远的印象里近百元的孩之宝变形金刚的销路只能用“呵呵”来形容。 同孩之宝玩具相反，变形金刚动画片的影响力在共和国国内相当的巨大，至少可以说是影响了两代人，既然两个丫头对拍电影有兴趣，梁远索性为双胞胎搭建一个高起点的舞台。 “小远总是有办法的。” 听着梁远三言两语的搞定了事情的整个构架，宁婉嘉的眸子弯成了一道好看的月牙。(未完待续。。) 第121章 香港直香航 梁远和宁婉嘉两人沿着河畔路边走边聊，不一会就到了即将开业的乐高戏水乐园。 此时的乐高早已施工完毕，目前正在调试室内设备和进行部分树木类绿化，远远望去有着浅灰色外表方方正正的乐园主体建筑，好似一本厚重的线装古书平放在地平线上。 在乐园门口的大型停车场附近，一座横跨河畔路拥有8字型引桥的行人、汽车两用立体过街天桥正在涂刷成彩虹模样，在乐高戏水乐园的东侧则是直通浑河河边的沈水街。 越过沈水街，香格里拉酒店和科技园新建的住宅小区正在进行着工程的收尾工作。 “小远，那个塔吊真难看。”宁婉嘉指着紧靠着香格里拉酒店蓝白色幕墙的一个橙色塔吊。 “酒店太高了，除了建筑塔吊，一般的移动吊车可没本事把七八吨重的东西吊到三十层楼那么高。” “幸好我们家的那栋楼已经施工完了，要不晚上还要担心有人顺着吊车爬上来。”宁婉嘉眯着大眼睛，试图看到梁远所说的新家植物园。 “前几天我去梁姨那边，听说科技园的后勤处说乐高修好之后公交车的站牌都要换名字，小远，你说叫什么好呢？” “不是要改成乐高戏水乐园么，难道还有什么名字备选？” “是下一站啦，从南站过来的环路先到乐高，然后下一站就是科技园的新小区，梁姨说香格里拉酒店属于集团自用叫这个站名不太挨边，可叫科技园小区又有些土。” “恩……，那就把科技园的新小区改称科学家花园好了。” “小远想的这个名字真好，让梁姨告诉后勤处就用这个名字好了。” “有没有奖励啊，嘉嘉。我们去看大河好不好。” “一点都不好，猪头，别以为人家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傍晚的阳光透过法国梧桐略显焦黄的树叶在林荫路上刻下一串串光斑，少女的嗓音宛若风中的风铃，在树叶间飒然飘荡。 看着白衣蓝裙的宁婉嘉娇笑着跑开，梁远满足的叹了口气。很有些热泪盈眶的感觉——相比在欧洲累成狗的日子，这tm的才是生活啊。 日升月落、斗转星移，转眼间已是秋末，距离梁远回国已有半月有余。 考虑到远嘉的大会议召开在即，梁远索性放下所有工作一心一意的扮演起好学生这个角色。 清晨和两个丫头早起晨跑，然后一起到科技园的食堂吃早餐一起上学，午饭则在东大食堂和科技园之间选择，下午按时接两个丫头放学由双胞胎带着流连于盛京的大街小巷，寻找各种美味的街边小食。这半个月梁远过得犹如神仙一般。 九月二十九日，来自香港的电话终于打断了梁远的悠闲生活，收购怡和一事即将尘埃落定，面对着整个集团将要到来的组织构架变迁，急需梁远赴港充当各种必要的图章。 两个丫头彻底习惯了梁远东奔西跑的日子，即使知道梁远赴港在即国庆期间无法和两人一起参与生日礼物的揭幕仪式，除了抱怨几句小远这个大逃兵之外，两个丫头倒是温柔贤淑的替梁远收拾着行装。 隔日清晨五点半。深秋的朝阳不安分的在地平线下脉动着，金黄色的霞光透过城市的天际线把天色映照得通亮。 梁远拿着一只装着韭菜盒子的盘子在屋里边走边吃。不时的指挥着两个丫头把某个某个文件放进行李箱。 “知道今天早上的航班去香港，昨晚还不把文件都收拾利索。”李远玲拿着铲刀给梁远的盘子里添上两只刚刚煎好韭菜盒子。 “昨晚一直在和她们两个研究大黄蜂和千斤顶用国内的什么车型替代比较合适，把收拾文件的事情忘掉了。”梁远笑着说道。 这半个来月，两个丫头为改编变形金刚投入了极大的热情，幸好南湖科技园距离盛京鲁迅美术学院只有两站地，鲁美的加入补上了两个丫头在绘画上的短板。 打着香格里拉基金会的名头。大笔人民币撒下去，半个鲁迅美术学院都被动员了起来，单单新角色的手绘草稿就积累了半人高。 对于双胞胎来说，改编变形金刚动画片是个人爱好影响物理现实的起点，对于梁远来说则是不择不扣的毁别人的童年。 在大黄蜂预计替换的草稿里。目前共和国遍地跑的菲亚特大头鞋算是比较温柔的改编方案，最开始宁婉菲曾打算把大黄蜂替换成津门生产的夏利。 还好不是黄皮儿的大发面的，梁远默默的为大黄蜂上了一柱香。 “改编方案定下来了？”李远玲的声音里满是笑意。 自从双胞胎的改编计划开始之后，家里的笑声比平时多了无数倍，李远玲甚至专门抽出时间看了几集美版的变形金刚，以便知道三人经常笑岔气的由头。 “大黄蜂基本定下来是菲亚特126p，千斤顶很可能是这两年流行起来的拉达。” “盛京生产的松辽面包、吴淞牌轿车、老红旗、东风、解放什么的你们都想好了没有？”李远玲好奇的问道。 “松辽可以充当救护车，老吴淞轿车用来替换原版里的爵士，菲菲还把爵士的背景做了优化，摇滚风格的京剧是爵士发飙时的爱好……。” “东风用来替换铁皮，飞过山则是新版的老红旗……。” 梁远用手抵着额头，强忍着笑意说道。 “你们三个忙了半个月，妈妈看只有擎天柱、红蜘蛛、通天晓这三个角色的替换方案还不错，其他的么……。”李远玲说了一半，笑着去了厨房。 在某人不差钱的情况下，吴淞译制厂的国产配音版本两个丫头已经拿到，对于吴厂的经典翻译两个丫头打算通盘接受。 眼下已经定下来的方案中，长征三号燃气轮机车和梁远打算引进的联邦德国磁悬浮成了擎天柱和通天晓的替代方案，红蜘蛛则被梁远顺理成章的丢给了f14战斗机。 “小远，这次从香港发财之后在国内建个汽车厂吧，免得我们找不到好看的车。”宁婉菲抱怨着。 “人家美国人是为了卖车才拍了动画片，菲菲你是为了拍动画片修个车厂，这思路简直太野了。”梁远满脸膜拜的看着宁婉菲。 “猪头，把掰块月亮下来换成修个车厂你看怎么样？”宁婉菲一边笑一边把签字笔装进梁远的行李箱。 “等我搞定飞机的，这回改编变形金刚你们两个先凑合着用那些旧车好了，以后拍续集的时候我在帮你们弄好看的车。”梁远豪迈的说道。 说笑着吃完早饭，周恒把独自一人的梁远送去了桃仙机场，两个丫头换上了白色格子衫和蓝色背带裙准备参加盛京市的“建国四十周年庆典”。 民谚有云：靠山吃山，靠海吃海，近水楼台先得月，在梁远的坚持下，东大的少年班和东大附小初中部战胜了盛京市委市政府领导下的无数实权衙门，成了国庆庆典期间，乐高戏水乐园开业酬宾的第一批幸运用户。 六点二十五分，桃仙机场候机厅，在机场广播柔和女中音的提示下，梁远拉着行李箱熟门熟路的过了安检走出登机通道。 在机场的近机位，一架红白相间涂装尾翼上涂着联合航空cua缩写的尾吊双引擎大型客机安静的停靠在机位上。 梁远看了看手中标注着盛京至香港kn5503次航班的机票，一丝期待之情油然而生。 国庆期间，唐婉主管的共和国联合航空全线步入正式营运，盛京至香港的kn5503航班也是联合航空首次投入营运的十条直航航线之一。(未完待续。。) 第123章 谁来背锅（一） “纽总裁发给总部的公文风格我很喜欢，精简、俗白，没有拗口的概念和浮华的语句，直指事务的核心，在国内我经常拿着公文想象着当年统治着全港经济的怡和当家人的风采，可惜国内教育的课业繁忙，直到国庆我才能抽出时间来香港……。” 华夏文化讲究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虽然作为大老板不好直白的拍下属的马屁，但不妨碍梁远也一本正经的满嘴跑火车。 祁连山的秘书宫芸坐在梁远的前边的座椅上，听着梁远胡扯着什么国内课业繁忙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 宫芸是远嘉刚刚成立时，目前在浪潮工作的王欣从学校招聘过来的技术型人才，不过这几年远嘉在技术上的跃进过于迅猛，很多天赋一般的技术人员开始跟不上公司的发展步伐，一番组织上的优化调整之后，有相当一部分员工在集团内部被调整到行政部门。 毕竟远嘉强调以技术竞争立足于世，公司内部的工程师氛围极为浓厚，就算员工改走行政路线拥有相关的技术背景也是各个分公司和集团总部急需的人才。 当初祁连山举家迁入香港后，远嘉曾在所有子公司内部寻找适合的行政人员充实到香港子公司的中层，彼时单身的宫芸觉得机会难得，选择了跟随祁连山一起移民了香港，至今已有两年有余。 宫芸进入远嘉工作时，在王欣手下的团队中呆过很长时间，对梁远的身份背景和平日里的所作所为十分熟悉，自然知道梁远口中的课业繁忙压根就是在糊弄洋鬼子。 不过两个丫头不在梁远身边，自然不会有人不开眼的揭破大老板正经八百的胡说八道。 自从梁远有了收购怡和的念头之后，在香港的食宿都选择在怡和旗下的文华东方酒店解决，此时整个收购计划即将大功告成自然不会去别家酒店。 从启德机场到文华东方酒店必须要通过海底隧道，结果梁远不幸的遇到了大堵车，在红磡体育场附近足足塞了两个多小时，一行人抵达酒店时已是晚上七点多。 梁远和祁连山都对堵车抱怨连连。倒是纽璧坚暗自庆幸，有了这两个多小时的闲谈，不光初步了解了整个远嘉的来龙去脉和背景实力，也在这个年轻得过分的老板心里建立起了初步的印象。毕竟对于职业经理人来说，老板对自身的印象和评价至关重要，否则有天大的能力也展示不出来。 走进祁连山提前预定的套房，梁远把行李箱丢在客厅径直进了卧室洗澡顺便给家里打电话报平安。 等梁远处理完私人事务和个人卫生，换上居家的半袖t恤、沙滩裤走出卧室。就听见唐婉的声音从客厅里传来。 “小宫，那份广式虾饺是小远的，调料里要放一点蒜蓉酱油多些和陈醋少一些，不要按南方的口味调配，那两份十二寸披萨做我们几个的宵夜，看祁总的样子今晚十有**要熬夜的。” “宁姨怎么有空过来了，到多久了？”梁远带上卧室的房门，走进客厅。 “刚到，香港这边的文件给你发了一大堆，你才回复了几个？再不上门催一催黄花菜都要凉了。”唐婉说道。 “我人都要过来了。那些文件晚几天签也没什么吧。” 指了指丢在墙角的行李箱，梁远笑着说道：“东西都在那里呢，事情尽在掌握。” 唐婉哪里知道“**尽在掌握”这个未来很多人都会知道的梗，没好气的瞪了梁远一眼说道：“我听你妈说这些天你和她们两个改编电影都要走火入魔了。” 梁远嘿嘿笑着也不答话。 “我知道祁总和小远出去吃饭很头痛常常吃不饱，顺路带了宵夜过来，大家先对付一顿，忙过这阵子我们在统一庆功。”唐婉笑着说道。 梁远和祁连山几人出去吃正餐，经常被服务人员当作无知儿童之类的晚辈配角，早年间还曾收到过商家附赠的塑料玩具之类的东西，场面十分诡异。几次过后凡是出门在外梁远也懒得和远嘉一干中老年共同进餐，偶尔工作时需要统统用盒饭便当之类的对付。 “世界五百强的老总们会餐居然要用盒饭来应付，中式的企业文化是不是很奇特？”梁远似笑非笑的看着纽璧坚。 “不，不。大少，中国有句古老的话，这叫做同甘共苦、情比金坚。”纽璧坚操着怪腔怪气的中文，冒出了一句错位的谚语。 “同甘共苦和情比金坚这两个词语联合起来使用时，一般都用来形容爱情。”梁远试图纠正着纽璧坚语法。 “哦，哦。那就叫相濡以沫，琴瑟相和。”纽璧坚高兴的说道。 梁远决定放弃了语文教师这个很有前途的职业，转头对着唐婉说道：“宁姨，我好像听见你带广式虾饺来了，在哪里，我都要饿死了。” “怎么联航的公务餐不合口味？” 梁远点了点头，说道：“和联航空乘的职业套装相比，联航配餐的点心简直糟透了，和国航、东航属于一个水平线，简直无法入口。” “小远，你那是科技园食堂的点心吃多了。”唐婉英明的无视了某人的抱怨。 “这几年陆陆续续加到一起，科技园的食堂没有上千万也差不多了吧，联航可没远嘉那般财大气粗。”唐婉笑着说道。 “宁姨选职业套装的眼光真是厉害，我打算把香格里拉酒店的制服换成联航的职业套装，宁姨觉得怎么样？”梁远问道。 “联航的空姐制服是联航委托大连轻工学院设计的，小远喜欢的话可以去和学院那边谈，联航只拿到了服装在航空服务业上的授权。” 由于梁远把联航的未来定义成海外上市，因此联航的管理相当的正规化，可以说许多企业条例的拟定和执行完全是在填补国内空白。 “大少的眼光一向不差，等收购怡和的事情落地，文华东方酒店的职业制服也可以跟着改变下，新股东新面貌嘛。”祁连山补充了一句。 几人说话间，宫芸把唐婉带来的虾饺和披萨端了进来，祁连山几人知道晚上肯定要点灯熬夜，也没矜持风卷残云般的一扫而光。 应付过晚饭，唐婉神情一肃，从随身的文件夹中拿出厚厚一摞文件递给梁远说道：“为了避免收购上市公司股份超过5%必须发布公告的规定，宁姨这边从股市散户手中收购的怡和股份最终停止在4.95%。” “不过纽总裁已经和凯撒克家族达成了换股和注资的协议，同怡和中、小股东签署的股份置换协议也马上抵达生效日，整个收购计划即将摆到公众面前，小远打算如何应付海内外媒体？” 一个月之前，祁连山和纽璧坚同怡和中小股东签署的股份置换协议虽然落笔，但文件的生效日期却被人为的延期了一个月有余。 远嘉之所以选用文件延迟生效这种合约，除了给凯撒克家族增加压力之外，通过法律上的正式流程验证重组中的联邦德国电信股份的真伪和价值也是重要的理由之一。 可以说凯撒克家族之所以妥协的这般快捷，从法律上确定了远嘉扔出来的“欧洲馅饼”没有任何问题才是决定性的因素。 在目前的怡和掌门人西门?凯萨克眼中，和远嘉之间进行的股权置换和股权投资，是将家族根本从远东这块文明边缘迁回欧洲中心的天赐良机。 梁远的收购计划本身没有了问题，问题在于怡和如愿以偿的跑路了，而以怡和对香港的影响力来说，这个消息对香港社会无异于一场8级地震，必定会对香港的现在和未来造成严重影响。 所谓严重影响就是市面乱成一团，各种小道消息乱飞，各种人心慌慌，各种阴谋论大量出炉……，这些必定会对远嘉接手怡、改组怡和造成巨大的阻力。 远嘉收购怡和是为了增强企业实力，可不是为了演绎并购后的新旧势力火拼。 “宁姨，政党也好，国家也好，企业也好，凡是人类组织的新陈代谢肯定会波澜不断，阴暗不断，火拼不断，这种注定发生的事情根本就不是重点，事情的重点在于黑锅在哪里。” 这句话说完，梁远的眸子异常闪亮。(未完待续。) ps：上传了一个小时，差点崩溃，怕有书友熬夜等更，直接发了 第124章 谁来背锅（二） 梁远口中黑锅这个词一出口，不论祁连山还是唐婉几乎第一时间就想起了某人那句“狗咬你一口，你总不能去咬狗，要轮起棒子才是正路”的论调。 祁连山心想，我说当时大少怎么那么好说话呢，三言两语就被唐婉给打发了，毕竟混江湖的都知道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原来大少在这里等着呢。 看了看梁远亮晶晶眼睛，祁连山猜想着梁远应该在这个地方蹲守很久了，搞不好纪家刚刚入局时就被梁远预定在黑锅那个位置上。 祁连山想提点关于社会主义安定团结的意见，不过沿着梁远的思路深入展开一下，顿时觉得此时此地纪家所处的位置实在是太帅太耀眼了，真让人忍不住随手丢口大锅过去。 收购怡和这盘棋可以说是远嘉开的局纪明杰半途加入，察觉到潜在的冲突之后梁远指挥着远嘉即刻转进跑去了欧洲，只留下唐婉一人在香港配合着纪明杰主导的收购大局。 既然远嘉处于辅助地位，拉竿子造势之类的事情远嘉自然兴趣不高，统统丢给纪明杰国内也说不出什么二话。 结果这段日子纪明杰可没闲着，趁着香港股市大乱人心慌慌这个当口，纪明杰竖起了本港中资对决殖民主义残余势力这杆大旗，在香港资本市场往来奔走竭力呼号，搅起了不小的风雨势头。 虽然以李同学为代表的几位香港本地商业大鳄，由于前几年收购时可能同怡和签过什么私下协议态度暧昧，但同李同学不太对付的另外几家商业家族，连同许多香港中、小型商业家族抱着各式各样的目的围拢在纪明杰身边。 一时间纪明杰旗下名义上的资金规模汇聚超过六十亿港元，香港资本市场上的消息如暴风雪一般披头盖脸的乱飞。 整个怡和系旗下上市公司香港置地、奶牛国际、文华东方、怡和太平洋等子公司的股价好似过山车一般上扬下潜，除了庄家和极少数蒙对了股市走势的幸运儿。无数追涨杀跌的香港散户断头腰斩、尸横遍野。 此时的香港股市乱成了一窝粥，托怡和集团十多年坚持高喊“狼来了”的福，没人相信凯撒克家族领导下的怡和系会找到接盘侠顺利的撤出香港，各种各样的国际投资机构、对冲基金都借着这股势头兴风作浪。 在香港股市上竭力搏杀着的人群还没意识到，一只叫做远嘉的大鳄鱼正懒洋洋的潜在水底，望着水面上的无知食材们翻着花样的扑腾。 房间里忽然静了下来。唐婉和祁连山一样，想说从长计议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明白事情来龙去脉的唐婉和祁连山深知，纪明杰可是主动跳出来搅风搅雨的，眼下纪家二爷正站在领导香港本地中资的潮头上浪着呢，就算梁远不丢黑锅，只要远嘉收购怡和的邀约公布于世，被殃及池鱼也是命中注定。 唐婉终究不是宁雷、梁江平这种共产主义铁杆，通过远嘉和ge的谈判，唐婉隐约察觉共和国和美国之间的关系最危险的那段时期好像过去了。既然共和国外部局势有缓和的迹象，内部安定团结的大局唐婉才不会看在眼里。 精于政治的唐婉向来深知，能喊出大局为重的人往往都认为自己就是大局。 丢出黑锅这个概念之后，梁远也不说话，笑眯眯的从冰箱里翻出苹果汁然后叼着吸管一副休闲模样看着唐婉坐在那里权衡利弊。 自远嘉成立以来涉及政商关系这类事情，唐婉的意见有着极重要的地位，唐婉不说话祁连山也知趣的闭口不言，倒是祁连山身边坐着的纽璧坚由于掌握的信息不足听得满头雾水。不知所云。 “小远，你和宁姨说实话。纪明杰提出收购怡和之后你撒手得那么利索是不是早就预料到这一天了？”唐婉想了又想还是觉得这团乱麻不好清理，决定问梁远这个始作俑者。 “要不是联邦德国统一心切使得事情峰回路转，远嘉在香港可是真真切切的给纪明杰打下手了，香港这边的事情都在宁姨掌控之中，我又不是神仙哪能猜到纪家大叔的性格如此火爆，收购还没什么谱就把事情搞得人尽皆知……。” 祁连山听着梁远不仅不认账。反而倒打一耙直指纪明杰办事不稳重，有些哭笑不得的用手指抵了抵额头，心想，这坑九成九是梁远开始谋划怡和时早就挖好的，没人跳下来也就算了。有人主动跳下去以梁远的性子又哪能放弃填土的机会？ 如果不造势，纪明杰压根就翘不动收购怡和的资金杠杆，如果造势，这等规模的资金动用只能纪明杰亲自出马，所谓白手套之类的玩意压根就上不了台面，结果一环扣一环之下，纪明杰连脱身的机会都没有。 所谓爬得越高摔得越重，祁连山想着最近香港报纸上针对纪明杰大幅报道的什么《共和国资本运作第一人》，《中国唯一懂现代资产管理的经济学家》……等等文章，远嘉即将放出去收购合约无异于最响亮的耳光。 看着梁远的表情，唐婉就知道梁远这番话纯粹是在睁眼说瞎话，不过只要梁远不亲口承认是在故意坑人，任何人在明面上都挑不出毛病，用智商碾压属于最正大堂皇的手段，根本无法指责。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唐婉先替纪明杰感叹了一句。 “小远，宁姨可不管你想把黑锅丢到哪去，宁姨需要小远确定，不管用什么方式，消息公布之后远嘉必须能掌控香港的局面，必须使香港社会和股市早日恢复正常，只要远嘉能做到，小远说谁是黑锅谁就是黑锅！” 停顿了一下，唐婉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只要能快速掌控香港的局面，天塌下来宁姨帮你顶着。” 听唐婉如此说，梁远得意的一笑，有了唐婉撑腰自己心中的那个大计划终于可以放手的实施了，如此牛b的尚方宝剑在手要不以权谋私一下下简直就是对智商的犯罪。 “宁姨，其实这口黑锅并不算大，现在搅和进收购怡和这件事情里的，可不单单只有纪家那位童心未泯的大叔……。” 梁远笑眯眯的先把尾巴藏好，又顺口黑了一句纪明杰，开始兜售自己的大计划。(未完待续……) 第1222章 套装 大约是考虑到某人经常去香港出差的缘故，联航旗下担当盛京直航香港飞行任务的bac1-11明显是去年才从罗马尼亚下线不久的新机。 沿着登机舷梯爬到机舱门口，看到在门口迎接旅客的空乘人员梁远顿时觉得眼前猛地一亮，联航空姐的制服和国内其他航空公司的空乘有着极大的不同。 中国最早的空乘人员应该是民国政府下辖的中航和央航，当时全国大约有二十余名空乘人员为国府军政两届的高官显贵们提供着飞行服务。 空乘人员的服饰受美国影响极深，西式的直筒裙，女款白衬衫，变体的贝雷帽成了民国空乘的标准服饰。 共和国建国后百废待兴，全国客运飞机的数量拿出一双手足以数全，当时的空乘人员基本都是从部队半途转行，空乘服饰也随之选用了蓝、绿色的军装小改款。 待到改开之后大陆和香港之间的交流日益频繁，共和国的空乘先是受港台流行服饰影响，当时香港电影中市民阶层流行穿着的多折长裙和白纱衬衫成了共和国空乘的标配。 不过市民阶层流行的服饰终究不适合专业的服务人员，至八十年代中期典型的现代职场装束西式套裙逐渐成了共和国民航服务人员的标配。 作为共和国民航业的领头羊，国内另一家具备搭载国旗资格的航空公司——中国国际航空公司甚至邀请享誉国际的法国服装设计大师皮尔?卡丹为国航设计了一套点缀了中国传统元素的西装套裙。 联航的空乘制服选择了耐脏的深海蓝作为服装的主色调，这个色系在全球民航服务业不算稀奇，稀奇的是联航空乘制服的裁剪。 虽然看起来联航的空乘制服类似于束身的连衣长裙，但是目光毒辣的梁远一眼就认出了联航的这套制服完全是华夏传统服饰汉服的深度变种。 上衣下裳，交领、右衽、系带，无一处不再默默述说着衣冠上国。礼仪之邦的源远流长。 联航制服压根就没西式服装的领子，空乘脖颈处只有类似传统汉服衣襟相掩所形成的交领，为了突出这种风格在交领处更是选用了国旗颜色中的金、红两色作为交领的镶边。 空乘人员腰间则系着三指宽印染着白蓝相间青花瓷图案的束身腰带，把女性安静柔逸的气质放大到了极点。 考虑到空乘人员工作的实际需求，联合航空对华夏传统服饰汉服做了极大的改良，宽宽广袖被露出少半截小臂的贴身七分袖所替代。拖地的百折裙摆也变成了简洁的直筒式仕女裙。 相比西装套裙精致、性感的予人感官，联航空乘的职业套装重点突出了共和国传统文化中的含蓄婉转、清雅自然。 简约而不简单，这句耳熟能详的广告词突兀的从梁远的脑海里冒了出来。 真想不到，梁远暗自感慨着，在国内民航界西装套裙风头正尽时，这种和流行趋势格格不入的职业套装百分之一百是唐婉定下来的。 若非亲眼目睹梁远决计想不到，唐婉在追逐时尚潮流的外表下还隐藏着如许的古典情怀。 相比性感精致这种舶来品，含蓄婉转更能激起共和国民众的审美情趣，和梁远一样。几乎每个登机的旅客看到机舱门口的联航空乘时都不由自主的放缓了脚步，上上下下的盯着空姐看上几秒才在空姐的提示下略带尴尬的进舱。 一阵纷扰过后，kn5503次航班所有持票旅客全部登机航班准备推出离港，空姐按惯例拿起送话器开始做起飞前的例行广播。 和往日起飞前空乘讲空乘的，乘客各忙各的有着极大的不同，空姐开讲时整个机舱里几乎所有乘客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空姐身上。 面对着这种目光炯炯的众目睽睽，梁远好笑的发觉哪怕接受过良好的职业培训，空姐精致妆容下的脸颊上一团红晕依旧隐隐浮现。 空姐刚刚做完广播。两位坐在梁远前边的女士就急不可待的对空姐招手，然后不出预料的问起空姐的职业套装要在哪里才能买到。 大约是联航刚刚开通香港航线的缘故。kn5503航班只装了半满，机舱尾部的座位空出了好几排。 飞行途中，梁远特意跑到bac1-11的尾部，感受了一下尾吊发动机对机舱内部的噪音影响，不得不说选用斯贝mk500系列航空发动机的bac1-11客机的机尾噪音远大于波音737和空客a320系列。 当然，无论bac1-11还是斯贝mk500系列都是国际航空界六十年代的主流技术。和最新型的波音737，a320有着隔代的技术落差。 2300公里航程的bac1-11注定满足不了盛京不停站直航香港的技术要求，由于在吴淞国际机场加油转机等因素，梁远飞抵香港时已是傍晚四点有余。 走出入境通道，离着老远梁远就看到了西装革履高举着接站牌的祁连山、纽璧坚等人。 “欢迎大少抵临香港视察工作。”祁连山伸手欲接梁远手中的行李箱。 梁远的目光掠过祁连山先纽璧坚脸上转了两圈。好笑的发觉这位商海老油脸上的微笑依旧职业化的一丝不苟，但目光中的波动和骇然几如实质。 看着纽璧坚的表情，梁远用脚指头也能猜出祁连山和纽璧坚说了什么。 收购怡和早已是板上钉钉，眼下只剩下敲紧最后一颗钉子，怡和香港资产并入远嘉时对怡和构架大幅度改组这种事情注定离不开纽璧坚这位识途老马，祁连山把梁远从幕后拉出来也是情理之中。 梁远估计祁连山在接自己之前，肯定神神秘秘的和纽璧坚说什么主导收购的幕后黑手驾临香港，我们今天就去机场给大老板接风云云。 然后，纽璧坚就悲剧了…..。 梁远随手把行李箱丢给祁连山，笑着用英语说道：“苏总、刘总他们留下来的传统祁总果然保留的尽心尽力。” 看着纽璧坚的表情，梁远知道这位职业经理人需要时间平复心情理顺现实，除了点头致意梁远没和纽璧坚说什么，直接向候机楼外走去。 除了两个国内出身早已知道梁远身份的秘书，祁连山来机场接站也算是轻车从简，一行五人快步出了候机楼转向机场停车场。 依旧是乳白色的高顶海狮，拉开车门，祁连山坐进了驾驶位，笑着说道：“难得大少没自带司机过来，今天我来客串好了。” 自从搞出了axbx，梁远这几次赴港要么是熊伟信当司机，要么就是那位刚刚转业不久的“南海渔民”翁承基，这次恰逢共和国四十年国庆，熊伟信在国内的任务的较重，翁承基也被临时抽调回国，梁远算是难得的离开了组织的视线。 祁连山拒绝了秘书的替班要求，待众人都上车后将海狮驶拐出停车场驶上了机场前的德高道。 倒是纽璧坚通过这几分钟的时间彻底将情绪平息了下来，操着怪腔怪调的中文说道：“如非亲眼所见，眼前的传奇我是说什么都不会相信的，中国老祖宗说得很好，能在历史上留名的英雄从来都是年少时功成名就，老祖宗肯定不会骗人的” 梁远把纽璧坚的言语在脑袋里转了好几圈，终久没忍住笑了出来，心说那叫自古英雄出少年，古人诚不欺我。 哈哈一笑，梁远对坐在自己过道对面的纽璧坚用英语说道：“纽总裁还是说母语吧，你说汉语我还要自我翻译一下才能彻底明白过来。” “不，不，请允许我和祁一样称呼您为大少，怡和即将成为荣誉的中资企业，即将拥有世界上最大的市场作为公司生存发展的后盾与基石，公司文化中文化是怡和百年历上最大的和最为必要的转折，这也是未来璀璨之前的必要步骤。”纽璧坚一本正经的说道。 英式的马屁风格果然和中式马屁有着极大的不同，梁远无奈的用手指抵了抵额头，在语言上只能随着纽璧坚去了。(未完待续。。) 第123章 谁来背锅（一2） “纽总裁发给总部的公文风格我很喜欢，精简、俗白，没有拗口的概念和浮华的语句，直指事务的核心，在国内我经常拿着公文想象着当年统治着全港经济的怡和当家人的风采，可惜国内教育的课业繁忙，直到国庆我才能抽出时间来香港……。” 华夏文化讲究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虽然作为大老板不好直白的拍下属的马屁，但不妨碍梁远也一本正经的满嘴跑火车。 祁连山的秘书宫芸坐在梁远的前边的座椅上，听着梁远胡扯着什么国内课业繁忙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 宫芸是远嘉刚刚成立时，目前在浪潮工作的王欣从学校招聘过来的技术型人才，不过这几年远嘉在技术上的跃进过于迅猛，很多天赋一般的技术人员开始跟不上公司的发展步伐，一番组织上的优化调整之后，有相当一部分员工在集团内部被调整到行政部门。 毕竟远嘉强调以技术竞争立足于世，公司内部的工程师氛围极为浓厚，就算员工改走行政路线拥有相关的技术背景也是各个分公司和集团总部急需的人才。 当初祁连山举家迁入香港后，远嘉曾在所有子公司内部寻找适合的行政人员充实到香港子公司的中层，彼时单身的宫芸觉得机会难得，选择了跟随祁连山一起移民了香港，至今已有两年有余。 宫芸进入远嘉工作时，在王欣手下的团队中呆过很长时间，对梁远的身份背景和平日里的所作所为十分熟悉，自然知道梁远口中的课业繁忙压根就是在糊弄洋鬼子。 不过两个丫头不在梁远身边，自然不会有人不开眼的揭破大老板正经八百的胡说八道。 自从梁远有了收购怡和的念头之后，在香港的食宿都选择在怡和旗下的文华东方酒店解决。此时整个收购计划即将大功告成自然不会去别家酒店。 从启德机场到文华东方酒店必须要通过海底隧道，结果梁远不幸的遇到了大堵车，在红磡体育场附近足足塞了两个多小时，一行人抵达酒店时已是晚上七点多。 梁远和祁连山都对堵车抱怨连连，倒是纽璧坚暗自庆幸，有了这两个多小时的闲谈。不光初步了解了整个远嘉的来龙去脉和背景实力，也在这个年轻得过分的老板心里建立起了初步的印象，毕竟对于职业经理人来说，老板对自身的印象和评价至关重要，否则有天大的能力也展示不出来。 走进祁连山提前预定的套房，梁远把行李箱丢在客厅径直进了卧室洗澡顺便给家里打电话报平安。 等梁远处理完私人事务和个人卫生，换上居家的半袖t恤、沙滩裤走出卧室，就听见唐婉的声音从客厅里传来。 “小宫，那份广式虾饺是小远的。调料里要放一点蒜蓉酱油多些和陈醋少一些，不要按南方的口味调配，那两份十二寸披萨做我们几个的宵夜，看祁总的样子今晚十有八九要熬夜的。” “宁姨怎么有空过来了，到多久了？”梁远带上卧室的房门，走进客厅。 “刚到，香港这边的文件给你发了一大堆，你才回复了几个？再不上门催一催黄花菜都要凉了。”唐婉说道。 “我人都要过来了。那些文件晚几天签也没什么吧。” 指了指丢在墙角的行李箱，梁远笑着说道：“东西都在那里呢。事情尽在掌握。” 唐婉哪里知道“国军尽在掌握”这个未来很多人都会知道的梗，没好气的瞪了梁远一眼说道：“我听你妈说这些天你和她们两个改编电影都要走火入魔了。” 梁远嘿嘿笑着也不答话。 “我知道祁总和小远出去吃饭很头痛常常吃不饱，顺路带了宵夜过来，大家先对付一顿，忙过这阵子我们在统一庆功。”唐婉笑着说道。 梁远和祁连山几人出去吃正餐，经常被服务人员当作无知儿童之类的晚辈配角。早年间还曾收到过商家附赠的塑料玩具之类的东西，场面十分诡异，几次过后凡是出门在外梁远也懒得和远嘉一干中老年共同进餐，偶尔工作时需要统统用盒饭便当之类的对付。 “世界五百强的老总们会餐居然要用盒饭来应付，中式的企业文化是不是很奇特？”梁远似笑非笑的看着纽璧坚。 “不。不，大少，中国有句古老的话，这叫做同甘共苦、情比金坚。”纽璧坚操着怪腔怪气的中文，冒出了一句错位的谚语。 “同甘共苦和情比金坚这两个词语联合起来使用时，一般都用来形容爱情。”梁远试图纠正着纽璧坚语法。 “哦，哦，那就叫相濡以沫，琴瑟相和。”纽璧坚高兴的说道。 梁远决定放弃了语文教师这个很有前途的职业，转头对着唐婉说道：“宁姨，我好像听见你带广式虾饺来了，在哪里，我都要饿死了。” “怎么联航的公务餐不合口味？” 梁远点了点头，说道：“和联航空乘的职业套装相比，联航配餐的点心简直糟透了，和国航、东航属于一个水平线，简直无法入口。” “小远，你那是科技园食堂的点心吃多了。”唐婉英明的无视了某人的抱怨。 “这几年陆陆续续加到一起，科技园的食堂没有上千万也差不多了吧，联航可没远嘉那般财大气粗。”唐婉笑着说道。 “宁姨选职业套装的眼光真是厉害，我打算把香格里拉酒店的制服换成联航的职业套装，宁姨觉得怎么样？”梁远问道。 “联航的空姐制服是联航委托大连轻工学院设计的，小远喜欢的话可以去和学院那边谈，联航只拿到了服装在航空服务业上的授权。” 由于梁远把联航的未来定义成海外上市，因此联航的管理相当的正规化，可以说许多企业条例的拟定和执行完全是在填补国内空白。 “大少的眼光一向不差，等收购怡和的事情落地，文华东方酒店的职业制服也可以跟着改变下，新股东新面貌嘛。”祁连山补充了一句。 几人说话间，宫芸把唐婉带来的虾饺和披萨端了进来，祁连山几人知道晚上肯定要点灯熬夜，也没矜持风卷残云般的一扫而光。 应付过晚饭，唐婉神情一肃，从随身的文件夹中拿出厚厚一摞文件递给梁远说道：“为了避免收购上市公司股份超过5%必须发布公告的规定，宁姨这边从股市散户手中收购的怡和股份最终停止在4.95%。” “不过纽总裁已经和凯撒克家族达成了换股和注资的协议，同怡和中、小股东签署的股份置换协议也马上抵达生效日，整个收购计划即将摆到公众面前，小远打算如何应付海内外媒体？” 一个月之前，祁连山和纽璧坚同怡和中小股东签署的股份置换协议虽然落笔，但文件的生效日期却被人为的延期了一个月有余。 远嘉之所以选用文件延迟生效这种合约，除了给凯撒克家族增加压力之外，通过法律上的正式流程验证重组中的联邦德国电信股份的真伪和价值也是重要的理由之一。 可以说凯撒克家族之所以妥协的这般快捷，从法律上确定了远嘉扔出来的“欧洲馅饼”没有任何问题才是决定性的因素。 在目前的怡和掌门人西门?凯萨克眼中，和远嘉之间进行的股权置换和股权投资，是将家族根本从远东这块文明边缘迁回欧洲中心的天赐良机。 梁远的收购计划本身没有了问题，问题在于怡和如愿以偿的跑路了，而以怡和对香港的影响力来说，这个消息对香港社会无异于一场8级地震，必定会对香港的现在和未来造成严重影响。 所谓严重影响就是市面乱成一团，各种小道消息乱飞，各种人心慌慌，各种阴谋论大量出炉……，这些必定会对远嘉接手怡、改组怡和造成巨大的阻力。 远嘉收购怡和是为了增强企业实力，可不是为了演绎并购后的新旧势力火拼。 “宁姨，政党也好，国家也好，企业也好，凡是人类组织的新陈代谢肯定会波澜不断，阴暗不断，火拼不断，这种注定发生的事情根本就不是重点，事情的重点在于黑锅在哪里。” 这句话说完，梁远的眸子异常闪亮。(未完待续。。) ps：上传了一个小时，差点崩溃，怕有书友熬夜等更，直接发了 第125章 欧阳总裁 香港，九龙，尖沙咀。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开在春风里。小妞妞，你笑的甜蜜蜜……。” 欧阳文辉用手指绕着奔驰车的钥匙，哼着幸福小曲，一步三摇的在金巴利大厦的地下停车场内慢慢晃悠着。 如果不了解欧阳文辉近期个人经历的人士，看着此时的欧阳文辉完全察觉不出其不久之前刚刚经历了一场个人生命史上最大的危机。 回想着自己前些天了无生趣的思想状态，欧阳文辉忽然觉得自己妹妹的眼光好像比自己厉害多了，真没想到这个大龄妹夫谈起国际大势迎逢钻营居然头头是道，眼下自己能摆脱心结，还是真多亏了这个便宜妹夫的开解。 前些时，被梁远逼着，在港督府附近拍完片子不久，欧阳文辉也不知道梁远到底打算做什么，好比身背炸弹战战兢兢盯着导火索嗤嗤作响的倒霉鬼，欧阳文辉陷入惶惶不可终日的情绪中，连公司里新进的水嫩小模都没了招惹的心思。 倒是混江湖日久的韩道本在得知共和国内部发生了一系列权利博弈之后，结合着香港市面上发生的一些事情，略微的品出了一些微妙的味道。 当然，某些毫无事实根据的猜想老辣的韩道本没和任何人提起，相比这种足以改变世界历史的权力博弈，一个香港社团的带头大哥在整个事件中连蚂蚁都算不上，只要不是缺心眼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才是最好的选择。 韩道本对于香港报界爆炒的各种主义和政治信仰毫无兴趣，在事情最开始的风暴吹过之后，反而有一种捡到宝的情绪开始在韩道本心里蔓延。 作为本地土著，香港本地大亨的发家史韩道本实在是在清楚不过了，不客气的说。相当一部分香港富豪的第一桶金，都源自四十年前共和国和美国在那个半岛上所进行的战争。 看着自己的便宜小舅子一副了无生趣，就差以泪洗面的苦逼过日子，被枕头风吹得偏头痛的韩道本决定充当欧阳文辉的人生导师。 “文辉，你知道香港霍家是如何从小富走向暴富的么，你知道香港繁荣最大的依仗是怎么来的么？” 能在娱乐圈混的风生水起心眼必定是不缺的。除了在伪?梁土鳖那里栽了一个大跟头，欧阳文辉向来都把自己划到人类精英的那个圈子中去。 听着韩道本突兀的提前本港富豪霍家的发家史，欧阳文辉的眼睛顿时一亮，若论来钱快，投资少，门槛低，这个星球不会再有比走私更加快捷的致富通道了。 而现在，共和国所面临的局势颇有些当年故事重演的味道。 “文辉，社团的历史你可比外人清楚得多。早年间社团的基础是国民党政府从大陆跑出来的败兵，社团的骨干则是正宗的黄埔嫡系，更别说社团另一大佬的爹就是国军少将……。”韩道本的声音里忽然包含了某种讽刺。 “文辉，雯雯应该和你说过我家的往事吧？” 欧阳文辉频频点头，欧阳文辉的妹妹欧阳雯雯嫁给韩道本之后，对韩道本早年混社团的往事略知一二，回娘家闲聊时曾和欧阳文辉说过，韩道本喝醉后曾在家中破口大骂——那个破党连tm的混黑社会。都有嫡系旁系之分，当初被人赶到鬼岛上去简直就是活该。 当然。这种多年的利益纠缠如果不是事情的直接当事人根本搞不清是非曲直，欧阳文辉只是知道韩道本对掌控着社团决大部分资源的项氏家族有着极大的不满。 “就算早年间社团在香港影响力最大的时候，我们除了替国军养着败兵、减轻国府的财政负担之外，更大的作用无非是国府在香港办肮脏事的一个尿壶而已，等老一辈社团骨干去世的去世回台湾的回台湾，社团与其说是社团还不如说是较为特殊的经营公司更恰当一些。” “大陆改开之后。国共意识形态尖锐对立的形式有所缓和，所谓的阶级斗争也承诺永不再搞，有些事情更不再是禁区，既然都是当尿壶，为何……。” “有霍家这种明显的例子存在。为何不当当初胜利者的尿壶。”欧阳文辉猛地恍然大悟，这句话顿时脱口而出。 韩道本点点头，看着欧阳文辉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 “做片场时虽然大陆来的那波人封锁的比较严，不过我当初留了个心眼，安排人在附近的高楼上用望远镜大致看到了拍摄过程，具体拍了什么文辉你不要多问，我只能说将来这事运作好了很可能是一个善缘，毕竟外景都是我们出面安排的。” “对于那个少年来说，我们的底细绝不难查，在了解我们的底细甚至有过冲突之后依然选择同我们合作，就表明我们在他眼里具有一定的价值。” “当时在诺顿罗氏律所替那个少年出头处理事务的人叫做祁连山，有趣的是在他身边看似处于下属地位的那个老外居然是当年名震香港的怡和大佬纽璧坚，文辉你想想现在股市上关于怡和即将撤资香港的风言风语，有些事情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啊。”韩道本感慨的说道。 关于怡和撤资香港这种事情由于喊了多年的缘故，在香港可以说是妇孺皆知、人所众闻，不过怡和体量过大接盘侠难找对于香港民众来说也不是什么秘密，欧阳文辉刚想反驳韩道本哪有那么多资本买下怡和，脑海中自动浮现的那张源自德意志银行8.79亿美元的收入证明彻底的击垮了欧阳文辉的疑问。 “姐、姐夫，啊……妹夫，莫，莫非那个少年的家里人打、打、打算收购怡和！！！”欧阳文辉的眼睛瞪得溜圆十分结巴的问道。 “可惜，这个消息无法进一步明确，否则这种大鳄随便漏点消息都够我们吃到撑死的。”韩道本万分遗憾的说道。 “所以说，文辉，你也别想着回加拿大散心，哪怕是干呆最近也在香港干呆着，如果真是怡和系产生了股权变更，说香港变天都是轻的，到时候搞不好会有我们的用武之地的。” 无论人还是动物，所谓的仇家只能在势均力敌的情况下才会诞生，当梁远拿出了那份八亿美元的收入证明之后，在欧阳文辉的眼中伪?梁土鳖已经彻底晋升成了传奇。 当初屁滚尿流的求饶和被熊伟信差点吓死的回忆欧阳文辉已经自动删除，只剩下了这等大人物的马子老子也曾搭讪过的自豪。 被韩道本开解过的欧阳文辉不仅彻底放开了心结，更对韩道本口中的变革期待不已，这些天欧阳文辉用尽全力的收集着市面上关于怡和撤资的信息，结果越发觉得韩道本一语中的的可能性极高。 心中有了定数的欧阳文辉在股市上试了两手也是小有收获，心情大好之下连走路都随口哼哼着小曲。 越过两根车库立柱，欧阳文辉来到自己的奔驰车前，刚刚把钥匙插入奔驰的前车门，一声轻微的车门开启声从欧阳文辉身后传出。 欧阳文辉扭回头，发现停在自己对面的一辆火红色莲花跑车的车门被人推开，先是火红的细带高跟鞋和涂着青色蔻丹的雪白小脚从车门里探出，继而是一双曲线圆润的大腿，最后一位穿着米色西式套裙，梳着褐色齐耳短发，带着大号遮阳镜的年轻女子从跑车里站了出来。 “这位可是千禧公司的欧阳总裁？” 刚刚从莲花跑车上下来的年轻女性边说边摘掉了遮阳镜，一股精明强干的气息转眼流露了出来。 欧阳文辉看着眼前这位年轻女性转眼间从性感的妖精变成了精明的职业佳丽，很是遭受了心灵上的冲击，有些磕绊的答道：“我，我是欧阳文辉。” “欧阳总裁您好，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全球最大猎头公司光辉国际的香港全权合伙人，我叫李莉薇。” 伴随着非常职业化的亲和笑容，一张浅蓝色的名片递到了欧阳文辉面前。(未完待续。。) 第126章 能跑路的电厂 香港文华东方酒店顶层。:6d 下午四点，落日的余辉映照着在维多利亚湾平静的水面上泛着星星点点的金光，此时距离简至康下飞机已经超过四个小时，越洋飞行所带来的疲倦不是747商务舱中的睡眠可以弥补的。 简至康有些心不在焉的看着手中关于1.5微米制程的晶圆生产线的技术资料，偶尔走神的目光会掠过坐在自己对面，穿着米色西装套裙的李莉薇。 李莉薇专注的看着客厅矮几上的一份文件，手中的水笔下意识的在修长的手指上熟练的转动着。 “李小姐，大少还要多久才能回来？” 看了看窗外已经半沉入海平面的金红落日，简至康把摩托罗拉晶圆生产线的资料放在一边，试图从李莉薇口中知道梁远把自己从美国弄到香港的原因。 二十四小时之前，远在美国伊利诺伊州的简至康正在同摩托罗拉总部的相关人员探讨在恰当的时候，恢复港基集电引进摩托罗拉1.5微米晶圆生产线的磋商谈判，忽然接到宫芸从香港打来的越洋电话，替代梁远询问简至康手头的工作是否紧迫，有没有可能来香港一趟。 最近一段日子对于远嘉旗下的港基集电来说，算是一直在快乐和痛苦之间煎熬着，虽然远嘉大会议批准了苏良宇等人提出的引进具有国际主流技术水准晶圆生产线的项目申请。 但晶圆生产线终归不是大白菜丢钱就能买，拿着远嘉大会议批下来的预算港基集电的三大巨头一下子出去了两个，简至康负责美国摩托罗拉这条线，苏良宇负责联邦德国西门子这条线，方兴东由于超算项目即将进入关键期的原因在国内坐镇的时候较多。 共和国内部的这场政治局势变迁为港基集电的技术引进工作造成了极大的困扰，联邦德国还好些，在两德统一的问题上有求于共和国，虽然迫于局势关上了合作的大门但远嘉同西门子之间的非正式磋商一直未断。 问题在于西门子坚持只卖设备不卖服务，甚至连委托培训这种事情都拒绝的干脆利落，而且ic设备西门子也是只卖2.0微米制程的晶圆生产线。相比摩托罗拉可能放行的1.5微米制程技术，苏良宇等人都倾向于从美国引进技术。 由于美国作为制裁的领头者，身为美国本土公司的摩托罗拉自然不能明目张胆和白宫作对，国际局势变化后港基集电和摩托罗拉的谈判戛然而止。 简至康最近一直在美国停留通过这些年积累的人脉寻找接触白宫幕僚长约翰苏努努的机会，试图通过这位在布什总统班子中极具权势的人物，将远嘉同摩托罗拉之间的谈判划归到已生效合约的认证中去，这样可以名正言顺的规避白宫刚刚颁布不久的禁运政策。 不过同摩托罗拉磋商也好。同白宫幕僚长见面也好，这两件事都不是着急就能办成的事。接到宫芸的电话后简至康看了看行程，选择当天从美国启程赴港。 简至康虽然知道梁远这次赴港就是为了彻底敲定收购怡和的相关协议，却猜不透这事和港基集电有什么关系，不过考虑到某人的思维向来难以琢磨简至康在飞机上想了一会就把问题丢在了一边。 “吃过早餐，大少就同祁总一起乘船出海了，说是去考察未来系泊电厂的位置。”李莉薇嫣然一笑，把手中的文件递给了简至康。 “这个月的集团简报会刊载这份文件，简总的权限完全可以提前知晓。” 作为电子行业全球屈指可数的顶级专家，简至康对新技术有着惊人的敏锐。李莉薇后一句所说的权限相关的话语简至康根本没有入耳，简至康所有的注意力都被“系泊电厂”这个全新的词汇所占据。 从词语的组成上看，系泊通常是船舶行业的专用词汇，电厂一般也只是作为发电厂的简称。 几个呼吸间，简至康就通过词语字面上的意思判断出了这个刚刚从梁远口中冒出来的新花样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船，大船或者超级大船都很常见，船用发电机甚至超大型船舶所装备的船用电站也不是什么稀罕事。问题在于发电厂和船用电站从工业门类上来说压根就不是一个级别的东西。 简至康的脑海中瞬间就把盛京北站附近那座刚刚完工，那个有着笔直的白色烟筒和圆锥形冷却塔的庞大盛京第二热电厂摆放在了波光粼粼的维多利亚湾上。 这风格虽然另类倒也符合大少天马行空般的思路，这只是简至康的第一反应。 不过转眼，简至康就推翻了自己的第一反应，体型巨大的超级油轮、功率强大的重型燃气轮机、珠江口的海上油气田，梁远一直挂在嘴边的联合循环高洁净电站。香港电灯，中华燃气……。 这些有些密切关系的事务纷纷从简至康的脑海中涌现。 “大少想把联合循环电站搬到超级油轮上去，顺便打算给香港电灯和中华电力施加压力么？”简至康的疑问脱口而出。 由于属于英联邦成员加上经济发展一直不错的缘故，香港的电力和能源市场相当的成熟，换句话说就是市场已经饱和，香港电灯、中华燃气、中华电力这三家能源企业垄断了香港所有的能源的供应，压根就没给新商家留下发展空间。 中华燃气一直被香港电灯和中华电力联手限制在天然气民用燃烧这一狭窄领域。在香港能源市场中所占的份额较小，几乎无关香港能源市场的大局。 就正常情况来说，如果有机构或个人垂涎香港能源市场的暴利，打算进入香港能源市场，那么作为新入局者必须独立承建遍及全港的输电线路和各种配电设施，这个领域的投资额度决计不小。 相比输配电的大额投资，兴建全新的电厂更是一个天文数字般的巨坑，无论采用火电、核电还是天然气发电，预计装机容量不会少于1200兆瓦，投资不会低于三十亿美元。 如果考虑到香港电灯和中华电力联手反扑，将近四十亿美元的投资随时都会处于巨大的风险之中，随时都有在香港彻底烂掉的可能，可以说只要大脑没什么问题，任何一家商业机构的领导者都不会去打香港能源市场的主意。 当然，这种商业上的恐怖平衡也是香港电灯和中华电力赖以获得暴利的最大依仗。 “简总果然厉害，大少拿出来的文件我看了好几遍才品出味道来，简总居然眨眨眼就想到了。”李莉薇笑眯眯的说道。 “厉害的可不是我，能想出来这个主意的人才是真厉害，虽然我不知道在香港兴建全新送电系统的详细投资有多大，不过发电厂在整个系统里占据最大的份额是肯定的。” “现在最大份额的那块投资可以随时长脚跑掉，香港电灯和中华电力必须慎重听取集团的声音，否则惹怒了集团倾力一击他们旗下的电厂可没长脚……。”简至康无比感叹的说道。 “香港政府关于电力行业的营业许可对于我们来说压根就不是问题，如果只送电香港本岛或是九龙地区，陆上输电线路的投资不会超过三亿美元，如果电厂上船建设过程中最难的环保、征地问题几乎没有，随之产生的成本也是零。” 李莉薇的声音里满是钦佩。 “土建工程这部分通常在电厂投资中所占的额度要超过百分之十，对于我们来说这块的投资也是零，当然，相比传统电厂我们需要额外支付一个超级油**小的船体成本作为电厂长脚的代价。” “大少这个计划唯一的不确定性，就是联合循环电站在国际上也是相当前沿的科技，应用前景不是很明朗，五年前美国才在陆地上兴建了全球第一个100兆瓦实验性商业电站，眼下所有的行业标准都在摸索之中。” 李莉薇自然不知道，自九十年代起，绿色环保运动渐渐深入人心，全球能源消耗比例中天然气的份额开始大幅攀升，随着人类文明的发展公众舆论对企业社会责任的要求越来越高。 以联合循环电站为代表的新一代发电设备开始以无比迅猛的速度在西方发达工业国普及，在梁远所经历的位面，大型船、联合循环发电设备、大型浮式储存气化装置三者联合开启了海上发电的新篇章。 类似新加坡，韩国，日本，荷兰等一大票国土面积狭小的国家都对这种组合型新技术产生了强烈的兴趣，很多全球性的大型电力投资集团也十分看好这种新型电厂在基础设施薄弱国家的应用前景。 毕竟，基础设施薄弱的国家往往都是战乱频发，而关键时刻可以自行跑路的大笔固定资产简直就是资本家最爱。 在梁远来到这个位面之前，这种全新的海上发电设备还属于彻彻底底的国际前沿，全球有能力完成设计生产的工业集团寥寥无几 “简总，关于高洁净电站的相关技术资料在那三份文件的最下边。” 李莉薇指了指自己刚刚递到简至康手中的那一摞文件。欢迎您来) 第127章 欧阳主席 李莉薇特意点出自己递过来了三份文件，简至康不由得注意力一凝。▲∴， 作为集团重点培养的管理中坚之一，李莉薇此时正处于十分关键的考核之中，远嘉大会议成员的评定结论将影响着李莉薇在亚太区域的最终地位。 由于怡和即将入手，可以预见将有无数代表着远嘉意志的管理中坚空降到整个怡和的管理体系中去，为了应对这种集团组织构架上的大变革，刚刚平息下来不久的远嘉又开始了新一轮折腾。 远嘉大会议依旧是集团最顶层的管理机构也是集团最终的决策机构，负责引导集团企业战略的前行方向，大会议成员必须由集团旗下在本行业占据优势地位的子公司管理人晋升而来。 为了避免旗下子公司各立山头、群雄割据，远嘉大会议成员薪酬总额的三分之二和集团的总营收挂钩，股权激励也不再局限于大会议成员所负责的子公司，而是扩大到集团附属的所有子公司。 为了方便管理，远嘉大会议级别的业务区分不再以行业划分，而是打算按地理范围将整个集团的业务划分为亚太区域、欧洲区域、美洲区域三大分部。 在远嘉大会议之下，才是正常的按行业划分的集团类企业构架，比如联合信托、亚洲发展银行、中国商飞、港基集电等等 怡和入手之后，按远嘉大会议的集体决议，怡和香港地区的资产将在集团内部彻底分拆重组，这意味着将有无数的高级管理岗位等待有能力的人去担任。 来自美国的李莉薇，来自大陆的宫芸、吴浩，来自台湾的孙晶，来自香港本地的李胜安等等数十人都是集团打算下放到怡和的管理中坚。 这十多名中层管理人员在签署严格的保密协议之后已经知道集团即将入手怡和。而自身也在远嘉大会议成员的考察之中，考察结果将决定个人在重组之后怡和体系的地位。 正是因为如此李莉薇强调的重点，绝对不会是无的放矢。 简至康显示快速的翻看了手中三份文件的节略后才发觉，关于gt高洁净电厂的技术资料只有一份，另外两份资料都和一位叫做欧阳文辉的人有关。 一份是关于欧阳文辉的详细个人简历，包括欧阳文辉的家庭成员、教育背景、所从事过的行业记录和性格分析。 另一份则是香港绿色和平组织的现状。在这份文件中毫不掩饰的提及打算聘用有着香港社团背景欧阳文辉出任香港绿色和平组织的主席，并对目前一盘散沙的香港绿色和平组织进行彻底的整改，使之成为有着强大凝聚力和广泛影响力的新机构。 “看起来大少对gt联合循环技术上船很有信心嘛，将来这位欧阳文辉应该是集团掌控舆论的支点之一。”简至康笑着说道。 虽然无论在中国或是美国，简至康一直从事和技术研发有关的工作，但能在科学家那种高智商的群体中担任领导者，人情世故商业往来绝非一窍不通，有着充分提示的情况下看穿梁远的目的毫不稀奇。 “李小姐在猎头行业有着丰富的工作经验，这位欧阳文辉应该答应了集团的工作邀请了吧。”简至康随口问道。 “简总可以称呼我的英文名字艾薇儿。” 李莉薇嫣然一笑。继续说道：“招聘这位欧阳文辉进集团是大少的决定，听祁总说，这位欧阳先生在几个月前刚刚和大少打过官司并输得一塌糊涂。” “哦，还有这事儿，从来没听老祁提起过。”简至康好奇的问道。 “这事儿还只在集团香港分公司之间流传，说来有趣，这位欧阳先生是位影视经纪人，在启德机场偶遇嘉嘉和菲菲后惊为天人。打算劝说那两位小公主加入演艺圈。” 自从远嘉的规模越做越大之后，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管双胞胎叫做小公主。连梁海平这种长辈都很少用“两个丫头” 来称呼双胞胎。 当然，某人例外，经常两个丫头、两个丫头的乱叫，然后乐此不疲的挨扁。 “听祁总说欧阳先生当着大少的面才给两个小公主开出两百万港元的合约，当场就被大少给鄙视了。” “不久之后，大少带着两个小公主在香港游玩又和这位欧阳先生在大街上重逢了。这次重逢双方发生了言语冲突，欧阳先生不服气打算和大少斗富，那会刚好赶上集团卖掉丰远物贸欧洲分部的股份，德意志银行给大少出具了一份八亿美元的收入证明，结果可想而知……。” 说到这里。李莉薇忍不住笑了出来。 很明显，从祁连山那边流传出来的事实都是加工之后的脱水版本，比如某人用十多种语言演绎全人类的艹之精华，比如某只萝莉拔刀怒斩后视镜之类的情节都被河蟹掉了。 “自打见过大少我算是彻底承认真正的天才真不是普通人所能理解的，能成为传奇的人，不管年龄大小果然都有逸闻发生。”李莉薇很是感触的说道。 不管是简至康还是李莉薇，都把梁远不计前嫌招欧阳文辉入职远嘉，当作大人物的趣事逸闻，压根就没想到某人之所以把欧阳文辉弄进集团，其实是看中了欧阳文辉毫不要脸的无赖精神。 在不远的未来，绿色和平组织的某些分支已经进化成具有革命性质的半暴力机构，和社团搭配刚好合适。 如果梁远真打算搞环保，由数千名科学家组成的大自然保护协会（tn）才是理想选择。 就这颗蓝色星球的环境保护来说，绿色和平组织基本是水变油、崔重水、可乐杀精那类民间科学家的乐园，虽然没谱但胜在影响力巨大，大自然保护协会才是这颗星球上最专业和做实事最多的环保机构。 “艾薇儿，你现在看到的大少给人的震撼感已经差了很多，知道我当年第一次看到大少是什么感觉么？”简至康笑着说道。 “哦，简总快快说说。”李莉薇一副非常好奇的样子。 “当年我在桃仙机场第一眼看到大少时，大少才这么高。” 简至康伸手比划了一下高度。 “当时还以为他是苏总司机的晚辈，苏总告诉我这位就是早期港基集电的投资人时我一度以为是越洋飞行疲惫所产生的幻觉。”简至康大笑着说道。(未完待续……) ps：昨晚彻夜未归，无更，先更一章还债，若是十二点之前没发第二章大家别等，明早发 第128章 把水搅浑 简至康翻完关于欧阳文辉的资料，还没等细看g高洁净电站的技术细节，房门响动，和梁远、祁连山一起出海的宫芸从外边走了进来。 “简总好。” 宫芸先和简至康打了招呼，然后才说道：“简总，艾薇儿，大少让我过来请你们去维多利亚湾吃饭。” “大少不是不耐烦和我们这些老家伙一起吃饭么，今天怎么想起来破财了。”简至康问道。 “吃饭是在船上，今天出海祁总租了一艘游艇，托简总的福，大少说晚上请客主要是为简总接风洗尘，请我们这些本地土著算是顺带。”宫芸笑着说道。 倒是李莉薇听说梁远晚上请吃饭，转了转眼睛说道：“简总，您和宫秘先去码头，我得回去换件礼服，这个样子可没法参加晚宴。” 简至康倒是从善如流笑着对宫芸说道：“小宫，你要不要回去换件衣服。” “多谢简总，我过来时顺路回了一趟半山，晚礼服已经放在车上了。” 简至康哈哈一笑，收拾好文件后三人离开了文华酒店。 夜幕下的香港中环是亚洲地区经济繁荣的代表之一，中环区域众多摩天大厦的灯光反射在维多利亚湾的海面上堪比天上的星河，高架桥上的汽车长龙尽情演绎着人类文明繁华后的辉煌。 中环七号码头。 一艘有着浅黄色水线的中型游艇呜呜的拉起汽笛，伴随着拍击在艇首处的细碎浪花，这艘灯火通明的游艇缓缓的驶离了码头。 祁连山租赁的这艘圣洛伦号游艇要比远嘉在联邦德国的大白鲨号游艇略短些，倒是布局和大白鲨号十分类似，游艇的商务中心和提供食物酒水的吧台都是用一道隔音的落地玻璃门隔开。 考虑到需要谈事情的缘故。圣洛伦号游艇除了艇长和船员只有三位专业的服务人员上船，两位负责食物一位负责酒水。 不过船上的食物都是以西式的自助餐为主。加上又不是公司年会之类的大型活动，算上祁连山、纽璧坚等人游艇搭载的乘客只有七人三名服务人员倒也是富富有余。 梁远坐在商务中心棕色的沙发上看着中环区域的灯火离岸远去，对着刚刚上船的简至康点了点，说道：“这次把简总从美国找过来大事倒是没有，不过有些很琐碎的事情需要简总提出参考建议。” “在同联邦德国共同研发cm100客机项目之前，我曾和欧洲的周总、刘总吹过牛皮，号称远嘉要做在部分领域可以引领人类未来的企业。” “当时周总和刘总都被我唬住了，由着我的性子带着远嘉一头撞进航空工业，可以说收购怡和这码子事情其实就是替当初吹过的牛皮补漏。” “没有怡和这等规模的企业在背后支撑，航空工业的门槛哪是那么容易迈过的。” “当然。现在看我补漏的效果好像还不错。” 梁远笑着摊了摊手。 “岂止是效果不错。” “我来香港满打满算才两年，如果两年前刚刚抵港那会有人告诉我，说两年后你将入主怡和我肯定会把这人当作骗子，这种事情哪怕做梦都不会梦见的。” 祁连山笑呵呵的说道。 “所以说只有大少这种人才能成为传奇，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还是安心打工的好。”李莉薇补充着说道。 “就等着大少手指缝里漏点什么出来，我捡起来以后就不愁养老了。”简至康也凑趣说道。 知道梁远找简至康来港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之后，游艇里的众人心情不由得放松了下来。一时间艇内说笑不断气氛大好。 既然是吃饭自然不能搞出来开会的架势，片刻之后悠扬的华尔兹从游艇的音响里响起，穿着晚礼服的宫芸和李莉薇被梁远撺掇着去了艉阱处的平台邀请各自的顶头上司跳舞。 梁远端着一杯石榴汁冒充红酒，和简至康坐在舷窗边缘的吧台凳上说起这次招简至康来香港的因由。 从沙发上的文件袋中拽出几份薄薄的资料，从吧台上推到简至康面前，梁远笑着说道：“老简，收购怡和之前我们就决定对港灯下手以补全集团的产业链。现在怡和即将瓜熟蒂落我这次把你叫到香港来最终的目的就是为谋划港灯造势。” “目前港灯持有者李超人的背景十分复杂。想从他手中的到港灯的控制权搞不好我们会付出极大的代价，在国内他可以划进爱国华侨那个行列和我们的祁总一样都是国家的重点统战对象。” 说到这里。梁远看着简至康一脸“我懂的”表情只能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在远嘉高层眼中，祁连山和共和国抗美援朝时向大陆走私物资的爱国资本家类似，这个爱国华侨的名头压根是在为进口军火打掩护。 此时祁连山倒腾f14战斗机一事在远嘉大会议级别已经不是什么秘密，虽然梁远和祁连山都没表面上承认过f14战斗机入华和自己有关，但远嘉获准共和国出口武器装备研发许可之后，远嘉高层对自家集团早年走私战斗机一事的判断终于敲死了最后一个钉子。 喝了一口冒牌的红酒，梁远继续说道：“在香港土著眼中，李是香港市民发财梦的首要代表，在英资眼里，李又是一个可靠的代理人和合作伙伴。” “这个人最大的天赋其实不是做生意，而是搞人际关系，港灯这么好的技术平台在他手里可真是白瞎了。”梁远遗憾万分的说道。 梁远对李同学的评价可不单单是有感而发，在梁远原本那个位面，搞人际关系高于搞商业经营可是李同学颇为自豪自我评价。 李同学在谈起事业接班人的话题时，曾十分遗憾的对媒体感叹过虽然两个儿子商业上的才华不缺，但若说接班两个儿子却都不适合，因为没人可以像他一样可以维护好这个商业帝国赖以支撑的人际网络。 如果一家企业的兴旺发达是因人成事，那么这家企业因人败事的几率要远远大于普通类型的企业，后世李同学满地球的折腾着撤资、抄底什么的，无非是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在后代无法承接这份人际网络的情况下提前斩断某些联系而已。 简至康哈哈一笑，说道：“大少当初在联邦德国掷地有声的那番话我可是犹言在耳，按大少的观点香港哪里还有不白瞎的企业。” “为了不白瞎香港这块地方，所以我们才选择收购怡和。”梁远笑着说道。 简至康看着梁远神色轻松、态度自然，哪怕怡和即将入手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心中对梁远举重若轻的能耐更是佩服了一分。 翻开身前的资料，简至康大略阅读了一下，有些惊奇的发现，梁远递过来的资料中几乎包含了目前国际上所有的前沿发电项目。 从潮汐、风力、太阳能、到地热、闪电、原子能，除了传统的火电和水电剩余的发电方式几乎应有尽有。 “如果换成电子技术，我肯定能给大少一个非常合适的参考和建议，不过这份文件上的技术全是电力技术，我明白的也不是很多啊。”简至康有些纳闷的问道。 “哈哈，老简，我给你看这份东西可不是让你去搞什么发电技术，而是想和你打听下，美国哪所大学在理论论证上对文件上的新型发电技术有过很深入的验证。” “当然，如果贝尔实验室有人从事过或者产生过关于上述发电领域的新概念那就更理想了。”梁远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说道。 “大少是打算……。”简至康疑惑的问道。 “我要彻底的把水搅浑。”梁远的回答干脆利落。(未 完待续 ~^~) 第129章 谁来背锅（三） 弯起食指，梁远轻轻敲了敲身前的吧台，说道：“老简，我们先来做个假设。” 指着自己盘子里的沙拉的梁远说道：“比如，这艘船是一家营业中的餐厅，我们点的这份水果沙拉的味道有些不对劲，很可能是沙拉酱坏掉了，现在我们正打算找餐厅的管理人员讨个说法。” 梁远又敲了敲身边的舷窗，说道：“这时候我们忽然发现岸边的楼宇开始冒烟中环有大楼起火了，我们的注意力暂时被起火的大楼吸引了过去，讨说法的行动被暂时推后。” “大火这种事情虽然看起来可怕，但终究距离我们这艘船较远，一段时间过后，我们还会想起沙拉酱坏掉的事情，于是我们站起身开始去找餐厅的管理人员。” “当我们刚刚走出去几步，岸边忽然传来一声巨响，一座大楼被炸药炸塌了，坍塌的大楼砸进水面激起了十分大的波浪，连船都开始摇晃了起来……。” 梁远笑着说道：“一般来说意外到了这步，一盘沙拉酱到底坏没坏掉已经不重要了，这时候上岸回家找个安全地方呆着才是正路，当然如果还有纠结沙拉酱到底有没有坏掉的犟人，天上在掉下一大群流星好了。” “我们收购怡和对于香港很多人来说，就是这份沙拉酱变味了，在不久的将来是不是会坏掉，欧阳文辉出任绿色和平组织的主席，就是岸边开始着火了。” “老简你在北美寻找下一代发电技术，欧阳文辉会彻底‘黑掉’现在香港污染严重的火力发电系统，如果欧阳文辉能制造出足够的舆论风暴，这就相当于大楼爆炸。至于天上掉流星么……。”梁远停顿了一下。 “三年前，苏联发生的切尔诺贝利核电站爆炸老简应该知道吧。”梁远问道。 简至康点了点头。说道：“苏联不是已经处理好了么，真理报报道说是一场较大的核反应堆安全事故死了几十个人……。” 切尔诺贝利核事故，这起影响了几十万人，彻底改变人类对待核能态度的转折性灾难在八十年代还不为人知。 此时，切尔诺贝利核电站的真实情况只有苏联、北约少数军政两界高层知晓，苏联人为了粉饰太平，在核电站爆炸之后的第六天，冒着几千倍的核辐射苏联当局依旧鼓励辐射区的民众参加五一劳动节游行。 直到苏维埃的面子上涂抹好了胭脂，苏联在五月二日才启动了辐射地区大规模疏散计划。 为了避免大规模的社会恐慌发生，被随风携带切尔诺贝利核电站放射性粉尘影响了的西欧国家。类似法国、意大利、希腊、英国统统否认苏联切尔诺贝利核电站污染物已经越境的传闻。 所以说无论中外，无论什么政治制度，非政治人物这种生命个体在政治人物的眼中仅仅是批量数字或者会移动的选票而已。 “苏联真理报在切尔诺贝利问题上的轻描淡写，和当年人民日报的亩产万斤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老简，你应该知道，丰远物贸在苏联境内的关系很复杂，一个很偶然的机会我得到了一些关于切尔诺贝利核事故的保密资料。哪怕仅仅是流露出来的一小部分事实就已经足够骇人听闻了。”梁远用十分嘲讽的口气说道。 经过几年时间的成长，绥芬河大市场早已成为中苏贸易的中流砥柱，在梁远有目的的授意之下，无数苏联的大型工业部门在绥芬河大市场的大客户管理中心挂上了重点号。 随着中苏两国人员往来接触的增多，随之而来的则有很多苏联境内真假难辨的各色传闻，如果梁远把来自未来的消息栽倒小道传闻上边，根本就是一件死无对证的事情。 “以切尔诺贝利核电站为圆心。三十公里为半径画上一个圆周。这部分区域已经被苏联政府彻底隔离划为生命禁区，超过三十万人被疏散撤离。超过十万人被反应堆外泄的辐射物所污染，数以千计的定居点和小城镇被遗弃，在未来的五百年之内整个禁区不再适合人类生活。” “在切尔诺贝利核电站事故最为紧急的时刻，电站机组内部所贮存的上百吨核燃料有变成数百万吨当量核武器的可能，苏联政府甚至做好了疏散整个乌克兰大平原的准备，幸好切尔诺贝利核电站没有发生连锁的裂变爆炸，否则整个欧洲都会变成无人区。” “直到现在，切尔诺贝利核电站被封存在地下的故障四号机组依然在运行，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恶魔一样的反应堆才能彻底的停下来。” “老简，我把切尔诺贝利核电站事故说得这么详细，你有没有联想到什么？”梁远笑眯眯的问道。 梁远前前后后这番话所包含的信息太多了，听梁远说完简至康久久不语，凝神沉思了好一会才有些不确定的说道：“莫非大少意指国内的大亚湾？” 经过这几年的接触，简至康知道梁远的做事风格在国内十分的特立独行，可以说既不媚外也不媚上，对西方文明双手拥抱又十分警惕，对国内曾经发生的那些狗屁倒灶的破事儿持毫不留情的批判态度。 有时候简至康和苏良宇、祁连山等远嘉老人闲谈，都认为清华校训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在梁远身上简直是完美体现。 当然，这个自由之思想使十之七八是在形容梁远天马行空般的商业思维。 不过几人也都笑言，某人找了一个硬得不能再硬的小媳妇才是真理，否则那份庄严的承诺一出炉早就被人一巴掌拍死了，哪有展现独立自由的机会。 梁远有些兴奋的点了点头，说道：“老简，你回来的晚有些事情不知道，前几天我和宁姨下了保证。收购怡和之后会尽一切手段使香港市面恢复正常，在这期间无论我干什么都有人撑腰。” “尚方宝剑在手不好好用用实在是暴殄天物。老祖宗不是说过么唯有大乱才有大治，怡和成功撤资香港动荡是必然的，我们要做的事情除了找好黑锅之外就是掀起更大的风暴，民众的注意力总是有限的，关注这个某一方面多点另一方面必然就会少点。” 简至康虽然搞不明白梁远兴奋的因由，不过简至康倒是知道梁远这么一折腾共和国目前在建的大亚湾核电站简直就是遭受了无妄之灾。 本来香港反核电的声音就一直络绎不绝，但是反核组织的背后一无资金二无实力人物撑腰，始终引发不了香港主流新闻的关注。 不过一旦梁远入局局势将会截然不同，香港三大报之一的《港岛日报》本身就是集团在媒体行业试水的产物，在有着苏联切尔诺贝利核事故猛料的情况下。稍一动作引起香港大部分市民的关注简直易如反掌。 站在欧阳文辉背后的韩道本又是香港社团有数的大佬之一，推动反核行动扩大化的骨干份子也现成的，大势起来之后无非是顺水推舟而已，在西方生活日久的简至康见惯了媒体引导民情这类事情。 剩下的就是想看梁远什么时候收手罢了，不过考虑到集团正在打香港电灯和中华电力的主意，有资金，有人力可以预想这次声势浩大的环保抗核运动注定会持续很长时间。不把这两家电力公司搞得焦头乱额、名声远扬梁远应该是不会停手的。 想了想自己还没详细看过的那个船载g联合循环电厂项目，简至康越发觉得这个计划有着十分明显的梁远风格——在事情图穷匕见之前，先用无法阻挡大势压人。 简至康把事情仔细想了一遍觉得没有什么遗漏了，虽然还是没想明白梁远看起来过于兴奋的原因。 把这点疑惑放在一边，简至康问道：“大少，我听说大亚湾核电站可是国内高层关注的重点工程，虽然大少在香港折腾暂时不会影响不到国内。不过一旦事情搞大了……。影响终究不太好处理吧。” 梁远嘿嘿一笑说道：“老简，不用说得那么遮遮掩掩的。大亚湾核电站就是286直接关注的重点工程，我在香港这么一折腾虽然从物理角度考虑根本无法影响到国内，但事情搞大了总归是很棘手的，毕竟我们还要在国内的地盘上混吃混合，日后万一尾巴什么的人被捏住可就糟糕透顶了。” 伸出两根手指用力的比划了几下，梁远说道：“286对深圳关注最为重点的项目有两个，大亚湾核电站只是其中之一，其实另一个才是真正的重中之重。” “中、国、试、验、大、学！”梁远一字一顿的说出了这六个字。 中国试验大学这几个字一出口，简至康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梁远在这个地方等着呢。 “国内的教育情况老简你们心中都有数，不管现在还是未来集团要快速发展永远都离不开合适的人才的帮助，在我的计划里中国试验大学将是集团在未来的无数年里最大的单项投资项目，资金的注入量将会达到令人惊骇的程度。” “有句话叫做高调做人，低调做事，但现实逼迫着集团没办法永远低调下去，这种近乎天文数字的资金注入肯定会引起无数的麻烦。” 梁远皱了皱眉头继续说道：“斑斑历史早就明明白白的写着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铺路无尸骸。在华夏过去的五千年历史中，所谓收买人心的要么造反成功，要么杀头被埋无一例外。” “与其被人猜来猜去，暗地里琢磨还不如主动扣上赎罪的幌子，最起码明面上我们坑了一个286重点关注的项目，然后我们又还了一个286重点关注的项目，所谓名正则言顺，有了这个名头就算我们搞得大一点无非也就是要赎的罪有些大罢了。” 简至康听梁远最后冒出了这么一段话先是直接愕然，继而张了张嘴又发觉自己没什么可说的。 好半天过去，简至康才吐气感慨道：“大少，唐总说未来让你去从政可真真是金玉良言！！” “集团收购怡和之后，公司的规模愈发大了依稀有了财团模样，企业的一举一动将不再局限于商业领域，不论中外财团规模的企业必须和政界发展关系，也必须搞好关系。” “可以说当企业到了财团层次，商业天赋的高低已经不在是最为重要的那个因素，我和老苏，老祁他们闲聊时还曾替大少担心过，怕大少驾驭不好这等规模的企业。” “本着最坏的打算，尽最大努力，大少处事老辣圆滑，梳理政经关系的思路依旧和单纯经商时一样天马行空、无际可循，现在看我们这些老家伙的忧虑完全是在多余。” 说道最后简至康端起身前的酒杯咕噜一口把红酒意一饮而尽。(未 完待续 ~^~) 第130章 谁来背锅（四） 隔着深茶色的私密玻璃，车外的景观显得十分的暗淡。 纪明杰坐在奔驰车的后座上，用拇指和食指用力的捏着眉心附近的位置，试图使已经紧绷了几个月的精神能稍微放松些。 可以说自从收购怡和的计划启动之后，纪明杰的睡眠就没有超过六个小时的时候。 虽然纪家的共和国内部树大根深、影响力巨大，但在香港社会办事见效最快、影响力最大的却是港币或者说是美元。 如果可能的话，把受纪家影响的企业或者国家机构捏成一团全力出资收购怡和，从资金的角度考虑还真不是什么问题，问题在于捏成一团这种事情在现实里根本是不可能的。 所谓影响力和绝对控制之间的区别可以说是天差地别，一位省长可以影响省内数以千计的企业或者机构，但是这位省长如果想把一家深受自己影响的企业变成现钱，哪怕不是揣进自家腰包也要经过无数道繁琐的手续，如果犯了路线或是经济上的错误搞不好还有去秦城疗养的可能。 纪明杰是位条理性极强、掌控**极深的人，最反感的词语就是意外，自从七十年代来香港接触过过香港顶级富豪的生活圈子之后，纪明杰就对国内清教徒般的生活失去了兴趣。 人生百年匆匆即逝，所谓青史留名在纪明杰看来纯属就是笑话一般，只有活在当下才是为自己活着，活在历史里的都是后人谈论或是打嘴仗的素材而已，譬如那位刚刚过世还不到十五年的共和国创立者。 伟大的理想，高尚的情操，能当饭吃么？能满足我这一辈所有的人生追求么？纪明杰曾考虑过很久。 得到否定的答案之后。纪明杰选择了移民香港只追求抓住现在。 虽然纪明杰谋划着把纪家的影响力变现已经很久了，但是纪明杰自认是个自律、讲道理的人。顶级高干家庭的出身使得纪明杰相当的自傲，国内那些拿着老子条子横行直撞的土鳖们纪明杰向来是看不上的。 这次唐婉在梁远的怂恿下借着国际形势大变的机会在香港浑水摸鱼，给了纪明杰相当大的启示。 由于自家三哥纪明公是共和国经济学界知名人士的缘故，纪明杰早就知道只要改开势头不变，那么共和国加入关贸总协定乃是大势所趋，而这几年来共和国的复关经历也预示着关贸总协定缔约国和共和国之间将在无数贸易领域发生激烈交锋，不管哪一方稍作退让，背后都将涉及到成千上百亿的利益。 几乎没费什么力气，纪明杰就找到了切入唐婉计划的突破口，借着唐婉浑水摸鱼的机会再把水搅得更浑些。 纪明杰把唐婉在香港的行动视为一石数鸟的政治投机。在纪明杰看来，唐、宁两家的影响力虽然也是遍布军政两届，但却局限于北方，在岭南的影响力十分薄弱，这等事情还是自家来干才是最合适的。 用共和国入关后远期利益吸引想跑路的怡和，如果形成默契，通过分别认购a、b两种股票共和国得到怡和名义上的控制权。怡和则利用共和国国内的资金同步填补怡和撤资香港的空白，不仅主动权在握，还使得整个跑路过程如细雨润物、波澜不惊。 在未来，香港回归前后，有了因为稳定香港局势而显得劳苦功高的纪家，收购一些怡和彻底离开香港时所甩卖的少部分股票任谁也说不出不是来，而少数高层明白a、b两种权重股的知情者。比如类似唐婉这种。以纪家的能力来说更可以预先同化掉。 就算同化不掉，在香港打着市场交易、自由贸易的名头也是合理合法的事情。届时纪家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纪明杰一人身上，所有人都会无可奈何，摸着石头过河嘛，毕竟在这个时代株连一词早已是臭不可闻。 纪明杰对自己的大计划相当的满意，认为兼顾了所有人的利益，国家得到了一个稳定繁荣的香港，怡和顺利的撤出巨资，有了怡和这种有着数百年历史的大贸易商居中转圜，未来共和国复关的道路上还能多出许多盟友。 当然纪家也可以名正言顺的赚取一点辛苦钱。 不得不说，纪明杰考虑的很周到，无论计划的制定还是人心的揣摩的妙到巅峰几无弱点可言。 可惜，纪明杰万万想不到的是看起来稳重大方的唐婉只是明面上的牌坊而已，暗地里的黑手其实是个拿香港稳定繁荣当空气的人渣渣。 在某人眼里，香港的稳定繁荣还真就连空气都不如，所谓物以稀为贵，此时同共和国沾边的现代化国际大都市有且只有一个香港，自然是当作样本当作宝，捧在手里怕吓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而在梁远生活的时代，类似香港这种繁荣程度的城市共和国内部简直比比皆是，对于经常满地球出差的梁远来说，香港完全是一座普通的路人城市甚至某些老旧的城区还能让人联想起共和国的五、六、七线县城，某人折腾起来自然是毫无心理负担可言。 “二叔又头痛了么？要不要我帮二叔揉揉。”一个娇嫩的嗓音在奔驰车内响起。 “不是，昨晚和顾家的顾陆生谈了很晚，二叔最近睡得少额头有些发紧而已。” “兮兮自从上了女校之后，可比以前懂事多了，我记得老爷子在的时候，要用飞机来诱惑才能让兮兮勉强答应帮忙捶捶肩膀。” 纪明杰笑着说道。 纪兮兮不仅是纪明廉唯一的女儿，也是纪家第三代中唯一的一个女孩，早在纪老爷子在世时，纪兮兮就是纪家三代子弟中最受宠爱的一个。 和早年双胞胎这类需要挤火车的冒牌小公主不同，幼年的纪兮兮一度以为这颗星球上的长途交通工具只有汽车和飞机这两种。 纪老爷子去世之后，纪明廉发觉自家女儿实在是太不接地气了，狠了狠心想把纪兮兮送到了欧洲的顶级寄宿女校，不过纪明廉的妻子许沐薇舍不得女儿远赴欧洲，夫妻间一番争吵之后，最终纪兮兮去了香港读书。(未 完待续 ~^~) 第131章 谁来背锅（五） 纪兮兮所就读的香港圣玛丽国际女校是全港最为着名的四大国际女校之一，一般来说圣玛丽女中的学员毕业之后，在本港就读大学继续深造的比例不会超过三成，高达一半的毕业生会收到欧美知名大学的入学通知单。 由于时值圣诞将临的缘故，玛丽女中正在准备平安夜音乐会，车到了学校门口，司机从后备箱中拿出一个大提琴交给了纪兮兮。 “兮兮，要小冯送你进去吧，这把琴也太大了。” 纪明杰看了看那把差不多要和纪兮兮一般高的大提琴，皱着眉头说到。 “二叔，琴很轻的，你看，我一只手就能拎得动。”纪兮兮边说边把琴带背在肩膀上，给了纪明杰一个甜甜的笑容。 “二叔，今晚学校要排练，我不回家了，让二婶不要等我吃晚饭。”挥了挥手，纪兮兮转身走向女校的正门。 纪明杰知道由于小时候经历较为特殊的缘故，此时的纪兮兮很反感别人用特别的眼光关注自己，平日在学校里纪兮兮都是一副香港普通高收入家庭子女的模样，因此纪明杰也没坚持。 看着纪兮兮背着大提琴的娇小身影消失在学校浓密的林荫路中，纪明杰才慢慢的转回身，对着司机说道：“去怡和大厦。” 玛丽女中位于九龙，怡和大厦则在港岛中环，两者之间的交通靠海底隧道相连，车行至红磡体育场附近时纪明杰遇到了大堵车，奔驰车只能在车海里一点一点的向前慢慢挪动。 纪明杰抬手看了看腕表，发觉才还差十五分钟十点，根本不是交通的高峰时段。 司机冯峰从后视镜里看到了纪明杰疑惑的表情开口说道：“纪总。这几天不论什么时间路过红磡基本都是这个样子。” “香港演艺界、香港体育界、香港文化界和香港绿色和平组织正在红磡体育场进行大型的环保演艺活动，由于明星出没的缘故可以说除了零点以后红磡附近一整天都在塞车。” “有明星义演？”纪明杰好奇的问了一句。 “也是也不是。这次义演活动的发展十分有趣，最开始香港绿色和平组织打算在红磡体育场进行一次大型的环保宣传展，演出只是调节气氛的串场活动，后来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串场演出忽然变成了一个被戏称为卖身救地球的活动。” “卖身救地球？”纪明杰的声音明显高出了一截。 “其实还是义演的内核，不过形式很新颖，现在红磡体育场内一半是环保宣传展的资料，另一半已经被分割成七个小型舞台，任何人都可以申请借用这些舞台五分钟的使用时间，这段时间里你可以在舞台上演讲环保理念、唱歌募捐、甚至搞行为艺术发呆等等都没人来干预。” “从红磡体育场出来的参展民众都会收到一个募捐封，是否向募捐封里装捐款没有硬性要求。但必须在募捐封上填写唯一的，体育场内哪个人的讲演或是演出令你印象最深刻。” “有趣的地方在这里，绿色环保组织每天都会对回收的募捐封进行统计，然后按获得募捐额的多少给表演者发放一个很别致的纪念品，一只十分逼真的绿色小草发夹。” 听冯峰说到这里纪明杰才搞明白这个活动被戏称为“卖身救地球”的缘故，因为在共和国的封建文化中，头上插草可谓是自卖自身的典型标志。 “现在本港三大报之一的港岛日报和香港无线电视台已经统统参与了进来。每天港岛日报都会以增刊的形式对第二天进行环保演出或是讲演的人员进行预告，同时对获得募捐的总金额等详细信息进行统计公开，目前募捐最高纪录的保持者是去年的香港小姐李嘉欣，她在红磡募捐舞台唱了三首歌累计募得一百一十万港元，获得了一只由翡翠制成的小草发夹……。” 纪明杰按下车窗，看了看在前方很远的红磡体育场，果然隔着老远都能看到体育场外的小广场和台阶上黑压压一片的人头涌涌。 “这算是香港歌迷、影迷大联欢了吧。”纪明杰感叹了一句。 “可不是。港岛日报统计过红磡募捐封的发行量已经连续三天突破二十万封/日。不过这绿色环保组织也够有钱的了，每个进入红磡的民众都会的在入口处领到一瓶可乐。单单水钱每天就要花掉近百万港币，人流这么增长下去活动结束搞不好要赔掉许多钱啊。”冯峰说道。 “呵呵，小冯经济帐可不是这么算的，再说只要绿色环保机构的活动主持人不傻，以此时活动影响力的规模来说，从可乐公司免费获得饮料供应都是可能的。” “小冯，你留意下绿保机构这次活动组织者的个人信息，找机会接触下，如果有可能把他挖到公司来最好，这是个人才。” 纪明杰笑呵呵的说道。 纪明杰居然打起了某人的主意。 不过不得不说，纪明杰看事情还是很准的，虽然某人的某些心思有些长歪了但绝对是个人才。 梁远所发起的这个“卖身救地球”的环保活动，虽然从表面看无比的光鲜，但活动的内核就是取自后世共和国已经烂大街的网络游戏设计内核，比如那个打着公开透明幌子的募捐统计其实就是换了皮的网游排行榜。 而小草发夹的创意则来自互联网时代风靡一时的植物类发夹。 娱乐圈的别名又叫名利圈，名在前利在后两者紧密相连唇齿相依，这种排行榜类的东西压根就是娱乐圈的最爱，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搅动着香港娱乐圈的人心。 谁最有影响力？谁的粉丝最多？谁最能吸金？ 哪个土豪出手最大方？哪个女星追的人最多？ 八八年的李港姐到底是一王配两二还是两二配一王，对于绝大部分市井民众来说，这些劲爆玩意可比什么怡和撤资要有趣的多。 单单围绕着这份每日更新的募捐资料，无数香港报纸的编辑脑洞大开，各种八卦漫天飞舞，各种分析占据着香港各类大报小报的版面，几乎转眼间关于怡和要跑的消息就被大部分香港报社丢进了维多利亚湾。(未 完待续 ~^~) 第132章 谁来背锅（六） 一把巨大的摇椅摆放在怡和大厦最顶层的办公室内，隔着透明的落地玻璃，远处维多利亚湾区里的各类船只清晰可见。 梁远穿着一套居家的大裤衩坐在摇椅上慢悠悠的晃荡着，摇椅旁边是一个深棕色的矮几，矮几上放着几摞数寸高的文件。 快速的翻动过手中的文件，直到最后一页，梁远凝神盯着自己那好似量子密码般的签名专注的看了许久许久。 梁远猛地扭头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祁连山，有些纠结的问道：“老祁，你说我要不要在这份历史性的文件上补个手印啥的。” 面对大老板突然冒出来的这类脑抽问题，祁连山只能无奈的摊了摊手，做了一个您随意的表情。 “啊…哈哈…。” 梁远有些尴尬的抓了抓头发，忽然把手中的文件重重的摔在身边的矮几上，十分麻利的从摇椅上跳了起来，冲到落地窗前用手掌拍打着钢化玻璃，兴奋的对着海湾方向大喊着：“我宣布，从现在开始，老子就是香港的无冕之王～～ohoh～～。” 祁连山老实的站一边安静的看着梁远发泄积累了许久的情绪。 可以说从四月份奔赴联邦德国开始，梁远用了大半年的时间终于给襁褓中的商飞找了一个合格的奶妈。 没人能想象得出，作出这一系列关键性决策的梁远到底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到底经历过什么样的内心煎熬。 回想着这大半年来的高低起伏，回想着此时已经面目全非的国际形势，祁连山一时恍若隔世好似身处云端。 被梁远摔在矮几上的文件凌乱的散落开来，在深蓝色的文件封皮底下。几段标准五号大小的汉英文字露了出来： “从1989年12月1日起，怡和策略控股有限公司将第一上市地位转移至英国伦敦。预期三年内终结香港的第二上市地位……。” “即日起，怡和策略控股有限公司向南非1024国际投资集团转让全部股份……。” 此时的怡和集团组织构架已经和几年前贾效升、李超人联手收购置地时有了极大的不同。 当初怡和控股同香港置地相互持股，是纽璧坚在七十年代末为了避免华资财团窥视怡和系资产所想出来的捍卫怡和控股权的构架方式。 随着纽璧坚时过境迁，接任怡和集团控制权的西门?凯撒克巴不得有华资资产过来接手怡和香港业务，当时凯撒克和贾效升等人就收购置地的事情闹翻可不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无非是凯撒克对贾效升等人趁火打劫的出价不满意而已。 正是因为如此，凯撒克对怡和的组织体系进行了大幅的调整，1987年怡和集团进行了一次重大重组，当时怡和在香港上市的三家上市公司怡和控股、怡和证券、香港置地共同注资组成了香港投资者有限公司。 香港置地将手中持有的12.5%的怡和股权全部注入新公司，一番眼花缭乱的合并重组之后。香港置地变成了较为单纯的上市地产商业公司，原本置地旗下的文华东方酒店、奶牛国际控股等子公司被分拆上市。 至此，怡和集团在香港的所有业务都有都被分解成彼此不关联的独立子公司，而所有子公司的控制权都合并到了在百慕大注册的怡和策略控股有限公司的控制之下。 在百慕大注册的怡和策略控股公司旗下，包括了香港置地、文华东方酒店、奶牛国际控股、怡和太平洋四大香港上市旗舰子公司。 在四大旗舰子公司旗下则是负责具体业务的分公司，比如怡和太平洋旗下的香港空运货站、金门建设、怡和船务，比如奶牛国际旗下的美心食品、惠康连锁超市、7-11便利店等等。 在改制过后的怡和集团。百慕大注册的怡和策略可以说是整个怡和香港业务的大脑和神经中枢，四大旗舰上市公司则是怡和集团立足香港的躯干，负责具体业务的子公司就是怡和伸展到香港社会的种种触手。 一百多年以来，怡和就是通过这种八爪鱼似的组织结构将自身牢牢的插入到香港的经济社会生活之中，而现在，怡和的大脑和神经中枢已经彻底的落入到了梁远的掌控之中。 当然，凯撒克家族之所以彻底抛弃了自身经过百多年的努力而遍布香港的经济网络。所得到的也绝非一般。同百慕大怡和策略控股有限公司同步进行股份交割的，就是隶属于远嘉旗下刚刚在百慕大成立不久的丰远国际投资有限公司的全额股份。 同样在百慕大群岛注册的丰远国际投资有限公司。属于没有任何实际性业务的纯粹控股型企业，目前归属于丰远国际投资所管理的唯一股票只有重组中的联邦德国电信9%的原始股份。 在这一连串的交易中，远嘉从凯撒克家族手中获得了香港上市公司香港置地20.9%的股份市值约为33亿港元；获得了香港上市公司怡和太平洋63%的股份市值约为65.27亿港元；获得了香港上市公司文华东方酒店70%的股份市值约为14.25亿港元；获得了香港上市公司牛奶国际控股有限公司58%的股份市值约为 69.6亿港元。 可以说通过这次交易，凯撒克家族一次性的从香港转移出了大约182亿港元的财富。 不过相比拥有联邦德国电信9%股份，哪怕采用最低估值市值也超过260亿港元的丰远国际投资公司，凯撒克家族所拥有的182亿港元的怡和股份仅能兑换大约70%的丰远国际投资公司股份，根本无法换取丰远国际的全部股份。 如果除去当初纽璧坚为了勾引凯撒克家族和置地中小股东签署股份置换协议所需的额外10%左右的丰远国际投资股份，完成所有股份置换之后丰远国际投资还有20%的股份掌控在远嘉手中。 凯撒克家族为了成为这个欧洲电信巨无霸企业的大股东，在付出整个怡和香港业务的同时又联手少数原香港置地中等股东同纽璧坚展开了艰苦的谈判，最终额外支付了16.67亿美元的现金，终于如愿以偿的把整个丰远国际投资收入囊中。 在现金换股的交易中，纽璧坚毫不客气的将丰远国际剩余的20%股份直接溢价了一倍半作价130亿港元，并将现金交易和股权交易通过文件硬性的关联到了一起，最终手中筹码不多的西门?凯撒克只能硬吞下纽璧坚主导的这次“临时涨价”。 当然相比未来联邦德国电信股票上市后至少三倍的增值，西门?凯撒克只是赚得少一些罢了，这颗星球上能把十多亿美金稳妥翻上一番的机会对于很多商人来说，哪怕终其一生都不会遇到的。 对于和远嘉所完成的股权+现金交易，西门?凯撒克可以说是异常的满意，交易过后怡和在东南亚的传统势力分毫未损，仅仅动用了香港一偶的利益，西门?凯撒克就完成了家族一直以来的梦想——回到世界的经济中心——欧洲。 在两到三年之后，凯撒克家族将华丽的转身变成拥有伫立在欧洲科技的前沿企业、电信行业的超级巨人、联邦德国电信的大股东。 如果联合原香港置地股东9%的股份拥有量足以使西门?凯撒克步入到重组后的联邦德国电信的董事局，一个全新的行业、全新的领域、全新的利润点将在家族面前徐徐展开。 这场交易对于梁远来说同样也是如此，远嘉接手怡和在香港发展了近百年的商业势力之后，梁远口中的香港无冕之王可不是随便说的。 远嘉将成为香港中环地区最大的地主，远嘉将成为香港零售行业的老大，远嘉将成为香港餐饮行业垄断性的巨无霸，远嘉将成为香港运输领域的巨头，远嘉将成为香港建筑领域的巨头….. 类似的形容还有很多很多，一个全新的领域和全新的天地同样在梁远面前徐徐展开。 用手摇着刚刚脱掉不久的长袖t恤，梁远慢慢的从兴奋的情绪中恢复了过来。 轻轻吹了吹因为拍打钢化玻璃有些微红的手掌，梁远看了一眼安静站在自己身后的祁连山笑了笑，说道：“其实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次收购也算是物归原主，老祁知道历史上的怡和行吗？就是怡和洋行创立时曾经抄袭名字的那家。” 1832年，怡和集团的前身怡和洋行由英国人威廉. 渣甸和詹姆士. 马地臣山寨了伍家老字号“怡和行”之后正式在香港成立。 “怡和洋行的发家史我几乎都要背下来了，这种事情当然清楚。” “虽然怡和行在19世纪终于从伍秉鉴手上发展成全球知名的大型跨国机构，不过我坚信怡和这两字在大少手中肯定会得到比当年更加辉煌的荣耀。” 祁连山笑着说道。 梁远听祁连山忽然冒出来这么一句马屁，实在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当年的伍秉鉴可是全球公认的第一富豪，在海外的知名度就算是共和国的创立者都未必能比得上，老祁，你这要求可真不低啊。”(未 完待续 ~^~) 第133章 谁来背锅（七） “虽然成为全球第一富豪这种事情我不敢保证，不过相比怡和行存在时国不知有民，民亦不知有国的荒唐年代，新怡和同老怡和注定不会成为一个层面上的事物。” 毕竟“怡和”这两字承载了华夏最黑暗最绝望的那段近代史，说道最后梁远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某种说不出的落寂与萧然。 祁连山听梁远如此形容怡和以及怡和的未来心中的感触倒是极深，原因无他，f14战斗机到底是怎么来的，祁连山实在是最清楚不过了。 没有f14战斗机就不会有共和国的那场南沙大捷，就不会有另全球华人兴奋不已的拓土千里，在海外华人眼中宁雷所指挥的南沙大捷已经仅次于共和国刚刚立国时抗美援朝的胜利。 特别是南沙之战刚刚过去不久，共和国所面临的国际局势已经变得天翻地覆，几乎可以用差之毫厘谬之千里来形容，更让人佩服当初梁远捐机时的果断与远见。 看着梁远眉峰处那淡淡的落寂之感，回想着梁远又是这家新生财团的主人身份，祁连山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眼前的少年好似一个千变万化的万花筒，让人无从琢磨难以揣摩。 天才总是和常人不同的，祁连山有些自嘲的想着。 用力摇晃了几下脑袋，梁远把心头那份沉甸甸的历史感驱离脑海，思索了片刻说道：“老祁，一会在7楼的新闻发布会我跟着你一起去，大名鼎鼎的纪总我还从未见过呢。” “好，一会我当大少的跟班。”祁连山笑着说道。 “是我给你拎包才对。你要是当我跟班一旦被媒体发现了，黑锅就不用找了。欧阳文辉他们也不用折腾了，所有的火力都会被我抢光的。”梁远笑着说道。 束发少年白手成家，三年创下全球五百强级别的企业，这种新闻别说在香港，就算扔到大洋对岸也足够在头条上呆上许久许久。 此时的香格里拉电气早以是美国人耳熟能详的品牌，如果被美国媒体知道香格里拉及其背后的来龙去脉，梁远怕是即时就会成为这颗星球上最为炙手可热的新闻人物。 祁连山点了点头觉得梁远所言不虚，想了想还是有些好奇的问道：“大少，可不可以问个问题？” “好啊，什么问题？” “大少打算什么时候走上前台？” 这个问题在远嘉高层私下闲聊时曾讨论过无数次。在梁远没打怡和主意之前，苏良宇等人一致认为在过上五、六年的时间，等梁远从少年班毕业获得大学学位之后在慢慢的走上前台，对普通人的心理冲击才能缓和到可以接受的程度。 毕竟有海外那伙硅谷天才的存在，虽然梁远耀眼了些但还不算过于离谱。 当然苏良宇等人的预期是建立在远嘉在原有基础上正常发展的情况，根本就没想过远嘉有一口吞掉怡和的可能。 就算假设梁远现在已经大学毕业，已经达到成人的十八岁。但是远嘉的规模从集团变成了财团，同原本讨论中的情况相比这个冲击不仅没减小反而加大了。 在这颗星球上能称之为财团的企业，基本都是经过二代以上的家族持有人披荆斩棘努力开拓，在大型地理区域内的数个行业中占据着主导地位的超大规模企业集群。 比如美国ge、日本东芝都可称之为大型企业集团，而ge和东芝背后的掌控者美国jp摩根、日本三井则只能用财团来形容. 虽然兼并了怡和香港部分的远嘉勉强摸得着财团的边，但是谁能想到五年后梁远彻底成年时远嘉会发展到什么地步，就算祁连山的预期在保守。达到怡和鼎盛时期的高度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而在当年。鼎盛时代的怡和集号称远东第一财团。 “我为什么要走上前台？是远嘉经营出现重大失误了还是企业方向出现严重分歧了？”梁远不解的反问道。 “我还要读书……。”梁远用一种极为怀念的语气说道。 你还要读哪门子的书，这个世界还存在适合你的老师么？祁连山暗自吐槽着。 “可是大少。少年班终究要毕业啊。”祁连山不死心的追问了一句。 “大学毕业又不是教育的终结，上边还有研究生，还有博士生，还有博士后……，知识就是最大的财富，等我彻底毕业了搞不好远嘉都破产掉了呢。”梁远笑呵呵的说道。 “那怎么可能！！” “想不破产，就看大家的了，所以说，老祁，你们大会议级别的老总任重而道远，离沾沾自喜的阶段还早着呢。”梁远眯着眼睛瞄了祁连山一眼，泼了一盆冷水过去。 “如果有一天，远嘉大会议级别的老总到欧洲或是美国出差，会随时在机场和酒店遇到记者群的围追堵截，那时候的远嘉才算摸得着成功的边，如果大家能把远嘉经营到那种地步，我是否走上前台又成了没有意义的问题。” 梁远边说边甩了甩手，好像远嘉这家公司和自己毫无关系似的。 两年前，梁远说远嘉要做在整个星球范围内受到广泛尊重的科技型企业，远嘉一干高层虽然表面上都十分支持，但私下里心里打鼓的大有人在。 在互联网浪潮到来之前，世界级的科技型企业无一不是在二战之前成立的，部分企业的历史甚至要追溯到上个世纪，而二战之前的中国人在干什么？大概用惨不忍睹都不足以形容彼时中国的境况。 好比当初周远航给自己职业生涯所作的规划一样，周远航认为自己选择回国极大可能是在担当着基础开拓者的角色，在职业生涯末期能领导着公司开始研发喷气式客机就是极大的成功。 没人能想到梁远会采用如此“暴烈”的方式来加速企业的成长，事过境迁之后，现在梁远又提起要做受到广泛尊重的企业这个话题，祁连山心中已经再无半点疑问。 “如果换个人说，若干年后我去美国或者欧洲出差会受到媒体的追捧，我肯定以为他是在扯淡，但大少总会用铁打一样的事实来证明我们的短视，现在，我倒是对那一天的到来感到无比的期待。”祁连山情绪高昂的说道。 梁远抬手看了一眼时间，说道：“还有二十分钟新闻发布会就开始了，我们提前下去转转。” “大少换表了？” 祁连山敏锐的发觉梁远手腕上原来的那只浅灰色的积家表不见了，换成了一只银色的腕表。 “灰色的给我爸了，我妈一直说我带着老气，这只是257厂王伯伯送的，航空部下属有个厂子在深圳制表这是第一批试制品。” 梁远晃了晃手腕，表盘上fiyta几个字母标识从祁连山眼前划过。(未 完待续 ~^~) 第134章 谁来背锅（八） 在九十年代末期，香港国际金融中心项目兴建之前，怡和大厦绝对是香港中环地区最靠近维多利亚湾的顶级商业摩天大楼。 在怡和大厦面对海湾的方向，只有百多米的距离就是中环的九号码头。 纪明杰没有随车进入怡和大厦的地下停车场，而是在大厦正门前的中庭喷泉处下了车。 站在中庭广场的水磨大理石上，纪明杰仰头沿着怡和大厦独特的圆形窗户一直望到楼顶，一阵微风吹来，中庭喷泉的激起的漫天水雾从纪明杰身边轻柔拂过。 感受着脸庞上的些许的湿意，纪明杰的思绪随风飘飞，在不久的未来，我必将成为这幢漂亮大楼的主人，纪明杰坚定的想着。 收回踌躇满志的目光，缓缓做了一个深呼吸，纪明杰漫步迈上了怡和正门前的楼梯台阶。 不得不说，此时此刻的纪明杰委实有着自信的资本，在刚刚过去的24小时之内，纪明杰已经同顾陆生达成了协议，在未来的半个月里顾家将至少调集20亿港元的资金，用来支持纪明杰的收购计划。 至此，纪明杰手中可以动用的资金已经超过百亿港元，如果算上短期借贷式融资纪明杰手中掌控的资金更是接近一百五十亿港元，这等规模的资金收购怡和难度很大，但收购香港置地却已经是富富有余，哪怕是采用极端的野蛮人踹门方式。 香港置地又是怡和系资产在香港最为重要的那块基石，只要拿下香港置地其他几家怡和系上市公司——怡和太平洋、奶牛国际等企业早晚都会落入纪明杰的手中。 毕竟类似惠康超市、7-11便利店、美心食品等营运项目所租赁的物业，大部分都是香港置地旗下的商业地产，而商业地租绝对是影响上述企业盈利亏损与否的重要因素之一。 沿着深棕色的旋转门，纪明杰刚刚走进了怡和大厦的大堂，却发现自己前方右侧的电梯门正在徐徐关闭，一个熟悉的身影面对着电梯门口正在说着什么。 转眼间银灰色的电梯门彻底关闭，祁连山的面容在纪明杰的视线里一闪即逝。 他来怡和大厦做什么？？无数个问号从纪明杰脑海中泛起。 祁连山的背景资料纪明杰十分的熟悉，知道这位所谓的爱国华侨复杂的很，和宁雷、唐婉两人有着十分密切的联系。 心不在焉的按动了几下电梯按钮。在等电梯的时间里，纪明杰努力回想着最近唐婉在香港的一举一动，直到另一部电梯抵达，纪明杰也没想到唐婉最近在香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怡和系旗下所有的上市公司。没有一家发布公告表明出现超过5%以上的大股股权变动，看起来风平浪静一切尽在掌握。 “大少、唐总，我好像看到纪总经理刚刚从大厦的正门走进来。”祁连山对站在自己斜对面的梁远说道。 纪明杰看到祁连山时电梯门只剩下了一线，背对着电梯门靠在电梯侧壁上梁远和站在梁远身边的唐婉，纪明杰根本就无法看到。 “宁姨。你说一会的新闻发布会纪总会不会跳起来？”梁远笑呵呵的问道。 梁远和祁连山刚刚在大厦一层接到了唐婉，如果纪明杰再早五分钟抵达两伙人刚好会在大厦底层的中庭碰到一起。 唐婉瞪了梁远一眼，没搭理小心眼的某人。 浅绿色的光环闪烁了几次之后稳稳的套在数字28上，纪明杰伸手正了正领口的领结，电梯门在纪明杰眼前徐徐拉开。 从28层的电梯口走出，先上来的司机冯峰拿着公文包早已等在电梯间门口。 看着纪明杰从电梯里走出，西门?凯撒克的秘书玛丽从接待处站起身，笑吟吟走过来说道：“纪总，西门主席正在办公室内等您。” 这段时间，基本上每间隔一周纪明杰都会到怡和大厦同凯撒克就股份转让问题进行磋商。 当然所谓的磋商就是讨价还价外加纪明杰对凯撒克施加压力。凯撒克虽然不爽纪明杰趁火打劫的态度，两人之间话不投机的情形占了大多数，但凯撒克却没彻底关上谈判的大门。 在凯撒克的实际规划中，纪明杰多半充当着“托”这个角色，这些天一直被用来当作同纽璧坚谈判时进行还价的筹码。 其实，如果没有远嘉为凯撒克提供了另一种选择，面对掌控着百多亿港元资金规模的纪明杰搞不好西门?凯撒克就妥协了，可惜，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命运选择了纪明杰充当被扔的那个。 推开凯撒克办公室那扇厚重的大门，纪明杰发现凯撒克的办公室里十分热闹，三、四个从未见过的白人生疏面孔坐在凯撒克的会客沙发上正在讨论着什么。 “哦，哦。欢迎怡和的下一任主人纪总裁光临。” 西门?凯撒克大笑着迎了上来，给了纪明杰一个热情的拥抱。 “西门主席这话是从何说起？”纪明杰的英文相当不错，分毫不差的把握住了西门?凯撒克言语中的关键内容。 西门凯撒克眨了眨满是皱褶的眼皮，用一种你懂的，我也懂的神情说道：“纪总裁一定深入研究过贵国的商业圣经——孙子兵法，声东击西的策略应用得十分精彩。” “这几位都是凯撒克家族的老朋友。也是香港置地的股东之一。”西门?凯撒克伸手介绍着那几位在沙发附近的白人。 听凯撒克介绍说眼前这几位白人也是香港置地的股东，纪明杰眼神一亮一边热情的和众人寒暄一边快速的思考着西门?凯撒克的意图。 莫非这个老家伙已经得知了我和顾家联手的消息打算妥协？纪明杰暗自揣摩着。 顾陆生不仅在香港商界有着鼎鼎大名，在整个东南亚也是屈指可数的华人富豪之一。 虽然顾陆生在顾氏兄弟中排行老大，不过在香港商圈却被尊称为顾三爷，早年间顾陆生被香港人戏称为顾三多——钱多、地多、老婆多、结果年纪大了之后顾三多顺路就变成了顾三爷。 由于顾家在整个东南亚都有着巨大的影响力和香港汇丰之间的关系也十分紧密，可以说如果顾家参与到收购怡和的计划中，西门?凯撒克则必须慎重考虑抗拒收购所产生的巨大成本和抗拒成功的几率问题。 这个老家伙口中的声东击西莫非是指唐婉那边出现了什么新情况？让这个老家伙感到了巨大压力？想着刚刚惊鸿一瞥的祁连山，纪明杰心中的疑问好似一连串在水中升起的巨大气泡，乒乒乓乓的在脑海不断的涌现炸个不停。 寒暄完毕，还没等纪明杰找到继续深入刚刚话题的机会，西门?凯撒克看了看办公室一角的英国古典式落地座钟，说道：“新闻发布会的时间马上就到了，纪总要不要同我们一起去七楼的会议厅？” 西门?凯撒克边说边按动摇铃，呼叫外间的行政秘书。 “西门主席，不知这次新闻发布会的主题是？” “只是简单的和媒体界的朋友们聊聊怡和的未来。” 纪明杰心中先是大喜，结合着自己刚刚进门时的问候语，听西门?凯撒克的意思应该是明确放手怡和的意思。 不过无论唐婉还是自己虽然都在大肆收购怡和的股票单从没超过5%必须公告的警戒线，距离西门凯撒克口中的怡和下一任主人还有着十万八千里，这个时段压根就没召开新闻发布会的必要这又是怎么回事？ 觉得几层迷雾在眼前似有似无的萦绕不去，掩盖着事情真相，纪明杰的心中又猛地一紧。(未完待续。) 第135章 谁来背锅（九） 跟着西门?凯撒克连同一众香港置地高层，一干人等乌泱乌泱的坐着电梯到了七楼的会议厅。 隔着老远，纪明杰就看到怡和会议厅那两扇对开的红色木门最大角度的开放着，正对着木门方向刚好是一层不高的台阶，台阶上铺满了暖米色的地毯，搭配着深灰色坠地桌布的长条长桌看起来应该是临时搭建的主席台。 虽然西门?凯撒克大力相邀，但纪明杰坚持婉拒了一同登上主席台的邀请。 坐在主席台的正中，不时有相熟的财经记者凑过来试图打探口风，都被西门?凯撒克不动声色的打法走。 “老凯撒，你真的认为那位中国纪和纽璧坚他们是一伙的？” 香港置地的原股东艾德?道格拉斯?柯布尔漫不经心的看着主席台下方乱哄哄的本港媒体，小声问着西门?凯撒克。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来自伦敦的绅士们即将远离远东这块不毛之地，这半个世纪的历史早就告诉我们应该如何做？” 西门?凯撒克狡猾的一笑。 艾德的眼睛猛地一亮，也不管下边一众本港媒体正伸着脖子试图找到这场突然发生的新闻发布会的因由，拍着凯撒克的肩膀大笑了起来。 半个世纪以来，日不落帝国的力量开始快速衰竭，为了预防被人清算三百年来殖民统治的阴暗面，当大英帝国撤离印度时，留下了巴基斯坦、印度一对死对头，当大英帝国撤离中东时，回手把阿拉伯人的死敌扔进了中东火药桶耶路撒冷建国……，这样的例子简直多得数不胜数。 虽说此时的主流国际道德水准和数十年前已经大不相同，怡和撤离香港没有大英帝国撤离时被清算的隐忧，但是骨子里的基因依旧影响着西门?凯撒克的行事风格。 再加上纪明杰抓住香港股市动荡的机会乘火打劫，在谈判中经常采用咄咄逼人的方式试图使凯撒克认清现实，凯撒克心中若说半点火气全无那是扯淡。 眼下怡和撤离香港大局已定。凯撒克发觉纪明杰好似对怡和背后的一系列变故一副全无所知的模样，到底是城府深沉装得好？还是真的懵懂无知不知所云？凯撒克难免会随手丢个“坑”过去，试试纪明杰如何应付。 如果纪明杰和纽璧坚是一伙的，凯撒克所谓的提前祝贺没有任何不妥。如果纪明杰和纽璧坚不是一伙的，那么事情的后续发展可就有意思多了，看着搅和的机会就在手边，做为纯种盎格鲁?撒克逊人的西门?凯撒克如果轻轻放过没有珍惜那绝对会被天打五雷劈的。 怡和日常的官方新闻发言人玛丽亚?凯莉和往日一样，单独站在主席台左侧前方的发言台子前。 虽然玛丽亚面容平静的摆出一副专心致志查看发言稿的模样。但在新闻媒体人看不到的地方，被发言台遮住的玛丽亚的小腿在轻轻的颤抖着。 从通读了新闻稿全篇的第一刻起，玛丽亚?凯利就竭尽全力的调整着自己的精神，试图使自己情绪保持在一个十分稳定的状态。 多年养成的良好职业素养在关键时刻终于发挥了作用，玛丽亚?凯利总算维持住了一位合格新闻发言人该有的表面形态。 看了看腕表和墙壁上所挂着的石英钟，玛丽亚?凯利确认距离新闻发布会的正式召开时间还有三分钟，正打算在快速通读一次手中的新闻稿，酝酿一下正常的说话语调，玛丽亚?凯莉忽然听到记者席的后排猛地出现了一阵异常刺耳的喧哗声。 顺着声音望去，一个熟悉的面容映入玛丽亚?凯莉的眼帘。 纽璧坚笑容满面的对潮水一般涌过来的录音笔和话筒摆了摆手。沿着靠墙的通道快步走上了主席台。 和起身迎接的西门?凯撒克做了一个大力的亲密拥抱之后，纽璧坚拉出椅子施施然的坐在了凯撒克身边特意留出来的空位上。 看着纽璧坚和西门?凯撒克的动作，全场记者都开始大声喧哗起来。 “王哥，他是谁啊？怎么这么多人都开始激动了？” 纪明杰听到一个刚跑香港财经新闻不久的新手记者在问自己的搭档。 “小李，他是谁你都不知道？不过也难怪，他统治怡和时你可能还在小学上课呢” “难道……，他是怡和集团的上一任主席纽璧坚？”年轻的声音里满是惊讶。 “是啊，当年西门?凯撒克联合怡和伦敦股东在董事会大战以纽璧坚为首的怡和远东派，那场怡和内乱足足持续了三四年，最终纽璧坚失败被怡和扫地出门。西门?凯撒克和纽璧坚可以说是香港七十年代最为着名的商业死对头之一。” “现在你看看他们两个的模样，哪有半点死对头的样子？啧啧，不管是不是纽璧坚回头重吃怡和旧草今天的发布会怕是要爆出大新闻了。”纪明杰发觉成熟的声音里有着难掩兴奋之意。 “先生们、女士们、各位新闻界的朋友们，大家好。今天，我们在这里召开怡和集团对外新闻发布会，我谨代表怡和集团向……。” 随着玛丽亚?凯利温和悠扬的牛津腔口音传遍全场，这场突然出现的怡和新闻发布会终于正式开启。 “1832年，怡和集团在中国广州正式成立……，……未有香港、先有怡和……。” 听着玛丽亚?凯利在台上慢悠悠的念着怡和集团的编年史。下边的记者群中的聪明人已经隐约猜到了这场新闻发布会的最终目的。 “小李，这回可真是爆出大新闻了，搞不好怡和怕是要跑路。”纪明杰身后成熟男中音又一次响起。 香港的资深财经记者自然对近期香港经济界的风雨变迁、各种谣言、小道消息门清无比，结合着纽璧坚在怡和大厦反常性的露面，猜出事实也算正常。 “王哥，不会吧？？？怡和喊撤资撤资的都喊了多少年了，再说怡和那么大的盘子哪有人来接手啊？” “空**来风未必无因啊，有钱人还不是多得是，比如最近炒得火热的那位大陆背景的纪老板…。” 身边各种各样的议论声大小不一的灌入纪明杰的耳廓，自己的名字被各种口音的人士高频率的提起，纪明杰猛地觉得心里很堵很堵……。 这事情干老子屁事，老子现在也被蒙在鼓里半点不知情啊啊啊啊！！！ 纪明杰恨不得跳上主席台拿起麦克大声斥责这群无知记者，忽然间，一种事态彻底超出掌控的预感开始在纪明杰心中浮现。 尽力转头四处观望，纪明杰试图在会场中找到祁连山的踪迹，深知近期香港经济内情的纪明杰明白，如果怡和集团真有什么变动必定和唐婉、祁连山有着莫大的干系。 “……虽然在凯撒克家族的主导下，怡和集团扎根香港超过一百五十余年，但天下间没有不散的宴席，忍着近乎彻骨的心痛，经过长久长久的冷静思考之后，西门?凯撒克先生做出了一个无比艰难的决定，将凯撒克家族所拥有的怡和集团股份转让给更适合怡和集团发展的人……。” 玛丽亚?凯利话音刚落，新闻发布会的现场顿时乱成了一团。 中文、英文、男声、女声、各种口音的语音铺天盖地的向玛丽亚?凯利涌来。 收拢五指撰起拳头，玛丽亚?凯莉用力敲了数次桌面，小厅里的嘈杂声音才缓缓的消退下去。 “在座记者朋友们的许多疑问在新闻稿的后半部分会得到解答。” 玛丽亚?凯莉拿起灰色封皮的发言稿对着前方的记者群晃动了几下。(未完待续。) 第136章 谁来背锅 （十） “……，南非1024国际投资集团将受让（百慕大）怡和策略控股公司有限公司全部股份。” 虽然纪明杰的理智早在玛丽亚?凯莉吐出那句：“凯撒克先生做了一个无比艰难的决定……。”之后，就开始不停的提醒自己，收购怡和一事已经平地惊雷、出现大变。 但是纪明杰的情感直到从玛丽亚?凯莉口中清晰的说出：“……受让怡和策略控股有限公司全部股份。”才开始试图接受自己收购怡和的大计已经彻底的鸡飞蛋打，最后只落下白忙一场的最终结局。 到底谁是收购主力？到底谁是负责造势？？想着当初唐婉笑眯眯的承诺精诚团结、顾全大局，纪明杰狠狠的咬了咬牙。 我被人耍了！我被西门?凯撒克耍了！！我被唐婉耍了！！！ 几乎第一时间，纪明杰就把事情突变的根源扔在了唐婉头上。 当然事情的前因后果并不难猜，在目前这个时间段整个星球对收购怡和感兴趣的，除了唐婉就是纪明杰自己。 纪明杰的头上的青筋绷起老高，在太阳穴附近突突的跳动着，一股郁气从胸※4，口直冲顶梁转折而下后又阴沉的散发在胸口以下的肺腑之中。 不过这个南非1024国际投资公司又tm的是个什么鬼东西？ 以西门?凯撒克贪婪狡猾、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个性，唐婉到底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才从这个守财奴手中一次性的获得了怡和的全部股份？ 虽然情绪的怒浪无比猛烈的拍打纪明杰的灵魂，但残存的理智依旧指挥着纪明杰的思维找到了唐婉收购怡和最令人困惑的地方。 深知共和国高层政治运行内情的纪明杰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唐婉到底从什么地方搞来了堪称天文数字的资金，悄无声息的完成了怡和这种规模惊人的企业收购。 “双方约定，1989年12月1日之后。（百慕大）怡和策略控股有限公司将第一上市地位转移至英国伦敦的计划保持不变，预期三年内终结香港的第二上市地位的计划暂时冻结……。” 玛丽亚?凯莉的声音以近乎恒速的频率稳定的在会议厅里流淌。 随着玛丽亚?凯莉逐字逐句的述说完发言稿的所有内容，会议厅中先是略带着窒息气氛的暂短宁静，继而猛地嘈杂起来，无数只高高竖起手臂在空中拼命摇摆，试图得到第一个提问的机会。 玛丽亚?凯莉随手点了一位前排左侧位置附近的年轻女记者。 “我是香港信报记者。凯莉女士可否准确介绍一下受让怡和所有股份的南非1024国际投资集团到底是家什么性质的企业？” 香港《信报》记者的问题一出口，会议厅里顿时一静，虽然各大媒体记者心中的问题憋了无数，但这位千呼万唤始出来的怡和接盘侠到底是个什么货色，绝对是香港媒体最为关切的消息之一。 纪明杰勉强压抑着摔门而去的**，静等着玛丽亚?凯莉释放出更多收购细节。 “我想，这个问题由南非1024国际投资集团的纽璧坚主席来回答会更合适些。” 玛丽亚?凯莉按照发言稿最后一页中所夹带的答记者问的提示，将皮球踢给了主席台上的纽璧坚。 纽璧坚十分爽快的打开了放置在自己身前的麦克风，用手指轻弹试了试音之后。开口说道：“南非1024国际投资集团是一家成立于南非约翰内斯堡的大型跨国投资集团，航空、金融、地产、电子都是集团主营的投资方向。” “集团在欧洲、北美、亚太、苏联等区域从事着广泛的商业业务，许多全球知名的大型企业都是集团多年的合作伙伴，比如联邦德国mbb、西门子、德意志银行，英国罗尔斯?罗伊斯，英国宇航，美国ge，美国摩托罗拉。还有最重要的……香港怡和……。” 提起最后的合作伙伴怡和时纽璧坚高兴的一笑，春风得意的模样溢于言表。 纽璧坚毫不客气的借用了远嘉的部分业务范围和合作伙伴。直接扣在了这个梁远拍脑袋搞出来的南非皮包公司头上。 这个所谓的南非1024国际投资公司，其实就是梁远用来收购怡和所注册的短期工具壳公司，在完成怡和的并购之后，整个怡和将分拆到远嘉各个子公司旗下，届时这个某人用来怀念上个位面某种绝对中立事物的壳公司将会彻底注销消失。 等纽璧坚介绍完南非1024国际投资集团的大致背景，又一片手臂齐刷刷的举起。试图抢先得到第二个提问的权利。 第二个问题的提问机会被香港《明报》记者获得，明报记者沿着上一位记者的提问进一步深挖南非1024国际投资集团的经济实力，追问纽璧坚南非102国际投资为何没有登上上一年度的国际五百强企业排行榜。 纽璧坚哈哈一笑，说道：“集团的下属子公司的财务制度奉行自负盈亏、独立核算，作为南部非洲区域的老牌财团。专门将集团的所有收入汇集到一起只是为了冲击一个没什么实际用途的企业排名，完全是没有必要的多余行为。” “不过集团的财力和实力在座的媒体朋友完全没有担心的必要，由于集团良好的经营状况，在集团有了收购香港置地的意向之后，集团的商业伙伴德意志银行主动为集团开出了高达七十亿港元的长期授信额度，我想没有比这个更能证明集团经济实力的例子了。” 纽璧坚没正面回答《明报》记者的疑问，而是把德意志银行临时拖出来挡枪。 香港的新闻媒体人听到纽璧坚如此说，顿时有了拨云见日之感，既然这次怡和跑路的背后有全球八大银行的影子，那么这事儿还真算不上什么稀奇。 在会议厅里的记者都是跑财经线的老油条，自然明白一家银行能给一家企业放贷七十亿港元，这两者之间的关系除了亲密之外，这家企业的实力也是毋庸置疑的，特别是这家银行还是此时名满全球、如日中天的德意志银行。 有了实力雄厚的德意志银行在后边站台背书，怡和被收购这件事顿时显得正常了起来，财经记者们的疑问也慢慢的专业起来，从重组整合到未来展望，连香港媒体早已熟知的纽璧坚同西门?凯撒克之间的陈年恩怨都被记者们翻出来说事儿。 纪明杰足足听了半个小时，终于慢慢的把事情的真相大致拼凑了出来。 当然，纪明杰也好、香港媒体记者也好，这些人自认所获得真相完全被纽璧坚技巧性极强的话术带到沟里去了。 比如，德意志银行同远嘉签署的针对香港置地的贷款协议可没有主动这一说，当初负责梁海平谈得十分艰难，最后不得不同德意志银行签署了风险几率极高的对赌协议。 有德银站在唐婉身后撑腰，在收购怡和一事上纪明杰虽然自认心中所有的疑问都得到了较为合理的解答，不过所有的问题到了最后依旧汇成了一个大问号，就是唐婉和德银之间的信任又是怎么来的。 坐在椅子上想了一会，纪明杰丝毫没有找到头绪，最终只能堵着气起身离开了怡和会议室。 在纪明杰迈出会议室大门不久，另一个高举手臂的记者被纽璧坚点到获得了提问的机会。 “我是港岛日报的记者，有消息说南非1024集团的背景是中资，还有消息认为凯撒克先生也在交易过程中受到了很大的压力。纽璧坚主席如何评价这两条消息？” “集团在亚太地区有着很广泛的业务，中国作为亚太地区未来最有潜力的市场，集团在中国国内同样有着多家独立注册的子公司，如果进行严格细分认为集团有中资背景也没什么不妥之处。” “至于第二个问题还是凯撒克主席回答更为适当。” 纽璧坚轻描淡写的回答着。 西门?凯撒克打开麦克风面带笑容的开口说道：“身为商人，经商做生意的哪有没有压力的时候，比如在最近同名满香港的skk企业纪总谈判时我就受到了很大的谈判压力……。” 梁远站在记者席最右边的角落里，听着西门?凯撒克在主席台上大谈纪明杰商业才华给自己造成的谈判压力差点笑岔气。 以香港媒体的德性来说，无风都能平地搅起三尺浪，这次西门?凯撒克主动提供大批弹药梁远敢用生命打赌，今天的本港晚报绝对会出现tz党挺进香港之类的惊悚标题。 当然，在某人内心深处的计划中，如果一旦没人发觉这个新闻热点，自然会有联合光子这尊大神出马做提示。 已经走进了电梯的纪明杰万万想不到，一口崭新的黑锅已经慢慢悠悠的向着自己的后背飘来。 唐婉在香港呆得日久对香港报纸的德性也是了解日深，看着眉飞色舞的一干记者快速的在采访笔记上做着速记，有些哭笑不得的说到：“这下可是顺了你的意，小远，你和宁姨说实话，这话是不是你通过纽璧坚透露给西门?凯撒克的？” 梁远把脑袋摇晃得跟波浪鼓似的，抱屈的说道：“我就一安分守己的未成年人，西门这种成了精的大佬哪有心思听我胡扯安排……。” 看着梁远一脸笑嘻嘻的满嘴跑火车模样，唐婉也知道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只能叹气了事。(未完待续。) 第137章 谁来背锅（十一） 冬季里的汉堡天气虽然没有北极圈附近挪威、芬兰那般入骨的严寒，但也强不到哪里去。 天空中高挂的太阳有气无力的把浅黄色的光芒随意的丢在大地上，汉堡市内的大部分淡水水网早已结上厚厚的冰层。 汉堡市政厅对面的阿斯特尔湖上更是人头涌涌，数个大型溜冰场和冰滑道把整个湖面占据了足足一半以上。 远嘉在联邦德国的大白鲨号游艇也转移了停泊地点，从宁静的支流河湾改到了易北河主流河岸的码头上。 刘文岳和周远航十分惬意坐在游艇沙龙的沙发里一边聊天，一边看着一干端着吃喝的手下乱哄哄的在游艇各层和厨房、吧台之间往来游荡。 今天是汉堡传统的冬季游乐节，刘文岳和周远航商议之后，决定在大白鲨号上开一个大型派对，没有约好去处的商飞中层都可以报名参加。 隐约间，一点点震动从两人脚下袭来，十多秒钟过后，孟大为拿着一大摞报纸从游艇艉阱处的楼梯上冒了出来。 “刘总、周总，今天的香港报纸到了。” “我来时在车上大略翻︽≮，了一遍，可以说自从大少出手之后，香港媒体每天都是热闹无比吵成了一团……。”孟大为笑着把报纸放在刘文岳和周远航身前的矮几上。 刘文岳伸手在那摞报纸上一抹，果然数个耸人听闻的大号标题露了出来。 《怡和退场，香港沉没，共产就在八年后》这是倾向于台湾的香港老牌财经媒体香港《信报》的标题。 《灭绝就在三年后，大亚湾成为下一个切尔诺贝利的可能性！！》 ——据本报首席评论员联合光子了解，大陆在大亚湾修建的核电机组和苏联切尔诺贝利反应堆所采用的技术都是同一代水准的类似技术，也就是说一颗可以随时点燃引信的4000万吨级核弹正在距离我们不到30公里的地方……。 ……。还记得数年前曾经发生过的六七暴动吗？一旦革命小将们死灰复燃……。 再后边的内容对于合格的理工人士来说，基本近似于无法入目的“传奇”鬼故事，从科学的角度来讲压根就是梦呓一般的胡言乱语……。 看着这个无比熟悉的四字名头，看着这煽动人心的激昂文字，看着这狗屁不通的逻辑思路，刘文岳和周远航十分无语的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 孟大为看着两个老总下意识的动作嘿嘿一笑，说道：“今天，至少五十万香港人走上街头，抗议大陆在香港边界修建极度危险的大型核电站，可以说这是省港大罢工以来香港地区参与人数最多的一次抗议活动，详细内容就在第二版……。” 倒是香港《明报》的风格十分有趣，整份报纸的头版左红右黑的一分为二，一边是怡和撤资的财经消息，一边是香港的抗核运动。尽展左右逢源的骑墙风采。 在同汉堡时差七个小时的香港、阴、小雨。 夜幕早已降临，文华东方酒店一层大厅外的古扇形皱褶幕墙上灯光明亮，明黄色的灯光透过蒙蒙雨丝散发出大量的浅黄色光晕。 一辆黄绿相间的出租车缓缓减速，稳稳地停在文华酒店正门前的马路边。 看了一眼文华酒店一层那造型别致的扇形幕墙，唐婉没有着急开门下车，而是慢条斯理的把半长呢绒大衣腰间的深米色腰带重新系成一个简洁的蝴蝶扣。 低头看了看腰间这个类似蝴蝶结造型的腰带，想着两个丫头送给自己这件大衣时没大没小的叫着妈妈长得好像我们的大姐姐，一丝笑意不由自主的在唐婉的嘴角隐约浮现。 支付了车费拉开出租车的车门。唐婉刚刚迈步走上文华酒店的正门台阶，一位拎着蓝色洋伞穿着浅灰色套裙的丽人匆匆忙忙的从酒店大厅里疾走出来。 “唐总。您过来之前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要不是我在大堂例行查看工作就把您给错过去了。”宋晓薇带着一丝紧张把张开的雨伞移到唐婉的头顶。 “临时决定，跟着公司的晚班航班过来看看，小薇你们这边都忙的要命哪好意思特意打电话打扰。”唐婉笑着说道。 虽然此时的香港媒体依旧为怡和撤资的事情吵作一团，但来自远嘉的高层管理人员已经开始按部就班的把触手坚定而缓慢的向着整个怡和集团内部渗透着。 原本担任过南湖科技园临时宾馆和盛京香格里拉酒店总经理的宋晓薇，就是众多赴港高管中的一员。 某人在香港连续掀起怡和撤资、抗击核电两个滔天大浪之后。彻底撒手拍了拍屁股回国充当好学生去了，倒是唐婉对香港的局势异常关注，时常跟着联合航空的航班赴港。 “顶层的房间没有订出，唐总住东套还是西套？”宋晓薇问道。 自从远嘉入主怡和之后，考虑到梁远往往不定时来港且日后常住文华东方的因素。祁连山授意宋晓薇暂停了文华东方酒店那两套顶级vip套房的对外营业。 “西套吧，西套的装修风格我挺喜欢的。”唐婉随口答道。 到了顶层套房宋晓薇替唐婉安排好晚饭后下楼继续工作，唐婉洗了个澡站在酒店的观景阳台上眺望维多利亚湾的夜景。 一阵叮咚的音乐声响起，唐婉知道是客厅里的手提电话在响。 回到客厅，唐婉坐在沙发上拿起电话，接通后一个浑厚苍老的声音传入唐婉的耳际。 “小婉到香港多久了？”宁建中问道。 “刚刚跟着联航的航班到香港，不过爸爸，您的消息好灵通啊，这里的电话居然都知道。”唐婉笑着说道。 既然套房不对外营业了，考虑到梁远会常常过来暂住的缘故，整个顶楼两间套房的通信系统都被祁连山换了一遍，此时已经彻底独立在酒店的公用通信系统之外。 “号码是伟信那边送过来的，现在整个香港被你家的那个小家伙搞得乱成一团，小家伙的每个据点我们都有电话的。”宁建中大笑着说道。 “爸，您这话可说得不对，前些天香港可没乱成一团，不过纪老二不高兴找你们去告状，让我想办法把香港媒体的注意力从他身上转移开，本来这事儿和我半点不挨边，不过考虑到大家都是同胞，这个忙我还是帮了，现在除了那几家冥顽不化的媒体，剩下的哪里还有心思关心纪书记会不会统治香港。”唐婉笑吟吟的说道。 怡和跑路这颗大炸弹的效果果然非凡，由于远嘉有着德意志银行在前边充当冤大头的缘故，压根就没得到香港媒体的关注，几乎所有香港媒体的目光都被西门?凯撒克言语中的商业天才纪二爷吸引了过去。 一时间关于怡和被红色政权打压、九七共产、跳舞劳改、赌马判刑、党委进社区等乱七八糟的消息满天飞舞，纪二爷除了西门?凯撒克附赠的商业天才的光环之外，还免费获得了香港纪书记等一系列称号。 鱼没吃到，反而被弄了一身腥的纪明杰终于忍无可忍，亲自乘机飞赴京城告状，所谓胜者王侯败者贼，胜利者哪里会受到什么谴责。 一番稀泥搅和下来之后，高层决定解铃还须系铃人，仍由唐婉负责想办法安抚打了鸡血一般的香港媒体。 不过高层万万没想到的是，唐婉不仅没有灭火而是反手又打了一针鸡血下去，连续三天时间，《港岛日报》整版整版的爆出苏联切尔诺贝利核电站悲惨的现状和惊心动魄当时，一时间不光香港媒体，连欧洲和大洋彼岸都被牵连了进去。 欧洲媒体一边转载《港岛日报》的消息，一边质问当时在台上执政的政治人物为何隐瞒核辐射的现实，然后欧洲多国爆发了由反对党主导的大规模游行整个欧洲乱成一团。 大洋彼岸的美国政府先是乐呵呵的看热闹以为这事儿和自己无关，哪成想只用了两天时间，美国媒体就翻出了当年的三里岛核事故，短期内风云突变美国政府也被国内的各种环保组织揪住猛揍狼狈不已。 面对由香港诞生突然间风起云涌的国际环保运动，香港人刚刚开始自豪，《港岛日报》又扔出了一个大号炸弹，打着联合光子的名头，精心编撰过的大亚湾核电详细信息被《港岛日报》选择性的展现在香港市民眼前。 用联合光子的社论来形容，如果纪书记统治香港那么不管情况如何艰难，肯定会有一部分民众会活下去，可如果大亚湾建成出现事故……！！！！！！ 联合光子用了一大串血红色的省略号和感叹号来强调这种可能发生的可怕未来。 面对核电站距离香港只有30公里的现实，刚好充满着领导国际环保运动正义感的香港市民们彻底的爆炸了。 仅仅用了不到一周的时间，梁远就把超过四十万香港民众搞上了大街，转眼间纪书记这个热词就成了昨日黄花，随风消逝。(未完待续。) 第138章 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 在某人搞出来的这个大新闻里，只有躺枪的苏联塔斯社义正言辞的反驳着《港岛日报》。 称联合光子的言论是资本主义精神病人所发出的无智力梦呓，是对伟大苏维埃无耻的污蔑与卑鄙的栽赃。 可惜，这个星球上的主要国家都在忙活着处理联合光子丢出的这颗大炸弹的余波，没人在乎苏联人的大声抗议。 “婉丫头，早知道远嘉隐藏在德意志银行的后边出手对付怡和，我就不会支持纪老二半途插手。”宁建中有些感慨的说道。 看看香港媒体的反应，根本没注意过藏于德意志银行身后的远嘉，如果纪二爷没搞出半途插手的节目，此时的香港早已是风平浪静、政通人和，很是符合共和国高层闷声发大财的审美。 “过去的事情就暂时就不要提了，精诚团结还是要讲的，现在这个情况小婉打算怎么处理？”宁建中问道。 “爸爸，自己挖的坑当然要自己填，我家做事和别人不同向来有始有终，也不会把责任推给别人。” 唐婉先把纪二爷捞出来做了个简单的对比，然后又颇为骄傲的表示这●2，事儿能解决。 “我们找法国的专业人士做过评估，大亚湾核电站如果营运大约要在五年之后，五年的时间会足够改变许多许多东西，当然这个只是参考。”唐婉停顿了一下，好像在整理思路。 “我知道大亚湾项目是国内高层关注的重点项目，既然事情已经发生，短时间内扭转舆情不太现实，不过对于国内来说出了舆论压力大一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婉丫头，这不光是舆论问题……。” “我知道，爸爸。还有钱的问题。”唐婉笑着说道。 “爸爸也知道，特区有两个高层关注的重点项目，一个是大亚湾核电站，另一个是中国实验大学，小远说既然远嘉搞砸了一个项目，那么补偿另一个项目好了。” 唐婉这句话不光把梁远摆在了明面上。还特意在“远嘉”这个词汇上加重了口音。 宁建中这种老革命在共和国高层工作多年，有着无比精准的大局观什么事情没经历过，唐婉这句话说完宁建中略一沉吟就品出了唐婉这句话背后所包含的种种复杂的信息。 许久后，宁建中才慢慢说道：“婉丫头，这算是公私两便？还是一个保证？或是一颗放心丸？” “爸爸，你也知道宁雷的性子，在家里宁雷经常告诉他们三个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之类的话，不过下一代的想法注定和我们会有不同。” “我曾经提醒过小远很多次要注意香港的安定团结，不过小远从来都没入耳过。反而时常笑话我眼界不高，小远常说如果有一天类似香港这般的城市在国内超过三十座，那时的香港绝对不会获得如此特殊的地位。” “小远还有过打算，想通过怡和易手这件事对香港社会和香港人的心态做详细分析，为将来香港回归后如何治理香港作参考，同时也对新闻媒体在现代社会中的作用做以观察。” “有个关于改开的笑话爸爸想不想听听？”唐婉问道。 “好，婉丫头说说看。” “苏联，美国。我们正驾驶着汽车在同一条大路上行走着，前边忽然出现了一个分叉路口。左转的道路路牌上写着社会主义，右转的道路路牌上写着资本主义，美国总统到了路口之后看了一眼路标毫不犹豫的打开右转向灯右转，过了一会苏联总书记也到了这个路口，在左右之间犹豫了半天，最后打着左转向灯右转……。” “婉丫头这个笑话很新奇嘛。还以为苏联的那个选择是我们的呢。”宁建中有些好奇的打断了唐婉。 “我们的智慧苏联人当然是比不过的。”唐婉笑着答道。 “又过了一会，中国也行驶到了这个路口，汽车的驾驶者下了车，仔细研究了一会这两块路牌，最后把左右两块路牌对调了一下位置。然后高高兴兴的行驶上了社会主义的阳光大路…… 。” “……。” 隔了许久，宁建中的声音才又从电话里传了过来：“婉丫头，这个笑话也是小远想出来的？” “爸爸，这个笑话是谁想出来的其实不重要，道路叫什么其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话语权，到底由谁来负责解释哪条道路真正应该叫做什么？” “小远在商业领域有着惊人的预感，他曾经和我说过，由于计算机的普及，未来社会既是一个信息高速流转，高度透明的全新时代，同时也是一个欺骗最多的时代。” “别管荒谬不荒谬，眼下的《港岛日报》在某个领域就是香港话语权的主要解释者，在短时间内的限定领域甚至是国际话语权的主要解释者，这种情况在不远的将来甚至会变成常态。” “在人类社会中，面对类似目前状况的香港人民没有什么制度是靠谱的，唯一的选择就是把人民尽量搞得靠谱一些，这就是远嘉决定永远赞助中国实验大学最主要也是最终的目地。” 唐婉这番话中的信息量简直太大了，不光解释了远嘉在香港肆意妄为背后的真实想法，更含而不露的表达了未来远嘉在共和国国内的诉求。 当然，唐婉这番话里有的东西是梁远说的，有的东西是唐婉自己的，也有些东西是唐婉从梁远的行动和远嘉的规划中观察总结得到的。 一个大型财团的诞生已经是板上钉钉，如何同有关机构打交道树立起什么样的第一印象虽然梁远一直没提，但唐婉却无时无刻不在寻找着恰当的机会表达。 此时的共和国整个国家都在喊着摸石头过河，面对唐婉这种至亲，面对远嘉耀眼的商业业绩，宁建中没办法甚至没什么资格拿出某条大道理来说服唐婉或是推翻唐婉话语中的道理。 电话中只剩下丝丝的电流干扰声，许久许久之后，宁建中的声音才在电话中重新响起 “听起来似乎很叛逆，不过婉丫头说了半天，骨子里还是强调要为人民服务嘛。” “是啊，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没有什么神仙皇帝，能靠得住的从来都是人民自己。”唐婉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爸爸，这句话是小远自己说的，可不是我加工的。” “瞧瞧，我们革命了一辈子，在下一代眼中，到底接收了一个什么样的糟糕世界。”宁建中很是自嘲的说道。 “虽然历史总是螺旋上升的这句话是人类社会中最大的谎言，但是用来安慰人效果还是很棒的。”唐婉先是笑着说道。 然后又补充了一句，：“这句也是小远自己说的，我还是没做过半点加工。” “你家的那个小家伙还是很有意思的嘛，如果可能的话，今年过年和嘉嘉她们一起带到京城来吧。”宁建中大笑着说道。 听宁建中如此说，唐婉心中顿时一松，知道自家闺女关于未来的个人选择算是真正的板上钉钉，虽然有些早，但宁建中已经从政治高度接受梁远成为家族中的一员，这也意味着那个圈子在梁远面前再无任何障碍可言。 虽然此时的某人身家亿万，不拿某些规则某些圈子当回事儿也不会影响未来个人的幸福生活，但如果远嘉打算在共和国国内扎根良好的生长壮大，某个圈子或是某些人的真心认可、真心支持则是至关重要。 深入一点说，宁建中在政治高度上认可梁远之后，假如梁远选择了从军这条道路，只要展现出真实的能力，那么未来梁远全面接手宁老爷子留下来的关系网都是正常无比的事情。 在政治世家的运行中和某个成员结婚根本代表不任何问题，能接班、能接手上一代人脉势力的才是政治世家真正的继承人，哪怕两者之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虽然唐婉坚信自家闺女的眼光必定无错，但梁远提前许多年得到了老爷子的真正认可终究还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唐婉的性子向来不比宁雷，在唐婉眼中自己闺女的幸福是第一重要的，其次才是什么国家民族之类的附属物，在家族层面既然未来大局已定，唐婉考虑了一会，决定把远嘉在海外的真正实力和未来打算向宁老爷子透露一些。 “爸爸，从明年开始，不算基础建设投资，远嘉每年都会通过基金会向中国实验大学注入不少于四亿人民币的资金。” “每年最少四个亿？？”宁建中的声音猛地大了起来。 从1983年开始执行的《共和国国家高新技术发展纲要》中规划： 共和国打算在未来十五年的时间里支出百亿元人民币，对生物技术、航天技术、信息技术、激光技术、自动化技术、能源技术、新型材料、海洋技术这八大领域进行有计划的扶植，用来提升新世纪共和国的国际竞争力。 这就是后世共和国民众耳熟能详的863计划。(未完待续。) 第139章 混乱的欧洲航空 在八、九十年代特殊的国情之下，集共和国举国之力所投资的863计划中，如果计算年平均投资额才只有6.67亿元，现在远嘉一家每年就要向刚成立的实验大学扔进去至少4个亿，还不包括基础建设投资。 一头是共和国上百万科研工作者分吃6.67亿，一边是一家新大学独吞4个亿，这种数据间最直观的对比，在共和国科技人员眼中会超出任何华丽的形容词所带来的震撼效果。 当然，这种震撼效果对于不是科研人员的宁建中来说自然也不例外。 忽然，宁建中有些理解唐婉刚才所说话语中的背后含义，也理解唐婉把这件事通知自己的意思。 这种事情只能通过国家来规划，否则一旦被媒体披露出去，对共和国国内所造成的冲击简直无法预期，这个消息先不说对错，单纯这种数字上的对比就是一颗思想上的巨当量氢弹。 “婉丫头，你打算怎么捐助？” 以宁建中对唐婉性情的了解，自然知道唐婉肯定不会把资金弄到民政部、教育部之类的衙门过一次手、扒一层皮，但是官僚的德性到底是个什么模样宁建中也是了解无比。 这块四个亿的肥肉别的部门不说，教育部、民政部、科委这三家说什么也不会放过扒皮的机会，有组织的系统性贪婪到底能爆发出多大的力量宁建中自然心中有数，这根本不是权势可以解决的问题。 稍一不慎，这事儿绝对会好事变坏事，甚至牵连着远嘉在国内无法立足都不算危言耸听。 “当初，得知纪四爷进京的消息之后。小远曾在远嘉高层的碰头会上提过一个问题，被狗汪了一下到底该怎么办？”唐婉随口又把伤痕累累的某人重新捞起充当背景道具。 “哪怕不考虑效果。你放下身段去和他一起对着汪还是一件没有面子的事情。” “小远总归是年轻气盛，动不动就想拿起棒子自己动手。”唐婉边说边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好了，好了，现在的纪书记名满天下已经很惨了，婉丫头就不要指桑骂槐的落井下石了。”宁建中的语气中也满是无奈。 唐婉也算是宁建中看着长大的，宁建中自然清楚自家小儿媳得理不让人的性子。 唐婉咯咯一笑，终于放过了某个伤痕累累的背景道具，说道：“爸爸，说点难听的什么东西就得什么东西对待，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才是最理想的处理方案。” “婉丫头。你是指……新成立一个部门？”宁建中有些不理解的问道。 “应该不是新成立的部门，不过这个部门的全新程度也算是国务院里历史最短的，去年过年时宁雷和爸爸聊到超级计算机时不是说过嘛，打算推动国家成立全新的大数据部，部级衙门虽然难建，但数据司的成立还是十分顺利的。” 在超级计算机研制成功之前，梁远曾给宁雷出过一个馊主意。打着国家安全的名义把共和国未来所有的复杂、大规模计算处理能力、大规模计算处理需求、大规模计算处理资格一举垄断之。 别看数据司这个衙门现在不起眼，未来数字以及大批量数字处理技术在现代政府中所扮演的角色将是无可替代的，大数据的处理和分析能力是现代国家实施行政能力时最为重要的事实参考。 在未来，大数据，将影响一个国家的政策走向，甚至生死存亡。 这个数据处理部门稍微换个皮，就可以担当国家级的预、决算中心。如果将机构下沉。将网络下沉，充当省、市级别的预决算中心也不是什么稀奇事。而财权在现代社会的地位用不着任何人加以强调。 可以说梁远对这个新成立的部门下了极深极深的心思，有着极大极大的期望。 衙门的最佳对手是什么，当然也是衙门。 “实验性的超算马上就在科技园下线了，按远嘉一贯的营销方式，肯定是把产品尽早投入到实际应用中去，新成立的数据司在短时间内会被国际前沿的电脑硬件设备武装到牙齿，充满未来的气息。” “到时候打着人类未来领先科技的名义，我们会把中国实验大学、数据司、基金会所有的行政运行、财务运转彻底搬到全新的超计算机网络上，同时也会邀请教育部、科委、民政部作为第三方进行有效监督。” 梁远给唐婉出的主意其实很简单，核心就是先用科技武装一个逼格奇高的高透明度白纸样衙门，然后扔进官场大缸里，想贪污，想扒皮，没问题，先去把逼格整得和老子一样高你才有机会、你才有资格。 如果财政部，科委和民政部敢把自身衙门的数据扔给数据司进行处理，以八、九十年代共和国官方行政的管理水平来说，就相当于把本部门的小辫子免费送给数据司。 自二战后民族意识觉醒、思想解放以来，先进科技在这个时代天然就占据着道德高地，普通人类对实物科技的敬畏也越发明显。 如果在辅助唐婉在官僚系统的强势地位，远嘉捐给中国实验大学的资金完全有可能在彻底透明的环境下运行。 一番努力之后，好处谁都得不到，对于传统官僚机构来说也不算什么难堪，特别是输给新生的官僚机构时。 宁建中想了想，觉得唐婉的计划十分可行，不过作为超算的硬件白痴宁建中有些不放心的问道：“婉丫头，你确定那个超级计算机所搭建的系统能解决日常办公中的实际问题？” “技术上肯定没问题。”唐婉信心十足的回答道。 梁远对未来的判断的准确程度早已深深影响着身边的其他人，唐婉对梁远在技术方面的眼光完全是百分之一百的信赖。 “婉丫头，如果计划真的实行，远嘉这是打算再造一个863啊，既然你们有这个心。不要着急放消息，我和老领导们好好研究下。看看如何较少这件事情的不良冲击力又能最大化的助推改革。”宁建中最终给实验大学这件事定了调子。 谈过正事儿，唐婉又陪着老爷子拉了一会家常，直到宋晓薇把晚饭送到房间才挂断了电话。 在同一时刻的联邦德国，由于接近七小时时差缘故，联邦德国还处于下午阳光的笼罩之下。 看完香港的全天新闻，周远航用手指敲了敲身前的矮几，带着几分闲聊的随意说道：“老刘，你说大少在收购怡和的合约上留了一个尾巴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周远航口中的合约尾巴自然是指不久前，怡和召开新闻发布会时南非1024国际投资集团和怡和策略双方约定： “在1989年12月1日之后，（百慕大）怡和策略控股有限公司将第一上市地位转移至英国伦敦的计划保持不变。预期三年内终结香港的第二上市地位的计划暂时冻结……。”这档子事情。 刘文岳放下手中的那份《港岛日报》，慢慢的伸了一个懒腰，才开口说道：“这事儿应该是大少预防性的挖的一个坑，主要看国内对我们的态度，并购怡和成功之后，远嘉的规模对于国内的管理者来说是个全新的挑战。” “别看大少行为激进经营企业跟走钢丝相仿，如果老周你仔细留意大少的经营事实。你会发现大少其实保守的很，在商业上除了远嘉自己他谁都不相信，和国内能谈妥所谓终结香港第二上市地位的计划自然是永远冻结，如果谈不妥，搞不好大少跑路的速度会比西门?凯撒克还快。” 周远航先是点了点头认同了刘文岳的分析，然后继续说道：“我觉得这事和我们收购英国肖特公司或许也有联系。” “哦？老周你说说看。”刘文岳一副兴致盎然的样子。 “老刘在欧洲呆的时间也不短了，对欧洲航空界一团乱麻似的关系也该有了大概的了解吧。” “简直就是一滩烂泥。”刘文岳感慨的说道。 1988年。刚刚成功拿到适航证的空中客车a320型单通道窄体干线客机演绎一个让人十分悲伤的首秀。在法国小镇哈布塞姆举行的公开性飞行表演中悲催的坠毁，造成了三名乘客死亡的航空事故。 事故本身尘饭涂羹没什么可说的。让人感到意味深长的是事故发生后欧洲英、法、德三国围绕这起事故所产生的背后博弈。 德国人本来就对短腿双发没什么兴趣，借着这个机会在空客内部极力打击法籍总裁的话语权，试图搞超远程的四发大飞机。 由于a320型客机是法国坚决要求开发的，因此法国人坚持认为a320客机的设计是完美的，是毫无问题的，飞机之所以坠毁所有的问题都在负责当次航班飞行的法航机长奥塞利身上。 法航当班机长奥塞利坚持认为a320客机的数字电传系统有反应缓慢和过度的严重问题。 此时还不是空客成员的英国人隔着海峡笑得十分开心，不仅派出律师帮助当班的法航机长奥塞利打官司，还不请自来的主动宣布成立一个事故调查小组对a320客机坠毁事故进行调查。 不久前，英国人刚刚得出有利于当班机长奥塞利的事故结论，认为a320客机所采用电传飞控系统在低空时存在致命问题。 这个结论彻底点燃了三国航空产业界之间本来就不和谐的气氛，德国人喷法国人坚持开发了一个失败的作品，法国人喷德国佬的远程四发梦只是大而无当的废物，英国人嘲笑法国人的同时，还不忘当年曼联足球队所遭遇的慕尼黑空难，讽刺德国人的航空管理水准从来就是渣渣。 然后，被激怒的法、德联手怒斥，a320事故干你英国佬屁事。 总之，围绕着这个圈仗英、法、德三国媒体已经吵了大半年，然后，商飞和mbb合资的cmb宇航就在这种欧洲航空界满是火药味的气氛下成立了。 cmb100支线客机的数据参数，和a320客机的预期市场有着部分重合之处，因此cmb宇航一成立，难免被三国媒体拉出来说事。 法国人十分严肃的指责德国人破坏欧洲共识，德国人坚决不承认法国佬的指控，认为cmb100只是小小的支线客机，法国人对刚刚完成设计的一款“小飞机”如此重视，根本是在滥用欧洲共识精神。 英国人对cm100支线客机的态度最有意思，英国航空界先是盛赞cmb100种种先进的设计参数，然后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表示，设计虽好工程实现难度很大，不过有着类似罗尔斯?罗伊斯这种航空老手参与，动力系统完成预期目标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赶快过来找我吧，英国人就差把这六个字明晃晃的刻在脸上。(未 完待续 ~^~) ps：艾玛，12500，写书以来的历史记录 第140章 相爱相杀（一） 看着英国人那副快来快来勾引我的荡妇模样在媒体上跃然纸上，正义的法国人已经出离愤怒了。 法国业内影响力最大《航空科技》期刊连续三期刊文，把海峡对岸航空界近三十年来所有的失败作品都翻了一遍，最后得出英国人如果靠得住，母猪都能飞上树的神论。 当然，私下里傲娇的法国人也没闲着，法国航天航空工业界巨头赛峰集团旗下的斯奈克玛一直在对cmb宇航进行着大力游说，极力游说cmb宇航选择其发展中的m123中等推力先进涡轮风扇发动机作为cm100支线客机的未来动力。 斯奈克玛甚至承诺可以效仿英国罗罗同联邦德国宝马之间合作开发br700系列发动机的例子，由斯奈克玛同cmb宇航一起出资共同研发m123十吨级民用中等推力先进涡扇发动机。 斯奈克玛作为cfm国际发动机公司的大股东，为何半点不关心cfm56系列发动机在cmb宇航眼中的形象如何，反而挥着锄头把墙角挖得不亦乐乎？ 这事儿还的从八十年代国际航空动力巨头之间的混战说起。 虽然现代涡轮风扇发动机技术起源自英国罗罗，但是在六十年代后期美国ge、普惠已经后来居上和罗罗并驾齐驱。 作为现代工业技术顶级皇冠的航空发动机技术，全球各大工业国自然都是无比重视，不过限于市场、人材、政治、历史、冷战格局等众多因素，航空动力市场可以说依旧是大国的游戏。 美国国内ge、普惠两大巨头交辉相映，艾利逊、霍尼韦尔等二线厂商也不甘寂寞，试图冲破ge和普惠的封锁。 英国国内罗尔斯?罗伊斯兼并了所有航空动力类企业一枝独秀。 随着经济的繁荣发展。已经从战败地位恢复过来了的联邦德国和日本也打算在人类科技的巅峰领域一展身手。 相对来说，作为全球性大国的法国就有点苦逼了。由于选择了不同技术道路的缘故，法国在航空发动机领域一直在玩格调不高的单转子，虽然单转子涡扇有着研发成本低、入门快、出成品快等一系列优点。 但随着六、七十年代应用科学技术飞一般的发展，单转子在大推力航空动力系统上后继无力的弱点尽显无余。 六十年代，在斯奈克玛m53发动机惨败于欧洲战斗机市场之后，痛定思痛的法国人决定引进双转子技术来改善自己的航空动力。 彼时美国普惠如日中天，在全球航空动力市场上的份额高达90%以上，将其他动力厂商压得喘不过气。 当时正在四处突围寻求盟友的ge和寻找技术支持的斯奈克玛一拍即合，美国政府考虑到普惠一家独大终非好事，美、法政府无数次台面下的博弈之后。美国政府终于批准了ge和斯奈克玛的合作请求，允许ge可以采取保守的、谨慎的态度向法国输出部分航空发动机技术。 这个政策也造就了日后民用航空动力领域的王者——cfm56涡轮风扇发动机系列。 在cfm合资公司中，法国负责自家有着丰富经验的核心机、燃烧室、尾喷管等部分，几乎所有的高、低压涡轮，轴承，风扇、进气口、排气锥都由ge研发。 斯奈克玛在同ge的合资项目中受益匪浅，法国航空工业最新推出的双转子m88系列先进军用中等推力发动机就是技术进步最为真实的写照。 在国际航空界。无论ge还是普惠都用铁打的事实证明了先进军用涡轮风扇发动机转民用大涵道涡扇是条无比正确的可持续发展道路，斯奈克玛自然不会对正确的道路视而不见。 不过在双转子涡扇领域，斯奈克玛也是新手一名，老牌飞机制造企业无论波音、空客或是麦道早就同普惠、ge、罗罗等企业合作了多年，压根没有斯奈克玛插手的余地。 这时，cmb宇航打着依靠日后“全球最有潜力航空市场”的名头横空出世，自然极度吸引斯奈克玛的注意力。 合资公司cfm国际再好也只是干儿子罢了。以m88军用涡轮风扇发动机做基础的m123十吨级民用中推才是法国人的亲儿子。 目前。在cm100支线客机的动力候选表里，全球主要航空动力厂商无一缺席。 ge主推其和法国合资的cfm34系列。普惠则承诺在jt8d的基础上专为cm100系列支线客机开发针对性的jt8d2000型，罗罗则拿出和联邦德国宝马联合开发的br700系列，iae国际航空发动机公司则在日本股东的推动下拿出在v2500发动机基础上开发适合cm100客机使用的v3000先进中推方案。 此时还没被罗罗收购的美国艾利逊航空带来了其正在研发的gma3007航空发动机，也就是后来的罗罗ae3007系列民用中推。 相对来说，法国斯奈克玛所下得赌注最大，打算和cmb宇航联合开发基于m88军用发动机技术的m123先进民用中推（注1） 从cm100支线客机动力的候选表中可以看出眼下的国际航空动力领域正处于激烈的合纵连横之中，cfm34是美国ge和法国赛峰合资，br700是英国罗罗同联邦德国宝马合作，v2500则是血统杂驳的国际部队日本三菱、英国罗罗、美国普惠、联邦德国mtu都是其大股东。 而眼下的联邦德国舆论界正在热炒美国普惠同联邦德国mtu合作开发新一代航空发动机的新闻，想象力丰富的联邦德国媒体们自然把cm100支线客机的动力采购，当作联邦德国mtu同美国普惠合作的优势筹码，毕竟在cmb宇航这种合资公司中德国人的声音也是管用的。 可以说只有未来被罗罗收购的美国艾利逊航空动力才是最苦b的那个，要后台没后台，要背景没背景，只能孤零零一个人单打独斗。 在这场无比复杂的合纵连横里，有精诚合作的，有暗怀鬼胎的，有骑墙望风打酱油的，也有似忠实奸坑人的。 一个单纯的航空发动机采购的背景就已经复杂成这个模样，如果考虑到cmb宇航建立时所发表的“未来支线客机市场至少5000亿美元”的宏伟宣言，真正的博弈其实还在后边。 当然，就算媒体不相信未来支线客机市场真有5000亿美元那么多，但这绝不妨碍欧洲媒体或者说反对党拎着cmb宇航所画的馅饼来质问执政的现政府，面对这么大块的市场你的态度是不是应该积极一点？ 面对cmb宇航敢把数十亿美元扔进新型支线客机开发中的魄力，就算有人不认可cmb宇航对未来支线客机市场的预期，但那类人多以不负任何责任的嘴炮形式存在。 在真实的政府或是大型企业的执行层面没人敢无视cmb宇航的判断，否则就是严重的渎职，个人职业生涯是要彻底完蛋的。 刘文岳毕竟不是专门搞航空这一摊的，有些事情知道其然不知道其所以然。 时值放假反正闲来无事，周远航索性把全球航空工业界的大势和刘文岳彻底说透。 听着周远航说了许久才把航空发动机这一小块和自己讲明白，刘文岳苦笑着说道：“看来用一滩烂泥来形容都是轻的。”(未 完待续 ~^~) ps：让我缓缓，今儿一更 第141章 相爱相杀（二） “老刘，航空发动机在cm100开发项目中所占的比例才25%，单单这份业务就已经把所有的国际动力厂商调动了起来，剩下的75%之中，可以说有一半都是归我们来决断的，以大少的精明不可能不利用这一点。” “而怡和回到伦敦上市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英国政府将得到大笔的税收和许多中产阶层的就业机会，在这个方向上英国人没有任何筹码，完全是有求于我们，我估计是否真的把怡和第一上市地位从香港转移到伦敦还得看英国政府在肖特收购案上的选择。” “怡和上市、航空发动机选型、第二条生产线的设立地点，cm100项目的就业分工，现在我们手中的筹码有很多，就是不知道大少会把哪张牌打出去。”周远航乐观的说道。 听完周远航的分析，刘文岳一脸思索的神色拿着酒杯，举起手臂在半空中摇晃了几下，一直留神关注着这边的调酒师抬手在空中打了一个响指，示意看到，不到二十秒，两杯红酒被送了过来。 “老周，你的说法倒是提醒我了，如果深想一层，或许整个cmb宇航都是筹码……。” “从明年起，大会议成员的薪酬改革已经板上钉钉，我是个俗人，很关心自己未来的收入，最近一直在翻老苏他们那一摊子业务。”刘文岳笑着说道。 由于并购了怡和的缘故，远嘉原本就面临的跨行业整合问题又严重了许多，因此企业的组织构架必须做以调整，考虑到要把未来可能产生的“地方割据势力”消灭在萌芽状态，梁远对远嘉顶层管理人员的薪酬组成做了大幅调整。 类似刘文岳、周远航这个级别的人员。单单自身直接管理下某个子公司的业务成功，直接反映到个人报酬部分只占了三分之一比例。另外的三分之二则看集团的总体营收。 梁远在用最最粗暴、也是最最直白的方式来要求集团的顶层管理人员，在未来作出每项决策之前首要考虑的问题必须全集团范围内的通力合作。 基层、中层部门相互之间的画地为牢、掘壑为邻这种大企业通病梁远没法灭绝，但想晋升到远嘉顶层，全局性的眼光和拔萃的沟通能力将是必备的素质，在不同部门或是子公司“相杀”之前梁远用制度约束有野心的管理层先去想好“相爱”的问题。 当然，也就是梁远这种有着强大凝聚力和说服力的企业创始人，才有可能压下一切异议将这种带着“强迫思考”性质的政策贯彻下去。 “虽然限于我那糟糕的计算机水平，直到现在依旧对港基集电经常提到的种种技术背景一知半解，但是通过详细了解港基集电和同港基集电有着紧密业务往来的关联企业，我发现了一个有趣的地方……。”刘文岳押着红酒。慢悠悠的说道。 周远航做了个ok的手势，示意刘文岳继续。 “在同港基集电有着紧密业务往来或即将有着紧密业务往来的关联企业中，包括集团内部的香格里拉电气、浪潮和集团外部的盛局路安和刚成立不久的北车。” “在这份组织结构网中，港基集电处于技术源头的位置，香格里拉电气和浪潮则处于二次加工的中间层，也就是说浪潮和香格里拉电气从港基集电拿到技术产品之后，需要进行二次加工才会变成自家的商品。而盛局路安和北车则属于彻底的拿来主义……。” “我们再从这几家的最终产品比较，盛局路安和北车获得的都是无线寻呼和汉字无线寻呼两种终端成品，浪潮和香格里拉电气则在二次加工的基础上分别得到了超算、办公计算机、无叶电风扇和空气净化器的自动控制系统。” “从市场大小上看结果则更是耐人寻味，大少曾说过，经过三年到五年的充分发展之后，无线寻呼市场每年的新机容量将在2000万台以上，这种级别的市场容量对于浪潮和香格里拉电气来说几乎是无法想象的天文数字。” “事实看起来像是任由集团外部享受着由集团开拓出来的丰厚市场。那么说大少信仰的是共产主义。老周你相信不相信？” 对于刘文岳这个问题，周远航哈哈一笑。脸上的表情说明了一切——傻子才信。 “当年老苏来远嘉之前，曾和大少有过约定，不追逐国际主流的制程技术，不过再卖掉丰远物贸欧洲分部集团财务稍稍宽裕之后，大少批出来的第一个项目就是对港基集电的晶圆生产线进行大规模升级，上次开大会议时，老苏自己都说没想到大少能批港基集电的计划。” “在港基集电决定上新一代晶圆生产线之前，大少对汉字寻呼机技术的关注一直处于放羊状态，不管海平那边如何着急，大少都是不紧不慢的一推六二五，等老苏他们的项目立项，寻呼项目才开始陡然加速，聊天时海平不止一次说过他这个路局体改委主任是忽然见亮了……。” 刘文岳把“忽然”这两字的发音咬得很重。 “集团只对我们这些大会议成员开放全部资料，也只有我们才能明白集团对港基集电的重视程度，港基集电3.0微米的晶圆线不论在国内还是国际都是烂大街的技术。” 刘文岳直接借用了梁远常挂在嘴边的新形容词——烂大街。 “仅仅是为了避免可能性的技术被盗，大少宁可看着巨大的传呼市场空置，也没催促通信实验室尽快形成传呼批量化生产的能力，直到不久前通信实验室在2.0微米制程技术的基础上，把两块f2处理器用物理手段搞到一块大芯片上，技术壁垒提高之后，大少才开始重视传呼市场。” “现在，我们都知道，港基集电就是集团在电子业务领域的源头，所以我才说，在技术上大少十分喜欢吃独食，而且除了远嘉自己，大少谁都不相信。” “老周，你把大少的思路推广到cmb宇航上，大少宁可选择收购怡和这种正常人看起来天方夜谭事情，也不放弃商飞在cmb宇航之外独立性，这意味着大少在商飞身上倾注了极大的希望，集团在航空领域同样只能拥有一个核心子公司，大少既然选择了商飞，cmb宇航在集团内部很可能就是路安和北车一般的地位……。” 刘文岳的言下之意，就是cmb宇航的地位很可能就是可以牺牲、丢弃、拿来谈条件当筹码的非核心企业。 梁远又一次推动集团组织构架转型之后，没什么技术背景的刘文岳和祁连山的反应是最快的，两人技术背景薄弱反而有助于两人轻松跳出技术圈子从其他子公司的新角度看问题。 周远航听刘文岳说完久久不语，很长时间后，周远航才开口说道：“老刘这话很直白，虽然有些难以接受但仔细想想老刘所说的很可能就是事实。” 周远航对cm100支线客机倾注了极大心血和热情，冷不丁听刘文岳说，这个孩子只是集团的干儿子，搞不好哪天就被扔出去换东西了，情感上自然有些不好接受。 “老周不用气馁，香格里拉空气罐头现在还在美国大卖老周不会忘记了吧，在商业上，以大少那性子石头里都能榨出油来，就算用cmb宇航换什么东西，肯定不会是亏本买卖就是了。” 周远航收束情绪转念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点头说道：“如果真把整个cmb宇航当成可以谈判的筹码，那么入主英国肖特的难度会直线下降，不过大少不把cm100支线客机当做集团在航空领域支撑核心，我真猜不透大少到底想把这个支撑点定在哪里。” “难道大少打算把我们在航空领域的立足点放在航空发动机上？” 忽然想起在集团内部不显山不露水由李远玲所领导的华晨工业动力，周远航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 “猜不出大少的想法才是正常嘛。” “要不是早知道大少在德国批过僵尸一般的成功，收购怡和之后我很可能作出推测以为集团会把经济重心调整到香港呢。” “虽然我们有钱了，但我现在对集团未来到底怎么发展也是满脑子疑问，不过收购怡和之后的第一次大会议马上就要召开了，我想这次会议上所有的疑问都能从大少哪里得到答案。” 刘文岳大笑着说道。 周远航也笑了起来，说道：“刚从老刘这里得到了一个新思路，如果把这个新思路扔进欧洲航空界这个本来就不平静的地方，我忽然发现会产生很多意想不到的新组合、新选择。” “我不敢说摸到了大少的思路，只是个人建议，老周试着把我们带入英国人习惯充当的历史角色……。”刘文岳意味深长的说道。 周远航眼前顿时一亮，如果欧洲航空领域的搅屎棍由一根变成两根，想想都是刺激的事情。(未 完待续 ~^~) 第142章 相爱相杀（三） 傍晚的夕阳从高大通透的落地窗中斜射而入，数条金红色的条纹安安静静的映照在浅灰色的地板上。 房间中央由一张长长的木板直接弯成，打着清漆的浅黄色原木条几充满了简洁的味道。 一个穿着蓝色牛仔裤，米白色亚麻棉t恤的少年坐在条几的靠门一端，靠窗的另一端则并肩坐着两个和少年一样，穿着蓝色牛仔裤、米白色亚麻棉t恤的明媚少女。 三人在衣着上的唯一区别就是因为小小峰峦的缘故，两个少女的t恤看起来更加宽松些。 这里是香格里拉酒店二十九层单独间隔出来的办公房间之一。 此时，在房间里的梁远正面临着一个十分艰难的抉择……。 香格里拉酒店的初稿原本就是一家单纯的酒店大楼，在大市长付启立建议拔高十层之后，酒店的改稿一发不可收拾，完全可以称得上的数易其稿。 最开始酒店后期拔高多出来的十层，打算当作酒店自然扩大的部分，结果这个方案没几天就被毙掉了，而是改成了南湖科技园的员工住宅。 住宅的方案也没有存在很长时间，由于远嘉规模不停扩大的缘故，早已忍无可忍的集团行政处据理力争，最终获得了这十层楼层的规划权——统统变成集团的行政办公地点。 在香格里拉酒店封顶之后，围绕着快速发展的南湖科技园，在沈水湾地区已经提前形成了一个具有几万人规模的“技术中产”聚居区域。 虽然南湖科技园在吃的方面提供了近乎无可挑剔的需求供给，但购物，休闲等消费需求与供给的矛盾日益突出。 一番会议开下来之后，香格里拉酒店的方案又一次改版。香格里拉大厦最终变成了集酒店、办公、商场、休闲、娱乐为一体综合性大厦。 香格里拉大厦的地下两层都是大型停车场，地面的一至三层是综合性的多功能商场。四层则是大厦的各种机械、电子设备管控中心，从五层开始到二十一层都被香格里拉酒店所占据，剩余的九层则归属于集团总部，用来充当办公地点。 虽然梁远一再强调自己的主业是上学，地皮紧张的集团总部完全不需要考虑自己的办公地点问题，不过负责集团地产业务的何云伟还是悄无声息的在大厦的二十九层，给梁远和两个丫头预留了一间“用来写作业”的接近一百平米的单独房间。 此时，这个专用“作业室”只进行了基本装修，房间内到底该变成什么样子还得看梁远和两个丫头的想法。 梁远盘腿坐在地上，目光不停的在自己对面那两张一模一样的颜容往来巡梭。 在梁远的眼前。双胞胎把小巧的头颅双双搁在了原木条几上，白皙的下巴压在浅黄色的桌面上堆起了一点点可爱的婴儿肥。 两个丫头都是微张着小嘴、瞪着杏眸、神色专注的盯着梁远手中的一个花花绿绿的食品袋子，房间里的气氛宁静而悠远。 梁远用手指在袋子上摩挲了几次，有些为难的说道：“呃……，只剩下一粒花生了，嘉嘉、菲菲要不我们改天再赌好不好。” “猪头，你休想糊弄过去。”两个丫头心有灵犀的异口同声。 几个小时之前。刚刚接了两个少女放学的梁远，终于从李远玲那里知道了何云伟在香格里拉大厦二十九层给自己预留了“用来写作业的”专用房间”。 哭笑不得的梁远只好从李远玲手中接过了房间的钥匙，今天也恰好赶上宁婉菲新的广寒彻底从熊伟信那边加工完成，然后宁婉菲对这间专用房间产生了极大兴趣，最终拖着梁远兴致勃勃的来到了已经接近全部完工的香格里拉大厦。 因为大厦采用了部分剪力墙+主体框架结构的缘故，房间虽然接近一百平米，除了几根稀少的立柱之外基本是一马平川。宁婉菲十分满意。打算用来做练习使用广寒的地方。 和宁婉嘉嘀咕了几句之后，两个丫头宣布这个房间里的大部分面积都归她俩了。只在靠近门口的角落里给某人留下了一块门卫大小的地皮。 看过房间大小后的梁远正谋划着把浪潮试制中的小型超级计算机搞过来一台，看看能否提前进入全新的电脑娱乐时代，以此时计算机的硬件水平来说门卫大小的那丁点地皮哪里能够用。 结果一番嘴巴上的战役过后，三人决定打赌解决这个问题。 宁婉嘉提议赌舞蹈或是唱歌，宁婉菲提议赌携带器械的自由搏击，梁远先是一本正经的提议大家一起滚地板，不过在挨了一顿粉拳之后明智的改口。 足足吵了半个小时，最后三人决定赌反射弧的长度和平衡能力。 宁婉嘉从随身的小背包里翻出一袋吊炉花生的零食，从中数出四十粒饱满的花生米，两个丫头和梁远隔着条几对坐，把花生米散放在条几上，在一定范围之内隔着条几桌面用手指把花生米弹向梁远。 在不允许使用手臂的情况下，梁远必须敏捷的晃动上身，张着嘴巴一一接住两个丫头从不同角度弹过来的花生……，如果接到的数量不足总数的一半直接就算失败，当然，花生可以随口吃掉。 对于三人一起商量出来的这个远距离“投食”赌约，两个丫头十分喜欢。 装出妹妹的模样，两个丫头抱着某人的手臂抿着小嘴和某人撒娇之后，荷尔蒙上头的梁远答应拿出哥哥的样子，由两个丫头先对自己进行投食。 兴奋的双胞胎搂着梁远的脖子亲了一下脸颊，然后手脚麻利的清理了那张浅黄色的条几，挥动着两双雪白的小手开始对某人进行投食……。 当每人四十粒的花生丢过之后，两个丫头想像中的某人大败亏输、提前退场的场景没有出现，左冲右突累得像狗一样的梁远最终吃掉了七十八粒花生，仅仅漏掉了两粒。 对于梁远来说，事情开始变得有趣起来……。(未 完待续 ~^~) 第143章 相爱相杀（四） 两个只国色天香的大号萝莉可怜兮兮的跪坐在对面，眼巴巴的盯着梁远手中那粒缓缓固定在桌面上的花生米。 随着梁远手指轻弹，一只大萝莉张着柔润的小嘴，“阿乌”一口接住了从桌面上翻滚激射而来的那粒花生……，然后用小手拍拍桌子再眼巴巴的盯着梁远的手指看。 几轮花生飞过之后，一种夹杂着罪恶感的酸爽不由自主的从梁远的心中油然升起，梁远觉得此时的自己像极了那位半夜学鸡叫的地主老财，虐待长工、短工、合同工的人渣渣。 当然某人只不过在灵魂层面勉强维持着半清醒的批判与自我批判，在现实的精神层面某人依旧享受着，对某种漂亮可爱到了极点的生物进行投食时所获得的满足与成就感。 两个丫头自打出生开始就和梁远混在一起，某人的心情高兴与否自然是了解无比，看着梁远闪亮的目光和嘴角那丝怎么瞅怎么邪气笑意，一点点羞涩的绯红开始从两个少女白皙的脸颊上缓缓晕染。 或许是感受到了脸颊上渐渐升高的热度，宁婉菲从身边的地板上抄起那把已经加长了的广寒，“呯”的放在条几上，然后盯着梁远看试图从气势上压倒梁远。 不过少女微微嘟着的小嘴和眸子里已经起雾的水气，使得这个动作像极了带着任性的撒娇，根本是半点威慑力全无。 房间里的气息宁静而悠远、温暖又清馨……。 美好的时光总是无比的短暂，转眼间梁远手中的花生米就已经见底，感受着掌中的食品袋只剩下了唯一一点凸起，梁远才注意到自己已经丢出了七十八粒花生，刚好每个丫头三十九粒。 并且梁远丢出去的花生米一粒都没有浪费的被双胞胎吃掉了。如果两个丫头不管是谁再吃掉一粒花生，那么这个房间的分配权将变成双胞胎之间的内战。某人幻想中用超算娱乐的念头可以提前放弃了。 梁远的目光隐蔽的在宁婉菲身侧那把雾蒙蒙的广寒上溜过，快速的看了一眼食品袋中的花生，梁远十分努力的对宁婉嘉施展了一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笑容。 “嘉嘉，这粒花生有虫呢。” 十多年青梅竹马之间的感觉和默契可不是随便说说的，一瞬间，梁远觉得有一大串语言从自己对面那双宛若琉璃的眸子中流淌出来： “小远要耍赖了”、“袋子里只剩一粒花生了吧”、“刚才还装哥哥呢”、“最后帮你一次好啦” “有虫的那粒小远吃掉好了。”宁婉嘉声音软软的。 梁远屁颠屁颠的一笑，口中那句好字刚刚吐出了一半，一抹浅灰色的光华猛地从梁远的眼角乍起，轻轻的“啪”一声之后，梁远手中装着花生的食品袋掉在了桌面上。 梁远好像压根就没看到刚刚击打了自己手臂麻筋的带鞘广寒。神色专注的盯着桌面上的食品袋大呼小叫的无耻惊呼：“哎呀，花生看起来只剩下一粒了。” 宁婉嘉用小手支着额头，只说了一句“猪头……。”就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趴在桌面上。 宁婉菲看了梁远一眼带着一副老娘懒得和你废话的神色，慢悠悠的把广寒放回原处……。 刚刚色迷迷的沉浸在投食气氛中的某人忘记了，和自己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可不是宁婉嘉一个人。 “难得我们要赢了一次，妹妹可不许再里通外敌。” 今天，轮到了宁婉菲当姐姐。 宁婉嘉给了梁远一个“我只能帮你到这里”和“小远好鶸”的眼神。边笑边点头。 以某人的脸皮厚度来说，除非双胞胎能一次性打出成吨的伤害，这等小事早已近乎完全免疫。 梁远重新捡起袋子，用手指在袋子上摩挲了几次，有些为难的说道：“呃……，只剩下一粒花生了，嘉嘉、菲菲要不我们改天再赌好不好。” 由于盟友的武力值太低。宁婉嘉十分麻利的改变了立场。 “猪头。你休想糊弄过去。”两个丫头心有灵犀的异口同声。 可惜，善良的双胞胎明显低估了某人脸皮的厚度。梁远从食品袋里拿出那粒剩下的花生，装模作样的看了又看一脸沉重的叹了口气，说道：“一个合格的哥哥哪能舍得让妹妹吃有虫的花生呢。” 然后，某人无比敏捷的把花生丢到自己嘴里连嚼都没嚼，囫囵咽了下去。 “猪头，你这个大无赖，人家和你拼了……。”眼见到手的胜利飞走了，宁婉菲气急败坏的大喊着。 梁远哈哈大笑的转头刚打算起身溜之大吉，宁婉菲快速的做了一个鱼跃前滚翻，纤细的娇躯轻盈的滑过了接近半米长的桌面，直直的撞进了梁远的怀里……。 几乎转眼间，从条几另一端跑过来的宁婉嘉也加入了战团，三人之间的打赌最终还是演化成了滚地板。 安静的站在门前，唐婉听着眼前房间里隐隐传出的笑声和梁远那快要岔气的求饶声。 虽然分辨不出房间里少女的娇笑声，到底是双胞胎之间的哪个，不过两个人还是一个人还是听得很清楚的，唐婉有些纠结的叹了口气。 对于梁远，唐婉早就满意得无法再满意了，唐婉和宁雷之间虽然没有梁远同宁婉嘉之间同年同月同日生的那般夸张，不过算作青梅竹马也没有什么不妥。 对于自己在婚姻上的选择，唐婉向来十分满意并为之骄傲，就唐婉所在圈子里的大部分情况来说，唐婉和宁雷可以算是让人嫉妒的那种金童玉女、幸福美满。 由于自身经历加上双胞胎年纪还小的缘故，唐婉对梁远和宁婉嘉之间青梅竹马的感情并不排斥，当年在梁远穿过来之前唐婉和李远玲笑谈结亲家时，唐婉也算带着一分真心。 不过自从梁远把宁婉嘉从冰窟窿里捞出来之后，事情就开始向着唐婉连想象都无法想像的趋势滑去。 空调扇的诞生、绥芬河大市场的建立、空气净化器远销美国、香格里拉成立、港基集电、南沙大捷……。 唐婉的生活轨迹好像突然进入了命运的快车道，一连串的事情扑面而来，随着时间的快速前行，唐婉对自家女儿这个青梅竹马的玩伴越来越满意，那一分真心也慢慢变成了二分、三分直至十分……。 在然后，远嘉奇迹般的从省内跳到了省外，从国内跳到了海外，在远嘉收购怡和底定之后，唐婉再看那个把自己名字和自家女儿名字当作企业名字的少年，忽然有了一点高山仰止的感觉。 精通人际关系、迎来送往的唐婉明白，远嘉收购怡和这一步一旦迈过，梁远算是龙入大海、虎啸山林，国内能给梁远带来致命威胁的人或是势力已经不多了。 考虑到梁远的年纪和商业才华，愿意做远嘉对手的更是寥寥无几，面对这样耀眼的少年唐婉甚至产生过自家女儿日后能否配得上梁远的念头，不过转眼就被我的女儿当然是最好的这种念头打消掉了。 好在梁远一直以来对待宁婉嘉的态度和情感，哪怕是陌生人都能感觉到两人之间的关系明显的与众不同，唐婉对梁远和宁婉嘉的未来还是十分的放心。 问题在于唐婉生的是一对双胞胎而不是宁婉嘉一个，从小到大虽然梁远和宁婉菲之间关系以战争的形式存在居多，可由于宁婉嘉的缘故，梁远和宁婉菲之间的关系要远远亲密于一般玩伴和普通朋友。 如果找一个唐婉心目中恰当的形容词来形容，梁远和宁婉菲倒是像极了老人口中那种相爱相杀的欢喜冤家。 小时候，唐婉对三人之间的亲密关系毫不在意，等到了三人值得注意的年纪，一连串生活和事业中的大变故好像命运长河中的激流一般滚滚而过，这种生活中的小问题很容易的被习惯的惯性忽略了过去。 等唐婉再一次察觉到应该注意时，双胞胎已经在梁远的影响和放纵下早早的走上了性格独立、财务自由、事业有成的那种普通人心目中的人生巅峰，除了语言唐婉发现自己几乎没有任何办法来干涉两个丫头的人生轨迹。 最近，无论唐婉还是李远玲都认识到了这个问题，虽然三角型是几何构图中是最为稳定的结构之一，但在爱情之中这是相当相当糟糕的一种结构。 当唐婉和李远玲取得一致意见之后，唐婉甚至半玩笑半认真的和李远玲抱怨着，当初李远玲为什么不再生个儿子。 听着屋内隐约传来的梁远的惨叫声，唐婉又叹了一口气，两个丫头从小到大不管什东西都是一样的。 现在宁婉嘉命好从摇篮里就逮住了一只金龟婿死死抓住不放，以双胞胎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宁婉菲将来肯定也会找个和梁远差不多，然后问题出来了，收购怡和之后的远嘉如果把公司业绩七凑八凑的硬性合并差不多都能混进世界五百强的企业排行榜。 这是个什么概念，这意味着哪怕加上西方政治经济体系之外的苏联及其华约盟国还有共和国，梁远也是这颗星球六十亿人口中最最顶尖的那批人类精英，如果再加上年龄限制，搞不好就是最顶尖的那个，其他人连之一的资格都没有。 唐婉实在想不出，自己要去哪里才能给自家的另一个女儿找到另一个梁远的高仿版。(未 完待续 ~^~) 第144章 相爱相杀（五） “猪头，把我们的花生还回来……。” 宁婉嘉的束发缎带早已没了蝴蝶结的模样，在肩膀附近乱成了一团。 “有虫的花生我才不会舍得让妹妹吃……” 被按在地板上的梁远倒驴不倒架的嘴硬着。 “有你个大头鬼，赶快把嘴巴张开，让我们找找” 宁婉菲十分不满的捏着梁远的脸颊，试图挽救那粒可怜的花生。 “花生已经到大肠了……。”某人可怜巴巴的试图糊弄过去。 “猪头，怎么可能这么快？” 一只小妖精满脸天真的疑问着。 “妹妹，现在是问这种问题的时候吗……。” 一只小妖精对另一只小妖精的走神很是不满。 在米白和浅灰色交错相映的枫木地板上，梁远四脚朝天的仰卧在地。 宁婉嘉趴在梁远的身体左半边，死死抱着梁远的一条胳膊，压在身子底下，梁远右侧的宁婉菲同样如法炮制，然后两个丫头一人空出一只手臂一边和梁远打嘴仗一边琢磨着怎么收拾耍赖的某人。 隐隐约约听着房间里传出的只言片语，唐婉在门外倒也把房间里事情的缘由弄清楚了一些。 听起来是因为一粒花生引发的一起惨案，不过三人之间的这种烂账在过去十多年的日子里在唐婉面前曾经上演过无数次，比如梁远骗零食时认错人悲催的骗到宁婉菲头上，或者宁婉菲看中了梁远什么东西然后冒充宁婉嘉得手日后不小心穿帮等等等等。 唯一不同的就是三人的因为发育而猛串起来的个子和唐婉记忆中模样的差距越来越大。 虽然三人的生日非常靠近腊月，属于华夏民间说法赖两岁的那种，不过过完年两个丫头就虚岁十五了，在唐婉的眼中掌心里的自家闺女终于有了一点大姑娘的模样。 关于情感三角形这事只能从长计议、潜移默化。唐婉在门外暗暗下了决心，当妈的自然明白宁婉菲的性子可不比宁婉嘉那么温婉。一旦激起宁婉菲的逆反心理，就不是糟糕两个字能形容的了。 唐婉打量了几眼棕灰色的房门，终于在门的右上角找到了那个自己也刚刚熟悉不久的金属铃铛标识。 乐高戏水乐园和盛京香格里拉地产项目是远嘉在低压电气领域的试水项目，虽然梁远早在两年前就搞出了采用新一代熔断技术的低压空气开关，不过由于f14战斗机入华等事情干扰，远嘉的企业发展路线大大出乎梁远的意料，使得早该成立的香格里拉电气一直处于筹备状态。 不过虽然大规模的工业化生产线远嘉没有建立，但新一代智能化低压电气设备在的实验室的改进试制工作一直没有停顿，港基集电的早期技术大牛之一聂晓天一直主抓着这方面的事务。 虽然实验室产品的成本从普通经济角度看起来惊人，但何云伟领导的香格里拉地产项目为鲁恒升筹备中的电气公司提供了一个绝佳的练手样本。在梁远压根不考虑成本的投入下，包括乐高戏水乐园在内的建筑群算是此时共和国国内极为少有的智能建筑。 如果在项目前加上独立自主的定语，那么包括盛京香格里拉酒店、科学家花园、乐高戏水乐园和南湖科技园整个园区在内的建筑群落，已经成为共和国国内唯一的大型智能化居住社区。 在不声不响中梁远早于日后的全球首富盖茨同学至少五年，完成了大型智能建筑群落的实用化建设。 当然，得益于美国的工业水准，盖茨同学当年选用的都是现成的工业化货架产品。远嘉走的却是实验室路线，两者之间的成本相差可以用几何数量级来形容。 比如，唐婉现在所看到的智能门铃，其实是通过这个目前这个年代还非常nb的isdn网络直接接入到了科技园目前正在试制的小型超算群组之中。 只要唐婉按下门铃，位于科技园的超算主机会第一时间记录下门铃的变化状态，配合不同的软件和监控模块，将会拓展出大楼安全监控、酒店门禁管理等不同功能。 考虑到安全问题。何云伟原本想在梁远的房门前安装一个独立的监控。考虑到八十年代实时监控设备那比较感人的体积，深知梁远性情的聂晓天果断打消了何云伟的念头。 不过有意思的是聂晓天虽然否掉了何云伟安装基于目前技术水准的监控提议。回头聂晓天又一本正经的提交一份关于港基集电基础器件部门添加cmos生产设备的报告。 当然，眼下这个报告还在苏良宇、简至康手中打转，某人要在远嘉年底的大会议时才会知晓。 看着眼前泛着浅灰色金属色泽的铃铛型门铃按键，唐婉心中颇有感触，这几年随着远嘉的逐渐成形，唐婉发觉远嘉生产的商品都有一个主要特点，就是充满简约性的工业精致感。 香格里拉的空气净化器和无叶电风扇都是采用这简约的设计风格，在八十年代各种奇葩造型的家电商品中，这种风格显得十分的特立独行，在一大堆同一功能的商品中第一眼被发现引人注目的总是远嘉的东西。 唐婉自然猜不出，远嘉所有成品商品的最后审核人都是梁远，某人虽然不懂工业设计，但上辈子见过的“肥猪”实在是太多了，关于商品到底什么样子好看，符合人类日益增长的审美需求还是判断的蛮靠谱的。 伸手轻轻碰触了一下金属铃铛，一种明显的顿挫感从指尖传来，唐婉知道一段轻柔的音乐会在房间内从小极大逐渐响起，这东西唐婉已经在两家人位于科学家花园c座的新家中体验过了。 由于梁远和两个丫头约定要保持惊喜的缘故，两家人在科学家花园c座新家的装修基本都是梁远交给何云伟一手包办，唐婉也是这几天工程进入到室内家具装修时才接到新家的钥匙。 这个金属门铃包括智能化楼宇日后拓展出来的种种功能还是何云伟派技术人员和唐婉详细解说过的。(未 完待续 ~^~) ps：年前爆更赎罪，让大家看个爽 第145章 相爱相杀（六） 随着一阵轻快的happy birth to you乐曲声在房间里由小极大，摇晃着脑袋拼命挣扎中的梁远好似绝望的落水者抓到了一大捆稻草般如蒙大赦。 “有人来了，妹妹们赶快放我起来。”知道自己得救在即，一直求饶中的梁远开始忍不住从嘴巴上占便宜。 倒是双胞胎第一次在新建筑里听到门铃声，两个丫头头碰着头趴在梁远身上，有着怀疑眨着大眼盯着某人。 “真的是门铃声，香格里拉大厦还有科学家花园所有的门铃音乐全是这个，以后你们就知道了，我都说过这个乐高这个项目是你们生日礼物，当然要所有人都知道才是。”梁远十分得意的说道。 以某人骚包的性格，送出如此拉风的生日礼物虽然不能大张旗鼓的宣传，但必须得隐约流露出来才能显示出自己与众不同的高冷。 然后，包括香格里拉大厦、科学家花园、乐高戏水乐园办公区域所有的门铃应答声统统被某人强制性的统一成happy birth to you。 梁远这个在后世看似简单的要求在八十年代末期的电子技术人员眼中十分坑爹，在十年后一块手指大小电路板就足以解决的问题，此时必须搭配上两块f2通信处理器才能完成梁远的要求。 一块f2通信处理器用来控制门铃同超算主机之间的通信网络，另一块f2通信处理器则用来控制电子门铃应答程序以及储存了happy birth to you音乐的内存和喇叭。 芯片制程技术上的落后和实验室试制品的属性导致了电子门铃的成本急剧上升，一个具有联网功能的电子门铃从造价成本上说基本和通信实验室刚刚下线不久的汉字寻呼机等同。 如果用此时共和国无线通讯市场电子设备终端的价格参考，梁远用来发骚的这个音乐门铃要卖近万元一部，可以说市场价格相当的感人。 当然，港基集电借着梁远口中“发展阶段的弱小技术要扶持”的尚方宝剑在手，电子音乐门铃给香格里拉地产的报价也蛮黑心的，虽然没参考无线通讯市场报到近万块一部，可每部门铃四千九百八十元的报价也让何云伟咂舌不已。 何云伟曾拿着这个音乐门铃和苏良宇笑谈，我花了几千大洋你就让我听这个单声道的happy birth to you？还不如买西门子的呢。不仅便宜还能多出来好几首乐曲。 苏良宇也没客气，径直让何云伟去问西门子可以进行网络通信的电子音乐门铃报价多少，好奇的何云伟果真安排手下去西门子询价。 然后西门子方面回答说这东西好像得定制，要考虑网络环境。要考虑系统主机等等等等，西门子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技术术语……，在就没有然后了。 就算何云伟不太精通计算机技术，也知道港基集电搞出来的这音乐门铃是运行在超算系统基础上的，这个星球上能研发超级计算机的国家屈指可数。后续还问个p啊。 而且就算西门子把超算主机降级成普通服务器，这种涉及到整套电子系统类的项目也必定是千万级别的价格起跳，已香格里拉项目电子门铃的终端用量来说届时上万块一部都挡不住。 看着梁远得意洋洋的样子，想着整个科技园的所有员工及其家属每天都会听着这个happy birth to you，一片绯红快速的晕染过两个丫头白皙的脸颊。 连性格一向大方爽利的宁婉菲都抗不住心里大团大团涌起的羞涩，整个人软软的趴在梁远身上，把脑袋藏在了梁远的肩膀里。 “小远，你这个混蛋怎么可以这么做。” 宁婉嘉的眸子更是水意一片，小丫头虽然羞得连脖颈处都布满了大片的绯红，不过还是鼓着勇气盯着梁远的眼睛看。 “嘉嘉喜欢么？”梁远轻声问道。 “嗯……。喜欢……。” 一股清幽的气息猛地浓郁起来，眼前的倩影忽然放大，万千青丝从梁远的脸庞附近簌簌而落，把梁远埋了起来。 还没反应过来，梁远嘴唇上一点点温润柔软的触感转瞬即逝，然后宁婉嘉好似受了惊的兔子一般忽地从梁远身上一跃而起，顺带还扯起了赖在梁远身上的宁婉菲。 如水的光阴逆流三十余载，这算是第二个初吻了，某人渣整个人都当机了。 回想起两人两辈子的交往历史，居然每次都是宁婉嘉主动。这简直是某人某种职业素养上最大的污点，某人不由得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 本来冲动之后的宁婉嘉羞到了极点，从梁远身上跳起来后小丫头颇有些手足无措，不过当宁婉嘉看着躺在地上的梁远一脸纠结的小媳妇模样。数股混杂着轻松、快意、清嗔、温柔、哭笑不得等极为复杂的情绪不由得油然而生。 “猪头，你这个大混蛋还在装死，还不赶快过去开门。”一向温柔可人的宁婉嘉难得的伸出小脚轻踢了几下梁远。 看着宁婉嘉居然客串起自己平日里的角色，宁婉菲有些狐疑的目光在梁远和宁婉嘉身上转来转去，来自双胞胎之间的微妙联系提醒着宁婉菲好像刚刚那一瞬间发生了什么。 看着两只小妖精在自己眼前轻颦浅笑、活色生香，感受着嘴唇上那股温润的触感恍若留连不去。一丝笑意从梁远嘴角泛起。 梁远盯着宁婉嘉那双水汪汪的眸子，极为猥琐的伸出舌头仔仔细细的舔了一遍嘴唇，在小丫头即将“暴怒”之前咂了咂嘴巴一笑而起，麻利的滚去了开门。 按下门铃之后，唐婉悄悄的在心里默默读秒，三十多个数字过后，棕灰色的房门猛地拉开，笑容满面的梁远出现在唐婉眼前。 “宁姨什么时候过来的。”梁远有些惊喜的问道。 迈步进了房间，顺手带上房门，唐婉发现自家的两个丫头正在大大方方的用手指收拢着头发。 “妈妈什么时候到的盛京？” 察觉到来人是唐婉，双胞胎放弃了收束头发。欢呼着跑了过来。 唐婉这种过来人自然能从两个丫头的表情和衣服的痕迹上发觉，三人刚刚在房间里的“战争”和过往十多年之前曾经发生过的那些没有任何不同。 也就是说到目前为止，三人之间的感情虽然无比亲密，不过更多的还是青梅竹马间那种两小无猜。压根就没有任何情欲的味道。 越是这样，有些言语唐婉越是不好明说，暗自叹了口气，唐婉决定关于宁婉菲这事最好还是李远玲从梁远那边下手为妙。 拍了拍搂着自己脖子的两个丫头，唐婉笑着说道：“联航的班机刚到。宁姨还以为香格里拉那边会把房间装修成拎包即住呢，哪成想新家那边什么家电都没有，连衣柜、床什么的都得现定。” “你们三个都是大忙人，装房子这种事情宁姨只好多上心了，你宁叔已经把本溪的老房子上交了，新房不弄好过年那会就要无家可归了。” “都是小远这个家伙说要给我们惊喜，要不我们就能帮着妈妈装修新房呢。”心里有些发虚的宁婉嘉努力的显示着自己的情绪正常。 “那房子就是给我妈和宁姨住的，当然得按她们的口味装修，嘉嘉你跟着凑什么热闹，没见我都被撵到楼顶上施展去了。”梁远笑着说道。 “以小远现在的身家当然看不上这种集体住的筒子楼。宁姨就等着你们自己装修房子那天长见识了。”唐婉随口调笑着宁婉嘉。 何云伟给梁远的这个“作业间”也简装，房间里除了三个矮凳一个茶几并无别的家具。 原本梁远打算自己站着，把三个矮凳让给三个女人，倒是宁婉嘉知道唐婉这个时候过来找梁远绝对不会是讨论什么关于房子的装修问题。 怕梁远在地上坐久了难受，宁婉嘉把自己的凳子踢给梁远，然后纵身一跃坐在了宁婉菲附近的茶几上。 梁远一边琢磨着丫头日渐有趣的心思，一边分出注意力问道：“宁姨才是大忙人呢，我们三个期末考试都结束了，现在都是无所事事就等着出成绩放假呢。” 远嘉年底的大会议召开在即，梁远从香港回来后除了复习功课避免期末成绩实在太难看之外。这些天一直在看集团近收购怡和之后堆积如山的各种文档，自然是老实的呆在盛京哪也没去。 唐婉一笑，知道自己瞒不过鬼精鬼精梁远，把手包放在身前的茶几上。笑着说道：“小远这间办公室不错，你们三个在屋里闹得天翻地覆的，在门口只能隐约听见一点点声响，倒是挺适合谈事情的。” 听唐婉的意思，好像刚才在外边站了挺长时间，有些心虚的宁婉嘉忍不住看了梁远一眼。哪成想一抬头刚好看到梁远笑嘻嘻的看着自己快速的舔了下嘴唇，白了梁远一眼之后，宁婉嘉倒是不心虚了。 看着梁远和宁婉嘉在自己眼皮底下眉来眼去，唐婉又是高兴又是烦恼狠狠的瞪了梁远一眼之后，唐婉收束着情绪开口说道：“小远，宁姨这次过来是你宁叔的意思，你宁叔那边可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哦？我最近也没答应过宁叔什么事情啊，难道是关于飞行模拟器的事？我听王欣说超算的进度有军方代表在浪潮实验室那边天天盯着，宁叔的消息应该比我灵通才是啊。”梁远十分疑惑的问道。 “哪里是什么超算问题，小远你扔了一个投资三百亿的大计划就跑去了香港，考虑到前些日子收购怡和远嘉注意力都集中在香港那边，你宁叔也没好意思追问。” “现在怡和那边的事务小远也该清理出头绪了，你宁叔让我过来问问，小远的大计划什么时候开始，空军那边可是翘首以待呢。” 我了个大艹的，哪里冒出来的什么三百亿计划？莫非这是共产的前奏？梁远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过转念一想梁远又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自家老子刚刚在不久前还告诉自己，说自己已经被列为重点统战对象，纵观组织历史除了被共产主义烧掉了理智的那个时代之外，还真没见过统战对象被共产的。 再说如果组织真打算共产自己就不可能放唐婉过来，这里边应该是出了什么岔头，几个呼吸之间梁远就把事情的根源猜测的七七八八。(未完待续。) ps：下一章大家别等，明早看吧 第146章 1000所的诞生（一） 梁远嘿嘿一笑，指了指在落地窗附近放着的两个丫头的随身背包说道：“宁姨，那里边全是我的东西，去了趟香港回来时文件堆得比我还高，下边交上来的东西我还没看完呢，宁姨说的大计划是什么啊。” 某人这是在装傻，以远嘉的财务体制来说，不要说三百亿的项目，上千万的项目都会第一时间标红放在梁远必须马上处理的文件中，过百万的项目则是蓝色文档放在梁远必须阅读的文件中。 三百亿的项目不用说启动，哪怕是启动筹备都会有文件第一时间送到梁远这里，眼下梁远压根就不知道这事儿，只能说明这个三百亿是下边某个分公司头头在胡扯。 当然虽然是胡扯这么大数目的胡扯也肯定会有文件过来，不过由于远嘉启动了超算研发之后，和组织里的许多部门正在浪潮之类的项目里磨合，一些高管之间争权夺利之类的狗屁事情简直多得数不胜数，如果事事都需要梁远第一时间知道某人就不要想着休息了。 因此，很多日常类文件都是装进绿色的文件袋，表示梁远啥时候有时间看啥时候了解一下就好，很有些类似于计算机的后台备份。 董秋硕在民用航空进出口公司被中航技派来的副总王敬至压制的很惨，可以说顶着总经理的名头政令不出办公室，若非董秋硕还掌控着公司的财务监察权，甚至连进出口公司的食堂大师傅都不太叼这个天上掉下来的一把手。 即使远嘉没给董秋硕下达过什么任务或是指标，不过身为企业一把手指挥不动下属，这对任何有理想的领导者都是难以接受的事实，董秋硕没从集团总部得到什么支持，不过也一直在尽最大的努力试图在航空进出口公司打开局面。 国际局势大变之后，随着美国总统布什就中美贸易间商业审核令的签署，航空进出口公司的现金流和f14备件进口渠道双双被断，几乎瞬间进出口公司就感到了现实压力。 虽然南沙诸岛暂时局势抵定，越南人的军事力量已经尽数撤到永署礁以南。但战火的硝烟还未散尽，没人敢停下f14战斗机编队对永署礁、双子岛附近的海域巡逻。 此时驻扎在海南陵水机场的海军航空兵远程打击大队，以每周三到四次的频率保持着对永署礁以北共和国实际控制海域的巡航。 当然，由于a7攻击机的存在。南沙巡航任务基本都是由a7机组担任巡航主力，f14战斗机的出动架次基本保持在每周一次。 一般来说海航的f14战斗机会以双机编队的形式，搭载两枚响尾蛇红外格斗弹和一枚麻雀中程空空导弹、一枚aim54不死鸟远程空空导弹，组成具有四短、两中、两远的空中打击编队。 f14编队不携带副油箱从海南起飞之后至双子群礁的南子岛战备机场加油，修整后f14战机会越过永署礁一线深入到目前还在越南人控制中的共和国南威岛海域附近。围着越南人的脑袋晃荡半个小时之后，f14编队才会踏上返航的归途。 当然，这戏码只有f14战斗机能干，如果轮到a7负责巡逻任务，在南子岛加油整备后a7机组绝对不会越过永署礁一线以南，最多只在永署礁附近转悠转悠，大部分时间还是在双子群礁空域巡航。 以f14战斗机的性能和南沙巡航的单次里程来说，每次巡航f14战机大约都要飞行四个小时左右，按照f14战机的维修守则，每次巡航南沙过后f14都要进行超过24小时的检修维护。 按目前海航f14战斗机的出动架次。如果再加上新飞行员训练，平均每架f14战机的年飞行小时大致在150小时上下，单单维持海航一家的f14战机零备件后勤航空进出口公司每月至少要支出两千万元，如果在算上训练中的共和国空军一个月三千万都挡不住。 而此时航空进出口公司的财务账上一共才挂着七百多万美元和三千多万人民币，归拢归拢公司的备件库，哪怕从此不管伊朗空军的死活，最多一百天之后，共和国海空军的f14机队也会面临趴窝的局面。 航空进出口公司的副总王敬至抓权排挤董秋硕是把好手，但面临空手变现钱可就抓瞎了，眼瞅着手中的权柄马上要变成通红的铁条。王敬至果断的拉着董秋硕一起跳崖，面对笑呵呵主动上门汇报工作寻求指示的王敬至，董秋硕差点把手中的水杯丢过去。 两个人几轮皮笑肉不笑的谈笑风生之后，董秋硕又从自己名义上的上级中航技那里接到了被踢回来的皮球。 憋气许久的董秋硕索性光棍了起来。按照远嘉内部处理这类问题的惯有思路，在立足于航空进出口公司自身的基础上，董秋硕洋洋洒洒的从纸面上弄出了一个独立自主的研发大计划，所谓拨款三百亿、奋斗十五年、攻克变后掠的f14战斗机国产化计划就此出炉。 这个f14战斗机国产化计划纯属是董秋硕和中航技打嘴仗、扔皮球、推卸责任用的，董秋硕根本不可能一本正经的放在远嘉的月度工作报告中。 结果就远嘉这方面来说，这个f14战斗机国产化计划还掌控在航空进出口公司内部。依旧在董秋硕的办公抽屉里躺着，而在共和国体制内部f14战斗机国产化计划则一路上行最后连最高领导人都过手批示了。 这个大岔头产生的最大根源就是董秋硕压根不知道自家老板有着足以亮瞎眼的光辉历史，通过一系列铁一般的事实，梁远的影响力已经真正在共和国高层内部有了立足点。 在董秋硕看来压根不可能实现纯属扯淡的计划，在套上梁远的光环之后竟然会有人一本正经的研究可行性。 梁远听唐婉讲了小半个小时，才彻底的搞清了这个f14战斗国产化计划的来龙去脉。 唐婉最后还和梁远笑言，体制内部连代号都给远嘉想好了，如果f14战斗机国产化项目启动日后远嘉在体系内部就叫1000所，共和国军工行业中最大的编号，足以看出组织对远嘉的期望有多高云云。(未完待续。) ps：昨儿有客，醉饮后迷蒙，努力码字争取补之。 第147章 1000所的诞生（二） 唐婉虽然口头上说得轻松，但却在一直留心着梁远的神色，来盛京之前唐婉绝对没想到梁远会给出毫不知情这个答案。〔﹝ 鉴于某人那满嘴跑火车的斑斑前科，这种事关三百亿的大项目，若说梁远压根就不知道唐婉有些不相信。 远嘉创立至今，集团管理上不论李远玲还是唐婉两人都没深入插手过，梁江平和宁雷更是抱着眼不见心不烦的态度索性就当远嘉不存在。 结果不论是远嘉创业期还是扩张期，梁远都是游刃有余的扩张着集团的管理构架，把整个集团规制的井井有条，丝毫没见管理上焦头乱额的时候。 这么大事情的生梁远说毫不知情，委实有悖于梁远平日里显露出来的管理手腕。 这次唐婉自述来盛京的因由到是半点无虚，若没有宁雷在唐婉眼前唉声叹气的催促，唐婉才懒得管这种破事儿，f14战斗机入华时远嘉和中航技之间龌龊唐婉可是历历在目、记忆犹新。 若非梁远从对伊走私中干净利落的早早抽身，还不知道有什么样的大帽子向宁雷和唐婉两口子扣过来呢。(﹝(?〔 当初赚钱时一拥而上，如今有难了一触即溃，别的事情不说，航空进出口公司成立时给的那两台进口奥迪车指标可都被中航技高层声都不吭的捞走了。 虽然梁远压根就没关注过这种事，但是身在官场的唐婉对这种细节上的东西极为重视，这不是区区两台车的问题，这是中航技对远嘉的态度和定位问题，最起码唐婉从车这个小事上推断出，中航技压根就没拿远嘉当合作伙伴，直白点说就是把远嘉当作大脑袋的提款机。 可以说这大半年，梁远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商飞身上，从mb宇航的组建到寻找维持商飞日常经营的现金源头，梁远连自己最为重视远嘉三大实验室都扔在了一边，压根就没精力去注意f14战斗机入华之后的种种变故。 国际形势的剧变对于以耿清华为代表的共和**内改革派来说。颇有些措手不及，几乎一夜之间国际社会关闭了原本十分畅通的交流大门。 虽然眼下最恶劣的那阵风暴已经吹过，但是原本如长江大河般的技术交流管道只剩下了潺潺小溪，共和国过一半以上研中的新装备都面临着缺少各类核心部件而夭折的危险。﹝﹝ 比如空军的新歼改型。比如海军的全新大驱，比如6军的美洲虎主战坦克。 不管日子艰难不艰难，时间的流逝注定是永恒不变，经过短暂的调整和总结之后，共和国的军工行业又恢复了平静。不过摆在耿清华面前的却是三条难以抉择的道路。 由于某人在这个位面乒乒乓乓的折腾了三年，历史的细节终于开始变得面目全非，比如此时仍然在进行着的两伊战争，比如依旧维持着花团锦簇模样的民主德国，甚至点燃了罗马尼亚崩溃导火索的奥运体操冠军科马内齐叛逃事件目前都还没有生。 不过某些历史大势依旧以无可阻挡之势浩荡而来，比如共和国外部形势大变之后，依旧出现了西方不亮东方亮局面，在戈尔巴乔夫的主导之下，中苏关系出现了极大的缓和，以苏27、米格29为代表的苏式战机开始进入共和**方的视线。 但是和梁远所熟知的上个位面相比。眼下的共和**界出现了重大改变，f14战斗机的入华极大的提高了共和国海、空军对于下一代重型战机的审美水平。 和梁远所熟知的历史不同，面对苏联可以提供苏式全新战斗机的机会，无论海、空军都异口同声的先出疑问，米格29或者苏27的作战效能相当于多少个f14战斗机？ 在全球军界，无论西方、东方还是阿拉伯、东南亚，军方从来都是保守主义的坚定拥护者，就国际军界整体而言，向来对新装备、新技术、新战法之类的东西持怀疑态度。 比如视距外空战从七十年代开始萌芽，但直到宁雷在南沙两次干净利落的全歼了越南空军。空战的未来趋势将是视距外空战这个概念才被全球军界所认可。 军界的这种保守特点在共和国国内的具体表现就是歼六万岁，耿清华主导的两战南沙虽然打破了歼六万岁这种保守思想，但无论海军也好空军也罢，几乎都是自觉不自觉的把歼六万岁的某些思想移情到f14战斗机上。 既然歼六落后了。不适合万岁了，那么刚刚担当主力打赢了共和国历史上投送兵力距离最远远征的f14战斗机，代表着共和国海、空力量的前进方向应该是没有问题。 于是乎，在这种思维的引导之下，梁远原本位面共和**方保守力量死抱着歼六大腿不放的，都改抱f14去了。结果苏联提出可以向共和国提供最新苏式战斗机的提议压根就没得到共和**方的热情反响。 此时无论耿清华也好，还是林啸山也好所面临的局面可比梁远当年那个位面糟糕许多，当年共和**方保守力量对苏27不感冒的原因是我们有歼六，现在则改成了我们有f14。 当然，f14战斗机的来源目前受制于美国，但是谁也不敢说共和国肯定仿制不出来。 结果梁远在南沙这一翅膀扇下去之后，共和**界内部对共和**事力量现代化的更新方向产生了好几个分歧。 一派认为，我们当立足实际，既然f14战斗机的来源以断，那么在共和国无法自产下一代重型战斗机时，苏联是个相当不错甚至是唯一的选择，毕竟世界上唯二的两个级大国嘛，想来三代重歼的性能也差不到哪去。 另一派则坚定的抱着f14战斗机的大腿不放，坚持认为既然我们已经找到未来共和**事力量现代化的正确道路，那么集中资源不惜代价的山寨f14才是最好的选择，其他想法都是浪费资源的异端。 还有一派则是和稀泥，认为共和国应该双管其下，即从苏联引进下一代重歼，也开始在国内展开f14战斗机的山寨工作。 但由于这派无法解答钱从哪里来这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所以拥护的人暂时不是很多。(未完待续。) 第148章 1000所的诞生（三） 当然，还有一部分死硬派坚定的认为，洋人都tm的靠不住，五十年代苏联撤专家差点把我们坑死，现在美国佬也玩这一套，无论苏式战机还是美式战机都不是什么好鸟，立足歼七，歼八系列全心全意养自己的孩子才是正路。 南沙那片遛弯巡航不论a7也好，还是f14也好都是面子活，真正有警第一时间出动拼命的还不是靠南子岛上驻扎的国产歼七？ 原本共和国空军在引进苏27之前内部只有两种声音，是和否，可某人这一翅膀下去之后，不仅海军航空兵跟着掺和进来一脚，空军内部更是分裂成四、五种声音。 想当年一个军种内部只有两种声音都吵得乌烟瘴气，现在两个军种四、五个声音更是搞得天翻地覆，在海空军种种声音的背后，共和国各大飞机设计院所的倾向也隐约可见。 或许是因为和平珍珠计划死翘翘和认识到歼八系列无论怎么改进也不可能改成三代重歼的缘故，共和国飞机设计院所的老大盛飞是力主引进苏式三代重歼的中坚。 成飞由于歼十项目在手的缘故，除了强调歼七系列在共和国海空军序列中的不可或缺性之外，对三代重歼的态度十分的暧昧含糊。 到是被盛飞压制了许久的贵飞、洪都、西飞等所非常倾向于国产化f14，这种倾向的背后盖因为美式飞机设计和苏式飞机设计压根就是两条路，一旦共和国决定国产化f14，相当于所有院所都站在零起点的起跑线上。 届时大家都是光屁股上场，盛飞过去所谓的种种优势积累将全无作用，水混了之后可就说不好哪个厂所会迎来翻身的大好时机。 而宁雷作为南沙两仗的核心当事人和共和国空军内部的第一战术王牌根本躲不过这个大漩涡，不管哪派都试图把宁雷拉近自家阵营壮大声势，甚至从某种意义上说，宁雷的表态对共和国海、空军空中力量的现代化路线有着决定性的关键作用。 在这种敏感时刻以宁雷性子当然是谨言慎行，从北约老虎会归来的宁雷老实的躲在南苑机场每日操弄着就快成型的空军战略打击大队，一般人士压根就不知道宁雷的人在何方。 不过这件事情宁雷是注定躲不过去的。还没等耿清华等人理出头绪，董秋硕的那个三百亿计划被走投无路的中航技交了上来。 对于中航技来说，目前依靠自身是不可能解决f14战斗机的后续维护问题，还不如死马当作活马医。反正有董秋硕打头就算上边把三百亿计划斥之为荒谬，板子也是先打到董秋硕身上。 由于董秋硕压根就没想过这个三百亿的国产计划有批复的可能，因此整份计划走得是中航系统内部普通的密级，刚开始中航系统内部的一些院所知道三百亿的消息后还在看笑话，没想到这份看起来天方夜谭的计划一路上行居然送达了军委阶层。 更让人无语的是有消息灵通人士称。在耿清华和林啸山的办公桌上都看过这份看起来天方夜谭的文件，文件上还有用红笔圈阅的重点痕迹。 这下整个中航系统都震惊了，短暂的沉默过后各种小道消息呼啦啦的冒出了无数，本来就穷疯的各个院所眼睛都绿了，不光装淡定的成飞装不下去了，连和搞战斗机八杆子不挨边的哈飞、景德镇都搅和进来。 事情到了这一步，耿清华、林啸山这等大神当然没人敢找上门去问问意见，不过事情始作俑者董秋硕的来历转眼就被中航系统内的一些人士挖了个底掉，顺着董秋硕这根线传说中这个代号为1000所的远嘉被众人挖了出来。 一时间和远嘉有着亲密关系的吴忠华、廖敏、李远玲、朱立国、许继昌等人都被各种老朋友、老同事拐弯抹角的询问你们到底是干啥的？归哪个口的？是不是在执行着什么秘密大计划？ 甚至连早几年在斯贝航改机项目上同李远玲起过冲突的陶永合，都被找上门打探消息的各种老朋友搞得不厌其烦。 对于许多知道一点皮毛的人士来说。这个伫立在南湖湖畔的1000所，好似duang的一下子忽然冒出来似的，除了某个国家级大项目频临解密众人实在想不出这家忽然冒出来的企业还能有其他来历。 中航系统内暗流涌涌之时梁远正在香港指挥着攻坚怡和根本无暇他顾，再加上李远玲和唐婉都知道某人曾对f14战斗机的大修线有过兴趣，也不知道董秋硕扔出三百亿这个动作是否是出于梁远的暗自授意。 鉴于梁远在商业上的路子思路根本不是一般人能跟得上的，李远玲也好、唐婉也好都把这种不算什么紧急的事情压在心底，和吴忠华等甚至远嘉内情的技术大佬商议过后，远嘉众人统一了口径随意的和各路前来试探的人士打着马虎眼。 不提这个忽然冒出来的1000所和共和国中航系统间的试探，宁雷这类风暴中心的核心点根本没有置身事外的可能，董秋硕炮制的三百亿大计搁到耿清华案头不久。宁雷就被耿清华找去了总参。 面对耿清华关于未来的询问宁雷到是清醒的很，结合着梁远平时发牢骚的只言片语，宁雷明确表示以此时共和国的工业基础仿制f14战斗机将是一个非常非常艰难的过程，共和国的天空根本没有时间等待国内工业系统的整体性升级。 宁雷随意的和耿清华说了两个例子。加工f14战斗机钛合金机匣、转轴和加强型起落架所需的前置性技术一个是高精度的激光切割、电子束焊、一个是五万吨以上的热模锻液压机。 单单使这两项前置技术达到工业批量化生产的程度，所花费的人民币就不会低于百亿，这根本不是共和**方甚至中航系统有能力搞定的事情。 f14国产化这条路暂时走不通，共和国的广阔天空又急需三代重歼充当骨干，那么剩下的那条只能是选择苏式三代重歼。 当然，明确表达了自己的意见之后。宁雷指着耿清华办公桌上的那份投资三百亿、奋斗十五年、攻克变后掠的开发大计苦笑着说道：“耿叔，我这都是普通人的想法，我家那个根本就不是普通人，关于那份资料的事情你不要问我。”(未完待续。) 第149章 1000所的诞生（四） 耿清华哈哈一笑，刚想随口说：“困难都是现实的，你家那个不是普通人还能点石成金不成。” 不过目光掠过桌面上的那份研计划，这话头在舌头上转了一圈耿清华又咽了去。 一般人都不知道那位名扬天下的香港纪书记是怎么来的，耿清华却早早猜出香港生的种种变故压根就不是出自唐婉之手。 看着那个胆大包天的少年以国际间大国关系变迁为棋盘，一番闪转腾挪之后奇迹般的把怡和在香港近百年的经营成果收入囊中，耿清华也不得不老实承认，自己压根看不明白那个少年想的到底是什么。 沉吟了片刻，耿清华拿起桌面上那份三百亿的f14战斗机国产化项目对着宁雷晃了晃说道：“宁雷，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提过如果有2o%的利润，资本就会蠢蠢欲动，战斗机的全寿命大致在2o年左右。” “先不用考虑成本多少、采购多少架这种细节，按资本论的原理哪怕采取最少的预估，你那个姑爷每年也得从军方的口袋里掏出来二十个亿，相当于从全军三百万人的口袋里掏走年总经费的百分之十。”耿清华话语一顿。 “空调扇才几个亿的利润规模，空军就面皮不要的从小姑娘手里抢东西吃，二十个亿。”耿清华边说边摇头。 耿清华倒也不把宁雷当外人，直接替两个丫头打抱不平，说起来有趣，虽然是海6空三家分赃了空调扇的利润，但宁、唐两家在军内的故旧颇多，海、6两家不少人都对空军当初谋划空调扇的方式颇为不齿，和宁雷、唐婉闲聊时不少人都拿这个半开玩笑的打趣。 耿清华海军出身，刚刚上调总参没多久，自然对空军没什么特殊的归属之情，随口埋汰几句根本毫无压力。 当然。宁雷水涨船高的政治地位和宁建中孙女的身份才是两个丫头被打趣的坚实支撑，如果真看那位事实上的明者，其实没被当作资本主义尾巴处理掉，那都是祖上积德行善烧香了。 而且军内这种略带愧疚的情绪反弹。也使得远嘉旗下的其他产业少有人动什么小心思，类似主宰了中苏边贸的绥芬河大市场，在美国、欧洲空气净化器行业占有率第一的香格里拉电器等远嘉目前的现金源头都处于无人干扰的闷声大财状态。 耿清华这番话的没讲明的就是就算远嘉在f14战斗机项目上有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但共和**方压根无力采购才是事情最大的根源。 如果更深一步考虑，假如三百亿规模的资金投入如果没有产出。那就会变成共和**费的变种，这可不比几架战斗机的捐献爱国华侨的名头完全可以容纳下来，私人出钱养军队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可比姓社还是姓资这种政治立场问题严肃许多。 就算扔在号称自由的西方，私人出钱养军也是社会所不能容忍的大逆不道，看看军阀割据战乱不已的黑非洲傻子都知道私人资本和直接军事力量相结合会产生什么狗屎玩意。 宁雷的出身环境就决定了宁雷在某些大是大非的问题上有着极佳政治敏感程度，耿清华话语中虽然仅仅暗指共和**方无力采购，考虑到当初梁远南沙捐机前后的种种事情，宁雷还是决定把这三百亿先定性。 “我前些天和老爷子通电话时，老爷子给我讲了一个关于社会主义的笑话，据说是小远原创” 宁雷把唐婉讲给宁建中的笑话和耿清华说了一次。 看着听完社会主义笑话的耿清华同样久久不语。一副有着丰富感触却无法形容的神色，宁雷说道：“耿叔，我爸听完笑话大感触，有些话我只能和您老说说” “老爷子和革命了一辈子，在下一辈人眼中居然只是继承了一个资本主义的乱摊子还有比这个更讽刺的么。” 这也就是耿清华和宁建中十分亲厚，否则身为改革中坚的宁建中这番话如果传出去，天知道会不会引什么政治风潮。 “笑话这事情还不算完，小婉那性子耿叔您也知道敢说敢做，直接把老爷子的感慨堵了去。小婉大意就是老爷子这辈子整不成社会主义可不代表下一代也整不成，老爷子被小婉一激，恰好那份三百亿的研计划刚被老爷子知道不久，然后老爷子直接拎着那份三百亿的研计划去了中南海。” “我说这份看起来不太靠谱的文件。下边怎么有胆子直接送到我这里呢。”耿清华恍然大悟的说道。 宁建中虽然不再出任任何实际职务，但动用影响力使一份文件上达到高层还是没有任何难度的。 “所以说三百亿文件的事情，耿叔千万不要问我，问我也说不出任何有用的东西，我现在只对f14战斗机或是其他三代重歼的性能感兴趣，对f14或其他什么的到底是怎么来的没有任何兴趣。” 宁雷苦笑着把这个三百亿研计划背后的种种和耿清华说了个通透。 民俗地说。这个三百亿计划看起来可以归类到一场家庭伦理剧之中，孙女婿先讲了一个笑话，然后弄了一个大计划，老当家的先是自嘲进而有些质疑，然后丈母娘不干了嘲讽老当家的别以为离开你地球就不转了，老当家的一怒之下打出t诱up的大招。 当然这场家庭伦理剧坑爹的地方在于，对于那位倒霉的孙女婿来说，其实他只是讲了一个笑话而已。 耿清华此时出任实职各类日常事务压身，对很多事情生背后的细节了解自然了解的不够，而为身为执政者向来讲究透过现象看本质，宁雷能如此和耿清华详细解释事情的根源，自然也是为了维持两家长辈的长远友谊。 看着宁雷难得一副烦恼的神色，耿清华哈哈一笑，指着桌面上的文件说道：“这东西就放在我这，我最近好好研究下，不过宁雷你家这场家庭内斗波及的范围可真够大的了。”(未完待续。) ps：羊年最后几天咱得有始有终，明儿还有更，明儿在给大家拜年手机用户请访问http:// 1000所的诞生（五） 有些话考虑影响和自己在共和国空军内较为独特的地位，宁雷在耿清华面前无法说但和唐婉之间却不用顾忌。 宁雷两战南沙，所有的战绩都是驾驶f14战斗机创造的，平心而论宁雷个人对苏式重歼还真没什么兴趣可言。 对于宁雷来说，一个是历经战火考验过的生死“战友”，一个性能全是未知，只能从也是级大国出品性能大约不会很差这种预估来衡量，内心的倾向自然明显。 加上梁远这几年干成了无数件不可能的事情，因此宁雷对这份看起来是远嘉出品的三百亿研计划抱着极大的兴趣，别人解决不了可不代表梁远解决不了，经过无数的努力之后，伪装成天才的某人终于把天才的概念彻底贯彻到了身边亲友的信念之中。 心有所念之下，平日里宁雷和唐婉在京团聚时，就经常把话题扯到f14战斗机国产化上，唐婉在外虽是一副精明强干的模样，到家里多半还是贤妻良母的状态。 本来两人婚后就聚少离别多，难得团聚一起宁雷总是三句话不离本行，再加上当初远嘉于f14战斗机大修线一事和中航技之间弄得不太愉快，宁雷叨念的次数多了唐婉就不乐意听了。 小性子起来的唐婉嘲讽宁雷干得趟地雷的活，操着心，南沙两仗自家拼命的拼命，掏钱的掏钱，保家卫国这码子事又不是我家专利，按宁雷的意思在展下去全家岂不是要提前进入**？ 使完小性子的唐婉跟着联航的班机去了香港，帮衬着远嘉忙活收购怡和的最后一步，结果心情不好的唐婉在香港也没提三百亿这个话头，直到不久前纽璧坚代表远嘉和凯撒克家族完成了怡和股权转让的离岸交易，稳稳的跨过了财团的门槛，自认忍了许久的宁雷才又和唐婉旧事重提。 一般来说，无论老梁同志还是宁雷。梁远虽然对这两位原则性极强的共产党员没办法，但糊弄的手段绝对能弄出来无数，宁雷自知搞不定滑不留手的梁远，公私两便这种事还是唐婉做得专业。 梁远万万没想到自己很久以前帮助两个丫头树立政治世界观的那个社会主义笑话。搭配着董秋硕适逢其会的牢骚居然会整出如此大的波澜。 向来只有宁婉嘉能分出来梁远是“真的很意外”还是“装成很意外”，看着梁远有些愣神，坐在条几上的少女用小腿碰了碰梁远的手臂，轻声说道：“今天早上出来时，我和菲菲包里装的都是亚太地区的文件。我大致翻了翻文件目录进出口公司的年报应该在背包里。” 两个丫头这几年跟在梁远身边耳闻目染，倒是慢慢的把私人助理这个职务承担了起来，如果梁远在盛京远嘉所有需要梁远处理的文件基本都是由两个少女先做好分类，事后的归档工作有许多也是由两个丫头同集团的行政处进行衔接。 看着梁远点头，靠窗的宁婉菲起身去拿背包，梁远抓了抓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宁姨，这事我是真的不知情，我约莫这事的起源应该是董秋硕在进出口公司内部想打开局面搞出来的破事儿。” 由于梁远的缘故远嘉内部的整体氛围十分宽松，整个高层都鼓励下边要敢想、敢干。用梁远的说法集团的主业既然挂着宇航的名头，那么只要技术上的逻辑可以自洽、组织上的结构真实可行，经济上的效益可以承受，哪怕是登6火星都可以正式拿出来讨论。 相比去火星溜湾这种事儿，下边整出国产化f14战斗机的项目还真不是啥天方夜谭，不过董秋硕到底是拿着远嘉的工资，这个三百亿的计划没有向远嘉高层正式提交，就代表董秋硕认为从技术、组织、经济效益这三大方面考虑，现有的外部环境根本不具备实施这个计划的基础。 说话间宁婉菲拿着一份绿色表皮的文件递给梁远，梁远结果文件匆匆浏览了一遍文件关键词和节略之后。苦笑着说道：“董秋硕果然在年报里提了这事儿，这家伙倒坦率，直言目前远嘉参与f14战斗机国产化进程的外部环境无法满足，那份三百亿的研计划只是和下属王敬至针对中航系统所作出来的。建议集团总部持远期的谨慎态度观望即可。” 察觉到唐婉带着好奇的神色看着自己手中的文件，梁远随手把手中董秋硕的报告递给了唐婉。 接过梁远手中的文件后，唐婉现远嘉高层提交给梁远的文件格式极有特点，这份年报文件与其说是一份公文还不如说是“技术论文”。 年报没有任何传统公文上形式上的官僚语言，而是如常见的技术论文般所有文字都是围绕公文最前端排列出的本文件关键词展开，文件中充斥着大量的数据。许多趋势性的预测和论断都有数据支撑。 由于数据过多的缘故唐婉足足花了二十多分钟，才走马观花的看完了董秋硕提交给梁远的关于进出口公司的年报，至此，唐婉才真的相信，这个已经通了天的三百亿的研计划居然是个阴差阳错的大笑话。 看着唐婉有些尴尬的表情，梁远这种已经奸猾到了一定程度的家伙哪能放任这种情况展，还没等唐婉说什么，梁远笑着说道：“其实现在看到这个计划也不算晚，董秋硕那个位置能动用的资源有限，他看起来近期不可能的事情可不代表集团也如此认为。” “小远可不要被你爸爸和宁叔带歪了，当初远嘉介入南沙和在收购怡和问题上的妥协都是限于形式急迫，这国家又不是我们自己家的，小远可别拿自己家的钱去填中航那个大坑。” 唐婉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生怕梁远自信心爆棚被某种主义忽悠到沟里去。 一般来说除了遇到类似不久前共和国内部局势不稳那种巨大变革，否则唐婉向来是站在梁远这个角度考虑问题，这么大规模的投资唐婉感觉梁远的决断十分仓促反而反对了起来。 从小见惯了为宁雷担心受怕唐婉的宁婉嘉，更是隐蔽的转着小心思生怕某人将来和宁雷有学有样，拐弯抹角的反对着梁远的决定。? “报纸上都说了，企业改革就是要扔脱拐棍丢掉等靠混的思想，自由的在市场上拼搏。如果没有改革，小远这三百亿扔下去对于现在的中航来说岂不是另一种形式的拐棍。” 为了把自己的小心思隐藏起来，宁婉嘉扯了一个大大的歪理。 若非眼前眸子中隐约流露出来的一点担忧和紧张，梁远还以为宁婉嘉真是在和自己讨论国家的相关政策呢。 梁远好笑的拍了拍宁婉嘉撑着桌面的小手说道：“呃。这事儿怎么说呢，远嘉当初收购怡和的目的是为了维系商飞在联邦德国的支出。” “从现在算起截止九五年第一架m1oo客机交付用户使用之前，商飞的人力成本大约在9亿美元上下，mb宇航生产m系列支线客机在设备、土地、厂房等硬件上的投入大约在18至22亿美元左右，如果除去mb宇航自身多达1o亿美元的注册资本。余下的8至12亿美元资金缺额按协议需要商飞和mbb均摊。” “那么在未来的五、六年中，远嘉需要每年向航空领域投入3亿美元，如果按目前人民币的真实汇率衡量，每年需要投入2o个亿，而一款成功的商业客机从图纸起始到产品成熟耗时十年已经是相当乐观的估计，在m1oo、2oo型客机的后续必定会有改款和载客量更大的摸型，这意味着在未来的十年中远嘉如果当真打算在航空领域站稳脚跟，不少于2oo亿的资金投入是必须的，如果把时间放宽到十五年o亿的投资还真不是什么稀罕事。” “小远，你是打算把未来商飞在航空领域的投资计划包装成那个o亿的大计划？”宁婉菲恍然大悟的说道。 梁远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在航空技术中军民通用的技术有很多，比如飞机蒙皮、起落架、刹车、导航、雷达、电传、液压、航空标准件、复合材料、大型受力金属件加工等等，如果以f14战斗机为例，在除去航空动机之后，特属于军用技术的大约只能是各类武器的火控系统，f14战斗机那特有的变后掠翼当年都是大型音客机的一种解决方案而已。” 唐婉听梁远如此包装那o亿的研计划，终于把心重新放在肚子里，有些好奇的问道：“小远，我记得当初mbb在mp75客机的研总报价才12亿美元，怎么改名成m之后这研费用居然翻了四倍。我看你的意思整个m支线客机项目搞不好五十亿美元都挡不住” “宁姨，德国人当初还真没说谎。”梁远答道。 mbb最初扔给共和国的mp75研计划相当于后世收费软件的阉割体验版，维持一款载客过7o人、最大起飞重量接近四十吨的大型支线客机生产、研团队至少需要15oo人，按商飞在德国组建人力资源为参考。整个团队年均1。5亿美元是最少的开销。 按照mp75八年左右的研周期12亿美元仅仅可以满足项目的人力成本而已，当时限于共和国穷掉渣的国际形象，mbb根本没有针对mp75项目全新建厂的打算，最大限度利用共和国和mbb现有的航空生产工厂、设备才是mp75项目的选择。 当然，一旦选择利用现有设备生产mp75，mbb相对共和国航空工业先进了无数的硬件设施就代表着mbb在生产方面的话语权要远大于共和国。也意味着mp75项目的合同分工德国人处于强势的主导地位，绝不可能谈成远嘉和mbb达成的那种成果。 所谓出多少钱就享受多大的收获，免费的午餐压根就不可能在国际合作中出现。 远嘉之所以能在m1oo客机的项目分工上和mbb平分秋色，在mbb生产研体系之外另起炉灶和mbb均摊所有的投资风险才是重点。 在当初成立mb宇航的谈判中远嘉和mbb针对双方的权利和义务达到了锱铢必较的程度，比如远嘉背靠共和国的广阔市场、在国内民航界有一定的影响力，mbb拥有先进的技术和采购先进技术的良好管道，这种双方公认的优势都是一对一对的相互抵消，最后mbb以微弱的优势胜出，反应到合约分工上就是mbb最终多占了3%的项目工程总量。 左右远嘉开年会之前梁远闲来无事。觉唐婉和两个丫头对航空产业的总总内幕一副感兴趣的模样，梁远索性以mb宇航成立为例，把远嘉和mbb当初谈判时的总总暗战争执说了个通透。 “国际合作向来是一分钱一分货，花费12亿美元的mp75计划如果能执行下去。虽然名义上我们拥有了mp75客机的知识产权，但实质上我们掌握的只是部分外壳而已，别说类似电传、液压、导航等航电、机电设备德国人不可能放手，哪怕我们能否独立对这个外壳进行大幅整改都在两可之间。”梁远最后总结道 梁远这话可是半点无虚，航空工业的门槛绝对是人类科技最难的几座巅峰之一。哪怕是壳子在后世也有无数达或是展中国家倒在门槛或是门槛附近，例如韩国、瑞典、印尼、波兰、意大利、西班牙、阿根廷等等等等。 当然名义上有个壳子也算是自主知识产权的一种，比如从麦道弄来机身，从乌克兰搞到机翼，从航空标准件螺丝钉开始直到动机、飞行控制率全都国际化招标，在打上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国际化市场运作标签，简直完爆所有部件都要国内中国人自己生产的农民型自主研。 “十二亿美元被你污蔑成壳子，我看是小远把钱花冒了才这么说呢。”宁婉菲十分怀疑梁远的说法。 “那现在呢，mb宇航搞不好得花掉五十亿美元商飞或是说远嘉会得到什么？”唐婉笑着问道。 “我们真正的拥有了一个壳子和少部分壳子内的东西。”梁远的答异常简洁。 按照商飞和mbb的约定，类似螺丝钉、螺栓、铆钉等紧固类航空标准件。少部分机内液压、航电系统都由商飞负责研生产，别看螺丝钉这种紧固类标准件不起眼，从航空类产品的普遍性能来说，航空产品的连接部位向来是航空类产品受力变换的重点部位。 如果能彻底搞清重点部位的力学分析，就相当于解决了对航空类产品至关重要的疲劳度问题或者说叫产品的全寿命问题，届时在从风洞中在吹出产品的整体性能，一个完整的航空飞行器壳子才算尽在掌握。 “这飞机还真难造，按小远的说法2oo亿人民币才真正换来个飞机壳子，难怪吴淞那帮人不搞飞机都改行弄汽车去了。”唐婉十分感慨的说道。 听唐婉提起运十和吴淞那帮子号称搞飞机的人士，梁远只是嘿嘿一笑了事。 “小远。研m系列客机要花这么多钱将来会不会赔掉啊？”宁婉嘉有点紧张的问道。 “嘉嘉怎么可能会赔钱？等m1oo支线客机上天宁姨早就一统国内的民航市场了，届时宁姨手指头稍微漏点就够商飞吃个十年八年的了。” “再说m客机上的许多技术完全可以用到f14战斗机国产化上边，以后宁叔厉害了我就满世界的抢石油去，国际上有战斗机当后台的能源类大型公司可从来没有赔钱一说。”梁远笑嘻嘻的对着宁婉嘉挑了挑眉毛。 宁婉嘉看着梁远边说边盯着自己看。贼眉鼠眼的模样怎么看怎么都有种‘不管怎么赔钱反正有你喝酸奶的钱’，宁婉嘉有些微羞的看了梁远一眼抬腿轻踢了梁远几下。 “有国际航空这个大家伙压在上边，别说一统全国就算联航想当民航界的老大都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不过只要m1oo能达到设计预期多了没有三、四十架联航还是能定的起的。”唐婉自信满满的说道。 眼下联航的机队才十架出头，五年后唐婉打算把机队规模至少拓展四倍，届时联航就算不是民航老大也不会比国航差很多。在美金变成绿纸之前，三十架m1oo支线客机至少是十亿美元级别的大单，足够国家领导人出访德国时当筹码用了。 不过看着梁远和宁婉嘉在那里眉目传情的做着一些从小到大常见的小动作，唐婉终究没把梁远所言的出去满世界抢石油当真。(未完待续。) ps：呃，呃，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先给大家拜个晚年，祝友们在新的一年里身体健康、财源滚滚。 然后呢……，再给大家讲个笑话，2o16年满楼要年更百万。 其实，仔细想想满楼在起点写也是蛮拼的，为了讲个笑话，居然要在一年前就开始辛苦的制造关于笑话的“梗”就诚意来说也算是点娘独一份了吧 上班了，休息结束，满楼恢复正常了，大家可以每天刷一次架的 地一下云.来.阁即可获得观.】手机用户请访问http:// 第151章 1000所的诞生（六）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宁婉菲倒是对可以军民两用的航天技术很感兴趣，好奇的追问着梁远有没有实际的例子。 梁远随便把大型模锻机拉出来当例子，f14战斗机的最大起飞重量接近三十四吨，如果算上军用装备允许暴力操作的因素，f14战斗机起落架的负载和最大起飞重量三十九吨多的cm100支线客机相仿，这两者的技术绝对是通用的。 听着梁远耐心的给宁婉菲做着技术科普，唐婉笑着说道：“如果可能，小远让下边整理个单子出来，宁姨正好拿回去应付你宁叔。” “据宁姨所知，现在中航内部的贵飞和洪都都没什么靠谱的主打项目，小远真打算包装f14战斗机国产化项目的话，不妨对这两家多下下心思，做企业也好做人也好雪中送炭总比锦上添花更让人感动。”唐婉隐蔽的提醒梁远远离近在咫尺的某飞。 宁婉嘉最近正在努力的听梁远讲商业常识，刚好听梁远瞎掰过产业上、下游系统整合，听唐婉提了名气不大的贵飞和洪都却忽略了近在咫尺的共和国航空产业老大哥盛飞，少女决定学以致用。 带着一点好奇，宁婉嘉问道：“盛飞就在我们边上呢，在小远买飞机之前，爸爸早些年的座机基本都是盛飞生产的，小远前些天不是还在说未来的企业发展趋势是强强联合、赢着通吃么……。” 梁远当然听出了唐婉话中隐蔽的提醒，作为共和国军机和航空院士的摇篮，盛霍希德的强势那是天经地义，所谓手里有粮心中不慌，上有拨款下边不忙，盛霍希德在共和国就代表着共和国航空产业的大局，梁远这种从来都不喜欢顾全大局的货色能和某飞对上眼那才叫有鬼呢。 不过宁婉嘉这个问题还是真把梁远问倒了，某飞的作品向来是两只小蜜蜂呀…呃…歪了歪了…，应该是飞机在前边飞呀飞呀，地勤捡着零件追呀追呀。宁婉嘉自然不知道宁雷这些年有无数次和死神擦肩而过，没把命交代在盛霍希德手里都是侥天之幸。 虽然眼下宁雷往日里的天空历险记都成了历史，但这其中的弯弯绕梁远还真没法和宁婉嘉细说。 某人转了转眼睛开始信口开河、胡说八道：“这世界除了我和嘉嘉，剩下的都得距离才能产生美。我们和盛飞挨得这么近早就不如初见、两两相厌，远嘉绕着弯子挤进了航空产业的地盘盛飞没打上门来都是相当有涵养呢……。” 宁婉嘉听完梁远到第一句马屁智商就掉了一大截，早就没了那点继承于唐婉的精明，再加上某人的视线在宁婉嘉水粉色的唇线附近转了又转，大片的绯红腾地漫过少女白皙的脖颈脸颊。梁远下边的胡说八道宁婉嘉压根就没入耳，倒是宁婉菲鄙视的看了梁远一眼，一副小远你又用这招糊弄妹妹的表情。 唐婉笑眯眯的看着梁远和宁婉嘉旁若无人的亲昵相谈，心中对两人这么多年青梅竹马的感情十分满意，不过目光掠过鄙视梁远的宁婉菲时唐婉心中顿时又觉得一堵……。 宁婉嘉终于想起来自己娘亲就在眼前，少女勉力压下刚刚两人嘴唇相接时所带来的激荡心情，抬手看了一眼腕间浅玫瑰色的腕表说道：“菲菲，已经两点多了，我们说好要去洗澡的，妈妈过来的刚刚好。今天科技园的食堂会发布很多新点心预热过年的气氛呢。” 玫瑰色的腕表在八十年代还是蛮出挑的，对时尚很敏感的唐婉一眼就注意到了，顺手拉过宁婉嘉的手腕唐婉看了几眼，又拉过身边宁婉菲的手腕，果然又发现了一只同款腕表。 “小远又在乱花钱，蒂芙妮这牌子在美国很有名呢，你把腕表换成飞亚达了她们两个带着这个可有点扎眼了。”唐婉说道。 这几年，随着两个丫头给家里带来的收入大增唐婉穿衣带物的眼光也开始放在世界一线品牌上，得益于女性共有的特殊天赋，短时间内唐婉就对全球范围内的一线时尚品牌如数家珍知之甚详。简直吊打梁远这个穿越的家伙。 “宁姨，这表还真不是我买的，是我小叔和小婶送给她俩的农历年礼物，不过蒂芙妮的腕表在他家的产品线里算是副业。价格不高，小婶说两件饰品两块表一共才花了几万块。” 蒂芙妮的腕表虽然不贵，但饰品绝对是这个星球顶尖的，两万一是几万块，九万九也是几万块，几万元人民币是几万块。几万元美元同样也是几万块，唐婉自然对梁海平这种避重就轻的说法心知肚明，梁海平没说具体的数字十之七八这个几万块就是几万块数额中最大的上限。 “再说我小叔把我妈的话奉若圣旨，我妈总把儿子扔出去野生，闺女留家里富养挂在嘴边，我要说把大年礼物换成飞亚达小叔肯定说我嫉妒压根就不会搭理我。”梁远咧嘴抱怨着。 “好了，好了，别抱怨了，小远想要什么新年礼物宁姨专门补给你好了。”唐婉大笑着说道。 “真的？” “从小到大，宁姨答应你的事情有没有没办到的？”唐婉笑眯眯的为问道。 梁远嘿嘿一笑，想了想说道：“还真有件事得宁姨帮忙。” “虽然远嘉的通信实验室研制出了汉字寻呼机，但实验室的硬件设施相对国外还十分薄弱，比如用于检测验证微波设备的大型微波暗室。”梁远天真无邪的顺着杆子爬了上去。 “大型微波暗室？这个是做什么的？”唐婉问道。 “微波暗室顾名思义就是一个房间，和生活中的照相馆的暗室有些类似，照相馆的暗室可以把拍摄后的胶卷转换成直观的可视化相片，微波暗室就是处理我们日常生活环境中普遍存在的类似可见光、热红外、长、短波，无线电等各种各样电磁波。” “在研发寻呼机时，实验室需要把寻呼机放置在一个没有电子波污染的环境中工作，以检测其设计性能是否达到计划中的预期，而在研发寻呼台的发射天线时也需要这种无干扰的环境来验证当初设计的发射功率是否合理。” “微波暗室就是提供这种特定电磁环境的大型空间类设施。”梁远简单的给微波暗室的功能做了定性。 “听起来像是很复杂的技术。”唐婉说道。 虽然梁远的描述已经尽量简短直白，唐婉还是思索了片刻来理解梁远刚刚讲述的新技术。 “小远需要宁姨做什么？”唐婉问道。 “呃……，需要宁姨帮我去国防大学拉几个教授过来……。” 八十年代末可不比后世个人移动终端满天飞的二十年之后，随便一个有理想的山寨手机生产商都会弄一个暗室用来测控产品。 在国际上由于美国f117、b2轰炸机等新一代隐形航空器高调亮相，大型微波暗室的设计建造更是巴统委员会重点监控的技术，哪怕远嘉打着电信行业的牌坊在这个时间点上怕是也不容易逃过巴统委员会的注视。 远嘉虽然有办法从联邦德国搞来吸波材料，但设计这块只能指望着国内，此时无线电都是国家的管控类设备，微波暗室这种东西除了国防口梁远在国内还真找不到人才来源。 “这个微波暗室可以军用？”听梁远提及国防大学，唐婉意识到了这个技术的敏感性。 “说起来雷达也是一种常见的人工电磁波，能测控传呼和传呼信号发射器自然也能测试雷达，这种技术应该是军民通用。”梁远避重就轻的回答。 “宁姨不是说上边打算由远嘉主导成立代号1000的研究所吗？上边不是号称连外贸军工都对远嘉开了口子，这种军民两便的技术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小远真打算成立个1000所？”唐婉好奇的问道。 “如果大佬们真能放手支援人才远嘉就敢成立。”梁远干脆的说道。(未完待续。) ps：　　果然放假偷懒会遭报应的，鼠标没电、键盘进水、电脑蓝屏，手机变砖，昨天下半夜回家还码了点字，生活还有比我更惨的木有，泪奔～～～ 第152章 大幕拉开（一） 梁远终究是来自二十年后的商业社会，人才就是企业的一切这种观念早就刻印在了骨子里。 从大层面上来说，梁远的眼光依旧局限在经济领域，而经济领域所注重的成本、效益、投资、收益都是围绕特定的人才所展开的，根本无法理解在这个时代的国家层面所谓人才真不是什么稀罕货色。 没见当年伟人一挥手，管你什么人才、鬼才、天才、废材统统都得上山下乡接受再教育，梁远视若珍宝的那些中科院院士有几个没蹲过牛棚?除了极少数的那几位，没通过牛棚这个环节认证一下你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本领域的大牛。 唐婉当晚把梁远所说的条件传达给身在北平的宁建中，结果第二天一早就接到了宁建中打来的电话。 宁建中豪气的告诉唐婉，新组建的1000所要钱肯定是一分没有，要人你让你家那个小家伙拉个单子出来看看，颇有些撑死远嘉的意思。 觉得好像有便宜可捡，某人小市民的心理发作了，也没和远嘉高层商议梁远按照记忆中的印象拉了一个无比甬长的单子，打算一出当初组建东北机车厂电力研发团队时的闷气。 梁远所罗列的单子集中在数学、光学、材料、电磁这四个领域，围绕光电雷达、激光、红外、导航、金属加工、微波器件这几类远嘉急需的关键技术，梁远狮子大开口搞了个千人千所的口号，号称一千名科学家才能配上一千所这个共和国最大号科研院所的名头。 唐婉抖着梁远新出炉的单子笑问梁远是不是打算搬空中国科学院，某人嘿嘿一笑算是默认。 等唐婉第二次把梁远的意思和单子转达给宁建中之后，事情好似达到了某种临界点开始了猛然进化。 农历腊八刚过。距离唐婉回京已有三日，梁远和两个丫头去东大取回各自期末考试的成绩。 两个丫头向来都是优等生。其实某人原来也算是优等，从小到大三人的成绩总分从未有差距五分以上的时候，可自从某人考进少年班之后成绩堕落之快简直令人无法直视。 这次期末考，两个丫头比梁远少考了四科，然后合计总分梁远居然还比两个丫头少了三十分，这成绩还是梁远自称努力复习过的，看过梁远的成绩之后两个丫头无视了某人的死人脸笑得打跌。 两个丫头揶揄着梁远明年到底打算贿赂给东大多少钱才能不被东大开除，三人打着嘴仗走到了香格里拉大厦附近，这几天两个丫头正在装修三人位于大厦二十九层作业间。 梁远冒着皮肉之苦坚称那天关于花生米的赌约三人打成了平手，房间里的面积应该三人均分。 “殴打”了梁远几次过后。因为偷偷亲过某人总有些心虚的宁婉嘉最先软了下来，梁远终于从门卫晋级成房主之一。 “咦，那车好象是伟信叔叔的？”梁远说道。 距离大厦入口还有上百米，梁远注意到一辆全新的墨绿色丰田lc80正停在紧靠大厦门厅的停车位上。 此时日后成为一代经典的丰田lc80越野车刚刚下线还不到三个月，国内进口的数量屈指可数，能在盛京出现恰好停在香格里拉大厦门前的十有八九是当初梁远赞助给国安的那几台。 果然，梁远话音刚落。越野车的侧门几乎同时打开，戴着墨镜穿着共和国空军白色军装的宁雷从车里走了出来。 “是爸爸！”两个丫头高兴的大喊了一声。 拖着梁远手臂，三人小步快跑来到了车门口。 “爸爸，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难道爸爸提前放年假了么？” 双胞胎唧唧喳喳的扔出了一连串问题。 “刚到盛京还不超过半小时，这不，马上就来闺女这里报道了。”宁雷笑呵呵的说道。 “至于是否提前放年假，这个得看小远的了？”宁雷目光炯炯的看着梁远。 这是怎么回事？听宁雷如此说梁远颇有些摸不着头脑。 “宁叔这次回家的交通工具该不会又是f14战斗机吧？”梁远咧着嘴问道。 梁远对大半年前自己签字的那张宁雷出品特有的“往返机票”报销单印象十分深刻。 “小心眼的家伙。”宁婉菲不满的捅了捅梁远的手臂。 “菲菲。不是我小气。而是现在有钱也买不到啊。” “上次是你们三个发明了那个号称可以顶半个原子弹的axbx，这次又没有那么急宁叔是坐联航的班机过来的。”宁雷拍了拍梁远的肩膀。 说话间开车的熊伟信也从另一边下了车。梁远和两个丫头连忙打招呼。 熊伟信抬头看了几眼香格里拉大厦问道：“我听海平说，小远这几栋楼花了绥芬河大市场半年多的利润，一会进去我可得开开眼界好好参观参观。” 绥芬河大市场是目前远嘉的现金源头之一，香格里拉格大厦、科学家花园、乐高戏水乐园这组建筑群落最终花掉了5。7个亿。 整个建筑群落的总建筑面积超过25万平米，之所以能这么便宜，绥芬河大市场从苏联换过来的水泥和钢材居功至伟，算是半个自己人的中建三局的施工费用加上来自苏联的建筑原料成本，只花掉了5。7亿里的零头，剩余的5个亿都被梁远砸进了楼宇智能化、电网等软件部分。 连李远玲领导的燃机实验室都混到了四套发电设备的合同，梁远和自己老娘笑言目前科技园的日常电力供给全都捏在华晨手里了，一旦出现系统性的电力供应故障华晨不光面临着集团内部其他部门的怒火，就算研发人员自己连同家属都会跟着一起倒霉。 当然，为了不给华晨过大的压力，港基集电生产部门的供电系统还是以市电为主，由燃气轮机组所构成的科技园自用电站只是作为应急备份系统存在。 “好啊，虽然香格里拉不对外营业，不过伟信叔叔肯定是例外想住多久都成，明天我让集团后勤处专门留个房间，免得伟信叔叔来盛京还没落脚的地方。” 南沙一仗，胆大包天的熊伟信自作主张把菲律宾人撵进了大海，事情过后除了丢了军籍之外，不良后果之一就是被老熊同志揪回京城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 “小远搞得地方舒适性肯定是一流，再说光冲科技园的食堂这个房间我也得留着。”熊伟信笑着说道。 熊伟信锁好车，五人先后进了大厦。 这些天梁远带着两个扎眼到了极点的漂亮双胞胎在大厦里进进出出，就算酒店前台有没见过梁远的也听同事聊天时提起过。 结果梁远还没掏出科技园内的权限卡片就被人顺利认出，此时的李远玲在科技园可以说是如日中天无人不知，最终某人单靠刷脸就替熊伟信和宁雷要了两个房间。 香格里拉酒店的装修风格和科技园当初的应急宾馆一脉相承，都是以舒适便捷为主，房间虽不豪华但充满了现代化的居家气息，冰箱、电视、微波炉、浴缸、咖啡机、休闲沙发等设施一应俱全，冰箱里也塞满了各类食品和轻度酒水。 宁雷和熊伟信放好随身携带的公文包，又从冰箱里翻出几瓶青岛一大堆小食，又替梁远拿了一瓶苹果汁摆出了一副要和梁远拉家常的架势。 “宁叔，熊叔，您两位千里迢迢的从京城这等繁华之地来到的东北的偏僻小城到底打算干啥，我怎么觉得毛毛的呢……。”梁远苦着脸看着宁雷和熊伟信在那挑吃的。 宁雷哈哈一笑，揪着梁远坐在自己对面的沙发里，把吃喝这事儿丢给了两个丫头，然后上上下下的盯着梁远看了好一会，才神神秘秘的凑过来压低声音问道：“小远，你和宁叔说实话，这个1000所成立之后小远首先打算干什么？” “当然是帮助商飞消化cm100支线客机的相关技术，还一个就是我妈那边的宝石上坦克……。” “宁叔可知道，你宁姨刚替你报了一个500平米的大型微波暗室人才支援计划……” “哦，那个是通信实验室测试传呼和传呼发射台……。” 看着梁远满脸天真一本正经的跑火车，宁雷差点被气个倒仰，这得多大的传呼才能用到500平米的微波暗室？宁雷可不比唐婉那种理工科半文盲。 “二十米乘二十米的巨型传呼机宁叔还挺期待的呢，远嘉什么时候能生产出来？宁叔肯定会买一个用用……。” 梁远看着宁雷盯着自己竖眉毛，就知道这事儿肯定是拖不下去了，也猜出宁雷八成是想歪了。 宁雷也知道眼前这个小混蛋要是打定主意绕圈子，八个自己也绕不过，宁雷决定先发制人。 “小远，你和宁叔说点实话，1000所成立之后是不是有研究隐身飞机的打算？”宁雷的目光异常的闪亮。 也难怪宁雷往这方面想，500平米这种规模微波暗室除了全尺寸的隐身战斗机之外，宁雷想不出还有什么东西能需要如此大面积的微波暗室，哪怕是测试大型雷达性能，这个尺寸的微波暗室也显得过大了。 作为共和国第一空战王牌，宁雷对航空领域的技术进步相当关注，此时大洋对面的美利坚正在如火如荼的展开下一代隐身战斗机的前端论证，享受过雷达优势的宁雷对这种决定战场感知的东西异常敏感。(未 完待续 ~^~) 第153章 大幕拉开（二） 在人类不算久远的空战史上，当空战距离在视距内的时候，对空战胜负有着决定性影响的两项指标是速度和高度，空中感知则被视为飞行员的个人天赋没有引起过重视。 伴随着技术的进步，空战中速度的含义逐渐变成了飞机的加速度，高度也变成了飞机瞬间改变高度的能力（爬升率），空战的交战距离更是越来越接近人类视界的极限，因此由各种辅助类电子设备所决定的空中感知在空战中的地位愈发重要起来。 苏联和美国针对空中感知这个决定空战胜负指标中后起之秀，迈上了截然不同的两条道路。 在有限的机体上，苏联选择了强化飞机的加速度、爬升、盘旋等硬件指标，把空中感知这个指标交给了性能良好体积庞大的地面雷达，从而诞生了整套的苏式防空方式——地面阶梯引导，空中分段截击，飞机更是分类成注重格斗的前线的战斗机和注重航程的远程截击机。 而美国则走上了均衡发展的道路，试图在有限的机体上平衡速度、高度、空中感知这三项指标。 不过限于彼时技术的发展速度，当初在越南战场上双方第二代战斗机的交锋中价格昂贵、体积笨重的鬼怪经常被灵巧、廉价的米格调戏得死去活来。 当然，随着技术的进步苦苦憋大招的美利坚终于在以f14、f15、f16为代表的第三代战斗机上迎来了收获期，在空战逐步迈入超视距的时代里，美式战机最终将决定空战胜负的三大因素速度、高度、空中感知较为均衡的融为一体。 在目前美国开启预热的第四代战斗机研发中，除了继续强化传统的速度（超巡）、高度（可变尾喷口）之外，重点就是进一步获得空中感知的优势。这次美国甚至把设计指标的对手定位成庞大的地面警戒雷达，飞机的隐身设计就是达成这种目标的具体手段。 作为这颗星球上最顶尖的那群飞行员。宁雷自然明白美国大张旗鼓发展隐形飞机的好处，说不羡慕那是扯淡，但限于共和国的工业现状眼下有f14可飞宁雷就已经很知足了。 除了偷偷的流流口水眼热之外，宁雷不认为自己能在职业生涯中飞上这种隐身战机，这种思想一直维持到宁雷从唐婉那里得知远嘉筹备建设500平方米的微波暗室方案之前……。 500平方米的微波暗室完全可以看成一间有着25米乘20米边长的矩形单体大房间，以宁雷的职业特点来说，看到微波暗室这四个字的第一眼绝对不会想到什么传呼、通信之类的玩意，几乎是本能在得到消息的瞬间宁雷就把f14战斗机的数据套了进去。 嗯，机长19。10米、最大翼展19。54米扔房间里完全是富富有余嘛，家里那个小家伙打算做什么？ 想了想梁远这几年中所创下的那些光辉往事。然后宁雷就开始不淡定了！！ 在国内，哪怕其他厂所正经八百的打个报告申请建设微波暗室，明目张胆的高调宣称我要研发下一代隐身战机，宁雷都不会如此激动。 飞过共和国喷气式战斗机所有型号的宁雷自然对国内厂所的能力心中有数，比如高指标的歼九是怎么来的又是怎么没的宁雷可是清楚无比，而对国产战斗机的质量到底如何宁雷甚至比研发的厂所更有发言权。 所谓外来的和尚好念经，梁远在航空领域的几次大动作都给宁雷留下了无比深刻的印象。不提f14战斗机和a7攻击机入华，单单围绕着被国内视为烫手山芋的mpc75项目，梁远甚至连怡和这种老牌财团都给收拾了，这根本是一般人想象都无法想象的事情。 不得不说梁远在商业上无往不利的记录严重影响了宁雷的判断能力，确定了远嘉成立1000所并有了研发隐形战斗机的迹象之后，宁雷心中的期盼猛地拔高连训练的心思都没了，简单的和基地做了交接汇同来科技园确定传呼生产事宜的熊伟信一并到了盛京。 宁雷过来时暗下决心。如果远嘉真有研究隐身战斗机的意图。宁雷打算竭尽全力拍平所有阻力把梁远拉下水，在宁雷看来如果自己的服役生涯中真有机会飞四代重歼。把希望寄托在远嘉身上肯定比寄托在别的院所靠谱的多。 毕竟从根子上看，四代重歼的有无问题其实还是钱多钱少的问题，而钱的问题在梁远手里的往往都不是什么问题。 此时的宁雷自然无法想象，哪怕没有远嘉的存在二十多年之后共和国的四代重歼依旧会准时的翱翔在苍穹之上。 梁远看着宁雷十分少有的情绪波动，知道宁雷误会深了，自己若不是讲个一二三四五出来这事儿怕是没法糊弄过去。 对于梁远来说搞了一个这么大尺寸的微波暗室出来，若说没有半点研发隐身飞机的意思也是扯淡，但在梁远的计划里，就算远嘉投入到下一代战斗机的研发也绝不是现在，更不会拿宁雷预想中的四代重歼练手。 共和国空军的四代重歼梁远个人认为不会再有比歼20更适合的方案了，而远嘉投入到下一代军机研发的时机肯定是北方那头苏维埃狗熊倒下之后的事情。 以远嘉目前的技术实力豁然进入军机领域完全是得不偿失打肿脸充胖子，最简单的例子比如盛霍希德拿个方案出来说我们就得这么干，以眼下远嘉技术队伍的能力来说根本无法辨别盛飞说得到底是对还是错。 科研和商业绝对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商业是同人打交道的行业，限于人性的特点商业结果受各种变量的影响极大，梁远自然可以凭借记忆中的某些优势提前上下其手，而科研不同牛顿三大定律哪怕某人重生一万次也不会因此而更改半点。 梁远可以玩转商业，但对军用飞机的认知基本就是个资深军迷水平，距离专业绝对是离题万里，在飞机设计这种事情上梁远帮不上半点忙。 在未来几年的时间内，通过cm100支线客机项目锻炼出大批属于远嘉自己的航空工程师队伍，再吃掉来自北方的熊掌、熊鞭好好的进行一下大补，然后才是远嘉开启下一代战机研发计划的恰当时机。 梁远这次搞得这个大型微波暗室除了眼下科技园通信实验室日常使用之外，主要还是为目前挂着民主斗士称号的萨达姆同学准备的。 由于某个黑心无良军火商的缘故，早在一年前就该结束的两伊战争终于有了结束的迹象，共和国那起风波一出伊朗空军f14战斗机机队的零件供应应声而断。 随着伊朗空军陷入低潮，被压制了将近一年的伊拉克军队开始活跃起来，伊拉克军方集中了至少四百枚飞毛腿地对地战术导弹，在两周内对伊朗的四十余座城市实施了狂轰滥炸，单单伊朗首都德黑兰和圣城库姆就伤亡了近万人。 据国际战地记者报道，德黑兰燃起的浓烟在三十公里外都清晰可见，凭借大批战术导弹攻击伊朗国土纵深所产生的战机，伊拉克集结了大量陆军在付出惨重的代价之后重新夺回了原本属于伊拉克的法奥区域。 至此早已筋疲力尽的两伊双方在打了九年之后终于重回战争开始前的起跑线，双方隔着原本的国境线气喘吁吁的对视。 两个国家用了九年的时间、数百万人的生命、数千亿美元的财富讲了一个无比残酷的冷笑话，打来打去的最终结果依然还是然…并…卵…了……。 当然，以某人为代表的中、西方团伙赚得盆满钵盂简直嗨得飞起，把这颗星球的丛林本质演绎得出神入化、淋漓尽致。 这也是截止于目前，梁远给这个位面所带来的最强蝴蝶效应，八年的两伊战争没有了，这颗星球上的所有的媒体都在谈论九年的两伊战争，如果双方的谈判再拖拉一点、火爆一点的话，两伊战争的时间前缀将荣幸的从个位数迁跃至十位。 可惜，随着两伊战争和平的曙光初现，民主斗士萨达姆同学将会以光速向着无底深渊滑行，一个无比悲惨的未来再等着这位世界第“四”强国的国家领导人。 随着时间的流逝，梁远知道北边那头步履蹒跚的狗熊随时都可能倒下，霸气的美利坚马上就要在海湾地区闪亮登场，未来的剧本早已注定——在不远的一天，苏维埃的生命即将抵达终点，而美利坚将踩着世界第二和世界第四的尸体加冕为王……。 加冕这等大事梁远这小胳膊小腿的肯定是不敢阻止的，不过梁远打算在美利坚通向王座的道路上丢块石头，华族民谚有云，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嘛，梁远决定做一回人类灯塔的诤友。 梁远向来认为在巨大的荣誉和胜利面前摔一跤才能更好的认清自己，而更好的认清自己绝对有利于自己战胜自己。 而无论东方还是西方都有着——人类最大的敌人，其实就是自己或是战胜自己才是最难的这类古训。 不过梁远没办法和宁雷解释，自己修的这个大型微波暗室其实是为了不久之后让人类灯塔更好的战胜自己。 扶着额角想了又想梁远决定把自己的计划和宁雷坦白，当然计划目标这口黑锅暂时还得先丢在湾湾头上。(未 完待续 ~^~) 第154章 大幕拉开（三） “呃，宁叔的猜测其实只对了一小半。”梁远的语速很慢。 “只猜对了一小半？我就说么，传呼这东西肯定是个摆在外边的幌子，不过你那心眼简直多的不像话，宁叔才懒得琢磨你的鬼心思，赶快坦白从宽回家过年……。”宁雷到是毫不介意自己想歪了，和梁远开起了玩笑。 宁雷虽然猜不出梁远打算做什么，不过梁远既然否掉了自己这种正常人的思维推论，那么梁远打算搞出的东西肯定会很有趣就是了，宁雷兴致盎然的等着梁远掀开谜底。 “我记得打完南沙之后，伟信叔叔给我们三个讲前线故事时曾经叨念过，海军陆战队的实力很菜登岛主力肯定是陆军，当时菲菲还问过海军的实力到底有多菜……。” 宁雷转头看了一眼正在摆放食物的熊伟信，这种军种之间争夺主导权的破事儿熊伟信也好意思拿出来在下一辈面前发牢骚，简直是半点形象都不打算要了。 熊伟信爽朗的一笑，说道：“有小远从美国买回来一大堆f14，团长当然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宁雷一直没去空三零履新，熊伟信叫惯了团长也懒得改口，这个眼下比较另类的称呼倒成了熊伟信的专用。 “前些时远嘉在香港收购怡和那会我和小远聊天，小远说香港那地方势利眼太多，等香港回收之后打算弄一款看得顺眼的军舰驻扎香港，国内现有的和预研的那些大号导弹艇拿出去都显得太寒酸了。” “反正我是相信如果小远打算做就肯定能做到，f14战斗机又是海、空两家均分，这么一看海、空两家都从小远手里得到了好处，我在小远这里提前吹吹风培养培养小远对陆军的兴趣又有啥不对的。将来真打台湾还不得靠着陆军登岛。”熊伟信的回答很是理直气壮。 宁雷心说培养兴趣用得着拿海军当垫脚石么？不过熊伟信的老子熊仲康就是个混人，熊伟信颇有家风。 当初闹革命那会熊仲康幸亏早早遇到了宁建中。否则肯定占山为王、落草为寇日后被当作人民公敌枪毙了事。 因为敢打敢冲，战争年代的熊仲康向来是宁建中麾下最锐利的那把攻坚尖刀，不过也由于不要命的缘故，宁建中救熊仲康于危难之境的次数简直数不胜数，大运动那会宁建中挨整，大嘴巴的熊仲康嚷嚷拉队伍重上井冈山，若非当时还在位的唐经天把事情悄然压下抹光首尾，老熊同志就看不到平反那一天了。 这几年经历下来，熊伟信也不把梁远当过外人了，平时闲聊和梁远讲过许多战争年代自己老子所亲历的种种往事。简直把梁远听的目瞪口呆、三观的刷新速度简直快得不要不要的。 由于思维回路问题老熊同志创造了许多逆天猛语，比如老熊同志理解的********，就是所有的枪都归党指挥，但具体哪条枪归哪位党员指挥可就不好说了，这思维……。 用熊伟信的话形容，自己的老子其实就是一个信仰民族主义的黑社会头子。 老熊同志生了五个儿子除了老三夭折了之外剩余的四个都顺利长大，老熊同志给这五个儿子起名也很有趣。没赶建国那会儿的共产主义时髦，反而用华夏传统文化中的仁义礼智信来充当下一代的名字，熊伟信就是老熊家的老幺。 有这么一个老子，熊伟信某些出格的行为压根就显得毫不意外，熊仲康在陆军奋斗了一辈子视陆军如生命，早年间宁雷选飞去了空军，熊仲康还找过宁建中发牢骚埋怨宁建中怎能由着自家老幺的性子进了一个兔子不拉屎的军种。 因此很受自家老子影响的熊伟信对梁远十分重视海军颇为不解。空军还能解释毕竟宁雷在位前途一片光明。海军压根就不再自家人影响力的范围之内嘛。 对远嘉了解颇多的老熊同志也曾和熊伟信抱怨过远嘉，宁建中陆军出身宁家在陆军故旧遍地。然后宁雷毫不犹豫的去了空军，现在轮到梁远把自己人遍地的陆军、老丈人所在的空军当作空气，扭头进了海军的怀抱，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对翁婿的拧巴性子简直如出一辙。 听着熊伟信的说法，宁雷只能苦笑，对老熊同志的风格宁雷自然是十分了解，这种涉及到三观建设的事情宁雷也是无能为力。 接触的久了，梁远对这位熊叔的性子十分了解也十分无奈，不过眼下梁远打算拿湾湾顶缸的方案梁远敢保证熊伟信肯定喜欢。 “伟信叔叔，问个军事问题。”梁远一收脸上的笑容一本正经的说道。 “小远说说看，只要是陆军方面的事情还没什么能难得住你熊叔的。” “在战场战术上，对于陆军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梁远问了一个颇为宽泛的问题。 熊伟信想了片刻，结合着梁远的性子和远嘉的实际情况有些意识到了什么。 “后勤、兵力之类的要素基本都是战役、战略层面考虑的问题，小远既然特意限定战场战术那么对于陆军来说最重要的就是火力。”熊伟信十分自信地说道。 梁远打了个响指，伸出大拇指对着熊伟信晃了晃笑着说道：“伟信叔叔刚刚不是抱怨我对陆军没兴趣么，其实1000所成立的第一个项目就是关于陆军方面的。” “小远刚刚强调了火力，可陆军没啥火力支援单位能用到大型微波暗室的啊？”熊伟信有些疑惑的问道。 “隐身的加农炮？隐身的榴弹炮？隐身的坦克？”连续说了三种战场战术的直接火力支援单位，熊伟信都觉得就目前共和国的国防情况来说，火力支援单位隐身化完全是可有可无的选择。 对于目前的共和国来说，炮兵的努力方向是火力、射程、机动，坦克的努力方向是装甲、火力、动力。隐身这玩意暂时完全不需要考虑。 “还有一种陆军火力支援单位是火箭炮呢。”宁婉菲在边上补充了一句，对于梁远的新计划两个丫头同样也不知情。 不过出于对大型暴力装备的喜爱。听梁远说1000所居然打算研发全新的陆军火力支援装备，宁婉菲自然竖起了耳朵，听得津津有味十分入迷。 “菲菲，对于目前的陆军来说，火箭炮需要考虑的指标和身管火炮一样，第一是火力，第二是射程，第三是机动，能否隐身根本不会作为部队装备的参考目标。”熊伟信和宁婉菲解释着。 梁远哈哈一笑，有些得意的说道：“伟信叔叔。在陆军装备中，机枪往往都有两种，一种用来对战术战场进行直接火力支援，另一种用来战场防空，当然遇到突发状况时这两种机枪都可以客串对方的角色。” “既然机枪这种火力支援单位可以高平两用，那么陆军火箭炮为什么不可以呢？” “小远要造防空火箭炮？？？”熊伟信的语调明显高了一点。 “是高平两用自行隐身火箭炮。”梁远的口中冒出了一个全新的名词。 高平两用自行隐身火箭炮，这是个什么玩意？这下连一直旁听的宁雷都不淡定了。 在高平两用自行隐身火箭炮这个短语中。每个汉字和词组所代表的意思、实物甚至战术熊伟信和宁雷都十分了解，不过当这十一个汉字连成一串从整体方面进行考虑之后，两人反倒有些迷糊了。 自行、隐身什么的先不考虑，单说火箭炮防空，这东西在二战军事历史上好像是……有过吧，宁雷和熊伟信对视一眼，很明显两人都有些不打底。 其实现代防空火箭炮这东西严格的说是瑞典军火巨头博福斯在九十年代末搞出来的低成本防空武器。鉴于当时国际军火市场上防空导弹高昂的价格。许多位于世界冲突热点地区的人民面对空中力量打击时基本还处于手无寸铁的状态，这种情况对于一家有责任感的军火公司来说差不多和犯罪等同。 因此。为满足全世界战斗人民如饥似渴的防空需求，博福斯公司把新型低成本防空武器的选择目标放在了廉价的火箭炮身上。 博福斯公司以价格低廉的近程火箭弹为运载基材，在弹体引导头和起爆方式上玩了两个新花样。 在毁伤方式上博福斯公司放弃了点对点式的精准拦截，而是选择了新式激光近炸引信，新引信采用多传感器双回路的方式工作，会准确选择火箭弹与被拦截物体交汇瞬间开启引爆。 在引爆之前，近炸引信会计算目标相对于战斗部的位置信息，然后选择预先设置好的定向式爆炸程序，在毫秒级别的单位内依次分段起爆弹体的各个部位，使火箭弹所携带的近万片杀伤破片向某一指定方向集中喷射，靠这种具有定向作用的偏心式爆炸大幅提高火箭弹的毁伤效果。 博福斯的新式防空火箭弹在战斗部装药10公斤的情况下具备50—90米左右的空中杀伤半径，后世以色列的铁穹反导系统相当程度上参考了博福斯防空火箭弹的毁伤思路，否则铁穹系统面对随时做着布朗运动的哈马斯火箭弹，哪可能创下过半的拦截记录。 唯一可惜的就是当时的博福斯错误的把这种新型防空火箭弹定义成单兵肩射类防空武器，由于火箭弹无制导使得单兵类防空武器原本就十分短暂的攻击窗口更加紧迫，甚至紧迫到近乎失去了实战意义。 最终博福斯这种防空火箭弹在国际军火昙花一现，没翻起什么浪花就悄然而逝。 有趣的是，日后富裕起来的共和国重新捡起了这个项目，在梁远本来的位面共和国军方把远程点对点导弹，中程防空火箭弹和近程速射炮三者有机结合，搞出了弹箭炮三位一体的车载全方位陆军区域防空系统，据说实战效果好得不要不要的。 当然，以共和国节俭的本性，弹箭炮三位一体这玩意除了能防空还能充当陆军的直接支援火力，如果不明真相的敌方真把这个防空部队当作普通防空装备来应对，那绝对会被搞得********。 一般来说处理胶着战场上的坚固防空阵地，最好的拔出方式是呼叫己方远程火力进行打击，其次是派遣快速的轻装甲部队进行突袭。 若是面对伴随机械化合成陆军行军的防空装备时，重甲部队突袭将是唯一有效的快速打击方式，不过当双方装甲部队接近到交战距离之后，突击一方漫天遍地的面临临时改平的大口径火箭炮覆盖性射击又会是怎样的一种壮丽怎样的一种美。 梁远这个车载防空火箭炮方案借鉴了后世共和国三位一体防空系统中的一部分理念，采用隐身设计进一步强化系统的生存能力，彻底放弃远程点对点防空和近程身管速射炮的视距内防御，不过梁远打算强化系统的对地打击能力和跑路能力。 梁远随手做了个执笔的动作在空中一晃，宁婉嘉从背包里拿出了一小摞便签和一只水笔递了过来。 给了少女一个默契的笑容，梁远迅速在纸上写下了一段话和一串数据。 高平两用火箭炮采用战斗部、推进部分开的头体分离技术，防空、对地组合式两段弹体设计，最大对地射程超过六十公里，最大防空射程超过十五公里。 选用对地组装时，参考美国m270火箭炮系统。 选用防空组装时，由激光机近炸引信起爆的单发战斗部预制破片杀伤距离大于400米。 整车搭载10至12门火箭炮，对地射击时全射火力保证覆盖一平方公里，对空射击时四发齐射保证火力覆盖半径1500米—2000米的半球形空域。 搜索、制导主要采用被动的红外、光学方式，车体外形针对目前国际军界惯用的厘米波雷达进行优化，车体动力针对红外信号进行优化。 梁远把写着字的纸条递给宁雷，熊伟信连忙把头凑了过去。 “宁叔，我现在只有这么一个粗略的想法，比如在台湾海峡这类制空权争夺激烈的情况下，这东西能否作为高空情下可靠的陆军火力支援系统还需要伟信叔叔和宁叔这种专业人士来分析，不过新装备定向爆炸和推进剂方面就靠国家想办法了，其他的类似光电雷达被动搜索、整车自动化、计算机火控等方面都可以由远嘉出资研发。” 当然，这东西如果真按梁远预先设计的指标研发出来，就算出口到伊拉克，萨达姆也没有半点赢得战争的可能，不过如果伊拉克军方战术得当，能防空能对地的新式火箭炮车组在多国部队淬不及防的情况下给其造成惨重伤亡还是有着极大的可能性。 在海湾战争中，超过70%的伊拉克陆军装甲部队都被美制的m270火箭炮所击毁，而多国部队拥有的m270火箭炮的总数只有区区183个车组。 在海湾战争结束后，国际军界总结时一致认为伊拉克军队的士气有八成是被m270远程火箭炮所摧毁，无数伊拉克被俘士兵表示，我们不怕空袭，不怕战斧导弹，更不怕隐形的f117但是m270所制造的钢雨就是地狱里走出的恶魔，根本看不到半点可以抗击的希望。 海湾战争打完，美制m270火箭炮被冠以平方公里清理者的绰号。 眼下，包括研发了m270火箭炮系统的美国在内，还没人意识到用现代科技武装起来的远程火箭炮系统投入到实战战场上之后会有着怎样大的毁灭能力，伊拉克的共和国卫队抗不住，美国大兵一样抗不住。(未 完待续 ~^~) 第155章 大幕拉开（四） 宁雷是共和国空军第一王牌，而熊伟信如果用后世士兵的战斗力指标来形容称之为兵王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两人分别是空中、地面相关领域的顶级大师，由这两人对梁远的粗略设想进行评估，这阵容简直就是超豪华。 拿着梁远写着数据和文字的字条看了一会，宁雷和熊伟信都没出声，片刻之后，宁雷对眨着大眼满是好奇的宁婉菲招了招手，说道：“闺女随便拿点什么出来，我和你熊叔做个推演。” 宁婉菲快速的从背包里拿出两只笔、两把木制的梳子、几块奶糖随手递了过去。 宁雷一把把矮几上的吃喝划拉到一边，先把两只笔放在矮几上说道：“这是飞机。” 然后宁雷又把奶糖和梳子递给熊伟信，两人约定奶糖代指防空火箭弹，梳子代指发射火箭弹和制导的载车。 熊伟信在茶几上摆好载车笑着说道：“在战场上，如果团长驾机在天上执行自由猎杀任务发现了一个陆军远程火箭炮支援阵地会怎么做？” “如果机内告警装置没有启动，地面没有防空炮火开火我会试着侦查一下这个阵地的大概情况，同时把阵地坐标转达给后方，侦查过后如果没遇到反击而我的载机恰好携带了对地武器我会试图进入攻击航路。” “这也是执行自由猎杀任务的飞行员大多数的选择方式。”宁雷最后补充了一句。 “在小远提出隐身这个概念之前，对于空中侦查和袭击陆军最常用的方式就是视觉伪装和利用夜幕转移阵地，不过这两种简单的隐蔽手段针对高性能的对地搜索雷达和红外侦查都是效果有限。” “小远需要确定，采用隐身设计的车体能把飞机搭载的对地搜素雷达的发现几率降低多少，车组动力的红外特征隐身同样也需要这种数据。”熊伟信直接在梁远的纸条补充了这段话。 “按小远的设计。系统的搜索是以光电系统为核心，也就是说团长在系统进行测距定位。开启制导之前团长的飞机是不会启动报警状态，不过重要的问题是1000所预计光电雷达成品的性能到底是什么样，f14战斗机对装甲车大小地面目标的探测距离大致在30公里左右，awg9雷达还不是外军最先进的下视雷达，如果1000所光电雷达的探测距离小于50公里，小远计划中的防空就没有什么实战意义。” “f14战斗机猎杀或者说巡逻状态时的经济时速大致在400至600公里/小时之间也就是170米每秒，如果小远所说的隐身系统能发挥作用的话，我们假设f14战斗机在10公里的距离上会发现火箭炮车组，在发现之前火箭炮车组大约会获得4分钟的提前预警时间……。” “这也意味着小远设计中的火箭炮车组从野外行进转换到防空状态的战斗预备时间要小于4分钟。”宁雷补充着。 梁远想了想未来互联网大潮袭来军事装备大规模解密之后，美制270火箭炮和老毛子龙卷风系统的战斗行军转换时间。觉得这个指标算不上什么难点，火箭炮对地打击和对空射击所要求的地面平整度、气象信息基本一致，所差的无非是火控计算机计算弹道的方式不同而已。 美式270火箭炮车组的战斗行军转换时间为2分钟，苏联龙卷风系统为3分钟，梁远觉得以远嘉目前的电子和机电整合能力，搞出战斗行军姿态转换3-4分钟左右的车组控制系统难度不大，精密自动化机电设备的难点无非是电机的精确控制。液压、齿轮传动系统的精确制造，解决了这两点自动化技术就没了神秘可言 液压这东西商飞刚从cm100项目上获得了mbb的技术转移，李远玲领导的华晨动力在共和国国内绝对有着一流的精密制造水准，至于电机控制这东西苏良宇已经在上边持续投入了两年多，眼下港基集电对交流、直流电机的控制精度绝对是国内最顶尖的，远远抛开了共和国其他科研部门。 “红外阵列技术是简至康在贝尔实验室的主研项目之一，只要算法合理以浪潮目前的计算机发展速度来说。光电雷达50公里的探测距离应该没问题。4分钟之内的车组行军战斗姿态切换问题也没有什么不可逾越的难关。”梁远答道。 听梁远这么说熊伟信有些兴奋起来，拿起一只代表着防空火箭弹的水笔啪的拍在矮几上说道：“现在团长距离我50公里。我已经察觉到团长的游弋航线如不变化，将经过车组上空，在团长察觉到我方车组存在之前，我获得了四分钟的预警时间和两个选择，一个是就地展开投入战斗，一个是就地停车进入隐蔽试试小远研发的隐身效果到底如何。” 熊伟信拿出四块代表着防空火箭弹的奶糖放在代表着车组载具的水笔边上，说道：“我选择就地展开投入战斗，现在我做好了发射准备，锁定团长座机的程序已经完成了一半。” 正是因为被动工作的光电雷达只能测角无法测距的缘故，熊伟信才说只锁定了一半，如果把防空火箭弹换成有着红外引导头的防空导弹这种情况已经满足了发射要求，不过对于没有红外制导能力的火箭弹来说，测距是完成目标定位的必须步骤。 梁远自然明白下一步不管开雷达还是开激光都将引起宁雷战机的告警反应。 “无论火箭弹或是防空导弹基本都在发射后的3-5秒之内烧光所有弹体自带的推进剂，把弹体速度推进到2-4马赫之间，如果小远所形容的激光近炸引信能达到设计指标，可以形成2000米范围内的弹幕，在十公里的距离上留给飞行员的反应时间肯定不会超过10秒。”宁雷用确定的口气说道。 “团长能不能躲开？”熊伟信笑着问道。 “我现在处于每秒600米的巡航状态，如果单发防空火箭弹我至少有九成把握躲开，如果四枚齐射躲开的把握不会超过四成，如果是八枚齐射除了发生奇迹否则肯定被伏击成功。”宁雷苦笑着说道。 “这套系统的制导还有一种选择，用计算机预判我的飞行方向，在空中我肯定不能后退只能向正向半球机动，火箭弹起飞三至五秒之后测距雷达或是测距激光开机，实时解算我的闪避轨迹，然后传给火箭弹，这种方案需要小远改造火箭弹添加可控弹翼和在弹体上安装数据接收装置，这种方式的制导留给飞行员的反应时间更短，情况更难应付。” “小远，你这套装备毁伤的核心技术还在于激光近炸引信同时引爆之后所形成的大面积不可逃逸弹幕，如果这点达不到预期目标，就算十枚齐射宁叔也能躲开。”宁雷从空军的角度对梁远想法做了最后的总结。 “打完人就需要跑路，如果小远不能把跑路的时间缩短至2分钟以内，在非碾压性的战场上火箭炮发射时所扬起烟尘和火光很容易引来敌方远程火力的覆盖性报复。”熊伟信边说边收起矮几上的水笔、奶糖、木梳还给宁婉菲。 “从陆军的角度来说，高平两用火箭炮只是获得了一种较为有限的防空手段，由于制导缺陷的缘故这套系统没有行进中瞬时防空的能力，也缺乏持续性的防空能力，只有在伏击的情况才有着理想的毁伤效果，如果面临高强度战场上的多批次大机群，还需要其他防空武器予以配合。” “当然，熊叔这是站在美国陆军的角度上说话不腰疼，现在国内陆军的防空主力还是高射炮呢，如果小远打算把这东西用在海峡，肯定会受到前线部队的热烈欢迎，被当成防空主力使用几乎是必然的。” “我认为小远这套东西最合适的使用方式倒不是覆盖性的地面火力支援，如果配合海峡两岸多山多林的复杂地形，这套系统的小队游击作战能力将极为强悍，不过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东西千万不能太贵，军方到底有多穷小远应该深有体会吧。”熊伟信笑着从陆军的角度做了总结。 两个人之所以采用这种方式和梁远说了这么多，除了受李远玲一直对梁远引导式的教育方法影响外，对远嘉进入军工行业也是报了极大的期待。 宁雷和熊伟信两人虽然军种不同，但就共和国军工行业整体来说，所谓的服务意识怕是有限的很，部队对新装备不满意的情况简直比比皆是。 八十年代的共和国军工行业多数都是抱着我弄出来啥你就用啥，你用不明白也别瞎bb，有能耐你自己过来生产的nb态度，面对这种苦逼的局面现在宁雷和熊伟信难得遇到一个自己可以影响的武器装备设计单位，就算自己不用为了战友也不能放过施加影响力的机会。 这才是两人当着梁远的面做了关键性战术指标推演的最大因由，当然这也意味着两人其实都被梁远不知不觉的影响了，压根就没想过某人的计划有失败的可能。(未 完待续 ~^~) 第156章 大幕拉开(五) 宁雷和熊伟信针对高平两用火箭炮的简短推演只是定下了一个无比粗糙的大框，连稍微具体一点的技战术指标都没有，比如采用多大口径的弹体，八联装六联装或是十二联装等等。 围观了许久的宁婉菲注意到了一个问题。 “小远发明的这个高平两用火箭炮要放在科技园里的那些坦克底盘上么？”宁婉菲随口问了一句。 “呃……，轮式或是履带式底盘哪个更适合我可说不好，伟信叔叔怎么看？”梁远转头问熊伟信 按刚刚几人粗略的推演和共和国目前大致的工业水准，如果除掉系统底盘的自重，发射单元及其附属机电设备的重量肯定要超过十吨，如果考虑对地火力六十公里射程和为日后系统升级留下升级余量整套系统接近二十吨也不是啥稀罕事。 “对于火力支援单位来说，轮式的机动能力更好些，不过六十公里的陆地火力支援射程，载车的装载能力至少也得十五吨，国内轮式越野底盘装载能力可以达到这个标准的应该没有……。” “59系列底盘太小潜力有限，目前国内能满足小远要求的大概只有83式自行加榴炮的履带底盘了。”熊伟信想了想说道。 听熊伟信提起83式自行加榴炮底盘的名字，梁远第一时间记起的却不是83式自行加榴炮，而是想起了共和国陆军正式列装军备史上的那个最大水货——89式自行反坦克炮。 89式自行反坦克炮和共和国未来的海军022一样，都是现实国防压力下类似创可贴之类的救急产物。 此时共和国主战坦克坦克炮的威力不足以遏制北边邻居的t72洪流，下一代坦克服役暂时还遥遥无期，因此火力凶猛装甲脆皮的89式自行反坦克炮才紧急出炉。 在真实战场上，这东西的作战路子基本就是陆地上的神风特工队，打死一个够本打死两个赚一个，装甲防守什么的和光膀子没有任何区别。 某厂的那个陆军“神风”现在应该试装部队了吧，梁远琢磨着眼下的时间段，努力在记忆深处收刮着自己关于共和国陆军装备寥寥无几的回忆片段。 如果自己这个隐身高平两用火箭炮搞成了，努力和那个大水货抢抢陆军预算和83式自行加榴炮底盘的产量，未来89式自行反坦克炮的实际装备量会不会少一点？梁远不停的转悠着某些猥琐心思。 不过梁远的注意力转眼又被宁雷吸引了过去，关于轮式底盘和履带底盘的选择宁雷没说话，只是微皱着眉头思索着什么，片刻后却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 “除了83式自行加榴炮的底盘，难道宁叔有什么新提议？”梁远好奇的问道。 “其实适合小远需要的轮式底盘也不是没有，可是堪不堪用就有点不好说……。” 可以载重二十吨的轮式越野底盘肯定是8x8那种规格的全轮驱动，北边的那头狗熊还没死翘，这个时间段的共和国难道也有媲美maz543这种顶级货色的东西？？？ 梁远顿时兴奋了起来，maz啊，7900系列啊，红色帝国暴力美学的代表作，俄罗斯maz系列重型军用卡车绝对是社会主义阵营倒塌之后最顶尖的那批工业遗产之一。 “国内居然有部门在搞8x8的多轴牵引车？”梁远问道。 宁雷深知远嘉在欧洲和北美都有着自己的情报收集部门，李远玲那边堪比中型图书馆的资料室足以证实这一点，许多用共和国工业水准衡量相当于绝密的东西在远嘉不算特别稀奇，因此宁雷爽快的点了点头，承认了项目的存在。 八、九十年代共和国的保密制度十分严格，东风系列项目又是国内军工行业保密等级最高的几大项目之一，哪怕是宁雷也仅仅是知道项目的存在而已，项目的具体情况一概不知。 倒是熊伟信接手国安之后，对共和国许多在研的军工项目心中有数。 “团长应该说的是九院在研的850工程，他们那东西倒是符合小远的要求。”熊伟信带着恍然说道。 熊伟信这个不是提示的提示一说，几个念头从梁远的脑海中冒出来，这个时间点，需要20吨载重的8x8越野车绝对是地对地导弹，但到底是东风11短程地对地导弹还是东风21中程弹道导弹梁远就确定不出了。 不过maz543的中国版ws系列重型轮式牵引车，不是九十年代北极熊死了之后共和国从明斯克轮式牵引车联合体引进的么？梁远十分纳闷的想着。 对共和国陆上装备关心不多的梁远哪知道，早在七十年代共和国就从埃及手中获得了飞毛腿导弹的发射车——maz543的原型车，此时共和国已经把maz543从大体上山寨了七七八八，九院下属的三江航天正在做最后的调试改进工作。 “那项目成品刚刚测试完不久，不过仿制车的性能比老毛子的原版要差许多，据我所知三江要钱的报告都交上去一年多了，后续改进至少还得投进去两、三个亿，而且三江那地就是一个大坑，他们搞了个汽车公司听说光库管就挂职了三百七十多人，小远若真打算用轮式底盘最好先和你宁姨商量下，否则二十个亿都不够祸霍的。” 连海、空军的现役战斗机都是某人弄回来的，在熊伟信的评估里梁远大约够了解密的级别，因此也没瞒着梁远三言两语把轮式底盘的项目说了个通透。 我艹，梁远都听傻了，以八十年代末期的汽车工业水准来说，一辆普通汽车也就一万来个零件，三江航天平均一个库管管理30种这效果简直感人，难怪未来国产版的玛斯8x8整体变成了泰安万山，远嘉这么大规模连新弄进来的怡和都算上，集团库管的数量还赶不上三江航天的一个零头。 “宁叔、伟信叔叔、底盘的问题先放放，等宁姨来了我问问宁姨。”梁远敲着额角说道。 这颗星球的冲突地区以中东、非洲、印巴等地居多，如果考虑国际军火市场的情况火箭炮选用轮式底盘远强于履带式，梁远正谋求给老毛子续命呢，去北边捡破烂还要等上好久，如果高平两用火箭炮真打算使用轮式底盘，接手九院的成果从时间上来说就是最佳的选择，三江还真是个无法回避的坎。 熊伟信点了点头，到是宁雷提醒梁远要遵守国家的保密纪律，还打算弄份保密条例过来对梁远进行培训、考试。 年底将近集团的事情一大堆，梁远哪有心思搭理什么保密条例，。 “宁叔，保密条例那东西不管是学习还是考试都得我们三个一起来吧，从小到大我就没瞒过她们两个，估摸以后也是瞒不住还不如一起培训算了。”某人笑嘻嘻的把旁听的两个丫头拖下水。 好不容易放假时某人安安稳稳的呆在家里，双胞胎装修屋子正上瘾呢，怎么可能跳进这个大坑，两个丫头揪着宁雷的胳膊摆事实讲道理，又是撒娇又是哀求总算把保密培训这件事情糊弄了过去。 一番吃喝过后，熊伟信去了科技园找苏良宇和鲁恒升谈传呼信号加密的问题，顺带征求两人意见打算在京城或是盛京建一个数字信号实验室，暂时无事的宁雷让两个丫头带着游览科技园和浑河对岸的长白岛工业园。 唯有苦逼的梁远搬过一大堆积累下来的文件，为年底的远嘉大会议做着准备。(未 完待续 ~^~。) 第157章 大幕拉开（六） 香港，中环，怡和大厦。 由于西伯利亚寒流南下的缘故，近期的香港阴雨连绵提前三十余天进入了全年气温最低的“寒冬”，在怡和大厦出没的职场美女们也在轻薄性感的夏装上多加了一件风衣。 祁连山从大圈椅中站起，摇晃了几下头部之后把拇指在颈椎上用力的按压了几下，缓解着长时间办公所带来的疲劳感。 怡和大厦极具特点的圆形窗外，维多利亚港笼罩在大片的浓雾之中，中环码头处的天星小轮和双体快船只能隐约看到橙红色的航行灯。 祁连山走了几步站在窗前，看了一会离大厦只有百多米的维港望，轻轻摇了摇头，觉得自己还是有点不习惯怡和大厦这圆圆的观景窗。 看起来大少说的半无错，祁连山想着梁远对怡和大厦的评价——其实怡和大厦就是一个竖起来放置的大号潜水艇，从大厦向外看总有些身处船舱的感觉。 收购怡和完成之后，远嘉在香港的办公地点从豪宅林立的太平山半山搬到了怡和大厦，结果无数隶属于远嘉的员工吐槽我们从风光无限的山顶发配到了阴暗窄仄的船舱。 要不要和大少打个报告，把远嘉在香港的总部从怡和大厦搬到毗邻的交易广场上去，祁连山摸着下巴有些不着调的思索着。 去年投资二百多亿港币的香港交易广场项目三期工程全部完工，香港置地旗下所拥有的商业地产面积还是蛮宽裕的，可惜由于中环地区的商业办公区域向来紧俏，刚刚竣工不久的交易广场三期大楼在没完工时就已经租出去了八成，眼下适合远嘉充当总部的商业地块还真没有。 香港置地坐拥中环地区半数高档商业大厦是港岛最大的商业地王。旗下营运的商业地产面积超过百万平米，结果除了七十年代兴建的怡和大厦居然搞得自家总部没有合适的地方落脚。远嘉的高层算是一头掉进钱眼里去了。 说来有趣，虽然受梁远影响远嘉高层都对房地产业务抱着有些瞧不起的心态，不过接手香港置地的业务之后，梁远按原计划提起用香港置地股份换取港灯股份的前事，结果却引来了远嘉创立以来最大的反对声潮。 包括苏良宇、祁连山、唐婉、刘文岳、简至康、何云伟、鲁恒升等一系列远嘉高层和外部重要人士异口同声反对梁远提出的股份置换计划。 唐婉指着远嘉的资产报表感触无比的说：提心掉胆了好几年怡和一入手远嘉的基础总算垒实了。 在远嘉未能收购怡和之前，远嘉的资产报表可以说难看的很，除了占据着全球空气净化器百分之二十市场份额的香格里拉电气有着优良的资产构成和很低的营运风险之外，集团另外两根现金支柱对苏贸易和对德贸易完全是建立在沙滩上的城堡，不仅进入的门槛较低受国内、国际局势冲击的影响也非常大。 最简单的例子，唐婉一直建议梁远从国内贷款改善远嘉那岌岌可危的现金流。不过远嘉压根拿不出像样的抵押品，走正规途径所能获得的几千万元贷款以远嘉所从事的业务规模相比连杯水车薪都算不上。 一旦贷款规模扩张到数十亿虽然以唐婉的能力能搞定，不过对于远嘉来说这就成了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污点”，颇有些拿国家的钱给自己发财的意味，某人对共和国未来的很多事情都看不惯，但想打抱不平自身大体总该得能说得过去才成。 眼下怡和股份一入手局势登时翻天覆地，对于共和国来说恨不得远嘉把所有的股份都拿来抵押贷款才好。凯撒克家族看不上香港可不代表共和国看不上，国内金融业的高层都隐约知道香港经济变局是共和国高层出手主导，那个坑爹的南非1024国际投资公司就是国内经济力量在海外的白手套。 其实不光国内，英国政府也知道怡和易手是来自共和国的经济力量所主导，那家用来充当幌子的南非1024国际投资公司，堂而皇之的派了一个代表出现在针对英国肖克飞机公司的收购谈判队伍中，只要英国人不傻不会不明白这代表着什么。 从日不落帝国开创至今。大英帝国维系的三百余年间。什么时候见过英国本土需要为殖民地事务作出利益上的牺牲？ 拥有六十亿人口的人类社会每天发生的新鲜事数不胜数，对于现代社会来说只要媒体没有大规模报道和事情没发生并没什么两样。 香港某些人对怡和成功撤资物伤其类。颠颠的跑去了英国下院请愿，结果被下院用一纸英国无权干涉正常商业交易的公文打发了回来，英国佬发动了道貌岸然这个伪装技之后，大部分香港媒体都明白了如何报道此次怡和撤资的口径。 当然，少数倾向于湾湾的香港媒体依旧揪住怡和撤资深挖这事情不放，不过香港人向来相信洋人多过于华人，在大陆和英资媒体不约而同的默契之下，关于怡和撤资、本岛前途这种枯燥的财经新闻转眼被《两富豪为港姐争锋吃醋、送房送车争美人》之类的娱乐花边所淹没。 所谓商场如战场，实效信息的珍贵不论怎么强调都不为过。 在共和国国内，工、农、中、建外加国开行五大银行的老总把时任人民银行行长曹贵斌的办公室都要踩烂了，想要从怡和易手这笔大交易里分一杯羹，五大行对怡和在香港这部分资产的估值超过400亿港币，远远超出凯撒克家族和远嘉交换股份时对怡和的约定估值。 在国内银行业看来不会有比向怡和贷款更安稳更保值的业务了，除了能在高层刷脸的政治账之外，通过贷款怡和进而曲线深入香港金融市场的经济账也是异常划算，梁远藏得太深没人拿这种事情来烦，不过摆在官面上的唐婉早就被人民银行的曹行长约谈了好几次。 用唐婉的形容。现在只要远嘉申请，中、工、建、农、国开五大行联手至少可以给出三百亿以上的授信额度。没有任何其他要求，只用怡和股权做抵押即可。 李同学手中的香港电灯股份再值钱也没值钱到三百亿的程度，更何况国内这五家银行基本就代表着共和国的印钞机，远嘉一旦和这五家搞好关系，在国内钱的问题可就真的不是什么问题了。 某人挂了个天才的名号招摇撞骗，无非是比别人活得长久一些罢了，对于高层的政经博弈还真是个学习中的新手，有些地方考虑不周是自然的。 远嘉所从事的主营业务有个异常显著的特点，就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技术价值会次第贬值，看看投资巨大的前几代喷气式客机。再看看投资巨大的集成电路技术，眼下只有全球大国国家领导人才能享用的视频通话，二十年后更是烂了大街，在人类社会唯一可以和高科技贬值速度相媲美的大约只有通货膨胀了。 航太产业、集成电路产业虽然前途远大，但投资规模和风险委实让人胆战心惊，远嘉虽然看起来欣欣向荣，但集团立足的基础完全是依靠在梁远那看似非人的商业才华上的。刻薄点说一旦梁远有个好歹远嘉分分钟钟就会分崩离析。 更重要的是企业超过一定规模剑走偏锋总归不是正途，怡和入手之后远嘉一干中老年看到了将远嘉从某天才灵光一现的产物变成真正国际化正规财团的机会，这群各行各业顶级精英的选择倾向自然不难理解。 房地产也好，传统商业也好，虽然没有科技产业利润高发展前景好，但胜在安稳持久只要没有天灾人祸，类似香港这种国际大都会的地产及其附属业务基本就是稳赚不赔。港币上可没标明哪张钱是高科技赚来的。哪张钱是传统业务赚来的。 不过远嘉收购香港电灯补全产业链这码子事又势在必行，没了香港置地的股权做筹码如何打动“英明神武”的李同学放手香港电灯也是一个令人头痛的问题。 当然。梁远之所以把注意力放在李同学身上，倒不是因为另一家香港电力企业的后台老板人嘉道理家族是犹太人抱团不好惹，而是因为在香港电灯所负责的供电区域香港岛上，香港置地在中环的地主优势实在太大了。 香港户外供电网络固然归属于电力公司，但无论住宅小区还是商业地产接驳公共主电网的分流变电设备全部归物业所有。 这也意味着只要梁远愿意付出代价，把整个香港精华——中环区域从港灯的供电网络中独立出来没有任何金钱因素之外的干扰 面对梁远的丢出来的问题，这群中老年给出了两个答案，要么梁远再灵光一现一次，用商业才华搞定那位精明的李首富，要么就堂堂正正的碾压，就香港能源市场的未来打一场大气磅礴的商战。 香港电灯也好，中华电力也罢，都打残了，也就没了漫天叫价的筹码和本钱，届时远嘉想怎么泡制就怎么泡制，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 苏良宇、简至康、周远航等技术背景深刻的远嘉高层更是直白的表示，可以借这个机会好好给香港的土财主们上一堂名为人类现代高科技产业的普及课。 当然，一旦梁远选择在香港打上一场商战，负责这事的直接责任人十有八九会落在祁连山头上。(未 完待续 ~^~) ps：　　憋大招，明儿万字更。 ps：扯点江湖传闻，话说我们可能要对三胖子动真格的敲打敲打了，尼玛对北棒贸易的二道贩子们都要检查电脑销毁罪证，要刻苦学习最新版的联合国文件，不能助纣为虐出口敏感设备技术，要领会联合国的人道主义精神云云，中帝果然就是最大的美分，这画风简直了...... 第158章 大幕拉开（七） 祁连山来香港日久，自然对岛内的权利构架心中有数。 在回归之前，香港说话声音最大的自然是以怡和为代表的英国资本，明面上的代理人就是港督。 不过随着香港回归日期的临近，以李同学为代表的本地貌似中立派，利用自身华裔的优势通过充当中英沟通或是新旧势力交接的某种管道与桥梁开始在香港崭露头角。 香港的顶层权利构架原本是共和国、湾湾、英国、香港本地派四家麻将，湾湾在香港充当我不胡谁也别胡的搅屎棍角色，共和国和英国属于面对面而坐的主要对手，两者之间既有争斗又有合作，香港本地派则打着商业自由的中立名义在牌局中吃碰上家、劫胡下家、左右逢源、大赚特赚。 远嘉收购怡和之后，英国资本在香港的力量大减，英国人就算没有出局，这场麻将也变成五人制。 不久之前香港本地派给执掌怡和的纽璧坚送来了一个邀请，算是另外三家针对远嘉这个新入局者的立场试探。 在七、八十年代，香港回归之前以李同学为代表的香港本地大亨们提出了一个很有意思的提案，就是成立一个香港赎买委员会，打算用每年支付十亿美金或者更多美金的方式从共和国手中逐步赎买香港土地……。 在香港大亨的眼中，这是一个完美解决香港问题的终极方案，彼时**丝般的共和国将会得到天文数字般的金钱，海外世界也对这种充满商业智慧的提案异常支持，没见苏联的前身把阿拉斯加卖给美国了么，连国际惯例都是现成的。 唯一可惜的就是北边的那些共产穷b断然拒绝了大亨们的好意。大亨们第一次见识到这颗星球上还真有些东西是金钱换不来的……。 所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其实香港某些乱像的根源早在七、八十年代就已经埋下。未来共和国把香港矛盾的所有黑锅都丢在了美国人和英国人头上，单靠美国人和英国人在香港可翻不出那么大的波浪……。 现在这个赎买委员会把入会邀约发给了怡和行政总裁纽璧坚，树欲静而风不止啊，祁连山立在窗前，近期香港的种种消息从脑海中翻滚而过。 打死祁连山也想不到才短短的三、四年光景，自己居然到了参与决定香港未来走向这等层次的事务圈子中。 转过身，收拾情怀的祁连山弯起手指敲击了一下办公桌上的按铃，几秒钟之后，一位穿着灰色西式套裙，盘着金发的高挑女郎从外间走了进来。 “祁总。您有什么吩咐？” 高挑的金发大妞露出一个干练的微笑，可惜较为生硬的汉语语感破坏了这位女士刚刚展露出来的职业素质。 一朝天子一朝臣，凯撒克家族的主导的怡和，为总裁办和董办服务的秘书班子自然以白人雇员为主，现在凯撒克家族拍拍屁股跑路了，除了金钱没从香港带走任何东西，总裁办那边还好些好歹是纽璧坚从登旧位。许多行政秘书留用的可能性极大，不过祁连山这边可就不好说了。 梁远给怡和下的第一道行政命令就是关于远嘉的国际化，梁远所要求的国际化可不是单方面要求远嘉国内员工和国际接轨，而是强制性的下达公文，由于怡和集团企业战略调整一年到两年之内，怡和中层以上管理人员必须具备日常中、英文的听说、读写能力，能兼顾德语者更会进入集团储备干部的重点名单之列。 至于办不到的中、高层管理人员。将会调职到更适合发挥自身特长的其他部门工作。 当然。这份行政命令的针对群体仅仅是怡和及旗下企业的中、高层管理人员，技术人员不在此列。普通员工、低级经理也不在此列。 作为英资企业在港的领头羊，怡和有着数量庞大的外籍员工，可以说整个怡和的管理骨架大部都是由老外组成，华人高管在怡和管理层中所占有的比例不大。 不过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很多聪明有野心的怡和基层经理也悄悄补习起了中文，结果梁远此令一出香港高层次的中文补习班登时爆火，类似港大的中文教师更是赚得盆满钵盈。 当然质疑的声音不是没有，毕竟此时的香港社会都已流利的英文和粤语为荣，以说普通话为瘪。 不过这等不开眼的压根不用梁远动手，连纽璧坚那关都过不去，用纽璧坚的话形容，集团未来的业务重点将是大中华地区，未来外派管理人员的同时集团可不打算同时担负翻译的薪水，不能适应集团战略调整的自然不能适应当前的岗位。 然后这等人直接被纽璧坚弄去了一个空壳公司担任闲职，只待顺利度过交接期后径直把空壳公司申请破产，连裁掉老臣的恶名纽璧坚都不打算担负。 对于怡和体系原本的中、高层管理人员来说，怡和的天，真的变了，变得干净利落毫不犹豫。 “凯茜，联航的包机安排好了没有？”祁连山用英文问道。 说来有趣这段时间，怡和董办的秘书们都用中文和祁连山进行工作交流，而祁连山却一直用英文和秘书们交代工作。 梁远所说的远嘉国际化可不单指的怡和，整个远嘉体系皆包括在其中，国内针对性的企业内部的语言培训早就开始了，虽然梁远没有特别指出远嘉大会议成员也包括在其中，不过能晋升到这个祁连山这个级别哪有傻子或是懒人存在，自然不会留下别人指点自身的机会。 因此没有技术背景原本语言基础不太好的祁连山、何云伟、鲁恒升三人都在有意识的强化自己的外语能力，鲁恒升更是英、德两门一起学。 “联航的kn5507号航班将于下午13点准时抵达启德机场，不过联邦德国汉莎航空公司的lh769次航班在巴基斯坦境内遭遇恶劣天气航线被迫改道，抵达香港的时间预计要晚点半个小时，如果没有大的意外发生欧洲分部的同事将于下午15点左右抵达香港。” 凯茜也没看手中的备忘录，流利的报上了祁连山所需的消息。 远嘉大会议召开在即，远在欧洲的刘文岳、周远航、孙卓霖等人包下了小半个航班连同商飞从美国挖角的三十余名客机子系统首席工程师、首席机械师一同回国。 不过为了显露远嘉的企业实力留住人心，也为了动用这伙人的行业人脉更好的去美国挖墙脚，欧洲团队将在香港停留六个小时，用来走马观花的参观集团在香港的物业。 欧洲团队在香港用过晚饭后，将和亚太团队汇合一同乘坐联航的包机直飞盛京，一起参加两日后的集团大会议。 祁连山又问了不少关于晚宴和浏览线路的细节，毕竟刘文岳、周远航等人和自己一个级别，身为地主的祁连山可不想在招待上出了什么篓子。 片刻之后，祁连山满意的点了点头指着办公桌上的一大堆文件说道：“这些蓝色的文件转给怡和那边存档，一会纽璧坚主席到了之后记得叫醒我，我去里间休息一会。” 凯撒克留下的怡和管理构架梁远暂时没动，怡和策略依旧以离岸公司的名义控股着香港置地、文华东方酒店、奶牛国际、怡和太平洋这四家上市公司，纽璧坚出任以前的老本行怡和集团董事会主席，看起来和数十年前的怡和没有任何不同。 不过在公众、媒体和香港政府的感知之外，在全球公认的避税天堂百慕大群岛，怡和策略的股权已经悄悄的从南非1024国际投资公司分散到三家名为lj、lf、fj基金会的名下。 在这三家基金会的基础上，梁远又在伦敦注册了一家名为unite的控股企业，并将三家基金会51%的股权分别注入，再将这家企业和香港联合信托合并最终完成了祁连山领导的香港联合信托对怡和体系的控制。 不过这还不算完，香港联合信托的股权被远嘉在香港的金融触角亚洲发展银行所持有，那三家在百慕大注册的基金会剩余49%的股份将和亚洲发展银行一道注入到另一家离岸公司，然后才终归属到远嘉这个字号之下。 这种脱裤子放屁的手段绕了几圈之后，从单一公司的注册资料中压根就看不到怡和同联合信托之间存在隶属关系，远嘉这个名头更是藏得无影无踪。 不过lf、lj、fj这三个基金会的名称是宁婉菲那个丫头随口起的，明显取了三人名字中的名和姓，宁婉菲时不时的对没有叫做远菲名头的公司愤愤不平，对三个基金会的名字梁远自然是不敢多话。 午后三点，弥漫了一个上午的浓雾在正午阳光的照射下早已消散，天边数条带状的云朵拉出了七、八条团团的平行线，从地面上望去好似一大扇白玉做成的排骨。 来自联邦德国法兰克福的汉莎lh769号航班经过十四个小时的飞行之后终于抵达了香港。 李国维从座位上站起身对着前几排向自己招手的周远航摆了摆手，笑着说道：“周总和刘总先下去好了，我睡了半途脖子有些落枕得好好活动活动，要不就得歪着脑袋去看老祁了。” 周远航哈哈一笑和刘文岳向舱门走去。(未 完待续 ~^~) 第159章 大幕拉开（八） 李国维活动了几下脖子再抬眼看去商务舱已经空了一大半，大部分商飞的员工都已经出舱。 抬手打开座位顶端的行李舱，从里边拿出旅行便携包李国维刚刚走上飞机过道，感到肩头被人轻轻拍了一巴掌。 “国维，你把我从罗克韦尔骗到了欧洲，然后就人影都不见了一个，给你打电话你总说来香港就知道了，现在到香港了我看你还往哪里躲？” “瑞阳！我跟周总他们从英国飞法兰克福转机，和大部队不在一个登机口，上机时特意找了一圈怎么没看见你，还以为你有事请假了。”李国维略带惊喜的说道。 “我和航电组的人在b3舱，没和这些行业老大坐在一起。”欧瑞阳笑着说道。 这次商飞人员回国开会，除了机械、工程两大领域的子系统首席之外，很多部门骨干也顺路来了香港，不过这些人都是商飞独自掏钱组织来香港旅游的，和首席们一会转机赴国内开会不同，这些人在香港游玩后就地解散算是提前放了年假。 欧瑞阳和李国维是大学时代同一宿舍的好友，不过两人专业方向有着极大的不同，李国维就读于热动力学，欧瑞阳则在电子通信工程专业就读。 毕业后两人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深造，最终李国维进入了航空发动机行业，欧瑞阳却进入了美国著名的自动化控制公司——罗克韦尔，负责罗克韦尔针对中、小型公务机市场所进行的航电开发工作。 在李国维跳槽来商飞之前，欧瑞阳在罗克韦尔领导的工作组已经成功的获得美国知名公务机企业豪客比奇空中国王350系列涡轴公务机的航电订单。 李国维入职商飞后经过数月的细致观察，终于发觉商飞是一家极具理想主义色彩、富有进取心的新兴航空企业，更重要的这家公司从老总到技术骨干基本都是由华裔构成。虽然各人来自天南地北、背景不一、国籍不一、但无一不是站在本领域顶尖层次的佼佼者。 形象的说商飞的构成根本就是集全球华人航空人才精华在航空产业上奋力一搏。 自航空飞行器诞生以来，这种事情在华人历史上从未发生过。从冯如开始，华人在航空领域上的证明往往都是具有悲剧色彩的个人奋斗，纵然能在一个分支领域做到顶尖但改变不了华人在航空工业史上的尴尬地位。 这颗星球还没有一款获得大批量应用的民用航空器来自华人独自原创、独立生产，面对这种近乎以自身文明为竞争力的产业，个人的拼搏努力真好比挑战风车的堂吉诃德一般。 现在终于有人站出来想做出改变，没有任何的豪言壮语、没有任何的含泪煽情、商飞只是用自身的真实行动传达着那个无比清晰的概念，是时候在人类航空工业史上留下属于华人的印记了。 除了航空发动机，商飞没有放过任何客机生产中的关键技术，从航电到飞控从气动到系统，商飞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商飞的所作所为几乎把梦想、野心两个词组明晃晃的挂在了脑门上。 李国维感到了久违的热情、久违的青春，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可以尽情做梦的学读书时代。 所谓志趣相投、道同为谋，李国维和周远航、孙卓霖等人一样，开始全力游说圈子里的亲朋好友、同乡同志。 欧瑞阳就是被李国维用造中国人自己的划时代客机，错过了你会错过历史这个狗血的理由忽悠到联邦德国的。 当然身为公务机航电领域的顶尖人才，欧瑞阳从来没困扰过工作机会的不足，李国维连历史这种特殊的词汇都动用了。欧瑞阳自然兴趣大起，并且商飞雇佣光辉国际这种顶尖的国际猎头公司出面为欧瑞阳跳槽做善后工作更是赢得了欧瑞阳的好感。 毕竟挖人成功后的结果要么是好聚好散、要么是一刀两断，航电产业的圈子不大欧瑞阳可不想弄遭了自己的职业口碑。 有着在欧美职场圈影响力极大的光辉国际做后盾，欧瑞阳同罗克韦尔达成了谅解协议，商飞支付了上百万美元的解约金之后，欧瑞阳跳槽成功。 随着欧瑞阳的到来，商飞在大型客机领域的人才缺口终于又补上了一块。 目前在技术领域。商飞的技术团队已经可以用实力雄厚来形容。周远航负责总装、孙卓霖负责客机整体震颤、欧瑞阳负责航电、李国维在通用虽然负责销售航空发动机，但李国维本身就是航空发动机结构和客机机翼流体力学方面的跨领域专家。 出任cmb宇航职务的孟大为本身也是自动化液压领域的顶尖工程师。除了这几人之外，商飞在航空标准件、起落架、内饰、机舱娱乐、电子布线等分支领域都是收获丰厚，那二十多位回国开会的首席工程师和首席机械师就是成果的代表。 “瑞阳，你可不厚道啊，你去b3舱和下属们沟通感情、收买人心就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嘛。” “哈哈，这点小事你也斤斤计较，抠门的本性果然没变，不要岔开话题香港我已经来了，你藏着掖着的那些赶快交代。” “一会你就明白了，急也不急这片刻。” 对于普通人士来说，怡和撤资是和德意志银行进军香港金融市场扯到一起的，只有少数人才知道怡和是被藏在德银背后的共和国经济力量所收购，但是这种知道真实信息的少数人无一不是位高权重之辈，哪可能放下身段替报纸上那些靠卖嘴维生的砖家们做背书。 因此虽然少数香港媒体竭力煽动怡和撤资的严重性，但没有任何真凭实据能把怡和同共和国联系到一起，嘴炮这东西打得多了是要消耗节操的（呃……），而节操都没了的媒体煽动效果自然就呵呵了。 李国维忽悠欧瑞阳时来商飞时，远嘉还没有收购怡和成功，这种商业机密李国维自然是不能说，现在怡和已经入手，李国维倒是十分期待一会欧瑞阳知道商飞背后的支撑者就是********大地主时的表情。(未 完待续 ~^~) ps：　　今儿补之 第160章 大幕拉开（九） 算上商飞，远嘉欧洲分部回国开会的就有四十多人，如果再加上商飞来香港旅游的中层人员，搭乘汉莎航空一同赴港的足有一百五十余人都快赶上一个加强连了。 这么一大堆人走到里哪里都够惹眼的了，因此眼下香港媒体追逐的焦点祁连山和纽璧坚都没在候机厅露面，而是在机场外的停车场等候从欧洲过来的同事。 李国维和欧瑞阳跟着大部队的尾巴边走边谈出了机场的候机楼口。 两人刚刚迈下机场候机厅的台阶，欧瑞阳看到一位穿着乳白色套裙，挽着发髻的职场丽人向两人走了过来。 “是李总和欧工吧，我叫宫芸，是祁总的秘书，集团搞了个大新闻最近香港媒体追祁总和纽璧坚主席追的很紧，两位老总就没到候机厅这边来，现在都在停车场那边等着呢。”宫芸微笑着说道。 两人连连客气说着不碍事之类的话，三人寒暄时欧瑞阳的部下都被宫芸身后的两个年轻人招呼着上了停在候机厅前马路边缘的空调大客。 欧瑞阳跟着宫芸转过候机楼，还没走进停车场就看到一队由三辆宾利三辆海狮组成的车队从停车场里拐了出来。 一辆纯黑色挂着hk1832牌照的宾利缓缓停在宫芸身边，侧门开启后一位四十岁上下的男子从车里站了出来。 “李总、欧工上我车吧，远航、文岳他们几个为了英国国内的一些商业资料揪着纽璧坚不放，都挤到海狮上去了，我们几个就不要凑热闹了，”中年男子笑着说道。 “祁总换了这么好的车。我就却之不恭了。”李国维也笑着说道。 “哈哈，换车这事儿我们都得感谢海平。要不是海平把大少代步的伏尔加偷偷扔了换成四个圈，我那个海狮还不知道得用到哪个年月。”祁连山开着玩笑。 香港被英国人殖民了上百年，整个社会都被打上了深深的烙印，在香港无论是富豪还是富商，购买汽车时英国品牌向来是第一选择，劳斯莱斯、宾利、捷豹、阿斯顿?马丁等英国汽车豪华品牌在香港高级用车市场有着垄断性的优势，更别说怡和原本就是纯粹的英资企业。 远嘉收购怡和后光宾利就接手了五台，倒是原本怡和老大西门?凯撒克所乘坐的劳斯莱斯由于是凯撒克家族私人出资购买的缘故，在清算怡和资产时划到了收购范围之外。 “宫芸，老总们都去挤海狮去了。那两台都空着呢，我这庙小就不留你这大菩萨了。” “祁总你这是提前撵我走啊，这次回去开会我马上给大少写个报告，美国我也不去了专门留香港伺候祁总好了。” 宫芸的去处已定，这次国内会议开完将远赴美国给******打下手，对于这个去处宫芸十分满意，宫芸早就意识到随着远嘉规模的日益庞大。日后若没有中、美，或是中、欧分部这种跨越洲际的历练经历想要晋升肯定难如登天 作为跟随祁连山一同赴港的远嘉老员工，宫芸也算是祁连山的嫡系，两人之间的关系十分融洽，开玩笑颇有些生冷不忌的味道。 这是欧瑞阳第一次见到祁连山，也是第一次接触到远嘉欧洲分部之外的员工。 原本欧瑞阳就十分意外商飞高级管理层平均年龄之低，现在回国所见的第一个集团高层也是如此的年富力强。四十上下的年纪对于大型企业高管来说叫年轻人绝不为过。欧瑞阳对集团的大老板越发觉得好奇，从用人上看集团大老板做事必定是锐气十足。 欧瑞阳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一直在倾听李国维和祁连山之间的交谈。 祁连山能把欧瑞阳一起叫上车，并同李国维言谈不忌是因为这位早就在梁远那边挂上号了，花了上百万美元把人挖来了怎么可能不赋予重任，欧瑞阳迟早会以类似港基集电方兴东那种顶尖科学家的身份跻身于远嘉大会议决策层。 再加上某人过完年就十五岁了，自以为现在出来溜溜对不知情者来说，受到的震撼应该比早年好上许多，大老板想出头透透气，怎么会有不开眼的一巴掌拍回去，因此祁连山和李国维谈得很放松，也没特意为梁远掩饰什么。 倒是欧瑞阳越听越迷糊，两人口中频频提到的大少明显对这两人有着极大的影响力，不过从大少这个称呼上看，明显是企业年轻继承人之类的角色，按常理来说大企业年轻继承人对于祁连山、周远航这种核心高层的影响力根本不可能这么大。 祁连山欧瑞阳没接触过，人品如何不知道，但李国维的为人如何欧瑞阳还是深知的，对于商飞那个技术团队来说，企业二代继承人之类的名头对于这批人几乎没有任何威慑力可言。 刨除马屁因素之后，能折服人的只能是能力了，祁连山和李国维都顺口说过这位大少还在上学，， 李国维和祁连山两人交谈的空余间，欧瑞阳追问两人这位大少的细节想解开自己的疑惑，结果祁连山和李国维的反应相当的奇怪，两人先是异口同声表达了反正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看着李国维似笑非笑的表情，这下搞得欧瑞阳越发不解起来。 车队行至中环最后停在了怡和大厦的地下停车场，这百多号人先借用了怡和大厦的会议厅开会，欧瑞阳这个级别的一大堆首席出面，在香港分部的配合下把各自的下属都送去了文华东方酒店。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会议室里冷清了下来，只剩下回国开会的三十多人稀稀拉拉的分散坐在会议室各处闲扯。 欧瑞阳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发现李国维不知什么时候出去的没在房间里，刚找了个相熟的圈子加进去闲聊了几句这次公司把他们这群人扔在香港等上七八个小时才能登机回国的事儿，会议室的门被人轻轻推开，周远航、祁连山、孙卓霖、纽璧坚、刘文岳等大佬一个不少的从外边走了进来。(未 完待续 ~^~) ps：　　这是昨儿的 第161章 大幕拉开（十） 欧瑞阳对着李国维挥了挥手，李国维和身边的孙卓霖低语了几句走了过来。 “国维，你们搞什么呢，下边的兄弟们期待觐见诸位大佬的天颜已经很久了，你们居然连年终训话都省略了，这很伤士气啊。”欧瑞阳笑着问道。 “年终奖在德国就发完了，要不是还有免费住宿这个幌子勾着，那帮家伙应该是恨不得在机场就地解散吧。”李国维拉开椅子坐在欧瑞阳身边。 “不过这事儿一言难尽，听祁总发言吧。”李国维苦笑着说道。 某人大嘴一张，说在大会议之前最好让新入职的商飞技术骨干对集团有深入了解、对未来有憧憬的期待，然后四六不管拍拍屁股跟着两个丫头混日子去了。 严格地说，十四岁….呃，好吧过完年应该算十五岁的世界五百强企业掌舵人，如果是继承来的还真算不上惊世骇俗。 比如某个五百强财团主要当家人突然遭遇空难什么的，从概率上考虑这种情况发生的可能不算小，但是白手成家就有点吓人了。 哪怕互联网浪潮兴起，能撑得起财团框架的，历史再缩水也不会低于二十年，二十年减去十五岁，还真是个严肃的数学问题……。 这情况应该怎么和下说？一干大佬商议过后把锅扔给了身为香港地主的祁连山。 两人说话间祁连山独自一人走上发言台，其他的大佬也各找座位坐下。 “大家好，我叫祁连山，今天这个通气会由我主持。” “其实，最适合主持这个会议的应该是商飞的周总。不过周总一直强调由我这个香港地主来通知大家更为适合，我也只好勉为其难。” “能在本行业中取得在座各位这等成就的。除了钞票的厚度之外对未来人生成就感的关注也是重点，虽然关于航空工业我懂得不多，不过以商飞自身目前的构架格局来说，或许连波音下属的一个项目部都不如……。” 祁连山也没客气三言两语后直入主题，都是业内人士对于祁连山所言的的整个商飞比不上波音的项目部之语也没半点异议，毕竟波音下边的737、767等项目部随便扔出来一个，碾压这个星球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航空企业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就我个人的人生经验来看，提升企业竞争力最直接、最有效果的方式就是投资，可以说投资的额度决定了商飞未来的高度，而在座诸位的人生成就感和商飞未来的高度必定是紧密相连、相辅相成。” “目前单靠商飞自身所能获得的资金有限。那么商飞母公司的实力将是大家所关心的重点，下边我就简单说说关于商飞母公司的一些事情……。” 祁连山停顿了一下，一丝笑意从嘴角隐隐浮现：“我刚刚和大家所说的香港地主可不是客气之语而是扎扎实实的现实，大家完全可以从字面的意思理解。” 跺了跺脚祁连山用手指着脚下的地板说道：“比如这座大厦就是集团在香港的产业之一，我简单的和大家说几组数字，一九八八年怡和大厦商务办公区租赁的月租均价为62港元/平方英尺，大厦全年已出租面积为五十六万平方英尺占大厦可出租面积的九成。获得租金收入四亿一千六百万港币折合美元五千三百万，除去港府税收之后去年怡和大厦租金所产生的纯利润在四千五百万美元以上。” 商业地产也好居住地产也好，物业管理费从来都不是物业业主需要承担的部分，因此在港府税收之外怡和大厦的其他成本基本为零，大厦的日常维护更可以注入集团旗下的物业管理公司进而变成生利的手段 “怡和大厦只是母公司在香港本岛所持产业的一小部分而已，比如租赁面积为怡和大厦两倍，地段设施更好的交易广场一、二、三期也是母公司的产业。在一九八九年度交易广场项目的租赁利润已经超过一亿美元….。” “可以说母公司随便丢俩栋楼过去。就足够商飞维持一款干线客机的开发资金了。”祁连山笑着说道。 以商飞目前的研发水准和设备基础来说年均一亿五千万美元的研发资金767那种洲际干线不用想，花上五年时间搞定737-300级别的单通道干线还是有些希望的。 “坦率的说香港置地已经是集团的下属企业。怡和么，算是母公司的战略合作伙伴。”祁连山故意混淆着远嘉和怡和之间的关系。 收购怡和时虽然祁连山露面较多，但多以南非1024亚洲股东的身份出头协商，对媒体发放消息等等，最终代表南非投资公司在收购合约上签字的则是眼下的怡和主席纽璧坚。 因此香港的主流媒体判断，收购怡和一案是以德意志银行为主导，联合大陆资本为保险缓冲，为德意志银行进军大中华区稳固亚洲业务的战略开拓之举，绝大数人压根搞不清这里边的弯弯绕。 嗡嗡嗡，祁连山话音刚落，下边顿时乱了起来。 “国维，我听说怡和集团在香港的全部业务不久前被位于南非的跨国企业收购，难不成这事儿母公司也套着海外马甲参合进去了？”欧瑞阳十分震惊的问道。 “岂止是参合进去了，怡和总裁纽璧坚和我们一起飞盛京开会瑞阳不会不明白这代表着什么吧，不过瑞阳你若去明问，祁总是不会承认的……。”李国维笑呵呵的点了点头。 虽然大部人都在震惊商飞的母公司居然搞定了怡和，也有少部分人的关注点与众不同。 “天，盖楼居然比卖飞机还赚钱，一点五亿美元的纯利最起码得卖出去二十架cm100，现在cm100的启动订单还没超过四十架吧？” “香港房地产市场怎么这么火？干脆开个分公司过来卖房子算了。” 若论赚钱丰厚、安稳轻松这颗星球不会有比香港房地产更优越的行业，当然这种安逸轻松的另一面就是毫无底线的贪婪、满是死尸气息的腐朽。 只有脑残才会相信能赚100赚90，只有弱智才会相信房地产大亨群体的创业来自艰难困苦的白手成家，以自由之名、行垄断暴利之实，冠民主之义、走官商勾结之路，这些就是香港房地产大亨发家致富的全部秘诀。 所谓人心不足蛇吞象，就算这等丰厚庞大的利润依旧没有满足香港房地产大亨们的胃口，这群贪婪的土财主步入人生行将就木的年纪之后，还在新世纪推动香港立法废除了调节人类社会公平公正的遗产税，试图千秋万载江山永固，其心之私、其意之黑足以媲美满清末年立宪时糊弄出来的皇族内阁。 “国维，置地地产这么赚钱怡和怎么会选择卖掉？”欧瑞阳百思不得其解。 “战争啊，除了我们没人敢冒着战争的风险入局香港，阿根廷的例子不远，未来英国人是否真正放手香港谁也叫不准，大炮一响这类财富灰飞烟灭不过转眼。”李国维踩了踩地面。 “就算如此怡和在香港的产业再不值钱卖个二三十亿美元还是富富有余的，大陆有胆没钱，海外有钱没胆，智勇双全、手有余钱的就集团一家，只能便宜我们了。”李国维笑着说道。 “香港本地富豪不少吧？这么大的利难道没人半途出手拦截？”欧瑞阳十分好奇。 “一群鼠首两端的墙头草而已，自家产业向海外转移都忙不过来呢，当然如果收购价格足够低廉挂着华裔的皮赌一把还是有赚头的，可怡和又不是傻子，我们出手之后土鸡瓦狗哪能端得上台面。” “呦呵，国维，这才多久没见你最近气势迎风见涨啊。”欧瑞阳十分惊奇李国维的性格变化，这话语和老友的性格简直太不搭调了。 “哈哈，刚才那些话可不是我说的，我只是转述大老板的部分言语而已。”李国维狡猾的一笑。 “大老板这气魄，果然啊，我就说么一般人哪有胆子进军宇航产业，国维和我说说，大老板年纪多大了？是海外华侨还是大陆人？” 顾不上李国维笑容里的意味深长，自从有跳槽商飞的心思之后欧瑞阳对这个半遮半掩的大老板已经好奇到了极点。 “大老板在大陆土生土长，年纪么，我也没细问过反正看着挺年轻的，有一点我敢保证，见面后瑞阳绝对会觉得闻名不如见面……。”李国维一脸的笑意开始用真话误导欧瑞阳。 祁连山主持的通气会虽然隐藏了许多震撼性的消息，但透露出来的这些就足够商飞的骨干们消化很久了。 别的不谈，单单香港置地每年接近三亿美元的地租利润就足够满足商飞的开销，见识过母公司的实力之后，一众商飞骨干最后的一点点犹疑终于彻底的消失不见，会议室里的气氛都热烈了几分。 和欧瑞阳一样，不少人都揪住周远航、刘文岳等人不放好奇的问着关于大老板的消息，倒是站在发言台上的祁连山无人骚扰，笑眯眯的看着大会议级别的老总们胡说八道调戏这帮商飞骨干。 此时此刻，在距离香港三千公里之外的盛京，远嘉老总众口一词的某个英明神武大老板，正在自己专用的作业室里直勾勾的看着一个木制的不明物体发呆，看起来整个儿人都豆比了。(未 完待续 ~^~) 第162章 大幕拉开（十一） “呃…，菲菲，这个东西你什么时候搬进来的？”梁远指着一个放在角落里的木制品小声吭哧着。 一天之前，梁远去了趟本溪观看冶金实验室最后一种主要耐热合金牌号的工业化试生产，离开盛京还不到24个小时，一个七支八拐的木头桩子被搬进了三人的工作室。 “那个桩子是练咏春用的，咏春是一种适合女性的国术。”少女笑眯眯的对着梁远翻了两个拳花。 “小远哥哥，这几天练习在大会议上的发言，嗓子累到了么？”宁婉菲弯着杏眸，一副温文尔雅的贤惠模样。 一转眼，梁远来到这个世界已有三年，两只萝莉嫩稚的声线渐渐变得清婉，女魔头这声哥哥的尾音颇有些勾魂。 远嘉大会议召开在即，由于刚刚把怡和揽入怀中整个集团濒临脱胎换骨，作为企业创始人的梁远不论怎么低调都必须出头露面对集团的未来做出明确的规划。 最近，梁远一直在大量阅读集团资料顺便整理着自己的思路，当然由于某少年变声期声线尖锐的缘故，这次大会议某人没有二呼呼的跑去浑河河畔高歌两只老虎，而是选择在房间里大声朗读手边的材料，偶尔还参杂说着自己对集团来的总总的规划和少部分泄露天机的事实断言。 结果还没到三天，梁远的声线明显沙哑了起来，听起来成熟了许多。 啪，啪啪，啪，啪啪啪……。 宁婉菲的两只小手忽然如穿花蝴蝶般飞舞，那个在梁远眼中七支八拐带点恐怖气息的咏春专用木人桩传出一阵短促的啪啪声。 “伟信叔叔说，练练咏春可以大幅提高反应和敏捷呢，小远哥哥，我手把手的教你好不好。” 宁婉菲穿着一身传统的素白缎面武术练功服，一副着急献宝的模样，怎么看都是可爱到了十分。 一个漂亮美少女的贴身服务有着怎么样的诱惑力？ 若非马尾上的那几只银色铃铛提醒着梁远注意到少女嘴角上挑着的俏皮唇线，在划出了一张柔媚笑颜的同时也流露出了一点点恶作剧般的幸灾乐祸，某人说不定就被荷尔蒙占领了智商的高地。 貌似李小龙用这东西打过武术的基础？梁远上辈子看过的那个叫做叶问的香港武术片从脑海中冒了出来。 功夫之王李小龙啊，以后的日子可能真没法过了，梁远觉得自己和宁婉菲格斗时的“肉搏柔术”有被彻底克制的危险，当然，所谓肉搏柔术只是某人无耻的自吹自擂，其本质只是滚床单的2.0版而已。 就算滚床单2.0失效也好过充当女魔头的人肉沙包，梁远坚定的摇了摇头，表示对咏春神码的没有兴趣。 “猪头，你耍赖的那招不管用了。” 勾引梁远习武失败之后，小远哥哥转眼就变成了猪头，宁婉菲的温柔贤淑瞬间去了爪哇国，女魔头一个垫步欺近了梁远的身侧。 和平时一样，梁远张开双臂打算抱住宁婉菲施展绝招滚床单，一声轻笑传入耳际，梁远忽然觉得两肋几乎不分先后的被宁婉菲捅了两下，手臂一酸已经半抱入怀的宁婉菲从视线中消失。 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袭来，呯的一声梁远被宁婉菲放倒在木人桩前的垫子上。 一个趴着一个躺着两个人头对着头近乎形成一个7字形的直角，梁远的双手被宁婉菲以高举过头的投降姿态用身体压在地板上根本使不上力气。 “猪头，以后我一个人就能收拾你了。”宁婉菲的笑容里满是得意。 “菲菲，你做梦，看我的大招。” 梁远刚刚用力挣扎了几下，一股无法形容的坚挺紧绷触感从手掌处传来，宁婉菲虽然手疾眼快的放倒了梁远，不过刚刚发育起来的小胸却恰好压在了某人的手掌上。 实在没忍住手中满是鼓胀弹力的感觉，梁远的五指恍若弹钢琴般的抓紧、放松……，一声尖叫过后一线绯红用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少女的脖颈处泛起，转眼就布满了宁婉菲白皙的脸颊。 完了，完了，死定了，一会会不会被打成真正的猪头熊猫，我真tm的手欠啊，梁远的肠子都要悔青了。 “呃，呃，菲菲，我的手抽筋了……。” 仿佛是为了验证自己言语的真实性，某人的爪子又抖动了两下……。 爱咋咋地吧，梁远两眼一闭做好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准备。 仿佛是霎那，又仿佛是很久，梁远提心吊胆的紧绷着肌肉，那双熟悉小手的销魂一掐终究没有落到身上。 摒着呼吸，梁远刚打算把眼睛张开了一个缝，看看外边到底是个什么境况，一股熟悉的暗香由淡转浓，原本有些干燥的嘴唇上传来两片柔润的触感……。 原来这种感觉就叫做销魂蚀骨啊……。 每个自主活性低于70的大脑细胞都在分泌着推倒、推倒、我们要翻身做主人的激素信号，而自主活性高于100的大脑细胞则在拼命镇压着**丝脑细胞所发动的荷尔蒙暴动。 推倒一时爽，然后呢，这日子还tm能有然后么……。 这种情况已经是第二次了啊，这让负责分泌荷尔蒙的大脑细胞情何以堪啊，我们要革命我们要暴动，每个自主活性低于70的大脑细胞都要参与，推翻那些自主活性高于100的废材细胞。 梁远拼命镇压着已经乱成一团的精神世界。 一小团软软的温暖触感快速的从唇间扫过，两片柔润的触觉也离开了双唇，熟悉的幽香由浓转淡，糯糯的声线传入梁远的耳际。 “也没妹妹说得那么……” 宁婉菲自言自语的声音很小，最后两个词微不可闻。 由于失去了********的外援，某人大脑中自主活性高于100的细胞群转眼镇压了那批依靠荷尔蒙造反的败类，重新占领了智商的高地。 “菲…，菲…，菲菲，你刚刚做了什么？” 梁远的眼神好似受了惊的鹌鹑，双腿并拢微微弯曲，整个人渗透着风暴过后残花败柳的柔弱气息，看起来可怜之极。 下边的剧本应该是什么？某人弱弱的想着，会不会是霸道总裁邪魅一笑，随手丢过一打绿油油的外币……。 “猪头，别装死，被你摸错了十多年，只是收点利息而已。”宁婉菲的眼神里满是不屑。 天雷滚滚……，梁远忽然觉得自己无言以对，转念，又觉得女魔头的某个动词用得十分传神。 “菲菲，嘉嘉和你说了什么？刚才最后那个形容词我没听清楚，能不能再说一次？” 小白兔装不下去了，某人转眼变身成了嬉皮笑脸的大灰狼，眼前的宁婉菲赤染双颊，眸若清泉，眉宇间的媚气宛如实质，又勉强装出一副凶巴巴的模样，怎么瞅怎么都是撩人之极。 “幼稚的家伙。” 宁婉菲瞪了梁远一眼，先按住梁远的手臂，脚尖微微用力整个人向前方一窜，又敏捷的做了个180度的转体，转眼换成了坐姿坐在梁远的手腕上。 顺过马尾，宁婉菲随手拽下系发的铃铛用贝齿咬住，开始收拢额前的碎发。 微微抽动了几下手指，梁远无语的感受着掌中近乎不变的触感，心想这丫头明显是小肉包打狼，顾头不顾尾啊。 感受小臀下方蠢蠢欲动的那双爪子，宁婉菲总觉得自己吸进来的空气有些不够用，心脏跳得一阵紧似一阵，倒是找到了妹妹和自己说得好像过电了一样的感觉。 两个丫头从小到大向来亲密无间，无话不谈，不久前宁婉嘉偷偷的亲了某人一次，纯洁的小丫头很是纳闷，明明从小亲到大，为什么那次忽然有些麻麻的触电感觉，于是，姐妹俩睡前闲聊时那个特殊的初吻被宁婉嘉拿出来说。 亲亲居然能发电？？？然后，某只女魔头就觉得好奇了……。 梁远哪知道宁婉菲正在琢磨用爱发电这种伟大的事情，斜仰着头，看着女魔头微露贝齿轻咬着下唇，顾盼生辉的眸子漾着水色的反光，低着头梳理着乌黑的马尾，绕在指间的铃铛叮铛作响，那段民国浪子的诗句自然而然的从梁远的脑海里浮现。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听着梁远用沙哑的嗓音说出这段知名的短诗，宁婉菲的气息越发乱了起来，少女眯了眯大眼，把用来束发的铃铛缎带绕在手腕上，变戏法似的从牛仔裤的口袋里掏出一个浅紫色蝴蝶结系在前额，然后对着梁远回眸一笑。 “猪头，这个样子是不是更符合你刚刚说过的话。” 苍天啊，大地啊，貌似偷吃被抓啦，以后的日子没法过啦，看着那朵浅紫色的蝴蝶结，梁远都要吓尿了，心情也是严重崩溃的，差点占领了智商高地的荷尔蒙更是缩进了尾巴骨，只剩下自主活性超过100的大脑细胞群磕磕巴巴的试图负隅顽抗。 “嘉…，嘉…，嘉嘉……？？” 不对，嘉嘉哪有随手放倒自己的身手，梁远顿时胆气一壮。 “小远哥哥，人家跟着菲菲偷偷学习了大半年呢，这个惊喜很不错吧。” 少女的声音甜甜的，看着梁远有些发白的脸，表情也十分的欢乐。 “呃……。” 某人又犹豫了，这事儿也不是不可能。 正犹豫呢，房门传来电子锁转动的声音，咔嗒一声之后，一个穿着乳白色大毛衣，蓝色牛仔裤，前额系着浅紫色蝴蝶结的少女推门走了进来。 “菲菲好厉害，现在一个人就可以把猪头收拾掉了。” 看着趴在地上的梁远，少女的嗓音里满是笑意和惊喜，梁远哪能猜不出这个才是正版货，在自己头上坐着的是个彻头彻尾的盗版。 刚刚惊吓过度的某人终于恼羞成怒，大吼着菲菲我和你拼了开始在地板上极力挣扎起来。 被两个丫头一顿胖揍过后，宁婉菲好歹没把用爱发电那事儿透露出去，不过看着在自己眼前系着同色蝴蝶结穿着同款大毛衣的两个丫头晃来晃去，梁远的情绪依旧是崩溃的。 “猪头，明天的会议准备得怎么样了？”一个丫头问道。 “一切尽在掌握。”梁远低头翻看着手里的资料，打算眼不见心不烦。 “嘉嘉、菲菲，明天早上的大会议你们两个也参加吧。” “我们只是发展银行的股东啊，不是只需要参加亚洲区域的分会议么？” “是啊，是啊，明天的大会爸爸妈妈也参与旁听，感觉好紧张呢。” “又不用你们两个作报告紧张什么，没看我这个正主都蛮轻松的。”梁远笑着说道。 远嘉此次大会议适逢年底，老梁同志、李远玲加上宁雷、唐婉两口子都早早就安排好了时间，都打算亲身旁听，现场看看某人到底如何把远嘉这等规模的企业如臂使指。(未 完待续 ~^~) 第163章 大幕拉开（十二） 五分硬币大小的雪花打着旋从灰白色的天空中洒洒而落，只用了一个夜晚整个盛京都被一片白茫茫的银装素裹笼罩在其中。 紧挨着南湖公园和科技园北门的文艺路上，一辆橙黄色的除雪车和一辆车斗上印着南湖科技园几个大字的白色解放141卡车由东向西缓缓驶过，在柴油发动机的轰鸣声中扬雪机把一条粗壮的米白色雪柱打进解放载重卡车的车斗。 一大群放了假的孩童无比好奇的跟着这套自动除雪装备行走，围着车组作业的环卫工人则时不时的挥着扫雪用的大竹扫帚驱赶着靠近切雪机的胆大熊孩子。 这套看起来满是工业感的自动扫雪设备自然是科技园后勤处搞出来的新生事物，在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共和国北方的冬季除雪任务向来是包产到单位，市区主要干道及其附属街道的除雪工作都由街道两侧的各大单位负责。 梁远大笔一挥，在盛京市区的南方大河附近划了一个圈，基本把整个沈水湾都占了下来，那么沈水湾辖区内上百公里的街道除雪任务自然也归科技园所有。 在盛京，整个远嘉连看大门的都算上也不够两万人，哪怕全线停产全体出动这点人分散到上百公里的除雪路段一人也得负责六、七米。 让搞芯片、搞燃气轮机、搞飞机的工程师停产上大街扫雪终究有些不务正业，前两年科技园冬季扫雪的任务都是由梁海平出面号召路局的兄弟们支援。 单单路安就有五、六千人的闲置劳动力，在一人一桶大豆油的诱惑之下路安成了科技园的冬季专用除雪队。 不过眼下港基集电的汉字寻呼机规模化生产在即，无所事事的路安也马上成为历史，已经阔起来的梁土豪挥挥手，批出去八十万美元从联邦德国进口了五辆中型除雪车。 唯一不满的就是失去了除雪大豆油补贴的路安，用路安总经理的话说这八十万美元的扫雪费如果给路安，足够路安承包科技园的扫雪任务二十年了。 倒是主管盛京市政务工作的大市长对科技园的选择十分支持，认为这五台自动扫雪车有力的提升了盛京市的现代化形象。 梁远用力的伸了个懒腰，走到窗边轻轻一拉，装配了气动支撑杆的酒店外窗缓缓的向外启开。 把外窗的开启幅度定位成手掌宽度，一阵凛冽的冷风夹杂着几片雪花从窗外挤了进来。 家里的房子还在装修，梁、宁两家人也没回近在咫尺的科学家花园，而是在香格里拉酒店要了两间套房，作为年前的临时居住地点。 “大冬天的开窗户吹风小心感冒。”李远玲的声音从梁远身后响起。 “房间里很热，总不能开空调啊。”梁远嘟囔了一句。 还没等梁远回头，一件厚厚的羽绒服把自己紧紧的裹住。 “一看就知道妈是亲妈，刚才我在窗户这吹风，我爸翻翻眼皮搭理都没搭理我直接进了卫生间，好像我是捡来的似的。” 某人肆无忌惮的拍着自己娘亲的马屁。 李远玲得意的一笑，随手揪了揪梁远的耳朵，笑着说道：“怎么样，妈妈这锅炉烧得不错吧。” 源自斯贝燃气轮机，由科技园自产的ed125型燃气发电机组伴随着香格里拉酒店、科学家花园的交付投入了试运营，香格里拉酒店的采暖热力完全来自ed125机组发电后的余热。 这个被命名为长白实验电站一期的配套项目拥有四台满功率12.5兆瓦/台的ed125型燃气轮发电机组，全站总发电量为50兆瓦，足够香格里拉酒店、科学家花园、乐高戏水乐园和科技园日常办公用电的使用。 经过三年时间的研发，李远玲领导的华晨动力已经彻底掌握了斯贝透平体系，两年前华晨卖给兰化的两台ed120发电机组采用了对双转子斯贝航空发动机进行切顶，进而形成用于地面发电的燃气轮机组。 而在最新型的ed125型燃气发电机组中，在风扇设计上有着杰出天赋的李远玲彻底抛弃了斯贝航空发动机原版多达五级的低压进气风扇，而将整段低压压气机一分二，变成了三级低压压气机、三级中压压气机，如果再加上少许调整的高压压气机部分，全新的ed125型燃气轮发电机组从双转子式一举变成三转子。 相比双转子来说三转子式机组多了中压压气机之后，整套机组的进气量大增，在核心机设计不变的情况下，更多的进气量代表着更低的涡前温度，而较低的涡前温度则代表着较长的使用寿命和较大的功率提升潜力。 当然，由于进气平顺所导致的更低的机组油耗和更大的机组震喘余度也是三转子设计的优点之一。 更主要的是，ed125型燃气轮机从最简单的螺丝钉到技术难度最高的燃气导流叶片全部由远嘉体系独立生产完成。 虽然有少部分耐热合金生产采用了实验室试制的手段，但对于远嘉下属的航空工业体系来说这是一个里程碑式的突破，代表着远嘉已经有了在航空领域立足的基础。 对于已经在地面上搞定了三转子式斯贝发电机组的李远玲来说，把三转子技术应用到斯贝航空发动机上并没有什么不可逾越的技术难关。 这意味着什么？ 如果说耐热材料是航空发动机优秀与否的物质基础，那么风扇就是航空发动机的设计核心，喷气式发动机这个名称就决定了空气流量是决定航空发动机最为重要的设计指标。 因此，叶片和由叶片组成的风扇就成了李远玲这三年来投入精力最多的重点。 掠型叶片、宽弦风扇、轴流级大小叶片转子、三转子成了华晨动力最为关键的重点储备技术。 围绕着斯贝核心机的进气区间和华晨的重点储备技术，李远玲搞出了几千组风扇模型进行大规模的数据验证，攻克了掠型叶片叶尖失速，轴流级大小叶片转子表面压力分析，宽弦风扇亚音速区间计算常数等一系列基础问题。 可以说目前李远玲就等着超级计算机下线，通过超算强悍的运算分析能力来验证李远玲通过三年来的大量实验摸索出来的经验公式的正确性。 如果验证了李远玲前期工作是正确的，那么可以说华晨动力以一己之力攻克了航空发动机计算机模拟领域的核心，未来围绕着斯贝燃烧室的输出区间，两年一款新航发的设计根本是毫无压力可言。 在新技术中，单单轴流级大小叶片转子技术的成功应用就足以将斯贝的两级压气机长度缩短40%，哪怕不考虑进气效率的提升，单单大量的减重就可以为推重比的数据作出亮眼的提升空间。 以罗罗公司民用航空发动机产品线为参考，推力55kn的斯贝512是罗罗上一代产品，此时罗尔斯-罗伊斯公司的当红小生是推力为62-69kn的泰式航空发动机，而推力高达66-95kn的rb700系列则是罗罗和联邦德国合作的未来。 在远嘉现有耐热材料的基础上，采用掠型风扇、三转子和部分大小叶片设计的斯贝民用航发深度改型，获得20%—30%的推力提升完全是十分合理的技术指标进步，一旦成功意味着民用斯贝改的推力将达到66kn—71kn。 不过，由于耐热材料性能的不足，远嘉航发在油耗、噪声、全寿命等领域肯定逊色于罗罗的rb700系列，但肯定会获得同泰式涡扇发动机一战的能力，泰式航空发动机的启动系统、点火系统、滑油系统、燃油供应系统全部和斯贝一致，泰式最大的改进就是把斯贝原有的低压压气机替换成了rb211三转子引擎上的低压压气机。 如果斯贝深度改型成功下线，则代表着远嘉打开了这颗星球上至少1000架波音727客机改装货机的大市场，这是至少三千台航空引擎价值七十亿美元的大市场。 历史上的位面，这个改装市场被罗罗成功的吞掉了三分之一，吃得满嘴流油，为刚刚私有化不久的罗罗补充了大量的研发资金。 当然，为了达到这个目标远嘉还有许多工作要做，眼下ed125机组的设计指标距离泰式航空发动机的水准还有很远，比如机组燃气发生器热端使用寿命为2500小时，虽然整套机组采用视情维护的设计，但最高2000小时间隔必须进行停机检修。 从更严格的标准看，这套燃气轮发电设备距离二十年之后国际同等级主流发电设备的水准可以用天地之别来形容。 在二十年后，e级别燃气轮发电机组的使用寿命至少也得50000小时，检修间隔更是高达20000至30000小时。 不过幸好，远嘉还有20年的时间来追逐那些高高在上的技术指标，此时e级燃气发电机组国际主流技术水准还停留在热端使用寿命15000小时，6000小时检修间隔的层次，咬着牙努努力就恍若触手可及。 综合总总现实以白实验电站此时的技术水准进入竞争性领域的仆街几率极大，但依旧具备了商业应用的可行性，三转子的技术成功更为未来的斯贝重新上天打下了深厚的基础。 虽然道路依旧曲折，但前途一片光明。(未 完待续 ~^~) 第164章 大幕拉开（十三） 李远玲和梁远站在窗前，正在讨论酒店远处那两辆扫雪车组，早起洗漱过后的老梁同志慢悠悠的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 站在梁远身后，听这娘俩说了一会，老梁同志接口说道：“小远，我听你小叔说，这几辆自动扫雪车花了足有八十万美元，是不是太贵了？” “换成人民币得四、五百万，足够铁路出人替你们扫十年的雪了。”老梁同志的语气满是遗憾。 “老梁，难道你打算让儿子出钱顾分局的人帮忙扫雪？” “有何不可？本溪离这也不远，段里随便搞两节车厢挂在货车后边，三个小时能运过来几百人，就科技园那点扫雪任务永不不了半天就能干完。” 梁江平倒是没吹牛，铁路扫雪那可是共和国最专业的，这么多年从来都是以雪为令压根用不着开会动员，单单梁远就能记起三、四次因为大年三十下雪，铁路职工倾巢而出在铁轨上辞旧迎新的鲜活记忆。 “想法不错，不过老梁你开价可真够黑的，人家海平早就替路安出价了，八十万美元要给路安，一口价扫雪二十年都不带打折的。”李远玲笑着说道。 “我不是他老子么？一句话还不值他40万美元？”梁江平也笑着问道。 “瞅你那点出息，好不容易拿了一把乔还不够半拉压气机的。” 眼下一套斯贝mk512涡扇发动机的价格怎么也得200万美元，作为压气机这种核心零件一套下来咋也得百万美元上下，李远玲鄙视老梁同志的理由绝对有理有节。 梁远笑呵呵的听着父母拌嘴，好一会才插嘴说道：“买自动扫雪车的钱远嘉可没法变现，购车款源自联邦德国的贴息贷款，用途仅仅局限于在联邦德国境内购买各种商品，拿回来扫雪德国佬肯定是不会批准地。” “贴息贷款？是不是联邦德国政府替远嘉出了贷款的利息？”梁江平说道。 梁远点了点头，伸出大拇指对着自己老子晃了又晃。 “小远，那联邦德国政府给远嘉批了多少贷款？”梁江平好奇的问道。 “呃……。” 看自己老子今天心情蛮不错的，梁远自然是实话实说，让自家老爷子能对远嘉有个比较清醒的认识。 “联邦德国政府贷了六亿美元，十五年等额本息还款，远嘉只负责本金的归还，前三年累计归还金额还不到六千万美元。”梁远笑眯眯的说道。 单凭全球主要纸币的快速通货膨胀，梁远都觉得远嘉这笔贷款简直赚得大大的，十五年之后连f35那种原本只值两千万美元的暖脚大丫头都膨胀成了上亿美元身价的续弦，德国佬批给远嘉的这笔贷款和送肉没什么大区别。 “六亿美元啊，差不多顶上部里两年的纯利润了。” “老梁，你那是官方算法，真按眼下的实际汇率算，三年都得拐弯。” 看了看已经过了南湖公园北门的自动除雪车，梁江平摇头说道：“80万美元买这个东西还是太贵了，我们国家劳动力富余这么多，有些不值。” “爸，这个除雪车你可别小看了，将来远嘉可指望这东西活着呢。”梁远一本正经的说道。 “小远，有那么夸张？比你妈研究的东西还重要？” “齿轮泵、柱塞泵、摆线马达、伺服阀、插装阀、比例阀、油缸、气动元件、电磁阀、小型静液压驱动总成……。” 梁远张着五指晃了晃说道：“爸，你看，手都有些不够用了，这些自动扫雪车上边的东西还能应用到塑料机械、冶金矿山、海洋工程、航空航天、高速铁路、汽车、船舶、电子、机床、物流等多个主要行业。” “油缸、电磁阀、液压驱动总成、伺服阀、柱塞泵…..，随便举出五样设备都可以在我妈研发的燃气轮机上找到。” 李远玲深有感触的点了点头，说道：“斯贝燃气轮机的设计我敢保证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国产的液压器件、气动元件、管路、阀门、液泵统统达不到燃气轮机的设计要求，这是ed125型发电机组达不到预期设计寿命的主要因素。” 梁远裂了咧嘴，苦着脸补充道：“单单柱塞泵一种产品，如果远嘉打算跟上国际主流技术水准，2亿美元的投资是最基本的，别说联邦德国给远嘉贷了六亿美元，哪怕贷出六百亿美元都不见得彻底满足远嘉的资金需求。” 听着自己老婆孩子败家的水准直奔千亿美元的规模，老梁同志麻爪了，这等规模的败家别说绿豆大的梁局长了，就算换成北平的那位总书记该麻爪一样的麻爪。 “这都改开十多年了，国家间号召分工合作，不用所以的原件都远嘉自己生产吧？”老梁同志弱弱的说了一句。 梁江平这话也不是没有根据，此时的共和国正打着招商引资的旗号大肆宣传，拼命忽悠发达国家对共和国进行产业转移，所谓国际分工合作自然是最合适立起来的牌坊之一。 “axbx换耐热涂层前几天还在美国卡着呢。”李远玲鄙视了老梁同志一眼。 一家三口正情绪不高的唉声叹气，门铃响起，宁雷和唐婉带着两个丫头过来敲门，打算一起吃早饭。 看着老梁家这三口人情绪不高，唐婉问起因由，李远玲把刚才三人讨论的问题和刚刚进屋的四人说了一遍。 宁雷一听梁远打着千亿美元的融资心思都不知道说啥好了，这事哪怕此时的共和国一把手都不敢想吧，在真实历史位面，伟人南巡之后，共和国的引资额度才正式突破一百亿美元，千亿美元的招商引资规模那都是2010年的事儿了。 就算是2010年一千亿美元的融资额度也是针对的共和国整体，针对一家企业完全是扯淡一般的校园鬼故事。 宁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盯梁远左瞅瞅右瞅瞅想了半天才开口说道：“小远收购了怡和之后，我以为远嘉的企业规模应该算是功德圆满，真想不到小远这心思都野得没边了。” “哪有宁叔形容的那么严重。”梁远摇晃着脑袋。 “小远，你心目中的远嘉应该是个什么样子？”还是唐婉精明直接抓住了问题的重点。 “可以独立建造一座城市，从某种意义上说可以独立延续人类的部分文明……。”(未 完待续 ~^~) 第165章 大幕拉开（十四） “听小远形容远嘉，忽然觉得人类明天就要面临灭绝了似的。”宁婉嘉笑着接口。 “所以啊，消灭人类暴政，胜利属于外星，才是远嘉的核心企业文化啊，其实这次大会议主要传达的就是这个。” “嘉嘉，有厉害的外星人正在用粒子观测武器监视我们，挽救人类文明是远嘉必须肩负的责任……。” 某人拿出后世那本知名小说的背景，一本正经的和两个丫头胡说八道。 “猪头，你居然打算做出卖全人类的球奸。” “菲菲胡说，我这叫忍辱负重、曲线救球……。” 看着梁远笑嘻嘻的和两个丫头的扯淡，唐婉有些感触的对着李远玲说道：“远玲，以前总听你说航空发动机是人类科技最顶尖的皇冠，当时还感觉有些言过其实，今天听小远拿着扫雪车的例子一分析，忽然觉得这句话一点水分都没有。” “小婉，如果把工业体系比做人的话，材料相当于骨骼，液压传动或是气动元件相当于肌肉，，电机控制相当于神经，电子芯片相当于大脑，这四大类无论哪个短板都会影响到人体运动的最终性能。” “航空发动机领域对这四大基础体系有着最高的性能要求，如征服了航空发动机领域，类似汽车、高铁、船舶、工程机械什么的自然都是小菜一碟。” “小远，别吹牛了，赶紧去洗漱，满屋子的人就你一个还没洗脸的，今天开会再迟到，可不要把理由栽赃在妈妈头上。” 很明显，某人上次开大会议迟到时那句太后训话被李远玲知道了。 “好好的企业战略会议，你们跟着一起去搞得像开家长会一样……。” 听着梁远的抱怨，房间里的几个人都大笑了起来。 由于香格里拉大厦的大会议室还未装修好的缘故，这次远嘉高层全体会议的开会地点依旧在科技园内的临时宾馆。 不过远嘉收购了怡和，这次来开大会议的人数比上次足足多了三、四倍，中建三局派了个工程小组打通了原本会议室的两个隔断，使之扩大了两倍有余。 时间接近八点，雪势越发大了起来，原本灰白色的天空变成了铅灰色，香格里拉大厦的不少楼层更是亮起了点点灯火，南湖科技园内部马路里的路灯也零零散散的点亮了数盏，远远望去整个园区没有半分清晨的气息反倒像极了入暮时分。 从香格里拉酒店至科技园门口的街道上，三三两两的人流络绎不绝，人流虽然看上去和普通的中国人一样，都是黑发黑眸，不过这些人操着南腔北调的各种地方方言夹杂着许多英语、德语单词，使得这一段马路热闹得好似联合国大厦的走廊。 平日里经常经过这段马路的市民对都抱着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这些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国人同胞。 “盛京这天可真够冷的。” 路面上的雪已经积了三寸有余，人走上去格之格之的踩雪声有些发酸，欧瑞阳搓了搓手，半张着嘴呵了一口气，一团白雾凭空凝成片刻后才缓缓散去。 罗克韦尔负责航电研发的部门位于美国佛罗里达州的第二大城市迈阿密，那里全年温度都在20摄氏度以上，欧瑞阳在迈阿密呆了将近十年，对东北这种冷风呼啸、大雪飘飞的寒冬很不适应。 “国维，你说将来cm100的第二条生产线会不会建在这里？” “这事儿可不好说，英国、我们、还有联邦德国关于收购肖特飞机的谈判快出结果了，第二条生产线将来能不能回国都不一定。” “商飞居然要收购肖特？难怪国维你最近总往英国跑，不过公司把消息捂得可真严实的，业内的报纸居然半点风声都没收到。” “怎么可能是商飞，出面谈判的是mbb，上星期bbc的新闻还报道过收购进程呢，不过将来在收购肖特合约上签字的很可能是cmb，我们只是借着mbb的名头进去转一圈。” 作为商飞攻坚航电领域的旗手，商飞在技术领域的布局不可能瞒过欧瑞阳，于是李国维半隐半露的提前透露着一些商飞战略方向的消息。 “肖特在远程洲际大型飞机的研发上有着悠久的历史，国维，集团打着mbb的旗号进肖特转一圈怕是看上洲际级别飞机的技术了吧？ “瑞阳，这事儿你可别问我，有机会问大老板吧。”李国维笑呵呵的兜着圈子。 “这几天总听你讲大老板如何如何，和我说说，大老板到底是香港的还是国内的？今年多大了？” “呵呵，一会瑞阳你就能看到大老板本人了，这么多天都过去了不差这几十分钟。”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科技园的南门，拿出胸卡在门禁上一晃，嘟嘟两声过后，门卫挥手放行。 “我上次回来科技园，还是卡呢，这才几个月不见居然改成无线的了，港基集电那边速度不赖。” “瑞阳，等开完大会，我给你介绍几个芯片实验室的大佬，估计将来你们要合作的地方会有很多。” 欧瑞阳点了点头，道：“航空级别芯片必须具备2种以上的自我纠错能力，不过这种多线纠错性能在地面上又用不到，只能找专门的设计人员进行有针对性的修改。” “国外航空芯片的封装多采用钽合金来改善芯片的抗辐射能力，我估计国内芯片封装行业在这上应该还是空白，不过钽在军事领域用途与很广，也不知道原料钽进没进禁运的名单。”欧瑞阳有些担心的说道。 “应该没有吧。”李国维也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用于航电系统的芯片虽然不像航天级要求的那么严格，但加强芯片的抗辐射能力也是必备的性能。 一般来说，用于航电系统的航空级别芯片构架、指令集什么的没有太大的特殊之处，但由于芯片长时间在万米高空工作，需要芯片具备一定的抗辐射能力和较大的工作温度区间，因此芯片国际上的航空芯片都由设计、封装两个方面进行强化。 就远嘉目前的生产、设计水准来说，生产航空级别芯片没有不可逾越的难关，对于宇航级别芯片来说精度越大的生产工艺，生产出来的芯片抗辐射能力就越强，比如采用微米级工艺生产的芯片其对抗宇宙射线的能力远高于纳米级工艺生产的同样芯片。 但是在封装上远嘉遇到了一个大难题，在国际上，航空航天级别芯片惯用的封装材料是金属钽合金，这东西的属于多种矿物的伴生矿，一般来说能有1%的品味都叫做钽富矿。 钽矿在共和国的贮量较丰，拥有全球第二大钽矿储量，问题是共和国钽伴生矿的品味多在0.1%上下徘徊，以共和国眼下的冶金水准高纯度钽金属的提炼是个让人头痛的难题。 不光航空芯片封装，港基集电器件部门研发中的钽电容也需要大量的钽金属原料。 由于钽在军工行业有着广泛的应用，在目前的国际局势中美国正挥动着制裁的大棒吓唬人，远嘉在进口钽金属时必须保证不应用到军工行业之上云云，巴拉巴拉的限制条件一大堆。 不过简至康不耐烦美国人的德行，最近正和冶金实验室的朱立国、发展银行行长林建密谋，打算在国内扶植一家生产高纯度钽金属的采矿、冶炼企业。 李国维、欧瑞阳两人边走边谈，跟着三五成群的人流绕过一段湖湾来到当初的临时宾馆前。 还没等两人走上台阶，一阵微小的汽车引擎声远及近直至于无，紧接着簌簌的滑门声响起，两人扭头一看，一辆白色的海狮面包停在两人身后，车门开启处一位穿着酒红色羽绒服的女性正低着头从海狮里出来。 “李总，早。” 李国维笑呵呵的同刚刚下车的李远玲打着招呼。 “早” “唐总也早，什么时候到盛京的？” 转眼，李国维看到了从车里下来的唐婉。 李国维跳槽远嘉时，适逢梁远在香港谋划怡和，李国维欧洲——香港间跑得十分频繁，那段时期唐婉也时常在香港坐镇，一来二去对刚刚入职的李国维十分熟悉。 “李总也早，我昨天的晚上到的。” 几人寒暄间梁江平、宁雷和两个丫头也下了海狮面包，看到李远玲站在临时宾馆的门口，一直跟着李国维身后不远的鲁恒升同何云伟也快步走过来打招呼。 由于梁江平和宁雷极少在科技园露面，李远玲和唐婉只好拉着各自的老公介绍了一圈，这一圈刚刚介绍完，在后边的王欣、刘飞扬等浪潮的管理人员也陆续到了，结果一时间临时宾馆门口纷纷扰扰热闹无比。 “李姐，大少呢？怎么没和您在一起？”王欣探头看了看除了周恒空无一人的海狮面包，有些好奇的问道。 “小远说跟我们在一起好像开家长似的，然后去了苏总他们那边，估计一会能到。”李远玲用手抵了抵额头，有些无奈地说道。 王欣倒是从两个丫头那边听到不少梁远在东大的破事儿，自然明白家长会这三个字对某人巨大的杀伤力，不过老板的黑历史当下属的有几个有胆子敢揭开，只能抿嘴一笑亲热的拉着两个丫头打说笑。(未 完待续 ~^~) 第166章 大幕拉开（十五） 鲁恒升、何云伟见过梁江平几次但宁雷却是第一次见面，不过两人都知道这两张生面孔一个是老板他爸，一个是老板老丈人，怠慢不得，于是两人拉着同样知道内情的刘飞扬、聂晓天围着这两位谈笑风生。 两个丫头要在门口等梁远，加上远嘉开正式会议时禁止吸烟，于是一干人等也没进临时宾馆，不少人都站在门口吞云吐雾提前满足烟瘾。 李国维跳槽不久入职远嘉后一直常驻欧美，和科技园这边接触不多，看着门口人越来越多，拍了拍欧瑞阳的肩膀说道：“走，瑞阳，我俩都不吸烟，不跟着他们一起当门神了。” 两人转身进了临时宾馆，刚过旋转门，一个足有半人高写着橙色拆字的立牌迎面而来，在拆字立牌旁边，立着一个稍小的会议室指向牌。 两人沿着指向牌前行，却发现每隔不远都树立着一个半人高写着橙色拆字的大号立牌。 “总部的装修还蛮有个性的，这算是后现代主义作品么？”欧瑞阳指着立牌笑着说道。 “哈哈，这算哪门子后现代主义作品，集团后勤处和五大实验室因为地盘掐架，这东西是后勤中心弄出来助战的。” 在整个南湖科技园内，临时宾馆的是最好的地段之一，很多客房窗外不到两米就是南湖清亮的湖水，春夏两季打开窗湖岸的垂柳触手可及，沿湖步行三分钟就是科技园超级好吃的大食堂。 芯片、器件、通信、燃机、冶金几大实验室的设计部门，距离临时宾馆都不超过五分钟的步行行程，而新落成的香格里拉酒店距离科技园步行得走十多分钟，结果包括李远玲在内的研究人员加班时对去香格里拉酒店过夜都没什么兴趣，临时宾馆依然处于爆满。 经过三年的建设，科技园核心区域的硬件水准放在欧美也是顶级，几大实验室对迁往新区域办公向来动力不足，抢地盘的事情越演越烈。 香格里拉酒店落成之后，临时宾馆这块宝地被几大实验室眼巴巴的盯着，都有独吞的心思，然后集团后勤处不干了，集团后勤中心认为临时宾馆本来就归后勤中心管，现在酒店已经修好了，几大实验室应该早早挪地方……。 后勤中心之所以有底气同几大实验室打嘴巴上的官司，也是因为梁远的小婶张怡一年前从财务去了后勤。 目前已经是公历1990年，后世职场人士耳熟能详的erp管理系统已经逐步开始从美国登上历史舞台，梁远不可能放着基于互联网的新一代企业信息管理平台不发展去搞传统的企业平台，然后几年之后网络大潮兴起时在对企业进行信息化改组。 按梁远的打算未来完成信息化建设的远嘉内部会有五个独立的数据体系，研发、生产、销售、财务、后勤支援。 其中后勤支援中心的业务范围十分广泛，一般性物资、物料的采购、普通基建、园区、厂区维护、员工福利、集团车队、内部物流等等，而且除非日后有子公司分拆上市，否则整个集团只有一个后勤支援中心。 张怡心细如发，十分适合整理琐碎性的事务工作，梁远把自己小婶从财务调去了集团后勤中心就是开始构建远嘉自有的信息化管理平台的第一步。 “后勤中心打算对临时宾馆进行重建，园里的几大实验室索性赖着不走，这官司已经打了小半年，连欧洲区域的刘总、周总都被混战中的几方拉过去站台，瑞阳所说的这个拆字的后现代艺术品其实是集团后勤中心宣布临时宾馆所有权的标识。” 李国维笑得十分欢乐，听周远航几人闲聊，李国维知道商飞成立之初也想在南湖边上圈块地皮盖办公楼，然后被苏良宇极力反对不了了之。 最后商飞在国内的落脚地去了距离盛京市区足有半小时车程的桃仙机场附近，和从罗马尼亚搬回来的那条bac1-11客机生产线为伍。 “这种事儿大老板不管？”欧瑞阳十分好奇这位大老板行事的风格。 本来梁远就对日常行政管理这块涉及不多，遇到这类事件更是彻底甩手都推给自己老娘和苏良宇、朱立国等人和稀泥。 用某人的话说，不管临时宾馆改成什么样，只要从东大这边看过去瞅着顺眼就好，至于谁用，那根本不是重点，反正都是自家的肉。 “燃机实验室打着老板娘的幌子不腾地方，其他几家也是有学有样，老板哪敢吱声。” “老板娘有这么厉害？”欧瑞阳的语气有些不可思议。 很明显，老板娘这个极具迷惑力的称呼又坑了一个。 李国维笑得意味深长，也没解释老板是否是个妻管严。 推开了会议室的门，李国维第一眼就看到已经调任文华东方酒店总裁的宋晓薇正笑吟吟的站在门口附近充当迎宾。 “李总、孙工早，商飞的会议区域在第六区。”宋晓薇抬手指了指天棚。 两人顺着宋晓薇的手指方向看去，发觉会议室的顶棚上居然疏疏落落的藤类植物染绿了很多块，顶棚钢制吊顶下爬着很多修剪过的锦屏藤，在锦屏藤紫红色的须根上挂着不少色彩各异的数字挂牌，其下方对应着相关区域。 临时宾馆的会议室只是个沙龙性质的休闲中心，这次远嘉大会议扩员，原来只能装不足二十人的房间彻底不够用了，中建三局打通了隔壁两个房间之后，为了使改建的风格同原有风格配套，居然从南方千里迢迢的空运了一大批绿萝、紫藤、锦屏腾等许多热带植物作为原本隔断的补充。 在互联网公司崛起之前，没有一家传统企业的会议室采用如此开放式的布局，远嘉这间会议室里遍布着各种热带植物构成的区域隔断、各色的布艺沙发、精致的矮几、采光良好的大面积滨湖落地窗、各式饮料以及无数随手可及的零食。 源自新世纪的办公风格在九十年代初还是蛮特别的，如果用后世较为专业的语言形容，就是打破了传统企业所强调的等级森严，从工作环境上创造合作、开放的氛围，给员工以最大的自由度。 “居然是宋总当服务员，这待遇真是可遇不可求啊。” 李国维常去香港，自然对接手文华东方酒店的宋晓薇十分熟悉。 虽然某人自觉长大了一岁，应该可以出来放放风了，但整个集团不少知情的高层依然觉得搞定了怡和的大老板还是显得十分妖孽，结果远嘉开大会议没有普通意义上的服务人员，会场布置好之后，余下的服务工作都由宋晓薇、王欣之类的女士客串。 当然这个习惯还是双胞胎打下的基础，上次开会时两个丫头被梁远指使着又是咖啡又是饮料异常完美的客串了一次美女服务员。 “上次开会，老板娘都亲自当服务员给大家泡咖啡，我做做老本行有什么稀奇的。”宋晓薇对着两人温柔一笑，随手又递过来一张会议室区域的平面示意图。 李国维知道宁婉嘉冲咖啡的技术属于专业的艺术家级别，宋晓薇口中的这个老板娘可不是老板的娘，十有八九指的是那对无比相似的双胞胎。 倒是欧瑞阳掉进老板娘的大坑爬不出来，觉得这次来总部开大会议居然处处透着新鲜。 两个人看着头顶的提示和手中的平面图，转过几组绿意盎然的植物墙后来到了六号区域。 此时商飞的周远航、孙卓霖、孟大为等人还没有到，欧瑞阳对这种远嘉这种会议室的环境十分好奇，趁着房间里人还少参考着头顶的数字“路牌”在会场转了起来。 基本上每个会议区域都是由三至四组大型沙发环绕组成，沙发周围是由数组高低不等植物墙所构成的区域隔断，在沙发中心区域的矮几上放着相关部门的纸牌，用来确认会场秩序。 欧瑞阳只转了大半圈，看着纸牌上的部门提示有些暗自乍舌。 港基集电、发展银行、浪潮计算机、香格里拉电气、香格里拉地产、商飞、华晨动力、怡和太平洋、香港置地、牛奶国际……。 有金融证券、有基建地产、有物流交通、有电子电气、有工业动力、有连锁零售……。 这妥妥的是一家财团啊。 虽然在香港通气会之后，欧瑞阳已经尽力高估整个集团的实力水准，但此时此刻，欧瑞阳还是觉得自己的想象力不够丰富。 这个名为远嘉的企业藏得可真深，就是不知道这家企业的根脚到底在哪里，希望这次会后自己满肚子的疑问都能得到解，欧瑞阳边转边感叹。 “国维，莫非一会开会时还能吃喝？” 回到座位的欧瑞阳手中多了一罐听装红牛。 “那当然，不仅吃喝随意，困了还可以在沙发上咪一会。” 李国维探了探身，从沙发边袋中拿出一个很小的遥控和一个黑色话筒，对这欧瑞阳晃了晃。 “东北角的主持台上有个显示器，如果想说什么按一下，主持人会把话筒权限转移过来，根本不用特意上台。” 对于某人来抄刀片服务器难度很大，但是搞个现实版的语音聊天室还是蛮轻松的，远嘉的大会议虽然说是战略级别的企业会谈，但开会时的沟通方式和后世风靡一时的语言聊天室没啥本质上的区别。 开会时想发言就得抢麦，说完了一样得放麦。(未 完待续 ~^~) 第167章 大幕拉开（十六） 如果说远嘉这间会议室内还存在等级制度的话，李国维手中的麦克就是最明显的例证。 只有远嘉大会议级别的老总才有资格拿起话筒，在房间内向所有人阐述自己的看法，这次参加远嘉大会议的近百名高管中，绝大部分都是旁听。 因为超算下线在即，目前负责浪潮公司业务的王欣、刘飞扬虽然获得了丰厚年终奖励，但在大会议期间依旧是旁听生，依旧没有发言权。 如果单以本行业内的规模、资产、品牌等因素综合计算，这次能来参与远嘉大会议的管理中坚，哪位手底下不是独当一面，比如宋晓薇负责的文华东方酒店在整个亚洲都是能排上字号的，但是，文华东方酒店发展得再好或是破产清算，也不会影响到远嘉企业的核心营运。 因此，列席是列席，只有远嘉绝对的核心部门才有资格去集中资源，才有资格去定制远嘉的未来。 当然，如果在会议期间有什么不解或是提议，众多旁听生可以在本区域的小圈子内部提前做好沟通，然后由本区域的大会议级别老总阐述。 更重要的，那些众多的列席旁听生，即是未来远嘉储备中的ceo也是梁远为远嘉大会议成员搞出来的鲶鱼，这些后备力量的存在提示着一干大会议老总，革命远未成功，干得不好替补可是遍地都是，随便拉起来一个都不用怎么过渡，可以直接顶上。 听李国维简单的把远嘉大会议级别老总来龙去脉简单介绍了一次，欧瑞阳匝了咂嘴，有些感触的问道：“原来老总和老总之间的区别还是蛮大的，国维，你比我提前来到的商飞，现在得到发言权没有？” “原本是没有的，商飞这边有这个待遇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挂名的董事长梁海平，另一个就是商飞总裁周远航，不过上个月我的工作关系被老板娘调去了燃机实验室，现在倒可以打着华晨动力的名义行使大会议老总的权限。” “国维不是在商飞负责航空发动机的亚音速气动么，怎么又改行去弄地面上的涡轮机了？” 听李国维如此说，欧瑞阳很是诧异，连李国维如此快速的在远嘉体系晋升的信息都忽略了过去。 华晨动力的技术根脚是英国罗罗的斯贝航空发动机，虽然目前华晨的业务范围局限于地面的发电、运输等领域，但是李远玲的蓝天情怀从未改变过。 南沙一仗过后，基于这场战争的种种非但没有淡化，反而在共和****界激起了越来越大的波澜。 现代化的战争居然还可以这么打？？？ 土八路进城后发觉想买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更坑的是城里人不讲究，总是歧视土八路购物环境十分的不友好，再加上土八路兜里没钱，自力更生的大旗顺理成章的成了土八路的新宠。 在自力更生的项目上，此时的共和国海军依旧在咬牙研发基于斯贝航空发动机的歼轰七，共和国空军翻了翻家底，几年前西飞那个能飞到关岛的轰六改型被空军从故纸堆里找了出来。 轰六这东西和歼七战斗机类似，其技术水准已经被共和国彻底吃透，唯一限制西飞变着花样改进的瓶颈，就是共和国没有一款可以稳定工作的大涵道涡轮风扇发动机。 这半年来也不知道宁雷从哪里弄来了许多斯贝航空发动机原版，即民用版大涵道斯贝航空发动机的技术资料，分成好几批统统送给了李远玲。 虽然宁雷一句研制新航发的话都没说，但这司马昭之心简直是路人皆知。 梁远入手怡和之后，李远玲的心气顿时提高了许多，虽然共和国军方委实是穷了一点，但对遍地基建的远嘉来说，除了现金之外用劳动力付账也是可以接受的选项。 长白岛厂区的建设主力除了中建三局都是部队工程兵的天下，此时共和国百万裁军大潮刚刚退去不久，对于军方相关高层来说能有活干能证明价值就能保住建制不动，因此对军方下属的基建队伍参与到这种工程之中也是乐观其成。 宁雷这次专门抽出时间打着提前过年的幌子跑来参加远嘉大会议，也是因为超算项目执行的无比顺利。 此时国际上现存超级计算机的构架大部分都是多向量流水巨型机，比如美国的克雷计算机、ibm计算机、日本nec计算机、共和国银河计算机等都是巨型机的典型代表。 不过限于巨型机高额的研制费用，拓展性不高等因素，眼下超级计算机技术未来的发展方向还有三种，一种是多线程、一种是分布式存储的并行处理，最后一种就是浪潮所采用的机群式计算机系统。 此时距离美国知名服务器厂商太阳电脑（sun）提出网络既是电脑的云计算概念还不足八年，距离太阳电脑第一台采用云概念设计的多处理器工作站上市还有一年，机群式计算机系统压根就不被国际超算界所重视。 比如在蓝色巨人ibm眼中，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多线程巨型机才是超级计算机的未来，所谓分布式计算以九十年代初个人计算机的性能而言，根本就是试图用自行车零件来组装一辆性能跑车。 在世纪之交，国际信息产业风云激荡最主要的根源，就是找不到指引前行方向的灯塔，只能依靠天才人物的灵光一现磕磕绊绊的曲折前行，比如微软、思科的崛起、比如王安电脑的垮掉、比如ibm差点破产。 不过由于某人bug般的存在，远嘉在技术发展的线路上压根不存在什么取舍的问题，就算某人是个硬件白痴，但对大名鼎鼎的云计算还是有印象的。 虽然梁远不能解决任何技术问题，但是对于远嘉来说某人伪装好灯塔这个有前途的职业就足够了，只要方向确定，哪怕暂时被卡住研发进度，也不会迷茫、不会动摇，只会被某人认定是砸钱额度不足的问题。 所谓大力出奇迹，一猛破万法，采用并行运算体系，基于高性能risc芯片的工作站，通过高速互联网络连接而构成的机群计算机系统，只用了一年的时间就被刘飞扬和王欣领导的技术团队攻克了大多数技术节点。 根据军方在浪潮驻场代表的消息，基于c2处理器的集群式工作站单站的浮点运算能力已经突破1700万每秒，每个运行中的工作站都是由86颗主频为20mhz的c2处理器所组成。 其中，单独工作站站高约1.9米、长度一米、宽度0.5米，浪潮陆续生产组装了七个工作站，并通过高速光纤网络把七个工作站连接到了一起。 经过艰苦的调试编写了许多用于分布式计算的专业软件之后，七个基站所构成的机群式超级计算机系统的运算能力，已经超过了共和国几年前所研制的第一代银河巨型计算机，运算速度峰值达到1.19亿每秒。 当然，如果单纯的把每秒1.19亿次这个运算数据放在国际上，很可能是可笑的，英特尔在本年度预计发布的80486芯片的运算能力已经超过每秒5500万次，从数据上看，只要两枚80486芯片就足以顶得上浪潮的七个浪潮工作站。 从使用成本的角度出发浪潮的工作站简直低效到了极点，投入和产出压根就不成比例。 但是苏良宇、简至康等业内人士，对于浪潮工作站的问世则近乎抱着狂喜的态度。 标准版c2处理器的主频只有10mhz，处理器的运算速度刚刚每秒一百万次出头，高主频c2—24mhz处理器的运算速度勉强接近每秒400万次，而同样高主频80486—100mhz处理器的运算速度为每秒5500万次，两者之间的运算能力相差13.75倍。 港基集电预计在九零年五月份流片c3—33mhz处理器的运算能力可以达到每秒900万次，未来高配c3的主频抵达66mhz也就顶天了，乐观估计高频c3处理器的运算速度可以达到80486运算速度的一半。 这代表着什么？采用机群计算机系统的超算最显著的特点就是有着无比强悍的拓展性能。 在一定上限数字限定之下，只要构成机群计算机的网络骨架不变，整个超算体系完全可以依靠更新计算节点来获得超算体系运算速度的升级。 这意味着同样七台的浪潮工作站，采用c3处理器所构成的超算1.1版将达到每秒10亿次级别的运算速度，如果选用未来c4级别的处理器，7台浪潮工作站的运算速度更可以突破每秒20亿次。 只要决掉网络的带宽问题，哪怕选用c2处理器，只需选择最简单的暴力叠加手段就足以把超级计算机的每秒运算次数推高到30亿次以上，如果升级成高主频的c3，未来共和国核试验的模拟问题则再也不会是什么问题。(未 完待续 ~^~) 第168章 大幕拉开（十七） 九十年代初的光纤网络虽然远不及后世先进，但在300米范围内搭建成数据吞吐量十几兆的短距骨干网还是没有什么难关可言的。 比如目前浪潮采用多模光纤所构成的百米范围骨干网络的最大数据流量已经超过2m，虽然和后世天河系列超级计算机80g的带宽相比十分寒酸，但此时超算的巅峰运行速度和后世每秒数千万亿次相比更是龟爬都不如。 眼下阻碍浪潮采用工作站暴力叠加方式构成超算的技术关卡，不在于光纤网络本身的流量瓶颈，而在于工作站和光纤网络的数据交换接口——大流量路由器，这东西在互联网络方兴未艾的九十年代初叫交换机也可以。 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期，国家级骨干网络的数据流量也就在几m级别，二十年余后遍地皆是的万兆交换机压根就是科幻小说里的事物。 由王欣带领的浪潮研发团队在一年的时间里连续数次冲击骨干级路由器失败，否则此时浪潮就可以宣布新一代超算研发成功。 不过梁远却没把浪潮在路由器上遇到研发关卡这事儿当回事儿，只要不是纯粹的互联网硬件小白，后世共和国最顶尖的国际科技品牌——华为的大名总应该是听说过的。 大不了让那位风华正茂的任总提前两年下决心跳楼好了，某人没心没肺的想着，港基集电在it产业上的战线实在是太长了，就算王欣领导着浪潮搞定了交换机梁远也会在适当的时候把这个项目弄去深圳的。 当然，交换机也好、路由器也罢、其内部的核心芯片构架必须是搭建在mips芯片的基础之上，思科能搞定的东西梁远坚信华为也能搞定，至于打专利官司远嘉草创资金紧张时梁远都没缩过此时更不会当回事儿。 也正是浪潮拿出来的成绩十分喜人，才导致宁雷在航空发动机问题上心痒难耐，不过唐婉翻过来掉过去的和宁雷强调了无数次，绝对禁止宁雷对远嘉的营运指手画脚瞎提建议，结果宁雷只能通过送资料、送资料、不停的送资料这种方式来婉转的表达自己的心声。 远嘉隐藏在水面之下的某些运作别说李国维，就算苏良宇等人都是一知半解半猜半蒙，李国维虽然隐隐猜测华晨动力有研发大涵道比涡扇发动机的计划，但这种全然猜测不靠谱的事儿没必要和欧瑞阳明说。 “我在ge刚入职时不是干过一段生产线么，老板娘对我这段工作经历十分看好，打算让我过去抓生产。”李国维道。 欧瑞阳点了点头。 “最主要的，还是老板娘那边的研发任务太紧，专门抽调技术人员干管理有些不划算，还不如安排我这个半吊子。” “什么叫抓生产明明就是华晨动力的cto嘛，国维你倒是入乡随俗的快。” 此时，共和国国内的企业管理还处于书记、厂长、工会主席、车间主任、班长、组长这套称呼，在资本主义世界时髦的董事长、技术总监、生产主管啥的还没登陆这片共产主义热土。 而远嘉的人员构成十分复杂，员工大致可以分成大陆、港台、海外三个部分，在集团下属的各大企业里商飞也好、港基集电也好，华晨动力也好，基本全是各式“海龟”和国内“土鳖”混编。 再加上远嘉这几年的企业构架一直在变动，在称呼上简直混乱到了十分。 李远玲、苏良宇等人都是科学家的性子，对称呼这套名义上的东西压根就不在意，早期若不是梁远特意提及，苏良宇会让后勤处在名片上一直印着南湖科技园芯片实验室主任的名头，实验室主任这东西哪有港基集电首席执行官来得时髦。 不过喜欢默默闷骚的某人对远嘉的日常生产什么的向来管得不多，随着从远嘉总部出去见世面学习的大量外派员工越来越多，结果厂长、主任、抓生产、严纪律、认真是疼爱，放松是祸害等一系列共和国特色称呼词组也被远嘉的海外员工所熟悉。 比如此时负责文华东方酒店业务的宋晓薇，在南湖科技园普通员工都称呼为宋经理，园区的许多技术中坚依旧习惯性的称呼为宋主任，在香港则是宋总裁，如果宋晓薇去欧美地区出差名头就会换成ceo。 李远玲让李国维负责华晨动力的所有生产，从职责上说和cto完全符合。 “这么大的企业、这么前沿的技术由老板娘负责研发，老板这个性可真够……” 欧瑞阳想了半天也没找到形容词。 “瑞阳可别小看老板娘，国际工程流体力学，航空飞行等不少国际期刊上都登过老板娘的大作，但论科研实力海外顶尖的相关行业实验室几乎没有老板娘不够资格的。” “嘶～～～国维，这真的假的？？？亿万富豪找科学家当媳妇～～～这组合～～～” 欧瑞阳又一次体会到自己在形容词上的贫乏。 “有什么可奇怪的，严格地说老板娘瑞阳你应该见过～～” “这不可能！” 李国维时不时的调侃着自己的老友，十多分钟后会议室里的人也越来越多，周远航也带着孙卓霖、孟大为等商飞的大队人马来到既定的会议区域。 “李总怎么没去老板娘那边？” 孙卓霖知道李国维已经内定为华晨动力的技术总监，李远玲都来开会了按道理李国维应该在华晨那里才对。 “李总打算从参考商飞的管理构建华晨的生产管理条例，学习不毕业就不能去华晨暂时我都是你们的人。”李国维笑着说道。 华人在美国有造飞机的、有搞航电的、有研发芯片的、甚至还有摆弄火箭的，但是在航空发动机领域工作的却近乎绝迹，远嘉想引进外部的智力资源都没有下手的地方。 鉴于现状，李远玲只能领导华晨参考罗罗已经提供的各项生产管理和质量监控，自己摸索品控体系。 造飞机虽然和造航空发动机没什么可比性，但两者同为航空工业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的作用还是有一点的。 欧瑞阳从李国维和孙卓霖两人的简短对话里倒是听出来老板娘貌似姓李，不由自主的把两人口中的李总联系在刚刚在门口见过的李远玲身上，姓李的女科学家，主管整个华晨的研发，不过李远玲刚刚介绍梁江平时早就说了老梁同志在铁路工作，这和大老板根本就不挨边嘛。 回想着李国维这些天同自己的言谈，欧瑞阳总觉得哪个地方不对劲，可逻辑上又找不出来，一时间钻进了思维的牛角尖坐在沙发上沉吟不语。 商飞这伙人进来不过五分钟，港基集电的苏良宇、简至康、方兴东，香格里拉的鲁恒升、何云伟、张剑新，亚洲发展银行的吴浩，特区发展银行的林建，怡和的祁连山、纽璧坚、宫芸、李莉薇，丰远物贸的刘文岳、孙晶、李胜安等人再加上一大群远嘉技术、管理骨干涌进了会议室。 一时间各种打招呼的声音络绎不绝，会议室里响起了一大片乱糟糟的嗡嗡声。 挂在会议主持席位侧后方的石英钟准确的指向九点整，会议室里的嗡嗡声渐渐小了下来，发觉无人走上会议主持的席位，不少远嘉高管都把目光集中到自家老大身上，性子开朗的纷纷询问自家老大啥时候出头镇压全场，会议室里私语声又大了起来。 不提一干大会议老总笑眯眯的糊弄手下，刚刚划过12点位置的秒针还没跑过半圈，会议室的对开门被悄然拉开，三个穿着深蓝色牛仔裤，白色运动鞋，浅灰色高领大毛衣的少年男女拎着两个蓝色的纸箱走了进来。 “大少，早，嘉嘉、菲菲，早。” 一直站在门口的宋晓薇一边和三人打招呼一边去接两个少女手中的蓝色纸箱。 “晓薇姐也早，这两个纸箱小远要带到台子上去，一会要用到呢。”宁婉嘉笑着摆了摆手。 “嘉嘉和大少的衣服可真配。”王欣的语调很是赞叹。 王欣属于那种特别会来事儿的职场“白骨精”，知道远嘉最大的boss还没进场，特意等在门口刷下脸，混个眼熟。 虽然王欣也是创业老臣，但和苏良宇等人相比却远远不如，眼下远嘉的规模一日大过一日，不在老板眼前经常性的出没，有好事了老板哪会第一时间想起你。 少女抿嘴一笑，虽然白皙的脸颊渗着薄薄的绯色，但那副王欣姐算你有眼光的神色简直就是明晃晃的挂在小脸上，宋晓薇和王欣都对三个人那些乱七八糟的往事知之甚多，看着宁婉嘉的表情不觉莞尔。 梁远倒是酷劲十足，只是和两人笑着颔首示意，空着两只手，带着两个丫头向东北角的主持席位走去。 一路上大少大少的招呼声不断，梁远只是露出一丝阳光少年的笑意，依旧酷酷的不说话一路点头，倒是两份个丫头跟在后边替代着某人和远嘉大会议的老总们打招呼，少女清脆的嗓音转眼就统治了整个房间。 迈过一层矮阶，梁远走近会议的主持席位，两个丫头拿着纸箱去了梁远身后，刚半蹲在地上打算拆开纸箱，结果刘飞扬和聂晓天领头嗖嗖的蹿过来七、八个人过来帮忙。(未完待续。) 第168章 大幕拉开（十七） 九十年代初的光纤网络虽然远不及后世先进，但在300米范围内搭建成数据吞吐量十几兆的短距骨干网还是没有什么难关可言的。 比如目前浪潮采用多模光纤所构成的百米范围骨干网络的最大数据流量已经超过2m，虽然和后世天河系列超级计算机80g的带宽相比十分寒酸，但此时超算的巅峰运行速度和后世每秒数千万亿次相比更是龟爬都不如。 眼下阻碍浪潮采用工作站暴力叠加方式构成超算的技术关卡，不在于光纤网络本身的流量瓶颈，而在于工作站和光纤网络的数据交换接口——大流量路由器，这东西在互联网络方兴未艾的九十年代初叫交换机也可以。 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期，国家级骨干网络的数据流量也就在几m级别，二十年余后遍地皆是的万兆交换机压根就是科幻小说里的事物。 由王欣带领的浪潮研发团队在一年的时间里连续数次冲击骨干级路由器失败，否则此时浪潮就可以宣布新一代超算研发成功。 不过梁远却没把浪潮在路由器上遇到研发关卡这事儿当回事儿，只要不是纯粹的互联网硬件小白，后世共和国最顶尖的国际科技品牌——华为的大名总应该是听说过的。 大不了让那位风华正茂的任总提前两年下决心跳楼好了，某人没心没肺的想着，港基集电在it产业上的战线实在是太长了，就算王欣领导着浪潮搞定了交换机梁远也会在适当的时候把这个项目弄去深圳的。 当然，交换机也好、路由器也罢、其内部的核心芯片构架必须是搭建在mips芯片的基础之上，思科能搞定的东西梁远坚信华为也能搞定，至于打专利官司远嘉草创资金紧张时梁远都没缩过此时更不会当回事儿。 也正是浪潮拿出来的成绩十分喜人，才导致宁雷在航空发动机问题上心痒难耐，不过唐婉翻过来掉过去的和宁雷强调了无数次，绝对禁止宁雷对远嘉的营运指手画脚瞎提建议，结果宁雷只能通过送资料、送资料、不停的送资料这种方式来婉转的表达自己的心声。 远嘉隐藏在水面之下的某些运作别说李国维，就算苏良宇等人都是一知半解半猜半蒙，李国维虽然隐隐猜测华晨动力有研发大涵道比涡扇发动机的计划，但这种全然猜测不靠谱的事儿没必要和欧瑞阳明说。 “我在ge刚入职时不是干过一段生产线么，老板娘对我这段工作经历十分看好，打算让我过去抓生产。”李国维道。 欧瑞阳点了点头。 “最主要的，还是老板娘那边的研发任务太紧，专门抽调技术人员干管理有些不划算，还不如安排我这个半吊子。” “什么叫抓生产明明就是华晨动力的cto嘛，国维你倒是入乡随俗的快。” 此时，共和国国内的企业管理还处于书记、厂长、工会主席、车间主任、班长、组长这套称呼，在资本主义世界时髦的董事长、技术总监、生产主管啥的还没登陆这片共产主义热土。 而远嘉的人员构成十分复杂，员工大致可以分成大陆、港台、海外三个部分，在集团下属的各大企业里商飞也好、港基集电也好，华晨动力也好，基本全是各式“海龟”和国内“土鳖”混编。 再加上远嘉这几年的企业构架一直在变动，在称呼上简直混乱到了十分。 李远玲、苏良宇等人都是科学家的性子，对称呼这套名义上的东西压根就不在意，早期若不是梁远特意提及，苏良宇会让后勤处在名片上一直印着南湖科技园芯片实验室主任的名头，实验室主任这东西哪有港基集电首席执行官来得时髦。 不过喜欢默默闷骚的某人对远嘉的日常生产什么的向来管得不多，随着从远嘉总部出去见世面学习的大量外派员工越来越多，结果厂长、主任、抓生产、严纪律、认真是疼爱，放松是祸害等一系列共和国特色称呼词组也被远嘉的海外员工所熟悉。 比如此时负责文华东方酒店业务的宋晓薇，在南湖科技园普通员工都称呼为宋经理，园区的许多技术中坚依旧习惯性的称呼为宋主任，在香港则是宋总裁，如果宋晓薇去欧美地区出差名头就会换成ceo。 李远玲让李国维负责华晨动力的所有生产，从职责上说和cto完全符合。 “这么大的企业、这么前沿的技术由老板娘负责研发，老板这个性可真够……” 欧瑞阳想了半天也没找到形容词。 “瑞阳可别小看老板娘，国际工程流体力学，航空飞行等不少国际期刊上都登过老板娘的大作，但论科研实力海外顶尖的相关行业实验室几乎没有老板娘不够资格的。” “嘶～～～国维，这真的假的？？？亿万富豪找科学家当媳妇～～～这组合～～～” 欧瑞阳又一次体会到自己在形容词上的贫乏。 “有什么可奇怪的，严格地说老板娘瑞阳你应该见过～～” “这不可能！” 李国维时不时的调侃着自己的老友，十多分钟后会议室里的人也越来越多，周远航也带着孙卓霖、孟大为等商飞的大队人马来到既定的会议区域。 “李总怎么没去老板娘那边？” 孙卓霖知道李国维已经内定为华晨动力的技术总监，李远玲都来开会了按道理李国维应该在华晨那里才对。 “李总打算从参考商飞的管理构建华晨的生产管理条例，学习不毕业就不能去华晨暂时我都是你们的人。”李国维笑着说道。 华人在美国有造飞机的、有搞航电的、有研发芯片的、甚至还有摆弄火箭的，但是在航空发动机领域工作的却近乎绝迹，远嘉想引进外部的智力资源都没有下手的地方。 鉴于现状，李远玲只能领导华晨参考罗罗已经提供的各项生产管理和质量监控，自己摸索品控体系。 造飞机虽然和造航空发动机没什么可比性，但两者同为航空工业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的作用还是有一点的。 欧瑞阳从李国维和孙卓霖两人的简短对话里倒是听出来老板娘貌似姓李，不由自主的把两人口中的李总联系在刚刚在门口见过的李远玲身上，姓李的女科学家，主管整个华晨的研发，不过李远玲刚刚介绍梁江平时早就说了老梁同志在铁路工作，这和大老板根本就不挨边嘛。 回想着李国维这些天同自己的言谈，欧瑞阳总觉得哪个地方不对劲，可逻辑上又找不出来，一时间钻进了思维的牛角尖坐在沙发上沉吟不语。 商飞这伙人进来不过五分钟，港基集电的苏良宇、简至康、方兴东，香格里拉的鲁恒升、何云伟、张剑新，亚洲发展银行的吴浩，特区发展银行的林建，怡和的祁连山、纽璧坚、宫芸、李莉薇，丰远物贸的刘文岳、孙晶、李胜安等人再加上一大群远嘉技术、管理骨干涌进了会议室。 一时间各种打招呼的声音络绎不绝，会议室里响起了一大片乱糟糟的嗡嗡声。 挂在会议主持席位侧后方的石英钟准确的指向九点整，会议室里的嗡嗡声渐渐小了下来，发觉无人走上会议主持的席位，不少远嘉高管都把目光集中到自家老大身上，性子开朗的纷纷询问自家老大啥时候出头镇压全场，会议室里私语声又大了起来。 不提一干大会议老总笑眯眯的糊弄手下，刚刚划过12点位置的秒针还没跑过半圈，会议室的对开门被悄然拉开，三个穿着深蓝色牛仔裤，白色运动鞋，浅灰色高领大毛衣的少年男女拎着两个蓝色的纸箱走了进来。 “大少，早，嘉嘉、菲菲，早。” 一直站在门口的宋晓薇一边和三人打招呼一边去接两个少女手中的蓝色纸箱。 “晓薇姐也早，这两个纸箱小远要带到台子上去，一会要用到呢。”宁婉嘉笑着摆了摆手。 “嘉嘉和大少的衣服可真配。”王欣的语调很是赞叹。 王欣属于那种特别会来事儿的职场“白骨精”，知道远嘉最大的boss还没进场，特意等在门口刷下脸，混个眼熟。 虽然王欣也是创业老臣，但和苏良宇等人相比却远远不如，眼下远嘉的规模一日大过一日，不在老板眼前经常性的出没，有好事了老板哪会第一时间想起你。 少女抿嘴一笑，虽然白皙的脸颊渗着薄薄的绯色，但那副王欣姐算你有眼光的神色简直就是明晃晃的挂在小脸上，宋晓薇和王欣都对三个人那些乱七八糟的往事知之甚多，看着宁婉嘉的表情不觉莞尔。 梁远倒是酷劲十足，只是和两人笑着颔首示意，空着两只手，带着两个丫头向东北角的主持席位走去。 一路上大少大少的招呼声不断，梁远只是露出一丝阳光少年的笑意，依旧酷酷的不说话一路点头，倒是两份个丫头跟在后边替代着某人和远嘉大会议的老总们打招呼，少女清脆的嗓音转眼就统治了整个房间。 迈过一层矮阶，梁远走近会议的主持席位，两个丫头拿着纸箱去了梁远身后，刚半蹲在地上打算拆开纸箱，结果刘飞扬和聂晓天领头嗖嗖嗖的蹿过来七、八个人过来帮忙，商飞的孟大为离得有些远起身走了一半，却发现主持席位附近都快没了落脚的地方，只能苦笑着回了原位。(未完待续。) 第170章 大幕拉开（完） 当初，为了更好地从美国市场获取利益，梁远早在香格里拉（北美）公司创立之初就对其进行了彻底的本土化改造，目前位于共和国的香格里拉电气总部除了某些必要的技术授权之外，和香格里拉（北美）只剩下了财务上的监控和顶层管理人员的委任与管理。 这种组织结构使得香格里拉（北美）公司成了一家具有典型美国风格的电气企业，对于美国消费者来说香格里拉的品牌是属于海外神秘之地的，但产品的口味确是属于美国本土的。 经过连续两年大手笔广告的狂轰滥炸之后，香格里拉旗下的无叶电风扇和空气净化器在美国已经成了时尚电气的代名词。 特别是在家用空气净化器行业，在美国消费者看来只要产品上没有那个可以充当电风扇的时尚孔洞，统统都是低档落后的代名词。 在刚刚过去的一九八九年度，香格里拉空气净化器在北美的市场占有率已经高达59%，香格里拉品牌已经真正深入到了美国家庭，此时可以说在美国随处可见。 无叶电风扇对于会议室里来自海外，特别是美国的远嘉高层来说不是什么陌生的商品，在许多人在没跳槽远嘉之前，家中的空气净化器品牌就是香格里拉。 不少人闲聊时还曾赞扬过发明者的思维精巧想象力过人，甚至很多人之所以下决心跳槽远嘉，香格里拉（北美）公司精心打造的高科技企业形象和崛起奇迹也是重要的影响因素之一。 但截止到现在，除了某人的家人亲友没有人知道无叶电风扇这东西竟然是梁远的“发明”。 依旧拿着那个刚刚撕下来的纸条来演示无叶电风扇的空气流动。 “这是电风扇历史上的一次革命，很精巧的构思，不是么？”梁远先是笑呵呵的拍了自己一记马屁。 这句话可不是梁远自吹自擂，当初无叶电风扇亮相美国之后，不单单在家电行业引起了波澜，不少全美有影响力的综合性报纸也借着香格里拉面世的东风对无叶电风扇做了简单的介绍。 “一百年前，美国工程师发明了电风扇，一百年后中国工程师开启了电风扇历史上的一次革命。”这是纽约时报对无叶电风扇的评语。 在共和国没表露出动摇美国国际主导地位的潜力之前，对待华资、华裔美国的主流媒体并不吝啬自己的赞叹和吹捧，借此来展示自身的大度与公正，毕竟美版的各族人民大团结是美国坚持了许多年的政治正确，必须时不时的拿出来晒晒。 这种情况在美国十分常见，比如能力拔萃的华人在抵达一定阶层之前，往往都会凭借能力获得较为公正的晋升，但一旦靠近了某种约定俗成的警戒线，天花板的出现就会变成必然。 不过得益于美国顶尖的生产力水平，华人在遇到个人职业晋升的天花板时，其经济能力最次也是典型的中产阶级，基本都解决了个人和家庭的生活品质问题，这也是改开初年共和国有能力的科研人员前仆后继赴美的主要根源。 但是人类的欲望或者叫做理想注定是无穷无尽的，物质生活的丰足不可能是所有人的最终追求，远嘉之所以能从海外大规模的招募高水准员工，挡在华人头上的那层看不见的天花板绝对是最大的事实助力。 “在过去的一九八九财年，仅仅在北美地区无叶电风扇和部分采用无叶电风扇技术的空气净化器，两者的销售收入合计超过四亿美元，在一九九八年这数据是一点八亿美元，在远嘉创建的一九八七年则是七千五百万美元。” “可以说没有北美市场的这笔收入就没有后来高速发展的远嘉。” “当时远嘉冒着极大的风险把这笔资金全部投入到了对苏贸易，结果在一年之后远嘉对苏贸易金额连翻三倍提升至二点三亿美元，而在刚刚过去的一九八九年，远嘉已经占据了对苏贸易份额的77%，全年贸易金额高达五点六亿美元。” “远嘉从对苏贸易的垄断性地位上获得了充沛的现金流，这是远嘉高速发展的最大支撑，对华约经济体系出口的优势地位使远嘉得到了数家国际性银行的青睐，比如远嘉和怡和能联姻成功，德意志银行的支持与推动功不可没。” 梁远半真半假的泡制着远嘉的崛起之路，在西方经济界如果一家企业获得了一家国际性大银行倾力支持，那么就算获得爆发性的发展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比如眼下北美企业界不知名的小公司甚至皮包公司依靠银行体系发行垃圾债券收购大型跨国企业的案例已经发生了数起。 当然，梁远所言远嘉把从北美市场获得的第一桶金，投入到对苏贸易进而走上企业的发展快车道就属于纯粹的睁眼说瞎话了。 不论当年还是现在，远嘉从香格里拉获得的美元一分钱都没流入过对苏贸易，要么变成了f14战斗机和a7攻击机这等军火，要么变成技术采购费从海外购入使远嘉看起来更加高大上的设备和技术。 对苏贸易某人除了当初投入的三千万空调扇专利费，其余部分根本就是某人挖社会主义墙角和大肆赊欠三角债的成功果实。 某人快速发家的秘诀在于用一个精巧的发明从海外敛财，然后拿出这笔钱的大部分披着爱国主义和民族主义的外皮贿赂国内最大的流氓头子和头号打手———政府与军方。 有了这两号牛b到无法再牛b的大佬背黑锅之后，某人打着出口创汇、深化改革、引进技术等旗号空手套白狼的从国内征集了海量的商品资源，然后通过丰远物贸拿出从国内所征集商品资源的一部分从海外换取各式各样的技术或是共和国急需物资来还债。 否则某人从海外捞的第一桶金——七千五百万美元能撬动七、八亿人民币的商品就顶天了，哪可能让梁远去满足苏联、民主德国这种以国家级别所爆发出来的购买力，当然，许多许多的剩余商品也自然而然的成了远嘉在国际上辛苦拉批条的劳务费。 有着bug眼光的某人在还债过程中，通过各式进口设备来提升操控国内民品企业的生产品质和生产方向，这种提升操控又会大幅加强国内商品对苏出口的竞争力，而国内商品竞争力的增加对于垄断了对苏贸易的丰远物贸来说就是获得了一条越来越宽广的现金河流。 按这种模式进一步搞下去，国内许多民用商品将会提前数年获得冲击欧美市场的技术品质实力，远嘉将在共和国国内将充当着无数产业的规划者和引导者的角色，一旦这种模式深入执行十来年，远嘉对共和国的经济渗透绝不是简单财团概念就能明确表达出来的企业。 梁远在这个时候端出心灵鸡汤，也是因为远嘉已经度过了那段无所不为，坑蒙拐骗的原始积累时代，需要适度的开启美颜模式继续从海外引进技术，而且在这份鸡汤中对远嘉快速发家史上最大的猫腻民主德国市场连提都没提，直接用华约经济体系一言而代之，深得鸡汤避重就轻、指东打西之神髓。 本着爆料不能一次曝光，鸡汤不能一次灌饱的原则，介绍了远嘉的崛起框架之后梁远熟练的开始转移话题。 “远嘉的创立源于三个人的灵光一现，但远嘉的发展却在于数万人的众志成城。”梁远的嗓音略显沙哑，语气十分诚恳又稍带着了点煽情的味道。 “至今我还记得我同简至康总裁在机场见面时的情景，简总当时服务于美国西南贝尔公司旗下的贝尔试验室，那可是贝尔实验室啊，对当时的远嘉来说简总根本就是云端里的大人物。”梁远停顿了一下，语调开始轻松起来。 “大科学家啊，接机之前我兴奋的大半晚都没睡，第二天兴冲冲的跟着港基集电的苏总去桃仙机场接机，虽然当年我的个子有些浓缩过度，但从简总步出通道口的一刻，我就眼巴巴的等着简总能看我一眼，我好凑过去贡献一些敬仰之词，然而简总已经看穿了一切，直接把我忽略了～～～” 梁远话音刚落，会场里顿时传来许多笑声。 “从机场的候机大厅到停车场的短短百十米路我的思想经历了一场大起大落的磨练，从兴奋到平静、从自信到疑惑，等我跟着苏总和简总出了候机厅的正门一起上了远嘉的接机车辆，生怕坐在后排的简总对我随口问起，哎，前面那位小友，你的暑假作业写完了没有啊？” 下边的笑声达到了梁远发言以来的最高峰。 “中国有句古话，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事业上的选择是人生中最为重要的几件事情之一，简总在入职远嘉之前曾回国了数次，我们就个人对未来的期盼进行了十分广泛的交流，最终经过一年时间的辛苦追逐，远嘉终于迎来了第一位自海外归来的科学家。” “呃，那时的苏总属于出口转内销，算不得数的～～～。” 哄的一声，会场里的气氛越发轻松起来，在低低的嗡嗡私语声中港基集电的会议区域那边更是传来了数声笑嘻嘻的抗议声，浪潮王欣那略显中性的嗓音更是最大声的一个。 在某些领域，这世间真有生而知之的天才啊，欧瑞阳看着站在发言台上挥洒自如、自信幽默的大老板心中感慨万千。 短短的几分钟内，欧瑞阳的情绪从极度的震惊转到极度的好奇，又快速的转到轻松有趣，一种闻名不如见面的感觉深深的影响着欧瑞阳的情绪和思维。 “瑞阳，怎么样，我们集团的大老板不是一般企业所能拥有的吧？”李国维的神色微带着几分得意。 很明显这种自发性的得意源自李国维对远嘉未来目标以及行事风格的认可。 “非常之人，必能行非常之事，和传奇同行以后搞不好我也会有跻身为传奇同列的机会，国维果然够哥们，这么好的跳槽机会第一时间就通知了我。” 台上的梁远语气轻松的说着远嘉创立初期自己和远嘉大会议老总们的总总往事，台下原本不明真相的“无知群众”们，面对老友的调侃绝大部分的感触都和欧瑞阳类似。 毕竟在各人跳槽之初，如果和远嘉没有高度的共识也不可能放弃原本顺风顺水的事业，来到远嘉这种全新的企业进行事业冒险，梁远的优秀与年纪对于会议室里的很多人来说完全是个超出期望的惊喜。 面对惊喜人类向来是十分的宽容、印象深刻，短短的数分钟某人用春风化雨般的手段，彻底地把自己的形象根植到了现场上百位远嘉高层管理精英之中。(未完待续。) 第171章 笑场 梁远倒是脸皮厚，挥洒自如的站在台上哇啦哇啦的说个不停，但双胞胎就不一样了。 严格地说，两个丫头还能算作大萝莉呢，这会议室里咋说也有百十号人了，虽然双胞胎在学校时也时常当着全班同学的面侃侃而谈，但那是和同龄人互动，现在面对一大群精明透顶的中、老年时就有些底气不足了。 特别是宁婉嘉，自从梁远把丫头从河里捞出来之后，只要梁远没在身边丫头连游泳池都不下，前些时梁远一直没空陪双胞胎去三人的生日礼物——乐高戏水乐园去玩，结果宁婉嘉不管是和学校统一游玩，还是陪着宁婉菲去找刺激，少女换好泳装只是在边上看着，连身子都没湿过。 人在紧张的时候，会做出很多下意识的动作，结果三个人从小到大养成的习惯在此刻暴露无遗，情绪紧张的双胞胎好像小时候三个人放学后，遇到那些喊着两只小妖怪的无知儿童时那般，各自下意识伸出一只小手从梁远的身后抓着梁远的衣角。 对于三个人来说，这个动作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从小到大曾经重复过无数次，不过在会议室里的人看来就不一样了。 梁远创立远嘉时两个丫头还是无比纯正的萝莉，那时候就算宁婉嘉喜欢粘着梁远，在大人眼里顶天算是少年儿童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让人一笑而过，不会太往心里去。 但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年，天真的萝莉即将变成风情初露的少女，虽然动作还是同样的动作但给人的视觉效果确是截然不同。 比如，一只萌萌的大眼萝莉允着手指用水汪汪的眸子盯着人说我想要～～，一般来说肯定会得到一根超大号的棒棒糖。 但一只二十岁的伪装萝莉允着手指用水汪汪的眸子盯着人说我想要～～，却十有八、九会得到一根热乎乎的肉香肠。 所以说同样的动作、同样的表情放在不同年龄注定会得到南辕北辙般的结果。 哪怕是伴着远嘉一路成长见惯了两个丫头的苏良宇、祁连山等人，也感觉到此时台上的三人与其说是一个创业团队还不如说是正在秀恩爱的情侣来得形象。 问题在于，情侣秀恩爱从来都是二人世界，可台上的人数确实三个，更有趣的是如果没有双胞胎额前束着一小缕秀发的铃铛和蝴蝶结饰品的区别，根本分不清哪个才是宁婉嘉、哪个才是宁婉菲。 平日里大家就对如何区分双胞胎这件事十分好奇，现在难得研究的样本老老实实的站在台上，可以名正言顺的仔细看看，无论新老员工都是兴趣大起，会议的议题开始向着某个搞笑的方向滑去。 在会议室里，怡和的会议区域和丰远物贸紧邻，只隔了一道半人高的植物架。 两者之间恰好一组沙发隔着植物架背靠背的相连，坐在怡和这边的李莉薇和宫芸半扭着头正在给坐在自己隔壁，丰远物贸的孙晶和李胜安讲八卦。 “汉斯，不用看了，你就趁早死心吧。”宫芸笑呵呵的说道。 宫芸口中的汉斯是丰远物贸李胜安的德国名字，按协议丰远物贸欧洲分部出售给联邦德时，丰远物贸在香港、深圳两地的物流车队、仓储库房、在职员工都在交易的范围之内。 不过负责丰远物贸港、深两地物流周转的李胜安拒绝了德意志银行的挽留，辞去了德方准备的亚太区域总裁的位置选择回到远嘉待岗。 对待这种有能力的忠诚员工梁远当然不会吝啬奖励和晋升，怡和收购成功之后梁远打算把怡和旗下关于贸易、物流的子公司、丰远物贸在国内的采购渠道、绥芬河大市场这三部分业务进行重组。 并依此重新整合全新的丰远贸易作为整个集团的贸易龙头和枢纽，李胜安就是全新组建的丰远物贸当家人，大会议之后李胜安将远赴德国重新组建远嘉在欧洲的贸易渠道。 李胜安是彻头彻尾的德语新丁，为了更好的适合联邦德国的语言环境更快的进入到工作角色，因此李胜安要求同事和下属都称呼他的德国新名字汉斯。 不久前，坐在宫芸背后的李胜安十分好奇的盯着台上的双胞胎细看，和孙晶试图找出分辨这对姐妹花的快捷方式。 “宫芸，难道你已经试过了？”李胜安问道。 “是啊，收购怡和那会大少在香港长驻，有段时间两个小公主去香港看大少，那时候大少常常忙得没空，陪小公主逛街的任务就会落在我的头上，结果我研究了大半个夏天也没找到分辨这对姐妹花的方法。” 宫芸出身于国内是远嘉的老员工，知道不少梁远和两个丫头之间的乱七八糟的往事，早就把宁婉嘉当作正牌的老板娘看待，对陪着两个丫头逛街这种事从来是求之不及，和双胞胎之间相处得十分融洽。 “大少和两个小公主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他们三个从小就在一起，这都多年了应该够熟悉了吧，可在香港时我还经常看到大少被互换了饰品的两个小公主骗得惨不忍睹。” 听宫芸和李胜安讨论双胞胎，李莉薇忽然笑了起来说道：“在香港时我也好奇的问过大少到底有没有区别的办法，大少老老实实的说如果真需要确认两个小公主到底哪个是哪个，他会选择打一架，如果能打得过，那就是遇到嘉嘉了，如果挨揍了，那肯定是遇到了菲菲。” “哈哈哈，笑死了，大少这方法真是简单粗暴，莉薇你可真厉害，这么隐蔽的消息都问出来～～” “难怪大少早早就创立了远嘉～～～孟子曰：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大少这童年的日子简直了～～～” 远嘉的大会议的会场气氛向来十分宽松，与其说是开会还不如说是协商更为恰当，不光李莉薇这几人在低声讨论着三个人的大八卦，许多新员工也同样如此。 刚刚被老板娘这个组词骗惨了的大会议新丁们忽然发现，原来正牌子的老板娘依旧是个十分有趣的话题，一般无二的颜容、一般无二的神情，一般无二的默契，拉风绝对是够拉风的了，可结婚终究是两个人的事情啊。 几年之后大老板到底会选哪个？虽然没有人明确的说出来，但几乎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想到了这个问题。 围观的无聊群众们总是抱着不怕事儿大的心态看热闹，可对于唐婉来说在骄傲自豪之余又有些闹心。 在唐婉的印象里，前些年如果三人闯祸了，就很像此刻三人在发言台上的形象，两个丫头牵着梁远的衣角装作怯生生的样子躲在梁远背后，然后某人打着保护妹妹的幌子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 唐婉还知道梁远顶缸之后，自家闺女会把下一周的零食分给梁远一些，梁远则省下自己的零花钱去买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搞发明，不过在分零食时三人往往又会因为零食的分脏不均打成一团。 这种破事儿就是三人小时候唐婉和李远玲的每月日常，近乎一转眼，昔日的孩童已经变成了无人可及的商业精英，唐婉忽然觉得时光过得好快。 叹了口气，唐婉转头看了一眼自己家当家的，发现宁雷正和老梁同志凑在一起，聚精会神的听着梁远讲述远嘉的创业史，两人还时不时的点评几句，很明显乐在其中，压根就没发现关于三角形爱情这个糟糕的问题。 把自己能用的手段从脑海里过滤了一次，唐婉发现除了母女亲情之外，自己没有任何强制性的手段可以更改两个丫头的决定。 想着两个丫头名下已经过亿了的资产，唐婉暗自苦笑了一下，从长计议吧，一股得过且过的念头占据了上风。 虽然梁远已经极力的浓缩远嘉的创业过程，但此时的远嘉规模庞大，单单每个大会议级别的老总每人提上一段就足够梁远讲了十多分钟。 等梁远说完，一直等在附近的宋晓薇笑呵呵的走了上来，抬手递给了梁远一大摞纸条。 远嘉大会议的创立时间虽短，不过却形成了一个十分有趣的传统，每场会议没有获得发言资格的会议参与者们可以把一个自己最关心的问题或是提议写在字条上，然后通过服务会场的宋晓薇传递给台上的会议主持者。 会议主持者可以选择把纸条上的议题拿出来讨论、也可以选择视而不见。 这种纸条传议题的方式很受大会议老总们的欢迎，比如争预算时大会议的老总们总不好亲自挽袖子上台面叫阵，让下边的人弄点激烈言辞写在字条上传上去，也算是有助于企业成员间的和谐。 梁远刚刚在发言台上讲得十分放松，更没刻意装出什么高大的领导形象，按远嘉的惯例梁远抽出一张纸条随口读了出来。 “请教大少在开发无叶电风扇的项目时，到底采用了哪种管理方式来区别辨认不同的团队成员？” 梁远的话音刚落，会议室里先是一静，落针可闻，不过转眼就轰得笑成了一团。 很明显写出这个问题的家伙就是委婉的再问梁远，老大，您老到底是怎么区别台上的那对双胞胎的。(未完待续。) 第172章 锐气（上） “这个问题是远嘉的核心机密。” 会议室里的笑声更大了，梁远也笑呵呵的把手中的纸条揣进了牛仔裤的口袋，然后轻轻敲了敲麦克风拉回会议室里的注意力。 十多秒之后，会议室里重新寂静了下去，梁远才继续开口。 “如果在十年之内，哪位大会议的老总领导着旗下的子公司挤进世界五百强，我会考虑把远嘉的这个核心机密公之于众。” 梁远这次半公开的走上企业前台，从发言伊始整个人的气质始终给人以如沐春风般的阳光感觉，直到这句话出口，原本精心隐藏起来的少年锋锐才开始凸现出来。 十年建立一家世界五百强级别的企业？？这是还没睡醒呢吧？？ 若非这句话是由梁远说出来的，在座的诸人早就找出无数种不可能的理由义正言辞的反驳了。 不过众人转念一想，远嘉收购了怡和在港的全部资产之后，整个集团的财务若是累加到一起，就算没挤进了世界五百强的吊车尾，排个六、七百名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这家企业才创立三年啊，很多人又在心里吐槽了一次。 能坐在这个会议室里的，要么从海外归来要么被远嘉送出国锻炼过，能力是否顶尖暂且不提，单论眼界开阔绝对是国内最顶尖的一群人。 “今天，我讲了很多远嘉的过去，不过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大家更关注的应该还是远嘉的未来。” “那么，远嘉会有或是说应该拥有怎样的一个未来？” “在收购怡和之前，远嘉大会议的老总们私下闲聊时曾经笑谈，港基集电简总、苏总的理想是做中国版的摩托罗拉、ibm，cmb宇航周总、孙总的理想是做中国版的波音、麦道，香格里拉鲁总的理想是做中国版的西门子，发展银行林总的理想是做中国版的三井、安田。” “大会议老总们所说的这些到底是理想还是幻想？” “我想，无论是洛克菲勒、摩根、维尔纳?西门子、三井高利还是安田善次郎，在我这个年纪所取得的成就注定不会比远嘉更为辉煌。” 梁远说道此处腰背挺得笔直，整个人仿佛是出鞘的利刃，从发言台下的角度看去一股飞扬的气质犹如实质般扑面而来。 这下，会议室里的所有人都被镇住了。 洛克菲勒在这颗星球上留下了怎么样的足迹？ 时至今日，创立于百多年前的洛克菲勒财团除了旗下核心的石油、金融业务之外，还拥有麦道、西屋、马丁?马里埃塔、泛美航空、联合航空、环球航空等数家在美国各自的相关领域具有举足轻重地位的大型企业。 和洛克菲勒同时代的摩根也毫不逊色。 除了传统的金融产业之外，ge、ibm、格鲁门、美国钢铁、美国电话电报等全球知名的企业巨头都是摩根旗下的企业核心。 “一百年前，大洋对岸以洛克菲勒、摩根为代表的商界前辈们创造了一段又一段关于财富的传奇，也为伊始建国的美利坚留下了丰厚的遗产。” 梁远单单列举了美国的两家财团，却对德国西门子和日本的三井、安田避而不谈。 所谓屁股决定脑袋，从互联网时代而来的某人自然对洛克菲勒、摩根等人起家时的血腥知之甚详，但从现实的角度考虑，未来的梁远注定会成为那个圈子中的一员。 对于梁远来说，既然做不了代表着共产主义的革命导师，那么走另一条路线进化成资本主义大鳄就成了某人唯一的选择。 “如果必须找个参考坐标的话，在未来，远嘉的发展参考只会是美国的洛克菲勒和摩根，绝不会是其他。”梁远的语气斩钉截铁。 “小远，为什么是洛克菲勒和摩根，为什么不是三井？” 一个脆生生的女声打断了梁远的演说。 看着眼神发亮的梁远站在身前意气飞扬的指点江山，宁婉嘉都要喜欢死了，丫头用小手紧紧的拉着梁远的衣角，专注的听着梁远所说的每一个字，当梁远说出远嘉的未来只能是洛克菲勒或是摩根之后，一个大大的疑问从少女的心中升起。 为什么会是这两家？平日里梁远和两个丫头闲聊，向来把日本的三井当作远嘉最为提防的对手，梁远不止一次和两个丫头说过，在高速铁路、集成电路、矿产贸易这三个领域里日本三井就是远嘉最大的死敌。 甚至梁远在创立远嘉之初，就早早就下手把企业构架搞成和三井相似的七、八分。 专注的宁婉嘉早就忘记了此时自己身在会场的发言台上，和平日里一样，遇到了不解之处丫头第一时间想起了专属于自己的“十万个为什么”，等问题出口，少女才意识到此时自己专属的那本“十万个为什么”正在给别人作讲演。 不用回头梁远都能想象问题冲口而出之后，身侧少女因羞涩而绯红的脸颊和雾气满满的双眸。 直到宁婉嘉的问题冲口而出，会议室里一直上升着的激扬情绪才缓缓退潮，台下也有不少人思索着，这颗星球上比目前远嘉优秀的企业有许多，为什么远嘉的努力方向只能是洛克菲勒或是摩根。 “嘉嘉，这个道理其实很简单啊。” 仿佛身后长了眼睛一般，梁远收回按着发言台的右手，把那只拉着自己衣角的小手包在掌心里轻轻的握了握。 对待双胞胎，梁远向来有得是耐心，不过梁远这个小动作倒是让台下不少人触动颇深。 原本一直专注听着梁远演讲的李莉薇用十分感叹的语调对宫芸说道：“到今天我才知道真正的青梅竹马到底是个什么模样，本来大少把大家的情绪调动起来后一直推着气氛上扬，眼看着大家情绪就快顶了，被小公主一下子打断了，就讲演来说这是最大的大忌。” “宫芸，你看大少的眼神、表情和小动作，没有哪怕一丁点的懊恼，在大少眼里，重要场合的一次成功演说在加上我们这些人的全部，都远远不如嘉嘉的一个问题来得重要。” “我将来的老公，能力有大少手指那么大，对我有大少对嘉嘉三分之一那么好，这辈子我就知足了。” 听李莉薇说完，宫芸、孙晶频频点头，都是不能同意更多的模样。 倒是坐在三位女士身边的唯一男性李胜安，隐蔽的露出一副我了个大艹的表情，深感男女之间的思维回路有着深刻而显著的不同。 “不论是德国的西门子，还是日本的三井、安田，他们都是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梁远用一个意想不到答案轻轻松松的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转眼就把刚刚断掉的演说气氛成功的续了回去。 “记得很小很小的时候，有一次为了响应本溪市教委发起的过年时帮妈妈做家务的号召……。” 梁远伸手在发言台附近的地面上空比划了一下。 “那时候个子很矮、力气很小，老板娘给了一个洗碗的家务活。” 听着梁远提起老板娘这个梗，下边传来了不少笑声。 “洗完之后，我把所有的碗摞在一起想一次性搬到碗柜里去，老板娘提醒我力气太小不足以一次性的把碗搬过去，我拒绝了这个正确的建议，执意要一次性成功。” “结果如何大家应该都能猜到，人这一辈子拿碗的次数有许多许多，成功的时候都不会变成回忆，只有碎了一地才可能被记忆所铭记。” “很明显，那时候的我做了一件超出自己能力范围之外的事情，当时老板娘并没有批评我，而是温柔地告诉我一定要认清自己的能力范围，否则贻害无穷，随着年龄的增长家中的长辈更明确的教导过我，要牢记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条为人处世的铁律。” 听完这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小故事，下边少数的聪明人慢慢品出梁远那句“远嘉的未来只能是洛克菲勒或是摩根”的隐藏意思了。 梁远倒是对自己刚刚泡制好的鸡汤小品很满意，历史上既然有了落樱神斧华盛顿，未来为什么不能多出来一个碎碗狂魔梁帅哥呢，反正都是励志嘛。 “如果，我们把目光放远到以百年时间为刻度，很明显，日本的三井、安田和德国西门子都是认不清自身能力的失败者，在共产主义崛起之前，战争的本质是各大财团之间争夺市场空间、生存空间而引发的武力冲突。” “同样都是深刻影响着所在国国计民生、政策走向的大型财团，在以国家形式为竞争的世界擂台上三井、安田、西门子一败涂地，并为母国民众带去了深重的灾难。” “远嘉的未来，绝对不会以失败者为参考坐标。” 其实，某人看起来没有打击到的洛克菲勒和摩根本质不会比三井之流好到哪里去，在人类距离现在最近的两个百年里，这颗星球至少三分之二以上的战争都和那两个货色有关，唯一不同的就是那两个家伙一直扮演着胜利者的角色，可以搽干净屁股发动代表着正义惩罚之拳。 所以说，正义这玩意用不着非得事实正义，只要看起来是正义那就是正义。(未完待续。) 第173章 锐气（下） 唐婉在底下听着梁远痛批日本、德国财团的鼠目寸光、祸国殃民，捅了捅身边的李远玲笑着问道：“远玲，我差不多猜到你家这小子到底想做什么了，不过这个儿子你到底是怎么教育的，赶快把秘诀交出来。” 李远玲真是无奈到了极点，从小到大李远玲除了有意识的培养梁远独立的性格之外，平日里耳提面命也只是为人处世的大方向上，防止梁远的人生跑偏，其他的基本都是放养。 自从梁远流露出经商的才华之后，李远玲教子有方的大名在知情的圈子里都已经飞上天了，不光唐婉、宁雷这边总和李远玲提起不少亲友打算把孩子送到李远玲身边教导。 连苏良宇、简至康这些人都时不时的开玩笑建议李远玲有空时写点教育心得，然后由大家凑钱在盛京建立一家私立学校，用来解决远嘉归国技术人员的子女教育问题。 用这群人的话形容虽然不指望下一代有人能成为梁远第二，但哪怕有某人千分之一能耐也就足够了，所有人都坚信远嘉市值突破百亿美元只在三、五年之间，千分之一就是千万美元，搁在共和国充当个亿万富豪还是妥妥的。 对于李远玲来说，给这么一个妖孽的儿子当老娘，心理压力还是蛮大的。 “从小到大，我怎么教育小远的小婉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过小远能把远嘉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要不是那天下午整个医院只有他们三个出生，我都以为我抱错了儿子。”李远玲苦笑着说道。 “小婉，先给我说说你猜出来什么了，平时我和那个家伙聊远嘉的未来他也没个准话。” “将来，远嘉一定会大举进入军工行业。”唐婉的语气十分的肯定。 “远玲，从小到大，就算小远现在取得了远超常人的成功，你见过小远自大或者是狂傲的时候么？”唐婉问道。 李远玲摇了摇头。 “现在就算十个远嘉加起来都不如三井、安田旗下的那些核心企业，平时聊天小远向来把三井之类的日式财团当作远嘉日后最大的敌人，以小远平日里的性子若非没有其他目的或是实据绝不可能平白无故的贬低对手。” “三井、安田旗下的业务和远嘉相重合的有电子、能源、家电、铁路、医疗等等，在这些相关领域里，类似东芝、索尼、nec、商船三井、日立、都是顶尖水准的企业和品牌，将来远嘉旗下的港基集电、香格里拉能跻身其间就是极大成功，如果依据这个来鄙视三井根本毫无理性可言。” 听唐婉如此说，李远玲突然露出了一点恍然的神色。 “远玲明白了吧，日本也好德国也好都是战败国，在军工领域受限极多，单举一例，浪潮的产品注定会进入到类似战略武器之类的研发中，真有资格参与到这种行业内部的企业纵观全球也只有洛克菲勒和摩根而已。” “我说他怎么忽然弄出来个千人千所的计划呢……。”李远玲说道。 “这个小混蛋的胆子已经没边了，我得好好问问他。”李远玲的神色有些忧虑。 看着李远玲有些担忧的神色，唐婉一笑，说道：“远玲，你要是问，小远肯定是什么都不会承认的。” “远玲放心好了，就算二十年后小远成人当爹了，宁雷也没到退休的时候，再说，将来的事儿，将来再说，未来究竟如何谁能说得清呢。”唐婉悠悠的说道。 在人情来往、观风察色领域唐婉可不是一般人，当初唐婉把梁远那个资本主义笑话将给宁建中听不泛抱着几分试探的心思。 除非共和国政策180度就地转向，左灯右转也好，还是换牌后高兴的走在社会主义的大路上，市场经济的大潮席卷全国的前景已经越发清晰。 既然在风潮过后，宁建中没有流露出半点政策转向的意思，则意味着共和国最顶层的那位老人，推进国家进一步深化改革的意志不可阻挡。 眼下条条框框如此之多，远嘉都被梁远折腾成这么大个，一旦外界束缚解去没点想象力真无法预估远嘉的未来。 唐婉和李远玲可不是宁雷或是老梁同志那种共产主义铁杆，更何况唐婉对梁远口中的社会主义新形态十分好奇。 当然，这个社会主义新形态还是某人和双胞胎对某人的政治试卷打嘴仗时冒出来的概念。 由于穿越这个坑爹的事实存在，生怕一不小心从天才变神棍的某人政治科从来都没及格过，为了弥补或是嘲讽某人天生的短板，实心眼的双胞胎对政治这门功课下了很大的功夫。 对了人类来说，精通某种技能之后自然会主动寻找使用的机会，结果三人最近常常因为政治话题拌嘴，两个丫头属于白纸一张自然对梁远偶尔冒出来的一些“惊骇”观点习以为常，倒是唐婉通过双胞胎这对二传手知道了不少梁远从不外露的观点。 比如某人和两个丫头打嘴仗时，曾对未来下过断言：世界革命的趋势已经从半世纪之前的全世界无产阶级联合起来快速演变成了全世界统治阶级联合起来，全人类的统治阶级将剥削这个十分刺眼的词汇披上了名为全球化的马甲，并从科技进步所带来的生产力大发展中，些微的露出一些油水来收买无产阶级的先锋队——工人阶级，使之转变成没什么战斗力的中产阶，有俩小钱后没什么人会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去玩革命，从而隐蔽抽掉了革命的骨架。 所谓时势造英雄，假如校长当初没有克扣共和国文教系统的拨款，某国的武装讨薪事件很可能会被扼杀在萌芽之中，在未来，伟大的革命将不再依靠理想推动，而是取决于eu或是cia的年度预算，凡是逆流而行者都将被金钱的大潮拍死在沙滩上，绝无例外。 当唐婉偶然从双胞胎那里得知梁远的某些世界观时整个人都惊呆了，天才的脑袋果然和常人不同，在伟人即将走下神坛的共和国，某人的某些想法简直就是惊世骇俗。 就算唐婉对共产主义的未来并不看好，也不想家里冒出来个现实反革命，彼时正值远嘉收购怡和的关键当口，老谋深算的唐婉悄无声息的去了香港找梁远深谈了一次。 由于梁远大体知道唐婉骨子里是什么类型的人，梁远也没隐瞒自己的世界观，毕竟以此时梁远所缔造事业而言，世界观和普通人不一致才是正常，一致反而是另类。 深谈之后的结果让唐婉感到异常的惊讶，和当初唐婉想象中的截然不同，梁远对目前国际上流行的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概念嗤之以鼻，反而坚信马克思口中的那个共产主义在未来一定会实现。 针对唐婉的疑问梁远只说了个极简单的例子，和华夏历史上的春秋时代相比，眼下共和国大城市双职工家庭的生活水平就远远超过那个时代，从物质文明角度，后世共和国所提倡的小康生活比圣人眼中三代之治还要安居乐业。 以古推今，马克思眼中那个物质生活极大丰富、按需分配的共产主义在未来是注定会实现的，当然或许还有精神文明达不到这种瑕疵，不过人心自古蛇吞象，无视物质文明基础单单谈论精神文明的都是无病呻吟或是另有目地的耍流氓。 如果从全人类的角度上看，高声谈论各种主义的都是分蛋糕的，埋头发展自然科学、实干提升生产力的都是做蛋糕的，现实的诡谲之处在于做蛋糕的群体们从来都没什么话语权，而其他不劳而获的群体却巴拉巴拉的指东话西。 问题更严重的是，这些主导着蛋糕分配的群体，除了制造更多的问题外从来都没把问题解决过，从人类的生产力水平而论，使全人类共同生活在小康水平，在合成氨技术和石油裂化裂解技术成熟之后完全可以达到，再看看现实的地球，生活的真相……如此残酷。 从古至今，统治阶级的本色从未变过，私自拿走的那份额度也从未消减过，普通人类之所以有现代生活变好了的错觉，从本质上说和什么各种高大上的思想家毫无关系，无非是享受了生产力大发展的微小福利而已。 只要人类文明不灭亡自然科学继续发展，马克思眼中的共产主义必定会实现也是同理，更有趣的是资本主义的天性就是追逐利润，而提升利润最有效的方法除了低智商的压榨之外还有提升生产效率，在同等技术水准下，按需生产有着最高的生产效率也是获得利润最高的生产方式。 资本主义的最高追逐是按需生产，共产主义的最高追逐是按需分配，如果能做到按需生产，从技术角度来说当时的生产力水准就算达不到极大丰富也肯定为之差距不远，这一词之差真的很难跨越么 或许只有未来的人性才能回答。 但就现实来说，梁远对古往今来主导着分蛋糕的人类政治家群体腹诽颇多，而思想家则被梁远看作人类战争的动力源泉，从无道、有道、不义、大义，直至独裁、铁幕、民主、自由、金钱选举、猪养选民……，除了名称上的花样翻新之外，人性的实质没有改过分毫。 号称全人类的灯塔国又如何，其制度的本质除了大力发展科学技术之外，剩余部分无非是给自己的口袋拼命捞油水，给选民的脑袋拼命装泔水。 当时的唐婉和梁远谈了许多，从政治文化到经济科学，世界观被频繁刷新之后，颇有些神情恍惚两世为人的错觉。 当然空口无凭的瞎掰任谁都会，统治阶级的节操是否变化唐婉也不关心，最能打动唐婉的是梁远打算从技术现实的角度推动老马口中的那个共产主义时代，而在梁远的计划中其技术萌芽十年内可见。 至于用科技推动共产主义之前的时代，考虑到共和国现有的舆论环境，被梁远随口称之为社会主义新形态，不过在未来，为了和偏重于嘴炮的科学社会主义相区别，社会主义新形态被共和国的理论家正式定名为科技社会主义。 “远玲，小远曾经和我提起过，最多不超过十年，未来实现共产主义的技术萌芽在远嘉就会出现。”唐婉的语气异常的好奇。 “能实现共产主义？到底是什么技术？小远打算从什么地方引进的？”李远玲极为快速的反问。 “小远说是从远嘉现有的技术基础上做研发，详细的资料无论如何都不肯说，我找两个丫头求证过，小远连她们两个都一并瞒着，只是说到时候我们就知道了。”(未完待续。) 第174章 进修和晋升 共产主义啊，对于李远玲这代人来说，这是一个无比高尚、无比荣光，让无数人为之抛头颅洒热血的伟大词汇。 就算残酷的现实打碎了飞扬的理想，不朽的时光击败了短暂的青春，但已经刻在骨子里的烙印根本是无法抹消的。 李远玲突然从唐婉这里搞到了一个关于共产主义的大新闻，也没心思听梁远在台上胡说八道，揪着唐婉不放试图弄清楚事实的真相。 可惜唐婉知道的一样有限的很，结果向来注意个人形象两人如同胡同里的八卦大妈一样喋喋不休的抱怨着梁远说话露一半藏一半的恶劣习惯。 一刻钟过后，当梁远说出“给我十年时间，我将带领大家共同开创一段伟大传奇。”之后，会议室里爆发久久不息的掌声。 在如海潮般翻滚的掌声中，梁远带着两个丫头半身鞠躬，神采飞扬的走下了发言台。 梁远离开发言台还没超过三步，在热辣的掌声中爆起了七、八个大嗓门。 “大少这里。” “大少这边。” “大少，这里空着一张三人沙发。” 在远嘉的大会议中梁远向来没有固定的位置，因此对于那些开过大会议的老油条来说，这是一个和大老板套近乎的极佳机会，自然不能放过。 不过，喊三人沙发的那个是哪个混蛋？ 还没等梁远从现场乱哄哄的音源中分辨出三人沙发的声音来源，忽然看到李远玲从会议室后边站了起来，摇晃着手臂对自己示意。 母上大人的召唤梁远有几个胆子敢无视，只好一边笑呵呵的摆手一边向李远玲所在的区域走去。 接替梁远上台主持会议的是刘文岳。 对于新加入远嘉的怡和高管以及商飞大牛们来说，目前就职于联邦德国的刘文岳很有些不显山不露水的意思，相对于日常上镜颇高的祁连山、苏良宇、周远航甚至去了浪潮的王欣、刘飞扬相比十分低调。 很多新人都不知道刘文岳到底负责的是什么业务，曾经做出了什么骄人的业绩。 远嘉虽然是一家朝气蓬勃的新兴企业，但不意味着这是一片人际关系纯洁的乐土，大公司政治甚至办公室政治在远嘉依旧是普遍存在。 原本在梁远之后能服众的第二位发言人应该是梁海平，不过由于东北机车厂被合并进了新成立的大型央企北方车辆集团，梁海平被铁道部拿亚运会当幌子困住在体制内脱身不得，主持远嘉的会议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因此这次远嘉规模扩大化之后的第一次全体会议，对于排在梁远这个创始人之后的第二位发言人很多人都在虎视眈眈。 当然程序上，会议发言顺序这事儿应该归集团后勤部管，不过大神打架小鬼除非傻了才往附近凑合。 对于刚刚接手集团后勤部的张怡来说，未来需要远嘉各位老总配合的搭建整个集团后勤骨架的事情还有很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才不会主动参合，最后皮球被踢到了梁远这里。 那会某人刚从香港归来不久，正在刻苦的复习功课以应付自己闹心的期末考，看到这种破事儿集团后勤处居然动用红色文件一本正经的征求自己意见，差点没被气个倒仰。 提笔写上了“抓阄”两个大字之后，梁远随手把文件丢给了快笑岔气的两个丫头处理。 梁远也不知道集团后勤处安排会议进程时是否采用了抓阄这个建议，不过后勤处关于会议议程的绿色存档回函两个丫头特意从大堆的文件中翻了出来，通知某人事情的处理结果。 在梁远看来，这次大会议依旧由刘文岳客串主持很可能是习惯力量的胜利，毕竟上一次的主持人就是刘文岳，当然从个人业绩上来说，奠定远嘉收购怡和基础的丰远物贸就是在刘文岳手中发展壮大的，虽说苏良宇、周远航等人代表了远嘉的未来，但是刘文岳却代表着远嘉的现在。 两个丫头对刘文岳继续充当会议主持背后的故事知之甚详，看着走向发言台的刘文岳点头和自己这边打招呼，不约而同的想起了梁远那个抓阄的文件批语，跟在梁远身后抿着小嘴笑得十分欢乐，一瞬间的丽色风情倒是闪晕了不少新人的眼睛。 梁远有些头大的走进坐着自己爹、娘、老丈人、丈母娘的家庭会议区域，倒是宁雷干脆的对梁远竖起了大拇指，难得赞扬了一句好样的不怯场有些大领导的风度。 坐稳后刚听刘文岳笑呵呵的说了句“在大少振奋人心的讲演之后，这次还是由我来狗尾续貂”的开场致词，李远玲就微笑着坐在梁远身边。 “小远，妈妈刚刚听你宁姨说，远嘉在十年会研发出一种满足共产主义制度启动的萌芽技术，小远能和妈妈正式的谈谈这个问题么？” 李远玲的语气很温和不过态度却很坚定。 梁远先是微微一愣神，很明显是没想到李远玲招呼自己过来是因为这码字事情。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而上层建筑的许多日常行为都可以解读为政治，因此不论梁远愿不愿意个人感官如何，远嘉庞大的经济基础就决定了某人的日常有资格代表政治态度，这是梁远不论如何都必须迈过的关卡。 梁远沉默了片刻，神情的沉静连宁雷和老梁同志都注意到了这边异样。 唐婉回忆了一下，又确定一次梁远没和自己提过暂时保密之类的言语或暗示，就把刚才自己和李远玲的谈话和宁雷、梁江平说了一遍。 这下进会场以来一直装风度维持长辈权威的俩位长者终于淡定不住了，齐刷刷的盯着梁远等待着某人的答案。 等梁远回过神来，发现身边亲友没人说话，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呃，走神了。” “小远，这不是重点，当初你和宁姨在香港说的那些不是再讲笑话吧？” 虽然知道梁远在大事上从来没有信口开河的时候，但事情已经挑明唐婉还是免不了有些紧张，生怕自己当时理解错了，毕竟唐婉事后和两个丫头求证时，双胞胎一问三不知说梁远从未提起过这种技术。 敏锐的感觉到期望所带来的巨大压力，宁婉嘉不乐意了，嘟着嘴巴对着四个大人抱怨道：“妈妈说的那种事情根本就不是小远的工作范畴，那事本来是爷爷他们的工作，哪有随便丢给小远的道理。” “再说那种技术就算有距离成熟也很遥远，历史书上所记载的跑步进入共产主义发生了一次还不够么，不要什么事情都指望着小远嘛，共和国又不是我们家的，我们这个年纪用脑过度五十岁以后容易得老年痴呆呢。” 少女笔直的挺着腰背，气势满满和长辈对视最终把四个大人盯得毫无脾气。 “闺女，好闺女，别盯着爸爸看了，我不问了，真的不问了。” 宁雷苦笑着举了举双手示意自己投降。 “小远所说的是技术萌芽，萌芽这个词不难理解吧，再说那个技术萌芽至少涉及电子、医疗、材料、软件、通信、数据等七八个新兴行业，没那么容易研发成功的，这个问题到此为止，以后最好也别问，还有爷爷那边谁都不许说。” 丫头先是掰着葱白的手指说难度，然后霸气的独断专行，最终给这件事盖棺定论。 梁远自然知道在这个国家中能实现共产主义的技术萌芽会给人们带来怎么样的疯狂，当改开大潮漫延神州之时，曾经出现了不少号称实现共产主义的先进村落，后世民众耳熟能详的华西、南街皆在此列。 不过在互联网时代来临后，当初的共产主义典型没有一个能经得起历史的扒皮、人性的考验，所谓的共产主义领路人这个称呼还不如扣上儒家有道明君的帽子更为恰当。 刚刚由于梁远亲口说出自己是远嘉联合创始人的缘故，兴奋的宁婉嘉忽略了羞涩和小时候一样坐在梁远身边的沙发扶手上 梁远有些感触的拍了拍身边小手，目光移向自己的老娘，结果还没等梁远开口，李远玲连忙说道：“小远，妈妈不问了，再问你又该怀疑自己是存话费送的了。” 三年的时光如水流过，某人的新时代笑话终究在亲人心上刻下了痕迹。 倒是老梁同志十分洒脱的丢下一句反正老子改造世界的能力有限，以后哪里看不惯你自己去折腾好了。 梁远没忍住噗哧一笑，轻松的转移了话题对着身边的宁婉嘉说道：“嘉嘉，我五十岁得老年痴呆，你五十岁想改嫁也没人要了。” 宁婉嘉瞪了梁远一眼，轻轻的揪了揪某人的耳朵，没搭理梁远这茬。 倒是唐婉看着自家闺女和梁远互动觉得自己这事有些办急了，梁远过往的成绩真心让人惊异，甚至给人以无所不能的感觉，十分容易使人忽略真实的物理年龄。 不过唐婉转念又觉得有点心酸自家闺女终于长大了，知道胳膊肘向外拐了，很明显从头到尾这两个丫头都知道那个萌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梁远倒是对这种人际关系的微小细节毫不在意，反正自己娶的宁婉嘉岳父岳母都属于爱屋及乌，要求太多纯属自寻烦恼。 事情这么一打岔，李远玲等人听远嘉其他人讲演的心思就淡了下来，大家随意的聊着，虽然宁婉嘉强行终止了关于技术萌芽的事情，不过李远玲几人到底还是知道这种技术和少女刚刚提起过的几大行业有密切关系，事情到了最后反而又一次符合了某人藏一半露一般的坑爹趣味。 零食吃过一次，饮料补充了两次，直到远嘉的大会议即将结束时，宁雷又随口爆出了一个较为惊人的消息。 最迟在今年夏季，培训完共和国空军远程打击大队的宁雷依旧不会到空三零正式就职，而是被军方高层一纸调令送到国防大学深造，深造之后另有重任。 不过宁雷随口说出消息时，言语的重点在于深造之后的重任，而梁远和唐婉关注的重点则在于宁雷从国防大学深造结束后军衔上必定出现的变化。 梁远甚至连宁雷此次深造的背后根源都猜出了七七八八，共和国下一代核心已经上任了，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在政治领域没有比自己亲手提拔更靠谱的嫡系了。 如果对共和国历史有着充分了解的话，某些人才老一代核心特意下压其晋升速度以留给新一代核心施恩空间这种戏码，更是斑斑不绝于史书几乎成了烂大街的手段。 不过梁远对这些幕后细节和手腕博弈之类的兴趣同样有限的很，某人在意的是在共和国韬光养晦的那个年代，三系核心虽然果断的禁止了军队经商，但为了缓解国防经费紧张也曾大力主推过社会资本进军工。 对于其他人来说，很可能是鳄鱼进去壁虎出来，而对于此时的远嘉来说，这注定会是一个新时代的开启。(未完待续。) 第175章 新家新年新选择（一） 用远嘉内部文件形容，振奋人心、跨越时代、引领未来的1989年度远嘉大会议已经成了两个月之前的历史，随之而去的是华夏农历己巳蛇年，无论公历或是农历，历史彻底的步入了九十年代。 在刚刚过去不久的春节中，两个丫头大发脾气坚定的打断了宁雷和唐婉回京城过节的传统，打着享受新家的幌子留在盛京和某人一起过了一个无比热闹的春节。 对于整个南湖科技园来说，这个春节也是过无比高兴，接近四百名各大实验室的科研骨干在新年期间兴奋的敲锣打鼓、鞭炮齐鸣的搬进了新居。 梁远答应两个丫头的屋顶花园获得了两家人极大的好评，总算没辜负某人败掉一百多万美元的苦心。 不过，这份屋顶花园的预算家里只有梁远一个人知道，否则十之七八会被老梁同志吊打的。 清晨的阳光从透明的玻璃顶棚毫无滞碍的挥洒而下，穿过打孔钢梁上满眼的常春藤在银灰色的条形玻璃咖啡桌上留下了一串串椭圆形的光斑。 把手中的文件放在桌上，摇晃了一下桌边的大肚咖啡壶，梁远发觉触手微温。 梁远的嘴角弯起一段微小的弧度，自然知道这咖啡壶肯定是早起的宁婉嘉给自己准备好的。 作为两家人新家的惊喜，梁远把整个楼顶变成了一个有假山，有小桥，有流水，有曲廊、有广场的常绿植物园。 梁远新家所在科学家花园d座的顶楼足有600余平，最终整个楼顶没有选择开启式的弧形穹顶，而是由许多大块大块平板玻璃所构成的阳光房。 整个阳光房由高强度多空钢梁构成了骨架，花园的侧壁则选择了大片的推拉式无框窗，屋顶五分之一大小的面积更是选择了美国刚刚试生产不久的电子调光玻璃，可以说一百多万美元预算中的绝大部分都被梁远砸在了调光玻璃上，这玩意运到国内后成本足有上万美元一平米，别说在共和国或许在整个亚洲都是独一份。 看了看咖啡桌上略显刺眼的光斑，梁远伸出手指在咖啡桌上敲了几下，继而用手指轻轻向下一划，安装在屋顶上的调光玻璃瞬间浑浊起来，咖啡桌面上的光斑用肉眼可见的速度昏暗了下去。 只要美元足够用，提前体验二十年后的科技生活也没什么不可以的，梁远得意的一笑。 梁远所坐的咖啡桌是屋顶花园的电子控制节点之一，整张咖啡桌的三分之一部分就是一块充当电子调光玻璃控制系统的触摸屏。 此时的触摸屏大部分采用这网格式红外线机理，虽然防尘效果和后世的触摸式液晶屏相比糟糕到了极点，但就用户体验来说在简单应用时和二十年后没有什么根本性的差别。 当然，梁远这次大败家也不单纯是为了个人享受，无论调光玻璃也好、触摸屏也好、甚至整个系统的电子控制也好都和远嘉的未来息息相关。 比如调光玻璃在未来被应用在了波音787客机之上，触摸屏的应用范围在二十年后就不用说了，港基集电的企业口号是让芯片走进生活，各种现实系统的电子控制绝对是港基集电的主营业务。 “是小远么？” 隔着一座灰青色的多孔假山，一个脆脆的声音从梁远身后十余米的地方传来。 “我只是调暗了我这边的玻璃，怎么这么快就被嘉嘉发现了。” “梁伯伯和梁姨都没弄清楚怎么调玻璃，看你那边的玻璃起雾了，我就知道是你起来了。” 放下手中的文件，梁远绕过假山过了一个小桥转过曲廊后，一个穿着墨色舞蹈服的苗条身影映入眼帘，宁婉嘉正在舞蹈把杆下做着每日的日常后压腿。 虽然在三年多的时间里眼前的娇躯梁远已经看过了无数次，不过看着宁婉嘉竖叉后把身体向后弯成流畅的c形梁远依旧觉得眼前的曲线无比的赏心悦目。 “小远，还有两组动作，做完我们就去一起吃饭。”由于正在做基本功，宁婉嘉有些微喘。 两条纤细的大腿在地板上构成了一个笔直的一字形，微粉的趾盖、雪白的脚踝、圆润的小腿对比着纯黑色的广口裤抓得人心头发紧。 随着少女的动作前俯后仰，已经隆起的曲线从隐藏到傲然催促着梁远的呼吸节奏越来越快。 两组动作之后，少女雪白的脚趾扣着地面，脚踝处浅青色的血管微微颤动了几下，借力身后的舞蹈把杆宁婉嘉的双腿慢慢合拢却依旧绷得笔直，少女缓缓的从地板上站了起来。 “哇哦…哇哦…，嘉嘉可以去跳芭蕾了。”梁远轻声感叹着，目光有些发直。 眼前的靓影做了一个旋转滑步，漫天的青丝从梁远的鼻端飞过，张开双手梁远把撞过来的少女轻轻的环在臂弯里。 微微歪着头，看着梁远有些发直的目光在自己身上转来转去，少女的嘴角泛起一丝得意的微笑。 “猪头越来越坏了，小远人家的头发松了呢。” 摆弄丫头的满头秀发向来是梁远喜欢的事情之一，顺过马尾把乳白色的束发缎带轻轻一拉，无数青丝搭在了宁婉嘉细细凸起的锁骨上。 “看着大河练功这地方还不错吧”梁远笑着问道。 从三十层的屋顶望去，奔流而下的浑河恍如一条银色的飘带从城市的东方蜿蜒而下，在科技园所在的沈水湾处河道突兀的打了一个几字形的大结。 距离科学家花园只有一条街的乐高戏水中心正处于几字形的顶部，科学家花园这个地段也是观河景的最有气势之处，在满清入关之后，著名的奉天八景之一盛京晚渡就坐落于此。 “喜欢是喜欢，就是花园实在是贵了。” 用手抱着梁远的腰，宁婉嘉眯着眼睛用额头轻轻的抵着梁远的肩膀，任由梁远整理着自己的乌黑秀发。 关于屋顶花园花掉百万美元的事情梁远没有瞒着两个丫头，不过百万美元这等规模的败家连一向和梁远蹲在一个坑里的双胞胎都颇有疑问。 “过年这段时间又是开会又是搬家的人多嘴杂，一直没空出来时间和嘉嘉说。” “嗯～～～”丫头拉着鼻音等着梁远解释。 “年，总算过去。”梁远先感慨了一句。 远嘉大会议过后，哪怕不知道大老板是谁的也知道李远玲在南湖科技园权势滔天说一不二，适逢科学家花园交钥匙，无数科技园骨干成了梁远的邻居。 往年梁远都在本溪过年，远嘉的一干中老年逮到梁远不易，科学家花园竣工之后类似苏良宇、简至康、鲁恒升、何云伟等人彻底成了某人的邻居，所谓远亲不如近邻，梁远再怎么三令五申也挡不住邻居过来串门啊。 结果从年前开始打着李远玲名头、梁远旗号的串门子就没消停过，万幸的是老梁同志把家庭住址隐藏的很好，没有安东分局的干部一起赶来凑热闹。 直到此时元宵节过去，远嘉恢复了平日里正常的工作气氛梁远才从各式乱七八糟的人际应酬中恢复过来。 “最多还有三个月，cmb宇航收购肖特的事情就会水落石出，cmb100客机的第一个零件也差不多会在那个时候正式下线。” “欧洲航空业那摊子浑水快清了么？”宁婉嘉好奇的问道。 “怎么可能，不仅没清反而越来越乱了。” “风波过去之后，原本我们国家同法国人之间不少的合作都断了，法国极力向我们推荐的幻影2000战斗机、拉斐特级隐身驱逐舰等项目都黄掉了，眼下法国人把主意打到了台湾身上，想把飞机和军舰卖给台湾当局。” “呃～～～，军火采购应该是很隐秘的事情呀，小远是怎么知道的？” 远嘉起家时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军火贩子，宁婉嘉对倒卖军火的流程倒是毫不陌生。 “刘文岳和周远航在欧洲进行采购cmb100支线客机的航空发动机谈判时，被法国人暗示了。”梁远苦笑着说道。 严格的说，此时的远嘉正和伟大的法兰西在欧洲相爱相杀，某人不仅在中法合作的大亚湾核电站项目上下绊子，还试图勾引德国佬和英国人踹开法兰西重组缩水版的支线空客。 虽然风波伊始法国人很是兴奋了一番，密特朗甚至认了风波的焦点人物做女儿，可惜大半年的时间过去了，看起来摇摇晃晃的共和国居然没什么事儿似的恢复了正常。 虽然搞政界人士拉出的屎基本都可以原封不动的吃回来，但坑爹的巴统禁令却明晃晃的悬在了迫切需要出口军火的法兰西头上，对华出口类似战斗机、军舰这种成套大件武器装备从外部环境上讲已经没有了半点的可能。 堤内损失堤外补，最终法国当局把目光放在了上窜下跳的台湾当局身上。 当然，和远嘉透露此类消息，法国人也是试图借此机会敲打远嘉，希望远嘉缓和大亚湾核电站项目上的蹦跶，认真思考m88航空发动机入选cmb100客机动力系统的可能性。(未完待续。) 第176章 新年新家新选择（二） “法国、英国、联邦德国、我们、巴统、国家、台湾……呃，事情好麻烦啊。” 宁婉嘉嘟囔了一句，把头靠在梁远的肩膀上然后思考得有些迷糊了，除了没在眼睛里画圈圈，很明显丫头的视线没了焦距，全是乱七八糟的散光一点焦点都没有。 梁远被宁婉嘉迷糊的样子逗笑了，轻弹了一下宁婉嘉光洁的额头，把白色的束发缎带重新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笑着说道：“等cmb100第一个零件下线的，现在谈航空发动机的选型，大家都有些没底，生怕商飞半路不做卷设备跑路，媚眼就白瞎了。” “如果客机第一个零件下线，生产线就算正式开动了，那时候商飞想跑也跑不了了，到时候嘉嘉看我狠敲他们一笔。”梁远的笑容十分的邪气。 舒服的在臂弯里拱了梁远几下，丫头的心思明显没在谈话上，曼声问道：“小远还没说玻璃呢，才那么一点的玻璃。” 葱白的手指在梁远眼前对着阳光房的顶棚划了一个小圈，宁婉嘉继续说道：“居然要花掉一百一十二万美元……，这个价格如果被他们知道小远会被批的很惨呢。” “小财迷，不过嘉嘉你什么时候看我做过亏本的买卖。” “嘉嘉，这种玻璃很科幻吧？” 宁婉嘉点了点头。 “经过特殊的加工程序之后，将来把这种调光玻璃用在商飞生产的支线客机改型和未来小叔生产的高速火车上是不是会提升很多很多的产品格调，飞机上的遮光板和火车上的那种绒布窗帘无论材质再怎么高档也没法和调光玻璃相比的。” “飞机的价格比较高，成本还不算敏感，不过高速列车至少三十万美元一节车厢？”宁婉嘉笑着问道。 一般来说高铁也好、普通列车也好，一节车厢的窗户数量大致维持在26至30个之间，按目前调光玻璃的造价计算三十万美元肯定是缩略预算。 “技术会一直在进步嘛，别的不说商飞cm系列的下一代改型最起码也得本世纪末才能发布，十年之后成本缩减十多倍还不算什么难题。” “小远，那玻璃的专利呢？” “买之前我就看过相关的行业技术文档，调光玻璃至少有四种技术路线图，我们采购的产品只是其中一种而已，我已经找人在美国组建研发团队了。” “这次为什么不把实验室建在国内呢？” “这种无关紧要的东西当然不会建在国内，我们现在着共产主义的旗号，燃机和芯片都是核心，建在国外别人找点麻烦整个企业搞不好就完蛋了，调光玻璃这东西就算做到世界顶级估计也没什么人会刻意找麻烦。” “我们在欧洲已经有了技术研发立足点，不过在北美仅仅香格里拉电器实验室那一点东西实在太单薄了，可对不起北美雄厚的人力技术资源。” 话音刚落，一只小手簌的从梁远眼前升起，手指慢悠悠的做出了点钞的动作搓动了数次，仿佛在嘲笑某人胡吹大气。 梁远当着两个丫头的面喊穷已经很有历史了，哪怕是怡和入手看着远嘉越来越大的摊子，梁远喊穷的频率依旧是与日俱增。 梁远曾和双胞胎笑谈如果明天给我五百亿美元，后天我就能不打折的全部花光，宁婉嘉深知，远嘉的大部分美元收入都会被用于维持商飞和港基集电的开销与扩张，哪怕是单纯的调光玻璃行业，在美国扩大技术投资这种事也不是几百万美元能搞定的。 低下头，看着怀里的丫头好似一只慵懒的小猫，大大的眸子眯得只剩下了一点窄窄的缝隙，梁远随手拍了拍挺翘的小臀，靠近宁婉嘉的耳坠笑吟吟的说道：“嘉嘉，我们要不要打个赌。” “赌～什～么～，你的坏心思越来越多了，人家不会上当的。” 梁远心说明明知道我的坏心思越来越多了还敢穿得清清凉凉的凑过来～～～，不过这种注定孤独一生的想法梁远哪敢说出口。 身体微微后仰了一下，两人之间空出了一小块空间，梁远伸出手指，有些轻佻的勾起宁婉嘉的下巴，用尾指在粉色的唇线上轻轻一抹，蛊惑着说道：“嘉嘉，我们赌这个好不好” “才不怕你呢。” 虽然语气还勉力的维持着平静，不过宁婉嘉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只有微微颤动着的睫毛真实的反映着少女的身体情绪。 听着这个回答，轰的一声，荷尔蒙瞬间击败了智商，占领了某人的思维高地。 “我才不会欺负嘉嘉呢。”某人口不对心的许愿。 “单单在北美建一个技术实验室可不是商业天才的手笔。” “嘉嘉，敲诈联邦德国十多亿美元这种事情应该很爽吧。” “嗯～～～，不是敲诈，是智商税。”宁婉嘉用从梁远那里学到的新时代名词纠正了一下。 “对，就是智商税。”梁远笑了起来。 “嘉嘉，我们打赌我还能找一个收取智商税的地方好不好。” “啊！！！” 宁婉嘉顾不得赖在梁远怀里的温馨感觉，微仰着身体，睁开乌溜溜的眸子盯着梁远看。 “小远，那可是十亿美元的规模。” 这种事情委实让人惊骇，连一贯信任梁远的双胞胎都有些半信半疑。 如果换个说法，梁远放言自己多少时间之内赚到多少亿美元，想来大部分人都不会觉得意外，但是收取智商税这码子事和赚钱截然不同。 智商税这种名义上的名词变换更改不了敲诈的本质，更何况除了国家政府之外也没什么企业或是部门能轻飘飘的拿出来十亿级别的美元，但是国家或是政府这种东西又哪是容易敲诈的，联邦德国这种情况绝对是全球独一份。 除去那些穷得掉底的渣渣，能随便拿出十亿美元的政府差不多都掌控着大量的军队。 至于诈骗犯和军队明目张胆的怼怂？只是想想都是醉了。 “我都说了，才不会欺负嘉嘉呢，不找些有难度的事情，怎么能算得上言出必行说话算话。” 除了手中拿上一根应景的棒棒糖，此时的梁远和一种叫做蜀黎生物没有什么异同。 十亿美元一个吻么？ 这颗星球上，这种级别的赌约可不是谁都有机会参与的，想到这里，少女不由得兴奋了起来。 “赌就赌，不过小远还没说过，如果小远输了，又该输些什么？” 某人无耻的拿起宁婉嘉的手指勾起自己的下巴又抹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无赖猪头，你要是输了，一定要穿裙子给我们看。” 想出了一个好点子的少女兴奋异常，还没来等梁远开口说话就被丫头笑嘻嘻的扑倒在地板上。 “菲菲一定不会同意这么没有格调的赌约的。” “不会呢，就赌小远穿裙子。” “换一个，换一个，嘉嘉不要和菲菲学坏嘛，赶快放我起来，小心宁姨悄悄的摸上来。” “我把会说欢迎光临的那只小熊挂在花园入口了。” “呃～～～～～～。” “嘉嘉，今天宁姨让你们招待的那个世交帅哥呢。” “帅有个p用，被我丢给妹妹了，猪头不要岔开话题，这个赌约人家不会再换的。” “呃～～～～～～。” 屋顶植物园的小径七曲八折，几座假山和爬满藤类植物的曲廊把屋顶花园分割成数个半独立的空间，倒是方便了某人调戏大萝莉或是被大萝莉调戏。 梁远口中的世交帅哥叫做令光光，听唐婉说两家在唐婉上一辈的长辈中勉强能算上通家之好，唐婉的二哥唐铮和令光光的父亲令东来毕业于同一所学校，唐婉的三哥唐勇下乡时和令东来去了同一个青年点。 不过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唐婉出嫁后在家安心相夫教子，再加上宁雷的行政级别不高部队的环境较为封闭，相对来说唐婉同娘家那边一般性的知交故旧往来不多。 但是这几年宁雷和唐婉的事业情况起了极大的变化，某人折腾南沙之前，虽然宁雷背景深厚但级别不过是个团长，所谓县团级县团级放在地方大约就是县长，和同龄人佼佼者中普遍出任市长、副市长这种情况低了一头。 穷在深山无人问，政治上进步缓慢在圈子里自然吸引不到什么注意的目光，可以说前些年的宁雷和唐婉一直过得非常平民化。 不过这种情况随着某人的到来被彻底的改变。 宁雷南沙两战结束之后，虽然不是傻子都知道宁雷日后前途无量，在消息灵通人士中提前烧冷灶的不少，不过打破平衡的却是一纸关于宁雷赴国防大学进修的调令。 但凡知道军方晋升规则的人士都知道，国防大学进修代表着什么。 三年时间从中校到将军、从团长到军长，如果用地方上的级别衡量相当于从县长晋升到省长，这种升官速度用火箭都不足以形容。 于是乎，宁雷和唐婉在圈子里真的火了，不再是看未来和潜力那种，而是真正的面临着富在深山有远亲。(未完待续。) 第177章 新年新家新选择（三） 如果从家族、政治等某些方面考虑，此时的宁雷已经完全满足顶门立户的要求。 就宁老爷子的地位而言，当团长时的宁雷不管承认与否都和家族背景有着无法割舍的联系，换句话说，假如遇到某些需要表态的重要场合，因为地位不够宁雷没有所谓的个人立场而言，所谓的表态只能代表宁家。 赴国防大学进修后的宁雷则不同，将军级别虽有兵种高层和大军区高层之别，但级别都是毫不打折的省部干部，放在共和国成立之前的那个朝代，省部级干部妥妥是权势滔天的封疆大吏。 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封疆大吏这种人士的个人看法没有任何人可以敢于忽视，就算脱离了家庭背景，封疆大吏的声音也是高层无法忽视的存在，宁雷在共和国的仕途上真正有了触摸党和国家高级领导人的资格门槛。 否则以唐婉的精明哪怕是双胞胎大发脾气，这个年怕是也挡不了被拎去京城过年，之所以顺了两个丫头的性子，无非是宁雷别立“分家”的资格已经达成，哪怕不靠家里未来也是一片光明。 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在什么地位做什么行为，唐婉向来拿捏得很好，既然维护关系没了迫切需要，唐婉自然不愿得罪自家的宝贝闺女，至于宁雷对这些事情向来是毫不在意，前些年若非唐婉逼着，宁雷巴不得放假时在家里好好的陪着双胞胎。 宁雷和唐婉虽然没有回京过年，但得益于家里的经济条件大幅改善，唐婉借着在联航的工作便利从香港带回了上万美元的海外商品联络人情，日本的cd机、随身听，瑞士的手表、德国的相机，甚至还包括了远嘉在美国生产的无叶电风扇和空气净化器。 虽然单件商品的平均价格只有几百美元，但在1990年的共和国依旧受到了亲朋故旧的大量好评。 不过送礼的羊毛自然出在了极力反对进京过年的双胞胎身上，这等小事对于两个富婆来说根本是举手之劳，宁婉嘉直接把钱包里那张印着蝴蝶结的德意志之光信用卡丢给唐婉，然后轻描淡写的说了句随便刷。 在后世，海外曾黑过共和国的体制的问题，号称三百个家族统治云云，不过老鸹落在猪身上，国内三百个家族对比海外的夫妻店和父子帮，也只能呵呵而已。 先放过此类消息是真是假暂且不提，不论中外，其高层的交际圈子不大倒是全世界通行的事实。 这次令光光来盛京是跟着母亲吴丹杏来参加外婆的六十六岁整寿。 令光光的外公吴正存在解放战争时期曾出任东北行政委员会委员，和当时在四野带部队的宁建中也算是相识故旧。 建国后吴正存没有进京，而是留在东北主抓钢铁工业，八十年代初离休后就留在盛京养老。 三月的盛京已经送走了最后一波料峭的春寒，顽强的小草从路边、建筑、厂房等各种人工建筑物的狭缝中探出了头，给这座灰色基调的重工业城市带来一股属于大自然的清新。 吴丹杏有些好奇的看着车窗外带着陌生的城市。 自从青年时上山下乡去了大西北之后，对于此时的故乡盛京吴丹杏远远没有自己工作了十多年的吴淞熟悉。 “小周，前边那组蓝白色的大楼什么时候建好的？” 吴丹杏指着行车前方的香格里拉酒店和科学家花园问道。 “去年十二月份才陆续交工的。” 周恒转动着方向盘，控制着奥迪100从文化路立交桥东西走向的行车干线转进左转的匝道。 文化路立交桥作为盛京第一座苜蓿叶形大型互通式立交桥桥下的绿化做得极为出色。 从瑞典引进的耐寒草种已经绿油油的开始了大规模返青，松柏类的常绿植物错落有致的遍布在整座立交桥的零散空间，匝道桥下行人和自行车通道采光不良的地方，几盏仿古式的宫灯样路灯还散发着暖黄色的光芒。 刚刚交付使用不久的辽宁电视台简洁的白色办公大楼从奥迪的车窗外快速闪过，衬托着远方香格里拉酒店建筑群组蓝白色的城市地平线，一股现代化大都市的气息扑面而来。 “光光，盛京的城市建设还不错吧。” 吴丹杏指了指车窗外远方伫立着的蓝白色建筑群。 “我若是只坐飞机来过盛京就被妈妈骗到了。”令光光笑着说道。 “前几年过来看姥爷和姥姥，盛京的交通我还算记得，刚刚那条路是可以直通盛京火车站的，现在我们拐过来的新路是可以直通盛京机场的，如果沿着这两条路一直前行周边的城建和火车同飞机的对比一样，一个老旧一个现代。” “其实家里的外滩也是这样，只是漂亮了一小段，和日本的大阪相比国内城市没有一座可以称得上现代化这个称号。”令光光看着车窗外那组蓝白色的群摇了摇头。 一年之前，作为1984年中日三千名青年交流计划的后续，令光光去了吴淞的友好城市日本大阪当了半年的国际友好交换生，海外发达国家的富足与现代给了成长中的令光光极大的震撼。 “所以国家才会坚定的推动改革开放。”吴丹杏用教育的口气说道。 奥迪100稳稳的停在科学家花园的小区入口，周恒按部就班的从仪表台的杂物槽里拿出一张纯黑色的卡片在一个饼状的无线读卡器前晃了晃，滴滴两声过后，车前黄黑色的条纹横杆缓缓抬起。 重新启动的奥迪越过两道波纹橡胶减速带进了科学家花园，此时正值南湖科技园上班的早高峰，小区的行人路上熙熙攘攘行车路上却是半个人影皆无空旷的可以放羊。 “人车分流做的不错，小区蛮正规的嘛。” 看着窗外刚刚闪过的园区限速15公里的电子警示牌，吴丹杏有些意外的说了句。 “小周，园区的管理系统从国外引进的？” “不是引进的，所有的软、硬件设施都是集团自研的。”周恒的语气中隐约带着一点小骄傲。(未完待续。) 第178章 新年新家新选择（四） “小周，把车停在这里吧，我和光光走一楼的进户门，顺便逛逛小区。” 吴丹杏看了一眼车道前方路旁关于地下车库的提示牌。 “呃，好的，唐总的家在d座顶层，电子门铃按3002或是3003都可以。” 从省政府小区到科学家花园的路上，吴丹杏和周恒聊了几句试图得到一些信息，结果周恒除了知道自己接人去唐总的家其余的一问三不知，只是憨厚的笑着说自己刚从本溪调来省城，路才刚刚认熟不久。 站在一条鹅卵石铺就的园区小径上，吴丹杏和令光光母子两个目送周恒越过一个限速提示牌向小区入口处驶去。 “那边那个没建好的设施应该是码头吧，这小区真挺现代化的，能和香港的高级住宅相比了。”吴丹杏仔细看了看小区的环境和儿子随口闲聊着。 对于人类来说，最好的居住环境就是有山有水，以远嘉在沈水湾区域的圈地规模，在小区里弄一座山出来有点夸张，不过修个人工湖还是蛮轻松的，科学家花园挖了一个l型的人工湖，湖虽然不算大，但却很深更通过两条人工运河与南湖、浑河水系相连。 某人的新家刚好坐落在人工湖l型内拐角处的板桩码头处，码头很小深入人工湖不过五六米的样子，不过此时码头只完工了一半，不少建筑材料堆积在施工地段，靠着岸边已经完工的地方还系泊着两条公园里常见的绿色铁皮船，船上放着不少水泥空袋、砖头残渣、木料碎块等建筑垃圾看起来有点小乱。 “恩，有飘窗和落地窗的高层住宅在国内应该是第一家了，小区应该还没彻底完工，如果完工外部环境比大阪的高级公寓还要好些，看样子人工湖应该和外边的浑河相通，园区自带码头的住宅在国外也是很少见的。” “不过妈妈，这次大表姑从中说合我们和宁表叔家走亲戚，这个变化是最主要的原因么？”令光光伸着手指，半环绕的指了一圈园区。 令光光口中的大表姑就是宁涛的媳妇牛雪萍，也是宁雷的二嫂，唐婉的妯娌、两个丫头的二婶。 严格地说，从某些方面来看，唐婉和牛雪萍这对妯娌其实是一类人，两人都是眼观六路、八面玲珑的性子，精于接人待物迎来送往，两人最大的区别就是牛雪萍为人比唐婉势利许多。 牛雪萍极度讲究门当户对、圈子高低，而唐婉受宁雷影响平民心态十足，对出身、家产什么的毫不在意。 这几年虽然宁家家境变化极大，但主导了变化的梁远也是平淡的性子，虽然事业少年有成可平日为人处事从无咄咄逼人之时和平常人家的晚辈几无两样，因而此时唐婉的心境和早年间相比依旧变化不大。 但对于牛雪萍来说事情可就不一样了。 早年间唐婉刚进门时得益于唐经天老闺女的名头，妯娌间的关系十分不错，不过由于宁雷在南沙之役前晋升得极慢，在梁远穿过来之前那几年牛雪萍和唐婉之间已经不怎么融洽了。 面对常年混迹于处级干部圈子的宁雷，以牛雪萍的世界观平日里无意有意的话语间带刺实属寻常，当年在家里当惯了老闺女的唐婉更是有些小脾气，哪有耐心容忍什么小刺，因此逢年过节时妯娌间虽没红脸开吵但拌嘴已是寻常。 南沙一役，宁雷一飞冲天，精于人际关系的牛雪萍几乎瞬间就端正了态度，极力想把关系恢复到早年间唐婉刚刚进门时的样子。 甚至在牛雪萍看来，挂着双胞胎名头应该由老太爷分配的那份空调扇转让费，自己都顾全大局的忍痛放弃，仅仅打着儿子留学的名义从中弄出来了六十来万，这等牺牲总该满足唐婉的面子，足够这些年的小磕绊一笑泯恩仇了。 唐婉再精明，也猜不出妯娌两个人的思维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发觉牛雪萍态度软化唐婉也及时收了性子，毕竟都是一家人虽然三观不太相符，但牛雪萍的思想行事也不能说全是错误，最起码在自我保护方面还有可取之处的，再加上平日里大家相见不多只有年节才能团聚，总不能让婆婆和大嫂难做。 牛雪萍平日里人面也广，和京城大小衙门之间关系精熟，联航正式营运后常常帮着唐婉从国航那边翘客户过来，一来二去妯娌间到是显得和睦起来。 这次唐婉由着双胞胎的性子没回京过年，年前年后牛雪萍电话打了无数，热情得让人半点错处都挑不出。 年前那会，联航开通了哈尔滨—盛京—青岛—吴淞—广州航线，刚刚出任青岛市市长的令东来下发了一纸文件，暂停了市政府和国航之间的大客户关系干脆的投入了联航的怀抱。 九十年代的共和国航空地方政府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除了机场经费等方面的支持之外，客流消费比例是大头中的大头。 对于青岛的地方官僚来说，新市长新官上任三把火出人意料的烧到了航空头上，市里大大小小头头松气之余哪敢不尽心尽力，生怕市长掉转枪口抓些别的，结果一夕之间国航客流几乎断绝。 自1958年青岛通航算起，除了军机青岛航线被国航垄断了三十余年，哪成想一不留神被初生的联航踩翻在地，过了一个无比窝囊的农历年。 青岛地方政府跳槽联航一事就是牛雪萍居中穿针引线联系的，牛雪萍和吴丹杏是从小的手帕交，两人私交极好几乎无话不谈，若当初令光光或是宁安然有一个是女孩两人早就结为儿女亲家了。 所谓人情往来，要有往有来才是，这次吴丹杏带着令光光回盛京祝寿，顺路拜会唐婉一事也是年前联航事情的后续。 牛雪萍极力拉近吴丹杏和唐婉之间的距离，除了卖好之外更是为了唐婉家里的那对双胞胎，虽然不知道两个丫头到底从空调扇的授权金里分了多少钱，但牛雪萍估计五百万肯定是有的，搞不好上千万也是极可能的。 这钱牛雪萍虽然暂时放弃了，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肥水流去陌生人家的田地里，唐婉只生了两个女儿，如果能做好媒人这个活计以后的事情能不能沾光谁说得准呢。 令光光比宁安然小两岁比双胞胎大两岁，虽然距离共和国的法定结婚年龄还有很远，但就圈子里的情况来说，令光光这个年龄段开始在亲朋故旧间走动看看将来谁和谁能看对眼也算不得什么新鲜事。 当然对于两个丫头来说年纪还是有些早，不过唐婉这次招待吴丹杏主要是为了年前联航业务上的帮忙，令光光属于纯粹的附带产品。 吴丹杏知道自己的儿子早熟，听令光光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笑着说道：“宁家的双胞胎别看年纪不大，见过的人都说在你们那一辈人当中肯定是第一漂亮。” 令光光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明显不相信所谓的传言。 “人漂不漂亮一会就能见到了，先不说，不过这对双胞胎有钱可是真的，现在国内大卖的空调扇就是那两个丫头发明的，和你交好宁家老二宁安然去美国留学差好几十万都是那两个丫头出的钱，你们这一辈第一有钱的是她们姐妹这个可是确凿无疑的。” “妈妈欺负我什么都不懂是不是？明天我就去日本收购个工业专利然后回国内找爸爸推广，用不了三年我可能比她们两个还要有钱呢。” 吴丹杏看着儿子脸上藏不住的傲气就知道牛雪萍把老宁家的两个丫头夸过头了，看起来是激起了儿子的逆反心理。 “光光，别嫌妈妈唠叨，生在我们这样的家庭恋爱婚姻很少有能由着自己性子来的，你现在年纪还小，妈妈也不逼着你，不管你有没有交朋友的心思只要不失礼就好。” 令光光笑着点头，转眼就变成了一幅青春帅哥的模样。 阳光，沿着浅绿色的隔热玻璃照射进屋内。 一张浅蓝色的大床上，一个穿着鹅黄色睡裙裸露着大半个肩膀和两条大腿的少女正在迷糊着试图起床。 少女懒洋洋的趴在床上，先是伸出两只手臂在身侧拍了几下，感觉到空无一物之后，少女撅着嘴巴哼哼了几声，伸手在床头柜的上空胡乱划拉着，看起来是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闹表哪里去了嘛。” 床上的少女嘟囔了一句，雪白的大腿先是绷得笔直，然后挺翘的小臀忽然高高翘起，少女好似一只水粉色的菜青虫几下就拱到了床头柜附近。 有些起床气的少女依旧闭着眼睛，雪白的小臂在床头柜上空胡乱的挥舞着。 “咦～～～？” 曲翘的睫毛抖动了几下，半晌过后，眼皮的主人才万般不愿的张开了眼，露出一双水气弥漫的乌黑双眸。 “啊～～～！”娇脆的嗓音转眼就高出了八度。 “惨了惨了～～～居然亮天了，居然睡过头了，死丫头起床了也不喊我一声，我说昨晚怎么拼命劝我喝酒呢，我和你没完～～～。” 少女用小手支着床边，小腰微拧，嗖的从床上蹿到了地板上。 “哎呀～～～。” 轱辘辘～～～，酒瓶在地板上滚动的声音传来，很明显有人踩到了。 “幸好老娘练过。” 鹅黄色的靓影再地板上滚出了一个标准的前滚翻，光洁的大腿从空气中划出一道白色的曲线，眨眼间苗条的身影消失在雾蒙蒙的卫生间门口。(未完待续。) 第179章 新年新家新选择（五） “菲菲～，菲菲～？” 唐婉的声音先在客厅处回荡，片刻后到了双胞胎的房门前。 咚～咚～～。 唐婉轻敲了几下房门。 “菲菲，起来没有？起来了就快点出来，小周来过电话了，妈妈的客人已经到了小区一会就上楼了。” 喀拉～ 房门一顿，然后被轻轻拉开，看着门后的少女唐婉的目光微微一滞。 乌黑的秀发被一根米色的缎带草草的束住，很明显由于粗心或是时间紧张的缘故，应该对称的蝴蝶结一头大一头小的歪在少女的肩膀上。 少女穿着乳白色的翻领毛衣，还没来得及穿裤子，两条粉光致致的大腿笔直的没入到毛衣宽大的下摆中，看起来异常的性感。 少女的左手拿着一瓶绿色的爽肤水，右手上搭着一条黑色的铅笔裤，耳朵上别着一根墨绿色的眉笔，嘴里咬着一管透明的唇膏，粉唇的弯角处还残留着一点点没搽干净的牙膏沫沫。 “啊，妈妈，我起来晚了呢，菲菲不再房间里，应该去了屋顶花园。” “嗯？？？” 唐婉的语气满是疑问。 “在屋顶花园的应该是嘉嘉吧，早上嘉嘉和妈妈打招呼说去屋顶练舞蹈，手腕上还挂着最近常带的那条蝴蝶结手链呢。” “妹妹真是太不象话了，家里来了客人应该好好招待才对嘛，不过妈妈说得是这条手链吗？” 少女用右手的尾指灵巧的在裤子的口袋里一勾，一条浅灰中透着亮白的银色手链挂在少女的小指上轻轻晃动着。 “嗯～～～嗯～～～。”唐婉知道麻烦来了。 吴丹杏要来家里做客的消息，刚过完年那会两个丫头就知道了，不过吴丹杏作为唐婉工作中的朋友，两个丫头压根就没关注过这事儿，而唐婉抱着一点别的心思也没把这事说透。 直到三天前，唐婉看似无意中说出和吴丹杏同行的还有一个年轻小哥时，事情开始向着某种意想不到的方向滑去。 突然间听到令光光要来的消息梁远一点都没多想，无论上个位面还是这个位面，梁远对这个名字都是相当的陌生。 梁远还记得上一世自己上大学之初，嘉嘉在过生日时忽然来盛京看自己，并抱着自己哭得昏天暗地算是给了幼年时的感情一个交代，不过当时梁远知道的那位二代另有他姓可不叫令光光。 之后梁远和宁婉嘉之间再无任何的联系，一直到数年后双胞胎移居海外便捷的全球互联网大行其道，梁远才断断续续的和这对姐妹联系上，不过那一刻，世情变换已是沧海桑田、无法回首。 梁远不知道的是，在梁远上个位面的大学时代，除了刚入学时的那个生日宁婉嘉露面了之外，其余四年每逢生日前后宁婉嘉都会一个人来盛京，悄悄地租一辆车默默的守在东大的正门，看着梁远读书、看着梁远交友、看着梁远恋爱～～～直到梁远毕业。 随着某人变更了位面住址，这些凡俗间的隐秘早已被不朽的时光磨成尘埃随风而逝。 梁远对唐婉忽然提起的事情不上心可不代表两个丫头也是如此。 面对唐婉所言充当地主招待世交的年轻小哥一事，宁婉嘉先是盯着唐婉看了又看，然后第一时间就把自己撇清了出去。 “刚过完年，集团业务正在快速膨胀，小远忙得要死恨不得一天有36个小时才好，人家帮忙都帮不过来呢，可没时间招待那些还没长开的小屁孩。”宁婉嘉的话语少有的带着些小刺，不光自己跳出圈外顺手还把梁远也拉了过来。 几乎转眼间，唐婉心里某些隐秘的弯弯绕子就被宁婉嘉猜了出来，妹妹才那么大一丁点，妈妈想得太多了，宁婉嘉长姐气势十足的思考着。 自从某人穿过来之后，对两个丫头的照顾培养可是尽心尽力，别说双胞胎本来就是聪慧无比，哪怕仅仅中人之资，这么大的资源砸下去眼界思维也早和一般人有了巨大差别，眼下除了以梁远为代表的极少数家人，其他人想欣赏两个丫头的天真浪漫可爱娇憨那是基本不可能的。 想想梁远所创下的事业和现在都要忙翻了的工作，面对宁婉嘉小屁孩的形容词唐婉啥也说不出来，只能点头答应。 看了一眼身边恍若未觉的宁婉菲，宁婉嘉觉得这种事难度不大，妹妹自己去应付好了，然后打着处理文件的名头拉着梁远去了屋顶花园。 倒是宁婉菲仿佛换了性子一般，对唐婉的安排无一不可，还乖巧的说着什么既然嘉嘉妹妹忙不开，这种事情交给菲菲姐姐处理好了，当时把唐婉唬得一愣一愣的，深深地觉得自己想多了。 现在事到临头，有意思的地方来了，客人已经进了小区，就在楼下，可菲菲却没了，只剩下了两个嘉嘉。 从小到大，宁婉菲处理事情的路子向来都是这么简单粗暴、直接有效。 有那么一瞬间，唐婉恨不得一脚把身侧的房门踹个窟窿出来，来发泄心中的郁闷。 这么大的人了，这么大岁数了，在外边也是有头有脸说一不二的老总，怎么就被自家女儿三句两句的给忽悠了呢。 别说现在，就是之前梁远还没经商那几年，宁婉菲的性子也不是个好相与的，唐婉早就知道三个人小时候和别人打架，梁远往往是负责挨揍的，负责打人的多数情况是宁婉菲。 唐婉有点后悔觉得这样还不如把一切都敞开了谈，不过这个念头转眼又被唐婉压了下去，哪怕用手指头思考，唐婉都能以宁婉菲立场找出无数的应付之语。 这可咋整啊，眼下轻重都说不得，更不是辨认真假的时候，还得为日后劝解留下路子 不养儿不知当妈的恩，可怜天下娘亲的心，唐婉心里感叹了一句，混没想到自己华丽丽的把孩他爹宁雷丢在了一边。 瞅着眼前那双满是纯真可以一望到底眸子，唐婉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段祝你生日快乐的乐曲猛的从门厅处响起。 吐了吐小舌，少女的脸颊微带绯意，温温柔柔的抱怨着说道：“都是小远那个家伙不好，弄了一个这么幼稚的门铃” “妈妈，客人来了呢，我的赶快收拾收拾。” 飞扬的蝴蝶结划过一道圆润的曲线，转眼消失在唐婉眼前。(未完待续。) 第180章 新年新家新选择（六） 目送这个真假难辨的宁婉嘉回了房间，唐婉刚打算去门口开楼下的单元门，客厅里的楼梯传来一连串脚步声。 一个脆生生的嗓音说着：小远先等我一会，换好衣服我们就去香格里拉。 “菲菲，过来一下。”唐婉紧走几步，看了一眼扶着自家姑娘小腰的梁远，喊住了刚刚从屋顶花园下来少年少女。 “妈妈，我是嘉嘉啊。” “我知道，先变成菲菲好了。”唐婉干脆的说道。 关于谁是嘉嘉谁是菲菲这个问题，双胞胎简直太有经验了，这么多年到底谁客串了谁这种烂账，比三人之间谁是哥哥姐姐还要乱。 几乎不用想，刚才还号称自己是宁婉嘉的丫头隐蔽的弯了弯嘴角，变戏法似的从练功服的口袋里掏出一串银色的铃铛。 瞄了一眼快速变成宁婉菲的宁婉嘉，唐婉果断的选择了破罐子破摔，也没心思琢磨这个刚刚从花园下来的到底是不是假货嘉嘉，在唐婉看来，与其琢磨明白了闹心还不如先糊弄过去清闲。 眼不见心不烦，今天先把你们都变成菲菲好了，唐婉顿时觉得自己太机智了。 看着眼前快速变化着身份的丫头，梁远恨不得一跺脚就钻到负二层去，想着自己刚刚还和眼前的小妖精搂搂抱抱，转眼间小妖精貌似是成了女魔头假扮，最最主要的是刚刚下楼梯时抱着疑似小姨子or大姨子还被丈母娘抓了个现行。 梁远跟在少女身后头发都要竖起来了，这尴尬的简直不要不要的。 “刚好赶上，小远先帮着宁姨招呼一下客人。”唐婉笑眯眯的说道。 除了认命点头，梁远觉得自己无话可说。 若非这次情况意外另有打算，唐婉早就拉着梁远出来陪客了，把梁远慢慢的介绍给圈子里的熟人，是唐婉早就安排好的既定步骤，只是这几年远嘉爆炸一样的疯涨阴错阳差的没时间实行而已。 看着单元门呼叫面板上空那个拳头大小的镜头忽然动了几下，令光光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数个呼吸过后，单元门依旧没有动静。 “光光，是不是按错了？”吴丹杏随口问了一句。 “不会的，在日本类似的门禁系统我用过很多次了，肯定没有按错，不过国内的东西往往质量不好，或许是坏掉了。” 想了想周恒的提示，令光光又重新按了一次3002。 这次门禁系统反映的极快，一声“格达”的杂音过后，呼叫面板下方的喇叭里传出了一个清脆的女声。 “你好，这里是宁婉嘉和宁婉菲的家，你找哪位？” “呃～。”这句话在脑子里转了一圈，令光光才反应过来自己没有按错门铃。 “请问，是宁雷叔叔的家么？”令光光补充了一句。 托牛雪萍的宣传，宁婉嘉和宁婉菲的名字，这半年以来令光光已经极为熟悉，算是闻名已久。 不过就社交礼仪来说，两个丫头这般年纪在社交场合自我介绍时往往都会冠以父亲或是母亲的字号，压根没有以独立的名头出现的，比如令光光在家偶尔替代父母接电话时往往都会说这里是令东来的家。 双胞胎冷不丁的打破了这种惯例，总给人以貌似哪里不对头的感觉。 宁婉嘉这么说当然是受了梁远的影响，某人变着花样的折腾了三年，单就人面上的关系和种种日常性的事务工作来看，足以把名义上的户主老梁同志丢出去好几光年。 科学家花园的户型结构刚好是一梯四户，虽然d座顶层只有梁、宁两家，不过门禁系统的呼号却依旧是四个，从3001到3004。 这次搬新家之后为了避免远嘉与越来越多的事务影响到父母，梁远在家里按了两套呼叫系统，3001直通梁远的卧室和书房，基本是留给远嘉大会议的老总们专用，3004才是家里的正式呼号。 类似老梁同志的秘书，李远玲的朋友啥的来访都是使用3004这个门禁呼号。 梁远有的东西双胞胎自然很感兴趣，于是3002成了双胞胎专用直通两个丫头的卧室，3003才是宁雷和唐婉日常使用的门禁呼号。 宁雷和唐婉虽然觉得有点怪怪的，不过想想自家闺女名下的股份和巨款，两人最终对这个问题选择了视而不见。 “呀，您是妈妈的客人吴丹杏阿姨吧，吴阿姨好，请稍等，我打开单元门。” 喇叭里的声音极具感染力，明显能让人感受到声音主人的热情和惊喜。 “呵呵，是我，你是嘉嘉还是菲菲啊。”吴丹杏向前迈了一步，进了摄像头的主监控范围。 “吴阿姨，我是嘉嘉。” 兹～呯～～。 机械声过后，单元门自动向内弹了进去，裂开了一道半人宽的缝隙。 “吴阿姨，一会见。” “一会见。” 吴丹杏笑呵呵的进了单元门，跟在自家老娘身后，令光光的心情就有些不好了，整个寒暄过程虽然没有几句话，令光光觉得自己的存在和性别都被那个丫头彻底的无视了。 “大表姑的说辞也夸张了，这明显是不通教养的野丫头嘛。”令光光暗自嘀咕着。 “不过～～～，声音还是蛮好听的。”一个无法控制的念头从令光光心里冒了出来。 两个丫头嗓音好听可不是没根据的，香港的欧阳文辉被某人招安之后，两个丫头曾去过娱乐公司参观，还在录音棚试过嗓子结果被录音师惊为天人。 根据录音师所做的声纹分析，两个丫头的声音底色居然和华人巨星邓丽君相似了八成以上，不过就梁远听了这么多年的实际效果而言，双胞胎的声线平素说话时比邓丽君多了一些英气，和梁远撒娇时又多了几分柔媚。 得知两个丫头对娱乐圈毫无兴趣之后，录音师顿足捶胸，天生这等好嗓子竟然不向娱乐圈发展根本就是暴殄天物。 也不能说双胞胎对娱乐圈毫无兴趣，比如拍电影这事两个丫头就极为上心，共和国本地版的《变形金刚》改编工作正在稳步推进，预计暑假时节正式搬上电视荧幕，用后世的段子来形容，两个丫头明明可以靠脸或是靠嗓子吃饭却偏偏选择了依靠才华。 吴丹杏到访时，南湖科技园上班的早高峰已过，停在负一层的电梯响应极快，几分钟过后吴丹杏和令光光就到了顶层。 电梯门打开，令光光跟在母亲身后走出电梯间，迎面不远处，折叠式的铁灰色防盗门已经敞开，唐婉笑吟吟的站在门口相迎。 “小婉，客气了。”吴丹杏紧走几步握住了唐婉的手。 “若非刚刚过完年起复，单位琐事太多，吴姐回娘家我该抽时间去机场接机的。” 当然，唐婉这话听听也就算了，若真有心绝不会连楼都没下。 “小婉可不能这么说，我可是盛京土生土长的坐地户，小婉从本溪搬过来时没过来帮忙就已经失礼了。” “吴姐太客气了。” ～～～～～～。 两人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了许久，才结束了见面时的寒暄，吴丹杏和令光光被唐婉让进了门厅。 科学家花园的住宅格局十分新颖，门厅比普通住宅宽了许多，在门厅侧一扇天青色落地推拉门拉开了大半，里边除了一个折叠的穿衣镜之外只有数个空着的衣帽钩，看起来是给客人放置衣物之用 令光光低下头脱下鞋子，发觉自己正站在一块透明度极高条形玻璃上，玻璃下方是大小不一颜色各异的鹅卵石，顺着玻璃的走向望去，令光光看到了一条鹅卵石小径从门口直入客厅。 玻璃和鹅卵石构成的小径旁边，是淡红棕色的枫木地板，客厅的入口附近还摆放着一架纯黑色的三角钢琴作为房间区域的切割标志。 这装修风格可真够独特的，为了避免让人误解为露怯，令光光强制自己收回目光。 “给。” 一只拿着浅灰色拖鞋的手稳稳的伸到令光光身前。 “谢谢。” 换上拖鞋，令光光抬头打量了几眼刚刚递给自己鞋子的少年。 看起来十七八岁年纪，样子长得普普通通说不上难看也说不上好看，唯一使人印象深刻的就是眸子异常灵活有神，甚至给人以闪闪发光的错觉。 少年看似腼腆的没接话，只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令光光甚至还敏锐的察觉到少年的笑容里正竭力隐藏着一些羞涩。 宁家只有两个女儿，这个少年是谁啊？能帮唐婉招呼客人看起来应该是通家之好。 令光光看向少年的目光有了几分审视的味道。 发觉令光光盯着自己看，少年后退了一步站在了唐婉身侧，又给了令光光一个笑容，不过笑容里的羞涩比上一个更加明显。 嗯，看起来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令光光暂时给梁远打上了小白兔的标签。 唐婉虽然招待着吴丹杏，不过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技能却开着，看着梁远摆出一副纯洁乖宝宝的样子应付令光光，颇有些哭笑不得。 等到令光光乖巧的和唐婉打过招呼，唐婉回手握住梁远的手腕，把梁远拉在自己身前，对吴丹杏笑着说道：“这个是我儿子，怕被人抢去藏了十多年，今天正式介绍给吴姐。” 几乎转眼，吴丹杏就明白了唐婉话语里的意思，明白这个少年是唐婉挑的女婿。(未完待续。) 第181章 新年新家新选择（七） 虽然梁远还没正式迈进那个圈子，不过造势这事儿唐婉早就开始做了。 最开始那会儿，唐婉和圈子里的故旧提及梁远时把言语的重点放在梁远和宁婉嘉是青梅竹马上，随着梁远年龄的增长从去年新年过完，唐婉再提及梁远时把重点放在了两家是通家之好，老梁同志救过宁雷性命这个方面。 对于共和国老一辈的世界观来说，当年战友救了自己一条命，自己送战友的儿孙辈一个闺女或孙女做媳妇，这是亲上加亲非常喜闻乐见的事情。 唐婉打算用最正统的方式使梁远自然的融入到共和国高层的圈子里。 牛雪萍和吴丹杏闲聊时也曾提过关于梁远消息，不过牛雪萍知道的信息都是唐婉主动放出去的，真实情况所知有限，因此吴丹杏只是隐约知道宁家的双胞胎有个姓梁的青梅竹马玩伴，宁雷和唐婉有意和这家结为姻亲之好。 虽然某人长得路人，距离帅得惊天地泣鬼神更是差了无数个位面，不过吴丹杏是上门交好的可不是上门打脸的，眼见唐婉透着亲热、毫不避讳的介绍梁远，吴丹杏自然是笑呵呵的对着梁远着着实实的扣了一堆玉树临风、一表人才之类的形容词。 透过牛雪萍的关系，吴丹杏过来拜访唐婉就是打算把两家之间从普通的故旧进一步升级成世交，所谓世交顾名思义大约就是世代交好，光长辈之间亲近可不符合世交的定义。 由于家学渊源，令光光对共和国大部分革命家庭的名字、背景、关系门清，自然知道眼前这个看起来十分普通的少年不是圈子中人，不过既然世交的那两个丫头还没露面，令光光到不介意从梁远这边套套话。 沉吟了片刻，令光光刚想开口对梁远说点什么，鞋根敲击地板的脚步声从三角钢琴的方位传了过来。 令光光半转过头循着声音看去，三角钢琴支起来的顶盖刚好挡住了来人的面容，只能看到半长及肩的乌发散落在天青色的风衣外套上，虽然看不到颜容，但侧身剪影勾勒出迷人的浅s曲线把美女这个概念硬生生的挤进令光光的思维里。 一个呼吸过后，一个穿着乳白色铅笔裤、绿白横纹圆领t恤、外罩天青色束腰风衣的苗条少女出现在令光光的视野之中。 黑色的中根皮鞋从乳白色的裤脚处探出半个椭圆形的弯弧，鞋面上一对小巧镶钻的香奈儿标识折射出数道色彩各异的光线，铅笔裤高高腰线显得少女笔直的大腿十分修长，绿白相间的条纹t恤堪堪遮住了少女半个锁骨。 曲线玲珑的纤腰，盈盈一握的挺翘，娇嫩粉润的双唇，顾盼生辉的杏眸……，在少女如水瀑般顺滑的青丝上趴着的那只乳白色大蝴蝶结，更是给少女性感精致的气息中掺入了几分俏皮。 令光光敢对着所有的神灵发誓，在其十八年的生命中从未见过如此气质的女子，更从未见过这种可以说话的眸子。 娇媚、温柔、婉约、大气……，在少女转过三角钢琴的一刻，数种专属于女性的独特气质混杂在一起仿佛实质般扑面而来。 那双泛着水意又宛若琉璃的眸子在扫过令光光时，把问候、欢迎的含义明明白白投射在令光光的心里。 令光光先是觉得心脏猛的收缩成了极小的一团，然后忽地放开继而又快速收缩成极小的一团，急速升高的血压使令光光觉得一颗炸弹刚刚在耳边响过，砰砰的心跳声在脑海中回荡不息转瞬间一阵阵眩晕感彻底统治了令光光的神经中枢。 当然，被宁婉嘉丽色晃晕的不只是令光光一个，天天和两个丫头混在一起的梁远也有些愣神。 这是宁婉嘉第一次彻底放弃少女品牌的时装，第一次换上香奈儿的成人女装。 和梁远自觉已经长大了，可以出来露露脸，透透气一样，两个丫头也觉得自己长大了，可以试着做些以前没办法做到的事情，来证明现在自己和从前的自己不一样。 有梁远在身边，乱七八糟的事情自然近不了双胞胎的身，思来想去改变着装风格成了两个丫头证明自己长大了的首选，年后从法国采购来的香奈儿女装刚到盛京，吴丹杏也是适逢其会，刚好赶上两个丫头换装。 “吴阿姨好，我是嘉嘉。”宁婉嘉先是礼貌的和吴丹杏打招呼。 “这才几年没看到，嘉嘉都变成大姑娘了，你二婶和我说京城里没有比嘉嘉和菲菲更漂亮的姑娘我还不信，今天一看才知道二婶半点都没夸张，别说京城，再加上吴淞也没有。” 没有半点羞涩或是不好意思，更没有高兴或是自傲，宁婉嘉落落大方的认下了吴丹杏的赞赏，和吴丹杏说着自己从娘亲那里学来的交际词汇，看神情气质、举止言谈整个就是一个缩水版的唐婉。 得益于梁远平日里过量的马屁，宁婉嘉自然知道自己的漂亮是最顶尖的那种，相比某人花样翻新的各式比喻，吴丹杏这种低级赞美两个丫头早就彻底免疫了。 吴丹杏这种人精自然能从宁婉嘉细微的神色中分辨出少女的真实心境，相对于宁婉嘉的年纪来说这种不急不躁、大气雍容的性格使得吴丹杏喜爱异常。 作为过来的圈子中人吴丹杏自然知道高层政治家族的媳妇不是那么好当的，性情、样貌、修养、格调决定能否抓住丈夫的心，手腕、交际、心机、智慧则决定了能否陪伴着丈夫在仕途上走得更远。 令光光脸上堪称激烈的神色变换压根就瞒不过吴丹杏或是唐婉这等过来人。 难怪即使和唐婉有些磕绊，牛雪萍依旧把宁家的双胞胎夸到天上去，要家世有家世要相貌有相貌，接人待物看性格也是典型的大家闺秀，听说还是个不差钱的小富婆，这等儿媳妇真是值得打破头去抢的，吴丹杏一边拉着宁婉嘉的手无比热情的拉着家常，一边扫了几眼自家儿子转着关于未来的心思。 所谓知子莫若母看着自己儿子时不时偷瞄这边几眼的样子，吴丹杏就知道令光光肯定是看宁婉嘉看对眼了，否则以自己儿子高傲的性子绝对不会做出这种近乎失礼的事情。 宁家的双胞胎见过的人都说姐妹俩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一般，这个不知道是姐姐还是妹妹的宁婉嘉如此优秀，想来另一个的外貌气质肯定是不会差了，就是不知道性情到底如何？ 不过姐妹俩既然长得相像，又都是从小一起长大，将来那个少年选择菲菲其实也不算吃亏，私心杂念一起和宁婉嘉拉家常的吴丹杏难免多看了梁远几眼。 梁远这种货色虽然算不上恶贯满盈但和好人这个物种也差距了无数光年，宁婉嘉出来后发觉吴丹杏特意看了自己几眼，梁远绝对不会认为吴丹杏是在欣赏自己和丫头之间的青梅竹马、两情相悦。 瞅了几眼勉强装作若无其事又总拿眼角余光偷瞄宁婉嘉的令光光，梁远觉得吴丹杏十有八、九应该是在转着棒打鸳鸯的念头。 更年期妇女的思路某种意义上和精神病人差不多实在是烦人，梁远偷偷的叹了口气，心里却想起后世广为流传的人生箴言：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谁动我衣服，我砍谁手足。 梁远心里转着砍人手足的念头，手上下意识的小动作难免流露出了一分。 宁婉嘉看着梁远用右手的食指和拇指轻轻掰左手的食指，就知道某人的心情处于快速下降状态，应该在想着某些不良的鬼心思。 梁远摆弄自己的手指，宁婉嘉自然知道这是某人心情不爽的小动作，打算坑人的前兆，不过梁远的动作在吴丹杏眼里就截然不同了，在吴丹杏人际交往的实际经验中，正式社交场合做出掰手指这种动作的几乎是社交菜鸟的代名词。 这种下意识的动作也往往意味着动作主人极度紧张的内心，和随着时间流逝越积累越多的不自信。 不自信和自卑之间的距离或许比一张纸厚不了多少，吴丹杏既然有了这种判断自然更是抓着宁婉嘉不放。 虽然一直说着没什么实际内容的交际语言，也没彻底猜透吴丹杏看似热情背后的根源到底是什么，不过冰雪聪明的少女猜出偷看自己的令光光的心思还是容易的很。 接待这位世交明明是妹妹的事情嘛，宁婉嘉暗地里抱怨了一句，不过想起刚才在房间里宁婉菲难得心甘情愿的叫着嘉嘉姐姐先去帮忙救场，宁婉嘉又有些得意起来，这种机会在两人的成长过程中可委实不多见。 不动声色的从吴丹杏的手中抽出自己的小手，宁婉嘉微微扬了扬头对着吴丹杏说道：“吴阿姨，您和妈妈继续聊，我去那边。” “好，好，你们三个都是年轻人，应该有许多的共同话题。” 如果在梁远身边，宁婉嘉的心思至少有一半都会放在梁远身上，令光光是否盯着自己看，是否喜欢自己，吴丹杏是否转着什么心思其实丫头毫不在意，对于宁婉嘉来说刚刚露面时梁远有些直愣愣的看着自己才是最值得骄傲和高兴的事情。 只给了令光光一个客气的笑容，宁婉嘉根本没有招呼令光光的意思也没坐沙发，而是和小时候一样，毫不避讳的坐在了梁远身侧的沙发扶手上。(未完待续。) 第182章 新年新家新选择（八） 宁婉嘉习惯性的揪了揪梁远的耳朵，才想起来屋子里还有客人，少女吐了吐小舌调皮的一笑，刚刚在吴丹杏眼前保持了许久的大家闺秀模样不翼而飞。 熟悉的味道萦绕在身侧，梁远扭头看了看熟悉的红颜，审视的目光从修长的大腿到纤细的小腰，从盈盈的一握到似水的眼眸，直到宁婉嘉的目光中挂上一点羞意，梁远才扯着嘴角做了一个“哇噢”的口型，然后又无声的补了句：嘉嘉好漂亮。 不用仔细的分辨梁远的口型，感受着梁远目光里的欣赏，宁婉嘉就知道此时的梁远想说什么，弯着唇角，宁婉嘉给了梁远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 令光光的目光从宁婉嘉离开吴丹杏开始就紧追着苗条的身影移动，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注目，终于可以不用余光偷看了，宁婉嘉送来笑意的那一瞬，令光光觉得自己身体中的所有细胞都在欢呼雀跃。 可惜，这种错觉的幸福来得快去得更快，自以为是的虚假甜蜜过后更大的酸涩和愤怒占据了令光光所有的情绪。 只要不是情感白痴，随便一个正常人看几眼都能察觉到梁远和宁婉嘉之间近乎实质的亲昵气氛。 如果“帅”是个可以采用物理手段衡量的度量衡的话，令光光自认自己的帅度至少能是梁远的三倍以上，除了那双灵动的眼睛，坐在令光光侧边的梁远无论怎么看都是烂大街的那种邻家少年。 令光光的眼光基本没错，梁远收拾收拾装个阳光少年啥的还能凑合，那种让妞尖叫、让妞眩晕的帅哥注定和某人无缘。 看着宁婉嘉目光绵绵的盯着那张普普通通的面容，眼角眉梢都洋溢着娇媚的风情，令光光觉得自己的心脏好似被一双大手紧紧的握住，呼吸急促。 冷静，一定要冷静，多想想平日里父亲的教导母亲的告诫，足足十几秒钟，令光光才把快要爆炸的情绪平静了下来。 一个普通人罢了，唐婉一直把两个丫头当宝似的藏在盛京，常年呆在这种小地方，人的视野难免有限，令光光坚信自己这种经过国际精英教育的少年，一定会给宁婉嘉的世界观和人生观带来巨大的冲击。 你的未来注定由我来选择，看着身侧不远处那个巧笑嫣然的少女，令光光信心百倍的认为自己的人生即将进入一个全新的高度。 既然宁婉嘉没有坐沙发的主位而是选择坐在梁远身边，令光光也不在留着空间，主动向梁远的方向移动了两个沙发空位。 “嗨～～～。” 令光光对着梁远和宁婉嘉施展了一个自认很有亲和力的笑容。 和令光光想象中的不同，宁婉嘉只是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只是抿着小嘴笑了笑，压根没和自己搭讪的意思。 自己身边养着两只要命的小妖精这是梁远早在三年前就清楚知道的事实，说是令光光倒霉也好或是有眼福也好，既然赶上丫头换装第一次展露属于少女的性感风情，被震撼了也在预料之中。 令光光虽有些失态的盯着宁婉嘉看了又看，那只是证明了小妖精丽色无双，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梁远又不是那种脑子里只长套套的绿豆蝇，总想着把女性用黑布裹起来。 “嗨～” 看着身边的宁婉嘉没了交际兴致，梁远及时的回了令光光一个和气的招呼。 “还在上学？” 令光光又向着梁远的方向挪了挪，目光飞快的从宁婉嘉身上扫过，然后，问了一句正确的废话。 “恩。”梁远点了点头。 “以后，有没有打算去京城读高中上大学？”令光光问道。 “成绩一直不太好，除非特招否则京城的大学我是考不上的。”梁远实事求是的回答道。 梁远当初能以试读的名义混进东大少年班继而安稳的在少年班呆到现在没被开除，香格里拉基金会每年数百万的赞助费用起到了决定性的关键作用，眼下梁远只要把少年班的预科读完，完全可以轻松自如的混进大学生的队伍。 如果真凭成绩说话，京城比东大还好的学校也只有北大、清华、人大之类的顶尖学府，以某人的成绩来说除了依靠特招，靠自己的本事考进去无异于天方夜谭。 梁远是用无所谓的闲聊态度说出了自己真正的现实，不过在令光光耳中“特招”这个词给令光光带来了极大的希望和喜悦。 这个少年是什么意思？ 初次见面为什么和我强调特招这种事情？ 难道这个少年听说过我的家族，知道令家在京城的权势与地位？ 不过特招这种事情为什么不求到宁家头上？也是宁家的实力基本都在军方，教育口无论宁家还是唐家都是相当的陌生领域。 或许，这是个好机会，如果能得到在京城免试就读名牌大学的机会，眼前这个少年会不会明白舍得的道理呢？ 转瞬间，无数的念头从令光光的脑海中翻滚而过。 人类面部用于交流的器官除了专业性的嘴巴之外，还有一双可以表达情绪的眼睛，还有四十四块可以活动可以辅助表达情绪的肌肉，按道理说进行面对面沟通时，除了别有用心的外交场合鸡同鸭讲思维不在一个位面的事情极少发生。 当然，如果人类的本质真正是理智的话，那么自上古时开始流传的华夏语言里也不会拥有一厢情愿，利令智昏，独断专行，死不悔改等诸多代表着顽固和愚蠢的词汇。 此时的令光光脑子里什么念头都有，唯独缺少的就是真正的理智。 “在去吴淞读高中和去日本留学之前，我在京城的景山学校呆过很多年，家里对那边的教育渠道还算熟悉，将来如果有需要，嘉嘉可以提前给我打电话，只要能帮得上忙，肯定没二话。” “呃～～～” 令光光这话梁远在脑袋里转了好几圈才品出了一点意思。 这是哪儿跟哪儿嘛，想出了令光光话语背后的意思，梁远颇有些哭笑不得，对于此时的梁远来说，别说共和国的清华北大，哪怕海外的剑桥牛津哈佛麻省只要某人乐意，砸钱进去搞个文凭都算不得什么麻烦事儿。 或许是找到了将来可以拿捏梁远的地方，令光光的气势明显见涨。 “不单单是京城，南方的吴淞、日本的大阪我都有许多朋友在。” 令光光觉得自己找到优势方向，言语也随之豪气了起来。 “扑哧～～～” 一声极为压抑的微弱笑声在梁远身边响起，很明显梁远身边的宁婉嘉也搞明白了令光光言语里误解的含义。 看着前方的少女难得的看了自己一眼，继而如百花初放般的笑容一闪而逝，令光光觉得自己正走在胜利而正确的理想大路上。 “嘉嘉我和你说，读万卷书真不如行千里路，这些年我做过三次国内交换生，两次国际交换生，去年的下半个学年我在日本大阪做交换生，还接到了英国剑桥的访问留学邀请函……。” “猪头，那个访问留学邀请函是什么？”宁婉嘉靠近梁远的耳朵，悄声问道。 问完问题，宁婉嘉也没等梁远反应，微微探身低下小巧的头颅把耳朵靠近梁远的嘴边等待自己专属的十万个为什么给出正确的答案。 “和撤退说成转进类似，那是自费留学的委婉说法。”除了明显笑意梁远的声音里还藏着一丝淡淡的嘲讽。 得到了正确答案的宁婉嘉先是低着头，用垂落的青丝遮住脸上明显的笑容，直到情绪恢复了正常才好奇的看了几眼正巴拉巴拉说在兴头上的令光光。 不过在令光光眼中，对宁婉嘉刚才做出的动作有着截然不同的解读。 在令光光看来，宁婉嘉好像问了梁远什么，不过梁远明显没有满足宁婉嘉的要求，以至于宁婉嘉很长时间都低着头闷闷不乐，直到自己的话题又一次勾起了少女的兴趣。 足有七八分钟之久，气势高涨，大有知交满地球，势力遍天下的令光光终于在宁婉嘉面前简略的述说完了自己满是精英生涯的教育人生，暂时停顿了一下仿佛演讲般的激昂语句。 “在京城、在吴淞、在大阪，朋友们都叫我光哥，将来熟悉了之后，嘉嘉和～～小远以后也可以这么称呼我。”令光光略带着得意的盯着宁婉嘉很是信心满满的做着总结。 虽然令光光竭力隐藏着语气中针对梁远的炫耀，但梁远这种两世为人精于夜场觅食，曾纵横于各式绿茶婊，奶茶婊，咖啡婊，菊花婊，羊杂汤婊等心机婊之中的极品人渣，令光光所谓的遮掩简直幼稚得不要不要的。 本来，梁远对少年人偶发性的吹牛败火行为有着极佳的容忍度，但令光光对宁婉嘉所流露出越来越多的欲望，已经远远超出了一时的情不自禁，也使得梁远的耐心以近乎光速的速度消耗完毕。 “令光光，你知道别人是怎么称呼我的吗？” 梁远的声音十分低沉毫不客气的直呼令光光的大名，从沙发上慢慢的坐直了身体，原本精心隐藏着的上位者气势和压力也缓缓放出。 “呃～～～” 眼前原本普普通通的少年几乎眨眼间就换了一副气质，那种可以碾碎一切的强烈自信几如实质般喷薄而出，一股从未感觉过的渺小感忽然充斥着令光光的身心，一时间令光光的思维好像彻底凝固了一般。 “在中国、在香港、在德国、在美国，～～～无数我认识的和我不认识的人都叫我大少，无论将来你是否熟悉我，这个称呼都千万千万不要忘记了，收起你所有的小心思，嘉嘉这两个字可不是你有资格叫的。”(未完待续。) 第183章 新年新家新选择（九） “你～你这个人～，可真有意思，说得好好的怎么忽然变成这个样子，我有什么小心思嘛，再说嘉嘉都没说什么，你有资格替嘉嘉做决定么？” 先是磕绊了一下，转眼令光光的语气就恢复了平静，也没向某些单细胞生物那般轻轻一碰就蹦起来三丈高，直接把事情弄得不可收拾。 梁远倒是十分希望令光光不堪撩拨直接脑残爆发，对于梁远来说撕破脸才是最好的，免得日后还得假模假样的费心应酬。 时至今日，以远嘉在国内外的地位，以宁雷在军中的前程，梁远招惹不起的人或许有，但绝对不可能是令光光，哪怕加上令东来也是一样。 看着令光光忽然摆出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开始玩弄语言艺术，梁远也不好刻意装成狂傲的富二代形象来做对比的垫脚石。 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刚刚坐的笔直的身体duang的靠回了沙发上，几乎瞬间，梁远就恢复了邻家少年的惫怠模样。 至于令光光的反问，梁远觉得用不着自己来回答。 华夏古语有云：疏不间亲，在宁婉嘉眼里令光光不过是个顶着世交名头的npc而已，真论印象深刻交情薄厚甚至还不如联营公司酸奶柜台的销售阿姨。 令光光说话时虽然看起来是在盯着梁远，不过眼神的聚焦却一直在梁远身边的宁婉嘉身上。 女人嘛，都是优柔寡断的性子，会本能的避免一些尖锐的东西，按令光光对付女性的经验来看，此情此景算是半个主人的宁婉嘉十之八、九应该是出来调节气氛打圆场的，免得大家尴尬，这样令光光反倒可以顺着杆子爬上去。 事实的发展好像也没出乎令光光的预料。 随着梁远那锐利无比的气质一收，宁婉嘉看着令光光的目光中多了许多的探究之意，几乎把好奇两个字明晃晃的写在小脸上。 快来劝劝我，快来打圆场，令光光努力的维持着温和的笑容，做出一副风清云淡的儒雅模样。 不得不承认，此时令光光的外型把倚在沙发里的某人甩出了无数条街。 “呀。” 丫头的语气极度的惊讶，盯着令光光的面容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那双会说话的眸子可以表达出的情感实在是太丰富了，随着宁婉嘉惊呼，从眸子里流出的：我看到你那里有东西，简直就像直白的说出来一样。 令光光神色一滞，下意识的抬手向脸庞摸去～～～。 “这里～～～。” 宁婉嘉伸着葱白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嘴角。 “有口水～～～” 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令光光先是猛地一吸气，发出嘶～～的一声，然后用手背在嘴角附近使劲揉了几下。 咦～～～怎么感觉什么都没有摸到？？？ 还没等令光光反应过来，宁婉嘉脸上所有的好奇和惊讶全都消失不见。 “你知道吗，令光光。” 丫头稍微停顿了一下，目光中全是满溢的温柔，像是陷入了某种美好的回忆。 “自三岁那年开始～～～，从来都是小远说什么，嘉嘉就信什么，如果你在摆弄那种上不了前台的语言艺术，一会我就告诉妈妈和吴阿姨，你居然看着我流口水～～～还总是试图讲些丢人的笑话～～～。” 宁婉嘉的神色温柔无比，可放出来的言语却字字如刀。 这可是正正经经的社交场合，这是栽赃！这是陷害！！这是明目张胆的污蔑！！！ 轰～～～，令光光的世界观华丽丽的崩塌了，这是怎么个情况？为什么会这样？她怎么能这样对我？她怎么能如此对我？？ 令光光都要疯了，爆炸一样的愤怒和伤心催促着令光光想要尽情的大喊大叫，可源自内心的理智把令光光死死的固定在沙发上。 一道血线从令光光的脖颈处飞速上扬，几个呼吸间，一个精致的白皙帅哥硬生生的憋成了一条快吐白沫的红脸大汉。 听着丫头的自白和反击一副啼笑皆非的表情明晃晃的挂在梁远的脸上，梁远心中的感觉是既有喜欢又有点发毛，喜欢的自然是青梅竹马的温馨回忆，发毛的却是这种处理事情的风格怎么瞅怎么熟悉，带着明显的女魔头气息。 某人忽然意识到身边这个嘉嘉或许、可能、大概、是～～菲菲伪装的，不过梁远依旧无法确定自己的判断，除非现在就和身边的丫头打一架，否则梁远对双胞胎身份的判断准确率已经恒定在百分之五十。 不过那个丢人的笑话又是什么意思，怎么听起来有种很黄很暴力的感觉，莫非这两只小妖精背着自己偷看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一时间各种龌龊的念头在某人的脑袋里乱飞。 “令光光，今天招呼你是意外的适逢其会，原本应该是妹妹事情与我无关，现在看起来你也不会欣赏我的性格。” 宁婉嘉的脸上又恢复了亲和的笑容，可言谈的语气却带着平淡的疏离。 “不过在我们这种家庭，关于风度和教养的培训应该都是从小就开始的，既然刚才你没跳起来大喊大叫，我猜吴阿姨也是合格的母亲在这两方面对你多有教导，无论如何我们两家的长辈也算是世交，晚辈之间保持面子上的融洽想来是符合长辈期待的，所以～～～” 宁婉嘉弯着杏眸盯着令光光看了几眼，俏皮的一笑继续说道：“现在不要摆出一副西红柿挂霜的模样嘛，如果实在没什么共同语言，我和小远聊天时，你可以看我俩的口型随便默读点什么，暂时装成言谈尽欢的样子好了。” “一会妹妹就会出来替我招呼你，用不着忍耐多久的，当然，现在站起来摔门而去也不晚或许还是个更好的选择呢。” 最后，宁婉嘉善解人意的补充了一句，还略带挑衅的看了令光光一眼，仿佛在质疑其的风度和教养。 我了个大艹的，看着宁婉嘉在短短的几句话中对令光光又拉又打又捧又踩手腕玩得溜溜转，梁远真心有点蒙圈，当萝莉进化成少女之后，两只小妖精的成长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美女，特别是风情万种的美女，总是有着人所不及的特权。 对于令光光来说，就算摔门而去又能如何，以双胞胎的家世根本不会在乎，只能是自取其辱，政治家族之间分分合合令光光听说太多也见过太多，只要益处足够，晚辈之间这点意气之争在大人看来只不过是莞尔一笑，压根就摆不上台面。 盯着眼前那张钟灵毓秀、宜喜宜嗔颜容看了数秒，令光光还是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不甘心啊，那个普普通通的少年真是好命，宁婉嘉居然这么维护他，不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刚刚听那个家伙的说话的语气和措辞像极了暴发户的二世祖，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走着瞧好了，令光光缓缓下定了以后找场子的决心。 最终，一条冒过白沫的红脸大汉渐渐的又还原成了一个精致的白皙帅哥。 这就完事了？？？ 梁远看着宁婉嘉的目光里满是欣赏，方才的事情虽小但冲突的烈度还是蛮大的，不过丫头干得实在是太漂亮了，果断、大气、机变灵活、柔中带刚、善于利用自己的特点和优势，看手腕和情商整个就是一唐婉的简装版。 时间点点滴滴的过去，虽然自认某人得罪了自己的令光光对梁远还抱有敌意，不过梁远根本就不在乎这种事。 如果令光光不打算报复，以远嘉的发展速度来看，梁远和令光光之间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日后根本就不是一个圈子的人，如果令光光处心积虑的打算报复，早晚还得主动想办法靠近梁远的圈子。 届时是否随手拍死梁远觉得不过是几句话的事情。 梁远和宁婉嘉刚说了几句话，令光光还在犹豫是否参与，一阵鞋底敲击地板的声音又从三角钢琴的方位传了过来。 刚刚在宁婉嘉那边严重受挫的令光光更是精神一振，带着希翼和期待的神色盯着三角钢琴的弯角处。 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宁家的双胞胎长得极为相似，很少有人能分辨出来。 几秒钟后，梁远就发觉鞋底敲击地板的声音有点不对，压根不像皮鞋和地板接触时那么干脆，塔拉～塔拉的声音听起来倒是像极了拖鞋。 一只巨大的斑点狗狗头突兀的出现在钢琴顶盖和琴键的空间交夹处。 梁远自然认出这玩意是两个丫头在美国迪斯尼乐园游玩时买回来的毛绒玩具，令光光就有点懵b了，期待的美女剪影忽地变成了卡通狗头，这落差委实是大了一点。 两三个呼吸过后，塔拉塔拉的拖鞋声停在了三角钢琴处，人没看到，一只超大号的毛绒斑点狗缓缓的从钢琴的弯角处探了出了半个身位。 看着画风不对有点豆比的斑点狗狗头，梁远信心无比的确定现在坐在自己身边的肯定是嘉嘉。 眼前这等鬼神莫测的出场风格，除了有些脱线的宁婉菲没人能想的出来。(未完待续。) 第184章 新年新家新选择（十） 一只粉色的卡通猫脸拖鞋先从狗腿的后边磨磨蹭蹭的探出来了大半。 好象是初生生命的好奇试探，几秒钟后，一双穿白色芭蕾袜的修长大腿从斑点狗的背后伸出，转眼间一只穿着浅蓝色牛仔公主裙，胸前挂着同质装饰牡丹花的萝莉从斑点狗的后边跳了出来。 宁婉菲的出场镇住了所有人，连和两个丫头无比的熟悉的梁远都不例外。 关于宁家双胞胎长得十分相似这种消息，早已是圈子里公认的事实，只要和宁雷或是唐婉有过交际，基本都会了解这个消息。 而此时此刻的宁婉菲彻底的颠覆了这条近乎人所共知的传闻。 粉色的猫脸卡通绒毛拖鞋，纯白色的厚质芭蕾袜，满是童真的喇叭形公主裙，系着两串银色铃铛的双马尾辫子，半点粉黛皆无的温润肤质，犹如一弯清泉的水韵双眸，因为嘟着嘴巴而显得肉乎乎的可爱脸颊～～～。 一只有点羞涩、有点认生、有点好奇的萝莉抱着一只毛乎乎的豆比斑点狗，这形象完全把纯洁活泼、天真烂漫演绎到了极点。 梁远一脸懵哔的看着那只熟悉的萝莉用纯纯的目光扫了一圈房间里诸人。 说好的超级无敌美少女，性感迷人小妖精呢？ 怎么忽然跳出来一只天真纯爱的大萝莉了呢？ 说句心里话，两世为人的梁远对于异性自认也算见多识广，想当年能装纯能浪骚的妞梁远见过不少，可这个能萝莉能御姐的简直就是无敌了。 女魔头这是要上天啊。 宁婉嘉看着宁婉菲把一年前的旧衣服翻出来装嫩，想了想就弄清楚了宁婉菲的想法。 你看，老娘年幼无知、天真浪漫，现在对我起什么歪歪心思的简直都就人渣渣嘛～～～。 “妈妈好，吴阿姨好。” 宁婉菲抱着大狗，和吴丹杏、唐婉打了个招呼。 梁远敢发誓，自从认识宁婉菲的那一天起，梁远从未见过女魔头有如此乖巧可爱的模样，抱着斑点狗的宁婉菲除了个子有点高，那种纯粹的萝莉气质说刚上小学都有无数人会相信。 转念间，梁远也有些明白宁婉菲的打算。 唐婉的一些心思虽然从没提起过，但是梁远心知肚明，其实不光唐婉觉得挠头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梁远也是同样的挠头，也是同样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以宁婉菲的性子，如果对梁远没什么好感，仅凭某人经常施展的滚床单2.0技能，早就被宁婉菲揍成真正的长嘴猪头。 这个位面，从小到大，两个丫头和梁远从未分开过，按远嘉目前的情况参考，有资格影响三人之间未来的，只能取决于三人的本心究竟如何。 按照梁远最本心的想法，宁婉嘉是根本不可能放手的，而宁婉菲无论做出什么选择，梁远最后都会勇敢的接受，默默的支持。 换句话说，某人算是把女魔头彻底放养了，将来的事将来在烦，爱咋咋地。 连梁远和宁婉嘉都猜出了宁婉菲的心思，唐婉自然也能猜出来，不过看着恍若回到了几年前的宝贝女儿，唐婉除了苦笑叹气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包括梁江平、宁雷在内，两家人七个成员都不是笨人，三角形恋爱这个问题虽然大家都没挑开了说，但所有人其实都知道问题确实存在，现在宁婉菲隐蔽的回了个答案，这个问题也算是心照不宣的浮出了水面。 别管日后如何打算，自己姑娘的面子必需给，唐婉好似压根就没发现自家两个闺女着装风格气质性格差异巨大这码子事，拉着宁婉菲的手和吴丹杏继续谈笑风生。 面对气质、年龄近乎截然不同的两个丫头，吴丹杏的态度虽然看起来没什么变化，不过和刚刚见到宁婉嘉时还是有着些许的不同，虽然也是亲热但吴丹杏却没试图去拉宁婉菲的手。 令光光也暂时忘记了刚才的不快，游弋探究的目光不停的在两个丫头身上扫过，在令光光看来，虽然宁婉菲长得和姐姐宁婉嘉十分相像，不过这气质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宁婉菲明显是小女孩一个。 一直和唐婉闲聊吴丹杏却觉得唐婉养得这两个女儿都不错，一个是典型的大家闺秀，另一个将来很可能是小家碧玉。 就算一直在和唐婉聊天，不过吴丹杏习惯性分出一份心思放在了自己儿子身上，虽然听不清年轻的三人在谈论些什么，不过从动作、态度判断，唐婉挑的那个女婿和自家儿子应该是性子不太相符，不过有笑容满面的宁婉嘉在，这两人也没吵起来，眼下看着三人之间的气氛已经和睦多了。 如果这对姐妹若能互换个身份就好了，自己儿子和宁婉嘉简直就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宁家这个妹妹和那个普普通通的少年看起来也十分相配，吴丹杏看着眼前搂着毛绒大狗的宁婉菲心思百转千折。 眼看着客串招待的任务已经完成，梁远和坐在自己身侧的宁婉嘉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的打算跑路。 无论梁远还是宁婉嘉，看着忽然变成可人萝莉的宁婉菲都有些心中没底，天知道这小妞过来招待令光光时，会不会因为一言不合径直把广寒掏出来搁在令光光的脖子上。 “妈妈，吴阿姨，我和小远年前就约好了，今天去南湖科技园那边准备今年青科赛的参赛项目，科技园的门禁可是出名的严格，过了这个时间段我和小远就进不去了。” 宁婉嘉边说边指了指手腕上玫瑰色的腕表。 吴丹杏原本只是笑眯眯的听着宁婉嘉说话，当目光扫过丫头戴着的那只玫瑰色腕表时目光微微一滞，不过转瞬就恢复了正常。 不久前，吴丹杏看出国同事从美国带回来的时尚杂志时恰好见过蒂芙妮腕表的当期广告，对于女性来说玫瑰色的腕表实在是太亮眼了，因此吴丹杏印象深刻。 听同事说，这表在美国要卖两、三万美元，换成人民币最少也要十多万，看来当年宁家两个丫头从青科赛上赚了大钱的消息果然不假，回想着当年两个丫头青科赛发明空调扇的传闻，吴丹杏又留心看了看宁婉菲的手腕，果然从宁婉菲的衣袖中隐约发现了一小段玫瑰色的表带。 想着那些关于宁家姐妹从军方捞了好几千万的小道消息，吴丹杏望向宁婉嘉的眼神多了几分炙热。 “嘉嘉，阿姨觉得和你很投缘，很想和你多聊聊呢。”吴丹杏亲切的说道。 “吴阿姨，如果是私人爱好，今天我就不出去了，可这次去南湖科技园的交流活动是盛京市教委联系的，实在没有办法推脱。”宁婉嘉落落大方的说道。 既然拿出盛京市教委的名头，宁婉嘉隐晦的意思就是我们之间的关系只是公事公办，吴丹杏这种老油条当然能品出话外的意思，不过吴丹杏不但没生气，和宁婉嘉道别时的神情反倒越发的和蔼起来。 对于吴丹杏、唐婉这类精于交际的人来说，只要锄头挥得好没什么墙角挖不倒，宁婉嘉越优秀吴丹杏越高兴，未来的日子还有很长，少女时的那些心思都没定性，以宁婉嘉的优秀，那个普普通通的少年怎么看也没有半点般配的模样。 至于竞争，在吴丹杏看来以梁远的家世、年纪，就算能考上大学顺利毕业，十年后能当个科级办事员都得宁家背后使力，而十年后的令光光搞不好都是实权处长了，宁婉嘉生来就是圈子中人，想来以后会更理解这种仕途上的绝对压制。 “今年放暑假嘉嘉一定要带着朋友来吴淞玩。”吴丹杏拉着宁婉嘉的手，眼神却亲切的看着梁远，一副慈祥的长辈模样。 可惜，就算吴丹杏在慈祥一万倍，也休想感动梁远这种满肚子坏水的家伙。 把嘉嘉骗到吴淞方便你儿子挖墙脚么？梁远一边在唐婉身侧装着阳光少年，一边在肚子里腹诽着眼前的更年期妇女。 等少爷把香港那块地皮理顺就指使特区发展银行去吴淞开分行，到时候我看你用什么锄头来刨远嘉这块金刚石，某人十分期待的想着。 对待吴丹杏和令光光，梁远也没心思和必要来隐藏自己的情绪，结果这种期待的神情一上脸，被这母子二人不约而同的认为是梁远这种小地方生人对繁华大吴淞的向往，结果某人悲催的被扣上了浅薄的帽子。 甚至连带着吴丹杏对唐婉的评价都低了几分，认为唐婉挑姑爷的眼力明显不咋地。 一阵依依不舍的道别之后，梁远和宁婉嘉在宁婉菲无比凄婉、无比哀怨的目光中胜利大逃亡，成功的从科学家花园的d座楼跑了出来。 不得不说，换上香奈儿女装的宁婉嘉男女老少通杀，有着近乎百分百的回头率，也正是如此梁远拉着少女柔软的小手，带着一点显摆的心思得意洋洋的走在园区通往香格里拉大厦的滨湖小径上。(未完待续。) 第185章 新年新家新选择（十一） “猪头的嘴巴都要笑歪了呢。” “那当然，这只是温习温习历史而已，还记得不，小时候我就像今天这么拉着你，逮谁就给谁介绍，这是我媳妇。”梁远得意洋洋汤的说道。 听着梁远的胡言乱语，宁婉嘉虽然羞得小脸绯红，却也没说不记得这码子事。 “嘉嘉，我们把菲菲一个人丢在家里应付那个家伙会不会显得不太仗义？” 发觉身边的丫头心情很好，梁远小心翼翼的问了个敏感问题。 “丢在家里的其实是嘉嘉呢。” 梁远一脚踩空掉到了马路牙子下边，差点摔了一跤。 清脆欢乐的笑声从梁远身边响起，宁婉嘉拉着梁远手忽然停步不动，然后居高临下的站在马路牙子上盯着梁远看了又看，才轻轻的白了梁远一眼，说道：“算你还有良心。” 听着这种模棱两可的话，梁远觉得自己好像刚刚吃了一颗苦胆。 是因为惦记宁婉菲有良心，还是因为被丢在家里的其实是嘉嘉惊吓了有良心，可惜打死某人也不敢把这个问题问出来的。 “妹妹和我说过这件事，她打算教令光光玩七个白雪公主和一个小矮人。” 梁远先是长出一口气，这回真的确定身边这个肯定是嘉嘉了，继而又差点笑岔气，因为战斗力爆表的那只小妖精正打算在家里坑人呢。 小时候，梁远和宁婉嘉之间最爱玩的就是大灰狼和小红帽，而宁婉菲和梁远之间经常玩的是两个白雪公主和一个小矮人。 顾名思义，两个白雪公主自然就是双胞胎，一个小矮人当然只能由苦b的某人客串，每次玩这个游戏，在某只萝莉的煽动下两个坑爹的白雪公主压根就不按童话的套路来，什么王子王后魔镜青蛙啥的统统死开，不管开头怎么玩，中间过程如何演变，到了最后暴打童话世界的幕后黑手小矮人从来都是白雪公主的保留节目。 小时候的梁远常常在幼儿园里被两只萝莉收拾的嚎啕大哭，被堵在男厕所里出不来什么的更是家常便饭，这种事当年在本溪车务段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向来是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日常笑话。 从字面上衡量，当年两个白雪公主就把小矮人收拾得永生难忘，现在战斗力直接暴涨到七个，希望令光光不会留下什么人生阴影。 “妹妹说令光光曾经在日本留学，空手道可是日本的国粹去过日本的应该人人都会，所以～～～～～～。” 宁婉嘉给了梁远一个“你懂的”的媚眼，笑得十分欢乐。 暴力萝莉的人形肉质专用沙包啊，宁婉菲企图****梁远充当这个角色已经很久了，现在有个比梁远至少帅气三倍的沙包从天而降华丽登场，希望能让女魔头觉得满意。 梁远相信，宁婉菲至少有一百万个法子能让令光光主动装出自己了解空手道的样子，这种死道友不死贫道的事情向来是梁远喜闻乐见的，心情大好的梁远一把搂过眼前的小妖精抱起来转了一圈，美好的时光在少女柔媚的尖叫声中如水逝去。 两人牵着手来到香格里拉大厦的门口，刚刚迈上大厦门厅的楼梯，迎面碰上了拿着一大堆资料正在向外走的王欣。 “哇哦，哇哦，我们的小公主今天好漂亮～～～”王欣神色夸张的说道。 瞄了一眼王欣比自己要大上一号的挺拔，宁婉嘉有点羞涩的说道：“哪里有嘛，还没有王欣姐漂亮呢。” 梁远乐呵呵的听着两个女人在大门口互相吹捧对方好看，心里却琢磨着一件蛮有意思的事情。 大约从最近这两个月开始，梁远发现了一件搞笑的事情，身边的丫头在和科技园年轻的女性打招呼时，只要对方的****比自己大，少女基本都会说出对方比自己好看这句话。 自从发现了这个小秘密之后，梁远每次看到这种场景都忍得十分的辛苦，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笑场，如果这事儿一旦因为自己笑场而揭穿了，梁远觉得丫头肯定会让自己死得无比难看。 “大少在嘉嘉身边跟背景似的，要不留心瞅着就让人给忽略过去。” 直到两个女人相互吹捧完，王欣才笑呵呵和梁远说话。 以王欣的精明，自然知道梁远和宁婉嘉之间与众不同的情感，心里明白这种打招呼的方式既能拉近距离还能让梁远觉得高兴。 “专注陪衬行业十多年了，要是不专业早被嘉嘉给甩了。”梁远笑着说道。 “怎么跑这里拿资料来了？” 梁远看到王欣抱着的那摞文件中有几个显眼的灰色文件袋。 以远嘉此时所从事的行业和规模来说，良好的保密制度是必须的，由于熊伟信的存在，远嘉安保部门的建立异常的迅速和顺利。 在梁远的资金支持下，熊伟信所领导的国家安全局特别行动处已经成了国安系统内部嗓门最大的衙门，从国安的精兵强将中抽调骨干组建大型企业的保密机构简直比喝水还要简单。 当然这也导致了远嘉安保部门和国安的直辖单位几乎没有什么不同，但在另一个方面，远嘉在安保方面的大胆放权，也获得了共和国军方内部相当一部分实权人士的好感。 在远嘉的保密条例规定中，纯黑色的文件袋是绝密，按会色彩的灰度由深及浅保密等级的强度也是逐渐下降。 王欣手中的文件袋灰度有点偏深，按远嘉的保密管理条例符合解密级别的人士只能在南湖科技园的限定区域内部阅读，除非当事人持有特殊申请，否则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当然，梁远也只是顺口一问，以王欣在远嘉的地位和解密级别，这种灰度的文件就算没经申请直接拿回家，也只是普通性质的违反管理条例而已。 “大少，这几个灰色文件是周总刚从欧洲那边带回来的，和浪潮将来的业务方向有关，刚好我有空就自己过来拿了，顺路在放放脑子。” 王欣有点苦笑的敲了敲额头。 王欣领导着浪潮的技术团队连续数次冲击骨干级路由器失败，说不气馁是不可能的，远嘉这几年在研发上可以说一直顺风顺水，这还是第一次在研发上被技术难关连续性的卡住。 “老周从欧洲带回的文件？难道是爱立信或者阿尔卡特的技术资料？”梁远好奇的问道。 哪怕在后世华为崛起的时代，爱立信和阿尔卡特都是电信领域无法忽视的技术巨人，在九十年代初期，这两者在技术领域的领导性地位不言而喻。 “都不是，是法国斯奈克玛公司全权限数字控制系统的一些非公开资料。” “航空发动机上的fadec？”梁远的语调不由自主的高出了数分，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 严格地说，虽然梁远一直在给法国人下绊子，但远嘉和法国人之间的合作项目可不是没有。 华晨旗下生产的宝石涡轴发动机严格地说算是英法联合研制的项目，宝石发动机在七十年代时，法国透博梅卡公司曾经承担了宝石四分之一左右的研发、生产任务。 虽然透博梅卡公司在宝石项目中不具有主导性地位，但也算是华晨的合作伙伴之一。 梁远之所以立竿见影的兴奋起来，也和宝石发动机可能面临的一些闹心事儿有关。 华晨引进的宝石涡轴发动机是宝石系列中最为先进的宝石60系列民用型。 而宝石60系列发动机上所使用的全权限数字控制系统，源自美国工业巨无霸企业联合技术公司旗下的汉密尔顿标准公司，无论生产还是专利并非罗尔斯罗伊斯所有，因此当初华晨和罗罗进行宝石涡轴发动机技术转让方面的谈判时，全权限数字控制系统不在其中。 当然，华晨也不可能签下有着如此巨大的漏洞技术转让合同，虽然华晨没有全权限数字控制系统的生产和专利权，但宝石涡轴发动机原始型号的控制系统并非数字式产品而是传统的机械液压结构。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之后，作为全权限数字控制系统的备份，罗罗在转让宝石60系列发动机的全套生产技术的同时，也转让了宝石民用初始型号41-2型的技术资料。 去年上半年共和国国内风头不对那会儿，罗罗和华晨还签了个排他性的非公开补充协议。 双方约定一旦汉密尔顿标准公司因为不可抗力因素，无法提供合格的宝石发动机全权限数值控制系统时，罗罗有义务将宝石60系列发动机的数字式控制系统换成传统的机械液压式结构，改型所产生的研发费用由双方的合资公司承担。 换句话说，如果美国佬不讲究，那么罗罗就踹飞美国佬单干，为了成为共和国铁路动力系统的核心承包商，没有什么政策性障碍是罗罗不敢跨越的。 当然，美国人也不是傻子，别看白宫跳得欢，哪怕中美之间的关系最为低谷的那段日子，来自汉密尔顿标准的产品和服务也没有半点打折的迹象。 王欣点了点头，补充道：“大少先别高兴，我大致看了下目录，都是些框架或是规则性的东西，没什么技术细节，做做参考还可以，对于实际的研发工作没有太大的技术价值。” “我估计你手里的东西应该是白来的，难得法国人这么大方，我们再挑剔就不讲究了。”梁远笑着说道。(未完待续。) 第186章 新年新家新选择（十二） “大少料事如神。”王欣佩服的说道。 “听周总说，这些东西都是斯奈克玛免费赠送给我们的，名义上的理由是为了更好地深入了解彼此。” “我看周总高兴的样子，商飞在欧洲那边可能是看到了什么新机会，一会大少若是有空，可以去30层的小会议室，周总召集了不少首席工程师在那里开会。” 远嘉大会议结束之后，商飞技术首席回到cmb宇航的只有一半，剩下的一半被周远航以出差的名义留在了国内，帮助国内的生产基地调试设备、培训人员、整改制度。 商飞在国内的飞机生产线就是某人从罗马尼亚骗回来的那套bac1-11客机组装线。 说来有趣，原本英国宇航对远嘉和mbb联合开发cm系列支线客机的项目并不看好，觉得虽然两家谈的挺欢，不过早晚得因为风险的因素终止项目。 在英国宇航所做的评估之中，共和国目前的工业技术水准支撑bac1-11客机的开发还勉强合格，联邦德国的工业基础虽然不亚于英国本土，但因为战争因素联邦德国在航空工业上瘸腿严重。 而cm系列支线客机的设计水准直奔21世纪的新一代支线航空平台而去，在技术上说完全是风险极大跨越式激进，死板的英国人坚持认为只要脑子没有烧坏cm项目绝不可能进入实际的运行阶段。 虽然对某些方面的细节问题有认知差异，但在预测cm项目的前景方向上法国人和英国人的立场基本类似。 英、法的看法不能说不对，但英、法都忽略了远嘉和mbb进军航空领域的决心，首先傲娇的德国人完全不认为自己没有开发先进支线客机平台的能力，这事儿涉及到德意志的民族自尊心，英国人、法国人所谓的理性思考和德国人的想法压根就不在一个位面。 其次，梁远虽然知道单凭远嘉和mbb的力量联合研制新一代支线客机的技术难度极大，但梁远本来就没打算因为mbb一颗树，而放弃类似美国麦道、法国赛峰、英国宇航、瑞典萨博等一大批森林。 梁远坚信，只要cm支线客机项目资金充足的进入到实际运行阶段，眼下诸侯鼎立的国际航空界肯定会狼烟四起，届时合纵也好连横也罢，能搞定cm项目的技术外援绝对不难拉。 再说，最不济还有伟大的苏维埃给远嘉兜底呢，远嘉断无可能在航空领域颗粒无收，赔掉底裤。 正是因为如此，远嘉和mbb在整个欧洲航空界都不看好的情况下依旧坚定的成立了cmb宇航，直接把cm项目推进到了执行阶段。 然后，几年前刚刚被欧洲航空界抛弃的麦道，又高喊着“我们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来对付西雅图那头大熊”的口号和新成立的cmb宇航无比热切的搅和在了一起。 现在，多了共和国这根搅屎棍之后，英、法再也无法用欧洲一致，空客利益这块大牌坊来压制德国人的野心，搅黄cmb宇航和麦道之间的合作。 于是乎，无数人傻眼了～～～～～～。 共和国有市场、德国有资金、麦道有技术，cm项目上原本的问题转眼就没了问题，看起来世界上再也没什么力量能拆散商飞、mbb、麦道三者之间的如胶似漆。 当然，也有部分行业观察者继续嘴硬，认为麦道不太可能在支线客机领域投入精力，麦道目前表现出来的热情完全是为了忽悠mbb和商飞拿出资金，支持麦道目前正在全力推广的md12远程洲际巨型客机项目。 既然有选择嘴硬不屑的，自然有选择上门抱腿的，若论前倨后恭英国人的态度变化最大，原本cmb宇航收购英国肖特最大障碍有二，一是肖特公司的经营范围包含了部分防务业务，二是英国人认为自身的技术优势对cm支线客机项目的成败具有决定性作用。 由于法国在空中客车项目上的主导性地位，决定了法国不可能抛开空客平台跟着mbb和商飞另起炉灶，因此，在欧洲航空界有资格指导先进支线客机研发工作只剩下了英国一家，这点也是cmb宇航收购肖特公司扯皮了大半年的重要因由。 但麦道的突然性出现给了英国人当头一棒。 英国媒体甚至气急败坏的形容：麦道此举犹如百万富翁在大庭广众之下从垃圾箱里翻东西吃。 在英国人看来，麦道简直太不要脸了，怎么能越活越窝囊呢，居然堕落到进入没有技术含量的支线客机领域抢食吃，就不怕老对手波音笑掉大牙么。 和批判的武器永远也比不上武器的批判一样，不管媒体怎么叫嚣，英国政府迅速的正视现实，只用了一个月就把肖特公司的防务部门整合去了英国宇航。 短时间内，肖特项目上谈判双方的主要交流话题快速从伦敦天气不错、汉堡今天有雨之类的方向转移到了人员安排、工会地位、政府贷款、第二条cm100客机生产线设立地点等等一系列核心问题。 英国宇航也彻底放弃了游说商飞扩大国内的bac1-11短程客机生产线的幻想。 正是这种局势上的变化，梁远早上和宁婉嘉闲聊时才会说出最多三个月搞定肖特的论断。 现在听王欣说起本该在欧洲参与谈判的周远航提前回国，还带来了斯奈克玛的免费小礼物，梁远明白决定商飞未来命运的日子就快到了。 带着宁婉嘉和王欣道别，两人进入了大厦内部。 在快走到电梯门口时，宁婉嘉忽然拉了拉梁远的手站在原地说道：“小远，你先一个人上楼吧，我想去逛逛商场，一会你再去商场三楼的麦当劳接我好不好。” 在这里历史拐了一个很小很小的弯，在原本位面，麦当劳进入共和国的第一家餐厅应该开在特区深圳，不过随着远嘉火箭式的发展速度，在盛京沈水湾区域已经形成了一个大规模的中产居住社区，在这个区域里直接为远嘉服务的家庭超过两万户，有消费能力的个体接近八万人。 在香格里拉商场筹备时，集团刚好把怡和收入旗下，鉴于怡和在传统商业领域的巨大优势，香格里拉商场这种业务自然由怡和负责管理。 由于怡和是香港最大的地主，相当多的国际快餐连锁品牌都把香港区域的品牌特许权授予了怡和，比如肯德基、必胜客、星巴克、海滋客等等。 不过一朝天子一朝臣，当初怡和之所以选择在香港代理百事集团旗下的餐饮品牌，最主要的原因并非经济因素，而是因为怡和当时的当家人凯撒克家族同百事集团的大股东劳埃德家族有着接近百年的私人情谊。 现在纽璧坚反攻倒算，怡和大股东彻底换人，总得有些改朝换代的新气象才能对得起这番折腾，因此同为国际餐饮连锁巨头的麦当劳进入了纽璧坚的视野。 一番不为人知的运作之后，肯德基的死对头麦当劳在共和国的第一家餐厅，直接出现在了怡和大老板的家门附近，而传说中的历史又因为某人被篡改了一点。 梁远看着身边少女一副温婉的模样，哪能猜不出宁婉嘉心思。 伸手把落在丫头脸颊上的几根青丝别在耳后，梁远亲昵的捏了捏少女的鼻子，笑着说道：“原本我打算先陪着嘉嘉看电影，然后再去麦当劳吃圣代，把嘉嘉伺候好了再提去找老周开会这个茬，嘉嘉这么一说我倒有底气赖账了。” 两个人早上在屋顶花园时就约好了，梁远暂时放假不处理工作，陪着宁婉嘉玩一天。 “嘉嘉要是不觉得无聊，今天当我的秘书好了。” “好啊，和小远开会才不会无聊呢。”宁婉嘉高兴的把梁远的手臂搂在了怀里。 三分钟之后，梁远和宁婉嘉来到了大厦三十层的小会议室，这种能装十人左右的小会议室属于大厦每层的标配，平时用于各部门运营团队的日常内部交流。 周远航选择的这个小会议室，是后勤处特意分配给目前在国内基地“出差”的商飞技术首席们使用，隔着老远就能看到透过磨砂玻璃一个人影正站在书写白板前挥动着手臂说着什么。 梁远也没等着会议休息，敲了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周远航刚好说完一段话，拿去会议桌上的水杯喝了口，转头就看见了推门而入梁远。 “稀客，稀客，不过大少的消息好灵通。”周远航放下水杯笑着说道。 “我才下飞机还不到三个小时，从后勤部那边知道大少今天要陪着嘉嘉逛街，就没过去打扰，没想到大少居然主动送上门来。” 看着年后梁远忙得辛苦，宁婉嘉和梁远约好陪自己的日子后，就打电话给负责后勤部的小婶张怡，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要让人打扰梁远的休假。 周远航虽然从欧洲带来了新消息，不过早一天处理晚一天处理都没大影响，因此也没去寻找梁远，没想到梁远在香格里拉门口遇到了王欣。 某人谋划着找人征收智商税这事儿，恰好需要法国人合作，得知周远航带来法国航空界的新变化之后，哪能坐得住，索性直接上了门。(未完待续。) 第187章 引擎初选(上) 梁远大致看了一眼，发现小会议室里开会的都是商飞各个子系统的首席工程师和首席机械师，都是远嘉的核心人员。 会议室里既然都是企业的核心人员，梁远的态度也随意了起来，听周远航笑呵呵的调侃自己和跟在自己身后宁婉嘉，梁远嘿嘿一笑，颇有些伟人模样的挥了挥手，说道：“周总消息明显有误。” “身后这个是集团后勤处新来的实习秘书，今天刚好我有空，就负责带着熟悉熟悉集团环境，恰好路过你们这进来看看。” 以梁远的传奇程度，以两个丫头的颜值、气质、再加上远嘉联合创始人和大老板青梅竹马的身份，远嘉大会议开完之后双胞胎顿时火爆了整个远嘉的管理体系，无论人气还是辨识程度远远高出了梁远这个正牌的企业创始人。 无数靠谱和不靠谱的小道消息漫天乱飞，从大老板童年时被“****”的旧事到幼儿园时代起就开始了的三角型恋情，一年前三人一炮轰塌南湖科技园围墙的谣言更是传得有鼻子有眼。 现在房间里的众人看着大老板瘦驴拉硬屎的在那里装大象，不少人都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们继续，议题不用从头开始，我只是过来旁听，不发表任何意见。” 梁远边说，边寻找空位。 倒是宁婉嘉颇给梁远面子，也不说话，乖得像小媳妇似的和房间里的众人点头致意。 梁远在会议桌旁找了个位置坐下之后，宁婉嘉和专业秘书一样，一手执笔一手拿着一个大大的记事本，拉了一把椅子坐在梁远的身后，很有些职场ol的专业气质。 周远航和梁远相处得久了，也知道梁远性情平和没啥架子，敲了敲桌面，把众人的注意力拉回来之后，继续着刚才议题。 “我们先做个小结。”周远航用记号笔的尾端，敲了敲写字白板上一连串的英文字母。 “如果没有意外，cm100客机的动力系统应该在以上这些供应商中采购。” 写字板上，通用cf34-8c系列、罗罗和宝马合作的br700系列、斯奈克玛和通用合资的cfm56-7系列、国际航空发动机公司的v3000系列、艾利逊gma3007系列、斯奈克玛m123系列、普惠jt8d2000系列，总计七大系列航空发动机的主要性能参数罗列的密密麻麻一片， 不管欧洲航空界有多少人看衰cm系列支线客机项目，但都不得不承认cm系列支线客机的动力选型已经成了近期国际航空界最为瞩目的热点。 毕竟有着号称全球第一大市场的共和国做背书，以二十年的长期眼光看，这极可能代表着数万台航空发动机的市场份额，这份合同能否拿下或许会决定各家供应商未来在行业内部的地位高低、生死存亡。 国际航空动力界，有能力竞争cm系列客机动力供应商的企业无一缺席，法国斯奈克纳和美国通用的竞争更是近乎刺刀见红，两家在合力推出cfm-7系列竞标的同时，又各自单独投标了旗下的cf34-8系列和m123系列。 “从技术参数上看，七家供应商产品的主要性能都符合cm100、cm200两个型号的动力需求，但是，考虑到未来cmb宇航必定会推出载客数量更多的cm300甚至cm400系列，那么技术研发实力比较薄弱的iae-v3000和艾利逊gma3007将是我们最后的装机选择目标。” “这点大家有没有异议？” 周远航用水性笔在国际航空发动机公司和艾利逊公司两者的名头后边画了两个叉叉。 二十秒的沉默过后，周远航见无人发言，用水笔在斯奈克玛和通用合资生产的cfm56-7的名头上点了点，继续说道：“在剩余的五个动力选项中，cfm56算是比较特殊的存在，大家都知道，cm400这个编号绝对不是商飞对未来规划的尽头。” “如果从未来的角度考虑，已经在波音737系列上大规模应用了多年的cfm56系列将是cmb宇航动力合作伙伴的最佳选择，但是，对于集团目前主打的cm100、cm200系列产品来说，cfm系列发动机的性能过剩过于明显。” “就算cfm合资公司承诺，cfm最新的7系列产品中，推力起步型号将下调至67千牛左右，完全符合cm100客机的动力需求，但是相对其他竞争对手来说，cfm产品的报价还是过高了。” 周远航在cfm的名头后边也画上了一个叉叉。 “两分钟自由讨论，有其他看法及时提出来。” “小远，cfm公司这就被淘汰了？” 看会议室里不少人都在交头接耳的交流，宁婉嘉捅了捅梁远，有些惊讶的问道。 随着波音737系列客机在全球中短程民航市场上成功的奠定了霸主地位，和737客机捆绑销售cfm56系列发动机也随之成了窄体干线客机动力领域的王者。 宁婉嘉这几年跟在梁远身边学了不少远嘉在相关领域营运时的商业知识，自然知道在航空领域选择已经证明过自身，成熟可靠的系统子供应商的好处。 考虑到梁远对干线客机市场的野心和不差钱的性子，宁婉嘉一直以为cfm系列发动机会是这次动力选型的有力竞争者，哪成想cfm几乎在第一轮就被淘汰出局。 “cfm的价格太贵了，和其他品牌相比每架客机的采购成本至少要增加百万美元，付出的代价已经超过从后勤、安全方面所能带来的收益。”梁远小声说道。 cfm系列发动机无论怎么在设计上屈就cm支线客机项目，但改变不了其基本结构是干线动力的事实，因此有些成本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节省下来的，否则cfm发动机就不会成为优秀的干线客机动力。 听梁远如此说，宁婉嘉是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未完待续。) 第188章 引擎初选（中） 两分钟的时间片刻即过，会议室交头接耳的人不少，一度整个房间都是低语时的嗡嗡声，不过等周远航又一次询问其他意见时，依旧没有人发言，看起来商飞的技术首席一致认为选择cfm56系列发动机所带来的好处，难以抵消成本上升这个巨大的劣势。 周远航继续提笔在普惠jt8d2000的名称后边划了个叉，笑着说道：“大家都是业内人士，多余的我就不说了，如果不想自讨苦吃或是真的无路可走，那么这家标准的美国国有企业我们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房间里传来几声轻笑声，商飞的技术首席几乎全部来自于美国航空产业界，平均而言入行的年限都在十年以上，美国航空界业内那些狗屁倒灶的破事儿自然瞒不过这些人。 “小远，普惠不是联合技术公司下属的子公司，属于第一花旗银行财团控股的私人企业么？”宁婉嘉写了一个小纸条，悄悄的递给了梁远。 自从得知梁远想把远嘉发展成类似洛克菲勒或是摩根那种巨型财团之后，宁婉嘉对美国国内的大型财团都比较上心，最起码公开或是半公开的资料看了不少，算是对美国这个国家有了更深一步的认知。 这几年梁远虽然因为远嘉进入了航空产业的缘故，见过不少上一世需要仰视的大型企业的真实嘴脸，但和房间里这些浸润航空产业十多年的老油条相比还是个新嫩的行业新人。 想了想，梁远从做桌面上拿起笔，在宁婉嘉递过来的纸条上补了一句，时间富余的话还是讲讲吧，听听大企业八卦也蛮开阔视野的。 周远航看了看从梁远那边递过来的纸条，笑着说道：“今天这个内部碰头会本来就是畅所欲言，只不过刚刚过去的那些议题大家意见高度一致，也就没了讨论的余地，大少既然想听普惠公司的那些事情，我就随意说说，有不周全的地方在座诸位及时补充。” 海外曾有笑言，美利坚合纵国的国家主人有两个，华尔街银行家和狗，这两者在美国国内都有着无法撼动主流的地位。 国家主人所拥有的企业被称之为国有企业普惠这个外号也不算胡说。 普惠公司幕后控股财团的核心企业第一花旗银行，是华尔街最老的银行之一，二战之后，围绕第一花旗银行所建立起来的第一花旗财团，也是华尔街势力在美国社会体系中的代表性力量，财团实力仅次于历史悠久的洛克菲勒、摩根财团。 在美国国内提起洛克菲勒财团大部分人都会联想起石油、航空，提起摩根财团大部分人都会联想起通用电气、ibm。 而提起第一花旗财团，在二十世纪大部分人第一时间想起来的都是傲慢、贪婪、官僚、欺骗等负面词汇。 比如官僚程度连五角大楼和白宫都无法容忍的波音就出自第一花旗银行财团。 总而言之，洛克菲勒和摩根虽然都是以金融资本控制着大批工业资本的典型，但这两者在相关工业行业内的行事风格可以用伪装成银行家的工程师来形容。 而第一花旗银行则截然不同，其控股企业在相关的工业领域里的行事风格向来被称之为伪装成工程师的银行家。 在美国军方军费这块无比巨大的采购蛋糕中，第一花旗财团勾结国会山的那些无知老爷坑死对手的案例简直多的无法列举。 通用电气对自身最大的竞争对手普拉特?惠特尼集团的评价就是——那是一个由骗子律师、贪婪银行家和重度妄想症患者所构成的人渣集散地。 第一花旗银行财团曾经散发出来的森森恶意，甚至连远在大洋彼岸的远嘉都为之躺枪。 当年f14战斗机选发时，普惠勾结国会山的那些技术白痴把坑爹的tf30发动机塞给了大猫，竞标失败的ge一气之下自筹资金上马了f110航空发动机原型机，直到十多年后才在f14a+换发项目上报了当年的一箭之仇……。 周远航出自摩根财团旗下格鲁门航天，对当年f14战斗机选发和后来f14a+换发的内幕知之甚多，更对第一花旗财团近乎不择手段的行事风格多有不齿。 有八卦可听可讲，会议室里的气氛轻松了许多，随着周远航等人的讲述，一个人所不知普拉特?惠特尼公司徐徐在梁远面前展开。 讲过f14战斗机换发的不少小道消息之后，周远航有点感触的说道：“f14战斗机选发换发这种事情属于典型的摩根财团同第一花旗银行财团之间的斗争，在美国财团之间的战争往往会涉及到七、八个行业无数家子公司，战场范围包括政界、经济界、科学界、传媒界几乎扩散到整个社会体系。” “哪怕到了现在这场斗争也没有结束的迹象，虽然通用电气在f14a+项目上搬回一局，不过我在美国的一些老友传来消息，在第一花旗银行财团的影响下，美国现任国防部长切尼对f14战斗机高昂的采购价格十分不满，最终摩根和第一花旗之间围绕f14战斗机项目所产生的斗争谁胜谁负还不好说。” 曾服务于罗克韦尔的欧瑞阳为这场持续了接近二十年财团商战做了最后的补充。 梁远听到这里，结合着前世的某些记忆片段颇有些醍醐灌顶之感，梁远心说谁胜谁负明摆着呢，未来压根就是一个比烂的世界，底线越低越不容易吃亏。 当共和国北方的那头狗熊倒下之后，美利坚现任国防部长切尼同学将会对f14战斗机的各种升级计划挥下屠刀，普惠这回连桌子都掀了，通用只不过高兴了一小会而已。 等周远航等人讲完这段八卦，梁远笑着点头说道：“和伪装成银行家的工程师打交道，绝对好于同伪装成工程师的银行家打交道，以后如果没有技术上的绝对优势，普惠永远都不会进入集团优先合作对象的名单。”(未完待续。) 第189章 引擎初选（下） 看坐在梁远身后的正牌老板娘还有些迷糊的样子，周远航又简单补充了一些关于普惠的事情。 “最早的波音737-100、737-200客机使用的都是普惠发动机，那个年代的普惠jt8d系列如日中天，一度占据了航空发动机市场的八成以上，可惜一手好牌短短几年就被普惠彻底糟蹋了，从737-300开始普惠的发动机就被波音彻底弃用。” “美国航空界曾经讽刺过波音，说波音在和普惠的合作中唯一学到的就是傲慢、自大，不思进取，无视客户需求，进而成长为全美最大的官僚机构。” “打个比方，如果选择普惠发动机，装机后发现某些方面和预期不符，对于我们这种没什么影响力的行业新丁，普惠极可能不但不承担责任，还倒打一耙指责我们提供的某些数据有误，毕竟发动机是安装在飞机上的，两者肯定互相影响，到时候无论扯皮还是打官司拖都能拖死。” 由于港基集电曾在美国大打专利官司的缘故，宁婉嘉知道在美国打技术官司是极耗金钱的事情，当初为了从mips手中获得芯片的相关基础授权时，梁远就是虚张声势搞了一个近百人的律师团，给了mips极大的资金压力，进而才迫使mips和港基集电签下类似于技术对赌的和解协议。 对比港基集电曾经的经历宁婉嘉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短短的十几分钟之内，七家国际航空动力供应商就被淘汰了四家，现在写字板上只剩下了通用cf34-8c系列、罗罗和宝马合作的br700系列、斯奈克玛m123系列这三家。 通用cf-8c系列与罗罗和宝马合作的br700系列是剩余三家中实力最强的两家，虽然罗罗和通用相比在最能代表航空发动机研发实力的军用大推产品线上暂时空白，但此时的罗罗并非没有研发军用大推的实力，而是大不列颠军方没有需求。 目前罗罗民用产品线中的顶级成果瑞达600已经完成首次运行，等待装机实用，不过倒霉的是瑞达600的起始用户正式眼下风雨飘摇的麦道公司，md11在欧洲堪称惨淡的销售业绩使得瑞达600还处于展示样机状态。 对于cm100客机的发动机选型，罗罗有着极大的自信。 虽然远嘉的名头在国际上不显，但和华晨动力合作日久的罗罗自然知道，cmb宇航的大股东商飞和华晨一样都是共和国国内某个大型财团的下属企业，这对罗罗来说是个十分重要的利好。 支撑罗罗自信心的另一个理由，就是br700系列发动机由于宝马入资的缘故，具备了一定的德国本土背景，受德国政府影响，cmb宇航的另一大股东mbb对br700发动机持有一定的倾向性。 至于通用的cf34-8c系列，通用电气在航空动力产业领导性的地位和国际第一大透平类动力系统供应商的身份，足以决定通用产品的竞争力是所有投标厂商中实力最强的存在。 由于cm100是国际领先的新一代支线客机的动力系统采购，此时都没有任何发动机实物可以当作参考，所有的产品数据都是供应商在纸面规划出来的预期目标，因此，供应商的技术研发力量就成了是否选择合作的重要因素。 若非梁远指挥着商飞抱着搅屎棍的心思，为动力系统的选型工作设置障碍，搞不好通用已经凭着产品实力拿下了cm100客机发动机系统的采购竞标。 严格地说，剩余这三大动力供应商，法国斯奈克玛的技术水准相对薄弱，在商飞所做的远期评估中，法国斯奈克玛的技术能力顶天可以支撑到cm300这个型号。 在商飞所做的远期规划中，只要cm100、cm200两型号客机的采购数量达到盈亏平衡点，除了小幅度技术更新的新改型之外，载客数量更大的cm300型号也会正式立项。 按目前图纸上的技术预期，cm300采用一级高密座位布局时最高载客数为160人，这个载客数量已经接近波音737-400系列，对客机的动力系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航空发动机的单台推力至少要达到90千牛以上。 至于后期cm400型号所需的120千牛级别的航空发动机，已经是标准的大涵道中等推力涡扇发动机，这颗星球上除了ge、普惠、罗罗这三大国际航空动力商之外，还没有一家动力厂商能依靠自身的研发能力独立挤进这道门槛。 斯奈克玛之所以现在还留在商飞最佳合作名单的前列，主要因为在七家动力供应商中斯奈克玛表现出了最大的诚意。 严格地说，研发一款先进大涵道中等推力涡扇发动机的资金和技术潜力法国都是不缺的，问题在于大笔资金砸下去之后，产品出来了，市场在哪里？ ge、普惠、罗罗这三个行业领先者绝无可能放松市场的竞争烈度，眼睁睁看着斯奈克玛榜上一棵大树慢慢的将一款大涵道中推逐渐完善成熟。 作为落后的行业追赶者一方，此时的斯奈克玛最需要的就是共和国那种特有的行政命令，无视市场风险和一款可能大卖的机种捆绑研发捆绑销售，这种政策一旦冒险成功获益将极为巨大，甚至可能奠定斯奈克玛在国际航空动力行业第四大巨头的地位。 可惜，自由的法兰西不可能有类似共和国的那种行政命令，法国虽然在空客影响力巨大，问在于空客的机型所需要发动机推力至少也在100千牛以上，没经过低级别大涵道涡扇练手的斯奈克玛豁然上这个等级的动力研发无异于自杀。 “法国人的工业体系在全球都是特立独行，在现代工业的主要领域基本都保持了较高水准的竞争能力，总所周知，航空发动机产业被誉为工业之花也是航空产业上的顶级皇冠，美国航空航天局曾做过调研，在航空工业上每投入一美元，八到十年后，从其相关产业链至少会得到十二美元的回报。” 周远航边说边在斯奈克玛的名头上划了一个圈。 “对于基础工业水平发达的国家来说，针对航空领域的投资回报极为丰厚，这也是联邦德国下大本钱拉着集团搞支线客机的缘故，基于同样的理由，在法国政府和企业也一直在努力寻找适合提高法国航空工业竞争能力的机会。” “cmb宇航的建立虽然暂时威胁不到由对于法国主导的空中客车，但对法国整合欧洲航空工业的野心是个极大的障碍，这也是法国媒体一直唱衰cm支线客机项目的主因。” “不过随着项目的推进，局势又有了新变化，虽然cmb宇航加大了法国整合欧洲航空工业的难度，但也给法国航空动力产业带来了新的机会，像我前边讲的，一旦cmb宇航对支线客机产业发展趋势的判断成了现实，那么对于法国斯奈克玛来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发展机会。” “严格地说，法国人所看到这个机会还是大少带去的启迪。” 周远航随口拍了某人一记马屁。 “法国斯奈克玛研发中心的技术总监马塞尔?戈麦斯，在三天前进行的一次关于cm100客机动力选型的交流会议上，正式提出了一个建议，就是模仿商飞和mbb的合作方式，共同研发基于m88发动机核心燃烧室的大涵道中等推力涡扇发动机。” “马塞尔?戈麦斯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计划的框架，整个计划大致投资16亿美元，由合作双方共同承担，开发工作的份额分配原则上各自承担50%，斯奈克玛将以伙伴价格向合作方转让用于生产m88发动机的先进工艺，但不涉及m88发动机的生产数据，具体的细节问题如果我们有兴趣再深入磋商。” “法国人的核心意思就是我们出钱、出市场，法国人出先进的生产工艺和设备，在m88的基础上合作开发一款全新的中推引擎，我觉得法国人的提议对集团在航空产业上的布局有着重要的作用，对加速华晨动力的发展有着极大的促进，斯奈克玛的想法是个值得深入讨论的议题。” 说到这里，周远航的目光移到梁远处，做了个点钞的手势，笑着说道：“现在就看大少的了。” 已经进入远嘉核心层周远航自然知道梁远对华晨动力的规划，李远玲之所以还没正式启动针对罗罗“泰式”涡扇发动机的仿制工作，一个是在等待朱立国领导的金属实验室彻底消化源自斯贝的耐热合金技术，另一个就是等待浪潮将下线的超级计算机。 而源自斯奈克玛的先进工艺足以把华晨动力的硬件水准直接从国际六十年代末期提升至八十年代初期，虽然法国人在航空发动机的设计上不及英、美，在耐热材料上不及日本，但在航空发动机的减重、轴承、结构等方面法国人也有独到之处，比如聚酰亚胺树脂在发动机机匣上的应用，比如刷式密封等等。(未完待续。) 第190章 智商税（一） 这次航空发动机初选，并不代表这就是最终的结果，打叉的企业也不意味着没有任何机会彻底淘汰。 cmb宇航可不是商飞的独资企业，mbb的立场是必须考虑到问题，并且随着谈判的深入，如果有标记为叉的供应商给出更好的条件，那么落选和优先之间的间隔不会比一张纸厚多少。 做了关于商飞日后在选发框架上的小结之后，周远航不动声色把一干技术首席打发走，擦掉记事白板上字痕，关好小会议室的房门，手动上锁后坐在了会议桌梁远斜对的方位。 宁婉嘉察觉到会议室里的气氛有些凝重，给了梁远一个自己要不要回避的眼神，梁远摇了摇头，指了指墙角的饮水机。 少女起身找出一次性水杯，打了三杯水放在了会议桌上。 “说吧，老周，斯奈克玛还说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梁远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有点好奇的问道。 斯奈克玛提出仿照mbb旧例合作研发大涵道先进中推虽然是个比较重大的消息，但这种消息的重要程度还不值得周远航放下工作，特意从欧洲越过半个地球回总部亲自述说。 梁远猜测，能让周远航放掉欧洲繁忙的工作亲自回来和自己当面交流，十之七八应该是法国人说了什么没法见光的提议或是消息。 “大少果然没有猜错。”周远航也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刚想说话却看到宁婉嘉还在忠实的履行着秘书的职责。 发觉周远航忽然停顿目光看了看自己身边，梁远才发某人还处于爱岗敬业的状态之中。 梁远好笑的从丫头手中一点一点的抽出水笔，笑着说道：“你这是自寻烦恼么。” “呀。”少女轻呼了一声，小脸绯红，知道自己带入秘书这个角色过于专注了，都说了是见不得人的东西，怎么好留下文字的记录。 倒是周远航见惯了梁远待宁婉嘉的态度，看着老板难得的露出少年人的神色和老板娘互动不由得莞尔一笑。 “大少，马塞尔?戈麦斯想寻求我们的谅解。”周远航神色凝重的说道。 虽然这句话周远航说得没头没尾，不过梁远听完脸上轻松的表情也随之不见，若有所思的用手指敲击着桌面，沉默不语。 自己可以改行去算命了，梁远有些自嘲的想着，刚刚和宁婉嘉提过智商税的事情，结果一个上午还没过去，事情就砸在了远嘉头上。 智商税这事儿，其实是源自梁远上个位面一个无法求证的网络新闻，大意就是湾湾搞出了军售案天价回扣之后，有传闻说祖国大陆在其间捞了一勺狠的。 对于这种不劳而获的事情某人向来极感兴趣，早上和宁婉嘉闲聊时半开玩笑半是向往的提了出来，没想到一语成谶。 “对台军售……。” 梁远用确定的口气求证了一句。 在整个八十年代，在梁远把f14战斗机弄回共和国之前，法国达索公司生产的幻影2000战斗机是和共和国军方传出绯闻最多的战斗机型号。 中法双方甚至一度将谈判推进到了对合同金额，进行讨价还价这个合同即将成交的前置环节，可惜囊中羞涩的共和国遇到了死不降价的法国，最终这笔订单一直处于只听楼梯响不见人下来的尴尬状态。 在f14战斗机进入共和国之前，关于幻影2000的传闻向来是共和国军事杂志喜欢的报道热点，和梁远上个位面共和国采购苏35战机的消息相似，隔三差五就会被翻出来论述一番。 然后，某人来了，然后，大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共和国海空军内部圈了一大堆的铁粉，然后，共和国混乱了，时光进入九十年代，幻影2000入华的最后一丝希望也如轻烟般渺茫不可见，徐徐消失在光阴的尘埃之中。 酝酿了十余年的买卖飞走了这还了得，傲娇的法国人怒了，于是，从八十年代最后一年开始，异常活跃上窜下跳的海峡对面当局鬼鬼祟祟的出现在达索的巴黎工厂内部。 周远航点了点头，说道：“法国国内的经济增长十分不乐观，法国国企船舶制造集团和汤姆逊电子联手，正在法国国内推动对台军售，马塞尔得到可靠消息，法国外交部已经被这两家企业的游说团队打动，除非我们能给出同样的订单，否则事情即将进入无法阻挡的快车道。” “这么说，斯奈克玛所谓的寻求谅解，应该不单纯指的是我们，还有暗示我们通知……。”梁远用手指了指顶棚。 周远航赞同的点了点头。 “马塞尔透露，达索集团已经开始和斯奈克玛沟通用于幻影2000战斗机动力系统的m53-p2单转子发动机生产计划，马塞尔自言，斯奈克玛冒着商誉有损的风险通知我们，除了传递善意和自身不得不为之的无奈之外，更是为了表达对cm100客机项目的看好和重视。” 斯奈克玛的这个马塞尔?戈麦斯干技术总监真屈才了，这货真应该去干外交，梁远深有感触地想着。 m53航空发动机的订单拿着、隐蔽通知共和国的牌坊立着、左右逢源、四周买好斯奈克玛完美的演示了滑不留手的标准样本。 以远嘉所从事的行业和此时的规模而论，有些事情根本是避无可避，就算你去不去惹麻烦，麻烦也会主动找上你。 比如这次斯奈克玛通过远嘉这种隐蔽的渠道向共和国传递消息，在示好远嘉的同时，对共和国既可以解释为预警，也可以解释为威胁，你不买我就卖给海峡对面，看你着急不着急。 梁远估计，法国人向共和国传递隐蔽意图的渠道不可能只有远嘉一个，自己应该是法国人诸多选项中的一个。 “这事儿，老周有什么看法？”梁远收回了敲击桌子的手。 看着梁远停止了敲桌子的小动作，坐在梁远身边对梁远无比熟悉的宁婉嘉知道，梁远虽然在问周远航的看法，但实际上决心已经下了大半。 “消息是肯定要上报的，至于上边怎么反应，我想和集团关系不大，斯奈克玛此举也算是送了集团一个惠而不费的人情，集团能在中法之间充当这种正常渠道之外的沟通管道，对集团在国内高层面前刷脸略有补益。” “其余的……，大少说实话，这件事牵扯太大，已经超出我最大能力范围之外。”周远航苦笑着摇了摇头。 以梁远两世为人的见识和此时可以动用的资源都觉得这事儿棘手，周远航就更不用说了。 “既然回来了，老周就先别急着回去，过几天事情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变化。”梁远沉吟着说道。 谈过斯奈克玛送过来的一些关于海峡对面军购细节的消息后，周远航和梁远又聊了好一会cmb宇航收购肖特的谈判进程，cm100客机生产线启动节点的准备工作，直到下午两点多，梁远、宁婉嘉、周远航三人才一起去科技园食堂吃饭。 从科技园食堂出来，周远航去了桃仙机场那边的bac1-11生产线，梁远打着消化食物的旗号带着宁婉嘉从科技园的后门直接进了南湖公园，沿着湖畔漫步。 宁婉嘉看出梁远在考虑着什么事情，少女也不说话，只是牵着梁远的手两人安静的从科技园食堂一直走到了穿越湖心的三孔桥。 “小远，遇到难题了？”宁婉嘉伸手揉了揉梁远的眉心，试图抹平那些隆起的浅皱。 “恩。”梁远点了点头。 梁远揪着时间的尾巴把f14战斗机运作回国，继而在南沙一战功成，甜蜜的成果吃掉了之后，苦涩的副作用终于开始显露出来。 在宁雷那近乎逆天战绩的压迫下，岛内当局谋求新一代武器装备的野心远比梁远所经历的那个位面强烈。 根据斯奈克玛传过来的消息，岛内当局犹如打鸡血一般的向达索提交了一份多达200架采购数量的庞大订单。 当然，岛内当局之所以向法国达索下了如此大的合同，很大一部分都是作秀给美国看，企图运用经济手段敲开美国对台军售的大门。 此时梁远矛盾的地方在于，是否全力促成岛内当局针对达索的战斗机采购意向。 就算梁远是穿过来，眼下对太平洋对岸的影响力也几近于无，甚至由于宁雷的缘故，将来美国武装海峡对面的力度及可能比原来位面更为强力。 如果能促成200架缩水版的幻影2000进入海峡，未来对付幻影总好过对付同等数量的f16，岛内当局虽富，但距离沙漠土豪的层次还有相当的距离，幻影2000多了未来f16必然就少了。 但是，这种源自未来的回忆只有梁远一个人有，眼下身为共和国公民却全力促成法国对台军售，这事怎么看怎么都是拉出去打靶的节奏，搞不好卧底的无间道壮志未酬就直接就被家里的那两位老同志给大义灭亲了。 可放弃这事儿，梁远又觉得心有不甘，法国出售幻影注定是一锤子买卖，未来在后勤等方面施加压力玩玩花活简直比琢磨美利坚降低了无数个等级。 更别说梁远对军售案那几乎逆天的回扣相当流口水，如果真能从中抠下来一块，花这笔钱时梁远觉得肯定会额外的与众不同。(未完待续。) 第191章 智商税（二） 一般来说，但凡涉及到武统湾湾时，中国人不打中国人，血浓于水等宣扬同胞之情的民意占据了很大的份额，严格地说这种民情说对也不对。 后世谈及岛内政局时多以蓝营、绿营、外省人、本地人等符号划分阵营，但在梁远看来岛内政局的演变与其说是台湾民主化之后的蓝、绿之争，还不如说是汪精卫出走日本kmt分裂的后遗症更为合适。 作为中国近代史上曾经的第一大政党，在近代史上，kmt每次分裂会深深的影响着华夏民族的未来走向，比如联俄容共政策失败所导致的国共分裂，直接造就了三年内战和海峡对峙的历史局势。 汪精卫叛党而出组建伪政府投降日本，和岩里政男脱党而出组建绿营一脉相承，在同一条河流里淹死，向来是kmt的独家绝技。 绿营最开始时的基本盘和骨干精英从来都是日伪遗民或是日台混血的遗种，岛内政局所谓的蓝、绿之争与其说是政争还不如说是一场另类的专属于kmt的抗战，无非是当年****对伪军延续。 共和国的历次清党政运虽然残酷，但不得不承认，所有盘踞在历史上不甘心退出历史舞台的遗老遗少在共和国内部早已肃清干净，统统被丢进了渣渣的垃圾堆。 而kmt则不同，侵华日军的总司令岗村宁次都能成为民国政府的座上宾，汪伪之流摇身一变重新成为kmt的内部权贵委实算不得什么。 比如后世日本知名的华裔政治家村田莲舫，其家族发财的源头祖母陈杏村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时期曾为大日本帝国捐献过杏村一号、杏村二号两架飞机，用于建设大东亚共荣圈的皇道乐土。 战争时期，民国政府虽将陈杏村列以叛国罪，但战争结束后，陈杏村用大笔的金钱开路，最终以陈杏村其实是党国打入大日本帝国特工的名头抹去了叛国罪的罪名，光头校长还将台湾对日本的香蕉出口权给予其人，使其家族事业更上一层楼，也为其后辈村田莲舫从政打下了无比雄厚的政治经济基础。 而村田莲舫也从未辜负过祖母的期望，其从政后屡次发表支持绿营的言论，被视为绿营在日本国内的坚定盟友。 陈杏村及其家族的经历在kmt和汪伪势力中有着典型代表性，岛内蓝、绿之争的种子早在光头校长认可汪精卫建立伪政权其实是为了更好的掩护世界反法西斯联盟的特工，继而签出那张香蕉专营许可时就已经埋下。 正是因为彻底地明白kmt的不可救药性，作为坚定的武统份子，梁远自然对所有削弱岛内当局战斗力的事情都感兴趣。 上个位面的梁远花天酒地也好、精忠报国也罢，距离影响共和国国政的资格比地球到月亮还遥远，而此时的梁远却已经有了修改历史甚至推进自己理想的能力，若是因为一些技术手段上的难度而放弃，梁远说什么都不会心甘。 思来想去，梁远决定干笔大的。 “嘉嘉，你说我万一变成了汉奸怎么办？” “肯定是别人搞错了。” “如果别人没搞错呢？” “那就是别人跟不上小远的想法。” “恩，果然还是嘉嘉最明白我。” 梁远听着丫头这种错的是世界，反正不会是小远的回答，深深的觉得自己问对了人。 “想明白了？下决心了？”宁婉嘉拉着梁远的手，好奇的问道。 梁远点了点头说道；“我得给伟信叔叔打个电话，这事儿还得他帮忙。” 看着宁婉嘉满脸好奇想问，可又怕涉及到什么机密的样子呆萌呆萌的，梁远轻轻把双手放在丫头的脸颊上，稍稍用力两片可爱的粉唇微微嘟了起来。 “嘉嘉的吻很贵呢，不找个冤大头买单，哪里亲得起嘛。” “才不～～贵呢～～。” 若非公园里四周寂静，梁远听力不错，这么小的声音梁远就漏过去了，几个字说完，少女整个人都撞进了梁远的怀里。 第一次听梁远在两人的言谈中提起吻字，宁婉嘉羞得不行，把脸颊藏在梁远的肩膀处说什么也不离开。 梁远好笑的环着丫头的纤腰，任由少女在臂弯里拱来拱去，心说从小到大亲亲什么的喊了无数次，只不过换个称呼就变成这个样子，不管是萝莉还是少女这心思果然都是没法猜的。 两人郎情妾意的在南湖公园转了好大一圈，才良心发现决定回家看看宁婉菲的情况如何。 南湖公园的对面就是梁远送给两个丫头的生日礼物乐高戏水乐园，沿着戏水乐园正门彩虹一样的过街引桥越过马路，两人来到了河畔路相邻科学家花园的这一侧。 今天虽然不是传统节假日，也没到烈日炎炎的夏季，不过由于学校还没有开学的缘故，远远望去乐高有些古朴的方型正门前，带着孩子来乐高游玩的家长络绎不绝看起来十分热闹。 “猪头，你还没陪我和妹妹在这里蹦极过呢。” “吃完晚饭我们就来玩好不好嘛。” 宁婉嘉看了一眼颇为热闹的乐高正门，扯着梁远的手臂撒娇。 若非当初荷尔蒙上头，梁远说什么都不会加上一个这么该死项目，现在悔都悔不过来呢蹦个毛线啊，撒泼打滚都要把这事儿赖过去。 梁远笑嘻嘻的不接这个茬，言左顾右扯其他，虽然挨了不少掐，距离小区正门不远的时候倒也把这事糊弄了过去。 刚过了抵达小区的最后一个街口，梁远和宁婉嘉看到一辆车身上印着中国医大二院的乳白色高顶奔驰救护车，从小区的车道上徐徐开了出来。 不过医大二院的救护车既没拉警报，蓝色的警灯也没有点亮，两人看了一眼就忽略了过去。 说起来这辆救护车和远嘉还有着密切的联系，远嘉、东大、中科院三方合作的中科东软正在忙碌的准备挂牌营运。 由于ct、核磁共振等大型医疗器械将是中科东软的主营业务方向，因此选择一家实力雄厚大型医疗机构作为战略合作伙伴，对中科东软的研发工作有着极大的好处。 在中科院、盛京市政府、香格里拉基金会和东大联合运作下，距离科学家花园不到一千米的中国医科大学第二附属医院和中科东软共同组建了——超高分辨率先进医疗影像技术应用实验室。 这俩原装进口的奔驰救护车就是影像实验室正式启动时，中科东软的大股东远嘉赠予医大二院的福利。 梁远和远嘉的大会议级别老总已经沟通好了，打算通过香格里拉基金会全力提升扶植医大二院的软、硬件实力，争取在十年内将医大二院建发展成国际主流水准的综合性医疗机构。 在远嘉未来发展的核心区域沈水湾地区，如果拥有一家由远嘉扶植的具备国际顶级水准的大型医疗机构，对于远嘉的所有员工和人力资源部门来说都是一个极大的福音。 走进小区正门，宽宽的人行道被四个长方形的不锈钢箱体分割成五条通道，从通道距离地面三十公分高的地方开始，一个片状的聚乙烯厚板呈扇形挡在通道正中，这玩意就是后世机场、地铁、车站、景点、小区等场所应用烂大街了的翼闸。 不过在九十年代初期，海外的高流量行人通道管理疏导设备主要由机械式三辊闸、摆闸组成，由工业芯片、无刷电机构成的全自动翼闸还是妥妥的高科技，眼下全自动翼闸最顶级的型号在海外要上万美元一台。 翼闸项目也是梁远力主构建智能化小区的成功成果之一，这东西的发展前景可比某人以权谋私强迫港基集电开发出来的那个坑爹音乐电铃强多了。 从无叶电风扇入手，已经把小功率无刷电机控制玩得溜溜转的港基集电，只用了半年时间就弄出了可以联网控制远程管理整合无线射频发射装置的翼闸核心控制芯片组。 从香格里拉电气订做了十个不锈钢外壳之后，试用版翼闸被安装在科学家花园的小区入口处做测试。 一旦翼闸的测试结束取得让人满意的成果，核心控制芯片组除了供给香格里拉电气之外，港基集电还打算联系深圳发展银行在其庞大的中、小企业客户群中扶植几家有进取心的优秀生产商转产翼闸，尽量快速的圈地跑马争取早日达到在相关行业优势地位。 不过扶植其他翼闸生产商这事儿暂时被香格里拉电气的鲁恒升卡住了，鲁恒升想由香格里拉电气自己吃一段时间的独食，虽然现在官司还没打到梁远这里，不过也快了。 梁远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灰色卡片在行人翼闸前的扫描面板上晃动了几次，短促的滴滴声之后，两块聚乙烯挡板刷的收回，梁远身侧的宁婉嘉在另一条通道同样如法炮制，两人迈步进了小区。 转过一个小型转盘和滨湖一角，隔着老远梁远就看到自家d座的单元门前，一身居家服饰的唐婉和穿着纯黑色练功服的宁婉菲正在送客。 不过当梁远把目光投向客人令光光时，实在忍不住映入眼帘的滑稽景象所带来的笑意，和宁婉嘉不约而同的蹲在地上大笑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192章 智商税（三） 别管谈得如何，既然没撕破脸远来好歹是客，令光光的样子实在是太过于搞笑，梁远和宁婉嘉心有灵犀般的决定，先蹲在地上笑够了在凑过去道别。 虽然两个人都笑得蹲在地上，不过两个人的笑点还是略有不同的。 在九十年代刚刚起始是一九九零年，把内裤套在头上野原超人还未诞生。 因此，宁婉嘉看到令光光的形象时，第一反应就是喝多了的超人，只有梁远才在第一时间里想起了知名的野原新之助同学。 “小远，令光光吊着手臂我能理解，不过把超人的行头套在头上这是怎么了嘛。” 一个鲜红鲜红的类似相扑兜裆布的东西把令光光的整个下巴环绕兜住，然后分出两条细带分别从令光光的耳朵前和耳朵后绕行而过，最后在令光光的头顶系了一个蝴蝶扣，远远望去令光光好像把一款红色的三角裤头穿在脸上一般，实在是搞笑到了十分。 一段白色的纱布围着令光光的脖子环绕了几圈之后，把令光光的右手臂吊在胸前，不过从手臂下方没有硬板托举这个细节来看，应该像是手臂脱臼。 如果没有那个异常搞笑的的类似三角红裤头的玩意套在令光光的脑袋上，以令光光的帅哥气质，吊着手臂的有些伤痕气质的帅哥反倒会更迷人一些。 可惜，那个套在头上的红色三角裤头，毁掉了一切除了搞笑之外的形容词。 “很～～可能～～是下巴脱臼了，看起来菲菲玩得很开心啊。”梁远笑得有点断气。 “不行了，小远，我要笑死了，这个样子怎么过去道别嘛，哎呀，妈妈已经发现我们了。”宁婉嘉边说边作出帮梁远系鞋带的模样。 从唐婉那个距离看过来，好象是梁远穿的运动鞋鞋带有些问题，然后两人一起低着头蹲在地上，梁远自己弄着一只鞋子，而宁婉嘉的两只小手也在梁远的脚面上滑动着帮忙，把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亲昵气质体得淋漓尽致，看起来温馨极了。 “妈妈，小远和嘉嘉回来了呢。” 宁婉菲发觉侧对着梁远方向的令光光，好像没注意到正在头碰着头蹲在地上秀恩爱的那对情侣，故意提起这茬给令光光添堵。 果然，闻言转头的令光光顿时看到了宁婉嘉蹲在地上，温温柔柔的帮着梁远系鞋带的样子。 令光光的眼神一凝，眉头处迅速的拧成一个疙瘩，虽然令光光在竭力维持情绪上的平和不要失礼，不过白皙的脸颊上还是多了一些气血上头之后的浅红色。 转了转乌溜溜的大眼睛，源自多年以来培养出来的默契，宁婉菲几乎第一时间就猜出了那两个装作系鞋带秀恩的家伙十有八、九是在蹲在地上爆笑。 老娘忍笑忍得这么辛苦哪能放任你们肆意享受老娘的成果，女魔头迅速开口喊到：“小远，嘉嘉，快点过来，丹杏阿姨要回吴淞了呢。” 这下梁远和宁婉嘉也不好装得太久，只好咬牙切齿的回答了一句马上来，然后开始平缓心情收束情绪。 梁远两世为人自然是控制情绪的高手，不过让梁远惊奇的是，身边的少女几乎和自己同步调整好了情绪。 等宁婉嘉毫不避讳的拉着梁远的手，来到d座的进户门前，原本小脸上有些幸灾乐祸的笑容已经彻底消失不见，只剩下了身为主人的亲切和含蓄。 “吴阿姨，南湖科技园的餐厅很有名呢，还是吃完晚饭再走吧。” “在耽搁一会就赶不上晚班的飞机。” 虽然令光光的扮相惨极了，不过看起来吴丹杏却没什么异常，梁远都猜不透女魔头到底是如何把令光光整得如此之惨的。 不过梁远知道自己和令光光八字相冲、话不投机，也没上前说点什么，只是维持着礼貌的笑容站在边上围观。 说话间周恒的奥迪从小区行车道的转盘处拐了过来。 临别上车前，吴丹杏抓着宁婉嘉的手一再邀请两个丫头和梁远夏天放暑假时去吴淞游玩，令光光虽然形象凄惨到了极点，但心里素质明显不错，虽然不能说话却拿出一个手写的纸条递给宁婉嘉表达了自己欢迎的心思。 梁远想着夏天那会如果特区银行的吴淞分行无法审批下来，集团在香港全资收购的亚洲发展银行也肯定会在吴淞设置代办处或开设营业网点，届时跑一次长三角几乎是必然的事情。 梁远估计随着两只小妖精越来越迷人，类似令光光这种事儿肯定还会发生，抱着为以后处理这类事情涨涨经验的态度，梁远暗示丫头点头同意。 一番看似热情的道别过后，连梁远都客气的憋出了几次再见这两个词汇，装载着吴丹杏母子的奥迪拐过小区人工湖的弯角被一排常绿乔木掩住了车身，消失在几人的视线之中。 唐婉收回目光，看着身边的宁婉菲酝酿了一下情绪，刚打算说点什么，结果～～～。 哈哈哈～～～。 一阵清脆的笑声好似压抑了很久，猛地爆发了出来。 “嘉嘉，小远，你们看他像不像喝多了酒，穿错了行头的超人。” 穿着黑色练功服的宁婉菲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拉着宁婉嘉的手蹲在地上笑得异常欢乐。 双胞胎之间的默契实在没得说，宁婉菲的思路果然和宁婉嘉如出一辙，连笑点都一模一样。 瞅着没心没肺笑成了一团的三人，唐婉张了张嘴巴，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啥也没说。 “菲菲，你怎么把他变成超人的？”宁婉嘉好奇的问道。 宁婉菲的目光在宁婉嘉身上转了几圈，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才继续说道：“令光光是空手道橙带呢，我说我几年前恰好也是，国内练过这个的不多，刚好遇见机会难得然后我们决定进行同门切磋～～～” “切磋时一不小心我用了一个背投，他看到自己向玻璃撞过去，以为会掉到楼下去，大喊时用错了力度，下巴就脱臼了，落地时也没注意保护，手臂也脱臼了。”宁婉菲十分无辜的说道。(未完待续。) 第193章 智商税（四） 某人新家屋顶花园整间阳光房的主体都由玻璃构成，只是东西两侧间隔性的起了几道剪力墙垛，用于阳光房的主体承重。 宁婉嘉练习舞蹈和宁婉菲练习格斗的地方都在屋顶花园的西南角，角落里面向大河的正南方向从天顶到地面都是由高强度玻璃组成，如果事先不知道玻璃的品质，靠近玻璃墙向近百米高的地面下望时绝对刺激。 所谓的空手道橙带在空手道的级别中相当于新手毕业，不得不说令光光的爱好还是蛮广泛的，如果遇到一般的女孩八成就给忽悠住了，可惜遇到了宁婉菲。 宁婉菲虽然没有正式考过空手道的段位，不过在少年宫修习空手道时的启蒙老师吴丽妍却是极真一脉。 在日本空手道领域有着极多的流派，一般而言可以分成健身、表演、体育竞技类的传统空手道，还有一种注重实战格斗的空手道被称为全接触空手道，极真一脉就是全接触空手道流派中的佼佼者，当初吴丽妍在日本留学时把空手道当成了女子防狼术，结果传授给漂亮的宁婉菲时也是以实战方面的课程居多。 等到梁远穿越，宁婉菲和国安行动处走到一起之后，少女修习的双手握刀术已经是彻彻底底的杀人功夫，有着极强的格斗能力，别说令光光练习的是传统空手道橙带，就是极真一脉的空手道黑带真打起来也是被宁婉菲用广寒切片的命。 梁远和宁婉嘉溜之大吉，午饭之后，唐婉邀请吴丹杏和令光光去屋顶花园小坐喝点咖啡或是下午茶休憩一下。 在屋顶花园假山的人工瀑布旁，唐婉把煮好的咖啡、沏好的茶叶、微温的甜点放在那张闷骚拉风的咖啡桌上，皱着眉头看了看顶棚，带着抱怨的说着阳光有些刺眼，然后伸出修长的手指，贼有文艺范的在咖啡桌上点点划划，继而整个花园的顶棚都暗下来的时候吴丹杏和令光光都双双呆住了。 能自动变暗的玻璃在九十年代初期可以类比魔法造物，实际的工程案例全世界加起来也不会超过百十例，就算老外见了该发懵一样发懵。 好比眼下全球的富裕人士都在玩砖头一样的大哥大电话并视之为时尚，精英，科技之时，某个厂商一下子拿出了苹果6，那种划时代的科技冲击感和原始人第一次看到闪电时一样，都能激发出人类深藏在基因中的战栗感。 哪怕是吴丹杏自幼成长于高干家庭，哪怕令光光数度远赴海外，也被某人用高科技武装起来的屋顶花园震惊的目瞪口呆，这种生活简直太未来了，相比之下共和国富裕家庭此时追逐的红木家具，明清古董其实还是旧社会地主老财的老套玩法。 红木家具也好、明清古董也罢，直至花鸟虫鱼、字画书法、飞鹰走狗、各种宠物，这些东西不管冠以多少和艺术、人文、历史有关的高大上形容词，都改变不了入门门槛较低，只要有钱有势就能玩得不错的事实。 而梁远所追逐的这种风格真不是一般定义上的有钱有势就能玩得起的，没有港基集电这种大型研发团队，没有梁远那种后世已经半普及了的极客思维，哪怕沙特土豪买了调光玻璃也不可能像梁远这般，把控制系统直接做进类似后世平板触摸屏的玻璃咖啡桌里。 吴丹杏的性子虽然算不上从容大度，但也绝对和小气不沾边，看着唐婉平平淡淡的动作言语，实则近乎赤果果的炫耀行为，心里也难免泛出阵阵酸水。 凭什么她的命就这么好，嫁人是青梅竹马，婚后又夫妻和睦，眼看着宁雷的事业之路越走越窄时平地风雷起，然后南沙一战封神，成了共和****界最为灸手可热的将领。 此时的吴丹杏异常同意牛雪萍往日里的吐槽，唐婉再幸福，再有钱又如何，生不出儿子，早晚都是别人的。 虽然心里不停的冒着酸水，但吴丹杏对屋顶花园却是喜爱到了极点，和唐婉在屋顶花园转了三圈每个角落都仔仔细细的看过，不过吴丹杏询问屋顶花园里的设施哪里订购时，听着唐婉的回答使吴丹杏觉得自己已经被时代淘汰了一样。 用唐婉的话说，可以变色的电控调光玻璃是美国一个大企业的实验室产品，之所以自家花园能用上，是因为实验室发来了产品试用的邀请函，唐婉的说法差不多就是梁远给家里的说法，不过梁远的原版说辞是远嘉正在运作收购这家新成立的企业，为了更好地了解该企业的未来是否有前途，就直接申请了该企业的产品来做亲身体验。 同样那张拉风的平面触摸红外控制咖啡桌，也是港基集电控制实验室的产品，唐婉说调光玻璃运回来之后，港基集电实验室对能调控明暗的玻璃十分感兴趣，围绕着电控玻璃，港基集电开发了几种控制系统，安装在屋顶花园做测试。 看着唐婉笑眯眯的说着，都是朋友联系的，也不好意思回绝，只能当当被实验的小白鼠时，吴丹杏恨不得跳起来一个耳光丢在唐婉的脸上，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这种幸福的小白鼠老娘怎么就从来都遇见过呢。 心里的不服归不服，听着唐婉从自己完全无法理解的渠道获得了极大的好处，吴丹杏隐约明白，此时的唐婉已经远远的超出了限量版包包，限量版时装，限量版手表，限量版珠宝这几种常见的女性消费层次。 被深深刺激了的吴丹杏更加坚定的认为，宁婉嘉委实是最合适的儿媳人选。 唐婉和吴丹杏讨论着屋顶花园的种种，宁婉菲则看起来十分有良心的拿着一副跳棋请令光光下棋娱乐。 虽然萝莉版的宁婉菲不是令光光最喜欢的那个类型，不过那张像极了宁婉嘉的脸庞，也足够令光光拿出最大的热情和宁婉菲交流。 然后两人随口闲聊日本的风土人情时提到了空手道，当宁婉菲说起自己几年前还差点考过空手道橙带时，令光光觉得施展自己专业的机会来了。(未完待续。) 第194章 智商税（五） 日式空手道的相关礼仪不少，流派更是多如繁星，宁婉菲和令光光先论流派，令光光在日本修习的是空手道流传最广的松涛馆流，松涛馆流类似华夏武术中的北派少林拳，风格多为横刀架马般的大开大阖，很适合男性练习。 空手道的技术动作大致可以分解成踢、打、摔、拿、投、锁、绞等十余组基础动作，令光光的运动天赋不错，在日本学习时空手道这十来组基础动作掌握的都很扎实，说得兴起时架势十足的摆了几个造型看起来也是虎虎生风。 宁婉菲丝毫没有透露自己修习的空手道流派是实战能力顶尖的极真流空手道的事实，而是笑意嫣然的弯着大眼，细声细气的和令光光胡扯着自己前几年身体不好，修习空手道只是为了增强体质，一副十足的小家碧玉模样，倒是像极了传统武侠小说里那些娇俏迷人、天真可爱的小师妹。 心思不纯的宁婉菲，只说自己系统练过的空手道基础动作只有投技和摔技，剩下的基础动作只是泛泛了解，更坑的是女魔头还悄无声息的把见面时装出来的那副天真萝莉模样渐渐地转换成了性感少女，令光光越看越觉得眼前少女的一颦一笑简直就是宁婉嘉的百分百翻版，一时间令光光神魂颠倒几乎不知身在何方。 现实中也好，文学作品中也好，类似师妹、学妹这种生物的终极命运当然都是用来推倒的。 随着两人对空手道话题交流的深入，越谈兴趣越高气氛越好，大约一个多小时之后，令光光觉得和宁婉菲之间已经熟悉的差不多了，主动提出可以试着教给宁婉菲空手道其余的一些基础动作，类似踢、锁等等。 习武，特别是教习基础武术时难免肢体相接、气息相闻。 小师妹啥的总被大师兄推倒？多数都是因为大师兄代师传艺，整天摸摸索索的混在一起只要彼此颜值不是太低早晚得干材烈火那边去。 这几年，两个丫头经常和某个试图揩油的货色斗志斗勇早就学得鬼精鬼精的，面对令光光看起来笑容亲切、一脸正气的提议，女魔头用脚趾都能猜出笑容后边所隐藏的某些东西。 居然把心思打到老娘身上，宁婉菲默默地在心里给令光光划了个叉，却半点不提这个坑本来是自己费尽心思提前给人挖好的。 由于宁婉菲贼心不死，一直想忽悠某人习武的缘故，两个丫头自然在家里常备着男款的大号练功服，不一会换了白色缎面练功服令光光英姿飒爽的从楼梯的弯角处边转了出来。 坐在咖啡桌边的吴丹杏看着宁婉菲、令光光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去了假山另一边的习武场，笑呵呵的和唐婉说两个孩子看起来蛮投缘的。 唐婉虽然半点异色不漏的顺着吴丹杏的语气胡扯，心里却七上八下的不得安宁，吴丹杏不知道宁婉菲日常交际时接人待物的神情样貌，唐婉哪可能不知道。 看着宁婉菲和令光光说笑的神情，居然略有几分平日里两个丫头和梁远相处时的随意亲昵，唐婉越看越觉得心里毛毛的，自家姑娘的眼光性格唐婉自然是了如指掌，若说短短的个把小时宁婉菲能和令光光对上脾气打死唐婉都不会相信的。 事有反常必出妖怪，天知道宁婉菲到底打的什么鬼心思。 果不其然，唐婉心思不定的和吴丹杏才聊了几句，距离两人的身影从假山处消失还不到一百秒，假山那边先是传来一声少女尖叫紧接着又传来夹杂着呯、咣之声的男子惨叫。 唐婉和吴丹杏顿时面色大变，两人也顾不得拿文艺妇女的范，同时站起匆匆跑过了假山。 令光光支牙咧嘴捂着肩膀靠坐在落地玻璃下，宁婉菲看起来蛮关心的半蹲在令光光的身侧，嘴里不停的叨念着你怎么没躲开呢，你怎么没躲开呢。 转过假山看着映入眼中的场景唐婉和吴丹杏不约而同的长出一口气，只要不是最糟糕的那种调戏、耳光、断子绝孙腿之类的，这种看起来因为习武切磋产生的岔子根本就不是个事儿。 唐婉和吴丹杏一问才知道，令光光提议先从宁婉菲熟悉的投技和摔技开始热热身，然后令光光在演示空手道的其余动作。 投技和摔技顾名思义自然是需要两人配合才能完成的动作组，结果令光光暗爽计谋得逞还没超过二十秒，手还没搭上宁婉菲的身子，就被女魔头一个标准的过肩摔扔到了空中花园的钢化玻璃上。 宁婉菲一番解释之后，发觉令光光下巴和手臂同时脱臼的唐婉叫了救护车，吴丹杏倒是没多想，以为这是一起练习意外，唐婉却心知肚明这事百分百是宁婉菲蓄谋已久。 梁远和两个丫头平日里拌嘴时，宁婉菲常常鄙视梁远说真打架某人那种鶸自己最少能收拾半打，听着梁远有气无力的反驳，唐婉自然知道宁婉菲这几年手上的功夫突飞猛进，再也不是少年宫那种大半的花架子。 眼瞅着宁婉菲用欣赏的目光看着令光光被医生吊着胳膊，脑袋上打上了一个不伦不类的蝴蝶结，心里明镜似的唐婉生怕宁婉菲在搞出来什么新花样，哪敢提留吴丹杏吃晚饭这个茬。 送走医生之后吴丹杏提出告辞，唐婉顺坡下驴也没挽留，一番道别后刚好在楼下碰到了从香格里拉酒店开会回来的梁远和宁婉嘉。 宁婉菲娇笑着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和梁远、宁婉嘉说了一遍，四人也乘着电梯回到了顶楼。 关上房门唐婉瞪了得意洋洋的宁婉菲一眼说道：“菲菲，妈妈看你就是存心故意的。” “才不是呢，他用空手道的摔技过来抱我，我只是没控制好条件反射，才不小心把他丢出去的。” “你就胡说吧，这么多年可没见你把小远丢出去过……。”唐婉用言语小小的逼近了一步。 “我向来把小远当妹妹看的。”宁婉菲振振有词的给自己和某人滚床单找了一个无比强大的借口。(未完待续。) 第195章 智商税（六） 面对宁婉菲这种强大的借口还没等唐婉反应过来说些什么，宁婉嘉笑着补充说道：“菲菲妹妹说的可没错呢，我们不久前刚刚和小远打赌，过些时候妈妈或许会看到赌输了的小远妹妹穿裙子呢。” 三个人从小赌到大，各种充当赌资的东西唐婉见识了无数，不过打死唐婉也想不到梁远能答应着两个丫头赌这个玩意。 梁远看着唐婉探究的目光，恨不得直接缩到楼下的负二层去。 这事儿还是早上梁远和宁婉嘉谈论十亿美元一个吻时定下来的赌约，某人估摸就算能成功从湾县那边收到大笔的智商税，整件事水落石出也得好几年的光景，那时候宁婉嘉早就是大姑娘了，正是尝试早安咬什么的花朵年华。 梁远是满脑袋龌龊念头和两个丫头打的这个赌约，眼下被丈母娘抓个正着盯着看，以某人的脸皮厚度也颇有些心虚的感觉。 唐婉看着梁远难得的有些不好意思，哭笑不得的数落着说道：“这都老大不小的了，怎么还和以前一样，作得没边没沿的。” 嘴里说是说，唐婉心里倒是高兴的很，以梁远眼下的成就和地位，就算有年轻不成熟的因素在里边，能毫不在意面子的答应宁婉嘉赌这个，很明显，两人之间的感情依旧稳定保留在早年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亲昵时代。 “猪头，你就安心等着穿菲菲早上穿过的那条牛仔裙好了。”宁婉嘉弯着大眼笑意嫣然的给梁远提着建议。 “嘉嘉，小远的腿太粗了，还是穿深色的长裙把腿盖着才能好看。”宁婉菲歪着脖颈打量了梁远半天，娇笑着说道。 “你们就不要白日做梦了，我记得我上次输掉赌约的时候你俩还尿床呢。”梁远极为不屑的说道。 “猪头，你这是自寻死路。” 也不管唐婉就在眼前，被梁远言语暴击了的双胞胎一左一右的扑过来，把作死的某人按在沙发上一顿胖揍。 眼瞅着三人就赌约谁输谁赢的事情习惯性的打成了一团，唐婉知道自己这次对于宁婉菲的试探算是彻底的失败了 想起令光光脱臼的肩膀和下巴，唐婉觉得头痛无比，自己只是隐蔽的试探了一下，宁婉菲就隐蔽把试探的对象暴打了一顿，如果是母女之间正经八百的谈谈天知道宁婉菲会给出什么反应。 唐婉看两个丫头试图去揪梁远的耳朵，赶紧说了双胞胎几句算是把梁远及时拯救了出来。 “还是宁姨向着我，这要换成我妈不上手帮她俩我就烧香了。” 梁远笑嘻嘻的凑到唐婉身边，心里却转着念头思索智商税这码子事该如何同唐婉开口。 在远嘉，以刘文岳为代表的海峡对岸员工不在少数，商飞内部的华裔首席工程师群体中，从湾湾移民美国的人比例更高，但梁远从来都没认为随着时间的发展自己会有干涉岛内政局走向能力。 在未来，随着kmt的没落绿营的崛起已经无法阻挡，岩里正男等人注定会粉墨登场逐一走上历史的舞台。 梁远觉得自己能做的就是尽早为共和国准备好毙掉伪军遗民的猎枪。 问题是自己目前梧桐的思想绝对和眼下的共和国国策格格不入，而收智商税这事的基础又和梧桐方向环环相扣，稍微操作不好卖国这个大帽子那是妥妥跑不掉的。 唐婉看着梁远眼睛乱转的凑了过来，又好气又好笑的开口说道：“无事献殷勤肯定没什么好事，说吧，小远又在打着什么鬼主意。” “宁姨，我有这么明显？” “你说呢？” “还用问么，小远笑得和五爱市场那些奸商似的，肯定在转着什么坏心思。”宁婉菲鄙视着梁远。 倒是宁婉嘉想起梁远在南湖桥上和自己说的话，有点猜出来梁远打算。 想了想，梁远决定还是果断的实话实说，智商税这事可以说唐婉和熊伟信的看法最为重要，必须说动这两个人，自己后续的一系列谋划才展开。 “宁姨，我又找了一个一笔能赚十亿美元的买卖。”梁远一本正经的说道。 “倒卖军火还是空手套白狼，怕不是什么好路数吧。”唐婉似笑非笑的看着梁远。 “也算，也不算。”梁远用手抓了抓头发有些憨厚的一笑。 “说说看？” “宁姨，这事还得从我今天中午收到的一个消息说起…....。” 梁远一五一十的把周远航从欧洲带回来的消息做了完整的复述，特别说明由于经济低迷的缘故法国政府对台军售的决心已经不可阻挡。 “先不说别的行业单说航空，在半月之前，英国罗罗裁掉了3000员工，法国斯奈克玛的裁员动作更早，早在一个月之前裁掉了1000人，就在商飞老周上飞机时刚刚从报纸上看到，昨天空中客车在法国图卢兹的总部宣布在未来的两个月之内将陆续裁掉4000名员工。” “不算拉斐特级驱逐舰，单单海峡对岸向法国提出的200架幻影2000战斗机的订货单，哪怕不考虑相关产业链都可以稳定20000个直接工作岗位，如果考虑产业链效应这个数字还会翻上两倍。” “由于国外的国情和国内不同，就业岗位就是执政政府的命根子，在经济低迷面临选举换届的关键时刻，只要不打世界大战没什么事情是他们不敢干的，所谓承诺传统友谊啥的p用没有。” “然后呢？”唐婉有些好奇的问道。 “宁姨可没看出来，这件事有能赚十亿美元的机会，就算小远有当二道贩子的雄心壮志，海峡那边的政府恐怕也不会同意吧。” 唐婉以为梁远还打算重复当年远嘉起家时把f14战斗机零件转卖伊朗的故例。 梁远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压根就没想和湾县打交道，别的不敢说，远嘉送礼的能力在国际也是顶尖的，过去的那个冬天格鲁门的高层应该深有体会，我打算拉拢法国政府用cmb宇航当筹码……。” 某人洋洋洒洒的说了足足一个小时，唐婉先是惊愕，继而不解，然后差点跳起来，最后看着梁远久久无语。 两个丫头也是一样，听得都傻了，这经过几年的锻炼，双胞胎在商业上能力早就不可同日而语，等梁远抽丝剥茧的把整个计划说完，连平日里常常和梁远作对的宁婉菲都满眼小星星的盯着某人看。(未完待续。) 第196章 智商税（七） “如果我没听错，小远话里话外的意思打算努力推动国家梧桐对岸，远嘉的台湾员工不少吧？台湾当局好像也没得罪过小远吧？” “小远这个倾向刘文岳那边了解么？” “自从改开以来统战部一直在宣传强调两岸三地是血浓于水亲密同胞，努力铺垫着招商引资的工作，小远这个思想怕是得不到主流的认同吧？” 沉默良久，唐婉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我和刘文岳谈及过两岸问题，我曾经说过，谁统一谁都无所谓，如果主义能落到实处，我个人对三民主义和社会主义抱有相同的评价，这里没有谁优谁劣的问题，但分裂可是绝对绝对不行地。” “如果未来大陆民不聊生，重现解放前的场景，对岸政通人和、蒸蒸日上有能耐过来反攻搞不好我还主动充当带路党呢，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苟利国家生死以，其因祸福趋避之。” “呃，宁姨，这段话可的帮我保密，别被我爸和宁叔知道了。” 梁远先是道貌岸然的伪装了一下革命者，转眼又笑嘻嘻的补充了一句。 “别笑，不要试图糊弄过去，不把理由说清楚了宁姨可不会支持你乱搞。”唐婉没好气的瞪了梁远一眼。 “我想宁姨一定没听过岩里武则这个名字吧。” 唐婉摇了摇头，两个丫头看梁远活动了几下脖颈一副要讲长篇故事的模样也瞪大了眼睛，毫不避讳的和梁远挤在了一张双人沙发，催促着某人快说。 “宁姨，知道岩里武则这个名字的人，在共和国国内应该不多。”梁远得意的一笑。 “岩里正男、岩里武则生于二战时期的台湾，自幼接受日本殖民地的皇民化教育，岩里武则成年后以自愿兵的形式参加了日本海军陆战队，并于1945年战死在南洋马尼拉，在岩里武则战死之前，其生前所服役的部队制造了惨绝人寰的马尼拉惨案，当时被屠杀的菲律宾民众超过十万人。”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之后，根据《日本靖国神社委任调查战死遗族名簿》记载，岩里武则的灵位供奉于日本靖国神社，合祀番号21，军衔为海军上等机关兵。” “在七十年代初期，岩里武则的亲兄弟岩里正男曾就读于日本京都帝国大学，学业有成后供职于联合国农业署，岩里正男在联合国工作期间曾数次低调赴日，在靖国神社拜祭其战殁于马尼拉的亲兄长和日本右翼关系极为密切，直到岩里正男以国际知名农业专家的身份加入ktm，才暂时中断了和日本政经两届的关系往来。” 说真的，梁远这番话也是九分真一分假，梁远根本不知道七十年代的李登辉到底和日本右翼勾搭上了没有，去靖国神社拜鬼什么的更是完全的脑补，但这并不妨碍某人信口雌黄，反正未来这些事儿岩里正男做了个遍，就算七十年代丫没干过梁远提前栽赃也算不上陷害。 唐婉是什么人，可以说眉毛里都通透着敏锐的政治触觉，梁远洋洋洒洒的介绍了一大堆人物背景，唐婉马上猜到梁远口中的岩里正男现在应该位居台湾kmt政府的中枢要害。 “岩里正男是kmt的。”唐婉用了个肯定语气的疑问句。 “宁姨果然厉害。”梁远竖起大拇指晃了晃。 “岩里武则本名李登钦，岩里正男本名李登辉，李登辉现任中国kmt的党主席，海峡对面的头号政治人物，也是1988年国府《现阶段大陆政策案》的领衔制定者。” “小远从哪里得到的详细资料？这种资料哪怕在外交部也应该是绝密吧？”唐婉有些紧张的问道。 在未来，岩里正男的底细早就被挖个通透，梁远当年在上个位面上网和果粉互喷嘲讽kmt无能的时候，叛党而出、倒打一耙的汪精卫和岩里正男自然都是最好的样本案例，资料什么的早就熟悉得信手拈来。 “海外，和国内没有哪怕一丁点的关系，再说远嘉只和外交部下边的东德、苏联两个司局在欧洲打过交道，类似负责海峡两岸关系的这种核心业务部门可重来都没接触过。”梁远笑着说道。 作为kmt的党主席，相信李登辉的详细资料共和国国内应该不会缺少，而现在的共和国也不讲究什么黑五类之类的成分了，李登钦的身份只能给李登辉带来一些不算大的困扰，毕竟李某人当年也曾一本正经的相信过共产主义，在那个风起云涌的大时代一家人走上不同人生道路实属寻常。 但是，梁远栽赃的那个李登辉于七十年代参拜靖国神社勾搭日本右翼才是致命的一击，以李目前的身份地位而言，这绝对是一起非常非常严重的政治事件。 此时的岩里正男还没露出皇民后裔的真实嘴脸，无论是岛内讲话还是对大陆发言都延续着蒋经国晚年对大陆制定的政策核心，比如反复重申坚持一个中国政策，对大陆不妥协、不谈判、不接触，最终目标是建立一个三民主义领导下的自由、民主、均富的统一中国。 除此之外，眼下的李登辉还在不同场合强调：“中国人的血脉断难分离，中国人的命运终为一体”，“中国统一是我们未来最确定的目标”，“我们与中共是一个敌对的关系，我们如不能统一大陆，中共就要统一我们”。 正是因为此时舆论大环境如此，梁远和刘文岳等台湾员工所言的不管红旗渡海还是王师上岸都可以接受，才能得到广泛的认同和理解。 “小远，你说李登辉拜祭过靖国神社和日本右翼关系密切有确凿的证据么。” 以唐婉的政治敏锐度自然直接抓住了核心问题，单单一般性证据根本不成，这种涉及到海峡对面的顶级领导人，及可能影响到两岸关系重大的事件证据必须十足十的确凿才成。 梁远这货纯属脑补的某些情节，别说确凿证据了而是真正处于没图说个蔡国庆的嘴炮状态，哪有什么证据可拿。 “事关重大，小远可别藏着掖着。”唐婉又叮嘱了一句。 “我就是证据。”梁远一本正经的回了一句，颇有些向我开炮的大义凛然。(未完待续。) 第197章 智商税（八） 某人这个答案差点把唐婉气个倒仰，这算哪门子回答，到很有几分黑土地上流行的“你瞅啥？”“瞅你咋地的？”“我让你瞎j8瞅”继而乒乒乓乓了的没道理无赖气息。 “小远，李登辉可是kmt的党主席。”唐婉强调了一句，意思对付这等人物空口白牙可不成。 “宁姨，我可是远嘉的创始人。”梁远驴唇不对马嘴的回了一句。 “小远，这可不是……。”唐婉的话说了半截忽然想起来了什么猛地住口不语。 作为远嘉的创世人，梁远从未强调过自己所拥有的身份，当着唐婉的面这还是第一次。 由于梁远平日里和邻家的普通大男孩没什么区别，梁远刚刚强调时唐婉也没在意，不过话说了一半唐婉忽然反应了过来，远嘉的创始人意味着什么。 哪怕不考虑宁唐两家的关系，远嘉也是共和国海、空军的亲密合作伙伴，浪潮更是和共和国的镇国神器产生了密切的交集，远嘉还是香港经济的幕后主宰，在美、苏这两个全球性的超级大国中，都有远嘉的经济力量活跃在期间，欧洲更是远嘉的半个主场，不单在东、西两个德国内部有着非同一般的影响力，和英国政府也正在眉来眼去的勾搭着。 远嘉的主营业务横跨航空、电子、金融、动力、能源等数个领域，眼下正打算雄心勃勃的进入到军工产业，真论影响力和手中掌控的资源，一个小岛小党的党主席、一个败犬政权的暂时一把手，能不能比上还真不好说，毕竟远嘉是姓梁的，台湾和kmt可不是姓李的。 “宁姨终于想起来了吧。” 梁远笑呵呵的说了一句，继续补充道：“其实李登辉勾结日本右翼参拜靖国神社的证据确凿与否根本就不重要，国内相关部门相信我与否也不重要，甚至眼下对台政策调整还是不变都是无足轻重的事情。” 伸出五根手指轻轻晃了晃，梁远腰背笔直的从沙发的靠背上坐起，说道：“该说的理由先前我都说了，别说有人看到李登辉赴日，哪怕是没有证据的自由心证，我说我就是不信任李登辉、就是不信任ktm当局，宁姨只要我的信念不变，我至少有五十年的时间来推动我的想法，在对台的政策上和态度上，现在的革命先辈和接班人们又能压制我几个十年。” 梁远的言语掷地有声，话语里的锋芒犹如西伯利亚的寒风呼啸着破空而来，恍若实质般的凝固的唐婉身前。 看着梁远一副老子就是看他不爽，就是打算栽赃他的模样，想着伟人那句“这个世界是我们的也是你们的，但归根结底还是你们的”的论断，唐婉忽然觉得无话可说。 此时的远嘉正和共和国教委、科委、共青团中央等相关部门联合，举办了一系列和青科赛挂钩的类似拥抱计算机，迎着未来奔跑等赠书、捐款、升级全国少年宫硬件设施的长期性活动，用梁远的话说打算把港基集电四个字所代表的技术先进性，从小就打进梁远这一代同龄人的骨子里。 唐婉根本就不难想象，一旦梁远下了五十年这样的决心，以梁远的精明和能力会放弃影响自己同龄人的大好机会，别的不说以历史参考书的名义赠书就是传播梁远某些思想和情绪的绝佳方式。 以远嘉的影响力做做这种小动作国内能出头纠正的人或是机构绝对是绝迹的，毕竟能真正影响远嘉的都是大佬，而梁远对kmt政权的态度想来也不会是大佬关心的目标，如果真有杂音直接碾压过去就好。 本来眼下还在愉快玩耍的小伙伴里蹦出了梁远这么一头妖孽，唐婉真不知道将来还有什么事情是某人下定决心之后还干不成的，毕竟限于自然规律共和国的国运早晚得交到梁远这一代人的手里。 看着梁远把敲诈这种事儿都搞得这么大义凛然，气壮河山唐婉十分无语的摇了摇头，说道：“宁姨年纪大了，可耗不过你，能耗过你的现在还在尿床呢，这种关系五十年的事儿你爱咋咋地吧。” “宁姨万岁，不过可得帮我说服伟信叔叔和宁叔。”看着唐婉被自己说动了，梁远高兴的说道。 “你熊叔是战争贩子，巴不得明天就和台湾开打，肯定是用不着说服的。”唐婉笑着说道。 “至于你宁叔么……。”唐婉停顿了一下。 “小远，你真的确定法国政府能帮你从台湾身上敲下来那么多钱？” 梁远嘿嘿一笑点头说道：“上下也不会差出去几千万，不过这事儿肯定得国内配合，否则我一个中学生哪有那么大的面子。” “小远，你和宁姨说真心话，这笔钱你打算留下多少？” “宁姨说实话，这钱一分我都没想过留下，我在意的是将来法国政府要比美国政府容易影响无数倍，而且对面的预算可不是无限的，法国货买多了别的自然就少了。” “如果小远的判断没有大差错的话，国内这边远嘉就不要出头了，有军方出来做这个恶人比较适合，当然，法国那边的线还得远嘉自己去联络，一旦法国那边出现什么问题国内这边是不会给予任何背书的。” 这个梁远倒是理解，共和国军方和法国政府沆瀣一气敲诈某地区数亿回扣，这新闻也太过于惊悚了。 “如果真有小远说的那么多钱，砸也砸死你宁叔了，他的看法完全不用在意。”唐婉无比轻巧的说道。 “就，这些？”梁远有点结巴的问道，总觉得唐婉说的结论过于轻松。 “把这件事局限在部队的圈子里，不走政府那边。小远听说过海军登陆舰运汽车之类消息没有？面对这种可以补充十亿美元级别军费的机会，别说只是演一演戏，就算有打世界大战的风险军方内部都会有做一票的呼声。” 上辈子的梁远连土豪都算不上，哪可能了解共和国军政两届的高层到底是如何运转的。 在唐婉看来，军方和政府尿不到一个壶里实属正常，毕竟这两者所肩负的责任不同。 譬如共和国的铁腕总理严鸿基曾经斩钉截铁的说过，国家经济困难自己任内绝不会考虑航空母舰的问题，建议军方要忍耐要为经济发展让路，然后……，十六号渔政船还是来了……。 当然，军方也给了总理面子，披了个爱国商人捐赠的马甲。(未完待续。) 第198章 智商税（九） 隶属于联合航空股份有限公司的kn5505次航班平稳的巡航在9800米的高空平流层，椭圆形的机舱窗外无数棉花糖似的云团从洁白的机翼下悠然掠过，颇像盛夏时草原上游弋的大片羊群。 从云层的间隙望去，当一条宛如白色缎带般的大河忽隐忽现时，熊伟信知道盛京的桃仙机场就要到了。 转头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宁雷，发觉宁雷依旧用左手拿着一摞打印的a4纸，保持着上机时的阅读模样，聚精会神的恍若连姿势都未变过。 “团长，最多十分钟就到盛京了。”熊伟信轻声提醒了一句。 “哦～” 宁雷先是下意识的应了一句，然后才反应过来飞机要降落了。 “怎么这么快，连开头都没看完。” 边说宁雷边将手中的文件合上，装入身前小板桌的牛皮纸袋里。 “京城到盛京才多远，顶天飞一小时。”熊伟信笑着说道。 “团长，我看你都看了好几个月的文件资料了，这次去进修有那么难？” 如果忽略某些特殊类别的军种短期速成班，国防大学的入学时间和共和国其他高等院校院校类似，都是在三月初。 宁雷自年前得到入国防大学进修的消息之后，连驾机日常升空训练都变成了每周一次，除了进一步完善共和国空军远程打击大队的训练守则之外，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入学前的准备工作，不过直至目前看起来还没有完成。 把文件放入身侧黑色的皮质文件包，宁雷对熊伟信笑了笑，说道：“这次培训可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儿，伟信安心再等几天，应该会接到惊喜的。” “惊喜？”熊伟信琢磨了一下，没想到什么头绪。 “团长，我都脱离军籍了，国防大学和我能扯上什么关系。” “小远还在上学呢，不是照样和国防大学有关系。” “小远都快成精了，团长可不要拿他和我这种普通人比较。” “伟信，你和我说说，得什么样的普通人才能成为共和国外交部有史以来最棘手的刺头。” 宁雷笑得意味深长。 某人在南沙干得那件事，在未来，绝对会被不少国家编进世界近代史写进教科书教育下一代，当然褒贬不一那是一定的。 “反正我早晚也会知道，团长早告诉我几天没什么大不了吧，都是党员我又不可能出卖你。” 没好气的瞪了熊伟信一眼，宁雷没搭理熊伟信这个茬。 宁雷这次赴国防大学进修，与其说是进修还不如说是国防大学开设一门新学科找宁雷过来上课。 除了某些专业性很强的部门，共和国二战南沙支点战役给这个世界所带来的波澜已经在明面上平息了下去，不过其对共和国真正的价值也开始逐步显现。 别看南子、北子两岛不大，但支点战役绝对是一场参战双方势均力敌的典型两栖登陆战。 共和国有技术兵器上的优势，有先手发动攻击时间的优势，而越南占据着地利优势，占据着兵力和战术上的优势。 这是数十个国家军方对支点战役复盘后所作出的公认结论，毕竟共和国占据技术优势的兵器投入得太少了，两架f14战斗机一架运七加油机总计才区区三件，而越南的地利优势在整个战局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当然，越南人没发挥出来那是另一码子事情。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如果越南人充分吸取第一次南沙空战时宁雷以一敌六的教训，适当拉长空中支援编队的间隔，大胆分散兵力而不是一窝蜂的孤注一掷试图首先歼灭共和国的水面编队，限于f14战机在南沙的滞空时长，战局走向可就真在两可之间了。 正是事后各国军方复盘后的种种分析，才更显示出宁雷先后两战南沙时所显示出决断的准确性。 也正是因为如此，国防大学军事战术研究相关院系，研究解决共和国建国后最大的历史问题——那个美丽大岛时，所面临的局面和大地震后的重建相仿，原本预案差不多到了全部推翻重来的地步。 宁雷这次去国防大学进修最重要的目的就是把两栖作战从传统的战役指挥中独立出来，进而组建共和国全新的两栖指挥系，当然这事儿也是共和国海、空军联手在背后全力推动的结果。 只要智商没有问题哪怕单单从名头上领会，都能明白两栖作战应该是海军和空军唱主角的战争模式。 借着宁雷战无不胜的名头，共和国海军的耿清华和空军的林啸山无比默契的在下着一盘大棋。 熊伟信作为支点行动的陆军方面代表和整个行动的焦点人物之一，不管共和国军方明面上的处理如何，但实际上身为重要当事人熊伟信是绝对不可能缺席这类堪比共和国军方内部地震的大事件。 眼下熊伟信还没得到消息，只不过是某些总参的内部程序还没走完而已。 只要盛京的母亲河浑河出现在航班的机翼之下，以飞机的时速来说盛京的桃仙机场也算是顷刻就到，宁雷刚刚收拾好手中的文件和熊伟信还没聊上几句，联航空姐的降落提示已经在机内的广播中响起。 由于某人邀请两人来盛京很是突然并且说得遮遮掩掩之故，宁雷和熊伟信两人很是轻车从简，勤务兵或是秘书都没带着。 两人下了飞机出了机场只有一辆挂着民用牌照的墨绿色丰田越野车等在桃仙机场候机厅的正门，无论空军、国安或是南湖科技园方面接机人员是半个也无。 “团长，小远和你可真是一家人，怎么搞得和建国前地下党接头似的，科技园连车都不派一辆，幸好国安在盛京有车有据点要不我和团长下了飞机还不得走着过去。” 熊伟信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虽然看起来是在抱怨梁远，实则还是抱怨宁雷口中隐藏的那件过几天你就知道了事儿。 多年的交情熊伟信自然明白，宁雷的性子虽然严肃认真但绝对和死板什么的半点不沾，既然能让事情使自己知道，就代表着这件事儿仅仅还差总参程序上的一点流程而已。 而以熊伟信自己目前身在国安这种情报部门，却没有听到半点风声的现状来看，这事儿绝对是不止一个军中大佬在出手运作，熊伟信可以说是好奇到了极点。 第199章 智商税（十） “伟信你这话也就敢现在和我说说，一会看见小远伟信可千万别忘了科技园没派车接机这个茬。” 宁雷笑呵呵的顺着熊伟信的话头瞎扯。 这回轮到熊伟信不搭理宁雷的话茬了。 国安能快速扩张大幅改善“办公用品”和“办公环境”，远嘉旗下的特区银行就是最大的推手，此时两人乘坐的丰田lc80就是代表作品之一，熊伟信哪可能当着梁远这么说。 “团长，小远这回把我俩一起拉回盛京到底打得什么主意？这事儿团长说说总没什么吧。” 熊伟信无比熟练的转移了话题。 “小家伙能有什么事儿，连小婉也说得遮遮掩掩的，我看十有八九不是什么好路数。” 梁远的性子这几年宁雷也品出了一些，某人遮遮掩掩的把唐婉拉下水，八成是看上国内什么发财的东西或是路子，事情应该是涉及很大找自己过来背书，虽说伤天害理啥的不可能，但肯定也算不上光明正大。 宁雷这次倒是没猜错，梁远谋划智商税这事儿虽说也是在国内，但不在此时执政党控制的地盘上就是了。 当然和外人合谋敲诈暂时还不在共和国实际统治下的地方政府肯定算不上什么好路数，关于这点宁雷绝对是一语中的。 两人乘坐的联航班机下午三点多才从首都机场起飞，等两人到了南湖附近已经接近傍晚。 因此两人也没去科技园那边，直接宁雷带着熊伟信回了在科学家花园小区的新家。 也没按门铃，宁雷直接用随身钥匙打开了家门，却发觉客厅里空无一人。 “小婉，伟信过来了。”宁雷一边把衣服挂进门口的衣柜一边喊了一声。 “宁雷，怎么坐下午的班机的过来，还以为你们中午就能回来呢，食堂送来的菜都凉了，我在厨房热呢。” “伟信随便坐，等我把菜热好了再出来招呼你们。” 唐婉的声音从厨房方向传来。 “嫂子，我又不是什么稀客外人，你先忙着不用管我。”熊伟信笑呵呵的说道。 “小婉，我闺女呢。” 宁雷在客厅里转了一圈，从冰箱中拿出茶叶，在厨房门口探出半个身子问唐婉。 “在楼上花园，说是帮着小远弄文件呢。” 唐婉一边颠着大勺一边抬头对房顶方向奴了奴嘴。 “两个都在？”宁雷有些画蛇添足的看着唐婉多问了一句。 唐婉和宁雷对视一眼，颇有些无奈和尽在不言中的点了点头。 “伟信，两个丫头和小远都在花园，我去沏茶有什么问题你把他们叫下来自己问吧。” 宁雷光棍的作出眼不见心不烦的决定。 “团长家的花园逛多少次都不带够的，团长难得安排了一个好任务。” 熊伟信迈步上了楼梯。 “都说了多少次了，花园可不是我家的，那是隔壁的。”宁雷难得的解释了一句。 宁雷话音刚落，厨房里的唐婉就已经笑得喘不过气了，大勺里的菜差点颠飞到燃气灶右侧的不锈钢水槽里。 说来有趣，这个看起来无比奢侈、无比腐败的屋顶花园，无论老梁同志还是宁雷都一口咬定这个败家玩意绝对绝对不是自己家的，那是隔壁修的。 这个笑话从年前开始，已经让李远玲和唐婉直接笑到了年后。 “知道了，这事儿团长已经和我强调过三次了。” 熊伟信笑呵呵的在楼梯上回了一句。 唐婉把大勺放在燃气灶上，关小了煤气阀门白了宁雷一眼，说道：“指望你和老梁大哥建设共产主义，我和远玲都得饿死街头。” “小远不是和你们强调过，马克思笔下明明白白的写着共产主义那可是物质文明极大丰富的时代，贫穷可不是共产主义的代名词。” “你和老梁大哥信奉的那套一大二公、两袖清风、越穷越光荣早晚得被历史所淘汰。” 如果不限定主题和标准答案的话，真论起理论联系实际，一百个宁雷也不是唐婉的对手。 “我等着小家伙实行他口中的那套先富带动后富的计划。” 宁雷心知肚明打自己嘴仗不是唐婉的对手，只好把锅丢到梁远头上。 “这个宁雷你可用不了等多久，没准过几天你就能看见。”唐婉得意的说道。 “这回你给我打电话还捎带着伟信，难道就是这事儿？” 先富带动后富，怎么看都是一件好事，用不着遮遮掩掩啊，宁雷有点纳闷的问了一句。 “那是另外一件事，要不是答应了你和老梁大哥，小远手头上的工作早就结束了，用得着和两个丫头没黑没白的忙了大半月，还不见人领情。” “这些天我光顾着忙进修的事情了，小婉先给我说说带动后富是怎么回事？” 宁雷笑呵呵凑近了厨房，站在唐婉身边。 “上个月科技园汉字传呼的最终定型批量产品成功下线，小远已经决定远嘉不进入传呼产业成品的生产和销售。” “港基集电会以优惠的价格提供全自动的传呼外壳生产线，集成了传呼所有功能的标准电子基板，已经调试完毕的液晶显示屏，只要配上振动电机、铝制天线、橡胶按钮等散件，一个熟练的组装工人就能生产出领先全球的汉字显示寻呼机。” “科技园在传呼项目上花费了三年时间，至少投进去了十个亿的费用，单单国内每年就有四百亿的终端市场，现在大头都打包丢给你们，宁雷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唐婉有些不满的问道。 经过三年时间的迅猛发展，港基集电旗下已经聚集了接近五千名来自海外和国内各地的员工，其中接近员工总数的五分之二负责港基集电晶圆生产线的维护和改进，剩余部分负责港基集电自有芯片的应用开发。 围绕着c2、c3通用芯片、f2数字通讯芯片，经过三年时间的艰苦努力，港基集电已经基本掌握了基于c2芯片的小功率交流电机调速、基于c3芯片的浪潮分布式数据工作站、基于f2数字通信芯片的无线通信网络构建等三大主要成果。 类似空气净化器、无叶电风扇、行人通道分流的翼闸开关，汉字寻呼、全自动低压电器管理系统等等都是这三大主要成果的附属产品。 当然，港基集电能拿出如此丰硕成果，梁远在人力成本的支出上也毫不手软，不去计算苏良宇、简至康、王欣、于飞扬等研发骨干用美金和期权才能完全统计的工资标准。 科技园最基础的普通研发人员的工资已经连续三年火箭一般的三级跳，从科技园刚刚成立时的月均三百涨到月均五百继而涨到月均千元。 步入九十年代，梁远成功收购了怡和最近一次远嘉大会议开完，普通研发人员的月均工资已经涨到一千五百元，这个标准哪怕放到共和国的改开前沿特区深圳，都是各企业的中层骨干精英才能拿到手的工资水准。 在远嘉大会议上梁远承诺，美国硅谷的员工待遇将是港基集电未来的努力标准。 唐婉所言港基集电在传呼研发上三年投入了十个亿，可以说是只少不多没有半点的虚假水份。 “光港基集电就五千人了？怎么发展得这么快？”宁雷十分惊讶的问道。 远嘉大会议和一般企业的年终会议略有不同，虽然会议主题天马行空少有限制，但在会议上基本没人习惯性的描述我们部门拥有多少多少员工，完成全年销售额多少多少等数据，会议的重心往往都倾斜向技术领域。 因此宁雷年前虽然跟着梁远参加了不少大会议的议题，但对港基集电的员工总数还没什么印象。 “如果招聘国内员工，中科院就是远嘉在人力资源上最大的后台，在海外小远大额参股了一家全球最顶级的猎头公司，只要待遇跟得上，人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当初，我把联航的第二基地放在盛京，公司里不少人都认为我在瞎指挥，联航主基地在首都，哪有第二基地距离主基地不到一千公里的，连我以权谋私的猜测都出来了，现在看看这才过去多久，最多再有一年半，单凭远嘉关联企业的员工联航就能保证盛京线路的盈利。” 唐婉语气很是自豪。 “宁雷我和你说，要不是以前小远答应了你和老梁大哥用实际行动作出先富带动后富的表率，就算是我都不可能答应小远主动放弃利润丰厚的传呼终端市场，小远拿邮电部当回事，在我眼里邮电部可不是什么高不可攀的大衙门。” “美国的摩托罗拉能在邮电所里摆柜台，港基集电同样能在邮电所里放销售专柜，我看谁敢拦着试试。” 唐婉瞪了宁雷一眼，用略带嘲讽的口气说道。 对于梁远的决定唐婉其实是不赞同的，在唐婉看来，随便拉上部队，国安，铁路，中科院出来站台，现管电信产业的邮电部还真算不上什么无法逾越的难关。 当然，唐婉先把远嘉放弃传呼产业丰厚利益这件事情摆出来，也是为了一会顺利的向宁雷推荐某人的智商税计划。 所谓堤内损失堤外补，既然国内都是志同道合的共产主义同志不好意思下手，那收拾以前的人民公敌蒋匪帮宁雷总不好意思不答应了吧。 第200章 智商税（十一） 宁雷听着唐婉发小脾气，连我看谁敢拦着试试都说出来了，就知道唐婉是认真的，问题是哪怕丢开宁雷的关系，目前的唐婉单凭自身国务院大院也有来去自如的资格。 摩托罗拉路子野、门子硬那是建立在技术领先的基础之上的，远嘉不声不吭攻克了共和国传呼市场的制高点——汉字编码显示技术，邮电部如果敢冒天下之大不讳刻意打压，真让唐婉在国务院理论起来，得罪人是肯定的，邮电部某些人挨板子也绝对是肯定的。 清洗邮电部唐婉是做不到，但拖着一两个大佬一起跳河唐婉是绝对有能力的，局势一旦演化成那样，估计舍命维护摩托罗拉的铁杆粉丝在邮电部诞生的可能性不大。 两人终究是年少时就相知相伴的结发夫妻，这么多年下来唐婉的脾气秉性宁雷早已了解得七七八八。 “小婉你就直说吧，我知道远嘉付出很多，这次你把我和伟信从京城喊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只要不是伤天害理挖国家的墙角我都答应。”宁雷苦笑着说道。 唐婉给宁雷丢了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先示意宁雷把沥水架上的盘子递过来，然后把大勺里热好的爆椒鱿鱼卷装了进去，才慢悠悠说道：“还不是为了给部队找钱，最近可把我闺女累坏了，天天和小远忙到凌晨才睡。” 唐婉先把某人敲诈的因由丢在部队头上，当然也不能说是扔错了，在梁远的计划里这笔智商税的最终去向只能是共和国军方。 “哦！” 听到或许有外快收入，宁雷的嗓音顿时提高了两度。 说心里话，宁雷最近可是愁坏了，全新的足以改变共和国军史的两栖指挥系即将闪亮登场，可作为发起两栖战役的核心装备——两栖登陆舰，共和国只能说是比没有强那么一丢丢。 虽然参与过支点行动眼下已经归建共和国东海舰队的“五峰山号”072型两栖登陆舰，在某些方面已经达到了国际顶级水准，但就两栖登陆作战来说072型有几个无法忽视的重大缺陷。 硬件上，“五峰山号”高达20节的最高航速是继美国新港级两栖登陆舰之后，是全球第二个达到此标准的高速两栖登陆舰。 武备上，“五峰山号”装备了四座66式双联57毫米舰炮，两座61式双联25毫米舰炮，在压制滩头反登陆火力上算是十分强大。 但是072型缺少了对于两栖登陆来说至关重要的立体支援火力，全舰无法搭载任何型号的直升机，并且作为两栖登陆作战的核心舰艇，072型登陆舰无法胜任战役指挥的角色，全舰缺少综合作战指挥中心，无法就两栖登陆时瞬间多变的战局作出即时调整。 至于防空火力极度薄弱的缺点，已是眼下共和国海军都亟待解决的问题，按优先度来说两栖登陆舰防空还真排不到前列，暂时可以不予考虑。 对于宁雷来说，目前自己关注新方向上的问题轻轻巧巧的就能找出一大堆，但解决的办法却十分有限，虽然部队可以进行新老装备挖潜，可以强化训练提高作战人员素质，可以提升技战术水准等等，但这些都不是治本之策。 如果想从根子上解决问题，花钱就是见效最快，解决问题的最优方式，没有之一无可替代。 所以说宁雷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钱从哪里来？或者说以后去哪个衙门找钱能顺利一点。 最近除了整理两栖作战方面的资料之外，宁雷考虑得最多的就是这个。 现在，看起来，天上或许还有掉馅饼的可能～～ 宁雷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你看我有什么用，一会让小远自己和你说，前天商飞的周远航从欧洲回来，斯奈克玛通过商飞传递了一条事关法国政府的非正式消息过来，小远和你说的事情就和这个有关。” 某人惯于说一半留一半的恶劣习惯还是少许的影响到了唐婉。 “人都进厨房了就别光在边上看着，去把冰箱里的鱼拿出来把鳞刮了，食堂送来的菜虽然没人动筷，伟信来了总不能一个新菜都不做。” 唐婉无视了宁雷那满是期盼的目光，把宁雷指挥得应心得手溜溜转。 手指轻轻叩着玻璃咖啡桌光洁剔透的表面，梁远目光沉静的注视着手中的一份文件已经许久。 “怎么啦，猪头，难道连面子上的损失都不舍得了？” 宁婉菲看梁远已经注视着手中的文件超过五分钟，调侃着问道。 梁远手中的那份文件是远嘉关于不进入传呼市场终端的一个声明，声明中远嘉把不进入传呼产业终端市场的因由，借用了欧美大型技术研发集团在剥离非核心业务时常用的说法，譬如更好的把精力投入到核心产业，避免影响企业在主要发展方向上的竞争力等等。 远嘉在声明中也明确的表达了寻求有能力的合作伙伴，共同开发通信产业的意愿。 这事儿在海外虽然常见的很，但在共和国这种人口众多，劳动力资源异常丰富的国家里看起来就显得十分的另类。 跟在梁远身边，两个丫头早就知道至少在未来十年，国内的传呼市场会发展成如何的庞大。 以此刻港基集电在全中文传呼机领域全球技术领导者和垄断者的地位而言，把每年高达四百亿，已经垄断在手的庞大市场主动交出去，怎么看都算不上明智的选择。 当然，身处幕后的港基集电依旧可以分到整个寻呼产业一半以上的市场份额，本来最肥的那块肉远嘉就已经吃掉了，剩下的汤汤水水被梁远丢出去做利益交换，这也是宁婉菲笑话梁远的主要因由。 “菲菲，你以为集团在声明里说得都是假话套话么？” “天知道你打得什么鬼主意，黄世仁过节时给杨白劳送了一个猪蹄过去，十有八九是在惦记喜儿，肯定不是什么好路数。” “菲菲你这个可是教条主义了，如果剥离黄世仁和杨白劳自身已经符号化的含义，单纯就送猪蹄来说有什么不对的？” “惦记喜儿有什么不对的，莫非叫黄世仁的地主就不能去追求喜儿了？就不能自主的寻找爱情了？送个猪蹄给未来的老丈人在民间很普通嘛，要我说从另一个角度看，黄世仁因为喜儿给杨白劳送猪蹄明明是打破所谓门当户对的封建婚姻藩篱。” 梁远满嘴跑着火车，笑嘻嘻的扯了一个大大的歪理出来。 “小远你的屁股早就歪掉了，自然会站在人民的对立面给自己找理由。” 这些年，两个丫头受梁远影响极多，很多源自未来的网络词汇已经彻底成了两个丫头的习惯性用语。 “就算是理由，菲菲你也不能否认送猪蹄这事是一件坏事吧。” “小远，你现在在菲菲眼里明显就是方向错了，知识越多越反动的典型，说什么都是白搭的。” 听着梁远和宁婉菲拌嘴，宁婉嘉一边趴在桌子上笑，一边帮着宁婉菲和梁远打嘴仗。 “嘉嘉，那可不对，我早就承认自己是个大资本家了，现在我做的事情明显是在违背资本家自身赚取更多利益的铁律，或者说我正在背叛着自己的阶级。” “想想共和国的近代历史，能主动背叛自己阶级的都是些什么样的大人物。”梁远得意洋洋的说道。 由于某人的缘故，两个丫头的历史和政治是极好的，自然知道梁远的话中所指，如果单凭出身而论，共和国排名前十的创始人至少有一半都背叛了自身当时所处的阶级，选择投入到拯救民族国家的时代大潮之中。 “近代史上，带路的翻译官也背叛了自己的阶级呢，天知道小远你是哪个群体的。” 宁婉菲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笑着说道：“我看翻译官这个模板才更符合小远这个家伙。” 很明显，宁婉菲是想起了某人前些时在南湖和宁婉嘉提及的关于自己万一成了汉奸该怎么办的言论。 两个丫头之间自然是毫无秘密可言，梁远知道宁婉菲知道自己的言论实属寻常。 “菲菲，搞不好我今晚就会被宁叔和伟信叔叔为国锄奸了，你和嘉嘉现在和我划清界限还不算晚。” 梁远想着让人头大的尽力推进幻影2000战斗机入台一事，咧嘴苦笑着说道。 “他们两个敢？” “那些破事明明应该是爸爸和伟信叔叔的工作，小远主动帮着做要是还敢挑三拣四的我就拆了爸爸的办公室。” 宁婉菲杏眸溜圆的娇嗔着。 “是呢，让别人去仰望星空、安贫乐道，自己去升官发财、富及仔妻才是大大的混蛋，当汉奸的哪有小远这种主动替别人背黑锅的。” “伟信叔叔若是不理解，我去告诉婶子，他就不要想着回家了。”宁婉嘉也在旁边安慰着梁远。 还没等梁远说话，假山后边先是传过来一声苦笑，然后熊伟信的声音紧接着响起。 “小远，你把熊叔叫来到底打算干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能给熊叔留条活路不？” 第201章 智商税（十二） 熊伟信的声音忽然从假山背后传来，倒是把说笑中的三人吓了一跳。 三人默契的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作出了“小熊呢”的口型。 是的，花园入口处那只会说欢迎光临的小熊怎么忽然没声音了，梁远记得和两个丫头从自己家那边上来时，门口的那只小熊还按惯例发出欢迎光临的声音。 按理说，这两只会说话的小熊是两个丫头同时从港基集电的器件实验室那边拿回来的，按聂晓天的说法距离更换电池最少还有小半年呢。 想来在质量上聂晓天不会糊弄自家老板，肯定不会言过其实 屋顶花园入口处挂着的这两只会说话的小熊，还是两个丫头年前那会找聂晓天定做的，虽然新世纪之后这玩意常见的很，随便一个路边小店都可能遇到，可在九十年代初期，这种能自动感应，能说话的玩具妥妥的属于高科技的范畴。 要知道控制说话小熊的内部处理芯片，甚至比此时任天堂红白游戏机的主控芯片还要先进，而红白机所属的电子娱乐业目前不管是在共和国国内还是海外都是典型的新兴电子产业，纯正的高科技产业范畴。 “器件实验室怎么搞的，这坏得也太快了？” 宁婉菲小声嘀咕了一句。 “今年器件实验室的年终奖减半。” 梁远恶狠狠的补充了一句。 一向温婉大方的宁婉嘉也难得的赞同两人的想法，频频点头。 这事儿梁远和两个丫头可真埋怨错人了。 两个丫头拿着两只玩具熊要求实验室改造，明摆着两只小熊得天天放在大老板和老板娘眼皮底下，聂晓天哪敢不尽心尽力。 小熊内部的电子基板、芯片，分立器件都是实验室用最严格的标准精挑细选出来的，别说在地表使用，就是丢进外太空坚持两年都不会发生任何问题。 挂在宁雷家花园入口处的那只小熊之所以没了声音，原因很简单，就是没电了，至于没电的缘由还得从李远玲和唐婉说起。 自从新家屋顶花园投入使用之后，梁远房间里的书房基本就成了摆设，同样两个丫头在自己房间的活动时间也大大减少。 屋顶花园的区域分割做得相当优秀，就算两家的所有家庭成员七个人都进入花园小憩，也能做到个人各个占一角不相干扰。 有了较为私密的空间，梁远和两个丫头自然是满意了，不过同样的事儿在李远玲和唐婉眼里就不一样了。 和天下间所有做父母的一样，子女在青春期时代到底该如何教育，都是为人父母觉得难搞的痛点。 三人已经十五岁了，李远玲和唐婉虽然不担心某些人的早恋问题，但都对早早抱孙子的可能性异常纠结，爱恨交加。 更别说里边还参合着一个让人头痛无比的宁婉菲。 因此，自从三人有了私密空间之后，屋顶花园入口处那两只会说话的小熊就已经晋升为李远玲和唐婉近期生活中大敌。 在两位母亲眼中，这两头随时准备通风报信的货色自然异常可恶。 经过长时间的观察、谋划和准备之后，最近李远玲和唐婉终于发明了一个好主意。 某日，还没到周末，心血来潮的老梁同志风尘仆仆的从丹东提前归家，给李远玲打过电话之后，老梁同志进了家门转悠一圈发觉家中空无一人，上屋顶花园一看发觉不光李远玲连唐婉也在。 平时看起来英明果断不让须眉的“李总”和“唐总”，正一人拿着一只玩具熊手持针线聚精会神的比划着，看起来像是给玩具熊做衣服的样子。 由于是非生产型定制品加上标准理工男设计的缘故，控制主板直接被聂晓天缝进了玩具熊的肚子里，连拉链都没装，如果更换电池得找个针线活好的拆开缝上。 两人身边咖啡桌上还放着几个规格不一的纽扣电池，和科技园里那些给c2、c3主板处理器供电的电池规格相仿，每个电池都接着几个短小的铜质线圈，很像是在消耗着电池的电量。 梁江平和李远玲结婚多年，从没发现自家媳妇对毛绒玩具能喜欢到这种程度，至于在附加上唐婉、纽扣电池、铜质线圈，老梁同志更觉得场面诡谲。 看着老梁同志满头问号的模样，李远玲倒没隐瞒，直接把谜底掀开。 用李远玲的话说，为了避免某些措手不及的事情发生，李远玲和唐婉打算先把其中一个小熊的电池电量消耗掉大半，至于下一步，在不久之后进一步了解三人最近在忙什么的机会就来了。 等老梁同志听完两位女总裁的计划，觉得自己已经无话可说、无法吐槽了。 看着两个更年期妇女把做好手脚的小熊放回原处，梁江平一连好几次看梁远的眼神都怪怪的，结果搞得某人那段日子紧张兮兮的，竭尽全力的回忆着自己最近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被老头子抓到了。 三人哪能想到，聂晓天纯属被殃及池鱼替自家娘亲背了黑锅，察觉宁雷和熊伟信已经到家，眼下只好把小熊的事情放在一边。 “伟信叔叔，躲在角落里听别人的悄悄话可不是礼貌的行为。” 梁远大声抱怨道。 “熊叔是不是躲在角落里先不说，合则你和两个丫头悄悄的谋划着让熊叔无家可归就是值得赞赏的事儿？” 熊伟信大笑着从假山后边转了过来。 熊伟信虽然听了不少三人刚刚打嘴仗时，关于汉奸什么的说法，不过熊伟信自然知道以梁远的性格此时所处的位置，那种事是不可能发生的。 正是这种过大的反差，使得熊伟信对这次梁远把自己从京城喊过来的目地更加好奇起来。 “我听到了几句尾巴，听起来小远好像发现了一种极具前途的职业？”熊伟信笑着说道。 “这事儿伟信叔叔还真没听错，别的不说，最起码极具前途这四个字的评语就贴切极了。” “当然，新职业能极具前途的前提，先得宁叔和伟信叔叔打消为国锄奸的念头才行。” “怎么听起来，小远是真打算当～～～” 熊伟信没说出那两个字。 “伟信叔叔，更准确的说，应该叫敌后工作者或是～～战略欺骗才对。” 梁远笑呵呵的纠正了一句。 “天大地大，饿肚子最大，中午就等着爸爸和伟信叔叔回来用饭，我们先去吃饭，然后小远在仔细的把事情告诉你们。” 宁婉菲伸了个懒腰，一边收拾桌面上的文件一边说道。 第202章 智商税（十三） 两个丫头在家里的地位可比梁远强多了，最起码某人就十分打憷老梁同志，换成双胞胎宁雷向来对自己闺女办法不多，不说言听计从也差不了多远。 收拾好文件四人下了楼，宁婉菲打着伟信叔叔好久没来吃饭的旗号，从酒柜里拎了两瓶香槟出来，唐婉瞪了宁婉菲一眼倒也没有反驳，女魔头欢呼一声主动布菜去了。 宁雷看梁远从楼上下来问道：“小远，你爸什么时候过来？自从过完正月十五大家还没聚过餐呢。” “路局监察办的大爷前天还在分局巡幸呢，我爸哪敢擅离职守。” 怀疑的看了梁远一眼，宁雷决定问问唐婉：“小婉，嫂子一会来不来？” “小远不让通知，小混蛋的意思他爸妈都是安分守己的良民，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 “宁雷你听听，小时候的尿布我俩算是白给换了，还是向着亲爸亲妈，杀人放火的黑锅都得咱俩背。” 唐婉在厨房笑着说道。 “宁姨，你这是污蔑，我的本意是说我爸我妈级别不够，这事儿最好还是晚点通知，哪有你老人家说的那样。” 梁远气急败坏的解释着。 “你们娘俩吵架我才不参合。” 看着唐婉脸上挂着的那副白换我也乐意的神情，宁雷明智的选择了中立。 “我妈才偏心眼呢，我听梁姨说小时候我妈经常拿我和妹妹的奶瓶给小远吃，都不管我和妹妹在一边哇哇大哭。” 宁婉菲唯恐天下不乱的在边上凑趣。 “菲菲你这是篡改历史，你和嘉嘉小时候护食护得厉害，刚会爬你俩就把我的奶瓶抱在怀里不撒手，要不是宁姨时不时的赏口吃的我早饿死了。” “菲菲，晚上喝一瓶香槟就好了，你摆两瓶出来做什么。” 还没超过十秒，唐婉就和梁远站到了一个战壕了。 “小远才是胡说八道，人家可没抢过你的奶瓶呢。” 宁婉嘉也跟着参合了进来，房间里转眼就七嘴八舌的乱成了一团。 知道轻松的家庭氛围来之不易，吃饭时宁雷和熊伟信也都默契的没谈正事，一屋子人天南海北的胡扯，梁远和两个丫头也把学校的种种琐事随意的拿出来说，一顿饭吃了两个小时，倒是尽兴的很。 吃过晚饭，两个丫头知道梁远要同宁雷谈正事，抢着把洗碗收拾桌子剩菜的活计揽下。 敲诈某地方政府一事，本质上算是难得的大国博弈，这种长见识的机会梁远哪能让两个丫头缺席，说正事儿也不差这么一会，也跟着主动伸手帮忙。 梁远对两个丫头的心思到没瞒过唐婉，唐婉把三人赶出厨房笑着说道：“小远，刚刚吃饭时你宁叔就心不在焉的，这会早就按耐不住了，你们三个别跟在厨房捣乱了。” “嘉嘉和菲菲去把茶叶、咖啡准备好，他们一说正事天知道几点能结束。” 也没在客厅，除了收拾残局的唐婉，几人沿着楼梯上了屋顶花园。 梁远也没开花园里专用的照明灯，只是点亮了靠近咖啡桌附近地面上的几盏昏黄的氛围灯。 此时正值阴历十二，清冷凉润的月光透过屋顶花园的玻璃挥洒在假山、曲廊、小桥、广场上。 昏黄的灯光映着银白的月色，静谧的空气间回荡着人工小溪潺潺的流水声。 熊伟信坐在藤制的摇椅上，满足的押了一口茶水，然后笑着说道：“有这环境招待着，哪怕去法国杀人放火熊叔都干了。” 熊伟信倒是从宁雷那边知道了事情和法国相关。 “伟信叔叔暂时还没到那个程度。” “这件事说起来还和去年发生的一些事情有关，商飞的总裁周远航前几天从欧洲带回了一条可靠性极高的消息，这次法国政府通过斯奈克玛—商飞这条渠道，非正式的将一条事关中法两国双方利益的信息传递过来～～～。” 梁远从先从周远航接到斯奈克玛透露出来的法国政坛的动向讲起，然后又大略说了介绍了一遍商飞此时在欧洲所面临的局面和手中的筹码，又尽量用简洁的语言介绍了欧美航空产业界的繁杂局势。 其后，梁远对自己的想法没做半点的隐瞒，把自身对未来海峡两岸政权关系的走向判断，和自身信仰梧桐的立场坚定明确的表达了出来。 最后，梁远又将收取智商税的好处、收取方式和这笔收入的用途大致做了说明。 等梁远把整件事抽丝剥茧的全部讲明白，时间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宁雷和熊伟信身前的茶水已经换过了四次。 等梁远的声音消失，屋顶花园又陷入了迷人的静谧之中。 不得不说，宁雷万万没想到这次梁远把自己和熊伟信从京城喊回来居然是为了这么一件事，说实在的，多年以来，除去当年在珍宝岛第一次走上战场之外，宁雷难得的又感体会到了一些手足无措的感觉。 梁远所说的事情冲击性太大，足足十分钟之久，宁雷也没理清思路组织好言语。 倒是熊伟信想得简单，或者更贴切的说梁远梧桐的想法极对熊伟信胃口。 “10亿美金啊，换成人民币最少也值80亿吧，海军去年在沪东开工的新大驱才7个亿出头，和053护卫舰、072两栖登陆舰混编，这些钱搞个两栖版的八八舰队富富有余了。” “团长，按小远的说法，搞不好我们比小鬼子还能先行一步提前组成个国内版的八八舰队，法国军方都不怕打世界大战，我们怕什么这事儿做得。” 九十年代，经济上的强势使得日本海自野心勃勃，不仅重提当年侵略亚洲的八八舰队计划，所谓八分钟消灭共和国海军也是这个时间段叫嚣出来的。 听熊伟信如此说，梁远自然能猜出熊伟信口中的新大驱，应该是在九十年代支撑起共和国海军门面的当家明星——哈尔滨和青岛两舰。 当然，熊伟信所言建设国内特色版的八八舰队梁远可是不赞同的，只要宁雷动心点头，梁远自然会把自己的打算拿出来。 在某人眼里，既然f14战斗机已经加入了共和国海空军现役，那还有什么能阻挡航空母舰这个让人兴奋的舰种提前加入共和国海军呢。 第203章 智商税（十四） “还是伟信实在，不像宁雷瞻前顾后的。” 唐婉看着宁雷许久不说话，先把自己赞同的观点摆了出来。 “宁雷，你就是在在考虑一个月，有办法解决新方向的资金问题么？” 唐婉毫不留情的刺激着宁雷的难处。 “以后都是一个班的同学了，宁雷你可得和伟信学学，现在办事怎么还不如以前当团长那会利索了呢。” 人在高位，考虑的方方面面自然就多了，不过宁雷也知道唐婉明显不是在和自己讲道理，只能苦笑了事。 倒是熊伟信被唐婉言语中透露出来的信息吓了一跳，宁雷马上赴国防大学进修，自己要和宁雷成了同学岂不是恢复军籍的节奏。 熊伟信知道唐婉的消息向来灵通无比，这话从唐婉口中出来肯定是八九不离十。 “嫂子，先等等，先等等，我都没有军籍了哪可能和团长一起去国防大学进修啊，嫂子是不是得到我恢复军籍的风头了？” 熊伟信无比兴奋的问道。 “怎么，进修那事儿伟信还一点都不知情？” 唐婉看了宁雷一眼。 唐婉的性子向来对宁雷的仕途热心异常，这也就是这两年梁远经商后把场面搞得异常宏伟，牵扯了唐婉的大部分精力，再加上南沙之役过后，宁雷在军内的地位扶摇直上，宁雷才侥幸的没有感受到“望夫成龙”的压力。 不过唐婉不去高层主动活动，可不代表着对宁雷的仕途不上心，早在高层决定调宁雷赴国防大学进修时，唐婉就搞清了这次进修的所有背景，参与人员，未来前途等等，甚至宁雷这个当事人在掌握进修人士信息的全面性上，都不见得有唐婉知道得多。 最起码，宁雷从不和自家老子提及自己工作方面的问题，而唐婉向来把两个老爷子当作参考消息使用。 “不是有纪律么，反正过几天伟信就知道了。” 宁雷解释了一句。 “看你装得和当年地下党似的，可真累。” 唐婉放下手中的咖啡杯。 “嫂子现在不在部队工作了，不怕违纪，伟信我告诉你这回进修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了解决历史遗留的台湾问题，空军的林老总，军委的耿老板联合我家老爷子打算把两栖战役指挥从传统的陆军战役指挥中独立出来，这次国防大学的进修机会，当初参加过支点战役的军种指挥官一个都不会落下。” 宁建中之所以参与推动两栖指挥系的建立，也是通过支点战役看到了大势所趋，陆军与其为了军种利益抗拒远不如顺势而为，把主动权抓在手里。 当然，两栖指挥系独立一事，若非陆、海、空三方都有大佬参与，这种涉及未来军种地位的事儿，哪怕是推进前期，也不可能悄无声息波澜不惊。 “要是没有伟信你这个直接当事人，陆军那边敢指望着一个没有两栖作战经验的新丁，去和我家宁雷还有海军的陈广汉，董开川他们扳手腕争话语权？” 哪怕是个普通人，也明白历经过沙场的老兵和新兵蛋子之间犹如天堑一般的差距，如果陆军换个没打过两栖实战的新手，别说什么话语权了，单单被宁雷这些人认可都得付出十二分的努力。 这种事完全是由军队的性质所决定的，从古至今全球通行绝无例外。 “伟信，我看宁雷不早早和你说，这心思可没光明到哪去，蛋糕就那么大话语权就那么多，空军多了，陆、海军自然就少了。” “不过军籍这事伟信也不用放在心上，一个证件而已，要嫂子说你现在那个国安的证可比陆军特种大队的好使多了，最起码国安的在香港都能用用，陆军那个想出国都是个难事儿。” 唐婉笑着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小婉，你这是明晃晃的挑拨离间啊，伟信可是我推荐的呢。” 熊伟信向来性子爽利，得知自己恢复军籍暂时无望也没往心里去，一番说笑过后，不光熊伟信连梁远和两个丫头都第一次明白这次宁雷进修的背后居然还有隐藏着如此大的风雷。 “团长，我可不管你是怎么想的，如果嫂子所言只要我进修的事情没有变动，团长若是不管小远这事儿，我可就接手了，这回可不能象引进f14战斗机那回，好处都平白的被海军得了去。” 宁雷一听熊伟信如此说，什么纠结都没了，在宁雷眼里的种种顾虑在熊伟信或是熊伟信的老子熊仲康眼中那都不叫个事儿。 别说只是装装样子，哪怕是真刀真枪的来场世界大战，闭着眼睛宁雷都能想象得出老熊同志拍着桌子，大吼着法国鬼子不服来干！ 唐婉料事果然极准，事情到了最后宁雷的意见果然属于可以忽略的类型，如果事情真见天了，宁雷的反对搞不好连空军内部都过不了关。 事情的基调既然定下，不少事关成败的细节问题就成了宁雷和熊伟信关注的焦点。 比如在全世界情报机构的眼皮底下，如何悄无声息的推进台湾当局购买幻影战机，远嘉具体会采用什么手段介入到岛内当局的军购行动中去，如果事成那笔堪称天文数字的回扣又用什么方式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弄回国内。 对于梁远这种货色来说，别看眼下年少有为、商业奇才的名头足以晃瞎所有知情人的眼，如果当真除掉挖历史墙角这个作弊的能力，就某人的本质来说在夜店里吃喝玩乐、给某些重点人士行贿才是某人上辈子精通的生存技能。 对于梁远来说，在乌烟瘴气的房地产建筑行业呆久了，摆弄这种隐藏在阴影下的幕后交易几乎是天生的本能。 针对熊伟信和宁雷的种种疑问，梁远回答的那才叫顺溜，其思路之宽广，手段之隐蔽不光提问题的熊伟信和宁雷差点傻掉，连在边上旁听的唐婉和两个丫头都目瞪口呆的盯着梁远，好像第一天认识某人似的。 “小远，不要听你宁姨的，毕业后千万别进体制直接去海外留学祸害老外最好。” 最后，宁雷犹有余悸的说道。 第204章 智商税（十五） “宁叔，伟信叔叔，虽然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和我的想法已经彻底和你们交代清楚了，不过呢，面对不可知的未来，谁也说不得自身所做的判断能百分百准确。” “宁叔是因为信任我的判断，才会配合我推进我提出的计划，万一未来情况有变，比如台湾主动谋求统一什么的，我总不能让宁叔和伟信叔叔替我背黑锅。” “所以呢，我和宁叔交个底，远嘉手里还隐蔽的掌握着联邦德国电信百分之六的原始股，哪怕以去年远嘉和怡和换股时的作价为参考，这部分股票的价值至少在二十亿美元以上，如果未来的事实当真偏离了我的判断，宁叔把未来的计划做出去了也不必担心，这部分远嘉可以来兜底。” 说这些话的时候，梁远的神情异常诚恳。 “以小远平素里的性子来看，虽然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不过小远既然能打这个保票，宁叔就帮你吓唬吓唬法国人，你怎么说就怎么办。” 宁雷笑着说道。 “好，有宁叔这句话就成。” 梁远兴高采烈的回了一句。 对于某人来说，前边那些都是铺垫，现在才是兜售自己真正目地的时候。 在梁远看来，这笔智商税的收取过程和收取难度实在不值一提，难的地方在于自己如何能把影响力渗透到智商税的支出领域，尽量使这笔钱所产生的效益最大化，这才是梁远一直以来头痛的问题。 共和国的细部历史已经由于梁远的缘故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共和国军事装备的发展途径梁远也不敢再完全参考上辈子的某些记忆。 比如在未来，这笔款子提前流向共和国海军的022导弹艇项目使其编制更加扩大化，或者共和国陆军的96式主战坦克提前研发成功导致了大批量装备，这些都是梁远打算尽力避免的方向。 “刚刚听宁叔说，就算那笔税收收上来，也是放在宁叔进修的新方向上，现在家里这几个人，宁叔算是代表了空军，伟信叔叔算是陆军代表，眼下只缺了海军，只可惜我和海军不熟～～～。” 某人意犹未尽的匝了咂嘴巴，悄悄的把尾巴露出了一小段。 宁雷和熊伟信还没反应过来，不过唐婉可就不一样了。 唐婉笑呵呵盯着梁远看了一眼，在边上说道：“海军自己可不认为和小远不熟，海军和小远联系的少，只不过是因为海军找不到和小远拉关系的合适人员罢了。” 有些事情梁远只是不知道而已，比如每次唐婉给耿清华去电话，耿清华都和唐婉笑谈说，如果1000所真能像港基集电那般成功营运起来，你家那个小家伙的未来成就怕是要了不得了，空军那边有宁雷，陆军那边有熊伟信，算来算去就是海军吃亏小婉平日可得多提提海军。 眼下，不少知情大佬都在伸着脖子等着看热闹，看某人如何把1000所这个由头搞出花来，不过梁远包括远嘉大会议的高层，从年前开始一直都把精力放在怡和同远嘉合并一事上，1000所这事儿暂时还处于光听楼梯响不见人下来的状态。 “哦？宁姨还有这事？” 梁远向来是共和国海军的铁杆粉丝，否则哪能在f14战斗机一事上同海军合谋忽悠自己的老丈人。 “宁姨也算是能和海军说上话，小远遮遮掩掩的画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想说啥就直说吧。” 唐婉笑眯眯的看着梁远。 听唐婉如此说，宁雷可听出来一点味道了，鉴于某人前科的斑斑劣迹宁雷连忙开口说道：“你们娘俩一唱一和的也没用，我可提前说好，类似上次f14战斗机那种连门都没有，想都不要想。” 宁雷算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生怕自己意志不坚定再一次被这一大一小忽悠到沟里去。 “哪能呢，宁叔，上一次不是事急从权么。” “这次去海峡对面的台湾地方政府收税，最少也得执行个两三年属于长期计划，哪可能发生类似上次的事情。” 看着宁雷满是怀疑的目光，梁远笑着说道：“宁叔，你先听听我的理由看看我说得在不在理。” “宁叔，如果我没认错的话，第二次南沙之战宁叔指挥支点行动时，部队的组织体系已经从传统的军区制转变成了战区制，我说得对不对？” 还没等宁雷回答，熊伟信笑着说道：“没看出来小远居然对部队的组织结构这块也感兴趣。” “伟信叔叔这么说，肯定是我说对了。” “我听宁姨刚刚提前，宁叔这次去国防大学进修主要是把两栖作战从传统的战役指挥中独立出来，我想军方既然有这种举动肯定是看到了战区制的优越之处，或者直白的说是看到了打破军种隔阂之后，多兵种联合作战所爆出来的巨大战斗力。” “换个军报上的时髦说法这套战法现在叫现代化立体式打击，宁叔、伟信叔叔我说得对不对？” 梁远口中所言的战区制和多兵种联合作战虽然简单，但就整体概念和判断上来说并无差错之处。 宁雷笑着点了点头，赞赏的说道：“听着几句话，小远还算有点部队子弟的样子。” 听了宁雷的话，梁远嘿嘿一笑觉得是时候把谜底掀开了。 “宁叔进修所代表的方向，应该就是国家军队未来的发展方向，或者说战区制早晚会取代国家目前所执行的军区制，甚至更进一步来说，由于军事技术的跨越式发展，未来军队的组织构成中，军种的概念将会非常淡薄。” “在未来，战争将在战区联合司令部的指挥下运作，每个战术目标的达成都是多兵种联合下的成果，甚至更进一步来说，单一军种的服役经历将无法满足出任联合司令部指挥官的角色要求。” “以宁叔的年纪、战绩和服役经验来说，我觉得以后担任战区联合司令部长官的可能要远大于担任军区司令的可能。” “如果我的判断没错的话，宁叔现在深入了解一些海军装备才更符合未来的军事发展变迁，毕竟在我们生活的这颗星球上海洋的面积超过70%，除了天空没有比海洋更宽广的存在。” 绕了好大的一个圈子，梁远终于把航空母舰出场前的准备工作全部做完。 第205章 智商税（十六） 在未来，政治正确是个全球化极高的词汇，民主自由也好、铁幕独裁也罢，哪怕是神圣的白头山血脉、哪怕是可以赐予凡人72个处女的无上大仙也无法在这个高度流行的词汇下独善其身，都会面临各自体系下几乎无解的政治正确。 如果宁雷还是那个歼击机飞行团的团长，没打过两次南沙之战，自然可以无视掉此时梁远的一番说词。 对于宁雷来说，眼下没有如果，不管自身的真实想法如何，梁远的这番说法确确实实站在了制高点上。 甚至梁远的某些言论和宁雷自己平日里私下思考的，如果由我来推动共和国的现代化军事改革，应该如何如何作有着高度的雷同。 当然，对于此刻的全球军事家来说，跨世纪的战争模式到底会如何演变发展，所有这一切都犹如雾里看花遥不可及，但对于梁远来说，只要最近这二十年没人抽风一般的攻克类似大统一场、商用核聚变之类的技术性革命，未来就是一部清清楚楚的纪律片。 最起码，梁远就明确知道，此时美利坚憋着劲大搞特搞的武库舰啊，科曼奇啊，十字军啊，还有～～～～大黄蜂神码的都是切切实实的异端。 梁远把话说到这个程度，宁雷自然能猜出梁远打算替海军说话的意思。 除非宁雷能对显而易见的现实视而不见，否则还真没法否掉某人的政治正确。 这次宁雷可没向刚才听到收取某地方政府智商税那般沉默许久，而是十分光棍的苦笑着问道：“小远，你直说吧，虽然宁叔虽然对海军的某些做法不赞同，但就单纯就结果来说还算不错，真正的战场和商场不同没有太多的余地可言，胜利者终究是不受谴责的。” “嘿嘿，宁叔那我可就真说了。” 梁远的神情也是一松，从接到周远航的消息决定敲诈kmt一笔开始，梁远也是绞尽脑汁的琢磨着自己该如何隐蔽的加速共和国海军发展。 虽然共和国海军的小步快跑政策，在梁远的上个位面几乎没出现过什么无法挽回的决策错误，但在这个时空中f14战斗机的入役已经把原本的历史搅得粉碎。 不久之后，美国在大洋上的终极对手，那支让人望而生畏的红海军从钢铁舰队变成了锈铁舰队，因无敌而寂寞的美国海军开始从战略上推进由海及路的转变，以f18为代表的新一代战争兵器纷纷登场。 梁远还真怕共和国海军追寻着美国国会的脚步，对f14战斗机在航空母舰上的地位产生不必要的犹豫。 共和国海军到底需要什么样舰载机？需要什么样航空母舰这已经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最为核心的决策范畴，哪怕以远嘉此时此刻的经济实力政治地位想对这样的事情加以影响，也得小心谨慎的缓缓图之。 说服宁雷就是摆在梁远眼前最好、最稳妥也是效果最理想的选择。 “宁叔，假如不考虑出动的费效比，以美国海军的现役装备为例，在两栖作战领域一只以航空母舰为核心的特混舰队，所能达成的作战能力将会远超以两栖登陆舰为核心的特混编队，这个没问题吧？” 梁远笑呵呵的问道。 “小远，那还用说，连熊叔都知道太平洋第七舰队的大部分威慑能力，都在卡尔?文森和小鹰两支特混编队上，这两支舰队的力量哪怕是在现在，也差不多要我们举国才能相抗，相比之下两栖登陆舰算什么。” 熊伟信万分感慨的说道。 九十年代，共和国海军的力量相比实际上的假想对手而言，只能是一声叹息不提也罢。 哪怕梁远这种逆了天的穿越人士，面对这种近乎被碾压的巨大落差都有些束手束脚的无力压抑感。 “小远，你问这个问题难道是琢磨着让海军装备美国海军那种航空母舰？” “不对，小远你该不会是把主意打到驻日的太平洋第七舰队头上吧？” 熊伟信的手臂一晃，一小团茶水从掌中的茶杯口撒落到地面的鹅卵石上，连嗓音都高了两度。 和某人折腾回国的那十来架f14战斗机相比，美国海军航空母舰的杀伤力简直太大了，美国海军第七舰队的航母编队和北方邻居的逆火飞行团，自建国以来就是共和国军方最大的两号假想敌，熊伟信可真被梁远吓到了。 看着宁雷目光炯炯的盯着自己，梁远连忙摇头，说道：“赶快打住，伟信叔叔，我可不是神仙，太平洋舰队的航空母舰编队可是地球上最顶尖的常规作战力量，打死我也搞不定难度如此巨大的玩意。” “还好，还好，小远也有办不到事情，总算还是正常人。”熊伟信感叹了一句。 听了熊伟信感叹，在边上旁听的两个丫头和唐婉都不约而同笑出了声，一直聚精会神听着梁远跑火车的宁婉嘉拉了拉梁远的手臂，轻声说道：“美国太平洋舰队十分厉害我都知道呢，还以为小远把主意打到那里差点被你吓到。” 梁远心说去太平洋舰队把小鹰号航空母舰搞回来？就算作死也没有这么干的啊，美利坚又不是老毛子，就算腐化也是讲究优雅吃相的。 看着一屋子人都好奇的盯着自己，梁远哪敢卖什么关子，抄起桌子上的咖啡灌了一口，继续说道：“伟信叔叔倒是猜对了一半，航空母舰这个说对了，不过和太平洋第七舰队甚至美国都没什么关系就是了。” “还是说回宁叔和伟信叔叔进修这个问题，自二战结束以后航空母舰的发展趋势其实分成了两条路，一种是以美、苏海军为代表的决战大洋型，一种是以中小国家海军为代表的多用途型。” “哦？小远对航空母舰的这个分法可是蛮新鲜的。” 宁雷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不用国际军界惯例的大型航母、中型航母、小型航母，这三种代表着舰载机数量的航空母舰分类方法。 第206章 智商税（十七） “宁叔在南沙一战功成、流芳千古，受宁叔影响我看了不少关于外军方面的资料，欧洲、美苏的都有，我自己瞎总结的也不知道对还是不对。” 如果只看梁远憨厚的笑容，绝对不会想到某人是在隐蔽的拍马屁。 某人的读书口味和某人的食谱一样，向来杂食的很，早在f14战斗机入役之后，闲暇无事时梁远就琢磨着自己搞来的这批大猫到底该怎么办。 如果等十六号渔政船入役共和国海军，在梁远看来黄花菜都凉了，搜船、炸馆、屠杀、撞机、湾县建国等等等等。 九十年代的共和国在这颗星球上生存得十分艰难，很多事上一世身为普通民众的梁远就算不满，也只能梗在喉咙里不吐不快的憋着。 而此刻随着时局的发展变化，梁远已经意识到自己或许可以撬动某些已经注定了的历史，不伸手试试梁远觉得实在愧对自己这无比奇异的生命旅程。 冷战时期的军事思想也好或是装备也好，都是尽量的追求专业，比如在航空领域以a10、米格29等型号为代表的前线支援机种，以f14、米格25为代表的高速截击机种。 虽然航空领域产生这种情况的因由和航空技术的发展速度关联很大，对于工业品来说，产品多用途和产品专一这两者在性能重叠领域所表现出来差别足以用巨大来。 在拥有足够的技术水准之前，样样精通基本就是样样稀松的代名词。 比如后世在多用途道路上最为激进的美国军方，未来人所共知的jsf联合攻击机计划在此时的美国国内连概念都没有，美国空军正在憋着劲的搞f22，美国海军一门心思的再弄natf，所谓的多用途战机在红色帝国倒下之前连充当冷笑话的资格都没有。 同样，在海军领域也是一样，此时以互联网为代表的信息时代还未到来，模块化、数字化、多用途化等后世已经烂大街的概念还局限在某些学术圈子，或是少数实验性的项目中。 当然，在眼下国际上装备了航空母舰的国家中，多用途航母的实物雏形其实已经诞生。 英国皇家海军现役的无敌级航空母舰和意大利海军所装备的加里波底级航空母舰都是多用途航母的代表。 不过这两艘航空母舰多用途化的根源十分搞笑，压根不是武器设计师从设计思想上有意为之，而是限于当时各自的国内形势不得不这么做。 英国无敌级航空母舰建造时，那时活跃在英国政坛上的政治家们大部分都反对英国建造航空母舰这种花费巨大的全球性进攻武器。 当时英国国内充斥着日不落帝国吃枣药丸，英国已经不是昔日世界性的海上强国，英国完全没有必要装备航空母舰这种耗资巨大适用于全球性海军的进攻型武器，那份资金还不如投入到英国刚开始的全民医保当中去等等等等。 英国政府既然已经决定不再建造航空母舰，当时的英国军方创造性的重新定义了一个全新的舰种来替代传统的航空母舰——全通甲板指挥型巡洋舰。 由于必须忽悠议员老爷们的缘故，全通甲板指挥型巡洋舰被赋予了反潜、搭载陆战队等许多附加功能来掩饰主要用途。 然后，足以和美国国会议员媲美的英国议员们爽快的批准了英国军方的建造方案，未来多用途航空母舰的起始来源——无敌级航母就此诞生。 可惜，当时跳得欢，日后拉清单向来是历史玩弄人心的小手段，一九八二年英国和阿根廷在马岛附近大打出手，英国皇家海军用血的代价理解了没有靠谱的海军舰载航空兵参与建立优势的制空权，很难取得现代海战的胜利。 经此一役，得到了深刻教训的英国皇家海军在步入新世纪之后，哪怕暂缓掉下一代战略导弹核潜艇的研发换代，也勒紧裤带开工了伊丽莎白女王号航空母舰的建设。 当然，同样得到了深刻教训的英国政治家和英国民众对伊丽莎白女王级航空母舰的建造也额外的宽容。 受机智的英国人启发，同样机智的意大利海军在英国无敌级航母开工不久，向意大利政府提交了同样的全通甲板巡洋舰计划，不过受限于意大利二战战败国的身份，加里波第号航空母舰建成之后一直被意大利军方称之为直升机巡洋舰，直到八十年代末期，北约才解禁了意大利禁止拥有航空母舰的相关禁令。 可以说后世日本海自的直升机驱逐舰就是在明确效仿意大利海军的故技，期待有一日能同当时的意大利一般获得国际社会的默认和谅解。 梁远先重点讲述了英国无敌级航空母舰和意大利加里波第级航空母舰的来龙去脉，然后笑呵呵的问道：“宁叔，您老最近没有和美国或是苏联决战大洋的计划吧。” 宁雷瞪了梁远一眼，没搭理某人这个茬。 “小远，按你的说法，这两个级别的航空母舰虽然挂着多用途的旗号，那都是当时的不得已而为之，熊叔还真没看出来这两艘船哪里值得小远花费这么大的精力向我和团长推销。” “伟信叔叔，你看，既然宁叔没有同苏联和美国在大洋上决战的计划，类似美国的尼米兹级或是苏联还在海试的勃烈日涅夫级自然不会是我们考虑到目标。” 此时，共和国十六号渔政船的姊妹舰库兹涅夫元帅号航空母舰，暂时还打着勃烈日涅夫的名头，目前正在苏联黑海海域海试，欧美的军事期刊杂志正在猜测该舰的战斗力，也算是此时国际海军界不大不小的热点之一。 “既然不能考虑决战大洋型的航空母舰剩下来的只能是适用于中小国家海军的多用途型航母了。” “小远这可不对，决战大洋型和多用途型航空母舰都是小远你自己划分的，按国际军界约定俗成的分法，应该是考虑中型或是轻型航空母舰才对。” 熊伟信笑着反驳梁远。 “伟信叔叔，对于海军来说装备中型航空母舰也好还是装备轻型航空母舰也好，自然是拍双手欢迎的，可那时候伟信叔叔和宁叔怎么办？难道在边上看着么？” “再说，f14战斗机可是我有生以来最大的政绩，那个300亿的计划都被搞到中央去了，我自然希望f14战斗机能在两栖战争领域发扬光大下去，可没听说国外有没哪款中型或是轻型航空母舰能搭载f14的。” “连中型航空母舰都不能搭载f14战斗机，小远口中的多用途航母难道就能搭载了？”宁雷忍不住问了一句。 “宁叔，老型号的自然不能，可新设计的不就没问题了嘛。” “一旦远嘉和法国政府就收取智商税一事达成默契，那笔款子在不影响远嘉形象的情况下搞回来其实还是蛮有难度的～～～。” 说到这里不光梁远，在座的几人都笑了起来，一旦敲诈成功远嘉在法国知情的政界人士眼中还有个p形象可言。 “宁叔你看，我的想法其实蛮简单的，首先呢，新装备得满足宁叔在新业务方向上的需求，这意味着两栖这个功能是不可缺少的。” “其次呢，我费了这么多心思说服宁叔也算是成本巨大，总不能不考虑我的政绩问题，所以呢，f14战斗机可以登舰这个功能也是不可缺少的。” “最后呢，就我本人的阶级属性而言，远嘉费了这么大的精力运作此事总得得到点些什么吧。” 第207章 智商税（十八） 八十年代，香港的修造船业相当发达，别说日后的共和国，哪怕是此时此刻的韩国和新加坡都不敢说在船舶工业方面稳胜香港。 此时香港存在着多达300家以上的修造船企业，拖船、驳船的制造水准在国际上也是一流，拥有一大批船舶、机电、钢结构、航运等方面的优秀人才。 不过，相比新加坡、韩国政府为造船企业所提供的土地、政策、资金等种种优惠相比，由于港英政府有意去工业化和香港金融地产行业占据了大部分资源的缘故，此时的香港修造船业可以说正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事实上若无梁远介入，在九十年代怡和掀起的企业迁册大潮中，香港造船业的人员、资金转移得最为彻底，一部分北上大陆，其余的要么去了新加坡、韩国，要么转行或者破产。 日后新加坡高度发达的海洋工程装备制造能力，可以说相当程度上是站在香港船舶行业的尸骨上崛起的。 梁远收购怡和之后，虽然怡和香港业务没有大型的修造船厂，不过怡和太平洋旗下的怡和船务却是香港知名的航运服务企业，和香港造船产业之间的关联相当密切。 因为一头撞入了透平产业的缘故，梁远琢磨海洋问题已经许久了，若非f14战斗机入华这个意料不到插曲，某人早就调集资源杀进船舶制造和海洋装备行业了。 围绕着远洋钻井平台——石油、天然气——电力这条产业链，燃机轮机也好、电子技术也好、钢铁化工也好能干的事情简直太多了，可以说这条产业链才是未来远嘉的根基所在，远嘉目前所拥有的几大核心实验室，从根子上说都是为了这条产业链所服务的。 如果说科技是人类社会不断发展进步的基石，那么科技本身就从某种以上可以概括成是一部不断发现能源、更好利用能源的史诗，虽然科技自身的含义往往定义成为了更好地了解未知世界，但在了解之后的最终目的还是为了人类的生存或是欲望服务。 围绕着能源这个中心，从古至今人类发明了无数的思想流派，打了无数场战争，最终在时间的长河中凝结成了闪耀的文明之光。 这次梁远花费精力冒着变成汉奸的风险和宁雷推销自己的智商税计划，除了减弱将来梧桐湾县时所面临的威胁程度之外，给远嘉进入船舶、海工行业打基础也是重点。 比如某人计划好久了的056型护卫舰，接着这次勾搭法国政府的机会，参考下拉斐特级的设计都是大概率发生的事情。 当着唐婉和宁雷的面，梁远到没隐瞒什么，把自己打算进入船舶行业的心思明白在桌面上。 “按远嘉大会议所做出的决议，进军香港能源市场是集团收购怡和之后，必定要走的一步，这对补全集团的产业链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 “怡和虽然在六十年代放弃了传统的香港船舶制造行业，把目光转向香港的航空货运方面，但自香港开埠时起，怡和就同香港的造船产业有着深刻的联系，就算怡和产业方向转移，但影响力仍在。” “军用暂且不提，香港在民船建造、海洋机械等方面的实力在亚洲也是一流水准，不过港英政府对香港船舶行业限制颇多，眼下不少香港修造船企业都打算移籍新加坡或是转投韩国，与其便宜了外人还不如由怡和重操旧业，把这股资金和技术力量慢慢的转移到国内来。” “小远的意思，全新的多用途航空母舰就由你还没成立的那个新船厂来建造不成？” 宁雷有些惊讶的看着梁远。 这话要不是梁远提起，换个人满屋子的人都会嗤之以鼻，航空母舰可不是南湖里停靠的铁皮船，那玩意绝对是船舶制造行业的顶级明珠。 “宁叔，就算我在海外把资金和技术问题解决掉，这东西也只能在国内建造，否则船建好了被人家一道法令扣在当地，那才叫冤枉呢，到时连说理的地方都不会有。” 瓦良格的回国历程梁远不说倒背如流也差不太多，梁远可不想把自家的命运放在法国人的节操上面，以航空母舰的建造周期来说，届时北极熊很可能死翘翘了，万一那时的法国佬顶不住美国人的压力，搞出类似后世西北风两栖攻击舰转卖之类的事，梁远可耗不起时间。 “现在国家在国际上的地位宁叔也应该知道，很多国际技术采购或是交流工作还处于恢复或是不确定的状态，就算在国内建也不可能打着航空母舰的旗号修建。” “如果小远搞定了法国人，打算用什么办法引进相关技术？” 熊伟信好奇的问。 “可以起降多架直升机的全通甲板大型海事搜救船，主要用于大型岛屿救灾，大型海难救援，兼备部分打击海盗和反走私功能。” “比如搭载中国人民解放军去某岛救灾，顺便打击一些乘火打劫、抗拒救灾的顽劣份子就新船的主要任务。” 梁远义正言辞的说道。 当然，先把别人搞沉了，然后在实施大型海难救援工作也是这船的主要任务之一。 “小远，你简直太无耻了。” 看着某人正气四射的脸，宁婉菲是在忍不住。 “伟信叔叔，你想想看，不用航空母舰的名义建，伟信叔叔也有由头去和上边打嘴仗不是，搞不好把海军忽悠过去了，新船还真有可能搞进国安的编制呢。” 八、九十年代，共和国的走私工作也在国安的业务范围之内，开着航母去缉私，这星球上也没谁了。 “今天我和您二老说的可是心底的实话，至于您两位如何向上边转达，转达多少还不是您两位自己说的算，您二位要是不提别说国际上，就算国内有几个能真正知道这艘大型海难救援船的真实面目啊。” 二战时期，盟军改了无数的商船充当航母，难道还不允许共和国效仿一下不成，梁远满嘴跑火车的忽悠着两位共产党员同志。 搞了大半年的情报，熊伟信的脑子活了许多，梁远话中未尽的意思转眼熊伟信就听明白了，智商税这事注定能得知真相的人是极少极少的，毕竟努力打消法国人对台军售的念头才是共和国外交上的努力方向。 梁远这个计划只是外交努力失败，木已成舟之后的补救而已，除了事先知情，国家不会给予梁远任何资源或是一丁点的承诺帮助来运作此事。 这也意味着梁远看似荒谬的建议实则很有操作性，如果法国政府不一意孤行，而是选择慎重的考虑中法关系，那么梁远眼下所言的一切很可能都不会发生，如果事情真到了最糟糕的地步，等船建好入役那时候生米已经成了熟饭，到底咋用还不是高层一句话的事。 “小远，你这个缉私船得有多大？打算搭载什么武备？” 听完梁远的建议，熊伟信到是心痒了起来，眼看着自己恢复军籍无望，熊伟信把精力都投入到了国安的建设之中，在熊伟信的计划中打算花费十年时间，将国安建设成在东南亚地区可以和cia扳手腕的顶尖情报组织。 宁雷听熊伟信顺着梁远的话头歪掉了中心思想，连缉私船这个称号都弄出来，实在忍不住开口纠正了熊伟信的错误认知。 “伟信，小远办事不靠谱，你怎么也跟着凑热闹，哪有拿航空母舰当缉私船用的。” “小远也说了，这事儿能不能成还不算钉死，最主要的还是为了有备无患，就算暂时不通知海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f14战斗机团长那边又不是没有。” “小远要在国内开工造船怎么瞒得过海军，伟信我看你纯属是利益熏心。” “怡和在特区附近找个基础好的地方造船厂合资，然后伟信叔叔和宁叔联手把现场军管了，搞不好还真有可能把海军忽悠过去。 梁远倒是知道这事绝无可能把海军丢在一边，几万吨的船可不是随便搞些人就能开的，倒也不介意顺着熊伟信的话头胡扯。 宁雷瞪了一眼唯恐天下不乱梁远，说道：“和宁叔说说，小远眼中多用途航母的成色。” 梁远伸出三根手指晃了晃笑着说道：“全船满载超过三万吨，具有和英国无敌级类似的滑跃式起飞甲板，可以出动六架中型直升机或是四架f14战斗机进行海难搜救工作，同时搭载两艘大型气垫船或是四艘标准登陆艇，可以装载一个营的人员携带满编的专业救灾器具进行岛屿救灾工作，本舰起码具备中、短程的点对点防空能力，预计装备八台华晨动力生产的ed125型燃气轮机组，130000马力双轴螺旋桨，采用燃燃联合方式驱动，最大航速超过25节。” 在梁远的计划里，能从法国得到航空母舰的设计思想、特种钢材、编队运作、传动机构这些方面的技术就是胜利，雷达技术能搞到手就搞，代价如果太大就等着吃掉北极熊自研，至于本舰防空、舰艇动力这两大块肯定是以远嘉几大实验室为核心所组建的1000所的工作。 第208章 智商税（十九） 新世纪之后，欧洲海军不约而同的在下一代航空母舰上选择了多用途之路，从根本上说还是海军经费缺乏的结果。 美国尼米兹级航空母舰编队战力强大，地球人都知道，一艘尼米兹级航空母舰在舰载战斗机群满编之后，在其三十年的服役生涯中连同建造费用开销大约在600亿美元左右，年均20亿美元。 哪怕某人发明的空调扇在过去的一年里依旧全国大卖，但共和国三军1990年度的全部经费也只是勉强突破300亿元人民币而已，就算不去考虑航空母舰编队中的其他重要辅助舰只，单单一艘航母本身就能干掉共和国军费的一半以上。 虽然共和国在某些方面具备成本优势，假如眼下的美国人忽然抽风，把一艘尼米兹级航空母舰白丢给共和国海军，海军单靠目前的全年预算能不能养得起都在两可之间，更别说引进技术、自己建造、自己采购了。 目前的远嘉梁远虽然有能力在整个集团贯彻自己的意志，但有些事梁远也做不得，比如集团花钱从海外引进造船技术，船舶建好后以成本价供给共和国海军等等，这些可以解释为培育市场无论集团内外都可以接受，但一旦碰触到了某些底线，就算梁远压下远嘉的内部反对，中央也不会犯原则性的错误的。 正是限于种种客观条件，在共和国第一艘航空母舰上，梁远压根就没有一步到位的想法，美国海军根本不是此时梁远可以考虑的目标。 保住某人带给这个时代共和国的最大果实——双子群礁及其以北海域的岛礁，才是梁远坚定认为共和国第一艘航母必须具备两栖能力的最大因由。 当然，未来对付南洋地区华人头上那把泛着血腥的冰冷刀锋，能两栖作战航空母舰的战斗力和用途，绝对会超过同等吨位下的传统航母。 至于和nb到外太空的美国海军决战大洋什么的，压根不在梁远二十世纪的计划里，那是新世纪开始以后才会考虑的事情。 “三万吨的航母能飞f14？”还没等宁雷说话，熊伟信惊讶的问道。 “伟信叔叔不但要飞f14，而且航母本身不会装备弹射器，会采用滑跃起飞的方式放飞大猫。” “至于能不能成，伟信叔叔问问宁叔不就知道了，宁叔可是飞过格鲁门仿制苏联航母搭建在长岛试飞基地的那个滑跃式起飞平台的。” 宁雷先没说话，而是凝神考虑了片刻，才缓缓说道：“滑跃式甲板国内没研究过，就宁叔当时飞行的感觉来说想起飞f14，航母飞行甲板的长度最少也得有200米。” “宁叔，能不能透点消息出来，我才不信宁叔会老老实实的按照f14战斗机飞行手册标明的起飞滑跑700米的要求去飞。” “典型空优巡逻任务挂载，f14搭载两枚aim54远程空空导弹、两枚aim7麻雀中程空空导弹、两枚aim9响尾蛇红外格斗导弹，两只副油箱，0.87马赫巡航，945公里的最大作战半径，最大作战半径上空可执行五分钟中等强度空战，返航降落后油箱剩余20分钟的飞行燃油，宁叔起飞距离的最短记录是270米。” 宁雷到是干脆，直接给了梁远一个硬得不能再硬的数据。 看着梁远目瞪口呆的样子宁雷想了想，笑着说道：“宁叔还飞过150公里的时速，f14的操控性确实不错。” 我了个大艹的，150迈，f14飞这速度估计丢一台五菱宏光过去都能碾压了，战斗机能和法拉利之类的性能跑车飚车不稀奇能和五菱宏光飚车那才叫稀奇，梁远真被宁雷飞出来的数据惊呆了。 “如果滑跃式甲板能缩短1/3的起飞距离，小远想在新船上搭载f14倒不是不可行，不过想起飞f14，对飞行甲板的宽度、材料要求会高些。” f35那货的最大起飞重量接近32吨，不比满载的f14轻哪去，后世欧洲那一票多用途航母没听哪个不能飞的，最不济还有伟大的苏维埃在坑里呢，苏33的最大起飞重量和f14同一级别，关于材料这点梁远倒是毫不担心 “宁叔，我大致想过，船体长度在230—260米之间，舰体宽度在35—40米之间，除掉舰岛8至10米宽度的预留空间，就算不采用外飘设计飞行甲板跑道的实际利用宽度也有25到32米左右。” “大猫的翼展接近20米，不过大猫起降时不靠近舰岛一侧的翼展完全可以伸出飞行甲板3至5米，这样哪怕选用最保守的数据，25米宽的甲板跑道也足够f14的起降操作了。” 美国海军尼米兹级航空母舰飞行甲板最宽处虽有70米有余，但是在航母实际运转中，用于飞机起飞和降落的跑道区域宽度都在25米左右，其他甲板空间不是整备区就是停机坪，和起飞降落毫无关系。 一旦出现飞机降落失败这种事故，多用途航母和尼米兹级之间的区别无非是撞了舰岛和撞了其他整备（回收）中的战机之别，后果都是一样的糟糕就是了。 虽然多用途航母的舰载机出动效率和尼米兹级肯定没有可比性，但区区四架这个数字想来无论怎么折腾也能顺利的调度开来。 梁远和宁雷说出的船体数据，大致参考了后世意大利海军的加富尔号航空母舰和西班牙海军的胡安?卡洛斯一世号战略投送舰，不过在梁远的打算中，共和国这艘多用途航空母舰最终应该是参考西班牙海军的胡安?卡洛斯一世号战略投送舰多一些。 当然，梁远在动力系统上完全抛弃了西班牙海军的选择，胡安?卡洛斯一世号战略投送舰坑爹的21节航速，完全是受新型电动荚囊推进器的拖累。 “我想的和宁叔种专业人士是没法比的，不过时间有得是，搜救船的详细数据到不着急落实，宁叔要是条件许可，回京城后可以在机场修个滑跃式的起飞平台搜集点数据。” “至于那个平台是不是瞒着海军，宁叔自己看着办，反正我又不会去海军主动告密。” 梁远最后笑着说道。 第209章 智商税（二十） 几人从晚饭过后开始谈正事，直到梁远说完时间以过了午夜。??? ? 若说实际的，这次梁远把宁雷和熊伟信从京城喊过来，主要还是转达周远航从欧洲带回来的消息。 其他有的没的在别人看来都是梁远的猜测，哪怕这几年宁雷、唐婉等人已经非常相信梁远的判断，但那只是商业上而已，关于湾县武装自身一事还是梁远第一次对政治上的东西表看法。 不过某人的天才光环实在过于耀眼，宁雷也是考虑到事有万一，暂时认可了梁远的决定，至于相信与否无论宁雷或是唐婉都抱着将信将疑的心态拭目以待。 当然，对于某人看海峡对面的领导人不顺眼，宁雷压根就没在意，唐婉甚至对梁远如何影响台湾政局一事有着极大的兴趣，在唐婉看来，梁远这个年纪国内的政治总不好给梁远拿出来练手，没有比海峡对面更适合梁远试水的地方了。 好在这事也不是什么急事，这种国际间的军火贸易哪怕顺风顺水也得谈个两三年，这么大的时间弹性无论期间生什么意外，唐婉自信有自己给梁远做后盾，事情总不会偏差太远，以至于难以收场。 当初梁远果断引进f14战斗机看似花费时间不多，但在梁远介入之前，共和国的相关部门已经和格鲁门谈过了十二轮，双方第一轮正式谈判则始于1984年。 如果从中美双方开始接触算起，f14战斗机入华的源头甚至能追溯至七十年代。 唐婉看了一眼镶嵌在咖啡桌面下红外显示屏上的时间标记，开口说道：“该说的小远都说了，宁雷、伟信你们两个和上边怎么招呼我不管，不过有件事我得提醒你两个。” “小远说事情万一有变他的判断出错了，还有远嘉给你们两个的改革行为兜底，所以说这事对于你们来说是旱涝保收，不过对远嘉可就不一样了，这事儿哪怕做得好了远嘉也赚不到什么钱，甚至战略上的好处还得十年二十年之后才能看出来些成效，如果出现一丁点什么意外恐怕顶着骂名都是轻的。” “所以说，宁雷你和伟信总不能光吃现成的一毛不拔。” “嫂子，你说得算，哪怕带着一个排去台北摸总统府我都干。”熊伟信的态度简直端正的没得说。 “香港还不够你折腾的？”宁雷瞪了一眼熊伟信。 熊伟信拎着处于激状态的反坦克火箭筒和上了膛的巴雷特狙击枪，在港督府大墙外转悠一事最终还是被宁雷知道了（注一），虽然知情者极少都是宁、熊两家的铁杆故旧，不过知情人士觉得好笑之余脊梁上也难免冒出些寒气，这位要是拿出在南子岛上的劲头，真把港督崩了或是俘虏了天知道世界得乱成什么样子。 到是梁远听唐婉忽然提起要好处的话头，觉得一愣，这事虽是梁远埋下的一个小坑，倒不是故意瞒着宁雷，而是时间悠长事情本身不急，以后慢慢说也不耽搁什么事情。 听唐婉忽然提起好处这个话头，宁婉嘉和宁婉菲忽然兴奋了起来，看着梁远有些意外的神色，坐在梁远身边的宁婉嘉终于忍不住过来献宝。 “小远听妈妈说得对不对，这件事还是我和妹妹分析小远这些天看过的文件之后同妈妈一起猜的呢。” 丫头趴在梁远耳边，干脆利落的把同谋出卖个干净。 “哦，嘉嘉现在居然有这么厉害，如果真能猜对了嘉嘉至少也是1/3个商业天才了。”梁远轻笑着小声说道。 “那当然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就算原先不是现在也差不多是了。”少女的声音里满是小得意，听起来对自己的判断很有信心。 看着宁婉嘉一脸兴奋的和梁远窃窃私语，唐婉用膝盖也能猜到自己虽然刚起了个话头，闺女肯定是没忍住和梁远说了个一清二楚。 唐婉清咳了一声拿过身后的靠垫，笑眯眯的作势去丢宁婉嘉，才打断了两人的窃窃私语。 这几年，梁远待两个丫头如何唐婉自然是看在眼里，梁远和宁婉嘉两人的感情虽好，但随着梁远爆炸似的把远嘉越弄越大，唐婉偶尔也担心自家闺女的将来幸福。 虽然圈子里夫妻和睦的不算少，但冷若路人的则更多，唐婉出身、嫁人都没离开过圈子自然知道，顶层家族的儿媳不是那么好当的。 在唐婉看来，如果梁远的同龄人开始步入共和国的主流阶层，以远嘉此时的展势头来看，日后梁远绝对是共和国最有影响力的那一小撮人士之一，宁婉嘉未来所接触和面临的婚姻生活注定会和绝大部分女性不同，就算两人是青梅竹马但一方总是原地踏步渐无共同语言，再深厚的情感也有消磨光的时候。 前几年，哪怕梁远什么事情都不瞒着两个丫头，可那会两个丫头的年龄和经验有限，在商业上也说不出什么，不过随着两个丫头见识渐广年纪增加，慢慢的对商业的眼光和判断越出色起来。 因此唐婉对梁远放手培养宁婉嘉是极为赞同和欣赏的，不管工作多忙唐婉都会抽出时间和自家闺女聊聊最近有什么新鲜事儿，以宁婉嘉对梁远的上心程度来说，某人自然就是话题的核心。 远嘉的很多事情唐婉都是从两个丫头那里得知事情的细节或是背后的含义。 这次关于智商税一事，两个丫头为了锻炼自身，到是忍住没问梁远到底是打得什么主意。 唐婉忽然和宁雷提及好处这件事，也是和两个丫头私下闲聊时三人一起分析梁远介入智商税一事的种种，三人得出结论后觉得这回猜中梁远心思的把握极大，唐婉为了显摆自家闺女的聪慧，才主动提起了这方面的话题。 “小远，宁姨一会要说的，可都是两个丫头想出来的，这些天你们三个天天混在一起，看看是不是都想一块去了。” “好啊，我每次想剧透，都被她们两个打断，说要自己分析自己判断，宁姨赶快说来听听，看看是不是和我想一块去了。” 第210章 智商税（二十一） “根据两个丫头统计，小远过完年之后文件的阅读量直线上升，从年前的日均60份到了目前的日均130份。” “文件被小远重点画圈标记的内容，已经从航空领域转移到了电子技术，最近小远处理过的文件中，从整体圈阅重点的比例上看，相关航空方向上的还不到15%，而电子技术方面已经接近到40%。” “不过异军突起的却是关于海洋装备、发电设施、船舶制造等和海洋联系密切的方向，在周远航从欧洲带回消息之后，在小远标记的重点文件中，海洋方面的相关文件从日常的5%左右直接超过了30%，仅次于电子技术方面。” “由此可以看出，自从收购怡和成功之后，小远的关注的重点已经从航空领域，转移到了微电子技术上，如果没有法国传递消息这个突发事件，远嘉下一步的工作重点和发力方向应该是电子产业，结合着汉字传呼已经研发成功的消息，这个判断并不难得出。” “虽然由于法国人的缘故，小远突然大幅增加了对海洋方向上某些文件的关注，但结合去年的数据，嘉嘉和菲菲发现，增加比例最大的就是和海洋石油钻探、储存、输送等方面的相关技术。” “法国事情虽然是突发事件，但小远关注的重点却不是突然冒出来的新方向，从这点可以判断，小远打算加速推进远嘉在海洋能源开采上的布局，结合小远曾经说过得关于收购港灯的想法，不难猜出小远计划的全产业链中，暂时还缺少的一环就是掌控在手的大规模油气田。” “按小远平日里的自吹自擂，资本家嘛，总得有好处才会卖力干活，你宁叔虽然管不到国内的石化部门，不过在远洋采油和陆地完全不同，军方的支持甚至是至关重要的，加上小远在海军那边形象相当不错，部队虽穷不过帮着小远弄几块海洋勘探权还是轻轻松松的，国内的衙门就算护食，但在远洋能源开采上，想来没人敢驳部队的面子。” “宁姨说的这些数据和分析，都是两个丫头帮小远处理文件时统计整理出来的。” 看着梁远有些惊讶的目光，唐婉十分得意的说道。 唐婉在管理上受远嘉影响颇多，平时阅读文件时非常关注某些关键的数字，对辞藻华丽、缺少翔实数字的文件深恶痛绝，两个丫头在梁远和唐婉的双重影响之下，处理事务的风格简直一脉相承。 “都已经学得这么厉害了，你们两个平时居然不和我说，将来这尾巴可怎么才能藏住，我这天才的光环要摇摇欲坠了。” 梁远十分惊喜的看着两个丫头，笑呵呵的说道。 “小远你不是说过么，有些事自己说总有吹牛的嫌疑的，还是让别人偶然间发现才比较好。” 宁婉菲一脸的羞涩和不好意思，简直把某人无耻的神韵学了十成十。 房间里的人看着梁远一副见了鬼似的目瞪口呆，都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宁雷有些感慨的说道：“不了解内情的人都以为小远是商业天才，一个点子就能换回数以万计的金钱，哪能猜到小远平日里的刻苦。” 哪怕是一天处理六十份文件，以每份文件平均两千字而言，梁远也要阅读十二万字，这十二万字都需要梁远的精神高度集中，在阅读的同时必须对文件上所表达的内容进行谨慎的评估，阅读之后还需对文件上所述的事务作出准确的决策，甚至在某些重点的关注方向上还要考虑平衡人事上的一些隐藏潜流。 由于某人还在上学的缘故，平时梁远处理每份文件的时间平均在三至五分钟左右，这样某人每天都需要精力高度集中的工作4个小时，才能掌控着整个远嘉不跑偏。 不过自怡和入手后集团事务繁多，梁远每日花费的精力与日俱增，周远航从法国带来消息之后，梁远的工作时间提升到了五个小时，但处理的文件却翻了一倍有余。 以至于宁婉嘉看着专注工作的梁远，常常会担心的摸摸梁远的额头，生怕某人精神过于集中把脑袋烧坏。 也正是因此，两个丫头对辞藻华丽、言之无物却送给梁远审阅的文件深恶痛绝，一旦发现这样的案例，只要梁远在文件上批过狗屁不通，事情过后两个丫头都会偷偷的去找直接当事人的最高主管，类似李远玲、苏良宇这种远嘉大会议级别的成员，追踪这件事情的后续。 当然由于两个准正牌老板娘同时关注的缘故，这种情况一旦发现三番五次的屡教不改，远嘉的人事部门往往都是建议相关人员离职。 “别说一天一百三十份文件，国安那边一星期看不到一百份文件我都愁得不行，现在就算小远把远嘉白给我，估计我都维持不了。” 熊伟信也是颇有感触。 到是宁婉嘉没忘了正事，大大的杏眸盯着梁远，十分期盼的问道：“小远，我和妹妹猜对了没有，这些天跟上你的想法很辛苦呢。” 梁远听丫头如此说到是感触颇深，由于远嘉是标准的技术型企业之故，梁远审阅的文件中，关于技术方面的事务占据了一半以上，不过某人两世为人，很多事情几乎不用考虑就可以下最终的判断，两个丫头却是完完全全的新手土著，不下一番苦工哪能跟得上算是站在一个未来世界肩膀上的梁远。 梁远伸出双手的大拇指满脸赞叹的晃了又晃说道：“嘉嘉和菲菲真的好厉害。” 就算两个丫头常年跟在梁远身边，能得到的资源异常丰富，但以两个丫头的年纪，所处世界的时间段而言，能用带着几分后世大数据的思维来分析总结梁远的工作日程进而发现隐藏在其下的真实目的，哪怕不是天才也离之不远了 毕竟，真正的天才也只是领先绝大多数人半步而已。 听着梁远这几年来除了夸两人漂亮之外的真心称赞，双胞胎的眼神都仿佛亮了起来。 看着因为梁远认可而兴奋得小脸发光的一双闺女，宁雷无奈的说道：“还以为小远转性子了呢，原来还留着这么一个尾巴等着宁叔。” 宁雷虽然在苦笑，但语气还是蛮轻松的，对于部队来说只要不从自家兜里向外掏真金白银，那就一切就都好说，和国外企业都能合资合作，更别说远嘉这种自家人了。 “小远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真就是为了在海上圈一些勘探地块？”宁雷有些不理解的问道。 此时的共和国还是个能源输出国，一般人自然难以理解某人对能源市场的百般执着。 “怎么可能，爸爸你见过钓鱼的一次把鱼饵都丢下去的吗？”宁婉菲娇笑着说道。 听着女魔头胡言乱语梁远赶紧打断。 “宁叔别听菲菲瞎说，刚才宁姨已经说得异常明白，不管法国和台湾之间结果如何，对于远嘉来说这是一个扩大手中勘探权的好机会，前年当着军委秘书长的面我可信誓旦旦的说过要去南海搞石油的，这都两年了也该有点动静了，否则耿老爷子万一以为我骗他，宁叔和伟信叔叔岂不是惨了。” 宁雷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这事不算难，哪怕没有法国一事，国家对小远开拓南海一事也是乐观其成，政府那边宁叔不敢打包票，但军方肯定是支持的。” “原本就是因为这事不急，只要今年能开个头就好，我才没急着今天和宁叔说的，不过没想到居然被她们两个猜出来了。” “小远，宁叔也问你个问题。”宁雷目光炯炯的看着梁远。 梁远点了点头。 “根据两个丫头的统计，哪怕是有法国这种影响力巨大的突然性事件发生，也没影响小远把精力放在电子产业上，在小远的工作日程里电子产业的事务差点占据了一半。” “传呼市场虽然看起来十分的巨大，但从影响力来说无论和南海采油或是收取智商税这种能影响到国家战略的大事相比都有些不够看，宁叔可不相信小远花费了这么精力在电子产业上忙了许久，只是因为传呼这么一点子事。” 这几年的时间下来，外人不说，最起码家中的亲人都把梁远的性子摸清了七八，知道某人在某个方面花费得精力越多，往往就代表着事情越重要，也代表着消息更惊人。 某人游目四顾，发现众人都兴致勃勃的盯着自己看，伸了个懒腰，梁远笑着说道：“这天才的光环一晚上就被嘉嘉、菲菲打碎了一大半，我总得留点压箱底的东西镇压她们两个，宁叔的问题我是不会回答，宁姨和宁叔拭目以待好了。” “好，宁姨就等着看，看看这件堪比国家战略的大事到底是什么。”唐婉笑着说道。 宁雷也笑着点了点头。 “这都快两点了，你们两个再不睡觉，就赶不上明日的学校值日了。” 在两个丫头兴奋的抗议声中，梁远开始收拾桌面上的文件、咖啡杯等物，准备回家睡觉。 第一章 星辰大海 (一) 哗啦啦～～～ 几米外，卫生间水箱的上水声在寂静的夜晚里显得额外的清晰。 扭开身前盥洗盆上的水龙头，李莉薇用掌心接了些冷水轻轻的拍在额头上。 冰爽的寒意从前额渗入高速运转中的大脑，因思绪活跃而过于亢奋的情绪开始缓缓地回落。 看着眼前宽大化妆镜里映射出来的白衣丽人眼波流转、双颊绯红，李莉薇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轻声低语道：“明明是商业谈判嘛，怎么搞得老娘像刚刚偷过汉子一样。” 噗哧～～～ 一声轻笑从李莉薇身后转角处传来，另一个穿着乳白色西式套裙的佳丽从走廊转进卫生间。 “艾薇儿，我可不是有意偷听，相对于环境，你抱怨的声音还是大了一点。” 宫芸边笑边走近盥洗盆的另一个水池。 “蒂娜，看看你在镜子里的自己，比我能好到哪去？” 蒂娜是宫芸刚刚取了不久的美国名字，由于宫芸即将赴美协助香格里拉北美公司的张剑新组建大型研发机构的缘故，宫芸和远赴欧洲的李胜安一样，都要求同事称呼自己的外文名字，以便提前适应语言环境。 自从梁远正式开启了远嘉的国际化进程以来，集团内部起欧美化外文名字的风潮已经成了流行。 比如在港基集电内部，称呼苏良宇早年在美国的名字——汤姆的人与日俱增。 当然，对于某人来说，汤姆苏这个奇异的称呼和宁婉嘉那句xx姐姐，你比我漂亮都是近期爆笑的炸点，每次听到某人都会暗搓搓的自娱自乐许久。 “明天让小薇把中央空调的温度在下调十度，冻死那些和黄来的王八蛋。” 宫芸一边发牢骚一边学着李莉薇的样子，扭开水龙头，掬起少许的清水轻轻拍在额头上。 自从过完农历春节开始，在和记黄埔同怡和之间，关于怡和收购香港电灯一事的秘密谈判已经持续了两个月有余。 双方在刚刚接触时足以用一见钟情、郎情妾意来形容，远嘉对香港电灯势在必得，和记黄埔同样对怡和旗下的香港置地垂涎三尺，可惜和大部分闪电情感一样，随着接触的深入双方之间的分歧越来越大。 眼下谈判已经走进了死胡同 对于远嘉来说，控股香港电灯是拓展集团产业链必须前提，香港电灯是华晨动力将触角正式伸入透平产业的基石，肩负着华晨动力从实验室研发到工业化生产的关键环节。 换句话说，香港电灯将为华晨动力的产品从不成熟不先进到成熟先进这个过渡过程付出利益上的真金白银，除非远嘉以控股大股东的身份强推，否则成熟的上市商企向来对这种额外的成本支出与风险敬谢不敏。 同样，在cm100支线客机交付使用之前，香港置地是维持商飞日常营运的现金源头。 经过一年多的不懈回购，远嘉手中的香港置地股份已经超过60%，在董事会上纽璧坚独断专行，打着提升下个世纪的集团竞争力向高新科技转型的旗号，将香港置地的全年利润尽数投入到联邦德国。 当然，相关投资最终会转化为香港置地对商飞的持股，可就算如此眼下香港置地的董事会，数量众多的小股东代表与纽璧坚无一日不处于撕逼之中。 而这种日子至少需要维持五年，直至cm100支线客机的销售数量超过盈亏平衡点。 为了未来，香港电灯需要付出，为了未来，香港置地同样需要付出，和记黄埔同怡和之间谈判的主要分歧就在付出这点上。 在李同学的规划里，全部的港灯股份加现金换置地的控股权是可以接受的选项，部分港灯股份换部分置地股份，和记黄埔派人进入置地董事会同时修正纽璧坚主推的向高新科技转型议案也是可以接受的选项。 同样，和记黄埔可以接受怡和注资香港电灯，但对怡和提出的更改港灯的战略营运方向毫无兴趣。 李同学经营香港电灯的思路是做一个合格的电力网络营运商，经营香港置地思路是做香港地产行业的领头羊和标杆性企业。 而在梁远眼中，香港置地只是一头现阶段较为重要的现金奶牛，香港电灯将和华晨动力、香格里拉电气相互渗透，未来的港灯将成为集电力、电气装备研发、生产和电网营运于一身横跨整个能源电气产业的巨无霸企业。 虽然梁远和李同学在能源开采方面有着一致的共识，但在其他方面两者的思路基本是南辕北辙，和黄对同置地和港灯紧密相连的cm100支线客机项目、e级先进燃气轮机发电机组项目持否定态度，认为相对于成熟的香港地产行业的投资，怡和主导的进入欧洲宇航产业、亚太电力装备行业的收益同风险不成比例。 既然双方没能对未来的追求达成一致，对于远嘉来说将一切不稳定因素掌控在自己手中肯定会成为必要的选择。 目前，和黄同怡和双方依旧维持着谈判，只是寄希望于在欲望和压力之下对方忽然做出重大让步而已。 “蒂娜，好歹你就快脱离苦海了，张总在美国那边等急了吧。” 李莉薇绕着圈子向宫芸询问着小道消息。 宫芸也算是祁连山一手带出来的嫡系，在远嘉大会议层面消息要比李莉薇灵通许多。 “谈了两个多月死了几千万脑细胞，连个结果都没有，我就这么灰溜溜的去美国还不被张总笑话死。” 原本年前的远嘉大会议开完，宫芸应该去美国给张剑新作副手，为香格里拉（北美）公司的业务范围扩大做准备。 倒是梁远考虑对香港电灯的收购是远嘉正式在香港商界发声，为了避免给香港商界留下咄咄逼人的印象，在收购港灯一事上梁远否决了祁连山+纽璧坚的谈判组合，临时调宫芸替代祁连山进入谈判组。 可惜，媚眼白瞎了。 “和黄不信任我们，我们更看不上和黄，这些天纽董同和记黄埔的马世民从老友谈成了仇敌，昨天马大班三十年前的工作失误都被纽董翻出来了，这个死结越来越结实了，蒂娜，我感觉好前途凄凉啊～～～” 李莉薇半真半假的抱怨着。 从七十年代开始崭露头角，同为怡和服务的纽璧坚和马世民就被誉为怡和双璧，两人之间的恩怨情仇简直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眼下马世民在和记黄埔另起炉灶干得春风得意，纽璧坚更是惊爆一地眼球上演了现实版的王者归来，两人背后所为之服务的企业，经营理念更是不在一个位面上，这场谈判最终变成了针尖对麦芒也是情理之中。 “放心吧，单纯就时间来说无论如何我们同和记黄埔都谈不成乌拉圭回合的。”宫芸笑着说道。 从八六年开始，关贸总协定于乌拉圭埃斯特角城决定开启组织成立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次多边贸易体制谈判，远嘉旗下所涉及的航空、电子、电信、金融、贸易等产业都是焦点中的焦点。 上一年度的远嘉大会议，梁远特意组织人员就乌拉圭回合谈判的相关议题做了深入研讨，某人还神棍般的在会议上笑言，新年度完不成预定工作计划的，统统发配乌拉圭去搞谈判，没个十年二十年的别想着结束出来。 因此，乌拉圭回合谈判所涉及的内容、消息，也成了有志于晋升远嘉高层管理人员所必须了解的知识储备。 “蒂娜有什么好消息透露一点嘛，振奋一下我频临颓唐的人生观。” “艾薇儿，昨天，我和祁总汇报谈判工作时祁总接了大少的电话，祁总在电话里和大少提及了我们所面临的现实，大少怎么回的祁总我没听到，只是在通话快结束时，祁总一脸震惊的冒出来一句星际航行，这个调门也太高了～～～。” 李莉薇一脸懵哔的看着宫芸，我艹，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我只是要个小道消息你就给我整出来一个星辰大海。 宫芸同样一脸懵哔的看着李莉薇，心说要死一起死好了，老娘除了卖身什么法子都想遍了，也没从祁连山那边套出来星际航行的调门是个神马玩意。 第二章 坑爹的星辰大海（二） 调门这东西如果用新时代的网络术语来解释很近似于立g，或者叫做竖大旗也可以，和打完仗我们就结婚一样，堪称人类史上最大的迷之诅咒。 古往今来神州海外，无数英雄豪杰都一头栽进这个大坑再也没见爬出来。 但是，大旗不竖还不成，抢钱、抢粮、抢女人肯定不如替天行道、除暴安良听着有底气，干起来有前途。 当然，大旗下边到底是个什么鬼最后只有老天才能知道。 比如，太平洋东岸的自由国度当初是竖着反抗“横征暴敛”的大旗才建立起来的，结果不到200年，大旗下却长出了一家吊打全球所有人类现存组织的暴力机构——美利坚税务局。 又比如太平洋东岸曾气吞山河的号称我们都是光荣的共产主义接班人，结果还没到50年，大旗下只剩下了嘿嘿、呵呵、233～～～～～～。 对于梁远来说，既然自己的名字在未来注定要和一连串的奇迹相连，当然要立个无比nb的g才成。 毕竟，时光已经不可阻挡的步入到九十年代，距离第三次科技浪潮的核心实物——万维网的诞生只剩下不足十个月。 虽然梁远为了这一刻已经准备许久许久～～～，但导致大旗诞生的直接因素却是某人荷尔蒙爆表时被双胞胎诱惑所许下的诺言。 在科学的超导电磁炮被中科院的大牛枪毙之后，面对柔媚入骨、清丽无双的双胞胎某人曾信誓旦旦的承诺要搞个比电磁炮还大的大新闻，眼下距离还债的日子——青科赛的举办只余半年多。 过完年开学之后，梁远去少年班上课时，书包里的内容可比上个年度高大上了无数个层次，物理、化学、高等数学等教科书被引力论与宇宙论，多粒子系统的量子理论，多重宇宙与超弦理论等nb了无数个层次的自然科学专业书籍所替代。 搞得两个丫头每次给梁远收拾书包，两对黑白分明的眸子都会变成看起来就要发光的小星星，比看到成捆的美金时兴奋了无数倍，不得不说，两个丫头还是有理想的共青团员，三观可比某人正规多了。 “小远，你看了一半的那本光学原理要不要带啊？”宁婉嘉拿着一本拇指厚的英文书，有些纠结的在背包入口处比划着。 很明显，最近受某些看起来高大上、屌炸天的书籍影响，猪头暂时进化成了小远。 “嘉嘉，这次去小叔那边搞不好都是在荒郊野地游荡，随身带的东西越少越好可不要把书架都搬过去啊，除了公文只带最新一期的激光工程杂志就成。” 半弧形的原木大班台上除了两盆绿植之外，摆满了书籍和堆成小臂高的各色文件夹，梁远坐在一把棕色的宽大转椅上，埋头在桌面上时不时的手持钢笔写着什么。 半年前梁海平接手北车之后，自铁道部总工程师赵铁民、副部长刘智高开始，一波一波的部内大小头头分局局长如过江之鲫，乌泱乌泱的打着学习考察参观等旗号穿梭在北车建设中的产业园内。 这股风潮于数日前到了最高潮，大部长傅恒宇在一年内第二次视察北车，期间傅大部长除了深入了解长征三号燃气轮机车的优化改造进度之外，对盛局路安即将上马的传呼项目更是兴趣十足。 可惜，已经阔起来梁土豪正琢磨着收智商税的事儿，也没心思接待傅大部长，连面都没露一个。 五月一日，代表着工人阶级荣光与伟大国际劳动节，共和国迎亚运的重点交通项目，京秦快速铁路最后一个工区即将合拢贯通，心里压着无数问号的梁海平终于可以空出时间来考虑未来。 京秦快速铁路的贯通，是某人更改共和国铁路发展方向第一手试探，目前阶段性成果即将诞生，幕后黑手梁土豪自然得第一时间到场研究下果子的成色到底如何。 这次连同两个丫头，三人借着五一假期顺延多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去秦皇岛和京城两地参加京秦快速铁路完工通车仪式。 当然，两个丫头除了参加完工仪式之外，更重要的还是督促某人尽快拿出那份据说至少可以震撼地球一百年的新年度青科赛的参赛项目。 “自从小叔当了北车的总经理，每个月能看到人影次数都是个位的，盼盼前几天还问过我和菲菲，铁路上到底有没有押车的总经理。” 宁婉嘉把手中的光学原理放进梁远身侧的一个开放式多格书架，然后从大班台一角翻出一本十六开的中文杂志在梁远眼前晃了晃。 “小远，是不是这本？” 梁远抬起眼皮扫了一眼，点了点头，说道：“自从去了复数次的香港之后，盼盼现在人小鬼大，我都不敢和她聊天了，上个月盼盼还偷摸的问过我，是不是每个国内的总经理都会配个好看的翻译姐姐，我简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很明显，梁盼提起这个茬和当年远嘉刚刚创业时梁海平在美国结识的那位临时翻译谢娜有关。 虽然长辈的事情梁远不好打探，但梁远隐约知道随着交往的加深谢娜很可能对自己小叔产生过什么想法，只不过梁海平持身甚正，两人之间没发生过什么也就是了。 “这有什么难说的，不光国内的总经理，欧洲的总经理也配好看的翻译姐姐呢。” 宁婉嘉一边向背包里装杂志一边似笑非笑的盯着梁远看了又看。 听着少女把翻译姐姐这四个字咬得格外清脆，梁远哪能不知丫头其实是在翻两年前民主德国大胸姐姐的旧账，这算不算是引火烧身自寻死路，不过话头无论打死还是打不死都是绝对的不能接啊。 先发动每日一次的意念石肤术，梁远竭尽全力固化着自己的面部表情，使其看起来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猪头，眉毛都会跳了，在憋着就面瘫啦。” 宁婉嘉娇笑着捏住梁远的脸颊，向左右轻轻拉扯着。 皮太厚，法术抵抗+10，某人施法失败。 “菲菲呢，你俩东西那么少，怎么还没收拾完啊，飞机还有一小时就到点了。” 笔下不停的圈阅着文件，梁远做出一副我很专注我很忙的样子，继续装作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有心思担心菲菲和飞机，还不如好好想想你那个震惊人类一百年的大牛皮，再拖你也拖不过这个假期了，按去年的约定过完五一猪头就要开始写计划书了。” 宁婉嘉媚眼如丝的盯着梁远，一副我看你还能得意几天的模样。 第三章 坑爹的星辰大海 （三） 由于梁远青科赛战绩过于辉煌的缘故，关于梁远在新一届青科赛要搞个大新闻的事情，虽然没在科技园架上高音喇叭播八遍/日的广而告之，但就远嘉大会议级别的高层来说也是人尽皆知。 过完年之后借着成立1000所的由头，梁远打着吴忠华徒子徒孙的名号，就广义相对论、高能物理、引力、时空等物理学前沿问题，咨询了数位相关专业的中科院大牛。 对于梁远来说，能和上一世耳熟能详的“大神们”书信往来，在生活的闲暇时间里讨论着多重宇宙之类的屌炸天话题，梁远自觉自己生活的逼格已经爆炸了，生命的层次更是远远超出了巴菲特午餐之类的交际沙龙，感觉最近随便来股风都能上天。 要不要以自己为蓝本写个短剧啥的，两个丫头出任制片和导演，主角就叫梁耳朵，梁远不止一次暗搓搓的思索着，当然，所谓的讨论确切的说是学科大牛给科技小白做专业性稍强的科普更为恰当。 梁远拉着七、八个大牛院士给自己做科普，又问了无数个能“成仙”的问题，就算想隐瞒也不可能瞒住，结果短短的十余天，梁远和两个丫头之间的约定在远嘉高层传得人尽皆知。 先别管成果是啥，单看某人折腾的前奏就值回票价了，无数知情人士都瞪大眼睛，满怀好奇的看着梁远上窜下跳，等待这个震惊人类一百年的大新闻生猛出炉。 为了大新闻的保密，过完年之后梁远没少被双胞胎收拾，从美少女的迷之诱惑到大萝莉的正义之拳，某人的精神和肉体被两个丫头轮了个遍。 “离五一结束不是还有七天呢么？以我的人品来说，说过完五一拿计划肯定能拿得出来，嘉嘉要是不相信我们赌点什么好不好？” 梁远停下笔一副笑眯眯的样子，目光从少女的唇瓣上溜来溜去。 还没等宁婉嘉说什么，一阵轱辘辘的声音由远极近，宁婉菲拖着一个大号的旅行箱从客厅拐进书房。 “小远要赌什么？我刚刚听了个尾巴，旅行打赌什么的都是最喜欢的了。” 宁婉菲把旅行箱靠在大班台的前端，纵身一跃坐在梁远的办公桌上，半扭着小腰笑吟吟的盯着某人看。 眼看着一个不稳定因素来到身边，梁远哪敢继续这种高危话题，连忙埋首办公桌，说着看完这个文件我们就出发去机场之类的话，好歹把事情糊弄了过去。 90年京城亚运会水上项目的主赛场，被亚组委放在了号称京城后花园的旅游城市秦皇岛市， 作为亚运会的配套项目，京秦铁路改造早在四年前就已经通过国家相关部门的审批。 在铁道部原本的计划里，京秦铁路改造项目并没有在列车的营运速度上提出相关的技术要求，整条线路的改进标准只是要求京秦全线实行轨旁信号电气化、干线道岔电气化、干线道口电气（立交）化等三方面改造，换句话说，就是在京秦全线淘汰此时在共和国铁路系统内还广泛存在的有人值守的信号、道岔、道口等设施设备。 在铁道部下发的公文中，京秦改造项目也被路内人士称之为三电改造。 由于京秦铁路改造项目技术难度不高的缘故，在亚运配套工程中属于开工较晚的项目，铁道部原计划于89年春季开工，秋季改造项目结束，运行一年后刚好迎接于90年9月底10月初召开的亚运会。 计划总是没有变化快，随着共和国的铁路第一速在长大线林盛堡站成功诞生，铁道部的京秦三电改造项目也随之变成了京秦三电一速改造项目，多出来的这个一速项目对京秦铁路的既有线路提出了不少新要求，比如全线范围的线路重新勘探，大曲率故线全部截弯取直、利用激光设备重新平整干线路基、全面加固沿线既有桥梁等等。 在全新出炉的京秦快速铁路项目中，京秦全线的轨旁信号系统来自盛京路局下属的通信信号厂，高速编组的牵引机头和营运车底采购自铁道部直辖的共和国北方车辆集团，长距离无缝钢轨则由鞍山钢铁集团提供。 项目整体施工由中铁第六、九、十、十三、十四、十六、十八、十九、二十二等九个工程局联合施工，项目于八八年国庆节起始，预计九零年劳动节全线通车。 在长征三号燃气轮机车的诱惑下，傅恒宇领导着铁道部提前数年开始试探建设完善共和国自主的高速铁路标准。 说来有趣，一般来说有大型城市参与的共和国大型工程项目，其完工仪式肯定会被放在大型城市之中，按理来说，京秦快速铁路的通车仪式应该放在京城才更符合方方面面工程参与者们的面子以及利益需求。 不过由于整个项目技术来源全部国产化，燃气轮动力技术路线图更是全球罕有的缘故，铁道部的底气不是十成十的足，因此京秦铁路项目不单没有冠以高速或准高速头衔，还模棱两可的搞出了让人想入非非的京秦快速铁路这个项目称呼。 但不管称呼上怎么变换，平均营运时速125公里、最高速度155公里的京秦快速铁路终究是共和国向高速铁路系统发起的独立冲锋。 项目的第一当事人铁道部做了好与坏两手的充分准备，如果项目大获成功，那么自五一劳动节起，京秦快速铁路将随之开启试营运，庆祝项目成功的大仪式将放在七一这个特殊的日子，为共和国最大牌的组织献礼。 如果项目磕磕绊绊的坑了，那么这次较为低调的全线贯通暨试营运就算是项目完成的纪念，在拍摄足够多长征三型燃气轮机车飞驰的雄姿用于新闻播放的素材之后，在京局机头大库严阵以待的东风四型内燃机车将随时替补上岗，为京秦线亚运期间运行的列车班组提供牵引服务。 当然，得益于燃气轮机车和内燃机车一样随车自带动力，而不用拉扯那些脆弱精密十分难搞的沿线供电设备的优势，燃气轮编组的测试是随着分段铺轨工程的完工而逐步延伸。 眼下，京秦线最后一个施工分段秦皇岛卢龙工段完工在即，因此，这次京秦快速铁路通车仪式的庆典压根就没有放在人山人海的京城，而是低调的安排在了京秦线另一个终点——秦皇岛市。 盛京，白塔堡，下午二点三十分，一辆挂着黑底白字牌照的黑色奥迪车稳稳的停在了桃仙机场的候机大厅入口。 奥迪的三个车门几乎同时打开，三个穿着黑色风衣藏青色铅笔裤的少年男女从车厢内走出。 两个少女回身从车的后座上拎出了两个灰色的水洗布双肩包，一边单手斜挂在肩膀上，一边一叠声的催促着从奥迪后备箱里拿旅行箱的少年快点。 “猪头还以为自己住的事香港富豪酒店，下楼就是机场呢。” 马尾上拴着一朵紫色蝴蝶结的少女小声抱怨着。 “从小到大，要不是我们看着，猪头哪有准时的时候，早就不可救药了。” 另一个少女边说边摇头，马尾上拴着的银色铃铛随之轻声作响。 “这不是还有十五分钟起飞嘛。” 少年抬手看了看腕表。 “再说这机场我熟，换牌加安检三分钟搞定，剩下的十分钟就算变成毛毛虫都能爬上飞机了。” “小周叔叔，告诉我妈，我晚上过了九点再给她去电话。” “小远，你这个恶心的家伙，要变你自己变好了。” 两个少女抡起粉拳，将少年捶进了候机大厅。 在值机小姐有些焦急的微笑中，三人顺风顺水的办完登机手续，熟门熟路的过了登机通道从候机大厅来到了停机坪。 “我去！” “哇啊！” 看着停机坪上等待起飞的盛京至秦皇岛ca711号航班，梁远和双胞胎不约而同的发出了惊叹声。 第四章 坑爹的星辰大海 （四） 九十年代初期的桃仙机场远不及日后繁忙，在广袤而空旷的机场跑道衬托之下，一架白绿相间、带着黑色条纹的超小号客机孤零零的停靠在机场的3号停机坪。 穿着宝蓝色制服的民航空乘，站在位于飞机尾部的登机门处都显得额外高大。 梁远目测自己眼前这架有着两个螺旋桨的上单翼小型客机，哪怕算上轮子撑死也就三个空乘的身高。 “哇、哇，居然是肖特360，这是小远安排的惊喜么？” “咦，怎么是民航的标识啊，为什么不是联航的飞机呢？” “小远，你是什么时候把肖特360弄回国的？我们怎么不知道呢？” “猪头，你跟着惊讶什么，装得好像自己不知道似的。” 两个丫头也没登机，而是站在登机通道的出口处连珠炮似的问出了一大堆问题。 在航空产业上，远嘉在欧洲的高管们集体和英、德两国扯皮了一年多，甚至为了搞定这两个难缠的货色，梁远还在香港弄出了收购怡和的大新闻，在这种持续的高密度信息轰炸之下，无论肖特飞机公司的过去和现在两个丫头都知之甚详近乎倒背如流。 在时间步入九零年之后，心怀鬼胎的德国人兴致勃勃的参合到了商飞和麦道的眉来眼去之间，商飞、麦道、mbb三方情投意合的混在一起，愈发向着干材烈火滚地板的方向发展，这下装作傲娇英国佬彻底坐不住了。 早在半个月之前，扯皮了一年多的三方比梁远预期早两个月在伦敦达成了统一共识，联邦德国cmb宇航对英国肖特飞机公司的收购要约也正式送抵英、德两国的相关部门进行审核，按照两国相关领域的法律规定，截止九零年五月十五日，两国政府如果没有以书面公文通知的形式表达出异议，那么cmb宇航针对肖特飞机公司的收购将在两国范围内自动生效。 也就是说如无意外，在半个月之后，三人眼前这架袖珍的肖特360螺旋桨支线客机将正式成为远嘉旗下的产品之一。 对于逛自家的商场坐自家的飞机什么的，两个丫头向来是最有兴趣的。 在cmb宇航入主肖特将成定局的敏感时刻，看着这架突然冒出来的肖特360客机，双胞胎真以为这是梁远动用商飞的影响力从欧洲搞回来的试用品。 “嘉嘉、菲菲，这飞机真心不关我的事啊，如果我真的把肖特360弄回国，宁姨怎么可能放过扩充联航机队的机会，你们两个又不是不知道，联航机队一水的都是bac1-11，结果改组之后一条支线航路都没开通过。” 由于旗下机队都是窄体干线客机的之故，联航对类似盛京飞秦皇岛这种航空支线没有日常营运的航班，三人眼前停着的这架肖特360是共和国民航南方管理局于八十年代中期批量采购自英国。 眼下肖特360支线客机已经在共和国国内服役了五六年，主要服务于此时铁路网建设较为稀疏的共和国南方地区。 不过这架肖特360之所以出现在盛京至秦皇岛的航线上，不仅和共和国民航系统的内部大变动有关，和梁远也有着一定的牵连。 在九零年，共和国民航分拆成国际、东方、南方、西南、西北、北方六大骨干航空公司一事已经尘埃落定，六大航企最迟将于年底完成原共和国民航所有的资产分拆。 作为共和国地区改革的排头兵，地处南粤的南方航空公司经营思维异常的活跃，在北方航空公司忙于组建之机，南航悄悄的将触手深入到了竞争对手的主场，毕竟在民航的分拆计划中，北方航空公司的主基地将设立在盛京，在成立初期，北方航空的主要航线网络以东三省为主。 这架肖特360就是南航利用民航资产陆续分拆时的管理错位与时间差，打着即将消失的民航旗号，在竞争对手的地盘进行市场与航线等方面的摸底调查。 由于共和国东北铁路网建设较为完善之故，共和国北方特别是东北地区支线航空的客流量远不如共和国南方，因此此时正在组建中的共和国北方航空公司都将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和自己拥有一个主基地的联合航空身上，对南航小动作基本忽略不见。 当然，由于远嘉意外崛起的缘故，盛京的航空客流开始了爆炸式增长，联合航空陆续开启的盛京—香港、盛京—吴淞—广州、盛京—京城航线只用五个月就从航线开启之初的每周一班进化成隔日开航继而又变成了全年无休的日航班次。 可以说自八九年八月份开始，盛京桃仙机场每月旅客、货物吞吐的增长速度令人瞠目结舌的达到了60%以上。 过年时唐婉曾和梁远笑谈，以远嘉的发展速度来看，桃仙机场达到设计年吞吐量九十万人次的客流通行顶峰，绝不会晚于九三年年底。 在曾经的历史中，盛京桃仙机场的二期扩建工程启动于九七年，而由于远嘉横空出世之故，眼下盛京的大市长付启立正在组织精干力量密切监测桃仙机场的客货运流量，一旦确认今年机场的客货吞吐量增长超过50%，那么盛京市将在农历年之前正式向国家申报启动桃仙机场的二期扩建项目。 也正是因为这种种因素合在一起，桃仙机场的月客流增长率已经连续九个月冲进全国前五，这也是南航偷偷摸摸的把肖特360弄进盛京开通支线航路的最主要因素。 毕竟机场的占地面积有限有效的勤务区域就那么大，作为服务基地桃仙已经容纳了两家大型航空公司的主基地，给其他航空公司留下的空间绝对不多了。 看起来很像本次航班最后没有登机的三位旅客忽然在登机通道出口处停步不走了，对着客机的方向时不时的说着什么，暂时还挂着民航名义的南航空姐有些着急了。 难道是旅客看着飞机小担心飞行的安全问题继而犹豫不决？肖特360这飞机虽说小是小了点，不过飞行的安全性能方面和b737、a320之类的大型客机没什么差别的。 眼瞅着距离航班的起飞时间越来越近，执飞本次航班的飞行员通过驾驶仓打开的侧风挡频频向这个方向看过来，南航的空姐把焦急的情绪压在心底，做了个深呼吸，然后满脸微笑的对着梁远三人挥了挥手。 “三位～～～，旅客同志，飞往秦皇岛的ca711航班在这里。” 梁远和两个丫头虽然看起来都是一副标准的少年少女模样，不过三人一水的黑色长款风衣和风衣领口处夹着的金属银框墨镜，终究使空姐溜到嘴边的小同志换成了更为普通成熟的旅客同志。 “别在原地站着看了，再看飞行员该跳下来薅人了。” 梁远笑着拍了拍两个丫头的肩膀，然后用眼神示意两个丫头注意从飞机驾驶舱方向频频张望过来执飞机长。 “居然可以提前体验集团自己生产的产品，这个假期的开始还是蛮让人期待的。” “小远，肖特360也是螺旋桨驱动呢，该不会和前两年我们坐过的那个空中拖拉机一样吧？” 很明显，当年南沙之役打完，唐婉用专机的名义把三人忽悠去了湛江，两个丫头对那次长距离空中之旅的印象额外的深刻。 “那怎么可能，你们俩也不看看八老爷的血统，没有军机出身的底子哪有充当拖拉机的资本。” 看着三人拎包起行说笑着来到肖特360的后舱门，南航的空乘明显长出一口气，所有旅客全部抵达航班终于可以准时起飞了。 深夜小剧场 忽然想起来个事儿，和大家唠唠。 一般来说满楼恢复更新的时候，大家都会使劲刷屏，什么诈尸啦，棺材板都压不住之类的冒出来过不少。 前几天，满楼又一次恢复更新了，按惯例不少书友们又刷了一遍，结果满楼悲剧了，恢复更新那天晚上满楼一直在做梦，和不知道哪里来的粽子战了个痛，各种黑驴蹄子，糯米啥的乱飞，而且还有个面目模糊无法分辨男女的队友一直在满楼并肩作战。 重点来了，满楼记得最后遇到了一个黄毛的大号粽子，结果黑驴蹄子啥的呼啦啦招呼上去发现不好使失灵了，被黄毛粽子追着屁股跑，累得呼哧呼哧的。 关键时刻满楼问那位一直不知道男女的战友该咋整，队友一边跑一边回头瞄了半天，最后说这个粽子是tm老外变的，国产的黑驴蹄子不好使，得上美洲野驴的，队友话音刚落，满楼就醒了，睁眼一看都天亮了，居然和粽子干了一宿。 爬起来一个人在床上回味了半天，觉得这个梦虽然无厘头但视觉效果简直酷毙了。 事后满楼也没怎么往心里去，该干啥干啥，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忽然来个念头查了查美洲野驴的资料，结果惊奇的发现，这玩意tm在史前就灭绝了，满楼有些不知道说啥好了，美洲野驴都tm灭绝了，那个老外粽子岂不是无敌于天下了。 忽然有点担心那位在梦境里和我并肩战斗的队友了，我半路掉线跑掉了，在美洲野驴已经灭绝了的现在真不知道那位队友该如何搞定那头老外粽子。 第五章 坑爹的星辰大海 (五) 肖特360是一架典型的标准小型通勤客机，机舱后门的离地高度也就在梁远的腰部往上一点。 大约是从过年开始一直就陪着梁远在盛京呆着，丫头憋得久了，宁婉菲径直忽略了那个只有三阶段的登机悬梯，快到机舱门口时少女一个垫步，轻捷的跳上了客机。 梁远只感到眼前一花，再看时宁婉菲已经站在机舱口弯着大眼对着自己勾尾指，还没等梁远说点什么少女得意的转身进了飞机。 “要不是我拎着旅行箱也能跳上去的。”看着宁婉嘉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梁远弱弱的辩解了一句。 “恩，我知道，我知道，要不是我拉着，猪头可以跳到飞机尾巴上呢。” 宁婉嘉没给某人发挥身手的机会，轻笑着推着梁远上了飞机。 三人登机虽晚，但机票却定的很早，预留的位置刚好在机舱的第三排。 梁远对肖特360的技术文件简易图纸看了不少，不过实物还是第一次见到。 和大型客机椭圆形的舷窗不同，肖特360的舷窗近似于方型，搭配着整个机舱乳白色的色彩基调，倒是和后世高铁的二等车厢有些类似。 当然，机舱的宽度远不能和高铁车厢相比，小型通勤客机的定位决定了肖特360的横排座位布局只能是1+1或是1+2式。 九十年代的共和国航空明显处于运力紧张阶段，小型通勤客机的卖点更不是豪华、舒适什么的，南航也没对航班进行分舱，整个机舱从头到尾都是1+2的座椅布局。 理所当然，某人的座位变成了单独的那个1，更过分的是系着铃铛的少女半点没有充当电灯泡的觉悟，乐呵呵的坐在中间的位置上对着梁远眨眼睛。 不过对于见惯了这种状况的宁婉嘉来说，这些全都不是事儿，压根就耽搁不了丫头和梁远聊天的欲望。 伴着普惠pt6a-45涡桨发动机嗡嗡嗡的发动声，肖特360缓缓离开了航站楼，向跑道起飞点驶去。 “小远。” 梁远刚刚翻开一本关于半导体方面的技术期刊，宁婉菲笑眯眯的递过来了一本夹着钢笔的天蓝色笔记本。 在丫头的示意下，梁远翻开钢笔夹着的那页，发现这个笔记本很有意思。 和几乎所有常见的笔记本都不一样，b5大小的页面页眉上统一印着一排浅灰色的quovadis艺术体字母，看起来很像是某个品牌的标识。 笔记的页面上没有常见写字格线或行程标示，而是类似漫画格子一样均匀的分成了四行两列八个长方形空格，在每行空格内的左侧印着一栋卡通的小房子，房子上方有一架圆头圆脑的卡通飞机晃晃悠悠的飞过，而在右侧的空格内则印着一个胖乎乎的猪头，猪头的鼻子附近还飞起了几个大小不一的鼻涕泡泡。 在印着房子和飞机的格子里，宁婉嘉用梁远十分熟悉清秀字体写着:猪头，这个笔记是小叔从法国带回来的呢，是我们专门用来传纸条的。 看着房子、飞机和猪头几乎瞬间梁远就明白过来。 梁远忽然记起前几年远嘉刚建立时自己东颠西跑整月不见人影，那会嘉嘉生气时说过半个月都不和自己不说话，不过想联系时还会传纸条的模样。 转头看了一眼巧笑嫣然的两个少女，想着前几年还是青稚模样的红颜，在甜蜜之余，梁远心底还有了少许闺女长大了的感触。 我这也算是养个女儿当老婆了吧，梁远有些自嘲的想着，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当年也是一副标准的正太模样，一只正太养两只萝莉当媳妇顶天也就是个早熟嘛。 把心底那点不好意思丢在脑后，梁远继续看两个丫头传过来的东西。 在宁婉嘉下边的格子里，宁婉菲先画了一个只有三人才常用的后世颜文字，来表达自己对这次旅行的心情。 ╭（＾?＾）╮，猪头我还是喜欢第三版的颜文字，这个比第二版的y(^_^)y，和第一版的:-)都要形象可爱。 在个人通讯装备刚开始普及的九十年代初，萌暂时还处于卡通的范畴之内，新新人类更没进化到书写┉?星伩┈的程度，信息时代对人类表达方式的影响，还处于721、521之类的简单时代。 对比未来能清楚直观显示激烈情绪的Σ(っ°Д°;)っ，那些腰挎寻呼机手持大哥大的数码潮人在梁远眼里暂时和依靠结绳记事的原始人差不多。 当然，脱离了技术基础谈新潮和耍流氓无异，不过潮人们表达自己与众不同的装13核心从未变过。 眼下共和国的传呼产业刚刚诞生不久，梁远就见过不少强人硬生生的记下了贴在数字寻呼机后边那一大片姓氏代码，比如00代表女士，01代表姓邓或是姓艾等等。 几年后，这股风潮在亚太区域到了顶峰，一位香港知名歌手甚至出了一首叫做《数字恋爱》的歌，来描述新人类的装13语言。 那会，简单的721、521已经进化成了12825、14551、1564335，梁远估计未来那些能写┉?星伩┈的新新人类看着这些17868、18056之流该蒙圈一样蒙圈。 毕竟，每个时代的13都有着鲜明的自身特点，都是不一样地，当然，装过之后这玩意注定会被丢进历史的垃圾堆，盖满尘埃，被更新一代的新新人类所遗忘。 就人类文明来说，除了代表着探索真实宇宙的科技，绝大部分依附于某些批次人类自身的艺术与人文想要谈长久简直和笑话无异。 未来的乔帮主曾说过，大众都是迷茫的，天才把符合自己审美的东西弄出来，大众负责抢购就是了，当然比大众更迷茫的那部分还可以负责去卖肾。 某人虽然不是真天才，但继续冒充个十年二十年的绝对比所有真天才更吓人。 虽然梁远比任何人都明白在未来的二十年里，wintel联盟是如何的强大，但梁远觉得自己还是应该挣扎一下，万一资本市场觉得自己有抢救的价值，历史的墙角搞不好就被刨倒了呢。 颜文字这玩意就是某人搞出来的，试图搭建生态圈，引领信息时代风潮的一块微小拼图。 颜文字弄出来之后，梁远甚至让苏良宇派人在美国注册了一家新公司，结果苏良宇把注册好的新公司名字放在梁远眼前时某人吓了一大跳。 facewords！！！ 我艹，我该不该起个叫做比尔.扎克伯格的英文名字，梁远纠结的想了许久至今还没下定决心。 不过在facewords中间再加上good会不会看起来更屌一点，facegoodwords，微软谷歌脸书，硅谷老中青三代一起齐活。 可是这玩意该怎么翻译，按信雅达的标准视乎可以翻成––颜值高，字就好，这算是看脸时代的提前开启么。 不管怎么说，这家叫做facewords的北美新公司成了远嘉在硅谷科技圈的新触角，梁远从记忆中翻出来的颜文字也以电子表情及文字的名义注册成了相关专利。 对于一个合格的奸商来说，好东西肯定是不会一次放出去的。 因此，在港基集电新投产的传呼机中，数字传呼只预装了第一、二版颜文字字库，汉显到是预装了目前的完全版颜文字字库，不过这两种产品都被港基集电用技术手段屏蔽了一部分，暂时只能显示类似:-)，:–p的第一版。 梁远给出的解释是，以后每隔一段时间港基集电都会定期放出字库补丁，为老客户提供刷机服务，每次刷机补丁不光会解锁部分字库表情，还会把新出的字库写入传呼内部。 给传呼刷机打补丁？这事儿在全世界都是新鲜，在苏良宇等人眼中，梁远这建议好比是港基集电蓄意向市场提供了一批残次商品。 梁远动动嘴很简单，港基集电的开发部门却要疯掉了，按某人的要求，传呼的内存得从原本大批量使用的低成本rom转成刚刚发明不久的英特尔nor或是东芝nano，因为相比电脑上常用的可擦写存储设备eeprom所需的高电压，后两者类型芯片的擦写方式十分简单，就算眼下处于数码产品的上古时代，但一根特制的数据线在加上一块砖头大小的辅助设备，就足够满足某人提出来的刷机要求。 当然，刷机接口自然得港基集电自己开发，某人到想多嘴一句把自己熟悉的usb接口提前弄出来，不过瞅了瞅传呼机那个小身板，梁远最后啥也没说，看着技术部门在传呼上开了个探针式接口了事。 港基集电开发部门对梁远这种脱了裤子放屁并增加成本的行为深恶痛绝，若非某人顶着战无不胜的光环外加企业创始人、控股股东的地位搞定了苏良宇、简志康、方兴东这三个大佬，下边早就造反了。 三个大佬也问过梁远这番折腾到底是为啥，梁远有些发愁的用手指抵着额头，说事情太复杂，等过些天理出头绪再开个会，暂时先这么干，营运一段时间看看用户反响再说，反正传呼这玩意通讯实验室已经搞透了，没达到想要的效果就进行产品换代，再说远嘉从整条产业链获得的利润异常丰厚，暂时成本高些影响也大不到哪去。 眼下除了内存、震动电机、橡胶按键等极少数零部件，搭建传呼行业所需的传呼发射基站，传呼专用交换机，计算机录入系统及编码服务器，自动寻呼中继服务器，语音信箱等所有设备港基集电都能提供，甚至连生产传呼壳子的原料都是远嘉的关联企业兰化提供的，梁远所说的利润丰厚可是半点无虚。 两个丫头常年跟在梁远身边，对集团内的种种变故甚至比大会议的老总们知道的更多更详细，对全套的颜文字和梁远后续的心思自然是知之甚详。 梁远也没瞒过两个丫头什么，把未来信息时代的种种实物用科幻的方式和双胞胎说了无数，梁远手中的这个笔记本明显是两个丫头按梁远所说的即时聊天软件的界面仿造出来的。 非常自觉的，梁远在有着猪头标记的方格里写下:你俩这个笔记本的布局，明显是在抄袭少爷我的创意啊，简直没有天理了，不过本子页眉上的字母我怎么看着眼熟呢，小叔这是从法国哪里搞来的本子？ 梁远写完，然后转手把本子递给两个丫头。 卡通房子(飞机用笔划掉了):少爷你个大头鬼，这么可爱的猪头标记除了本姑娘一百年你都想不出来呢(?????)，我们想要的本子格式根本没有成品，听小婶说是小叔从法国订做的。 卡通飞机(房子用笔划掉了):老爷，臣妾只是听了一耳朵，看都没看一眼呀，怎么能叫抄袭呢，好伤心，嘤嘤嘤～～((ノ*t_t*)ノ┴—┴。 冒泡猪头:日子没法过了，一个笔记本居然也要去国外订做，以后怎么养得起(╥╯^╰╥)，菲菲说人话。 卡通房子:小叔送的，送的，送的，重要的事情说三遍，笑死我了，真期待猪头说的那种未来呢。 卡通飞机:人家很好养活呢，一年给块月亮就好，小梁子，最近活腻歪了是不是？ 冒泡猪头:最多七，八年，我打算努努力看看能否把时间提前到五至六年左右，另，严重晕月亮，菲菲娘娘饶命，千万别提这茬。 卡通房子:小远都说努力了，怎么居然才提前一到两年？？ 卡通飞机:小远你说是努力，不会是在划水吧？？ 冒泡猪头:丫头们，时代不同了啊，蒸汽时代的竞争是按年度来安排的，电气时代的竞争是按季度来看的，信息时代的竞争则是论月的，再往后，移动信息时代更夸张很可能是按星期算的。 卡通房子和飞机:啊哦，未来的生活听起来很紧张啊，小远这次坚持要弄刷机补丁，难道是打算按月放出去，想提前适应下信息时代的市场竞争节奏？还有，再敢叫丫头你会死得很难看，我们保证。 两个丫头这个判断也不能说是不对，最起码未来的国产手机梁远若不在相关领域伸手，以后十之七八还得死在国外手机大厂以月来发布新品的机海大战里。 冒泡猪头:适应竞争什么的不是重点，我打算围绕港基集电建个全球范围的软件生态圈，这事一言难尽过一阵子我自己想明白了会和老苏他们开个会，你俩要是有兴趣提前多关心下超算技术和电子游戏方面的消息，我想从电子娱乐的方向入手。还有丫头，丫头，丫头们，重要的称呼要说三次，这次可没猜对我想得是什么，嘿嘿，有能耐钻出网线来打我呀，嘿嘿嘿。 某人明显是聊得嗨了，等意识到自己是用钢笔在纸质的笔记本上手写聊天，而不是在平板电脑上聊天时，手中的本子已经被双胞胎拿了过去。 其实，人生就是一张巨大的茶几上边摆满了杯具～～～ 肖特360的巡航高度仅在3000米左右，不过好在最近几日春光明媚、天朗气清来自蒙古高原的大风也销声匿迹，一路上飞机飞得平稳无比，没遇到气流颠簸之类的事情。 两个小时之后，肖特360降落在秦皇岛山海关机场。 第六章 坑爹的星辰大海 (六) 看着一架白蓝相间的小型螺旋桨客机从天而降缓缓减速后，从跑道末端拐进滑行道向机场航站楼驶来，秦立川转身过了马路走到一辆黑色的奥迪车前。 “梁总，梁总。” 秦立川敲了敲半掩的车窗，梁海平的注意力才从手中的文件上收了回来。 “飞机到了？” 梁海平问了一句，把文件随手放在身边的座椅上。 “嗯，盛京来的航班刚降落。” “走，一起去接机，王越，你不用跟着，原地看车就好。” 梁海平示意司机别动，揉了揉脸颊，使自己看起来更精神一些，推开车门走下车。 “梁总，虽然大部长临时决定参加全线贯通的完工仪式，不过集团在北戴河的接待能力还很宽裕，我先留了两套靠海滩的房子～～～” 在原本的计划里，京秦快速铁路的全线贯通仪式部里原打算低调的办，不过由于升级后的2.0版长征三号燃气轮机车实在是太给力了，在前期的沿线测试中跑出了极佳的状态，因此国务院隐约透露七一献礼时，新一代核心可能出席在京城车站举行的京秦快速铁路正式通车仪式，这下大部长坐不住了，临时决定过来看看，表示部里的重视。 本来随着亚运的临近，京秦快速铁路的关注度就在逐步上升，在这个节骨眼上又传出新核心要出席通车仪式的消息，结果梁海平力主的低调举行完工仪式的减压行动彻底泡汤。 参与施工会战的各大工程局一把手不约而同的带着各自单位的直属媒体赴秦皇岛参加完工仪式，打算蹭蹭新核心关注这个热点。 京城的媒体也是倾巢出动，大大小小来了数十家，再加上秦皇岛地方政府跟着凑热闹想趁机搞个大新闻，导致了短时间内秦皇岛市内的宾馆爆满，各种条子更是乱飞北车在秦皇岛的疗养院所也人满为患。 作为梁海平的大秘书，秦立川对梁远和两个丫头近期要来一事知之甚详，替梁海平安排好这类家务事自然是秘书的份内之责。 “先不用，小远他们去不去北戴河还两说。”梁海平想了想说道。 “提前留着好了，前些天盼盼打电话不是吵着要过来么，这眼瞅着都要六一了。”秦立川笑呵呵的说道。 “别听那丫头叫得欢，今年过六一盼盼肯定得去乐高玩，才不会想着过来看我呢。” 跟在梁海平身侧，随意的聊着天，秦立川心里却在琢磨着这次另自己感到有些古怪的接机。 无论中外，对于真正的秘书工作来说，摆在首要的是获取服务对象的信任，其次才是工作水平、是否能干之类的其他因素。 秦立川的背景很简单，共和国西北的普通农家子弟出身，恢复高考后第一批铁路专业毕业的大学生。 北车组建之后，没有任何体制履历的梁海平轻装上阵，参考远嘉的管理制度和唐婉在联合航空所进行的人事改革，一次拿出三分之二的北车中层管理岗位，在整个集团内部推行差额竞聘+团队负责制。 有些类似后世共和国铁道部撤局划段的体制改革，梁海平架空了自己原本负责的东北机车厂厂长这个级别的权利，而是把责权向车间这个级别下沉，虽没有对外投资合作等权利，但在核算上，北车内部的每个车间都是独立的财务主体，类似生产车体，车厢座椅，车体发电机之类的具有相同主业的多个车间会彼此展开竞争，竞争失败者从车间领导到车间职工将彻底失去岗位和收入，由北车总部收编进行分流再上岗培训。 如果用国际上标准的管理学来解释，梁海平在新北车推行的是一种变异的适合共和国本地情况的事业部制。 在竞聘之初，梁海平划下铁律，要求北车所有新上岗的中、低层管理人员，必须具有一线工作的履历，当然，对于自己的秘书也不例外。 梁海平这等一脚踢开原本管理层的行为自然会惹起极大的反弹，不过壁立千仞无欲则刚，梁海平对体制内部的位置从来都没留恋过，当初接手北车时就和部内高层约好，要么按我的方法来，要么另请高明。 此时，春风得意的傅大部长眼中盯的是政治局里边的那几个有限位置，部里下边七八位厅局级别下属变炮灰也就变炮灰了，再说炮灰们的级别待遇都在，梁海平在北车搞不好，炮灰人马自然会主动出击收复失地，梁海平如果搞得好，北车的新经验推广也会从炮灰中择优而取，将来奔赴新岗位继续为人民服务只差了一个由头，眼下只是暂时性的组织考验而已。 对于北车的绝大部分干部、职工们来说，刚刚过去的一九八九年足够很多人铭记一生，很多人的职业生涯家庭生活随着铁道部的一纸文件变化得翻天覆地。 秦立川就是其中的一员。 董事长秘书兼董办办公室主任(处级)，这个职位仅北车内部就有两千人报名应征，秦立川能从千军万马中脱颖而出，无论业务素质还是为人处世可以说都是顶尖的那种。 共和国未来的贪官们下瞒妻儿，上欺组织，但绝对没有欺瞒自己秘书和司机的，这两者的工作性质就决定了，这两份职业是必须深刻了解自己所服务的对象才能干好的职业。 因此，别看秦立川给梁海平当秘书的时间不长，但对梁海平在工作上的习惯和为人做事的风格都有着深刻的了解。 虽然梁海平只是十分正常的和秦立川提起，自己的侄子和侄女五一期间要来秦皇岛参观长征三号车组，让秦立川记得提前提醒自己去机场接机。 但是，在大部长甚至新核心都惊动了的情况下，身处风暴中心的梁海平有无数的事情等着处理，有无数的客人等着接待，自家晚辈放假时来玩长长见识，怎么看都不值得梁海平在百忙中抽出时间，专程来机场处理。 别说梁远这种侄子，就算张怡带着梁盼来探望此时的梁海平，由秦立川亲自出面接待也就够了。 更何况在来机场之前的头一天，梁海平居然找出长征三号宝石动力核心包近期的运行记录好一阵补课，秦立川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头，按道理就算为了应付临时下来的大部长，也应该看关于长征三号整车测试的文件才对。 为北车提供动力核心的华晨动力是蛮不错的，背后的罗尔斯.罗伊斯也是全球顶尖的动力系统供应商，但铁道部的合作伙伴哪个名头比罗罗弱了，美国通用，法国阿尔斯通，日本东芝，西德西门子随便拎出来一个都不比罗罗差。 特别是三天前，打着为日本体育代表团提前考察亚运场地场馆的旗号，日本向秦皇岛派出了一个规格极高，人数精干的代表团，代表团由三井物产牵头，川崎，东芝，富士，日立，东洋电机等日本知名大企业代表都在其中。 想起这事，秦立川更觉得梁海平琢磨不透了，面对日本这个高规格的经济代表团，秦皇岛地方政府已经先高潮了，市长亲自带队组织接待，眼下正满秦皇岛的转悠，不过面对日本代表团给北车发来的考察见面请求，梁海平居然干脆利落的拒绝掉了，可以说惊爆了一地眼球。 别看北车在路内算是响当当的头排企业，但和日本考察团的成色相比差距可远去了，就算部里的大部长面对日本代表团的请求，也要慎重考虑，现在大部长马上也要到秦皇岛了，北车内部的气氛这几天十分的诡异，无数人都在看着梁海平如何收场。 这算是过江龙对坐地虎？面对日本考察团近乎一水的全球五百强标准或许北车够不上坐地虎的资格，但梁海平个人应该能撑起这个架子吧？秦立川有些兴奋，有些好奇的想着。 梁海平在北车内部的评价异常复杂，好的坏的赞的骂的都有，但就胆大nb这两条来说是全集团公认的。 上任伊始，刚并入北车各厂的原一把手，二把手还没搞清怎么回事就直接被梁海平一刀切的架空，去搞北车股份和母公司北车集团的协调工作去了，这已经让下边的干部职工傻眼了，继而波及到整个新北车的竞聘，给北车员工带来的冲击更是天翻地覆。 整个竞聘工作的复试工作，在北车的新总部盛京展开，最终参与的人员接近千人，梁海平从联航借调了六架客机，花了一夜时间把竞聘人员从长春、大连、大同等地运到盛京，如果按日常几地往返的民航票价计算，单单机票就价值百万，这手笔在九十年代初期堪称爆炸。 唐婉领导的联合航空在一众央企中那可是大名鼎鼎，反正敢和国务院翻小账的央企绝对不包括铁道部就是了，能跨系统的调飞机，能在铁公鸡联航身上蹭到便宜，梁海平的口碑形象一夜之间大变，北车的所有员工都认识到自家这位新老大的背景绝非简单。 所谓事出反常多有蹊跷，很多事秦立川不能明着问，但通过细致的观察最终秦立川认为都能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跟在梁海平身侧走进候机大厅，秦立川的心思却早早飞到了明日大部长抵达秦皇岛的一刻。 第七章 坑爹的星辰大海 (七) 秦皇岛山海关机场不大，虽然顶着机场的名头，但从候机厅的大小看去到和一些铁路上的二等站相仿。 进了候机大厅几乎可以透过登机通道的出口看到机场跑道。 肖特360客机顶天能装40人，从停机坪到出口这段距离的长度足够全部旅客排成一排富富有余。 隔着老远，秦立川就看到两个带着墨镜，穿着黑色风衣的少女对着这边挥手，在少女的后边还跟着一个穿着同款风衣，手拉旅行箱，左右肩膀都斜挎着灰色背包的少年。 少年到是没带墨镜，样子长得普普通通，不过走近之后，秦立川注意到少年的眼睛很灵动，看人的时候总给人一种活力无限的感觉。 “小叔怎么来接机了。” 脆脆的嗓音从前方传来，好似清冷山谷中溅在苍石上的清泉，带着蝴蝶结饰品的少女边说边摘下墨镜。 站在梁海平身侧的保持微笑的秦立川，刚打算快走几步去接风衣少年手中的旅行箱，忽然觉得眼前一亮，一张宜喜宜嗔的颜容忽的出现在眼前。 好漂亮的少女！秦立川的脚步一滞，虽然知道很不礼貌，可眼神还是控制不住的在少女身上快速转了一圈。 “施工马上结束了，也没什么事儿，小叔就过来了。” “怎么，小远这是打赌输了还是又犯大错误了？” 看着后边拎包民工一般的某人，梁海平笑呵呵的问道。 “小叔你问小远自己好了。”另一个少女也摘下了墨镜，结果刚刚收拾好情绪打算迈步上前的秦立川脚步又是一滞，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忍住伸出手指在眼前晃几下的欲望，秦立川用力眨了眨眼睛，发现自己的视力没什么异常，眼前的场景也没什么变化，不过秦立川到是十分敏锐的发现第二个少女的马尾上系着一串银色的铃铛。 这也太像了，简直就是重影一样，怎么可能有长得这么像的姐妹，秦立川心里仿佛不相信的大吼着。 “小叔，别提这茬了，全是眼泪啊。”刚刚在飞机上作了个大死的某人有气无力的回了一句。 看着梁远极为少有的蔫头巴脑的模样，梁海平到是乐不可支，自己这个侄子平素里简直都要成精了，能看到少年人该有模样的时候可不多见。 见惯了三人之间从小到大的那些破事儿，梁海平笑过之后也没追着问，而是转过头对着秦立川说道:这是小叔在北车的秘书小秦，人不错，踏实肯干，业务能力强，恢复高考后第一批铁路专业毕业的大学生。 梁海平这话若是把第一小段换成:大部长这是北车的小秦，人不错～～～～～～巴拉巴拉，简直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被两个丫头容貌震慑了的秦立川刚刚缓过来，虽然觉得眼前的场景似乎哪里非常的不对劲，但还是微笑着和三人点头打招呼。 “小远，嘉嘉，菲菲欢迎来秦皇岛玩。” 已经整理好情绪的秦立川快走一步，伸手接过梁远手中的旅行箱。 “秦哥好。” 梁远也笑着对秦立川点了点头。 “梁总，我们各论各的。” 还没等梁海平说什么，恢复平日素质的秦立川笑呵呵的紧接着梁远说了一句。 关于梁远的称呼问题，梁海平早就没辙了，关于某人不喜欢称呼别人叔叔阿姨这个习惯，在远嘉高层几乎成了笑话，用苏良宇的话说，大少把公司什么的都弄得有条不紊蒸蒸日上，就是在辈分称呼这个问题上简直太乱了。 在科技园，称呼李远玲的除了李总就是李姐，而按某人的分类，女性一律姐姐，男性一律大名，能叫秦立川秦哥多半还是看在梁海平的面子上。 几人出了候机大厅，让秦立川意外的是，梁海平决定自己开车回市区，把司机王越和秦立川都撵到和奥迪同来的海狮面包上。 把旅行箱丢上海狮，两个丫头的背包放进奥迪的后备箱，企图混进后座的梁远还是被两个丫头赶进了副驾驶的位置。 发动了汽车，梁海平一边倒车掉头一边和两个丫头开玩笑的说道:“嘉嘉可不要怪小叔，小叔可不是故意把司机撵跑不让小远去后排的。” “小叔，哪有你说得那个样子嘛，我今天才不想和猪头坐一排呢。” “还好还好，只是今天，要不小叔的罪过可大了。”梁海平大笑着说道。 从小到大被两家的长辈们打趣惯了，宁婉嘉虽然有些绯意上颊，到是不怎么害羞。 梁远从梁海平亲自驾车的行动中发现了什么，有些好奇的问道:“小叔，怎么弄得和敌后接头似的，我刚才听你的语气对那个秦秘书挺满意的啊。” 梁海平挂上三挡，把车速控制在四十公里，回答道:“和小秦没关系，有些事情他现在知道还是有些太早了。” “小远可能还没看到详细文件，最近这三个月一以来长征三的运行相当稳定，早在去年刚入冬，京秦线的铺轨过了唐山之后，长征三就开始拉着满编组的25s模拟重载状态上线测试，刚开始的时候大家心里都没什么底，从时速60公里开始跑，结果早晚一次京城唐山连跑一星期，整个编组从机头到车底连个c类故障都没遇到。” 一般来说，在共和国铁路系统的测试中，a类故障是最严重的，属于危及行车安全必须马上停车检修的故障，b类则是车体可以暂时带故障运行，但回车库后必须第一时间处理解决掉，而c类更轻微，属于发现了也不用管，等到机车进行例行的定期维护时集中处理即可。 “慢慢的车厂技术部的信心越来越足，平均时速也从六十加到七十，八十，九十，直到四个月前速度加到165才遇到连续性的b级故障，眼瞅着亚运在即没时间让车厂继续改进冲击极限，部里决定留出百分之二十以上的速度冗余，把编组的平均时速稳定在130公里开始拉力式高强度测试，结果三个月下来累计出现b类故障6起，c类21起，这下事情麻烦了。” 两个丫头本来听得津津有味，梁海平忽然说起事情麻烦了，双胞胎觉得十分诧异。 “小叔，长征三跑得这么争气，可以说都能满足正式营运的标准了，怎么能成麻烦了呢？”宁婉菲好奇的问道。 还没等梁海平回答，梁远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小叔，是不是日本人来了。” 哪怕梁海平见惯了梁远的战略眼光和精准判断，也知道自己正在开车，还是忍不住扭头看了梁远一眼，苦笑着说道:“小远，你改行去算命好了。” “长征三和日本人有什么关系？整个编组都是小远和小叔当初从欧洲引进的啊。” 两个丫头暂时还是没理解梁海平和梁远刚才那几句对话。 “小叔在开车，让小远给你俩说好了，小叔也听听小远算得准不准。” 对于梁远来说，警惕以三井为代表的日系铁路生产商，好比后世那个楼上半夜扔靴子的那个笑话，有种不管好坏我终于是等到了，再也不用提心吊胆的煎熬它到底什么时候来了。 长征三号燃气轮编组如果是失败了还好些，眼下长征三大获成功，看起来共和国有独立冲破高速铁路樊篱的迹象，以三井物产对共和国市场的关注程度而言，这消息肯定会被上达至财团高层，三井在商业上的敏锐和老辣更不可能对共和国的这种突破视而不见，来北车求证顺理成章就成了第一反应。 第八章 坑爹的星辰大海 (八) “从远嘉创建的第一天起，我就和管理层说过要警惕三井，全球范围内，只有三井才是远嘉真正的对手。” “可惜早期远嘉形象不太好，顶天就是个称霸中俄边境的大号二道贩子，他们都把我的话当做耳边风。” 某人先装了一个大13，表示自己的先见之明。 梁远也算是一杆子掀翻了一船人，连梁海平都被一网打尽。 “小叔，这次日本来的考察团真有三井财团的？” 看着梁远马上就要装先知成功，宁婉菲试图挣扎着打击一下。 “代表团的副团长就是姓三井的。”开车的梁海平回了一句。 “小远，你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都是猪头成精啊。” 听着梁远在那里扯淡灌水，宁婉嘉忍不住伸着小手掐了几下梁远，让某人赶紧说正文。 “其实这事儿与其说是我有先见之明，还不如说是三井过于强大更为准确。”梁远有些感触的说道。 “现代文明是建立在现代科技的基础之上，如果对现代科技进行简单分类，大致可以分为数学，物理，化学，生物，天文，光学，声学等十余门大小不同的基础学科，而三井的业务范围几乎覆盖了整个基础学科，除非远嘉自寻死路，放弃爬科技树，去玩纯地产，纯贸易永远混在食物链的底层，否则必然会和三井发生冲突。” “我随便举几个例子，现代核能是物理学的顶尖应用之一，三井成员企业东芝是世界排名前五的核能设备供应商。化学影响着现代人类的衣食住行等许多方面，三井旗下的东丽化学在高分子，有机，生物化学领域都是具有一流水准，说个就在身边发生的事儿，若非我让商飞的老周在中间作梗，去年cm100客机用于机翼的碳纤维材料就会选择日本东丽的产品。” “其实单单东芝，索尼，丰田这三家企业几乎就把和我们衣食住行息息相关的科技范围一网打尽，收购怡和之前，集团内部有声音认为远嘉铺的摊子太大了，横跨了电子、金融、建筑、交通、通信、贸易、动力、电力等十多个领域，我们现在看看，哪怕是收购了怡和之后，远嘉涉及的行业领域更加繁多，但是只要我们沿着科技树或是产业链往上爬，都会看到三井的触手。” “对手看起来蛮强大的，远嘉要放弃自身的发展计划么？当然不是，日本的人口一亿多，三井的老总也算是亿中挑一，共和国的人口十二亿，如果按十年一代人，单独算我这个年龄段，我也算是亿中挑一，三井老总能办到的我当然也能办到，好歹我比三井的老总还多挂着一个天才少年班的名头呢。” 听着某人得意洋洋的自吹自擂，梁海平实在忍不住大笑了起来，梁海平万万想不到自家侄子看待事物的看法是如此的独特，不过想着某人此前的种种丰功伟绩，又不得不承认，天才的脑袋当真是和凡人不一样的。 当然，梁海平不知道的是，想装这个13的难度是极为苛刻的，首先你得是穿越来的，而且穿越的时间点还得在信息大潮爆发之前，如果错过了这波风口，顶天也就在信息产业内部当当山大王，想和三井这类庞然大物进行跨产业的全领域竞争无异于痴人说梦。 两个丫头到不认为某人是在吹13，想想近几年所闻所见，倒是对梁远这番话十分认同。 按梁远最近的规划，祁连山正在珠江口附近寻找适合的船厂进行收购，远嘉的业务范围即将全方位的贯通海陆空三个维度。 单论业务范围，哪怕是此时此刻的远嘉在全球都能排得上号，但是不论上天下地还是入水，不论开采冶炼还是运输根本找不到没有三井触手的地方。 “三井在去年的全球企业排行榜上还是第一，算上前两年已经三连冠了吧，小远真打算带着远嘉和三井这种创立了百年的巨无霸企业竞争？” “小叔，不是我们愿不愿意的问题，而是人家什么时候打上门的问题，小叔把三井来了这事儿告诉刘长河，在部里好歹他也算是燃气轮技术路线的推广中坚，让他多盯着点沪局那边，北车成立之前，刘大局长用25s车底把沪局折腾的欲仙欲死，小心人家拉个财大气粗的外援回头找他报仇出气。” “日本代表团会南下找沪局的大局长张金钟？”梁海平有些难以置信。 “小叔答应和日本人见面洽谈了没有？”梁远问了一句。 “当然没有，两年前就开始听着小远在耳边说着三井的狡猾奸诈，小叔怎么可能引狼入室。” “小叔你看，北车拒不合作，三井又不会被～～呃～～那啥憋死，人家好歹挂着世界最nb企业的名头，除了小叔这里到哪儿不是大爷啊。” “既然有了北车，为了更快的改革竞争和国际接轨，南边和日本合资搞个南车有什么难的，连名头都是现成的。” “小叔都要愁死了，小远还有心思开玩笑，这心可真够大的。眼前这事小远想个法子处理吧，小叔也省省心，小远你要是真想不出好办法，还不如让北车和三井合作，等钱和技术进了小叔的手，小鬼子还能翻出花来。” “小叔，你就不怕梁伯伯把你和小远直接大义灭亲了。” 听梁海平说了馊主意，宁婉嘉笑着问道。 “小叔现在这级别要是真论起来怎么也是个正厅，可比地方分局的一把手高多了。” “小远还是世界五百强企业创始人呢，看到梁伯伯还不是一样打怵。” “呃～～～。”梁海平没声了。 早年间，梁海平的工作婚姻都是梁江平一手安排的，颇有些长兄如父的意思，梁海平对自己这个大哥，和梁远对自己老爹一样，挖了社会主义墙角之后都有些打怵面对。 “小叔将来可是要在铁路史上留名的人，怎么能自找个大污点抹黑自己，老祖宗当年都说过，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三井能来国内搞三搞四的，远嘉自然也能去日本国内折腾。” 梁海平自然不知道，未来三井牵头成立了针对共和国高速铁路计划的铁道游说团，游说团的费用一年就有5000万人民币的预算，日本铁道游说团连续在国内活动了八年多，直到新世纪之后日本新干线获得了铁道部抛出的高铁采购大单才销声匿迹。 三井能不能玩出花，梁远不知道，但梁远知道，5000万经费若是由自己砸下去，就算让相关人士上演花式跪舔也能快速的培育出一个加强连。 梁远又不是没有光明正大整翻三井的法子，自然不需要梁海平自毁形象和对手一起去搞低级趣味。 “小远从年前就开始琢磨的大计划弄好了？” 听梁远如此说，梁海平兴奋了起来，去年的远嘉大会议开完，梁远就和大会议级别的老总们打过招呼，通知各位老总只有半年的时间整合部下和手中分公司的资源，从下半年开始集团很可能开启跨越式发展的节奏，让各位老总做到心中有数。 当时的梁远先在办公白板上划了一条上斜线，在斜线的旁边又划了一条垂直的竖线，然后某人敲白板指着那根垂直的竖线给远嘉的未来发展下了定义。 用某人的话说，远嘉以后十年的业绩增长在图表上绝对不会是斜线，而是爆发的火箭式增长，对比着梁远这几年战无不胜的出手记录，当时全场震撼，拉风到了极点。 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小半年，知情的远嘉高管在琢磨远嘉到底怎么做才能开启爆发式增长的同时，也在翘首以待梁远最新的商业计划出炉。 虽然远嘉的大会议梁海平没有参加，但远嘉高管梁海平少有不认识的，年前年后很多人都找梁海平探探口风，结果梁海平也成了等待的知情人士之一。 “小叔还不知道，前些时法国那边出了点意外，我注意力都被牵扯过去了，不久前才处理完，年前开会时我说的那个大计划还没想利索，不过先拿一部分出来试试水也不会耽搁什么。” “要小叔这边做点什么？”梁海平兴奋的问道。 “和北车没什么关系，我打算做的事儿和铁路行业半点不沾边，不过关于长征三小叔这边倒是有件事能帮帮忙，就是难度不算小。” “小远说说看。” “考察团硬拦是拦不住的，也没啥意义，不过我想让日本人产生误判，认为长征三的技术远未成熟，京秦快速铁路是北车在硬撑。” “这么做日本人能撤回去？”梁海平问了一句。 梁远摇了摇头，说道:“怎么可能，三井怕是早就把国内铁路设备的更新当做自己盘子里的肉了，既然来了就不会缩回去，只是长征三若是不太堪用，为了追求最大利润，日本人的叫价自然会高上许多，部里又不是没有我们的盟友，到时候把水搅浑拖着就是了。” “我最怕长征三大获成功，日本人受了刺激，启动oda贷款先把新干线卖进来占坑，同时提出和我们合资建厂几年后逐步国产化新干线200g甚至新干线200的要求，那可就毁了。” 对于此时的共和国来说，一旦日本启动对华低息贷款(oda)同时合资生产眼下担任日本铁路骨干运输的200系列车底，这样的条件在高层眼中相当于日本提供资金技术替共和国升级老旧的铁路系统，吸引力极强。 至于将来会不会有坑什么的将来再说，毕竟，以此时共和国所面临的国际局势而言，能和日本搞好关系怕是求之不得。 一旦新干线提前入华，未来共和国高铁技术路线之争肯定会更加激烈，梁远打算干掉轮轨推广磁悬浮的计划搞不好会提前夭折，共和国的铁路发展史又走上原本的老路。 对于梁远来说哪怕没有自己，未来共和国的轮轨高铁也是全球一流水准，但轮轨毕竟是快淘汰的技术，磁悬浮才是铁路发展的最终方向，推动共和国铁路系统实现弯道超车一步到位，这才是自己人生价值的体现。 “要是大部长明儿不来就好办了。” 听梁远说完，梁海平先感叹了一句，然后把大部长临时要来，新核心关注等消息和梁远说了一遍。 听梁海平说完，梁远也觉得难办，让日本人轻视错判的最简单的方法，就是人为制造长征三故障的假消息，问题是眼下长征三已经成了热点中的热点，和无数人的官帽子隐隐相连，人为制造负面消息简直就是人民公仆的公敌。 第九章 坑爹的星辰大海 (九) 梁远皱着眉头纠结的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如何不被人民公仆集火的好法子，此时的长征三万众瞩目，委实没有某人悄悄放火偷偷溜走的空间。 到是车进了秦皇岛市区，宁婉菲想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听着女魔头不走寻常路的思维梁远不得不感叹，简单粗暴有时候就是tm有效。 宁婉嘉向来知道，太平洋里的居民才是梁远食谱上永恒的最爱，少女只有在烹饪水煮海鲜时才能享受到自己在厨艺方面游刃有余的感觉，既然到了海边自然要亲自弄些渔船上的新鲜货色练手。 在宁婉嘉的坚持下，某人去工地现场溜达的计划无疾而终，老实的窝在市区等待晚间丫头对自己投食，秦立川在北车疗养院预留的海边房间终归派上了用场。 隔日，天公作美，万里无云，连晚春时节经常从蒙古高原呼啸而下的风沙也销声匿迹。 距离秦皇岛城区二十余公里的抚宁区茶棚乡热闹非凡，在靠近乡政府几百米远新组建的四等站––茶棚乡火车站站前更是停满了挂着京、辽、翼等牌照的外地车辆。 作为四等站的茶棚车站算是共和国铁路系统内最为微小的组织细胞，整个车站由一栋十余个房间的米黄色二层小楼和一栋红色平房组成。 车站二楼屋顶的房檐上挂着––热烈欢迎各级领导莅临我单位检查指导工作的大红条幅，另一条––热烈庆祝京秦快速铁路全线贯通的条幅挂在了小楼的一楼，还有一条––热烈欢迎路局兄弟单位来我站参观的条幅被挂在车站的平房上，不过由于没固定好的缘故，写着热烈两个字的那段条幅从墙上脱离了下来，颇有些蔫头巴脑的模样。 一辆挂着辽01-0101牌照的墨绿色lc80越野车稳稳的停在出站口的正前方，从越野车的前风挡望去，坐在副驾驶位置的中年男子半扭着身体正在回头说着什么。 “菲菲，要不换个办法吧，长征三的技术故障还是北车或是华晨背这个锅好了。” 坐在越野车里的梁海平有些犹豫的说道。 “小叔，负责技术工作的又不是你，无论北车背锅还是华晨背锅，实际受影响的肯定是技术团队，这事儿是猪头起的头，总不能伤及无辜只好我来嘛。” 梁海平看着振振有词的宁婉菲，眼眸里流露出一丝笑意，心说这话宁婉嘉说自然是名正言顺，可宁婉菲说总觉得哪里有些怪怪的。 三人的关系从小到大早就扯不清了，梁海平也没心思琢磨三人之间的破事儿，看了看时间估计大部长快到了抬手拉开了车门。 “小叔先去现场了，整个工程最后一颗固定铁轨的螺丝要大部长动手紧固，拧完螺丝施工部门各部门的一把手会登上长征三参观，故障这锅赶在大部长的公务车启程前丢出来就好。” 梁海平简单说了下完工仪式的行程，看了看坐在后排的三人哈哈一笑下了车，宁婉菲难得的被梁海平意味深长的笑容弄得有些害羞，伸出小手习惯性的揪了揪身边梁远的耳朵。 “你们三随意，熊叔下车抽根烟。” 清晨刚刚从京城开车来秦皇岛熊伟信憋着笑意，从车门的储物格里掏出一包烟晃了晃也抬腿下了车。 “整个人都不好了，猪头，都是你的错。”宁婉菲掐着梁远的脸颊发脾气，可神态语气到是像极了恋人间的撒娇。 感受着掐着那双脸颊小手的细腻肤质，看着两个中老年暗搓搓的下了车，梁远也觉得好像哪里有点不对。 好在坐在梁远身边另一侧的宁婉嘉正挂着耳机用walkman听英文朗诵练习听力，到是没发觉两个中老年弄出来的气氛异常。 “菲菲，你知道这地方为啥叫茶棚嘛，我和你说这可老有历史了，能上溯到一千年前唐太宗征高丽的时候......” 梁远开始满嘴跑火车的胡扯，总不能被两个带节奏的中老年一说就跟着下车，为了自证清白，某人坐在车里不动如山，习惯性的和宁婉菲拌嘴口花花，自然又挨了不少美少女的制裁之拳。 半个小时之后，零零散散站在车站站前小广场里的人们忽然向梁远车前的进站口涌动过来，梁远知道大领导应该是到了。 拍了拍身边努力用功的宁婉嘉，三人一起下了车。 “伟信叔叔，要不要进去看看？”梁远笑着问熊伟信。 熊伟信摇了摇头说道:“小远，打算在这边玩几天？” “哪有机会玩啊，青科赛快要交作品了，计划我还没出呢，她俩说了今年青科赛在不得奖弄几个零花钱，我会死得很难看的。” 熊伟信才不会管某人死得难看不难看，看了一眼左右没什么人注意，凑在梁远身边说道:“明天熊叔开车送你们三个回去好了。” 这年头京哈高速公路连计划可能都没诞生呢，要说回盛京自然是飞机最方便，俗语有云:上杆子的都不是好买卖。熊伟信百里迢迢的从京城赶来肯定是打着什么主意。 “大清早的从京城过来，伟信叔叔一定打着什么不好的念头来忽悠小远。”宁婉嘉笑着说道。 “小远难得来一趟北戴河，熊叔琢磨着这不是顺路么。” 梁远也不说话，笑呵呵的看着熊伟信，一副再不交待我可走了的模样。 “回盛京的时候正好路过锦西，以前熊叔常去，那边的海鲜比北戴河还好。” “好啊。”梁远点了点头。 梁远麻利的点头把熊伟信噎得一愣，看起来这家伙居然半点好奇心都没有，熊伟信才不信梁远能相信去锦西只是为了吃点海鲜。 “先去车站，我们晚上就去锦西，伟信叔叔可得把那边的海鲜安排好了。” 梁远挥了挥手边笑边和两个丫头进了车站。 铺着红绸的长桌在简陋的露天站台上排成一大溜，车站二站台的股道上停着五辆轨道公务车，上次长征三破纪录时梁远见过的那辆蓝白相间的大部长坐骑也在其中。 和京秦快速铁路工程开工奠基时没有大领导出席不同，安放在长桌后边的椅子已经坐满，梁远估摸了一下路内路外参与单位的数量，在对比着椅子的数量发觉最起码也得正厅级才能在长桌的后边混上一个座次。 到是梁海平地位比当时长征三破纪录时上涨了许多，距离大部长傅恒宇的位置只隔了两个人。 不比长征三速度测试时对时间段要求的严格，发言领导们的致辞格外冗长，半个多小时以后，傅恒宇等大佬才纷纷从座位上起身，迈步下了站台站在早已铺好的铁轨上。 京秦快速铁路整个工程还有四颗螺丝没有拧，能混上台面作秀的大佬也只有四人。 大部长傅恒宇自然是第一个，参与完工仪式的秦皇岛市市长则代表了参与活动的路外企业，施工企业的代表由最大的施工单位中铁一局出面代表，最让梁远意外的是梁海平居然代表北车也得到了一个位置。 路内一把手，路外一把手，基础施工，设备供应，这次完工仪式很是面面俱到，充分照顾了完成整个项目的各大关键环节。 “北车这是要变身骨干央企的节奏啊，嘉嘉，菲菲我敢打赌，一会肯定是小叔拧得最快，那几位估计七八年没用过扳手了吧，小叔四年前还自己修理院里的大门呢。” 梁远看着拎着扳手站在铁轨旁的梁海平笑呵呵的和两个丫头吐槽。 这年头央企还没正式兴起骨干与非骨干一说，两个丫头也没在意，到是和梁远吐槽秦皇岛的那位大市长拧螺丝的姿势怎么看怎么别扭。 拧完螺丝，一大群人乌央乌央的回了站台，片刻之后，数声嗡––嗡––的低沉车笛声从远处传来，双机重联蓝白涂装的长征三牵引着同色系涂装的25s编组，在无比热烈的掌声中缓缓驶入了车站。 按照梁海平给梁远的庆典流程，整个编组在茶棚车站停留二十分钟，大佬以及接近大佬的十余位主要人物可以上牵引机头慰问大车顺便参观下全球独有的高科技动力核心，数量众多的人民群众则可以选择搭乘编组回秦皇岛车站。 连当初从民主德国进口的车底都算上，25s编组下线至今投入营运的不会超过一百组，如果跑典型的省会至京城这种具有一定政治意义的长途线路，一条线上至少需要四到八个编组才能满足。 可以说眼下共和国已经服役的25s双层编组的数量，连维持京城至各个省会的特快列车换装都做不到，属于典型的稀缺资源。 京秦线代表了目前共和国铁路的最高水准，投入营运的编组自然也是北车最新改型的车底，机械结构这种看不见的地方不提，新车底的座椅就是和商飞cm100客机座椅共线生产，都是源自德国的顶尖座椅生产企业––recaro(宝得适)。 可以说航空产业相对于其他产业的优势地位已经开始给远嘉带来好处，为了垄断商飞全系列客机航空座椅的订单，宝得适正在同北车以及远嘉旗下的丰远物贸谈判，打算三家联合共同投资，在共和国新建一家高标准的座椅生产基地。 面对这种稀奇的准子弹头列车，广大人民群众的围观属性极大爆发，除了另有要务的寥寥数人，近乎全部参与完工仪式的各单位员工都打算乘坐25s编组回秦皇岛市区，算是提前体验高速铁路的风采。 看着刚才还熙熙攘攘的车站站台转瞬而空，梁远拉着两个丫头的手笑着说道:“能否成功忽悠鬼子就在此一举了，一会等大佬们快出来了，你俩进去开怪嘲讽，我去找科技园的技术力量准备搞破坏。” 三人掐着表，五分钟后两个丫头大摇大摆的来到长征三的牵引端，看了一眼驾驶室里密集的人头，拉着机头的登车扶手敏捷的上了车。 梁远则鬼鬼祟祟的四下张望了下，然后从挨着车厢的机头车门处蹿上了车。 刚刚把过来参观的一干大佬从长征三的动力室送到驾驶室，看着不算宽大的驾驶间挤进了十多人，顾海云也没去凑热闹，毕竟从组织上看不管过来参观的官多大，也管不到顾海云头上。 打开一本关于离心式压气机空心叶片内应力问题的技术文件，顾海云打算验算几组这几天推理出来的经验方程，提笔还没写全一组数列，一个人影突兀的从车门附近冒了出来。 “咦，大少，你怎么过来了？”顾海云惊讶的问道。 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梁远长出一口气，说道:“还好还好，居然是顾哥跟车维护，这下可方便了。” 第十章 坑爹的星辰大海 (十) 江湖传闻长征三连新核心都惊动了，华晨动力哪可能半点反应都没有。 这次为了确保长征三首次公开营运的万无一失，宝石涡轴发动机国产化各个重要子系统的首席工程师也纷纷走上一线，在近期跟车维护近距离观察动力系统的运行情况，这次刚好赶上顾海云值班。 在梁远来看只有李远玲直接领导的燃机实验室中的老资格骨干，才会被某人冠以某某哥的称呼，不过这类骨干老员工基本都知道梁远才是远嘉创始人的事实，对于某人预谋中的破坏行动来说到是一件好事。 “大少打算做什么？”顾海云笑着问道。 随着真相在南湖科技园里慢慢流传，叫小远的越来越少，喊某人大少的越发多了起来，去年年会开完，连喊了两年小远的顾海云都改了称呼，眼下对这种事某人已经懒得吐槽了。 “顾哥，我打算把这个丢在发动机的进气口里。” 梁远笑呵呵的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条镶嵌了不少碎钻的束发丝带。 “没问题，呃呃呃～～～” 顾海云先随口应付了一句，然后才反应过来梁远说的是什么意思。 “大少，今天做发动机叶片的异物冲击实验，好像不太适合吧。”顾海云十分郁闷的问道。 “顾哥，长话短说，日本人来了，有可能是推销新干线200的，我不打算让鬼子发现长征三实际运行良好的数据，这样鬼子就算有心推销叫价也肯定不低，我们搅黄的机会很大。” “大少，编组公开营运后真相想瞒也瞒不住啊，只要花上一个月时间天天买票跟车跑自然能统计出编组大致的营运数据啊。” “日本经济横扫北美，鬼子眼睛都要长到天上去了，哪有心情长时间关注我们这种穷困潦倒的欠发达地区，秦皇岛有个日本的大型经济代表团，按日程进京的日期刚好和京秦线试运行重合，我估计代表团内部应该有人打算亲自评估下长征三的效果。” “长征三要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及时掉链子，代表团里的大佬亲身体验之后，就算以后从国内拿到真实数据，也有很大概率认为我们是在吹牛，我也没打算争取太多时间，能忽悠鬼子一年就足够了。” 日经指数去年年底就已经达到了历史最高，眼下正在反弹––下降的循环中震荡着下跌，一年之后日本经济的泡沫会正式炸裂，土地价格开始急转直下，日本国内一片哀嚎，银行业受到重创转眼间烂账死账诞生无数，那会包括三井在内的日本财团应该都在忙着整改救市，就算财团内部存在有识之士呼吁，可在经济困难时期，一个看起来搭钱搭技术的海外大型低息贷款项目绝对不会缺乏反对之声。 等三井收拾好日本国内的一地鸡毛，三两年的时间肯定是有的，按梁远的预计日本铁路及金融企业重新抱团卷土重来最快也得九三年，那会连商飞的cm100客机都上天了，远嘉的实力肯定又上了一个台阶，哪怕和三井面对面的丢板砖梁远也是不虚的。 梁远在商业领域的才华早已公认，虽说没有困难创造困难这种事顾海云无法理解，但还是按着梁远的意思带着某人来到长征三的动力间。 和另一个位面共和国所产的东风11g略有不同，双机重联时长征三非驾驶室一端连接后虽然也是无法通行，但两块二十厘米高四十厘米长的方形玻璃观察窗却可以看到少部分另一台机头的动力走廊。 梁远和顾海云先到车尾互联的观察窗处看了一眼，没发觉有人注意这边，顾海云走到宝石动力包前在一个有着液晶界面的立式操作柜上按了几个按钮，一段低沉的嗯嗯电机声过后，从车顶处延伸而下连接着动力包的进气道缓缓的缩了回去，梁远探头看了看，宝石发动机锅盖大小整流罩旁栅栏般的进气口赫然在目。 “大少果然土豪，丝带是从嘉嘉，菲菲那里拿过来的吧，上边镶嵌的钻石也是真的吧？”顾海云好奇的问道。 “十分都没有的碎钻，不值钱的。值钱的东西我也不敢扔啊。” 看着梁远掏出一把瑞士军刀，准备把丝带剪断，顾海云忽然说道:“大少先等等，按菲菲的说法，绑头发的丝带断了，碎钻掉进了发动机的进气道，反正就算有人过来看也没法现场拆机器证实，还不如我把设备直接锁死，大少真扔进去维护时肯定拆机又得好一顿折腾。” “哈哈，设备锁死这个功能不会是你们留的后门吧，顾哥不提我都忽略了，我和她俩计划这事时没想到是顾哥跟车维护，怕遇见不认识的只能现场向里边丢，光作案工具我们三人手一件，谁有机会谁扔。” “大少真遇见不认识你的，哪可能收回进气管路，让你看发动机的进气口。”顾海云没承认设备后门不过也没否认。 “遇到不认识的我准备打着我妈的幌子吓唬人。”梁远得意洋洋说道。 顾海云打开设备柜下方的柜门，悉悉索索的摆弄了一会，液晶屏下边的一盏红灯忽然亮起，开始闪烁起来。 “好了，一会我回驾驶室准备开机，大车那边的设备自检肯定通不过，到时候自然知道这边出问题了。” 长征三双机重联时，两台机车的数据是联网运行的，在某站长时间停车时一台机头会关掉所有动力核心节省燃料，另一台机头则视情况决定。 当然，涡轴发动机可以短时间启动并达到最大负载的特性，才支撑着长征三视情开关动力核心的功能，换成必须预热的内燃机想都不要想。 看了一眼腕表，估计在另一机头参观的大领导们也快走了，梁远打算过去冒个泡。 刚从动力室回到驾驶端，梁远就看到傅恒宇等人从车窗下走过，稍等片刻梁远跳下车刚好看到梁海平和两个丫头从前边的机头上下来。 刚刚陪大部长参观，梁海平看见顾海云作为技术支持跟车后，就知道丢锅制造困难这事准成。 看着梁远过来梁海平问道:“没想到今天是顾工负责技术支持，小远事情都安排好了吧？” 梁远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后边的机头被顾哥锁死了，钻石到没真丢进去，不过小叔还是按约好的和大部长说，把锅丢给菲菲好了，就说她俩参观时不小心把镶钻的束发丝带掉了进去，动力包过不了自检没法启动。” 由于宝石是航改机的缘故，每次启动之前设备都会对进气道进行自检，以免飞鸟大型昆虫之类的异物打坏叶片。 听梁远说完，梁海平无奈的摇了摇头，刚刚两个丫头忽然出现时现场那个热闹，傅恒宇关怀备至是问东问西，直接把现场技术会变成了向革命老同志问好的交流会。 就算一会傅恒宇知道实情，大约也是和梁海平一样，只能感到无可奈何造化弄人，毕竟在傅恒宇眼里华晨动力像极了两个丫头自己家的企业。 “小叔，我和嘉嘉菲菲坐伟信叔叔的车回市区，伟信叔叔可能有什么事极力忽悠我去锦西转转，我就不跟着编组去京城了，一会从宾馆取回东西就去锦西，今晚在那边过夜。” “随你，早上我看伟信从京城过来就知道他有事情找小远。”梁海平笑着说道。 “到锦西之后记得给家里打电话。”叮嘱了梁远几句注意安全之类的话，梁海平追着一干大佬的背影上了25s编组。 第十一章 坑爹的星辰大海 （十一） 不提长征三的大车无比蛋疼的处理了2号牵引机头“断然装死”的事儿，伴随着几声长征三特有的嗡～～嗡～～车笛声，整列编组缓缓的驶离了茶棚车站。 对于一个新成立距离市区不远的四等站来说，在可以预见的二十世纪，除了遇到晚点待避之类的事件，注定牵引特快列车的长征三，再次停靠在茶棚车站的几率近乎于零。 25s车厢里车厢里热闹非常，出席了完工仪式的各路媒体记者拎着相机，一路小跑的从车底的楼上拍到楼下，一反刚才拍摄领导讲话作秀时吝啬胶卷的态度。 虽然三年的时间开发出高速列车不太现实，但三年的时间足够梁远推动着北车搞定高速列车内饰。 除了列车速度、led灯组、部分产品模块精密程度等技术达不到的地方，北车最新的25s车底和共和国未来的动车组没有什么不同，甚至从单纯的从座椅上比较，25s装备的航空座椅还要远好于后世满地跑的动车组二等座。 全自动车门，人造大理石的盥洗台，感应式水龙头，触摸式热水箱，航空等级的可调式座椅～～～，对于记者们来说，新型25s车底的报道点简直太多了，特别是很多没出过国的记者面对一水的高科技设备颇有些麻爪的感觉。 “馨馨，这卫生间你都拍了一卷了，刚刚拍领导看你才用了半卷，我看你这思想境界有问题啊。” “燕子，你在胡说八道下一盘英语听力的磁带就不要想了。” 两个烫着大波浪齐肩短发，穿着大拉毛白色编织衫，酒红色微喇叭裤，装扮成典型九十年代初期的时尚青春女性一前一后的站在车厢卫生间的门口。 拿着海鸥相机叫做安馨的年青女生正对着25s卫生间里的设施猛拍。 安馨和肖燕燕都是共和国《人民画报》的采编记者，不过两人之间的分工略有不同，安馨主要负责摄影，肖燕燕负责文字方面的采编。 在九十年代中期之前，《人民画报》被誉为共和国第一画刊，和《时代周刊》在美国国内的地位类似，都是国家级的顶尖期刊。 官场如筛子，新核心关注京秦快速铁路的消息，早就如台风般刮遍了京城各大衙门，作为顶尖的国家级媒体，《人民画报》及时出动自然在情理之中。 “馨馨，我刚刚注意了下，这次跑新闻央视起码来了十个人，看起来应该是准备在二套节目做个高速铁路的专题，真头疼我得怎么写才能不被央视的节目比下去啊。” “知道这期内容难做还说风凉话，没看我正拍主题呢么。” “馨馨，快说说思路，我都要愁死了，刚刚在六号车厢二楼还看到了世界知识画报的王主编，这次报道京秦铁路的新闻单位这么多，我们得想个与众不同的角度才成啊。” “燕子，从细节方向入手啊，别的不说，就这个卫生间，达到国际一流水准的设施我就发现了不少于十个。” “居然有这么多，我只发现了好多东西看起来都不知道怎么用。” “水池是人造大理石的，水池上边的化妆镜自带照明的，水龙头是感应的，我试了试居然是最先进的长流自动关闭那种，旅客列车采用坐便这个也肯定是国内首创。” 安馨把相机挂在脖子上，走到坐便器附近，从坐便器水箱上方的凹槽里拿出了一个塑料袋。 指着凹槽上方的铝制表示牌，安馨笑着说道:“一次性马桶圈纸垫，据我所知连宾馆都算上全国范围内卫生间里配备这东西不会超过十家。” “馨馨，这东西该怎么用啊，这些设施你在日本做交换生时应该都见过吧？” 安馨点了点头，说道:“没见到日文标识，看起来所有设备都是国产的，不过不少细节和日本新干线相似度很高，比如手纸盒的位置，坐便器侧方应急扶手的样式还有化妆镜上方自带的方形照明灯。” “虽然看北车的材料上写着，25s的原型车是从联邦德国引进的，可能后续改进时同日本进行了不少技术合作。” 肖燕燕和安馨自然不会想到，全新25s车厢设施的设计思想完全来自梁远，而在后世梁远熟知的动车车组恰好是在共和国北方地区营运数量最多的crh2型，crh2的原型就是日本新干线e2-1000型疾风号列车，当年在日本坐过新干线的安馨自然看着某些细节有点眼熟。 当然真正的新干线e2要在21世纪才会服役，单从车厢内部设施上看，眼下的25s改型绝对是全球最顶尖的车底。 安馨边说边拆开一次性马桶圈纸垫的包装，其间又对展开的过程拍了几张相片，最后把纸垫放在马桶圈上，转头笑着问道:“燕子，要不要试试。” “真想不到，上个厕所都这么讲究，国外简直太奢侈了，等下次出差我在试吧，不过馨馨纸篓在哪呢？” “应该是水溶性的纸，直接丢到下水道里就好。” 安馨拿下纸垫，随手一团丢进了坐便器，然后按下冲水按钮，短促的哗哗声之后，纸垫消失的无影无踪。 “馨馨，你刚刚想起来的报道方向真恰当，单单这个卫生间国内好多人都应该都是不会用的，我们的报道正好能填补这个方面，不过馨馨你可不许嘲笑我土气。” 安馨笑着摇了摇头，心里却有股说不出来的感觉，当年安馨出国做交换生时，还因为卫生间一事丢过人。 限于技术原因，八十年代共和国水溶性的卫生纸产量极少，当时不少讲究的单位为了避免下水道的堵塞，都在卫生间内设置了纸篓，用来放置使用过的纸张。 出国后，安馨按国内的卫生习惯，为了避免下水道堵塞将用过的纸张丢进纸篓，结果没过几天管理宿舍的老师在宿舍门前贴了告示，提醒同学们要养成良好的卫生习惯，一定要将用过的纸张丢进卫生间的下水道。 幸好安馨宿舍的卫生间是公用的那种，没人发觉那事是安馨干的。 听着同宿舍的日本同学吐槽乱丢使用过卫生纸的低素质人群，给安馨的记忆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安馨充分的意识到，良好的教养不光和个人素质相关，科技基础更是其建立的基石。 “燕子，这有什么土气的，北车的新车厢早晚会全国的普及，多用几次熟悉了就好。” 不过，目前的安馨绝对想不到，若干年之后，发了财的共和国人民在日本列岛开启爆买模式，结果许多第一次出国的民众犯了和安馨同样的错误，然后，日本舆论炸裂了。 那会无数公共知识分子愤天愤地的呐喊，国人的素质算是彻底没救了，建国大半个世纪不少人民居然连翔都处理，不好丢人都丢到外太空去了，制造这种素质的破国破制度吃枣药丸。 没人想到，其实，科技的发展程度才是支撑某种个人素质的基石，什么制度啊，文化啊啥的都是基石上的附属。 当然，这个锅丢给破国来背也不算太冤枉，都二十一世纪了，要是早点淘汰落后产能，早点强制全国的卫生纸成品都是水溶性的，这等丢脸丢到国外去的事件自然就不会发生。 安馨和肖燕燕定下了报道方向，两人开始留心查看车厢里的种种细节，二十分钟后，慢悠悠的长征三终于牵引着编组抵达秦皇岛车站，两人也没急着下车打算越过几节车厢去找找餐车卧铺之类的功能车厢。 安馨打头穿过九号车厢时，发现前方车厢里依旧停留着不少人，靠近了几步才看到大部长傅恒宇依然没下车，正和身边的北车老总说着什么。 越是留心细节，安馨对北车老总梁海平的佩服就越多，此刻安馨已经意识到，单从车内设施的豪华、舒适、科技感的程度论，只要产品的耐用性满足标准别三天两头的坏掉维修，25s双层车底的内部设施已经超越了日本新干线的设计水准。 安馨已经计划好了，回到杂志社之后就申请出差去日本拍新干线，把这个车厢设施对比系列做细做大，争取一战成名在中央大领导的耳朵边挂个号。 这个念头可不是安馨瞎想，《人民画报》是共和国少数可以直达中央大领导案头的几种期刊杂志之一，想当年大运动时期，包括报纸全国只剩下了四家媒体，《人民画报》就是其一，底子的硬实可见一斑。 安馨看了看傅恒宇的周围，发觉不少人都在闲聊，先把脖子上挂着的相机盖上镜头盖，暗示自己处于非工作状态，然后才笑呵呵走到傅恒宇身边说道:“傅伯伯好。” “馨馨什么时候过来的，你们王社长派你过来跑这条新闻？”傅恒宇略带惊讶的问道。 安馨的母亲是傅恒宇爱人最小的表妹，俩家的亲戚关系不算远。 “昨天刚到，我刚刚拍了好多相片打算做个关于高速列车的系列题材，不过伯伯这次好厉害，如果单看车内的设施，北车完全可以适应欧洲市场竞争。” 第十二章 坑爹的星辰大海 （十二） 看着自己大力提倡“朝发夕至”特快列车的实现就在眼前，此刻的傅恒宇颇有些志得意满的意思。 只要技术问题能解决掉，单纯的投资问题对于铁道部来说还真不是什么难事。 按铁道部规划朝发夕至的概念，以共和国最为典型的京沪铁路为例，每个车次投入两列编组就足以满足营运要求，相比目前京沪间每个车次至少投入四列到六列的实情用飞跃形容都不过份。 双机重联的长征三1400万一组，最新型的25s改车底的采购价格有点小贵，北车给出的报价为rmb420万一节，一个满编18节的采购价格高达7500万，如果算上牵引机头，开通一个朝发夕至的特快车次需要1.78亿 不过看梁海平的意思如果采购量大也不是没有研究的余地。 对于铁道部来说采购一百个编组，开通三、四十座城市的直达特快耗资还不到二百亿，部内自筹三分之一资金，国有四大行加上国开、交通两家，每家贷二十多亿，应该是非常轻松的事儿。 铁道部本身的盈利能力在九十年代非常强势，如果部里亲自出头去银行找钱，在不涉及外汇的情况下国内六大行绝对会给面子大量放款。 “哈哈，馨馨还是蛮有国际视野的嘛，给你介绍一下，我身边这位就是共和国高速铁路的先行者，北车的董事长梁海平。”傅恒宇拍了一下梁海平的肩膀亲热的给安馨做了介绍。 傅恒宇的措辞十分有趣，如果一线冲锋的北车是共和国高速铁路的先行者，那么规划共和国高速铁路指路人的位置自然就是部里笑纳了。 安馨虽然参加工作不久，但在央企级别的期刊工作自然对体制内的规则十分熟悉，看着梁海平相对于北车老总地位年青得过分的脸，原本心里就存在的佩服不可避免的转化出了一丝好感。 “早就对梁董闻名已久，没想到这次有机会相识见面，姨夫可能还不知道，梁董在海外的知名度也很大，被誉为共和国第一探险家呢。” 很明显，安馨对工作的敬业程度绝对是一流的，当年因为购买f14战斗机的缘故梁海平在某人的阴谋下赴美圈钱，一部《香格里拉》纪录片在搞定了启动资金的同时也给梁海平带上了探险家的名头。 虽然国内对这件事知道的不多，但随着香格里拉电器在海外不断的攻城略地，梁海平的名字一直没长时间脱离海外媒体的视线。 严格的说如果在北美做个社会调查，北美民众认识傅恒宇是谁的可能没几个，但提及梁海平，很多人都能想起共和国探险家，香格里拉发现者的名头。 由于涉及到f14战斗机入华的因素，梁海平这段海外经历在共和国-军方的授意下被刻意淡化不提，就算傅恒宇也不知道梁海平的早年经历居然如此多姿多彩。 安馨能知道梁海平的事迹，还是得益于当年事情发生时安馨正在日本做交换生，当时的日本报纸也不知道转载了美国同行的第几手新闻。 由于汉语人名音译误差的缘故，老外把海平翻译成了happy，拿着报纸的安馨看着日本媒体上的共和国第一探险家梁欢乐同志一脸懵逼。 最后，对国内第一探险家名头兴趣大起的安馨翻了无数的报纸足足花了一年时间，才在海外留学生互助组织的帮助下找到了当初给梁海平做翻译的谢娜，进而搞清了梁海平到底叫什么，来自哪里的事实。 某种程度上说安馨也算是梁海平在这个年代的真爱粉了。 傅恒宇还真没听说过梁海平在海外居然有着这么一个名头，当下好奇的说道:“难得从京城出来一趟放松，馨馨给姨夫说说梁董当年的辉煌往事。” 接下来的聊天一时气氛大好，在安馨这个真爱粉的介绍下，梁海平在傅恒宇心目中的形象高大了不少。 听着安馨和梁海平类似谈话采访的半正式半闲聊的侃大山，顾恒宇颇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觉，难怪老宁家当初选择梁海平出面打理自家产业，如果今天没听安馨提起这段往事，傅恒宇还真不知道自己这个看中的手下居然还有如此低调的一面。 经此一事，傅恒宇愈发坚定了拉拢梁海平的心思，原本傅恒宇拉拢梁海平是为了保证长征三的顺利开发和及时服役，现在天知道梁海平背后的老宁家在海外还藏着什么关系和实力，梁海平这个沟通管道自然要维护好。 虽然傅恒宇、梁海平坐在一处已经聊了半个多小时，不过两人都有秘书在外挡驾，因此也没遇到不开眼的过来打搅。 到是梁海平看了一次腕表，然后苦笑着对傅恒宇说道:“大部长，刚刚在完工仪式上发生了件事儿，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和您提起。” 在万众瞩目之下，长征三的二号牵引机头果断装死了，这么大的事情大车哪敢隐瞒按说早就该报上来了，不过在梁海平的授意下，秦立川压下了这个消息，可以说眼下除了阴谋的参与者，驾驶长征三的大车司机以及梁海平，秦立川之外，在无外人得知这个坏消息。 看着梁海平一言难尽的模样，安馨和肖燕燕都很有眼力见的打算起身告辞，不过梁远早就和梁海平定下了各种真假信息一起放，努力制造小道消息搅混水的计划，梁海平哪能放着眼前现成的机会不用。 “安馨，这事儿是涉及长征三的，不是什么涉密消息，不用瞒着国家媒体的。”梁海平说道。 记者群体本来好奇心就严重，一听消息和眼前大热的焦点长征三有关，梁海平这么一说，安馨和肖燕燕也不提离开这个茬了。 “海平，长征三怎么了？” 虽然梁海平说和长征三有关，但傅恒宇也没把事情看得有多严重，毕竟这几个月下来，长征三的真实数据能给人以巨大的信心。 “大部长刚才也看到菲菲和嘉嘉。” 听梁海平提及双胞胎，傅恒宇笑着点了点头。 犹豫了一下，梁海平用一种硬着头皮的无奈语气说道:“刚才嘉嘉和菲菲在二号牵引机头参观时，好奇燃气轮机动力核心的样子，工程师就打开了动力包，结果在菲菲参观时不小心把束发的丝带弄断了，丝带上镶嵌的碎钻有不少都掉进了宝石发动机的进气道，眼下二号牵引机头暂时不能用了，得回京城的车务段做个中期维护～～～。” 傅恒宇倒是反应的极快，梁海平话音刚落，就哈哈一笑说道:“海平愁眉苦脸的样子可真少见，我当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呢，不是还有一组机组正常么，这种情况连机破都算不上，最多也就是个晚点罢了，京秦线第一天通车本来就是试运行，晚点也在情理之中嘛。” “当年，我去联邦德国考察高速铁路时，经常看到铁路系统和德国中小学联动，青少年活泼好动，其中也出过不少乌龙事故，这种事在国外还真算不得什么，现在，我们国家也快有自己的高速铁路营运了，有时间海平和教育系统商量下，做个规范出来，车坏了到没什么，主要考虑的角度是青少年的安全问题。” 大部长的水平就是不一样，高屋建瓴的从国际惯例谈到行车安全，聊聊几句话就把某个女魔头的责任摘了个一干二净。 在傅恒宇看来，整个华晨都是两个丫头家里的产业，别说动力包没坏，就算搞坏了也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儿。 都自认知道内幕的傅恒宇和梁海平没把这事当回事，旁听的安馨和肖燕燕却咂舌不已。 傅恒宇刚刚这几句话的意思根本不难理解，哪怕不考虑长征三首次试运行所产生的社会影响力，把价值1400万的设备搞到维修，然后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连面都不露，铁道部的大部长却亲自找了一堆理由开脱，梁海平口中这个叫做菲菲的少女的背景简直硬的无法直视。 除了极少数人，没人知道长征三的牵引动力已经废了一半，京秦快速铁路的完工仪式和长征三试运行仪式紧密相连。 时至下午，由秦皇岛市委主办的京城至秦皇岛临2次直达特快列车的试运行仪式正式开始。 比起上午以路内企业为主的完工仪式，下午的通车仪式要热闹许多，在秦皇岛游荡了好几天的日本经济参观团也出现在了现场，并兴致盎然的参观了整列车厢。 傍晚五点二十分，满载了2048人的l2次秦皇岛至京城的直达特快列车正式从秦皇岛发车，短短的五分钟之内，车厢两端电子显示屏上的时速就变成了80km。 坐在餐车柔软而宽大的座椅上，安馨和肖燕燕各自手捧着一瓶棕色的可口可乐，望着车窗外广袤无际的燕赵平原，两人都没心思整理刚刚得到不久的各种采访资料，而是八卦着那位叫做菲菲少女的背景。 而被八卦的女主角则在距离两人二百多公里的锦西市，坐在一辆墨绿色的越野车里，刚刚越过一个挂着锦西渤海造船厂牌子的大门。 第十三章 坑爹的星辰大海 （十三） 如果单独论起地理人文，锦西市绝对是辽西地区最土的一个，甚至连梁远刚刚去过的茶棚乡都比不上。 茶棚乡好歹和华夏历史上最顶级的帝王李世民同学有过关系，那是人家征高句丽时补充天然矿物质水份的地方，后世的文艺青年看来那可是满眼的历史厚重感。 而锦西这地的得名只是因为锦西位于一个叫做锦县大农村的西边，这名到是很像女魔头给起的--简单粗暴，直接有效。 作为辽西地区较大是行政区域单位，可能政府也觉得锦西这名字委实无趣的很，于是在九十年代中期锦西市最终改成了葫芦岛市。 当然，政府最终选择了葫芦岛作为这一地区行政称呼的原因，多半是因为葫芦岛有着福禄到的谐音。 可惜政府万万想不到的是，葫芦岛谐音福禄到这事儿几乎鲜为人知，反而在民间二人转的舞台上，葫芦岛永久性的和老毛子的巴库，内蒙的察里盟干，泰国的曼谷连接在了一起，成了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日常段子，长久的驻留在了东北人民的记忆中。 “猪头，想什么呢，笑得那么坏～” 看着梁远有些猥琐的笑容，宁婉嘉的嗓音细细的，最后的尾音还带着一点点拖长。 刚刚暗自傻笑的梁远哪敢说我正琢磨着，怎么给你俩讲从葫芦岛到曼谷的故事。 “嘉嘉昨天做的辣炒皮皮虾太好吃了，我正回味呢。” 即使是面对着宁婉菲怀疑的目光，梁远依旧面不改色的满嘴跑着火车。 智商瞬间矮了一节的某少女，开始不厌其烦的追问开车的熊伟信，海鲜到底准备成了什么样子，辣椒是不是四川的，皮皮虾是不是刚下渔船的。 熊伟信打着方向，操作着lc80转过厂区道路上的一个急转弯，抬头看了一眼后视镜里的三人，笑着说道:“皮皮虾和蛎蝗都是下午四点到港的，辣椒有没有四川的不知道，不过湖南的肯定有。” 转过这个急弯，厂区车道旁致密的黑松开始疏落起来，一大片银色的海面出现在风挡右侧，哗哗的海潮声猛的大了起来，在车厢内清晰可闻。 熊伟信指了指不远处坐落在车道左侧的三层小楼，说道:“小远到了，我们晚上就在这里住宿。” 这栋看起来很像是船厂内部招待所的小楼，从路边缩进去了一块，恰好在楼体前形成了一个小型停车场。 熊伟信把车停在靠近小楼门厅的位置，然后对堆放在副驾驶位置上的三个双肩包努了努嘴，笑着说道:“包里没有远嘉的秘密资料吧，都带上去还是放在车里占座位，安全方面小远放心好了，哪怕随便扔在厂区的马路上，也半点问题都不会有的。” 听着熊伟信语带调侃，宁婉嘉的眸子里泛起了一片水汽，从秦皇岛出发时，梁远手脚麻利的把三人的背包丢在副驾驶的位置占地方，然后笑嘻嘻的和两个丫头一起挤后排。 这小半年梁远难得的不出国不出差，和两个丫头一起上学放学成天的腻在一起，三人间的关系早就好得和当年上小学时类似，梁远惯着两个丫头，两个丫头也由着梁远的性子，这种一起挤座位的小事自然不在话下。 “丰田尾门的开启一定次数之后要整体换掉的，背包放前边还不是为了给伟信叔叔节省经费。” 宁婉嘉不光理直气壮的黑了丰田一把，更隐约流露出少许早年上幼儿园时，信誓旦旦的宣布我就是小远小媳妇的风采。 “只拿装着洗漱用品的包就好，其他都放车里吧，晚上要吃嘉嘉做的好吃的，没啥时间看文件的。” 丫头这么给面子，脸皮堪比城墙厚的梁远更不怕秀恩爱了。 熊伟信苦笑着摇了摇头，不在和两人斗嘴。 四人下了车，熊伟信先把三人领到三楼已经准备好的房间安顿，然后自己下楼去食堂看看海鲜准备的如何。 船厂的招待所自然不能和专业的酒店相比，别提套间、露台、浴缸、冰箱什么的了，连卫生间都是大走廊两侧分男女公用的那种，室内除了两张对面放置的木质单人床，剩下的家具就是一把椅子和一张配备了台灯的写字台。 两个丫头把东西简单的放好，宁婉嘉歪着头打量了一圈房间，有些感触的说道:“小远，这房间你说是不是有点像大学宿舍。” 梁远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不过伙食可比大学强多了，东大食堂哪有新鲜的海鲜拿出来卖。” 宁婉菲站在窗口，看着海岸线不远处挺立的红色龙门吊，有些纳闷的问道:“猪头，伟信叔叔把我们拉到船厂来做什么啊，我看了看那边龙门吊附近的船坞，距离生产国安缉私船的大小远着呢。” 熊伟信终归还是对梁远口中全通甲板的特种缉私船动心了，忽悠好了事不关己的宁雷袖手旁观之后，熊伟信遗精在珠江口附近已经帮着远嘉找到了一家历史悠久技术实力不错的大型船厂--广州黄埔造船厂。 眼下的黄埔船厂可没有新世纪共和国六大船厂的风采，目前黄埔船厂技术含量最高的造船水准是替共和国海军建造大型导弹艇，民用方面建造6000吨级及以下的近海、江河客货轮。 如果梁远不参合，未来服役于驻港部队的037--2型导弹艇，将在今年于黄埔船厂开建。 目前，由国安做中介，远嘉负责收购的团队和黄埔船厂到是谈得不错，经过大半年的酝酿，耿清华自然知道，1000所背后的远嘉有进军军工领域的牌照，收购一家大型船厂无非是做准备而已。 以黄埔船厂眼下的规模实力技术水准来说，1000所对其进行收购压根算不得敏感，在一家可以研发超级计算机，主战坦克，航空发动机的企业面前，造船还真没什么高科技含量。 当然，为了打消黄埔船厂的疑虑，同时描绘下被收购之后的美好未来，在某人的授意下，收购小组花费了不少时间和精力用计算机合成几张056护卫舰cg图，然后明确告知黄埔船厂，只要双方合资成功，这款针对各国中小型规模海军的新世纪换代产品将是黄埔船厂的第一个主打船型。 在1000所提供给黄埔船厂的技术材料中，这艘压根没改名字直接被命名为056级别的护卫舰采用国际领先的模块化设计，船只吨位视船东的战术要求从1400吨跨越到2000吨，船只按功能分为直升机模块，拖拽声呐模块，强化防空或强化反舰模块等数个分段可以视情况组合增减。 当然，由于1000所对武器系统不熟的缘故，056的舰炮，导弹，雷达的具体型号在文件上都没有标注。 056的动力系统主要由一台华晨动力在研的17000马力e130型燃气轮机，和一台5500马力的f55型燃气轮机组成燃燃交替驱动的动力系统。 056全舰预计乘员60至80人，最高航速28节，自持力15天，续航力7000--8000公里。 黄埔船厂拿到056的cg和技术参数的第二天，共和国海军的相关部门就爆炸了，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情绪振奋高兴得不能自己的，怀疑1000所是吹nb大骗子的。 三天后争论被捅到耿清华案头，耿清华哈哈一笑爽快的借鉴了中航技那份投资三百亿，攻克变后掠计划上的批语，写下了合作可行，资金自筹，项目可试十二字的批语。 海军最大boos的批示都下来了，按说事情到了这一步远嘉收购黄埔船厂的动作早该结束，问题是熊伟信被海军爆发出来的热情吓住了，一个撑死2000吨级的小船，虽说先进了一点，可八字还没一撇，连计划都不完善的时候，南海舰队的司令员居然带着十多个手下浩浩荡荡的驻进了黄埔船厂，对着1000所拿出来的那几张cg和技术数据，光研讨会就开了七、八场。 才2000吨的船海军就爆发出了这么大的战斗力，如果被海军知道熊伟信正打算把一艘最少40000吨的大型平顶船变成国安专用的缉私船，这事儿一旦露陷，以熊伟信胆量都不敢想象，事情到底会变得多糟糕。 因此，熊伟信有点后悔了，早知道还不如找个地方船厂进行恐吓了，最起码国安的牌子能镇住，换成干了许多年军品的黄埔可就不好说了。 最坑的是，平顶船这事儿严格的说算是国安不讲究，就算事情露陷，熊伟信也不能拿泄密的人士怎么样。 现在，熊伟信拖着远嘉的收购小组和黄埔船厂扯皮，同时在矛盾着是否搅黄这买卖，换个能吓唬住的船厂合作。 梁远倒是对远嘉和黄埔之间的谈判进度和国安隐藏的小心思一览无余，本着时间充裕看热闹不怕事大的态度，梁远啥也没说任由熊伟信在南边发挥。 听了宁婉菲的问题梁远忍不住心头发笑，造导弹艇的黄埔国安都不敢保证彻底搞定，造攻击型核潜艇和战略导弹核潜艇的渤海更不会在国安的计划之内了。 不过梁远也有些好奇，护食的熊伟信把自己折腾到锦西船厂到底是为了个啥。 第十四章 坑爹的星辰大海 （十四） “伟信叔叔看起来神神秘秘的，我也猜不出来他把我们三个拉到这里到底打着什么什么主意？” 梁远想了想才回答宁婉菲的疑问。 “你要是不想一想，我就相信你了，不说拉倒，明天我就和妹妹张罗着回家，我看伟信叔叔说还是不说。” 宁婉菲皱了一下鼻翼，白了睁眼说瞎话的梁远一眼。 只要两个丫头留心，某人瞎掰成功的几率向来不高，不过宁婉菲这次有点冤枉某人了。 虽然梁远还保持上个位面的记忆，对这个厂子到底有多么的nb重要心知肚明，但是就算梁远站在了历史巨人的肩膀上，眼下对这个厂子实际情况的了解也绝对比不过熊伟信。 梁远只是隐约知道，眼下共和国水下核力量的发展，在目前这个时间段是处于停滞状态的，随便联想一下都能猜出渤海船厂此时的经济状况肯定不太好就是了。 如果没有明显庞大的外力因素介入，要到九四年渤海船厂才能赢来无比微弱的一线曙光，至于整个船厂重新受重视迎来第二春，那得在共和国于南斯拉夫挨了一记无比响亮的耳光之后。 当年炸馆时梁远正在大学读书，也正值人生中最为血气方刚，理想飞扬的年纪，不提当时民间情绪如何的沸腾，对于共和国武装力量来说这种加诸于身的羞辱要比民众感受到的更为刻骨。 用美国人自己的话来形容，九八年之后，共和国像疯了一样在全球购买用于提升自身武装力量的技术和装备。 在九八年，炸馆事件发生之后，共和国-军方翻遍家底，发觉除了少数无法移动的东风洲际导弹之外，唯一能对美国海军和美国本土产生威胁展示力量的装备就是被美国人嘲讽的，一出港洛杉矶都能听到噪音的水下核力量。 在炸馆之后，中美通过外交渠道磋商时，共和国水下核力量越过岛链封锁前出到太平洋关岛附近洋面游弋。 细节的消息当年的梁远限于身份地位无法得知，梁远唯一知道的就是九八年之后，攻击型核潜艇和战略导弹核潜艇成了共和国海军第一发展序列，彼时已经改名为渤海重工的渤海造船厂，成了共和国船厂中最为璀璨的那颗明珠。 不过纵观核潜艇的发展史，梁远知道核潜艇是一个比航空发动机还大的坑，凡事拥有这东西的国家都认为这玩意是个光进不出的钞票粉碎机，这也是一个即便是穿越者也觉得束手无策的坑，航空发动机除了军用之外，好歹还能用于运输，发电等领域产生经济价值，核潜艇的经济价值在哪里？ 极端点说，作为一种无比昂贵的武器装备，当拥有她的武装力量挨揍时，核潜艇很难用于战场上的正面抵抗，当拥有她的武装力量出去扫场子收小弟时，核潜艇所带来的威慑感依旧比不上雄伟壮丽的水面舰队。 但是，水下核力量虽然有着这样或是那样的缺陷，她却是支撑起一个民族，一个国家，最为核心最为牢固的那块安全与生存的基石。 这点在未来共和国北方邻居的身上，体现得极为明显，只要俄罗斯水下核力量一日不亡，不论俄罗斯衰败成什么模样，俄罗斯都有在这颗星球上打滚撒泼任性耍赖的资格和本钱。 要么，你们听我说，要么你们一起去死，不信你们可以试试，可惜连星球上最牛逼的大美利坚也不敢真露头说试试就试试。 真能打得过谁tm和你讲和平崛起啊，真能出去抢来钱谁tm喜欢当世界工厂啊，在人类目前的生产力水平下，针对个人实现共产主义的方式换个低俗的说法就是能不劳而获罢了。 大量的核潜艇虽然不能保证全体人民进入共产主义，但进入到社会主义的中级阶段还是没啥问题的。 如果有一天我们有能力拉着整个世界一起陪葬，那时诈骗岛的问题和全球安全问题比起来可能连沙砾都不如。 站在此时此地梁远对渤海造船厂的感觉十分微妙，既熟悉又陌生，还掺杂着一点历史的巨浪已经掀起，早晚要砸到自己头上的战栗感。 看两个丫头都是一脸的鄙视，一副我静静地看着你胡说的模样，梁远总不能把自己此时此刻所想透露出来。 和两个丫头肩并肩站在窗前看海，随手抓过双胞胎的小手放在身前无聊的对比着有没有哪里不一样，又胡扯着即将到来的青科赛，梁远总算转移了两个丫头的注意力。 片刻过后，熊伟信上来通知三人海鲜已经准备好了，两个丫头欢呼一声拉着梁远去食堂分别充当大厨二厨和全自动食物回收装置。 虽说宁婉嘉的厨艺水准和冲泡咖啡相比毫无可比性，但应付简单的海洋食材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一个小时之后，船厂食堂单间的圆桌上摆满了来自海洋的各类居民。 温柔俏皮的女魔头抱着梁远的手臂施展美少女的迷之诱惑，只用了三分钟就让某人的荷尔蒙战胜了某人的智商，成功的混到了两大瓶红色的葡萄类发酵饮料。 三人兴致勃勃的端着红色葡萄饮料干杯，搭配着半点不搭调的麻辣海鲜吃得十分欢乐，把有着满肚子话想说的熊伟信丢在了一边。 直到酒足饭饱，两个丫头喝得小脸微带绯红嚷着明天回家做青科赛的计划，熊伟信看着梁远依旧一副老神在在不着急的模样，终究忍不住开口说起了正事。 “小远，明天要不要在厂子里转转。”熊伟信说道。 梁远知道渤海造船厂眼下正式最艰难的时刻，熊伟信不提梁远也只能装做什么都不知道，毕竟核潜艇这玩意的敏感程度堪比装了氢弹弹头的洲际导弹。 “伟信叔叔直说好了，刚刚我和嘉嘉和菲菲在楼上看海时就发现，船厂的船坞和船台距离造缉私船还差好远，伟信叔叔应该不是想在这里造船，我猜，伟信叔叔很可能是想把缉私船的某个分段或是子项目包给渤船。” 熊伟信哈哈一笑，说道:“原来小远早就猜到了，我还琢磨着怎么说呢。” 自从进了渤船厂区，知道渤船这几年和未来大概情况的梁远判断出熊伟信想拉渤海造船厂一把心思不难，问题的难点在于核潜艇的零部件都是十万级别起跳，梁远这种造船的技术白痴根本就想不出，核潜艇哪个方面的子系统或零部件能和平顶船联系到一起。 “按1000所的保密级别，小远到有资格知道渤船的一些事情。” 听着熊伟信起了个头，梁远心想共和国的国家干货大黑鱼马上要露头了。 “渤船的主营业务虽然是造船，但和绝大部分船厂不同，渤船造的主要是在水下活动的船舶。” “伟信叔叔，在水下活动的船舶应该是潜艇吧？” 梁远身边的宁婉嘉问了一句。 熊伟信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嘉嘉说得很对，不过渤船建造的潜艇和一般潜艇还是具有很大的不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渤船造出来的潜艇都是核动力的。” “居然是ssn和ssbn。”梁远生怕自己不小心冒出来几句东风，巨浪，094什么的，索性用核潜艇的英文称呼代替。 “小远，ssn和ssbn是什么？”宁婉嘉追问了一句。 由于平日里梁远从未提过核潜艇之类话题，第一次接触这玩意的两个丫头，自然不知道ssn和ssbn代表着什么。 “嘉嘉ssn也叫攻击型核潜艇，主要作战用途就是用来追踪敌对势力的ssbn，而ssbn则是负责毁灭地球的弹道导弹核潜艇。” “哇喔，居然这么厉害。”两个丫头异口同声的感叹了一句。 不过，转眼两个丫头感叹这么厉害的对象就转移到了梁远身上，按两个丫头的理解，核潜艇这么厉害的东西都得梁远来帮助，明显还是小远更厉害一点。 三个人在一起混得久了，梁远对两个丫头的各种小心思都能猜得八、九不离十，看着双胞胎微仰着头脸上露出一点小骄傲的神色，梁远觉得十分的好笑温馨。 “伟信叔叔，核潜艇和缉私船有技术重合的地方？”梁远纳闷的问道。 “怎么没有，重合的领域相当大呢，比如造船最重要的材料钢材。” “钢材？”梁远重复了一句，隐隐觉得好像抓住了什么，不过暂时还是还没想透彻。 “远嘉业务渗入钢铁领域不多，小远不了解也是正常。” 看着梁远一脸思索的样子，熊伟信笑呵呵的说道。 这几年远嘉金属实验室虽然一直处于扩张状态资金项目都不缺，但研究方向都是以航空方面的材料为主，比如用于发动机叶片的耐热合金，用于飞机机身的铝锂合金等等。 金属实验室唯一和钢铁领域有交集的地方就是以crmo7系列牌号钢材为首的用于高速铁路轮对，轴承等方面的低碳合金钢，金属实验室的成果可以说是长征三和25s车底稳定运行的基石，目前金属实验室已经把crmo7系列的钢材性能提升到满足全列编组营运时速200公里的程度，完全能肩负起共和国高速铁路的前沿发展。 “熊叔说个例子小远就明白了，去年法国启动了戴高乐号核动力航空母舰的建造，据我们了解其飞行甲板用钢和联邦德国209型潜艇用钢基本等同，都是hy80系列的超高强度合金钢。” 难道渤船还能藏着媲美于hy80系列的高强度合金钢，梁远不由得兴奋了起来，上辈子可没听说过这种事情，据梁远所知共和国16号渔政船的航母用钢好像是源自宝钢，不过眼下宝钢二期工程还没建成，因为一期工程的设备原料等问题和日本人的撕逼正处于高潮时期，看起来也不像能生产出航母用钢的样子啊。 第十六章 坑爹的星辰大海 （十六） 这几年，梁远和两个丫头看星球大战、星际迷航这类具备太空歌剧属性的作品时，到是经常讨论歼星舰之类的玩意，宁婉菲对这种纵横星海的巨舰大炮有着超乎寻常的迷恋，一直在满世界的寻找同类作品。 这次来秦皇岛玩，两个丫头的背包里就带着科幻文学史上最顶级的著作之一《银河英雄传说》。 此时的银英刚刚完本不久，根本就没有中文版，不过为讨两个丫头开心翻译这等小事对于梁土豪来说完全不是事，直接买回日文原著在共和国地区的发行版权，然后委托香格里拉基金会去京城外国语大学立个项目，私人订制先行版的银英只用了一个月就全新出炉。 当然，当梁远拿到银英成书翻开第一页时，没看到上一世自己所熟知的那位共和国国际知名大导演根号二同学所做的序言时，心情还是蛮复杂的，对不起田中老贼了，您老人家在某个群体中提升逼格的机会没了，梁远默默地道了个歉。 千亿星辰、千亿光芒，银英向来是多炮塔神教隐蔽的传教圣物，梁远乐观其成的看着两个丫头沉迷在书中，向着太空多炮塔神教的不归路上闭眼狂奔。 太空战舰讨论多了，作为适合星舰动力的可控核聚变自然而然的就会被经常提及，这也是两个丫头听到可控核聚变之后，直接呆掉了的原因，两个丫头都十分清楚的明白可控核聚变对整个人类文明到底意味着什么。 “可控核聚变啊，苏联的科技可真强大，小远换这个应该很划算吧。” 宁婉嘉的情绪终于从震惊中缓了过来。 梁远心说托卡马克可控核聚变实验装置，如果光看看名称这玩意都nb上天了谁都拦不住，要论实际的价值么，基本等用于绥芬河大市场仓库里价值四百万的商品，上辈子这货就是这个身价来共和国的。 虽然axbx不是好道来的也没啥成本，不过自己得多大脑袋去用axbx去换，忽悠完ge梁远还打算去忽悠飞利浦呢，怎么可能给老毛子。 “怎么说呢，虽然托卡马克的实物我没见到，但听伟信叔叔的简单介绍，这东西采用的是磁约束等离子体的原理来实现可控核聚变。” “嘉嘉、菲菲还记得我们做得那台超导电磁炮不，当初之所以把墙都打穿了不就是因为我计算时没考虑线圈热损耗么，同样，托卡马克想要成功用超导体建立强磁场几乎是唯一的选择，否则单单磁场线圈的热损耗就是工程上近乎无解的难题。” “老毛子想得倒美，丢个概念出来就想换到真金白银纯属做梦。” 梁远给事情下了定义。 “不过第二条技术路线么，简直太疯狂了，无法评价。” 苏联科学院核物理研究院和共和国中科院的大牛们开了个脑洞，决定用炸氢弹的方式实现可控核聚变的发电。 简单地说就是在地下或山里挖个大洞，用水泥钢材加固密封之后在洞里注入大量的液态钠然后爆破氢弹，核爆的高热将迅速把钠加热到蒸汽状态，将钠蒸汽导入到换热器加热换热器中的冷却水至沸腾推动转子发电机发电。 当然具体的工程还涉及到放射性元素的回收，增值，爆破安全等一系列难关，但就工程难度来说远远小于托卡马克。 以大型火电站典型的百万装机容量来对比，同等装机容量的爆炸式可控核聚变每月炸掉150-180颗超微型氢弹就足以满足发电系统的运作需要。 梁远终于明白为啥科学家推动了人类社会的发展功劳最大，却要坑爹的政治家来负责人类社会的运行了，听起来真tm刺激啊，科学家疯起来连地球都哆嗦。 按中苏两国院士大牛的预估，建一个爆炸式可控核聚变发电站的预算在35亿美元左右，不过此时的中苏两国一个比一个穷，大哥别指望二哥，哪可能放在这种类似打水漂的项目上。 自打地图头访华之后，中苏关系的解冻速度快得像开了高火的微波炉，现在不仅恢复了民间的全面交流，军事上的合作更是如火如荼，若非梁远大猫在手心有定计早就跟着参合进去了。 1000所虽然还没正式找地方挂牌开业，不过筹备中的几个庞大计划足够中科院的大牛们意识到，一股雄厚的资金正在注入共和国的科研领域。 比如中科院电子研究所自从过完年之后就一直处于亢奋状态，6英寸集成电路全自动单晶生长炉，6英寸1.5-1微米集成电路硅片多线切割机，6英寸1.5--1集成电路微米硅片抛光机，6英寸1.5-1微米等离子刻蚀机，1.5-1微米投影光刻机，一连五个概念设计与开发规划由共和国国家火炬计划办公室发给了电子所。 这个共和国国家火炬计划，就是1000所在共和国明面上的马甲，马甲背后是共和国国家科委，远嘉大会议办公室，共和国数据司三家联合管理。 其中，远嘉主要负责掏钱，国家科委负责人力资源，国家数据司作为独立的第三方对未来火炬计划的所有项目进行项目监管与评估。 当然，火炬计划所涉及的保密与反碟工作自然由国安负责。 彭珏西是共和国国家物理学院的副院长，爆炸式可控核聚变就是不久前彭珏西出访苏联时，作为中方科学家代表和苏联科学家进行交流时擦出来的火花。 虽然七十年代美苏科学家都提过爆炸式可控核聚变的概念，但进行深入论证开始考虑工程问题的，还是以这次中苏合作走的更远，此时地图头正高唱着和平之歌，满世界的呼吁销毁核武器，爆炸式可控核聚变能在这个时间段诞生，某种意义上也是目前苏联版的政治正确，把用于毁灭人类的核武器变成服务于人类的电力，简直太符合地图头的新思维了。 彭珏西回国后，把行程和讨论内容写成了报告上交，如果按正常情况这份报告只能被尘封，就算出一半此时的共和国也没有十七八亿美元的闲钱去搞这玩意。 爆炸式反应堆自然越不过共和国-军方，这份报告自然出现在了耿清华的案头，和梁远接触得多了耿清华也知道远嘉是企业理念就是推动科技进步，改善人类生活，恰好又赶上披着远嘉马甲的共和国国家火炬计划面世，耿清华顺手就把这份请求投资爆炸式可控核聚变报告丢给了刚刚成立的国家火炬计划办公室。 国家科委哪有能力决定十多亿美元的投资，由于涉及到战略核武器，国家科委又没法和远嘉大会议办公室联系，最终这事儿落到了熊伟信头上。 熊伟信刚刚看到这个核爆式电厂时也被吓了一跳，不过转念熊伟信就发现这是一个好机会，一个接触苏联核工业的好机会。 然后，熊伟信匆匆离京就把梁远拉到了渤海船厂。 熊伟信的意思是，远嘉配合着国安出面拿爆炸式可控核聚变当幌子，先立个项目考察组吊着老毛子的胃口，然后获得和苏联核工业接触的机会，机会有了能不能倒腾回来点什么就看天意了。 在梁远的支持下，国安这两年发展的极快，再加上绥芬河大市场在苏联的人际关系网络一年前就已经和国安行动处做到了实时分享，国安兜里有钱胆子自然也大，路子野更不在话下。 当然，熊伟信之所以打算从北方邻居哪里弄点什么回来，也是初见了后世俄罗斯倒爷们无所不能的风采。 “伟信叔叔其实我对这个爆炸式可控核聚变项目里的弹头兴趣更大，随便捞几个弹头拿出去卖最少能解决远嘉两三年的研发费用。”梁远一脸向往的说道。 当年卡大佐手握数十亿美元求购大伊万未果，买主都是现成的。 “用于电厂爆炸的弹头装药和武器级完全不同，发军火财小远你是别想了，如果真涉及到武器级别的弹头，这文件根本不可能到你这里。” 熊伟信笑呵呵的打断了某人美好的畅想。 “伟信叔叔打算弄什么回来我猜不出来，不过既然远嘉作为出钱的主力提个小要求应该很合理吧。”梁远说道。 熊伟信点了点头。 “伟信叔叔和宁叔在南沙打了两仗，当初的借口之一就是南沙有大油田早解决早得利，这事儿远嘉敲了边鼓做了学术上的保证，现在两年都过去了，油田有没有先不说了，勘探的样子得先做起来，总不能一副当初我就在胡说八道的模样。” “过完年，刘文岳一直在挪威那边常驻，大上个月刘文岳在挪威收购了一家海床作业和水下施工方面的企业--挪威subsea 7，这家企业在深海钻井平台动力定位和水下工作站方面非常有实力。” “前几天，我看欧洲那边送过来的文件，subsea 7打算借鉴潜艇技术研发下一代深海钻探技术，简单地说就是在海底工作面和水面钻井平台之间加一个大型的潜水平台作为二次指挥中心和支援中心。” “要是可能的话，伟信叔叔最好留意下苏联的退役核潜艇，那东西的改装潜力可比新建一个大型潜水平台划算多了。” “其实挪威subsea 7那边已经试探着和苏联接触了，不过暂时还没回信，资本主义那头的道路目前走不通，试试伟信叔叔这边的阶级兄弟也不错。”46 第十七章 坑爹的星辰大海 （十七） “改装核潜艇？？” 这几年熊伟信越发觉得，事情到了梁远手里之后，总是向着无法想象的趋势发展。 “这么大的事情，小远怎么不报备一下呢” 熊伟信抬手指了指屋顶。 “报废的东西有什么好说的，再说收购核潜艇这个建议也不是远嘉提出来的，这个计划完全是挪威人搞出来的，刘文岳在subsea 7公司技术部听取技术部门的发展报告时，才知道在我们收购之前，挪威方面和苏联询问过相关方面的事宜。” 在九十年代初期，随着深海采油技术的发展，一种水下大型工作站在海洋工程领域被提了出来。 一般来说，海上钻井平台只是解决了勘探钻探和油田打井的问题，真正的资源开采是个十分庞大的水下生产体系。 一个合格的海上油田生产区域包括水下井口、水下采油树、海底管汇及跨接管、脐带缆、海底增压与分离设备、控制监测设备、生产立管等等。 水下生产系统开采出的油气资源，不但原油和天然气混合在一起，还包涵了极大的水份，在油田开采后期油井出油是含水量往往会突破百分之八十，而工业应用上标准原油的含水量不高于百分之五。 哪怕在新世纪全自动分离处理油气资源的水下处理模块也没有彻底成熟，因此类似于超级油轮的复式储油卸油船（fpso）就成了技术上唯一的选择。 从水下生产体系开采出来油气资源，通过fpso进行原油脱水，天然气分离之后，经过计量装置把处理好的原油打入储油仓，等待穿梭油轮将原油运输回陆地。 海上采油有一点和陆地上类似，就是在油田区域不停的打井，在陆地上这事很简单一部磕头机，一段管线直接搞定，在海上这事儿的难度被极大提高。 钻井平台打个洞然后拍拍屁股走了，水下建立井口，铺设管道，首次油气分离设备的安装，各种阀门控制等水下工作都由辅助支援船只进行施工。 单位时间内完成更多的油井，意味着更低的成本更多的产量和更多的金钱，不过海洋和陆地最大的不同就是季节性多发的台风给正常生产施工造成了极大的困扰，核潜艇就是这样走进了海洋工程师的视野。 在挪威subsea 7公司的发展计划中，打算把漂浮在水面生产体系施工支援船舶体系彻底水下化。 水下化的好处除了避免因天气问题影响施工之外，靠近工作面可以带来更快的施工速度，更低的施工事故率，更少的耗材，最重要的是能给企业业主带来更多的利润。 在海上产油井的施工费用多达四万至六万元/米，一口油井或气井的施工费用基本都是亿元级别起跳，花掉二三个亿打好一口油井是非常普遍的事，而用核潜艇改建的水下工作站在节省施工成本上有着很大的优势。 心里有鬼的梁远详细的和熊伟信说了一遍核潜艇改水下工作站的来龙去脉，先把自己打扮成了一朵无暇的白莲花。 “海洋石油勘探一口井居然要上亿元，远嘉搞海洋石油开采不会赔钱吧？” 熊伟信有些担心的问了一句。 此时的国际油价还不到三十美元，而以海洋石油八十年代国际平均的开采成本来看，没有低于三十二美元的，看起来搞海洋石油开采的都是赔掉裤衩的节奏。 在石油天然气开采领域，每桶原油的成本可分为三大部分，勘探成本，开采成本，开采成本以外的其他成本，以各种设备设施折旧为主。 勘探成本是指在资源勘探队伍在各种玄学的武装下，对着地球到处打眼钻洞，蒙对了就发财了，蒙错了就玩完了。 一般来类似壳牌，bp，美孚这类大型石油集团每年的玄学费用都多达百亿美元，其中大部分钱都相当于丢到水里，只有极少数资金才能发现有商业价值的结果，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共和国大庆油田的发现史，十一区号称大鸟萌妹可以自攻自受的自大非酋偷渡欧洲失败被大美利坚吊起来打，连五彩小蘑菇都被喂了两颗，不是主角怎么信玄学都是没用地。 这种情况分摊下来导致了油田的勘探成本居高不下，陆地上每桶石油的价格中有十五至二十美元，海洋上每桶石油的价格中有二十五到三十五美元都是勘探费用的成本核消。 原油的生产成本相当于确定油田产量之后，开始上各种设备上各种人员把石油从地底搬运出来，当所有设备，人员就位之后，开始把石油从地底搬运到地面，在完成这个过程中所产生的一切费用都是开采费用，这个费用海上比地面略贵一点，在整个九十年代地面开采成本都保持在五美元/桶左右，海上开采成本保持在六美元/桶左右 其他成本就是各种开采设备设施的投资折旧，如果以海洋开采为参考，一般来说分摊到中小型油田的储量上，大致保持在八美元/桶至十二美元，如果分摊在大型或是巨型油田上，很可能下降到一两美元。 如果不考虑已经产生过的投资，单从现金流流入的角度考虑，对于已经投产的油田而言，所谓跌破成本价都是骗人的，只要国际油价高于六美元/桶，只要油田不停产就会有源源不断利润到来，这也是后世欧佩克组织逐渐瓦解不在具有号召力，美国页岩气，老毛子西伯利亚油田怎么搞也搞不死的关键因素。 油田的设备一旦建好，哪怕国际油价跌成二战之后的历史最低点九美元一桶，对于拥有油田的产油国来说都是稳赚不赔的生意。 对于梁大仙而言，石油工业中成本非常高的勘探成本只不过是用手指头在地图上戳戳画一个圈而已，成本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荔湾油气田的储量完全可以看成大型油气田，如果考虑的海洋石油装备可以随开采地点便捷的移动，远嘉在南海开采石油天然气的成本不会超出十二美元/桶。 以目前国际二十七美元/桶的石油价格参考，完全是打着滚的赚。 “伟信叔叔，你要是不问我就不说了，给你透露个绝密消息，上个月月底，subsea 7租赁的地球探索者号钻井船，在距离香港三百公里左右的南海海域珠江口盆地打出了一口高产气井，根据subsea 7发来的报告显示，在该区域很可能存在一个超大规模的天然气气田群。” 自从某人嚷嚷着开发南海油气资源，已经过去了两年多，围绕着某人这个大理想连战争都打了两场，眼下终于到了收获的时节。 这两年远嘉虽然没对海洋石油领域进行高强度投资，但持续性的投入一直没断过，这次收购挪威subsea 7水下作业公司之前，双方已经在海洋石油领域有过合作。 当初南沙一仗打完，组织很讲究给梁远丢来了两块储量千万吨级别的近岸小型油田，这块小油田的开发方案就是subsea 7做的。 某人收到组织的礼物之后，心怀鬼胎的退掉了一块开采难度较小的油田，而是选择把珠江口以南二百至四百公里的所有有谱没谱的区块全都划拉到了碗里。 当时熊伟信还问过梁远因由，某人极其装13的说了句这颗星球的海洋面积远远大于陆地，有些事总得有人去干总得有人去提前考虑，不是我就是别人。 不过梁远为了把荔湾气田名正言顺的摆在明面上也费了不少心思，国内的海洋石油施工勘探队伍压根就没有在水深1000米以下海域施工作业的能力，此时具备这种深海作业能力的国家只有英，法，美，苏，挪威这寥寥几国，后世海洋工程装备相当发达的韩国和新加坡暂时都没离开新手村的范畴。 共和国虽然限于技术能力没办法开采，但进行地质勘探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梁远大笔一挥打着看看自己圈的地到底是啥模样的名义，先租了一艘海洋玄学，啊，是海洋科研考察船对远嘉圈下来的地块进行大范围科考，研究地质构造是否具备储藏油气田的特征。 梁远圈下来的区块在地理上有个学名，叫做珠江口盆地。 广义的地理位置上，珠江口盆地位于东经113°10’—118°00’、北纬18°30’—23°30’之间，是一块东西长800公里，南北宽400公里的矩形区域，整个盆地面积超过二十万平方公里，相当于共和国湖南省大小，盆地从属于南海北部大陆架和陆坡上的一个大型新生代为主的沉积盆地，沉积岩厚度大于10000米。 在这么大的面积上找油田和当年11区开发大庆差不多，基本是大海捞针全靠命，不过梁远之所以对荔湾油气田念念不忘，根源在于梁远准确知道荔湾气田位于位于南中国海珠江口盆地29/26合同区块（19°54''43.4“n，115°24''54.4“e，区块面积约3，965km。 当年荔湾投产时，梁远正在玩模拟飞行，当时有论坛技术大牛打算以共和国的海上油气田为背景做一个海上任务的mod，梁远为了这个mod做了一些外围工作，荔湾油气田的准确经纬度就是那时候记下来的。 一般来说盆地构造很容易沉积下煤，石油，天然气等资源，明显具备生成油气田的客观环境。 一圈考察下来，为了证明海洋科研考察船存在的价值，交上来的报告自然写着从地质构造方向考虑珠江盆地具备大规模油气田生成的物理环境～～～巴拉巴拉～～～一大堆。 但真有还是假有，是否具备开采价值就看业主是否氪金验证了。. 第十八章 坑爹的星辰大海 （十八） “啊！” “这怎么可能？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南海真的出油出气了？这么大的事情小远怎么半点口风都不透露呢？” 听着梁远轻描淡写的说出了南海发现大规模气田的消息，熊伟信觉得简直万分的难以置信，一连串的疑问脱口而出。 还没等梁远说话，听熊伟信提起南海发现大型油气田的事情，两个丫头忽然无法抑制的笑了起来。 “伟信叔叔，南海发现气田这事小远不是不说，而是应该还没想好怎么和大家说才能不那么搞笑，才能继续维持某人一直以来保持着不错的早熟形象。” 宁婉菲小手拖着下巴，把手臂支在桌面上，杏眸弯成了一对好看的月牙儿，很明显的乐不可支。 “菲菲不是说好先不说的么？”梁远叹了口气，有些无可奈何的说道。 “猪头，消息可是你自己先透露出来的，和妹妹的约定当然作废了。”宁婉嘉十分少有的在边上帮着宁婉菲补刀。 熊伟信十分疑惑地看着三人，觉得事情好像又是向着某种不可能想象的方向划去。 “伟信叔叔这事还得从那支中挪联合南海地质调查队说起。” 看着熊伟信满脑袋问号的样子，宁婉嘉强忍着笑意，很有良心开始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 其实，这只中挪联合南海海洋地质科考队所上交的文件只是一份很宏观的东西，仅仅是大体上说明我们转过的这圈地皮下边肯定有资源，建议业主在如下区域（至少数万平方公里）打两口井试试，言下之意万一一发入魂氪金改命了，不就直接发家致富奔小康了么。 这两年多在石油能源领域，远嘉通过国内国外渠道，经过梁海平、祁连山、刘文岳等不同人手安排出去的各类地质调查队和科研考察队伍不下七八支，形成的各类报告资料少说也有一人高。 所有报告的最终结论都在梁远这里汇总，可以说除了梁远没人能总览全局，知道远嘉对南海海域的调查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当然，这种看起来混乱情况的产生，压根就是为了某人方便自己塞私货，否则梁远真没法解释荔湾气田的详细坐标到底是怎么来的。 在平均水深高达千米的海域钻探，一口井的造价最少都是亿元级别起跳，远嘉现金虽然不缺，但用钱的地方也是超级多，梁远可也没富裕到四处打井装样子碰概率的程度。 由于这次中挪联合科考队建议打井调研是区域已经包涵了荔湾气田所在的范围，所以当时梁远是真的闭着眼睛用笔在一比二十万的南海地图上凭感觉用力胡戳了几下。 在一比二十万的地图上，钢笔尖点一下区域的大小也有数平方公里，对于钻井来说别说差了好几公里，某些时候就是差了几百米可能都是出油和不出油的区别。 中挪联合科考队在南海圈下来的重点氪金区块在东经114度至116度，北纬18度至20度大致五万平方公里的区域，刚好占据了整个珠江口盆地地质构造面积的四分之一，换句话说就是三分之一个辽宁大小。 这在正常的地质勘察领域中完全是粗得不能在粗的报告，一般来说这份报告只是开启一次长期、大型地质勘探的基本钥匙而已。 如果按国际上的惯例，先列出一份十亿级别美元的勘探预算，花上三到五年的时间，慢慢锁定资源所在的区域，然后才到了开启密集氪金模式的环节，也就是说十亿美元的前期预算只是获得了氪金的资格而已，如果前期勘探一切顺利随着高强度的投资，另一个十亿美元级别的钻井预算丢进去才到了能否按照事先预想出油的最终环节。 当然，如果没出大型油气田而是连续出了没什么开采价值的小型油气田群，在海洋石油勘探领域基本可以判定氪金失败，数亿甚至数十亿美元的预算都打了水漂。 中挪联合地质调查队是按照国际惯例给业主发了调查报告，以便得知业主是否决定启动下一步的工作，哪能知道这位业主其实是个作弊开挂的货色。 当时双胞胎看着某人眯着眼睛嘴里咕囔着天灵灵、地灵灵、急急如律令～～赦～，然后在地图上拿笔乱戳，早就笑得不行。 彼时梁远振振有词的说着反正下一步精确调查的伊始都要从打下第一口探井开始，与其让别人蒙还不如自己蒙来得划算。 到是宁婉菲一贯挤兑着梁远提起既然某人要自己蒙第一口钻井，一定要在地图上确定好精确位置，免得第一口井啥都没打出来某人推卸责任，毕竟在大比例地图上钢笔尖大小的地方足有上百平方公里。 宁婉菲所言对于梁远来说简直就是天籁，几句话的功夫，梁远就决定把自己记忆中荔湾气田的精确位置弄出来。 想着荔湾气田北纬19°54''43.4“n，东经115°24''54.4“e的具体坐标，看着地图上自己笔尖的落点正在北纬19度、东经115度附近的区块面积之内，梁远转了转眼睛一个好主意冒了出来。 拿起电话，让周恒送五个打麻将常用的骰子进来，反正下一步都没有大于6的数字，荔湾气田的精确坐标就说是自己扔骰子扔出来的好了，未来事情真相大白之后这种举动只能使自己身上传奇的味道更浓些。 骰子拿到手之后，梁远先把企图看热闹的周恒撵走，然后又无耻的用被两位漂亮可爱温柔体贴的小姐姐盯着，扔骰子有些害羞这个扯淡的理由让两个丫头先转头二十秒，接着手脚麻利的把五个骰子连投两次，在骰子骨碌碌作响和钢笔快速划过纸面的簌簌声中，某人几乎明目张胆的完成了开挂大业。 梁远完成所有的作弊环节之后，最后的执行还是祁连山接的手，梁远也没瞒着祁连山，把自己用远嘉正式开启南海油气钻探第一口井和两个丫头打赌的事情说了一遍。 然后为了加深祁连山的印象，免得半路出了什么差错和岔头，梁远严肃着脸强调让祁连山必须放弃所有专业方面给出的建议，保证自己写出来的坐标作为钻探队伍第一次作业目标。 甚至梁远还提出此时的远嘉已经不算是自己是独资企业，远嘉大会议成员和科研骨干都已经是远嘉众多的股东之一，为了保证所有人的利益不受损害，梁远可以私人出资负责第一口钻井所产生的费用。 能在开启了国际化之后竞争激烈的远嘉立足，祁连山的为人处世自然不用说，梁远虽然话是那么说，不过不算梁海平、双胞胎等人在远嘉的交叉持股，仅仅某人自己就控制着远嘉超过七成的股份，远嘉只是名义上不是私人全资企业罢了，祁连山哪可能让梁远另外出钱。 为了保证梁远的决断执行，把事情放在心上的祁连山通过cmb宇航紧急从联邦德国合作伙伴mbb直升机公司采购了一架现货bo105增程型通用直升机，用于往返位于荔湾区域的钻井平台和香港之间。 三月初，共和国刚刚过完农历年不久，在南海东部被命名为荔湾勘探区块的海域，作为业主的全权代表，祁连山压下无数专业方面的提议，通过全球海洋卫星定位系统再三核对了梁远给出的精确坐标之后，祁连山亲手启动了钻井平台的钻探钻头。 然后，时间忽忽悠悠的过了一个月，再然后，在地底高压环境中呆了上亿年的天然气在某一天沿着忽然出现的低压管路一路狂奔，再亿万年的时光之后还没来得及见识一下久别的蓝天白云，瞬间就变成了一大把熊熊燃烧的烈焰。 在已经被命名为荔湾的海洋钻井平台上，包括紧急从香港赶来的祁连山在内，所有人都看着平台气体回收管路端口处激烈喷射出的火焰彻底呆掉了。 第十九章 坑爹的星辰大海 （十九） 无论哪个年代，能玩深海采油业务的人员在石油领域都是业内的一流人才素质自然是不用说。 远洋石油开采作为和浩瀚大洋联系紧密的相关业务，也免不了继承了某些航海传统延续，比如反感女性登上工作类船舶，海工装备下水时碰香槟，每月的13号尽量不开钻等等。 地球探索者号钻探船除了和挪威subsea 7海洋服务公司合作过之外，在其十年的服役史上同壳牌，美孚，bp，道达尔等世界顶尖石化巨头都有过合作历史，即经历过短时间内找到大型油田的狂喜，也经历过数亿资金砸下收获寥寥的沮丧。 在海外，在从未精确勘探区域打下第一口井，获得油气资源的情况不是没有，这种有着逆天运气的井有个专门的美式俚语a wild cat well，国内勘探行业直译成野猫井，其实如果不考虑信雅达的话意译成瞎猫碰死耗子井才更符合事实的情况。 这种野猫井虽然十分罕见，但在人类已有百十年历史的石油勘探史上也积累了不少案例，在上个世纪和本世纪初叶，美国德克萨斯大油田开发时期，曾有投机者看到美国国鸟白头秃鹫难得的猎食野兔，决定在白头秃鹫猎食处打井结果一井出油进而暴富的例子。 但南海这种情况自二战结束，科学大爆发以来从未有人见过。 现代勘探打第一口普查井之前，最起码也得对打井相关区域进行超声，电磁，重力，地震等多方向探测，最终各方面数据汇总经计算机分析之后才会确定普查井的位置。 海上打一口井的费用都是上亿元，每口井能不能出油先不说，但在理论上必须得说得过去才行，能玩得起能源的资本家虽然富裕，但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祁连山这种从口袋里掏个纸条出来，然后通知钻探船起航，我们就在某某某处直接打井，在地球探索者号船长比约恩·埃里森眼中最少能有半个世没听说过了，如果没出油自然祁连山自然会被扣上东方巫术愚昧落后的帽子，现在管路里呲呲外冒的天然气提醒着埃里森他刚刚见识并参与了一个奇迹，足以震撼行业内部许久许久的幸运奇迹。 地球探索者号勘探钻井船属于综合性能比较强的船只种类，虽然在打井作业方面弱于标准的海上钻井平台，但就地质勘探调查方向来说，远远强于侧重于工程能力的钻井平台。 第一口井出气之后，联合科考队只用了一周时间就确定了荔湾气田大致的储量，可开采天然气储量1000亿立方米，远期天然气可开采储量1500亿立方米，同时伴生共和国境内难得的高品质轻质低硫原油千万吨以上，如果按热值换算成标准石油荔湾油气田的总储量大致在一到一点五亿吨，属于典型的大型天然气气田。 气田的规模确定之后，包括祁连山在内的整个勘探团队欣喜若狂，如果按英美流行的石油单位计算，荔湾气田的总储量约为七亿到十亿桶标准石油，以目前国际油价二十七美元/桶计算，荔湾气田是经济价值超过二百亿美元的大气田。 别人只是情绪激动可祁连山已经要疯了，那张已经被勘探团队视为神谕的纸条到底是怎么来的，祁连山心里再清楚不过了，正是因为知道得清楚祁连山才更明白自己的老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怪胎，随便丢丢骰子都能丢出二百亿美元的收入，这气运扔在前几个世纪妥妥得是一朝的开国太祖。 虽然某人只丢给了祁连山荔湾一个坐标点，但就全世界大型油田的储藏情况来看，大型油田附近属于资源富集区域，很容易找到关联资源继而形成世界规模资源储藏区域，类似中东，共和国大庆，英国北海，美国德克萨斯都是如此。 因此在确立了荔湾的储量之后，地球探索者号开始按正规作业方式以荔湾气田为圆心开始进一步勘探工作，受荔湾气田的影响，祁连山最近一直吃住在船上，少有回香港的时候，远嘉同和黄针对收购港灯的谈判都被祁连山彻底的丢给了纽壁坚。 两个丫头你一言我一语，足足接近一个小时才把三人之间有史以来最大赌注成果的诞生说了个大概。 “听嘉嘉这么说，小远两百亿美元这就到手了？” 熊伟信满脸的无法置信，虽然人在盯着梁远看，但精神明显在外太空飞。 想了想梁远决定一次性的刷新熊伟信对于奇迹、传奇等词汇的认知。 “伟信叔叔，荔湾那个气田还不算完，围绕着荔湾区域不远，地球探索者号在各个方向连续打了五口探井，有两口出了石油一口出了天然气，我来秦皇岛之前，祁连山已经提交了最新的一期报告，在荔湾气田附近很可能还存在一个储量不少于一亿吨的大型整装油田。” 梁远话里虽然说得是可能，但语气却用的是肯定语气，别人暂时还不确定，梁远却知道荔湾气田属于石油、天然气混合型大型油气资源区域。 在这片被命名为荔湾的百多平方公里范围之内，还存在一个储量超过两亿吨的流花油田和另外两个代号为流花的大型气田，荔湾区域的油气资源总储量，轻质原油超过两亿五千万吨，天然气超过五千亿立方米。 假如把荔湾海域全部的天然气资源换算成标准石油，荔湾区域的资源总量超过七亿吨原油，至少相当于五十亿桶标准原油，哪怕在油价只有三十美元/桶上下的九十年代，荔湾海域的资源价值也超过千亿美元，如果进了油价高涨的新世纪，这笔巨额资产远嘉不玩军火那是绝对hold不住地。 在本世纪末，共和国发布的大庆油田总储量也不过五十亿吨，新世纪之后，全球五大海上油田排名最末的巴西卢拉海上油田储量不过六十五亿桶，这次某人在南海一次性的整出了七分之一个大庆油田，在海上石油开发还没到高峰期是九十年代初期，搞不好荔湾油气田的储量直接就进了全球五大海洋油气田之列，现在某人在两年前吹牛的南海有石油的旧账总算填上了不少。 当然，梁远选择这个时候揭开南海资源的面纱，也是有些迫不得已，共和国国民经济重点的转移，军费大幅度消减不是梁远所能影响得了的，如果等共和国九六年幡然悔悟黄瓜菜都凉了。 现在南海这么一份肥肉被梁远明目张胆的放在光天化日之下，虽然共和国可能会被南海周边国家敌视，远嘉也可能会面临国内国外各式各样的敌人，但危机来临的同时机遇也同时来临，最起码远嘉在推进共和国海、空军建设方面绝对会比以前理直气壮了无数倍。 上万亿人民币的财产丢在共和国海、空军实际控制范围的边缘地带，这事儿搁谁也受不了啊，那么作为利益的生死攸关方，远嘉在共和国军工行业热心一点，全力推进共和国军事装备现代化建设任谁也说不出别的什么来，顶天就扣一利欲熏心的帽子，不会有居心叵测啥的吓死人名头，抱大腿而不被大腿踹飞绝对是个技术活，抱之前你先得让大腿明白你是和他一条绳上的。 “哇哦，最近居然还可能发现大油田？猪头，我们怎么没看到那份文件呢，” “是啊是啊，南海方向上的文件我和妹妹一直再留心注意呢。” 两个丫头好奇的问道。 在两个丫头看来远嘉要花钱的地方简直太多了，就算梁远搞定了怡和也不过是缓了口气罢了，因此两个丫头对南海发现了价值超过二百亿美元的大型气田十分上心，觉得这是远嘉即收购怡和之后另一个支撑起某人败家花钱的坚实支点，因此，双胞胎近期对关于集团内关于南海资源勘探、海洋工程装备等方面的文件异常留心。 “除非我在期末考试，否则这种文件都是第一时间交我处理的，我看完了就直接存档了，不用晚上带回家里的，你们两个都关注新来的文件已经存档的不会去注意，自然就没看到了。” 梁远笑着和两个丫头解释着。 “小远的意思，南海那边二百亿美元的估值已经挡不住了，下个月或是下下个月很可能会要翻成四百亿美元？” 梁远点了点头，直接把熊伟信的猜测确定了下来。 梁远之所以敢跳无数烧钱的大坑，就是因为对于某人来说资金问题其实真的不是什么问题，当然，这个不是问题的前提是企业的声望足够高，现在的远嘉明显满足了这个条件。 以荔湾气田为例，哪怕国内目前垄断着共和国海洋石油业务的中海油反悔想摘果子，以此时远嘉的地位而言也是丝毫不惧，行政力量暂且不提单单远嘉身上目前牵扯着的中科院和军方就足以打消中海油所有的不良心思。 某人号称每年至少四亿投入的共和国火炬发展计划，中科院是火炬计划项目审核委员会委员的唯一来源地，而唯一承办单位就是那座位于特区千呼万唤始出来的共和国实验大学。 换句话说，想拿火炬计划的资金就得在共和国实验大学挂个讲师或是教授头衔，当然，面对汹涌而来的不公平的质疑之声，特区政府，中科院和香格里拉基金会都被梁远拖出去当靶子，负责向国内其他院校的科研人员解释，火炬计划原本是共和国实验大学自有研发投资计划，国家科委，中科院和特区政府考虑到兄弟单位也不容易才把属于本校的计划升级成国家级别面对全国教职员工开放云云。 筹建中的实验大学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堆，其实核心就是向全国的兄弟单位显摆我们多么地有钱我们是多么地土豪，赶紧跳槽来特区吧，能把挖人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搞得如此大义凛然，为了人才特区政府也是拼了。 共和国海军更不用说了，不管熊伟信怎么挣扎，共和国海军早晚能见识到某人主导的那艘全通甲板高速缉私救援舰，在九十年代先不看武器装备，单单三万这个巨大吨位数就足够共和国海军嗨上天了。 这艘船熊伟信能不能保住梁远是猜不出来，不过如果有人敢影响这艘船的建造，梁远估计海军的激动程度不会低于熊伟信领导的国安，再说自家老丈人还挂着共和国首批超越军种面对未来战争模式的两栖战区指挥官的牌子呢。 “小远，南海发现大油田这消息真是忧喜两掺啊，要是国安的缉私船建好了远嘉在发现气田外部风险会减小许多，好在荔湾项目距离陆地不远，在歼七战斗机的作战半径之内，项目的风险不算大，但南海周边从此多事了。” 想了想熊伟信又补充了一句，叮嘱梁远道:“小远，国安缉私船服役之前，远嘉的勘探水域尽可能不要越过双子群礁一线，财帛动人心要提防越南人。” 第二十章 坑爹的星辰大海 （二十） “小远，你这里还有什么其他藏着掖着的消息，都一次性的和熊叔说清楚吧。” 叮嘱完梁远，熊伟信忽然回过味了，不久之前，眼前这个家伙还装模做样的说着什么南沙有大油田早解决早得利，这事儿远嘉敲了边鼓做了学术上的保证，现在两年都过去了，油田有没有先不说了，勘探的样子得先做起来，总不能一副当初我就在胡说八道的模样。 结果自己琢磨老毛子核工业的说法一出来，眼前的货色先扔了一个核潜艇民用改造方案出来，然后立马从南海搞出来一个价值四百亿美元的大油田，一副老子不差钱的模样，虽然南海发现油田这事注定瞒不住几天，但这个时机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哪里蹊跷。 梁远发觉熊伟信目光炯炯的盯着自己的眼睛，难得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知道自己前后态度的不一致让熊伟信回过味来了。 梁远深知也就是熊伟信没把自己当外人，才被晃点了一下，否则以国安这种职业的敏锐程度，早该发觉自己态度上微妙的前后不一。 想了想梁远还是觉得实话实说比较靠谱，虽然自己琢磨的事情有些惊世骇俗，但眼前这位熊叔的神经向来粗壮，应该能经得起打击摧残，比如顺手把菲律宾人撵下海，比如打算从海军嘴里捞那艘高速缉私船。 如果连熊伟信这关都过不去，自己琢磨许久的事情还是早点放弃比较好，也免得牵肠挂肚的自找难受。 “我知道伟信叔叔向来是顶天立地的真豪杰大丈夫～～～。” 在搞出大新闻之前，某人先是习惯性的马屁文走起。 “等等，小远，你先等等。” 才被夸了几句熊伟信就觉得事情很是不对劲，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个小家伙到底转的是什么心思，不过熊伟信本能的察觉到了某种危机。 警觉起来的熊伟信梁远也没指望着能忽悠过去，这可不是某人擅长的经济领域。 “嘉嘉，菲菲，有那么明显么？” 梁远笑呵呵的问身边的两个丫头。 “黄世仁探望杨白劳。” “黄鼠狼给鸡拜年。” 虽然用词不一，但两个丫头不屑的言语已经说明了一切。 梁远叹了口气换了个坐姿，觉得还是有点难于开口，又站起身拉开包间的房门看了看空无一人的走廊。 看着梁远的行为熊伟信收起笑容猛然意识到，以远嘉如今的规模和影响力，梁远接下来要说出来的事情很可能会有一种石破天惊的效果。 两个丫头天天和梁远混在一起，难得看到某人小心翼翼的模样，不由得好奇心大起想早点知道梁远到底又琢磨出了什么。 双胞胎跟着站起身，到是比梁远心细一点，分别敲了敲包间左右两侧的房门，无人应答后两个丫头试着旋转门把手随手打开了隔壁包间的门，细心的走进房间抬头弯腰看了一圈，然后笑眯眯的回来对着梁远说道:“我们都看过了呢，隔壁什么都没有，专业的东西伟信叔叔应该不会放进来，现在猪头可以说说了。” “伟信叔叔，虽然远嘉每年都会把绥芬河中国城积累下来的中苏边贸原始记录给了国安，但你们总归属于幕后和暴力部门那边出来倒腾物资的倒爷们，能搞到手的大多还是金属木材等原材料，打算换点零花钱改善一下个人或是集体的生活水平，这些人只会找到大市场头上，所以么，有些真假难辩的消息我知道的会比较快些，也多些。” “哦，难道这次又有切尔诺贝利那种消息？”熊伟信被梁远勾起了好奇心。 远嘉针对老毛子是大客户制度已经执行了三年，在梁远盗版自后世淘宝的会员成长体系中，最牛**子倒爷在绥芬河大市场已经晋级成三皇冠会员，从大市场的拿货价格已经接近六折。 当然，为了保持自己对渠道的影响力，会员体系明面上的折扣最多只能打到八五折，其余的都是以年度或是季度返现金的模式进行。 由于大市场的会员制度只针对个人有效，不承认团体这种模式，如此操作下来很多挂着联合体名号的苏联大企业采购人员成了苏联内部首先富起来的一群人。 有了利益纠缠远嘉也不隐瞒，坦坦荡荡的打着应对市场竞争，收集商业信息，听取客户反馈等名头宴请招待入境采购的毛子们，基本上没有两瓶伏特加搞不定的毛子，梁远也没给大市场的公关部下过什么侃大山扯淡范围，只要是北极熊内部的消息，梁远都需要，对于某人来说消息杂乱与否有没有价值根本不重要，能拉起一支人脉才是重点，到了需要的时刻，真正高价值的信息梁大仙完全可以自己伪造。 比如，现在～～～。 “如果伟信叔叔真敢行动，这条消息的价值应该远远超过切尔诺贝利那种。” 梁远略带挑衅的说了一句。 远嘉能一路发展到现在这等规模，对于梁远的商业才华和思维上的天马行空，身边人早就佩服的五体投地，熊伟信听梁远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打算在非商业领域搞一把大的，顿时兴趣大起。 “除了违背良心，这个世界上熊叔不敢做的事情还真不多，希望小远说出来的事情能让熊叔觉得眼前一亮。” 梁远给了熊伟信一个如你所愿的眼神，继续说道:“其实，这个想法严格的说刚刚产生，和伟信叔叔有着非常密切的关系。” “虽然伟信叔叔还没来得及说理由，不过把招待我们三个的地点安排在渤船，想来伟信叔叔操心的事情应该和我爸类似。” “无论地方还是部队，眼下很多企业的效益都很成问题，企业职工的工资发放很艰难，渤船这种企业如果需要远嘉帮忙，应该是在军转民领域。” 梁远说到忽然这住口不语，笑呵呵的看着熊伟信求证。 “小远鬼精鬼精的，熊叔知道瞒不过你，这不是还没来得及和你说呢，眼下渤船的日子非常难熬，技术队伍说快散了也差不多，港基集电那边的传呼已经开始放货了，家大业大的熊叔管不过来，渤船规模不大，核潜艇的重要性我不说小远也能明白，熊叔打算把国安在传呼上的那份份额和渤船联建，厂子就打算修在葫芦岛。” 由于把菲律宾人给推了的缘故，熊伟信的任命争议很大，因此在国安内部熊伟信一手组建的行动处处于十分独立的地位。 由于谍报工作的特殊性和前几年国安事故频发，出身首钢的国安一把手和新组建的行动处处于平行地位，因此熊伟信也没兴趣给国安全体谋福利，单靠行动处一个部门人数虽然不少但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远远没到冗员的程度，搞个大型工厂还是挺吃力的。 四月份初，经过几个月的筹备和网络建设，铁道部从共和国无线电管理委员会申请下来了190和191两个全国性的号段，用于寻呼的自动和人工业务。 传呼号段批下来的同日，铁道部宣布搭建于路内骨干通讯网络之上，由下属各大路局按比例出资成立的铁路联合通信集团正式挂牌。 与此同时香格里拉电气，盛局路安集团和港基集电同时开启调试完毕的生产线，开始全速生产汉字寻呼机，首批打着香格里拉商标和路安商标的十万台中文寻呼机，十万台数字寻呼机在共和国沿海十一个省五十五个市同时开卖。 市场的反应把所有人都惊吓了，只用了九天时间，二十万汉字、数字寻呼机被销售一空。 由于铁路联合通信集团承诺，断货了的汉字寻呼机将优先供货给旗下使用191号段的寻呼台，再加上某人冒坏水出了个庆祝铁通成立，交十年服务费免费送全球首款汉字寻呼机的限时活动，结果两周后作为汉字寻呼专用的191号段的放号量直接破了三十万，数字专用190号段的放号量也高达二十万。 香格里拉汉字寻呼机铁通定价7000元一台，路安汉字寻呼机铁通定价6500元一台，数字寻呼机香格里拉电气没有生产挂着路安品牌的数字机2800元一台，五十万寻呼用户给铁通一次性带来了接近三十亿的现金。 对于消费者来说，暂时没货不要紧，我先把钱交了把坑占上等着。 此时邮电部下属的各市寻呼台正在整合成全国联网的128、129寻呼台，初生的铁通一炮打响以巨无霸的姿态，华丽丽的变成了服务覆盖国内东部沿海地区，拥有五十万客户的共和国第一大寻呼服务商。 在然后，铁道部和邮电部的官司就进了国务院了。 传呼台所有的营运设备都由香格里拉电气提供，基本上如果想要寻呼信号覆盖如盛京600万人口这种规模城市的主城区，所有的设备投资大约在700万元，铁通的人员场地都是依托当地车站而建，除了设备几乎没有其他投入，一次性开通55个城市的寻呼网络，铁道部的现金投入还不到四个亿，没用上一个月直接收回了25亿的现金。 现在，傻子都知道传呼这玩意能赚钱，最让人激动的是，所有的设备都不用花外汇，只要有人民币从发射台，服务器到信息终端通通全套搬回家。 铁道部土豪到连港基集电的产量都没问，爽快的表示无论终端寻呼还是用于组建寻呼台的发射台与服务器，今年有多少产量我们就要多少。 面对如此火爆的局面，熊伟信自然得先和梁远打好招呼，眼下无论寻呼台的设备还是通讯终端，产量的份额就等同于现金。 对于远嘉来说在传呼行业上反正不能吃独食，把利润留给搞核潜艇的厂子，怎么也好过留给路安替刘长河那个老狐狸升官加筹码。 “一点问题都没有，不过国安和渤船联建厂房的速度最好快点，港基集电芯片组的产量是瞒不过人的，没看我宁可跑去秦皇岛参加无聊的通车庆典也不在盛京待着被人烦，估计现在无数人眼睛都蓝了，货生产出来没及时提走相当于留颗大炸弹给老苏他们。”梁远笑着说道。 “小远，我听团长说汉字寻呼项目远嘉投了不下十个亿，每年光人员开资就得三四个亿，港基集电对外销售芯片组还不到3000块一套，这是不是让利太多了。” 梁远摇了摇头说道:“不瞒伟信叔叔，和去年相比，f2处理器的良品率已经从百分之四十一上升到百分之七十九成本早降下来了，比如定价2700一套的汉字寻呼组件里比较值钱的也就是处理器和主板了，现在这两块加起来还不到五百，剩下的液晶显示器，震动马达什么的一百块出头足以搞定。” 在铁通卷来的25亿中，港基集电拿走了10.2亿，虽然看起来没有横空出世的铁通赚钱多，但高高的技术壁垒保证了港基集电在整个传呼产业链中处于超凡的位置，以后终端竞争不管多惨烈，港基集电都有资本站在岸边看热闹。 “伟信叔叔给你个数据参考，香格里拉电气也是2700一套从港基集电拿货，给汉字机组件配上外壳，按键，天线等零碎部件之后，整机成本还不到两千九，国安的厂子投产后伟信叔叔多盯着点，别像路安似的都弄到三千出头了。” 第二十一章 坑爹的星辰大海 （二十一） 看着熊伟信频频点头，梁远觉得上正餐的时候应该到了。 先做了个深呼吸，梁远略带着谨慎的问道:“北边有个代号941的大型潜水船舶不知道在伟信叔叔那边有没有档案存在。” “小远也知道941？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很明显，熊伟信知道北极熊造的这个逆天玩意。 “驻扎在海参崴的红海军后勤部，早在一年半之前就开始从大市场采购各种日用品，由于大市场只认个人不认单位的会员制度比较特殊，导致了那边对这个采购这个职位产生了激烈竞争，最后一些有着优秀能力的采购人士开始进入这个行业。” 梁远小心翼翼的替官商勾结，贪污腐败，各种苏二代伸爪子做着言辞上的包装。 熊伟信有些无奈的看了梁远一眼，假如站在国境对面的立场上，大市场的会员内部资料如果被爆出去，用触目惊心形容都是轻的，钢铁老爹如果能从地平线下爬上来，都能有足够的理由掀起另一场以反腐败为名的大清洗。 “一个偶然的机会，红海军后勤部一位皇冠级别的会员在喝多了的情况下，顺口透露红海军内部代号941的大船今年会从北极圈来太平洋逛逛，还吹牛说没见过的人一辈子都想象不到五万吨的水下怪物从水底上浮时会怎样的震撼人心。” “伟信叔叔，我补充一下，这位提起941的瓦连京·谢洛夫是海参崴海军基地第二采购部部长，也是红海军太平洋舰队总参谋长安德烈·潘捷列耶夫的侄子。” “大市场的工作可比国安有效果多了，这种高官的家属居然都能搭上线，行动处那帮家伙都是近视眼，这么一条大鱼都没报上来当做重点接触对象。”熊伟信似笑非笑的看着梁远接了一句。 真正有价值的用户梁远哪可能交上去，能从普通人员中发展线人那是熊伟信的能耐，高官家属影响力太大克格勃又不是傻子，梁远才不会搅和到隐蔽战线的斗争里去。 当然，如果利益大到足够干一票，什么克格勃的威胁就p也不是了，百分之三百的利益已经够不少资本家上断头台了，某人就算稍微大一点估摸百分之三千也足够砸趴下了。 “远嘉掏的是真金白银，更不要求他们做什么，当然容易交朋友了，再说和朋友吹nb本来就是人生乐事，同伟信叔叔打交道那是拿着掉脑袋的卖命钱，两者一比，伟信叔叔哪有什么性价比可言。” 听着梁远振振有词的歪理邪说，熊伟信也懒得反驳，别看表面上熊伟信一副风轻云淡有说有笑的样子，其实心里早就翻天了。 从八十年代初开始在中美蜜月期的时代，双方不仅针对共同的敌人交换了不少情报，更联手对北边的那个大敌展开过全方位的监听调查，老毛子的941项目就是那时候进入到共和国军方视野之中。 北极熊内部代号941的大船是个什么东西，那是在苏联红海军内部被称为鲨鱼级，北约代号台风级的人类有史以来建造的最大的战略导弹核潜艇。 在太平洋对岸送过来的情报中，台风级核潜艇被北约视为红海军最危险最致命的威胁之一。 艇长接近二百米，宽度接近三十米，水上排水量超过两万吨，水下排水量至少四万吨，人类有史以来最大的水下船舶，搭载超过200枚核弹头，只要一艘可以毁灭北美，三艘就足够毁灭整个人类文明。 现在，听梁远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把主意打到了这个大家伙上边，熊伟信宁可相信梁远能从东京湾搞来美利坚的小鹰号航空母舰也不敢相信梁远能从海参崴搞来这玩意。 这已经不是眼前一亮了，熊伟信觉得自己被彻底晃瞎了。 现在支撑着熊伟信面不改色和梁远胡扯的支柱，就是熊伟信觉得万一自己想歪了呢，万一941只是个话题引子梁远说得是其他别的什么东西呢。 事实上熊伟信真的想多了，某人的嘴炮给了熊伟信重重一击。 “伟信叔叔，虽然谢洛夫吹牛时有水分，但那艘能潜水的大船我估计四万吨还是有的，我觉得弄回来一艘改造，然后送南海那边去蛮划算的。” 梁远言语听起来不像是满嘴跑火车，结合着南海荔湾油气田的发现，听起来还蛮像那么回事儿的。 表面上看，弄搜旧潜艇改造然后送南海海域开发海底资源道理上是讲得通的。 要是第一次和梁远接触，熊伟信说不定就相信了。 看着梁远那副人畜无害的脸和少年人特有的清澈笑容，熊伟信要是相信梁远所言觉得自己就是个大号傻子。 “小远，先等等，熊叔想静静。”风轻云淡的伪装一块一块的碎掉，熊伟信一副蛋疼的表情。 支撑着熊伟信面不改色和梁远谈笑风生胡扯的支柱轰然坍塌，熊伟信感觉自己需要重新做下心理建设。 听着熊伟信忽然冒出了想静静这个后世著名的梗，梁远笑得越发的欢乐，只要眼前这位熊叔没直觉般跳起来喊不行，梁远觉得这事有门。 事实上如果除掉当事人北极熊的高层，不限于共和国自身包括北约在内，无论任何人和熊伟信提及自己打算弄一艘台风级弹道导弹核潜艇出来，都会被熊伟信嗤之以鼻视为精神病患者。 但梁远不一样，这几年各种铁打一般的事实，早就使得熊伟信下意识的把某人划在非人类的范畴里，一小时之前，刚刚听两个丫头提及某人扔骰子扔出了四百亿美元大油田的事实，更是进一步坚定着熊伟信的潜意识。 当熊伟信确定梁远的目标就是台风级之后，思维下意识的就没产生这是精神病患者呓语的念头，而是变成了这怎么可能，这到底该如何才能办得到。 两个丫头看着熊伟信神情不对，也反应过来两人口中的941怕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轻轻掐了掐梁远的手臂，宁婉菲好奇凑在梁远耳边小声问道:“猪头，你和伟信叔叔说的941项目到底是什么啊？” “ssbn，人类战争史上最具威力也最为致命的武器，战略导弹核潜艇。” 这次梁远没有隐瞒，也没有插科打诨，整个人都锐利了起来，一字一顿的掀开了自己隐藏了许久的面纱。 第二十二章 坑爹的星辰大海 （二十二） 在后世，维修维护洲际导弹，给航空母舰刷漆除锈，替核潜艇抛光打蜡早已成了共和国人民众所周知的吹nb笑话。 好在两个丫头根本不知道未来会有这种笑话的存在，否则就算知道梁远是在说正事儿，以宁婉菲的性子怕是依旧会当场笑翻。 当然，如果梁远的计划全部顺利实现，以远嘉的角度来看，恐怕未来那个维修维护洲际导弹，给航空母舰刷漆除锈，替核潜艇抛光打蜡的笑话就真的不是笑话了。 两个丫头还是纯正的标准萝莉时，某人就开始了万恶的军火贩子生涯，虽然核潜艇这东西听起来比f14战斗机厉害了许多，但一没见过实物二没见过相片也就不会感觉到有什么震撼可言，再加上梁远这几年的丰功伟绩也比当年倒腾f14战斗机时多了许多，因此两个丫头虽然惊讶，但对可能发生的事实远比熊伟信接受的快。 “小远是想把苏联的战略导弹核潜艇给骗回来。” 宁婉嘉感受着梁远语气看了看梁远的神情，一语中的。 “这怎么可能？” 听着宁婉嘉一语道破自己对梁远话语的猜想，熊伟信的真实想法还是忍不住冒出来。 “伟信叔叔，看看渤船现在的样子，想来我们的ssbn也没好到哪里去吧。”梁远的语气不由自主的带了一点嘲讽。 虽然知道人无完人金无足赤，梁远能理解能力不足慢慢追赶，但绝对接受不了肩负着一个民族生死存亡的东西被放弃至斯。 九十年代中早期，对海峡对岸的地位判定有个流行的说法，知道那地方就是民族的老二，也知道那玩意暂时被外人捏在手里，可惜，直到九六年被太平洋对面捏痛了，感觉到受不了，才如梦初醒。 梁远早就知道自己打算谋划的那种事情没有国家级别力量的配合绝无可能实现，自然不会隐瞒自己的想法，不彻底交底说服熊伟信计划连启动的机会都不会有。 “无论北边还是太平洋对面都把枪顶在我们的脑袋上，我们生存的唯一保证不过是其他群体内心道德上的衡量，以及生存时被利用价值的大小。” 梁远笑容里的嘲讽越来越浓。 短短的二三十年里，被太平洋对面威胁过用原子弹灭绝过，被北边威胁过用原子弹灭绝过，这待遇真tm没谁了，如果不是民族气运不错当时还有些利用价值，梁远怕是连出生的机会都不会有或者出生了就直接开始体验废土辐射流的剧情了。 “有些人心大定力高，觉得无所谓，能安之若泰的娶妻生子繁衍下一代，我心眼小眼界低，可受不了这种说不好哪天就成仙了的生活。” 梁远这一杆子把所有人都掀水里去了，熊伟信看着梁远那张嘲讽脸，实在忍不住解释了一句。 “没小远想得那么糟糕，哪怕忽略核反击，我们的国土面积那么大，不管是北边还是太平洋对面，真发动灭国性质的核打击地球生态搞不好就得完蛋。” “伟信叔叔的意思，人家生存靠科技我们生存靠变异？” 听着某人毒辣的言语，看着熊伟信被梁远噎得有些泛红的脸，两个丫头没忍住扑哧笑了出了。 “核潜艇造与不造伟信叔叔说得又不算，猪头你乱喷什么嘛。” 由于和某人混久了的缘故，双胞胎对后世的许多网络流行语已经用得十分准确传神，宁婉嘉笑吟吟的用小手揪了揪梁远的耳朵，算是替熊伟信解了围。 梁远也知道这事儿和熊伟信半点不挨边，不过很多让人扼腕叹息的历史即将到来，看着渤船这幅鸟样梁远内心难免烦躁，熊伟信也算是倒霉躺枪。 当然，熊伟信绝对想不到，未来互联网普及之后，梁远能对眼下许多还是绝密的东西耳熟能详知之甚深。 梁远既然打定主意敞开了说，就不在保留自己的意思。 “今天因缘际会，伟信叔叔提起了核工业这个话题，既然赶上了我就放开了说，核工业到底如何，国内和北边的情况我不清楚，不过北约和其盟国限于体制原因到是公开了许多东西，恰好我英文不错公开资料都能看得明白，核威慑不外乎陆海空三位一体，路上发射井，公路机动车，空军重型远程轰炸机，海军战略导弹核潜艇，根据北约的公开资料和这些年实际的发展趋势，明显海基核威慑生存能力最高，震慑效果最大。” “以美国为例，民兵洲际导弹发射井和夭折的侏儒公路发射车早已对民众开放，俄亥俄战略导弹核潜艇却是例外。” “英法两国更是把三位一体的核打击，逐渐向单纯保留海基核力量过渡。” 伸直并拢中指和食指，再弯回其他三根手指，梁远做出枪只手势在太阳穴旁比划了一下。 “被人单方面用这个顶着，我十分反感，看看渤船的样子估计国内也暂时指望不上，太平洋对岸隔得太远远嘉的能力也够不上，幸好老毛子离得近，家里还有不错的东西，不惦记惦记简直白瞎了老天爷给的好机会。” “该说的理由我都说了，打劫的目标也选好了，这买卖伟信叔叔是干还是不干？” 看着梁远看似平静的颜容和实则挑衅的目光，熊伟信脱口而出道:“不干是孙子。” 宁婉菲看着一老一少两个男人拎起酒杯倒满自己的专用汽水，咣的碰了一下一饮而尽，用十分纠结的语气喃喃说道:“五万吨的大家伙还会潜水，该怎么打劫啊。” “菲菲，这回让你见识一下当金钱超过一定的数目之后，到底会产生多么伟大的力量。” “小远，光靠钱就成了？” 熊伟信很是不打底的问了一句。 “国内的合理合法手续靠钱没用肯定得靠伟信叔叔。”梁远先拍了拍组织的马屁。 “至于老毛子么，没有美元混合着伏特加搞不定的老毛子。” 熊伟信自然不知道，梁远刚刚提及的那位苏联太平洋舰队红海军总参谋长安德烈·潘捷列耶夫同志，在未来被誉为俄罗斯太平洋舰队有史以来最大号的贪污犯。 重要的是，那是一起窝案，整个太平洋舰队的高层无一幸免，甚至一直遗祸到某人穿越，老毛子都无法减轻问题。 第二十三章 坑爹的星辰大海 （二十三） 新世纪之后，出任俄罗斯太平洋舰队司令官的岗位有两个必须达标的红线选项。 第一，必须是俄罗斯海军资深将领。 第二，必须头脑灵活有经营天赋。 不具备第二属性的俄罗斯太平洋舰队司令官，基本就是天上的流星没有一个能干得长久。 梁远还记得自己穿越前夕，太平洋舰队刚刚换过司令官不久，俄罗斯媒体欣喜的报道，太平洋舰队经过新司令官一年多的整训，不但恢复了自联盟解体以来首次全年性的战备训练，舰队的燃油走私状况也从太平洋舰队全年燃油消耗量的百分之六十压缩到百分之四十。 换句话说，由于俄罗斯经济状况不佳，太平洋舰队的全年经费很大一部分靠燃油走私维持已经众所周知，但因为新司令官有经济头脑，花同样的钱办了更多的事儿而被俄罗斯媒体所赞扬。 导致俄罗斯太平洋舰队陷入如此状况的，除了因为联盟解体军费不足这个现实原因之外，安德烈·潘捷列耶夫同志就是太平洋舰队陷入贪腐境地最重要的始作俑者。 这位横跨苏联，俄罗斯两种制度，先后担任红海军太平洋舰队总参谋长，舰队副司令，俄罗斯太平洋舰队司令官的牛人，从走私海军舰艇燃油干起，一点一点的扩大业务范围，最后发展到出口现代级驱逐舰，基辅级航空母舰。 新世纪之后俄罗斯铁腕总统普京上任后展开清洗，这位北极熊历史上最牛的太平洋舰队司令官没躲过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铁律，在人生的高速公路上彻底翻车被俄罗斯反贪局整下了台，当年的俄罗斯媒体曾含糊透露过这位舰队司令官的主要罪证，除了贪污以千万为单位的美元之外，据说安德烈·潘捷列耶夫经手主办的俄罗斯太平洋舰队出口给韩国的两艘基辅级航空母舰手续不全。 二十一世纪，某人口众多的南亚大国所搞的超日王航空母舰改造计划的起始，就是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安德烈·潘捷列耶夫同志卖给韩国基辅级航空母舰计划的后续。 不过由于亚洲金融风暴的原因，经济受到重创韩国在美国担忧地区军力失衡的压力下，被迫割掉了自己的航空母舰梦想。 到是听过一些风声的某大国打算捡个漏子，可惜美利坚过于狡猾，联合韩国一番加工之后明克斯号航母终究没了修复的价值，最后变成了扯淡的主题公园。 当然，东边不亮西边亮，受启发的某大国采取同样的手段搞来了共和国海军那条名声显赫的渔政船。 如果单独谈论亚洲海军，安德烈·潘捷列耶夫在世纪之交对亚洲海军的影响力绝对名列第一，世界前二的人口大国加上名列世界经济前十的经济强国的海军核心主战装备，都和这位俄罗斯太平洋舰队史上最大的贪污犯发生过或多或少的联系。 对于梁远来说，这位最牛的俄罗斯太平洋舰队司令官既然连基辅级航空母舰都敢卖，那么努努力台风级核潜艇也算不得什么，梁远又没打算从老毛子那里弄来海基洲际导弹，单独的海基发射平台就算敏感一点也不比数万吨的航空母舰敏感多少。 九十年代就算梁远什么都不做，老毛子自己就搞过台风核潜艇改装石油天然气运输船的方案，最后没能成功无非是限于经费欠缺，如果兜里有米的梁大款稍微推那么一下下，别的不保证，台风级石油天然气运输船这个是肯定能到手的。 当然，如果想得到有真正战斗力的台风级核潜艇，和那位牛x的太平洋舰队司令官好好交流就成了必要的选择，同时忽悠住太平洋东岸的中央情报局也是不可缺少的步骤。 毕竟，潜艇是国家的，美金是自己的。 梁远干脆的借鉴了里根同学的星球大战思路，把整个计划的忽悠目标从太空弄到了海底，同熊伟信两个人坐在餐厅，直到下半夜才和无比兴奋的熊伟信搞定了整个计划的核心框架。 隔日，有了更符合国安用途新玩具的熊伟信连京城都没回，先安排司机替代自己开车把梁远和两个丫头送回盛京后，觉也顾不上睡兴致勃勃的连夜返回了秦皇岛，打算乘坐上午哈尔滨至京城的航班转机去广州，尽早搞定原本自己在其间作梗的黄埔船厂收购计划。 两个丫头也陪着梁远一直熬到下半夜，三人没管斗志max的熊伟信南下，一觉睡到中午才爬起来洗漱吃喝。 熊伟信不在，梁远和两个丫头打算逛逛船厂看看核潜艇怎么生产出来的念头彻底泡汤，吃过午饭后惦记着青科赛的两个丫头就催促着梁远回家以便及早些弄出来某人吹嘘了许久的参赛项目。 对于梁远来说在没有高速公路的环境下乘汽车旅行实在不是件愉快的事情，就算是越野车在九十年代颠簸的国道上，速度表的指针能跑到八十码的位置就已经是顶尖极速了，真实车速大部分都在五六十码的区间上来回往复。 十多年后，锦西至盛京之间三个小时足以搞定的旅程花费了十个小时有余，回到南湖小区时已是半夜时分，虽然三人体质不错都不晕车不过洗去一身风尘之后也没了精力干别的，在屋顶花园哈欠连天的互道晚安后沉沉睡去。 朦胧间眼前仿佛晃动着一大片金黄的色带，还没等梁远重新启动刚刚从深眠恢复的大脑，清脆悦耳的熟悉声线自身边响起。 “小远看起来累坏了呢，已经九点多了居然还没睡醒。” “就算是阴险的主意，坏水一下子冒出去那～么多～～～。” 刚刚醒来的梁远很简单的从语气中分辨出了身边的双胞胎。 可能是宁婉菲伴随着话语做了一个什么动作，宁婉嘉轻笑了起来。 “妹妹总是喜欢和小远做对的。” “才不是呢，嘉嘉你想想，从小到大这个家伙哪有一丁点当哥哥的样子。” “打赌骗零食什么的就不说了，昨晚我还梦见这个家伙拿着遥控器，操作着飞机模型吊着那条黄绿色的毛毛虫追在我身后嚣张的大笑。” 梁远感到自己的小腿被人掐了一下，就是力道很轻很轻。 嗅着身边早已熟悉的淡淡香气，感受着阳光照在手臂上的温润暖意，梁远发觉连时光都透着舒适慵懒的气息。 这真是一个无比惬意的清晨。 可惜，某人向来爽不过三秒，嘴角那丝怎么也隐藏不住的笑意不可避免的两个丫头第一时间察觉。 “啊，猪头的装死技能等级又提升了！” “嘉嘉，我都说了要带着冰镇毛巾过来的。” 淡淡的香气猛的浓郁了来，两个丫头轻车熟路的跳上大床，两双小手一起用力，试图抢走梁远身上的薄被。 “啊～，不要啊～～，嘉嘉菲菲别看我穿着睡衣，昨晚其实是光pp睡的。” 某人毫无形象的在床上尖叫挣扎着。 “三岁那年你就被姑娘我看光了。” “就是，就是，还装什么大瓣蒜。” 由于不知道梁远到底偷听到了多了，很可能两个丫头在梁远清醒前说了什么，羞涩到了极点的双胞胎直接套用了某人平素打嘴仗口花花时的名言。 所谓一方水土一方人，不管两个丫头平日里如何的大家闺秀，气质温柔，底子上还是地道的东北姑娘，那种藏在骨子里的泼辣劲真上来了哪有心思关心梁远穿没穿衣服。 转瞬间，三人在大床上滚成了一团。 足足一个小时，套着米色连帽t恤青色运动裤的梁远才和脸颊上还残留着绯色的双胞胎出现在屋顶花园。 先从手中满是各种水果的大号储物栏里端出三屉小笼包放在咖啡桌上，然后梁远伸手在桌面上划了几下，花园里原本略带黯淡的阳光顿时明亮了起来。 “菲菲，粥呢，我要吃两屉包子两碗粥，以后每天都这样，否则少点体力都镇压不住你们两个了。” 梁远的语气里隐藏着少许的得意。 “不怕撑死吃二十碗都没人管你，一碗绿豆，一碗小米是你的，皮蛋是我和嘉嘉的。” 刚刚战败了的女魔头看起来难得的温柔如水。 宁婉嘉把手中拎着的几袋厚厚的文件袋放在没人坐上椅子上，然后笑眯眯的伸出小手整了整梁远的t恤领口，掩盖好一小段弯弯的浅红色细碎齿痕。 “小远今天哪也去不了了，老实的窝在家里写青科赛的计划，人家等着你这个照亮人类未来一百年的牛皮破掉已经等了很久呢。” 少女的语气中很是期待。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刚才那口到底是谁咬的你们两个赶紧交代。” “反正不是我。” 两个丫头心有灵犀的异口同声。 三人带上屋顶花园的四屉包子四碗粥某人单独消灭掉了八分之五。 先不管摸着肚皮半躺在椅子上的梁远装大爷，两个丫头手脚麻利的分工，一个把餐具收拾成两摞，丢在咖啡桌不远的一颗铁树下边，另一个拿出两块纸巾擦两遍桌子，又把带上来的几大袋文件均匀分开，最后把一小叠a4纸和拿掉笔帽的钢笔摆到梁远身前。 “梁老爷吉祥，赶快动笔吧，臣妾等着一天已经等了很久呢。” “猪头赶快把你那个震惊人类一百年的计划写出来，要是我们不满意，保证你这个月会死得很难看。” 两个丫头分别说完，清脆的娇笑声传遍了整个花园，怎么听都是满满的幸灾乐祸。 第二十四章 坑爹的星辰大海 （二十四） 一　　“嗯～，咳～～” “我的暖脚大丫头呢，先给老爷我上块苹果顺顺气。” “还有我的暖床大丫头呢，再给老爷锤锤肩膀。” 某人抱着有权不用过期作废的心态无比勇敢的作死。 双胞胎情绪淡定一脸的我就静静地看着你装13。 宁婉菲温柔如水的削好一只苹果，然后眼神暧昧的在梁远身上游移了一圈，华丽丽的挽了个刀花刷刷地把苹果切成了薄片，宁婉嘉则笑眯眯的用小手轻轻捏着梁远的脖颈。 察觉到气氛哪里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先鼓足勇气吃了几片苹果，梁远估计两个丫头的耐心差不多了，笑嘻嘻坐直了身体，拿起钢笔在空白的a4纸上刷刷的写下了自家吹嘘了许久的项目标题。 《三体时空度规——相对论框架内超光速曲率引擎开发的可能》 如果不考虑某人接下来的内容如何，单从标题上看，这个研究方向肯定是足够的唬人了。 当然，如果接下来的内容也过关，某人吹嘘了许久的能影响人类一百年还真算不上扯淡。 “哇～哦。” 很明显，从声音上看，两个丫头又被某人蒙住了，光看名字这玩意就比科学的超导电磁炮牛x了无数光年。 在共和国最伟大的科幻经典《三体》三部曲发布之前，曲率引擎这个概念在国内的影响力微乎其微，由于翻译的因素曲率引擎在共和国也被称之为曲速引擎，不过在国外曲率引擎在现实物理学届有个较为标准的称呼——阿库别瑞引擎或阿库别瑞度规，严格的说阿库别瑞度规是一项有着推敲性质的时空数学模型。 如果用较为科学的语言来描述，阿库别瑞引擎遵守广义相对论中的爱因斯坦方程，属于在广义相对论体系下所建立的一项特别时空度规。 一九九四年墨西哥物理学家米给尔·阿库别瑞在爱因斯坦相对论的框架内提出了一项以自己名字为命名的理论方案，使得超光速航行在理论上变得可能，并且不会违反广义相对论中“没有物体可以局域地比光速还快”。 在相对论所建立的现实物理空间存在曲面的体系中，阿库别瑞引擎开创性的提出曲面空间用波动方式展延，当波动空间延展建立之后，导致航行器前方的空间收缩而后方的空间扩张，前后所连成的轴向即为航行器想要航行的方向。 航行器在一个稳定的区间内乘着波动前进，这稳定区间称为“曲速泡”，曲速泡内的时空是一段正常的平坦时空。 不过航行器在曲速泡内并不是真的在移动，而是由泡泡前后所产生的时空凹陷时空凸起带着航行器运动，因此广义相对论中对于物体速度不可超过局域光速的限制就被巧妙的突破了。 当然，曲速泡到底如何引发，曲速泡引发后如何发出这样的波动，或是一旦波动引发航行器要怎么离开都没有定论，因此，阿库别瑞引擎在新世纪依旧属于理论概念范畴。 如果想把阿库别瑞引擎现实化，单纯从能源供给一个角度考虑，可控核聚变仅仅是研究曲率泡能否真实产生的底线，稳定的暗物质能源获得与开发利用，在阿库别瑞时空度规的方程能源消耗计算中才具备实物曲率引擎开发的可能。 或者从更严格的科学角度出发，阿库别瑞度规更近似于一种有趣的数学游戏，和某些匠心独具的高难度数独很相似，有趣，锻炼思维，看起来很叼实际上没什么卵用，当然，如果真有什么卵用以某人的科学素养就算抄也是不可能抄出来的。 “三体时空度规？这是什么定理？小远，高能物理中有这个规则么？” 看着“三”这个敏感词，宁婉嘉好似察觉到了什么，眸光如水的看着梁远问道。 “以前当然没有啊，三体时空度规就是我发现我命名的啊。” 梁远嘚瑟的说道。 “三体这个词是天体物理学上的知名词汇，简单地说就是一个由三颗恒星构成的星系无法用数学的方式算出每颗恒星未来的轨迹。” 梁远弯着嘴角满脸笑容的用食指点了点两个丫头又点了一下自己。 “今年参加青科赛的项目可比二硼化镁电磁炮啥的牛x多了。我们三个注定要名垂千古，永远闪烁在人类的历史长河里，当然要选个知名度高的词来命名才显得酷。” “嘉嘉菲菲，你俩要是觉得三体这个名字不满意，改成梁嘉菲时空度规或者嘉菲梁时空度规我也没啥意见的。”梁远笑嘻嘻的回答道。 在《三体》小说诞生之前，三体问题在天体物理学中早已名声鹊起多年，在数学上三体系统属于人类无法预知无法精确计算的混沌问题。 有趣的地方来了，如果把三体概念引申到现实当中，三体问题和三角恋问题其实很有些相似之处，都属于乱七八糟无法预知无法得出答案的混沌问题，想想两个丫头和梁远从小到大之间的关系，三体系统简直符合得无法再符合了。 某人把抄袭大业直接命名为三体时空度规，到是很有几分天意如此的恰到好处与用心良苦。 “才不呢，就叫三体时空度规好了。” 羞涩状态下的宁婉菲一锤定音。 “下面呢，下面呢，下边要是猪头胡说八道～～。” 宁婉菲敏捷的挽了两个刀花，手腕轻轻一抖，一线银光闪过，夺的一声，水果刀稳稳的钉在了放着三人早点餐具的铁树上。 胸有成竹的梁远先是吓得一哆嗦，看着脸蛋绯红眼睛能滴出水的宁婉菲又忽然胆气一壮。 难得两个丫头都是一副温柔可口的模样，轻轻巧巧的放过了根本是天理难容嘛。 “啊～菲菲，啊～” 梁远张了张嘴，示意咖啡桌上已经切成薄片的苹果。 “啊～嘉嘉，啊～” 刚刚咽下苹果的某人又张了张嘴，示意身侧大号置物篮里放着的红色提子。 在两双雪白小手温柔的服侍下，梁远先是阐述了三体时空度规基于相对论的理论猜想，然后挥笔写下了一大串方程。 翻着前段时间和各类中科院大牛们的讨论笔记，梁远熟练的抄着笔记上密密麻麻的数字。 足足写了两个多小时，时而思考，时而吃东西，时而挥笔急书的梁远才长出一口气，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放下了手中的钢笔。 虽然写的时间很长，但梁远写下的东西看起来并不多，如果除去多达四张的各类公式以及公式运算，单纯以文字计数顶天不过三千字。 好奇心极度高涨的两个丫头根本没坐在咖啡桌的两侧，而是把椅子搬到梁远身边，三人都挤在咖啡桌的一边。 “小远，这就写完了么？” 宁婉菲有点迷糊的看着a4纸上大片大片的方程和运算数字。 “一点都看不懂嘛～。” 宁婉嘉用额头顶着梁远的肩膀，轻轻的摇晃着身子撒娇。 “虽然还没写完，不过叫几声哥哥，我就详细的和你们两个说。” 梁远悠哉悠哉的靠坐在休闲椅上，调笑着两个丫头。 两个丫头先是揪着梁远的脖子前后左右的晃了又晃，最后还是答应了某人的无耻要求。 一年前双胞胎还残留着的一丝童稚嗓音终于彻底的消失不见，梁远的耳朵里充满了属于少女的清脆与甘甜。 “嘉嘉菲菲，我们真实的宇宙空间某种程度上可以看成是一块不平坦的大块香蕉皮。” 梁远从果篮里拿过一只香蕉，三口两口的干掉了果实，然后把香蕉皮铺在了桌面上。 随便拿过一小块苹果丢在香蕉皮上充当宇宙飞船，然后梁远在香蕉皮的前后分别做了凹陷与凸起。 “考虑到狭义相对论中的洛伦兹收缩～～～。” 梁远用一块香蕉皮替代宇宙空间，简单形象的和两个丫头解释了曲率泡的形成与运动机制。 “这片文章最重要的有两点，除了符合广义相对论之外，我简单算出，运送五个原子空间大小的曲率泡达到超光速，需要一到两个太阳质量根据质能方程所放出的全部能量，如果换成反物质，则可能不到一克。” “当然，如果人类物理学获得重大突破，例如建立了物理学上的大统一场，那么曲率引擎可能面临重大惊喜或者理论彻底报废。” 梁远看着两个丫头有些迷糊的样子，又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大统一场对人类科技发展的极端重要性。 “小远，你写了这么多，也就是说这个三体时空度规在一百年之内都～都～～。” 大致搞明白了某人参加青科赛项目的宁婉嘉，一副找不到恰当形容词样子犹豫着。 “以目前人类的科学的发展来进度看，一百年之内这个三体时空度规都没什么鸟用～，一百年以后有没有用也不好说。” 梁远毫不避讳的给自己这次青科赛的参赛项目下了坑爹的定语。 “不过要是用来刷声望骗奖金，没有比这个更简单，更安全，更牛x的了。” 这回青科赛三人连实物都不用造全靠嘴炮，经历过axbx超导材料安全风波的宁婉菲笑呵呵的一语中的。 第二十五章 光锥内外 一　　午后的斜阳穿过乳白色的玻璃天顶，映照在大片大片的锦藤和绿萝上，散乱的阳光被密布的锦藤和绿萝变成了一块块模模糊糊的弥漫光斑。 梁远端起桌面上的咖啡靠着休闲椅背惬意的喝了一口，咖啡特有的香气混杂在大片牛奶和焦糖的气息中冲口而入。 咂了咂嘴巴，梁远觉得丫头刚刚学会不久，这款自己暂时还不知道名字的咖啡蛮合口味的。 身侧两边，两个丫头都在执笔埋头写着什么，各自手边都放着几份厚厚的资料，时不时的翻开一本查找一会。 一天之前，梁远写完整个计划的核心并给两个丫头详细的讲明白之后，类似文末引用资料的详录，语句格式的调整等琐碎内容都被某人丢给了双胞胎，还美其名曰的扣上了熟悉项目熟悉思路的帽子。 不论男女，专注的人都有着不同寻常的吸引力，双胞胎这种顶尖漂亮的美少女自然更是如此。 梁远的目光在两个丫头雕塑般挺拔笔直的鼻梁和粉嫩温润的唇线上溜来溜去，忽然觉得有事漂亮秘书干真真是一条无可辩驳的真理。 赏心悦目、心情轻松，有助于健康长寿甚至是繁衍生息。 又想起昨晚临睡前三人在花园里闲聊时，两个丫头追问梁远到底是怎么想起三体时空度规这种看起来无比逆天的玩意时，梁远笑呵呵的扯着蛋悄无声息的转移开了话题。 当晚，自穿越以来从不失眠做梦梁远失眠了，那个穿着白衣白裙气质清冷的少女依稀在脑海中飘来荡去久久不散。 一种尖锐锥子划过厚厚皮革的感觉从梁远的胸口处隐约泛起。 那年那月，液氦喷泉是两人相识相恋的根源，曲率引擎也曾是两人情浓时喃呢的背景。 当年陈倩笑言被某人用理科生独有的手段骗心骗身之后，无可救药的喜欢上了各种科幻小说，各式科学小品。 陈倩常常在两人闲聊时半撒娇的暗示梁远，要某人用理科生特有的语言给自己写情书，当年可把梁远折腾得半死不活苦乐两掺。 梁远清楚的记得两人相识相恋的第一个周年纪念日时，梁远很俗套的送了二十一朵玫瑰，不过花束的卡片梁远到是花了点心思，特意从美国国家宇航局下载了宇宙深空群星背景。 在深蓝色群星闪耀的卡片上，梁远用水笔手写着——光锥之内是命运，光锥之外是超脱，我们的爱情贯穿光锥内外，早已注定无可更改。 皇天不负有心人，第一个周年纪念日时，梁远和陈倩之间终于从骗心进化到了骗身，旖旎的温柔过后，唯一可以贯穿光锥内外的超光速航行成了两人闲聊时的话题，曲率引擎就这样曾经走进过梁远的生活。 时值农历十四，梁远拥被坐起神情恍惚的盯着窗外如银盘一般的圆月，任由自己的情绪和回忆肆意飘飞。 甜蜜的笑颜已经依稀模糊，锥心的疼痛也渐渐化成了无感的麻木，梁远也搞不清楚现在的自己究竟是在光锥之内还是在光锥之外。 片刻后梁远无比自嘲的笑了许久，曾经的爱人就在自己身边的城市，两人相距不足四十公里，还扯什么光锥内外，哪怕步行顶天大半天时间就能见到。 当年追求时的勇气呢？ 彼时在星空下的誓言呢？ 不过就算见到了又能如何？ 相见容易相处难，想着南湖湖畔那颗没成树桩依旧郁郁葱葱的大树，想着两个丫头活力无限的笑容，梁远在物非人也非的情绪中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一只雪白的小手在梁远的视线里忽的冒了出来，梁远眼神一凝转瞬就看到了身侧少女温暖明媚的笑容。 “小远，想什么呢，看你入神很久啦。” 看着少女温柔坚定的眸子，感受着恍如实质的我就在这里陪着你的目光，梁远情绪中隐藏的那股纠结和伤悲开始缓缓散去。 梁远明白，自己的情绪好坏绝对瞒不过大半心思都在自己身上是宁婉嘉，只能叹了口气说道:“都是工作上的闹心事儿，国内的海外的混成了一团，越想清理越心烦。” “慢慢来嘛，小远早就是最好的了，再说我们已经非常非常厉害了，就算公司十年不发展以后那个年龄段小远依旧是天下无敌嘛。” “再说～～。” 宁婉嘉停顿了一下，眸子里的水汽簌的浓郁了许多。 “小远不是经常说嘛，我和菲菲加起来比所有的公司都重要，我们肯定肯定不会跑掉，如果公司都倒闭了就倒闭好了，我可以凭着手艺开个咖啡厅，菲菲可以去教别人打架，猪头只喜欢吃豆腐、海鲜还有西红柿养活起来还是很轻松嘛。” 丫头刚开始说时还有点害羞，说了一半之后忽然理直气壮起来，声音里满是对类似男耕女织夫妻双双把家还的那种向往。 “哎呀，嘉嘉这个假设真好，自己动手赚钱养活小远，光想想就十分激动呢。” 另一侧的宁婉菲一脸的向往，用发现了某种特别喜爱大型毛绒玩具的目光，盯着梁远看了又看。 被两个丫头这么一说，梁远所有的负面情绪统统不翼而飞，看着少女认真而期待的小脸，梁远强忍着笑意点了点头。 一不小心把心里话都说来的宁婉嘉终于开始意识到害羞，往日里如初雪般的脸颊上仿佛染上了傍晚的火烧云，连衣领处露出的一小段精致锁骨都满是绯意。 好比宁婉嘉熟悉梁远一般，如何改变吸引丫头的注意力梁远自然也是手到擒来。 “嗯，可说好了，以后嘉嘉和菲菲就是我的失业养老保险，你俩现在相当于卖保险的，合同签成了也该支付点回扣吧。” 梁远说完得意的对身边的两个少女鼓了鼓脸颊，然后满脸奸笑的凑了过去。 轻轻的亲了梁远一口之后，宁婉嘉到是不害羞了，眯着大眼感受着身边少年从早上开始，在身上萦绕不去的低沉情绪终于没有半点痕迹，少女满足的叹了口气，然后笑呵呵的看着宁婉菲用手指在粉唇上一抹，继而在梁远的脸颊上胡乱的揉了揉应付了事。 “菲菲你这是在作弊，简单的亲一下都这态度，失业和养老保险要是指望你肯定得饿死。” “没试过你怎么知道会饿死，要不我们先试试好不好，一个星期就好，我们把所有的钱都丢在一边，小远哥哥在家待着然后我出去打工下班后买菜做饭养活小远哥哥好不好。” “那会吃死人吧，菲菲你果然没安什么好心，叫哥哥也没有。” “切，汪咬吕洞宾～” “菲菲你说谁咬吕洞宾～” “谁接着就是谁～” “你这是造反了这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前天刚刚镇压完～” “还怕你不成～” 乒乒乓乓～～～。 “哎呀，不要弄乱我的资料，你们两个去花园那边的舞蹈练功场地打好啦。” 还没等两人在花园的另一边决出胜负，挂在花园树藤上的手持电话滴滴滴的响了起来，宁婉嘉放下手中的钢笔，紧走几步接通了电话。 “你好，这里是宁婉嘉的家。” “嘉嘉在家啊，妈妈回来了没有，菲菲和小远都在么？” 话筒中，宁雷浑厚嗓音清晰响起。 “哦，是爸爸阿，妈妈前几天和我们一天走的，我们去了秦皇岛，妈妈去高原那边今天还没回来呢，前天打电话妈妈人在武汉，昨天晚上去了广东，不过菲菲和小远都在花园呢。” “嘉嘉，你梁伯伯和粱姨那边都还好吧。” “还不错，五一那天除了爸爸我们一起聚了餐，然后粱姨和梁伯伯就不见了，听小远说都在加班，粱姨这边这么近晚上还是连家都很少回来，小远抱怨好几次了，说指望你们人早都饿死了。” “呃～爸爸又不会做饭吃，距离食堂大师傅的手艺差得远着呢。” “爸爸，你这个借口真差劲，明知道小远说的不是会不会做饭的问题，现在你们居然连借口都懒得想了，我们三个的地位可真是一年不如一年啊。” “呃～呃～～。” 除了面对梁远，否则两个丫头的性子向来犀利，理亏的宁雷呃了两句也没呃出个什么道理来，只能无可奈何的干笑着转移话题了事。 “嘉嘉，小远和菲菲呢，怎么没听到他俩的声音。” “他们俩个刚才对同一种事物的认知产生了不同偏差，现在两人在花园那边论以德服人呢。” 三人从小到大这种狗屁倒灶的破事宁雷可见得多了，一听就知道梁远和宁婉菲又掐起来了。 “哈哈，好闺女，先去喊个暂停，让他俩等爸爸说完正事儿在继续。”宁雷大笑着说道。 “猪头，中场休息，爸爸来电话啦！” “啊，宁叔电话，菲菲先放开我的耳朵。” 梁远揉着微微发红的耳朵，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宁叔好，宁叔这是打算后补放假通知我们啥时候回家么？” “嘉嘉菲菲是女孩恋家就恋家了，小远可不能跟风学这个。”宁雷笑着说了梁远几句。 玩笑过后宁雷说起了正事儿。 “小远，苏联国防部副部长亚历山大·伊凡诺维奇大将，三天后代表联盟军方来共和国参观交流，如果合适的话，远嘉那边能不能做个准备最好以一千所的名头接待下。” 宁雷直接给梁远丢了一颗不大不小的爆炸性消息过来。 第二十六章 考察 自从地图头访华之后，中苏之间的关系开启了火箭式迅猛发展的新篇章，不仅民间贸易如火如荼，两国-军方之间的交流更是频繁，如果海陆空三家和你来我往都算上，单单大军区级别的交流平均每个季度都能摊上一次。 不过老毛子来也就来了，怎么想起来跑到一千所来参观了？ 别看一千所的名头暗里明里的喊了接近两年，若论真正开启实际上的正规化建立之路，还是从去年燃机实验室参与到共和国下一代主战坦克动力装置的研发开始。 去年下半年，梁远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并购怡和极其后续的调整上，根本没有心思关心什么一千所。 直到过完农历年，远嘉搞定了事关前途生死存亡的怡和并购，一千所办公地点组织员构架，人员调动等实质性的建设方案才开始运行，现在一千所位于长白岛东端的办公大楼刚刚封顶，距离接待客人还差着好几个月的工期呢。 “宁叔，别人就算了，你还不知道么，一千所虽然架子大的吓人，可现在连办公楼还没交工呢，老毛子过来除了钢筋水泥能看什么啊？” 如果单纯就业务范围而论，一千所在远嘉内部绝对所向披靡没有部门可挡，仅统计在共和国高层已经批准的业务就包括下一代陆军主战坦克动力核心与火控核心，共和国海、空两用f14战斗机开发，海军新型护卫舰，陆军隐身远程火力投送系统，陆军隐身战场区域防空系统。 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不少有的没的关联项目若隐若现，比如共和国新大驱二号舰的动力核心，比如海军歼轰七的国产版航空发动机，比如1154总线与海军红外中近程反导等等。 这还没算某人鬼鬼祟祟谋划中的满载四万吨级平顶缉私船和满载五万吨级核动力水下石油天然气运输艇。 当然，虽然一千所的业务范围看起来吓人，不过眼下真正投入研发生产的无非才四种产品，高品质军用芯片与独立器件，宝石系列涡轴发动机，斯贝航空发动机，斯贝燃气轮机。 “这个嘛～” 宁雷停顿了一下，梁远敏锐的发觉语气中居然还带着少许的不好意思。 “这次亚历山大·伊凡诺维奇大将访华，主要目的有三个，共和国新式陆军装备，共和国军方组织建设，苏联新型战斗机对华出口。” 宁雷到是没瞒着梁远，以远嘉目前接手的项目而言，能对远嘉启动保密措施的项目真不多了。 “参观新式陆军装备属于双方搭建边境互信一系列行动的一部分，作为对等我们也会派人参观苏联红军最新t80主战坦克的生产，参观军方的组织建设说白了就是苏联红军对我们的部队经商极为感兴趣，认为是解决联盟军费不足的良方，最后一项和一千所那边没什么关联。” “怎么能说没关联呢，那份大领导批示投资三百亿攻克变后掠的计划书，还在我办公室放着呢，以后宁叔都去开毛子飞机了，国产的f14战斗机谁要？”梁远笑着说道。 “哈哈～，别耍滑头。”宁雷笑了笑。 “十年时间够不够，宁叔给你十年时间，十年后远嘉能把f14原装研发出来，照样是共和国海空军主力。” “宁叔，钱呢～。”梁远期待的问了一句。 “要政策好商量，要钱一分没有。” “宁叔，让我们换个话题。” “行程方面可以先铁岭那边看看的s90主战坦克，然后小远和提早同铁路那边打个招呼，大将想要重点考察考察路安～～。” 听宁雷这么说梁远猜到宁雷刚刚声音里那丝不好意思是怎么来的了。 宁雷所言的s90主战坦克，就是去年共和国下一代主战坦克研发团队，拉到南湖科技园的那辆wz1224坦克的新编号，编号s取自试验型的首个字母，90则是按共和国陆军传统，以装备的正式研发年度为装备型号。 部队虽然经商多年，但要么是酒店、度假区之类的房地产，要么就是养鸡养猪种菜的大农场，至于客串民间隐蔽运输力量这种见不得光的更拿不出手了，反正共和国铁路有着半拉部队的架子，把眼下光鲜无比蒸蒸日上的路安拿出来就是一个绝佳的选择。 当然，若论利润和企业正规化，唐婉主导的联合航空也不错，不过联航的机队都是些英国货色，面对有着强大航空工业的老毛子就有些拿不出手了。 路安别看名义上归盛京路局管，整个企业命脉都在远嘉手里捏着呢，宁雷与其兴师动众跨系统的去找铁路部，远不如直接和梁远沟通来得方便。 “没问题，我和老苏他们说下，先把路安的员工都扣上铁路工程兵退伍的帽子，这样就算那位大将看到些路安的铁路色彩也不算露馅。” “小远，这事儿涉及到外交，可不能半途掉链子，苏总那边和铁路系统打交道不多吧？” 宁雷有些担心的叮嘱了一句。 一般来说这事儿梁海平出面最好，不过现在北车业务繁忙，梁海平因为京秦快速铁路的缘故在京城那边脱不开身。 “宁叔放心吧，现在在路安我小叔和我爸加一块都没有老苏顶用，昨天下午我和老苏聊天，老苏还说港基集电外派到路安的工程师要整顿风气，否则不拿根绳拴住这些家伙都能被路安的人拍马屁拍到天上去。” 港基集电现在实际运行的晶圆生产线总共才三条，一条线归器件，两条线归电子，传呼技术成熟之后，苏良宇分出一条电子线专门生产传呼的主控芯片f2数字通讯处理器。 这条三寸晶圆生产线要在十个月之后才能达到满负荷产量，目前全速运行的生产线仅能达到满负荷的百分之五十，每月可以切割出四十万片f2数字通讯处理器，其中十万片用于一个主控芯片的数字寻呼机，剩余三十万片用于生产需要两个f2处理器的汉字寻呼机。 目前全速运行的港基集电每月可以提供十万台数字寻呼机和十五万台汉字寻呼机，这点产量连刚成立的铁路联合通讯集团都满足不了，此时的铁通已经拥有五十万付费用户，而实际拿到产品的用户才刚刚超过百分之六十。 换句话说，眼下谁能给铁通机器谁就是亲爹，下游厂商的缺货压力传导到路安之后，顺理成章的演变成谁能给路安机器谁就是亲爹，然后，港基集电就抖起来了。 当然，传呼这玩意对于国外来说不是什么高科技，虽然汉字机这个海外是真心没有，但数字机日本的美国的随便搞来一批弄个改频入网，牛一点的电子大学毕业生都能办到。 问题在于港基集电提供了从发射到终端的所有设备，本身就具备一定高度的技术门槛，更坑的是港基集电所采用的信号编码压缩技术，还涉及到国安数字试验室这个神秘单位。 这些日子不是没人试图伸手研究改频入网，只是胆子大敢伸手的都被请去喝茶聊天，好多天没见人回家搞老婆孩子热坑头了，眼下除了看热闹不怕事大的隔壁老王，电子江湖上萧杀一片谁露头谁sb。 远嘉内部可不是没有传呼生产企业，香格里拉电气虽然目前不生产数字机，但只要香格里拉电气想，一周之内足以搞定所有的生产程序与人员搭配。 四月份，除掉所有税负和成本开支后，路安的纯利润超过一个亿，对于远嘉连外甥都算不上的路安来说，生怕香格里拉电气这个亲儿子抢了自己的氪金饭碗，因此路安对港基集电已经不是巴结二字所能描述的了。 在路安老总眼中，港基集电总裁苏良宇绝对比大部长傅恒宇说话管用，至于盛局大局长刘长河什么的都属于伸手要钱的，哪凉快哪呆着去。 梁远随便给宁雷说了两个港基集电和路安之间的段子，宁雷哈哈一笑算是彻底放心。 “宁叔，能透露点信息不，我们打算买北边的哪款战斗机？” 说完正事儿，虽然梁远知道共和国的最终选择，还是忍不住问了问最新情况。 “最近我们这边和米格设计局接触的比较多，上个月米格设计局还提出过建议，我们可以用一架f14战斗机换取四架最新型号的米格29战斗机。” 共和国最具战斗力的飞机就是梁远经手弄回国的，眼下海空军都眼巴巴的等着某人的牛皮变现呢，对梁远宁雷认为没什么保密的必要，直截了当的介绍了目前和北边的接触状况。 f14战斗机绝对是苏联红海军的心头大患，梁远听完知道这是自己挖了历史墙角所造成的后遗症之一，上个位面可没这种消息产生过，不过彼时江湖传言苏联解体之后，老毛子还是从伊朗那边得到了f14战斗机的实物。 “宁叔不会答应了吧，就米格那小短腿～～～，啧啧，宁叔别说四个，哪怕四十个也不值。” 梁远语气中的不屑犹如实质，哪怕宁雷看不到，梁远还是用手指比划了一个不到一寸高的手势。 第二十七章 招待 “小远，那怎么可能，多想想不论海军也好空军也好，f14机队的名头上都挂着哪些共同词语？” 共和国海军远程航空兵，共和国空军远程打击大队，两只f14机队的名头在梁远的脑海里转了一圈之后，梁远意识到自己的担心毫无必要。 无论海空军都把远程作为f14机队最为显著的特点，米格那小短腿注定不会被长腿妹子撩过的共和国看上。 公正的说，米格29的性能真心不错，如果不考虑油量问题，无论视距内还是视距外，与这个星球上同时代的所有三代机都有一战之力。 可惜，一旦加上油量这个无法避免的因素，米格29就不可避免的悲催了，苏联—俄罗斯超过一百年历史的航空界真理——所有的米格都不可能飞过第聂伯河中间。 卿本佳人，奈何腿短！ “宁叔，难道除了米格就没有别的了？” 梁远忍了又忍，把一直在嘴边转悠的苏27憋了回去。 “小远不用担心，没你宁叔首肯，不管哪个型号的苏联战斗机都不可能走进国门。” 宁雷到是明白梁远，怕国内采购人员被老毛子忽悠了的心情，大笑着解释了一句。 由于有了某人这个超给力的大号蝴蝶，共和国海空军和梁远曾经经历过的位面截然不同。 历史上曾经的共和国海空军属于乡巴佬进城，什么超视距空战，什么空空导弹迎头对射必须占据斜角发射位通通不知，老毛子随便拿个头盔瞄准，红外被动感知出来就被共和国看做外星科技。 现在别人的水平梁远不知道，但宁雷的眼光水平，无论是多兵种合成指挥还是个人空战，绝对吊打老毛子军方所有的同领域军人。 虽然个人飞行领域老毛子肯定不会服气，但指挥过中等规模两栖战役，干净利落获得两战两捷的人苏联军方绝对没有。 看看刚刚结束不久的阿富汗战争就知道了，别说极为复杂的三军合成指挥，连更简单一层的空地配合，苏联红军指挥官所交出来的答卷都不是那么合格。 “虽然米格的实物机体没看到，不过宁叔看过苏联提供的简略资料，虽然不知道苏联提供的米格是否是最新款，但从图片上看米格的座舱足足比f14落后了一代，无论海军还是空军，攒点军费都不容易，不达到f14战斗机百分之九十作战能力的飞机是不可能引进的。” 听宁雷这么一说，梁远彻底的放下了心，此时的宁雷已经是共和国三军现代化建设的标志性人物，身为共和国唯一具备诸兵种合成指挥能力的战区指挥官，不论海陆空哪种新装备，想进入解放军现役大规模装备都不可能不经过宁雷这道坎。 “这次参观宁叔会不会陪同？” “被老毛子点名了，只好抽时间过去一趟。” “哈哈，那我和嘉嘉菲菲一起过去好了，顺便看看铁岭的那个s90坦克到底改成什么样子了。” “三天后你们三个早开学了吧？” “今年的青科赛就要开始了，我们三个向来是参赛的种子选手，有二十天的时间自由支配，去趟铁岭学校才不会管呢。” “那随便你们三个，不过铁岭没机场，后天苏联代表团先到盛京住宿，可惜回家宁叔估计是没时间的。” “市里哪家宾馆能好过香格里拉酒店，部队的金城饭店和集团酒店一比简直就像别墅和铁皮房似的，一会宁叔给我传个苏联代表团名单，我让集团后勤安排地方，这样宁叔晚上招待完溜达几步就回家住了。” “哎呀，铁公鸡居然主动拔毛了。” “是啊，是啊，爸爸千万不要放弃这次难得的机会。” 听梁远说宁雷可以回家住一晚，在梁远身边竖着两对小耳朵，一直偷听电话的双胞胎顿时高兴了起来。 宁雷对梁远这个建议也很动心，宁雷虽然出国不多，但天南海北满地飞的唐婉，不止一次和宁雷说过，哪怕连香港都算上，如果不论豪华，比香格里拉更舒适的酒店暂时还没发现过。 震惊一下原本鼻孔朝天的外国友人，这种爽事儿连宁雷也无法免俗。 “老毛子前年招待过我和小叔，还给嘉嘉和菲菲发过礼物，算是礼尚往来好了，事后不会给宁叔寄账单的，好人做到底，我在通知一下乐高海洋世界那边，后天控制下人数只对会员开放，可以把老毛子全团都拉去涨涨见识。” 梁远笑着说了一大堆便利。 “小远这个主意不错是不错，不过中方陪同人员呢，总不好分成两块区别对待～～。” 梁远哈哈一笑，到是明白宁雷试图帮部队的战友们拉点福利。 这年头别说中方陪同团里大批的营团级干部，就算真正步入将军级别，论起物质文明的丰富程度，开车也追不上梁远主导的远嘉，这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这是一次技术革命所造成的思想代差问题。 “都算一块，国内陪同团队名单和苏联代表团名单一起发过来好了，接到名单后三个小时我在把行程单给宁叔传回去确认。” 梁远和宁雷谈妥了之后，两人都算是大权在握的典型，只用了一个半小时宁雷回话通知梁远，苏联代表团和国内陪同团名单已传，行程等待更改。 梁远这里的速度更快，一个半小时的时间，梁远已经让人搞定了足有二百页厚度的香格里拉酒店详细介绍的俄文版，外加一百页厚度的俄文版乐高海洋大世界游玩指南。 梁远得意的告诉宁雷，傍晚六点抵达京城的联航航班已经联系好了，按宁雷发过来人头数据，把中俄双语的酒店行程和娱乐指南免费发送下去。 宁雷没想过远嘉这边会准备俄文版的指南，详细问了几句才知道，香格里拉酒店压根就没有俄文版的服务指南，幸好集团推广无纸化办公，酒店指南啥的中央计算机里早就有了电子版本，真到了急用时简单的翻译下文字重新微调下排版找个激光打印机就足以搞定。 难得忙得飞起的宁雷抽时间回家，两个丫头一通电话，此时人在香港的唐婉也被通知了回家时间，到是老梁同志和李远玲忙虽忙，但两人都是离家不远，属于随时可以捕获的类型。 苏联代表团之所要去的铁岭地区，是应为那边有个中等规模的共和国陆军坦克试验场，目前装备了宝石动力包的s90主战坦克已经在试车场跑了半年。 虽然铁岭试车场场地和内蒙大草原那种无边无际撒欢跑的大型试车场没有可比性，但应该有的水坑，沼泽，水泥台，陡坡，沙地，战壕啥的都挺全的，如果不考虑火力试射，测试主战坦克的新型车体完全可以满足。 当然，如果没有梁远扳弯历史，铁岭坦克试车场在新世纪之后基本被共和国军方放弃，只有附近的越野爱好者偶尔开着自家坐骑过来撒欢。 当初，爽快的梁土豪直接支援了开发团队六个宝石动力包用来做地面测试，以目前的共和国汇率计算这笔物资价值千万人民币，在梁远的记忆里隐约记得，共和国99式主战坦克的第一批次研发资金好像才三千万多一点。 到是共和国下一代主战坦克总工程师朱雨生节俭惯了，六个动力包只用了三个，一个作为单独动力核心改装在59坦克上负责长时间全地形试跑，用来检验调整宝石动力包的性能，一个和59坦克原本装配的b2系列v型12缸水冷柴油机联装，采用柴燃交替的方式驱动车体进行测试。 唯一那辆wz1224型车体则拆掉了原本搭载的西德8v331民用柴油机，同样将宝石动力包和b2柴油机联装，采用国际流行的柴燃联合方式驱动车体进行测试。 除了那两辆注定无名的59测试车体外，采用柴燃联合驱动的这辆测试车体，得到了s90这个暂时性质的共和国陆军编号。 既然后天就要去参观共和国下一代主战坦克了，梁远打算先看看资料，了解下近一年来宝石动力包在陆地装甲领域到底有没有发展前景。 两个丫头还在深入学习那篇《三体时空度规》，梁远一个人沿着湖边马路晃悠到了燃机实验室。 李远玲没在车间，而是去了燃机实验室在河对面的新车间，据说一款发动机上的新风扇马上定型现在正在做最后一次长期疲劳测试，梁远就是听了那么一耳朵也没往心里去，直接进了李远玲等核心研发人员在车间内专用的小型资料室。 按目录索引找到宝石动力包一年来在主战坦克上的测试数据，梁远发现才一年的时间，所有资料摞起来至少能有半人高，车间内的小型资料室只能放少部分核心的材料，看起来燃气轮机上坦克所遇到的问题还真不少。 大略的查看了一下关于宝石动力包在陆地装甲车辆上的应用，全部的目录和节略，梁远发现眼下整个项目被坑爹的柴燃联合驱动卡住了。 第二十八章 难以抉择的四选一 一　　一般来说，军工行业惯用柴燃交替，柴燃联合，燃燃交替，燃燃联合，柴柴联合这五个词组作为现代海军动力核心的简介。 这五组简短的动力驱动名词，代表了二战之后，全球各国海军主力舰艇动力装置进入内燃化的标识性词汇。 二战之后各国所组建的现代海军动力，基本都会脱出这五种方式之外。 如果没有梁远撬动历史，被大美利坚坑得飞起的共和国海军即将打破一项世界纪录，开创了二战以后，在新建海军主力舰艇上第一个采用蒸汽轮机的记录。 当然，如果换个自嘲自乐的角度看，共和国也算是在某种程度上补上了大炮巨舰时代所缺席的一课，毕竟当年能称得起牛x的战列舰都是蒸汽轮机驱动的嘛。 千亿炮塔、千亿光芒，多铆蒸钢、无限辉煌。 从共和国海军原本的发展史看，多炮塔神教是本宇宙位面永恒无敌的真理，作为这个星球上人口最多的大国该补的课怎么都逃不掉，就算不造炮塔也得造个蒸汽动力的圣物补上。 目前，距离共和国第二条新大驱的开工还有些时日，共和国海军正和外交部门配合，争取把通用电气的采购合同继续下去。 有鉴于此，共和国海军内部国内采购的声音越来越大，海军装备部有人推动向华晨动力下第二条大驱的动力核心订单，一来做两手准备，二来给美国人施压，别以为没了张屠户就得吃带毛的猪。 不过眼下梁远的注意力都在水面平顶船和水下运输艇上，暂时没精力关注别的，李远玲更是一头扎进一款据说快要实用化的改型风扇里，燃气轮机那摊子事儿，都按惯例局限在电力和铁路领域，共和国海军暂时还处在剃头挑子一头热的状态。 如果把舰艇的环境换做陆地，把动力装置的功率缩小，应用于海军的五组动力组合方式依旧可以成立。 比如燃气轮机和蒸汽轮机组合成立的燃蒸联合循环高洁净发电厂，从运行理论和部分设备上看，同海军五组动力组合方式没有本质区别。 不过鉴于大部分陆地单位所需的动力功率不高，不采用联合手段就能满足使用要求，因次除了少数特殊用途，陆上装备很少有联合驱动的例子。 因此，共和国下一代主战坦克无论采用柴燃联合驱动，还是采用柴燃交替驱动都算是某种意义上的特立独行。 顾名思义，柴燃交替驱动是负责输出动力的指柴油机和燃气轮机分别做工，如果以坦克为例，平时训练或是战时执行非行进战斗任务时，坦克只开启省油的柴油机即可，只有在执行追击，突进，撤退等特殊任务时才启动大马力的燃气轮机，以获得比同马力柴油机更高的性能。 不过柴燃交替这种驱动方式，注定会导致部分动力闲置，在有限的坦克车体空间上属于浪费巨大的行为，因此空间和能源效率利用率更高的柴燃联合驱动就是更好的选择。 柴燃联合驱动除了具备柴燃交替驱动的所有优点之外，在紧急时刻两种动力装置可以共同运行，使坦克获得比柴燃交替驱动更好的性能。 问题在于采用柴燃联合驱动时，燃气轮机每分钟上万次的高转速和柴油发动机每分钟两三千的低转数所产生的严重不一致。 协调这两者共同做功驱动时，除了针对燃气轮机的减速器必不可少之外，两者都必须具备一定范围的电子调速功能，只有在计算机的协调下两者才能以同样的转数协同输出。 现在问题来了，宝石发动机已经具备了数字控制系统，电子调速自然是小菜一碟，可共和国59式坦克所装备的b2系列水冷柴油主机，设计于二战的苏德战争时期，那个时代的柴油机在设计上根本就不可能考虑过电子化改装什么的。 如果强行改装共和国b2系列水冷柴油机，还不如重新设计一款全新的坦克水冷柴油发动机来得方便。 至于其他的什么精密齿轮减速器制造，双动力并车装置，全新的坦克自动变速箱，全新的坦克空调压缩机等等，相对于重新设计一款具备电子调速功能的水冷柴油发动机都是小问题。 哪怕进了新世纪，共和国的柴油发动机设计，依旧依赖博世、康明斯等海外动力巨头，而在九十年代具备电子调速功能的直列多缸水冷柴油机妥妥是世界顶尖的动力设备，无论军工还是民用都有着巨大的发展空间。 当然，开发难度也是世界顶尖。 去哪才能找到这种世界顶尖的大型柴油发动机设计团队，成了横亘在朱雨生面前的一道难关。 华晨动力的研发实力别说在国内在亚洲也算得上顶尖，但那是透平类平台，面对往复式运动的内燃机开发，李远玲也是一片懵懂。 从各式的文件节略中可以看出，如果单独从燃气轮机上坦克这个角度观察，整个项目进行得十分顺利。 在一年的时间里，朱雨生联合华晨动力解决了车体共振，高温尾气排放，进气道除尘，低温启动，沙漠区域高温运行，宝石发动机进气道位移，进气风扇磨损等上百个大小问题。 源自长征三号的宝石动力包，早已被李远玲修改得面目全非，长征三的宝石动力包属于略带着一点椭圆的竖起长方形，坦克上的宝石动力包如果除掉可快速拆卸的进气防尘装置，则变成了很紧实看起来像是一块标准正方体被压扁了的模样。 由于整份材料按问题解决的时间顺序排列，梁远翻到最后发现这个多灾多难的共和国下一代主战坦克研发项目，又出现了几个无法协调的研究方向。 一，放弃耗油量巨大的燃气轮机，回归大马力柴油发动机，国内无法研发可以从联邦德国或是苏联引进。 二，彻底放弃柴油机，采用单独的燃气轮机作为动力核心，除了符合国际装甲突击力量燃机化这个趋势之外，以华晨动力的技术实力宝石系列发动机突破1000kw顶天是五年时间的事儿，一千千瓦的动力就算达不到国际新一代主战坦克1500马力的标准也差之不远了。 三，绝对不能放弃柴燃联合这个方向，装甲车辆全电化是大势所趋，可能在半个世纪后就会实现，燃气轮机在可以预计的将来注定是装甲车辆的唯一动力核心，不管多么优秀的柴油机，被淘汰只是早晚而已。 当然，目前限于全电技术不成熟，柴燃联合就是当下最好的选择，具备电子调速的先进柴油机可以从联邦德国引进专利结合自主开发，功率小的总比功率大的花钱少。 四，现阶段柴燃交替技术具备实用性，满足我军采用小步快跑方式进行技术更新的战略，小心好高骛远一口吃个胖子的心理，脚踏实地的保证新装备符合节点的按时入役，才是当下的重点。 这四个方向，无论哪个都有着充分的理由和实际数据的支撑，哪怕梁远把时间拉长至十年，除了第四个方向可以划掉之外，另外三个方向看起来依旧是理由充分。 半人高的资料就算只看标题和节略，也足够花掉梁远余下的下午时间。 放下手中最后一份文件，梁远发觉外边的天色已经擦黑，把文件归于原处，随手关掉桌面上的台灯，梁远晃了晃因长时间阅读有些僵硬的脖颈和肩膀走出了资料室。 很可能是因为李远玲带着大部队去了河对岸试验新风扇，小半个下午也没人去小资料室打扰梁远，而此时的燃机车间相比往日也寂静了许多。 明黄色灯光从车间顶棚均匀的洒落在浅绿色的防滑地板上，目光越过半人高的磨砂玻璃隔断，梁远发觉偌大的车间里视线所及只有七八个穿着白大褂的身影。 抬手看了一眼腕表，已到了科技园食堂的晚餐开放时间，梁远一边心里琢磨着自己老娘到底在研究什么样的新型风扇居然动用了几乎所有的人手，一边从一个办公隔断里找个部电话约两个丫头出来吃饭。 电话接通后，两个丫头先是小小的抱怨了几句某人下午到底去了哪里，刚刚打了三四个电话都没人看到人影。 梁远十分爽利的和两个丫头坦白了燃机车间的荒凉状况，又发牢骚说自己看了一下午关于一千所项目的文件，不但没解决问题反而被文件带歪了方向选不出怎么整才对，两个丫头和梁远在电话里讨论了几句也不得要领，三人决定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先一起去科技园的食堂吃饭。 坐落于浑河南岸的燃气轮机新车间在农历年过后的两个月正式投入了使用，由于借鉴了少部分的高洁净晶圆生产车间的技术，燃机新车间同北岸老车间之间最大的不同，就是新车间拥有漂亮的透明顶棚。 当新车间内部的多层遮阳板收起后，白天的阳光可以穿过车间的顶棚直射而下，搭配着车间里密布的各色植物，很有几分大型室内植物园的模样。 在连绵不断的尖锐嗯滋声中，李远玲站在新车间一组由满天星和牵牛花搭配而起的植物隔断下，紧紧的盯着眼前二十余米处，一束自航空发动机尾喉处怒喷的炽热射流。 第二十九章 全新的测试中心 顾海云脚步匆匆的转过放满了电脑的测试数据中心的区域，又绕过一处由三张布艺沙发组成的休息区后，眼前豁然开朗了起来。 除了身侧数组用作区域隔断的植物或磨砂玻璃矮墙，顾海云前方是一大片空旷空间。 在大片空间的最远端角落处，是一个由银色金属墙壁和各种管线所围成巨大金属盒子，金属盒子的另一侧凹陷空间，被改造成敞开式零备件库房，一直延伸到植物隔断区域的数排橙色货架上放着不少类似泵，管线，阀门，叶片等航空发动机专用配件。 在金属盒子面对顾海云的一侧，镶嵌着两块3m*3m的防弹玻璃，顾海云知道，这两大块充当观察窗的防弹玻璃足有5厘米厚，不但可以抵御rpg的直射，更能抗住75mm口径以下的炮弹破片，应付区区发动机起火爆炸自然不在话下。 这个装在燃机新车间里的巨大金属盒子，就是华晨动力全力建设了两年时间的航空发动机台架测试系统。 由于航空发动机测试具有一定危险性的缘故，一般来说各大动力厂都会建设一间独立的厂房，作为航空发动机台架测试的专用车间。 不过这事在华晨这边遇到了一点问题。 由于梁远竭尽全力的推进微电子芯片在航空发动机领域应用，建立一个以高速网络为核心可以实时分析处理大量数据的新型航空发动机测试数据中心，成了华晨动力建立以来全力建设的目标。 这种测试中心的核心理念就是采用后世流行的大数据概念，争取用五至七年时间，达到新世纪第一个十年时，国际顶尖航空发动机所具备的在线诊断功能。 所谓在线诊断就是在航空发动机故障出现之前，控制发动机运转的主芯片将实时运行数据同大数据库进行筛选对比，进而防微杜渐提前警示故障发生。 这种在线数据诊断，也是后世航发采用视情维护的核心技术之一，新世纪之后，国际顶尖航空发动机使用寿命已经向着十万小时的数量级前进，所谓定时中修大修之类的概念处于淘汰边缘，在某一部件到寿之前，诊断系统会自动发出信息，提示维护人员更换。 这种智能化的诊断系统，除了航空发动机在设计之初就从便于维护的角度考虑之外，由各种发动机详细运行数据所构成的超大型数据库才是整个系统的存在基石。 这套诊断技术的发展严格的说其实是依赖电子领域的技术进步，在远嘉彻底整明白坑爹的单晶合金和同样坑爹的无数种高难度航空材料之前，可以别具蹊径的和国际主流航空发动机竞争。 换句话说，这才是真正的硬件不够软件凑，靠技术实现弯道超车。 九十年代初的国际主流动力厂商刚刚试图把计算机引入到航空发动机设计领域，至于网络，大数据什么的更是连概念都没产生呢，梁远哪能不抓着优点彻底放大。 问题在于此时电子产业同样方兴未艾，能满足实时处理航空发动机大量数据的除了吞吐大量数据的超级计算机之外，大容量光纤网络也是核心。 华晨动力的测试数据中心虽然受益于港基集电超算项目的开发，解决了这两点难关，但由于采用了分布式结构的超级计算机之故，所有的数据来源必须在六十米范围之内，一旦超过六十米数据进入分布式超算系统各个处理节点所产生的时间差，会产生冲突进而导致超算系统死机甚至崩溃。 一般来说六十米大小的范围怎么都够超算系统内各个计算节点折腾了，可华晨动力测试中心要求的是对航空发动机运行数据进行实时处理，这导致了整个测试数据中心只能建设在产生数据的航空发动机测试台架附近。 最终，这个巨大结实足以抵御炮击的金属盒子建在了植物园一般的燃机新车间的内部。 当然，随着软硬件技术的进步，未来分布式超算系统会解决掉子计算节点对联机距离要求严格的缺陷，不过梁远哪敢浪费时间等这个，万一在这个技术门槛上卡上十年八年的还不得哭死。 看到李远玲盯着测试台架上喷出几米长炽热射流的航空发动机若有所思，顾海云晃了晃手中的文件夹，快步走了过去。 眼角的余光发觉到顾海云来了，李远玲放弃了观察，伸手接过了顾海云手中的文件。 “小顾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八点停机之后搞不好还得通宵，不多睡会怕是坚持不住的。” “刚刚做梦时梦到一个数据算错了，吓了我一身冷汗，什么觉头都没了。” “李姐，红卫人呢？” “他们整个小组都被我赶去睡觉了，明早过来接班。” 快速的翻阅着手中的文件，李远玲一边快速浏览一边问道:“数据怎么样？” “目前为止还不错，现阶段看，油耗比原来高了百分之一点零七，不知道是不是需要继续磨合的缘故。” 李远玲点了点头，微皱着眉继续翻看着手中的文件数据。 “李姐，如果算上今天，我们已经跑完了二十一个循环，哪怕现在出状况停机大修，这成绩透露出去，国内也照样得吓倒一大片吧。”顾海云带着几分自豪说道。 华晨动力的航空发动机台架测试在国内绝对是超级水准，顾海云口中的二十一个循环，实际上是指两人身前呼啸运转着的这台航空发动机已经经历了二十一次停车、重启。 在华晨动力的航空发动机测试标准（暂行）上规定，每个由华晨动力所开发的发动机型号在定型之前必须完成二十八个标准循环测试，每个标准循环是指型号开机后必须无故障连续运行十二个小时。 换句话说，华晨每个航空发动机型号定型生产之前，必须完成336小时的无故障测试，虽然暂时没达到新世纪之后欧美顶尖动力大厂所要求型号定型前必须通过400小时测试，但此时才是九零年，ge、普惠、罗罗三家的大厦也不是一天建起来的，目前华晨执行的336小时长期测试肯定够得上国际顶尖。 “没那么夸张，国内航发定型前二十个循环测试也是常做的。” “李姐，你这话也就骗骗大少那种水平。” 听顾海云提起梁远，李远玲嘴角翘起了一个弯弯的弧度。 前些天，由于李远玲最近总加班的缘故梁远打电话问过缘由，被李远玲打着国内常见循环测试的概念打发了。 梁远这种二把刀哪能想到国内循环测试和华晨循环测试之间区别。 国内的循环测试虽然也是做二十个循环，但是，限于共和国战机坑爹的小短腿，再加上大运动时又视空中加油技术为帝国主义侵略专用，因此在共和国航空发动机的循环测试中，待测航发只运行两个小时就足够了，再多时间运行也没意义，毕竟共和国飞机也就装能运行两个小时的油量。 这也是共和国航发定型之前，需要通过40小时验证的由来根源。 美帝也好英帝也好法帝也好，帝国主义的战略需求都是全球部署，类似f14战斗机这种跨越大西洋或是太平洋支援转战属于很实际的现实需求。 战略需求的不同导致了欧美国家航空发动机的定型验证，是以跨越大西洋支援欧洲的六小时航程为标准循环，随着技术进步和国际局势的发展慢慢升级到了十二小时，新世纪之后甚至变成了二十四小时一个循环。 苏式航空发动机的研发设计是以世界大战为设计思想，不用考虑越洋支援全球部署的老毛子和共和国掉进了一个坑了，在苏联看来大战一起用不上二十个架次，飞机早就被击毁了。 所谓方向错了，知识再多也没有用，欧美航发之所以在民用航空发动机市场上呼风唤雨，建立在军用航空发动机基础上的民用大推从根子上就走对了方向。 如果华晨动力想在全球民航市场上有所作为，那么，在军用航空发动机的研发上，走帝国主义道路是注定无法避免的事情。 “还有一星期，大家集中精神努努力，这七天如果不出问题，新风扇才算真正定型。” “李姐，其实这个当新型号报上去也符合要求吧。” “斯贝航空发动机的原装推比才5.05，我们虽然只改动了风扇和高压压气机叶片，不过进气流量增加了百分之九点七，五级风扇改成了三级，高压压气机也减了一级，军用推力增加了百分之十三，怎么看都够一个新型号了。” 华晨动力从海军海军那边得到的斯贝原版设计中，军用推力为54.5kn，加力推力91.1kn，航空发动机整体质量1850kg。 李远玲虽然没动斯贝的核心机，不过在原本基础上提高了百分之九点七的进气量，又调整了油路加大燃油供给，去掉的两级风扇和一级高压压气机相当于减少了三块涡轮盘，两百多片叶片外搭一小段轴承，光这些就减掉了190公斤。 第三十章 曙光 李远玲在斯贝航空发动机上搞的这个改型风扇，如果按此时共和国的科研水准衡量算作成功也没什么不妥。 李远玲改前的原版斯贝性能，军用推力为54.5kn，加力推力91.1kn，航空发动机整体质量1850kg。 被李远玲换装了新风扇之后，新斯贝的军用推力变成了61.58kn，加力推力98.18kn，航空发动机整体质量1660kg，推比从原来的5.05提升到6.03 如果把这款新斯贝丢给眼下咬牙研发歼轰七海军来说，绝对属于可以交差的项目。 “小顾，华晨又没有项目节点催着，再说眼前这款改型仅仅改了风扇，结构、材料一点都没动可算不上新款。” “据我估算，更换掠形叶片之后，进气气流的壁面损失应该得到极大改善，进气效率和总压都会提升很多才对，军用推力提升13%这个数据有些小了。” “李姐可真厉害，能有13%我都觉得不可思议了。” “等超算吧，简单的能做的东西我们都做完了，更进一步的要求越来越高了。” 李远玲有些感慨的叹了口气。 此时的李远玲自然不知道，自己正在走在正确的道路之上。 根据新世纪之后美国普惠对掠形叶片的研究表明，在同款航空发动机上其他因素不变，仅把包括风扇和压气机在内的所有叶片全部掠形化之后，航空发动机推力最多可以提高23%。 当然，能否达到这个效果，就看技术人员的设计功底了，在新世纪之后，共和国科学院院士著名航空专家刘聚声曾一语道破共和国航空发动机落后的根源。 刘院士直截了当的指出，共和国航空发动机落后，压根就不是材料不行，缺少顶尖的设计人员才是共和国制造不出先进航空发动机最主要的因素。 比如斯贝航空发动机在美国的一系列改型，艾利逊和罗罗联合在没采用新材料的情况下，从设计角度通过扩大航发直径，调整风扇和压气机将代号tf美版斯贝的最大推力推高至110kn。 当然，限于时代罗罗和艾利逊提升tf系列航空发动机所采用的手段很是简单粗暴，直接采用扩大航空发动机直径的方式提高进气量，管子粗了进的气也就多了，前边进气多相当于后边排气多推力自然就大了。 相对李远玲不动外部尺寸的高难度掠形风扇，改管子口径这种至少差了一代，如果李远玲拿扩大了航发直径的tf系列做风扇改版试验的底子，能把110kn的推力提高到124kn。 “李姐，那二十八个标准循环测试通过了之后，这款发动机要怎么办啊？” “小顾你这心眼可真实诚，当然是接着继续改了，钢制的机匣换成树脂的，压气机的前端叶片可以换成铝合金，镍基的涡轮盘可以换成单晶合金的，超算下线后掠形叶片在优化优化，这样几样改完估摸推比差不多就该够7了，如果新叶片没问题材料替换这种事最多两年足够完成，那会华晨就能拿着新发去海军那边换点零花钱了。” “天上掉下来个推比的7航空发动机，搞歼轰七的那帮人还不得乐晕了。” 这次华晨动力大动干戈进行标准循环试车，李远玲除了完善华晨在航空发动机领域的设计和测试标准之外，验证掠形叶片的长期性能和进一步掌握斯贝核心机的循环参数都是主要的目的。 “如果标准循环测试顺利通过，小顾记得用一千所的名头给西飞下个邀请函，把推比7斯贝改型的事情和西飞打个招呼，发动机好了飞机的数据自然会漂亮，总比西飞用库房里的那些旧货强。” 顾海云闻言点了点头。 两人说话间李远玲看完了文件上的数据，随着天色越来越晚，去河对岸园区吃饭的华晨员工陆陆续续的回到了测试车间，时间不长台架测试的巨大金属盒子附近就聚拢了不少人。 “李总，浪潮那边的超算从上个月就说快送来了快送来了，现在还没个动静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在华晨一半称呼李远玲李总的都是远嘉收购了怡和之后才入职的新员工。 “小王你们组今天在哪里吃的饭？” 李远玲没回答问题，先问起了员工的晚餐。 “我们骑车过河吃的，岛上这边新食堂的掌勺都是老食堂大师傅的徒弟，口味上总觉得差那么一点点。” “李总，我可不是说新食堂不好吃，如果不算老食堂，新食堂的菜肯定是省内第一。” 王利强抓了一下头发，有点不好意思的回答着。 华晨经过制度改革后，向港基集电靠拢，都采用着弹性工作制，没有固定的上下班时间，当然，进行发动机研发和电子研发终有不同。 华晨和港基集电的弹性工作制区别在于，港基集电全天任何时间都可以打卡上班打卡下班，不算是凌晨还是下半夜都随意，华晨打卡下班随意，可以打卡上班的时段控制在每日5点至22点这个时间段之内。 当然，华晨的考核和港基集电类似，都属于平时随便你爽，只要考核时能按进度搞定开发节点就好，否则痛苦的降级制度会等着你，当研发级别降无可降之后，人事部肯定不会吝啬一张解雇清单。 有鉴于口味难调，不少新车间的吃货都在饭点时顺手打卡下班，然后骑车过河回老园区吃饭，吃完饭在骑车从河对岸回来。 虽然站在长白岛上一眼就能清晰无比的看到科技园的正门，不过回老园区的吃货从长白岛出发后，在河堤南路上东行4.5公里才能通过新修的五里河大桥过河，过河后沿着河堤北路西行4.5公里才算到了饭点，如果算上五里河大桥的长度，一顿饭勇敢的吃货们至少要前后奔波20公里。 “一顿饭来回20多公里，你们也不嫌累。”李远玲说道。 “过几天在暖和暖和，我们组说要套着游泳圈游过去，就浑河这三百多米的宽度，十分钟怎么都游到了，可比骑车过河快多了。” “下水可不成，太危险了，集团也在考虑是否买两条渡船方便岛上与本部交通，那个小顾，明天你去趟后勤，提醒后勤在全集团的范围内提示，不管上下班还是用三餐宵夜，禁止采用游水的方式过浑河，违者降级。” 提醒完顾海云，李远玲也觉得这条通知不太着调，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个茬笑过之后，又有人谈起超算话题，李远玲才想起来刚才还有个问题被岔过去了。 “小王刚才提起超算什么时候到货，据我所知超算已经研发成功了，不过由于制造大流量路由器内部控制芯片的成品率很低，第一批次的产品还轮不到我们，不过浪潮完成第一批次的供货之后，我们华晨肯定是第一个能拿到超算的部门。” 经过接近一年多的艰苦研发，王欣带着团队终于迈过了大流量路由器这道坎，浪潮机群式超级计算机系统进入了最终测试阶段。 由于涉及到热核武器领域的因素，梁远还不知道超算的所有关卡都已经顺利解决，李远玲能知道消息也是因为和苏良宇沟通频繁的缘故。 四月中旬，港基集电命名为c3的新一代处理器核心提前一个月流片成功，大部分c3处理器的主频都在30-36mhz范围内震荡。 不过让人惊喜的是生产线切割出了极少数量的精英版c3处理器，其主频逆天的摸高到了54-60mhz。 王欣用精英版的c3处理器做底子，搭配上早已准备好的外部电路之后，卡了许久进度的路由器项目终于水到渠成，最大流量高达2.6m的路由器终于在数据堵塞这道难关前一跃而过。 兴奋的浪潮团队收集了所以这次流片产生的精英版c3处理器之后，手动改出了近百台2.6m路由器开启了机群式超算系统的最终测试。 浪潮工作站升级成c3处理器之后，每个计算节点的浮点运算次数达到了4000万/秒，王欣一口气装配了80台浪潮运算基站，直接把超算的运算次数推高到了每秒30亿次，然后这台测试品就被某神秘部门预定了。 虽然苏良宇不知道超算已经开启了最终测试，不过超算所有的芯片都是港基集电提供的，对于苏良宇这类技术大牛来说，随便动笔算算就能把超算的实际情况猜的八九不离十，李远玲自然也得到了大概的消息。 如果不是知道超算即将研发成功，李远玲也不会启动掠形叶片的标准循环测试，眼下超算即将到来，不测试下得到大量的实际数据，哪可能知道这几年华晨在掠形叶片上的探索是对是错，下一步华晨到底应该向着哪个方向继续前进。 “能第一个拿到就太好，我们部门攒了太多的数据等着验证处理，要靠人力按计算器计算，所有人一起动手都得算上70年。” 在华晨工作得久了，就算没人明说很多人都心知肚明，第一台超级计算机肯定是被军方弄走用在急需超算系统的国防领域。 第三十一章 空客叛乱 浅米色的清漆桌面上，一灰一黑两个文件夹分散的摊开，清晨的阳光从房间转角处的玻璃窗上穿过，在办公桌面的左侧方留下了一条明亮的光带。 梁远一手拿着水笔顶着额头，目光游移的在两份文件上溜来溜去，另一只手的五指像弹钢琴一样轻轻敲击桌面，一小段一小段哒哒哒哒～哒哒哒哒～的密集脆响回荡在静静的书房之内。 清晨早起后，按惯例两个丫头在屋顶花园一个练舞蹈一个练长刀，到是梁远拿着昨天夜里刘文岳和周远航从欧洲发回来的文件有些踟蹰难决。 当初，mbb之所以牵头和共和国合作mpc75项目，主要原因是因为mbb没搭上欧洲空客这班飞速前进的航空产业快车。 由于空客奇葩的体质决定了空客和航空产业常见的航空企业截然不同，在分包项目时有着很无数的槽点和数不胜数的坑爹之处。 严格的说把空中客车这个概念变成了一家真正公司的还是德国人首创，联邦德国空中客车集团在空客内部属于最老的元老。 二战结束之后，同是落魄地主的法国和英国联手，雄心勃勃地和大西洋对面的乡下暴发户与欧洲东边的红色压路机搞超音速客机竞争，此等风起云涌的大时代边上的联邦德国自然是看得心痒难耐，不过限于战败国影响，超音速这个代表着未来代表着先进技术没人带德国人玩，德国人只好上杆子哀求着英、法，先整点次一级的货色改改馋，亚音速的空客就此出炉。 当然，历史证明终于走了狗屎运的德国幸亏没和英、法、美、苏四大流氓一起嗨，避开了超音速客机这个看起来光芒万丈实则深不见底的大坑。 空客属于德法英三国政府投资项目，在空客刚成立时，西德的热情最高，西德政府为了应对空客成立把西德境内包括梅塞施密特，多尼尔，伯尔克，汉堡飞机，南方飞机联合，西贝尔等七家大型航空企业困成了一团，七十年代末奔驰集团通过收购也进了空客。 联邦德国空客刚刚成立那会儿，主打直升机产业的mbb固定翼飞机业务还不如共和国的盛霍希德呢，联邦德国政府本着资源优化整合的缘故，mbb没能成为空客的创始成员。 虽然空客总部决定着空客飞机的各项数据，但归属于联邦德国部分的空客飞机子项目分包却掌握在次一级的联邦德国空客手中，而mbb作为联邦德国空客在市场上的竞争对手，根本不可能进入到空客的采购链当中去。 这也是八十年代空客成功之后，mbb以不公平和歧视的名义和联邦德国政府翻小账，大闹特闹的底气之一，当然也是cmb宇航成立之后联邦德政府贷款特别爽快的重要因素。 只要能让上蹿下跳了许多年的mbb麻溜闭嘴，不论什么无息贴息贷款啥的全都好说。 英法德在欧洲的混战堪比中日韩在亚洲的恩怨，再加上鬼祟的大美利坚推波助澜，空客内部的关系从来都没有理顺的时候。 新世纪之后，空客有个不是笑话的笑话，在2006年空客总部开会时，还没能从文件上敲定1991时，空客各个参与国应该分配到的具体工作配额。 周远航这次从欧洲发过来的名为空中客车内部起义的文件主要在说一件事。 重点就是按惯例，空客内部的法国人和德国人又掐起来了，在空客超远程客机a340项目上，两国设计团队就a340客机机翼的设计问题发生了巨大分歧。 用联邦德国的媒体形容，德国主导的机翼设计坚固耐用，虽然设备复杂规格略微大一点，但气动效果比法国机翼设计团队的优秀。 联邦德国媒体无比气愤的写到，高傲的法国人虽然迫于事实承认德国机翼先进，但在法国图卢兹空客总装车间，依旧我行我素的准备安装法国本土设计的法国机翼。 到是工作配额上占了便宜的法国媒体这次比较淡定的指出，德国机翼虽然先进但和a340项目一样都有些大而无当，属于性能超出成本也超出，a340项目想盈利还得用法国货。 法国人我行我素的先下手造成了既定事实，光靠嘴巴的德国人吃了个大亏，然后负责a340客机机翼设计的德国团队情绪彻底爆炸了。 在空客的内部分工中，法国负责机头包括大部分航电，英国负责机翼，德国人主要干造飞机尾巴舱门机体之类的苦力。 由于美利坚时不时的在大西洋对面丢媚眼，英国对空客总是三心两意，进进出出的把戏玩了好多次。 鉴于英国佬态度不端正，在a340项目上机翼变成了德法两国竞争上岗，谁拿下项目谁拿的钱就多，可以说德国人等这个机会都要等疯了，现在无耻的法国佬满地打滚耍无赖，国恨家仇挤在一起这tm还能忍么，眼下整个欧洲航空界都搬着小板凳等着看这个大热闹的后续呢。 联邦德国空中客车的机翼设计团队有二百六十一名经验丰富的资深航空工程师，周远航在文件中写到，空客德国机翼团队主管安德烈亚斯·海德里希代表整个团队和周远航接触，打算集体跳槽到商飞证明团队价值。 由于当初梁远坚持的缘故，cmb宇航某种程度上和空客有点类似，严格的说cmb宇航没有属于自身的员工，所有员工要么来自mbb要么来自商飞，这也是安德烈亚斯直接联系周远航的缘故。 mbb那边没位置，cmb宇航只是个壳子，眼下求才若渴能容下整个团队的只有商飞，联邦德国航空界的业内人士都知道，虽然收购英国肖特的是cmb宇航出头，但mbb不可能看上随收购而来的肖特项目。 已经有了空客各类机种的联邦德国，不论是贝尔法斯特大型运输机还是肖特360螺旋桨支线，根本就不在mbb的发展计划之内。 mbb推动cmb宇航收购肖特的理由，明面上是看上了英国政府至少6亿英镑的拨款，但针对cmb宇航付出第二条cm100客机生产线优先在英国建立这种代价，隐藏在幕后的商飞目的并不难猜。 更别说mbb在德国国内融资渠道畅通无阻，根本就不缺钱。 当然，这些台面下的算计就算见光也不会有人承认，表面上安德烈亚斯联系周远航即包含了真心接触也是带着几分谨慎试探。 二百六十一名从事大型客机机翼设计的资深航空工程师，商飞如果想全部吃下来，每年至少得准备出3000万美元的工资额度。 而且事情肯定不会这么简单，一旦商飞拿下了这个技术团队，商飞在大型机翼领域的技术实力一夜成型。 在cm100客机还称作mpc75项目的时候，一无所有的远嘉和mbb就项目分工达成了一致。 当时双方把，整个项目划分成五个大型子工程，其中机体占工程价值总量的30%、航空发动机占25%，航电设备占15%，机电设备占15%，航空标准件占15%，合计100%。 当时双方约定占工程价值总量25%的航空发动机另议，在除掉航空发动机剩余的75%的工程价值总量中，mbb占有整个项目工程总量的39%，商飞占有36%。 商飞的项目分工表包括18%的机体结构、5%的航电设备、6%的机电设备和7%航空标准件。 mbb的项目分工表从技术角度强于商飞，包括12%的机体结构、10%的航电设备、9%的机电设备和8%航空标准件。 但从价值总量或是共和国国内习惯用语产值这个角度看，mbb获得的合同金额仅比商飞高了3%。 cmb宇航成立之后，对原本的mpc75项目做了最彻底的清理，客机的单价被最终确定。 cm100基本型的目录价格是1700万美元，cm200基本型的目录价格是2200万美元。 当然，由于航空发动机没有选定的缘故，客机的目录价格中并不包括客机动力，参考新一代民用中推的价格，配上两个航空发动机之后，cm100的采购价格大致为2100万美元，cm200大致为2700万美元。 如果cm100客机为标准，以飞机采购价格为参考，每架飞机商飞大致获得760万美元的采购合约，mbb则获得820万美元的采购合约。 当初进行客机子项目分工谈判时，双方谈得极为艰难，虽然mbb是占了上风，但优势到底有多大则很难说，商飞在航电和机电领域的让步，在机体制造上得到补偿，cm系列客机机翼的设计与生产按约由商飞负责。 不过由于商飞一无所有的缘故，cm100和200两种型号的机翼设计实际上都是由mbb有偿提供设计，cm系列后续的300，400型号才由商飞接手主导。 这次空客叛乱对于商飞来说，如果不考虑人员开资的压力问题，一步登天的机会就在眼前。 第三十二章 总统的后宫战略 一步登天这种事儿爽是很爽，可共和国还有一句话叫做爬得越高摔得越狠。 如果商飞收购空客的机翼设计团队成功，肯定不能放在哪里白养着，肖特360支线客机技术含量不高，不论国产还是改进凭国内的技术水准就足以搞定。 华晨是否仿制贝尔法斯特的动力装置苔因，怎么也得先从英国那边买两架贝尔法斯特货机跑上一年，详细评估后才能决定。 而就在商飞眼前有发展潜力的适合项目就是推翻cm100、200的机翼设计，由商飞自己的团队重新来过。 mbb那边的沟通问题到是好说，当初机翼设计外包给mbb时所签订的就不是一次性买断协议，而是按生产批次的多少逐级付款，签合约时商飞就考虑过一旦自身技术力量成型，按批次付款可以尽早开启型号的小改款，摆脱mbb这根拐棍。 最大的问题在于工期，按cmb宇航的规划1993年底cm100将开启首飞，现在距离首飞节点还有三年半的时间。 就算一切顺利，收购过来的新团队年底能完成新机翼的设计算是乐观估计，如果再加上更换机翼设计所进行的生产设备调整，得做好耽搁七八个月时间的准备。 如果能把进度抢回来则一切无事，一旦因为商飞的因素造成cm100首飞拖延，届时给mbb的补偿就足够商飞肉疼的。 如果不更改cm100的设计，则意味着很可能白养着这个大型技术团队三年，就算某人土豪上亿美元的开资也得仔细掂量掂量。 梁远对机翼这玩意是半点不通，实在无法抉择这笔买卖是否值得冒风险干一票。 琢磨了半天不得要领，梁远只好在文件上批下，通知律师参与按准备收购团队整体的方向详谈，但暂不签订任何形式的备忘、文件、协议。 先拖着吧，梁远抬手把这份处理完的文件放进一个写着～可以拿出去换钱了～的木质储物篮里。 这个装文件的木质储物篮，还是两年前两个丫头第一次给梁远客串贴身秘书时找来的东西，看着储物篮木板上两个丫头故意用五彩水笔留下的歪歪斜斜大小不一的童趣笔迹，梁远心头的压力顿时一松。 周远航这份文件送给梁远时，按远嘉的安保制度装在浅灰色文件袋内，属于集团非公开类文件，但集团的内部员工都有权查看。 而刘文岳送来文件却是装在了全黑的文件袋内，按安保条例这种全黑的文件不管是技术文件还是行政资料都属于远嘉的绝密。 早上远嘉大会议办公室给梁远送文件时，由于刘文岳这份黑色文件的缘故，还出动了两位配枪的安保人员陪同，等梁远处理完这批文件远嘉的安全保卫处还会派两位持枪警卫将文件取回。 刘文岳送过来的这份文件却用不上梁远批示，这份来自法国厚度不薄的文件，记录着数位法国中青年女士的个人资料以及相片。 有温柔文静的眼睛娘，有气质干练的ol，有性感火辣的大明星，有风情万种的交际花～～～。 这些女士虽然身处法国各地年龄不等，从事着各种不同的职业，但是，她们现在或是曾经都有着一个共同身份，都是法兰西现任总统弗朗索瓦·密特朗的红颜知己。 在人类上千年的宗教战争中曾总结出这样一句名言，异端永远比异教更可恨，这位全球知名的法国左翼领袖、社会主义运动家，亲手把法国资产阶级利益代言人戴高乐将军所建立的亲密中法关系推进深渊。 后世关于这位法国传奇总统的书籍杂志多得无法计数，英国舰队街曾有句名言，戴安娜王妃的行程举动，至少能决定全英国传媒产业10%的内容和销量，密特朗相对于法国传媒相当于戴安娜王妃在英国传媒界的地位。 最有趣的是这位浪漫的法国总统和某人有着一个全球绝大部分人群绝对不可能拥有的相似点——都喜欢动用国家安全力量方便自己泡妞。 不过梁远和两个丫头在香港动用国安力量多半是因为axbx这个坑爹的货色悬在头顶威胁，法国总统却是法兰西的浪漫传统作怪。 由于某人打算替代中央政府征收智商税的缘故，打通法国顶级大佬的私人关系就变得十分重要，不过就私人关系来说，哪怕是基友也不会有比枕头风更强力紧密的私人关系了。 刘文岳干这类事儿总是特别有天赋，当年搞定民主德国高官，搞定苏联红军欧洲司令部，都堪称是决定了远嘉命运的转折点。 现在刘文岳把目光集中到了法国，第一次出手果然就敏锐的抓住了事情的重点。 每位法兰西女士的资料最后，刘文岳都会详细描述这位女士的社会活动能力，和在法国总统交际圈中的地位。 有三位女士被刘文岳打上了重点关注的符号。 安妮·格莱丽斯夫人是巴黎社交界著名的交际花，除了和法国总统关系密切之外，经常以总统密友的身份出没于法国工业界、金融界巨子所举办的各类交际酒会。 薇拉·潘诺是法国大西洋圣纳泽尔船厂的公关部主任，毕业于法国顶尖大学巴黎政治学院，属于有着巨大潜力的法国政界精英，在总统的引荐下，同服务于法国海军与法国工业部的许多人士关系良好。 玛蒂尔达·莫勒，同样毕业于法国顶尖大学巴黎高等师范学校，毕业后曾在法国驻日本大使馆任职，目前担任法国外交部亚洲司高等翻译，曾数度充当总统特使和亚洲国家打交道。 梁远翻着手中这一摞莺莺燕燕的照片，勉强把布种于天下这个词汇丢出脑海，心里不可避免的为这位法国领袖竖起了大拇指，果然当得真爷们纯汉子这几个字。 梁远正留着口水羡慕别人天下布种，书房的房门传来外传来一阵清脆笑声，还没等梁远把相片收拾干净两个丫头推门走了进来。 “什么好东西，小远居然要藏起来？” “呃～～～。” 梁远瞬间决定坦白从宽，免得越描越黑。 “咦，好多外国美女！这是哪个家伙给猪头递上来的文件，竟然还用了绝密级别！！” “智商税，还记得我要收智商税的事不，相片里的可全是名花有主的，不过你俩肯定猜不到，这些女人之间的关系。” 梁远听着宁婉菲的声线逐渐升高，曾经丰富的泡妞经验紧急的提示梁远，这是醋坛子马上要翻的节奏，梁远赶紧语速奇快的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说了个通透。 听梁远说完，双胞胎先是目瞪口呆的看了刘文岳送来的全部资料，然后才用难以置信的语气把这位法国领袖定义成最底下的那种人渣渣。 想着自身上辈子红颜知己的数量不比眼前这位法国总统少哪去，心里有鬼底气不足的梁远偷偷转移了话题。 “嘉嘉菲菲，苏联代表团下午三点多就能到酒店，你俩去凑凑热闹不，估计第一时间就能看到宁叔。” “要不是实在没得选，爸爸和梁伯伯一样才不会招待老毛子呢，我们不去酒店凑热闹了。” 由于梁江平和宁雷打过珍宝岛的缘故，家学渊源的两个丫头对老毛子的印象一贯的糟糕。 “反正爸爸晚上就回来了，不差这一会，小远，和你说个事儿，刚刚和我妹妹晨练完，随手把昨天送来的绿色文件处理归档时发现了一比很有趣的采购。” “有多么有趣？”梁远笑着问道。 “粱姨要后勤部订购一百只活鸡，还特意标注了活鸡买来之后要好好饲养，避免半路死掉。” 第三十三章 沿河电子产业园 梁远虽然是个货真价实的伪航空发动机业内人士，但大名鼎鼎的航空发动机鸟击实验试验还是知道的。 不过100只这个数量级都是国际土豪大厂赶进度时，四五台原型机一起进行鸟击试验的大场面，华晨目前又没有对外的航空发动机的订单，梁远估计一台原型机做鸟击试验二十只活鸡差不多就够打着滚用了，自家老娘一次买了一百只好像是多了一点。 “菲菲，那份文件上详细是怎么写的？” “只看了节略和标题，详细内容没看呢。” “小远，这一百只鸡很重要吗？” 两个丫头还以为是李远玲忽然关心起了食堂，打算弄什么好吃的，一眼带过之后也没往心里去，如果单论阅读文件的数量，已经彻底不管绿色文件的梁远，远不如两个丫头每天处理的文件阅读的文件多。 “嘉嘉听说过航空发动机鸟击试验没有？” “啊，我明白了，粱姨买的这些鸡打算用来撞飞机。” 双胞胎和梁远一样，从小就是机场常客，鸟撞飞机这种事自然是知道的。 “呃，小远，人类航空史好歹都一百多年了，也没听说过哪个飞机上天，倒霉的撞了100只鸟来着，这数量是不是多了一点？” 两个丫头知道鸟撞飞机啥的，但对比较专业的航空发动机领域就有点小白了，很明显宁婉菲有点蒙圈了。 梁远哈哈一笑，把桌面上的总统后宫们划拉划拉堆在一边，说道:“列几个数字换换脑子。” 梁远提笔在白纸上写了几个简单方程和一大串数据。 “集团开发全新航空发动机这事儿我不知道，估计就是没有了，那华晨那边唯一一款航空发动机就是从海军那边顺过来的斯贝了，拿这个当例子好了。” “鸟击试验大致分三个重量级，4斤以上的大鸟，2斤以上的中鸟和一两二两的小鸟，像我们在机场附近经常见到的麻雀什么的体重才半两多，属于没有战斗力的鸟种上不得台面，没有进入这类专业性试验的资格。” “鸟击试验的主要目的就是模拟航空发动机在不同情况下被撞的结果，原则上来说发动机哪里都可能撞到，罗列数据的话就是从发动机整流锥中心点开始直至最外缘的风扇尖端，每一点都要撞到。” “实际上有个简单的办法，就是把大中小三种鸟的正面尺寸列出，然后每种从整流锥排到叶片尖，最后依次撞上去。” 当然，在实际的鸟击实验中除了考虑撞击位置之外，还要考虑航空发动机的工作状态。 一般来说，航空发动机有两种典型的工作状态，满负荷运转的起飞状态，经济负荷运转的巡航状态。 特别是由于飞机起飞状态的特殊性，一旦这个阶段遇到鸟击，很可能造成发动机动力突然下降，继而导致起飞失败坠毁。 不过好在飞机起飞时速度没有巡航时快，撞鸟之后发动所受到的外力不见得比巡航时更大。 当然实际情况鸟击试验所牵扯到的变量远比梁远所说的复杂，比如航空发动机巡航时飞机飞得快，但处于经济转运的发动机叶片转数较慢，航空发动机满负荷运转时飞机处于起飞爬升阶段飞得慢，但满负荷运转的发动机叶片的转数较快叶片尖端甚至会突破音速，而叶片的物理性能肯定是个固定值，这种情况下就需要航空发动机设计师从全局入手参考发动机进气量，油耗等综合因素进行设计和改进。 “降落这个可以滑翔暂且不论，考虑到飞机有起飞，爬升，巡航这三种不同工作状态，鸟击试验也需要模拟这三种状态撞三次。” 梁远指了指白纸上的数据笑着说道:“斯贝发动机的迎风半径是413毫米，按鸡的体格，大号能排上三四只，中号能排五六只，小号得排十只，模拟起飞，爬升，巡航每种状态撞二十只，在算上调试空气炮时的炮灰，100只搞不好还是妈妈那边精打细算省着用呢。” 两个丫头听梁远理据服的说完，好奇的回楼顶花园找出那份文件详细一看，果然和梁远说得差不多，李远玲下的这份鸡鸡敢死队的订单为了调试空气炮光小鸡就有六十只，梁远估计如果算上处理撞击之后产生问题的时间搞不好还得后补一批敢死队成员。 梁远看两个丫头兴致勃勃的讨论空气炮发射活鸡的事儿，故意拉着脸吓唬两人说道:“我和你们俩说，试验时那场面老惨烈了，千刀万剐知道不，就是古人专门用来形容这个的。” “猪头就会胡扯，古人哪见过什么航空发动机的鸟击试验。” “切，猪头，你知道我学刀之前，其实要首先学习解剖知识么？” 没吓到两个丫头，梁远却被某个丫头吓到了，想起自己在宁婉菲身上干了那～么多作死的事儿，忽然惊闻这个可得好好感谢女魔头的不杀之恩阿。 看着梁远猛的没了动静，宁婉菲自然知道某人心虚了。 少女轻轻的揪了揪梁远的耳朵，又温柔的拍了拍梁远的脸颊，笑着说道:“姑娘我辛辛苦苦进化了二百多万年，好不容易爬上了食物链的顶端，怎么可能被那点小场面吓到。” 梁远已经不敢吐槽了，宁婉菲明显借鉴了某人面对肉食海鲜时，用蔑视的眼神所讲出的霸气言论。 英雄气短的梁远被难得处于优势地位两个丫头好一顿修理，直到十点整，吃完了早点的三人才决定过河去华晨的新车间看看。 梁远觉得既然华晨都开始准备鸟击试验了，那么自家老娘测试的什么新风扇，搞不好其实是一款改型发动机。 五月的盛京如果不刮大风，绝对能配得上天高云淡、阳光明媚、春光灿烂这些无比美好的词汇。 看着外边天气清爽，好奇心高涨的三人也没叫周恒开车来接，而是换了一身深蓝色的同款阿迪达斯运动服和白色运动鞋，兴冲冲的从地下车库找出三辆久已不用的自行车，沿着河畔北路东向骑行。 “平时真没注意到，大河现在居然修得这么漂亮。”梁远一边慢悠悠的蹬车一边左顾右看。 “晚上才更好看呢，上个月你晚上天天跟着老苏他们加班开会，我和菲菲吃过晚饭就会沿着这条路走到大桥，然后再从大桥走回家。” “还有，小远你前年点的那个浑河晚渡的地点其实错了呢，我在晚渡公园听别人说，地方志上记载的浑河晚渡，还在滑翔以西呢。” “管他对错，反正大爷有钱，哪里修公园哪里就是浑河晚渡。”某人一副没文化的村霸嘴脸。 浅蓝色的天空映着清澈见底的浑河河水，使得整条大河好似一条蜿蜒曲折的蓝宝石缎带，梁远虽然国内国外到处跑，但过年后少有这种揣着闲散的心情，甚至有些漫无目性质的瞎逛。 浑河起源于位于盛京上游的清远市，也是华夏近代史上最后一个封建王朝满清的母亲河，东北女真人在浑河两岸过渔猎生活甚至可以追溯到两宋时期。 满清入关之后为了保护所谓的龙脉风水，设立了柳条边严禁汉民进入东北垦荒生活，满清晚期开始朝廷控制能力下降，东北禁边令名存实亡大量民众开启了闯关东之路，共和国建国后东北开启了工业化的大跃进，但几百年的休养生息依旧使得浑河上游保持着优良的自然环境。 在梁远决定把远嘉的根基扎在盛京之后，对浑河下了极大的心思，除了连年清淤之外，原本两岸的大堤尽数由普通沙石换成了由花岗石、水泥、钢筋三者混合所筑成的防洪路基，大堤表面则是宽达二十四米双向六车道的河堤北路，在大河对面长白岛上同河堤北路相对的就是同样双向六车道的河堤南路。 这两条具备防洪、交通、城市景观三重功能的综合性大堤两岸长度总计十五公里，香格里拉地产通过丰远贸易从苏联进口了大量的钢筋水泥，又调动自家旗下的中建三局花了一年半的时间耗资9000多万，才在三月份搞定了河堤南北路项目。 当然，对外公布时在背后调集物资的丰远物贸根本没有露头，香格里拉地产对外宣传时，河堤南北路的工程总造价高达2.1个亿，平均每公里造价1400万元。 项目完工之后，出席了竣工仪式的大市长付启立对河堤南北路的建设异常的满意，对香格里拉地产能用如此节省的资金完成项目十分惊讶。 以共和国目前基建市场的普遍价格看，香格里拉这个对外报价真的一点都不贵，九十年代初长江防洪大堤每公里造价4000万，浑河的流量虽然和长江不能比，但每公里大堤400万还是需要的，四车道的高速公路标准造价1000万，河堤南北路都是双向六车道标准，就算路面限速八十公里又省了隔离带护栏什么，1400万的价格也绝对称得上良心，付启立哪能想到，占据工程总成本超过三分之二的主要原料钢筋水泥的进货价，丰远物贸通过易物贸易从苏联进口的成本才是国内的三分之一。 当时付大市长透露，市里正在研究建立沿河电子产业园区，一旦港基集电主导的传呼项目成功，盛京市将上报中央把从浑河从大东区水源地开始直到于洪区截止的浑河市区流域部分全部划分成国家级电子产业园区。 经过两年多的观察，大市长付启立算是搞明白了一件事，港基集电也好，香格里拉也好，乐高海洋大世界也好，凡是远嘉系的企业都有着强烈的亲水性，要么修在河边要么建在湖边。 同浑河才隔了一条路的科学家花园和香格里拉酒店可能是觉得离水有点远了，建成后也不怕花钱硬生生的挖了一个人工湖和一段人工运河出来，市里的干部闲聊时谈起此事全都佩服的毫无脾气，简直就是典型的大老板做派，有钱任**咋咋地。 作为一市之长，付启立不好明面上拍些什么，只能隐约的顺着大老板的心思来，搞了个沿河电子产业园区探探路，同时大市长最近在狠抓环保，原本位于南湖科技园上游零零散散的九个排污口过完年已经全部掐掉了，一旦国家级电子产业园区成立，市里还打算彻底干掉市区流域内剩余的28个排污口，同时兴建两个50万吨级的污水处理厂。 梁海平接手北车后忙得飞起和梁远见面不多，原本梁海平的官场哥们区长欧贵清再也无法通过这条渠道把市里的一些婉转小心思及时的传达给梁远，类似浑河上游关闭了九个排污口这种小事，何云伟根本没法一本正经的第一时间和梁远汇报。 因此，别看市里现在媚眼丢得飞起，考虑到接收渠道曲折难测，实际效果实在有待商酌。 第三十四章 浑河晚渡 远嘉扎根盛京差不多也有三年了，按正常情况来说，哪怕是不用叼地方的直属央企或是大型军工企业，这么长的时间下来地方政府也能找到稳妥而熟悉的沟通渠道了，毕竟企业就在地方的地头上，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谁求不着谁呢。 但是在盛京市政府看来，这家被盛京本地人称之为南湖科技园的企业集团，委实是家无法让人弄懂的怪胎。 在盛京市政府眼中，南湖科技园这家企业刚刚成立时就和普通地方上的企业不同，本来企业叫科技园这个名头就很奇怪了，更奇怪的是建立了不到一年多的时间，这家企业从铁路企业变身成了军工企业，长白岛来了大批穿军装的工程兵兴建土木，搞得跟大型保密国防重点工程似的。 更让人想不到的是，看起来好好的军工企业突然挂起高科技电子企业的牌子又变身成了港资，更传奇的是听说这家经常变身企业的大老板是个女的，女老板建国前那会兵慌马乱的和亲爹失散了，这些年亲爹在香港经营了老大一片事业，比电视报纸上那些经常露面的香港大亨都厉害，可惜亲爹到香港后一直没子女，废了好大劲才在临死前找到这个失散多年的亲姑娘。 其间还穿插着不少，淳朴的农家子弟勇救险被恶霸凌辱的落难公主，落难公主无以为报以身相许，结果三十年后傻人有傻福天降横财云云～～～。 农民出身的老梁同志在人民群众的口口相传中，喜闻乐见的成了那位走了狗屎运的淳朴猪脚。 至于父女滴血认亲抱头痛哭之类的段子随着南湖科技园在盛京市内影响力越来越大，更是传得满天都是。 付启立去年秋季进京开人代会时，还半开玩笑半闲扯的就盛京市内流行的大亨之女传闻，试探过自己当年的校友，眼下在统战部工作了许久的老同学，结果只得到了意味深长的拍肩膀和“呵呵”两个语气助词，付大市长不死心的深问，然后老同学就果断无比的装死半点暗示皆无。 当然，也有不少理论性很强的干部私下嘀咕，耍了这么多的花活，还不是为了把国家的变成自己的，也不知道这是多大的来头，这么大一块国有资产流失了，市里怎么能装看不见呢，得给省里领导和中央领导写信反应。 某人还不知道，从今年过完年开始，涉及远嘉的举报信在省里和中央直线上升，搞不好90年年底远嘉会被弄个被举报第一的名头。 被老同学“呵呵”了之后，付启立对这些风言风语是信也不是不信也不是，更坑的是从种种现实的观察与回馈得知，那位传说中的落难公主李总是真的在南湖科技园体系内说一不二。 江湖传言啥的付启立可以放在一边不管，怎么接触成了付启立眼前最头疼的事儿，如果落难公主变成落难王孙，对于付启立来说事情的难度能降低好几个数量级，三顾茅庐也好，上门堵人也好，作为一名有进步理想的官员，这点个人面子付启立自是毫不在意。 交往的多了，私人关系自然就会改善，某些双赢的诉求也能随之水到渠成，可面对李远玲付启立颇有些无处下手，用后世的笑话来形容，比女博士还恐怖的是什么，当然是一位忙碌的女科学家了。 所有的社交手段对于李远玲来说都是可以忽视的，两性有别，付大市长更没法像面对同性那般逮到李远玲就不撒手，甚至登门次数付启立都不能过于频繁。 当然，付大市长可以逮住和市里关系不错的香格里拉地产老总何云伟不放，问题在于何云伟主要负责房地产基建那摊子业务，即使被逮到了也只能和付大市长谈谈乐高海洋大世界的二期啊，青年湖区域的地皮审批啊，浑河滑翔段的河底隧道市里打算什么时候开建啊，其他付大市长眼馋的电子航空什么的何云伟都是管不了。 远嘉别的业务无论电子、航空还是燃气轮机都是门槛极高专业性极强的行业，已经是大会议成员的何云伟又不是傻子，哪能轻易开口去别人擅长的领域说什么建议，更别谈承诺了。 李远玲还不知道，盛京市政府为了搞定自己，无计可施的市政府终于憋出了一个大招，眼下正在全市范围搞海选，打算提拔一位年轻干练有能力有亲和力的女副市长，专门和李远玲打交道。 市政府正在憋的大招常年待在盛京的李远玲不知道，心已经野得要替中央政府收税的梁远就更不可能关注到了。 沿着大河边缘，嗅着空气中略带凉意的水汽，梁远和两个丫头来到了据说某人钦点的浑河晚渡公园。 作为满清时代著名的盛京八景之一，浑河晚渡所指的渡口是当年盛京城进关官道的主要过河码头，渡口旧址位于科技园下游的滑翔区域附近。 不过梁远在早期南湖科技园圈地时，就打算把日后把包括五里河体育场在内的s型大沈水湾全部圈下来，当时何云伟拿着规划图纸和梁远研究园区布局时，某人走神了，直接把大沈水湾的s型河道看反了结果上游变成了下游的原本在科技园上游叫做龙王庙的农贸集市被某人圈成了浑河晚渡公园。 事后，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梁远决定将错就错，死不悔改的篡改了历史，结果浑河晚渡上移了十多公里。 和梁远上辈子去过的晚渡公园略有不同，公园入口处有座满清时代最牛技术人员戴梓的铜铸雕像，雕像旁大石临河的一面上用红色的涂料雕刻着: 浑河晚渡 暮山衔落日，野色动高秋。 鸟入空林外，人来古渡头。 微风飘短发，纤月傍轻舟。 十里城南外，钟声咽戌楼。 这是当年技术大牛戴梓被满清帝王发配到盛京时留下的诗作。 在戴梓诗作大石的另一面却是梁远的笔迹，上边用蓝色的涂料雕刻着: 野蛮战胜了文明，愚昧掩埋了科技。 六百万国土，数以亿计的英灵。 千秋功罪，历史永记。 在戴梓铜像的旁边，一块半人高的铜牌上雕刻着戴梓的生平，发明机关枪的事迹被重点介绍。 梁远决定在大石上刻下蓝色字迹时，不光远嘉内部的许多人不以为意，当时农历年刚刚过完，盛京的媒体上甚至可以用爆炸来形容，有寻章摘句者考证出戴梓发明一事有伪，也有专注于历史人文的学者指出机关枪也拯救不了制度的没落，这种隐蔽的唯生产力论要不得云云。 当然，类似友邦惊诧，花色团结的文章也不可能少了。 不过所有的文章都被联合光子指挥着人喷回去了，用梁远的话说，事情的真假与否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远嘉是一家以发展技术为唯一立足点的企业，给戴梓翻案本身就是为了强调科学技术的重要性，换句话本质上梁远是在不择手段的扩大科学技术的社会影响力，进而提高科技从业人员的社会地位。 用互联网时代的语言形容就是我摆明了我的pp，我喂自己袋盐。 好在某人目前底气够硬，不管争论多大，这块石头就放在这里，文字也留在这里，听河水流逝，不远不近，不悲不喜。 梁远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字迹变成石刻，放在过去这叫勒石为记，属于光宗耀祖、名垂千古的节奏。 某人丢下自行车，先很是得意的围着这块大石转了几圈，然后在两个丫头惊讶的目光中，毫无形象的趴在大石上看了又看还用指甲抠着大石的纹路，试图在弄下来点什么。 “猪头，你做什么呢？” 宁婉嘉好奇的问道。 “我在研究是不是花岗石，听说花岗石存放的最久，别的岩石三五百年风化后我就看不见了。” “嘉嘉菲菲，你们说我要不要在石头上留下梁远到此一游的签名。” 看着梁远一本正经的脸，已经笑岔气的两个丫头一边说着不准猪头成精一边强拖着某人离开了晚渡公园。 心情大好的两个丫头嗓音清脆的抱怨着没有双人自行车可骑，然后和梁远胡扯着乱七八糟的话题，三人足足用了一个小时才晃悠到河南岸的燃机新车间。 把自行车丢在门口，梁远牵着两个丫头的小手从灰白色的车间角门处刷卡进入。 华晨在浑河南岸的新车间无论梁远还是两个丫头都见过图纸，但建成后的实际建筑还是第一次过来，进门口后大略看了几眼，三人都对这个堪比大型植物园的车间十分满意。 两个丫头兴奋的讨论着梁远独特的审美，这几年双胞胎国内国外跟着梁远跑得多了，越见多识广两个丫头越觉得远嘉这种风格的企业好像在欧美也没见过。 到是梁远难得的被两个丫头夸得有点不好意思，指着车间远处一个闪烁着灰白光芒的巨大金属盒子说道:“嘉嘉菲菲，看到那个大盒子没有？就是图纸上可以防炮击的那个发动机试车车间。” “昨晚我妈十一点那会打的电话，又没回小区睡觉，我们先去大盒子那边看看好了，我妈提了好几次的那个新型风扇应该就在那里做实验。” 第35章 瓦洛佳同志的豪华远东游 （序章） 梁远看着眼前这个整体后倾，每片叶片的前半段都扭曲成奇怪角度的风扇眼神发亮，要不是左右手都两个丫头拉着，搞不好还会全身发抖。 虽然肥猪怎么养得好，梁远不知道，但肥猪肉如何如何好吃，梁远还是亲身体验过的，新世纪之后，全世界能飞的玩意，只要自视高端没有一个不配上这个的。 这是标准的掠形风扇啊，听身边的李红卫念叨说已经完成了二十二个标准循环，实现了264个小时无故障，梁远如在云端。 “妈妈，你太厉害了，果然是亲妈，简直比超级计算机都厉害。” “这回可不管是罗罗、ge还是普惠什么的，都要被我们吊打了，哇哈哈。” 两个丫头无奈努了努嘴巴，两只小手微微用力，免得兴奋过度，胡说八道的某人一头钻进设备里。 “没这个风扇我也是你亲妈，再说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燃烧室设计，动力涡轮的材质，整体加工，轴承，管线，阀门，密封，要追的地方多着呢，被人家吊打还差不多。” 李远玲到是十分冷静，不过看着梁远一副乐不可支的模样，也没太扫某人的性子，声音里满是笑意。 梁远才不管需要追赶的地方还有很多呢，除了传说中的氢弹起爆，共和国所有的工业门类科研学科真正能站在世界之巅，引领全球风潮的应该不会超过十个，现在远嘉手里就攥着一个。 如果再加上对经济的影响力或叫科技成果转化效益，梁远坚信，共和国国际领先的固体材料激光也好，火箭检测装置也好，科技成果转化所产生的经济效益，社会效益绝对没有李远玲搞出来的牛。 掠形叶片在国际上也叫弯掠叶片，六十年代航空工程师就注意到弯掠叶片在透平领域有着极高的应用价值，但限于开发工作的难度，工程师暂时放弃了叶片掠形而首先攻克了叶片弯扭，七十年代弯扭叶片在透平领域大规模应用后，取得了良好的效果，在工程师进一步优化弯扭叶片时，掠形叶片的开发也被提上了日程。 虽然八十年代全球顶尖的气动机构和动力实验室一直没断过掠形叶片的研究，但限于计算能力不足，掠形叶片的开发进展一直很缓慢，这种情况直到九十年代初，电子计算机产业突飞猛进后才开始改善，可以说李远玲比任何人都提前了一步站在历史的风口上。 掠形叶片实用化的准确日期梁远不知道，但一些关键的时间节点，梁远还有着印象，美国对弯掠叶片（掠形叶片的美式叫法）展开实物性研究的时间在85年但进展一直不大，92年随着电子计算机性能的加强，美国开始把研究重点放在弯掠叶片上，92年之后，美国国防部连续六年在报告上强调，弯掠叶片某种程度上决定着美国航空产业的生死存亡。 从具体产品的发布时间来看，掠形叶片的应用也是走着先军用后民用的道路。 九六年之后，美国军方所装备的先进军用航空发动机，才会在进气风扇上启用掠形叶片，民用航空发动机则晚了两年，九八年左右开启了掠形叶片在进气风扇上的应用之路，但在二十世纪也就仅仅如此罢了。 包括低压转子、中压转子、高压转子都采用掠形叶片的全新航空发动机已经是新世纪之后的事情了。 在掠形叶片的研发工作中数学问题占据了几大的比例，从美国的掠形叶片研发进程上看，全世界六十、七十、八十，三个年代的航空工程师都没解决掉的问题，在计算机技术获得突破之后只用了四年时间产品就投入的应用。 在国外，哪怕是罗罗，ge，普惠三家捆在一起，也没资格要求ibm集中技术力量，短时间内开发出一款专门用掠形叶片开发的大型工作站，至于专用的超级计算机更是想都别想。 三大主流动力厂商做不到的事情，李远玲能办到，除了港基集电密切协作之外，李远玲自身的科研水准也是关键因素，当年美国确定发展重点后全力搞了四年见成品，虽然目前计算机性能不太足，但李远玲搞了两年多见成品，从研发效率上看也足够藐视美国人了。 质能方程小学生都可以理解运算，但除了爱因斯坦没人能想出来，掠形叶片的数学模型和龙卷风风眼的数学模型有些类似，根本不存在什么定理定律，模型建立的过程中借鉴了大量的混沌学概念，很多常量都是非线性数据，这也导致了掠形叶片的数学模型中充满了代表着科学家直觉与智慧的经验公式，在计算能力不足的情况下，李远玲能攻克了掠形叶片在航空发动机整体上的应用，充分的证明了顶尖科学家的自身价值，设备在好也不如人牛b管用。 “五年，最少领先国际同行五年，就算美国人明天开始发疯，进气风扇就能卡上他们两年，低压高压压气机也差不多，在加上一年时间的全系统整合，五年能投入使用就足够谢天谢地了。” “我还是觉得妈妈太厉害了，华晨要是低调一点，能在叶片上获得十年的技术优势，十年时间改变世界都够了。” 李远玲亲昵的捏了捏梁远的脸颊笑着说道:“改变世界这种事儿也就小远这个年纪才会想，像妈妈这个年纪想得都是改变自己适应世界。” 自从梁远进了少年班上学之后，娘俩之间的相互吹捧连老梁同志都看不下去了，现在破坏气氛的老梁同志不在身边，一时间梁远的马屁拍得飞起，台架试车间内气氛大好。 也算梁远运气好，测试了这么多天虽然装了新风扇的斯贝改没出什么大问题，但实时处理大量数据的测试数据中心却掉了很多次链子，在梁远来之前，数据中心又卡顿又是死机，李远玲只好推迟下一个循环测试，得益于次梁远才能跑到试车台架底下看看新机器，否则测试开启后如无必要车间内是不留人员的。 李远玲和梁远这对母子自得其乐不久，刚刚出去了一趟的李红卫手里拿着一张纸条回到试车间。 把纸条递给梁远，李红卫说道:“大少，后勤处那边找你，口气挺急的，说是关于苏联代表团行程的事情。” “哦，他们能有什么事儿啊，不是都安排好了么。” 梁远先简单的和李远玲说了苏联考察团的事，又看了手中纸条上后勤处留下的分机号和联系人姓名，只能离开测试车间去打电话。 电话接通之后，梁远又被后勤处的人员告知事情是宁雷通知的，又给了梁远一个京城的联系电话。 一波三折的联系上了宁雷，梁远才弄明白这次行程的改变和自己提前发过去的那批宣传材料有关。 按苏联代表团原来的行程计划，苏联代表团上午参观京城人防建设的一个指挥中心，下午有个关于城市人防设施的交流会，城市人防体系的会议开完，苏联代表团在京城王府饭店休息一天，第二天乘坐联航的班机来盛京。 苏联代表团的招待标准梁远也没问宁雷，就算共和国已经有了f14，但数量稀少对于庞大的共和国海空军现代化来说无异于杯水车薪，老毛子还是共和国军队现代化建设的唯一外部借力点，既然有求于人想来接待标准是低不了的。 不过梁远把香格里拉酒店连着乐高海洋大世界的详细材料一发，事情就起了变化。 京城王府饭店光听名字就能猜出饭店的风格，王府饭店虽然金碧辉煌、富贵逼人，但和香格里拉酒店相比两者之间根本没有任何相似性。 打个比方，黄金铸成的椅子绝对担得起高贵气派的形容词，但若论真坐上去的舒适合意，远远比不上放满了靠垫、抱枕的布艺沙发。 再加上那个国内独一份的乐高海洋大世界，论起会议休闲舒适惬意足以碾压富丽堂皇的王府饭店。 城市人防交流研讨会属于政治意义比较大，实际军事意义没什么卵用的无聊会议，无论老毛子还是共和国的陪同人员都不觉得这个会有什么重要性。 因此，得到了梁远送过去的那份堪称俄文版的旅游休闲指南之后，看着指南上那些精致典雅的房间，美轮美奂的小食，新奇刺激的娱乐设施，度假的心思开始在苏联代表团内部长草，和中方陪同人员一番沟通之后，两者的意见一拍即合，决定早半天从京城启程赴盛京开会（度假）。 然后，宁雷给梁远发了一个提前过来的通知。 梁远看着新行程里，今天到盛京后继续交流城市人防设施和制度，明天赴乐高海洋大世界参观社会主义共和国建设，梁远颇有些哭笑不得。 好在香格里拉不对外营业，酒店内部住宿的都是科技园自家员工，昨天通知就发下去了，提前一晚也没什么，就是乐高那边有点小麻烦。 眼下乐高已经成了东三省有名的娱乐地标，不单隔壁省会的民众专门来玩，连隔着一个省的哈尔滨也有人专程坐飞机过来，共和国人口基数巨大，发财比率再小乘一下巨大数量也是一个让人惊讶的数字。 苏联代表团提前一天刚好赶上周末，目前乐高虽没到入夏后天天爆满的程度，但遇到周末也能装满个七成，梁远只能通知乐高的售票处注意控制毛子代表团入场时段的放票数量。 不提梁远在盛京这边安排毛子代表团更改行程后产生的琐事。 京城朝阳区人防办公室却是难得的一片的喧嚣，一大群蓝眼睛有着粗壮身材的苏联军人，从这这个平日里荒凉到足以长草的衙门内部蜂拥而出。 一位带着红袖袖标的朝阳区大妈，站在街口处目光警惕的盯着这群发出不明意义嘟噜嘟噜声的外国人登上路边的大客车。 “瓦洛佳～。” 一只雪白的小臂在半空中挥动了几下。 刚刚走上车的克格勃远东第二处处长弗拉基米尔·弗拉基米洛维奇·普京同志发现，除了妮娜·伊万诺娃·罗果夫身边的空位，车里已经坐满了人。 由于成功卖出去了四架图154客机的缘故，给克格勃高层留下了会做生意，有经济头脑的普京被克格勃中央从民主德国调回国内，出任远东第二处处长，重点研究随着中苏关系的快速回暖升温，能给联盟带来哪些经济上的好处。 第36章 瓦洛佳同志的豪华远东游 （一） 苏联代表团这次访华来了一百多人，除了亚历山大·伊凡诺维奇大将搭乘共和国的红旗国宾车之外，其余代表团成员按级别由中巴和大客车接待。 克格勃的远东处处长在苏联内部能排得上中层干部，但在精挑细选的代表团里只能算作人民群众。 共和国外事部门提供了两台凯斯鲍尔大客车供苏联代表团使用，一般来说平均下来每辆大客车都不会满座，不过今天刚好赶上代表团第二副团长尤里·安东诺夫中将想要与民同乐，没上中巴反而上了大客，结果喜欢拍马进步的，自然靠拢中将，剩下这些想要轻松独处的通通上了另一台车，反正这个代表团里份数不同系统，一个中将还镇不住所有人。 走到妮娜身边，普京坐在了妮娜刚刚空出来的位置上。 “瓦洛佳，你看了中方发放的度假指南没有？” 妮娜·伊万诺娃·罗果夫是苏联外交部亚洲司的高等中文翻译，普京出任远东第二处处长时，需要大规模的收集共和国资料，由于两国交恶加上共和国国力不强不是克格勃关注的重点，中文翻译在克格勃内部暂时还属于稀有工种。 为了满足大规模收集资料的工作，克格勃从外交部借调了妮娜，结果一直给普京充当临时下属至今，而且由于两人不是一个系统，不用讲究上下级之间的关系，导致了两人相处的比较融洽，最起码普京已经察觉，对于偶然的火花妮娜抱着乐观其成的期待态度。 “看过了，还不错，如果指南上的图片没有造假的话，堪比联邦德国的一些高档酒店。” 普京就事论事的评价了一句。 “我们邻居的发展速度很快啊，如果不看地点，还以为这是美国哪个大城市的度假酒店呢。” 边说妮娜边从随身的挎包里拿出那份五彩斑斓是旅行指南。 指南的封面是一张拍摄至空中的广角镜头，镜头内蜿蜒曲折的大河在刚刚越出地平线的朝阳下犹如玉带，河畔两岸宽阔的马路上人车如织，繁华异常，一组蓝白相间的高层楼宇错落有致的伫立在一个弯月型的人工湖旁，人工湖通过一小段运河与大河左岸相连，大河的右岸从空中望去好像一片郁郁葱葱的丛林，数栋充满科技感的灰白色长方形建筑在丛林中露出穹顶，相片底部的河湾处坐落着一个大型广场，广场正中则是一幢青色如厚重古书的大型建筑，整张相片中现代与古典相交、人文与科技辉映，拍得相当出彩。 在这张漂亮封面的下方除了印着香格里拉酒指南这个标题之外，还印着一条字体较细的副标题——香格里拉，由天堂贯穿凡世的希望之光，带你体验传说中的舒适之地。 “从封面照片上看比苏维埃的索契漂亮多了，真让人期待，不过让人疑惑的是中方是送指南附赠挎包呢，还是送挎包附赠指南，市场经济的礼物可真是关怀体贴，我喜欢。” 考虑到拎着两本厚厚的指南不容易，随着两本指南一起赠送的还有两款皮质包包，女士为时尚型挎包，男士是商务风格的公文包。 如果送礼水平早已max的梁土豪真心想讨好人，肯定能做到无微不至、如沐春风，哪怕老毛子开着火箭也追不上。 毕竟就人类目前的技术水平而言，共产主义服务的本质是理想情怀，市场经济服务的本质是衣食父母，理想再高也得为五斗米折腰。 不过以梁远无利不起早的性子来说这两个包包肯定不是白送的，经过三年时间的大浪淘沙，通过发展银行的层层选拔，丰远物贸旗下已经聚拢了一大批共和国外贸行业最具战斗力的中小企业，梁远理顺了远嘉和怡和的关系之后，借用怡和在商业领域专业的素质和庞大的人力资源，开始在怡和名下打造一个以丰远物贸为纽带，发展银行为核心的跨行业松散商业财团。 这个新财团和梁远重点关注的远嘉主业不同，虽然财团拥抱新技术的应用，但财团主业专注在以服装鞋帽，家居材料为代表的民生行业，远嘉在新财团内部奉行如无必要绝不控股的准则，在参股了数十家具备发展前景的企业之后，彻底转变角色主要为财团内部企业提供设备融资，技术转让，艺术设计，管理咨询，人才交流等专业***。 比如，这两款包包是丰远物贸的参股企业枫拉所生产，包包的款式来自怡和在意大利和法国的艺术设计中心，包包的设备通过联合信托采购自联邦德国，枫拉的老板曾是丰远物贸刚刚成时的老员工，枫拉的贷款源自特区发展银行，包包生产出来之后，马上可以借助怡和在香港，丰远物贸在苏联，和已经改名为巴伐利亚商业集团的东德商超体系进入发达国家市场，低风险的获得丰厚的利润。 通过这种松散的企业联盟，新怡和对特区整个轻工行业产生了巨大的影响，短短的四个月时间，新怡和参股改造后的二十多家企业业绩全线飘红，在特区轻工局第一季度的统计数据中，居然有五家企业披荆斩棘的干掉了一大票国企外资，从中游一跃上升到行业前十。 “包包的质量和款式很不错，比前些年莫斯科社区集市上的中国货强多了，不过妮娜，免费送你红菜汤的人，可能是在惦记你园子的土豆。” 普京又一次就事论事的实话实说。 “瓦洛佳，你总是这么无趣么？不过我还是建议你叫我瓦沙。” 妮娜的声音很轻，普京转头看去，身侧那双海蓝色的眸子深邃得能装进整个波罗的海。 梁远虽然从名单上发现了这位未来的俄罗斯强人，犹豫了许久之后还是放弃了从南方找回熊伟信做一票的心思，北方邻居的衰败不是一个人能拯救的，获利和风险相差的不成比例。 不过梁远还是对普京同志的人生轨迹产生了兴趣，梁远记得原本这个时段东欧已经乱成了一团，民主德国就快彻底完蛋了，伊拉克正在厉兵秣马准备把科威特变成自己的第十九个省，普京已经脱离了克格勃从东德撤回了莫斯科，还在市里找了一份不错的工作，但肯定没来共和国就是了。 现在历史已经大变了样，原本已经死掉的罗马尼亚领导人还活着，昂克纳总书记还领导着东德，东欧其他国家虽然有些小问题但还是一副能将就下去的样子，不过上个月梁远听了一耳朵新闻好像平独镇露的大波波有点乱，梁远觉得搞不好这是北极熊药丸的前奏。 虽然代表团的名单上普京被标注为年青学者苏维埃经济学家，不过梁远对这个扯淡名头不屑一顾，天知道这位未来的俄罗斯总统在代表团里到底负责什么，不过肯定不是能见人的业务就是了。 下午一点三十分，京城首都机场，联航的班机难得的离开南苑机场的老窝，流浪到距离很远的首都机场。 大概是考虑到客人身份比较敏感，就算看不到机库里的f14，宁雷还是决定把这帮家伙送得远一点。 毕竟上边暂时还没想好，是否接受老毛子的请求，开放f14战斗机的参观。 算上共和国的陪同团队，一架飞机根本装不下苏联代表团，联航动用了两架bac客机以包机的形式直航盛京，这次普京的运气不错，获得了伊万诺维奇大将后一排斜对的位置，身前是共和国空军副司令员林啸山而普京身侧隔着一个飞机过道则坐着那位享誉世界的共和国空战王牌。 飞机起飞之后，已经接触过数次私交不错的林啸山和伊万诺维奇大将谈性很浓，伊万诺维奇还特意把普京冠上我们苏维埃最年轻的经济学家名头后，正式介绍给林啸山和宁雷。 源自克格勃的严格训练，使得普京游刃有余的扮演着苏维埃青年经济学家的角色， 在飞行的航程中，林啸山十分爽快的和伊万诺维奇大将介绍了共和国空军的一些经营经验，还特意提起，此时运送苏联代表团的联合航空也是共和国空军旗下的大型企业，并在伊万诺维奇大将的羡慕神色中较为详细的介绍了唐婉对联合航空的一些整改动作和联合航空远超一般企业的发展速度，最后还以秘诀的方式告诉大将同志，部队企业的建立营运，除了完善的规定好制度之外，最重要的其实就是信任和放权，专业的事情要一定交给有天赋的人干，部队别乱插手平时经营只管收钱就好。 在林啸山将军庄严的神色中，伊万诺维奇大将十分感激的谢过了来自兄弟国度的秘诀，根据普京对大将同志的简单了解，这个建议大将同志是真听入耳了。 对于普京来说，这段时间不算长的旅程除了收获到共和国空军的一个小秘诀之外，还意外的发觉共和国那位空战王牌，其在国内的话语权远大于克格勃总部原本的预估。 虽然克格勃已经通过公开渠道获知，这位空中英雄将负责共和国军队的现代化探索，权力肯定不会小，但普京观察林啸山和宁雷聊天神态和细节时发现，很多话题林啸山对宁雷的意见都相当的重视甚至没有补充的时候，这很不符合苏维埃上下级相处时的惯例，也不符合克格勃从各种渠道收集到信息。 其实，普京真的被坑了，很多话题因为涉及到的企业就是宁雷女婿开的，只要问题不大宁雷都有充分决断的权力，压根不需要中苏两国常见的那种领导同志我在补充两句这个模式。 第37章 瓦洛佳同志的豪华远东游 （二） 在桃仙机场宽广而空旷的起降跑道边缘，四辆金白两色相间的凯斯鲍尔大客车颇有气势的正对着跑道排成一排。 凯斯鲍尔左侧停放着一辆黑色的奥迪100轿车，在奥迪100稍远一点的距离，依次四黑四白一溜八辆伏尔加轿车让人恍惚觉得身在苏联。 最右侧的凯斯鲍尔大客车车旁空地上，一大群系着红领巾，手持花束穿着白色格子衬衫，浅蓝色长裤或是浅蓝色吊带裙的少年少女们正在车门附近整队，两名身着深灰色西式套裙的女教师在队伍前后忙碌着。 梁远倚在奥迪的车门处，目光却在系着红领巾，同样穿着浅蓝色背带裙和白色格子衬衫的两个丫头身上溜来溜去。 三年前，还是萝莉的双胞胎穿这套附小的标准校服时自然是清纯无比，天真无敌，现在换成了花朵般的少女，梁远总觉得哪里好像怪怪的，表扬天真清纯的萝莉自然要用棒棒糖，可奖励漂亮性感的伪萝莉要用什么呢。 两个少女整理好服装之后，从奥迪的后备箱里拿出了一大捧红色的玫瑰花束，看花束的直径足有五六十朵的样子，梁远用比较哀怨的语气酸了一句:“你们都没送过我这么大束的玫瑰呢。” “妈妈说过，男人提前回家的行为是一定要好好表扬的，这样有助于日后良好习惯的养成，今天妈妈来不及回来了，只好我们替妈妈过来接爸爸。” 梁远敢用生命发誓，唐婉绝对不会教两个丫头这个，这肯定是不知道哪个年月时，两口子之间的调笑被双胞胎偷听记住了。 稍一转念，梁远又觉得宁婉嘉话里的逻辑好像也有点不对，怎么听着类似饲养员对大猩猩投食香蕉时的路数呢。 宁婉嘉理直气壮的回了梁远一句之后，看着某人那张挂着委屈的脸，觉得心尖仿佛被扯了一下。 “好啦，小气猪头，今年你过生日我和菲菲一起送你一束更大的好不好。” “不好，我过生日不就是你们两个过生日，一听就一点诚意都没有，居然用这么老掉牙的骗术应付我。” “那～，我和嘉嘉先过阳历的生日，小远单独过阴历的，这样不就错开了。” “菲菲，你又在骗我想当姐姐，要是真让你们两个先过了生日，这个把柄还不得被你们两个显摆一年。” “猪头，你诚心捣乱是不是” “不是，就是伤心了。” 无可奈何的双胞胎彼此对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的粲然一笑，一手抱着花束另一只小手在淡粉色的唇线上轻轻一抹，伸手在梁远的脸颊上揉了几下。 “这个算是利息，晚上回家再支付本金。” 听着能渗到心底的温言软语，看着两个丫头滴水的眸子，占到了便宜的某人忽然觉得春姑娘的脚步越来越近了，一时间心高气爽、踌躇满志，觉得哪怕就在机场原地渡劫飞升也只值了。 天空中一个银色小点越来越大，一阵低沉的轰轰声从空中滚滚传来，两个丫头抱着花束去大客车那边和同学集合，等飞机落地代表团出仓时，两个丫头和另外两个代表一起进献花束，其他同学负责夹道欢迎。 其实在宁雷决定提前回来之前，两个丫头和梁远都没有来机场接机的心思，原本负责机场欢迎工作的，是附小小学部的纯正祖国花骨朵们，不过宁雷难得提前回家，唐婉暂时走不开，和两个丫头开玩笑让双胞胎去机场献花接机，算是给宁雷一个惊喜奖励，双胞胎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就临时和班主任商量把活从半路拦截了下来。 由于这类远嘉组织或是参与其间的活动从来都是有好处可拿，或者是科技园食堂不对外出售的的糕点、月饼、元宵券什么的或是海洋大世界的免费票，因此两个丫头主动出头时，班主任也乐得跟着混好处。 再加上附小正在筹建高中部，打算把东大附小正式升级成更大的东大附中，类似两个丫头这种会走路的财神爷校领导当然是有求必应。 最有意思的是，当初两个丫头跟着梁远从本溪跑到盛京读书，受某人考上少年班的刺激，当时跳级时打算跳一级，结果刚转学不久附小成了教改先锋，试验小学五年初中四年制，两个丫头从四年直接变成了初一，现在已经初三，还有一年初四就得上高中了。 正常东大附小初中部毕业后对口升学学校是盛京101中学，就是共和国总理说出为中华崛起而读书的那所，101的名字当初还是总理起的名，意为学校学生要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要做超越那种纯读书能考100分的好学生。 东大附小这几年在香格里拉基金会的支持下，简直土豪的发指，全塑胶操场修了，物理化学生物实验室是新盖的实验楼，学校教学楼也全新装修了，图书馆、体育馆盖了，多媒体电脑教室是那种阶梯型能直接装70人一起上课的，每个班级都有闭路电视，吸尘器，每个年级都有投影仪～～～。 附小校领导的眼光早就不瞅国内了，现在的比较标准都是日本、香港的名校，去年下半年那会眼看还两年财神爷就要去101了，也不知道附小哪位想了一个聪明的计划，附小升附中被校领导紧急提上了日程。 当然，天下没有不通风的墙，101要历史有历史，要名气有名气也是盛京教育界扛霸子的，附小土豪的原因自然知道，现在附小不地道的试图截胡，相当于断送101的光明未来这哪能忍，结果附小升级计划报上去大半年了，还在市里卡着讨论呢，两家校领导市里见面开会就差明面上大打出手了。 两个丫头由于相貌的缘故，原来在本溪读书时就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现在双胞胎在附小校领导眼里已经进化成活着的传奇了，别说拉自己班级接待国际外宾，就是拉全校来列队欢迎学校领导都不带二话的。 已经被荷尔蒙占领了智商的梁远找了一辆最靠边的伏尔加躲了进去，一会梁远平时乘坐的奥迪100将客串迎宾车，搭载林啸山和伊万诺维奇大将离开机场。 片刻之后，白色涂装机身外侧拉着金红两色条纹的联航包机稳稳的停在了停机坪上，随着客机引擎的关闭一辆白色的机场登机车缓缓靠了过去。 舱门开启处，作为客人的伊万诺维奇大将首先走出了机舱。 由于座位的缘故，一番谦让后普京跟在宁雷身后下机，当普京站在飞机舱门口时，伊万诺维奇大将大将和林啸山司令官已经到了地面，一个少年和三个少女正站在登机舷梯的侧方，手捧着大朵花束打算献花。 少先队员献花这种事不都是两个少年男女或者一对少年男女搭配么，中国同志怎么连这个都改革了？不过改成三女一男又是怎么个说法？ 不光普京有点蒙圈，站在地面等着少先队员敬礼准备接花束的伊万诺维奇也有点蒙圈。 到是站在伊万诺维奇身边的林啸山看着两个丫头明媚的笑脸，把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这对双胞胎八成是来接自家老子的，什么欢迎国际友人共和国高层之类的肯定都是附带。 林啸山深刻体会过一旦事情和某人扯上关系，虽然结果都很好但过程往往会出乎所有人的预料，看着两个丫头出现在机场，林啸山下意识的抬起头，在迎接的人群里快速看了一遍，果然没看到那个少年的身影。 还没等林啸山看第二遍，两名林啸山不认识的少年男女手捧鲜花递给了伊万诺维奇和林啸山。 按惯例的献花和队礼之后，两个完成任务的少年少女直接归队，只剩下双胞胎笑意盈盈的站在舷梯侧面。 “伊万诺维奇大将，您好，欢迎您来到有着两千年历史的盛京，提前预祝您在盛京过得愉快。” 伊万诺维奇曾在苏联红军驻东德的西方集群担任过参谋长，德语水准相当不错，宁婉菲直接把这段欢迎致辞用德语说出，伊万诺维奇马上就听明白了。 伊万诺维奇知道眼前这个局面和标准的欢迎流程不符合，不过眼前这对长得一摸一样让人惊叹的漂亮少女身上，所带着的那股自信平等的气质使得伊万诺维奇十分惊讶。 普通人在公众场合面对类似伊万诺维奇、林啸山这种长期手握重权的人，能不进退失据就已经不错了，两个少女身上那种毫不作假半点无虚的自信和平等气质，伊万诺维奇只在自己的平级同事或是上级领导身上见过。 “小姑娘，你的德语很不错，不过教你德语的人有没有告诉过你，你的口音很偏向联邦德国那一边。” “没有，所以现在想改也晚了。”宁婉菲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那股青春特有的活力仿佛能随时满溢出来。 “尊敬的大将同志，请您理解一个已经半年时间没见过父亲女孩的失礼请求。” 宁婉菲对一脸无奈刚刚走到飞机舷梯中部的宁雷努了努嘴。 “哦！小姑娘，你们两个都是中国宁的女儿？” 伊万诺维奇十分好奇的问了一句。 点了点头宁婉菲进一步解释道:“我读书的学校很荣幸的获得了向苏维埃访问团传达友谊之花的机会，当我和妹妹在代表团的名单里看到父亲的名字时，既骄傲又激动，学校得知由于父亲工作繁忙我们已经半年没有见过父亲的消息之后，很温情的给了我们向父亲表达情感的机会。” “临行时我的教导老师告诉我，正是有了无数父亲这样的人，在看不见的地方默默坚守奋斗，我们才能在明媚温暖的阳光下快乐成长，请大将同志理解一位普通女孩因为思念父亲所做出的少许破格行为。” “哈哈，这没什么的，如果是我一口气半年的时间没回家，我的丽莎也会追到部队要人的。” “小姑娘，你很幸福，有一个在全世界都数得着厉害的爸爸，祝福你。” 按苏联的风格，伊万诺维奇给了宁婉菲一个大大的熊抱，然后笑容满面的站在一边，看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家庭温馨插曲。 “林伯伯，我手里的花您就不要想了，就算您对手里拿着的那束不满意，我也不会和您换的。” 宁婉嘉发觉林啸山打量了几眼自己手中的花束，笑吟吟的说着。 “嘉嘉，你和你妈妈越来越像了，半点亏都不肯吃。” 林啸山看着两个丫头自小长大，知道这是自己老战友的命根子，对两个丫头自然是极熟悉的。 “那是您老人家过度压榨我爸爸之后良心不安，所以才会觉得我和妈妈性子厉害。” “嘉嘉，我说不过你妈妈，没想到居然连你也说不过。” 两个丫头语速都很快，再加上宁婉菲和伊万诺维奇说得都是德语，到是除了当事人没人能察觉这段短短的交流。 无可奈何的宁雷，终于从舷梯上到了地面，看着两个丫头笑吟吟的捧着大束的鲜花走到自己身前，顿时觉得心头翻滚眼角发酸，差点情绪外露的失态。 很明显宁雷的待遇和前两位大佬截然不同，接过花束之后，还随花附赠了两个美少女的拥抱。 “欢迎爸爸提前回家。” “这是替妈妈支付的奖励。” 两个丫头也没多说，抱过宁雷之后，笑呵呵敬了一个标准的少先队队礼，然后返回了学校的欢迎队伍。 到是宁雷又差点被两个丫头在耳边所留下的短短话语弄得情绪失控，好在飞行员这个职业素质强大到了极点，几个呼吸间，宁雷就回复了正常。 这段小小的插曲过去了之后，轮到普京同志下机时什么单人节目都没有了，只剩下了听不懂的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跑前跑后的酒店服务人员，引领着两位大佬上了奥迪，剩下的人员按下机次序一一登车。 由于还需要留着几辆伏尔加接另一架包机上的代表团副团长等人，普京被酒店服务人员引到最外侧的那辆伏尔加轿车旁。 还没等服务人员过去打开车门，普京十分惊讶的发现，一个自己认识的少年先拉开车门从伏尔加里站了出来。 第38章 瓦洛佳同志的豪华远东游 （三） 其实隔着老远，梁远就看到了那张早已在网络上熟悉的脸，向自己这边靠近，梁远也没想到，自己都跑到最边上这台伏尔加上了，还能和这位一起拼车回市区。 梁远还没发觉自己其实是陷入了某种程度上的时空怪圈，梁远知道普京的未来如何如何牛，就算暂时还在趴着，也觉得应该在中心点附晃悠才符合潜意识的认知。 梁远却忘了，现实中这位还没发迹的政治强人，暂时只是处在给大佬拎包的阶层，跑边上来蹭车才符合实际逻辑。 眼瞅着人都到了车门口了，看在未来全球红人的面子上，梁远难得的决定开门下车表示下身为地主的礼节。 “弗拉基米尔，欢迎来到我的家乡，真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你。” 看着这张有点熟悉的脸，听着还有点变声期公鸭嗓的声音，感受到语气中那股一点都没变的旁若无人，两年前那个在图154飞机上踞案大嚼、我行我素的少年形象，一下子在普京的记忆中鲜活了起来。 “你是那个～～～” 梁远看着普京有点吃力的卡巴着嘴巴，试图发出标准的liangyuan这个两个音节，很仗义的摇了摇头，笑着说道:“弗拉基米尔，你可以叫我的德国名字，汉斯·施密特。” 梁远随口说了一个在德国烂大街指数第一的名字。 普京在德国呆了好几年，对德式笑话十分了解，哪能听不出眼前这个少年随口说出来的德国名字其实是在扯淡。 “施密特，你这个德国名字实在是起的太糟糕了，如果我是在柏林看到和你相似的背影，绝对不敢喊上一声施密特是你么？” 虽然德式笑话和德国思维一样充满了线性的无趣，不过由于捧哏的人比较特殊，梁远还是觉得成就感十分的高，某人决定投桃报李。 “哈哈，弗拉基米尔，虽然我的叔叔已经说过了，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一下，谢谢你的礼物，很别致我很喜欢。” 国外和国内对待收到礼物的方式表达不同，在国外直截了当表示自己对礼物满意，是社交中很好用的拉关系手段。 “如果日后有时间来苏维埃参观工厂和客机，还会有喜欢的礼物跟你回家。” “海平呢，这次能否有幸在盛京看到老朋友。” 其实，梁海平同志在海外之所以能成为共和国第一探险家，在梁远看来香格里拉什么的只是附带，搞不好一大半因素还在于那个老外读着朗朗上口的名字上，对于老外来说梁欢乐这个名字不但说着顺口方便传播，光看看名字也很喜庆的。 比如普京叫梁欢乐同志时的发音，麻利程度堪比梁远刚刚捣鼓出来的那个汉斯·施密特。 “小叔在距离这里四百公里的地方修铁路，很遗憾，不过弗拉基米尔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那里的联系电话。” 梁远看到普京神色微微一动恢复了正常，某人忽然想起，在老毛子那边修铁路可不是什么好活，比如钢铁老爹最喜欢把苏维埃的问题送到西伯利亚修铁路了，铁路一修苏维埃问题就没有了。 “高速铁路，参考日本那种，不过远没有日本的快。”梁远觉得还是说清楚比较好，可不能让普京误以为自己小叔进了失败者的队伍。 两人坐进了伏尔加的后座，梁远和司机要过纸笔，给普京留下了北车驻京办和北车办公室两个电话，不过梁海平近期多在驻京办那边办公，方便处理京秦线的事务。 梁远和普京坐的车是香格里拉电气老总鲁恒生的日常用车，司机冯斌虽然不知道梁远是远嘉的创始人，但对李远玲在科技园的地位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冯斌看梁远没了再让人上车一起挤的意思，马上启动伏尔加，慢悠悠的倒车，直接从靠近跑道的位置缩到了候机大厅楼下。 倒车时梁远没出声，冯斌知道自己做得没错，不过考虑到车里还有个老毛子，这么明目张胆的脱离接机大部队怕有影响，冯斌转头小声和梁远说道:“大少，早上水箱里的水或许有点不够。” 水箱里的水够就是够，不够就是不够，哪有或许的这码子事，梁远这货早就坏到家了，心思一歪就明白了冯斌的意思，想了想说道:“去大厅里要瓶水，加不加随你，我和身边这位说下，速去速回，飞机上的人快下空了。” “伏尔加的水箱出了点问题，司机需要处理一下，这台好像是刚跑了三万公里的车，弗拉基米尔是我的运气不好还是伏尔加都是这样？” 普京刚才还提过梁远有时间赴苏参观工厂和飞机的事儿，哪能眼睁睁的看梁远直接给伏尔加扣个质量不好的帽子，连忙表示这绝对是个个例，很可能是日常维护出了问题。 普京觉得应该换个话题，避开伏尔加这种让人尴尬的聊天对象。 “海平离开苏维埃那会留下了在莫斯科建立大型超市的计划，现在一直没有后续，施密特难道海平在这边遇到了无法处理的难题么？” 虽然普京不认为能从梁远这里，得到关于这个问题答案，不过出于克格勃工作的本能，还是试探着和梁远提了一下。 关于梁海平放了个商业卫星，然后消失无踪再也不提了这件事，克格勃内部郁闷的不行，甚至普京这次随代表团访华的主要任务就包括查明梁海平计划一直停顿不前的原因。 现在民主德国境内的连锁超市已经深入到东德境内所有人口20万以上的大城市，不光丰富了人民生活还充分稳定了社会秩序。 如果没有民主德国这个明晃晃的例子放在那里，克格勃也不会在意梁海平提出的这类看起来实行可能性不高的大计划。 要知道这个计划最开始就源自克格勃，柏林联合超级市场刚刚开业不久，普京就上门邀请梁海平赴苏开展业务，当时这个邀请只是克格勃下属分支机构的打算。 不过随着超级市场越来越成功，克格勃对于这个刚开始时有些随意的邀请越来越重视，在双方都有心的情况下，直至梁海平赴苏采购客机，是双方合作的一个高潮，再然后形式戛然而止，半死不活的直到目前。 不过普京还不知道，自己这随口一问可真问对人了，所有事情的始作俑者就是坐在身边的这位少年。 第39章 瓦洛佳同志的豪华远东游 （四） 若是随便换个人，对于普京的这个问题都会当做聊天处理。 不过梁远实在是太熟悉身边这位到底是做什么的了，不是性格上的熟悉，而是人生轨迹上的熟悉，甚至比当事人本人自己还熟悉。 最起码，弗拉基米尔同志自己还不知道，未来的自己会离婚，会喜欢那朵娇艳的俄罗斯体操之花。 克格勃这种大名鼎鼎的机构梁远两世为人早就闻名已久，别说上辈子，就算这辈子梁远也少有和克格勃单独直面打交道的经历，现在难得在安全环境下遇到了一个克格勃历史上最大牌的间谍，打死普京也想不到，身边的少年已经自动进入了克格勃远东二处友情赞助的梁土豪反间谍之旅。 这是克格勃的专业话术么？ 虽然听不出来哪里厉害但感觉好高端啊，难道这就要开启间谍模式了？ 还真有点小紧张啊，嗯～007遇到这种情况是怎么处理来着？ 呃，可007从来没开过伏尔加这种破烂啊，真影响情绪啊！ 一瞬间，梁土豪的心思百转千折，最终还是条件反射般的刨了个坑。 爱谁掉进去就谁掉进去，就算弗拉基米尔同志掉进去，日后也不会因为掉坑这点事儿立志发动第三次世界大战不是。 “是啊，好像是遇到难题了，我听小叔开会时说过，贸易卢布和非贸易卢布的问题不解决，超级市场进入莫斯科的日程遥遥无期，弗拉基米尔，你的国家为什么要同时运行两种不同的法定货币呢，难道这也是建设共产主义的需要？” 对于普京来说，幸福来得太突然了，简直就像天上掉玉米一样，居然这么简单就听到计划死掉的症结了，怎么看怎么都好像有点假呢。 先不管假不假，有没有钩子，再次也好过在广阔的东北平原上瞎蒙。 还有个可能，或者自己当年想多了，什么气质特异、宠辱不惊都是幻觉，身边这少年其实就是个纯粹的吃货，要不这种消息怎么能随口就说出来了呢。 源自克格勃的强大意志，将情绪中不必要的好奇，疑惑，犹豫通通镇压在灵魂深处，没有扭头观察少年的表情，普京为了保持着闲聊的节奏不变，足足三秒钟都没有回话。 当然，这话也不好回，普京总不能说拦路打劫这招有点落伍了，只能用非贸易卢布这种不可抗拒的收费方式补贴家用。 某人也很好的保持了闲聊的节奏，三秒一过，又开口续上了话题。 “不过，我在小叔的办公室里还看过一份备份规划，好像和海参崴（注1）相关，不过小叔现在不在外贸方面工作了，很久没听小叔谈过这方面的话题了。” “弗拉基米尔，你和小叔关系不错，可以直接打电话问问嘛。” 某人半遮半掩的露了一点点，然后就把黑锅扔到了梁海平身上。 关于丰远物贸赴苏一事，梁远就是最大的障碍，不过梁远也没瞎说，非贸易卢布这事儿也属实是难关之一。 现在互经会里贸易卢布兑非贸易卢布的比例在1:2.2左右，比如说，远嘉在苏联境内把一罐糖以2.2卢布的价格卖给了苏联人民，但是和苏联资金部门结算时，这2.2卢布属于非贸易卢布，非贸易卢布不能兑换成国际货币，如果想换国际货币，这2.2卢布只能换成1卢布的贸易卢布，然后才能参考汇率兑成国际货币，这相当于应得的财富直接缩水一半。 当然，鉴于目前轻工产业的高利润，丰远到是能承受2.2兑1的比例，问题在于共和国不是互经会的正式成员，在苏联国内不享受2.2兑1这个待遇，只能参考互经会刚成立时非贸易卢布和贸易卢布8:1这个比例，除了贩毒和军火没有什么买卖能达到如此暴利，穿越来的也照样扛不住这种明抢。 梁远虽然有给老毛子续命的打算，不过至少也得维持在薄利才成，每月苏联的轻工物资缺口都是以十亿级别美元为统计单位的，不赚钱是绝对没办法坚持下去的。 刚开始那会儿梁远还努力找关系推进过事情进展，不过那会儿老毛子不太上心，谈的有一搭没一搭的，等老毛子发现事情的好处了，又被奇葩的双卢布政策卡住，再加上远嘉遇到了收购怡和这一大摊子事精力都放在了本土和欧洲，梁远索性袖手看着老毛子作死。 毕竟就算是有心帮忙，也得求助对象先把手伸出来不是。 梁远看着代表团名单里，普京挂着苏维埃经济学家的名头，联想着丰远物贸在东德的待遇和发展过程，双方已经卡了好久的谈判，很可能是普京访华的目的之一。 鉴于某人刚刚把注意打到了太平洋舰队头上，梁远决定在谈判中稍稍退让一下，争取先在海参崴开个口子，种上一粒腐蚀的种子。 在东德，有联邦德国兜底，梁远自然敢收废纸一般的东德马克，这次在海参崴，有太平洋舰队兜底，就算账面上亏点，某人早晚也能找回来。 虽然梁远把黑锅丢给了梁海平，但话题的引子也丢了过去，只要普京不玩忽职守，重启谈判顺理成章。 就是不知道一旦某人腐蚀太平洋舰队成功，日后弗拉基米尔同志上台，该怎么处理这个相当于自己一手搞出来的局面。 把黑锅丢出去之后，梁远放松了下来，开始满嘴跑火车的和普京胡扯，不但得意洋洋的表示自己正在天才的少年班读书，还拍着普京的肩膀用老朋友的口气分享了自己的成长秘密，这次之所以跑到机场欢迎苏联代表团碰到了普京，纯属是因为自己跟着正在追求中的女孩的脚步来到机场。 “就是献花的那个，弗拉基米尔，我眼光不懒吧，不过就是好难追，我已经努力很长时间了。” 梁远给普京难得的好奇心丢了这么一个掺水的答案。 梁远知道，随着远嘉在互联网领域展露头角，无论自己还是两个丫头，彻底藏在背后的日子没几天了，与其被人翻出来用放大镜研究，还不如主动跳出来把水搅浑。 比如某人搞出来的那个足以突破天际的三体时空度规就是搅浑水的第一步。 第40章 瓦洛佳同志的豪华远东游 （五） 四辆空调大客车，九辆小轿车，在九十年代初期，在共和国任何一个城市都算得上大车队了。 车队驶离机场时，在候机楼门前待客的出租车司机纷纷拉开车门，站在车门边上看着车队浩浩荡荡的拐上了机场至城区的快速路。 “老王，这是哪个大领导下来视察了？没听新闻有报啊。” “哪有什么大领导视察，再说大领导视察也没这气派，看到末尾跟着的那四台大客没，那车叫凯斯鲍尔，德国货，把市委那十多台带轮子的捆成一捆都没人这四台值钱，告诉你个窍门，以后在盛京看到678和679打头的黑牌车全是科技园的，可别说科技园你都不知道，江湖水深着呢，还有以后得叫王哥。” 很明显，问话的司机是个新手，被老鸟好一顿教育，除了这两位，还有不少两个前后挨在一起排队等活的司机，对着越来越远的车队聊得不亦乐乎。 车队上了机场快速路之后，道路两旁广阔的农田和坐落其中的低矮民居，显示了共和国其实只是一个完成基本工业化的国度，超过五分之四的人口和数千年前的祖先一样，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困苦生活。 梁远的话明显的少了下来，盯着车窗外一望无际的田野有些出神。 平日里梁远的生活都在围绕在南湖科技园附近，随着连续几年大笔建设资金的投入，单论硬件环境南湖这片远嘉的核心区域已经超过了21世纪盛京同区域的市政建设，这使得梁远觉得日常生活和上辈子没什么区别。 偶尔出差时梁远身边要么跟着两个赏心悦目的美少女，要么就是事情紧急火烧眉毛，整个旅途连看文件的时间都不够，也没心思沉下心来注意到炊烟和尘埃里的普通生活。 到是今天和普京一起拼车回市区，暂时不用想工作，又没有漂亮的美少女吸引注意力，使得梁远注意到了很多自己平素时忽视的东西。 忽然间梁远想起了前世那个著名是段子，停下脚步，等等你的人民，梁远有些嘲讽的笑了笑，如果没有那些带着血汗的奋斗，凭什么你三十年的时间能走完人家两百年的路，自1840年起，没有任何一个国度停下脚步等等落后于时代的古老的民族，在佝偻中蹒跚前行的脚印下，堆积着古老民族无数优秀儿女的尸骨，长达百年的苦苦追赶血色早已渗透到整个民族的灵魂里。 重临世界之巅，重现章服之美，重定人世之规，这三者没达成之前，永恒的奋斗才是民族生存的唯一根本，这颗星球上弱肉强食的本质从未变过，谁停下谁纱布，谁喊停下谁丧尽天良。 梁远觉得让那些心怀希望、脚踏实地的人们通过努力奋斗在实现自我价值的同时，过上富裕而优渥的生活就是远嘉未来存在的全部意义所在。 车队靠近浑河之后，一丝现代城市的气息开始浓郁起来，道路两旁由圆形镀锌铁皮灯罩、卤素灯泡、水泥线杆所组成的典型苏联式路灯，变成了仿古铁艺灯杆、方形钠灯、太阳能供电板三者所组成的现代化路灯。 进城道路的左侧，长白岛上庞大的工地繁忙无比，已经完工的区域内，数栋未来科技风格的大型车间和楼宇隐藏在郁郁葱葱的绿化树木之中。 进城道路的右侧也是大片的工地，这片区域是为远嘉旗下所有普通员工所修建的超大型社区，如果规划中的多期工程全部建成，足以容纳三万户家庭。 车队前方，宽阔的浑河蜿蜒流淌，河堤南路和河堤北路同五里河大桥两端相交所形成的大型立交路段，使得现代城市的气息扑面而来。 通过五里河大桥车队转上河堤北路之后，普京明显对附近这块远超同时代的城市建设产生了兴趣，甚至还和梁远问起，这块区域的建设是不是改革之后的成就，得到了梁远肯定的回答之后，普京越发神色专注的观察着的车窗外的一切。 车队直接停在了香格里拉酒店前的广场，由于酒店已经准备了充足的俄语提示牌，除了服务人员安排房间时场面稍显混乱之外，接近两百人的中苏团队如清水渗入沙漠般，分散消失在酒店大楼之中。 就算是普京这种常驻东德，有机会去发达国家出差的人员，在国外公费入住香格里拉这种等级酒店的机会依旧十分稀少，至于苏联国内红军得到这种机会的概率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由于军事交流主题的缘故，这只访问团的成员几乎都是苏军国内各方面的中高层干部，除了类似大将这种在西方集群工作过的高级干部，至少四分之三的代表团成员都没去过腐朽的资本主义国度，至于更腐朽的资本主义生活方式，那只有在电影里才能看到。 现在体验资产阶级腐朽生活方式的机会来了。 由于客房服务和客房家电早已在指南中详细介绍过的缘故，代表团内部有一多半的老毛子进入客房放好行李之后，首先从冰柜里找出伏特加或是红酒，然后配上冰块和酒杯，用托盘端到房间浴室标配的大号按摩浴缸里。 浴缸里放上满满的热水视个人喜好可以选择向里边丢几片皂花或是浴盐，最后在电脑所控制的全自动按摩所产生的轻颤中，舒适的躺在或粉或蓝或绿的温暖池水中，喝着冰镇伏特加或是冰镇红酒，透过浴缸侧面的小型飘窗看着远方的丛林和玉带般的大河河水滚滚而下，在长久的旅途之后，没有什么比这个更惬意的了。 若论金碧辉煌历史悠久，别说在国际，就是国内也有一大票酒店吊打香格里拉，不过若论舒适惬意时尚典雅，国内对手根本不用考虑，香格里拉就是扔在五星级酒店林立的香港也是顶级的水准。 顶级服务所导致的结果，就是大部分毛子首次享受腐朽的资本主义生活之后大面积迟到了，原计划召开的城市人防交流会彻底泡汤。 第41章 瓦洛佳同志的豪华远东游 （六） 夜晚七点，得益于刚刚完工不久的河堤南北路亮化工程，从五里河大桥直至哈大铁路浑河铁桥这七八公里的河段沿线流光溢彩。 两条沿河公路上的市政照明设备，沿着沈水湾的河水走势弯成两段平行的大s形光带，五颜六色的地坪射灯将一道道光柱打在香格里拉酒店和乐高海洋馆的外墙上，使得这两栋本就造型不凡的建筑更加出挑。 原本酒店11层的多功能大厅已经变成了冷餐会现场，错落有致的布菲台上统一搭着橙色的餐布，大厅中央一道由各种食物组成的布台好似城墙般围了一个方形的大圈。 由于厨师力量过于雄厚，香格里拉冷餐会最大的特点就是中西合璧、菜品繁多，国内八大菜系和西式的菜品甜点沙拉都按冷、热这两种形式分类摆放，不过因为某人爱好的缘故，海鲜的地位得到了额外的提升，拥有独立的布菲台，而不是按西餐传统混合在冷热俩系之，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此时的多功能大厅里杯觥交错、人头涌涌，无数脸红脖子粗的老毛子拎着白酒瓶子或和自己人或和和共和国的陪同人员吆五喝六，搞得以高档社交环境闻名的冷餐会堪比梁山好汉的聚义大厅。 宁雷陪在林啸山身旁，已经和桌子对面的伊万诺维奇大将搭配第二副团长尤里·安东诺夫中将战了数个回合，眼下还处于胜负不分的焦灼状态。 “哈哈哈，宁的酒量不错嘛，不愧为开战斗机的王牌，再来再来～～～。” 兴致高昂的大将同志刚刚放下手中的搪瓷茶缸，服务人员连忙将一瓶早已准备好的白酒～顿顿顿顿～的倒了进去，由于大将提出入乡随俗因此冷餐会的酒水都变成了共和国白酒，不过很明显喝起性的老毛子觉得冷餐会标配的红酒杯有点小。 毛子的思维粗暴起来简直没有线条和边界，基本没有人能搞懂喝高之后毛子大脑的逻辑方式。 唐婉和梁远走进多功能大厅时，刚好看在坐在大厅右侧的宁雷和林啸山手持白色的搪瓷茶缸和对面已经喝得好似红色番薯一般的大将同志、中将同志碰杯。 “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唐婉边说边看了看布菲台上科技园大师傅精心准备的那些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又瞄了一眼那四个一水写着为人民服务的白色茶缸。 “小远，看你宁叔这个样子，搞不好要喝到半夜，我们回去吃饭不管他了。” “宁姨等等吧，嘉嘉和菲菲盼着大家一起聚餐盼了好久了。” “明儿让你宁叔赶紧辞职算了，哪有飞行员充当陪酒的，小远，我们回去先吃，告诉小周在外边等着好了，半夜散场再把你宁叔拖家里去。” 看着宁雷一副胡吃海塞的模样，风尘仆仆刚下飞机的唐婉气不打一处来。 “不急，宁姨，再等等，或者会有惊喜～～” 梁远一边笑，一边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 迎来送往这业务唐婉早就精熟的不能在精熟了，看着冷餐会付负责倒酒上菜的服务人员全是香格里拉的员工，唐婉视线在大厅里转悠了几圈，忽然把梁远拉到角落里，看看四周无人小声问道:“小远，你该不会是掺水了吧。” “哪能呢，老毛子又不是傻子，万一被发现了，因为喝酒掺水这事儿破坏了中苏两国邦交，我罪过可就大了。” 因为喝酒掺假而起的边境战争，听着可真带感啊，要是明儿能穿回去，梁远搞不好就试试了。 虽然梁远否认了在酒里掺水这个说法，不过唐婉看着梁远的笑容有异，就知道梁远就算没在酒里掺水也肯定做了什么手脚。 两人也没露面打招呼，在靠近门口的地方要了点吃的，唐婉要了一盘蔬菜沙拉，梁远搞了两个帝王蟹的钳子，两人一边慢悠悠的吃着，一边等待场面发生变化。 果不其然，一刻钟刚过，战斗力生猛的伊万诺维奇大将又一次喝光茶缸里的白酒之后，忽然晃了起来，身边的中将同志刚想伸手去扶，自己也打个个趔趄，好在身边的香格里拉服务人员一直没远离，强前一步扶住了两位苏联将军。 四个重权在握的人士，喝多了和普通酒鬼也没什么不同，晃晃悠悠的一番争论之后，大将同志从服务人员手里拿过麦克风，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口齿不清的通知为了庆祝中苏两国城市人防会议的成功闭幕，代表团今晚可以通宵欢庆，明天下午两点在集合去参观乐高海洋大世界。 在冲天而起的乌拉声中，两位苏维埃将军和林啸山司令员回房休息，宁雷也发现了笑咪咪站在多功能大厅门口的唐婉和梁远。 “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过来的。”宁雷有些惊喜的小声问道。 虽然宁雷说话时酒气冲天，但口齿无比清晰，明显和刚才摇摇晃晃的形象截然不同。 唐婉一听宁雷开口，知道自己的猜想证实了，梁远果然在在酒里捣鬼了。 宁雷喊过自己的警卫员，交代了几句然后跟着唐婉和梁远一起出了大厅。 三人上了电梯，宁雷晃了晃头长出了口气，顿时白酒的味道充满了整个电梯间。 “好了，别晃了，离开11层就是远嘉的地盘，就算你一会在楼下大喊我没喝多，苏联人也不可能知道的。”虽然知道宁雷没喝多，唐婉的语气还是带着一点不满。 “小远，那酒你是怎么弄的，喝起来和原装酒没有任何区别，可就是不醉人。” 酒是喝到了宁雷的肚子里，作为直接当事人，宁雷喝到中途就怀疑自己喝的酒和对面老毛子喝的肯定不一样，虽然喝到嘴里都是酒味，也有喝酒时微醺的感觉，但喝了这么多，最后把对面都喝趴下了还是微醺的感觉，感觉再迟钝宁雷也知道自己喝的酒肯定不对头了。 “刚刚把别人给坑了，现在离作案现场不远，有点不好意思说。” 梁远一副内疚的样子，颇有些顿足捶胸的悔悟。 “好，宁叔等你出了酒店在交待，不过小远，林司令的酒你给调包了没有？”宁雷关心的问道。 “宁叔在人家手底下讨生活，我哪敢得罪，自然是一起换了，不过林司令可比宁叔专业多了，我盯着观察了半天居然一点破绽都没找到。” 第42章 瓦洛佳同志的豪华远东游 （七） 出了香格里拉大厦，梁远把周恒打发回家休息，三人沿着运河边的小路步行回科学家花园。 梁远也没瞒着，竹筒倒豆子一般一气说了个清楚。 酒水搞鬼这事纯属某人上辈子遗留下来的后遗症。 梁远上个位面一直在建筑行业做一个小乙方混吃混喝，见识过的奇葩包工头子和甲方可海去了。 在共和国做建筑行业，除了靠关系直接转包的二代，剩下的都会卡在一个名为结算的门槛上欲仙欲死，年底要账各种难，如果遇到讲究的甲方，会给一干捧碗等投食的乙方们准备一个大号的活动房或是会议室集中管理，如果在良心一点，还会配上花生，瓜子，大屏幕电视和vcd影碟机。 当然也有不讲究的甲方，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真着急没钱了去爬塔吊啊，爱哪哪告去。 至于追帐时陪吃陪喝陪约炮那是标准套路，梁远就曾经栽倒在陪喝上，当时全桌子的人都已经喝得差不多了，甲方豪爽的拿出支票拍在桌子上，气势如虹的指着桌上还没开封的白酒和口杯说，小梁人不错和我对脾气，我也不难为你，还差120万的尾款，干一个10万。 梁远当时到是把尾款结清了，可出了饭店就直接去医院洗胃去了。 经此一事梁远觉得在这么整下去早晚得英年早逝，正迷茫的时候，从一个退休老前辈那里得到了个秘诀，找个小型酒厂的调酒师傅发个私活，调一批口味冲实际度数低的伪高度酒出来，然后找有关系的老字号烟酒店，用各类名酒瓶子罐装，再找几个相熟的饭店设为个人追账招待的定点饭店，把调好的伪高度酒存过去，当然，给客人喝的都是高度真货，酒酣耳热了自己可以换假货划水或是场面卡住了，可以直接上假货干了镇场子。 由于东北气候苦寒，喝酒几乎是社交应酬上的必备技能，这个方法使得梁远在新世纪初期刚刚创业那几年得助甚多。 现代白酒的构成在行业内部被称为三精一水，所谓数十年纯粮酿制呵呵就好，基本所有品牌的白酒都是由粮食发酵的酒精，香精，糖精，水这四种原料混合勾兑而成，如果在心黑点，还会把粮食发酵而成的酒精换成工业酒精。 勾兑技术高的，就是有情怀的大品牌，勾兑技术低的就是地方小酒厂。 远嘉刚刚草创那会，梁远也不知道自己会走上贩卖军火这个有前途的行业，梁远一直以为能抱上铁道部的大腿就烧高香了，和铁道部这种衙门合作酒哪能少喝了，虽然不是自己在酒场上冲锋陷阵，不过也不能任由自家小叔燃烧生命啊，然后，梁远就把上辈子的造假技能弄了出来。 喝酒掺水这种事儿在东北的酒文化里属于要被踩上一万只脚，直接踹到地狱的节奏，受益的梁海平也不好意思嚷嚷，结果叔侄俩闷声发大财，一直把这事儿隐瞒的很好。 等到某人一不小心走上了贩卖军火的不归路，值得梁海平给面子必须陪喝的角色越来越少了，当初造假的那批名酒远没有用完，这次老毛子来访，知道那个祖国需要你的胃段子的梁远当时就想起了这批不为人知的假货。 当然，在梁远的口中，专业背锅侠梁欢乐同志又一次光荣躺枪，自己只是随口出了个主意，所有造假工程都是梁欢乐同志亲手完成地。 等梁远说完事情的前因后果，就算宁雷和唐婉见惯了梁远行事出人意表，还是觉得这事儿有点接受不能，根本无法用语言评价。 三人沿着运河边慢悠悠的溜达，足足沉默了一分钟，唐婉才似笑非笑的看着说道:“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小远你这鬼心思简直多得不像话，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宁姨就问你一件事，这几年我们大家过年聚会，那些特殊的货色都没有用过吧。” “怎么可能用在自家人身上，用那玩意虽然事情不大，但对当事人情绪所造成的破坏力十分巨大，要不是这回老毛子过来，我都打算把那批东西销毁了，反正现在有资格逼小叔陪酒的，也就是那么点人，还都不可能干出贪杯那类事。” “可别销毁，最好再给宁叔预备一批，老毛子这酒量可真有战斗力，今天要不是靠小远这个～～” 宁雷琢磨了半天也没想出一个恰当的形容词，来形容梁远弄出来的这个特殊货色。 “酒头。” 梁远嘿嘿一笑，给自己这个坑爹发明起了一个极不相符的名字，酒头那是有名的口感烈度数高，和梁远搞出来的掺水货色压根就是南辕北辙。 这年月的共和国很质朴，就算耍滑也仅仅是正大光明的祖国需要你的胃那种，类似梁远这种直接动用技术手段造假的绝无仅有，不过一般正常人肯定想不到这个方式就是了，很难想象一个酒厂技术人员会以在酒场上赖账少喝酒这种思维为核心，去琢磨开发一款新品种白酒。 “哈哈，要不是靠着小远这个酒头，还真不能这么简单的就放倒老毛子，不过老毛子对香格里拉酒店的环境满意的很，空军可能会提出引进作战飞机的谈判会场能否放在香格里拉这边。” “小远，酒店那边能否安排一下？香格里拉不对外营业，会务费用可以参考京城酒店业价格最高的那家。” “宁叔吩咐了哪能不安排，酒店都是文华集团那边的宋小薇在管，我通知下宋总，以后空军安排会议提前给文华那边发行程就好。” 随着交流是加深，共和国军方肯定会发现在酒场上击败老毛子有利于正面谈判会场上的突破，梁远弄得这玩意，思路最重要，真要是国家干肯定更是做得天衣无缝。 梁远听宁雷有打算在以后交流中多多利用假货酒水时，不由得担心起那位正在等着祖国征调胃的大神的前途，不过梁远转念一想，偷梁换柱这事儿顶天在国内能用上，去了毛子地界还得那位大神出马镇场子，日后依旧前程无碍。 不过空军打算把引进苏27的谈判放在香格里拉这个消息，使得梁远的小心思有点蠢蠢欲动，不知道要不要趁着这个机会弄点什么好处，要知道现在距离李远玲搞定斯贝改只差一个星期的运行外加三十多只飞鸡的冲撞，一旦这两关正式突破，按自家老娘的研发进度，花掉两年时间能把斯贝改的推比更新到7，继续改进的话最后很可能会只留下斯贝的迎风口径和核心机循环数据，全面使用新技术改出一款推比达到7.8的全新发动机，届时只需调整下f14战斗机的进气道，就能把新发装进大猫的机体。 7.8推比的f14，美国海军也没这么土豪过，为了这个伟大目标，梁远觉得就算可能得罪盛霍希德也顾不上了。 第43章 瓦洛佳同志的豪华远东游 （八） 三人上了楼，老梁同志、李远玲和两个丫头早就把吃喝摆放好了，宁雷不可避免进入到了连续作战状态。 一顿晚饭吃完，很久没聚在一起的两家人一起上了屋顶花园，宁婉嘉难得的顺了宁雷和老梁同志的心思，先用一大壶咖啡打发了梁远，李远玲和唐婉之后，似模似样的翻出来了一套带碳炉的茶具，拿出久以不用的茶道应付两位户主。 当然，女魔头特立独行的弄了点“玛瑙色饮料”，作为个人饮品，唐婉瞪了宁婉菲一眼到没开口说不行。 心里装着不少鬼也装着不少事儿的梁远，自然而然的把话题带到自己白天在南岸新车间看到的新款斯贝改上。 宁雷一听李远玲就快要把斯贝改到了推比7，也顾不上端着小盏茶杯装仙风道骨了，直接就情绪激动了。 “嫂子，小远说得是真的么？” “别听他一惊一乍的，还早呢，这次试车项目如果全部通过，只能说是把推比改到6.1上下。” 宁雷直接从衣袋里拿出钢笔和小记事本，向李远玲要了试车发动机的几个关键数据——军推61.58kn，加力99.43kn（注2），全重1660公斤，推比6.1。 “就算推比6.1，这至少也能多出半吨的有效载荷，海军可真捡了个大便宜，西飞也捡了个大便宜，哪怕西飞什么都不干，歼轰七的作战半径也能提高100多公里。” 也难怪宁雷激动，半吨多的燃油足够飞机在天上多飞十多分钟了，以现代空战的高节奏，大空域的特点来说，多出来的这些滞空时间能很大的提升飞行员完成任务的几率和降低飞行风险。 唐婉看着宁雷少有的露出一副羡慕嫉妒恨的模样，先是觉得事情有趣，然后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宁雷，别说我没提醒你啊，就算你羡慕，嫂子的新发动机也装不进你们空军研发的那个歼八对地型，再说你现在可不光是空军的人了，两栖作战要什么装备还不是你说得算。” “宁雷，要我说你还不如借着这个难得的机会，把原本的装备采购渠道梳理一下最好另建一个新的，就拿远铃这个改款航发当例子，现在海军歼轰七性能大增是肯定的，空军那个歼八对地项目的发动机是黎明厂的，要说黎明厂的研发能力和远铃不相上下，宁雷你自己觉得这事可能不。” “不好好梳理装备渠道，空军绝对不会第一时间采购歼轰七，宁雷你要是指望空军的军品装备渠道，给你送来的肯定是歼八你信不信，就算你能把事情别过来，改采购歼轰七，那时候也得看人家海军愿不愿意剩下点汤给你喝就等着喝。” 唐婉用李远玲这事儿做引子，直接说出了宁雷下一步工作的重点，两栖指挥系的筹备工作已经做了小半年，共和国版本的两栖战争理论体系也总结得差不多了，从海陆两军借调的人员也全部到位了，不少人都等着看宁雷这三把火从哪里烧起呢。 宁雷听唐婉说完沉吟不语，这半年宁雷筹备两栖指挥系时也不是没想过这类问题，两栖指挥系虽然前景灿烂手握重权，但组织结构却属于特定的临时部门，眼下除了外皮骨子里还是空军那套体系，宁雷若是想干出成绩肯定得打破不少东西，否则和不改没有任何区别。 老梁同志还是第一次听到宁雷受命组建两栖部队的事儿，听宁雷简单说了筹备中两栖指挥系的作战方向和大概构思之后，然后随口说了句，参考太平洋对面的海军陆战队，建立一支在军种之上的两栖快速反应部队，先把架子搭起来运转下看看，然后遇到一个困难干掉一个困难，办法总比困难多不是。 不得不说，老梁同志这办法真是粗暴，充满了共和国陆军大炮兵主义的思维，先炸一下试试，炸不动就用更粗是管子炸，反正管子变粗的速度肯定快于目标变硬的速度。 不过老梁同志的建议还是蛮靠谱的，这个星球上能超越军种之上的部队，美国海军陆战队绝对是代表者之一。 在太平洋对面，美国空军是美国军工联合体的最爱，美国海军是国会的最爱，美国海军陆战队则是总统的最爱，美国陆军～～～呵呵，这都二十一世纪了，那些只会修营房的怎么还挂着陆军的名号骗预算，全美国也没个人出面管管，这里一定有黑幕。 别看美国海军陆战队只挂着海陆两个名头，人家可是有独立空军的，未来那个坑爹的f35之所以变成了胖丫，有一半以上的因素是因为迁就美国海军陆战队，吃了憋的美国海空军都不得不捏着鼻子认账。 美利坚海军陆战队的牛逼可不是瞎说的，能在美国海军的航空母舰上划租界，战斗力绝对杠杠的，而且，美国海军还不能不捏着鼻子忍下来，不忍，陆战队的两栖大平顶随时能改成航母给你看。 宁雷筹备中的两栖指挥系，可是直接挂在中央军委的名下，按眼下的思路发展下去就是未来共和国军委直属的快反部队，自然得海陆空齐全才行。这样一来本质上和美国总统的小棉袄，海军陆战队都是一个性质，只是目前宁雷暂时还没意识到这一点。 梁远敢对天发誓，自己绝对没在日常生活中渗透过关于美国海军陆战队的一切，现在老梁同志和宁雷开始兴致勃勃的讨论起美国海军陆战队超越军种之上的建军立足点。 梁远却越听越发毛，自己刚刚和熊伟信密谋了两件大事，平顶缉私船与核动力水下运输艇，按宁雷现在和老梁同志的思路延展下去，简直就是替两人口中两栖快反部队直接准备的主力。 要不是梁远知道熊伟信绝对不会和宁雷打招呼，都以为自己暴露了。 果然，还没等梁远想明白，一旦宁雷在两栖指挥系的名下另起炉灶，提前建立共和国的快反部队会给已经混乱了的历史带来多大的改变，宁雷就把话题转移到了梁远身上。 “小远，你那个收税计划怎么样了？”宁雷忽然笑呵呵的问道。 第44章 瓦洛佳同志的豪华远东游 （九） 讨论收智商税这件事儿时，梁远和熊伟信最上心两人投入了极大的精力和兴趣去研究设计每一个步骤，宁雷仅属于知情者，对整件事保持着买彩票的态度，中了五百万更好，一毛不中也不耽搁什么。 现在宁雷忽然提起这个话题，梁远就算用脚后跟去想，也能猜出熊伟信那条平顶缉私船的命运即将陷入风雨飘摇之中。 反正死道友不死贫道，梁远的兴趣在于大猫，至于猫窝归属根本不重要。 “伟信叔叔节哀顺变，抢船的对手搞不好又多出来了一个，而且后来的这个什么都知道忽悠都没法忽悠。” 梁远默默的为远在岭南的熊伟信上了柱香。 “嗯，富有成效的收集了不少资料，目前，前期准备工作马上就快做完了。” “哦，小远办事速度还是很麻利的嘛，居然这么快就选好法国的突破口了。” 宁雷一副很好奇的样子。 “爸爸最好别再提那个法国突破口了，老实等着事情进展就是了。” 两个丫头直接给宁雷的好奇心判了死刑。 梁远想起某人那庞大的后宫团，到梁远手里的相片已经是刘文岳筛选一次之后的结果，就算如此，梁远拿在手里也是很厚的一摞，可想而知真实数据对于九十年代初期的共和国人民来说该有多么的震撼人心，也不知道宁雷看到这些会是个什么表情。 到是两个丫头的情绪没出梁远的预料，毕竟青梅竹马和面首三千之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世界观，两者之间的巨大差别甚至堪比物种之间的鸿沟，两个丫头反感那位人形播种机也是情理之中。 唐婉和李远玲对两个丫头罕见的情绪反常十分感兴趣，四个女人围在一起嘁嘁喳喳了半天，梁远还注意到两个丫头用小手比划相片的厚度时，李远玲和唐婉一样的目瞪口呆。 可惜，好奇心被高高吊起的宁雷和老梁同志依旧没有得到答案，反而被唐婉和李远玲用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这句aoe直接命中膝盖。 总统的后宫团只是插曲，当初三人研究如何收税时，就已经定下了整件事情的调子，宁雷或是说共和国就算知道也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小远，宁叔问你个准信，如果宁叔筹备的两栖快反部队一旦组建，1000所这边要多久才能拿出有说服力的装备？或者说远嘉近期打算花费多少资源在1000所上？” “宁叔的意思，难道是两栖快反部队独立成军，然后要给1000所直接下订单？” 梁远被宁雷这个想法的前景吓得有点蒙圈，这简直是要把两栖快反部队的地位提升到第二炮兵的节奏。 “中美国情完全不同，别看我和你爸讨论了美国海军陆战队的许多方面，但独立成军这种事儿动静太大牵扯过多，短期内都没有可能。” 宁雷看着梁远疑的目光详细解释道:“虽然快反部队不会独立成军，而是在军委直辖之下受共和国三军高层将领的双重领导。” “不过快反部队不独立成军，不代表着原本体系可以延用，由于快反部队肩负着共和国军事发展探索者的位置，原本针对大打世界大战，准备搞汪洋大海似的人民战争这种军工生产体系很难针对两栖快反部队的特点开发新装备。” “因此我打算抽调四总部部分人员再联合国防科工委成立一个两栖装备发展委员会，委员会的主要工作有两点，除了追踪国际军工新技术之外，剩下的就是建立一套符合两栖快反部队标准的军工设计、生产、维护体系，未来快反部队的所有装备都将出自执行委员会标准的企业。” “两栖装备发展委员会规划中的事项，会涉及到整个军工产业基础标准的转移，两栖装备发展委员会属于在天上飘的上层只能做规划和标准，真正执行还得靠下边，如果有个牵头的核心企业带队，事情会很快进入发展的快车道。” 梁远神色专注的听宁雷讲完长篇大论，停下来看自己的反应，笑着说道:“军队建设上国情不同没啥好说的，除了这点宁叔的话简单的形容就是军工标准全面向美军体系转轨，不过这话只能在心里放着绝对不能说出去，为了表面上有个交代难为宁叔洋洋洒洒的找了这么多理由。” 在伟人南巡之前，共和国国内保守主义盛行，就算宁雷打赢了南沙之战，军内依然有着相当大的群体认为，坚持汪洋大海一样的人民战争不动摇才是共和国的立国基础与致胜法宝，其他的什么高科技零伤亡路线，本质都是怕死的资产阶级动摇中国人民意志的鬼魅伎俩，哪怕是顶着英雄光环的宁雷提议军工标准向美军生产体系转轨，别有用心与和平演变的帽子照样会飞快的扣上来，然后还振振有词的高呼，要警惕连英雄都被腐蚀堕落了。 这些坑爹教条主义者贫瘠的想象力难以理解，未来的侵略者可以像打电子游戏一样，轻松收割落后一方的生命，当然电子游戏提前被这些人定义成了电子海洛因，机智的从源头上免去了难以理解的烦恼。 梁远十分理解宁雷此时所处的环境，目前扯淡的嘴炮横行，干活不易。 “还有一个最重要因素宁叔还没说清楚呢。” “包括1000所在内的所有共和国军工厂（所），都有资格申报成为两栖装备发展委员会的成员企业，委员会内部成员自动具备投标两栖快反部队新装备的资格，部队在项目取舍上只谈技术性能不论其他。” “在装备项目的研发生产管理上，部分借鉴美国的军事订购人制度，当多家竞标同一重大项目时，失败组暂定会获得百分之二十项目总价值的分包，免得饿死。” “国内经济形式虽然不太好，但装备快反部队这点钱还是能挤出来的，我仔细研究过港基积电的规划和发展历程，打算做电子产业的基石性企业野心很宏大。” “现在1000所有机会成为未来共和国军工行业基石，小远有没有胆气跟着试试。”宁雷笑呵呵的问道。 第45章 豹爷的上舰之旅（之一） 得益于高层务实的心态，共和国改革有个明显特点，就是塑造明星或者叫领头企业。 比如，钢铁行业中的宝钢，铁路领域内的广铁，还有唐婉出任董事长的联航，甚至为国家层次上的战略负责探路的特区等等。 这种领头企业一旦成功会造成很强的示范效果，为改革提供实际和理论上的弹药，不过领头企业效果虽好，但是塑造领头企业无一不需要大规模的投资，国家在宝钢投了几百亿，广铁的财务制度和政策是整个铁路系统内部弹性最大，机制最灵活上缴比例最少的，联航更不用说，bac机队和客机生产线证明了一切。 快反部队本身就需要庞大的资金注入，除了人员基地等固定资产，国家首期给新建的两栖指挥司令部拨了三十个亿的特别经费，用来采购新装备验证新战法，共和国今年全年的军费才300亿，快反部队首期拨款就相当于全年经费比例的10%，别看钱的数量不多，但分量绝对够重。 三十个亿够干啥的，如果都给陆军弄去，到可以装一把土豪，快快乐乐的建一个全机械化的集团军，如果放在海、空军就得精打细算了，f14战斗机宁雷暂时不考虑，苏联的战斗机再便宜，也得2000万美元起步的，海军更是烧钱货，随便一条能代表着未来战法的船，单价都是用亿来标注的。 共和国无论哪个行业，自改开以来外部引进内部挖潜已经成了天赋技能，1000所这么大的个头摆在那里简直就是内部挖潜的靶子，想视而不见都做不到，更何况即将到来的这次技术革命被命名为信息时代，差不多所有的新技术都是建立在电子计算机的基础之上。 如果说飞机、火车、发动机什么的远嘉在国内还有竞争对手的话，港基积电在国内已经无敌了，不论企业规模、研发能力还是员工质量。 宁雷想要用三十亿人民币干点名堂出来，还真得找个基石垫垫脚，当然，要不是对梁远营运企业的思路有深刻的了解，宁雷也不会提。 宁雷伸出三根手指晃了晃，笑着说道:“宁叔给你个最靠谱的小道消息，我这次回去快反部队就开张，前期装备采购经费大概在三十亿，以我们在第二次南沙之战中的作战力量为蓝本，摸索两栖快反部队的建设，需要的装备有对海对地的攻击机，区域防空军舰，两栖战车，陆地防空装备，登陆火力支援等很多方面，1000所可以好好考虑下和哪个厂所联手，竞标快反部队的主要装备。” “宁叔你这算哪门子小道消息，连个采购倾向和标准都没有，压根就是大路货嘛。” “那给小远个提示好了，别的方面先不说，空中方面小远去找西飞提前准备下，华晨这新航发一出，估计快反部队攻击机选择a7攻击机的可能性不大了。” “宁雷，你们吵了一年多这就定了？”唐婉好奇的问道。 关于共和国对地对海攻击机的选择问题，自从南沙之战打完后战得飞起，原本和歼轰七对台的歼八基本打酱油，不过有着真实作战经验的a7成了歼轰七的对手，除了西飞和盛霍希德，包括成飞在内的其他航空厂所，都上了仿制a7攻击机的项目计划书，不过在西飞和盛霍希德的强力反抗之下，海、空军对没有超音速能力的a7有点三心两意，毕竟，眼下共和国的f14太少了，联合作战时，没超音速空战能力的a7会加大f14的空中压力。 现在宁雷这一句话，很可能为吵了一年多的争论盖棺定论，毕竟快反部队就是共和国军队未来的前进方向。 “如果没新发，想定下来还不太容易，不过华晨的新发一出，相当于歼轰七性能直接提升而且未来还会继续提升，a7航发虽然也是斯贝系列，但华晨的新发上a7机体改动太多相当于重新设计，还不如用a7子系统的优点强化歼轰七。” “宁叔，那岂不是说，我妈直接决定了项目的方向。” “是啊，如果嫂子新航发的改型选择以a7的tf41航空发动机为基础，那这次胜出的就是a7了。” “外军研发飞机的流程都是先和动力厂商联系，对能获得最大的动力心中有数，然后才会根据作战目标提出载荷，航程，机动等指标，由飞机生产厂商做出不同设计，没发动机支持，设计再好也没用，比如建国后性能最高的歼九下马，最大因素就是没有合格的发动机。” 宁雷想了想说道:“小远，最后一个建议，你那个三百亿的大项目到底怎么运作宁叔是肯定猜不出来，如果小远真打算启动f14战斗机的仿制计划，不如先用歼轰七这个项目练练手。” “西飞在歼轰七上的设计有些保守，其实可以参考f14战斗机上的前缘缝翼，多点挂载，翼身融合等技术提高飞机性能，如果西飞不愿意改，1000所可以联合其他厂所竞标，抄f14的设计不容易，抄歼轰七的气动国内随便都能找出来四、五家。” “甚至更进一步，可以参考a7攻击机考虑加强起落架和机翼折叠问题，不管怎么改，歼轰七都是二代战机难度还是很低的，用歼轰七预研下舰载机的制造，总比直接上f14的仿制容易。” 宁雷说这些话时没什么，梁远听得人都蒙圈了，已经固化了上个位面认知的梁远绝对想不到歼轰七上舰的可能，梁远仿佛被雷劈了一下，觉得脑袋里有点空。 “小远难道觉得不可能？歼轰七最开始做设计思路和气动外形时还参考过我们在越南击落的鬼怪战斗机的残骸，鬼怪战斗机本来就是欧美上一代舰载机。” “那个得大改吧。”梁远弱弱的回了一句。 “是一机多型，累积经验，以国内的研发能力看直接上f14起点太高，就算小远充足资金也没有用。” 听宁雷这么一说，梁远到是打破了上辈子已经固化下来的印象，考虑到成飞歼20之前也用了歼10练手，1000所先把歼轰七搞成共和国版的鬼怪也不是不可能。 第46章 瓦洛佳同志的豪华远东游 （十） 宁雷能提上舰这个话茬，明显是看好梁远收税成功的概率，也对梁远可能弄来的平顶船报以某种期待。 一顿聚餐再加上小半晚的闲侃，梁远彻底搞清楚了宁雷忙了大半年的事情，也对这个即将成立的快反部队期待了起来，虽然历史已经被某人篡改得乱七八糟，但快反部队这个名字还是让梁远有了一丝亲切之感。 梁远本来就有心进入到军工产业，现在宁雷主动提及当基石哪有不答应的道理，在一般人看来基石搞不好成为垫脚石的可能性无限大，但那种基石变垫脚石的都是在人文领域，在技术领域越是基础的东西颠覆的难度越大，如果未来港基积电的芯片遍及共和国军工产业，就算梁远没了预知远嘉倒掉的可能也无限降低。 第二天宁雷心满意足的返回酒店继续招待苏联访问团，李远玲、唐婉等人都把宁雷所说的歼轰七上舰视为闲聊，梁远却被歼轰七上舰这个可能折磨的欲仙欲死，宁雷有一件事没说错，目前能整舰载机的航空工程师共和国暂时没有，只能自己培养，直接上f14战斗机有点难度过高，用歼轰七过度下是个很好的法子。 按宁雷透露出来的说法，快反部队需要的对海对地攻击机第一得廉价，第二能飞超音速，第三大航程，第四全能挂载，可以挂载反舰导弹，空空导弹，激光制导炸弹等共和国全系武器，至于能否上舰属于加分项不是必选。 如果按宁雷的要求再把类似前缘翼缝，翼身融合，多点挂载什么的都加进去，现在西飞已经试飞了的飞豹肯定要大改，甚至大改的程度要超过梁远未来记忆中的最终版本。 站在军迷的角度琢磨了许久的梁远不得要领，终于在下午时被完成了一天工作的两个丫头揪出去陪逛街。 原本某人打算对下午逛街这个提议抗议一下，结果两个丫头给出了跟着宁雷和唐婉一起去乐高海洋大世界玩合家欢。 这次中苏城市防空设施交流会成了宁雷难得的假期，唐婉也没急着回联航，反而把工作放在一边来打算轻松一下。 乐高海洋大世界打着两个丫头生日礼物的大名头，双胞胎自然是乐高的常客，第二去乐高次数多的是工作久了寻找方松办法的李远玲，唐婉和宁雷只在远嘉开大会议那会儿和过年时元宵前后来过两次，算这会才第三回，不过和唐婉、宁雷一样少的还有梁远，因为那个坑爹蹦极的缘故，乐高建成之后梁远也只去玩了两次。 两个丫头没兴趣当自己爹妈的电灯泡，估计更没兴趣让爹妈当自己的电灯泡，直截了当的拒绝了唐婉合家欢的建议，选择了揪着梁远去逛街。 梁远只考虑了三秒就妥协的被两个丫头拉出了门。 到是老梁同志和李远玲和各回各单位，相比起来最为敬业。 类似深漏斗型滑梯之类的东西都是新世纪之后才开始在全世界流行的，若论惊险刺激下降高度，乐高的水上滑梯绝对能排到全球娱乐场所的前列， 苏维埃虽然有各类滑梯无数，但像乐高这么好玩的压根没有。 结果不少玩疯了的老毛子泡的皮肤惨白，直接玩到晚上六七点钟才陆续会酒店吃饭休息。 隔日，已经在盛京爽了两夜一日苏联代表团，开始履行整个交流过程中最后一项计划，去位于共和国铁岭的坦克试车场观看共和国陆军装甲力量的更新。 除了四台凯斯鲍尔空调客车变成了三台，拉着苏联代表团赴铁岭参观的车队，和那日在桃仙机场接机时没有任何不同。 也不管毛子是不是遵守，香格里拉酒店的服务人员依旧像自家公司组织活动时那样，早餐后给苏联代表团团员提前发放登车之后的座椅号牌，准备登车赴铁岭。 到是普京在某人的重点关怀下又得到了乘坐伏尔加轿车的待遇，不过当普京拿着号牌打开车门准备上车时，却发觉那双可以装下波罗的海的湛蓝色眸子正从伏尔加后座的座椅上看了过来。 对于梁远来说，虽然不能亲自下场体验一下监视克格勃特工的快感，但从源自国安的集团保卫中心抽调两个经验丰富的守卫盯着弗拉基米尔同志还是很容易的。 昨日在乐高海洋大世界，普京虽然所有的项目都不多不少的体验了三次，不过那是为了回国写这次行动的报告，不过玩得嗨了的妮娜却亲密的拉着普京专门找一些情侣项目玩，这一幕自然落到了保卫人员的眼中。 当晚，一份写着目标人士和某某女士感情暧昧疑似处于荷尔蒙吸引期，满是国安专业风格的报告摆上了梁远书桌。 看过报告之后，某人恶趣味大发，难得的拉了一次皮条，然后又换了一位观察力强悍心思细腻的仁兄充当司机，继续观察荷尔蒙吸引期是否会爆出惊得大八卦。 “啊哈，瓦洛佳，居然是我们两个同车，我的运气可真不赖。” 妮娜很是惊喜的说道。 “真不知道中国同志的标准是什么，按理说我们两个是不会分到这辆车内的。” “哈哈，瓦洛佳，难得遇到你也迷惑的事情，这个我可知道是怎么回事。” 妮娜很得意的说道。 “接待我们的酒店属于我们邻邦改开后新成立的私人企业，很少处理如何按级别对等原则接待种外事礼节，种事除了极少数类似大将同志那样的贵宾，他们按自己企业的惯例，把代表团大部分成员用姓氏笔画法排序，然后按次序发放座椅好牌。” “瓦洛佳，很神奇不是么，按古老而遥远的文明流传下来的仪式，将所有人的名字排列后，我们两个居然连在了一起，真是不可思议。” 两天的轻松享受与娱乐下来，妮娜整个人都陷入到类似于度假时那种罗曼蒂克状态，两眼发光的看着弗拉基米尔同志，很好的验证了国安同志关于荷尔蒙吸引期的论调。 也使得某人的皮条看起来拉的十分成功。 第47章 瓦洛佳同志的豪华远东游 （十一） 共和国铁岭的坦克试车场绝对符合自身的名字，除了用于坦克的越野试车项目，别的类似火炮打靶什么的一概没有，实际上如果没有梁远横叉着一杠子，铁岭坦克试车场将缓缓走向没落。 不过对于此时进行的坦克机动测试来说，试车厂完全够用，泥泞道路和超过一米的沼泽水坑，陡坡，斜坡，卵石地，连续上下坡，战场壕沟，水泥台等等一概俱全，甚至为了对应巴基斯坦的高原沙地气候，还在试车场相邻的小河河滩附近人工修了几座连续起伏的沙岗。 共和国陆军接触到涡轴发动机的场合，还是在陆航的直升机上，对九十年代初期的共和国陆军而言这可是妥妥的高科技，坦克试车场根本没有维护检测这种设备的车间。 由于李远玲把技术力量都集中在斯贝项目上的因素，宝石发动机的国产化进程不快，项目启动一年之后，宝石涡轴发动机的国产化进度接近50%，虽然看起来进度惊人，但由于简单容易或是华晨有技术基础的都已经国产完毕了，剩余的项目就得慢慢公关了，按李远玲预估哪怕是一切顺利也得两年的时间才能完成整个宝石项目的国产化进度。 也是因为如此，目前宝石发动机的价格并没因为国产化而大幅降低，只从30万美元下降到了25万美元，以目前共和国1:4.8官方汇率计算120万一台，当然若是参考京城外汇胡同倒爷们的实时美元兑换价格最少也得260万一台。 发动机贵，和发动机相关的维修检测设备自然也贵的要死，如果真按正式项目运作，共和国三代主战坦克的首批研发资金光动力系统就得花掉一半以上，好在梁土豪敞亮，不但免费提供六台宝石作为改装测试的备机，还在坦克试车场应急建了一大片活动房作为临时性质的宝石发动机维修检测中心。 毕竟，宝石项目有罗罗的股份和资金在里边，就算罗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打瞌睡，也不好明晃晃的弄一溜坦克成天在华晨园区进进出出， 走下伏尔加轿车，普京大致观察一下周边的环境，又仔细看了看试车场上那大片的活动板房，普京长出了口气觉得心里舒坦了许多，这才是中国的正确打开方式嘛。 在普京眼中，这个坦克试车场在苏维埃内部连合格都算不上，全部车场环境在视野中基本一览无余规模较小，虽然测试项目看着挺全，但整个试车场内连个试车大楼都没有，甚至部分建筑还在用刷着白色涂料的活动房应付，这才符合苏联代表团对共和国一贯落后穷困的认知。 连续三天的社会主义改革成果展示，几可比肩发达资本主义的纸醉金迷，在享受之余也搞得很多苏联代表团的同志有点不知所措，难道传说中的改开就这么威力巨大，现在好了，事情终于又回到了正确的轨道上。 共和国的燃气轮机坦克还在跑测试，苏联的燃气轮机坦克却早已进入现役服役，这种差距使得老毛子又一次确立了超级大国的自信，把刚刚诞生出来的一点点土包子情绪彻底丢开。 等到装备了燃气轮机的五九坦克车体出场时，不少苏联代表团成员不由得大笑了起来。 原本五九式坦克平坦的尾部高高隆起了一大块，鼓起的高度足有五九圆形炮塔的一半高，两个圆形的大号排气风扇高高竖起好像两只盯着后方的眼睛。 到是有懂行的随团技术人员一眼就看出，如果共和国坚持使用燃气轮机作为动力核心，共和国下一代主战坦克的车体可能会发生明显变化，很明显不放大车体五九式坦克不到四立方米的动力舱根本装不下整套宝石发动机。 普京由于职业的因素见多识广为了更准确的了解到一手信息，选择跟在访问团内一位来自乌克兰马尔舍夫机械厂的工程师尤利·维克托身边。 “瓦洛佳，从实验车体的外表上看，燃气轮机在共和国陆军装甲力量上的应用不是短期内可以完成的。” “从外观估计，这个动力核心起码需要六立方米的安装空间，我们邻居坦克设计一直都是以仿冒苏维埃的技术路线为主，这么大的车体变动别说这个仿冒我们坦克技术的邻居，就算是苏维埃也得花上两，三年重新适应大车体的设计。” 尤利·维克多指着正在沙岗上撒欢的五九改一直在摇头。 “尤利，难道说中国同志的燃机技术不过关，根据公开资料显示，用于五九式坦克测试的动力核心很可能是源自欧洲的宝石涡轴发动机，按道理动力包不应该有这么大的体积。” “我只能说，这是技术路线选择的不同，我们的邻居好像更青睐于西方那种燃气轮机搭配双级空气滤清器技术路线图。” 苏联的t80坦克限于那只有3.1立方米的狭窄动力舱，虽然也是燃气轮机上坦克，但采用的技术路线和美国的略有不同。 t80坦克所装备的gtd1000系列燃气轮机都使用了免维护的单级无箱式滤清器，如果从世界大战的角度出发，t80坦克做出如此选择无可厚非，按苏维埃此时的立体化大纵深作战理论，一辆坦克就算运气爆棚，使用寿命顶天也就是三个战役的事儿，三次战役打完那会的苏联红军要么饮马大西洋要么体验辐射剧情，什么维护不维护的都是不重要的因素。 再说从数据上看免维护的单级无箱式滤清器可以过滤掉发动机进气时98%的沙尘异物，只有2%的粉末状态沙尘会混合在空气中进入燃烧室，以透平系统的耐造程度来说，完全不影响坦克在短期内的使用。 而美军m1系列坦克所采用路线就是在苏式的基础上外加一个大号的足有两立方米大小滤芯式空气过滤器，后加的这个第二级净化装置可以百分百的净化掉一级净化装置漏掉的那2%的粉末状沙尘，从而保证燃气轮机可以达到设计寿命。 第48章 瓦洛佳同志的豪华远东游 （十二） 事实上，美国军方在打完海湾战争之前，一样对燃气轮机在沙漠环境下所面临的极端条件估计不足。 由于使用环境过于恶劣的因素，m1a1坦克在沙漠环境下作战，坦克车组成员每日都必须对二级过滤器进行时间很长的维护，这大大降低了m1a1坦克的战场突进能力，但好在伊拉克的装甲力量已被联军的空军炸没，m1a1坦克没有遇到什么有力的战场威胁。 在打完海湾战争之后，m1a1坦克的第一个重大改款m1a2直接把原来6.15立方米大小的动力舱加大到7.6立方米，多出来的空间都被改良后的二级空气滤清器所占。 改款后的m1a2坦克除了加装一大堆电子设备之外，在维护性方面也进行了重要改进，改良了二级滤清器之后，哪怕在恶劣的沙漠环境下使用，m1a2坦克只需三天进行一次二级滤清器的保养。 m1a2坦克这点破事，在后世网络上差不多人尽皆知，梁远自然不会掉进t80和m1a1的大坑，在项目立项之初就直接否掉了节俭省空间的单级无箱式滤清器方案，而是土豪的选择了m1a2方案。 其实，就共和国陆军目前自身的作战需求来看，无论朝鲜半岛，海峡对岸或是世界屋脊，都不会遇到类似沙漠那种变态的扬尘环境，可以直接把宝石动力包塞进五九车体是单级无箱式滤清器搭配一个简易版半个立方米大小的二级滤清器就足够满足作战条件。 问题在于1000所进入到军工领域，是打着巴基斯坦下一代主战坦克的项目名头，老巴那边的环境不比中东强哪里去，别看国土不大但能叫得上字号的沙漠就有六七个，靠近印巴边境的俾路支荒原夏季和被副热带高压统治的中东大沙漠一样沙尘飞扬，地面气温甚至接近50度，那里是所有主战坦克的地狱。 在不久之后的未来，巴基斯坦采购主战坦克时，全球所有知名坦克系列通通栽在了俾路支荒原，英法德美俄外加巴基斯坦的老朋友共和国没有一个国家的主战坦克能通过巴基斯坦陆军的实地测试，德国mtu公司甚至直接拒绝为巴基斯坦陆军那坑爹的热带沙漠需求改进自家豹式坦克的柴油发动机。 梁远既然打算在巴基斯坦下一代主战坦克上有所作为，自然会提前应用美国m1a2坦克在海湾战争中获得的实地经验。 当然，宝石发动机是进气量要小于m1系列坦克搭载的agt1500，更没有占地方的中冷回热系统，最终坦克动力包的大小控制在了5.2立方米左右，五九坦克的动力舱才3.5立方米大小，最后只能采用pp鼓大包的方式搭载整个宝石动力系统。 尤利·维克多对燃气轮机上坦克项目的来龙去脉不了解，对于共和国选择了美国技术路线自然是习惯性的看不惯，然后当着普京面把共和国的坦克设计师好一顿喷，什么好大喜功不切实际之类帽子扣了无数。 不过搭载了1200马力发动机五九实验样车也给苏联代表团留下了深刻印象，单就加速性能来看简直快得不像话，坦克起步时的加速甚至导致了一点点炮塔上扬的现象。 五九式坦克原来的匹配的坦克发动机才520马力，换装宝石动力包之后性能径直翻了一倍还拐弯，以至于实验样车翻越各种坡型障碍时空中漂移的情景随处可见，甚至让人产生安个翅膀五九坦克都能飞起来的错觉。 另外几种柴燃交替和柴燃联合驱动的实验车体由于变速器复杂或者动力转换等因素，从坦克越障的场面上看远没有单纯的燃气轮机驱动来得爽快利落。 这让跟着苏联代表团车队一起顺路来看坦克测试的梁远，对驱动形式上的选择更加难以决断。 虽然共和国在这次中苏双边交流中没像老毛子一样拿出t80坦克这种镇宅之宝，不过拿出作为世界上第三款采用燃气轮机做动力的主战坦克测试样车也算是诚意满满。 毕竟坦克的装甲也好，火力也好都是建立在动力系统之上的，只要得知动力系统的数据，作为有着丰富坦克设计经验的苏联工程人员，自然能推断出共和国下一代主战坦克的大致数据。 铁岭测试基地里眼下有六辆坦克，这次苏联代表团到来，基地直接动用了三辆坦克做演示，哪怕没有火力打击这个项目，一番坦克越野测试陆续做完也到了中午时分。 铁岭基地的食堂自然和香格里拉无法相比，基地食堂准备了不少的馒头米饭玉米饼外加好几大锅杀猪菜，毛子代表团到是品尝了一顿地地道道的东北民间风味。 吃过午饭，又简单的在基地会议室开了个短短的交流告别会，这次苏联访华团的旅程算是到了终点。 下午一点三十分，苏联代表团乘车离开了坦克基地直接奔赴桃仙机场搭乘联航的班机回京城然后换乘苏联国家航空的伊尔86宽体客机返回莫斯科。 不过也不是所有的访华团人员全部归国，根据这次交流的结果，中苏两国·军方将在盛京继续推进双方关于采购苏联先进战斗机的谈判。 谈判的地点就在盛京的香格里拉酒店。 让梁远想不到的是普京联系了梁海平一次后居然准时归国，而那位对着弗拉基米尔同志眉来眼去的妮娜女士则作为中文翻译留在了苏联驻盛京的谈判筹备小组。 苏联代表团走了，跟着梁远一起来坦克基地看热闹的双胞胎，也因为要去机场送宁雷的缘故随车队回了盛京，不过梁远却没跟着苏联代表团一起会盛京，而是留在了华晨驻坦克基地的检测中心参加了一次例行会议。 当然，参与会议的人员有点特殊，除了华晨驻坦克基地的技术代表赵天时和共和国军方的三代主战坦克项目组之外，还有两位比较特殊的人员，巴基斯坦陆军军官拉赫曼·沙阿上校，巴基斯坦三军后勤部军官塔里克·莫里奥上校。 第49章 总结会 （上） 巴基斯坦其实和印度类似，在南亚历史上其实只是个地理概念的大集合，英国人撤离之后，从土邦文明直接催化成现代国家，并因为世界观不同与印度成为了死敌。 不过印度作为人口大国，早年在国际社会那是相当的吃香，刚建国不久就成了不结盟运动的领袖，第三世界国家的头号代表，成了一个有声有色的大国。 严格滴说共和国建国后一直和印度人在一个叫做第三世界的群里划水，只不过这个群比较特殊，没群主但有管理员，印度，南斯拉夫，埃及就是经常在线的三个。 可惜六十年代第三世界群的管理员印度，看人家华约群和北约群的群主靠卖给群成员各种vip资格发家致富，小日子过得蒸蒸日上有点眼馋，觉得自己也该时髦的进行一下商业化改革，于是把不交钱还最能灌水浪费服务器资源的共和国逮住，试图强行摊派个超级会员啥的立个榜样～～～。 然后，在二十世纪管理员印度同学就没有然后了。 当然，在共和国这里摊派费用失败的印度在巴基斯坦边境获得了很大的成功，虽然超级年费vip没弄出去，但蓝钻绿钻啥的摊派出去不少，搞得巴基斯坦差点灭国。 最艰难的时刻巴基斯坦也想离开第三世界群加入北约群或者华约群，不过考虑的印度虽然不是群主但好歹也挂着管理员的名头，看起来也像是统治阶级的一员得给面子，另外两大群主直接拒绝了巴基斯坦的要求，最后还是共和国及时出手，把巴基斯坦从亡国边缘拉了回来。 经此一事虽然两国社会文化完全不同，但还是建立了非常铁的外交关系，考虑到美苏两大国关键时刻掉链子的行为，巴基斯坦三军的骨干装备来自共和国军工行业的产品是相当的多。 在九十年代初期，限于印度阿琼坦克的巨大压力，巴基斯坦决定拿出十亿美元的预算更新其陆军装甲力量。 巴议会做出决定之后，巴军方本着惯例先到共和国这边看看，找找有没有物美价廉的好东西，然后直接被朱雨生拉到了铁岭坦克基地。 海湾战争和车臣战争没打之前，燃气轮机上坦克那是相当高端的发展方向，作为全球唯二的两个超级大国一起选定的技术拿来震住巴基斯坦还是没问题的。 后世共和国在网络上有个“土鳖”绰号常常用来自嘲，实际上共和国在军工领域相当的潮。 比如还没进京城建国呢，就开启了核武器研发计划，比如五十年代开启了反导系统研发，六十年代启动激光武器计划，七十年代共和国从法国进口海豚直升机不久，就把其中一台直升机用的涡轴发动机拆下来改装到一辆六九型坦克上做测试，在京城装甲兵工程大学获得了良好的口碑。 这也是朱雨生得知华晨顺利开启宝石发动机国产化工程之后，不惜停摆共和国主战坦克研发的关键原因。 梁远这次混进技术总结会会场，还是打着翻译的名头，在九十年代，巴基斯坦的社会精英基本都有英美留学背景，个人英文相当流利。 在铁岭基地的华晨技术长赵天时也是吴忠华在清华的弟子，博士毕业之后被吴忠华直接丢给了大师姐李远玲做苦力，跟着李远玲经过一年多的高强度锻炼之后，李远玲觉得赵天时可以试着完成些单独任务，为将来担任项目总工积累经验，然后被派到铁岭基地负责宝石发动机上坦克项目的技术长。 当然，技术长这个称呼也是李远玲拷贝了港基积电的管理制度，直接借用过来用来区别项目总工和子系统总工，眼下燃机系统顶着总工程师名头的只有李远玲一人，其他分项目比或者子系统的负责人都暂时被称之为技术长，算是总工程师的预备队。 这次苏联访问团虽然没有知名的坦克设计师随程，但乌拉尔车辆厂和马尔舍夫车辆厂都出动了一名负责技术的副厂长，然后出于对等招待的原则，朱雨生从包头赶到了铁岭基地接待了客人，顺便处理基地这边的事务。 活动板房所构成的开会现场环境自然和香格里拉酒店不能比，也没有专用的同传间什么的，梁远在体恤领口上别了一个大号的墨镜直接坐在了赵天时的身边。 华晨内部还好些，有的人见过梁远，就算没见过听赵天时简单介绍了几句也都一脸的恍然大悟，原来听旁人谈起过的大少就是这货。 当年某人用电磁炮一炮轰塌了科技园的围墙，在人民群众的口口相传中早已成了确凿无比的事实，再加上身边经常陪伴着两个一模一样漂亮到扎眼的双胞胎，最后又配上大少这个纨绔气息十分明显的称号，梁远的大名起码在南湖科技园这片知名度很高。 到是不少和赵天时相熟的三代坦克项目组研发人员，对梁远能坐在赵天时身边十分好奇，在朱雨生和巴基斯坦军方代表没进来之前，有好几位笑呵呵的过来和赵天时打招呼，顺路打探梁远是谁。 “我大师姐的儿子，在东大少年班念书，这次来坦克基地玩，听说巴基斯坦外宾英文都不错打算锻炼下听力和口语，给我客串翻译。” 同华晨合作这么久了，三代坦克项目组成员早就体验过李远玲的巨大能量，反正是老巴的项目，也没人提及保密什么的，梁远到是狐假虎威了一番。 当然，作为能和共和国国家安全局特别行动处处长熊伟信一起给老毛子挖坑的货色，梁远如果想要证件还真不缺，熊伟信甚至还和梁远笑言，少年班毕业了不想去军校也可以直接在东大当个部队委培生，将来三军或四总部都随便选。 可惜，还没等梁远说什么熊伟信就被宁婉嘉给怂了回去，丫头从小就见惯了唐婉替宁雷提心吊胆，自然对熊伟信忽悠某人参军这种事十分反对。 梁远参加会议一事只是个小小的浪花，转眼就消失在一片技术讨论中。 大概一支烟的时间，活动房的铁皮门被推开，朱雨生打头和两位巴基斯坦军官以及燃气轮机五九改的驾驶员陆续走了进来。 第50章 总结会 （中） 发觉大佬登场，会议室内嗡嗡嗡的讨论声顿时一静，朱雨生走到椭圆形会议桌的长端坐好，巴基斯坦军官和坦克驾驶员也以此落座。 朱雨生目光扫过坐在赵天时身边的梁远时，微微点了点头，梁远回了一个大大的笑脸，这位老爷子和自家老娘的老师一样都是中科院知名的大牛院士。 梁远这次参会还是吴忠华和朱雨生打的招呼，名义自然还是用熟悉英语当借口，否则以梁远的年纪和社会经历在不暴露企业创始人身份的情况下，很难参与到这种内部的技术会议中。 “现在开会！” 朱雨生的言语十分简洁。 “从去年十月二十日起截止目前，实验车组五九r型的累计运行时间已经突破了两千个小时，样车的实际越野行程也已经超过两万公里，我们联合华晨的同志攻克了超过二百个技术难题，收集了大量有价值的数据，可以说燃气轮机项目的前期准备工作已经圆满完成。” 朱雨生话音刚落，觉得已经成功玩坏了历史的梁远兴奋得下意识的啪啪啪鼓掌庆祝，在有些寂静的会议室里额外突兀。 到是已经步入华晨后备核心科学家的赵天时，在去年年底远嘉开大会议期间知道了梁远就是整个远嘉体系的创始人与控制人的事实，惊讶之余早已对这个挂着天才名头的少年老板佩服得五体投地。 看着某人高兴的拍手庆祝赵天时总不能扫了大老板的兴致连忙跟上，结果赵天时一动连带着参会的华晨员工一起鼓掌，最后把整个会议室都卷了进去，连两位身负考察任务的巴基斯坦军官都笑呵呵跟着鼓掌。 片刻之后，看众人情绪散得差不多了，朱雨生伸出双手向下压了压，笑呵呵的说道:“万里长征第一步，油耗问题的解决难度十分的大，要戒骄戒躁，要戒骄戒躁。” 朱雨生虽然嘴上说着戒骄戒躁，不过那种连眉毛里都藏不住的笑意，说明了老爷子的真实心境。 三辆改装了宝石发动机的五九r改坦克，合起来运行了两千个小时以上，平均每台接近七百小时，这个使用寿命已经超过了共和国所有装甲车辆动力核心的全寿命，已经达到国际一流柴油坦克发动机的全寿命，这是共和国建立之后在装甲车辆动力领域第一次站在国际主流水准的标准线上，期间的付出一言难尽。 朱雨生之所以这么高兴，大部分因为就算宝石不符合巴基斯坦军方要求项目最后黄掉了，但共和国三代坦克的动力核心已经有了，共和国陆军未来的作战区域沙漠戈壁环境只处于很小的比例，有得是时间来慢慢完善宝石的耐热防沙技术，根本不像巴基斯坦那么急。 梁远自然不知道，朱雨生早就对国外的燃气轮机上坦克项目羡慕已久，别看共和国眼下经费，工业基础能力都不足，但在老爷子的抽屉里混合动力坦克搭配电热化学炮，全电动力坦克搭配超导电磁炮的方案都不止一套。 至于某人费心费力弄出的柴燃交替，柴燃联合这两个其他选项，从来就没入过朱雨生的视界。 对于已经在共和国装甲车辆领域工作了一辈子的朱雨生来说，共和国再穷也不至于连几个主力集团军都换装不起，燃气轮机耗油量再高共和国也不至于几个主力集团军燃气轮机坦克都养不起。 国家需要的是足以致命的铁拳，性能越高越好，其他都是次要因素，共和国所面临的战略压力急需高性能的陆战装备，至于节俭什么的那是老牌帝国主义国家，没有太大国防压力的发达国家国家的选择。 不得不说，梁远被自己曾经的记忆局限了，某人知道未来没人敢大规模入侵共和国，弯县虽然有段时间跳得欢但也没蹦哒几年就蔫了，梁远自己当然是底气十足，直接把共和国带入到发达国家的角度考虑问题，结果自然和共和国军方眼下的战斗力第一的战略需求南辕北辙。 不过老于世故的朱雨生对华晨在柴燃交替和柴燃联合领域所表露出的热情没有露出反对的意思，而是顺着华晨的意思一视同仁的对这三者展开测试，进行最实际的对比，打算用最实际的事实来证明一切。 “我们先来听听坦克的实际使用者，五九燃甲系列的试车员高舜和李文博对三种改型车体的评价。” 朱雨生微笑着示意坐在自己身侧的两名坦克驾驶员发言。 这种类似武器定型会的程序梁远哪参合过，自然是兴致高昂的等待两个直接用户的评价。 由于整个团队已经磨合了许久，两位坦克试车员也没说什么客气话，直接进入了主题。 “由于项目的原因，五九r系列三种改型坦克都没装备火力与装甲系统，所以只从坦克的操控与可维护型这两点来谈对比。” 看起来是驾驶员的李文博首先发言。 “从坦克的操控性能上看，单独装备了宝石动力包，没有采用任何联合驱动手段的五九r甲可以名列第一。” 在项目小组中，单独燃机驱动的五九改被基地命名为五九r甲，柴燃联合驱动被命名为五九r乙，柴燃交替驱动被命名为五九r丙。 听着坦克试车组把宝石单独驱动排在第一位，赵天时隐蔽的看了梁远几眼，在远嘉有资格参与大会议的后备科学家间传闻，在巴基斯坦坦克项目中，燃气轮机单独驱动不提，貌似梁远最喜欢的技术路线就是柴燃联合驱动的，虽然三个技术方案明面上都出自李远玲之手，但提现的意图都是梁远的思想，如果没有梁远坚持，柴燃联合驱动和柴燃交替驱动压根不会有露头的机会。 发觉梁远的表情没什么异常，依旧一副好奇心十分严重目光闪闪的等着李文博的发言后续，赵天时有些轻松的长出一口气。 对于这些在巴基斯坦主战坦克项目中实际摸爬滚打了大半年的华晨技术团队来说，柴燃联合驱动的坑实在是太大了，变速器、离合器两套标准完全不一样的齿轮箱已经要把技术团队搞疯了。 “在余下的两种型号里，柴燃交替驱动的五九r丙型可以排到第二，五九r改乙型只能第三，下面我从实战的角度详细论述下排名产生的具体原因。” 第51章 总结会 （下） “坦诚的说，别看我开了九年的坦克，开过的坦克型号更不下七八种，不过我还是第一次在五九r改甲上找到了开坦克的乐趣。” 李文博的话语在会议室里引起了低低的笑声。 “虽然已经是一名驾龄丰富的老驾驶员，但我在开其他熟悉的坦克型号时，注意力的集中程度要远远超过还不熟悉的五九r甲。” “比如，基地上周进行的随机模拟战场对抗，虽然只是三对三的小型简单对抗，我们的胜利也包含了一定的运气，但动力系统的改变会给坦克兵带来截然不同的细节体验。” “当时模拟战场上的各种障碍和炮弹坑都是你们挖的，我们参演人员对场地全都是两眼一抹黑，真正进入场地之后，我完全不用向驾驶其他坦克那样，必须时刻的盯着道路或是前进方向，翻越一些无法避免的弹坑、水坑、陡坡时集中精力小心翼翼的操控坦克，免得造成战场上的发动机熄火。” “驾驶五九r甲时，我只需大概注意一下无法翻越的巨石或是树木，某个坡或者弹坑没冲上去随便补一脚油就够了，来自燃气轮机的大扭矩根本不用我操心熄火的问题，多出来的精力可以让我帮助车长或炮长对四周环境进行整体观察，也可以把精力放在寻找适合的隐蔽地点上。” “如果形象点说，我们车组其实是有六只眼睛在索敌或是隐蔽，而对面的对手只有四只，借用现在一个时髦的军事概念，我们占据了电磁优势，胜利也是理所当然。” 李文博所言三对三对抗，在半月前开始举行，三辆老式五九一组，三辆五九r甲乙丙一组，在限定范围的随机场地上进行猎杀式对抗，为此基地还特意从南方某个组建不久的合成战术训练中心搞了数台激光模拟器安在六辆对抗的坦克上。 在梁远看来，对抗的规则很有趣，不光借鉴了空军战斗机之间的狗斗对抗，还开创性的建立了一个类似未来网络游戏roll装备时的数据判定，用来模拟火炮的命中率和装甲反弹率。 和飞机锁定目标类似，炮长通过加装的激光瞄准镜锁定对抗目标超过五秒就会触发激光模拟器的数据判定，启动程序已经设定好区间的乱数选择之后，要么目标被判击毁冒烟，要么对方坦克内部警铃大作，表示被敌军击中，赶紧找目标或是择物隐蔽。 正如李文博所言，同等功率燃气轮机比柴油发动机高出百分之五十的扭矩和不易熄火的特性，决定了驾驶者可以用更轻松的状态完成工作，或是把精力集中到其他方向。 战场优势从来都是由微小的细节优势积累或是强大的运气优势所构成，新世纪之后，人机环境越来越被重视，轻松友好的驾驶环境绝对有助于士兵发挥装备的最大潜能，美国陆军在主战坦克上之所以视天下柴油机如无物，可以说除了油耗大之外，从性能上考虑燃气轮机的优点实在是太大了。 各种车辆手机啥的测评梁远见得多了，可从没听过有人对开坦克这个方向进行过点评，自然是听得津津有味聚精会神。 虽然坦克看起来无坚不摧、无所畏惧，但也只是看起来罢了，在实际使用中坦克属于很脆弱的一种机械设备，某种程度上甚至比开a证的拖挂车还要困难，一不小心柴油坦克驾驶员就和新手开车陡坡起步那样，很容易的把坦克的柴油发动机弄熄火。 比如后世俄罗斯搞坦克两项大赛时，坦克越野半路熄火啥的属于高概率事件，更坑的是高功率坦克柴油机的寿命和可靠性也不咋地。 比如，一个坦克旅装备一百二十辆坦克，在靠坦克本身进行自力机动时，如果一次昼夜突击能前进百公里以上，与此同时还能保证装备完好率六到七成，就已经是全球一流的陆军水准。 也就是说，一个坦克旅进行一次24小时的昼夜战场突进之后，哪怕没遇敌因为各种故障掉队的坦克少于48辆都是优秀水平。 在不久之后的海湾战争，美陆军第三装甲师曾在海湾战争战后骄傲的宣布，全师在执行了一次长达三百公里的战场突击机动之后，装备完好率达到90%。 美陆军第三装甲师这种成绩已经是笑傲全球吊打一切不服了。 新世纪，共和国的99式坦克装备部队之后，曾进行过九昼夜合成装甲旅全员全装对抗演习，当时共和国99式坦克集群创下了两昼夜突进237公里的记录，距离巅峰时代苏联红军创立的两昼夜突进240公里的只差了3公里，彼时237公里的突进之后，99式坦克的装备完好率是80%。 共和国陆军之所以和海湾战争时代的美军差上10%的装备完好率，主战坦克动力核心的选择不同就是差异产生最为关键的因素。 相比高功率坦克柴油机，燃气轮机机组在操控和可维护性上有着近乎压倒性的优势。 燃气轮机组操控简单轻松，便于维护这个特点在九十年代瑞典招标其陆军的主战坦克时，有过极为详细的测试记录，新世纪之后，随着时过境迁瑞典国防部对一批文件进行了解密，终于在互联网上公开流传。 就算海外顶尖的柴油坦克发动机，最多十个摩托小时就得进行常规维护，而燃气轮机如果不遇到热带沙漠这种坑爹的环境，别说跑十个摩托小时，再来十个都无所谓。 当时进入到瑞典陆军招标项目最后环节的有美国m1a2，德国豹2，法国勒克莱尔三种全球知名坦克，虽然瑞典陆军最终采购了德国豹二，但在操控和可维护性能上，m1a2巨大的优势获得了最高评分。 在瑞典国防部的测试中，豹2a5百公里油耗才71升，m1a2则高达148升，以瑞典的国土面积和国际地位而言，m1a2擅长的长距离大突击几无用武之地，最后落选自然在情理之中。 可惜梁远对陆军装备关注度不高，上网灌水时也没注意过瑞典国防部解密的文件，自然对竞标这件事不知情。 第52章 不是在钓鱼 李文博说完，高舜则对五九r改的乙丙两型号做了总结，用高舜的话形容，如果不打野外的遭遇战而是在城市环境下打攻坚战，无论柴燃交替还是柴燃联合甚至纯柴油都比纯粹的燃气轮机要好。 原因无他，燃气轮机实在是太费油了，往往柴燃联合，柴燃交替的乙丙两型的坦克油箱还有三分之一甚至一半燃油，五九r甲就得呼叫后勤车进行燃油补给作业。 但是，乙丙两个改型的可靠性实在是太坑了，柴燃交替的丙型还好一点，柴燃联合驱动的乙型改款简直就是维修车库里的住户，基本没有一天不出毛病的。 在高舜的评价中，燃气轮机单独驱动的五九r甲型可靠性可维护性最佳，油耗大是最大的缺点。 乙型和丙型虽说很大程度上解决了甲型油耗过大的缺点，但同时也在一定程度上具备了柴油机维护频繁，驾驶不易的特性。 特别是由于共和国工业能力问题所导致的柴燃混合动力的传动系统可靠性很低，实际应用起来感觉很糟糕。 两位坦克测试驾驶员就事论事的把梁远寄予厚望的联合驱动批的一文不值，会议室里其他人都没怎么在意，就是赵天时有点提心吊胆的不时转头看看梁远，生怕这位年少气盛的大老板拍案而起。 梁远过了好一会才发觉赵天时不时的看自己，想了想猜出了事情所在，梁远从没认为自己能算军事方面的专家，顶天也就是个见多识广的军迷，哪有赵天时想象中的那些乱七八糟，觉得这位自家老娘的小师弟总看自己也不是个事儿，拿笔写了张纸条沿着桌面串了过去。 敲黑板！注意听讲！再溜号这月扣一半的补助。 赵天时看着纸条末尾勾勒出的简笔笑脸，心情彻底松了下来。 两位测试驾驶员之后，又有负责其他部件的技术小组发言总结，一个技术会直接开了接近两个小时，直到三点多所有小组都过了一次，这个技术会才算开完。 期间来着巴基斯坦的两个军官一直在和身边的翻译交流，并用笔在随身的笔记本上快速的书写着，明显是在记录会议上的一些关键信息。 朱雨生宣布散会之后，大部分人都陆续离开了会议室，不过赵天时，两位巴基斯坦军官，朱雨生，主战坦克团队里负责传动，行走机构的技术小组都没离开。 看人走的差不多了，朱雨生在身前的信纸上抬笔写了几个字，然后笑眯眯的传给梁远。 小梁同志，我听老吴说你的英文很棒，可以试试同传翻译么？ 吴忠华在电话里把梁远的语言能力夸上了天，朱雨生知道吴忠华的性子实在有一就是一，也对梁远的英文水准很信赖。 梁远考虑都没考虑，在纸上写下需要和巴方交流二十分钟，熟悉下对方的用词习惯。 朱雨生从梁远这里得了准信对着两位巴基斯坦军官和翻译一笑，说道:“今天基地来了个英文很棒的年轻人过来参观，一会我们可以试试同传翻译提高下交流效率。” 梁远也没客气，站起身和会议室里人点头致意，然后很专业的和两位巴基斯坦军官聊了起来。 一般来说，梁远对美式英语很熟悉，甚至了解很多美国人专用的俚语，而这两位巴基斯坦军人当年都是英国留学生，如果不交流一下用词习惯，虽然都是英语也很容易搞砸的。 半个小时之后，原来团队的翻译配属给两个老巴，梁远负责共和国这边，为了方便传译，剩下的人都坐在了椭圆型会议桌的中段。 朱雨生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虽然，前期测试已经圆满完成，拉赫曼上校和塔里克上校也即将回国，但前期测试完毕不代表项目可以暂时缓行歇一歇，在巴方同志离开后项目不仅不会缓行还会进一步加速。” “两位巴方同志回国后一定要强调这一点，共和国陆军装备燃气轮机坦克的意志决无更改，巴方在讨论是否更换燃气轮机引擎的议题上，不用担心燃气轮机技术的后续发展问题。” “朱总师，我可以把您的发言理解为共和国陆军下一代主战坦克的动力系统，必将在我们这些天看到的这三辆改型坦克中选出。” 拉法赫.沙阿一字一顿的问道。 这个问题拉法赫·沙阿问得很关键，燃气轮机这玩意在全球都属于高科技，巴基斯坦虽然喜欢高科技，但对共和国能否搞定这个高难度的货色半信半疑，生怕自己成了试药的白老鼠，如果共和国陆军自家也打算装备，巴基斯坦除了放心之外更能蹭到大批量生产后成本下降的便宜，这对于预算有限的巴基斯坦来说是个很大的利好，有助于下决心跳坑。 更何况以国际军火贸易的惯例而言，一般情况下出口版肯定比不上自用版，能有八成的性能都算良心，但是如果这种军火只有出口版没有自用版，那么有极大极大的几率将会变成巨大的坑，那时候就不会是还剩几成实力的问题了，而是还能不能用的问题了。 虽然中巴关系一直不错，共和国不会蓄意坑巴基斯坦，但如果共和国陆军自身不用，难免会给巴基斯坦留下这种技术很不完善的有缺陷的印象。 朱雨升明显和共和国陆军以及华晨都有过沟通，没有半点犹豫的点头说道:“除非遇到无法逾越的难关，否则共和国下一代主战坦克中必定会出现燃气轮机这种动力核心。” 梁远一边翻译一边心里吐槽，心说这消息我怎么都不知呢。 某人前些时候要么在弄那个震惊人类一百年的曲率引擎，要么在搞远嘉火箭式发展的规划，李远玲哪能把这种八下还没一撇的事情告诉梁远，毕竟巴方暂时还没决定接受共和国的建议，讨论燃气轮机上坦克这个问题。 至于共和国陆军都要穷疯了，哪有闲钱搞什么新装备，下一代主战坦克就搭了个架子，先进的子系统还等着老巴投钱蹭技术呢，反正新型坦克柴油机也是蹭燃气轮机也是蹭，都比共和国手头那套730马力的陆军动力核心强。 “就算坦克搭载燃气轮机动力核心，以贵我两国陆军庞大的采购数量，我想大批量生产之后，燃气轮机在价格上不见得比高功率柴油机贵多少。” “当然，考虑到燃气轮机技术难度较高，可能在研发期间会增加一些费用，这点我不会隐瞒，希望巴方在研讨是否采用燃气轮机设计时考虑到这一点。” 别看朱雨生说了不少，核心意思就一句，我们要上更吊的技术，也得花费更多的资金，原来巴方准备的研发费用不够了，为了避免钓鱼这个不名誉的称呼，提前把话说在前边。 第53章 真不是在钓鱼么 朱雨生强调完研发费用上涨之后，开始丢枣，免得老巴信心不足最后黄了买卖。 招了招手，一位带着眼镜的技术人员拿出一张a0大小的图纸，在挂在椭圆会议桌长端的墙壁上。 梁远盯着这张简略线图看第一眼时就被下了一大跳，就算梁远不怎么关心陆军装备，但除了会数轮子之外，对共和国坦克炮塔的几个标致性的外观还是能分别清的。 眼前炮塔的线型压根就不是在85—2型基础上焊接了楔型前装甲的mbt2000型或者叫vt1型，共和国出口到巴基斯坦的85-2型坦克炮塔明显能看出苏系坦克椭圆型铸造炮塔的痕迹，mbt2000型坦克的炮塔外观基本是在85-2型的基础上焊接了两块前斜装甲，远远的咋一看挺唬人的，但仔细一瞅其实就是两块反应装甲对折后焊接在85炮塔的表面，简直吃粗暴的不能再粗暴了。 如果梁远没认错的话，图纸上这货绝对是vt4的炮塔复生，虽然坦克的观瞄设备没办法在图纸上体现出来，估计也肯定和vt4型不一样，但“<”这种和锐利箭头相仿倾角极大的全封闭式楔型前装甲，外加长长的方形尾舱充满了王师气息，绝对是vt4型坦克的标志性外观，梁远绝对不会记错。 我了个大艹的，萝莉控这是要逆天么，梁远有种忽然被雷劈了的感觉，北方工业这步子也迈得太大了，朱老先生，您老确定真的不是在钓鱼？ 梁远哪知道，如果没有华晨搞出来宝石动力包横叉这一杠子，北方工业早就和巴基斯坦军方签约了。 得知巴方对85-2型坦克的十分认可，打算继续同共和国合作开发针对印度阿琼主战坦克的愿望之后，北方工业在85-2型坦克的基础上搞了四个升级方案。 方案1、在原85-2型的基础上，更换动力系统将坦克动力从730马力提升至1000马力预留升级至1200马力的空间、升级125火炮威力、安装炮长上反式观瞄系统的基本方案。 方案2、在方案1基础上安装fy系列附加装甲，提高防护水平的基本型防护升级方案。 方案3、在方案1的基础上，对85-2型的炮塔进行改进提升，安装车长上反周视瞄准镜的性能加强型方案。 方案4、在方案3的基础上安装fy系列附加装甲的性能加强型和防护升级方案 不过国内暂时没1000马力的坦克柴油机，而此时共和国在国际上的外交局面很尴尬，向国外动力厂商订货困难。 最终，在动力系统不确定的情况下北方工业选择了三号方案，先全力优化不怎么占用动力的坦克观瞄性能，极度依赖动力系统的装甲防护方面靠后考虑，三号强化方案直接导致mbt2000那个极具山寨风格的前斜装甲的诞生。 事实上如果没有梁远，北方工业的升级方案选择完全可以用高瞻远瞩这四个字来形容，mbt2000坦克动力核心的选择过程无比的坎坷，欧洲的英法德转了一圈都因为各种原因黄掉，最后还是得益于苏联解体从乌克兰进口了坦克柴油机救的急。 对于共和国来说，选择三号方案的后遗症就是九六年，巴基斯坦军方花费了6.5亿美元从乌克兰订购320辆t80ud坦克，共和国军工行业丢掉了一大块肥肉。 假如共和国能早早搞定哪怕是1000马力的坦克发动机，出于后勤统一的角度，巴基斯坦军方绝对会慎重考虑从乌克兰进口t80坦克的可能。 多了华晨之后，事情开始变得截然不同。 华晨国产化宝石动力包的标准输出功率是822kw，在特殊情况下允许以844kw的功率安全运转一个小时，由于地面上的坦克不比天上飘的飞机，就算需要宝石嗑药也不会超过十分钟，这意味着宝石的最大输出功率可以视为1147马力，虽然距离最终目标1200马力还有差距，但攻克这点差距的技术难度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一个小版本的发动机升级强化就足以搞定。 当动力系统确定下来之后，很容易的在一定范围内确定坦克的装甲水平，重视机动性装甲可以选择薄一点，重视防护性最高越野速度就会慢一点，全靠坦克设计师权衡利弊。 事实上当朱雨生和李远玲进行了长时间的沟通与了解之后，对李远玲所言的日后华晨宝石系列的最大功率，可以达到1200kw的结论深信不疑。 1200kw相当于1600马力，在朱雨生看来这个功率的宝石已经足以主战坦克应用到2050年之前。 确定了宝石装机之后，知道动力富裕的朱雨生直接选择了四号升级方案，就是对85-2型坦克进行大改，机动，火力，防护三大件通通不放过，全部重新设计加强。 然后，某人就提前看到了vt4的诞生。 研发中的坦克名字和梁远记忆中有所不同，没叫mbt2000至于vt4更是连影子都没挨上，而是改成了风暴21的代号，代号的含义很明显也很直白，85-2型坦克在共和国的代号就是风暴2，现在改成了风暴21，明显表示研发中的新坦克是对着21世纪去的，野心很大甚至是明晃晃的昭然若揭。 在坦克三视线图的两边，用大号字体写着一连串的数据，被震惊之后的梁远怀着极大的兴趣把这两排数据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 战斗全重51吨，车长9.8米，车宽3.5米，车底离地间隙0.38米，125毫米滑膛炮，焊接式炮塔正面安装模块化大倾角楔型装甲，最大公路行驶速度75公里/小时，内部油箱1260升，最高行程485公里～～～。 梁远还不知道，考虑到燃气轮机油耗问题，朱雨生增加了车体厚度把原本0.46米的离地间隙变成了0.38米，省下来空间通通变成了油箱。 对于军人来说，谈武器性能什么的几乎就是最爱，特别是不用考虑预算的时候，简直可以爽的飞起。 自从这张草图挂在墙上之后，两位巴基斯坦陆军军官暂时就出于类似的状态。 很明显这个草图方案应该是朱雨生刚刚从包头那边带过来的，由于铁岭基地这边除了动力实验别的工作基本不能做，朱雨生大部分时间都不在这里。 不过两位老巴为了得到燃气轮机运行的第一手资料，选择了在铁岭基地蹲点，这也就是李远玲领导的华晨异常自信，换个共和国国内别的厂家绝对不敢这么干，当着客户的面测试万一产品总掉链子岂不是砸了招牌黄了买卖。 当然，华晨敢这么做的底气是宝石在长征三上那一系列数据打底，虽然铁路上的营运环境从极端角度看比不上坦克越野，但也没好到哪里去。 宝石动力包在长征三上的运行可不是几个小时的事儿，跑长途测试24小时昼夜连轴转经常遇到，在铁轨上长期接受咣当咣当的那种周期性震动，综合比较绝对不会比越野轻松。 两个军官应该是看过北方工业以前出的新坦克方案，问了朱雨生几个问题之后，也不在原来的位置坐着了，两人一起走到挂着草图的墙边，好像门神一样站在图纸的左右两侧，拿着手中刚刚做记录时的钢笔，对着图纸上的线图问了朱雨生一大串问题。 由于情绪兴奋的缘故，两个老巴的语速明显加快，梁远只好收拾情绪，把vt4什么的固有印象丢在一边，集中精力对应翻译问题。 这场略带几分产品发布会性质的技术交流会一直持续到晚上五点，总工程师朱雨生才满足了两个好奇宝宝一样的老巴军官。 当朱雨生宣布这场交流会结束后，很明显，两位巴基斯坦陆军军官对朱雨生带来的新坦克方案异常的满意，给予了极高的评价，走出会议室的正门之后，还不忘对朱雨生竖起的大拇指表示敬意。 看着两个老巴离开了会议室的远去，梁远揉了揉有些发紧的额头，放松着刚刚因为全神贯注翻译工作所导致的大脑紧张。 “大少，我们的工作还不赖吧。” 赵天时收拾完桌面上的资料，微笑着指了指挂在墙上的风暴21坦克三视图凑。 “岂止是不赖，我刚刚见到图纸时被吓了一大跳，图纸上的东西和外边那几辆五个轮子的一比，简直就像外星产品一样。” 以某人的年纪和梁远竭力建立的企业文化来说，根本没法装什么深沉搞什么喜怒不形于色，因此梁远从不吝啬对下边的夸奖。 “赵哥，虽然我对陆地装甲车辆了解不多，但从刚才朱老和两位巴基斯坦军官之间的交流分析，那张图上的坦克指标应该说相当的高了，最后可能完成么？” “指标能不能完成主要还是看我们，就坦克动力国际上的发展趋势而言，动力承包商负责传动体系已经是大势所趋，所以在巴基斯坦这个项目上朱总打算和国际接轨，把整个传动部分也分包给我们。” “别的不说，最起码华晨的设备就好过包头那边的北方工业无数倍，一些传动部件上的特种金属冶炼，我们能轻飘飘的找北车完成，换成北方工业出头，大少看梁总有没有心情搭理他们。” 梁远哈哈一笑，也觉得已经要忙疯了的小叔，不可能有心思搭理什么巴基斯坦的坦克项目。 “由于巴基斯坦那方面还没锁定技术的缘故，关于传动部件的合约朱总师暂时还没和我们谈，不过我听朱总师透露，由于印度下一代主战坦克已经下线的缘故，这次巴基斯坦国内下了务必达成的决心，寻找一款能对抗阿琼主战坦克的新装备。” “由于阿琼的指标十分的高，所以这个合同一旦拿下来获得的利润会非常丰厚，据朱总师分析这笔单子很可能是数亿美元的合同。” 听赵天时这么一说，梁远也隐约想起来九十年代巴基斯坦好像和乌克兰签了一个大合同。 “我说朱老怎么选了这么一个高难度的新方案呢，原来是盯上了巴基斯坦下一代主战坦克的整体换代。” 梁远想起上辈子的印度，向来喜欢把装备指标定的高高的嗜好，比如布朗运动型烈火导弹，光辉战斗机什么的，光看数据绝对吓死周边一大堆国家。 梁远和赵天时两人聊得正欢，一边的朱雨生把围在身边的技术人员都打发掉了。 由于风暴21坦克是包头那边新出的方案，铁岭基地这些人都没见过，结果新方案今天一露面，无数技术人员和梁远一样，都被新方案的技术跨度给震晕了。 梁远好歹知道未来的共和国完成这份方案很轻松，同样是震惊梁远是觉得步子大怕被扯淡，可眼下会议室里的工程师震惊的是步子大目标高，项目搞不好会玩完。 结果两位巴基斯坦军官一走，就把朱雨生围的水泄不通。 好在朱雨生在整个坦克项目组里威望极高，简单解释了选择技术大跃进的原因之后，放话两天后开会统一团队思想，才把这件事儿暂时结束掉。 朱雨生面对团队疑问时给出的理由和梁远猜测的类似，技术指标定的低了怕是拿不下巴基斯坦陆军换装的大合同，毕竟巴基斯坦陆军假想敌，印度阿琼主战坦克的数据就在那里摆着呢。 梁远看朱雨生身边已经没什么人了，打算过去道别然后坐车回盛京，结果还没等梁远过去朱雨生直接走了过来。 “今天得谢谢小梁同志帮忙，要没有你客串同传翻译，这个会搞不好得开到半夜去。”朱雨生爽朗笑了笑，然后嗓音洪亮的说道。 “朱老叫我梁远或者小远都好，能在高强度的语境下锻炼英语在国内也是很难得的机会，其实说感谢地应该是我，朱老也不怕我搞砸了坏事，直接就让我上这么大的场面，不过我距离小梁同志还隔着好多年呢，最起码也得大学毕业上班才能晋级到那个称呼。” 梁远也笑着回话。 “我听老吴说不要用一般的眼光看你，也不要用看普通少年班学员的水准衡量，刚开始我还有点不信，现在发现老吴说的一点都没错，国内能做同传的都数的过来，小远就不要谦虚了。” 第54章 分歧 梁远本打算开口说告辞，不过看着朱雨生沉吟不语以梁远对老一辈技术大牛的尊重情怀，怎么也不会把人就这么硬生生的丢下不管。 足足两分钟，朱雨生也没说出个一二三四五出来，到是让梁远彻底知道，这位大牛很可能是有求于自己或者更准确的说是有求于远嘉。 “朱老，您有话就直接说好了，虽然我可能帮不上什么忙，但带个话或是转达一些不好公开的意图还是能胜任的。” “真不太好意思说，不过不说又没办法交差。” 朱雨生一边说一边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肩头。 梁远笑了笑，说道:“您老这个动作让我感到十分的熟悉，小时候父亲在铁路工作，半夜起来加班巡线时经常和母亲做这个动作，责任在身无可躲避。” 朱雨生闻言哈哈一笑，终于把事情和梁远说了。 当然，在朱雨生看来这是很难开口或者说有些过分的事，但在梁远来看根本就不是个事儿。 严格的说巴基斯坦项目是北方工业的客户，这次巴方上门也是直接同北方工业联系，如果不是朱雨生横叉一脚，根本就没有一千所什么事儿。 在北方工业的体系内部，位于内蒙的866所是巴方新坦克动力系统的承包商，如果没有华晨半途截胡，巴方的坦克订单理所当然的落在866所头上。 江湖上最大的铁律从来都不是什么功夫高低正邪道义，而是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866所眼瞅着天降横祸自家的饭碗凭空而飞，这还了得！ 这么长时间过去866所没组织队伍开着五对轮上南湖科技园找场子，已经是在朱雨生铁腕压制下难得的克制了。 再说任谁也不敢打包票说866所研发不出下一代1200马力的坦克发动，1000所如果真是全民企业还好说，哪怕因为订单和866所开着五对轮斗殴，上边也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各打五十板和稀泥了事。 可1000所压根就不是人民的企业，而是放在前二十年还挂着反动权威号头所弄出来的腐朽玩意，由于梁远的缘故1000所内部经过牛棚认证的多得数不胜数，一旦事情闹大那冲击力简直是嫌共和国的太平日子过得太安稳。 虽然所有人都心知肚明866所独立研发1200马力坦克柴油机前景不乐观，但这话是也不敢挑明，再说上边给1000所的批示上写着资金自筹，项目可试，1000所压根就不是北方工业体系的内部人员，自然就不应该享受由北方工业订单所带来商业机会，换个委婉的说法这也是国有资产流失的一种。 至于因为动力系统不成耽搁了巴基斯坦的新坦克竞标，866所自然能搬出85-2现成的例子反驳，国际局势谁都明白，眼下不光美苏拉拢印度，哪怕论钞票的厚度在欧洲那一票国家心里印度依旧吊打巴基斯坦，老巴不来共和国买别的地方他也买不到。 除了梁远没有人知道，自二战以来国际局势巨变就在眼前。 包头那边道理论了一大堆，连续吵了好几个月，朱雨生也没协调好866所的问题，毕竟事关饭碗生活，别说朱雨生如果没钱就是中央下来人也是白扯。 到了最后，燃气轮机测试的前期工作已经全部完成，朱雨生只能把这件无法协调的事情通知1000所，想参与巴基斯坦的新坦克项目没问题，毕竟高层有文件1000的技术能力又摆在那里，但是巴方所提供的研发资金华晨没有共享的资格。 在前期的中巴两国的谈判中，对于新坦克项目巴方打算视研发进度陆续投资1500万到2500万美元，用于新坦克上的技术攻关，现在这笔钱规划给动力部分的，只能由866所独享和1000所拜拜了。 华晨被扯进巴基斯坦的新坦克项目，完全是朱雨生主动上门，如果没有朱雨生一直坚持，李远玲对宝石涡轴发动机上坦克根本就抱着可有可无的态度。 在李远玲眼里，军用轴流式涡轮风扇发动机、民用大涵道涡轮风扇发动机极其系列衍生品燃气轮机，才是华晨动力正面攻坚的主战场，单论宝石上坦克这个项目顶天也就是敌后游击队水准，重要程度甚至还不如华晨同铁道部在长征三上的合作。 再说李远玲已经知道浪潮那边超级计算机突破在即，作为配套工程单单用于超级计算机后备电源保障和未来浪潮高性能工作站后备电源保障两大块领域，给宝石带来的订单数量将数以万记，别说巴基斯坦陆军那点装备数量，就算再加上共和国铁道部这个大客户，在后备电源这无比巨大的采购数量面前，也只能充当零头。 朱雨生虽然不知道梁远引进宝石涡轴发动机的最大市场已经实际上已经成功诞生，但铁道部的项目还是知道的，随着亚运会的临近京秦线早就通过七点的央视新闻搞得全国皆知，用央视的话形容，在共和国第八个五年计划中铁道部将在展开第一次全国范围的铁路大提速，同时开行二百列由长征三牵引的夕发朝至直达特快列车，单单铁道部牵引机头给华晨带来的宝石订单至少能有2000台。 相比铁道部2000台宝石订单，巴基斯坦新坦克采购数量未知，能不能拿到合同未知，在一连串未知面前，华晨能免费提供宝石涡轴发动机和出资金出人员搭建维修测试线配合朱雨生的前期研发计划，也算得上诚心诚意仁至义尽。 如果巴方一分钱不投还好说，现在独独把华晨排挤在领取巴方的研发费用之外，相当于既让马儿跑又不给吃草，要是都饿着也就算了，结果是干活的饿着，假装干活的吃的油嘴滑舌，怎么看怎么都不是那么回事，如果一气之下华晨掀桌子说不玩了基本没啥损失，朱雨生这边可就损失大了。 所谓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在土豪眼里都不是问题，等梁远弄清楚了老爷子吞吞吐吐的真相，根本就没当回事儿，别说在1500-2500万美元里分一部分，就算老巴豪气的丢出2500万美元，都不够商飞准备挖角的空客机翼团队一年的工资。 第55章 用互联网的思维造坦克 （上） “朱老，钱不钱的我们先不谈。” “小梁同志，钱怎么能不谈呢，没钱拿什么开发技术，项目人员吃喝拉撒是万万离不开这个钱字的。” 朱老爷子一听梁远的口气不谈钱，还以为某人要越俎代庖的替自己老娘认下这个吃亏然后回去就掀桌子不玩了，没等梁远说完就急急忙忙的打断。 梁远这种鬼精鬼精的货色既然知道了前因后果，猜出朱雨生的心中所想自然十分简单。 等朱雨生说完梁远没绕圈子径直笑呵呵的说道:“朱老，我又没说华晨撤出项目，而且回盛京之后我也不会劝我母亲撤出这个项目，现在我们不先谈钱这块好说了吧。” 朱雨生闻言先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事儿在心里憋了挺长时间了，直到巴方代表回国在即，再也没有给朱雨生协调的时间余地，现在话说出口，从梁远的反应来看好像还不错，朱雨生一直紧绷的神经和烦躁的心情终于轻松了许多。 原本朱雨生打算通知自己的老朋友吴忠华院士代为转圜协商，不过又觉得实在难以开口，刚好某人身份特殊主动上门，再加上吴忠华和朱雨生通话时曾再三强调，千万别把梁远当普通少年或是普通的那种少年班天才对待，甚至还看开玩笑说，如果能摆脱心理偏见把梁远当同龄人对待都无所谓。 朱雨生和吴忠华都在中科院工作，巴基斯坦项目又不比共和国自家项目，保密程度有限，有都是军工口的大牛，彼此之间自然有渠道知道对方大致在做什么，吴忠华知道朱雨生眼下的困难处境，也知道梁远绝对是解决朱雨生困难处境的最佳人选，不过吴忠华又不能直截了当的把梁远的真实情况卖了，只好变着法的给老朋友提示。 经过提示的朱雨生虽然不可能想到，眼前少年能自由调动的资金或许比国务院里的财政部长还要雄厚，但朱雨生觉得梁远做个优秀的传声筒还是很恰当的。 毕竟男孩都喜欢武器什么的，天然就对坦克这种东西有好感，先通过梁远把事情的经过起因带过去，这么隔着一层处理总好过李远玲当场掀桌子，然后朱雨生可以视华晨的反应再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办。 “其实严格的说，866所的做法没什么不妥。” 梁远开口就把朱雨生吓了一跳，穷惯了的总师无法跟上土豪的思路自然不奇怪。 “1000所介入巴基斯坦的新坦克项目算是半路拦截，在866所前期做了许多工作的情况下，属实有违商业道德。” 梁远这句话可不是客气，而是真理解866所的情况，所谓衣食足而知荣辱，仓廪实而知礼节，以共和国九十年代军工厂所的境况和小气程度，除非老子挂掉否则谁也别来动我的小钱钱。 866所唯一让人说道是非的地方，就是技术能力不足以研究出1200马力的坦克柴油发动机，有占着茅坑耽搁办事的嫌疑，但新坦克是给老巴用的梁远才不关心项目是坑还是不坑呢。 这几天，宁雷回家待的时间虽短，但透露出来的信息量已经足够的大了，再加上宁雷所言1000所要有共和国军工基石的担当，虽然别人还不知道，但梁远自认总不好跑到穷困的同行嘴里抢食吃，这也太丢份了。 江湖真言所谓后边被干，前边发型不乱，当老大总得有个老大的样子。 看着朱雨生一脸的惊讶和无法相信，梁远决定透露点震撼性的消息出去，反正自己再怎么藏也藏不了几年了。 “我不知道吴爷爷有没有同朱老提过，有些事情母亲为了锻炼我的能力，给了我很大的权限，恰好，同巴基斯坦军方合作的宝石项目就在其中。” “这个问题的可信度朱老完全可以和赵天时求证一下。” 梁远微微扭头示意自己身边坐着的赵天时出来背锅。 “呃～～～” 朱雨生难得的发出了一个无意义的音节，觉得梁远所言的每个字都清楚了，就是连成句子之后，有些无法理解。 不管朱雨生的潜意识如何抗拒，但事实就是事实，赵天时直接忽略了朱雨生满脸不可思议的神色，用无比坚定的口气证实了梁远所言。 想着吴忠华打电话时再三的强调和叮嘱，朱雨生终于理解了吴忠华说出那些话的根源与依据。 土豪的世界你永远不懂，朱雨生虽然不知道这句话，但相似的情绪一直在心怀中翻滚激荡。 梁远之所以这么直白的跳上前台，也和宁雷即将推行下去的军改有关，以梁远的精明自然明白无论如何远嘉都必须配合宁雷把三把火烧好。 当初华晨参与巴基斯坦新坦克项目，只是为了1000所能有个名正言顺的军火开发名头，完成从人人喊打的军火贩子到引领科技的防务承包商的华丽转身。 自从梁远知道了宁雷打算从装备采购入手之后，就在琢磨如何在短期内弄个利好的大新闻出来。 不过无论共和国海陆空三军，研发全新装备的时间怎么也得五年打底，想要见效快老装备改装就是最好的出路。 看着朱雨生冷静了下来，接受了某人特别不差钱的全新人设，梁远决定把自己前不久刚刚冒出来的一个有趣想法和朱雨生摊牌，毕竟这位老爷子才是专业的，自己这个想法看起来不赖，但能不能行还得专业人士亲自认证。 “朱老，我们先把巴基斯坦的项目放在一边，其实朱老的心情我理解也明白，华晨虽然不拿巴基斯坦新坦克的研发资金，但不代表华晨会减缓在这个领域的投入，其实在参与巴基斯坦项目的同时华晨内部也有一个看起来不错的坦克改造计划。” “既然华晨从北方工业的角度参与巴基斯坦项目受阻，那就换个方向把自己的改造项目提出来好了，反正华晨提供的动力系统都是模块式的，只要朱老有兴趣在巴基斯坦的新坦克上应用宝石，华晨这边的后备技术支持不会改变。” “当然，为了企业声誉着想，华晨研发中的宝石上坦克改造项目，将放在华晨提出的新计划下边。” 梁远说完示意赵天时去外边的车里找周恒要个编号0510的深灰色文件袋。 “华晨提出的坦克改造计划？在哪款坦克上改进，国内坦克动力舱经过改装能装下宝石动力包的可不多。” “朱老稍等片刻就知道了，这个改造项目很奇特，我无法把整个改造计划的关键点用几句话概括出来或许是全世界独一份也不好说。” 梁远虽然笑呵呵的把这份自己拟定的计划吹上了天，不过梁远所言无法用简短语言概括改造计划的重点还真没瞎掰，因为某人设计改造计划时借鉴了未来流行的用互联网思维造车的概念，打算用互联网思维造坦克，目前国际互联网还没正式诞生呢，短时间里梁远还真没办法重新起个恰当的名头。 第56章 用互联网的思维造坦克 （中） 在未来，如果有人打算对互联网的主要特点进行统计，相信收集到的答案里虽然注定会千奇百怪，但廉价，开放，共享，普及，先进，智能这些特点绝对会排在收集答案的前列。 如果把这些互联网的特点提炼出来，贯穿到产品是设计与开发之中，就会得到一批和传统产品截然不同的东西。 在没有互联网或者互联网还没普及之前，传统工业产品的设计与开发是依靠功能，制造，质量，当下市场需求等因素为指导原则。 如果互联网思维带入到传统的工业品设计与开发之中，指导原则会起到非常大的变化，比如从注重产品功能到注重产品体验，从关注制造本身到关注制造所带来的科技感，从注重质量建立品牌，到产品明星拟人化引导粉丝的建立，从关注当下市场需求到引领未来发展潮流。 在新世纪之后，巨无霸企业诺基亚、摩托罗拉的猝死，苹果快速称王，小米崛起等一系列事件都演绎着互联网思维在传统产业典型应用。 当然，由于梁远穿过来时间较早，根本不可能知道由于某人甩锅跑路，互联网造车差点成了人人喊打的骗子项目。 如果把这些互联网思维带入到坦克产品的设计与制造之中会得到什么？ 会得到廉价，好用，智能，先进，多功能，平台化，节点化，信息化等一系列冲突或是不冲突的特点。 比如智能先进必然和廉价会在某种意义上产生冲突。 虽然互联网思维对传统行业产生了巨大影响，但还远远算不上颠覆，甚至影响的行业也局限在和电子产业紧密相连的关联产业，后世网络上对于一哄而上的各种或真或假的互联网产品还总结出了一个知名笑话，科技以换壳为本。 但恰恰这句有点抱怨有点调侃的笑话带给了梁远真正的灵感。 好吧，先把激光测距，稳像式瞄准，125火炮，反应式装甲等等都丢在一边，先给坦克换个壳会得到什么？ 你说会得到一个球？ 说球这个拉出去毙了，球形坦克那是苏联人玩过的货色，哪能够上互联网思维这么刁刁的充满诈～～呃～～科技感的词汇。 这个可以换的壳，外形必须是雷达隐身的啊，总体必须是分散模块的啊，维护必须是便于安装拆卸的啊，成本必须是造价低廉的啊，功能必须是降低红外的啊～～～。 如果这些都能达到，这个壳就有发展价值，至于真正和互联网相关的，那就在坦克里边的电子设备了，暂时和梁远琢磨的这个外壳搭不上边。 得益于当年铁面教授的威压，虽然放下了多年，但梁远的工程制图水准还维持在能让人看懂的水平上，当梁远展开这个壳子的简图，巴拉巴拉的把自己的设计思想和预计功能一说，朱雨生整个人都有点蒙。 这年头只听过长虫蜕皮王八换壳的，坦克换壳这玩意从来没有听过啊，这脑回路简直清奇得不着调啊。 当然，朱雨生之所以没第一时间干掉某人的想法，还是因为梁远画在图纸上的那辆轻型坦克三视草图。 某人爽快的借鉴了后世英国bae防务集团和波兰联合开发的pl—01隐身坦克的样子，虽然梁远所画的线图肯定不可能当工程图用，但这种经过超级计算机验证，基于二十多年隐身技术的高速积累下所体现出的成熟设计风格，给朱雨生带来了极大的震撼。 自从计算机开始进入飞机设计行业之后，在飞机设计行业有句话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有变成真理的趋势——真正性能优秀的飞机都漂亮得好似工艺品，这个观点在三代战斗机和四代战斗机上都得到了真实验证。 美国也还欧洲也好，在隐身概念诞生之后不是没想过应用到坦克设计上，但由于计算机性能局限，隐身理念不成熟，没有任何参考目标等条件限制，使得设计出来的成品压根就没法看，七八十年代美国联合防务公司推出的隐身坦克样车，给人第一眼的印象与其说是坦克还不如说是卫生间的坐便器成精。 共和国军工行业有个人所共知的技能，叫做瞪一眼就能怀孕，这句话可不是瞎掰的，至于打着展会的名头把人家送来的参展样品大卸八块就地抄袭的黑历史都不好意思提。 隐身的概念对于朱雨生，李远玲这类在科研前沿科学家来说根本不是什么机密，机密的是设计原理和具体设计数据，基于多年的坦克设计经验，朱雨生直觉就感到梁远画的这个基于pl01隐身坦克的草图有戏，不是凭空瞎想而得来的。 严格的说pl01隐身坦克算是人类在新世纪之后，第一次正经八百的采用成熟隐身技术所研发的全新坦克，而不是各种基于在七十年代冷战古董平台上的改型，朱雨生的敏锐直觉当然不会错。 好比老饕遇到了绝世美食，航海家发现了地图上没有的陆地，朱雨生直接把梁远丢在了一边，盯着这张简单的三视图看了又看，恨不得直接能看出设计数据和设计原理。 由于梁远也没瞒着赵天时的意思，结果别说朱雨生了，旁观的赵天时也被这张三视草图惊得够呛，虽然类似赵天时这种高层都隐约知道集团涉及过军火买卖，正在筹备军工研发机构，但pl01这种在新世纪都被誉为科幻坦克东西在九十年代初期给赵天时带来的震惊可想而知，赵天时一下子就放大了远嘉在军工领域的实力，真以为集团属于深藏不露的大鳄鱼，压根没想到，这图纯属某人练笔抄袭，赵天时想象中的大鳄鱼完全是不存在。 “小梁同志，这张纸是哪来的？” 许久过后，朱雨生一脸严肃的问道。 赵天时也满脸好奇的等着梁远回答。 “当然是从家里拿来的。” “我是指这图是谁画的？” “我画的啊，我都说了就是我随手画的啊！” 某人一脸的天真，朱雨生沟通失败。 由于没有和梁远打交道的经验，朱雨生决定先把问号放在心底，收起原本随意的态度，开始仔细阅读梁远拿来的这份薄薄的异想天开的设计文档。 第57章 用互联网的思维造坦克 （下） 严格的说，梁远写得这份改型坦克设计文档一点都不正规，不仅没按常见的设计书格式正确书写，涂抹的地方还特别多。 从某些潦草的涂抹痕迹看，那些被遮蔽掉的幼稚观点，验证了做这份设计的主人绝对没接受过坦克设计相关专业的任何培训。 但是，就这样一份凌乱而不成熟的文档朱雨生看得津津有味，每页翻动的异常缓慢。 在设计的开篇，梁远直接写下了自己对坦克换壳改造项目的主要想法认知，所有的技术手段都是为了设计开篇的核心思维而服务。 梁远压根就没去论证火力，通讯，机动等方面的知识，直接把自己想法的核心定义在坦克的综合防护和生存上。 梁远十分直白的写下了自己对坦克防护体系的认知: 一、尽量做到避免被发现。 避免车辆被敌方所装备雷达、热像瞄准具或光学装置探测到。 二、如果被发现，尽量避免被击中。 车辆应当装备形成悬浮屏蔽烟幕和实施干扰的设备，应当具有迷惑敌军激光制导或红外制导的反坦克导弹以及观瞄设备的能力。 三、如果被击中，尽量避免被击毁。 提高车辆的主被动装甲系统、三防系统及自动抑燃/抑爆系统的能力。 四、如果被击毁，尽量避免产生人员伤亡。 基于卫星定位、实时遥控等技术手段，发展无人战斗车辆，在编队行进前列设置前导无人车或者进行城市攻坚时设置强火力支援无人车。 在这个设计核心思想下边，则是某人大开脑洞的种种胡扯，比如毛子以后大吹特吹的等离子隐身啊，新世纪之后发展出来的光学隐身啊，无数点子被梁远写出又被随手删掉，最后换壳这个方案被梁远保留了下来。 坦克换壳既然是基于开篇前的防护思想，那么设计方案就比较好出了。 首先外形隐身是针对武装直升机，要知道武装直升机的别称就是坦克杀手或是树梢杀手，由于飞行高度地面干扰等问题，武装直升机的索敌方式主要以雷达为主，红外用于攻击制导，比如未来被弯县吹嘘成神物的长弓阿帕奇就是武装直升机的典型代表。 其次，外形隐身对于对抗预警机也有很好的效果，法国勒克莱尔，英国挑战者，德国豹式都做隐身修型的测试获得了理想效果，不过那会苏联坟头的草都老高了，德国的主战坦克装备数量从四千下降到三百，欧洲根本没有改进陆军装甲力量的需求，使得测试也仅仅止于测试而已。 相对来说外形隐身在这个换壳计划中不是难点。 其他的类似模块化，提高可维护性都是设计思想问题而不是技术难度问题，朱雨生大概的看看一掠而过。 然后朱雨生在翻页之前，很正式略带着一点点仪式感的做了一个深呼吸，对于老爷子来说，坦克降低红外信号这个问题，在全球也是难题中的难题，虽然不知道梁远会如何处理这个问题，但从那些凌乱被删涂掉的笔迹来看，这个少年的思维用天资横溢，活跃异常来形容绝对没有夸张，使得朱雨生对下边内容的期待感越来越高。 梁远基于一时兴趣和脑洞搞出来的这份设计说明很薄，换壳技术的关键指标如何降低车辆的红外信号，已经是这份文件的最后一页。 朱雨生翻页之后，在新页面的第一行就看到了比别的字体都大上一圈的几个大字——热电效应。 在热电效应这几个大字前还有几个明显是后添加的小字——半导体。 半导体热电效应？ 朱雨生只是微微琢磨了一下，眼神继续看了下去，果然在后边梁远详细的写了如何利用基于热电效应的半导体温差发电片来降低坦克的红外信号。 热电效应也被称之为塞贝克效应，科学的术语就是当受热物体中的电子（空穴），因随着温度梯度由高温区往低温区移动时，所产生电流或电荷堆积的一种现象。 热电效应的应用始于二战之后，最先用于宇航，军事等用途，比如大名鼎鼎的旅行者一号飞船上搭载了基于热电效应的同位素温差发电机，直到新世纪之后，旅行者一号飞到了远离地球的太阳系边缘，温差发电机依然在兢兢业业的工作。 冷战时期，由于温差发电机使用原始木材获得的火焰就可以发电的特性，被美国军方视为绝密，部署给冷战前沿的精锐部队。 冷战结束之后，类似组装温差发电机的半导体发电片开始渐渐用于民用项目，比如世纪之交利用人体发热作为发电动力的温差手表曾风靡全球。 眼下冷战还未结束，半导体温差发电片这东西不但是军事上的绝密，也是巴统组织对共和国禁运高科技商品。 朱雨生当然知道温差发电这东西不错，也知道国外应用这类技术降低过坦克的红外效应，问题是共和国压根就没有研究这玩意的人才，而且这东西在九十年代初期哪怕再国外也是天价，和后世已经烂了大街的25rmb一片截然不同。 叹了一口气，朱雨生的心情有些复杂，事情到了最后即在预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以梁远的年纪和学历而言，能写出这个方案已经算得上绝对意义上的天才了，虽然计划具有工程上的可行性，但技术获取难度大，经济成本难以承受是这个计划无法改变的硬伤。 一般来说热电材料的优值每提升一，可以近似的认为半导体发电片的热效率提升3%—5%。 据朱雨生所知，从五十年代开始，全人类的科学家就开始寻找热电系数更高更适合温差发电的半导体材料，结果四十年过去了，当年和热电材料一起成为研究热点的高温超导材料人类都已经获得了巨大的突破，而热电材料仿佛时光凝固一样只在原地踏步，已知的热电材料优值达到1仿佛就是极限，无数科学家的努力都如镜花水月般毫无意义。 因此，梁远的这个建立在半导体温差发电材料上的计划已经被朱雨生在心里暗自枪毙掉了。 问题在于朱雨生不可能知道，所谓人类在超导材料领域的突破就有某人手笔，而热电材料和超导材料在新世纪之后，这两者的处理加工工艺居然有部分雷同，更有趣的是某人作弊捣鼓出的那个二硼化镁简单化合物的超导机理，和热电材料未来突破优值1的纳米掺杂机制十分类似，都是改变费米能及附近的电子结构，可以说搞出来二硼化镁之后，只要梁远稍微给点提示，热电材料的突破就在眼前。 当然，由于axbx的因素，梁远暂时被耽搁住了，总不能axbx没处理完又有苹果砸到头上，牛顿的苹果树又不是专门给某人种的，因此这个算是二硼化镁近亲的新理论梁远一直憋在心里。 不过眼下因为axbx，科技园和ge长达一年的扯皮即将结束，梁远觉得是时候弄点压箱底的货色出来给科技园压舱用，热电材料可不比二硼化镁一嗓子就外泄了，那玩意的技术难度主要在加工机制，同样的材料新工艺和老工艺的优值能相差一倍，就算出口到海外，单凭检测材料就算想到下个世纪也不会想明白原因出在哪里。 而且就算没有梁远提示，美国ge在95年也会发现这个基于全新理论的热电材料掺杂机制，既然时间不多了捞一笔大的才是正路。 梁远这个换壳计划是建立在全新热电材料的基础之上的，两人假设的基础条件不同，得出的结论自然会不一样。 第58章 切割 以目前国际上唯一进行了工业化生产的bi2te3碲化铋为例，包括美国在内，在发现掺杂机制之前，碲化铋的热电转换效率视加工工艺在2%—3%徘徊，不是说没有应用价值，问题在于应用价值属于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 拿美国陆军现役装备的m1a1主战坦克为例子，以m1a2履带两侧裙板作为构成温差发电机的搭载构件，如果把梁远的换壳计划套进去，以美国目前半导体发电的技术水准，这个壳子型的温差发电机利用m1a1主战坦克高热尾气所发出的电量不会超过25kw，造价不会低于100万美元，以目前m1a1坦克不到300万美元的采购价格来说，在一个战场消耗装备上加上这么一个代价如此高昂的系统，除非国会山的老爷们都疯了。 而梁远这个壳子型温差发电机所依赖的技术基础是新世纪之后的标准。 还是以目前唯一进行了工业化生产的碲化铋为例，依据掺杂机制原理经过新工艺加工而成的碲化铋已经不是单纯的bi2te3，而是结构变异成了bi2te2.85se0.15，元素硒掺杂进去之后碲化铋的优值得到了极大提升，原本在2%—3%徘徊的热电效率可以视加工工艺提升至6%。 如果换成新世纪之后才发现的锑银镁系列合金，采用全新工艺加工的新材料的热电效率会达到8.5%以上。 如果按梁远依赖的技术基础来设计m1a1主战坦克的温差发电机，哪怕采用传统材料新工艺的会bi2te2.85se0.15也会得到不低于50kw的发电量，若是采用新世纪之后的新材料温差发电机的发电量会提升至惊人的80kw以上。 以m1a1土豪一般的1100kw的发动机功率，面对超过7%的热效率提升也不敢说不动心，这几乎是再造一个中冷回热系统。 燃气轮机的中冷回热系统视设计水准也就在7%—12%之间。 当然电厂或船舶那种超大形的中冷回热系统可以把动力系统的热效率提升15%以上，问题是坦克哪有那么大的空间让设计师浪费。 新世纪第一个十年之后，热电材料的大发展曾吸引了美国陆军的注意力，陆军实验室和ge曾对m1a2的尾气利用产生过兴趣，前期实验也获得了良好的效果，问题在于新世纪第一个十年之后，大国之间大规模装甲对决的几率大概比互扔核弹高不了哪去，美国陆军没有需求直接导致了m1a2的各种补丁版本还得继续战斗个二三十年，新技术应用什么的2030年之后看情况再说吧。 热电材料虽然属于国外禁运，但由于久久没有突破原地踏步的缘故，朱雨生也对国际热电材料的顶级水准有着大致有着了解。 看完整份文档，朱雨生眯着眼睛顺着梁远的思路把这个计划在脑海里前后过了一遍。 梁远所谓的这个隐身外壳除了外形上具备降低雷达反射这个指标之外，也是半导体发电片的安装地点，通过整体设计，这个具备一定厚度的外壳可以视为坦克发动机的超大号排气管，发动机高温尾气经过由温差发电片所组成的排气烟道降温发电之后才排放到大气之中。 梁远还充分利用了自己老娘导师吴忠华院士招牌一般的能量梯度运用准则，对坦克发动机高温废气进行分段式利用，选用高温，中温，低温三种类型的半导体发电片依次对发动机的高温尾气进行降温处理。 按梁远的设计，温差发电机主要在坦克履带裙板处组成，以共和国大量装备的五九式坦克为例子，假如把作为坦克温差发电机的裙板平放在地面，通过坦克废热的排气通道采用上下两面的双通道设计，中间的单通道冷却夹层刚好冷却温差发点片的冷端，这样每块裙板会得到裙板表面积乘以二的温差发电片实际布置面积。 五九坦克的侧裙板宽度在0.6至0.7米之间，不过长裙板有助于防护水准提升，梁远直接选用了0.7米这个数值，五九坦克的车身长度为6米，根据梁远的设计五九式坦克用于安装温差发电片的面积约在16平左右。 当然，梁远只是为了方便计算，如果不把温差发电片布置在坦克的侧裙板而是布置在车体上也没什么关系，16平的表面积看起来很大，只要采用叠层设计实际上可能连四平米都不见得用到，至于到底多大这就要看设计师的热力学功底了。 坦克红外信号的产生大部分来自发动机所不能有效利用的高温尾气，根据能量守恒定律，温差发电装置所产生的电力越多，坦克不能利用的能量越少也就是外泄的红外信号越少，这是从根子上解决问题，可比通过大量空气换热方式降低坦克排气温度的方案有效多了。 通过理论计算，梁远以宝石涡轴发动机为例，以共和国五九式坦克为改装基础，在文档的最后得出结论，经过三段式温差发电充分处理过的坦克高温尾气最终排放到大气时的温度不高于五十度，整套温差发电体系所产生的电力不低于30kw。 梁远没标出这套体系的采购价格，在热电材料的效率上直接套用了老产品新工艺的数据，新材料新工艺那个步子太大有点吓人，梁远没有选用，就算如此朱雨生依旧感到梁远算出来的这个温差发电机的效率十分偏高。 不过由于某人涂抹过多，朱雨生虽能看出梁远设计思路的各种变更，但那些包括了光学，电磁，甚至等离子写得乱七八糟的各类方程式，朱雨生一时间也理不出个头绪，只是认为梁远选错了某个原始数据。 当然，如果不考虑经济成本和技术难度，单从思路上看朱雨生认为梁远这个换壳技术还蛮不错，不仅考虑到了老旧坦克升级改造的空间，还能借着改造工程为下一代坦克验证和储备技术。 “从这份设计文档所体现出来的设计者思想来看，小梁同学的思维不仅非常的活跃，阅读量也远比同龄人大上许多，能看出小梁同学在少年班的学习还是很刻苦的。” 朱雨生虽然已经给这份设计文件判了死刑，但就算朱雨生不相信李远玲会把巴基斯坦坦克项目的决定权放在梁远手中，通过这份文件也能知道眼前这个少年对李远玲的影响怕是会很大。 文档上的核心设计思想根本就是吴忠华的专业范围，这份文件朱雨生认为李远玲和吴忠华必定帮助了梁远很多，以共和国的国情和梁远年纪，家长能放任梁远某种程度上的不务正业去搞什么坦克设计，可见梁远在家庭里已经脱离了子女晚辈这个单纯的概念。 听着朱雨生夸赞某人在东大的读书态度，赵天时好悬没笑出来，得益于两个丫头的宣传，现在梁远这几年在东大的期末成绩补考记录，已经成了远嘉中高层平日里谈论某人时的主要笑话。 天资纵横经常让人自我怀疑人生的大老板，难得有这么一个看起来十分搞笑的缺陷，再加上两个丫头在期间搞风搞雨的没个好作用，使得知情员工都觉得十分有趣，抱着喜闻乐见的态度看某人的每次期中期末考试，甚至不少部门还发展出了某人挂几科的小小赌局。 梁远看着赵天时弯起的嘴角就知道这货在想什么，没好气的瞪了赵天时一眼，笑着说道:“朱老，根据我从小到大的生活经验，先挨批其实是好事，意味着事情成了怕你骄傲翘尾巴先打击一下，而先用表扬开头的十有八九没什么好事，先给颗枣安慰下，免得被下边的巴掌打击得了无生趣。” 交流个这么长时间，朱雨生有点抓住梁远的性子了，哈哈一笑说道:“那好，我就不来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了，从老吴那边论以后我就叫你小远了。” 梁远嘿嘿一笑没有接话，等着朱雨生点评自己这个有些扯淡的脑洞设计。 “小远这个给旧坦克换壳的创意还是很优秀的，客观的说，这份文档上的坦克防护思想和三视隐身线图对我正在进行工作都小有补益。” “可能是小远没真正从事过开发工作的缘故，在成本控制和某些热电材料的参数选择上体现出了新手的典型不足，据我所知小远这份计划哪怕以欧美的技术基础来实行都会困难无比，比如计划核心之一热电材料的优值已经四十年没有突破过了，小远选择的数据很可能有误，同样半导体发电材料在国外的成本也十分高昂，按小远这份计划去改进旧坦克还不如从欧美采购新一代坦克。” “当然，随着技术的不断发展热电材料的效率早晚会被科学家突破，成本也会随时间下降到普通水准，那时小远这份改造计划就会有用武之地了。” “朱老，您的意思是说，一旦技术条件满足，从工程应用的角度论证，我这个计划是完全可行的？”梁远高兴的问道。 “思路没什么问题，实施线路和工程原理也没什么问题，举个例子，假设明年技术发展的程度满足了文档中的条件，这个计划完全可以作为很有潜力的正式项目而发展延续。” 朱雨生点了点头，认可梁远的脑洞。 对于梁远来说，只要设计思路正确没跑偏就好，其他的都是小事一桩，梁土豪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要技术有技术，只要方向对了，飞上风口还不跟玩是的。 看着朱雨生拿着那张隐身三视图不打算放手，梁远也没打算要回来，笑着说道:“只要朱老不嫌这份文件乱七八糟，直接给您留下好了。” 朱雨生高兴的连连摇头，都没顾得上照顾某人的心情，连续说道:“不乱，一点都不乱，小远我和你说，这份文档里就这张图价值最大，等我会包头好好验算一下，搞不好马上就能用上。” 梁远脑补了一下，觉得朱雨生真把隐身技术提前用到九九项目上也不错，颜值高的科幻版九九主战坦克除了有助于吸粉之外，想来战斗力也不会低于原版。 “刚刚被我这个异想天开的计划岔过去了，有件事我和朱老提前说清楚，免得在外交领域造成什么误会影响就大了。” 朱雨生看梁远说得很正式，把注意力从手中图纸上那个pl01隐身坦克的草图上转回来，郑重的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在听。 “既然华晨不会得到巴基斯坦新坦克关于动力领域的研发资金，那么宝石动力包和巴基斯坦新坦克项目的关联也就到此为止了。” “朱老，赵天时技术长可以作证，华晨在巴基斯坦新坦克项目上的决定权真的在我手里，我也不瞒老爷子您，铁道部和华晨的合约只是宝石订单极小的一部分，最多两年您就会知道宝石的主力市场在哪里，巴基斯坦军方有限的采购数量我妈妈真不想华晨牵扯太多的精力来应付。” 虽然梁远不知道超算还有多久下线，但就快好了这种话听得多了，梁远也觉得真快成功了，提前**关于宝石未来应用领域的模糊消息出来也算不得什么。 本来宝石上坦克这事儿，就是李远玲根据梁远那种尽力扩大技术应用范围的思路接下来的活，虽然相比长征三的动力包要做出不少改进，但技术基础都是现成的，比如香格里拉电气已经成为北美市场上空气净化器行业的巨头，眼下正向高等级的食品、电子、医疗等空气净化方向深入，相对坦克的防尘防沙问题刚好在自身的领域之内，虽然巴基斯坦的采购数量可能不多，但接这个活完全是顺路，而不是李远玲对这个领域产生了兴趣。 现在听朱雨生说完866所的种种，华晨自然不会因为一个不受重视的项目牵扯精力浪费资源，哪怕梁远不管划清界限也会成为李远玲的第一选择，甚至更进一步把精力都放在了新风扇上的李远玲，直接砍掉这个项目也在两可。 “当然，我刚刚那给您的计划也都看过了，我说的华晨继续在这个领域投入也是真的，就以五九改项目的名义，而不是巴基斯坦新坦克的名义，如假如巴方没选择宝石动力包一切休提，如果巴方打算把宝石动力包应用在新坦克上，只能由巴方自己出头去找民用航空进出口公司去谈，为了避免牵扯华晨的研发精力，宝石动力包的出口业务代理将被赋予给民用航空进出口公司。” 梁远直接和北方工业来了个一刀两断，就此切割，然后把项目丢给了海、空两家和远嘉合开了两年的民用航空进出口公司。 第59章 基础 如果说远嘉旗下哪个企业混得最惨，民用航空进出口公司要说自己是第二肯定没人敢认第一。 连当初给某人考试走后门专用的香格里拉基金会，现在都混得风生水起。 香格里拉基金会自打建立一刻起就和各种科研设备打交道，好事多磨筹备了数年之久的共和国实验大学终于摆平了种种障碍进入到加速建设阶段，香格里拉基金会不仅接手了实验大学各种教学仪器的采购项目，更启动了一个庞大的计划。 随着共和国火炬项目开启的不仅仅是类似于光刻机，单晶炉等大型项目，火炬项目更多的精力还是放在了构建现代科学最重的几块基石上。 马克思曾经说过，生产工具是社会生产力发展水平的唯一标志，共和国也有科学技术是发展生产力的唯一手段之类的话。 如果换个角度，不用日常常见的物理、化学、生物、电子等门类对科学技术进行划分，人类所谓科学技术的本质应该是随着人类在认识世界以及改造世界的探索中步步深入，按照人类自身体验所能理解的方式，进行描述客观世界的各种规则体系。 这个规则体系在二战后的三十年时间里逐渐统一建立了全球公认的度量衡，依靠这种统一的度量衡，现代科技可以用七个最基础的基本单位来概括，分别：长度、质量、时间、电流、温度、物量、亮度。 对这七个现代科技最基础的基本单位的测量及控制精度水平，就是构成现代高科技的最基本要素，也代表着一个国家制造业所能达到的层次，换句话说这七个基本单位决定了一个国家工业母机精度水平，标志着一个国家的工业制造水平达到什么精度程度，对这七个基本单位的测量及控制能达到小数点后第几位，就是一个国家或一个生产体系所能达到的最高科技的体现。 由此可见一个国家最顶级的工业母机，并不是某种特殊的量产的工业产品，而是针对现代科技七个基本单位的控制与应用，这七个基础单位的加工水平决定了工业母机的精度，而工业母机的精度水平永远比产品高。 从精度或是高科技含量的角度而言，工业母机加工一次的产品，精度必然比母机减一个数量级，现代工业产品的加工水准依次而下从工业母机开始到普普通通为止，大致能分成母机，纳米，超高精密度，高精密度，精密，普通这几个等级，上一级产品可以生产下一级产品，下级产品则不可能逆袭加工上一级产品，如果不搞基础研究在国际市场上能获得高精密度加工手段已经是极限。 比如航空发动机单晶叶片的生产充分体现了对基础单位进行测量和控制的水准，为了保证叶片在一定物理性能下的耐高温性，必须对叶片金属内部的原子运动进行人工控制，保证单晶叶片上的每一个原子都在恰当的空间位置成键成形上，如果测量精度不够就会导致控制水平不行，继而导致成品率极低，看看共和国单晶叶片的合格率再看看美国单晶叶片的合格率，就知道在对这七个基本单位的加工控制水准上差距有多大了，也能对共和国和美国在最顶尖领域的科技距离有个大概认知。 后世有个比较尖锐的说法，把共和国的科技之路比喻成寄生科技之路。 共和国的顶尖科研实验室几乎所有的科研设备都是从国外进口的，国外又不可能把最好的设备出口给共和国，因此共和国只能依附于国外的度量衡精度体系下，在一个限定了范围的圈子里做研发，就算获得突破也要比国际同行付出更多的心血和精力，某种意义上这种状况也算是高端领域富士康的变种。 当然，对这七种单位的加工研发共和国也不是不做，比如用于时间基础单位的原子***和国的水准就不错。 港基集电建立之后，注意力一直集中在电机控制领域，某种程度上可以理解为对电流这个基础单位进行死磕。 甚至李远玲和ge针对axbx进行的技术交换中放弃单晶合金，选择了电子束气相物理沉积技术也是为了更好的对电流这个基础单位进行死磕。 随着港基集电f2数字通信芯片的下线，通讯实验室必然会沿着无线电，射频等领域深入，而不论传呼也好未来的手机也好甚至是移动互联网，决定信道或是带宽大小和稳定的关键，就是要求设备所发射的电磁波更精细，而电子束物理气相沉积就是提高电磁波发射设备精密度进而提高电磁波精细度最有效的手段之一。 别看传呼已经进入了收获期，随着晶元生产线的逐渐满负荷，港基集电每月在传呼产业上的营收将从目前的五点五亿逐渐增长到每月十一个亿，但无论梁远或是以苏良宇为代表港基集电高层从没把目光放在传呼这个热点上，而是紧锣密鼓的做着准备，打算在电子束气相物理沉积技术的设备到手后马上投巨资进行吸收和研发，第一笔研发资金就计划投十个亿。 未来的科学仪器行业有个顺口溜，大意是能从七个最基本的度量衡开始，打造属于自己国家精度体系的，全世界只有严谨的德国人，死心眼的日本人，扎实美国人在做。其它的国家的实验室，都向这三个国家的财团旗下企业购买实验仪器设备，开展自己的寄生科技之路。 随着实验大学的建立，梁远打算从其他六个基本单位中再选出一或两个基础单位死磕到底，负责这项计划的就是香格里拉基金会。 现在除了严谨的德国人，死心眼的日本人和扎实的美国人之外，又多了一个穿越的中国人挤进了这个极为基础的科研领域。 随着集团内原本倒数第一香格里拉基金会翻了身，民用航空器进出口公司就坐稳了远嘉旗下最惨企业的头把交椅。 民用航空器进出口公司，原本就是中航技和远嘉相互妥协下的产物，中航技对这个和自身业务范围重叠的公司不可能有什么好印象，如果不是限于股份数量过少说话不算，中航技早就把这个坑爹的衙门关掉了。 因此不可能分出手中的业务来扶持民用航空器进出口公司，不过当年公司组建时获得了梁远构建的伊朗～共和国～cia三方之间反对伊拉克暴政的光明之路，源源不断的f14战斗机配件沿着这条光明之路，自太平洋东岸转移到了两河平原，进出口公司的小日子一度过得美滋滋。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轻松愉快的f14战斗机零件倒卖之路一夕断绝，进出口公司顿时陷入破产危机。 一番垂死挣扎之后，虽然逼上梁山的董秋硕搞了一个大新闻，破天荒的弄出了个三百亿的f14战斗机国产化计划，还得到了高层的明确支持，看起来还前景不错。 问题是计划做得再好也得投真金白银才有效啊，国家除了猛灌加油和我看好你这类精神兴奋剂之外，保持着一毛不拔的态度，实在让人难以相信那个所谓支持态度的诚意与力度。 现在梁远把宝石动力包直接丢了进去，对于已经快揭不开锅的进出口公司来说，不亚于久旱逢甘露、洞房遇基友。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一个看起来很有前途是财源不是，就算远嘉是进出口公司的第一大股东，但性质上进出口公司还是标准的集体股份制企业，中航技，远嘉，海、空军都是股东。 更何况宝石动力包原本是个纯粹的航空用涡轴发动机，这个领域天然就归中航技管，负责出口地面武器系统的北方工业从源头上就和中航技就尿不到一个壶里，如果北方工业拿宝石当例子把业务拓展到航空领域还要中航技做什么？ 换个角度宝石航空发动机在地面领域的应用，也有助于中航技渗透北方工业的业务领域，一旦这个案例成功为将来蚕食北方工业的业务开了个好头，就算同为央企也是要明算账的。 在考虑到海、空军和陆军之间微妙的气氛，所以说某人已经彻底坏透了，随手一丢这个背锅侠中航技还得抢着去当，主动出头冲锋陷阵，不管和866也好还是北方工业也好，对飞砖头什么的中航技都是不虚的，这可关系到未来的饭碗大小。 “民用进出口公司？”朱雨生重复了一句。 梁远自然知朱雨生想的是什么，笑着说道:“华晨引进的宝石本来就是民用发动机，全世界都知道的，至于客户买回去装哪那就不是我们所能决定的了。” 梁远连锅盖都丢出去了，一丁点都不打算背。 相对于北方工业和中航技这种巨无霸央企，总师朱雨生都是弱势者，两个巨头打架，只能爱咋咋地吧。 反正华晨动力包还会继续开发，朱雨生已经得到了此行最大的收获，其他该说的朱雨生在包头早已说尽，866所只能自求多福了。 搞定了这一大堆事儿，梁远这句道别总算说出了口，朱雨生有些不好意思的把梁远表扬了一遍，约好日后再联系，某人乘车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虽然铁岭距离盛京不远，但共和国九十年代初的省道国道也就那么回事，能通行其他的速度什么的想都别想，梁远回到科学家花园已经过了半夜时分。 把周恒打发走，梁远用钥匙打开单元直接上楼，到了顶层梁远小心的打开房门，发觉三角钢琴附近的地灯还亮着，明显灯是给梁远留的。 随手打开门口的鞋架看了一眼，没发现李远玲和老梁同志的鞋子，看起来这两位又没回家，家里的灯肯定是两个丫头点的。 在车上颠了好几个小时，晚上吃的那点东西早就消化掉了，梁远换上拖鞋先去卫生间洗了把脸然后转身进了餐厅。 刚进餐厅梁远忍不住轻轻哇的惊叹了一声。 餐厅里没开灯，不过餐桌上放着七八个盖着盖子的广口瓶发出大片大片的恍若星空的橙光，广口瓶下边还压着一张卡片，广口瓶的内壁上挂着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橙色光点，使得整个瓶子在幽暗的餐厅里看起来异常的璀璨。 梁远看到餐桌上发光的橙色星空瓶，嘴角弯起了一个大大的弧度，这东西还是两天前两个丫头因为玫瑰花束问题给了某人重重的补偿之后，梁远教两个丫头做的，这类来自新世纪之后的创造浪漫的东西两个丫头异常喜欢，梁远没想到才隔了一天，双胞胎就又做出来这么一大堆。 拿起压在星空瓶下边的卡片，梁远也没开灯就着星空瓶的橙光看了起来。 星光下的宵夜还不错吧，为了避免猪头吃到鼻子里边去，我选的都是最亮的橙色瓶子呢。 这段话的结尾处画着一个圆头圆脑的卡通飞机。 另一段写在手绘小房子里的话则是宁婉嘉告诉梁远，烤箱里有温的蛋挞，餐桌边上保温杯里是热牛奶，丫头还细心的写着冰箱冷藏室的保温盒里有切好的水果，吃完宵夜不用收拾放在一边，不过也不要着急睡觉，洗个澡消化消化再去睡，自己和妹妹很无聊的一直等某人到十二点云云。 梁远微笑着从烤箱里翻出一托盘的蛋挞，打开保温杯的盖子，用嘴唇轻轻碰了碰牛奶感受温度，果然都是刚刚好那种，把蛋挞丢进嘴温热柔软的触觉夹着大股的蛋奶香气充满味蕾，宁婉菲在糕点上的手艺居然好得让人难以置信。 宁婉菲这个天赋才发掘出来不到三月，很偶然的仿照食堂大师傅的方法做了些西点结果一鸣惊人，不过以女魔头的爱好方向而言，就算梁远想吃也得先把大小姐哄得开心才成。 虽然只有一个人，不过在这七八个璀璨星空瓶下的宵夜，还是让梁远吃得很舒心。 填饱肚子，梁远老实的按宁婉嘉纸条上的叮嘱先去洗了个澡，然后晃晃悠悠的汲着拖鞋回卧室睡觉，结果刚拉开自己卧室的房门，看着大床被子下隆起的两个苗条身形顿时心跳加快了三倍。 这是要中奖了么？这是两个丫头对于没送过自己玫瑰花束的超级大补偿么？ 要不要进去呢，某人挣扎了一番之后决定禽兽就禽兽了，转身带上房门，小心翼翼的靠近床边，梁远心跳越发快速了起来。 嗯～，只是老实的睡一觉而已嘛，小时候又不是没做过。 然后某人怀着一点点神圣的心情轻轻掀开被子的一角～～～。 一对米奇的圆耳朵先从被子下冒了出来～～～。 第60章 东风速递 掀被子，掀床垫，掀地板，这日子还能愉快的过下去么～～～。 殴打过两只坑爹的米奇之后，梁远气呼呼的又滚进了卫生间，冲了个大大的冷水澡，平抑了被失调的内分泌勾引出来的火气，折腾了十多分钟才无可奈的跟两只露着豁牙的米奇大老鼠同床睡觉。 然而，最可耻的是，跟两只大老鼠睡觉的某人居然还跑马了～～～。 不提内分泌失调中的某人和双胞胎之间开启了长达大半个月的滚床单、滚地板、滚沙发的2.0之战，靠近北回归线附近的香港在六月就已经进入了盛夏季节。 天色刚黑，还未入夜，启德机场上的照明已经开了大半，站在机场上仿佛徜徉在灯光的海洋之间。 启德机场的八号停机坪上，一辆银色的劳斯莱斯和一辆黑色的宾利间隔不远的停靠在停机位附近。 在两辆汽车间隔三米是外围，十二个带着墨镜穿着西装的彪形大汉，每人间隔一米背着手背对着宾利和劳斯莱斯，用人体和气场拉出了一条无形的方形警戒线。 在两辆豪车附近，数个中青年男女错落有致的站成了几个松散的聊天圈子，不时有人抬头看着机场的西北方向。 在那条掠过港岛第一高峰太平山南麓的启德机场进近航路上，一架白色的双引擎湾流公务机正在做降落前的一百八十度大回转。 宫芸抬起头，看了一眼刚刚转过太平山南麓努力把机头对正机场跑道的湾流公务机，又把注意力放在了那辆关着车门的银色劳斯莱斯上。 车内，祁连山和刘文岳不知道在谈着什么，连司机都打发了出来。 “蒂娜，这都一连着几天了，大会议的老总这半月我都看见三四个了，集团这次的大动作居然还没点消息出来。” 李莉薇对着劳斯莱斯的方向努了努嘴。 刘文岳一周之前从欧洲回到了香港，然后同一时刻，最近一段时间经常泡在荔湾海洋钻井平台上的祁连山，也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到香港，李莉薇还在集团大楼里见过几次原本从不来怡和大厦的韩道本和欧阳文辉。 特别是刘文岳回港之后，祁连山甚至把手中的日常工作尽数丢给了宫芸，集团内部普通管理层感觉不到什么，但作为集团预备役的宫芸和李莉薇都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宫芸原本计划去北美香格里拉电气组建大型实验室一事也半路夭折，被祁连山一个报告留在香港。 “管他什么大动作呢，艾薇儿，祁总把他那摊子事儿丢给我小半月了，每天上班时忙得要疯，下班后还沉浸在五个骰子的传说里怀疑人生。” 荔湾油气田的大致储量和开发前景已经确定，虽然是千米深的海域需要目前国际上顶尖的施工开采技术，但天然气和石油加在一起五十亿桶标准原油的储量彻底震惊了所有远嘉内部的知情人。 特别是得知这个在全球海洋油田储量中能排进前五，价值超过千亿美元的荔湾油气田，居然是某人丢骰子丢出来的之后，然后所有人都开始怀疑人生，怀疑奋斗的价值。 听了宫芸的吐槽，李莉薇同情的拍了拍宫芸肩膀，心有戚戚的说道:“当我从李总那边确认了大少丢骰子这件事的真实性之后，我脑海里冒出来的第一个清晰念头就是，上帝说，要有光～，我的天～。” 时至今日，事情已经过去了一周多，李莉薇谈起当日得知荔湾油气田实情时，依然语气激动情绪沸腾。 李莉薇所言的李总就是当初老丰远物贸被德国人收购之后，辞掉德国人许下亚太区域总裁位置，选择回远嘉待岗的李胜安。 过完年不久，原本和宫芸、李莉薇平级负责新丰远物贸的李胜安，由于新丰远物贸在集团体系内的地位大幅提升，已经晋身为大会议的一员，虽然还处于考察期，但只要不出太大的过错年底转正板上钉钉。 相同条件下，女性在职场上的晋升速度少有能快过男性，这点即便是远嘉也不能免俗。 李胜安组建新丰远物贸时，被梁远明确告之，新丰远物贸除了继续深耕贸易领域，负责新怡和体系下所有民用领域关联企业的组织、协调之外，还得在丰远物贸旗下筹备一家跨国性质的物流企业，这家物流企业的名字梁远都准备好了，叫做东风速递。 东风速递的企业标识和未来电子行业的一家知名cpu生产企业amd的企业标识略有相像，不过amd的箭头型标识是左向右斜上，东风速递的标识则是左向右斜下，箭头也不是一个而是长短不一的三个。 虽然不出意外，日后集团旗下企业的物流主要由东风速递负责，但梁远明确告知李胜安，东风速递独立营运。 两年内由集团投入各种软硬件资源，两年以后开始集团将逐渐改变扶植政策，分步骤的把东风速递视为集团非关联性企业。 日后东风速递想接整个远嘉的物流单子，就要做好同国内国际大型物流企业同台竞争的思想准备。 梁远的言下之意就是接不了集团的单子，负责东风速递的老总就要有下岗的觉悟。 当然，东风速递成规模之前梁远也不可能要求，新企业去国际上和联邦快递之类的成熟企业竞争，可以说东风速递第一个五年计划还是立足于国内，搭建国内完善的物流体系，以远嘉目前的经营规模而论，成长期的东风速递依靠绥芬河的中国城和以怡和为首的民品新财团就能在新手期活得有滋有味。 早在两人平级时，李胜安就对李莉薇的能力比较欣赏和认可，这次李胜安被梁远赋予重任，在东风速递行政总裁的人选上，直接向梁远推荐了李莉薇。 东风速递一把手的任命，李胜安的认可程度至关重要，没有适当的重大理由梁远和远嘉大会议都不会否决这类人事任命，结果一纸调令李莉薇从负责集团在高端人才领域的全球性猎头工作，变成了一家筹备中的新兴物流企业的首席执行官。 第61章 赴美 李莉薇的任命下来之后，由于高端猎头工作的特殊性还得去美国那边帮着接手自己工作的做好协调和交接一些人脉。 原本李莉薇打算明天启程赴美，不过宫芸告知今晚有集团的超豪华包机从香港启程直飞美国，李莉薇的行政级别也够，因此李莉薇就改了行程凑一下宫芸口中超豪华包机的旅程。 “艾薇儿，你说大少为什么不把香港这边的劳斯莱斯或是宾利调回国呢，前些天总部那边的老朋友来电话说总部接了个接待苏联访问团的任务，结果除了大少那台奥迪，居然凑了八辆伏尔加去桃仙接机。” “蒂娜，这事儿你算问对人了，别看你是总部那边土生土长的老员工，一般人还真猜不到大少的心思。” “艾薇儿，你从小公主那里得到的消息？” 宫芸转眼就确定了消息来源。 李莉薇给了宫芸一个聪明的眼神，然后说道:“去年收购完怡和之后，大少为了调整怡和管理层，那会天天带着两个小公主来人力资源部门上班，有一次我听两个小公主调侃大少，说在国内的老总好凄惨，香港这边都是世界超豪华了，国内还是空调时灵时不灵伏尔加～。” “当时大少笑呵呵的回了一句，国产车随便买随便坐，真想超豪华坐得心里舒服得靠自己想法子生产。” “当时菲菲还笑话大少掩耳盗铃，奥迪100也是德国货，不是贴个made in china的牌就算国产货，大少说打赌，最多一年时间就能搞出和奥迪100同等级纯国产车，然后菲菲没上当说大少打算砸钱收购奥迪的把戏实在太弱智了。” “他们三个吵了好一会，大少说两个小公主败家，就算国内没好车，也没有见过为了拍变形金刚动画片建个汽车厂的。” “蒂娜，你都不知道，当时他们三个思维的跳跃程度大得你目瞪口呆。” “最后还是嘉嘉了解大少，嘉嘉说打赌十年远嘉不进入汽车行业，然后大少不吭声了～～” “上上周，联合信托那边接到了一大笔船厂设备的更新改造订单，听说是集团在岭南收购的一家大型船厂要技改，如果将来真进入汽车行业，这也算是海陆空齐全了。” 宫芸总结了一句。 李莉薇抬头看了一眼正在下降高度，准备着陆的湾流公务机，转过头继续和宫芸闲扯。 “蒂娜，大少笑话两个小公主为了拍片修车厂的那部变形金刚国内就快公映了，你看不看，要是看我从国内给你邮带子过来。” “好啊，听说那部片大少是编剧，说什么也得好好学习下啊。” 宫芸笑得十分欢乐。 两个丫头和某人一起毁别人童年的大作《变形金刚》第一部即将在央视公映，看过样片之后，两个丫头觉得还不错，不过梁远看着电视屏幕那个高喊着汽车人变形的擎天柱咔咔呲呲的变成了类似长征三号燃气轮机车的外表，实在是欲哭无泪。 擎天柱大哥变猪头了啊！ 擎天柱大哥变猪头了啊啊！ 梁远看着“猪头”领袖擎天柱在况且况且的铁轨背景和声中，带着一干拉达，大头鞋，松辽面包等众小弟，冲向刁刁的满是王师范儿的霸天虎阵营时，差一点就泪流满面，这是弱者的反抗，这是被压迫者的呐喊。 人生就像一个巧克力盒，你永远都猜不出下一刻，你从盒子里拿出来的到底是酒心巧克力还是辣根巧克力。 梁远觉得自己原本世界观中属于幼年的那部分已经彻底被玩坏。 最后，由于某人拒绝在编剧一栏留下大名的缘故，这部奇葩《变形金刚》的导演和编剧最终通通变成了梁嘉菲。 在两个少妇闲聊中，白色湾流公务机终于降落到了跑道上，减速后转过跑道末端的起飞通道向八号停机坪驶来。 祁连山或是刘文岳看到了已经降落的湾流公务机，劳斯莱斯的车窗缓缓降下，宫芸刚打算快步走过去，祁连山对宫芸摆了摆手，然后对着离宫芸不远处的欧阳文辉招了招手。 至少有一半注意力放在劳斯拉斯上的欧阳文辉看到祁连山招手马上一溜小跑的来到车窗前半弯下腰。 看着祁连山快速的和欧阳文辉说着什么，李莉薇示意宫芸看一眼，然后悄声问道:“蒂娜，这次我和这个家伙搭一架飞机一起去美国，有没有什么注意的地方。” 宫芸白了李莉薇一眼，笑着说道:“严格的说他还是你招进集团的呢，也不知道你和欧阳哪里犯冲，看着就不对付。” 李莉薇做了一个十分美国化的动作，耸了耸肩膀。 “欧阳去美国和集团的防务业务有关，没什么需要注意的事项，我想真需要注意的东西，老总们也不会选择让这个家伙知道。” 对于远嘉高层和后备高层来说，远嘉进入军工领域就开会正式通知了，该知道的人心里有数。 当然鉴于军工领域的特殊性，除了负责具体业务的相关人员，其他人只是知道集团进入到军工领域这个概念而已，详细信息什么的一概不知。 防务业务梁远并没有纳入到远嘉大会议体系的管理框架内，一千所和远嘉之间的关系类似于一种平行的战略伙伴关系。 欧阳文辉虽然也算是远嘉的一员，不过这货进入远嘉的过程过于奇葩，因此远嘉高管从来都没有把欧阳文辉当做同事同类看待的意思。 远嘉高管绝对能称得上社会主流或是骨干精英，如果不是梁远另有谋划，远嘉高管群体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和这等混社会的人士产生同事关系。 “以大少的眼光集团进入军工领域十有八九会和战斗机什么的搭边，以欧阳圈子里的眼界顶天也就是ak47那种层次了，我实在想不通一个混社会的能对集团防务业务带来什么促进。” 李莉薇有些无奈的揉了揉额角。 “艾薇儿，你要是能想明白了，早就买骰子扔点数换钱了。” “也对。”李莉薇爽朗的一笑。 说话间，湾流公务机慢慢的驶进八号停机坪，向宫芸等人靠了过来，两分钟后，湾流稳稳的停在了指定位置，一阵气动的滋滋声响起，自带登机舷梯的湾流公务机舱门缓缓打开。 第62章 巨变之始 随着湾流公务机的舱门开启，李莉薇看到穿着海蓝色套装带着同色贝雷帽的两个飞行员和一个空乘都笑盈盈的站在舱门口准备迎接乘客登机。 湾流的舱门越来越大，机组成员的准备下机，离登舱口不远李莉薇越看越觉得机组成员中的那位金发空姐很是眼熟。 “啊！” “我的天，空乘居然是特雷西·格尔德，蒂娜难怪你让为今天蹭飞机去美国，我爱死你了，这飞机一定是大少定的吧。” 李莉薇异常兴奋的给了宫芸一个大大的拥抱。 八五年，李莉薇从北美知名的宾夕法尼亚大学沃顿商学院毕业，同年进入全球最大的猎头公司光辉国际，两年后独立领导一个行业猎头小组的李莉薇接到了远嘉挖角湾流宇航亚洲区总裁周远航的单子，然后一发不可收拾，从湾流的周远航开始，波音的孙卓霖，霍尼韦尔的孟大为，麦道的岳昆波～～～。 短短的一年时间里，美国最著名的那几家航空企业被李莉薇领导的猎头小组光顾了一半，除了目前负责商飞各领域营运的几个标志性人物，李莉薇经手的猎头人员名单很长很长，如果算上商飞各个子系统的首席工程师，可以说商飞超过三分之一的骨干都是李莉薇从美国大型航空企业里挖过来的。 正是因为李莉薇卓越而富有成效的工作，使得刚刚过了二十九岁生日的李莉薇被光辉国际提升为负责大中华区域的香港分公司合伙人。 作为华人来说，这已经接近了个人职业生涯的北美天花板，如果李莉薇继续服务于光辉国际，在将来的十到十五年里还会依次挂上光辉国际亚太区域总裁、光辉国际集团副总裁、光辉国际高级合伙人这三个称呼，期间可以拿着优厚的薪水周游世界，十五年后可以等着退休养老了。 当然，选择跳槽也可以，无非再从其他知名企业的大中华区总裁，亚太总裁，集团副总裁，高级合伙人这条路上继续重复一次而已。 作为生物链顶端的职场精英来说，好不容易辛辛苦苦的爬到距离顶峰还有几步的位置，却只能远远的看一眼顶峰的景色就得拿着薪水提前去规划养老？ 面对这种一眼可以望到底的未来，有人选择轻松，有人选择折腾。 李莉薇利用自己身为光辉国际合伙人的优势，先竭尽所能的把远嘉提升到光辉国际顶级合作伙伴的层次，然后促成远嘉和光辉国际之间两大企业在人才战略方向上的合作。 完成这个合作的开端之后，李莉薇身为两大企业的沟通桥梁，果断跳槽到远嘉，这样既不得罪老东家也在新东家的地盘上迅速找准自己的定位。 机会从来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从光辉国际跳槽一年后，李莉薇收获到了丰厚的果实。 也就是远嘉这种处于剧烈上升期的大型华资财团，否则以李莉薇还不满三十一岁的年纪，根本不可能背靠财团资源得到面对一个行业的核心开拓权。 当然，由于梁远的缘故，远嘉高管的年纪在全球排名一千的企业里简直年轻的过分，对于穿越者来说能给自己事业兜底的地方简直多得数不胜数，在某个时间点之前，所有高层拧成一股绳无所畏惧的一往无前就足够了。 出任东风速递首席执行官之后，李莉薇已经清晰的看到了晋升职业生涯顶峰的道路，短短两年时间李莉薇完成了一个无比华丽的转身，尽显北美前三商学院精英毕业生的风采。 虽然李莉薇的职业生涯无可挑剔，但走到这一步李莉薇也是付出许多，高强度的工作下根本没时间去考虑个人的感情生活，平日里李莉薇多靠看美剧来放松自己。 特雷西·格尔德正是目前美国国内最火的美剧演员之一，其出演的室内情景剧《成长的烦恼》已经破掉了美国广播公司（abc）建台以来所有能破掉的记录，眼下刚刚陷入厌食症苦海的特雷西·格尔德暂时还顶着新一代美国甜心的名头，好莱坞星途依旧被美国娱乐媒体所看好。 李莉薇从八六年开始观看《成长的烦恼》，眼下已经每季不落的追了四年，绝对是《成长的烦恼》资深真爱粉。 在《老友记》之前，《成长的烦恼》算是美剧的一大收视颠峰，未来红透全球的那位莱昂纳多，就在《成长的烦恼》里初次出境。 这次欧阳文辉赴美某种程度上也能算上肩负重任，梁远动用了从来没用过的德意志之光信用卡的权限，从美国国际飞机公司，租赁了一架顶级湾流公务机用来充当欧阳文辉这次在美国国内的交通工具。 至于特雷西·格尔德只是德意志之光信用卡每年附带的一些有趣的拓展服务而已。 德意志之光的持卡用户每年可以通过德银单独预约包括好莱坞一线男女影星、巴黎米兰t台顶级模特、美国nfl球星，欧洲五大足球联赛球星，国际一级方程式赛车顶尖车手，索尼哥伦比亚音乐，环球唱片，百代唱片，华纳音乐等四大唱片公司旗下歌手等等等等。 当然，香港影星和美国nba球星属于客户主动呼叫的特别定向服务，由于这两者的全球影响力不够高，没被德银纳入到全球服务体系。 相比德银为旗下最顶级的客户提供无微不至的服务，混好莱坞演艺圈的男星女星们才更需要认识这个星球上最有钱的金主群体。 特雷西·格尔德虽然在小屏幕的美剧圈子很火，但对于好莱坞来说只是个有潜力的新人而已，顶天相当于潜力新星。 好莱坞潜力新星自然不能享受好莱坞一线明星的待遇，通过德银渠道结交好莱坞一线明星类似亲密朋友的一对一见面会，至于好莱坞潜力新星二线三线则只能挂上临时的服务性职务，才有机会认识德银旗下的超级金主大佬群体。 于是，新一代美国甜心成了香港至纽约临时航班的临时空乘。 在西方的经济制度和世界观下，只要您老有钱，在满足精神世界的领域，几乎没有什么属于金钱所不能达成的，而且在合作双方看来都是两利的好事。 宫芸得意的拍了拍李莉薇的肩头，笑着说道:“整个集团还是我对你最好吧，这个特殊的临别礼物希望艾薇儿你会喜欢，将来发达了千万不要忘记拉水深火热中的姐妹一把。” 虽然是通过德银的渠道包了公务机，但梁远哪有心思处理这种行政事物，具体经手的都是宫芸。 宫芸打着梁远秘书的旗号和德银那边联系时，德银专门负责梁远的大客户经理差点痛哭流涕，这位大爷终于想起我了，然后无比殷勤的出具了一份极为详细的服务清单。 梁远在德银账号内的款项都是以公司资产的形式存在，因此梁远委托律师和德银签署德意志之光信用卡的服务协议时，只留下了性别这个明确信息，按全球男性富豪的惯例，应该总会爱好点什么，结果宫芸接到的服务清单上接触全球所有娱乐项目中顶尖人士的服务足足占了一半。 当然，这也是德银借机建立客户详细档案的机会。 由于梁远让宫芸订欧阳文辉赴北美的包机和专车业务时特意笑言，德银提供的附加服务很多都是免费的宫芸看上啥了可以随便假公济私，算是帮梁远临时处理公务的福利。 考虑到相处不错的李莉薇晋升在即，知道李莉薇喜好的宫芸索性用梁远卡片的特权定了这份好莱坞潜力新星的服务之旅。 “这份礼物我太喜欢了，哦，蒂娜，亲爱的蒂娜，无所不能的蒂娜，你喜欢美国的什么，哪怕是自由女神像我也可以帮你偷回来的。” 李莉薇给了宫芸一个大大的拥抱。 “无所不能的那位在盛京呢，你可别安在我的头上。”宫芸笑着说道。 看着祁连山和刘文岳一起从车里出来对着欧阳文辉交代着什么，李莉薇也没着急过去，选择留在原地和宫芸继续扯淡，毕竟太平洋这么宽，长夜漫漫有的是同特雷西交流的机会。 “可怜的特雷西，以为能有机会搭上一位富有的大佬，可惜实际上机的两个乘客都是一无所有的混蛋。” 李莉薇笑得十分欢乐，觉得看着喜欢的演员倒霉是很接地气拉近距离的一件事。 “大少这个级别的人士临时有事太常见了，别说特雷西这种新人演员，总部所在地的大市长管着五、六百万人，现在不也还没见过大少的人呢。”宫芸也笑着说道。 “蒂娜，总部的大市长管着五六百万人，这得是州长级别了吧。” 李莉薇这种在美国长大的华人，潜意识里始终觉得共和国的大城市应该叫州才符合自身习惯的认知。 “艾薇儿，国内和美国不一样的，行政区域的划分和人口多少没太大的关系。” “老总那边看起来还得交流一会，蒂娜，你的消息总是灵通的和我说说总部的近况，行政方面在盛京有没有要注意的事情，从美国回来我得去那边报道了。” “别的地方不敢说，在盛京只要艾薇儿你不打算杀人放火，估计扛着总部的牌子横着走都不会有人管你。” “已经这么厉害了么？去年我们去开会时也没感觉到啊。” “去年是去年啊，去年集团在盛京本地全年报上去的营收还不到十个亿，大部分还都是香格里拉电气出口的数据，如果再算上出口补贴退税什么的，盛京地税能拿到手的税金也就几千万。” 由于梁远打算做水下大鲨鱼的缘故，远嘉旗下企业都在当地业务主营所在地就地报税，而不是弄回总部集中。 当然，更主要的原因也是因为前两年支撑着远嘉飞速发展的，都是贸易型业务，真正生产的生产型企业严格的说只有香格里拉电气一家，其他的大部分都是只见花钱不见收入，比如冶金，通信，燃机三大实验室，比如港基集电，比如浪潮等等。 “艾薇儿你最近光忙着交接和准备新行业的资料，新一期的集团简报应该忘记看了吧。” 看着李莉薇点了点头，宫芸继续说道:“上个月，港基集电实现了首次季度性盈利，预计全年营收会超过七十亿，香格里拉电气的销售额同样大增，预计全年营收会超过三十五亿。” “看看传呼市场的热度和发展趋势，只要智商没问题就会明白集团完成预计的全年营收指标十分轻松。” “仅此两项今年集团在盛京地税的报税额度超过二十个亿，有这二十亿税金打底，别说艾薇你打算横着走，只要你扛着总部的牌子，哪怕在马路上打滚都会有人过来给你打伞拉警戒线的。” 港基集电虽然是港资，也享受高科技企业的两免三减半政策，但减免和优惠仅仅是针对所得税这个税种，盛京地税方面7%的城建税，3%教育附加税，1%地方教育费这三项是无法免除的，如果再加上国税返还给地税的一半增值税，宫芸所言的二十亿税收半点无需。 在过去的上一个年度，盛京市全年完成工农业总产值三百零一个亿，在全国百名经济强市中名列吴淞，京城，津门，山城之后位居第五。 今年蓄势已久的港基集电不仅自身爆发还带动了香格里拉电气大幅增长，按港基集电和香格里拉第二季度的营收统计数据，两者合计今年预计完成营业收入高达105亿。 盛京市1990年预计完成的工农业总产值才三百三十五个亿，从远嘉第二季度的经济数据看，到年底一家就能包圆了三分之一。 上个年度，经济水准名列第二的京城全年工农业总产值才456亿，今年盛京肯定会直接跳进四百亿大关，排名力压山城从第五变成第三基本板上钉钉。 对于大市长付启立来说更大的惊喜可能还在后边，铁道部订单已下，华晨动力也即将度过沉寂期大规模出货在即，一旦华晨也走上正轨，两年后盛京的经济数据踩掉京城直接变成全国第二视乎也不是不可能发生。 直辖市之所以能变直辖市，市长享受省长级别归根结底还是一个钱字，改开之后吴淞、京城、津门就雷打不动的占据着全国百强城市的前五名，已经足足十多年，山城一直努力变直辖的底气也是经济从未落在前五之后，现在付启立发觉盛京视乎在这条行政晋级的大路上走在了旗手的位置上。 “市政府为了更好的协调同集团之间的关系，刚刚提拔了一名和比老板娘小半年的同龄女市长，专门负责集团在盛京的一切后勤事物，所以说艾薇儿你回去可真赶上好时候了。” 宫芸用无比感叹的语调做了总结。 第63章 巨变之始 （二） 这架刚刚降落的湾流iv是国际飞机租赁公司从新加坡基地调来香港的新飞机。 虽然日本经济火的发烫，但受限于规模和体量，对全球经济的影响力远不如后世共和国崛起时那般明显，看看湾流系列公务机三千海里的航程就知道，世界的经济重心依旧在大西洋两岸。 也正是因为如此，湾流iv将在启德机场加油，然后飞往日本东京的成田机场中转，通过三个太平洋岛屿机场的跳跃之后，将于第二天九点抵达洛杉矶国际机场。 刘文岳看到湾流的机组面带笑容的站在登机舷梯旁等候，指着湾流公务机转头对祁连山说道:“要不要上去看看，老周他们已经和空客的机翼团队谈得差不多了，空客的机翼设计小组加盟商飞已成定局，大少说既然人都花高价请来了，总不能放在哪里闲着，这个就是商飞下一步的目标之一。” “大少下决心把原来那个原始版本的50座级支线拿回来国产了？”祁连山好奇的问道。 “嗯。”刘文岳点了点头。 “不过和cmb系列没有冲突，老周已经和mbb谈妥，在双方共同许可之前，原始版本的尾吊双发mpc75支线将改名为ca50系列支线客机，这个系列的最大编号不会超过ca50，主营业务集中在50座级以下支线客机和远程公务机领域，湾流、达索、豪客比奇是商飞在这个领域最大的三个竞争对手。” 虽然梁远知道未来支线客机也会向着大越来越大的方向进化，mbb以百座级载客为设计基准设计支线客机完全是正确选择。 但梁远指挥着商飞一直充当绊脚石的角色，早期属实实在担心提前激起波音这个庞然大物的警觉性，虽然波音眼下出于吊打全球无敌手的飘忽状态，但这种巨无霸企业的自身纠错能力永远都不要小看，未来的加拿大庞巴迪宇航就在这方面吃了一个大亏，以为波音和空客达成一团无暇兼顾自身试图突破干线客机的天花板，结果被两个巨无霸联手教做人。 在梁远的坚持下商飞一直没有放弃原始尾吊的小mpc75设计方案，不过mbb一直不赞成cmb宇航分散精力去搞什么小客机，这事儿已经成了cmb宇航开高层管理会议时中德双方吵嘴pk的日常。 商飞下决心收购空客的德国机翼团队之后，事情出现了转机。 由于空客那个奇葩的体制，德国空客机翼设计部门其实并不归属于具体哪家企业所有，而是德国空客成员企业按比例共同出资，针对a340机翼项目所成立的联盟性质的研发部门，与其说是公司还不如说是大型实验室更恰当一点。 德法两国对a340机翼设计的争夺的背后，是经营电气，液压，金属材料等行业一系列相关大企业之间的竞争。 法国机翼设计团队设计的机翼，在加工制造时很难想象会使用来自德国的加工设备和原料，同样如果轮到德国机翼设计团队中标，也不会比法国人高尚到哪去。 别管法国人是不是在耍无赖，a340机翼的订单飞了，就算日后有两国政府协调，但法国人丢点牙缝里的汤水过来都算豪气了，订单没了，针对订单所成立的团队自然就前程不太妙了。 大型超临界洲际客机机翼设计，虽然听起来很高端大气上档次，但养一个顶尖大型客机机翼设计团队每年至少需要三千万美元，竞争失败除了丢掉关联产业的市场份额之外，还意味着源源不断的高昂人力成本，天知道下一次空客会在哪个年月启动的新型号客机的研发。 没新机翼的研发任务德国空客联合体的内部成员，没有一家愿意整体接手机翼研发团队，如果机翼团队在德国空客内部消化，至少要裁掉八成甚至九成的开发人员，剩余的一些骨干会被德国空客内部的联盟企业当做种子消化掉。 问题是能称得起骨干的，在机翼团队内部都已经独当一面了，如果解散机翼团队去德国空客内部的成员企业，除了极少数工程师，大部分人的职业生涯都只能从头开始或是降级开始，这也是机翼团队想整体出售自己最大的动力，一旦团队分散就算运气好不失业，职业生涯也得受到重创。 商飞露出收购德国空客机翼团队的迹象之后，在联邦德国内部的企业形象一下子就高大了不少，本来联邦德国政府对商飞从大西洋对面招聘了极多的华裔航空工程师有点微词，商飞这个收购计划一出来，大受联邦德国政府欢迎。 本着趁热打铁的势头，新丰远物贸正在游说德银帮助自家积极申请联邦德国下半年针对全球欠发达地区的免息贷款，虽然数额不大只有两亿美元，但贷给其他欠发达区域不说丢坑里也差不多，还不如贷给丰远物贸，相当于借助商飞反补德国航空产业。 一片大好的时势之下，周远航又借势重启旧版的mpc75计划，并把计划的重点限制在公务机和50座级以下的小支线范围之内，最后又打着看好大型货件运输的名义，新建了一家名为欧亚超重型货物运输有限公司的特种航空货运企业。 cmb宇航并购肖特飞机公司的协议，在五月十五日截止日期之前英德两国政府没有任何正式书面文件送达cmb宇航，自五月十六日起，英国肖特飞机公司成了cmb宇航旗下的独立子公司。 在收购之前，英国政府对肖特公司的军火相关业务进行了剥离，肖特原本的防空导弹和巨嘴鸟螺旋桨战斗机业务都被bae防务部门兼并，除了肖特330/360两款目前还在生产的涡桨支线客机之外，贝尔法斯特运输机的技术资料也以大型货机的名义留在了肖特。 不过最奇葩的是，英国人还给梁远留了一个极大的惊喜/惊吓，除了贝尔法斯特运输机之外，未来被誉为全球最丑运输机的阿姆斯特朗-惠特沃斯aw.660“大商船(argosy）军用运输机的技术资料也被丢在了肖特。 这个诞生于五十年代在人类航空器历史上能丑哭的货色现在还在英国皇家空军服役，也不知道英国佬是怎么想的或许认为这货也是运输机，算是贝尔法斯特技术资料附赠的搭头。 肖特项目并购完成之后，cmb宇航干脆利落的把肖特330/360项目连同英国本土的生产线直接打包，外加贝尔法斯特运输机的所有技术资料，并免费附赠那个坑爹爆丑的aw660运输机图纸，总计作价1200万美元，同时，原尾吊五十座级mpc75属于mbb的那部分技术产权被作价1美元，所有cmb宇航剥离业务一并以1200万零一美元的超低价格甩卖给商飞。 商飞得到这次超低价甩卖礼包的代价，就是当已经改名为ca系列小支线和公务机一旦在销量上越过盈亏平衡点，不管商飞后续追加了多少投入，原本价值一美元的技术资料会自动转化成新项目百分之25的股份。 之所以把合约签的这般绕，主要因为mbb在德国是上市企业，一旦mbb在新项目中占有大量股份，就必须派出相关人员进行管理，mbb高层本身对发展公务机和小支线兴趣缺乏，但又不想放弃分享商飞万一成功的机会利益，结果双方讨论了几次之后，达成了这个双方都觉得满意的协议。 肖特330/360客机虽然是典型的廉价通勤客机，但成熟的设计和低廉的使用成本，哪怕有人力成本高昂的英国生产销售，在国际和共和国国内市场上都具有一定的竞争力。 特别是肖特生产线全数迁回国内后，商飞完全可以依托华晨动力用宝石涡轴发动机的涡桨改款替换掉普惠的pt6a，将肖特330/360变成彻头彻尾的国产货，想来一到两年之后，重新恢复生产的国产肖特成本肯定会大幅下降，搞不好统治国际廉价通勤支线这个细分领域也不是不可能。 当然，对于梁远来说肖特330/360这东西属于有没有都无所谓项目，贝尔法斯特大型运输机才是梁远关注了许久的重点，甚至是梁远绕弯子收购肖特的唯一目的。 周远航拿出了超大件特殊货物运输这个名头可不是随便当借口瞎掰的，民用航空产业分段总装已经是大势所趋，cmb100的机身宽度顶天也就3.2米，贝尔法斯特的货舱直径为4.9米，地板宽3.6米，机身后部大角度开启的蚌式尾门无论装载还是卸下cmb100的机身分段都轻轻松松、富富有余。 商飞为全球外包提前进行准备工作，就算有点杂音也根本不成气候，可以直接无视。 当初，贝尔法斯特大型运输机英国军方一共订了十架，然后由于大英帝国全球战略收缩的缘故，在1976年把所有的贝尔法斯特全部退役，其中五架服役状况良好的贝尔法斯特被英国thc重型货物运输公司买走，改装成民用货机用来运输大型设备。 在九十年代初期，还能保持良好状况营运的贝尔法斯特10a还剩三架，一翻接触之后，欧亚超重型货物运输公司从thc重型货物运输公司手中，以2800万美元的价格打包购买了两架完好的贝尔法斯特10a和一架作为备件仓库存在的非完好贝尔法斯特。 2800万美元的价格购买两架机龄二十多年的二手货机算不上便宜，全新的c130民用版才千万美元出头，问题是哪怕苏联解体，全球可以运输超宽货件的大型运输机也就那几个型号，美国c5银河、c17环球霸主，毛子的鲁斯兰和安225，除了美苏两强之外，贝尔法斯特就是唯一选择。 由于贝尔法斯特采用涡桨发动机运行成本低廉的缘故，甚至新世纪之后依旧有航空货运公司不死心，试图修复已经成了老爷爷级别的贝尔法斯特进入超宽货物的运输市场。 别看贝尔法斯特是纯粹的大型运输机出身，甚至差了一步就能混到战略运输机的层次，但以梁远的性子压根就不会把大型运输机的订货寄托在共和国军方身上。 贝尔法斯特至少在五年之内，都只能存在螺旋桨型号，北方的邻居刚刚解体那会儿，便宜的伊尔76一大堆一大堆的，那可是纯种的喷气式，如果不考虑那坑爹的窄机身，伊尔76的格调可比玩螺旋桨的贝尔法斯特高多了。 一边是现货，一边可能才刚刚开启国产化，到时候天知道共和国军方会选择什么。 梁远虽然打算复活贝尔法斯特的生产线，但之前的详细调查工作还是要做的，周远航成立的这个超重型航空货运就是获得数据的主力。 根据贝尔法斯特的设计，在满载35吨货物的情况下，可以飞行超过1600公里，装载八吨货物时贝尔法斯特的航程则超过7500公里。 在未来，国际货机市场上畅销货，波音最新型的737-300f改货机，在满载23吨货物的情况下，可以飞行2900公里，至于最大航程和贝尔法斯特没有可比性。 对于商业货运至关重要的燃油成本统计，贝尔法斯特虽然装备了四部罗罗的苔因涡桨引擎，但每部引擎的燃油消耗量只有波音装备cmf56发动机的40%，也就是四部涡桨引擎的满载贝尔法斯特要比两部涡扇引擎的满载737-300f省油20%。 当然，737的巡航速度为830公里/小时，要比贝尔法斯特的巡航速度为540公里/小时快许多。 不过737-300f已经是波音21世纪前十年的主力销售货机，贝尔法斯特确实二十世纪六十年代的技术，改进潜力十分巨大，就货运来说到底哪个经济还需要再实际使用中慢慢衡量。 对于梁远来说，一旦贝尔法斯特通过营运证实了身为货机的潜力，有着东风速递的兜底，梁远绝对会在第一时间重启贝尔法斯特的生产线。 当着外来的机组人员有些话不方便说，刘文岳在去湾流公务机参观之前，和祁连山把欧洲航空届和商飞近期的动作简单说了一遍。 等祁连山心里有数之后，两人才一起下车，向舱门大开的湾流公务机走去。 第64 巨变之始 （三） 看着劳斯莱斯的车门打开，两个在富豪阶层绝对算得上青年的男子从车上下来。 在两个湾流的驾驶员看来，这只是无数次例行飞行工作中的一次而已，但对于特雷西·格尔德来说事情就不一样了。 特雷西·格尔德在洛杉矶和纽约都加入了两个好莱坞圈子里一流的私人航空飞行俱乐部，这种飞行俱乐部在美国多如牛毛，向来是美女和富豪勾搭的最佳场所。 接到这份临时空姐的工作，虽然花费了特雷西·格尔德经纪人极大的心思，但经纪人也十分坦白的和特雷西·格尔德说过，这次能得到机会主要还在于德银透过俱乐部的组织者主动邀请的特雷西·格尔德。 根据特雷西·格尔德的经纪人分析，这次飞行很可能是特雷西·格尔德有了一个顶尖的富豪粉丝。 德意志之光信用卡的发放数量永远都不会达到1000张，这九百九十九张卡片代表着德银客户群体中最有实力的那部分，以德银近几年在全球排名前五的大银行地位来说，通过德银渠道所认识的客户就是这个星球上最有钱的那五千人之一。 这可比认识好莱坞制片厂总裁什么的给力多了，换个最直白的形容，世界五百强企业的总裁几乎不可能拥有五百强企业百分之十的股份，但拥有世界五百强百分之十股份的大人物，差不多能决定五百强企业总裁的产生。 哪怕好莱坞八大制片厂全部捆在一起，距离世界五百强末尾的水准也相去甚远，否则这几年类似派拉蒙，福克斯就不会连续的被大型传媒集团收购，变成全资子公司了。 这两位好年轻，这是特雷西·格尔德的第一印象，就是不知道哪位是这次飞行的金主。 不过特雷西·格尔德的目光扫过劳斯莱斯右侧的宾利时，想着这架湾流公务机上有两个卧室两张床，又觉得这两位富豪可能要一起赴美。 我该怎么办，选左边的还是右边的，或者两个人来一起来？ 听说东方人人都很含蓄，就是不知道东方富豪是不是含蓄？ 虽然特雷西·格尔德的脑海里紧张的转着各种靠谱与不靠谱的念头，但表面上还是弯着嘴角带着甜甜的笑容挺直了腰背，使得自己的女性特征更显得突出。 可惜，刘文岳和祁连山的放松方式都不是看美剧。 两人只是对挂着甜甜笑容的金发大妞礼貌的一笑，然后把注意力都放在了两位飞行员身上，想来湾流公务机的飞行员对飞机的评价肯定能算上第一手资料了。 两人都是大会议成员，虽然不负责商飞的日常管理，但战略方向上的事物决不能一问三不知，两人都知道梁远的心思，海外再好也是锦上添花，远嘉的未来和基础都在国内，这个目前看起来毫不起眼的ca系列恐怕才是商飞的亲儿子。 这次德银派来的湾流是目前湾流公务机型号里最顶级的湾流iv增程型，13.7米长的飞机客舱，被分割成一大一小两独立卧室、两组四人卡座和一组六人沙龙，在飞行中最多可供14人一起办公或是娱乐。 湾流4作为全球最顶级公务机，在装修设计上下了极大的功夫，意大利的沙发，法国的吧台，英伦古典卧室，机舱内包括水龙头、空调风口、壁灯、水槽、烛台等所有的金属五金件通通由黄金制成了，把奢华二字演绎到了极致。 除此之外，飞机内部还提供三条卫星线路，两部传真机，一部可视电话，使得湾流4足以满足世界五百强级别企业总裁办公室的办公需求。 如果忽略掉某些拿a320甚至b747当公务机的壕中之壕，其实，小支线客机和顶级公务机几乎是同一个机种。 以商飞刚刚立项的ca50为例，载客数量50座的ca50，机舱宽度和湾流一样都是2.24米，只是机舱长度比湾流多出1.8米，两者最大的区别就是ca50的驾驶舱和cmb100系列完全相同，和空客公司的侧杆电传驾驶方式一脉相承，而湾流的驾驶方式却和波音类似，其余的两者之间都是大同小异。 不过，由于ca50需要为货舱和旅客行李舱留下大量空间的缘故，使得飞机的燃油搭载量不如湾流，ca50的航程只有2800公里，而不用考虑货舱以及大量乘客行李的湾流航程高达8000公里以上。 从ca50向下细分，小支线航空还可以分为ca44、ca36这两个44座、36座的细分领域。 这次德银派出的湾流iv虽然已经是湾流系列中的顶级型号，但在飞机大小的等级上只相当于ca44，新世纪之后湾流研发的新旗舰湾流g550才和ca50相当。 当然，和ca36对等的则是前几年湾流研发的搭载10人至12人的湾流3公务机，相比湾流iv要次一个等级。 祁连山和刘文岳的英文这几年早就锻炼出来了，两人也没叫秘书，登机后直接和飞行员就湾流公务机的性能和装饰侃得热火朝天。 结果酝酿了好久情绪的特雷西·格尔德，只能充当完美的全自动笑容播放机。 启德机场的效率十分高，二十分钟之后，湾流公务机重新加满了燃油，特雷西·格尔德无语的发现，两个带着简单个人行李，看起来更年轻的男女登上了飞机。 “这是我们公司的同事，他们两位不但将和诸位共同奔赴这次跨越太平洋之旅，还将一起享受这次长达一周的美国之行，祝你们好运！” 刘文岳用流利的英语和机组成员介绍刚刚登机的李莉薇和欧阳文辉。 “可担不得刘总百忙之中相送～。” 看着有点诚惶诚恐的欧阳文辉的表现，任何人都能看出刘文岳口中的同事更准确的说法应该是下属。 然后，两个土豪挥了挥衣袖，齐刷刷的转身下机，没带走半片云彩。 和两位据说土豪同事的同行者打过招呼之后，特雷西·格尔德辛苦的维持着甜甜的微笑，好似一块望夫石伫立在舱门口，对送行的两位土豪挥着手臂，直到湾流的舱门越来越小，从一人宽变成细细的一线继而变得完全关闭。 第65章 巨变之始 （四） 虽然特雷西·格尔德的土豪粉丝梦想变得支离破碎，但在超过十二个小时的漫长飞行途中也不是没有收获。 美国土生土长的李莉薇，难得的褪去平日里在远嘉工作时表现出来的精明强干和冷静敏锐，同心存结交的特雷西·格尔德成了十分谈得来的朋友。 翌日，横跨一万一千多公里太平洋洋面的湾流公务机，终于在美西时间中午时分抵达了繁忙的洛杉矶国际机场。 这次李莉薇和欧阳文辉虽然共同赴美，但两人各自所面对的工作足以用南辕北辙来形容。 李莉薇这次赴美除了向接手自己工作的冯蜜雪交接人脉和指点一些猎头行业内部的注意事项之外，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去位于洛杉矶城区三十公里之外长滩港，去见麦道的高级副总裁岳昆波。 商飞勾搭岳昆波已经接近一年，不过为了避免和麦道公司产生不愉快冲突，李莉薇的挖人手段十分柔和，基本都是从有利于商飞和麦道两方面共同发展的地方下手，只是这样一来效率肯定就快不起来。 这次李莉薇虽然出任东风速递的首席执行官在即，但岳昆波这种级别的人才就算李莉薇晋升，出于尊重也不可能半路换人换手重来。 所以名义上，李莉薇是带着自己的新同事的冯蜜雪见见岳昆波，实质上是对岳昆波进行无声的刺激，一年前李莉薇还是挂在怡和人力部门下所谓国际方向的人力资源总监，短短的一年时间过去，李莉薇即将华丽丽的变身成一家大型物流企业的首席执行官。 对于岳昆波这类人士来说，东风速递在共和国这种人多地广几乎没有竞争对手的局势下，会发展成什么样肯定都有着大概的认知。 背靠怡和的资源，东风速递最不乐观的前景也能在东南亚和大陆区域内成长为一家跨国不跨洲的超大型物流企业。 一年前，李莉薇在职场上的地位肯定比不过岳昆波，一年后呢，李莉薇已经前途无量了，难道岳昆波就甘心在麦道混一辈子的高级副总裁？ 商飞在国内开启ca50系列项目已是确定无误，虽然ca50从血统上看和cmb100一脉相承，但无论是进行欧洲航空安全局（easa）适航认证还是美国航空管理局（faa）的适航认证，都只能独立进行。 cmb系列客机的适航认证梁远从未关心也从未担心过，有mbb和联邦德国政府做后盾，cmb宇航基本不用刻意去考虑这方面的问题，但轮到ca50就不一样了，梁远觉得欧洲航空安全局（easa）适航认证或许会有曲折，但通过几率很大，至于美国航空管理局（faa）能不能成可就真得看运气以及背后的政治博弈了。 商飞这边高管都是欧洲国内两头忙一个萝卜一个坑，再加上ca50项目启动在即，人手根本没有充足一说，岳昆波在麦道任职数年，对美国航空管理局（faa）的圈子十分熟悉，当年共和国给麦道代工的md82客机被美国航空管理局（faa）卡住了适航证就是岳昆波走白宫的门路处理的。 除了在适航证方面具备人脉和经验之外，岳昆波对北美大大小小的航空公司也是精熟，对将来ca50飞机开拓北美市场别具意义，技术上岳昆波又从事过多年飞机总装方面的工作，对于新生的ca50项目来说，完全是位超级合适一专多能的项目领导人。 这次李莉薇抱着极大的信心去麦道位于长滩港的厂区，打算彻底说服岳昆波跳槽到商飞。 当然，李莉薇不知道的是，梁远之所以一定要把岳昆波挖到远嘉，除了业务上的适合之外，某人更对麦道的前程产生了兴趣。 现在麦道在国际航空产业界的地位就像是一艘船底破了一个洞的大船，正在缓缓的下沉，不过不论外人还是麦道自身都信心满满的认为补上这艘大船的破洞根本是一项很轻松的活计。 比如麦道此时正在研发中的md90客机，虽然项目才刚刚启动半年，但确认的正式订单已经可喜的超过了一百架，销售势头看起来很像是当年热卖md80系列。 除了某人，没人知道，md90算是导致麦道公司挂掉的绞索之一。 由于md90的上一级上代客机md80在全球航空市场上获得了极大的成功，全球累计销量超过1100架，因此麦道对研发中的md90报以极大期望，结果md90的最终销量也就是当年项目刚刚启动时卖掉的那116架，麦道在这个报以重望的项目上彻底赔掉了裤子。 可以说进入到九十年代之后，麦道公司的噩运练练，md90、md95连续两个窄体干线客机项目开发失败，md11一个宽体干线客机项目开发失败，就算麦道的军机部门盈利如神也挽救不了整个集团在民机方向上的大量失血。 在麦道内部随着重点客机项目的连续惨败，军品麦克唐纳和民品道格拉斯之间尖锐的矛盾注定会愈演愈烈。 对于拯救麦道集团梁远没有什么兴趣，不过梁远感兴趣的是在麦道被波音兼并前的那段时间里，有没有可能利用麦道内部极为尖锐的矛盾裂解麦道集团，使得一直不甘心被麦道兼并的道格拉斯重新独立出来，当然这种独立是新建立的道格拉斯依附于商飞产业链的前提之下。 比如把商飞ca50系列换个道格拉斯50的外皮，甚至可以就地利用道格拉斯在长滩的生产线组装ca50，毕竟在共和国经济崛起之前，美国航空市场才是这颗星球上份额最大的公务机与支线客机市场。 如果有道格拉斯这个马甲，作为商飞进入到北美航空市场的白手套，想来ca系列飞机遇到的北美市场应激反应会降低许多。 某人既然抱着搞乱历史的念头，在麦道内部工作了十多年，对麦克唐纳和道格拉斯两套高管班子都熟悉的岳昆波就成了执行计划的关键人物。 湾流4抵达洛杉矶国际机场之后，李莉薇下了飞机，在更换了全新的机组成员并重新加满燃料之后，湾流4重新自洛杉矶国际机场起飞直航纽约，那里才是欧阳文辉此次赴美的最终目的地。 第66章 巨变之始 （五） 新泽西，麦克奈尔德监狱，a区，308室。 庄天乐环视了一圈这间已经呆了五年的房间。 墙角大床上的海绵垫子已经微微泛黄，拦在窗外小指粗细的防逃网也起了斑斑锈迹，床尾地板上黑色跑步机的扶手纹路也不在清晰，房间顶棚上照明日光灯管的两端更分别泛出一小段明显的灰黑色，时光在这个小小的单人房内留下了处处痕迹。 只有农历年时从外边送进来的白色书架，依旧漆面光滑的反射着从防逃网间隙中渗透过来的一道道阳光。 自由啊～～～。 多么诱人的字眼～～～，自己已经失去她足有五年零一百二十二天～～～。 距离脱离这个牢笼还有八小时二十分，再次之间还得在这个堪称监狱内五星级单人房里吃过最后一顿晚餐。 已经吃了多年的牛肉汉堡从未像今天这般难以下咽过，庄天乐只是囫囵的吃了半个就把剩余的丢在一边。 打开书柜，把最底层格子里的所有方便面彻底清空，然后庄天乐拎着两大箱花花绿绿的泡面出了房间。 房间外边的天井正值自由活动时间，三十多个刑期十年以上的重犯都在外边的天井内或是聊天扯淡或是打牌下棋，有眼尖的看着庄天乐拎着两箱泡面走在走廊上，几声大大的呼哨猛的响起。 “哈哈，兄弟们，庄过来发福利了。” “哦～哦～～哦～～～，这是我今年听到的最好消息！” “你就要拥抱那个该死的自由了，庄，出去后千万别忘了去哈德逊撸一管，抹在那个火炬娘们的嘴上。” 麦克奈尔德监狱a区，算是麦克奈尔德监狱所拥有的七万个房间中，堪称贵族的区域，虽然这里也关押着十年以上的重刑犯，但a区的犯人都是能量巨大的大佬，墨西哥卖粉的在这里都上不了台面。 这里有七十年代平权运动时美国黑豹党的地方领袖，有孤星共和国武装独立份子，有印第安复国组织的大酋长，有雅利安净化运动的信徒，这里关着的都是美利坚最危险的敌人，很多人的刑期都高达百年不得减刑不得假释。 相对来说，十五年刑期的庄天乐，入狱前的竹联帮龙大佬身份在里边显得十分的普通。 如果大佬们能出去，所谓的福利自然是金发靓女或者巧克力甜妞什么来上一打，不过在麦克奈尔德监狱a区，大佬们的福利也只能是全世界监狱都通用的奢侈食物——袋装方便面，桶装方便面由于内藏武器的缘故，就算大佬也享受不到。 当然，美国监狱也不都是如此的和谐有爱，一般来说a区算是监狱内的贵族或者vip区域，里边关着的要么的是有钱的各类大佬，要么是高智商的高科技罪犯。 以美国的国骂来说f区内关的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没背景人渣，那里几乎是精神病的天堂，极端点的监狱f区，狱警巡查或是送餐时都会穿上类似中世纪的盔甲，套上玻璃头盔以对抗那些从房门取物口的间隙里丢出来的各种浓度的热翔。 拎着方便面箱子的庄天乐路过天井入口时，旁边隔着一到钢制防暴栅栏的狱管也微笑着和庄天乐点头示意，毕竟a区里关着的随便一个都是普通人需要仰视对象，而以美国监狱的运行体制而言，负责监狱管理的绝大多数都是经过短期培训的普通人，即将自由的大佬，自然不能等同于那些还有数十年甚至上百年刑期的大佬。 两箱福利发完，除了那些百年刑期不得减刑不得假释的犯人，有生之年还有希望出去的罪犯都聚拢在庄天乐身边。 对于这群失去自由的大佬来说，自由也是最渴望得到的，一起关了五年多，大部分人的背景都已经知根知底，按说十五年刑期的庄天乐绝不可能五年就放出去，按庄天乐自己估计，乐观点也得在麦克奈尔德a区待上十到十二年。 “庄，透露一下，哪家律所的能量这么大？” “对对对，兄弟你的路子很宽啊，莫非走的白宫门路？” “我要说我都一头雾水你们肯定不会相信，不过事情的实情就是这样，我进来这么多年了，因为什么进来的大家也都知道，可能是时过境迁当事人死的死，走的走没什么人关注了，事情才有的转机。” “还是不对，当年庄的案子fbi插手过，既然事情已经判了，现在放庄出去某种意义上也是fbi对以前的工作自我纠错，这在fbi的历史上可不多见。” 一位在美墨边境经营人口走私的大佬摇头觉得不解。 庄天乐入狱之前，也算是湾县社团的顶尖大佬之一，当年湾县濒临换代之时庄天乐卷入了美台两地轰动一时的宜良案，最终被fbi以贩毒藏毒罪起诉被判入狱十五年。 庄天乐此时所言到是一点不虚，事实上关押在麦克奈尔德监狱a区的犯人绝大多数都不差钱，少数的那几位拿出上亿美元打官司可能夸张，但花个几千万找律师肯定都不带磕绊的。 这里关着的罪犯，很多人的罪行已经不是单靠律师或者纯粹砸钱所能解决掉的了，而以这群人对美利坚的人渣程度来说，美国政经两界有能量的真正大佬，根本不可能和这群有钱没地位的危险份子产生什么联系。 当然，早在半年之前的农历年年底，庄天乐在美的私人律师来探监时就通知过庄天乐，他的案情可能有反复，要庄天乐最近在监狱里好好表现，搞不好有提前释放的可能。 庄天乐能到竹联帮大佬的位置智商肯定是不缺的，当年的案情可以说是轰动全美世界瞩目，所有能想的办法都想了，所有能动用的关系都动用了，依旧被fbi栽了个罪名锒铛入狱，现在忽然间说事情有反复可能提前释放，这相当于fbi把拉出去翔吃回去一样，要是再猜不出有真正的大佬出手搭救，庄天乐压根就不可能活到现在，这点眼力见都没有早就被人灌水泥沉海了。 想遍自己自幼年起始的交际圈，庄天乐依旧是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好在眼下自由在即，这个困扰了庄天乐小半年的迷雾马上就面临着水落石出。 第67章 巨变之始 （六） 一群重刑犯七嘴八舌的讨论整个放风时间依旧没得到要领，不过能混在这里的没有一个傻子，到有很多人和庄天乐私下表示，出去后如果方便的话庄天乐不妨做个中间人，也不用介绍具体渠道只和庄天乐单线联系就好，至于价钱什么的都好说。 庄天乐也不知道出手搭救自己大佬到底是为了什么，虽然不能答应什么但也没有拒绝，一番道别之后晚上的放风时间终于结束，天井里的人群在电子响铃声中三三两两的回了各自的房间。 虽然在自由在即，但庄天乐觉得自己在麦克奈尔德监狱a区的最后这七八个小时异常难熬，好在时光依旧以恒定的速度缓缓流过，房间的熄灯铃响过，警卫又做了两次例行巡夜之后，新一天的零点终于过去。 走廊里一阵脚步声传来，这几年打过交道的副监狱长约翰少有的亲自出马，通知庄天乐已经自由的消息。 “恭喜庄，截止到六月九日，你已经服完了所有判决上的刑期，欢迎回到繁华的花花世界。” 在即将自由的时刻，新泽西的司法体现了人性化的一面，在刑期的最后一天，只要时间的指针划过当天的零点标识，就视为犯人已经在这天服刑完毕，可以当时办理出狱手续。 当然，美国各州的法律都有差异，有的州就无视这个司法温情，认为这是对好人的犯罪，要求犯人必须在监狱呆满二十四小时才算当天的刑期完毕。 在还没休息狱友的散乱掌声和各式道别声中，庄天乐跟着约翰迈过了那道朝思暮想了五年的天井出口的铁门。 在监狱长的办公室见过自己的私人律师，庄天乐简单的洗过澡又换上一身黑色的休闲装，然后和律师一起走出了麦克奈尔德监狱的大门。 麦克奈尔德监狱距离纽约都会区的空中枢纽纽瓦克国际机场只有三十公里，距离纽约州纽约市曼哈顿约五十公里，虽然全美繁华之地在五十公里外触手可及，但监狱门口附近荒芜一片很有几分科罗拉多荒原的气息。 不出庄天乐所料，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汽车安静的停在监狱正门对面的马路上，穿着燕尾服的司机站在劳斯莱斯的后车门处满脸微笑的等待客人登车，很明显看起来是在专门等着庄天乐。 庄天乐的华裔私人律师魏曲凉抬手指了指劳斯莱斯的车门，说道:“庄先生，坦率的说这次您能提前出狱，我没帮上什么忙，来自香港的欧阳先生是事情发生变化的主因，不过当时欧阳先生也不知道事情能否办成，我就没和您详细说，有什么疑问您还是和欧阳先生面谈为好。” 庄天乐点了点头，爽快的钻进了劳斯莱斯的后排。 魏曲凉打开劳斯莱斯副驾驶一侧的车门坐了进去，司机关好后门之后回到驾驶位置发动了汽车引擎，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这片荒凉地。 庄天乐对这种情况也是早有预计，否则确定了准确的出狱日期之后，庄天乐就通知小弟马仔过来接大哥回家了。 正是庄天乐明白自己入狱究竟得罪的是谁，庄天乐才知道办成这等事件的难度究竟有多么逆天。 当年宜良一案，美国cia和fbi几乎都被牵扯丢脸，能在美国两大情报组织眼皮子底下捞人，这能量不说直达白宫也相去不远。 这样的大佬无论是钱还是资源或是黑暗爪牙想来都是不缺的，天知道把自己捞出来到底准备做什么，反正自己欠的这个大人情用一般办法肯定没法还掉就是了。 从麦克奈尔德监狱正门到纽约曼哈顿的希尔顿酒店正门，劳斯莱斯行驶了三十五分钟。 虽然一路下来庄天乐和同属社团出身的欧阳文辉相谈甚欢，可不但没搞清楚到底是哪位大佬把自己捞出来的，还留了捞自己出来的大佬究竟想要自己干啥这个更大的谜团。 欧阳文辉在希尔顿安顿好庄天乐之后，豪爽的表示庄天乐刚刚出来事情繁多，刚好他手头有架湾流公务机，方便庄天乐这些天在美会面亲朋故旧处理私人事物。 这才几年的光景啊，香港社团居然进化到用湾流公务机处理帮内事务的程度了，就是不知道混没混上五百强的世界排名，听欧阳文辉如此说，一时间庄天乐很是恍惚了一下。 当然，更大的谜团还在后边，道别之前，欧阳文辉给庄天乐丢下了两个大小不一的黑色电子产品，还笑言说日后能否一起发财就等着庄天乐提携了。 站在希尔顿酒店28层房间的阳台眺望曼哈顿恍如繁星般密集的灯火海洋，在看过欧阳文辉留下的港澳台三地通信产业市场调查报告之后，把玩着手中的汉字寻呼机，庄天乐一时间恍如隔世。 严格的说如果没有梁远介入，世界第一台汉字寻呼机是由摩托罗拉专门为共和国市场开发出显示芯片、汉字字库等核心技术后，山东一家电子厂首先组装完成。 然后，摩托罗拉又开启了广泛授权，使得日系品牌传呼，国内品牌寻呼都有了汉显这个机种，眼下这事儿被梁远给截胡了。 由于卫慧出身于摩托罗拉研究院的缘故，这几年摩托罗拉研究院的华裔工程师基本都被港基集电给挖光了，少了卫慧这样的华裔工程师，以摩托罗拉这种工程师当道的技术驱动型企业来说，指望着老外工程师主动想起来开发中文的寻呼机还不如大家一起呵呵呵。 而技术这东西向来就是先行者可以给后来者挖无数的坑和立无数的门槛。 比如港基集电已经在全世界的范围内注册了中文输入联想技术，但是选择了不公开，也就是说只有下一个企业开发完成了汉字联想技术，兴致勃勃的去注册时，才会被告知你开发的技术早就被人注册了，若是小公司遇到这等打击只有破产一条路可走。 最起码，此时的摩托罗拉还没反应过来汉字寻呼的市场爆发在即，而港澳台三地由于市场狭小之故，摩托罗拉等大厂根本没有专门开个汉字版的打算，毕竟眼下不比日后开发工具和开发程序都已经成熟，眼下变换语言版本还得从硬件底层协议入手，成本不是一般的高，因此目前港澳台的传呼用户都只能捏着鼻子用英文机或是数字机。 对于港澳台市场来说，港基集电开发出来的汉字寻呼全世界独一份，绝对是占领市场的神器，虽然梁远不怎么看得上三地市场的发展潜力，但对于欧阳文辉或是庄天乐这种社团大佬来说，这无异于天上掉下来的巨款，港澳台市场再小，市场规模最终也有千万级别的用户，以目前汉字寻呼的利润来看，哪怕不像国内这般黑心，几年时间赚个十几亿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当然，梁远所谓的不赚钱只是放弃了终端利润而已，基本和国内一样，如果可以造就，某人打算让欧阳文辉和庄天乐充当国内路安集团这个角色，如果扶不上墙，就直接走私好了。 其实，单单考虑大陆向湾县走私电子产品这个概念，某人就觉得心情好得不得了，这已经不是挖历史墙角了，这是直接把历史干脆利落的踹翻。 欧阳文辉在文件里给出了数条港台社团联手发大财的道路，香港属于***，港基集电的产品用不着走私肯定畅行无阻，但湾县就不好说了。 如果可以欧阳文辉鼓动庄天乐在香港建个换皮工厂，核心部件还是港基集电的，外壳什么的建个香港或是新加坡或是东南亚牌子都成，甚至在岛内建传呼台都随便庄天乐选择。 第68章 巨变之始 （七） 一夜无话，第二天欧阳文辉信守诺言，好似来美度假一般，把湾流丢给庄天乐之后，直接在纽约散心旅游，等着庄天乐处理私人事务。 庄天乐若是出生在数千年前，搞不好也是能在太史公的笔记里，列入游侠列传篇的传奇人物，其人为人豪侠任性，重义轻生，虽然出身社团，但也能担得起小节有碍、大义无亏这八个字。 一时被天上馅饼砸中了的庄天乐，索性把满肚子疑问放在一边，开始联系故旧亲朋，通知自己提前出狱的事情。 以庄天乐的性情来说，既然欠下了巨大人情，只要不碍自己的道义信念，大不了拿下半辈子来还也就是了。 梁远提前数年捞庄天乐出来，确实废了不少的心思，能搞定太平洋对面的cia和fbi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 当然，梁远之所以废了好大的力气干这件事儿，还是源于上个位面经常去湾县ppt论坛和井蛙对喷。 彼时庄天乐已经是湾县绝对少有的深红阵营，在ppt自然经常被蓝绿两伙人吊起来扒，什么出身社团坏事做尽，保护费收了三十年云云。 华夏文明有个传统，想要否定打倒一个人或是一个人的思想总喜欢从道德入手而不是现实事件入手，梁远对这点极为看不惯，当年曾就庄天乐小节有碍、大义无亏这八个字的评价在ppt战了两月有余，账号被干掉好几十个。 那会儿湾县号称五千年传统文化沉积尽在宝岛，满是浓浓的人情味，自然喜欢站在道德的高地上满口仁义道德的进行审判，不过梁远这类受共和国砸烂过孔家店教育的人哪能受这个，结果一时间朱扒灰，孔野合都被梁远翻出来尽数丢了过去。 梁远还记得自己ip被封之前，曾对孔二爷那句著名的随心所欲不逾矩大放厥词， 随心所欲不逾矩这句话出自《论语·第二章·为政篇》，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 大意就是孔子说：“我十五岁立志于学习；三十岁能够自立；四十岁能不被外界事物所迷惑；五十岁懂得了天命；六十岁能正确对待各种言论，不觉得不顺；七十岁能随心所欲而不越出规矩。” 梁远认为这段话恰好暴露了无谓至圣先师压根就是凡人一个，甚至是那种小心眼的凡人，足足六十岁了，才承认自己能正确对待和自己不同的言论与思想了，少正卯死的好惨啊，搁在现代孔二爷搞不好也是一个崇尚民主后挂路灯的信徒。 至于至圣先师毕生都在追求的那个礼字，从现代人体内分泌学的方向看更像个笑话，就算神一样的至圣先师也得一直到七十岁，男性荷尔蒙分泌彻底的不行了，才灭去了所有心头杂念完全掌控自己的欲望，使自己无论表面的言行还是真实的内心都符合自己相像中的礼。 由此可见在此之前，就算崇尚讲礼的至圣先师，前六十九年面对漂亮的大姑娘小媳妇也照样做不到软硬自如。 当然，孔二爷还不算伪君子，敢于承认自己六十耳顺七十才没杂念，总比那位存天理、灭人欲的货色强出许多，那位号称儒家史上承前启后的大师自己扒灰玩尼姑嗨的飞起爽到爆炸，然后等自己爽够了号召别人男默女泪仰望星空真tm简直了。 后世还有为这个老扒灰抠字眼翻案的，抠字眼的那些犬儒从来都没想过，西方文明顶着一百人出海死掉七十人这样的惨痛代价，开启大航海时代的原始动力是什么？ 是为了看看这个星球的壮丽山川？还是为了宣扬万能无上之主的荣光？ 贪婪和欲望，只有孔二爷，朱扒灰之流一直要彻底消灭的贪婪和欲望，才是西方开启大航海时代最根本的原因。 甚至现代科技建立以至飞速进步的最大动力，就是人类永远都无法满足的贪欲，不正视这一点或者试图用道德来掩盖这一点的文明都没好果子吃。 现代心理学已经明确表明，人类一旦被动或主动的消灭掉自身的贪婪和欲望不会立地成佛立地成圣，而是变得迟钝，变得服从，变得对外界所有的一切变化都懵懂无知，麻木不仁。 儒家之所以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就是因为儒家在科学技术无法大量制造机器人的时代，可以批量制造这类近乎活死人、人造机器人一般的蚁民。 现代科技社会崇尚创新，讲究的是放飞自己，解放天性，道德是非常私人的东西，用道德来约束自我的都是精英，用道德来约束别人的都是人渣。 至于那些打着传统文化的名头，试图复活儒家的玩意更不用多说，要多烂就有多烂，甚至会烂到突破你想象力的极限，比如开传统书院的那群货色，比如杨教授的烈焰红唇。 这场由庄天乐做引子而起的论战，梁远从现代医学角度入手，把湾县引为自豪的传统文化喷了个痛快，然后被ppt论坛干脆利落的禁了ip，直到某人穿前都没解封。 农历年前后，梁远恰好起了去海峡对面收税的心思，琢磨人手时梁远想起了自己上个位面和人对喷最久的那场论战，也想起了目前还待在监狱里的庄天乐。 也就是远嘉和格鲁门之间的关系一直不错，否则还真找不到搭上美国两大情报组织的由头。 说起来由于去年形式大变的缘故，原本亚洲军机销售形式一片大好的格鲁门，差点被迎头这一棍拍昏。 格鲁门自八十年代起，在亚洲辛苦运作的军火出口业务，好不容易打进了亚洲最大的军机市场摸到了胜利女神的裙摆，结果爽没过三秒就被胜利女神宣布为备胎。 对于格鲁门来说，这苦逼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更坑的是格鲁门原本美滋滋的通过共和国向伊朗出口f14战斗机各种必须备件的业务也完全中断，这个可不是集团财务部门图标上的那些未来预期收入，而是彻彻底底的现金损失。 格鲁门正发愁的时候，梁远让祁连山把格鲁门的高级副总裁斯普雷维尔约到香港，两人密谋了一番之后，达成了秘密协议。 第69章 巨变之始 （八） 双方虽然不落文字，但在口头上商定。 远嘉允许斯普雷维尔从美国国内找军火代理人，并打着中方的旗号通过当初梁远建立的f14零件走私渠道，继续向伊朗走私。 之所以把事情搞得如此复杂，还得借用远嘉的名头，是因为眼下的美国军火代理人都对伊朗的军火市场十分头疼，里根的伊朗门事件之所以爆发，和美国国内控制不利一点关系都没有，纯粹因为伊朗宗教势力和政府世俗化势力对峙内斗，结果宗教势力为了干掉对手把武器换人质的内幕捅了出去。 否则以美国cia和fbi对国内的控制力度，压根就不存在泄密的可能。 原本共和国是f14战斗机的合法用户，以格鲁门为代表的军火商可以借用共和国当白手套，自己一点风险都不用担。 形式巨变共和国出局之后，一遭被蛇咬的军火贩子们暂时辨别不出乱麻般的伊朗政局内部哪个可靠哪个不可靠，因此这条几亿美元的军火走私渠道暂时废弃。 现在，梁远就为格鲁门续上这条断掉的线，不但提供可靠的伊朗接头人选，还愿意充当名义上的白手套，就算伊朗内部在有人跳反事泄，格鲁门完全可以把事情推到中国人的剩余库存上死不承认。 当然，这事儿依旧通过cia插手监控。 梁远得到的好处就是格鲁门负责找人运作，把庄天乐提前五年捞出监狱。 庄天乐当年那事儿虽然看起来很大，但严格的说都是华裔之间的内斗，除了面子cia和fbi没有什么真正的损失，现在事情过去了这么久，早就没了新闻媒体关注，在格鲁门这等巨头的协调运作之下，面对每年几个亿的利润，已经时过境迁的面子问题根本无足轻重。 梁远看起来没占到什么便宜，只是换了个无足轻重的社团人物提前释放，不过梁远知道就算自己不牵线搭桥，用不上几年美国国内的军火代理人依旧会理顺伊朗内部乱七八糟的关系，打开走私大猫零件的渠道。 弱小时参与秘密会成为炮灰，强大时参与秘密会成为受益者，远嘉虽然还算不上强大，但也绝对和弱小无关，现在梁远在美伊之间插了这么一手也算是搂草打兔子，谁知道未来会有什么变化。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对于欧阳文辉来说简直像是天堂一般的日子，出则是湾流公务机或是劳斯莱斯，住则是五星酒店或是艺术别墅，吃则是米其林名店的主厨上门服务，除了撩妹约炮欧阳文辉算是彻底体验了一把一流土豪的日常生活。 想当年老子差点被那个黑脸膛的大汉给毙了，抱上这条大腿的过程可真心酸啊，躺在佛罗里达细腻温暖的沙滩上，枕着据说走过米兰时装周t台的棕发模特大腿，忆苦思甜的欧阳文辉偶尔想起熊伟信那黑洞洞的枪口，还是觉得后背有些发凉。 不提欧阳文辉在美国醉生梦死，被欧阳文辉忆苦思甜的那位主角正皱着眉头，默默的打着打火机将手中一份至少一指厚的文件点燃。 一股青色的烟雾伴随着火苗从细碎到粗壮，一股细小的火苗缓缓的舔舐着“wir sind ueberall”（我们无处不在），终于wir这三个字母开始燃烧，火焰慢慢的吞没sind，又吞没了ueberall～～～。 直至这行文字下方的ministerium fur staatssicherheit（德意志民主共和国国家安全部）也从卷曲的焦黄变成了笔直的灰黑～～～。 虽然烈焰吞没的牛皮纸封面上偶尔会发出极其微小噼啪声，不过在这间已经极为寂静的办公室里依旧清晰可闻。 熊伟信满脸沉重的看着手中的文件燃烧殆尽，最后簌簌的散落在放在地面的一个铜制洗脸盆中。 “我们是党的剑与盾，我们无所不知，我们无处不在。” 熊伟信喃喃的低语着德意志民主共和国国家安全部——史塔西标志性的口号。 “还是小远说的对，这么大的国家，这么多的人口，叛徒这东西就像海绵里的水，挤一挤总会有的。” 熊伟信有些自嘲的笑了笑，缓缓转过身，拉开身侧办公桌的抽屉，从里边拿出一把泛着银色金属光泽的沙漠之鹰，和一根足有二十厘米长的同色消音管。 咔哒一声退下沙鹰巨大的弹夹，熊伟信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金色的精致子弹盒，打开弹盒数出八粒泛着红光的子弹，熊伟信慢慢的把子弹压进弹仓。 安装好消音管，熊伟信单手一顿，在连串的格～卡啦～响声之后，沙漠之鹰的枪机被打开子弹顶上了膛。 看着手中出于激发状态的大号手枪，熊伟信一直紧皱着的眉头舒展了许多，这把银色版的沙漠之鹰，是两个丫头和梁远去年赴美时给熊伟信带回来的礼物。 由于某人上辈子大学时正值半条命开始流行，里边的近身混战爆头神器沙漠之鹰给梁远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然后近乎枪盲的梁远觉得这玩意才够男人才配得上把菲律宾人撵下海熊叔，就给熊伟信带了一把回来用于公务防身。 梁远哪知道沙漠之鹰在海外基本都当长筒猎枪使用，这玩意够劲是够劲了，一般汉子别说单手，就是双手都不敢玩这个，身子骨轻点的开完枪人就飞了，别提什么公务防身了。 熊伟信办公室很大，房间的左侧是一扇共和国九十年代办公机构常见的木质窗，房间右侧距离熊伟信七八米远的地方挂着一个半米粗细的大号沙袋，看起来是熊伟信活动身手用的玩意。 稳稳的坐在椅子上，上身前倾伸直手臂，熊伟信猛的扣动扳机，一连串仿佛剪刀划过皮革的噗噗噗声过后，房间里响起了沙子落地的沙沙声。 慢条斯理的拧下的枪口的螺旋消音器，关掉枪机，熊伟信一丝不苟的把沙漠之鹰重新收在抽屉内部。 站起身，拿过桌面上放着的军帽，熊伟信整了整风纪扣，看着地下铜盆里那堆散落着的灰迹还是觉得心里堵着一团火。 活动着脚腕手腕腰背，熊伟信猛的吐气开声，一个到绿色的腿影凌空划过，乒～～卡啦啦～～，柳木制成的办公椅被熊伟信一个鞭腿抽飞到了对面的墙壁上，散成五六个大小不等的零件。 “王八蛋，要不是小远的计划，老子今天就亲手毙了你。” 第70章 巨变之始 （九） “郭工，早！” “早！” “郭工，早！” “小李，你也早。” “郭工，老办公室那边重修好了，项目后续的资料还放不放过去？” “一切照旧吧，换新地方还得向上级打报告审批，很麻烦的，火灾后复制好的都送过去吧。” 一年前，京城有事那会儿，郭万君所在的航天二十一院被倒霉波及，局面最乱的那几天，一天深夜也不知道哪里飞过来的数个燃烧瓶越过院墙击中了二十一院靠墙的老办公室和资料室，结果一场不算大的火灾使得办公室和资料室内的文档和办公设备尽数化为灰烬，直到现在，二十一院才又在原址上重新建好了原来的办公室。 郭万君是共和国302弹道导弹项目的分系统总师之一，主要负责弹道导弹弹体震颤问题，虽然项目研发的主要地点在共和国西北，但也有相当数量关于导弹总体性能方面的资料保存在京城总部。 上次被毁的文件就是这方面的资料，负责文件保管的第一责任人，也倒霉的背着大过处分调离了原工作岗位去西北看仓库去了。 新修好的办公室和以前没什么不同，都是红砖结构的大平房，院里原打算把原来二层结构的楼房拆掉新盖一个足以把所有院内员工和部门都装进去的大办公楼，结果上边给的资金有限，用在项目上都紧巴巴，院里盖楼的计划只能根据新政策向银行去贷款，或者经营三产慢慢攒小金库。 问题是二十一院是共和国搞弹道导弹研究的机构，这主营业务所演变出来的第三产业在国内你卖谁去啊？ 于是，毁于火灾的老办公室压根没走浴火重生的路子，还是修旧如旧的恢复成了冬天烧炉子的大平房。 郭万君沿着院里的水泥路走到刚刚搬回来不久的办公室门前。 这间屋子虽然听起来很高大上，共和国用来替代东风四液体燃料的下一代弹道导弹研发基地，不过门前依旧是一个有着橙黄色铜圈的双环牌暗锁把门。 没有现代化的指纹检测，更没有牛逼虹膜验证，什么激光保密防御那都是幻想中的玩意，郭万君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选出一把插进锁孔，转动了几圈后办公室铁灰色的盼盼防盗门应声而开。 盼盼防盗门加暗锁，在九十年代初期的共和国，已经是很潮很潮的玩意了。 屋内的设施十分简洁或是寒酸，能称得上办公用品的除了摆在米色木框窗户下的一张老黄色办公桌、黑色办公椅，就是沿着墙角一字排开的浅灰色铁制柜子。 当然，作为共和国保密等级最高的单位之一，摆放在这间屋子里的铁皮柜子也算是铁皮柜子中的权贵阶层。 没有普通铁皮文件柜那种用指甲都能打开的简易锁，原本拉手的位置更被一个亮银色的钢制密码盘所替代，这个密码保密文件柜算是这间房屋里高科技感最为强烈的设备。 当然，这也是那把小火之后，亡羊补牢的措施之一，原本那种配着简易锁放文件资料保密柜子铁皮太薄，一场不大的火势就使得柜子变得通红继而导致所有文件化为灰烬。 跟在郭万君身后进屋的李潇潇，和许多职场新丁一样，先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片尘不染的水泥地，又勤快的拎着暖壶去水房打开水。 郭万君看着这个忙前忙后的年轻人，心里轻轻的叹息了一下，二十年前自己也像李潇潇一样，充满着年轻人乐观的朝气，相信这世界上一切一切的美好，坚信通过努力红旗终将插遍全世界。 自己又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郭万君自己也有些迷惑。 虽然是无妄的牵连，但李潇潇的上一任还是因为自己去大西北的戈壁滩管理仓库，其实自己和那位去西北看仓库的一样，都不知道这激荡而来的命运到底会把个人人生推向哪个方向。 郭万君注视着办公桌上的调令思绪翻滚，那一步一经踏出就永远都无法回头，既然未来已经不在值得期待，人生也就只剩下抓住现在。 七八分钟后，李潇潇拎着打满了开水的暖水瓶和当天的人民日报、光明日报走了进来。 “郭工，暂时只有人民日报和光明日报到了，工人日报得下午才能送来。” 郭万君点了点头，用长辈关怀晚辈的口气说道:“工作方面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困难，对于年轻人来说保密管理工作还是满枯燥的。” “还好，院里的领导对年轻人都很照顾，郭工又经常耳提命面教导了许多，工作方面没什么困难上手的很快。” 李潇潇明媚的笑了笑。 两人在办公室里随意的聊着，早晨的阳光随着时间流逝的缓缓向中天迁移，办公室里的温度也越来越来高，没了清晨时阴冷的感觉。 整整一个上午，虽然出入郭万君办公室的项目人员不断，但所有人都带着一点轻松懈怠，没了一年之前恨不得脚下生风的紧迫。 倒是刚刚接手工作不久李潇潇有些纳闷，按说这是国家核心重点项目，怎么工作组里的人都好似普通机关一般悠闲。 下午取来当天的工人日报李潇潇和郭万君聊天时，问出了在这个心中憋了很长时间的疑问。 郭万君也没隐瞒，毕竟眼前这位女孩就是项目组在京城总部这边的保密文件资料直接管理人，一般性的消息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推进剂问题，固体推进剂的研发被卡住了，没推进剂除了制导、弹头等少数工作，大部分子项目的相关工作都得暂时停滞。” 看着李潇潇有些紧张担心的目光，郭万君又想起了年轻时的自己。 “不过小李也不需要担心。” 郭万君哈哈一笑。 “困难只是暂时的，再说现在负责研发固体推进剂的东大项目组可不得了了，东大那边这几年的科研经费听说比清北还要多，固体推进剂这东西属于只要烧钱烧到一定数额，烧出丰富的经验，成果自然就出来了。” 由于某人的缘故，东大这几年的土豪已经在共和国的高校圈人尽皆知，无数眼睛红红的教授看着东大仿佛不花钱似得从海外进口着顶尖科研设备。 美国安捷伦的气相色谱仪、高效液相色谱仪，美国康塔的比表面积及孔径分析仪，日本日立的荧光分光度计，场发射扫描电子显微镜，德国布鲁克的傅立叶红外光谱仪等等等等。 有好事儿的同行业教授仔细算过，这三年东大在冶金，化学，电子三个院系的科研设备上至少砸进去了八百万美元以上，这钱省点花建两个国家级的重点实验室都富富有余了。 教授们酸东大有一点还真酸对了，东大进设备是真不用自己花钱啊，某土豪对母校真是没得说，要不是怕弄得风议太大收着力道剁手，别说八百万美元，再来个翻翻都是不是什么问题。 固体火箭推进剂是化学的分支之一，也是东大传统的学科强项，所谓工其事必先利其器，梁远把东大化学系的科研设备直接换代到国际八十年代中期的主流水准，也算是从侧面给共和国下一代弹道导弹技术添砖加瓦了。 对于研发固体火箭推进剂的那几位大牛来说，既然硬件设备的更新省心不用管了，所有的国家拨款自然都扔进了具体实验里，虽说研发进度暂时性的卡住了，但随着烧钱强度的稳定不变，突破也就是不远的事儿。 实际上如果没有某人支援东大，经费一直不太充裕的固体火箭推进剂项目，一直要到梁远考上东大那年才彻底取得突破，同年采用全新固体推进剂的弹道导弹一次性试射成功。 次年，射程高达一万至一万两千公里的302项目成果被二炮命名为df31a，成了共和国核威慑力量中最为重要的一块基石。 由于项目停滞的缘故，有公务在身的上午都过来办完了，整个下午郭万君和李潇潇也没遇到什么人员过来，两人天南海北的聊着各种话题气氛十分融洽。 直到下午三点多，郭万君看了看手腕上的梅花手表，才对李潇潇说了自己工作即将调动的事情。 “啊，郭工您这是要走？您走了302工程怎么办？” 郭万君是弹体方面的总工，如果放在商飞就是负责总装的总工程师，这个岗位绝对属于核心战略性的岗位，负责人必须对项目整体和子系统都有着深刻的认知，事关研发产品成品的品质与成败，少有临阵换人的时候。 “小李不用担心，虽然具体的工作有条例限制不能多说，但新工作的重要性不亚于302工程。” “我这个总工最多还有两个小时就换人了，小李工作上有什么困难赶紧提，能批的我都给你批了，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郭万君哈哈大笑着说道。 李潇潇这个年纪正怀着爱与梦想刚刚步入社会，哪能和职场老油子的厚脸皮相比，虽然这种机会十分难得，李潇潇终究没抹开薄脸皮提条件。 果然和郭万君说得差不多，下午四点刚过，一阵大排量发动机的排气声由远及近，片刻后，办公室响起了几下敲门声。 早有准备站在门口的李潇潇第一时间打开房门，发现两名穿着墨绿色军装腰背笔挺、气质彪悍的军人正站在门口，两人身后则停着一辆挂着京o白底牌照的军绿色lc80越野车。 还没等熊伟信开口，很明显开门的李潇潇被就差在脑门上贴着我不好惹的两位吓了一跳，有点口吃的说道:“麻～麻～麻烦问下～，您找哪～哪位？” 由于熊伟信出身的缘故，可以说行动处和整个国安的气质格格不入。 共和国国家安全部的组建时间本就不长，当初是以中央调查部整体、公安部政治保卫局以及中央统战部部分单位、国防科工委部分单位为骨架合并而成，这些单位大部分都是以普通人居多，原公安的同志已经算是国安内部最有战斗力的单位了，可干公安的再强面对的也是普通人而已，哪能和熊伟信这种在尸山血海中打过滚的兵王相比。 “这位同志，你好，我是国家安全部行动处的熊伟信。” 这位看起来已经接近中年的彪悍男子，也意识到自己吓到这个小姑娘了，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然后从衣袋里掏出一本红皮证件递给李潇潇。 按照规定，看过证件无误之后，李潇潇把客人让进了办公室，郭万君也面带微笑的站起身，对熊伟信两人表示欢迎。 “郭工您好，我是国家安全部行动处的熊伟信。” “郭工您好，我是国家安全部行动处的张开路。” 当初，二次南沙之战时，这位跟着熊伟信一起把菲律宾人撵下海的639登陆艇临时艇长张开路同志，终于在年初选择了从陆军特战大队退役，然后无比果断的投奔了老长官熊伟信转身成了国安行动处的一员。 “两位国安的同志好，坐，请坐，我这里条件一般，怠慢了，怠慢了。” 郭万君热情的招呼着熊伟信和张开路，李潇潇也知机的上了一大壶茶水。 “郭工不用客气，也不用紧张，由于情况特殊的缘故，郭工的下一项新工作由国安行动处负责整体安保，为了提前熟悉熟悉未来要一起工作的同事，所以这次保密工作的交接就没麻烦总参二处的同志出面。” 熊伟信笑容满面的和郭万君解释了，这次关于郭万君十分突然的工作调动，为什么不是总参签发文件而是国安的缘故。 寒暄过后，按惯例张开路和李潇潇去了另一间屋子进行保密工作的交接，总工办公室里只剩下了熊伟信和郭万君两人。 “熊处长，这份调令对我个人来说感到十分的突然，在我的工作领域302项目已经算是国内最重要的项目了，不知道我的新工作是从事哪个方向？” “以郭工的级别提前知道一些也没什么，说实话，不光郭工感到奇怪，我也感到十分的奇怪，不瞒郭工我也是半途放弃了一份紧要任务，被一直调令要求回京组建新项目的保卫工作。” “具体的工作虽然要抵达目的地之后才能告知，但我可以提前告诉郭工我们未来的工作地点。” 熊伟信有意的停顿了一下，然后笑容满面的盯着郭万君，轻声说道:“岭南黄埔造船厂。” 第71章 巨变之始 （十） 对于郭万君这种已经做了十多年国防工作的人来说，出差的时间肯定大于在家的时间，等张开路和李潇潇按程序交接完毕之后。 郭万君从办公桌的柜子里拿出一个黑色的人造革拎包，拍了拍拎包，抬头对熊伟信笑着说道:“熊处长，随时可以动身了。” “好，联航六点的飞机，机票已经订好了，到黄埔那边还不算晚。” 这次去岭南，只有熊伟信和郭万君两人，张开路只是负责开车把两人准时送到了南苑机场。 九十年代初期的黄埔船厂远没有未来共和国八大船厂的风采，暂时厂区还局限在长洲岛上，未来的龙穴、文冲两大生产区要么还未提出计划，要么计划还在纸面上徘徊。 两人这趟飞行在天上飞了三个半小时个小时，中途bac1-11在武汉降落加油又花掉了三十分钟，等两人抵达长洲厂区时已是夜里十一点多，好在厂区这边已经安排好了住处，道别后两人都去休息。 一夜无话，第二日熊伟信在船厂拨给国安的办公室里终于和满头雾水的郭万君说起这次调动工作的因由。 “郭工，已经到了地头，该说清楚的我都会讲明白，郭工如果有疑问，等我说完看过资料后尽管提出来。” 熊伟信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份牛皮纸袋，沿着桌面推给郭万君，说道:“这是郭工未来的同事名单，也是郭工项目组里的部下。” 郭万君接过熊伟信推过来的牛皮纸袋，却没第一时间打开观看，而是等着熊伟信讲述突然调动自己工作的因由。 “弹道导弹这个领域，郭工远比我熟悉，东风下海巨浪上岸是我们建国以来在洲际弹道导弹发展领域的指导思想，这次把郭工从京城调到岭南工作，就是要在共和国南方新组建一个全新的核潜艇生产基地，和北方的渤船重工鼎足而立。” “郭工不是外人，我也不瞒着，南沙一战共和国已经对双子群礁具备了直接管辖权，海军经过大半年的细致考察认为，那地方是个天然优良的核潜艇基地。” “整个礁盘的港口条件不亚于美国在太平洋上的一系列知名海军基地，特别是出了礁盘几公里就是水深上千米的深海区，天然适合弹道导弹核潜艇战备值班。” “郭工在洲际导弹领域是行家，应该了解大西洋从来都是北约的自留地，苏联战略核潜艇部队对美国的核威慑是建立在控制北冰洋的基础之上，共和国海军被美国极其盟友所组成的岛链封锁，就算突破了岛链封锁美国人在太平洋上已经经营了上百年，不说是自留地也差不多，我们和苏联所面临的局面很类似。” “国家在岭南新建核潜艇生产基地，就是打算把黄埔变成苏联的北德文斯克，而南海就是我们的北冰洋，一旦共和国的洲际弹道导弹射程获得突破，在家门口巡航的共和国海军战略潜艇部队，只需要四艘潜艇就足以建立起完善的二次核反击网络。” 熊伟信这番话了可不是瞎掰的，以某人念念不忘的台风级核潜艇来说，其装载的二十枚潜射弹道导弹可携带200个分弹头，就算美国这种国土广袤大国，两艘台风也足以毁掉整个美国的工业基础。 两次南沙之战打完，共和国不但成功向外拓土千里，所控制的岛礁更使得南海北部区域有建设成共和国自留地的潜力，如果把核潜艇的维修生产基地设在岭南，四艘弹道导弹潜艇中，一艘维护，两艘巡航，一艘备用，完全就是一个标准的二次核反击力量，至于前出太平洋捉迷藏什么的，完全可以由核攻击潜艇去干，无论从成本还是安全角度考虑，战略核潜艇南海战备巡航都比前出太平洋战备值班划算得多。 听熊伟信说完，郭万君才恍然大悟，心中的疑问去掉了大半。 “不知巨浪和载具那边我和谁合作？” 这几年，郭万君一直在搞东风四的全新改型，导弹水下发射对于郭万君是个全新的领域，自然以为会有搞过巨浪的总师过来汇合。 熊伟信笑着摇了摇头说道:“郭工还是先看看文件。” 郭万君闻言打开文件翻看了一会，眉头微微皱起。 这份熊伟信所言充当自己部下的名单上的人名，郭万君一个都不认识，找到年龄栏心里默默地统计了一下，郭万君发现麾下的员工有一半是三年内刚刚从北航等航空航天大学的毕业生，有四分之一是参加工作三年以内的研究生，还有四分之一才是参加工作五年以上的老手，至于经验丰富已经工龄十年以上的老工程师是一个都没有。 熊伟信等郭万君看完人员名单，摆了摆手伸出两根手指开口说道:“我知道这是一个年轻的团队，但我更相信郭工的领导能力，整个团队大约会从全国各地抽调五百人组成一家全新的船舶设计所，新所员工每人由国家发放两万元的安家费，两年后新所在特区修建的小区会交付使用，同时针对新设计所首个项目的研发拨款五亿起步十亿打底。” 这个新成立的船舶设计所严格的说是一千所下边的附属分公司，背后的股东就是远嘉，自然没办法去打共和国现役研发骨干的主意，只能从年轻人开始自己培养，若不是郭万君情况特殊，以郭万君这种级别的总师就算能挖到手梁远也不敢去挖啊。 如果郭万君和梁远打过交道，一定会从熊伟信最后这段话里，感受到某人浓浓的个人风格，大笔的安家费，一流的居住条件，充足的科研经费，这做事的手腕简直是粗暴。 郭万君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有些发愣的盯着熊伟信。 其实为了避免影响过大，熊伟信已经劝说梁远悠着干了，否则以远嘉的惯例而言安家费从来都是五万起步的，当时就科研经费这块梁远壕无人性的对熊伟信表示上不封顶。 “郭工，你一点都没听错，其实研发经费首期拨的两个亿已经到了特区银行的户头，随时可以提取。” “还有，新成立的这家设计所属于国家军工领域改革的先行者，由于管理方式不同的缘故，新所不挂原本军工企业的编号，而是叫做氪金石船舶设计所。” 第72章 巨变之始 （十一） 确定了熊伟信所言之后，郭万君虽然面上不动声色，但心里的情绪十分复杂，如果自己早两年遇到这个待遇异常优厚的项目，会不会不去选择那条看不到方向的路。 在熊伟信的表述中，这家新成立的涉及军民两届的研究所不仅待遇极好，让人惊讶的是，氪金石船舶设计所将在珠江口的龙穴岛兴建全新的生产厂区。 也就是说，这个研究所的下边将拥有一间共和国最大的五万吨级室内封闭船台和十万吨露天船坞，很明显这么大的室内封闭舾装厂就是给共和国核潜艇准备的。 虽然郭万君不是搞造船的，但在记忆里国内船厂拥有设计所的见多了，反过来干设计所拥有船厂的绝对是第一次听说。 听熊伟信所言，新厂区属于氪金石研究所和黄埔船厂合作修建，氪金石研究所通过丰远物贸从民主德国进口了三十七亿东德马克的新设备，露天船台暂且不谈，可以说这个五万吨的室内船台完工后，黄埔龙穴厂区将直接成为亚洲第一先进的室内造船厂。 未来随着民主德国被联邦德国兼并后，很多历史都消失在无形之中，战败者是没有任何发言权的，比如，在船舶自动化焊接领域，此时的民主德国船厂已经站在了世界的顶峰，诺尔瓦夫船厂和人民船厂已经把焊接自动化提高到全船焊接比例的百分之三十五，手工焊降低至百分之三十，二氧化碳气体保护焊占所有焊接的一半以上。 在船舶分段建造领域，民主德国研发的全自动四头焊接装置，日本从八十年代中期就试图引进技术，只是暂时限于阵营阻隔未能如愿。 对于船舶制造行业来说，钢铁代表着船舶的品质，焊接代表着船舶的工艺，设计代表着船舶的技术，动力代表着船舶的经济，可以说黄埔龙穴厂区只要建成，就是共和国最顶尖的船厂，如果再补上设计和钢铁这两大块提前进军世界船舶制造之巅也算不得什么。 当然，这笔造船设备的订单砸下去，远嘉手中这两年多通过民主德国商超体系积攒的六十六亿东德马克直接消灭掉了一半还多。 目前所有的船厂设备订单都已经下完，第一批设备九月份就能抵达珠江口的龙穴岛，整个新厂区的建设将持续两年。 “上边也理解郭工带新团队不容易，因此，在正式启动巨浪项目之前，会有一个小项目作为新所团队的练手工具。” 熊伟信又从办公桌里拿出一个上书绝密的牛皮纸袋从桌面上滑给郭万君。 “通用共架垂直发射系统？” 郭万君轻声念出了文件上的项目名头。 “这是要搞区域放空导弹还是么？” 熊伟信点了点头，说道:“我们国家武装力量的首要任务就是收复台湾，核潜艇造价昂贵，如果在国家首要任务上帮不上什么忙，从经济领域考虑未免显得太亏，因此军方对新核潜艇在登陆夺岛战役上的应用十分关注，也做过这方面的推演，最后决定弹道导弹核潜艇的发射筒从设计时就必须考虑，做好能变成日后大型巡航导弹和中型区域放空导弹在垂直共架方面的需求。” 熊伟信点了点头，说道:“船厂建设还得两年时间，新型核潜艇设计也需要时间，固体推进剂突破还是需要时间，在搞东风下海之前，郭工的任务就是将f14战斗机挂载的aim54远程空空导弹国产化，并将其改成垂直发射的中程防空导弹。” 熊伟信哪敢让眼前这位去搞真正的巨浪，如果依着熊伟信的意思，这货先吊起来打，榨干所有信息之后直接崩了也就是了。 不过在梁远的强烈反对之下，熊伟信只能顾全大局的压下自己的脾气和郭万君谈笑风生。 说起来梁远也没想带这位变节的如此之早，梁远只是隐约记得东风31的总师叛国，导致了共和国整整一代的核武器被废，如果没总师叛变这事儿，东风41应该是给下一代弹道导弹验证技术的型号，东风31泄密之后，共和国只好把原计划中验证型号变成了正式型号。 坦率的说郭万君的业务能力很强，梁远过来之后很多历史被某人弄得面目全非，本着治病救人的态度，梁远直接从民主德国的大胸姐姐那里要了一打的史塔西公文袋，然后梁大仙掐指一算，直接把那位湾县间谍在民主德国的生活轨迹大致勾勒出来。 按记忆造价完毕之后，梁远拿着这份自己泡制的史塔西文件找到熊伟信，提出了隐忧，以东风31的机密程度而言，总师身上一点点瑕疵都要揪到底的，熊伟信本着小心无大错的态度先展开了一般性的调查，结果调查出来的结果把熊伟信吓得冷汗连连。 东风31弹道导弹的资料室恰好被来历不明的燃烧瓶烧毁，梁远提示过的那位郭万君的海外亲戚沃卫寒，在京城风暴之后带着一箱子据说是生物笔记的资料施施然去了欧洲。 在熊伟信被梁远用史塔西的名头，作弊告知了郭万君的亲戚其实是湾县特工之后，单单就这两点来说已经足够熊伟信对郭万君进行公开调查和拘捕了。 不过梁远极力反对熊伟信把事情搞大的做法，如果资料丢了把两人都毙了也是于事无补，损失已经造成。 如果没丢～～～，以事情前后所有的蛛丝马迹而言，看起来压根就不像没丢的样子。 梁远极力正劝说熊伟信借力打力瞒天过海呢，这件事用一个很奇葩的方式开启了事件转折点。 由于某人的缘故位于特区深发展银行和位于香港的亚洲发展银行之间一直有着十分紧密的合作关系，两者之间已经开启了内部数据流通互换，通过类似未来外汇速汇通相似的业务提供一账户横跨香港和特区之间的金融转账服务。 有趣的地方来了，由于浪潮超算已经研发成功，浪潮服务器正式下线的缘故，特去银行和香港发展一起开启了银行电子数据库建立与升级计划，两个丫头也知道这事儿，也不知道宁婉嘉怎么想的，看梁远和熊伟信僵持不下，借着电子数据库的建立丫头吩咐两家银行找一找有没有叫做郭万君和沃卫寒储户，结果一天之后，两家银行都发来文件，去年九月份，沃卫寒的香港账户向郭万君的特区银行账号转账五万人民币，同时郭万君还在亚洲发展银行开设了香港账户，账户开户当天就存进了五万美金。 第73章 巨变之始 （十二） 仔细说起来，这两位算是被远嘉的宣传给坑了。 在国内，特区银行被宣传成共和国银行业和国际金融接轨的第一先锋，比如引进外资股份，和海外银行建立战略伙伴合作关系等等。 在香港，绝大部分人都会把亚洲发展银行看作德意志银行对香港本地、东南亚区域甚至大陆进行金融业务渗透的触角，两者之间经常在香港财经板块上爆出一些不大不小的业界绯闻。 比如德银承销亚洲发展银行在欧洲金融市场发行的七千万美元融资债券，比如德银对亚洲发展银行多达五千万美元的财务投资，比如亚洲发展银行是联邦德国对经济欠发达地区提供人道主义贷款的区域结算中心等等。 别说在九十年代，哪怕在新世纪，海外银行业进军共和国金融市场也是一场黄粱美梦，相对于中工建农交这明摆着共和国国家背景的几大行，特区银行的背景看起来对间谍行业中的金融往来要和蔼得多。 当然，所谓特区银行引进的海外股份就是两个丫头和梁远当初在特区银行的投资，只是通过一连串的新公司注册与合并，把股份包装成目前代表着繁华与先进的港资而已，特区银行所谓的海外战略合作伙伴就是香港的亚洲发展银行，对于远嘉来说这些都是挂着不同名头的自家产业，但对不明真相的人士看来，这完全是德意志银行对大陆金融市场的成功渗透。 当熊伟信看到宁婉嘉从两家银行那边拿过来的交易记录之后，终于明白大势已去，现在做什么都晚了，甚至可以说共和国这个替代东风四液体弹道导弹的项目已经提前完结。 弹道导弹设计总师被湾县谍报机构收买，这件事情的性质虽然极为恶劣，但由于梁远一直参与其中的缘故，这个消息仅仅局限在一个非常小的圈子里。 虽然梁远在幕后推动了对郭万君的调查，但梁远本人是抱着治病救人态度，打算通过这次调查给国安和郭万君本人都提个醒，梁远觉得一旦国安关注了郭万君这条亲戚人脉，想来这位也不会笨到在国安眼皮子底下去出卖国家机密。 由于梁远本身反感儒家的缘故，自然也不会站在道德高地上去指手画脚，对待郭万君的问题上梁远抱着的态度和白乐天的放言其三很相似所谓: 赠君一法决狐疑，不用钻龟与祝蓍。 试玉要烧三日满，辨材须待七年期。 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 向使当初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 人生在世，大不易，论行别论心，真论心谁都活不下去。 未来互联网时代也有句很深刻的名言叫做千万别考验爱情，也别考验人性，好比后世贪官犯事之后总是痛哭流涕的说什么我辜负了xx的教导，没经得起酒色财气的考验云云，每遇到这种情况梁远就觉得事情异常的荒谬，为人民服务为什么一定要经得起人性的考验呢，从管理学的角度出发设计一个不考验的监管方式很难么？ 同样，按梁远的世界观，共和国这段搞导弹不如搞茶叶蛋的历史本应该是共和国建国史上的大耻辱，如果真是建国初期经济能力属实不行也就算了，改开后有人废除了共和国第一代总理定下的领导干部去食堂吃饭必须花钱点餐，转而推行什么四菜一汤的简餐之后，共和国的三公消费开始以一种瞠目结舌的速度上升。 然后一边吃得油头滑脑肚皮滚圆，一边号召科学家安贫乐道仰望星空，一般来说但凡有点良心的大概都会愧疚不安，而不是沾沾自喜的对什么安贫乐道进行大张旗鼓的报道与宣传。 因此就算梁远早就知道郭万君叛国，但对比那些吃得油嘴滑舌的为人民服务群体，无所谓的恨意和道德上的鄙视感梁远实在是建立不起来。 只不过梁远万万没想到的是，熊伟信都没调查，只看资料就吓出了一身冷汗，如没梁大仙假借史塔西的文件袋出具了那个关键环节的证据，在去年全国都乱糟糟的大环境下，一场不大的火灾很容易会被看成一起独狼性质的意外事件，真没什么可追究的，总参那边毫无感觉也挑不出什么错误，毕竟真正的反谍工作是需要依靠理性、逻辑和证据的，而不是某人那种扔灌水银骰子般的作弊。 虽说梁远是抱着治病救人的态度，但既然已经病入膏肓甚至最后一口气都咽了大半年了，梁远也不觉得郭万君还有啥抢救价值，有些事一旦做下就不会有获得原谅的机会。 问题在于事后的处理上梁远和熊伟信起了很大的分歧，按惯例这种大事要把郭万君和那位接头的都逮起来，然后彻查掀起大整顿的。 不过梁远对掀起整顿这个不反对，但对逮郭万君和沃卫寒十分反对。 在梁远看来，掀起整顿的理由简直太多了，实在不行随便泡制个其他部门的人员泄密案，连同郭万君在内一起按保密的管理条例过筛子，国安精英无数反谍经验也无数想来从逻辑上设计个找到蛛丝马迹的问询方式不会太难。 当然，梁远费尽心思保下郭万君的最大理由还是借鉴美国星球大战的思路进行战略欺骗，以郭万君所从事工作的敏感性，想来海外会对这条线重视异常，通过郭万君梁远可以把手头许多一眼望不到底的科技大坑送给美利坚去跳。 比如梁远手头的热电材料中就有无数的坑，超导材料中也有无数的坑，有郭万君这个渠道存在，梁远相信自己很多事情应该都能玩出新花样来。 虽然梁远计划里对郭万君的利用会涉及到很多未来的消息无法和熊伟信明说，但梁远还是用一种最简洁的方式说服了熊伟信——用钱砸，用多到熊伟信觉得眩晕的钱。 梁远依靠远嘉的经济实力，和熊伟信提出了一个涉及很多方面的大型计划。 虽然梁远和熊伟信对谋划苏联海军战略导弹核潜艇这事儿达成了一致，但这种不靠谱的事儿熊伟信根本没办法一本正经的向上级提出什么计划。 如果熊伟信一本正经的打报告给总参，说我要去苏联走私或者骗一艘台风战略导弹核潜艇回来，怕是第二天就得被送到京城303医院看病。 好在梁土豪不缺钱，熊伟信更是胆子大到没边，不管怎么说五月份两人在渤海重工定下来的目标熊伟信已经抱着试探的心态开始推动事情的运作，反正最糟的结果除了经费也不会损失什么。 然后，借着郭万君这个事儿，梁远提出了一个让熊伟信无法拒绝的计划。 成功收购黄埔船厂之后，梁远打算在龙穴厂区的封闭式船台上，启动共和国版本的台风级大型水下特种运输船。 这个国产台风水下特种运输船主要肩负着两个方向上的功能，一个是针对核潜艇方面进行技术储备，如果获得台风核潜艇，自己有这方面的技术储备想来吸收的速度总比两眼一抹黑的要快，如果梁远走私台风的计划，这个国产计划的存在还能视梁土豪的心情决定是否启动氪金大建状态，就核潜艇研发来说，如果真不考虑经济上的划算与否问题，被氪出来只是时间长短而已。 除了充当核潜艇方向上的技术储备之外，这个大型特种水下运输船是梁远按照未来美军滨海区域制海权渗透理论，基于特种部队的作战特性专门为登岛之类的两栖作战而研发出来的大型船舶。 国产台风除了从技术上为潜艇做储备之外，从功能上来说完全不走潜艇的路子，这个梁远暂时定为水下排水量四万吨的货色采用和台风一样的品字形三耐压壳结构，除此之外再无一点和台风级类似。 没有几乎可以代表潜艇身份的鱼雷发射装置，原本搭载弹道导弹的巨大空间将被多用途垂直发射模块替代，视任务情况搭载区域防空导弹或是舰对地巡航导弹，或是大型无人潜航器。 艇内设有一个巨大的运输舱，里边装载一辆类似红旗九系统中用来制导的两栖雷达车和一辆用于发射大型无人机的双联装无人机发射车。 同时国产台风还将搭载两部大型水下运载器用来运输共和国的特种作战人员执行渗透登陆任务。 具体来说，国产台风级梁远借鉴了美军未来两个武器发展计划，一个是俄亥俄级巡航导弹核潜艇，一个是武库舰。 未来，美国之所以花费十亿美元把俄亥俄战略导弹核潜艇改装成巡航导弹核潜艇就是借助核潜艇的远航能力和高隐蔽性，在全世界范围内投送特种部队遂行侦察，渗透，斩首等绝密任务。 俄亥俄级巡航导弹核的潜艇指挥围壳后方搭载了两个圆筒状形状的水下运载器，这是美国海豹突击队水下运载器sdv的释放和回收舱。海豹突击队通过它，从潜艇内部进出，搭乘sdv向目标区域进行渗透。 而且俄亥俄级巡航导弹核潜艇去掉了24管三叉戟导弹发射筒内的洲际弹道导弹之后，取而代之的战斧巡航导弹俄亥俄级可携带154枚。 以海基战斧导弹的性能而论，射程1100公里，战斗部投送重量为750公斤，如果集中2艘俄亥俄级巡航导弹核潜艇，足以对一个小型国家实施精确的外科手术式的打击行动而无需出动地面部队。 这也是美国积极推行特种部队战术的根本目标，核潜艇和特种部队的双剑合璧，以最小的人员投入和最小的代价，实现最大化的战略收益。 梁远计划中的国产台风比俄亥俄级巡航核潜艇更进一步，借助巨大的舰体空间比俄亥俄级巡航导弹核潜艇多搭载了一辆防空雷达指挥车和一辆无人机发射车，某种程度上使得国产台风又具备了武库舰的特性。 以共和国的核心作战目标湾县为例，这个国产台风特种运输艇除了可以运送大量特种作战人员上岸，执行针对台军指挥中心的破坏与斩首任务之外，还可以选择隐蔽的登陆地点，把防空雷达车指挥车放到岸上，建立阵位之后，由艇上搭载的区域防空导弹作为后备武库，直接在登陆摊头附近建立起一个隐蔽的大型防空阵地。 如果选择将大型无人机发射车送上岸，通过放飞无人机对登陆摊头主阵地进行侦查，然后启动本艇搭载的舰对地导弹洗地。 或者共和国拥有了预警机之后，完全不用国产台风本艇出动防空雷达搜索指挥车和无人机发射车，可以通过数据链由预警机传输敌对目标数据，台风仅仅充当火力发射平台即可。 当然，由于时间有限的缘故，不论武库舰还是俄亥俄巡航导弹核潜艇，梁远能回忆起来的内容不算多，不过梁远不专业熊伟信可是专门干特种作战的。 熊伟信仅仅听梁远说了一半就明白梁远口中描述的国产台风这东西一旦造出来，对于眼下特种作战的方式甚至共和国还在完善的两栖战法都会起到巨大甚至颠覆性的影响。 而且在梁远的说法里，国产台风这东西对外宣布就是共和国版的战略导弹核潜艇，然后通过郭万君把消息传到海外，这个国产版的台风战略导弹核潜艇一旦成功入役，这个针对美苏的战略欺骗就算成功了一大半。 国外对共和国的封锁向来有个惯例，就是一旦你有了海外不但不封锁了，还拼命的低价甩卖试图获得利润，挤压国内产品的生存空间。 虽然核潜艇这玩意有点特殊，但如果不涉及到弹道导弹，在海外认为共和国已经具备建造和台风同等级大型核潜艇能力时，想来远嘉为了降低南海石油的开采成本，从已经解体的苏联搞两艘原版台风的艇体进行商业化改造的可能性就会极大的提升。 更别说梁土豪已经发狠了，如果搞不来老毛子的台风，自己就把氪金石船舶研究所变得名副其实好了。 当然，梁远这个计划能具备可行性，重点在于从技术难度上说，这种特种水下运输艇肯定比战略导弹核潜艇的难度要低上许多，甚至某种程度上的粗制滥造都不算问题，当不了俄亥俄巡航导弹核潜艇，就当武库艇好了。 第74章 巨变之始 （十三） 正规的战略导弹核潜艇的潜深起码也得四百米起步，六百米达标，低于四百米甚至会被国际军届笑掉大牙的。 不过梁远搞得这个特种水下运输船，别说六百米，四百米这样的潜深都用不到，以东亚和东南亚这片的海水水质而言，潜艇下潜超过200米就算台风这样的大个头，被反潜巡逻机从头顶飞过也照样不会被发现。 当然，如果去了北大西洋那片海水透明度深达七十多米的马尾藻海，别说台风这样的大家伙，哪怕洛杉矶、海狼这种较为袖珍的核攻击潜艇，在晴朗的日子里潜深低于五百米都会被光临头顶的反潜巡逻机目视发现。 梁远刚刚丢骰子丢出来了一个世界第五大海上油田，在可以预计的未来，南海周边的摩擦不会比梁远记忆中来的少，一但周边国家按耐不住贪婪在南海大规模勘探打井，熊伟信自然可以让国产台风搭载国安精干人员神不知鬼不觉的直接抹掉勘探平台的作业人员，来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到时候是推到海盗头上也好还是生造个类似百慕大魔鬼三角的南海三角传说也好，水混了死得人多了这片区域自然会被国际石油巨头画上高风险的区域。 如果没有国际大型能源巨头的援助，就凭借南海周边国家自身的工业能力，哪怕商业化的可控核聚变出来了，那群货色能否攻克百米深水域采油都在两可之间。 当然，如果国安不方便出手，梁远肯定会在香港组建类似海外黑水保安公司这种半公半私的武力，届时执行清洗南海的计划更是方便，无论发生什么共和国完全可以轻轻松松的一推六二五。 熊伟信听梁远把国产台风的制造目的，和某人贪婪无耻、丧心病狂的垄断南海油气资源一事联系到一起，隐约明白了梁远的心思。 宁雷主导的共和国军事领域改革在即，远嘉直接出钱补给军方肯定不是个事儿，但远嘉打着防卫自家油气资源的名头，要求一条核动力水下运输船的生产批号，想来上边也不会在意，至于军方在期间拐了几道弯的从未来军品装备的品质上获得好处，这种几乎远得没边的擦边球完全可以视为公私两便、利益一致。 熊伟信听梁远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用一条核动力水下运输船把远嘉的近期、远期目标，国家、私人利益，实干、欺骗计划几乎完美的串联和统一到一起，终于彻底服气决定就按梁远的计划来。 鉴于国安刚被清洗过没几年，总参二处内部梁远记忆中的叛徒差不多有一个巴掌之多，这等计划自然不能通过这两个情报机构。 好在宁雷挂着的名头够大，在快反部队的框架下边装下一个全新的情报机构也算不得什么，熊伟信和梁远研究好大致的框架之后直接把宁雷从京城拉到盛京。 梁远的计划好是好，就是涉及的部门与行业太大，单凭远嘉的财力和国安行动处的业务范围肯定压不住，把宁雷拉下水就是打算通过宁雷把计划转达给宁建中继而直达共和国最顶尖的那位。 对于某人的搞事能力宁雷已经彻底认命了，面对一骰子能丢出千亿美元的神人，想不认命也不成。 虽然围绕着国产台风核动力水下运输船计划，梁远和熊伟信打算把世界最顶尖的两个超级大国一起坑进来胃口大得吓人，但单纯就执行风险来说可能还比不过去湾县收智商税，再加上不用国家投一分钱，整个计划的启动和最终目的完全可以视为远嘉对自家南海油气资源安全方面的担忧，其他的无非是搂草打兔子闲着也是闲着，万一坑到了共和国就赚大发了。 宁雷在盛京呆了三天，三人把整个计划又完善了许多，然后宁雷拎着这份文件去了京城说服自家老爷子。 最终，梁远捣鼓出来的这份计划在最高层得到了许可，然后从熊伟信所在的国安开始，开启了执行计划的第一步，把郭万君以东风下海的名义调离原工作岗位。 由于梁远大开嘲讽狂喷着上一任国安部长还在太平洋对岸潇洒快活，老子的企业可不能被王八蛋随意出卖云云，结果整个计划只有宁雷，熊伟信，梁远，宁建中，耿清华，最高那位这六人单线知晓，这份由梁远提出，经熊伟信和宁雷完善的计划被命名为日蚀。 当然，日蚀能被高调通过梁土豪的壕无人性才是最主要因素，梁远承诺不算黄埔船厂的技改投资，从明年开始远嘉将在黄埔船厂首期投入十五个亿，三年累计投入不少于四十个亿，五年累计投入不少于六十个亿用于国产台风的研发，如果五年还搞不定以后每年扔二十亿啥时候搞定啥时候结束，梁土豪彻底发狠了，不管苏联那边能否坑蒙拐骗成功，反正不把保卫远嘉南海油气资源的核动力特种水下运输船氪出来绝不罢手。 面对梁远高仿伟人的核潜艇一万年也要搞出来的言论，熊伟信和宁雷彻底被镇住了，伟人的话只是豪气而已，伴随着梁远所言核潜艇一万年也要搞出来的，是远嘉每年二十亿的巨额资金投入，什么时候核潜艇入役远嘉什么时候缓和高频投入，面对梁远这个决定宁雷和熊伟信几乎都忽略了豪气，觉得扑面而来的只有壕气。 如果算上黄埔船厂的技改投入，梁远在五年之内对军工领域投入不会低于百亿人民币，如果核潜艇研发过程不顺利，以后每年共和国的军工领域将多出来二十亿纯粹意义上的研发资金，不用考虑人头费，不用考虑医疗退休之类的福利开销，这二十亿资金中的每一块钱都将被真实的砸进研发领域的第一线。 上一年度，共和国全年的财政收入不到二千七百亿，全年军费投入二百六十亿出头，此时共和国的人口号称十二亿，两千七百亿的财政收入要面对十二亿人口的衣食住行吃喝拉撒，二百六十亿的军费开支面对的是全军三百万将士，六千架飞机，近万辆坦克，数百艘大小舰艇，第二炮兵，近百所军事院校后勤机构医疗机构，大大小小近千家军工院所厂等庞大的人员和机构花销。 对比这些沉重的数据，就会明白日蚀计划被通过的主因，二十亿砸进科研第一线，知情的几人都清楚，这可能相当于原本实际科研经费投入的十倍甚至更多。 知道日蚀计划的几人都是人尖子，梁远绕圈子赞助共和国军方的意图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甚至把梁远砸钱视为力挺老丈人未来的仕途也不无不可。 这每年二十亿的研发经费，明显得经过宁雷主导的那个军工新标准立过规矩之后才能拿到，这里边的意味不言自明，但是难得梁远把事情干得大义凛然公私两便，让人挑不出什么错处。 当然，最让人无语的还是某人一把骰子扔出千亿美元油气资源这种事实，就算共和国高层面对这种逆天的位面之子也颇有些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对远嘉这种羽翼已成，甚至根基在海外的初生财团，粗暴收回南海资源那是弱智才会做出的选择，哪怕不考虑宁建中，宁雷，唐婉以及背后的人际关系执政信誉等等，远嘉的反噬谁去承受？谁能保证三年前敢倒卖f14战斗机，一年前敢卖掉民主德国一个国家的梁远会乖乖听话？ 一旦掀起争端那效果绝不会比去年的场面差哪去，这货可真是六七点钟的太阳，耗都能耗死所有人，打蛇不死就等着将来呵呵吧。 如果放手不管天知道千亿美元在手的梁远会搞出什么，远嘉膨胀的速度已经超出了正常人的思维，快到让人措手不及难以置信，好在某人看起来没啥其他心思，努力把远嘉的前途和共和国的前途绑在一起，大佬们自然顺水推舟给个名头随梁远折腾去好了。 倒是宁雷和熊伟信对远嘉的财务压力有些担忧，问及梁远时梁远哈哈一笑，说国产台风项目前三年的累计投入不过四十亿人民币而已，不扯共和国那虚得没啥底气的汇率，想来五亿美元的含金量足以顶得上四十亿人民币，过几天就让宁叔和伟信叔叔见识见识，真正的天才是怎么在半年内搂到五亿美元的。 坐在办公室内，迎着明亮的朝阳，熊伟信虽然和郭万君满面春风的谈论着氪金石船舶设计所的未来，心里却在琢磨着梁远所言的半年搂五亿美元的豪言。 时至现在，鉴于某人辉煌的过往记录，就算梁远吹牛也没人会去怀疑，比如现在的熊伟信虽然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如何才能在短短半年的时间里搞到堪称巨款的五亿美元，但绝对不会去怀疑梁远能否办到。 “郭工，这次东风下海项目组横跨海陆两军干系重大，因此我领导的国安行动处将从国安体系中暂时独立出来，成立针对东风下海的专项保卫机构——共和国两栖情报总局，以后黄埔船厂以及东风下海项目组的情报反谍工作都由两栖情报总局负责，郭工的正式证件将在下周做好发放，希望在以后的日子里能和郭工合作愉快。” 郭万君连连点点头，微笑着握住了熊伟信伸过来的大手。 没有鲜花、没有礼炮、没有贵宾也没有掌声，在这个平平常常的日子里，未来全球最年轻的著名情报机构，国际缩写为aia的共和国两栖情报总局，于一间毫不起眼的办公室里宣布正式成立。 盛京，香格里拉酒店顶层，一间墙角放置着木人桩，墙边装着舞蹈把杆，门口堆放着三台纯黑色大型计算机机箱的房间里，一个穿着米色半袖体恤，深蓝色运动裤的少年，愁眉苦脸的趴在彩色球形显示器的下边拄着下巴唉声叹气。 “完了，完了，菲菲昨天就被我养死了，嘉嘉今天也变蛋了，这可咋办啊，完了完了死定了死定了啊。” 梁远的目光恍惚瞳孔发散，看起来一副就要挂掉的模样。 忽然，好像是想起了什么，梁远几乎用蹿这个动作从椅子上拔地而起，几步蹦到了墙边挂着的电话前。 抓起话筒急匆匆的拨号，然后在等着电话梁远的手指快速的敲击着话筒，很明显某人的心里很是烦躁。 嘟～嘟～嘟～三声之后，一个年轻的男性的嗓音从电话里传出。 “是大少么？” “咦？聂晓天，你那边怎么知道我号码的？” “交换机啊，和路由器平行的数字交换机项目大少忘记了？” “啊，最近我被超算项目晃得有点晕，把这件事给忘了，啊哈哈！”梁远有点尴尬的笑了笑。 其实，数字程控交换机和大流量路由器之间差不多可以用表兄弟来形容，简单地说对于数据处理交换机全靠硬件性能强上，路由器对于数据处理属于软硬结合，在硬件性能恒定的情况下，路由器的数据处理能力强于交换机，特别是组建网络后，路由器能当交换机用，反之交换机不能当路由器使用。 用后世流行的概念形容在数据的海洋里，路由器算是高富帅，交换机屌丝一枚，接入互联网的骨干电信企业必备路由器，只有单纯玩语音电话这种窄带流量的通讯网络才玩交换机。 当然，对于九十年代的共和国来说交换机也是相当高大上的货色，去年年底国家邮政部开年终总结会，刚刚履新的邮电部部长靳铁生指着全国各省市交换机装机图示拍桌子大骂耻辱，痛批这是新时代的八国联军进京城，各国抢夺殖民地。 共和国改开之后，由于折腾以及国力因素共和国的电信技术十分落后，对于更新庞大的电信网络力不从心，在电信建设上多引进发达国家的低息贷款更新国内通信网络，结果导致了共和国电信网络的核心设备数字交换机来源极为多样化，用电信行业内部人士的话形容叫做七国八制。 共和国数字交换机来自日本、美国、法国、瑞典、加拿大、比利时、联邦德国这七个国家，其中日本关西地区和关东地区在电信制式上的奇葩内斗也把战火烧到了共和国，结果就是七个国家八种交换机制式组建成了目前共和国以电话电报业务为主的电信通信网络。 第75章 巨变之始 （十四） 在九十年代中期前后，共和国每年在电信行业上的投入号称超过每年的国防经费开支，如果深究根源，利用海外的免息和低息长期贷款占了很大的比重。 比如91-94年这三年间，共和国单在数字交换机这个单一设备上累计利用海外贷款超过二十五亿美元，引进国际各种品牌的交换机超过一千万线。 除了进口交换机之外，在九十年代中早期，共和国国内能生产数字交换机的唯有吴淞贝尔一家合资公司。 如果没有梁远，日后这家合资公司在九十年代会成长为共和国电信市场上的垄断型巨无霸企业，高峰时期贝尔的产品一度占据了共和国程控电话网络设备的百分之六十。 随着超算项目的成功，从基础产业开始死磕大型尖端科技的好处开始体现出来了，比如目前浪潮每秒4000万次，对外报价240万一台，可以视为超算研发附属成果的浪潮高性能工作站。 单纯的超级计算机卖得再贵，三、四个亿一台基本就顶天了，若论走量是注定比不过浪潮工作站的。 限于精英版c3处理器高频芯片的成品率不高，远嘉超算的产能预计每年十部以内，哪怕和摩托罗拉、西门子之间鬼扯了一年的2.0微米制程技术马上获批引进，安装调试完设备正式生产八个月都是快的，而新线的良品率达到可接受的商业化水准，已经是十二甚至十四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目前浪潮运算速度每秒三十亿次的超级计算机勉勉强强算是摸着点国际主流水准的尾巴尖暂时还能拿出手，但就芯片的发展速度而言，一年之后也就是91年年中浪潮的超算如果想保持竞争力，至少要把运算速度提升至六十亿次以上，92年必须突破百亿大关，这几乎是一场看不到尽头马拉松，稍微松口气就意味着掉队。 港基集电下一代处理器c4的开发已经步入正轨，前期得益于方兴东和引进mips的技术积累已经用尽，这次新一代处理器的预计开发时间长达二十个月。 如果c4处理器开发成功，彼时性能已经落伍的超算系统肯定将面临升级，好在浪潮的超算构架先进，但升级之后的超算处理数据的能力大增，路由器也肯定得随之升级，从原本路由器精英版的c3主控芯片换成精英版的c4主控芯片，相当于又陷了新一轮循环，顶级超算的产量照样提不上去，依旧是每年十部。 解决这个瓶颈除非直接引进1.0微米的先进制程，可惜，直接引进海外顶尖制程技术的可能性，还不如梁土豪氪金蒙国内技术自主突破的可能性。 当然，只是最顶级的那批超算受制于产量，其他的类似高性能工作站什么的产量就大了，不过限于港基集电5.0微米已经落后国际主流的生产线制程技术，浪潮高性能工作站的耗电量和发热量极大，基本上一间普通开间屋子，放上两台工作站冬天就不需要供暖了。 但就算如此，浪潮工作站也将给港基集电带来了极大的收益，报价区间从2000多万到5000多万，由八至十九台浪潮高性能工作站所组成的三至九亿次每秒运算能力的小型计算集群，已经足够应付共和国金融，税务，股市，科研，地质，电信等十多个行业对于高性能计算机的需求。 从硬件性能上说，浪潮目前的小型技术集群基本相当于未来ibm享誉全球的高性能大型机中，较为低端的x系或是i系产品，比如完全可以满足省市两级银行的数据处理需求。 当然，对于国家级金融、能源、电信这类行业骨干节点的数据处理，在浪潮的产品线中只有超算可以胜任，而且软件方面还得继续努力，好在目前时间才步入九十年代，ibm的商用大型机也刚刚起步不久，留给远嘉的时间足够多。 上个月的五月十八日，浪潮对外宣布共和国每秒三十亿次的超级计算机研发成功之后，只隔了不到四十八个小时，吴忠华就代表中科院直接上门找到了梁远的头上。 深悉远嘉内情的吴忠华早就从李远铃那里得知由于大流量路由器过于难产，超算的年产量不高的事实。 第一台超算已经被军方装飞机拉走，第二台超算华晨预定，这两者的优先度肯定是雷打不动连梁远都不敢表达什么意见的，但第三台超算给谁可就值得商量了。 一般人提起九十年代的共和国，会用到形容词汇或许会包括淳朴，朝气，勤劳等许多美好的词汇，但贫穷落后也肯定是排名前列的词汇之一，但很难有人相信，共和国在追求先进技术的应用上其实是非常赶时髦的，只不过限于国力很多美好的想法没办法支持罢了。 比如在八十年代中期，未来的那任共和国铁面总理就提出政府全面电子化办公的可能性，只是当时共和国既没技术也没资金，相比那点可以动用的外汇家底，有无数比电子化办公更重要的方向等待着投入。 吴老爷子果然没来错，刚刚找到梁远话还没说上两句，苏良宇的电话就直接追进了梁远的书房。 国家财政部和央行都对浪潮的超算十分感兴趣，央行甚至连超算的价格都没问，越过了摆在前台的浪潮托关系找到苏良宇头上，直接表示可以全款预定两台。 不管哪个年月的共和国官员，有混吃等死的自然有努力晋升的，很明显超算这事自研发伊始就不止共和国军方一家在关注，只不过限于军方的保密制度，无数其他衙门只是知道有这个项目成功几率很大，其他的细节肯定不会知道。 但随着浪潮对外公布消息，有准备的聪明人自然会试图提前抓住机会，更何况在某人的力推之下共和国比原本历史上还多了个国家级别的数据司，而眼下数据司的职权随着火炬计划的展开，在共和国科技领域已经有了灸手可热的趋势。 在九十年代初，能真正明白超级计算机可以做什么的，几乎都是各行业最顶尖的精英，这批人对超级计算机在本行业的应用，绝对比梁远还要熟悉，毕竟人家是专业的。 共和国有资格动用大笔外汇的部门不多，但有资格动用大笔人民币的衙门那可就海了去了，光国内几大行总行的数据中心就得超算这个级别的计算机来搭建。 超算的研发进程技术细节是机密，但超算产量不高绝对不在机密的范围之内，以共和国官场小道消息的传播速度和计算机所代表的主流未来来看，很多有进取心的官员不难判断出，这次超算应用上的先行一步搞不好就是仕途上的先行一步。 相比财大气粗的财政部和更加财大气粗的央行，中科院肯定是穷鬼一个，但难得老爷子第一次开口求人梁远说什么也不能拒绝。 原本梁远已经计划好了第三台超算的去处，但梁远也没想到才下线的超算居然能火成了这样。 其实这完全是某人那点穿越者的自尊作怪，梁远在信息时代生活得久了，看九十年代初期那简陋到粗暴的信息交流通讯方式，总有点看史前时代的错觉，自然忽略了某些顶尖的行业精英是真能看到十年或是二十年之后的本行业未来。 在梁远的计划里，第三台超算梁远打算半卖半送的卖给地处京城的国家气象局。 洪水来了，洪水又来了，洪水又tm的来了～。 虽然梁远身处共和国北方没有亲自体验过，混黄的洪水自家门前流过时到底会是怎么样的心情，但自少年时代起，几乎每年夏季都会在电视里看到相似的苦难重复上演，就已经足够让梁远动容。 没有超算时，梁远就算有心提示什么，到头来依旧是什么都不敢说，什么都不敢做，逻辑上的死结狠狠的捆住了梁远手脚。 现在，随着超级计算机的下线，梁远终于可以成功的解放出来。 在未来的气象学界，有着这么一个假设，如果人类有技术监控地球上的每一个气体分子，那么只要计算机性能足够，在类似发生大规模火山爆发或小行星撞击这种突变之前，人类可以准确的预知全球每一天每一点的气候变化。 超级计算机的性能优劣，从来都和一个国家的天气预知能力息息相关，通过超算入手，经济实力雄厚的远嘉完全有能力，以科学的名义对共和国未来的那几场大灾进行预警。 比如近在眼前的九一年淮河大水。 当年的淮河大水并不是所有人都毫无察觉，共和国中央气象局的一位气象工程师，就从对比历史气象记录和观察早期太平洋卫星云图上发现了异常。 但面对涉及数十万平方公里上，近亿人口的提前动员，一旦错判经济损失谁来承担？ 这种经济损失不是指工厂停工什么的，哪怕每人提前准备微不足道的五包华丰方便面，这成本开支就要三亿，而面对一场延绵月余的大水五包方便面的准备又怎么可能够。 当时淮河流域可能发大水这个判断直达中央层面，数轮相关领域的专家激烈争论之后，面对巨大的压力，最初发觉蛛丝马迹的那位气象工程师选择了放弃自身观点，把最终选择权交给了老天爷，可惜，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对于这位气象工程师最后的选择，也没有什么可以指责的，人类在气象领域的预报虽然远比在地震领域强，但那是新世纪计算机性能获得极大提升之后，并且局限在以某个城市的小区域范围，大区域长趋势的准确预报依旧是世界级难题。 从技术上也很容易理解，区域越大需要监控的气体分子就越多，需要的计算能力就越强，人类计算机的运算发展速度对比全球气体分子的总数量而言，依旧是远远的不够看。 对于中央气象局这种堪称建立后一直奋战在人类科研尖端前线的行业而言，几乎可以看成是中科院的直属研究单位。 梁远也没瞒着自己的意图，直接把自己原本的计划和吴忠华通盘说出，最后在中央气象局必须获得至少百分之二十五的超算使用时长之后，梁远把浪潮生产的第三台超算以七折优惠的价格卖给了中科院。 再然后，某人面对几乎汹涌而来的超算抢购大潮彻底的蔫了，把锅甩给苏良宇之后，梁远连家也不回直接跑到何云伟为三人在香格里拉酒店准备的作业间避难。 以王欣这种业内精英自然不会在研发路由器时对交换机视而不见，由于这两项技术的高关联度，浪潮搞定了高难度路由器，站在高峰上研发交换机自然是水到渠成，甚至由于起点高的缘故，浪潮在交换机研发上势如破竹，几乎没有任何卡顿直接突破了目前国际主流的十万线技术大关。 某种程度上看，梁远指挥着港基集电和浪潮死磕超级计算机项目和当年美利坚死磕登月类似，虽然花销巨大风险高，但一旦成功收获也是丰厚无比，好比浪潮通过研发顶级的超级计算机项目，几乎一夜之间就成了具备国际一流水准的电信设备生产企业。 “我这几天除了要养活嘉嘉和菲菲防止她们两个变蛋，还得为七月份去吴淞那边参加青科赛决赛做准备，没看最近程控交换机的实验资料，集团产品的测试从来都得经过你那边，小聂同志给我说说交换机测试的实情，有啥不好的我也不会告诉王欣和刘飞扬的。”梁远笑着说道。 “路由器和超算的进度大少可是有时间就问，交换机的进度这两年我真没听大少问过，还以为大少看不上程控交换机这点小市场呢。” 聂晓天感叹了一句，才继续说道:“一万线的交换机就留在我这边做测试呢，目前就集团内部的使用效果看，很棒，无论音质还是接通率或是掉线率都十分优秀，还有一个顶级产品十万线那个送去市邮政局做测试了，设备本身没发生过任何问题，但是因为市里的交换机品牌有三个国家四种制式的缘故，电话的掉线率很高，语音失真问题也很突出。” “要我说大少，除非市里能把其他品牌的交换机都换成我们的牌子，否则浪潮那边还得继续加强设备的兼容性。” 第76章 巨变之始 （十五） “恩，那以后就换成我们的牌子好了。” 梁远倒是不客气。 “大少都这么有信心，我们横扫程控交换机市场那看起来不远了，我们要是占主流兼容不兼容的就无所谓了，就算兼容也得别人考虑兼容我们。” 时至今日，梁远的信誉已经相当不赖，聂晓天对梁远的判断毫不怀疑。 想当初作为外来户合资的沪城（注1）贝尔在程控交换机领域都能鼎定天下大半，远嘉这种土生土长的地头蛇要不横扫一切牛鬼蛇神，某人还是想办法穿回去算了。 “呃～，那个啥～，嘉嘉和菲菲又被我养死重新变蛋了，聂晓天，赶紧把写精灵宠物程序的那个江景峰给我派过来，下周去沪城参加青科赛，两个丫头要我带着饲养成果打架呢，光蛋孵化就要三天，再喂食、长大、锻炼身体已经来不及学打架了。” 自九十年代起直至二十一世纪初这十来年，美国不少顶级的智库和一流商业调查组织都直白的指出，在未来的二十一世纪，唯一能从利润上和军火、贩毒相媲美的行业就是全新的娱乐产业。 在这个思维的指导下，从九十年代中期开始，自美国娱乐产业的前沿好莱坞起始，电视，广播，纸媒，制片，音乐等企业之间开启了大规模的并购浪潮，日后享誉全球的传媒集团基本都是从这个时期开始奠定根基。 好莱坞号称代表着美国立国精神的核心，这个梁远目前肯定是玩不转，但美国娱乐产业的另一前沿——电子游戏行业则处于雅达利泡沫风暴过后的残桓断壁时期。 当然，目前北美游戏市场上任天堂、世嘉正针锋相对的竞争得如火如荼，但相对于远嘉此时的企业规模和研发能力来说，这两个后世享誉全世界的游戏厂商，同远嘉之间完全当不起竞争这两个字，用殴打才更恰当一些。 能研发顶尖超级计算机的企业，夹着共和国生产成本优势，在见多识广的梁远指挥下，冲进目前还处于襁褓时代的游戏主机行业，或许殴打两个字都不足以形容被竞争者的凄惨。 梁远之所以忍到现在不去动游戏行业，无非是打算打好基础做好准备，然后通过三到五年的惨烈竞争毕其功于一役，直接奠定未来二十年的游戏产业界格局。 如果依靠航空等传统行业去欧美圈钱，引起利益相关方的强势反弹远嘉肯定扛不住，如果依靠新兴的电子行业去欧美圈钱，比如现在已经暂时超越了思科路由器的浪潮路由器，梁远要是背靠2020年的共和国说不定就干了，可惜，梁远背靠着的是1990年的共和国。 类似出口路由器这种事关信息时代建立的核心设备，一旦提前引发美国主流社会对远嘉技术能力的提前关注无异于自寻死路，单单一个国家安全和禁运的讨论，就足够日后的远嘉在北美步履维艰。 不管承认不承认，北美市场在二十世纪就是这颗星球上最重要，也利润最丰厚的市场，远嘉不可能放弃从北美市场圈钱壮大自己。 甚至日后新世纪初期崛起中的共和国，也不敢说离开北美市场能愉快的玩下去，华为，中兴不鸟美国而活得有滋有味的时代，已经是二十一世纪第一个十年已经渡过的年代。 赴美圈钱的路子除了空气净化器，无叶电风扇这类无关痛痒的细分领域之外，梁远思来想去还是选定了电子游戏这个目前看起来不算起眼，实际利润丰厚未来影响力巨大，并且与电子产业新技术发展还息息相关的新兴行业。 不垄断这个星球上利润最为丰厚的一至两个行业，远嘉拿什么去进军人类科技领域的前沿，所有的科技前沿有一个算一个全是用钱堆起来的。 梁远毕业后压根走工程师这条路选择了当黑心包工头，大学时代学习的又是坑爹的，放弃十年都没什么的，合成氨那一系的化工工艺，除了搂钱砸钱梁远委实对科研第一线帮不上什么忙。 精灵宠物就是梁远启动计划的第一步，任天堂的口袋妖怪在未来游戏史上的地位完全不用多说，除了俄罗斯方块剩余的全部碾压。 梁远打算把几年后风靡一阵子的电子宠物，口袋妖怪，便携游戏机这三者关联起来，然后借助未来刀塔，lol，农药，这类对抗性竞技游戏的平衡思路，挖一个至少可以坑全球游戏玩家二十年的大系列。 比如，通过宠物蛋孵化出来的电子宠物，在便携游戏机上市之后会成为某系列游戏的主角。 刚刚开始时投入的宠物种类有十二种，每个游戏蛋最多可以孵化出三种不同的宠物，通过联机可以交换宠物的有无，但想集齐十二种宠物就得准备买四颗蛋。 每颗蛋都可以通过联机对战，对战时的思路梁远借鉴了当年的qq格斗和拳皇三人组队，分为单挑和组队两种模式，战斗无法手控需要在联机前设好出战顺序和招数，联机之后依靠宠物蛋自带的芯片运算出胜负。 除了少数公版技能外每个宠物的招式和装备列表都不一样，上阵时需要仔细选择搭配，如果再算上生长，训练，学习等养成时间，一个宠物真正成型最少需要两周，哪怕是一起养十二个的神豪也得花掉两个月的时间才能站在对战竞技场的前沿。 当然，养成因素放在一边，这类游戏最难的就是对战平衡，一旦对战平衡做得好，这种游戏的寿命往往很长很长，因此梁远在程序设计之初就重点提及这个问题，用梁远的话说，为了方便未来添加角色这个对战体系必须是开放的，核心运算逻辑至要用二十年，必须从数学的角度搭建一个完美的平衡体系。 所谓的游戏好玩，换个角度看只不过是人类用简单形象的方式，来体验抽象深奥的数学魅力而已，不论是刚好残血打掉boss，还是连续大招杀死敌人，或者一连串高难度跳跃躲过怪物等等等等，这种临危一线的本质都是数学上的平衡，只要方程平衡了，所谓的招式可以随便添加。 为了达到对战上的平衡性梁远直接动用了中科院的数学家，虽然陈景润那般的大佬不可能，但普通的共和国中青年数学家也不介意在清苦的科研生活之余顺手捞点外快。 第77章 巨变之始 （十六） 游戏内核有了，外表也必须炫酷才能直接造就经典，梁远采用了未来3a级游戏大作精益求精的精神，这十二个初始宠物都是略带着点逗逼风格的低龄卡通形象，物种的选择上直接借用了共和国传统的十二生肖。 宠物蛋的工业设计也异常的精致，宠物蛋虽然名义上挂着宠物的名头，但实际上称呼为蛋型电子游戏机更恰当一点。 整个宠物蛋大概为少年人拳头大小，可以通过阻尼滑轨分为大小两半，两片蛋通过外表包着尼龙的耐拉耐磨电线相连，大的一半蛋是带着液晶屏幕的主机，另一半上则是一个小小十字键带着一个按钮，十字键用来养成宠物和进行日常的rpg活动，按钮用来做确认键。 蛋体主要由采用磨砂工艺的abs塑料制成，预计上市时提供晴空黄，宝石粉，天青蓝，浅草绿，星空黑，雪山白六种颜色，蛋体顶部较陡的一端设有挂绳孔，方便宠物主将蛋挂在背包或是书包上。 由于远嘉相比这个时代所有的游戏主机厂商都具有硬件优势，可以独立开发适配的游戏专用芯片甚至底层开发工具。 因此为了发挥宠物蛋芯片的性能，梁远采用了精细的拟人化设计，比如宠物蛋电量不足，不同宠物设为看板娘时，语音就对应着:我的家快塌了，日月将息、黑暗来临，小气主人快给电池等等不同的语音提示，每个宠物的语音文字文本足有三百字，哪怕是十分失真的16位单声道输出，在九零年的游戏行业也绝对算是逆天科技之一。 三百字的语音差不多等同于一分钟的语音时长，由于允许交换宠物每个蛋必须储存十二个宠物的所有语音，光存放宠物语音的时长就需要1m闪存的容量。 好在当年研发汉字传呼机时，被某人强制性的要求必须可以升级字库，结果只能换上东芝刚刚发明不久的nano型闪存。 也正是港基集电的研发部门积累了大量的闪存应用开发经验，才使得这次宠物蛋的开发工作有惊无险的顺利完成，两次大规模应用东芝闪存，直接导致了港基集电成为目前世界上开发nano型闪存应用经验最丰富的企业。 过完年，梁远就开始琢磨宠物蛋这件事，当年某人开发空调扇的技术小组虽然早已散掉去了远嘉旗下的各个部门，但在聂晓天那里视作梁远专用的另一个大型技术组也不为不妥。 梁远新家的屋顶花园里，那两头会说话的看门狗熊就是聂晓天的杰作之一，因此梁远直接动用了自己的特权，差不多把一大半聂晓天的团队都借调到宠物蛋开发项目。 聂晓天是港基集电企业理念，让芯片走进生活最坚定也是最大的支持者，负责着港基集电各种有谱没谱的开发项目，比如梁远讨好两个丫头的电子门铃，香格里拉酒店的智慧服务管理系统，公共场合人流控制的全自动翼闸等等都是从聂晓天这边出去的成果。 正是如此，聂晓天下边的团队综合开发能力最强，基本梁远找什么样的人才基本都能找到，从技术上说宠物蛋的物理开发难度不大，液晶显示器，主控芯片，产品外壳都能算做集团内部成品，唯一从外部采购的核心器件东芝闪存港基集电也不缺熟悉开发工作的工程师，结果整个项目硬件方面开发得极为顺利，若非梁远要求的那个平衡开放的数学体系设计时卡了一个月，五一那会儿宠物蛋就可以做测试了。 宠物蛋造出来了，自然就得找人大量测试，虽然梁远压根就没宣传，但还是在科技园内部甚至科学家花园小区里引发了罕见的养宠物热潮。 第一批两百个宠物蛋刚发放时大家只是好奇而已，觉得这玩意看起来够新潮够炫酷但也没太当回事，测试人员以目前正在风口上飞着的超算项目组人员为主，当时以福利的名义直接下发。 超算小组那边也没拿这个新潮货色当做特别好的福利，嘻嘻哈哈的拿着蛋蛋回了家，三天后，随着各式宠物孵化而出，事情开始向着喜闻乐见的沉迷方向发展。 科技园的上班时间弹性非常大，只要能保证项目重大节点的进展，没人管你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来走，只要每月满足200个小时的工作时长即可。 宠物蛋发下去的第六天，王欣忽然发现手下集体翘班了，超算项目组两百二十多人当天稀稀拉拉的只来了四十个，王欣还以为大家集体吃坏了肚子，急匆匆的一通电话之后，才知道这群人都专注的忙着给电子宠物学习技能，锻炼身体，及时投食。 超算项目组的冷清压根就没维持几天，五天后，随着宠物蛋竞技场的开启，项目组直接成了菜市场，打架上瘾的，挂牌求交换宠物的，研究宠物技能的，研究队伍搭配的，研究出手顺序的，研究装备的等等等等不一而足，这回不但没人不上班，而是哪怕半夜已过，照样有一大群人在办公室里大呼小叫夜不归宿。 有了竞技场，自然而然就会有人想到联赛，然后所有人都卷进去了，虽然设备不够玩不到，但赌赌第一届联赛前十，赌赌哪一百人会降级去组建下一级别联赛也是很有趣的事情。 梁远发明的这等好玩的事情两个丫头当然不会错过，结果自然也是沉迷期间。 当然，作为游戏的首席策划，梁远还是有点私人福利的，从开发组那边得到了当初自己授意开发的，两只不在十二生肖之内的同一模板的小猫，这两只小猫的唯一区别方式，就是一只系着铃铛，一只系着蝴蝶结。 两个丫头看着某人得意洋洋的炫耀那两个暧昧的隐藏角色，也没动手修理梁远，而是一起选择了十二生肖中那只用耳朵当翅膀的飞天猪头。 两个丫头娇笑着一起威胁梁远，如果某人养的那两只小猫打不过两个丫头养的猪头，两个丫头保证会给某人留下一个难以忘怀的记忆。 再然后某人就悲剧了，自觉见多识广绝对是游戏届高玩的梁远也没把区区宠物蛋当回事儿，结果粗心之下直接把代表着两个丫头小猫给饿死了。 按设定，被饿死的宠物会变成蛋需要重新孵化，梁远哪敢让两个丫头知道这事儿，直接把主意打到了开发组身上，对于游戏经验丰富的某人来说，没有什么意外是开挂处理不了的。 第78章 巨变之始 （十七） 十五分钟之后，某人闷骚设计的生日快乐的门铃声渐渐响起，梁远从门镜一看，江景峰带着三个手下，拎着一台背包大小的设备站在门外。 “大少，没来晚吧，听聂头一说，我马上招呼人马过来抢救了，这一路都是小跑过来的。” “哈哈，没晚没晚，赶紧帮我把蛋救活，昨天晚上我光投食忘记喂水了，今天一看脱水死掉了。” 梁远一边说一边指着放在电脑显示器旁边，一颗有着极为标准的椭圆形泛着细碎微粒感的黑色宠物蛋。 两个丫头正是少女心爆棚的年龄，自然选了两个宝石粉的宠物蛋，梁远总不能和两个丫头一块去，也搞个粉色的拴在背包上，只能弄了一个很低调的星空黑。 当然，之所以叫星空黑，还是不久前兰化的总工楚慧芬在色母料的配色上获得了极大的突破。 顾名思义这个星空黑并不是是墨色那种带着刻板的纯黑，而是在黑色中微微泛着幽邃深蓝的感觉，和晴朗的夏日夜晚天穹上没有星星闪耀的星空背景有几分相似。 “呃～，有个事儿可得提前说好了，这件事千万千万不能被那两个丫头知道了，否则我没好果子吃你们也好不到哪去。” “聂头喊我们的时候都是偷偷通知的，那群大姐姐一个都不知道。” 江景峰鬼头鬼脑的说道。 以双胞胎的漂亮可爱早就无敌于整个科技园了，三年来可以说是吸粉无数，小公主可不是随便说说的，不管大妈阿姨还是入园不久的年轻妹子通通都是两个丫头的真爱粉。 某人作弊这事儿一旦被那群被两个丫头统称为大姐姐的真爱粉知道，告密那简直是一定的，某人完蛋也是肯定的。 南湖科技园内部的女性研发人员虽然比例不高，但由于李远铃的缘故不仅十分抱团绝对数量也能算少，聂晓天手下的女性员工就足有三十多人。 所谓物以稀为贵，在一大群程序猿攻城狮里出现的小批金花自然是受尽了优待，要是梁远不提醒，这几个家伙回去吹牛那是一定的，搞不好晚上某人就会被两个丫头揪住暴打。 “大少注意下，聂头就怕那群看了女生走不动道的光棍们坏事，我们几个可都是有家有业名花有主的。” 梁远这才注意到，包括江景峰在内，过来这四个人要么结婚了，要么有女朋友了。 由于科技园的待遇在沈城明显高出别的企业太多，这几个都是科技园内部自产自销，对于研发人员远嘉到没同事间禁止恋爱这个职场隐形忌讳。 当然，这个优待也仅仅限于研发岗位，如果两口子有人转行政口，就不能继续在一个部门工作了，好在远嘉涉及业务范围宽广，到也不愁安排不开。 看着这四位有主的名草，梁远虽然还觉得逻辑上哪里有些不对头，但把希望寄托在名草节操上总比寄托在单身狗的荷尔蒙上安全。 “反正都那啥啥了，帮我调的厉害一点～～～。” 梁远的话还没说完，墙壁上挂着的电话又一次响起。 江景峰做了个大少你随意的手势，打开了梁远那套由三台浪潮服务器所组成的超级电脑。 配了这套高性能的超级电脑，梁远到不是为了玩游戏，浪潮工作站投入商用之后，集团的erp计划会正式开启，以远嘉的规模来说，虽然集团数据肯定不是由梁远这几组服务器来进行汇总处理，但单单查询这块没有高性能的电脑也肯定会卡顿得冒火。 梁远拿起电话，刘文岳的声音传入耳际。 “是大少么？” “啊，是我，老刘怎么把电话打到这边来了。” 由于超算产量问题，梁远也被烦的不行，包括首次安装在内，浪潮的超级计算机明码实价2.88亿一套，虽然看起来贵得吓人，但对于敢琢磨超算的衙门来说，2.88亿和280块都没什么不一样的。 共和国海军和空军都觉得在超算的基础上搞飞行模拟器是个很棒的主意，虽然军方穷是穷但好歹破家值万贯不是，咬咬牙十五六亿还是能挤出来的。 2.88亿在中、工、建、农、交外加国开这六大行眼里可能和两块八毛八没啥区别，那怕不考虑禁运和国家安全问题，海外西门子和ibm对超大型银行总部（国家级）金融数据处理中心的报价都是以一亿美元为基准价起步的，相比这两家黑心窝点浪潮简直就是白莲花一般的良心企业。 然后，还有牛掰的财政部呢，还有更牛掰的央行呢，至于什么石油部啥的在排队的队伍中都属于沙砾级别，一年十部的产量，顶大天或许能憋出十二部，怎么分？就算老司机也很为难啊。 梁远现在是不到睡觉时不回家，大厦顶楼的作业间算是某人最后的安乐窝。 “好不容易才从后勤张怡那边要到了大少的电话，我在民主德国那边发现了一点有趣的东西，大少身边方便么？”刘文岳笑着说道。 “江景峰带人在着给我修电脑呢，我去开个会议室好了。” “江景峰，你们过来的时候，顶层的小会议室有人在用没有？” 梁远转身问道。 “大厦顶层的小会议室空着呢，老刘你三分钟之后把电话打到那里去好了。” “成。” 香格里拉酒店只是对外的称呼，远嘉的内部人员都习惯把香格里拉酒店叫做大厦。 香格里拉大厦建立之初，除了办公之外主要是为了验证电气智能化这个概念，因此大楼的内部设施相当的先进，梁远也不用找人拿钥匙开锁什么的，来到斜对着电梯口的多功能小会议室，拿出属于自己的那张黑色权限卡片向电子锁的卡槽里一插，两声短促的嘀嘀电子声后，咔哒一声会议室的门被自带的阻尼弹簧推开了一道缝隙。 反手带上小会议室的房门，梁远从墙壁上拿下挂着的有线电话，打算放在摆在房间中央的那张椭圆型会议桌上，结果走了一大半距离会议桌还有半米的时候，电话线不够长了。 无绳电话这个玩意自己怎么忘记和聂晓天他们说了，梁远有点懊悔的拍了拍额头，决定一会就打电话启动这个项目。 拉了把椅子放在挂着电话的墙边，梁远还没坐下来，刘文岳的电话准时响起。 第79章 巨变之始 （十八） “大少，浪潮产品的品控还没稳定下来么？” 电话刚接通，刘文岳就关心起浪潮那边的事情。 远嘉大会议成员自然都知道，别看远嘉业务繁多，但真能称得起核心业务的唯有电子、航空这两者而已。 “呃～呃～～。” 梁远差点被刘文岳问得卡住了，咋说，自己粗心把宠物养死了然后找人作弊，这个也太毁形象了。 “我把水不小心撒到机箱上了，键盘和显示器都有点短路，江景峰他们几个过来给我看看。” 某人机智的果断转进了。 刘文岳这种人精从梁远呃了那一下就知道某人后边的理由纯属是在胡扯，不过既然梁远选择了胡扯就代表着浪潮品控没问题，至于其他的刘文岳就不关心了。 “大少，我在民主德国发现了一个有趣线索，保管大少对这消息感兴趣。” 刘文岳善解人意的把话题拉回正路。 “哦？老刘说说。” 鉴于社会主义寒冬将至，梁远对欧洲那边一切看起来不起眼的消息都感兴趣，历史已经篡改至此，天知道哪块社会主义砖头的动摇会带着整个社会主义大厦彻底崩塌。 “大少，现在集团的财务情况大为好转我觉得这件事应该会有很大的利用之处，事情的起因是这样，因为集团打算推行erp计划，因此前些天我把民主德国远嘉建立以来的所有经济数据进行了汇总，分析时我从里边察觉了一个有点反常数据，我沿着这个数据追下去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刘文岳所言的民主德国远嘉，现在早就不存在了，刘文岳提出这家早已注销的企业，代指的就是整个远嘉体系这几年来向民主德国本身和通过民主德国向联邦德国合法走私所出口的所有商品数据。 随着东德商超体系的建立完整，从去年年初开始远嘉通过丰远物贸这个渠道每月稳定的自国内定向采购价值10亿的各种轻工产品和小家电，用来向民主德国出口。 除掉跨国运费、国家税收、货物成本等等各种费用之后，丰远物贸每月会从东德商超体系结算回4亿的东德马克的纯利润。 德银成功收购了老丰远物贸并把旗下的东德商超体系改名为巴伐利亚商业集团之后，以两德交流的名义开启了类似未来共和国的自由行项目。 只要在联邦德国境内下属的巴伐利亚业务网点支付100西德马克的跨境旅行费，就可以获得巴伐利亚商业集团旗下企业的会员服务。 当这位支付了100西德马克的用户以旅游观光的目的来到东德之后，会发现所谓的巴伐利亚会员服务就是可以在东德超市内部以会员积分的名义兑换商品或是兑换服务。 每一百西德马克价值六百积分童叟无欺老少皆宜，这等于直接绕过了两德之间不通商的壁垒，官面上两德马克兑换比例为1比4，通过换积分相当于直接拿到1比6的兑换并免去了黑市交易的不确定性。 经过两年多的充分发展，目前，两德之间的每日过境人数高达二十万，原本全列满员896人的过境列车从每天三趟变成了每十分钟一趟，几乎彻夜不息。 最保守的估计每天至少有5000万的资金在这条线上流动，正是这种如火如荼的交流才是两德之间一致同意开启柏林市区磁悬浮新线建设的根源。 在这条堪称恢宏的轻工产品自由采购渠道中，东德是地主坐地分金，西德提供客户或者叫消费能力，远嘉提供商品，驻欧红军提供武力保护。 而且由于跨国提供服务的缘故，只要德国没有重新统一，就算违背联邦德国的法律也无从追究责任，毕竟联邦德国的法律管不到民主德国头上，同样民主德国的法律也管不到联邦德国头上。 所以在利益纠缠之下这条通路已经横跨苏军驻欧司令部、两德政经届高层成长为一个畸形庞大的利益复合体，哪怕梁远这个始作俑者也猜不出现在这条路下边的水到底会有多深。 目前的国际汇率大约是1美元兑4西德马克，1西德马克兑4东德马克，而共和国目前的外汇汇率是1美元兑4人民币，人民币币值基本和西德马克等同。 民主德国压根就不承认共和国这个明显高估的汇率，汇率问题无法解决这也是共和国和民主德国之间迟迟无法就官方层面展开大规模自由贸易的根源。 层层扒皮之后，远嘉每月能从这条“观光”线路获得一点五亿西德马克的纯收入，相当于3750万美元。 在怡和入手之前这笔收入就是梁远手头最重要的可自由支配的流动资金，靠着这股源源不断细流，梁远才有底气去撬动国内全年高达百亿规模的生产供货体系，才能毫不手软的对华晨和港基集电保持着高强度投资。 当然，随着怡和的收购，远嘉总算脱离了命悬一线的那种财务模式。 远嘉和汇丰、德银在香港沆瀣一气，坑掉了无数抱着发财梦想的投机者之后，只动用了三十二亿港元就完成了梁远预期中的持增计划。 香港置地的股份远嘉从36.8%持增到55%，奶牛国际从58%持增到65%，怡和太平洋从63%持增到70%，只有原本就持股70%的文华东方酒店集团没有启动持增计划。 手中保留了怡和系在港股四大上市公司30%的股份之后，远嘉抵押置地25%的股权从德银获得五年期48亿的商业贷款。 同时32%的怡和太平洋股份，18%的奶牛国际股份，20%的文华东方酒店股份这三者合计在汇丰银行获得了五年期90亿港元的商业贷款。 为了试探性的开启同国内银行的合作之路，远嘉把7%的奶牛国际，8%的怡和太平洋，20%的文华东方酒店股份抵押给中行香港支行同样获得了五年期27亿港元的商业贷款。 一番调整之后，怡和集团从凯撒克家族时代的手握15%股份，其余抵押，变成了远嘉时代的手握30%股份其余抵押，怡和集团的储备现金从凯撒克家族时代102亿港元增加到远嘉时代的183亿港元。 一般来说维持怡和体系的日常营运，六十亿港元就足够了，哪怕多准备出三十亿港元的机动资金，目前怡和集团依旧有九十亿港元的溢出资金需要投资。 刘文岳通过整理数据发现从今年年初开始，集团原本稳定的每月4亿东德马克纯利开始以每月百分之五的速度增加，目前已经变成了每月5.3亿东德马克。 原本刘文岳还以为是去年年底那会西德为了试探东德社会，搞出停业整顿回复正常营业时补充性的购物反弹，可观察了半年之后刘文岳觉得事情可疑，然后花心思仔细一查，结果从苏军驻欧红军那边查出了马脚。 最晚从去年九月就已经开始了，苏联红军驻欧司令部在国内的命令下，开始从超市位于柏林的总仓库动手脚，苏联人直接出动部队利用晚上把货物从总仓库提走不上架销售，然后苏军驻欧司令部通过超过一百五十个分散账号把款项按正常零售价划到超市账上。 本来东德超市建立时，远嘉这边除了财务就没出什么员工，帐能对上不出问题也没人关心东西到底是被谁买走的。 共和国这边的供货数量没变，苏联人把货劫走了一部分，紧缺自然会传导到市场上，西德人收购超市之后完全按市场经济那套来运作，面对紧缺涨价几乎是条件反射，远嘉不收卢布，苏联人只能用东德马克支付最终反应到远嘉的账面上就东德马克的利润节节上升。 由于苏联人干得十分隐秘，刘文岳只是通过驻欧司令部的内线知道了事情的存在，具体事情究竟是如何发生的，什么时候来发生的，东德政府高层是否知情，双方如何分配份额怎么结算之类的细节暂时都不知道。 梁远听刘文岳说完，都不知道该说点啥好了，难怪今年截止目前苏联境内祥和一片，老毛子果然没有坐以待毙的传统，就算和梁远谈不拢也早就找到了曲线救国的道路。 第80章 巨变之始 （十九） “大少，联邦德国这边还发生了一个很有趣的变化，原本我们差不多已经彻底退出巴伐利亚体系的日常管理了，现在德国人居然有把我们请回去的意思。” “当然，说法很委婉，打着更好保证合作伙伴利益的名义。” “想想我们从联邦德国获得的帮助，大少有没有联想到什么？” 说到最后，刘文岳嗓音里笑意已经十分明显。 梁远这货早就坏得掉渣了，如果是正经八百的商务合作，梁远可能还需要考虑片刻，听了刘文岳这么明显的提醒，几乎转了转念头梁远就想明白了事情的前后因果。 远嘉之所以能一年一个台阶，梁远的能力至关重要，但是梁远光有能力也达不到这种效果。 最起码保证远嘉成功收购怡和从国内走向国际这至关重要一跃的冤大头就是联邦德国，如果没有梁远敲诈联邦德国成功，梁远哪来的真金白银从老奸巨猾的西门凯撒克家族手里获得怡和的控制权。 现在最有意思的地方来了，由于东德商超体系在联邦德国国家战略中有着重要地位的缘故，自联邦德国从远嘉手中获得商超体系的控制权之后，就一直致力于将远嘉的影响力彻底清除出整个商超体系。 不过维持东德商超体系运作的都是大量民主德国员工，远嘉本身除了掌控财务部门之外，其他日常管理权利什么的早就交给了民主德国的本地人物。 这就导致了联邦德国的清洗行为直接选错了对手从针对远嘉变成了两德对抗，这里边又涉及到冷战阵营对抗等因素，联邦德国办事的手腕自然不能太粗，只能慢慢的调整拉拢分化，直到去年年底才完成了整个企业的中低层管理人员掌控。 联邦德国掌控商超体系之后，马上打着停业整顿的名义试探东德政府的反应。 当时这件事梁远本来就没打算插手也没插手的余地，除了财务工作其他的联邦德国咋说咋是，你说停业就停业，你说营业就营业，完美的演绎了一个拿钱办事恪守信义的形象。 因此梁远对去年年末东德商超体系那次停业整顿继而又恢复营业的详细情况完全不了解，一直以为联邦德国实在进行压力测试，为将来向民主德国丢最后一颗稻草做准备。 现在结合刘文岳带回来的这个消息，在去想去年联邦德国恢复东德商超体系营业的事件可就有意思多了。 某种程度上来说，联邦德国对隔壁的自家兄弟民主德国搞一搞饥饿营销什么估计没啥问题，但这事儿一旦牵扯进了老毛子，饥饿营销所产生的后果可就不是联邦德国所能承受的了。 很简单，把东德人“饿”得惨了，很可能就是社会崩溃直接合并了，但现在民主德国的商超体系同样成了老毛子的稳定器，把老毛子“饿”得惨了会发生什么后果？ 相信战斗种族会老老实实的崩溃等待联邦德国兴高采烈的去接收？以前面那个近似与臆想的结果相比，联邦德国高层宁愿相信驻欧的苏联红军西方集团会直接开着坦克挺进莱茵大区。 相信联邦德国在收购东德商超体系时绝对没有想到，老毛子居然会这般奇葩的动用国家力量进行日用品走私。 当然，这事儿最主要的锅还在梁远身上，谁也想不到某个货色是开挂来的，会提前两年时间向联邦德国统一的核心战略里掺沙子。 目前看，联邦德国的统一大业好像遇到了一个逻辑上的死结，不停掉东德商超体系，就没办法快速动摇东德看起来已经有点松动了的社会基础，停掉商超体系，就意味着一条线上的老毛子也跟着损失惨重，如果老毛子没尝到走私的好处也就罢了，现在这条线最少都运行大半年了，里边牵扯到的利益随便想想都不会简单，一旦联邦德国动手停掉商超体系，天知道苏联驻欧红军会给出什么反应。 更坑的是商超体系本身就在东德境内，全在苏联红军的兵锋之下，惹毛了苏联人直接找个由头不要脸的来场国有化，然后换个马甲重新复活继续要求和远嘉合作，天知道远嘉会怎么选择。 虽然从联邦德国分到的走私利益很高，但东德又不是出不起加码，那个不久前高达四十亿的设备采购大单就足以证明双方之间的合作区间十分巨大。 事情绕了一大圈，联邦德国发现当初费劲心机把远嘉踢决策层居然是个大大的错误，虽然保证了计划执行的精准、力度和保密度，但合格的背锅侠也没了。 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理顺，梁远笑得十分欢乐的对着电话另一段的刘文岳说道:“哪怕是薅羊毛也不能总可一只羊上薅，老刘你该不会是打着继续敲诈联邦德国的心思吧。” 刘文岳闻言哈哈大笑的说道:“大少果然一下就猜到了，现在联邦德国进退不得，想动手还顾忌苏联人的反应，对于苏联人来说或许不会在乎民主德国的死活，但自家国内却不能不在乎。” “集团的出场费我记得还蛮贵的，这种时候有能力打开这个死结的只有我们，大少有没有想好再从联邦德国那边敲点什么下来？” 对于联邦德国来说，被踢走的远嘉就是面对这种情况的最佳解药，只要远嘉不向民主德国供货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届时苏联红军怨气再大也怨不到联邦德国头上。 问题是联邦德国凭什么说服远嘉放弃目前向民主德国出口的丰厚利润，转而为联邦德国的统一大业服务。 四十亿的设备订单已经证明了哪怕没有联邦德国这边的走私纺织品利益，和民主德国的贸易本身对于远嘉也是有利可图。 “大少果然当的起深谋远虑这四个字，我前些时还觉得从民主德国进口大批的工业设备是不是有些亏，现在看大少这批设备订单果然带着不一般的意思，怕是联邦德国从这批设备订单里已经认识到，我们哪怕丢掉那条纺织品走私通道也完全有能力和利益动力来继续维持民主德国这条贸易线路。” 刘文岳这次可真想多了，某人动用大批东德马克进口设备，除了攒下的东德马克数量巨大之外，剩下的理由就是为了民主德国解体做准备。 毕竟将来挖人也好，收购设备也好，整厂搬迁也好，都需要做大量的接触工作，这次设备大采购就是提前铺设渠道建立人脉，从更大的角度考虑一旦两德合并，相关企业完不成设备订单远嘉也算是占据债权人的有利位置，获得大义在手。 “老刘，这次给你带话打算请我们回去的是谁？” 虽然事情不是那么回事，不过手下拍马屁梁远也没办法去揭穿，只好转移话题了事。 “还是那位冯·海因里希伯爵。”刘文岳笑着说道。 “不用和德国人客气，当初就已经摊开谈过了，德国人期盼统一的小心思我们早就了如指掌，我们唯利是图的形象估计也在那边建立起来了，你就直接和德国人说，收购之后你让我滚，我滚了，现在你让我回来，对不起，滚远了。” 对于梁远这类奸商来说，世界上最爽的事情就是有客户对一件商品付两次钱，现在联邦德国就面对这种情况。 听着梁远这扯淡的俏皮话，刘文岳好悬没笑岔气，当即表示就原封不动的这么说。 由于海外蓄意拖拉的缘故，目前距离远嘉提出引进2.0微米的晶元制程技术已经接近一年半了，以电子产业的发展速度而言，新一代制程技术下线应该就在年内。 届时海外又会对共和国完成1.0微米和1.5微米两代代差，如果港基集电商业化生产能力成型慢一点的话，两代半甚至三代代差都是可能的。 面对这种情况深悉中美，中德关于晶元生产线谈判内情和集团长期规划的大会议成员不愤怒是不可能的。 老美实力强大，暂时看不到找场子的机会，现在联邦德国主动把脸送上门，要是不抽上几下报复，实在难出口憋了很久的鸟气。 对于远嘉高层来说愤怒的不是西门子或是摩托罗拉不卖设备，买卖买卖本是你出货我出钱你情我愿的事儿，不卖就拉倒，大不了远嘉回去自己憋大招。 问题在于这两家黑心货色蓄意拖着谈判进行下去，不说不卖只强调政府政策云云，然后不紧不慢的拖着谈判慢慢谈一点点的慢慢后退。 说实话这拖时间的套路连梁远都被骗了半年，以为是风头未过需要点时间平复，否则早就启动晶元生产线的国产研发工作了。 火炬计划直接野心勃勃的越过3.0和2.0微米直接上了1.5甚至1.0微米的设备就是远嘉高层对这次被骗最直接的反应。 2.0微米的制程技术估计不久之后能从海外拿到，毕竟2.0就快面临落后了，然后集团高层已经取得了共识，以后引进制程技术这块有则更好没有拉到，未来全靠自己干。 梁远和刘文岳吐槽了一会这大半年因为引进制程设备这事儿所受的鸟气，然后才又把话题拉回正路。 “大少，这回我们敲～啊～出场费怎么和联邦德国开价。” 刘文岳忍着笑意问到。 只要钱给够，别说已经滚远了，哪怕滚到外太空都能搭降落伞回来的，金钱那玩意天生就把节操吃得死死的。 “把引进制程技术的重点转移到西门子身上，西门子前年年底不是建好了两条1.5微米的新线么，按西门子的德行，原来那三条2.0微米的旧线也快提上处理日程了，直接当破烂处理给我们好了。” “老刘你放开了谈，若是德国人愿意睁一眼闭一眼，1.5微米的那条旧线我估计也不是没有提前退役的可能。” 梁远明显再睁眼说瞎话，哪怕今年新制程工艺出来，1.5微米技术和国际顶尖才差一代哪有什么旧线之说，完全能当的起国际主流这四个字。 “该发的牢骚要发，要让德国人知道，他们在制程技术上那拙劣的演技早就被我们识破了，我们只是顾全着中德友谊的大局才没揭破，对于我们这种老朋友，拍拍良心的说，德国人难道就不内疚么，这么说吧，这次我们出手帮助德国人交流原则就一条，态度要委婉，词语要强硬，尽量做到以德服人，毕竟将来和德国人之间合作的项目少不了，不能把关系彻底搞僵。” 梁远想了想，决定借这个机会把电子产业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一勺烩好了。 “飞利浦那边还一直联系呢吧？”梁远问到。 “一直在接触，不过我一直在用和ge没达成协议之前，不方便开启新谈判这个理由暂缓。” 远嘉和ge之间关于axbx超导材料的马拉松谈判终于快要结束了，两家企业一周之前共同放出消息，宣布相关技术交换的协议已经签署，并分别向各自国家的相关部门提交了审批，半个月之后如无意外，这笔全球关注的重大科技转让事件即将水落石出，axbx这个神秘的超导新贵也讲浮出水面。 自打axbx问世以来就一直是全球超导材料届的焦点之一，无数人破口大骂共和国负责谈判的中科院没有人类共享的科研精神敝帚自珍，不过这事儿中科院也是振振有词，指出这是一家私人企业出资研究的项目，人家爱公开就公开不公开藏一万年谁也说不出别的，共和国是社会主义法制国家保护知识产权云云～～声明后边已经歪的不能看了。 共和国算是借着这个消息狠狠地在国际上刷了一波脸，基本从建国以来全是欧洲，美，日审核共和国提交的高科技进口申请，共和国审核别人这待遇简直从未有过。 随着共和国和ge之间谈判时间越来越长，关于超导材料造假的观点就越来越少，发生了这么多意外，能让ge无视所有外因顶着风头一直和共和国保持接触谈判自然说明了极大的问题，ge又不是傻子能投入这么大的精力axbx自然有过人之处，结果不单把搞得全球超导材料届搞得越发好奇心痒难耐，连带着海外主流社会媒体都常常报道这个据说这个可以视之为高温超导体里程碑的全新材料。 现在藏了一年多的谜底即将揭开，这事儿不论在海外还是在共和国国内都是一个很热的科学热点，全球媒体都等着答案揭晓那天开启报道的狂欢。 第81章 巨变之始 （二十） 梁远和刘文岳所言2.0微米制程技术引进不远，其实也是受益于这次技术交易的隐形福利。 对于共和国来说，超导材料这么吊的东西我们都毫不犹豫的拿出来和美国进行交流了，本身的就代表着一种态度。 美国国内也不是铁板一块，有叫嚣对华苛刻的自然就有喊对华缓和的。 一般来说，叫嚣对华苛刻的国会议员基本都和湾县之间关系不错，但这里边情况也是错综复杂。 比如湾县看上f15战斗机已经很久了，借着严惩共和国这股东风麦道自然有心思推动这笔买卖成交，但格鲁门的利益在海峡对面，还指望着关系缓和拿下共和国海空军主力战机换代订单呢，所以这对军火行业上原本的死对头，在国会内部发动各自的代理人战了个痛。 麦道虽然有推动f15对台军售的心思，但麦道内部的道格拉斯对这点很是不以为然，一旦麦克唐纳那边对台军售成功，民机这块自七十年代起和共和国之间建立的良好关系铁定毁于一旦。 未来f16战斗机入台那是因为f16战斗机的生产企业通用动力（gd）在共和国境内没有任何业务，自然是肆无忌惮。 梁远刚刚穿过来那会儿经常把美国国内几大通用搞混，在太平洋对面，通用（general）这个词汇好比共和国数字上的8和6一样，属于美国人注册企业的超级热词。 在八、九十年代，美国国内以通用为企业名字的全球五百强级别集团能找出五家之多，其中最为著名的就是爱迪生为创始人的通用电气（ge），ge和远嘉之间的业务重合范围主要在在航空发动机领域，医疗领域和发电领域。 通用动力（gd）则是这个星球上最顶尖的防务承包商，美国陆军的m1a1坦克，美国空军的f16战斗机，美国海军的俄亥俄级核潜艇，北极星、民兵、三叉戟洲际弹道导弹都是通用动力出品，通用动力的创始人是美国潜艇行业的先驱——约翰·菲利普·霍兰。 通用汽车（gm）在共和国有着很大的投资，通用汽车旗下的汽车品牌别克，雪佛兰一直是共和国汽车行业的有力竞争者，通用汽车的创始人是美国汽车产业早期投资者之一的戴维·别克。 还有一家通用也是以（gm）为商标缩写，这家叫做通用磨坊的企业往往被吃货们所熟知，休闲食品妙脆角，女孩子喜欢的哈根达斯冰激凌都是这家世界五百强企业旗下的品牌。 美国以通用为企业名头的除了这最著名的四大之外，还有个更牛逼的ga-asi（通用原子），这家企业是美国星球大战计划的主要实施者，空间轨道炮，激光防御武器，超导电磁炮，核潜艇反应堆都是这家企业的业务范围，不过冷战之后美国军费缩减，ga-asi（通用原子）的业务也被砍得七零八落最终在一系列合并中被休斯、洛克希德·马丁等军火巨头分食。 互联网时代来临之后全球股神巴菲特旗下的通用保险公司（gr）顶替了ga-asi（通用原子）的地位，继续续写着通用这个词汇在美国企业界的传奇。 了解了太平洋对面这几大通用的前世今生之后，梁远偶然发现自己好像对联合这个号头情有独钟，比如目前远嘉旗下已经有了联合航空，联合信托。 将来啥时候把远嘉旗下联合这个号头发展成太平洋对面通用号头的程度，那会儿的远嘉估计就吊打全球了，偶尔，某人也会冒出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当然，格鲁门和麦道，通用动力等企业在国会对喷，梁远也没闲着，通过香格里拉在北美强大的律师资源，对华盛顿外围的游说公司进行投资，梁远也不提及和共和国相关的议题，只是要求游说公司跟着格鲁门的前行方向即可。 华盛顿外围游说集团的强大与前景在穿越者的眼中自然不用多说，虽然九十年代院外游说集团还未成长为影子白宫、影子国会的程度，但一万多位曾在美国军方，政府等部门担任过中高级职务精英的人脉和影响力已经初现端倪。 在九十年代，湾县在利用美国游说集团上异常成功，比如打着大陆威胁的名义成功采购f16战斗机等等，鉴于湾县成功游说所立下的赫赫功勋，共和国也曾经打过美国院外游说集团的主意，可惜由于业务不熟练的缘故，被美国媒体给揪了出来，酿成了很大的风波。 当时小白兔一般的共和国居然通过中行纽约分行同游说集团进行资金往来，这种行为基本相当于在共和国国内红旗招展锣鼓喧天的去行贿，结果轻易的被美国媒体抓了把柄好一顿大喷特喷。 这次失败之后，共和国对美国院外游说集团的成功利用直接推迟到新世纪之后。 在美国，游说公司大体可分为两类，一类是面向美国国内各利益团体服务的，另一类则是面向外国政府为其利益集团服务。 狡猾的梁远压根就没找面向外国政府那条线上的游说集团，而是直接掺和到美国内斗这条线里。 虽然走进美利坚财团之间的内斗渠道看起来危险，但梁远又不是拉火力的mt，只是配合格鲁门敲敲边鼓而已，加上梁远又不掺和美国国内军火份额的竞争，走这条线对于游说这种隐蔽活计来说好处多多。 未来远嘉在北美的业务范围不会太小，除了律师资源外，如果在搞定院外游说集团，那么远嘉在北美只要不涉及过于敏感的行业都不会出现问题，比如未来美国对海湾区域包括死对头伊朗的资金几乎是来着不拒，不得不说中东土豪用钱砸人的技能点远比共和国熟练无数倍。 和曾经的历史不同，这次有了格鲁门这个带路党，美国国会对共和国执行制裁的争论十分厉害，格鲁门拉着类似通用电气，可口可乐，百事可乐，耐克等企业凑在一方，在湾县游说集团的串联下麦道，通用动力等有对台出口机会的企业则是另一方，双方你来我往的战了大半年，梁远搭进去了三百多万美元，然后结果出来了，原本之前的合作不受影响继续执行，之后的不论是否敏感行业都必须提交国会审批。 对比曾经的历史，几乎提前两年时间打开了中美交流的大门。否则要等待拉链顿上台，中美之间才会恢复正常交流。 当然，提早恢复交流有提早恢复的好处自然也有提早恢复的坏处，知名的南巡讲话还没开启，共和国国内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特区就是新殖民地的口号报纸上喊得震天响，这破事儿梁远连搭理都懒得搭理自然有高层去头痛。 不管外边的风云怎么变换，梁远深知在玩闭关锁国那套就是自我阉割与主动找死，虽然心里把西门子和摩托罗拉艹了无数遍，但合作该谈还得谈，不过受了刺激的梁远决定提前开启备胎计划，然后飞利浦就进了某人的视野。 axbx虽然没公布材料的结构，但材料超导性能的公布一直没停过，一个月之前，东大超导中心宣布成功通过低温冷制备的方式获得了一根长度超过12米的超导线材。 东大超导中心使用这跟线材制造了一个小型的超导线圈，成功启动超导线圈之后，在20k得温度下获得了磁场强度高达0.6t的稳定的磁场。 这条消息一公布，不但国际超导材料界顿时爆炸，ge几乎立竿见影的加快了谈判了速度，美国国会扯了大半年的分歧也用肉眼可见的速度走向弥合。 普通民众不了解这两个短短的数字代表什么，单在工业界这两个数字几乎立时就掀起了巨浪。 超导电机，超导磁悬浮，室温超导体这些有点科幻色彩的科技前沿概念先暂且不提，东大所制备出超导线材的这两个数据已经具备了在核磁共振成像设备上大规模应用的可能。 核磁共振成像设备是联邦德国西门子公司在1978年底发明，核磁共振发明五年后的1983年，西门子在德国汉诺威医学院成功安装了第一台临床磁共振成像设备。这台油冷式、场强 0.2 特斯拉的磁共振设备，进行医疗成像诊断时，每次检查都需要患者老老实实的躺上一个半小时，就算如此，全球科技界依然给了这台设备近乎无尽的赞叹。 同年年底，超导核磁共振仪在美国获得突破。 自1978年核磁共振诞生之后直到梁远穿越之前，在这短短的三十余年里和核磁共振有直接联系的诺贝尔奖项就超过十项。 核磁共振被誉为当代医疗影像界最具革命性的发明，是人类和疾病的对抗战争史上最有力的帮手，没有之一。 如果说航空发动机是现代工业之花，核磁共振仪就是医疗器械行业里最顶尖的那颗明珠。 核磁共振设备的核心的就是磁场发生装置，磁场越强成像效果就越清晰，病人检查的事件就越短。 在1990年，国际最先进的西门子超导核磁共振成像设备的报价是920万美元一套，超导磁场强度为1t，每个病人的检查时间为70分钟。 而在西门子的产品线中，1t的超导核磁共振仪已经是最顶尖的商用产品，西门子旗下销量最大的是800万左右美元一套，磁场为0.6t，每个病人检查时间80分钟的中档超导核磁共振设备。 如果东大超导中心没有造假，意味着这个全新的超导材料几乎可以立刻投入到商业化应用。 而在核磁共振仪的成本里，超导线圈几乎可以占总成本的百分之七十以上。 根据东大发布的数据，二硼化镁超导线材的成本只有目前ni系列超导线材成本的三分之二，这对全球核磁共振行业几乎是地震式的消息。 眼下一台核磁共振成像设备400万美元起步，以海外医生固定八小时工作制核算，每个病人检查时间为70分钟，除去设备出图分析换人等时间，一天撑死能检查四位患者，海外每年工作天数大约在230天左右，哪怕设备利用率达到百分之一百，一年检查900位患者就顶天了，一台核磁共振设备的使用寿命大约为十年，在整个设备寿命期之内，大约能检查9000位患者。 核磁共振设备每年需要的维护费用基本是设备采购价的十分之一。 不算场地，电力，人员，冷却等开资，单单核磁共振成像设备折旧，摊在每个患者头上就需要1800美元，如果选择最顶尖的核磁共振设备每个患者平摊设备折旧费高达3600美元，如果加上其他开销5000美元一次的核磁共振检查已经是良心价，海外顶尖医疗机构的核磁共振检查都是以万美元单位来起跳，非富豪压根就用不起。 至于共和国国内，x光已经是高科技了，b超和ct就可以代表国际前沿高端得不得了了，核磁共振成像设备暂时还处于呵呵状态。 核磁共振设备是目前人类医疗领域最顶级的疾病诊断设备，可以说和人类寿命息息相关，现在东大超导中心有望把眼下高昂的核磁共振成像设备造价降低一半以上却迟迟不公开，正是这点才导致了海外舆论反弹，什么无视人类福祉云云。 当然，这些对于梁远来说都是空气，别看某人隐身幕后没露头，但二硼化镁超导线材的加工方向根本就是梁远背后操控的，所有的加工工艺专利也自然都掌握在远嘉手里。 眼下日本核磁共振的研发水准算不上顶尖，核磁共振成像设备领域能称得上顶尖的只有ge，西门子和飞利浦三家，ge和西门子都处于同远嘉谈判的状态，别管西门子能不能谈成剩下来的光杆飞利浦自然心里冒火，早就找上门谈合作问题。 可惜，梁远没空搭理，一直放飞利浦鸽子，飞利浦拎着猪头找不到庙门已经大半个月了，只能干瞅看着ge谈判将成，马上就要在核磁共振成像设备领域上天的节奏。 现在梁远和刘文岳拉起飞利浦这个话头自然意有所指，刘文岳不可能知道，未来全球光刻机最为牛逼的生产商荷兰asml（阿麦斯）就是几年后从飞利浦研发部门分拆出去的。 现在受了刺激的远嘉虽然打算自研光刻机，但如果真能有大佬的大腿可抱岂不是更好。 第82章 巨变之始 （二十一） “老刘，你回欧洲之后和飞利浦联系，做谈判前的准备工作，不过先不用拉到国内来，先就双方的立场有个认知，远嘉无意和ge一家建立起专利联盟。” 梁远这话有点意味深长，不和ge一家建立专利联盟，不代表不和ge加上别人建立专利联盟。 远嘉在欧洲的利益颇多，如果和ge沆瀣一气把西门子和飞利浦的医疗事业部通通搞垮，爽是爽了，但肯定会给cmb100项目带来不必要的阻碍。 “大少打算从飞利浦换点什么回来？” “大的要求也没有，只有三点两个实物技术一个人员服务，实物技术是飞利浦激光读写和数字编码压缩技术，服务么，就是飞利浦前几年独立出去asml接受我们派出去的一批研发员工，合作期限三年左右即可，为了避免一些麻烦这批员工的国籍我们可以提前转到香港。” “数字编码技术不是必须，但激光读写和人员培训这块没得商量，可以强硬一点，我们虽然无意将飞利浦的医疗事业部赶尽杀绝，但我们的友谊之手也是有时间限制的。” “当然，作为交换，飞利浦也可以派人来我们这边进修超导材料的制造，如果对条件不满意也可以不鸟我们，去选择新发现一种合适的超导材料大家凭本事竞争也好。” 刘文岳听到后边笑了出来，心说自己这老板的人生简直就是作弊的人生，正常人谁会和一个丢骰子丢出千亿美元油田，随便做个实验都会发现超导材料的货色去凭本事竞争。 派人员去asml进修刘文岳能理解，以远嘉的一贯作风而言，从来都是重研发培训轻设备引进，在选择培训进修和引进设备之间，梁远这个选择一点都不稀奇，人员合作要比大张旗鼓的引进设备轻松无数倍，况且远嘉派出的的都是大英帝国治下的香港公民，程序上半点错处都不会有，至于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老外自然也知道，但在双方合作甚至是飞利浦有求于远嘉时这种平常都上不得台面的玩意更拿不出手了。 必须引进激光读写技术刘文岳就有点迷惑了，虽然光刻机也是激光，和激光读写技术不能说半点关联都没有，但这点关联也是极为有限的很。 “大少打算进军香港的娱乐领域？” 激光读写技术和数字编码技术合起来就是飞利浦直面视听领域的cd技术，这个时间段由飞利浦主导，而未来几乎统治了互联网和视听领域mpeg格式虽然还在争吵，但前行的脚步一直没有停顿。 远嘉员工都知道梁远待双胞胎极好，两个丫头人生中首部大作《变形金刚》已经在央视正式上映，刘文岳以为梁远收购视听领域的技术，是打算给双胞胎将来提供一个更大的舞台。 “我对那方面没兴趣，她们两个倒是有，不过暂时不着急，收购激光读写技术主要是为了准备宠物蛋的下一步计划。” “香港员工收到总部寄过去的样品没有？反馈怎么样？”梁远问到。 宠物蛋下线，主要的市场消费主力暂时是海外，自然不能光由国内员工测试，比第一批国内200个测试账号多一倍，足有400样品搭联航班机第一时间送去了香港，梁远特意指出，从怡和旗下寻找不同国籍的年轻员工进行综合测试，搜集反馈资料。 “沉迷，要不是大少有言在先可以在公司使用，这一个月测试下来人得开除一半。” “祁总刚看到时觉得外形不错，拿了一个送他儿子，现在这小子天天放学后来集团打架，就差逃学了，祁总都要后悔死了。”刘文岳笑着说道。 “如果宠物蛋能在海外一炮打响，下一步集团将围绕这个产品为核心成立一家新的娱乐公司，拱蘑菇的红白机知道吧，新公司成立之后会进入电子游戏主机领域，和飞利浦打交道就是为这家新公司做准备。” “国内的应用环境属实差了点啊，我们只能自己开拓芯片的应用范围，要不是大少厉害，养活苏总他们升级换代还真是个问题。”刘文岳这句话倒是实心实意。 就未来来说，家电产业使用芯片的数量非常巨大，类似每种黑电白电甚至小家电上的应用数据都是以千万级别起跳。 但目前国内的环境都是以引进海外的成套家电生产线为主，根本没有自我研发这个概念，当初苏良宇没进远嘉之前，费劲了嘴皮子也没说动国内家电生产厂商使用自己的芯片对产品进行升级，港基集电成立之后更是事情繁多，几乎没向这个方向投入过精力。 比如，港基集电为某种家电产品开发一种芯片，现阶段指望国内家电厂商的设计人员围绕这枚芯片进行数字化家电设计工作几乎是做梦，如果港基集电把所有开发工作都做完，还不如自己直接开条家电生产线直接开工生产算了。 结果就是为了芯片的应用，梁远只能选择利润最丰厚的领域，从生产到设计全由港基集电自己包办，相对于黑电白电这种已经成熟的产业，刚刚诞生不久的游戏以及主机领域基本是襁褓状态，梁远指挥着远嘉冲进来某种意义上也是别无选择。 两人又扯了一会和飞利浦相关的话题，刘文岳挂断了电话。 梁远没和刘文岳谈起的是，一旦从飞利浦那里获得激光读写技术和mpeg编码技术的转让，远嘉会第一时间启动vcd研发计划。 以港基集电目前的实力而言，如果不考虑各种专利问题拿出vcd样机撑死也就是一个月的事儿。 游戏主机和vcd本来就是相互关联很大的产业，以某人狡兔三窟的性子来说，硬件方面有vcd这个大杀器兜底，这才是梁远进军游戏主机领域最大的理由。 挂断电话，梁远离开小会议室回到自己的作业间，发觉江景峰他们几个已经把电子宠物“修”好了，正拿着梁远那个宠物蛋和自己带来的宠物蛋联机。 梁远刚推开房门就听见宠物蛋的十六位单声道里传出萌萌的萝莉清音——猪头，人家的尾巴漂亮吗？ 不用看打架的场面，梁远也知道这是代表自己的飞天猪头，被代表两个丫头的小猫给一尾巴抽飞了。 飞天猪头的声优是梁远，两只小猫的声优自然是两个丫头。 “大少回来了，两个小公主好厉害啊，猪老大简直被虐得死去活～～～呃～～～” 由于被两个丫头逼着给飞天猪头配音的缘故，梁远特意把飞天猪头的技能设置的比较强大，能单挑能团战属于游戏官方的亲儿子，在测试小组里三人战飞天猪是必带的宠物，因此技能强势的飞天猪头也得了猪老大的绰号。 话说了一多半，沉迷游戏的江景峰忽然想起飞天猪头的样本不就是自家最大的boss么，不论老板被哪个版本的老板娘收拾得死去活来，貌似被下属掀开都不是什么好事吧？ 被两个丫头收拾这么多年了，梁远根本不在意这事儿，反正就快连本带利收回来了。 看着办公室里忽然悄无声息，梁远哈哈一笑，说道:“别说在游戏里了，哪怕菲菲不用广寒，整个科技园能打得过的也就保卫处那几位了，我被收拾有什么奇怪的。” 江景峰看着手中游戏机里那个带着蝴蝶结的小猫，用旋转的大蝴蝶结挡住飞天猪头用扇耳朵做助推自己变炮弹的大招之后，一爪子把残血的飞天猪头送上天，扯着嘴角笑着说道:“是啊，是啊～～。” 和梁远说了几句宠物蛋修改之后的状态，江景峰的宅男好奇心终究爆了出来，笑嘻嘻的问道:“大少，两个小公主什么时候上线啊？” “我说得不算啊，看她们两个自己的了，她俩一上线我竞技场的地位估计就不保了。” “开五人团战呗，大少能打能抗～～呃～～。”江景峰又发觉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 就算老板承认角色是自己了，不过那是人家青梅竹马之间的秀恩爱，宅男毫不避讳的借用了真的好么～好么～么～。 梁远看着有点小尴尬的气氛笑着说道:“我做都做了还能不让人说不成，你们都不用在意，做游戏的最重要的，是娱乐精神和赤子之心，再说远嘉本来就强调简单的人际关系，以为企业文化真只是嘴巴上喊喊么。” 江景峰的性格和未来流行的技术宅男很像，谈起自身范围的工作头头是道，说起最新的电子器件双眼放光，处理人际关系就有点呵呵了。 “说说五人团战是怎么回事，这几天我没关注游戏方面的事情，否则也不会饿死了。” “大少，我们正在测试另一种方式的团战，不是一个平面三人轮流出场那种，而是把场地这个概念加进去，好比双截龙那样可以前后上下移动的场地，这样出战的宠物数量会提高，能更进一步丰富玩法和延长游戏生命。” “咦，这个概念不错，将来技术进一步发展就可以直接3d化，江景峰这个发展计划是谁先提出来的。” “呃，大少，是我。”江景峰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这个念头是怎么想起来的？最重要的是技术上能实现么？”梁远好奇的问道。 某人自然知道3d才是未来的主流正路，不过考虑到远嘉是第一次涉足游戏行业，梁远索性连伪3d都没提，直接采用简单的2d，就怕上难度把事情搞砸了。 “我刚开始练的三个宠物有两个都不算强势，辅助技能多过打架的技能，我就琢磨能一起出场就好了，这样也不算白练还能更进一步丰富战术搭配，然后休息时间我用开发机写了简单程序，试着试验一下，结果除了bug太多效果还不错大家都说好。” “大少主导的项目肯定得大卖，想着为下个版本做准备，我们就把这个想法提上了开发日程，不过正式申报还没来得及。” 江景峰几句话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后，还隐蔽的拍了一记马屁。 电子宠物虽然是梁远主导的，但由于事情太多梁远根本不能向以前搞空调扇和无叶电风扇那样深入研发一线，大部分管理工作都是聂晓天在做，梁远平日没和开发宠物蛋一线负责的江景峰接触太多，现在觉得这货的性格可真有趣，宅男的单纯和基层的市侩完美交汇。 抬手看了看腕表，距离接两个丫头放学还有一段时间，梁远决定去江景峰那边看看实际效果。 “走，带我去看看效果，江景峰有没有兴趣去海外负责一摊？” “呃～～～” “可以带家属。” “好，大少说去哪我就去哪。” 梁远忽然有点前途不妙的感觉，自己找这货改宠物蛋作弊这件事真的靠谱么？ 反正改都改了，现在缩回来岂不是和江景峰之辈为伍，爱咋咋地某人胆气一壮。 两个丫头不比开挂的某人不务正业，哪怕准备时间已经超出，还是借着去沪城参加青科赛这个由头光明正大的逃课，双胞胎已经按时回去上课好几天了。 “大少打算让我去哪？” “日本或者是美国，当然你要愿意去欧洲也可以，对哪个国家的生活感兴趣？” “当然是日本，老早我就想去日本看看了。”江景峰一点磕绊都没打，直接脱口而出。 梁远用狐疑的眼光在江景峰身上转了一圈，同类的直觉使得梁远总觉得这货一副眉飞色舞的样子应该和日本某种土特产有关。 梁远锁好自己的作业间出门，在等电梯时盯着江景峰看了又看，忽然意味深长的笑着说道:“日本哦，我要不要提前提醒小冰姐姐，日本那边有很多成人不宜的东西呢。” 李小冰是江景峰的女朋友，两人去年已经订婚领证就差正式操办了，没大办也是由于李小冰在超算研发组的缘故，前段日子超算研发组算是整个远嘉研发体系中压力最大节奏最快的部门，李小冰是负责超算主板性能的首席电气工程师，根本没办法和负责整个超算项目的王欣请假。 江景峰早就知道自家老板就快成精了，哪敢欺负梁远不明白某些事情，连忙开口求饶。 “可别，可别，大少也不想看到项目延期是不是。” 看着江景峰的样子，一种同命相连的感觉忽然笼罩了梁远，无奈的叹了口气，拍了拍江景峰的肩膀。 唉，道友何苦为难道友，就算猜中了江景峰的心思梁远也不敢和李小冰提啊，提完江景峰可能会死的很惨，梁远估摸自己会比江景峰死得很惨x2。 第83章 巨变之始 （二十二） 从江景峰那边出来已经是下午三点多，梁远这趟到是没白跑，江景峰还真弄了个大惊喜出来。 虽然相对于1990这个年代，3d是个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玩意，但如果对分辨率、画质什么的要求不高的话，从技术上并不是特别难以实现。 不过这年代和后世最大的区别就是没有显卡这一说，负责处理图形数据的在行业内部被往往称之为ppu，大意是系统外围处理器。 这东西的诞生和cpu性能不足有很大关系，九十年代初期的电脑少有由一个处理器核心担负起整个系统运算的例子，计算机系统几乎都是由多处理机子系统构成。 比如协处理器，比如此时风靡共和国汉卡，就是系统中专门执行输入、输出和其他操作的汉字处理机，具有与主机并行处理数据的能力。 ppu在系统中的功能和汉卡类似，主要负责系统中图形数据的运算与输出。 别看宠物蛋不算大，但就系统构成来说甚至比汉字传呼机更为复杂，一块c2处理器负责整个系统运算，一块由c2处理器变种的图形ppu—col2负责宠物蛋的图形输出。 港基集电c2处理器的主频从16mhz起跳，最高达到22mhz，算是286级别芯片里的性能怪物，不过考虑的电量成本等问题宠物蛋选用了c2—16mhz作为主处理器，图形处理器的col2的主频选择了20mhz。 现在可不比未来处理器核心论g的年代，别看两位的数据不起眼，处理器和图形处理器的数据已经吊打任天堂和世嘉了。 一年半之后上市的超级任天堂主处理器核心还不到8mhz，倒是图形处理器和宠物蛋类似都是20mhz的主频，不过作为典型的家用主机超任有四个图形ppu这点宠物蛋是比不了的。 当然，主频高运算速度快也不是没有后遗症，宠物蛋采用高主频最大的后果就是电池电量续航能力不足。 受限于蛋体空间，宠物蛋自身采用一节五号电池供电，如果只是当宠物养，做做投食喂水安抚宠物撒娇日常什么的，一节电池能坚持三天，如果当做游戏机来玩一节电池那个续航就有点呵呵了，最好还是配上电池盒这个外设才能玩得尽兴。 如果不是梁远在对战上有着大心思，就宠物蛋养成方面的因素来说单独的图形处理器几乎是不必要的。 但是有了这个单独的图形处理器，宠物蛋适配接口转换器之后，可以流畅的在电视上输出图像而不会限于机能卡得要死要活，外接显示输出这项功能对于正规规模化竞技比赛来说几乎是必备。 世嘉也好，任天堂也好，这个年代从来没人会去研发一台只能运行一款游戏的主机，这个想法在正常人看来就是精神病的想法。 至于电子游戏竞技什么的简直就是笑话一样，更几乎是连概念都没有的东西，除了梁土豪没人会搞这么奇葩的货色出来。 宠物蛋硬件上的性能过剩使江景峰的2d＋3d计划极为成功，限于时间江景峰只是选择了三个角色把对战擂台环节进行了3d化，验证了自己想法具备可能性，但在梁远看来，推行3d版本已经是水到渠成。 正常的游戏主机想推行3d化，必须具备普适性，比如赛车啊，rpg啊，打飞机什么的必须全部考虑到，开发工具也要易于上手，最好是简单的c语言等等，但宠物蛋用不着考虑那么多，反正就一个游戏开发语言直接上汇编，然后再针对代码从硬件层次进行优化，这会产生什么化学变化？ 第一台主打3d性能的索尼ps于1994年年底正式对外发售，ps所用的的主芯片就是大名鼎鼎的32位risc处理器: mips—r3000a—33.8688 mhz。 索尼ps游戏主机的发展计划始于八十年代末，处理器选择了当时美国mips公司的最新型号，除了采用1.5微米制程技术生产外，这块mips处理器的性能和港基集电刚刚下线不久的c3处理器系出同源属于同一等级。 而宠物蛋所用的处理器恰好是c3上一级别的c2，在采用最简洁的机器语言编程并针对优化之后，梁远从江景峰运行的实验程序判断出精灵宠物如果3d化，这款游戏输出到电视上时能达到ps视觉效果的八成，这意味着梁远可以提前五年引领全球玩家进入3d时代。 这种震撼绝对是颠覆性的，精灵宠物这款游戏相当于把全球游戏玩家从8位机时代直接揪到32位机时代。 梁远当时就拍板决定只有rpg方面的内容保持2d版本，擂台和养成这两块内容推倒重来改成3d化，江景峰要人给人要钱给钱，争取一个月之内搞定。 好在对战游戏的核心在于数据平衡，只要美工和编程人手足够，咬咬牙一个月的时间建模改贴图还是能完成的。 在宠物蛋项目组多待了一会，梁远沿着湖畔小径来到东大附小正门时刚好赶上放学打铃。 听着一条大河波浪宽的音乐电子铃声，梁远琢磨着如果把附小的上下课电子仿造科技园的铃声也换成生日快乐，不知道两个丫头听到会是什么表情。 还没等放学的学生开始出门，附小门卫拎着一把锤子从守卫室里走了出来。 梁远隔着马路看着门卫挥舞着锤子三下五除二的，直接把门柱上挂着东大附小四个大字的白色门牌敲了下来。 这是干啥，不过了咋滴？梁远有些迷惑的看着卫门大哥拖着拆掉的门牌进了守卫室。 “咋了这是？” 由于常来接送两个丫头，某人和附小门卫已经是相当的熟悉。 “哟，小远啥时候过来的？我都没看到，咋不进来等人呢。” 自从梁远和某个丫头在校门口合伙爆打了附小校内的风云人物，继而安然无恙，挨揍的那位现在看到梁远要么绕路要么装作不认识头也不抬的溜边离开，门卫就知道这位的来头不小。 “刚到，在马路那边就看到你拆门牌，挨领导训了对这个打击报复？” 梁远笑着指了指地上放着的附小门牌。 “没领导发话我哪敢拆这个，上边打电话让拆的，这回校领导嘴都要笑歪了，刚刚在电话里通知我附小升级成功了，以后改名叫东大附中。” 第84章 巨变之始 （二十三） 门卫大哥虽然不知道本校领导拼死拼活也要把附小升级到附中的根本心思，但附小到附中这种一眼就能看出行政级别上的提高，门卫大哥还是十分高兴的。 别说在九十年代初期，哪怕进了新世纪共和国体制内的个人待遇，也和自身单位的行政级别紧密相连。 别看只是换了个牌子，门卫大哥的工资下个月很可能会立竿见影的调上去半档，效果那是相当的显著。 “小远进来坐，嘉嘉和菲菲这几天出来的时间都很靠后。” 门卫大哥虽然和梁远笑话校领导的嘴都要因为附小升级笑歪了，浑然没发觉其实自己也笑得跟一朵含苞待放的大叶菊似的。 梁远本身事情繁多，根本没注意到东大附小升东大附中背后，在沈城教育口所引发的刀光剑影手腕博弈，还觉得这消息很不错蛮及时的。 附小离南湖科技园也好，离东大少年班也好都是极近的，三者之间的间隔仅仅是几道漏风漏影的铁艺篱笆而已，只要梁远去东大上课每天中午三人的午饭都是雷打不动的一块起吃，梁远自然喜欢一年后两个丫头原地不动的读高中，而不是去几公里之外的风雨坛101高级中学。 这位门卫大哥也是有心了，很明显某人以前的斗殴事件给门卫大哥留下了深刻记忆，两个丫头在门卫这里被挂号了。 梁远倒是对种事情乐观其成，自己和两个丫头都不喜欢被保卫人员围观，可随着两个丫头的年纪增长，红颜祸水的本质愈发的明显，哪怕梁远这种和双胞胎从小就朝夕相处床垫沙发滚过无数的，偶尔还会被少女轻颦浅笑间流露出来的丽色晃的一呆。 在学校两个丫头遇到被荷尔蒙占领智商高地异性的概率不大，可校门口这个有点鱼龙混杂的地方可就不好说了，有门卫留心照看着不会吃亏就是了。 这年头东大门卫的来源和后世的门卫保安可不是一个物种，以东大高配的省级行政级别，门卫很多都是从农村入伍在共和国野战部队服役多年的优秀老兵，只是限于家庭人脉转业后没能进机关，不过以九十年代初大学在共和国的社会地位而言，这份工作还是很体面的。 当然，由于梁土豪的缘故，东大校史上的一大憾事无声无息的被掐灭，如果没有某人给东大砸钱，东大的行政级别压根就不会变成眼下的省级而是正厅，在未来共和国推广985工程时东大荣登著名的985七大弱之一，被后起之秀副部级的大连理工吊起来寒碜。 随着axbx超导材料性能的逐渐披露，东大这一年多在全球媒体上刷脸不断，特别是实验室级别的超导线圈顺利生产出来之后，东大简直有向全球舆论焦点进化的趋势，以共和国约定俗成的制度惯性而言，东大的正厅级实在是拿不出手了。 于是乎，过完农历年之后，东大校长赵亦农悄无声息的晋级成了高官干部，如果香格里拉基金会没全力推动特区实验大学的建校计划，上边摸不清某人的心思到底在哪边，搞不好东大能直接高配成校长级别副部（享正部待遇）这种共和国大学顶配。 “多谢王哥有心了，以王哥这工作态度将来东大的保卫处长早晚得揣进兜里。” 梁远毫不在意的泄露天机，笑呵呵的说出了未来的事实，眼前这位王志斌是真的只用了十年就从管理东大传达室的门卫晋升成了东大保卫处处长，也算是门卫届的传奇了。 “哈哈，借小远吉言，借小远吉言。” 门卫大哥的笑容犹如大叶菊灿烂的绽放了。 坐在门卫传达室的椅子上，梁远用手支着下巴一边和门卫大哥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一边在放学后的人潮中寻觅那两张亮眼的娇颜。 “小远，有件事儿我觉得应该和你说下～”王志斌有些犹豫的说了句。 “王哥你说。”梁远爽快的接过话头。 “上周，沈河的大飞过来送他弟弟入学，刚好看到嘉嘉和菲菲进校门～” “前几天有几个在和平立过棍的过来找我套话，问嘉嘉和菲菲的事儿，被我骂了一顿。” 立棍算是东北暗面土话之一，大意相当于港台那边的古惑仔，一般来说立过棍没被人撅的，在江湖上可以算做有字号的大喽啰，基本等同于演艺界的末流小明星或者有多句台词的横店大特。 当然，距离欧阳文辉那种呼风唤雨能去可口可乐拉赞助的社会大哥还有一眼望不到头的层次要爬。 所谓自古红颜多祸水，两个丫头也就是生在现代的共和国，时光如能倒回去几百年绝对会在史书上留下祸国殃民字号的那种。 “沈河大飞是谁？”梁远十分直白的问道。 这名字听着就不像什么好鸟，虽然这几年远嘉很吊，但梁远也就抱着别在我眼前碍事的态度，把远嘉的总部所在地和平区梳理的干干净净罢了，作为一个拥有六百万人口的特大城市，沈城的其他地方梁远不可能照看的过来，毕竟远嘉是在做企业而不是专门打黑的。 当然，随着远嘉的崛起八十年代中早期在和平区立过棍的，最严重的已经极乐往生，次严重的要吃上十年以上的公家饭，极少数心思机灵的漏网之鱼也早早挪窝，不敢在和平混了。 后世沈城的那啥啥（姓那名啥啥）可是轰动全国的，号称传奇的乔四爷再牛逼也没牛到人大有人讨论修改法律废除死刑那种，那啥啥的巅峰时代已经不比眼下有远嘉撑腰的欧阳文辉逊色了，当然国际化程度差了许多。 当年梁远步入社会的时代那啥啥已经被搁上案板脱离江湖了，某人只能在沈城各大酒吧里听喝多了的老酒客讲述当年江湖传奇的唏嘘往事。 这次听王志斌提起时代暗面，梁远几乎条件反射般的把那啥啥套了进去。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些人？”王志斌略带一丝试探的回了一句。 虽然王志斌能猜出来眼前的少年和那两个漂亮到逆天的少女绝对背景不一般，但也仅止于猜测而已，就算九十年代轿车稀少，但作为沈城最好的初中和小学，东大附小的门外接孩子的小汽车也十分常见，但王志斌从未见过双胞胎被车接车送过。 第85章 巨变之始 （二十四） 虽然自打梁远发财以来，在两个丫头身上花钱从来都没有磕绊的时候，但因为梁远的性子和两个丫头极好的家教使得三人基本没有张扬的时候。 远嘉科学家花园没修好那会儿，三人住在盛霍希德的家属小区，距离上学的地方有点远，就算那会周恒开着伏尔加接三人或是两个丫头上下学，也从来都没有停在校门口的时候，通常周恒都停在位于附小西侧第二个交通岗北路口边上的沈水湾派出所门口或是院内。 两个丫头放学后都是步行一段路，如果有同学一起走就直接进沈水湾派出所说到叔叔单位了，如果没有就直接上车。 早在两年前梁海平就借着帮区委建集资房的机会，通过区长欧贵青搞定了派出所所长和指导员的人选，都是一水的熊伟信同志手下转业。 不过那会熊伟信同志还没回陆军的特种大队去南海祭奠祖先，转业的手下只是空军地勤体系下的保卫战士，比不得浑身泛着血腥气的特种兵精英。 等到远嘉的科学家花园住宅落成，三人站在自家的北阳台附近整个东大都一览无余，距离近到完全用不着车接车送，搬家后偶尔两个丫头跟着梁远出远门，都是直接从顶层乘电梯直达地下车库上车，就算小区内的远嘉员工都很少直接看到，更别说门卫王志斌了。 “立过棍的不就是有字号的小混混么，我当年在幼儿园也立过，这算是难得遇到同行了。”梁远笑吟吟的说道。 所谓居移气，养移体，以远嘉此时的规模来说梁远掌控的力量不亚于一个共和国普通省份的封疆大吏，梁远言谈间虽然笑容满面，但王志斌依旧发觉事情不大对劲，眼前这位少年也太过风轻云淡了一点，如果忽略嗓音语气老气横秋的程度简直就是已经金盆洗手多年的道上大佬，完全不见一丁点少年人该有的浮躁或是意气。 王志斌一点都没试探出来，不过自觉对梁远的认识加深了一层，被梁远和两个丫头教做人的金鹏，在东大附小极其附近区域已经算得上同年龄段一霸了。 混江湖只要不瞎连小指都不敢在军方眼前竖那么一下下的，金鹏被这三位一顿胖揍至今还在学校躲着这三位走，王志斌至今还清楚的记得，梁远从两个丫头的背包里翻出一沓大团结丢在金鹏脑袋上的画面。 没试探出来才是正常的，王志斌有点自嘲的笑了笑，开始说起这位沈河大飞到底是谁。 绰号沈河大飞的孟松飞是那啥啥亲大哥那啥的小舅子，两人也算是比较近的亲戚，在八十年代那啥啥还没后来报纸上报道的那么丧心病狂，基本处于典型的已经成功了的东北大混混阶段。 不过限于东北人操蛋的脾气和薄弱的社会暗面历史，就是成功的东北大混混也远比不上南方那种成功的社会大哥，依然处于你瞅啥，瞅你咋地，然后就能拎片刀互砍成血葫芦，简直比星爷的无厘头还无厘头。 别以为混社会就不需要历史底蕴，港台岭南区域混社会的历史能上溯到明末清初，不少社会大哥能变成太平绅士七老八十无疾而终算是混社会里的贵族，而东北的社会大哥几乎没有活着的传说，通通被喂了花生米，其实这种后果从东北最大也是近代最老的混社会头子张作霖伊始，除了社会风气和性格之外，也有几分宿命上的色彩。 民间传说，金，清两朝快速起于白山黑水都成功的入主中原，走的就是蛇龙蜕变之路，这嘎达草莽龙蛇的地气已经耗尽最少得养上二百年，时间不到再走这路子的只搞大通通都是死路一条，鬼子那么牛皮哄哄的有国运做后盾都吃了俩蘑菇，那玩意可比花生米高档多了。 说起来未来互联网世界社交网络的核心思想之一，通过六个人你能认识世界上任何人的理论还是十分有道理的，除了在酒吧听传奇之外，那啥啥团伙说起来和当年的梁远并不遥远。 梁远的死党蔡晓兵有个半似童养媳的未婚妻，两家大人在两人上小学时约定结成亲家，虽然直到梁远穿越蔡晓兵依旧处于反抗封建包办婚姻的个人斗争之中。 蔡晓兵这位未婚妻的母亲，就是未来盛京市下一任市长夫人的亲姐姐，这要是搁在旧社会蔡晓兵这货绝对算是那啥啥集团的边缘份子。 那啥啥倒台之后，梁远倒是从铁哥们这里知道了无数官方言辞背后的小道消息，纵观历史所谓绝对意义上的坏人很少存在，比如那啥啥年轻时曾见义勇为在大水中救人，结果被救者觉得这小伙子不赖索性把自家姑娘嫁给了他，两人婚后感情极佳，那啥啥被抓后能在共和国司法界掀起废死大讨论，妻子在背后奔走付出无数，如果单纯的从爱情角度看，绝对不亚于后世知名的快播，贾布斯等人的夫人。 当然，如果脱离个人角度上升到社会高度那啥啥也没什么冤枉的，甚至梁远从蔡晓兵那里得到的一些消息更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用蔡晓兵的话说，他的这位童养媳算是他老子通过联姻结的关系网之一，蔡晓兵的父亲那会儿是鞍钢集团下属分厂的一把手，蔡晓兵的姐姐在世纪之交嫁给了辽化副总的小儿子，辽化副总大儿子的媳妇则是未来盛京市长前任夫人的闺女。 更有趣的是梁远毕业之后进的那家建筑企业，老板当年和那啥啥相当不对付，算是同一城市的死敌，当年梁远老板能以转业军人的身份直接从浦东银行贷出来八个亿的创业资金，关系那是连着京城的。 那啥啥集团倒台之后，梁远倒是从蔡晓兵和自家老板这对当初的死对头口中得到过说法不同的消息，当时印证着看十分的意味深长，不过让梁远印象最深的就是两方面都索然无味的感叹过，自家某种程度上不过是高档点的护手霜罢了，当时把梁远听得后背发凉。 蔡晓兵当年之所以顶着自家老子抗婚，就是打定主意这辈子不听自己老子摆布进官场，别看蔡晓兵预备老丈母娘妹妹的丈夫仕途折戟，但蔡晓兵老丈母娘姐姐丈夫那是官运亨通，梁远穿过来之前已经进了中央实权部委。 喝多了的蔡晓兵常常和梁远发牢骚，抱怨都21世纪了，自家老子的思维居然还残留着旧社会门阀那一套，这婚死活都不能结，既然没186那种勇气改变世界只好独善自身，然后继续在东大科研口悠哉悠哉的混日子。 听着王志斌给自己掰扯沈河大飞的来龙去脉，那些埋藏在梁远记忆深处的片段不停的泛起，一种奇怪的感觉扑面而来，听着熟悉的江湖段子，梁远恍然觉得自己又回到了上辈子在盛京酒吧，和那些喝多了的老酒客吹牛打屁的悠闲时光。 不提梁远在已经晋升了行政级别的东大附中校门口怀旧，在距离附中正门不远的乐高沐浴门前，一辆挂着辽01-99999牌照的黑色大皇冠稳稳的停在了浴池门前的停车位上。 随着皇冠的四门打开，从副驾驶的位置下来了一位手持长款棕色钱包，腰挎香格里拉汉显，鼻子上戳着茶色蛤蟆镜的年轻男子。 青年男子下车后特意把装得鼓鼓囊囊的钱包夹在胳膊底下，然后打量了几眼刚刚走过来的迎宾/泊车小哥，用一种十分上扬的语调开口说话。 “大狸子，刚刚有电话进来没有。” 第86章 巨变之始 （二十五） “没，我一直盯着呢，飞哥，没有电话进来。” 一位穿着略显咣当藏青色西装的消瘦男子，有点狗腿的从手中的白色皮包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大哥大，特意在这位飞哥眼前晃了一晃。 上一世的沈城到底是什么时候开通模拟移动通信业务的时间梁远不清楚，不过这个位面模拟移动网在沈城建的比较早，去年就投入了试营运，虽然梁远不爱用，但正式营运后代表着潮物有钱等符号的砖头大哥大，已经开始在沈城街面上零星可见。 说起来这个顶着乐高名头的浴池，绝对是远嘉系统中最接地气的那个企业，当然上辈子花天酒地的某人丝毫不敢在这个方向上，表示出自己见识过许多远超时代的新花样。 因此乐高沐浴绝对担得起后世绿色洗浴的标杆，大保健就是真·大保健，包括李远铃，唐婉，两个丫头在内，放着家里好几个看风景绝佳的大浴缸不用，都喜欢去乐高女浴做松骨推拿，结果连带着梁远也被揪着几乎每周必去一次。 某人一动弹动静可就大了，结果乐高沐浴反而成了远嘉高管出没次数最多的场所。 一车四人在领班的招呼下进了洗浴大厅。 灰白色的地板，米色的壁灯，几何造型的大吧台，按某人的审美，远嘉旗下的物业几乎没有金碧辉煌风格的地方，这个大厅也是以略偏北欧的简洁现代风为主。 四人走到吧台前，一个穿着月白色联航空乘改款汉服制服，身材苗条笑容甜美的服务小妹微笑着点头致意，脆生生的说了句欢迎光临，四人的眼睛顿时一直。 远嘉的员工福利待遇虽然不太敢说在国内所向披靡，但单纯就普通服务员这个职业来说待遇真心是全国无敌的。 随着集团正规化制度建设的日益加快，特别是怡和入手之后，远嘉的薪酬体系算是大致成型。 在远嘉，员工的职业晋升路线被戏称为两条半，具体是一条技术晋升线从s1，s1+，s2～～，直到s6+，位于s6+级别之上的就是远嘉大会议的核心高管，同样行政晋升线从a1起步至a8+为止，a8+之上也是远嘉大会议，行政或叫管理线相比技术口要多熬上四个级别才能欣赏到顶峰的风光。 而代表销售的c线从c1级别起到c4＋戛然而止，虽然梁远明知共和国即将进入一个神奇的大营销时代，但依旧没有提升营销体系在集团内部的权利地位，只给了半条晋升路线，可以说从源头上梁远把整个远嘉的企业性质，定义成以技术为核心，管理为基础的研发型企业。 换句话说，在远嘉，顶尖的营销人才，最多只能做到细分行业的市场总监，绝对不会拥有独挡一面的机会，至于跨行业决策的顶级管理阶层，单纯的营销人员是绝无可能爬上去的。 倒不是梁远对营销有什么偏见，企业大了和国家一样，各系统之间的争权夺利绝无丝毫温情可言，企业利润再高也是有限的，营销费用高了势必会影响研发费用。 与其留下争执的苗头，梁远索性直接断了营销体系在远嘉内部的晋升通道，把争执消灭在萌芽，虽然这种行为看起来激进偏执，但就汹涌而来的信息时代而言，只有偏执狂才能在那个时代如鱼得水，迎风激浪。 不疯魔，难成活。 包括试用期，远嘉所有的新员工都从1级别起步，每半年员工会得到一个评价，以技术口为例s1级别的新员工只要准守公司的日常管理条例，没有工作上的重大失误，半年后都会得到一个s+的评价，积累两个s+之后，级别会自动晋升到s1＋，也就是说只要新员工不犯错，一年之后都会晋升。 然后，从s1＋晋升s2开始，员工晋级所需要积累的s+评价数，会从两个变成四个，六个，八个直到更多，如果有刚刚入职的远嘉新员工打算登顶把自己的级别晋升到s6+，做远嘉大会议的后备役，按新条例这位员工需要积累超过150个s+评价。 如果这位新员工只有普通人的天赋，勤勤恳恳的工作，没有重大贡献也没重大失误每年获得两个s＋评价，最少需要75年才能熬到s6＋级别，从人类现有的寿命来看这是不可能实现的。 一般来说，远嘉研发部门会把研发任务分拆成许多许多大小不一的研发难度节点，每攻克不同的节点会获得从b开始直至s+的评价的加分，三个b换b+，三个b+换a，三个a＋换s，使得技术线的晋升基本不靠熬时间那个不靠谱的方式。 一般来说，一位兢兢业业天赋普通的技术研发人员，在远嘉研发岗位工作十到十五年大致积累了四五十个s+评价，级别达到s3+或s4之后，集团会引导转岗去行政，销售，售后等体系，晋升路线也随之变成a线或者c线。 不过远嘉企业的核心是研发，薪酬体系也会向研发倾斜，除了s1刚入职时采用统一工资标准（特区人均）之外，研发线每次晋级基本工资的增长是33%，而a线，c线的基本工资增长则是20%，同样的3+评级，眼下远嘉s线基本工资1500/月左右，a和c线基本工资大致在900块/月。 当然，限于技术宅们不怎么样的社交能力，在梁远的授意下，远嘉的a线，c线招聘基本执行着未婚美女优先的潜规则。 在1990年的共和国，月基本工资达到360元的普通服务人员是什么概念？ 目前创立年纳税额超过七十亿的红塔集团，带领彩南全省一半家庭致富，建立阿诗玛，红塔山等品牌，一手把云烟推到行业巅峰的褚时健，眼下月工资刚过3000，把长虹从地方小厂变成未来彩电巨头的长虹老总倪润峰目前月工资还不到3000块。 梁土豪的“天敌”——老梁同志目前的基本工资为216元，换句话说工龄接近20年，领导着安东分局数万职工的梁局长，基本工资还不如远嘉的服务员赚得多。 后世华为老总任飞扬有句话说得很好，抱怨员工没有主人翁精神，那是你给的钱不够多。 高工资高福利体系给南湖区域带来最明显的变化，就是这里的美女简直多得不像话。 当初乐高开业前社招员工时，沈城市政府特意同何云伟打了招呼，希望远嘉把员工招聘范围限制在市内五区，不要面向全省甚至全国，据说是整个沈城体制内有适龄子女家长们的强烈呼声，既然条子不管用，那么能减少点对手就减少点，否则看远嘉惯例，安家费这类大招一出，哪怕搞全国招聘距离也都不是什么问题。 远嘉招工报名前的半个月，沈城照相，理发，商场等行业简直比过年还开心，几乎天天爆满。 向来心思活泛的艺术类院校连分配都不要了，沈音现代舞蹈，民族唱法，通俗唱法三个专业的当届毕业生报名率甚至超过百分之八十。 在超过十万份简历中所选取出来的颜值，绝对经得起任何角度，任何表情，任何衣物的考验。 九十年代混社会的，哪见过比后世高档会所还巅峰的颜容，只是直眼而没当时上手调戏，已经是其个人生命中破天荒的极度自制了。 苗雨倒是对眼前这直眼了的四位男子习以为常，虽然这四位男子眼神中的贪婪让敏感的苗雨有些不舒服，但良好的职业培训依旧使苗雨保持着甜甜的微笑。 “尊敬的客人您好，请出示您的会员卡片，帮助我为您开启下一段服务。”苗雨温柔可人的提醒了一句。 当然，能使苗雨保持心境平和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按以前的惯例显示，别说动手动脚，只要客人的口花花带上脏点，工作时处于监控镜头下的苗雨，随时有权召唤集团的安保人员，把眼前的货色丢出去甚至直接扭送公安机关。 别看梁远上辈子阅女无数，但某人从来自认自己对跑友虽然做不到两情相悦，但也绝对做到了两性相吸。 阴阳相引你情我愿这种事，如果当事人双方都没结婚最多也就是风流而已，风流好比苦咖啡，有人喜欢有人不喜欢，但就算一时失察误饮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下流则是砒霜，无论对人对己都是剧毒破坏力巨大无药可医。 某人自认辛辛苦苦建立了远嘉，找了无数的漂亮大姐姐保护眼睛，可不是用来给下流痞子释放荷尔蒙的。 因此，即使共和国的官方严打已经过去，但刑法里的流氓罪，依旧高悬在远嘉有意愿辐射的区域内闪烁着寒光。 虽然孟松飞十分想伸手掐掐，自己眼前美女白皙细腻泛着牛奶光泽的小脸蛋，但却怎么也下不了失去三年自由的决心。 半年之前，乐高沐浴悄无声息的开启了对外营业的服务，也不知道哪位在市里工作的大侠发现了远嘉高管几乎每周都出没于乐高沐浴的事实，结果就导致了乐高沐浴成了市政府定点洗浴场所。 由于远嘉高层事务繁多平日实在是太难见了，大市长付启立在短短一个月里就上门洗澡三次，就是为了和苏良宇，鲁恒生，周远航在浴池里巧遇，打算培养私下的个人朋友情义。 可想而知，采用下流手段调戏妹子的货色在这里会得到什么待遇，别说有俩钱的混混，实权的科级干部都进去了一位，事情的起因就是借着酒劲拉着服务人员的手臂强烈要处朋友，身体接触时还借机摸了人家的咪咪，事情发生后此君不但被保卫人员按在门口一顿胖揍，在何云伟的支持下，主管乐高体系的周晓燕无视了任何体制内的说情，直接动用集团的影响力，把这货扔进全国有名的大北监狱强制冷静三年。 这事儿由于带着桃色的缘故，在沈城官场民间已经传遍，其后有也几个不服不忿的混子觉得自己脸大来试，结果无一漏网，比那位三年的还惨，同样一顿胖揍之后直接五年，然后一个让梁远哭笑不得段子开始在沈城人民间流传，南湖区域美女的漂亮程度那是三年血赚五年不亏。 流言泛滥之后就是在远嘉工作的年轻女性，在相亲市场上受欢迎的程度猛涨，香格里拉商场里的大号毛绒玩具更是经常性的卖断货，然后，就是科技园内部简直成了大型毛绒玩具的展馆，几乎所有的办公地点，都会有摆上那么一两个，当然，一只也没有的就是典型需要拯救的光棍部门，会在集团内部被嘲笑很久的。 苗雨看着孟松飞收敛了目光，从包里拿出一张乐高戏水乐园的年卡，也不由得松了口气，虽然苗雨不怕，但这四人目光中的侵略性实在是太强了一点，甚至会让人产生钻进衣服的错觉。 做好登记换好鞋子领了手牌，孟松飞带着三个小弟摇摇晃晃的进了男宾部。 “这妞可真靓，看着一把能掐出水～” “小声调也正，这要叫上两声，啧啧～” “真tm是三年血赚五年不亏啊，如果能陪我一个月，进去五年老子也认了。” “瞅你们那点出息，以后带你们去南边特区开开眼，别一副土包子模样。” “飞哥，南边出来下海的也有这素质的？” 虽然孟松飞想点头说有，但一想起苗雨那双含情脉脉的大眼睛，就觉得一股小火在心尖子上一顿乱窜，这个点头动作硬是做不出来。 南方下海的孟松飞玩过不少，可这等模样的早被港台大款收进私宅了，孟松飞从未见过，当然如果换个稍微弱势点的单位，混混们还可以去堵美女们的上下班，也有混混试着去这么干了，可惜遇到了远嘉。 在梁远眼里，社会大哥对社会的贡献连捡破烂的都不如，如果不是属实杀之不尽早就把这群货色连根拔起了，上门挑衅兼玩心眼的更得直接打死，周晓燕以远嘉妇联的名义给和平区政府发了公文，一场运动之后，不但觉得自己脸大或是聪明的几个都进去了，其他被倒霉误伤的也进去了一大串，好在被牵连的远嘉视而不见，追着那几个出头的货色猛扁，结局就是沈城暗面无数大混混破财，始作俑者一个没拉全去了大北，远嘉妇联在沈城的字号响亮盖过公安局，得罪公安局不见得被弄进去，得罪远嘉妇联，呵呵～～ 事情的结果就是不论人多人少，在整个和平区没人敢在公共场所调戏美女，混混们可不敢用自己未来的自由去赌美女刚好不是远嘉的员工，这也是这四位混子无论如何眼蓝妹子，也必须憋着忍着的直接缘故。 “你们几个这素质真给爷们丢脸，我告诉你，女人脸蛋好看与否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还是气质，天生的那种气质，知道不，就是苏妲己狐狸精那种，那才叫倾国倾城，刚门口那个只是看着好看，和我说的那种一比，就是村姑一样。” 孟松飞嘚吧嘚吧的一路神侃，试图用传说中祸国殃民的气质美女，来灭掉自己心海里被苗雨那张小脸蛋所勾起阵阵邪火。 四人转过一道大屏风进了更衣室，孟松飞的手牌数码较大，更衣柜在更衣室的最里边，按照手牌上的提示刚找到标记着168号的更衣柜，还没试着开锁，就听见自己的小弟咋咋呼呼的叫了起来。 “柜子是锁的啊，钥匙呢，什么破服务啊，不是都吹这家洗浴服务好，科学先进么？” “飞哥，这锁怎么没锁眼啊，这是哪个sb买的柜子，得tm偷摸贪多少钱啊。” 还一个拉着旁边几个更衣柜的拉手，都用力晃荡了数下，然后有点惊奇的说道:“飞哥，这柜子都是焊死的。” 孟松飞有点无奈的拍了拍额头，喊到:“一群山炮，都tm给我闭嘴，过来看我怎么弄。” 第87章 巨变之始 （二十六） 孟松飞几人领到的手牌和后世常见的各类电子牌锁都有很大区别。 如果找一个相似度最高的，就是发明于九十年代中期，新世纪之交才开始在全球民用场所流行起来的纽扣式tm卡。 但孟松飞几人手中的手牌，可比未来常见的普通纽扣大小的tm卡大上许多，足有一元硬币的一点五倍大小，不过薄厚程度倒是和未来的tm卡相仿，仅仅是略厚了一点，按目前全球唯一见过两种卡片的梁远观察，如果不是两种实物紧挨着摆放在一起比较的话，仅凭肉眼区别出来薄厚有些困难。 远嘉弄出来的这个山寨tm卡无论是变大还是变厚，都是远嘉芯片制程技术落后的锅，当然，目前这个年代就算把海外也算上，眼下也搞不出和梁远记忆里一样的东西。 真实的tm卡发明公司，美国达拉斯半导体要在九五年才把tm卡这玩意工业化生产，那会芯片的制程技术已经进入了一微米之下的点三五时代，和眼下最少差距三个时代。 虽然工业控制，工业自动化等方向的应用也很重要，但就单纯的芯片用量这一块来说，远嘉的企业核心发展方向，让芯片走进生活这个景愿才是最大的市场。 在这个大市场里，有些基础行业是无法逾越的，比如目前还处于国际尖端前沿的电子水表，电子电表，电子门禁等等。 在这些芯片应用的基础性行业里，无论远嘉选择目前选择快要过气的磁卡、光卡，还是选择代表着下一代技术的ic卡，可以说在专利方面被海外科技财团压得死死的。 虽然ic卡的核心技术之一，英特尔51单片机指令集已经卖得全球遍地都是近乎成了公开的技术，但在数据总线，读卡器、系统整合等其他方面，远嘉足足落后海外科技集团十年时间，想要绕过飞利浦，西门子，意法半导体等顶尖国际大厂密布的专利技术群，迎头赶上远嘉需要付出的代价不是一般的大。 有鉴于此，梁远果断的选择了掀桌子，不和你们这群大佬一起玩了，老子另起炉灶。 在梁远的要求下，远嘉完全放弃了接触式ic卡这个分支上的技术研发，而是把力量集中在了非接触式（无线射频）和纽扣式tm卡这两个方向上。 梁远虽然不懂具体技术，但tm卡的实物还是用过无数次的，详细规定好产品的使用场景和产品的使用细节要求后，聂晓天会很容易的搞定梁远口中的产品实物到底需要哪些技术来完成，有了方向研发以远嘉目前的研发水准来说，单片机水平的tm卡与其说有研发难度还不如说在制造工艺上存在难关，比如制造tm卡所需要的激光编码技术就是其一。 虽然tm卡和ic卡这两者都加入了英特尔51系列单片机，8031指令集的生态开发圈，但tm卡和ic卡最大的区别就是这两者之间的采集读卡系统，数据总线构成等核心技术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 如果用简单的例子形容tm卡和ic卡的差别，比如从伦敦到纽约的旅行，飞利浦，西门子，意法半导体等欧洲财团已经垄断了飞行，航海这两个旅行方式，只留下了在大西洋上修桥这个坑爹的一线希望，然后梁远没去选择修大桥，而是选择了坐载人航天飞船直接从外太空过去。 tm卡的技术路线也是如此霸道，这货把接触式ic卡的数据线，地线，控制线，电源线四条线集成到一条线上，达成了只要金属间轻轻一碰即可成功交换数据这个环节，完全摒弃了ic卡较为复杂的读卡方式。 严格的说，tm卡是介于接触式ic卡和无限射频非接触式ic卡之间的技术，虽然没有非接触式那种可以在各式拎包里不用拿出来直接一闪而过的方便，但就耐用，方便等因素考虑要远高于接触式ic卡，至于磁卡、光卡啥的完全是被吊打的货色。 其实梁远上个位面的老美也是对欧洲科技财团在ic卡上的优势地位忍无可忍才掀桌子搞出了tm卡，九十年代ic卡的市场份额上西门子大约占了35%到40%，意法半导体占了30%，日本日立占了10%，飞利浦占了10%，摩托罗拉10%，其他各国杂鱼最多分享5%直至更少。 由于梁远提前把桌子掀了，还走了老美的路，现在的某人格外期待，五年后美国科技财团在这个方向上还能搞出什么幺蛾子。 当然，由于技术不成熟的缘故，目前远嘉tm卡的生产成本异常的感人，包括一把电子锁头4000块、一把电子钥匙500块、一个数据采集卡800块、一套用于读写tm系统数据处理微机两万块，别看乐高沐浴的行业接地气，单单更衣室的造价就接近三百万。 这还由于是更衣柜的缘故，类似水电卡，门禁卡，车票卡等所需的数据交换中心不用采购，否则哪怕是最小号的浪潮数据中心，那价格都是以十万人民币为单位进行报价的。 乐高沐浴更衣柜锁头惯例放置的位置上，有一个比一元硬币大上许多的银色金属环，环内是平坦的不锈钢。 孟松飞略带着得意的神色，将手牌上系着的那个写着号码，好似金属钥匙扣一般的圆形金属片贴在了柜子上的银色金属环内。 先是一点低沉的电机声响起，在紧接着的嗯～哒～～两声过后，更衣柜的柜门在阻尼弹簧的推动下不紧不慢的打开一道缝隙。 环顾着三个小弟目瞪口呆的表情，孟松飞得意的一笑，大声说道:“都注意啊，别山炮似的使劲怼，用这个圆牌轻轻碰一下那个环就成了。” “我靠。” “牛逼。” “跟着飞哥长见识了。” 不是几人见识少，别说在目前科技不发达的共和国，就算去欧美现在也一样没有感应锁，指纹锁虹膜锁之类的高科技，所谓的电子锁也都是变种的磁卡、光卡、ic卡。 在代表着顶尖科技牛逼哄哄的好莱坞大片里，比如目前如日中天的007系列，拍cia或是虚拟大型科技实验室的时候，钥匙是卡片就已经是世界顶级水准了，看起来毫不出奇的两块金属片能变成锁头和钥匙，扔在欧美也一样是够科幻的事物，甚至轰动效果可能比在共和国还要大。 为啥付大市长能毫不在意脸面的跑到乐高凑巧沐浴，严格的说付大市长被这玩意给迷住了，一般人可能只当tm卡是个新奇的科幻锁头，但就算付启立一时忽略了tm卡的广泛用途，大市长那茫茫多的专业手下也绝不会犯这个错误。 事实是年富力强进、取心极佳的付启立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这把电子锁的特异之处，然后大市长直接把何云伟揪到浴池做解说。 没办法，苏良宇，鲁恒生等人因为晶元制程设备一事都去了欧洲，李远铃从来都不插手远嘉电子方向上的业务，梁远更没闲心搭理本地的父母官，只能是何云伟顶缸。 第88章 巨变之始 （二十七） 教了三个跟班开箱子换衣服，孟松飞略带着小心的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包橘黄色的香烟和一只银色的打火机，然后才拎起毛巾搭在肩头，摇晃着走向洗浴区域。 “飞哥，这是熊猫吧？” “国家领导人抽的那种？” “还算有见识，这烟今年的全年产量才100箱，上个月我从姐夫那顺了半条出来，差点被打。”孟松飞得意洋洋的说道。 眼下不比后世，目前沪城烟厂的熊猫烟只有直供中央的蓝盒和可以外卖民间的黄盒，蓝盒熊猫市场上基本绝迹，橘黄盒装的熊猫烟还是因为今年共和国举办亚运会的缘故，烟厂对市场的供货量史无前例的达到了100箱，算是熊猫烟建国以来供货量的顶峰。 当然，熊猫烟扩大产量的后果，就是孟松飞也有机会尝尝这种号称烟中珍品，传说中比中华还nb的国烟。 “一会泡澡时给你们几根过过瘾。” 孟松飞话音刚落，一位身形彪悍的服务人员在洗浴入口处拦住几人。 然后，客气的说道:“客人您好，吸烟请到洗浴区域的指定的专用吸烟室，其他区域禁止吸烟，请您配合谅解。” “我要是不呢？” 孟松飞抖了抖肩膀上的毛巾，斜着眼睛看了看身着一身黑色中山装的服务人员。 乐高洗浴的服务人员分两种，一种是从事真正服务工作的年轻女性，一种就是归属于远嘉安全保卫体系管理的安保人员。 女浴那边需要spa啥的，需要有服务人员响应客户，当然那边人员也不是问题，而男浴这边的服务员都是由远嘉安保人员客串轮换值班，反正乐高洗浴也没啥特别服务，饮料浴品都免费无需人值守售卖，更不需要洗浴小哥笑呵呵的向客人们介绍楼上哪位盘靓条顺。 “先生的乐高年卡会员是本人吧？” 孟松飞点了点头，没搞清楚吸烟这个问题和乐高年卡是什么关系。 “当初先生在办理年卡之前应该签署过一份页数为八页的授权文件，那份文件里明确规定在乐高旗下物业的公共场合，乐高有权力维护公共安全和公共秩序，乐高vip客户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有责任和义务配合我们工作。” “吸烟，在我们公司的规定里被定义为引发火灾的高危因素，必须采用强力监控手段，如果这位先生对乐高年卡的服务约束不满意，随时随地都可以选择退出乐高服务。” 李远铃、唐婉、外带两个丫头都对吸烟这事深恶痛绝，因此远嘉的员工守则建立时，整个集团对吸烟这码子事虽然做不到禁绝，但在远嘉旗下所有产业的公共场合，都强调必须在指定位置吸烟，屡犯者面临的处罚从罚款直至扣s＋评价，这事儿梁远毫无发言权直接被几个女人碾压，连泡都没敢冒上一个。 “我就在这里吸，你能把我怎么样？” 孟松飞轻笑着啪的一声用大拇指挑开打火机的顶盖。 之后，孟松飞有些愣神的看着这位穿着黑色中山装的男子，麻利的脱掉上装，几把挽起白色衬衫的袖口，做了一个标准健身的抖动肱二头肌的动作。 “一个电话过去，比我还壮的随时能叫来一个团，如果客人喜欢加之实力足够，十分钟之后还可以选择召唤坦克。” 远嘉的安保体系基本是熊伟信一手组建的，人员构成大致是空军保卫部队体系，野战军侦查体系，陆军特种大队这三个部门的骨干人员转业后组成，其中来自陆军特种大队的人员超过一半以上。 收购怡和之后，远嘉安保体系也随之大扩编，目前员工数量已经突破一千人，从人数上说是团级编制也无不妥，特别是一千所开始运行之后，假如轻、重型装备跟得上，同等建制的共和国主力集团军都不见得能打过远嘉的安保体系，别的不说整个远嘉保卫部门所拥有的退役狙击手就多达十二人，按共和国三三军制，一个典型特种团所有用的狙击手数量几乎都不会高于九位，大部分部队所拥有的狙击手数量都在五到七位之间。 “啊哈哈哈，小哥这个笑话讲得真好，谁不知道科技园常常有坦克出没啊。” 孟松飞果断的怂了，科技园偶尔跑坦克这事儿早就在沈城传遍了，孟松飞也就是痛快痛快嘴，真有那胆子，苗雨的小脸蛋孟松飞早就上手去摸了。 “浴池的斜对面有专用的吸烟室，客人可以去那里随意吸烟。” 服务小哥边说边微笑着麻利的放下衬衫袖口，重新穿上中山装。 老大都怂了，小弟更不敢出头了，四人暂停了高谈阔论进了洗浴区域。 乐高的沐浴区装修风格和大厅类似，还是以简洁现代为主，整个沐浴区都是浅色系装修，倒是桑拿房选择了原木构建，棕黄色的原木桑拿房，数个散落的米黄色木桩台座，在加上周围搭配着由卵石铺底的室内人工小溪，沐浴区比进门的待客大厅多出了数分野趣。 孟松飞几人先是简单的洗了洗头，然后四人一起进了由厚玻璃围起来的吸烟室。 把烟散下去，几人吞云吐雾的吸了半根，七嘴八舌的评价了熊猫烟的味道，那位叫大狸子的小弟才开口问孟松飞刚才的事情。 “飞哥，这事儿就算了？” 说话的大狸子晃了晃夹着香烟的手指，又抬脚踢了踢吸烟室的玻璃钢。 “大狸子，我向来没拿你们几个当外人，和你们几个说个事，以后要多个心眼。” 孟松飞狠狠的抽了一口，手中的香烟响起了短短的滋滋声，转眼就烧了四分之一。 “知道二哥新买的大皇冠为啥上了辽01-99999这个牌照不？” “二哥那车号不是在歪脖老母那里看过么，说是九五至尊，财路无双么？” “二哥最开始想要的车牌是辽01—88888，去车管所一问，那号码一年前就没了，五个八没了二哥问五个六还有没，车管所说和五个八一起被人选走了，二哥最后只好选了五个九。” “我艹，沈城谁这么吊，飞哥，号一年前就选走了怎么没看见上路啊，这么吊的车牌兄弟们看过肯定不会忘。” “车牌给谁了不知道，不过出面办这事儿的是香格里拉老总何云伟，何云伟678打头的车牌号大家都知道，现在这俩号到底在哪就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了。” “二哥找人做中介试着跟何云伟沟通过，打算开价五十万买五个六那个牌照，被那边拒绝了，最后也没套出来这俩号到底给谁用了。” 说起来这俩同号车牌照是梁海平撺掇何云伟出手弄的，梁远本人对各类牛逼号码不感冒，向来认为人牛逼可比号码牛逼硬实多了。 不过梁海平这几年无论从哪个标准看都是事业有成，年纪又正当盛年，身上的锐气甚至比两世为人的梁远还足，受共和国大环境影响对五个八啊，五个六什么的比较感兴趣。 虽然梁远从来都没心思弄这些玩意，梁海平倒是觉得整个沈城比远嘉还牛的企业肯定不会有了，沈城最牛车牌也只有远嘉才有资格用，哪怕梁远不用这号别人也没资格用，然后就撺掇何云伟从市里把这两个牌照要了下来。 何云伟也觉得大老板那个67890的车牌土了一点，爽快的和梁海平合谋从五个一开始，只留下了五个零，五个四，五个九这三个重号，其余的五连号车牌全部包圆从市里弄了出来。 梁海平和何云伟这两位之所以没要五个九，居然一致认为过满则溢九五至尊那玩意可不是现代人能抗的动的，与其说是好号还不如说是作死号。 牌照虽然要了下来，以梁远那心思恨不得没人关注自己才好，这种拉风的玩意那可能用，从文件上知道事情的经过之后，哭笑不得的随手批了句谁喜欢用谁拿去。 可惜，看着某人67890的坐骑，集团没人去拿五连号，结果辽01这个号段下的最牛车牌眼下都在仓库里吃灰。 “二哥家里的老爷子和我讲过，沈城最牛逼的地方就是南湖科技园，那地刚刚建立时拉设备的都是军列，长白岛上的工程部队三年都没断过，传说是发动机厂，可真实产品从来没人看见过，按老爷子的经验这绝对是国家级的大保密项目，别说我们这样的人地方政府都不敢多话。” “我这乐高年卡是刘麻子过年那会给的，那货小时候和二哥从小学打到中学，虽然毕业后讲和了关系不错，可谁知道那货心里转的都是什么念头，我上个月去大北看人，才知道去年先后在乐高闹事被送进去的炮仗，乐群，马拐子都是刘麻子送的乐高年卡，这货可真tm毒，知道不少人管不住下半身。” 孟松飞缓缓的说了许多。 “我艹” “我艹艹” “炮仗他们怎么个情况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马拐子他爸没退那会管回城，马拐子年轻时上过刘麻子的嫂子，刘麻子他哥八五年被人捅死后嫂子一直是刘麻子照看着，这b可真阴。” “大狸子，你们几个还差得远呢，以后遇事儿多想想，先动脑子在动刀，不枉飞哥我拉扯你们一场。” “飞哥仁义。” “坐怀不乱。” “哈哈，大狸子不会用就别**瞎用成语，外边大厅接待那妞真坐怀，我才不信飞哥不乱。” “艹，说你们没见识就是没见识，出去泡澡，飞哥我给你们讲讲啥叫真正的倾国倾城。” 四人嘻嘻哈哈的抽完烟，孟松飞吊儿郎当的踢开吸烟室的门，带着一身烟味走向泛着浅蓝色水光的浴池。 由于远嘉工作时间自由的缘故，乐高洗浴的人气向来不错，浴池虽然没有什么高峰期，但几乎二十四小时都不会缺人，一般来说洗浴区的人数常常保持在二三十个。 孟松飞走到浴池边缘，看了看几乎满溢坐着足足淹到脖颈处的水深，学着武打电影里猪脚或反派要发大招时的动作，活动着手腕脚腕脖颈，然后一个鱼跃（跳水失败）啪叽一声摔进了浴池，池水受激涌起的波浪使得不少池水哗哗的越过池子边缘流到外边的地板，继而汇进那条室内的人工溪流。 学着孟松飞的模样，剩余三人也学着孟松飞的动作啪叽啪叽的摔进浴池，一时间室内其余人等纷纷瞩目。 上身挺拔的紧靠着浴池边缘，孟松飞面部有些放松又略带着一点点凝重和忧伤，先是关环顾了一圈室内有些目瞪口呆的其他浴友，然后双臂展开的极大，搭在水浴池浅灰色的格子瓷砖上，远远望去很有几分君临天下、唯我独尊的气势。 孟松飞略翻着白眼的看了一眼，刚刚在洗浴区入口处，带着笑容和自己颤动弘二头肌的那位黑衣服务生。 “大狸子，上次你和我说得强子判了没有？” 孟松飞声音不算大也不算小，刚好能被眼下安静下来的洗浴区听清楚。 “飞哥，刚得到消息，强子判了，十五年。” “唉，强子可真是条汉子，在羊城一个人追着三十多人砍了半条街，下来时刀都卷刃了。” “他父母已经安排好了吧，记得提醒我过段时间给强子弄个保外就医，不能寒了兄弟们的心。” 孟松飞边说边用手指轻轻的聊着池水，一副沉思的模样。 “对了，老八，矿上的事处理完了么？” “飞哥，处理完了，砸死六个每家二十万，家属都抚恤好了，感动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 “恩，都是小钱，以稳定家属情绪为主，别出乱子。” “飞哥，正事儿都处理好了，给咱讲讲倾国倾城的大美女呗，我真想听听比外边接待小妹还漂亮无数倍的，得是啥样子的。” “哈哈，这事儿我可不是和你们吹。” 孟松飞又巡视了一圈浴池，发觉不少人都竖着耳朵听，孟松飞的目光又特意在黑衣服务生脸上停顿了片刻，然后施施然的慢慢开口。 “我可是真遇到过那种倾国倾城的美女，而且还不是一个而是一对。” 孟松飞的眼神明显的亮了起来，好像回味着什么停顿了半晌才接着继续。 “说起来我走南闯北看过的靓妞无数，年轻正点的大洋马在羊城都见识过十多头，可看过的这么多美女中无论整体长相，身材气质，哪怕单个的五官单独对比，回想起来那对小美女都是第一。” “飞哥你可真行，还整出童养媳了。” “飞哥，既然是小美女那胸和外边的比肯定是不行啊，哈哈哈。” “你们懂什么，胸那玩意能发育，再说那对小美女的胸可不小，按我的经验以后绝对比外边的那个发育的大。” 孟松飞在三个小弟的捧哏之下，满嘴跑火车的用外边的那个替代苗雨，用口中的那对小美女把苗雨埋汰得一无是处。 浴池里的有不少远嘉员工，甚至还有几个打算追苗雨的都在洗澡，听着孟松飞胡言乱语的贬低苗雨，搭配着前言后语慢慢猜到这货可能是因为调戏不成被教育选择了嘴炮泄火。 鄙视的看了一眼四人之后，不少人开始收回注意力，随性的侃起工作啊，集团啊，集团又来了新美女啊等等话题，一时间浴池内慢慢的恢复了孟松飞进来之前嗡嗡嗡的低语声。 片刻之后，孟松飞的大嗓门忽然拔高，浴池内又充满了这家伙的音调。 “我和你们几个讲，那对小美女除了气质无敌，最最稀奇的就是你压根分不出来那对姐妹花哪个是哪个，我特意盯着看了好久都没发现过不同之处，唯一的辨认方法就是一个小美女带着蝴蝶结，另一个带着铃铛。” 孟松飞话音刚落，浴池内猛的静了下来，所有的低语声几乎瞬间就戛然而止，只剩下了人工小溪汩汩的流水和几个淋浴喷头唰唰的出水声。 第89章 巨变之始 （二十八） 在共和国，除了类似铁道部、地质、石油等特大型央企，员工来源比远嘉还复杂的应该是没有了。 远嘉人事部门曾经做过一些有趣的统计，国内方面共和国所有的省份，包括港澳台地区都有人为远嘉服务，远嘉海外员工则分别来自四十多个国度，在国际化程度上，目前连央企也不是远嘉的对手。 天南海北的人多了，聚在一起带来了无数种家乡习俗的交流融汇，也就是梁远在远嘉草创之处，就在员工的饮食领域投入了巨资，否则还真应付不过来。 比如后世著名的豆腐脑咸甜之争，出乎梁远意外的在过完年爆发了，事情的起因源自科技园食堂一位新来的粤菜大厨，茫茫多的咸党有生以来第一次知道，卧槽豆腐脑居然还有甜的，食堂大师傅这是昨晚上喝多了还没醒酒吧。 也有不少潜伏了多年的甜党热泪盈眶的表示，老子漂流多年终于找到组织了。 然后咸甜双方在食堂的意见簿上展开了一场声势浩大的论战，互称对方为异端，这破事连李远铃、苏良宇等人都被搅和进去了。 不过，苏良宇籍贯金陵，李远铃生在苏杭，从地理位置上讲都是长江一线，属于咸甜通杀的和稀泥选手，事情的最终，以科技园食堂开了两个挨着的豆腐脑窗口了事。 当然，期间还有少部分异端中的异端表示，豆腐脑窗口还应该多开一个辣的，结果被咸甜双方联合起来残暴镇压，在科技园食堂的食货志上只翻出了一朵转瞬即逝的小浪花。 虽然远嘉的员工来自五湖四海，各人的风俗习惯，吃喝口味、审美情趣甚至言语口音都相差极大，但所有远嘉知情员工在两个丫头的问题上难得的达成了共识: 第一，老板娘，应该不止一个吧？？？ 第二，老板娘可真漂亮啊！ 第三，老板娘真心分不出来哪个是哪个啊！！！ 第四，长得这么相似的双胞胎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啊。 当然，就算不知道梁远和两个丫头是远嘉联合创始人的，也有很多人听说过科技园里经常有一对长得很漂亮很相似的双胞胎出没，也隐约知道在科技园炙手可热的李远铃李总师，有个儿子和双胞胎一起长大关系极好。 随着梁远带着两个丫头缓缓走上前台，双胞胎的特点更是在远嘉中层人员内部开始走红，漂亮到逆天还长得像、依靠蝴蝶结和铃铛来区别身份，就远嘉的知情员工而言，这就是自家老板娘独一无二的典型标识，全国甚至全世界都是只有这么一份。 短暂的寂静过后，有知道两个丫头真正身份的远嘉中层刚刚从其他的浴池里站起来，穿着黑色中山装一直站在洗浴区域入口，观察孟松飞几人是否违规吸烟的远嘉安保七处成员陈晨，轻咳了几声之后对着洗浴区域内站起身体的几人连连摆手。 远嘉的员工入职之后都有较为简单的保密培训，培训期间就有在不危及个人人身安全的情况下，远嘉员工尽量对远嘉安保人员的行为给予支持，理解和配合。 站起身的那几位一看到陈晨的手势，顿时联想起了公司员工保密守则上的规定，站起来的几人很有几分急智，也没原地坐回去，而是慢悠悠的向淋浴头走去。 “搓澡的楚师傅，咳咳，楚师傅过来接个电话。” 发觉到孟松飞几人转头看着自己对浴池方向摆手，陈晨又咳嗽了几声，接着摆手招呼挨着浴池的搓澡区。 刚才浴池内猛的一静把孟松飞弄得心里一跳，经过陈晨这一打岔孟松飞心中刚刚发芽的那点不适直接泯灭于无形，然后孟松飞发现，浴池内不少人都开始偷偷的看着自己，目光中的意味暧昧难明。 孟松飞还以为一对小美女这种话题大家都爱听，情绪越发高涨了起来。 “我给你们说，别看那对小美女年纪不算大，那小胸型，那大长腿简直正点到不行，飞哥我走南闯北玩过的佳丽无数，不用看脸单凭曲线就能勾得人心痒痒的真tm还是第一次遇见，真没想到沈城这地方居然能长出这种绝色。” “飞哥出马追人那肯定是手到擒来。” “哈哈，借大狸子的吉言了，等哥把人追到手，这种地方倒找钱我都不会来了。” 孟松飞和手下小弟嘚吧完绝色小美女，忽然发觉自己已经牢牢的吸引了满浴池所有人的目光，孟松飞略带着矜持的一笑用那种看土包子的眼神巡视了一圈室内，目光落在门口那位和自己抖动过肱二头肌的彪悍服务生时，看到这位也异常温和的对自己笑了笑，然后转身回了更衣室区域，在那位男子转身之时，孟松飞敏锐的发现，其眼神之中好像还隐约有着那么一点点的佩服之意。 沈城都快把乐高和科技园吹上天来了，在哥们看来眼界也不过如此么，孟松飞很有几分自得的想着。 远嘉安保体系别看从名头上看有七个部门，实质上远嘉安全保卫局的二，四，六处都是仅仅存在于各种档案和文件上的空头部门，只有一、三、五、七四个处属于有人员，有资金，有编制的实际运行部门。 远嘉保卫局之所以没有双数部门，是因为在远嘉安全部门组建之初，熊伟信给远嘉安全体系下过格言，大意是安全保卫工作的核心在于越少的人知道越好，保密工作注定是孤独的，因此远嘉的安保部门全部选择了单数作为部门存在的代号，用来提醒从业人员更好的理解安全保卫工作的特殊之处。 相对来说刚刚组建不久的远嘉安保七处，绝对是远嘉安保体系内最为精锐的部门，刚刚开始营运的一千所，远在岭南的氪金石船舶设计所都是七处的业务范围，今天陈晨在乐高沐浴轮岗值班也是因为七处还没组建完毕开始正式运行的缘故。 哪怕不考虑远嘉民用业务的影响力，单纯从共和国军方的角度来说，远嘉的业务已经开始深入到共和国军工领域的尖端，axbx超导材料更火得和正午烈日相仿，哪怕把宁雷和唐婉的影响力去掉，单凭远嘉联合创始人的身份梁远和两个丫头也有足够的资格配上警卫人员。 作为共和国陆军特种大队的曾经一员，陈晨在去七处工作之前曾经在翁承基手下负责过梁远和两个丫头在香港的安全工作，警觉性自然不用多说，如果孟松飞只是谈论谈论两个丫头如何如何漂亮，陈晨不会当场做出什么动作，只会在事后补上一份安全评估报告。 可孟松飞的后续言论中居然打算对两个丫头展开所谓的追求行动，从保卫的角度来说孟松飞已经过线，陈晨必须采取行动把危险的苗头扼杀在萌芽之中。 由熊伟信一手组建的远嘉安保体系相当的高效，在陈晨转身离开浴池入口后不超过五分钟，由翁承基领头，四名身着黑色中山装的彪悍男子，驾驶着一辆墨绿色的丰田越野车停在了东大附中的门口。 “呃～～，翁叔，你怎么过来了？” 梁远正在传达室里美滋滋的欣赏着附中的漂亮少女与萝莉们放学，一边和王志斌胡扯，看着翁承基的脑袋忽然出现在传达室的窗户上，还顺手敲了几下玻璃感到万分的意外。 某人和两个丫头对于在沈城老巢里的保卫工作很是排斥，几番争论之后，无奈的李远铃和唐婉随了三人的意，约好只是三人出门或是出国时才由翁承基接手安全工作，如果梁远窝在沈城不动，翁承基则以民间的身份在香港帮助熊伟信组建新成立的aia安全点。 随着目前全球热点axbx超导材料的交易日临近，身为母亲的李远铃和唐婉放心不下，偷偷摸摸的把翁承基从香港调回三人身边，翁承基早在一个月之前就带人接手了梁远身边的保卫工作，这事儿在整个远嘉高层也只有某人外加两个丫头不知情而已。 “什么时候回来的那个不重要，小远有一点小情况，不过都在掌握之中。” 翁承基走进东大附中的传达室，笑着把手中的两张a4纸递给梁远。 一张纸上简洁的写着孟松飞的人际关系和生平，甚至包括其小学时代的打群架记录，另一张纸上则是孟松飞刚刚在浴池里所说下的言辞大略。 快速看完这两张纸，梁远忽然觉得孟松飞这运气简直背到姥姥家了，就算城市高速扩建的风潮还没到来，眼下沈城的市区面积也超过一千平方公里，你说这么大的市区你吹nb去哪里吹不好，非得跑到乐高沐浴这里定点吹，都简直了。 梁远有点蛋疼的扯了扯嘴角，弯起手指敲了敲额头，说道:“翁叔，按伟信叔叔的条例处理吧。” 如果按远嘉的保密条例处理，就算梁远有孟松飞的案底在手，也需要沈城本地公检法的配合才能去翻孟松飞的案底，才能给孟松飞顺利定罪，但如果事情涉及到熊伟信执掌的两栖情报总局（aia），别说沈城的公检法，哪怕公安部、最高检、最高法也没资格过问aia的业务。 共和国超级计算机，共和国远程战略导弹，共和国战略核潜艇，共和国多用途航空母舰，aia的业务范围已经涉及一个国家最为顶尖的核心部分。 梁远虽然没有到处铲除不平的高尚情怀，但对犯在自己手里的人渣也不会有什么怜悯之心，梁远所坚信所推崇的，是没有背景的普通人能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体面的生活，对孟松飞这类人的放纵就是对遵守法律，勤劳工作的普通人的嘲笑与犯罪。 还没等翁承基出声答应，一个带着惊喜的清丽的嗓音从传达室的小窗口处传了进来。 “咦，小远过来接我们了。” “小远，你躲在门卫做什么？” “是不是在转着什么坏心思？” “手里拿着的是什么东西？” “啊，翁叔也在啊。” “翁叔好，翁叔什么时候来沈城的。” 很明显，两个丫头刚开始的注意力都在某人身上，直到进了屋才发现了占地面积很大的翁承基。 “不要把手往身后藏啦，我们都看到了。” “有两张纸呢，小远又打算干什么坏事呢。” “临时找理由不去沪城可是万万不成的。” 两个丫头你一句我一句的小嘴动个不停，一连串银铃般的嗓音，带着一点点酥麻挤进了梁远的耳朵。 忽然想起手中某张纸上刚刚看过的那句单凭曲线就能勾得人心痒痒的评价，梁远的目光不由自主的从地面略过。 两双香奈儿的黑色细带坡根凉鞋踩在灰色的水泥地上，雪白的小脚顶端涂着淡紫色的蔻丹，几根细细的青色血管在精致的脚腕处隐约可见。 笔直纤细的小腿在午后的日光中泛着奶白色的柔光，梁远的目光沿着细腻紧绷的圆润曲线逐阶而上，白皙细腻大腿没入到粉色的短裙下摆之中。 两个丫头的短裙略有点紧身，在少女窄窄柳腰的对比下，挺翘小臀的曲线异常的清晰，一股绵绵的未尽之意猛的从梁远的心尖处泛起，催处着梁远伸手卷起眼前这道粉色的裙摆。 梁远咕噜的咽了一口唾沫，目光只敢在两个丫头异常挺拔的曲线上匆匆掠过，生怕自己当场出丑说什么也不敢细看了，倒是两颗显得有点紧绷的衬衫扣子，不知怎么的给梁远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好像～～又大了许多。 那货虽然满嘴跑火车，这句话还真tm没作假，老子从小就和她俩滚床单都差点没抗住，换个人立马呆掉也属实正常，梁远一边尽力收束着情绪，一边把注意力放在宁婉嘉那双恍若清泉的大眼睛上。 如果少女不和梁远撒娇，宁婉嘉眸子里的那股子清纯劲在短时间里还真有灭火的效果，当然如果少女撒娇，那效果立马会变成火上浇油。 梁远的目光和情绪变化自然逃不过两个丫头的感官，不过有外人在双胞胎也没计较某人的眼光在自己身上乱转。 宁婉菲白了梁远一眼，宁婉嘉则笑得眉眼弯弯，对梁远偷偷细看自己这件事十分高兴，丫头已经很委屈的对许多大姐姐说你比我漂亮了，不过近两个月少女十分惊喜的体验到了发育上的突飞猛进，现在终于被梁远察觉到了。 “猪头，快把你藏起来的东西拿出来看嘛。” 兴奋起来的宁婉嘉总会流露出幼年时和梁远的亲密感，丫头暂时性的忽略了身边的外人，拉着梁远的手臂试图去看梁远刚刚卷起来藏在身后的的那两张a4纸。 第90章 巨变之始 （二十九） 虽然坏事儿不是梁远干的，可这破事儿被两个丫头发现了梁远还是有些蛋疼。 两个丫头年龄渐长，共和国生理卫生的教育是什么德行梁远早有体会，男孩子还有东洋之花可以作为野生的启蒙老师，女孩子去哪里找启蒙梁远可真愁坏了。 最后某人憋了好久终于想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直接从老美的顶尖私立中学搞来了全套的初高中教材，然后分阶段给两个丫头当参考书。 在海外生理卫生有个挺高大上的名字，叫做人体生理学，不过送书这事儿算是三人之间一个很有趣的小秘密。 梁远自己撸了一遍教材没发现什么出格的地方之后，偷偷摸摸的把两本全英文的初级人体生理学（上），放进了两个丫头的书包。 第二天梁远就发现书没了，事后去双胞胎的房间闲逛，梁远也没在两个丫头的书架上发现踪迹。 倒是宁婉嘉上个月和梁远扭捏了半天，才把羞红的小脸藏在梁远的肩膀里，撒娇的说我要那本英文工具书的（中）册，然后某人忍不住作死口花花顺嘴调戏了丫头一句，结果结结实实的挨了一顿好打。 眼下梁远私人定制的参考书，两个丫头已经看完了初级人体生理学的上、中两册，梁远打算下半年在给两个丫头初级人体生理学的下册，至于海外高中部分的教材，某人打算一年之后，两个丫头升入高中时在看。 你没法指望孟松飞这种水准的货色，对男女之情能说出类似词牌《膝盖青》——半帘清风一塌明月，半似含羞半推脱，回头叮咛轻些个，不比寻常风月，这种婉转动听的话语。 梁远手中那张写满孟松飞言论的a4纸，基本等同于后世163网站上知名的乡土小潢文，接地气的程度不亚于土老赵整顿前的东北二人转。 “那啥，王哥，我先走了啊。” 梁远硬生生的把话题岔开，没搭理两个丫头层出不穷的小问题。 “呃，小远慢走，下回过来坐啊。” 王志斌当年也是野战部队出身，翁承基带着三个彪形大汉一进屋，王志斌就闻到了部队里的同类味道，虽然王志斌不知道翁承基这四人是哪个部分的，但从手掌关节这些细微之处能判断出这四人都是老于枪支武器的精锐。 想着自己刚刚和眼前这个少年提了几句，有人打听那对漂亮得不像话的双胞胎，哪成想十分钟还没到，这四位就开着一台丰田大吉普过来了。 王志斌隐蔽的看了一眼已经人流稀落的附中正门，说什么也没想明白梁远到底是怎么把信号发出去，把人叫过来的。 当然，要说事情只是巧合打死王志斌都不会相信的，梁远没有瞒着王志斌的意思，两个丫头没出来时大大方方的看翁承基拿过来的资料，王志斌无意中扫了一眼，刚好看到写着孟松飞人际关系与生平的那张a4纸。 虽然梁远无视了两丫头的一大堆问题，但在外面，双胞胎向来给梁远面子，宁婉嘉像受气小媳妇似的拉了拉梁远的手臂，微微嘟了嘟嘴巴乖乖的跟在梁远身后。 由于某人一本正经的和王志斌道别，两个丫头临出传达室时还给了王志斌两个一模一样的明媚笑容，把王志斌晃得一愣神。 这水真tm深不见底啊，王志斌站在原地杵了许久，才感叹着说了一句。 从传达室出来，梁远发现平日里由周恒驾驶，等在两个路口之外的奥迪也停在路边。 翁承基一露头，梁远自然猜出自己身边的警卫力量早已恢复成出国时的样子。 “翁叔，是我妈还是宁姨？” “都有份，过来一个多月了，知道小远不耐烦，平时都用望远镜看着。” 翁承基笑着解释了几句。 “有翁叔跟着就成了，那几位大哥去处理事情吧，恩，坐周恒的车过去，这几天翁叔接送我们去学校好了。” “小远，可以提前说好了，过几天去沪城我们也跟着过去的。” 梁远爽快的点了点头，发生的这点事情虽然不大，但由于axbx的缘故，此时的李远铃和唐婉都有点草木皆兵的意思，就算让长辈安心梁远和两个丫头也不会选则在这个时间段里反驳。 看着三位远嘉安保人员上了周恒的奥迪扬长而去，翁承基开着丰田越野车在三人身后五十多米的位置缓缓相随，两个丫头也知道出事了。 “小远，发生什么事了？” 等三人远远离开了东大附中的校门，拐上了科学家花园的临湖路，两个丫头才很有默契的一起开口问梁远。 “呃～～，刚才不方便说～。” 梁远从口袋里掏出那两张a4纸，有点不知从何说起。 看着梁远犹犹豫豫的表情，还隐约流露出了一点不好意思，两个丫头好奇心大起。 “哎呀，猪头，你该不会是抄那个，那个～～被人发现了吧？” 宁婉菲看着梁远手中的a4纸，好像忽然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很是兴奋的问道。 “菲菲，你说什么那个那个的～～～” 梁远满头雾水。 “装不明白，切～～” 宁婉菲异常鄙视的看了梁远一眼。 看着梁远一副迷糊的样子，宁婉嘉的小脸上忽然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绯色，丫头用贝齿咬了咬下唇，靠近梁远的耳朵吐气如兰的说了四个字。 少女之心。 好比卡啦啦一个闪电，某人当时就懵逼了，梁远这回是彻底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由于某人上辈子是晚熟品种的缘故，根本没经历过少女之心的洗礼，在高中时直接被同寝室的人渣拉出去看加料的录影带，结果瞬间被李丽珍征服，然后沿着朝河兰老师的人生足迹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倒是未来梁远和陈倩分手之后，百无聊赖的某人在早已成熟的互联网上补上了自己前辈们曾经走过的道路，不过那会梁远的心境早已从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变成了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 公平的说，少女之心的原版真没什么大不了的，在老司机眼里艺术性其实并不高，但这本传说大作让梁远变色的主要因素就是，眼下这个年代作为一本堪比金瓶梅的奇书，那货压根就没什么原版可言，完全靠手抄本风靡全国的这本书，可以说有着让人无法想象数量的同人。 以后世互联网流行起来之后，全世界男人的性取向而言，萝莉，御姐，熟女，搞基，触手，调教，虐恋，捆绑等等等等简直多得无法计数，虽然目前触手怪同人出现的几率不大，但其他各式花样也让梁远觉得有些凉凉，天知道两个丫头看的是哪个版本，如果是正版还好，假如看了什么女王之类的邪路子同人自己这辈子岂不是要毁了。 “是哪个王八蛋给你们两个看那种书的，老子要崩了它。” 从震惊里反应过来的梁远简直气急败坏。 “啊，嘉嘉，不是说好要保密的嘛。” “哎呀，猪头，你喊什么嘛。” 被梁远大声的一嚷嚷，宁婉嘉可真害羞了，一口咬在梁远的耳朵上，连粉颈都红透了。 “嘉嘉，菲菲，赶紧拿出来给我看看，那书的版本太多了，有些东西是你俩这个年龄非常不适合接触的。” 某人是真急了，也不想想，一会该怎么和两个丫头解释那书的版本有好多好多。 “猪头，你可不许笑，那本书是纯爱的，苗苗抄的，只有拉手和抱抱，我和嘉嘉才不会去看那种～～那种～～呢。” 宁婉嘉也顾不得身后有人跟着，早就羞得整个人都藏在梁远的肩膀里，宁婉菲看出来梁远是真急了，轻声回答完问题之后，顺手把梁远另一边肩膀占领了。 就算宁婉菲性子爽利大方，和梁远第一次讨论这个问题也是羞的不行，小脸绯红一片，最后也没说出来那种到底是什么。 听两个丫头说完，梁远心里虽然吐槽那货居然有纯爱清水版的同人，但终究是长出了一口气，放心下来。 揽着两个丫头的纤腰，梁远微微紧了紧手臂，轻笑着说道:“我衣兜里有个乡土小潢风格的东西，不过你俩看完也不用生气，作者马上就进去了。” 听梁远这么一形容，双胞胎倒是顾不上害羞，对梁远刚刚拿出来的那两张纸好奇极了。 宁婉嘉把额头从梁远的肩膀上移开，忽闪着眸子看了看梁远身后，发现那辆丰田越野车早就停在老远的地方原地不动了。 “都是你这个家伙大呼小叫的，害得人家在翁叔眼前丢人。” 少女轻嗔的顶了梁远一下，然后伸出小手等着梁远拿出那份号称乡土小黄风格的东西。 “诺，你俩交换着看，不许生气也不许感叹红颜祸水什么的。”梁远笑着把那两张a4纸递给两个丫头。 “这个王八蛋好恶心，老娘踢～～呃～～。” 宁婉菲看了一眼笑呵呵的梁远，决定还是做一个安静的小淑女。 两张纸上的字数看起来挺密的，但总数不算多，两个丫头只用了一分钟就交换着看完了，也弄明白了翁承基忽然之间出现的因由。 “小远，翁叔因为这件事才露面的吧？”宁婉嘉求证了一句。 梁远点了点头。 “小远，刚才听你说按伟信叔叔那边办，那个家伙会怎么处理？” 宁婉菲有点气鼓鼓的问道。 “恩，从302泄密案那边开始调查如何，那家伙不也总是去岭南么，302案岭南是个大突破点呢。” 梁远满脸微笑的看着两个丫头，带着询问的神色问着。 302案就是共和国弹道导弹泄密案，被这个东西扫进去基本是没活路的。 302案那么大的震动，一个替罪羊不找也说不过去，孟松飞这货虽然暂时还没有命案在身，但殴打使他人至残的重大伤害案已经有了三起，其中一位还成了植物人，眼下正在202医院吊命呢。 按共和国三人以上为黑社会团伙的严打标准，枪毙那是绝对够格的，这货目前之所以还能在外逍遥，那啥啥家里的保护伞至关重要。 那啥啥他爹当年审过远新，算是拨乱反正的立功之人，在共和国法律界根深蒂固，因此就算公安把人抓了，到法院一个证据不足公安抓也白抓。 当然，如果梁远不管，孟松飞不出两年就会身背人命，梁远把这货提前送进去，某种意义上也是功德无量。 梁远对这种勾结之事早就腻歪的不行，不过远嘉还处于发育阶段，暂时还不能由着梁远的心情出去浪，但既然犯到自己手里了梁远哪会客气，如果不一网打尽如何对得起两个丫头被乡村小潢风格扯上干系的委屈。 不得不说，梁远对双胞胎这几年心思下来，两个丫头和一般女性是真的不一样了，也就在梁远身边还保持着少女应有的天真烂漫，一旦事情和梁远无关，两个丫头已经开始用成熟精英的思维去考虑问题。 孟松飞极其团伙和302案扯上关系的后果两个丫头自然是清楚无比，但梁远决断了事情之后，两个丫头完全没有普通女性那种罪不至死之类的多余同情心。 某种意义上说，能摒弃感情从利弊角度考虑问题，才是典型精英政商人才的思维方式，无论中外，想在人类社会的食物链顶端混得开，这种思维是必须具备的。 比如某届共和党号称红脖子代言人的美利坚总统，红脖子在美国就是白人至上的大本营，哪怕在新世纪这伙群体依旧认为除了白人其他有色人种都是垃圾，都应该绝育，某总统一边恨不得和太平洋对面打冷战一边又让自己的孙女背唐诗示好，这种典型的精英政商思维就是以利益为先作为考虑。 302泄密案的来龙去脉两个丫头心知肚明，对梁远建议觉得很不错，双胞胎齐刷刷的点了点头。 “有没有觉得栽赃陷害不忍心？” 梁远逗着两个丫头。 “一家哭和一路哭的历史人家可是看过的呢。” “哼，此等人渣，苟活至今，人民失望，国家失职。” “不说这个了，猪头，两只喵喵你养得怎么样了，下周我们就要去沪城参赛了。” 两个丫头给梁远养的电子宠物起名为喵～和喵喵，每次梁远听两个丫头提起都觉得萌萌的，可惜，两个丫头自己养的宠物分别叫猪头一和猪头二，梁远抗议了多次都没有效果。 第91章 巨变之始 （三十） “养得可好了，身体倍棒，吃嘛嘛香，一个能打十个。” “小远，我们打赌好不好，我和嘉嘉要是输了，你就穿裙子给我们看。” “菲菲，你的语速就算在快上一倍，我也能猜出来你说得是什么，以为我和你一样，总在一块平地上跌倒么。” “猪头，你是怎么知道～那～那个～还有别的版本呢。” 梁远的腰肉忽然被两只小手紧紧的掐住。 “我瞎猜的。” “你胡说～” 就算腰痛，能被两个国色天香的少女夹在中间也是蛮值的，梁远本着输人不输阵的原则开始耍无赖。 乐高沐浴。 孟松飞乡土小黄的大纲已经构思了半本，澡也泡得差不多了。 施施然的从池水中站起，把大狸子肩膀上的毛巾随手拽过在腰间一围，拿过自己的毛巾在胯下一兜，整得和东洋相扑选手似的，摇晃着迈出了浴池。 陈晨向总部汇报了情况之后又回到洗浴区的入口，笑呵呵的看着孟松飞讲乡土小黄文的大纲。 孟松飞用眼白看一眼回到工作岗位的陈晨，跨出浴池后先是摇晃了一圈脑袋活动颈肌，然后松着胯骨、趿着拖鞋，选取螃蟹走路的神韵，脖子和头部随着步伐的节奏不时的起伏晃动，把社会大哥那种不服不忿，随意，牛逼的气质演绎得淋漓尽致。 啪叽一声，把自己摔在皮质的松骨按摩床上，孟松飞慢悠悠的吩咐着搓澡的老楚。 “先打盐后打奶最后来火山，盐要日本的，奶要新西兰的，火山灰必须是活的经常冒烟的那种，别拿泰国那种死了好几万的死火山应付我，得是印尼的。” 以大狸子为首的小弟都听傻了，这个世界简直太复杂了，洗澡居然还有这种打开方式。 “还戳着干啥，装牌位啊，赶紧都趴下。” “跟飞哥长知识了。” 话说孟松飞要的这些玩意，其实都是梁远为了拍两个丫头的马屁，从世界各地搞来的。 虽然两个丫头丽质天生，但高水平的维护标准绝对有助于延长日后美丽的保质期，也有有助于某人的视觉保护大计。 两个丫头正是青春年少对这些还不算上心，李远铃和唐婉简直喜欢的入迷，然后梁远见风转舵的在嘴巴上把这件事定义成孝敬老娘和老丈母娘，狠狠地在两个中年妇女眼里刷了一波好感。 说起来女性在美丽这个话题上的反应十分有趣，以李远铃的科学头脑和唐婉的精明，都对梁远杜撰出来的活火山泥比死火山泥更美容这个论调坚信不疑。 相对于大大的浴区面积和洗浴设备，乐高沐浴男宾部二三十号人的人流量总有点稀稀拉拉的感觉。 不过在李远铃的带动下，乐高女宾部那边从来都没有少于100人的时候，远嘉女性员工基本把乐高沐浴当成了沈城最顶尖的女性护理中心。 乐高沐浴的女性年卡在沈城一卡难求，甚至大名在不到半年的时间就快速的传到了省外，已经有先富起来的土豪家属每周乘飞机过来洗澡兼做个人护理。 “这里的洗浴还不错，就一点不好，桑拿只有干、湿这两种，类似延年益寿的远红外线，杀菌灭癌的紫外线，护肤养颜的冷激光这些高端的都没有。” 孟松飞对大狸子三人表示自己的见多识广。 “哎，轻点，哎，右边肩膀再来两下，那个老楚，我和你说的这些你得向上边反应反应，哪怕收费高点也无所谓。” 尼玛，红外、紫外、激光一起上，这货也不怕细胞变异，农业上刺激种子转基因的常用方式其实就是孟松飞嘚吧的那些手段。 梁远就算拿火山泥忽悠自家老娘，但那玩意里的微弱硫元素和各种丰富的矿物质，严格的说还是能起到清洁洗面奶的效果的，和孟松飞这类朋友圈式的脑补养生大法完全不是一个品种。 老楚也没接话，只是憨厚的笑着，手上用力把孟松飞捏的狼哭鬼嚎。 严格的说，从权力构架上梁远没有资格和可能对两栖情报总局的运行产生影响，问题在于某人特殊的身份已经和两栖情报总局的未来纠结到了一起。 这导致就导致了和梁远相关连的事务，在aia的力量响应级别中属于最顶尖的那种，翁承基都不用请示熊伟信，直接动用了aia在沈城的中等层次力量。 一辆刚刚在共和国入役不久的履带式八九装甲运输车。 说起来aia在沈城能装备这玩意，和某人不久前提出的隐身高平两用火力支援系统有关。 虽然梁远的脑洞不小，手中的技术力量资本力量都足够，但一千所完全没有军工基础啊。 于是这个共和国全新的履带装甲运输车就成了梁远设想中隐身防空火箭发射车的基础载具。 在一千所对这玩意进行大改之前，这辆履带装甲车就归aia调配。 虽然装甲车的产权归属于aia，但装甲车平时的停放地点就在浑河南岸远嘉的新园区，加之远嘉安保部门几乎是aia隐蔽的后备队，会开这玩意的至少有五六百人。 翁承基觉得无论对于aia还是远嘉安保来说都是个难得的练兵机会。 一个电话之后，整个远嘉安保体系都运作了起来，翁承基的人虽然跟在梁远和两个丫头身后看着青梅竹马的三人打情骂俏，越野车里的电台却没有一刻消停的时候。 当梁远和两个丫头拌着嘴，刚刚走到科学家花园的小区入口，就看到一辆涂着军绿色丛林迷彩的履带装甲车，以狂飙突进的势头拐下五里河大桥，带着突突作响的柴油发动机声，一阵风似的从三人身边掠过。 然后，在梁远的注视下咣当一下越过马路牙子，停在了距离科学家花园一个街口之外的乐高沐浴门前。 伴随着装甲车后门的开启，梁远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个不算大的车体里陆续出来了十二名背着八一式自动步枪，穿着和越野车同色系迷彩服的彪形大汉。 装甲车自带的12.7毫米口径的机枪也拿掉了外罩的帆布套，乌黑浑圆的枪口正对着乐高洗浴的正门。 无数适逢其会的路人都看傻了。 几个手势过后，外边留了四人控制场面，其余人等鱼贯进了乐高洗浴的正门。 远嘉的员工在培训时就知道，自家中级安保人员拥有共和国国内极为罕有的持枪执照，虽然八一式比五四式大上那么一点点，不过在履带式装甲车的震撼下也没人在意这个小问题。 当然，苗雨也不愧为十余万人里选拔出来的优质员工，就算摸不着头脑场面吓人，还是条件反射似的对着一群拎着八一杠的同学来了一句欢迎光临。 孟松飞的身上刚刚涂满了原产自印度尼西亚，带着棕绿掺黄颜色的活火山泥等着阴干，正躺在按摩床上哼哼着:敲起鼓来打起锣，听哥唱段十八摸～。 忽然，一连串急促的密布脚步声从更衣区域传来，夸夸的军靴落地声敲得人心头发紧，包括孟松飞在内的所有人刚刚顺着声音来源看过去，就看到一直站在洗浴区入口处的陈晨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微笑着对自己身后挥了挥手。 然后开口说道:“把这些涂着鸡屎颜色的家伙全部都带走。” 第92章 巨变之始 （三十一） 虽然迷彩军服在九十年代初期的共和国比较罕见，和共和国民众常见熟知的绿军装截然不同，但只要有点智商就能看出来，这东西绝对是军装的升级版，更别提被冲锋枪这种典型的军方货色了。 以孟松飞的眼界和人生观而言，七、八个拎着片刀的大汉直奔自己而来就已经是个人生命生涯的巅峰刺激了。 被两、三把泛着乌光的八一杠枪管顶住脑袋，早就超过了孟松飞可以接受的极限。 “都别动，中国人民解放军两栖情报总局。” “认错人啦，解放军同志，你们一定是认错人啦，我马上去洗脸，你们仔细看看。” 也顾上不服不忿淡定牛x的大哥气质了，孟松飞慌慌张张的把兜在胯下的毛巾拽了下来，匆忙的在脸上擦着，试图弄掉糊了满脸的火山泥。 吴晨劈手夺毛巾，嫌弃的丢开老远，然后麻利的给了孟松飞一个不算用力的手刀，把孟松飞打得吭哧一声差点背气。 “双手抱头，肘与肩平齐，误会与否不是你空口无凭就能决定的，我们不会冤枉好人，也绝不会放过坏蛋，再大喊大叫现在就让你平着出去。” 吴晨变戏法似的从后腰摸出来一把五四手枪，格拉一声之后，孟松飞看着张开的枪机噤若寒蝉。 孟松飞拿自制的铅弹火药枪崩过别人，真正见识过热武器的威力，现在看着这个比自己那些山寨货强无数倍的正版，自然是怕的要命，生怕被吴晨扣个拒捕的名头直接毙了。 “楚师傅，去外边取一摞干爽的大浴巾过来。” “你们三个到这张床上排排做好。” “0096，你用墙角的那根清理水管把这几人身上的颜色都冲干净。” “0582，把他们的手牌钥匙卸下来，衣柜里的东西是要做证物的。” 由于吴晨一直在现场是第一当事人的缘故，按条例直接成了现场的临时指挥官。 孟松飞虽然被吓得够呛，好歹还敢和吴晨说说话，不过，以大狸子为首的三个马仔都要吓尿了。 孟松飞知道自家后台的根底，心里虽然怕，但也没觉得自己能和部队方面牵扯到什么恩怨，这事儿十之七八是场误会。 就算不是误会，按最倒霉的角度考虑，孟松飞也觉得自己犯下的那些事情都在地方，也没办法绕过地方处理，只要能回到地方，主动权早晚易手，顶天遭点罪罢了。 大狸子可不知道孟松飞的老底，作为小弟只是知道自己的大哥很n13，开枪打废了好几个依然在沈城逍遥，在大狸子几人的人生观里，这就是大腿，这就是人生赢家，就是自己将来努力的方向和目标。 被八一杠顶了脑袋之后，大狸子几个捧哏的都虚了，结果被0096用水管一冲，三人居然歪歪斜斜的从按摩床上掉了下来。 “起来坐好，别软、别软啊，说实话我可是真挺佩服你们几个的。” 吴晨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看着孟松飞刚想张嘴套近乎，直接又飞了一记手刀过去，孟松飞当即触发了吭哧一声的被动。 “没让你说话就别出声，难道你不知道，反派都是死于话多么。” 陈晨给梁远和两个丫头当警卫的时间不算短，然后耳闻目睹的学了一大堆三人拌嘴时的各种名词解释，比如人艰不拆，十动然拒啥的。 陈晨话音刚落，浴池里响起了一大串低笑声。 在远嘉知道梁远身份的员工眼中，这四个货色真是倒霉到家了，哪怕揍了部长或是高官的儿子也比口花花那两位的结果好上无数倍。 “0582，一会把资料分发下去，这几人的光荣历史和人生轨迹给大家了解下，然后配合好公安部门做好收尾的协调工作。” 舆论这东西还是趁热掌控最好，解释得晚了难免有罗织罪名这种瓜田李下，梁远既然做了就打算连根拔起，自然占据舆论高地，在某人的记忆里这团伙还是挺能折腾的。 再说，就算在场的都是远嘉员工，不过企业文化这东西不就是点点滴滴才慢慢建立起来的么，作为企业的核心创始人甚至代言人，梁远和两个丫头的个性虽然绝对够得上特立独行，但和骄奢跋扈之类的印象可是丝毫不沾边的。 把四人冲出原本皮肤的颜色之后，吴晨用长长的白色浴巾把这几个货色一围，浴巾既当绳索又能遮丑，然后带着行动队员押解着这几位向外走去。 乐高沐浴差不多和乐高戏水乐园挨着，两者之间就隔了个广场，乐高自打开业以来只有爆满和接近客满这两种情况，附近从来都是人来人往的热闹地带，冷不丁连装甲车都冒出来的，看热闹的人群围了无数。 等被抓的四人出来，一看到正对着自己的那杆12.7毫米口径的高射机枪和连在电视里都绝没见过的迷彩装甲运输车，彻底害怕了，大狸子腿一软就要跪倒地上去。 还没等大狸子自己反应过来就被身边的押解人员用单手托着腋下架住。 “敢多说一句我就直接崩了你们，就当给沈城的老少爷们开眼长见识了。” 吴晨煞气上脸的盯着四人看了几眼，伸手拉动五四的套筒，咔咔声过后子弹顶上了枪膛。 孟松飞透过玻璃看到外边围了一大群看热闹的群众，原打算大喊几声冤枉之类的，结果直接被处于激发状态的子弹堵了回去。 吴晨说话时的神态孟松飞觉得很熟悉，简直和自己开枪崩别人之前一样，孟松飞深深的相信，自己敢喊这位绝对说到做到。 然后四人老老实实的通过了洗浴大厅，大狸子这货是真被吓到了，看到苗雨之后那小眼神可怜巴巴的，要不是怕被陈晨给毙了，就直接去抱苗雨的大腿喊我错了。 再然后，四人老老实实的被连推带拖的装进了装甲运输车的尾门。 在无数围观民众的眼皮子底下，八九式履带运输车的柴油机突突作响，两条履带交错着画了几道弧之后，整车掉转了方向喷着丝丝黑烟向五里河大桥方向驶去。 随着荷枪实弹的队员撤走，围观人群的声浪猛的大了起来，各种不靠谱的猜测开始以小道消息的方式在人群中流传。 这时候两辆212吉普才一前一后的从路口那边驶了过来。 这也就是乐高沐浴离派出所近，否则以眼下这个年代的通信水准来说绝对是超水平的。 出警的民警同志刚刚拐出派出所的大门，就看到一辆绿色迷彩涂装的装甲车，喷着黑烟从路口处扬长而去，自然明白这事儿不是自己能管甚至能参与的。 所谓的到现场也就是做个样子，免得上头问起一问三不知。 吴晨倒是没跟着装甲运输车回aia在沈城的分部，回到洗浴大厅从同事手里接过对讲机听了片刻，又和自己同事交代了几句之后，反身迎向刚刚下车的科技园派出所片警。 “警察同志辛苦，我是aia驻省城的工作人员，这是我的工作证件和持枪证。” 虽然翁承基不在现场，但现场发生的一切都有专人拿着对讲机随时再给翁承基汇报。 陈晨之所以正式表明身份，除了给公安体系一个官面程序上的交代之外，还有些给自己部门立标杆的意思。 毕竟aia是个刚刚草创的部门，将来的办事风格如何，打算给其他衙门留下个什么印象都是翁承基需要注意的问题。 当然，从翁承基直接调动装甲车抓人的利落劲，多少能看出熊伟信将来会把aia的风格搞成什么样子。 “我们的部门是今年刚建立的，地方这边的文件慢上一点，同志们没听说很正常，如果对我的身份有疑问，可以去军区查询。” 过来的几位民警虽然判断不出aia证件的真假，毕竟真的也是第一次见，但持枪证真假还是能判断出来的，以共和国对枪支管理的重视程度来说，除了军方警方之外，能有官方持枪证的都不是一般单位。 既然枪证是真的，装甲车更是真得不能再真了，几位民警也就真真正正的开始按程序走形式。 梁远和两个丫头有点不知说什么好的看了外边戏码的全过程，直到那辆装甲车突突着拉风的飘然远去，梁远无奈的摇了摇头，熊叔这办事风格简直了。 梁远到没想到自己在aia内部的响应级别是最顶尖的那种，熊伟信甚至明说要高过他这个局长，毕竟梁远从身体上说完全是个普通人，否则换任何其他人出事什么的，翁承基绝对没权利动用履带式装甲车。 梁远偶尔用手指撩着两个丫头的小手，三人肩并着肩回了小区。 梁远劝了半天，翁承基说啥也不上楼坐坐，看着梁远进了小区单元门之后，翁承基打算回aia的分部处理刚刚抓回来的那四位。 梁远刚刚用语言暗示了翁承基，这几个货色伟信叔叔那边会有用，翁承基琢磨着一会也没想出一点点头绪，决定回去就联系老上司，看看这几个货色哪里能有用。 三人说笑着乘电梯直达顶层，两个丫头刚刚用钥匙打开房门，就闻到一股好闻的浇汁鲤鱼的味道。 “哇哇，这是谁提前回来了，难道明天的太阳要从北极升起么？” “妈妈的味道。” “随便一闻就知道这鱼是妈妈做的。” “你宁叔难得周末回家一次，宁姨自然也得提前回来伺候着。” 唐婉围着围裙，拎着一把沾着蒜瓣和葱花的铲刀，从厨房区域探了半个身子出来。 “哈哈，这是够难得的了，不过宁姨我怎么总觉得有点毛毛的，宁叔不是抱着什么多余的念头回来的吧。” “猜对了，小远，我要是你，现在就躲远远的。”唐婉笑了起来。 随着一千所，氪金石设计所的开始运行，宁雷最近回家越发频繁了起来，比如体制啊，预算啊，拨款进度啊，各个厂所的参与程度啊等等等。 因为各种观念上的碰撞，很多事下边要沟通两个星期，还不如宁雷和梁远谈二十分钟效率高。 “嘉嘉，菲菲，你们两个装作今天都没看见我，我出去躲躲。” 两个丫头笑得没心没肺的，也不说帮着梁远骗人。 “小远别跑，宁叔这回只是借个东西，这事儿能借成对远嘉也有好处。” 宁雷刚刚应该是在打电话，负责两个丫头一进屋宁雷早就出来了。 “宁叔，有借有还？” “不但有还，就算远嘉家大业大，宁叔给你说的这事儿将来也是个大买卖。”宁雷大笑这道。 “小远，下周你和嘉嘉菲菲去沪城参赛，超重运输的那两架贝尔法斯特是不是和你们三个同时抵达？” 第93章 巨变之始 （三十二） 梁远和贝尔法斯特战略运输机一起到沪城这事儿，说起来还是和特区银行密切相关。 梁远谋划特区银行在国内开分行计划可以说是蓄谋已久，甚至从某人入股特区银行之初就有这个想法 不过金融不比实业，国家对这方面的事务抱着极大的警惕，再加上梁远打算做的事情根本不是一家区域性银行的小肩膀所能扛起来的。 因此这几年特区银行对远嘉的主体业务——电子，航空，动力这三个领域，几乎没产生什么推动作用，倒是对远嘉的其他副业上推动效果显著，比如丰远物贸，比如收购之后的怡和。 以特区银行为纽带，重组后的丰远物贸和怡和集团开启了无敌八爪鱼模式，眼下围绕这两个企业为核心运行的共和国企业，已经多得连特区银行行长林建都数不过来，今年上半年林建做了个简单的统计，如果下半年特区经济发展不减速，搞不好今年特区的gdp会翻一翻，其中特区gdp增量中的一半由特区银行旗下的客户所贡献。 如果换个角度考虑，特区银行在特区的发展已经接近巅峰，想继续保持高增长去外地开分行成了生死攸关的决定性因素。 也正是因为如此，梁远名义上是去沪城参加全国青科赛的决赛，实质上是给林建镇场子去了。 早在四月底，在港基集电的支持下，共和国传呼市场开启了爆炸性的发展步伐之后，沪城市高官闫鸿基就邀请苏良宇等人务必在时间允许时来沪城考察。 这次邀请的名义也十分高大上，沪城的一把手提出用十年到二十年的时间把这座共和国最大的商业城市建成面向未来数字化都市，这个口号可以说异常符合梁远的胃口。 某人关于未来的种种设想平时和苏良宇等人几乎谈了无数，受梁远所坚持的芯片走进生活的直接影响，类似新世纪第一个十年才缓缓成型的智能都市概念被港基集电高层早早的提炼了出来，具体点说就是搭建在智能网络上的传感城市。 类似无人商超，机器狗，无人机送货，电子门锁，智能家居，自动驾驶，电力汽车，无线自动充电桩等等等等。 虽然电子行业的精英们能感受到信息时代的大潮已经势不可挡的来临，但就算最高明的前沿产业专家和思想最活跃科幻作家联手，也不可能像梁远这样直接而又清晰的给未来城市下定义。 对于梁远来说重生一次的最大价值就是有很多事真的可以重来，所谓人生在世财色二字，论财就算放眼全球某人也足够跻身于最富有的前500名，论色，两世为人见识过无数美女的梁远，暂时没发现有比一起长大的双胞胎更为漂亮的存在。 上个位面的宁婉嘉困于早年间对梁远的苦恋，虽是绝色但气质和身材还是给梁远留下了柔弱没长开的印象，别的不说，在梁远的记忆里，丫头现在的胸部就已经比当年梁远上大学时所遇见的宁婉嘉大上许多。 无论从西方的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而言，还是从共和国传统文化中的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而言，除掉财色，梁远未来人生所面临的疑惑几乎只剩下了生命意义这种哲学问题。 就算人生重来也是短短百年而已，全人类的命运梁远觉得太大自认担待不起，但生养自己这块土地这个族群的命运梁远觉得努力一下还是可以改变的。 现在的远嘉在国际上可能算不得什么，但在国内真谈起影响力还是很大的，因此梁远早就打算按自己的心意来，未来的沪城虽然繁华也不过是国际顶尖的大都市而已，现在梁远打算动用自己的影响力和远嘉的经济实力，直接把共和国这座经济明珠的规划变成吊打全球所有大城市的未来都市。 以共和国的体制特性而言，只要有样板推广还是很容易的，对于生于斯长于斯的普通人民来说，所追求的无非是过上好日子，从科学的角度来说使大部分人民过上好日子的唯一希望就是努力提高生产率，而提高生产率的唯一办法就是教育，就是科研。 眼下沪城一把手闫鸿基的世界观和梁远的世界观十分符合，就算没有梁远影响，这位也是共和国信息化建设的推动者之一，也是未来共和国网络高速公路奠基工程三金（金桥，金卡，金关）项目的领导者。 甚至在梁远没穿过来之前的八十年代中期，闫鸿基就在研究无纸化办公，政府通过电脑构建erp管理系统，只是受限于共和国的国力和技术无法实现只能不了了之。 更重要的是，闫鸿基卸任沪城一把手去了中央之后，在未来共和国铁路系统升级的那场战斗中，成了磁悬浮技术最大的后台，只要梁远对磁悬浮技术不死心，无论如何远嘉也不会放过这根粗壮的大腿。 以前远嘉不高调，也是梁远把远嘉的现金流搞得命悬一线，按全世界的惯例而言，你高调装13人家辛辛苦苦来捧场，总得有点好处不是，收购怡和之前的远嘉，差不多全靠梁远的坑蒙拐骗维持着发展，哪敢胡乱投资。 眼下随着怡和整改完毕和港基集电成功盈利，梁远终于有了嘚瑟的资本，因此对于闫鸿基的邀请远嘉十分重视，这次调动贝尔法斯特运输机的主要用途，就是把怡和在香港的一台劳斯莱斯和五台宾利都运过来充场子。 这次考察沪城的除了港基集电的苏良宇，简志康，还有特区发展银行的林建，怡和总裁纽必坚，商飞总裁周远航，香格里拉电气总裁鲁恒生一行六人。 某种意义上，梁远算是把当年和这几位吹过的牛兑现了一部分，梁远早在三年前就和几人笑言，日后去国内某地出差，当地大统领出面接风，去欧美出差，能上全国性大报的专栏，那时的远嘉才算初步成功。 远嘉的安保体系都是熊伟信建的，梁远用贝尔法斯特战略运输机运豪华座驾这种事情，只要宁雷稍微关注下就会知道。 梁远买了贝尔法斯特这么大个的一个东西搞运输，别看没人来问，那是因为所有打算过问的人都绕不过宁雷。 对于共和国空军而言，某人突然从海外搞了这么两个怪物回来简直就是日了狗了，共和国空军都有点蒙圈了。 眼下共和国空军最大的空中运输力量就是刚刚加了高空密封仓的运八改。 运八的最大商载为15吨，拉15吨货的运八最远能飞1200公里，在运输空间上运八最多能装下两辆卡车，装载了货物的运八飞不上七千米高度，只能在五、六千米的高度巡航。 这导致了运八遇到雨、雪、雷暴等大部分恶劣天气时，要么硬闯积雨云，要么绕远路，飞不高这点可以说是共和国运八飞机失事的主要因素之一。 相比运八，贝尔法斯特的飞行数据简直好比牲口一样。 贝尔法斯特在满载35吨货物时能飞1600公里远，装载20吨货物时能飞5000公里，装载8吨时能飞7500公里。 哪怕是满载，贝尔法斯特的巡航高度也能达到9000米，在这个高度，这颗星球上绝大部分坏天气的积雨云都可以轻松越过。 飞得慢也是运输机的优秀指标之一，毕竟飞机飞得越慢降落时的危险就越小，时速五十公里的着陆普通人训练个十次八次的就差不多就能做到，如果是时速五百公里的着陆哪怕专业人员驾驶，机毁人亡的风险也是远超五十公里。 运八最小飞行速度为248公里/小时，贝尔法斯特的最小飞行速度为180公里/小时，对于运输机主要用途空投来说哪个更好一目了然。 南沙的那一场胜利提前使共和国军方认识到，二战时流行的某些战争观点已经严重落伍，也知道大洋对面提了无数新点子新花样，问题在于共和国就算知道自己落伍了，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没装备拿什么去验证新理论的对与错，如果没有在f14战斗机支持下的南沙两战两捷，光凭嘴炮想在军方内部压下空中拼刺刀之类的战法简直好比做梦。 空军最大的特点就是调动快速，力量投送快速，除了二炮，空军在诸军种当中的反应时间可以说是最快的，宁雷一直对加强空军反应速度这个方向有着极大的兴趣。 比如美军已经开始执行的快速空中机动转场。 随着空战设备的复杂化和专业化，现代空军是一支极度依赖地勤的队伍，按共和国编制，保障一个飞行团二十四到三十架作战飞机两周中等强度的作战所需，各种保障设备，地勤人员，加上制导弹药需要一千吨的运力来保障。 以共和国最需要空军机动部署的青藏高原为例，目前共和国最新的运八改型在高原上的有效载荷只有五吨，保障一个飞行团上高原，需要出动两百架次的运八。 加上新世纪之后，共和国空军累计装备用于运输的运八也不超过四十架，哪怕连日后共和国装备的运八都算上，一个团也得运五天才能形成作战能力，有那功夫还不如上汽车队用兵站蚂蚁搬家来得方便，毕竟汽车紧急进藏也就是十天时间。 如果换成梁远搞回来的贝尔法斯特呢？ 宁雷虽然还不知道贝尔法斯特在青藏高原的表现如何，但当年肖特研发贝尔法斯特运输机时可是按全球部署的要求进行的研发。 贝尔法斯特虽然没在青藏高原上试飞过，但在海拔4000米的秘鲁高原和玻利维亚高原都飞过，证明了贝尔法斯特战略运输机有在高原机场满载起降的能力。 换成贝尔法斯特，高原部署一个飞行团29个架次就足以搞定，如果共和国装备一个飞行团的贝尔法斯特，理论上完全可以做到美军那种当日部署，当日形成战斗力，当日进入战备值班。 宁雷盯着这两架大飞机已经很久了，贝尔法斯特的飞行资料宁雷滚瓜烂熟牢记于心，之所以按下空军所有人都蠢蠢欲动，宁雷是生怕共和国官方的动作给商飞和mbb之间的技术文件交接遇到麻烦，索性就压住所有人，装作压根就没看见这事儿。 由于梁远知道北边那位就快完蛋了，伊尔76马上可以敞开了买，也就没觉得贝尔法斯特先进到哪去，宁雷压下所有的接触苗头更是加强了梁远这个错误的信念。 某人和两个丫头闲聊时还吐槽过这事儿，嘉嘉菲菲你们看，贝法回国了连宁叔都没第一时间问，幸好没把希望寄托在军方采购上。 “远嘉高管集体去沪城考察，这算是远嘉第一次在公开场合亮相，怎么也不能弱了气势，我让香港那边把集团的几台好车送过来撑面子。” “也刚好赶上我们自己的贝尔法斯特飞行机组结业，我就让周远航赶在我去沪城参赛时送过来，说实话贝法买回来两个月了，我还没跟机飞一次呢。” 梁远和宁雷解释了几句贝尔法斯特运输机这时候去沪城的来龙去脉。 超重型货运公司于五月中旬开始运转，两架贝尔法斯特被梁远买下之后直接飞了香港，由于远嘉并购了怡和的缘故，贝法在香港的停泊，维修等方面没遇到任何障碍。 远嘉改组后的怡和，旗下的怡中机场物流服务不仅是香港货柜码头的大股东，也是香港空运货站的大股东，主营船舶，飞机的检修维修，甚至连本港知名都国泰航空也有部分检测维修业务外包给怡中。 从贝法到香港的第一天起，远嘉从国内通过宁雷招聘的飞行员就开始在英籍机组的指导下开始了高强度训练，由于某人不差钱也不差飞机和发动机的寿命，国内飞行机组只用了一个月就搞定了贝法的飞行执照。 一般来说，老飞行员换飞同种类不同机型，需要熟悉三到五个月才成，能用一个月时间搞定就算梁远不计成本的投入，机组人员的素质也绝对是顶尖的。 梁远哪能猜到，宁雷把共和国最顶尖的两个运输机机组给整体提前退役，然后给某人送来当货机驾驶员。 梁远还以为不差钱这个buff的力量异常伟大呢。 宁雷哈哈一笑，说道:“要是自己的飞行机组没毕业，宁叔就不回来和你说这事了。” 听宁雷这么一说，梁远差点随口了问句宁叔你该不会要是运什么违禁品吧。 “宁叔看过贝法的资料，六台车搭个临时的二层，一架贝法就足够装下来了，小远你用两架运输简直浪费到了极点。” “老周他们打算用贝法做货运，现在正在大量收集数据，最近只要有数据飞哪都是飞，宁叔，你该不会是打算把飞机借到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去吧？” “那么大的飞机，空军还真不太好意思借，小远安排下香港那边的日程，从特区还是广州装机起飞都成，宁叔打算临时借用一架贝法，从岭南搭点货去沪城，不用更改航线，也不用半途卸货，到沪城依旧降落在联航常用的江湾机场就好。” 看着梁远迷糊的眼神，宁雷又笑呵呵补了一句。 “贝法从岭南起飞，全程f14护送，怎么样小远，这待遇还不错吧。” 梁远听到宁雷如此说顿时恍然大悟，估计空军打算借这个机会演练一下远程快速机动部署，这种演习计划倒是和宁雷组建的快反部队十分吻合。 第94章 巨变之始 （三十三） 美国空军搞的快速机动转场已经在美军内部推广。 在地勤新装备的支持下，美国空军一个中队的f16战斗机（24架），在跨越大西洋的远距离快速部署时需要，需要18架次的c141运输地勤系统的装备、人员和弹药，以c141运输机40吨的载重而言相当于运输700吨左右的物资和人员。 由于f14战斗机是美国海军航母舰载机的缘故，f14中队都是跟着航空母舰随船跑，没做过美国空军这种远程快速机动转场。 而在共和国的f14战斗机在空军服役，再加上海军眼下也没有航空母舰可用，对这种快速转场部署都很感兴趣。 外人不知道那个所谓的超重型货运公司是什么货色，宁雷又哪可能不知道。 早在上半年，从cmb宇航并购肖特在英、德两国进入公示期开始，宁雷给刚刚成立不久的两栖参谋部下了个演习计划，计划的核心就是论证一千公里以上的空军远程快速部署。 参谋部刚开始接到宁雷的计划时倒是知道宁雷的意图，宁雷所谓的一千公里以上快速部署的实质，就是指共和国空军在双子群礁北子岛上的快速部署。 远程快速部署这事，虽然外军在这个方面搞得红红火火，但人家有东西啊，北边有安124，伊尔76，太平洋对面有c5，c141。 共和国有什么？依靠那十来架的运八？ 陵水机场到双子群礁的直线距离大约在900公里，虽然运八的极限航程为1200公里，看起来航程足够，问题是装货的运八根本飞不上高空，以南沙的气候而言临时绕远路是运八面临的大概率事件，考虑到这方面因素，运八就不可能满载飞双子群礁，能拉十吨就顶天了。 部署一架f14战斗机除了一名飞行员，一名雷达官之外，还需要六名地勤对战机进行整备和维护，设备上需要发电车，空调车，液压车，牵引车，氮气车，加油车，挂弹车，雷达环控车等八、九种设备。 如果考虑运八那不算大的货仓，部署一架f14战斗机，至少需要出动6个架次的运八才能完成。 哪怕单纯从纸面上作业，参谋也能得出使用运八＋f14组合，进行远程快速部署的价值不大。 参谋部进行纸面作业时很蒙圈，宁雷索性直接给参谋丢了个数据，满载35吨，航程超过1500公里，先按这个做吧。 参谋部更蒙圈了的，这货一架能顶三架运八，这飞机哪个厂所搞出来的，能飞这数据七点新闻都上了，国内不可能没动静啊。 有胆大的参谋直接问宁雷，这计划的背景是不是双子群礁，宁雷笑呵呵的点头，说既然那地方从今往后归战区管了，当然要拿来充当背景的。 说起来关于双子群礁的事儿都简直了，海军早就把双子群礁当成了自家在远洋最重要的基地，双子群礁入手之后，自肖光华以下，共和国海军核心层在一年之内先后登岛实地考察，可以说梁远能收购黄埔船厂成功和海军暗地里推波助澜也有着极大的关系。 在海军的规划中，双子群礁就是共和国的夏威夷，海军内部甚至有大量激进的声音，打算用十年时间把共和国的南海舰队母港从湛江变更到双子群礁，堪称南海舰队版的天子守国门。 然鹅，空军也觉得双子群礁那地方不错，在双子群礁修个大型空军基地，整个南洋都会成为共和国空军的后花园，比如掐死日本海上生命线什么的简直太方便不过了。 于是，空军觉得这地比海南岛，永兴岛什么的都强上许多也想多占些地方。 南沙之战，算是共和国立国以来获得实惠最大的一次开疆拓土，在成果上留名的这种事儿，共和国陆军哪可能就此放弃，为了表示重视程度，双子群礁的守备部队陆军咋也得派个加强团上去是不是。 问题在于这两个岛才多大一丁点，两岛加一块才0.62平方公里，这才叫寸土寸金，就算后世涨上天的京沪房价都比不上。 结果就是为分割这屁大点的地方，三方的罗圈仗足足打了两年。 去年年底抢预算那会儿，海军司令员肖光华号称宁可卖裤子，也要把双子群礁建设成海军在南海海域永不沉没的航空母舰。 然后，空军司令员林啸山回了一句，海军的裤子去年不是卖给歼轰七了么，这回该卖的应该是不值什么钱的裤衩吧。 海军卖裤子研发歼轰七还不是被空军坑的，前仇旧恨涌上心头，因为这个，两位恩怨未了的司令员差点又打起来，最后真正的那位大佬实在看不过眼了，都两年了围绕着双子群礁这圈架还没结束的迹象，索性乾纲独断，直接把双子群礁变成了独立的战区，然后战区内的武装力量不分海陆空都归在快反部队体系下指挥。 当然，三军同时也受军种直属上级的领导，而军委通则过宁雷这个战区指挥官，直接指挥着部署在共和国最前沿、最精锐的武装力量。 相比以前进行两栖作战时，军委需要通过三军总部下达到军区通过军区中转到作战部队，然后在通过三军总参协调配合，现在只需要把命令下达给宁雷这个战区指挥官，即可直接完成海陆空的协同作战。 目前共和国和海峡对面正在打感情牌，要把战区直接放在长江流域，这个实在是略显碍眼，放在南沙哪怕动静搞得大一点，海峡那面也不会敏感的想太多。 南沙和平之后，梁远的心思要么在远嘉上，要么在两个丫头身上，压根没注意到双子群礁的后续建设问题，还不知道宁雷已经成了南沙那片最大的武装力量头子。 “有f14全程护航啊，嘉嘉、菲菲，我们几个要不要提前去岭南搭贝尔法斯特去沪城？” 宁婉菲有些蠢蠢欲动，宁婉嘉对当年那次坐运八拖拉机飞湛江的经历印象深刻，白了梁远一眼之后说飞行全程都不能说话聊天，傻了才跟着你去。 “这样，宁叔我让香港那边把车开羊城去，就在那边登机，除了给我留下运车的地方，去他的都归宁叔指挥好了。” “车，宁叔肯定给你准时送到，暑假你们三个是怎么安排的，小远在沪城参赛结束，如果不着急回沈城的话最好能去趟羊城，共和国南沙战区这个月正式成立，宁叔还等着你送开业红包呢。” “战区怎么跑南沙去了？” 梁远惊讶的脱口而出，不过稍微转念就明白是在照顾海峡对面的情绪，从南海海域北上台湾海峡真不算什么太远的距离。 “红包肯定有，恭喜宁叔正式组建快反部队，军衔也快动了吧？” “哈哈，小远果然和宁姨想的一样，宁姨得知这个消息的第一句也是问的这个问题。” 唐婉又从厨房里探出身子，笑着补充了一句。 宁雷没好气的看了两人一眼，无可奈何的说道:“暂时不会动，要动也得等到快反部队基本成军。” 共和国将星璀璨的建国时代，少将的平均年龄为43岁，而宁雷晋升将军行列肯定不会多过两年，三十七八岁的共和国少将，哪怕放在战火纷飞的那个年代也算得上是年轻有为了。 “啊，我才想起来，战区建在南沙岂不是快反部队和宁叔都要去南沙？” “放心吧，我才懒得和你宁叔折腾，宁姨休息时还指望着回家在屋顶花园放松呢，她们两个也在沈城呆着哪也不会去的。” 唐婉笑着掀开了梁远没说出口的意思。 “就是，妈妈可以搭联航的班机去看爸爸嘛。” 宁婉嘉马上顺着唐婉的意思把这个话茬敲死了。 “嘉嘉，你是一点都不心痛妈妈跑通勤是不是？” 唐婉气的丢下铲子，去掐宁婉嘉的脸蛋。 宁婉嘉一边小脸绯红的抱着宁婉菲躲唐婉，一边随手把两个人束发的蝴蝶结和铃铛抹下来丢给梁远，然后抱在一起的两个丫头几个转圈下来，唐婉就把人给搞混了。 “妈妈，别掐我啊，我是菲菲。” “我是菲菲啊，妈妈你又掐错认人了。” 看着已经成了戏精的两个丫头，唐婉只能和宁雷相视苦笑。 丫头好歹是为了和自己混在一起才惹祸上身的，梁远总不能干看着。 “以后远嘉的油田岂不都是归宁叔罩着了？” “过几年，整个南海，远嘉爱去哪打眼就去哪打眼了吧？” 梁远兴奋的问宁雷。 “小远想在南海为所欲为，那要看未来几年远嘉一千所和氪金石设计所运行的情况了。” 自从梁远丢骰子丢出来价值亿万的天然气田之后，宁雷和老梁同志彻底放弃了对梁远的教育，原本两人闲暇时还会和梁远谈谈马克思，现在是彻底放手。 不过意识到土豪在侧的宁雷，对远嘉进入军工行业，从原本的不太支持就地转向变成了适度支持，大概是觉得家里冒出来这么一个天降大腿，如果放过了实在是交代不过去。 “我给宁叔透露个小道消息，怡和那边正在谈并购香港中华煤气的事情，一旦怡和并购中华燃气成功，会视情况把荔湾天然气田部分或整体装进去，谋求借道上市的可能。” “最晚从明年开始，如果没有大动作，远嘉的现金流将会十分充沛，维持黄埔那边的研发一点问题都不会有，宁叔就放心好了。” 第95章 风雨汇江南 （序） 贝尔法斯特满载起飞重量为113吨，在九十年代初的共和国，能起降这货的大型机场大约每个省级行政区域只有一家到两家。 在岭南，能起降贝尔法斯特用运输机的机场，除了特区宝安就是羊城白云。 宁雷从家中回部队已有五日，由于唐婉和两个丫头都没随军的缘故，宁雷索性彻底的吃住在军营，按组织规定给宁雷在羊城市区配备的住房，宁雷一次都没去住过。 当然，宁雷自己没住也没整上交什么的，宁雷也好唐婉也好，眼下都属于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类型，这个年龄段正常的养家什么的宁雷和唐婉已经彻底的体会不到，两个丫头早就包下了家中的日常开支。 宁雷不需要考虑养家糊口，不代表快反部队其他的指挥人员也不需要，因此宁雷也没起什么高调，组织条例上规定的福利照单全收，平平常常的看不出什么异常。 这次虽然唐婉和两个丫头都不会随同宁雷来岭南，不过确定宁雷从国防大学完成进修要常驻岭南的消息之后，两个丫头还是动用了特区银行大股东的权利，给宁雷搞了一张可以透支百万的信用卡。 今年特区银行开始正式推进共和国的个人信用建设，新发行的信用卡透支额度大多在一万元上下，发行群体以特区中小企业主为主。 宁雷这张百万元的算是特区银行最顶尖的信用卡，在整个银行发行还不到五十张，大多发行给远嘉入过股的那些关联企业的老总们。 眼下这张可以透支百万的纯黑色卡片就放在宁雷眼前的办公桌上。 “两个小公主～呃～嘉嘉和菲菲说，宁司令除了在这里和这里签个名，其他只管刷卡就好，每个月的账单都在特区那边有专人处理的。” 这次从香港过来送车的是宫芸，然后，这张大额信用卡就被林建托宫芸一起带过来。 远嘉内部的高管都对如何同老梁同志以及宁雷打交道比较头疼，近期小半个远嘉高层都会跟着梁远去沪城，在香港留守的祁连山等人忙得飞起，这两年，一直客串梁远在香港办公室主任角色的宫芸，自然而然的被抓了壮丁负责送车。 虽然钱的数额大得让宁雷觉得有些蒙圈，但自家闺女用私房钱倒贴老爹，这份心意宁雷还是异常感动和自豪的。 别看宁雷掌控着组建快反部队的巨资，但那钱和个人可支配资金是半点不挨边的。 所谓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这多年下来宁雷送走的兵无数，搭过班子的战友也有许多，人生在世难免高低起伏，有些人遇到困难了，只要宁雷知道都会拉上一把，可以说自从梁远经商之后，老梁同志和宁雷的工资基本都搭在战友的江湖救急上了。 国家经济能力不行，一部《高山下的花环》道尽了共和国军人在物质文明上的心酸可怜，但这事儿又过于敏感，这次两个丫头给宁雷办卡也算是抱着只要遇到，能拉一把就拉一把能帮几个就帮几个的态度。 “平时，远嘉内部都这么称呼嘉嘉和菲菲？” 宁雷笑呵呵的在宫芸指定的文件位置上签了名字，然后对两个丫头在远嘉的内部地位十分好奇。 “恩，不管国内港台，还是欧美分部，面对面时都跟着大少一起叫嘉嘉和菲菲，日常聊天时大家都喜欢用两个小公主这个代称。” 看着宁雷有些不解的神色，宫芸又继续解释了几句。 “集团今年如果合并营收数据，百分百能进世界五百强，十年之后进入全球百强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两个小公主是远嘉的联合创始人，大家都觉得这么称呼才合适远嘉所创下的商业奇迹。” 宫芸倒是一点没客气，压根没考虑两个丫头的爷爷和爹都是共和国军方有数的大佬，完完全全从远嘉自身的底气上论证这个称呼。 宁雷虽然不像唐婉那般善于人际社交，但宫芸提起远嘉时那种由衷的自豪感，使得宁雷充分认识到，两个丫头在远嘉内部评价的基础，根本不是建立在宁家的背景之上的。 梁远把远嘉的规模搞大了之后，宁雷对世界五百强这个概念开始清晰了起来，今年全球企业百强末尾的全年营收大约在330亿美元上下，按海外的经济增长速度，十年后全球百强的入场门槛大约会卡在600亿美元上下。 别看坑爹的汇率，600亿美元真换成rmb那会肯定能换5000亿就是了，共和国去年全年的工农业总产值才4000亿出点头，按共和国经济发展规划五年翻一番也就是16000亿，搞不好那会的远嘉一家就能占共和国国民生产总值的三分之一。 听着宫芸信心满满的提起十年后进入世界五百强前百名，宁雷真有些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宫芸也不知道跟老板的老丈人该聊点啥好，虽然宫芸对身为共和国现役王牌飞行员的宁雷也是佩服的不行，不过完成送车任务之后，宫芸打算麻利的告辞，倒是临走时宫芸没忍住问了宁雷一句。 “宁司令，日后在航展上能不能有机会和那架f14战斗机合影留念。” “这事儿别问我，去问小远比较合适。” 老梁同志和宁雷虽然不关心远嘉的业务，但对远嘉的人事变更还是比较关注的，通过参加去年年底的那场会议，两人都知道宫芸是远嘉高管的后备役，已经接触到了远嘉的核心层。 宫芸倒是第一时间就明白了宁雷的意思，这事还得看远嘉是否真心打算把f14战斗机国产化，毕竟远嘉一千所建设最大的加速器，就是董秋硕弄出来的那份投资三百亿，攻克后掠翼的笑话， 站起身，宁雷一直把宫芸送出了机场，这次宫芸来岭南除了带来了那六台豪车，两架贝尔法斯特也跟着宫芸回了国内。 好在白云机场早年间按国际一流标准兴建，机场可以起降满载高达300多吨的747客机，国航在这边也有747的整备机库，才使得贝尔法斯特没沦落到露天存放。 第96章 风雨汇江南 （一） 在二十世纪的共和国，航空业绝对是顶尖高大上的职业之一，未来的受气包空乘们很难想象，当年的前辈们是如何的意气风发，神采飞扬。 在九十年代初，羊城白云机场是既共和国首都机场和沪城虹桥机场之外的第三大机场，号称共和国南大门的脸面。 因此，在八十年代中期，白云机场检修机库立项时就瞄准了国际顶尖机场的水准，建成后八十米的中空跨度，也成了国内跨度最大的波音747检修机库。 为了容纳波音747那无比庞大的机身，共和国航空设计院参考了日本成田机场和英国希斯罗机场的检修机库之后，结合共和国的国情将二者的优点结合，采用了混凝土加钢结构的高低结合整体网架结构。 其实，如果说实话，采用混凝土加钢这种具有共和国特色设计的原因就是共和国穷日子过惯了，上全钢结构不论设计院还是甲、乙方都赶脚有点小贵。 整个机库停飞机的那块区域大约占了70%，这块地方采用了全钢结构，剩下30%面积主要用于安置工作人员和部分检修设备与零配件，这块用不着上好货，传统的混凝土结构足以。 说起来这种两掺设计虽然节省造价，但对设计人员和施工人员的要求很高，毕竟两种受力、物理性能不同的材质相结合，远比单一材质所考虑的问题要多，在海外，混搭设计所省下来的那点钢材钱，还不够支付因为设计、施工难度提高所导致人力成本开支提升呢。 说起来白云机场747机库和远嘉的联系也很紧密。 八七年机场747检修项目动工时，那会正赶上中建三局在某人的支持和影响下从民主德国接了个世界顶尖的钢结构建筑物施工——高仿苹果总部的柏林联合超级市场项目。 在国际上溜了一圈的中建三局心气大涨，直接奠定了中建三局在共和国钢结构施工上的首席大佬地位。 白云机场方面也对于全部采用国内设计国内原料的首个跨度最大的747机库项目心怀忐忑。 结果中建三局没费什么力气就成了项目的施工方，限于九十年代共和国复杂三角债的国情，现在白云机场方面还有一部分施工款项没和中建三局结清。 远嘉收购怡和之后，一直在专注于旗下业务的分拆整合，在金融方向上原怡和旗下的怡和投资银行，怡和太平洋保险，远嘉旗下的亚洲发展银行，国内的特区发展银行，业务横跨东、西两德和港岛、国内的联合信托，这八家金融机构将在九零年年底之前最终合并为一家总部位于香港集投资，银行，信托，保险于一体，名为联合国际金融服务集团的跨国金融企业。 整合之后的联合国际金融集团将旗下业务分成投资、银行、保险、信托四大块，怡和投资银行改名为联合投资银行，主要负责企业股权投资和未来互联网业务的天使投资。 保险方面以怡和太平洋保险为主体，等待合适的机会进入国内。 银行方面的业务则是亚洲发展银行负责国际业务，特区发展银行负责国内业务的平行结构，限于共和国政策限制梁远和两个丫头在国内特区银行的股权，依旧老老实实的挂在三人名下，没同其他子公司股权那般早就七绕八绕的看不见某人甚至远嘉的名头。 信托、基金、设备担保等其他金融业务，不论国际还是国内被统一整合到联合信托名下。 除了金融方向其他怡和子公司也不例外，香港空运货站、怡中机场服务、香港货柜码头、东风速递，欧亚超重型货物运输都被归属到丰远物贸旗下。 而香格里拉地产的何云伟代表着远嘉，正和共和国建筑总公司就中建三局兼并原怡和旗下的金门建筑一事扯皮。 金门建筑原是港股上市公司，是香港建筑行业首屈一指的大佬，在摩天大楼、地铁隧道、港湾工程、高速公路等方面有着丰富的经验。 怡和大厦，太古广场，香港地铁西线等大型项目都是金门建筑在香港立下的地标。 七十年代后期金门建筑被怡和私有化，八十年代怡和把金门建筑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卖给了英国特拉法加集团，然后启动了对特拉法加集团渗透的计划，如果没有梁远横插一手，怡和会在91年并购整个特拉法加集团。 特拉法加集团是一家位于英国伦敦主营建筑、航运和物业的综合企业，怡和收购特拉法加和凯撒克家族定下的将资本从远东转回欧洲有关，当然没有梁远插手怡和在特拉法加项目上会跌一个大跟头，赔了九亿美元之后最终会甩卖掉特拉法加，直到新世纪来临之后，凯撒克家族才彻底死掉回欧洲的心思，下了扎根香港和东南亚的决心。 梁远虽然不知道怡和收购特拉法加的巨亏结局，但以梁远的喜好而言对收购主营传统业务的特拉法加集团压根没什么兴趣，收购怡和之后，原本怡和通过金门建筑反并购特拉法加集团的计划戛然而止。 不过虽然某人对传统行业没什么兴趣，但中建三局从祁连山那里得知怡和对特拉法加集团的并购计划之后兴趣大起，特拉法加集团在全欧和美国都有施工资质，对于努力走向海外的中建总公司来说诱惑不是一般的大。 眼下中建总公司正在同何云伟讨论，中建三局和金门建筑合并，继而以金门建筑的名头恢复在香港上市的可能。 如果金门建筑顺利在港股复市，中建三局可以从香港股市募集大量的资金，然后启动收购英国特拉法加集团建筑施工业务的计划。 一旦这一连串的上市并购项目运作成功，中建三局可以说一步登天，从共和国国内第二等级的建筑企业摇身一变，变成全球性的大型建筑集团。 当然，中建三局并购这份计划还是祁连山从梁远那边搞出来的，对于梁远来说中建三局有国内的建筑资质就足够了，对中建三局国际化没有半点兴趣。 这几年远嘉和中建总公司合作的气氛十分融洽，梁远虽然对占领全球建筑市场没什么兴趣，但在不投资的情况下也不介意搭一搭中建三局发展的顺风车。 用梁远的话说，金门建筑复市成功，远嘉大会员的成员会得到大批股票套现，用来改善高管们的个人生活品质。 由于某人过于逆天导致远嘉发展超速的缘故，普遍五年为一个合约期的大会议高管们，还没能拿满全合同里规定的股权激励，再说就算高管们拿全股权激励，也不会有人舍得用港基集电，香格里拉电气，浪潮，商飞这类远嘉核心企业的股权套现。 金门建筑如果能复市成功，也算是集团管理人员的生活福利。 当然，以此刻远嘉掌控的资源来说，金门建筑复市完全是小事儿一桩，cmb宇航如果按梁远的规划统治支线客机领域，为了突破产能瓶颈，那么在固定资产投资上，cmb宇航未来需要追加的固定资产投资不会低于二百亿美元。 商飞虽然要分担百亿美元融资，但这笔资金中会有相当的一部分会流入到施工企业，不过cmb宇航启动扩产，怎么也得cmb100客机首飞之后，眼下立竿见影有效果的，还是肖特飞机制造公司改建计划。 肖特的设备水准、厂房格局和生产线效率还停留在七十年代末期水准，不太适合生产先进支线客机，大改是一定的，虽然分步骤拿出十亿美元改造整个肖特的是英国政府，但商飞对资金的使用方向还有百分之三十的决定权。 比如把肖特改建项目分包给金门建筑，然后金门建筑再去英国并购特拉法加集团的建筑部门，相信这事儿在伦敦证券市场上绝对是喜闻乐见的好消息。 更别说特拉法加集团目前亏损连连，在伦敦股市上一路走低，哪怕没鱼饵吊着也会捞着啥都当救命稻草的节奏。 对于梁远这类有资源的人来说，艹纵股市高位套现简直就是玩一样，随便整合下手头的资源就足够发出受全球股民喜爱的利好。 宫芸这次急匆匆的国内一行，连跟着宁雷去机库意思的交接下都没做，完全是香港那边实在忙疯了，金门建筑复市，收购中华燃气，打包荔湾油气田，同和记黄埔就港灯前途扯淡，原本四件比较重要的大事纽必坚，祁连山，李莉薇外加宫芸四个高管还能折腾开。 最近纽必坚要被梁远召回国内，李莉薇美国，国内，香港三地满天飞，忙着东风速递的组建，祁连山主抓怡和体系同远嘉体系的分拆融合组建联合国际金融集团，事务性工作几乎都压在了宫芸身上，要不是宁雷身份特殊算是老板半个爹，宫芸才不会有闲心跟着贝法飞国内送东西。 这次跟着贝尔法斯特回国的机组宁雷全认识，当初都是空军精挑细选送出去的，彼此之间绝对心怀默契，眼下讨厌的英国人都蹲在香港，没人在眼前碍眼，宁雷看着硕大的贝爷稳稳的停在停机坪上不由得心潮起伏。 “小张，给政委和参谋长打电话，就说老家的东西到了。” 宁雷扭头吩咐了了一句警卫员，然后快步向贝尔法斯特走去。 第97章 风雨汇江南 （二） 九十年代的解放军虽然以土气的形象示人，但不代表军方对军事潮流变更不敏感。 不过，限于此时共和国坑爹的国力，很多有志于推动现代化建设的军内技术改革派只能空对空的纸上谈兵、蹉跎岁月。 南沙之战打完，军内保守力量被彻底压制，以宁雷为代表的军内新生代，开始接触共和国武装力量的核心圈。 对于这些军内新生代来说，战略运输机绝不是什么帝国主义侵略成性的反动产物，而是一个国家武装力量的投送基石。 早在cmb宇航和英国政府接触之初，军内就有不少识货的情绪高潮，不过还没来得发表什么看法，国防大学的战略研究室和军报就被宁雷通过自家老爷子宁建中下了禁口令，军方的宣传口被统一通知，英国不存在一家叫做肖特的飞机制造公司。 宁雷虽然从官面上压下了军内的兴奋情绪，但私下里的谈论没办法禁止，商飞高管周远航，孙卓林等人的身份都是公开的，在全球航空界也能算得上是知名人士。 当初中德合作的mpc75项目在共和国航空口人尽皆知，航空部脱手mpc75项目时，唐婉为之前后奔走一事很多人都知道，cmb宇航的大股东商飞有华资背景这件事不算什么秘密，只要圈子层次到了几乎是公开消息。 问题在于所有人都搞不明白，商飞对cmb宇航十亿级别美元起跳的巨额投入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八八年，远嘉转战航空产业时，共和国国库的外汇储备才不过三十三亿美元，彼时远嘉全年营收到没到三亿美元都两说，除了梁远这个疯子，满世界的华人全算上都不会有人对投资造飞机这事儿感兴趣。 当然，就算有人对航空产业兴趣也没那个能力或者魄力，更没人能想到，cmb宇航这种级别的公司，其实能算做宁雷和唐婉的自家产业。 某人之所以能以弱冠之龄，压着远嘉高层各种海龟、土鳖精英们心服口服，如臂指使，cmb宇航这类传奇业绩才是最大的根源。 宁雷出手之后，在圈子私下的流言里都认为，宁雷、唐婉与cmb宇航的大股东商飞有特别密切的关系。 什么宁老爷子当年战场上放走的某世家土豪回国报恩啊，宁老爷子当年其实是某大族被遗弃的私生子啊，鉴于cmb宇航的规模庞大，吃瓜群众只能从宁老爷子那边找理由，才能找出符合自身逻辑认知的结论。 cmb宇航并购肖特成功之后，宁建中替某人躺枪躺到了高潮，宁老爷子从贫农变身大户私生子一事居然被宁家老二宁涛的媳妇牛雪萍听说了。 六月份的某个周末，两个丫头飞京城和宁雷、唐婉约好进京看爷爷，在京城工作的宁涛和牛雪萍加上宁家老大媳妇冯薇也跟着一起回家热闹热闹。 吃饭时，牛雪萍把关于宁老爷子身世的这个流言当做笑话和大家讲了，还没等别人反应过来，深知内情的两个丫头当时就笑场了，还是笑得十分厉害的那种。 面对饭桌上突然出现的迷之尴尬，双胞胎没心没肺的扔下自己爹妈不管，随便说了一句我吃饱了，就把乱摊子丢给宁雷和唐婉收拾。 宁建中心里明镜似的，知道老二媳妇是在拐着弯试探两个丫头发明空调扇的那笔款子呢，那笔钱算是远嘉的起步资金，也可以说那是远嘉最初的原始股。 眼下远嘉发展成如此巨大的规模，一旦牛雪萍知道了真相，宁建中真怕其利欲熏心之下生拉硬扯的自寻死路。 唐婉那脾气年轻时可是有名的，从来都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主，宁建中是真不想二儿媳妇撒泼然后被小儿子媳妇一巴掌扇到地底下导致家宅不宁。 当然，宁建中更怕的是牛雪萍不开眼的闹起来，于公，会传递给远嘉什么错误的政治信号，于私，会破坏自家孙女的个人幸福。 时至今日，无论如何宁建中都得承认，远嘉收购怡和跳到香港之后，那个让人看不透的少年，已经有了和自己甚至国家平等对话的能力。 面对从天而降的黑锅宁建中硬着头皮，怀着莫名的心情否定了人民群众的八卦，然后在宁雷和唐婉的帮助下把这个坑爹的话题岔了过去。 事后，深知远嘉内情的宁建中和宁雷、唐婉深谈了一次，挑明自己决定把关于远嘉的一切信息都带进八宝山，不论老大、老二还是老妻全都彻底瞒下。 两个丫头从京城回家后，第一时间就把自家爷爷背这件事情当笑话给梁远说了，梁远听到这个消息也不知道说点啥好，琢磨了半天发觉见多识广的京城人民在八卦能力上和沈城人民其实没什么不同，在沈城的流言里李远铃现在还挂着香港大亨私生女的名头呢。 最后，两个丫头从沉默良久的梁远那里又学到了槽多无口这个新成语。 以宁雷的职位倒是不能和自家老爷子似的面对远嘉只做一个安静的观察者和护航者。 当宁雷从熊伟信那边得知商飞在香港注册一家名为欧亚超重型货物运输的企业之后，第一时间就通知自己的搭档政委章任侠和参谋长陈广汉。 共和国新成立的南沙战区司令官是出身空军的宁雷，政委章任侠陆军出身陆地两山轮战时打得非常出色，参谋长陈广汉出身海军支点行动时担任着整支特混舰队的指挥官。 从人事上看南沙战区的领导层搭配也算是活了稀泥，除了二炮，海陆空三家各居其一排排坐吃果果。 面对两位自己事业上的搭档，宁雷选择性的透露，在不久之后，共和国会获得测试贝尔法斯特战略运输机详细性能的机会，希望三人一起好好琢磨下，到底该怎么利用这次难得的机会。 听宁雷说完，陈广汉和章任侠都彻底傻了，两人能调入快反部队，个人素质、思维活跃程度在军内绝对是顶尖的，战略大运所代表的意义完全不用宁雷多说什么。 虽然某些关于cmb宇航的民间风言风语，陈广汉和章任侠多少都听过一点，说实话两人是完全不相信那些扯淡的言论的，现在宁雷忽然言之凿凿的说，哎，兄弟过几天我给你们弄个大运回来玩玩。 问题是只要宁雷没疯就不可能在这个话题上面说假话，以宁雷所担任的职位，既然敢开口这么说，意味着贝尔法斯特铁定入华。 在短短的半个小时里，宁雷虽然没说战略大运到底会怎么来，但两人的世界观好比变形金刚一般被宁雷卡卡迄迄的重塑了一次。 最终，一番密谋之后，这条消息仅止于南沙战区的一、二、三号，然后陈广汉和章任侠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个草创不久的欧亚超重型运输公司，风平浪静、按部就班的从英国人手中收购了一架备件机和两架服役状况良好的贝尔法斯特战略运输机。 等到贝尔法斯特抵达香港，宁雷把早已准备好的机组机组成员送出国，陈广汉和章任侠在彻底服气之余开始高度兴奋了起来，宁雷声誉高目标大不好轻动，这两位按战时标准外松内紧，集结了快反部队一半的编制和大半个参谋部成员，开启了围绕贝尔法斯特运输机战略投送的演习计划。 整个计划被宁雷命名为搬山，宁雷所言的老家东西到了，就是搬山演习的预备启动代号。 从宁雷入职国防大学起始，快反部队就开启了组建历程，在中央军委的指令下，原驻守在沈城的共和国陆军第93集团军就地整编，放弃所有重武器之后全员南下入关。 共和国93集团军算是中有数的王牌，虽然在名气上不比最著名的万岁军，但论起破国灭都在整个解放军序列中无出其右。 抗美援朝时期宁建中带队入朝，指挥93军连克平壤、汉城，打崩美陆军第一王牌“开国元勋师”骑一师，接受过美军整编全黑人连的投降，迫使美军一改其200年军队编制惯例，开启了美军白人和有色人种必须混编的新时代。 用当时日本人的史料形容，93军再续盛唐重建宗主国的伟大荣光。 至此，共和国的历史彻底拐进了岔道。 如果没有某人插手，原本共和国快反部队是在第十五空降军的基础上组建，部队驻地也始终在长江下游一线。 南沙两战打完，共和国海空军各自扬眉吐气，但给共和国陆军带来的震撼足以用天翻地覆来形容。 哪怕共和国陆军已经开启了以三十八军为代表的重装集团化建设，参考着南沙之战海空军杰出的表现，宁建中对陆军未来的地位依旧深感不安。 在宁建中的奔走之下，共和国陆军强力反对原本计划中将整个十五空降军南调南沙战区，继而组建快反部队的计划。 宁建中拉出了当年自己的老部下，提议将共和国陆军93集团军整体改编为共和国快速反应93军，部队编制完全抛弃了军师团营结构，激进的改成军旅两级编制。 原则上，这个新出来的快反旅要求在地面上能和三十八军重装师级单位刚正面，旅部配备独立的战术空军火力支援，独立的战术导弹打击体系，独立的战区防空体系，军部在临海区域能独立发起两栖登陆作战，能支撑战术方向上的制空权争夺，具备反战术弹道导弹的能力，有将整个快反集团军远程投送的能力。 快反93军的建军要求基本融合了美陆军未来战士计划和美国海军陆战队新世纪发展计划，美国海军反导计划，美国空军战略投送计划中的部分内容，彻底打破了军种隔离，组织结构上步子大的程度全球第一，科技难度上起码也得具备美军九十年代年水准。 宁雷所言整合共和国军工体系可不是笑话，共和国军工体系不整合93军的建军目标就会成为大笑话。 当然，93军这些建军要求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完成的，不过共和国快反部队又不是只有宁雷负责的这只，重装三十八军，第十五空降军都是快反部队在不同方向上的探索，就算宁雷失败也不会影响的现代化建设，一旦宁雷成功巨大的好处足以抵消可能遇到的风险。 93集团军从名称到编制的巨大改变，在陆军内部激起轩然大波。 宁建中在陆军内部会议上拍桌子大骂，要么提前整编顺应潮流，要么抱残守缺去死。不主动求变按科技发展速度，五十年之后陆军这个编制需不需要独立成军都不好说。 莫非都以为海军陆战队和空军空降军全是善男信女吃素的不成。 最终，在宁雷硬邦邦战绩打底的基础上，宁建中的思想终于在陆军内部占了上风，眼下整个93军已经满员驻扎在特区、羊城附近，至于南沙岛礁的日常防御，暂时被宁雷交给了南海舰队下属的海军陆战队负责。 宁雷从沈城回来后一直常驻在市区的南沙战区司令部，章任侠和陈广汉则在佛山的93军军部等待消息。 位于天河区的南沙战区司令部算是明面上的文职办事机构，南沙战区实质上的打击力量指挥中心，都在位于佛山的93军军部。 随着宁雷一声令下，93军参谋部进入了高速运作的状态。 早已在参谋部等待多日的章任侠和陈广汉都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虽然精挑细选的机组已经送出，看着贝尔法斯特一步一步的接近共和国，但眼下宁雷的诺言终于兑现，俩人还是有种长出口气的感觉。 安排军部参谋做好开启演习的准备工作，章任侠和陈广汉各自带了两个骨干参谋上了212吉普。 毕竟共和国军方能得到的贝法数据都是明面上的消息，肯定和实际有着很大的区别，共和国从来都没玩过战略运输这东西，不带参谋去现场仔细看看，整个演习很容易变成漏洞百出的纸上谈兵。 把四个参谋集中到一台车上，陈广汉上了章任侠的车。 当然，这也是演习还没开始的缘故，战时处于指挥安全方面考虑，军队的一、二、三号是不允许同乘一车出行的，免得出现意外被一锅端。 第98章 风雨汇江南 （三） 共和国王牌集团军不比熊伟信的aia，梁远随便找个理由就能支援一批办公设备过去。 而以宁雷铁公鸡的性子，更不可能把钱花在改善指挥官坐骑上。 结果就是93军的地面运输载具通通都是212吉普的天下。 “老陈，你掐我一下，我怎么总觉得这事好像做梦似的。” 在咣咣咣四处作响的吉普后排，章任侠捅了捅坐在自己身边的陈广汉。 由于海洋船舶天然大吨位的缘故，海军对大运的感触肯定没陆军来得深刻。 别的不说，贝尔法斯特战略空投这块就足够章任侠激动了。 以共和国陆军建设中的典型，机械化三十八军土豪重装112师的编制为例，准备满足全师三日进攻所需的物资大约为4000吨，换句话说三十八军下属师级作战单位每日要消耗1300多吨的物资。 这还是眼下的共和国主战坦克吨位轻比较省油，步兵非战斗物资携带较少的缘故，要是换成美军的重装师和大爷兵，每日物资少于2000吨立马趴窝打滚给你看。 贝尔法斯特满载三十五吨时航程超过一千六百公里，就算贝法是螺旋桨飞机航速较慢，在一千公里的作战补给范围之内，一天完成两个架次的运输行动还是没问题的。 这意味着二十架大运足够支撑起共和国的土豪重装师发起连续性的战术突击。 举个最现实的例子，如果战术空军能维持住短期制空优势，在二十架大运的支撑下，共和国齐装满员的土豪112师完全可以在三昼夜之后进入新德里阅兵。 而没有大运支撑，土豪师很容易搞成打得进去回不来，六十年代的那场边境冲突哪怕共和国有五架贝尔法斯特，印度这个号头早就变成纯粹的地理名词了。 章任侠所有的心思都在陆军的机械化上，围绕大运做文章陆军的战力被放大五倍都是少说的，情绪激动自然难免的。 陈广汉也没客气，抬手狠狠的掐了章任侠的手臂。 “唉，这绝对不是做梦，不过老陈你下手可真够黑的。” 陈广汉哈哈一笑，说道:“任侠，眼前这点惊喜算啥，以后日子长着呢，宁司令的内秀你慢慢就知道了。” 从宁雷插手中美f14战斗机谈判开始，虽然有些事情陈广汉不知情，但作为共和国海军的资深一员，两次南沙之战给陈广汉带来的感触实在是太深了。 九十年代初期的共和国公路建设只能用呵呵来形容，两台212吉普颠簸了一个小时才驶进白云机场。 陈广汉和章任侠两人伸着脖子仔细的在机场跑道上寻觅了三四遍，也没发现传说中的那两架贝尔法斯特。 此时的羊城白云机场一共有四间可以维修波音747的大型机库，其中两个是白云机场自有，另外两间是港岛李同学牵线出钱，洛克希德出技术，南航代表共和国出关系和土地，在白云机场修建的大型航空维修企业—gameco。 说起来某人和李同学还是满有缘的，如果没某土豪诞生，白云机场自有的那两个大型机库修到一半就会因为gameco成立的缘故被打包并入到合资企业，九零年的白云机场只有两个可以检修波音747的大型机库而不是某人搅乱历史之后的四个。 由于中建三局富有成效施工速度，李同学牵线建立gameco时，白云机场的两个大机库已经建好，正准备上设备和内装，有现成新出炉的大库，李同学自然把主意打了过来。 那会的唐婉正指挥着联航开疆拓土，这两个大机库早就看在了眼里，只不过联航目前的机队客机bac1-11体格太小，将来联航的主力机队cm系列客机的体格也大不到哪去，用这么大的库实在过于浪费，因此唐婉一直在犹豫。 这事最终还是被梁远知道了，然后李同学就没有然后了，只能自己去另外修建新机库。 那会的梁远虽然不太确定贝尔法斯特能否按计划入华，但联航将来总不能只飞国内航线，跨洲际的大型客机不论波音还是空客体格都不小，航空公司有大机库早晚都能用到。 不过唐婉把联航制度建设正规化了之后，包括唐婉本人也不能随心所欲的为所欲为，联航出面弄着两个超大号的大库，哪怕冠着战略投资的名义也显得有些败家。 因此，梁远搅黄了gameco的盘算之后，打算以丰远物贸的名义收购白云机场的这两个产权大机库。 不过贝法那会还没入华，李胜安断断续续的和羊城市政府谈了多轮，总是这里或是那里冒出来点小岔头导致谈判一直不顺利，唐婉曾和梁远笑言，这就是某人挖坑埋了香港纪书记的后果反噬。 梁远哈哈一笑也不着急，授意李胜安慢慢的谈，买不来就谈租，租金高低都无所谓，远嘉得不到别人也别想得到，纪书记有坏事的能力，远嘉坏事的能力更大，哪怕是拎刀对砍天天放血，反正最后死的总不会是远嘉。 “直接去a1大库。” 章任侠吩咐了司机一句。 “老陈，a1和a2两个大库没卖给合资企业就对了，否则现在的贝尔法斯特连安全停机的地方都找不到。” 陈广汉点了点头，说道:“这事我俩一起和宁司令提下，欧亚运输能冒着风险把大飞机借给军方，总不能用着人的飞机还让人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80米跨度的网架机库大门采用了电控平移的开启方式，整个机库主门由编号从一到十的10片八米宽，二十四米高的单扇钢铁大门交错组合而成，泛着乌光的冷硬钢铁带足人类科技造物的气场，两辆军绿色的212吉普停在a1大库二号大门边缘的员工入口处，渺小的仿佛如蚂蚁一般。 也没用人打招呼，陈广汉和章任侠两人刚刚从车里露了个头，a1大库原本禁闭着的电控平移门在隆隆作响中缓缓的打开了一道缝隙，212吉普微微修正了一下方向，在汽油发动机的哼哼声中慢慢消失在乌黑的钢铁制品后侧。 由于a1大库的建造目的是维修波音747的缘故，整个机库的举架极高，足有二十七米高，相当于民用建筑九层楼的高度。 章任侠抬眼望去，大量高挂在顶棚钢架上的高压钠灯，仿佛晴朗夏日夜晚时仰望天空所见的繁盛星辰一般。 在a1机库的正中央，一架涂装十分亮眼的巨无霸飞机稳稳的停靠着车间的正中央。 这架贝尔法斯特货机和陈广汉、章任侠两人不久前，从情报相片上看到的那架满是蓝绿色英文字母涂装的贝尔法斯特完全不同。 虽然整架飞机依旧是白色通体涂装打底，不过机身中段的飘带已经换成了深红色，飘带的前后两端还分别夹杂着八个“重型运输”的暗金色小篆字体汉字。 在高高的机尾上，同是暗金色的字母z被设计成了极为锐利的闪电形状，代表着重型运输的第一个拼音字母。 从整个涂装的配色上来说，这个样式的飞机涂装完全是基于国旗色调，由于某人个人爱好的缘故，金红两色也成了联航机队专用的涂装颜色，这两架贝尔法斯特当然不会例外。 看着不远处足有三、五层楼高的庞然大物，212吉普的司机小心翼翼的收着油门，控制着车速一点一点的向前方蹭去，仿佛生怕一不小心惊醒了什么似的。 贝尔法斯特运输机的尾门已经放下，那宽大的尾舱跳板足够两辆吉普车在上边并排行驶。 巨大的贝尔法斯特运输机虽然震撼人心，但刚刚进来的众人目光还是被一个更为亮瞎眼的东西所吸引。 第99章 风雨汇江南 （四） 在贝尔法斯特巨大的机翼下方，一溜锃明瓦亮的黑色轿车一字排开，特别是左边第一辆，在厚重无比的车头上，一个无比风骚的女神立标在高压钠灯明亮的映射下闪着迷人的银光。 对于共和国民众来说，只要挂上劳斯莱斯的名头就足够将其视之为大富豪专用，实质上劳斯莱斯所出产的汽车中是分等级的。 大致上劳斯莱斯品牌内部可以分之为三条产品线，劳斯莱斯幻影，劳斯莱斯银刺，劳斯莱斯幽灵。 其中劳斯莱斯幻影属于最顶尖的定制车型，所谓英国皇室专用汽车就是指的劳斯莱斯幻影。 在八十年代，订购劳斯莱斯幻影要么拥有足够大的社会影响力，要么拥有英国伯爵之上的爵位，不满足这两点有钱也买不到劳斯莱斯的黑色幻影。 劳斯莱斯幽灵则是劳斯莱斯品牌中最为亲民的量产车，也是劳斯莱斯在普通豪车市场上用来和奔驰、宝马、保时捷、玛莎拉蒂、沃尔沃、林肯、克莱斯勒等品牌竞争的产品。 劳斯莱斯银刺则是针对高端商务需求开发出来车型，在产品线上高于幽灵低于幻影，但没有任何采购限制。 比如防弹版的汽车，劳斯莱斯幻影和银刺有这个加装选购项，劳斯莱斯幽灵则没有防弹版。 定制版的劳斯莱斯幻影的车价，基本都是百万美元起跳，劳斯莱斯银刺的价格还不到幻影的一半，大致在50到60万美元上下，而劳斯莱斯幽灵的价格更接地气，只有20至25万美元左右，比挂着宾利壳子实际使用劳斯莱斯底盘的宾利慕尚还低20万美元。 远嘉接手怡和时，怡和集团在香港的豪车有两台劳斯莱斯幻影，五台宾利慕尚怡和纪念版。 其中一台劳斯莱斯幻影是针对凯撒克家族的定制版，比如座椅上纹有凯撒克家族的徽章，迎宾踏板有家族首个字母，轮毂盖板也是私人定制等等。 这台充满家族个人风格的劳斯莱斯虽然也挂在怡和公司名下，但远嘉签署了收购怡和文件之后，将这台车作为礼物反赠给了西门.凯撒克。 以远嘉此时的规模来说，一台至少价值百万美元以上的定制版劳斯莱斯，在梁远眼里不会比普通的办公用品出奇，以老欧洲盘根错节姻亲遍地的顶尖富豪圈子而言，远嘉花上百万美元能和英国老牌家族凯撒克家族打好关系总不是笔亏本的买卖也就是了。 另一台定制版的劳斯莱斯则是以怡和公司为主题，怡和的企业标识苏格兰蓟花在劳斯莱斯幻影的座椅，驾驶面板，迎宾板，车内办公桌等处印了个遍。 同样，怡和拥有的那五辆宾利慕尚纪念版也是怡和150周年纪念的主题，比普通宾利慕尚45万美元的价格足足高出15万。 最终，那台花费150万美元，采购于1982年，挂着hk00150牌照，用来纪念怡和集团成立150周年的劳斯莱斯幻影防弹版，最终成了祁连山在香港的坐骑。 当然，如果没有梁远三番五次的强调公司大了，该有的场面就得撑起来，加上梁海平把梁远的伏尔加换成了四个圈，祁连山是说什么都不会坐台车的。 八十年代的劳斯莱斯银刺、幽灵或是宾利慕尚，量产车型中都没有黑色车漆可选，只有个人定制版的顶配车型才能随着车主的心意自由选择车漆颜色。 很多关于豪车的知识章任天（侠改天改名了，大家习惯下）和陈广汉都不了解，但给两人开车司机王晨刚却是一个资深汽车迷。 众人进了机库之后，都被贝尔法斯特的庞大机体吸引了目光，等反应过来都猛然发现，贝法庞大机翼下那一溜漆面上反射着顶棚“星光”的豪车才更抓人眼球。 看气势这六辆车和共和国国内常见的奥迪、蓝鸟、大丰田什么的完全没有可比性。 说起来王晨刚也是幸运儿，王晨刚入伍前家就在羊城，书读不进去父母经商也顾不上管他，共和国的军队向来号称大熔炉，什么毛病都能给你削平了，王晨刚父母一狠心索性把王晨刚塞进了部队。 原本93军辽宁驻扎，王晨刚算是离家万里，没想到南沙战区成立，93军全员南下改头换面成了快反军，王晨刚成了93军中极少数幸运的坐地户兵员。 由于家境优越兴趣所在之故，王晨刚对香港富豪的顶级坐车差不多倒背如流，劳斯莱斯和宾利这种豪车里的明珠王晨刚自然不会错过。 “我～呃～。” 王晨刚语气强烈的助词说了一半，然后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小王，你有什么看法？” 心情极好的章任天逗弄了自己司机一句。 “呃～，政委，我看到飞机翅膀下边停了两个飞行团，实在没忍住感叹了一下。” “哦，这话怎么讲？” 陈广汉兴趣大起的问道。 “报告首长，左边那台车是定制版的劳斯莱斯幻影，看hk00150的牌照，应该是八年前香港怡和集团纪念一百五十年庆典时花150万美元从英国订购的。” “劳斯莱斯幻影右侧停着的那五辆宾利慕尚纪念版，每辆车的采购价格都足有60万美元，我没参军时买过香港的汽车杂志，这几台车在香港的知名度非常非常的高，是汽车杂志上的常客。” 150万美元的劳斯莱斯加300万美元的宾利慕尚总计450万美元，换成人民币大致在四亿左右。 组建一个装备共和国全新歼七战斗机的飞行团，大致开支为两亿人民币，王晨刚所言的飞机翅膀下停着两个飞行团真是半点无虚。 听着王晨刚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章任天和陈广汉都有点迷了，宁雷只和他俩交代了贝尔法斯特要来，可没说过随机还附赠了六辆汽车过来。 “两个团的飞机换了六台车是够震撼的，香港人可真有钱啊，真猜不出宁司令到底是怎么把飞机借来的。” 章任天苦笑着对陈广汉摇了摇头。 212吉普慢慢的停在了距离贝尔法斯特尾门不远的地方，章任天和陈广汉还没等车挺稳就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老陈，老章，这边。” 停在距离贝尔法斯特机体最远处的那辆劳斯莱斯幻影的后车门忽然打开，宁雷从车的后排座钻了出来。 “嚯～，宁指这是鸟枪换跑了，这车可真不赖，看着就厚实。” 陈广汉边说边大笑着向宁雷走了过去。 “我可换不起这玩意。” 宁雷伸出左臂对着这一溜豪车一划拉，继续说道:“我三十年的工资累计，买任何一个轮子都不够，这车白给都开不起。” “先让参谋上飞机慢慢看，两个机组都在这边呢，有不懂得别装矜持别怕丢人，开口多问，我们三个把原计划先改一遍，然后再上机琢磨。” 原本梁远和宁雷约好，一架贝尔法斯特装劳斯莱斯和宾利，另一架给宁雷飞数据用，眼下宁雷见猎心喜，在章任天和陈广汉过来之前，结结实实的在飞机上逛了五十分钟。 就算贝尔法斯特体格够大，逛了五十分钟也绝对够的上仔细二字了。 宁雷从贝法上下来之后，就决定把两架飞机全部征用，至于远嘉的六台豪车，宁雷打算动用三架运八运输机用来给某人送坐骑。 反正只要车准时抵达沪城，梁远又不会在意宁雷到底是用什么方式把车送过去的。 宁雷虽然嘴上说着自己三十年的工资买不起一个车轮子，但使用起劳斯莱斯到没有半点的犹豫和不好意思。 “老章，老陈，进来坐，坐这沙发研究问题可比在飞机货仓里谈舒服多了。” 宁雷回手打开了劳斯莱斯的后车门。 怡和定制版的劳斯莱斯幻影，采用了近似英国女皇和英国首相版的后座设计，两扇车门采用了少见的对开方式，整个后排可坐四人，由两两相对的四个独立座椅构成，座舱的空间刚好可以进行一场小型会议。 “赫，刚才在车上听小王说，这六台车能换两个飞行团，坐这一下感觉这辈子都值了。” “老章你喜欢坐跟着运八飞沪城好了，这车要在七月七号之前送到沪城，我打算用三架运八把这几台车空运过去。” 章任天哈哈一笑也没客气，拉着陈广汉一屁股坐进了劳斯莱斯那极具包裹感的舒适后排。 倒是陈广汉坐定之后，琢磨了一小会慢慢品出宁雷话里某些没透露出来的信息。 “宁指，问个事，如果不方便可以不回答。” 虽然宁雷有点猜出来陈广汉打算问什么，不过还是笑呵呵的点了点头。 “宁指，这次贝尔法斯特回国的主要目的是送这几台车去沪城吧？” 宁雷点了点有。 “借给我们做测试应该是顺路吧？” 宁雷犹豫了一下才点了点头，鉴于某人过于狡猾的缘故，宁雷也搞不清楚梁远是不是在钓鱼，毕竟贝尔法斯特的生产技术远嘉已经凑齐了，甚至连最难攻克的发动机系统，某人在两年前就引进回国了。 “那个，宁指，我们直接变更了人家的预定计划，这个～好么～” 第100章 风雨汇江南 （四） “这个没问题，放心用好了。” 宁雷回答的非常爽快，如果不考虑这玩意实在是不好买，两架贝尔法斯的采购价格别说说梁远，就是两个丫头都能自己掏钱买下来。 宁雷和唐婉虽然对两个丫头彻底的放手，但该有的关心还是一点不少的，和普通父母不同的，只是一点都没法给予双胞胎在人生上的职业建议而已。 前几天，宁雷和唐婉一起回家时，两个丫头在家里看特区银行今年上半年的营收预期报表，把跟着双胞胎一起浏览文件的宁雷和唐婉看得直抽冷气。 在梁远的支持下，截止1990年六月底，特区银行的存款规模已经超过一百五十亿，放贷规模突破百亿。 远嘉收购了怡和之后，自家旗下的亚洲发展银行马上成了怡和的日常结算中心，仅仅依靠给自家员工发工资这块业务，亚洲发展银行在香港即刻获得了接近十万名有着稳定收入和稳定消费能力的优质客户。 怡和旗下的惠康超级市场、7-11便利店、美心饮食集团、文华东方酒店等深深渗透到香港人日常生活的企业群都开通了亚洲发展银行的atm柜员机或是24小时营业点。 凭借于此只用了五个月时间，亚洲发展银行的线下网点渗透率和月结算金额，一举干掉美国运通挤进了香港五大银行之列。 九十年代的香港金融行业可以说完全是英国人的后院，香港排名前列的五大行分别为汇丰、渣打、恒生、中银、运通。 渣打银行是一家仅次于汇丰的全球性英国老牌银行，恒生银行被汇丰控股，只是名义上挂着一层华人银行的皮而已。 美国运通银行和渣打、汇丰之间的关系好比现实中的英美关系一样，既有合作又有竞争，中银在香港过得十分艰难，别提什么网点线下渗透率，只是依靠国内在香港开展业务的央企群体勉强支撑着五大银行的面子。 汇丰之所以给远嘉抵押的怡和股份提价，什么看好怡和发展预期之类的差不多全是屁话。 梁远拿怡和养商飞对于汇丰来说绝不是什么秘密，cmb宇航支线客机项目就在德银的老巢，德银都不敢在cmb宇航上赌一把，整个项目全靠联邦德国政府的投资硬撑，汇丰所谓看好怡和的投资方向纯属是在糊弄股市上的傻子。 汇丰最害怕的，还是恐惧亚洲发展银行引入德意志银行的资金，利用怡和集团对香港消费市场的高渗透性，在香港干上一把大的。 以香港在远东的金融地位而言，德银同汇丰的金融战争一旦开启除了日韩中东，整个亚洲都会回被席卷。 当然，比汇丰还惨的是渣打银行，渣打银行有90%以上的营收都在香港和东南亚，一旦战火燃起，德银和汇丰之间的结果如何谁都猜不出来，但渣打肯定是最先跪的那个。 都没等纽必坚上门，渣打银行独董主动上门询问纽必坚，是否有意和渣打开启战略伙伴之类的紧密合作。 渣打银行的言下之意就是，就算汇丰那个sb犯病，你们可以把股份抵押给我啊，价钱啥的都好商量，缺钱吱一声就好，千万别打打杀杀的碰了花花草草。 资本家向来讨厌竞争之类的玩意，能安稳的赚钱才是资本家的最爱，种种因由放在一起，汇丰几乎是别无选择，安抚远嘉注定是解决这场变局成本最低的方案。 在香港，汇丰当大爷至少当了一个世纪有余，这次捏着鼻子被人敲诈也算是活久见了。 由于亚洲发展银行的强势崛起，特区银行以同业年度拆借的名义，从亚洲发展银行以低级的利率借贷了超过五十亿港币，这比巨款林建领导着特区银行的管理层只用了不到五个月的时间就高效的全部贷了出去。 如果远嘉下半年的投资力度不变，特区发展不减速，今年特区的gdp很可能创纪录的翻上一番。 反应在特区银行报表上，就是去年特区银行缴纳完所有的应缴税费之后，全年利润勉强超过四千万，而今年单单上半年特区银行的纯利润就已经超过了一个亿。 当年梁远和两个丫头注资特区银行时，特区政府占了大约百分之三十五，两个丫头占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梁远也占了百分之二十股份，其他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被特区第一批股民和香港中小投资者所购买。 后期由于某人的商业才华过于绚烂，上边直接动用印钞机印了五亿票子塞进特区银行对国有股进行增资扩股。 央妈扔进去五个亿的那年，特区银行的纯利才两千万左右，按国际惯例银行业的市盈率大致在25倍左右，特区银行的整个股市盘子才五亿大小，如果按五个亿的出资比例进行注资，当时国有股的持股比例将直接提高到了百分之七十以上。 梁远再牛逼也牛不过印钞机，加上那会远嘉穷得要死，当时的某人果断怂了。 梁海平则非常直接的特区政府挑明，如果增资扩股这事不考虑大股东的意愿不可避免的发生，两个丫头和梁远将卖掉特区银行的股份，直接选择不玩了。 建、农、工、交、中、央妈手里其实从来都不缺银行这种玩意，如果梁海平不玩了特区银行还有个屁特色可言，压根就起不到对比和探索的效果。 更别说一旦梁远选择抛售特区银行股份，把已经草木皆兵的海外吓萎了事情才叫大条呢。 还没等梁海平谈出来四五六，事情被唐婉知道了，最终梁远也不知道唐婉是怎么搞的，这笔资金忽然变成了特区政府拆借给特区银行使用，特区银行按一年期贷款给予特区政府利息。 事后，宁婉嘉偷偷和梁远说，唐婉私下里教导两个丫头，我们家不去占国家的便宜，但也不能让有些人用国家的名义占我们的便宜。 收购了怡和之后，远嘉捏吧捏吧内部，手里可以动用的富裕资金多达十亿美元，刚刚搞定了怡和的远嘉高管们正处于信心自我爆炸阶段。 加之都知道怡和这笔富裕资金肯定要通过特区银行投进国内，因此众人当时就投票决定，年后全力在深市公开市场上回购特区银行的股份。 从农历年开始，直到五一劳动节结束，远嘉通过亚洲开发银行从香港和国内股市，以平均95元每股的高价回购了百分之十五的流通股，耗资超过两千万元。 不过三人都没选择做大股东，只是把两个丫头和梁远手中的持股比例分别提高到百分之二七点五。 由于远嘉吸筹的缘故，深市股市提前两年进入了火爆期，特区银行顽强的回到了历史的轨迹上，以135元每股的价格领跑整个共和国上市公司，相比特区银行65元每股的曾经历史最高，眼下特区银行的股价足足翻了一倍有余。 如果按国际银行业市盈率计算，去年净利4000万的特区银行股价应该在600元左右，不过共和国的股市也就是那么回事儿罢了，九十年代的600块一股股票怕是会吓死很多人的。 宁雷这几年跟着两个丫头学了不少类似股市，上市公司，市盈率等等许多金融方面的知识，自然能算出特区银行业绩报表一出，两个丫头的身家很可能会应声破亿。 这可是清清白白的财富，如果没有亚洲发展银行以极为优惠的利率拆借数十亿港元的资金，特区银行绝无可能获得今年爆炸似的发展成果。 九十年代的国内亿万富豪应该比大熊猫稀少，没成年的除了某个妖孽之外，两个丫头肯定算是独一份了。 被灭了养家天赋的宁雷虽然心里有点怪怪的，但在意识到自家闺女在土豪的道路上一去不返之后，宁雷的底气自然而然的足了起来。 这车虽然够nb老子三十年工资都不够个车轱辘的，可我闺女半年分红就足够买台车了。 宁雷的心态也是微妙，用远嘉的钱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用自家闺女的就理直气壮多了。 章任天和陈广汉虽然都不知道宁雷这迷之底气是从哪来的，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反正通过这件事两人更能明白，宁雷和商飞之间的关系绝对不会向表面那样看上去很简单。 宁雷上车后带上车门对章任天和陈广汉的司机笑着说了句:喜欢就去最右边那台坐坐，张治也在那边呢。 王晨刚兴奋得在212吉普上猛的一跺脚，直接拉开车门窜了出去。 宁雷说完回手关上车门升起劳斯莱斯的车窗，转眼间车厢内就寂静得只剩下了三人的呼吸声。 “这次搬山演习，原计划主要以演练空军快速机动部署为主，不过现在多出来了一架贝尔法斯特，我觉得可以上陆军装备试试，为将来全军快速部署积累初始数据。” 宁雷直接开门见山的说明了自己的新观点。 章任天听宁雷这么说忽然猛的拍了一下大腿，叹气说道:“陆军最新的八八式主战坦克超重三吨，真是太可惜了。” “宁指，你说这贝尔法斯特有没有国产的希望？有没有改进的希望？” “改进的希望肯定有，贝尔法斯特改进型号的路线图英国人早就设计好了，图纸就在商飞，如果换装民航三叉戟所装备的斯贝航空发动机，贝尔法斯特的最大满载重量会提升至54吨，别说装88主战，就是装88主战的后续型号都没任何问题。” 宁雷暂时不去管某人是不是在钓鱼，打算先在快反部队内部达成共识，然后再考虑如何争取贝尔法斯特国产甚至改进等方面的事宜。 “等等，宁指你先等等，你刚才这话我听着有点意思，我怎么总有点错觉，感觉在你的语气里斯贝航空发动机好像已经成功的国产了，只要需要随时都能拿出来似的。” 陈广汉海军出身，对航空发动机的敏感远非章任天可比。 第101章 风雨汇江南 （六） 说起目前华晨动力的地位很有几分冷幽默的色彩。 在纯种的互联网企业露头之前，这个星球从来都没有类似远嘉这种增长速度的企业，未来的全球首富好歹在七十年代就展露头角了，哪像梁远似的duang的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论市值现在某人不觉得微软能比远嘉强到哪里去，别说共和国政府，就算扔在资本为王的海外，海外政府一样反应不过来。 华晨动力对外公开资料最多的项目，就是宝石涡轴发动机，这货有铁道部的专人盯着，有共和国陆军的专人盯着，有浪潮电子的专人盯着，可以说华晨动力留给外界最鲜明的印象，就是一家看起来爬错科技应用技能树的涡轴发动机生产企业。 除开外界印象之外，只有兰化，中建三局这类外围子公司或者亲密合作伙伴，才知道华晨动力还是一家研发以燃气轮机为核心发电设备的生产厂商。 说起来这个年代的共和国虽然机遇遍地，但坑爹之处也是遍地，别看嘴巴上喊得天花乱坠什么科学春天之类的，现实里执行的政策一句简单粗暴的短语就可以完全概括之，国家目前执行的能源政策就是发电设备只许烧煤，烧油烧气什么的都是帝国主义的浪费异端。 当然，共和国在李四光大神发威之前是个彻彻底底的贫油国，出台这种政策的初心可以理解，但大庆等一系列油田发现之后，那会的共和国已经成了能源出口国，发电设备只能烧煤已经变异成了打击异端争夺科研经费的龌蹉手段。 李远铃研发长白系列发电机组可不是一点风险都没有的，要不是华晨动力谁的钱也不拿极为低调，加之底子过硬项目的根底来自共和国海军，早就被人拎出去扇脸了。 电老虎的大名你真敢当不存在? 理工科的老爷们你真以为都不会宫斗? 呵呵～～～。 至于轴流式涡轮风扇航空发动机的研发，连梁远这个大老板都不知道李远铃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启动的项目，新斯贝这玩意除了宁雷、唐婉、熊伟信等有限的几人，外界完全是毫无所知。 所谓不拿人的手就不短，远嘉自己有钱爱咋花咋花，李远铃这种顶级技术宅一旦在金钱和人力上获得了满足，能弄出来的震惊要比程序员可怕多了。 虽然氪金石船舶设计所已经开始运转，设计所的第一个项目056型多功能护卫舰已经立项，但这消息也仅仅只在海军三大舰队的高层内流传。 海军其实也很内伤，一千所正式运作之前，别说什么056之类的，哪怕ed120燃气轮机，华晨都坚决的冠以民用电力调峰的名义，华晨从来都没说自己研发出来的那玩意能上军舰。 这个位面，lm2500燃气轮机虽然和曾经的历史一样，被白宫的政策卡住了，但由于共和国超导材料在手的缘故，有些事情卡得不是那么决绝。 虽然新的军工合作项目已经是肯定不可能了，但美国人留了个尾巴，打着维护商业信誉的名头lm2500入华这事还有得谈。 这个结果让梁远哭笑不得，远嘉算是自己挖坑给自己埋了，海军发现还有希望上lm2500，因此对于眼下还处于发电状态的ed120燃气轮机组的态度极为暧昧，摇摆得不是一般的厉害，搞得梁远都想给白宫游说集团撒钱，彻底让共和国海军死心算了。 对于梁远来说进入军工产业和当初激进打南沙那会截然不同，最重要的就是一个稳字，和军方打交道千万别上杆子，要彻底拿出老外的派头，你爱买就买不买拉到，反正我也不指望你活着，也没义务听某些人白唬什么上纲上线的无聊言论。 陈广汉和宁雷一样，除了在国防大学进修之外，注意力都在组建快反部队上边，压根不知道056多功能护卫舰这码子事，为056护卫舰提供动力的ed125型燃气轮机就更不用说了。 不过当初因为歼轰七这事，海空军闹得不算愉快，陈广汉自然知道其中的来龙去脉，对斯贝航空发动机极其分支斯贝改燃气轮机的项目都有过了解，现在忽然听宁雷轻描淡写的谈起航空动力，脑袋里的那根弦自然而然就挂在了斯贝项目上。 “老陈的错觉我不能说对，但这事儿和贝尔法斯特也有一点点关系，不过要真说来可就话长了。” 说了半句宁雷故意的一顿，然后目光炯炯的看着陈广汉和章任天。 这两位都是老行伍了，一看宁雷的表情就知道宁雷要说的话里有涉密的东西，不过以宁雷的性格和工作作风，这事也肯定是他们两个有资格知道的。 一想到这，两人都有些兴奋了起来，原本以为宁雷招呼两人过来是谈谈搬山方案的细节，没想到貌似会有额外收获的样子。 宁雷连弄大运这种看起来不可能的事情都不声不响的达成了，这回摆出郑重其事的样子想来说出来的消息，效果应该不会太次。 “嘶，宁指，难道有什么绝密项目落到南沙战区了？” 陈广汉想了想小心翼翼的试探了一句，不过陈广汉自己的语气里都充满了不确定，除了日常运输补给和空投紧急维修零件，陈广汉实在想不出贝尔法斯特和二炮之间所产生的一点点关系能是什么。 毕竟就算暂时还没人提及，双子群礁那地是共和国战略导弹核潜艇最佳的中转港，但海军内部有点追求的高层都对这件事心知肚明，只是限于共和国现役战略导弹核潜艇的性能，暂时没办法放开讨论而已，想来用贝尔法斯特负责双子群礁的补给肯定比船什么的n13无数倍 看着宁雷有事要说的表情，虽然心里不相信但陈广汉难免还是会往二炮方向去想。 “这件事虽然没有纪律上的保密要求，不过说心里话我也是内心斗争了许久才说服自己，现在虽然把这件事提前和你们两位透露一些，希望二位能以南沙战区的战斗力形成和增长为最重要的大局。” 宁雷的话依旧没说全，但言外之意已经很清楚了，希望两人能自我约束的执行保密纪律。 “宁指放心，虽然我们三人所从事的背景不同，但组建南沙战区的最大意义不就是为了淡化三军界限，探索合成兵种的前景与战斗力。” 章任天接的这句话虽然看起来和宁雷所言的无关，但除了二炮一事之外，剩下的最大可能就是宁雷要说的事情很可能会加速快反部队的成长，但同时也会损害单一军种的利益。 换句话说就是宁雷提醒两人，争资源时千万要忘掉自己所出身的军种，一切以提升快反部队的战斗力为最大目标。 所谓响鼓无需重打，明人不必多言，章任天和陈广汉能干掉本军种内的无数精英，来配合宁雷组建快反部队自身水准自然无需多说。 宁雷沉吟了片刻，仿佛最终下了什么决心似的开口说道:“政委、参谋长，你说我们在羊城附近修一条上翘式的机场跑道如何？” “呃～” “呃～～” 章、陈两人被宁雷丢出来的消息搞得一愣，暂时没反应过来上翘式跑道应该是个什么货色。 宁雷伸直手臂，指尖回购，做了一个近似于滑跃式飞行甲板的翘起弧度，用另一只手搭在手肘处快速的向前掠过，然后顺着手指的弧度簌的一下快速上扬。 “修了这条跑道，飞机就可以这么起飞了。” 宁雷笑吟吟的看着两个和自己搭班子的事业伙伴。 第102章 风雨汇江南 （七） 章任天和陈广汉有点蒙圈。 原本车体静音性能就极好的劳斯莱斯里，空气好似凝固了一般，车里只余下三人此起披伏很不均匀的呼吸声。 宁雷虽然是在安静的看着自己的同事，不过思绪却乱七八糟的飘飞。 小远平时看我们大概就是这个感觉吧，已经被梁远刺激过多的宁雷难得不着调的想着。 私下里宁雷不得不承认，看着别人的神色从呆滞缓缓变成震惊，这个欣赏过程还蛮舒心的。 说起来最近这半年对于宁雷来说也算是煎熬。 过年那会梁远不管不顾的把智商税啊，缉私船啊什么的抛出来一堆，把宁雷和熊伟信炸的七荤八素，好歹等两人接受了现实，奋起雄心眼巴巴的等着投食。 然后～～然后～，某人拍拍屁股去研究坑爹的爱因斯坦相对论去了。 不得不说，得益于飞行员强大的心理素质，就算了梁远不务正业，宁雷的情绪只有微微有点不稳定而已，但让宁雷真正崩溃的是，梁远和两个丫头居然还真叨扯出了一个似模似样的三体时空度规出来。 而且，这个看起来十分玄幻的猜想被共和国科学院的大牛们认可了。 星际航行，超光速旅行，这些名词只要想想都能体会到一股浩瀚的气息，这次宁雷算是彻底相信，梁远是被商业上的才华拖累了，否则很可能成长为那种可以上全世界的教科书，可以在人类青史留名的伟大天才。 对于某人来说，科学家外壳也好，天才少年什么的也好都是唬人的啊，其实最擅长的本职工作还是做土豪啊。 “呃～，宁指，你说得飞机可以这么飞，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 陈广汉小心翼翼的重复了一遍宁雷用胳膊模拟在滑跃式甲板上起飞的动作，轻柔的给人一种哪怕稍微用点力气，就会打破美妙梦境的错觉。 虽然中型滑跃式航空母舰这个概念国际军界撕逼得厉害，但那是特指对美、苏两个超级大国而言。 北边邻居的勃列日涅夫号航空母舰即将入役，共和国海军虽然穷，但弄点照片对着畅想一下未来的经费还是能挤出来的。 关于要不要上航空母舰这事儿，不光共和国海军，北边那头吵的更厉害，甚至到了让对方阵营人间蒸发的程度，究其原因其实不是航空母舰有没有用的问题，最重要的还是钱不够花的问题。 像土豪美利坚那样的，无论舰艇，潜艇还是航空母舰都能保持全球第一的规模，海军除非傻了放着两条大腿不抱，去喊什么航母无用论或是潜艇决胜论。 陈广汉的专业就是水面舰艇指挥，潜艇那玩意再大只，好像也和水面舰艇沾边不大，在航、潜两派的战斗中，陈广汉的个人选择倾向可想而知。 宁雷肯定不是闲着没事吃饱了撑得修这么一条上翘的跑道出来，陈广汉几乎可以确定，宁雷一定是得到了共和国将要装备航空母舰的确切消息。 若非宁雷两战南沙给陈广汉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靠谱印记，陈广汉一定以为宁雷是喝多了。 在九十年代初期这个时间点上，这个星球上采用滑跃式甲板起飞的航空母舰实在是太少了。 老毛子那个连海试都没搞利索呢，肯定弄不来，剩下的滑跃式甲板航空母舰的国家只有英国和意大利两家。 西班牙刚刚服役的阿斯图里亚斯亲王号航空母舰，其实是无敌级的小号姊妹舰，陈广汉真没听说英、意哪家海军有退役的滑跃式航空母舰要卖。 至于全新的，陈广汉是连做梦都不敢梦到的，去年年底国库的外汇储备才50亿美元，共和国花钱的地方多了，航空母舰这东西再便宜，也得五亿美元起跳，中央绝对不可能花上十分之一的外汇给海军搞条大船回来。 宁雷看着陈广汉和自己当初相似极了的表情，很是爽快的丢出了超必杀。 “老陈的猜想一点都没错，确切的说是一条采用滑跃式全通甲板，可以起飞f14战斗机的多用途航空母舰。” 这两位的神色又呆滞了，章任天只是被航空母舰的消息镇住了，陈广汉却差点疯掉，恨不得掐着宁雷脖子大喊——这不可能。 能飞f14战斗机的航空母舰得多么大的一只，体格起码也得北边邻居海试中的勃列日涅夫级那种吧，这不是白日做梦呢么。 反正话以出口，宁雷就算不觉得法国人会丧心病狂的卖武器给对面，还是选择相信梁远给出的未来承诺，索性把能说的能交代的都说了。 “注意我的用词，多用途航空母舰，想想快反部队组建的根源，我们将要获得的这条船，将是全球第一艘具备正规两栖作战能力的航空母舰。” 这年头，两栖登陆舰最牛13的就是太平洋对面的大平顶造型，但那玩意距离起飞f14战斗机可差远了，能飞f14、能两栖、还玩滑跃式起飞，这东西陈广汉从来都没听说过，现今的国际海军现役装备中绝对没有这货的现实版。 “太具体的数据暂时不好说，但标准排水量肯定超过三万吨，满载很可能接近四万吨或者四万吨出头。” “航速多少？舰载机几架？什么动力？本舰什么防御？多用途难道指的是能空优能登陆？最重要的是船从哪里来的？” “宁指，这个话题可千万别说一半啊，这事要是真的我就辞职去干新船的舰长。” 陈广汉可憋坏了，一连串问出了无数的问题。 “老陈不愧海军出身，多用途一下就说对了，这船出海时视任务不同大致有两种装配模式，空优打击模式时，航母载机能同时搭载12架直升机，8架f14战斗机，6架a7攻击机，两栖登陆模式时，在装载一个营的全武装陆战人员的同时，搭载12辆用于突破的主战坦克或30辆装甲运兵车，搭载三艘大型气垫船或是六艘标准登陆艇用于冲滩上岸，本舰起码具备中、短程的点对点防空能力，预计装备八台燃气轮机组，130000马力双轴螺旋桨，采用燃燃联合方式驱动，最大航速超过25节。” 梁远刚和宁雷谈起多用途航空母舰时，只是泛泛的提了个概念，目前半年时间已经过去了，虽然共和国没有设计航母的能力，但参考着梁远所说的设计思想和英、意两国航母的实物，这条多用途航空母舰的大致作战武备和任务用途早就被宁雷和熊伟信彻底梳理出来了。 第103 风雨汇江南 （八） 陈广汉听宁雷说完多用途航空母舰的预计性能又呆了了片刻，心里紧张的算计着这船的优缺点。 共和国一共才引进了12架f14战斗机，眼下被海空军各半瓜分，目前这个局势下想来太平洋对面是不会再给新f14战斗机入华放口子。 虽然军方在和北边就引进先进战斗机的问题在进行谈判，但以目前的谈判进度和必要的培训时间而言，就算一切顺利北边的新战机在部队形成战斗力也得需要五年时间。 也就是说在可以预期的五年之内，这12架f14战斗机，就是共和国军方除了二炮之外最具威力的快捷打击力量。 宁雷直接就给南沙战区划了八架过去，如果在考虑到后备维修什么的，可以说宁雷是打着把f14战斗机一锅端的心思。 宁雷出身自空军，以目前在空军的地位而言，压下所有的争议把空军的f14战斗机带到南沙应该不算费事。 f14战斗机南调甚至可以视之为向北边的那位邻居释放强大的善意，表达改善双边关系的决心。 问题是海军这边怎么想，南沙战区虽然海军在名义上有指挥权，但快反部队名头上挂着的那个中央直属战略预备队的号头，使海军十分怀疑自己这个指挥权还能有多大含金量。 虽然宁雷已经接手了南沙战区的防务，但自我矮化放权这种事哪个制度体系都不会主动，新战区到底如何运作，海军司令部扮演什么角色，都是需要磨合考虑的。 宁雷打算直接拿掉海军手里最有威力甚至是唯一的舰队防空力量，引起的反弹可想而知。 这还没考虑到这个多用途航空母舰到底归属于谁的问题。 归属于海军，然后在战区的框架内归属于宁雷指挥？ 还是直接了当的归属于南沙战区司令部甚至93军军部，海军只是具备双重指挥权？ 这事搞不好人脑袋能打出狗脑袋来就是了。 一时间陈广汉脑海里的各种念头如流星雨般闪烁划过、繁杂无比，连思考多用途航空母舰战斗力这事都被挤没了。 南沙之役结束之后，舰队指挥官陈广汉在海军内部的地位极速蹿升，虽然没有宁雷那种被视为板上钉钉的未来空军司令员，但一半的影响力还是有的。 宁雷之所以要把航空母舰这事通知陈广汉，就是想在海军内部拉个强力盟友或是“叛徒”出来。 说起来也是好笑，半年前宁雷还当着梁远的面，义正言辞的教导熊伟信不要搞歪门邪路，去弄什么全通甲板缉私船之类的货色。 结果话音落地不久，宁雷自己就翻出了熊伟信的路子，考虑采用什么手段把这艘多用途航空母舰真真正正的留在快反部队的体系之内。 归属权这点看着不起眼，但在实际的战争中产生的效果可以用天差地别来形容。 就算通讯能力吊炸天的美军，哪怕部队配属到位，海、陆、空之间相互召唤支援时，平均的响应时间都在六小时左右。 而装备了齐全海陆空装备的美国海军陆战队，只要作战计划没出现漏洞，部队配属到位，海、陆、空之间相互召唤支援的响应时间会缩短至一小时，紧急情况时响应时间会缩短到三十分钟。 对于瞬息万变的战场来说，快速响应时间就意味着更强大的火力，更强大的调整能力，更多变的战术选择等等，优势简直太多了。 以快打慢就算打不赢全身而退也是不难的，当一只部队能立于不败之地以后，胜利仅仅是到来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 八十年代的共和国传统三军，在没有中央军委直接干预指挥的情况下，三军之间的配合响应是以天为计时单位的。 章任天不是海军出身，自然不在乎这船到底归属于哪个方面的问题，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了多用途航空母舰的两栖性能上。 “宁指，在混搭运载装甲运输车、主战坦克和陆战营时，如果挤一挤的话，新船执行两栖作战任务时能否运输一个完整的重装营？” 宁雷想了想笑着说道:“这个得看装备和战术目标的远近，不过从设计角度的原则上来说应该没什么问题。” 共和国一个非加强型重装装甲营的主流编制大致为两个装备24辆主战坦克的重装突击连，一个装备12辆装甲运兵车的机械化步兵连。 如果按93军的合成作战思想，营里还需装备一个加强排的自行点对点野战防空装备。 重装营总计拥有300左右的作战人员，40辆用途不一的装甲车辆。 如果在设计之初就考虑空间充分利用的问题，作战人员的休息空间完全可以不去挤占宝贵的机库空间，比如装甲运兵车的空间可以通过加挂简单组件，变成能提供四人休息的上下铺结构，或者航空母舰上直接提供集装箱营房等等。 “如果美、苏不介入，两艘新船为核心组成的特混编队都足以打遍全亚洲了。” 章任天喃喃的说了一句。 日、韩都没有航空母舰这个舰种，两艘多用途航空母舰组建特混编队，要制空有制空，要两栖有两栖，要突击有突击，如果针对南海区域甚至一艘多用途航空母舰就足够了，以南沙群岛的普遍面积而言，带四辆主战坦克完全可以做到攻无不克所向披靡了。 “你们就不问问这船是从哪里来的？” 发觉话题一直在船的性能上打转，宁雷有点好奇的问了一句。 “问了宁指会说么？” 宁雷想了想，笑着摇了摇头。 “航空母舰这么大的事儿，可比贝尔法斯特入华严重多了，宁指肯定是不会开玩笑的，至于船从哪里来，以我在海军内部的级别连一丁点儿消息都没听说过，想来应该和国内关系不大～～～呃～～～。” 陈广汉说了几句发觉思路进了死胡同了，和国内关系不大国外更不可能白给共和国航空母舰了。 “要不是我们合作了许久，我都会以为宁指今天喝多了。” 陈广汉苦笑着说道。 “反正，就当扩大了一百倍的贝尔法斯特入华奇迹来看待吧。” “也没那么玄乎，不出意外的话，新船应该在黄埔船厂建造，负责设计的是新成立的氪金石船舶设计所，黄埔船厂为了新船的建造已经开始修建新船坞了。” 宁雷补充性的透露了一些大实话。 “啊，黄埔新船厂的扩建项目，不是说是为了吸引香港的船舶建造人才和资金才启动的么？怎么和多用途航空母舰拉上关系了？” 陈广汉这大半年的精力都放在快反部队上，还不知道黄埔新厂承担056新护开发和建造这档子事儿。 梁远单单在黄埔新船厂上就挖了无数的坑，表面上看引进大批民主德国的先进设备建新厂，是为了吸引香港相关行业的资金和技术。 海军中层都以为黄埔上新厂是为了056型护卫舰的研发和建造，海军高层则知道新厂那地方主要是为了积累弹道导弹核潜艇的建造设计所服务，中央核心高层心里明白这个弹道导弹核潜艇的建造其实是个可真可假的幌子，即是为了掩盖从苏联以商用的名义引进退役核潜艇的烟雾，又是自主核潜艇研发计划的第二起点。 宁雷、熊伟信等深入了解远嘉的核心人员则知道，整个新船厂完全是给某人疯狂的走私台风战略核潜艇计划打掩护。 梁远能在黄埔新船厂上一口气挖了如此多的坑，完全是宁雷和唐婉直接信任甚至纵容的结果，如果没有这两位以及背后政治力量的全力支持，单凭梁远自身哪怕积累了再多的钱也没有办法办到。 “别刨根问底，有些事情我都说不清楚，我说个能说的，黄埔新厂和战略核潜艇有关，至于更具体的计划两位应该能明白，咳咳～” 宁雷又把话说了半截，整个计划的起始是某人为了去海峡对面找那个共和国当年的死对头政府收税，这事儿委实过于惊世骇俗，压根就没法说。 如果除掉梁远和两个丫头，宁雷、唐婉这些和远嘉关系极为密切的直接当事人，包括中央在内知道收税这件事情的一巴掌都能数过来。 连战略导弹核潜艇这个大杀器都出来了，多个航空母舰啥的也就不那么显眼了，陈广汉和章任天都把黄埔新船厂，当成类似两弹一星那种中央新启动的超大型军工研发计划的执行地点。 虽然两人都很疑惑，这类超大型的军工研发计划居然没按惯例放在深山老林，而是放在了共和国最为繁华的特区附近，怎么看都觉得哪里好像不对劲，总有那么一丝丝无法言明的诡异味道。 宁雷把能说的挑挑拣拣的和两个搭档都一一摆明，甚至连一千所这个号头，宁雷都半开玩笑半认真的介绍给了两人，主要是宁雷不交代清楚也不成，快反部队的后续建设，装备采购等方面三人必须在统一思想的前提下紧密合作协调，才能在共和国顽固的旧体制军工上凿出大洞进而打开局面。 等宁雷把事情都交代明白，这两位的下巴都要被惊讶掉了，至此两人才彻底知道那个看起来不起眼，挂着快反部队情报总局的aia，无论来头和负责的业务居然如此的庞大和繁杂。 两人都有一股错觉，这家被宁雷戏称为一千所的新军工企业好像忽然从平地里冒出似的，黄埔新船厂、f14战斗机国产计划，浪潮电子，陆军下一代主战坦克研发，都有其隐隐约约的背影显露。 哪怕从参与项目名称上也能看出来，这是一家极有实力的大型军工企业集团，很多当年因为集中经济建设而砍掉了或是暂停了的项目都被这家集团捡起来重新启动。 两人的职责是保家卫国的共和国军人，而不是负责经济建设的共和国总理，虽然心里有点迷惑共和国开发新装备的这些钱都是从哪里来的，但忽然从宁雷那里听闻了许多足以震撼人心的好消息几乎片刻就把那点疑惑丢在脑后。 “宁指，就按你说的办，这艘船肯定要留在快反部队的框架之内，至于船员么，我来想办法，别的不说，实在没招了这么大只的一条船随便拍些照片，然后去湛江基地挂几个大号广告牌，主动申请来当船长船员的肯定能从羊城排到特区去。” 既然身在快反部队，陈广汉无比果断的选择了“背叛”海军。 倒是章任天用不着像陈广汉那般先纠结一下，陆军这些年早就过惯了苦13日子，在南沙支点战役之前，什么空中支援海军火力的从来都没见过好不好，现在猛的冒出来一条共和国吨位最大的军舰，这完全是天上掉馅饼了嘛，对宁雷又是添飞机又是添军舰的所作所为自然是举双手双脚赞同。 三人在车里足足谈了一个多小时，才对快反部队的未来达成了一致的共识，决心彻底干把大的，一定要把快反93军变成世界上最顶尖的那只武装力量。 剩下譬如实地完善搬山计划这种事，几乎不用三人全情投入讨论，一共才两架贝尔法斯特运输机，无论快反部队怎么动员，都弄不出大规模演习的气势。 搬山演习最主要的还是建立军方自己的数据库，毕竟共和国从来都没接触过战略运输这个领域，所有的条例和注意事项都得在实践中慢慢完善。 等宁雷几人弹完正事儿，离开劳斯莱斯走上贝尔法斯特运输机，已经在贝尔法斯特上逛了接近两个小时的参谋依旧保持着无比兴奋的状态。 看到这三个大佬谈完正事登机视察，参谋长助理王政时建议，如果时间允许把军参谋部所有的参谋都拉上贝尔法斯特涨涨见识，王政时觉得原来纸上谈兵的计划简直糟糕的不能看。 从王政时参谋长助理这个头衔上可以看出，中央对快反93军的期待极高，按共和国部队编制惯例，参谋长助理这个职位连大军区级别的参谋长都没有配备，只有海陆空二炮四军种的总参谋长才设有参谋长助理这个职位。 第104章 风雨汇江南 （九） 七月五日，沪城，阴转中雨。 淅淅沥沥从浅灰色的穹顶上飘然而下的缠绵雨丝，将宽阔的黄浦江江面全部笼罩在一层细细的白雾之中。 外滩12号，在八十年代甚至之前更久的时间里，整个沪城的权利中心和城市历史都浓缩在这栋米黄色的新希腊风格的建筑里。 1912年，英国汇丰买下了沪城外滩11号别发洋行和外滩10号美丰洋行的房产，随着汇丰在中国业务的扩大，1920年汇丰邀请英国知名建筑设计所修建其在远东地区的总部。 在大楼设计之初，意气风发的汇丰和同样意气风发的大英帝国正伫立在整个星球之巅。 当时汇丰为造楼定下基调，“无论要经历多少困难或是麻烦，只要有适合这座大楼使用的材料，都必须想办法弄到”。 银行大厅中那8根由整块意大利大理石制作的奢华圆柱，便是汇丰不惜工本从欧洲运到远东的建材之一。 1920年底，公和洋行的威尔逊完成了汇丰大楼的草稿，1923年，在紧挨着外滩11号以北的地块里，一栋全新的新希腊风格建筑拔地而起。 远东汇丰银行大楼采用了当时流行的严谨新古典主义构图，建筑整体采用了典型新古典主义的横纵三段式划分。 大楼主体高五层，中央部分高七层，另有地下室一层半。大楼主体为钢框架结构，砖块填充，外贴花岗岩石材。 大楼以正大门和正大门上面的穹顶为中轴线，两侧形成严格对称，六扇花饰细腻的铜质大门，为罗马石拱券样式，在券门左右置高低圆柱灯各一，铜狮一对。 建筑主体二至四层中段中部惯以六根爱奥尼克立柱，顶楼正中上面的圆形穹顶是铜框架结构，穹顶基座为仿希腊神殿的三角形山花，穹顶整体成为这座大楼在其后岁月中的典型标志。 建筑落成之始，英国报界将大楼形容为一片诺亚的橄榄叶，是从苏伊士运河到白令海峡之间最为美丽壮观建筑。 由于铅云低垂阴雨绵绵的缘故，此时的外滩12号早早的亮起了灯火，或白或黄的灯光透过窄窗映射在米黄色的楼体外表，显得整栋大楼异常的金碧辉煌。 一阵忽然涌起的江风吹过，蒙蒙的雨丝透过半掩着的维多利亚风格窄格子窗，洒落在紧挨着窗边的深红色办公桌上。 感受到窗外忽如其来的凉意，闫鸿基撑起上身，把身边的窗户缓缓掩上。 把桌面上的剩余的几份文件签完，闫鸿基用手捏了捏脖颈站起身，慢慢的踱到靠墙的一个灰色文件柜前。 打开无锁的柜门，从里边拿出一份已经泛黄的文件，闫鸿基没有回到办公桌旁，而是站在窗后看了好一会烟雨笼罩下的外滩。 九十年代初期的沪城远没有后世世界顶尖国际化大都市的繁华模样，兴建于百多年之前的外滩依旧是整个沪城最亮眼的地段。 收回望着窗外的目光，闫鸿基慢慢的翻开手中这份泛黄的文件。 文件的标头用一号字体的黑体字写着《1958年沪城知识分子座谈会对未来的展望》。 在标题的下方，是比标题小两号的节略，虽然文件已经有些年了，但略显褪色的三号字体依旧能看的很清晰，上边写着2000年完全实现四个现代化之后的沪城面貌，现整理成提纲如下： 一、饮食方面。 凡是重要的公交路口，都将设立饭店、点心店或者茶水点，每日清晨会自动有人将客饭烧好，放在保温桶里，谁路过的就可以进来吃，看到吃得差不多了，就从旁边的预留的小仓库里拿出一些原料来烧好，给后面的人吃。 早餐以米饭和几种面食为主，搭配少许肉食，早餐的原料来自沪城郊外土地里的菜和猪，都自动有人杀好、切好、摘好，附近的人民公社自动就近送来。 二、穿衣方面。 布料的色彩会极大丰富，同时男女服饰的差异也极大缩小，基本上都是涤纶面料，棉布面料将被彻底淘汰。 三、工具方面。 由于技术的极大发展，原本的工厂已经不适合存在了，解散之后的工厂只会保留几台万能机器。 如果人民需要点什么，可以去工厂看看有没有，有当场领走，没有并且当场又造不出来时，写一张大字报贴在门口，会做的人自然会来做，假如机器需要的原料快用光了，原料产地附近的人会得到通知，在来工厂办事时会自动带一些矿石、可再生利用的能源放在万能机器的仓库里。 如果需求某样东西机器暂时不会造，可以写大字报寻求会的人帮忙，会的人看到大字报之后会帮忙造出大字报上所需的东西，然后把这件东西如何造出写上注释，用大字报的形式广而告之。 四、居住方面。 原有的结实的石制房屋，在凿去一些反应封建和资本主义内容的装饰后允许继续可以用，新造的工人新村预计在那个时代一定会被淘汰，在即将达到共产主义的时代里，家庭结构会发生很大的变化近乎全面解体，人民可以自由选择今天住到这里，明天住到那里，可以随意住几天，所有的家用电器都是自动消毒好的，破掉的被子和日用品可以去万能机器那里自己制造或者领取。 五、交通方面。 脚踏车只能给小孩使用，大人一律使用比较节省油料的机动三轮车，老人因为吃了长生药品的缘故，寿命会不断延长，在100岁的时候依旧可以驾驶车辆，出生于1958年的中年人到那时候和青年人一样照样有力气劳动。 火车已经实现自动化无人化，好像全自动流水线一样在全国来回走，乘坐火车不要钱，全国人民长距离旅行基本都靠火车。 闫鸿基把这份文件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次，然后长长的叹了口气，回到办公桌前做好，从右手边的文件架上拿下了一份由于经常翻阅已经卷边了的黑皮小册子。 把小册子放在身前，闫鸿基调整坐姿正了正身体，翻开小册子的黑色封皮之后，一个大大的标题在册子的第一页显露了出来。 《传感城区、数据都市》 ——港基集电内部资料，切勿外携，请在个人保密等级许可的范围内阅读。 第105章 风雨汇江南 （十） 闫鸿基手中的这本册子其实一本港基集电内部的企业期刊，期刊的阅读者都是远嘉大会议成员和远嘉中层管理人员，在远嘉内部大致能算得上是接近中等层次的保密资料。 比如在目前的平面显示行业，液晶，等离子，oled等技术的基础理论和实验室试制品都已经出现，以日本财团为代表的国际电子巨头正在跑马圈地。 如果把oled显示屏技术拿给梁远，某人自然知道这玩意前程远大，远嘉早晚得入手，但如果拿一篇研究某种自发光有机体的论文给梁远看，梁远很可能就蒙圈了。 这个世界上能发光的有机体简直太多了，比如萤火虫，梁远这种非专业人士几乎不可能知道oled显示屏的核心关键技术是什么。 梁远虽然能说出未来生活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但实现这种生活所需要的前置科技树到底是哪些梁远可就搞不清楚了。 这份册子上所登载的内容，也是梁远这几年来和苏良宇、简志康等人对未来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所进行的陆续思考与交流。 某种意义上说，这是一份和远嘉战略方向息息相关的文章。 和闫鸿基手中的那份满是淳朴气息的《1958年沪城知识分子座谈会对未来的展望》不同。 《传感城区、数据都市》在列出未来生活的模样之后，会把支撑这种生活所需要的前置技术和行业做以介绍。 这份技术介绍也是十分简略的，完全不涉及具体的技术细节，否则别说什么一本小册子，哪怕搞个中等规模的图书馆都装不下。 当然，就算没有具体的技术细节，《传感城区、数据都市》中的先进技术也是基于现实的可研发技术，在这个年代的科研人员眼中最多是带了一丝科幻色彩，绝对没有类似万能机械这种纯粹的玄幻产物，来体现未来科技的先进。 虽然梁远透露了不少关于未来的真实场景，但某人是一点泄密都不怕的，数字时代虽然是建立在电子硬件的基础之上，但能愉快生存下来的伟大公司都在软件上有着杰出的成就。 而对于软件来说，用户体验就是最王牌的杀手，比如硬件研发水准几乎顶级的索尼由于许多反人类设计的缘故，在新世纪之后从电子消费领域全面溃败，在某人穿过来之前已经沦落到靠信仰生存的地步。 对于即将到来的数字时代，完全不可能会有比梁远更好的用户体验设计师，哪怕是相同的研发方向和产品，别人需要试探着猜想用户到底喜欢什么，而梁远是真的知道用户到底喜欢什么。 正是有着这样的底气，这本由梁远和苏良宇，简志康等人陆续讨论出来的叫做数字时代的港基集电内部期刊，在整个远嘉中层都流传的很广。 闫鸿基翻过写着《传感城区、数据都市》的标题，一排很直白的话语映入眼帘，哪怕闫鸿基已经翻过了许多遍，但每次看过，心中都会涌动着一些莫名的情绪。 《数字时代》——港基集电内部期刊。 我们努力工作不是为了理想，更不是为了领导世界，而是为了拿钱回家给老婆。 ——李远铃。 南湖科技园的李总师就是这么牛13，整个远嘉的男性员工都在其雌威下瑟瑟发抖。 梁远直接借鉴了华为的企业文化，把老任的这句名言当做远嘉企业文化最核心的那部分，然后把说出这段话的黑锅丢给自家老娘去背。 当然，有失就有得，自从集团期刊把某人借鉴过来的这段话语当做期刊的二标头之后，每次期刊发行日，看过期刊的两个丫头待梁远就会格外的小意温柔。 说起来远嘉的企业内部有个极为有趣的地方，一般来说企业内部期刊的封面肯定是期刊的名称，然后才是目录、文章什么的。 但由于两个丫头心疼梁远，往死里打击废话公文的缘故，整个远嘉的公文节略盛行，从公文的第一页第一行起，就必须是公文最精华最核心的部分。 这个风气被两个丫头有着很大影响力，负责集团企业文化建设的总裁办发扬光大，直接导致了港基集电的内部期刊以一种十分另类的方式排版。 《数字时代》这个正经八百的期刊名字，被放到了第二页，而这本期刊内容中最核心的文章《传感城区、数据都市》则一目了然的放在了期刊首页。 对于闫鸿基来说，哪怕仅仅是阅读了这么一本不算厚实的企业内部刊物，这家叫做港基集电的企业所反映出来的细节和企业气质闫鸿基从来都没有见过。 说起来，当初《数字时代》这份刊物的来历十分蹊跷。 五月初的第一个周末，闫鸿基和往常一样早起去市政府加班，进了办公室之后，发觉平时摆放着人民日报、光明日报等报纸的案头上多出了一本有着黑色封皮的册子。 作为共和国最大经济城市的市长，能进闫鸿基办公室的东西差不多都是经过千挑细选后送上案头，如果没有大意外很可能会保持几年不变样。 现在，在闫鸿基不知情的情况下冷不丁出了个新东西，顿时激起了闫鸿基的好奇心。 五月一日，国际劳动节，刚好是港基集电企业内部期刊《数字时代》的首个发行日，期刊的创刊号上用飘红的头号字体写着:数字时代的第一块基石已经就位，热烈庆祝智能纽扣中试成功。 中试是中间实验的简称，通常代指某种商品或者技术从实验室生产走向工业化生产的过程。 一般来说，中试成功的产品基本上已经具备了批量工业化生产的条件，完全可以视为项目已经研发成功。 但相对于成熟的工业化大生产，商品在成本，良品率，成品稳定性等方面还有着巨大的进步空间，中试成功之后开发团队也会把精力向这个方向集中，短需半年多则一年商品将正式具备工业化生产的所有条件，可以上生产上市。 《数字时代》首次发行时，刚好赶上tm卡研发成功，这期杂志的主要内容当然会以介绍智能纽扣为主。 港基集电给新型芯片起了一个很未来的通俗称呼——智能纽扣，倒是海外注册专利时梁远依旧选择了这玩意曾经的美国式名字（touch memory）。 闫鸿基的注意力当时就被智能纽扣这四个字抓住了，对于港基集电这家隐藏在国内传呼生产商和营运商背后，悄悄搅动了整个共和国通讯领域的企业，闫鸿基是相当的好奇。 用了半小时的时间通读了整份期刊之后，闫鸿基的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原本看到那个夸张的飘红标题时所带来的一丝轻视不翼而飞。 喊来秘书之后，闫鸿基又被一个更大的“惊喜”砸到了，据秘书说，这本《数字时代》是中央办公厅通过民航快运指名送到闫鸿基的办公案头。 然后，一向淡定的闫市长也有些蒙圈了，这事儿简直超过了正常的政治逻辑，能做到这一点的其实是哪位几乎毋庸置疑。 那位真正的一把手大boss怎么可能有心思来关心一位市长的案头读物，就算共和国最大经济城市的市长也不成。 共和国的官场向来以筛子著称，只用了五天时间，闫鸿基就知道通过中央办公厅渠道，有资格在五月初看到这份《数字时代》的市长和高官不超过两手之数。 京城，沪城，羊城，特区，岭南省，辽宁省，海南省，闫鸿基所知道就只有这三省四市。 自此以后，每半月一份的《数字时代》期期不落的出现在闫市长的案头，奉z读书的闫市长几乎能把每期《数字时代》的内容都倒背如流。 从五月起至今，《数字时代》已经发行了四期，由于翻过许多遍的缘故，闫鸿基知道《传感城区、数据都市》其实是个很长很长的系列文章，文章的目前只是围绕着港基集电的智能纽扣作应用场景的设想。 但仅仅四期期刊过去，闫鸿基觉得一扇前所未有的大门已经在自己面前徐徐打开。 闫鸿基在这四期期刊中，最感兴趣的内容就是基于智能纽扣的数字化钱包体系。 用期刊里的展望来形容，随着智能纽扣的成本快速下降，五年之内，一个不需要现金的社会即将到来。 梁远把未来的二维码和智能手机扫描体系篡改成智能纽扣极其读卡器，把显示直观账户余额的支付宝钱包、微信钱包、银行app什么的，通通用汉字寻呼的短消息替代。 某人是真的打算以无可阻挡的跑酷形式，提前开启无现金的数字支付时代 要知道一旦远嘉强推智能纽扣成功，这里边可以玩的花活简直多的数不盛数。 大数据分析，实体版的支付宝，信用卡，公交卡，各种生活缴费卡，吃喝玩乐会员卡，甚至可以变成数字化的电子身份证。 在梁远原本的位面，tm卡是央妈唯一从安全上认可的电子钱包，用这个就不需要u盾、安全卡之类东西，可惜这货当年是美国技术，达拉斯半导体也没转让的意思，共和国的电子支付最终野蛮生长成以二维码和智能手机为骨架的数字化支付体系。 第106章 风雨汇江南 （十一） 手中的资料早已看过许多次，闫鸿基与其说是在看资料，还不如说是借助当初看资料时所带来的那份震撼惊讶的兴奋情绪来活跃思考。 坐在共和国最大经济城市带头人的位置上，考虑问题最好不要在局限于沪城的一城一地，按共和国不算长的历史惯例而言，这个位置上的当家人早晚都会去京城的。 许久之后，闫鸿基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册子，目光略过办公桌右侧文件袋上错落平铺着《人民日报》和《光明日报》。 这两份报纸的头版都是关于海南特区的消息。 一年前，全国人大代表，特区大学校长章伟松在人民大会堂慷慨陈词，言称共和国子弟兵在前方开疆拓土，共和国官僚买办在后方卖国求荣，日本承包海南浦洋深水港国际保税区一事所激起的轩然大波至今还在激荡不休。 虽然共和国最高领导人已经给这件事定了调子，但已经高涨的民族主义情绪压根没有退潮的迹象。 所谓宽恕是独属于强者的权利，这个年代的共和国还没有未来那种经济上舍我其谁的自信，香港、澳门还游离于外，殖民主义的疤痕就在眼皮子底下，浦洋港这种类似保税区自由港的建设，很容易让人民回忆起租界这个全民族的痛点。 沪城的各界人士是批海南特区批得比较狠的地区之一，前不久闫鸿基面对海南省委的询问，闫鸿基还特意解释了发行于的沪城报纸，不代表沪城市政府的态度，就个人来说闫鸿基还是比较支持浦洋港区域整体打包卖给日本财团。 浦洋港那地不比特区背靠香港，也不比羊城是岭南顶尖的大城市，坐拥雄厚无比的人力资源，浦洋在九十年代初就是荒凉无人乱石滩，方圆百里之内连三万人有没有都两说。 虽然浦洋有着共和国最南端深水港的优势，但单单七通一平就需要百亿人民币的基建投资。 基建修好了引进之后，引进适合港口工业的重型石化，钢铁冶炼等项目更是吞金巨兽一般，哪怕不考虑引进先进技术的因素，没有个五、六百亿人民币的资金砸进去，想把港口区的经济基础立起来想都不要想。 中央早有风头传来，闫鸿基知道自己最多还有一年时间就会去职前往京城，因此多想想浦洋港的事情为将来执政的方向和细节都大有益处。 正想着关于浦洋港相关方面的种种事情，闫鸿基办公室的房门被轻轻的敲了几下。 听着一长两短的敲门频率，闫鸿基知道自己的秘书有突发的事情汇报。 “进！” “闫市长，中央办公厅的同志刚刚打来电话，问您七号那天有没有时间参加青科赛的开幕式。” 虽然此时的闫鸿基沪城市高官和市长一肩挑，但在市政府大楼办公时闫鸿基还是让秘书称呼自己市长这个职务，算是给讨论中的党政分离做个表率。 闫鸿基闻言少有的一愣，以共和国的体制来说，政治人物应该出席哪些活动有许多妙不可言的意味在其间。 虽然这两年影响力增长极快的第三届全国青少年科技创新大赛轮到在沪城举办，但以青科赛的级别来说，一个沪城的副市长出席就足够表示重视了。 沪城市高官、市长一肩挑的闫鸿基已经是共和国最顶尖的封疆大吏，青科赛作为一个连教育部部长都不出席开幕式的活动，中央办公厅特意打电话询问是否出席的背后含义实在耐人寻味。 说起来作为教育部旗下影响力最大，奖金最多的全国性大赛，按道理来说教育部长是应该出席的。 但由于某人曾经的大学时代对教育部印象过于恶劣的缘故，梁远直接把数据司给拉下水，青科赛所有的经费运行压根就不走教育部的户头，预算决算大数据司一力承担，只是各种需要盖章的收支文件在教育部转一圈而已，实际现金教育部毛都捞不到一根。 换其他赞助商敢这么搞教育部早就炸翅了，可惜当初给青科赛立规矩的是唐婉，赞助商港基集电又和共和国军方关系极佳，只要教育部大佬的脑子没进一氧化二氢，在这个问题上就只能憋着。 憋着的结果就是青科赛虽然已经成长为席卷整个共和国教育体系的大型嘉年华，教育部部长却从来都没出席过青科赛的开幕式和闭幕式。 “小谢，七号那天我有哪些安排？” “上午在市委听取各行局关于成立浦东国家级经济开发区准备工作的汇报，九点五十到虹桥机场，为港基集电总裁苏良宇，商飞总裁周远航，怡和总裁纽必坚等人接机，中午在市委宾馆举行招待～～” 闫鸿基猛的竖起右掌，谢宇光的话音戛然而止。 “青科赛开幕式几点开始？” “九点三十分。” “从虹口体育场到虹桥机场坐车要多久？” “如果考虑到接机前少许的准备工作，从体育场到机场封闭道路的话最快也需要15分钟。” “给港基集电，商飞，怡和等企业去电致歉，告知我可能会迟到五分钟。” 谢光宇犹豫了一下，才点头应了下来。 “小谢，你也跟了我五年了，是不是不太明白，我为什么不通知青科赛那边提前举行开幕式？” 谢光宇连连点头，眼巴巴的看着闫鸿基。 “港基集电总裁苏良宇，首席科学家简志康，特区发展银行行长林建，怡和总裁纽必坚，商飞总裁周远航，香格里拉电气总裁鲁恒生，这六位凑到一起别说我一个市长，就是总理也是迎得的，相比这六位影响力极大的企业家而言，青科赛完全无法与之相比。” 谢光宇继续点头，好奇不解四个字几乎刻在了脸上。 “能在中央办公厅工作的，都是精英里选出来的精英，我的行程又不是什么机密，小谢你认为中央办公厅的同志特意打电话过来之前会不知道我七号的准确行程？” “呃～” “这就是看的高度和角度问题了，沪城再强也不过国家一隅，那个位置的同志肯定知道某些我们不知道东西，小谢，日后你下去主政一方，千万不要只盯着眼前，制定政策也好发展城市也好，要考虑全面，要考虑长远。” 闫鸿基日后进京，不打算把自己的大秘带在身边，共和国眼下所面临的经济局面十分恶劣，如果地方上没个可信任的知心人反馈，搞不好调整制定政策时会有大概率走形的。 看着自己的秘书依旧满脸迷糊的出了房间，闫鸿基把刚刚翻过一遍的《传感城区，数据都市》又拿在了手中仔细盯着，仿佛书中藏了什么大秘密一般。 中央办公厅上次看起来有些诡异的动作是送了这本书过来，眼下又提醒自己参加青科赛的开幕式，闫鸿基凝眉思索，试图搞清楚这两者之间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联系。 时间过去了许久，咚～～咚咚，又是一长两短的熟悉敲门声打破了闫鸿基的沉思。 “进～” “市长，我给港基集电，商飞，怡和、香格里拉等企业都一一打过电话致歉，不过不久之后又分别接到这几家企业的回电，这几家企业差不多都是一个意思，问从机场离开后能否有幸跟随市长观摩下名扬海外的青科赛。” “一起提出要求要去参观青科赛？” 谢光宇点了点头。 “确定是七月七号在虹口体育场举行开幕式的那个青科赛？” 谢光宇用力点了点头。 闫鸿基忍住了下一个差点脱口而出的问题。 更名之后，刚刚举行了才三届的青科赛怎么忽然就名扬海外了？ 虽然这几年青科赛参赛作品的水准如火箭般上升，但说距离名扬海外这个程度还有不短的距离。 苏良宇、简志康、周远航等人除了身为业界大佬之外，另一个身份差不多都是本行业顶尖的科学家。 从工作强度和难度上来说，这几位身上的担子不比闫鸿基轻快多少，放着几个亿甚至数十上百亿的经济合作不谈，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去参观这个级别不是很高的青科赛，还能统一给青科赛下了这么一个评价极高的评语。 闫鸿基再联想到中央办公厅强烈建议自己参加这届青科赛的开幕式，要说这里边没有什么关联猫腻那是说什么都不会相信的。 问题在于闫鸿基就算想破头，也绝对想不到这些看起来怪异的事情全部和一个叫做梁远的少年有关。 自打某人那个《三体时空渡规》成功出炉，远嘉高管拜读之后都对自家老板天才程度的认知又加深了一层。 远嘉大会议成员都笑言，未来的爱因斯坦被金钱晃花了眼，人类的损失简直太大了。 大老板搞了这么个逆天的东西出来，加之众人齐聚沪城捧场自然是必须的。 梁远倒是十分头疼这些人的齐刷刷要去青科赛现场捧场的要求。 一旦露馅别说震惊共和国了，搞不好就是一场全球媒体界的狂欢，日后还低调个屁啊，还怎么带着两个丫头去香港去海外愉快的玩耍了。 港基集电大手笔赞助青科赛之后，青科赛的水准极速提升，除了划水骗人的某三人组合，眼下随便从某个队伍拉个人头出来，都能称得上全国的理工科精英，绝对是要智商有智商要兴趣有兴趣，简直就是远嘉的绝佳员工后备队。 因此梁远深知，除了财神爷林建，这五位科技大佬一旦在青科赛露面，对于参赛的小伙伴们来说，简直就是打了五管鸡血，未来的成材率搞不好能提高一成。 为了远嘉未来的后备力量，梁远纠结了许久之后还是答应了大会议高管们的请求，然后掉坑里被展览的某人威胁打算去沪城的远嘉高管通通回去磨炼演技，否则一旦露陷年终奖什么的就想都不要想了。 原本苏良宇等人打算和沪城方面沟通个三两日之后，在找个日子提起参观青科赛，没想到刚打瞌睡天上就掉下来个枕头。 遇到上杆子的了，苏良宇等人自然都选择了顺坡下驴，然后又顺势提出参观青科赛的要求。 至于名扬海外也是真的，远嘉高管中的海外军团几乎都是太平洋对面的藤校联盟出身，大老板搞了个逆天的理论出来，自然有好事者把《三体时空渡规》寄给母校的导师和同班童鞋求指导。 再然后，《三体时空渡规》在美国科学界那边火了。 包括梁远和闫鸿基在内都还不知道美国的《时代周刊》已经派了一个采访小组来共和国，打算深挖《三体时空渡规》背后的故事。 第107章 风雨汇江南 （十二） 九十年代京城盛夏的清晨，还常有着后世难见的澄静天空。 南池子大街紧挨着故宫宫墙的一所四合院内，一个穿着黑色唐装的老者正在一板一眼的打着慢悠悠的太极拳，院子东南角处一颗郁郁葱葱的银杏树足足遮蔽了差不多半个院子，明亮的阳光透过树荫，在斑驳古意的青灰色地砖上撒下一串串细碎的光斑。 院子正中央是个十分宽大的荷花池，椭圆形的大大荷叶层层叠叠的铺满了池子的所有空间，一只绿色的青蛙趴在靠近池边的一张荷叶上，懒羊羊的晒着清晨的温柔阳光。 朱红色的大门响起去了微微的吱吱声，一个穿着深蓝色西装，白色格子衬衫，系着深红色领带的青年男子走进了四合院。 和这个年代，甚至未来新世纪的许多共和国人民不同，青年男子穿着典型的英式正装西服，法式反褶袖衬衫，在刚刚露出一英寸的白色衬衫袖口处，两块银色船锚形状的袖扣不时的泛着一点点亮色的银芒。 青年男子安静的站在银杏树下看着老者打拳。 五分钟之后，宁建中打完最后一式太极揽雀尾缓缓收势。 “安民，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宁安民对宁建中的卫士长孙燕飞一笑，说道:“孙叔，还是我来吧。” 说起来这几年由于宁雷打赢了一场至关重要的战争，加上远嘉飞速发展的缘故，虽然宁建中已经退了，但影响力反而比没退时还大了。 宁建中离休时原本享受的警卫待遇是二级，相当于政治局委员、****、副总理这一级别的待遇，警卫组长孙燕飞也挂不上卫士长的头衔。 宁雷两战南沙成功之后，中央就有给宁建中提高待遇的声音，当时被宁建中拒绝了事情暂时挂了起来，不过在不久前，远嘉成功吞掉怡和之后，宁建中的警卫待遇终于从二级提升到了一级。 宁建中的警卫头子终于可以挂上卫士长这个较为特殊的称谓，一般来说只有共和国主席，高官，*****这类真正的党和国家核心领导人的警卫力量领导者，才有资格挂上卫士长的名头。 比如未来几乎成了共和国卫士长代称的李银桥同志。 伸手接过孙燕飞手中的白毛巾和搪瓷大茶缸，宁安民快走了几步递到宁建中手里。 “爷爷，我想了两天，也没想明白您老人家让我请假去沪城到底是什么意思。” 宁建中接过毛巾，擦了擦脸上的薄汗，接过大茶缸抿了一口，然后上上下下的盯着宁安民看了又看。 半晌，才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还是你妹妹给你买的这套衣服好看，穿起来比你原来那几身利索多了。” “你妹妹难得参加一次青科赛，你这个当大哥的居然不闻不问，这身衣服可真是喂了狗了。” 说起来共和国民众的西装穿着风格几乎全是美式。 相对来说，美式西装和欧洲老贵族的那套英式西装法式衬衫比起来，几乎就是平民和贵族的对立，一个工业化大生产，一个手工定制，一个廉价一个昂贵。 这两者表面上的最大不同就是在美式西装里领带夹是主要配饰，而在老欧洲袖扣才是西装的主要配饰。 说起来哪怕是顶尖二代，一个国家如果实力不强二代做起来也蛮没意思的。 宁安然去年出国赴美留学，老美可不吊你是不是宁建中的孙子，以普通美国人渣渣一般的历史而言，就算知道宁安然的背景，顶天也就将其和印第安大酋长的孙子划等号罢了。 然后，有趣的地方来了，出国留学被鄙视二代们的穿衣风格，几乎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英式西装法式衬衫这种风格，在着装细节礼仪上甚至比欧洲传统大家族出来的还精益求精。 共和国此时的流行风气如此，宁安民自然也不能免俗，哪可能向某人一样站在一个时代的肩膀上，用居高临下的目光来审视着这个时代的时尚与美。 不过一套能鄙视美利坚暴发户的伦敦萨维尔街顶尖定制西装，哪怕在新世纪也耗费不菲，这地方两颗袖扣就得两万rmb，一套西装，衬衫连同领带配饰什么的选齐全了，十万块轻轻松松就能达到。 如果除掉贪污腐败这个快速的来钱方式，共和国二代们是绝对享受不起萨维尔裁缝的手艺的。 虽然两个丫头对二婶牛雪萍不怎么感冒，但和宁安然的感情十分不错，借着宁安然出国留学的由头，两个小富婆大大的破财了一次，订了两张往返机票把两个哥哥打包送去伦敦huntsman西装定制店，每人订了两套西服，七七八八连路费都算上，全下来花了差不多五十万人民币。 当然，两套衣服花了这么多钱也就两个丫头和宁安民，宁安然知道，若被宁建中知道两个丫头买衣服如此败家一顿教育肯定是逃不掉的。 宁安民身上这套衣服就是双胞胎送的。 听宁建中如此说，宁安民的眉毛簌的纠在一起脸都要绿了。 宁安民大宁婉嘉和宁婉菲整整一轮，小时候就对这双一模一样的妹妹喜爱异常，和梁远差不多，只要两个丫头来京团聚，宁安民向来由着两个丫头的性子来，小时候帮着两个丫头打遍大院无敌手，算是双胞胎在京城的mt。 宁婉菲习武有成之后，舍不得收拾某人，倒是常常在宁安然和宁安民身上试过不少身手，这两位对女魔头简直头疼的厉害。 “爷爷，您老可千万别和嘉嘉、菲菲这么说，这**长我宁可不要了，麻溜的去。” 宁安民对子承父业去部队从军毫无兴趣，和自己老子宁建国闹翻之后，在高考时咬牙靠自己直接考进了北大学习计划经济学，毕业后分配到了国家计委。 眼下宁安民在计委下边的基础产业司二处任职，不过这段时间恰好赶上二处老处长退休，有大学文凭、有五年工作经验、有背景的宁安民自然成了热门任选。 宁安民本人也对处长这个职位很感兴趣，正在和单位另一个背景同样深厚的三代竞争。 第108章 风雨汇江南 （十三） “让你去沪城看妹妹就老实在你妹妹身边呆着，让我知道你在那边露个头就跑去找狐朋狗友，回来一准打断腿。” 宁建中押着搪瓷缸里的保健茶，慢悠悠的叮嘱着宁安民。 这下，宁安民死的心都有了。 “爷爷，那个那谁也和妹妹一起参加青科赛吧，我跟在旁边算什么事儿啊，万一菲菲看着烦了，挨顿打怎么办啊。” “菲菲才多大的力气，你这皮糙肉厚的，挨两下能怎么地。” “广～广～广寒啊～” 宁安民极为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女魔头收拾梁远基本都是些拳脚功夫，再“残忍”点，也就是来个柔道擒拿啥的，偶尔失手还会被某人搞成滚地板2.0，可对宁安民和宁安然这两个皮糙肉厚的哥哥，宁婉菲从来都是简单粗暴的直接上兵器。 “别那么多废话，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还有什么那个那谁的，要么叫梁远，要么跟着你妹妹叫小远，嘉嘉的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 “是让你去看妹妹，不是让你去给你妹妹添堵的～～～” 宁建中立着眉毛，巴拉巴拉的把宁安民好一顿训斥。 大清早屁颠屁颠的上门，结果挨了一顿批，宁安民彻底迷了。 就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可别说九十年代的共和国，就是下个世纪过去十年，也没有家长怂恿自家闺女或是孙女早恋的啊。 宁安民听宁建中话里话外的意思，宁婉嘉和梁远这婚事怕是板上钉钉，年纪一到就直接丢进洞房里结婚了。 以宁安民自己这两年来工作时的感受，清楚知道自己爷爷虽然退了，但影响力却在直线上升。 宁安民的父亲宁建国去年下半年调任共和国最著名的万岁军第三十八集团军，出任少将参谋长。 宁雷组建快反93军之后，若是真以家族论起，共和国能比宁家还强的政治家族两手之内是绝对数得过来的，如果考虑未来的潜力和老唐家的联姻，宁家还能往前进个两位三位的。 宁婉嘉和宁婉菲作为宁家这一代里唯二的两个女孩，是绝对不会愁嫁人这码子事。 由于两个丫头不在京城长大个人资料相对稀少的缘故，有那些心思敏锐的人士，都试探到宁安民这里来了，转着圈子和宁安民打听两个丫头的相关事情，打听两个丫头平时什么时间来京看宁老爷子。 宁安民实在想不通，以自己妹妹这两年越发祸国殃民的颜容，自家越来越蒸蒸日上的势头，为啥要把事情迫不及待的早早定死，哪怕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宁，老爷子的态度也过于坚决积极了。 当然，宁安民一直以为，宁雷和唐婉对宁婉嘉和梁远之间的青梅竹马报以支持的态度，除了宁婉嘉眼里只有梁远之外，大半因素还是当年梁江平在战场上救了宁雷一命的缘故。 对于新时代的青年来说，宁安民对这种带有封建思想、包办婚姻的操作自然是深恶痛绝之。 一想起梁远那张毫无特点的路人脸，宁安民就会认为自家妹子委屈了。 世界这么大，好小伙这多，宁安民总觉得就算小时候感情好也得等大了见识过外边的精彩之后，再来决定一生的大事为佳，否则岂不是委屈了嘉嘉。 更别提宁老爷子都把梁远当正式孙女婿看待了，可那位逢年过节居然就安安静静的窝在沈城，到现在连门没正式登过，心简直大的都没边了。 这让年轻气盛的宁安民十分的不痛快，哪怕刨去宁家的身份地位，就单论民间的姻亲往来，怎么？我妹妹就这么不值钱？ 话说宁安民还真冤枉梁远了，早年远嘉刚刚成立时，虽然远嘉受惠宁建中的影响力颇多，但那会的远嘉就是个超大号的皮包公司。 没接到邀请时梁远也不好意思主动上门去抱大腿，免得被宁老爷子打进投机倒把，挖社会主义墙角的那类渣渣里边去。 再后来南沙战起，梁远不光带着远嘉进了岔道，顺带着把共和国历史也踹进了岔道，宁建中对梁远的兴趣的大起。 南沙两仗打完，宁老爷子原打算邀请梁远进京过年，结果被宁婉嘉强力否掉了。 这丫头本来就早熟，再加上梁远不计代价的培养和唐婉的言传身教、耳闻目染，宁婉嘉生怕爷爷的地位给梁远带来不必要的压力。 在丫头的小小心思里，觉得还是晚上几年等梁远的事业在成功一点，就有足够的资格来无视所有挑剔的眼光。 不得不说，这丫头的目光还是蛮准的，某人是真没让宁婉嘉失望。 宁老爷子从来都对两个丫头百依百顺，梁远更清楚知道自己背后真正倚仗的，其实是人类有史以来变革速度最快的繁荣时代，明白宁婉嘉的小心思之后，无论宁建中还是梁远都不约而同的顺着丫头的心思。 结果就是直到目前为止，宁建中虽然早就对梁远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但梁远还没在宁老爷子面前露过脸。 等远嘉收购了怡和，特别是某人扔骰子扔出了全球第五大海上油气田之后，宁建中已经不可能再把梁远单纯视为有潜力的晚辈。 此时的远嘉，已经有了影响共和国国政的能力，别的不说，单单如何保卫南海的那个大油田，共和国军方绝对抱着一万分的兴趣去兴致勃勃的参合一腿的。 “爷爷，不许唬我，您老人家能来点实在的不，我那处长就算再不值钱，也比每年都有的青科赛强那么一点点吧，嘉嘉和菲菲第二次打进青科赛决赛，我当然得去关心下，参加个开幕式或者整整待一天就差不多了吧，也不用我在整个青科赛期间都陪在妹妹身边吧。” 宁建中也不搭理宁安民的好奇心，只是笑呵呵的看着宁安民，嘴角处还藏着一丝嘲笑的味道。 “呃，当然，绝对不是妹妹不重要，刚才那段话爷爷可得给我保密，可千万别让菲菲知道。” “让你去，你就去，你不愿意接你爸的班我不管你，从政这条路是安民你自己选的，爷爷肯定不会害你，男人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宁建中沉吟了一下，又悠悠地说道:“到了沪城就老老实实在你妹妹身边呆着，多涨点眼力见，别把嘉嘉和菲菲弄烦了，至于将来能不能实现你心中的政治抱负，你在沪城的那几天搞不好就是转折点。” 宁安民听宁建中如此说，整个人都傻了 宁安民毕业于北大计划经济学，在苏联还没崩塌的时代这个年代，计划经济学还是全球经济学里唯二的显学，和北约阵营里推行的市场经济学遥遥相对。 对于宁安民个人来说，计划经济学在共产主义社会如何应用，相对于眼下的这个时代有些过于遥远，但随着电子计算机技术的飞速发展，计划经济学在超级计算机的支持下在社会主义社会的应用前景足以让宁安民感到全身颤抖。 由于教育背景的缘故，宁安民就属于少数那种敏锐的注意到浪潮超级计算机下线的共和国体制内人员。 不久前，宁安民从专业的电子期刊上得知了浪潮超级计算机下线的消息之后，即刻给基础产业司司长打了报告，力主引进一台浪潮超级计算机用于优化计算，计划经济学在实际应用中所产生的那些近乎天文数字般的变量与参数。 问题在于此时的国家计委还没渡劫变成发改委这类超级大仙，以浪潮超级计算机的产量而言，轮到计委头上可有得等了。 第109章 风雨汇江南 （十四） 受浪潮超级计算机这个利好的大刺激，宁安民前段时间在工作上跳得十分的欢实。 可惜，此时主管基础产业司的一把手是个大运动时代打倒后又平反的老革命，压根没认识到超级计算机极为爆炸的潜力和前景，而仅仅把超算当做一种计算能力特别强的自动算盘。 花上好几个亿的人民币去和无数强力衙门抢一台超大号的全自动算盘？ 在老革命司长眼中宁安民这简直就是胡作非为，这简直就是部下懒惰怠政的直观体现。 虽然限于宁安民那无比扎实的背景，这位司长没说什么，但宁安民那份满怀饱满激情所写出来的文件，被司长同志轻飘飘的丢进了废纸堆。 虽然老革命司长自认刚正不阿的打掉了某些歪风邪气的苗头，但单位里上杆子抱红三代大腿的也肯定是不缺。 宁安民第二天就知道了自己熬夜所写的那份文件的最终归属，也听到了老革命司长同志对超级计算机的实际评价。 除了无奈的苦笑，宁安民暂时还真想不出其他能扭转局面的办法。 虽然司长同志和宁安民说得都是同一种语言，但思想的维度却完全不在一个位面，压根就没有办法沟通。 不死心的宁安民又写了两份报告上去，重点介绍超级计算机的前景和未来，问题是这个星球出了某人之外，没人能把未来抽丝剥茧般的描绘得栩栩如生，具备强大的说服力和感染力。 宁安民后两份依旧充斥着许多专业计算机术语的报告，照旧没逃脱废纸堆一游的命运，然后司长老同志不耐烦了。 最新的后果就是，宁安民的仕途对手在老革命司长的支持下，正在和宁安民竞争基础产业司二处代理处长的位置。 彻底的得罪了顶头上司的上司，宁安民虽然觉得自己这个处长有点凉凉，但也总不能半路放弃是不是。 虽然宁安民请假容易，问题是如果去沪城看妹妹顺便参观青科赛，这消息绝对隐瞒不住，搞不好宁安民还没回京城，消息就先于宁安民传回京城。 在竞聘这个节骨眼上，放着正经工作不干跑去沪城陪妹妹好些天，就算有背景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偷懒啊。 虽然处分、谈话啥的宁安民重新上班后不可能有，但这个代理处长肯定会从有些凉凉变成彻底玩球。 不过身为红三代从政，这点坎坷在宁安民眼中还不算什么事儿，依靠背景调走顶头上司这种过于跋扈的事情宁安民不可能干得出来，但调走自己还是十分轻松的。 唐婉的老子唐经天在共和国政界故旧极多，随便找个大树给宁安民挡风遮雨不要太轻松。 如果没有远嘉整合怡和成功，没有梁远扔骰子扔出了亿万油气田，没有远嘉高层集体赴沪这些事，宁建中原打算袖手旁边看着宁安民在基础产业司折腾，不管竞聘二处处长结果好坏都是日后难得的经验。 但是随着远嘉悄无声息的在智能纽扣上获得了关键突破，丢下了数字时代的第一块基石之后，共和国最顶尖的那位老者终于坐不住了。 虽然此时共和国所面临的外交局势由于某人发明了axbx超导材料的缘故比历史上强了那么一丢丢，但共和国内部反改开势力的反扑照旧和曾经的历史一样滚滚而来。 一时间偌大的国家何去何从，民族的命运飘向何方在共和国内部讨论得如火如荼。 得益于南沙两战拓土千里的功绩，老者不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来说服党内的不同一意见，也更有底气和威望比原本的历史提前了许久来彻底贯彻自己的意志。 在宁建中等人的全力支持下，老者打算在七月份巡视沪城，就共和国目前混乱的思想局面发表一位老共产党员的个人观点。 这个消息目前还是绝密中的绝密，连处于事情漩涡中心的梁远都半点不知。 宁建中终究不会对自家大孙子的仕途不闻不问，如果宁安民没能力也就算了，既然宁安民能敏锐的发现超级计算机在国民经济运行中的重大应用意义，宁建中也不介意推自己孙子一把。 老共产党员同志南下，远嘉肯定是重点中的重点，宁安民跟在梁远身边绝对比竞聘什么二处处长这等事情值个。 如果宁安民在二处努力推广超级计算机被否定的经历被老共产党员同志所了解，搞不好干部年轻化这个一直不太容易推进的政策会获得极大的转机也说不定。 宁建中总不能拿自家孙子的委屈去找老领导告状，来证实干部年轻化这点已经到了相当急迫的程度，除了这一位，共和国没有任何人具备一言九鼎和只手憾天下的力量。 说起来也是有趣，这几年宁建中受梁远的刺激实在是太多了，眼下的结果就是在宁建中的潜意识里，和远嘉的发展方向作对的，都是注定被历史所淘汰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宁建中虽然也看不明白超级计算机的技术原理和实际功用，但对宁安民居然能跟得上某人鬼一般的思路异常的老怀大慰。 身为长辈和大家长，觉得宁安民可以造就之后，自然得做好铺路搭桥的工作，在事情无法明说的情况下，两个丫头闯进青科赛决赛就成了宁建中撵宁安民南下的最好借口。 “这两天你哪也不要去了，单位让小孙给你请个假，晚上直接住西厢的客卧。” 宁建中端着茶缸，直接预定了宁安民未来两天的时间。 “爷爷是不是想我了。” 宁安民嬉皮笑脸的凑了过去。 宁建中嫌弃的看了宁安民一眼，不耐烦的说道:“跟我进屋，我这里有几本书，两天的时间如果你背不下来，也不用去沪城看你妹妹了，我会叫人捆着你南下，你三叔那边组建快反部队缺人，你就老老实实的先去当两年大头兵，让部队卡擦卡擦你身上的蠢气。” 宁安民直接吓尿，自家老爷子绝对说到做到，自己能翻出自家老子手掌心的最大支持，就是自己的爷爷，一旦宁建中改变主意，不论宁安民怎么挣扎都会被丢进部队的大熔炉里炼上一辈子。 这种事儿宁建国自然是举双手赞成，可宁安民自认那就真的生不如死了。 第110章 风雨汇江南 （十五） 宁安民跟着宁建中进了正房右侧堂屋的书房，宁建中指了指深红桌面上放置着的四本黑皮册子。 “就在这屋里看吧，两天后记不住也别回家，直接去南沙战区报道。” 宁安民情绪低落的挪到书桌前坐了下来，打开一本黑皮册子，《传感城区，数据都市》几个大字映入眼帘。 “啊！！爷爷，你这里怎么会有这几本书？” 宁安民的声音猛的拔高了许多，神色也兴奋了起来。 “怎么，我这里为什么就不能有这几本书？” “环境落差太大了，我同寝室的哥们今年年初被港基集电挖去了沈城，五一休假那会大家在京城聚会，那货把这套书吹得天上难找地下难寻，我让他让给我邮寄几本过来，还扭捏的说是什么绝密。” 八十年代的北大住宿有部分各系混寝，宁安民上铺哥们的专业是计算机工程，由于基础扎实好奇心强的缘故，年初那会被港基集电从中科院挖去搞晶圆生产线优化去了。 说起来宁安民对超级计算机的敏锐，还得感谢当年上铺兄弟的培养和灌输。 宁安民口中话不停，手上的动作更快，有些亟不可待的翻开了册子，然后宁安民就看到了《数字时代》上李远铃那足以重塑普通人三观的开篇词。 《数字时代》——港基集电内部期刊。 我们努力工作不是为了理想，更不是为了领导世界，而是为了拿钱回家给老婆。 ——李远铃。 “艾我～，爷爷，李远铃是谁啊，这半边天当的简直太亮了，去海子里当妇联主席正合适。” “仅此一次，不许没大没小的，如果从你妹妹那边论起，你得叫～姻伯母才对。” “呃～呃～～，原来是那个那谁的妈妈啊，爷爷，妹妹的婆婆看起来有点强势啊。” 宁安民抬头盯着宁建中看了又看，试图从宁建中的神色里寻找自己一直以来无法理解的某些疑问的答案。 “咸吃萝卜淡操心，把你刚才的话给我好好重说一遍。” 宁老爷子不动如山，宁安民的试探毫无收获。 “呃～呃～～，原来是梁远的妈妈啊，爷爷，妹妹的婆婆我的姻伯母看起来有点强势啊。” 由于小尾巴被宁老爷子捏在手里的缘故，宁安民用生无可恋的语调又重复了一次自己刚才的话语，除了补上某些主语，连语气助词都没敢省略。 “就说你咸吃萝卜淡操心嘛。” 宁安民话音刚落，宁老爷子又补了一记语言暴击。 看着宁安民一脸的生无可恋，宁建中哈哈一笑说道:“知道我为什么反对你爸把你送进部队不？” 宁安民摇了摇头。 “说起来安民你还是随你妈妈多些，从小你就对周边的环境变化不敏感，上战场就是送死罢了。” 刚刚被语言暴击的宁安民瞬间变成了真·生无可恋。 “看看爷爷的书房，有啥不一样了。” “好像比以前亮了许多。” 宁安民游目四顾，把自己上次来时的记忆和眼前的书房摆设做以对比。 “啊，我发现了，书房的窗户都从小格子换成大片玻璃，我说怎么这么亮呢，在桌边看书都有点刺眼了。” “给你看个好东西。” 宁建中有些神神秘秘的一笑，从格子式的红木书柜中捧出了一个带着电线b5纸大小的薄板样物体，上面还盖着一块红色的丝绸。 带着几分小心，宁建中慢慢的把这个薄薄的方形物体放在书上。 在宁建中的示意下，宁安民掀开丝绸，发现一块类似后世第一代大号平板电脑的正方形屏幕映入眼帘。 宁建中伸手在屏幕厚厚的侧边上按下开关，一声极为轻微的“啪”声过后，这块平面显示屏亮了起来。 普普通通的黑白液晶显示屏在白色的背光下显得十分清晰，方方正正的平板显示屏上被分成均等大小的九宫格。 如果不考虑分辨率啊，真色彩啊，高清之类东西，哪怕是九十年代初，平面触摸显示器也有成熟的工业化商品可用。 只是技术阵营多了一些，传统的crt，等离子，场发射显示，场致发光显示，真空荧光显示，红外显示，包括后世一统天下的液晶显示，在这个年代都有成熟的商品可选。 当然，和后世那种手指点住随便左右划的屏幕比不了，这个平板显示目前只支持第一屏第一幕，只是港基集电在同屏显示数量上，选择了共和国传统文化中的九宫格。 九宫格从上到下，从左至右依次标注着电视，冰箱，洗衣机，热水器，空调，空气净化器，阳光强度，灯光控制，施工中～～，这九个选项。 每个选项的文字上边都有一个这个年代看起来十分精致的图标。 从过完农历年之后，平时电话或是信件往来，宁安民听当年上铺的兄弟吹嘘港基集电科技引领生活的理念已经小半年了，一看这个平板显示器就知道，这玩意是用来做智能家居控制中心的东西。 这年头，除了宁安民这种少数人，换个人还真不知道这个平面显示器是控制智能家居的。 在楼上楼下电灯电话就代表了发达富裕的共和国九十年代初，智能家居完全可以看成是共产主义时代的产物。 宁安民激动的手都有点抖了，语无伦次的说道:“爷爷，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你知道还问。” “我这不是有点不敢相信么。” “哎，痛痛痛，我知道没做梦。” 宁安民目光扫了屋里一圈，没看到电视，只发现了个空调，怀着一点点神圣的心情宁安民用手指在屏幕上一戳～～～。 咦！空调没反应？ 我再戳～，还是没反应？ “那个没安呢，戳破屏幕也没用的。” 宁建中慢悠悠的说了一句。 宁安民把手指移动到空气净化器上～ “这个还得等两个月，据说数据传输接口有问题。” 宁建中又慢悠悠的补了一句。 “爷爷，这几个图标哪个能用？” 宁建中轻咳了一声，伸出手指有点小心翼翼的点了一下阳光强度，被点到的图标簌的变成了一半屏幕大小立在屏幕的左侧，图标右侧出现了一个带滑块的进度条。 宁建中用食指按住进度条上的滑块轻轻向下一拉，还不到半个呼吸，书房里的阳光猛的暗了下来。 “艾我去～～” 看着书房原本四块清亮亮透明的大玻璃忽然泛着雾蒙蒙的白光，除了毫无意义的语气助词，宁安民大脑已经找不出恰当的形容词了。 宁建中有些得意的用手指在屏幕上上下滑动了几次，屋内的光线随着宁建中的手指快速响应着明暗变化。 “这九个图标都点亮，每家每户都安上一个，共产主义不敢说，社会主义应该就差不多实现了。” 宁建中注视着这块在梁远看来实在是乏善可陈的平面触摸屏，目光专注语气柔和的恍如回到了当年的洞房花烛之夜。 “这玻璃是怎么办到的？这些东西爷爷是从哪里搞来的？这玻璃简直太神奇了！其他那些图标还有哪个是能用的？” “老实看书，没听过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这句古话么，书看懂了，就知道东西是从哪里来的了。” 宁建中气势磅礴的训斥了有点呆呆还没回过神的宁安民一句。 电控调光玻璃算是某人视之为改善个人生活品质的小玩意，远嘉在美国新注册的马甲，被梁远戏称为颜靓字美科技实验室的——facegoodwords已经正式开始运作，电控调光玻璃就是这家子公司最新收购的战果之一。 第111章 风雨汇江南 （十六） 电控调光玻璃加上以平板触控显示为控制中心的智能家居系统，港基集电在京城里只装了两套。 一套放在宁建中这边，另一套放在了那位已经退休的老者家中。 当然，负责这件事儿起头并将之推进完成的并不是梁远，而是在社交领域挥洒自如的唐婉。 随着这套智能家居体系一起进驻的，还有唐婉从两个丫头那里断断续续听来的某人给两个丫头讲课时，对未来经济，科技发展的一些抽丝剥茧的判断和展望。 当然，唐婉肯定过滤了许多某人不合时宜的看法和说法，比如把红旗渡海等同于王师上岸，唐婉从梁远在两个丫头三观形成的年纪里推荐读读《银河英雄传说》，就看出了一些某人隐藏着的东西，比如挂于六一儿童节喜好红茶杨威利同学的某些劲爆言论。 对比着一年前热带风暴中梁远那堪称冷酷的手腕，唐婉是真有些不知道说点什么才好。 在梁远眼里，先有人民才有国家，至于采用什么方式获得幸福，只不过是人民追求幸福过程中选择达成的手段工具而已，诗书礼乐的平稳传递，炎黄血脉的繁衍生息才配得上最高。 唐婉在这份技术资料的最后，附言了几句短短的个人话语，共产主义太远，社会主义太虚，不如先在社会主义前加个摸得着看得见的限定词语，科技社会主义这个带有一定范围的定语，对于人民来说完全是可以摸得着，也可以看得见的东西，有助于统一思想凝聚社会共识。 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虽然共和国在这句话的执行过程颇有些槽多无口，但这并不代表共和国高层的短视。 在某人出现之前，就算思想飞得再高，没有美金和外汇支撑，也只有pia叽落地一途，现在梁远提供了一个用人民币就能让理想一直高飞的机会。 可以说老道的政治家之所以提前南下，也是看到了凝聚人心共识的物质支撑，从当年的打土豪分田地到包产到户再到只能在国内有吸引力的楼上楼下电灯电话，这些事件或是口号背后的实际支撑都异常的简单——看得到，摸得着的好日子。 而背离这个实际支撑的，哪怕是全民追星、纯洁思想，天天高喊美丽的共产主义就在不远的前方，最终留下的也只是一地鸡毛、几代伤痕罢了。 不提宁安民痛并快乐着的学习着来自港基集电的技术资料，在距离京城近千公里的沈城，梁远正面对一个极其复杂甚至关乎未来能否幸福的问题。 三人在香格里拉大厦顶层的作业室内，一张水蓝色的布艺放置在梁远那张超大号的办公桌左侧。 两个丫头向来粉嫩嫩的小脸有些发白，往日里元气满满活力无限的样子也消失不见，都有气无力的一边扶手倚着一个歪在沙发上。 梁远正拎着两个刚刚灌好的热水袋来到沙发前。 很明显，又长了一岁的双胞胎终于体验到了大姨妈的破坏力，两个丫头齐刷刷的一起来姨妈，然后又齐刷刷的一起痛经了。 对于热恋中的情侣来说，灌好热水袋拉着冰凉的小手体贴的帮着揉揉肚子，即亲密了感情又减少了另一方身体上的不适。 可惜，某人面临的局势有那么一点点的小复杂。 梁远站在沙发前看着那两张可怜巴巴的小脸和微微蹙起的细眉，心里被狠狠的揪了一下。 心疼是心疼，可梁远该蒙圈还是蒙圈，两个热水袋倒是好分，一个丫头分一个没啥说的，可能是觉得身体难受系马尾也难受，在梁远出去灌水袋的功夫，两个丫头解开了束发的缎带，任由满头乌发披散在肩头，谁是谁这下可就全靠猜了。 梁远平时和宁婉菲虽然没什么忌讳，就算某人被宁婉菲强吻也是女魔头研究爱情发电，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为主，但两人之间真正如同恋人般的亲热还真没有过。 把宁婉嘉抱在怀里揉揉肚子想来丫头是根本不会拒绝的，可万一抱错了人揉错了肚子～～～。 梁远能猜中宁婉嘉的绝大部分心思，却只能猜中宁婉菲很小的一部分心思，对于某人来说，抱错人最糟糕的后果就是既挨了一顿暴打，又挨了一个醋坛子爆炸。 把手中的热水袋递给两个丫头，梁远收获了两道泛着明媚的柔弱笑颜。 “嘉嘉？好一点了么？”梁远有些心疼有些试探的问了一句。 梁远记得自己出去时宁婉嘉坐在沙发的左手侧，宁婉菲坐在沙发的右手侧。 “小远，还是很难受呢。” 差不多的声调，差不多的嗓音，差不多的撒娇语气，同时开口，一样的文字，要不是音源分别来自沙发两端，梁远还真以为自己蒙对人了呢。 收到了一段典型“复式音轨”的回答，梁远真·蒙圈了，只能淡下把宁婉嘉抱在怀里的心思。 梁远左瞅瞅，右看看，也没从两个丫头的神色上察觉出什么不同，压根看不出哪个是真正的宁婉嘉。 真正相爱恋人之间的直觉从来都是相当敏锐的，应该是看出了梁远的心疼，和想做些什么又有些手足无措。 两个丫头把暖水袋塞进体恤下摆，然后一起伸手拉着梁远坐在了沙发的正中央。 一个丫头靠过来，搂着梁远的胳膊，靠在梁远的肩头，吐气如兰的说道:“以后生病了就都是嘉嘉。” 另一个丫头也靠了过来，搂着梁远的另外一只胳膊，占领了空余的那个肩头，用额角顶了顶梁远说道:“以后生气了就都是菲菲。” 听着两个丫头的温言细语，梁远心中一热，一股血气直冲顶梁，手臂微动从双胞胎的身后绕过，环住盈盈一握的纤腰轻轻一紧，两个丫头柔柔的哼了一声，像两只慵懒的小猫，在梁远的肩窝处找个一个更舒服的位置拱了拱。 “呃～，呃呃～～。” 梁远张了张嘴终究还是选择了此时无声胜有声，没敢补上一句三个人永远在一起之类的言语。 第112章 风雨汇江南 （十七） “小远，关于商飞组建cm50公务机生产线贷款的文件，今天我不看了好不好。” “拿起文件就全身难受，小远我想休息一天呢。” 由于身体不舒服的缘故，少女的嗓音特别的柔润，听起来仿佛是从耳朵直接钻进心尖里。 经过几个月的衡量和幕后交易，商飞终于在上个月，完成了对竞标空客a340机翼项目失败的德国机翼设计团队的整体收购。 在完成机翼团队收购之后的第三日，浴火重生的新丰远物贸获得了联邦德国针对全球欠发达地区的免息贷款，数额不算大1.7亿美元分三个批次支付，贷款主要用于改善共和国落后的公共交通领域。 虽然这笔只有1.7亿美元免息贷款和当初远嘉获得的6亿美元的贴息贷款只有一字之差，但这两者之间的区别简直能有天地之别来形容。 贴息贷款属于联邦德国政府支付利息的贷款业务，从商业角度考虑是可以产生盈利的业务。 一般来说，一旦证实贷款人信誉良好还款能力没问题，在一段时间之后，联邦德国政府都会把贴息贷款这种业务转移给德国本土的大型商业银行接手。 以远嘉当初借贷成功的十五年期，六亿美元的联邦德国政府贴息贷款为例，德意志银行只需每五年向联邦德国政府支付两亿美元，就可以接手价值六亿美元的远嘉债权，远嘉的还款对象就直接转移到德意志银行。 当然，对于远嘉来说只是改变一个还款对象而已，还款金额没有任何变化，联邦德国政府会按时支付这笔贷款所产生的利息。 类似这种跨国长期借贷的利率几乎可以稳定的维持在8%以上，而在长期投资市场上被誉为定海神针的美国国债收益率，在1990年已经下降到7.3%，看长期趋势美债还有极高的可能持续走低。 从风险上来说，这种本金有本国政府兜底，利息有本国政府补贴的长期贷款，对于商业银行来说简直属于稳赚不赔躺着盈利的长期饭票，德银恨不得当时的远嘉能一口气贷出去六十亿美元才好。 当然，联邦德国政府对这种贴息贷款的发放审核异常严苛，若非当时的丰远物贸掐着有助于两德统一的关键环节，远嘉是说什么都不可能申请下来这类贷款的。 相对需要政府掏钱补贴利息的贴息贷款而言，免息贷款的发放资格就宽松了不少，但由于免息贷款商业银行无利可图的缘故，这类贷款往往都走公益或人道主义救援之类渠道。 这类贷款的透明度极高，申办手续、花钱流程、花钱的方向都有着十分繁琐的规定，不比贴息贷款只要钱到手，在商业范围之内愿意咋花就咋花。 正是免息贷款这种高透明性，高公益性给商飞带来了极大的困扰。 这笔由联邦德国政府核准，以改善共和国公共交通名义发放的1.7亿美元免息贷款，在按照公益项目和人道主义救助的惯例程序通知了项目所在地的政府之后，在共和国内部引起了轩然大波。 以共和国官僚的脑回路而言，丰远物贸是个什么鬼？改善共和国公共交通领域的资金，当然得由共和国交通部来执掌，这是不证自明的宇宙真理，这是天然带圣光的无上正义。 问题在于这笔贷款联邦德国政府心知肚明是贷给商飞国内生产基地的资金，商飞借此用来启动cm50公务机项目，在拉动德国机械产品出口的同时，从侧面保证被收购的德国机翼团队，维持在机翼设计领域的竞争能力。 除非事关两德合并这种决定德意志民族命脉的事务，否则联邦德国政府能找得到的给远嘉贷款的最好理由，就是走公益、人道主义救助这类渠道，否则无法对选民解释为啥把钱丢给一个陌生的亚洲公司。 更坑的是目前国际航空界的老大波音正在和老二空客对骂，双方都喷对方拿政府补贴搞不正当竞争，这也就是当初cmb宇航成立时，航空领域政府补贴这事儿还没成为焦点，联邦德国政府以产业基金的名义，为mbb大肆提供免息贷款的事情还不为人所知。 cmb宇航若是放在现在成立，绝对会被两巨头的战争波及，就算暂时没什么实际损失，挨上一通美国人加法国人的口水是绝对没跑的。 为了将来cm系列支线客机的顺利营销，联邦德国政府更不想让外界知道这笔贷款，其实是通过商飞的口袋转移成cmb宇航的技术投资。 从过完农历年开始，梁远和周远航，孙卓霖等人讨论再三，终究还是以稳妥为重，没变更已经成型了的cm100和cm200支线客机的机翼设计，在国内开启的cm50公务机项目成了商飞收购德国机翼团队后，第一个用来练手的作品。 远嘉在海外的金融中心——亚洲发展银行是联邦德国政府在远东地区开展人道主义活动的区域金融结算中心之一，联邦德国政府核准了这笔贷款之后，就把钱打进了亚洲发展银行的账户。 然后，接到了联邦德国政府通知的共和国交通部，先给直接贷款方丰远物贸发了个庆贺的文件，再感谢丰远物贸为祖国交通事业做贡献之后，又强调了一遍爱国主义、集体主义之类的思想品德教育，同时也正义凛然的给亚洲发展银行发了官方传真和交通部的财务账号，喜滋滋的打算指导这笔从天而降的巨大财富。 梁远接到亚洲发展银行行长吴浩的电话之后，顿时头痛的要死，觉得这破事儿的产生，完全是德国鬼子办事不利造成的。 尼玛，走公益渠道德国鬼子省心了，远嘉的麻烦却刚刚开始。 用唐婉的话形容，这事儿算是对远嘉国内公关能力的一次检验，想顺利解决交通部自己跳出来这事儿，需要极为圆滑的社交手腕。 宁婉嘉对贤妻良母方向上的认知可以说全部来自唐婉的言传身教，看着梁远因为这事儿闹心，又听唐婉如此说明了这件事情的难度，两个丫头居然对这狗屎一摊的后续交际跃跃欲试，想要真正帮上梁远的忙，反正有不懂自家娘亲也不会干看着。 在双胞胎看来，这件事情是远嘉内部难得和那些深奥的技术领域一点边都不沾的重大事务，刚好适合锻炼自己。 梁远从来都是惯着两个丫头，既然双胞胎有兴趣梁远不但把处理这笔贷款的相关事务全权授权给两个丫头操作，还笑呵呵给两个丫头减压，就算事情搞砸了，大不了拿东德那边做筹码，让联邦德国找个理由把贷款撤回去换个渠道再重新贷出来。 倒是唐婉从两个丫头那里得知，梁远随随便便的把涉及1.7亿美元的事务交给双胞胎练手，都有些不知道说点什么好了，最后唐婉只是温柔的捏了捏宁婉嘉的脸颊，开玩笑的说了句，我姑娘的眼光真是天下第一。 “好啊，你们说不看就不看，不过不要说的那么可怜巴巴啊，感觉我像周扒皮似的，心里很内疚啊，天地良心啊，这么多年过来我什么时候舍得你俩吃苦过。” 听梁远自我批评提起了内疚，两个丫头勉强恢复了一点活力，又往梁远身上蹭了蹭，带着点小得意的用小小声咕囔着和梁远闲聊。 “小远，今年的暑假作业要写四篇日常作文，都要头疼死了，我和妹妹都在忙着和交通部扯皮，这样的日常根本没法下笔去写嘛。” 虽然由于那条坑爹的国际日期变更线的缘故，两个丫头之间一度混乱过姐姐和妹妹称呼的平稳交接，但随着出国次数的增多，两个丫头又重新建立了平衡，一般来说在国内，单号时宁婉嘉是姐姐。 第113章 风雨汇江南 （十八） “小远，作文你帮我们写了好不好，每篇只要五百字就好。” “菲菲，你确定我的日常能上你的暑假作文？” 今天是单号，两个丫头要是不故意混淆，梁远还是能猜出双胞胎哪个是哪个的。 “谁让你写你的日常了吖，猪头总是无所不能的嘛。” 宁婉菲十分难得的和梁远撒娇。 “好，写就写。” “小远从来都是最好的呢，陪我们去乐高蹦极好不好。” “好～～，呃～～～” 梁远忽然觉得自己刚刚好像又认错人了。 “你真是嘉嘉？” 梁远用下巴压了压靠在自己左边肩膀的丫头的头顶。 “当然是嘉嘉啊。” 大约是终于骗到了某人的缘故，少女的笑声特别的中气十足，一扫身体不适所带来的弱气。 “嘉嘉，菲菲这么败坏你的名声你就不在意么。” 梁远转过头，用下巴蹭了蹭靠在自己右边肩膀上丫头的头顶，试图挽救一下。 “可我是菲菲啊，不过能看到久违的猪头蹦极，就算被冤枉也没什么呢。” “你们两个现在这个样子，是绝对不可能去乐高玩水的，在边上看着我跳也不行。” 梁远这句可是不打折的真心话。 “小远可以先欠着嘛，青科赛回来，一号楼和二号楼之间的滑水梯就应该投入使用了，刚好攒一起玩个痛快。” 三人在一起这么久了，通过对方的语气判断对方的情绪几乎形成了直觉的本能，两个丫头自然能听出梁远是真心心疼自己。 梁远觉得自己的两个肩头同时一动，微微一低头，就看到左右都有一双亮亮的眸子盯着自己看。 一般无二的黑白分明，一般无二的水汽弥散，一般无二的涌动着如海潮般泛起的情感，梁远浑身一僵，上一世挥洒自如的片叶不沾身彻底见鬼去了。 偌大办公室里只余下了三人细细的呼吸声，一股难以用语言描述的气息从地面凭空涌起。 这些年来，两个丫头对梁远的情感差不多可以分为两半，一半是梁远穿过来之前三人之间从小到大的亲密，另一半是梁远穿过来之后两个丫头对梁远的依恋。 某人穿过来时个人感情倒是挺杂的，但梁远哪里会舍得让两个丫头接触乱七八糟的东西，为了陪着两个丫头一起成长，某人把自己一肚子的不合时宜都藏得深深的，装出一副清清白白的纯洁正太模样。 只是再漂亮的萝莉也抗不过时光的流逝，伴随着成熟女性特征的觉醒，两个丫头终究还是长大了，三人之间原本纯纯的感情，开始慢慢的渗入着一丝丝青春的荷尔蒙。 或许是察觉到了房间里气氛的暧昧，两个丫头粉唇的湿润程度快速下降，在渐渐急促起来的呼吸声里，双胞胎不约而同的抿了抿粉唇，水嫩的红色舌尖不快不慢的在唇线上轻轻划过，梁远的心跳先是漏跳了两拍，紧接着频率就上了一个台阶。 “猪头心跳的声音好大呢。” 一个丫头嗓音发紧的说了一句。 “呯呯呯的，震得人家脸颊都麻了。” 另一个丫头的言语配合着此情此景，似乎总带着一点点的不着调。 梁远干咳一声，咽了一口唾沫，干笑着说道:“人家都是练对眼的，我得和别人反着来，一只眼睛看左边一只眼睛看右边，等我将来神功大成，一定去吉尼斯申请个人类最广视野的全球世界纪录。” “猪头你要死拉，哪有那种纪录嘛。” “是不是这样猪头就高兴啦。” 某人话里调笑的意味实在是太浓了，两个丫头先是掐了梁远一把，下一刻，两张一模一样的如花笑颜紧紧的挨在一起，忽的出现在梁远眼前，然后齐刷刷的对着梁远丢了两对娇媚的眼神。 梁远心头猛的一紧，一股爆发性的支撑力量从下半截躯干升起，某人连忙做了一个长长的深呼吸，微凉的清气压着炽热的浊气翻滚着下降，勉强把某个共和国常用的语气助词憋了回去。 “这～样～会～犯～错～误～的。” 闻着熟悉的香气，看着两个丫头迷人的小眼神，梁远吭哧瘪肚的憋出了七个字。 喜欢的体香猛的浓郁了起来，两个微微嘟起的粉唇在梁远的视野里慢慢变大，梁远左右两边的脸颊上同时传来了温热柔软的触觉。 然后，一直停在那里～～，足足十多秒，才伴随着两个丫头细碎急促的呼吸声离开。 房间里又静了下来，三人都知道，刚刚的动作虽然熟悉，但和三人小时候常做的亲亲有了极大的不同，在十多年惯有的亲密中，一丝丝荷尔蒙的味道缓缓透出 亲完了，青春期上头的两个丫头想起来害羞了，整个人都窝在梁远身上，如云的秀发从两个丫头的额头前簌簌而落，把双胞胎绯红的脸颊遮住了大半。 时间过去了良久，久到透过玻璃窗的亮黄色太阳光线从一个横置文件签的一端爬到了另一端。 一个丫头悠悠的叹了口气，用闷闷的语调问梁远。 “小远，我和妹妹是不是很笨？” “我们什么都不懂，什么忙都帮不上，这些年总是给小远添麻烦。” 另一个丫头悠悠的接过话题。 终究是曾在花丛里打滚过的老油条，梁远心知肚明的知道两个丫头这几年追自己脚步追得太累，又赶上姨妈这个心情和身体的双重虚弱区，产生自我怀疑在所难免。 “别胡说，嘉嘉和菲菲是我见过最聪明，最漂亮的女孩子，颜值和智慧都是最顶尖的。” “别的不说，能在两年内学会英语和德语这两门语言，换成名校的大学生都不太容易做到，更何况嘉嘉和菲菲还要客串我的工作助理。” “要知道，虽然我没让老苏他们申报世界五百强，但整个远嘉绝对是世界五百强中的一员，嘉嘉和菲菲现在负责的工作，换在海外职场知道会得到什么样的待遇吗？” “什么待遇？难道小远要给我们涨工资么？” “猪头你快说嘛。” 梁远笑呵呵的伸出手掌上下翻动了几次。 “全球五百强级别的总裁助理，平均年薪是五十万美元，你们两个所负责的工作至少要价值百万美元。” 第114章 风雨汇江南 （十九） “哇～～，居然有这么多～～。” 双胞胎齐刷刷的感叹了一句，不过转念两个丫头就发觉不对了。 “猪头，上个月你还和我说，总裁办根本不缺秘书，要不是你极力推荐，我和妹妹连实习的机会都不会有，原来我们的工资都被你贪污了。” “哎呀呀，一百万美元呢，好多好多钱，猪头赶快还我们血汗钱。” 两只温温柔柔依在梁远怀里的小猫，转眼变成了东北母老虎，还没等梁远反应过来，两个丫头秒起身，一边一个把某人推倒在沙发上。 眼下，两个丫头的身体绝对不适合滚地板，梁远手舞足蹈的装出一副夸张反抗的样子，实际上倒是和纸糊的差不多，三下两下就被双胞胎坐在了身下充当肉垫。 “哈哈哈，钱早就没了，都被少爷我吃喝嫖赌花光了，吃软饭的感觉真爽啊！” 梁远一边口不择言的胡说八道，一边抱着疑似宁婉嘉的丫头试图翻身。 “妹妹快帮我压住猪头的左手，今天一定要把我们的工资追回来。” “啊，看准一点，不要掐脸，买卖不成仁义在啊，我还指望着这张帅脸就业吃饭呢。” “吃你个大头鬼的饭，看我咬死你～～～。” 三人在沙发上打成一团，两个丫头正兴致勃勃的压在梁远身上拷打“赃款”的去处，房门处电子锁发出轻微的卡卡声，还没等三人察觉出来，房门被无声的打开。 唐婉和李远铃略带着一点愕然站在门口，看着在沙发上滚成了一团的三个人。 “呃，妈，宁姨，你们怎么来了？” 梁远的头刚好对着门口，完完整整的看了房门打开，亲妈和丈母娘出现。 “装得越来越像了，不过猪头，这招你都用了十年了，傻子才相信你。” “就是嘛，也不知道换个，还以为人家和妹妹是五年前呢。” 两个丫头由于要压住的梁远四肢都背对着房门，压根没察觉房门已开。 梁远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对着门口的两位中年妇女努了努嘴，来表示自己的无辜和无能为力。 “嘉嘉、菲菲你们两个又在欺负小远。” 从小到大，只要三人打成一团，李远铃从来都不管儿子的死活，出手解救某人的向来是唐婉。 “阿哈哈哈，猪头现在学聪明了嘛，居然想出来播放妈妈的录音，快把藏起来的遥控器拿出给我看看。” “哈哈哈哈～～～” 听着丫头这不着边际的回答，梁远都要笑出猪叫了。 “好，我在给你们回放一段录音，哈哈哈。” “菲菲，还不快把小远放出来，都大姑娘了，怎么还像小时候一样欺负小远。” 唐婉边说边和李远铃换鞋进屋，随手微微用力，关上的房门发出了稍显得闷闷的呯～的一声。 “呃～～～～” “呃～，难道真是妈妈～” “阿哈哈哈哈～” 伴随着梁远极度拉仇恨的欢乐笑声，两个丫头慢慢的转过头。 “阿～～，妈妈，梁姨，你们什么时候过来的。” “刚进来，刚进来，大约就在菲菲咬过我耳朵之后的第三十秒。” 梁远转眼就和两个丫头站在了一个立场，自家老娘还好些，某人得防止唐婉随意的一诈，两个丫头傻乎乎的把自己刚刚自黑成小白脸吃软饭什么的说出去。 倒是三人打习惯了，两个丫头不像一般小情侣那样，被大人冷不丁看到就羞涩的不成，和梁远滚沙发时，双胞胎就已经自动把情绪调整成从小战到大的敌我，而不是刚刚萌芽不久的亲密恋人。 两个丫头虽然不折腾梁远还把某人的四肢释放了出来，不过身子依旧在梁远身上不挪窝，一个坐在梁远的大腿上，一个坐在梁远的后腰上，某人还是悲催的充当肉垫趴在沙发上。 “妈妈，梁姨，我和妹妹在讨薪呢。” 少女边说变从沙发的边袋里拿出一只蝴蝶结和一串铃铛。 宁婉嘉蝴蝶结系在头上，转手把铃铛递给宁婉菲。 “小远刚刚说漏嘴了，在别的五百强企业，我和嘉嘉这样的两个助理，工资要一百万美元呢，这个家伙已经承认说是都被他贪污了。” 唐婉一听就知道这是青梅竹马闹着玩呢，以某人所创下的光辉历史而言，真公开了身份怕是有无数人想把自家的女儿整只免费的塞过来吧 不过唐婉总觉得这个青梅竹马闹着玩，哪里好像有点不对头，恩，拿一百万美元闹着玩是有点不对头，唐婉的注意力被一百万美元这个闪亮亮的数字晃了一下。 “小时候小远就总骗嘉嘉和菲菲的零花，现在还是这样欺负人，是该好好收拾收拾。” 李远铃笑呵呵的帮着两个丫头说话，搞得某人像充话费送的似的。 听了自家亲娘的话，梁远苦逼的叹了口气，没敢吱声。 “妈，你从哪里找到这个房间的钥匙的？” 梁远笑嘻嘻的问道。 这个问题梁远可得搞明白了，三人在大厦顶楼的作业间只有三人有钥匙，这地方目前已经算是俩个丫头和梁远的老巢，某人的不少坏心思都憋了许久了，两个丫头已经渐渐长大，好不容易才建立的安全，梁远可不想以后被自家老娘和老丈母娘随机查岗。 “家里鞋架最底层，放备用钥匙的公共玻璃缸你忘记了，你爸，我，你所有的备用钥匙那里都有备份啊。” 李远铃似笑非笑的说道。 李远铃刚说完，梁远就觉得坐在自己身上的两个丫头忽然重了几分，很明显，这是双胞胎这是嫌弃某人把钥匙乱丢。 “玻璃缸里才没有备用钥匙呢，我明明～呃～” “所以说翅膀硬了是不是？” 李远铃盯着梁远看了又看，才好笑的说道:“老苏他们都说这里是远嘉的总裁办，妈妈当然要过来涨涨见识，看看我儿子的办公室到底是什么样子，钥匙么，是何云伟送的。” 梁远一听李远铃的语气，就知道自己娘亲不但没讲道理的意思，而且好像还对自己那无法言述的小心思了如指掌。 何云伟这个混蛋，居然一点骨气都没，明儿就把这货调非洲去，某人心里毫不讲理的胡乱丢锅，也不想想老板都在老板娘的阴影下瑟瑟发抖，何论其他人。 第115章 风雨汇江南 （二十） “怎么可能～，我就是八十了，妈妈说话也是管用的。” 梁远哪敢和太后大人顶嘴，口不择言的拍马屁。 “妈妈什么时候回来的？” “妈妈前天打电话不是说要去羊城陪爸爸么？” 两个丫头坐在梁远身上，悠哉悠哉的询问唐婉怎么忽然想起来回家了。 宁雷在羊城组建快反93军，唐婉虽然没过去随军，但借着联航董事长的便利，唐婉索性跑起了通勤，如果没什么突发事件，每周在沈城陪两个丫头待三天，去羊城待两天，还有两天待在联航的京城总部。 至于频繁的通勤飞行，唐婉已经当作抽检联航的服务水准了。 “嘉嘉，菲菲赶紧下来，现在都大姑娘了，别把小远压坏了。” 唐婉从落地窗前拉了两把椅子，一把推给李远铃，一把放在沙发的侧面坐了下来。 “小远，你说我重不重？” 坐在梁远腰部的宁婉嘉转头问某人。 “一点都不重，嘉嘉很轻的。” 梁远回答的异常爽利。 虽然由于身体不适，两个丫头穿着长长的牛仔裤而不是短裙，但双胞胎的肤质向来顶尖，三人滚沙发时梁远入手处尽是细腻紧致的手感，真是增一分则软绵减一分则硌手，滚到后来某人只能趴着才不会出丑。 宁婉嘉有点小得意的对唐婉一笑，小腰微扭轻轻在梁远的后腰上颠了两下。 某人本来就快被镇压下去的那股擎天之气，被丫头轻轻的一颠仿佛获得了援军一般，梁远勉强平复着情绪悄无声息的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 “宁姨怎么想起来今天过来了？” 梁远好奇的问了一句。 唐婉有些无可奈何的看了三人一眼，说道:“小远，你真把东大当做自己母校了？远嘉对特区的中国实验大学投资那么大，你们三个将来不去那里上大学么？” “宁姨这么说难道是事情办成了？” 梁远兴奋了起来。 唐婉点了点头，说道:“改开也有十多年了，文艺战线还没接触过赞助这回事呢，长电本来存在的时间就不长，再加上当年都是东大分出去的，小远出钱东大出力再重新合并回来也是顺理成章。” 通过这颗星球上覆盖人口最多的中央电视台，两个丫头担任导演、制作人、编剧的《变形金刚》已经播完。 梁远私下询问了一些人的观后感，结果异口同声的都说好，某人只能把自己被毁灭了的童年，憋屈的塞进记忆的犄角旮旯。 双胞胎在导演界的老师，就是未来共和国的第一导演被誉为国师的张凯刚，这部毁某人童年版的《变形金刚》动画片的副导演，就是未来的国师大人。 每当梁远在《变形金刚》片头看到导演梁嘉菲，执行导演张凯刚的标头飘过，都有些荒谬外加哭笑不得的错觉。 当然，未来的张导之所以屈就副导演的职位，除了自己弟子拍片这个因素之外，张导已经欠了远嘉无数的人情。 在美国如果没有香格里拉北美电气的力捧，张导绝对不会接到美国本土广告的拍摄订单。 剩余的什么提供卧铺车票，联航头等舱之类的隐形赞助，更是给常年走南闯北的剧组提供了极大的便利。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面对双胞胎人生中首个作品的启动，张导只能肩负起全场的调度协调，挂着执行导演的名头充当项目大管家。 过完农历年那会儿，渐渐蜕变成少女的两个丫头和梁远聊起未来，宁婉嘉委屈的抱着梁远的胳膊随口抱怨，说自从某人开发出扔骰子找油田这个技能之后，自己在商业一辈子也别想追上梁远的脚步，还不如学一些梁远不明白的东西保持新鲜感。 因此，统一了意见的双胞胎想把拍东西这个爱好发扬光大，打算未来从事导演、制片之类的工作。 听宁婉嘉说完，当时梁远就笑场了，觉得丫头真是太有意思了，这种很成熟的经营爱情方式，梁远也猜不出是唐婉教的还是丫头媚骨初成、天赋如此。 天道轮回之下，笑场的某人注定挨了一顿好打，两个丫头在正常的课业之余，开始深入学习导演方面的专业知识。 梁远习惯给两个丫头最好的东西，可由于某些潜意识的因素作怪，梁远从没动过离开东大的心思，双胞胎自然也不会离开沈城去共和国的北影或是沪影深造。 思来想去梁远觉得既然两个丫头对娱乐产业有兴趣，还不如早早下手打基础来个大的，娱乐产业那点投入相对于此时的远嘉来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然后，梁远在某个唐婉回家住的日子里，就远嘉的未来和两个丫头的未来主动找唐婉深谈了一次，当时梁远滔滔不绝的扯了将近三个小时，把唐婉和两个丫头彻底听傻。 恢复东大综合性大学的地位，就是梁远给两个丫头打基础的第一步。 东大在九一八事变之前可以说是共和国最顶尖的大学之一，在张氏父子的支持下东大的院系规模教学水准堪比清北。 九一八事变之后，整个东大开启了悲惨的流浪之路，从东北搬到华北继而搬迁到大西南，随后八年抗日战争、三年解放战争，直到建国后东大才赢来了短暂的稳定发展期。 可惜，52年全国高校大调整时，东大被切割得七零八落，医学院独立成了中国医科大学，农学院成了中国农业大学，文学院去了吉林成了东北师范大学，数学系去了吉大，化工系去了大连理工，物理系去了东北师大，地质系去了吉林，建筑系，土木系去了西安，最后东大文学院本部又分拆出去一批人去支援鲁美和沈音～～～。 六十年代，共和国第三所影视类高等院校长春电影学院成立，东大又支援过去一部分人，随着长影的半途而废，这批人最终也留在了长影制片厂。 然后，梁远和唐婉提起，打算动用远嘉的力量给母校补上医学和影视两个分类，医学自然是为了研发核磁共振和ct，而影视则是为了两个丫头上学离家近。 第116章 风雨汇江南 （二十一） “以后，我们也要考东大。” 听着梁远和唐婉提及东大，两个丫头补充了一句。 “小婉，什么事儿啊，你和小远神神秘秘的。” 李远铃好奇的问道。 唐婉和梁远对视了一眼，梁远假模假样的咳了一声，说道:“妈妈可不能把这事儿和我爸说。” 李远铃一听就明白了，自己儿子的心思不太符合共产主义接班人的要求。 “妈，你和宁姨今天有事没，这事要是说起来可就话长了。” “逛街什么时候都能去，我先听听你的歪心思。” 过年后，梁远找唐婉深谈了不止一次，有些事情两个丫头知道，有些事情两个丫头不知道，倒是李远铃一门心思的搞斯贝改的循环试车，压根就没精力关心儿子死活。 远嘉成功的整合了怡和之后，企业体量已经不是创始人低调所能压制得住的，不管梁远领导着远嘉走向何方，对共和国经济都会产生很大的影响。 梁远和唐婉言及远嘉未来时曾和唐婉提及，新世纪最赚钱的行业无非是军火，娱乐，贩毒，后边那个非法，前边两个就是远嘉努力的目标。 唐婉当时对梁远的说法极为不解，梁远举了两个例子，战争虽然是分割利益最激烈的方式，但也是获得利益最高的方式，看看二战战胜国，看看历史上的改朝换代一目了然。 远嘉的航空也好，电子也好只要发展起来早晚都是军用货色，哪怕梁远不想也架不住共和国军方惦记。 至于娱乐，梁远给唐婉举了一个唐婉说什么都没想到的例子。 梁远先给唐婉普及了一遍偶像和脑残粉的概念、互动和联系，然后笑呵呵的先让唐婉别生气，问了一句:宁姨，先别谈共产主义理想，就行事方式来说大运动卫兵和脑残粉有什么区别没有？ 脑残粉怼过天，怼过地，怼过孕妇，怼过武警，怼过电厂，怼过电梯～～～几乎无物不可怼。 那啥就更不用说了，都牛逼上天了，只要偶像一挥手，砸烂一切狗头～～～。 唐婉沉默了半天，才说了一句目标终究是好的，不过马上被梁远堵了回去，致富是个好目标，打劫银行致富如何？ 话说民主这个词刚刚全世界兴起时，太平洋对面的精英深恶痛绝之，美国著名的四星上将巴顿将军曾说过，民主是个伟大的词汇，但那些提及民主的家伙都应该直接枪毙，全部都是包藏祸心为一己之私谋利的狗屎货色。 斗转星移，六十年匆匆而逝，太平洋两岸都被这个伟大的词语坑得不轻，西岸是求不得、东岸则是传染变异，最有趣的是这两个国家从国名定义上看其实都是共和制。 政治是一门相当难啃的科学，全民参政好比生孩子不需要考试一样，在人类科技进步所导致的社会分工越来越细，越来越专业化的时代，简直就是一股逆历史车轮行进方向的泥石流。 梁远给娱乐下了定义，通过媒体等手段批量包装偶像，然后吸引各式各样的脑残粉人为制造削弱版的大运动卫兵，不指望这些货色翻江倒海改天换日，能做到偶像撒娇卖萌，粉丝清空钱包就足以，对于企业来说，这种搂钱方式算是人类社会最轻松的赚钱方式之一。 听梁远巴拉巴拉的谈及人为制造大运动卫兵赚钱的言论，唐婉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虽然梁远把娱乐和大运动联系起来看似荒谬不可理解，但其中最根本的道理和逻辑是通顺的。 从本质上说伟人高歌了一曲共产主义理想，大运动卫兵们高潮满足并奉上身心与膝盖，这种情况和少女时代晃晃大白腿，脑残粉高潮满足并奉上钱包与存折没有任何区别。 这两者都是利用现有资源在人类社会内部瞎j8搅和，对于人类这个种族的进步与进化没产生过哪怕一丁点的推动力。 梁远这次和唐婉深谈，本性露出来的可就多了，唐婉想了半天才试探着问梁远的世界观是不是一个唯科技论者。 梁远爽快的点头承认，人类社会何去何从这个命题太大，在梁远可以看见的未来，科技就是人类生存与发展的唯一基石。 华夏文明上下五千年，斑斑历史上从未有过社会地位极高的牛逼科学技术代言者，梁远打算利用重生者的优势试一试。 梁远随口说出的一些具体的动作和想法时，在唐婉听来简直是更加放飞自我，某人之所以要把东大影视这块捡起来，除了方便两个丫头就近学习之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客串月老红娘。 如果远嘉从九十年代初就开始布局经营，未来共和国演艺圈那些大大小小明星们的另一半，大多数都是技术领域的专家时，在微博时代，这种对青少年潜在的榜样影响力，绝对比拎着青少年的耳朵教导科学家多么多么伟大要好得多。 有梁远这个bug存在，以后真论身家，远嘉走s线技术大牛们的身价绝对不会低于一线土豪，反正都是嫁进豪门嫁给科学家注定比嫁给煤老板好听一千万倍。 当然，在那之前，梁远打算长期客串娱乐圈纪委，时不时铁腕清洗一下共和国眼下还不成型的娱乐圈，改造社会的难度对于梁远来说还是蛮大的，但资本在手的远嘉改造个娱乐圈风气啥的简直不要太轻松。 最简单的例子，未来娱乐圈负面爆料风气监控全靠狗仔，梁远却可以借用aia的力量监控整个娱乐圈，至于那些管不住裤裆的货色统统丢进监狱去种向日葵好了。 未来的共和国演艺圈之所以乱成猪圈，除了遍布政界、商界的泰迪男之外，出事没人撑腰、求告无门才是最大的根源，结果就是小白花只有变异成黑木耳才能存活，到了最后碧池与狗成了演艺圈的优势物种。 等梁远花费半个小时，简明扼要的把自己的思路说完，李远铃和当初的唐婉一样目瞪口呆。 两个中年妇女都觉得某人这思路太过于天马行空，几乎可以和不着调划上等号。 如果此时共和国文化圈那些搞伤痕文学的文艺工作者们，若知道梁远的论调怕是得直接抽搐，人家一生的伤疤被某人等同于脑残后遗症，这落差委实是大了一点点。 由于三观被重击频临粉碎，李远铃沉默了半晌才无意识的问了一个问题。 “别的先不说，小远你怎么保证搞文艺的能看上搞科技的？” 相对来说，别看科技工作者经常被共和国官方吹上天了，但和科技工作者联系最紧密的词汇就是安贫乐道这个成语，李远铃这么说可不是没有现实依据。 “当然是资源倾斜啊，符合远嘉战略发展方向的，获得的支持是顶级的，换句话说想要人捧，就得献出少部分择偶自主权，想自由就不要指望远嘉的力量。” “等时间长了，结合的多了，这事就会成为传统和惯例，到时候不用我推自然而然就会发生。” “当初立浑河晚渡的那块碑时我就说过，不择手段的提高科技界在共和国社会组织上的地位，以电子产业的发展速度而言，对于普通民众来说，不会有比娱乐产业影响力更大的行业。” 倒是宁婉嘉骄傲的挺着粉颈，理所当然的回了李远铃一句:“梁姨，小远说的当然能行的，以后我学做导演算是搞艺术的，小远在少年班读书算是做科学技术的，没有比这两个行业更合适的呢。” 丫头这句完全源自于直觉的说法一出口，所有人都笑喷了。 第117章 风雨汇江南 （二十二） 梁远看着少女的脸颊以极快的速度从白皙到绯红，就算趴在沙发上依旧笑得直喘。 倒是羞涩的宁婉嘉看着某人的笑脸终于找到了撒气口。 “都是猪头害人。” 宁婉嘉伸出双手去掐梁远的脖子，梁远回手把丫头小手握在掌心，说什么都不放手，宁婉嘉甩了几下没甩开，也只能由着梁远拉着。 “我刚刚说得都是远期目标，眼下国内娱乐圈的许多人都不适于远嘉未来推进的计划，比如那位泼辣的刘姐姐我问过不少单身狗的意思，结果没人看上都嫌弃她学历低。” 梁远看着丫头的脸颊都快赶上被煮的螃蟹了，识相的岔开了话题。 严格的说刘姐姐虽然比李远铃和唐婉略小，但三人也能算得上是一代人。 “什么单身狗，这个称呼可真难听。” 李远铃瞪了梁远一眼。 “就乡下那思想，计划生育在这么玩下去，男女比例早晚失衡，到时候光棍遍地不如狗，这称呼就是事实有什么难听的。” 梁远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未来。 “吃着自己家的饭，操着中南海的心，晓庆可是大明星，远嘉大会议成员都结婚了吧？中层高管那些人人家能不能看上还俩说呢，居然还嫌弃人学历低。” 唐婉倒是蛮喜欢刘姐姐作品的，算是半个影迷。 “目前的大会议成员除了刘文岳和我，其他人都结了，不过过几年就不好说了，预备增补的李胜安，宫芸，李莉微等人都是单身。” 梁远笑呵呵的补了一句。 梁远话音刚落，手背就被拉在手里的那只小手的指甲用力尅了一下。 刚刚脱掉萝莉气质的少女终于知道吃醋了，就是这口飞醋吃得有点偏，某人言语中的刘姐姐只是梁远喊科技园的女性喊习惯了，真论起来刘姐姐完全是上一辈人，梁远被尅还是挺冤枉的。 心知肚明丫头吃飞醋了的梁远十分好笑，不过得给丫头面子，梁远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只是稍稍用力握了握掌中的柔夷。 两人果然是心有灵犀的真爱，梁远刚刚被指甲尅过的地方，又被一个嫩嫩的指肚轻轻的揉了数下。 李远铃把两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忍感叹的笑了一句:“从晃摇篮那会开始，这手都拉了十多年了，你俩也不腻歪。” 被李远铃调笑了一句的宁婉嘉不能对围观群众视而不见了，含羞带笑的拉着宁婉菲给了梁远一顿粉拳，某人终于脱离了人肉坐垫的待遇，在沙发扶手上混了座位。 “妈妈刚刚提起远嘉大会议成员单身的问题，我忽然想起来了一件事，华人娱乐圈有影响力的女明星就那么几位，国内的先不说4v到有一对天作之合。” 梁远是真的想起来了某件高兴的事情，笑得异常欢乐。 “猪头，赶快说说，不要绕圈子。” 宁婉菲自然能分辨出梁远是真高兴还是装高兴，一看梁远的表情，就知道某人想起了一个有趣的主意。 “台湾最火的女明星是双林，我明天就给刘文岳发个传真，让他回老家去相亲看看能相中哪位，就当给集团做免费的广告了。” 林凤娇不提，双林中的另一位在华人圈绝对是赫赫有名，一部东方不败算是在电影史上留下了自身的清晰刻印，大陆同时期能与其比肩的女性演员也只有刘小庆，巩丽二人而已。 以刘文岳的身家来说，一旦梁远把荔湾油气田装进中华燃气上市，拿满五年期权的刘文岳排进台湾富豪排行榜前二十应该还是没什么压力的。 刘文岳和林清霞都出自台湾台北算是彻彻底底的老乡，男未婚女未嫁，梁远怎么看怎么都是一桩有趣的姻缘，更何况挖历史墙角这种事儿梁远向来是最喜欢的。 在未来，广泛的影响力几乎可以变现为广泛的权利，但在互联网时代来临之前，类似娶知名女明星这种就是获得广泛影响力的最佳捷径，虽然梁远不能亲自上阵操作，但由远嘉的核心高管去执行也没什么区别。 这事儿还一个好处就是岩里正男露出本来嘴脸之后，为远嘉服务的刘文岳被4v封杀的风险会小一些，毕竟影响力巨大，而且假如4v当局一意孤行，刘文岳获得的关注肯定比没和林清霞结婚要多上许多，再说宣传这种事的真意原本就是日久天长、水滴石穿，某人具有极大的年龄优势，一点都不介意慢慢的改造舆论环境。 某人更离谱的计划都听过，再加上李远铃和唐婉对台湾电视剧没什么特别爱好，也估计不出未来林清霞在华人文化圈的影响，对梁远这个异想天开的想法没觉得太过离奇，毕竟刘文岳也是拿着4v身份证。 揭过月老这个话题，唐婉把关于东大扩系一事和梁远细细说了一遍。 由于今年港基集电强势崛起的缘故，共和国官方内部不少人早就对更好的利用这股技术力量蠢蠢欲动。 问题是港基集电虽然是纯粹的华人企业，但企业压根不拿国家的资金，再加上新崛起的军方新生代宁雷在港基集电背后若隐若现，受港基集电支持的下游企业—浪潮，还肩负着研发超级计算机的顶级科研任务，使得任何想插手的人都得三思三思再三思。 因此，当东大主动向上级汇报了扩大院系规模，新开其他专业的发展报告之后，在唐婉等各方力量的活动之下，东大扩专业计划得到了国务院的审批。 当然，东大扩系这种事能顺利审批的最大根源就是靠着香格里拉基金会，不用上边从口袋里出钱。 在东大的扩专业报告里，东大电影学院压根就不是上边关注的重点，上边重点关注的是东大微电子系正式晋升成微电子与光学工程学院，和东大医学院的重新开启。 东大微电子与光学工程学院主要的课程方向除了集成电路的设计和制造之外，集成电路设备制造，集成电路生产管理，光学工程，光电信息等全新专业的设立，彻底反应了隐藏在东大背后港基集电的勃勃野心。 低调了三年的港基集电已经凝聚了共和国内部唯一一只具备集成电路研发、生产、维护于一体的大型团队，东大开设微电子与光学工程学院的根本底气，就是这支团队。 这支五千人的工程师队伍虽然放在全球不算什么，但在华人圈绝对是一流的，4v和港基集电同年建立的台积电，目前员工数量也就是港基集电的规模。 最有趣的一点是台积电能快速发展起来荷兰飞利浦在技术领域的支持居功至伟，眼下梁远也把港基集电在技术领域进步的主意打到了飞利浦头上。 当然，远嘉勾引飞利浦的手段略粗暴了一点，基本就是明目张胆的告诉对方，要么从了我的心思，要么在高端医疗领域撤退溃败。 重启的东大医学院定位也很高，除了传统的内、外、儿科、五官等传统专业之外，新建的医学院将依托某人搞出来的axbx和中科东软医疗事业部，开办计算机影像诊断，计算机影像扫描分析等前沿专业。 至于东大影视学院，除了导演，表演，舞蹈，摄影，电影文学这些传统专业之外，还开设了计算机特效，电影工程等新专业。 李远铃由于专注斯贝改的缘故，最近和远嘉整体有些脱节，听唐婉说完东大扩系的来龙去脉之后问了一句:“小婉，你这次特意从京城过来除了和我逛街就件事么？” 唐婉摇了摇头说道:“还一件事，不过远铃和你们三个听过就算，千万不要说出去。” 紧接着唐婉竖起两根手指指了指天空，下意识的压低嗓音说道:“那一位打算近期去沪城逛逛。” 第118章 风雨汇江南 （二十三） 七月初的沈城早晨算是一年中最美好的时节，刚刚越上地平线的朝阳，在浅蓝色的天穹底部洒下无数道明媚而清澈的日光。 浑河河畔，泛着少许水汽的阴凉微风轻拂过晨练人群的脸庞，带来了令人沉醉的舒适和惬意。 科学家花园c座的顶楼上，占据了整个楼顶的大型阳光房，在清晨阳光的照射下通透得仿佛是一块浅黄色的暖玉。 一根可以旋转的不锈钢钢管竖立在阳光房的东南角，钢管附近还有一排标准的舞蹈把杆和两双散落的白色舞蹈鞋，看起来应该是锻炼形体的区域。 两个穿着一身月白色舞蹈服的少女出现在阳光房的楼梯入口处，绕过一段小溪两个少女来到舞蹈区，说笑着坐在地板上换上散落在附近的舞蹈鞋。 “妹妹，今天是单号，这次你在上边好了。” 换好鞋子，马尾上系着蝴蝶结少女一边打量着钢管一边说道。 “嘉嘉，既然新动作的名字叫倒影，我觉得我俩一会还是把束发的饰品换成一样的缎带好些，这样就没有不同的地方了。” “好啊，可惜现在小远都不和我们打赌谁是谁了。” “嘉嘉，我们先热身，一会要是出错会被那个家伙笑死呢。” 两个少女从舞蹈服的口袋里拿出一条和舞蹈服同色系的白色丝带，然后用丝带把马尾系住，双双走到墙边，伸手在墙角的盒子沾了些防滑粉，然后相对站在钢管旁。 一个少女先是点了点头，另一个少女伸出小手抓住钢管轻巧的向上一跃，三手爬管后整个人直接到了离地两米高的钢管上端。 站在下边的宁婉嘉看宁婉菲用一条手臂和大腿盘住钢管，笑吟吟的抓住宁婉菲垂出来的小手，然后绕着钢管快走了两圈，等钢管有了一定的转速之后，宁婉嘉缓缓收腿离地团身，一只手拉着宁婉菲，另一只手抱住收回来的膝盖，在空中做出了一个凭空抱膝下蹲的小飞姿态。 不同于夜店那种脏粉色的暧昧装饰风格，和着装暴露的风尘女子，在大盆绿植的点缀之下，米白色地板上缓缓转动着的亮银色钢管上，两个身材纤细舒展的少女在空中定格出一副极具艺术气息的纯美图画，整个房间在通透阳光的照射下满是飞扬的青春气息。 几圈过后，空中的宁婉嘉舒展身体用小臂勾住转动着的钢管，一个翻身竖叉脱离了宁婉菲的手臂，靠着小腿弯和手臂弯把自己挂在了钢管上。 几个呼吸间，两个丫头在同时在钢管上调整身体，一起同频做了一个单腿飞管转单手后转翻接直下腿单手超人，把最后的动作定格在管上芭蕾。 “这舞蹈练了大半年终于可以成功出去见人了，最近这些日子的练习，我们的动作已经能稳定在一个切面上了。” “一会小远上来给他个惊喜，看完要不喊出一百个666我们一起咬死他。” 时间久了和宁婉嘉之间梁远压根就隐瞒不了什么，结果就是某人上辈子的许多网络用语都被两个丫头所熟知类似666，233。 当然，666被梁远解释成一群小人统一挥手表示支持，233被梁远说成一个2b笑得嘴都咧成兔唇了。 好在汉字传呼机下线，梁远搞出了一个颜文字体系，这两个解释乍一看好像有那么一点不挨边，但双胞胎看久了也就习惯了梁远的说法。 过完年那会，两个丫头跟梁远去了趟香港，梁远忙着开会时无聊的双胞胎和李莉微一起去了健身房，结果被李莉微带进了坑，一下子对钢管舞这个健身方式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就女性健康的形体塑造来说，钢管舞是所有舞蹈品类中最顶尖的那种，没有轻盈的体态，舒展的身姿和健康的肌肉根本玩不转钢管舞。 当然，钢管舞也是最能发挥女性迷人魅力的舞蹈，稍稍不注意就会过界过火转成三级片。 两个丫头之所以对钢管舞动心，大半的因素还在于最顶尖的舞蹈和最好的形体塑造这两点，至于容易过火过界什么的，反正也只有梁远能看到，两个丫头自然毫不在意。 梁远到是对双胞胎练钢管舞这事儿十分赞同，除了刻意的买春卖笑，钢管舞本身就是一个仁者见仁屎者见屎的反光镜，梁远最反感的就是那种把女性私人物品化，我上你是因为你穿短裙的狗屎渣，再加上梁远觉得两个丫头练这个，搞不好最后还是会便宜了自己，当然是热情满满的大力支持。 刚刚开始练习那会双胞胎力气有些不够，一些难度大的动作常常变形没有什么美感可言，由于怕被梁远笑话，结果两个丫头每天早起练习钢管舞的时段，都是梁远进屋顶花园的禁行时间。 六点三十分，已经起床洗漱过后的梁远看了一眼桌边的闹钟，放下手中的文件晃晃悠悠的站起身做了几个伸展运动。 这个点两个丫头已经练完了晨练舞蹈，开始准备三人的早餐，梁远应该上楼去吃饭了。 沿着木质的楼梯走进屋顶花园，梁远刚刚从楼梯处露头，放在花园入口处的狗熊发出欢迎光临的声音，然后梁远就听到一个丫头在屋顶花园的东南角喊自己。 “小远，快过来，有好东西给你看。” “真的假的？是什么东西？不好看我可要退货的。” “小远你快点啊，我和妹妹练习了好久的舞蹈已经可以出师了，我们刚刚编了一组新动作，这组动作全世界都没有呢。” 宁婉嘉忍不住先向梁远献宝。 好奇心大起的梁远一路小跑，沿着花园里的小径转过一座假山和小溪之后来到两个丫头晨练的舞蹈区。 “嘉嘉，你和菲菲这都快练了半年了吧。” 梁远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穿着月白色舞蹈服双胞胎，及时的养护着自己的眼睛。 “是啊，我和菲菲现在可算是资深高手了。” 宁婉嘉对梁远一笑，随即做了个单腿上杆接三角旗帜转倒立背身接屈膝小飞后落地，整个动作做完梁远才做了六个呼吸，少女苗条纤细的身躯既带来如行云流水般柔软的视觉效果，又透露着一丝丝混杂着娇媚的力量气质。 这种对立又错位所形成的视觉效果，如核弹一般轰炸在梁远那根较为迟钝的艺术神经上。 我艹，这妞简直太靓了，梁远第一个直觉所形成的念头是如此强烈，连丫头是宁婉嘉都忽略了。 除了刚刚穿越过来时的那段适应期，梁远和两个丫头在一起时基本都是动情而无欲，少有荷尔蒙失控涌动的时候，现在被宁婉嘉一连串的动作全炸了出来。 “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嘛，嘉嘉这个连开胃小菜都算不上呢。” 看着某人惨不忍睹的目瞪口呆，宁婉菲掐了梁远一把，倒是女魔头语气里难得的那一丝若有若无的酸意使得梁远清醒了过来。 “嘉嘉，菲菲，你们说的好东西是什么，快让我看看，有些迫不及待了。” 梁远搓了搓手，一副老司机即将开车的模样。 “我和嘉嘉合编了一套全新的舞蹈动作，全世界只有我们两个才能演出来最好的效果。” 宁婉菲异常得意的说道。 “真的假的？海外的钢管舞高手貌似多的很，你们两个可不要为了难度伤身体。” 梁远纵容两个丫头练舞蹈是为了健身塑体，而不是指望着两个丫头能在这方面有多大的成就，超高难度的钢管舞很容易受伤，梁远可舍不得两个丫头去练这玩意。 “看完你就明白了。” 双胞胎很有默契的对视了一眼，然后一左一右站在那根亮银色的不锈钢钢管旁。 两个丫头先一起轻轻跺脚协调节拍之后，依旧是宁婉菲去高点。 梁远看着一个月白色的娇小身影，用标准的顶膝二手上杆动作，只倒了一次手就到了两米半高的钢管顶端。 宁婉嘉给了梁远一个甜笑，然后拉着宁婉菲伸出来的手快速的在地下跑了一圈，紧接着团身收腿，半圈小飞之后转v腿过杆变空中折叠刀，最后倒挂在钢管上。 “小远，看好了呢。” 随着两个丫头一声娇喝，钢管下边的宁婉嘉用粉颈、小腰、大腿根夹住钢管，两腿平开用倒立的姿态在钢管上做了一个地面上的下腰竖叉。 还没等梁远感叹完丫头已经快逆天了的身材柔软度，钢管上端的宁婉菲用脚尖点着宁婉嘉的大腿根，缓缓沉腰掰腿在宁婉嘉的正上方悬空着做了一个在地面上常见的下腰竖叉。 梁远眼睁睁的看着两双大长腿缓缓的靠近慢慢的打开，随着钢管的转动两个丫头的诱人姿态从各个角度投射而来，这下，哪怕是两世为人的老司机梁远也彻底的hold不住了。 七八个呼吸之后，宁婉菲也一样用粉颈、小腰、大腿根夹住钢管，双腿则和宁婉嘉一样平开成一字马刚好和彻底落在宁婉嘉身上。 两个丫头在高高的钢管上紧挨着完成了地面上常见的下腰竖叉，只是一个是身子为正，一个身体倒立，最后出现在梁远眼前的就是两个丫头大腿根正对着大腿根，膝盖窝对着膝盖窝，两双大长腿好似镜子里的倒影映射着彼此。 “我们管这个叫倒影，怎么样很形象吧。” 双胞胎异口同声的问梁远。 两个丫头也不知道练过多少次角度了，在梁远眼里宁婉菲好像在突兀悬浮在半空的水面上做一字马一般，一个一般无二的倒影紧贴着宁婉菲出现在下方，一模一样的表情，一模一样的颜容，一模一样的气质。 双胞胎说得果然没错，这世界除了她俩，没有任何人能完美演出倒影这套舞蹈动作。 “哇喔，好有艺术感的画卷，像，简直太像了，现在的嘉嘉和菲菲好漂亮。” 就算艺术细胞比较缺乏的梁远，都被眼前这幅泛着奇迹色彩的漂亮画卷所震撼所吸引。 “好看吧，小远喜欢看么～～～。” 钢管下端的丫头问了一句。 “好看，喜欢，就是衣服～～呃～～” 就算是同一条腿，大长腿也终究没有大白腿好看，梁远大脑中残留的最后那一丝清明，果断的灭掉了有点多这三个汉字音节。 倒是两个丫头和梁远在一起久了，听了梁远的话，双胞胎略一思考就以为自己明白了某人的心思，不过纯洁的双胞胎认为梁远说得是衣服和钢管舞不太搭调。 “其实做这个吊带小衫搭配穿牛仔短裙或是短裤才是比较搭调的呢。” 梁远一听差点就“激动了”，光想想那画面感就让人镇压不住，两只小妖精长大了，这日子眼瞅着越来越难熬了。 “哎呀，哎呀，坚持不住了，妹妹你都快要坐到我身上了。” 宁婉嘉脆生生的抱怨了一句，然后小腰一松，两条大长腿合拢，转体，团身，一个标准的后转翻滚180度单膝下杆。 宁婉嘉不在下边了，宁婉菲下杆倒是方便的很，丫头腰腿稍稍放松，整个人就慢慢的从杆顶滑了下来，半途收腿夹管，快落地时干脆利落的反身下杆。 看看两个丫头活色生香的站在眼前，梁远清了清发紧的嗓子，有些疑惑的问道:“今天怎么有心情让我看到这么美丽的东西。” 梁远拍两个丫头漂亮的马屁从来都没有含糊的时候，结果就是某人的重口味迷汤灌得过猛过多，现在两个丫头已经彻底免疫了其他人对自己颜值的赞叹。 “因为前几天小远表现得很好啊。” 宁婉嘉有些微羞的说了一句。 梁远是真心心疼双胞胎，两个丫头自然能感受到，前日双胞胎身体最难受的那天，唐婉特意回来通知梁远，这次去沪城很可能会遇到目前共和国影响力最大的那位老人，让梁远心里有数提前做些准备。 当天唐婉和李远铃在三人的作业间呆了大半个上午，叮嘱了梁远几次之后，两位中年妇女才施施然的去逛街、购物、美容、spa～～。 不过等唐婉和李远铃走了之后，梁远压根就没把唐婉的话放在心里，只是忙活着给两个丫头换热水揉肚子说笑话，变着法的转移着两个丫头的注意力。 倒是宁婉菲忍不住问了梁远一句，梁远脱口而出你们两个才是最重要的，我管他别人去哪。 只不过是提前南巡了而已，除了或许可以亲眼见证历史，梁远到不觉得这件事情还有什么其他价值。 虽然历史的细节已经成了一团乱麻，但大势却依旧没什么变化，共和国注定的改开与崛起，在经历过一次的梁远眼中自然没了震撼感和史诗感，远不如哄妹子重要。 两个丫头眼瞅着梁远毫不在意的把如此重要的机会丢在一边，专心陪伴自己自然是心里感动得不要不要的。 等昨晚姨妈彻底离开后，满血复活了的两个丫头就决定要好好犒劳梁远一下。 得益于某人赞了过多的双胞胎颜值，两个丫头决定按梁远保护眼睛、洗练灵魂的思路，送一份漂亮到爆炸的礼物给梁远。 然后，这个名为倒影的钢管短舞被两个丫头想了出来。 梁远这种老司机自然第一时间就抓住了宁婉嘉话里的隐藏的含义，某人一下子就激动了，按说从此之后两个丫头每个月都会有那么几天心情不好，那以后岂不是每个月都有机会看到这种美到爆炸的画卷。 看着梁远咧嘴笑得都快成了233，双胞胎一起掐了梁远一把。 “啊，啊，啊，早餐还没准备呢，这都七点了，在不快些就赶不上飞沪城的班机了。” 宁婉嘉猛的想起了早餐这件大事。 “嘉嘉，不用急，早餐刚刚吃过了啊。” “啊，小远是在下边吃过早餐才上来的么？” “秀色可餐啊。” “那也只是你一个人吃了，我和嘉嘉还饿着呢。” 梁远受到一个关于颜值的爆击。 第119章 风雨汇江南 （二十四） 如果没有极端天气，沈城飞沪城大约需要两个半小时。 不过梁远和两个丫头压根就没参加开幕式的意思，三人都没有兴趣听各级领导的长篇大论，打算下午在到沪城青科赛现场。 改制以后的青科赛属于赛、展并列平行发展的青少年创新嘉年华，远嘉担任青科赛长期合作伙伴之后，对青科赛最大的改革就是推出了展览这块。 新青科赛启动之后，选择在大型体育场馆举办已经成了必须，梁远直接借鉴了未来消费品参展会的标准模式，订了一批黑色的轻钢框架结构统一搭建七平方米的袖珍展台，用来给参赛队伍展示自己的发明。 有趣的是还没等某人说点什么，这批轻钢框架活动展台的外设广告，就全部被远嘉的下属企业包圆，三百个展台被港基集电，联合航空，香格里拉电气，浪潮科技，中国商业飞机制造公司，华晨动力等远嘉核心企业瓜分。 梁远还不知道，这一届青科赛由于某人早早放出风声要参加青科赛决赛，和先进科技基本不挨边的香格里拉地产，东风速递，特区银行，香港置地，怡和控股，奶牛国际，文华东方，丰远物贸等企业也凑趣成了展台的广告主。 三百支队伍每队七平米的展台，在算上四通八达的参观通道和人群分流区域，举办这届青科赛的虹口体育场11000平米的场地几乎被填满了八成。 原本的青科赛限于资金，虽然挂着全国的名头，但大部分参赛作品都在省级行政单位完成筛选，真正汇集到一起由专家评审的不超过百件，就算如此也只有出身于共和国特大城市的参赛队伍，才有机会到当届主办城市做现场的代表队。 一届全国青科赛下来，现场能汇聚三十只队伍，就已经算是一届成功的大会，一届胜利的大会，足够教育，妇联，体总等衙门吹嘘一年了。 远嘉介入后青科赛的规模爆炸性的膨胀，参赛队伍从三十支直接爆炸成三个年龄段总计三百支。 三百支参赛队伍再加上背后支援的指导教师，至少能汇聚两千人，如果再加上组织维持大会的工作人员，新青科赛举办一次参与人数突破三千人。 吃喝住先不说，在某个时间段内，统一把两千人从全国各地拉到某个地点集结，对于此时的共和国公共交通体系来说，唯一靠谱的就是空运。 好在联航算是远嘉的关联企业，自打新青科赛重组之后，联航也成了青科赛长期合作伙伴。 用梁远的话形容，最牛的广告就是从小开始潜移默化，能参加青科赛的都是同龄人里的精英，针对这些人做广告绝对比在任何媒体上刊载广告划算。 当然，这种刊载广告的方式，最大的缺点就是广告产生效益的回报期过长了一点。 有了联航出手，两千人的运输也就是三架包机十来个架次的小问题，参赛队伍先在省城集结，然后联航启动专用包机，包括接送72小时足以搞定。 苏良宇、鲁恒生、周远航、纽必坚等人早在两天前就集中到了沈城，大会议成员一下子凑齐了差不多一半，大家有半年没面对面的坐在一起，索性直接开了两天的交流会。 倒是那几天刚好赶上两个丫头最难受的时候，梁远白天安抚双胞胎，晚上才过去和高管开会。 这些中老年还打算和梁远同航班一起赴沪，梁远一听直接就否掉了，为了给这几位撑面子镇场子，连劳斯莱斯和宾利都从香港空运了，生怕不拉风，梁远真和这几位混在一起，可就别想安安稳稳的参加青科赛了。 既然梁远偷懒，大会议成员都按预定行程，从沈城乘坐7:15离港的联航航班直飞沪上。 梁远和两个丫头比远嘉中老年们晚三个小时启程。 正是因为三人的航班10:10分起飞，两个丫头才有心思给某人跳新出炉的钢管舞。 宁婉菲从冰箱里翻出自己前两天烤的吐司切片，宁婉嘉用微波炉做了四个虾仁煎蛋又热了三杯牛奶，不一会两个丫头就把早餐端了上来。 坐在假山侧边的咖啡桌上，异常兴奋的两个丫头边吃边和梁远谈起这次参加青科赛决赛的事情。 三年前，远嘉还没有建立时梁远就答应过和两个丫头一起参加青科赛，结果各种阴差阳错的迟到了三年之后，梁远终于兑现了承诺。 “小远，大会议成员也去了沪城，你该不会丢下青科赛去跟着开会吧？” “当然不会，老苏他们这次去沪城主要的工作除了协助特区银行异地开分行，剩下的就是给沪城的官员群体留个深刻印象，有宁叔和宁姨在，虽然远嘉在政策上吃不到什么亏，但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我把香港的那几台豪车调回来，就是为了强化深刻印象的程度。” “至于真正的具体事情大约只是谈谈共识而已，正式展开实质性的工作，怎么也要沪城发展分行银行开业才成。” “哦～～～，小远，特区银行开分行了之后，我和嘉嘉的零花钱是不是会增长啊。” 梁远时常笑言，特区银行的股份就是两个丫头的零花，说得次数多了双胞胎也被梁远带到了沟里，把自己在特区银行的股份视之为零花钱。 梁远好笑的捏了捏身边那张白皙的脸颊，说道:“是会增长很多很多，小财迷放心吧。” “不是财迷的，我和菲菲正在研究超级计算机在证券市场的用途，零花钱不多些都买不起研究设备呢。” “啊，嘉嘉，你怎么把这件事情说出来了呢～～～啊啊，气死我了，都约好先不和小远说的。” “哎呀～呀～，不小心就～～～。” “嘉嘉，和我说说，你和菲菲打算怎么在证券市场上应用超级计算机？” 梁远好奇的问了一句。 “恩，国内没有应用的空间，就算完成交易所的电子化工程也不成，市场体量政策限制不可控因素太多，我和菲菲把超算应用的主要目标放在美国证券市场。” “美国正在推进证券市场全电子化结算体系，预计五年之后全美主流大型证券交易所都会完成计算机交易系统的改造，抄写员这个工种将在证券交易所内彻底消失。” “小远说过，未来的世界是个计算机相互联网，各种信息高速交换流转的数字时代，我和妹妹打算利用超级计算机强大的分析能力，和远超普通股票经纪人的反应速度，在市场针对某条消息反应过来之前，利用时间差来获得丰厚的利润。” “恩，这是个很复杂的赚钱想法，菲菲说这件事的本质，就是利用超级技术来碾压无知土著，在赚钱的同时还能获得智商上的优越感，如果举例子～～～。” 宁婉嘉皱着细眉，努力的想找出一个类似的例子说给梁远听。 虽然只听了个大致的思路，梁远还是弄明白了双胞胎打算做什么。 目光在两张明媚的笑颜上溜来溜去，梁远心里感叹了一句，这两个丫头现在可真离天才不远了，和自己这种注水的货色决然不同。 在未来的互联网时代，个人能力被放大到极致，数字时代的英雄层出不穷，第一层次的是类似盖茨，乔帮主，杨致远这种利用技术潮流影响时代，改变全人类日常生活的人杰。 第二层次的就是天才的程序员和无所不能的黑客。 这两种层次的顶尖人士几乎都会被大众所熟知。 在这两类数字英雄之外，还有一个依托信息时代而起的职业，十分低调不为常人所知，这个职业在未来叫做高频交易师。 这是一个顶级人才需要跨越三个顶级圈子的职业，人工智能，金融证券，超级计算机，这也是能极致体现极客思维牛逼到爆炸的职业。 这个职业的本质就是在金融证券市场上，利用可以公开的技术手段赤裸裸的嘲笑普通的土著小白，进而在其身上收刮钱财。 除了搞宇宙天体的基础科研行业之外，高频交易是第二个需要研究光速在不同介质间传播速度的职业。 说个最简单的例子，比如不久之后伊拉克侵略科威特，美国总统在下午两点正式宣布要向中东地区投放部队介入海湾局势，海湾战争正式爆发，这个消息在经济领域造成的直接后果就是油价暴涨。 高频交易的实质就是利用超级计算机的无可比拟的执行速度，在人类反应过来之前，利用这段以秒甚至毫秒计的时间差进行谋利。 比如两点零五分，美国总统宣布出兵海湾，话音刚落的两点零五分零点零一秒甚至零点零零一秒，超级计算机分析出了油价会涨，继而马上执行现货买入或是期货买入或是指数操作。 等普通的股票经济看着电视直播，花费一秒，两秒甚至更长的时间反应过来之后，超算已经执行完毕的交易金额，可能已经多达数十亿美元，这种事情就是明目张胆的用技术优势搭建出一个专属于私人的内幕时间段，对普通股民进行合法打劫。 宁婉菲所言的，利用超级技术来碾压无知土著，在赚钱的同时还能获得智商上的优越感，这句话半点无虚。 “小远那种无往不利、从不失手的商业才华，我和嘉嘉一辈子都学不会。” “所以呢，我们想了很久想到了这个比较笨的方法，如果我们的想法如果可行，那么只要能做到超算体系永远比别人快一步，在金融和证券领域就能达成无往不利，永不失手的目标，这也算是追上小远的一种取巧方式了。” 宁婉菲说完悠悠的叹了口气。 看着眼前两双清澈眸子里漾出来的爱意，依恋，崇拜还有那一丝丝微不可查的疲倦，梁远百感交集，那上辈子在无数花丛里洗练过的大脑也暂时当机，此情此景梁远真不知道应该对两个丫头说点什么才合适。 时间好似过去了许久又好似过去了只一会儿，梁远伸手捉过两双放在桌面上的小手，轻轻的握了握，低声说道:“今年累坏了吧。” 两个丫头弯起嘴角，给了梁远一个大大的微笑，一起摇了摇头。 “很充实啊，能学到很多知识，能明白许多道理，能知道许多真实的社会运行规则。” “还有许多小时候只有在做梦时才会实现的理想，已经看到了达成的曙光。” 宁婉菲精神满满的说道。 “虽然要学好多东西，但比如今天～，和小远一起去参加青科赛还可能获奖，就算有些累我也十分喜欢。” 宁婉嘉反手握着梁远的手掌，给了某人一个异常甜美的笑容。 第120章 风雨汇江南 （二十五） 七月的羊城已经算是盛夏，来自南太平的热带风暴刚刚自羊城过境不久，此刻笼罩着整个羊城的漫天白雾就是台风珍妮弗留下的印记。 朝阳已经自地平线下冒头，暖红色的阳光透过大量的水汽打在地面上，带着一点不太真实的虚弱感，拂面而过的水汽中夹杂着星星点点的湿闷气息，整个白云机场仿佛实在一个大号的高压锅里煮沸了一般。 在白云机场靠近登机通道的两个值机柜台前端，戳着一块半人高的白色纸板，上边用端正的毛笔楷书写着“临时通知”四个大字。 通知的内容大意是机场接到上级部门通知，七月七日凌晨四点至清晨六点，由白云机场出港的航班暂时停飞，六点三十分之后恢复正常，晚点航班依次起飞，等待登机的旅客请随时留意机场广播。 九十年代初期的白云机场还不算繁忙，四点到六点时间段的早班航班只有两班，一班是国际航班——金陵转羊城飞新加坡，另一班则恰好是联航的早班国内航班——羊城飞沈城。 两个航班滞留的两百多人三三两两的散落在候机大厅里聊天，时不时的还有人和负责值机柜台的工作人员打探消息，不过都是失望而归。 当挂在一号候机厅入口上方的超大号圆形石英钟的指针指向六点整时，机场刚刚完工不久的两个超大型整备机库的库门轧轧作响的开启，在两台串联在一起的柴油牵引车发出低沉的嘶吼声中，装备着四具螺旋桨的贝尔法斯特大型运输机缓缓驶出了机库。 话说这个年代的共和国实在是真正的惨不忍睹，明晃晃的显性贫穷。 国内能牵引波音747这种级别客机的牵引车压根就没有，虽然民航引进波音747客机时附属的支援车辆工具等都有买，但共和国军方拿过来使用就有问题了。 共和国首次购买波音747洲际客机是在1978年，一共购买了三架，1980年首架波音747交付给共和国民航使用，但限于当时共和国刚刚改开不久双方敌意甚浓，美国政府规定美国公司赴共和国的商业行为，必须由美国政府批准，执行航班必须在美国注册。 这直接导致了共和国第三架执飞美国航线的波音747客机其实是美国户口，波音747客机极其附属设施的使用，理论上同样需要报备美国政府。 虽然在八八年民航所购买的三架波音747客机已经全部转籍共和国民航，但为了某些不必要的麻烦，波音747的牵引车能不用还是不用的好。 好在当初共和国引进f14战斗机之后，也遇到过牵引满载弹药的f14战斗机牵引车功率不足的问题。 军方的应对十分粗暴，直接放弃了电动牵引，用五九坦克的动力核心，b2柴油发动机改了几台大功率柴油牵引车解决了问题。 然后，这次贝尔法斯特回国，这几台新型牵引车又在新环境下派上了用场。 整备库距离给贝尔法斯特预留的停机位不远，拐了一个弯之后，牵引车将贝尔法斯特运输机停在了指定位置。 贝尔法斯特运输机的体格虽然没有波音747壮实，但对比共和国机场常见的波音737，运八什么的也绝对是巨无霸级别。 候机滞留的旅客有眼尖的第一时间发现了外边停机坪上多了两架庞然大物，呼朋唤友之下，短短的一分钟之内候机厅里的几百人，几乎一个不落的集中到了靠近飞机跑道方向的玻璃幕墙下。 一时间，整个候机厅内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大起。 “这飞机是什么型号？这么大个的螺旋桨飞机还是第一次见啊。” “啧啧，看那四片螺旋桨叶子，都快赶上小飞机粗了。” “哎！你们说，飞机晚点会不会和两架大家伙有关？” “嘶，让你这么一说还真可能啊。” “看那边，那边又有飞机过来了，又来了三架。” “个头真小！” “这不是运八嘛，这个飞机好认，飞机脑袋下边是透明的。” “md今天总算直观认识到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这句话的含义了，都是四个螺旋桨的飞机，这体型差距也太大了点。” “一个陈佩斯，一个朱时茂～～。” “哈哈，小妹子你可真幽默，打扮的这么时尚是去新加坡旅游还是读书啊？” “大叔，方向反了，我是去沈城报道上班的。” “呃～～～” “小飞机又转弯了，路过停机坪都不停啊，这是打算直接上跑道起飞么？” “牵引车离开了，看看有没有人过去整备就知道了。” “兄弟，你近视么，没见小飞机螺旋桨一直在转么？” “这不是有病么，发动机都开机了还用毛线牵引车啊。” “快看后边，快看后边，机场外边来了好多军队，这是怎么了啊！” “真枪，都带着真枪呢。” “好长的军车，看不到尾巴都，这是哪里出事了么？” “谁有收音机，谁带着收音机了？” 九十年代初，随身装备便携式收音机的潮人，在共和国国内好比一堆电子表里蹦出来一块劳力士。 “我带着了，怎么了这是？” “还咋地了，小伙子转头机场入口方向，看到军车没有，赶快，fm107.8兆赫，中央人民广播电台，部队都出动了，看这样好像有什么大新闻发生，央广一定会插播的。” “啊，真的好多军车，外边的飞机群该不会就是运这些人的吧？收音机我马上拿出来，大家别着急。” 滋滋～～大家早上好，特区人民广播电台为您服务～ 滋～～岭南省政府决定，进一步加快基础设施建设～～ 滋滋滋～～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下面是天气预报时间，请广大农民朋友拿好纸和笔，记下未来几天的天气变化。 京城，晴，东北风一到二级，最高气温30度，最低气温25度～。 沪城，晴，西南风一级，最高气温33度，最低气温28度～。 几乎在收音机打开的同时，候机大厅中一片寂静，好几百人面带虔诚的收听着全国各地未来几天的天气变化。 第121章 风雨汇江南 （二十六） 无所不知的央广在播完针对农民朋友的天气预报之后，又开启了极具共和国特色的高等教育扫盲节目，共和国广播电视大学的教育课程。 不得不说，此时的央企传媒平台相对过些年来说简直良心的要命，这年代的央企传媒还残留着一些天下大同的理想主义色彩。 可惜，仅仅在二十年之后，国家级媒体的内涵就只剩下了钱、骗、权，全国人民的最大看点就是欣赏一些造（赵）谣（饶）的乡土段子，或者一些高冷到智障的笑话。 在候机大厅里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一直等到第一辆军车打开车厢的后挡板，穿着迷彩服的战士次序鱼跃下车，稍稍整队后快跑进贝尔法斯特机尾处早已张开的“大嘴”之中，也没听到央广播报什么突发新闻。 倒是候机大厅内部的广播喇叭在数声滋滋声之后，机场播音员给滞留的吃瓜群众们解了迷惑。 “尊敬的各位旅客，大家好，共和国战略预备役某部，正在进行应对突发自然灾害的人道主义救援演习活动，请各位旅客尽量停留在候机大厅，不要误入演习区域，造成个人行程上的延误～～～。” 随着温柔的中音女声重复了三次播音内容，候机厅内部有些凝滞的空气缓缓恢复了正常，许多人的神色转为轻松，开始带着好奇的心态对候机大厅之外发生的一切品头论足。 这年头，凡是广播喇叭里出来的声音，对于大部分群众来说那公信力都是杠杠的，这是一个新闻媒体最幸福也是影响力最夸张的时代，不说一句顶一万句，但最起码一句顶五百字洗地稿绝对是富富有余。 最明显的例子，比如高高的九霄之上，广播喇叭高喊着人多力量大～～繁殖，然后啪啪啪出来了六亿。 啊哈哈哈哈，一言成道而动天地、灵气汇聚，顶着狂暴的闪电，广播喇叭终于渡劫成仙。 我艹，下界怎么密密麻麻的，花花草草啥的都看不清了，个个还贼**能吃这还了得。 高高的九霄之上，广播喇叭高喊着～～结扎～～～，哎，哎，泰日天说你呢，偷么咕蛹啥呢～～～，莫非以为我的本命法宝三尖两刃大剪刀不光滑不吹毛否！ 艹，你不让老子愉快的啪啪啪老子这就打游击去～～～。 当然，广播喇叭再牛逼再先进，这玩意也只能忽悠一个轮回罢了，随着人民群众眼界大开，新闻媒体的自我作死，若干年之后，高高的九霄之上，广播喇叭高喊着人口红利～繁殖～～～。 ？？ 咳～咳～～～繁！殖！！ 咦？？？ 尼玛币，自含根大仙，老子现在佛系，自古以来仙佛都有生殖隔离，要生你自己个生去。 某种意义上说，被资本大潮洗刷刷过的梁土鳖，良心早就被狗吃光了，扯犊子的本事别说在这个年代的共和国，就算扔在整个星球也几乎能算得上无敌。 为了避免一些意识形态上的麻烦，宁雷这次验证快反部队远程战略机动的军演，按梁远的说法直接冠上了人道主义救灾的名头，反正共和国军队救灾早就是共和国武装力量的传统和本职工作之一。 这次名为搬山的演习一切都从实战出发，压根就没有什么预定稿，部队参加演习的命令只下达到了新改编的旅一级，再下边的指挥层根本不知道就在这几天之内，某个中奖的摩步营会在几个小时之内被全员扔到上千里之外。 中奖的是第303旅，九十年代共和国师一级番号都是一或是二打头，快反部队改编成大号旅级编制之后，番号也随之大改。 由于快反93军的战术要求能以旅级单位，正面对抗三十八军重装师级单位的缘故。 在士气，战士能力，训练水平这些因素之外，唯一能实现以旅抗师这种要求的就是获得技术兵器和编制构架上的优势。 因此303旅不是共和国部队惯用的三三编制，而是加强型的五五编。 在快反93军新五五编制的体系下，一个重装坦克营下辖三个坦克连，一个步兵战车连，一个防空导弹与自行高炮火炮连，一个坦克连下辖五个排，一个排下辖五个班，一个班就是一辆坦克，如果算上连长、副连长，营长、副营长的综合指挥车，满编303旅1营会拥有83辆主战坦克、27辆步兵战车、9辆自行防空导弹车、9辆自行高炮、9辆自行火炮。 303旅1营是传统的重型装甲营，1营的主要装备是主战坦克和步兵战车，战术任务负责充当全旅的地面攻坚尖刀。 目前1营靠五九主战坦克假装新型主战进行日常训练，步兵战车倒是弄来了一批新出炉的八九式履带装甲车。 303旅2营是机械化快速营，全营的装备以轮式装甲车辆为主，主要作战任务是执行战场侦查，伏击，迂回，突进，偷袭等高机动作战任务。 2营所需求的轮式装甲车则装备了少部分不成熟的wz551型6*6轮式装甲车，这玩意是北方工业用293马力民用发动机改出来的货色，性能得在平原上才勉强能够的上普普通通，不过总比1营脑补中的新型主战坦克强，好歹能让战士看看实物见见世面。 不过轮式自行高炮、轮式防空导弹车、轮式自行火炮等装备目前共和国暂时都没有，2营的建设也算是前路漫漫。 303旅3营是空中突击营，全营以运输直升机和武装直升机为主战装备，其中一个中队编制是武直，另外四个中队编制是运输，如果装备满编，3营全体1188名全副武装的官兵可以在一小时内机动到方圆180公里的任何地方。 从装备上说3营其实和1营差不多，武装直升机什么的还在图纸上呢，倒是运输直升机宁雷弄来了不到五十架老掉牙的直五，算是勉强具备了把两个全副武装的整编连进行短距离空中机动的能力。 303旅4营是战术空军支援或者叫前沿空军支援，四营下辖一个空中火力支援中队，一个后勤维修中队，一个中短程运输机中队，一个机场舟桥中队，一个守卫侦查中队，眼下这个全新的空军兵种正用强五和运七对付着练。 强五这东西虽然不咋地，但相对于苦逼的1、2、3营来说，强五已经是一款较为合适的前线战术空中支援力量了，连致命的短腿什么的在目前的战术要求下都不算大缺点。 不过4营依旧对某人搞回来的a7攻击机有着强烈的兴趣，a7这玩意虽然飞得慢，但这货能装、维护简便、起降要求低啊。 甚至飞得慢对于前沿攻击机来说还是个大大的优点，战场制空权什么的也没指望着靠旅级作战单位去夺取，在营、连级别的指挥官眼里，战场制空权那是93军军部应该考虑的问题。 其实未来战场上适合充当前线战斗机的机型，几乎都是由多用途战斗机充当，在梁远眼里这种战机的最佳型号就是未来能垂直起降的美帝f35b。 303旅5营则是战术导弹营，5营只有少部分原93军官兵，大部分是由共和国最神秘的第二炮兵改编而来。 战术导弹营包含两个地对地战术导弹连，一个野战防空导弹连，一个自行高炮连，一个远程火箭炮连。 自行高炮装备了北方工业生产的88式自行高炮，远程火箭炮则装备了89式远程火箭炮，地对地导弹则装备了刚刚服役不久的东风15战术弹道。 至于最重要的野战防空导弹只是装备了刚刚下线的红旗7近程防空导弹，能为部队撑起的防空圈还不到十五公里。 当然，在宁雷的规划中，红旗七这种近程导弹将和88式自行高炮的后续型号混为一体，将来十五公里防空圈的野战近程防空，将是弹炮合一自行防空系统的天下，真正的营级防空力量还是指望1000所研发的aim54空空导弹转地空导弹。 3.9米的弹长，380毫米的弹径，60公斤的负载，0.46吨的整备质量，哪怕是空空改地空，aim54的弹体直径就决定了这玩意的改型属于前途无量。 共和国红旗9弹径470毫米，美国陆军爱国者弹径410毫米，美国海军标准三弹径350毫米，未来俄罗斯s400防空系统9m96e2防空导弹的弹径270毫米。 这几种防空导弹从战区防空到战区弹道导弹防空不一而足，射程几乎都在百公里开外。 在梁远的规划中，对aim54的型号改型采用了菲尼克斯的中文意译，直接命名为凤凰战区防空体系。 其中凤凰45针对15到45公里区域的战场防空，陆军配属到营级作战单位，海军装备到护卫舰上，凤凰90针对45至90公里的战场防空，陆军配属到旅级作战单位，海军装备到驱逐舰上，暂时梁远给1000所下达的研发任务就这两个。 至于某人没和1000所提及，只是私下里透露给宁雷知道的，其实还有两个型号，凤凰120和凤凰120+。 未来的凤凰120负责90至120公里的远程防空，陆军配属到合成集团军一级，海军装备到万吨大驱上，凤凰120+则很可能成为共和国海军的专属型号，由巡洋舰级别的舰队副核心配属，除了构筑舰队的超远程防空圈之外，凤凰120+还将在本舰雷达和卫星的联合支持下，肩负起全球部署的弹道导弹反导任务。 除了重型装甲，机械快反，空中突击，战术空军，战术导弹这五个营的战斗编制之外，303旅的旅部直属营有两个，一个是专业的防空营，主要负责旅部作战区域的战术防空，将来需要装备五个连的凤凰90防空系统。 另一个则是充当旅部战略预备队和警卫力量的直属突击快反营，装备构成和机械化2营类似，唯一区别就是突击快反营全员接受直升机机降和运输机伞降训练，必要时可以充当空中突击营的预备队与战略伞兵。 一个标准快反作战旅，其实是由七个作战任务各不相同的营级编制组成，到了营、连级作战单位才恢复成常规的五五编。 在快反93军的新编制之下，陆空的界限已经十分模糊，快反93军一共下辖五个标准快反作战旅，军部直辖一个装备凤凰120系统的防空旅和一个飞行大队。 这个配属于93军的飞行大队被宁雷改得面目全非，基本上全新的飞行大队约等于太平洋对面飞行联队，大队下一级别单位则是飞行中队，每个中队满编24架作战飞机外加两架备份。 某种意义上说，将空中力量换成大队——中队体系，这也是宁雷为了将来装备平顶船之后打基础，毕竟师，团级别的飞行编制不太适合在航空母舰的体系下运作。 快反93军的飞行大队由五支飞行中队构成，三支中队装备用来夺取制空权的空优战斗机，另外两支则是规划中的大型运输机编制，如果执行补给问题不大的两栖作战任务时，除了三支固定的空优中队之外，也可能视情况采用大型运输机中队加轰炸机中队编制。 当快反93军执行两栖任务时，短期内会以某人扯淡的一到两条平顶船为核心，搭配四条护卫舰加四条驱逐舰，未来条件允许的话还可能赠送两、三条大黑鱼。 用梁远的话形容，当快反93军成军之后，要做到在陆地上牛逼到没朋友，执行海峡作战任务时，依托一定的岸基航空力量在对抗第七舰队的同时，能独自扫平岛内的各种不服。 在某人和宁雷闲侃快反93军未来时，以科幻猜想的名义大致描述的最终大饼里，如果梁远所有预期中的装备全部到位，在不考虑核武器与太平洋对面驻军的情况下，快反93军的实际战力必须达到能单独灭掉任何亚洲国家的程度，一旦完整的真正成军就是镇压国运的神器。 当然，前途是美好而光明的，道路是曲折而艰辛的，虽然共和国已经竭尽全力的挑出最好的装备组建快反93军，甚至从装备的型号上就可以看出几乎都是88、89式新型装备。 但是，未来有句话说得很好，有时候不真正努力一下你都不知道什么叫做绝望。 就算有共和国倾国之力铸就，但快反93军梦想中的装备依旧七零八落的不知道散落在何方，大多数装备还停留在设计院的图纸上，甚至不少装备更是连立项都没有立过，完全是一片空白。 眼下的快反93军303旅别说吊打全世界，连和一般重装师刚正面的资格都没有，除了那个依靠不怎么靠谱的直五，机动能力有点吓人的空中突击3营，其他部队几乎混得和二线部队一样惨。 这次，闲的发慌抽中了运气签的303旅旅长孟德涛决定亲自带队，去下边的营部体验一把远程战略机动给自己打打气。 303旅3营在军部的支持下倒是抽出过部分骨干力量，去军部那边集中训练体验了一段时间的直升机快速空中机动，这次上级只是把搬山演习指标定点到旅，至于哪个营参加由旅长自行决定压根就没有指定。 孟德涛想了又想还是决定稳妥起见，派出303旅3营，好歹空中突击营部分官兵练习过空中机动，虽然距离不一飞行工具不一，但总算是经验不是。 直五的性能虽然不咋地，但也足够宁雷等人获得直升机空中机动的大致数据和利弊。 因此，这次搬山演习也就没有大张旗鼓的采取直升机短途机动接战略运输机远程机动这个模式，而是采取了汽车运输加战略运输机远程机动这个较为常见的模式。 到达机场之后，孟德涛也没去航站楼附近旁观营长的指挥，而是先直接上了机场的塔台。 这次93军改编，虽然得益于宁建中的威望和宁雷的铁腕压下了各军种所有的不同声音，但下边的中基层指挥官觉得迷茫的还很多。 宁雷已经主动缩水过的建军目标中下层指挥官都已经了解，但在许多人眼中，宁雷的计划看起来依旧是太激进了一点。 快反93军的建军核心是数字化作战和标准化后勤，数字化作战这个涉及太多宁雷暂时放下，宁雷目前在主抓标准化后勤。 严格的说，适合快反93军建军思想的装备几乎都得重新研发，用成本最低的陆战装备举例来说，整个93军其实只需要四种车辆底盘。 一种主战坦克底盘用于主战坦克和舟桥、机场施工、扫雷、凤凰120防空导弹等重装备。 一种8*8轮式越野底盘用于反坦克、侦查、装甲运兵车、自行火炮、自行高炮、凤凰45防空导弹等装备。 一种8*8载重越野底盘用于自行火箭炮，东风战术导弹、凤凰90防空导弹等装备。 一种履带越野底盘用于装甲运兵车、自行高炮、自行火炮、凤凰45防空导弹等装备。 要统一新装备的标准，可以说会彻底的颠覆共和国军工体系，这不光是部队一方努力就能实现的事情，共和国军工企业战斗力之强悍，哪怕和部队硬钢都是不虚的，孟德涛都不敢想象，在部队和军工企业激烈的博弈之下，天知道宁雷打算实施的这些要哪天才能实现。 毕竟，孟德涛不知道共和国还有远嘉这等怪物存在，宁雷已经铁了心，如果体制内的军工企业不思悔改，索性就扶植一千所好了，反正此刻的一千所无论怎么看都是混合所有制企业，只要把账理清楚宁雷也不怕拿到台面上说道。 孟德涛原本也是心怀忐忑觉得前路漫漫无光的一员，毕竟主战坦克从最新的八八式换成最老的那种五九，然后被告知你开的这玩意就是太平洋对面的m1a1，过两年我们就换类似的新家伙，这种落差和发自内心的怀疑可不是任何人都能轻松接受的。 可随着搬山计划的启动，93军下属的5个新任旅长都被宁雷拉到贝尔法斯特上参观训话。 宁雷也没绕什么圈子，直接用手拍着贝尔法斯特偌大的机身，用极为坚定的语气承诺。 “这个大家伙就是军部筹建中的战略运输机中队样本，如果没有意外，五年之内这玩意就能在93军批量入役。” “相比研发难度最大的战略运输机，地面装备的改革简直不值一提，现在大家对93军的未来是不是觉得亮堂了许多。” 宁雷说完笑呵呵的看着一众部下，心里却盘算着远嘉的技术能力，现金流和自己手中的筹码。 远嘉在航空产业上的家底宁雷早就盯得死死的，和梁远相处久了，某人的思路宁雷也摸得八九不离十。 在贝尔法斯特入华之前，梁远早早就以帮助罗罗抢夺共和国海军动力的名头把太因燃气轮机的技术和生产线全部弄到了手。 然后某人不仗义的把这事儿给忘了，就算去年中美局势最糟糕那会儿，也没去撬通用燃机的墙角，仿佛彻底忘掉了自家能搞海军舰艇动力一般。 不过要说梁远忘了也不是那么回事，太因的技术消化工作华晨动力一直在做，根据宁雷近期查到的消息，随着斯贝航空发动机的国产化工作彻底完工，华晨也随之完成了技术材料上都没了难关的太因燃气轮机国产化工作。 当然，太因产品的稳定性还需要时间细细改进。 根据李远铃的工作日程，斯贝改航发试车成功之后，李远铃打算把精力放在太因燃气轮机上，毕竟某人搞出了一个056型护卫舰，源自斯贝核心机的华晨ed125燃气轮机加太因的国产化版本华晨ed35燃气轮机所组成的全燃动力核心肯定是056型护卫舰注定的动力包。 宁雷注意力丝毫没被056项目所迷惑，宁雷在意的是李远铃会不会顺手把太因燃气轮机的技术根子，苔茵涡轴发动机给还原出来。 随着斯贝技术的攻关成功，华晨算是彻底掌握了国际七十年代透平类动力核心的关键技术，现在李远铃正打算把宝石，斯贝，太因这三款透平的材料与核心机统一化。 在李远铃的工作日程里暂时没有采用各种新技术的下一代透平发动机研发，而是打算在这三者的技术基础上用一款适当的核心机将这三者系列化。 比如宝石功率最小，斯贝功率最大，太因中等，如果以宝石核心机为标准，放大六倍得到太因，太因放大5倍得到斯贝。 一旦李远铃把一款核心机放大与缩小之间的关联彻底搞清楚，那时的华晨才算真正有了成为世界知名动力巨头的底气。 海外动力巨头新世纪之后三、两年就能搞定一款看似无关的新航发，其实说破了毫不稀奇，无非是核心机的放大与缩小，当年国际三大动力巨头都过过苦日子，研发第一款属于自己的核心机时都走过血泪之路，什么机库皇后，盐水发动机，罗罗甚至还破产过，不过这步一旦迈过，一个可以研发系列化透平的巨头算是成功了一半。 正是宁雷知道远嘉许多的内部机密，才敢在贝尔法斯特刚刚入华的时节直接给出只要有订单，贝尔法斯特五年内肯定能国产化成功的预言。 当然，这事还得等梁远来羊城之后再细谈，某人竖起来的幌子实在是太多了，宁雷也搞不清远嘉今年的发展重点到底在哪里。 虽然已经过去了好几天，可重新登上控制塔台的电梯时，孟德涛的心情依然略有些激动，仿佛又回到了几天前宁雷站在塔台上，对着空荡荡的机场指点江山，然后把他们拉进飞机大库震撼人心的时刻。 百米高的塔台数十秒后就到，在电梯门打开之前，孟德涛整了整风纪扣和衣领，然后站的笔直的看着电梯门徐徐打开。 走出电梯，孟德涛一眼就看到了一身白色空军军装的宁雷正拿着望远镜看303旅3营的官兵秩序井然的进入贝尔法斯特那硕大的机尾。 “报告。” 孟德涛一磕脚跟，腰杆笔直的对宁雷敬了个军礼。 宁雷放下望远镜，给孟德涛回了个军礼，然后打量了孟德涛几眼，说道:“3营还不错，王大强带兵有一套，虽然都是没经历过的战略空运的新丁，不过这气度和秩序倒是丝毫看不出来。” “司令员教导有方！” 宁雷的职务是南沙战区司令员兼快反39军军长，很有些建国之前的将帅们身为大军区首长依旧兼任野战部队指挥官的风采。 不过宁雷本身由于出身于第一线飞行员的缘故，向来喜欢军长这个称呼大于司令。 但终究是已经和平了多年的共和国，下属们对宁雷的称呼还是以司令员为主，倒是不少大头兵喜欢叫宁雷军长。 “打住，打住，我是飞行员出身，可担不得带兵有方，小孟你这说法还是对着老章讲还比较合适。” 说起来也有趣，宁雷今年入冬才满三十七岁还不到四十，眼下正处于共和国军方最为炙手可热的位置上，下属一票旅长营长啥的几乎都能算得上是宁雷的同龄人，现在被宁雷入乡随俗的一口一个小啥啥的叫着，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实在是在形象不过了。 122章 风雨汇江南 （二十七） 宁雷挥了挥手示意孟德涛随意，又端起望远镜看塔台下边的303旅3营登机。 孟德涛和宁雷打完招呼，才环视了一圈塔台内部，发觉政委章任天没在塔台，只有参谋长陈广汉俯首在塔台室内最中间位置的办公桌上聚精会神的看着什么。 政委章任天没在塔台中心，而是直接下楼去了现场，话说3营营长王大强死的心都有了，自家的顶头上司刚走，顶头上司的上司又神出鬼没的冒出来站在身边观摩。 “参谋长好。” 陈广汉条件反射般的回礼之后，又无比迅速的低下了头，盯着桌面上的一张大号的a0图纸边看边说。 “来，来，过来看看，这船有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 孟德涛紧走几步来到办公桌旁，低头一看才发现这是一张海军护卫舰的基本结构图纸。 只是认真瞄了几行，孟德涛就觉得这份图纸有点颠覆三观。 图纸乍看起来还是蛮正常的，左上角标注着对整张图纸进行概述的文字框。 船舶型号:驻港056型护卫舰。 船舶吨位:1500吨（反潜基本型——a型） 1800吨（直升机强化型——b型） 2100吨（垂直发射型——c型） 全长：90米（a型）——105米（b型）——111米（c型） 舷宽：12米 吃水：4.2米 动力：2xed125燃气轮机＋2xed35燃气轮机，燃燃联合驱动（cogog)双轴推进 功率：ed125型燃气轮机额定功率12500kw，ed35型燃气轮机额定功率3500千瓦 最高速度：30节 续航距离：4000海里（18节） 乘员：90—120人 武器装备： a、b型，三联装反潜鱼雷发射管x2。 双联装c803反舰导弹x2。 四联装凤凰45中程防空导弹。 八联装红旗7近程防空导弹。 单管76毫米隐身舰炮x1。 遥控6管20毫米舰炮x2。 c型，2x八联装垂直发射系统，支持一单元四枚填装。 16枚凤凰45中程防空导弹，16枚红旗7近程防空导弹，16枚c803反舰导弹，16枚火箭助推鱼雷。 单管76毫米隐身舰炮x1。 遥控6管20毫米舰炮x2。 舰载机：056a型设有直升飞机起降平台可供z9型直升机临时起降、停泊 056b、c型设有常备机库，随舰搭载一架z9型直升机。 承建单位:氪金石船舶设计所。 研发经费:＋∞。 056的初版几乎就是梁远一个人定的框架和技术要求，可以说在九十年代初，除了梁远没人敢把海军新船的技术要求定得如此之高。 除了红旗七近程防空导弹，z9直升机，ed125燃气轮机，火箭助推鱼雷算是比较成熟的货架成品之外，包括船体在内的很多子系统全都是新的不能再新的货色。 甚至通用垂发梁远直接上了未来共和国052d的成熟型号——850口径，支持一坑四弹，支持350、700、900三种规格弹长。 垂直发射，一坑多弹对于共和国来说最大的技术难点不是垂发体系的设计原理，不是导弹尾焰高温的耐热材料，更不是导弹点火的可靠性，最大的困难在于导弹弹翼折叠。 想一坑四弹，导弹弹翼折叠是必须攻克的技术。 一般来说，弹翼折叠这块大致分三类，一种是环抱弹体式的全弹卷翼折叠，这方法说白了就是把弹翼做成和弹体弧度一样的弧形片，然后直接像门合页一样转动紧扣在弹体上，当导弹发射出去之后，在弹簧的作用下弧形弹翼竖起，充当稳定翼。 这种方式的弹翼折叠只适合非机动操作的直瞄导弹多数用在反坦克导弹上，这种弹翼折叠方式压根无法满足需要高机动变向的防空导弹。 另一种算是对卷翼折叠的小改良，就是在弹体上开凹槽，然后把弹翼类似折叠刀一般折入凹槽，弹体点火出发射筒之后再尾焰或是弹簧的作用下，直板的弹翼从凹槽里弹出。 这种方式的直板凹槽弹翼折叠，虽然使导弹的弹道稳定性强于卷翼，但在导弹飞行时依然是不可控的，依旧不能用于需要变向的高机动导弹。 最后一种就是在直板凹槽弹翼折叠的基础上采用类似f14战机变后掠翼的控制方式，在导弹出了弹筒之后，由线性马达、减速齿轮、转速控制芯片、大气压强检测芯片等电子器件联合控制弹翼的弹出与转动，进而使导弹获得高变向的机动能力。 这种芯片控制弹翼弹出的最难方式在于，当导弹点火升空，脱离了发射筒之后的瞬间，天知道当时会遇到什么战场状态，比如狂风，暴雨等等，因此，在导弹弹翼从潜藏到展开期间，光杆没有翼面稳定的整个导弹其实是处于静不稳定状态，这会导弹状态有点类似高敏捷型的鸭翼三代半战斗机，因此除了整套系统必须具备高可靠性之外，能玩转数控电机也是不可或缺的前置技能。 其实，有时候技术从民用转军用也是蛮方便的，比如远嘉死磕了三年的无叶电风扇控制系统，这玩意虽然看起来和武器装备不挨边，但那套数字电机极其转数控制芯片，改吧改吧其实就能当导弹的弹翼折叠控制系统。 原理很简单，人类几乎所有的控制设备都是从圆周运动为原始起点的，只要做到精确控制电机几乎能打开所有高级自动化的大门。 也正是有了这底气，梁远才敢连续启动垂直发射系统，凤凰防空系统，折叠弹翼c803反舰导弹这全新三大件研发。 当然，若没某人插手，这个国内命名为鹰击83的反舰导弹其实还要几年后才能立项，结果梁远明目张胆的开口胡编扣了个外贸武器的帽子，海军高层以为远嘉担忧南海的大油田，索性给了一个c803的反舰导弹开发编号。 然后，c803直接被梁远当做056级护卫舰的子系统，塞进了研发计划。 南沙一战打完，共和国算是对空中力量有了极大的认知，因此加快了对可以携带防空导弹的053型护卫舰建造速度。 此时，共和国两腿走路的舰队防空计划已经全部成功，无论是引进的海红旗7还是共和国自研的红旗61都已经成功服役。 但是这两个型号防空导弹的最大缺点都是点对点单舰防空，和梁远打算搞得凤凰系统有很大的差距。 护卫舰不管上大盾还是小盾都简直败家，就算某人是穿来的也觉得不能这么嚯嚯钱，而凤凰防空体系源自aim54导弹＋awg9雷达，这套玩意最显著的特点就是能搜6打6，在宙斯盾出现之前，既能充当舰队防空的利器，又能节省经费绝对是共和国护卫舰的最佳选择。 梁远主导的这份研发计划被氪金石船舶设计所拿到手之后引起了轩然大波，此时共和国制造护卫舰的顶级水准就是053h2g型。 053h2g算是共和国承前启后的骨干舰型，也是共和国首次脱离苏标向美标靠拢的第一次尝试。 相对于某人搞出的056护卫舰，053至少要跨过两个层次的技术难关，从舰艇边边角角的细节隐身到舰艇整体隐身，从柴柴联合驱动到燃燃联合驱动，从点对点防空到小型舰队区域防空。 发射方式更是夸张的跨越了两步，从斜角箱式发射越过垂直发射直接进化成一弹四坑的垂直发射，在许多人看来这份新船研发计划简直不可能。 面对汹涌的质疑，梁土豪只用笔画了一个数学符号就彻底的解决了问题。 在研发经费一栏的后方，这个＋∞符号战胜了所有的反对声音。 虽然孟德涛不是海军出身，但船好船坏还是第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本来056流畅的隐身线条第一眼就给人以这是条好船的印象，等孟德涛看到056c型居带有16坑的垂直发射系统时孟德涛差点脱口问出这步子迈得太大了吧？ 好在贝尔法斯特就在外边不远处放着呢，孟德涛的目光扫过塔台下边的那两架空中巨兽，把疑问咽了回去。 不过当孟德涛看到氪金石船舶设计所这个怪怪的名字和研发经费后边的数学符号后彻底不淡定了，研发经费是个什么鬼？ 是设计院的工程师喝高了，还是觉得快反93的经费好骗？ 能晋升成共和国第一批名为旅长的指挥官，孟德涛的数学知识肯定是合格的，这个无穷大的符号自然是熟悉的很。 陈广汉等了半天一会也没听孟德涛憋出来个说法，有些疑惑的抬头看了一眼孟德涛，才发觉孟旅长正瞅着那个无穷大的符号发愣。 “呃～，哈哈，不要在意细节，那个研发经费你不用看，说说这船，只谈性能技术。” 陈广汉倒是第一时间发觉了孟德涛发呆的因由。 其实不久之前，宁雷从氪金石那边把056的初稿设计图弄出来给陈广汉解馋时，陈广汉看到那个研发经费时的表情和孟德涛的反应一样。 倒是宁雷对梁远了解日深，在看到这个＋∞符号时只是笑笑了事，知道这是某人用实际行动给氪金石的船舶设计工程师打气。 大概就是和参与项目的远嘉工程师表示我梁土豪不差钱，你们可劲花只要能把东西整出来就行。 第123章 风雨汇江南 （二十八） “参谋长，a型和b型是艘很先进的船，国际一流水准还是没问题的，如果真能顺利研发出来，将来驻港肯定不会弱了国威军威，但是那个c型我真看不明白了，感觉这东西好像是～～。” “不是好像！就是设计师喝多了才搞出来的东西。” 孟德涛虽然不是海军出身，但由于快反93属于高度合成集团军的缘故，强调一线指挥官不管原指挥专业是什么，必须对另外两军种有必要的认知。 在快反93建军五年发展计划中宁雷强调，五年后的快反93军所有指挥官，必须做到两军种精通，一军种了解。 能进入快反93的指挥官都是共和国军队中精英里精英，除了精通本军种之外，所有的指挥官都具有极为强烈的求知欲。 由于空军对个人体质要求较高的缘故，大约七成半的93军指挥官都选择了海陆兼修，一成半指挥官选择了空地兼修，选择海空兼修的最少，只有一成左右，当然这也就是某人打算搞平顶船的消息还没泄露，否则选海空兼修这个方向的绝不会少。 孟德涛陆军出身，专研海军方向的知识已经超过半年，虽然大部分经验都是纸上谈兵，但论证下一艘船的纸面战力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哈哈，小孟同志，这个你可说错了，a型b型再好也不过是053h2g的升级版，但和c型一比就没什么可看的了，这图是初版，终版还在氪金石那边吵呢。” 氪金石船舶设计所那边，关于c型设计的战术指标、吨位大小都已经打出来狗脑袋了。 在某人的电脑里，056c型已经发展成了无比繁茂的家族体系。 056c型护卫舰初始版。 056c型护卫舰初始一版～～～ 056c型护卫舰初始九版 056c型护卫舰初始最终版～～～ 056c型护卫舰初始最终九版 056c型护卫舰初始真最终版 056c型护卫舰说什么也不改了版 056c型护卫舰谁改谁是小狗版 056c型护卫舰小狗就是小狗版。 除了直接上反潜拖拽声呐，把30毫米单管机炮武器站换成6管20毫米机炮武器站，柴柴联合改燃燃联合，红旗10点对点防空改红旗七点对点防空，加了个四联装凤凰45，舰长加1米，舰宽加1米，吨位上涨100吨，抬高舰首楼改善视野之外，056a型几乎就是梁远曾经那个位面共和国056的复刻版。 b型则在a型的基础上加了个z9机库，从设计上来说a型和b型几乎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成熟设计。 但056c型的出炉和a，b型截然不同。 在陈广汉手中的这张056图纸，只是氪金石设计所第一次按梁远下达的技术指标做出来的简图，完全是军迷风格的作品，在梁远的要求下，氪金石方面没考虑过这玩意的实际开发可行性。 换句话说，就是梁远把技术指标提出来了，除了战术技术指标不变，船大船小什么的梁远根本没在意过。 毕竟共和国的112大驱已经铺轨建造，远嘉总不好明目张胆的搞个大驱后备工程，但有些技术的研发已经时间紧迫，梁远不可能放弃这个难得的进入共和国核心军备供货商的机会。 举例来说，比如开发个全新的053h2g型改，把舰体变成全隐身，把海红旗61变为折叠单翼节省空间，舰艇动力变燃燃联合驱动，这种改进对于此时的远嘉来说几乎不用动用什么资源就能轻松完成，但实际意义呢？ 共和国海军急需的区域防空问题依旧急迫，垂直发射这个绕不过去难关依旧还得突破，型号繁多的后勤体系没有任何改善。 再比如垂发系统与其搞什么左轮或是小号的630口径日后升级，还不如直接850口径一步到位。 056这个型号在梁远看来就是1000所拿到了进入共和国军工行业执照，至于我是做氯化钠炒饭还是满汉全席那是远嘉自己的事情，想来喜欢满汉全席的人注定会多过喜欢氯化钠炒饭的人。 正是梁远这种从企业战略角度出发，而不是从单一舰艇角度出发所搞出来的研发思路，才从根本上导致了056c型这个看起来十分奇特的小船抗大炮的怪胎。 “参谋长，056c型是有些舰队区域防空的意思，但这船的吨位有问题吧，这么多的弹药这么小的船～～～。” “吨位什么的我们先放在一边～。” 陈广汉不在乎的摆了摆手。 话说当初陈广汉和孟德涛一样，就是这么问宁雷的，然后再当初宁雷也是这么问某人的，梁土豪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就是用这句吨位什么的我们先放在一边来回答宁雷的。 “小孟，我们先说这套垂直发射系统。” 陈广汉当日从宁雷那里，宁雷当初从梁远那里得到的答案终于到了孟德涛的耳朵里。 宁雷组建快反93军之后，目前主推的就是后勤标准化，这事儿在美、苏或是二十年之后的共和国很可能推起来会困难重重，原因很简单企业、技术壁垒。 此刻的共和国仿佛白纸一张，梁远哪可能不借着这个机会把规矩立好。 在梁远计划中的凤凰防空导弹体系可不是仅仅防空而已，换句话说以380直径弹体为平台，通过引导头、推进方式、弹体长度的互换，凤凰系列导弹将覆盖防空，反潜，反舰，反辐射四个方向。 056所需的c803反舰导弹虽然是在c802的基础上研发，但那个基础是指引导头，火箭发动机，变轨机动等技术，弹体直径没得商量，肯定是统一的380直径。 如果梁远的规划能成功，凤凰系列导弹除了统一海军中、远程防空之外，还将直接替换掉未来共和国的鹰击反舰导弹，长缨反潜导弹，霹雳反辐射导弹。 “056c型这套垂发有三个规格，虽然设备部件一致，坑口都是850，但放置弹体最大深度分为3.5米的cf3型垂直发射系统、深度7米的cf7型、深度9米的cf9型三种，整套垂直发射设备的高度大致是4.5米、8.5米、10.5米，056c的吨位只能装4.5米的垂发系统。” “当然，如果精心设计下，056c放一组cf3型和一组cf7型垂发还是可能的，cf3放前甲板，cf7放舰体中部。” 陈广汉兴致勃勃的指着图纸给孟德涛看，在原图上为了省事，整套垂发都被放在了舰体中部。 陈广汉这套说法就是某人当初忽悠宁雷用的，就算有统一共和国海军所有舰载导弹的决心，但这种事儿就算宁雷有心支持也只能做绝对不能说。 一千所把研发和宣传重点放在cf3型垂发上，很有些掩耳盗铃的意思，算是明面里竭力表示，我只研究小型护卫舰垂发，没其他别的什么野心，至于cf7型垂发那只是忘记了锯短发射管子的意外事故。 其实就真实情况来说，坑深3.5米，设备整体高4.5米的垂发主要装备凤凰45、红旗7这类中近程防空导弹，其他无论反舰导弹、反潜导弹还是反辐射导弹，深度都不够用。 未来能支撑大国舰队防空圈和打击力量的盾舰，至少也得上7米的坑，这样才能放下凤凰90，c803这类远程防空，反舰导弹，也能放下类似战斧、长剑这类超远程巡航对地导弹，至于9米的坑已经是全球部署反弹道导弹专用，妥妥的超级大国专用设备。 陈广汉作为共和国海军的顶尖指挥官，哪能不知道056c型到底好在哪里，从技术专业和个人实力上说完全没有和孟德涛研讨的必要，但陈广汉实在是太兴奋了，好比孩童得到了日思夜想的大玩具，自然想找个同伴好好分享一下。 孟德涛的性格有点耿直，听陈广汉面带红光滔滔不绝的讲了半天，直接问了一句，为啥不把056放大成驱逐舰呢。 梁远面对宁雷这个问题时，直接给出了盾舰这个答案，既然华晨已经基本搞定了ed125型燃气轮机，那么未来共和国的052型驱逐舰肯定是5000吨级起跳的盾舰。 相控阵雷达这玩意在这个年代里已经是全世界最顶尖的舰艇整体防御系统，除了梁远共和国没人能想到仅仅在十年后，共和国就干掉了这个世界性的难题。 其实如果真细究研发时间，虽然研发相控阵的基础一直到在，但共和国全力投入经费研发相控阵系统的准确时间大约是96年之后，5年出成果这速度已经不亚于当年研发两弹一星。 宁雷虽然也不太相信远嘉能在几年之内搞定相控阵这个看起来异常高大上的东西，但梁远这几年的战绩从未有过失手纪录，对于一个丢骰子能丢出千亿美元的货色，宁雷又觉得自己的疑虑有些不必要。 结果就是当陈广汉问起宁雷，056为什么不放大时，宁雷没提盾舰这个茬，而是意味深长的说了句哈尔滨就快下水了，饭得做出大家的份，然后才能安稳的一口一口吃。 一千所直接上核心大驱让共和国原本的军工体系如何想，本来宁雷整合供应链就是件得罪人的事儿，就算自身背景过硬也用不着在事情还没发生时就做出一副我要包圆的样子。 “船越大越贵，你掏钱啊。” 陈广汉瞪了孟德涛一眼，也没说自己和宁雷谈及056未来时的原话，毕竟宁雷的原话有指代军工体系山头过多的意思，这种台面下边的话总不好直白的让下属知道。 “这次搬山好好干，如果演习结束没什么失误，过些天带你去黄埔船厂涨涨见识，那边正在做056的等比例模型，早点看到船的实物多做了解，免得以后兵种联合演习时抓瞎。” 心情美美的陈广汉高兴的给孟德涛画了一个大饼。 某人打算在沪城参加完青科赛之后南下，除了陪两个丫头暑假游玩之外，还一件事就是和宁雷一起敲死056c型的设计定稿。 其实056c型除了为万吨大驱甚至巡洋舰积累基础的分支技术之外，还一个作用就是在共和国没有盾舰的时代里，针对南海海域那一票小国搞出来的低配版舰队核心防空舰。 对于小国国家的空军来说，追六打六，45公里的舰队防空圈已经是足够高大上的东西了，甚至某些穷鬼国度下个世纪都不可能装备起盾舰，那么完全可以考虑一下以三种型号056护卫舰所构成的低配版四四舰队。 有区域防空，有拖拽反潜，有对舰打击，有对地打击，经济实惠短小精悍，还想要啥自行车。 梁远说的研发经费＋∞大可不是嘴巴上说说而已，为了验证隐身效果和船舱设计的合理性，梁远在启动模块化建造和设计的同时，打算直接造个不安装武器系统和电子系统的壳子出来。 有了真正的实物，排上船员做上几次有针对性的演习，设计是不是合理自然会水落石出，至于造壳子的几千万费用自然不会放在梁土豪的眼里，这个壳子只要能充当燃气轮机的试车船，梁远就觉得够划算。 第124章 风雨汇江南 （二十九） 作为青科赛沪城赛区现场执行总监，最近宋佳霖已经快忙翻了。 七月六日，十一点，宋佳霖知道隔天是个大日子，定好闹表强迫自己去休息，迷迷糊糊的睡了三个来小时，被一阵清脆的响铃声惊醒，宋佳霖强撑着张开眼皮看了一眼床头的闹表，时针刚好指向三点。 一激灵翻身起床，光速洗漱化妆，凌晨三点半，宋佳霖准时出现在灯火辉煌的青科赛虹口体育场主办现场。 远远望了一眼在射灯映射下，横跨在整个主席台前方的港基集电超宽幅的广告，宋佳霖顿时觉得自己充满了斗志。 作为共和国沪城科学技术委员会，下属二十七个分支机构中的一名普通副处级干部，宋佳霖觉得港基集电这家公司就是自己前途、钱途与仕途上的贵人。 宋佳霖所在的科委十八处——科学普及工作处，在港基集电赞助青科赛之前，是个全年经费位数不超过一只手的讨饭部门。 自从八八年，港基集电介入到青科赛之后，青科赛主委会的经费简直打着滚似的上翻，不是几倍的那种线性增长，而是指数型爆炸式增长。 八七年之前，每举办一届青科赛都属于搭精力、搭时间、没成果、没业绩的两搭两无项目，向来是科委打发不得意闲散人员的发配去处。 然后，八七年青科赛出了一个怪物发明——空调扇，只用了短短三年就席卷全国，累计销售额早就过了百亿。 自从八七年之后，青科赛的节奏开始变得让人无法看懂，一家名为港基集电的企业成了青科赛唯一的顶级赞助伙伴，合同一签就是十年，简直好似天方夜谭一般。 随着港基集电入局，青科赛如脱胎换骨般焕然一新，港基集电首年就投入两百万多万的资金，从队伍、赛制、奖金这几大方向着手，把青科赛带上了发展的高速公路。 经过一年的磨合之后，次年，港基集电的投入更多，青科赛的预算变成了350万，与此同时联合航空，香格里拉电气，浪潮科技，中国商业飞机制造公司，华晨动力等一大堆以前从未听说的企业也纷纷入局，成了青科赛一级合作伙伴，合同一签就是五年。 上一届在京城举办的青科赛，所有赞助商的赞助金额高达600万人民币，这笔钱除了用于给付参赛队伍和指导教师的获奖奖金之外，剩下的大部分都用于支付场地租金，支付参赛队伍路费，给负责为展会提供评审，安保，组织，后勤等展会运维人员提供补贴。 由于规模扩大的缘故，上一届京城青科赛的运维人员突破了五百人，这五百人在青科赛举办期间每天都能得到一百元的现金补助。 1989年，在共和国经济政策最为激进和开放的特区，月均工资水准也不过322元，新青科赛的赛制连评审外加展览一共持续五天。 也就是说哪怕按特区的标准来，参加青科赛的运维人员在活动结束之后，每人获得的补助都相当于一个半月的工资。 如果考虑到特区与内陆的经济差别，这五百块甚至相当于普通工作人员半年的工资。 不管啥社会，给钱给资源的都是大爷，新青科赛一炮打响就此爆火。 当然，有钱有利益的地方向来怪事多，青科赛自然也不例外，比如适龄参赛队伍打进决赛之后，各学校争夺指导教师的名额几乎成了宫斗大戏，比如参与青科赛的运维人员只干了一天就被门路更硬的家伙顶替掉。 为了不被各种场外因素干扰到青科赛举办时公平、公正的初衷，这届在沪城举办的青科赛赛制又进一步完善，在各学校参赛之前，每个学校都会接到一个类似软件的使用前许可文件，当然，这类文件在未来也被戏称为我是你爹许可。 许可需要各校校长书记签字确认，如果不接受你就不要参赛了，如果接受就得按青科赛的规矩来。 比如民愤最大的指导教师临时调换问题被彻底禁止，在参赛队伍报名之后，禁止任何形式的队员变换，临时生病什么的只能自认倒霉，运维人员采用个人借调而不是单位合作的方式运作，补助直接发放到个人，免得有单位从中打劫。 这些事情倒不是梁远吃饱了撑得没事找事得罪人，梁远既然打算提高科学技术从业人员的地位，搞导弹不如搞茶叶蛋的现象自然是必须解决的问题。 最明显的例子，某大德鲁伊活人无数，国家发了10万奖金还被所谓的领导打劫了去，这事别管当时打着多么大义多么美丽的旗号，本质上就是官僚阶级压榨科学家阶级的铁证。 在共和国这种体制无处不在的国度，梁远想做事就必须立起一个牛逼的衙门，来打破种种不符合梁远审美的旧世界。 然后，某人一力主推的大数据部就此正式出山。 梁远把青科赛的实质权利——财权，彻底放在共和国大数据部的框架下运行，任何共和国民众都有权利去查询青科赛经费每一块钱的真实来源与真实去向，每个经手或是领取青科赛经费的人，都在大数据部的电脑里留下公开的，永久的，可随时查询的纪录。 教育部之所以对新青科赛没兴趣，这种本质冲突才是最重要的主因，换句话说，在某人的推动下，有宁、唐两家政治资源做后盾的共和国大数据部，正在试图蚕食教育部的核心权利。 这也就是在刚刚改开不久，各种思想混乱冲突的共和国，如果时间换成新世纪之后，梁远除非在北大图书馆，悄悄点出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军事家与政治家的技能树，否则打死也不敢和已经觉醒了全部胃口的整个官僚阶级作战。 而且梁远放出来的幌子也异常强大，国有经济又计委看管，那么已经存在的这些小型民营经济通过大数据部进行统一而公开的监管自然顺理成章。 比如，大数据部有什么想法可以先在民营经济上实验，就算失败了也不影响国家经济运转，梁人渣包藏祸心的放出了无数糖衣炮弹。 特别是这年头的共和国经济学界，几乎都是战五渣的代名词，只要胆子大敢于大声叫喊股份或是市场的称呼，几年后就能成为学术权威、理论泰斗。 搞计划经济学的则是天生气短，否则共和国早就直接共产主义了哪里还用搞什么改开，弄市场经济学的，与其拿太平洋对岸的高风险资金做研究，还不如拿远嘉这种本乡本土的安全资金搞课题。 针对计划和市场双管齐下之后，披着共产主义前置科技，人工智能前置科技，力争下世纪初叶实现社会主义社会前置科技的大数据部悄悄出山，开始在共和国的权力版图上寻找立身的基础与位置。 梁远为了力挺大数据部的权利顺利组成，真心下血本了，某人正在运作将新怡和旗下的企业慢慢纳入大数据部的监管。 现代社会的核心权利无非是人事权和财政权，财权这玩意的本质就是资本，对于梁远来说只要有时间，资本完全不是问题。 不过人事权这个就得多绕些圈子了，人事权的运行方式有两种，公开透明和暗箱操作。 对于一个全新的机构来说，挂着共产主义前置技术的大义名头，在超级计算机的支持下采用公开透明的权利运行方式，并不会使其他部门产生无法接受的感觉。 特别是梁远对大数据部的要求极为简单，不去发布什么政策什么调研，只是单纯的纪录由大数据部自身证实过的真实数据，然后公开，仅此而已。 梁远不想借用大数据部的权利获得什么，只是打算在共和国各式各样的官僚文化中充当所作即所见的白纸，是人自然会映照出人，是垃圾自然会反射成垃圾，要么有点自知之明别来自照，照完了谁也别tm想改。 梁远已经下决心让大数据部的纪录做到真铁面无私，甚至决定不惜动用整个远嘉的力量来打击试图破坏自己规则的货色，任谁说情都没有用。 当然梁远这么干在明面上的理由，无非是大数据部是对民营经济服务的，私人老板的素质都不高，完全不够共产主义接班人的资格，人模狗样的渣渣实在太多，只能由大数据部来公正的纪录、发布私人老板群体无法串改的真实信息。 梁远深深地明白，哪怕是九十年代初的现在，有人敢提反腐败搞不好照样会成为整个阶级的敌人，但你要是说这是我的钱和我的地盘，tm谁敢伸手试试，这样就变成了人民内部矛盾，自然可以搞拉一派打一派的把戏。 至于后续，当然就是他们搞死了a我没说话，他们搞死了b我还分了一口，他们紧接着又搞死了c，我有点害怕了，可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们又要搞死我了，现在，已经没人替我说话了。 再然后，别膨胀，别学成仙了的广播喇叭没事挥手啥的，更别瞎tm浪，安心发育猥琐发展，以华夏人民的普遍勤劳来说，共产主义不奢望，起码社会主义不会成为有生之年的笑话。 所谓世界上怕就怕认真二字，共产党员最讲认真，这句话真心是一句顶一百万句的科学真理，只可惜在现实里想做到实在是太难，事业已经小有成就的梁远，打算动用现代信息科技，利用共和国可以集中力量办大事的体制，真正挑战一下现实里执行这句话的地狱难度。 太阳底下从来都没有新鲜事儿，所谓自古真情留不住从来套路得人心，无论玩资本还是玩共产，想实现政治理念都得在思想上先变成极品人渣才能办到。 换个纯粹的好人、正直的人执政，早就被多种型号的人渣用各种套路吃抹光光了，要么活都活不下去，要么尸位素餐成为牌位。 譬如人格伟大的南非圣人——纳尔逊·罗利赫拉赫拉·曼德拉。 梁远这种老奸巨猾的货色之所以空出时间参加这届青科赛，虽然让两个丫头开心的心思占了一大半，但另小半心思也是为了帮助大数据部尽快树立权威。 这届青科赛组委会可动用的资金超过800万，梁远的小婶张怡顶替了唐婉的一直以来客串的角色进了青科赛组委会，负责和大数据部对接、监管远嘉旗下一系列赞助企业的账务。 唐婉在张怡赴任前深谈了一次猛给梁远的小婶打气，唐婉甚至直接了当的告诉张怡不用怕得罪任何人，也不用怕任何人事后报复，远嘉赞助给青科赛的钱就是给下一代，给未来花的，谁敢对这笔款子伸爪子，谁就要做好没有下一代或者下一代没有未来的心理准备。 为了扩大影响，这届青科赛将全程对市民开放，赞助商们除了打广告牌之外，还首次带来了各自企业的真实产品或是样品。 在虹桥体育场内，这次青科赛最大的产品样品，就是由商飞和联航齐心合力弄来的一架标准联航涂装的肖特330螺旋桨支线客机。 而技术水准最高的真实产品，则是浪潮电子所带来的数组浪潮服务器，港基集电十分低调的没带任何成品，倒是对芯片的生产过程和前景做了一大堆带有真实相片的科普资料展板。 宋佳霖越过正在调试服务器的浪潮电子展台，向商飞和联合航空共用的展品肖特330支线客机走去。 一路上，“宋总监好”、“宋总监早”这类倒班后勤人员打招呼的声音络绎不绝，这次是青科赛赞助商首次带实物参展，也是青科赛从单一的青少年发明大会，向以青少年为主的综合性超级技术嘉年华过渡。 由于沪城将市高官和市长一肩挑的闫鸿基临时决定参加青科赛开幕式的缘故，首次承办这类大型会展，心里底气略有不足的沪城科委自然是全体动员连轴转，忙的人仰马翻。 而远嘉旗下参展企业的负责人早就知道某人这次带着老板娘亲自参赛，更不敢有半点马虎，结果就是在开幕式之前的夜晚，整个虹桥体育场全体加班进入到了一种极为紧张的状态。 第125章 风雨汇江南 （三十） “宋总监，宋总监～～～。” 离着肖特330客机还有十多米远时，一个中气异常足的男中音从宋佳霖身后响起。 宋佳霖顺着声音回头一看，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主席台一侧快速跑了过来。 “霖霖，找到你可真不容易。” 跑过来的男子穿着一身裁剪合体的西装，腋下夹着一个小牛皮的文件包，留着十分利落的短发，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笑起来很有亲和力。 “周真，你还是叫我小宋、宋总监或者宋副处长吧，我记得，农历年之后，我们之间的关系应该已经恢复成普通同事关系了。” “霖霖，你还在生我的气，是不是？” 周真露出了一个很苦涩的笑容，整个人的气质顿时从阳光转成了忧郁。 “周真，我在重复一次，霖霖是我的小名，也是我极为亲密的人对我的昵称，以我们之间的现实距离你没有资格这么称呼我。” “再说，你就不怕牛娇娇听过之后和你闹？” 说到了最后，宋佳霖依然没忍住心中的那股不平之气，言语中还是露出了一段尖锐的小刺。 农历年之前，毕业于日本早稻田大学公共经营科的宋佳霖，已经在沪城科委科学普及工作处担任公共宣传科科长两年有余。 作为干部年轻化、学历专业化的试点人才，宋佳霖从日本早稻田获得硕士学位之后，没有留在日本工作，而是遵循了自己父亲的意愿回到了沪城政府部门任职。 作为海外留学归来的高级知识份子，宋佳霖直接破格以科级干部的身份进入体制，出任刚刚组建的科普工作处公共宣传科科长一职。 市府大院来了个漂亮的海归女硕士，重要的是人长得不错还没结婚，顿时成了热衷于保媒拉线大妈们手头上的热点资源。 经过大半年的竞争过后，家境优渥在市政府后勤处当办事员的本地土著周真，获得了美女的芳心。 这对情侣男的帅气多金性格好，女的温柔漂亮学历高，几乎成了沪城市府大院里最让人羡慕的一对。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感情这事谁也说不准，在吃瓜群众都以为年底前后应该能确定吃上两人的喜糖准确时间时，这对人民群众眼中的模范情侣忽然宣布由于性格冲突的缘故分手了，当时就碎掉了一地的眼镜片。 惋惜者有之，幸灾乐祸者有之，关于周真和宋佳霖海外男朋友群体大打出手的段子更是传得满天都是。 直到过完年，周真又新交了一个来自京城叫做牛娇娇的女朋友，继而宣布辞职下海之后，宋佳霖的海外男朋友群体才开始土崩瓦解。 再然后，吃瓜群众惊奇的发现，辞了职的周真一飞冲天，只过了三个月就开上了进口的联邦德国奥迪车，眼瞅着向成为大款的道路上飞奔。 宋佳霖更是在过完年不久被破格提拔成了副处长，全权负责新青科赛在沪城举办时的协调工作。 被打击了的吃瓜群众立马抛弃了对这一对的关注，果断把热点转移到了其他更有趣、也更接地气的方向。 “霖霖，你又不是不知道，发生了那件事我也是迫不得已，我对你的感情天地可鉴～～～。” 周真用牙齿咬着下唇，一脸的痛苦和无奈。 “打住，是我多余和你说这个，都过去的事儿了，周真你过来找我还是为了港基集电的事情吧，你要还是不改变对我的称呼，我们之间可就真的无话可说了。” “霖～～，呃～～，宋总监～～” 察觉宋佳霖动真格的了，周真从善如流的改变了称呼。 “我还是那句话，港基集电的苏总裁来不来青科赛现场，谁也不好确定，最起码组委会这边没接到正式通知。” “但是今年青科赛的规模这么大，连闫书记都出席开幕式了，港基集电又是青科赛唯一的顶级合作伙伴，苏总裁来现场的可能性极高。” “不过来了能呆多久就不好说了，苏总裁作为闫书记的贵宾，除非我不打算在市委干了，周真你也别指望我能帮上你的忙，至于你能不能和苏总裁搭上话，看你的能力和缘分吧。” “或者，你找牛娇娇那边的关系试试，你不是说牛娇娇是老宁家的人么，有宁雷这等大英雄给你做后援，想来见见苏总裁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霖霖，我真没别的意思，我都和你解释过多少遍了，那天和光光他们一起庆祝月销量过万台你也知道，要不是你忙着青科赛的事情你就跟着我一起去了，谁也想不到会发生那种事啊。” “过去的事就算了，只能说我们之间没缘分，牛娇娇对你不是不错么，人长得也漂亮，你既然打算负责也没什么错处。” “那天晚上，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是醉醺醺的睡了一觉，不过娇娇家教严格特别保守，觉得既然在一张床上同床共枕过就是一辈子的事情，她在那天之前连手都没拉过。” “所以，我祝你们幸福啊。” 宋佳霖打断了周真的话。 “我这不是让你知道我的心么～～” 周真的神色看起来异常痛苦，如雕塑般的五官曲线在射灯的映射下明暗相间的十分迷人。 “周真，既然你决定对其他女人负责，最后提示一次，别叫我霖霖了，我虽然在海外接受的教育，也没开放到去当第三者的程度。” “做不成爱人难道就不能做朋友么～～。” “周真，你为你的娇娇负责，我得为我未来的丈夫负责，朋友还是不做的好，好了该说的我都说完了，如果苏总裁决定到青科赛的现场，我肯定第一时间通知你。” “唉，好吧，我尊重你的决定，呃～宋处长，我这次来除了问问苏总的行程之外还有件事拜托～～。” “只要不违反原则我肯定帮忙。” “能不能帮我查询一下，这届青科赛辽宁沈城来的两个参赛选手到没到沪城？” “这件事是光光让我问的，他听他爷爷说有个故旧的孙女应该是参加这届青科赛了，作为土生土长的沪城人，光光打算尽些地主之谊，托我问问人到了现场没有。” 除了梁远和两个丫头，包括评委在内，青科赛的相关人员昨天中午就都到齐全了，令光光通过青科赛定点酒店查了小半天也没找到两个丫头的踪迹，沈城那边的电话又打不通，只好把主意打到了大赛组委会头上。 “是故旧打电话直接问好了，怎么想起来到现场查人了？” “光光说故旧那边家里的电话没人接，光光有点担心。” “恩，叫什么名字，沈城来参加青科赛的人员名单我还真记过，那边的东大少年班这两届青科赛实在是太厉害了，组委会特意提示过我们，说天才少年群体往往比较内向，要工作人员多多关照留意。” “是两个女孩，应该是姐妹，一个叫宁婉嘉一个叫宁婉菲。” “哦，哦，你说的这两个小姑娘我知道，她们姐妹俩组了一支三人队伍，这届的一等奖已经预定了一个名额。” “有这么厉害？” 由于宋佳霖的缘故，周真对青科赛了解不少，知道能拿青科赛一等奖的几乎肯定是同龄人里一点折扣都不打的天才。 “《三体时空度规——相对论框架内超光速曲率引擎开发的可能》，就这名字你能听懂多少，这个就是她们小组参加青科赛的题目。” 宋佳霖神色复杂的提示了周真一句，作为早稻田大学毕业的精英，宋佳霖向来自视很高，青科赛虽然被梁远硬扯着提高了不少技术层次，但在宋佳霖眼里也就是那么回事，和国外青少年科学教育水准接轨了而已。 直到宋佳霖遇到某人和两个丫头的参赛项目，看着两个丫头哪怕是标准的一寸证件照也漂亮得不像话的颜容，和年龄栏里还远未没成年的数字，宋佳霖从智商和身体两个领域，深刻而直接的体验到了前浪死在沙滩的感觉。 周真听完这个有点绕口的项目名称人都晕了，宋佳霖所说的每个字都听清楚了，就是把字连起来一点也理解不了，周真张了张嘴嘎巴了半天，最终一个词语也没说出来。 地球这是要装不下了么，这他妈已经不是天才了，这是怪物吧，周真心里暗暗想着。 “呃，对了，差点正事儿都忘记说了。” 被刺激过好几次了，宋佳霖先从某种怪异的情绪中脱离了出来。 “我可以确定，这对姐妹目前还没到沪城，不过昨天有个自称是她们两个姐姐的女性给青科赛组委会打来电话，说因为一点无法抗拒的个人原因，她们两个要在开幕式当天的下午才会赶到。” 由于两个丫头颜值过于耀眼，某人现在连背景都快混不上了，直接被宋佳霖忽略了过去，两个丫头这支参赛队在很多工作人员眼里就是两姐妹+空气队，空气这东西在地球上用特意提一下么，好像压根不用。 “哎，我想起来一件事，从相片上看，这对姐妹花简直漂亮的不像话，光光该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 宋佳霖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好奇的问了周光一句，就算是面对尴尬的前男友，也挡住不女性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两个丫头在父母一栏里填的是宁雨田和唐小婉的名字，哪怕被人看到普通人也绝对想不到双胞胎的父亲就是共和国大名鼎鼎的空中战神。 甚至为了避免某些不必要议论，双胞胎在拍证件照时故意带着不同的饰品，做出不同的神情来保证辨识度。 某种意义上说，令光光和两个丫头介绍自己时其实真没怎么吹牛，令光光在沪城真的混得蛮开的，很多人对令光光的印象都不错。 要家世有家世，要颜值有颜值，要学历有学历，要眼界有眼界，如果性格在温柔一点，傲气稍稍收敛那么一点，简直就是所有适龄女性的梦中情人。 宋佳霖对令光光的印象也是极佳，虽然当初宋佳霖是通过周真的关系认识的令光光，但宋佳霖和令光光也相处的不错，作为成年人就算分手，宋佳霖自然不会像孩童般在朋友上搞什么怒气转移之类的事情。 “我没看过相片，不敢跟着你下这个结论，不过看光光对这件事情的关注程度～～～。” “这样的事情不是我们能想明白的。” 周真意有所指的竖起手掌顶了顶天空，已经在官场呆了三年的宋佳霖自然明白，以令光光的背景政治婚姻几乎是注定的，对于那对姐妹花而言，被令光光看上还真是件福祸难料的事情。 回忆着证件照上那两张看起来十分相似，又同样惊人漂亮我见犹怜的颜容，想明白了的宋佳霖轻轻的叹了口气。 第126章 风雨汇江南 （三十一） 在改开的前半场，民间还是一些劳改出狱人员的游乐场，只有共和国政界才是共和国传统精英人士的集散地。 周真能打败一大堆在政府部门工作的适龄男性和宋佳霖凑成一对，智商情商都是不低的，转眼就理解了宋佳霖叹气的原因。 想着好不容易搭上了令光光这条线，周真自然得卖力弄清楚令光光所关注的事务，如果是鱼腩，当然要考虑是否用些手段投令光光之所好，如果是铁板，自然更得做到心里有数，免得不明不白的成了趟路替死的炮灰。 “能听光光说是故旧，背景也估计差不到哪里去吧，至于其他，和我们也没什么关系呢。” 周真顺着宋佳霖的语气，说出了一句带着疑问口气的肯定句。 “我倒是记得那对姐妹写的家长职业，父亲职业是看天气修理地球的，母亲的职业给父亲加油的，家里都是贫农出身，还真看不出有背景的样子。” 宋佳霖想起双胞胎在资料上所标注的双亲所从事的工作行业，嘴角忍不住微微翘起，一丝笑意在眉眼处缓缓渗出。 在九十年代初，修理地球这个梗自然是从某人嘴里冒出来然后被双胞胎果断借用的，宋佳霖也是想了又想才明白看天气修理地球其实指代的是种地。 宋佳霖压根就没想到，两个丫头所谓的修理地球完全是以宁雷所指挥的快反93军的火力投送而言，军火这玩意也确实是修理地球的种种方式中最为快捷的那种。 至于唐婉的文工团出身，自然而然的被两个丫头编排成给自家老爹加油的。 “恩～～看天气修理地球？？农民就是农民嘛，有什么不好的，这对小姐妹看来还蛮虚荣的。” 周真看着宋佳霖的神色接了一句。 “周真没看到相片你不知道，光看相片上的那个股子大方气质，那对小姑娘就肯定不是虚荣的人。” 两个丫头虽然漂亮，但年纪暂时还没对婚育期的青春女性产生威慑力，属于刚刚从萝莉蜕变过来的可爱小鲜肉，可以归属到颜值就是正义那类男女老少通杀的类型里。 “就算不来堵苏总，你也得过来看看港基集电这边的现场是哪个大佬负责，跑跑关系什么的，届时你自己去看一眼我说的那对小姑娘就会明白我话里的意思的。” 听宋佳霖谈起自己关心的东西，周真立马把杂七杂八的马屁心思收好，问道: “宋处，能不能提前透露一下，今年港基集电那边哪个大佬过来负责青科赛现场？我在会务文件上翻了好久都没看到这方面的消息，去年听说是数字芯片研发部的女大佬王欣？” 有趣的是关于大佬这个词，终于被梁远给提前炒热了，某人和港基集电开会聊天时经常用大佬来形容牛逼到爆炸的技术骨干和远嘉大会议成员。 一部分是上有所好、下必甚焉，一部分是高技术文化必然向低技术文化扩散渗透，结果就是大佬这个词汇的代指意义，随着港基集电在技术领域的崛起，开始缓缓在行业内部扩散，用来形容在技术或是管理方面牛逼闪闪的高光人士。 随着汉字寻呼机的持续热销，港基集电的企业声望一涨再涨，国内电子产业的相关人士都对这家三年不鸣、一鸣惊人的企业好奇到了极点。 电子行业内部关于港基集电高管和技术大牛的段子简直多的数不数胜，这类消息也是电子行业内部人员聊天打屁时乐于讨论的核心话题，以汉字传呼的火爆程度和高利润而言，不论谁和大佬搭上关系都意味着是一场财富上的暴富。 作为在海外读了七八年书的宋佳霖，自然在电子领域有着远超普通人的敏感，宋佳霖之所以分手后对周真还有些少许怨念，更多的时候不是抱怨周真和牛娇娇走到了一起，而是觉得没能通过令光光搭上港基集电这条线才是最大的遗憾。 相比普通人来说，令光光的行动力还是蛮强大的，从沈城回来之后，被双胞胎有钱微微刺激到了的令光光，开始寻找适合自己课余时间创业的项目，对于儿子的主动上进，吴丹杏自然是十分的支持和高兴。 经过大半个月的挑选，视野宽广做过国际交换生的令光光，把目光放在了日新月异的电子产业上。 令光光比两个丫头大三岁加之上学早的缘故（注1），今年刚好是考大学的年纪，就在不久前令光光也赶了出国留学的时髦，申请了哈佛大学的预科。 当然，这年头的共和国绝大多数人压根就不明白所谓的大学预科到底是个什么货色，还以为令光光已经被哈佛大学录取，吴丹杏很是收割了一笔赞誉的人气。 由于中美大学巨大的教育方向偏差之故，令光光选择在电子行业创业，也是为了在预科课程结束之后，提高自己申请哈佛大学通过率的有效方式。 毕竟，电子产业哪怕在国际上，也是顶级的尖端产业，一个在顶级尖端产业创业有成的青年，想来哈佛也会喜欢这样的前卫精英进入自家的校友录。 令光光在电子行业的创业方向上，果断选择了电子游戏机这个新生事物。 1990年，在梁远曾经的位面，可以视为共和国国产电子游戏产业的初始元年，这一年大名鼎鼎的小霸王游戏机正式诞生。 不过由于某人的缘故，国产电子行业出现了一个连梁远都想不到的微妙变化。 在港基集电汉字传呼的火爆热卖，提前启动了共和国的个人通讯市场，虽然暂时还没人搞定汉字寻呼显示技术，但走私数字机改频入网一事几乎如野草般遍地开花。 和梁远曾经的位面不同，邮电部打击走私转网的力度，那可能比得上建立在共和国陆军特种大队基础上的aia，当被动了奶酪的熊伟信开启了aia的半紧急状态之后，几乎在一夜之间，所有的走私改频数字寻呼全数死翘翘，数个嚣张的走私老板被罚得倾家荡产。 打击走私传呼的半个月之后，港基集电升级了传呼基站，汉显和数字机的无线应答编码，从硬件层次加入了寻呼台和传呼机之间验证的应答代码。 也就是说这次更新过后，只要使用港基集电的设备建寻呼台，虽然还能使用走私入境的改频传呼，但这种没通过港基集电认证过的传呼，会在传呼的服务器设备里留下纪录，届时aia通过调阅服务器纪录，对比正版进口传呼的销售金额，即可知道这家寻呼台营运了多少非法用户。 好在目前个人通讯市场刚刚兴起，每个城市经营个人通讯产品的也就那么几家，老板在违法乱纪的手段上也耿直得给奸商这个名头抹黑，简直是真正的跑不了和尚也跑不了庙，只要发现线索证据什么的几乎一抓一个准。 所谓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传呼台到底给什么用户入过网，心里想来都是知道点b数的，aia联同铁通高层找个典型的分公司狠狠的清洗了一次。 在倾家荡产蹲大狱的威慑，更主要的是作案必留痕的现实之下，走私传呼统统成了废品，不少黄牛大飞一蹶不振。 当然，梁远也没指望着港基集电能通过行政的方式垄断寻呼市场多久，这场风暴主要针对的是偷入国境的走私呼机，无论港基集电还是aia都占据着大义的名头，一旦海外的通讯巨头反应过来采取正常的商业手段竞争，aia就不可能出面再搞类似的行动了。 电子产业平地涌起的寒风吓尿了不少人，靠走私电子芯片组装山寨游戏机起家的小霸王就是其中之一。 令光光敏锐的注意到了这个暂时还空白的市场。 所谓的二代之所以成为二代，除了视野比普通人宽广之外，能动用的能量更是一般人想都想不到的。 最起码令光光通过调查，就明白了这次电子产业打击走私活动背后的推动者和利益根源。 作为受过国际化教育的优等生，把创业公司当做进入到哈佛大学的敲门砖，令光光十分注意创业公司的形象问题，走私芯片什么的自然不在令光光的选择范围之内。 吴丹杏自然不会对儿子的第一份事业袖手不管，倒是唐婉和吴丹杏显摆屋顶花园里那一系列由港基集电赞助的体验设备印象深刻，在令光光的提示下吴丹杏立刻把主意打到了港基集电身上。 大概是心里存着让儿子追宁婉嘉的念头，吴丹杏没有直接拜托唐婉搭上港基集电的关系，而是绕了一个圈子，通过牛雪萍找到唐婉头上。 牛雪萍一向喜欢令光光的温文尔雅，大包大揽的一口应下此事，然后牛雪萍回头找到了唐婉头上。 唐婉得知令光光打算在电子行业创业的消息倒是一愣，问明白了令光光所需的电子器件，不是最近火到天际傻子拿了都能赚钱的传呼元件，唐婉觉得对晚辈还是支持一下为好。 采购些非热门的少量电子元件，唐婉随便和李远铃打个招呼事情就顺利的安排了下去。 令光光做游戏机选取的道路几乎和小霸王之类一样，都是山寨著名的任天堂fc。 不过令光光由于要考虑到拿着这个创业公司敲哈佛大门的缘故，自然不能明目张胆的破坏知识产权，令光光动用了其在日本做交换生时留下的人脉，搭上了任天堂的开发部门，继而通过摆明家庭在共和国国内的影响力，来说服任天堂将游戏卡带授权给令光光在共和国内部销售。 令光光十分坦诚的告知任天堂，自己打算在硬件上做一个fc兼容机的想法，如果这台兼容机能试做成功，希望日后可以获得fc游戏机的代工合约。 不得不说，令光光看任天堂看得很准，任天堂骨子里其实是一家软件公司，未来的任天堂更是干过新机硬件刚刚宣布就被电子牛人山寨了出来的事情。 令光光的做法虽然看起来无法让一般人理解，但对于任天堂来说，fc这玩意成本越低越好，只要令光光再fc的兼容机上安装任天堂的卡带验证芯片，其他的什么玩意哪有该死的专利可言。 对于山寨fc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处理器和图像控制显示芯片的问题，根据令光光自己调查的消息得知，fc这东西对于港基集电来说什么元器件都有，唯独就缺少图像控制器这个，不过好在这玩意4v有配。 mos 6502处理器算是海外有名的低价处理器，在其他妖艳的贱货身家都是300美元以上时，mos6502处理器以每片25美元的价格直接开启了个人电脑的普及时代。 比尔盖茨也好，乔帮主也好，包括所有信息时代的早期创业英雄，这些人通通都是站在这块芯片的基础上，开启了自己的事业，客观的说，如果没有这块芯片的诞生，信息时代至少要推迟十年。 mos 6502处理器的构架授权异常的宽松，以苏良宇等人对处理器的重视早就入手了mos 6502构架的知识产权，授权也是最顶尖的可以深度修改构架无需二次授权的那种。 由于mos 6502处理器所需的晶圆线程十分宽松，在苏良宇等人的规划里，这东西就是给未来的国产制程设备练手用的。 因此，从去年开始，港基集电就对6502构架进行了深度改进，目前已经改出了高性能的6502c版，用于充当简单的机电控制核心。 在港基集电搞出6502c版处理器之前，令光光就已经相中了港基集电生产的6502原版处理器，这玩意充当山寨fc的主核心富富有余，海外正版6502芯片的价格为9美元，台湾授权版的6502价格8美元。 当初任天堂以300万片的订货量诱惑理光公司，也不过把芯片的价格压低到7美元，而香格里拉电气从港基集电采购6502c的芯片价格才只有35块人民币，这价格简直便宜到炸裂。 可以说令光光有信心把fc的价格降下来，最根本的原因还在于港基集电这家企业。 令光光做过测算，目前任天堂日版fc的价格在共和国国内大致卖850-900元，香港或4v使用4v本岛电子元件的散件组装版价格在700—750元左右。 如果换成港基集电元器件组装，令光光能把售价降到500元以下还有一半的利润可图。 就令光光所知，港基集电的供应链企业和渠道相当强悍，从fc的塑料外壳开始直到内部的所有电子器件为止，没有任何搞不定的地方。 不过有件事令光光始终有些迷惑，为什么港基集电会对fc游戏机这么大的一块市场视而不见了，要知道任天堂fc的销量每年都是百万级别起跳，港基集电若能拿下任天堂的代工合同，每年的利润最少也是千万美元级别。 若是一般企业令光光可能觉得老板没眼光看不到电子产业飞速发展的事实，这话放在港基集电身上绝不适用，令光光看看自己调查出来的元器件品类就知道，除了那块图像控制器港基集电的其他元器件早就全了。 令光光自然是想不到，某人其实和他都选择了一样的道路，否则港基集电那可能那么凑巧的凑齐一款游戏机所需的所有元器件。 不过令光光对这件事的注意点在于代工任天的游戏设备依托任天堂的力量来扫荡国内市场，而梁远则是选择了反攻倒算，正打算通过宠物蛋这个卖萌的东西攻略日本市场，去敌人的老巢里肆虐。 第127章 风雨汇江南 （三十二） 梅格·瑞恩是《时代周刊》驻亚洲分部的资深记者，也是《时代周刊》内部少数知名的战地记者之一。 在一个月之前，梅格·瑞恩通过越洋电话和高中时代的好友讨论八月份去哪里度假时，从在麻省理工任教的好友那里分享了一个十分有趣的消息。 用梅格·瑞恩的好友林希·阿德里奥斯用夸张的语调形容，一个比爱因斯坦相对论还要伟大的理论刚刚在距离梅格瑞恩不远的地方诞生，人类即将开启星际殖民的伟大征程。 在梅格·瑞恩似懂非懂的被林希塞了一脑袋的什么相对论、时空卷曲之类的概念之后，林希收敛了开玩笑的语气，用十分正式的口吻告诉梅格·瑞恩，如果不想错过一个值得深入发掘的有趣新闻，瑞恩最好能抽出时间去一趟共和国。 据说搞出那个无比绕口《三体时空度规——相对论框架内超光速曲率引擎开发的可能》理论发明人的年纪还远未成年。 由于梅格·瑞恩身处亚洲的缘故，自然对亚洲最大的国家关注甚多。 前段时间中美之间围绕着axbx超导材料转让问题打嘴仗时，梅格·瑞恩还在《时代周刊》的科技栏目，以《古老荒漠中的绿洲》为题，从axbx超导材料的前世今生、造假质疑、科学责任、未来展望等数个方面做了一期专栏。 虽然在共和国官方眼中这期名为《古老荒漠中的绿洲》专栏，在立场上充满了美式的傲慢与偏见，但大体上梅格·瑞恩还是真实还原了自从axbx超导材料诞生之后，围绕其所发生的全部重大事件。 来自林希的消息，第一时间激活了梅格·瑞恩身为资深记者的那根敏锐神经，开始刨根问底的询问林希这个消息的来源与真实性。 其实这条消息是从港基集电数字实验室那边流出去的，罪魁祸首就是简至康的爱人卫慧。 为了保持港基集电在研发上的敏锐触觉，哪怕梁远明知道电子、通信产业未来的大致方向，依旧大手笔的批复资金，用来保持港基集电旗下各个独立实验室的骨干科学家，同硅谷同业和美国大学同行之间的技术交流。 梁远搞出来《三体时空度规——相对论框架内超光速曲率引擎开发的可能》这个理论的全篇之后，好奇了许久的远嘉大会议成员自然要先睹为快。 卫慧虽然没进入远嘉大会议做决策，但在待遇级别上也只比简至康低半级，自然早就知道了远嘉的创始人就是梁远。 由于要参加青科赛的缘故《三体时空度规》自然也没有保密的必要，卫慧读完全篇佩服梁远脑洞巨大之余，去美国出差交流时把这件事情当做奇闻异事分享给了自己在麻省读书时，居住在一个寝室好友林希·阿德里奥斯。 林希·阿德里奥斯的专业是天体物理，本身就对星际航行、虫洞、时空卷曲之类的东西感兴趣，练练追问之下卫慧答应阿德里奥斯回国后把某人的那篇《三体时空度规——相对论框架内超光速曲率引擎开发的可能》全文传真给林希。 在然后，《三体时空度规》由于观点奇葩和作者年纪还未成年的缘故，在麻省内部成了一个小而有趣的热点，进而在藤校联盟间慢慢扩散。 当初《时代周刊》那期关于axbx超导材料的科技专栏，梅格·瑞恩原打算放在《时代周刊》亚洲版刊发，不过总部审稿时觉得这篇文章可以放到《时代周刊》主版面刊载。 用当期审稿主编的话说，用这篇文章给国会山上某些脑袋里都是铁锈的家伙提个醒，下年度给nasa批经费时爽快一点别那么斤斤计较，否则美国难以在国际上维持现有的竞争力。 只要出过国，在海外主流社会混过，就会知道美国精英阶层的危机感很浓，喜好夸大对手或者潜在竞争者的实力，虽然这是骗经费的常见套路，但不得不承认这种套路还是具有一定的积极意义。 当然，梅格·瑞恩比别人知道的还要多上那么一点点，比如梅格·瑞恩知道主编大人的老婆就在nasa任职。 正是因为如此，加之东大超导中心刚刚和ge签署了axbx超导材料转让协议不久，话题度还未彻底凉透，梅格瑞恩觉得关于共和国科技研发这个题材可以进一步深挖一下。 毕竟从明面上看，共和国用远少于美国的金钱投入，获得了远超美国同行的技术成果，别管梅格·瑞恩总结得对不对，在美国这类以资本为王的国度来说，话题度绝对是有的。 说起来关于axbx的转让也是最近新闻界人士喜闻乐见的热点之一，任何与提高人类寿命联系到一起的消息都会迅速的变成公众热点。 ge的医疗部门无耻的把自己和大众健康捆绑在一起，用来应付美国国内鹰派以高新敏感技术禁止出口的理由，对这次技术交换进行审查与阻挠。 用ge在美国国内的洗地通稿形容，和自身完成交易的东大超导中心是一家从事基础科学研发的研究机构，这类研究机构和美国国内依靠联邦政府拨款从事基础科研的nasa类似，都是以人类科研进步为方向的公众研究所，不涉及其他。 通过舆论的引导，ge把这次技术交换定义为这是两家富有高度进取心、责任心与使命感的基础科研机构，为更好的战胜人类各种疾病所进行的一次伟大合作。 在然后随着axbx超导材料的逐步成熟各种优异的实测数据频频创造出来，夹着汹涌民意的ge公司，在针对这次技术交换所举行的国会听证会上，以绝对的优势获得了出口电子束物理气相沉积技术与设备的批准。 当然，虽然东大超导中心和ge都已经获得了各自国内关于技术出口方面的授权，但技术转让交换的细节还需要进一步确认，而且难得通过axbx的强势在美国对华高科技出口封锁的大坝上凿了一个小孔，以梁远的性子面对这等千载难逢的机会，若不把小孔搞成窟窿简直愧对自己这巨吊的美好人生。 通过电波不辞辛苦的在太平洋两岸奔波往复，足足用了三个星期，梅格·瑞恩才基本弄明白了《三体时空度规——相对论框架内超光速曲率引擎开发的可能》这篇科学猜想的来龙去脉。 通过查询青科赛的对外公开资料，梅格·瑞恩还找到了梁远和两个丫头参加青科赛的日期与会场位置。 更让梅格·瑞恩觉得有趣的是，林希聊天时还透露了一个来自同学随口一说，同时也无法求证的非正式消息，据说目前已经风靡美国超过三年的香格里拉无叶电风扇，当年就是从青科赛上冒出头的杰出设计。 这消息其实是卫慧记混了，某人在青科赛拿出来的空调扇，不过和李远铃关系很好的卫慧，早就知道梁远是无叶电风扇设计思想的主要提出者，再和林希闲聊时卫慧曾笑言，你们国内风靡的无叶电风扇其实是我们国内一个青少年科技大赛的获奖发明。 在高度发达的资本主义社会，一款风靡世界商品的研发与营销从来都是专业性极高的工作，如果无叶电风扇燕源自青科赛这个消息是真实的，意味着共和国的青科赛很可能是个隐藏着的富有金矿。 很有经济头脑的梅格·瑞恩得到这个没办法证实的消息之后，当即决定入华去青科赛的现场看看，在顺路采访下那个完成了《三体时空度规》的科研兴趣小组。 七月七日早，已经办完好了所有入境手续的梅格·瑞恩带着自己的摄影师同伴，一起搭乘中国联合航空公司香港经停沪城至沈城的kn5509航班飞离了港岛启德机场。 经过两小时三十分的空中飞行梅格·瑞恩和摄影师乔治·希尔，于上午八时十五分准时降落在沪城虹桥机场。 由于kn5509是经停沪城还需继续飞行的缘故，执飞的联航bac客机直接停在远机位加油，没对接到虹桥航站楼的廊桥。 从香港搭这班飞机来沪城的旅客大约占了全机旅客数量的三分之一，三十多人呼啦啦的下了飞机，机舱顿时空了小半。 当然，过一会从沪城飞沈城的旅客又会准时登机，把刚刚空出来的机舱空间填满。 梅格·瑞恩在一年前来过虹桥机场，当时也是在远机位下机，乘坐机场提供的沈飞牌大客车。 这年头的共和国摆渡车还没进入到低底盘可调空气悬挂那种专业化的程度，随便拉个大客车就能充当摆渡车使用。 不过今天虹桥机场提供的摆渡车有点奇怪，不是典型那种能搭载50+旅客的大客车，而是一款只能乘坐十七、八人的丰田面包车。 摄影师乔治看了一眼已经挤满了人的丰田中巴，一个s打头的单词脱口而出。 “别挤了，没座位的先下去，送完这批我还回来接人。” 充当摆渡车的中巴司机大声提醒着刚刚下机的旅客。 “师傅，今天这是怎么回事，不会派个大点的车过来接人么？” “机场调度喝多了？没看到下机的乘客名单么，用后脚跟思考也不该派这么小的车来接人啊。” “大家先别发火，听我说两句，不满意在接着骂。” 中巴司机从驾驶位置下来，走到中巴的车门的人群聚集处大声解释着。 “这不是入夏快进入梅雨期了么，市里和预备役部队联合模拟了一下长江发水的救灾演习，我们也是刚刚接到通知不久，机场的大客车都被临时调走了。” “今年气象报了有大水么？” 一听演习，有常年居住在江边城市的乘客紧张了起来。 “没有的事儿，你可别乱说啊，只是为了防止意外的预案，老天爷哪年不开眼谁也不知道，有准备总好过没准备是不是？” “这道路对劲，还是沪城这种大城市好啊，搁我老家哪有这好事，别说什么演习了，修大坝的钱都被那帮孙子吃喝了。” 俗话说水火无情，虽然有着一点点抱怨，中巴司机的解释还是获得了乘客的认同，在司机的调度下秩序开始恢复，一阵纷乱之后，刚刚从联航航班下机的乘客被一分为二。 由于共和国特殊的坑爹国情，这个时代的老外几乎都自带超国民待遇，倒是梅格和乔治拒绝了有乘客让位置的好意，选择停在原地等待，过一会再离开机场 梅格和乔治闲扯着这次来沪采访的主要目标青科赛的种种，两人刚刚聊了三分钟，一阵螺旋桨发动机的声音由远及近的渐渐清晰，两人抬头仰望，只见三架蓝白双色涂装，在空中组成三角形编队的四发螺旋桨运输机，正在快速的降低高度，从飞行航线转为机场近进。 第128章 风雨汇江南 （三十三） 随着运八飞机的下降，机场广播喇叭恰到好处的及时响起，一个温和靓丽的女中音不紧不慢的说着临时通知。 “各位旅客，大家好，由共和国南方某地飞赴沪城的临时救灾演习机组即将抵达，虹桥机场将暂时关闭登机通道，登机铜通道预计关闭时间五十分钟，请各位旅客随时留意机场广播与值机柜台，晚点航班的登机时间会通过这两处及时通知。” “乔治，拍几张照片留作素材，难得遇到共和国公开组织的这种人道主义救灾行动演习。” 梅格·瑞恩指了指天空中下降的运八运输机。 “安12运输机的中国仿制版运八型中程运输机，和大力神c130一个级别，运八自重30吨左右，满载20吨左右，相比c130大力神落后四分之一个世纪。” 乔治·希尔一边拍一边说出了运八的基本数据，由于身为资深武器装备迷，哪怕是共和国的运输机乔治·希尔也一口道出型号。 “c130这个级别的飞机救灾，不是应该负责前沿空投么？” 梅格·瑞恩有点疑惑的说了一句。 老美的国民警卫队也有救灾的时候，不过土豪救灾向来是以空投喂养为主，下边的灾区人民坚强自救为辅，c130和支奴干直升机肩负着向灾区现场空投的任务，至于机场到机场之间的大量物资调拨，都是由c5银河或者c141运输星负责。 如果是苏联救灾对比美国国民警卫队同级装备，前沿换成安22加米26，机场间大批物资运转则换成伊尔76和安124。 身为资深战地记者，梅格·瑞恩对运输机自然也有了解，不过限于世界局势，梅格对武器装备的了解都是以出镜率高的美、苏装备为主，共和国这种土老帽装备暂时还不在梅格·瑞恩的视野之内。 “战略运输机是很金贵的机种，少有国家能独立开发出来，根据我平时阅读到的资料，这个国家的航空器研发非常糟糕，运八那个飞机已经是他们的研发极限。” 两人随意的聊着天，乔治拿出长焦相机对着已经降落再跑道上滑跑的运八一顿咔嚓。 十分钟之后，天上的三架运八皆以安全降落，停在了距离联航bac客机五十多米的另外几处远机位上。 等待机场摆渡车回来接人的吃瓜群众，也都好奇的看距离身边不远的那三架运八，猜测着这三架飞机里装得是什么样的救灾物资。 随着运八发动机的停转，一架运八的尾舱门缓缓打开，几十秒之后，在围观群众的注目之下，一个闪着锃亮乌光的方形车头慢慢的从机身探出。 转眼，一辆满是豪华气息的宾利慕尚从运八的机舱中闪亮驶出。 面对这个极其意外的结果，包括两个老外在内的吃瓜群众都彻底呆掉了。 还没等围观群众回过味来，另外两架运八的尾门也缓缓落下，一辆劳斯莱斯和又一辆宾利慕尚出现在众人眼前。 片刻之后，看着眼前一排泛着闪亮金属光泽世界顶级豪车，乔治·希尔狂拍了一堆相片之后，对梅格·瑞恩竖起了大拇指。 “梅格，你的新闻嗅觉和运气实在是太厉害了，哪怕我们现在就订票回香港，都值了。” 两个老外只是觉得用救灾飞机送豪车这事儿不可思议，可居住在这个国度的吃瓜群众却都要气疯了，把老子扔在机场上吃灰，就是为了给这破玩意让路？ 其实让路什么的倒是无所谓，在这件事里根本不是重点，这事儿的重点是打着救灾的旗号运输豪华汽车，哪怕是演习。 一边都要死人了一边还在关心自己的屁股底下坐着什么，对比着这几年越发激烈的公车消费，吃瓜群众自然是无法淡定。 眼下社会上流行的歌谣，已经从“上战场倒彩电”，变成了: 工人农民可劲干， 流下血和汗， 攒下金钱千千万， 买个乌龟壳坐个王八蛋。 在救灾这种人命关天的节骨眼上，这种行为放在共和国的传统文化情境里，相当于典型的趁火打劫，可以等同于发国难财当大汉奸，枪毙了都不带解恨的那种。 打着救灾的名头运豪车，这还是人能干出来的事情么，这简直就是制度的腐朽，人性的沦丧，道德的滑坡，实在是太tm的不像话了。 大青果赤枣??。 已经气的上不来气的围观群众们，操着乱七八糟的家乡方言，对着运八一顿狂骂，可怜的某个职业甩锅侠还没到沪城，就倒霉的被吃瓜群众悄无声息的扣了一口乌漆麻黑的大铁锅上身。 怡和的这几款豪车入境之后就摘了港牌，眼下带的都是沪城发放的临时车牌，否则光凭车牌梅格·瑞恩就能辨认出这几辆车是怡和集团的车。 梅格·瑞恩还打算就这件事采访一下吃瓜群众的看法。 由于不久之前，刚刚发生过一些事情的缘故，在央妈的宣传之下，此时的共和国民众对老外的警觉心都很重，加之乔治·希尔对着运八一顿猛拍，使得围观群众觉得丢人都丢到海外去了，因此自己骂归骂，倒还真没人借机吐槽搞火上浇油的。 不管气成啥样，时间照样流逝生活还得继续，作为行程匆匆的旅客终究得离开机场，随着摆渡车的归来，原地等待的第二批联航乘客上了车。 然后，上车的乘客指着摆渡车窗外的那一溜顶级豪车质问大巴司机，就因为这些货色让我们等了这么久，机场的工作人员满嘴跑火车难道就不内疚，还有没有一丁点良心？ 大巴司机也是刚刚知道这件事，张了张嘴却真的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只能是一声长叹，反身对着车厢里的乘客弯腰颔首致以歉意。 梅格·瑞恩和乔治·希尔搭乘着摆渡车到了航站楼，两人进了航站楼找到托运行李的领取处，取回了从香港带过来的采访设备。 离开行李领取处，拉着设备刚刚进入到候机大厅，沪城这边已经等待了许久的接机陪同人员就发现了这两位《时代周刊》的来客。 在九十年代的共和国，海外记者的采访自然都有国内相关人员陪同，《时代周刊》的名气在全世界无需多说，沪城这边自然是万分的重视，早早就安排好了接待人员。 不过，接机人员万万想不到的是共和国空军的搬山演习，也是在七月七号启动，这种大部队战略空运对于虹桥机场来说也是第一遭，无头苍蝇般的忙乱在所难免。 结果阴差阳错之下接机人员都不知道，这两位记者已经拍了一个误会极大的新闻。 第129章 风雨汇江南 （三十四） 沪城官方对两位《时代周刊》记者的到来十分重视。 虽然由于axbx的缘故，中美之间的交流没有彻底的关闭大门，但美国方面的态度也比较明确，之前的合作照旧，新的合作暂时不考虑。 这里比较有趣的是格鲁门，共和国对美的军工合作口子就剩下了这一家，如果没有梁远出手，共和国的和平珍珠计划由于格鲁门半途加价一亿美元的缘故彻底夭折。 有了某人的掺和之后，事情越发的复杂起来，格鲁门在明面上狮子大开口的要价两亿美元，才能和共和国继续开展和平珍珠以及f14战斗机的后续合作计划。 相对于原本位面，格鲁门要价的底气更足，曾经的共和国连一亿美元都没支付，已经涨到两亿的叫价那是更不可能答应的事情。 在打完南沙两仗之后，梁远及时从中美关于f14战斗机的后续引进谈判中抽身，远嘉抽身之际，梁远就已经开始运作从格鲁门手里，拿当年f14战斗机换发斯贝航空发动机的前期论证资料。 虽然远嘉从个人层面搞定了格鲁门的高层，搭建起了隐蔽而优质的利益输送管道，但明面上的谈判又回归了中航技对格鲁门的当初格局。 结果就是某人抽身之后，在气候大变之前的数个月，连梁远早已定好的从格鲁门手中拿下斯贝航空发动机改f14的计划都没敲死。 没了梁远这种胆大包天、花钱不眨眼的土豪支持，换个一般人哪敢随随便便的拍板决定什么东西。 别的什么f14如何改，有没有改的必要之类的杂七杂八问题都先不谈，以共和国的官场节奏，一个已经下马的斯贝航空发动机国产化进度重启，就足够讨论一年了。 更别说那会连梁远都不知道，李远铃已经开始开启了斯贝航空发动机的国产化进度，面对花钱拿到一份很可能会变成废纸的，并不先进的f14战斗机改造计划的前期论证，这个责任真不是一般人敢拍板担的。 况且以官场的复杂程度，就算有人敢拍板，也肯定会有人怼回去问丫凭什么拍板，是不是和外方勾结花钱买破烂云云。 某种程度上说，梁远顺着那个“投入300亿攻克变后掠”的口号试探着上边的态度，也和正规军谈判不利有关，远嘉如果不进入这个项目，自然也就没有了指手画脚的权利。 不论国内还是海外，上边bb下边那叫领导和指教或者委婉点的称之为引导。 下边bb上边你试试看！（￣￣)σσ。 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到处伸手很容易被人整成鸡飞蛋打的。 远嘉看似跨了很多行业到处伸手的样子，但实质上远嘉几乎没动过国内的利益格局，某人的原始积累几乎都是在海外完成，回国搞得也是以国内目前投不起的高科技为主，加之背景够硬随时有跑路的能力才一直平稳至今。 虽然《时代周刊》的记者没带着什么政治目的，但这还是中美关系冷却之后较少见的美国主流媒体来华。 出了机场的梅格·瑞恩和乔治·希尔，看到了一辆此时在共和国还较为罕见的一汽奥迪，作为两人在沪城滞留期间的工作、生活用车。 虽然沪城对着两位比较重视，但这两位终究不是美国体制内的政府官员，没什么象征性的政治意义，因此也就没了什么摩托开道，闲人退散的待遇。 不提这两位安安静静的离开机场进了沪城市区，在三架运八降落了十五分钟之后，又一阵嗡嗡嗡的螺旋桨声从空中传来，真正的“人道主义救援”演习正主姗姗登场。 如果采用在机内搭建双层结构的话，贝尔法斯特运输机可以搭载250名全副武装的士兵。 普通的一个陆战营也就三百人，完全不需要在机舱内部搭建双层结构。 不过快反93作为共和国首只采用全新建制的合成营，部队编制是典型的五五编，一个营满编足有1118人。 由于人种的缘故，共和国军人的占地面积相对于老外来说要小上不少，加之我军一向吃苦耐劳，战区参谋部拉了一大堆人头在贝法现场折腾了两天两夜终于搞定利用空间最大化的方案。 采用在机舱内搭建临时分层结构的贝尔法斯特，最高装载人数从250人硬生生的提高到了300，两架贝法直接运半个合成营。 好在目前快反部队的陆战装备还不到位，只是采用了当前的普通陆军装备，类似后来的钢盔，睡袋，工兵锹，单兵通讯设备，防毒面具，防弹插件，防身手枪，战术眼镜等等七零八碎的东西都还没有上身。 如果按二十年之后共和国精锐陆军士兵的装备携带要求，此时的贝尔法斯特运输机是说什么也塞不进去三百人的。 限于物理的现实情况，就算觉得这次演习还有这许多遗憾，宁雷也只能批准了这个分两次把303旅3营战略转投送的计划。 这年头，整个共和国民航才3架用于飞国际航线的747客机，普通航空旅客少有见到超大型客机的装载能力。 当两架贝尔法斯特运输机停稳在停机坪，打开尾门开始卸载之后，在机场候机大厅透过落地的玻璃窗看热闹的旅客开始呆了。 共和国能上长安街的那种正式阅兵的方阵大约三百人，陆续从飞机肚子里出来的303旅这600人，在机场上集结排着非密集队形已经占了很大的一块地方了。 无数围观群众开始感叹这飞机也太tm能装了，这回飞机可真没白坐，回家之后又多了一个可以吹nb的谈资。 晃了晃依旧有些眩晕的脑袋，孟德涛一边从队列前缓步经过一边大声地喊话。 “同志们，都精神一点，这可是3旅第一次在外界亮相，不想日后被人家戳脊梁骨，就把最好状态的拿出来～～～。” 孟德涛动用旅长的“特权”，把营长王大强留在了羊城组织第二波空运，自己带着队伍拿下了共和国部队中首次跨地域远程战略空运的名头。 当然，搬山演习是共和国第一次组织战略空运，所有的经验都来自纸上作业和数据推断，首批参演士兵就算不是把脑袋挂在裤带上也与之相去不远也就是了。 若非宁雷知道自己就算争取也肯定上不了第一线，这个首次带队的名头早就落在宁雷脑袋上了。 303旅3营整队之后，次序上了机场早已准备好的大客车，作为队伍做后登车的孟德涛看了一眼距离自己不算远的那一排黑亮的豪车，心里有些琢磨不透。 这批车从贝尔法斯特运输机转搭运八的事情，93军的旅级指挥员都是知道的，孟德涛想了许久，也没猜出这批货到底是哪位神通广大的神仙的，和正直得几乎无可挑剔的司令员到底有着什么关系。 第130章 风雨汇江南 （三十五） 某种程度上说，七月七号清晨由沈城起飞至沪城的联航kn5500号航班差点成了远嘉的包机。 由于梁远相对比较懒散的工作风格之故，以苏良宇等人为代表的远嘉大会议成员手中权利非常之大。 比如港基集电的王欣、聂晓天、刘飞扬等人虽然和梁远都很熟悉，但就港基集电的人事构架而言，直接对梁远负责的只有总裁苏良宇，技术长简至康，财务总监顾芬。 除了战略方向上的决策，在研发上，哪怕梁远明确知道未来成品如何，也从未多嘴插手过港基集电的研发管理，假如梁远有什么新奇的想法打算挖历史的墙角，都是自己掏钱找聂晓天挑人接“私活”，而不是去打乱港基集电正常的研发计划。 如果成品出来港基集电觉得不错，就会开论证会讨论某人搞出来的东西有没有进一步投入的价值，对于港基集电来说梁远在尽全力打造一个哪怕自己不在了，依旧具备极强研发能力的企业，而不是因人成事因人废事。 梁远主动收缩自己权力最明显的例子就是代号宠物蛋实则为电子游戏机的开发计划，苏良宇等人完全不看好梁远这个决定。 倒不是苏良宇等人觉得港基集电的硬件开发能力不足，而是觉得港基集电完全没有开发电子游戏软件的基因。 甚至不光港基集电没有游戏基因，整个华人世界在1990年来说，也没有哪位或是哪个群体以开发游戏出名，这个新兴行业眼下完全被日本人所垄断。 梁远也觉得说服一群科学家理解王者农药或者撸啊撸的精华有些难度过大，索性开启土豪模式让聂晓天抽调了一批思维活跃、脑洞大、偶尔脱线不着调的货色新组了一个开发组。 这也是代号宠物蛋的电子游戏机开发时间很长的原因，如果港基集电全力研发，哪能用上大半年，宠物蛋这玩意只安装一个游戏除了自身后续升级，根本不需要考虑什么兼容性、开发工具的通用性等等。 当然，梁远放手不代表着苏良宇等人可以为所欲为，除了企业内部自成体系的财务部门之外，远嘉在海外正经分支机构的财务审计，都是由德勤、毕马威之类的顶尖会计师事务所负责。 远嘉在国内的外部财务审计，则由大数据部下属新成立的一家大型会计师事务所负责。 这家名信立致公的会计师事务所，由梁远从海外投了五百万美元的启动资金，大数据部出地皮等行政资源，双方以50%+50%的方式合作而成。 唐婉则出面说动了已经退休的原共和国财政部审计司司长罗玉莹，担当信立致公会计师事务所的顶级合伙人兼事务所首任所长。 说起来唐婉能说动罗玉莹这种副部级高官重新出山接触实务，还是和大数据部只是忠实纪录数据，绝不人工干预的立部理念有关。 造假这玩意算是古今中外所有人类的通病，后世所有造假的源头技术与起始案例，严格的说几乎全部都是源自海外然后共和国引进之后进一步发扬光大，海外那地太远梁远影响不了也管不着，单单共和国的造假史如果用来水字数起码能水一千万字。 罗玉莹这种干了一辈子的会计人除非彻底的麻木不仁，但凡有点职业道德上的追求都会被唐婉给出的理由打动。 大数据部这种根基不稳的新衙门，怼传统的大型国企暂时肯定是力有不逮，但按某人的思路先从收拾杂草一般的民营企业做起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更别说民营企业里还有远嘉这个最大号的货色，打算充当样本卖队友。 苏良宇等人由于事务繁多之顾，哪怕是出行身边的秘书和助理也少有少于三人的时候。 眼下的此刻不但是远嘉引进下一代晶圆制程技术的关键时期，更是远嘉通过火炬计划激活共和国基础科研的拓荒期，每个大会议成员都忙得飞起，这次足有大半成员的大会议高管们集体去了沪城，整个随行团队的规模超过五十人。 联航从罗马尼亚引进的475型bac111客机满载才89人，远嘉就占了一半以上的客舱。 还有几位恰好赶上这趟班机出差的远嘉普通员工，看着七八位自己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的上司，安安静静的跟在传说中的大佬屁股后边充当背景板和小白花，心里有无数只嚎叫的羊驼驼跑过，压力好大，这班飞机真tm邪性啊，早知道就坐下一班了。 由于运力紧张的缘故，联航没有开启二级式座舱布局，而是采用了全机普通经济舱布局的作法。 不过大佬们终究还是有特权的，前两排座椅都被远嘉大会议成员所占据。 苏良宇看了一眼窗外偶尔掠过的一团团白云，和身边的简至康随意的聊着最近港基集电的种种。 “老简，你真打算从根开始再来一遍？” “恩，火炬计划的成果产物就算能按研发计划出来，你们芯片那边也看不上，我这边对制程工艺的进步需求不算急迫，挤一挤还是能给初始技术留下成长的时间。” “说得好像我们做芯片的，一点其他追求都没有似的。” “总得有部门去充当集团的攻坚箭头啊，火炬计划可不是一条线两条线的问题，那是从沙子到商品的所有环节，大少这心思可真大的没边了。” 说起现代电子行业，大多数普通人的第一印象，都会觉得cpu（中央处理器）是电子产业的基础。 而对电子行业稍微有过一点了解的普通人，还能说出制造cpu的光刻机才是电子行业的真核心。 在深入一点的电子行业爱好者，会明白光刻机和离子蚀刻机其实是两件完全不同的设备，不过这两者对电子产业快速发展的重要性几乎不相上下，而且都是研发难度极大的高精密度核心设备。 而真正的业内人士，会告诉你电子行业最基础的第一步就是去挖沙子处理沙子。 如果连挖沙子这活都整不明白，就别说什么电子行业的基础产业投入，毕竟，从物理意义上来看，所有的芯片都是沙子变的。 而在1990年代，全世界能把沙子变成晶圆的技术除了苏联就只剩下了美、日。 “老苏，我敢打赌，就算初代产品顺利研发出来，花上五年时间能统合到一起整利索，就足以称之为电子行业的伟大奇迹。” “老简你这么不看好火炬计划，投票那会儿也没见你反对啊。” “这计划换任意一个人发起，哪怕是现任ge总裁，德仪的董事会做出相似的决定我都不看好，大少例外。” 看着老友好奇的目光，简至康有些无可奈何的笑了笑说道:“自从荔湾气田确认了实际储量之后，我就觉得大少有心想事成这个天赋，对于别人心想事成是祈求和祝福，对于大少是可以拿出来应用的天赋。” 苏良宇想了又想，在铁打的事实面前终究没找到适当的反驳词语。 “对于我们这种做研发的来说，运气其实是相当相当重要天赋。” 苏良宇也感叹的跟了一句。 某人扔骰子丢出荔湾气田之后，有好事者算了一下概率，得到正确坐标的概率大致为百亿分之一。 在1990这个年代，全地球的人口总数才堪堪五十亿而已，荔湾气田发现这件事从某种意义上说，某人一个人的气运可能比全地球人口加起来的还要多。 或者换个古典点的委婉说法，天下气运有十斗，某货色独占一半。 “哎，老苏，你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简至康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整个人都突然的兴奋了起来。 “确定和ge签署关于axbx超导材料的交换协议有望之后，虽然火炬计划明面上是研发以光刻机为主的制程技术，但老苏你我这个级别都知道，大少真正的心思其实是从沙子到成品的大研发计划。” “以电子产业为例，ge在六、七十年代曾经大规模的介入到新兴的电子行业中，和我们交换的电子束物理气相沉积技术，不过当年ge在等离子蚀刻机，光刻胶等领域被日本厂商击败之后，进一步深入研发整合而成。” “老苏，在七十年代，美国国内工业产值有四分之一都能和ge扯上关系，像ge这种曾经有过全行业扩张的大工业公司，内部积累了相当多的过期技术。” “我觉得大少很可能是把主意打到了这上边，如果一点基础都没有，我真想不出从沙子到芯片这么漫长的战线到底该怎么走。” “你这么高兴就是想起了这个？” 苏良宇狐疑的看了简至康一眼，觉得这个答案理由十分不靠谱，看不出有什么值得兴奋的。 在梁远和港基集电提出大研发计划之后，苏良宇第一时间就把主意打到了ge头上，苏良宇不信简至康连这么容易联想的事情都猜不出。 “我说这个是铺垫。” 简至康用十分有力的语气解释了一句。 “老苏，想来你也知道大少和嘉嘉、菲菲做超导电磁炮轰塌墙壁的内幕。” 一般来说，远嘉的大会议成员谈论双胞胎时和梁远一样都习惯用嘉嘉、菲菲这两个称呼，倒是远嘉中层喜欢用两个小公主来指代双胞胎。 “明明只是打了个洞而已，老简你的科学素养哪里去了？” 苏良宇笑着说了一句。 简至康没理会苏良宇的调侃而是靠近苏良宇微微压低声音说道:“原本大少是打算用超导线圈组个电磁炮去参加青科赛拿奖的，结果把墙打了个洞之后，这事儿忽然的不了了之了。” “几乎在大少弄超导电磁炮的同一时间段，东大超导中心很意外的获得了axbx这种超导材料，老苏我们都是搞科研的，灵感和运气到底有多重要不用我强调，结合着大少这逆天的运气来看，你说有没有可能axbx这东西其实是大少无意间和嘉嘉、菲菲一起发现的？” 嘶～～～。 苏良宇想说这事儿怎么可能，不过转念一想这事儿又太tm可能了，自从远嘉和ge敲定了axbx技术交换的具体日期之后，二硼化镁的真实身份已经被远嘉大会议成员所熟知。 毕竟集团在医疗领域重点发展的ct与核磁共振设备，超导材料是集团高起点奠基的基础与杀手锏，远嘉大会议成员必须对相关技术作以深刻了解，免得出现战略上的误判。 港基集电就在东大隔壁，苏良宇本人还是东大人气最高的客座教授之一，对东大自然是非常了解，早知道东大化学系在火箭合成燃料上有着很强的研发实力。 二硼化镁这玩意在东大的化学实验室那是肯定有的，天知道那东西是不是梁远当初和双胞胎无意间从东大化学实验室里带出来的。 否则某人和双胞胎轰轰烈烈的青科赛参赛计划，怎么就悄无声息的没了影子呢，怎么看怎么都像躲避某种热点的样子。 简至康和苏良宇虽然都想不到，翻出axbx其实是某人蓄谋已久的行为。 但也觉得如果有人运气好到爆炸，能从东大实验室茫茫多的材料中挑中二硼化镁这东西进行超导实验，怎么看都是丢骰子丢出千亿美元油气田的某人嫌疑最大。 最起码，东大的材料品种再多，也没多过一百亿这个夸张的数字。 “老简，让你这么一说，我居然找不到反驳的借口，在看看，再看看～～。” “老苏，哪怕是老朋友了，我还真心得谢谢你，我最近越来越觉得两年前回国工作可能是我一生中所做的最伟大的决定。” “有这么夸张？” “老苏，你的专业是芯片设计，相对来说靠老天爷赏脸的因素小一些，我搞器件研发，对材料性能的要求对一些。” “想想ge的创始人爱迪生，如果爱迪生有大少的运气，灯泡也就不用找上6000种材料研究一年多了。” 苏良宇依旧是找不到什么理由反驳自己的老友，科学这东西虽然和宗教、迷信等原始信仰相对立，但运气这玩意在科学界绝对是每个人都求之不得的好东西。 此时的苏良宇还不知道，由于那个坑爹的互联网坦克之故，某人正在酝酿偶然间把超时代的热电材料发现出来呢。 第131章 风雨汇江南 （三十六） “嘉嘉，你在不快点可就真赶不上飞机了。” “知道啦～～，还不是怪你，要不是早晨跳～那个舞～～，我们早就收拾完了。” 丫头也知道清晨那通钢管舞中的很多动作十分性感，跳～，虽然给某人跳了，不过该羞还是有点羞的。 宁婉嘉一边回着梁远一边微微歪着头，看着眼前并排放在一起的两只黑色香奈儿背包。 纯黑色的小牛皮背包虽然很漂亮，但较为稀奇的是在背包带子上分别挂着的两颗粉色、一颗黑色的三颗蛋型物体。 这三颗蛋和数日前梁远让江景峰作弊修改的那几颗宠物蛋工程样机截然不同，外壳的原料采用了兰化刚刚小批量中试成功的双酚a改性聚碳酸酯（pc）。 这货的全称叫2，2-双(4′-羟基苯基)丙烷聚碳酸酯，学名简直长得让人暴躁。 说起来共和国聚碳酸酯产业的起步一点都不晚，几乎和海外同时起步于六十年代。 由于在某个温度段，聚碳酸酯具备某些常用金属的性能，可以节省铜、钢铁等贵金属的缘故，大运动时代这玩意曾经是小小兵的科技研发宠儿，向来是打脸反动权威、洋奴走狗、时代工贼的革命利器。 可惜，共和国薄弱的科技基础压根就支持不起聚碳酸酯产品的后续开发。 聚碳酸酯在改性之前有着70度遇水分子分解这个极大的弱点，不过那个年代向来讲政治不讲科学，结果就是工农兵大学把聚碳酸酯吹上天，真干实事的单位没人敢用这玩意替代铜或者钢铁等零部件。 大运动最牛逼的时代，沈城化工研究院的造反某派用聚碳酸酯零件替代钢铁零件搞了一台车，在寒风料峭的初春里得意洋洋的开起来，打了无数专家走狗、反动洋奴的脸。 然鹅，还没来得及全国推广就tm的入夏了，随着气温的升高，车一动，开着开着车里不少零件就会神奇的自然消失，这段历史简直是人类汽车发展史上的一大奇迹。 更有意思的是共和国最最喜欢矫枉过正了，改开之后，聚碳酸酯也没迎来科学的春天，考虑到这货过于具有革命属性的缘故，在研发上又被打入了冷宫，真tm的简直了。 某人上辈子虽然没走科研路，但最基本的化学基础还是有的，知道常用五大塑料没一个是浪得虚名的，几乎都和最基本的国计民生相关。 五大塑料中又以聚碳酸酯的研发最为艰难，这玩意想要做改性，最方便的研究方式是在百万倍高精度电子显微镜下做各种条件下的破坏性实验。 1990年，百万倍高精度电子显微镜的价格不会低于40万美元，聚碳酸酯的破坏实验每做一次都是一小时起步，也就是说哪怕设备不休人轮换的上人海战术，一天也就能做10个实验，除去必须的设备维护，一年顶天做3000次实验，这还是指这台电镜全都给聚碳酸酯研发组专用。 算上梁远给东大开挂的那台百万倍反射式电子显微镜，目前共和国全境百万倍电子显微镜还不到十台。 九十年代，在海外，每年冒出来的改性聚碳酸酯全新牌号超过300个，相关从业实验室超过6000个。 有些数字简单到用四则混合运算，都能算出来那种几乎无可抵挡的绝望感。 梁远穿过来之前，曾有专家宣布我们在材料领域已经达到美国的30%云云，其实是扯淡的，那只是单纯的代指金属领域而已。 如果统计金属、非金属全材料领域，共和国的实验积累还不到美国的10%，假如在算上英、日、法、德，差距更大得无法描述。 用个简单的比喻，材料积累可以视之为即时战略游戏里的地图迷雾，如果美国是地图亮了百分之七十的话，我们只亮了不到百分之十，如果美国加上盟友地图亮了百分百，我们加上鲜血铸就的盟友地图还是亮了不到百分之十。 谁都别拦着，脑门自拍砖.jpg 这世上，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原本abs的工程样机虽然也是由设备精密加工制成，但由于abs塑料固有性能的缘故，哪怕是哑光abs，宠物蛋的色彩依旧有些灰度不正的刺眼，换句话说就是abs塑料漂亮是漂亮，但属于网红脸没气质不耐看。 而聚碳酸酯所制成的外壳就不一样了，采用同种色母料由改性聚碳酸酯精密加工而成的宠物蛋外壳色彩自然，哪怕是长时间印在眼睛里效果依然温和不刺目。 这种主观感受恰好就是高档产品和一般产品最为重要的分水岭。 当然，改性聚碳酸酯这玩意漂亮是真漂亮，价格也贵得吐血，由于是实验室中试的缘故，这东西一吨成本超过三万元。 如果算上精密加工，成本那是真心上天了。 在远嘉的支持下，兰化在这三年多的时间里除了对聚碳酸酯塑料，以及abs塑料的各种改性牌号研发之外，对塑料加工技术的研究也异常深入。 由于港基集电在小功率电机精密控制上的技术进展突飞猛进的缘故，由楚慧芬牵头，兰化、北车、香格里拉电气、港基集电四家分别出资金、技术、资源，直接并购了沈城市属企业沈城第四机床厂、沈城第五机床厂。 在沈城四、五机床厂的基础上成立了一家名为华夏北方精密设备有限公司的企业。 新企业成立后暂停了原本普通机床生产的主业，而是转向塑料精密加工领域。 哪怕是在新世纪之后，共和国国产塑料制品和海外塑料制品的成品也几乎一眼就能辨别出来。 最明显的地方，共和国塑料制品的边角或是背面总有起毛刺的地方，那股子廉价感无论用什么亮眼的颜色都掩饰不住。 造成这种后果的主要原因除了材料本身之外，塑料加工机械不行也是主因。 高精密度的塑料加工设备从原理上说依赖于高精密度的电机控制，和高精密度金属加工技术的最大区别无非是电机功率大小和被加工材料性能本身区别。 这两者并无技术上无法逾越的鸿沟，因此海外一样对共和国禁运。 港基集电在小功率电机精密控制领域取得突破之后，北方精密开始研发基于港基集电数控电机c精密雕刻注塑生产线。 目前，港基集电能拿出手的技术除了f2数字通信芯片，c2、c3通用处理器，剩下的就只有小功率电机精密控制了。 早期小功率电机精密控制的需求，源自无叶电风扇和空气净化器的市场需要，这两样设备产品其实对精密度的要求都不算高。 如果没梁远在战略方向上的顽固坚持，苏良宇等人宁愿选择先做面上量，最简单的就是对国内已经大批上马的家电生产线进行改造，比如冰箱的电脑温控，电视机数字遥控，全自动洗衣机控制芯片等等，换句话说就是先干风险较低的微创新，而不是孤注一掷的在单一的电机精密控制领域里死磕到底。 三年时间，港基集电每年单单人力成本的开销就三亿人民币打底起跳，除了优化晶圆生产线和c系列、f系列处理器研发，港基集电所有的技术力量可以说全都砸进了电机精密控制这个窄窄的领域，大有一揭两瞪眼、一注定输赢的气势。 不过最艰苦的时段一旦熬过，就能看出来梁远坚持在技术领域深度扩张的好处了。 c精密雕刻注塑生产线只是最开始果实而已，一旦港基集电攻破大功率电机的精密控制，高精度机床的研发几乎就变成坦途。 当然，精度越高研发的难度也越高，只要港基集电在这个领域的专研持续加深，共和国自产超高精密机床的梦想早晚会变成现实。 某人的运气或许真是个可以给其他人buff的技能，梁远都没想到兰化能这么快的拿出来合适的改性聚碳酸酯成果。 改性聚碳酸酯的牌号成千上万，每个温度段、每个色泽段、每个物理性能段都有相关的专业产品出现，比如耐热的、耐寒的、耐磨的、耐摔的、耐油的、耐紫外线的等等等等。 兰化搞出来的这个牌号看起来没啥特技，不耐寒、不耐热、不耐摔也不耐紫外线物理性能普普通通，但这货最大的特点就是色彩还原特别温润通透，自带卡通效果。 换句话说，这个牌号的原料光泽度自带自然萌的哇卡伊属性，具体光泽参考诺基亚n90手机壳和苹果5c。 不管那个年代，其实颜值都是代表着正义。 两个丫头一看到c精密雕刻注塑生产线，试生产出来的新宠物蛋几乎立刻就喜欢上了。 在梁远忽悠测试产品如何如何紧缺的言语下，双胞胎眼泪巴巴的把原来的宠物蛋上交换了新宠物蛋，梁远终于松了口气，这下宠物都变蛋了大家重新养，能不能赢梁远不在乎，起码作弊这事儿安全了。 某种意义上说，技术研发这东西除了实力之外运气因素也蛮重要的，兰化把这玩意蒙了出来加上北方精密已经接近研发成功c精密雕刻注塑生产线，单凭这两样产品，远嘉在用于消费电子这个不算狭窄的塑料加工领域，可以说一跃到了国际顶尖水准。 算算投入也是惊人的很，港基集电这么大规模的研发型电子企业，此时在亚洲也算能排上号了，这等规模的企业花了三年时间，近乎孤注一掷干出来的玩意，想想就知道成本会有多高了。 真按财务法则算投资算成本，汉字传呼的研发成本大约花了十亿，港基集电在电机控制上的人力投入比汉显的队伍还庞大。 考虑时间成本、机会成本平摊到电机精密控制上的研发成本不会低于二十亿人民币。 假如单纯从宠物蛋这个单一品种的产品计算，不卖出三百万个宠物蛋连研发成本都收不回来。 当然，实际上不可能这么算c精密雕刻注塑生产线可不止用于宠物蛋这一种产品，虽然兰化的新材料有点自然萌，不适合用于传统的大型家电，但类似音乐播放器，手机，传呼，u盘，电脑机箱等许许多多年轻人喜欢的消费电子产品几乎可以一网打尽。 如果从消费电子整个行业考虑，三百万这个看起来十分庞大的数字又会显得如此的渺小。 由于宠物蛋算是梁远自己搞的私人项目，苏良宇等人还不知道兰化新材料中试试车成功的消息，如果知道某人吉祥物这个属性怕是会被实锤了。 “菲菲，把那个给我装起来，哎，还有那个和那个～～。” 梁远手不停，嘴也不停的忙活着。 由于这次出门要出去很多天的缘故，整个清晨梁远一直在突击大量的文件签字，反正这活躲不过去早晚都得干，早签完在外边还能少接点询问的电话。 这也就是三人一起长大这几年，两个丫头一直充当某人的贴身秘书，换个平常恋人某吉祥物早就被敲得满头包了，那个和那个是tm哪个？ 书房外间，放在地板上的两个香奈儿背包的背包带上，除了挂着三颗宠物蛋之外，还分别挂着一个银色铃铛和一个银色的蝴蝶结。 两颗粉色的宠物蛋自然是一个背包挂一颗，倒是某人那个黑色的宠物蛋正和一颗粉色的宠物蛋挨在一起，挂在一根有着铃铛的背包带子上。 宁婉嘉用手指顶着脸颊想了又想，还是伸手把那颗黑色的宠物蛋从挂着铃铛的背包带子上解了下来，然后系在那根有着蝴蝶结的背包带上。 看着依旧挨在一起的一粉一黑两颗宠物蛋，宁婉嘉的嘴角微微弯起，抿着小嘴对着背包点了点头，小声的嘟囔了一句:今天都单号了，说好一天一换的。 这次去沪城，两个丫头随身没什么东西主要目的以玩为主，梁远就不一样了，远嘉正在爆发前的关键期，就算梁远舍得放权，但这么大的集团只要梁远稍稍留意就有无数件公务等着某人处理。 一千所的056护卫舰和59改坦克，中科东软的核磁共振，宠物蛋什么时候在海外上市，和法国高层接触开启智商税的前置步骤等等等等，这些事情都挤在这个暑假等着梁远做最后的决断。 这些事情的决断由于没有曾经的历史作参考，梁远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来权衡利弊，生怕由于自己的缘故给共和国的发展道路带来某些意外的灾难。 梁远把两个丫头指挥得鸡飞狗跳，终于把该带的文件和资料都带全了。 梁远拎着自己的文件包，两个丫头各自背了一个香奈儿的背包一起出了门。 倒是宁婉菲看到自己背包带上那颗孤零零的粉色宠物蛋之后，无比隐蔽的嘟了一下嘴巴。 周恒一直在楼下的地下车库待命，三人沿电梯而下，直接从车库上了奥迪一百出了小区。 奥迪一百刚刚出了小区大门，一辆早已等在路边的墨绿色陆地巡洋舰缓缓离开路边跟在了奥迪车后。 “小远，后边跟着的是翁处么？” 周恒瞄了几眼后视镜，问梁远求证。 这几年，周恒再迟钝也渐渐品出了事情的全部真相，好在周恒性子够沉稳，虽然心里惊讶到了十分但明面上还是一如往日，不过私下里和翁承基的交流倒是频繁了起来。 自从一千所开始运转之后，梁远和两个丫头出门的安全问题再也用不着唐婉关心了，新成立的aia彻底接手了梁远的个人安全，翁承基几乎成了三人专门的警卫长。 如果在沈城梁远用车基本都是周恒，如果出省就会有aia的人跟着，这次梁远的行程里有香港，翁承基自然会接手全程的安全警卫。 梁远不知道的是熊伟信正在对周恒进行调查，打算把周恒直接吸收到aia的外围，免得日后安排警卫问题出现交接方面的漏洞。 梁远扭头看了一眼，确定的点了点头说道:“这次可能去港岛，嘉嘉和菲菲以前在启德机场还遇到过港岛大飞（注1），宁姨总不放心那边的安全，说有翁叔跟着才能放心。” 周恒自然猜不到，某个装港岛大飞的家伙早就被某人用八亿美金砸得跪地叫爸爸了，眼下正一门心思的打算攻略祖国的宝岛呢。 两个丫头难得听梁远提起欧阳文辉，宁婉嘉有些好奇的问道:“小远，那个家伙在忙什么呢？前段时间我好像从文件上看到他去美国了。” 梁远有些邪气的瞄了一眼丫头泛着水色的粉唇，笑嘻嘻的说道:“替我去收税。” 看着梁远的目光在自己的唇瓣上流连，几乎瞬间宁婉嘉就猜到了某人的龌蹉心思，也想起了上半年两人在南湖公园里所谈论的那个价值十亿的吻。 宁婉嘉伸出小手不轻不重的掐了梁远一把，短时间里车里寂静一片。 过了一会丫头慢慢的靠近梁远，趴在梁远的耳边用很小很小的声音说了一句，把亿换成元也是可以的。 听着丫头的温言软语，梁远差点就“激动”了，小妖精越来越大也越来越会勾人了，黎明前的这几年时光估计要难熬的很，有着丰富经验的某人，十分清醒的认识到了自己这三四年那无比悲催的未来。 虽然三人在家里折腾得鸡飞狗跳，不过到机场后时间还是蛮宽裕的，按部就班的办好登机手续，包括翁承基在内的梁远一行四人，准时登上了十点离港起飞的南方航空公司航班。 第132章 我是梁日天 （序） 天边隐隐传来隆隆的航空发动机轰鸣声，宁安民眯起眼睛透过前风挡望了望北方的天空。 一个十分细小的银色亮点在天际线上渐渐浮现，抬手看了一眼腕表，宁安民扭头对身边的同伴说道:“估计十分钟后就降落了，我们下车等着。” “安民，你睁眼看看南边，这大太阳可正猛着呢，我只听过二十四孝的儿子，可没见过二十四孝的大哥。” “成晓明，怎么就你话多？” “晓明你不是老早就想着看看传说中的京圈第一小美女么，麻烦拿出来点诚心好不好。” 一辆白色的进口奥迪停在紧挨着候机大厅的机场内部的停车场上，车内坐着三位穿着长袖衬衫纯色西裤的青年男子。 “魏晨先别说我，就你那岁数啧啧～，就你那长相啧啧～，拿出一万个诚心都没用。” “哈哈，晓明说的一点不假，魏晨，你这长相岁数不用想了，我都看不上更别说我妹了。” “安民，听你吹你妹漂亮都听了三、四年了，你妹今年还没满十五吧，你这广告可打得太早了点啊，就你那审美我真怀疑你说话的真实性。” “魏晨，我问你，韩七七漂亮不？” “安民你这不是废话么，七七从小学起就是公认的好看这还用问我。” “要不说你没见识呢，看完我妹你就知道什么叫做天姿国色，什么叫做庸脂俗粉。” 提起两个丫头的颜值，宁安民的口气全是自豪。 “嚯～～，我说上星期京城的牛肉怎么掉价了呢，合着都被你吹死了。” “安民，信不信我回京就把你这话告诉七七，以后你彻底没机会了。” “就我家老爷子和七七他爷爷的那些事儿，你们哪里来的错觉认为我俩有可能？” 宁安民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宁安民这句话一出口，车里顿时宁静了下来，三人都是大院子弟，某种程度上在这方面都算是同命相连。 目前沈城到沪城之间的航线，隔日才有一班两地起始的直达航班，其他都是沪城中转，沪城中转航班基本都停泊在远机位，少有直接停靠航站楼登机桥的时候，梁远和两个丫头搭乘的南航航班也是如此。 由于航空企业在安全方面管理特别严格的缘故，能把车开到停机坪上直接接人的，在共和国要么是高官高官要么是海外知名华侨，或者带来巨大投资的世界五百强级别企业总裁这类知名企业家。 宁安民，魏晨，成晓明三人虽然能算上京圈著名的下一代接班人，不过对于把私人用车直接开到停机坪上接人，三人还没这么大面子。 “安民，你这回来沪城该不会就是专程给你妹妹加油助威吧？” 魏晨看着宁安民关空调熄火拔钥匙，一副马上下车去接人的样子，很是好奇宁安民来沪的目的。 魏晨和宁安民关系极佳，是宁安民工作之后交的铁哥们，在沪城浦东大开发计划越来越接近现实的情况下，魏晨三个月前被家里丢来沪城，目前正在浦东开发区规划处经济二科担任科长。 倒是成晓明出现在机场属于适逢其会，由于家庭长辈的缘故，成晓明在京圈是有名的交游广阔，在京城，几乎就没有成晓明不认识，聊不来的大院子弟，这次成晓明来沪城找魏晨刚好碰上宁安民。 也就是两个丫头一直在京城以外成长，梁远过来之后事业越搞越大，两个丫头跟在梁远身边东颠西跑，也没心思和时间去掺和京圈的社交，否则以成晓明的玲珑八面早就认识双胞胎了。 和魏晨，宁安民选择了仕途不同，成晓明这次来沪城是为了浦东的土地而来，以几人家里的关系早都知道，浦东升格为国家力挺的顶级对外开放区域已是定局，随便看看海南房地产的例子就知道，只要入局早，赚钱的机会简直多的是。 “魏晨，我都说了七八次了，我这次来沪真是专程来给妹妹们加油的，可惜你一直不信。” “你处长那事儿黄了？” 既然走了官场这条路，魏晨的政治嗅觉相当的不错，猜出宁安民很可能是提干受挫过来散心的。 “主要是看妹妹，处长什么的早一年晚两年还不是一样。” 听着宁安民死不承认自己受挫，魏晨颇为同情的拍了拍宁安民的肩膀，和宁安民一起开门下车。 宁安民等三人刚刚下了车还没迈步，就看到一辆和三人坐骑同款的黑色进口奥迪从机场的分流匝道上飞驰而至。 随着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奥迪稳稳的停在了距离三人三十多米的另一端停车位上，车刚刚停稳，奥迪的后门就被人打开，一个身材细高的青年从车里钻了出来。 “哎！魏晨，你看那边刚下车的是不是令光光，他这是也来机场接人？” 成晓明的交游广阔可不是瞎掰的，不光京圈，由于众所周知的缘故，从去年开始沪圈的公子哥群体也成了成晓明的结交对象。 “是他没错，我经常在外滩酒吧遇到他，上周还和他一起喝过一杯。” 魏晨点了点头回答道。 还没等成晓明开口和令光光打招呼，令光光倒是先笑容满面的向三人的方向挥了挥手。 “安民大哥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没提前来个电话，我在沪城这边也算是半个地主了。” 令光光压根没管在自己身后下车的开车同伴，一路小跑来到宁安民身边，无比热情的打着招呼。 我艹，这是什么情况，上周刚刚和令光光喝过酒的魏晨有点迷。 经常在酒吧里遇到令光光的魏晨可是清楚的记得，除了和自己说话时的语气神情还算正常，对其他人令光光在酒吧里从来都是带搭不理的，为人十分傲气。 由于和固有形象差别太大，觉得令光光有点人不对版的魏晨，看向宁安民的目光就有点怪怪的。 不得不说，令光光和宁安民都无愧于帅哥这个词，一个帅哥对另一个帅哥亲热得有点过度，而另一个帅哥还打着看妹妹这个荒谬的名头，从京城千里迢迢的跑来沪城。 出身京城的魏晨自然知道，关于京城东单公园漂亮男孩之间的种种。 躺枪的宁安民还不知道，自己的铁哥们的思维已经放飞了自我，脑洞都快开到外太空了。 面对令光光的热情宁安民也是觉得疑惑，虽然两家上一辈勉强能算上世交，但令光光童年时代成长于沪城，少年时代大半时间都在海外做交换生，和传统京圈大院子弟童年少年都在一起鬼混，大学后才分道扬镳的路子完全不同，大家平时的交集可以说少的可怜。 “我也是临时起意来沪城看妹妹，怎么好意思打扰光光。” 在官场锻炼了好几年的宁安民，人情世故的交际自然做的不错。 “我们两家可是世交，安民大哥太见外了。” 和宁安民寒暄完，几乎微不可查的犹豫了一下，令光光又紧接着问了个问题。 “这次安民大哥来沪，也是去青科赛给嘉嘉和菲菲加油么？” 听着令光光提起自己的妹妹，看着令光光有些发亮的眼睛，宁安民猛的恍然大悟，觉得好像找到了令光光对自己无比热情的缘故。 令光光为了给两个丫头接机可是废了老大的劲，虽然周真从青科赛组委会知道双胞胎不来参加开幕式，但具体什么时间到可没个准点。 由于aia接手了梁远的外围警卫的缘故，某人所搭乘的航班压根不会提供旅客名单查询，令光光找了不少渠道也没弄来七号这天沈城来沪城航班的登机人员名单。 结果无奈的令光光只能在机场外采用守株待兔这个笨办法。 梁远和两个丫头搭乘的南航班机12:30分入港虹桥机场，令光光刚刚在外边吃午饭时遇到了故旧多寒暄了一会，然后急匆匆的差点没赶上南航的班机。 第133章 我是梁日天 （一） 女士们，先生们： 飞机已经降落在沪城虹桥机场，外面温度31摄氏度，飞机正在滑行，为了您和他人的安全，请先不要站起或打开行李架～～～。 南航空乘甜美的嗓音在机舱里回荡，提醒着乘客注意安全。 梁远长大了嘴巴狠狠的打了个哈欠，平衡着耳朵里些微的异样感。 执飞这次航班的是南航机队的b707客机，毕竟是三十年前的老技术，乘坐的舒适感远不及某人曾经坐惯了的a320和b737-800客机。 “猪头，哪有你这样平衡气压的，嘴巴在张一张就成河马啦。” 看着梁远夸张的样子，盘着长发穿着一身小黑裙，坐在梁远身边的宁婉嘉好笑的捏了捏梁远的脸颊。 b707只有经济舱才是3+3的座椅布局，头等舱全都是2+2，就为了三人能腻歪在一起，梁远果断的放弃了南航的头等舱。 说起来最近这一年来只要是三人一起出门，梁远的待遇那是相当的顶级，从来都是坐在两个丫头中间。 被调戏了的某人鼓着脸颊蹭了蹭丫头的手指，转过头眼神在宁婉嘉的粉唇上溜了一圈才笑着说道:“我这是打算大吃一顿，先活动活动嘴巴。” 自从少女情不自禁的把十亿换成十元之后，这一路梁远是真的挨了不少掐，某人总是忍不住去偷瞄那两片诱人的粉唇，然后看一次被掐一次从无例外。 “我们下飞机先去吃点什么？小远，我们要去梁姨的家乡看看么？” 听梁远谈起吃的，宁婉菲兴奋不已，两个丫头和李远铃的关系早就亲如母女，对李远铃的老家余杭相当的感兴趣。 “下飞机先去吃排骨年糕，至于我的籍贯地么，看看时间吧，老祁他们在港岛忙得飞起，我们总不好明着游山玩水～～。” 关于某人籍贯这事儿比较有趣，由于老梁同志在家里的地位一向存疑，在李远铃近水楼台的“歪曲”教育之下，梁远从小学起就习惯在个人档案的籍贯一栏里填上余杭，而不是老梁同志的家乡吉林。 籍贯这个问题老梁同志当然抗争过，然并卵～～。 某人家里老梁同志决断大事，李远铃主管日常小事，某人穿过来之前，家里也没发生过什么值得老梁同志出手的大事，因此绝大部分时候墙头草梁远都和自己老娘一条心。 “好啊，还有阳春面、梨膏糖，黄鱼春卷这些我都要吃。” 宁婉菲一向喜欢地方上的传统小吃，平日在沈城，都是宁婉菲拉着梁远和宁婉嘉走街串巷的从这里吃到那里。 蓝白相间的南航cz6507航班开始在跑道中段明显减速，已经凑成了一队的宁安然，令光光等人正站在客梯车附近闲聊，由两辆白色陆地巡洋舰外加一辆黑色劳斯莱斯所组成的车队从候机大厅的弯角处拐了出来。 “魏晨，快看那边看那边，这tm不是劳斯莱斯么，挂着沪a 01000的牌，这是谁的车？” 成晓明猛的拍了一下站在自己身侧的魏晨。 “我艹，真是劳斯莱斯啊，我还是第一次在国内看见这车，光光你认识车主不？” 也不怪这两人兴奋，共和国国内第一辆顶配的劳斯莱斯，这会还没被绰号“京城瓶邪”的大神买回来呢，梁远从香港空运过来的这台车，挂上沪a 01000的牌照之后，阴差阳错的成了第一辆挂着共和国车牌的顶配劳斯莱斯。 劳斯莱斯的大名在国内有钱有权的阶层里知名度相当的高，一辆800万人民币起步的豪车，哪怕是这个年代的大款下手前也得掂量再三。 “我也是第一次在沪城看到这车。” 令光光也有点迷惑，这种等级的车只要在沪城高档社交场合露过面，一个星期之内消息就足以满天飞了。 不过看牌照，令光光又觉得哪里有点不对，沪a 01000虽然也是不错的牌照，但相对于车价来说这个牌照完全配不上，就算弄不来黑牌的沪00001，起码也得搞个五连号才对。 几人眼睁睁的看着在两辆陆巡的引领下，这辆劳斯莱斯直奔已经竖起登机舷梯的客梯车而来。 几个呼吸间这个由三台车组成的小车队就稳稳的停在客梯车右侧，刚好和等在那里的机场摆渡车隔着客梯车遥遥相对。 这下，连宁安民都不淡定了，几人刚开始聊着劳斯莱斯时，语气里几乎都是好奇，等发觉劳斯莱斯直上停机坪，而不是像几位公子哥那样把车停在候机大楼下的内部停车场，对于从小就成长在体制内的几人来说当然明白这意味什么。 看似短短的数步之差，地位上却是咫尺天涯。 哪怕以宁安民，魏晨的背景，想要小车直上停机坪接人的待遇，搞不好也得在三十年之后。 如果仕途不顺，这辈子都混不到可以享受这样待遇的级别，毕竟中央强势大部的一把手或是地方上的封疆大吏，就算有背景也没人敢说一定能当上。 “这飞机上拉的是谁啊？安民，你刚从上边下来，听说哪位在外边巡视么？” 这年头，飞机算是紧缺资源，共和国版的空军一号还没诞生，专业的公务机租赁自然更不可能存在，除了铁道部这种特殊部门，大部分高官远距离外出巡视也是以搭乘民航航班为主。 “晓明，你纯属是赚钱赚花眼了，哪位出去敢用劳斯莱斯接机？这位绝不是体制内的人。” 被宁安民一说，成晓明拍了一把大腿，这才想起来走仕途的哪敢在明面上如此张扬。 “安民不提醒我都忘了这个茬，这趟来沪城出门可算是长见识了，看看这么nb的隐蔽大款到底是哪路神仙～～。” 一听不是内部人士，成晓明的语气里不由自主的带上了一丝嘲讽，皇城根下长大的天潢贵胄，眼睛里能装下的怎么也得是封疆大吏级别。 其他的么，科科～～。 因为成晓明一心从商的缘故，对豪车什么的追求与关注自然比志不在此的宁安民和魏晨强烈，自己用不起的东西外加享受不到的待遇被人如此明晃晃的摆在眼前，从小顺到大的那颗玻璃心小痛一下实属寻常。 充当令光光临时司机的周真带着一点点恰到好处的笑意，安静的站在距离宁安民几人三步远的圈子外边，这个距离再远一点就显得与圈子疏离，再近一点就是惹人注目的强行巴结。 周真虽然再听着这几位随口聊天，但心里依旧一心两用的琢磨着从宋佳霖那里听来的那对姐妹花。 令光光虽然嘴里没说什么，但种种行为简直都已经把心思摆在了明面上，充当一上午的临时司机跟着傻等了好几个航班的周真再清楚不过了。 为朋友两肋插刀嘛，想个法子把那对姐妹花送到令光光嘴边才是正事，周真觉得自己的性格还是蛮有上古遗风的。 周真正盘算着自己从哪里找关系，去沈城探探那对姐妹花的底，一阵略显尖锐的高频轰鸣声把周真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南航cz6507已经转出跑道，缓缓在停机坪的指定区域停稳，客梯车也接驳上了客机的舱门。 “安民，听你吹了几年的你妹，我总算能好好涨涨见识了。” 魏晨笑呵呵的拍了拍宁安民的肩头。 “魏晨，待会你不直眼都算我瞎掰。” 听着这两位开玩笑，周真却在搜肠刮肚琢磨着关于美丽的形容词，宁安民的亲妹妹想来也是圈子里的人，不管长啥样赞一下肯定是不会错的。 时间过去了好一会，搭乘南航头等舱抵沪的乘客已经全部走光，魏晨伸手揉了揉有点发僵的脖子，对宁安民说了句，安民，你妹妹可真低调。 无论是共和国还是全世界都讲究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哪怕忽视掉宁雷，一般家里的衙内如有唐婉这种在航空口强势的娘亲，大部分会成为联航的忠贞用户，就算偶尔联航飞机忙不过来，去别家航空公司也得是头等舱待遇。 “我三婶那性子魏晨你又不是没见过，既然三婶敢拎着联航账本满京城讨债，家里家外就肯定不会有让别人有磕牙的地方。” 这几年宁安民越发对这对常年不在京圈打混的三叔和三婶钦佩起来，两人几乎完美的演绎了什么叫做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梁远和两个丫头的座位在飞机中段，距离舱门只隔了一排座椅，沪城下机的头等舱的乘客走光之后，很快就轮到了三人，不过在三人下飞机之前，先下去的自然是翁承基。 周真离着飞机舱门比较远，早早就发现下机的乘客有点不对劲，女性乘客或者年纪大的还好，都直接上了停在一边的机场摆渡车，但较为年轻的男性单身旅客就有点有意思了，几乎都站在摆渡车的门口附近不上车，和魏晨一样伸着脖子盯着飞机舱门看。 几个身形普通的旅客陆续自机舱门出现沿着舷梯缓步而下之后，一个带着茶色哈墨镜，穿着藏青色西装，手中拎着一个裹着白色绸缎的条状物，体格明显可以称之为彪悍的男性从舱门口出现。 这位男子在舱门口小小的停顿了一下，哪怕是隔着墨镜，周真也觉得这位彪悍男子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扫视了一圈。 紧跟着男子出舱门的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年，唯一让人能在少年身上投射一点注意力的，就是少年手里拎着两个女式的黑色背包带子上，挂着三个不明用途的蛋型装饰品。 不过下一刻，只要有人的视线在飞机舱门处划过，都会被牢牢的吸引住。 两个有着一模一样颜容的少女先后从机舱里走出，两个少女都盘着长发，长发被一条没有任何装饰的银色金属环束住。 一样的黑色坡跟小牛皮凉鞋，一样的黑色一字肩及膝吊带礼裙，倒是由于露肩裙装的样式十分性感的缘故，两个少女都穿着白色的半袖蕾丝边圆领t恤，使得服装的风格从性感变成了少女的纯真。 两个少女唯一的区别就是礼服裙的吊带上，一个系着白色的丝质蝴蝶结，一个系着白色的丝质铃铛，两样饰品都刚好坠在少女细细的锁骨下方。 这大半年的时间，两个丫头尽情的在梁远眼前上演着女大十八变，原本的萝莉豆芽菜，只用大半年就变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 如果用新世纪之后较为暴力的美女形容词——前撅后翘眼睛大，肤白貌美腿长直。除了前两项还有待进步，其他的方面简直完美。 海峡对面有位大才子曾给美女下过定义，大致就是高、瘦、白、秀、幼。 可以说，这位才子对美女的观点差不多符合整个儒家文化圈男性对女性的审美。 但是，相对于新世纪之后，那些散发着迷人魅力、独立自主、有着自我理想与追求的新时代女性而言，才子当年的评语还是过于片面了。 由于中、西方审美存在巨大差异的缘故，能在太平洋两岸都获得顶级评价的美女绝对是屈指可数，而奥黛丽·赫本绝对是最为知名，认同度也最高的那位。 比如在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土鳖到了极点的瓶邪大师为了解释自身巨额财产的来源不明，直接杜撰了我和赫本不得不说的故事，不光大众看得津津有味，连体制内的精英都被唬了无数，这简直就是赫本在共和国影响力最贴切的注脚。 好莱坞对奥黛丽·赫本的评价更是极高，认为赫本是二十世纪唯一一位能把女皇的高贵典雅和女孩的活泼淘气完美地糅合在一起，像一颗精美切割的钻石一样璀璨发光的女性。 换句新时代的网络语言来形容，就是赫本能萝莉能御姐，气质可逆天。 所谓美人在骨而不在皮，奥黛丽·赫本个子不够高，咪咪不够大，脚不够秀气，锁骨还有点突兀，和韩国流水线上下来的标准工业品差异度极大，但赫本那双小鹿一般纯净的眼眸打败了所有缺点，算是东西方唯一共同认可的二十世纪最能打动人心的女明星。 赫本最经典的造型出自1961年上映的电影《蒂凡尼的早餐》，赫本在电影里的装扮自诞生之日起就深刻影响着全球女性的着装观点，赫本那一袭小黑裙的造型也成了后人最常模仿的造型，甚至还诞生了一个专有的妆容名词——赫本妆。 纯粹版赫本妆最重要的有三点，没有刘海遮前额，没有长发挡脸颊，一袭纯色束身的小黑裙，这一身装扮差不多只拼五官、身材和气质，光靠模样长得好看是绝对hold不住这身装扮的。 原版的红颜老去之后，自八十年代起，包括华语圈在内的全球演艺圈美女，几乎都会在自己容貌的巅峰时代画上一次赫本妆来验证自身的颜值。 赫本妆的泛滥程度，在新时代的网络上可以说遍地都是，至于效果么，呵呵哒～。 反正直到某人穿过来之前的新世纪一十年代，别说艳压原版，连做到气质高仿的都寥寥无几。 梁远穿过来之后，渐渐成年的两个丫头，是梁远两世为人的阅历中，唯一见过可以把那袭小黑裙，穿得风情万种可萝可姐的年轻女性。 双胞胎身上这身衣服就是当年赫本出席27届奥斯卡时，获奖的那身小黑裙特别重制版。 比如，两个丫头的锁骨十分漂亮，用不着像赫本一样，必须用高蝴蝶结遮住，裙装上的蝴蝶结到了两个丫头身上完全演变成了分辨两人身份的饰品。 说起这身衣服，还是两个丫头最近为学习导演知识做储备，大量看好莱坞电影时，迷上了年轻时代的赫本。 看过《乱世佳人》和《蒂凡尼的早餐》之后，双胞胎收拾了一个典型的赫本妆给梁远看，直接把梁远看得目瞪口呆足足傻了十分钟。 缓过劲的梁远直接给远在香港的宫芸打电话，从纪梵希定了两套sabrina look裙装的特别重制版。 当然，一般来说高定时装必须本人去巴黎量体裁衣，不过这些条条框框在德意志之光信用卡的照耀之下全部化为无形。 两个丫头和纪梵希目前的首席设计师沟通了足足半月，才把衣服、t恤和鞋子的样式彻底定下来，光传真纸就用了半卷。 当然，两个丫头这身衣服也是价格不菲，反正梁远刷完卡之后叮嘱宫芸不要把价格告诉任何人。 虽然是同款服装，但两个丫头穿上和当年赫本留下的相片还是不同，除了那股能装纯洁萝莉，能变气场女王的气质如出一辙之外，双胞胎身上总带着一股不经意间就会流露出来的媚意，相比赫本略显硬朗的骨架要柔和许多。 三人之中，梁远是被人忽视惯了，两个丫头是被人围观惯了，面对一大堆注目礼，三人倒是神态自如的从舷梯上步行而下。 知道自己妹妹漂亮程度的宁安民早给自己打过预防针，自然没被两个丫头的容貌所慑。 看了看一水直勾勾盯着双胞胎的吃瓜群众，宁安民咳嗽了一声，无比热情的张开双臂，夸张的迎了上去。 “我亲爱的妹妹，欢迎来到沪城。” “宁安民，你是想体验飞行的错觉么。” 裙子上系着丝质铃铛的少女微笑的看着宁安民。 “呃，菲菲、嘉嘉，这次到沪城吃什么小吃，哥哥都请客。” 这次两个丫头给足了宁安民面子，笑容满面的齐齐点头。 这时候，回过神的魏晨长出了口气，竖起大拇指对着宁安民晃了又晃。 “安民，难怪你要把妹妹藏起来这么多年，这要是被京城的那批牲口看到，你家门槛的寿命真让人忧虑。” “嘉嘉，菲菲你们好，我是你哥的铁哥们魏晨，能算是你们的哥哥吧，以后到这边来玩无论遇到什么事儿，千万别怕麻烦我。” 魏晨看了一眼宁安民，笑呵呵补了一句。 “嘉嘉和菲菲不习惯叫人哥哥吧，也不用叫我魏哥啥的，以后直接叫我魏晨就好。” 魏晨知道两个丫头是宁雷和唐婉的手中宝，以那位目前的势头来看，将来进入核心层几乎板上钉钉，真看上一辈的未来，没人有底气大咧咧的让双胞胎叫自己哥哥。 “魏哥好，以后肯定不和你客气，安民哥哥看朋友的眼光还是值得信任的。” 宁婉嘉温婉的回了一句。 “嘉嘉、菲菲，你们好，偶然从青科赛对外公布的项目表上知道你们来沪城参赛的消息，今天刚好没什么事，就过来给你们接机尽尽地主之谊，也算是报答菲菲帮我喊救护车的救命之恩。” 令光光腼腆中带着几分热情的招呼着两个丫头。 倒是成晓明的自控程度最为不堪，从看见两个丫头的第一眼起，人就直了，目光多半在两个丫头的大腿和腰臀处流连，那目光的炯炯程度恨不得把裙子烧出个洞来。 听着这群人寒暄，一股冰寒寒的感觉从周真的尾巴骨上泛起，后怕和怒火在心里交替翻滚，在边上听着这么多，要是还看不出两个丫头的背景周真可就真白活了。 宋佳霖，你这个狠心碧池，老子和你解释了这么多回就差跪求谅解了，你居然这么挖坑骗老子，幸好老子今天跟来了，否则瞎拍马屁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周真的内心满是逃过一难的庆幸，倒是无视了两个丫头的颜值，充分的证明了权力重于美色这个男人的铁律。 “嘉嘉，这位就是～～？” 话都说了一圈，宁安民才想起来下飞机之后，宁婉嘉一直用小手拉着的梁远。 说起来宁安民对这个每逢年节都被妹妹们挂在嘴边的少年异常好奇，不过宁安民不能理解的是，关于宁婉嘉这份娃娃亲在家庭内部舆论中几乎成了定局时，哪怕是年节依旧没有上门过一次，这简直是在挑战宁安民潜意识里的伦理道德。 况且亲哥哥和情哥哥本来就不对付，哪怕没什么特殊情况，宁安民看梁远也不会太顺眼就是了，因此，宁安民的怠慢到是有几分故意。 “宁安民，最后一次，下次再这样一年都不理你。” 宁婉嘉小声和宁安民说了一句，轻轻竖起一根手指，对着宁安民小小的摆动了一下。 宁婉嘉的天真烂漫那是给某人看的，其他时候丫头整个一缩水版的唐婉，宁安民那点小心思丫头早就门清。 还没等梁远开口说什么，目光一直在双胞胎身上溜来溜去的成晓明，忽然很突兀的开口插话。 “啊，嘉嘉和菲菲实在是太漂亮了，把哥哥都看得出神了，我是安民的好朋友，成晓明，我奶奶是保育院的赵华，建国伯伯小时候我奶奶还带过一年多呢，算起来我们俩家可不是外人，嘉嘉和菲菲哪天有空哥哥带你俩去逛街，无论看上什么买什么和晓明哥哥说声就好，价钱都不是问题，晓明哥哥比不了你哥没什么大能耐，就是钱够多、花不完。” 这些年许多事儿梁远都是掰开揉碎了和两个丫头说，相比普通少女，两个丫头那心思早就被梁远锻炼得玲珑一般，成晓明的目光刺不刺人双胞胎早就注意了。 这时候成晓明忽然截住宁安民的话头，把梁远搁在哪里，宁婉嘉知道毛病就在自己下飞机之后，一直拉着梁远这个问题上。 梁远从未在两个丫头面前避讳谈及红颜祸水这个话题，常常和双胞胎笑言自己从小就守着世界上最大的两摊祸水，这命可不是一般的苦。 老娘自摇篮里挑的好老公，哪容得你们联合起来奚落，宁婉嘉性子温婉可不代表丫头没脾气，否则哪能一口一个大名叫得宁安民一点办法都没有。 宁婉菲的心思从没比宁婉嘉慢过，自然也想到了问题的根源。 两个丫头齐刷刷的小脸一冷就正准备给成晓明一个难堪，忽然都感到自己的手腕被一只温暖的手掌反握住。 梁远对着两个丫头摇了摇头，轻轻伸出手臂把双胞胎拦在身后。 梁远笑呵呵的环视了一圈，深深的看了成晓明一眼，开口说道:“你叫成晓明是吧，我会看相，现在就能看出你印堂发红、骨骼清奇、命中带煞、犯同性桃花，将来的日子简直～～啧～啧～。” 这段话一出口，四周一片寂静，某人不按套路出牌把除了双胞胎之外的所有人都整晕了。 “我心好，送你个避难良方，向日葵是你的幸运花，以后一定要天天带着，可避煞气可改运，切记、切记，勿忘～” 梁土豪趁着成晓明还蒙圈呢，又补了一刀。 成晓明猛的被梁远一顿半文不白的话语顶住了，脑子转了又转终于反应过来犯同性桃花是个什么玩意，这个牙尖嘴利的少年正明晃晃的嘲笑他，以后要去当老京城人口中的兔爷。 这tm还能忍？ “**崽子，你谁家的～。” 成晓明酝酿完情绪刚骂了半截，宁婉菲一个垫步到了一直站在离三人不过三米的翁承基身旁，小手一顺翁承基拎着的广寒就被丫头抄在了掌心。 “晓明，你千万别动～” 宁安民看宁婉菲拎起广寒，寒毛都要竖起来了，一把把成晓明死死抱住。 一年多以前，宁婉菲的双手握刀术刚刚大成不久，宁安民和宁安然笑嘻嘻的说女魔头没什么战斗力，结果大冬天的两个大老爷们被宁婉菲拎着带鞘的广寒专门敲腿上的麻筋。 这两位在院子里被打得无路可逃，最后一瘸一拐的夺门而出跑上大街才最终了事，事后这对弱鸡又被宁老爷子好一顿嫌弃。 “宁安民，你什么意思。” 有人拉着，成晓明越发扭动了起来，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暴怒了。 这sb，老子是在救你一命啊，大老爷们在国际机场被一个小丫头打得全身瘫痪屁滚尿流难道会很爽么？宁安民心里暗骂。 “成晓明，你的脑袋里除了金钱、狗屎、荷尔蒙还能装点其他别的玩意不，我要是你就老实憋着，你爹，你妈，你爷爷，你奶奶是谁我全知道，别说在这里，当着你全家我都敢在重批一遍你那狗屎一样的命。” 梁远自重生时起，少有如此锐利半点情面不留的时候。 说起来这个位面的成晓明也是倒霉到了极点。 在梁远曾经的记忆里，成晓明这个名字就是宁婉嘉曾经嫁过的人。 那会的梁远和宁婉嘉之间早就断了联系，庙堂大佬子女们的婚姻对于身在江湖的梁远来说连遥望都资格都没有，不知道新郎是谁，不知道在哪里结婚，更不知道什么时候结婚。 梁远能得知的这点错误消息，还是大学毕业在沈城新兴建筑企业上班后，陪自己的二代老板闲聊时，老板偶然间透露出来的只言片语。 可惜梁远的老板也看不到顶层圈子里的风暴与变迁，自然不知道在唐婉一手操纵下宁婉嘉的真实情路历程和宁婉菲最后的丰功伟绩。 梁远当年收集了不少关于这位的资料，总体来说这位于九十年代后期开始活跃在共和国经济领域，是个无比嚣张的人之渣渣，2010年，其被令光光联合其他力量连根拔起，在后来的事情梁远就一无所知了（注1）。 梁远不愿意去京城圈子里走动，除了远嘉发展过快之外，梁远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记忆中的成晓明也是主因。 虽然不公平，但梁远从没有放过这个家伙的打算，原来梁远只是走一步看一步，抱着什么时候遇到什么时候再说的念头拖着，没想到这次来沪城参赛直接就碰到了。 既然遇到了，这货又主动的跳起来老高，梁远哪有心思视而不见了，自然直接顺手抽了回去。 所谓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换其他任何言语都不足以让成晓明老实下来，不过成晓明自己也知道自己nb的底气到底是什么，被梁远如此赤果果的全部扒开，要么梁远是在吹n13，可一旦梁远不是吹n13，那意味的麻烦可就大到可怕了。 宁安民的感觉最为直观，梁远话一出口，宁安民就感到怀里的成晓明不跳了，极力挣扎也只剩下了面子上的咕蛹。 “安民哥，你放手，菲菲，他敢跳过来伸爪子，就直接为民除害把腿打折。” 宁安民发现事情彻底脱离了自己掌控，只好一边慢慢的松开手，一边对着成晓明说道:“我妹练过，十个我都打不过我妹一个，说打折你腿都不带半点折扣的，我可不是吓唬你，我妹就是我爷爷的心头宝，你敢还手以后被老爷子蹦了，可别怪我没提醒啊。” 成晓明又不是纯sb，宁安民就差明着说，你敢还手我就帮我妹把你腿打折。 “都看你mb，还不滚～” 丢了面子的成晓明，对着周围不少吃瓜群众大声吼了一句。 “小～呃，你谁啊，过江龙也得留个字号吧，大男人的，总不能躲在女人身后是不是。” 梁远眯着眼睛看了冷静下来的成晓明一眼，慢悠悠的说道:“我是梁昊，梁，是国家栋梁的那个梁，昊，是昊天上帝的那个昊，不过出于对传统文化中昊天上帝的尊重，也为了避讳这位华夏史上的最高神，认识我的人都叫我梁日天。” 梁远话音刚落，其他人没怎么反应过来，两个丫头憋笑都要憋疯了，关于泰日天这个梗某人自然和两个丫头说过的，现在看某人板着脸一本正经的胡咧咧，双胞胎实在快忍不住了。 梁远看了看宁安民、魏晨、令光光这几位公子哥，用长辈的口吻对着成晓明说道:“别有俩糟钱就不知道怎么嘚瑟好了，那钱是怎么来的心里没点b数么，按我的世界观，年不在高、达者为先，按你的世界观，钱不在新、多着为爹，今天让你长点知识，回去别忘了把向日葵带上。” 梁远说完，指了指劳斯莱斯回头对翁承基笑了笑，翁承基几步过去拉开了劳斯莱斯司机位置的车门，然后缓缓把车开到梁远身前。 一分钟之后，某人潇洒的带着两个丫头绝尘而去，留下了遍地鸡毛给宁安民处理。 第134章 我是梁日天 （二） 虽然宁安民这个哥哥当得没什么权威，不过兄妹之间感情始终不错，眼瞅着妹妹挥挥小手连只言片语都没留，潇洒的被人拐走了，宁安民窝火是窝火，不过该料理的事情还得去办。 宁安民深知自己这两个妹妹这几年越发独立了，别说宁雷和唐婉，就是老爷子偶尔都被两个丫头的“歪理邪说”反驳得哑口无言。 偶尔宁安民也琢磨，自家妹子论颜值是顶尖的，论家世眼瞅着也要顶尖了，论钱更不用说，小富婆一个，真不知道死心塌地看上的那位梁远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这回好了，看着远去的劳斯莱斯，宁安民心中百感掺杂，虽然完全没说什么话，但闻名已久的这位能干出这么一出，不是一般人那是肯定的，至于后续的其他，宁安民觉得自己脑袋完全不够用了 想起临行时宁老爷子的叮嘱，宁安民这会儿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难怪让我不论什么都听妹妹的，果然姜是老的辣。 吃瓜群众今天可算是爽到了，虽然有人不认识劳斯莱斯也不认识这群公子哥，但在“野生字幕君”的万能科普之下，这事儿也被还原出了七八成。 争锋吃醋什么的向来是全世界八卦人民万古不变的挚爱，比如某个皇帝挖地道去见会所的小姐姐早就流芳了千古。 更别说这事情里还掺杂着两个堪称国色天香级别的美少女。 宁安民很头疼的看了一眼四周，发觉宁安民的目光扫来，吃瓜群众的注意力好似炸了窝的鸭子轰的一飞而散，摆渡车的司机也有了精神催促着还没上车的单身狗赶紧上车，在不上车老司机就无情的关门了。 无关人等终于散尽，宁安民看了看令光光、魏晨和气呼呼的成晓明，打酱油的周真很有眼力劲，还没等宁安民看到自己，直接用大家都能听到的声音对令光光说，天热，我先去冷车，直接闪人了。 魏晨是宁安民铁哥们，这时候自然得负责缓和下场子。 “安民，跟你妹妹一起的那位～～” 敢听家里安排从政而不是去国企的，基本都是公子哥圈子里的精英，圈子里个人的地位也是不一样的，最牛的从政，其次国企，再次经商，最垃圾的就是我爹是批条那种。 魏晨只用了两分钟就看出来宁安民和那个自称梁日天的少年有点小别扭，转转念头就明白了宁安民的心思，自家如花似玉的妹子从下飞机就牵着那个普普通通少年的衣角没松过手，搁魏晨自己怕是也不比宁安民好哪去。 “家里订的娃娃亲，和我妹一起长大的。” 听宁安民说完，魏晨发觉令光光的脸色白了一下，不过转眼又恢复了原样，顿时觉得红颜祸水这句话真tm准的不行。 “姓梁？籍贯桂省那位？” 宁安民摇了摇头，心说这位好像石头里蹦出来似的，老子现在也是一头雾水啊。 “不管谁家子弟，也都是你家起的坏头，居然把最好的藏在京城外边。” 有着魏晨这么一打岔，宁安民到是想好了怎么收拾这一地鸡毛。 “晓明，今天这事儿～，只是个意外～，我妹那性格你也看到了，别说是你，我这个当哥的去年被她俩拎着～” 宁安民顿了一下还是决定自揭自丑。 “我妹手里拿着的是一把长刀叫广寒，我去年和安然一起不小心招惹我妹了，然后被菲菲拎着广寒从家里追到前门，还是巡逻的片警救了我和安然一命。” 宁安民这话一出口，连魏晨都听傻了，京圈里公主格格不少，不过都赶流行学西式的名媛去了，这么彪悍的自打建国起连听都没听过。 令光光也是心思玲珑之人，看成晓明那眼神就知道其对两个丫头动心思了，对于令光光来说这货完全是对手。 “菲菲是会真功夫的，我去年上门拜访唐姨，和菲菲谈起空手道，实战喂招时被菲菲用投技丢在玻璃窗上差点摔得背气。” 令光光满脸的诚挚，一点都没流露出当初想占人家姑娘便宜的意思。 成晓明虽然不是精英但也不是傻子，骂他的是梁日天，宁安民却把责任揽在自己妹妹身上，话里话外就是我妹脾气不太好，一言不合拿刀剁你你也无可奈何，识相的就赶紧顺坡下驴。 一旦家庭背景没了鸟用，女魔头的战斗力绝对是最高的，成晓明有没有两把刷子独对长刀他自己最清楚，更何况令光光也说话了，这次成晓明来沪城，还指望着通过令光光搭上这边的圈子呢。 “安民都这么说了，我哪有脸计较什么，谁家还没几个混世魔王，当哥的都不容易嘛。” 宁安民就是想把场面糊弄过去就好，也没指望着成晓明当真大度不计，至于将来咋整宁安民觉得谁拉的屎谁自己擦，装完b就跑这种事儿简直不是人干的。 “那啥，光光，辛苦你下，送送晓明，我还得找我家那两位姑奶奶送温暖去，如果偷懒被老爷子知道了肯定没好果子吃。” 宁安民十分无奈的说道。 发生了这么一出，令光光也只能息了开车追双胞胎的心思，决定先和宁安民打好关系，宁安民和梁远之间有点别扭，令光光自然也能看出来。 送走令光光和成晓明，宁安民发动奥迪还没起步，腰间的香格里拉汉显嗡嗡嗡的震动了起来。 宁安民拿出寻呼机按了几下，一行黑字从寻呼机宽大的屏幕上缓缓划过。 “哥，把魏晨带上，剩下那两个都不是好东西，甩掉，然后来外滩和平饭店，请你吃好吃的。” 魏晨看着宁安民似笑非笑的满脸无奈，好奇的问道:“哪家姑娘让你这么魂不守舍的？哎，安民你买沪城这边的汉显了，现在有钱啊小子。” 联合铁路通讯公司正在港基集电的支持下全力完善骨干通信网络，由于数据中心还不完善，目前寻呼机只能省内漫游暂时还不能全国漫游，宁安民在京城的个人通讯设备不能带到沪城来使用。 “除了刚把我丢弃的那两位姑娘还能有谁，汉显是我妹送的最新款，带可调背景灯的，要下个月才上市，我手里这台是现在全国唯一投入使用的一台，怎么样老魏～” 宁安民得意洋洋的把手中的汉显递给魏晨。 “最新款？我得好好看看，香格里拉的东西好是好，就是太tm的贵了，安民你这机器里没啥见不得人的留言吧？” “这号就家里人知道，干净的和市政府门前的广场一样。” “我去，真是最新款，机器显示屏的直角都改圆角了，这背光居然是橙色啊，哎，机器里有消息，安民我可看了啊～。” “我都说了随便你看。” “啊哈哈哈，嘉嘉、菲菲就是有眼光，魏晨哥哥当然和那两个货色不一样。” “安民，好哥们，给我露个底，你妹到底干啥的，和平饭店那地纯是宰洋鬼子放血的，人家结算都是用美金的，一顿饭换成人民币少说也得万把块啊。” 宁安民想了想，说道:“这事儿对你家老爷子算不得什么秘密，不过我们这个岁数的知道的就相当的少了。” “我瞎bb天打雷劈～” 魏晨一本正经的胡扯。 宁安民没好气的瞪了魏晨一眼，才慢慢说道:“空调扇知道吧，那玩意就是我妹发明的，部队把专利弄去后大手笔推广，这几年空调扇的全国销售额早过百亿了。” “当年部队直接买断了空调扇技术，具体花多少我也不知道，老爷子说是军事机密不让我问具体数字。” “我听我三婶说过，那笔钱我三婶没动，为了锻炼我妹的独立理财意识直接给了我妹，然后我妹拿钱去海外投资了，具体赚了多少我三婶都不知道。” “这么说吧，安然留学的钱就是我妹赞助的，我那几身能穿出去的衣服，也是我妹给我买的，我事后偷偷找懂行的问了下，差点被吓死，都是六位数人民币计价的。” 魏晨觉得今年一整年就数今天过得最刺激，短短不到一个小时自己都傻了两次了，这对姑娘简直太逆天了，原本以为只是颜值碾压众生，结果发现定位完全错了，这两丫头整个一学霸，赚钱比颜值还厉害。 当然最最坑爹的是，这tm都是别人的妹妹，魏晨想了想自家那个黄毛丫头，简直嫌弃的不行。 魏晨郁闷的看着宁安民嘚瑟到不行，羡慕嫉妒恨的掐着宁安民脖子大喊开车，一会到了和平饭店好好打次土豪。 两人启车胡扯着种种事情进了市区。 外滩二十号的和平饭店几乎和钓鱼台一样知名，不过钓鱼台略偏向于国内政界，和平饭店偏向于海外。 马歇尔、司徒雷登、卓别林、萧伯纳、蒙哥马利、阿里、克林顿等等，这样的名字还可以列出很长，这份酒店入住知名人士的名单包括政、商、文艺、科学等许多行业。 苏良宇等人来沪考察也下榻在和平饭店。 梁远最近事务繁多，加之远嘉打算把沪城当做日后企业发展的支点城市之一，有些事情还得梁远决断，为了方便处理公务梁远也随着一众远嘉高管住宿于此。 这次来沪城除了远嘉主业打算在沪城扩张之外，怡和旗下的港岛上市公司文华东方酒店的行政总裁宋小薇，此时也在和平饭店。 文华东方早在去年就酝酿着进国内开连锁酒店，不过怡和一直没整合完毕，宋晓薇代表文华东方一个人推动此事颇为艰难。 今年彻底理顺了怡和的纽壁坚开始考虑新怡和的扩张问题，宋晓薇一直推进的文华东方酒店北上计划入了怡和董事会的眼。 这次宋晓薇来和平饭店就是代表文华东方和怡和考察和平饭店的现状，如何条件合适将和沪城市政府讨论全资收购或是冠名联运，将和平饭店打造成文华东方连锁酒店在国内的顶级旗舰店。 宋晓薇这次来和平饭店考察，带了一个超大型的团队，包括后厨，前台，大厅，客房，会议，管理等等部门，整个酒店的所有营运环节都有文华东方相关领域的资深主管随行考察，务必评估出和平饭店最为真实的情况。 上个月集团开远程会议时，宋晓薇得知梁远和两个丫头确定了青科赛参赛时间后，还笑言大少和小公主在沪城的酒店服务，我们自己带人全包。 远嘉的非核心事务梁远向来管的不多，当时以为是高管们说笑话，没想到宋晓薇居然真带着这么大一个团队北上考察，如果把苏良宇等人都算进去，这些人当然支撑不起酒服务的运转，但如果就梁远和两个丫头，这些人应付起来绝对是轻轻松松。 宁安民和魏晨开车在外滩路上隔着老远就看到梁远乘坐的那辆黑色劳斯莱斯，正停在距离和平饭店正门左侧方的台阶下边。 劳斯莱斯的车门紧闭，不过车窗倒是开了大半，一个身形玲珑有致穿着乳白色职业裙装的女性，正弯着腰靠在车门附近和车里的乘客说着什么。 宁安民把车停在距离劳斯莱斯隔了一个车位的地方，刚刚收油门熄火就看见两个丫头和梁远从劳斯莱斯里走了过来。 “第一次见面，就麻烦安民大哥收拾乱摊子实在不好意思。” 梁远这次十分主动，不光首先开口说话还很热情的对宁安民伸出了手。 既然梁远把话挑明了，在两个妹妹不怀好意的注视下，宁安民也没敢继续闹什么情绪，很热情的和某人握手，又把身边的魏晨重新介绍了一遍。 “魏晨，你好，我是梁远，国家栋梁的梁，远大理想的远，平时家人和朋友都习惯叫我小远。” 梁远笑着和魏晨重新做了正式的自我介绍。 “小远，你也好，刚刚我才从安民那边知道了你和嘉嘉的事儿，现在发现你和嘉嘉的性格可真像，不过我还是觉得梁日天这个名字有气势。” 梁远这货早就油了，一听魏晨这几句话就知道这位不是什么简单的鸟，可能对自己直呼其大名的作法有点小不满，隐蔽的换着法子试探自己。 圈子里的不少人眼睛和头顶的璇都是紧挨着的，一般来说梁远这年纪正是跟在宁安民这代人身后混的时候，冷不丁跳出来一个自认平起平坐的，总得露几手让人家看看你有没有不随大流的本钱与资格。 梁远称呼安民大哥是看着两个丫头的面子，魏晨这代人眼下还真入不了梁土豪的眼，这点事儿都立不住日后梁远走上前台，拿啥去和那批老油条周旋。 梁远虽然觉得有点无聊，不过这事涉及到日后和这个圈子交往时的定位问题，梁远也只能自己亲自上手立个标杆出来。 宁婉嘉和梁远早就心意相通，看着某人的神色就知道梁远觉得这事儿无聊，也明白梁远早晚得和自己的家庭社交圈相融合，这种标准只能由自己和梁远一起定义一起完成。 “宁安民，魏晨，我给你们介绍一位我的老朋友。” 宁婉嘉接过话头，伸手拉住了宋晓薇的手臂。 “怡和旗下，港岛上市公司文华东方连锁酒店集团的行政总裁——宋晓薇女士。” 看着宁安民和魏晨接过宋晓薇的名片，宁婉嘉直接扔了个炸弹出来。 “宋姐和我认识三年多了，以后你们两位带朋友来和平饭店，消费两千美金以下可以直接找宋姐免单，不过这个福利一个月只能用一次。” 梁远给宁婉嘉最大的影响就是能靠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只有钱解决不了的问题，才是企业管理者值得花费大量心思思考的地方。 why.jpg 宁安民和魏晨都有点蒙圈，两千美金免单什么的没放在两人眼里，问题是宁婉嘉这几句话的信息含量简直太大了。 比如认识三年多，比如宋晓薇的职务与怡和背景，比如和平饭店怎么突然归宋晓薇管了等等等等，值得思考深挖的地方简直太多了。 看着宁安民疑惑不解的眼神，宋晓薇轻笑着说道:“既然是小公主说了，文华东方收购和平饭店之后肯定会执行的，不过两位贵宾需要稍等一月，整个并购工作大概要下个月才能完成。” 宋晓薇不解释还好些，这一解释习惯带出来的这个小公主称呼，让宁安民更迷糊了，自己这个妹子这几年到底做了什么。 宁安民从来没像目前这样，如此深刻的感受到自家的妹妹虽在身边，其实上却有种远在天涯的错觉。 “大少，中午在哪个厅用餐。” 宋晓薇随口问了梁远一句。 “安民大哥，魏晨，汇中厅你们两位觉得怎么样，当年光头校长就是在那里举行的婚礼，算是比较有历史气息的就餐地点。” 梁远转头询问宁安民和魏晨的看法，毕竟这两位是被请的客人。 宁安民自己妹妹那点事还没琢磨明白呢，又被宋晓薇一句大少把思路搞得更乱了，至于魏晨～。 魏晨很荣幸的一日傻了三次。 第135章 我是梁日天 （三） 宁安民这类人如果肯当混世魔王，至少有二十年的潇洒可期，如果与人为善不嚣张，一世富贵肯定是没跑的。 但如果真正有政治上的抱负，生活上就不能由着性子为所欲为了，除了公务招待，不用带其他目地纯吃喝的私人宴请，宁安民还真没在这个等级的酒店里真心享受过。 盯着梁远和两个丫头看了好几眼，宁安民收拾心情说了句客随主便。 几人泊好车连同翁承基一起七个人进了酒店大堂。 宁安民刚刚沿着旋转门进了酒店大堂，两排穿着藏青色荷花印花上衫、暗金秀线宽幅深红罗裙的十二名服务人员，齐刷刷的左脚前半步，右手轻盖在左手上，松搭在小腹上方，微微蹲身屈膝低头，莺莺燕燕的口说欢迎光临。 看着由于身着传统汉服行万福礼，乌发下露出的那一片片细腻的雪颈，和摇曳在精致锁骨处的缠丝珍珠流苏步摇，宁安民的呼吸都断了，魏晨也没好到哪去。 这就是过去帝王选妃的场面吧，眼前如诗如画的场景几乎硬生生的把这个念头硬塞进了宁安民和魏晨的脑海。 就算花丛里滚过的某人都觉得眼前一亮，不过亮完某人马上意识到了极大的危险，梁远瞬间把目光转移到了宁婉嘉身上。 看着丫头似笑非笑的小模样，求生欲望极强的梁远做了个还是嘉嘉最漂亮的无声唇语。 说起民族传统服饰建国以后的发展历史简直就是无语泪千行，除了新世纪之后民间爱好者泥沙俱下之外，某种无法避免的因素一直在影响着传统服饰的复兴。 大运动时代有人拿汉服当基础，统一出了一个某某一步裙，和样板戏一样成了那个时代标志性的产物，改开后矫枉过正的结果就不用说了，全是眼泪。 梁远对保护眼睛的美丽事物一向无比热爱，唐婉在联航空乘的服饰上大量采用传统服装的元素之后，梁远就对这种最能衬托华夏女性气质的服饰上心了。 不过由于断掉的历史传承实在是太多，一时半会还原不出汉服本色，梁远把这事交给了宋晓薇，打算把文华东方酒店从业人员身着传统汉服，变成文华东方酒店在全球高档酒店行业内的特殊定位印记。 流行时尚这东西和互联网差不多，靠行政命令是没用的，从付费流向免费，从社交高端圈子流向低端圈子，继而向大众扩散才是正路。 在这个资本为王的时代，真计较起来梁土豪的审美就是时尚的源头，大金链子小手表、一天三顿小烧烤爱咋咋地。 在梁远的影响下，远嘉办事最喜欢讲究专业和标准化，一大批历史学家、文学家、考古学家、艺术家从香格里拉基金会获得了项目资金，打着整理传统文化的名头，经过茫茫多的大半年时间论战，无数专家学者强大的嘴炮互撕之后，终于搞定了一个大部分人都能接受的汉服标准。 这个汉服标准出炉才一个月，由于不是什么急事，按远嘉流程梁远可能要在年底总结时才会知道消息。 不过这事儿是当初梁远亲自交代的，宋晓薇一直十分上心，汉服的标准确定之后，宋晓薇给共和国知名的轻工院校和艺术院校发出了邀约，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收集了上百种款式设计，最终从中选出十二种设计作为文华东方酒店服务人员每个月的主打服饰。 这次宋晓薇北上和沪城市政府谈得不错，沪城本身就有引进国际知名酒店，提升城市形象的计划，两者算是一拍即合。 在事情成功在望的情况下，宋晓薇已经开始接手和平饭店服务人员的轮训，为了显示文华东方酒店的高端形象与实力，这身荷月（农历六月）主题的汉服被宋晓薇用到了培训上。 正常文华东方酒店的迎宾只有两位或是一位，不过这次半个大会议成员都入住了和平酒店，宋晓薇哪能不使出洪荒之力。 宋晓薇亲自充当前导，把一行人带到了汇中厅，有趣的是落座时，已经知道了吃醋的两个丫头直接把某人一左一右的位置都占据了。 “宋姐，你居然把这么好看的衣服都藏了起来，有没有适合我和菲菲的尺码？” “幸好这次没去青科赛的定点酒店，要不得年底才能看到这么漂亮的衣服。” 刚刚坐好，菜还没点呢，两个丫头就兴奋的追问起汉服的事情。 “两位小公主想要当然有多余的，酒店整体风格改革这事儿还在摸索磨合，就没和大少说～。” “这事儿和我说我除了看也掺和不了什么，以后宋姐直接告诉嘉嘉和菲菲吧，这边餐厅你们也接手了么？” 看着宋晓薇点头，梁远想了想说道:“嘉嘉早餐做多了，差点撑死我，有点太平洋里的家伙就好，正餐吃什么嘉嘉来吧。” 少女倒是知道自家哥哥喜欢什么调调，直接上了吊打太平洋对面暴发户的法式大餐。 伴随着一道道美味的是穿花蝴蝶般上菜的服务人员，在人美如玉、食美如画，衣摆袅袅、裙裾飘飘的氛围里，宁安民索性放下了所有疑惑，和魏晨彻底吃了个爽快。 吃饱喝足，魏晨早就从宁安民的神色里察觉了一点微妙的气氛，和宁安民要了车钥匙之后一个人先走了。 看着无关人等终于全部离开，宁婉菲对宁安民说道:“哥，你怎么带着这么多不三不四人来给我们接机。” 宋晓薇和翁承基也打算离席，却被宁婉嘉一把拉住。 “翁叔和宋姐不用走，我哥早晚得习惯我和菲菲身边的人和事。” 由于某人某种心理的缘故，两个丫头也和梁远有学有样，科技园内部的辈分简直乱得一塌糊涂。 “魏晨不算，我是指那两个。” 看着宁安民一脸的委屈，宁婉菲缩小了打击面，从地图炮变成选定界面炮， “令光光是刚好在机场碰上，成晓明是来沪城搞地皮，去魏晨那里淘本地消息，我去找魏晨时也是刚好碰上。” “人你都认识吧，瞅瞅你平时的交往圈子，还不是鸡蛋有缝。”宁婉菲嫌弃的看了宁安民一眼，实力甩锅。 梁远在边上看得非常惊讶，从小到大两个丫头和梁远在一起时多是天真烂漫偶有精明也是一闪而过，近一年又多了些风情万种，哪有强势如此的时候，某人终于有幸看到了两个丫头的另一面了。 看着宁安民一脸的憋屈，梁远也知道这位老兄心里想的是啥，还不是你们两个长得“招蜂引蝶”，凭啥怪我～～～。 “安民大哥，下午去哪里？” 看着都是男同胞的份上，梁远解救了宁安民的尴尬。 “下午，呃～～。” 宁安民今天卡壳的状态比去年一年都多，总不好和梁远直说，老爷子让自己给自己妹子当小尾巴。 倒是宁婉嘉好像猜出了什么，想了想开口说道:“哥，我妈知道你来沪城。” 宁老爷子终究不会彻底放手不管大孙子，和唐婉提过那一嘴南巡除了通知梁远之外，也是让某人帮忙照看和顺便交流下的意思。 毕竟未来早晚是年轻人的，而某人这个年轻人当中开挂的，会对宁安民有多大的帮助就不用说了。 也就是梁远这货色早就历练出来了，换个人真品不出这里边的弯弯绕。 梁远和丫头之间几乎是无话不谈，某人知道了宁安民南下凑热闹之后，闲聊时自然就把自己的猜测和宁婉嘉说了。 眼下宁婉嘉一看宁安民有点卡壳，丫头自然就想起了梁远和自己闲扯时的话。 “哥，你下午有两个地方可去，要么跟着我们三个去青科赛现场当打杂的，要么留在和平饭店跟在宋姐后边旁观，有很多事情我没法和你说，只能你自己慢慢观察。” 宁安民都快被?憋疯了，有解答疑惑的机会哪有心思去青科赛现场当打杂的，自然选择跟着宋晓薇解惑。 “宋姐，麻烦你了，如果是关于我和小远的事情，不用告诉我哥，就当他没问过，他自己能看明白多少就是多少。” “翁叔，把你的工作证件和持枪证借我一下。” 宁婉菲等宁婉嘉说完接过了话头。 “哥，嘉嘉让你跟着宋姐是学东西的，可不是让你和宋姐显摆京爷的架子的，让你看这个就是让你认识到，很多事情和你在京城所看到所了解的那点东西完全不同，” 从翁承基手中接过两本红色的证件，宁婉菲慢慢的把证件推向宁安民。 “好好巴结宋姐，等哥你到了司厅级就明白了。” 共和国司厅级晋升算是共和国仕途上升道路上最大的喇叭口，从这里脱颖而出更上一步到省部，只能用浴血千军来形容，没大佬支持绝大部分官员的一生只能止步于此。 宁安民终究是从政的，宁婉菲提了一句司厅级就明白了宁婉菲没说出来的东西，宋晓薇能决定文华东方酒店集团的投资方向。 部委养资历到正局也就差不多了，想走得更高，地方上的履历是必须有的，下地方就要讲政绩，空降兵和本土派的冲突无处不在，能带着政绩下地方当然好过两手空空。 从宁婉菲手里接过两本红皮证件，宁安民带着好奇打开。 翁承基在aia的工作证件虽然没什么出奇，但由于家学渊源之故，两栖情报局的名头宁安民还是知道的。 以宁安民对宁雷和熊伟信的了解，两个丫头是绝对没有资格让翁承基这种级别的情报人员随行，不过宁安民想着在机场时，宁婉菲从翁承基手中接过来的那把广寒，又觉得这事儿满是诡异，怎么看也不觉得像是翁承基恰好和两个丫头偶遇。 特别是宁婉菲和翁承基要证件，说话时的语气和动作行为，好像已经十分熟悉了翁承基随行身侧这种事。 翁承基的工作证已经给宁安民带来了无数的问号，那本持枪证则彻底击碎了宁安民三观。 一般来说，正常持枪证都会标注合法持有武器的具体型号，翁承基这个持枪证的武器型号栏，标注的是共和国两栖情报局现役装备。 也就是说只要是两栖情报局内部所配备的武器，翁承基都有装备和操作的权限，当然大型攻击性武器的携带许可与激发许可依旧是按现有制度执行。 在两栖情报局内部，有翁承基这种武器持有证明的不超过五人，全都是精英里的精英，发展方向不是潜伏间谍而是行动特工，属于现实里的真人007。 第136 我是梁日天 （四） 宁安民还是比较有见识的，年少时听自己爷爷讲当年的战场和敌后时，没少听类似翁承基这种全能战士的故事，不过那会不叫特种兵或是特工而是叫尖刀班或者特务班。 不论什么年代，翁承基这类精英在部队里都是带兵长官的尖刀与磐石，向来都是放在最重要的地方，想来aia也不会例外。 现在看起来翁承基和自己妹异常熟悉的样子，宁安民知道这事情的真实情况不管如何，肯定是远远超出了自己平时所接触的事务范围。 部队子弟出身这点比较好，意识到涉密之后，宁安民索性不问了，爽快的和宋晓薇去参加文华东方集团和市政府的谈判。 劳斯莱斯那玩意简直太扎眼了，宁安民借来的奥迪成了梁远和两个丫头的临时坐骑。 时隔三年后，梁远终于完成了和两个丫头一起参加青科赛的许愿。 青科赛的评委会很有意思，一部分是中科院的大牛，一部分是青科赛一级赞助商的中层管理人员，一部分是青科赛举办地所在科协的工作人员，最少的一部分是教育部、体总、妇联等衙门的杂牌军集合，人数比例大致在3:4:2:1。 之所以赞助商人员占了最大一部分评委名额，除了掏钱是大爷这个因素之外，也是给外界一个青科赛重视发明实用性和可以商业化的显著信号。 毕竟能晋升到一个大型的企业中层，市场或者眼光肯定是不缺的，如果青科赛真有好东西，也有助于发明者变现。 这届青科赛的赞助商完全是远嘉子公司的成绩展，远嘉这届带队参加评委会的大佬是浪潮电子的刘飞扬。 刘飞扬早就知道梁远和两个丫头要来参赛，自然得给大老板安排个风水宝地。 然后，梁远和两个丫头三人小组的展台就放在了靠近主席台中央的正前方。 把梁远放在这里刘飞扬倒不是指望着自家老大和主席台上人物拉拉关系什么的，而是纯粹眼下的虹桥体育场只有主席台这面有顶棚，入夏之后谁也不知道这几天有没有大雨，展台那个小棚子挡挡小雨还对付，来场大雨根本扛不住。 离着老远梁远就看到三人的展台早就设置完毕，只是因为参展队员还没进驻的缘故，展台的入口处拉着伸缩隔离带。 由于梁远和两个丫头的参赛主题太过于未来，在搭建反应主题的展台时除了星空，其他什么的背景图案完全镇不住这主题。 三人的展台视觉设计以有志于进入影视行业的两个丫头为主，梁远负责打酱油和喊口号。 爱因斯坦著名的e=mc2质能方程，方程式里的字母被两个丫头设计成微缩办公桌用来接待参观人士，=号被设计成座椅用来提供临时休息和洽谈。 整个展台和现实科技最接近的东西，就是某人开挂后搞出来的类似天宫一号空间站的模型高悬在展台顶棚的正中，天宫一号下边还中二的挂了一块“星辰大海、起步于此”的铭牌。 在漫天星海的宇宙深空背景之中，描述整篇《三体时空度规》的深绿色文字若隐若现，很有一种《黑客帝国》那类虚拟数字世界刷新时的未来感。 收起伸缩隔离带，三人进了展台，某人作为金主大老板总能享受到一些优待的，原本需要参赛队伍自己动手制作的展板广告已经被刘飞扬安排人制成了易拉宝，某人只需要支起来展开就好。 把背包放进展台提供的落地柜，三人一阵忙活之后，算是把展台变成了可以对外开放时的状态。 展会展会，既然是展览自然是要对外开放的，除了开幕式时需要把选手集中聆听领导训话之外，其余时间整个虹桥体育场都是对外开放的。 由于赞助商需要人气，青科赛需要名气的因素，除了考虑到安全缘故可能限制最大入场人数之外，再没有任何其他限制，全免费。 七月七日恰好时逢周六，虽然这个年代的共和国还没有双休这一说，但学生党已经放假，加之这两年青科赛的丰厚奖金，已经成了共和国较为稀有可以近似全民参与的致富途径，因此主动请假带孩子来开眼长见识的家庭简直不要太多。 有好奇咨询的，有拓展讨论的，有追问怎么产生灵感的，当然，杠精这种传奇生物也是必不可少的。 梁远这个摊子只开张了二十分钟，就被三四十号人围得水泄不通，毕竟某人这玩意都凭嘴，成本简直是完全没有啊，从投入和产出角度讲可能是全青科赛最高。 更何况还有两个漂亮到爆炸的小姐姐给你养护眼睛。 此时的某人还没意识到，自己开的这个嘴炮获奖先例，成了共和国民间科学领域口口相传的一大丰碑。 日后的青科赛基层选拔单位将会长久的面对证实哥德巴赫猜想的七个方程，热力学定律是人类科学史上最大的谬误，一种科学的永动机，光其实是有性别的雌为波雄为粒，如果歌者足够意守丹田我会超脱出这个宇宙等等让人哭笑不得、乱七八糟的“伟大发明”。 只用了一小时，梁远实在扛不住大量群众的好奇围观和少数杠精滔滔不绝的语言暴击，梁远看两个丫头发资料发的小脸绯红，额头上水迹隐隐决定启动驱逐模式——收摊儿。 花了十多分钟把最后几个已经扯到平行时空的顽固型杠精打发走，三人先是坐在=号形的椅子上面面相觑，稍后默契的爆笑起来。 “最后那个用宇宙气功反驳的厉害吧，人家去年就能聆听??来电了，这回见识到传说中的杠精了吧，还惦记着参加下届青科赛不？”梁远一边笑一边问两个丫头。 “参加，很有趣啊，不来这里我永远都不知道，有些人的思维回路竟然会如此奇异。” 显然，宁婉菲被杠精的战斗力狠狠的震撼了一把。 “下次还来，有种和小远一起在繁华夜市摆地摊的感觉，恩～，要是能收钱就好了。” 宁婉嘉一脸的向往，整个人都散发着男耕女织的气息。 “其实这个也可以收钱的，智商税～～。” 看着丫头玲珑有致的身段和眸光闪闪的娇憨模样，梁远忍不住调笑了一句。 宁婉嘉眨着大大的眼睛盯着梁远看了看，原本绯红的小脸忽然又红了几分，少女伸出小手在自己的粉唇上轻轻一抹，然后快速的按在梁远的嘴唇上。 “小远要乖呢～～。” 感受着细腻温润的指肚在嘴唇上轻轻颤动，听着少女因害羞而酥媚入骨的嗓音，看着眼前宁婉嘉鼓着勇气和自己对视的水色眸子里深情一片，一时间梁远心神皆醉。 清亮亮的目光在眼前秀恩爱的“??男女”身上溜来溜去了好一会，宁婉菲扁了扁嘴巴小小的叹了口气。 “你们好～。” ～～～～～～～。 “你们好～～！！。” 这次足够大的声音终于破坏掉了梁远和宁婉嘉之间的默契气氛。 某人慢悠悠的转过头，脸上笑嘻嘻心里mmp的回了一句你也好。 “我们是你们隔壁，复旦大学的队伍，你们是哪里来的？怎么没看到学校的校名啊。” 三人的展台位置是人为的转角，一边是参观道路一边是去其他参赛队伍，梁远在进场时就看过自己的邻居，沪城复旦队，参赛项目是基于港基集电60286处理器的数字调频收音机。 这年头的共和国，能玩转286级别的单片机怎么也担得起数字精英二字，特别难得的是这个方向还有着商业化的可能，不过这三人队的组合和梁远略有不同，刚好和某人的队伍反过来，是两男一女的搭配。 由于快升大学了的缘故，今年的东大少年班被分到了强手如林的大学组，然后出师不利，除了某人进了决赛圈其余统统全军覆没，梁远参赛的这块地方是大学组的区域，不过穿着小黑裙的两个丫头气质多变，被人看成高中生或是大学生都没什么违和感。 梁远看着这两位仁兄虽然在和自己说话，眼睛却差不多长在了两个丫头身上，无奈的叹了口气，卡巴着眼睛说道:“大叔，我们是本溪溪湖区铁路幼儿园代表队，只是个子长得略微大了一点点，被大赛组委会的老师分错了地方。” “呃～～，哈哈哈，小兄弟你真会开～～呃～～。” 听着某人的胡言乱语两个丫头自然心有灵犀，梁远话刚出口，双胞胎眨了眨眼睛，微微嘟着小嘴鼓着脸颊，几乎瞬间一股纯纯的稚嫩气息就从两个丫头身上冒了出来。 两个丫头这种带着恶意卖萌性质的气质变换，直接把两位大学精英看傻了。 这tm的还让人如何尬聊下去～。 “诺，这两个都是我的童养媳，我们在一个幼儿园长大，明年打算一起考重点小学呢。” 某人满嘴跑着火车，可惜梁远不知道的是，和自己只隔着一道薄薄的广告布的参观道路上，一只包括闫鸿基、苏良宇、简至康、周远航等大佬的队伍，由于某人的胡言乱语人人脸上都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莫名气息。 第137章 我是梁日天 （五） 为了主持青科赛开幕式，闫鸿基上午已经来了一次虹口体育场的青科赛现场，下午这次青科赛现场的行程其实不在预期的计划行程之内。 闫鸿基去机场接了一众远嘉高管回到沪城市区已经时值十一点，按共和国的社交风格刚好赶上饭点自然就直接先去吃喝。 宴请是在市府大楼的机关食堂迎宾厅举行，此时的市府大楼还没搬迁到人民大道而是在外滩12号的原汇丰银行大楼，倒是距离某人大吃二喝的外滩19号和平饭店不远。 远嘉高管们的这顿午饭主要是社交，虽然开席比梁远和宁安民等人早，但结束却没比和平饭店那局早哪去。 苏良宇等人第一天抵沪，闫鸿基就算“求财若渴”也不太适合上来就谈你们要投多少什么的。 吃完饭这群大佬又组织了一个类似茶话会的小型沙龙，闫鸿基打算把一个下午都耗在远嘉高管身上。 毕竟这群人背后所代表的技术和资金都是以数亿美元来衡量的，无论是高科技的电子、航空，还是怡和背后所代表的海外市场都是闫鸿基极为感兴趣的东西。 哪怕是有求于闫鸿基的特区银行，手里也攒着上百亿的流动资金。 不过闫鸿基更感兴趣的还是这些企业究竟是怎么凑到一起统一来沪城的，酒席上闫鸿基试探了几次，苏良宇等人都用战略合作伙伴这个看起来无比高大上的关系给糊弄了过去。 港基集电后边是港资，主要技术骨干大部分来自北美，商飞后边牵着欧洲三强英法德同联合航空关系也很近，香格里拉电气横跨中美，特区银行的背景闫鸿基倒是隐隐知道和宁、唐两家都有关，浪潮电子则是共和国军方的新宠，怡和这个老牌财团的背后更是让人云山雾罩，不光牵扯到了南非还和岭南纪家不明不白的。 除了没啥存在感的大洋洲和南极洲，全球主要的大陆市场一次性齐活，凑巧也没这么个凑巧法，不怪闫鸿基乱猜。 当然，这些企业其实都归属于一家财团管理，这个正确答案闫鸿基不是没想到过，但这个正确答案实在是匪夷所思。 在互联网时代之前，大型财团的成长史都是以半个世纪这种时间刻度为标识，不可能duang的一下子就冒出来，更何况这些企业背景的复杂程度堪比联合国开全体大会，完全不符合现实逻辑。 既然是沙茶话会、沙龙类的轻松闲聊，闫鸿基原打算好好介绍下沪城重点推动的浦东新区，如果这些人有意下午就去新区走走，给未来几天的深入会谈打个良好的印象分。 刚开始话题还是蛮正常的，远嘉本身也对沪城的新特区感兴趣，苏良宇、周远航、纽壁坚等人都听得十分专注。 正在闫鸿基打算成热打铁提出去新区走走时，苏良宇先善解人意的说着百闻不如一见，不如大家先好好逛逛沪城。 这个提议自然闫鸿基自然是欢迎的，不过接下来事情马上就向着一个有意思的方向滑去。 几位“战略合作伙伴”交换了几句意见，还没等闫鸿基反应过来，就一致决定出去走走的第一站是虹口体育场，大家集体参观青科赛。 当然，打着的旗号也很高大，为了企业的人力资源前景，关心下共和国新生代的科学素养，毕竟哪怕是以贸易为主业的怡和，旗下也是有高科技业务的，比如启德机场全自动货运分拣系统就是怡和下属的怡中科技公司搞出来的。 就这样，在上午刚刚主持完开幕式之后，闫鸿基又成功的回到了青科赛现场。 既然客人们一致有了选择，身为“地主”的闫鸿基也只能选择主随客便。 不过短时间内第二次参观青科赛，对于闫鸿基也不是一点意义都没有。 自从上边建议闫鸿基参加青科赛开幕式之后，这届青科赛就被闫鸿基翻来履去的研究了无数次，虽然没弄明白特异之处在哪里，但较为显眼的关注点都被闫鸿基找了出来。 比如两个丫头的身份和那个吊炸天的参赛主题当然的被关注到，甚至和两个丫头一起的某路人资料都被闫鸿基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 父亲刚晋升成铁路系统的处级干部不久，母亲是中外合资企业的高级工程师，本人比普通人聪明目前在东大少年班就读。 看完梁远看起来还不错的资料，某路人在闫鸿基心中晋升成了某精英路人。 恩，相当于从河爪豺狼人晋升成了豺狼人霍格，豺狼人霍格！！！听起来很唬人啊，可惜在“乌瑟尔”眼里所有的豺狼人全是连“呵呵”都不如的“科科”（注一）。 共和国改开之后，渐渐形成了一个有个很有趣的国民习惯叫做“来都来了”，闫鸿基也不外如此。 既然来了，有些小小的善意帮助还是能顺手而为的，毕竟宁雷的仕途前景早就被有心人看在了眼里。 闫鸿基打算把看起来很有科学天赋的两个丫头引荐给同行的一众科技大佬，毕竟这群大佬要钱有钱、要技术有技术、要人脉有人脉，哪怕是在共和国力有不逮的海外。 然后，一行人在闫鸿基秘书有意无意的引领下，一边参观一边缓缓向梁远和两个丫头的展点靠近。 苏良宇等人甚至在半个月之前，就对自家大老板在哪里蹲点心如明镜，看着参观路线距离自己的预期地点越来越近，索性就跟着主人的安排随行。 眼瞅着到地方，一群人直接就听到了某人“这两个都是我童养媳”的言论。 简直是天雷滚滚。 在闫鸿基眼中，这群科技大佬几乎全是海外归来，纽壁坚更是纯粹的老外，在老外眼里共和国向来都是连出行走路，全要靠武功杀野兽的文明蛮荒之地，某人这言论绝对是乌鸦钻煤堆全tm黑一块去了。 在新时代的共和国忽然冒出了腐朽旧时代的专有名词，闫鸿基就算知道是玩笑，但心里那种这货怎么会是这种“胡咧咧的坑b”的心情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无知者无畏么，这货到底知不知道人家姑娘姓宁的背后到底是什么，万一被姑娘的父母知道就不怕被打死么，闫鸿基难得的心里吐槽。 这简直是天雷滚滚。 苏良宇等人知道的可比闫鸿基多得老多了，不过知道的越多这事儿就越意思，本来这两个真·老板娘将来哪个能转正，向来是远嘉高管群体觉得最值得等待的期待，私下里为此打赌的简直不计其数。 现在老板忽然开挂了，都是～都是～都是是是～～～，这尼玛～～～，菠菜的快乐以后还能享受了么～～～。 不对，还可以赌三人行嘛，回去再开个盘口，某随行赌鬼的心思转得那叫个快。 “浪位大鼠，窝根泥港～～呃～～” 梁远正用湾式闽南语杂着东北调的粤语调戏两位大叔调戏得飞起，说起来梁远也是眼泪汪汪，调戏妹子，此时的某人绝对是有心无胆，某人已经自知在可以预期的未来只能沦落到调戏大叔了。 左手边的弯角处好似雨后的蘑菇一般，呼啦啦的冒出了一大丛人，梁远随意一眼看过，全tm认识，看着苏良宇等人一脸便秘的神色，梁远觉得自己真白瞎刚起的字号了。 简直了，这群人蹲壁角听了多久了，真是曰了狗子了，大叔都不给玩，以后这日子还能过么。 一丛人把展点围住，闫鸿基的秘书刚打算开口说点什么，某人生无可恋的声音传来。 “对不起，资料发完，展点停业休息。” 大叔都不给玩，有钱任性的梁土鳖生气了。 梁土鳖难得的情绪抽风，这时候就能看出来“家有贤妻”的好处了。 两个丫头笑吟吟的从卡座上站起，几步来到闫鸿基等一丛人身前。 宁婉嘉很亲切的问道:“闫伯伯怎么有时间来这边了，上午航班飞早了没赶上开幕式，以为这次来沪见不到闫伯伯呢。” 上午飞沪城的联航光荣躺枪。 “苏总、简工你们好，上次跟随学校去港基集电的无尘车间参观实在是太震撼了，真的感谢港基集电把这么先进的技术带回国内生根发芽，让我对未来充满了憧憬的期待。” 宁婉菲招呼着苏良宇等人。 说起来温婉起来的宁婉菲也随了唐婉在社交时的性子，轻松的给人以如沐春风之感。 “嘉嘉和菲菲认识苏总和简工？”闫鸿基有些好奇的问了一句。 “当然认识啊，港基集电，商飞，香格里拉电气都是沈城的知名企业，东大和这几家企业都是合作关系，企业和学校经常联办活动，我们差不多每年都要去这几家企业参观学习。” 宁婉嘉解了闫鸿基的疑惑。 “港基集电的苏总，简工，香格里拉电气的鲁总，商飞的周总，孙工～，我们都是参观企业时认识的，感谢这些企业的掌舵人，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亲自对我们这些未成年人的科学疑问解惑答疑。” 宁婉菲更进一步的说明了认识的过程。 除了秒变空气的梁土豪，两个丫头简直滴水不漏。 不明真相的闫鸿基倒是有几分佩服苏良宇等人了，作为一家大型企业的一把手，能在百忙中抽出时间做看起来没什么收获的科普工作，这种对科学的态度实在让人敬佩。 “果然成功的企业都有不平凡的一面，听菲菲同学讲的这段经历，不难看出各位企业当家人对待科学领域的严肃态度与诚挚热爱。” 闫鸿基有些感叹的说道。 “闫书记过誉了，我们只是做到了应该做的而已，在科学的道路上我们只是先行者，未来还是要靠下一代。” 知道事情真相的苏良宇等人果断开启了商业互吹模式。 虽然远嘉的科普工作一直是顶尖的，但也没闫鸿基所言那么夸张，别管打着什么名头走什么渠道，真·老板娘来参观远嘉，高管们的心得有多大才能视而不见，企业字头里的那个嘉字可不是翻字典瞎起的。 两个丫头和苏良宇等人认识，闫鸿基又知道特区银行和宁、唐两家的关系相当密切，在场唯一不认识双胞胎的看起来只有纯老外——怡和总裁纽壁坚了。 闫鸿基正琢磨着怎么不着痕迹的和纽壁坚介绍两个丫头的身份，就听到了纽壁坚那十分怪异的中文腔调。 “这两位美丽的小姐应该是无叶电风扇的发明者吧？” “怡和在引进无叶电风扇专利时，怡和的专利律师曾对无叶电风扇技术和相关发明者都进行过评估，现在我还记得专业律师给出的参考，充满灵气的创意，电风扇史上的一次革命，发明人极具投资价值建议重点关注。” “怡和的商业情报机构已经搜集到了两位小姐的新发现《三体时空度规》，如果从科学的角度看，这真是一个划时代的伟大猜想，哪怕随便想想都能感受到那种澎湃的未来，不过从商业的角度看，我还是喜欢两位小姐所发明的无叶电风扇，不管未来如何，怡和的大门永远为两位小姐敞开。” 纽壁坚抄着夹生的口音，轻轻巧巧的和两个丫头扯上了关系。 无叶电风扇是个什么东西，闫鸿基虽然学了一个新名词，想了想却又完全不得要领。 还是宁婉嘉善解人意，和纽壁坚商业互吹完毕，察觉到闫鸿基眼中一掠而过的疑惑之后，说道:“闫伯伯，无叶电风扇是两年前我和妹妹的一个新发明。” “由于空调扇的成功发明让我和妹妹十分兴奋，就琢磨着继续在风扇领域深入下去～～。” “当时十分艰难，失败了无数次，差一点就决定放弃～～。” 少女果断借鉴了某人在远嘉大会议上，介绍远嘉诞生时的现熬鸡汤，把这段经历的主语略做改变移花接木到自己身上，十分成功的忽悠了闫鸿基。 好了，猫有猫道狗有狗路，不用自己介绍人家全能拉上关系，虽然事实省心省力，但闫鸿基总觉得这事儿有股子说不出来的不对劲。 就好像做梦中了五千万，买了豪车豪宅，娶了漂亮老婆，走上人生巅峰，然后sb似的笑醒了～～，发呆半晌叹口气起床上班继续当社畜，结果一开门捡了张彩票，刚看清彩票号码，手机就推送了特等奖号码，两者一对刚好符合，使劲掐一下自己大腿，确定了自己没在睡觉，就是大腿有点麻（注二）。 第138章 我是梁日天 （六） 呼啦啦的来了一群人，还有着九十年代极少见的摄像机跟随，两位被某人调戏的“大叔”腿肚子都快扭筋了。 学问多了见识多了有时候也不好，无知者才能无谓，两位过来搭讪的复旦“大叔”，由于喜爱芯片的缘故，早就对港基集电的诸位大佬耳熟能详。 苏良宇、简至康、刘飞扬等人更是充当过共和国不少电子期刊杂志的封面人物，算是业内的明星脸。 结果，只用了两分钟，两位大学生就认出了在场的诸位大佬身份。 等到现场有人叫了几次闫书记之后，这两位又认出本地最大的父母官，这位可是实打实的正高官高官，如果在小小的进上一步，就足够挂上党和国家领导人的名头了。 只不过是想和漂亮的小妹妹搭个讪而已，为毛场面变得如此恐怖。 走吧，有点不甘心，大佬汇聚自己稍微闪亮那么一下下，少奋斗十年八年都是有可能的。 不走吧，危险系数又不是一般的大，万一碍了大佬的眼，也可能搞得以后奋斗个十年八年的都白扯。 这两位犹犹豫豫的站在一群大佬的侧对面，实力演绎了什么叫做人字形的尴和人字形的尬。 好在穿着一袭小黑裙的两个丫头风情初露吸人眼神，暂时没人注意到这两位的格格不入。 等两个丫头和一群大佬结束了寒暄环节，旁边的尴尬二人组就有点显眼了，不过心善的梁土豪第一时间发现了这点。 如果忽视性别，调戏完别人总得负责是不是，前世某位面有个梁土豪极为不齿的知名渣渣，所谓爱妻食铊真君子，拔卵无情大丈夫（注一），那操作简直六得一b，想当年知道事情的梁远就是开喷的主力，从贴吧战到主站，可惜某人喷完还没来得及看事情的后续就直接翻车穿越了。 “这两位大哥，刚刚不是说要拿展品过来看看么？” 虽然这两位是过来搭讪的，但梁远对丫头颜值的吸引力早就心中有数，爱美之心人之天性，只要不出格梁远又不是那种绿豆蝇，坚信必须把异性裹起来的货色。 某人调戏玩人家回手丢了个机会过去，这年头能用单片机改出调频收音机的，绝对是民间顶尖大神水准，适当培养下有成为港基集电开发中坚的潜力。 这两位也不是傻子，梁远一言惊醒梦中人，两人十分感激的看了梁远一眼，一溜小跑回了隔壁展台。 倒是苏良宇等人知道梁远目光奇特，能看上的东西肯定有可取之处，都带着点期待等这两位回来。 闫鸿基这时才发现，这个少年虽然听其说话不着调，但仔细看起来居然别具一格。 梁远整个人虽然普普通通，但那种平淡中所流露出来的从容和年龄一对比实在是太强烈了。 名牌大学生面对一众大佬时都难免进退失据，而梁远无论神色还是气质，有种发自内心的把这些人当成普通人看，比如说那几句话时，语气中的平淡与理所当然是个人都能感受到。 还没等闫鸿基琢磨出来什么，离开的两位拿着自己的作品跑了回来，这两位大学生的身后还跟着一位同龄年轻女性。 苏良宇等人及时对某人隔壁的作品表示了兴趣，把展台里的注意力重新从梁远身上拉走。 苏良宇和简至康更能专业的检验这三人的实际水准，一番问答之后，简至康笑呵呵的对三人发出了工作邀请，笑言如果打算趁年轻拼搏一下，三人不妨放弃校方分配去沈城试试，如果真有能力，一两年之后带队负责港基集电调频收音芯片的研发也不是不可能。 眼瞅着一个大有可为的数字化调频收音机项目在自己眼前徐徐展开，闫鸿基深受触动，就此说了许多感想，顺路诚挚的邀请港基集电深入参与到沪城未来的数字化工程当中去。 一时间展望与激情齐飞，许诺共未来一色，小小展台里的气氛十分的热烈昂然向上。 远嘉高管来青科赛现场，除了来大老板这里签到之外，也有看看大老板热闹的心思，结果当真没白来一趟，不光收获了三人行这个逆天的盘口，还顺路弄了三个不错的研发苗子。 出来一趟这性价比简直高得可怕，更从侧面上印证了某人其实自带幸运光环的传说，你看，随便挨个邻居，居然都有胜任港基集电研发骨干的潜力。 港基集电的研发骨干可不是好找的，这些年也就出了刘飞扬，王欣，聂小天等十来人，放在港基集电内部都是千里挑一，如果丢在行业内部万里挑一都是妥妥的。 远嘉高管在某人这里打卡签到之后，算是完成了青科赛之旅，此后几天只剩下刘飞扬一人留在虹口，全程代表港基集电和大赛运作组委会协同运作评出各类奖项。 苏良宇等人知道梁远的性子，呆了一会之后，不着痕迹的去了隔壁展台，在隔壁又呆了片刻之后，才继续行程，一行人在虹口体育场呆了五十分钟才坐着拉风的车队熙熙攘攘的离开。 梁远和两个丫头送走苏良宇等人后，索性关了展台开始在虹口体育场内闲逛，看看来自全国各地的种种稀奇古怪的发明。 不得不说，某人种下的种子虽然才两年多，但已经开始发出新嫩的绿芽，有几个基于港基集电c2芯片的控制系统做得相当有亮点，一款名为数控即热式燃气热水器的控制系统几乎可以称得上中试成品，只要设计外观开模立生产线，核算成本微调工艺，一款十年后的数控燃气热水器就可以下线入市。 共和国的人才从来都没缺少过，太平洋对面有个流传许久的说法，叫做对于华裔而言，美国没有任何科学机密可守。 这句话乍一听蛮自豪的，可细品却是无限悲凉，所谓“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这句话传了几千年，这中间华夏英才无数，居然一直无人解决掉这个问题，最后这个问题的解法居然是太平洋对面给出了部分答案。 有初一、自然就有十五，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公道与否自在人心。 兴奋的梁远怀着老农民似的喜悦拉着两个丫头在把整个青科赛现场彻底逛了一遍，晚餐也是吃的大赛工作餐，直到晚上九点整个赛区彻底关闭休息，梁远才恋恋不舍的和双胞胎离开场地。 第139章 我是梁日天 （七） 三人说笑着刚刚进了和平饭店的大堂，窝在大堂角落里，被遗弃了整个下午的宁安民带着一副总算见到亲人了的神色，从大堂角落的休闲沙发上站了起来。 这个下午，宁安民的心情始终是痛并快乐着。 文华东方酒店哪怕不看背后的怡和母公司，也是港岛唯一一家上市的五星级连锁酒店企业，在东南亚区域，酒店豪华、有格调的名头还是能打出去的。 这次文华东方酒店的一把手来沪城，虽然并购和平饭店的资金，同数亿甚至数十亿美元的电子、航空、石化等大型项目没什么可比性，但接近五亿人民币的单一酒店投入，在九十年代的共和国也算是天价了。 由于和平饭店有着历史文物的属性，文华东方并没有获得和平饭店产权，而是同沪城市政府以一比一的比例合资，注册一家全新的中港合资企业，沪城市政府出和平饭店两栋楼作价五亿人民币，文华东方出管理团队，改造资金，改造方案并负责酒店的后续营运以及营运管理。 考虑到顶级酒店对城市形象的拉动，沪城派了一位副市长负责同文华东方酒店的谈判工作。 这位副市长叫唐铮是唐婉的大哥，和宁安民算起来可是熟人外加不算远的亲戚。 说起来唐铮的仕途倒是和某人着直接关系，唐经天在经济领域的造诣可比宁建中强多了，对某人在商场上的所作所为研究得很深，对梁远本人的兴趣更是大到了极点。 不过唐婉护短，觉得梁远少年有成心气极高，生怕一些乱七八糟的关系掺杂进来，毁了梁远和宁婉嘉之间青梅竹马的纯粹感情，一直把梁远藏得好好的。 唐婉打算等梁远长大一点，性子沉稳些在进入那个错综复杂的圈子，因此，连双胞胎爷爷那边唐婉都没主动要求梁远去走动，更别说姥爷了。 虽然一直没看到梁远本人，远嘉的不少事唐婉倒是不瞒着家里的老爷子，毕竟在经济领域唐经天可比宁建中厉害多了，在地方上的关系也比宁建中厚实。 当年梁远在港岛收购怡和，纪家半路出手打劫，已经研究梁远很深的唐老爷子就告诉唐婉别出手，沉住气，看后续，结果不出唐经天所料，某人不单从场外直接翻盘，还顺手给纪二爷扣了一口半点杂色都没有的黑锅过去。 经此一事，唐经天直接把自家老大原本在部委进步的计划丢进废纸堆，去年人代会开完，四十九岁的唐铮直接从京城平调到沪城出任副市长。 然后，转过年，浦东新区晋升为国家级开发区已经如箭在弦，远嘉出动了大半大会议成员远赴沪城，此时的唐铮已经理顺了关系熟悉了工作，刚刚把浦东新区的日常招商工作接到手里。 宁安民下午被宋晓薇直接带去参加同沪城市政府的商务会谈时都有点蒙圈。 以宁安民的级别来说，搞不好得熬上二十年才有资格作为主要参与者，出没在这种级别的会议上。 由于唐婉的缘故，唐铮对远嘉的了解远比宁安民多，唐铮虽然不知道远嘉这个名头的存在，但唐婉和商飞、怡和之间的紧密关系唐铮是看在眼里的。 对自家老爷子突然插手自己的仕途唐铮感到极为不解，唐铮毕业于共和国地质大学煤炭勘探专业，毕业后一直在煤炭工业部工作，八八年煤炭工业部撤销之后，唐铮转任去了新成立的能源部。 经过一年多的磨合，唐铮在能源部适应的不错，原以为自己这辈子都在能源领域打转的唐铮，突然被自家老子告知，别在部委等着煤炭工业部复牌了，赶紧下地方。 唐铮在政治上的抱负不算大，觉得自己兢兢业业的从政一生，到老后能和自家老爷子一样，挂着中央委员的名头退休也就知足了，没想到人生过了大半，仕途也过了大半，居然被自家老子临时加码了。 熟知共和国官场的唐铮自然明白，下地方这背后的含义，如果仕途一直在单一领域打转没去过地方任职，绝对不可能有机会观望政治局那十多个位置。 百思不得其解的唐铮自然要刨根问底，结果被唐经天几句话堵了回去，老子总不会坑儿子，这是确定的吧，下地方有助于在仕途上走得更高，这也是确定的吧，想知道更多，去问你幺妹。 唐铮没从自家油盐不进的老子那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只好硬着头皮去问唐婉。 看看两个丫头和宁安民与宁安然之间的相处方式，就知道当初的唐婉作为老闺女在家里的地位如何了。 和唐婉在夫家偶尔受点妯娌的小气不同，唐经天生了五个儿子活下来四个，到老才得了这么一个闺女，自然是捧在手心里，哥哥们对这个唯一的幼妹也是十分疼爱。 早年间唐家几兄弟对宁雷喜欢出没于战场险地，外加不上心仕途颇有微词，觉得自家小妹嫁的亏了。 倒是历史拐弯了之后，宁雷一飞冲天，唐婉又从相夫教女的幕后走上了前台，唐家几兄弟心里的微词才淡化下去。 不过唐家几兄弟都在政务方向任职，不比宁家那几位都在军界，对远嘉所带来的变化不敏感。 从唐婉在怡和问题上同纪家针锋相对开始，唐铮心中的疑问就越来越多，这事儿唐铮从头薅到尾，怎么也想不通自家幺妹什么时候有了在南非的海外关系，还帮着人家直接埋了岭南纪家。 满肚子疑问的唐铮找了个日子去联航寻到了唐婉，一番交流下来唐铮除了从唐婉那里得到当妹妹的总不会坑大哥，去沪城任职绝对有助于仕途这个建议之外，其他的疑惑不但没解开反而越弄越多了。 唐铮从唐婉没怎么掩饰的语气里知道，有一件很重大的事情正在发生，自家老子，自己妹妹都只知情人，但就是不告诉自己。 把那个狗子给我拉过来，简直不能忍了。 不管唐铮经历了怎么样的内心戏，在去年人代会召开之际，还是选择了平调去地方任职。 招商工作在九十年代算不得什么抢手活，未来一个县不挂上七八个主管招商的副县长都不好意思出去和人打招呼，唐铮到没费什么力气就在沪城站稳了脚跟。 心里存了疑惑，唐铮上任以后就对经济方面的因素额外关注，特别是和自家妹妹关系说不清道不明的商飞和怡和。 然后，唐铮慢慢的发现了不少有趣的东西，比如商飞宣布基于cm100支线客机技术的cm50公务机将在国内设置研发中心和首条生产线，怡和宣布重新启动大怡和计划，北上共和国内地市场，文华东方酒店项目就是打头阵的排头兵。 再然后，港基集电、商飞、香格里拉、浪潮、怡和这些知名企业的高管集体来沪，唐铮如果还弄不清自己父亲和妹妹让自己来沪城的目的，以后就不要在官场上混了。 虽然搞不清楚自己父亲和幺妹到底如何同这些企业搭上关系的，但唐铮彻底明白这几年确实有件自己不知道的重要大事已经发生过，这件事情的深刻影响，已经开始徐徐向外扩散。 因此，当唐铮看到和宋晓薇一起出现在谈判现场的宁安民时，更是坚定了这个看法。 宁家下一代无人对从军感兴趣，宁安民能恰到好处的出现在这里，代表着宁雷也肯定知道唐铮自己猜测中的那件大事，也在某种程度上代表着共和国军方参与其中，否则怎么可能一点都没消息透露到社会之上。 下午，正规的商务谈判结束之后，唐铮找机会和宁安民谈了一次，敲击了数次唐铮发现宁安民还不如自己知道的多，越是难以寻到真相唐铮越觉得事情有意思，自己好歹也能沾上高官的边，对于一件大事余波就能给自己带来足够好处的事情，居然半点都不知情这也太过匪夷所思了。 倒是宁安民快被一下午发生的事情弄晕了，唐铮的旁敲侧击也使得宁安民敏锐的意识到，一定发生过什么事情才是导致自己这次来沪的主要因素，唐宁两家的老爷子都是知情者，而且这件事不光影响了自己，唐铮这个级别的人居然半年前就来到了沪城。 想着种种若隐若现的巧合，各种匪夷所思的念头在宁安民的脑袋里盘旋不休，人都快憋疯了。 由于早年习惯的原因，梁远和两个丫头出门从来都是在一起住个大套房，宋晓薇知道三人在香港的习惯，安排房间时自然参考三人在文华东方酒店顶层套房的旧例，替三人准备了一件和平饭店最大的套房房间。 宁安民跟着三人回了房间，惊讶的发现某货色居然和自家两个妹妹居住在一个屋檐下时，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嘉～嘉～，你们住在一起了？小婶知道不知道你们住在一起了？” 赶上梁远去自己房间看文件，宁安民也不上心里那些疑惑，一把拉过宁婉嘉，结结巴巴的先问了这个刚刚看到的震撼性场面。 “妈妈当然知道啊，我们三个一起长大从小就住在一起，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突然大惊小怪的。” 宁婉嘉十分不解的看了宁安民一眼。 “我～～～～！！！” 妹妹你都是快成年的美少女了，和快成年的某路人住在一起真没问题么，宁安民激动得嗦不出话。 宁安民激动了一会，又觉得以唐婉的为人怎么会忽视这么如此严重的问题，莫非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这一天中遇到的很多事情，正在缓慢的颠覆着宁安民的世界观，使得宁安民对自己的判断力产生了疑惑。 半晌，宁安民决定把这件自己管不了的事情先丢在一边，试图从两个妹妹这里获得解决自己疑问的答案。 两个丫头倒是给了自家大哥面子，安静的坐在沙发上听宁安民讲整个下午行程，以及同唐铮之间满是试探的谈话。 “嘉嘉，菲菲，凭良心说大哥对你们两个怎么样？” “很好啊。” “你们两个肯定知道大哥不知道的事儿，对不对？” 两个丫头想了想，齐齐点了点头，认账。 “那能不能和大哥说说，这件事情到底是什么事，我猜测唐家大伯都可能受这件事情影响来了沪城。” “大哥猜的没错，唐家大伯就是受这件事影响来到沪城，不过～～～。” 看着宁安民可怜巴巴的眼神，宁婉嘉决定小小的给个提示。 “相比唐家大伯，其实大哥距离真实答案已经很近很近了。” 丫头意有所指的没说不过之后是什么，而是给了一个正确提示。 能不近么，真实答案就在套房的另一间屋子里。 倒是宁婉菲看着宁安民依旧迷惑的眼神笑得没心没肺的。 “大哥，其实不告诉你也是为了你好，现在你只是觉得要被疑问憋疯了，如果告诉你真的答案，大哥你就该怀疑人生了。” 宁安民刚开始听妹妹这么说是不屑一顾的，能力、学历、家世放在同龄人堆里，宁安民就算不认为自己是最顶尖的那个也认为自己是最顶尖的那批，按妹妹的说法怀疑人生除非自己的同龄人冒出来个高官，这明显是不可能的事儿。 不过宁安民忽然又想到下午唐铮对自己的言语中的试探，以及发现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时难以掩饰的失望神色，宁安民又对自己的判断有点动摇，唐铮可是实实在在的高官别，哪怕是副的。 宁安民正纠结呢，房间的电话响了起来，宁婉菲离电话近，直接接起了电话。 “是苏总啊。” “恩，是在看欧洲的文件呢。” “好，他一会就过去，顶楼会议室是吧。” “是的，我和嘉嘉都上去。” 看着宁婉菲放下电话，宁安民随口问了一句:“菲菲，谁啊。” “你猜～～” 宁婉菲是笑非笑的看着宁安民。 “顶楼的会议室和欧洲的文件，听来菲菲很厉害嘛。” “哥，你慢慢猜，反正你早晚都会知道，慢慢的了解有助于身体健康。” “嘉嘉，我们收拾资料，苏总他们都在顶楼，今天的议题是欧洲的事情。” “嘉嘉妹妹，可怜可怜哥哥吧。” “该说的菲菲都说了，哥你还是慢慢看慢慢了解比较好。” 宁安民看着两个丫头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摞文件，又抄起电话拔了个号码说了句翁叔，然后又讲了一串字母和数字掺杂的代码，不一会翁承基拿着一个纯黑的文件夹走了进来。 “哥，你该回房间啦。” 宁婉嘉开始赶人。 宁安民看翁承基进来就知道自己妹妹真不是在开玩笑，自己妹妹肯定涉及到了一件自己不知道的重大事件当中。 虽然好奇的要死要活，宁安民还是迈步回房，倒是出门的瞬间宁安民忽然福至心灵的扭头问了宁婉嘉一句。 “嘉嘉，菲菲刚刚提起的苏总，不会是和我们住在一个饭店的港基集电总裁苏良宇吧？” 宁婉嘉给了宁安民一个甜甜的笑容，然后无情的把宁安民撵了出去，最终也没给宁安民一个确切的答案。 最近，通过全体大会议成员协商，远嘉已经原则上确定和法国斯纳克玛合作，在m88核心机的基础上开发一款适用于支线客机、窄体干线客机的中等推力大涵道涡轮喷气发动机。 这样在cmb100支线客机的动力选择上出现了一个有趣的局面，德国宝马同英国罗罗合作生产rb700系列中等推力大涵道涡扇，共和国华晨动力和法国斯纳克玛合作生产m321系列中等推力大涵道涡扇。 商飞已经和mbb获得了一致意见，cmb100支线客机不会选择ge旗下的产品装机，考虑到各国就业等现实因素，除非某种产品出现重大缺陷，否则欧洲市场rb700和m321的装机比例不大于1比0.8，除欧洲市场之外，对客户选择rb700系列或者m321系列的装机过程不进行任何干涉与影响。 换句话说就是，一旦cm系列支线客机火了，在航空发动机动力选择上美国人滚蛋，欧洲市场英德对抗中法，其他全球市场大家各凭本事。 当然，这种有违自由竞争的默契协议也给cmb宇航带来了很大的好处。 英国航空，法国航空，德国汉莎航空，共和国联合航空近期都对即将彻底技术定型的cm100、cm200客机产生强烈兴趣，cm100和cm200的预期合计订单，从十几架的规模迅速积累到了百架以上，随着客机意向订货的增长，cm系列支线客机的盈亏平衡点也不在是个遥不可及的数字。 在远嘉高管近期的议题里，在沪城开分基地只是一个不太核心的话题，这两天最核心议题是李远铃提供的一份多达五百页的技术文件，文件上不但罗列了斯纳克玛目前具备华晨急需的航空发动机技术，还对新航发的研发资金做了详细的预算。 就算m321中等推力涡扇有共和国研发人员参与，具备物美价廉的潜在优势，但人员成本在航空发动机研发过程中也只占30-40%的比例，核算到整个项目里总体能节省15%就不错了。 哪怕有自带降低成本属性的共和国参与，m321中推依旧高达12亿美元的研发预算成了远嘉大会议成员近期讨论的焦点，对于远嘉来说筹集6亿美元的研发费用可不是说笑的。 第140章 我是梁日天 (八) 两个丫头收拾好东西，抱着一摞文件去梁远的房间，找某人一起上楼开会。 两个丫头进了房间之后，发觉某人揪着自己短短的头发，有气无力的趴在房间里的写字桌上，看起来有种整个人都被掏空了的错觉。 从参加青科赛之前开始，梁远用了一周时间终于啃完了李远铃这份五百多页的技术文件，虽然该不懂的技术还是一点不懂，但好歹梁远是知道了这份文件到底写得是什么。 简单的总结来说，这份文件可以浓缩成三个字，钱！钱！钱！ 虽然梁远是开挂的，但某人终究不是相关行业的从业人员，一些行业内惯用的技术术语和面向公众科普的完全不同。 比如常做飞机的航空爱好者差不多都能知道普惠搞的新一代洁净动力齿轮发动机(gtf)。 如果在九十年代按着这个称呼去海外寻找相关技术，对不起，那是不存在的，普惠这个未来在涡轮风扇发动机领域重点押注的新技术，在九十年代初期压根就没应用到涡扇发动机上。 倒是在涡轴发动机上有个多齿轮变速传动技术，才是涡扇齿轮传动技术的鼻祖，多齿轮变速传动技术目前仅仅应用在宝石级别的涡轴发动机上，如果换到涡扇上也就是推力10千牛左右的小玩意，差不多相当于超大号航模的动力系统，压根就入不了一线动力大厂的眼。 事实上，一直到1995年，在涡轴发动机领域积累深厚的普惠，才第一次把齿轮传动技术引入到小型涡轮风扇发动机的设计和制造当中。 让梁远没想到的是，打算把齿轮传动技术应用到涡扇发动机领域的首位倡导者，就是目前打算和华晨动力合作的斯奈克玛。 一般来说，市场上领先的巨头企业都是稳健而保守的，鲜有在产品迭代时不顾风险激进的采用从未验证过的全新技术。 由于身为后起之秀的缘故，斯奈克玛必须在技术领域另辟蹊径，才有可能在动力三巨头所竖起的高高壁垒上冲出一条血路。 如果没有梁远出现，法国人寻找十吨级大涵道涡扇发动机的研发合作伙伴，将从九十年代一直寻觅到二十年之后都未如愿。 最早提出齿轮传动技术的m123(注一)中等推力涡轮风扇发动机，一直到新世纪一零年代还躺在图纸上，而那时普惠的新一代洁净动力齿轮航空发动机(gtf)已经开始全球飞翔了。 严格的说斯奈克玛能首次在m123涡扇中推上提出使用齿轮传动技术，自有其合理的技术逻辑背景。 如果从原理上说，普惠的齿轮传动和罗罗的三转子其实是一回事，都是协调进气风扇和高压压气机的转数，使二者都能工作在最佳效率区间，从而达成优化涡扇发动机的进气效率，提升发动机喘振裕度，进而得到省油增推的效果。 在七十年代，就有工程师考虑将齿轮传动引入到航空发动机的设计与制造之中，问题在于那个年代没有任何一种齿轮能在相互摩擦的情况下，承受涡扇发动机满功率运转时所产生的数十吨应力。 齿轮这条路既然走不通，北美的普惠和通用选择了中庸的双转子这条路，法国斯奈克玛选择做减法，直接玩起了单转子好悬死于落后，英国罗罗选择做加法，直接开发三转子也差点因为难度过高搞死自己。 新世纪之后，齿轮设计时有句常用的业内名言，齿轮的模数不是选出来的，而是根据传递力矩算出来的。 而在九十年代由于加工、计算能力的不足，齿轮传动在大部分情况下被固定成一系列模数，在牺牲性能的情况下采用简化的方式获得通用性上的提升。 法国人向来重视将最新的计算机技术引入到航空工业界，比如达索飞机就是世界首家采用计算机设计战斗机的航空企业，当时间进入九十年代之后，随着计算机技术的飞速进步，工业界的加工和计算能力逐渐增强，斯奈克玛想借用高性能计算机，攻克非模齿轮设计和加工的难关，属实符合法国航空工业界一贯以来的思路。 当梁远搞明白了李远铃在文件里重点推荐的斯奈克玛多齿轮变速传动新技术，就是未来普惠重点投资的洁净动力齿轮发动机(gtf)，除了佩服自己老娘和法国人的眼光之外，对天坑一的融资额度头疼的要命。 李远铃在文件里写得十分明白，如果m123新中推上齿轮传动技术，十二亿美元的研发预算能搞出来绝对值得烧香拜佛了。 换句话说，十二亿美元的研发费用只是打底，至于究竟花多少，那要看老天爷赏不赏脸了。 为了避免远嘉高管们由于这几年远嘉高歌猛进而产生自大心态，李远铃毫不避讳的把未来的困难和对手的强大一一摆出来。 斯奈克玛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哪怕采用了激进的齿轮传动技术，m123中推的推力起步并不高，只有72kn，和罗罗宝马合作开发的br700系列差不多。 罗罗用来替换rb183·tay泰式的下一代中推br700系列，起始推力65kn发展推力大约在100kn就到极限了。 采用了齿轮传动的m123虽然起始推力和br700差不多只有72kn，但发展推力就有点吓人了，迭代之后高达125kn，李远铃在这里还特意补了一句，如果m123加持华晨动力目前独有的掠型叶片技术，最终迭代产品的推力能突破150kn。 cm客机选发早期，斯奈克玛没表现出足够的诚意时，梁远一直以为斯奈克玛没有突破100kn推力以上的技术储备，梁远是真没想到过脑洞极大的法国人能搞出齿轮传动这个逆天玩意。 不过就算斯奈克玛联合华晨都拿出压箱底的技术，采用激进的技术路线，但在老牌动力巨头面前依旧是嫩稚的很。 ge主导、斯奈克玛辅助的cfm系列发动机，从立项到首飞三年时间，研发资金五亿美元。 罗罗主导、宝马辅助的br700系列发动机，从立项到首飞三年时间，研发资金5.5亿美元。 罗罗、普惠主导，mtu、日本航空动力辅助，专门用来坑凯子的国际联合项目v2500中推，从立项到首飞四年时间，研发资金14亿美元。 斯奈克玛主导，华晨辅助的m123中推，今年立项，预期五年后首飞，研发资金至少12亿美元。 斯奈克玛和华晨动力两条咸鱼孤注一掷，也就把推力拉高到150kn级别而已，算是勉强追上了110kn推力起步的cfm系列，至于瑞达700系列、ge90系列、pw4000系列什么的暂时还是云端里的东西，不是靠踮着脚就可以奢望的。 李远铃在文件的最后还有心调侃自己儿子，笑言如果梁远丢骰子出油田的运气还在，或许，十亿美元搞定研发也不是不可能的。 南沙油气田是怎么来的别人不知道，梁远自己心里还是有点b数的，十亿美元搞定研发这种事想想就好，是绝对不能真按这个预算来准备的。 梁远正在趴在桌子上哀叹时，两个丫头推门走了进来。 “小远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么？” 看着某人一脸的生无可恋，宁婉嘉直接丢掉了手中的文件，有些着急的用小手摸着梁远的额头。 “嘉嘉，身体没有不舒服，不过生病是真的。” “信你才是傻子，说说什么病，看看我能治不。” 摸过梁远的额头一切正常，发觉某人还有精力扯淡，丫头知道自己上当了。 “人穷、脸丑、农村户口，感觉未来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宁婉嘉听某人胡扯先是一乐，不过当少女的目光掠过办公桌上，摊开文件结尾处那个至少12亿美元的研发费用时，忽然心痛了起来。 抿了抿粉唇，宁婉嘉上前一步靠在梁远身边，伸出小手慢慢的抱住梁远的头，缓缓的拉在自己的胸脯上。 “小远最近累坏了吧。” 过了几个呼吸，宁婉嘉很心疼的小声问道。 “嘉嘉要是一直这样累死我都乐意。” 先是惊讶，继而爽得有些丢失智商的某人舒服的拱了一下，又闷闷的接了一句。 ～～～～～～～！！！ “哎哎哎～～，别掐耳朵，要去开会了，红红的我多没面子啊。” 最终，某人还是红着耳朵走进了和平饭店顶层的会议室。 “大家继续，别管我，我先听一会。” 梁远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两个丫头按惯例充当助理和秘书，分别坐在了梁远身后。 看着大老板的红耳朵和老板娘绯红的脸颊交相辉映，本来会议室里因为开会开得有些昏昏然的气氛顿时一振，连空气中都充满了似笑非笑的气息。 主持会议的周远航拿记号笔敲了敲白板，用带忍着笑意的声音说道:“我们继续。” “华晨李总的技术资料大家都通读过了，关于和斯奈克玛进一步深入合作也是大会议的共识，现在主要疑虑有这么两点～～～。” “一是斯奈克玛能否把我们当成平等的合作伙伴，国际发动机公司v2500项目的前车之鉴我们不能参考。” 周远航作为航空领域的顶尖精英，自然能判断出日本和联邦德国在国际发动机公司内部的真实地位。 虽然现代企业管理制度与商业法律法规很严密，不过再严格的制度也挡不住人类钻空子的决心。 虽然钱花了不少，但日本和联邦德国在v2500中推项目上几乎没学到任何有意义的新东西，别说大涵道中推，哪怕是小型航空发动机整机的设计和制造，这两个国家二十年后依旧玩不利索。 华晨同斯奈克玛合作，警惕心是必须有的，如果重蹈日本和联邦德国覆辙，这六亿甚至更多的美元可就花的不值了。 “二是就算我们同斯奈克玛同心协力，但五年内攻克齿轮传动技术难关的几率也不太乐观，齿轮技术和轴承技术紧密相连，法国snr轴承能否担当起这个研发重任很让人疑问。” 说起来现代航空工业简直一环扣一环，罗罗宝马br700项目背后的轴承厂商，是全球四大轴承之一的德国舍费勒(fag)轴承。 国际发动机公司v2500项目背后的轴承厂商，是全球四大轴承之一的日本精工(nsk)轴承。 cfm56项目背后的轴承厂商依旧是全球四大轴承之一的美国铁姆肯(timken)轴承。 m123项目背后的轴承厂商是谁？法国snr轴承——国际二线轴承厂商，至于共和国的哈轴、瓦轴、洛轴不提也罢。 轴承对于一款航空发动机的重要作用，怎么强调都不为过，意外断个叶片发动机不见得就此失效，如果断轴发动机那是肯定玩完。 在1990年，齿轮传动绝对是航空领域、金属领域最前沿的项目，法国snr能否扛起大旗真让人心里没底。 当然，如果外包给其他三大轴承厂商稳妥可能是稳妥了，但对法国也好，对共和国也好，可能就失去了冒着巨大风险研发全新中推的核心意义。 无论斯奈克玛还是华晨，之所以顶着巨大的压力凑到一块研发新发，最根本的打算还是在现有动力格局之外另起一套供应链。 第141章 我是梁日天 （九） 某种程度上，身处欧洲的法兰西和身处亚洲的共和国还是蛮像的，比如海对面都有个让自己想吐的国度，比如灭国的危险都来自北方，比如都以爱好美食闻名于世，比如都喜欢独立自主这个称呼。 就实际产品来说，法国工业品虽然算不上顶尖，但维持在第一流还是蛮轻松的，唯一缺点就是价格可真tm高到天顶星去了。 当然，价格高这种情况，大半可以归属于法国的市场狭小，上不了量，成本自然就无法降低。 远嘉航空领域的高管和技术骨干几乎全部来自于北美，对远嘉能否从美国获得先进航空发动机技术的可能性自然心知肚明。 从cmb宇航成立开始，由于新建工厂与生产线的缘故，cm支线客机的动力选型已经拖了快两年，期间还数次穿插着更换飞机机翼的传闻。 如果上溯到项目起始的mpc75计划，这次发动机选型足足选了五年时间，五年时间换波音、麦道、空客这种航空巨头，一款跨洲际的超远程大型客机都从图纸飞上天了。 欧洲航空界之所以到现在还有人不看好cm系列支线客机，也是因为cm支线客机项目的开发节奏，怎么看怎么都是烂尾天坑的模样，飞机还没出来呢，先把发动机从涡轮桨扇换成了涡轮风扇，刚和第一个合作伙伴西飞搞定了机体设计，结果西飞不玩了，换成了商飞。 好不容易成立了合资公司，第一个客机零件都开始生产了，商飞又临时踩刹车降了生产速率，换机翼的传闻满欧洲都知道。 就这种一眼望去像极了烂尾大坑的cm支线客机项目，斯奈克玛都不惜对华晨输出技术，迫不及待抓住独立开发中推的机会，法国政府想在航空领域大干一笔的心思简直昭然若揭。 当然，商飞和梁远在坑也坑不过三哥哥不是，实际上如果没有梁远出头，斯奈克玛连宇宙第一坑——大印度斯坦航空公司（hal）都打过合作的主意。 经过多轮次的接触判断，远嘉高管都认为斯奈克玛合作的诚意是有的，但会不会坑人则要看华晨自身同斯奈克玛的博弈了。 周远航这次发言，算是把一直以来商飞在选择发动机的立场疑问做了总结。 虽然华晨动力的合资合作伙伴看似有很多选择，但哪怕是口头上说决心带华晨一起玩，除了斯奈克玛之外一家都没有。 罗罗、普惠、通用三大巨头对和华晨建立合资公司生产现有型号航发的兴趣都很大，甚至转让部分技术也不是不可以谈，但一起开发新型号航发这种，别说门连门缝都没留上一条。 甚至面对华晨动力合作研发的试探，罗罗给出的答案和十多年前共和国引进斯贝航空发动机时一致，我们可以出卖产品和技术，但绝不出卖思维和大脑。 周远航在梁远进来之后又讲了大约半个小时，算是把华晨同斯奈克玛合作一事彻底讲透，最后周远航还特意对李远铃的工作致以敬意。 倒不是周远航拍马屁，周远航的这个结论是商飞内部人员一致认可的，如果没有李远铃在掠型叶片上获得了巨大突破，那么这次华晨同斯奈克玛的合作，极有可能从合作关系变成附属关系，进而学不到什么关键的东西。 有了掠型叶片这个大杀器，相当于华晨虽穷但也掌握了搞死对方核武器，在合作上同斯奈克玛相互威慑，反而有了学习真东西的机会。 随着周远航说完，会议室寂静一片，所有人都目光都集中在了梁远身上。 虽然这事儿已经经过了一年多的讨论，华晨动力和斯奈克玛之间的合作几成定局，但最后确认定局这个工作只能由梁远来做。 在华晨动力后续发展究竟该向哪个方向走这个问题上，远嘉高层对如何处理华晨动力和斯奈克玛合作开发新一代十吨级中推一事特别矛盾。 此时的华晨动力相当于站在技术交汇的十字路口，向前走的道路有两条，一条是西门子和三菱，一条是罗罗、ge等三大动力巨头。 西门子和三菱主攻用于工业、发电等方向的地面燃机，三大动力巨头则以航空领域为核心，其他方向其实是附属。 西门子和三菱的选择虽然有战败国政治因素的影响，但这条路相对来说还是可以速成的，最起码产品出问题，没人命这个无比巨大的压力和责任跟着，以华晨动力目前的实力，垫垫脚尖就能够到。 商飞体系的高管无一不是北美航空产业界的技术精英，三大动力巨头到底有多可怕，玩航空的门槛究竟有多高没有比这伙人更清楚的了。 看看斯奈克玛的挣扎，就知道成为三大动力巨头的路会有多么难走。 因为了解，知道有多难，也因为了解，知道这道坎一旦越过了又是何等的海阔天空。 如果没有南沙油气田托底，远嘉高管绝对不会如此纠结，肯定是直接上西门子那条路，电子和航空都是投入的无尽大坑，远嘉本身的财力专注于一个方向还勉强能撑得住，两个方向同时来无异于作死。 不过有了南沙油气田在手，众人的想法自然就又有了不同，有千亿美元打底哪怕是单纯研发烧钱都足够远嘉研发体系烧上十多年。 以苏良宇、周远航等人为代表的远嘉高管之所以能放弃海外的优越环境回国工作，理想和野心才是最主要的因素。 会议室里的沉寂气氛已经维持了二十分钟，梁远只是用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一言不发。 远嘉高管倒是理解梁远的慎重，华晨动力和斯奈克玛的合作定局可不仅仅是六亿美元的研发投入，这事儿和不久前港基集电决定进入光刻机领域一样，这代表着远嘉将在电子、航空两个行业的核心领域同时发力，后续的研发投入将是六十亿美元甚至六百亿美元。 就算有南沙油气田当底气，这个决定也不是那么好下的，谁也不知道这笔钱投下去是不是丢在水坑里。 至少千亿美元级别的纯粹科技研发，自从1840年被人用大炮轰开国门那一刻算起，除掉国家体系没有任何华人组织有过这等宏愿和胆略。 在座的远嘉高管虽然都是华人的一时之选，但也没想过自己的职业生涯，还能有经历如此波澜壮阔的时候。 进入到整个人类文明最为尖端精粹的领域直面竞争，除了纽壁坚这种无法理解华夏家国情怀的老外，一种挥之不去的史诗感在所有人心中油然升起。 梁远虽然是开挂来的，但某人也没领导过这等规模的科技财团，和港基集电侧重消费电子体系有所不同，华晨动力进入航空领域的核心一旦获得突破那可是实打实的硬国力。 什么叫做硬国力，能保证我的是我的，你的也是我的，这玩意就是硬国力。 核武器只是保证种族生存的基石，出去抢粮、抢油、抢水果、玩个那啥啥总不能拎着核弹头不是。 虽然梁远坚信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但梁土豪现在就被一条没法用钱解决的问题卡住了。 支线客机市场的繁荣在于北极熊解体之后，北美和欧洲的资源从冷战中抽身进入国内市场，外加做掉老毛子的红利和信息时代如期到来的种种利好，世界经济直接进入了一个繁荣时段。 可以说北极熊不死，就没有支线客机市场的繁荣。 刚刚过来那会儿，有些膨胀的梁远还有过用轻工业品帮北极熊续命的念头，结果还没等梁远动手呢，北极熊自己做假账自己先从东德续上了。 当然，事情总是双面性的，这里有坏处别的地方总有好处。 北极熊不死，支线客机市场的繁荣按钮迟迟无法按下，但联邦德国找上远嘉主动充当冤大头就是北极熊主动续命的好处了。 虽然敲竹杠能带来的利益和支线客机市场数以千亿的美元无法相比，但这钱可是现金快钱，拿起来可比搞客机生产研发轻松多了。 在梁远的计划里如果不和斯奈克玛合作还有北极熊给自己兜底，虽然苏式技术有着不少缺陷，但超级大国的称号也不是闹着玩的，相对北极熊解体后各种技术近乎白捡，和斯奈克玛合作投入的资金量几乎可以视为指数级翻倍。 当然，和法国人合作对攻略全球市场有利，老牌帝国主义的名头可不仅仅是说说，哪怕是衰落了，在商业领域也比共和国和北极熊的名号好使。 看似单纯的民用中推航发技术路线选择，在梁远眼里其实牵扯着北极熊应该在什么时候完蛋，支线客机市场什么时候启动，如何攻略国际市场，如何平衡远嘉好不容易才改善过来的现金流，如何把荔湾油气田卖个更好的价格等等等等，这些因素都是紧密关联牵一发而动全身。 最坑的是，这些带着未来印记的事务，梁远无法和任何人商量，只能自己一点一点的摸索着试探，究竟该如何领导远嘉这个日渐庞大，甚至慢慢关乎国运族气的科技巨头。 第142 我是梁日天 （十） 江风呜咽，水拍堤岸，沪城的夜更深了。 黄浦江上夜行货轮偶尔发出悠远的呜呜汽笛声，透过细细的纱窗渗透到会议室中，房间里凝重的空气也仿佛被震出了一丝丝细碎的裂纹。 梁远重重的呼出一口气，起伏不定的手指倏的停滞在半空，一直在房间里有序响起的哒哒哒哒声戛然而止。 “不过是六亿美元的投资嘛，让刘总努努力搞不好下个月就敲回来了。” 梁远从沉思中醒来，发觉房间里的气氛异常沉闷，没经大脑的随口吐槽了一句。 然后，某人的笑话失败了～～。 “好吧，我承认，刚才是扯的，这六亿美元研发经费假如真打了水漂，我也是心疼的要死，恨不得去上吊。” 远嘉高管看着梁远从不着调恢复了正常，房间里的气氛才松弛下来。 苏良宇等人忍不住心里吐槽，有个过于年轻的大老板就这点不好，你不知道这货什么时候会不着调一下。 “大少，如果同斯奈克玛开启合作，港岛方面的后续资金还继续调拨到内地么？” 怡和算是远嘉体系内现金流最充沛的企业，也是融资能力最强的企业，如果按正规方法操作，同斯奈克玛建立合资企业，起步资金的抽调可能落在怡和身上，作为怡和总裁纽壁坚必须的提早筹谋。 梁远摇了摇头，说道:“怡和北上的计划不变，资金调动依旧按原计划实施。” “同斯奈克玛合作的启动资金由我或者欧洲的刘总解决。” “大少又有什么发财的法子了？还是说那三颗蛋能卖到六亿美元？” 简至康指了指两个丫头背包袋子上挂着的那三枚宠物蛋。 梁远手头自己抓的项目只有宠物蛋这一个，刘文岳那边倒是早就在大会议内部形成了共识，针对联邦德国的同一个竹杠，远嘉很有良心的没涨出场费，还是童叟无欺的六亿美元，因此简至康才有此一说。 多轮市调之后，梁远把宠物蛋的全球零售价定为99美元，按六亿美元的销售额，一年得卖出去600万台才可以。 就算远嘉高管们对游戏行业不了解，但全球游戏老大任天堂的数据还是知道的，红白机在美国的nes当年也是99美元起售，不过任天堂终究是任天堂，nes第一年就卖出去300万台，销售金额3.1亿美元。 目前任天堂在全球游戏行业正是最风光的时候，全球市场占有率高达80%以上，宠物蛋这东西如果一年能卖六亿美元，则代表着另一个任天堂凭空出现。 宠物蛋要是换其他人开发的，别说了卖六亿美元，卖六百万美元搞不好都没人信，不过梁远就不一样了，这货目前还挂着战无不胜的标签，就算远嘉高管觉得这玩意不像六亿美元的模样，但也不敢说这东西肯定卖不到。 所谓有多大的赞誉，就要承担起多大的压力，梁远自己也是压力山大，否则哪能宁可晚上市也要把宠物蛋的壳子先换了。 “一年六亿可能达不到，但两年十二亿我觉得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嘶～～～，这还是梁远第一次就电子宠物蛋的市场容量给出明确预期。 会议室里响起了一片抽气声，梁远的性子这几年磨合下来大佬们心里都有数，目前已经是七月，全年已经过半，按梁远的最新计划宠物蛋在九月或是十月份就会上市，所谓的今年全年销售顶天也就是一个季度而已，卖不了六亿美元很正常，但梁远说两年十二亿可就不正常了，游戏行业的老大任天堂也没这么猛过啊。 远嘉大佬的参考对象是任天堂的fc，梁远开挂的原主角则是七个月仅日本一地就卖了500万个的拓麻歌子，外加全年下载量都是千万级别起跳的moba类游戏。 酒自然是越陈越香，游戏肯定是新的比旧的好玩，1990年的游戏市场上，连完善的rpg规则都没健全呢，拱蘑菇、贪食蛇、吃豆、小蜜蜂已经是好玩到爆炸了，某人直接丢了一个未来连久经考验的游戏达人群体都沉迷的神作，效果可想而知。 拓麻歌子的火爆程度甚至导致海外出台了不允许将电子宠物带入校园的法律，至于moba代表作之一“王者农药”扣上电子鸦片的名头，被人大代表提议封杀掉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看看两个丫头就知道，这几年双胞胎跟在梁远身边，在某人有意识的熏陶之下，眼界和自制力绝对是同龄人里最顶尖的存在，两个丫头都毫无抵抗力的直接沉迷，精英boss都完蛋了，其他杂兵就不用提了。 特别是换了新外壳的宠物蛋，用黄色的枯草搭个看起来暖暖的窝，三五个颜色各异的蛋角度不同的摆放好，用浪潮研发主管王欣的话来形容，这玩意一下子就击中了女性的母性天赋，恨不得自己直接趴上去孵化。 萌～～，总是正义的，哪怕是跨越了时空。 “大少，宠物蛋还没品牌呢吧？上市时挂香格里拉还是港基集电？” 梁远所预言的五个季度十二亿美元委实有些吓人，如果梁远的预期目标缩水一半，以某人的信用还是能支撑起来的，五个季度六亿美元就已经足够让人眼红了，宠物蛋挂哪个牌子自然就会影响相关负责人手中的权利。 “我打算全力出口暂时不内销，港基集电和香格里拉的品牌都不用，用北美新注册不久的facegoodwords。” fgw～，这英文缩写有点迷啊。 “大少，facegoodwords在国内叫什么？” 人靓字美算是玩笑，总不能真注册成中文公司名，梁远想了想忽然回头看了两个丫头一眼，笑呵呵的说道:“国内注册就叫倾城互动娱乐，简称倾城互娱。” 哪怕是纽壁坚也知道共和国一笑倾城、再笑倾国这个典故，想想两个丫头对导演行业的兴趣，某人起这个名的心思简直昭然若揭。 倒是两个丫头这些年也历练出来了，除了眸子里泛着水光脸颊微红，其他无异于常。 “开发小组做过核算，如果没有意外，宠物蛋的综合成本不会超过70美元，如果产量突破五百万，成本会降低到55美元以下，如果产量突破一千万成本会低于40美元。” c2的设计是当年方兴东从海外带回来的，虽然和mpis打了一场价值二百万美元的专利官司但在控制芯片领域早就赚回来了。 三条晶圆生产线源自国内费线修复，总共才花了不到一个亿，传呼市场一爆发也就全部收回了成本，电子宠物蛋的主要成本一是研发人员的开支，一是基于c2处理器的图形芯片col2接近四百万人民币的掩模中试成本，除此这两者之外再无其他大份开销。 把所有参与过电子宠物蛋研发的人员都算上，大约能整出一个百十人的研发团队，按港基集电月均1500元的收入研发时间十个月，人力成本还没有两百万。 研发成本按百万销量平摊到每个芯片上才5元软妹币，如果按梁远预期十二亿美元的收入，年销量已经过了千万，平摊之后五毛的研发成本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电子宠物蛋最大的开销就是那块梁远执意加上去的英特尔1m闪存（注一，我犯了个大错误把自己坑了，东芝、英特尔搞反了），这玩意一粒39美元童叟无欺不打折。 虽然港基集电内部对梁远执迷于闪存芯片的应用极为不解，但在梁远的顽固坚持下只能从了大老板的意。 梁远之所以执迷于闪存芯片的应用，最主要的因素还是看上了东芝刚刚发明出来不久的nada闪存。 如果单纯从电子行业的角度考虑，未来还有许多时间可以等待，可以等恰当的时候用mp3、u盘等许多外围专利逼迫东芝就范。 但是，远嘉的另外一面的身份使得这个未来充满不确定性，一千所的存在使得远嘉随时有被海外彻底封杀的可能，等到97、98年，闪存容量可以支撑mp3、u盘的时代，搞不好那会儿的一千所已经把大黑鱼整下水了，除非太平洋对面疯了，才能由着梁远的性子继续在国际上收购技术。 梁远手头虽然没有技术筹码和现在的东芝做交换，但梁远打算不计成本的砸出来一个只有开挂货色才能玩得转的闪存应用市场，继而用这个近期唯一庞大的应用市场威胁东芝就范。 当然，如果东芝宁死不从，梁土豪已经做好了从东芝挖人硬上的准备。 闪存的发明人被东芝用一万美金就给打发了，这位未来和东芝在专利上战了足足十多年，直到新世纪之后才和东芝和解，这种现成的有缝蛋梁土豪是最喜欢的了。 目前看，某人的策略已经得到了很好的反馈，英特尔闪存芯片在汉字寻呼机上的大量应用使得东芝极为感兴趣，就梁远所收集的商业情报显示，东芝内部已经有了加快研发换代速度，兴建nada闪存工厂的呼声，这比原来的历史时间线提前了整整两年。 “唯一让人头疼的就是芯片产能问题，现在港基集电三条线两条都已经满负荷了，器件那条线至少也得分一半的产能给传呼芯片，达到满负荷之后，一个月能留给电子宠物蛋的只有七十万片的产能～。” 港基集电总共才三条线，一条归了传呼专用，一条生产无叶电风扇、浪潮服务器等产品的芯片，还一条器件实验室刚刚空出来不久，正在调试，预期八月份投入使用，原本打算用于扩大传呼主控芯片f2数字处理器的产能。 一个宠物蛋需要两枚c2处理器，由于c2处理器相比f2处理器集成晶体管少的缘故，c2处理器只有100毫米的表面积，每片3寸晶圆可以割出40片成品处理器，港基集电目前的良品率已经超过90%，一块晶圆可以收获36片成品。 目前港基集电一条线月产晶圆4万片，被传呼分去一半产能，只能获得72万枚成品的c2级别处理器，按梁远对电子宠物蛋所预计的销量，港基集电的产能不是一般的吃紧。 “如果电子宠物蛋的销量能达到大少的预期，我们终究是被海外坑惨了。” 苏良宇带着懊悔说道。 “幸好醒悟的不算晚，大少这个项目如果真成了，电子宠物蛋下一代升级刚好是c3处理器，如果加紧研发，国产设备直接就能赶上良好的应用场景。” 简至康直接看到了宠物蛋对于港基集电最大的意义，这玩意有量又不用追求最先进的制程，游戏产品坏了大不了给换就是了没啥不良的社会影响，c3又是港基集电的成熟产品，恰好给了不成熟的国产设备对比改进的机会和空间。 电子宠物上市还有三、两个月，梁远提前放出预期也是为了给高管群体打气降压，隐晦的表示就算敲诈联邦德国不成，少爷也有其他搞钱的渠道维持斯奈克玛合作上的研发投入。 毕竟研发一款航空发动机牵扯太多，同斯奈克玛之间的合作再怎么快，也得谈个小半年，那时候电子宠物行与不行肯定有分晓了。 “会议结束之后，通知宫芸加快中华燃气的并购速度，放弃和香港电灯之间的扯皮工作。” “怡和负责疏通港府关系，我要在十月份之前看到一张全新的香港电力执业牌照。” “港基集电和华晨各自抽调人手，组建荔湾能源集团，给黄埔船厂下订单，研发基于大型船舶的天然气发电船。” “香格里拉电气做好扩产准备，两个月之后要有月产三十万枚电子宠物的产能，四个月之后产能要扩大到七十万枚。” “特区银行在沪城落脚之后，同怡和一起寻找有潜力的江沪浙企业进行扶持、注资，除了外向型企业之外，需要在本地区扶持一家路安类型的企业。” “商飞可以在浦东寻找适当的地点来建设cm50系列公务机的生产线，这件事可以和特区银行落户沪城捆在一起谈，沪城如果想要商飞这个项目落地，地皮、贷款、支援政策一样都不能少。” “如果和斯奈克玛谈妥合作，远嘉下一个发展方向将是重资产的钢铁、轴承和汽车行业，商飞也可以把这个当做筹码去和沪城要政策。” “钱不够用，我来想办法，相关的管理和研发工作，就拜托在座诸君了。” 梁远一气呵成的定下了远嘉的战略调整方向，最后轻轻的向大会议成员颔首致意。 第143章 我是梁日天 （十一） 七月的天，好似婴儿的脸，那是说变就变，梁远和两个丫头在这短短的五天参赛日程里已经挨了两场中雨一场小雨。 梁远站在自己的展台前边的参观道路上伸了伸懒腰，看着隔壁人去楼空，只余地面上散落着几张宣传纸的空敞笑了笑。 这三位已经决定去港基集电入职，基于c2处理器的数字调频芯片自然也被港基集电收购。 一天之前，颁奖过后领了一万块奖金的隔壁三人组，还特意邀请梁远和两个丫头出去大吃二喝，梁远看着两个丫头跃跃欲试的目光自然随了大流。 饭局上，喝了点酒的两位“大叔”，看着丽质天生的双胞胎又有点荷尔蒙上头，先把港基集电的牛逼之处好一顿吹嘘，然后忽悠两个丫头和梁远去学习计算机，将来毕业之后可以去港基集电投奔他们。 三人憋着笑，答应了港基集电未来大佬的邀请，由于两个丫头正研究用超算搞股市的缘故，不少电子行业的前沿名词说起来也是一套一套的，使得两个“大叔”很是惊叹双胞胎的天赋与技术敏锐。 这届青科赛让人惊艳的获奖项目除了某人的超级无敌嘴炮之外，某人隔壁的数字调谐芯片和一款用于调节水泵扬程的控制系统最让人惊艳。 当然，由于港基集电是青科赛赞助商的缘故，所有涉及芯片的发明创造都是在港基集电处理器上完成的，发明者对于港基集电的技术收购都是抱着惊喜的态度，而港基集电为了建立生态圈自然也不会采取压榨态度考虑问题，倒是买卖双方皆大欢喜。 “小远，呆的有些烦了吧？是不是回酒店能好些？” 宁婉嘉清亮亮的嗓音在梁远身后响起。 “有两个千娇百媚的美少女天天陪着，怎么可能烦。” 和平饭店的汉服小姐姐简直勾人，出于好奇心，每日进出接受服务时梁远偶尔也会多瞄个一眼两眼的，一般人自然抓不住某人这种瞬间的细微动作，可宁婉嘉绝对是例外。 因为这个梁远被丫头掐了好几次，腰都青了一小块，这几天某人的反射神经和马屁神经融合的异常紧密。 “我还是喜欢看嘉嘉穿小黑裙，怎么看都看不够。” 梁远回过头，眼睛在少女温润如玉的大腿上溜来溜去。 某人此刻的形象严格的说没比当初在机场的黄晓明好哪去，不过得到的待遇自然是天差地别。 “才不是给你看的呢。” 少女伸出小手盖上了梁远的眼睛，就是手指间的缝隙有点大，大到足够丢过一粒花生米。 看着梁远一脸享受的转了转脑袋蹭着自己的手指，宁婉嘉好笑的用小手轻揉着梁远的眼角和额头。 “小远，过些天回去陪我和妹妹去跳水，我们用摄影机录下来好不好。” “不好。” 梁远果断的摇头。 “好不好嘛～～，人家也可以答应小远哥哥一件事的。” 清亮亮的声音猛的朦胧了起来，甜度最少高到了五千米。 此时已经是青科赛最后一日，昨天颁奖时才是青科赛的最高潮，按共和国公共活动惯例，最后一天总会有些福利，青科赛的参展人员今天属于来不来布展都可以，不来则可以在沪城自由活动。 因此，今日的虹口场地比往日冷清了无数倍，至少三分之二的人选择了关摊去玩，剩下继续来虹口开展的，要么是发明产品有价值和赞助商借地继续商谈，要么就是经济不宽裕为了节省人民币继续蹲点。 至于某土豪也来继续蹲点的缘故，自然是和腰痛紧密相关了。 人少了，刚刚满足了参赛心愿也如期获奖的两个丫头心情好到爆炸，十分喜欢和某人撒娇。 就算是久经考验的梁远，也被少女的嗓音搞得尾巴骨酥酥的。 “那好～～～。” “不过，答应的事菲菲也得算上。” 等话说完了，梁远恢复了智商，想起来自己这句话有点那啥了，这是情侣间的腻歪又不是打赌，拉上宁婉菲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劲。 快速的卡巴着眼睛，梁远可怜巴巴的看着宁婉嘉。 眼前那双会说话的眸子先是涌动着梁远也说不出来的一大片情意，继而一点点笑意从眼底泛起，最后也不知道少女想到了什么，整个人忽然变得娇艳欲滴。 “你要作死啦，猪头，要是被菲菲打我才不管你呢。” 感觉到逃过了一劫的某人心里一松，忍不住放飞了一下自我。 “嘉嘉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说答应一件事是打算教你们两个跳舞来着。” 撩妹技能也只是单纯的撩妹技能罢了，撩得再好上辈子的某只单身狗还不是孤独一生。 “猪头，你站住别动。” “好的，嘉嘉，干啥啊？” “让我咬死你！” 被丫头一口咬在手臂上，知道自己犯蠢了的梁远龇牙咧嘴的也不敢吭声。 在展台一角安坐，翻看着《经典电影理论导论》的宁婉菲忽然抬头，给了梁远一个幸灾乐祸的灿烂笑容，对某人摇了摇竖起的尾指，又低下头沉浸在书本之中。 宁婉嘉说得凶狠，也只是留了一排牙印没破半点油皮，亡羊补牢的梁远正狗腿的围着丫头猛拍马屁，一股老外特有的夹生嗓音从已经搬空了的隔壁方向传来。 “乔治，看起来你很享受这几天的生活，要不要打个报告申请在这个国度定居。” “嗨，梅格，工作归工作，生活归生活，又不是我把你看管了这么多天，迁怒可不是一个资深记者应有的品质，再说拍一些东方国度幼稚的现代化建设成就也是蛮不错的嘛。” “你认为你拍的那些玩意能有读者喜欢？现在是1990年而不是1960年。” “这几天所见的现代化建设成就真让我以为回到了1960年，不过登不了周刊也可以做私人收藏啊，在这个特殊的国家，就算浪费些耗材主编又不会说什么。” “天哪，看看这一副即将结束的样子，让我想起了洋基队打完比赛后的球场，希望我们的采访目标还在。” “梅格，你今天的牢骚可真多，不过我认为我们马上就到了，看看前边那副宇宙深空主题的展布，真是充满了东方式诡异的未来感，我认为那里就应该是了。” “希望不要像旁边的展台一样空无一人。” 然后，两个人高马大、金发碧眼的老外出现在三人的展台前。 映入梅格·瑞恩和乔治·希尔眼帘的是三位专注于自己事务的少年男女。 在深邃的宇宙深空背景下，两位皮肤白皙穿着齐肩吊带礼服裙的少女，文静的并肩坐在e=mc2的字母长椅上。 礼服肩带上系着铃铛饰品少女，正专注的看着手中一本厚厚的英文书籍。 另一个礼服肩带上系着蝴蝶结少女也在看书，不过在穿着蝴蝶结礼服裙的少女身边，一个看起来不起眼的少年正在努力的说着什么，蝴蝶结少女的嘴角处时不时的弯出一道漂亮的弧度。 看着这幅在虹口体育场内部常见的展台画面，两个见多识广、片刻前语气还高高在上的老外先是一愣，眨了眨眼睛又一愣，接着眨眼接着愣，最后直接变成了大张着嘴巴的蜡像。 足足十多秒过去了～～。 “天啊！天啊！！我的上帝，我的主，我看到了什么，现在是1960年代么，我居然见到了年轻时的奥黛丽·赫本！噢！不，是两个奥黛丽·赫本！噢，我的主，这是不可能的，这是不可能的～～。” 梅格·瑞恩的手都抖了，倒是乔治·希尔回过神之后好像疯了一样，异常粗暴的剥掉相机皮套，随手丢在身后的地上，满脸狂热的对着两个丫头一顿狂拍。 两个丫头的五官构成虽然比赫本柔媚，但穿着那袭经典的小黑裙，那如出一辙的清澈气质，索求知识时那两双如小鹿般纯净的眼眸，从两个时代周刊的记者角度看去，坐在那里的就是年轻版的奥黛丽·赫本。 在没有网络没有盗版，连电视机普及率都十分底下的1990年代，好莱坞经典电影绝对是小众奢侈品。 国内民众看两个丫头虽然觉得漂亮，但也没几人见过大洋彼岸那位知名女星的巅峰颜容，再加上双胞胎这身经典裙装才穿上几天，以前又是大萝莉因此也没人误会。 对于时代周刊的两位资深记者来说，奥黛丽·赫本在美利坚意味着什么根本不用说，那是好莱坞黄金时代最为璀璨的那颗星辰，现在时光倒转一下子出来了两个，哪怕是战地记者也照样被刺激得不能自己。 咔咔的快门声和一阵阵女高音抒情朗诵，惊醒了一位沉浸在阅读气氛中的少女和一对默契秀恩爱的情侣。 “停！” 梁远有力的喊出了那个s打头的单词。 “私人空间禁止拍照，麻烦那位大叔把胶卷曝光下。” “噢，不要这么残忍，不对，这里是公共展览，我有权拍摄。” “对不起，我们收摊了。”梁远从桌子底下翻出一个停业公告牌，随手立在了乔治·希尔的眼前。 第144章 我是梁日天 （十二） 作为成功的事业女性，梅格·瑞恩自然知道，在异常美丽的女性面前，同性肯定是相互排斥的，自己是来采访的可不是来抬杠的。 看着梁远年轻的面容和异常流利的美式英语，梅格·瑞恩预感到自己很可能是遇到正主了。 虽然激动的心情压根没有平抑下去，但梅格·瑞恩多年养成的职业素质又回到了身上。 “这位同学，你好，我是美国时代周刊亚洲分社的记者梅格·瑞恩，认识你很高兴。” 梅格·瑞恩很友善的伸出了手。 梁远很自觉的一动不动，宁婉嘉很默契的站起身，伸出小手和梅格·瑞恩轻轻握了握。 用手掌拍了拍额头，梅格·瑞恩用自嘲的语气说道:“天啊，真对不起，这两位年轻的女士像极了我们国家一位知名度非常高的优秀女性，一时激动失态，请原谅我的不专业。” 能做资深记者见多识广那是一定的，各式时装见得多了，眼睛也就毒了，平静下来的梅格·瑞恩一眼就认出了两个丫头身上的小黑裙礼服出自纪梵希高定。 奥黛丽·赫本和纪梵希之间的感情在海外人尽皆知，这套赫本最经典的服装系列算是纪梵希的镇店之宝，价格绝对是高到天顶星了，人要衣装佛要金装，别说在共和国，哪怕在美国能穿这种高定时装的要么是顶尖明星要么是富豪直系，去挖挖背景绝对能挖出一个大佬级别。 “我是梅格·瑞恩，那位是我的摄影助手乔治·希尔，如果对三位的宝贵时光带来困扰，万分抱歉。” 梅格·瑞恩说完，拉过一脸舍不得的乔治·希尔，直接关掉相机拿出胶卷递到梁远手中。 梁远接过胶卷在手中转了一圈，却没把胶片拉出来曝光，只是笑了笑。 宁婉嘉眨了眨大眼，对梅格·瑞恩说道:“还有其他事情么，如果是问路，从这里直行左转再左转就可以出去了。” 两个老外还没听出来什么，梁远却差点笑出来，两个左转刚好一百八十度，丫头明显是在告诉这两位哪来回哪去。 纵然梁远和两个丫头都知道乔治·希尔没露面时的言论说的是事实，但语调中那种高等文明俯视土著部落的情绪使得三人异常反感。 这片土地上的缺陷再多，也终究是生养了自己的故乡，到了梁远所站的这个高度，眼中的竞争早已超越了个体，已经成了人种、制度、国家间的竞争。 “我们是时代周刊的～～～。” 乔治·希尔强调自己为之服务企业的话语刚说了一半，就被梅格·瑞恩打断了。 源自资深记者的职业锐敏使得梅格·瑞恩知道，少男少女隐藏在平静下的尖锐，很可能是乔治·希尔刚才那几句随口之言造成的。 “我对我同伴的无心之言感到抱歉～。” 梁远原本想说点什么走着瞧之类的话语，转念又放弃了，只是摆了摆手，说道:“尊重是相互的～～，站在人类文明延续最为悠久的土地上，哪怕是单纯面对浩瀚的历史，也应该存有少许的敬畏之心。” 无视了还流露着少许不服气的乔治·希尔，梁远对梅格·瑞恩问道:“还有其他什么事情么？” 感觉到那股隐藏在平静之下的锐利消失不见，梅格·瑞恩终于说出了自己来沪城的目的，顺便确认了梁远和两个丫头是《三体时空度规》推论提出者的身份。 如果某人愿意，充当时代封面的条件随时都可以达到，《时代周刊》的名头连两个丫头都唬不住更别说梁远了。 梁远把两位记者让进展台，找了工作椅给两人落座，想了想说道:“采访应该是没问题的，不过梅格小姐，你是打算做一期访谈呢，还是打算做一期聊天呢？” 梅格·瑞恩眼神一亮，在整个共和国，这么多年来梁远还是第一位一口道破美式传媒核心竞争力的被采访人士，规规矩矩的新闻采访哪有劲爆的脱口秀来得过瘾。 “如果是访谈呢？” “如果是访谈，我可以和你讲一讲我们三个是如何的灵光一现，平时有着哪些同科学相关的个人爱好，乔治可以拍一拍展台，拍一拍现场，拍一拍这几把造型别致的椅子和简易工作桌，场地的东北方向还有一架飞机可看，《三体时空度规》虽然简单，但也能扯上大科学家爱因斯坦，如果在加上古老东方的神秘背景，这些闪亮的因素堆在一起，已经足够写出一篇精彩的新闻了。” “我希望可以是聊天。” “如果是聊天，我会提一个让你觉得很难堪的要求，我会要求审查最终的稿件，以避免我的个人言论被断章取义的滥用。” 卧艹～～～！ 就算美国国内政经两届的大佬出于形象控制考虑，也只是心照不宣的暗示而已，明目张胆的要求审查《时代周刊》，乔治·希尔在其十五年的职业生涯中，从未遇到过这等嚣张的被采访对象。 你当《时代周刊》是你家夜壶吗，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资深记者和资深摄影师的情商肯定是不同的，梅格·瑞恩虽然觉得梁远的要求过于直白和难堪，但也没像乔治那般义愤填膺。 美国媒体又不是没被白宫、国会、中情局等衙门收拾过，虽然次数不多，但也足够给许多有心人留下深刻的印记了。 剩下的就是投入、产出与实力的问题了，梅格·瑞恩饶有兴致的观察着眼前这三位少年男女，目光在两个丫头身上的纪梵希高订礼服上看了又看，思索着这三位到底是从哪里获得的改变规则的勇气与实力。 梁远这货早就精的出油了，一眼就看出了梅格·瑞恩的盘算所在，盯着梅格·瑞恩的眼睛，梁远慢慢的竖起平放在桌面上的右臂，轻声说道:“嘉嘉，把卡给我。” 少女打开随身带着的包包，从里边拿出了两张纯黑色的卡片递给梁远。 梁远接过卡片平放在桌面上，缓缓推到桌子的中央，说道:“是不是很不理解我到底是从哪里获得的勇气来干扰著名的《时代周刊》的新闻自由，让我们按美国式的交流方式说话好了。” “鉴于《时代周刊》某些员工发自内心的那种偏见与自大，我只能用自己的亲眼所见来保证我的言论不被某些人蓄意扭曲，而恰好的是，我也拥有足够的金钱来执行我的保证，如果《时代周刊》不想面临超大规模律师团的无限期诉讼，最好收起一切不道德的私心杂念，做到忠于事实忠于纪录。” 第145章 我是梁日天 （十三） 唐婉今天可是忙蒙了。 虽然唐婉给梁远传了消息，但唐婉也说不准老人是否真的会去沪城走上一圈。 国内反思改开的声音从来没像目前这般强大过，远嘉虽然低调，但在有心人的调查之下，显露出来的那部分就足够被拉出来充当典型了。 风暴肆虐之时，有能力直接去了太平洋对面，稍次一点的也溜到了新加坡，留在国内的更是夹着尾巴做人老实的和小学生似的，倒是某人趁火打劫混得风生水起，直接把怡和给搞到手了。 世间哪有不透风的墙，虽然找不到某人发国难财的实锤，也搞不懂涉及怡和的核心交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大家倒霉一人发财这种事不就是典型的国难财么。 因此，局势缓和之后，和远嘉联系最为紧密的政界支柱，唐婉和宁雷被人顶着共产主义的名头指桑骂槐猛喷的事情越发多了起来。 前几年算是奖励某人搞回f14战斗机的那家民用航空进出口公司也被重点盯梢，在舆论的推动之下，号称要彻查国有资产大量流失的问题。 全民企业生产出来的产品，你个二道贩子拿过来从中加价过一遍手，这不是国有资产流失又是什么。 好在梁远压根就没指望过共和国的航空工业，虽然不少不堪中航技压榨的院所主动上门试探这条出口新渠道，但都被梁远拒绝掉了。 梁远搞这个进出口公司，完全是为了自家企业进出口方便，根本就没打算掺和到共和国的航空工业中去。 改开之后，扣个路线帽子随便整人那套自然是玩不转了，唐婉和宁雷又不是纸糊的，彻查随便查，但借机栽赃什么的也没人敢做。 查了小半年，自然是屁也没查出来，倒是清查人员从民用进出口公司的账目上，看出商飞和这家进出口企业的关系异常密切，许多商飞进口的货物都是经过这家公司中转。 商飞虽然在国内注册过，但那也是总部放在西德的正宗外企，t人遇到了o人这事儿最终不了了之。 唐婉的性子当然不是那种光挨打不还手，你想查我欢迎来查，等你查完我了是不是该换成我查查你。 进出口公司这边的账本刚刚放下，跳得最欢的那位老同志就被儿子拖累了，倒卖批条谋利，皮包公司骗贷，玩弄多名女青年～～～，这罪名搁严打那会儿都能直接毙了。 虽然目前不讲究连坐，但儿子小尾巴被人翻出来摊在光天化日之下，老同志残余的那点为人民服务的精力，也都投在了救自家的火上。 连宁雷、唐婉这个背景的都受到了冲击，反对改开的声浪可想而知。 这也是那位老者决定深化改革，巡视沪城的外部主因。 两个丫头不在家，心里有事的唐婉这些天一直在联航的京城基地停留。 一直到了青科赛的最后一天，知道梁远参赛完毕会启程南下的唐婉，以为一老一小会就此错过时，联航基地的外部突然热闹了起来。 联航和国航一样，都是有资格执飞领导人专机的机队，在唐婉早有心暗自准备的情况下，专机只用了一个小时就准备妥当。 由于被老人直接点名，唐婉难得的客串了专机空乘和临时秘书，然后搭乘联航机队的bac1-11直飞沪城的江湾机场。 专机升空之后，两架早已等候在高空的南沙战区f14战斗机出现在专机的左右两侧伴飞护航。 至此，共和国的历史彻底大变，原本的南巡第一舰变成了一架专机外加两架战斗机所组成的飞行编队。 联航专机在两架f14战斗机的全程护航之下，平稳的停在了沪城的江湾军用机场，这会才有人用机上携带的通讯系统通知沪城的一把手闫鸿基。 唐婉看着专机舷窗外，正在收拢机翼的两架护航战斗机心思百转千折，这两架f14战斗机即是护航也是姿态，经此一事，自家算是彻底的和改开捆到一块了。 真·大佬出动自然又是一番鸡飞狗跳，不过有资格来机场的都是政界精英，对共和国目前正在为国家前行方向问题进行激烈争论的现状都是心中有数，当然明白老人忽然出现在沪城意味着什么。 由于专机离京较早的缘故，飞抵沪城时才上午九点，沪城的领导班子赶到机场还没到十点。 按共和国的政治惯例，老人在机场发表了讲话，虽然和梁远曾经经历过的历史区别不大，但讲话的顺序却出现了重大改变。 讲话的第一个重点就提到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想要发展经济发展，必须依靠科技和教育。 第二个重点是革命是解放生产力，改革也是解放生产力，应把解放生产力和发展生产力用科学有机统合。 第三重点是形式主义就是官僚主义，要腾出时间来多办实事，多做少说。 这三点之后才是论述姓社姓资，基本路线百年不变，社会主义本质，市场经济等问题。 江湾讲话之后，大佬们参观了即将升格为国家级开发区的浦东新区，中午又在和平饭店用了简餐。 下午，老人提出去看看共和国八、九点钟的太阳，科学事业的未来接班人群体。 然后，沪城的一把手第三次来到了虹口体育场的青科赛现场。 一群大佬先是参观了商飞放在虹口体育场当样板的肖特360支线客机，在一众大佬面前，肖特360支线客机上亮眼的联航涂装给唐婉大大的长了脸。 参观完支线客机在远嘉工作人员的引领下开始参观青科赛的现场，只逛了五分钟闫鸿基就觉得这条参观的道路自己好像很熟悉。 片刻之后，看着一个涂着宇宙深空背景的转角遥遥在望，闫鸿基预感中的不对劲越发的强烈了起来。 离着转角还有七八米远，就听到一个微带着变声期公鸭嗓音的少年男声中气十足的说着:“鉴于《时代周刊》某些员工发自内心的那种偏见与自大，我只能用自己的亲眼所见来保证我的言论不被某些人蓄意扭曲，而恰好的是，我也拥有足够的金钱来执行我的保证，如果《时代周刊》不想面临超大规模律师团的无限期诉讼，最好收起一切不道德的私心杂念，做到忠于事实忠于纪录。” 第146章 我是梁日天 （十四） 真·大佬面带微笑的看了唐婉一眼，然后轻轻的抬起手停步不走了。 “《时代周刊》，是老朋友啊，这刊物我熟悉，当年也登上去过。” 老人开了句玩笑，下边除了笑，是真不知道该怎么接口。 “我们先不要露面了，我们一露面总是兴师动众的，会打扰到老朋友来中国的真正打算的。” 以唐婉的交际手腕在面对这种时刻时无力感依旧爬满心头，听着那无比熟悉的公鸭嗓音，此时的唐婉是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某人这几句话虽然不长，但在共和国目前的主流环境下可是相当的劲爆，有资格在附近陪行的可以说全是人尖子，虽然只是几个动作，但哪能看不出老者、唐婉和那个发声的少年间存在着某种关系。 一时间所有人都停步不动，现场顿时寂静了下来，只剩下了某个公鸭嗓在空气中飘荡。 “能来此时的共和国采访，怎么也应该是周刊的资深记者了吧，这两张卡片也应该熟知了吧，可别让我失望～～” “运通百夫长～～呃～～” 乔治·希尔的声音半路卡住了。 哪家顶级银行的信用卡，会用蝴蝶结这种满是少女心的东西充当卡片标识？连经常和各种政经大佬打交道的顶级酒店前台都栽过，乔治认不出来实在是太正常了。 “卡片500编号之内的运通百夫长，可以在全球范围内随时调动两千万美元以下的资金。” 身为女性的梅格·瑞恩就心细的多了，不但说出了卡片的名字还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卡片上的编号。 梁远还是蛮有绅士风度的，看着梅格·瑞恩盯着那张坑爹的德意志银行蝴蝶结信用卡不说话，开始主动解释了起来。 “我们国家有个古老的预言，叫做坐井观天，美式的规则真是既简单又迷人，乔治，你的人生上限这张运通百夫长就足够概括了，但世界上总有些精彩你连知道的资格都没有，所以不要用自己的人生经验去套在别人的身上，这是最基本的尊重，你说是不是？” 某人虽然在心平气和的解释，但嗓音里那股淡淡的嘲讽和笑意几乎喷薄而出。 两个丫头随身只带两张信用卡，一张美国运通用于日常消费，一张德意志之光用于在某些时候启动顶级服务。 这两张卡唐婉都见过也使用过，除了从两个丫头那里得到了随便刷这个使用指南，还真不知道两张卡片的区别与极限。 这时候听梅格·瑞恩道破运通百夫长可以随时动用两千万美元的资金，唐婉不由得对梁远和宁婉嘉之间的感情又有了更深的体会。 唐婉这是知道内情的，其他人可就不一样了，两千万美金在九十年代连大佬都足够砸倒一片了，上亿人民币的资金在手头随时动用，现场能办到的大佬也没几个。 盯着顶尖大佬没人敢，唐婉一下子成了被注目的中心。 然鹅，某土豪还没bb完呢。 宁婉嘉和梁远之间的默契真不是普通恋人能达成的，梁远话音刚落，少女又从包包里拿出了一张黑色卡片，前行几步悄悄的摆在了桌子上。 梁远的那张德意志之光可就正常多了，卡片上超大号的英德双语标识文字，让人很直白的就能辨识出，这张只有德意志银行最顶尖的客户才有资格拥有的信用卡。 “德意志之光！您是～～” 梅格·瑞恩第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专属于欧美经济界顶尖大佬才能拥有的玩意，对梁远的连称呼都不由自主的从你变成了您。 能有资格办这张卡片的，要么是全球五百强级别企业的幕后拥有者，要么是历史久远还掌握着实权的那几家欧洲皇室，从无例外。 梅格·瑞恩隐蔽的用眼睛扫描着眼前安坐的少年，试图找到混血的痕迹。 梅格·瑞恩又隐蔽的瞄了瞄那两位气质和奥黛丽·赫本如出一辙的少女，思维几乎要放飞到太阳系之外了。 短短的几秒钟之内，一部由欧洲传统皇室，好莱坞顶尖女星，神秘东方权利人士为主演的魔幻多边形爱情苦情剧，在梅格·瑞恩的心里完成了框架大纲。 这到底是哪个欧洲皇室的私生子，能给这张卡随身，在家族内部获得的宠爱绝对是核心级别的，难道几年后欧洲某个皇室的继位储君要改变肤色不成，这消息简直太tm的劲爆了。 美利坚暴发户向来和老欧洲贵族看不对眼，这猜测要是真的，足够全球媒体嗨上二十年。 身为美国顶级媒体的一员，面对这无比美妙的前景，梅格·瑞恩微微的感到了一点点湿意从身下泛起，这猜想中的可能简直让人高潮叠起，情难自禁。 也难怪这位瞎猜，知名皇室私生子这种可能总好过少年儿童创立五百强，前者无非是某皇室成员荷尔蒙失控的问题，就算出现也无非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完全没什么现实难度，后者才更叫人难以置信。 说起来梁远这张德意志之光信用卡能保留至今，完全出乎了发卡行的意料。 德意志之光信用卡有个死规定，卡主必须是两年度内德银最具实力的前999名客户。 当年某人以作弊般的8亿美元收入一举达标，德银虽然发了邀请函，但给梁远的卡号却是9打头的数字，按道理梁远这种爆发户在欧美顶尖大佬密布的阶层完全支撑不住，最多两年就会自动转成德银的超级大客户。 然并卵～～，挂b的世界德银是注定看不懂的，南沙的荔湾油气田一出，某人的个人财产预估，直接登顶德意志之光信用卡的前十。 荔湾油气田的勘探测量都是海外公司经的手，这事儿对于海外大佬来说根本隐藏不住，因此梁远也没打算隐藏，索性把荔湾油气田的资产直接和德银账号做了关联。 给人以靠资源暴富的印象，总好过早早暴露靠技术吊打全世界致富，对于远嘉的未来只有无尽的好处。 海外的规则绝对是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比如没有任何超能力的蝙蝠侠之所以能成为超能力团队的领袖，原因就是因为这货有钱～有钱～有钱～钱～。 德银获知荔湾油气田的资产数据之后，只用了三天时间就把编号021的德意志之光信用卡用专机送到了港岛。 同卡片一起送达的还有德银的歉意，德银表示021是目前德意志之光最靠前的空余编号，如果梁远不满意，一年之后德银可以调整出符合梁远要求的号码。 梁远对号码排行这玩意到没什么要求，委托宫芸给德银发函，表示021这个就很好不用折腾。 “不对～，这是能在全球调动一亿美元的德意志之光前五十。” “噢，我的上帝～～，这怎么可能～～。” 摆放在眼前的实物太过于不可能，早就被刺激的情绪异常高亢和敏感的梅格·瑞恩终于失控了，汩汩的水意汹涌而出，伴随着亿万美元的魔力在身体里肆虐飞翔。 梁远本来被眼前这娘们的情绪，简直和超级变色龙一般幻化无穷弄得有些纳闷儿。 从无比好奇到略带尊重，从不可思议到虔诚狂热，这变化在短短的几秒钟之内快速变换，最后又定格成脸带桃花、眸光如水，一股寒气忽忽的从梁远后背窜起。 卧艹，毁了，要躺枪，这女人的神色梁远和两个丫头施展滚地板2.0时常常见到，真是蛮熟悉的。 “我什么都没有做过的。” 听着耳边传来熟悉少年的小小抱怨声，宁婉嘉敢对天发誓，从小到大，自己从未听过梁远如此委屈的声音。 梁远送的海外版青春期教科书，两个丫头偷偷的私下补全目前已经都学习完了，和梁远在一起时，某些身体上的变化和情绪激荡双胞胎已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眼前这位资深记者的模样，两个丫头自然也曾在自己身上见识过，知道答案的两个少女狠狠的瞪了一眼某人，然后梁远的腰被两只小手隐蔽的掐住扭了半圈。 本来好好的一场访谈，随着两张卡片的出现，展台内部的情绪已经滑向了失控边缘。 在展台的弯角处，还没从两千万美金的冲击中恢复过来的大佬们，真的被接下来的一亿美元砸晕了，没晕的只有深知内情的那一位，连唐婉都被自己去年年底时，在港岛刷了个够的那两张黑卡的真实面貌惊住了。 一点二亿美金、十来个亿的人民币随身携带，自己的人生也曾有过这等消费巅峰，唐婉的情绪在刺激和后怕中不停的徘徊。 弯角处，那片无尽宇宙的深空背景之后，少年淡淡的公鸭嗓音继续传来。 “乔治，你觉得一点二亿美元能改变这颗星球上多少事情，《时代周刊》去年全年的净利润是四千万美元，有什么资格让一点二亿美元的自由意志去迁就四千万美元所制定的不合理逻辑。” “《时代周刊》如果不能满足我这个并不非分的小小要求，其实是在摧毁美利坚的立国根基，我真为美国的教育体系感到羞耻和忧虑。” 第147章 我是梁日天 （十五） 越是对经济领域有过深入了解的越知道，资产有一亿美元和能随时动用一亿美元的现金，这中间的差别可真是天地之别。 如果在搭配上年少这一点，简直就是会行走的爆款新闻，更何况少年身边还有两个气质像极了奥黛丽·赫本的年轻少女陪伴。 当然，在金钱和美女的环绕之下，某人自身有没有颜值委实是一件让人忽略的事情。 梁远的话语严格意义上说都可以扯到诡辩的领域里，不过梅格·瑞恩的职责是抓新闻，又不是制定美国宪法的大法官，管他诡辩不诡辩的。 起码，卡是真的，钱是真的，要是能搭上关系建立起个人人脉也是真的。 如果单纯论钱，梁远在德银内部绝对混不到如此高的地位，沙漠那块土财主遍地，也没见德银去跪舔，问题在于梁远早就和联邦德国的国家战略搞到一起去了，cmb宇航关系着德国制造的产业升级，已经改名的巴伐利亚商业集团的老丰源物贸关系着两德统一的千秋大业，这两件事都和远嘉有着极为深刻的关联。 钱有，影响力也有，德银对梁远另眼想看自然是水到渠成。 什么叫资本主义社会？什么叫做资本主义制度？ 德意志银行对个人资产的审核体系，绝对比白宫的新闻发言人还靠谱，能进德银客户体系前五十的，百分之一百是经济界的顶级大佬，这个排名段，单纯的政界人士一生都没资格排进去。 换句话说，拥有德意志之光信用卡的前五十号卡主，一句话就能搅动西方社会某个行业的变化，这种人脉对于生长在纯粹资本主义制度下的梅格·瑞恩来说，认识得再清醒不过了。 《时代周刊》的记者无论跪舔东、西方哪边的政治巨头，带来的个人好处都极为有限，甚至还会带来职业生涯上的污点，打破赖以谋生的饭碗。 但跪舔经济大佬可就不一样了，大佬手里随便露点渣渣出来，就足够解决个人的财务自由了。 梁远又没要求梅格·瑞恩跪舔，只是把事关大佬的潜规则提前摆到明面上说下而已。 更何况海外资本大佬出巡哪个不是保镖清场前呼后拥，再nb的媒体等闲你也靠不上去好不好，在面对单独捕获野生大佬或野生大佬核心直系的诱惑下，梅格·瑞恩早就把节操丢进了马里亚纳海沟。 “《时代周刊》也是德意志银行的签约客户，德银顶级会员自然会享受到《时代周刊》所提供的便利服务，在方便时候，《时代周刊》的员工有义务满足，顶级客户所提出的人性化需求，您的小要求是合理而富有积极意义的，也有助于媒体从业者，站在行业外的角度上反思自我、提升职业道德。” 梅格·瑞恩很巧妙的把梁远的要求，归纳到了公司条例许可的范围之内。 接受过商品经济大潮洗礼的梁远对这套说词早已司空见惯，两个丫头也在梁远的影响下早早就知道了资本主义的下限所在，对梅格·瑞恩的原地掉头换方向没有任何惊讶。 拐角处的那批人就不一样了，《时代周刊》的言语花样再多，也掩饰不了这种节操碎一地的明晃晃现实。 八、九十年代甚至更久远的以后，共和国都是没有话语权的，如果话语权足够就应该是《某某日报》采访美国总统，而不是某某登上《时代周刊》封面。 这种没有话语权的残酷现实共和国政界精英自然早就知晓，不久前海外媒体站在道德高岗上的那顿狂喷还言犹在耳，结果立马就见证了自翔高大上的《时代周刊》掉节操，那心情真是百味掺杂、言语无可描述。 好比学校里有个美女学霸，喜欢美女的把美女学霸当女神，不喜欢美女的也承认美女学霸学霸的那部分实力。 然而，某天忽然发现美女学霸光天化日之下和一地中海油腻男打情骂俏，娇羞的说着这个月的承包款啥时候打我账号丫。 那种内心上的幻灭，就是弯角处不少人此时此刻的心态。 尼玛，你这个浓眉大眼居然是这个样子，这世界上人与人之间的信任还存在了么。 当然，更多的人还是把注意力放在了德意志之光上，一张卡片全球随意调动一亿美元，这对有事业心的男性来说，简直就是最好的西地那非，哪怕是光想想就爽到不行。 这里边说话的少年到底是何方神圣，究竟如何搞定的德意志银行，看起来知道什么的唐婉在这事情里又是什么角色，一时间唐婉成了最正宗网红，吸引了无数各怀打算的目光。 不管弯角处的人丛如何风中凌乱，《时代周刊》的采访工作终于可以开始了。 高端访谈类工作大牌记者才是核心，摄影师只能算是跟班，因此不管乔治·希尔内心如何，都得兢兢业业的架起摄像机，老老实实的开启本职工作。 回归了职业态度的梅格·瑞恩还是比较靠谱的，先是问了几个关于《三体时空度规》和梁远所在学校等原计划采访主要方向的问题进行暖场。 气氛渐渐融洽下来之后，梅格·瑞恩的问题开始刁钻起来。 “能介绍下你的家庭么？” “我的父母都是普通人，父亲是一名职业经理人，从事着一份相当于联合太平洋铁路公司，俄亥俄州辛辛那提市分公司经理的工作，母亲是科技工作者，从事着一份相当于通用集团产品开发工程师的工作。” 正经八百的处级干部老梁同志被某人矮化成办事处经理，天才总师李远铃被某人矮化成普通攻城狮，某人算是深得西式鸡汤清新之奥义。 你妹，一溜问题下来啥也没问出来，普通人能生个随手调动上亿美元的货色出来，逗我玩是吧，梅格·瑞恩决定提前上大招。 “可以分享下获得高权限信用卡片的精彩过程么？” 梅格·瑞恩指了指桌面上放置的那两张代表着一点二亿美元的黑色卡片。 梅格·瑞恩很聪明的没有说出卡片到底是什么，如果大佬想低调，自然就是运通百夫长顶上，如果大佬想上天，自然就是那张惊爆眼球的德意志之光。 “这个过程分享的背后，应该是钱或者资本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这个问题吧。” 梁远反问了一句。 梅格·瑞恩笑着点了点头，好奇的神色一点都没有掩饰。 “这话说起来有点长，不过我提一个公司的名字不知道你是否熟悉。” “北美香格里拉电气公司？” “噢，当然知道，我家中的电风扇和空气净化器都是香格里拉的产品，我个人还是香格里拉空气罐头的忠实用户。” “如果不是入境申请实在太过艰辛，我早就规划去香格里拉度假的行程了。” 梁远真没想到，居然会恰好冒出来一个产品的粉丝。 “万分感谢您选购了香格里拉电气的产品，我们的发明能有这么多人喜欢实在是荣幸之至。” ？？？！！！ “恕我冒昧的求证一句，难道坐在我眼前的就是风靡北美的无叶电风扇发明团队。” 梁远点了点头，把后续话题的回答交给了两个丫头，由双胞胎猛灌三人越来越得手应心所泡制的灵魂鸡汤。 北美香格里拉电气是一家创立三年，营收超过十亿美元，利润超过两亿美元的新兴电气企业，由于产品北美大卖的缘故，不少媒体都深挖过香格里拉电气的背后故事，结果都是一无所获，现在梁远揭开了隐藏三年之久的谜底。 香格里拉电气每年两亿多美元的利润，自然能撑得起梁远手中那张运通百夫长黑卡的额度，不过通过德意志之光的资产审核却是万万不可能的。 单单还未成年的天才发明团队，外加两亿美元利润这个话题就已经足够引爆舆论了，但梅格·瑞恩觉得自己如果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就此放手回美国很可能会后悔一辈子。 梅格·瑞恩想了想，关掉了手中的袖珍录音机，示意身后的乔治也关掉摄影机。 梁远却好似猜出了梅格·瑞恩的打算，伸出手指摆了摆说道:“摄影机不用关。” 看着乔治疑惑的眼神，梁远哈哈一笑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两个丫头，宁婉菲果然默契的开口接过话题。 “拍摄素材的剪辑用不到你的，你只管拍好了，我是导演！” ！！！，共和国的高端访谈还有这种操作？真是长见识了！ 乔治·希尔只能满脸郁闷的缩在摄影机后边继续工作。没办法，摄影师这个工种天生就被导演克的死死的。 “今天的惊喜实在是太多了，我可以问问菲菲导演的作品么。” “变形金刚！”宁婉菲爽快的回答道。 梅格·瑞恩彻底放弃了对访谈内容最终裁剪的掌控，又对一群平平乱打的机器人不感兴趣，决定砍掉这个枝丫话题，回到主流问题上来。 “没有采访，没有记录，可以像朋友那样谈谈德意志之光么？” 梅格·瑞恩指了指依旧放在桌面上的两张卡片。 第148章 我是梁日天 （十六） 肉戏终于来了，听了一大堆在湾角处大佬看来没什么营养的个人访谈之后，梅格·瑞恩终于向最核心的问题发起了攻击。 唐婉心里却是乱成了一团，也不知道是不是该果断出声打断梁远，知道远嘉实际规模的唐婉自然明白，如果梁远真想解释清楚德意志之光的真实来源，远嘉怕是要藏不住了。 这么大个的财团duang的一下子伫立在全世界的眼前，唐婉真不知道这事情是喜还是忧。 弯角处，梁远不急不慢的声音清晰而淡定，有种让人莫名安心的味道。 “聊这个问题之前，我必须做以提示，在我分享德意志之光的过程中，有些说法或许会对你们造成巨大的精神伤害。” “你们？，能具体定义一下你们这个复数词语的指代范围么，和你们相对的我们又是什么含义？” 梅格·瑞恩敏锐的抓住了梁远话语里的核心或是漏洞，心里隐隐兴奋了起来，从年轻超级富豪口中出现的你们、我们这种范围划分，极容易让人联想到年少轻狂、不可一世、歧视大众等许多新闻爆点。 就算最后这段话发不出去，但也能得到经济大佬的人情不是，反正无论怎么算都不亏的。 “可以问下女士的年龄么？” “1957年12月出生，今年33岁。” 进入了采访状态的梅格·瑞恩说完自己的年龄之后，忍不住给梁远丢了一个飞眼。 作为飞眼主要目标的梁远不为所动，倒是被波及的两个丫头齐刷刷的鼓了鼓脸颊，白了一眼梅格·瑞恩。 “很荣幸，女士您被我划分到了我们这个指代的行列之中。” “可以告知划分的标准么？” “二十世纪五十年代之前和二十世纪五十年代之后。” “听起来很像是战前一代与战后一代的说法。” “其实这个分界和战前、战后在时间上大致是重叠的，但由于我个人反感战争的缘故，我还是喜欢把分界线之前的人类社会叫做史前时代，之后的人类社会叫做数字时代。” 作为资深记者，加利福尼亚硅谷梅格·瑞恩当然是了解的，梁远的数字时代指的是什么梅格·瑞恩虽是心知肚明，也不免心底吐槽，你这个还不如战前战后呢，史前～～啧啧～～～。 不过转念一想，梅格·瑞恩又品出了一点其他味道，两次世界大战有多惨烈就不用说了，称之为野蛮的史前时代或许也没那么刺眼。 梅格·瑞恩是做媒体的，当然不怕事儿大，再加上以比尔·盖茨、乔布斯等人为代表的硅谷新生代富豪，正在美国经济领域同那些传统的工业财团争夺话语权。 在美国限于政治正确，硅谷新生代不能破口大骂那些老顽固群体占坑挡路，但梁远这个划分法在硅谷肯定是大受欢迎的。 外边的唐婉可就没梅格·瑞恩那般轻松了，共和国和美国体制不同，某人一杆子把那啥都掀到原始社会去了，教科书上说惨到极处，也不过是半封建半殖民地，但总比原始社会发达不是。 心里的想法虽然一个接一个，但梅格·瑞恩却没接梁远的话头，短时间接触后，梅格·瑞恩已经知道，眼前这货的诡辩或是扯淡的能力不是一般的强悍，跟着对方的思路走，采访上一天也别想搞清楚德意志之光到底是怎么来的。 资本主义制度总归是靠钱说话的，先把经济大佬的身份实锤了才成，否则梅格·瑞恩所做所为岂不是成了笑话。 梁远看着梅格·瑞恩只是微笑着不说话，一副我已经搭好舞台备好灯光等你登场的模样，只好拿出自己已经炖了三年的鸡汤。 在梁远的故事里，隔壁的北极熊那是真的完球了，伟大的苏维埃那是无官不贪污、无人不爱钱。 计划经济的运转速度，相对于人类大脑歪点子的诞生速度来说简直比筛子还筛子。 当然，故事里的梁土豪都是遵纪守法、照章纳税的，某人还特意把白人用玻璃球和印第安酋长换土地一事拎出来鞭尸，以此来表达中苏边贸的巨额暴利。 对于远嘉来说，中苏边贸曾经是支撑集团运转的骨干支柱，但港基集电的传呼上市之后，集团国内现金流的支撑点就已经易位，此刻的绥芬河大市场属于有则更好，没有也不伤筋动骨。 更何况远嘉为了赚联邦德国的出场费，总得找个理由断掉老毛子的外贸，还不如梁远把北边往死里了黑，北边自己出手整顿那才叫好，所谓君子远庖厨嘛，传统文化梁土豪有时候还是会学以致用的。 严格的说，此时苏维埃干部的胆子其实不大，真按实际案例来完全没啥震撼力，但架不住某人是开挂的啊。 苏维埃将来有多黑梁远不了解，但共和国未来有多黑，外加美利坚把共和国黑得有多黑梁远可是门清。 那些曾经由共和国政界精英实力出演，美利坚顶级艺术家客串加工的贪污腐败段子，简直突破了人类的思维下限。 这些都被良心喂了狗的某土豪，无耻的栽赃到北极熊的苏维埃干部身上。 后世两个超级大国，根据实际素材所加工出来的艺术品效果自然是杠杠地，连久经资本主义考验的梅格·瑞恩和乔治·希尔都听得欲仙欲死，满脑袋都是卧艹，居然还有这种操作！钱居然还能这么赚，社会主义社会真tm的好。 梁远就各式花样贪污bb了二十多分钟，最后还装作不小心的样子埋了个无比巨大的核地雷。 “轻工品换重工业品，搞定采购人员以及人员背后的大佬，一年最少八亿美元的纯利，不是我瞎吹，单单舰队司令官希罗诺夫那边每年就有两亿的纯利可～～唔～～。” 宁婉嘉气鼓鼓的松开了盖住梁远嘴巴的小手，狠狠的瞪了梁远。 梁远表面一副说走嘴了的悻悻神色，心里却恨不得给丫头点上十万个赞，从小养大的老婆就是不一样，啥的不用说就能明白自己的心思。 话说某人打太平洋舰队的主意很久了，梁远早知道太平洋舰队的司令官bb希罗诺夫不是什么好鸟，老早就屁颠屁颠的去拉关系。 问题来了，希罗诺夫这货贪归贪，但人家是大苏联主义者，换句话说，比苏联强的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人民才有资格行贿，土鳖一样的共和国连tm行贿的资格都木有。 当然，你也不能说这货啥啥看人低，收钱可不是单单是收钱的问题，还有搭建人脉稳固后路的问题，将来跑路当然是去花花世界来得美妙，跑路到共和国有毛用，敢收？就算敢收再体验一把共产主义建设么。 这货最经典的例子就是把共和国看上的船卖给韩国人，有这家伙在岗，哪怕远嘉有钱也别想再太平洋舰队折腾。 因此，梁远一直觉得北极熊的太平洋舰队，应该换个平等博爱一视同仁的司令官，现在机会来了，某人当然要把那位往死里黑。 更何况，远嘉觉得平等博爱的太平洋舰队参谋长安德烈·潘捷列耶夫，和舰队司令官希罗诺夫之间势同水火，想来梁远这边造势提供弹药，安德烈·潘捷列耶夫绝对不会视而不见，这么大个的地雷埋下去爆炸，就算炸不塌太平洋舰队司令官的宝座，估计也足够让希罗诺夫动动屁股挪挪窝了。 梁远几乎不瞒着两个丫头什么，三人天天混在一起，某人的花花肠子宁婉嘉早就门清，听梁远说了一半，宁婉嘉就猜出了梁远要给那位看不顺眼的太平洋舰队司令扣黑锅，丫头自然得配合着实力补刀。 第149章 我是梁日天 （十七） 如果算起时间，外边的大佬们已经听了整整半小时，自从某人把源自未来目前嫁接在北极熊身上的那些真假相掺、花式贪污腐败的路数一一爆出之后，在场的众人尽数无声。 当然，也不可能让真·大佬站这么久，青科赛现场椅子遍地，早有人拎着几把椅子在参观路上一一摆开，真·大佬不说走直接就这么坐下了，其他大佬更不会说什么。 都是政界出来的，哪怕是最年轻的也敢说在官场打拼了小半辈子了，共和国体制的根源从哪里来的，权利运行规则究竟参考了谁，大家心里都有数，梁远爆出来的那些敛财手法，换到现实里是否真是可行人人心中都有杆秤。 现在有人赤果果的把整个体系中最丑恶的那一面，集中成无数的发财秘籍与攻略，就这么光明正大的摊开在太阳底下。 这东西单独一两人私下里听到可能就算了，可现在就这么明晃晃的摆在大面上，装作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搞不好可是真要负历史责任的，该怎么办？ 有人琢磨着如何堵漏，有人琢磨着如何发财，唐婉却决定破罐子破摔，梁远解释远嘉第一桶金的角度实在是太刁钻了，唐婉也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圆回来，索性下了决心，一旦事情无法收场，大不了把三人统统送到海外去，想来以某人的能耐，出去了之后会大概率的变成如鱼得水。 第一桶金的来源有了，梁远也没等梅格·瑞恩平静下来，直接把商飞丢了出去。 本来梅格·瑞恩对梁远所言的北极熊种种不堪还有些怀疑，但随着商飞这个实锤一出，梅格·瑞恩颇有云开日明、恍然大悟之感。 《时代周刊》对科技领域十分关注，cmb宇航号称是全球唯一一家专注于支线客机研发与生产的新兴航空企业，在欧美的主流媒体上属于热点级别。 《时代周刊》欧洲版还曾就cmb宇航所赌的支线客机市场大爆发的前景，开过几期专栏辩论，对这家新成立的航空企业简直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作为cmb宇航唯二的大股东，由于cmb宇航和商飞高管尽是北美航空工业界知名华裔人物的缘故，商飞在欧美的知名度也是相当的高。 一流的航空领域在海外从来都是大型财团的游乐场，能玩得起航空的无论经济实力还是人脉实力完全不用多说。 梁远是商飞幕后投资人这个实锤一出，德意志之光卡片的来历马上就变得顺理成章。 哪怕是支线客机，cm系列也是2000万美元一架起跳，相对来说德意志之光一亿美元的授信额度也就五架客机而已，还真算不得什么。 “据我所知，商飞成立于1988年，在你～～” “真是抱歉，还没问过你的年龄～” “没关系，88年我十二岁。” 梁远十分善解人意的帮梅格·瑞恩换算完毕。 “在你十二岁的年纪，是什么因素决定了你要进入到～～呃～～十二岁～～～！！！” 原本梅格·瑞恩想问梁远，是什么又因素影响了梁远选择，选择进入到竞争异常激烈的航空产业之中，不过当梅格·瑞恩的大脑反应过来十二这个数字所代表的确切含义之后，梅格·瑞恩有生以来从未被如此震撼过。 现场一片寂静！ 只剩下了摄影机执行拍摄工作时的微弱沙沙声。 良久～～。 乔治·希尔弱弱的嗓音从摄影机的侧后方响起。 “这么说，今年，你还没成年！” “是的，我们三个同岁，不过按我的国家习惯的农历纪年而论，我已经十五岁了，就快达到美国成年的边界了。” 乔治·希尔这会儿才明白，哪怕是在公共场所梁远理直气壮的要求自己曝光胶卷，和要求审核《时代周刊》的最大底气所在。 由于报道涉及到未成年人，除非《时代周刊》想被罚到破产，否则想要采访梁远想发布涉及三人的相片只能由着梁远的心思来。 不服气，那就等四年之后的十八岁好了，美利坚可不认可农历虚岁这一说。 如同共和国分不清楚老外哪个是哪个，估摸不出老外女性今年到底芳龄几何一样，老外对黄种人的年纪一样蒙圈。 两个丫头可萝可姐的气质把梅格·瑞恩骗得死死的。 奥黛丽·赫本拍摄蒂凡尼的早餐时刚好是三十二岁，两个丫头的赫本妆虽然给人以青春版赫本的印象，但那种风情万种的相似气质，在梅格·瑞恩眼中怎么看也得是成年后的二十三、四岁了。 两个丫头被猜测的年纪也刚好和青科赛这个参赛区域的大学生年纪吻合，种种外部原因的误导之下，和两个丫头在一起的梁远，也就顺路被梅格·瑞恩默认成成年。 梅格·瑞恩的神色先从不可思议渐渐过渡到了狂喜，继而又变成了狂热。 海外向来讲究个人英雄主义，如果不过于深究，美国梦的实质也是鼓励看似不可能的传奇诞生。 还有比梁远这个更能称得上传奇的故事么，梅格·瑞恩敢对上帝发誓，梁远的所有经历一旦报道出去，足以成为全球媒体炒作二十年甚至更久的焦点。 哪怕用后脚跟想一想，二十年之后这位也才三十四岁而已，对于普通人来说，三十四岁只是事业刚刚有点基础的时候，那时候的梁远又该是怎样的模样？ 都不用大佬手里露点什么出来，只要这新闻抓住了，处好私人关系，已经足够梅格·瑞恩吃上一辈子了。 “噢，我的上帝～。” “这太不可思议了，今天注定是我职业生涯中最辉煌的日子，未来不会再有超越今天的时刻～” 梅格·瑞恩很聪明的没选择控制情绪，几滴眼泪慢慢渗出，缓缓的划过了脸颊。 虽然这几滴眼泪有些近似于奥普拉脱口秀那种硬煽的产物，但梁远还是理解梅格·瑞恩看起来近似失控的情绪反应。 忽略口号，美利坚本质上是个崇拜精英，由精英领导的国度，用未来的网络语言形容，是少数人负责领导负责秀，大部分人口负责生孩子喊666。 在大英帝国最终失去全球霸权的五十年代，英国民间有句专门的顺口溜用来指代美国人。 翻译成中文，大意就是笑话很黄，口音很鳖，知识很少，兄妹很多。 老牌绅士用俯视的态度尽情的嘲讽美国民众土鳖，除了使劲生孩子屁也不会。 华夏文明的根基在道家，讲究逍遥自在无束缚，稍微中二一点就表述成我要这天再遮不住我眼，要这地再埋不了我心～～，现实一点就会表述成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心里想着你凭啥领导我。 在这种渗入到骨子里的根基文化影响下，很多华夏人什么技能都没有，生活得穷困潦倒，看到牛逼人士也会在心里嘀咕，这货也就是命好，某某方面其实还不如我。 这种不服输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当然是心高气傲，不吊打全球都不算成功，坏处自然是产生了无数眼高手低的逗比，满社会都是怀才不遇的戾气。 美国社会和共和国则截然不同。 很多美国人穷其一生也只局限在方圆百里的家乡生活，汲取外界信息的渠道全靠媒体和电视。 得益于美国的经济强势，很多人嘻嘻哈哈的就这么淡定的过了一生。 能克服懒惰，阶层局限，智商，经济等许多外部必要条件脱颖而出的精英阶层虽然能力不凡，但骨子的那种更牛逼的精英可以领导我的纪律性，已经成了美利坚的民族印记。 这颗星球上还有比梁远更为传奇的精英人士么？估计是不会有了。 直到此刻，梅格·瑞恩才放下种种杂念，拿出面对真正顶尖经济大佬的心态，满眼崇拜的看着梁远，继续这场神奇的访谈。 “我注意到香格里拉电气的成立时间早于商飞，说实话，在香格里拉电气一炮而红获得了相当成功的情况下，我很难理解将航空领域作为投资的优先选择，波音、麦道、空客、洛克希德在这个领域全部都是顶尖的巨型企业，竞争实在是过于惨烈。” 梅格·瑞恩很是不解的看着梁远。 “我个人很喜欢德国伟大哲学家康德的一句名言：世界上只有两件东西最能震撼我的心灵，一件是我们心中崇高的道德法则，一件是我们头顶上灿烂的星空。” “从我识字之后的幼年时代起，我就对深邃迷人藏着无尽秘密的星空痴迷不已，面对天空中近乎无垠的其他星星，常常觉得人这一生，生在这颗蓝色星球，死于这颗蓝色星球实在是件让人无法忍耐的事情。” 梁远这话可真不算瞎掰，某人幼年时真对天上的星空起了极大的情趣，如果在条件允许的海外，梁远很可能会沿着学校兴趣小组，地区天文台，大学天文系，天体物理学家这条道路一路前行，搞不好就当了一辈子的基础科研狗。 然而，苦逼的共和国本溪哪有天文台来满足某人的业余爱好，面对幼年梁远的哀求，负责的老梁同志搞来了两本八、九十年代共和国唯一能和天文扯上关系的科普读物——《飞碟探索》和《奥秘》。 经历过《飞碟探索》和《奥秘》熏陶了整个少年时代的梁远，成人之后时常为自己没能成长为共和国特色民科的骨干中坚而庆幸不已。 “可惜，在这个星球上，暂时还没有哪个国家明确允许私人产业投入到宇航飞行之中，我只能退而求其次，暂时放低了理想的高度，进入到航空产业之中。” “这个理想实在是～～。” 梅格·瑞恩微微停顿了一下，寻找着合适词汇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梁远也没等梅格·瑞恩找到合适的形容词，直接给自己的理想下了定义。 “很伟大的理想，难道不是么？” “我可以发自内心的说，我建立的所有产业，赚取的所有利润，都是为了我的梦想服务的，我的征途是永恒的星辰大海，我无比殷切的期盼，在时光流转的若干年之后，我的墓志铭上可以刻下——生于地球，葬在火星的文字。” 由于某人的伟大理想，所引导出的那个八字墓志铭实在是过于清丽脱俗了，展台内的气氛又恢复到了一片寂静之中。 弯角处的唐婉仿佛做了一个大大的过山车，说什么唐婉也没猜到梁远把建立远嘉的目标，给外界进行解释时会如此的奇葩。 以唐婉的聪慧自然能看出梁远这种解释的好处，这是一种格局上的超越，超越了国家，超越了民族，超越了制度，顶着星辰大海这个无比璀璨的名头，远嘉将无视一切对远嘉蝇营狗苟的阴暗猜测。 第150章 我是梁日天 （十八） 自从苏联先于美国把人造卫星弄到天上去之后，怕被斯大林老爹手抖搞死的美利坚，对于宇航的热爱就进入到了一种歇斯底里的狂热状态， 这种由生存本能所激发出来热爱，在美国媒体有意识的推波助澜之下，甚至成了美利坚的民族烙印。 新世纪之后，全球顶尖人才流动的大趋势，基本都是由发展中国家向发达国家流动，由传统行业向金融、it、互联网等方向流动。 在美国国内的人力资源行业中有个很有趣的b格鄙视链，类似波音、ge等传统大公司《德仪（ti）、ibm、英特尔等it巨头《脸书、微软、苹果、谷歌《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 谷歌的ceo曾经哀叹，我给员工开出百万美元的年薪外加谷歌的股权激励，都抗不住nasa八万美元一年的召唤。 当然，在未来的共和国也有类似的情况，彼时共和国航空航天领域的从业者如果选择跳槽，薪水直接翻五翻都是最低的水平线。 在媒体多年的熏陶之下，美国人对外太空有着普遍的好感，《星球大战》系列成了美利坚的国民剧，就是这种好感最直观的体现。 新世纪看美国政府和所有权威体制都不顺眼的美国左派，在好奇号火星车登陆之后都一反常态的对政府大唱赞歌，宇航的魅力轻而易举的超越了政治上的分歧和争端。 作为土生土长的美国人，梅格·瑞恩对外太空的好感与向往也不例外。 “生于地球、葬在火星～～。” 梅格·瑞恩先是喃喃的重复了一句。 “这句话迟早会被铭刻在人类文明的丰碑之上，在肯尼迪总统的登月计划之后，唯有规划中的生物圈二号计划可以媲美。” “过誉了，计划中的事情怎么敢和已经成功了的登月计划比肩，不过我还是忍不住的想说一句，虽然同样是计划，但我的计划要强过生物圈二号计划无数倍。” 九十年代初的生物圈二号计划，可是顶着星际移民、延续文明火种的伟大名头，在人类基因组测序计划之前，是全球合作范围最广，也是最受关注的科研计划。 美国媒体甚至认为生物圈二号计划比登月还要伟大，毕竟主导登月的肯尼迪被自己人干掉了，死人得罪也就得罪了，反正又不会开口反驳。 生物圈二号计划自诞生的那一刻起，外部几乎全是赞誉之声，梁远算是第一个对这个计划公开发表刺耳言论的“公众人物”。 “据我所知，生物圈二号工程在全球范围内广受赞誉，还是第一次有知名的公众人物～～，请允许我提前用使用这个词汇来形容，我认为我的报道刊登之后，您将成为您同龄人中最为名声显赫的企业家～” 由于纽壁坚的缘故，海外风格的马屁梁远倒是有了免疫力，听了梅格·瑞恩的言论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不论怎么说，我们还未成年，好多东西你是不能放出去的，不要怀疑我捍卫个人隐私的决心。” 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什么消息适合在什么时候放出去梁远早有计划，自然不能由着《时代周刊》的意思来，从大数据时代过来的梁远深知，宣传其实是件很精细的事情。 “好吧～，我们先回到主题，能不能举个生物圈二号的具体例子？” 试探失败的梅格·瑞恩也不气馁，笑呵呵的转移了话题。 “文明伊始，人类社会最先诞生的两个职业是什么？” “狩猎和采集？” “答对了一半，如果从文明这个角度观察，应该是狩猎和种植。” “这两个古老的职业和生物圈二号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我注意过生物圈二号的科研计划，选拔出来的团队成员都是精通数学、物理、化学、天文、地质、电子等多众领域的复合型精英，每个人都非常具有想象力和执行力，问题在于一切都封闭的生物圈二号中，他们吃什么？靠方便面和压缩饼干生活到世界末日？他们会种地么？？他们能分清红薯和马铃薯的生长期么？” “还是说二十世纪最伟大的科学实验，就是为了重现史前时代的刀耕火种？” 坑爹的生物圈二号选择人员时都是科研精英，结果进去了之后没有会种地的，除了红薯其他作物全部绝收，第一年整个小组差点没饿死在里边。 后来外部支援团队从孟加拉请了一个种了三十年地的老农，把专业农民送进去之后，生物圈二号的实验才得以继续了下去。 梁远所说的这点相当于思维的死角，说破了自然就会给人以恍然大悟之感，梅格·瑞恩本身又在媒体行业工作，对于生物圈二号这种热点中的热点非常很了解，想了想正在做准备的团队成员名单，还真没有会种地的。 以生物圈二号仿照星际移民的实验性质来说，相当于让一群没有飞行驾照的人开着747从北美飞往欧洲，不说是作死也差不多。 “梁，你刚刚提到的这个缺陷，允许我报道出去么？” “当然可以，在我看来生物圈二号实验最需要的是接地气，星际移民虽然听起来激动人心，需要的技术难度极高，但假如脱离了地球这个生物圈一号的环境，生活或者叫做生存也是一项难度极高的事情，可惜，生物圈二号的外部支援组好像从来都没从这个方向上进行过思考和准备。” “梁，你真应该去美国，那里有你所需的一切，凭着《三体时空度规》和关于生物圈二号的正确建议，美国任何一所大学都乐于为你敞开大门。” “不，我事业的希望注定不会在美国。” “为什么这么判断？捎带冒犯的说，这里的技术要比美国落后二十年的时间。” “我没那么脆弱，乔治让人反感的是对待一个久远文明的态度问题，而不是乔治说错了事实，美国在六十年代就已经登上了月球，哪怕是21世纪之后的2010年代，我的祖国能否在那时登上月球我都不敢作以保证。” “所以说自由的美国才是梁这种天才的唯一选择。” “梅格，我对美国的了解远比你想象的要多，美国的好与坏，包括那层看不见的天花板我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由于众所周知的缘故，宇航产业极为特殊，我如果选择去美国，想实现我的理想，其实只有一条路可走，和美国本土同样优秀的同龄人联姻。” “麦卡锡主义的幽灵会随时提醒着我，在下一代要把中国血统削弱到二分之一，再下一代把中国血统削弱到四分之一，只有我孙子那代人才可能被美国视为自己人，才有可能进入到敏感的宇航产业之中，” “梅格，让我们统计一下历任美国总统的背景、肤色和信仰，有些事实就是事实，就算我有心融入美国，必备时间的考验也是不必可少的，可惜，人生匆匆顶多百年，相比浩瀚无垠的太空，人的时光实在是太短暂了，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无比珍贵的，与其选择花费三代人的时间搭便车，还不如我自己造一台车出来。” “梁，你认为执行共产政策的共和国会成为全球首个将宇航产业对私人开放的国度？” “如果，按理想状态运行，共产主义是人类所有制度当中最能解放生产力的制度。” “我记得，就在五分钟之前，共产主义的代表国度苏联，刚刚被梁的实际行动证实成这个世界上最烂的制度之一。” “我们北边的邻居早在斯大林时代就已经变异了。” “梅格，如果你了解过华夏的历史，应该知道，在漫长的历史中，这块土地被蛮族征服过两次，在没有科学技术代差的年代，下限越低越容易赢得战场上的胜利，因此这两次蛮族入侵都是典型的野蛮战胜了文明。” “罗马帝国史某种程度上也验证过这一点，以史为鉴，在科技水准大致相等的情况下，野蛮的法西斯德国被苏维埃击败了～～，这意味着什么不用我再多说了吧。” 老大哥凉凉了之后，无数黑暗面在互联网时代被爆了出来，苏联红军反法西斯的伟大是毋庸置疑的，但真论起苏军军纪～～，呵呵，还是谈点别的吧。 我去，历史居然还能这么解读，梅格·瑞恩简直兴奋的要死，眼前这个少年根本就是个会行走的热点新闻制造机。 “野蛮的日本法西斯被中国和美国所击败～～，如果按照梁的理论～。” “野蛮”的意大利被梅格·瑞恩可耻的忽视了。 “由于科技落后的缘故，我们在二战战场上只是牵制了日本的大量有生力量，真正打败日本的是美国。” 梁远很清醒的说道。 “对比下美国战争机器和日本的战争机器，那两颗蘑菇就是技术代差的最好解答，如果没有技术代差，美国就要头疼一亿玉碎的问题了。” 太平洋对面可是远嘉获利的源泉，梁远只能隐蔽的赞美一下，强制自己无视那堪比泰迪的美国大兵群体。 “如果用比较熟悉的官方语言来形容，我们的北边邻居早就已经变修了，别说共产主义，连社会主义道路他们都走得歪无可歪了。” 第151章 我是梁日天 （十九） “同样是社会主义，梁，可否评价一下你的祖国～。” (╯‵□′)╯︵┻━┻。 “我们可不可以谈点别的～”梁远笑着说道。 梅格·瑞恩看出梁远对这个问题并不反感，坚定的摇了摇头。 “恩，我的祖国还很年轻～，看看酒馆里那些烂醉的年轻人，有些事情别人说或者看到别人如何如何惨是没有用的，限于人类短暂的生命，只有亲身经历过的才叫经验，国家也是一样，错误总是很难避免～。” “梁，你刚刚说过，这片土地是人类文明流传最悠久的区域之一。” “我个人的观点，在新中国成立之前，这片土地上只存在伪装成国家的文明，并没有现代意义上的国家。” “英国外相哈莫斯顿在百年前就一语道破了一个国家走向成熟的标志，在成长为一个合格现代国家的道路上，我们需要学习的还有很多很多～” 十九世纪的英国外相哈默斯顿给这个星球的外交界留下了一句永恒的指导思想——国与国之间没有永远的朋友，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我们在三十多年前曾大打出手，但今天你却坐笑容满面的坐在这个体育场内和我聊天～，我的祖国很年轻，很容易犯错误，但她一直在学习、在成长。” “梁，你认为三十年前的那场战争是个错误？” 梅格·瑞恩顺势追问了一句。 “对于美国是场错误，但对于我们来说，绝对不是！！”梁远的语气异常坚定。 “三十年前，所有的美国人对待我们的态度都和刚刚的乔治·希尔一样，那场战争打完，美国的精英阶层才学会放下高傲的面孔学会倾听，承认我们在这个世界上有说话的资格。” “一位美国将军曾经说过，我们在错误的地点和错误的敌人打了一场错误的战争，梅格，你看，世界就是这么残酷无奈，有些人必须亲眼目睹无数人的死去，才能改变头脑中那些如混凝土一般僵硬的观点，所以我才把那个昏暗的时代叫做史前时代～。” 梅格·瑞恩无奈的叹了口气，眼前这货青稚的外表下到底隐藏着怎样的一颗灵魂，简直滑不留手，堪比那些最为奸滑的老年政客。 梁远也跟着无奈的叹了口气，一脸落寂的说道:“换个方向吧，真实的历史总是这么让人懊恼和无助。” “我注意到说起生物圈二号时，梁提到到过我的计划，可以透露下这个计划是什么么？” “说起来我的计划和生物圈二号实验类似，不过科研的预期目标要小上许多。” “共和国是全世界人口最多的国家，无论谁领导着这个国家，这个问题都是个无比巨大的压力。” 梁远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十二亿的人口，平均每人一天一斤大米，就是十二亿斤，我们国家的许多统计数字，在世界其他地方只有研究天文科学时才会用到如此巨大的数字。” “这些庞大的数字在某条个极限数字上只能上涨不能下跌，每次下跌都意味着一场无比悲惨的人道主义灾难正在发生。” “身为管理者，当你面对必要需求数字后面，所跟着的那长长的一串零时，那种巨大压力下所产生的战栗感会压迫着你的灵魂无处可逃。” “我所说的计划，就是为了更好的解决这个问题。” 华夏文化中有个十分有趣的传统，战争从来都是和种地紧密相连，强盛的大一统中央王朝虽然明面上都打着诗书教化的旗号，实际上从来都是靠耕战立国。 对于梁远来说，远嘉总不能明目张胆的去搞icbm，按共和国的传统，宇航的目标只能去弄和“战”紧密关联的“耕”。 “共和国的土地是有限的，如何在有限的土地上生产出更多的粮食，就是我计划中要研究的内容，这是一条以太空育种为起始，工业化植物工厂为基础，探索地外深空高密度种植为远景的科学探索计划。” “某种程度上和生物圈二号起始蛮相似的，不过生物圈二号的目标是研究在保持生物多样性的情况下达成自循环，我的计划只是研究如何在有限的空间里，产出更多维持人类生存所必须的各类物质。” “不久之后，我将在京城附近的天漠沙漠上修建一座类似生物圈二号的全封闭式植物工厂，用来探索如何用有限的资源，循环产出更多维持人类生存必要物资。” 梁远规划的这条太空产业链，以太空育种为发展龙头，提前把新世纪之后开始盛行的无土栽培智能化垂直农场弄出来。 转基因这东西在未来不光在共和国国内闹得纷纷扬扬，在海外更是犹有过之。 不过有趣的是，虽然太空育种也是和植物基因突变有关，但民众普遍能接受太空育种，都对转基因反感深深。 植物工厂别看不起眼，这里边的产业链真撸一撸可就长了，无害的有机蔬菜、水果、甚至稻米豆类，可用于晶圆生产线的无菌厂房，led光源以及光源控制，智能环境控制技术，智能自动化控制技术。 除了成品有机蔬果之外，几乎都和港基集电的产业链紧密相关。 海外有机食品的大潮正在兴起，远嘉去海外修个晶圆厂绝对引人注目，但建立一个作为探索星际移民前置技术的高科技植物工厂，能收获的大多数都会是赞誉。 类似荷兰，新加坡，日本，北欧，韩国这种国土狭小，经济发达国家的消费市场，单单依靠太空育种，有机蔬菜这个产业链绝对有能力支撑起远嘉在植物工厂上的投入和研发，换句话说港基集电的研发高投入总得有回报才能持续下去。 以叶菜类蔬菜为例子，未来共和国的植物工厂由于人力成本低廉的缘故，可以做到2.4元/公斤的生产成本，日本，韩国等国土狭小国家，陆地生产成本都要在20元以上，完全竞争不过植物工厂。 当然，梁远那个位面的日、韩都在共和国建立了大规模的蔬菜供给基地，共和国的陆地叶菜生产成本只有0.6元，收拾植物工厂自然是不在话下。 不过目前某人影响农产品出口这个影响力还是有的，一条苛刻的出口农产品农药残留检验标准，足以名正言顺的卡死日、韩在共和国建立蔬菜供给基地的念头。 出口单纯的农产品相当于出口基础能源或矿产，对国家发展无一丝好处，但换成植物工厂的农产品就不一样了，植物工厂的农产品相当于出口工业制成品，这里边一增一减对国力的影响可就大了去了。 更何况作为人口最多的国家，就算把某些菜篮子放在海外，也总得有点压箱底的绝招镇压对方坐地起价。 适合植物工厂培育的矮杆水稻，矮杆大豆都是美、苏曾经用太空育种搞出来的东西。 真到了某些关键时刻，生产成本10元一公斤的大米、15元一公斤的大豆，总好过饿着肚皮被人家捏着脖子漫天要价。 菜篮子被人捏在手里，和手里捏着别人的菜篮子，都是非常可怕的一件事。 梁远倒是没心没肺的期待，未来的某一天新闻上会出现——港基集电xx型控制芯片惊现bug漏洞，导致植物工厂大规模停产，一周之内日韩民众将大量出走户外，依靠挖食野菜补充蔬菜。 某人谋划这东西已经很久了，今天算是借着《时代周刊》采访的机会，把未来的规划名正言顺的套上了一个大大的烟雾弹。 152章 我是梁日天 （二十） 关于梁远这个和生物圈二号相仿的大型科学实验，梅格·瑞恩问了不少细节。 某人当年可是真见过成熟植物工厂的实物，说起来细节自然是有鼻子有眼，条条是道，使得梅格·瑞恩以为这已经是推论了许久的成熟计划。 《时代周刊》对梁远的采访已经持续了四十分钟，按标准的访谈类节目来说已经接近了尾声。 倒是某人啥都敢说，使得梅格·瑞恩觉得这趟共和国简直来得太tm值了，搞不好直接就财务自由了，一次采访下半辈子连同养老全部解决，还有比这更划算更值得上心的事情么。 因此梅格·瑞恩最大的忐忑就是不知道梁远到底打算如何对待这些访谈素材，想来某人说都说了，如果不打算发表应该不说才对，但这种大佬的心思向来难猜，梁远又不缺钱维护自己的利益，在未成年人这个高压线上，梅格·瑞恩还真不敢打擦边球。 该说的说得差不多了，料，总不能一次爆完，梁远收住了话题，不过在结束之前，还有个重要的事情处理，把访谈的基调定下来，否则梅格·瑞恩根本没办法做报道。 “虽然有很多想法正等待我和我的同伴去实现，但由于我们还没有成年的缘故，我们并不想提前面对成年人的世界，所以梅格你需要对访谈的主角做个小小的改动，用团队的名称来替代个人。” “我可以保证，如果合作愉快，在我们成年之后，这个谜底还是由《时代周刊》来掀开。” “那替代个人的这个团队的名称是～～？” “嘉菲，就叫嘉菲，模糊掉性别和个人因素。” “可以问问为什么选择这么做么？” “由于热爱电影的缘故，我的同伴或许会去美国留学，年少时曾经登上过世界最有影响力的媒体之一，总会让顶尖大学另眼相看的。” 梁远笑着说道。 “好吧，嘉菲～～” 或许是想起了那只坑爹的虎皮异国短毛猫，梅格·瑞恩的神色里也带着几分淡淡的笑意。 “不考虑一下表演专业么，相信我，如果嘉菲只学习导演的话，好莱坞一定会疯的。” “不久之前，看了许多好莱坞黄金年代的优秀影片，今天的赫本妆只是出于私人爱好的致敬，代表不了我的梦想与生活。” 宁婉嘉委婉的表明了自己的心思，赫本是赫本，我是我。 “我只对用摄影机拍东西有兴趣，对站在摄影机前边没兴趣，将来的好莱坞会习惯的。” 宁婉菲的性子向来爽利，直接就否掉了以后当演员的可能。 梅格·瑞恩也知道眼前的这对少女也是不差钱的主，就算去美国留学，步入好莱坞的圈子也注定和普通人的轨迹不同。 两个少女这个年纪爱不爱表演都是未知，等见识过好莱坞真正的纸醉金迷之后，才有资格说能否超脱出那个圈子。 展台里的访谈开始了明显的收尾，老人从工作人员临时拖来的方凳上缓缓站起，然后对一直站在身侧相陪的闫鸿基说道:“来参加青科赛的开幕式时，有没有想过这里居然还藏着这一个～～～” “怪胎～～。” 发觉了访谈正在收尾，庆幸某人没爆出什么不可收拾猛料的唐婉心神一松，难得起了开玩笑的心思，笑吟吟的在旁边补上了这个旁人很难定义和说出口的称呼。 大佬们听到此时，虽然梁远自己只是明确爆出了商飞，绥芬河大市场这几家企业，但综合了种种看起来怪异的地方，闫鸿基要是还猜不出市里那个来头有点莫名的远嘉经济代表团其实是一伙的，在仕途上绝对晋升不到目前的层次。 想着目前还在市里参观的那个远嘉经济团，闫鸿基是真的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单单远嘉经济团那几位就能轻松调动百亿规模的资金，那个少年手里的资源又会何等的恐怖，所谓富可敌国也不外如是。 这怎么可能，那货就算刚会说话就开始经商也不会超过十年，但哪怕是十年创立一家世界五百强，都够炸掉一地眼球，更别说那个少年经商史绝对不会超过十年，这完全让人无法接受。 闫鸿基恨不得狠狠掐一下自己，好求证是不是梦境或者哪里的神经出了问题。 “总不好和老朋友就这么错过，打个招呼也是好的。” 老人云淡风轻的一笑，迈步向那个坑死某人的转角走去。 梁远正巴拉巴拉的忽悠着梅格·瑞恩，推销着自己这个牛逼闪闪又无害的太空产业链，眼角余光发觉了有一丛人，从前几天那个坑爹的弯角处拐了出来。 鉴于被坑了一次的缘故，梁远倒是第一时间把注意力投射了过去，然后某人就呆了。 “嘉嘉，你掐我一下，别心疼～～，算了，菲菲还是你来吧，我做梦的时候让嘉嘉掐从来都不管用。” 看着领导着共和国的老人，城市的父母官，自家老娘，大舅带着一大群人呼啦啦的从弯角出冒了出来，两个丫头也呆住了，但也就呆了一下，就被某逗比拉回了现实。 梁远下意识的嗓门那叫个大，所有人都听到了某人的口无遮拦。 两个丫头的小脸刷的就红了，恨不得找个东西藏起来。 后腰那块同时传来的两处刺痛提醒着某人，这不是在做梦。 真是被狗子日了，梁远看着那个坑爹的弯角运了一口气，这展台也不设计个窗户啥的，回头宁可被菲菲打死也要差评。 “啊！闫书记好！” 某人果断的把海外有友人丢在一边，开启了尬聊模式。 “啊！！！～～～。” 然后，梁远激动的看着老人不说话了，一脸受惊了的模样。 其实这伙大佬也在头痛和某人怎么打招呼，小梁同学也就老人能用，其他人用起来就有些底气不足了。 这会儿，梅格·瑞恩也反应过来了，简直都快兴奋得疯了，这趟中国来的太值了。 唐婉总不能看着梁远在那激动，就算大家都知道谁是谁，但在公开场合社交上的礼仪总是不能少的。 装作偶遇的模样，唐婉长袖善舞的把这伙人的身份复述了一遍，算是给搭上线了。 最重要的是唐婉直接叫某人小梁同学，大家也跟着随大流的叫了，在称呼这个问题上少死了无数脑细胞。 第153章 我是梁日天 （二十一） 今天算梅格·瑞恩的大丰收，共和国的最高领导者，采访难度可比白宫那位难多了。 既然偶遇自然不会放过，虽然时间不太允许，但梅格·瑞恩还是争取到了一个提问题的机会。 “您对梁是怎么看的？” 看热闹的自然不怕事大，梅格·瑞恩直接把她个人认为场上最重要的两个人关联到了一起。 年迈的掌权者，年幼的新生代，啧啧～。 随便个记者都能在这种鲜明的对比上感受到爆款新闻的味道，下个世纪，假如某人的未来要是一直给力，这新闻绝对够得上二十世纪最佳新闻之一。 这事儿梅格·瑞恩根本不认为老人会不认识梁远，那么大个的商飞在那放着，要是管理层统统不知情简直就是笑话了。 “我们的教育体系还是很优秀的，我们国家人口众多，历史上就有过许多类似的早慧记载。” “据我所知，在美国，青年或者少年创业已经渐成风潮，类似盖茨这种青年富豪比比皆是，小梁同学的出现证实了我们国家也有这种培育这种人才的土壤～～～。” 兴致不错的老人侃侃而谈。 平心而论，共和国的顶尖管理层几乎都是人精，是否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这个暂且不谈，真论眼界见识，这年头能跟上梁远思维的都不在少数。 当然，限于没开外挂这个关键因素，其他人对未来只是能感知趋势，而不像某人一般可以精确的直指未来的核心。 这其间的差别，差不多就是二战级别的火力覆盖，对比新世纪高分卫星定位的精确打击。 等老人说完，梅格·瑞恩紧接着又问了一个问题。 “梁刚刚谈起过自己的理想～” 梅格·瑞恩用很快的语速把梁远那个生于地球葬在火星的理想说了一遍。 “共和国能否对梁这种天才企业家开放宇航领域～～。” “商飞本身就在宇航领域，没有再次开放一说，我们国家对外太空的管理应该和你们的nasa类似，都是由航空航天部管理。” “众所周知我们是个不发达的农业国家，天大地大都不如老百姓吃饭的问题大，如果商飞能解决十二亿人口的吃饭问题，别说开放宇航领域，开放银河系的探索都没有任何问题。” “如果小梁同学真有志于次，回去向航空航天部提交申请即可。” ？！！！～～～。 天上掉馅饼啦！ 梁远就差泪流满面了，传说中的穿越者光环终于体验到了一次。 有这句话，除了icbm不能搞，发射个空间站啥的应该没什么政策上的大问题，更进一步需要国家审批的估计就是银河系的探索权了，梁远约摸自己这辈子是用不上了。 这幸福简直来得太快，伟人的作用就是如此，一言之下，哪怕是开挂者都要头痛许久的事务，都能轻飘飘的解决。 虽然，细节问题梁远知道肯定要讨论很久，但，那已经是小问题了，最大的那块拦路石已经搬开，严格的说，除了国内梁远那个牛b的理想还真没实现的地方。 共和国北边基本是凉凉，欧洲也呵呵了，唯二靠谱的也就是太平洋两岸，未来，太平洋东岸的钢铁侠能玩私人宇航，不代表梁远也能跟着玩，如果世界上还有钱解决不了的问题，这个参与资格绝对是其中之一。 如果从未来即将全球流行的新自由主义经济学的观点来看，老爷子一言九鼎，算是直接把共和国搞进了全球最为开放进取的国家。 当然，新自由主义经济学其实比较坑爹那是另外一个问题。 跟在老人身边的媒体除了偶遇的《时代周刊》之外，还有沪城本地的《解放日报》、《文汇报》、《新民晚报》，不过除了胆子大的《时代周刊》，剩下的那三家媒体还晕着呢。 相对于九十年代较为规矩的共和国媒体来说，梁远这种货色真是专门毁三观的存在。 老人在青科赛的行程计划只有二十分钟，只是没想到恰好遇到某人吹了一个目前这颗星球上最大的牛皮，才一直耽搁到现在。 胆子大敢问问题的时代已经问完了，访谈也算是结束了，一丛人又聊了一点青科赛的其他项目，不过相对于某人吹过的火星外太空什么的就有点索然无味了。 本来听某人吹牛就是个意外，众目睽睽之下，就算小梁同学特殊现在也得在参赛者这个身份上安分的趴着。 在梁远这个展台里边呆了十多分钟，大佬们终于起步离开，梁远看着一丛大佬渐渐走远，刚和两个丫头对视了一眼长出口气，就看见唐婉一溜小跑的又回来了。 “宁姨，怎么又回来了？” “你可真敢说，宁姨在外边可听得提心吊胆的。” “嘿嘿，真有啥反社会的，我也不会当着美国鬼子说啊，我又不傻。” 唐婉瞪了梁远一眼，继续说道:“别在这装模作样了，赶紧跟着一起回和平饭店。” “这次来沪城，事情都有大会议成员处理，我回去也决定不了什么事儿啊。” “从你接受采访开始，就在那等着了，足足听了你吹了四十分钟的牛皮，你以为就这么算了，你说，去火星这事儿除了你，远嘉内部还能找谁？” 卧艹，梁远这下真受惊了！ 借用未来的流行语，这回吹过的牛可真得要么兑现要么跑路了。 梁远还能说什么，啥也不能说，只能老实的提前收拾摊子，和两个丫头彻底结束了这次青科赛之旅。 其实也没啥收拾的，拆展台这事儿虽然规定都是由参赛队伍自己负责，但梁远也知道刘飞扬肯定安排好了给自己收拾摊子的人。 梁远的随身东西从来都是两个丫头均摊，有大佬招呼，外加某人刚刚吹了一个无比华丽的牛，两个丫头正处于满眼小星星崇拜max的状态，难得由着某人两手空空的不用拎包的跟着唐婉一起离开虹口体育场。 虽然是南巡，不过车队倒是不大，虹口体育场外听着的，除了两个丫头从宁安民那里敲诈来的白色奥迪之外，沪城这边只有市委的一号、五号、七号车，还有就是几台梁远比较喜欢的高顶海狮面包，两台用来前导的丰田陆巡 车队明显是在等着某人，发觉梁远和两个丫头出了体育场到了奥迪车附近之后，前导的丰田陆巡鸣了一声短促的喇叭，缓缓起步。 第154 我是梁日天 （二十二） “商飞，港基集电，怡和，特区银行，香格里拉电气～，这些企业的上边有一个统一的集团称呼，叫做远嘉，远是远大理想的远，嘉是嘉峪关” “远嘉这个名字有没有想起点什么～。” 一辆高顶海狮内部，老人笑呵呵的问陪同在身边的闫鸿基。 “难道～是梁远和宁婉嘉的名字各取一字？” “很难想象是不是，这么大一个集团的建立初衷，居然是一个早熟少年为了哄青梅竹马的小女朋友开心。” 闫鸿基觉得无话可说。 “88年，部队拿了小梁同学发明的空调扇技术，给了3000万的技术转让金，三年时间空调扇单单在国内就卖了上百亿。” 车队的速度不快，老人坐在车里和陪在身边的闫鸿基简略的说着远嘉的来龙去脉。 外人都觉得空调扇是两个丫头发明的，到了老人这个层次自然早就知道某人的小把戏。 大约是觉得唐婉发明的这个小梁同学不错，目前看这个称呼有成为某人在特定群体内特定称呼的迹象。 “小梁同学回头用这3000万人民币当种子，一头扎进对苏外贸，利用类似三角债的融资方式撬动了至少30亿人民币的资源。” “如果从接触算起，f14战斗机入华航空口谈了有十年，谈判其间各种争端不断，拍板的历史责任没人担得起来，小梁同学一个月从海外筹资两亿美元，说动了宁雷和宁建中担保，才有了祁连山捐献十二架美国海军退役f14战斗机一事，想想目前的国际气候，我们能在南沙回收千里国土，远嘉居功至伟。” “一个月融资两亿美元，这怎么可能～～。” 闫鸿基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国内有唐婉帮衬别说两亿，翻一番借出来五个亿闫鸿基都不觉得奇怪，但在什么外力都指望不上的海外，一个月能搞到两亿美元资金，这可就真凭本事了。 “在他身上，不可能的事情太多了，北车的组建也和他有关，空调扇转让除了3000万现金之外，航空部把一批价值6亿人民币的闲置设备给了东北机车厂，东北机车厂的梁海平只是人事和组织上的管理者，企业决策都是小梁同学在做，那会的宁建中觉得这么大的一笔国家资产由一个少年掌管让人很难放下心，就隐蔽的敲打了一下，然后小梁同学爽快的放手了铁路方面的业务，直接成立了商飞。” “远嘉商飞是88年成立的，港基集电也是88年成立的，88年，远嘉手里能动用的自有资金不过3000万人民币，3000万人民币在电子和航空两个产业里能干什么？” 当然，八十年代的3000万人民币还是很值钱的，如果放在未来，搞不好也就够修两个大门的，或者买三盏总部大楼的大堂吊灯。 “现在看，单凭超算和交换机，港基集电就能跻身于亚洲顶尖半导体研发企业的行列，而商飞对十年内全球支线航空市场的预期增长高达3000—5000亿美元，而商飞参股的cmb宇航是全球航空界唯一针对支线航空领域研发新一代喷气式飞机的企业，一旦商飞的赌博成真，航空工业界会诞生一家国际级别的航空企业。” “小梁同学创造了这一切，满打满算才三年时间。” “他哪来的资金做这种全行业上的扩张？” “细节问题是远嘉机密，大略上应该和敲诈我们北边的邻居以及东德、西德有关，远嘉在东德成功的建立了垂直性的社会供给体系，依靠特区银行扶植大量中小企业从海外引进技术和设计，利用我们廉价的人力物力资源加工成商品并出口到东德，间接性的满足了东德民众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求。” “当形成垄断之后，远嘉把这个垂直供给管道体系直接卖给了西德，用东德的国家安全漏洞换来了远嘉起步时最重要的外汇。” 闫鸿基本身就精通经济，倒卖商品什么的见得多了，但这种明目张胆以阳谋买卖一个国家的从未见过。 对于远嘉这种两头在外，提供大量廉价高品质物资的高渗透企业，你就算是明知道丫不怀好意，没有类似钢铁老爹那种超级强大的执行力，你都按不死这种货色，糖衣炮弹之所以能全球通行，就是因为吃掉糖衣吐出炮弹这种高难度动作早已是传说中的人间奇迹。 老人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闫鸿基，笑着说道:“这才哪到哪，同一件商品卖两次才叫真能耐，我得到的消息，同样的手法，同样的理由，一丁点改变都没变过，远嘉今年还能从西德那边敲出来六亿美元。” “小梁同学刚刚和《时代周刊》爆了那么的北边邻居的阴暗面，《时代周刊》是第一次和小梁同学打交道，否则就会知道，没有深交这家伙的话最好一句都不要信。” 看着闫鸿基不解的神色，老者把某人二次敲诈西德的心思和背景说了一遍。 全世界都知道柏林存在着一条纺织品走私通道为啥都不吱声？ 英、法是真怕东德垮了，两德统一之后搞出个德意志第四帝国打第三次世界大战，苏维埃自己建了条方向相反的走私通道，也指望着改善国内人民生活呢，共和国和两德又是直接的利益相关当事人。 美国虽然知道这事儿，但揭穿了也没啥好处，再说美国民众向来对海外不感兴趣，这种弯弯心眼简直太多了的事情除了极少数美国精英感兴趣，在美国压根就成不了热点。 五大流氓外加俩德国都装作没看见，其他国家就算想翻出什么浪花也翻不起来。 “他凭什么判断北边不行了？是福是祸～～～。” 沉默了良久，闫鸿基没头没脑的说出这段话。 这少年如果在历史上找类似的，绝对是那种可以一言兴邦、可以一言丧国智多近妖的人士，大概只有三国之时的诸葛武侯或毒士贾诩可以类比，问题是这货今年才多大？ “人类的资源总量是有限的，超级大国也不例外，如果冷战以北边失败而告终，全球资源从战争对峙中抽身，小梁同学预期中的5000亿级别的支线航空市场才可能迎来爆发，商飞的未来才可能上演辉煌，否则不破产都是侥幸。” “这怎么可能？” “北边国力后继无力已经是明显事实，中央内部所争论的无非是什么时候采取什么方式体面的结束对峙，可能也好，不可能也好，商飞的实际行动在那里放着呢，时间会证明一切。” 什么叫做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这就是了。 什么叫做胆大包天、环环相扣，这就是了。 远嘉的动作看得多了，某人的心思其实一点都不难猜，共和国精英能看破梁远所依仗的大势毫不奇怪，唯一区别就是梁远确信未来是如何，其他人只是猜测，因此商飞的企业战略也就变成了气魄极大的豪赌。 “至于是福还是祸～～。” 老人沉默了许久。 梁远这货要搁在封建时代如此灿烂发光，直接就被人预防了，哪怕是皇帝的儿子也绝对活不到成年。 “坦率的说，从封建社会，农奴社会，殖民地社会，这类从经济落后社会直接晋升共产主义社会的全球实验已经失败了，但从经济高度发达的社会直接晋升共产主义社会的实验我们还没做过，想来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发达国家也不会给我们实验的机会。” “那么，我们自己为什么不去创造这个机会呢，先不去讨论不论姓社还是姓资，先把国家建设成发达国家，让人民安居乐业，然后再去考虑如何实现共产主义的理想。” “小梁同学也算是某种契机，刚刚没听到他的理想么，将来都不打算在地球上呆着的人，又能祸到哪里去？就算攒下金山银山他总不能一起搬到火星上去。” “鸿基，你不是早有打算要整改国有企业，治理三角债把国企捏成一个大拳头么，远嘉会是很好的参考对象，目前共和国唯一一家全球五百强级别的大公司，能参考的东西会有很多。” “那远嘉这个经济访问团～～？” 闫鸿基这种资深仕途精英自然知道，老人是在借远嘉的话题立共和国未来的国策，一句话，经济建设是绝对的核心，先让人民过上好日子，然后在讲究其他。 “商飞在寻找建立cm50公务机生产线的地区，特区银行手里还握着至少百亿规模的资金等着扶植产业链相关企业，浦东新区不是一直缺少代表性的高端项目么，该给的政策都可以给，可以先树立个样板出来。” 闫鸿基也在等老人这句话，毕竟非国有银行开分行这事从政策上说还是很麻烦的，有了老人立样板这句话，很多事情闫鸿基可以大刀阔斧的去改变，说实际的，特区银行手里的巨资闫鸿基早就眼馋许久了。 某人万万想不到的是，真·大佬的南巡讲话精神虽然变化不大，但内里的实质已经截然不同。 第155章 我是梁日天 （二十三） 学过共和国近现代史都知道，共和国民众觉醒起源于德先生与赛先生的传播，同样这两者也对建立共和国的先驱们影响至深。 建国之后，德先生与赛先生算是功德圆满先后选择了原地飞升，只在共和国内部留下了一个叫做科技党的山头。 当然，在共和国挂在共产主义门槛上展望天堂的那段日子，这山头曾经还被扣过唯生产力论的帽子，一些变种的唯武器论啊、唯设备论啊都是修理科技党这个山头时被殃及池鱼的货色。 改开之后，科学的春天来了，先不提什么钱不钱的，单就社会地位来说排行行九的科技党算是又回到了时代的主流，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嘛。 梁远的所作所为在知情高层的眼中几乎就是透明的，比如某人毫不掩饰自己站队科技党的立场。 未来共和国的国策叫做警惕右防止左，但没人规定对有志于去外太空的货色应该如何如何，算是被某人钻了个空子，也找到了某人站队科技党的主要依据。 虹口体育场离外滩不算远，大佬再给次一级大佬普及关于远嘉的知识时，当事人却在车队最后一辆车里呆的胆战心惊。 《时代周刊》忽悠某人去海外时，某人大嘴巴的说什么娶个金发大妞子三代融入美利坚，讲得有鼻子有眼的那叫个形象，结果刚好触发了丫头目前刚刚形成不久的新技能——飞醋坛子。 上车后，也没什么外人了，醋意大发的少女把这件事给翻了出来。 “小远，你刚才说的融入美国主流社会是真的么？听起来很深思熟虑的嘛。” 裙子肩带上系着蝴蝶结的少女轻声问道。 “谁要融入美国主流社会？” 不得不说，老司机就是镇定，几乎第一时间就闻到了那股子淡淡的醋味。 “别装傻，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另一个裙子肩带上系着铃铛的少女直接补刀。 交警才不管你老司机镇定不镇定呢，pia一张条，3分200软妹币走起，眼皮都不带撩你的，老司机的演技全tm白瞎了。 梁远心里这个憋屈啊，自己差不多能骗得过全天下，但眼前的这对少女绝对是例外，自己刚才说真话还是说假话丫头你们心里还没点数么。 “海外的经济采访都是信口开河使劲吹，我那不是忽悠那个记者呢么，在国内呆的好好的，打死我也不会想着什么融入美国啊。” “那打不死呢？” 宁婉嘉问道。 “打不死更不想了。” “打得半死不活呢？” 宁婉菲补充了一句。 梁远没词了！认识到丫头醋大了。 “就老外那头发～那眼睛～，里边都是色（shai）素，瞅着跟那人工合成的似的，哪有嘉嘉和菲菲这种纯天然的好看～～。” 这场面千万别管真假，先坚定的把其他雌性统统贬的一文不值，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女人也好女孩也好总归是敏感的听觉生物，嬉皮笑脸的老司机使劲了浑身解数，终于在和平饭店的大楼遥遥可见时，听到了身边少女清脆的娇笑声，以及随笑声附赠的一个温柔白眼。 下了车的梁远有点急，老人来的比较保密，也没人通知和平饭店有大佬光临，结果就是一干大佬走进了和平饭店的大厅之后，一排裙衫袅袅、衣带连环的古典仕女们万福迎宾。 梁远呼吸都细了，这年头还没有复兴传统文化一说，传统服饰的曾经背后破事还多，天知道大佬会是什么反应。 唐婉是人际关系的高手，看梁远神色微动就知道某人在担心什么，和老人低语了几句，老人倒是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招呼身着仕女服饰的服务人员过来留影纪念。 这时候迎宾人员也反应过来，今天在现场看到的这位到底是谁了，酒店的最高管理人员宋晓薇和一直跟着的宁安民也闻讯出现在了大堂，一时间大堂里激动了一大片，整个都热闹了起来。 兴致很高的老人看到久不现世的传统服饰，留下了衣美、物丰、民富、国强谓之华夏的评语，站在角落边上装小透明的梁远算是长出了口气。 看着这难得的大场面，宁安民真有点方了，也好像有点明白过来爷爷把自己撵到沪城的终极目的。 大佬光临自然得和平饭店的最高层亲自出来服务，好在宋晓薇本来就是酒店服务一线出身，重操旧业也是轻车熟路。 倒是宁安民厚着脸皮跟在宋晓薇身后，安心的冒充酒店工作人员。 宋晓薇知道这位是老板娘的哥哥，也不说破由索性就拿宁安民当实习员工使唤，安排些不需要专业技能的工作。 随着大佬的意志，把领头的几位大佬安排进了和平饭店的小会议间。 这次南巡和某人记忆中的有些不同，老人身体不错，也没带什么家人，唐婉直接客串了秘书的职务，沪城一把手二把手一肩挑，能够上级别的沪城副职只有三位，一位市里留守，两位到了和平饭店，唐铮虽然没挂常务职务，但浦东新区地位特殊，也算是适逢其会。 到了和平饭店，大佬们明面上的行程算是暂时结束，媒体也随之散去，不过对某人来说，事情才刚刚开始。 算来算去能进小会议间的也就是沪城一把手，两位副职，唐铮，京城顶尖大佬，外加某人和唐婉。 闲杂人等已经散去，梁远的祖国花骨朵也彻底伪装不下去了，直接带着两个丫头进了会议室。 倒是唐婉就两个丫头跟着进去这个问题，在会议室外问过梁远，被梁远一句理直气壮的我秘书给打发了。 看着梁远和牵着梁远衣角的妹妹进了那间代表着权利中心的会议室，跟在宋晓薇身后充当饭店服务人员的宁安民整个人都不好了，觉得自己的世界观有彻底崩溃的趋势。 两个丫头这几年虽然跟着梁远见识过无数的大场面，但这种场合还是第一次经历，刚刚从大萝莉蜕变成少女的双胞胎难得的害羞和紧张起来，越发像小媳妇似的安安静静的跟在梁远身后，连一紧张就牵某人衣角这个习惯性的小动作都暴露了出来。 倒是梁远紧张了之后看开了，反正少爷现在要钱，钱多得是，要妞，妞靓的很，大不了未来就当个跨越太平洋两岸的专业二世祖，某人彻底进入到了一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状态，神态表情看起来十分的自然。 梁远进了会议室，把门随手带上之后也没找椅子坐下，看着会议室里的大佬都带着好奇的目光看着自己，站在原地想了想，抬手敬了个少先队员的队礼。 “老前辈好！” 这时候就能看出来两个丫头和梁远的心意相通了，某人的队礼手臂才过肩膀，两个丫头就明白了梁远的意思，等到某人说话致敬时已经跟上了梁远的节奏。 沙哑的少年嗓音混合着好似清泉般脆生生的少女嗓音，回荡在会议室不大的空间里。 虽然没加上革命二字，不过唐婉看着眼前这个带着熟悉笑容的奇葩货色，是真的不知道说点什么好了。 唐婉其实也很好奇梁远会怎么和这些大佬打招呼，社交礼仪往往代表着一个人的修养和自我定位，以梁远目前这种情况这种年纪和这种成就真是很难平衡和处理，唐婉绝对没想到某人居然选择了这个。 目前共和国最大号的资本家头子，以共产主义事业的接班人自居，这简直是太有趣了。 第156章 我是梁日天 （二十四） 某人用少先队队礼打过招呼，干脆利落的把球踢了回去。 有真大佬在，大佬也不好说话，更何况还是面对这个堪称千古奇葩的怪胎，大佬就算想说点啥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由于梁远个人爱好的缘故，远嘉开小规模的会议向来喜欢用圆形或是椭圆形的会议桌，和平饭店既然归了远嘉营运，宋晓薇自然按远嘉的习惯改了几间会议室出来。 老人还是没说话，只是笑咪咪的盯着梁远看。 没等到应有的社交礼仪回应，房间里一片寂静。 这时候就能发现这位少先队员的不同之处了，梁远随便在会议桌旁找了个人少的缺口入坐，然后大大方方的招呼两个丫头坐下。 两个丫头虽然不能和某人一样没心没肺，看着神态轻松自然的梁远，倒是找到了一个日常较为熟悉的工作模式，双胞胎直接把现场带入到了远嘉大会议模式，一人拉了一把椅子和秘书一样规规矩矩的坐在梁远的侧后方。 回头对两个丫头做了个无声的口型，宁婉菲从包包里拿出了一只黑色的水性笔，宁婉嘉从包包里拿出了一个纯黑色的文件夹，两个丫头微微欠身，把手中的东西放在了梁远身前的桌面上。 看着梁远礼貌的打完招呼之后，没等到应有的回应，直接要把注意力向处理日常公务转移的意思，老人知道一般的小手段已经对眼前的少年失去了应有的效果。 “原本，我想说的第一句话是让小梁同学不要紧张的，现在看来是我多想了。” 老人脸上的笑意愈发明显起来。 梁远只是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腰背笔直的坐在会议桌前，笔和文件都没有动，神情专注的听着老人缓缓而谈。 唐婉看了一眼还带着一点紧张神色的自家闺女，又看了一眼一副正在听老师讲课模样的梁远，不由得暗自叹了口气。 所谓人比人得死真是再现实不过的句子了，真论眼界见识与能力，这个年纪的双胞胎差不多能吊打全世界的同龄人，但和某人这种怪胎一比，直接就看出来嫩稚了。 “看着远嘉的企业数据，我总是好奇的在想，到底应该是怎么样的人，才能创立这样的一家企业。” 这时候总不好自己夸奖自己，梁远还是带着那么一点点憨厚的笑了笑。 “小梁同学，能说说到底是为了什么创立的远嘉？” “恩，说起来您老可能不相信，三年前，我们三个去本溪新开的一家百货商店去玩，嘉嘉和菲菲喜欢上了一款来自美国的玩具熊，那个熊看起来好贵，足有200多块，我距离上班赚钱的年龄还早，当时就想着发明点什么换些零花钱～～～。” 由200块玩具熊而诞生的世界五百强，如果时间间隔了百年，听起来还是蛮励志的，可放在现在的某人身上回顾一下，这个理由简直你妹，Σ(-`Д′-?；)?。 梁远也知道这理由有点扯，但扯就扯吧，总不能说自己来自未来不是。 “其实，还是事情弄大了没办法收手，又很幸运的遇到了一大批有理想有执行力的团队成员，再加上运气一直不错，阴差阳错之下远嘉就成了今天这个模样。” 旁人不太理解梁远一直在强调自己运气不错这件事，老人可是深知眼前这个少年是丢骰子能丢出千亿美元油气田，随便做个科学实验都能搞出新型超导材料的货色。 要不是对远嘉研究甚深，一般人就被梁远幸运这个说法糊弄过去了。 可敢把一个现代国家丢在交易的案板上换钱花，能主导这种事情的少年真能用人畜无害的幸运解释过去？ “小梁同学，要放得开一点嘛，刚刚和《时代周刊》做访谈的时候要比现在洒脱，这个样子可看不出你领导着世界五百强企业的模样。” 梁远实在是无力吐槽了。 以远嘉目前能动用的资本，某人面对梅格·瑞恩的访谈时，好比是在阅读《母猪的产后护理》，态度什么的根本是无所谓的。 现在和真大佬聊天，难度堪比《时间简史》，看起来简单实际上都要难上天了。 看着梁远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真大佬也觉得这事儿难办，少年表现出来的放不开明显是源自尊重，这点又不能说他做得不对。 大佬想了想，倒是想出了一个好主意，未来有句话叫做专心工作中的男/女最迷人。 问过梁远还没通知远嘉高管某人要去火星这个爆炸性的消息之后，大佬提议先去吃晚饭，然后晚上参加远嘉的高管碰头会，看看梁远究竟把去火星这件事，如何对远嘉的高管群体传达。 对于起落颇多人生经历异常丰富的老人来说，一起重要突发事件所导致的临时会议，足以彻底建立起自身对梁远完善的真实形象，而不是对着一堆文字和数据依靠想象力揣摩。 毕竟，远嘉的未来已经和共和国的未来紧密相关，对这种重要企业的当家人领导者必须要有深刻的了解。 去火星这种事，一般人看来绝对是天方夜谭，共和国有句俗语叫做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如果梁远短时间内能把这种事给捋顺了，对企业的掌控能力和个人魅力自然不言而喻。 更何况，大佬也十分感兴趣梁远究竟会用什么样的方法，来把一件目前看起来完全不可行的事情，让远嘉那些见多识广堪称精英的高管群体衷心接受进而全力执行。 也没兴师动众的另换房间，直接把圆形的大会议桌配上小一圈的旋转盘之后，会议室被改造成了小餐厅。 和平饭店的大厨虽然是顶尖的，不过在场的众人怕是没有一个把注意力放在吃喝上。 一顿便饭吃了大约半个小时，别人吃的如何梁远是不知道，梁远只知道哪怕这顿饭才刚刚结束，但自己有清晰记忆的，只有一碗米饭和一块糖醋鱼，其他的菜在记忆里都是绿的是蔬菜，其他颜色是肉食之类的模糊一片。 第157章 我是梁日天 （二十五） 苏良宇等人都在楼上的会议室等着梁远开碰头会。 由于出面参与谈判的人级别都很高，远嘉经济团这四、五天连续谈下来成果获得不少，计划中的目标达成了大半。 虽然对于特区银行来开分行一事没有当即拍板，但沪城一把手承诺特去银行北上沪城一事，由沪城市政府的名义去央行活动。 特区银行行长林建也承诺，特区沪城分行开业之后，对入驻浦东新区的高新和外向型企业提供不少于七十亿人民币的贷款支持。 同时，周远航也代表商飞就cm50公务机生产线落户浦东新区达成意向，但具体的厂区选址、政策优惠等大问题还需磋商。 换句话说，周远航在等着特区银行沪城分行在浦东正式落地。 当然，作为面子工程，正式敲定的项目也有，怡和旗下的怡中机场服务、美心饮食同共和国联合航空合作，在浦东新区投资2000万美元，兴建一家全新的现代化食品加工企业，用来满足国内航班日益增长的多元化餐饮需求。 同样，港岛上市公司奶牛国际宣布正式北上大陆，将公司旗下的惠康超级市场业务分拆独立，在大陆同共和国香格里拉地产、马来西亚顶峰控股，共同出资注册了一家名为顶峰惠康零售集团的合资企业。 这家全新的零售企业注册资金高达18亿人民币，顶峰惠康未来将在共和国大型城市兴建集家用电器、精品百货、大型商超、顶级写字楼于一体的香格里拉商业综合体。 马来西亚顶峰控股的董事局主席方中信和梁远算是老乡，方中信捐的少年宫给幼生期的梁远留下极好的印象，远嘉刚起步那会，梁远一时不查，在香格里拉酒店的品牌使用问题上和马来云顶集团有过纠纷，这事也是方中信热心的从中调节，最终才不了了之。 有了人际交往之后，方中信和梁海平的关系一直不错，也对源自家乡的香格里拉酒店较为关注，这次纽壁坚打算在国内兴建类似未来万达的城市商业综合体，梁远就把方中信的顶峰集团介绍给了纽壁坚。 虽然怡和不缺少营运顶级商场和大型超市的经验，但城市商业综合体这东西明显属于重资产业务，有个同样在零售领域经验丰富的顶峰集团分担投资，纽壁坚也是乐见其成。 更何况当初梁远收购怡和时只拿下了怡和在港岛地区的业务，纽壁坚对怡和在东南亚地区的渠道网络念念不忘，和顶峰集团合作对怡和将来重建东南亚市场渠道只有好处。 某人躲了三年的修建地标大楼的任务，这次终于躲不过去了，就热情程度来说，沪城官员对纽壁坚提出的淮海路改造计划的兴趣，远大于商飞公务机生产线落地沪城。 只用了三天，高效的沪城市政府就把淮海中路非保护建筑列出来了一个清单，连闫鸿基都不能免俗的追问纽壁坚，淮海路改造工程投资几何？楼高几许？ 不过让沪城市政府有些丢面子的是，港岛股市对怡和的大举北上行动并不看好，纽壁坚宣布顶峰惠康成立的当日，怡和在港岛的四大上市公司股价纷纷下挫，一夜之间怡和系股票蒸发了二十多亿港元的市值。 宋晓薇走进会议室通知大会议成员换地方开会时，纽壁坚正拿着一份报纸侃侃而谈。 “两天市值跌没了二十六亿，今天下午全涨回来了不说，对比宣布消息之前，集团市值又升值了三十三亿。” 上午，大佬在机场发表了江湾讲话之后，极为敏感的港媒第一时间就给予了转载，利益相关的《港岛日报》更是把这段讲话做成了一个独立副刊，以此来论证大陆的改革开放即将进入到一个全新的阶段。 受此利好消息，港岛恒生指数飘红一片，原本一路下跌的怡和系股票转瞬之间反弹上扬，只用了一个中午就回到了下跌前的价位，下午反弹的势头依旧不减，到港股休市下班怡和相关上市企业的市值对比下跌前增加了三十多亿。 “老总们好，大少说今天去楼下的新会议室开会。” 宋晓薇先笑吟吟的说了通知。 “怎么想起来临时换地方了？小宋，难道是文华又搞出了什么新东西？” 简至康带着好奇问道。 “不是，刚刚酒店来的那位客人老总们都知道吧？” 大佬出场，早就有人第一时间通知了远嘉大会议成员，在纽壁坚收到港岛方面的股市传真之前，梁远被大佬抓去做什么，才是这些中老年讨论的重点话头。 “大少和两个小公主都被拉进去陪客，饭局结束了，大少说今晚开会的地方变换一下，总不能让老人家跑来跑去的。” “啊！” 远嘉高管都是人精，反应自然是快的，转眼就听明白了宋晓薇话里的意思。 大佬要旁听远嘉的日常会议，这是什么情况？ “小宋，下边是什么情况？” 苏良宇直接就问了出来。 “大少饭局陪客时，我零星听到了几句，好像是和地外探索，工厂化农业，火星移民什么的有关。” 鉴于某人光辉的丰功伟绩，宋晓薇的脸上全是服气，这要是换个人扯什么外太空，宋晓薇怕是连白眼都懒得翻。 远嘉高管也有点蒙，还是和梁远接触最久的苏良宇好像想起了什么，拍了一下桌面，说道:“远嘉的第一个年会，大家还有印象没有，为了鼓励大胆研发，大少说哪怕是去火星，只要可行就去做。” 虽然貌似找到了事情的起源，不过对事情的接受程度毫无帮助。 比如后来远嘉的纽壁坚就真懵了，88年的远嘉好像就是一个大贸易商吧，在某人之前，这星球应该没人在建立企业之初，就把目标订到火星上去，自己职业生涯最后这位老板的人生都已经炸裂的无法用语言去形容了。 大佬都在下边会议室等着呢，也没时间给远嘉高管琢磨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一伙人匆匆收拾好文件把秘书都打发走，跟着宋晓薇到了楼下。 大佬的目的就是为了更深入的了解远嘉，吃饭时就定了规矩抛掉那些应酬上的繁文缛节，否则这一圈介绍下来，一个小时就没了，因此梁远开会时就直接当大佬没在现场。 宋晓薇也把话带到了，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远嘉高管进会议室时已经恢复了平常状态。 只是微笑着对大佬坐着的那一排靠椅点头致意，然后和日常时一样随意的分散坐在圆形的会议桌旁。 梁远等人来齐了，也没扯什么没用的，和往日的会议风格一样直接进入了正式议题。 “今天，我在虹口体育场的青科赛现场遇到了《时代周刊》的资深战地记者梅格·瑞恩，由于那篇《三体时空度规》引起了美国科学界小范围的热议，因此梅格·瑞恩这次来国内的主要目标就是我和嘉嘉、菲菲。” “考虑到集团将在美国启动大型研发实验室的缘故，在适当的范围内和美国媒体搞好关系有助于研发中心更好的筹备与运行。” “因此，我和嘉嘉、菲菲共同接受了《时代周刊》的专访。” 梁远先用几句话就把事情的来由交代清楚。 “在座的诸位应该的有过深刻体会，由于我本人长得比较年轻的缘故，梅格·瑞恩对我能否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与世界观，继而带着日渐庞大的远嘉一路前行表示出很大的怀疑态度。” “鉴于个人十分反感美式傲慢的缘故，我把建立远嘉的最终目的向梅格·瑞恩做了介绍。” “我告诉梅格·瑞恩，生于地球、葬在火星，就是我个人最大的理想与追求。” 第158章 我是梁日天 （二十六） 当某人干脆利落的说出去火星这件事情的时候，大佬以及顶尖大佬特意留心了远嘉高管们的神色。 然鹅，什么值得注目的事情都没有发生，好像某人刚才说的不是去外太空，而是去太平洋对面玩几天一样寻常。 大佬从文字上得到的对梁远的印象，自然没有远嘉高管群体整日和梁远相处来得深刻。 鉴于梁远真知道未来的商品究竟是什么样子的缘故，平日闲谈时自然会不经意的透露出一些细节，然后随着技术的研发，很多人发现梁远所说的细节对产品到商品的转换有着很关键的作用，常给人以醍醐灌顶之感。 结果就是远嘉管理层闲聊时，梁远创业初期拉人上船画饼时那种精准刻画未来的言论，成了众人喜闻乐见的聊天重点，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总能找出新鲜的东西。 虽然远嘉的研发体制走上正轨之后，梁远少有像创业初期那般明晃晃的开挂，但某人说得越少，当年画饼时的传奇度就越高，然后这次梁远提起去火星，远嘉高管虽然知道基于目前的技术水准，载人去火星暂时绝无可能，但同时也都相信梁远肯定是发现了某种别人看不到的机会。 远嘉的管理层到底有多难缠，闫鸿基在这几天的谈判中已经有过深刻的体会，现在看着极为专业、精明、有战略眼光的远嘉管理层，对一个看起来天方夜谭的项目毫无抵触，梁远在远嘉的地位不言而喻。 哪怕是亲眼所见，闫鸿基看着梁远那张过分年轻的面容，都觉得这事儿假的好像色彩斑斓的肥皂泡一般。 “先把我个人的理想放在一边。” “我们看看，站在目前的技术基础上，去火星要向哪个方向发展，远嘉会得到什么，又会付出什么。” “虽然我一直在努力的将远嘉体系公众化，但由于企业膨胀过快的缘故，目前看效果好像不太理想。” 很多核心高管第一期的股权激励还没拿全呢，远嘉就直接膨胀成世界五百强了，就算梁远有心推进员工持股，但也不能搞成免费白送不是。 倒是由于远嘉业绩拔尖的缘故，核心高管的股权激励可以提前执行，类似周远航，苏良宇，简至康，刘文岳，祁连山这种第一时间入伙的高管核心，会得到整个远嘉体系百分之二到百分之三的股权不等，明年这个时段，梁远和两个丫头在远嘉体系内的股份控制权会降低到九成以下。 “因此，和海外那些上市的大型公众公司不同，远嘉绝对是全球首家进军深空宇航领域的私人企业，这是一个非常关键的特点，先暂且放在一边。” 海外具备宇航能力的企业很多，类似美国通用动力，德国西门子，日本三菱等等，但这些大型上市公司，相当程度上已经蜕变成为公众性企业，可不是大股东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的。 最简单的例子，如果远嘉所有人都不同意梁远去火星这个理想，换成上市公众公司，梁远要么放弃理想，要执行理想就必须选择把公司私有化退市。 比如某人指挥着港岛上市公司香港置地对商飞输血，就引起了无数中小股东的质疑反弹，在《港岛日报》财经版连篇累牍的渲染航空领域的投资高风险之后，某人渣机智的顺应了中小股东的意见，将置地对商飞的股权投资变成了理财性质的债权投资，还顺势在震荡期以负责任的态度回购了不少置地的股票稳定股价，左右互搏玩得极其娴熟。 当然，在未来如果能在万能的a股上市，不用退市、不用引导、不用左右互搏大股东也能为所欲为，直接拿着卖韭菜的钱来实现大股东童年时的梦想，简直是酸爽。 “在获得航天许可方面，原则上已经没了问题，这个政策上的因素也可以暂时放在一边了。” 梁远在台前的发言极具个人风格，和经营远嘉的思路一样，都是先把各种有利因素积累到一起，然后滚雪球似的放大最终形成无可抵挡的大势。 “在座的都不是外人，早期的远嘉是个什么样子想来大家都是心中有数。” “不客气的说，在收购怡和之前，远嘉虽然拥有亚洲顶级的研发团队，也有香格里拉电气这种生产型企业，但就实际业务来说更像是一家规模比较大的皮包公司。” 梁远直白的面对远嘉起步时的不正规，除了没经历过的纽壁坚之外，其他几人的脸上都带着淡淡的笑容。 众人回首当初，都有点不可思议的感觉，那会算是真被梁远给洗脑忽悠了，没听说世界上还有哪家公司会把研发型企业的资金来源构架在皮包公司之上的。 在梁远天花乱坠的展望未来中，远嘉高管开始都抱着试一试的态度，然后惊喜的看着始终命悬一线的远嘉吹气似的越来越大，虽然都胆战心惊的怕资金链断裂，但这种钢丝绳上飙车的刺激简直让人终生难忘。 “收购了怡和之后，远嘉虽然演变成一家大型的跨国贸易企业，早期激进发展的后患暂时性的消失了，但面临的未来依旧很艰难，毕竟全球五百强级别的竞争，对于企业来说只能更残酷。” “共和国有句大俗话叫做无农不稳、无工不富，对于一家有追求的企业来说，技术、研发才是企业生存基础，生产、管理才是起企业发展的源泉。” “港基集电通用，数字，工控三大芯片的成功，才是远嘉走上正规化道路的基石。” “在远嘉从激进的皮包公司向科技企业转变的过程中，有个必须跨越的难关就横亘在眼前。” “如何塑造品牌，如何把远嘉旗下品牌的知名度提升到真正的世界级别？” “就我个人的看法来说，有两条路，一条是砸钱投广告，通过大手笔的广告投入树立起世界级企业的形象。” 梁远所言的大手笔广告塑造世界级品牌形象的道路，未来的韩国三星电子就是这条路的真实执行者，自九十年代中期开始，三星在不到十年的时间里持续投入超过一百亿美元的品牌营销费用，用无数的绿纸把自身送到了世界级品牌的层次。 “还有一条路就是从事极具爆炸性影响力的科技研发工作，比如可控核聚变，超光速飞行，外星移民，大幅提升人类寿命等等。” 会议室里的人，反应都是极快的，梁远说到这里，很多人都有恍然大悟之感，原来这货在这里等着呢。 以目前的科学基础而言，相比某人所说的可控核聚变，超光速飞行什么的，外星移民还真是最简单的。 最明显的例子就是太平洋对岸的国家宇航局，如果忽略掉共和国和北极熊的某些因素，美国nasa的影响力绝对是世界级的，在共和国国内，关注美国国家航天局的只是非常小众的圈子，但在全球范围内，当初的登月就足以震撼全世界。 新世纪之后的美国现实版钢铁侠——埃隆·马斯克，某种程度上走的就是这条以科技树立品牌的道路。 当然，马斯克没开外挂，所以只能把企业形象塑造成代表着未来的前卫与潮流，距离世界级品牌还有段距离。 “相对于延长人类寿命，光速飞行这些具有震撼力的超前沿研发，外太空探索和移民这个招牌还是很有性价比的。” 这会儿的梁远不灌鸡汤了，实打实的明说去火星即是理想也是招牌。 “一家纯粹的私人企业，选择了为全人类的利益而服务，这里边新闻的爆点简直太多了，纽壁坚爵士可能比较熟悉，起码比报道那些千篇一律的慈善事业更吸引眼球不是，更何况，我的运气一向不错，万一在地外移民这个方向上获得了什么突破，想来给世界的震撼也不会太弱。” “选择最远大的理想，做最酷的产品，从事最有未来感的工作，这是远嘉树立世界级品牌形象的核心。” “塑造一个世界级的品牌，百亿美元的营销费用只是堪堪启动而已，如果换个角度考虑，远嘉把这百亿美元投入到研发一线，收获的又会是什么？” 对于开外挂的货色来说，类似三星那样砸钱找人按部就班的升级简直有辱智商，一百亿美元的绿纸，都足够梁远把港基集电的技术水准砸到世界一流了。 “当然，为了获得类似广告那种持续性的关注，地外移民项目一定要集娱乐性，科研性，先进性于一体。” “思考的时间有限，我先抛砖引玉的说个不成熟的想法。” 顶着地外移民光环的生物圈二号计划，虽然在科研方向上留下了一地鸡毛，但在其他方向上获得了极其巨大的成功。 新世纪之后，未来风靡了全球的娱乐真人秀项目统统起源于这次生物圈二号计划。 由于组织者过于贪大求全的想要模拟整个地球的缘故，生物圈二号的科研计划算是一塌糊涂。 没有明确而具有逻辑科研目标的迷茫，导致了参与实验的八名科学志愿者最终形成了两个阵营，每边4人，阵营之间几乎一句话都不说。 这出让人意想不到的“生活肥皂剧”启迪了海外电视人的灵感，根据生物圈二号实验的某些具备娱乐性的爆点因素，荷兰媒体工作者创作出了全球首个大获成功的真人秀节目《老大哥》。 当然，在有的位面老大哥看着你是个很有内涵的词汇，所以共和国民众少有人知道，自己平时那些爱极了的真人秀项目，其实源自一次既伟大又荒谬的科学实验。 真人秀这种全新娱乐形式的诞生，大约是整个生物圈二号计划对世界最有争议的贡献了。 在海外，真人秀老大哥的影响力绝对是世界级的，除了非洲某些战乱频繁的国家，老大哥极其变种版本已经布满了全世界所有相对和平的国度。 一个诞生于二十世纪的娱乐节目，在梁远翻越位面之墙时依旧欣欣向荣，生命力和影响力可想而知。 某人结合着未来一些重量级真人秀的核心娱乐因素，从框架上简单的做了方向性的阐述。 大意就是也盖一座类似太平洋对岸那类的隔绝类大型科研建筑，梁远暂时把这个建筑命名为地外生态圈。但实验的核心不是验证地球生态圈，而是用最少的能源维持最多最持久的产出。 在满足科研计划的同时，还将有专业的团队负责构建艺术性的日常行动剧本，将冲突、竞争、甚至恋爱、劈腿等因素穿插在科研工作当中。 进生态圈的人员除了一半负责科研的之外，还有一半是搞艺术的负责制造冲突和搞笑，也算为某人推进知识精英与娱乐明星结合的计划趟路了。 第159章 我是梁日天 （二十七） 巴拉巴拉的讲了半天，梁远算是把自己临时刨出来的坑给填上了。 针对精英群体的演说，梁远压根就没去强调自己的理想有多么的伟大，共产主义理想伟大不伟大？以远嘉高管和在座大佬的智商，单纯强调伟大这点无异于是侮辱。 理想飘得再高，可行性才是最重要的，世间事大部分都是唯结果论的，能操作才具有现实意义。 除掉伟大理想这个壳子，某人的思路其实异常的简单直白，把钱大笔大笔的丢给广告费多浪费啊，让我们换个花样试试吧。 真人秀这东西在这个年代是不存在的，明显具有真人秀风格的电影《楚门的世界》要在九十年代末期才会出现。 现在梁远某种程度上直接把《楚门的世界》搬上了现实舞台，国内不好说海外肯定是爆火的，这里边能玩的花活简直不要太多，比如最基础的全球选秀什么的，更何况还能挂上火星移民这个无比高大上的名头。 由于宇航情结的缘故，互联网时代之后，欧美针对地外移民这个概念，出来的各式骗子公司无数，海外隔三差五就会出现类似的众筹和选拔，最牛逼的骗局都开拓了部分的共和国市场。 比如最著名的宇航情结变种大忽悠《星际公民》项目，全世界卖概念卖图片就卖了接近两亿美元，差不多成了新世纪早期时代第一贵的宇航类游戏开发项目。 奢侈的广告费用什么的大家都能理解，地外探索、深空种植、太空育种什么的大家也能理解，生物圈二号计划对于在座的众人也不是什么高科技，但把这些都串联起来根根据梁远形容可以替代广告的真人秀，大家可就都蒙圈了。 真实的讲，塑造世界性品牌，牛逼的科技和大量的广告都是不可缺少的，由于远嘉没钱的缘故，梁远才想了一个替代的法子，用真人秀的方式替代广告轰炸赢来大量的关注度，而这种事情压根就没有先例可寻。 唯一能跟上的梁远思路只有宁婉菲一个，少女的小脸兴奋得绯红绯红的，这么好玩的事情也只有梁远能想象出来，少女很自豪的想着。 对梁远无比信任、对艺术天生敏感的宁婉菲已经看到了汹涌的金钱大潮在自己不远的前方激荡澎湃。 这个需要先驱趟地雷的时候，就是最需要梁远开启成功者光环，闪瞎眼的高光时刻了。 鉴于某人的历史记录一向优良，远嘉高管遇到看起来不可能的事情时，首先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事儿是不是和梁远有关，如果有关，心里就已经倾向性的信了大半，无论这事情看起来如何的不靠谱。 类似的念头压根不是理性思考能抑制住的，远嘉本身就是个bug，天天在bug里上班，难免对bug的发明者另眼相看。 这种情况在其他行业也很常见，比如学霸，考霸，球霸，路霸（删掉）～，其中影视行业更是把成功者光环放大到了极点。 最明显的例子，詹姆斯·卡梅隆泰坦尼克号的剧情俗不俗，穷小子与富家女的狗血爱情故事简直俗不可耐，从未来的点娘位面里能薅出来一百万只这种水平的编剧。 当然，有杠精不服气泰坦尼克号土得掉渣毫无深度的剧情，直接拍了剧情高大上的题材——《太平轮》（上），《太平轮》（下）。 单纯的罗列出两个《太平轮》可不是狗作者在变着花样的水字数，而是根据未来名字越长逼格越高的科学定律，史诗级巨著《太平轮》只有三个字的名头搞不好和其真正的影史地位严重不符，分裂成《太平轮》（上）《太平轮》（下）加起来八个字的名头，注定要超越五个字名头的《泰坦尼克号》，这可是经过严格的科学论证的。 结果呢，杠精很倾城的呲牙咧嘴微微一笑～，这届观众不行，只配去日毛毛虫～。 看￣￣)￣￣)σσ，多么痛的领悟～～，雾艹，貌似扯远了～～。 梁远说完，会议室里寂静一片，都在考虑某人这个没听说过的项目的可行性。 片刻之后，苏良宇打破了房间里的沉默。 “大少～。” 苏良宇这句习惯性的称呼出口，才想起来房间里还有别人呢，远嘉内部平时叫某人这个具有封建主义残余气息的称呼早就叫习惯了。 有点尴尬的笑了笑，反正说都说了苏良宇也就不在乎了。 “大少这个新计划打算挂在哪个品牌下边？” “国内挂在倾城娱乐下边，海外放在facegoodwords下边。” 远嘉高管这下全明白了，别看去火星这个计划看着大，梁远没有动用远嘉现有体系的意思，打算另起炉灶。 倾城娱乐的股东就三个人，梁远加两个丫头，看看那个闷骚的名字，远嘉高管早就认识到，这是一家哄两个丫头开心的公司，当初也就都没跟着参合。 九十年代中期，海外西方社会的顶尖精英在美国旧金山举行了一场峰会，峰会的主题就是如何应对全球化所带来的贫富差距扩大等尖锐问题。 在会议期间，针对贫富差距扩大化所导致的革命爆发问题，美国著名战略家布热津斯基提出了一个极有创意的解决方案——tittytainment，东方式的含蓄译法可称其为摇摇乐。 “摇摇乐”的形式大致有两种： 一种是发泄性的娱乐，比如开放有偿援助、鼓励暴力游戏、引导口水战等等。 另一种是满足性的娱乐，比如拍摄大量的肥皂剧和偶像剧，大量报道明星的丑闻与吃喝拉撒睡，播放很多真人秀，产出大量优秀的游戏、小说、电影等等。 通过这两种娱乐的大面积覆盖，这些让人陶醉的消遣娱乐以及充满了感官刺激的产品堆满人们的生活时间，最终达到的目的：占用人们大量时间，让其在不知不觉中丧失思考的能力。 当然，自制力强悍者可以例外。 客观的说，摇摇乐计划是一种极具性价比的低成本缓和社会矛盾的利器。 如果全人类都是爱因斯坦那种水准，科技早就支持在银河系里旅行了，不是所有人都会向往那无垠的星辰大海，也不能强制所有人必须仰望星空。 衡量摇摇乐政策的好于坏，有一点至关重要，教育机会是否均等，如果均等可以视之为遵循自由意志，如果不均等，那就是金字塔塔尖阶层的玩物手段。 但不管怎么说，这种方式总比周期性的改朝换代来得人性化不是。 共和国的创立者有多逆天，压上一生的文治武功推广神州六亿皆尧舜，最后的结局又如何？ 物资极大丰富的共产主义社会好是好，但积累物资的过程是无比痛苦的，大无畏的革命主义叙事注定是不吃香的。 从未来遍布网络与生活中的减肥失败就能统计出，大部分人性的本质就决定了短期的“爽”远比长久的“自制”有市场。 梁远不过是位比旁人多了十来年见识的普通人，去搞伟人都没搞定的事情无异于原地爆炸螺旋升天。 在神州六亿皆尧舜运动彻底失败了的背景之下，如果能保证教育机会均等，在梁远看来摇摇乐政策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人类社会底层与顶层之间杀出来的最优解。 当然，对于黑心肠的货色来说，那些众多的理由不过是用来缓和良心不安的，最重要的还是干娱乐真tm的赚钱啊。 “项目的核心在于整个远嘉的支持，但项目的营运属于和宠物蛋一样的娱乐产业。” “普通人对枯燥的科学工作几乎都没什么兴趣可言，想不花广告费还想达到广而告之的目的，就必须要把基础研发工作隐藏在玩这个概念里，哪怕进了生态圈，科研和娱乐也是两条线，都由专业的公司和专业的人员负责。” “更直白一点的说，能进生态圈的都不是科学家，只能算作科研爱好者，场外的指导规划与数据分析才是科研线的大头，娱乐这边也是一样，能进去的都是演员，指导演员行为的场外编剧才是核心。” 梁远虽然尽力解释了真人秀的作用，不过那玩意还没面世过，远嘉高管依旧是蒙圈，表现出来的兴趣无非是靠梁远的光环撑着。 正搜肠刮肚想案例的梁远忽然觉得后腰被丫头轻轻顶了几下，梁远转头看去，被宁婉嘉塞了一个笔记本过来。 少女塞过来的笔记本，是梁远仿造未来即时聊天软件界面格式订做的那种，上边有分别代表着三人的猪头，卡通房子和卡通飞机。 笔记本上都是两个丫头潦草的字迹，看起来是匆忙中刚刚写完的，梁远只看了几眼就彻底的沉浸了进去。 会议室里又恢复了寂静，时间过去了七八分钟。 “这个计划简直太天才了，还是计划的拟定者亲自解释比较好。” 梁远啪的拍了一下桌子合上笔记本，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这货既兴奋又高兴。 某人算是真进入到平时的会议状态了，这会儿完全忽略了大佬们的存在。 “嘉嘉、菲菲，你俩谁来解释这个计划？” 兴奋的梁远扭头问两个丫头。 “今天是单号，我都当姐姐了，还是妹妹来解说吧。” 由于这个会有大佬观摩，宁婉嘉倒是很有姐姐的样子，把机会给了宁婉菲。 在梁远看来两个丫头谁说都一样，拉开椅子站起身，梁远笑呵呵的示意宁婉菲换座位，自己暂时去客串秘书。 看着梁远鼓励又怂恿的眼神，宁婉菲也没继续谦让，拿着笔记本坐在梁远原本的位置上。 “这个计划完全是受小远科技真人秀的新思路启发，计划暂时命名为火星救援。” 宁婉菲一句废话都没有，开门见山的说出了笔记本上的核心内容。 “时间很少，都是我和嘉嘉临时想到的，有不完善的地方欢迎各位老总补充。” “小远提起用真人秀替代广告这个思路可以分两条线，科技线和娱乐线。” “科技要严谨，娱乐要刺激夸张，看起来南辕北辙，很难和谐的融合到一起。” “不过既然是真人秀，小远又强调过生态圈的最终目的是和外太空移民相关的深空种植，我们不妨直接带进科幻的色彩。” “艺术线上，假设集人类之力建设了十多年的第一艘大型火星探索飞船着陆失败，设备物资损坏大半，飞船船员修建好临时基地之后，只能依靠植物工厂维生，必须呆在火星上等待救援～～。” 某种程度上，两个丫头做这个真人秀的思路有点类似某人没看过的那部《火星救援》电影，不过区别是一个只能种土豆，另一个却有着科幻性质的模拟火星移民点，可以种好多东西。 由于这种封闭性真人秀几乎以年为计时，在两个丫头的设计里，科研线可以穿插到整个娱乐线之中。 比如场外的后勤中心相当于母星基地，随实验现场情况调整实验计划或增添修改某些设备，可以称之为地球至火星补给的太空货运快车。 整个科研真人秀其实和生物圈二号有些类似，当模拟环境维持不下去的时候，宣布移民失败宇航员搭乘逃生舱灰溜溜的返回母星地球，然后总结经验，准备开启下一期真人秀。 在两个丫头潦草的计划里，一旦真人秀成功在全球获得轰动，那么某人修建的这个生态圈还可以按国家或是大洲分成几队，哪队留到最后哪队算是获胜。 梁远从双胞胎粗略的想法中看到了另一种可能，有些类似大型生物实验室的那种残酷的分秒必争的科研竞争。 模拟地外深空或者火星环境，那种艰苦可不是闹着玩的，就算设定上开了个防护罩的外挂，但单纯用有限的资源尽可能生存这一块，没有雄厚的科技研发支撑也是绝对留不到最后的。 一旦节目大获成功，搞不好未来会出现美国组后边的赞助商与设备技术支持商是ge、西屋，日本组后边可能是东芝、三菱，德国组后边是西门子这种场景。 难道未来还能整出来一个科技世界杯不成，这种直接而残酷的竞争梁远想想都觉得兴奋，真难为两个丫头能想出这种把科技研发和娱乐性和谐融合的点子。 160章 我是梁日天 （二十八） 两个丫头在远嘉高管心中的地位自然是不及梁远。 宁婉菲说完，高管们也不客气，对宁婉菲表述模糊的地方连连追问，足足问了十七八个问题才算过关。 不过一人计短两人计长，被高管这么一轮发问，相对来说两个丫头的想法又完善了许多。 如果真人秀能梁远按预期那般大火，经过两个丫头这么详细一说，商业逻辑上算是形成闭环了。 远嘉高管倒是不太吃惊，毕竟就在不久之前，梁远刚刚用类似足、篮球这类传统体育竞技项目的全球电子竞技概念给大会议成员洗过脑。 全球电子竞技这个目标看起来虽然宏大，但远嘉内部对宠物蛋进行测试时，大量人员的沉迷，日渐成型的联赛和已经运行起来的升降级制度，已经能看出梁远所言真不是信口开河，哪怕宠物蛋世界竞技计划失败，但这个方向的市场可是实实在在可以培养的。 如果没有去火星这个噱头，单纯营运真人秀这事儿，大会议成员可能接受的会更快。 远嘉高管被梁远用宠物蛋做例子已经洗过一次脑了，虽然问了不少问题最后还是接受了梁远弄出来的这个史无前例的综合性火星科研娱乐项目。 大佬们可不知道，远嘉高管刚刚被一个看起来天方夜谭的宠物蛋计划刺激过了一回，扛着去火星的幌子虽然刺激比上次大了一点，但接受起来心理上并没什么无法逾越难关。 按梁远的说法，全球品牌塑造计划十年内投入的资金可达百亿美元，这些品牌营销费用如果转换成研发款项，哪怕海外国内对半分，远嘉在国内每年将会投入四十亿人民币的研发经费。 特区实验大学每年四亿的科研经费，都使得宁建中觉得处理的有点棘手，现在某人直接翻了十倍，这个数据哪怕是见惯了种种大额经济数字的大佬，也觉得有点吓人了。 当然，以远嘉目前的现金流绝对支撑不起这等水准的开销，但所有人都不觉得这是个问题，南沙的油气田就在那放着呢，远嘉到底有没有支付能力大家都心知肚明。 看着梁远和两个丫头齐上阵，十多分钟的功夫，仅仅用一个逻辑上能自洽的计划就彻底的说服了远嘉高管，决定了上百亿美元的未来流向，大佬们对梁远在远嘉的地位有了最为直观的认知。 什么是无可替代的核心，这就是了。 该交代的都交代的差不多了，梁远决定做个总结。 “民间有句大俗话，站在风口上，猪都能飞上天，对我个人来说，这几年的经历真有些奇葩。” 梁远熟练的自黑了一下，在互联网时代自黑是个很大的有优点，可以说互联网精神的核心开放、平等、分享接地气等内核能如此快速的普及，在全球产生共鸣，自黑绝对是优秀的润滑因素之一。 “虽然整个远嘉在财务上命悬一线，但企业的现金流水对个人来说，已经是堪称天文数字的财富。” “卖掉丰远物贸之后，面对手中六亿美元的巨款，我也犹豫过，解散远嘉就此去过神仙一般的退休生活，这种诱惑力还是蛮大的。” 梁远话音刚落，会议室里传来了低低的笑声，以某人年纪哪怕是翻上三番，搞不好还是最年轻的那位，听这货老气横秋的说什么退休，这种反差萌就算是在九十年代初也能使人意会得到。 “不过转念想想，我总不能像港岛富豪那般～～呃～～抱歉～～，开地图炮了。” “我总不能像某些港岛富豪那般，在咽气之后给这个世界留下的只有那一串串堪称天文数字的存款。” “在家乡东北，有句格言，人生在世，最悲惨的事情是人死了，钱没花了。” 会议室里又响起了笑声，苏良宇等人虽然不是东北人，但在沈城都工作了两、三年了，自然听出来某人纯属是在胡说，东北哪有这种格言。 “躺在家里的天台上，看着头顶深邃无垠的星空，沐浴在可能已经传递了上百亿年的星光之中，我常常无聊的胡思乱想，如果有一天我能穿越时空，回到几百年前的明朝我会做什么？” “选择当皇帝么？同时代的地球另一段已经开启了大航海时代，科学的春天即将到来，篡位成功的后果极可能是把华夏那段历史上的爱新觉罗替换成梁姓，再说故宫那环境我又不是没观摩过，龙床龙椅也不是没体验过，皇帝生活对于习惯了现代科技的我来说，几乎可以视之为蛮荒。” “我想了又想，觉得最应该做的有两件事，一个是航海，一个是开启现代科技之路，最起码得把玻璃水泥蒸汽机弄出来。” “当然，在那时代开启现代科技之路无异于造反，但对我个人来说已经是别无选择。” 梁远先讲了在这个时代还十分稀奇的穿越文大纲，又介绍了穿越者随身三大宝——玻璃水泥蒸汽机。 看着会议室里的人都听得津津有味，梁远继续说道:“我在做个假设，如果我从遥远的星际时代回到现代，我应该选择做什么？” “发展科技、星辰大海。” 少女脆生生的嗓音在会议室里婉转流淌。 梁远给了脸色绯红的宁婉嘉，一个还是嘉嘉最明白我的眼神，但嗓音却低沉了下去:“下边这句话可是通行全球的真格言了，黑格尔说过，人类从历史上得到的唯一经验，就是人类从未从历史上得到任何经验。” “自1840年起，落后就是挨打，科技救国我们喊了上百年，结果呢。” “束星北，李政道博士的老师，共和国顶尖的天才物理学家，因为组装半导体收音机，被扣上接听敌台的帽子，在人生年富力强的年代里扫了十几年的厕所，生前签署了捐献尸体用于科研的协议，死后却被医学院忘记了半年彻底腐烂，最后草草埋在中学操场的双杠下边～～。” 梁远说到这，眼泪刷刷的掉，说起来这件事可不是源自梁远曾经的记忆，而且真实情况远比梁远简单的这几句话概括更悲惨。 从美国学成回国，束星北被誉为共和国的爱因斯坦，这位大牛有多牛，抗战爆发之后，大牛直接转行搞军工去了，雷达、激光、无人机、无人船，大牛的科研看起来简直让人误以为回到了新世纪。 1979年，最后一批平反的束星北终于不用扫厕所了，适逢共和国第一枚洲际弹道导弹试射，国家海洋局没人能算出来弹道导弹弹头的最佳数据接受和打捞时限，最后，有人推荐束星北。 大牛没要国家给的100万经费，一支笔，一个本子，一个计算器，直接搞定，这一年大牛已经73岁高龄，离开科研一线三十年，扫了二十五年的厕所，距离逝世只有四年。 说起来荒谬异常，大牛之所以被整，因为大牛在教学时喜欢专心搞科研的学生，反感讲政治过多的学生，在那个特殊的年代，大牛喜欢给学生讲爱因斯坦、讲牛顿，不讲苏联的“网红”科学家，结果运动一起，某些学生的报复就来了。 运动高潮叫做抄家，打着反封建的旗号顶着人类最光明的主义，却干着封建王朝的拿手业务，简直是讽刺。 大牛站在院子里手持1954年版的共和国宪法第七十条据理抗争，无人理睬。 当然，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初一过后肯定会是十五，某成果也被写进了宪法，改开之后，轮回了。 抄家过后，共和国的爱因斯坦修水库去了，水库修完又去扫厕所，一扫二十多年。 七十年代后期，李政道博士获得诺奖后回国，共和国总理问李政道推荐海外的华人科学家，李博士直言，我的许多老师，他们的科学造诣都不亚于国外的顶尖科学家，只是你们没有用他，比如我的老师束星北～～。 在李政道的直接关心下，束星北才在改开之后平反，哪怕不论改开，单单正本清源平反这一件事，顶尖大佬就功德无量。 当然，什么事情都是过犹不及，后续也有人学习顶尖大佬的套路，不过放出来却都是些乌漆嘛黑的山精海怪。 能搞前沿科研的情商或许不怎么样，但智商绝对是顶尖的。 远嘉这些年屁股坐在哪里，自身的立场在哪里，早就已经清楚的不能在清楚了，否则就算梁远有钱也招不回如此多的华人科研精英归国效力。 光靠钱是没什么大用的，真正的海外华人精英，如果生活不奢侈，少有缺钱的个体。 束星北这件事还是熊伟信告诉梁远的。 远嘉一直树立的形象，在海外华人科学家群体的口碑相当不错，熊伟信把束星北这事告诉梁远，就知道梁远肯定会借着这件事情进一步提高科研从业者的地位，这些年和某人相处下来，梁远身边人几乎都被梁远的唯生产力论多多少少洗了脑，对科学家群体的尊重与日俱增。 任谁也没想到，梁远当着大佬的面，把如此激烈的个案给翻了出来，会议室里落针可闻。 除了鸣不平之外，梁远把这事儿掀开还真是为了提高科研从业者的地位，共和国治国有个不是传统的传统，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闹得动静越大待遇越好，梁远直接闹到最高大佬面前虽然有点风险，但一旦获得关注，某人借着这身虎皮可以干的事情简直太多了。 除此之外，还能更进一步强化远嘉在海外华人心中的优质形象，就算梁远有搂钱的能力，但如何花钱更是一门大学问。 海外有成熟的制度还好说，共和国国内冒出来40亿人民币的经费，单纯依靠国内的科研人员是绝对花不出完美效果的，想优质快速的追上海外的技术步伐，土洋结合才是最快的正路，远嘉良好的企业形象绝对有助于吸引海外华人精英加盟。 梁远这货除了有点做人的底线之外，节操什么的从来都是能捡能丢，虽然揭了短，但转眼就马屁文走起。 “幸好，国家在十多年以前拨乱反正，共和国又回到应该回到的发展轨迹上，～～巴拉巴拉～～。” 拍完大佬的马屁，梁远才把话题拉回正题。 “虽然，现实中的我并不是从未来而来～。” 某人明目张胆的顺嘴胡咧咧。 “但在可以预计的未来，群星才是承载越来越多人类的唯一希望。” “今天，远嘉把未来的发展方向定在了头顶那片无尽的苍穹，好比十六世纪选择了当时看起来无边无际的大航海。” “这种选择虽然艰苦，但前行的方向绝对不会错，在座的诸位能为这样的企业服务，想来在退休之后回首前尘，也能获得发自内心的满足与无憾。” 梁远一直再愁将来远嘉的战略方向，现在不用愁了，在梁远自己能看到的未来，如果没有世界大战，上天去地外绝对是最有前景的那个行业，哪怕是未来，比占据一颗无人星来得更大的收获也不会多出几个。 说实话，梁远最后讲话的内容有点飘，火星什么的实在是太遥远了，遥远到以目前的地球科技基础，只能开出一张有去无回的单程票。 但这货的历史记录实在是过于耀眼，在梁远彻底搞砸一件大买卖之前，很多人对梁远的信任难免走向盲目。 做完最后的陈词总结，大佬安静的坐在椅子里没说什么，梁远宣布散会，远嘉高管也很有眼色的起身离开。 等人散尽，房间里只余下了大佬有点感触的说道:“闻名不如见面，我在京城看你的创业史常常觉得不可思议，现在看到了你本人又觉得顺理成章” “只有一个问题，我听宁建中谈起，远嘉在研发一种可以充当共产主义社会基石的技术，我翻遍了远嘉产品线都没有找到这个技术。” “小梁同学能否讲解一下这种技术到底是什么？” “嘉嘉，就一个问题，这件事和你爷爷无关。” 自从某人大嘴巴说漏了共产主义技术之后，两个丫头向来反感家里的大人，把担子丢给梁远种不负责任得行为。 不过双胞胎只能让宁雷和宁建中没什么办法追着梁远问，但顶尖大佬就例外了。 第161章 我是梁日天 （二十九） 梁远稍微一愣神，说道:“我说这个，合适么？” 大佬笑着点了点头。 梁远微皱着眉头想了半分钟也没出声。 “革自己的命总是很困难的吧。”大佬一语双关。 被大佬一激，梁远脾气上来了，你敢问我就敢说，反正敢不敢干又不在于我。 “这技术有真的，有半真半假的，还有纯假的，纯假的那个我就不说了。” 全世界搞共产主义的，基本都那边去了，领头的老大哥都怂了，自认是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眼前这货居然弄出来了三条道路，大佬们的兴趣猛的浓厚了起来。 “小梁同学的思维很活跃啊，居然有这么多，都说来听听嘛。” “把我们隔壁邻居的那个全国计划委员会全部电子化网络化，就是纯假的。” “小梁同学说得这种，应该是港基集电的核心研发方向——信息高速公路与互联网吧？” 梁远点了点头。 “既然是假，小梁同学推动大数据部的建立又是为得什么？” 梁远推动大数据部的建设，背后的目的自然是瞒不过大佬们，不过这东西属于纯粹的新生事物，大佬也说不出好坏，只能放了个数据司的位置，静观其变。 “大数据部这个就涉及到半真半假了。” 梁远停顿了一下，思索了很长时间，才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一般继续开口。 “大数据部的数据依旧来源于人类的手工录入，被人为意志干涉的因素极大，我记得建国后不久，有段赶英超美亩产五吨的日子～～” 梁远索性豁出去了，除了眼前这位，此时的共和国再无任何人可以操纵着这艘古老大船做急转弯。 黄金一代次第凋零之后，国运可就真指望上天了，人力强行扭转的可行性几乎是难之又难了。 “那个年代，哪怕把港基集电努力研发的信息高速公路技术，和目前构思中的植物工厂都配备上，最大的可能是会把亩产五吨变成亩产十吨甚至百吨，一旦思维的方向出现了问题，靠机器是救不回来的。” 唐婉看梁远的话题有跑偏的迹象，站在大佬身后不着痕迹的瞪了梁远一眼。 梁远下一句果然就不在继续回顾历史，原地一百八十度掉头开始谈起未来。 “加拿大有位教授的研究方向是弱人工智能，远嘉已经从海外找到关系搭上了关系。” “弱人工化智能，就是替代人类处理一些复杂的数据运算，机械化的重复性工作，人有欲望，会造假、会失误，但机器不会，除非再出类似建国初期那种特殊情况全国数据失真，否则整个国家层面的数据还是可靠的，按需生产、按需分配都涉及到大量的数据运算，一旦弱人工智能成功投入应用，社会主义的生活水平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大佬们听到这里，才知道远嘉居然在技术领域已经走了如此之远。 难怪梁远提及去火星，这种普通人看起来全然不靠谱的事情时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站在人类科技最前沿的人，视野要是能和普通人相似那才叫真奇怪呢。 “弱人工智能？小梁同学，你认为弱人工化智能可以部分的替代人类的工作？” 大佬的声调高了起来。 这年头人工智能还是科幻里的东西，而科幻在共和国的某个时段中，被打进了儿童读物的那个队伍里。 这也就是远嘉铁打一般的事实树立在现实里，否则现在大谈特谈人工智能的某人，搞不好会收获无数看弱智的目光。 “要多久能步入实用化？说几个在国民经济中重大的、具体的例子？” 共和国目前的国策是利用廉价劳动力招商引资打开国际市场，真要是弱人工智能普及，哪里还有廉价劳动力生存的空间和余地，这可真涉及到共和国的国运和国策了。 “交通工具的无人驾驶，几乎所有民用商品的自动化生产线都能进化成全自动的无人工厂，只有智能机器人存在的无人银行，无人商店。” “人坐在家里，对着电脑屏幕动动手指，可以买到全国的货物，类似邮政的投递业务会开办送货上门业务，投递员将被运行在低空的无人直升机所取代。” “道路施工，楼宇建筑将采用工厂流水线模块化生产，几十人规模的团队，从第一锹土开始，七天时间可以交付一栋二十层以上的高层建筑，千人规模的团队，一年时间足够修建一条沪城到京城的高速公路。” “无数机械性、重复性的低技能工作，都将被机器所取代，没知识，连被剥削都机会都不会有，将永远在竞争的最底层徘徊。” 梁远也没客气，直接把二十年后已经开始实验的某些前沿技术拿来说事。 虽然有点吓唬人的嫌疑，但不营造点要死的紧迫感，改革的动力怎么会充足，在出卖廉价劳动力的道路上安逸久了，不但向上爬的动力没了，最糟糕的是看到有人向上爬，却拼命的扯着后腿。 二十年后，海外社会精英的主流思潮已经进化成有志阶层，国内还在炫着奢侈品，追求的人生目标是包租公婆，企业界还有相当一部分人大喊着不污染你让我怎么发展经济？不压榨人力成本你怎么让我发展企业？ 赚了钱，会所嫩模走起，大金链子走起，大小主播走起，别管能不能看懂，梵高乐高的士高全部走起，这种货色一旦大规模步入社会主流，带来的负面污染会长达数十年，整个民族甚至需要三到两代人才能把这些污染源的印记清除掉。 看着大佬群体将信将疑的神色，梁远知道自己空口白牙没什么说服力。 梁远竖起两根手指，微微晃动了几下，用一种坚定的语气说道:“虽然暂时做不到七天交付，但楼宇建筑上的革命，只需要两年时间就能做到半月交工，验证趋势应该是足够了。” “关于弱人工智能的论证，港基集电有组建相关部门的计划，可以先在传统的中国象棋上做实验，看看弱人工智能是否可以战胜全部的人类棋手。” 以浪潮超算目前的运算速度，支撑棋类应用上的人工智能研发十分勉强，但下一代采用港基集电c4芯片的浪潮超算，运算速度将会突破60亿次/秒，这个速度已经达到了当年国际象棋棋王——ibm深蓝第一代的运算水准。 当然，人工智能的算法也不是一两天就能完成的，等算法相对步入实用了，换装c4芯片的浪潮超级计算机也差不多下线了，可以说如果不考虑成本，基于超级计算机的人工智能研发条件其实已经成熟。 梁远给了两年的时间来验证技术的前景，如果某人要是说二十年，哪怕有着光辉灿烂的成功之环，大佬也会考虑考虑这货是不是在胡扯，但两年时间实在是太短了，所有人都等得起的耐心。 同理，给出了两年验证期的梁远，也使得大佬认识到，梁远所言的未来有极大的可能变成现实，任谁吹牛也不会选择吹一个只需两年就会破灭的牛皮。 “弱人工智能的大规模应用需要多久？” 大佬一字一顿的缓缓问道。 “不惜一切代价，最多十年时间，百亿美元的投入。” “如果没考虑好技能单一人员的退路问题，控制技术投入实用的时间点，能有二十年的缓冲期，不过最多不会超过三十年，滚滚向前的车轮之下，每个人都只能自救。” 目前，超级计算机的性能，大致是2000年的奔腾三水准，网络带宽、算法、应用环境都支撑不起人工智能规模化应用的运算量，不过十年之后，超算的运算速度就已经足够支撑起一个超大规模的场景应用，比如搜索引擎项目就是在世纪之交开始萌芽。 “未来最惨的不是被剥削，而是生存在没有福利保障的社会里，连被剥削的资格都没有。” “我举个具体点的例子，远嘉不久之前刚刚成立了一家名为东风速递的企业，在东风速递的旗下会有一间我个人出资的实验室，主要用于研发和物流相关的仓库、投递环节的机械化、自动化。” “仓库管理的研发方向，是向着库房熄灯运行彻底无人化的方向研发，投递环节则分为两条线路，一条是重量小的邮件包裹将由替代人力投递员的无人机来完成投送，一条是重量大的邮件包裹，则由人力投递员搭配辅助负重的无动力机械外骨骼来完成。” “但是，技术发展到了最后，简单的无动力注定会向着复杂的有动力方向前进，没有更新自己生存技能能力的人，要么依靠国家的福利保障体系混日子，要么会被历史的大潮所淹没。” 梁远连吓唬在编的bb了这么多，核心就一个，除了投入教育，面对技术爆炸的未来，没有任何其他方面的投入可以抵抗。 或许、可能、大概、差不多，投入到万能的房地产行业也可以抵抗，毕竟，哪怕去火星你也得盖房子是不是，火星地皮也是70年的权限是不是，完全不耽搁炒嘛，简直就是永远发财的行业，玩这个行业的人真是太tm的机智了。 梁远这短短七八分钟里，爆出来的信息简直太多了，远比去火星那个噱头震撼得多。 第162章 我是梁日天 （三十） 当年，远嘉还是个大号的皮包公司时，远嘉高管之所以能被束发之年的梁远忽悠住，靠的就是某人极为形象与精准的未来画饼。 第一个被梁远说服入职了的远嘉科学家苏良宇，曾不止一次感叹过，认为梁远有一双能看透未来的眼睛。 忽悠到了兴头上的梁远直接拿起笔，在白纸上勾勒了类似无人机、外骨骼、自动无人机起降塔，无人商店等的简图。 虽然某人画技不佳，画出来的东西像极了某些抽象派的灵魂画作，但从框架上，表达出来的东西大体还是很清晰的。 哪怕梁远给出来的未来，在目前共和国大佬眼中像极了不靠谱的科幻，但梁远的画饼与普通画饼最大的区别就是，哪个成品需要哪种技术，目前的远嘉能完成哪个环节，远嘉不能完成的去海外哪里找技术，梁远讲得一清二楚，而不是随口说什么万能制造机或者时间到了技术自然就有了之类的大忽悠说词。 好比职场小白第一次选择职业，有的老板豪气万丈的挥手，跟我干，不会亏待你，可就是不说工资多少，有的老板直接明码实价，完成多少业绩年薪多少，更进一步的完成多少业绩发多少年薪赠多少股份，合同送公证处备案。 梁远的忽悠就是最后一种，简单明了的哪怕是职场小白也能第一时间分辨出诚意与可行性。 对于人类这个物种来说，最大的激励就是希望，最大的颓唐就是迷茫，国家个人都不外如此，一句摸着石头过河，道尽了当年的心酸无奈。 当然，有人是真的摸着石头过河，有人是假借过河的名义摸鱼，搞得后来哪怕桥都修好了，依旧有人视而不见，继续顽固的打着过河的旗号摸鱼，那批货色可不在心酸无奈的行列了。 唐铮看着身前的少年侃侃而谈，心里早已经是天翻地覆一般。 难怪自家老爷子和老宁家宁可冒着被人诟病走后门的非议，也要把家族里的下一代丢到沪城来。 原以为开个后门接触顶级大佬，最多不过是改开和守旧两条路线的斗争，哪成想事情已经去了外太空，至于具体会如何发展，唐铮早就摸不清事情的脉络了。 国运就在这一老一少的唇齿之间，这可真是见证了历史。 哪怕以唐铮数十年从政养成的城府心境也有些激荡起伏。 就算是见惯了狂风暴雨，湖光山色的顶尖大佬，也被某人短时间里放出来的巨量信息弄得措手不及。 换旁人说，很可能会得到一个无稽之谈杞人忧天的评语，换了梁远，没人敢下这种评价，哪怕梁远给出来的未来看起来实在不可思议，但众人心里的潜意识还是以相信居多。 梁远结束了对未来的展望，却压根没提真·共产主义那个技术是什么，而是直接沉默了下来。 顶尖大佬也没追问，而是跟着沉默了良久。 “年纪大了，年轻人的思维有些跟不上了。” 大佬略带着一点自嘲的用手指按了按自己的额头。 “人工智能在智力领域的应用需要十年，在简单领域的应用需要两年，鉴于人工智能的复杂性，我很理解，不过小梁同学，刚才你提到的未来技术，几乎都较为详细的描述了一遍，为什么漏掉了无动力外骨骼这项技术呢？” “看看简图，顾名思义，这项技术应该是最简单的吧？” 大佬虽然对某人的画饼有点理解不能，但思维的逻辑和敏锐还在，梁远吹了一大堆难题，唯独把最简单的东西给忽略了。 如果最简单的那个是真的，某人吹牛指数自然是下降的，如果最简单的那个是假的，那么梁远所说的未来可就值得商酌了。 梁远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看了一眼身侧的双胞胎，说道：“其实，无动力外骨骼那个，我答应了嘉嘉和菲菲，原本打算明年拿到青科赛骗点零花的。” 两个丫头都是刚刚脱离了大萝莉阶段不久，刚进入花朵般的少女年华，正是青春浪漫、情窦初开的时节，虽然被梁远拖着早早就进入到了残酷的成年世界，但天性终究是压抑不住地，对于不用费神学习，还能和梁远像平常恋人一样终日厮守的青科赛时光自然是喜爱异常。 颁奖完毕之后，两个丫头就施展各种招数忽悠梁远明年继续来参加青科赛，对于双胞胎梁远向来没什么抵抗力。 被两个丫头连激将在撒娇的几个回合下来，在两个丫头已经练成套路的崇拜眼神里，梁远吹牛说明年换个项目继续赚零花，然后较为简单的无动力外骨骼就这么被某人从记忆里发明了出来。 任谁也没想到，梁远弄出来了这么一个理由，虽然有点超乎意料，但想想远嘉这个企业名头，大佬们又觉得这事还在情理之中。 除了感叹年轻真好，大佬还真说不出什么来。 不过梁远这货早就成精了，自然听出来了大佬背后的意思。 “关于无动力外骨骼设备，美国麻省在六七十年代有相关的研究，出过成品，不过美国国情与我们不同，看不上无动力的设备，技术在实验室里一直没有投入到实用。” “如果换做远嘉来搞，半年时间，成品就能投入应用，不过初期的成本或许有些高，每副辅助设备大约在8万元左右，外骨骼提供的额外负重三十到四十公斤级别，前行速度超过1米/秒。” “打个比方，目前的物流运输行业存在广泛的人工装卸，以水泥之类的重体力搬运为例，当装卸工人扛起一袋标准重量为50公斤的水泥包时，如果装备了外骨骼系统，在液压、弹簧、离合器等机械机构的支持下，至少有三十公斤的负载被外骨骼系统所承担，这意味着哪怕身体不那么强壮的女性也能在外骨骼的帮助下负担重体力劳动，或者原本强壮的重体力劳动者，在外骨骼的帮助下具备更长久的劳动续航时间。” “除了动态，无动力外骨骼还具备维持某种静态姿态时减少身体负载的功能，比如插秧和收割时可以减少50％的腰、腿部负载。” 梁远直接给出了极为有说服力的成品数据与场景应用。 严格的说，哪怕是1920年，美国纽约街头的车辆密度，依旧超过目前共和国的任何一座城市。 在共和国劳动力市场处于主流的个人重体力劳动，在美国几乎都被机械化所替代，在早就完成了机械化、现代化建设的美利坚，辅助提升个人劳动力能力的设备，在美国几乎没有任何市场可言。 这种提升个人劳动能力的设备，最适合的场景要么是劳动力不足的老龄化工业国，比如未来的日本，要么是拥有高密度人口的非工业化农业国，比如目前的共和国和印度。 当然，印度的情况和共和国还是不一样，共和国好歹算是名义上的人民当家做主，印度是一亿人和其他牲口和谐居住的国度，不会有人为了提升单头牲口的能力而大动干戈，因为成本不划算。 严格的说，采用弹簧、液压、离合器三种机械结构所构成的无动力外骨骼并不是纯粹的机械产品，而是真正的机电产品，控制弹簧、液压系统运动的是五枚数控芯片，按照劳动场景模式大致可分为蹲、弯腰、托举三种静态模式，以及蹲起、负重、抓举三种运动模式。 由于梁远个人较为喜欢科技展的缘故，在某人转换位面之前，曾在美国科技展上试用过这种无动力外骨骼的原型机。 当年的梁远还被这种极具科技感的装备迷惑过，曾打算山寨到国内的建筑和快递行业，不过回国后和蔡晓兵提起时，直接被蔡晓兵掐灭了那颗蠢蠢欲动的科技创业心。 用蔡晓兵的话形容，国内的包工头连应该给都工资都需要民工爬塔吊才能要到手，怎么可能花上七八万人民币给民工配备这等装备，指望民工花钱自身配备，除非梁远能把售价从七八万下降到七八百。 至于指望官方或是大型人力企业的批量采购，蔡晓兵用呵呵击败了梁远最后的挣扎，单颗韭菜的粗壮与否完全不影响吃饺子时的口感，除非时代能倒转到人大代表群体还是王进喜、时传祥、孟泰的那个年代。 熄了创业的心思，某人又恢复了人渣模式，在某人翻越位面之前，无动力外骨骼在海外发达国家以人性化的名义投入了批量应用，在汽车、船舶、建筑、钢铁等知名大型制造企业几乎成了涉及重体力操作的员工标配。 当然，这玩意不报道就没人注意，媒体不报道也就代表着这东西没被发明，在某国普通人民的印象里，还以为外骨骼都是些三、四十万美元起始的科幻货色（注一）。 “小梁同学，你说的这种无动力外骨骼，如果产量达到千万台规模，成本会下降到多少？” 一千万台？？？？ 梁远都有点听傻了，大佬就是大佬，这气魄果然不凡，难道这是要全国推广的节奏么。 九十年代的共和国是个彻彻底底的农业国，有八亿农民那都是往少了说的，哪怕没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美国的那种大农业机械化在共和国也不适合，如果梁远能把无动力外骨骼的成本降下来，这玩意倒是共和国的绝配。 不烧电不烧油，农忙时能帮着种地收割，打工时能辅助搬砖砌墙，绝对比手扶拖拉机好用。 由于涉及重体力工作场景的缘故，一台无动力外骨骼的寿命，大约在八到十年，共和国金属材料和加工工艺都不行，梁远约摸前期产品能坚持三、五年就算合格。 而且从设计上说，完全可以把腰部、下肢、背部三合一的外骨骼装备分解，类似农业应用场景几乎不需要负重，这样还会压低不少成本。 “需求达到千万台，成本肯定能压缩到一万元以内。” “产品性能达到预期，产品五年寿命，年产量三千万台，采购价格压缩到500块，小梁同学能不能做到？” (*?w?)?，大佬砍价的青龙偃月剪虽然有点黑，但梁远还是被惊到了，财迷的某人直接就抓住了大佬语言里最重要的核心，年产量3000万，这妥妥是要国家采购全国普及的节奏。 五年寿命，年产三千万，全国存量轻松过两亿，这种巨大的规模需求别说什么外骨骼，就算是昂贵的移动电话，成本也能搞到一千块以下。 无动力外骨骼有什么部件，五枚数控芯片，六根高性能弹簧，两根20公斤级液压杆，总长八米左右的高强度钢制型材骨架，四个小型离合器以及一大堆专用紧固件和数百克重量的abs外壳。 这些东西的研发、采购与制造成本在上亿的需求量面前完全不堪一击。 “如果年产量三千万外骨骼，每年国家要承担150亿的采购资金~~。” 梁远的语气里有着很大的疑问以及不确定。 五年一个设备循环的投入下来至少需要750亿人民币，已经相当于小半个三峡工程的投入了。 “怎么，小梁同学这么没信心？是对产品没信心还是对中国人民没信心？” 大佬的态度少有的锐利了起来。 “按小梁同学所言，一个无动力外骨骼能节省50％的劳务负担，相当于解放了50％的生产力，设备五年全寿命平摊到一年不过百元，去年农村人口的年人均收入600块，解放50％的生产力就是增收300块~~~。” (?д?╬)，这帐，还能这么算？？？ 做企业的和搞国家的果然思维不在一个位面上，对于梁远来说，钱是慢慢赚的，对于大佬来说，钱是刷刷印的，完全没有可比性嘛。 “如果产品半年后投入应用，产品全寿命最多两年，华晨金属实验室和港基集电需要一年的时间研发相关的材料与电子程序。” “产品销售前期需要国家补贴，否则巨大的成本压力会压垮远嘉的其他业务，远嘉还需要铁矿石进口、运输，钢铁冶炼、销售的相关牌照。” 眼瞅着历史在另一条岔路上狂奔，梁远索性豁出去了，直接和大佬开价，看看能否让中国人民提前进入高达时代。 第163章 我是梁日天 （三十一） “为什么不需要铁矿石开采？小梁同学打算去海外采购铁矿石？” 大佬对梁远的选择很是好奇。 “很多资源论起人均，国内数据惨不忍睹，远嘉既然有能力去国际上找吃的，总不好意思窝在老家继续挤兑国内的兄弟姐妹。” 梁远说得十分憨厚，简直就是老实人一个。 共和国的煤矿品质不错，铁矿品质可就有点呵呵了，这几年正赶上日本经济崩塌从海外战略收缩的时候，澳大利亚、巴西的大型铁矿相对未来几乎白捡，梁远自然对投资国内的矿产不上心。 大佬虽然把远嘉在国内的资产拎得门清，但对远嘉在海外的资产大佬就无能为力了。 梁远给自己扣上了一个去海外打野食的正义名头，大佬总不好强迫小梁同学拿美金投资国内的矿山。 “还算不错。” 顶尖大佬给了某人一个及格的评价。 “小～梁同学。” 闫鸿基刚开始对这个称呼有点磕绊，不过转瞬就恢复了正常。 “无动力外骨骼在哪里建厂？”闫鸿基问道。 一旦梁远的牛皮变成现实，五年七百五十亿的产值想想都让人兴奋。 “这个，要看国家的决定吧～”梁远磕绊都没打的直接回到。 “远嘉可以独立投资研发技术和相关的生产设备，但组织大批员工生产与销售这种事，偏离了远嘉既定的发展路线。” 梁远在独立这两个字上略微加重了一点语气。 “我个人觉得，类似金城、路安这样的企业集团整合一下就足够了。” 路安是铁道部白捡的一家现代化高新企业，金城则是因为空调扇生产而崛起的松散联盟性质的军工生产企业集团。 这七百亿的定向投资假如某人吃了独食，怕是共和国也不用研究什么姓社姓资了，直接喷远嘉这个头号靶子也就是了，某人搞不好可真得流亡海外了。 提起路安纯属是梁远打算拉一把自己的老子，当然，目前地位大幅提升，背靠着铁道部的路安也很拽就是了。 金城则是经过上百亿金钱洗礼，加上空调扇生产配额的斗争磨合，已经成了横跨军工企业和地方中坚国企的利益联盟，连军方都无可奈何的地方国企想一想就知道会有多难缠。 梁远直接把金城拉下水，除了靠上军方这个大靠山，还意味着直接搞定了共和国最难缠，能量最大的那批地方国企。 闫鸿基说什么也没想到梁远连犹豫都没有，直接给了这么一个答案。 这可不是7500万，750亿这种庞大的金额，哪怕闫鸿基都忍不住想把项目拉到自己的辖区。 梁远轻轻巧巧的就放弃了项目资金主导权。 在场的都是人精，梁远强调独立研发和国家决定生产这两点，背后的意思十分明显。 国家补贴直接补贴生产企业好了，远嘉自筹资金研发，产品性能达不到预期或者成本下降过慢，国家完全可以直接了当的放弃采购。 换句话说，远嘉负责整个项目风险最大的那一块，一旦产品性能和成本达到预期，500块的成本约定又使得远嘉放弃了利润最丰厚的终端，这已经不是经营魄力所能解释的了。 除了家国情怀，闫鸿基暂时还真找不到梁远做这种决断的合适理由。 “为什么这么做？支配七百五十亿的资金，小梁同学就不心动么？” “当然心动啊，可这资金来得太容易了，一旦习惯之后，将来就不会过苦日子了，在国际上，和海外财团所进行的残酷竞争，却都是在苦日子下完成的。” “如果远嘉想在海外和历史上站得稳当，放弃这种资金是必然的选择。” “小梁同学如此决策？远嘉的利润点又是什么？” “在我个人看来，技术是促进生产力跨越式发展的唯一因素，无动力外骨骼的实验室成品虽然简单，但想要投入实用，需要跨过最大的难关有两个，金属材料的耐用性，控制系统的合理性。” “大致上无动力外骨骼可以分解成六根弹簧，两根液压杆，数米长的金属型材，我大致套个数据，一位从事重体力劳动的员工，每工作一小时大约行走五千步，按八小时工作计算，每日行程四万步，这意味着六根负责起到助力辅助作用的弹簧每天需要经历四万次完整的结构伸缩，除掉休息日，弹簧每月的工作次数是一百万次，每年的工作次数是一千万次。” “先不考虑性能数据上的适配，国内，目前性能最好的批量工业品弹簧全寿命的压缩次数大致在一百万次，海外，由性能最好的弹簧钢所制成的批量工业品弹簧，应该是汽车发动机的气门弹簧，目前的使用寿命为一千万次~~。” “无动力外骨骼所需的高性能弹簧，一千万次的全寿命也只是达到入门级别的实用条件而已，想改进弹簧质量，首先要改进钢材冶炼，高纯度的特种弹簧钢所需要的冶炼环境，不比芯片产业所需要的无尘实验室来得简单，目前国内能做到这一点的钢铁企业是零。” 先忽视掉产品寿命上的差异，1990年，海外生产气门弹簧的顶尖大厂，其出厂成品的非良品率大致是百万分之一，共和国国内，类似一汽二汽这种顶尖大厂的气门弹簧出厂成品非良品率约为百分之七，这完全不是一个层面上的竞争对手，被人家吊打都已经是比较含蓄婉转的用词了。 某人的尾巴其实已经不小心的漏了一点段，按梁远的一贯思想，是绝对不可能把远嘉的前途挂在任何人的一念之间，一旦远嘉在高性能弹簧钢上取得突破，哪怕国家砍掉外骨骼项目，照样不耽搁远嘉在钢铁领域去做后世那些隐形冠军企业，充当全球汽车产业的弹簧巨头依旧能活得风生水起滋润异常。 随着斯贝项目高温耐热材料国产化进度的结束，冶金实验室朱立国教授最近的闲暇时间越发多了起来，闲不住的朱立国对华晨从通用手中搞来的电子束沉积设备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一头扎了进去。 说起来在现代工业生产上，很多事物和技术都是链条般一环套着一环。 电子束沉积设备算是综合高温等离子控制、粉末冶金、激光技术这三个尖端技术分支的一个集大成者成果，从这个成果中可以分拆出等离子金属冶金技术、粉末冶金技术、等离子金属表面热处理技术、激光焊接、激光切割、甚至未来的3d金属打印技术。 如果把其中的等离子金属表面热处理技术继续向下分拆，还可以分拆成高温等离子表面热处理技术和低温等离子表面热处理技术。 其中高温等离子表面热处理技术采用激光、电子束等高能量功率源，低温等离子表面热处理技术则采用电流电弧的方式。 低温等离子表面热处理技术虽然没有电子束沉积设备那般高大上，但由于设备成本较低的缘故，在日常的金属加工行业中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 毫不夸张的说，以丰田、本田、日产为代表的日本汽车之所以能在八、九十年代风靡全球，由等离子表面热处理技术处理过的汽车钢材居功至伟。 低温等离子表面热处理技术如果继续向下分拆，可以按技术的难易与先进程度分拆成双辉等离子氮化技术＞辉光等离子氮化技术。 而低温等离子表面热处理技术的核心可以分拆成四个基础研发上的难点，真空技术、电子温控技术、电流整流变频技术，高性能瞬间储能技术。 这四个技术难点除了真空技术和远嘉目前的业务关联不多，其余三个几乎都和远嘉的战略发展方向紧密相连。 电子温控和电流整流变频从来都是港基集电器件实验室的发展重点，高性能瞬间储能技术除了能和华晨动力的发电业务关联起来之外，还和一千所有着紧密的联系，最明显的例子，电磁炮和电磁弹射的高密度储能。 航空发动机行业号称工业之花可不是空口无凭瞎说的，随便从中拿出来一项技术都是在其他工业应用方向中的集大成者。 共和国在等离子金属表面热处理方面其实起步也很早，问题在于等离子金属表面热处理技术有个十分明显的特点，再电压恒定时，电流越大效果越好，技术发展到了八十年代，一次开机实验就能消耗掉数千度电，以共和国二十世纪的电力供应水平和冶金行业的研发经费，哪怕是单纯的电费投入，都不是二十世纪共和国金属研究所那可怜的研发经费所能顶得住的。 事实上如果没有梁远的插手，朱立国要等到新世纪之后，才开启了应用等离子技术处理金属表面的研发之路，再此之前的二十世纪，几百万美元一台的大型低温等离子氮化炉，真不是金属研究所的科研财力所能承受的。 至于国产的大型低温等离子氮化炉，二十世纪，搞那个的研发人员比搞冶金的还惨，全国最大做低温等离子氮化炉的研发团队，不过三五十人，无论人员还是经费都没有给海外大型钢铁集团设备研发部门刷厕所的多。 在科研上朱立国才是彻底的开挂主角，这位出身东大敢怼省领导的冶金大牛，在新世纪只用了三年时间就用采用等离子金属表面冶金搞定了汽车型材的研发，使得鞍钢直接成了共和国境内三大汽车钢材的大型供应商之一。 当然，在朱立国获得技术突破之后，没品的某钢过河拆桥，在升级汽车板材生产线时，选择了技术更先进的德国技术是另外一个坑爹的故事了。 倒是梁远的家乡企业本钢在老教授落难时拉了一把，选择了自主技术进行老设备改造，至于结果究竟如何，某人翻越了位面之墙终究没得知事情的最后结局。 顶尖大佬对梁远毫不留情的掀开国内钢铁企业不咋地的一面倒是没什么其他看法，以远嘉表现出来的一贯态度而言，选择将来靠技术说话也没出顶尖大佬的预料。 顶尖大佬哈哈一笑，点头说道：“小梁同学真是不错。” 从还算不错的及格，进化到真是不错的优秀，梁远这次面试应该是彻底通过了。 唐铮看了一眼嘴角带笑无比满意看着梁远的唐婉。 觉得自己这个幺妹的运气真是好到逆天，年轻时在大院子弟里难得嫁的夫妻恩爱和睦，中年时丈夫的仕途一片坦途，末了，下一代又早早的定下了这么一个无法形容、无可挑剔的姑爷。 梁远是知道自己一会打算说的东西会有怎么样的颠覆性，如果不培养上一批利益深刻纠缠的铁杆盟友，将来远嘉注定只有远遁海外一途，别说目前放弃750亿，哪怕后边再加个零梁远照样放弃得都不带犹豫的。 “哪怕小梁同学所言的技术能全部变成现实，生产力距离共产主义社会还是有段距离的，我很好奇，到底什么样的技术居然比人工智能这种还要有颠覆性？” “难道远嘉有信心研发可控核聚变？” 顶尖大佬终于提起了真·共产主义这个茬，当然，这也是某人前边面试过关，如果某人的未来展望连搞定发达社会主义都办不到，某人所言的共产主义也就没必要听了。 梁远果断摇头，在未来，可控核聚变技术被誉为时间晶体，技术突破的日期永远稳定的凝固在五十年之后，在有限的生命中，梁远宁可相信自己能搞定火星的载人之旅，都不相信人类能突破可控核聚变技术。 “内容有点长，需要解释上很长时间。” 沉默了一小会，梁远缓缓开口。 “严格的说，这种技术无法直接作用于任何领域任何行业，但这种技术对任何行业都能起到激励作用，这种技术的针对主体是复杂的思想和人心。” 2012年，梁远翻越位面之墙以前，在混单片机论坛时被论坛大佬安利过划时代的区块链技术以及配套产生的电子货币。 出于好奇某人曾经用家里的电脑在网络上挖过比特币，当时能有五六个的样子，然后，某人就翻车了，无缘于这个全球经济界百年难遇的巨大风口或是骗局。 虽然梁远没经历过比特币的价格飞上天，但在论坛技术大佬的安利之下，对诞生比特币的区块链技术极为了解。 实际上比特币的诞生，就是一位天才程序员对人类现行经济制度的一次无情嘲讽，比特币的本身其实没有任何价值可言，真正有价值的在于建立比特币技术基础的区块链技术，或者更为准确的翻译应该叫做通证技术。 区块链技术才是各国政府真正关心看重的技术革命，藏在区块链技术背后，驱动区块链技术运作的逻辑思想，足以颠覆目前人类社会已经延续了数百年的生产关系，不论怎么形容都不为过。 无论比特币、以太币、火币、五行币还是后续已经泛滥成灾的各种马勒戈壁，不过是区块链技术某种展示方式的样本而已，除了提供一部分人收取另一部分人智商税和赌博暴富的机会，没有任何其他的实际价值。 实际上在八十年代末期，区块链的框架技术本身就已经成熟，只是限于电脑数量与运算能力无法大规模的普及应用而已。 比特币的发明者中本聪虽然同时创造了比特币和区块链的概念，但是数字货币、加密和区块的概念于学术领域，早在九十年代初期就被大卫·乔姆，斯图尔特·哈勃、史葛·斯托耐塔以及共和国密码学家来学嘉等人陆续发明完善。 中本聪的主要贡献在于放弃了中心化构架，使用tor和pgp加密，融合了工作量证明（pow）和数字时间戳，进而形成了比特币本身任何人都无法篡改投入与产出的共识机制。 而在维系人类社会运行的现实经济中，无法篡改的共识机制恰恰是至关重要的一环，最简单和明显的例子，就是充当了几千年交易等价物，直到现代社会依然具有原始货币属性的黄金。 在人类社会里，人类关于黄金的共识机制在于虽然科技获得了极大的进步，但地球上的黄金总量依旧稀少，在大众都接受的某个数值的上限下方恒定，而黄金本身又非常的难以伪造，这几点因素结合才造就了黄金充当几千年人类社会原始货币的不朽神话，假如某一天外太空直接掉下来一大堆黄金陨石雨，黄金这种货币传奇分分钟钟就会破产。 更坑的是，指导人类社会经济运行的两本无上巨作——《国富论》和《资本论》，一本讲述的是身为资产阶级应该如何有效的统治与剥削韭菜，另一本讲述的是身为韭菜应该如何弄清少数统治精英的真实嘴脸，进而弄死那帮生儿子没**王八蛋。 这两本书虽然难得的一致产生了共识机制，认为劳动是创造财富的唯一手段，提高生产效率是发展生产力的唯一标准，但对如何提高生产力几乎都是只字不提，而是专注于如何分配现有财富。 换句话说，这两本书虽然被扣上过无数伟大之类的名头，但其本质无非是教人如何分蛋糕与抢蛋糕，至于如何做个更大更好的蛋糕，呵呵~~。 人类人性中的天性自私和比较经济理论的结合，直接造就了人类社会的分工合作以及市场经济的发展。 全人类共识机制所产生的一般等价物——货币，和更适合货币发挥能力的市场经济都是人类最有创意的发明。 《国富论》和《资本论》这两本书在近代和现代社会的先后盛行，直接导致了现代人类社会经济运行的过程中充满了无法想象的尔虞我诈，科技进步所带来的生产力发展相当一部分被日益增加的交易成本所吞噬，大大增加了人类社会的内耗，使得人类这种生物本来就不怎么长的寿命，在种种抢夺与诈骗中毫无意义的消耗掉了。 整个人类社会生产力的发展提升，则完全有赖于各种天才的灵光一现。 区块链技术中所包含的去中心化以及密码技术，为不可篡改提供了坚实的技术基础，去中心化以及不可篡改如果引入到现实经济运行中，意味着大大提升了不劳而获、巧取豪夺的难度，大大降低了不劳而获、巧取豪夺的次数，工作量证明和数字时间戳的引入则是对一分耕耘一分收获的最大嘉奖。 区块链技术或者叫做通证经济，恰好就是这么一种基于互联网，针对人性中的种种欺诈与抢夺所产生的现代电子技术。 第165章 我是梁日天 （三十三） 华夏民间有句大白话，叫做世间事不如意十有七八。 梁远也没想到说了大半天区块链技术，最终会拐到苏维埃计划委员会那边去，大佬和顶尖大佬明显对某人所言的那份可以在电脑上显示的经济实时动态分析十分向往。 不过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想实验某人言语中所描述的一切，港基集电的芯片至少得迭代五次以上。 讲完区块链技术的种种，这次见面与谈话也到了尾声，虽然其间的故事百转千折从地球到火星最后又歪到共产主义，但某人上交的这份答卷还算及格。 本着搂草打兔子的心态，某人最后提了一个小小的要求。 “呃~，可不可以提个小要求~？” 梁远人畜无害的一笑，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羞涩，小声问道。 “哦！可以啊，小梁同学说说看~。” 顶尖大佬心情不错，笑眯眯的回了一句。 “远嘉能不能和沈城科委合办一份报纸，用来反映新时代科技人员的风貌。” 某人的小尾巴试探的伸出了一小段。 “呵呵，除了技术人员的新风貌，小梁同学是打算刊登先声呢还是评论承诺？” 小尾巴被顶尖大佬一脚踩住。 半点没假的，梁远的汗刷的下来了，坑爹的联合光子居然在这时候爆炸了。 顶尖大佬饶有兴致的盯着梁远渐渐发红的脸皮看了一会，又继续开口。 “不过，看在无动力外骨骼的份上，也不是不可以。” 顶尖大佬的语气峰回路转。 “哪怕是顶尖天才，学习社会科学也需要不菲的人生经验，小梁同学一定要记住接地气这三个字，半个世纪之前，大部分中国人民的思维还处于帝王将相的封建时代，共产主义可不是靠跑步就能建成的。” “相比高端的探索火星移民，我更希望远嘉能切实解决无动力外骨骼的量产问题。” “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希望小梁同学未来在做决策之前多想一想，共和国的主体人民是八亿或更多的农民，如何带领大家一起过好日子，才是改革的最终目的。” 顶尖大佬一击致命，直指远嘉社会责任的瘸腿之处。 某人虽然两世为人，但客观的说梁远这两辈子在生活上都没遭过什么罪，上个位面某人年幼时虽然父母事业双双不顺，但无论如何家庭收入都和那种仅能糊口的贫穷不挨边，这货如果放在解放前，那是妥妥的小资产阶级份子。 所谓世界观的定型和人生经历有着极大的关系，梁远虽然知道此时的共和国有无数人民挣扎在糊口的生存线上，但没有切肤之痛，远嘉对这方面的投入只能用按部就班来形容。 比如去年梁远为了丰富两个丫头的世界观而决定建立的扶贫性质基金会，直到上个月才开始正式运转。 比如以农业级别的无人机研发来说，远嘉f2数字芯片的运算能力，已经足够担负起主控的职责，而农业级别无人机在农药喷撒领域的效率，相对于人工操作几乎是指数级别的提升，如果在算上只有人工喷洒三十分之一的用药量，对于农业生产来说近乎是颠覆级别的技术。 然而，由于共和国农业人口悲催的人均收入，直接导致了高端农业机械几乎无利可图，对农业生产的艰难性没有深刻认知的梁远，下意识的忽略掉了远嘉向农业无人机这个方向上的研发可能。 事实上，在某人偷渡位面之墙以前，农业无人机的研发与实际应用也是一直被政府所主导的资金死磕，其间所涉及的高精度卫星定位、遥感遥测技术绝对不是普通商业公司能玩得转的，某人翻越位面之墙以后的未来，农业无人机已经成规模的应用到了共和国的现代农业生产之中。 顶尖大佬对远嘉构架，创始人，营运团队的分析早就做过无数，梁远本性里所映射出来的东西压根瞒不过人。 对于一般人或者普通企业家来说，由于自身经历不足所导致的某些方面认识不深刻完全算不得什么，但对目前领导着已经渐渐成型的远嘉特别是港基集电的某人来说，梁远的意志是真能给一个行业带来天翻地覆的变化。 顶尖大佬十分正式的和梁远提起这种事，某种程度上也是给某人上了一节如何提升战略眼光，进而保证远嘉和谐在共和国扩张发展的高端课。 相比翻越位面之墙以前，梁远这几年的政治嗅觉是真的锻炼出来了，听顶尖大佬这么一说，梁远完全理解了大佬这番话背后的含义。 和共和国的国家利益捆在一块只能保证远嘉的正常扩张与存在，但如果远嘉能引领全国人民共同富裕，则会受到国家的大力扶植。 最明显的例子，顶尖大佬毫不犹豫的在无动力外骨骼项目上投入了近千亿级别的资金，如果梁远控制不住自身对金钱的欲望，隐蔽的主导这笔资金完全可以做到。 对比之下，极力向保卫国家利益铁拳靠拢的一千所，除了规避许许多多的框框之外，几乎全凭远嘉自身的努力和资金支撑。 梁远的节操早就处于海平面以下了，既然明白了顶尖大佬没明说的意思，自然在第一时间走起马~~，呃，谀文。 虽然某人没下过大田，不过思路已通的梁远直接搬照了无动力外骨骼的路子，先承认自己眼界不宽、觉悟不高，然后直接把农业级别无人机这个概念翻了出来，算是报答顶尖大佬应允土星传媒进入国内的媒体行业。 顶尖大佬对一切能提升农民生产力的技术都有着极强的兴趣，认真的听梁远讲完，觉得眼前这个少年真是有趣到了十分。 有少年人惯有的小毛病，有底线有责任感，人不坏也不傲慢，富有同情心，最有意思的是稍微敲一下就有很吓人的好东西出来。 “看来远嘉的实验室藏着许多的好东西嘛，不要吝啬，像这种农业无人机这种技术多多益善，无论是缺钱还是缺人打个报告上来即可。” 顶尖大佬笑眯眯的盯着梁远看了又看，琢磨着是不是再敲一下，看看还能不能继续得到吓人的好东西。 第166章 我是梁日天 （三十四） 土星传媒进入共和国的目的已经达到，梁远发觉顶尖大佬跃跃欲试的神色也顾不得继续套近乎了，单单今天应下来的这一大堆事情就足够远嘉忙活好多年了，再加码就算翻墙来的也一样扛不住。 在这个年代，如果上纲上线的从本质论起，某人和顶尖大佬所代表的几乎是格格不入，除掉目前看起来科幻色彩很浓的弱人工智能，摆在眼前的外骨骼研发也是上千亿的大项目，两人都需要对各自的体系进行深入而详细的沟通与资源调配。 总不能让大佬们挪地方，梁远和顶尖大佬心照不宣的结束了话题，然后，梁远和房间里的所有人道别，带着两个丫头离开了房间。 本来唐婉也打算跟着两个丫头一起离开，倒是顶尖大佬发言说不用，让唐婉继续安心客串秘书。 目送梁远和两个丫头出了门，顶尖大佬清咳了一声，慢悠悠的说道：“都说说感想，不做记录。” 说什么，满屋子的大佬对远嘉都属于刚知情，还处于被震撼的后遗症之中。 梁远讲了这么多，除了有点不着调的去火星，其他的几乎都和共和国的国策相关，以房间里众人谨言慎行的性子，这么点时间思考就对国策发表看法几乎就是信口开河的代名词。 屋里没人接茬，顶尖大佬转头对着唐铮说道：“琼海特区那边遇到了一点发展上的困难，有没有信心去当领头羊。” 饶是数十年的宦海生涯，唐铮听大佬如此说思绪也短短的磕绊了一下。 琼海在八十年代已经建省，省内经济糟糕不糟糕先另说，当家人的级别可是半点不打折的封疆大吏，妥妥的省部大员，大佬一句话唐铮仕途上最难的一个卡子眼看着就成了平地。 说起来琼海特区也是够惨的，早在琼海建省时，定下的发展调子可以说是相当的高，琼海是共和国唯一一个实打实的省级经济特区（全省国土皆特区），琼海特区树立的中远期竞争对手是4v、韩国、新加坡，甚至还考虑过建设国际自由港。 然鹅，理想和现实之间的差距简直大得堪比未来时代的“照骗”美颜，压根无法直视。 比如20世纪共和国最大的汽车走私，20世纪共和国最大的房地产泡沫，共和国立国以来第一次国有银行破产等等等等，靠拢市场经济过程中所爆出来的负面只有中央想不到的，几乎没有琼海干不出来的。 眼下，琼海特区由于浦洋港的土地问题正在被全国人大吊起来喷，什么卖国贼、租界之类的大帽子被扣了无数，领导班子可以说是步履维艰。 隐蔽的做了个深呼吸，经过某人这个事件洗礼，唐铮心里明镜似的知道，顶尖大佬启用自己去料理琼海那个乱摊子就是打算更好的利用远嘉的经济影响力。 远嘉这玩意已经进化成了妥妥的财团，既没办法一棍子打死，又不能由着某人的性子在国内折腾，还不如把某人的影响力集中到共和国的第二大岛上，看看到底能产生什么化学反应。 起码摆在眼皮子底下的现成好处，被全国人大追着喷的浦洋土地租借问题一旦远嘉介入也就不是什么问题了，捐了f14战斗机的祁连山，目前是全国最著名的爱国华侨，和日本人接手浦洋港完全是两个概念。 “服从组织安排。” 唐铮先表态，然后只提了个关于人才支援方面的条件，绝口不提目前琼海特区堪称贫困的经济数据，算是隐蔽的表达了自己明白，解决琼海的经济困境得去远嘉拉投资。 “明天通知组织部，调任唐铮出任琼海省第一书记。” 顶尖大佬示意唐婉把这事记录下来，直接敲定了唐铮未来的去向。 唐婉点头，提笔在纸上刷刷的写了一篇短公文。 顶尖大佬和闫鸿基又讨论了一会筹备中的浦东新区，等唐婉写完关于唐铮调令的短公文，又把话题转移到了远嘉身上。 “三年时间从无到有的建立了一家世界五百强企业，差不多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远嘉的一切，唐家丫头知道的详细，时间还早，今天给大家讲讲课，说说远嘉崛起的全过程。” 顶尖大佬这个提议获得了所有人都赞同，房间里的所以大佬都对远嘉谜一般的崛起好奇到了极点，哪怕对远嘉了解甚为详细的顶尖大佬，也多是从文件资料上了解远嘉，和真实的远嘉隔了一层看不清的膜。 唐婉爽快的应了下来，稍微沉思了一会构思讲诉话题的重点和框架，开始从远嘉创立的起始——那两头很贵的玩具熊讲起。 先把大佬群体继续讨论某人以及某人所带来的种种现象放在一边，梁远和两个丫头直上酒店顶楼。 远嘉的高管群体离开楼下的会议室之后，都去了顶楼的露天花园餐厅。 和平饭店的顶楼露天餐厅也算是极具历史特色，比如在空一格时代，风靡影坛的阮玲玉、lp等许多小姐姐都喜欢在和平饭店的顶楼体验生活，同时这地更是无数民国大少、交际花、世家名媛、风流才子擦出各类火花，发出各种电力的地方，算是民国顶级的约啪圣地。 梁远和两个丫头踩着不算宽的木质楼梯刚刚转过缓步台，就听到纽壁坚和林建的声音从楼梯的出口处传来。 “林，大少去火星该不会是认真的吧？” “应该是认真的。” 林建停顿了一下，才继续。 “有些事情，京城和伦敦不同，在伦敦，大少的言论可以当做哗众取宠或者是某种广告，当然大少的本意去火星也是广告，不过在国内，承诺一旦做出肯定会有真正的资金、人力等资源的大量投入。” “我的天，我完全想象不出大少口中的生态圈娱乐化究竟会如何运作。” “哈哈，想不出才是正常的，比如我就想不出大少所言的，电子游戏竞技会有和足球运动相似的世界杯。” 两人说话间，梁远和两个丫头从楼梯中转了出来。 “火星太远，电子游戏竞技倒是近在眼前，最晚月底宠物精灵就会进入日本市场预热，到时候就知道电子竞技有没有可能出现世界杯这种活动了。” 梁远人未露面，声音先从楼梯出口处传了出来。 第167章 我是梁日天 （三十五） “大少过来了。” “先打住，这事儿有空再聊，先听大少的。” 听到梁远的声音，远嘉高管们不约而同的停止了原本的话题，纷纷注目于楼梯入口。 本来嘛，这次远嘉大会议成员集体出差来沪，执行的只是一个讨论了无数次的开分基地问题。 相对于远嘉早期n多某人拍脑袋的决策来说，这次行动可以说预案做了无数，无论沪城市政府给出什么合作方式甚至彻底拒绝，高管们几乎都有现成的对应可以参考，以远嘉高管的个人素质来说，这趟工作完全算得上轻轻松松。 当然，顺路去专注于泡妹子的大老板面前刷刷好感是远嘉高管的另外一个工作任务。 众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原本以为万全的计划彻底成了笑话，大老板这次抽风简直要命，地球已经搁不下某人了。 或许除了曾经的童年时代，在座的远嘉高管有一位算一位，很可能在其前半生里，都没考虑过所谓的火星问题。 现在，始作俑者终于出现了，也难怪众人难得的集体流露出一副少见多怪的样子。 梁远一露头，就发觉自己被行了注目礼，笑着说道:“远嘉的管理层就是和一般的公司不一样，明显还是有着理想情怀的嘛，前些天刘总又敲定了六亿美元的收入，都没见你们听说去火星这么激动。” “大少，六亿美元虽多，但美金早就遍布了整个世界，除了六亿这个数目有点多，和去火星还能赚钱相比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么。” 宋晓薇笑吟吟的接过了梁远的话头，又对着两个丫头招手，示意靠着江边的一侧早就给三人留好了位置。 某人一边落座一边和自家高管来了一波商业互吹。 看梁远和两个丫头坐好，宋晓薇带着少许的好奇和期待问道:“大少，去火星有什么公司的核心机密没有，要是没有我旁听好不好？” “小远说去火星这件事情的核心就是广告，需要广而告之的事情哪有什么机密可言，小薇姐姐好奇就旁听好了。” 宁婉嘉早就把梁远的心思摸了七八成，直接做了决定。 梁远也点头说道:“一会的议题和文华东方也有关系，晓薇姐留下正好。” 倒是两个丫头知道梁远晚饭压根就没吃好，和前几年远嘉开会时一样，宋晓薇和两个丫头客串服务员，围在冷餐台附近摆弄食物，其他人都集中精力听某人“胡说八道”或是展望未来。 环视了一圈看着天台上无人发言，梁远笑了笑说道:“自己的锅我自己背，我先说吧，这事儿虽然听起来吓人，其实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虽然知道远嘉不可能把主业转向星际航行，但听梁远如此说远嘉高管还是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 对于远嘉高管来说，面对着这么一个闪耀着天才光环的大老板，是真猜不到这货的脑回路是如何思考问题的。 “我就说么，大少不会带着公司进入到真实的宇航领域。” 纽壁坚长出了口气，笑呵呵的对林建伸出了手。 很明显，这两位刚刚拿这个话题做由头打赌来着。 还没等林建愿赌服输，梁远摆了摆手说道:“先别急，我还没说完呢。” 屋顶平台上都是远嘉最核心的人员，梁远也没卖什么关子，直接掀开了谜底。 “去火星这件事主要分成两个部分，一个是随着技术的进步，研究去火星的真实可行性，包括发射环绕轨道探测器或地面登陆车等现有技术支持的项目，这个部分主要由国家科学院承担，另一个是研究看起来去火星的可行性，这部分才是由远嘉关注的重点，费用出自远嘉的品牌营销经费。” “国家科学院是技术的源头，远嘉下属的倾城互娱负责把技术衍生，务必包装得好玩好看，比如嘉嘉和菲菲提出来的生存种菜～” “至于国家科学院火星项目的经费，除了国家拨款之外，主要由火炬项目负责～，项目前期调研时每年拿出几千万，差不多打滚花了。” “整个计划虽然看起来吓人，目前需要真正向宇航方向投入的其实只有运载火箭一项而已～。” “说起这个，苏总和数字实验室的卫工打个招呼，摩托罗拉不是在搞铱星计划么，看看摩托罗拉有没有海外发射的想法，发射成本绝对会让摩托罗拉觉得激动万分。” “呃，运载火箭的来源我去想办法～，太空育种也总得现有火箭才成。” 梁远言语中条件反射般的补上了农业方面的知识，心里却把主意打到了刚刚夭折的df31项目上。 作为远程战略导弹，df31是肯定不能用了，但把推进部分改成低轨运载火箭这事还是可以的，反正铱星组网卫星的在轨高度都不高，df31的推进部分绝对具备改进的基础。 如果究其根源df31终究是太平洋对面搅和黄的，总得哪里跌倒哪里爬起来，df31的上半部分用不了，下半边找太平洋对面收点成本才是正路。 某人已经准备放大招了，梁远记得未来火箭都是海上发射原地返回的，也不知道现有的电子技术水准能否支持十多年以后的想法。 梁远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远嘉高管几乎都恍然大悟，这事儿说和远嘉密切相关也对，毕竟品牌塑造应该是企业营运中相当核心的事宜，但如果要说关系有多么密切，又有点不对劲，整件事情被梁远分拆成了好几个部分，事情的框架被某人放进了向基础科研领域扔钱的火炬计划，其他的部分要么被放进了那个倾城互娱，要么就是连名字都没有的新公司，几乎和远嘉的现有体系完全不挨边。 除了负责研发某些专业芯片的港基集电，其他远嘉机构该干嘛干嘛，一切照旧，相安无事。 “大少最厉害的地方，就是把一件平淡的事说得慷慨激昂、让人神往，当年我和老简都是这么掉坑里的～。” “在楼下的房间里，还以为大少要引领着远嘉跑步奔向星际时代呢。” 苏良宇深有感触的打破了梁远发言后的平静。 “什么叫原本平淡呢，无垠的外太空多么令人向往，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投新公司搞运载火箭去大气层外边看看的，手头资金不足的，可以找我提前预支。”梁远笑着说道。 “哈哈，相比去火星遛弯，我宁可选择大少的那个全球电子竞技项目。” “搞运载火箭的新公司叫什么名字？” “听大少的意思，难道股权激励要提前发放么？” “就是俗人一枚，还是看大摞的绿纸心潮澎湃。” 彻底确认了梁远临时扔出来的这个大炸弹和远嘉没什么关系，个人事业全在远嘉的高管群体真正安心了，言语也轻松了起来。 以远嘉目前的规模而言，创始人玩个火箭只能算是奢侈的爱好，只要集团本身的发展方向、业务范围不变，无论梁远怎么“作”都无伤大雅。 “不管怎么说，特区银行开分行和cm50公务机生产线这预期中的两件事都算真正完成，提前把股权激励发下去也是为了振奋下士气。” 梁远用指关节轻轻敲了敲桌子，印证了高管们关于股权激励提前发放的猜想。 “下半年，除了大家各自领域的工作之外，把荔湾油气田证券化是集团最主要的业务方向，这个大前提之下有挡路的直接碾过去就好，要知道我们是做能源的全产业链，哪怕终端市场不赚钱，在别的地方也能找回来。” 这次梁远采用了十分奇葩的方式使得远嘉半遮半掩的走上了前台，虽然吹过的牛从制度和业务上没和集团产生什么紧密关联，但实际工作中是绝对是离不开远嘉这个大平台的，相应的远嘉高管本来就已经满编的工作量还会上升，因此梁远动用了～金钱，这个人类发展史上最好的兴奋剂。 也算是给这些伴随着远嘉一起成长的高管群体论功行赏。 第168章 我是梁日天 （三十六） “大少终于对港岛的一些人失去耐心了。” 听梁远谈起集团战略方面下半年的工作重点，林建隐蔽的对纽壁坚撇了撇嘴角。 这两位的工作一个就在港岛本岛，一个和港岛隔河相望，对港岛内部的种种远比远嘉大会议别的成员感受得深。 “大少既然坚定不移的推动着远嘉走上国际化的道路，集团内部的民族主义色彩当然会越来越淡泊。” 纽壁坚理所当然的说道。 梁远对港岛内部经济势力手下留情，纽壁坚是感触最深的，作为怡和上一代当家人，想当年怡和统治港岛的巅峰时代哪有什么其他经济势力发言的机会。 在纽壁坚眼里，新怡和并购港灯也好，中华燃气也好，只是找回自己当年的东西罢了，提前打声招呼已经是相当给对方脸面的行为，要不是梁远极力约束，纽壁坚哪里会容得阿猫阿狗的都来讨价还价。 “原本我以为大少年轻气盛，总得花上三两年甚至更多的时间才能绕过这个思维上暗角，没想到只用了一年，大少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纽壁坚原打算过年回总部述职时试探着和梁远讨论一下这个方向的问题，没想到梁远远比纽壁坚估计的清醒。 当然，换句话说就是某人远比同龄人成熟以及利欲熏心，目前港岛部分传媒鼓吹的什么华资抱团对抗英资，华人资本不欺负华人资本已经彻底糊弄不了某人了。 实际上，某人打算把民族主义色系浓厚的玩意都搞到一千所去，远嘉本身的定位会越来越趋向于国际化的大型技术和管理平台。 呃，那个适合国际化远嘉的外皮应该怎么说来着：科研无国界，资本无节操嘛。 果然，纽壁坚和林建还没交流上三五句，梁远就点了纽壁坚的名，原本梁远虽然不打算继续在和黄身上浪费时间，但表面上的和气梁远还是注重的，比如始终没放纽壁坚出去负责谈判。 现在，牛都被某人吹到火星去了，远嘉的脚步不快一点，搞不好将来可就真得准备跑路了。 “祁连山和宫芸另有任用，沪城行程结束之后，纽壁坚接手同和黄的后续谈判，一个月的时间，我要看到这件事的明显进展，不管是并购还是另起炉灶。” 在座的都是聪明人，放着纽壁坚这个怡和巅峰时代的大佬不用，集团其实是打算和港岛本土资本搞好关系，毕竟怡和在英国人手里搞得华资怨声载道和在梁远手里搞得怨声载道肯定是有区别的。 现在梁远把谈判组里所有的华人高管撤离，换上当年统治过港岛经济的“幕后帝王”，只要有点情商都会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情意谈没了，友谊的小手收回了，剩下的只有商场上的你死我活。 纽壁坚对梁远给自己的新任命相当的满意，不论中外，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的道理都是一样的。 虽然纽壁坚破除了当年离开港岛时，港岛经济界所论断的此人职业生涯已经落幕的定论，但限于集团意志，纽壁坚始终没流露出反攻倒算让昔日的一干老对手和跟班小弟好看的意思。 现在，纽壁坚让所有“老朋友”刮目相看的机会来了。 此时的新怡和甚至远比老怡和更为强大，原本的怡和只是依靠资本、地利和历史，垄断了港岛的种种渠道，新怡和虽然对港岛的渠道渗透有所削弱，但多了远嘉这个高科技背景之后远比老怡和更难缠。 如果把商场比作战场的话，老怡和打商战时武器还需要外购，新怡和已经基本做到了武器自行生产。 宁婉嘉手里拿着拉花杯，杯中的奶泡已经凉透，丫头却毫无察觉，专注的看着某人领导着日渐庞大的远嘉迎风破浪。 宁婉菲虽然比宁婉嘉好些，不过注意力也没放在手中都快切成丁丁的西点上，只是时不时的把目光向某人的方向溜上一圈。 拌好一份水果沙拉，宋晓薇才发现两个丫头一个在专注的溜号，一个在时不时的溜号，手中的食物都还处于半成品状态。 用尾指轻轻捅了宁婉嘉一下，宋晓薇好笑的轻声说道：“现在幸好是夏天，要不嘉嘉手中的牛奶都该结冰了。” “呀～～。” 少女小脸绯红的轻呼了一声。 “嘉嘉，你和大少从小看到大，难道看不腻么。” 宋晓薇探头靠在少女的耳边，亲昵的问道。 这些年被各种各样的熟人调笑得多了，少女对两人之间的青梅竹马倒是能坦然面对了。 “看不腻啊，我就是喜欢小远做事情时，信心满满的样子。” “从幼儿园那会儿想用五分钱买六个汽水糖时的侃价，到现在领导着数亿市值的远嘉，都是一样的喜欢。” 有些微羞的宁婉嘉收回目光，一边把手中的奶泡换掉，一边回答着宋晓薇的好奇心。 少女平淡的语气中所透出的愉悦和满足，让站在身旁的宋晓薇有种快要溢出来的感觉。 还没等宋晓薇说什么，宁婉菲冷不丁的幽幽的开口接道：“不买六个，小远就只能吃到一个。” 某土豪的幼生期真是好一把辛酸泪。 三人之间的关系早就成了远嘉中层喜闻乐见的八卦热点，宁婉菲接了这句，使得宋晓薇彻底不知道说点什么好了。 “大少光顾着和大会议的老板们决定大业务了，一会嘉嘉可得帮我问问，大少说和文华东方有关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宋晓薇把话题拉到现场工作上。 毕竟是专业的服务部门出身，听出来梁远要把股权激励提前发放，羡慕之余宋晓薇倒是直接改了对大会议老总群体的称呼。 类似苏良宇、简至康这种元老核心，这期提前奖励的股权激励拿完，假如两人把股权集中到港基集电一家，两人合计大概能拿到百分之七到八左右的港基集电股份。 这笔股份在三年前或许不算什么，但放在现在的资本市场，说价值两亿美元绝对有无数投行打破头去抢。 交换机、路由器、超级计算机、通信芯片～～，一个数字帝国正缓缓搭建着巨大的主体框架。 至少一亿美元的个人身价，亿万富豪这个级别哪怕丢在太平洋对面，也是国家中最顶层的那部分群体，如果换算成港币身家几乎成了天文级别数字。 相对港岛内部的无数富豪，宋晓薇觉得远嘉的大会议成员才适合老板这个称呼。 看着梁远在不远处挥洒自如的决定了港岛未来的经济局势，宋晓薇又异常的理解两个丫头都把心思放在某人身上的原因。 这样的男人除了年纪小一点，简直就是所有适龄女性的杀手。 当然，某人的路人颜值彻底被宋晓薇无视了。 第169章 我是梁日天 （三十七） 两个丫头给某人弄好垫肚子的点心，又听着梁远和大会议成员扯了一会发电船的吨位，以及在港岛哪里系泊比较合适。 还没等双胞胎替宋晓薇提起文华东方，议题就拐到了快要上市的宠物蛋上。 “大少，东芝有动静了。” 苏良宇边说边从身边的公务夹里拿出一份日文报纸剪报。 梁远接过报纸才发现是两天前发行的《朝日新闻》。 在剪报下方的白纸上，新闻的译文短小精干、一目了然。 近畿地方经济要闻：本报记者龟井小次郎讯，东芝逆市投入三十亿日元在三重县四日市购买大宗土地，筹备启动全新的半导体厂区建设，或于新型电子元器件有关。 由于集团定位的缘故，远嘉对日本市场异常的关注，一个高规格、只服务于远嘉大会议成员的商业与科技信息采集部门，在远嘉并购了怡和之后就正式挂牌营运。 为了和日后管理企业营运数据的部门加以区分，梁远给这个新机构起了个很港台化的名称——资讯处。 当然，搞了这个港味十足的名头，也是为了方便开展工作，由于环境、人才、制度等许多因素，这个新部门的重心在港岛，资讯处的实质就是一家商业情报（谍报）机构，和三井物产之类的部门基本是一路货色。 其实，就算没有梁远将英特尔闪存推入大规模的商业化应用，按照历史轨迹东芝也会在两年后启动闪存工厂的建设。 如果观史，会发现人类这种生物真是异常的没记性，此时的日本实业界完全可以用含泪上天台来形容。 二十世纪末，人类经济史上最知名的泡沫炸了，正如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一样，在危机中，所有的日本企业没有一家能例外。 拿钱炒房这事绝对不是华夏人民的专利，大和人民也同样热衷于此，日本房地产上天的这些年，东芝也忍不住挪用了不少研发资金去炒楼和炒地皮，泡沫炸了之后，眼下自然是焦头乱额的一匹。 九十年代初，可以说是全球电子产业界最为至关重要的几年，日后全球电子产业界的格局，就是在这短短的两、三年里彻底奠定，此时的三星虽然几乎亏掉了最后一条**，但依旧痴心不改的下狠手从日本电子产业界挖人。 后世三星崛起后虽然品牌非议度很多，但无论如何都必须承认，哪怕是敌人，三星依旧是这个时代最让人值得重视与尊重的敌人。 在八十年代，能亏掉三亿美金依旧面色不改的投入到电子产业，使得梁远异常怀疑自己是不是有同行存在。 东芝启动新厂区建设，按道理是不值得上《朝日新闻》这种版面的，但好比狗咬人不是新闻反过来才是一样，逆市二字足以道尽这条新闻最大的价值，现在在日本买地绝对相当于大熊猫一般的存在。 “大少，这条新闻背后的故事十分有趣，东芝的半导体事业部的万元大钞这两天约谈了至少百名以上的技术骨干，还要求公司与核心岗相关的技术人员上交护照进行道德审查～” 由于护照出国会留下记录，如果某员工去过韩国考察工作环境必定会留下痕迹，东芝打算通过护照了解下自己内部到底出了多少叛逆，苏良宇喜闻乐见的给梁远讲了一段关于这条新闻背后的故事。 八十年代的日本经济独秀全球绝不是什么笑话，索尼，东芝，三洋，松下，丰田，日产，理光，富士，三菱，日立，尼康，佳能等等等等，享誉全球的品牌简直太多了。 作为全球竞争最为激烈的日本市场，某种程度上来说，只要能打败了日本国内同行基本就是登上全球巅峰。 东芝半导体事业部部长——川西刚，在八十年代领导着东芝半导体产业干掉了国内国外一切对手，使东芝牢牢的占据着存储器市场的第一宝座，为东芝赢得了极为丰厚的利润，因此，川西刚在日本电子行业被誉为会行走的万元大钞。 在港基集电内部，类似东芝这种行业大鳄自然是苏良宇等人重点观察的目标，别说川西刚的绰号，哪怕个人喜好决策特点都被苏良宇等人分析了个遍。 九零年年中，正处于日本经济泡沫爆炸后的剧烈动荡期，三星已经在日本启动了挖人计划，在东芝总部周边两公里的范围之内，三星立了超过二十块立牌招聘广告。 李健熙甚至在汉城准备了三百套一流公寓，号称来一个技术骨干其他待遇另算，先给三套房安家（史实）。 梁远听苏良宇讲到安家房实在忍不住吐槽的欲望。 “老苏，三星这路子怎么和我们有点相似啊。” 远嘉挖人或者全世界有诚意的挖掘人才大概都是同一条路子，除了钱，还要搞定衣食住行。 “说实话，比我们强，生活上配专职司机、豪车、菲佣，孩子送国际私校，爱人可以选择进三星其他关联企业工作。” 苏良宇毫不留情的打击梁远。 倒不是梁远抠门，问题是除了专职司机，其他的什么菲佣、国际私校，在目前的共和国都需要突破政策。 特别由于青科赛的缘故，某人看教育部不顺眼，教育部看远嘉旗下企业更不顺眼，梁远一直打算南巡之后借着伟人东风，一口气解决高端人才的子女教育问题。 再说梁远这几年死命往东大附中砸钱，也是为了部分解决高端教育问题。 不过对于很多远嘉高管来说，去附中读书还有个隐蔽的好处，能和大老板当校友，这关系可不是一般的难得，熟知海外教育体系与人际体系的远嘉精英自然心里门清，不是国际私校就不是好了，单论起基础教育附中的水准还是顶尖的。 梁远摊了摊手，表示菲佣什么的真心无力竞争，哪怕是未来变味的共和国也叫人民当家做主，佣人什么的倒退二十年都够批斗游街了。 “老苏，难道就没有一点好消息？” 梁远用眼神盯着苏良宇的公文夹。 “我们通过光辉国际的日本分部和闪存技术的发明人舛冈富士雄博士有了密切的联系，博士最近经常抱怨工作环境在变糟，一天不如一天。” 闪存的发明者舛冈富士雄算是典型的高智商低情商天才，这位科学家发明了人类未来常用的两种闪存型号，人际关系却极为糟糕。 最近，赏识舛冈富士雄博士同时也是博士研发后盾的东芝超大规模电路研究所所长武石希庆抱病入院，据说天年不久，然后低情商的舛冈富士雄悲剧了。 集成电路发展到九十年代初，早已脱离了一把手工焊可以玩转的个人天才时代，目前的科研团队没个五六百人都不好意思出去和人打招呼，一个博士西再厉害指挥不动别人也是么有鸟用。 第170章 我是梁日天 （三十八） 讲道理东芝也是不地道，这位可以在现代电子产业链中，可以称之为里程碑似的人物，因为发明闪存所得到的报酬只有一万美元。 虽然舛冈富士雄的为人个性有些神经质，不太容易相处交流，同事关系不佳，但东芝也真是太抠了一点。 武石所长去世之后，舛冈富士雄被明升暗降弄去当手下没有半个根人毛，全靠嘴炮的技术督导，在东芝内部被晾了两年之后，舛冈富士雄扛不住了，就此从产业界一线撤离，去了日本东北大学任教。 当然，这也和日本的社会环境与民族性有关，由于历史文化渊源的缘故，东亚三国对出头的椽子基本都报以打击的态度，天才人物要么独裁铁腕镇压一切，要么就不被社会所包容与认可。 说起来梁远在远嘉内部虽然一直致力于削弱自己的影响力，但鉴于光环亮瞎眼的缘故，就算梁远目前很少在企业营运上发表什么个人意见，但本质上某人在远嘉内部依旧是铁腕镇压一切。 比如在某人的坚持之下，远嘉内部的研发工作完全可以用“放羊”来形容。 由于文化的缘故，海外大型研发企业几乎都喜欢“under the desk”这个概念，很有些类似未来互联网企业中“车库文化”的味道。 这种文化正规讲述可以说成利用公司和个人的闲暇资源，在个人爱好的领域里做出极有远见的开创性工作。 闪存的发明就是舛冈富士雄在东芝内存研发计划的主航道之外，所搞的出于个人兴趣的“小玩意”。 不过这种文化如果放在共和国八十年代的环境里，大约就是上班利用公司的资源干私活或者不务正业的意思。 远嘉的研发工作某种程度上比海外“放羊”的还彻底，除了项目的时间节点几乎没有任何个人纪律方向上的约束。 梁远直接借鉴了未来网络游戏中的成就体系，每一个立项的大型项目研发工作都被分拆成无数从s级至d级的若干小项目，然后由后勤部门制成有背光的大型电子挂图挂在相关研发部门的工作走廊里。 每完成一个小项目，电子挂图的相应部分就点亮一小块，同样科技园内部的员工卡也被梁远极为粗暴的分成灰、白、绿、蓝、紫、橙、暗金等七个色系，员工每积累完成多少相应s级别的研发任务，就会自动换取相应色系的员工卡，以此对应远嘉内部的岗位级别。 在远嘉，没人去管理你的工作纪律，哪怕你在家睡一个月的大觉，然后告诉项目主管我在寻找灵感都可以，不过一年下来每个人完成多少项目，积累多少成就，简单的一目了然，甚至在食堂，看饭卡的颜色就知道这位是萌新还是大佬。 当然，对于部分自制力不佳的人来说，远嘉还不如某些执行军事化管理的企业，几乎每到年底，远嘉的人事部门都会清理掉一批极低业绩的员工。 远嘉高管开始时对梁远这种在人力资源上极大的浪费非议不小，但都被梁远用远嘉需要的永远都是出于热爱才从事这份工作的员工，用一年几万块的人力成本找到“真爱”，实在是再划算不过的歪理邪说打发掉。 再比如，去火星这事儿更是能体现某人本质的最佳样本。 当然，除了人力成本开支上的浪费，远嘉在研发工作上也收获极大，在远嘉人为塑造的物资条件极大丰富的环境下，依旧能自律保持高强度研发工作的员工，绝大多数都是出于对这个份工作以及这个行业的真爱。 人类在喜欢的事物上向来容易创造出奇迹，无论华晨还是港基集电，只用堪堪三年时间就奠定了自身在行业内部立足的技术基础，可以说更大得益于远嘉推行的这套筛选制度，而不是高于全国水准的丰厚薪酬。 后世，三星成功之后，李健熙的不少格言广为流传，比如那句除了老婆孩子不能变，三星内部没有什么其他不能变的。 但好比爱迪生同学被阉割掉的那句成功是99％的汗水加1％灵感一样，李健熙在三星内部强调更多的却被共和国媒体刻意忽略掉了。 整个八十年代，李健熙不遗余力的在三星内部强调，在电子产业，天才的时代已经到来，未来的时代是一个天才养活十万普通人的时代，三星想在未来生存，关键人才不论花费多大的代价都要留住。 李健熙关于天才是言论由于不太符合共和国大锅饭的国情，哪怕在新世纪的共和国也几乎没什么流传度。 类似王欣、刘飞扬这等早年就开始追随远嘉的天才研发骨干，在某人新规之下已经进化成了橙装大佬，距离后补晋升大会议级别的暗金替补只有一步之遥。 换个制度与环境，区区三两年时间大概只够一位萌新从办公室打水的角色里脱离出来，正式开始接触本职工作而已。 此时海外也是刚从福特那种效率至上的机械流水线式的管理中脱离不久，以人为本适应未来柔性生产的那种家庭圆桌式精益管理理念方兴未艾。 远嘉高管无论是职业素养还是个人能力在这个年代都是顶尖的，但真论起适应历史潮流自然是搞不过梁远的。 此时，某人一力孤行主推的“放羊”式研发管理已经渐渐得到高管群体的认可，对于舛冈富士雄这类怪异的天才，远嘉目前推行的制度才是最适合这类人的，只要你能出技术成果，没人管你平时做什么，是不是有什么怪癖。 至于技术成果有没有前景，有某人这个作弊的货色，虽然不能保证面面俱到一网打尽，但相比其他正常研发型企业万分之个位数级别的成果转化率，已经是效率高到天外边去了。 “包括舛冈富士雄博士在内的闪存研发团队，先接触着喊价别让三星把人都拉光了，不过别着急下手签，相对于在存储行业积累了近十年的三星，现在的港基集电说服力不强，就算跳槽人家也得看看职业前景不是，类似你和简工这种从科技公司往皮包公司跳的老实人现在可真心不多了。” 远嘉也就是并购了怡和之后，才有了真正的大企业气度，听梁远自揭黑历史天台上笑声不断。 “东芝在这个时间段宣布筹备半导体新厂，除了面对三星的进攻振奋人心之外，还没有其他别的什么？” “这条新闻背后，四日地方电视台就这个问题询问过东芝高管，但东芝高管对这条新闻的回应态度模棱两可，新方向新领域虽然有助于在目前的困境中稳定东芝股价，但其间的风险也不能不考虑，东芝态度模糊大概是内部争论未决。” 苏良宇继续谈起剪报上所没有事件背景以及后续。 “不过半导体产业渐渐形成了行业低潮期扩建产能，行业高潮期卖货盈利的规律，就算不上闪存应用，新厂也符合东芝的后续营运规划，不过对股价的稳定或许没有上新业务来的效果好。” “其实东芝这个新厂最终尘埃落定，搞不好还真的看大少的那个宠物蛋。” 苏良宇笑着指了指两个丫头放在椅子上的包，包上三个宠物蛋安静的挂在那里。 “闪存在传呼上的应用只能算是试水，这个试水甚至不能说是非常成功，当然，以大少的说法来看，这个颜文字功能必须得形成流行文化才能达成品牌建设上的独特壁垒，但限于传呼没进入海外主流市场，以及通讯产品目前在国内较贵的价格，普及量距离流行这个层次还有很大的差距。” “东芝的技术情报收集部门肯定拆解过我们的传呼机，想来对大少搞出来的这个传呼新功能没怎么看懂，若非这次遇到日本战后最大的经济危机，东芝肯定不会模糊的提什么闪存实用化。” “这样啊～～。” 梁远想了想，忽然转头对宋晓薇说道：“这里的事交给下边吧，晓薇姐尽快去日本，收购一家有五星潜力的酒店作为文华东方的在日旗舰店，酒店大小什么的我都不做要求，但酒店必须要有或者能改建出一个不亚于拉斯维加斯米高梅度假酒店豪华花园露天剧场那类的多功能大厅，用来日后举办全日本的电子竞技联赛决赛。” 作为酒店行业的专业从业人士，宋晓薇自然对目前星球上最大的酒店耳熟能详，嘉年华一般的米高梅广场绝对是全球顶级酒店中最具特色的招牌之一。 对于共和国民众来说，米高梅假日酒店其内部的豪华花园露天剧场，在二十世纪留下的最著名事迹，大概就是泰森咬了霍利菲尔德耳朵的那场拳坛世纪大战。 由于远嘉未来获得现金流的电子游戏产业主市场肯定是海外的缘故，梁远打算把文华东方酒店在海外的特色印象中，固化上电子竞技圣地这个概念。 毕竟论文化历史逼格，远嘉肯定是干不过海外一干高端的本土大牌酒店，那索性自己创造历史好了。 第171章 我是梁日天 （三十九） 难得大老板关心向来靠边站的文华东方，宋晓薇就差拿个小本当场记下来以表示自己的重视。 作为苦b的项目乙，某人上辈子其实也是干得察言观色的行当，梁远看宋晓薇的神色就知道这位怕是过于重视了。 “晓薇姐，我的审美也就是那么回事，早年靠敢花钱，还能糊弄糊弄那两个丫头，现在谁都蒙不住了，顶天就是个大众及格线的水准，收购和规划酒店时千万别拿我说的当金科玉律，会让专业人士笑话的，以后文华东方但有难以抉择的地方，都去问她俩。” 两个丫头既然有志于当导演，审美天赋比某人强出去无数条街，当年唐婉在文工团上班那会儿可真不是在混日子，两个丫头耳闻目染之下，艺术天赋可真不是某人折腾远嘉成功后别人捧出来的。 无敌的颜值抛开不谈，就俩丫头那嗓子，哪怕是最俗气的甜歌出道，怕是怎么都不会比八、九十年代风靡国内的杨岗丽、李玲玉什么的差。 一年前，还是梁远用世界大牌砸两个丫头的眼界，现在，某人自己的衣服都由两个丫头代劳。 当然，就算双胞胎见多识广了，敢花钱还是有用处的，比如赫本小黑裙的复刻版。 宋晓薇知道梁远处理事情的风格没有含蓄一说，梁远这么说差不多就是把文华东方这块业务的决定权彻底交给双胞胎。 文华东方好歹是港岛酒店行业的上市领头羊，拆吧拆吧十几亿港币还是有的，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被某人随口送了出去。 宋晓薇特意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未来老板娘，发觉无论是哪个，都一丁点情绪的波动都没有，宋晓薇觉得自己活了二、三十年，终于在现实里看见了书本上所描述的那种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宋晓薇想起过年集团开会时，宫芸、李丽薇和自己闲谈时抱怨，在远嘉工作久了，越发的感觉将来找另一半是件困难的事情。 哪怕不去看梁远事业上的成就，单单三人之间那种起于童年半点不掺杂质的情感，对于见过世面的成熟女性来说真让人恨不得以身相换。 说起来宫芸、李丽薇、宋晓薇、王欣算是远嘉内部极为知名的四朵金花，四人年龄仿佛，统一未婚，都是从男人的世界里干掉无数的竞争者脱颖而出，在集团的话题榜上是仅次于两个丫头般的存在。 两个丫头在集团内部的人气多属于传奇以及好奇性质，这四朵金花的人气可是实打实的热爱。 身为适龄男性，四朵金花无论娶到哪个回家都算走上人生巅峰。 由于自身优秀加之追求者如过江之卿，结果在个人情感问题上这四人聊的极为合拍，算是某种程度上的闺蜜。 宋晓薇心中千头万绪，表面上只是稍稍的愣了一下，就点头应是。 某人这青科赛的最后一天，过得可真是跌宕起伏、酸爽有加。 由于隔日两个丫头要去岭南看宁雷，梁远也没继续再说别的，把横空出世去火星这个突发事件搞回正常的轨道之后，某人惯例当起甩手掌柜的，直接回房间休息，留下一干战斗力十足的中老年在天台，琢磨着怎么摆弄东芝和港岛。 回到房间，梁远看了一眼腕表时间已经接近子夜，两个丫头去洗澡，梁远回房间随意的冲凉之后穿着一个花里胡哨的沙滩裤，站在窗边看着灯火朦胧下滚滚而流的黄浦江出神。 事世繁杂纷涌而来，今天这一天很多该说的不该说的都放出去了，梁远觉得两个月之后上市的电子宠物蛋压力巨大。 一旦自己战无不胜的光环褪色，远嘉能否继续保持这种如臂指使的状态可真心难说。 眼下的电子游戏行业完全是蛮荒一片，哪怕是包着巧克力的狗屎，爆骗一波也是没什么问题的。 要不要先注册个山寨公司搞一伙，放个传新的大招，一刀下去999、麻痹宝珠遍地走，让老外也体验下vip250的充值快乐，某人早已残余不多的良心在竭尽全力的垂死挣扎～～ 半晌，熟悉的味道萦绕在鼻间，一双小手从身后穿过，轻轻的揉着梁远的额角。 “看什么呢，都站这儿半天了，江风湿冷小心着凉了。” 身后的温言软语直入人心。 “看朕的如画江山。” 随口之说最是真心，逗比终是改不了本色，少女营造出来的绯色气氛被某人搞得一句话全无。 果然，身后的少女如期从恋人状态转移成从小到大的那种不分男女的老铁状态，清脆的笑声随之响起。 “要不要小薇姐姐给陛下安排人侍寝？” “再换上荷月季的服装，体会一下良宵苦短日高起，君王从此不早朝～” 说道最后，少女的嗓音里全是迷离的诱惑，听得梁远脊梁骨上直冒风。 身后这货是菲菲吧，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冷呢。 “嘉嘉还是菲菲？其实，我是在思考人生。” 梁远身后响起了鼻音浓厚的哼哼声，显然少女对梁远岔开话题有点不满。 这么多年战了下来，某人自然知道自救的要义。 “一直成功不失败其实是件很可怕的事情，好比无法降落只能一直高飞，时间越长积累的疲惫和压力就越大，到了最后崩溃可能就是唯一的结局。” 梁远果断卖惨。 听梁远很少有的谈起压力，少女的心思马上就转移了过去，终于离开了侍寝这个让让某人觉得异常爱恨交加的话题。 “所以小远选了一个看起来就算失败，也没人会说什么的目标来释放压力么？” 丫头果断的把某人去火星这事儿归结到了阴谋里。 “不是，我是真想去看看。” “如果未来远嘉没失败，如果有一天我老了，就搞一张去火星的单程票。” “瞎说什么，我们还没成年，未来远着呢。” 少女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就算去火星，就算是单程票，猪头也休想丢下我一个人跑掉。” 梁远也没说行与不行，答案其实早就刻在了两个人的心里。 房间里陷入了沉静，只余下哗哗的江水声隐隐回荡。 “你们在看什么，外边有什么么？” 又一个清亮的嗓音从房间里响起，梁远也没听出来后来这个是哪个。 “在看本宫的如画江山。” 话音落地，少女就绷不住了，笑得十分欢乐。 第172章 瞒天过海 （一） 身后的两个少女一边轻笑一边嘁嘁喳喳的议论着某人关于江山的逗比言论。 沪城虽是盛夏，不过后半夜里的江风还是蛮硬的，倒是后出来的少女比较有良心，除了笑之外还回身取了一件长袖衬衫递给梁远。 由于某人意外的专属国家大考成绩还算不错，放松下来的三人一边看大江里上下川流的大小货轮，一边漫不经心的说着各种不着边际的话题。 从农业转向宇航，从火星聊到娱乐，从it扯到军火～～ 叨叨了一会，梁远看了一眼腕表，正打算撵两个丫头去睡觉，一阵哗哗声从远方的马路转角处传来。 片刻之后，七八个穿着蓝色工装的环卫工人转过弯角，在两个疑似班组长的人员指挥下，在马路上排成一列，手持着黄绿色的竹枝大扫帚清理着几乎没什么异物的马路。 大半天过去了，大佬驾临的余波终于开始在城市里扩散开来，否则哪有大半夜收拾市容市貌的。 “丫头们，得去睡觉啦，明天上午的航班赶不上，到宁叔那边就得晚上了。” 梁远转过身，张开双臂，做出拥抱推挤的样子，边说边笑呵呵的看着两个丫头。 “人家不困呢，猪头胆肥了啊，你再叫一遍丫头试试？” “咦，猪头快回头，那个环卫小姐姐好漂亮。” “再漂亮也没菲菲好看。” 由于汉服小姐姐过于养眼的缘故，梁远最近的思想觉悟异常的高。 “猪头，没骗你，那个小姐姐真的很好看。” 互联网时代什么烤饼西施、奶茶西施某人早就看多了，梁远才不管环卫西施是真好看还是假好看呢，环住两个丫头的小腰，半拖半推的把双胞胎糊弄进两人的房间。 隔日，晴空万里，天高云淡，连酒店前大江的水面都平滑的好像镜子一般，只有极其细碎的波纹轻轻的抚着江岸上的青灰色条石。 大佬行程早已确定，宝钢、吴淞石化、浦东高新区都在大佬的近日日程之内，梁远也没跟着凑热闹，当然，就算某人想凑热闹，那张年轻得过分的脸，估计也是碍一干老中年的眼。 早起后，梁远先带着两个丫头和同住在一个酒店的各种大佬道别，无视了宁安民欲语还休外带可怜巴巴的目光，两个丫头对自己大哥丢下一句早就计划好的暑假去港岛玩，三人准时搭乘联航的班机南下。 绿色的珠江水越过羊城城区之后数股合流豁然开朗，站在长洲岛上南望珠江口很有些海天一色的味道。 巴基斯坦三军后勤部军官塔里克·莫里奥上校推开窗，凉爽的空气带着珠江江面的水汽扑面而来，快速的稀释着房间里浓雾般的卷烟烟气。 一场大雨后的羊城有着盛夏里难得的十分清爽，不负前些时的闷热。 塔里克·莫里奥上校的身侧，一张典型共和国七十年代风格的棕色办公桌上堆满了文件，上午的阳光透过平窗在文件上映出一大块斜长的光斑。 活动了几下由于久坐而酸麻的背部，几个深呼吸之后塔里克·莫里奥又回到办公桌前，拿起一份纸张顶栏里带着1024计划字样文件专注的看了起来。 在塔里克·莫里奥的手边，塔里克·莫里奥上校已经阅读过的前半部文件凌乱的翻开着，数行标准仿宋体的打印字迹在阳光的照射下无比的清晰。 1024计划—战术部分（绝密） 为了应对苏修与美帝对我国丧心病狂的核军事恐吓，三线前指（核反击指挥部）于1966年10月24日启动1024长期军事科技研发计划，以应对新形势下的国际斗争。 1024计划分解为战略科技，战术科技两大部分，战略部分以国际前沿的聚变技术、离子激光技术、地外空天技术等方向为主，战术科技以大气圈之内的军事应用装备为主。 本文件只对应战术科技，分为海、陆、空三大部分。 一、海军海基反导计划。 二、陆军新型主战坦克计划。 三、歼九型高空高速多用途歼击机。 四、核打击下的军用通讯网络。 五、海基空中力量投送平台。 六、海基＊＊＊＊＊＊＊。 海基文字后边后边被涂黑了长长的一大条，给人以绝密中的绝密之感。 塔里克·莫里奥手中阅读的部分正是文件总纲中提到的第一部分，海军海基反导计划。 八十年代的巴基斯坦海军算是巨大的悲剧，由于克什米尔冲突的缘故，有声有色的超级大国极力挤压巴基斯坦的国际空间。 为了避免得罪三锅锅，很多西方国家八十年代已经对共和国开放的海军技术都保持着对巴基斯坦的某种禁运。 当然，明面上不叫禁运，只是海军装备对巴基斯坦报价时过于黑心罢了，哪怕是二手货。 眼下巴基斯坦海军仅有六艘护卫舰与驱逐舰，且均已服役20年以上，老化问题极为严重，这六艘老爷舰加起来的吨位恐怕都比不上有三锅锅二十世纪的镇宅之宝特拉维号航空母舰。 当然，以目前巴基斯坦的国力和实际军事需求，超级大国标配海军海基反导计划肯定不在巴军方的日程之内。 但源自海基反导计划的舰艇防空体系，舰载打击体系巴海军肯定是兴趣不小。 如果塔里克·莫里奥对新世纪之后的共和国网络世界有着足够的了解，那么他绝对会怀疑这份文件的诞生十成十是出于某个无聊家伙的恶搞。 而不是像眼下这般，带着近乎朝圣般的激动心情，专注的阅读理解着文件上的每个字眼。 当然，塔里克·莫里奥看的文件是aia搞出来的英译版，两栖情报局之所以提供原始的中文版，无非是使得整个文件的来源看起来更像是真实的历史而已。 说起来也是某人自己挖的坑。 某人经商以来至关重要的成名战，远嘉鲸吞怡和一役，duang一下子冒出来的南非1024国际投资公司在很多知情大佬眼里猛猛的刷了一把名气。 事后闲谈，面对亲朋好友好奇的追问，系统版的1024梁远哪敢提起丝毫，只好云山雾罩的什么互联网、比特、字节等等总总高大上的概念术语搅和在一起，把1024是最具未来感的数字组合这个概念，硬生生的塞进了老梁同志、宁雷、熊伟信等人的大脑。 然后，很明显，1024这个眼下代表着未来高大上的数字概念组合，被有志于改革的宁雷和熊伟信活学活用了。 第173章 瞒天过海 （二） 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这个时间段，比巴基斯坦军方更惨的，或许就是共和国军方了。 巴基斯坦军方所面临的问题，几乎都可以用钱来解决掉，而共和国军方所面的问题除了钱之外，还有一个坑爹的巴统压在上边。 巴基斯坦军方好歹还能时不时的花些绿纸少部分的更新自家的装备，共和国军方却只能眼巴巴的等着自家的军工企业拿着巴基斯坦的绿纸借鸡生蛋。 宁雷手头只有三十亿人民币的采购经费，这点钱对于构建一只面向二十一世纪的实验型部队来说无异于杯水车薪。 没钱，还不能耽搁了快反部队的建设，咋整？ 所谓办法总比困难多不是，人被逼到绝路上了，别的不说，思维方式肯定会先行炸裂一番。 共和国有句流传久远的大俗话——近猪者吃，自摸者嗨，守着梁远这种不着四六的货色久了，精神和逻辑思维难免会跑偏。 平日里梁远和宁雷、熊伟信就共和国的军事装备闲扯吐槽时，没少喷什么绿头白身、翠色五轮，还顽固的创立了一个赏心悦目的外观和实际战斗力之间成正比的所谓“王师范”邪论。 宁雷和熊伟信被梁远叨叨的多了，再加上某人领导着远嘉越来越惊世骇俗的成功，就算不认同梁远的某些观点，但潜意识里终究还是被梁远影响了不少。 比如这次1024计划的出台，本质上就是抓老巴过来充当共和国军事装备变革的时代先锋与绿纸赞助商。 当初计划起始时，宁雷和熊伟信按某人惯有的思路一琢磨，觉得不能像以前那么搞了，一轮又一轮的开会，枯燥无味的技术说明，坦诚直爽的言明己方优劣等等等等～～ 两人琢磨了许久，言而总之就是这次共和国军事工业的卖点，要从卖实物装备向卖系统概念转向，要充分借鉴大洋彼岸某些公司某些合适的方法方式。 不过共和国土鳖的传统实在是太悠久了，原地掉头的难度明显太大，为了避免老巴把武器装备科技大片误看成科幻惊悚悬疑大片，熊伟信发动了aia的力量，完美的杜撰了一个扫地僧类型的共和国大型科技解密计划。 计划解密的理由也很高大上，这不深化改开了嘛，共和国将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坚持一百年不动摇，中央贯彻和平发展的决心无限大，既然不准备打世界大战了，那么，现在这些压箱底的玩意可以和盟友们互通有无了。 当然，由于海基反导技术部分涉及到战略科技中的聚变技术，因此实物暂时是不会拿给老巴看的，但基于战略反导技术的共和国多用途056型护卫舰却可以和盟友无碍交流。 说起来宁雷和熊伟信都忽视了一个问题，056型护卫舰也就是一千所挑大梁研发的，换个院所没了某人亮瞎眼的光环做信心支撑，怕是说什么两个人都不会选择搞这么一个计划出来。 驻港的056型护卫舰别看船的吨位不大，技术含量可是杠杠的，区域防空核心、区域指挥核心、反潜、反舰、垂发、隐身、直升机平台～～，除了盾、平顶船和大黑鱼，几乎涉及到所有现代海军的技术体系。 本质上，新时代的海军技术革命就是以电子计算机为主的信息革命。 好在港基集电属于基干型研发企业，无论器件还是cpu没有瘸腿的地方，换个企业单单相关电子设备之间的系统整合与操作系统就够喝一壶的。 目前港基集电的电子技术水准国际顶尖虽然撵不上，但国际主流的后半部还是够得着。 以056型护卫舰的实际吨位而言，共和国在船舶结构、船舶材料等方向上的人才与技术积累并不缺乏，因此只要补上电子这块短板，共和国海军从冷战初期水准迈向新时代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二十世纪下半叶，巴基斯坦军方的所有注意力都在三锅锅身上，九十年代的共和国虽然苦逼，但好歹还有大蘑菇镇国，巴基斯坦的镇国神器确是半点皆无。 新世纪之后的共和国军品超市才敢说是琳琅满目，枭龙、歼10、歼31、96主战、武直10、054、056、aip静音鱼，海陆空齐活想买赠就买赠想打包就打包，只要红币够，有没有绿纸都是无所谓的。 可惜，彼时的三锅锅已经在全世界人民的眼皮子底下，充分的显露出了搞笑本质，那会儿的老巴裂变小棒在手，倒是不着急更新先进的常规军事装备了。 目前的三锅锅可不是玩笑的，这会儿的阿琼还没开始励志，光辉也没开始封神，德里级的接班人也没去耍侧身漂移，船厂的米共君更是安分守己的呆在老巢，压根就没点出空中翱翔的技能树。 所以嘛，九十年代的三锅锅是超吓人的。 除了已经吊打全球的超低空陆地飞行之外，标准的三代主战坦克阿琼，标准的三代轻型多用途战斗机光辉，标准的国际主流驱逐舰，满载排水量6700吨的德里级，再加上亚洲唯一一只现役航空母舰编队。 这等常规力量就是对上共和国，单看纸面的参谋作业都足够共和国头疼了，更别说身处对抗第一线的老巴了，简直亚历山大。 此时的共和国军品超市能提供什么？ 除了传奇级别的五对轮，只有两侧进气的强五带着那么一点点现代化军事装备的影子，其他的都是一把辛酸泪。 正是因为如此，当巴驻华武官看过驻港的056型护卫舰图纸之后，当夜就联络了巴后勤装备部，结果还处于燃气轮机坦克这个惊喜消息中的巴装备部登时就激动了。 北边那个兄弟情意比喜马拉雅山还高，比阿拉伯海还深的伟大邻邦终于肯拿出压箱底的珍藏了。 然后，见证了燃气轮坦克试验计划的塔里克·莫里奥，第二天就搭乘巴民航的波音737转道春城奔赴羊城。 在梁远的推动下，驻港056型护卫舰的模块化程度近乎走火入魔，编队指挥中心、直升机、反潜、垂发（分中短程）、防空、反舰统统都被模块化。 由于组合选择实在是太多了，巴军方的考察队伍陷入了巨大的惊喜和烦恼之中。 和塔里克·莫里奥一同来华的是个较为精干的六人小组，不过六人小组在长岛船厂只呆了三天就分裂成了三个阵营，绝对对得起当初某人电脑里的那一系列056各型改版。 又过了三天，已经得知056具体情况的巴国内，派出了一个规格极高，以中将为首的军方代表团。 眼下，这个代表团已经在船厂呆了多半月。 刚刚因为引进模块意见不一争吵了整个晚上的巴代表团正处于补眠状态，倒是刚刚归来，因送考察会议记录和056相关技术文件回国的塔里克·莫里奥错过了晚上的争吵，才在上午时分来到船厂提供的巴方专用会议室里，了解自己归国后这几天来代表团的日常记录。 房门门轴之丫丫的响声惊醒了沉浸在大片数据论证中的塔里克·莫里奥。 抬头一看，一个中年大胡子军官带着泛着红丝的眼睛推门走了进来。 “艾山？一直没去睡？这几天讨论出方向没有？我没从会议记录上发现任何进展。” 塔里克·莫里奥询问刚刚走进房间的阿卜杜拉·艾山。 “这几天的会议如你所见，没有任何进展，我从来都没想到，有一天选择过多居然也会成为海军幸福的烦恼。” 虽然争吵不休，但巴代表团里的气氛还是异常融洽，在巴军方眼中选择过多这个烦恼的幸福程度，仅次于钱太多该怎么花完。 第174章 瞒天过海 （三） “我还是坚持我的看法。” “伟大邻邦的货品向来是物美价廉，只要图纸变成现实，顶级配置的056才是最符合海军需要的装备。” “以我们的国力来说，海军的规模注定是有限的破坏型海军，在数量有限的情况下，单舰战斗力至关重要。” 从看到计划的第一眼起，塔里克·莫里奥就成了056顶配版的铁粉。 “你们那个想法是邪路！采用056级本身高低搭配才是正路。” 由于情绪过于激动的缘故，阿卜杜拉·艾山的胡子都在随着说话的语气抖动。 “怎么就是邪路了？” “与其选择在少数的护卫舰中做高低搭配，还不如跨越舰种选择以护卫舰、导弹艇这种更具性价比的高低搭配。” “导弹艇能跟着056进印度洋？” 阿卜杜拉·艾山又一次重复着昨晚强调了无数次的理由。 “单靠056的护卫舰编队，在印度洋里能击沉维特拉？” 塔里克·莫里奥反问道。 “莫里，你这不是严肃讨论问题的态度，战场上的事情谁敢保证？” 几句话的功夫，塔里克·莫里奥和阿卜杜拉的立场就开始了严重对立。 说起来对待驻港056型护卫舰的模块选择上，共和国和巴基斯坦所面临的问题其实都差不多。 由于某人弄出来区域防空核心和区域指挥中心这两个模块之后，两种舰队搭配摆在了军方采购人员的面前。 一种是以加装区域防空模块，垂发模块，指挥模块的顶配056为核心，普通的反舰或反潜型056为辅助，视任务情况，组成少则两、三艘多则四至六艘为编成的混合舰队。 这种高低搭配的056编队对于海军弱国来说，可以用较少的资源使本国海军具备一定的蓝水海军的效果。 至于另一种056和导弹艇搭配，则属于纯粹的近岸海军玩法，无非是把顶配056视为boss级别的超大号导弹艇。 例如，在预算一定的情况下，056加导弹艇的近岸海军玩法，编队出动规模，火力投送强度肯定大于由各型056所组成的高低搭配舰队。 不过近岸玩法也有好处，纯056顶配型所组成的护卫舰集群，在执行蓝水任务时，能力肯定大于高低搭配的056混编舰队。 当然，老巴目前所面临的烦恼共和国海军不久前也遇到过，共和国海军内部的意见分歧程度几乎快上演全武行了。 所谓千言万语种种规划都抵不过一个穷字。 巴基斯坦和共和国都不富裕，都是立国不久没什么海洋基因，导弹艇这个物美价廉威力大的兵种还是两国海军眼中的大杀器，要是换成太平洋对面，2000吨开头的舢板，哪怕你先进到天上去，或许也只有海岸警备队才能于百忙之中抽时间用眼尾撩那么一下下。 驻港056这玩意严格的说属于梁远、宁雷、熊伟信三人合流搞出来的东西，共和国海军装备与否宁雷不管，快反93辖下的南沙战区是肯定要装备的。 按顶配056的数据，如果真正研发成功，哪怕进了新世纪也足够收拾南海周边那一票蠢蠢欲动了。 面对共和国海军内部的争论宁雷和熊伟信私下里也曾闲聊过，宁雷空军出身，本着集思广益的态度还一本正经的询问过熊伟信意见。 作为立志驾驶直通甲板型缉私船的男人，熊伟信很是鄙视的看了宁雷一眼，表示护卫舰那玩意只是日常巡逻的货色，也就海军没见过世面一副土包子的样子，等一千所搞定了056，以某人的性子肯定会上万吨放大版，那东西才值得南沙战区好好研究。 被熊伟信鄙视了的宁雷奋发图强，毅然放弃了护卫舰加导弹艇的邪路，决定先上半打高低搭配的056，至于056缩水版的型号还可以推荐给北海舰队什么的来分摊成本。 毕竟，相比南沙战区，北海舰队所面临的战略压力也是缩水版的。 在塔里克·莫里奥同阿卜杜拉·艾山坦率交谈充分交换意见时，房门又被推开，一个比艾山胡子略短的巴基斯坦军官走了进来。 后进来的军官听了几句两人各说各话的讨论之后，无奈的叹了口气，走到窗边指了指说道：“先生们，昨晚已经吵了一夜，先让我们换个事情瞧瞧，试试放松，看看能否发现一条大家都喜欢的新思路。” “外边发生了什么？” 刚刚进来不久艾山有点好奇的问道。 短胡子军官摊了摊手，示意两人自己去看。 三人站在窗口，看到足有六七十位船厂员工推着两轮推车，在船厂干线上一边走一边将推车上的各式带盆鲜花每个几米摆放在路边。 只用了七八分钟，数条船厂内部用来交通的主干线就被条条花带装饰得无比鲜艳水灵。 “费沙尔，难道今天有共和国军方的高层下来调研？” 后进来的短胡子叫费沙尔·阿齐兹，在巴访华代表团里算是巴海军一线军官的代表，属于和稀泥的那派，只要能成功的采购到056，不管高低配都是喜欢。 “没听熊透露什么风很风声？或许是突发的临时事件。” 三位巴基斯坦访华团成员自然是猜不出，氪金石船舶设计局的幕后大老板，今天要带着漂亮妹子过来视察。 熊伟信这几年倒是出息了不少，特种部队那股子不服就干的气质淡化的接近于无，闲暇时还看了不少地方官员迎接上级大佬的秘籍，这个马路绿化项目算是熊伟信学习秘籍的成果之一。 由于翁承基的缘故，熊伟信对梁远的行程了如指掌，原以为某人被顶尖大佬抓了包，怎么也得在沪城跑前跑后的忙上几天，预计的南下一事肯定会延迟。 因此，熊伟信也没着急启动绿化项目，哪成想某人大考过关直接把顶级大佬丢在一边，风雨无阻的按原计划南下，这下熊伟信被搞得措手不及。 然后，氪金石设计局的员工一大早就被临时动员起来搞绿化。 从羊城郊区过来的花木刚进厂，就被蓄势待发的船厂员工领走，开始按计划做厂区的临时绿化。 第175章 瞒天过海 （四） 沪城到羊城的飞行时间大约花费两个小时。 由于某人不小心把牛吹到了外太空，结果飞行途中梁远一直在翻看宇航领域的相关资料，倒是两个丫头没心没肺的吃了一路。 自从怡和旗下的美心食品和联航结成伙伴关系之后，在馋嘴两丫头的推动下，不少科技园食堂的特色点心开启了工业化试生产。 第一批试成品以荷花酥、龙须酥、桂花糕、玫瑰芋头这几样为主，包装直接借鉴了工业化西点的方式，和新世纪之后常见的提拉米苏、妙芙蛋糕之流类似。 三人来沪城参赛前，联航正准备把第一批试制的点心投入到营运之中。 在三人参加青科赛这段日子，试投放的点心大获成功，联航试过携带标准基数三倍的点心量，依旧没办法满足旺盛的需求，飞机落地前统统被吃货们一扫而光。 美心和联航决定在沪城投资两千万美元，兴建高端食品工业就是对这种旺盛需求的直接回应。 双胞胎从来都是科技园点心的死忠，这次出来参加青科赛，两丫头有一周没吃到科技园的好吃的，看到飞机上的点心难免觉得亲切。 飞机抵达羊城上空后，梁远听到坐在自己左手边的宁婉嘉先打个了一个满足的小嗝，然后右边的宁婉菲也紧接着打了一个。 当然，之所以航班能由着两丫头的性子放开了吃，还是唐婉早做了交代。 自家姑娘喜欢吃啥唐婉早就了如指掌，由于还在市场调研测试期的缘故，近期执飞沪城——羊城航段的联航航班，点心类食物的搭载量都是平时标准的五倍。 听着身边的少女双双发出某种可爱的声音，梁远把手中的《液体火箭发动机技术综述》放在身前的小板桌上，有些好笑的伸手摸了摸身边俩丫头的小肚子。 “不许笑，心里偷偷想也不行的～～” 宁婉嘉脸颊微红的趴在梁远耳边威胁着。 “四样点心，你俩吃了有二十块没有？” “我才吃了两块，一块嘉嘉的龙须酥、一块菲菲的桂花糕，连种类都没吃全呢。” 梁远委屈的说道。 “有的吃就不错了，沈城沪城航段吃货的战斗力太强了，这十八块点心还是小雨姐姐藏起来的存货。” 和小时候汽水糖不够分了一样，宁婉菲用夸张后怕的语气试图转移某人吃少了的话题。 九十年代的共和国空乘圈子本来就不大，这几年每隔几个月梁远就带着俩丫头在天上飞来飞去，以俩丫头的颜值，哪怕在飞越洋航线的国航都算是大名鼎鼎，联航空乘更是没有不认识这两个小公主的。 三人上机后，本次执飞空乘夏雨悄悄的和俩丫头嘀咕了几句，然后俩丫头就开启了吃货模式。 “不去船厂和港岛了，一会下飞机我就去买返程票，一个人回去吃个饱。” “猪头！” “你敢！” “可我很想念玫瑰芋头的玫瑰味啊，都要馋死了，你们说，不回家该怎么办？” 梁远一边说，眼神隐蔽的从俩丫头的粉唇上溜过。 在一起这么久了，某人那点花花肠子俩丫头早就明镜儿似的，玫瑰芋头没吃到，倒是吃了一顿小拳拳。 在三人斗嘴声中，联航kn6707航班缓缓入港白云机场一号航站楼。 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王伟华看着丰田越野车正前方厚实的引擎盖微微有点入神。 三周之前，熊伟信代表组织找到了王伟华，亮明身份之后，熊伟信询问王伟华有一个执行期或许长达数十年的任务正在寻找合适的执行人选，询问王伟华是否有意。 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共和国的政审可不是闹着玩的，那可真是上查三代调档五服，熊伟信能发出工作邀请，意味着王伟华在组织纪律上绝对可靠。 没有如何意外，在规定时长三天的考虑冷却期之后，王伟华答应接手任务。 和王伟华想象中的绝密任务不同，没有任何惊险刺激的元素，熊伟信给王伟华留下的，只是一个极为普通的日常任务。 任务要求王伟华细致观察即日起自身半年内所经历的一切，在日常的工作生活中留意不严格遵守保密纪律的行为。 熊伟信和王伟华约定，如果有迷惑的地方，每隔半年会交流一次任务信息，平时两人只是不同部门的普通同志关系。 数天的思考之后，王伟华意识到自己接的这个没头没脑的任务，像极了二战中某些传说类型的深入潜伏任务。 看着氪金石船舶设计局，这个有点怪怪的名字，想着船厂大力兴建的龙穴新厂可能生产核潜艇的传闻，刚刚晋升为船厂副总工程师不久的王伟华，认为自己很可能成为了某个大型项目的保险栓。 冷战后期，在超大型的研发项目中，有些研发人员除了身兼研发任务之外还会客串反谍任务。 这也是从人类有史以来最为重要的那次泄密案，曼哈顿项目泄密案中得到的经验。 这次来白云机场接机也是熊伟信主动对王伟华提出来的要求。 某人在黄埔船厂中挖了无数的坑，而且坑中还套着坑，主要项目的大头子又是个精神美利坚份子，自然得发展一些铁杆的自己人，才能应心得手的把某些事情圆过去，把某些消息送出去。 王伟华就是熊伟信在一线研发领域选定培养的自己人之一。 “王工，这车不懒吧。” 没叫aia的司机，熊伟信自己开车过来接梁远和两个丫头。 “丰田大吉普那还用说，单这冷气就值了。” “哈哈，这车过段日子就改名叫陆地巡洋舰了，以后可不叫丰田大吉普了。” 看着王伟华疑惑的眼神熊伟信解释进一步道。 “这车可能在北边的沈城国产，国内有企业和丰田正谈着呢，这车在海外叫兰德酷路泽，以后只有国产的才能叫陆地巡洋舰。” 熊伟信倒是把某人吐槽丰田的话记牢了。 由于梁远喜欢乘坐高顶海狮的缘故，原本历史上即将发生的沈城金杯客车和丰田之间的技术合作被梁远塞了无数的私货进去。 为了达成想要的效果，某人还无耻的抄了一个原本属于丰田的大礼包，眼下何云伟加上沈城市政府正和来华的日本汽车经济团谈得热火朝天。 第176章 瞒天过海 （五） 因为航空运力紧张的缘故，联航班机始终没执行分舱政策，也就没有先出来后出来这一说。 梁远和俩丫头跟随着人群的大流出了通道，抬眼就看到一辆车身带金色条纹的白色陆巡停在马路边上。 由于某人没吃到点心，决定临时起义，难得从传统的拎包小哥漫游成了空手大少爷。 好在因为要去船厂，俩丫头和梁远穿的都是深蓝色牛仔裤加白色t恤，没穿那套梁远很喜欢看的性感小黑裙，俩丫头自己背着香奈儿的小背包，看起来满满的都是青春少女气息。 “王工，以后多看，多听，世间不可思议的事情有很多很多，做我们这一行的，镇静功夫最重要，把问题留在心里仔细观察大胆求证，半年之后你会发现见惯了生活可能是另外一副样子。” 熊伟信看到三人走过来，意味深长的埋下话头，由于某人的丰功伟绩实在是没办法和普通人直说，什么诈骗大黑鱼，去海峡对面收税之类的没一样能见光的，只能用这种细雨润物的方式慢慢渗透。 王伟华有点凝重的点了点头。 “好了，现在是休息时间了，今天算是提前下班，看到兰裤白衣背着黑色小包的那两个丫头没有？” “那是宁军长家的闺女，赶上放暑假来这边探亲。” 近期，宁雷没回军部，倒是一直在船厂考察，打算和1000所一起合力，把参考太平洋对面的，适合共和国的军事装备标准弄出来。 “看到了，看到了，听说宁军长家的闺女长得一模一样？” 王伟华视力不大好，隔着老远也没看清双胞胎的具体模样。 “恩，我看着那俩丫头长大的，现在该分不出来一样分不出来，今天是单号，带蝴蝶结的那个是姐姐嘉嘉，带铃铛那个是妹妹菲菲，不过明天双号，姐妹关系就得调过来了，俩丫头没大小，轮着当姐姐。” “宁军长平时在家头痛的很。”熊伟信笑着说道。 听熊伟信所言，王伟华一副看见ufo的表情，满脸都是“还有这种操作？” 打开车的侧窗，熊伟信对着三人外带都边拽着拉杆箱的翁承基挥了挥手。 “伟信叔叔好。” 俩丫头先齐刷刷的问好。 然后才是梁远过来打招呼。 “小远这待遇见长啊。” 熊伟信给梁远接机的次数不少，难得看到梁远两手空空，俩丫头背包的样子。 “小远造反了呢。” “要不是刚好遇到伟信叔叔，我们早就镇压了。” “我那叫起义好不好。” 俩丫头说归说，某人的待遇倒是没丢，虽然没了拎包的苦劳，可还是混到了后排的中间座位。 不过翁承基就有点悲催了，副驾驶的专属座位被王伟华占了，只能去后车。 熊伟信带出来两台车，一辆陆巡，一辆后世少有人知的松辽小客，翁承基和拉杆箱一起上了后边开着车顶电风扇的顶配版松辽。 说起来，不论国安还是aia，常用的那几辆好车，其实都是梁远的手笔，包括这辆刚刚进口不久的白色陆巡。 白色陆巡的手续虽然在一千所，不过却是熊伟信在岭南工作时的专车，一千所的人都不知道自己单位还有一辆丰田大吉普在外边浪。 熊伟信早就见惯三人之间那些破事儿，只是笑，也不参合，等三人坐好，发动汽车上了主干线。 “小远，这位是王伟华王工，氪金石的副总工，056的项目也算是王工抓的总，以后可能会有接触的地方。” “王工，呃～，呃～～，这位同学是小远，恩，是嘉嘉和菲菲的哥哥，宁军长的半个儿子。” 熊伟信这个介绍透露的信息量很大。 “王工你好。” “呃，小远你好。” 然后车里进入到了长达五分钟的沉默期。 相比唐婉润物无声的手腕，熊伟信的社交风格简直就是尬聊啊。 王伟华是第一次见梁远，不过梁远可不是第一次见王伟华，对于这位名义上的氪金石船舶设计所的副所长，梁远可是熟悉的很。 王伟华的履历梁远差不多能倒背如流，在氪金石那位正任郭所长不着调的情况下，王伟华才是氪金石实际的一把所长。 由于年纪的缘故，对着陌生人梁远又不能随便开启晃瞎眼的光环模式，还真不知道和这位王工从何谈起。 梁远什么都不瞒着俩丫头，双胞胎对这位王所长的履历也很熟悉，宁婉嘉转了转眼睛，意识到这位就是熊伟信选出来和那位精神美利坚打对台的实际一把手。 “伟信叔叔，梁姨的那台大机器爸爸看到了没有，我们来的时候梁姨还开玩笑说，如果有什么意见最好让爸爸提早告诉我们，要不梁姨会很没面子的。” “看到了，不过燃气轮机工况如何熊叔就不太了解了，王工，那边的实验怎么样了。” “对了，小远的妈妈就是华晨的总工程师李远铃，说起来船厂的老巴能来参观还得感谢小远呢，要没有当初小远给老巴当同传时说得好，老巴可不会这么早就下决心过来考察。” “燃气轮机的权限小远那边都有，王工放心说好了。” 听熊伟信如此说，王伟华有点惊了。 我去，难怪这货年纪不大长得普普通通还被宁军长挑中当姑爷了，原来内里不一般啊，这年头能干同传的可是相当牛逼的。 虽然宝石和斯贝完全是两个货色，不过两个丫头一穿针引线，话题一下子就打开了，所以说颜值有好赖术业有专攻，哪怕是唐婉的缩水版，在社交上也足够丢开熊伟信五百条街了。 谈起本行，王伟华迅速的进入了工程师状态。 “华晨的设备真不错，虽然还没上船，不过陆地实验一直在做，ed125上周刚刚做了6*6间歇式循环，三天循环后停车拆机连小毛病都没找到。” 王伟华语气中的服气宛如实质。 燃气轮机6*6间歇循环，算是氪金石船舶设计所结合海军需求与华晨动力的检测标准之后，建立的新型动力核心验收体系中的初级标准。 标准部分仿造反潜作战实境，燃气轮机始终开机，通过乱序设定，每隔六小时机组会进入到一个输出功率高变化的区间，以此来检验燃气轮机核心的综合性能。 当然，三天循环之后就是一周，一周之后是半月，半月之后是一个月，如果一个月的试运行还没发现什么问题，设备就会开启上船之旅，把地面上的环节在船上重复一次，如果一切顺利，ed125燃气轮机组才算是在海军站住脚。 在后续就是新船新动力核心出外海进大洋各种转悠，挑战台风什么的获得一手的极限数据，新船新核心绕地球逛荡一圈后没什么意外发生，才能宣布燃气轮机组正式成熟，有资格充当共和国海军的货架产品。 第177章 瞒天过海 （六） 九十年代的共和国特大城市，城区规模远没有二十年之后那般吓人。 从未来的角度看，在白云国际机场和黄埔船厂没搬迁之前，两者的位置甚至可以视之为市区。 虽然城建没后世发达，不过车流也没未来那般密集，从机场到船厂只用了半小时多一点，速度堪比后世的地铁。 谈着燃气轮机最近试车中的总总事儿，转眼车进了船厂的厂区，看着厂区沿路遍布的鲜花，梁远也没把自己当盘菜，还好奇的问熊伟信这是哪个大佬来船厂视察。 熊伟信支吾磕绊了好几秒，才想起来把最近一直呆在船厂的宁雷丢出去顶缸。 由于草创之故，船厂基建项目都集中在龙穴新厂区的船台附近，船厂的行政办公楼还窝在一个l型的三层苏式红砖小楼里。 不过船厂办公楼和目前遍布在共和国工业厂区的苏式楼有着很大不同，楼前楼下没有共和国行政楼惯有的水泥停车位，而是一片明显刚刚修成不久的超大号环型绿化带，和大堆刚刚植入坑不久的梧桐树，使得船厂不经意间流露出了一丝远嘉旗下企业的味道。 说起来梁远在远嘉绿化上颇有些着魔的意思，远嘉旗下的企业没有这年头流行厂区小广场，花池大转盘什么的，倒是一门心思的往深山老林热带雨林那个方向使劲。 用梁远的话说，无论哪个部门从窗户抬头往外看，入目最近的最醒目的必须是绿色，有树加分有草合格，尽量缩小灰突突的水泥地或者柏油路在员工视域里的占地面积。 当然，梁远强调绿化可不单纯是为了绿化。 远嘉旗下企业所有新落成的建筑，除了运送设备所必须的货物通道之外，几乎都没留传统的机动车通道，包括梁远在内，不管多大的“管理干部”，都得从较远的公共停车场步行去行政办公楼。 远嘉高管曾就园区停车位与绿化问题问题好奇的问过梁远根源，梁远给出了一个所有人都没想到的答案。 抛开专用的大型地下停车场不谈，按传统方式，能把车就近停在行政楼楼下的，肯定是老板高管之流，甚至为了凸显身份地位，搞不好还得明晃晃的刷上什么总裁专用车位之类的白漆。 远嘉的企业文化核心是什么，是创新，而有利于创新氛围最好的就是平等、反权威。 新世纪机动车保有量爆炸之后暂且不论，在车辆稀少的二十世纪，这管理者得多肾虚，才需要专属车位之类的玩意来证明自己的地位与作用。 在新旧世纪之交，有个著名的嘲笑某些企业家段子，大意是在茫茫人海中，两个幸运的人挤上了一部自动电梯，当电梯载着两人登上楼顶饱览风光时，有记者开始采访两人，询问两人成功登顶的秘诀。 一个企业家说我进了一个金属做的小房间，我用力用头撞房间的侧墙，小房子就动了起来，我咬牙坚持撞了好久，老天不负苦心人努力终得回报，现在才能在顶楼饱览风光。 另一个企业家说我的办法和他不一样，虽然我也进了金属做的小房间，但我放空心灵道法自然，入定沟通了许久小房间才动了起来，我坚持身似菩提心如明镜才得以登顶。 笑话里的自动电梯就是广义上共和国快速发展的宏观经济，彼时登顶的企业家无非是风口上的哼哼罢了，但源由于成功者少有被谴责的定律，共和国不少奇葩的企业管理者居然膨胀到出书吹b都简直了。 比如当老板过兵的吹军事化，老板爱好传统文学的吹儒商，老板小清新吹灵性管理心灵破冰，老板混过黑的吹狼性文化互扇耳光～～～。 当然新世纪之后企业家群体也进化了不少，类似脸盲悔创啥的，这些比较低调的还算符合梁土豪的审美。 所谓细节决定成败，梁远致力于把远嘉建立成超大型研发企业可不是嘴巴上喊喊号子。 不管多微小，只要有利于创新环境梁远都会去推动，不管多微小，只要流露出官僚固化的苗头梁远都会掐灭于萌芽。 随着远嘉的快速扩张，作为成功经验，远嘉一系列制度开始被老梁同志、梁海平等人借鉴。 一般来说，大老板爱好就是下属的爱好，更何况这爱好还如此的接地气。 作为氪金石设计所有影响力决断力的出钱大爷，合资之后的新船厂也不得不开始借鉴拷贝远嘉的制度。 把梁远三人放在办公楼门口，熊伟信去停车场泊车。 梁远伸着懒腰好奇的打量着船厂的新环境，冷不丁腰间的软肉被站在身后的丫头轻轻掐了一把。 看着梁远疑惑的目光，宁婉嘉眉眼弯弯带着笑意悄声说了几句。 “猪头，哪里有什么大佬，路边的花估计是欢迎你才摆出来，伟信叔叔和我爸共事了辣么多年，才用不着搞那些花花形式呢。” “我就喜欢听嘉嘉说辣么，嘉嘉总是最聪明的。” 三年的熏陶，两个丫头的审美、三观、谈吐、习惯甚至连撒娇都被梁远彻底的养歪了。 梁远一脸的恍然大悟，笑嘻嘻的回手掐了掐少女水嫩的脸颊，先习惯性的拍了一句，然后换上惊恐的语气。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你们说，我们要不要偷偷的溜掉。” “猪头你连车都不会开，这里离市区辣么远，傻子才信你能偷偷溜掉。” 最近心情大好的女魔头也难得学着宁婉嘉的语气卖萌。 关于梁土豪的车技问题已经成了大笑话，目前远嘉旗下的车可不是一般的多，不光四轮连六轮八轮履带什么的都有不少，可惜梁远试了无数次，一款能玩转的都没有。 如果非得找点关于车的闪光点，目前碰碰车梁远倒是能和俩丫头杀上几个回合了，不负之前五秒憋墙角的模样。 三人嘻嘻哈哈的在办公楼前扯淡，熊伟信停好车和王伟华一起走了过来。 “不送我们三个去宾馆或者宿舍，直接拉到办公楼，伟信叔叔怕是打着什么不能告人的主意吧。” “事情可不能放在我头上，行程安排这事儿小远一会去找团长说理好了。” “爸爸不是在新厂么？” “爸爸什么时候过来的？” 原以为要晚上才能看到宁雷的双胞胎听熊伟信如此回答，一起兴奋的问道 “我在停车场看到团长的212吉普了，估计人就在楼上。” 熊伟信笑呵呵的回着两个丫头。 听着马上能看到宁雷，双胞胎扯着嘟囔着我是来度假的梁远兴冲冲的进了办公楼。 船厂办公楼的最右侧是个能装十来人的小会议室，梁远被俩丫头推着刚刚拐过楼体l型的弯角，走廊尽处棕红色的会议室大门被人推开，宁雷站在门口笑容满面的看着俩丫头。 “宁叔，货已经平安送到，清点无误后小生就此告辞。” 看着俩丫头无情的抛弃了自己抱着宁雷的胳膊嘁嘁喳喳，梁远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梁远话音刚落，宁雷身后又冒出了两个带着军帽的脑袋。 “司令员，莫非这位就是你说过的年轻俊杰？” 宁雷的同事搭档，快反93军的政委章任天和参谋长陈广汉一起好奇的从会议室里探出了大半个身子。 虽然梁远是第一次看到宁雷这两位搭档的真人，但这两位在新世纪之后也算是共和国海陆两军有数的大佬，也算是梁远在新闻里见识过的熟人。 一看宁雷把军部班子都拉到船厂来了，梁远意识到自己和俩丫头度假的心思十有七八怕是要泡汤了。 第178章 瞒天过海 （七） 自从梁远说服宁雷去vv vv收税之后，宁雷这小半年算是过的度日如年。 什么大黑鱼、平顶船巴拉巴拉的一大堆，梁土豪吹完牛把宁雷的心气吊起来之后甩甩手玩星际航行去了，预备的前期工作宁雷总不能指望着梁远。 所谓人等装备不能让装备等人向来是我军的优良传统，宁雷带着部队一动压根就没绝对保密一说。 虽然章任天和陈广汉都是明白组织纪律的合格军人，但这两位闻着味在共和国传统军购渠道观察了无数遍也没找到宁雷所言大计划的任何蛛丝马迹。 氪金石设计所的规模和实力在那放着呢，如果说搞大黑鱼还有点谱，但说能搞平顶船章任天和陈广汉是说什么都不会相信。 看着战友那两双极度求知的小眼神宁雷偶尔也觉得良心不安，不过连宁雷自己都不知道梁远规划中的剧本啥时候才能开启，也没法给战友解惑。 由于宁婉嘉有言在先，加之为了保持长辈智珠在握的形象宁雷只能和唐婉发发牢骚。 然后，梁远在沪城搞了个大新闻，算是自己主动冒泡半公开的走上了前台。 唐婉倒是第一时间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宁雷，宁雷总算长出一口气，既然梁远不打算藏着了，和搭班子的战友讲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肯定是有助于快反部队顺利成长的。 当然，日蚀计划的核心——走私台风4v征税什么的宁雷肯定不会说，平顶船相关的方面宁雷打算给战友说明白。 在梁远来之前，特意宁雷抽了一个早上外加整个上午的时间把远嘉创立崛起的大部分历史和章任天、陈广汉讲了一遍，又把远嘉旗下的关联企业大致画了个关联图表。 什么f14入华，并购怡和，敲诈西德等等等等，把这两位都听傻了。 开玩笑！不可能！！别瞎说啊！！！ 章任天和陈广汉在整个上午实力演绎了无数个否认三连，最后整个人生观和世界观都被宁雷硬生生的重塑了一遍。 有趣的地方来了，三观被刚刚刷新的章任天和陈广汉得知梁远一会就到船厂之后，两人也对如何称呼梁远纠结了好一会。 如果不知道远嘉的种种，两人随着宁雷的口吻喊小远都是亲切给面子，但知道真相就不一样了，成年人的世界总是复杂的。 最后，两人纠结了十多分钟，沪城的小梁同学成功晋级为岭南的年轻俊杰，简直喜大普奔。 “章伯伯好。” “陈伯伯好。” 两个丫头很狡猾的一人分了一个分别问好，及时的把梁远从年轻俊杰这个尴尬的坑里拉了出来。 章任天和陈广汉听梁远也跟着俩丫头问候自己，刚刚被梁远丰功伟绩所慑原本有些虚的胆气顿时一壮。 门口的一番寒暄之后，跟着熊伟信一起上楼的王伟华原打算离开，结果被梁远一把拉了回来。 “一起来吧，反正早晚都得知道。” 听梁远如此说，王伟华愕然的转头看了一眼宁雷，却发觉宁雷笑着对自己点了点头，不太自然的被梁远推进了会议室。 觉得有点不对的熊伟信悄声问梁远是不是打算走上前台。 “我才没那打算，只是这次参加青科赛遇见了个大意外，向以前那样安稳的藏起来怕是不太可能了。” 梁远苦笑着摇了摇头，跟着宁雷走进会议室。 远嘉的保卫工作本来就是熊伟信在做，梁远不打算藏着倒是能给熊伟信减轻不少事务，最起码不用和许多核心人员打马虎眼了。 众人小会议室里纷纷落座，两个丫头倒是很自觉的占据了梁远身边的两个位置。 宁雷知道王伟华是梁远和熊伟信筛选出来的氪金石设计所掌舵人，既然话已经说开，宁雷拿过上午给章任天和陈广汉做远嘉科普时的资料，推给王伟华。 “先看材料了解情况。” 满脸懵懂压根搞不清情况的王伟华很是迷惑的接过文件。 “小远，从哪开始说？” 宁雷问梁远。 “呃，伟信叔叔，今天飞港岛最早的航班几点，我来南方可是为了度假的啊。” 梁远觉得，自己的假期好像还有抢救的价值。 还没等宁雷说什么，两个丫头没好气的在桌子底下轻轻掐了梁远一把。 见多了三人眉来眼去，看着梁远忽然左看右看，宁雷猜出来自己闺女给自己出气了，也不说话，只是笑呵呵的看着梁远。 “在船厂，我说什么貌似没用吧，王所现在还迷糊着呢。” “王所先了解情况，船厂的事儿一会再说，这里也没外人，小远给宁叔说句实在话，远嘉下半年的现金流还成不成？” 卫星都放到火星去了，就算远嘉家大业大梁远搂钱有术宁雷也觉得心里没底，特别是那牛可不是当着一般人的面吹的，万一圆不回来或是牵连到远嘉正常的经营，连宁雷都感到隐隐头疼。 “虽然有些难处，不过大问题应该没有，这东西计划九月份上市，补上计划外的资金窟窿绰绰有余。” 梁远回手拉过两个丫头的背包，把宠物蛋从背包的带子上卸下来拿给宁雷看。 王伟华听了片刻梁远谈起自己一点都搞不明白的什么游戏主机、角色扮演、对战平衡、电子竞技，只好彻底的把注意力放在眼前的文字上。 翻开没有任何文字a4封面，映入王伟华眼帘的是宁雷刚劲的手写字体。 远嘉的来由极其关联企业。 远取自梁远的远，嘉取自宁婉嘉的嘉，梁远、宁婉嘉、宁婉菲是远嘉集团法定的联合创始人，远嘉的业务遍布除南极洲之外的所有有人居住大陆。 就算原本不熟，接机之后这一路下来王伟华也知道梁远是谁，宁婉嘉、宁婉菲又是谁，王伟华直接被文字里所表达出来的内容和气势给镇住了。 王伟华意识到，自己手中的文件很可能是一份不得了的东西。 翻过架势十足的第一页正文，一大串企业号头直接而粗暴的出现在王伟华眼前。 香港基础电子与集成电路制造有限公司。 （港基集电—注册资本70亿港币）。 港基集电的标准正名让王伟华愣了一下，直看到括号里的备注才恍然大悟。 自从香格里拉汉字寻呼上市之后，作为共和国电子领域少有的基干企业，港基集电在技术领域内的名头对许多人差不多是如雷贯耳。 王伟华根本没心思往下继续，目光在港基集电那行字上徘徊游弋了许久，心中的情绪却好似山崩海啸一般。 就算铁打的资料放在眼前，就算知道以宁雷的身份地位绝对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王伟华依旧觉得自己可能是喝多了喝失忆了。 emmmmmm，闭上眼睛，做个深呼吸，得掐自己一下，该起来上班了，不过我喝酒的由头是什么来着，莫非是失忆了真头疼啊。 王伟华很有仪式感的掐了自己一下～～～。 在梁远滔滔不绝介绍电子宠物蛋的声音里突然夹杂着一声好大的，嘶～～～～～～。 会议室里忽然静了下来，充满了迷之气氛。 发觉自己成了目光的焦点，看着大家似笑非笑的表情，王伟华尴尬到恨不得打个地洞钻下去。 几个呼吸之后，还是海军的陈广汉有良心，先扯着嘴角给了王伟华一个难兄难弟的笑容。 “一看王所就是实在人。” 陈广汉一边说一边挽起袖口给王伟华看自己手臂上的一小块青痕，非常明显这两人面对现实的方式很是一致。 这下，会议室里的气氛绷不住了，所有人都爆笑了起来。 笑了好一会，宁雷指着梁远说道：“千错万错都是小远害人，你可赶紧长大吧。” “王所看到哪了？” 章任天好奇的问道。 “只看了港基集电。” 王伟华不好意思的说道。 “哈哈，才哪到哪，后边还有更精彩的。” 章任天的笑容里怎么看怎么都有着一丝丝幸灾乐祸。 “难得小远讲新行业新东西我们继续，王工往下看吧。” 宁雷笑呵呵的把话题拉了回来。 王伟华收拾心情继续啃资料。 看过港基集电大致的业务范围营运规模，王伟华翻页之后果然看到了章任天所言精彩。 共和国商用飞机制造有限公司 （商飞—注册资本45亿人民币）。 联邦德国cmb宇航企业集团 （cmb宇航—注册资本12亿美元）。 虽然有着心里准备，王伟华还是不由自主的轻声～嘶～～～了一下。 王伟华深知，这世界能造船的企业成百上千，可能造飞机的，不说屈指可数也差不多，敢玩航空航天的绝对是最顶级的工业集团。 这怎么可能？就算刚刚已经确认过眼神，王伟华依旧不由自主的怀疑现实。 抱着破罐子破摔爱咋咋地的心态，王伟华开始快速的翻动文件。 北美香格里拉电气，华晨动力，浪潮电子，共和国特区银行，亚洲发展银行，联邦德国巴伐利亚商业集团，民主德国联合商业体，联邦德国电信，庞大而复杂的港岛怡和体系～～～。 王伟华越看越是心惊，所谓的远嘉集团已经不是企业集团或是一般性的财团所能描述的了，这根本就是一家由超大型企业集团所构成的跨国财阀。 第179章 瞒天过海 （八） 宁雷借快反部队组建之际，重塑共和国军品订购渠道的动向根本瞒不了人，其他人不知道和想不到的，只是宁雷下了大决心，要彻底的抛弃苏标靠拢美标而已。 以共和国的体制而言，军品用户和军品产商差不多就是两条平行线，没有行政组织上的隶属关系。 加之在九十年代初的共和国，市场经济很大程度上还是个概念性东西，军品用户约束军品厂商的办法委实不多。 比如在梁远搞到f14战斗机之前，不管遇到啥情况，宁雷都得“真香”共和国的空中蔡国庆（官媒钦定外号）——火箭八爷。 在不了解远嘉到底是个什么货色之前，几乎没人看好宁雷对军品订购渠道的整顿预期。 没行政组织上的隶属关系，没市场竞争导致的财政联系，除了挂在口头上的大义和良心宁雷是真没办法对共和国的军品厂商产生实质影响。 虽然快反部队很重要，能代表共和国军事组织的未来，但快反部队一家代表不了共和国军事组织的现在，更代表不了共和国军事组织的全部。 军品苏标转美标对于许多技术人员来说差不多等同于回炉再造，相当于重考一次高考再修一遍大学，以人的主观能动性来说，这绝不是什么能感到幸福的东西。 在了解远嘉之前，虽然氪金石设计所已经彻底采用了美标生产体系，但王伟华依旧不看好宁雷对军品体系的整改。 在王伟华得知的信息里，氪金石船舶设计所只是一家改革的试点船厂而已，相比共和国其他类似沪东、大船等骨干船厂黄埔还是个小字辈。 当王伟华在文件的最后不出所料的看到自家氪金石船舶设计所的名头之后，王伟华终于明白宁雷整改共和国军工体系的底气到底是源自哪里了。 有这么一家横跨电子、航空、金融、贸易的超级财团做后盾，其他的不了解的领域王伟华不敢说，但单在船舶领域宁雷所推行的新政绝对无可阻挡。 原因很简单，没了张屠户照样不用吃带毛的猪，比如目前在船厂收获好评无数的ed120系列燃气轮机组。 想着自己手中驻港056型护卫舰那高得有点不像话的技术指标，王伟华算是彻底搞清那份指标的来源与底气是来何方了。 宁司令这是打算实行明晃晃的技术碾压啊。 合上宁雷手写的文件，联系着日常工作中所遇到的总总状况，王伟华算是看清楚了宁雷的套路。 “电子宠物的宠物概念只是为了区别于同类竞品，快速打开海外市场，塑造远嘉品牌形象的方式而已。宠物蛋的本质就是一台便携式的电子游戏机。” 王伟华看完全部的资料不久，梁远已经科普完了关于电子娱乐的种种，正把远嘉最新的发展方向做汇总。 “我透露下远嘉港岛情报部门所调研出来的海外电子娱乐市场预期，目前电子宠物和电子游戏的市场大致在三十亿美元左右，如果远嘉没有搞错海外消费者的喜好方向，电子宠物极其后续产品会在两年内占领这个新兴行业的百分之六十到七十。” “重要的是这个市场目前正处于超高速增长的前夕，根据远嘉战略部门分析出来的数据，随着芯片技术的高速发展，经过五到八年时间，全球电子娱乐市场会从三十亿美元发展到三百亿美元以上，这是一个完全空白的领域，近两年，没有任何传统的海外大型财团转移兴趣于此。” “如果单纯说电子游戏，在座的诸位可能会不以为然，但电子娱乐产业所需要的技术，绝对不是游戏娱乐这两个字所能简单概括的。” “远嘉为了开拓这个空白市场，刚刚建立了一家叫做倾城互娱的新企业，打算动用整个集团的力量，高度垄断这个快速发展的新兴产业。” “作为集团的基干企业，港基集电已经开始着手研发娱乐产业所需的专用芯片。” “全新的显示解码芯片，全新的声音解码芯片，全新的数据处理高速芯片，这些芯片如果应用在电子娱乐行业之外，就是新一代的数字家电——家庭多媒体互娱中心。” “数字家电这个市场的全球容量哪怕保守预期也会超过万亿美元，如果港基集电能充分利用好在电子娱乐产业所构成的技术垄断，将大大有助于远嘉旗下的香格里拉电气甚至整个共和国家电行业，在这个超过万亿美元的丰厚市场上掠食发展。” “整个远嘉近期的发展计划大致就是这样，其他的寓军于民什么的就不用我这个非专业的说了，宁叔是更清楚的。” 梁远虽然结束了话题，但会议室里依旧是寂静一片，哪怕是两个丫头也是第一次听梁远把宠物蛋的前因后果产业链关联说得如此透彻。 章任天和陈广汉都是聪明人，纵观全球的军工体系，都少有能达成盈利性的自我循环。 远嘉虽然有南沙的油气田资源打底，但和军工体系关系密切的电子和航空都是吸金无数的超深坑，站在这两个坑边，单纯的千亿美元在手还真不是什么有底气的事情。 看看太平洋对面和共和国北边的每年军费规模，绝对有助于理解这一点。 由于整合共和国军品采购体系的缘故，快反部队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吊死在远嘉这颗树上了，更深入点说，就算快反部队没吊死，但以宁雷为代表的部队主官的仕途绝对和远嘉息息相关。 万一远嘉坚持不住跑路了，梁土豪可能只是事业小挫，章任天和陈广汉的事业抱负搞不好就凉凉了。 固定的千亿美元资产在手和盈利性的千亿美元资产在手绝对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梁远虽然没明着说，不过话里话外的意思已经把章任天和陈广汉心中所忧虑的问题解答了大半，剩下的只是等待现实演变，看看梁远吹过的牛会不会变成现实。 电子行业在九十年代还是十分神秘，有着极高b格的未来产业，九十年代的共和国少有人能结合着事实把跨行业的未来说得如此清晰透彻。 涉及到万亿美元规模的经济概念，就算其他年薪数百美元的共和国大牛有能力分析未来，但说服力和自带闪瞎眼光环的梁土豪相比压根就不会是一个位面。 我是蝙蝠侠我有钞能力不服憋着爱咋咋地。 第180章 瞒天过海 （九） 梁远把远嘉近期的发展目标讲完，等了片刻，发觉会议室里的其他人要么深思眼么继续眼巴巴的看着自己。 用手指抵着额头想了想，梁远忍着笑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要么，我在说点去火星的问题？” 宁雷早就从唐婉那里知道，如果不考虑火箭领域，去火星根本是个另类塑造远嘉品牌的超大号幌子，和共和国军工产业的联系几乎是没有。 “看起来王所已经看完文件了，小远讲讲056吧。” 宁雷笑着摇头，看了看把文件合上的王伟华。 说起来氪金石船舶设计所完全是个共和国船舶体制里的怪胎。 作为共和国船舶行业的资深从业者，王伟华早就察觉种种违反常理之处。 如果说郭万军领衔的凤凰通用导弹研发计划还可以理解的话，驻港056级护卫舰完全颠覆了王伟华的认知。 相对于共和国九十年代初的技术水准而言，那指标都高得简直了。 特别是宁雷所强调的不限量的研发资金，又不彻底明晰资金的来源渠道，这种细节不但没让王伟华体验到幸福，反而汗流浃背的感到一阵阵发凉。 哪怕是改革试点，哪怕是看不懂的合资，但花的总归是国家的钱吧，这钱是那么好嚯嚯的？别人眼红的高待遇是那么好拿的？ 高指标的计划一旦完不成，自己这个实际上操盘的总师会不会被关进去呆到退休？ 没人是傻子，一旦事情的状况超出了人生经验的预期，王伟华觉得自己搞不好会沦为快反部队竖起来的靶子。 你看，钱我们磕绊不打的都花了，高标准也提了，奈何攻城狮不给力，没装备我们也很为难啊，快反部队没成军可不是军事主官的责任。 哪怕宁雷在人情来往上有点不靠谱，但有唐婉盯着攻城狮那点隐藏着的小心思完全瞒不过去，因此为了尽快理顺快反部队自家的新阵营，宁雷早就想把梁远这个藏在背后货色推到前台。 梁远这个最重要的环节不和身边的同志解释清楚，内耗揣摩真不是一般的大，也不能怪别人谨慎，在1990年，满打满算共和国大运动那股子风才过去十年而已。 作为混建筑行业的业务油子，梁远这货色眉毛都是空心的，唐婉能察觉的事儿，梁远当然也能察觉。 透过小狗就是小狗版的真·056护卫舰战略决定型，梁远也大致猜出来了激烈争吵后背的因由。 不过056这事儿梁远打定主意借用法国人的力量，也没太把争吵和研发进度放在心上，结果一拖拖到了现在。 所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王伟华也知道氪金石船舶设计所在056型护卫舰上的激烈争吵，并不完全是技术上的分歧。 现在随着远嘉这部分资料的公开，资金来源彻底明确，王伟华心中最大的忧虑已去，换句话说金主自己好高骛远不差钱，作为技术人员强调过风险之后，努力去肝也就是了，哪怕失败也只是涉及职业生涯，起码不会有法律和政治意义上的替罪羊风险。 “技术都是资金烧出来，有港基集电的例子作证，哪怕在更为高精尖的集成电路行业，共和国工程技术技术人员的素养一点都不比海外的差，所以，056护卫舰的标准我给出的很高。” 虽然梁远一点都没提其他什么的，但王伟华自己心里怎么想的还是有数的，联系起上午接机时熊伟信一些含含糊糊的言论，王伟华倒是明白早先自己的判断有点歪了。 “按道理，作为氪金石船舶设计所的实际出资人，我早该对核心管理层明确身份阐明企业的发展方向，不过王所也看到了，我这个情况属于有点异常。” 梁远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了笑。 王伟华也尴尬不失礼貌的回了笑一笑。 “现在话都说开了，我在重复一次，驻港056型护卫舰的技术标准不会变，研发资金没有上限，056a、b两型先放在一边，我是技术外行，056c型的吨位王所看着办就好，只有一个要求，前期型号的吨位一定不要对北边的兄弟单位产生太大的刺激。” 随着氪金石船舶设计所幕后的最大谜团一揭开，王伟华心中的迷惑一一迎刃而解，而梁远这话王伟华也听就明白了。 氪金石的目光又哪里是什么驻港轻型护卫舰，联想到没有上限的研发资金，那份高标准的研发要求完全是剑指大驱甚至是巡洋，护卫舰只是幌子和练手而已。 王伟华想着文件里远嘉集团所蕴涵的经济实力，怕是港基集电今年的利润拿出来一半就足够解决056目前所遇到的所有问题了。 “梁～～总～，这个简单，标排两千多满载不超过三千吨任谁也说不出其他的。” 王伟华磕绊了一下，没学宁雷叫小远，也没学章任天和陈广汉叫小梁同学，毕竟是老板，如果不是年龄有点尴尬这声梁总绝对是合适的。 梁远也知道自己早晚都得总，总就总吧，只要远嘉别虚胖就好。 不过理工男耍起无赖来也真让人牙根痒痒，王伟华卡着3000吨这数值简直上可攻大驱下可受护卫，这跨界也太大了一点。 梁远听王伟华近乎第一时间直觉的给出答案，明显这事儿早就琢磨透了，现在所有的问题都掰开了，梁远估计056的研发也快步入快车道了。 梁远的腹诽说起来也是好笑，056注定得用华晨的动力核心，下海斯贝改燃气轮机的功率就在那放着呢，想跑30节的高速，大致上就是一台推千多吨，两台并车推两千多吨，四台推三千多吨，船大还是小差不多就是个定数。 “我再给王所交个底，远嘉的公共关系部门正在法国海军武器建造局（dcan）活动，在056的设计上氪金石很可能会得法国人的帮助。” “可是设计了拉斐特级隐身护卫舰的那个法国dcan。” 王伟华的眼睛都瞪圆了，万万没想到远嘉在海外居然有这么大的能量。 第181章 瞒天过海 （十） 法国dcan的全称是法国造船管理委员会，这是一个二战之后为了复兴法国海军，法国政府所整合出来的超大型国有机构。 如果上溯历史，dcan的源头可以追溯到十八世纪，算是这颗星球上最早开启工业化造船的企业之一。 二战之后，一贯傲娇的法国人没有加入北约，虽然保持了独立外交和自主国防的自由，但法国的军费开支相比英德要高出许多。 特别是步入七十年代之后，随着英法老牌殖民体系的彻底崩解法国国力大降。 而冷战巅峰时期以三位一体核威慑为代表的大国基石更吞噬了无穷无尽的经费，庞大的国防开支压力迫使法国军工行业的目光投向海外。 这个时代的法国人彻头彻尾的贯彻了有奶就是娘这句民间大俗话，只要有钱没有什么东西是不能卖的。 比如在和某大国交流核武库的同时，也向某大国的地方政府出售军火，可谓是节操丧尽。 法国向某大国地方政府出售军火一事除了经济需求之外也有着很复杂的政治背景。 自从共产主义明灯否掉全球工人是一家，打算独自一国建立社会主义之后，渐渐的，欧洲资本家和其他地区工人阶级从敌对关系变成了合作伙伴，欧洲工人阶级和其他地区的工人阶级从革命同志变成了竞争对手。 所谓异端永远比异教该死，法兰西共和国的血统里第二共产国际的基因占了很大一部分，然后好端端的在二十世纪被钢铁老爹扣上了修正主义的帽子，彻底开除于国际社会主义大家庭之外。 共和国权利构架师从于谁不用多说，纵观共和国世纪之交的外交历程，和大资本家所代表的海外右派政府打交道时往往都是你出钱我出力的和谐融洽，反而同有着第二共产国际基因的左派政府打交道时经常被指着脑门吊起来骂。 轰轰烈烈的全球共产主义运动浪潮褪去之后，在世纪之交，革命终于华丽丽的从伟大的主义基因突变成了实在的生意。 其实，如果层次到了很多天堑都会变成坦途，相比当初白手起家时，要靠超级大市场一鸣惊人才艰难搭上的东德和驻欧红军的高层人士，刘文岳勾搭法国军工机构根本就没费什么大心思。 在能量大佬的圈子里，米特朗总统放在巴黎工业界的那朵法兰西之花，就差在脑门上手写着这里可以p～y交易。 虽然彼此立场不同，但在个人生活上，这个位面的梁土豪还是很羡慕这位二十世纪法兰西历史上数得着的社会主义活动家。 梁远自知，自己这辈子肯定是毁在某丫头手里了，片叶不沾身那早是上辈子的事儿了。 按资本主义世界的商业惯例和资本的尿性，在非绝境的时刻止损才是最重要的，少有鱼死网破的挣扎，有着4v背景又看似替共和国做事的刘文岳找上门，根本就没出乎法国人的预料。 有些话，明面上的外交场合是没法说的，这几年的进化下来，刘文岳花钱腐蚀的能力明显渐长。 在刘文岳提交给梁远的报告里，明显借鉴了由梁远发起的，最近很火的某些游戏概念，比如1p、2p什么的，来借此表达自己的与时俱进与年轻的心。 由于大老板过于年轻，远嘉大会议成员也都以装嫩为荣。 然后，活动于巴黎工业界的安妮·格莱丽斯被刘文岳命名为代号1p，就职在大西洋圣纳泽尔船厂的薇拉·潘诺代号是2p，在亚洲外交领域有着很大影响力的玛蒂尔达·莫勒代号是3p，这份文件在远嘉大会议内部被正式称之为法兰西3p系列。 梁远虽然无法直视这个看起来很有艺术气息的名字，不过总不能把未来的某些忌讳搬到现在来解释，只能无可奈何的委屈自己。 从半年前的接触开始，法兰西3p系列已经花掉了二百三十六万美金，替1p圆了艺术电影梦，替2p圆了巴黎模特梦，替3p圆了米兰时装梦。 某种程度上，刘文岳已经成了圣诞老人的化身，德意志之光的某些附属服务也第一次让梁远觉得，这玩意用在人性化的腐蚀领域简直超值到爆炸。 通过细致的沟通和努力，刘文岳已经成功的传达了共和国内部有人很生气，现在正在以法国人能理解的模式来试图影响dcan的决策。 由于身为老牌帝国主义的缘故，该立法的都立得差不多了，法兰西很有些法无禁止则可的意思，自由竞争更是个很有意思也很正确的命题。 国内八十年代的思维，还沉浸在领袖挥挥手，人民往前走的语境之下，很难理解法国各部门内部错综复杂的关系与话语权，共和国往往认为明明领导人一道命令甚至一句话就能搞定的事儿，怎么就不诚心搞定呢，李们似不似故意为难我胖虎。 这种思路上的差距使得共和国回归国际社会之后，和海外的交流颇有不畅，往往导致在某任海外领导人身上下注或是期望过多，最后鸡飞蛋打甚至影响当时的外交环境。 在梁远指使下的刘文岳，本着生意归生意，不往敌国卖军火不是合格资本家的优秀态度，暗示有大单和海峡对面的地方政府竞争。 比如4v只能采购拉菲特护卫舰和幻影2000，而刘文岳除了对拉菲特也表示出了兴趣之外，甚至还隐约透露了核动力平顶船的采购念头。 这年代的法国海军正被戴高乐航空母舰的高造价搞得欲仙欲死，冷不丁出来个大脑袋暗示可以分摊成本，简直是天上掉下来救世的白色鸟人。 说起来梁远搞得axbx还真有些蝴蝶翅膀的意思，由于axbx的缘故，直接导致以美国为首的制裁协议上出现了一个梁远原本位面所没有的漏洞，就是之后的新计划不批，之前的原计划不变。 当然，这只是美利坚特意给自己开的后门，其他盟友想走肯定会被美利坚拎出来掂量掂量，不过法国人向来不鸟美利坚，北约管天管地管空气就是管不到法国人脑袋上。 共和国和法兰西之间关于海军舰艇、幻影战斗机之类的谈判已经持续了十多年，成果也能称得上累累，比如未来共和国军迷无比熟悉大亚湾、直九、海响尾蛇导弹，涡轴6发动机等等。 只可惜梁土豪不是幻影的粉，倒是大猫后发先至光速的进入了共和国海空军服役，幻影却一直是只见楼梯响没有人下来。 相比单纯的卖海军护卫舰和战斗机，卖航空母舰编队少说也能多赚上十倍，傻子才不干。 当然，顺带，刘文岳也提及了公共关系润滑费这个话题，只是顺带，没深谈，双方刚刚确认过眼神，都有点矜持，没侃大瓜的价。 看遍江湖，所有的骗子骗人总会先给些甜头，核动力平顶船就是梁土豪丢出去的甜头，在采购核动力平顶船这类重大的玩意之前，先循序渐进的搞些小东西试试手都是很正常的事儿，比如隐身护卫舰啊，比如两栖救灾船啊。 又不是不给钱。 梁远先简单描述了下和dcan之间的接触程度，然后总结道。 “虽然还没开启正式谈判，不过已经确认过彼此的意图，原则上没有任何政策上的障碍阻挡在氪金石船舶设计所和dcan之间。” “呃，绿色的富兰克林除外。” 由于事情发展的顺利程度大大超乎梁远的想象，梁远最后甚至还有心情皮了一下。 不管是真好笑还是假好笑，有没有get到笑点，梁远语气里的轻松俏皮是显而易见的，尴尬的场面没出现，会议室里及时响起了会意的低笑声。 倒是梁远听着这笑声忽然有点出神了，说起来也就是梁远战无不胜的光环晃瞎了旁观者的眼，未来的某些文化被梁远不管不顾的硬推了下去，貌似～～也被接受了，难怪都愿意当人上人，甚至于不择手段，这感觉真是～～～。 “有没有再具体点的？小远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些叔叔伯伯～～～，都眼巴巴的等着呢。” 看梁远有散场的意思，宁雷笑着补充了一句，这话也就宁雷能问得出口。 这反了吧？这是～～，梁远心里疯狂的吐槽。 看着章任天和陈广汉热切的眼神，梁远想了想，说道：“心里没太大的把握，本来不打算提前说的。” “哦，我就说么，小远不会空着手来看宁叔。” “和空手也没差哪去，宁叔可别抱太大期望。” “不过这事儿陈叔应该知道，和暹罗有点关系。” 梁远笑着回到。 “不管造什么船，肯定是造得越多成本越低，据我所知暹罗经济这些年日渐增强，王室有意更换海军装备，甚至连大型两栖登陆舰都提上了日程表。” “远嘉在香港的情报机构从公开的消息中分析出这次暹罗海军装备换代的可能性极高，甚至给出了一份大致的预算清单，这份海军换代单子的预算约为五到六亿美元，由于暹罗对物美价廉的要求十分高，因此远嘉打算卖卖苦力赚点辛苦钱。” 第182章 瞒天过海 （十一） 关于远嘉卖苦力这个口号如今真要成了某种梗了。 在了解远嘉发展史的知情人眼里，远嘉之所以能爆炸式的膨胀，当初给联邦德国卖苦力所得的那六亿美元至关重要，现在梁远又提起这个理由宁雷本能的觉得好像哪里有问题。 想了想远嘉预估暹罗那边的采购预算也是微妙的六亿美元，想着联邦德国还在第二个六亿美元的坑里趴着，宁雷不对劲的感觉愈发强烈。 “056c型标准的拔高，小远是打算把暹罗、老巴和我们的护卫舰单子都统一在056一个型号之下么？” 陈广汉倒是知道梁远所提的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梁远点了点头。 在亚洲金融危机爆发之前，在经济领域，亚洲四小龙、四小虎的名头可比穷飕飕的共和国响亮多了，国内媒体提及东南亚，压根没有后世那种不屑的俯视，多半都是用羡慕的口气。 八十年代的最后一年，暹罗遭受了其建国史上最大的一次海啸风灾，数十万人流离失所，近千条船只沉没，英国bbc对这场灾难的报道，甚至用上了地毯式轰炸这个极具毁灭性的字眼。 在共和国崛起之前，整个亚洲除了东洋，陆地上压根就没有成体系的高速公路系统，因此有着广阔海岸线的暹罗，当时的救灾压力都压在了暹罗海军身上。 由于暹罗海军装备老旧船舶吨位过小，在紧急救灾中所表现出的无能为力在暹罗国内掀起了极大的舆论风暴。 在目前暹罗蒸蒸日上的经济氛围影响之下，更新海军装备成了全社会的共识，有着强悍登陆救灾能力的两栖登陆舰就是这样进入了暹罗的军方视野。 当然，暹罗海军原计划里的两栖登陆舰被忽悠成多用途航空母舰，最终变成港口的展览公园那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由于暹罗酝酿海军大单的缘故，共和国也接到了一些大单前的开胃菜，比如百多吨的巡逻艇什么的，话说这巡逻艇黄埔船厂还分到了一艘订单，目前已经交付给暹罗海军。 不过由于此时的共和国不重视人机工程的缘故，这艇在暹罗海军内部评价不高。 “还真别说，056c这船要能按图纸设计造出来，拿下暹罗海军的单子还真没什么问题。” 陈广汉有些恍然大悟，这年头，欧洲海军装备的报价都是以亿美元为单位来报价的。 “如果情况理想，巴基斯坦的采购数量不会低于四艘，暹罗不会低于四艘，未来的港岛特区不会低于两艘，宁叔加南海舰队这边打底也得四艘吧，哪怕不管东海和北海舰队，这都十多艘的采购，稍微乐观点056级护卫舰二十艘以上的销量根本不是问题。” 实际上，二十艘这个数量已经是梁远非常非常保守的说了，巴基斯坦海军目前护卫舰的需求量至少也得十艘以上，暹罗在九十年代也计划扩大海军规模，护卫舰的采购数量也在十艘以上，受邻国效应以及宗教历史等因素影响，彼此领土领海接壤的大马、印尼、越南甚至连孟加拉在九十年代都有扩大海军的计划。 东南亚那地历来是某大国的后花园，不过那会某大国在打盹呼呼，所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不外如是。 不过没有梁远开挂位面的共和国实力不行，造不出物美价廉符合客户审美的东西，欧洲那些货色又tm贵到天顶星上去了，结果一直拖拉到亚洲金融危机爆发，东南亚区域的各国海军集体大扩军才彻底凉凉。 “远嘉情报部门的效率还不错嘛，关于暹罗、老巴的军购虽然没刻意保密，不过知道的人应该不多。” 章任天赞了一句远嘉在港岛的情报部门。 远嘉在港岛的情报部门大致可分为商业体系和一千所体系两个部分，为了保证集团的航向商业体系梁远插手较多，一千所那个几乎是熊伟信的自留地，拿着远嘉差不多没设上限的费用，aia都要爽飞了别说公开的消息，只要不涉及共和国自身哪怕不公开的绝密梁远都照样看得到。 “南沙战区的订单好说，小远打算怎么进入暹罗的军购体系，改制后的黄埔算是从造船体系里独立出来了，类似暹罗巡逻艇的单子上边应该不会主动拨付了。” 陈广汉好奇的问道。 既然连大黑鱼都敢硬氪，执行056计划的梁远就没打算和国内的同行们进行同质竞争。 说起来共和国的情报部门甚至巴基斯坦和暹罗这样的直接当事人，都不见得有梁远对东南亚海军装备市场理解深刻了解的多，毕竟开挂和不开挂完全是天差地别的两种体验。 在梁远回头的示意下，两个丫头从背包里拿出了几张报纸，分别递给宁雷、陈广汉等人。 港岛日报，宁雷低头快速浏览了一遍手中报纸的标题，港岛八卦，岛内经济，环境保护，经济分析等等栏目～，宁雷没看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异常。 “经济板块，亚洲经济分析栏目，纽约海外贸易研究所费尔.迈克尔教授专栏。” 梁远及时提示。 《大步前行的东南亚》，一个看起来很有气势的标题映入宁雷的眼帘。 大致浏览完整个文章，宁雷知道这是一份极度看好亚洲经济发展趋势的经济研究，在文章里费尔迈克尔预计东南亚各国会迎来一个至少二十年的黄金时代，费尔迈克尔甚至用美国战后二十年的黄金时代来比喻东南亚经济的发展前景。 “这是远嘉赞助的研究？” 现在的宁雷已经能搞清不少梁远惯用的套路了。 “费尔迈克尔是美国顶尖的经济学家，在亚洲宏观经济领域有着非常大的影响力。” 梁远笑着点头，补充强调道:“是至少两三年的系列研究。” 梁远可没瞎掰，这货在亚洲金融危机之前，比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保罗.克鲁格曼还牛，然后因为和克鲁格曼就亚洲的经济发展预期唱反调的缘故，九八之后彻底凉凉，当年受这位影响跳楼的富豪甚至可以用车载斗量这个形容词。 “暹罗的经济发展很不错，但总体的绝对体量不大，一次性拿出来的钱不会太多，小远花钱吹这个，难道是想用当初铁道部25s编组采购的故事？” 宁雷想了想，猛的灵光一现觉得自己抓到事情的主干了。 “现在居然连宁叔都能看穿了，我这天才的光环可真的挂不了几天了。” 宁雷懒得搭理梁远的吐槽，想了又想觉得这事儿还真可行。 有法国dcan作技术上的背书，有共和国作低廉生产成本上的兜底，宁雷还知道最近在港岛快速扩张的亚洲发展银行就是远嘉自家的钱袋子，用来搞出口信贷都是现成的。 更别说还有个不差钱的德银和亚行关系密切，五、六亿美元的信贷规模亚行自己搞可能很困难，如果联合德银简直比吹气都容易。 远嘉这路子已经和某些帝国主义国家一毛一样了，宁雷都不知道说点啥好了，这是要上天的节奏。 宁雷明白了远嘉的套路，会议室里的其他小伙伴还迷糊着呢。 宁雷也没客气，先把铁道部当年租赁25s编组的故事拿出来和众人说了一遍。 距离当年签署的25s编组租赁计划已经时过三年，得益于央妈新闻，刘长河的大名最近已经响彻全国，铁道部固定资产三年暴增二十亿这个大瓜被刘长河成功笑纳，江湖传闻，待转年的人代会开完，刘长河将获超常提拔进京接替傅恒宇，出任共和国铁道部第八任部长，轻松越过副部长的门槛一步登天。 借着刘长河这个例子，宁雷指着自己手写文件上的亚洲发展银行把梁远的套路解说了一遍。 最近的央妈红人刘长河在座看过七点新闻的都以熟知，听宁雷讲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和远嘉打算采用的手法，就算在座众人已经知道梁远的妖孽程度了，可还是忍不住盯着梁远看了又看。 这货三年前才多大一点，这胆子、这脑回路都简直了，现在看远嘉成功进化到帝国主义的高级阶段还真不算意外。 “小远这个计划的关键是成本。” 终于跟上梁远思路的宁雷意气风发，很兴奋的继续发表自己的看法。 “都被宁叔摊开说了，我就一点都不藏着了。” 梁远笑着说道。 “先不谈国内订单，056海外找金主最大的问题有两个，一是采购资本，这个可以靠出口信贷解决，二是采购成本，这个可以靠氪金石设计所来解决。” “采购成本和采购数量息息相关，关于采购数量我给王所交个底，在远嘉真正的海外市调预期里，056这个级别的护卫舰建造数量肯定会超过四十艘，海外最终用户以东南亚和中东客户为主。” “远嘉情报部门已经确认的消息，巴基斯坦和英国关于海军装备出口的谈判已经陷入僵局，英国海军六艘21级护卫舰的退役后打包报价超过两亿美元，巴基斯坦一来觉得贵二来觉得数量不足。” “暹罗军方已经确立在未来五到十年的时间里，把暹罗海军的护卫舰规模扩充到十四艘以上，由于预算的缘故，暹罗正在和南韩接触试图在南韩蔚山级护卫舰的基础上大改，起码得改掉那个易燃的铝合金上层结构。” 除了东南亚大国老巴、暹罗、大马、印尼等国，梁远算是彻底放开了谈，连打酱油的缅甸、孟加拉、斯里兰卡啥的都没放过。 梁远深知，钱这玩意有没有，其实在国际贸易里也就是那么回事，没钱可以出资源顶账没资源还可以出海域的专属经济区顶账，中帝渔民和大吃货帝国国民的强悍程度完全不用解释，别说欠几个056编队，哪怕欠几个美帝的航母战斗群一年也能给你吃光光。 左手出售军舰获得他国海域专属经济区的开发权，右手大建远洋渔捕捞船提升共和国人民的物资生活水平，这期间的好处完全不用多说。 由于经费和某些历史遗留问题的缘故，二十世纪，共和国情报组织在东南亚的存在十分薄弱，有些消息还真没有着明确调查目的，甚至有能力从结果倒推事件未曝光时种种蛛丝马迹的远嘉情报机构来得可靠。 至于056护卫舰的最终成本。 九十年代美利坚开始步入拉链顿领导的繁荣时代，彼时一加仑牛奶大约在一美元左右，而到了梁远翻越位面之墙的前夕，一加仑牛奶已经涨到了四美元，美元的购买力大约缩水了四倍。 同理，巴基斯坦海军在购买英国退役的21型护卫舰每艘大约花掉了一千二百万美元，老巴到手之后由于旧船不符合巴海军实际作战需求的缘故，又花掉了比买船还多的价钱更换了火控，雷达，干扰，导弹、反潜等一系列设备，最终巴基斯坦版本的21型护卫舰成本价超过三千万美元。 如果换到未来共和国056时代的船舶造价，每艘旧船的采购价格超过1.2亿美元，换句话说，远嘉版056护卫舰a、b两型号的报价在九十年代肯定不会超过三千万美元，哪怕是c型号也不会高过四千万。 用056新船替换掉英国21级旧舰这事儿的可行性相当的大。 哪怕采购十艘056c型的大编队，五亿美元也足够打滚花了，如果远嘉允许分期付款，以出口信贷8%左右的利率来说，分摊到五个财政年度每年的综合成本不过1.4亿美元，以东南亚目前8%以上的经济增长速率来说，这钱相当于没利息的白借。 至于舰艇入役之后能否养得起，东南亚的小国哪会考虑得那么周全，其建国史上还没体会过所谓的经济危机呢。 以目前东南亚的发展势头来看，分批入役的056战舰绝对不会给其持续上行的国家经济带来什么压力。 对于远嘉来说，船卖出去了就完了，其他的干我屁事，踩着东南亚渡过共和国海军装备下饺子之前的这段苦日子，就是研发056型号的最大收获。 第183章 瞒天过海 （十二） 除了宁雷、熊伟信、双胞胎这几个远嘉的基本盘，剩下的还是第一次看梁远处理某件事，结果都惊了。 梁远在整个056护卫舰的推广计划里，充分借用了未来互联网时代天使投资的某些特点，相当于拿相关国家的经济发展指数做担保，再将相关国家的海军需求打包上市融资，然后自身抓住最核心的制造端借此壮大自身的技术实力。 等梁远最后提及，相关出口信贷将作为己方优势的谈判筹码，远嘉一分钱都不用掏完全可以靠法德两国的大型银行解决之后，会议室里寂静一片。 五亿美元级别的出口信贷，百分之八的行业惯例利率，每年四千万美元的纯利润，这是任何一家大型商业银行都不可能忽视的业务，再深入联想下商飞在欧洲错综复杂的业务关系，这年头，哪怕是共和国精英也没见过如此恰到好处的跨国资本操作。 这操作可真没谁了，简简单单的你买我卖被梁远搞出了如此多的花活，如果不解释完全跟不上脑电波，这个世界太复杂了城里的坏人好多。 宁雷突然想起当年梁远忽悠自己时曾说过的，又不是拿共和国空军出去上市，现在好了056护卫舰的推广计划虽然没拿相关国度的海军出去上市，但这套路怎么瞅怎么都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都说见面不如闻名，放在远嘉身上刚好反过来，有小远这样厉害的创始人，难怪远嘉能获得如此高速的发展。” 章任天深有感触的打破了会议室里的寂静。 “厉害的不是我，厉害的是包括在座每一位的共和国人民，整个计划最最核心的部分就是物美价廉，全世界能做到这一点的，除了共和国人民再没有其他任何人可以办到。” 在这个问题上，知道历史走向的梁远，比章任天的感触还深。 梁土豪这个回答虽然极为讨巧，但效果却比最新鲜的鸡血疗效还佳，想着梁远描述中那至少二十亿美元的大饼，会议室里的士气肉眼可见的高昂了起来。 懂得见好就收的梁土豪顺势宣布交流会到此结束，考虑到该说的都说了，收获满满却觉得意犹未尽的众人只能散会去干活。 等不相干的人都出了会议室，房间里只剩下宁雷和两个丫头时，宁婉嘉轻笑着用手指捅着梁远肋下的软肉。 “猪头好坏，打完鸡血就赶紧把大家赶去干活，生怕时间久了效果差，连海外都没见过你这么黑心的资本家。” 梁远近期的痒痒肉不知怎么变得有点敏感，只能边笑边说边用一只手和丫头的小手打架。 “污蔑瞎说信口雌黄，嘉嘉，你最近这个捅人的习惯可真不好，小心我学会了报复回去。” 纯洁的大萝莉虽然猜不出老司机的代码表，不过看着梁远的笑容怎么都觉得和平素里有些不同，邪气的很。 宁婉嘉傲娇的扬了扬粉颈，顾盼生辉的眸子水意盈盈，做出一副才不怕你的神情。 “反正小远都打不过我和妹妹联手的，妹妹快把猪头的那只手固定住。” 由于这个笑容没怎么看懂，有点心慌的纯洁大萝莉决定寻找外援。 殴打梁远这种事宁婉菲向来是随叫随到，转眼梁远的身侧就成了两丫头小手的战场。 早就见惯了三人胡闹，宁雷也没心思搭理，把手中港岛日报上《大步前进的东南亚》的评论文章看了又看，才合上报纸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三人身上。 这会儿的双胞胎已经成功的控制住了梁远的手臂，正试图把梁远的胳膊压在会议桌的桌面上，然后方便的对梁土豪为所欲为。 看着梁远半死不活的挣扎反抗，宁雷好笑的叹了口气。 “嘉嘉，菲菲，从小到大你们就知道欺负小远，这什么时候是个头。” “没头。” “永远。” 虽然词语不同，俩丫头的意思倒是惯有的一致。 “好了好了，爸爸要和小远说正事了，这局先暂停还不好。” “猪头，算你运气好。” “猪头，记住这个进度和造型，我们找时间再继续。” “哈哈哈，好，呵呵呵，好，嘿嘿嘿，好～～～” 梁远虽然被俩丫头弄得差点笑岔气，不过都自觉占了便宜的三人，都顺势收手。 “小远，法国那边没问题吧？” 法国在整个056护卫舰推广计划中属于基石级别的存在，不过跑关系那种事儿又没法见天，宁雷只能私下里确认。 “嘉嘉和宁叔说吧，法国那边的文件最近都是她们两个在帮我处理。” 某个丫头最近开启了新技能，已经知道吃飞醋了，生怕梁远跟着那位花花总统学了什么不得了的坏东西，主动把法兰西3p计划的后续工作都揽了过去。 宁婉嘉小脸绯红，用一种极为不屑的口吻说道:“欧洲的刘文岳总裁花掉了二百三十六万美元的经费，已经彻底搞定了其总统的大老婆、二老婆、三老婆，同时还保持着对五、六、七、八号目标的观测。” “额～～～e=e=e=( o｀w′)ノ” 宁雷被宁婉嘉的回答惊住了。 宁雷盯着梁远看了一眼，o(￣皿￣///)混小子，你让我姑娘帮你处理这个? 梁远的嘴角都要瘪到下巴上去了，想了想，梁远起身趴在桌子上，主动做出双胞胎刚才把自己摆弄出来的造型。 苦着脸抬起头，梁远对宁雷挤出一个异常难看的笑容，（〒﹏〒），宁叔你看，这事儿，我说得不算，我也无奈啊！ 两个男人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半晌，一阵脆生生的笑声猛的从房间里响起。 啊哈哈哈哈哈!○(＾皿＾)っhiahiahia～～～ 两个丫头都要笑岔气了！ “小远原本是想把法兰西3p计划交给别人处理的，是我和妹妹威胁了小远好久才接过来的，和小远无关呢。” 宁婉嘉边笑边替梁远开脱。 “妈妈说过，女孩子要保护好自己必须明白世界的下限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我们就想知道，男人的下限到底会坏到什么程度。” 倒是宁婉菲的视角还是一惯的清丽脱俗，让人惊讶赞叹，就是地图炮开的有点大。 第184章 瞒天过海 （十三） 在两个丫头清脆的笑声中，一大一小两个男人结束了视觉上的尴尬对视，房间里焦点也从大人物的花边新闻转向正常的方向。 “小远，法国那边没什么问题吧？” 宁雷重复了一遍刚才问过的问题。 “事情顺利得有些出乎意料。” 看着宁雷疑问的目光梁远继续解释着。 “某种程度上，法国dcan职员也算得上是为国贪污。” 为了更好更灵活的应对日渐复杂的全球军火市场，也为了避开国有企业监管过多的缘故，dcan的前身，法国央企中央武器建造局于七十年代开启了部分私有化之路～混改。 混改之后的dcan下限极低，在国际军事采购的竞争中，采用的手段无所不极，行贿什么的简直是小菜一碟。 可以说从八十年代起，所有dcan所达成的大额武器交易，基本都伴随着种种幕后丑闻。 不过，在这些美利坚竞标失败的军购丑闻里，实力兼职纪委的美利坚中央情报局居功至伟。 当然，最牛的还是中东某王子，在世纪之交的某段日子里，先被中情局针对性的反腐败法兰西为之辩护，几年后又被法兰西七局针对性的反腐败，然后美利坚为之辩护，睿智的操作简直溜得飞起。 好比太平洋东岸喜欢瞎黑太平洋西岸一样，太平洋西岸也会瞎黑太平洋东岸，比如太平洋东岸没有行贿罪之类的谣言在新世纪一零年代之后依旧相信者众多。 很多人都不知道，在互联网草创时代的世纪之交，正是太平洋东岸针对自家药企的某些自洁行为，直接导致了共和国高官子弟牺牲了一条颇有钱途的就业渠道。 美国立国的根基就是自由竞争，因此美国国内的反腐败态度极为严格，虽然黑色权利裙带关系之流无处不在，但其运作方式早就超越了经济不发达国家鳖到了渣的打招呼行为，比如高端大气上档次，十分具有王师范的政治献金，餐会门票。 举个最明显的例子，好莱坞二代虽然裙带，但也没狂妄到对着剧本念12345基本的敬业态度还是得摆出来的，涉及到公共资源背景再深厚也得按早先定好的规矩来，而不是某某人的嘴就是规矩。 这个星球上，对于法国来说有大规模军购需求的，很多都是嘴就是规矩的不发达国家，为了维护法国本身的国家形象，刚刚脱离纯国企身份不久的dcan就成了某种意义上的白手套。 在法国国家角度，大额军购订单就是一切，其他什么的都是可以忽视的细节，毕竟法兰西早已经不是世界警察了，没资格也没实力用自家的国内法来替代国际法。 梁远花了不少语言，才和宁雷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关系解释清。 “法国这可真是～～，小远，海外那一套可不许你用到国内来。” 宁雷先感叹了一句，忽然想起了这个关键问题。 “有宁叔罩着，我敢送也得有人敢收啊。” 国内的破事儿梁远懒得和宁雷吐槽，索性直接把球踢了回去。 宁雷是军方，地方上的事儿也很无奈，看梁远一副懒得解释的样子，宁雷也知道自己这方面除非和唐婉捆一起，否则肯定搞不定梁远，提了一句也就没继续。 正事儿说完，从梁远这边得到了确定的答复，宁雷的心情轻松了起来，一边收拾桌面上的文件资料一边和梁远闲聊。 “我听伟信说，小远在收集丰田陆巡在国内的车况和司机的使用心得，远嘉这是打算要跨界产车么？” “爸爸，这件事情我知道。” 心情很好的宁婉菲就差跳起来举手回答了。 “菲菲和爸爸说说。” 宁雷笑吟吟的看着自家闺女。 “考察是真的，打算跨界到汽车行业也是真的，前些日子小远打赌输给我们一个车厂呢。” 宁婉菲很是兴奋的宣布了自己十多年来难得的大战果。 这事儿的起因还是梁远荷尔蒙上头答应俩丫头去蹦极，早在参加青科赛之前，被双胞胎撒娇迷住了的梁远不小心答应了暑假蹦极之后，就一直挣扎着试图翻案反悔。 这其间梁远和双胞胎爆发战争无数，打打谈谈了两个多月，梁远用修个好看的汽车厂给下一部变形金刚提供素材这个诱惑和俩丫头达成和平协议，口头上梁远认输了，不过放暑假陪俩丫头玩大滑梯时可以选择去蹦还是不蹦。 能顶住诱惑就不蹦，实在顶不住就破罐子破摔爱咋咋地。 俩丫头之所以一个车厂就满足了，除了明白梁远早晚会指挥着远嘉进入汽车行业这个心思之外，更好奇梁远吹嘘的自己能拿出改变现代汽车产业的伟大技术。 截止目前，梁远吹过的牛虽然不少，但都基本以实现而告终，双胞胎实在是好奇，改变现代汽车产业的技术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面对一双美少女渴求的勾人小眼神，相当于打了50000兴奋剂的梁土豪只用了十多分钟就把未来丰田汽车混动技术的看家专利，学名动力分配器的行星齿轮组草图给画了出来。 面对双胞胎的疑惑，梁土豪大言不惭的曰道，这玩意的未来市场规模堪比南沙的荔湾油田，不过画这个可以当初丢骰子累多了。 话说电动汽车在二十世纪发展缓慢这口锅，完全可以扣在丰田的脑袋上，一点冤枉都没有。 丰田混动技术到底有多nb根本不用多说，在电动车领域，无论从可靠性、便捷性还是省油性哪个方面比较，丰田混动都是当之无愧的世界第一。 如果考虑到世界大部分电力都来源于煤炭，再刨除远程输电的线损等因素，纯电动车的能源利用率还真比不上可靠混动技术的能源利用率，所谓的电动车环保，如果去掉错综复杂的政治因素彻底较起真来，怕是被戳破的可能性极大。 世界最顶尖火电厂的能源利用率为48.92%（共和国上外高桥三），世界最顶尖的特高压输电线损大约为5%，电机的效率问题比较复杂，如果不考虑成本，最顶尖的能做到97%，如果综合成本考虑在90%左右。 大致计算，电动车的真实能源利用率40%就顶天了，除非发电端在未来获得重大技术突破，例如永远五十年的核聚变。 至于内燃机的热效率都不用看海外发达国家，日后的共和国奇瑞长城等车企，都能突破海外的内燃机技术壁垒，有能力生产出热效率在38%以上的内燃机，如果搭上混动技术提升3%一点压力都没用。 在未来，新能源汽车大致被分为三个阵营，油电混动，插电混动，增程混动。 油电混动的代表就是丰田，其以行星齿轮组为核心技术基石的强混动技术，是唯一不改变现有汽车服务体系和驾驶习惯的新能源技术，唯一缺点就是丰田心黑良心坏，开价死贵死贵的。 插电混动相当于纯电动车，需要部署极高密度的充电桩和不耐严寒都算是致命缺点，部分高端品牌还会额外加配上一套传统的内燃机体系，用于没电时驱动汽车，这车自重可比传统车大多了，车重耗油多这是没法更改的地球物理真理，除非该人类的环保幻觉异常强大，否则这种选择无非是被丰田专利壁垒逼得没办法，还得蹭环保这个全球大热点，不得不脱裤子放屁的技术路线。 增程混动和插电混动的高级版类似，相当于随车自带发电厂，内燃机负责发电，电动机负责驱动，不过用屁股思考也能想到，随车内燃机发电系统的热效率有可能高过无敌于天下的上外高桥三么？如果不能一样是被丰田专利壁垒逼得没办法，不得不脱裤子放屁蹭全球环保热点的技术路线。 被丰田命名为动力分配器的行星齿轮组，虽然是未来新能源汽车领域最为关键的那块基石，但这个设计的根本完全是机械思维上的火花，没有任何高端技术门槛。 简单解释，丰田混动的行星齿轮组合，从一个水平截面上看，可以分为外圈环形齿圈（2号电机驱动轴），中间行星齿轮（内燃机驱动轴），内圈轴承齿轮（1号电机驱动轴）这三套装置的驱动轴恰好构成了大小不一的同心环，这三个同心环依靠齿轮组环环相扣，刚好在一个圆形截面内完成了电机和内燃机的连接与驱动。 问题是越简单的东西道路越少越难颠覆，比如同心环就是同心环，哪怕你变出花来也是跑不出同心环的圈子，坑爹丰田把同心环这玩意给专利化了，由于轮子轴承什么的需要转归纳起来都是圆周运动，同心方块或是同心三角什么的根本没法自由转动，结果新能源技术最关键的这条路算是彻底被丰田堵死了。 丰田搞定了新能源技术最重要的基石之后，将动力分配器技术视为决定丰田生死存亡与未来希望的核心技术，拒绝掉了无数欧美车企的引进要求，试图吃独食。 然后，丰田惹众怒了，从九十年代后期开始，以丰田全球第一汽车大厂的实力开始在全球力推以普锐斯为代表的新能源汽车，业界反应极为冷淡，丰田努力了十多年可以说成绩了了，付出和回报完全不成比例。 直到新世纪一零年代之后，丰田动力分配器技术面临专利到期，新能源汽车才慢慢的火了起来。 在未来，就算动力分配器技专利到期丰田还有其他附属技术可以续命，不过既然最重要的那块基石已经丢了，死翘也是早晚的事儿，这也是日后全球新能源汽车概念越来越火的最大背景因素。 当然，在丰田为自家技术垄断拼死续命的阶段，一堆脱了裤子放屁的技术选手，在强大媒体近乎洗脑的宣传下成功上位，已经彻底的搅混了新能源市场，实力演出了一场关于技术、宣传与智商的社会实践，算是给人类汽车发展史书写了一个有趣的花边。 其实，就算两个丫头不缠着梁远，算算日期，梁远也得找机会把丰田的动力分配系统发明出来。 不过既然双胞胎自己主动跳到坑里来了，梁土豪有哪能放过填土的机会，为了防止两个丫头看出什么，梁远还极不愿意的和双胞胎打一个多月的嘴仗，最后借机连荷尔蒙上头时欠下的城下之盟都赖掉了。 听着两个丫头你一句我一句小嘴不停的和宁雷说着关于梁远最近在汽车领域中所做的种种前期准备，梁远颇为自豪的想着，自己从小养大的“托”就是不一样。 第185章 瞒天过海 （十四） 宁雷看着两个丫头给自己画的梁远最新大作，混合动力行星齿轮组有点方了。 这东西比南海油田还值钱？？？ 一根带着外牙的轴承算是同心圆的轴心，一个内牙的大号齿轮铁圈在最外层，四个可以连接最外层大号齿轮铁圈和最中间那根外牙轴承的行星齿轮，组成了一个超简易的同心圆驱动体系。 就宁婉嘉画的这个截面简图，全加起来零件都没超过十个，这也太简单了，这玩意将来能值上千亿美元 扯淡呢吧～～～。 如果不被新能源汽车基石性技术，这个无比高大上的号头唬住，所谓的动力分配器的机械构造，看起来远比二十四速山地自行车的变速机构来得简洁。 新世纪前后，关于这个动力分配器的专利价值，在国际汽车行业有个相关的真实商业笑话。 话说德国大众觉得东洋丰田这几年卖力吆喝的普锐斯有点看头，自家也打算赶赶环境保护的时髦，于是决定插一小手。 好歹当时的丰田挂着世界第一车企的号头，为了表示重视，德国大众派了个全权授权的高级副总裁去东洋谈判。 通过几天的交流，双方增进了了解交换了意见，开启了谈判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步，双方对动力分配器的专利价值预估。 大众副总裁郑重的伸出两根手指，在自己身前有力的顿了几下，示意自己开价足够高，对达成交易充满信心。 丰田代表看了大众代表的开价后眉头紧皱，伸手拍了一下桌子转身气呼呼的走掉了。 人都跑了，这次谈判自然不欢而散，有趣的地方来了。 事后，面对新闻媒体是采访无论丰田还是大众都是大吐苦水指责对方傲慢毫无交易的诚意。 大众代表面对本国媒体采访时，曰：“我为丰田的动力分配器技术开出了高达两千万美元的技术转让费，丰田的谈判代表居然没有任何表示扭头走掉了，巴拉巴拉，一大堆苦水～～。” 丰田代表面对本国媒体采访时，曰：“这次谈判中，德国大众为丰田新能源技术体系中基石性的动力分配技术，仅仅开出了两亿美元的技术转让费，这廉价的价格几乎是对丰田研发人员的侮辱，德国大众毫无诚意的谈判态度～～巴拉巴拉，一大堆苦水～～。” 等到新闻见报，这两家大公司才知道，双方的心理底线起码比地球到月球的距离还遥远。 宁雷的心态和梁远曾经位面的德国大众谈判代表差不多。 “小远，就这个，一、二、三～～～六、七～～～八～，算八个零件好了，这八个零件将来能赶得上南沙的荔湾油田？” 宁雷一副我读书少，你可不要骗我的怀疑模样。 由于宁婉嘉画的简图实在是太简单，上千亿美元的价值又实在是太庞大，这种巨大的落差，连梁远战无不胜的天才成功光环都难得的失灵了。 梁远笑了笑，正打算开口和宁雷解释，旁边的宁婉菲一脸得意的看着自家老子，说道：“爸～～，我问你个问题，如果汽车轮子被我们注册成专利了，考虑全球范围内的车轮市场价值，这个专利价值千亿美元值不值。” “车轮当然值了，没车轮车连门都出不去，车轮对车来说属于强制性的必须装备，小远画的这个零件，难道在将来也会成为汽车的强制性必须装备？” 宁雷虽没什么经商天赋，但对事物规律的判断还是顶尖的，听宁婉菲稍稍解释就直接抓住了事情的核心重点。 丫头今年明显长大了，宁雷这问题要是搁在一年前，对梁远发明向来持否定态度的宁婉菲肯定顺势贬低，把梁土豪的发明批得一文不值。 现在么，虽然嘲讽还是开的，不过都是三人私下里斗嘴时居多，有外人在场哪怕是宁雷、唐婉、李远铃、老梁同志，宁婉菲也半点诽语皆无。 “发动机和车轮圆周运动的特性就决定了小远画的这个东西压根没法从物理意义上替代掉或者绕过去，当然，内燃机和电动机联动时也可以选择类似轮毂电机、曲轴驱动、传动杆什么来替代，问题在于以家用车紧凑的体积而言，替代方案要么难度过大要么系统体积过大，单就家用汽车而言，小远这个专利坑没人能避得过去。” 宁婉菲对机械上的东西很喜欢，听过梁远吹牛后，早就试图推翻过梁远的方案，努力了一个多月，丫头决定把这个账先放下，以后有时间再慢慢算。 宁婉菲现在把结论拿出来应付宁雷，说得十分的遛。 宁雷和老梁同志类似，可不是半点机械基础都没有的人士，两人的职业出身就决定了两人的动手能力极强，低头考虑了几个常用的传动替代方案，宁雷发觉宁婉菲果然没说错。 只要选择电动机内燃机联动，在有限的空间里，梁远这个机械草图就是最直接简便的。 “小远这个设计倒是有点门道，不过内燃机和发电机的转数都不一样吧，这零件附近的空间太紧凑了，可找不到安装变速系统的地方。” 哪怕是在此时的共和国，电动汽车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比如现在全国各大城市满地跑的无轨大辫双节电车。 “宁叔，这个动力分配系统就相当于大厦的防盗门，进门后离目标还远着呢。” “宁叔说的内燃机和电动机转数不符的问题，其实港基集电一直在解决中，那点地方搞机械传动是不可能，无论电动机还是内燃机都只能采用电子调速的方式，内燃机先放在一边，电动机的电子调速，是港基集电成立以来唯一没有任何变动的研发计划，现在虽然距离成功还早，但曙光已经能看得见了。” “如果选择小功率电机，内燃机和电动机的速度协调问题，港基集电现在就能拿出一套具备实际可行性的解决方案。” 梁远赌博性质的指挥着港基集电死磕电机控制体系的好处已经开始显现，不久前刚刚试车成功的精密雕刻注塑生产线，或是目前已经符合未来轻混标准的电动机控制系统，都是能称得上是丰硕的可口成果。 就算梁远知道自己的成功源自开挂，但这么短的时间里，很多上个位面看起来异常高端的技术都被自己带着远嘉解决掉了，和宁雷谈起这些成果时，心里的自豪和激动还是有着那么一点点的。 “小远的信心很足啊，不过小远看好这个，难道小远认为将来汽车的发展趋势是内燃机和电动机联合驱动么？” “虽然电动机扭矩大，对提高车辆的反应速度帮助十分的大，不过车载的电池容量也是个问题。” “小远，如果远嘉进入到汽车行业，开启内燃和电力联合驱动的技术道路，要不要宁叔给你介绍几家靠谱的电池厂？” 宁雷接手南沙战区可不光光只接手了战斗部队，按目前共和国的国情，附属的军工厂部队小企业什么的也接了一堆，由于镍氢电池技术不高的缘故，归南沙战区管的电池厂就有七、八家，除了军标改制，目前宁雷第二头疼的就是解决南沙战区下边各类厂子的亏损问题。 梁远听着宁雷这像极了前几年老梁同志在段里改制时，找自己要空调扇生产份额时的语气，很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触。 不过随口闲聊的话题都已经扯到这了，梁远决定把自己的想法都透露给宁雷，看看能否有机会提前拯救，那个二十世纪的共和国唯一有能力成长为真正顶级汽车品牌的品牌。 第186章 瞒天过海 （十五） 看着宁雷收拾完文件打算带着三人去船厂宾馆，梁远笑嘻嘻的往宁雷身边挪了一个位置。 宁雷一看梁远的表情就知道这货怕是转着什么不好的心思。 “小远最近不错，有事就说吧，不违反原则，宁叔肯定帮忙。” 梁远倒是干脆，先竖起手指顶了顶屋顶的天棚方向，然后开口问道：“宁叔，这都过去一年多了，现在尘埃落定结果应该没变动了吧。” 听梁远忽然提起这个，宁雷没说话有些疑惑的点了点头。 “那我让宁姨找人把红旗放出来也没什么问题了吧？” 这几年宁雷看着梁远这个共和国最大号的奸商覆雨翻云，哪怕是光看也学会了不少奸商套路，更别说梁远还刚刚吹了一波火星立品牌什么的，因此宁雷听梁远提起红旗转念就意识到了品牌价值这个问题。 “小远你倒是打的好主意，国家这么多年的红旗形象广告算是给你白打了。” “如果宁姨不插手，单靠东北这地方，现在哪个有胆子敢把红旗品牌放出来。” 宁雷被梁远这句话说得无言以对，人情往来对官场的分析，如果没唐婉帮着宁雷自认没梁远看的清楚辩得分明。 不过梁远这话扯起来可就长了，共和国建国之后，红旗辉煌年代的那些历史暂且不提，对于红旗这个品牌来说改开之后反倒陷入了很大的困境当中。 在红旗无往不利的那些年代，面对的都是国内的竞争对手，以共和国当时幼弱的汽车产业而言，背靠当时共和国唯一重工业基地成长起来的红旗，其对手的技术水准也就是和公园碰碰车相似的那种水平，红旗自然能把对手顺利碾压，还为自己赢得了“大”红旗的美誉。 改开之后，红旗的竞争对手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对比大批各显手段入境，海外同时代的蓝鸟皇冠公爵王等车型，红旗技术落后，车载装置老化，日常毛病过多，生产设备落伍等问题一一暴露了出来，长汽自家统计每生产一台红旗平均要亏二三十万，长汽生产红旗的车间陷入了严重的亏损之中。 长汽一直都是骨干级别央企，地方根本没权限参与管理，因此关于红旗的未来前途问题被上报到国务院。 在彼时建立市场经济深化改开的语境下，当时的共和国当家人在关于红旗未来应该如何的文件上直接批示：既然生产赔钱亏损以后就不要在生产了。 然后红旗在八十年代直接停产了，时光幽幽如水，十来年的时间转瞬而过，虽然此时共和国的政局早已面目前非，不过就算面目全非按政界传统而言，这个节骨眼上也没人去翻这个，万一三起三落了，拍板复产的领导以后是不是要被吊起来打。 不过在浩瀚的历史大潮面前，无论个人的烙印如何如何深刻，被冲刷殆尽是必然注定的结局。 世纪之交，随着共和国高级领导人退休年限等政策的落实，所谓的起落再也没了理论上的可能，长汽终于有人想起来自家这个在共和国有着庞大品牌影响力的大红旗。 和新世纪一零年代之后，被誉为五百亿土豪的大红旗完全不同，世纪之交的红旗品牌除了红旗这两个字，旗下已经没有任何的实际资产来支撑，没团队、没资金、没技术、没车间，差不多是白手成家的再创业。 不过长汽又不是傻子，共和国的市场经济都走到了新世纪，哪怕是钢筋混凝土浇筑的脑袋也整明白品牌的重要性了。 对于红旗的复出，长汽还是蛮重视的，直接拿出了长汽当时能拿出的最好技术，奥迪100作为红旗复生的原型车。 公平的说，面对奥迪a6、帕萨特等新一代行政级别汽车的竞争，源自奥迪100的红旗世纪星天然就处于弱势。 哪怕是未来已经进化成宗教的索尼大法，情怀的价值一块砖头也就足够打发了，用数十万rmb来为情怀买单，不是没有，但全世界都少有这种铁粉。 当情怀支撑不起红旗这两字之后，红旗世纪星的销量也理所当然的不温不火。 这时候的红旗团队还很穷，但也很有上进心，为了拯救红旗品牌的销量，红旗团队决定按国际惯例研发下一代新车。 当然，这时候的红旗也没有五百亿可浪，本着艰苦朴素的优良作风，一顿猛如虎的操作之后，红旗拿出了基于奥迪100的最新款红旗改型——红旗半截美。 看着红旗捣鼓出来的这个传新玩意，先不说市场反响如何，长汽的合作伙伴德国大众首先炸裂了。 话说半截美这东西是东北地区对皮卡的代称，用人民大众的俗话点评，三厢小轿车那是从头美到尾，皮卡这玩意前半截轿车后半截光杆，典型的顾头不顾腚，属于西装领带拖鞋裤衩四大配，谓之半截美。 半截美在实际语境使用中多属于贬义性词汇，大致可以类比成新世纪的穷x强行装x装成傻x。 皮卡在海外多用在农场、矿山、建筑等重体力劳动的传统行业，比如拉点小猪小牛羊羔子之类的小牲口，装点铜铁煤铅之流的矿物渣，运点割草锯木修房子的机械设备，属于彻彻底底的底层劳动人民工具车。 作为长汽的技术合作伙伴，奥迪那是德国大众旗下唯一树立成功了的超豪华品牌，将来注定会纵横星海，成为宇宙王的企业。 现在突然他喵的冒出来了一个农场版的皮卡奥迪，在德国大众眼里，这和用劳斯莱斯运送生猪有什么区别？ 一旦红旗半截美在共和国铺开生根，以当时共和国民众对海外的推崇来说把长汽标换成四个圈肯定是大概率事件，大众高管都不敢想象，装着各种牲口各种矿物各种工具灰不秃噜破破烂池的各种冒牌奥迪奔驰在共和国广袤的土地上。 这种情况一旦发生，大众花费半世纪心血，所奠定的奥迪超豪华品牌形象搞不好会毁于一旦，emmm~~起码在共和国毁于一旦。 别说在世纪之交，哪怕在后推二十年，海外和共和国的脑回路都不在一个频道上。 红旗团队压根就不明白德国大众好端端突然炸裂的根源，在红旗团队所调研的市调里，红旗半截美那绝对不是什么狗屎的工具车，而是红旗为广大处科级公仆所设计的专用坐骑。 在某部共和国公车改革条例出台之前，行政级别和配车等级成正比的挂靠十分明显，一般来说神车桑塔纳，可以约定俗成的在公车采购文件上归属于局座座驾，级别再往下属于灰色地带没有一个具体点的执行标准，大家都是摸着石头过河。 红旗研发半截美，就是盯上了这块还没有具体政策明确的市场。 太平洋东岸经常把太平洋西岸黑成c长比c女还多的国度，这句话的准确程度放在二十年后的未来不好说，但放在世纪之交绝对可以归属到谣言那个类别里。 虽然这句话是谣言，但考虑到共和国那无比庞大的人口基数，红旗所盯上的这块专有市场也绝不能说小了。 不过局座的官面配置才是桑塔纳，处座科座总不能超出局座不是，把奥迪100切半截，来攻略这块特殊是市场，从行政级别的角度看这个技术解决方案绝对是天才之作，简直美滋滋。 至于德国大众所忧虑的工具车什么的，完全是杞人忧天，红旗半截美压根就没打算卖给大众预计中的客户群体。 如果沿着未来大金链子小手表一天三顿小烧烤，投资不过山海关，外贸别跑平沈丹的东北气质往回摸，以世纪之交的红旗审美搞出奥迪半截美这东西绝对是偶然中的必然。 既然合作伙伴有大意见，红旗团队只好暂时放下项目进度开始沟通，双方通过坦率的交谈充分交换了意见，虽然沟通是有益的也增进了双方的了解，但距离协商出成果还有无数个日子要等待。 然并卵，扯了一个多月的淡，在双方耐性越来越少的关口，共和国恰好开启了新一轮的公车改革，从明面上否掉了科座配专车的可能，处座虽然没明确否掉，也加上了不少工作环境的条框限制，红旗预期中的市场灰飞烟灭，半截美计划戛然而止。 如果把眼光放在体制内部，红旗半截美这款车绝对抓住了消费的痛点，解决方案也足以用精妙来形容，如果没有那一纸公文搞不好半截美这车还真能火到天上去。 假如不考虑普罗大众眼中这市调歪没歪，产品定位是否荒谬，世纪之交的红旗好歹还算是动脑筋干实事的，远比未来的ppt五百亿接地气。 梁远原位面的红旗虽然是烂账一堆，但九十年代的红旗品牌在共和国民间的美誉度，完全是阳光闪闪的那种，可以代表共和国汽车产业的最高水准。 假如红旗汽车的技术、管理、生产能跟上国际车企的主流水准，在共和国国内红旗品牌甚至不用营运，德国三剑客bba都不够看，天生就能和劳斯莱斯这种真·超豪华站在一个水平线上，绝对属于自带流量的那种顶级明星。 第187章 瞒天过海 （十六） 关于启动红旗品牌这事儿，宁雷被梁远强大的理由给堵住了。 如果面对一般人关于红旗品牌的疑问，随便找个什么资金、技术之类的问题就能完美的搪塞掉，不过这完美的搪塞理由面对梁土豪是肯定失灵的。 宁雷又不能干巴巴的喊口号，想了半天没找到说服教育的好方式，最后，宁雷只能放弃了对梁远世界观的灌输与修正。 “小远，看你收集陆巡在国内的运行情况，难道小远打算从丰田引进技术复活红旗品牌？” 梁远笑着点了点头。 “宁叔总坐着212也不是那么回事儿，等国产陆巡下来了，我送一打过来，宁叔帮我做测试好了。” 自从两家的屋顶花园建成之后，宁雷就对接受新产品测试这个互动方式十分喜欢，听了梁远这话宁雷乐的眼睛都眯了，连连点头。 熊伟信整天开着丰田大吉普到处浪，宁雷来船厂时倒是蹭过许多次，和212那玩意一比简直全是眼泪。 这几年梁远的三观么啥变化，倒是宁雷和老梁同志潜意识里的越穷越光荣思维，被梁远给消灭得点滴皆无，来自对梁土豪的孝敬虽然偶尔还会口头教育下，但对结果却已经默默接受了。 “不过小远，汽车行业的审批好像不太容易吧？还有丰田能转让陆巡的技术？” 远嘉崛起这几年，梁远虽然已经尽量避免树敌了，不过类似港岛纪书记、机场黄晓明之类的人物还是得罪得一干二净，联航在岭南白云机场收购飞机大库的事儿还卡着呢，上边出点幺蛾子否掉远嘉的汽车准生证实在太简单不过了。 毕竟汽车产业不比远嘉目前搞的电子与航空，属于独一份的买卖无可替代找茬的想bb都没地方下嘴，在桑塔纳卖20多万还需要加价抢购的时代里，离了远嘉共和国国内的车企照样能赚得盆满钵溢。 “最近中日关系不是不错么，沈城金杯已经和丰田谈妥了关于海狮面包车的组装合作，市里也打算把汽车产业当做新的支柱型产业来抓，不过市里没资金扩大同丰田的合作规模，早就把主意打到过科技园头上。” “车辆的生产资格可以借壳金杯，扩大产品系列总比获得汽车牌照容易，想来市里对这种事儿也是喜闻乐见，肯定会出手向上边要政策。” “再说宁叔啥时候看远嘉指望过单独的一颗树？国内不批我就把厂子建港岛去，怡和在港岛的活动能力堪比国家计委在国内的地位，从九龙那边弄块大土地建个汽车工业城，再从国内移民十万高级产业工人，回头走进口路线照样啥都不耽误。” “如果玩航空的远嘉都没资格生产汽车，我倒是期待下一个能在国内获得合资的车企会优秀到什么程度，再说等97之后，港岛企业自然就是国内企业了，我看当初不批的货色，在那时候还能给我摆出个什么嘴脸来。” 收购怡和之后，远嘉可真是龙入大海虎啸山林了，现在的梁远还真不太在乎国内产业界的种种条框与许可。 宁雷听梁远已经做好了汽车产业在国内暂时得不到许可证的准备，话里话外也有着你可别让我揪住什么小辫子的报复意思，有点尴尬的点了点头，张了张嘴最后也没把劝说梁远的话语说出口，只能叹了口气了事。 “丰田的管理也相当先进，如果引进技术能成，小远别光盯着技术，相关的管理制度最好也参考一下。” 宁雷用管理把这个略显尴尬的汽车准生证话题岔了过去。 在罗大仙的锤子科技建立之前，丰田的精益管理就是这个星球上最好的管理制度，没有之一，在九十年代初这个时间点，包括共和国、美利坚在内的全球各大工业国，学习丰田的精益管理已经成了风潮时尚。 “丰田的精益管理真找个爹出来，和鞍钢还能靠上谱呢，想当初国内还是有些东西能拿出手的，只是后来全国都变修了，真真是可惜了~~。” 共和国在抗美援朝之后是真的狠狠的震撼了一把世界，没有外星人降临，人还是那批人，从食草到食肉的转换实在是太快了一点。 无数研究机构试图从制度和管理层次找到共和国脱胎换骨的奥秘，当时作为共和国极稀少的特大型现代企业，鞍钢就这样走进了国际管理学界的视野。 鞍钢是共和国唯一一家从废墟中靠捡破烂建起来的现代大型钢铁企业，那个时代的工人阶级才配得起主人翁这个后世已经滑稽（手动斜眼）化了的词汇。 鞍钢精神的核心两参一改三结合，如果剥掉那个年代特有的累赘物——领袖语录，剩下的就和丰田精益制造的核心差不多了。 未来共和国引进丰田精益管理的企业，都把什么零库存，看板管理，即时生产放在前几条，高管在上边bb着什么高度落实看板管理，主抓生产浪费，间尔还会塞上一些引以自豪的罚款改良，巴拉巴拉~~ 而精益管理的真正核心以人为本，几乎少有企业去重视。 丰田精益管理最重要的就是人！别戴有色眼镜，了解下东洋的终身雇佣、一亿总中流的来龙去脉，才能更好的理解丰田能始终贯彻精益管理的动力源泉，在约定好的生产权限内，任何一线丰田员工都有资格停掉整个生产线对不合理的部分进行改良，而不受高级管理者的制约和事后惩罚。 这条做不到，其他都是放屁，这条不落实，学一万年都照样学不像，限于共和国的国情，后来的鞍钢精神沦为那啥斗争的武器，已经彻底歪的没法看了，想让我堂堂公仆听一线的，额哈哈哈哈哈（笑出猪叫声）。 新世纪真正nb的企业，或多或少都会在管理实践中应用到当年鞍钢精神的核心。 比如华为“让听得见炮火的人来决策”，比如阿狸“员工离职要么委屈要么钱给的少”，比如海尔“人单合一人人创业”。 如果去掉工人阶级这个已经符号化的指代，某种程度上，远嘉也在执行着鞍钢精神，在按时完成生产任务的前提下，远嘉高管对手下员工的个人人身约束权限小的几乎没有。 大资本家——梁，拼命的缩减自己的权限，着魔似的强调平等放开，为啥？ 说白了都是为了激发远嘉员工的“主人翁”意识，主动当“社畜”并自豪的沉迷其中。 当然，远嘉能这么干的最大基础是钱给到位了。 梁大喷子一点都不客气，直接开启了地图炮式的强力嘲讽。 看着宁雷打算反驳梁远关于全国都变修了的地图炮，宁婉嘉直接把自己老子没出口的言语堵了回去。 “爸~，虽然小远的历史政治成绩向来不好，我可是专门研究过近代史的，为了拿到真实材料，中央档案馆我都去过七八次，现在和刚建国那会相比究竟修还是没修爸爸这种主业开飞机的还是别参合了。” 听了自家姑娘的话，宁雷先是愣神，继而苦笑着摇了摇头，拿起已经收拾好的文件利落起身。 “这世界早晚都是你们的，有看不惯的就自己去改吧。” “没宁叔这种大树靠着，我哪敢改造世界，被人改造还差不多。” 梁远的节操一向不高，从来都不会被热血什么的冲昏头脑。 “关于责任的话，这几年宁叔说得太多了，总强调人都显得磨叽了，看小远这几年领导着远嘉的动作，还是把话装心里了，以后只要小远能不忘初心，让你宁叔当大树宁叔就给你当大树。” 宁雷话虽然是对梁远说的，倒是说话时瞄了自家姑娘好几眼。 梁远这货色的觉悟那还用说，直接笑着接口。 “宁叔给我当大树，我给嘉嘉当大树，一辈子无怨无悔的那种。” 虽然从小宁婉嘉和梁远就青梅竹马，早就被人当成小两口，但听梁远如此保证宁雷心情还是很不错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倒是丫头忽然听话题转移到了自己身上，脸颊绯红的掐了梁远一把。 “爸爸，我们住哪里，船厂还是一会回市区的那个家？” 宁婉菲果断的把秀恩爱这个话题岔开。 “今天又是飞行又是开会的，直接在船厂休息吧，明天早起带你们三个去看一个有趣的东西。” 宁雷一脸的神神秘秘。 第188章 瞒天过海 （十七） 宁雷早知道三人暑假时要来船厂，因此订房间时要了两个双人间，还是挨着的。 如果除掉类似南湖科技园这样的异类，共和国九十年代企业所属的宾馆还是叫招待所其实才更合适些。 船厂的招待所双人间其实就是一个长方形的屋子，然后靠窗的地方摆了两张单人床，不过黄埔船厂毕竟靠着特区观念进化了不少，卫生间倒是成了房间标配，比渤船招待所走廊里那种公用一条大水沟的串串式卫生间强出去很多。 可怜的梁土豪从国色天香的大萝莉左右陪伴，直接退化成和中年大叔对床相望，然后晚上闲聊时还得花心思应付宁雷的问题，避免挖社会主义墙角的本质暴露太多。 一夜过去，梁土豪的眼圈都有点黑，不过丰盛的早餐很好的拯救了梁远因颜值落差而产生的低气压心情。 远嘉接手船厂之后，对于普通职工来说体会最深的还不是计划中的工资涨幅，而是船厂的食堂直接从路边摊进化成国宾馆。 日常的季度职业体检过后，据熊伟信统计，自从船厂的食堂体系被远嘉后勤接手，船厂职工人均月涨肉一公斤，全厂累计增重三点五九吨，涨幅冠盖全省。 早点是典型的粤式早点，海鲜肠粉、叉烧包、虾饺，宁雷、梁远和两个丫头都是北方物种，若是分开就餐还不算显眼，聚在一起就有点那啥了，光肠粉四人就干掉了九份，再加上边上摞得老高的叉烧包笼屉，几乎成了食堂一景。 四人刚刚准备放下碗筷，不知去哪里忙了一夜的熊伟信冒了出来，然后桌子上的景观又高了许多。 吃过早饭，看起来宁雷早就安排好了时间，也没来自部队方面的公务搅局，熊伟信充当司机，lc80拉着五人直奔江边。 船厂的食堂距离江边不算远，骑车大约需要十五分钟，开车七八分钟也就够了。 由于厂区突击绿化的缘故，江边的厂区公路两旁栽了不少高大乔木，不到近前看不到珠江的景色。 转过一个直角弯，浩瀚的珠江出现在梁远的视野里，梁远正在和两个丫头闲扯着过几天去港岛看那条被双胞胎命名为大白的大白鲨，一个梁远无比熟悉的船体线性突兀的跳进了梁远的眼帘。 “卧艹。” 被严重刺激了的梁土豪爆出了一句共和国国家级语气助词。 一艘银灰色的056型护卫舰稳稳的停靠在江边的简易码头上，那高昂的76mm炮口，那流畅内倾的船首楼，刺激得原本在梁远记忆中已经慢慢模糊了的056型猛的清晰了起来。 “哎哎哎~~别掐别掐~” 虽然丫头的小手比摸稍微重了那么一点点，不过刚刚爆出语气助词处于情绪激荡中的梁远，恰好用夸张的语调来掩饰自己的心情。 妈呀，难道老子翻墙时把最大的金手指双向位面传送门给弄丢了么？这船是宁叔从哪个时代哪个位面偷来的？ 梁土豪的脑回路已经突破了银河系，正向着异次元的平行位面进发。 宁雷和熊伟信都带着一点得意的笑容从后视镜里看梁远难得的情绪失控，实力演绎着目瞪狗呆。 喝多了，看错了，这绝不可能。 em~，莫非刺激别人多了终于遭报应了。 熊伟信刚刚把车停稳在056的登舰引桥附近，早就急不可耐的梁远打开车门嗖的窜了出去。 咦咦咦~~~，有点不对~！ 随着海拔的升高，梁远眼前这艘056型护卫舰的表面细节一点一点的展现在梁远眼前，也和梁远记忆中的056显示出了数点巨大的差别。 在隐身舰炮和船首楼的中间的位置上，梁远首先看到了横排摆放的八块方形垂直发射口，梁远猛的恍然大悟，这家伙肯定是个大壳子，完完全全的唬人货色。 心有成见的梁远几步跑到垂发的发射口上作死般的狠命蹦了数下，脚下传来的那种微妙空心感彻底证实了梁远的猜测。 证实了自己翻越位面之墙时没丢下什么零碎之后，满血复活的梁土豪扭头走到登舰引桥附近，看着爆笑的双胞胎和微笑的宁雷、熊伟信正站在下边仰头看着自己。 “是我坏事做多遭报应了！” 梁远站在船舷上，一边说一边对下边的四人无奈摊手。 “猪头猜出来是假的了？” 宁婉嘉从来都是良心满满，哪怕梁远还有些怀疑，听丫头提这么一嘴，现在也能明白怎么回事了 “我去垂发上使劲的蹦了几下，觉得下边整个都是空的，完全没有被管子支撑住的那种踩不动的实心感觉。” “哈哈哈，小远，你这验船的技能可真稀奇，以后不当军代表可惜了。” 看着梁远上当，平时被梁远刺激最多的熊伟信十分欢乐的补刀。 说话间四人也上了船，不过让梁远没想到的是，自己身后一个看起来应该是假舱门的舱门忽然被人推开了，王伟华从里边走了出来。 我去⊙?⊙！ 梁远扭头看了几眼王伟华身后的船舱过道，发觉漆着各种颜色的管线管路之类一应俱全，这模型精度很吓人啊，梁远暗自在心底嘀咕着。 “宁军长好。” “大少，过来了。” 王伟华招呼过宁雷之后，冒出了一句梁远无比熟悉的称呼。 看着梁远愕然的目光，熊伟信低声说到，叫大少一个是熟悉和远嘉那边统一，一个是目标小。 梁远恍然大悟，厂子里还有个精神美利坚呢，自己装成纨绔子弟肯定好过天才少年一万倍。 虽然和时代周刊交流过后，这个纨绔子弟的形象很可能维护不了太多时间，不过想来时代周刊和精神美利坚之间也不会产生什么信息交流，短期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宁叔，这船是怎么回事？难道不是空壳子？难道我妈那边打算把这个当成动力验证船？” 梁远跺了跺脚，好奇的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是啊是啊，爸爸赶快交代，这船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建出来，我和妹妹在文件上都没发现一点痕迹呢。” 俩丫头也七嘴八舌的帮腔。 “先说这船小远觉得怎么样？和小远想象中的样子是不是一样？是不是觉得隐身做得很漂亮。” 宁雷没回答三人的问题，而是笑呵呵的反问。 第189章 瞒天过海 （十八） 对于宁雷和老梁同志来说，家里守着这么一个怪物，想一点影响都不受肯定是不可能的。 关于梁远在市场经济（资本主义）制度里如鱼得水这个宁雷学习不了，但梁远有条不紊极具前瞻性的处理远嘉的战略问题，宁雷倒是感触颇多。 虽然建设部队和领导远嘉不是一会事儿，但宁雷却把梁远推动一件大事前，尽可能的做好所有前置相关工作，积累优势滚雪球这点学了个十成十。 学习的成果就是梁远眼前这个堪称一比一比例的056护卫舰超级模型。 虽然前段时间梁远没敲死法国那边的技术援助，使得056护卫舰研发计划看起来有着很大的风险，不过宁雷依旧启动了前置工作。 想着梁远经常挂在嘴边的模块化，数字化，网络化，宁雷动用快反部队的军品采购权限，从全国院所“借调”了各类人才。 关于共和国的工业体系新世纪有这么一个评价，叫全球唯一所有工业门类齐全的国度。 这个，其实是很可怕的一件事，哪怕相关技术水准不高，但有和没有可是两个概念，什么核动力电池、飞轮储能、转子发动机、电磁炮甚至包括国际军界早就落伍了的超级巨炮，不管这玩意有多偏门，共和国都有团队在搞，当然非热门的相关研究团队很穷也就是了。 拿这次造056模型为例，隐身这玩意别看时髦，共和国国内照样在相关领域有着追踪，甚至项目的起始可以追溯到八十年代初。 国家经济不好，类似隐身这种拿金子堆起来的行业自然也没什么研究拨款，相关研发人员只能拿着刚好够生活的工资，做些理论或是小模型上的研究。 然后，宁雷发文件说，我这边有钱好多好多的钱，多多的工资，多多的经费，唯一要求就是验收标准得按我的规矩来。 哪怕是抱着混日子心态的研究人员，也明白钱越多能混得也才越多，更别说那些有理想的了。 特别是改开至今，特区早已经名声在外，有机会去特区工作对于不安分无处挥洒精力和理想的人来说简直堪比出国。 梁远管理下的一千所不好大肆挖人，宁雷却没这个忌讳，通过共和国特有的科技会战类动员体系，宁雷一个行政领域的“借调”全部搞定。 等抱着各种忐忑本着博一把心态的前几批借调人员入职后猛的发觉，哦豁，原来是真有钱啊，区区一个质量管理体系算个啥，小事儿一桩，只要票子够厚，哪怕你让我把五九改成歼星舰都没问题。 在前期开荒同志的呼朋唤友之下，短短五个月，在氪金石船舶设计所之外，一个超过两千人的编外团队已经度过了磨合期。 这两千人可不是远嘉其他制造类企业机械师和工程师混编的员工队伍，而是全部都是纯粹的研发人员。 由于在航空发动机领域，经验丰富装备人员的重要性不亚于设计人员，在远嘉平等开放企业文化影响下，李远铃对共和国技术工人体制进行了彻底的改造。 八级工制度被废弃，直接借鉴了飞机制造领域的工程师与机械师概念，偏重于研发的还是走工程师线路。 原本的产业工人除了刚进厂的一线试用小青工，只要度过试用期转正，统称为助理机械师，再往上就是初级机械师，机械师，中级机械师，高级机械师直至橙装大佬总机械师，晋升线甚至比远嘉内部的市场营销体系还完整。 想让人家爱岗敬业，除了钱也得给个让人尊重的理由是不是。 皇太后的旨意在远嘉自然是无往不利，结果这个源自华晨内部的制度改革被整个集团所接纳，进而开始向远嘉的外围企业渗透。 虽然大老粗暂时还搞不懂机械师的含义到底是个啥，但机械师等于工程师，而助理工程师约等于股级干部这个算式人民群众的心里还是明镜似的。 效果么，梁远眼前这个看起来十分唬人的056大壳子就是效果，刚刚从工人进化来的助理机械师们直接爆种了，从第一块钢板切割开始，十一天就搞定了这艘看起来两千多吨的船，这效率堪比美利坚二战时代下水的自由轮。 “王所，我看这船管线管路还挺齐全的，都是真的还是假的？” “虽然这船的动力系统、武器系统和电子系统都没安装，但船厂参考了053护卫舰的内部管道数据，所有的管道都是真的，里边现在里边跑的都是水或是油，管路压力都和真船一样，就是加压系统和加压动力都在岸上，现在上真实管路主要还是为了测试采用模块化造船的损管和船舱布局的合理性。” “大少别看这船只是个壳子，技术含量可不低，船身，首楼，机库全部都是模块化拼装，现在这船是056c，如果把机库拆了，中段分段再去掉，进行一部分的管路修改，其余部分合起来就能组装成056a或是056b的船体。” “大少看那边~” 王伟华伸手转动了一下脖子上的带子，一个望远镜从身后转了出来。 “下游那个湾，十公里左右，有绿色伪装得仔细点看。” 梁远接过望远镜，架在鼻梁上向王伟华指点的方向看去。 倍率放大之后，望远镜的视野不大，梁远转着脖子找了十几秒，一辆气势凶悍的八轮越野车映入眼帘。 咽下国家级语气助词，梁远在心里日了一下下，遇到老熟人了。 日后的北边白杨，共和国的东风都被这个系列里的大哥拉着满地跑，不过梁远看到的不是12*12那种大怪物而是maz543的共和国复刻版。 这台军绿色顾盖着伪装网的maz543没有装载惯有的那根圆滚滚的会飞棒子，而是装了一根看起来就不会飞金属柱子，柱子的柱子顶端还有一个扁圆形的物体，看起来像是一根竖起来的勺子。 作为一名合格的军迷，平板缝隙阵雷达还是能认出来的。 梁远放在望远镜，扭头看了一眼隐身结构的舰桥，试探着问道：“效果如何？那个野战雷达哪里来的？” “f14上的雷达备件，花了三个月才改装到万山2400上，效果么，上周做的实物对比，十公里距离和四百吨渔船的雷达信号特征仿佛。” 熊伟信答道。 “我们第一次隐身，还没修改完，计划中的最终版本应该和两百吨渔船相仿。” 隐身这东西第一次搞，设计文件上没具体要求，王伟华也不知道梁远的验收标准是啥，怕大老板嫌弃效果不好，急急忙忙的补充了一句。 “宁叔好厉害。” 梁远竖起大拇指对着宁雷晃了晃。 “要不是信息化作战系统这个真没法搞，056有没有法国人其实都不太重要，为了开拓作战系统信息化的思路，船厂这边连f14战斗机的座舱都拍下来作设计思想的参考了。” “不过好在小远把法国人解决了。” 宁雷笑着说道。 海军作战体系梁远在杂志上看过图，美利坚海军的舰队周活动，只要当时梁远人在美国都会挤出时间去看看，虽然真正涉密的东西看不到，但类似舰桥之类的普通设备还是随便看的。 不过梁远看到的绝大部分都是关机的玩意，除了感叹老美船上的显示器好多，作战系统如何运作梁远是半点不知，因此梁远给056下研发指标时也只能要求所有的作战数据必须可以通过计算机完成数字化，再多的梁远也说不出个四五六来。 第190 瞒天过海 （十九） 跟在王伟华身后，梁远进了这个056的大模型。 虽然叫模型，但里边类似灯光、卫生间、食堂、沐浴室甚至连医疗站都已经实装，虽然有些简陋，但梁远参观到食堂的时候还见到有船舶测试人员在里边吃早餐。 除了生活设备，其他的类似作战、武器、通信等主要系统，在这个模型里就都是空壳了。 梁远跟在宁雷后边狐假虎威的视察了一圈，一路上军礼无数，军长、司令的招呼源源不断，很明显，93军的新装备接手工作开展得难以置信的早。 二十分钟后，梁远和宁雷等人重新回到甲板上。 宁雷看梁远迎着江风做了个深呼吸，笑着说道：“里边很闷是吧，光空调还好说，056的全舰通风系统设计要求带自动净化除菌的功能，这个难度太高，现在模型验证舰只安了普通的换气体系。” “爸爸，你太不了解小远了，猪头把指标定的那么高，肯定是以权谋私给集团拉订单啊，空气净化这块除了港基集电和香格里拉联手，国内其他能接大型系统工程的一家都没有。” 宁婉菲虽然热得小脸绯红，还不忘嘲讽梁远。 “宁叔可别听菲菲瞎说，太平洋对面的海军舰队周我曾经参加过，当时斯普鲁恩斯号上的水手长给美国西部高中联盟的孩子讲解时曾说过，临战时美国海军内部条例，武器整备第一，空气循环第二。” “三防什么的先不说，大型战舰内部空间狭小，有毒有害物太多，没过硬的空气循环系统，难道远洋一次换一批船员不成。” 共和国的海军装备源自北边的早期设计，那时的人机功能不是一般的差，海军人员一次远洋归来几乎和野人相仿。 梁远可忘不了，九十年代共和国海军舰艇上挂着海尔空调满地跑的尴尬时代。 “小远支援一批工程师过来吧，空气循环这系统难者不会、会者不难，港基集电建无尘厂房的或者香格里拉做空气监控的，哪个部门的都成。” “一千所这边的待遇虽然不错，但和港基集电、香格里拉比还是差好多怕是留不住人，以后总不能研发一卡壳就从远嘉抽调，宁叔能不能把一千所放进教育部的大学生分配名单里，推荐级别央企那类就成。” 远嘉体系下的企业梁远能给期权，但涉及共和国军工，梁远胆子再大也不敢放期权这玩意出去，招人还得从体制内部想办法。 “这事儿找你宁姨去，你们娘俩把教育部上下得罪了个遍，休想让宁叔去顶缸。” 这年头的大学生分配虽然是共和国组织部在做，但哪个单位对口哪个层次院校，这权利教育部有空间运作，要是远嘉出头去搞，人是肯定能分来，不过清北重点什么的想都不要想，凄凉些弄大专院校的归属对口去都不是不可能。 “宁叔搞不定教育部远嘉这边就没人，鲁恒生打算开拓欧美市场，宠物蛋还有一个月就铺货了，现在集团那边一个萝卜三个坑，抽调不出来。” 梁远一边耍无赖一边睁着眼睛说瞎话，唐婉出面也是求人，求人哪有用国防大义碾压的爽，宁雷一纸公文就能解决的事儿，梁远才懒得找唐婉，一千所又不是远嘉自己独资。 更何况梁远日后打算怼教育部的地方还有好多，暂时缓和了关系也是白搭，还不如就这么一直差下去。 宁雷没好气的瞪了梁远一眼，虽然没点头，梁远却知道这事儿八成是没问题了。 “小远，有没有发现这船有不一样的地方？” 听宁雷和梁远结束了话题，熊伟信笑呵呵的问道。 梁远忽然想起昨晚宁雷一脸的神秘说带自己去看有趣东西，这个056大模型也算是有趣，不过听熊伟信的意思应该还有什么爆点自己没有察觉。 “不一样的地方？” 梁远站在船体中段的船舷附近游目四顾看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不同。 “啊！小远，快看烟囱，没黑边呢。” 听着熊伟信的话，细心的宁婉嘉也帮着梁远找，然后被丫头发现了不同。 顺着宁婉嘉的声音，梁远抬头看位于反舰导弹后部的烟囱，果然发觉没有常规烟囱上的黑色涂装。 “啊，难道哪里也安装了防空导弹的垂发系统么？” 梁远嘴里问着问题，心里却猜出了眼前这船很可能是采用了未来褒贬不一的水线排烟系统。 水线排烟在二战时代曾流行过一段时间，比如东洋的航空母舰，不过限于当时有限的技术因素，高海况下海水倒灌的问题很严重，二战及冷战时代水线排烟这个设计被全世界的军事船舶设计师所废弃。 不过随着反舰导弹技术的发展，和船舶隐身概念的提出，这种被判了死刑的设计由于可以大幅降低船舶红外信号，以及拓展船舶的甲板使用空间等缘故，又被船舶设计师们从故纸堆里翻了出来。 共和国的技术人员脑洞从来都不小，但限于可怜的经费验证脑洞的机会十分有限，当一个土豪以不差钱的面目出现，高喊着只要性能不考虑成本，对于技术宅来说这简直就是天赐之物。 于是，这个进一步提升船舶隐身性能的设计被拿了出来。 不过水线排烟设计的提出和完善，并不是氪金石设计所的工程师，而是宁雷从全国各地借调来的会战工程师，因此梁远才没从那一系列的056改型中见识过。 梁远上辈子虽然去德国没有去美国那么频繁，但德国海军的布伦瑞克级轻型护卫舰还是有幸见识过的。 布伦瑞克级船体中段那片永远焦黑的“涂装”委实让人过目难忘，在全球众多的轻型护卫舰家族中极具辨识度。 “小远猜的很准。” “当初056出标准时，我把水线排烟这技术给忘了，真没想到宁叔这边能补上。” 全球知名护卫舰，好像就德国海军一家采用了水线排烟的反红外方式，作为独苗技术，被梁远忽略实属寻常。 “小远对海军还真下功夫了啊，连水线排烟这么冷门的技术都知道。” “二战的战争片我又不是没看过，当年不少的鬼子航母不都是这样。” “不过烟道的防倒灌得上计算机控制吧，能不能满足斯贝改的排气量？” 梁远问道。 “给模型船供电的就是斯贝改，都在西边的那个蓝色房间里装着呢，排烟也通过管道连接到了舷侧，目前看056这个级别的实验结果暂时还不错，至于高海况和大吨位的，还得靠后续实验收集数据。” 水线排烟技术从实用角度看有好有坏不太好衡量，如果从有利于提高王师范净含量百分比的角度来说，绝对是利大于弊。 056护卫舰的甲板空间本来就相当的稀少，空出来的烟囱位置不论上反舰还是上防空都能有力的提高056护卫舰的实际战斗力。 再说共和国的产品技术一向给海外以落后的印象，水线排烟技术哪怕用不上，从广告促销角度考虑，梁远也会把技术研发出来吹上天，并作为056护卫舰的选装选项，以此来提高056护卫舰王师范的净含量。 不得不说，宁雷带来的这个惊喜还是蛮大的。 站在实物上比划肯定比对着图纸比划来的过瘾，虽然是大模型，梁远还是在056上呆了接近一小时，然后和一样兴奋的两个丫头下了船。 由于宁雷已经完成了梁远来船厂时计划里所做的一切沟通，法国的技术支援某种程度上也算是落实，别无他求的宁雷连午饭都没陪三人吃，直接回了佛山军部，实力演绎了一把爱岗敬业过河拆桥，把两个丫头气得大叫发誓要向唐婉投诉云云。 倒是熊伟信比较有良心，不但陪了三人午饭，下午还客串着司机拉着梁远和两个丫头在船上好一顿闲逛，不但去了新厂区，连组织给宁雷在市区分的房子都去参观了一番。 隔日，觉得闲的发慌的梁远和两个丫头决定提前去港岛度假，还没等三人决定好从哪入境港岛，宁安民出人意料的出现在了三人眼前。 第191章 瞒天过海 （二十） 宁雷虽然走了，不过在未来老丈人的势力范围内，梁远也不敢溜到俩丫头的房间混一个屋檐，还是自己单人住在双胞胎的隔壁。 宁安民的忽然出现倒也方便，直接变成了梁远的对床。 房间里的尬聊已经持续了五分钟，梁远的目光在房间里转了一圈。 “我去熊叔那边有点事儿，你们先聊～” 梁远早就看出来宁安民好像有事在身，或许没法当着自己说，梁远决定先跑路。 “哎～～。” 宁安民除了语气助词，终究没说出来什么实际内容。 梁远笑着出了门。 “宁安民，到底什么事不能当着小远说?” 梁远刚刚答应陪着俩丫头去港岛看大白，心情大好的宁婉菲有些不乐意自家大哥的神神秘秘。 “呃～，呃～，嘉嘉、菲菲我被爷爷赶过来给小远道歉的。” 宁安民咧着嘴，眉毛都要抽到一起去了。 俩丫头那玲珑心思早就知道自己哥哥和梁远之间的气氛有点小别扭。 往深了一想，宁婉嘉有些没头没尾的开口说道:“哥，难道你要下地方?” “我们离开之后，你该不会是被老革命同志抓了个现场吧?” “嘉嘉你改行算命去好了。” 宁安民一脸的生无可恋，心里却对妹妹佩服至极，自家小婶的优点典型都被宁婉嘉继承了，这官场判断力都简直了。 青科赛的嘴炮三人组离开沪城之后，顶尖大佬按部就班的继续自己的行程。 妹妹已经送走了，按理宁安民也该回京销假上班。 不过由于内心的疑问太多，宁安民决定在呆两天跟着宋晓薇看看能不能发现点什么。 顶尖大佬次日的行程自然是即将大开发的浦东，梁远吹完火星的牛不负责的跑了，远嘉的其他大会议成员都有任务在身自然还得按计划谈下去。 由于梁远的嘴炮过于震撼，第二天对远嘉兴趣不减顶尖大佬点名远嘉大会议成员的随行。 远嘉高管来沪城的这几个高管多来自海外，再加上梁远这几年有意纵容远嘉内部的平等氛围，因此这几位的言谈说话很是直白，参观途中倒是实打实的提了不少建议。 一行人参观浦东下来别的不说，商飞的地皮和特区银行的异地分行全部被落实了下来。 梁远还不知道，日后和浦东陆家嘴核心区隔路相望的潍坊新村街道沿江区域差不多将近一平方公里的土地，都被划到了沪城商飞的的名下。 由于商飞属于高科技企业的缘故，沪城市政府只收取了3.4亿美元的土地转让金，政府收取3.4亿美元的土地转让金之后，这笔资金的一半进入市财政，剩下的另一半资金则存入获得异地开分行资格的特区发展银行（沪城）分行，全部用于潍坊新村区域的公共设施建设。 三年前，沪城土地第一拍拍出了两千万美元的价格，商飞虽然拿地面积远大于第一拍，但对于共和国国库来说，这3.4亿美元的外汇实际收入，已经占了目前共和国外汇储备的百分之四。 更何况还把共和国的地价从千万美元的级别一举进化成数亿美元，而且纽壁坚那张海外媒体熟悉的老外脸也能给共和国竭力塑造的安定团结局面添砖加瓦。 当然，这3.4亿美元，远嘉自身只出资一半，剩下的另一半1.7亿美元，就是那份交通部已经盯上，由联邦德国政府核准的，名义上用来改善共和国公共交通实则批给商飞的无息贷款来支付。 这种抓一个更强力的衙门来应付交通部的主意，完全是两个丫头的独立手笔，梁远都不知道在远嘉高管去沪城之前，双胞胎居然给远嘉大会议的老总们提前准备了这么一个预案。 毕竟这3.4亿美元的大投资某种程度上也算是顶尖大佬一手拉来的，从浦东指点江山归来的顶尖大佬兴致很高，回到和平饭店之后接见了不少服务人员，询问一线人员对饭店改制的看法和体会。 这时候算是和平饭店第一负责人的宋晓薇自然得全程在场陪同，然后跟着宋晓薇观察解惑的宁安民被大佬逮了个正着。 一番交谈下来年轻锐意的宁安民直言了自己在基础产业司与老革命上司之间的分歧，把新生代和老同志的世界观差异直接摆在了顶尖大佬的案头。 顶尖大佬沉吟良久，倒是给了宁安民两个选项，要么来浦东去潍坊新村当街道主任，要么去琼海下边的市区当区长，三年后顶尖大佬去视察，看看宁安民所言的数字化革命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宁安民竞聘处长失败还是个科级干部，级别上当街道主任正合适，当然琼海那地方别看挂着特区名实际上属于老少边疆，提级任用也算情理之中。 谈话到了这里无论如何宁安民都得应下来，否则将来还有个屁的仕途可言，更何况大佬的要求本来就符合宁安民的心思。 这种堪称仕途上转折点的大事儿宁安民虽然自主决断了，但可不敢不和家里说，等晚上给宁建中打过电话之后，宁建中默然良久，然后问起唐婉在不在宁安民身边。 晚辈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唐婉自然在附近，在宁安民看来，宁建中和唐婉在电话里也没说几句话，唐婉放下电话之后直接把宋晓薇给喊了过来。 “小薇，小远和两个丫头的事儿你和安民讲吧，有什么就说什么，远嘉虽大我总不好替他们三个吹牛。” 再然后，宁安民深刻理解了自己妹妹临别时所言的，慢慢了解有助于身体健康实在是句金玉良言。 宋晓薇花了三个小时也只是把远嘉的起源和目前旗下企业的大致情况介绍了一遍，若是谈发展历史，怕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虽然宁安民心中所有的原本疑问都获得了解答，但一个更大的疑问总是挥之不去，宁安民一直怀疑自己在做梦。 唐婉看着宁安民一脸的懵懂神情恍惚，笑着让宁安民去睡觉，还体贴的让宋晓薇送去了一瓶红酒和不少零食。 一夜过后，眼圈乌青的宁安民终于接受了事实。 既然宁安民敢主动要求从政，智商情商绝对是一流的，当然明白自己一直以来对梁远的态度都有些居高临下。 以梁远创下如此大的事业而言，宁安民可不相信梁远感受不到自己的态度，而为了面子放着梁远这等助力不用更是sb到家的行为，因此宁安民早起后见唐婉的第一句话就直言自己幼稚了，我得给小远道歉。 宁家下一代总共才四个人，唐婉自然希望兄弟姐妹们能相互帮扶，对侄子知错就改的态度很是很欣赏的。 不过很多事儿都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没看到梁远之前，宁安民没觉得道歉有什么难度，等见到梁远之后，看着梁远那张年轻得过分一丁点都看不出事业有成的脸，宁安民道歉的话直接卡壳了。 “阿哈哈哈哈哈，宁安民你也有今天，让你在机场装模作样，爷爷把所有东西都告诉你了对不对，否则杀了你都不会这么快南下的。” 俩丫头心思相同，宁婉嘉能猜出来的事儿，宁婉菲也差不多，女魔头才不管宁安民心情糟糕不糟糕呢，使劲的补刀。 “菲菲你个没良心的，七岁那年你从树上掉下来可是哥哥给你当的肉垫。” 所谓七岁八岁狗都嫌，那年月的女魔头正处于作祸人生的巅峰时代，当时宁建中正在家里的二楼办公，忽然发现自家大孙女正试图从窗外的树枝上进入到自己的办公室，当时别墅区就鸡飞狗跳了，树上的女魔头看下边一乱心里一慌，掉了下来，还是第一个跑到树下的宁安民接住了妹妹。 宁安民当然知道自家妹子的性情，果断卖惨。 “直接和小远说不就好了，切，男人总是口不应心的在乎面子问题。” 从小到大宁婉菲和梁远打赌都输惯了，从来都不考虑什么面子问题，屡败屡战堪称励志模范。 宁安民看着平时好说话的宁婉嘉只是抿着小嘴一直笑，知道自己原本有些看不起梁远把妹妹得罪惨了，又转头眼巴巴的看着宁婉菲。 第192章 瞒天过海 （二十一） 宁婉菲才不信梁远什么都没看出来就溜了，不过宁安民把小时候的破事儿都翻出卖惨，女魔头还真怕一会梁远回来听到。 起码当年女魔头在京城爬树什么的丰功伟绩梁远就不知道。 “哥，不是我打击你，按远嘉公务的处理常规，你这个级别的完全不在小远需要了解的范围之内，要不是哥你挂着我哥哥的名头，才没心情关注你的态度和情绪呢，一会小远回来你就直说抱歉，小远不会往心里去，只需抱歉这两个字百分百解决，相信我，没错。” 合着自已一直丑人多作怪来着是不是，宁安民对宁婉菲这个理由哭笑不得，不过转念一想又有些理解，远嘉这么庞大的体系管理难度不是一般的高，不知道控制情绪选择取舍的人别说管理企业，集团后勤的公务单拿出来，一天的时间都不见得处理完。 被妹妹呛了几句，宁安民心里的尴尬到时没了，自己这妹夫都和大佬混一个圈子了，和自己距离太远忽视年纪好了。 “嘉嘉，菲菲，给哥哥透个底，你俩现在到底多有钱？比香港那批富豪身家如何？” 宁安民眼睛里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异常好奇的问道。 “不知道呢，集团每天都在发展，如果算一遍资产大概得半年时间，小远说我们这种情况不需要关注资产多少，那东西没用，只要盯紧现金流就好。” 宁婉嘉有点苦恼的说，很明显丫头对梁远话里的实际意思理解的有些困难。 这尼玛，还能好好聊天不，宁安民被噎得噶了一下。 “十年前，怡和就是港岛经济的太上皇，十年后就算怡和收缩了，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前年怡和的全球企业排名450+左右，而怡和现在只是远嘉旗下的一个分支机构，哥你还觉得港岛的富豪算什么么？” 宁婉菲进一步解释道。 “哥哥想象力贫乏，真想不出企业资产没用是个什么概念。” 宁安民苦笑着说道。 “嗯～，整个远嘉体系，在不影响未来营运的情况下，如果花费一个月的时间调集，就可以动用二十亿美元的资金，这么说是不是有助于理解。” 二十亿美元的现金，宁安民一下子感觉到了实际的东西，超过五分之一的国库外汇储备，这可真是富可敌国。 “二十亿美元，这才几年时间？你们怎么从海外赚的？” 宋晓薇级别有限，远嘉的核心机密也是半点不知，能给宁安民说的大都是梁远如何如何的英明神武，至于具体发展细节那是稀里糊涂，宋晓薇说完，留给宁安民的心中好奇不是一般的大。 “嗯，和资本运作有关，海外政府都肥的很，十亿八亿的都不放在眼里，远嘉在欧洲的关系网还不错，募集资金蛮容易的。” “海外政府不是被议会什么的审核很严么，嘉嘉你欺负哥哥没出过国没读过书是不是。” “啊啊啊，乱编太麻烦了，哥，告诉你实话吧，小远敲诈了联邦德国政府至少三十亿美元，这么说你明白远嘉为啥膨胀的如此之快了吧。” Σ（?д?|||），还有这种操作？宁安民蒙了。 接着，宁婉嘉把梁远插手两德统一一事和宁安民说了个大概，这下宁安民彻底服气了，这完全不是顶尖商人或是顶尖政治家单一一个职业能完成的事，必须两者紧密结合才有那么一丝机会做下如此事业，能干成这事儿的梁远除了天资横溢，真找不到其他的形容词来形容。 三人说话间，外出逛了一圈的梁远掐着时间回来了。 这回宁安民的态度异常爽利，直接开口说道：“小远，我得给你道歉，因为舍不得妹妹，我一直看小远不怎么顺眼～～” “没事没事～。”梁远直接打断了宁安民接下来的言语。 “安民大哥不用多说，将心比心，我也是做哥哥的，小叔家里有个妹妹叫盼盼和我感情很好，假设以后盼盼领回来个同龄人，我也肯定要狠狠挑剔一番的，都怕自家妹妹吃亏，这是人之常情没什么的。” 梁远待梁盼可真是没的说，一句重话都不舍得说，绝对是要啥给啥使劲惯着，搞得梁海平和张怡两口子都限制梁盼和梁远混一起的时间，生怕梁远把梁盼养歪了。 宁安民也是大气的性子，看梁远的语气异常真诚，哈哈一笑这事儿算是揭了过去。 双胞胎能猜到的事情，梁远也差不多，远嘉既然不想跑路海外，政界的资源无论如何都是必须，宁雷总有老去的一天，梯次衔接的任务梁远不能不早做筹谋。 “安民大哥下一站是哪里，都是自家人，我们也不用绕圈子，只要对未来的期许差距不大，远嘉可以全力支持安民大哥在地方上的工作。” 听话听音，远嘉搞到了如此规模，没有诉求是不可能的，双方虽然有着比较密切的亲属关系，但如果理想不一致还不如一拍两散各走各路，起码还能保留住这层亲戚的面皮。 宁安民知道梁远这种层次的人没时间听一些有的没的，谈话直指核心最好。 “我研究过港基集电的企业文化，开放、平等、特别有朝气，哪怕事业已经做到了如此大，那种接地气的感觉还是十分明显。” “管理企业的方式有千万条，以小远的成就哪怕选择帝王式管理，为远嘉服务的人才也不会缺，既然小远选择了目前的路，有些事不用说我也是明白的。” “海外有一本书写得很有意思，森林里所有的动物都平等，但某些动物更平等。” “我从小婶那里知道，大数据司是小远一力支持才建立的部门，我个人的浅见，觉得大数据司的核心精神和魏晋之前的史家精神很相似。” 魏晋之前的史家精神是什么，事情做了就是做了，哪怕帝王也是一字不可改，杀了我，有我兄弟，杀了我兄弟，还有我儿子，那种撕裂千载历史贯穿于纸背上的刚烈算是史家最后的辉煌。 对比下汉哀帝、汉灵帝和某种意义上开创了华夏悲催近代史的两口子。 协天翊运执中垂谟懋德振圣孝渊恭端仁宽敏庄俭显皇帝。 孝钦慈禧端佑康颐昭豫庄诚寿恭钦献崇熙配天兴圣显皇后。 只要不是别有用心都能看明白，真正的史家精神对民族对社会到底是何等重要。 国恒以弱灭，独汉以强亡，现代这种国与国竞争异常惨烈的社会，没点风骨难道靠只会赞美彩虹屁的舔狗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么 “远嘉的核心企业精神我很喜欢，也有志于将这种精神在更广阔的领域中推广开来，哪怕是搭上我的仕途。” 到这就成了，天下大同梁远从来都没奢望过，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让一直努力奋斗的人过上体面的生活就是梁远追求的全部，其他的，写下真正的历史留给后人评价好了。 “安民大哥说得足够了，世界上没有两片一样的叶子，我们大方向一致就没有问题。” “呃╭(╯e╰)╮，我纠正一下，除了嘉嘉和菲菲，世界上没有两片一样的叶子～～。” 梁远看到两个丫头和自己瞪眼睛，改口那叫一个利索，一看就是练过的惯犯。 “猪头，你说我们是叶子吗？” “就是就是～～。” 宁安民倒是看明白自家小妹觉得一本正经的谈判气氛显得十分生分，特意刁蛮的撒娇缓解自己和梁远之间的尴尬。 “小远，远嘉去火星的项目是真的还是假的？” 既然已经确定了彼此间追求的东西比较一致，宁安民把话题转向轻松的方向。 “是真的。” 梁远看宁安民一脸的迷糊继续说道:“顶尖大佬和安民大哥一样也问过我这个问题，我当时回答有些事早晚得有人去做，仰望星空好比当年的拥抱大海，那种事落后一次还不够么，早了总比晚了好。” 宁安民对梁远竖起拇指晃了晃。 “安民大哥，光说我这边的事儿了，还没说你要调职去哪里？” “我哥好奇你的事情，在和平饭店围着小薇姐姐晃，然后被大佬抓包了，我哥和大佬发了一些工作上的牢骚，类似老同志不懂新技术，代沟太深没法交流。然后大佬给了我哥俩地方，浦东街道主任和琼海下边市区的区长，还约了三年之后大佬要去视察工作，看看我哥的数字化成就。” 没等宁安民开口，宁婉菲小嘴不停的说了个明白。 “猪头，你说我哥去哪合适？” 宁婉嘉问道。 梁远想了想说道:“哪里都一样，太大的地方搞数字化远嘉力有不逮，无论街道还是区，这种小规模的数字化实验远嘉现在就能拿出来方案。” “在沪城，有商飞、发展银行分行、香格里拉饭店什么的给安民大哥当后盾，去琼海荔湾那边也能借上力，我们这次去港岛争取把荔湾上市这事定下来。” 看宁安民明显不知道荔湾是什么东西，宁婉嘉解释了一句。 “呃，哥，荔湾是远嘉在南海海域刚刚发现不久的油气田，现在已经确定的储量有一个一点五亿吨的整装气田和一个一亿吨的整装轻质油田，远景油气合并热值储量大约七亿吨，小远打算依靠这个油气田垄断港岛的能源供给，荔湾油气田的陆地加工基地如果不出意外就建在琼海某地。” 大炼化的投资都是十亿二十亿起跳的预算，以宁安民目前的级别来说，随便露出来点啥都够吃饱了。 忽然又冒出来一个好几百亿美元的油气田，宁安民都听直眼了，这远嘉还藏着多少好东西在台面下边。 “安民大哥要是不忙，跟我们去港岛逛一圈看看情况，然后再决定去沪城还是下琼海，如何？” 宁安民爽快的点头，决定跟着三人去港岛涨涨见识。 虽然中美关于axbx超导材料的转让协议已经签署，不过梁远和两个丫头就这么去港岛也是不可能。 第二天，宁安民见过一面的翁承基拎着宁婉菲的广寒出现在四人眼前。 宁安民倒是没架子，见面之后刚跟着俩丫头喊了一句翁叔就被翁承基给纠正了。 一阵寒暄过后还是决定各论各的，反正梁远身边的辈分早就乱得不成样子了。 羊城离港岛不远，算上翁承基五个人，宽大的陆巡刚好能装下，一行人直接从特区的罗湖口岸入境港岛。 车过关口，翁承基缓缓把陆巡停了下来，宫芸靠在一辆路边的黑色宾利车门上，正对着这边挥手。 宁婉嘉笑着赶人，对宁安民说道:“哥，趁着你还是个绿豆大的干部，好好体验一把腐朽的资本主义生活吧，以后再找这机会可就不容易了。” 说完打开车窗对宫芸说道:“宫芸姐，我哥暂时就交给你了，路上好好吹嘘下我们集团的势力，震震他。” 宁安民苦笑着被自己妹妹撵下车，换乘到宾利上边。 一路上宫芸也没客气，车入中环区域后，宫芸指着从车窗外不断略过的富丽高耸的写字楼，一连串的说着这个、这个、这个、那个、那个、那个还有对岸那边的一片都是集团在港岛的物业，小公主说了，宁大少以后高升了，下边有驻港需求地方随便挑。 第193章 瞒天过海 （二十二） 由于爱好计算机的缘故，宁安民本来对海外就比较关注，在港岛，一栋写字楼是什么价码宁安民还是心里有数的。 在内地就算知道自妹妹有钱，也远不如这种穿行于繁华的大都市，身边人用手臂一圈，说着这片都是我家的来得震撼。 由于商飞的人力成本压力较大，梁远入住怡和之后集团最高档的写字楼全部改成对外出租为主，远嘉在港高管全都集中到了怡和早年建成的怡和大厦办公。 原本怡和控股和港岛置地在刚刚竣工不久的交易广场三期都占有一层楼，远嘉接手之后直接常租给了南美的阿根廷和智利作为其驻港使馆使用。 不过梁远虽然来港不算频繁，但整个怡和大厦顶层作为集团内最大的办公区域依旧留给了梁远。 怡和大厦的顶楼面积超过一千五百平方米，原本是个微型的高尔夫球场，入手怡和之后觉得新鲜的梁远还打过几次，球技好坏先不说，在港岛，梁远看到缓缓入洞的高尔夫球时，总有些不合时宜的位面穿越后遗症冒出来。 想了又想，深知自己上辈子什么德行的梁远，在求生欲望的支持下大笔一挥，直接把高尔夫球场给拆了。 天大地大都不如老板大，远嘉高管无语的看着自家老大把逼格高高的天际线高尔夫球场改成了天际线羽毛（网）球场、天际线游泳池，外加一大片融合了植物园、休息区、练舞蹈、练武术、办公、厨房等乱七八糟功能集合的大杂烩。 拆掉了需要大视野的高尔夫球场之后，顶层可以随意的加装承重支柱，最终怡和大厦的天顶上多出了一个全新的直升机起降平台，怡和大厦也算是老树开新花，拉平了和其他少数建于八十年代后期顶级高档写字楼的差距。 梁远这次来港还是新改装好的办公休息区域第一次正式启用。 一行人到了怡和大厦楼下，梁远好笑的看着先下车的宫芸压根就没搭理宁安民，一溜小跑的过来给自己和俩丫头拉开车门。 “宫芸姐，安民大哥以后可是要进海子里的男人，你就这么把他丢在一边区别对待，将来是不是不打算回去了。” 梁远笑着和宫芸扯淡。 “我个人随遇而安好养活，父母今年也接过来了，反正大少又不会看着我饿死，远嘉这么大去哪里不是工作。” “宫芸姐，你们最近都这个样子发射糖衣炮弹，小远要是把期权的事儿推到年底，会不会被大伙赶出大会议机构。” 宁婉嘉轻轻的跳下车也笑着调侃宫芸。 “嘉嘉如果好奇可以劝说大少试试，我是不缺钱花，大少啥时候给期权都成，其他同事我就不好说了。” 几人说话间翁承基和宁安民也下了车，翁承基的陆巡由大厦的内部安保人员开去地下停车场，六人一起步入电梯。 原本去怡和大厦的顶楼高尔夫球场，有一部专用电梯，不过梁远对专用之类的设施没什么感觉，加上怡和大厦建于七十年代，电梯数目本就少于八十年代后期兴建的新写字楼，为了自家员工办公方便，这部专用电梯被梁远叫人改装成了公用。 “大少，专用电梯改公用之后，不能直达顶层了，要在五十二层中转一下。” “改造电梯就是我提出来的，中转一下没事的。” “宫芸姐，顶楼的办公区这回都收拾好了么，我上回看置地邮寄来的相片好漂亮啊，比家里的空中花园还漂亮。” 宁婉菲好奇的问宫芸。 “都收拾好了，菲菲这回来港岛可以不用住酒店了。” 怡和大厦其他公用电梯都是4米/秒的低速电梯，倒是后改装的大佬专用电梯是8米/秒的快速电梯，主要负责三十五层以上的人员运送。 梁远到怡和的时间不是职场活动高峰，一路顺风一站未停没到半分钟就到了五十二层。 这回去顶楼的电梯是梁远专用了。 在熊伟信的管理下，别说顶楼，就是顶楼以下的五十二层以及五十一层都是远嘉安保体系重点管理的区域，这两层除了类似宫芸、祁连山这种远嘉核心高管，其他人非召唤根本就上不来。 出了五十二层的电梯，翁承基算是到了地头，和梁远等人打个招呼翁承基去忙东南亚的业务去了，除了客串梁远的头号保镖，平时的翁承基可是aia在东南亚区域的第一负责人。 宫芸拿出一个刚刚下线不久的智能纽扣，对着一部小型电梯门轻轻一碰，电梯门无声无息的悄然打开。 “大少提倡的智能家居，目前科技园能造出来的都放在上边了，哪里有不合心意的地方，大少可以直接和科技园那边联系。” “据聂晓天说，如果真核算成本，这一千五百平区域的工程造价至少也得超过五千万美元。” 在内地，老梁同志和宁雷的眼皮子底下，梁远败家也得有个限度，太不像话了极有可能会被修理一番，在港岛就不一样了，梁远的这个窝点，宁雷和老梁同志过来的机会不大，至于唐婉属于随随便便就能腐蚀掉的类型，梁远完全不用担心，因此顶楼改造怎么腐败怎么来，总算有了点全球顶级富豪居所的样子。 不过梁远造了这么一个玩意也不是单纯的败家，这颗星球肯定不会有比梁远更好的消费体验者，日常使用的数字化家电如果让梁远冥思苦想，难免有遗漏的地方，生活中实际用用就不一样了，估计一两年下来梁远就能把港基集电在家电领域的消费体验直接推进到二十年之后。 “啊，这么贵啊，难道安装的都是调光玻璃么？” 宁婉嘉惊喜的问道。 “恩，原来的落地窗玻璃全换掉了，现在都是调光玻璃，由于调光玻璃的面积太大，总控电脑都是科技园那边用手工改出来的，上边光主卧室就五个，三个看维多利亚湾，两个看太平山，嘉嘉喜欢哪里的风景就住哪里。” 旁边的宁安民都听得麻木了，自家在京城好歹也是同龄人里最nb的那批人之一，不少土产京爷还以去超豪华五星级酒店为荣，自家妹子已经在寸土寸金的港岛进化到五个主卧了，这差距都简直了。 第194章 瞒天过海 （二十三） 梁土豪的专用电梯，由于是短程电梯的缘故，整个电梯间都是由透明玻璃所制成，随着电梯的缓缓上行，迎面而来的是水晶宫一般的浅蓝色的水体，很明显电梯的井道和天际线泳池算是隔着特种玻璃相连的。 “这段泳池的外壁玻璃和电梯的外壁玻璃都是调光玻璃，透明还是模糊看大少的喜欢，可以在房间的控制中心调整。” 宫芸话音刚落，电梯穿过了泳池水体，一大片郁郁葱葱的绿色扑面映入了众人的眼帘。 高层建筑里用大量的植物来装饰或替代功能性隔断，起源于九十年代中后期的一位东南亚华裔建筑设计师，爆款于太平洋东岸的互联网公司，也正是硅谷的互联网公司大量应用了这种设计，才使得这种风格的设计风靡了全世界。 梁远这个新办公区完全看不到目前建筑装修行业里惯用的各类金属或是非金属的天花板吊顶，整个顶棚完全藤本植物的海洋。 紫藤、绿萝、蔷薇、藤本月季梁远晃了一眼就看到了四五种植物，时值盛夏，正是蔷薇和藤本月季的花期，乳白、鹅黄、粉红、大红、深紫等大小不一、颜色各异的花朵遍布在整个穹顶，色彩灿烂得好似晴朗夜空中高倍望远镜视野下的天上星河。 电梯出口的左侧是个宽有七八米，长约20+10米左右的l型无边泳池，泳池里装满了浅蓝色的清水，由于周围尽是大块的落地窗加上特殊的视觉设计，整个泳池仿佛是从远处的维多利亚湾切割过来了一块，给人以一种强烈的置身于海滩的错觉。 超级豪宅梁远没住过，但由于互联网的缘故，很多顶尖设计倒是见过，梁远还好说第一眼只是觉得和未来流行的超现代风格很像。 俩丫头和宁安民哪见过这种超越了数十年的顶级未来设计，视觉冲击力太强，从电梯穿进水中那一刻宁安民就有点方，等到这种经过精心塑造掺杂着无比现代感的自然气息扑面而来，直接就呆立在了原地。 “啊啊啊，我喜欢这儿，比相片上拍的还漂亮，小远，以后来香港我们都要住着里。” “mu～～～。” 啵～。 啵～～。 兴奋起来双胞胎才不管其他人在不在身边呢，和小时候一样，俩丫头抱着梁远的脖子重重的亲了一下梁远的脸颊。 亲完也不管梁远是个什么反应，俩丫头欢呼一声，直向泳池休息区域观景平台跑去。 看着宫芸似笑非笑的目光，梁远用手指擦了擦俩丫头在脸颊上留下的淡色唇痕，尬笑着说道:“看来效果还不错，都没来得及和这俩丫头说，家里的花园是小菜这个才是正餐。” “这段日子，宫芸姐辛苦了。” 梁远在港岛这边没随身团队，倒是宫芸一直充当梁远在港岛的大管家。 “大少要是不嫌弃，以后你们装婚房我还来监工。” 瞅着自己的大舅哥要清醒过来了，有点心虚的梁远也不顾上宫芸语气中那个含义深深的你们，直接岔开了话题。 “客卧啥的好了吧？” 梁远耍赖般的问了一个毫无意义的问题。 “客卧四间，靠海一侧两间靠山一侧两间，还有两间保姆房也能客串客卧，这各楼层里，就大少的办公室只有一间，两米层实在没地方在放上一个小型数据中心。” “数据中心建一个就够了，过几年怕是能拎着电脑随便走了，办公室一个都嫌多。” “大少，技术能发展得那么快？” “我们有幸生在一个人类历史上技术变革最快的时代，过几年宫芸姐就深有体会了。” 梁远和宫芸刚说了几句话，少女清亮亮的嗓音传了过来。 “咦？？小远，这个泳池是怎么从地面凹下去的啊，我在下边没看到棚顶鼓包呢。” 宁婉菲蹲在泳池的入水台阶处，用小手撩着水花，好奇的问道。 “这层房子虽然算不上复式，不过应该能算得上错层，我们踩着的地板下边还有两米高的空间，一部分装了设备一部分给了泳池用，相当于平地的地下室。” 梁远这个办公区域完全是个大型的室内植物园，对空气的温度湿度控制要求很高，这年头无论自动温控还是自动湿度控制的设备都不小，在加上用于梁远办公的小型浪潮服务器机群，各种隔音散热等工程附属，下层的两米空间除了一个高仿低矮船舱风格的袖珍酒吧之外，几乎都被各种设备塞得满满当当。 “我们今天要玩水，嘉嘉，放在家里的泳池猪头随时在身边，你就不用害怕了。” “嗯～。” 宁婉嘉虽然应了一声，不过还是站在离着泳池边两多米的地方，没像宁婉菲似的蹲在泳池边，其实用游泳来试探才是区别两个丫头最简单的方式，不过梁远那舍得吓唬宁婉嘉，这个法子梁远连想都没想过。 “小远，你这办公室可真～～” 缓过气来的宁安民一句感叹还没说完，翁～嗡嗡，一阵低沉的电机声从前方由一组太湖石构成的小山溪流区域隔断后方传了出来。 然后，随着声音，一个差不多有半米高，涂着大熊猫色块的矮爬爬圆柱型机器出现在众人眼前。 “啊，小远，这是个什么东西？看起来像一只打滚的熊猫？” 机器拐出来之后离宁婉嘉很近，丫头好奇的靠了过去，还伸着小手快速的碰了一下。 “矮油，家里好脏～。” 一段听不出性别的标准电子合成音在房间里响起。 咦咦咦，会说话的机器!! 宁婉菲也小心翼翼的靠了过来，用小手戳了一下这台机器，一小段叽里咕噜的前置音过后，天顶星人～地宝正在为您服务。 好有趣，还会说不一样的话。 我再戳，宁婉嘉又戳了机器一下。 致远星来电，主人的房间实在是太脏了～ 再戳～ 要时刻关注地宝的状态，地宝很辛苦呢。 这东西太好玩了，再戳一下～ 主人～地宝要被卡住啦～。 电子合成音依旧。 啊哈哈哈，太有意思了。 再戳一下～。 地宝很勤快的，主人不要丢弃地宝。 “小远，这个就是你说的智能扫地机器人么？” 宁婉嘉蹲在嗡嗡作响的设备旁边，眼神闪亮的问梁远。 宁婉菲围着这个圆滚滚的机器人转来转去，还试图把它翻过来看看有没有其他什么的惊喜效果。 “恩，这个智能扫地机器人叫地宝，是聂晓天他们组花了两年多才研究出来的东西，机器里边装着一台c3级别的计算机，供电用得是车辆级电池组，不过目前只能工作二十分就得回工作站充电。” “会自动回工作站充电，小远，你的意思是说，这里边有个微型雷达站么？” 宁安民也顾不上感叹了，注意力都被这个智能机器人所吸引。 “现在的雷达那么大哪可能装到机器上，这个小东西的定位导航是靠视觉定位和无线载波导航来完成的。” 梁远开口就是两个在九十年代十分高大上的词汇。 “地板下边的机群服务器内部，有用于小范围的导航定位工作站用来创建和运算房间的虚拟电子地图程序，机器人的定位监视子模块分布在屋顶的植物后边。” “注意看鹅黄色蔷薇和大红藤本月季交界的那地方，那里有个摄像机用来拍摄房间的实时环境，然后传到机群服务器，通过数据处理在电子地图上建立环境的关键特征，再通过这些关键特征对机器人进行持续定位，配合实时更新的电子地图，用无线载波来指导扫地机器人的日常工作。” 二十年之后，一块plc，一个360度摄像头或者一个激光雷达就能搞定的事儿，现在得正经八百的建立两个体系出来。 当然，这东西虽然难了一点，要配上两个系统，不过好处也很大，九十年代太平洋对岸吹爆了的战斧巡航导弹所采用的地形匹配技术，说白了就是远嘉目前这个扫地机器人所玩的体系。 只不过战斧巡航导弹把提供电子地图的机群服务器和监控摄像机都随身携带，一边扫描一边飞，一边飞一边对比自己携带的电子地图，工作原理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梁远搞的机群服务器除了控制智能家居还需要适应办公传真打印等一列日常业务，自然体积庞大，如果业务专一只用于定位，砖头大小的模块就足以搞定，可以说远嘉开发巡航导弹的硬件已满足，但软件还有需要完善的地方，毕竟算法不是短期就能成熟的。 智能扫地机的算法控制可以说是真正寓军于民的好项目。 看着双胞胎好奇的小眼神，梁远巴拉巴拉的讲了一堆。 “声音呢，怎么一碰就有不同的声音呢？” “用的乱序设定，机器里边大概存了一百多条的语音，每条语音启动过后，会被程序锁定，未来的五十次语音应用，该语音不会获得启动资格，当初项目起始那会儿我还逃课去录过呢，可惜后来没用上。” “啊，还有这种事情，我们怎么都不知道呢？” “一年前我说过去聂晓天那里看新东西的，不过那会儿你俩关顾着复习期末考然后准备去美国玩没和我一起去。” 两个丫头想了想，去年夏天是有这么一回事儿，放过了梁远。 “小远，现在机器发出的声音都是谁录的？” 宁婉嘉问道。 “扫地机的喇叭不算好，听得有些失真，这个电子音其实是好多人的合成音，主要以聂晓天和王欣的声音为骨架，刘飞扬他们好像也录了不少，录音那会儿，如果我要是说台词，当初也会被合成进去的。” “这里好玩的东西不少呢，足够你们两个玩到开学了，聂晓天这几年攒的成果都被我给翻出来了套现了，再有好玩的新东西约摸要两三年之后了。” 梁远笑着说道。 “中控客厅应该和泳池隔着一个羽毛球场地，我们去中控客厅找自己喜欢的房间，那里的多媒体系统有整个楼层的使用说明。” 梁远说完，两个丫头放开了一直拦着被迫原地打转的扫地机器人。 看着这个蠢萌蠢萌的扫地机奔着自己的方向来了，梁远踢了一脚，还笑着说了句以后再看到你往漂亮的小美女身边凑就把你格式化了，赶紧去那边干活。 不过扫地机的智能回话把房间里的人都弄得呆住了。 “懒惰的菲菲难得勤劳的打扫卫生，不要干扰本魔头的心情。” 就算是通过电子合成处理过的单音轨，但梁远那个青春期特有的哑哑的感觉，还是能很清晰的辨识出声音的主人。 ？～～～～～。 ？？～～～～～。 ？？？～～～～～。 整个空间连呼吸声都没了，只剩下了这台蠢萌机器电机运转时的嗡嗡声。 “。(`皿′)。” 梁远反应极快，留下了一个国家级语气助词，转身就跑。 宁婉菲被这个长得像熊猫的玩意给唬住了，冷不丁有一个智能机器号称是自己，不光感觉怪怪的还有点蒙，以为出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儿，不过梁远心虚的一跑，丫头反应过来了，肯定是这货当初录音时搞得鬼。 “猪头，你给我站住!” 宁婉菲的声音高了远远不止八度，好在少女的嗓子好居然没破音。 不过宁婉菲启动得慢了，梁远早就拐过了几道植物隔断人都没影了。 看着宁婉菲的身影消失在一道植物墙的后边，宁安民张口结舌的问了句：“嘉嘉，你们平时都这样？” “不这样还能怎么样？” 宁婉嘉很有姐姐模样的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奈的回道。 所谓以小见大，宁安民这会才体会到真正的青梅竹马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也明白了自己妹妹为啥坚定不移的站在梁远身边，不过明白了归明白了，梁远刚刚在宁安民心中构建出来的那种闪亮闪亮的商业巨子形象也同时坍塌得半点不剩。 “别管他们了，我们先去中控客厅选房间，家里的花园才两百平，遇到这种情况都得两三分钟才能搞定，这个新地方这么大，半小时之后再去找小远好了。” 宁婉嘉很有经验的给了个建议。 第195章 瞒天过海 （二十四） 相比郁郁葱葱的太平山，还是湛蓝色的维多利亚湾比较耐看，在宁婉嘉的安排下，三间看海的主卧都满员了。 早在项目伊始，各个房间的功能和布局都是梁远亲自定下来的，鉴于某些想法，这三间对着维多利亚湾的卧室布局也很有趣，一间靠西两间靠东，靠东的两间卧室紧挨着，东西卧之间隔着三四十米的距离，看起来像是三人离着蛮远的。 可实际上俩丫头向来喜欢睡在一张床上，那个单独靠西名义上归属于梁远的卧室，还不如说是个应付唐婉和李远铃的幌子。 上千平米的空间虽然很大，不过梁远哪能跑得过身手敏捷的宁婉菲，只用了五分钟，满地乱窜的梁远就被女魔头成功捕获。 不过因为有了新家，宁婉菲心情特别美丽的缘故，被女魔头推倒在地的梁远到没怎么挨收拾，除了脖颈后被少女咬了一口，其他的小拳拳什么的皮糙肉厚的梁土豪已经基本免疫。 出乎宁婉嘉的预料，还不到十分钟，宁婉菲和梁远就回到了自己面前。 “我和菲菲的东西都快收拾完了，一会收拾好小远的衣服就算搬完家了，猪头，明天你要穿正装么？” 少女已经把三人的旅行箱都打开，衣物、资料、文件、办公用品摆了满地。 “不用，明天都是熟人聊天，用不着穿得正式，安民大哥呢？” “宫芸姐带我哥去你的房间了。” 宁婉嘉停下手中的动作，似笑非笑的盯了梁远一眼，“你的”这两个字节被丫头说得特别婉转。 梁远摸着鼻子憨厚的笑了笑，知道自己的心思被丫头猜了个通透。 “这家里都来客人了，看起来睡不开的样子，连我的卧室都被占了，嘉嘉，要不我在这打地铺算了。” 梁远一本正经的和少女胡说八道。 宁婉嘉抿着粉唇弯着大眼，给梁远丢了一大串水汪汪的“秋波”，也没说行还是不行。 倒是宁婉菲笑吟吟的看着梁远活动了几下手腕，虽然一串咔咔咔的骨节拉动声仿佛是在嘲笑梁远的勇气，不过梁土豪还是果断的萎了，不再提打地铺这个茬了。 其实只要钞票够厚，压根就没搬家一说，三人平日里惯用的物品，港岛这边全都复制了一份，把两套纪梵希的小黑裙放在衣柜里挂好，把日常的洗护用品放进卫生间，除了归属于梁远的一大堆文件，双胞胎的搬家大业成功完成。 安顿好住处已经是下午三点多，虽然做饭的地方设备齐全，不过厨师啥的暂时还没就位，三人的厨艺基本都属于只能满足于吃饱那种，最后还是从外边订了一桌子菜。 宁安民还是第一次到港岛，酒足饭饱之后，四人决定去看港岛的夜景。 俩丫头都喜欢和梁远挤在一个车里，没心思给自家大哥客串导游，一直没被梁远放走的宫芸被抓了苦力不光充当导游还得兼职司机。 虽然怡和的劳斯莱斯被运到了国内，不过偌大的集团比劳斯莱斯差点的豪车还是一大堆的，开着越野车逛港岛总有些怪怪的，宫芸从怡和又调了一台宾利过来。 从怡和大厦出发，宫芸开车，黑色宾利载着四人沿着紧靠着维多利亚湾的干诺道悠然前行。 论起观看港岛夜景最佳的地点，自然是港岛海拔第一高的大帽山，如果天气晴好，在大帽山的观景台上甚至能看到共和国的特区。 不过此时港岛新机场计划还未实行，由中环前往青衣岛方向的五号线还不存在，梁远等人只能通过了早已超负荷的红磡海底隧道前往九龙地区。 沿途的港岛繁华街市给宁安民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倒是两个丫头和已经进化成本地土著的宫芸，一直在吐槽那个经常堵死的红磡海底隧道。 一路上走走停停，众人抵达大帽山山脚时已经是华灯初上入夜时分，虽然大帽山郊野公园已经关闭下班，但用于房车露营的扶轮营地不受限制的彻夜开放。 黑色的宾利沿着登山公路缓缓上行，传入一个发卡弯之后，一辆银色的劳斯莱斯迎面而来。 “欸，这是和黄的车，看起来谈判的失败，并没影响到李主席来大帽山夜游踏青的心情啊。” 宫芸语带疑惑的说道。 远嘉同和黄的谈判彻底崩盘了，宫芸很是好奇对面来车里坐的究竟是和黄的哪一位，对于港岛大部分本地土著来说，除了招待客人，平时少有来大帽山夜游观景的时候。 这段登山公路弯角颇多，对面的劳斯莱斯也可能认出了这辆属于怡和的宾利，很有行车礼貌的靠在路边，等待速度很慢的宾利彻底出弯。 两车交汇的时候，劳斯莱斯的后车窗降下了一半，一个年轻男子带着微笑对开车的宫芸挥了挥手。 转瞬，交错而过的两辆车把彼此丢在了身后。 “宫芸姐，这是谁啊，看起来认识你呢？” 宁婉嘉十分好奇的问道。 “呃～，好像是和黄的大少爷～” 宫芸的话语意外的有点磕绊。 “哎～哎，听宫芸姐的口气好像有什么情况啊～。” “哪有什么情况，这位大少爷和我同龄，前段日子总给我打电话约去吃饭。” 宫芸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雾草，谈判怎么谈出来了这种操作，难道这要上演豪门版本的美男计么，梁远有点惊了。 “哇哇，宫芸姐这是要嫁入豪门了么。” 宁婉菲没心没肺笑着，眼睛都笑眯了，语气里满是八卦和调侃。 “菲菲，饭局我一次都没答应过。” “什么豪门不豪门的，我一直拒绝来着，这边不像国内搞过妇女解放运动，不少豪门的家庭氛围还停留在三妻四妾时代，就算一夫一妻，婚后女方也得冠以夫姓，更少有出来经营自己事业的，一辈子圈在小天地里购物打牌生孩子我可受不了。” “再说，跟着大少工作，用不了几年我自己就是豪门了，才没有心思伺候他们这群老封建。” 在俩丫头的眼里，再逆天的港岛豪门还能壕得过梁土豪去，在梁远大力推进远嘉高管持股的情境下，双胞胎都觉得宫芸这番回答理所当然。 不过宫芸这话在宁安民耳中就不一样了。 这年头共和国从上到下都在学习港澳先进经验，除了那些不着边际的共产主义口号，宫芸这种实打实从心眼里以看待老封建眼光俯视港岛富豪阶层的，宁安民还是第一次遇到。 宫芸语气中共和国特有的妇女解放运动和我就是豪门，这两个在共和国发展史上曾经格格不入的对立概念在宫芸身上恰到好处的融合到了一起。 从宫芸特有的气质中，宁安民觉得一个自己能感觉能理解，但说不清的未来好像就在眼前触手可及。 梁远对港岛包括东南亚华人富豪的态度在远嘉高管中可以说是人尽皆知。 对比着远嘉这几年堪称光速的崛起历程，梁远把许多华人富豪评价为旧社会地主老财的言论在远嘉内部有着极深的认同感。 如果忽视掉标准的管理学制度，某种程度上还真有人如企业、企业如人这一说，宫芸身上这种独立、大气的特质，绝对是被远嘉的企业文化潜移默化的点滴塑造而成。 如果没有梁远修收购港灯一事，李同学的大公子应该在不久的将来于加拿大遇到自己的一辈子真爱。 李大公子此时出任和黄的副主席，出售港灯入股置地这种关系企业长期战略的谈判自然不会缺席。 不过港岛的经济历史早就被梁远搞得稀里哗啦的破碎，出现在谈判小组中的宫芸，给谈判对手们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大气、敏锐、独立、自信，这是一种完全不同于港岛甚至海外华人群体传统华夏女性的全新特质。 港岛不是没有年轻的霸道总裁，比如李同学的两个公子，老大维克托和老二理查德都是不到三十岁就在自家旗下的关联企业中升到了核心层，但和企业创始人没有半点关系，单纯靠自己能力晋升上去的年轻人一个都没有。 得益于梁土豪的年纪，颜值不低的宫芸以不到三十的年龄晋升为怡和的核心女性高管，这份经历放在全港岛也是独一份，通过谈判时的相爱相杀，李同学的大公子狗血的路转粉了。 所谓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随着宫芸的不假辞色，李大公子的粉丝值直线上涨，截止目前，光每日的例行玫瑰都送了超过一万朵了。 不过宫芸这种被梁远彻底洗脑的核心管理层，对维克托同学大地产商的行业背景有着极深的鄙视，别说一万朵玫瑰，再送上十万朵也是白搭。 说起来也是有趣，虽然收购怡和之后远嘉自身也算是远东地区数得着地产商，但远嘉内部对地产行业不怎么高的评价依旧没有丝毫改变，连带着谈判时和黄也察觉到自己的对手对地产业务的态度十分轻视，这也是和黄在谈判中坚持不后退的一个重要因素，毕竟本身不重视的业务要价怎么可能高。 当然，由于信息极度的不对称，和黄以为远嘉不重视置地的业务才是新怡和出手置地股份的缘故，并不知道在远嘉内部从事地产行业的富豪位于鄙视链的最底端，常和混黑的社团与卖假货的渣渣之流丢在一个圈子里作对比。 三个女人就港岛富豪的封建思想八卦得飞起，尽情吐槽着港岛老一辈的小妾宫斗和女性嫁人后改姓什么的，偶尔还会开出男人都不是好东西的地图炮，车里的梁土豪和宁安民只能大眼瞪小眼对视尬笑，反驳的言论是半句都不敢说的。 看着上行的黑色宾利转过山路上的弯角消失不见，理查德从后视镜上收回了目光。 “听说，大哥在追求宫芸？” 李二公子转头看着坐在自己身侧的兄长，嘴角带笑的问道。 对自己幼弟的问题，维克托爽快的点了点头。 “不过追求得很失败，除了公务谈判，一次都没约出来过。” “是内地大家族的子弟？” “据我了解，不是，宫芸的父母都是内地的普通人，三个月之前才迁居到港岛，去年，怡和被并购之后，从外部空降到怡和内部，只用了一个月就站稳了脚跟。” “父亲知道这件事么？” “知道，不过装作不知道。” “大哥，你该不是打着美男计的主意调查怡和被并购的内幕吧？凯撒克这个老狐狸，去年出售怡和这件事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诡异。” 远嘉收购怡和一事虽然表面上已经平静了下去，但实际上的震荡只是从水面转入了水下而已，不到某层次压根就感觉不到这件事情的不可思议之处。 “迪克，你这几年都在北美，对这件事了解不多很正常，父亲已经从北边的渠道确认，怡和被并购的内幕和内地的宁、唐俩家有着极为深刻的联系。” “这消息是假的吧？把去年大陆国库里的美元都拿出来，都不见得够支付怡和股份的卖价，宁、唐俩家建国前都是种地的出身，哪来的启动资金和融资渠道来运作这种事儿？” “汇丰的消息，德意志银行为怡和并购计划作的资金背书，并购计划的核心是怡和股份换股即将上市的联邦德国电信，出头收购怡和的那家南非1024集团是个壳公司，整个计划的背后是一家叫做远嘉的企业。” 虽然梁远收购怡和时烟雾弹放了无数，但现在都一年多了再浓的烟雾也都散的差不多了，更何况远嘉早年在港岛和两德都留下过不少痕迹，被汇丰这种在远东和欧洲都有根深蒂固关系网的老货揪出来很正常。 “远嘉？听着可不像是大陆国字号企业的名字。” “汇丰能确认的，远嘉是一家彻彻底底的私企，由于远嘉背后采取了离岸公司和基金机构的组织模式，控股股东身份倒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不过肯定和内地的宁、唐俩家关系极深，最近这两年在欧洲航空界分歧极大的cm系列客机项目，就是宁家的媳妇唐婉从中牵线把中方合作方从国家变成远嘉的。” “父亲说怡和被并购这事儿，他看不透的地方太多，和新怡和的合作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虽然作为长子，按华夏的惯例维克托排在集团继承的第一顺位，平时和幼弟的感情也不错，但隐形的竞争压力可不是一点没有，入股置地绝对是李大公子参与集团工作以来，所经历的最重要谈判，和弟弟详细解释一下谈判情况，也是为了避免弟弟误认为自己能力不咋地。 “所以谈了快一年了还是一点成果皆无？所以大哥打算动动美男计了？” 理查德倒是明白自己大哥的意思，不过当初自己选择了去北美学电脑而不是顺从父亲的意愿学建筑，自己已经隐晦表明了关于集团未来继承人的态度。 “北边的那些家族贪婪起来连石头都能拿去榨油，如果没有充分的话语权保证利益，入股置地还不如不入。” “还有，追宫芸这件事和谈判没关系。” “哈哈哈，大哥不要总是板着一张脸，否则不会有女孩子喜欢的。” “算了，不说我了，迪克你这次回来打算做些什么？” 这次理查德回国，算是常驻港岛开启自己的事业，不再回北美就学。 “当然是先和玛丽女中的小妹妹去吃饭，难道联谊校友会没给大哥发邀请函么？” 港岛的圣玛丽女中和全球很多名校都有着合作关系，作为港岛富豪的新生代人士，被邀请开讲座十分常见。 维克托没好气的瞪了理查德一眼，两兄弟说话间，劳斯莱斯驶出下山弯路转入了直达市区的青山道。 第196章 瞒天过海 （二十五） 这个时间段，港岛的新机场连影子都没有呢，大帽山连接港岛本岛的青山道只是一条紧挨着海边修建的双向四车道低等级公路。 沿着海滨行驶的劳斯莱斯车速不快，虽然天色已经擦黑，但海面上大批晚归的渔船把近岸区域映照得星星点点繁华异常。 两兄弟谈着港岛近年来的总总变化，劳斯莱斯越过了繁忙的屯门码头。 “大哥，屯门比以前繁华多了啊，我记得小时候和朋友来这边吃海鲜，灯光可没现在这么密集明亮。” 理查德同学有些感慨港岛近年来的变化。 “只是麒麟岗以北这片区域还行，过了麒麟岗到市区之间这块还是荒芜，晚上这段路行车不开大灯都不成。” 说话间劳斯莱斯转过了这个叫做麒麟岗的小山包。 不过和维克托所言的荒芜不太一样，虽然陆地这边没什么大变化，连绵的小山丘上灌木丛生，满满的都是大自然印记，但靠近近海这一侧却比刚刚灯火阑珊的屯门港还要光明。 原本出了麒麟岗这段小山丘，一个两百米多长七八十米宽的弧形半岛从公路旁直插到近海，构成了一个超微型的小海湾，由于海湾附近的地面十分的平坦兼之沙滩细腻，夏日里屯门区域的住户经常到这边野浴，算是一个只有附近住户往来的小景点。 现在这块海湾明显被征用了，从海上映射过来的灯光不仅把整个微型半岛，连带着附近足有两公里长的公路路面都照的仿佛白昼一般。 足足挂着几百盏高压射灯，上百米长数十米宽的两艘超重型驳船，互相间隔着三四十米的距离，停泊在一个由钢梁和水泥沉箱搭建起来的简易码头上。 三四台白色涂装的压路机加挂着临时大灯，跟在两台橙色铲车后边，嗡嗡嗡的碾压着刚刚由铲车平整出来的土地。 一丛一丛工作着的人影分散在从码头到路边的土地上，繁忙的比屯门夜市还要热闹。 “s＊＊＊，我们上山观景那会儿这地还空着呢吧？这才几个小时啊，码头都建起来了？” 望着车窗右侧繁忙的工地，理查德一脸的不可思议。 “二少爷，您和大少爷上山前光顾着讨论电脑行业了，路过这边时没注意，那会儿沙滩上就有不少人了，不过设备倒是只有那两台铲车，这两艘大船和码头都没有。” 听了理查德的感叹，一直安静着开车的中老年司机接口说道。 开车的司机姓庄，和李家是远亲，真算起来还是维克托和理查德的长辈。 “庄叔有心了，说起来英国人倒是擅长这个，诺曼底的桑树人工港比这个能大出去上百倍，也是几小时内就完工的。” 维克托按下半片车窗，远眺着人来人往的工地。 “不过没听汇丰说英资最近在港有什么大举动，这个简易码头就算不大，造价也是不菲的。” 看着这个忽然冒出来的码头，维克托有点迷。 “大哥，难道是港府有开发麒麟岗的计划？” “不可能，在这里开发居住区远不如挨着屯门往北发展，那边不论水电都能就近利用上原本的管网，屯门北那边好几平方公里都空着呢，这边被麒麟岗这一大片树林隔着，相比屯门北就是纯粹的荒地。” 李家兄弟关于地产行业绝对是家学渊源，看地段这块的眼光肯定是港岛一流，这两位想了又想，也没发觉这个duang一下子冒出来的简易码头，和这两艘看起来堪比超级油轮大小的驳船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劳斯莱斯沿着青山道继续南行，车内的两兄弟把话题转移到了女朋友这个问题上。 “迪克，父亲的为人你知道，虽然没明说，还是希望你能早点安定下来，你在北美的那些事儿我都替你收拾干净了手尾，这次回港能收收心就收收。” 理查德在北美就读于计算机方向的专业，和硅谷那帮人距离很近，当然也玩的很开，颇有些三扁一圆混搭着荤素不忌。 如果忽视掉苹果日报上田伯光＋尹志平＋林平之版本的那个李同学，在个人的情感操守上，李同学起码能吊打300个上个位面的梁远，在港岛富豪中堪称楷模。 毕竟，李同学在个人情感上坚定的选择了七十亿分之一，而梁远则选择了七十亿分之三百，更何况如果没有偷渡位面这码子事儿，三百很可能只是小梁同学万里长征的第一步而已。 相比美女香车相伴各种乱七八糟事情上身的典型富二代子弟理查德，维克托在个人情感上简直就是李同学的翻版，连追宫芸都是一板一眼的送花请吃饭，给人以一本正经的感觉。 “大哥，虽然很感激，但我还是不得不说你可真唠叨，我回港还没有一星期，这事儿你都说了五次了。” “被我说总好过被父亲说，迪克，这几年，玛丽女中有不少大陆来的大家族子弟就读，你过去联谊时可以顺便看看有没有看顺眼的。” “嗳暧嗳，大哥你以前可不是这个论调，我可记得你以前提过，找另一半一定要找有海外教育背景的，现在你不光自己反过来去追大陆的女孩子，居然还试图把我也拉下水。” “我们家的根还在港岛，怡和在港岛意味着什么不用我多说，这次怡和被收购明显和大陆有着很深的关系，从去年开始，父亲常常都是下半夜才去睡，如果多个大陆的亲家对以后也是好事，当然，前提是情投意合，否则就是找冤家了。” “好，好，打住，我留意也就是了，不过大哥你千万别抱希望，我估计，我能看上的大陆女孩还在月亮上呢。” 两人还没谈完个人情感这个话题，司机庄叔突然开口。 “大少爷，你看右边驳船脚手架上挂着的那些横幅。” 维克托和理查德住口不语，转头向司机所言的方向看过去。 这时的劳斯莱斯已经行驶到了和驳船正对着的位置，距离海岸线顶天也就是三百来米，刚刚远处望去只是大团大团的灯光已经很清晰。 驳船上仿佛是要修建什么建筑一般，平地而起的脚手架几乎把驳船彻底盖住，在对着公路的这一侧，四条挂在脚手架上的宽大红色横幅在海风的吹拂下猎猎抖动着。 横幅上金黄色的字体相当的大，在射灯的照射下，维克托清楚的看到了一些和港岛建筑行业格格不入的东西。 “严是爱，宽是害。” “高高兴兴上班，安安全全下班。” “努力大干三十天，争取港岛首座移动电站工程提前交付。” “氪金石船舶设计所预祝港岛荔湾能源集团首座电站早日运行。” “停车，庄叔停车！” 劳斯莱斯的车内静音相当顶级，维克托高昂的语调在相对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有些破音。 老庄司机跟着维克托已经三年多了，自然知道维克托最近在忙着什么，也大概知道谈判进行的不顺利，目前谈判正处于休会期。 由于沟通不畅的缘故，和黄这边还以为只是暂时休会，更激烈的磋商还在后边，毕竟不论港岛置地还是港岛电灯都是支撑着港岛恒生指数的大蓝筹，这种上百亿规模的集团并购谈几年都是正常的。 就未来李同学的自我评价而言，自己只是个合格的商人而已，甚至连企业家都算不上，哪能猜到梁远这种开挂货色的思维模式。 打死李同学也想不到，远嘉会用长脚电站这玩意，来突破港岛修建第三家电厂时关于选址方面的严重限制。 第197章 瞒天过海 （二十六） “散热，散热，散热，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梁远终于把某些来自后世的习惯性用语，成功的在集团内部推广开来。 “船上不比陆地，空间十分有限，各类危险区之间几乎没有间隔，散热做得不好整艘船炸上天都是可能的，安装设备的前，中，后都要换队伍再三检查，我要百分百的确定没问题。” 李红卫带着安全帽，挥舞着手中的文件夹，和来自中建三局与黄埔船厂的作业人员强调着现场的施工注意事项。 距离梁远第一次提出能跑路的电厂，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年有余，这一年来虽然一直在谈着港灯的并购，但丝毫没耽搁天然气发电船的的预研工作。 以梁远的性子而言，发电船项目与其说是针对港灯，还不如说整个港岛能源市场都是捎带，东南亚，非洲，南美，欧洲发达小国才是天然气发电船未来应用的主要市场。 需求明显，产业链条又没有瓶颈，因此整个项目的推进速度相当的快，祁连山麾下，有个五十人的团队采用全球飞的方式已经筹备了一年，直到梁远不久前表示放弃幻想准备硬战，原本不紧不慢的基础建造工作猛然提速，原计划实验电站四个月的设备施工周期也被压缩到了五十天。 由于时间很紧，多部门的现场协调作业就极为重要，华晨动力把目前负责燃气轮机电力应用方向的首席工程师李卫红直接派驻到了现场。 “李工放心好了，这两条船的造价少说也得十个亿，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们哪能不尽心，我们黄埔出三组，中建也出三组，一共六组，交叉监督，交叉审核。” 黄埔船厂的现场施工代表欧立，信誓旦旦的和李红卫下着保证。 作为电站本体的两条驳船不值钱，值钱的是每条驳船上所搭载的十二套e18燃蒸联合循环发电机组。 经过两年多的运行，华晨在发电领域的燃机型号终于成熟，每套e18燃蒸联合发电机组都包括一台11兆瓦的e110系列燃气轮机，独立的余热锅炉和一台10兆瓦的蒸汽轮机。 在标准模式下，每套e18机组的额定出力功率约为18兆瓦，两艘发电船可以组成一个总装机容量400兆瓦的中型发电厂。 此时港灯的总装机容量才2000兆瓦，远嘉一次就兴建了港灯五分之一的装机容量，如果建成并网对港灯的业务打击绝对是致命性的。 由于集团内部各自独立核算的缘故，e18系列发电模块华晨报价为4000万软妹币一套，虽然看起来价格不菲，但相比其他海外其他的动力巨头，这价码还是很良心的。 “老欧，你说的价高贵重那是要看和什么比，如果和火电相比，这价都便宜到地板上了，一个400兆瓦的中型火电站，建成并网时综合成本绝对不会低于二十亿。” “我虽然不是造船的，单单这两条驳船5000万顶天了吧。” 中建三局的现场代表孙钢，在国内有过火电厂的丰富施工经验，很惊讶移动电站的低廉成本。 欧立点了点头。 “同样的装机容量，燃蒸联合循环发电站的成本才是火电厂的一半，更别说这东西还能到处移动转移部署，这技术可真不是一般的先进，怕是世界一流了，李工，你说这电站啥时候国内能普及啊。” “虽然污染比燃煤少多了，但天然气的采购成本比燃煤高不少，目前国内能用得起的城市也就是港岛了。” “当然，技术肯定是全世界顶尖的，集团法务部查过专利，工业化实用性的天然气发电船，我们是全球第一家。” 李红卫很自豪的说道。 别说在九十年代，就算新世纪的一零年代，lng类的发电船也是国际造船业中的尖端项目。 lng发电船的正式工业论证，要在新世纪之后由意大利船级社牵头，联合了全球排名前五的船级社，花费了数百万美元大半年的调研，最终得出了技术和利润双方面可行的结论，之后，lng发电船才逐渐进入国际工业界的视野。 远嘉目前搞这玩意，国内也好国际也罢，压根就没有达成批量化工业生产的先驱可以借鉴，只能自己摸索着来。 中建三局在钢结构上有着国内第一的施工水准，也有火电站的施工资质，黄埔船厂在万吨级别以上的货轮中也有着丰富的建造经验，然后，这两个完全不搭调的队伍被远嘉整合到一起，负责港岛移动电站的项目建设。 项目的核心设备之一，天然气低温储存系统，也就是那个焊接难度几乎要上了天的大罐子，还是远嘉从东洋搞回来的旧货。 这年头，韩国造船业在lng领域还是默默无名，在亚洲能拿出手的lng造船企业，还是日本的三井和三菱，得益于岛国贫瘠的资源现状，在六十年代末期，日本就已经完成了lng船舶的国产化，七十年代初，一大批日本本土建造的lng船下水服役，为日本经济的繁荣和发展提供着至关重要的能源输入。 严格的说，lng发电船整条产业链的基础技术目前已经成熟，不过由于这条产业链过于特殊的缘故，等闲企业都没能力发起可以影响整条产业链的研发。 这条产业链上游是高难度的深海勘探与开采，十亿八亿美元扔进去也就是几口井的事儿，产业链的中游同样是高难度的特种船舶建造，一条船至少也得半亿美元的预算，产业链下游是难度更高的透平类发电设备，光一个全新发电型号的研发，丢进去两三亿美元都不保证能成。 能在这三个领域拥有研发新技术实力的企业，无一不是各自国家的基干企业，更重要的是由于天然气应用过程中的高危性，专业而敏感的电子探测设备，电子自动化设备才是把这条产业链走向成熟的关键。 九十年代初，在这颗星球上，横跨海工装备，船舶建造，航空发动机研发，电子芯片制造这四大领域的企业有且只有远嘉一家。 别看远嘉有瘸腿的地方，比如那个储存天然气的低温冷藏大罐子，但在这条产业链中无法替代的核心部分，远嘉无一缺失，比如储量巨大的天然气气田，可以及时调整性能的燃气轮机，全新成套自动化设备的研发能力，大型船舶制造能力等等等等。 哪怕是产业链长得可怕的三井，由于缺少挂b的缘故，目前也没把触角伸入到深海矿产开采与勘探领域。 梁远把整个荔湾能源项目拆解成了三大块：天然气发电，天然气运输，天然气开采。 远嘉自身目前只负责烧天然气发电的那部分，开采和运输暂时都没涉及，否则单凭国内的技术力量，别说高难度的深海开采，lng运输船这块暂时都是玩不转的。 整条产业链中最难的那个条件——找个大气田，已经被骰子搞定了，在资源储量已经明晰的情况下，开采设备只需要一定厚度的美元就可以搞定，甚至远嘉都不用自己掏钱，有的是海外银行团会高举着四肢或五肢来欢迎远嘉到本行贷款。 沙漠土豪的发家史就是远嘉可以参考的历史样板。 天然气运输这块在港岛电力市场容量有限的情况下，两条船就可以形成足够运量的穿梭运输航线，在lng船舶的建造市场上，由于电子芯片产业近年来突飞猛进的缘故，新一代lng设施设备已经产生代差。 东洋最早下水的第一批lng运输船，面对高性能新船的竞争，船东面临着要么进行技术改造要么选择退役拆解的二选一，远嘉花费四千万美元，很轻松的从国际船东手中买下了两条船龄二十年，排水量三万吨，十二万立方米天然气运输量的二手lng旧船，依此来搭建荔湾能源自身的原料穿梭航路。 第198章 瞒天过海 （二十七） 为了体现远嘉进军能源领域的意志，一家注册资本为三十八亿港币，名为港岛荔湾能源集团的企业已经正式挂牌，屯门近岸天然气发电站项目就是新集团对港岛民众的亲切问候。 三人说话间一阵嘈杂的喧哗声从公路方向传了过来，李红卫转头看去，两个身着米色西装的青年男子和两个协调压路机与推土铲车的现场工程师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 李红卫问道。 “李工，这里有两个外国人干扰作业现场。” “你们是谁？做什么的？” 李红卫一边问话，一边隐蔽的单手作手势，呼叫远嘉的安保人员。 由于从事行业较为特殊的缘故，远嘉管理层从中层起始，就开始定期接受远嘉安保部门的培训，一些简单的沟通手势都是远嘉管理层必备的技能。 不过港岛地区在远嘉安保部门施工安全系数的内部评级中，属于非常安全的绿区，因此工地现场只配属了四名安保体系的员工，只能遇事呼叫而不能向高危区域一般防患于未然。 当然，在远嘉安保体系的评价中，施工系数港岛地区是非常安全的绿色，而反谍系数港岛区域却是非常危险的橙色，仅次于最危险的红色。 天然气发电船配属的这四名安保人员，其主业与其说是安全保卫还不如说是专业反谍。 理查德刚想说点什么，被维克托一把拉住，扯在身后。 “你好，我们是中国人，在港岛从事能源领域的工作，从横幅上了解到贵方这个移动发电站十分的新颖，见猎心喜就过来看看。” “刚才那个小伙可不是这么说，问啥啥不说满嘴的外语。” 一只长得很普通以至于没有名字的土木工程师小声嘀咕了一句。 刚开始，发觉本行业出了个“怪物”的维克托没好意思自己下车，怕看到面熟的打探不出来什么，然后刚刚回港的理查德自告奋勇去探听消息。 九十年代初的港岛语言环境，都以讲英语为荣，粤语次之，说普通话会被严重鄙视，加之理查德刚刚从海外归来，思维还是夹生的呢，面对那只无名普通工程师满含着共和国各地方言精粹的问话根本没搞清楚对方再说啥。 两方面的人舞舞咋咋的比划了半天，按捺不住的维克托决定下车亲自上场。 “鳖和喔学画，和泥学画蓝瘦带都香菇，去吻俺焖令道。” 另一只因为长得很丑而没有名字的普通工程师一看对方的人数都快成团伙了，生怕自己被突然发了盒饭再也上不了场，机智的决定把这事儿上报。 “原来会说中文啊？” 李红卫听维克托说完来意，撩了一眼维克托手腕上的劳力士水鬼，又转头看了看停在公路旁的劳斯莱斯，琢磨着眼前两个青年人的身份。 “你们~，难道，是怡和集团旗下的企业！” 虽然说得是疑问句，但语气却是肯定的口气。 并购港灯谈判的过程中，双方的重大分歧之一，就是把港灯的战略方向从电力能源营运商向电力设备生产商调整，维克托自然了解如果新怡和主导了港灯，将来会打算干什么。 看看工地的现场，施工人员来自大陆，建造的又是移动式发电船，虽然港府那边暂时还没传出怡和申请电力营运执照的消息，但执照这事儿对于怡和来说完全成不了阻碍。 船舶发电不占土地，天然气发电不污染环境，调峰电站也好环保电站也好，维克托自己随便深入的想一想就找出了一大堆可以推动港府发下第三张电力执照的理由。 更何况环绕着维多利亚湾的近岸，少说有一半地标性质的大楼都是怡和旗下的物业，怕是拿到港岛第三张电力执照的第一天，港灯的用户就得跑掉三分之一。 想到这里维克托简直心急如焚，不过自己的猜想还没得到李红卫的确认，抱着微弱的希望，维克托眼巴巴的看着李红卫，希望其能给出否定的答案。 “开豪车的就是不一样，你的消息很灵光啊，港岛荔湾能源集团，上周才挂牌的新企业。” 李红卫颇为自豪的介绍着自家企业。 “能源集团？” 理查德复述了一句李红卫的话，觉得这家集团的心好像有点大。 “港岛供电执照只有两张，贵司建了这船也不能进入到港岛的电力市场吧？” 理查德又追问了一句。 “中华燃气应该听说过吧，注意看这几天的新闻，荔湾能源的主营业务是天然气的开采与运输，发电只是附属用来给自己的物业供电，关电力执照什么事？” 既然梁远放弃了港灯，中华燃气就成了荔湾能源借壳上市的首选，相比飞速发展的港岛电力市场，港岛燃气业务至少要弱上一个等级，前景有限时中华燃气的大股东对来自怡和的橄榄枝自然就不会挑食。 李红卫来港岛之前，已经从集团的高级简报里得知控股中华燃气的几个大股东，已经签署了置换荔湾能源和中华燃气股份的协议，不过由于新公司注册资金的规模巨大，荔湾能源的企业手续还没彻底办完，目前暂时压着消息没对外界宣布而已。 听了李红卫的话，维克托张了张嘴忽然觉得无言以对，人家大楼自己建电厂给自己供电，除了感叹有钱任性之外，哪个国家的法律都说不出不是来。 这年头大刘的科幻巨作三体还未诞生，降维打击这个概念还不为人所知，好比大润发死于互联网，柯达胶卷死于数码相机，造手机的诺基亚被编软件的苹果干翻在地，没谁规定能致自己于死地的竞争对手一定会诞生于本行业。 “你们～～。” 考虑到形象和风度，理查德把吃饱了撑得这个下半句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李红卫虽然没听全理查德的吐槽，不过那截咽回去，没说出口的意思却感觉到了。 李红卫第一次到港岛肯定没个人老冤家啥的，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眼前一个青年看起来颇有些气急败坏，估计就是利益相关了。 能开劳斯莱斯家里肯定不差钱，和电厂业务利益相关，还是华夏面孔，李红卫随便用了一下排除法就大致圈定了身前两人的身份。 “两位，家里和港灯有业务联系？” 听李红卫直白的问出来，维克托知道自己弟弟的神态入了对方的眼，略微想了想，爽快的点头承认。 “都是华人资本，在海外，我们应该联合才对。” 从李红卫的口中得知中华燃气大变在即，维克托意识到眼前这位工程师的职位很可能不一般，于是看似不着边际的试探了一句。 “这地，可不是海外！” 李红卫用力的跺了跺脚。 维克托猛的意识到，虽然企业都不差钱，但彼此员工的世界观好像有点不一样。 虽然梁远从未在集团内开展过爱国主义教育，不过在梁远给远嘉企业文化发展方向定下的框架中，到有几条核心显得特别有趣。 梁远规定，和远嘉基层交流时只谈钱，明码实价的工作要求，明码实价的薪资体系，没有什么薪金保密，交流一句搞不好就被人道毁灭似的。 每个项目组里挂着的那个研发进度电子看板，基本把各人的功绩显示得一目了然，谁不服谁就上，完全用不着搞什么工资保密。 和远嘉中层交流时，钱的问题差不多基本解决掉了，职业晋升才是重点，和远嘉的准高层交流，则是更进一步的人生规划，只有远嘉大会议成员之间才能谈理想才能谈未来。 用梁远的话形容，虽然理想是个好东西，但我们绝不能强迫别人为自己的理想买单。 人如企业，企业如人，梁远身上源自后世共和国国力飚升后的那种舍我其谁的气质，在这个时代里简直比火炬还耀眼。 梁式鸡血往往是很简单的我觉得我们肯定能行，然后，短时间里就真干出了惊天成就，这事儿熏陶得多了凝聚力自然就爆表了。 完全不用梁远用嘴巴强调什么爱国主义，凝聚力爆炸的移情作用之下，作为共和国土生土长的远嘉员工，三观简直正得可怕。 李红卫很清楚的记得，自己临行时问王欣港岛这边的谈判怎么样了，王欣似笑非笑的说源自两个小公主消息：谈判翻车了，友谊的小手收回了。 既然友谊的小手已经收回了，李红卫也就不太在意两个青年人甚至是港灯的态度。 “不要误会，我再强调一遍，屯门移动电站真和港岛的电力市场没什么关系，兴建这个电站主要是为了验证一些技术和理论上的东西。” 世界最悲催的事情莫过于你一本正经的使出洪荒之力和选定的对手竞争，然后对手根本就没看到过你，甚至只是打了个喷嚏，你就飞去了天涯海角。 虽然李红卫的话听起来还能正常，但暗地里的意思就是你们真是自作多情了，还提什么竞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第199章 瞒天过海 （二十八）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彼此世界观不一致，气氛融洽是根本不可能的，不过为了得到移动电站的数据，维克托只能忍着情绪继续交流。 李红卫临行时在内部做过短期培训，对于移动电站项目集团没有任何保密上的要求，反而建议管理和技术人员尽量和媒体打好关系做好科普，讲明白天然气移动电站的技术优势所在。 因此李红卫也没瞒着这么，大大方方的把电站的营运数据和采用的技术原理告诉了维克托。 等维克托了解到屯门移动电站的大略情况之后，彻底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400兆瓦的装机容量不算大，一期工程热电联产搭载低温多效蒸馏海水淡化技术，蒸汽轮机排出的最后废热用来淡化海水。二期工程则是冷热电三联产，搭载冷冻海水淡化，低温冷库等项目，储运温度零下一百六十度的lng本身就是极为优质的冷源，在中央空调，大型冷库，海水淡化等方面优质冷源的用途十分广泛。 也就是有港基集电在后边提供全套的技术解决方案，这种对智能化、自动化要求极高的深度联动式能源利用，除掉远嘉自身，目前这颗星球能独立拿出全套解决方案的工业集团都不会超过五家。 美国通用，美国联合技术公司，东洋的三菱，三井，联邦德国的西门子，其他的类似英国罗罗、法国阿尔斯通虽然传统工业能力方面没问题，但电子技术实力不行，这项短板在这个对跨行业整合能力要求极高的复杂项目中是个无比致命的弱点。 从李红卫的表述来看，实验技术这事儿还真没什么欺骗，电站虽不大，能源的梯次利用几乎做到了极致。 李远铃出自吴中华门下，对吴老的成名理论能源梯次利用自然是深入骨髓，只是前些年限于国内经费不足、技术落后等原因，没法把能源梯次利用的理论彻底的深入到实践。 这几年随着远嘉技术能力的高速成长，整个集团已经站在了某种突破的门槛上，用一个高难度的复杂项目，把过往的技术积累作以梳理总结，非常有利于远嘉进一步优化整合自身的技术能力。 交流到了最后，维克托第一次意识到新怡和的背后究竟是站着一个什么样的巨人，勉力的维持着心境，得知了自己想要的数据，礼貌道别后维克托有些灰溜溜的走掉了。 所谓的竞争到了这个地步，根本就不是钱的事儿，而除了钱维克托还有什么？那张源自加拿大的土木工程师认证书么？ 看着劳斯莱斯的尾灯渐渐消失在灯火黯淡的远方，普通样貌的无名工程师转过头，努力的看着当初劳斯莱斯过来的方向，试图再找一辆可以让自己露脸的豪车，以避免彻底领盒饭的命运。 功夫不负有心人，伴随着两道蓝白色的氙气大灯光线，一辆黑色的宾利又缓缓停在了路边。 两男三女拉开车门走了下来，从大帽山观看夜景归来的梁远一行人也发现了公路边的大变化，看到那几条气息熟悉的横幅之后，决定顺道看看自家的工地。 站在路边，打量着宾利上走下来的年轻男女，努力寻找存在感的普通无名工程师，好像忽然发现了新大陆，眼神猛的一亮。 “啊，我认识你，你是科技园李总的儿子，这是来港岛玩么。” 嗳，我虽然努力低调但这知名度是想瞒都瞒不住了呀，我这是要红啊，被员工认出来的梁土豪感觉很好，心情很是欢乐。 “大哥贵姓，我们在国内哪里见过？” 强忍住差点下意识掏烟的动作，梁远微笑着和普通样貌的无名工程师寒暄。 “呃，那啥，其实我没见过你，但集团的两个小公主实在是太好辨认了，全世界就那么一份，大家都说如果在小公主身边看到一个同龄跟班，那肯定是李总的儿子！” 普通样貌的无名工程师有点不好意思的解释着。 很明显，对于样貌普通的无名工程师来说，和知名度极高漂亮到爆炸又不认识自己的小姐姐打招呼有些唐突，和充当背景板的配角说说话当然是个缓解压力的好办法。 “呃，我姓～～” “不用介绍了，带我去见你们领导。” 梁远无比粗暴的打断了钢铁直男加样貌普通无名工程师，已经露出了曙光的毕生追求。 “阿哈哈哈～～” “阿哈哈哈哈哈哈～～” “小远，你走得太快了。” “宫芸姐姐扶我一把，我都要没力气站着了～” 幸灾乐祸的俩丫头都要笑抽了，三步一弯腰五步一停顿的跟在梁远后边向工地内部走去。 “呃，那啥，其实我没见过你，但集团的两个小公主实在是太好辨认了，全世界就那么一份，大家都说如果在小公主身边看到一个同龄跟班！！！，那肯定是李总的儿子！” 房间里，带着铃铛的少女正声情并茂的演绎着一个龙套工程师的最后时光。 “大少什么时候到的港岛？” 在李红卫的办公室兼休息室，梁远气呼呼的坐在李红卫的老板椅上，看着俩丫头一本正经的再一次复刻表演刚才的场景。 李红卫也觉得这事儿好笑到了极点，不过考虑到自家老板和老板娘与疑似老板娘之间那些错综复杂的关系，李红卫觉得自己还是把话题转移了为妙，这段子完全可以珍藏到年底的年会上去晃瞎其他人的眼。 “今天刚到，嘉嘉的大哥第一次来港岛，今天就没喊你们过去开会，只是让宫芸客串司机和导游逛了大半天市区，我们刚从大帽山看夜景回来。” 梁远决定不去管笑得不停的双胞胎，把注意力放在和李红卫聊天上。 “有件刚发生的事儿和大少说下，刚才有两个疑似港灯高层的年轻人来工地了解情况了，开着劳斯莱斯过来的。” “开着银色的劳斯莱斯，从屯门的方向过来，对不对。” 对宫芸的问题，李卫红连连点头。 “那就不用疑似了，这两人一个叫维克托一个叫理查德，是和黄也是港灯唯二的法定继承人。” 宫芸直接揭穿了那两位的身份。 “我们上大帽山时他们刚好下山，山路上汇车遇到还打了个招呼。” 看着李红卫好奇的眼神，宫芸把事情的来历大概说了一次。 “大少，我把电站的概况按科普的程度和那两位说了一遍，会不会有问题？” 虽然知道这事儿按制度没事儿，但李红卫还是担心的问了一句。 “没事儿，支撑屯门电站营运与建设的产业链条，根本不是有资金或者知道个概念就可以复制的事儿，只要不涉及少数的关键数据，技术、原理之类的讲得再详细都没问题。” “小远，移动电站的技术标准这么高～，能盈利么？国内能否推广？” 宁安民刚刚看完移动电站与荔湾能源的介绍资料，就算最近被震撼得多了有了不小的免疫力，还是觉得远嘉在文件上规划出的那个闪亮未来实在是让人心潮澎湃。 “对于港岛这类接近发达国家水平的经济体，特别是人多地狭的区域，移动电站是个能盈利的好项目，或者去原本几乎没有大规模电力供应体系的黑非洲，也是个能盈利的好项目，但对于国内这种以工业电力消耗为主体经济体系，还是发展火电最实在。” 未来的共和国电力供给以能自力更生烧煤的火电为主，能源对外依存度都百分之七八十了，要是全上天然气发电就别想依靠当世界工厂完成原始积累了，梁远给出的答案涉及面有点大，宁安民一时没转过弯，沉吟不语。 “哥，你得先吃饱饭活下去，然后才有资格考虑做饭时产生的煤灰所带来的副作用问题。” 宁婉嘉言简意赅的把梁远言语里的意思做了浓缩。 宁安民被自家妹子一说，意识到自己不接地气了，自嘲的笑了笑对宁婉嘉竖了一下大拇指。 “大少，我算过工期，南沙气田开发出来怎么也得三年吧，有这三年时间屯门所有的附属项目都能完工，这期间难道真去中东那边买气营运？” “这个问题～～” 梁远被问得卡住了，因为李红卫这个问题里，梁土豪打算埋的坑太多了，一时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九十年代初，在国际能源行业，相比已经成熟完善的石油工业，天然气可以说是一片没怎么开拓过的大荒地。 全球超过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天然气产量以lng的模式被日本、韩国所购买，其他工业发达国家几乎都不怎么重视这种能源。 日韩的天然气采购地以中东区域为主，澳大利亚和阿拉斯加为辅，还有极少量来自东南亚的文莱王国。 南海发现大气田这事儿根本瞒不了人，虽然欧美的石油巨头不太重视天然气这块业务，但作为离全球最大天然气消费市场——日本和韩国，地理距离最近的荔湾油气田，从运输和能源保障角度考虑，相比其他气田有着巨大的地理优势，这也是梁远坚信荔湾能源在港岛上市融资会异常顺利的重要依据。 实际上梁远打的主意就是利用目前日本满世界寻找能源保障的心态，在共和国猥琐发育这十年里，向日本卖断荔湾油气田今后的十年产量，利用日本的对外投资来推动自家在天然气领域的跑马圈地快速扩张。 荔湾油气田也就是目前看着好，在新世纪lng于能源领域的地位提高之后，荔湾气田的储量连全球前三十的气田都算不上。 由于某些气田储量过于巨大的缘故，天然气储量的计量单位从二十世纪的立方米进化成了新世纪的立方千米，如果按新世纪的天然气计量单位衡量，荔湾油气田的总储量在500立方千米左右，而全球最大的天然气田，伊朗和卡塔尔共有的北方—南帕斯天然气田可开采储量为35000立方千米。 在未来，不是四位数的储量连全球前二十都排不进去。 不过目前荔湾天然气储量位居全球前五的声望还是足金成色的，未来霸占全球天然气气田储量排行榜的伊朗和苏维埃体系都是自由世界的大敌人，还是比共和国更能拉仇恨的那种，不论这两家目前地下埋着啥，对于国际社会来说基本等于没有。 在除掉日后霸榜的伊朗和苏维埃之后，目前荔湾的储量只排在阿尔及利亚，荷兰，美国，卡塔尔这四家老牌天然气出口大国之后。 不久之前，经过大半年的细致勘探，源自挪威的勘探报告已经彻底完善，报告很直白的指出如果资金跟得上，整个荔湾油气田每年的供气量高达150亿立方米，荔湾这个年产量已经是目前日本天然气全年消耗量的四分之一。 相比遥远又炮火连天的中东地区，把能源来源放到目前看起来人畜无害，高喊着中日友好的共和国，怕是更符合日本人的审美。 实际上，为了寻找南海气田的真实决策者，三井和三菱两大财团已经全力伸出各自的触角，三菱把关系都找到了德意志银行，三井在共和国国内更是活动频繁，要不是梁远有aia这尊大神护体，早就被查得底掉了。 新世纪流行的网络游戏里有句异常深刻的至理名言，所谓一代补丁一代神，在“红色巨人，暴力的苏维埃”这个版本里，荔湾属于能卖得上天价，能锻神装的顶级大矿。 当版本更新到下一个资料片——“蓝色醉鬼，打鼾的俄罗斯”之后，新的神装会大量出现，原来的版本之神荔湾，会从顶级大矿直接堕落成日常消耗品，卖高价是想都不要想了。 梁远总不好和目前注意力都放在港灯身上的手下说，港灯神马的都是搂草打兔子的顺带幌子，传新的版本就要来了，荔湾这东西再不赶紧处理了，以后不说砸手里也会大幅度的贬值。 第201章 瞒天过海 （三十） 怡和大厦五十层，房间的地面是厚厚的棕色土耳其地毯，墙面也装饰着两指宽的吸引材料，落地灯的灯头弯曲到了最大的角度，只映照着办公桌小半个桌面。 翁承基放下手中的文件，用手指顶了顶额角，然后站起身吐气开声的做了几个军体拳的半身架势。 活动过久坐办公而略显僵硬的背肌，翁承基拉开百叶窗厚重的一角，随手从窗边拉过一台单筒高倍夜视仪，对着窗外的维多利亚湾看去。 在夜视仪绿莹莹的视野中，一艘船头有着圆头圆脑卡通大白鲨形象的游艇清晰异常。 原本大白鲨号是远嘉刚刚进入德国时，充场面的产物，随着商飞的建立和cmb宇航走上正轨，联邦德国远嘉继续存在的意义已经很小了。 为了理顺资产，大白鲨号被划到了常年使用者商飞的名下，船名也从大白鲨号改成了天际线号。 收购怡和之后，梁远和两个丫头来港日多，外带着集团各种商务谈判频繁，一艘顶级游艇对于怡和这等规模的企业来说也算是硬性需要，因此祁连山又从英国定了一艘新船并继承了原本大白鲨这个船名。 夜视仪略过一切正常的大白鲨号游艇，在游艇附近百米的水域中巡视了一圈，不出翁承基的预料，看到了自家单位的那艘快艇，正跟在距离大白鲨号七十多米的地方缓缓的同步移动着。 回手从办公桌上拿过一个军绿色的手台，和一个看起来7字形的有线耳麦挂在了右耳上。 “测试通话，我是鱼塘，蓝猪齿，报告抹香鲸的情况。” “鱼塘，我是蓝猪齿，抹香鲸在预定水位游弋，一切正常。” “好的，蓝猪齿，下面测试数据，继续报告抹香鲸周围的情况。” “蓝猪齿收到。” 自从宁雷把座机代号更换成了海东青之后，和快反部队相关的单位呼号已经彻底进化成了动物园，蓝猪齿算是港岛特产的一种大型肉食鱼类，味道不错。 翁承基手持的手台是快反部队提出技战术指标，由金陵2069、一千所、国安通信实验室三家联合竞标的下一代单兵通讯战术终端的一部分。 2069负责电台整体组装、调试以及大部分元器件的制造，一千所负责提供核心的dsp通信芯片，国安通信实验室负责通信编码和各种加密。 虽然名义上快反部队只是提出了下一代通讯体系，但整个计划实际上却是快反部队能否成军最为重要的基础，毕竟无论国内还是国际，全新部队体系最大的统称就是信息化部队。 整个新体系被宁雷命名为数字尖刀，数字尖刀的技术要求相当于太平洋对岸的陆地勇士计划的深度变形版，计划不强调已经深入了共和国军方骨髓的火力问题，反而强调网络和控制，其次是士兵生存，最后才是单兵火力。 当初项目立项时，梁远、熊伟信、宁雷三人之间爆发了极为激烈的争执，出身陆军的熊伟信除了管子的口径啥都不信，空军的宁雷能好一点，对新技术新方向半信半疑，为了说服这一个半火力不足恐惧症的深度患者，梁远差点崩溃掉。 为了拿出有力证据梁远甚至连先知都客串了，断然下结论北边的邻居浪不了三年，装甲铁骑在华北平原或者西伯利亚荒原上的大规模混战，梁远有生之年是肯定看不到的。 虽然目前唱衰北边的人有很多，遍布着太平洋和大西洋两岸，但就对宁雷和熊伟信的影响力来说，其他人加一块都没有梁远来的大。 战无不胜光环和梁远在电子领域近乎预言一般的精准判断力终于说服了宁雷和熊伟信二人。 共和国忽视掉北边的敌人之后，大岛问题就成了最为扎眼的存在，如果事情到了最糟糕的那一步，解决大岛问题的关键除了海空之外，就是陆地上的城市攻坚或是治安战了。 以未来的眼光衡量，城市攻坚战或是治安战，以无人机和无人武器站为代表的全新网络火力装备注定会成为战场的主流。 有限的加强单兵火力在无人装备的巨大优势前几乎没有任何意义，未来太平洋对岸所进行下去的陆地勇士计划改良版，也把网络和控制放在最为关键的位置，梁远不可能明知道前方是坑还会跳进去一次。 最后，梁远用未来战争肯定是像打游戏那样非接触就能杀死敌人的前景，暂时性的勉强说服了这两位，条件就是梁远得在规定的时间段里，先做个能完整表达梁远所言的像打游戏一样杀死敌人的游戏，然后还得陆续拿出自己描述的无人机、无人武器工作站等装备。 整个计划由于过于庞大的缘故，采取了从基层起步，小步快跑的方式进行建设。 先搞定单兵电台和连排级之间的小范围通信，视项目的顺利程度次序向着营旅级，军区级，海陆空无缝联合，卫星全球传输定位这几个标志性层次进化。 项目最终将达到任意一个被赋予权限的93军前沿士兵，都能视战场情况呼叫集团军内部所装备的所有武器包括战术导弹体系，只要情况必须，身为最高指挥官的宁雷也能联系到任何一位身处战区的93军官兵。 整个数字尖刀计划的完成年限是十五年，但全球卫星导航体系的完善不在计划的规划之内。 目前，翁承基手中的这套设备属于彻底的实验室产品，不过手台的指标是相当高，目前国际上最为先进的单兵类电台是太平洋对岸于86年装备的prc126手持电台。 该电台的通信距离为3-5千米，首次放弃了旋钮调谐，采用了类似未来直板手机的背光显示＋键盘按键的配置方式，目前已经成了国际战术无线电的先进标杆。 相比prc126战术手台，翁承基手里这套连名字都没有的试验品逼格更高，这货是全球首家采用直接序列扩频技术来防侦测和反拦截的单兵终端。 手台的通讯距离为空地一千米，市区三百米，楼宇内部相邻五层，除了电台的功能之外，这货也和未来的功能手机一样，具有背光液晶屏和键盘式按键，最符合共和国国情的是这货具备文字短信的发收功能。 除此之外，实验手台还采用了类似未来多核芯片时代的大小核分工技术，设备待机时由一枚极省电的单片机维持最低运转，需要语音通讯时dsp主芯片喇叭听筒之类的耗电大户才彻底开启。 这种设计直接导致了实验手台只需要四节五号电池就能维持一天的标准通讯需求，如果不进行语音通讯维持简单的短信收发，设备可以保持三天的待机时间。 为了保证系统的使用余量，这货还有一个增强拓展件，三种功率的全自动转发设备，这个转发设备相当于一个放大器，能视转发器的功率型号将手台的通话距离扩大到空地四千米市区一千米，二十层以下的高层建筑全楼通。 在怡和大厦的最顶层就有一个最大功率的手台增强拓展件，通过这台放大设备差不多怡和大厦对面的整个维多利亚湾都在战术手台的通信范围之内。 说起来这个国际顶尖水准的单兵战术手台诞生，和超算有着极为重要的关系，可以说没超算就没这货的诞生。 保证手台先进性的反拦截和抗干扰的直接序列扩频技术，简单的说就是需要动用极大的计算量，运用计算机模拟分析技术，进行大量运算从中天文数字的组合中选出一组实用性较强的扩频码序列。 这个运算量有多大，最基础的第一步就是从0-2的23次方之间，所有的数字都运算分析一次，然后从中选出自相性能优良的码序列，这技术压根就不是依靠人工计算能搞出来玩意，没超算得算到世界末日去。 为了搞这个，熊伟信舔着脸把华晨动力那台超算的上机时间硬生生的占了一半，不过好在出了成果。 这套实验设备之所以被拿到港岛，是因为这货在国内已经无敌了，没法监听没法破译，就算拦截了也解不开编码，共和国的超算就那么几台，没超算解个毛线啊。 港岛算是全球知名的谍报乐园，这里的监听设备搞不好比伦敦的军情六处还多，aia虽然成立不久，但在谍报行业早已广为人知，甚至连aia常驻怡和大厦都不是什么机密，毕竟梁土豪起家时就和cia勾结甚深，两伊战争打到现在还没结束，太平洋两岸加起来要百分之一百的负责。 好比共和国在港岛的通讯设备仿佛和筛子相仿，美利坚在港岛的通讯也不是无懈可击，通过某些渠道aia已经破译了太平洋对岸驻港机构的大部分密码，起码驻港机构发回国内的aia日常动态报告熊伟信已经了如指掌。 然后，这个实验室的新玩意被拿到了港岛，来试试太平洋对面的成色。 就目前破译的日常报告而言，这个新手台给对面的工作人员造成了极大的困扰，甚至一度以为是某种电子设备的杂波。 第202章 瞒天过海 （三十一） 伴随着手台轻轻的短促震动，翁承基知道有新的短信息进来了。 又目视确认了一次大白鲨号的状态，翁承基把夜视仪拖到窗边，合上百叶窗拿起手台看短信息。 在绿色的背光中，屏幕上缓缓的划过一行汉字：大白鲨临近海域暂时没有其他船只运行，一切正常。 看着部下汇报完大白鲨游艇的情况，翁承基放下手台，按了下办公桌上的电子铃。 十多秒过后，门外响起了两下敲门声，然后陈晨从外边推门走了进来。 “陈晨，涉及欧阳他们的准备工作做得怎么样了？” “港岛这边货物进港和出港都没问题，4v那里我们找朋友问了一下，不论是否转口，来自大陆的电子通信设备很可能被打入到禁运状态，不过能越过地方政府的入岛运输设备我们也已经准备好了。” 陈晨边说边从文件夹里拿出了一份简略的工程图放在翁承基眼前。 “南海舰队前些年退下来的老伙计，黄埔船厂特意加过料的p4型鱼雷快艇，武器设备显著标志全拆除，已经大改成渔船模样，动力系统重新调制过，能保持50节以上的航速三十分钟，岛内的船没一艘能追上的。” 梁远给出的社团转型电信设备营运/代理商的路子，无论是韩道本、欧阳文辉还是庄天乐早都等得迫不及待了。 好比小时候带着尿不湿，长大了除了精神不太好的，哪个正常人还愿意带着，有洗白上岸的机会，对于社团里的许多有心人来说，差不多就是重生的父母。 不过由于汉字寻呼机坑爹的产量问题，近期一直在积累汉字传呼产品数量，总不能拿着几千台设备打市场，几天卖没了然后就干等着。 梁远的收税计划早就万事俱备，就差和庄天乐沟通交底了，现在十万台汉字传呼的数量已经攒够了，计划自然到了开启的时刻。 不过计划虽然是梁远订的，考虑到远嘉越来越国际化的企业形象，远嘉体系还是尽量减少和社团之流的打交道，因此，这事儿被熊伟信接了过去，毕竟类似社团之流的组织向来都是情报机构的最爱。 当然，和aia合作也有好处，梁远要是不求人肯定搞不来这种加了料的电子设备高速运输船。 “队长后天飞过来，让他们后天过来谈合作，国内的枣已经准备好了，就看他们的诚意了。” 陈晨先点头记下，然后带着疑惑问道：“翁处，这些家伙可靠？” “好比当年我军收编蒋匪帮的杂牌，不站在对面，本身就是一种好处，港岛和岛内混社团的哪个不是蒋匪的正规军出身，团结能团结的一切力量，单单靠拢过来就是收获。” “难道，小陈还指望着那些人帮我们对抗美国人不成？” 陈晨利落的摇了摇头。 “前些年，限于种种因由，港岛这边我们没过来，现在我们来了，当年那些人号称八百万兄弟，照样从九百六十万龟缩成指甲盖大小的岛，到底站在哪一边，只要不傻这些人心里都应该有数。” 不论翁承基还是陈晨，都以为渗透社团是为了扩建aia的外围网络，都不知道熊伟信真正执行的是想要去对面收税的事儿。 两人说话间，办公室房门又被轻轻敲响。 “进。” 一个穿着西式裙装的年轻女性推门走了进来。 “苏秀秀，什么事？” “翁处，后院有动静了。” 后院就是aia对太平洋对岸驻港机构的代称。 对于托马斯·蒂姆来说，今天真是个人职业生涯中最糟糕的一天。 身为cia资深的数据与无线电专家，刚刚从cia总部支援过来的托马斯只用了半小时就确定了那个新生的对手，捣鼓出了一个不得了的传新玩意。 不论什么波段的无线电，人类能破解这东西的本质都是数学上的游戏，比如分析电波时的总总要素，最终都会被用某种方程式所构成的图像或是图表，反应到人类眼前继而从中寻找规律进行破译。 从二战时起，大规模无线电破译工作已经走过了半个世纪，可以说在人类算力相对稳定的这些年里，所有加密手段用数学模式所表达出来的形式已经被无线电专家所熟知。 好比在高中时代难题不管怎么变，都不会跑出次元方程这个基本法，但是，假如某年高考的出题老师，不要脸的弄出一道必须用傅里叶变换才能解开的大题，后果可想而知。 对于托马斯·蒂姆来说，自己的运气简直糟透了，好死不死的遇见了那位不要脸的出题老师。 作为行业精英，捣鼓了这么多年的无线电，托马斯同学虽然没吃到肥猪肉，但肥猪跑还是见过的，当人类越过算力的桎梏之后，某些发展方向托马斯还是了解的。 托马斯大致测出了那个奇怪的信号频段，不是某种电子屏蔽设备，而是一种采用全新加密与解算方式的短距离通信设备。 不过托马斯也很奇怪，这种技术突破难道不应该首先用到长距离通信上么，采用ghz波段的设备发展前景，注定只能是短距离甚至超短距离的通信设施。 意识到哪怕自己算秃了头发，也肯定搞不定对面的新玩意之后，托马斯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到了提交给弗吉尼亚总部的报告之中。 报告的开篇，托马斯用无比嘲讽的口气恭喜着资金调拨处的那些蠢货，在这些没长脑子货色的领导下，宁可把无限多的预算打给那些从事着人口走私、贩卖军火、种植毒品等无恶不作的人渣线人，也不肯把资金投入到最新的设备更新上。 直到现在，二战时代的电子管计算机，还在cia内部努力的挥洒着自己的余晖。 托马斯的愤怒大概占了全部报告的百分之五十，对资金调拨处那些蠢货们的吐槽占了报告的百分之四十，在结尾的百分之十里，托马斯列举了一系列可能，更牛逼的超级计算机和直接序列扩频技术就包含在其中。 “看起来，我们的后院怨气很大啊。” 翁承基仔细的阅读了一遍报告，看着陈晨满是好奇的目光，笑着把报告丢了过去。 “翁处，这些是国内传过来的，关于三井近期在荔湾油气田项目上的活动情况。” “有没有具有威胁性质的动作？” 远嘉关于各级别文件分颜色的设定被熊伟信借鉴了，苏秀秀递过来的另一份文件是代表着平常和日常性质的绿色，翁承基把手按在文件上，却没即时翻看。 “没有，大部分可以归类到寻求合作上，动作最大的也就是个刺探。” “借这个机会，把三井接触过的人、事和替三井出面的人士，尽量梳理出网络存档备用。” 苏秀秀点头，这会儿陈晨也把那份满是怨气的托马斯报告看完了。 放下文件陈晨问道：“翁处，实验电台这么好用，就不能出个长距离的么？” “具体的技术我也不太懂，通信专家解释过，由于波长的缘故，远距离通信的抗干扰和保密，直扩技术不如跳频实用。” “陈晨你在科技园呆了不少的时间，对于那边的技术水准来说，近的都出来了，远的还会远么。” “既然结果已经出来了，设备撤回去吧，按这份托马斯报告里的愤怒程度，那边肯定还会来小组复查，我们这东西全球独一份，设备回国了让他们抓瞎内斗去。” 作为一线测试单位，拿到了结果的翁承基决定结束实验。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在梁远这种货色身边呆了两年之后，当年那位面色黝黑一笑起来憨厚得露出八颗洁白牙齿的南子岛淳朴渔民，彻底的一去不复返了。 隔日的隔日，在港岛呆了三天三观差点被重塑的宁安民从启德机场启程回国，熊伟信则极为低调的从罗湖口岸进入到港岛。 怡和大厦顶楼，一间顶棚低矮得仿佛十八世纪，木质帆船时代船舱的酒吧里。 熊伟信和庄天乐隔着一个高脚凳，分别坐在弧形吧台靠窗的一侧。 “小庄啊，我们这边经费有限，要不是借着怡和的地盘沾着你们这些大老板的光，可来不起这么高档的场合消费。” 一口焖掉不知道哪个年头的拉菲，熊伟信满足的叹了口气，觉得梁远这个新办公区域里，就这个怀旧的酒吧合自己的心思，其他的风格看起来实在是太未来了。 “熊局，您就别拿我们这些边缘人来开心了，就凭那艘50节的渔船，我们哪敢在熊局身前叫什么老板。” 看着熊伟信把酒喝掉了，庄天乐也干了杯中的红酒，红酒的味道是一点都没品出来，庄天乐到是觉得自己的苦胆似乎掉在刚刚喝掉的那杯酒里边了。 原本这次来港前，庄天乐的心情一直是很美丽的，自从被某个不知名的大佬从北美捞出来之后，庄天乐就觉得自己已经走上了人生的高速公路。 最近这几个月，韩道本和庄天乐两人被塞了数场讲座和培训，原本两个彻底的通讯行业门外汉，硬生生的被塑造成了可以蒙蒙外行的业内人士。 通过讲座和随之附属的调研，韩道本和庄天乐明白港澳台加上新加坡，这四个地方的传呼总容量大约在千万台级别。 如果运作得好了，汉字寻呼的市场容量最少也可以占半壁江山，更何况除了汉字寻呼，港基集电的数字寻呼一点都不弱于海外的大公司。 这块市场哪怕占上三成，每年光年费收入就是十亿港币的级别。 最重要的是前期有港基集电的赊售设备支持，两人完全可以快速的在港岛和4v全境布局甚至直接将港台联网，然后依靠港台辐射东南亚，进而打造东南亚区域跨国性质的通信集团。 跨国通信集团这步一旦迈出去，弄个市值百亿的港股上市公司肯定是水到渠成，到时候自然而然的就能晋升成商业大佬彻底洗白，以前的黑历史搞不好还会变成励志的一部分。 然后，这两位等来了熊伟信。 熊伟信一点都没隐藏自己的身份，明确告知这两位，由于通信设备事关国家安全，因此共和国企业出口通信设备一事，肯定得受共和国国家安全机构的评估。 这两位都不是什么好人，地下世界的规则都懂，比如军火买卖到底受不受控两人都是心知肚明，相比军火通信设备虽然不那么敏感，但牵扯到安全和军用上也是合情合理。 一番交流之后韩道本被熊伟信放走了，庄天乐却被熊伟信以一个内地老朋友给其带了份礼物的名义留了下来。 庄天乐在内地的老朋友，是个很多年都没联系过的一位表亲，庄天乐叱咤风云的时代，内地还在自我修仙，等祖国大陆开放了，庄天乐去免费享受北美的住房了。 对于熊伟信提过的老朋友表亲，庄天乐没觉得什么异常，统战工作已经存在半个多世纪了，对于海外的知名人士来说都很熟悉。 不过当庄天乐得知表亲的礼物是一艘航速高达50节的渔船时，庄天乐再也淡定不住了，觉得事情已经向着自己意想不到的方向划去。 在二战时代，岛内的情报机构就是全球有名的大组织，就算到了新世纪甚至也是岛内最具战斗力的机构组织。 在互联网诞生不久的蛮荒期，高贵的美分渠道哪是那么容易搭上线的，很多太平洋对面拨付的资金，基本都被岛内的情报机构外包了。 未来共和国的网络文化中，不少热词都和岛内的情报机脱不开干系，比如非常经典的“你国”、“五毛”这些形容词。 庄天乐在北美住免费的单间，很大一部分就是拜岛内的情报机构所赐，本来以为被大佬捞出来总算脱离虎口了，没想到又被踢了回去。 不过看熊伟信的态度，连情况最坏时的地下运输兼跑路工具都给提前准备好了，怕是这“不行”二字自己也是说不出口的。 熊伟信看着庄天乐纠结的样子忽然乐了，拿起酒瓶给庄天乐倒了一杯红酒，笑着说道：“小庄不用发愁，不管将来如何你的安全还是能保证的，从工作性质上说算你起义。” 第203章 瞒天过海 （三十二） “熊局这么说，我就不推脱了，不过心里还有几个疑问熊局能否解惑？” 左右是躲不过去，庄天乐狠劲上来，又不是上战场玩命，搏一把超级富豪有望，输了大不了跑路也就是了，相比岛内那屁大个地方这世界可大得太多了。 “我个人自认入不了对岸的眼，不知道熊局为什么找到我头上。” 庄天乐知道自己的出身丢在对面早就飞升了，岛内值得拉拢的大人物有的是，从北美把自己捞出来进行统战这得多大的面子？ 庄天乐就算再膨胀也不敢认为自己值这个价码。 “小庄对自己的认识还是蛮清晰的嘛，就冲你这个认识，你这个人还是有一点抢救的价值。” 熊伟信先是赞赏的看了庄天乐一眼，自知之明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不算简单，然后把脸直接冷了下来。 “看好你，把你从北美捞出来的另有其人，包括支援你和韩道本在通讯领域做一番事业的，这些都是一个人，要真让我说实话，就你们这些人早年的那些做派，按我个人的意思，早就应该为人民除害了～～” 熊伟信抬手比划了一个枪击的手势。 真论起年纪，庄天乐要比一口一个小庄的熊伟信大，但熊伟信那是真正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人物，所谓混社团的连人家脚趾都比不上，看着熊伟信的冷脸和身上流露出来的那种极为危险的气势，庄天乐脸都有些白了。 “不过事情既然过去了，看你也有上岸的心思，历史也就既往不咎了，要不是有人看好你，你以为aia会堕落到找你们这类人充当外围？” 熊伟信语气里的嘲讽虽然宛如实质，但神色却缓和了下来，不管怎么说，这位也是收税的核心人物，在熊伟信眼里，基本等同于会行走的十亿美金。 “既然决定起义了，将来怎么干，小庄你可要心里有数，有些脏手的东西越早处理越好，你认为值得救的要早点拉上来，剩下的渣滓将来一定会被处理的～” “是，是，是～～我回去就整顿～” 庄天乐伸手擦了擦额头的水迹，频频点头。 “不要以为韩道本比你幸福，将来真有通讯集团，事儿都是以你为主，他就是凑个港台同胞里的那个港，要是有自知之明还好些，要是没有随便你怎么料理～” 先打了一巴掌，然后熊伟信给了一个看起来不是枣的枣。 “熊局，不知道能否有机会面谢救我出来的那位？” 庄天乐小心翼翼的问道。 “暂时没有，以后看情况吧。” “那，我回去之后先做什么工作？” “商业上的事儿我不懂，随你怎么发展都好，如果遇到无法解决的困难你可以去问怡和的宫芸，她们专业，至于回岛后你就一个任务。” 说到这，熊伟信沉吟了片刻。 “不管用什么方法，尽力结识匪军装备采购机关的核心人士，认识的越多越好，关系越密切越好，花费问题你不用担心，捞你出来的那位最擅长的就是批量制造富豪，只要不作死，以后你肯定不会有钱不够花的时候。” “等你的通信公司运行起来，会有人找机会介绍法国工业界的实力派人士给你认识，日后，维护好你在岛内和法国的人际关系网，剩下的到时自知。” “小庄，回岛内之后也别有什么压力或是其他想法，我直白的说，虽然我个人对你曾经的经历颇有不齿，但纵观世界谍报史，你见过几个做线人能做成一流富豪的，所以你也别把自己当成什么上不得台面的线人，好好的走正路，未来的华夏史很可能会记上你一笔。” 听熊伟信提及青史留痕，刚刚被熊伟信气势所摄的庄天乐忽然有种豁然开朗之感，庄天乐自身是位资深的历史爱好者，熊伟信如此说可真是投其所好了。 庄天乐虽然想不明白，能量横跨太平洋两岸的这位大佬到底看上了自己哪一点，但民国在四九年其实就归天了，如果能在统一大业里留下痕迹，还真不枉自己来人世走这么一遭。 既然下决心跟着熊伟信干了，剩下的时间里一时宾主尽欢，梁土豪的私人酒吧都是德意志银行从欧洲顶级酒庄定制的个性化服务，这两位放开了心境后倒是喝了个爽。 两瓶葡萄酒下肚，熊伟信翻进吧台拉开酒柜，指着里边各种标着各种外语的酒瓶笑着说道：“我被要求只能喝葡萄酒，这里还有别的货色，小庄你有什么喜欢的不用客气，自己找。” 无论烟酒，以唐婉、李远铃为首的家属团，对身边亲友控制的极严，熊伟信的爱人自然也是家属团的一员，俩丫头离开前笑吟吟的叮嘱熊伟信，除了葡萄酒其他的高度酒动也不许动，否则回国会被算账的。 庄天乐看了一眼酒架，发觉除了人头马、xo、芝华士、百加得这些广为人知的大众奢侈品牌外，还有一堆包装精致但自己没听过名字的牌子，看起来应该是顶尖的小众定制品牌。 不过最打庄天乐眼睛的，却是酒柜的顶层分别放着两支标准1.5l的百事可乐与可口可乐，在两瓶可乐之间还用一个大块水晶雕刻出产于一九八二的字样。 庄天乐顿时觉得有点迷，看了又看也没发觉这两瓶可乐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这酒吧投入使用后熊伟信也是第一次来，看着那两瓶看似普通可细想又觉得肯定不应该普通的可乐，熊伟信好奇心大起，伸手拿下来仔细看了看，发觉这俩玩意真的产于一九八二年。 在瓶子的标签另一面还有一句手写的小标签插在原本可乐商标的缝隙里，个人收藏品，已过期勿喝。 熊伟信可以肯定的认出，标签上的字体出自双胞胎之手。 “八二年的可乐，小庄你在海外呆的时间长，有什么说道么？” 目前心情很放松的熊伟信，晃着瓶子问道。 “呃～，我只听过八二年的拉菲，就是我们刚刚喝掉的那个，八二年的可乐真不知道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这两位哪可能猜出梁土豪的心思，研究了一会也只能得出个人爱好这个结论。 熊伟信不喝别的，庄天乐也只能跟着熊伟信死磕葡萄酒，由于看过那两瓶八二年的可乐，两人又找出了两支同年份的拉菲消灭掉。 四瓶葡萄酒下肚，气氛带着几分熏然，庄天乐试探着问道：“熊局，你们待遇可真不错。” 熊伟信哈哈一笑，指着庄天乐道：“你还是不信，这地方真是我借的，以后你就知道了，不过小庄也算是半个自己人了，带你逛逛这建筑。” “别看岛内和港岛现在不错，但将来还得看国内的，小庄，我不忽悠你，这建筑算是社会主义建设的一部分，为将来探索适合全国人民居住的合理模式。” 熊伟信这话一出口，庄天乐人都傻了，梁远这个新家的船舱酒吧位于错层的负一层，庄天乐上来时自然看到了这层堪称震撼的顶级豪宅。 全国人民都住这个？？共产主义都不敢这么吹啊。 “我说的不是居住面积，这居住面积要是按人均推广了地球都放不下。” 梁远入住前，因为安保方面的因素，这层豪宅aia早就逛过无数遍了，起初熊伟信也觉得太过奢侈，倒是后来听梁远一一解释后，改变了想法。 如果用未来的眼光衡量，除了面积大，这层建筑里能和豪宅沾边的也就是室内泳池、室内运动场、调光玻璃这几项而已，其他的全是未来已经普及的智能家居。 限于国土面积，室内泳池啥的梁远不敢保证，但其他的智能家居哪怕是调光玻璃，梁远都打算将这些东西做成白菜价，在共和国内部彻底普及。 拽着满脸不信的庄天乐，熊伟信带着这位在豪宅里逛了一圈，魔术一般的调光玻璃，那台自称地宝看起来已经成了精的扫地机，智能化的空气净化系统，智能化的温度与湿度控制系统，一圈逛下来不由得庄天乐不相信，熊伟信所言的那个让人过于期待的未来。 两人这顿酒一直喝到下午三点才散，临别时熊伟信才真正放出对于庄天乐来说最大的福利。 “回去准备好个人资料，找怡和的宫芸带着去亚洲发展银行申请信用贷款。” “你们购买寻呼发射机等所有铺设硬件设备的资金都可以从贷款里走，仔细算算港澳台三地联网需要多少基站，不过这个账户的资金只能买传呼发射机和呼台的运行设备。” 被砸了一个幸福大礼包的庄天乐走路都有点飘，虽然被培训时知道怡和有赊设备的意思，但无论是庄天乐还是韩道本都没想到，怡和居然会投入如此大的手笔。 港澳台三地联网，以香格里拉设备在大陆的实际应用为参考，港澳台大致可以分成18个独立的呼叫中心，或是叫十八个市县行政区域，每个呼叫中心视主城区的大小不同，采用10到60部发射机密集组网，达成地下室和电梯无死角的全覆盖程度。 平均而言完成组网需要呼叫接入中心18套，包括备用发射机共400部，单纯的硬件设备投资大概在两亿港币左右。 如果算上员工招聘与培训，呼叫中心的物业租赁等其他开销，总共三亿港币出头就能把这个跨地域的集团正式运行起来。 换成国际流行的摩托罗拉设备搭建，没有上亿美元想都别想，看起来使用港基集电的设备貌似随便一个富豪就能搞定一家跨区域通信集团的样子。 坑，没埋在组网发射基站等设备的采购价格上，坑，被埋在了呼叫中心的容量上，投资两亿港币虽然能从硬件上把这个跨地域的通信机构运转起来，但是，这家拥有十八个呼叫中心的通信机构，所容纳的寻呼用户总量还不到四十万。 平均分摊给十八个呼叫中心或是叫十八市县，每区域分到的用户数量只有两万，类似港岛、台北这类装机百万台容量的大城市，两万容量的传呼台屁都不是。 想发展只能扩容，关于呼台扩充容量设备购买的成本，由于扩容设备的成本低到香格里拉都不怎么好意思计算的缘故，因此香格里拉电气选择发明了一个很有趣的算式，就是传呼台每增加一个用户的容量，所付出的硬件成本刚好是该用户所缴纳一年半的年服务费用。 以共和国惯例的每年120块年服务费为例，用未来互联网时代的名词来形容，呼台获取用户的成本每个多达22美元。 摩托罗拉赚钱的秘密和香格里拉略有不同，除了卖传呼赚一笔和卖设备再赚一笔这两者一样之外，香格里拉可以让客户在刚刚起步时低成本组网，价钱只有摩托罗拉的四分之一，然后在未来扩容上埋坑，相当于让营运商始终痛并快乐着，毕竟设备扩容也代表着财源扩大。 摩托罗拉选择的埋坑方式没放在扩容上，摩托罗拉的呼叫中心都是十万级别的用户起步，足足是香格里拉的五倍。 摩托罗拉坑钱的方式选择了一个叫做提速的玩意，目前摩托罗拉所提供的非人工自动寻呼，有个极为坑爹的特点，电话打了之后，要等待至少八分钟被呼的机主才会接到呼叫自己的号码，回话上稍有耽搁，找人的那位打过传呼之后，少说也得原地等待十分钟，就日常使用的情景来说，平均一次寻人要花费十五分种。 摩托罗拉的升级坑钱大法就在这里，下一代呼叫中心总比上一代反应快一点，如果没有香格里拉搅局，摩托罗拉这套体系日后被称为高速寻呼体系，直到九十年代中期，摩托罗拉才拿出这边电话呼叫，呼机机主能在十秒内接到呼叫电话号码的速度。 梁远这种极为精通消费者心里的货色，自然不会用作死的用户体验来搞什么技术换代，由于选用的编解码技术技术方向不同，香格里拉的设备反应远快于一年前的摩托罗拉，一个电话过去，最多60秒呼机机主就会接到呼号，只要不是太倒霉，通过呼机寻人的时间成本会控制在五分钟之内。 香格里拉在用户体验上走得非常远，就算坑寻呼台都给寻呼台留下了一边被坑一边爽，一直被坑一直爽的印象，可想而知在技术没代沟的情况下，香格里拉设备的评价无论在营运端还是客户端都会把摩托罗拉按在死地上摩擦。 事实上也是如此，共和国国内除了早年装备的少数摩托罗拉设备，今年共和国的新建呼台和改造呼台的设备都是一水的香格里拉。 去年，港基集电是卖芯片组件卖得利润飞起，但和今年飞一般的呼台扩容速度相比，未来卖呼机组件的利润很可能会赶不上香格里拉卖设备扩容。 寻呼台扩容的本质就是提升电子计算机的运算速度或者叫数据处理能力，这钱可比吭哧瘪肚的生产呼机赚得利索多了，相当于使劲卖浪潮工作站就成了。 由于共和国传呼市场被香格里拉汉字机提前引爆，今年共和国每月新增的呼机入网逐月递增，上个月的设备入网数量已经突破30万。 以香格里拉埋坑的方式来说，共和国的传呼用户每增长一个，不管你用得是什么牌子的寻呼机，香格里拉电气都会得到180块（数字）——360块（汉显）的奖励。 按香格里拉自己预估，今年呼机扩容这块业务，全年能完成的营业额差不多能突破十亿，而且相比付出的真实成本这十亿甚至可以算作纯利。 第204章 软文 n是天然气蒸汽联合循环发电技术的简称，该技术起源于五十年代，自七十年代起成为国际发电领域的热点之一。 对比传统的燃煤火力发电，n在成本、环保等方面有着巨大的优势，美国通用、联邦德国西门子、日本三菱、英国罗尔斯罗伊斯、法国阿尔斯通、瑞典沃尔沃等工业集团在n领域投入巨资。 首先，从技术原理上燃机联合循环三分之一的发电来自余热锅炉带动的汽轮机，总厂效率比煤电高35%左右，意味着发同样的电能少消耗35%左右的燃料，自然带来的污染就少。 其次，燃机发电用的燃料为天然气，主要成分为甲烷（ch4），燃烧生成的硫化物、烟尘和二氧化碳都远远少于煤机，特别是经过杂质预处理的lng发电，排放只有传统燃煤电厂的四分之一，复杂硫化物之类的污染几乎是零。 最后，由于燃烧温度和机制不同，燃机在氮氧化物控制上可以采用不断进步的干式低氮燃烧器，通过均相预混和缩短燃烧滞留时间，在有效地控制燃机排放的同时，还能达到更好的燃机性能。 相比燃机，煤机环保的原理几乎等用于洗衣服，通过环保设备对煤机的排放进行清洗，视清洗次数达成低排放或者超低排放，污染物只是从小颗粒的悬浮气态变成固态或是固液混合态，无法从根本上解决环保问题。 这是一份来自港大的关于燃气轮机蒸汽轮机联合发电的报告。 由于港岛本身没有类似和燃气轮机相关的重工业也没有相关方面的研发人员，这份报告是港大社会经济系一位研究环境保护方向的教授所做出来趋势性总结。 吕子娇盯着桌案上的n资料已经出神了半个小时，作为才华横溢的星岛日报一线大记，已经好久都没体验到卡文的感觉了。 两天前，吕子娇接到了一个价值10万港币的“大活”，写一篇从民众的角度考虑，科学的论述n发电相比燃煤发电的致命缺点的科普文章。 随着“大活”而来的是数份相关行业的真实技术资料。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项目的委托人也是一个家名为熄灯时代，致力于推广平等平权、民生民权、环境保护的非盈利组织。 但吕子娇敏锐的嗅觉还是闻到了一丝港岛能源领域上空，酝酿翻滚着的热带风暴气息。 平时，港岛一线大记引导性文章的价码不过才万把块，别看披了一层皮但开价开得这么爽快，吕子娇认为不差钱的委托方不是和黄就是华电。 不过这两家堪称大鳄鱼的港岛能源巨头到底遇到了什么玩意？都到了需要拉拢舆论来对抗的程度。 科学技术不比文学著作，靠一句我感觉我爱吃屎你也可能爱吃，就可以为所欲为的把某些东西捧上天或者喷成狗，虽然科技落后在一定程度内可以包装成比较先进，但先进的东西硬说成落后，硬邦邦的数字和数据是骗不了人的。 从手边的七星烟盒里拿出一只细长细长的女士烟，伴随着清脆的啪一声响，淡淡的白雾自吕子娇眼前升起。 因卡文而肆意放飞自我的吕子娇，看着身前袅袅升起的淡淡烟雾，放佛又看到了自己年幼时清晨打柴，用大灶给全家做早饭时，那一片片遮挡在眼帘前的汗水与蒸汽的混合物。 “吕子娇以后你少别碰我的课堂笔记，你一碰一个黑印子，搽都搽不掉。” “你才是瞎说，做饭怎么会黑手，你家的香皂呢，你家的液化气罐呢。” “嗷嗷，烧柴的黑手妞。” 吕子娇的有五个妹妹和一个弟弟，作为家中最大的孩子，从七岁起就当半个大人用，不择手段的从贫穷的内地农村走到繁华的国际化港岛，堪称是一路汗水一路眼泪。 一支烟就快吸完，吕子娇忽的楞在了当场，幼年时的艰辛仿佛一道闪电劈过空空荡荡脑海，发生了无法描述的化学变化，干涸的灵感猛的如海潮般泛起。 既然当年烧柴的黑手穷妞不知道啥叫液化气罐，那些港岛穷鬼就配用液化天然气发电？ 《科技与文明》。 距离港岛媒体首次曝光切尔诺贝利核电站事故已经过去了一年多，在过去的一年里这场由港岛媒体发起的运动波及全球，引发了全球民民众对核能源与核安全的关注～～巴拉巴拉。 吕子娇运笔如飞，定下文章的标题之后又快速的在草纸上写下了一连串文字。 虽然切尔诺贝利事故是《港岛日报》的首席评论员～联合光子同学引爆的大炸弹，其他港岛媒体跟进转载，并且注意力大部分都放在了大亚湾上，但港岛媒体依旧将这件影响了全球核能发展前景，并且重塑核安全理念的事件视为港岛传媒界的骄傲。 港岛环保主义的热潮一年未退，除了受某只幕后黑手影响之外，港岛媒体有意无意的总是拿这件影响了全球的环保之光说事儿，也是重要的因由之一。 吕子娇拿这件事儿起头，对于港岛市民来说关注度还少能上升十百分点。 切尔诺贝利事件之后，为了更深入的了解能源行业的发展与未来，本刊记者多次探访了港大社会经济系的王中石教授，王中石教授毕业于太平洋对岸的哈佛大学，曾在美国南方电力集团的公共关系部任职～～～巴拉巴拉。 新闻记者大部分都是文科出身，为了保证说服力当然得拉上些专家作背书，不过现代学科虽然专业话程度越来越高，但交叉的情况也越来越多，发电这玩意最少能和十个领域密切挂钩，选择哪种专家就是值得思量的地方了。 单纯电厂这个项目可以从专业角度，技术角度，社会角度，环保角度，成本角度等无数个方向解读，每个角度的解读都会不一样。 吕子娇又谈起她童年的烧饭大灶，不过没卖惨，而是把打柴这事儿给田园牧歌化了，然后从人与自然的角度得出打柴是最和谐的能源利用方式，当然也顺便说明了打柴是经济学里成本最小的能源利用方式，几乎不用钱。 从打柴这种能源起始，慢慢谈到煤炭，石油，天然气，核能，成本越来越高机器越来越复杂，危害也越来越大。 比如打柴和煤炭只有火灾，石油除了着火就有爆炸危险了，天然气是非常容易爆炸的能源而且燃烧还带毒，核能就不用说了着火、爆炸、外加核辐射。 通过娓娓道来的文字诱导，吕子娇把除了燃煤火电以外的发电方式黑了个遍，更把燃煤发电定义成唯一在价格、环保、安全这三大领域中最为平衡的获得电力的方式。 最后，吕子娇也给天然气发电做了定性，天然气发电虽好也代表着未来，但技术不成熟成本太高，会抬升民众生活与商业发展的综合成本，更何况目前连科技最发达的美国都没搞定这事儿，目前北美的火力发电的比例高达80以上，明显对天然气安全性存疑。 我们不当小白鼠，我们不当试验田，国际化的自由港居民只选择安全的成熟技术。 让我们下个世纪在拥抱全新的电力供给方式。 吕子娇的软文如此的结尾。 “啊啊啊，气死哀家了。” 沪城汉服小姐姐的漂亮程度直接导致了某种酸度历久弥新，最近，俩丫头总拿梁远那句看朕的江山和侍寝什么的开玩笑。 一般遇到这种情况梁远都是默默地萎了，然后摆出一副好男不和女斗的不屑架势。 “猪头，给你看看，气死我了，这破文章错误百出星岛日报的主编喝了多少酒才能把这东西放上去，这娘～～呃～货色，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直接把我们的天然气发电丢进下世纪去了，她以为她是那位祸国殃民的老佛爷么？” 从上周起，港岛传媒界陆陆续续的开始出现关于能源领域的一些科普和探讨，虽然角度不同，但最后的结论无一例外，火电都是港岛本世纪最优的发电选择。 “猪头，给你看看，看完再帮我吹一波天然气发电，让我平衡平衡心情。” 宁婉菲把新的一期《星岛日报》丢在梁远的办公桌上。 俩丫头已经彻底的被梁远给带歪了，一些乱七八糟的热词比梁远用得还频繁，假如现在遇到个穿越潜伏的，肯定得把俩丫头当成闪亮的穿越主角，把梁远当做无知的本地土著。 “让我来看看星岛日报的姿势水平。” 听出梁远的遣词和发音有点不一样，宁婉菲白了梁远一眼，轻轻一掂脚尖和平时的宁婉嘉一般，扭着小腰坐在了梁远老板椅的扶手上。 “哦豁，连金牌评论员子曰都出动了么？” 自从《港岛日报》的联合光子，以首席评论员的身份捅爆切尔诺贝利核电站事故之后，其他港岛报纸也学会了这种用团队方式营运金牌评论员的路子。 所谓的金牌评论员和海外的名家专栏有点类似，不过是团队营运，主要特点是犀利的语言，明确的观点，关注的都是社会爆点，解读的角度或者是屁股方向也是五花八门，怎么震惊怎么来，不局限于传统的左右中三立场。 梁远把后世论坛为了喷而喷和uc震惊部的部分方式用在了报纸营运上，效果出奇的好，然后，被同行们果断抄袭了。 第205章 自喷中特帝 “喷子太多，天下大乱。” 始作俑者梁土豪在看报纸之前还很深刻的感慨了一句。 由于执行了部分战忽战术为了喷而喷的缘故，港岛民众压根就不知道《港岛日报》的屁股到底在哪边，反正不论大陆还是港台，不论英资还是华资，从苏维埃到美利坚《港澳日报》全怼过，在办报宗旨上完美的演绎了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作为港岛三大报之一，有人打算搅动港岛的舆论风暴自然不会放过《港岛日报》，然后，梁远的马甲就有了一个接十万港币“大活”的机会。 “这文章最少值十万，下边团队有人问过，我们接不接这活，被我用钱太少的理由给拒接了。” 《港岛日报》大部分记者都不知道自家的后台究竟是谁，倒是总编知道怡和就是自己自家金主，不过由于梁远要求过的缘故，《港岛日报》也没对怡和嘴下留过情，逮到机会该喷一样的喷。 倒是联合光子这号平日里主编营运，梁远只是在需要的时候才亲自挂马甲上场，为了显得马甲真实可信，商业上的拿钱办事替别人黑黑竞争对手做个软广啥的，联合光子都没少干。 “十万块~好多钱，港灯市值的十万分之一呢，猪头，你怎么不接下来呢，然后使劲夸天然气电站，气死他们。” “我可是有信誉的，拿钱办事童叟无欺，哪怕是喷我自己，真接活了我也是照喷不误。” 宁婉菲被梁远强大的理由弄得差点笑岔气。 “猪头，你给人家示范一下喷自己呗。” 老板椅再大也不是放两个人的地方，宁婉菲半扭着纤腰坐在梁远身侧，少女稍微一倾身满头秀发自梁远的脸颊处簌簌滑落。 双胞胎身上的味道梁远向来喜欢，闻着喜欢的味道梁远也没多想，笑着说道：“自喷，学名自我喷射，属于哺乳纲灵长目智人属一族的一种罕见天赋。” 伸手拨过在自己脖颈上微微发痒的青丝，梁远转头去看娇笑着的少女，由于视角的关系迎面而来的是一段很有视觉压迫力的美妙弧线。 一会要去参加荔湾能源并购中华燃气的新闻酒会，宁婉菲穿着那身梁远极为爱看的小黑裙晚礼服，还十分难得的画了淡妆做了一个简单的空气刘海，巴掌大的精致小脸上，一双如水如雾的黑色眸子深邃得仿佛是夏夜的星空。 目前的双胞胎不化妆都已经青春无敌了，淡妆一点，直接就奔着祸国殃民的段位去了，哪怕梁远久经考验，也微微愣了一会神。 看着身前少年微微凝滞的眼神，一向爽利大方宁婉菲忽然有点紧张心慌，下意识的用贝齿咬了咬下唇，不过由于心慌只咬了一半，少女脖颈下深深凹下去的那对锁骨窝，也飞快的从白皙变成粉色。 见惯了俩丫头青春无敌的容貌，梁远也有了抵抗力，不过再有抵抗力也架不住心存勾引啊，宁婉菲本来就难得流露出小女儿的神态，洁白的贝齿咬着一小半粉唇，搭配着那双几乎滴水的眸子，说不是勾引哪怕梁远相信但梁远的荷尔蒙可绝对不信啊。 “看什么嘛，还没给人家演示自我喷射呢~。” 呯的一下，伴随着宁婉菲迷离而柔媚的嗓音，一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也乱七八糟的涌进了梁远的脑海。 在未来，自喷这个词可是蛮邪性的，比如一堆好看看小哥哥小姐姐，一堆看不懂的异国文字，然后有个重点突出大大的艺术体文字自我喷射，看的久了这四个字还很容易让人眼花错变成贤者时间。 在斜射夕阳的映射下，一个眼神迷离的少女，一个眼神楞楞的少年，房间里的气息温馨而又悠远。 “你们在做什么？” 房间里，又一个好听的声音响起。 “小远刚刚发明了一个新名词，叫自喷。” 冷不丁听到宁婉嘉的声音，宁婉菲先心慌慌的把锅丢给梁远。 “正打算给我讲呢，忽然眼睫毛倒过来戳着眼睛了，我刚帮小远把那根睫毛拿掉。” 女魔头终归是女魔头，才一句话的功夫不但理由想好了，连语气都正常了。 刚从房间里出来的宁婉嘉隐蔽的扯了一下嘴角，把话题转移到别的方向。 “眼睛好了么？还有什么是自喷？” “眼睛好了～。” 虽然房间里的椅子不少，宁婉嘉还是自然而然的占据了老板椅另一边的扶手位置。 心虚并略有些暗搓搓快乐着的梁远明智而狡猾的坐直了身体，不偏左也不偏右，一本正经的看着眼前那份胡说八道科普报告开始另一种意义上的胡说八道。 “先说一点文字游戏，太平洋对面的火电占据80％不假，问题是人家烧天然气和烧煤的都叫火电，其中烧天然气的比例现在就已经超过了30％，自今年起，全美五年内的预期在建火电厂全是烧天然气的，燃煤的一家都没有。” “这文章刻意混淆火电和燃煤、燃气电站之间的包含关系，写作的人都坏透了。” “再坏也没你坏！” 柔软的唇瓣碰着梁远的耳边有点痒，宁婉嘉的呢喃细语声音小得几乎听不清，梁远却觉得自己脖子上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这么明显的送命题梁远才不接呢，继续指着文章胡说八道。 “天然气成本高昂就是屁话，先不说美国国内燃气轮机在大工程中报价只有海外的三分之一，就说燃料燃气这块，1970-1980中东油价平均10美元一桶，也没见海湾国家出现什么财务危机，倒是战争打了好几场。” 后世油价高那是消费者得花钱维持整个中东土豪群体的幸福生活，类似沙特这类国家隐蔽的把整个国家的福利都算到了石油开采成本里，了解下中东的生育率，石油价格不高那才怪呢。 lng发电为啥太平洋对面能用，东洋能用共和国就用不了，同样的设备美国日本国内建设一座lng电厂，设备采购成本只有共和国采购成本的三分一不到，维护费用同样只有共和国的三分之一不到，共和国外购的lng电厂机组，设备维修长约几乎是全球最苛刻的维修条约，平均十年售后维护费基本等于重新采购一套新机组。 在新世纪之后，哪怕共和国火电的超超临界燃煤发电机组已经处于世界前沿，但煤电设备投资相比美国国内天然气发电的设备投资至少要贵上一到一点五倍，这种巨大的科技差距直接导致了美国的电力能源异常的便宜。 能源作为人类文明最最关键的基石重要性不用强调，能源的价格低廉会导致所有的生活成本下降。 新世纪之后有些人对着共和国国内的种种大喷特喷，好像换个玩法就能上天纯属是屁也不懂，没有高度发达的技术基础换啥制度都是食物链的最底层。 换句话说，我们的能源获取成本是发达国家的一倍以上，短时间里还能把生活水平提高的不错绝对可以算成某种奇迹。 在共和国入世之前，从1970-2000全球石油价格从来就没高过四十美元一桶的时候，油价水准几乎都在三十美元以下运行，对比梁远穿越时号称八十美元一桶跌破成本价简直呵呵了，如果忽略掉能源集团天文数字般的利润，能源开采是全球唯一一个技术越发达越进步成本反而越高的行业。 如果类似深海开采什么的还算是个理由，就中东那地方有个毛线的开采难度。 说到生气起火处梁远也把自己和女魔头对眼的事儿给忘了，揪着沙漠土豪和海外的能源巨头大喷特喷。 其角度之新颖，言语之离奇，连见惯了梁远的俩丫头都觉得不可思议。 “如果，我们将来不打算替沙漠土豪养孩子，发展海军是至关重要的一步。” 就算远嘉能把天然气发电的设备成本降下来，没强大的海军保障，天然气的稳定来源和开采设备成本之外的开支依旧是个迈不过去的坎。 “小远说了这么多，总结起来就是能源这块，出去赚钱没有出去抢钱来得方便？” 宁婉嘉半带着疑问替梁远做了个总结。 “那是，当全球人民的大救星那有当中特帝来得方便。” “中特帝是什么？？” 宁婉菲早就恢复了正常，一脸好奇的问道。 “中华特色帝国主义，老牌帝国主义是送死你去赚钱我来，常用的手段是把资源国的社会状态搞得越落后越好，毕竟越落后议价能力就越低下，中特帝是大哥吃肉跟班喝汤，有资源的穷兄弟会拉一把，不过没价值就只能自生自灭了，免费援助啥的不要想了。” “小远这个中特帝的歪理起码得说服爸爸才成。” 宁婉嘉弯着大眼笑眯眯的说道。 “我都和你们说过，未来是互联网的时代，人人都有发言权，放着国内的贫困群众不去解救，去搞什么解放全人类，还不得被喷成半身不遂。” “以后要是真像你说得那样，可不许你参合带节奏。” “宁叔和我爸那种人又不是不知变通的教条主义者，北边还是共产主义大本营呢，没见他俩都恨不得北边解体才好，我和小叔不管怎么挖北边的墙角，他俩都是视而不见。” “小远最狡猾呢，话题都被你带跑得好远，现在也没说什么是自喷。” 宁婉嘉捏了捏梁远耳朵，轻笑着说道。 “我哪里没说啊，刚才喷得还不够狠么，难道你俩忘记我的身份了么，大资本家啊，多稀有的物种，你俩怎么就这么给忽略了呢。” 梁远一脸的生无可恋。 “啊，小远不提我都忘记这事儿了。” “不说这些破事儿了，那些旧货注定要被我们无情的碾过，你俩今晚都穿小黑裙出席酒会么？” “是啊，小远今天也得穿黑色西装，要和我跟妹妹一个色系才好。” “现在，我的衣服穿什么还不是你们说得算。” 宁婉菲伸手拨了拨梁远的短发，点头说道：“黑色的西装适合短发的小远。” “小远，你说我和嘉嘉穿红色的高跟鞋还是穿黑色的高跟鞋或者是白色的高跟鞋？” “像嘉嘉和菲菲这种不管哪里都漂亮的女孩子，根本不需要用色彩来掩饰自身某方面的不足或是强调自身某方面的优势，身上的颜色越简单越好，颜色越少美丽就越震撼，鞋子当然要和唇膏一个色号的！” 梁土豪的花式马屁张口就来，几乎成了天赋性的条件反射。 “可港岛这边没有香奈儿的粉色高跟鞋呢。” 宁婉嘉嘟着嘴巴，小脸上满是纠结。 “换唇膏啊，嘉嘉你这思维简直太可爱了。” 梁远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宁婉嘉水粉色的唇瓣。 “不过酒会要晚上六点才开，现在才下午四点，你俩把晚礼服都换好了也不嫌累。” 俩丫头第一次和梁远出席这种正式的大型酒会，情绪相当的兴奋，由于是梁远临时决定参加酒会，晚礼服订做已经来不及了，结果俩丫头逛遍了港岛的顶级专卖店，最后还是随了梁远的审美都是万用场合的小黑裙。 七月二十七日，在大部分港岛媒体把舆论焦点放在讨论发电方式的时候，《港岛日报》爆出了一篇震惊全港的财经新闻。 名不见经传的港岛荔湾能源集团，成功并购了港股代码为0003的港股大蓝筹——中华燃气，涉及交易金额超过百亿港币。 在《港岛日报》的消息爆出来不久，中华燃气向港岛交易所申请了停牌，这场晚会即是新闻发布会也是荔湾能源正式营业的开幕酒会。 港岛荔湾能源集团是远嘉整合了怡和之后，在港岛金融市场上的首次试水，荔湾本身又对远嘉的未来产业链的完善影响深远，因此哪怕不公开身份，梁远也打算出席荔湾的开幕典礼。 荔湾能源的开幕酒会在文华东方酒店的多功能厅召开，正式开始的时间是晚上六点，不过从下午三点开始就陆陆续续的有港岛媒体到此。 五点之后，翡翠台的新闻车也来到了文华东方的门前，看起来是打算把《晚间新闻》都交代给这起震惊港岛的大并购。 第206章 两个问题 “大家晚上好，这里是翡翠台前方记者叶淑芬为您报道。” “刚刚打开电视机或是白天忽略了财经新闻的朋友们可能还不知道，今天上午十点整港股代码0003的蓝筹股～中华燃气，向港股交易所申请停牌，根据中华燃气公告港岛荔湾能源集团将以现金加股份的方式并购上市公司中华燃气～～。” 中华燃气总股数为110亿股，在港岛市面上流通的公众股数约为30亿股，其他股票分散在以李正江为首的港岛富豪家族手中。 中华燃气的股价目前刚好一港元出头的样子，整个集团的市值维持在120-130亿之间，由于溢价并购的缘故，最终核算时取了中华燃气市值溢价的百分之三十，整个中华燃气作价160亿港元。 这次并购远嘉只从市面上入手了大概3％的公众股，主要精力都放在了大股东谈判上，以李正江为首的大股东联盟，把手中的股份作价120亿港币，荔湾能源采用支付10亿港币现金和百分之十荔湾能源股票的形式并购了中华燃气。 此时国际上的天然气价格核算还是以百万英热为主流计价单位，非管道运输的平均离岸单价大概在2.3-2.8美元之间，日本在印尼、文莱、卡塔尔签署的能源长期供应协议每百万英热的离岸采购价格为2.5美元/百万英热，换算成公制单位每吨天然气的采购价格为120美元/吨。 考虑到港岛金融圈的融资极限，梁远没把荔湾油气田的所有资产尽数注入荔湾能源，只是注入了约六分之一的资源，包括一个可开采储量8000万吨的整装气田和一个可开采储量3000万吨的轻质油田。 其他油气资源被梁远丢在了一家名为荔湾资源的控股壳公司名下，未来寻找适当的时机逐步把整个荔湾资源并入到荔湾能源。 国际原油价格目前在150美元/吨上下震荡，荔湾油气田注入荔湾能源的这部分油气资产，按目前国际油气能源的平均水准衡量，大约在140亿美元上下。 并购之后的荔湾能源成了一家在港岛拥七十万天然气用户，管线遍布全港二分之一居住区域，拥有8000万吨天然气田和3000万吨轻质油田，拥有两艘三万吨运量的lng运输船，打通了能源开采、特种运输、供给分配的全产业链巨头。 在文华东方酒店前的转播车上旁，叶淑芬刚刚介绍完荔湾能源的来龙去脉，就发现主导这次并购的主要交易方李正江从乘坐一辆白色的劳斯莱斯抵达酒店的门口。 由于酒店门前拉着警戒线，所有的记者都靠不过去的缘故，叶淑芬连忙引导着摄像机的镜头对准了刚刚下车的李正江。 “关心过翡翠新闻的朋友可能都知道，中华燃气的主席李正江先生向来与和黄主席李先生不合，早年李正江把自己次子的名字改成与和黄主席一样，还和记者笑谈过打儿子是人生的一大乐事～～” 本着看热闹不怕事大的态度，翡翠台把港岛二李的早年恩怨翻出来说事儿。 “根据驻港的高盛投资部门测算，并购之后的中华燃气市值很可能会成为港岛首家市值突破千亿港元的单一上市公司。” 没有梁远参合，港岛股市要在代表着英资的怡和大撤退之后，股指才一飞冲天，九二到九三年，港岛创造了一个全球证券史上罕有的奇迹，几乎所有的港岛上市公司市值全部翻倍，类似和黄、长江、港灯、中华燃气等蓝筹的市值甚至翻了接近两倍，这件事情的发生直接奠定了港岛富豪在全球富豪圈崭露头角的基础。 而导致这件事发生的最重要推手，就是共和国那位老者的一次南巡。 梁远目前所处的时代，港岛市值过百亿的公司就已经是中坚蓝筹了，千亿港元的市值港岛媒体暂时连幻想都没幻想过。 由于某个挂b的缘故，九二南巡变成了江湾讲话，荔湾上市的时间刚好卡在事情影响力即将爆炸前的时间点上，这次荔湾能源被海外投资机构看好估值千亿，老者数天前在江湾机场的讲话至关重要。 不借着这股疯狂劲儿，梁远想在港岛把整个荔湾油气田全部弄上市的难度会变得无限大，这个机会一旦错过就得等七年之后的回归了，不过那时又得防备索罗斯这个家伙，炒高市值的风险要比现在大上无数倍。 “根据本台的内部消息，荔湾能源是怡和集团复兴大怡和计划的第一步，早在去年怡和就同港灯等数家港岛能源企业谈判，甚至数度传出谈判成功的消息，不过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后来加入的中华燃气能和怡和达成最终协议。” 叶淑芬一边爆料一边晃动麦克风跳着脚吸引李正江的注意力。 说起来也是李同学倒霉，梁远开启港灯并购那会儿，荔湾油气田还没啥影呢，双方谈的是港岛置地股份加现金并购港灯。 和李同学的谈判陷入僵局，远嘉另开战线启动中华燃气这个备胎时，开挂的梁土豪已经无可阻挡的丢出了那一串数字坐标，因此和中华燃气的谈判就变成了荔湾能源股份或是港岛置地股份加现金并购中华燃气。 梁远虽然对港岛富豪喷得挺厉害的，不过合作上也没什么偏见，几乎都是维持着在商言商的态度，当然，没偏见也肯定没好感，自然也就懒得和李同学换条件重新谈，结果悲催的李同学就此错过了这盘能源领域的盛宴。 公平的说，梁远离开的那个位面荔湾油气田还是李同学旗下的公司发现的，假如梁远换条件重谈，李同学答应下来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不过梁远对挖房地产商的墙角向来没有心里负担，补偿一下的心思一丁点都没起过，只能算是李同学倒霉。 李正江最近的心情堪称是意气风发，不久前北边江湾讲话这个大利好港岛股市刚刚有点反应，自己就果断拍板把中华燃气脱手，去荔湾能源这个更大的舞台施展才华。 中华燃气被并购之后，港股0003会在两个月之后申请公司名称变更，届时上市公司中华燃气将会变更成荔湾能源，中华燃气会蜕变成荔湾旗下一家专门从事管道天然气配送的公共服务企业。 荔湾能源的董事局也会进行改组，董事局成员以怡和方面空降的高管为主，但集团的董事局主席由李正江出任，李正江负责将荔湾能源发展成一家扎根亚洲市场的全产业链能源巨头。 只要智商没什么问题，几乎都能明白相比憋在港岛这个犄角旮旯搞房地产，能源领域的想象空间近乎无限。 梁远虽然看不上港岛本地的土豪，但也不能把人家都怼死，拉一波打一波还是必要的，不带有色眼睛观察，能后世留名的港岛富豪，管理一家千亿级别的大公司都是没什么问题的，除了人脉也能帮着远嘉缓解高管人才紧缺的压力。 整了一下衣领，下车抬头的李正江刚好看到自己认识的翡翠台大记叶淑芬跳着脚的摇啊摇，竭尽全力的吸引着自己的注意力。 既然是老熟人，酒会的时间还没到，李正江也不介意回答两个问题。 迈步走到拉开的隔离线旁边，李正江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笑着说道：“只回答两个问题，叶记者一定要想好了再问。” “万分感谢李主席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回答问题，恭喜李主席执掌首家港岛市值过亿的上市公司。” 叶淑芬双手握着话筒微微俯身鞠躬致谢。 听了叶淑芬的恭维之语，李正江爽朗的大笑，点头示意采访可以开始了。 “据我所知，在李主席这个爆炸性的消息出现之前，火力发电方式成了港岛媒体近日的讨论热点，我想知道的是，合并了中华燃气的荔湾能源是否有着拿下第三张港岛电力牌照的野心。” “叶记者这个问题很大应该算两个问题才对。” 心情很好的李正江难得开起了玩笑。 “李主席，您可不能这么欺负我，今天整个晚间新闻都指望您老这两个问题做节目呢。” “叶记者这个问题很好回答，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荔湾能源目前没有拿下港岛第三张电力执照的意图。” 叶淑芬一脸的不相信，港岛传媒界才多大个地方，虽然媒体暂时还没搞到移动电站的消息，但有金主大把撒钱顶火电厂的事情早就人尽皆知。 被荔湾能源并购之前，李正江麾下的中华燃气就对港岛的发电市场很感兴趣，只是港灯和中华电力曾在港岛富豪的圈子里放过信号，大意是如果有第三家进场，港灯和中华电力将提前开启竞争模式。 类似燃煤发电厂和港岛电网的建设，都是五亿美元打底三年时间起步，一旦港灯和中华电力启动微利的倾销模式，第三家搞不好就得亏掉裤子。 正是因为有着如此威胁，李正江领导的中华燃气才一直老老实实的窝在管道天然气配送这个狭窄的领域里。 中华燃气对发电市场有野心，这事儿算是港岛商界的公案，早就被商圈的大部分人士所熟知。 “只是目前没有，李主席方便给目前这个形容词加上一个时间限制么？” “商场上的事情谁敢说太久，我只能说就我所了解到的荔湾能源的发展计划和工作日程里，没有申请港岛电力执照这个选项～。” 叶淑芬刚想追问下一个问题，忽然反应过来，李正江最后的语气中满是未尽之意，紧抿着嘴唇，微不可擦的挺了挺后背，让自己看起来更加顺眼，然后带着一点期盼看着李正江。 “不过么，在电力工程方面荔湾正在做一些探索性工作，近期，集团有计划改善自身物业的电力供给，要知道，港岛一向是全球环保理念最为先锋的城市，当初的切尔诺贝利事件就是我们发掘出来公告给全世界的。” 敏锐的职业嗅觉使叶淑芬意识到了一丝大新闻即将诞生的气息。 “这已经是第三个问题了吧？” 李正江说了一半，忽然把话头打住了。 “刚才那个不算第二个吧，这个是第二个问题，也是最后一个问题我保证。” 叶淑芬和李正江还是很熟悉的，几年前那份关于李正江自爆打儿子很爽的报道就出自叶淑芬之手。 文华东方门前堆着不少的媒体，好不容易发现了一个事件的主角接受采访，叶淑芬和李正江身边已经聚了一大群蹭新闻的媒体记者，现在这伙人连大气都不出，伸着脖子等着李正江爆料。 “集团正在建设全新的天然气发电站，预计两个月之后投入使用，届时集团可能会更新部分自有物业的电力系统，来验证新一代发电体系的运行情况～～。” 轰～～～。 李正江话一出口，现场直接就炸了。 很明显，李正江这个级别的人士肯定不会信口开河，可就算在场的记者不了解电力行业，也知道港岛目前压根就没有天然气发电站这玩意，更别说两月建电厂这事儿也太过于扯淡了。 “好了，两个问题已经回答完了，具体的情况集团公共关系部会找时间和大家做以详细的说明，或者今晚之后大家去问自己的主编。” 这次荔湾能源成立的酒会邀请函早就以怡和的名义发了去下，港岛媒体邀请函只发给主编阶层，港岛的幕后金融大佬德意志、汇丰、渣打三大银行的独董也全部到场。 不管来不来相关同业的港灯、中华电力也都送去了邀请函，其他和怡和有过合作关系的商业伙伴也是被邀请的客人。 不过鉴于怡和对港岛的渗透过于深刻，几乎所有能叫出字号的港岛富豪，都和怡和有这样或是那样的业务交接之处，结果这场荔湾能源的成立酒会成了港岛最顶尖的交际酒会。 李正江放了个大新闻，然后施施然的在安保人员的引领下进了酒店，把一干好奇得快要爆炸的记者丢在门外。 由于李正江吐露出来的消息太让人难以置信，酒店门前的记者分成好几派吵成了一团。 倒是叶淑芬敏锐，直接把争吵中的记者当成了新闻素材，填充着晚间新闻的内容。 叶淑芬正忙着现场直播呢，人群里猛的有人大声喊了一句，我好像知道那个电站在哪里了。 第207章 入场 记者最烦的是什么人，肯定是装一半就跑了的。 哪怕你半个字都不透露，本记好歹也能开局一张图其他全靠编，起码可以自由的放飞自我随意解释是不是。 说一半的这种相当于禁锢了记者同学的想象力，简直就是万恶万恶万万恶。 大家正就俩月能不能开个电厂分成几派战得正痛，忽然听到这一嗓子嗡嗡响的人群差点彻底寂静下来。 顺着声音看去，喊话的是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白色衬衫的年轻男子。 大概是因为天气很热的缘故，年轻男子把西装上装搭在手臂上，带着一个堪称超大号的墨镜，整张脸都被遮住了一小半，除了能从声音听出来人很年轻辨别不出年龄。 发觉自己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之后，年轻男子的嘴角弯起一段弧度，看起来有点腼腆的笑了笑才继续爆料。 “那个叫屯门移动电站，在大帽山方向离屯门港很近的，我有朋友在那边住，前几天他去平时游泳的港湾玩，发现有两艘大船把港湾给占了，打听施工人员才知道是在组装电站，他好奇的问了句多久，那边告诉他一个月，这事儿挺新鲜我朋友就打电话和我说了，你们谁有兴趣就开车去看看呗，离这边也不算远。” 年轻男子说完，笑着对着记者挥了挥手，然后直接奔着文华东方酒店的门口走去。 “哎，小兄弟，文华东方客满了，没房卡或者邀请函今天进不去酒店的。” 有人好心的大声提醒。 年轻人伸手从搭在手臂上的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张b7纸大小的蓝色邀请函，对喊话的方向晃了晃，然后越过隔离带通过了安保人员的检验消失在文华东方的大堂里。 “艹，看走眼了，这是谁家的晚辈啊，怎么步行过来参加酒会的。” “管他谁家的呢，有钱人的趣味多了去了，他说的那条消息是真是假才是重要的。” “我去屯门那边看看，反正这里也混不进去。” “进不去也有新闻啊，李美人刚刚和卫公子一起进去，关美人和马锦城也是脚前脚后，光靠着两条镜头就不愁明天的稿子了。” “可惜，吹风刘完蛋破产了，要不素材还能更多。” 港岛知名花花公子吹风刘的破产，让港岛传媒界扼腕不以，有好事者做过简单的统计，这位的完蛋意味着港岛记者平均每周得从其他方面搞到3000字的素材，才能填补随着吹风刘消失而消失的花边新闻。 “兄弟，我俩分工吧，你在现场抓明星和富豪的花边，我去看看屯门那边调查下，屯门那边要是有猛料我回来分你一半，屯门要是没有料花边给我留一半。” “好，文华这边我看全港岛的富豪和明星都来了，我这头肯定不缺花边，屯门那边靠你了。” 自从年轻人爆出屯门那里有猛料之后，类似这类分工不少媒体人都在沟通。 片刻之后，原本聚集在文华东方正门前的人潮稀落了不少，至少三分之一的记者选择了去屯门那边深挖猛料。 今天的文华东方酒店前仿佛成了英系豪车的展览，劳斯莱斯、宾利之流一辆跟着一辆，几乎每隔三、四分钟就有一台送人过来。 “哎哎，又一辆宾利，猜猜这台是谁的？” 脖子上挂着《东方日报》工牌的记者一边和旁边的同行扯淡一边把手中的长焦镜头对准宾利的车门。 “看牌照啊，那是怡和的车。” 《港岛财经》的记者也把相机镜头转了过去。 “呵呵，平时主要跟娱乐，怡和同娱乐圈沾边太少，还真不认识，不比老兄你跑财经的。” “这台车是祁连山，这名字听过没有，港岛联合信托董事局主席，传说中怡和的新老板。” 收购怡和的壳公司在南非和英国转了一大圈之后，怡和的新老板已经彻底成了迷，祁连山作为收购怡和时在媒体面前露脸的计划执行者，被找不着目标的港岛记者们硬安上了怡和老板的名头。 每逢港岛记者向纽壁坚和祁连山求证祁连山是新怡和老板这个话题，这两位都是不否认也不承认，只是笑呵呵的岔开话题，时间久了祁连山是怡和幕后老板一事反倒被大部分港岛人当做了事实。 《港岛财经》的记者刚把相机架好，宾利稳稳的停在了酒店的大堂门前，副驾驶的门被酒店门童拉开，一身深蓝色西装的祁连山从车上走了下来。 “扑街仔，怎么没坐后座，害得我都拍歪了。” 《港岛财经》的记者以为前边下来的这位应该是祁连山的秘书之类，没想到下来的是祁连山本人。 再然后，祁连山的动作把所有认识他的记者都给震惊了。 下车后祁连山一点停留都没有，两步走到宾利的后门旁，伸手替里边的乘客拉开了车门。 祁连山拉开车门后快速的退后了两步，束手站在车门的侧位。 “屮～艸～芔～茻，这是要出大新闻啊，难道祁连山不是怡和的大老板？” 《港岛财经》记者的小腿都激动得有点抖了。 让所有人都预想不到画面出现了，在摄影记者的高倍取景框里，从车内伸出来的是一双穿着酒红色高跟鞋的洁白小腿，之后一个靓丽的少女仿佛雨后的彩虹般跃然出现在摄影记者群的取景框内。 牛奶色的雪颈、牛奶色的手臂、牛奶色的大长腿，黑色的长发、黑色的眸子、黑色的齐肩礼服裙，酒红色的腕表、酒红色的高跟鞋，酒红色的唇。 少女下车后对祁连山说了句什么，然后眨着小鹿般清澈的眸子，露出了一个异常明媚的笑容，一瞬间所有的摄影记者觉得这一刻恍若天堂。 不过转眼有人反应回来了，这少女的装扮和身上的气质简直再熟悉不过了，港岛记者在这个时代还是相当的国际化，很多人下意识的想起了太平洋对岸那位评价极高的好莱坞女星。 颜值细看有些差距但气质完全如出一辙。 “神啊，奥黛丽·赫本返老还童了么，这个新闻会震惊全世界的。” 《港岛财经》记者的小腿抖得和震动棒似的，连裤子的面料都起了波纹。 奥黛丽·赫本在港岛的影响力完全不用多说，港岛最著名的才子大词人林夕就是赫本的铁粉，新世纪之后林夕甚至还特意为赫本的鞋写过一首歌。 除了林夕，赫本在港岛演艺圈也是圈粉无数，比如港岛陈慧娴唱过关于赫本美貌的歌，呃，欣赏的前提得先忽略掉那个堪比尼古拉斯·赵四一般经典的赫本港式译名。 讲起柯德莉·夏萍，多么端庄而娴静。 抱歉，柯德莉·夏萍，难完成这使命。 都看星，谁都看星，谁都有追过星。 沿袭某些设定，但是我在怀疑。 现代的新女性，另有气质，祈求被鉴定。 唯有她，能够珠光宝气，不俗艳如落霞。 就算穿得很朴素，仍难自弃高贵吧。 但是我知，今世我是我。 如何照抄，她的精美绣花。 我都是假的，都不优雅。 由我去做其他吧。 在港岛，赫本的评价极高，林夕曾说过赫本是上帝的宠儿，落入人间的天使，百年来再无一个女人可以超越的顶级美人。 “我是在做梦还是好莱坞要重拍蒂凡尼的早餐？” 《港岛财经》的记者一边控制不住的喃喃自语，一边狂按快门，短短的十多秒就拍光了半卷胶卷。 再下一刻，所有狂按快门的摄影记者几乎同时傻掉，随着宾利另一边车门的开启，又一个一模一样的青春版赫本从车里走了下来。 同样的衣服，同样的气质，同样的笑容，同样的青春年少，同样的倾国倾城。 不光记者傻掉，连文华东方酒店的大堂人员都跟着全部傻掉，随着两个少女下车，时间仿佛忽然在其身边凝固了一般。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或是匆匆忙忙的脚步，直眼的看着眼前让人难以相信、不可思议的一幕。 祁连山满面笑容的和两个少女说了句话，然后转头向隔离线外刚刚回过神疯了一般拍照的记者群走来。 等祁连山走到隔离线一侧，两个不可思议的少女已经走进了文华东方的电梯，彻底消失在记者的视野中。 “祁主席，您好，刚刚下车的那两位女士是您的？” 摄于怡和的经济地位和两个少女的震撼颜值，跑惯了娱乐花边新闻的《东方日报》记者，完全不像平素采访时几乎句句不离荷尔蒙的挖坑式提问。 “一位长者的晚辈来港岛游历，身为地主我只是招待了一下。” 远嘉的辈分早就被梁远给搞得混乱无比，祁连山为了避免语言上占自家老板的便宜，没用长辈而是用了长者这个代指宁建中的词。 当然，祁连山之所以主动过来采访，也是为了和自家老板娘划清界限，免得百无禁忌的港岛八卦报纸顺嘴胡咧咧。 双胞胎的颜值本来就逆天，为了这个正式酒会，俩丫头又特意收拾了一番，等梁远看过双胞胎收拾完的成品效果之后，说啥也不和俩丫头一车去文华东方了。 用梁远的话形容，漂亮到这个份上，哪怕是旁边的背景也会被辐射成热点让人铭记，梁远又没有真正走上前台的意思，对这事儿自然敬谢不敏。 扯着梁远撒了一会娇，俩丫头爽快的放过了梁远，说起来俩丫头这次参加酒会之所以搞得这么靓丽，还和宁婉菲几天前的一个新想法有关。 双胞胎早就按自己的选择导演作为自己将来的事业，梁远虽然在艺术审美上没法帮忙，但讲讲电影的未来趋势肯定是合格的。 通过梁远的熏陶，俩丫头早早就意识到了电影特效在未来代表着什么，因此对计算机硬件和计算机应用等方面的知识都十分关注。 前几天，早起练过日常基本功的宁婉菲突然脑洞大开，打算把自己的所有功夫动作都用计算机的形式记录下来，然后通过计算机进行解析和编辑，以后拍动作电影时就可以通过电脑合成一些难度极高的动作，也能通过软件把功夫这东西系统化标准化，甚至定制功夫的风格，让不会功夫的人也能操作软件设计出好看的套路。 难得有了个觉得激动的好想法，少女自然第一时间找梁远商量，等梁远听完宁婉菲的想法整个人差点呆掉。 宁婉菲的想法差不多就是未来风靡好莱坞的动作捕捉，加特技特效加武术指导的综合体。 二十世纪的好莱坞动作片几乎都能用辣眼睛来形容，除了演员帅一点，体格健壮一点具体的动作打法和街头混混们的斗殴类似。 不过世纪之交港岛武术指导大规模入侵好莱坞彻底，改造了好莱坞的动作片审美，虽然港岛武指们用封建时代传下来的保密法，对好莱坞进行了行业核心保密，但彻底的败给了现代科技的技术结晶——超级计算机。 好莱坞就是按宁婉菲的思路，吸收了港岛武指对功夫的特有理解后，把这种思维进一步推广到全球格斗术上，最终提炼出了打遍全球无敌手的好莱坞动作风格。 在数据中心的支持下，成熟的好莱坞动作指导想凌厉就凌厉，想搞笑就搞笑，想惊险就惊险，完全不局限于某种风格。 宁婉菲这念头如果诞生在其他任何电影人的脑海里，在目前这个年代暂时都属于痴心妄想扯犊子，一点希望都没有的绝望项目。 这年头能进行动作捕捉和动作分析的计算机唯有超算，离了这玩意想法再妙也是异想天开的白日做梦。 当梁远认同了宁婉菲的想法并把宁婉菲这个想法吹得天上难找地下难寻，未来能改变全球商业电影的风格之后，俩丫头对这这件事爆发出了极大的热情。 打算锻炼自己的俩丫头和梁远约定，梁远负责解决硬件问题，俩丫头负责解决软件问题，然后双胞胎把目光投入到了目前蒸蒸日上的港岛电影界。 梁远为了表示对自家童养媳事业的支持，决定随双胞胎的喜欢新建或是并购一家港岛电视台，依托这个电视台俩丫头解决软甲问题时自然能及时调整轻松很对。 既然打算拍电影做导演整合港岛的娱乐资源，双胞胎走上前台的日子注定是早晚的事儿，因此双胞胎决定正经八百的参加这次酒会为自己的未来试水，也是因为如此梁远才解决掉了充当背景板这个传统业务，和双胞胎分开入酒会的会场。 第208章 酒会 （上） 听祁连山说什么长者的晚辈不少记者撇了撇嘴角，直觉的以示不信。 不过祁连山拉车门之后，没有如绅士般把手放在车门上沿表示亲密，反而直接的退后半步站在近乎下属的位置上等待，使得很多记者都没办法把事情搞到两性关系上去。 也有少部分心思灵敏的体会到了祁连山言谈中用长者而不是长辈的微妙意思，祁连山隐晦的表示那对少女和自己平辈。 “祁主席，能介绍下那两位女士的身份么？” “这个，我没法替代别人做决定，这个问题明天你们可以去问你们的主编。” 祁连山直接丢锅。 “能介绍下那两位女士的姓名么？” 祁连山摇头。 “能介绍下那两位女士的年龄么？” 祁连山摇头。 “能介绍下那两位女士来自哪里么？” 祁连山依旧摇头。 尼玛⊙?⊙！，记者怒了，什么都不说你丫过来干什么？ “我只能透露一件事，就是那两位女士和在场的大部分人一样，都是华夏苗裔、炎黄子孙。” 祁连山把该说的说完，无视记者们沸反盈天的嚷嚷直接跑路了，不过能确定不是外国人，记者们也不算啥收获都没有。 虽然天还没黑，但文华东方酒店八层的多功能厅里灯火通明，带着红色领结的服务生和高顶圆筒帽的大厨如蝴蝶般穿梭在由布菲台、座椅、圆桌所搭建的场地迷宫里。 由于酒会的规模很大，酒会的自助餐采用了分区制，除了西式酒会传统的冷区、热区、甜品区之外，还按某人的嗜好多出来了一个独立的海鲜区，下边挖空心思的拍马屁什么传统不传统都丢在了一边。 只要大老板高兴，其他人的议论屁用都没有，再说以怡和的江湖地位而言，这事儿更可能被形容成对传统酒会的创新，以后风靡港岛都是可能的。 维克托和理查德两兄弟端着一杯红酒，站在甜品区落地窗附近的一个小吧台旁，远望着被夕阳染上了一层厚厚金光的港岛太平山。 “怡和可真是个祸害，临死还在港岛留下了这么一根搅屎棍。” 理查德有些愤愤的说道。 港灯本来就是业内，港岛虽然没有电力设备的研发人才，但能做技术分析的一抓一大堆，李家又不缺钱，大把的金钱撒下去维克多和理查德总算搞明白荔湾的玩法了。 移动式天然气发电船别管目前海外有没有，但从技术上说这东西没有什么难关，甚至可以将这东西粗暴的视为超级油轮上的发电设备集中放大版。 咨询公司还体贴的列出了数家有能力完成这种全新设备的工业集团作为推荐，看着资料上的ge、西门子、三菱等一系列全球顶级工业集团，李家彻底认识到港灯将面临着一个什么级别的对手。 港岛电力公司有两家，这事儿当然不能港灯自己扛，带着前面的分析材料维克托走进了中华电力的董事会。 都是千年的老狐狸成精，这家站在怡和身后的企业能玩出什么花招，港灯和中华电力俩家合力开了几次头脑风暴的会议，得出了一个非常不美妙的结论。 维克托从现场得到的消息很可能是真实无虚，手握港岛大量地产的怡和很可能避开《港岛电力管制条例》，打着环保节能新一代建筑的名义直接给自家物业供电。 最简单的方式，把电费整合到物业费里边，然后宣传大楼免费供电，港府也好两家电力公司也好只能干瞪眼看着。 随着中华燃气的卖身投靠，荔湾在港岛的扎根又深了几分，李正江旗下的物业也不少，中华燃气由于业务的关系和港岛许多物业管理公司关系密切，一旦物业费替代电费这种商业模式有利可图，大规模并购中小物业公司争夺电力市场份额就是条快速发展的坦途。 最坑的是那个电站是长脚的啊，压根就不怕港灯和中华电力的低成本策略，市场真打不过老子启动发动机换个地方又是一条好汉，作为典型的上市公司港灯和中华电力维持不盈利又能坚持多久？ 上市公司的股价高低看得都是未来预期，有随时能回来搅局的发电船在外围虎视眈眈，这两家电力公司的股价就不可能高，对于资本家来说完全没有未来的行业还剩多少投资价值？ 俩家公司研究了好几天，也没想出个应对的办法来，打官司对方压根就不会怕，更何况人家完全不在本行业内发起竞争，你再有力气也没地方使唤，憋到最后商业手段解决不了就只能靠盘外招了，然后一系列试图捆绑舆论的煤电赛高系列文正式出炉。 这次荔湾能源开酒会，虽然是对手维克托还是决定来现场拿第一手的材料，万一有什么奇迹发生呢。 两兄弟正谈着荔湾能源，《东方日报》和《成报》的主编从自助餐的冷区拐到了李家兄弟这边。 作为港岛媒体，自然知道最近这起关于煤电的舆论风波究竟起源于哪里，既然看到了幕后金主也不好视而不见的直接忽视掉。 “李总监什么时候过来的，我从这边走开还没有五分钟。” 维克托在港灯就任董事局副主席和市场总监，李主席一般是维克托老子的代称，维克托被采访时喜欢以港灯总监的身份自居 《东方日报》的主编笑着和维克托打招呼。 “我也是刚到。” “这位是～～？” “舍弟，刚从北美回来不久，恰好遇到荔湾的开幕酒会把大家聚到一处，就一起过来看个热闹。” 寒暄过后，话题难免会转移到当事的地主荔湾能源身上，不过这种场合肯定不适合拍桌子大骂对方王八蛋， 《东方日报》的幕后家族是靠白粉起家，《成报》的幕后股东有很深的4v背景，几句试探的言语下来，荔湾的北边背景就成了被吐槽的中心。 “走了怡和来了荔湾，我们这地也是前门驱虎后门进狼。” “真不知道到英国人是怎么想的，当年和黄那么好的真金白银都拒绝了，反倒去赌一个虚无缥缈的机会。” 这两位主编都是搞娱乐的，对代表着新时代的通信领域了解不多，自然看不明白德国电信的未来所在。 不过好在怡和在港岛当年顺昌逆亡的余威甚重，荔湾避免了和纪书记蹲在一起的糟糕后果。 几人拿着酒杯围成个小圈子等待酒会正式开始，《东方日报》主编放在身侧小吧台上的大哥大翁嗡嗡的震动了起来。 “抱歉，我接个淡电话。” 《东方日报》的主编道歉之后，拿着砖头大小的大哥大走到谈话小圈子的七八米外按下了接听键。 “恩，我已经进来了，对，酒会还没开始。” “来宾？我看快齐了。” “联合信托的祁连山？会场这里还没看见人。” “你说什么？祁连山不是怡和的新老板？” “还是和返老还童的赫本一起来的？净街刘我让你盯着酒店门口，你现在该不会是犯了老毛病跑去兰桂坊喝酒了吧？” “没有？没喝酒这驴唇不对马嘴的话你是怎么说出来的？” “你还敢发誓保证真的？你觉得我这个主编很好骗是不是？赶紧给我滚回酒店门口抓新闻，否则明天有你的好看。” 《东方日报》的主编说完，果断的挂掉了手下的电话。 酒会现场虽然人来人往的川流不息，但大家谈话的声音都不大，限于大哥大那糟糕的音质和信号，《东方日报》主编的言论几乎都被这边的小圈子听到。 “抱歉抱歉，让大家看笑话了，做新闻的压力大，下边的一个记者喝多了说了不少不着四六的醉话。” “我听着好像有赫本的名字，你那记者是赫本的影迷吧？” 作为同行，《成报》的主编倒是觉得这是个难得的花边新闻。 “以前不知道是不是，现在看来是了，他和我说祁连山和两个返老还童的奥黛丽·赫本一起在酒店门口下的车，还说祁连山像秘书似的帮着赫本开车门，赌咒发誓说他刚才看到的都是真的，还问我在这边看到没有。” “哈哈哈～～” “呵呵呵～～” 逻辑都喝成这样了，这没喝多得啥样的才算喝多，小圈子里的众人都笑了起来。 “哎，祁连山过来了，纽壁坚也来了，不是说纽壁坚去大陆谈判了么？” “应该是专程回来的，荔湾算是纽壁坚大怡和战略的第一步，这场合他肯定不会缺席。” “李正江也出来了，哈哈，难得看到李正江跟在别人后边走路，可惜酒会不让带相机，这要是拍下来又是一条好新闻。” 以怡和在港岛的经济地位，虽然对手不少，但靠着怡和过活的中小富豪更多，祁连山和纽壁坚一路走来招呼不断，两人不断的挥手走到了场地中间预留的发言人位置上，李正江则站在两人的侧后方。 接过服务生递过来的麦克风，祁连山清了清嗓子很直白的说道：“感谢大家能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参加集团的酒会，多余的感激我就不说了，我宣布，港岛荔湾能源集团正式成立。” “下面由怡和的纽壁坚主席致开幕词。” 祁连山无比利落的把话筒交给了身侧的纽壁坚，转身离开了发言的位置，走进了酒会布菲台紧邻着维多利亚湾方向的海鲜区。 纽壁坚接过话筒没讲英文，而是用他那怪异的腔调的中文说道：“先生们，女士们，大家晚上好，在这个迷人的夜晚中，我有幸看到了一家伟大公司的诞生。” “作为大怡和计划的第一步复兴，我坚信荔湾能源会成长为一家跨过百年，依然生机盎然的传奇企业。” 纽壁坚的开幕词也很短，灌了几句鸡汤，展望了一下未来，转身走到了李正江身边。 “欢迎荔湾能源的李正***，为大家介绍这家注定会成为传奇的企业。” 把话筒笑呵呵的递给李正江，纽壁坚转身也去了祁连山刚刚走过去的酒会海鲜区。 按道理，荔湾能源的成立作为怡和改组之后的第一次大动作，祁连山和纽壁坚的发言都不应该这简洁。 问题在于在远嘉内部下狠手打击废话公文的老板和老板娘都来了现场，哪怕是为了刷印象分，祁连山和纽壁坚也不会滔滔不绝的讲个不停。 更何况梁远喜欢海鲜在远嘉高管内部早就人尽皆知，在台上讲得呆久了，酒会的海鲜区就那么点地方，大老板身边还有没有陪吃的位置可就不好说了。 祁连山和纽壁坚这两位的发言虽短，但两人言语中那股智珠在握和信心十足的气质宛如实质，这种不按套路出牌的发言方式，给酒会众人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 倒是李正江的致辞传统多了，很符合港岛大企业当家人的套路。 李正江先从中华燃气谈起，讲过中华燃气在港岛的地位之后，开始介绍荔湾能源的主要业务和前景。 李家兄弟不出所料的在李正江口中听到了，天然气发电船、输配电工程等一系列不想听到的词汇。 所谓隔行如隔山，除了和电力行业相关的人士，其他人都没觉得天然气发电船有什么特别之处，也没想到目前港岛媒体上的煤电大讨论，其实就是这场大规模竞争的前奏。 李正江大概讲了五、六分钟，然后及时的是收住话头，宣布酒会正式开始。 西式酒会向来是最佳的商务社交场合之一，随着酒会的开启，和不少港岛富豪名流相伴而来的港岛影星也开始活跃起来，尽职尽责的客串起社交润滑剂的作用。 李正江宣布酒会开始之后，司马长坤和二李的小圈子就散掉了，这种难得拓展人脉的机会少有人会白白错过。 作为港岛大报之一《东方日报》的主编，司马长坤的社交人面还是很广的，从甜品区到冷餐区域的司马长坤至少撞上了七八个熟人。 “不论财经还是八卦，这里简直就是媒体的天堂啊。” 看着酒会上西装革履的港岛富豪，和其身边争奇斗艳的港岛女星，《东方日报》的主编司马长坤一边用沙拉填着肚子一边十分满足的感叹了一句。 “司马老兄，你一个人躲在这边做什么呢？” “司马大哥好。” “哎，卫公子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李大美女你也好。” 司马长坤转头看去，一身米色西装的卫震和港岛知名的大美女李佳欣挽着手臂走了过来。 第209章 酒会 （下） “刚到不久，跟在你们马老板后边进来的，司马老兄，你这敬业程度很是个问题啊。” 卫震和李佳欣跟在马锦城和关美女后边过来的，已婚的马锦城是《东方日报》的幕后股东。 目前这起由关美女实力演绎的小三上的位婚外恋曲，算是港岛民众日常吃瓜时的主要节目之一。 “别提了，刚才差点被下边气死，幸好没遇到老板。” 司马长坤和卫震关系极佳，卫震这两年一直有办杂志的念头，行业背景深厚能力不俗的司马长坤，一直是卫震打算拉拢过来合伙办刊的主要合作人，两人之间很有几分言谈不忌的老铁之情。 司马长坤也不怕卫震笑话，嘚吧嘚吧的把刚才手下的酒话和卫震说了一遍。 卫震和李佳欣听完差点笑岔气，笑过之后三人自然把话题转移到了赫本身上。 “我在美国读大学时，年级里有个电影俱乐部，经常组织人观看好莱坞黄金时代的影片，电影是港岛的强势产业，出于对好莱坞历史的好奇我加入了电影俱乐部。” “作为好莱坞黄金时代最出色的女星，只要看过罗马假日很难不成了赫本的影迷。” 卫震的言语里满是对青春的回忆。 “87年，赫本来澳门参加慈善音乐会，我就在现场～～，女神老了，但，依旧是女神。” 卫震也没管自己女朋友就在身侧，话里话外全是铁杆粉丝谈起偶像时发言。 “司马老兄，你那个手下肯定是赫本的铁杆影迷，都说酒后吐真言，喝多了没看到金山银山，却看到了赫本返老还童这才是真铁杆。” 司马长坤听着卫震滔滔不绝的说了一大堆读书时往事，发现李佳欣的笑容有点僵硬，心底暗自一笑，主动把话题拉开。 “阿震，你那个杂志计划得怎么样了？” “是啊，阿震我上周给你电话，你一直说在忙杂志的事情。” 李佳欣看司马长坤终于把话题从另一个女人身上引开，很是小女人的帮忙补刀。 “快准备好了，上周我去找适当的物业了，原本比较看好置地旗下的告罗士打大厦，可惜租金太贵，只好去新界那边看看有没有便宜点的。” “司马，你过不过来帮我，主编还有个位置，你的老本行都市方向，不用你出投资工作年限到了还有干股可拿。” “东方对我不薄，我总不能就这么撂下走人。” “司马就算你干到退休，马锦城有干股给你拿么？你手头要是有余钱算你一股都成，我们打算做针对年轻人的娱乐杂志，港岛这块的市场目前还是空白。” 卫震听司马长坤的语气有松动，连忙趁热打铁鼓动司马长坤跳槽过来自己当老板，俩人一时间展望未来谈得极为热烈。 李佳欣步入娱乐圈及早，学历在港岛女星里算是垫底的那一批，听卫震和司马长坤谈起生意经，能听明白个大概但分辨不出是好还是坏，只好维持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在卫震身边充当花瓶。 三人的小圈子聊得正嗨，多功能厅的入口处忽然出来忽然传来一阵低低的喧哗声，怡和举办的这次商务酒会绝对是港岛最顶尖的社交场合，与会者道貌岸然与否不讨论，这批人的社交礼节再差也够的上专精级别，现场能出现喧哗声是件很失礼很不可思议的事儿。 由于各种布菲台错落摆设分割区域的缘故，三人这个角度看不到入口处发生了什么事儿，司马长坤看到自己的老熟人《明报》主编许旭辉带着一脸的震惊从入口的方向匆匆而来，几步上去一把抓住了人。 “老许，发生什么事儿了？” “赫本返老还童了！” “～～～～。” “！！！％＊~@？？？” “就是好莱坞的那个奥黛丽·赫本。” 许旭辉看着司马长坤一脸的你特喵逗我的表情，连忙说道：“司马，真假与否你自己过去看，搞不好一会会有安保人员过去维持秩序，太tm的震撼了，这种大新闻我得去告诉老蒋一声。” 许旭辉口中的老蒋是其发小，不久前刚刚从《港岛星周刊》的主编位置上辞职，开了家《港岛娱乐快递》的三流小报，正处于艰难的创业时期，极需要劲爆的新闻打开局面。 面对这种事儿人类的好奇心完全的压制不住啊，司马长坤这才意识到那个电话不是自己的手下喝多了，而是这种堪称奇葩的奇迹真tm的诞生了。 也顾不上扯什么未来了，卫震的好奇心更大，铁粉发现心目中的女神忽然返老还童了，这事哪怕激动得抽过去也是完全值得的啊。 当然，花瓶是没有发言权的，李佳欣只能带着掺杂着郁闷、好奇、贤惠、僵硬的微笑跟在两个脚步匆匆的男人身后。 所谓的社交酒会，吃喝虽然顶级但实质差不多等于摆设，主要的目的还是社交，不过由于现代社会的合作分工越发细腻，平日里获得点头致意那种泛泛之交的场合有很多，酒会提供的社交机会必然得和平日的职业性合作不同才好。 因此在场地的布置上，借着高矮不同的布菲台和大量的圆桌座椅小吧台，人为的把整个多功能厅的空间碎片化，尽量为两三人之间的亲切谈话创造半私密的空间。 空间一旦碎片化私密化，通道自然就窄了很多，司马长坤三人还没走到入口，就发现前边的通道已经被彻底的堵死了。 传说中的赫本还没见到，一个典型变声期少年的嗓音先传入三人的耳际。 “咳、咳、这是酒会不是早高峰的公交车啊，麻烦大家让一让，后边的朋友也不要往前挤了，前边的通路已经满员堵上了，我们要到那边的海鲜区，大家别一副没见过双胞胎的样子啊！” 梁远仿佛又回到了刚刚上小学时，面对批量的无知儿童们集体参观双胞胎，自己硬着头皮充当护花使者的年代。 说实话，梁土豪已经有点后悔了，不该撺掇双胞胎穿小黑裙来参加酒会的，早知道效果这么火爆还不如和俩丫头简单的穿着体恤和牛仔裤来呢，失礼就失礼好了，三人又不会在意。 不上妆的双胞胎只是青春无敌，肯定不会造成现在这幅祸国殃民的疯狂架势。 俩丫头倒是老神在在的挂着一副笑脸，站在梁远的身后，看着梁远像年幼时那般把自己护在身后的情景。 “你好，两位女士，能有幸结识你们么？” “尊敬的两位小姐，是来自太平洋的彼岸么？” “别搭理那些男人，姐姐是慧怡服饰的董事长，小妹妹的礼服裙是在哪里订做的？” “我冒昧的问个问题，奥黛丽·赫本是两位小姐的亲人么？” “哎呀，好漂亮的两个小妹妹，你们的赫本妆是哪个造型师设计的可以介绍给姐姐么？” “两位小姐好，我是大众银行的董事，可以冒昧的邀请两位共进晚餐么？” 这是离得近的，离得远的就只能用你好来问候了，不过由于双胞胎只是微笑也不回话，事情开始向着某个搞笑的方向滑去。 “hello~~。” 这个你好梁远听懂了，这是英语。 “guten abend~~。” 这个你好梁远也听懂了，是德语。 “こんにちは~。” 得益于某阶段的特殊教育，日语的你好梁远也听懂了，内心很是骄傲了一下，小爷也是外语界难得的人才嘛。 “3дpaвctвyn~。” 这~个~应该是毛语吧，毛语的你好难道不是哈了少？梁远有些不确定了。 接下来梁土豪彻底的蒙圈了。 “bonjour~~。” “ahoj~~。” “ciao~~。” “shalom~~。” “giorno~~。” “aloha~~。” 当然，在一致的全球各族人民的亲切问候声中，也夹杂着一些暗搓搓的声音。 “这位保安小哥，要不要赚外快啊？” 这音调、这神情~~，让梁远直觉的想起了在风雪飞舞的天桥下，穿着军大衣的文艺工作者敬业而又神秘的悄悄靠过来，然后猛的张开他那温暖的怀抱：“大兄弟，要片不？” “一千港币，现付，我要你身后那两位小姐的资料。” “穷逼，没钱也敢打听这种级别的妞，谁给你的信心啊，保安小哥，一千美金，只要名字。” 还没等梁远开口呢，边上有人看不过眼了，直接怼了回去。 这尼玛，小爷也是一身的纪梵希啊，哪里长得像保安了，这群荷尔蒙上头的货色就不能稍微注意下小爷衣服上的商标么。 梁远一个头两个大，虽然早就知道双胞胎颜值逆天随着年龄长大越来越藏不住了，但梁远也没想过会变成现在这般模样。 那位开价爽快的土豪看着梁远不说话，一脸的烦恼模样，身后的两位少女依旧保持着甜甜的笑容，一股热气直冲顶梁。 “小兄弟，我身上没带那么多现金。” 爽快土豪一撸衬衣的袖子一块劳力士的绿水鬼露了出来。 “八八年版的劳力士，虽然不怎么值钱，不过随便一家港岛的钟表修理行都能换到一万美金，只要你悄悄告诉我身后那两位小姐的名字，它就是你的了。” 爽快土豪一边说一边隐蔽的收手摘表带，看来是认真的。 身上连一万美元都现金都没有算是哪门子土豪啊，小爷出门身边的美金都是崭新成摞编号连着的，一块劳力士就敢来收买小爷，你以为你是梁静茹么？ 梁远不屑的看了一眼摘表的爽快土豪，抬手制止其动作，然后刷的撸了下盖着自己手腕衣袖，一只飞亚达腕表出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里。 你妹啊！！！ 梁远的积家腕表虽然早就送给老梁同志，平时都是佩戴王卫国送的军工表——飞亚达，不过俩丫头在梁远去年过生日的时候，动用特区银行的分红花了十万美元给梁远买了一块银色的江诗丹顿，用来应付未来可能出现的传统商业应酬。 这次出行港岛，三人行程上有推动荔湾能源上市的计划，因此俩丫头早就让人把江诗丹顿带到了港岛新家，要不是梁远不怎么喜欢这类东西，港岛的新家就另配新表了。 这次酒会还是双胞胎第一次和梁远一起参与正规的商务活动，俩丫头兴奋之下把注意力放在了礼服裙和晚妆上，难得的让梁土豪自己收拾自己。 虽然宁婉嘉替梁远准备好了所有的衣物，但梁远戴腕表时压根就没想着酒会这码子事儿，而是按平时的习惯直接戴上了飞亚达。 这他喵的是要变成大型翻车现场啊，梁远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那块银色飞亚达腕表很是哭笑不得。 抬头看了一眼神色各异的围观群众，梁远觉得哪怕吃瓜群众认出自己这一身纪梵希，保安的身份照样有极大的风险被实锤。 想了又想的梁土豪决定放大招，彻底颠覆自己眼瞅着就要定型了的保安形象。 梁远不快不慢的抬起手臂，在空中停顿了两个呼吸，拇指和中指用力的交错而过，“啪”的一声响指很清脆的回荡在已经有些喧哗了的多功能大厅里。 哎我去，这位保安小哥是什么个情况，啪的一个响指看起来很社会的样子，这是千军万马来相见么？ 梁远身边一圈看到了事情全部发展过程的人，都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目光看着梁远。 “大家让一让，大家让一让。” 十秒不到，七八个戴着青色领结的彪形大汉，从多功能厅的边角处出现，然后以不可阻挡的力量硬生生的挤进了圈子。 哪怕是在外边，翁承基的响应速度都是顶级的，更别说在原远嘉自家物业里了，梁远不紧不慢的抬起手臂时，翁承基的命令手势就传下去了。 “卧艹。” 先是有人震惊了一下，然后开启了感叹模式。 “这位小哥看起来年纪不大，居然都当上保安队长了。” 面对这种离题万里的猜测，梁远实在无力吐槽，只能顺其自然的爱咋想就咋想吧。 随着翁承基带人入场在前边开路，祁连山、纽壁坚等远嘉高管都知道自家老板和老板娘过来了。 祁连山和纽壁坚作为酒会的主办方高管，虽然直接帮忙处理现场的秩序问题有点掉价，但这场酒会实在是太让人意外了，相比之下高管下沉到一线也算不得什么了。 足足花费了七八分钟，在保安人员的带领下多功能厅里总算恢复了正常，梁远和俩丫头在众目睽睽的注视下在海鲜区找了一个大圆桌坐了下来 第210 港岛传奇伊利丹 （上） 梁远和两个少女虽然安顿了下来，不过梁远招来的安保人员却没离开，梁远占了一个靠着紧邻着落地窗私密性很好的桌子，只有一条通道和酒会的主区域连接，八个安保人员联手暂时封闭了这条通路。 安保人员给出的理由也很正当，虽然是酒会，但客人也不想受到出乎预料的干扰，等一会这波影响带来的震撼过去了再恢复正常的交流，相信大家都能理解。 酒会里的宾客几乎都是一时之选，若非怡和为了造势，邀请了过多的媒体和娱乐圈明星，以富豪的素质而言或许连因为围观而导致的拥堵都不会发生。 五分钟后，酒会终于回归了正常节奏，虽然在海鲜区游荡的人明显比其他区域多，但酒会的首要功能总算从围观回复到了社交。 发觉了局势还好转，八个安保人员也随之撤离了七个，只剩下一人留下观察，准备应付发生其他意外。 这会其他人也从第一眼看到两个少女时的震撼中缓解了过来，虽然没上前交谈，但五分钟的观察足以使第一次见到双胞胎的众人发觉出两个少女和那位好莱坞传奇女星之间的明显差异。 在经典小黑裙的衬托下，两个少女的纯粹清澈的眼神、优雅干净的气质可以说与赫本如出一撤，但脸型和身材的差别可就大了。 毕竟不是一个人种，赫本的骨架远比两个少女粗大，并且赫本还是好莱坞黄金时代女星中最有名的旺仔小馒头，而两个少女的浅s曲线已经十分的明显。 黄金时代的好莱坞虽然没有美颜也没有ps，不过倾国倾城的那个赫本依旧需要几个特定的摄影角度，但，那对少女却完全不需要。 虽然还没人成功上去搭话，不过远观那两个少女和那个幸运的“年轻保安队长”交谈时，无论轻颦浅笑还是点首摇头，无论侧颜还是正脸无一处不动人，完美的演绎了什么叫做360度无死角的顶级颜值。 意识到真实情况不是让人世界观爆炸的返老还童之后，虽然顶级美女和顶级相似双胞胎这事儿依旧吸人眼球，但已经不足以让参加酒会的这群人失去理性，破坏约定俗成的上流宴会礼节。 当然，更重要的是有眼睛毒辣的人士，一眼就认出了两个少女身上所穿的礼服裙是纪梵希的镇店高订，每套小黑裙的价格都能在港岛的繁华地段换上一间千尺豪宅。 在港岛，受惠于发达的娱乐行业，美貌早就成了一种可以变现的资本或是资源，最初的那股子荷尔蒙下降了之后，无数精于算计的港岛人都认识到，这种颜值的少女肯定不是一般资产的富豪能打动或是养得住的，与其小丑般的自不量力成为日后全港岛的笑谈，还不如静观其变或是在这个难得的酒会上开拓人脉。 最先过来与梁远和双胞胎搭讪的，很出人意料的是一位中年女性。 “两位小妹妹和这位小哥你们好，大姐可以坐下来么。” 梁远没打算在港岛露头，因此也不出声，等着双胞胎自己做决定。 宁婉嘉微笑着点了点头。 “我叫顾慧怡，是慧怡服饰的总经理，前不久我的公司刚刚收购了一家主打年轻人服饰的迅销品牌，两位小妹妹有没有兴趣做品牌的代言人。” “纪梵希的礼服大姐也很喜欢就是买不起，我知道小妹妹不缺钱，大姐也只能给出相当于港岛一线女星的代言费，不过大姐在港岛娱乐界还算有些薄名，不管代言人这事儿成不成，小妹妹想要体验明星生活给大姐打电话，无论电影电视都没的说。” 顾慧怡倒是干脆，异常直白的说清了自己的来意，然后看着双胞胎等待答案。 “我叫宁婉嘉。” 少女用手指点了点自己锁骨上方的蝴蝶结配饰。 “戴铃铛那个是我妹妹，是宁婉菲。” “顾姐所说的年轻人迅销品牌，该不会是肥黎旗下的佐丹奴服饰吧？” “哦~小妹妹对港岛的服装业很了解啊。” 某种程度上肥黎绝对是港岛豪富中传奇度排行前几位的港岛富豪。 这货是真正的白手起家，早年因为吃过一块来自港岛的巧克力决定游水去港岛，和港岛号称白手起家的李童鞋极不对付，其旗下的苹果小报曾一本正经的考证过，当年的李童鞋是如何如何的为了胜利小三毒死正房，李童鞋又是如何如何把小三的卵塞给表妹代孕，绝对是港岛吃瓜民众最为重口的精神食粮。 当然，此时的苹果小报还没诞生，目前港岛最没节操的大型媒体还是远嘉旗下的《港岛日报》。 肥黎去年刮大风时站错了风口，直接被吹到了亚特兰提斯，其旗下的年轻服饰快消品牌佐丹奴又刚好处于港岛上市的前期，为了不得罪人口大国的庞大市场，在其他股东的有力劝说之下，肥黎出手了佐丹奴的大部分股份。 只谈商业，肥黎的能力在港岛富豪的群体中绝对是顶尖的那一批，其总结出来的服装讯销概念，哪怕在新世纪的品牌服装营运中依旧具有指导性的战略意义。 日后的全球四大服装品牌之一优衣库，其创始人拜会了肥黎之后直接被洗脑，回到日本甚至直接把母公司的名字都改成了迅销。 可惜的是，肥黎和港岛甚至东南亚大部分华人富豪一样，都属于商业策略顶级，营销能力顶级，企业管理顶级，唯独技术能力负数。 这种缺陷直接导致了佐丹奴和优衣库在新世纪巨大的企业地位差距，优衣库依靠从佐丹奴那里吸收到的迅销理念扩大了门店规模之后，及时的把企业的核心转移到了技术方向，从世纪之交开始优衣库就一直不惜工本的研发新技术，比如风靡全球的摇粒绒、轻量棉。 实际上后来的优衣库更像是一家伪装成服装公司的技术公司。 肥黎站错了风口被吹走在港岛也算是人尽皆知，双胞胎自然也知道这位去年夏天跳得极为欢实货色，也知道这位的创业简史和商业成就。 因此顾慧怡一提起年轻的迅销品牌，宁婉嘉马上就给对号入座了。 “女孩子哪有不喜欢衣服的，港岛地区作为华人的娱乐与时尚中心，有人总结出全新的服装营销理念肯定引人瞩目嘛。” 宁婉嘉大气而熟练的伪装成了一个资深的服装业内人士。 第211章 港岛传奇伊利丹 （中） 宁婉嘉的眼神在顾慧怡身上转了一圈又一圈，抿着小嘴忽然不说话了，看起来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开始时离得远，顾慧怡第一眼就相中了这两个少女的优雅、漂亮、元气满满，特别是两个少女的气质远超港岛目前各类红与不红的大小美人。 这个时代的港岛女星大多出身草莽，上镜时的漂亮程度肯定是足够，平时日常举手投足的细节气质别说和双胞胎比，连几年之后那批国内科班毕业的娱乐圈小花都比不过。 顾慧怡也是港岛豪族大家出身，虽然已经和家里闹掰，但少女时在海外接受的精英教育，对老欧洲圈子里的时尚细节了如指掌，等两个少女落座，顾慧怡就发现了双胞胎那身衣服的价格远非一般富豪所能承受的，相当于随身带着公寓房。 这年头港岛繁华地段的豪华公寓均价大约3000港元一平方英尺，一座千尺豪宅的价格300万港元左右，换成美元就是40万，两个少女两套裙装就是80万美元，基本和非定制款劳斯莱斯的价格相仿，港岛的劳斯莱斯虽然保有量不少，但能把劳斯莱斯当衣服穿的港岛富豪一个都没有。 众所周知，在海外全世界的富豪界被分为老贵族和暴发户，这个分野不看行业而是看时间，土豪三代以上算是旧钱老贵族，三代以下都是新钱暴发户，类似赛马、红酒、时尚这玩意都是旧钱说得算，也是旧钱剥削新钱的有力渠道。 纪梵希40万美元的裙装价格并不是说只给一套衣服就算了事，通过德银这类旧钱渠道订购的顶级时装并不是卖单件而是卖的时间段。 比如顶级时装几乎不考虑水洗这个问题，双胞胎的小黑裙也是如此，虽然名义上是40万美元的一套裙装但实际发货时直接发6件同款，并且客户在两年的服务有效期内，每半年有一次选择是否对裙装进行改款的选择权。 因此名义上是40万美元一套礼服裙，实质上买的是两个年度12件裙装与4次定制设计，平摊下来每件裙装3万美元出头，比九十年代好莱坞女星的奥斯卡晚礼服定制贵了一倍而已。 当然，如果镶钻镶水晶那就不是这个玩法了，往往都是单品一件百万美元起步，算是旧钱合法诈骗新钱的主流渠道之一。 这年头的港岛富豪还没豪到后世那种程度，在全球富豪圈子里属于没啥地位的暴发户，旧钱的专有渠道压根就不对其开放，败家也没达到把劳斯莱斯穿身上几次就丢了的程度。 因此，了解一部分老欧洲时尚的顾慧怡被双胞胎80万美元的裙装给镇住了。 看着身前的少女盯着自己看，顾慧怡忽然有了点心虚的错觉，所谓江湖越老胆子越小，只有无知才能无谓，知道得越多限制就越多。 “顾三多是顾姐的什么人？” “呃～，从血缘上说算是我父亲，从实际关系上说，是陌生人。” 对少女突然冒出来的问题，顾慧怡卡顿了一下，心里的念头转瞬转过千万，最后看在少女身上穿着一套房的面子上，决定实话实说。 毕竟，这年头敢直呼顾陆生顾三多而不是顾三爷的，在港岛富豪圈也是少数中的少数了。 顾三多早年的风流债欠下无数，明面上的老婆加小妾足有一打，已经认证的亲生子女超过二十个，野生的更是不计其数，顾家认亲从八十年代起就是港岛传媒界日常救急的专有栏目，比如近期没啥大新闻导致报纸销量下降，随便搞个野生顾家子弟出头认亲的撕b新闻，就能把销量稳定在一定程度上。 顾慧怡虽然不是野生的那批，但对自己父亲乌烟瘴气的做派和家族里的勾心斗角深恶痛绝，自己母亲去世之后就和顾家彻底的脱离了干系。 当然，顾三多也不差钱，除了给予子女优秀的教育资源以外，成年后五百万港元的创业资金每个家族认证过子弟都有份，顾慧怡的慧怡服饰早年创业时也受惠顾家的商业资源颇多。 “不论是我还是妹妹，对代言人都是没什么兴趣，不过对时尚快销与娱乐圈倒是很有兴趣，听闻佐丹奴品牌有意北上内地，顾姐有没有考虑过扩大合作伙伴的规模？” 这画风不对啊，顾慧怡有点迷，明明是天真烂漫美少女怎么忽然转移到精明干练ol上去了？ “零花钱投资？” 顾慧怡终归是大家族出身，试探的问了一句。 少女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顾姐不用害怕我参股之后挤占营运的话语权，顾姐既然有意北上，特区的枫拉这个牌子听说过没有？” “听说过听说过，我不瞒妹妹，正打算和枫拉谈代工和设计授权。” “枫拉就是我和妹妹零花钱的一部分，枫拉在国内的日常营运我们从来都不插手，不过枫拉在欧洲成立的三大设计中心和营销渠道都是我和妹妹投资并联系的。” 两个少女和梁远接触多了，自然也把梁远看问题的习惯和角度学了个十成十，双胞胎虽然打算把导演当做未来的事业，但从来都没把自己局限在导演甚至单纯的娱乐圈里。 职业的核心电影，在双胞胎眼中是艺术和时尚上游的资源，中游资源是院线和演艺人员，下游是衣帽鞋饰等时尚快销品，电影的外圈是艺术设计，支撑整个生态圈前进的基石则是全新的摄影技术、全新的纺织材料。 用宁婉菲的话形容，左手艺术右手科学两手都要硬，美国电影艺术与科学学院奖～奥斯卡的全名已经特别直白明确的解释了电影的核心究竟是什么。 宁婉嘉对自己未来职业的理解更有趣，在少女自己对未来的解释里，梁远负责用科学技术圈钱，少女自己负责用文化艺术圈钱，艰苦奋斗自强不息创造物质财富的那部分梁远负责，骄奢淫逸纸醉金迷满足精神世界的那部分双胞胎负责，反正不管怎么样的同龄人不管怎么样的生活态度，将来都会掉进三人挖的大坑。 不过双胞胎一致笑言，从太平洋对面的实际例子来看，只有强势的科学技术才会诞生强势的文化艺术，猪头还要多多努力。 这零花钱好像有点多啊，顾慧怡暗自估计了一下枫拉的资产。 目前的枫拉暂时还没在共和国和港岛开设门店，所有的订单都是以欧洲为主，但价格适中，种类繁多，款式更新极快的枫拉，在联邦德国已经是年轻人购置衣物的首选品牌，在民主德国更是进化成类似轻奢的高端品牌。 在九十年代，别说港岛，整个亚洲的时尚品牌都是刚刚蹒跚起步，还处于抄袭东洋的阶段。 一般来说巴黎和米兰是全球时尚的发源地，北美比巴黎和米兰慢半年，东洋比北美慢半年，港岛比东洋慢半年，南棒4v比港岛慢半年，东南亚的渣渣又比南棒4v慢半年，至于傲娇的祖国大陆，正被蓝绿工装一统江湖，时尚只在极小范围内存在。 有着欧洲教育背景的顾慧怡眼光极远，打算跳过东洋和北美直接从时尚源头欧洲直接拿方案和灵感，因此在欧洲快速崛起的枫拉自然早就入了顾慧怡的眼。 宁婉嘉开口拉拢顾慧怡，也是知道顾慧怡对快销时尚方面的认知不次于肥黎，本身更是港岛服装界开拓管理连锁门店的顶尖管理人员。 “远～～，呃，新怡和不会谋求佐丹奴的控股权。” 少女差点随口把远嘉带出来，反应过来了之后，顺嘴把锅扣在怡和头上。 “新怡和是什么？” “前些时，怡和的纽壁坚总裁不是提过怡和北上的大怡和计划么，那个计划也叫作新怡和计划。” “小妹妹和怡和很熟么？” “恩，我和妹妹的零花钱有一部分对新怡和进行了的投资，枫拉也是新怡和计划中重要的一环。” “小妹妹真厉害，居然是怡和的股东。” 顾慧怡看似无意的奉承了一句。 “只是和怡和在内地的子公司交换持股而已，可担不起怡和股东这个称呼。” 少女滴水不漏的把这个港岛人士异常好奇的怡和幕后老板问题甩了出去。 顾慧怡虽然对双胞胎幕后的实际身份好奇得要死，但限于社交礼仪终究没把这个问题问出口。 “姐姐今天可真幸运，算是心想事成了，真没想到枫拉居然是小妹妹的产业。” “枫拉可算不上是我的产业，冯敬伟才是枫拉的控股人。” 新怡和在枫拉内部的股份刚好30%出头，虽然怡和不控股但枫拉创始人冯敬伟把自己手头55％的股份都抵押给了特区银行，宁婉嘉这话纯属是真假两掺着的骗人。 “姐姐可是急性子，明儿就过关去找冯总。” 顾慧怡说完期待的看着宁婉嘉，等着少女拍板。 “冯总搞生产管理是好手，搞时尚和店面管理肯定不如顾姐，要我说顾姐也别提什么代工授权，大家一起开个新公司直接在港岛和东南亚营运双品牌好了，佐丹奴针对学生阶层，枫拉针对年轻白领。” “妹妹，姐姐不怕你笑话，手头那点流动资金都花在收购佐丹奴的股份上了，如果营运新品牌真拿不出大笔现金来租店面。” “这事儿好办，缺资金可以找联合投资银行，缺店面可以找港岛置地。” 宁婉嘉边说边指了指祁连山和纽壁坚的方向。 祁连山挂着总裁的原港岛联合信托，原怡和投资银行已经整合成了港岛联合投资银行，负责新怡和对股权方向的投资，而港岛置地一直是港岛最大的高端物业持有者，找店面什么的比喝水都简单。 虽然知道很失礼，不过顾慧怡还是用十分疑惑的眼神看着宁婉嘉。 “过去吧，顾姐姐，如果真有意合作困难和那两位直说就好，我离着那边这么近，人又不会突然跑掉，哪可能骗你，我可指望着自己的零花钱快速增值呢。” 宁婉嘉笑着推了推顾慧怡的手臂。 顾慧怡一想也是，离着祁连山才七八米的距离，宁婉嘉怎么也不可能瞎说的，不过转念顾慧怡又认识到眼前少女的背景简直可怕，听口气能让港岛置地随便支援店面的这得是什么面子。 略带着不好意的和宁婉嘉三人笑了笑，顾慧怡向祁连山那边走去。 老板娘的面子祁连山和纽壁坚自然要给，顾慧怡过去之后只是惊奇的看了看了这边一眼，就很自觉的把注意力放在眼前同祁连山与纽壁坚的讨论与谈判上。 有了顾慧怡开头，酒会里的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过来打招呼结识三人，不过能过来主动打招呼社交的除了一部分媒体主编，几乎都是年轻男性。 好在酒会层次高外加安保人员虎视眈眈的在旁边观察，也没什么死缠烂打的情况发生，双胞胎有意整合港岛的娱乐圈也就没瞒着自己的姓名和来自大陆，不过梁远不打算冒泡，索性给自己安了个双胞胎哥哥的身份。 来来去去的人流不断，梁远和俩丫头只能随口瞎聊，再听了无数句吹捧两丫头颜值的言语之后，梁远决定去卫生间放放水。 发现那个仿佛是保安队长的少年起身离开，卫震扭头对身边的李佳欣说了句你在这里等我，我去那边拿几个橘子和海鲜，也不等李佳欣反应直接向紧邻着海鲜区域走过去。 看着卫震决绝的背景和一直落在那两个漂亮少女身上的眼神，李佳欣歪了歪嘴角悄悄地哼了一声，从手袋中拿出化妆镜看看了前额的刘海，然后噔噔噔的踩着高跟鞋向卫生间走去。 梁远悠哉悠哉的放完水，踮着脚尖很爽的抖了三抖，施施然的收鸟关笼满足的出了卫生间。 轻轻扭开银色的仿古式水龙头洗手，梁远一边吐槽文华东方的卫生间没有感应水龙头，一边琢磨着要不要让宋晓薇把酒店停业重新装修下。 耳边传来噔噔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梁远知道隔壁女卫刚好也有人出来。 靠近酒会海鲜区域的卫生间不是会场的主卫，只有洗手盆和水龙头只有一个，梁远打算收手给别人腾地方。 还没等梁远关闭水龙头，一声掺杂着惊呼、呻吟、轻喘的哎呀声直入梁远的耳际，一个带着香风的娇软身体直接砸进了梁远的怀里。 第212章 港岛传奇伊利丹 （下） 在二次元的位面，平地摔是一种很萌很萌的属性仅次于天然呆，不过在三次元的世界，平地摔要么被黑要么绿茶从无例外。 事业顺心感情幸福外加想吃啥吃啥营养跟得上，梁远和两个丫头发育的极快，最近这一年来的时间三人足足长了六厘米多，一举进化到了1米65以上。 不过好笑的是，三人的个头还是没拉开，一样的高矮仿佛，梁远有时候也愁以后身高拉不开距离，本来就堪忧的家庭地位会不会更糟糕。 虽然个子高了不少，不过成天守着能萝能姐可纯可妖的双胞胎，梁远可不敢随时挂着自己的老司机属性折磨自己，对有人调戏自己这种事压根就没做什么心理准备。 一个香香的甜甜的软软的东西直接撞进自己怀里，梁远下意识的先把东西抱住，等低头看见一双含着水汽的眸子和绯红弥散的脸颊时，梁远才意识到自己遇到了一道从天而降的送命题。 卧艹，这不是李佳欣么？这是什么个情况？ 看着眼前这张满是胶原蛋白在屏幕曾经熟悉的脸，梁远暗自吐槽了一句。 机警的用眼睛搂了一圈四周发现空无一人，梁远顿时确定不是李佳欣被黑，而是绿茶属性发作了。 这种情况下应该怎么办，著名的民国大思想家大文豪鲁树人曾经说过，爱是一道光，绿得人心慌，换成上个位面的梁远当然会愉快的选择原谅啦，这个位面么～～ 虽然知道身后暂时无人，可梁远还是觉得后背有点凉凉，话说这是自己这辈子第一次亲密抱着双胞胎以外的女性吧，我真是纯洁啊，白莲花梁土豪神游天外的想着，呃～～那只坑爹的萝莉妹妹不算。 梁盼放假了，梁盼要和哥哥一起去参加青科赛，梁盼被双胞胎无情的镇压了，梁盼放大招了～～别得意，哥哥这辈子都只有我一个妹妹，将来的老婆会有很多，我们走着瞧，然后，梁远被修理得惨不忍睹。 李佳欣看着眼前的少年只是最开始接住自己时用慌乱和关切的眼光看了自己一眼，然后马上转变成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顿时觉得气氛和剧本好像哪里出了问题。 不是应该关切的问问我身体如何么？胆子大点的用手揩揩油，胆子小点的用眼神揩揩油，少年这一副眼神空洞思考人生的哲学家模板又是什么鬼？ 嘤～～李佳欣用鼻音提醒梁远自己的真实存在。 你这种女妖精，老子一棒能打十个，已经挂上高速档开启了老司机之心的梁土豪不屑的想着。 弯起嘴角，梁远似笑非笑看了一眼怀里佳人，琢磨着是不是应该直接撒手听一声“吧唧”。 不过一转念，想着上辈子年少时欠着人家好多盗版钱，这么直接撒手也太过于不地道。 卡巴卡巴眼睛，抿了抿嘴角，梁远让自己尽量看起来萌一些，然后开口问道：“阿姨，您的腰，还好吧？” 气氛忽然凝滞，仿佛有只乌鸦从上空慢悠悠的飞过～～。 “呃～，宁少～可真会开玩笑呢～。” 李佳欣伸出粉色的小舌尖，快速的舔了一下有点干紧的嘴唇。 “你从哪里看出来我姓宁的？” “那两个小仙女一样的妹妹不都叫您哥哥么？” “我是宁小姐的保安队长。” “港岛可没有穿着纪梵希高定西装的保安队长。” 梁远的语速极快问题一个连着一个，李佳欣终于被梁远问出了底细。 美女肯定是有特权的，既然找到了问题的源头，梁远没有继续穷追。 “我这是报喜鸟哪里是什么纪梵希，小心看错可就亏大了。” 梁远笑呵呵的说了一句，然后手底下用力身形微微后退，把怀里的佳人半扶半推的立了起来。 美人也是靠比较的，梁远下意识的搓了一下手指，回味着眼前大腿的手感，觉得肤质比自家的童养媳还是逊色许多。 这尼玛，从沉思哲学家到揩油老流氓的转变真叫个快，遇到全新套路的李佳欣伸手抻了一下裙角，掩盖住刚刚跌倒时因裙摆上拉而露出的光洁大腿。 李佳欣的眼神又一次从梁远衬衫袖口处g型缝线上略过，心里却更加确认眼前的货色绝对是值得一钓的超级金龟。 说起来这道突如其来的送命题还和顾慧怡有关，在遇到双胞胎之前，顾慧怡一直在寻找适合代言佐丹奴品牌形象的青春女性，拥有港岛娱乐圈顶级颜值的李佳欣自然也入了顾慧怡的眼。 李佳欣虽然演技和学历都不高但情商顶尖，和顾慧怡相处的十分愉快，两人如闺蜜般闲谈时，顾慧怡给有志于嫁入豪门的李佳欣科普过海外的顶级奢侈品，比如纪梵希高定西装的缝线形状和纪梵希商标4g的形状类似。 酒会里眼睛毒的不光只有顾慧怡，也有其他人认出了两个少女身上那套价值不菲的纪梵希裙装，进而议论纷纷。 不过本着男人/女人身边的女人/男人是男人/女人最好的装饰品这个定律，李佳欣把注意力放在了梁远身上，然后通过服装的细节发现这个被许多人暗酸成保安队长的少年绝对不是一般人。 卫震的家庭，用华夏传统角度可以号称港岛的书香世家，李佳欣的出身刻薄点说算是鬼佬野种，热恋的荷尔蒙退烧之后，两个家庭之间隔离着无比巨大的鸿沟。 卫震是港岛有名的花花公子有着特殊的打野技巧，当选港姐见过世面之后的李佳欣，野心更是年复一年的疯长，两人现在也就是摆个情侣的样子，关系随时都能崩坏掉。 事实上李美人就算没遇见梁远，半年后卫李两人也是分道扬镳，一个遇见了周玉女一个遇见了黎天王。 “宁少，可以知道您的名字么？ 李佳欣虽然不知道眼前少年身上这身衣服价值多少，不过既然女伴能把劳斯莱斯穿身上，想来这位也不会差到哪去，看那两个少女的亲密神色就知道，肯定是一个档次的人。 “我是宁安然，在美国读书，这次陪妹妹来港岛玩。” 大舅哥立志从政不好随便拎出来扛雷，梁远把锅丢在远在太平洋对岸的二舅哥头上。 “宁少这次在港岛呆几天，佳欣能否有幸给宁少客串导游？” 这么明显的送命选项梁远哪敢答应。 “你和卫震拍拖呢吧，就不怕卫震翻脸？” 梁远虽然知道眼前这位为了嫁进豪门甚至不择手段，不过还是有点八卦李美人和卫震到底是怎么黄的。 “男未婚女未嫁，合则来不合则去，上周卫震还在东方日报上拟文称赞薇薇安是他的梦中情人，就在刚才卫震又把他的梦中情人从薇薇安换成了奥黛丽·赫本。” 李佳欣终归是混血，在这个时代的港岛女星中向来以敢爱敢恨著称，不过最后一句话怎么看都像是冒酸拱火。 李佳欣的冒酸，梁远压根就没往心里去，不管从哪个角度观察，不管用什么器官思考，梁远都知道宁婉嘉和自己之间的感情坚固得无可动摇。 难道卫震现在就勾搭上玉女了？梁远虽然能回忆起很多港岛劲爆八卦的大致走向和时间，但详细的东西肯定是不清楚的。 “我妹妹是兄控，以后千万千万别让我妹看到你平地跌进我怀里，否则你的演艺生涯肯定会戛然而止。” 梁远这话可没瞎说，一旦被已经点出醋坛子科技树的宁婉嘉发现有人蓄意勾搭梁远，会发生什么梁远都猜不出来，少女精明强干的那一面梁远可不是不知道。 “有机会好好磨练演技，别总是想着嫁进豪门，相信我，嫁进豪门肯定没自己当豪门来得爽快，记住机会总会青睐有准备的人。” 梁远笑着赔偿了上辈子欠下的盗版人情债，然后用湿手拍打了几下衣服，利落的转身走掉。 双胞胎既然把导演当做未来职业的选择，梁远就有心把港岛变成真正的东方好莱坞，这个年代的港岛电影虽然还没发展到顶峰，但也没彻底的烂到骨子，努努力还是很有些抢救的价值，比如做平台锻炼国内的演员。 梁远本人上辈子阅女无数压根就不是什么纯情货色，自然也不在乎李美女已经发生和或许会发生的丰富情史，相比未来互联网时代的三口七月工臀印十方，李美女上半生那还不到十次的爱情史简直堪比纯洁的小白花。 某种程度上敢爱敢恨堪称风流的李佳欣到是给了梁远一种老铁的感觉，因此梁远临去时特意留下了提示，好好练练演技，以双胞胎规划中的大娱乐计划而言，一旦实行韩流什么的怕是连诞生的机会都不会有，让李佳欣红遍亚洲估计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难度。 李佳欣虽然心机但也不是死缠烂打的性子，看出梁远不是装而是真对自己兴趣不大，特别是最后几句话更有些江湖老友离别时切切叮嘱的味道，望着梁远挺拔的背影愈行愈远，一时间种种感触涌上心头不由得有些痴了。 转过两道布菲台，两个少女靓丽的身影映入眼帘，梁远放松的长出了一口气，老司机总算没翻车，成功的把送命题变成了送分题。 回到座位，迎接梁远的是宁婉嘉温柔的笑颜。 “小远不舒服么？” 梁远这次去卫生间的时长介于大号和小号之间，心细的少女及时问了一句。 “没，遇到一个港岛的明星，聊了几句港岛的娱乐圈。” 宁婉嘉知道最近梁远一直在帮着自己和妹妹，收集港岛娱乐圈的人脉资源，给了梁远一个大大的甜笑。 “平治，巴依尔的跑车都算不上顶级，超级跑车还得看费拉里～～，我上个月开刚刚出厂的费拉里348，从沙田到尖沙咀码头只用了十分钟，要是换成平治和巴依尔起码得十五分。” “不过我说的那些车大陆应该都没有，婉菲小姐难得来香港一定要好好玩玩才对。” 梁远回来时卫震还等着双胞胎给自己做介绍，等了半天光看着这货和心中的女神眉来眼去，压根就没看自己，只好继续梁远还没回来时三人的话题。 “他叫卫震，作家卫斯人的儿子。” 宁婉嘉靠近梁远的耳朵小声说道。 “刚才聊天时偶然提到，这人喜欢飙车认识不少地下车手，妹妹想随便解下情况，看看以后能否找到值得培养的特技车手。” 宁婉嘉把社交这活直接丢个了宁婉菲，靠着梁远的耳朵不停的汇报情况。 “卫斯人啊，我认识，好像还被国内通缉着呢。” “啊！真的假的？人家读书少小远可不要骗嘉嘉。” 少女半个人都挂在了梁远身上，丝毫不管刚刚在酒会里立起来的这个哥哥人设。 梁远还以为少女再和自己撒娇，压根没看到宁婉嘉小心的抽着鼻子，仔细的分辨着梁远身上的某些残留气味。 “我哪舍得骗你，他爹当年好像在内蒙吧，开荒差点被冻死，于是把开荒点的木桥烧了取暖，那个年代还有敌特破坏革命罪呢，人就被抓了，不过被抓之后卫斯人成功越狱了，等卫斯人从内蒙偷渡到港岛自然没办法回去销案或是服刑。” “听起来很传奇啊。” 少女又向梁远身边拱了拱。 “恩，经历是挺传奇的，不过卫斯人写作成名后人膨胀了，看不起国内政权情有可原，不过这货直接在作品里讽刺国内人种有问题。” “啊，难道是小远形容的那种～～民族逆进化？” “差不多是，历史上东林那批货色知道吧，卫斯人骨子里和那些玩意一样，自认什么众正盈朝，可一旦权利在手干出来的恶心事茫茫多。” 由于年代的缘故，梁远对卫斯人了解不算多，到是对卫震的生平了解颇多，在华夏传统文化中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卫震干得那些破事儿，倒是能映射出自认书香传家的卫斯人是个什么玩意。 九十年代，当爹的卫斯人开口闭口的人权正义，为民请命的调子定的嗷嗷高，当儿子的卫震为了赶跑泡妞的情敌，动用公权在港岛公共刊物上疯狂造谣。 情敌去电脑城购买电脑被谣成大保健，情敌去餐厅吃饭被谣成大保健，情敌去体育场馆锻炼身体被谣成大保健，卫震盯着情敌的下三路喷了三年，终于彻底毁掉了情敌的人生，迫使其去了4v差点饿死。 若干年之后，有人采访卫震提及当年其公权私用造谣污蔑的往事，卫震一脸的正气凛然，用天降大任于情敌来形容那场公案，甚至说没自己的鞭策情敌的事业也不会如此成功，这脸皮都简直了。 未来的烂事儿梁远和宁婉嘉没法说，不过宁婉嘉向来知道梁远最烦的历史人物就是明末东林的那批玩意，梁远甚至不止一次和双胞胎提及，以后一定要拍一部历史正剧大制作，把那些货色彻彻底底的在全国人民面前扒得一干二净。 宁婉嘉和梁远咬耳朵半晌，听了这么一个关于卫斯人的结论，又没分辨出那股越来越淡的味道究竟是不是香水，哪里还有心思让宁婉菲探听什么特技车手的情报，直接掀掉了社交礼仪的面子。 卫震正滔滔不绝的和宁婉菲说着费拉里328的物理性能，开着如何如何的爽，嘎的一下被宁婉嘉掐灭了话题。 “好了，卫震，你可以离开了，我要和哥哥说点商业上的事情。” “呃～～，婉菲小姐～～。” 卫震有点迷，聊得好好的这是怎么个情况，只能盯着宁婉菲看。 “抱歉，我也有事情问哥哥，未来有机会再聊吧。” 双胞胎向来心有灵犀，宁婉菲直接从宁婉嘉的语气里感受到了浓浓的不耐烦气息。 “婉菲小姐可否留下个联系方式？” “我这里有你的名片，如果需要会给你电话。” “一会酒会结束，能否有幸送婉菲小姐回家？” 卫震站起身，准备离开。 “多谢盛情，酒会结束我们还另有安排。” “希望有机会可以向婉菲小姐介绍港岛迷人的夜色和激情的地下赛车。” 宁婉菲微笑着对数步一回首的卫震挥了挥手示意告别。 “他父亲的做派很恶心呢。” 宁婉嘉把关于味道的疑问藏在心里，然后迫不及待的把梁远刚才提起的八卦和宁婉菲说了一遍。 “啊，真看不出卫斯人居然是这般货色，看卫震也是人模狗样的，莫非得了家族的真传。” 宁婉菲自然也知道梁远最烦的历史人物就是东林那伙人，吐槽起来自然是毫不留情。 来来往往的人已经不少了，酒会里的人士虽然只认识了五分之一不到，但港岛传媒圈和娱乐圈的人士两个少女都认识得七七八八了。 港岛电影界大佬嘉禾的邹文怀，金公主的雷觉坤，邵氏目前的当家人方怡华，亚视的林健明，港岛演艺圈的四大天王神仙发，功夫圈的杰克陈、杰特李、洪三毛，导演圈的吴白鸽施南笙徐老怪等人算是都照面了。 双胞胎觉得社交任务算是完成了，直接向祁连山和纽壁坚那边招了招手，把两人喊过来开个小会，一来真大佬坐镇肯定无人打扰，二来研究下要不要先建条院线，三来聊聊荔湾能源上市的方方面面。 纷纷扰扰的酒会一直开到晚上九点多才有人陆续离开，三人也在众目睽睽之下和港岛的幕后真大佬怡和的纽壁坚、联合金融的祁连山谈了一个多小时，给所有人都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收拾好桌面上丢得有些凌乱的讨论记录，梁远和双胞胎决定撤离现场回家睡觉。 包括祁连山和纽壁坚在内的一行数人，在五个安保人员的护卫下出了酒店，梁远的新据点怡和大厦和文华东方只隔了一条街，三人都不想坐车打算散步回去。 祁连山原打算陪着大老板散步回家却被梁远笑着撵了回去。 “大少，广场西边那里的煤气管道和路面今天刚刚维修过，有几段地下的钢筋露出头来还没来得及处理，一会过去的时候小心。” 祁连山也没着急上车离开，指着不远处几条隔离带拦出来小小四方空间。 梁远点了点头，说道：“既然荔湾的准备工作都差不多了，从明天开始，可以和日本人接触了，这次我们要敲笔狠的，起码要解决两个世代晶圆产线研发和制造的资金问题。” 祁连山频频点头，说道：“大少放心小鬼子不掏个几十亿的门槛费，我们肯定谈都不会谈。” 梁远挥挥手，和两个丫头慢悠悠的向怡和大厦方向走去。 三人刚刚走到祁连山所说的钢广场西侧维修地段附近，一阵大马力跑车的发动机咆哮声由远及近的传来，转眼间一辆火红色的法拉利348跑车对着三人的方向冲了过来。 距离三人大概二十米的距离，刺耳的刹车声尖叫着响起，伴随着嘹亮的响胎声法拉利开始漂移。 跑车的车速不是很快，梁远回手去抱两个丫头时甚至有时间注意到，自己身侧的远嘉安保人员已经把搭在手臂上的西装上衣缠在了手腕上，很明显这个动作是射击的前奏。 梁远发现有车撞来第一时间去抱两个丫头，宁婉菲发现有车撞来第一时间去抱宁婉嘉和梁远，结果宁婉嘉一人一半的被两人搂住，然后梁远和宁婉菲的头狠狠的撞了一下。 伴随着梁远的大步后跳，漂移过来的法拉利没能成功的刹停在梁远身前，带着一股子烧轮胎的胶皮味，停在了距离梁远两米远的地方。 卫震拿着一只粉红色的玫瑰从驾驶室里下来，抬手拍了一下法拉利的前整备盖，红色的前盖猛的弹起，一束足够上百朵玫瑰的大花束把法拉利不大的前整备箱塞得满满当当。 “婉菲小姐，你好～～。” 卫震有些得意有些自傲的声音刚刚说了六个字符，暴怒的宁婉菲一个高鞭腿结结实实的拍在了卫震的脸颊上。 “好你妈的b。” 不适合运动的礼服裙完全没对少女的动作产生什么限制，鞭腿落地之后宁婉菲紧接着跃起娇躯，一个空中两连踢把踉跄中的卫震直接踹出去五米多远，一个屁墩坐在了广场的地面上。 “嗷嗷嗷～～～。” 摔倒了的卫震发出了无比凄厉撕心裂肺的嚎叫声，把打算上前补刀殴打的梁远都给惊住了。 “这傻b咋了？” 梁远停下脚步有点疑惑的看着嗷嗷叫的卫震，就算尾巴骨骨折也没这么夸张吧。 “呀，那是什么？” 伴随着宁婉嘉叫声，梁远猛的发现一个紫红色椭圆形看起来很有弹性的蛋型物体，缓缓从卫震的方向向着梁远这边滚来。 “卧艹，辣眼睛的玩意，嘉嘉别看。” 梁远抬手捂住了身边少女的眼眸。 不过转眼梁远就被宁婉菲的动作惊呆了。 “恶心的东西。” 女魔头抬起左脚作出足球比赛中常见的抽射动作，随着腿影闪过紫红色的蛋型物体和宁婉菲脚下酒红色高跟鞋同时划过一段高高的曲线，消失在遥远的天际线下方。 “这尼玛估摸是装不回去了。” 梁远咧了咧嘴角，觉得下身一阵一阵的发凉。 这时候，还没走的祁连山、纽壁坚等人也都跑了过来。 “纽壁坚爵士，把北美和欧洲的律师团都给我召集过来，做好打十年以上官司的准备。” “老祁，安排人报警以一级谋杀罪起诉卫震。” “让宫芸调查卫斯人的资产，作出足够让卫斯人破产的长期律师预算。” “先找人保护好现场，明天用玻璃房把现场罩住，随着官司的长期化，卫震丢蛋的地方搞不好会成为港岛的一个知名景点。” 本来伴随着卫震的嚎叫声，梁远有条不紊的发布着一系列命令，使得空气十分的凝重，最后这条有点逗比的命令一出口，所有人都忍不住笑出了声，原本紧张、后怕、愤怒等种种情绪都缓解了下来。 第213章 坏了算谁的 虽然酒会开完了，但在文华东方外边等新闻的记者还没走完呢。 法拉利跑车拉风，两个国色天香的美少女也拉风，两个拉风的东西凑到了一起，就不要指望着跑得快的港岛记者们视而不见。 不过跑车漂移也好，宁婉菲出手也好，都是以秒来计时的突发事件，除了看到卫震挨扁，很多记者都没反应过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港岛日报》的现场记者卓伟强反应还是蛮快的，跑车漂移时卓伟强就快步向梁远三人跑来，等卫震高光闪闪的下车送花时，卓伟强已经靠近了现场架好了姿势，正拎着炮筒相机对着事件现场抓拍。 宁婉菲最后的抽射恰好正对着卓伟强的方向，酒红色的高跟鞋划过一道美妙的弧线之后，结结实实的拍在了卓伟强的头顶。 “衰仔扑街～～” 卓伟强认出了这只酒红色的鞋子是美少女，只能自认倒霉的抱怨了一句自己运气。 这时候一堆一堆的记者已经冲过来了，为了拿第一手新闻，卓伟强收起相机继续前进，打算对哀嚎着的卫震进行贴身采访。 刚刚跑了一半的路程，眼尖的卓伟强猛的发现，自己前方一个看起来像是某类生物配件的紫红色肉球正缓缓的在路面上滚动，滚动的方向则是路边的下水道栏栅。 也没多想，卓伟强猛的刹住脚步，抬手对着运动中的小球球一顿狂拍，直到小球球成功的穿过栏栅消失在下水道黑乎乎的入口中。 卓伟强这一耽搁，梁远拉着两个丫头已经转身离开现场，只剩下了坐地长啸的卫震在原地抖个不停。 哦豁，啧啧，卓伟强一边感叹现场视觉的劲爆，一边回想着自己刚刚拍下来的那个小球入洞相片，怕是要成为港岛八卦传媒界不可逾越的丰碑。 “你好，卫先生可以谈谈你现在的感想么？” 不少已经聚过来的记者用力扒着保持现场隔离安保人员的手臂，试图把便携式录音机放到卫震的嘴边。 “卫先生，我刚刚在路边看到了一个疑似某种生物部件的球状物体滚进了下水道，请问那个部件是否与您有着神秘联系～～。” 卓伟强此话一出，乱哄哄的现场顿时寂静了下来，不少记者都用着某种说不清的目光看着卓伟强。 片刻之后，随着滴污滴污的长鸣警报声，卫震终于在医护人员的处理下离开了地面，转移到了救护车上。 “伤员掉下来的那个零件呢？” 救护车的随车医生大声的问现场记者们。 刷～～，卓伟强顿时被千夫所指。 “你们这些记者简直无法无天，伤员的零件居然都敢藏起来，赶快拿出来隔离保温，时间久了就装不回去了。” 虽然现场看起来很惨，不过没有伤到动脉，医生已经确认了卫震没有生命危险，心情比较放松的医生开始吐槽记者们的职业素质。 “赶紧的，如果因为你的缘故装不回去，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医生定定的看着卓伟强。 “在那边。” 卓伟强指了指马路边上，下水道入口的方向。 一个护士快步向卓伟强所指的方向跑过去。 “掉下来的零件在哪里呢？” 护士问道。 “滚进洞里边了。” “你说什么？” “就是向高尔夫球那样，直接滚下水道里边了，是球自己滚进去，我还拍照了，有证据的。” “你怎么不拦下来？” 医生有点怒了。 “我碰了，万一坏了算谁的？” 这回答简直你妹。 “照片洗出来给我们一张。” 鉴于卫震影响力特殊，医生也打算留点防锅的手段，免得港岛传媒黑自己把患者的零件忘在现场了。 “想要原版相片得加钱啊，你确定？我还是建议你把报纸裁剪后保持下来，留意明天的港岛日报，你会看到那个球刚好一半落进下水道的凝固时刻，我的摄影水平在报社排行可是前三的。” 听卓伟强这个一说，现场轰的笑了起来，本来很悲剧的一件事，就这么在欢乐中开始在欢乐中结束。 “看着你和嘉嘉要被车撞，我都要吓得疯掉，看着他那副故意的样子，实在忍不住自己的情绪，不是故意打他的，小远，你说我是不是有点暴力？” 宾利的后座，宁婉菲拉着梁远的手臂，暂时还处于自我怀疑之中。 “菲菲，幸好是你提前动手了，要是时间在晚点，我就直接启用断子绝孙脚这个大招了，那时候可不是伊利丹能解决的了，再说，人渣是没人权的。” “卫震的父亲和姑姑在港岛影响力很大会不会影响集团的商业运作？” 宁婉嘉也有点忧虑。 “这么快就忘记我给你俩说过的港岛社会运行本质啦。” “菲菲只是情绪激动之下的自卫反击，一点问题都没有，卫震那个倒霉催的只能怪地不平。” “地不平也是我们的锅～～，今天刚背上的，钢筋头是中华燃气检修之后才出现的。” 少女小声提示着。 “中华燃气拉警戒线提示没有？拉了吧，再说，广场是飞车的地方么？卫震只是倒霉撩到了你俩，换成普通人家的女孩儿还不得老老实实的吃了这个亏。” 把自己带到普通女孩的角度一考虑，双胞胎顿时产生了一股子替天行道的底气，心里的那点纠结也彻底的没了。 “什么断子绝孙脚，小远起名真难听。” 宁婉菲白了梁远一眼，嫌弃的把梁远的手臂丢开。 “啊啊啊，今天踢了一个超级恶心的东西，回家之后我要洗澡～” 放在心事的宁婉菲终于记起了自己最后究竟踢飞了一个什么玩意，转眼，宁婉菲又把梁远的手臂抱回在怀里。 “好，随便你洗。” “我要用多多的水洗～～。” 梁远按下身前的按钮，车内的分隔板缓缓落下，梁远对坐在副驾上的祁连山说道:“老祁，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把顶楼的游泳池给我用花瓣铺满了。” “没问题，大少。” 祁连山爽利的答道。 “菲菲，家里一池子的水，够不够洗的。” 梁远转头笑着问道。 “算你识相，不枉本姑娘救你一命。” 宁婉菲的语气很是娇媚。 第214章 目标与底线 不提梁远看妹子在花瓣里游泳的幸福生活，一个小时之后，港岛媒体就爆炸了。 纸媒限于印刷出版的因素没办法赶上这波热点，电视传媒利用图像影像的优势，直接把转播车开到了港岛圣玛丽医院的门口。 《送花送到鸡飞蛋打，神秘美少女一脚建功》 这个就是翡翠台给这起突发事件标记的副标题。 卫震家里的长辈和明报关系不错，早年卫斯人还曾为明报主编代笔过武侠小说，不过港岛的传媒大亨邵爵士和明报系传媒的关系最多也就是不好不坏，几年前还因为把明报旗下武侠小说改得面目全非之顾打过嘴皮子官司，若是目前内地娱乐已经崛起，双方的合作肯定破裂。 因此翡翠台的实时新闻基本站在事实的立场上还原现场。 电视上，主持人绘声绘色的用语言复刻着当时的场景。 “是漂移，观众朋友不要怀疑，就是电影上的那种飞车漂移，先让我们来看看现场拍下来的两段车痕。” 导播切换屏幕的时候，新闻主持人用很快速的语气介绍着身边的特邀嘉宾。 “罗奇，港岛知名的地下赛车手，从尖沙咀到沙田曾创下过5分钟的港岛最快记录，下面我们请罗奇对我们拍下来的一些画面进行技术分析。” 电视上的屏幕被一分为二，一面是特邀嘉宾罗奇，一面是现场的车胎痕迹。 罗奇摆弄了一下话筒，开始讲解车胎痕迹所代表的的意义。 “我们先看第一段，这是法拉利跑车起步时胎痕，从这个起步胎痕我们能很明显的分析出，卫震当时应该是在这个位置观察文华东方酒店的正门，一旦观察人物出现以法拉利的启动速度来说，这个距离就是法拉利完成漂移动作较为合适的提速距离。” “这是第二段刹车痕迹，相比第一段起步时的胎痕要粗要长，这个长度按我的经验估计速度在20英里以上。” “我们都知道人车混行的广场和园区，车速都要小于2英里，法拉利至少超速了10倍。” 这时罗奇眼前的提示牌亮起了红色，示意有紧急消息进来，要把话题转交给新闻主持人。 “下面插播一条紧急消息，根据我们的前方记者报道，事件的另一当事方已经向皇家警察报案，卫震涉嫌一级谋杀。” 隔日，港岛传媒彻底的进入了狂欢模式，已经把节操丢进了马里亚纳海沟的《港岛日报》用了首版半版的最显著位置，刊登了卓伟强那张让人啼笑皆非的抓拍，一颗打着薄码的蛋型物体，刚好落进下水道两根铁栅栏的一瞬间。 《港岛日报》的标题是《史上第一勾女惨案》，梁远也没控制《港岛日报》的报道方向，只要是基于事实，随便怎么娱乐化都没问题。 如果说第一版是抓眼球的标题党，第二版就意味深长的多了，《一级谋杀罪名临身，港岛顶级律所接手过亿港元诉讼赔偿案，卫斯人破产倒计时》、《七位国际顶级大律师今日抵港》。 三版则是卫家针对事件的态度，《阿震是无辜的，黑涩会蓄意报复下手凶残》卫斯人打算蹭港岛黑涩会的热度，先把水搅浑再说，倒是卫震的姑姑卫护舒写了一篇《我的侄子不可能那么狂》，以散文的笔调把卫震从小到大的经历夸了一遍，并强调自家是富足的书香世家什么样的女孩没见识过，以此来论证调戏之事压根不存在，把事情往黑涩会的横行霸道上靠。 卫家的大本营《明报》的态度十分有意思，用了《绅士、优雅、戾气》这个标题报道了这件事，大意是男性要绅士女性要优雅，社会就会少掉很多的戾气，可惜明报没讲明白女性遇到流氓应该怎么处理，只是立场看似客观的双方各打五十大板。 虽然传媒和港岛吃瓜群众陷入了一场盛大的狂欢，梁远和两个丫头按部就班的开启了荔湾能源上市消息披露之后的幕后工作。 能源一事事关东洋的经济命脉，早已在国内转蒙了圈的十一区财团前哨，只用了十二个小时就搭上了李正江的路子。 在港岛八卦的历史***中，一个三十人的东洋财团的联合代表团队消无声息的抵达了启德机场。 由于东洋群岛资源现状所决定，东洋各大财团的组织结构中几乎都有能源业务，东洋财团的内部关系向来错综复杂像个矛盾体，有时候彼此内斗激烈有时候又极为团结。 此刻的荔湾油气田储量全球海上第五大气田的名头还是很唬人的，如果用东洋惯用的语境来形容，堪称帝国安全在此一役，为了避免某个财团独走，在东洋官方的协调之下，东洋财团内部的所有声音都被统一到了联合代表团名下。 文化东方酒店21层已经被东洋联合代表团整层包下，团长小野大志巡视了一圈房间里的各大财团代表人物有些松散的状态，把一些关于会场仪态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为了避免给荔湾能源的幕后股东造成非卿莫属的错觉，东洋代表团的正副团长都是普通家庭出身的商业精英，而具备决定性话语权的财团大家族子弟，都在团里充当一般成员。 “诸君，能满足本土天然气年消费量的四分之一，资源距离本土在三千公里之内，荔湾油气资源的重要性不用我在继续强调了。” 由于lng船造价十分昂贵的缘故，东洋从卡塔尔进口lng的海运成本每吨天然气大约四十到四十五美元左右，从印尼亚奇进口的lng海运成本每吨二十五美元左右，如果从荔湾进口lng海运成本不会超过十美元。 如果和中东地区的天然气资源相比，单单海运运费一项就会给相关财团节约三十亿美元的直接运输成本。 更何况除了海运运费这个硬指标，随着运输距离的缩短，还会有每艘lng船年利用率大幅提升的隐形好处。 得益于东洋职场上严格的上下级惯例，房间里的人正了正身形，齐刷刷的“嗨”了一声。 “一条底线一个目标，为了避免商业上的过渡竞争，代表团保持一致行动这是底线，荔湾项目的根子在共和国国内，如果有可能要尽全力把荔湾从商业项目转换成oda项目。” 商业项目一手钱一手货，东洋财团也意识到这种已经明确了开采储量的油气田不可能被海外资本控股，既然商业股权上控股不成那么转换成技术方面的隐形控股也可以接受。 oda项目虽然属于无息的白给钱，但所有的设备都必须采购于东洋国内，一旦项目建成，离了东洋企业的技术支援项目就得瘫痪掉。 会议室里又一声齐刷刷的“嗨～” “诸君，有什么好想法可以畅所欲言，为明天的成功而努力加油。” ”嗨～” 和东洋财团的联合代表团隔了两层楼，祁连山、纽壁坚、宫芸等留在港岛的远嘉高管尽数在座，梁远敲了敲桌子，准备作把应付东洋联合代表团的底线方案定下来。 “这次和东洋人谈判，有一个底线和一个目标～” 梁远还不知道，他和楼下的那位联合代表团团长所做的总结开头简直超级相似。 “一个底线，我们把荔湾能源上市的目的就是套取大量的美元资金用来支撑集团的快速扩张，除了美元现金，其他的我们什么都不认。” “一个目标，争取拿下丰田车系在国内的技术转让授权，包括丰田陆巡，丰田子弹头，丰田佳美，授权程度参考丰田海狮那种，产品到手我们可以随意改那种。” “其他的，你们随意发挥，虽然集团需要资金扩张，但记住一点，荔湾油气田我们一点都不着急卖，喊不上价格，我们就扩大电力供给的营运规模自产自销。” “大少，我们进军汽车行业，怎么不选德国的汽车品牌？” 宫芸好奇的问了一句。 “丰田虽然是生产汽车的，但其有着全球最好的质量管理体系，哪怕是航空发动机的品控都可以借用丰田的质量管理体系进行深度复制。” “远嘉的研发借鉴了许多欧美风格，若论质量体系欧美都略逊色一筹，看看目前占领北美市场的海量日系品牌，远嘉既然选择了面对全世界，作为后起之秀一定不要放过博采众长的机会。” “哪怕不能和丰田达成协议，集团人力中心也要做好从东洋挖人的准备，从生产线线长一直到工厂部长，从东洋引进全套的质量管理班子，每个正职东洋人至少搭配五个本国助手，争取用一年到两年的时间，把丰田质量管理体系彻底变成我们自己的东西。” “质量管理这件事情除了我会盯着，远嘉大会议要挑出两个人抓总，一个关注航空，一个关注除了航空之外的行业。” 论品控的严格和高端程度，港基集电可比丰田高端多了，不过港基集电上下从苏良宇、简至康到王欣、刘飞扬这些人全部都忙得无法分身，摊薄港基集电的力量是得不偿失的自寻死路，梁远只能把主意打到丰田头上。 第215章 有点贵 “先在集团内部挖潜，挖潜不成就直接外部引援。” 一听梁远说内部挖潜和外部引援，所有人的脸色都苦了下来，梁远虽然不抓管理细节但这货对技术趋势性的东西和基层情绪特敏感，对于远嘉高管来说，别把基层搞得怨声载道，让大少看到我们正前进在正确的技术轨道上，这两点把持住就是远嘉管理层晋升的最大秘诀。 不能压榨下边，又糊弄不了上边，想竞争爆种脱颖而出，远嘉所有的中间管理层只能压榨自己，因此对内部挖潜这个词有点过敏。 更坑爹的是，内部比烂也是不成的，还有外部引援在边上威慑着呢 当然，平心而论哪怕远嘉最穷那会儿，梁远给的现实待遇都不低，足够管理层说服自己苦中作乐。 “大少可以推荐个抗雷的不？”祁连山笑着问道。 企业创始人肯定或多或少的会给企业打上自己的烙印，梁远这种强势创始人就更不用说了，连说话的用词风格都一点一滴的被下边活学活用，比如大佬，抗雷，人艰不拆之流。 梁远点了点头，推荐高管算是大会议成员的专有特权。 “内部挖潜我推荐鲁恒生，航空的外部引援我推荐岳昆波。” 在远嘉大会议高管的内部分工中，祁连山和纽壁坚负责亚太区域的并购，投资以及新怡和的市场扩张。 电子和航空领域由于技门槛特别高的缘故，一个萝卜一个坑都填不过来肯定没有富裕的人力对外支援，远嘉大会议能动的也就是鲁恒生、何云伟、祁连山、刘文岳这四人。 刘文岳和祁连山差不多，主业都是对外作战，一个欧洲一个亚太肯定没精力分心国内，何云伟单单国内那一大摊子基建就够喝一壶的了，相比之下只负责香格里拉业务的鲁恒生看起来还算有精力涉及其他。 除了外联公关，岳昆波在麦道的本职就是负责客机的质量控制，当年沪飞能成功克隆麦道90，岳昆波在幕后提供的技术援助居功至伟。 经过大半年的追逐，特别是各种跳票消息不断的cm系列客机终于锁死型号开始正式生产这个利好，使得岳昆波回国大干一场的心思再也压制不住，根据猎头部门传来的最新消息，距离双方达成协议只差一块小小的石头。 负责远嘉航空口所有的质量管理，直接晋升到大会议级别，相当于远嘉向天平上丢了一只秤砣，想来挖人成功的可能性极大。 “把祁总的意见做成文字，发给大会议成员传阅下，如果没有其他建议，直接形成文件执行。” 梁远果断拍板。 “东洋的问题能影响的无非是手里钱多与钱少，钱少有钱少的活法，钱多有钱多的活法，不管多少暂时都和集团的基础建设无关，我昨天刚刚接到了一份有趣文件，我们在火炬计划上丢出去的钱，有回报了～。” 梁远边说边笑，明显情绪极佳。 从年初开始截止到六月底，实打实的现金，火炬计划扔出去了4.3亿人民币和两千万美元的外汇。 相比海外，制程技术的重大突破谈不上，不过对于远嘉来说依旧是个无限大的惊喜。 由共和国京城微电子研究所，沪城微电子研究所，中科院微电子研究所，沈城微电子研究所，共和国电子研发力量最为核心的四大金刚联手攻关，国产5微米制程技术的晶圆生产线稳定过了中试阶段。 虽然类似清洗、显影之类的化工辅料都采购自海外，但整条设备从3英寸的单晶炉开始，包括光刻机、蚀刻机等一系列核心设备全部国产化成功。 首批下线的一千片3英寸晶圆，成功切割出了20100枚f2通信芯片，第一部除少量化学辅剂，真正所有物料所有设备全部国产的纯血香格里拉汉字寻呼机，已经在来港岛的路上。 本来5.0微米的制程技术国内已经抄了五六年，港基集电大规模应用又搞了两年多，关键环节已经彻底的琢磨透了。 国内的电子行业只是限于投资有限没法大规模验证罢了，远嘉土豪一样的大把撒钱，在电子制程技术刚刚脱离手工制作不久的九十年代初，效果简直好到爆炸，不过，用联合开发组的话形容，国产线的缺点还是有一些的，最大的缺陷就是有点贵，国产5.0微米新设备的价格要远比海外淘汰5.0微米的旧设备价格高。 目前海外淘汰5.0微米的旧线价格为800万美元，国产5.0微米新设备的采购价格每条线要2.9亿人民币，按黑市价格兑换接近4000万美元一条线，按目前共和国公布的官方汇率计算1.4亿美元一条国产线，海外英特尔刚刚投产的1.0微米生产线也不过1.2亿美元一条，这价格哪里是有点贵简直是已经高到天顶星去了。 不吹不黑，换个企业，哪怕面不改色在内存上赔了20亿美元的三星，怕是也没胆子搞这玩意，5.0》3.0》2.0》1.5》1.0，在海外，0.75微米的线都快出来了，三星虽然一直亏损，但好歹一直在行业顶端的潮头上浪着，可没像港基集电这般一直在谷底窝着。 三星属于一直亏损一直浪，直接浪到新世纪之后神功大成，站在细分行业的顶端笑傲江湖，撑起了韩国经济的半壁江山。 说起来这套5.0微米国产线的诞生，还是蛮有意思的。 共和国的理工科的大小牛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大水漫灌似的科研经费，虽然一笔笔堪称巨款的经费被烧掉，但3.0微米制程设备的研发难度过大，没什么拿得出手的阶段性成果。 眼瞅着半年都过去了，算上美元烧了足足六个亿的人民币，期中考试总不能交个零蛋上去吧，否则下半年经费被砍岂不是傻眼。 为了更好的推导论证3.0微米的制程技术，5.0微米的设备试制出了不少，于是不少大牛一琢磨，索性多动动脑把整条5.0微米的生产线复刻一遍，这也是这条线造价超高的根本原因，对于高精尖的电子行业，就算是抄袭补课该花的钱一样少不了就是了。 第216章 爆产能 一般来说，产线蚀刻规格的缩小是众所周知的晶圆制程技术竞争。 还有一个不为普通民众所知的制程技术竞争是晶圆尺寸的扩大，这一增长一缩减才是电子工业突飞猛进的两大基石，也是摩尔定律生效的基本原因。 国产线虽然攻克了3寸晶圆的国产化技术，蚀刻水准很直观的从5.0到1.0落后海外四代，晶圆尺寸方面的情况也不乐观，3英寸规格的晶圆是电子工业迈进集成电路时代时最初的晶圆尺寸，诞生于1970年。 而目前国际即将投产的顶级晶圆尺寸则是英特尔在加利福尼亚兴建的8英寸晶圆线。 每片8英寸晶圆面积是3英寸的7倍，在良品率拉不开差距的情况下，这意味着哪怕制程技术相同，英特尔一条线能顶国产线七条，假如再算上蚀刻技术的落后就更让人绝望。 这种巨大的技术落差，使得国产新线所面临的局势堪称绝境。 “想和大家商量个决定，我不打算等3.0微米的国产设备了，花掉60亿，至少采购三十条5.0微米的国产线，大家觉得如何？” 梁远比较正式的说了一个自己刚刚诞生的决定。 斯～～～，虽然大会议成员猜出梁远肯定要买上一些国产线，但任谁也没想到采购的手笔居然是如此规模。 “三十条线，算上港基集电目前的三条线，如果除掉器件需求，未来至少有二十七八条5.0的晶圆生产线运转，大少，这产线的产能是不是有点多？” 祁连山问道。 经过高强度的学习与灌输，祁连山等人虽然技术上帮不上港基集电，但国际电子产业前沿大体的技术数据还是了如指掌的。 关于国产线这东西虽然大会议成员一致决定了投钱研发，但心态却截然不同，不少远嘉高管把研发国产新线视为向海外施加采购压力的手段，而不是实打实的认为能奋起直追。 也不怪远嘉高管中借势施压这种思维普遍，如果算上制程技术的劣势，生产同一种芯片国际顶级水准的效率是国内顶级水准的十倍。 当然，由于封装技术的物理局限，芯片不可能做得太小，用新线进行同质化竞争这条路被堵死了，否则十倍的生产效率差别，靠低成本工程师累吐血都是追不上来的。 因此，国际顶级大厂能走的路子只能是依靠性能吊打国内大厂。 这就给国内新线留出了一点点希望之光，当然国产新线类似台积电那种靠别人生存的方式肯定行不，只能采用产业链垂直采购的方式生存，压榨每一分潜力，用落后的技术产品尽可能的搞出符合某类主流有钱消费者审美的玩意，这就是国产新线唯一存在的薄弱生机。 说起来这种生存方式和新世纪之后手机蓝绿大厂的生存模式还是蛮相似的，逮住一个细分群体，使劲的收智商税。 当然，同为资本家梁远好歹还有点振兴民族产业的情怀，比起已经移民跑路了的资本家还是强上那么一丢丢。 注定要娶宁婉嘉的梁土豪知道自己带着妹子去海外浪的机会不大，心里吐槽着有朝一日权在手，撸尽挂皮的移民狗，早晚得把针对海外资本家的优惠变成针对本国资本家的优惠。 不过梁土豪暗搓搓吐槽时却丝毫没想到，某种程度上远嘉在海外超大规模的资产配置，使得自己也是移民狗中的一员。 经过三年的磨炼，港基集电的良品率已经稳定的维持在90%以上，一条5.0微米的晶圆生产线每月满负荷能产出10000片晶圆，以港基集电目前的良品率能切出c2级别的处理器大致在36-38万片上下。 一旦把产线扩建到二十七八条，意味着每月的芯片产量将直接爆种成上千万枚，可以组装出200万汉字寻呼机，200万数字寻呼机，外加200万宠物蛋，如果算上产线扩张和附属组装厂的扩产投资，这笔订单的实际综合支出不会低于一百亿人民币。 “时不我待啊～”梁远深有感触的说了一句。 虽然梁远是开挂来的，但远嘉发展到了如此规模，一般性的挂早就失效了，整个九十年代，可以支撑起远嘉庞大研发体系的机会就那么几个，一只手就足够尽数。 甚至在航空领域只有支线客机这一个单一选择，一旦远嘉错过九十年代的时机，新世纪再想追赶付出的代价将会是目前的千倍万倍。 “大少，关于港基集电的主营业务传呼，我们做过市调，汉字显示对于摩托罗拉来说算不上难题，以美国的半导体技术，摩托罗拉甚至可以把我们的主流机型体积缩小一半，这个是美国科技的硬实力，一旦机型被颠覆短时间内我们赶上去的几率不算高，到时候怕是要产能过剩～” 在传呼领域，在梁远的诱导之下，未来十年传呼产业的机型发展预期，已经被远嘉设计部门演化得七七八八了。 从巴掌大的双排显示大汉显到未来摩托罗拉退市之前的精英进取型，数十款机型都参考港基集电和摩托罗拉的技术基础以简略设计的模式做出了实物模型。 实物排排比较的一目了然之下，港基集电虽然更清醒的认识到自身和海外顶级电子集团的差距所在，对团队士气的打击也是十分强大的，要不是梁远目前还撑着战无不胜的光环，港基集电的发展劲头被打折都还未可知。 不过世间事少有单纯的就是好或者单纯的就是坏，既然心气没被打折，在摩托罗拉技术的重压之下反倒出了一个梁远没见过的有趣玩意。 能发短消息的传呼机双屏传呼机，这玩意涉及通信基带，已经具备半个手机功能，就算摩托罗拉全力以赴也不是一年半载能搞出来的，用来当隐藏的大招十分合适，还能为手机的功能机时代做技术积累。 “或许，大少的宠物蛋真能吃下这笔扩充出来的产能？” 宫芸倒是一板一眼的尽着大管家的职责，提醒梁远团队已经考虑过的风险，当然，宫芸最后还是给大老板留了面子。 毕竟宠物蛋那玩意全靠梁远的光环撑着，不反对或是有限度的支持已经是远嘉高管的极限，要说多么多么赞同肯定是瞎扯。 “看吧，九月份上市就知道了，集中力量好好调整下，国产新线半负荷生产还是有希望的，哪怕百分之五十的良品率，无论放给传呼还是宠物蛋都是接近十万的月产量呢。” 梁远没回答宫芸的问题，不过言语里强大的信心不言而喻。 不得不说，有钱真有任性的资格，由于海外的引进线迟迟不来，给晶圆生产线配套高洁净车间港基集电一口气修建了六个，足够放进去二十条线，火炬计划试制品的测试基地就占了其中一间，只要撤掉一些科研设备，从实验室产品到批量产品刚好可以无缝对接。 否则涉及到生产线迁移，折腾半年都是少的。 当然，产线能快速反应调整，这就是国产化的好处，自己家的人力资源只要钱到位可以倒班堆上去，否则等那帮悠哉悠哉的欧洲佬进行技术支持，国内一星期的活一个月做完都算有良心的。 这段好消息略过，房间里的人开始研究如何给东洋财团放血，会议室门被轻轻的敲了数下，宫芸起身打开房门，发现双胞胎齐刷刷的站在外边。 “嘉嘉，菲菲，媒体数据都统计完了？” 宫芸一边给两个丫头拉椅子一边问道。 双胞胎对梁远了解至深这些天和梁远闲聊断断续续的知道了不少梁远对待东洋的态度，在梁远的心目之中东洋财团来访的意义只是专程展示一下脑门上贴着的“我！有钱！！”而已。 本着不管你现在多有钱，反正以后肯定没我有钱的态度，双胞胎没参与关于东洋财团的讨论会，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了港岛的舆情上。 试图从中分析出特点，用来攻略港岛电影，电影的本质是一种眼球经济，梁土豪瞎鸡儿说，实在的双胞胎把这句话当真了。 “统计完了，带节奏的是少数，比如《明报》《东方日报》和《港岛日报》，大部分都是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我和菲菲的人设吊打卫震那种花花公子人设，舆论方向肯定翻不了天，不过我和妹妹过来不是说这个，把电视打开，央视晚间新闻～～。” “火炬计划是国家基础科研计划的重要组成部分，肩负着我国追踪世界先进科研水平的重任，国产5.0微米晶圆生产线的研制成功，使我国成为除掉苏美日之外，世界第四个掌握全套电子工业核心技术的国家～～巴拉巴拉～～” 远嘉能给钱但远嘉给不了荣誉，火炬计划本身就带有浓厚的官方色彩，晶圆成果虽然有点落伍，不过总归是难得的世界级成果，火炬计划国家属性的那部分自然开始了大吹特吹。 “短期利好，长期有碍。” 听着电视机里昂然的语调，宁婉菲很有气势的给新闻下了定义。 国产5.0微米产线的成功，肯定有助于2.0微米产线的引进，不过长期看，港基集电强悍的研发能力容易引起海外的警觉。 “早晚都得面对，无论提前或是落后都影响不了大局～” 既然梁远没强调项目保密，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 “我们现在爆5.0微米的产线，海外肯定会笑掉下巴的，暂时不会有什么警觉情绪的，等我们把线都调试好，在用牛b的东西让海外臣服，巨大的产能如果利用好，本身就是一种市场利器。” 听梁远的语气，在座的众人都觉得梁远好像还有一种大杀器在手里握着，只是暂时不拿出来。 “小远，你还有什么好东西没拿出来？” 被宁婉嘉一说，众人都知道自己不是错觉了。 “要不是国产5.0微米的晶圆产线技术突破，我也想不出来这事儿，现在想法还不成熟，在等等看。” “你俩既然来了就听一会吧，宫芸继续讲讲关于5.0微米产线融资的事情。” “好的，大少。” “虽然集团有调动上百亿人民币的能力，不过考虑到不影响其他业务的后续发展，我们可以把整个项目拆解掉，沈城生产线的规模肯定是要扩大的，今年沈城从集团这边收取了近百亿的税收，肯定乐于组织银行给我们放贷，以港基集电目前的报表衡量，集团绝对是银行眼中最优质的资产，贷出来三四十亿问题不大。” “把这个套路复制到共和国经济的前五强市，我们只要兴建两处新厂，扩建一处老厂即可完成融资百亿的任务。” “不过项目可以执行的前提，是集团有能力喂饱三十条生产线所爆发出来的巨大产能，否则我们会成为人类电子工业史上最大的笑话，会被海外写成典型的负面商业案例永远的流传下去。” “小远的项目如果成功了，也会被海外写成典型的传奇商业案例永远的流传下去的。” 宁婉嘉虽然知道宫芸是在尽自身的秘书职责，不过还是没忍住把事情的另一面亲口说了出来。 看着少女鼓着脸颊有点小气的模样，宫芸莞尔一笑，点头说道:“远嘉一路走来，大少向来是战无不胜，虽然我看不懂大少的路数，我个人也是相信大少有能力解决掉新增出来的庞大产能。” 宁婉嘉满意的点了点头，眸子亮亮的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梁远看着少女拼命撒狗粮，哭笑不得的用手掌挽起宁婉嘉乌黑的长发轻轻的撸了一下，继续说道:“江湾讲话之后，国内会迎来一个投资高峰，招商引资的工作肯定会被地方政府放进第一序列，又不是贷美元集团的新项目肯定是皇帝的女儿不愁嫁。” “我个人意见，沈城的生产线辐射共和国北方，特区新厂辐射岭南，剩下的一家放在沪城或是杭城你们决定，我不发表意见。” 梁远发达了之后，李远铃思乡情绪渐起，虽然没时间回故乡看看，但总想着对家乡能拉一把就拉一把，晶圆新厂在沪城或是杭城修建各有各的好处，考虑到自家母上的心情，梁远迫不及待的把锅丢出去。 第217章 谈判 隔日，梁远被双胞胎拉走去港岛海洋公园看大白，大白就是双胞胎为那头“可爱”大白鲨起的昵称。 听过这个昵称，梁远整个人都不好了，看着水族馆里呲牙游动的大白，梁远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和漫画里的那个暖男大白对上号，不过，又一次记忆被毁的梁土豪也只能默默地吐槽一句。 梁远被妹子拎着毁童年，祁连山、纽壁坚等人带着谈判团队开始和东洋接触。 早在谈判开始之前，为了更好的为海外投资者接受，梁远把整个荔湾项目做了拆解，其中荔湾能源下属包括中华燃气，荔湾资源，荔湾电力三大全资子公司。 其中中华燃气和荔湾电力负责开拓全球的电力与天然气市场，荔湾资源只是一个目前价值140亿美元提供资源的壳公司，也就是说荔湾资源旗下暂时只有代号3-1的8000万吨整装天然气田和代号3-3的3000万吨整装轻质油田，除了资源其他的啥都没有。 荔湾资源的股份构成中一家名为南非联合矿产资源的公司占股50%，荔湾能源占股40％，共和国海洋石油总公司占股10%，荔湾资源在荔湾区域所享受的矿产开采权限为50年，年限一到共和国海洋石油总公司接手荔湾项目的所有权益。 一般来说共和国对外开放开采权的海洋区块中，共和国海洋石油总公司的占股比例都是50%以上，合作年限20-30年，合作年限一到合资伙伴净身出户，项目所有的权益和设备都归海洋石油总公司所有。 在共和国海洋资源对外招商的项目中，只有挪威曾经破例过，挪威在珠江口的近岸油田中项目占股80％，合作年限高达50年，挪威为这个优厚待遇付出的代价是向共和国转让海工技术。 远嘉在荔湾项目上能得到共和国海洋资源政策上的破例，一个是荔湾区域共和国此时还没勘探过，不知道那地究竟有没有资源，二是酬功，共和国用比较隐蔽的方式对梁土豪舍小家为大家捐献f14战斗机的奖励。 当然，梁土豪后来开挂了，直接丟骰子丢出来了千亿美元的油气田，这是所有人都预想不到了。 这次对东洋财团的谈判，项目的参股方海洋石油总公司老总王新华都出动了，荔湾资源的估值140亿美元，摊到海洋石油总公司头上就是14亿，目前共和国的外汇储备才几个钱，对于海洋石油总公司来说，荔湾项目不管怎么重视都不为过。 不过，首次谈判双方接触之后一致发觉双方的分歧实在是太大了。 一方心怀鬼胎漫天要价，打算宰一把狠的，而另一方则试图把项目的主导权搞到自己手里，所谓谈判只有双方底线差不多时才有谈判的价值，如果底线差别太远，谈与不谈没有任何区别。 “我方可以承诺，为荔湾项目提供二十年期至少5000亿日元的无息贷款，贵方需要付出的只是把荔湾油气田的建设交给东洋公司来完成。” “祁君所提的贵方打算发展海工装备一事，三井海洋开发和三菱重工都可以转让技术或是与贵方成立合资公司。” “美元支付，这点是不能变的。我方在挪威有全资的深海海工装备子公司，油气田的建设我们不打算假手于他人。” “祁君，我实在不太理解贵方执于美元结算的原因，虽然我们的经济遇到了一些困难，但这并不影响日元在国际上比较强势的贸易地位。” “三井海洋开发和三菱重工都是全球顶尖的深海资源开采的设备供应商，虽然挪威的相关技术也很有特点，但我认为强强联合更有助于荔湾油气资源早日投入使用，也不影响贵方进军海工装备领域的雄心。” 平心而论，小野大志说得很有道理，然并卵，梁远打算借着海工装备的研发骗北边的大黑鱼呢，哪能让懵懂的鬼子一头撞进来搅局。 “坦率的说，小野君我们原则性的分歧主要有两点，贵方坚持日元付款我方坚持美元结算，贵方坚持提供日元免息贷款的目的再于希望在荔湾项目中获得技术上的主导权，我方不希望在技术上受制于人，除了a方案我方暂时不考虑接受其他任何方案。” “鉴于我们双方基础立场差别太大，我建议休会一周，希望美丽的港岛景色有助于我们下次启动谈判时破除分歧达成共识。” 发觉继续谈下去没什么意义，祁连山果断的掀了桌子，宣布这轮谈判彻底失败。 所谓a方案就是荔湾能源第一和第二大股东分别向东洋财团定向转让35-55亿美元的荔湾资源股份，使得东洋财团在3-1和3-3项目中占股达到25％－39％。 当然，如果东洋财团有意，还可以做做共和国海洋石油总公司的工作，最后能拿到的项目股权可达到49%，虽然做不到项目控股，但对稳定东洋的能源来源构成，缩减能源成本还是有着重大意义。 采用东洋方面提供的贷款方案，只能解决荔湾资源项目区块开发这个单一项目，而祁连山的a方案，虽然还没落实，但港岛股市给予的反应堪称疯狂。 第二天，看着港岛主流报纸上沸沸扬扬的关于东洋财团联合团低调来港，荔湾能源两千亿市值在望的消息，除此之外《港岛日报》用了罕有的六个整版，把国际天然气供给现状，东洋天然气采购现状，荔湾能源对东洋能源领域的意义，天然气海运费用等说了个通透，然后，荔湾能源的股价直接炸裂了。 被荔湾能源并购之前的中华燃气股价只有1港元，并购成功中华燃气改成荔湾能源之后，市场的反应比较积极股价从1港元上涨到5港元，这个价位也比较合理的反应了港岛金融市场对荔湾天然气能源的预期。 毕竟从目前的局势看，荔湾能源的确定采购方只有中华燃气一家，至于那个全球独一份的移动电站，由于没有参考体系只有等其上线运营了之后才能反应到股价上。 《港岛日报》这篇堪称国际天然气前景调研的文章一出，荔湾能源的股价一飞冲天，冲高到了15港元。 第218章 吃肉与喝汤 休会已经进入了第三天，三天来小野大志压根就没心思去欣赏什么维多利亚湾的美妙景色，看着报纸上占着六分之一版面，套红仿宋字体18港元的荔湾能源股价，小野大志颇有些茫然无措的感觉。 小野大志明白，这股子虚火自己一句话就能戳破，作为东洋财团明面上的发男人，一句绝无此事足够使得这股子疯长起来的股价掉到10港元以下。 问题在于否认很简单，事后处理却麻烦至极，除非未来不打算和荔湾能源合作，否则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今后随时得做好对方报复回来的手段。 更何况那么多人的代表团又不能凭空消失，这么多人来港岛也得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不是，东洋谈判团在这事儿上，如果不想被对方借力，编造一个假理由就需要十个甚至更多的假理由来圆谎，搞到最后还不如不发表意见保持沉默来得方便。 这个局面已经彻底脱离了东洋代表团来港时的情况预估，小野大志也彻底明白祁连山谈判时，摆出一副不慌不忙老子东西绝对不愁卖架势的根本私底气所在。 用《港岛日报》给出的东亚天然气市场分析而言，东洋爱用不用反正还有南韩等着接盘呢，快速发展的韩国经济和类似东洋的电力政策也导致了南韩天然气消费规模的迅速攀升，这次南韩没跟过来凑个热乎，不外乎此时以三星物产为代表的南韩财团相比老辣的三井物产还是一个能源领域的新丁，没能力顺着共和国国内这条线顺势摸到港岛，荔湾能源一宣布收购中华燃气，三井马上就破除了所有迷雾直接找上了门。 南韩财团还得依靠荔湾能源并购中华燃气这新闻反推背后的事情和其代表的意义，这一切流程搞定怎么也得三四天时间，不过小野大志也明白最迟一周之后，以三星物产为代表的南韩财团就会和荔湾能源搭上头。 虽然一次性付给荔湾能源的现金规模较大，但每年30亿美元的运费节省，顶天两年这笔钱就回来了，单一买方时自然可以贪婪压价，买方不止一家时这种贪婪就只能视作愚蠢，而不是维持利润最大化的合理手段。 彻底搞清了局势小野大志悲剧的认识到，己方的谈判意见同意与否对于对方来说完全不重要，哪怕东洋和南韩也达成一致，荔湾资源也有打算向德意志银行申请抵押贷款，以德银的实力30亿美元的抵押借贷大概一周就能办妥，大不了荔湾资源自己贷款自己开发，几年之后，天然气成品出来了无论东洋还是南韩都不会拒绝相比卡塔尔和印尼天然气低成本的荔湾天然气，不过那时候每年30亿美元的海运运费利益也肯定会被荔湾吞掉一大半。 如果按祁连山提供的a方案执行，可想而知一旦东洋明确了35亿美元入股荔湾资源25％股份的消息，持有荔湾资源40%股权的荔湾能源股价会涨到什么地步。 有了东洋这个亚洲最大的能源需求市场做背书，荔湾能源这个港岛首家拥有天然气全产业链的能源集团的市值，肯定会稳定在2000亿港元以上，届时随便公布几个进军东南亚能源市场的真实利好，一家亚洲能源巨头的雏形完美显形。 在港岛，全产业链亚洲能源巨头这个概念就值3000亿以上港元的市值，只要大股东保持好利好的节奏与进度趁势持减，用10%上下的荔湾能源股份可以套出300亿港元的现金，a方案相当于用日后的部分收益一次性套出大约75亿美元的现金。 如果东洋财团入资荔湾资源的股份比例加大，套现百亿美元也极有可能。 相对企业来说，股市向来喜欢看未来看预期，而企业营运最喜欢的就是现金流，毕竟得先生存下去才能有未来，能做到财团规模的企业，对现金流的认识怕是更为深刻。 小野大志虽然搞不清楚荔湾能源、荔湾资源、新怡和背后的控股方究竟是谁，但能协调多家规模巨大的企业环环相扣的做下如此局面，想来对营运财团有着深刻的理解，己方除了被动的接受对方的既定提案之外，怕是别无其他选择。 更坑的是，祁连山恰到好处的选择休会一周，名义上说是双方冷静下情绪，现在看明显是在等南韩财团这个搅局者进入以便坐地起价。 小野大志无论如何都搞不清楚，根据己方的绝密情报显示，荔湾能源这家企业绝对是大陆方面的资本控股，问题在于大陆这种财团与经济的双荒漠，究竟是怎么搞出这种堪比老奸巨猾的财团营运方案的。 特别是这种大势压下让人无法避让、无法闪躲，要么接受、要么死的局面，在东洋只有见惯了亿万美元财富的商业人物才具备那等眼光、魄力和资源来推动堪称庞大的计划精准执行。 这等拔尖的人物在共和国绝对不会默默无闻，当初三井找荔湾能源幕后的大佬时，把共和国现有政经两届精英拉网筛了个遍，结果一无所获才导致了提供日元免息贷款计划在联合谈判团里占了上风，毕竟除了隐形技术控制这个好处，免息贷款也是贷款早晚得还的。 由于梁远藏得太深，悲剧的三井被其发达的商业情报网络误导了，三井若是知道梁土豪能开出这么一套组合拳，肯定不会玩什么花活，直接借助时间上的优势在南韩财团入局之前迅速搞定荔湾资源才是王道。 小野大志虽然把事情都想通了，可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后悔药可吃，作为谈判团的团长又曾要求必须用一个声音说话，权利有了责任也必然大了，一旦谈判失败或是结果不理想职业生涯戛然而止都是轻的，毕竟按国际大宗资源惯用的20年期长期采购协议而言，荔湾资源是一份只要达成协议就有600亿美元入账的顶好生意。 等南韩财团入场天知道祁连山会坐地起价开出什么让人牙痛的价码来。 彻底清醒了的小野大志已经完全放弃幻想，把对手放在比自己还要狡猾的位置上思考，可想得越多越绝望，除了和南韩财团展开公开竞争，完全找不到破局的方法。 压错了方向，暂时只能一条路走到黑的小野大志心怀期望又满怀懊恼的期待，或许还可以试试同南韩财团建立一致的价格同盟。 同样呼吸着港岛略带着咸味的海滨空气，欧阳文辉的心情可比陷于懊悔情绪中的小野大志爽太多了。 欧阳文辉仔细的用香皂洗了三次手，用一条白色的新毛巾干手之后，拎起一只棕色的公文包，快步走到家中供奉的财神神龛之前站定。 欧阳文辉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小号文件夹，然后从文件夹最中间的活页内小心翼翼的拿起一张明显裁剪过的纸条。 纸条上有着十分清晰的蓝黑色钢笔笔迹，欧阳文辉用异常虔诚的目光盯着笔迹留下的“梁远”比较潦草字体的两个字签名看了又看。 把签名纸片放在身前的供桌上，欧阳文辉对着家中财神赵公明赵元帅俯了附身，然后起身扶着赵公明的塑像轻轻抬起用力一转，金光闪闪的赵元帅顿时把土色的后背露了出来。 “该死的渡济寺秃们，后边居然还掉色了。” 欧阳文辉无比气愤的嘟囔了一句，然后回手拿起几条胶带，在财神像的后背做了一个类似可以放卡片的小口袋。 用手试了试小口袋的松紧，欧阳文辉小心拿起那张签着梁远姓名的纸条，一点一点的放进这个由胶带围成的口袋里。 轻轻摇晃了几下财神像，发觉梁远的签字条稳稳的不动如山之后，欧阳文辉屏住呼吸一点一点的把财神像归位。 重新净手、正衣、焚香之后，欧阳文辉面色虔诚的对着加了料的财神像一本正经的拜了三拜，嘴里念念有词的叨叨着。 “赵公赵元帅您好，善信小的已经找到了您老这一世在凡间的转世传人，今日特意送来此处与您老同享香火祭祀，望日后保佑小的财源滚滚发发发，运气如虹旺旺旺。” 说起来欧阳文辉这货就是因祸得福的典型，自从被梁远虐了之后，更是有些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意思，凡事梁远说的欧阳文辉都下意识的认为那就是对的。 特别是几次知道怡和的调整方向进而在股市上小赚一笔之后，梁远的话在欧阳文辉耳朵里更是进化成了真理。 这次并购中华燃气，欧阳文辉的级别自然得不到任何消息，不过对于欧阳文辉来说，只要知道收购中华燃气是祁连山和纽壁坚出的头，这意味着能把祁连山和纽壁坚指挥得团团转的梁远也肯定知道，梁远打算干的事情还用问为什么么，直接买也就是了。 欧阳文辉把手头所有的现金大约30万全部投入到了中华燃气的股份上，由于欧阳文辉出手比较早，给的权限又是6港元以下直接购入，结果只用一个上午，欧阳文辉在5.2港元仓位上成功满仓。 然后看着《港岛日报》一顿bb之后，荔湾能源的股价吹了气一般的直接冲高到18港元，早就明白见好就收欧阳文辉在17港元的位置上交割离场，不到一周资产从30万变成了103万。 梁远指挥着远嘉实力演绎了和远嘉抢肉吃的挨打，跟着后边喝汤的美滋滋。 第219章 庆生 （上） 中华燃气被并购之前，公共领域的流通股大约有总股本的30%。 荔湾能源并购中华燃气时，从市面上收购了3%左右的散股，并购成功之后考虑到公司的主营业务之一，移动发电站这项目属于全球独一份，有着巨大的市场和技术风险。 因此，打着大公司负责的名义又从市面上回购了6%的散股来拉升股价，之所以回购了这么多，《港岛日报》功不可没 中华燃气复盘之后，由于只过了一夜的时间，别的消息市场没有消化掉，不过中华燃气有自己气田这个利好市场反应的很快，只用了半小时股价就升高到5港元以上。 股价到了5港元时，市场觉得利好释放的差不多了，毕竟港岛地方不大市场有限，一年单纯卖气也就是两三百万吨，股价能升到这个价码还是看在荔湾能源产业链完善的面子上。 毕竟就算气田是自己的，开发气田也得先投钱是不是，因此，市场出现了犹豫的情绪，有人想跑有人想进，在这个价位震荡了一整天。 第二天，荔湾能源的回购公告和《港岛日报》关于移动电站的科普文同时刊发，移动电站这东西是全新产物，激进的投资者自然是喜欢这种新概念，保守的投资者则是觉得不靠谱，这两种理念分歧直接导致了荔湾能源的股价一直在5-6港元的段位上震荡不休。 这种震荡不光清出去不少高杠杆，还直接导致了许多天性谨慎的投资客决定落袋为安、脱坑观望，毕竟很多人都是从1港元时持有，目前涨到5港元已经是难得的暴利了。 正是借着这股子心理，荔湾能源只用了两天就成功的从公众市场上回购了6％的自家股份，为了避免给旗下的其他企业上市骗钱留下难看的形象，荔湾能源当即宣布回购的股份已经超过预期的1%，决定停止回购。 荔湾停止回购的决定一出，荔湾股价一泻千里，最低时甚至差点破了4这个大众心里价位，彼时的欧阳文辉虽然对梁远信心十足，也不敢盯着股市关注了，索性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帮助自己妹夫筹建传呼集团的事儿。 坑爹的《港岛日报》科普完移动电站，又隔了两天才把那篇引爆股价，堪称全球天然气产业之亚洲特别篇的深度调研报告拿出来刊登。 与天然气产业调研报告一起刊登的还有东洋联合财团抵港谈判的分析，猜测韩国财团迟来的缘故等等，市场目光关注点终于被正确的引导到了荔湾资源对东亚国家的实际价值上。 然后，欧阳文辉发财了。 然后，欧阳文辉决定给家里的财神加猛料。 八月一日，共和国武装力量的庆生日，不过这年头的港岛还没回收，全港岛的地域内只有在怡和大厦五十层的内部，才能找到低调而隐蔽的喜庆气息。 梁远和两个少女指挥着几个远嘉安保体系的黑西装大汉，小心的把一个多达八层的蛋糕塔在大厅里竖起来。 蛋糕塔的最顶端是一个用巧克力制成裹着金色锡纸的数字“1”，刚好和草莓色的八层蛋糕塔凑成八一这个目前港岛还很避讳的词组。 “左，左，在左一点，好了可以固定了。” 放好树立在蛋糕顶端的巧克力数字“1”，梁远回头问站在自己身边的熊伟信。 “今天这日子特殊，不过目前的港岛还没打扫过，只能先这样了，伟信叔叔可以提一个要求，算是一千所送给～～” 梁远笑眯眯的对蛋糕方向扬了扬头。 “～～的生日礼物。” “哎，小远，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可是驷马难追啊，你就不怕熊叔狮子大开口？” 熊伟信好奇的问。 “伟信叔叔，你那是大丈夫的事儿，我还没成年呢，现在顶天才算个小丈夫，能屈能伸才是正路，可没听过什么驷马难追。” 熊伟信被梁远直接噎住了，一副你说得好有道理让我无言以对模样。 听梁远这么快就耍无赖，双胞胎笑得直打跌。 “要不这样，今年的房费免了如何？” 梁远跺了跺脚，示意这地皮可是归远嘉的。 明面上，美利坚和共和国的在港情报机构都是一样的租用着港岛置地物业，不过美利坚是实打实的掏真金白银，aia用国内三产的利润付账。 aia在国内的三产还不是远嘉一手扶植起来的，这房费相当于左手转右手罢了。 “好好的一件事，猪头非得说得那么丢人现眼。” 宁婉嘉习惯性的捏了捏梁远的耳朵。 “伟信叔叔别听小远胡说八道，今天的最新消息，小远要发财了所以借着这个机会和伟信叔叔炫耀一下，顺便给伟信叔叔一个打土豪的机会。” 七月二十八日，距离月底还有两天，以三星物产、lg商事、sk能源南韩三大财团为首的经贸团飞抵港岛，由于担心荔湾能源已经和东洋财团有了框架协议，当天下午吃过午饭的南韩经贸团别说见见东洋财团，连休息都顾不上直接要求举行会谈。 此刻的韩国还没迈入发达国家的行列，正处于发达与未发达的门槛上，相比目前心态膨胀号称要买下全美国的东洋，南韩的目地相当明确，就是为了省钱，完全没有什么主导控制之类的多余心思，只要荔湾天然气的离岸价和卡特尔、印尼平齐，其他条件都好说。 双方目标一致，远嘉又向来以高效著称，结果谈判马上进了快车道，双方都没休息的意思连续磋商了接近36小时，次日午夜直接搞出了一份合作框架。 以卡塔尔、印尼亚奇、阿尔及利亚三地天然气价格为基准，荔湾资源与三星物产、lg商事、sk能源分别签署为期二十年的天然气长期供应协议。 合约的长协期之内，荔湾能源每年分别向韩国三大财团出口天然气（lng）100万吨和轻质石油30万吨。 为了长期稳定的合作下去，除了能源出口协议之外，南韩三大财团和荔湾能源达成一系列合作，除了明年夏季荔湾能源将派出旗下的移动发电船赴汉城调峰之外，三大财团每家出资十二亿美元购入荔湾资源8%的股份，三家合计花费三十六亿美元在荔湾3-1和3-3项目中占有24%的权益。 老奸巨猾的祁连山和纽壁坚给南韩的报价要比给东洋的报价贵上一些，虽然贵了一些但3-1区块的天然气产量彻底被南韩垄断了。 为了应对采掘后期的压力下降，3-1区块的年产气量最多每年300万吨，再大就容易造成投资上的浪费。 不管是东洋还是南韩，现在梁远卖荔湾的第一步已经成功了，梁远估计达成合作这个消息一放出去，两千亿市值肯定是稳了。 当然，为了套现梁远压根没动荔湾能源所拥有的那40%股份，而是把炮制出来的那个南非联合矿产公司名下的股份卖给南韩财团。 虽然双方对事情的结果不是十满意，但都算是各有所获。 有了成果自然得第一时间报告给老大知道，梁远在八月第一天的凌晨知道自己又发财了的好消息。 哪怕不算股市套现，光三十五亿美元的现金就足够梁远嘚瑟一阵子了。 于是，心情大好的梁土豪决定给产出了大量天然气的亲爱祖国妈妈庆生，十月一太远，直接撞日选了八月一。 港岛这边事情没完没法回国索性拉着熊伟信等人一起乐呵乐呵。 双胞胎对这类事情向来喜欢，自告奋勇的把活接了过去，这个八层的大蛋糕就是宁婉菲的主意。 第221章 起诉美国政府 当然，梁远提前启动四代重歼，目前的共和国工业基础肯定得大补课，不过时间好歹有十年。 如果梁远能提前把共和国搞进世界贸易组织，世纪之交时共和国国力暴涨也不是不可能。 海外现在一门心思的想把共和国纳入到世界经济大家庭里，除了梁远没人知道未来的wto已经被我们玩坏了，洪水一样的中国制造淹没了整个星球。 “小远，你觉得三十六亿美元能够么？” “如果单纯研发飞机差不多够，不过我们的工业基础太落后了，加上升级工业基础就肯定不够了。” “伟信叔叔放心，荔湾的资源我才卖了六分之一，东洋小鬼子肯定不甘心两手空空就这么回去的，多了不敢说再敲36亿还没问题的。” 看着熊伟信关心则乱的欲言又止，梁远补充了一句。 熊伟信一琢磨，是这个理，亚洲这片都知道东洋是经济老大，购买力肯定吊打棒子，敲小鬼子怎么都不会少于棒子。 “好了，按小远的一惯套路，给熊叔的枣已经丢出来，下边把小远藏起来的麻烦也拿出来说说吧。” 熊伟信笑着说道。 “嘉嘉，我的神色有那么明显？” 梁远很惊讶的问身边的宁婉嘉。 “不是神色的问题，而是惯犯的问题，小远哪次找伟信叔叔不都是先画一张好看的饼吸引伟信叔叔的注意力，然后饼后边也跟着一大堆麻烦过去。” “呃～～” 梁远回头一想，还真是那么回事，和少女说得一模一样。 “呃～～” 被戳穿的梁远难得有些不好意思。 熊伟信一看梁远的样子就知道这次被宁婉嘉说中了，果然后边跟着大麻烦，我就说么，近百亿美元哪是那么好拿的。 “果然如此，说吧，算是熊叔欠你们小两口的。” 宁婉嘉小脸一红倒是没撒娇，直接默认了这个事实。 “呃，那啥，伟信叔叔帮我找个部门或是组个公司起诉美国政府～” “小远你说啥!!!!你要起诉谁？？？” 熊伟信真的方了，这年头起诉政府这概念相当于封建时代的乾坤颠倒、五行失位、母鸡司晨、女主临朝，绝对是震撼当时人三观的大事。 “伟信叔叔别惊讶，太平洋对面的政府和我们的可是极大不同，教科书上曾经不是说过么，太平洋对面的政府是大资本家的玩物，现在我这个大资本家不太满意，起诉个玩物有什么大不了的。” 熊伟信～～～～～，不过想开点，这次好歹不用亲身上阵给梁远处理乱摊子不是，搞个马甲出来丢给梁远，然后就可以站在边上看热闹了，到底是被刺激得多了，有了抵抗力的熊伟信忽然就想开了。 “小远你打算起诉美国政府什么？” “恶意引援相关法律，涉嫌鼓励垄断，蓄意制造不正当竞争。” “呃，这是哪跟哪？怎么个说法？” “由于伊朗和我们都已经引进过该机种的缘故，f14战斗机完全不适用于美国机密武器或是独有高科技武器这个概念，也完全不适用于美国武器出口管制条例。” “恩，对了，为了使理由更充分一点，伟信叔叔可以炮制一份苏维埃已经秘密从伊朗获得一架f14战斗机用于拆解研究的秘密报告。” “既然如此，美国至今还未履行当初签订好的一系列技术服务合约，给我方正常的生产经营造成了极为巨大的损失，政府错误的越权给企业营运造成困境，企业起诉政府获得理赔，理论上就是这样，具体的东西还得专业的律师团来完成。” 梁远给出的理由和逻辑过于清奇，熊伟信依旧蒙圈着呢 “这，这就完了？小远要美国政府赔多少钱给我们？” “赔多少钱么～，美国政府那么肥货币单位肯定得用亿来计算才够味，一会我丢个骰子试试，丢出来几就是几，算是上天安排无可抵赖。” 梁远笑着说道。 “丢你个大头鬼，小远快说嘛，下面～下面呢～” 难得又看到梁远亲自释放风骚操作，好奇的宁婉菲不停的催促。 “是呢，小远，你那个涉嫌鼓励垄断，蓄意制造不正当竞争的理由很牵强啊，我们在美又没有军火业务，完全不是事件的当事方啊。” “那理由压根就不是给我们自己用的，嘉嘉那么聪明，好好想想这个炮弹是给谁准备的。” “啊，我猜到了，是给格鲁门准备的。” 双胞胎异口同声的回答着。 “丢骰子是胡说八道的借口吧，小远一开始就打算把格鲁门的狮子大开口转嫁到美国政府头上是不是？” “不对，不光如此，小远才不会那么肤浅呢，在其他人眼里两亿美元还算是钱，在小远眼里绝对不是。” 宁婉嘉也不管这句话会给旁听的多少人造成精神上的超级暴击，磕绊都没打的说了出来。 “小远，你千万别说，人家就快想通了～” 思维高速运转的宁婉嘉小脸绯红，旁若无人的把梁远的手臂抱在怀里撒娇。 “啊，我明白了。” 宁婉嘉猛的想通了梁远的打算，眸子兴奋得闪亮闪亮的，忽闪着长长的睫毛盯着梁远看。 “两亿美元的诉讼赔偿金额只是给美国f14战斗机的生产相关利益方提个醒，从法理上说太平洋对岸政府不久前的某些操作不是那么无懈可击，当然小远的真实目的根本就不是这次官司的输赢与否。” “小远想通过这次官司使美国政府内部的某些人士意识到，太平洋两岸之间的思维没有隔阂，两岸之间可以沟通、可以合作，我们也愿意在美国主导的政治经济体系的框架内寻求解决问题的办法。” “人类的恐惧大部分源自未知，作为落后的一方我们没有资格要求太平洋对面必须理解我们的体系，只能是我们理解对面，并按照别人早就设立好规则来进行国际间的贸易与交流。” “一旦中美关系从无法理解对方行为的未知，转向成向着可以理解的已知方向进行，对于缓和目前共和国紧张的外交局势很有意义，也有助于我们更好更快的加入到全球产业链的大调整之中。” “小远，人家说得对不对～” 看着眼前的红颜小脸上那副小远你快点表扬表扬我的神色都要满溢出来，梁远觉得丫头实在是萌得不行。 梁远温柔的拉起宁婉嘉的小手，合在自己的手心里轻轻揉了揉。 “嘉嘉总是明白我的，这几年嘉嘉辛苦了。” 自己是开挂来的，身后站着一个文明有史以来技术变革最快的三十年，技术资料有多么枯燥、国际关系有多么枯燥，眼前的少女从懵懂的萝莉成长到如今究竟付出了什么梁远最清楚不过了，梁远知道自己算不上什么天才，如果较真双胞胎才是货真价实的天才。 感受着梁远的大手把自己的小手暖暖的包住，宁婉嘉像猫儿一样半眯着大眼睛，整个人依在梁远身上心里的甜蜜浓得能把整个人都融化掉。 熊伟信瞅着肆无忌惮公然撒狗粮的这两位怎么转心思怎么都觉得迷糊，理解不了梁远和宁婉嘉的心思，合着把美国政府告上法庭还有助于中美友好了，这操作可真没谁了。 “伟信叔叔，美国人算是书上形容的帝国主义高级阶段，它不在意传统的领土掳夺，而是在意自己设定的规则能否畅通无阻的通行全球，在西方全球化和国际分工是个相当热的研究方向。” 看着一脸茫然的熊伟信，不耐烦瞅着别人撒狗粮的宁婉菲主动担当起传道解惑的大任。 海外全球化和国际分工推广的主要动力就是爷不干活，爷也要赚最多的那份钱，能给出这种保证的除了先进的军事体系作为威慑之外，海外规则通行于全球才是保障的主体。 “共和国采用美国人熟知的方式进行维权，事情的意义完全不在于维权成功与否，事情的意义在于共和国有意改变自己的行事风格，积极向美式评价对错的标准靠拢，用伟信叔叔能理解的话来形容，就是和平演变终于有希望了。” “小远说过，最近五年甚至十年，远嘉利润的主要来源都是海外，缓和中美关系对远嘉开拓全球市场的意义不言而喻，更主要的，欧美区域律师群体的地位极高能量极大，通过这种告政府的大型诉讼，远嘉会和美国内部的顶尖律所建立起密切的合作关系，这点非常有助于远嘉在美进行技术扩张。” 被宁婉菲如此详细的一解释，这下，熊伟信彻底的听明白了，不过原本的一只妖孽眼瞅着变成了三只，熊伟信也不知道这个结果对未来是好还是坏。 熊伟信想了想觉得天塌下来应该有聪明人顶着，自己就不用自寻烦恼的找不自在。 “熊叔这边帮你挂个衙门倒是容易做到，不过小远你起诉美国政府，很不容易获得外交部门的支持。” “商业归商业，普通的商业事务纠纷而已，和国家外交没关系，多想想美国的组织结构，有些事情总统批了国会不干，完美充当背锅侠，这种方式给美国外交运作带来巨大的回旋空间，一旦外事部门想明白这个思维死角，将来他们肯定会喜欢商业归商业这种思维逻辑。” 第222章 翻车了 当然，共和国境内企业起诉美国政府，还能使得美国的注意力放在共和国国产f14战斗机上，有助于掩盖同步启动的四代重歼项目。 四代重歼项目涉及无数的院所，单单项目的准备工作就需要不少时间，而同样，南韩财团的股权转让款项到账，同样还需要不少步骤。 荔湾能源把深海海洋施工装备推进到荔湾天然气田的施工现场，南韩财团的股权转让金才会正式到账。 这些前期工作怎么也得需要一两个月的时间筹备安排，说完这些正事儿，庆生活动才算到了喜闻乐见的集体娱乐时刻。 由于照顾梁远口味的缘故，这顿自助大餐以大洋海鲜为主，小臂长的澳洲龙虾，鲜活的北极贝，脸盆大小的澳洲皇帝蟹～～～。 源自典型大资产阶级的腐朽把aia的精英看得啧啧称奇，那数只比脸盆还大的皇帝蟹成了超级明星，几乎人人都与其合影过。 受梁远影响日深，目前的熊伟信对共和国的未来也有着莫名的信心，作为最高领导餐前致辞时熊伟信宣称，江湾讲话即将开启一个共和国史所未有的全新时代。 我们眼前这一切，二十年之后只要是努力工作的普通人都能凭借自己的收入轻松享用，末了，熊伟信补充了一句，我是说品种可不是个头啊，这海鲜个头丢太平洋对面去也是天价，我们今天算是打到土豪了。 在一片笑声中，熊伟信宣布为了庆祝建军63周年，自助餐开始。 早就等得迫不及待的宁婉菲小手动得飞快，随着呯、呯、呯三声轻响，三股金色的香槟酒液在压力下冲天而起。 宁婉菲的小手快速歪了一圈，喷涌而出的酒液雨露均沾的落在众人头上无有例外，房间里随之响起来不少惊呼和笑声，整个自助餐的气氛直接进入到了欢快的节奏。 好一阵子的胡吃海塞之后，大家的肚子都垫了底，开始有人琢磨着上节目，首先遭殃的是港岛本地以及东南亚的负责人翁承基。 被几个肌肉大汉强制簇拥着挤到房间中早就预留好的小舞台上，翁承基的手上还拎着一只澳洲龙虾的大钳子。 “我也没说不出节目，陈晨你连这个都不让我放下，就把我弄到台上来绝对是故意的打击报复。” 翁承基摇晃了一下手中的龙虾钳子，现场一阵哄笑。 让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翁承基一曲沪江滩的主题曲堪比原唱，一曲终了现场再来一首的呼声不断，翁承基笑着摇了摇头，跳下台直接把麦克风塞进熊伟信的手里。 “熊队来一个。” “熊队来一首。” “伟信叔叔来一个。” 三个少年男女的嗓音叫得特别欢实 “小远，你那个设备里有国产的歌？” 熊伟信拿着麦克风站在小舞台的中央问梁远。 梁远扬了扬脖颈傲然答道连国歌我都录进去了。 这年头的伴奏带可不比未来，上网随便一搜资源一大堆，国内的红色歌曲在港岛可是真心没有，要不是梁远这种不差钱的土豪，一般人绝对搞不定。 熊伟信拿着歌本翻了翻，直接选了共和国著名电影《英雄儿女》的插曲《英雄赞歌》。 那段让人无比熟悉的激昂前奏过后，熊伟信一开口梁远直接就跪了。 烽烟滚滚唱英雄， 四面青山侧耳听，侧耳听， 晴天响雷敲金鼓， 大海扬波作和声。 英雄儿女本身就是战地电影，熊伟信本人又是枪林弹雨中杀出来的兵王，浑厚的男中音伴随着那股子带着硝烟味道的所向披靡，远比原唱的女高音美声唱法震撼人心。 熊伟信一曲终了，现场没人说话，梁远半是感叹半是自语说道:“伟信叔叔这个版本的英雄儿女才是真的英雄儿女，我敢打赌绝对比原唱好听一万倍。” “不过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伟信叔叔还是别唱了，听伟信叔叔唱完我总有股子拎着八一杠把港督府都突突了的冲动。” 被梁远这么一缓和，房间里那股子金戈铁马、森然相向的战地气息才缓缓的散于无形。 老大已经出过手了，下边的活动气氛全开，基本一首港台一首国内间隔的唱个不停，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时候，不一会双胞胎就被起哄要求上去献唱。 两个少女落落大方的一起登上小舞台，把歌本翻到港台明星一栏，指着邓丽君的《小城故事》对守在点歌机旁的梁远打了个响指。 舒缓的音乐如流淌着的清泉在房间里的人心上漫然抚过。 小城故事多， 充满喜和乐， 若是你到小城来， 收获特别多 少女们一开嗓，那股子空灵纯净的音色直接轰进了人心最为柔软最为隐秘的底部，父母的殷殷期盼、妻子的一往情深、子女的天真烂漫～～，都被这堪称天籁干净得犹如雨后彩虹下淋漓纯净的水滴一一折射而出。 歌曲中那宁静内流露出的甜美、温柔中蕴含着的活力，在舞台上那双堪称倾国倾城颜容的演绎下，充满了摄人的魅力，两个少女实力塑造出了什么叫做既古典又现代既活泼又婉约经典形象。 双胞胎一曲终了，现场陷入了真*寂静无声的时刻。 这年头的华人第一明星就是火遍东亚以及东南亚的邓丽君，为了抵制邓丽君的靡靡之音，共和国甚至正经八百的下过央字号的红头文件，其影响力可见一斑。 房间里的众人不管喜欢也好好奇也好，就没有没听过邓丽君的人，双胞胎这堪比真人现场演唱会的演出效果，给众人带来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嘉嘉和菲菲比磁带里的邓丽君唱得还好听。” 苏秀秀喃喃自语的声音先在房间里响起，继而一点掌声零星出现，不过转眼就变成了狂风暴雨。 唱歌好听讲究的是胸腔共鸣，邓丽君的演唱技巧再高从共鸣的角度讲，肯定搞不过本身就是两个共鸣点的双胞胎，而双胞胎的音色本来也是顶尖，演唱效果超越原版自然也是情理之中。 自偷渡起始，梁远一门心思的扑在远嘉的扩张上，也是第一次听两个少女用一流的音响设备现场演绎歌曲，自然也是被震撼的那批。 不过好歹梁远被未来的声色犬马洗礼得多了，比其他人恢复过来的都快。 见识越多越知道两个少女的演绎有多么的难得，邓丽君版本的小城故事在未来甚至被誉为抒情民谣难以逾越的高峰。 兴奋起来的梁远如未来兴起的脑残粉一般，先是跳着脚的打口哨，然后觉得不过瘾又直接找了两大束原本装饰布菲台的鲜花兴冲冲的跳上了舞台。 在房间里一浪高过一浪的起哄声中，两个少女大大方方的接过梁远送上来的两束鲜花，又大大方方的每人回了梁远一个亲在脸颊上的轻吻。 志得意满占了妹子大便宜梁土豪原打算就此下台，不过自己的手一人一只的双胞胎分别拉着，两个少女齐心的把梁远挤在舞台的正中间动弹不得。 “小苏姐姐，邓丽君的甜蜜蜜。” 宁婉嘉眸子闪亮闪亮的点了下一曲。 一曲《甜蜜蜜》被两个少女唱得一往情深荡气回肠，熊伟信看着站在舞台中间眉目传情全情投入的三人不由得替宁雷头疼起来。 只要不瞎，看神态就知道这对姐妹花的心思明显都在梁远身上，真让人不知道如何处理才好。 想着三人从小到大从未分开，外加梁远的事业已经远超凡俗所能想象的极限，熊伟信觉得换成自己怕是只有由着自家姑娘心思这一条路可选。 希望团长的办法能比我多，还真期待几年以后的样子啊，熊伟信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思不负责任的想着。 满场的狗粮撒完，房间里的气氛直接奔着爆炸的方向去了。 双胞胎先拉着梁远一起在舞台中间致谢，然后突然齐刷刷的后撤一步，把梁远一个人凸显在正前方。 “下面，有请会餐的赞助者土豪.梁，为大家献上一曲。” 双胞胎说完也不下台，手腕微微一用力梁远又向前迈了一步，看起来像是答应了的样子。 共和国传统文化中有句话叫做相由心生，和这句话近似的还有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等等。 这些表达的除了运气之外还有一个人的气势问题，时至今日，以梁远创下的事业在知情人眼中早就成了传奇中的传奇，面对富可敌国手握巨大资源可让人一夕天堂一朝地狱的少年，少有人能以平常心对待。 若非两个少女起头，绝对没人敢提起让梁远上台献唱。 不过既然有人挑头，看热闹的自然不怕事大，房间里的气氛又炽热了一点。 转头瞪了一眼双胞胎，三十来人这点小场面自然难不倒久经沙场的梁土豪。 不过唱什么好呢，上个位面的梁远经常去欢场打野食，虽然不精但活跃气氛性质的唱歌跳舞自然是手到擒来。 选择太多也是个苦恼啊，不对未来的歌都没伴奏，难不成还得清唱？思来想去两个少女泛着水光蕴藏着脉脉情意的眸子猛的跳进心湖。 梁远人不傻心也不瞎双胞胎的情意自然心知肚明，果断决定和两个少女同步，唱民俗或民谣类的歌。 在丰富的记忆中搜了一圈梁远有点傻眼了，除了那首著名的彩云省民歌《老司机带带我》，其他的民歌梁远居然一首都没记起来。 老司机这民歌哪怕是清唱，唱完酒会大约就会变成大型车祸现场，这歌属于压箱底的传家宝，是万万不可于公众场合透露半分的。 传家宝民谣不能拿出来浪，其他的民歌又忘得差不多了，琢磨了片刻的梁远灵机一动，决定唱绝对不会犯错误的主旋律歌曲。 刷刷刷的把歌本翻页到红色经典页面，类似国歌、军歌、血染的风采、歌唱祖国等一系列主旋律映入眼帘。 就是你了，歌唱祖国，这首歌被誉为第二国歌，少有共和国民众不会唱的，绝对的根正苗红正能量逆天。 梁远兴冲冲的抬起头，转身把歌本交给身后的宁婉嘉，用指甲在歌唱祖国上用力划了一下。 宁婉嘉轻笑着快跑几步，来到守着点唱机的苏秀秀身前，低头说了几句，场上众人早就耳熟能详的旋律悠然响起。 梁远的嗓音有点哑，和堪称天籁之音的少女完全没有可比性，不过好歹没跑调，就算不怎么入耳也不能算作噪音，可以将就着忍忍，毕竟一会就过去了。 五星红旗迎风飘扬， 胜利歌声多么响亮； 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 从今走向帝国列强～～。 哎～哎～～哎～～～，后边这句严重不对劲啊，哪怕是超级正能量，老司机还是可耻的翻车了。 第223章 感冒 所谓人以群分物以类聚，能在总想轰平港督府的熊伟信手下任职，可想而知都会是些什么人。 虽然梁远翻车翻得惨不忍睹，但出人意料又情理之中的，帝国主义版本的歌唱祖国受到了一致的好评，最后居然成了压轴的散场曲目。 夜约来越深，酒越来越浓，天下间无不散的宴席，时针指过十二点之后，在气势满满的从今走向帝国列强的余韵中，的生日悄然而过，共和国的武装力量又成长了一岁。 小手一抖三十六亿美元到手的梁土豪今天很高兴，能和一起长大的少年在众目睽睽之下挽着手唱甜蜜蜜宁婉嘉很高兴，没人管自己可以放开了喝葡萄饮料的宁婉菲今儿也很高兴。 三个高兴凑到一起的结果就是一起踉踉跄跄地回了新家。 所谓有钱是真的能为所欲为，无论唐婉还是李远铃暂时都不知道，梁远居然在港岛怡和大厦的顶楼又建了一个新家。 梁远和宁婉嘉还好一点，天知道一晚上没人管束的宁婉菲喝掉了多少葡萄口味的汽水。 发觉回到了房间，看见了自己熟悉的大床之后，宁婉菲连鞋子都没脱，直接扑倒床上转眼就睡了过去。 宁婉嘉半依在床上，看着梁远忙前忙后的从卫生间打来热水，一边抱怨宁婉菲究竟喝掉了多少香槟，一边脱下宁婉菲的鞋子，用热毛巾小心的替少女擦洗了脸颊和手脚。 最后，又把弯成菜青虫模样的宁婉菲在床上摆出正确的睡姿，盖上薄薄的毛巾被，梁远才长出一口气翻出一瓶矿泉水顿顿顿的一口气灌了大半瓶。 “小远很有当哥哥的样子呢，照顾我和妹妹是不是很辛苦？” 梁远抬起头，看着眼前宁婉嘉眼中的水汽多得能润透人心，整个人都从内而外的散发着无比温婉的气息。 “傻丫头，能有机会照顾你俩应该是我修了两世才修来的福气，哪有什么辛苦不辛苦这一说。” “要不是小远就在身边，菲菲平时什么口味的汽水都是不沾的。” 宁婉嘉替妹妹解释了一句。 “我知道，我知道，就和嘉嘉只有在我身边才会去玩水一样。” 梁远温和的笑着，轻轻撸了一把宁婉嘉浓密柔顺的长发，这半年来，梁远越发明白除了自己其他人越来越难看到两个少女天真烂漫的另一面。 察觉到梁远的目光满是宠溺，宁婉满足的叹了口气，撒娇着说道:“小远，人家今天也累得不想动了呢。” 丫头一边说一边用眼睛瞄着热毛巾和水盆，目的简直不言而喻。 梁远好笑的揉了揉少女的脸颊，低头亲密的亲了亲少女光洁的额头，笑着说好，然后换了新盆和新毛巾重新从卫生间打来热水。 刚刚梁远只是帮着一位睡美人洗了脸擦了脚，哪能同活色生香眸子里全是绵绵情意的动态美少女相比。 擦脸蛋时还能好一点，只顾着眉目传情你侬我侬的撒狗粮，等擦脚时梁远有点扛不住了。 由于今晚的庆生自助餐是半正式场合的缘故，双胞胎穿着一套典型的香奈儿办公室裙装，白色的蕾丝衬衫，黑色的小领西服，黑丝，黑色的一步短裙，要多诱惑就有多诱惑。 刚才替宁婉菲擦脚时梁远压根就没多想，直接伸手沿着睡美人的大腿一撸，熟练的老司机就把宁婉菲的黑丝变成了没开封的套套模样。 换成情意绵绵盯着自己看的宁婉嘉，梁远忽然觉得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梁远拍了拍在放自己怀里的小脚，鬼使神差的用干哑嗓音说道:“嘉嘉，我帮你把睡裙换上吧，香奈儿的裙装擦脚很碍事的。” 更加鬼使神差的是，宁婉嘉绯红着脸颊点了点头，用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声音轻轻的嗯了一声。 得到了圣旨的老司机把手轻轻搭在少女的纤腰上，沿着软润的曲线慢慢滑动，找到了那个隐藏得很好的裙装拉链。 在紧绷手感的衬托下，梁远觉得连拉锁拉开时的簌簌声都充满了荷尔蒙的气息，看着身前宛如剥壳鸡蛋般缓缓呈现在眼前的冰肌玉骨，梁远的手臂都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 上个位面的梁远脱掉过的衣服堪称无数，从来没有一件能带给梁远如此大的震撼。 白色的蕾丝衬衫和黑色的小领西服邹巴巴的被丢在墙角，黑色的丝袜被挂在落地灯的灯罩上，黑色的一步短裙团成一团放在梁远的脚边。 看着身着清凉内衣的宁婉嘉因为害羞而粉红的肌肤，梁远俯下身把少女抱在怀里，轻轻靠近那只还挂着绯色白玉一般的耳坠，悄声说道:“我直到今天才知道，这人世间所有的丹青水墨天高地阔都是为了衬托嘉嘉这种人间绝色。” 宁婉嘉反手勾住梁远的脖子，靠在梁远的耳边，带着细细的喘息声说道:“嘉嘉才不管什么世界呢，嘉嘉只要在小远身边就好。” 梁远听着少女的呼吸感受着热气喷在自己的耳际，知道自己再不控制晚上就得和嘉嘉真滚了床单去。 伸手穿过宁婉嘉的大腿弯，梁远打算给少女一满满的公主抱，然后自己就滚回去睡觉，不过一伸手穿过宁婉嘉的腿弯梁远就察觉到了不对。 少女的腿弯处，入手时满是温润滑腻的潮湿，梁远差点手滑没抱住身下的少女。 腰背用力轻轻一掂，梁远用公主抱把宁婉嘉稳稳的抱在怀里，然后靠着宁婉嘉小耳悄声说道:“嘉嘉，我们一起去游水好不好，这样就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该学的知识两个丫头都在梁远从太平洋对面搞来的那套教材上学得七七八八了，宁婉嘉自然知道自己身体刚刚发生的大变化。 一股无法控制的羞意占据了全部的思维，一口咬在梁远的肩膀处，宁婉嘉死命抱着梁远的脖子整个人彻底的挂在了梁远的身上。 轻手轻脚的抱着宁婉嘉离开卧室，梁远找到靠近维多利亚湾一边的泳池浅水区，小心翼翼的沿着坡道慢慢的走下水，嘴里不停的悄声安慰宁婉嘉。 “嘉嘉，别害怕，放松，放松，水不深刚刚到胸口而已，我一直都在的，一直都在，抱住我的脖子，累了就说一声，我们马上一起上去。” “小远是个大坏蛋呢，害得人家丢死人啦～” 到了水里，觉得自己身上滑腻腻的东西被稀释得差不多了，好不容易从羞涩中缓过来的宁婉嘉扯着甜甜的嗓音，在梁远肩头乱拱。 “有什么丢人的，嘉嘉都不知道那时候的你有多么的动人。” “小远骗人的。” “我敢骗全世界，也不会舍得骗嘉嘉，别乱想抱嘉嘉来这里算是救急吧，和嘉嘉分开我还舍不得，不分开又怕犯错误，所以只能抱着嘉嘉一起来水里冷静冷静。” 梁远肩头的宁婉嘉沉默了一会儿，过了一阵，才用微弱得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小声答道。 “嗯～，如果，如果小远要～” 下边的话少女说什么都说不出口了，只是用大腿盘着梁远的腰紧紧的抱着梁远。 “我等嘉嘉也等得很辛苦啊，等我们成年的吧，我怕影响嘉嘉长个子，那可是一辈子的大事呢，万一影响了我还不得心疼死。” 梁远知道少女都这么说了，今晚的自己要么禽兽要么必须给出一个真实的理由，梁远直接说了自己心中的顾虑和不舍得。 对梁远给出的回答，宁婉嘉没说话，只是那双大长腿盘着梁远的力量又大了几分。 梁远和宁婉嘉两人在泳池里看着湾区的夜景交颈相拥，喃喃细语直到天光微亮才各自回房睡觉。 心里美滋滋的梁远这一觉睡得很沉很沉，一直到梁远觉得好像有人用东西拨动自己的鼻子。 大脑中的意识缓缓的清醒过来，逻辑思维开始主宰起这副躯壳，虽然处于半梦半醒之间，梁远还是发觉自己的身体好像有点沉，连关节都紧梆梆的。 一阵无可抵御的麻痒感从鼻端传来，梁远重重的打了一个大喷嚏。 伴随着大喷嚏，梁远真正的清醒了过来。 看着宁婉菲快速的把一根细纸卷藏在身后，梁远哪还猜不出刚刚的麻痒感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刚想说点什么，又一阵麻痒感从鼻子传来，梁远又重重的打了个喷嚏，这回连清鼻涕都随着留了下来。 梁远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是伤风感冒了。 “哎呀，小远怎么也感冒了，赶快吃药，别大发了。” “菲菲，什么叫也感冒了，难道除了我还有别人不成。” “嘉嘉也感冒了呢，今早起来和你一样，大清鼻涕长长的。” 很明显，这是由于昨晚两人泡多了泳池冷水外加情热如火没地宣泄，外冷内热的夹击之下，梁远和宁婉嘉双双中招伤风感冒。 “小远，怎么你和妹妹一起感冒了，感觉好巧合啊？” 很明显，今天是双号又轮到了宁婉菲当姐姐，宁婉菲狐疑的目光在梁远身上转来转去，总觉得两人的一起感冒，好像不是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第224章 次轮 “啊，嘉嘉也感冒了？” 梁远似模似样的惊讶了一下，表示自己应该过去关心下。 懒得穿衣服，梁远把毛巾被往身上一裹，直接去了隔壁房间。 刚刚推开门就听见里边传来一声清脆的阿嚏～ “嘉嘉，你也感冒了？” 梁远实力强大面不改色的开启尬聊，裹着被子直接蹦上了双胞胎的床。 看到梁远跳上床，已经从红酒和情热状态清醒过来的宁婉嘉第一时间就脸红了。 “啊啊啊，猪头，你怎么没穿衣服就过来了～” 梁远刷的拉开裹在身上的毛巾被，展示了一下自己健壮的胸肌、有力的大腿以及重要的平角内裤，一语双关的笑着说道:“嘉嘉，你这思想可真不好，怎么会觉得我没穿衣服呢。” 害羞的宁婉嘉也没心思和口花花的老司机打嘴巴上的官司，选择了联合宁婉菲用武力解决问题。 被暴打一顿的老司机觉得自己身心都遭受了巨大的创伤，懒在双胞胎的床上死活不肯动了。 收拾完梁远觉得神清气爽的宁婉菲笑着说道:“你俩养病好了，我在家里游水，要是下午好了我们再去逛街。” 宁婉菲转身出去吃早餐外带游泳，房间里只剩下了梁远和宁婉嘉。 宁婉菲一出门，还没等宁婉嘉反应过来了梁远把自己的毛巾被往两人身上一散，手脚麻利的掀开宁婉嘉毛巾被的一角，整个人嗖的钻了进去。 “啊，猪头，你快出去，菲菲进来会看到的。” “我们三个从小睡到大，菲菲啥没见到过。” 爱情是个十分神奇的玩意，伸手把眼前的红颜搂进怀里，梁远顿时觉得自己的人生无比饱满再无遗憾。 被梁远一抱宁婉嘉整个人都软了，所有的反抗全都停留在语言上。 “嘉嘉昨晚上偷偷向泳池里加了那么多水，也不知道一会菲菲会不会发现。” 梁远拍了拍少女的后背，轻声调笑了一句。 “啊，小远不许提那件事。” 宁婉嘉死命的往梁远怀里钻，整个粉颈都绯红绯红的。 情爱的闸门一旦打开哪里还关得上，少女的体质敏感异常，床单只滚了一小会儿，梁远的大腿和手臂都沾上了不少透明的水痕。 “嘉嘉，我终于明白红楼梦里贾宝玉说的那句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水泥做的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是什么意思？” 宁婉嘉先是下意识的一问，不过一想到不着调的后半句，又觉得梁远怕是吐不出什么好话连忙补充了一句。 “小远才是胡说呢，那个年代哪有水泥，猪头肯定转着什么坏心思，人家才不要听。” 小妖精你说不听就不听，哪有这个道理。 梁远靠近宁婉嘉的耳垂，小声嘀咕了数句，宁婉嘉啊的一声惊叫，然后使劲着捶着梁远的胸口，娇笑着说道:“我就应该知道狗嘴里肯定吐不出象牙，小远你这个恶心的家伙。” “小远，真像你说的那样，憋的久了真的会像水泥那样变色？会从灰白色变成浅黄色么？除了能大能小居然会变色这可真神奇。” 小妖精用膝盖碰了碰梁远那个总顶到自己的东西，一脸天真的和老司机讨论生理卫生知识。 “那当然了，要是不变色还怎么说男人是水泥做的呢，水泥能从深灰变成浅灰，男人当然能从灰白变成浅黄。” 梁远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那女人为什么是水做的？” 放下心防暂时处于学术讨论状态的宁婉嘉随口问了一个蠢萌蠢萌的问题。 不过这句话一出口，感受着自己身上的异样宁婉嘉就知道自己问多余了。 果然，梁远意味深长的笑着伸出手臂，小臂上一段清亮亮的水痕在清晨阳光的映射下无比清晰。 “啊，都怪小远你这个大混蛋。” 羞意大起的宁婉嘉也顾不得春光大泄，骑在梁远身上又是咬又是撒娇终于把梁远从自己的房间里赶了出去。 回到自己的房间，看着平角内裤上少女留下的一小滩痕迹，梁远邪气的笑了笑，忽然觉得就算等上三两年日子也不是很难熬。 有一种绝色只看着她轻颦浅笑、情动如潮，就能带来足够的内心满足，哪怕面临长久的期待都不觉得日子难过时间难熬。 早上这一折腾，发了一身汗的梁远自觉感冒好了大半，换掉平角裤头去卫生间洗漱过后打算去厨房觅食。 路过大厅时，梁远看到一身泳装的宁婉菲正悠哉悠哉趴在水面一个游泳圈上，看着白日里维多利亚湾繁华的风景。 “菲菲，水还好吧～” 半蹲在池边，看着同样样貌的美少女在水中悠游，梁远觉得昨晚那无比醉人的旖旎仿佛就在手边碰触可及。 “还不错，怎么忽然想起来问这个问题了。” 宁婉菲放掉手中的游泳圈，摆动着小腿一个急加速，美人鱼一般的游到梁远身前。 “宫芸那边有个关于水质的售后回访，如果有问题厂家会过来及时调整。” 总不能说这水被你妹妹加了不少料，梁远一本正经的把锅扣在了厂家售后上。 “小远感冒好些了么？” 宁婉菲就是随口一问也没多想，倒是看着梁远的眸子里满是关切。 “只是有点轻微的伤风，现在好多了，嘉嘉要是下午也好了我们就去逛街，好不容易敲了棒子一笔，总得买点东西庆祝下。” “我一会去给妹妹罐热水袋发发汗，再找个医生过来看下。” 小手按住池边，宁婉菲在水中一搅大长腿，直接从水中窜到岸上，带起的水花打湿了梁远鬓角的短发。 看着梁远眼神定定的盯着自己看，宁婉菲不知道老司机差点和另一个美少女滚了床单，虽然知道梁远今天有点不对劲，不过宁婉菲还是喜欢梁远的眼神围着自己转。 “小远喜欢看么？” 宁婉菲拉了拉泳装的胸前吊带，轻轻的原地转了一圈，少女长发末端甩出的水珠在朝阳的折射下泛着无比璀璨的光芒。 “小远今天这个样子看起来很乖呢。” 和以往用手指应付梁远不同，看着凝视自己半蹲在地上的梁远，宁婉菲弯下腰微微鼓着粉唇在梁远脸颊上重重亲了一口。 用脸颊蹭了蹭梁远的脖颈，宁婉菲媚着嗓子悄然说道:“今天就到这里啦，小远要是一直这么乖，我就一直穿成这样给小远看。” 看着女魔头烟视媚行的走掉，梁远苦笑着摸了摸刚刚被亲过的脸颊，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个什么心情。 不提有些心情复杂的梁土豪去吃早饭，距离怡和大厦不远的文华东方酒店12层套房，小野大志腰背笔直满头大汗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小野君，你有什么解释都可以说，对待你这种有过大功的老员工，集团向来不吝于给予机会。” “长治君，该有的解释我已经反应到报告上了。” 别说此刻经济还未崛起的南韩，哪怕未来已经迈过发达国门槛，南韩财团的攻击性与灵活性也普遍强于东洋财团。 东洋财团和南韩财团的区别和控制性海军与破坏型海军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控制性海军要考虑长期利益，要考虑商业信心，要考虑航道安全等等许多，破坏性海军则不管许多，抱着一时破坏一时爽，一直破坏一直爽，直接爽到底就完了。 由于年代久远外加产业链成熟的缘故，东洋财团营运一个项目时除了项目本身还会考虑很多其他东西。 比如这次对荔湾资源的投资，东洋财团就一直变着花样的试图获得项目的某种主导权。 而南韩财团对待项目时除了利润这个恒久的主题，少有考虑其他乱七八糟的方方面面，换句话说就算想考虑也是有心无力还不如在商言商的一事一议。 “三井在这件事情上动用了极大的资源，才获得了大约一周时间的先机，可惜小野君没有抓住这种难得的机会，反而让后来的南韩财团捷足先登，这个失误是小野君最大的失败。” “三井对于这种浪费财团资源的行为反弹极大，若非三菱高层有人对小野君力挺，事情同时还有挽回的机遇，这次就不是我来前线督导，而是小野君回国述职了。” 东洋财团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有赞同控制荔湾项目获取更大利益的，也肯定有觉得见好就收落袋为安的，假如谈判顺利还一切好说，谈判不利各种声音自然都冒了出来。 “嗨～～，多谢长治君照看。” “虽然我知道小野君内心不甘，觉得这次华国的商业举动完全超出常理惯例，但这次谈判重开，最主要的目的是稳定本国能源来源，而不是深究事情为什么发展到了如此的根源，小野君万万不可一错再错。” “嗨～～，我会注意个人情绪，绝对不会使之影响到谈判。” “这是一笔时间长达二十年，涉及六百亿美元利润的大项目，没有人能负起谈判破裂的责任，小野君好自为之。” “对了，如果允许，在次轮谈判开启前去拜访下南韩财团，虽然不能和南韩财团取得行动一致，但能对对手多了解一点总是好的。” “嗨～～。” 第225章 深海潜水器 由于东洋有严重的强者崇拜情结，因此对于和东洋人谈判来说，最有效的方式就是在谈判开启之前和东洋进行一番肉体或是精神上的友好交流，一旦交流成功效果简直拔群。 最明显的例子就是美利坚与东洋.avi。 次轮谈判开启时，祁连山等人依旧执行着爱买买、不买滚的策略，不过这次从东洋人身上得到了正面反馈，而不是像首轮谈判那般一副爱卖就卖、不卖拉倒的吊样。 方向性的东西既然一致了，剩下的无非是利益多少的细节纠纷，从大方向上看，梁远打包荔湾资源上市的计划已经成功了大半。 不过梁远想要把钱切切实实的拿在手里，还得先把深海开采设备搞进场才行。 挪威subsea 7在远嘉体系内部被直译成海底七，大意是希望企业向着可以全天候大洋施工的方向努力。 海底七是一家在海床作业和水下施工方面有着较强实力的老牌企业，如果上溯历史海底七的前身是成立于1845年的挪威轮船公司，这家老牌挪威企业的规模一直不大，在航运界无关痛痒的渡过百多年之后，在欧洲七十年代开拓北海油气资源的浪潮中，挪威轮船公司进行了业务扩张，第一次把业务触角伸进近海石油及天然气服务行业。 通过八十年代的一系列并购，海底七已经彻底淡出航运行业，转型成了一家近海石油和天然气行业安装、检验、修理和维护水下结构的海洋装备与海底工程承包商，同时海底七也是为北海油气资源勘探和开发提供潜水员的一线公司之一。 海底七虽然此时的规模不大，但海洋装备产业链十分完整，从海上平台设施建造到海底管线施工维护，从传统的有人常规潜水到前沿的无人遥控潜水，公司都有相关的业务部门，刘文岳当初能收购成功也是得益于承诺海底七的研发部门，调集资金进行全新大型潜水平台的研制。 当然，背靠大树好乘凉，早在荔湾资源被确认储量的第一时刻，海底七就接到了关于荔湾海域深水矿区综合开发的合约。 经过两个多月的讨论，在梁远有意无意的怂恿和支持下，选择退役核潜艇作为海底工作站中继平台的技术路线成了海底七目前的重点研发方向。 全球深海探索的技术方式大概有三种:载人潜水器（hov）、缆控潜水器(rov)、自治潜水器(auv)。 这三种技术风格的深海潜水器各具特征，hov的作业能力、作业精度最强，不过潜深越深hov潜水器用于人类生命保障方面的预算就越多，在潜水器能源空间有限的情况下，如何平衡性能与成本是hov设计发展的主要问题。 缆控rov有人类亲临现场操作的优势，作业能力、作业精度仅次于hov，潜水器又不用受制于生命保障系统，可以长时间高强度的维持水下作业时间，因此，在深海探索领域rov一直处于主流地位。 自治潜水器auv属于全自动潜水器，可不受母船摇摆以及海面风浪等负面因素影响，进行长距离、大范围的搜索或是探索性作业，属于侦查性质的潜水器。 对于人类来说，某种意义上海洋深海探索和外太空探索有着很高的相似性，装备都需要顶级的密封性，装备本身空间有限携带能源有限等等。 很多宇航员上天之前多选择在水中训练，如果有一天人类能真正进军星空，顶级武装力量的名称大概率会被叫做星际海军而不是星际空军。 不过涉及外太空的航天有弹道导弹、国家安全、通信卫星、气象卫星等一系列国防经济等需求撑着，行业状况要远好于海洋深海装备投资。 深海探索属于特种行业中的特种行业，对冶金、能源、自动化、电力等领域有着极高的工业能力要求，而全球有能力研发深海装备的国家几乎都少有在深海领域投资的动力。 深海领域装备的需求一个是矿产资源的开发，一个是用于军事化的潜水技术，军事化方向的需求几乎都被潜艇这一武器分类所垄断。 在共和国这个资源无底洞成长起来之前，无论是西方发达国家也好，伟大的苏维埃也罢，都属于资源不缺或是资源来源不缺的资源富足型国度，所谓深海矿产资源开发这一需求的动力严重不足，几乎不被资本青睐。 经济起飞的东洋倒是有一定的深海矿产资源开发需求，但由于深海潜水技术很容易被应用军事利器潜艇上，在共和国国力崛起之前，美利坚对东洋军事潜力的管控是相当到位的，对于东洋财团来说与其冒着血本无归得罪爸爸的风险研发深海潜水装备，还不如拎着大热的日元满世界收购矿山来得方便安全。 深海潜水设备的上一轮投资热潮，还是七十年代阿拉伯世界发起的对西方石油禁运，彼时北海油气资源应势而起，深海潜水设备一度成了投资热点，然而随着中东区域性大国的次第凋零，石油禁运已经成了绝响。 深海潜水装备在九十年代所能获得的投资机会，完全仰仗于某个土豪或是富豪家族的个人爱好，或是深度潜水爱好者个人化的需求定制。 这个看起来十分高精尖的领域完全没被人类工业化大生产的浪潮所影响，使得深海潜水装备的研发与生产具有鲜明的装备私人定制，技术小圈子层出不穷，成本高昂无比的半手工化生产特征。 最明显的例子，大船导演卡梅隆就是深海潜水爱好者，为了圆梦以及探索拍摄技术，卡梅隆私人掏钱花费数千万美元定制研发了当时全球下潜深度第一的载人潜水器。 世纪之交的互联网大潮来临时，三五个人随便搭个不错网站都能获得十亿八亿美元的估值，而彼时全球排名前三同样在纳斯达克上市的深海工程服务公司市值才只有可怜的二十亿美元，资本对该领域的热情与态度可想而知。 正是因为这种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资本现状，使得一头撞进深海潜水装备领域的梁土豪显得格外的与众不同。 除了别有用心的梁远，这世界没有任何一个其他投资人，会对海底七研发部门捣鼓的用退役核潜艇做深潜设备中继平台这一技术构想有兴趣。 能不能买到先不说，就算能买到，退役的核潜艇再不值钱也得要五千万美金起步，如果在加上改造费用整个项目两亿美元能不能打住都在两说。 这年头有两亿美元投点啥不好，核潜艇大幅提升深海施工效率又是个什么鬼？石油平台三年出油还是一年出油有什么区别么？ 资源就在那里放着，肯定不会长脚跑掉，不论你施工工期几年，资源本身都不增不减，在石油开采的成本中，人力成本可以说是项目成本开支中占比最低的那类。 如果抛开行业现状与投资效益，只从提升生产力的角度考虑，海底七的核潜艇中继平台计划是个十分优秀的深海平台类装备开发计划。 人类在装备辅助下的潜水极限是701米，超出这个水深只能靠深潜设备，三大潜水设备中自治型设备多用在探索方向而非施工方向可以忽略不提。 不论载人的深潜设备（hov）还是主流的缆控潜水器(rov)，中继平台所能起到的重要作用甚至可以用决定性这个词汇来强调与形容。 相对广阔的海洋，深潜设备那点自航能力完全可以看成零，因此携载潜水器的母船是必备的配置。 不管有人没人，所有的深海潜水设备都受制于空间有限，如果潜水器自身搭载能源则续航有限，如果潜水器采用线缆供能和实时数据传输则严重受制于缆线长度以及母船海况。 母船在海面上不可避免的受海浪影响产生横摇纵摇上下颠簸，这种幅度如果用缆线长度来衡量，则是瞬间需要十米甚至更多的缆线弹性缓冲，以此来维持缆线的不断裂。 这个要求看似简单实际工程上实现的难度极高，海浪产生的能量几乎都是瞬间释放，对线缆收放、控制设备以及线缆本身的强度都有着相当变态的要求。 就算如此，一旦海况超过四级，无论母船采用什么技术几乎都只有回收设备停止作业这一条路可走。 在水深上千米的深海区，哪怕没台风四级海况只是家常便饭的日常，风和丽日适于施工的晴好天气那才是异端。 而载人的无线缆潜水器受海况影响就远比有线的小，对于载人无线潜水器来说，只要海况没超过六级不影响本船被母船安全回收，作业时间只取决于自带能源的消耗情况。 海底七的核动力中继平台计划就是为了解决上述痛点而诞生的技术构思。 核潜艇的普遍工作潜深平均三百米左右，距离海面三百米哪怕海面刮台风也不会影响核潜艇所在水域的平静。 而平台的长久稳定，无论对载人的hov还是拖着尾巴的rov都是同样的至关重要。 第226章 被晃点的队友 深海潜水器的下潜速度大约每小时1500米，下潜时涉及加载水仓注水操作潜水器都是大功率运转，耗电量远超潜水器平行移动，因此载人潜水器从核潜艇平台出发下潜相比海平面下潜至少能多出10％的工作时长。 拖着尾巴的rov更不用说，单单缩短缆线长度降低缆线张力这一块，就是无比巨大的好处。 花费了两个月的时间，海底七锁定了技术路线，预期图纸设计也随之完成，剩下的就是找五常搞退役核潜艇了。 既然是真假两掺的幌子项目，梁远压根就没瞒人的心思，直接把采购退役核潜艇用于深海资源开发与勘探的报告提交给苏维埃对外经济联络部。 在报告中，海底七对苏联退役核潜艇提出了几个要求，潜艇排水量越大越好，排水量相似下潜深度越深越好，苏维埃负责拆除退役潜艇上的所有武器装备。 海底七的报价采用了国际拆船业惯用的美元每轻吨的方式，不过由于是更改用途而不是报废拆解，所以海底七第一次给出的试探价码远高于目前国际拆船业平均160美元每轻吨的报价，直接开出了1600美元每轻吨的报价，这个价格是拆解报废价格的10倍。 对于战略导弹核潜艇而言，值钱的是艇上搭载的战略导弹以及攻击导航搜索等相关设备。 以采购价格15亿美元的俄亥俄战略导弹核潜艇为例，潜艇所搭载的24枚三叉戟潜射战略导弹的价格就高达7.2亿美元，艇体本身大约能占全部工程预算的百分之十五。 如果以俄亥俄级为参考，新艇体的造价也就是2亿美元出头，按海底七开出的价码退役的俄亥俄核潜艇大约能卖出3000万美元，核潜艇这玩意没法定义旧货的价格究竟多少合理，也不好说高低贵贱，但这个开价绝对是可以从经济角度禁得起推敲的价格。 苏维埃目前的退役战略导弹核潜艇大约都在万吨出头，按海底七开出的价码除掉武器后每艘肯定能卖到上千万美元。 当然，除了苏维埃海底七还给法兰西的海军装备总局，共和国科工委都发了采购意向。 英美由于上一代核潜艇早早退役分解的缘故，没在海底七的采购范围之内。 九十年代初刚好赶上法兰西大黑鱼换代，第一代退下来的核潜艇用途在法国各界引起了不大不小的争议，有支持退役拆解的，也有支持拨笔钱把核潜艇改博物馆的，海底七这个求购合约一出，原本改建潜艇博物馆的声音顿时大了无数。 改潜艇博物馆最大的门槛就是核潜艇退役进行无害化处理，视吨位大小得花掉上千万美元，现在明显有了出钱的冤大头，自然是花别人的钱办自己的事儿最为美妙。 不过这事儿能不能成还得看法国海军装备总局是否批准，好在海底七研发这个核潜艇中继平台也不是一两天了，由于到处找投资的缘故可以说早就名扬了欧洲，倒也没其他人怀疑事情的幕后其实另有因由。 巴黎第七区，圣日耳曼大道1129号，法兰西海军装备评估中心。 “尊敬的各位先生和优雅的各位女士，下午好。” “今天的议题是个让人震撼的议题，简单的说就是法兰西的生存基石海军战略核潜艇被人盯上了。” 海军装备评估中心三处处长克里斯托弗.贝尔坐在椭圆形会议桌长端的一方放出了一个堪称震撼的消息，房间里转眼就响起了窃窃私语声。 “法兰西的核潜艇有两种，一种是现役的基石，另一种是退役的历史，放松一点被盯上的是我们的退役核潜艇。” 满意的看了一遍现场反应，克里斯托弗.贝尔觉得自己法式幽默（标题党）的能力又晋升了一截之后，把话题转到了正轨。 “一家叫做海底七的挪威深海施工企业，一年半之前费加罗报的社会花边板块就曾报道过该企业的异想天开。” “海底七一直致力于寻找一种可以长期、稳定在深海工作并能提供能源的深水中继平台，核潜艇在他们看来就是实现其技术标准的优良选择。” “不久之前，他们彻底锁定了设计并且找到了大方的项目投资人，于是我们就收到了这份关于采购退役核潜艇的询价订单。” “海底七对退役核潜艇的技术要求文件中标注的十分清楚，不需要一切和武器相关的设备，只需要核潜艇维持正常航行下潜上浮的基础设备以及随艇动力，其他多余的设备由我们自己负责拆除。” “因此，我们这次需要评估的任务就是核潜艇艇体极其附属的核反应堆，是否违背法兰西武器出口的相关条例，如果不违反一千多万美元是否具备谈判讨论的价值。” “头儿，一千万美元还是太少了，要是一亿美元我现在就能判定，出口退役装备完全不违反法兰西的武器出口管理条例。” 贝尔的手下中有人开起了玩笑。 “先生们，要有风度，要有矜持，在自由的讨论之前，我透露一个和这份采购文件无关的消息，既然打算把核潜艇改成深海施工的中继平台，海底七获得装备之后肯定要对核潜艇进行大规模改造，这部分工程的价值要远远超过采购核潜艇本身，按船厂相关部门预估，这是一份肯定超过1亿美元或许能达到2亿美元的改造大合同。” “这几年，海军会陆续退役四艘前代核潜艇，除一艘可能转用博物馆之外，其他三艘都将面临着拆解，海底七的意向带给了我们全新的选项，哪怕以均价1.5亿美元计算，这也是一份堪称丰厚的军火大单。” “现在，我把资料下发，三个工作日之后，我们开启正式讨论并得出结论，希望在座的诸位慎重对待。” 京城，西长安街甲076号，共和国国防科工委主任办公室。 秦明川将手中的香烟尾巴重重的戳进玻璃底的烟灰缸里，刷的合上身前的文件，拿起桌面上的分机把秘书叫了进来。 “小王，二十分钟之后，七号会议室，召集九司，十司，十三司的一把手过来开会，如果一把手出差不在家，就由目前主持日常工作的同志顶替。” “好的，主任。” “把这份文件复印三份，注意保密。” “是，主任” 十分钟之后，国防科工委九司、十司、十三司的相关负责人都提前到了七号会议室等待。 “这是个什么情况，怎么是我们几个凑到一起开会？” 十司司长赵平安看了一圈会议室里的同志，带着几分不解说了一句。 国防科工委的九司是共和国军事核能主要管理机构，除了战略核武器之外的核能利用几乎都在九司的管辖范围之内。 十司是国防科工委对口共和国船舶工业的司局，除了军转民之外，共和国所有的海军军舰项目都能找到这个部门存在的痕迹。 相比前两个司局，十三司倒是普通了许多，主要从战略层面负责共和国军事装备的对外贸易。 核能，船舶，对外贸易，这阵容别说放在九十年代的国防科工委，就是放在新世纪之后，也是一个让人惊讶不已、联想无限的阵容搭配。 九司司长邓峰点燃了夹在手指间的牡丹烟，重重的吸了一口，缓缓说道:“我给老赵提个醒，几年之前，三号会议室，八司，九司，十三司紧急会议一连开了三天。” 八司是国防科工委属下负责共和国航天领域的部门，凡是有能力飞到外太空的共和国航天人造物八司都有权过问。 航天、核能、对外贸易这阵容搭配看起来比船舶、核能、对外贸易还要刺激上几分。 事实上也是如此，上一次国防科工委旗下的航天、核能、对外贸易三大司局齐聚，直接造就了共和国开国以来第一大军购订单。 以35亿美元的价格向海湾某大国出口战略导弹。 听九司司长邓峰如此一说，本就安静的会议室更加寂静了，连原本三个老烟枪吸烟时，烟丝燃烧的轻微滋滋声都杳不可闻。 在座的都是老军工，既然话以说开都不难猜出核能、船舶、对外贸易这三个属性搭配起来，应该是个什么东西。 虽然把事情猜出了七七八八，不过三人心中的疑问反而更大了，此刻的共和国没有航空母舰，能和核动力搞在一起的船舶只能是核潜艇这根独苗苗。 共和国的战略导弹技术虽然不咋地但那是要分和谁比，英国已经堕落到买其表兄弟家里的三叉戟混子日的程度可以忽略不计，就实际性能来说，共和国的战略导弹是全球唯四已经投入现役值班的战略打击体系。 相比虽然存在一定的技术落后但已经可以成熟使用的战略导弹打击体系，共和国的核潜艇项目不说也罢。 核潜艇那玩意真的能出口么？就算能出口创汇又是哪个冤大头钱多得没地方花了？ 三个老军工心里仿佛开了锅一样，实在猜不透这件看起来满是诡异气息的事情。 第227章 复杂 “不用这么严肃，今天这会算是件好事儿。” 看着会议室里一片寂静，有一些肃穆的气氛，秦明川笑着说道。 “大家先看看我发下去的文件，然后都说说自己的看法。” 秦明川晃动了几下手中不算厚的文件，然后每人都发了一份。 会议室里只剩下沙沙沙文件页面翻动时的声音。 片刻之后，九司司长邓峰合上手中的文件，抬头沉吟了一下，开口说道:“秦司，文件中所记录的技术，国内肯定没有院所开展过，九司这边暂时没法给出有价值的判断依据。” “收到这份文件之后，我给国家海洋所的专家打过电话，在深海资源开采领域，退役核潜艇改装中继大平台属实是一家挪威公司预研了很久的项目，这个项目在海外也是十分前沿的项目。” “秦主任的意思，我们国家的那艘核潜艇有可能用来创汇？” “不，在我个人看来采购退役核潜艇本身几千万美元的项目不是这份文件的重点，重点在于采购之后对核潜艇艇体所进行的改造，这个改造项目底七公司虽然没有详细说明，但预期一到两亿美元的资金投入才是这份采购计划的大头。” “如果，我是说如果，由九司、十司牵头，我们为海底七专门打造一款全新的核动力深水中继平台有没可能。” “以后几年国家对军工领域的投入在座的诸位都很清楚，对于核工业来说，这是一个难得的创汇机遇，对保持技术队伍的续存有着重大意义。” “秦主任，恕我直言，国内在深海潜水器领域的技术积累几乎是零，怕是没有能力来完成一个全新的中继平台的设计。” 主管船舶领域的十司司长赵平安，直言不讳的认为秦明川的计划没有技术支撑。 “也不能说一点没有，据我所知黄埔船厂被一家叫做一千所的研发机构并购了，他们今年好像开展了不少和深海相关的项目。” “海军内部也有很大的呼声，为了更好的利用双子群礁的远洋基地，下一代核潜艇在黄埔研发生产。” 提起一千所，房间里的气氛顿时微妙了起来。 军工体制内厂所对这家堪称忽然之间出现的新机构感觉很复杂。 别的不说，光看1000所这个有着共和国内部科研厂所中最大代号的顶格数字，就知道这家研究所的来路肯定不一般。 实际上一千所这个号头浮出水面之后，寥寥无几的几个动作都堪称是共和国军事领域的地震式行动，事后余波及广及深远。 投资三百亿攻克变后掠，在共和国航空军工领域都快成了一个梗了，相关的从业人员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先别管能不能把事儿干成，有胆子把这种口号喊出来的货色心里肯定是有点数的。 除了烫手的f14国产化项目，共和国陆军下一代主战坦克几乎都锁定了设计，被横空出世的宝石涡轴发动机搅和得项目组直接分裂成两派，一派柴油一派涡轴。 由于双方观点十分对立几乎无法调和，新一代坦克研发团队最终分裂成柴油、涡轴两个项目组平行推进，涡轴项目组最终落地时的名头就是和一千所联合研发。 至于海军更不用说了，黄埔就是一千所明面上的生产老巢，驻港隐身护卫舰项目在海军内部的热度远远超过在建中的大驱项目。 军委秘书长耿清华将军去了在建大驱项目的施工现场三次，驻港隐身护卫舰项目由于还未正式开工，耿清华将军暂时没到过现场，不过该项目对耿清华两日一报是什么水准的关注程度，是个体制内的老军工都是心里有数，这完全是天字第一号项目才有的待遇。 以国防科工委的地位而言，宁雷推动共和国军工体系的标准大变革，科工委是个没法忽视的门槛，苏标改美标这事儿也使得国防科工委内部直接分裂成了两派对战。 任何体系的一把手都不会对导致自己内部分裂的罪魁祸首有什么好感，秦明川自然也不例外。 某种意义上科学也可以看成某种最高教义可以严密有序更改的超级宗教，而宗教内部异端对异端的战争向来残酷，苏标改美标就是一场典型的异端对异端的战争。 共和国军标改革说起来平淡无奇甚至几百字的新闻就足够讲述完事情的开始与结局，但在实际执行层面，其实推行得相当的艰难，没有梁远插手的位面，共和国军标改革在苏维埃已经解体的严酷现实之下，还提前退役了不少一线将领技术大拿才彻底的推行下去。 现在苏维埃正和太平洋对面紧张对峙呢，你说苏标不行美标行不是睁眼说瞎话又是什么？要我说苏标才更适合共和国国情，起码苏标能用更少的钱达到和美标同样的效果。 虽然反对军标改革的声浪此起彼伏，但宁雷的战绩和背景实在是太扎实了，内战不论，共和国开国以来外战战绩第一的是横刀立马的彭大将军，第二就是宁雷。 老一辈共和国将星在九十年代已经次第凋零所剩无几，当年跟着彭帅纵横三千里江山的宁建中已经是共和国陆军有数的大佬，宁雷打完南沙战役，宁家已经是共和国军方对外战争中最为功勋卓著的家族，在军内的影响力与日俱增。 换个人推行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标准之争早就被人搞下去了，共和国和北边虽然不对付，但绝对是一脉相承，这种在苏维埃还活着的时候明目张胆的去挖根，也就是宁雷这种战神级别的人物，换个人就算立起大旗怕是敢跟着走的都不会有几人，全民修仙这才缓过来几年，很多人都是心有余悸。 当然，除了暴力反对还有非暴力不合作这种风格，宁雷再厉害总不能自己动手去搞研发，还是得靠共和国现有的军工厂所，这时候宁雷推广美标最大的底气才彻底显露了出来，一千所领头承认快反九十三军所提出的一切技术要求。 说点难听的，快反九十军的军品采购标准几乎就是拿着太平洋对岸的军标翻译一下直接使用，要说什么社会主义的特色改革那是半点皆无。 军工体系内部忽然蹦出来了一个没头没尾的大叛徒，一千所自然是拉足了仇恨，哪怕是锐意改革的人物对一千所的态度都很复杂，国防科工委主任算是共和国现有军工体系中明面上的当家人，秦明川对一千所的态度复杂难明自然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第228章 合作 十三司司长王敏冷不丁的把一千所拎出来说事儿，会议室里的气氛很迷。 若是说打交道，还是共和国军工的外贸口和远嘉体系打交道最多体会最深，十三司算是中航技的上级单位之一，从f14战斗机采购开始直到最新的三百亿黑锅飞到最高层的案头，十三司都是当事人之一。 打得交道多了，自然对这个半是对手半是队友的一千所十分关注，因此一千所真真假假放出来的消息第一时间就被十三司收集到了。 国防科工委虽然挂着共和国军工体系最高管理者的名头，但事情总有例外，当年共和国的两弹一星也是越过了国防科工委的前身国防工业办公室，直接由老帅抓总执行的。 也正是有过如此先例，若隐若现的一千所虽然出现的突然，但在有高层背书宁雷出面抓总的情况之下，也没引起过大的波澜，包括秦明川在内的许多老军工都以为一个两弹一星级别的项目带着成果逐渐解密了。 不过理解归理解现实归现实，两弹一星属于项目制，项目成功团队解散不会对科工委的营运造成什么困惑，一千所就不一样了。 说起来的根源还是远嘉野蛮生长的过于快速，三年时间刚刚够体制内的萌新转成老鸟顶天级别能挪上一级，哪能向一千所这般从无到有的直接膨胀成一个大号的防务承包商，其间又赶上了共和国改开变动最为激烈的时期，对原本领域运行的企业造成困扰实在很正常。 “一千所么～～” 秦明川隐约听到过风声，上边对军工体系的运转效率不太满意，外加国民经济建设的重点从军事向民用转移，据说一千所就是上边放出来的一条鲶鱼，甚至还有更糟糕的消息，一旦证实了国防科工委的效率属实不高，那么对科工委的改组就势在必行。 重新点了一支烟，秦明川狠狠地吸了一口。 上边既然有意放一千所当鲶鱼，躲是肯定躲不过的，合作也好竞争也罢早晚得正面交流或是交锋。 一千所在国内的路子很野，居然能垄断华晨动力所生产的涡轴发动机，在国内军工领域的所有应用，其他共和国军工企业有找上门要求华晨供货的都被华晨推到了一千所头上。 用华晨的话形容，我们只生产用于铁路动力、服务器备用电站等用途的民用型宝石涡轴发动机，军工领域的东西我们没有，你们去问一千所听说他们也产涡轴发动机。 国产f14的大坑就更不用说了，能把烂账一般狗屁倒灶的官司捅到最高层，起码这胆子就比科工委大了无数，换共和国任何一家体制内企业，捂盖子都来不及哪敢这么愣头青似的蛮干。 鉴于国内的种种，秦明川决定就用海底七这个难度很高的海外核潜艇改造项目试试一千所的成色。 “安排保密人员，九、十、十三司组织精干同志携带这份采购文件南下一千所，把整个项目和一千所讲清楚，这是共和国核工业领域难得的机遇，希望一千所能精诚合作共同拿下这份国际订单。” 梁远还不知道，自己挖下去的大坑出口转内销之后即将神奇的回到自己的脚下。 八月的维多利亚湾正是全年最好的游玩时段，虽然天气有点热，但和马尔代夫世外桃源般的风光截然不同。 站在维多利亚湾数千万一套的一线海景房里，谈着上百亿的商务合同，端着来自中美州的咖啡，眺望着天高云淡碧海晴空下人潮涌动的港岛，带给人的是一种商业文明精粹繁华到了极处的震撼。 荔湾资源和东洋财团之间的谈判一直在按部就班有序前进，虽然卫公子无比强势奉献了一颗蛋，但依旧被充满想象力的财富新闻挤出了港岛新闻热点。 荔湾资源已经成了港岛著名妖股，随着谈判进程不断披露，谈判利好股价高峰时可以冲高30港元，谈判卡顿低谷时可以下探到15港元，短短大半月有人发大财买房购物，有人爆仓破产上天台。 倒是文华东方酒店门侧小广场，那处用于保存现场证据的卫公子失蛋处，被梁远一语成谶成了港岛著名的八卦景点，甚至新拍的港片票房炸弹《赌圣》，都与时俱进的把卫公子落难地纳入了镜头。 和梁远记忆中的情节不同，《赌圣》影片最后的赌王对决选择了在文华东方酒店进行，周星星在酒店门口下车后，面对蜂拥而来的记者提问一本正经的指着卫公子失蛋处赌咒发誓的说，谁出老千谁就去那个位置坐上一坐。 据梁远在影院现场观察，这个笑点在港岛本地好到炸裂，当时影厅里的笑声哪怕站在影厅入口的售票点都觉得震耳。 以赌圣4000万票房记录和其在港片中的历史地位而言，卫公子已经注定会进入传奇行列，成为港岛电影史上最奇葩的幕后片花之一。 梁远虽然没插手集团高管与东洋财团谈判，但梁远依旧留在港岛坐镇后台，以此来保证谈判节奏不被东洋人带歪，毕竟荔湾资源所代表的财富十分庞大，稍微退让一点就是数十亿美元的财富，这种局面除了梁远这个创始人，任何人的任何决断都无法服众。 虽然梁远责任重大，但实际工作一点都不忙，对于梁远来说所谓决断就是坚持住已经画好的红线，爱买买不买滚，其他人哪怕扛着压力做出如此决定也是无法服众，这个不能突破的底线只能梁远自己兜底自己划。 工作既然不忙，又适逢双胞胎的私人电影老师张凯刚新片在港岛上映，三人决定去看看张老师的新电影。 三人的港岛新家虽然自带小型电影放映室，但双胞胎有意整合港岛电影资源，就选择了去大众影厅了解市场。 “嘉嘉、菲菲，别换了，我保证，哪怕闭着眼睛随便摸一条都美到爆炸，吊打全港岛所有适龄少女。” 梁远看着两个丫头把短裙从光谱的长波开端换起，红橙黄绿青蓝紫的换了个遍，最后在黑、白两色的选择中犹豫不决，差点崩溃掉。 双胞胎瞄了一眼穿着白色运动短裤，白色体恤，白色运动鞋的梁远，有点小气的鼓了鼓脸颊。 “都怪小远。”宁婉嘉没头没尾说了句。 “害得我们也只能穿白色的衣服。”宁婉菲把俩丫头的小心思都透露了出来。 面对这情况梁远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有点多余，只是温和的笑着，然后被要换衣服的双胞胎赶出了卧室。 片刻之后，穿着白色运动短裙，白色体恤，白色短袜，白色旅游鞋的两个少女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宁婉嘉看了一眼梁远，又看了一眼宁婉菲，笑着说道:“这回好了，我们一看就知道是一起的。” 如果平均一下颜值，三人站在一起，妥妥的一副港岛优秀高中生模样，去拍港岛校园电影都不用化妆。 “出发，这边居然有双人自行车，去的时候嘉嘉和小远骑一辆，回来的时候小远和我骑一辆。” 宁婉菲兴奋的说道。 港岛银都影城，影城前方一条十多米长的深红色地毯从马路边缘一直铺到影城的入口，在影城售票点的正上方是一幅超宽的电影海报。 电影海报的右侧是一个穿着秦朝铠甲的中年男子，在男子左侧对位的地方是一位穿着薄纱的古典侍女，在两人中间靠左侧的背景是金戈铁马的秦王朝古典军队，中间靠右侧的背景则是一片车水马龙的现代大都市模样，在海报的正下方则是烫金的隶书体大字《古今大战秦俑情》。 身为导演外加主演的张凯刚站在这副超级大海报的下边，遥遥望着港岛中环方向的来车，脸上的神色略显紧张。 第229章 首映 （上） 说起来张凯刚这几年的电影之路可比原本位面顺畅了无数。 如果没有梁远这个插曲，这年月的张导正满世界的求爷爷告奶奶的拉投资，用来筹拍那部开启了张导奥斯卡情结，首次获得奥斯卡提名的菊豆。 相比原来的轨迹，这几年的张导颇有几分意气风发的味道。 张凯刚本人都没想到，双胞胎电影启蒙老师的名头居然如此的好使，外出跑片场，无论是铁老大的软硬卧还是联合航空的热线机票，只要张导出面就没有搞不来的票。 拍电影全国各地跑片场本是很辛苦的一件事，张凯刚能出人意料的解决掉交通这个大难题，使得团队士气翻着跟斗上涨，这年头的共和国电影人穷得底掉，能搞定舒适的交通已经是非常了不得的福利了。 和某些既定的历史一样，高光的张凯刚更加猛烈的焕发了自己的第二春，和宫莉之间的绯闻连双胞胎都和梁远八卦过。 和历史仿佛，为了相聚也为了躲开国内汹涌的舆论大潮，张凯刚接触了《古今大战秦俑情》。 《古今大战秦俑情》的导演，监制，编剧都是港岛电影界精英人士出任，算是个彻头彻尾的港岛项目，这个项目能找到张凯刚头上，和原本想要打开大陆市场不同，成小东、许可等港岛电影精英邀请张凯刚加盟项目，更加看重的是张凯刚这几年在太平洋彼岸所展示出来的能量。 九十年代初期正是港岛电影的巅峰时代，无数港岛电影人都想野心勃勃的进军好莱坞，在美国这张全球最大利润最丰厚的电影市场上狠狠地咬上一口。 因此每个出现于好莱坞的华裔面孔，港岛电影界的精英人士都无比关注，试图找到进军好莱坞的捷径或坦途。 张凯刚这几年在美国拍了数支广告片，全美五大电视台都有过投放，在美国广告导演界也算是小有名气，这等成绩自然引起了港岛电影精英的注意。 从广告片导演起步，小成本电影、中等投资电影、商业大片，这四级培养四级跳向来是美国本土导演才有的专属渠道，张凯刚身为华裔居然也能走通这个路子，想不引起行家的注意都难。 《古今大战秦俑情》项目接触到张凯刚时，成小东还没搞定全片投资，双方坐下接触时成小东自然流露出找张凯刚拉投资的意思，张凯刚也没拒绝答应试试，这一试就直接把双胞胎给试入局了。 梁远对双胞胎从来都是放手培养，双胞胎对张凯刚这个电影启蒙老师的素质还比满意，和梁远打了个招呼直接用香格里拉广告插入的方式隐蔽的投资了剧组。 不过在梁远的授意之下，双胞胎提了一个要求，想把赞助拿到手，除了主演，张凯刚必须出任《古今大战秦俑情》的联合导演。 《古今大战秦俑情》这片绝对能称得上穿越党的祖师爷，哪怕本着拜祭祖师爷的态度，梁远也得意思意思啊，更何况这片本来就拍得不错，如果不是限于投资有限现代剧情部分拍得实在太烂，这片本身的故事构架绝对有成为华语电影顶级大作的潜力。 当然，这年头的港岛电影人都是拿鼻孔看内地的，目前堪称华夏第一女星刘小庆拍摄《末代皇帝》时就曾在片场大发脾气，同在片场内地人员吃的工作餐是不到一元的馒头清水大咸菜，港岛人员大鱼大肉吃五十的，泼辣仗义的刘小庆当时就掀桌子了，和导演放言内地工作人员没肉吃老娘我就不演了。 张凯刚虽然看起来在好莱坞有路子，但说能得到多少港岛电影人士的尊重，也就是那么一回事，成小东忽然听张凯刚想拿项目的主导权，第一反应是觉得有些好笑。 就算这年头的港片粗制滥造，但类似《古今大战秦俑情》这种也是好几百万港元投资一部的，内地电影厂一年经费才几个钱，成小东找张凯刚拉投资只是抱着蚊子腿也是肉或有小补的心思，压根就没做真能拉到大资金的心理准备。 张凯刚在美国也是混过资本主义的本身又不是不通俗务，自然明白有多大的胃口吃多少饭，想要主导权当然得让对方看见你的依仗。 双胞胎给张凯刚拿出争项目主导权的依仗在别的地方或许不算什么，但在港岛绝对堪称震撼。 两百万港币的汉字传呼插入广告算是隐蔽的带资进组不算稀奇，稀奇的是张凯刚承诺《古今大战秦俑情》的现代剧情部分，剧组可以随意选择港岛置地旗下的物业充当片场，可以随便调用怡和旗下的豪车充当道具。 全免费!!! 这条信息给港岛电影人士带来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很多港岛剧组连别墅都租不起，更别说位于维多利亚湾周边港岛精华地段的一线物业了，那可不是剧组有钱就能拿下来的地方。 在成小东的计划里《古今大战秦俑情》的现代剧情打算放在东洋，这么做也是为了影片上映后讨好东洋的电影市场。 当然，为了节省费用剧组不可能去东洋选景，除了用免费的港岛街景替代之外，剧组会去九龙城寨附近的公共大楼拍摄，那地方是港岛有名的贫民窟，除了免费没有任何一点能和东洋的国际化大都市扯上关系。 事实上《古今大战秦俑情》这部电影也恰好毁在现代剧情上了，土包子一样的选景和服装配饰完全没看出东洋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成色，整个现代剧情反倒更像一场来自城乡边缘的狗血爱情剧。 以双胞胎手中能调用的资源，收拾港岛电影人简直不要太轻松，要钱有钱、要地有地、要服装有服装、要时尚有时尚。 张凯刚啪啪啪的把条件一一摆好，剧组直接就跪了，能随便调动怡和旗下的资源，身为港岛土著更明白这里边所蕴含的巨大能量，这张凯刚究竟是什么来头。 事实上随着拍摄的进行，剧组内部的港岛人几乎被张凯刚吓傻了。 梁远和双胞胎都不觉得这电影有讨好东洋的必要，现代部分的剧情自然就改回了港岛，女主的设定是商业大家族的唯一继承人，工作在港岛顶级写字楼交易广场一期的顶楼，居住在港岛半山区的别墅豪宅，出行皆是劳斯莱斯、宾利、湾流公务机，衣饰则被风靡两德的枫拉品牌包办。 《古今大战秦俑情》的现代部分，在双胞胎这对隐蔽强势制片人的干预之下，彻底拍成了一部类似《穿普拉达的女王》那类反应顶级白富美究竟如何生活的时尚大片。 “凯刚，今天的首映是你的大日子，怎么一个人出来了？” 这年头的港岛哪有什么首映式，这玩意都不用猜，就知道是梁远带来的影响。 身着黑色露背礼服裙的宫莉，拎着一个小巧的香奈儿手袋，迈着有些雀跃的步伐从张凯刚身后转了出来，语气中满满的都是小女人的幸福。 影片拍摄这小半年可以说是宫莉这一生最为快乐也最受震撼的日子，古装部分的剧情没啥说的，除了服装更精致更符合真实历史，拍摄现代剧情时，宫莉的三观遭受了无比剧烈的冲击。 原来生活居然还可以过成这个样子，有钱人的快乐可真多，两个月的现代剧情拍摄，宫莉知道了所谓的公主生活应该是个什么样子，身上那股子来自内地的土味也以惊人的速度彻底的消散。 “里边太闹了～” 背靠怡和，大笔的资源砸进去，张凯刚在剧组已经获得了实质上的一把导演的权利，有种种震撼人心的实际行为当例证，张凯刚在剧组内部的权威也随之建立，剧组内人人都知道张导的路子简直深不可测。 权威有了，下边人的眼力劲自然也有了，早就有人看出虽然这个港岛电影史上破天荒的首映典礼看起来十分成功，港岛知名传媒尽数到场，张导按道理应该正处于人生的巅峰状态，但看张导的神色却给人以心怀忐忑的感觉，要说这里边没藏着大事这群混剧组的人精肯定是不信的。 老大闹心就别往跟前凑，否则万一走火被喷，岂不是冤枉到家。 “凯刚，你瞒不过我的，前天你还蛮正常的，和我谈起首映一副兴奋不已的样子，还说这部商业片可能是你导演生涯中重要的转折点，从昨天开始我就发现你越来越心不在焉，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低头沉吟了片刻，张凯刚想着前不久那场在文华东方酒店举行的堪称港岛最顶级的社交酒会，以及港岛媒体都要炒疯了的史上最惨勾女事件，又想起昨天接到的沟通剧组和怡和之间真正的大管家宫芸打来的电话，说小公主可能去参加《古今大战秦俑情》首映，让张凯刚留意一下。 这几年张凯刚就算是呆子也知道和自己接触的这三个少年男女绝对不一般了，张凯刚虽然没猜出三人是远嘉的联合创始人，但也知道若给自己这几年事业上的大顺利找个由头，担任那对双胞胎电影方面的家庭教师绝对是唯一主因。 想了又想，张凯刚觉得自己这两个学生可能有走上前台的意思，和宫莉说说简单情况应该不会产生什么影响，最重要的张凯刚担心宫莉不小心得罪人，张凯刚深知自己那两个学生的颜值简直吊打一切美女，天生就是能勾起女人嫉妒心的超级祸水。 “小莉，我和你提过我在沈城有两个学生吧。” “恩，你说是影视圈老前辈的晚辈，却不过面子没法推，只能答应下来。” “那个只是托词，时间有限，我简单和你说，我这几年事业上的顺利，不论北美还是国内都是拜这两位学生所赐。” “别说话也别惊讶，秦俑情剧组究竟有多n你自己亲自体会过了吧，平时听那些眼睛长在头顶上的港岛电影如何如何感叹，也听到不少吧。” “我们先不提北美，单单能调动整个怡和的资源为剧组服务，这得什么人才能做到你自己体会，怡和在港岛的地位我就不多说了。” “《古今大战秦俑情》这片别看是许可挂着制片和监制的名头，那只是忽悠外行人的，许可究竟有多大能耐圈内人都心中有数，实际上影片的制片人就是我那两个学生。” “别问背景，也别问人家为什么会有那么有钱，有些事情我也不清楚，小莉我和你说这么多，主要是担心你不小心得罪人，我没和任何人说过，我那两个学生长得可以说是全天下美女的天敌，凡是美女和她俩一比都矮一截。” “小莉，你别撇嘴也用不着吃醋，我干电影这行也好几十年了，什么叫美女什么叫倾国倾城还是能分辨清楚的，等你见识过真人你就全明白了，我都想不出男人得优秀到什么程度才能配得上她俩。” “宫芸小莉知道吧？” “对，就是那个你很羡慕很佩服的宫芸，也是平时负责协调怡和资源和剧组拍摄交接磨合的那个。” “昨天宫芸给我打电话，原话两个小公主今天可能来参加电影首映，让我留心接待下，你说我应不应该紧张？” 张凯刚也是憋的狠了，很多话平时都没法讲，这回一口气和宫莉说了个爽快。 宫莉本来就是人尖子，外加张凯刚所说的消息实在太过震撼，心里那点不服气和醋意转眼就被宫莉抹的一干二净。 宫莉的负面情绪没了，对情郎的关心也就成了情绪重点，听张凯刚话里话外的意思，其个人前途差不多到了被一言而决的程度。 “哎，那该怎么办才好，我拍电影那过得是假公主的日子，听凯刚你说，人家过得可是真公主的日子。” “凯刚，我陪你在这里一起等吧，别的什么的估计人家也不会缺，我们能拿出手的怕是也只有诚意了。” 宫莉的心思转得还是蛮快的，转眼就抓住了事情的重点。 张凯刚点了点头，和宫莉一起站在影院门口，关注着中环方向行驶过来的豪华汽车。 第230章 首映 （下） 两人在影院门口站了片刻，来来往往的豪车过了不少辆，也没看到想要接的人。 张凯刚抬手看了几次腕表，首映开始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心里的焦急不由得又大上了几分。 宫莉小媳妇似的跟在张凯刚身侧，小声的安慰着张凯刚的情绪，两人说话间三个穿着好似白色情侣运动装的少年男女转过中环车道的弯角，出现在张凯刚和宫莉的视线里。 三人都带着大号墨镜，眉眼几乎都被挡住，一个少女骑着一台普通的蓝色单车，少年则和另一个少女同骑一辆比较少见的蓝色双人自行车。 随着距离的不断拉进，张凯刚和宫莉都隐约听见少年一边骑行一边说话，逗得边上骑单车的少女笑声不断，隔着十来米都能看见少女娇笑时粉唇弯出的诱人弧度。 十来米的距离转瞬即近，张凯刚刚刚觉得少女接近时入耳的清脆笑声好像有点熟悉，就听见随着吱的一声自行车刹车轻响，两台自行车双双停在了张凯刚身边。 “张老师你怎么在这里站着？” 两个少女齐刷刷的拿掉墨镜，异口同声的问道。 张凯刚虽然当了两个少女将近两年的电影启蒙老师，但要说面对面时有多熟悉可就未必了，张凯刚和双胞胎的平时沟通都是以电话为主，少部分文字上的作业也是来回邮寄，双方上一次见面还是双胞胎改《变形金刚》动画片的时候，张凯刚认不出带着墨镜骑车的双胞胎实数寻常。 “呃～。” 张凯刚被问得卡壳了，文化人总是或多或少的带着点清高，张凯刚好歹还挂着双胞胎老师的名头，这老师巴巴的跑出来迎接学生一站就是半天，张凯刚总有些说不出口。 更何况张凯刚一直满心思的关注着来来往往的豪车，压根就没想到两个少女居然骑着自行车就这么过来了。 倒是宫莉显示出情商很高的素质，才不管什么面子不面子的呢，发现张凯刚有点卡壳直接把话头接了过去。 “是嘉嘉和菲菲吧？好漂亮的小妹妹，听宫芸说你们今天有时间来参加你们老师的首映仪式，我和凯刚特意出来接你们，幸好没有错过。” 宫莉一边说一边打量双胞胎，不管怎么说宫莉自己就是个美女自然张凯刚的判断心下存疑。 看了几眼之后，宫莉终于发现了眼前两个少女的特异之处，美女对于娱乐圈子来说并不是什么稀有资源，但长得一模一样的美女可就是稀有资源了，更何况眼前这一对小美女完全当得起气质无双这四个字。 远古时代有句形容美女的大俗话，叫做春兰秋菊各擅胜场，一般来说一个美女能把一种气质演绎得活灵活现即可称之为绝色，那么能演绎多重气质的美女又是什么。 接触这短短的一瞬，宫莉就从这对小美女身上发现了三种气质，刚刚看到张凯刚时带着俏皮的小惊讶，给老师问好时的大气温婉，和看着张凯刚身边的自己如纯洁小鹿般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小好奇小天真。 这几种气质的转换浑然天成毫无痕迹，使得两个少女显得灵动异常，很容易让人记起活色生香倾国倾城之类的形容词。 “啊，我们只是随口一说被宫芸姐姐听到，连累张老师出来接人了。” 宁婉菲解释了一句。 “没事的，没事的。” 张凯刚调整好了心态，连连摇头。 “这位大姐姐是？” 宁婉嘉隐蔽的瞄了一眼宫莉，却没加上好看的这个形容词，刚刚知道了少女最新尺码的梁远差一点就笑出声。 很明显由于最近发育的比较快，宁婉嘉信心大涨，最近少有说好看的大姐姐或是大姐姐比我漂亮之类的话。 “嘉嘉，宫老师的超大幅海报就在头顶上挂着呢，哪有你这种眼神的。” 梁远知道宁婉嘉不满意张凯刚丢掉青梅竹马的原配和宫莉相恋故意找些小刺，就是这醋吃得有点歪。 这世上诱惑如此之多，哪有那么多青梅竹马能白头偕老相守一生，也就是梁远这种两世为人在红尘里深深的滚过，才彻底明白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真正动人之处，才能有坐拥无数财富而初心不改，弱水三千只守着一人的情感定力。 梁远也没摘墨镜，弯起食指爱怜的弹了一下宁婉嘉笔挺的鼻翼，对有点尴尬的宫莉温和的笑了笑，说道:“几年前我和张老师也见过，张老师可能已经忘记我是谁了，不过不管怎么说张老师都能算上是我们的老朋友。” 张凯刚有点不好意思笑了笑，果然没认出带着墨镜身猛窜了一大截的梁远。 “我没有居功的意思，虽然这几年陆陆续续的帮了张老师几个小忙，但话却一直没有说开，今天刚好赶上了，我索性就直说了。” “张老师应该知道，从小时候起，嘉嘉和菲菲就都对电影行业比较有兴趣，还跟着张老师学了几年摄影，幸好她们两个天赋不错总算有在电影行业立足的才华和根本。” “出于兴趣，去年嘉嘉和菲菲创立了一家新企业叫做倾城互娱，从今年开始倾城互娱会整合港岛的电影产业使其正规化、工业化，将来等内地这个拥有全球最多人口的电影市场经济起飞之后，据此来对抗日渐强势的美国电影工业。” “张导既然到过港岛也知道许多港岛电影人和内地不是一条心，我直言不讳的说，整条电影产业链将来我们能依靠的只能是来自内地的行业从业者，包括不限于演员、导演、特效、灯光、摄影等职业。” “鉴于张导在导演领域的卓越才华，嘉嘉和菲菲都有心思把张导包装成未来的共和国顶尖大导演，这个定位光靠成绩是不够的，最好能担得起艺德双馨这四个字。” “我没有任何干涉和指责张导个人情感的意思，我只是就事论事的说明白，张导目前的生活选择会给未来艺德双馨这个人设的宣传工作带来很大麻烦。” “正是如此，烦恼于工作量的大幅增加嘉嘉才任性的发了小脾气，希望张导和宫老师不要介意。” 为了给自己媳妇随便乱丢醋坛子的行为善后，梁远也是拼了，不管理由奇葩不奇葩，反正把事情看起来圆了回来。 听梁远说得如此直白，宫莉和张凯刚的脸腾的就红了，宫莉的情商再高当小三这事儿也说不出道理去。 严格的说这两位算是互相当小三，宫莉虽然没结婚但也是有男朋友的人，由于张凯刚大女儿的缘故，两人之间的感情也算是苦恋，和未来炮火连天劈腿成性的某些玩意还是有些不同的。 至于宫莉的前任，那位竭力挽回自己爱情的男士在大部分媒体报道中连新闻背景都没混上，侥幸被新闻媒体聊聊提上一笔，也是一副惨绿的暴躁老哥模样，让人生不起半点的同情心，哪怕是改开之前的共产主义接班人时代，吊丝照样是没有生存权的。 想着这事儿的起因是自己小媳妇歪到了极点的吃醋天赋，想着08年那场开幕式给曾经的自己所带来的震撼，梁远觉得有些事如果能帮忙还是多帮帮张导，老气横秋的伸手拍了拍张凯刚的肩头梁远开始丢枣。 “追求个人的灵魂伴侣我很理解，不过男人总得负责，把问题丢在国内眼不见心不烦可不是什么好选择。” “我们说看好张老师的前途可不是空口白牙的瞎掰，帮着有潜力的导演搞定个人生活中的麻烦也算是倾城互娱的职责。” “张老师应该知道嘉嘉和菲菲在美国可以调动的资源有很多，如果张老师原来的爱人有意，可以选择公司的渠道赴美，多了不敢保证一个普通的美国中产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梁远这货绝对是坏透了，把碍眼的前任直接丢到遥远的太平洋对面，还能得到一个负责任的好名声，国内这块自留地自然就只剩下张凯刚和宫莉为所欲为了。 事实证明张凯刚和宫莉能成功绝非侥幸，梁远这个建议一出口，这对野生鸳鸯就意识到能用这个方式解决问题算是后患最小对两人事业发展最有利的那种。 当事的另一方被公司控制到手里了，将来肯定不会乱说什么始乱终弃上位劈腿，如果是和平分手，好聚好散自然也就不会影响到张导的艺德双馨。 “您如何称呼，听您的意思我该怎么加入倾城互娱？” “我只是倾城互娱的股东，具体业务张导和嘉嘉、菲菲讨论吧。” “今天是张老师的首映，我们只看电影，明天宫老师如果有意也可以跟着一起来，具体的事情联系宫芸就好。” 宁婉菲一锤定音。 “走，我们一起进去看电影，我觉得张老师这片有大卖的潜质。” “那个～，自行车不锁放在这儿～” 宫莉看梁远和两个丫头丢下自行车打算就这么直接进影厅，担心的提醒车还没锁，就这么进去看完电影出来这车怕是得没了。 “宫老师不用担心。” 梁远笑着摆了摆手示意不用担心，然后轻轻推了推两个丫头的纤腰示意进影厅。 听梁远如此说宫莉也只能跟着转身进影厅，不过快要走进放映厅时宫莉还是担心的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宫莉有了全新的发现。 一辆白色的高顶海狮缓缓停在三人放在自行车的位置，随着车门被拉开，五个身着青色西装带着黑色蛤蟆镜的大汉敏捷的跳下车，分出两人在自行车旁边稳稳的站好，其他三人则跟着宫莉等人的脚步向影厅走来。 这就是传说中的真保镖了吧，看着浑身散发着彪悍气息，就差在头顶贴着我不好惹纸条的大汉向自己的方向走来，刚刚在电影里体会过公主生活的宫莉直接按部就班的把生活和艺术对上了号。 张凯刚和宫莉要去上台继续首映的下一步环节，梁远与两个少女和普通影迷一样在影厅里对号入座。 首映的票是宫芸经的手，自然心知肚明的选了座位三联，两个丫头看着梁远紧走几步一屁股坐进最中间的位置，然后把手臂一伸搭在两旁座椅的靠背上，一副小流氓的样子瞅着两个少女笑。 这几年双胞胎早就见惯了梁远这副德行，只是给了梁远一个半是媚眼半是白眼的眼神，双双落座顺了梁远的意。 可惜的是左拥右抱的梁土豪得意还没超过三十秒，三人的身侧和后方的座位上顿顿顿的接连冒出了三个西装墨镜大汉，那股子彪悍劲儿转眼就把什么旖旎的气氛冲刷得半点不剩。 梁远左瞅瞅右瞧瞧，勉强挤出了一个难看笑容，双胞胎倒是欢乐得很，抿着粉唇大眼都笑成了一袭弯月。 第231章 狗血的美女大小姐与贴身保镖 在一段梁远觉得还凑合，而这个时代无论演职人员、观众还是媒体都觉得新奇万分的双方现场互动之后，《古今大战秦俑情》正式开幕上映。 随着影院灯光的次第熄灭，伴随着古老秦腔悠扬而苍凉的音乐，一段跨越千年的爱情之旅正式咱展开。 《古今大战秦俑情》的原著是港岛同卫护舒齐名的才女李碧华所写，原著很简洁的就叫做《秦俑》，为了迎合港岛观众的审美，成小东加上了颇为狗血的古今大战这个标题。 《秦俑》很好的借用了华夏古典文化中三生三世这个概念，对男女主角的狗血爱情故事进行了很好的升华，电影剧本也按照原著的节奏把整个电影分割成三个既独立又关联的三个故事。 第一幕，公元前200多年，秦始皇大修陵墓，同时令方士炼制长生丹药。某天，秦始皇遇刺，蒙天放挺身救驾。秦始皇命方士徐福率五百童男童女东渡求长生药。前来验身的冬儿与蒙天放一见钟情，啪啪啪后惹来杀身之祸。冬儿将偷藏的金丹送入蒙天放口中，自己投火殉情。蒙天放被封成俑像护陵。 第二幕，20世纪50年代，冬儿转世为三流影星朱莉莉。大明星白云飞为盗宝来皇陵拍电影。朱莉莉被害偶入地下陵墓。这时蒙天放复生，与盗墓者展开了惨烈的古今大战。朱莉莉为保护蒙天放而死。 第三幕，90年代，冬儿又转世为山口靖子，成为兵马俑修补技工的蒙天放再一次认出自己的情人。 虽然电影版的故事梗概没大变，但原著的脑洞精华也删掉了不少，比如原著中秦始皇本身也复生了，在第二幕的民国三十年代因白云飞盗墓而惊醒的始皇帝带着大军杀出陵墓之后，直奔延安方向而去～～。 当时看原著时，两个丫头觉得《秦俑》这书的脑洞实在是太大了，土八路大战兵马俑简直666。 倒是见多识广的梁远表示这脑洞一般般，应该情绪稳定一切尽在掌握。 双胞胎不服气，要梁远举例子。 梁远也直接从记忆中的大晋江位面找了一个三十年代去延安的例子，女主文，肉身穿越去延安，和木子云鹤大姐宫斗，战胜后取而代之。 两个丫头稍微一想就被梁远的这个脑洞惊呆了，越琢磨越觉得沿着梁远这个设定深入下去，简直有着无限的可能，可比什么无厘头的兵马俑大战土八路刺激多了。 还有呢，以宁婉嘉对梁远的了解一看神色就知道梁远压根就没放大招，好奇心已经爆表了的少女自然不会轻巧的放过梁远。 梁远被两个丫头缠得没办法不得不放个大招震慑一下。 点娘位面的灵气复苏僵尸复活末世文，某一日帝都区域忽然灵气复苏，超级大boss惊天复生，梁远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横扫一切牛鬼蛇神。 两个丫头刚开始没反应过来梁远说的是什么意思，琢磨了片刻忽然双双恍然大悟，然后直接给这个脑洞跪了。 “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 宁婉菲慢慢吟了一句陈老总的诗，笑着对梁远说道:“猪头，真有灵气复苏这种情况发生，我们还是第一时间跑路为妙。” 觉得三观都被重塑了双胞胎继续逼着梁远说脑洞设定，这回梁远死活都不说了，穿越者花样作死也是有限度的，哪敢当第四百零四号时空管理局彻底的不存在。 不过梁远既然露了一小手，《古今大战秦俑情》的剧本审核就被两个丫头名正言顺的丢在了梁远头上。 梁远虽然不知道电影怎么拍才好看，但根号二大导演拍《小时代》的路子在那摆着呢，不讲剧情光靠表达伪上流社会的真实生活就足够爆票房了。 恰好梁远还看过《古今大战秦俑情》的成片，后半部都市情节烂得几乎没有拯救的必要，还不如彻底推翻了重来。 联合导演张凯刚由于在资本主义的美利坚锤炼过的缘故，对待商业片的态度也比曾经的位面重视许多。 第三幕的转世女主变成了港岛大型文化财团的唯一继承人，反派的敌人也从大明星变成了不择手段的敌对竞争者财团。 主要经营文物跨国走私的敌对财团，除了一直不停的派出各种类型心怀鬼胎的男人组团刷饰演白富美的宫莉，还派出了杀手试图一劳永逸的除掉竞争对手的唯一继承人，身为兵马俑维修工的蒙天放认出了来内地散心旅行的转世情人之后，决意应聘保镖，一场集美女大小姐，傲娇冷面总裁、天然呆特种兵、贴身保镖等多个玛丽苏、龙傲天爆红元素的装b打脸狗血之旅就此开启。 最终，这个位面版本的《古今大战秦俑情》是个带着《穿普拉达的女王》、《小时代》时尚气息，演绎类似《碟中谍》等都市谍战动作片血统的杂交货色。 原本第一和第二幕的剧情变化不大，第三幕的改动差不多把原版彻底的推翻重来，而且第二幕中蒙天放由于不适应现代科技闹了好多笑料的情况也被顺延到了第三幕。 比如第二幕复活的蒙天放面对现代科技的电灯，采用对待油灯的方式使劲的吹试图使其熄灭，第三幕蒙天放由于伸手敏捷被选为转世白富美女友的贴身保镖时，表示电灯这玩意我见过我知道怎么熄灭，然后找了许久也没找到开关或是电源拉线之类的东西，最后还是女友直接说熄灯灯才自动熄灭。 第三幕类似这种实质上反应传统家电和智能家电对比的搞笑情节有很多，对比着蒙天放从古代到现代从现代到智能时代，通过搞笑来反应人类科技的突飞猛进，算是一定程度上拔高了影片的某种立意。 105分钟的电影很快就全部放完，电影屏幕上张凯刚和宫莉携手站在超级游艇的船头从镜头下驶过，继而消失在水天一色的地平线远方，三世的情感纠缠算是得了一个俗套的大团圆结局。 随着演职人员列表的出现，电影院里的射灯相继亮起，先是零星的掌声响起不过数秒之后就变成了席卷了全场，这个版本的《古今大战秦俑情》虽然没什么深刻的东西，但第三幕的故事属于典型的吊丝逆袭白富美的套路，足够的炫富、足够的爽，对于普通观众来说有这些就对得起电影票的价钱了。 第232章 时代周刊的报道 （上） 梁远和两个少女没有在影厅多呆，看现场反应如此好肯定会有一大堆记者等着采访，三人不走张凯刚肯定要分心这边，影响别人享受胜利的心情。 掌声渐小后梁远和双胞胎直接退场出了影厅，由于出来的早影厅门口也没什么人，应该是收到了消息，自行车旁边的墨镜大汉已经消失。 三人随意的侃着剧情，扶起自行车准备回程，回程时轮到宁婉菲和梁远骑一台车，不过对于梁远来说双胞胎不管谁在后边都一样，都是一样的喜欢划水，来程时宁婉嘉就没碰过车把，全程抱着梁远的腰。 梁远也好奇的问过双胞胎既然骑双人自行车划水还不如我骑车带着你们呢，两个丫头振振有词的给了梁远一个预想不到的回答。 虽然偶尔划水，但一起骑车才有和小远一起奋斗的感觉，这理由简直太强大了，强大到梁远无话可说只能认账。 梁远使劲踩了几下脚踏，追上刚刚起步的宁婉嘉，一双小手准时的抱住自己的腰，若非看着身边骑单车的少女带着的蝴蝶结的束发缎带，梁远还以为一切和来程时一样一点未变。 “小远，把宫芸姐借给我们好不好？” 宁婉嘉微微转动车把使自己的单车靠近梁远。 “你们要宫芸过去做什么？” “从明天起，倾城互娱就开始真正运行了，总不能我和菲菲过去客串总经理什么的。” “跟着我就是一辈子当秘书的命，出去客串总经理有什么不好的。” 梁远调戏着少女。 “小远舍得我就一辈子当秘书。” 看着少女眉眼里隐藏着的情意，哪怕明知道是假的，这句舍得梁远也没能说出口。 “宫芸总给我客串大管家都有点屈才了，美国的研发体系还等着宫芸过去搭建呢，好好的技术人才被你俩弄去了娱乐圈才是真进错了行呢。” “过几天我让何云伟给你们送个人过来，国内学戏剧的，不用客串给你们当总经理正合适。” “啊，原来小远都提前安排好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和妹妹怎么不知道？” 宁婉菲边问边在后边轻轻掐了一下梁远的腰。 “整个远嘉大会议体系下边挂着的秘书组超过一百组，你和嘉嘉接触的都是最核心的东西，低级猎头找人这种日常性的事务是到不了你俩眼前。” “小远找来的总经理叫什么名字，是我和菲菲的直接属下吗？” 宁婉嘉高兴的问道。 “好像叫王琼花，今年刚从京城戏曲学院毕业，组织能力超强，在学院就读其间通过学校的人脉，曾经和央视谈妥让戏曲学院的学生客串央视新栏目正大综艺的现场观众。” “也是上学时就和央视打交道，同我和菲菲的经历差不多嘛，听起来蛮厉害的。” 双胞胎觉得梁远推荐的这个人选还不错。 两个丫头自然不知道，这位王琼花算是内地经纪人业务的开拓者，自九十年代起共和国荧幕上活跃的当红影星有一半都和王琼花有过合作史，新世纪之后这位被誉为共和国娱乐经纪业的黄埔军校校长，江湖地位可见一斑。 梁远虽然不太关注娱乐圈的事，但架不住未来的娱乐信息极度爆炸，能在这种信息爆炸中给梁远留下印象的人士要么是天大的丑闻要么是人才中的精英，如果是精英拎过来专项培养肯定没错。 从影院回怡和大厦这段短短的骑行中，三人定下了整合港岛娱乐力量的执行人。 隔日，港岛媒体对刚刚首映过的《古今大战秦俑情》好评一片，包括首映场《古今大战秦俑情》的首日票房超过300万港元，观众好评如潮这明显是票房要大爆的节奏。 《港岛日报》的观点很有代表性，《港岛日报》把《古今大战秦俑情》定义为爽片，不提剧情专讲节奏。 这类片在制作精良的前提下，从港片的生活化搞笑与诙谐式打斗中汲取优点，披上广大人民喜闻乐见的草根逆袭，虽然没什么深度可言，但也绝非目前港岛流行的粗制滥造恶俗喜剧片能比的，无论社会底层还是中产白领都能从中找到愉悦的观影体验，票房大爆自然在情理之中。 文章的最后，《港岛日报》还恶俗的把出现在电影中的港岛主要场景一一附上现实价格，进一步确认了本片的真实炫富属性，结果《古今大战秦俑情》被扣上了亿万港元制作费的大噱头，更进一步的推高影片的热度。 当然，这种满是未来风格的炒作方式，自然是梁远给双胞胎做的业务示范，以便让两个丫头深刻的认识到商业电影的本质，宣传炒作与票房增长之间的正向关系。 下午，张凯刚和宫莉按约定上门，倾城互娱的老总还在国内懵圈呢，自然由两个丫头外加梁远亲自接待。 梁远虽然两辈子都没搞过娱乐经纪，但远嘉律师大佬无数搞出个平等合约还是蛮简单的。 梁远进入娱乐产业一个原因出于两个丫头的热爱，另一个是为了获得广泛的影响力与话语权，远嘉本身并没有需要从娱乐经纪业获得多少利润的硬性指标。 因此经纪合约签得相当的平等，四年的合约时长不长不短，彼此的约束几乎充满了合则来不合则去的风格，压根没什么压榨之类。 不过，远嘉在利润方面放得较宽其他方面的要求就有些苛刻了，比如关于艺人道德底线的约定，比如关于嗑药方面的制约，类似张导这种婚内出轨的就属于严厉打击对象，单身或是离婚了你爱怎么搞就怎么搞，一旦涉及法律意义上的背叛公司肯定不会姑息这种风气。 当然，事在人为，张凯刚签约之前犯的事儿也没人去故意追究，将来注意即可。 送走张凯刚和宫莉，第一次独立操作业务的双胞胎兴奋的拉着梁远打算说说如何整合港岛娱乐产业，宫芸从楼下的办公室来访。 “大少，唐总三个小时之后到港，您老和两个小公主是不是要去机场接机？” 宫芸带来了一个很不好的消息，老娘/老丈母娘过来查岗了，三人不管啥计划暂时都要鸡飞蛋打了。 三人的新聚点家里还不知道呢，梁远和两个丫头必须得去文华东方酒店布置居住现场了。 有点心虚的双胞胎齐刷刷的点头，表示要去机场接妈妈。 甜美的幸福生活虽然暂时性的玩球了，不过见多识广的老司机始终处变不惊沉稳异常。 “宫芸姐，酒店预留的房间还好吧？” “一切正常，吃喝用的俱全，大少和两个小公主过去随便吃点啥，动动房间的东西就彻底的完美无缺了。” “不过一会接唐总大少就别带着我去了，万一笑场可就糟糕了。” 宫芸笑吟吟的打趣三人。 这下，不光两个丫头连梁远都有点抗不住了。 看着两个少女小脸绯红一片，宫芸又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了牛皮纸袋转手递给梁远。 “大少，这是最新一期的《时代周刊》，上边有关于两个小公主的报道。” 停顿了一下，宫芸用极佩服的语气继续说道:“上封面了，两个小公主拍得太漂亮了。” 梁远还纳闷呢，平时类似宫芸这种核心高管都是跟着自己叫嘉嘉、菲菲少有叫两个小公主的时候，怎么今天突然就改口了，看起来改口的原因找到了。 打开牛皮纸袋，看到这期时代杂志的第一眼，梁远也愣住了，这一期的时代周刊给人第一眼的印象压根就不像是一本以国际重大新闻为主的严肃类周刊，反而更像是一本顶级的时尚杂志。 第233章 时代周刊的报道 （下） 在互联网刚刚兴起不久的早期时代，关于时代周刊time刊名字母中的m曾有过一个有趣的阴谋论。 阴谋论指出，关于人物的时代周刊封面中，字母m如果在人像的前边，就表示时代周刊对这个人物持有正面或中立看法，如果字母m被人像挡住，只露出m最上两点的尖角，则代表着时代周刊对封面人物持负面看法，m的最上边的两个尖角在时代周刊的内部被称之为恶魔尖角。 如果按这套理论来分析时代周刊的这期封面会显得很有趣，因为这期封面处于字母m位置的图像不是人物而是一轮远景的初升朝阳。 在长着恶魔之角朝阳的正下方是蔚蓝的海水，近景则是拥有白色沙滩和热带植物的海岸线，在封面图片的左右两侧则是一对大比例的美少女全身像。 少女赤足踩在沙滩上，穿着美国民众异常熟悉的由奥黛丽·赫本带红进而风靡世界的黑色及肩礼服裙，有些俏皮的踮起一只脚，微仰着头，一只手背在背后，另一只手伸着食指试探着点向空中那轮初升的太阳。 虽然两个相对而立的少女只是露了侧颜，但那如精灵般纯净气质的辨识度实在是太高了，高到足以让美国民众第一时间就回忆起那颗好莱坞黄金时代最为璀璨的钻石。 在照片下方正中的位置上，是由沙滩上各式贝壳拼成的封面副标题——成长中的传奇。 得益于封面少女无敌的青春与俏皮，使得这期时代周刊的封面足以和最顶级的时尚杂志相媲美。 由于梁远的放纵与支持，同时代周刊的所做的专访虽然是由梁远定的基调，但涉及到双胞胎自己时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能说的该如何说梁远都交给双胞胎自己处理，这副封面照片就是两个丫头自己确定下来的。 时代周刊的封面相片选择也很有意思，有时候选择原本相片直接刊载，有时候选择把相片进行板画式加工后刊载，板画艺术本来就以线条僵硬而著称，进行人物转换后效果可想而知。 双胞胎本着反正老娘也不需要你的报道，要么你全听我的要么一拍两散，少给我弄什么二次加工，结果时代周刊妥协了，把自己搞得美美哒之后，双胞胎的相片直接刊发到时代周刊的封面上。 梁远看着封面上美美的两个丫头没带任何辨识身份的饰物不由得会心一笑，这期时代周刊明显自带游戏属性，可以去玩大家一起来找茬了。 翻开封面，第一页就是时代周刊对三人进行的专访，不过由于梁远未来也不打算去海外进修，梁远的存在被默契的抹去，三人事迹变成了双胞胎的两人专访。 这颗蔚蓝色的星球上有六十亿的人口，总有些超乎人们想象力极限的天才在角落里野蛮生长，然后一不小心就震惊了全世界。 这是一份关于成长中天才的长期报道，由于故事的主角们还未成年，受制于严格的未成年人保护法，我们能报道的东西相对事情的全部只是很少很少的一丁点，但这很少很少的一丁点，就已经足够颠覆大部分人关于天才的认知。 天才的世界注定和普通人不同，在了解这篇访谈的主人公之前，我们有必要进行一个小小的科普，以便更好的理解天才那不为常人所知的世界。 《三体时空度规——相对论框架内超光速曲率引擎开发的可能》 看到上边这个长长标题我猜很多人都要去翻最新的牛津字典了吧，在访谈之前我翻了足足两天的牛津字典，再三确认自己了解了想要知道的内容，要知道英文可是我的母语，不过当我正式接触访谈对象时，我还是不得不尴尬的再三要求对方放慢语速，以便我更好的理解那些极为专业也极为生涩天文学专有词汇。 英文的语言特色，每一种新生事物都有专属新词对标，因此普通人若想了解某行业的尖端知识必须依赖最新版本的词典，否则就是文盲一个。 梅格·瑞恩在这里用尽量简短的语言描述了一遍三体时空度规的理论猜想和现实意义，然后，梅格·瑞恩把话题拉回访谈的正题。 想想我在对方年纪的时候在干些什么，担心自己在八年级的校园舞会上不受欢迎，烦恼着裙子和牛仔裤哪个看起来更酷一点，除了从课堂上被动的学习着当年哥白尼用生命换来的知识，我甚至从未抬头，仰望那亘古以来就一直存在的空中群星。 这篇访谈的诞生始于星空，这篇访谈的结束终于星空，让我们彻底的走进天才的世界，看看这颗星球上最顶尖的那批大脑是如何的对待人生、工作与生活。 自此开始，梅格·瑞恩的行文开始步入正式的访谈环节，从仰望星空谈起，从空调扇和无叶电风扇谈起，讲述了天才少女究竟是如何运用自己的天赋，于短短的三年内近乎不可思议的创立了数家高速发展的企业，一直谈到到梁远那句堪称震撼的生于地球、葬在火星，一直谈到梅格·瑞恩爆出两个少女就是欧洲新兴航空企业cmb宇航的幕后股东。 这篇访谈可以说是要情怀有情怀要科技有科技，要颜值有颜值要爆点有爆点，一口气覆盖了娱乐、科技、商业三个焦点领域。 哪怕到了访谈全文的最后，梅格·瑞恩也没爆出关于两个天才少女的半点真实身份，不过时代周刊讲究了梁远总得给个枣表扬下，一点消息都不透露办事风格未免太不上道，于是梁远隐蔽的通过梅格·瑞恩给美国人民挖了一个无比巨大的坑。 用梅格·瑞恩在访谈里的话形容，这对目前叫做嘉菲的双胞胎，其实一家都和美利坚很有缘分，属于美国人民的老朋友那种，伴随着访谈主人公的日益长大，时代周刊会在不久的将来陆续解密。 梁远放出的这个信号虽然有点坑，但诚意却是十足的真金白银，两个丫头的爷爷宁建中在朝鲜战场率部打崩了美利坚开国第一师，迫使美军更改其维系了二百余年的军队编组条例，从华夏古典文化的角度出发，绝对是诤友级别。 双胞胎的父亲更不用说了，飞行器步入超音速时代之后，人类最顶尖的王牌飞行员之一，其创下的战例入选了超过三十个国家的空军教程，在全球军界都有着鼎鼎大名，其座机就美利坚设计生产的，某种程度上堪称美国军事工业的第一形象代言人。 双胞胎创立的香格里拉电器风靡全美，又放言未来肯定赴美进修电影，一家三代传奇都和美利坚有着深刻的联系，绝对够得上美国人民老朋友这个称呼。 在访谈正文结束之后，梅格·瑞恩还用轻松的笔触写了一篇访谈花絮，谈了一些不好放入正文，但民众关注度肯定超高的爆点。 比如:双胞胎和奥黛丽·赫本那极度相似的气质。 梅格·瑞恩在访谈花絮中用调侃的语调提醒好莱坞的制片厂和经纪公司，好莱坞的黄金时代已经老去，但慷慨的上帝大约也怀念那段精彩纷呈的时光，于是又给了好莱坞一次回到黄金时代的机会，或许三年或许两年两个少女就会赴美读书，建议六大片场尽早筹谋。 关于两个少女气质肖似奥黛丽·赫本这个注定在美利坚国内会爆炸的话题，梅格·瑞恩还体贴的附属了解释，由于彼此行程忙碌双胞胎虽然没和赫本见过面，但因为纪梵希的缘故，双方已经是谈得很不错的旧识。 梅格·瑞恩在花絮中很正式的写道:两个少女对赫本息影后奔走于联合国儿童难民署的行为评价极高，认为她是我们这个时代少数可以心安理得在姓名前冠以伟大这个前缀的杰出女性。 赫本本人也对这对气质和自己年轻时极度相似的少女充满好感，鼓励两个天资卓越的少女无论将来从事科研或是赴美进修只要遵循自己的本心就好。 看过最后访谈花絮的商业互吹，梁远合上整本杂志转手递给两个丫头，笑着说道:“被时代周刊来了这么一波广告，你们两个可真的要火遍全球了。” “要不是有助于在北美建立研发团队，人家才不这么做呢。” 话是宁婉嘉说的，不过两个少女齐刷刷的白了一眼梁远，表情里满是你这个没良心的小抱怨。 在太平洋对岸，超高的关注度本身就是一种难得的资本，特别是在有钱的情况下，打官司非常有优势，要知道美利坚可是有陪审团的。 双胞胎将来打算混娱乐圈，不管导演也好制片也好，仅凭少女的身份和颜值早晚都得被日益发达的互联网新闻发现火遍全球，还不如现在就自己学着控制舆论，尝试其中的节奏细节积累经验。 “好吧好吧，嘉嘉和菲菲付出了这么多可以提个要求，只要不过分我都答应，从我最新的三围尺码到想要的生日礼物～～” 看着双胞胎娇俏的模样，兴奋的老司机腿一抖一个没忍住把油门踩深了。 好在宫芸在，违章的老司机难得避免了一顿暴打直接清除12分的代价，只被揪揪耳朵了事。 “这期时代发行之后，太平洋对面有什么反馈？” 梁远以无上的定力无视了勉强忍着笑意的宫芸，继续问正事儿。 “香格里拉电器在洛杉矶的子公司已经被问讯而来媒体包围了，北美的张总目前什么其他事情全都干不了，被媒体揪着刨根问底，香格里拉北美公司对外公布的几部售后电话全都被打爆，目前处于瘫痪状态。” “这期时代周刊，只用了一天就全部售罄，时代集团正在组织加印～～。” “由于两位小公主的经历横跨娱乐、商业、科技三个圈子，可以说把美国从底层到精英的所有社会阶层一网打尽，这个话题肯定会发展成全民话题，以美国传媒对海外的辐射力度，外加小公主cmb宇航大股东的身份，这个话题肯定也会火遍欧洲～～” 说起来以这个快速的节奏爆红不算是三人的本意，原本双胞胎只打算给时代周刊一副两人穿着礼服裙的背影照片了事，缓和的控制爆料的力度。 不过卫公子意外丢蛋一事打断了三人原本的计划，虽然卫公子的新闻暂时被财富盛宴荔湾资源压下了风头，不过以美国传媒对海外的强势影响力而言，难得有亚裔登上时代周刊的封面本港媒体肯定会全力关注，届时稍微用点心对号入座发觉蛛丝马迹肯定不难。 正是因为如此，在时代周刊即将刊印的前期，双胞胎才忽然答应了时代周刊一直以来的请求，可以用侧颜相片替换掉背影相片，选择直接自己爆料把事情的主动权控制在手。 事情的主动权虽然在手了，不过两个丫头逆天的颜值和气质直接导致了新闻热点提前爆炸，一夕之间火遍全球不在是戏言而是结结实实的现实。 “让香格里拉北美公司认下全部的事实，同时亮亮集团的肌肉，召集律师团严阵以待，对这件事情的报道中凡有过线的、违背北美未成年人保护法媒体，都奔着让其破产的力度发律师函～。” “菲菲踢飞卫震的事情肯定瞒不住，还不如我们提前给时代周刊供料，把这件事情的主旋律彻底定死，由于那起事件本身自带八卦属性，过于强调谁是谁非没意义，我们直接把水搅浑。” “把那起事件的新闻报道焦点放在菲菲会华夏功夫上，北美民众对功夫的关注肯定远超卫公子那粒无聊的玩意，通过炒作功夫这个热点直接把卫震本人甚至那起事件本身虚化背景化～～。” 梁远直接借用了自己当年在网络上被别人带节奏和自己带别人节奏的心得体会，给事情的后续处理定下了框架。 应付媒体在梁远看来还算简单，处理过公共事务之后，如何对应唐婉这事儿使得梁远头疼异常，都不用问唐婉这次来港，十有七八也是为了双胞胎登上时代周刊这事儿来的。 第234章 露馅 怡和大厦顶楼的新据点，三人都默契的没告诉家中长辈，也正是如此使得这个新据点带着几分金屋藏娇的意味。 三人虽然都猜到唐婉来港肯定和时代周刊有关，不过还是有点莫名其妙的心慌，宁婉嘉和梁远心虚是因为两人差点就真滚了床单。 宁婉菲心虚是因为瞅着梁远和宁婉嘉都一副心虚的模样觉得自己好像也应该心虚。 “要不，我们把妈妈接到这边来？” 宁婉嘉小声的建议了一句，被梁远和宁婉菲齐刷刷的丢个了白眼。 和小时候一样，三人作祸了，建议自首的永远都是宁婉嘉，梁远和宁婉菲向来选择负隅顽抗，然后，挨揍的基本都是梁远。 不管虚还是不虚，三人去接机肯定是逃不掉的，这会也顾不上宫芸是笑还是不笑了，三人先到文化东方酒店给三人预留的套房里吃了一顿，创造不少的垃圾出来，又把房间里的东西随手乱丢了几件，营造出一副有人居住了好多天的模样。 最后，三人踩着点去机场接唐婉。 已经在高空飞行了三个多小时的bac1-11客机正在缓缓的下降着高度，航班空乘开始巡视机舱检查行李架上的物品，提醒旅客做好着陆准备。 唐婉合上手中的时代周刊，看着封面那两个风情初露的少女，手指缓缓的从封面上摩挲而过，一股即熟悉又陌生的复杂感觉涌上心头，一时间不由得感慨万千——妈妈的宝贝长大了，也走上了妈妈一生都无法企及的舞台。 在互联网革命到来之前，自近代民国将军冯玉祥登上时代周刊的封面起，除了类似民国民众、共和国青年这类代表群体性的个体之外，华夏近现代史上以个人身份登上时代周刊封面的都是些什么人物？ 空一格校长常凯申，共和国的创始人，共和国首任总理、共和国的改革总设计师等等，几乎都是堪称能决定当时华夏命脉或是国运的人物。 虽然双胞胎能登上时代周刊，并不是单纯靠得个人影响力而是依靠金融资本、眼球热点、娱乐八卦等许多盘外因素，但两个少女能在及笄之年同这些人比肩，仅此一项就已经创造了历史，那句副标题——成长中的传奇，实在是太贴切不过了。 转念间唐婉又想起了自己登机之前和李远铃打电话时，对双胞胎登上时代周刊一事，李远铃很是直白的揭穿了自己儿子惯用的把戏。 小远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有什么事情先都是自己藏在后边，然后忽悠着两个丫头出去冲锋陷阵，从小到大双胞胎在这方面是一点记性都没有，基本梁远一忽悠一个准从来都没失手的例子。 唐婉想着李远铃吐槽自己儿子时那颇为不屑的语气，没忍住笑意，轻笑了出来。 李远铃的吐槽归吐槽，也只能旁证三人从小到大的感情一直都很好，不过一想到三这个数字，唐婉就没来由的有些烦躁。 如果能把三变成二，在唐婉的世界观里这份感情就是完美的天作之合，唐婉早就把梁远放在成年人的位置上对等交流，对梁远推着双胞胎上时代周刊背后的意思心知肚明。 爱情能携手走到最后，除了深厚的感情之外，一起携手共进或者一起原地踏步才是最重要的因由，一旦双方差距过大，多深厚的感情都有消耗完的时候，哪怕不离婚双方要么形同陌路，要么一方出于责任怜悯施舍另一方。 和以往一样，唐婉面对数字三这个死结苦思到飞机落地依旧毫无头绪，想着马上就能看到三个当事人，毫无办法的唐婉只能收拾情怀得过且过的把这个问题丢到日后再说这个栏目里。 希望小远不要让我失望～～，想着三人悄无声息的在怡和大厦顶楼搞了新家出来，唐婉又一次收拾复杂的心绪，拎着旅行箱走出了机舱。 三人在怡和大厦顶层这个新家，说起来也是好笑，梁远是远嘉的老大，远嘉内部对梁远的要求自然是令行禁止，收拾新家的过程执行的十分完美毫无泄密的可能。 问题在于三人的新家就修在了aia的头顶上，作为梁远身边最主要的安保力量，新家这事儿根本不可能瞒过熊伟信。 熊伟信虽然是aia的局长，真算起来也只是aia的执行一把手，aia的最终大boss是组建共和国两栖打击力量的宁雷。 三人捣鼓新据点这么大的问题aia哪可能不上报，梁远上辈子终究是平民一个压根就没接触过高级干部关于保密方向上的培训，梁远位面偷渡之后崛起的速度又快得没边，后来虽然层次到了，不过限于远嘉的企业性质也没人敢拿保密纪律来压梁远本人。 这就直接导致了梁远对共和国保密制度的运行规律相当的无知，暂时还处于民科阶段，认为aia的安保任务无非是那种非常厉害的保镖，觉得自己只是新装修了个房子，压根就没意识到aia有上报宁雷的可能。 结果就是三人的新据点从装修的第一天开始，相关现场的相片就没下过宁雷、唐婉与梁江平、李远铃的工作案头。 算算年纪，也知道三人的青春期到了，难免会有点叛逆搞出些事情来，换成普通家庭不过是谈谈心或者几顿竹板炒肉就能解决的问题。 一想到三人手中掌控着的那堪称庞大资源，普通家庭的路数自然是万万不能拿出来用的，毕竟从目前的实际行动看，就算叛逆也是有限度的。 一旦这问题处理不好，天知道会是个什么后果，无论宁雷还是老梁同志都不想被组织拎过去，就子女的青春期教育问题展开一本正经的谈话。 把所有事情全权赋予孩儿他妈解决，然后，两名户主同志打着工作繁忙的名号可耻的跑路了。 接到这个棘手任务的李远铃和唐婉恨得牙痒痒，不过也只能硬着头皮尝试着处理，长时间的电话沟通之后，李远铃和唐婉一致选择了静观其变。 于是乎，三人新据点的装修风格就成了李远铃和唐婉日常打电话时的重要扯淡内容，对梁远搞出来的那个天际线游泳池两个中年妇女喜欢得不得了，早早就约定事情见天之后一定去港岛住上几天，全算是当做度假了。 梁远和两个丫头还自觉事情办得十分机密呢，哪能想到实际上三人在新家里用得是什么牌子的洗发水，什么牌子的被褥都被自家娘亲了解得通透。 当然，李远铃和唐婉目前还能稳坐钓鱼台的底气，无非是没从三人的日常生活用品中发觉套套之类物品，否则事情怕是早就爆炸了。 看到穿着联航空乘制服的唐婉拎着旅行箱从通道里出来，高兴的双胞胎也不顾上心虚了，等梁远接过唐婉手中的旅行箱，双胞胎分别拉着唐婉的手亲热的不行。 自从梁远偷渡之后，两家人的事业都是万事随心蒸蒸日上，没有什么烦心事两家人的亲情也越发的浓厚起来。 陌生人看到拉着唐婉手臂不停嘴的双胞胎，从神态上看去更像是无话不谈的姐妹，母女之间的那种辈分差异几乎都看不出来。 “不是被上边抓了苦力么，宁姨怎么有空来港岛出差？” 拎着旅行箱的梁远笑着问道。 老者提前南巡，唐婉全程陪同客串了一个类似私人的角色，不久之前完成全部行程的老人留下以后还来的愿望之后回了京城隐居。 从商飞的公务机生产线到香格里拉城市综合体，从特区银行沪城支行到港基集电在沪城兴建生产智能纽扣的半导体新厂，南巡之后，单单远嘉就在沪城落地了过百亿项目。 梁远本人虽然吹完牛跑了，不过答应下来的事情总得继续，一家名为浦东动力注册资金多达十亿，研发方向为仿真机器人和金属外骨骼的高科技企业也在沪城悄无声息的正式成立。 浦东动力这个新企业的名头是梁远亲自定下来的，这个年代的人还无法理解，梁远为什么会把一家研发机器人的企业，挂上动力这个看起来完全不搭调的名词。 只有梁远自己知道，还有一年多的时间，另一家名为波士顿动力专注于未来技术的企业将在太平洋对岸正式成立，起这个名字除了一点情怀之外，梁远也希望浦东动力能和被致敬的对象一样，数十年不改初衷，专注于一些暂时看不到盈利前景，却注定会对人类未来产生深远影响的科技研发项目。 全程陪同长者南巡的唐婉有无数工作上的事情需要交接协调，这次能来港岛可真是从百忙中挤出来的时间。 “还不是为了你们三个～～” 唐婉似笑非笑的盯着梁远看了又看。 “妈妈，当时谁知道参加个青科赛还能遇到时代周刊的一线记者来访，我们也是措手不及嘛。” “妈妈不用担心的，报道都是我们审核过的呢，集团要在北美成立研发中心，我们以股东的身份登上时代封面，对集团在美开展业务十分有利。” 双胞胎还以为唐婉指得是两姐妹登上了时代周刊封面的报道一事，压根就没想到三人的新据点早就泄露的底掉。 “你们两个的话，妈妈现在可不敢相信呢。” 唐婉无奈的捏了捏双胞胎的脸颊，然后转头问梁远:“小远，港岛这地方也算是远嘉的地盘了，宁姨今晚住哪里？” “和我们一起住文华东方啊～～” 宁婉嘉的演技简直无可挑剔。 双胞胎没发现什么，梁远却是心头一动，某种意义上，梁远和唐婉差不多是一类人，都是善于社交经营人际关系，虽然这辈子梁土豪几乎用不上这个天赋了，但性格本质上的敏感还是一直存在的。 从两家人来港岛的第一次算起，就和文华东方酒店结下了不解之缘，包括梁远和双胞胎在内少有去别家住宿的时候。 远嘉并购怡和成功之后，唐婉在文华东方酒店更是有了长期套房，来港岛住文华几乎成了定律，唐婉这突然一问梁远判断出肯定有涉及自己，而自己暂时还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转瞬间从梁远脑海中翻腾过的念头就转过了无数，除了偷渡本身，有了少年班天才符号护体的梁远早就原形毕露了，要说最近唯一瞒着家里的事情也就是新据点这事儿了。 想起刚见面时从唐婉手里接旅行箱时，唐婉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看了好几眼，梁远福至心灵的觉得新家这事儿八成是露馅了。 第235章 顶级的空手套白狼 “宁姨来得刚刚好，我和嘉嘉、菲菲原打算给家里个惊喜，宁姨是第一时间知道的。” “宁姨今天别住宾馆了，科技园在港岛建了一个未来家居的实验场地，刚刚调试好～～” 梁远舌灿莲花的把三人在新据点的偷偷爽，定义成当小白鼠调试设备，这总是孝心不是。 唐婉哭笑不得的听梁远轻描淡写的把这事儿给悄悄抹平了，知道自己也没法揪着不放穷追猛打，只好难得糊涂的一笑，把假惊喜当做真惊喜了事。 严格说起来双胞胎还是嫩稚，有点懵懂的看着梁远直接背叛了革命，和自家娘亲谈笑风生的回了三人的新据点。 不过进门后双胞胎看着唐婉面对新家的一切神色自然，还无比熟练的调戏了那只坑爹的地宝，双胞胎顿时反应了过来，三人的据点可能早就暴露了。 趁唐婉参观房间时不注意，双胞胎拉住梁远好奇的小声问道:“你是怎么发现妈妈发现了我们的新据点的？” 梁远得意的一笑，说道:“当然是用我敏锐的直觉，蒙的～” 两个丫头没好气的瞪了梁远一眼，紧走几步重新跟上唐婉。 唐婉虽然在参观房间，三人之间的小互动也了然在心，看自家闺女还迷糊着呢，终忍不住暗示了几句，双胞胎也恍然大悟的明白过来，知道了问题出在aia那条线上。 三人的新据点相比东北老家可大多了，唐婉逛了半个多小时才一一逛完，觉得实际比相片还好的唐婉直接给李远铃去了电话，让李远铃先别管什么工作不工作的，过来度假试试那个天际线室内泳池才是正经。 由于和唐婉早有约定的缘故，李远铃爽快的答应了下来，悲催的三人不仅新据点暴露，深夜还得再去机场接机李远铃。 李远铃搭乘的沈城飞沪城飞港岛的转机航班要飞六个小时，得晚上十点多才能到港，还有六个多小时才能吃饭，包括唐婉在内的四人决定先吃点零食垫垫底。 唐婉也比较喜欢那个低矮的怀旧风格仿船舱酒吧，四人从冰箱里收罗了一大堆牛肉干、薯片、西点之类的零食，也不管搭调还是不搭调，开了一瓶红酒在酒吧里边吃边闲扯。 有点心虚的梁远觉得有必要先搞定一个母上，免得两个联合起来不好对付，狗腿的把红酒给唐婉倒满，笑嘻嘻的开始试探。 “宁姨和我妈早就知道我们三个忙着装新家吧？” “妈妈好厉害～” “梁姨也好厉害～” 心意想通的双胞胎也跟着拍马屁，好进一步确认自己的猜测。 “拆高尔夫球场的第二天，现场照片就到了佛山军部～” 唐婉也知道瞒不过梁远，笑吟吟的掀开了谜底。 梁远和双胞胎一副日了狗子的表情，响想起严令远嘉这边全程保密简直就是个大笑话。 “宁姨这时候不在沪城和京城，忽然来这边我才不信只是为了时代周刊和新家的事儿。” 验证了谜底的梁远开始把注意力放在其他方面，稍微一深想梁远就发觉唐婉过来这个时间段肯定大有问题。 双胞胎登上时代周刊的封面，不了解内情的人可能被震惊，可对于访谈当天就在现场的唐婉来说，这事儿已经是十成十的板上钉钉。 虽然时代周刊的报道在双胞胎身上用了大量的正面表述，有拍马屁的嫌疑，不过平心而论以双胞胎的年纪来说也找不到什么黑点。 更何况访谈做后期时，和时代周刊打交道进行后续交流的压根就不是双胞胎本人，而是由七位全美知名律师所组成的律师团，显示了极为强健的肌肉，外加有未成年人保护法这个大杀器随时砍下来，时代周刊就算有什么小心思也极为明智的收了回去。 梁远那句话虽然说得糙，不过3000万年利润的时代周刊，委实没有打上亿美元赔偿额度官司的心思。 啜了一小口红酒，唐婉有些放松的伸了个懒腰，有点抱怨的说道:“你们三个又是飞机又是火箭的把牛皮都吹上了火星，然后爽快的甩手走人，后边总得有人跟着收尾是不是。” “还好有妈妈在，要不小远岂不沦落成骗子。” 唐婉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宁婉嘉，虽然早就知道这个姑娘养不住了，可这句句都胳膊肘往外拐的向着梁远说话，唐婉还是第一次体会到。 “嘿嘿，宁姨总是无所不能的～～” 梁远总不能让宁婉嘉一个人冲锋陷阵，赶紧顺着自己小媳妇语意把这句马屁给实锤了。 看着梁远和宁婉嘉两人一副心意相通、琴瑟相和的样子唐婉想气又气不起来，最后苦笑着喝掉了半杯红酒，瞪了两人一眼。 “都是上辈子欠你们的债。” 唐婉给三人的火星牛皮收尾就破事儿一大堆，按道理属实没时间来港岛闲逛，不过唐婉人虽然在国内，港岛这边的主流报纸却是每天都有航班及时送到唐婉身边。 因此对三人在港岛的种种经历都了如指掌。 宁婉菲一脚踢飞了某个球型物体之后，虽然唐婉觉得梁远的后续处理也不错，不过还是觉得自己姑娘受了委屈。 唐婉一番忙碌之后，本来已经官不举民不纠跑路成功的卫斯人，又重新进入了共和国刑侦系统的视线，被梁远用大资产阶级思维熏陶了几年之后，唐婉办事的手腕越发的圆滑了。 翻出卫斯人的案底，唐婉也没搞什么叛国之类的上纲上线，只是围绕卫斯人蓄意破坏公共财产，危害公共安全这点做文章，只等着梁远把卫斯人搞破产在资本主义社会寸步难行之后，随便丢个恐怖主义之类的罪名过去，推动国际刑警组织对其进行全球通缉进而引渡回国。 对于卫斯人来说，最坑爹的地方就是丫连否认的资格都没有，当年卫斯人为了更好的卖书大吹特吹那段烧桥后逃亡的传奇经历，从法律意义上讲，危害公共安全罪绝对是板上钉钉。 除了卫斯人这个插曲，唐婉自然知道通过种种局外的博弈之后，南韩财团注资三十六亿美元获得荔湾3-1、3-3资源区块大部分产能一事。 对这比看起来仿佛是天上掉下来的巨款，唐婉动了心思打算问问梁远这笔资金的安排。 早在梁远和两个丫头参加青科赛之前，已经锁定了设计步入全速生产的cmb系列支线客机的采购问题被提上了日程。 在梁远的蓄意营运之下，cmb系列支线客机的背景十分复杂，堪称是另一个微缩版本的空中客车。 共和国同联邦德国是项目的发起方，法兰西从cmb宇航项目上获得了豪赌民用大涵道涡轮风扇发动机的机会，英国获得了大笔零部件订单以及第二条产线设立的待遇。 同利益伴随的自然也有一定的义务，cmb系列支线客机锁定设计之后，英、法、德外加共和国四个利益相关方一直在磋商cmb系列支线客机的首批采购问题。 英、法派出的航空公司是两国国企英航与法航，联邦德国派出的也是国企汉莎航空，共和国这边的代表自然是唐婉领导的联合航空。 由于钢铁苏维埃还未倒下，全球支线航空市场的未来预期疑云重重，没有任何一家市场调研机构能给出让人信服的数据推导。 因此除了早就下定决心全力营运cm机队的联航之外，其他三家航企都在为首批cm支线客机的购机数量扯皮。 毕竟，商业营运航空器从大向着更大发展，是已经被宽体客机这个真正实例证实过的市场真理，支线航空器在50—100人载客区间有没有存在的必要，全球航空企业争得十分厉害，无论正反哪方都有看似正确的数据支持，在苏维埃倒下之前这个问题的前景简直就是一团浆糊。 四家航企谈判，四家全都是国企，有些事还不能摆在桌面上明说，谈判进程中的种种扯皮可想而知。 当然，国企也有国企的好处，无论海外还是共和国只要是国企都躲不过政府政令，差别无非就是政府影响的深浅而已，对于cm项目来说，四家国企不买cm支线客机是不可能的，现在扯皮无非是多买少买的讨价还价而已。 四国政府在cm项目中都有利益存在，彼此之间早就心照不宣的明白，四家合计的首批购机数量，肯定要达到cm产线的盈亏平衡点，只要客机产线盈利了，基本就被证明为这是一款被市场所看好机型，后续型号改进也稳妥不会出现若干年后没售后这种一锤子，这样才能更好的忽悠其他航空公司大量购机。 cmb宇航当事方外加四个航企，五方就采购数量的扯皮扯了好几个月，以唐婉的耐性都扯得有些不耐烦了，这时候梁远从南韩财团手里搞来大笔美元这个消息，使得唐婉冒出了我们为什么不能单干这个极为胆大的念头。 别人对远嘉押注支线航空市场毁誉两掺，唐婉包括远嘉内部都对梁远给出的判断坚信不疑。 既然支线航空市场几年后必然爆发，营运飞机又哪有租赁飞机来的爽快。 目前已经晋升为航空产业界资深人士的唐婉自然明白，在航空营运领域，航企在整个产业生态结构中的地位处于最底层。 在航空领域中，生产航发的企业是最牛b的技术源头，也是最顶级的掠食大佬，飞行器的采购中航空发动机自身就占了整个飞行器价值的四分之一，而且在飞行器的整个使用生涯中，还需要对飞机进行换发，可以说整条航空产业链，生产航空发动机企业一家可以吃掉40%的产值与利润。 毕竟没航空发动机就没有航空产业的存在。 航发企业之下，却不是类似波音空客之类的飞机制造厂商，而是类似通用金融这种飞机租赁巨头。 在除掉航空动力企业所占有的40%航空产业链利润份额之后，飞机租赁占有20%的整条产业链利润、飞机制造商占有16%、机场等地面附属设施占有14%，航空领域上游的产业链巨头分食完毕之后，最后10%左右的残汤剩饭才归航空公司所有。 航空动力和飞机制造都要求极高的技术门槛，飞机租赁对资金和人脉的要求都是顶级，相对来说没啥门槛的机场和航空公司虽然数量庞大，但由于可替代性实在是太强了，分享最少的利润也在情理之中。 航空动力，飞机制造这类技术门槛高的唐婉肯定搞不懂，不过既有梁远对未来的判断做依据，唐婉就把主意打到了飞机租赁上，试图使联航脱离航空产业链的最底层。 不过唐婉只有在国内调动大笔人民币的能力，采购cm客机却需要真金白银般的外汇，没有远嘉的支持唐婉想让联航沿着航空产业链上升一级的计划是万万走不通的，好在远嘉本身就是联航的大股东，唐婉这次来港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和梁远沟通，就飞机租赁这个行业的前景达成共识。 唐婉也没瞒着梁远，搭配着自己得到的航空产业界产业链利润分配分布的内部数据，结合着梁远对支线航空领域的看好，问梁远有没有进军飞机租赁行业的心思，如果有这个心思这次四国航企大扯皮反而是难得的机遇。 要知道为了促进本国航空运力或是航空产业的发展，几乎所有成熟政府都对用于航空领域的贷款有着优惠，一般来说从不同国度贷款用于航空领域的投资，贷款利息从零到8%不等，而飞机租赁行业排名前五的巨头，纯利少有低于15%的，这可口子绝对是世界上最顶级的空手套白狼。 当然，能在飞机租赁行业干成空手套白狼这事儿的前提，除了可以调动庞大的启动资金和拥有丰富人脉之外，对市场前景的判断至关重要，否则一但市场行情下行导致大量飞机租不出去烂手里，破产也是分秒的事儿。 梁远听唐婉讲完所有的构想，竖起大拇指对唐婉晃了晃，笑着说道:“嘉嘉和菲菲果然最像宁姨，宁姨说的这事儿原本就是集团下一步在航空领域的重点发展方向，我原打算把这个话题放在今年年底的年会上吹牛用的，没想到被宁姨提前发现了。” 第236章 实锤三百亿 在许多外行看来，银行是个蛮坑爹的奇怪物种，向来喜欢劫贫济富愿意为不需要贷款的人放贷。 对于银行放贷特别是海外银行放贷，很多时候看得并不是固定资产的多与寡，更看重的是该企业的前景与持续盈利能力。 对于飞机租赁行业来说，只要预期航空客运周转需求持续增长，银行业就会对飞机租赁行业开闸放水。 梁远预期运作的套路，说穿了一点都不稀奇，无非是牟其中换飞机的国际复杂版，在律所和会计师事务所的帮助下，以一部分启动资金开启租赁市场，然后拿着飞机以及租赁合同产生的现金流预期去和银行谈贷款。 打个比方，两千多万美元一架cm200支线客机，在支线航空景气的年代，放给航空公司营运之后，每年产生的租金不到7年就可以回本。 拿着这个租赁合约去银行申请十年期8％利率以下的航空产业优惠贷款，然后滚雪球似的放大，只要支线航空运输市场的景气不变，这个滚雪球的链条就可以一直成立，如果胆子够大机队扩大速度紧跟市场节拍并侥幸熬过十来年，等大部分租赁飞机还够了银行贷款，一家世界级的飞机租赁企业就正式诞生。 就算航空运输业半途不景气了也无妨，毕竟租给航空企业的费用远大于银行贷款利率，不赚钱了索性直接破产了事，把飞机清算给银行带着已经入手的前期利润走人也就是了。 当然，最倒霉的就是刚刚入场扩招机队就赶上航空运输不景气，比如911之类的突发事件，熬不过去还没回本就只能赔钱破产了事。 自从梁远被李远铃带着冲进航空发动机领域开始，全球航空动力三大巨头的组织结构，利润来源都被梁远研究得透透的了，类似通用金融这种飞机租赁行业的巨无霸，全球最大机队的拥有者，梁远早就重点关注了，对于梁远来说航空产业不明白不是大问题，大不了摸着行业第一过河也就是了。 因此哪怕唐婉不说，过了今年梁远也会把飞机租赁这事儿拿到远嘉大会议上讨论的。 不过唐婉既然提了，提前谈也没什么，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这事儿本来就得从长计议。 唐婉和梁远交流了一个多小时，发觉两人的思路其实大同小异，梁远搞飞机租赁的起始，除了知道支线航空大火这个大势和抄ge的组织构架之外，还找了个发育中的欧洲最大廉价航空公司——瑞安航空给自己兜底。 唐婉搞飞机租赁的初衷却是解决四家国有航企扯皮的问题。 英航，法航和汉莎航空本身都没有廉价航空的基因，业务都已跨洋越州运输居多，自然对支线客机的前景存疑。 唐婉面临这个局面打算和欧洲三家航企签署租赁合作协议，cm系列客机下线之后，由联航旗下租赁公司购入，然后返租给欧洲三家国有航空，这样一来如果支线航空市场景气，三大航直接租飞机成立自己的支线航空子公司即可，不景气废掉租赁合约要比飞机空置好上一万倍。 并且，在联航的角度看来，拿着英法德三大国家航企的租赁合约，去欧洲找银行团贷款也是很轻松的事情，哪怕梁远预测的支线航空市场景气没出现，cm客机租不出去，以共和国对航空运力的需求而言，这批飞机也不会烂在联航手里。 唐婉的问题在于能调动的外汇有限，打算实施计划必须从远嘉这边获得大约四亿美元的启动资金。 有了这笔启动资金，通过滚雪球方式的贷款，唐婉可以搭建一个至少拥有一百架cm系列支线客机机队的航空租赁公司，可以一下子解决包括cm宇航在内至少五方所面临的问题。 若没有梁远成功的从南韩财团身上刮下三十六美元，唐婉也不会和梁远提这件事儿，毕竟远嘉的资金链就算有了一定的缓解，紧张还是蛮紧张的。 不过敲了三十六亿美元之后，这笔钱实在是太庞大了，就算梁远有什么大计划，单纯花掉这笔钱都需要一定的时间，因此唐婉觉得哪怕是两年时间过桥性质的贷款，一旦梁远猜测的支线航空市场繁荣成立，届时也足够联航的飞机租赁公司借鸡生蛋成功。 梁远和唐婉目标一致，只是手腕上略有不同，因此两人沟通起来全程没什么障碍，梁远想了想觉得还得和唐婉说说南韩财团这笔美元的用途。 毕竟研发海基重四这事儿早晚都越不过唐婉去，所谓术业有专攻，没唐婉穿针引线靠梁远自己在国内搞定一家战斗机主机厂委实有点高难。 对于根正苗红的共和国军工企业来说，没有宁雷和唐婉这种大神镇着，一有俩钱的民营企业算个屁啊，还想主导共和国下一代战斗机研发，喝多了吧这是。 假如不靠宁雷和唐婉，梁远介入共和国下一代战斗机研发的路子，只能是找个地方海外建国，然后利用共和国军工企业的暂时性困难下有针对性的合作订单，就这样还得祈祷共和国不太黑，拿着自家经费搞出来的玩意不要太过于缩水。 看看三锅锅和老毛子的隐身战斗机合作之旅，就足以验证单纯有钱在先进战斗机研发领域屁用没有，想坑你就坑你爱咋咋地。 唐婉看着梁远沉吟不语，还以为梁远忽然想到了什么为难的关节，爽快的说道:“小远也别为难，远嘉这边如果资金安排不开就当宁姨没说过这事儿。” “资金一点问题都没有，不过如何使用这事儿宁姨最好还是和宁叔商量下～” “和你宁叔商量资金？你宁叔兜比脸还干净，全身上下有没有四百块都不好说，找他商量有什么用？要不是我姑娘给他留着卡，怕是连菜买不起。” 唐婉随口小小的抱怨了一句，双胞胎听自家娘亲如此抱怨连连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唐婉早就不拿梁远当外人了，直接当笑话把这事儿说了。 这事儿说起来也是有趣，唐婉主导联航最大的福利就是探亲方便。 两个丫头跟着梁远到处跑，宁雷远在岭南，要是没飞机随便坐这个方便的福利，很难说唐婉会对联航如此上心。 不久前唐婉赶着周末去探望宁雷，两口子也是许久未见，决定自己动手做饭算是搞点老夫老妻的小浪漫，唐婉走得匆忙把包落在京城的联航基地里，身上没带钱。 于是唐婉向宁雷要一百块菜钱，打算去市场买点菜，结果宁雷翻遍浑身上下和宿舍的犄角旮旯只找出了七块多的现金。 唐婉一问才得知一天前宁雷听说自己以前带的兵家里摊上点事儿，经济困难，宁雷就把身上的现金都给战友汇过去了。 最后，兜里都没钱的两口子还是靠双胞胎给宁雷办的那张大额信用卡跨行提现，才避免了借钱买菜吃饭的尴尬。 这事儿唐婉叨叨了宁雷小半宿，用唐婉的话说指望你养活我们娘三怕是早就饿死街头了，不能养家也就算了，还得我姑娘天天救济你，你说要你还有什么用。 俩丫头听了自己老爹的尬事儿笑得十分欢乐，梁远总不好听老丈人倒霉幸灾乐祸，只好把事情滩开了仔细说。 “宁姨也知道，这次远嘉获得大笔资金的源泉在于南沙海域的荔湾油气田，整个荔湾以目前的国际油价衡量，就算不到千亿美元也相差不远。” “包括目前和东洋财团进行中的谈判，虽然远嘉一次性的卖掉了不少项目股权，但项目建成之后，后续的现金流获取依旧是个庞大的数字。” “整个荔湾区域距离南海的前沿对抗海域双子群礁只有不到300公里的直线距离，如果我们没和太平洋对面翻脸，宁叔那一仗的效果肯定能带来二十年的和平，可惜，亿万财帛动人心，我觉得现在能有十年安稳就谢天谢地了。” “南海的利益绝对是远嘉未来发展的助推器，不可或缺，一旦十年后南沙有警，哪怕不是宁叔架机上天，我们拿什么来保卫南沙海域的利益？或者更极端一点说保卫远嘉自己的利益？还依靠已经老迈的f14么？” “国民经济重点的转移和恢复不是十年八年就能调整完毕的，指望上边投资研发新一代飞机，怎么看都不如远嘉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来得方便。” 看人看心、听话听音，唐婉这种级数的社交高手听梁远讲到这里哪还猜不出梁远提起和宁雷商量资金的使用，无非是打算把那个三百亿的画饼给彻底的实锤了。 算一算三十六亿美元，真按购买力衡量说是三百亿人民币肯定是只多不少。 三十六亿美元可不是三十六块人民币，听梁远轻飘飘的就这么安排了出去，哪怕唐婉这几年跟着远嘉见惯了大场面心里也不由得咂舌不已，梁远赚钱的本事天下无双，这花钱本事怕也是天下无双。 一时间唐婉也忘了联航还需要四亿美元过桥贷款一事，盯着梁远平静无波的神情看了又看，眼角余光又注意到面露崇拜痴痴盯着梁远的自家俩闺女，唐婉心里倒是更愁了，这样的少年全天下不知多少年才会冒出一个，让唐婉去哪再找另一个高仿的版本。 第237章 假期 自己闺女这事儿好歹还能从长计议，唐婉心里知道宁雷要是知道梁远现在的决定怕是要大声叫好甚至会开上一瓶酒喝个痛快。 由于怕影响远嘉的营运，唐婉拎着宁雷的耳朵强调无数次，让宁雷啥也别说不论有啥想法都忍着，必须公私分开绝对不许做出干扰维系闺女日后幸福生活的事情。 当初远嘉下边和中航技置气时放出那个三百亿烟雾弹使得宁雷兴奋异常，由于宁雷过于了解盛霍希德本质的缘故，在宁雷眼中共和国下一代重型歼击机的研发主力初生的远嘉或者一千所肯定比盛霍希德靠谱。 毕竟此时的川所精力还放在中型的重点项目十号身上，二零暂时连理论基础都未诞生，而梁远整合资源和管理大型项目的能力，别说在共和国内部哪怕在全世界也是最顶尖的那批，远嘉奇迹一般的崛起梁远游刃有余的管理就是明证。 更别说共和国现役的f14战斗机就是梁远果断出手换回来的，宁雷心中的天平难免会向着远嘉这边倾斜。 宁雷不去骚扰梁远和双胞胎，不少心里话自然就以骚扰唐婉为主，唐婉自然知道宁雷等着梁远这个三百亿项目的实锤等得有多辛苦，作为较为超脱的旁观者，唐婉甚至知道共和国和北边关于下一代战斗机引进谈判的不顺利，也和宁雷心中不太看好北边的装备，对一千所这边的三百亿计划心怀期待有关。 虽然三百亿这个牛皮一直在天上飞，不过一千所按部就班落地的其他动作使得宁雷一直心痒痒。 比如那个据说测试至少二十米乘二十米超大型传呼的微波暗室。 比如李远铃一直以不算慢的研发速度，稳健的推进着斯贝航空发动机的全新技术改型。 随着梁远把最初扯淡一般的那个“投资三百亿，攻克变后掠”项目的实锤，唐婉忽然想起不久前在沪城梁远开玩笑一般的和远嘉高管说过，我们吹过的牛皮早晚都会一一实现。 去火星这事儿莫非也能实现，一想起闺女将来不在地球待着了，唐婉有点迷了。 不过一转念，唐婉又想清楚了，自己那会怕是早就跟着宁雷去见马克思了，闺女去不去火星也无所谓了。 “小远，你宁叔要是听到三百亿项目真正开启，怕是明儿就能申请出国坐车过来。” 抛开思绪中的万千杂念，唐婉笑着评价梁远放出的这个大招。 “妈妈，要不要把爸爸和梁伯伯一起骗过来放放假，反正这里什么都有不用出去就能体验港岛旅行最精华的部分。” 宁婉嘉提了一个让唐婉动心不已的建议，两家人自从过年之后都是天南地北的忙，还真没在一起好好聚一聚了。 “三十六亿美元的项目，总比当初f14战斗机入役大上许多的，f14战斗机到港岛爸爸都来了，这次过来也是名正言顺嘛。” 宁婉菲也在一旁撺掇唐婉。 “可以直接和耿老请假，宁叔不来远嘉就不投了，咱家情况特殊宁叔过来就当做统战工作了，未成年人的不稳定情绪他们总得照顾的～～” 对于宁雷和老梁同志来说，工作那是永远都干不完的，平时没啥好理由只能由着两个党员的性子去了，这次机会就在手边随意动动嘴就能实现，梁远也愿意两家人一起聚聚顺便集体放个短假。 对双胞胎的提议，唐婉本来就纠结着呢，梁远最后这几句直接成了压倒骆驼的大稻草。 “成，就按小远说的办，算算时间还能来得及，联航刚好有架肖特360在沈城基地做航线测试，我让那架飞机先去安东接人～。” 这时候就能看出集团内部有个航空公司的好处了，哪怕未来有私人飞机的存在，但就便捷性来说完全比不过航线航权随时在手的航空公司。 “我爸应该属于随叫随到那类的，完全不用担心的。” 梁远笑着说道。 “总得先安排路远的，佛山到这边才一百多公里，你宁叔离得近只要假期批下来开车顶天三四个小时。” 唐婉先给李远铃补了个电话，让李远铃去搞定老梁同志，然后在安东机场等飞机去接，李远铃对唐婉突然做出的两家集体度假计划大赞特赞，直接和唐婉许诺肯定搞定老梁同志。 安排好李远铃和老梁同志之后，唐婉压根就没和宁雷废话的心思，直接把电话打进了耿清华的办公室。 “哎，婉丫头怎么想起来给耿叔打电话了，看你这号码人还在港岛？” “还不是为了工作。” 由于幼年时常常被唐经天带着接来送往，唐婉对大佬的态度从来都是不虚的 “哦！婉丫头说说什么工作？” 以耿清华的城府，语气中的期待和好奇都没压制住，被唐婉听出来了不少。 唐婉不由得暗自发笑，心里想着远嘉的经济规模都这么大个了，这阵子又赶上荔湾资源大笔变现，才不相信上边没专人盯着远嘉下一步的动作。 唐婉也没绕什么圈子话题直入主题。 “耿叔，荔湾能源这不是上市了么，我家小远觉得南海那块地方还是有些危险，打算让一千所研发一点用于自卫的武器装备，免得将来被某些意外因素搞得措手不及。” 说到这里唐婉故意停顿了一下，结果耿清华还没忍住，顺着唐婉的语气问了句然后呢，远嘉直接套现三十六亿美元，后续和东洋财团的交易一旦达成共识，套现资金的规模也不会低于南韩财团，这笔资金说没人眼馋是不可能的，只是远嘉无论背景还是做派都是无懈可击，才使得局势一直平稳到现在。 其实耿清华本人也异常好奇那个少年对这笔堪称庞大的资金究竟是个什么态度。 耿清华这句然后一出口，就有点后悔了，知道自己掉进了唐婉的小计算里，对老友这个老闺女的古灵精怪耿清华只能苦笑了事。 “然后就是我家宁雷不是对武器装备什么的比较熟悉么，所以我打算替宁雷和耿叔请个假，去港岛做做统战工作，争取把那个三百亿的项目给落地了。” 第238章 户主们的赴港旅程 （上） 唐婉这话耿清华只能是听听，宁雷去港岛统战，也就是那么回事，要说宁雷对梁远一点影响都没有，这话肯定是亏心。 但要说真有多么大的影响也是扯淡，能创立那么大的集团并管理的游刃有余，没有坚定的个人信念是完全办不到的，若非目前共和国改开，时空倒转二十年这对翁婿在共和国境内的关系就是对立的仇敌。 不过关于南海资源这件事，耿清华是真有些无奈甚至有些本该如此的宿命感觉。 荔湾那地方严格的说哪怕不是耿清华亲自批出去，也是耿清华背后推动的。 当初南沙战起梁远捐机，为了不产生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类麻烦，宁雷代梁远向耿清华提的要求，随便在南海那边划块地方，总得有人试试深海采油不是。 宁雷那个几乎不是条件的条件耿清华欣然应允，还夸了几次宁雷和老梁同志教育得好，可谁能想到那个少年简直就不是人，和自家小媳妇开玩笑随便丢了一把骰子就丢出了千亿美元级别的油气资源。 这么大一块肉duang的出现了，说没人眼馋是不可能的，东西是从耿清华手里出去的，就有岭南行政区的干部上京办事时探望耿清华阴阳怪气的拱火，一口咬定梁远提前找大师看过，然后蓄意糊弄耿清华，简直其心可诛。 “耿老，不管怎么说，咱都讲信誉，荔湾那地方不管怎么说都归岭南省管辖，当时手续走的比较快荔湾那边根本就没知会过岭南省委，当时算是战时可以理解，那么现在是不是该补齐一下手续？” 耿清华很复杂的看着这个当年当过自己警卫员的人，地方上果然是个大染缸，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真真是见涨了不少，共和国的国力啥时候强大到连公海都能行驶行政权利了，这简直比太平洋对面还nb。 耿清华知道纪家被那个少年在港岛迎头锤了一棒子，一直都没找到机会坑回去，莫非自己看起来就这么暴躁这么好忽悠？ 国内动一动远嘉，回手别人动一动港岛，改开局面和改开承诺还要不要了，破事儿的来龙去脉要是败露了，八成会被打上利欲熏心的帽子钉死到历史耻辱柱上的。 说起大师这事儿，社会风气如此耿清华也是烦躁，八十年代初，纪家老人第一次病危时生怕失了主心骨的纪家老二急病乱投医也不知从哪里找个了姓张的大师，折腾了几日恰好赶上纪家老人挺过了病危，然后这事儿一发不可收拾。 这年头的共和国的医疗资源本身就有限，很多人都到了去和马克思谈心的年纪，生死压力之下人生百态尽现，有了纪家这个显贵的例子大师这玩意直接就火了，虽然从未来的角度看大师找油找资源是很可笑的事情，但在这年月这论调还是很有市场的，严格的说无非是国门一开见识大涨，瞅瞅自己土得一b没科技自卑只能玩神秘聊以**。 和未来那种库里就是吊的坑爹大师不同，这年月的大师极有地位，比如这年代的特色民间传闻，李四光大神找大庆就被大师点拨过有志者事竟成，比如被大师点拨过更神秘的8－3－4－1部队。 宁建中和耿清华聊天时曾不屑的吐槽，这和那些炼丹修仙的帝王有什么区别，宁建中不止一次和宁雷等人郑重提过，我要是寿数到了，谁都别搞什么插管子抢救，反正早晚都得走还不如死得有点尊严顺便给国家节省资源，人生这一世干干净净的来痛痛快快的走也算是完美了。 这次接到唐婉的电话耿清华一瞬间的念头转过万千。 不过从唐婉口中听到那个少年打算把三百亿的项目实锤了，耿清华心中也是猛的轻松了不少，按道理当初远嘉白纸黑字的合同签完这事儿就板上钉钉无可更改，问题是现在许多同志年纪大了变得有点无法理喻，比如信大师那种。 耿清华也烦总有人拿南海这事给自己拱火，现在梁远直接落地了三百亿的新歼研发项目，任谁有着其他什么心思，面对这操作什么屁话也都是说不出了。 “婉丫头放心，这假条耿叔说什么都会批的，我一会就给宁雷电话，项目不落地他就蹲港岛别回来了。” 耿清华笑得异常爽朗。 “我知道你家里那个是真天才，不论项目管理还是战略眼光～” 说到这耿清华短短停顿了一下，在心里默默的补上一句更重要的——还有那已经逆了天的运气。 “不论有什么想法，让宁雷带着耳朵去听就好了，耿叔还是当初那句话，自筹资金，项目可试，少年人的眼光和我们这种行将就木的肯定大有不同，告诉你家里的那个想怎么试就怎么试，政策这边婉丫头放心。” 耿清华顺着唐婉的语气把这事儿一锤定音了。 “耿叔那叫老成持重，负责掌舵级别的，小远这种年轻人耐不住性子也就能在前边冲冲～” 商业互吹唐婉从来都是顶尖的，一通电话下来除了宾主尽欢事情全搞定，还给梁土豪争了一个差不多是为所欲为的好待遇。 不提梁远舌灿莲花的给两个丫头外加唐婉普及未来美国海军natf计划中隐身大猫的性能优势，分处共和国地北天南的老梁同志和宁雷都一脸懵圈的接到了突如其来的电话。 安东，铁路分局，局长办公室。 满是金属质感的铃声叮铃铃的突然响起，夏津风接起电话熟悉的女中音在听筒中响起。 “李总好，我是小夏，梁局在内间办公呢。” “好，我马上把电话转进去。” 埋头阅读公文的梁江平有点疑惑的看了一眼放在桌面左侧的黑色电话，自己刚刚叮嘱过小夏，没大事不要接电话进来，可如果真是涉及安全的大事小夏肯定是人进来而不是电话，难道是大局长？ 带着几分疑惑接起电话，李远铃熟悉的声线映入梁江平的耳际。 “老梁，不管你在干啥，第一时间结束掉，长话短说，小远在港岛惹祸了把港岛著名作家的儿子给打了，看报纸报道连一级谋杀的罪名都出来了。” 李远铃停顿了一下，让听到消息的梁江平缓缓，又继续说道:“四十分钟之后，有联航的飞机去安东机场接你，你把工作先交给副手，路局大局长那边我已经替你请好假了，你直接上飞机来沈城和我一起搭傍晚的航班飞港岛。” 老梁同志对自己儿子已经彻底放羊了，本着眼不见心不烦的态度，除了消息到眼前，梁江平向来不管梁远在海外折腾了什么事儿，倒是李远铃对自己儿子一直保持着关注，远嘉入主港岛之后，港岛的主流报纸李远铃一直都是订阅用户。 类似宁婉菲的丰功伟绩李远铃第一时间就从报纸上得知了来龙去脉，三人也没吃亏又给别人栽了个一级谋杀的罪名，李远铃知道三人最近有点小叛逆，就没专门打电话和梁远说这事儿。 让老梁同志主动翘班休假还是很有难度的事情，李远铃懒得和梁江平费嘴皮子，直接歪曲了事情的真相用来忽悠信息不对称的老梁同志。 这么多年的夫妻下来，自己媳妇是不是真着急梁江平还是能拎得清的，虽然李远铃把事情形容的很严重，可听那看似急促语气后四平八稳的情绪，梁江平就知道这事儿肯定不算什么大事。 “远玲，你说实话，这次去港岛是不是那小子懒得自己露头，让我去港岛顶那个监护人的黑锅？” “就算是，你顶还是不顶，家里的户主可是挂着你的大名呢。” 李远铃笑着说道。 不去顶黑锅你们娘俩还敢撤了我不成，老梁同志心里嘀咕了一句，既然李远铃连大局长那边的路子都走通了，老梁同志也没矫情，紧急飞港岛顶缸就顶缸吧。 说实话，老梁同志的心里还是有点小窃喜的，摊上这么一个妖孽的儿子，平时的存在感简直低到了纳米级别，这事儿一出虽然是紧急顶缸，好歹也让老梁同志找到了几分为人父母的乐趣。 放在电话，老梁同志爽利的直接合上文件，把外间的夏津风招呼进来。 “小夏，备车，我三十分钟后到安东机场，工作上的事儿让王局先管着，安全新百日只剩下半月了，我不在局里也千万不要马虎大意，小夏替我好好盯着，我临时去港岛出差，什么时候回来现在说不好，等我到那边的电话。” 虽然猛的被梁江平安排了一大堆工作下去，夏津风还是游刃有余，不过去安东机场那个让夏津风卡顿了一下。 作为交通领域的竞争对手，安东机场通航的那几班航班夏津风早就了然于胸，今天这点的安东机场可以说是打烊了，哪有什么航班可飞。 “工作上的事儿我一会就安排下去，不过梁局，现在这个时段，今天的安东机场没任何航班起飞了～” “是联航的临时航班，四十分钟后到安东～” 梁江平也没瞒着秘书，直说了一会有飞机来接自己。 能把专机说成临时航班的也就是梁局了，不得不说自己这个老大就是牛，夏津风偷偷的竖了一下大拇指，这年头大部长都不敢说自己出门有专机伺候。 夏津风跟了梁江平两年多，在这个局长身上真真是开了眼界，算是见识到了啥叫一代奇人。 去年，夏津风发现自己老大的手腕上忽然多了块浅灰色的手表，品牌虽然不认识当时的夏津风也没在意，不过去年年底路局年终开大会，局内大大小小的头头齐聚沈城，老大被大局长召集一起论道，下边的秘书也聚在一起扯着日常见闻，顺带帮着各自的老大拓展拓展人脉。 当时路局在大连港负责和海关接口的清关联运办公室主任，在闲聊时一脸仰慕的拉着夏津风打听梁江平的情况，当时话题虽然转了无数个弯，最后夏津风还是搞明白了，自己老大手腕上带着那块表叫做积家，五块表就能换一辆最新型号的东风4b机头，夏津风心算了一下那块浅灰色的手表怕是接近百万人民币了。 这几年，梁江平的工资都由夏津风带领，然后拿出一份分散记着许多全国各地地址和姓名的名单，按顺序从中选出几个把老梁同志的工资均分后一一汇过去。 不过很明显，只有军大衣的老梁同志和有着小棉袄的宁雷待遇不同，悲催的老梁同志可没有大额黑卡可用，只能拿着自己的工资放飞自我。 第239章 户主们的赴港旅程 （中） 九十年代初，共和国和南韩还未建交，北朝鲜的经济又走得是互经会的路子，因此安东在经济领域还只是个边陲小城。 此时的安东虽然市区不大，不过由于抗美援朝的缘故，安东在政治上却属于边陲重镇，共和国的各大衙门甚至包括志愿军司令部在安东都有据点，说点刻薄的安东绝对是庙小妖风大、水浅王八多的典型区域。 作为安东交通领域内唯二的常用高档交通工具，安东路局的卧铺和安东机场的机票都算是比较紧俏的物资，如果考虑到价格、运量、级别、站点密度等因素，铁路系统的卧铺相比机票更能显得硬通货一点。 也正是因为如此，掌控安东铁路运输的老梁同志在安东算是一个不大不小名人，别看级别不太高，真到了地方上，安东方面肯定会安排副市级别的高配领导出面招待的。 老梁同志在安东的坐骑是辆黑色的全新伏尔加，在大局长刘长河配车桑塔纳的时代里，老梁同志这车绝对是超配了。 不过伏尔加压根就不是走得铁路系统指标，完全是梁远给自己老子扔过去的福利，除了油钱连维修都不走安东分局的账目，考虑到下段里办事方便，老梁同志就笑纳了梁土豪的孝心。 所以说军大衣有军大衣的好处，穿着小棉袄的宁雷虽然有黑卡可刷，可出去办事还顛着纯血的212布棚小吉普呢，两个丫头完全没意识到要不要给自己老子换台车，这个男人十分喜欢的问题。 老梁同志的伏尔加在不大的安东也算是比较知名的车辆，刚进了安东机场的大门就被机场办公室主任给认了出来。 “梁局怎么有空来我们这种穷地方视察工作？” 走下机场那只有三层高的低矮塔台，机场办公室主任吴雨贞笑呵呵的替梁江平拉开了车门。 相对来说，坐火车的可比坐飞机的多多了，机场对铁路的姿态放得很低，卧铺这玩意在九十年代哪怕送亲友都是非常有面子的一件事。 “吴主任怎么下来了，我可担不起吴主任开门这待遇，听说一会有联航的航班过来，我顺路搭飞机去下省城。” 梁江平笑呵呵的下了车，不过说出来的话就有点扯淡了。 梁江平这话糊弄外行还行，对吴雨贞这种内行完全是胡扯，联航班机平时测试航线也是提前一天通知相关机场做好准备，像这种紧急加急飞机场都刚刚知道不久老梁同志就及时的听说了，完全是专机待遇。 都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有些事看破也千万不能说破，既然老梁同志不承认那玩意是专机，吴雨贞也只能当那玩意只是在恰好的时间里、恰好到了安东、恰好接了一个人扭头飞走。 “过年那会，回老家的卧铺还是梁局批的，只打了电话没当面感谢已经够失礼了，给梁局开开门算什么事儿。” 九十年代的铁路特色，所有的软卧都需要分局一把签字销售，不管谁买，从什么渠道买，都能和老梁同志扯上关系，都能说出特事特办的效果。 老梁同志这几年锻炼出来的社交水平也就刚才那样了，面对八面玲珑的真·办公室主任有点卡壳，不过安东分局老大出动，秘书和办公室主任自然都是高概率随行人员，坐在副驾驶的分局办公室主任及时抵达战场，两个商业互吹棋逢对手，算是及时把老梁同志解放了出来。 老梁同志在机场只等了五分钟，肖特360发动机的螺旋桨转动声就从远方的天际线处传来。 专机这玩意也不用什么登机票据，全靠刷脸，联航过来的随机空乘虽然不认识老梁同志，不过看老梁同志的随行人员外带有本地机场的工作人员旁证，也没用什么程序验证，直接礼貌的邀请老梁同志登机。 “欢迎首长搭乘本次航班!” 空乘一开口外带飞机驾驶员都笔直的站在舱门口礼貌迎接，把老梁同志极力撇清外加低调的心思破坏无余。 肖特360连发动机都没停转，接了老梁同志之后直接和塔台申请跑道，转眼又重新冲天而起，在安东机场的地面都没呆满十分钟。 吴雨贞少有的站在机场地面，跟着梁江平的大秘和办公室主任一起行注目礼，看着肖特360渐渐消失在天际线的湛蓝背景中。 “夏秘，你可真是跟对了人了，吴姐提前祝你前程似锦。” 连专机都实锤了，这背景还用说么，虽然不知道为啥混铁路系统，但看架势这怎么都得是开国元勋的下一代吧。 夏津风闻言只是苦笑，自己老大的履历夏津风早就倒背如流，有没有背景现在是真猜不出来，但夏津风可以肯定的是，就算有背景也不是源自一辈子种地的梁老爷子也就是了。 不提老梁同志到沈城和李远铃汇合后南下赴港，在佛山的宁雷可比老梁同志所经历的请假过程刺激多了。 李远铃和唐婉预谋家庭聚会这点正是上班的时间段，李远铃打电话时老梁同志在处理文件，唐婉打电话时宁雷正在和九十三军的领导班子开会。 “司令员，下边我谈谈部队对地面装备的一些看法～” 政委章任天轻轻的翻动着手中的文件边看边说。 说起来也是搞笑，共和国向来喜欢矫枉过正，哪怕是宁雷也不能免俗。 为了彻底消除掉军种隔阂，在九十三军内部，陆军装备，海军装备，空军装备分别被地面装备，水面装备，空中装备给暂时性的替代了，潜艇由于作战方式和某个类型存在比较特殊的缘故，得以保留原名不变，宁雷许愿，等将来九十三军成军并交出完美的答卷之后，再恢复这些装备的传统称呼。 “有部分低级别指战员反应一线部队对目前主战坦克的模拟行为感到疑惑，认为用五九模拟全新的主战坦克没有任何的意义可言～” “恩，换句话说就是新装备究竟什么时候能到位，大家都等不及了，我讲个有代表性的牢骚，服役四年退役回家总不能和别人说我开了四年的五九坦克，假装自己开得是太平洋对面的艾布拉姆斯，除了造假啥都没学着。” 宁雷一听倒是笑了，说道:“要不，明儿给他们把五九都换成解放卡车吧，这样退役回家吹水时还能说，除了造假还学了一手修车的绝活。” “莫非，司令员有好消息？” 章任天看宁雷回答得痛快神色轻松，根据这一年来工作磨合下的了解，顿时觉得这里边有戏。 “好消息还算不上，不少技术节点还没攻克，不过考虑到我们肯定是第一支装备装备燃气轮机动力主战坦克的现役部队，为了提前储备与培养技术人员，因此一千所联合北方工业会加急研发生产一批只有动力系统较为完善的基础型号新坦克。” “我这有张相片前天才到，不许复印下发，但可以把一线指战员召集起开个会，在会上给大家传阅下解解馋～。” 宁雷边说边从自己手边的文件夹内，拿出一张足有b5大小的彩色相片转手递给章任天。 接过宁雷递过来的相片，章任天只扫了一眼，一句共和国传统的语气助词脱口而出，只用了十来秒因强烈兴奋所导致血液流速提高，使得章任天的额角隐现汗迹。 “政委，至于么？” 章任天的神色变幻实在是太过于明显，使得陈广汉异常好奇宁雷给章任天究竟看了什么东西。 “参谋长，我在瞅二十秒然后你自己看，我提前剧透，你第一眼看到驻港护卫舰时的心情就是我现在的心情。” 章任天和陈广汉说话时连头都没抬，目光死死的盯着那张相片，恨不得整个人都直接钻进相片之中。 宁雷也不说话，只是笑呵呵的看着自己的两位搭档。 二十秒转瞬即逝，章任天虽然说道做到一点一点的把相片蹭给陈广汉，不过看其恋恋不舍的神色简直就像被抢了心爱玩具的少年儿童。 陈广汉笑呵呵的伸出手臂，用手指按住相片向自己这个方向划过来。 “老陈，你轻点，还得给下边传阅呢。” 章任天不太满意陈广汉有些粗暴的动作。 陈广汉也不说话，把相片沿着桌面划到自己身前，只看了一眼就深刻明白了章任天所言第一次看到驻港056护卫舰的意思，甚至陈广汉都觉得章任天的形容有些轻了，眼前相片中的这玩意，已经彻底的颠覆了陈广汉对现役主战坦克的认知。 相片中的主战坦克全车涂着共和国还没人见识过的，由灰、白、黑、绿四色涂装组成的雪地数码迷彩。 整个坦克与其说是坦克还不如说是某部科幻电影的精良道具，这部主战坦克从特立独行的三棱型的炮管到扁平的流线型炮塔，从光洁折线的车体到隐藏式履带全是满满的未来科技感，如果有人说这玩意来自一百年之后，陈广汉觉得自己都可能会被说服。 共和国主战坦克的项目组分裂之后，钱多多的一千所决定另起炉灶搞高标准主战坦克，势必拿下巴基斯坦订单的心思得到了朱雨生的大力支持。 在项目不差钱的情况下，有人提出拿老巴练手，直接验证梁远画出来的那个隐身壳子，然后朱雨生动心了。 虽然没有超算，但浪潮服务器一千所不说要多少有多少也差不多，朱雨生调了一批人，按梁远画的那个三视图进行了物理还原，壳子造出来之后发觉对武装直升机搜索雷达具有不错的隐身效果。 项目组又按照隐身原理利用浪潮服务器对梁远的原始设计进行了更进一步的优化，最后的结果就是一千所的燃气轮机项目组搞出了一个远比梁远借鉴的那个pl01隐身坦克还要科幻的主战坦克造型。 “司令员，你确定这东西不是用来忽悠人的电影道具？” 就算知道宁雷一惯的靠谱，可眼前的事实实在太过于具备冲击力，使得陈广汉这句疑问脱口而出。 “哈哈哈，我敢保证这是一千所在研的真实装备，也是走燃气轮机那条技术路线项目组的全新样车，不过千万别被这东西的外观唬住了～” 宁雷停顿了一下，学着从梁土豪那里传染过来的恶劣小爱好，看了看自己搭档无比求知的小眼神，才继续解释。 “这部主战坦克针对武装直升机的侦测雷达隐身能力全球第一，全车动力体系能达到国际八十年代初期水准，坦克的设计思想和后续升级能力全球第一，除了这三样其他的数据依旧落后于国际现役主战坦克的主流水准。” “比如目前测试样车只装备了药室较大的120口径滑膛炮，样车正装的125口径滑膛炮还在研发之中～” 一千所搞定了千瓦动力上主战坦克项目，委实救了一批共和国已经下马的较为有前途的子系统。 以目前样车实装的120毫米滑膛炮为例，共和国七十年代末研发的新120毫米炮的威力虽然达到了当时世界先进水平，但是其大药室的设计导致了主战坦克必须有一个足够大的战斗室和炮塔才能容纳下。 而随着炮塔的放大，主战坦克的车体也必须随之放大，车体放大之后，悬挂，负重，转向，装甲等一系列装备和机构具牵一发而动全身，搞到最后动力不足又成了共和国研发新坦的死穴。 由于动力有限，共和国只能走向减小坦克外观尺寸，减少坦克装甲面积，进而曲线提高防护水准的路子，当时颇为先进的120毫米滑膛炮只能黯然下马。 “全新的观瞄设备还在研发之中，全新的主动防御设备还在研发之中，全新的复合装甲依然在研发之中，完全体的新坦克起码还需要三到五年的时间才会成熟，不过在此之前一千所会采取极小批量入役，随时改进生产批次的方式和部队共同对新坦克进行实时测试与研发。” “第一批次的样车有十辆，虽然数量距离装备全军还差得很远，但给战士们用来练练手培养技术骨干暂时还是足够了。” “司令员，那这车现在能不能执行行进间射击任务？” “现代的观瞄设备只安装了一辆，不过也不是什么先进设备，就是以前出口到巴基斯坦的那套，其他的新坦都没安装现代观瞄设备，只安装了基于五九坦克的静止射击体系～。” 宁雷摇了摇头，直接说了样车的短板。 “那这车岂不是只是个壳子？距离形成预期战斗力还差很远啊。” “不能这么说，老陈，这壳子你在哪个国家见过，燃气轮机的动力除了美苏你在哪个国家见过？” 陆军出身的章任天对陈广汉关于新坦只是个壳子的评价很不满。 “一千所正在开发全新的柔性生产线，他们的产品批次采用渐进式更新和正常的军工装备定型完全不同，我们以后会慢慢习惯的。” 梁远虽然不懂坦克的具体设计，但有些好的思想梁远还是能说得头头是道的，比如整车必须具备升级冗余，比如整车的模块化设计，比如和app类似的渐进式版本更新等等。 就共和国陆战装备来说，共和国设计师的思维一直都不落伍，但新思想的验证具备很大的失败可能还需要大量资金来支撑的，不论制度还是经济，此时的共和国都不允许投钱进行类似前沿验证技术类的研发。 一千所某种程度上算是给共和国坦克设计师压抑了几十年的创作欲望搞出了一个减压喷口，结果使得燃气轮机这条线路的样车技术标准简直激进的过渡，这个科幻外形爆表的新坦就是新思维爆发下的全新产物。 反正主战坦克传统的那条技术线还有柴油机兜底，燃气轮机这条线钱多想法多可以随便浪。 第240章 户主们的赴港旅程 （下） “一直以为一千所的燃气轮机路线只是和柴油版本动力不同的同型号主战坦克，真没想到一千所居然能弄出这样一个东西出来，司令员，有没有更具体一点的数据？” 宁雷倒是明白章任天这个疑问的意思，惊喜实在是太大了，难免对后续的其他子系统还抱有期待。 “除了隐身的外观、透平动力系统、未来可升级潜力，其他类似主炮口径，装甲厚度，观瞄设备和柴油版几乎相同，甚至由于燃气轮机油耗的缘故，哪怕加大了车体新坦的最大行程依旧略短于柴油版本的新坦。” “隐身体系的优化，也是针对目前前线强击机和多用途战斗机的x波段厘米波雷达做得优化，对未来可能应用到战车系统或武装直升机上的k波段毫米波雷达，现有隐身效果可能就不是那么明显了。” “以a7攻击机的下视雷达为参考，一千所针对主战坦克的外形隐身优化，使得被发现距离从20公里缩短到10公里，以前线攻击机的巡航速度而言，隐身主战坦克相比非隐身主战坦克会被延迟发现一分钟左右。” “在主战坦克没有伴随行进的自行野战防空装备时，这一分钟延迟发现效果或许不大，但一旦有了伴随主战坦克行进的自行野战防空装备，这一分钟的延迟发现效果就十分显著了，哪怕是攻击机低空突袭，也会直接导致野战防空装备先于攻击机发现主战坦克，进而获得提前打击的机会。” “如果北约和华约开打，地面上千辆主战坦克进行大规模会战，空中上千架飞机争夺制空权，这种隐身设计几乎没有任何用处，但在小规模冲突中，由于样本稀少，单车的每一点优势和劣势都会凸显，这种隐身的好处才会比较明显。” “毕竟，一千所这个项目完全是针对巴基斯坦下一代主战坦克去的，印巴之间的坦克战争模式和我国面临与北方邻邦打大规模坦克会战的局势有很大不同，主战坦克隐身在小规模精英化的冲突中是个很明显的优势，而不是可有可无的鸡肋。” “当然，对于我们来说，从某种意义上主战坦克隐身化也不能说是鸡肋，看看政委的反应就知道这东西附带了极强的振奋士气属性，属于具有典型王师范的装备～。” 宁雷笑着说道。 在梁远不停的唠叨中，颜值即是战力的歪理邪说终究还是在宁雷的脑海中留下了印记，王师范一词宁雷不经意的脱口而出。 除了外形和动力，一千所的燃气轮机新坦完全是针对巴基斯坦项目所研发的装备，西式坦克风格极浓，最明显的例子就是轮子创记录的抛弃了五轮、六轮这两个共和国常用的轮数，而是选择了七轮这个几乎没在坦克上试用过的的数字。 一般来说轮子的数量和坦克的车重车长有着较为直接的关系，如果发动机动力充足到暴躁，在悬挂水准相同的情况下，轮子多的坦克通过性和乘坐舒适性要好于轮子少的坦克。 不过轮子多从维修的角度肯定比轮子少容易出事故，哪怕采用小轮，多轮附加悬挂的重量也肯定大于少于附加悬挂的重量，在动力不足时多轮设计会导致挤占装甲重量，因此，只有类似美帝这种完全不愁坦克动力的货色才会上七对轮。 由于梁远要求车体必须具备升级潜力，而大车体的改装潜力注定大于小车体，直接导致了燃气轮机版的车体远大于柴油版车体。 不光是梁远，通过长期了解特别是知道华晨完全不差钱之后，朱雨生也对李远铃的研发实力异常放心，认为未来坦克动力绝对不会成为瓶颈，有了挥霍的资本之后，共和国第一辆七对轮主战坦克正式诞生。 七对轮大车体设计导致的另一大后果就是车重猛增，燃气轮机版的样车车重创记录的突破了五十吨，当然，随着车重的猛增，新坦的防护性能也是猛增。 宁雷和章任天、陈广汉正就着相片对不久之后到来的样车进行着未来展望，小会议室配备的电话突然铃铃铃的响起。 宁雷伸手接起电话，不过听筒里却没传出任何声音，宁雷等了大约两秒沉稳的问道:“你好，我是宁雷。” “宁雷，我和你说个事儿。” 唐婉的声音从听筒中清晰的传了出来。 “小婉，怎么刚刚不说话。” “警卫员说你在开会，我哪知道是谁接的电话。” “好吧，好吧，先说事儿～。” “宁雷，军长这个有前途的职业你暂时先别干了～” 话说到这唐婉故意停顿了一下。 宁雷倒是十分沉稳，源自顶尖飞行员的心理素质使得宁雷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等着唐婉揭开谜底。 由于唐婉可能是开着免提的缘故，听筒里传出来的声音很大，外加小会议室里极静，使得章任天和陈广汉都听见到了唐婉话语。 这两位可知道唐婉向来以消息灵通闻名于圈子内部，还以为上级对快反九十三军的定位突然进行了大调整，唐婉得到了什么消息提前通知宁雷。 这两位可不比宁雷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等着唐婉说后续，都有点紧张的盯着听筒，心里各种情绪和猜测同时翻腾。 两人刚刚才看了一个堪称划时代的主战坦克即将进入快反九十三军测试装备，远的还有056护卫舰、贝尔法斯特战略运输机等无数值得期待的项目都在宁雷不疾不徐的工作中稳定推进，一旦快反九十三军换了主官，天知道这些看起来极具前景的项目还能否持续下去。 章任天和陈广汉的事业前途已经和九十三军的建设息息相关，两人冷不丁从唐婉那边听来了这样一个堪称震撼的消息，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 隐约中，电话里仿佛传出了低低的轻笑声～。 唐婉轻咳了一声继续说道:“我已经和耿叔替你请好假了，估计我放下电话军委的通知就会到达，这都大半个月不着家了，宁雷你直接来港岛，赶紧过来求我闺女放你一马，我闺女啥时候答应了，你啥时候再回去干你的军长～～。” 说到这里唐婉语气中的笑意再也藏不住了，听筒里隐约的笑声也猛的大了起来，两个甜甜的少女嗓音从中传来。 “过了今天爸爸就不用过来了，也别干军长这个有前途的工作了，还是回一线开飞机去吧。” “一会有车在口岸这边等着，伟信叔叔的那台陆巡，爸爸的212就别开进港岛影响市容了。” 双胞胎一人一句完全没多说其他，伴随着少女清脆的笑声，电话直接挂断了。 原来是个大笑话，章任天和陈广汉不约而同的长出一口气，不过看着宁雷再也保持不住沉稳的模样，盯着嘟嘟嘟作响的听筒一脸无奈。 章任天和陈广汉都不约而同的想起传闻，司令员家里的双胞胎闺女不单长得一模一样漂亮异常据说极为难缠，经常搞得司令员全无脾气，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这事儿的本质明显是给宁雷请假去港岛一家团聚，快反九十三的上级就是军委，最不可思议的是从电话里听好像还真把上级给搞定了，别的不说难缠这个属性算是实锤了。 宁雷知道无论唐婉和双胞胎都不会拿这么大的事情开玩笑，虽然这事儿看起来就像是在开玩笑。 下意识的叹了口气，宁雷把手中的电话放回原处，还没等和两个搭档开口说刚刚发生的事儿，电话又重新铃铃铃的响起。 宁雷第一时间接通电话，这回没有任何等待，耿清华的声音直接从电话中传了出来。 “我是耿清华，是宁雷么？” “首长，我是宁雷。” “好，从今天起，你临时休假，一会就启程去港岛，婉丫头把事情都和你说了吧，办不成你就别回来了，啥时候办成啥时候销假回部队。” 耿清华也是干脆，说完也不待宁雷的反应直接挂了电话。 自从梁远踏入商海之后，被梁远这几年不停的惊喜外带惊吓的一路折腾下来，宁雷心里倒是有了点数，一般来说遇到这类看起来半点逻辑全无，忽然冒出来的没头没脑的突发事件，几乎可以肯定和梁远有关。 宁雷早就认识到，有些人的脑回路天生就和一般人不一样，遇到这种理解不了的事儿，千万别自己折磨自己的钻牛角尖试图猜出来为什么，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直接逮到当事人，当面直接问个明白。 搞清楚了事情的来源，宁雷淡定的放下电话，看着一脸蒙圈的两个搭档，笑着说道:“我有预感，应该不是坏事儿，部队就麻烦政委和参谋长了。” 宁雷本来就不是矫情的人，既然假期都被妻女搞定了，宁雷爽快的招来司机和警卫员连宿舍都没回直接启程去罗湖口岸。 212吉普的速度虽然不快，不过三个半小时也足够宁雷从佛山开到口岸，离得老远宁雷就看到熊伟信那辆墨绿色的lc80停在口岸旁的公路匝道旁。 司机只是负责把宁雷送到口岸不用出境，倒是警卫员得跟着宁雷一起去港岛。 宁雷换了车，办过出关手续，熊伟信启动车辆缓缓驶入港岛境内，看宁雷打算问点什么，直接笑着说道:“团长别问我，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刚刚被嘉嘉和菲菲安排的接人任务。” 半个小时之后，宁雷第一次来到怡和大厦，实地看到了这个已经在相片中见过无数次的三人新据点。 穿过在灯光映射下堪称梦幻的泳池水底，宁雷推开电梯的门，发觉双胞胎、唐婉、梁远都站在电梯门口迎接，梁远还笑呵呵说道:“不管宁叔现在知不知道详情，反正这事儿我一句意见都没发表过，现在嘉嘉、菲菲和宁姨一人管着一百亿的额度，宁叔自己去搞定好了。” 三百亿的f14战斗机国产化项目，宁雷绝对是日思夜想关注无比，更何况远嘉收拾南韩财团发财这事儿，就算宁雷来不及关注也会从唐婉那边及时得到消息。 因此梁远说起这个听起来没头没尾的话，宁雷只是愣了短短的一瞬，然后动念之间宁雷就把三个一百亿加到一起，得出了三百亿这个自己异常敏感的数字。 “小远，莫非远嘉这次真的要启动f14战斗机的国产化项目？” 站在电梯通道口，宁雷的语气中全是压抑不住的惊喜。 梁远只是笑，也不说话，唐婉上前戳了宁雷一下，说道:“别站在这里当牌子，没听见小远刚才说的话么，不搞定我闺女别说f14连麻雀都没有一只。” “爸爸，一会梁姨和梁伯伯也要来港岛呢，工作什么时候能谈，现在我们得先去机场接人呢～” 唐婉好笑的捏了捏宁婉嘉的脸颊，用哭笑不得的口气说道:“知道啦，我的亲闺女，这些年你梁姨可真没白疼你～。” 第241章 过几年还来 知道自己猜中了事实的宁雷也不着急了，从过完年开始一直到现在，俩家人正经八百的聚在一起度假还是第一次，心中最大的愿望达成在即，宁雷索性放开怀抱把工作丢在一边。 老梁同志和李远铃搭乘的联航航班还要一个多小时才到港岛，宁雷决定先参观参观三人的新据点。 泳池、酒吧、室内运动场一圈转下来，宁雷审美与众不同的地方就出来了，熊伟信比较喜欢错层的古典酒吧，唐婉和李远铃比较喜欢泳池，宁雷对这些都兴趣寥寥，唯独对那个会说话的地宝情有独钟。 梁远心惊胆颤的看着宁雷饶有兴致的用脚不停的阻挡地宝去干活，然后听这个矮爬爬的家伙换着花样发牢骚，生怕地宝又冒出来那句针对宁婉菲的吐槽。 好在梁远运气不错，被宁雷折腾的地宝足足随机了五、六十句话，一直到众人准备下楼去机场接人也没冒出那句针对宁婉菲的吐槽。 一会去机场接了人，宁雷一家四口外加梁江平一家三口七个人lc80就装不下了，梁远也知道宁雷的性子，赴港虽然是休假不过也带着少许公务性质，弄出一溜的劳斯莱斯、宾利啥的太过拉风，于是梁远准备一会接机时换高顶海狮，两家人刚好一车都拉走虽然挤一点也合了度假的气氛。 众人都要下楼时，宁婉嘉忽然觉得自己今天带着的黑色蝴蝶结和今天度假的气氛不搭调，于是拉着梁远参考，回房间换个其他颜色的束发蝴蝶结。 少女犹豫了好几分钟，最终还是在梁远的建议下换了一个水蓝色的蝴蝶结。 宁婉嘉换好了蝴蝶结宁雷等人已经坐电梯下去了，宁婉嘉拉着梁远的手一叠声的催着梁远快走。 “我要不说选个蓝色的，嘉嘉还得考虑五分钟，那会儿可没见你着急。” “选东西和走路是两回事，选东西快了容易导致后悔，走路快了只会节省时间。” 宁婉嘉妩媚的白了梁远一眼，娇蛮的和梁远强词夺理。 两人碎碎念的说话间那个被宁雷放过的地宝刚好从运动场方向转了回来。 看着嗡嗡嗡路过自己身边的地宝，梁远抬脚踢了一下，踢之前还笑着说了句:“今天算你识相，否则小爷早晚拆了你～” 几乎瞬间，梁远那辨识度挺高的公鸭嗓音从地宝上传来——懒惰的菲菲难得勤劳的打扫卫生，不要干扰本魔头的心情。 下一刻，梁远恨不得一脚把这货踹进远处的维多利亚湾，你tm故意针对我胖虎是不是，听了地宝的反应宁婉嘉直接笑弯了腰。 “嘉嘉，你放开我，今天说什么我都要把它丢进游泳池里～” 梁远手舞足蹈的对已经潇洒远去的地宝运气，宁婉嘉抱着梁远的腰把小脸贴在梁远的后背上笑得完全停不下来。 “好啦好啦，小远以后你躲着地宝走也就是了，再说今天的地宝很不错了，爸爸踢了那么多脚都一直忍着呢，啊哈哈哈哈，小远，真的笑死我了，可不准你把地宝丢水里，我以后就指望这个小可爱讲冷笑话呢。” 梁远被无比欢乐的宁婉嘉拖下了楼，一直到坐进了海狮，宁婉嘉偶尔瞅着梁远还是忍不住要笑上一笑，把车里的其他人都看得满头雾水。 联航的班机准时抵达港岛启德机场，片刻之后老梁同志和身着米色连衣裙的李远铃一起从通道中走了出来。 双胞胎和李远铃之间向来感情极佳，看着李远铃出了通道快走几步跑了过去，先礼貌的和老梁同志问好，然后亲热的拉住了李远铃的手臂说个不停。 “梁姨什么时候买的新裙子，看起来好漂亮啊。” 宁婉菲赞叹的问道。 李远铃是典型的水乡美女，骨架纤细肤白貌美，穿着一身米色的长裙气质婉约，一眼望去也就是三十许人。 可惜梁远随老梁同志居多，不白不说颜值顶大天也就能勉强算个阳光清秀，白瞎了李远铃的优良基因。 “梁姨这次来港岛能在这边呆几天？” 宁婉嘉问道。 “港岛这边可是嘉嘉的新家，梁姨能在这边住多久还不得听嘉嘉的。” 李远铃调笑了宁婉嘉一句。 “梁姨～～” 宁婉嘉拉着李远铃的手臂不停的摇晃，不光小脸上绯红一片，眸子都能滴出水来。 原本宁婉嘉对这种程度的调笑差不多都要免疫了，毕竟从小听到大。 不过最近少女差点和梁远真滚了床单，外加三人默契的隐瞒新家一事被发现，心正虚着呢，对这类调笑正处于毫无抵抗力的历史低潮时期。 两家人寒暄过后转出候机大厅，去停车场找海狮，李远铃边走边看了一眼身着铁路常服的老梁同志，唐婉也看了一眼身着共和国空军常服的宁雷，不约而同的齐刷刷叹了口气。 “老梁，我们先去商场买身衣服，你这一身像去港铁视察工作似的，哪有度假的意思嘛。” 李远铃还是给老梁同志留了面子的，港铁高管才没有穿成老梁同志这样的呢，这个点穿成这个样子的大概都是去港铁上夜班的。 “老梁大哥好歹还能装成视察港铁的领导，宁雷你这一身去港岛哪里装领导啊。” 唐婉瞅着宁雷笑着问道。 “一会宁叔穿着这一身去港督府的前后院转上一圈，我明儿让港岛日报编一篇共和国快反集团军军长抵港近距离侦查港督府的报道，估计后天全球媒体就都跟着炸了。” 梁远也笑着胡说八道。 宁雷倒是听明白梁远讲这个笑话的深层含义，也知道自己来港是度假而不是找茬的，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老梁同志也听明白了梁远的意思，心有戚戚的叹了口气。 对于宁雷和老梁同志的感触，梁远倒是不怎么在意，用无比肯定的口气说道:“爸，宁叔，有些事儿都是历史的债务，和我们关系不大，我敢保证要不了几年，宁叔还穿着这身衣服来港岛，那时肯定愿意去哪就去哪。” 被梁远这么一说，听梁远语气中自然而然带出来的那股子我们以后肯定会非常nb的强烈信心，宁雷心头一宽郁闷尽去，哈哈一笑说道:“小远的判断还没出错过，我就听小远的，过几年宁叔还穿着这身衣服来港岛度假。” 第242章 夜游维湾 港岛的顶级购物场所，至少有一半都是怡和开的，给两个户主选衣服，这事完全简单得发指。 带着具有随便花属性的人形现金梁土豪，两位中年妇女给两个户主买衣服十分的利落。 在置地购物广场，随便选了一家成熟经典风格的一线男装店，两位中年妇女的手指在男装的各个区域快速滑动。 这片，这片，还有这片，只用了十分钟就把两家户主的春夏秋三季服装，从里到外从正装到休闲的全部配齐。 从置地购物广场出来，两位女主人看着彻底把标准工装换成半袖休闲装的老梁同志和宁雷，满意的点了点头，笑言这才像个度假的样子。 考虑到度假旅行的精髓是入乡随俗，于是两家人决定去港岛知名的岭南餐厅～韩记烧鹅吃晚餐。 梁远和两个丫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四个大人吃掉了一只烧鹅，梁远和双胞胎也干掉了一只。 老梁同志和李远铃到的比较晚，两家人吃过晚饭，时间已经接近夜半时分，不过对于港岛这种纸醉金迷的国际化大都市来说，夜半时分几乎是城市精华区域最为狂欢的时刻，反而有着更迷人的活力。 梁远站在韩记烧鹅的停车场上，发觉两家人都用眼神盯着自己，一副小远你是地主你安排下一步行程的意思，梁远不由得有些头疼。 这几天梁远和两个丫头自然是在港岛玩了个遍，不过梁远偷渡之后不久直接就解决了经济问题，可以说双胞胎被梁远带着从萝莉时代就开始全球飞，眼界自然是一等一，早就对所谓的国际化繁华大都市兴趣全无。 从几年前确定心意开始，宁婉嘉和梁远向来都是有情饮水饱，只要在梁远身边宁婉嘉压根就不在乎什么物质文明，宁婉菲则更钟爱一个城市的特色与小吃。 再加上港岛知名的繁华地段不少都是远嘉的产业，三人逛街游玩遇到熟人肯定是一阵阵的鸡飞狗跳，因此三人在港岛的行程更多的都是穿行于狭窄的旧街小巷，流连于路边的撒尿牛丸，品味着一个城市最为凡俗的烟火气息。 不过宁雷和老梁同志这一代人由于环境所限，更钟爱直入天际的摩天大楼和四夷来朝国际化之类的繁华风景。 老梁同志和宁雷来港一次不易，梁远总不能带着两位户主蹲在马路牙子上吃撒尿牛丸或是海鲜肠粉。 当然，带着家长去体会港岛夜半最为迷人的夜店生活是个更加作死的选择，去兰桂坊逛逛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一点点就被梁远果断按了回去。 要么还去大帽山郊野公园看港岛夜景？有点烦恼的敲了一下额角，梁远做了个深呼吸，海风带着维多利亚湾略微苦涩的水汽冲入梁远的鼻端，闻着这淡淡的海洋气息，梁远猛的想到了一个更好的主意。 “为了今后我爸和宁叔能更好的批判腐朽的资本主义制度，我们一会乘大白鲨号夜游维多利亚湾好了。” 梁远笑呵呵的介绍大家的下一步行程。 美女、沙滩、跑车、游艇向来是资本主义腐朽生活，传播最为广泛的经典代表。 和普通富豪对游艇的定义截然不同，大白鲨号游艇在港岛的任务，完全不是梁远和双胞胎的私人所属，而是类似一个奖励平台或者叫做企业文化建设平台，大白鲨号的航程时段除了一部分分配给远嘉高管用来应付商务社交之外，其他大部分航行时段都分配给了国内远嘉体系内部各个子公司的优秀员工。 住一线海景酒店，乘豪华游艇畅游维多利亚湾，算是远嘉团建最顶尖的奖励之一，只有团队完成相当于s级别的技术攻关才有资格选择这类团建。 港岛的游艇服务业相当发达，大白鲨号又经常使用设备完好率和常备餐饮都没有任何问题，只用了二十分钟，大白鲨号全船就已经整备完毕可以随时出海。 二十分钟，则刚好够两家人从韩记烧鹅，步行到中环游艇码头登船。 呜～呜～呜～，伴随着三声短促的汽笛声，大白鲨号慢慢的离开码头，缓缓向海湾深处驶去。 梁远这几年虽然创立了一家世界级企业，但就生活水准来说，共和国目前的国情就决定了梁远在国内，距离大资产阶级纸醉金迷的日常生活还隔着老远。 梁远带给家中的改善，多以具有一定前瞻性的技术设备为主，完全没有类似豪华游艇这种专用于享乐的东西。 大白鲨号虽然和那种可以全球航行的超豪华定制游艇无法相比，但在工业化批量生产的豪华游艇中，大白鲨号绝对是一线水准，起码震慑下没玩过豪华游艇的无知民众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大副带着四个大人去参观大白鲨，梁远和双胞胎坐在尾肼沙龙处喝着宁婉菲从主卧床匣里找出来的葡萄口味汽水。 说起来自从今年过完年，宁婉菲就多出了一个新爱好，就是把葡萄口味的汽水藏得到处都是，无论是家里或是办公室，梁远都不知道游艇放行李的主卧床匣里怎么会有葡萄口味的汽水，梁远记得上次来游艇上玩还是半年前的事情，估计宁婉菲肯定叮嘱过游艇船长，否则早就被服务人员清理了。 直到三人喝光了宁婉菲找出来的葡萄口味汽水，老梁同志、宁雷、唐婉、李远铃才走马观花的逛完了游艇，回到船尾的沙龙平台。 这时游艇的服务人员已经按西式自助酒会的风格，在船尾沙龙的茶几上摆满了干果，水果，西点，饮料等食物。 逛完游艇的宁雷找了一把沙发坐下，随手剥开一粒开心果丢进嘴里，笑着对梁远说道:“小远下了这么大的腐蚀力度，按以往的惯例肯定是有什么大事儿用到你宁叔，现在宁叔吃也吃了喝也喝了，小远该有胆子说了吧。” 这几年宁雷被梁远套路得多了，虽然依旧猜不出梁远每次的套路究竟是什么，不过对于梁远是不是要放套路却锻炼得敏感异常。 梁远憨厚的笑了笑，使劲的拍马屁——宁叔烛照万里云云。 第243章 清奇的理由 （上） 远嘉或者说一千所有机会步入到军工领域，还是因为朱雨生研发的共和国下一代主战坦克，也可以说一千所进入军工行业的政策底子就是针对陆军装备研发。 坦克技术和民用工业能比较紧密挂上勾的，貌似只有拖拉机这种老古董了，相比长的不像话的航空产业链，完全处于被碾压级别。 哪怕是针对老巴的海外项目，由于产业链比较短的缘故，一千所和三代主战坦克项目组采用了很简单的合作方式，一千所仅提供动力包、火控芯片等子系统，并不负责整车组装。 虽然一千所在项目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远远超出正常的分系统供应商，但真按规矩论起来，一千所其实完全干涉不了三代主战坦克的走向。 隐身坦克的出现，是朱雨生和一千所双方共同努力的结果，基础是双方在技术领域的研发思维特别合拍。 三代主战坦克这种方式的项目合作选择，放到国产f14战斗机项目上完全的不合适。 主战坦克上边可没有什么陆地装甲部之类的强力衙门，f14上边可是正经八百的超级部级衙门航空航天工业部，这就导致了一千所想在项目中获得话语权会比三代主战坦克项目困难无数倍。 如果共和国的航空研发水准向三代主战坦克那般让人安心，对于梁远来说有没有话语权完全不用在意，假设华晨给朱雨生一台功率足够大的动力包和无比充足的资金，梁远相信三代主战坦克肯定会出现科幻的电化学炮、电磁炮之类让人激动的设计。 假设给共和国战斗机研发部门拥有无比充足的资金和一台推力足够大的航空发动机未来的情况会变成什么样子？ 共和国有极小概率会提前收获一架歼20战斗机，但更大的可能则是共和国收获一架超级歼八或者再附加一架超级歼八改，如果运气再糟糕一点共和国在超级歼八和超级歼八改的基础之上还会额外收获一架超级歼八终极改，如果共和国的运气再再糟糕一些，在额外的额外还会收获一架超级歼八谁改谁是～～狗作者～～，你不想在家乡混了是不是╭(╯e╰)╮～～。 虽然在外人看来，南海油田一发入魂的梁土豪运气简直吊到炸天，但南海油田到底是怎么来的梁远自己心里还是有点数的。 如果不干涉概率，三百亿氪金大建，在梁远看来自己能抽到共和国空军唯一ssr歼20的几率可以忽略不计，倒是抽出一堆葫芦娃的几率有无限的大。 老子氪了三百亿不给个保底都已经醉了，硬塞一堆葫芦娃过来是个什么鬼。 为了避免出现氪金也不一定变强这种坑爹的情况发生，梁远决定找宁雷开挂要个保底——我都氪得这么丧心病狂了，服务器总得给些优惠是不是。 “宁叔，商飞在国内的公务机生产线落地了，我琢磨着～～” 说到这里梁远停顿了片刻，轻轻叹了口气继而仿佛是下了什么决心。 “呃，算了，宁叔我想让一千所研发四代重歼～” 梁远干脆利落的放了大招。 “四代重歼？小远这个难道是第四代重型歼击机的简称么？” 这年头f22项目还在搞项目的前期验证，成品连影子都没有呢，四代重歼这个概念远非未来那般广为人知。 “对，歼七歼八是二代，f14和十号工程是三代，四代就是和太平洋对面先进战术战斗机（atf）计划对等的下一代高性能战斗机研发计划。” “小远把宁叔找来，难道不是国产化f14？” 宁雷面带好奇的问道。 “平行项目，国产化f14是国产化f14，四代重歼是四代重歼。” “董秋硕的那个三百亿计划一点都不靠谱，当初那个三百亿计划诞生的基础完全是在打嘴仗推卸责任扯皮的基础上，以我们国家目前的工业基础而言，第一个三百亿得丢到类似电子束焊接，钛合金加工冶炼，超级风洞，航空专用机床，大吨位水压机和大吨位自由锻等一系列提升基础工业的领域，第二个三百亿才有底气试试f14战斗机国产化。” 宁雷哈哈一笑，说道:“我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三百亿计划出来没看宁叔都没怎么问过小远～” 听宁雷自吹自擂自己淡定如山，唐婉轻轻扯着嘴角斜了宁雷一眼。 其实宁雷也不算说错，这些年凡是梁远捣鼓出来的大计划，几乎全都是一波三折直到事情到了最后才尽数显现自己的意图，宁雷被忽悠得多了自然产生了一定的抵抗能力和预警能力。 “这几年宁叔算是看透了，小远的想法注定和一般人不一样，宁叔也懒得用心思琢磨，小远自己说吧，看看我们的航空产业现状，虽然听起来现在启动和太平洋对面对等的研发计划十分的不靠谱，不过既然是小远打算做的，只要小远能说服宁叔哪怕计划的困难再大宁叔也会支持小远的计划。” 几年的传奇经历下来，梁远终于给家人留下了近乎无所不能的印象，若非这事儿是由梁远提出，换任何人和宁雷讲我们现在要启动一个和太平洋对面先进战术战斗机（atf）计划对等的新一代高性能战斗机研发计划，宁雷绝对会嗤之以鼻一丁点都不会相信。 “宁叔，我先说动机，这个涉及到信任问题，虽然看起来不重要，但却是整个计划的基石，这个基石哪怕稍微有一点点瑕疵，计划的合作基础就不复存在。” 已经习惯梁远办事风格的宁雷赞同的点了点头，计划一旦执行获得成功下一代先进战斗机绝对是和国运息息相关的东西，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于公方面我就不是说了，随便拉个笔杆子出来都比我讲得深刻，我只从远嘉的立场上谈谈这个计划的出发点。” “第一个是财富问题，动人财路有多大仇我就不形容了，南海油田对远嘉改善现金流有多大意义也不用多说，一但有事特别是有太平洋对面支持的蓄意挑事儿，靠共和国现有武装力量能否完善的解决？起码我个人不太看好。” “第二个就是安全，这个问题看起来很远，但却至关重要。” “宁叔应该知道，我和伟信叔叔说过，别人生存靠科技我们生存靠变异的话，远嘉发展到了现在这等规模，别人如何想的我猜测不到，就我个人来说我非常非常不喜欢被别人用枪顶着头，生存与否完全依赖别人内心的道德与良心。” “远嘉最重要的基因就是依靠技术驱动企业不停的前进，我个人向来相信技术能改变一切，不久前和大佬吹牛去火星，真是我内心深处最渴望的想法。” “举个比较遥远的例子，假如人类忽然拥有了星际航行的能力，相比星空下近乎无垠的星球，地球上这六十多亿人口每个人都是珍宝，虽然现在人类技术能力和我描述的未来差距巨大，但基础性的工作总得有人迈出第一步。” “宁叔的马列水准肯定比我高，生产关系和生产力之间应该如何论证，谁是真理谁来决定谁完全不用我多说，我和宁叔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要不是嘉嘉我真可能被梅格·瑞恩说动去了太平洋的对岸。” 宁婉嘉乍一听梁远有去太平洋对岸的心思，心里一急，不过少女仔细盯着梁远的神色看了一小会顿时放下了心，知道梁远是在胡说八道才不可能去太平洋对面呢。 “既然这辈子都去不了太平洋对面，就得提防对面发疯，老祖宗曾经说过，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平时其实看不出什么，生死存亡之际才能见其本性本色。联合国五大拥核常任理事国，除了太平洋对面全都曾经衰落过，这些衰落过的民族起码证明了该民族没有自毁倾向，都拥有坚韧的内核，不会干出我不好了全世界都得给我陪葬的事情。” “太平洋对岸则不一样，人类唯一一次原子弹实战就是它扔的，这是前科，从历史的角度衡量太平洋对面某种意义上说只是一个小朋友，可这世间哪有长盛不衰的帝国，为了避免小朋友发疯我们必须掌控教育小朋友的惩罚道具，比如大黑鱼比如四代重歼～～巴拉巴拉～” 互联网时代看问题的角度向来刁钻或是奇葩而著称，梁远可算逮到机会吐槽了，巴拉巴拉的把太平洋对面黑进了马里亚纳海沟。 喷太平洋对面的，宁雷见得多了去了，但喷得如此骨骼清奇的，宁雷绝对是第一次见到，在共和国建国后的大部分时间里，黑太平洋对面不行了是共和国日常的政治正确，但这话从梁远嘴里说出来，宁雷的兴趣不是一般的大。 “小远，别的先不说，听小远的口气好像太平洋对岸的衰退就在不久之后的未来，小远是从哪方面得出来的这个结论的，为什么？” 宁雷连最爱的战斗机研发都不问了，直接问起这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第244章 清奇的理由 （下） “相比七十年代，我们北边的邻居正在衰退，至于什么时候复苏或许需要下一个二十年，从九十年代开始是太平洋对岸的强势期。” 为了避免天才进化成神棍，梁远特意捎带上老毛子混淆视线。 “自一战结束，太平洋对岸就一直谋求世界的领导权，二战打完除了碍眼的苏维埃，太平洋对岸算是得偿所愿，现在苏维埃的衰退明显可见，太平洋对岸领导全世界的宏愿即将实现。” “太平洋对岸的体制就决定了其对外政策看似出自总统实则出参众两院，问题就出现在这里，我手头有个有趣的数据统计，太平洋对岸参众两院所有议员具备护照的只有不到2%。” 梁远一口气说到这里，忽然停顿了一下，给家人留下思考和消化的时间。 时间大约过了十来秒，梁远正准备继续往下说，一个少女的清亮声线及时响起。 “真是坑爹，他们绝大多数人连世界都没见识过，哪里来的勇气说要领导世界？” 宁婉菲吐槽了一句，敏锐的抓住了梁远这一大堆言语背后的意思。 哪怕到了新世纪，太平洋对岸参众两院拥有护照的比例从未有高过5%的时候，没有调查却可以一锤定音的随意发言，这意味着全世界被一群云玩家领导着，sb一样向着不知道什么方向，向着不知道什么终点的地方狂奔。 梁远偷渡之前，全世界的组织都陷入了比烂的境界，甚至连科技发展接近停滞，太平洋对岸曾有个统计大意是从九十年代信息革命开始，直到世纪之交这些年，人类科技看似突飞猛进，但所有科技成果源头都可以上溯到二战结束至七十年代末——这段科技发现的黄金时期，从九十年代开始，人类科技发现就陷入了低潮。 看看能反映太平洋对面国民精神面貌的好莱坞代表作，七十年代大火的是仰望星空的星球大战，新世纪之后流行的是弱智一般的超级英雄与复联宝宝。 在全球化的影响之下，在绿油油美金的映照之下，少有人去想接受那群连国都没出过的货色领导究竟有没有问题，一群自大狂领导着一群精神病能给这颗星球创造出什么未来，人类文明不翻车都是侥天之幸。 梁远把两根食指搭在一起摇晃了两下，说道:“菲菲说得太对了，正是因为如此这个难得领导全世界的战略机遇期太平洋对岸是注定抓不住的，不过受惠于历史上的丰厚积累怎么也能浪上二十年，二十年之后太平洋对岸就会面临非常大的挑战，要么是我们要么是重新崛起的苏维埃。” 拿着苏维埃凑数的梁远，完全是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不过我个人认为，是苏维埃的可能性不大，二十年后，太平洋两岸将是这颗星球上最为重要的双边关系，由于大岛问题的存在，太平洋甚至有可能关系到人类文明的生死存亡。” “小远，二十年后为什么不是苏维埃复苏？” 听了宁雷的问题梁远心想要不了两年苏维埃就找马克思去了，还哪里有复苏的可能。 “如果站在历史的高度回首各个民族在全世界的地位，如果把自奴隶社会到现代社会这段时光看成在六年制的小学上学，会得到一个很有趣的场景，自小学一年级开始华夏就年年考第一，一直连续第一到了小学四年，五年级考试的时候我们打盹睡觉了，成绩惨不忍睹，被原来落后甚至吊车尾的同学吊起来打，然后我们被彻底的打醒了开始努力奋发。” 梁远讲了一个未来互联网时代广为人知的历史形容。 “不久之后我们将面临小学六年的毕业考试，作为六年里当了四年第一的优等生，一旦对考试重视起来就算短时间里拿不回原本的第一，但回到班级前列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这不是幻想，而是已经证明过的历史给予我们的底气，也是历史发展的必然规律。” 在全民摸着石头过河的时代里，不可能还有人比梁远更看好共和国的经济和发展速度，梁远说我们未来肯定要nb时，语气中的理所当然好似在说着早就被证实了的科学定律一般，那种由内而外一点假都不参的感染力不是一般的强大。 当然，看好共和国发展前景的也肯定不止梁远一个，问题在于其他人哪怕是看好，影响力压根就没法和梁远相比，甚至还有可能被归类到有病吹水的类型里。 在远嘉一系列堪称奇迹的成绩之下，梁远的言论只会显得额外的让人可信，梁远办过的事情是传奇，口中说出来的未来也好像是传奇，典型的言行合一一点毛病都没有。 从战略讲到战术，从历史讲到未来，从理想讲到利益，从情怀讲到现实，梁远充分说明了一千所上四代重歼的必要理由和主要目的。 “一旦未来和我想象的一致，那时候我们拿什么来保卫我们的经济成果，拿什么来对冲太平洋对面给予的军事压力，退一万步讲大岛的问题一旦恶劣到需要梧桐的局面，拿什么登岛拿什么去解决历史遗留问题？这些问号是依靠运气解决还是依靠太平洋对岸的良心与道德？” “我既然判断出了一些发展趋势，远嘉又恰好有能力提前做一些事情，为了不留遗憾，就是我启动四代重歼项目的根本原因。” “宁叔，对于项目的主导权其实我并不在意，我在意的是贯彻我对未来的预判，二十年之后我们可能和太平洋对面刚正面，我们可能获得领导世界的机遇，要不是我把远嘉发展的如此规模，怕是宁叔都不会相信我所说的一切。” “共和国军工院所有一家算一家，哪家能从内心里真正相信我给出来的未来，并按这个未来提前研发那时共和国所需的装备？” “如果有，宁叔给我介绍一家，我还巴不得省心呢。” 传统海军强国，一艘大型航空母舰编队的研发建设期大约是十年到十五年，共和国目前最大的海军舰艇吨位大概在2000吨左右，梁远说二十年之后我们有可能和太平洋对面在太平洋里玩决战大洋，有一个算一个谁敢信？ 军工院所按梁远的要求和上边申请项目经费，怕是得被上边当做精神压力过大给处理了。 也就是梁土豪有钱，可以用自己的钱来印证自己的想法，如果花的是国家资金，哪怕上边认可梁远给出的未来判断，奈何兜底空空也只能干瞪眼瞅着。 谈到这里，梁远该说的都已经说尽了，随着梁远住口不语房间里暂时陷入了寂静之中。 宁雷的大脑在高速运转着，对梁远给出的未来百感交集，有兴奋，有希望，有忐忑，有期待～。 甚至宁雷的内心深处还有着一丝恐惧，难道未来真的能和小远说得一样，我们有着重回世界之巅的机遇？万一小远错判了可如何是好希望是不是就没了？ 沉吟一小会，宁雷才开口说道:“按道理来讲，小远刚刚说的那些都是不成立的，所有的基础都是建立在小远的个人信心之上，如果用纯粹的纸面道理来判断，宁叔是不会支持小远的计划的，哪怕远嘉自己掏钱。” 听着宁雷好像是否掉了梁远的判断，宁婉嘉的小嘴肉眼可见的迅速嘟了起来，少女刚想说点什么，宁雷扯着嘴角对自己闺女无奈的笑了一下。 “嘉嘉总得让爸爸把话说完是不是～～” 宁婉嘉的小脸迅速的红了，不过少女还是忽闪着大大的眸子盯着自己的老爸看，看宁雷到底会给出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如果按纯粹的理智判断，建国后的抗美援朝就不应该打，无论从哪个角度判断，当时的我们都没有一丝胜算，幸好这个世界并不是完全由纸面上的道理或是实力来支配，我们和星球上最强大的打成了平手，共和国真正的赢得了世界尊重。” 听宁雷提起抗美援朝，宁婉嘉就知道这事儿稳了，弯着眼眸给了宁雷一个大大的甜笑，这个甜笑把宁雷看得百感交集知道自己的宝贝闺女是真长大了，都不知道该说点啥好了。 “今天都是家里人，宁叔也说点心里话，那样的未来若非小远是提起，宁叔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看到民族重新立于世界之巅的时刻，小远给出的未来太过于美好，美好得好像梦境一般。” “宁叔是凡夫俗子想不明白小远给出那个美好未来的信心基础，不过人活着总得有点奔头是不是，小远的信誉一向可靠，远嘉的成功更是证实了小远远超常人的地方，所以，宁叔还是愿意相信小远描述的那个未来，二十年之后宁叔或许开不了飞机了，不过还在当打之年，宁叔就跟着小远搏一搏看看这个未来究竟有没有实现的可能。” 话题到了这里，梁远终于搞定了计划中最为关键的地方，有了宁雷的支持远嘉花钱才能保证花在刀刃上，一时间高兴的梁土豪许愿无数，艇尾的谈话气氛大好。 片刻之后，一边闲聊一边看着船尾微微翻起浪花的梁远猛的想起来，自己好像有点事情忘记说清楚了。 “呃，宁叔，有个事儿我忘记说了，得补充一下～～” 宁雷点了点头，带着好奇的神色等着梁远补充。 梁土豪吭哧了半天，最后一咬牙光棍的说道:“一千所预计研发的四代重歼是海基项目，不是路基的。” 第245章 妹妹 梁远最后这句大喘气使得宁雷又回忆起当初f14战斗机入华时，自己被梁远和唐婉撺掇着坑了共和国空军的往事差点气个倒仰。 不过转念宁雷又琢磨回来了，快反九十三军的建军宗旨就是讲究打破三军之间的军种隔阂，在这个树立样板的时刻，无论海基还是路基自己都得一视同仁才对，怕是梁远没拉上唐婉就有胆子告诉自己这事儿，肯定是想明白了快反九十三军的建军宗旨。 再深想一点，宁雷又想到了南沙油气田，相比不能落地只能在天上画圈的空中力量，海军的舰艇可给力多了。 比如围绕油气田的海上争议，海军可以派陆战队直接守卫或是清理，还可以上船舶冲撞软性驱逐，远比空军只能出动飞机威慑来的方便灵活，梁远的选择逻辑简直就是明摆着呢。 把事情想明白了的宁雷到没立场说梁远这个大喘气了，说归不能说，宁雷想起上半年和熊伟信闲聊时熊伟信曾笑言，梁远和自己绝对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用熊伟信的话说，团长放着家里的关系不用直接跑去了空军另起炉灶，梁远也是放着强力的空地关系不用对海军一往情深，这路子和宁雷年轻时简直如出一辙。 想着熊伟信的话，宁雷无奈的摇了摇头，用手指虚点了梁远几下。 看宁雷的神色和动作梁远知道自己成功的蒙混过关了，连忙补救的说道:“宁叔，海基和路基之间，四代重歼的很多技术都是可以通用的，比如航电，蒙皮，内部管路甚至包括机头和尾翼什么的。” “一千所如果研发海基重四成功，空基的重四想来也就没什么难关可言了。” 梁远这个到不是乱说，虽然太平洋对岸f35的案例教训在那里摆着呢，但那个只是追求过犹不及的典型案例而已，如果把零部件通用程度控制在30%——40%，f35在研发时绝对不会遇到那么多的麻烦，做出那么多的性能妥协。 海基重四啥样梁远心里没普，但歼20长啥样梁远可是知道的，梁远觉得除了航电，起码歼20的机头、进气道、尾翼都可以试试在海基重四上应用。 当然，就算最终零部件通用不了那会生米早都成了熟饭了，对于军事压力极大的共和国来说，只要项目能成通用性的重要程度也就是那么回事，梁远觉得反正不是什么大问题大不了就耍***雷还能把自己吃了不成。 这一晚上自从登上游艇算起就一直在谈比较严肃的四代重歼话题，可以说一点度假的气氛都没有，现在既然和宁雷把话说开了，无论梁远还是宁雷都比较自觉的开始转移话题。 毕竟涉及到下一代先进战斗机的研发，足以用千头万绪来形容，下一步用来推进计划实施的，将是一个由无数专业人士所组成的规模庞大的联合团队，梁远这个门外汉和宁雷这个刚刚越过门槛的使用者，更多的还是在航空技术之外的领域来发挥各自的影响力。 梁远把话题转向了维多利亚湾的风景，宁雷也默契的询问梁远来港岛旅行有什么必到的标志性景点。 话题到了轻松的方向两个少女也活跃了起来，不光一本正经的推荐去港岛海洋公园去玩，还假公济私重点介绍海洋公园那台跳楼机说有助于改善家庭氛围云云，双胞胎就差和长辈明说那玩意有助于你们找回当初恋爱时的感觉，为了坑梁远蹦极两个少女不惜连长辈都一起骗进坑里。 梁远在边上听得心慌得一批，为了满足双胞胎的愿望，偶尔跳一次哄两个丫头开心高兴梁远其实是认账的，问题在于双胞胎刚刚大肆宣扬那东西有助于寻找恋爱氛围，而去海洋公园蹦极梁远向来是要和两个少女搂在一起各跳一次的～～。 “时代周刊之前，港岛报纸就把一条关于我们三个的新闻炒上了天，这件事我爸我妈和宁叔宁姨虽然一直没问，不过我才不相信长辈们现在都是不知情的。” 察觉到某类危险苗头的梁远开始极力的转移话题，甚至不惜把宁婉菲丢出去顶缸。 宁婉菲发觉了梁远拆台，少女贝齿微露的轻轻磕了磕，梁远心领神会的明白，女魔头大意是小样一会看我不咬死你。 老梁同志和宁雷对三人的日常生活关注不多，不知道宁婉菲不久前的丰功伟绩，李远铃和唐婉可就不一样了，两位母亲说不好奇和担心是不可能的，不过考虑到三人已经进入青春叛逆期外加事情最终处理得不错，两位也没提这件事。 现在梁远主动提起，李远铃和唐婉自然顺水推舟，直接把什么海洋公园丢到了一边。 梁远舌灿莲花的从双胞胎参加酒会震撼全场谈起，先是把两个丫头的颜值吹得天上难找地下无双，又说了些港岛富豪的真人印象与家庭八卦，最后才提起卫震秒变伊利丹的情节。 听梁远这个直接当事人讲完这起火爆港岛的大八卦，唐婉倒是没什么只是觉得事情阴错阳差的好笑。 李远铃，向来比唐婉更疼两个丫头，听梁远说完没好气的瞪了梁远一眼，说道:“以前能力有限也就罢了，现在小远能把远嘉经营到这么大规模，怎么还敢不上小时候了，你现在就是这么照顾妹妹的么。” 听李远铃说梁远，宁婉菲攥起两个小拳头并排收起顶在下巴上，卡巴着大眼睛做出一副可怜巴巴我很乖巧的妹妹模样。 宁婉菲刚从萌萝变成少女，正是青春年少无忧无虑的时代，又不比从小被大人打趣成梁远小媳妇的宁婉嘉，也没听出李远铃语气中那妹妹两个字的意味深长。 倒是梁远这种老油条从自家老娘的口气中听出了几分这个妹妹的背后含义。 不过这事儿不光大人头疼梁远也是一样头疼，三人从小一起长大，要梁远主动说什么决绝的话，单看那张脸梁远就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更何况以宁婉菲的真性情要是对梁远没感觉，以梁远的所作所为十个一起上都得被宁婉菲拎着广寒直接切了片。 第246章 妹妹 （续） 随着两个丫头今年渐渐长大，三人之间的如何相处梁远慢慢的品出了一点味道，宁婉嘉对宁婉菲和梁远之间如何如何互动，依旧保持着小时候的样子。 姐妹齐心暴打梁远这个传统节目就不用说了，有时候梁远爆种和女魔头在沙发或是地板上打成一团甚至偶有亲昵，宁婉嘉见了都是一派自然。 不过也有可能是梁远认错了人，毕竟只要饰品一换梁远也不知道和自己滚成一团或是亲昵的究竟是谁。 当然，以宁婉菲的性子而言，换饰品这个哪怕是有，也应该是偶有为之肯定不是刻意，比如听宁婉嘉说有时候亲亲会发麻女魔头想研究为爱发电了，就大大方方的把梁远揪过来直接实验。 李远铃这个套路是真想多了，只要宁婉菲想从来都没顾忌什么的时候，哪怕是李远铃实锤了妹妹这个概念，如果宁婉菲本人不认可，对于宁婉菲来说拉着梁远去趟联邦德国又不是什么有困难的事儿，反正挨揍的总是梁土豪～～。 谈海洋公园有跳楼机这个坑，谈港岛八卦更惨有去德国养病的坑，梁远决定继续转移话题。 “爸妈，宁叔宁姨，你们如果喜欢看港岛远景明天我们就去大帽山，如果喜欢看看港岛近景明天就去港岛置地参观，不管怎么说置地旗下的物业也算是港岛的精华之地，能在第一线体会到港岛的繁华和～～资本主义的腐朽” 梁远介绍到最后，没忍住笑了起来。 “那明天上午去大帽山看风景，下午去置地逛街购物好了，后天我们就哪也不去了，我和远玲就在家呆着游泳晒太阳，好好体会一下资本主义的家庭式腐朽。” 唐婉直接把参观置地篡改成逛街购物并得到了其他三个女人的大力支持，只剩下三个老爷们面面相觑的大眼瞪小眼，然并卵瞅了半天也没人主动跳出来当炮灰，最终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隔日是个天高云淡的晴好天气，由于老梁同志和宁雷都换了衣服戴上了大号蛤蟆镜的缘故，双胞胎做主直接从怡和调来了三辆宾利去大帽山观景。 宁雷、唐婉一辆车，老梁同志、李远铃一辆车，在四个大人的注视下，宁婉嘉和宁婉菲美其名曰不给父母当电灯泡，然后理所当然的和梁远上一辆车。 梁远虽然觉得后背好像在被四道激光直接灼烧，不过这事儿既然是两个丫头做的主，梁远是说什么都不会怂的，把脸皮的免疫力直接调到最高，梁远神色不变的上车走人。 一行人到了大帽山，观景时两位户主都是一水的墨镜，也看不出具体的表情只能从说话的语气中感觉应该是一切正常，两位母上都有戏精天赋，仿佛和三人小时候一样，压根就没注意到在两个丫头的主导之下三人一车而来的情形，时不时的面带笑容和三人谈笑风生。 梁远心里明镜似的，这事儿八成是宁婉菲回去之后琢磨出妹妹这个称呼的背后究竟藏着个什么问题，然后小小的发了个脾气。 大帽山上的风景适合短观，看得时间长了就没有初见时那种来自繁华震撼，一行人在山顶呆了一个小时左右，决定下山去过来时经过的移动电站看看。 车和人的对位关系自然是回程和来程时一样，唐婉坐进宾利的后座，看着宁雷身边的宁雷张了张嘴好像要和自己说点什么又没说。 唐婉叹了口气关上车门说道:“宁雷，我猜到你想说什么，我就问你一个问题，这回是在港岛修了个新家，刚好修在了aia的头顶上，下回这三个去欧洲修个新家谁能知道？去美国修个新家谁能知道？” “要是觉得陆地上不保险新家不修了，花上几千万美元定制一艘能全球航行的超级游艇谁能知道？就算知道了你还能满公海的追自家闺女不成？” “你觉得闺女和一般人家的闺女还能一样么？” 听唐婉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宁雷彻底没电了。 “远玲昨晚上就隐蔽的试探了那么一句，今天的结果你也看到了，从长计议吧。” 相比宁雷和唐婉，另一台车里老梁同志和李远铃刚好反了过来，李远铃先是叹了口气，问装淡定的老梁同志，你儿子将来咋整。 老梁同志倒是看得开，回了句:“你儿子将来是要移民火星的人，你用地球上的思维去衡量你觉得合适么？” 李远铃先是被淡定的老梁同志气乐了，不过笑过之后李远铃不说话了，想遍了自己能用的方法通通无用，李远铃发现这儿子是真没法管了。 不提纠结中的这两对中年夫妻，由三辆黑色宾利组成的小型车队还是蛮拉风的。 屯门港移动发电船工地，因为不久前被动上了一次新闻来了不少记者的缘故，移动电站工地的外围，一道由黑色铸铁组装而成的栅栏正在修建当中。 一位因为长得一般而没有名字的普通工程师正指挥着一辆小型挖掘机挖着栅栏的地基，偶尔一抬头普通无名工程师看到了一行由三台黑色宾利所组成的小车队正缓缓停靠在自己侧前二十多米的临时工地入口处。 哎呦喂，出名的机会机会来了，我去给大佬开车门，普通无名工程师快走几步向着工地的临时入口一路小跑。 透过车窗玻璃看着那位给自己留下了深刻印象而又不知道名字的工程师乐呵呵的向自己这边小跑，为了避免又一次充当双胞胎的无名背景板，梁远伸手向前一指对司机说道，我们从那边那个口进去。 刚刚跑到了位置的普通无名工程师，用饱含着热泪的眸子目送都要停稳了的三辆宾利突然加速绝尘而去，顿时觉得人生的色彩都被黑白两色所占据。 老子要升官老子要发财老子早晚要上央视，普通无名工程师愤怒的许下了奋斗的诺言。 由于不久前被记者群体轰炸过的缘故，移动式发电船项目的科普工作越发的完善了起来，在大量数据的支持下哪怕是老梁同志和唐婉这种纯外行，都听明白了移动式发电船的先进之处。 当然，梁远敢这么干还是因为移动式发电船的技门槛过于高昂 哪怕是单纯的燃气轮机天然气发电站在海外都是比较前沿的项目，有全套施工能力的企业一双手都数的过来，移动电站就更不用说了全球在这一领域投入研发的企业唯有远嘉一家。 海外巨型工业集团的研发计划都是提前几年就开始论证，绝无梁远这种一拍脑袋就能让整个集团全力执行的例子。 就目前的环境来说，想抄袭的人就算有心有钱迈过这道门槛都是异常艰难，甚至压根就不可行的一件事儿。 老梁同志和宁雷对这种领先全世界的项目热情异常，哪怕很多地方听得似懂非懂也兴致盎然的在整个工地逛了一遍，甚至不仅如此领导嗜好发作的两位户主就地决定抛弃已经预定好了的港岛市区美食，直接选择在工地就餐，从梁远的关系看算是某种程度上的与民同乐。 搞得李远铃和唐婉都笑言，今天总算找到小远在集团什么业务都不抓专门抓食堂管理的根源了。 在施工现场吃过午饭，俩家人重新上车回港岛，这一下午三个男人的任务都只有唯一一个，就是陪逛街。 港岛置地购物广场是港岛顶级的购物地点之一，除了欧美时装周之类的小众t台服饰，几乎所有走量的国际一线品牌在置地广场都有专卖店。 在置地广场负二层的地下停车场停好车，四个女人兴致冲冲的走在前边，三个男人兴趣缺缺的跟在后边。 等两家人进了地下停车场的电梯，两家人七个人变成了几年前在本溪过年时集体出去采购年货的格局。 以家庭为单位，双胞胎分别挽着宁雷和唐婉的手臂，梁远挽着李远铃的手臂，只有可怜的老梁同志形只影单的负责给李远铃和梁远娘俩拎包。 唐婉看了一眼有点可怜的老梁同志笑着说道:“小远小时候我们两家一起逛街，那会儿小远总喊着要个弟弟给老梁大哥带着，当时还以为小远也特懂事，后来逗得多了，小远说走了嘴，才知道小远要个弟弟不要妹妹是因为打不过那两个丫头，想让远玲生个帮手。” 听唐婉揭开梁远小时候的逗比脑回路，双胞胎笑得直弯腰。 置地一楼是国际一线品牌专卖店，二楼是高档家电和化妆品专区。 不过远嘉接手置地之后，下边揣摩梁远的爱好在家电专场中新增了通信产品这个子类别，好在目前大哥大上万块钱一部，置地广场新增这个子类别倒也不影响顶级购物场所的定位。 两家人在一层国际专卖店区域逛了大半圈，打算搭乘中央观光电梯上二层，刚走到光管观光电梯附近，一个从五楼到二楼原本盖着大块红布的广告牌恰好开启了揭幕仪式。 梁远随意的看了一眼刚刚揭幕的广告牌心跳都吓得停了两拍，直接把欧阳文辉和庄天乐等人在心里骂了个半死。 第247章 城里套路深 这是一支以红色为基调的广告。 港岛知名美女李佳欣一袭飘扬的丝绸红裙在广告画面稍左的一点位置做出奔跑的姿态。 李佳欣一只手腕上用挂绳挂着一部黑色的大屏双行显示寻呼机，寻呼机的屏幕上有着宝贝我回来了，在你右边21米的地方等你这几个汉字。 在李佳欣的右侧，广告牌上则写着迅润通信，永不等待的广告语。 如果不考虑梁远的心情，这支广告可以说拍得相当不错，很好的抓住了港岛寻呼目前普遍反应时间长的弊病，毕竟一个传呼下去等上二十分钟才回话其实是件非常无聊的事情，这类传呼之所以还没被市场所淘汰不外是竞争对手太不给力罢了。 话说在李美女绿茶属性发作跌进梁远怀里之后的第三天，宁婉嘉和梁远聊天时冷不丁问了一句，酒会那天，小远去卫生间时遇到的那个好看大姐姐叫什么名字来着？ 好在梁远压根没把李美女当回事儿，事情过去直接就给忘到了后脑勺，被宁婉嘉问得直接卡壳了，梁远倒是知道少女目前判定好看的衡量单位，起码得比丫头大上一个数量级才叫好看，梁远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那天的酒会里自己去卫生间时，沿途路过的美女哪个能比眼前的少女大上一个数量级。 梁远向来瞒不过宁婉嘉，看着梁远一脸的迷糊，萦绕在宁婉嘉心中的小疑问才彻底的消散，宁婉嘉以为那天参加酒会的港岛贵妇名媛过多，香水味道繁杂无比，自己可能是闻串了味道。 好比梁瞒不过宁婉嘉一般，宁婉嘉也少有能瞒过梁远的时候，看着少女长出一口气的小模样妩媚异常，梁远忍不住把宁婉嘉抱在怀里问怎么了。 放下心事宁婉嘉又恢复了水晶一样的性子，娇憨的把自己闻错香水味道的事情和梁远说了，恍然大悟的梁土豪直接就原地翻车了。 吓尿了的梁远抱着宁婉嘉不敢松手，一边竭力的平静自己的心境，一边在宁婉嘉的腰背上活动分散丫头的注意力。 足足过了十多分钟，梁远把怀中的宁婉嘉弄得媚眼如丝，自己又做了足够的心里建设才勉强把车从沟里弄出来。 现在，冷不丁看到李佳欣的大幅代言广告都挂进了置地购物广场，想来大范围铺开时怡和旗下的高档物业肯定会挂上不少，这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万一撞上广告本尊岂不是得当场露馅。 城里套路深，我要回农村，梁土豪在内心里气急败坏的呐喊。 幸好今天戴着的大号蛤蟆镜把脸挡上了大半，别人几乎看不到眼神变化和面部活动，梁远庆幸的想着。 自从去年年会过后，双胞胎在集团内部的人气越来越高，除了远嘉大会议成员这类核心高管之外，不少后备中层也知道了双胞胎和梁远都是是集团联合创始人的事实。 负责置地广场项目的高管中，能认出梁远和两个丫头的不少于三人，为了避免偶遇之后扰乱置地广场的正常工作节奏，三人都选择了墨镜伪装，结果梁远阴错阳差的躲过了一劫。 在共和国的传统文化中，红色经常代表着喜庆，因此火红底色的广告十分夺人眼球，随着幕布的拉开，包括宁雷、唐婉、老梁同志、李远铃几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不少路人也是如此，驻足在各自的楼层观看这个异常显眼的红色广告。 两家人都对香格里拉汉字传呼机异常的熟悉，虽然不知道这个迅润是个什么东西，不过看广告中汉字传呼机几乎和香格里拉汉显如出一脉的造型，几乎都猜测出这个迅润八成就是港基集电在港岛支持起来的大马甲。 “小远，这家企业就是港基集电放在前台的合作伙伴么？” 宁雷驻足仰首仔细的看过广告之后问了一句。 梁远点了点头，也明白宁雷这句问话背后的意思。 毕竟去海峡对面收税这个问题去宁雷也十分关注，而港基集电在港岛选择的马甲，也是在海峡对面的岛内执行配合的关键一环。 “庄天乐、韩道本、欧阳文辉是迅润通信的三个主要股东，这三人都有着很深的社团背景，当年海峡对面和青帮的关系我就不说了，从这个角度入手绝对是影响海峡对面政局最为简洁和靠谱渠道。” “港岛的联合投资银行第一期就给了迅润通信三十亿港元的授信额度，港基集电打算把迅润通信扶植成一家在东南亚区域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区域性跨国通信集团。” 梁远极力配合的解答宁雷的疑问，尽力满足和老梁同志好奇的神色，使得自己维持在较为专业的工作情绪之中，免得要命的小媳妇敏锐的发现出什么蛛丝马迹。 说实话，直到现在梁远都搞不清楚宁婉嘉是如何察觉，李大美人那十分隐蔽的绿茶之摔的，梁远记得自己在脱离作案现场时，曾特意用湿手拍散过身上的残留香水气息的。 “小远有多大的把握让迅润横扫东南亚通信领域？” 老梁同志也好奇的问道。 去海峡对面收税的后续细节涉及绝密，老梁同志不在参与，但已经知道早期计划框架和十分了解远嘉构架的老梁同志，自然能推导出这家新成立的迅润通信肯定是执行计划的关键一环。 “迅润通信在东南亚甚至海峡对面的扩张都不是简单的独资或是合资那种～” 梁远停顿了一下，组织后续的语言说法。 “论本质，迅润通信的扩张方式是信贷+技术的双重扩张，迅润通信的左手是港岛联合投资银行提供贷款，迅润通信的右手是港基集电提供的技术支持。” “到了具体的执行层面，在相关扩张区域寻找有人脉有实力的合作伙伴，采用营运股和技术股分开管理的方式，营运股包括企业日常管理与股东的利润分成双方平等各占50%，技术股仅涉及通信网络的建设方向，向当地转让通信技术，支持当地生产通信设备等专业技术问题，技术股我们至少控股51%。” “一般来说，民族主义意识不浓烈的区域，我们只谈营运股，技术股这东西完全是不存在的，技术上我们说啥就是啥，只有遇到那些有着强烈攀登产业链意图的国家和区域，才会放出技术股这个后手。” “通常来说在信贷的支持下，迅润通信的合作方只需要用未来的盈利分成做抵押就能获得引进设备的专项贷款，换个简单的说法，迅润通信的合作伙伴只付出人脉搞定当地各种乱七八糟的事务，不用任何投资就能得到迅润通信在当地百分之五十的股权与利益分成。” “对于有关系的人，这岂不是成了白捡钱～” 唐婉弄明白迅润通信的扩张方式之后，有些惊讶的说了一句。 “宁姨果然看得明白，说点大白话就是培养属于我们的专属买办，宁叔可别笑话，帝国主义的扩张手段可比输出信仰来得方便，来得缓和，也更有利于日后的远程控制。” 远嘉不是上市公司，这种先卖血后盈利看起来风险性极高的方案完全不用多嘴的董事会审核，梁远自己就能一言而决。 5.0微米的国产制程设备下线之后，港基集电正向着行业垄断巨头的发展方向大步狂奔，这种从沙子起步直到连营运都包括在内的全产业链巨头，其竞争能力和生存能力绝非海外那些上市的工业财团所能比拟的。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消费者使用着迅润通信的最终成品～数字寻呼机，只要自身的使用体验不错，他不会考虑支撑这种体验的设备是5.0微米造的还是1.0微米造的，更不会考虑搭建迅润通信骨干网络的设备耗电量是不是有点多，设备体积是不是有点大。 如果不走这种全产业链的路线，以港基集电本身在制程领域的实力而言，连生存下去的机会都不会有，真论单一设备的性能数据，港基集电完全被摩托罗拉吊起来打，除非选择py交易才能使得港基集电在竞标领域有干掉摩托罗拉的可能。 不过py交易总得献上点什么不是，哪有自己培养狗腿子买办翻身当主人来得爽快。 梁远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大堆，在满足大家好奇心的同时总算把心情给彻底的平复下来。 走进观光电梯时，梁远虽然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和两个丫头讨论这条广告配色的成功之处，心里却拼命大骂那三个王八蛋，港岛美女千千万，为啥专门挑了这一位。 说起来被梁远大骂的那三个王八蛋也是冤枉。 由于欧阳文辉在港岛经纪领域小有薄名的缘故，已经忙翻了的庄天乐和韩道本都把宣传一事交给欧阳文辉负责。 由于迅润通信采用资本技术双输出的构架，在财务管理上十分严格，两家国际会计师事务所对迅润财务进行交叉审核，可以说该花的钱少花一分都不成，不该花的钱多花一分也不成。 本来港岛娱乐圈和社团之间的关系就是狗扯羊皮剪不断理还乱，欧阳文辉手握大笔必须花掉的宣传资金，几乎转眼就成了港岛娱乐圈里的土豪大亨。 迅润通信选择代言人是启动宣传的第一步，这年头的港岛电影无论在东南亚还是日韩都是相当的强势。 特别是在经济落后的东南亚区域，启用港岛影星代言算是很划算的一种国际化宣传方式。 为了快速打开市场，外加有着整合港岛娱乐圈的心思，远嘉这次批下来的宣传资金相当充裕，如果形象人设符合品牌建设的顶格代言甚至开价到百万美元。 在欧阳文辉不打算隐瞒的情况下，娱乐圈哪里能藏着什么事儿，几乎一天之内整个迅润通信的资金上不封顶的宣传计划就已经人尽皆知。 一时间觉得自己合适的男星女星都蠢蠢欲动，既然打算整顿港岛娱乐圈，这次挑选代言人欧阳文辉在明面上的操作直接借鉴了太平洋对面成熟娱乐体系的选拔方式，试镜～问答～复试～港岛区域产品代言签约～东南亚区域产品代言～亚太区域品牌代言。 一般来说只有亚太区域品牌代言这样的代言人，才能获得百美元的顶级合约。 在品牌代言其下的产品代言则有男女多人数量不定，视情况进行挑选扶植算是远嘉为了整合港岛娱乐圈选拔后备人员的手段之一。 虽然远嘉可以尽量保证选拔的公平，但梁远打算利用港岛娱乐影响力传达自身意志或者世界观一事却不容违逆，简单的说就是大棒、胡萝卜一手一个，难听点的就是顺昌逆亡。 这次挑选代言人除了长远的品牌代言合作者之外，更多的还是扔胡萝卜的产品代言。 消息除了在娱乐圈内部流转之外，借着这次活动迅润借势开启了全港岛大面积寻找代言人活动。 港岛日报连续一周在娱乐版头条刊载迅润的造星广告，荔湾资源借壳一事是财，迅润造星一事本质是色，对于很多人来说，人生在世这两个字就足以涵盖了。 一时间迅润造星和荔湾资源借壳上市一事成了港岛最为火爆的两个舆论热点。 梁远都不知道，很多未来耳熟能详目前知名度还不高的港岛女星几乎被这次深入全港的活动一网打尽，比如丘淑珍、李丽贞。 这种堪称大型选美的代言选拔活动李佳欣自然是不会错过，以李美人的颜值只要没有过分的py交易，选上产品代言自然是没有任何难度。 由于宣传计划的缘故，这次代言会选出七个美女，产品代言两月换一位一年刚好六位，多出来的那位相当于冠军，直接担当品牌代言人会和迅润通信的全年宣传计划挂钩直接被推广一年。 这等直观的待遇差别，自然在入选的七大美人里引起了激烈的竞争，由于梁远特意叮嘱过的缘故，欧阳文辉也没敢上下其手的潜规则占便宜。 这货以己度人还以为是梁土豪腻歪了身边的绝色，打算借着选代言人的机会换换口味打打野食，对于未来的编外主母欧阳文辉可不敢起半点的歪念。 结果被李美人、关美人为代表的极品绿茶所包围的欧阳文辉，被勾引调戏得欲仙欲死。 在一个很偶然的酒吧社交聊天里，李美人从半醉的欧阳文辉口中听到丫评价港岛美女，说什么你们别看是精挑细选出来的颜值碾压众生，那是你们没遇到过真漂亮的，和我认识的一对小美女相比，你们这些人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其他人有信的有不信的还有借机撒娇放绿茶的，李美人听到一对小美女颜值碾压碾压众生的颜值时却念头一动上了别的心思。 聚会结束之后，李美人也没绕圈子直接勾搭欧阳文辉让其送自己回家，回程的李美女看似不经意的闲聊，说道:“没想到欧阳总裁也是宁小姐的朋友。” 李佳欣虽然学历不高，但智商情商在同一拨香江小花里算是顶尖的那一批，日后能嫁进港岛豪门绝非偶然。 欧阳文辉绝对是梁～宁～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深度患者，一听李佳欣和这三位有关智商直接就矮了一截，结果一路交谈下来李佳欣不光从欧阳文辉那边得到了关于三人更进一步的消息，还把自己和梁远相熟的暗示隐蔽的传给了欧阳文辉。 也不能怪欧阳文辉没分辨出来，梁远第一次见欧阳文辉还自报家门叫雷～峰呢，宁大少总比雷大少靠谱不是，再说能和双胞胎亲密的男性，几年下来欧阳文辉只见过梁远这一位，单凭这条欧阳文辉就能确定李美女没说假话。 不久之前的怡和酒会，类似韩道本欧阳文辉这种社团背景的自然没资格参与，不过得益于酒会之后那位成功转职为伊利丹的卫震，欧阳文辉连猜再蒙也把当天的情况脑补了个七七八八，在那种场合里，李佳欣和梁远拉上关系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既然放出了py交易的信号，剩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不管别人服不服反正欧阳文辉觉得李佳欣艳冠群芳，直接获得了迅润通信代言一年的推广合约。 再然后，以李佳欣为主角迅润通信全年推广计划的第一幅广告文案就此出炉，这个让梁土豪觉得坑爹异常的代言人选择尘埃落定，李佳欣笑傲群芳赢得了第一步胜利。 这城里的套路属实深～～。 已经动了回乡心思的老司机好歹平稳越过了绿茶坑，和家人搭乘电梯安全抵达商场二楼。 对于家电两家人都是兴趣缺缺一点溜达的心思都没有，无论是谁见识过那个已经成了精的地宝之后，对眼前这些死板家电都会提不起兴趣。 越过家电卖场逛到化妆品区域时四个女人的兴致顿时高涨到max。 双胞胎丽质天生外加梁远喜欢淡妆，平日里两个丫头看起来都是一副素面朝天的模样，不过不代表已经计划成少女的双胞胎不喜欢化妆品。 四个女人在这里足足逛了三个小时才走了一大半的区域，在运动（男士）清洁用品区域，两个家庭主妇正在试图向户主灌输使用男士洁面乳的好处，不敢搭话生怕成为下一个被推广对象的梁远，只能坐在靠近中庭的栏杆附近看商场中庭的风景无聊的游目四顾。 然后梁远忽然发现神色匆匆的宫芸正快步穿过一楼的国际品牌专卖区，向着观光电梯方向走来，很明显应该是过来找自己的。 第248章 火烧东大 （上） 虽然梁远看到宫芸神色匆匆而来，心里没着急，如果真是大事发生，肯定不会是宫芸过来而是身侧的安保人员直接通知。 自从axbx开始，梁远身侧的安保人员基本就没断过，不过梁远和双胞胎都不怎么喜欢被安保人员前呼后拥的，直接和熊伟信说过，除非事情紧急到一定程度，否则能不露面还是不露面。 宫芸是梁远在港岛的大管家，和梁远身侧的安保人员都很熟悉，进来时明显被告知过梁远的位置所在。 一分钟过后，宫芸出现在梁远眼前。 除了老梁同志，李远铃、唐婉、宁雷全都认识宫芸，知道宫芸目前客串着梁远的大管家，这个时候宫芸忽然出现肯定是遇到了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情。 “大少，沈城那边出了点问题。” 宫芸看到梁远之后直入主题。 哪怕是逛街，宁婉嘉的注意力也有一半放在梁远身上，看到宫芸过来少女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提醒过唐婉和李远铃之后，四个女人化妆品也不看了都聚拢了过来。 “不严重吧？要是严重他们就该直接和我说了。” 梁远问道。 宫芸点了点头说道:“对于大少来说一点都不严重，对于当事人来说事情可有些不妙了。” “我刚刚接到来自沈城的电话，电话是科技园那边转过来的，打电话的是大少的同桌王蒙蒙。” “蒙蒙提前回校了？” 梁远随口问了一句。 “是的，大少的同寝同学都提前回校了，一个不少，问题是他们几个把学校的宿舍给点着了，我接到电话时火还烧着呢，南湖消防队所有救火车都出动了，听说现场很惨～整个宿舍楼大约是彻底报废了～” 梁远神色一肃，语气快速的问道:“人呢，人员伤亡如何？” “万幸的是现在是假期，虽然有提前回校的同学，不过人不多，加上着火时又是白天，目前没有接到人员伤亡的报告。” “那就好，那就好～。” 梁远低声重复了两句，重重的呼出一口气。 不光梁远，旁听的老梁同志、宁雷等人也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梁远年少起家创下了偌大的事业，唐婉、李远铃等长辈总担心在梁远的成长轨迹中会失去很多东西，对于梁远交到的能谈得来的朋友都十分的关注。 “宫芸姐，说说详细情况，他们三个平时都是一副好孩子的样子，怎么一个假期过去就比我这个混世大魔王还能作死了呢。” 担心一去，放松了的梁远笑着问道。 对于梁远来说，只要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全都不是问题，连受伤的都没有处理起来简直不要太简单，宫芸所说的烧了宿舍楼对于王蒙蒙几人来说后果很严重，对于梁远来说完全不是个事儿。 “这事儿的起源在于文杰身上～” 来找梁远之前，宫芸自然得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 于文杰的父亲由于工作性质的缘故常年不在家，一年之中有半年常驻共和国的南极长城科考站，父母算是两地分居的典型。 当年全民作运动的时代，于文杰的父亲也曾在牛棚认证过，鉴于态度较好七十年代被放出来了，被惊吓过度的天气老于同志以为自己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外加年纪也大了，就在当地乡下扎根娶妻生子有了于文杰。 改开之后，本来就属于无妄之灾的老于同志第一波就被平反了，重回京城重新捡起大气物理这个老本行。 剩下的事情和电台情感栏目里的家长里短没有任何区别，夫妻没有哪怕一丁点的共同语言，全靠责任在维护，原本老于同志以为这辈子也就这么回事儿了，狗血的地方来了。 南极科考站去年来个新人，属于最后一批平反的，却是当年老于同志暗恋许久的小师妹，小师妹惨了一点，运动时被迫跟过好几个男人，折腾得没了生育能力，直到最后才赶上平反的末班车，平反之后小师妹果断离婚回了京城，没想到遇到了当年憨厚的大师兄。 风雨之后才有彩虹，风霜之后两个人再也压抑不住当年那朦胧的好感，两个超大龄中年的恋情一发不可收拾，虽然老于同志选择了净身出门，但限于教育水平老于同志的原配依旧采用传统农村妇女的方式来捍卫自己的婚姻，原配在老于单位大闹特闹，甚至把麻绳都挂到了中科院的大门横梁上。 九十年代男女关系的主流舆论相当的保守，以梁远这种逆天的成就，从小到大的青梅竹马、纯情无比的两小无猜都会遇到头疼无比的问题，老于同志的舆论境况可想而知。 不过好在老于同志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地球上最为遥远的地方待上半年，相对来说还不算难受，整个事件中最为倒霉受伤最深的却是于文杰。 虽然各人的立场不同解读不同，无论是负心汉抛弃糟糠之妻，还是叫有情人终成眷属。但对于文杰来说不管怎么解读，家庭解体、幸福崩塌、母亲人设彻底毁灭却是实实在在的经历，无法躲避。 整个事件中除了南极科考站这点不常见之外，其余的和普通的世俗情感变故没有半点的不同，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有些人为了子女忍了，有些人大胆求解放了，可这种事儿不是当事人又哪能分辨得清。 在家里呆的都快抑郁了的于文杰压力太大，就给王蒙蒙打电话提前回了学校，一听于文杰家里出事儿了，宋飞也从家里提前赶了回来宽慰好友。 除了于文杰这个当事人，其他两个少年在梁土豪的影响力笼罩之下全都是无忧无虑的那种，陪着于文杰感同身受强说愁的手段只有喝喝喝了。 由于梁远的缘故，314宿舍比较特殊，一直有着科技园食堂的饭卡，三人去科技园食堂搞了一大堆硬菜，又在香格里拉大厦的超市买了三瓶高度白酒一条牡丹烟，打算陪着于文杰烟酒不忌的一醉解千愁。 虽然王蒙蒙和宋飞的想法很好，不过少年人终究喝不惯白酒的口味，喝到半路晃晃悠悠的三人打算去超市买些啤酒或是果酒换换口味。 剩下的事情没有任何新意可言，所谓引发火灾的因素烟头绝对是排行前列的罪魁祸首。 清风吹起的沙制窗帘妹妹撩上了暗红色的烟头小哥哥，两人一见钟情天雷勾动地火，在白酒老爷爷的见证之下决定永结同心飞升上界。 少年班的这个收费宿舍属于后改建的建筑，虽然改建但由于经费有限的缘故，已经老化的电路并没有随之更新。 甚至由于收费的缘故，东大还特意把宿舍和走廊的水泥地面换成了比较高档的实木地板，常见的双人铁管床也换成了清漆处理过的实木单人床与实木书桌、书架、收藏柜。 窗帘妹妹和烟头哥哥的爱情先是感动了白酒老爷爷，继而感动了地板大叔，书桌大舅，书架表兄和单人床表弟，最后电路阿姨的参与直接导致了整栋楼都投入了进去。 假期关系加上时处白日，当时的宿舍楼内除了314宿舍这三兄弟以外并无他人，三兄弟一走宿舍楼就空了，这年头又没有电子的烟感和火警报警器，等到浓烟被发现时全楼的电路都参与进去了大半，火势发展得已经接近失控。 得知情况的东大值班领导当时就炸了，急匆匆的报119火警，组织全部能找到的教职员工上灭火器，心急火燎的查看有无学生被困。 更坑爹的是，香格里拉基金会为了拍某个读书大佬的马屁，把宿舍附近的行人路两旁都修了装饰花池，救火车那么大只一个，到了现场之后发觉车根本就拐不进来。 这年头共和国国内少有手推式混凝土破碎机，为了拆掉花池边缘的混凝土，只能现场找人去东大的劳保仓库拿了十把尖镐，然后人力花费了七八分钟拆掉花池，一来二去救火车足足耽搁了十多分钟才进入到可以喷水救火的位置。 消防员冒着生命危险或是从楼内或是从窗外挨个寝室探查，足足花费了半个小时结合着返校登记大致确定了无人伤亡的事实。 九十年代大学的社会地位相当之高，再加上东大地处省会沈城，这起火灾的地点又靠近牛b的南湖科技园，可以说官方的神经第一时间就被牵动。 东大起火半小时之后，沈城市长亲自到现场调动消防力量，省委派出了一个常务副蹲在现场以便第一时间了解情况。 不过由于少年班宿舍是旧楼改造，设计本身就不合理加上建成年代很早也没什么专用的防火通道，导致了最多只有两台救火车能对现场火势做出控制，灭火的速度十分缓慢。 肇事者王蒙蒙等三人早就吓得醒了酒，眼瞅着自己搞出来的超级大阵仗都麻爪了。 和家里说三人是万万不敢的，王蒙蒙忽然想起梁远翘课时曾不知一次说过，一旦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可以直接打电话去科技园。 第249章 火烧东大 （下） 314宿舍在宿舍楼的位置刚好把头，消防人员确定起火点十分容易，随着扑救的进行，来现场的领导已经知道了这次火灾的可能肇事者。 东大拿了香格里拉基金会茫茫多的赞助，又有吴忠华这种知道内情的院士级别人物打过照顾的招呼，哪怕东大再迟钝也知道梁远这名学生绝对不一般。 听消防员确定了起火点十有七八是314宿舍之后，学校领导脑袋里冒出来的第一个人名就是梁远。 香格里拉基金会和东大接受赞助的接口部门曾隐蔽的说过，别问为什么，少年班的某位同学在东大读书一天，香格里拉基金会就赞助东大一天。 咋处理？秉公办事说起来容易，东大这几年连设备更新外带经费投入从香格里拉基金会那边获得的赞助，都向着五亿这个九十年代初期看起来无比庞大的数字去了。 如果这火真和梁远有关，只要没出人命，别说烧了一个宿舍楼，哪怕烧了半个东大，校领导搞不好都能忍下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来现场的省、市两级领导虽然不知道梁远是谁，但肯定知道李远铃是谁，一听着火这事儿可能和李远铃的独子有关，当机立断把事情的一线处置权下放给了东大领导，美其名曰基层的同志更了解情况。 可怜的梁土豪人在上万公里之外的港岛呢，一口黑乎乎的大锅就已经跨过万水千山的在头顶摇摇欲坠了。 也正是如此，才给了王蒙蒙等人打听清楚火场情况的机会，否则这三位一露头直接就得被校保卫处控制起来。 更坑爹的是，这三位大大方方的露头探听消息，唯独梁远不在，怎么看怎么像犯事的老大跑路之后，派喽啰出头打探消息，更加深了知情者觉得这火和梁远有关的思维定式。 王蒙蒙三人尽管年纪都不大，但和梁远这种注水外带开挂的天才不一样，这几个可真是从共和国万千同龄人里选出来的佼佼者。 事情闹大三人吓坏了归吓坏了，但三人都知道这种情况绝对不能跑，也明白跑得了初一跑不了十五，少年人人际关系有限，可以动用的资源有限，又不敢告诉家长，最后，去年共和国夏季刮热带风暴时，梁远怕少年班出事儿，再三叮嘱王蒙蒙在学校一旦遇到处理不了的事情，一定记得给我打电话这个话茬，被王蒙蒙从记忆中翻了出来。 由于香格里拉寻呼机渐渐流行的缘故，九十年代中期才开始遍布共和国大街小巷的公共电话在沈城已经初露端倪，南湖科技园员工的收入向来不错，传呼开始流行之后几乎全员标配，这就导致了东大附近的公共电话服务点超级多，已经和未来传呼全盛时相当。 于文杰和宋飞留在现场观察情况，王蒙蒙出了东大很方便的在附近找到一部公共电话，打通了梁远当初留下的号码。 由于梁远关照过的缘故，王蒙蒙的电话直接到了梁远直属的远嘉秘书组，秘书组一听是大老板同桌的电话，也没多问直接让王蒙蒙稍等，然后给梁远目前的大管家宫芸打电话。 港基集电是全球有数能同时玩得转交换机、路由器、数字通信芯片的企业，虽然目前互联网建设还未开启，港岛来电暂时还属于跨国，但通过沈城港基集电自己搭建的实验性电信网络，把宫芸和王蒙蒙的来电搞成多方电话会议还是很容易实现的。 梁远曾经和王蒙蒙交代过，有什么事儿和宫芸说与同自己本人说效果一样，已经走投无路的王蒙蒙问明白梁远不在沈城远在港岛之后，索性竹筒倒豆子一样对宫芸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交待得一清二楚。 宫芸能当梁远的大管家，自然对梁远身边的人和事都十分关注，难得和梁远相处愉快的这几个舍友早就入了宫芸的眼。 王蒙蒙这事儿，在普通人看来几乎是没救了，不过对于一年扔东大几个亿的远嘉来说，这事儿的大小可能都赶不上东大申请一件必须用美元购买的科研设备。 远嘉旗下本身就有施工队伍，长白岛的基础建设一日都没停止过，宿舍楼重建这点工程让何云伟随便派个队伍过去就能搞定。 更何况王蒙蒙的双亲都在远嘉体系内工作，王蒙蒙的父亲王岩目前负责远嘉在医疗领域的所有业务，王蒙蒙的母亲纪晓蒙是远嘉开发核磁共振设备首席影像算法工程师，核磁共振设备一旦研发成功，王岩早晚会成为远嘉大会议的一员，单单凭着这层关系宫芸就觉得梁远不可能放手不管。 以远嘉目前的规模和给出的待遇来说，现在独挡一面未来有能力晋升到远嘉核心高管的位置，金钱从来都不是问题，哪怕梁远不管，事情发展到了最后王蒙蒙父母也有能力给东大修个宿舍楼。 宫芸和颜悦色的安抚好王蒙蒙不要慌张，挂断电话后先来南湖科技园等梁远回话，暂时别去学校自首，放下电话宫芸联系aia确定梁远的位置，然后直接找上了置地广场。 听宫芸说完事情的来龙去脉，梁远的反应果然不出宫芸所料，出手管了这事儿。 “给蒙蒙回电话，让他带着宋飞和于胖去自首，就说他们三个下楼去大厦超市买酒，我一个人留在寝室抽烟来着，至于我现在暂时找不到了，让他们三个承认喝多酒了，其他别的细节啥都想不起来，做到一问三不知就好。” 梁远这种老油条虽然没在现场，但也猜出来目前现场的情况应该很微妙，学校肯定还在确定自己的行程，自己来沪城参赛学校知道，不过参赛之后自己是回了沈城还是跑别的地方去了学校就不知道了。 一旦学校通过科技园的渠道确认自己在港岛没有回校参与会餐，哪怕王蒙蒙的父母都是远嘉高管但影响力和威慑力也绝对没有自己这么大，王蒙蒙他们三个肯定会被抓起来处理。 所以这事儿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找什么人说什么情，而是直接把水搅浑，把事情挂到天顶星去变成一份烂账。 梁远决定把这破事揽到自己身上之后，转头和李远铃、老梁同志笑了笑，说道:“我可提前说好啊，事情的真相您二老都知道，万一被学校逮去训话可不能把气撒到我头上。” 得益于梁远报名时的偶遇情分，闲暇时，老梁同志、李远铃偶尔还会和王岩与纪晓蒙两口子吃饭，自然知道这两口子在科研领域的实力与地位，对梁远的选择倒是不稀奇。 只要没人员伤亡，以目前远嘉的规模烧了一栋旧楼来换取顶尖科学家的好感，哪怕是以节俭著称的老梁同志也没觉得是个多大的事儿。 梁远又把王蒙蒙父母的情况和宁雷、唐婉说了一遍，然后颇为抱歉的说道:“不能在港岛这边给宁叔和宁姨当导游了，就算学校那边给面子，事情闹了这么大省市两级领导都惊动了，我总不好迟迟不露面。” “没你们当电灯泡才好，这回我们愿意去哪就去哪。” 唐婉笑着说了一句，言语中倒是认命俩丫头跟着梁远一起回去。 “才和爸爸妈妈旅行了两天，有点不舍得呢。” 宁婉嘉刚说了半句感叹，就看到唐婉似笑非笑的神色连忙把话题硬生生的拐了个十万八千里的大弯，直接从手包里拿出那张黑色的蝴蝶结黑卡递了过去。 “妈妈拿着这个，就可以放心的玩遍港岛了。” 军大衣看到小棉袄把具备随便刷属性的卡片给了父母，才忽然意识到自家在港岛的物业虽然不少，但父母还没进化到可以随时刷脸支付的程度。 梁远的东西向来都是双胞胎随身携带，想起这茬的梁远连忙拿过宁婉嘉的包，打算把自己的那张主卡交给父母使用。 一般来说，女孩子包包内的复杂程度几乎和同体积迷宫等同，除了包包的主人自己少有他人能一次性的从中找出自己所找的东西。 梁远刚刚手忙脚乱查看了第一个小格子，宁婉菲已经从自己的包里拿出那张铃铛图案的副卡递给李远铃。 “梁姨拿着我这个，要是一起行动怎么都好办，要是分开行动还是两张卡更方便一点。” 李远铃接过宁婉菲递过来的副卡，嫌弃的看了梁远一眼，笑着说道:“还是嘉嘉和菲菲贴心，要是指望小远，怕是得睡马路了。” 梁远知道自己没自己小媳妇心细，只能嘿嘿一笑糊弄过去了事。 远在沈城的王蒙蒙终于接到了宫芸的回话，然后就被梁远主动背锅的事情给镇住了，出于少年意气，王蒙蒙说什么也不同意宫芸的办法，宁可自己主动去投案自首。 少年人的意气虽然坚定，问题在于王蒙蒙打完电话就到了南湖科技园等梁远的回话，宫芸随便下个命令，王蒙蒙就被扣在了科技园哪也去不了了。 剩下的事情就简单了，叫上香格里拉基金会的负责人，中建三局的负责人，从秘书组调了个御姐充当梁远的临时姐姐，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去东大投案自首。 第250章 十天 （上） 当初梁远考少年班时，由于那篇坑爹的英文试卷的缘故，还是受老师吴忠华所托的马天元前后奔走，力主东大录取梁远。 虽然最后梁土豪靠可耻的砸钱进入了东大，但由于马天元为梁远说过话的香火情，在香格里拉基金会开始大手笔赞助东大之后，一直被视为和梁远有着亲密关系的故旧。 因此这几年，虽然马天元的职务虽已经高升，但手头少年班的主管任命却一直未变。 这次少年班宿舍突发大火，马天元自然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赶来了现场。 马天元到现场时，正赶上灭火的攻坚阶段，不过那会儿起火点已经推测了个大概，各种消息没个顺序的纷纷而来，看着当时火场惨状把马天元吓得够呛。 自己小师妹就一个儿子，不管责任在谁，一旦在东大出了事自己怕是得被老师和师娘骂死。 焦急得团团转马天元直到火势被控制住，知道了无人伤亡才把一颗心放进了肚子，虽然314宿舍是罪魁祸首这点也蛮闹心的，不过只要人没事其他都是毛毛雨。 省、市两级领导来了，转眼又把到手的现场指挥权下方给了东大领导，东大领导先是高兴了三秒然后就品出味道来了，这种违反常规的事儿不知道后边水多深呢，这表现机会的下边天知道是个多深的坑，想明白了的东大领导索性顺着大领导的意思也把现场指挥权下放，真论基层主管冲锋陷阵抗雷顶包现场还有比马天元更合适的么。 于是乎马天元坐在了这个即可能是万众关注又可能是万丈深渊的位置上。 随着消防人员的努力被控制住的火势越来越小了，现场的信息也尽数汇流到马天元的面前，使马天元对事情的大概有了初始的判断。 第一起火点是314宿舍算是实锤了，没有人员伤亡让也马天元长出了一口气放松了不少，四位登记在314宿舍住宿的学生，根据现场人员汇报已经露头了三位，现在还有两位在现场附近活动，不过马天元最为关注的梁远却没有消息。 马天元心里明镜似的，一旦和314宿舍的那几位接触，事情立马就会进入快车道甚至极可能脱离自己的掌控，这背后牵连着东大每年数亿的科研经费，马天元是一丁点的风险都不冒。 甚至马天元恨不得一脚把在现场附近晃悠的宋飞和于文杰踢开，这两位如果不在随便找个借口就能把事情拖下去。 然后等慢慢理顺了关系，是选择该谁吃瓜谁吃瓜，还是随便栽个电路老化的由头把事情糊弄过去，都是东大掌握主动，总比现在在省市两级大领导的眼皮子底下被架在火上烤强出无数倍。 “张队，确定314宿舍是第一起火点？” 马天元又一次问站在自己身边的南湖消防支队队长。 “现在，我们可以百分百确定，314宿舍就是第一起火点。” “真不是隔壁么？” 马天元低声抱怨了一句，开始琢磨把宋飞和于文杰喊过来之后，怎么问话才能保证把主动权彻底掌控在自己手里，保证这两位同学别说了不该说的话。 “马主任，抱歉我过来晚了。” 一个好听略显低沉的女中音打断了马天元的思考。 马天元抬头一看，随口说道:“方老师过来了啊。” “马主任，这次失火都是我的责任，假期的第一次返校日，王蒙蒙和我报告过宿舍电线老化的事情，我打算开学后在把这事儿报给学校工程部门处理，没想到假期就出事儿了。” 方鸿苹开口就把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很明显方鸿苹来找马天元之前已经把情况了解的七七八八了。 “责任不责任的先不用说，现在灭火才是最重要的头等事情。” 虽然现场已经没了明火只剩少许轻烟袅袅盘旋，不过这并不耽搁马天元扯虎皮树大旗的胡说八道。 开什么玩笑，这事儿关系着东大每年数亿的科研经费马天元哪敢让方鸿苹随便参合。 看着渐渐清淡得都要快看不见的烟雾，方鸿苹哪里还不知道马天元在胡扯，方师太从来都不是好相与的性子索性选择了直说。 “马主任，您现在就是把我撤了也不晚，这事儿就是我的责任，您哪怕撤了我也别想越过我处理我的学生～～。” 314宿舍如果除掉某个渣渣，在方鸿苹眼里简直就是共和国少年天才的新时代楷模，是真能配得上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这个十分高大上的口号。 想想看连梁远那种货色都能因为方鸿苹对314宿舍爱屋及乌的缘故，赋予劳动委员这一光荣而伟大的职务，就知道去他三人多么被方鸿苹看好了。 马天元头疼欲裂的方师太纠缠不休时，一个十多人多人组成的小团体从香格里拉大厦方向走了过来。 火场人来人往的十分嘈杂，按说十多个人完全引不起人群的注意力，不过这个团队的着装实在是扎眼第一时间就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眼球。 一波人穿着卡其色的多口袋工装，黑色高帮多功能防水靴，另一拨则是典型的西装革履，男士统一藏青色的西裤和白色衬衫，女士则是藏青色的一步裙、黑丝、细高跟与白色的蕾丝边衬衫。 这批人唯一相同的一点就是脖子上都挂着蓝色系带的工牌，对于沈城人民来说只要看到这个工牌少有不流露出羡慕目光的人，这是典型的南湖科技园员工着装。 隔着老远马天元就认出了香格里拉基金会的负责人刘涛，在小团队的领头位置向自己这边走来。 马天元心里顿时一紧，觉得事情搞不好要向着最糟糕的方向滑过去。 “刘会长今天有空来东大，怎么不提前说一声让我们这边准备准备。” 马天元无比热情的迎了上去，笑呵呵的和财神爷打招呼。 “马主任，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过来有件比较麻烦的事情还得拜托马主任从中协调。” “好说，好说～” 马天元口中一叠声的应着，心里却七上八下的带着数分忐忑不安。 刘涛转头用眼神示意团队，一位穿着卡其色工装工程师工装的中年男子站了过来。 “马主任，这位是中建三局的王刚处长，王处管理的三局一处是国内最好的施工队伍之一，岭南的白天鹅宾馆就是王处当年的业绩。” “幸会幸会～～” 马天元热情的和王刚握手，心里有点明白了过来，带着一点希望和这群人寒暄着。 “如果方便，马主任能否介绍一下东大的工程部人员，我们双方提前沟通下，如果准备工作做得完善，半个月的时间新宿舍楼就可以投入使用了。” 王刚直入主题很直白的问马天元。 “刘会长，这忽然提起修宿舍楼～～” 马天元话说了一半，看着刘涛不在言语。 “只是一个小意外，万幸的是没有人因此而受伤，当事人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儿，需要一点时间接受心理辅导，过几天会回到学校承担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 “东大学生守则第七条，损坏公物要赔偿，当事人肯定会准时学生守则，如果需要重建，赔偿方面的事情由王刚处长负责，东大如果不打算重建宿舍也可以选择货币赔偿。” 听刘涛说完，马天元已经确认这次失火的罪魁祸首就是小师妹的那个独子。 不过刘涛已经把事情讲得如此通透，马天元自然不会抓着不放，没人受伤，楼烧了就烧了吧反正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重建就好，重建就好，现在我就安排东大工程处的人员和王处对接。” “如果东大着急使用新宿舍楼，工期也可以压缩到十天，不过那样的话连深夜也不能停工了，或许会影响到部分同学的休息。” “困难克服一下就好，十天也不算～～呃，王处麻烦您在重说一遍重建宿舍楼的施工时间～～” 马天元这会才反应过来，王刚刚才说的宿舍楼重建是十天而不是十周交工。 看着马天元一副目瞪口呆，觉得自己肯定是听错了的模样，王刚自豪的一笑。 “马主任，您没听错，这是我们中建刚刚开发出来的全新建筑技术，就是十天交工，甚至可以包括内装，拎包直接入住的那种。” “这怎么可能～～十天也就挖个基础吧～” 马天元喃喃的说道。 “马主任说得没错，对于普通施工队伍来说，十天也就是挖个基础，我们一处可不是普通的施工队伍。” 梁远不久前当着大佬吹牛，讲了不少的未来技术，相比需要时间酝酿的人工智能、外骨骼啥的，还是房屋模块化施工属于见效最快验证最简单的技术。 房屋模块化施工也好，包括后续成套的室内家具模块化组装，除了设计问题是个难点之外，技术上的关键点可以说只有一个～加工精度。 只要加工精度到了，其余技术关口堪称一马平川。 港基集电连塑料都高精度加工生产线都能研发出来，相比塑料五大三粗的混凝土构件加工精度完全不是问题。 梁远命令一下，只用了半月多一点的时间，七层以下建筑的模块化加工和施工技术就被彻底攻克。 然后，刚好遇到了东大着火，宿舍楼重建。 第251章 十天 （下） 远嘉的企业特色，涉及研发费用少有吝啬的时候，像房屋模块化这种上边要求尽快出成绩的研发项目，更是采用多组并行大水漫灌的方式爆种。 多组并行大水漫灌的结果就导致了项目研发成功，产品通过测试之后，库房里还堆了一大堆还没用完的混凝土标准件。 房屋模块化相比传统建筑方式的优点之一，就是在标准的技术参数范围之内，别管几层楼别管多大面积，混凝土标准件全能搞定。 和国内施工单位搞人海战术完全不同，出过国见过大场面的中建三局已经彻底实现施工设备德械化，其中一处更是精锐中的精锐，相比其他兄弟行局所装备民主德国装备，一处一水的联邦德国原装货，一处的施工机械化程度齐全到，连后世不算常见的全自动人行道地砖铺设机都有一辆。 混凝土标准件都是现成的，若非考虑到挖地基这个耗时较长的因素，七层以下的宿舍楼，王刚甚至敢说一昼夜就能把楼盖起来。 当初梁远进东大的第一天，刘涛就从梁海平那边知道，这个家族堪称奇葩的心思，海外有钱人都是选择去私校深造，这家选择了改造一所综合性大学。 后来随着远嘉的快速膨胀，刘涛也渐渐触及远嘉的核心，终于知道自己领导着香格里拉基金会对东大进行赞助并不是梁海平奇葩，而是自家大老板的脑回路和普通人截然不同。 敢用皮包公司支撑起大型科技研发企业，敢在企业草创时就砸钱大学搞基础科研，对比着远嘉传奇般的成就，刘涛几乎第一时间就想起了海外it领域那句流传很广的只有偏执狂才能生存的行业格言。 这年代的英特尔虽然还没进化到天下无敌的程度，但在it领域也能称得上是一家明星企业，这家在八十年代初占据着全球80%内存市场的企业，面对东洋企业在内存领域的竞争时选择了一条石破惊天的道路。 在硅谷有个关于英特尔的知名段子，大意是英特尔董事会询问当时的英特尔当家人安迪·格鲁夫如何应付越来越多的东洋企业进入内存行业，安迪格鲁夫回答董事会与其被别人逼着革命还不如我们自己革了自己的命，英特尔就地转型放弃如日中天的内存市场，进入到研发难度更高的处理器龙领域，直接开启了属于自己的处理器时代。 在刘涛看来，梁远领导远嘉时那种对技术领域投入的决绝，对个人看好技术的狂热，骨子里和安迪·格鲁夫几乎一脉相承。 刘涛和东大打交道的时间长，知道东大喜欢什么，也知道自己老板对母校的心思，想了一下机智的找个一个两全其美化悲剧为喜剧的路子。 “马主任，中建三局这个可以十天交工的技术，叫做房屋模块化建设，简单的说就是盖房子和搭积木一样，我记得东大也有土木工程专业，如果东大对这种新技术有兴趣，不妨和三局一起做个联合课外项目。” “这个好，这个好～” 马天元兴奋的握了一下拳，产学研一条龙在二十世纪末的共和国一直是热门方向，东大也不例外。 以共和国目前的水准在产学研链条一条龙中，学的环节是最简单的，翻译下海外的教材，搞定国内的校舍，通过高考招学生，哪怕水平不济事起码能搭个似模似样的架子出来。 研这一块视经费的多少也可以量力而行，以it产业为例，再穷也不至于到连少量芯片都买不起地步，进口一些海外的全新芯片，简单的围绕芯片做些外围工作，难一点的对芯片进行拆解搞清原理。 如果所在单位过于穷困连样品都买不起，也可以写写综述什么的，通过放飞思想展望下未来，只要不是过于科幻，这些都可以划到研这个链条之下。 产学研链条中位居第一位的产可就不一样了，哪怕是最基本的实验室还原复刻没个几百上千万的资金都没资格启动，若是强行启动工业化山寨，远嘉搞出来的那套5.0微米制程生产线的成本就是现实例子，产这个链条究竟需要投多少钱不言而喻。 也正是产这个链条共和国实在是没实力玩，于是九十年代中期，从产学研变种的技工贸开始在共和国科技界大行其道，以贸带工以工养技也算是适合共和国目前国情的一个好办法。 当然，某瞎***寻思公司把技工贸玩坏变成了贸贸贸贸贸贸贸那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通过香格里拉基金会牵线搭桥，已经和港基集电背靠背的东大绝对是共和国国内唯一一家可以真正体会产学研全链条的大学。 共和国的父母向来是嗅觉最灵敏的一波人，国家暂时还没对东大这种情况有个说法，但东大微电子学院今年的录取分数已经上了天。 除去高考竞争力不算强的省份，共和国理工状元每年大致二十人左右，今年报考东大微电子学院的高考状元多达九人，论起录取平均分东大微电子学院吊打全国所有大学，微电子学院随便扔出去个吊车尾，共和国其他大学随便进。 东大微电子学院的本科生，大二就有少部分专业课程直接在港基集电的无尘车间里授课，哪怕教学道具是当初港基集电买回来自组成套的废旧线多余备份，但相比共和国其他电子院系教学全靠嘴实物全靠画的情况，已经高级到天顶星去了。 东大领导又不是傻子，对东大微电子学院爆炸式的成长根源自然心知肚明，因此马天元一听中建三局也打算拿出新技术搞个小规模的产学研，顿时一叠声的答应了下来。 马天元深知这种情况一旦常态化，东大土木工程系吊打共和国其他大学的日子肯定也为之不远。 “马主任，王蒙蒙，宋飞，于文杰都去了南湖科技园安慰同学，估计也得一两天才能回校～。” 为了避免少年意气的节外生枝，宋飞和于文杰哪里是远嘉高管这类老油条的对手，直接被刘涛忽悠去了南湖科技园同王蒙蒙作伴。 “没事没事，只要确认三人安全，目前还没开学不用和学校请假～～。” “马主任，我刚刚过来时看到有省市的大领导在现场，没关系吧～～” 刘涛隐晦的问了一句，大意就是你们东大能不能搞定，把事情悄无声息的压下来。 “我们可不归地方管，直属上级离这边远着呢，别说是地方就是直属上级知道了，我们打个线路老化～重建的报告上去也没事了。” 地方上和东大是两个平行体系，东大若是心情不好完全不用搭理，教育部倒是东大的直属上级，没认识梁土豪之前，东大一直指望上边拨款养活一大堆教职员工。 等东大结识了远嘉这个土豪之后，教育部早就被东大丢到后脑勺去了，一边是亿一边是几百万，而且这几百万教育部还没胆子扣成零，只要不傻肯定不会抱错大腿。 “刘会长，东大土木系这边人可不少，常去一处那边方便么～～” 有来有往，马天元先给出了一个承诺，然后顺着杆子往上爬，看看能否把土木工程系也变成产学研一体化。 “没问题～，只要马主任不怕同学们毕业之后抱怨，来多少人都可以。”刘涛笑着说道。 “刘会长的意思～。” “一处的施工设备和施工技术放在全世界都是一流的，上学时见识得太多，毕业后去了单位怕是会觉得落差过大的。” 王刚解释了一句。 “感受到落差是好事，起码知道努力的方向，全国大学加起来开设土木工程系的没有一千也有几百，东大总得培养些和其他院校不一样的人才。” 马天元除了少年班主任这个兼职，还挂着东大副院长的职务，虽然不是常务副但也足够列入东大高层的预备役，对学院未来的发展自然有自己的看法。 “王处能否简单说说一处的大概，让我们心里有个底，和同学们介绍时也有个主题。” 马天元好奇的问道。 王刚点了点头。 一般来说，九十年代初，共和国典型的建筑施工队伍由八部分构成:混凝土工、模板工、砌筑工、钢筋工、架子工、水暖工、电工、力工。 除了一线操作人员之外，还包括从项目经理，施工员、质检员、安全员、材料员、预算员、总工、电气暖通等技术工程师。 目前共和国主流施工队伍和未来或是海外一流建筑施工队伍相比，技术人员的数量差别不大，差别巨大的是一线操作人员。 在国内，子系统的一线操作人员工长是必设的职位，八个子系统就有八个工长每个工长都领导着平均30人的手下，负责工地施工的正常运转。 一个标准工程队的人员编制，技术和一线合并差不多都要260-270人左右，稍微冗员一点就300出头了。 而中建三局一处旗下，一个标准的施工队伍技术一线合并统计，满打满算还不到60人，连共和国主流施工队伍的零头都不到。 第252章 真相 在其他共和国有上进心的建筑企业眼中，中建三局一处在共和国民用建筑领域所创下的第一堪称是“罄竹难书”，一点活路都没给友商留。 一处是目前共和国民用建筑领域第一家设有可随项目迁移的移动式砼搅拌站，所有项目可全程不在现场进行混凝土搅拌作业的施工企业。 共和国预拌砼的首次应用及早，起源于刚刚建国的五十年代三年经济恢复时期，不过那年头的共和国刚刚建国可以说是文盲遍地走，熟练读写三千汉字就可以扣上工程师的帽子，第一批进口泵车也不像后世那般技术成熟比较抗造。 第一批泵车下到一线之后，在一线作业中常常出现沙石配比不当，施工时间不准时，操作人员违反条例等多种因素导致设备故障或是混凝土成品失效，结果这批设备在一线使用人员中的口碑极低。 一线人员宁可使用铁锹筛网搞人力搅拌，也不愿意因为使用机器而去执行那些严密的现场流程，最终这批泵车被搁置直至保养不当彻底报废。 再后来共和国进入了人多力量大的爆种模式，泵车这种娇气娇贵不抗造的洋玩意和当时的社会氛围格格不入，彻底被丢进了历史的垃圾堆。 直到改开后宝钢项目上马，人多力量大在堪称小三峡项目的高强度建设中终于遇到了上限，为了抢严重落后的工程进度，项目组咬牙从东洋石川岛播磨重工引进了两台泵车，算是重新启动了共和国建筑领域的工程机械化。 当然，泵车能重现天日，最重要的还是共和国现代教育初见成效，七十年代的建筑从业者虽然见识没有国外同行广，但终究是生在红旗下的新一代，而不是来自一个大字不识仅比奴隶社会强那么一丢丢的半封建半殖民地社会。 九十年代，全自动预混砼搅拌站，罐式混凝土运输车，泵车这个先进建筑链条在共和国建筑领域的应用，大部分服务于共和国水电、火电建设，少部分服务于类似钢铁化纤石油铁路之类的大型国家项目，极少部分服务于城市地标高层建筑。 技术难度不算特别高的集中式全自动大型混凝土搅拌站还好说，可在共和国进行白菜化之前，这年头进口的混凝土泵车几乎贵到天上去了，中建三局两台联邦德国进口的62米奔驰泵车，到共和国的落地价1300万人民币。 若非梁远这种土豪支持，民用建筑占一半的中建三局宁可上二百个力工也不会去琢磨买个泵车尝尝鲜。 类似中建三局一处这种把全新混凝土施工链条全面引入到所有建筑工程领域的，绝对是第一家，其中移动式预混砼搅拌站更是首创放在全球都是一流的现场施工技术。 包括海外，施工单位全国甚至跨国走，遇到的各地沙石特性肯定不一，各厂混凝土的参数也是不一样的，想做全自动移动式预混砼搅拌站，控制搅拌站的微机要么具备极强的编译能力，可以配合生产数据现场编程，要么拥有强大的各地沙石混凝土数据库，生产时直接调用，最次的就是摸清一地的沙石和水泥情况之后，将搅拌站永固化，建好就不动了。 梁远对港基集电提出的让芯片走进生活，绝对不是嘴巴上说说而已，有了港基集电的支持，中建三局正在克服无数困难，采用双管齐下的方式，一边采用plc的方式开发移动式预混砼的主控电脑应付当下，一边积累完善全国各地的沙石与混凝土品牌参数的数据库。 随着网络时代的到来这套系统一旦成熟，未来的施工单位只需要点点数据库，就能直接按当地沙石和水泥特性找到最佳的混凝土搅拌站运行程序，至少在共和国内陆想上台面的建筑施工队伍，没一家能越过港基集电去搞建筑施工现代化。 混凝土，钢筋，土石方被誉为建筑领域的三大基础，除了土石方这个黑社会含量远高于技术含量的货色被港基集电直接放弃之外，钢筋加工与施工也成了中建三局关注的重点。 从联邦德国进口的博世全自动钢筋绑扎机除了配备到了一线之外，已经被聂晓天彻底拆解搞清了原理，目前正在和华夏北方精密设备公司合作打算将其山寨之。 除了个人手持的钢筋绑扎机之外，全自动数控弯箍机也被华夏北方精密设备公司选为下一步研发方向。 已经搞定了塑料精密加工的北方精密早晚会进军金属机床领域，在此之前用数控钢筋弯箍机这种强度不高精度也不高的设备练练手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当然，三局一处敢把人压缩到如此规模，自然不是钢筋和混凝土两项改变能达成的。 比如由于各种规格的起重设备完善，一处的模板组已经全数换成模块化钢模，手工木模几乎被彻底淘汰。 比如上水镀锌管道被热熔的ppr管道所替代，下水铸铁管被upvc所替代。 王刚大致介绍完一处目前的设备和技术，哪怕马天元不是搞土木的也听得暗自咋舌不已。 事情谈到这个程度，可以说py交易已经顺利达成，其他人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刘涛却知道自家大老板正在港岛督战荔湾上市，绝无可能回沈城放火。 虽然心中羡慕王蒙蒙等人和大老板结下的深厚友情，不过刘涛也知道事情到了收手的关头，既然马天元揽过后续工作，从科技园带来的那个冒牌姐姐也就用不上了。 “王处留在施工现场和东大工程部做好对接，我先回科技园把重建的消息告诉同学们～” “好～” 知道这波稳了的马天元爽快的答应着。 目送刘涛带着一干手下离开现场，马天元又安排了东大工程部人员协同一处的工程师进行现场勘探。 忙完了这些事儿，马天元才对方鸿苹说道:“好了，事情过去了，方老师可以回去了。” “这，这，这就完事了？？” “电路老化起火有什么奇怪的～，刚才方老师不也是说，返校日那会就知道这件事了么。” 马天元一边睁眼说瞎话，一边揪住方鸿苹刚才的话头不放。 “明明是～～电路老化了～” 方鸿苹虽然瞅梁远不顺眼，多半是恨铁不成钢，绝对没有把梁远撵出东大的意思，转过了念头的方鸿苹终于硬生生的刹住车，随着马天元胡说八道。 两人说话间一个年轻的小伙从科技园饭方向急匆匆的走过来，小伙看到马天元之后又一次加快了速度几乎是一路小跑的来到马天元身边。 “马师兄，你让我打听的事情我打听到了，梁远参加完青科赛之后直接去了岭南，然后从岭南转道港岛游玩，现在人还待在港岛没回来呢。” 年轻男子刚刚站稳，就开口对着马天元放了一个大招。 第253章 灾后收尾 青年男子叫马骋，和马天元五百年前算是一家，去年毕业于清华热物理系由于成绩优秀被清华留校任讲师，然后，今年刚刚被东大撬墙角成功，过来上班还没到半月，如果吴忠华没退休和李远铃是正宗的师姐弟。 不过吴忠华和廖敏是两口子，多拐点弯的话马骋和马天元也能算得上师兄弟。 自从在微电子专业尝到了产学研一体化的甜头之后，说起来东大也是食之甘味，自然是盯着南湖科技园的另一个主打项目～燃气轮机蠢蠢欲动，试图在燃气轮机专业上复制微电子学院的产学研一条龙。 不过东大的工程热物理专业更偏重于化学方向的火箭燃料之类，和燃气轮机是隔着八竿子打不着，于是东大就勇敢把脑筋动到了清华头上。 好在搞燃气轮机的多半是吴忠华的徒子徒孙，只要不是太过分，清华就算察觉了东大的龌龊心思也不好翻脸不放人。 马天元和方鸿苹听了马骋的最新消息先是面面相觑，现实社会有争荣誉归属的，有争工资涨幅的，有争级别待遇的不一而足，可争放火的还是第一次见到，觉得今天这事儿简直是屡次颠覆自己的人生观与世界观。 片刻之后，回过味了的马天元哈哈一笑，对着方鸿苹说道:“梁远还是不错的，不管怎么说爱护同学这一点就值得表扬。” 话说替梁远擦了两年屁股的马天元终于找到了梁土豪的一个优点，自然得在方鸿苹眼前显摆一下以平衡这两年来的苦逼心情。 方鸿苹却没关注马天元语气中那小小的得意与扬眉吐气，只是觉得这个学生都简直了，每当自己对其抱有希望时八成会迎来一张让人绝望的假条或是旷课，一旦自己彻底死心这货又会在某一方面闪烁一下，给人以还可以抢救的感觉。 念头通达了的马天元没管纠结中的方鸿苹，转头对懵圈的马骋说道:“小马啊，你来东大也不少时间了，学校现在正在加大青年教师的培养力度。” 话说到半截，马天元停顿了一下，想了想才继续开口。 “恩～～，刚刚接到的通知，四天后岭南特区有个关于国家火炬计划的科研说明会，小马你赶紧收拾东西，今晚的卧铺去特区。” 本着眼不见心不烦的态度，马天元机智的一脚把这位踢到了数千公里之外的共和国南大门，估计马骋回来时以三局一处的建筑速度，新宿舍怕是都投入使用了。 至于原来那位预定参加会议的同志就只好暂时抱歉了。 由于给钱爽快、丰厚以及相对公平不注重资历的原因，短时间里火炬计划已经成了共和国科研领域的奥林匹克盛会，在共和国科研人员群体中知名度极高。 而火炬计划的会议福利也是冠盖全国，比如每人每天150元的伙食费。 一听去参加火炬计划的说明会，马骋当时就兴奋了，哪里还能察觉到什么异样，只觉得自己没白跳槽，刚到东大就开启了重用模式，这人生是要进入高速公路了丫。 方鸿苹眼瞅着马天元又把一个不安稳因素搞定，心里都不知道该说点啥好，不过又不能就这么走了，虽然明面上事情是过去了，可背后该如何解决还是没有定论呢。 有钱与否另说，就收入的普遍水准而言，重建一栋楼的钱丢在新世纪之后也不能说是小数目。 “方老师去趟南湖科技园吧，去看看王蒙蒙他们三个，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在这边把定性的结论汇报给上级领导。” 马天元盯着方鸿苹的眼睛，结论两个字的语气特别的重。 “马主任，今天这事儿您说啥是啥，不过我有个问题马主任能否解惑？” 马天元想了想说道:“我尽力～。” “南湖科技园的李总真是港岛人？” 方鸿苹问了一个看似八卦的问题。 关于李远铃是港岛大亨独女的事情已经在沈城传了个遍，为了避免暴露自家儿子，李远铃索性就认下了谣言，偶尔有人问起也只是笑笑却从不否认。 某种意义上，这条由本溪人民创造，沈城人民拓展的谣言算是正式被官方转正实锤了。 马天元一听方鸿苹问得是这个消息，长出一口气，爽快的点了点头。 “马主任能否帮我联系一下李总，我打算给梁远做个家访，梁远同学虽然经常犯些小错误，文科的成绩也不太稳定～～巴拉巴拉～～” 方鸿苹可算是逮到诉苦的人了，话说方师太打算家访和家长联合起来拯救梁土豪这事已经酝酿了多半年，和负责梁远在东大一切事务的刘涛反应过无数次，刘涛有几个胆子敢出卖大老板，自然是一推六二五。 李远铃也知道自家儿子在东大是个什么德行也不好意思听班主任诉苦，偶然方鸿苹联系上李远铃，李远铃不是出差在外地就是在搞项目攻关没时间，科技园门禁森严方鸿苹又进不去，结果一拖就拖到现在。 “啊哈哈，李总师好像参加了火炬计划，现在应该在特区出差呢，方老师家访这事儿还真得等等。” 别管真相是啥，事情看起来圆满解决了，马天元可不想节外生枝，一听方鸿苹的要求马上条件反射般的施展了拖字决。 “方老师，估计王蒙蒙他们还忐忑着呢，方老师还是先去科技园看看他们三个～。” 事已至此，方鸿苹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转身去南湖科技园。 不提马天元去糊弄省市两级领导，方鸿苹沿着东大和科技园之间的林荫小路来到科技园的侧门。 方鸿苹刚到门前，正发愁自己该怎么说怎么进去的时候，一位三十多岁的青年男子从门卫转了出来。 “刘会长～，您在这边～” 方鸿苹看到来人就是一愣，万万没想到刘涛居然能在门卫呆着等人。 “小方老师好～，是过来看蒙蒙他们三个吧～” 刘涛笑眯眯的和方鸿苹打招呼。 刘涛这几年在东大为梁远处理种种破事儿的，自然知道自家大老板对自己的班主任有股子莫名其妙的敬畏，虽然梁远被方鸿苹训了无数次，可方鸿苹依旧稳稳当当的呆在少年班班主任位置上就知道梁远的态度究竟如何了。 在华夏文化中，同窗、师生之类的关系向来容易出知己，香格里拉基金会建立时的最初目的就是为了让某人更爽的在东大读书，刘涛能坐稳香格里拉基金会的位置，这种事关大老板人情往来的细节肯定会注意到。 “科技园的门禁管理很严进出不易，我想小方老师处理完那边的事儿肯定会过来看蒙蒙他们几个，就在这等了一会儿。” 有刘涛带着，方鸿苹顺利的进了科技园见到了王蒙蒙三人。 方鸿苹看到王蒙蒙三人时，这三人已经从少年意气中冷静了下来，用王蒙蒙话说一个宿舍住着四人又很投缘现在年纪小不敢说是一辈子的朋友，但以后叫声老友还是肯定的，大家都是天之骄子，又是共和国同龄人里最优秀的那批，既然梁远选择了替三人背锅将来找机会还回去也就是了。 三人看到班主任来看自己，没有任何隐瞒，很冷静的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和方鸿苹说了个通透。 “方老师，虽然我们不知道小远是怎么和学校谈的，但我们很感激学校和方老师在这件事上对我们三人的帮助～。” 王蒙蒙说完拉着宋飞和于文杰对着方鸿苹深深鞠了个躬。 听过于文杰的家庭变故，看着眼前这三个刚刚直起身体的大男孩，方鸿苹是真的有些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王蒙蒙，这事儿梁远是怎么和你们说的？以后～，要如何处理～。” 方鸿苹收拾心绪，片刻之后开口问道。 “经济上的，小远说不许向家里要钱，等我们以后上班了在慢慢还，安全上的，包括寒假，我们三个今年都没有假期了，只要是休假，就要去南湖消防支队报道当编外的消防员，啥时候南湖消防支队认为我们三个合格了什么时候才算解放～。” 王蒙蒙苦笑着说道。 在方鸿苹的印象里，梁远应该是一副不可救药的纨绔子弟形象，挥挥手来句什么洒洒水小意思你们兄弟我罩着之类的，方鸿苹万万没想到梁远居然能给出这么一个解决方案。 在相关人士的有力处理之下，东大火灾一事连专注报道沈城各种消息的《辽沈晚报》都没刊载，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消失在水面之下。 隔日的隔日，港岛直飞沈城的联航kn5508次航班准时入港桃仙机场，在一众拎着大包小包的归国旅客中，三个带着墨镜几乎空着手的少年男女显得十分的引人注目。 梁远和两个丫头在众目睽睽的注视之下出了机场，刚坐进奥迪100的后排梁远就迫不及待的吐槽。 “现在连带着墨镜都遮不住我帅气的颜容，以后可得怎么办才好。” 双胞胎一人一边的捏着梁远的脸颊，嘲笑梁远脸皮厚。 见惯了三人打闹的周恒自觉的翻起后视镜，开口说道:“小远，你在飞机上时秘书处接到了法国那边的电话，刘总说原则上事情成了。” 第254章 卖卖卖卖卖 （上） 梁远闻言一愣，琢磨着究竟是哪件事情原则上成功了。 远嘉和法国最近勾搭的很热切，就大项目来说购买退役核潜艇算一个，以m88核心机为基础合作研发m123下一代民用大涵道航空发动机算一个，准备坑4v漫天要价的平顶船外加隐身护卫舰算一个。 不过m123项目合作意向早就定了，目前已经开始走合作前的种种流程，刘文岳所说的原则上刚刚确定只能是4v收税或者退役核潜艇外卖这两件事儿。 看到梁远有点发呆，宁婉嘉轻轻捅了梁远一下，靠过来小声说道:“不管哪个，都是不错，对吧。” 被少女一说，梁远也转过了弯，笑着点了点头。 不管刘文岳谈成了哪个，都是远嘉准备了好久的大招，三人回到香格里拉大厦之后，梁远直接去了会议室。 买核潜艇也好买航空母舰也好都算上是比较机密的事情，虽然远嘉不怕曝光，不过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刘文岳在电话里没说什么细节，只是说了大概，然后就搭乘国航航班飞了国内，估计要比梁远晚一天回来。 梁远和双胞胎到会议室的时候，留在沈城的大会议管理人员已经凑在一起，正在讨论刘文岳送回来的消息。 或许是枕头风真的吹到位了，法兰西开出来的线路还是很多的，刘文岳送回来的消息虽然简单，但背后的选择却牵连着无数的资金和发展方向。 刘文岳所言的原则上没问题，不是退役核潜艇的出售，而是法兰西决定对共和国售卖航空母舰。 在梁远介入4v和法国军售之前，4v向法国军工企业抛出了二十五亿美元采购6艘拉菲特隐身护卫舰，五十亿美元采购120架幻影2000战斗机的超级军购大合同。 除此之外，4v还把军购同高铁采购挂钩，在75亿美元之外，4v高铁的预算接近百亿美元，可以说整个法国工业界都被4v拉下了水。 事实上在没有偷渡者的位面，共和国为了避免法国向4v出口军火，也曾和4v展开过对法国工业界的竞争。 共和国承诺:如果法方放弃售4v幻影战斗机，共和国将派采购团访法，签订一批合作项目，并可现汇购买20亿美元的法国产品。代表团还向法方提供了一个可能同法方合作的项目单子，共8大类，50个项目，总金额达154亿美元。 问题在于共和国可以敲定的现金只有二十亿美元，其他的154亿美元对于法兰西工业界来说属于未知的长久项目，合作方式也可能是来料加工、原材料抵账等细水长流的支付方式，哪有一次性敲4v接近两百亿美元现金来得简洁爽快与油水丰厚。 1990年共和国的外汇储备只有110亿美元，一次性拿出20亿美元的现金，可以说为了避免法国对4v军售绝对堪称是倾家荡产了，可惜，吊丝注定没人权，直接被土豪4v用美金给淹死了。 法国首先对4v出口武器开了一个极为恶劣的先例，正是因为法国开了口子，向来视4v为后花园的太平洋东岸急了，直接对4v出口了一百多架f16战斗机，榨干了4v进口军火的潜力。 知道4v底细的梁远为了和4v争夺法国军工企业的影响力，梁远授权刘文岳开出的军购大礼包并不比4v逊色多少。 4v开价给阿尔斯通的百亿美元高铁合约属于钓鱼，华晨和斯奈克玛关于航发的合作正在稳步推进，这两个项目的影响力算是相对抵消，刘文岳对法国军工行业直接开出了整个航空母舰编队的采购意向。 一个标准的航空母舰编队，这玩意哪怕是缩水版的也得百亿美元打底，法国军工界直接就进入到了高潮之中。 梁远上辈子作为普通民众，只记得巴统禁运威力无边，梁远开出航空母舰编队这个报价时，压根就没想过法国人有答应的可能。 上个位面高层信息缺乏的梁远哪能猜到，法兰西为了出口军火，早在八十年代就定下了最先进的技术优先出口争夺国际军火市场份额的决定，支撑这个决定的是法国国内超过百万级别的军工企业就业，只要有钱不是北约成员的法国就没有不敢卖的东西。 打死梁远都想不到，法国连洲际导弹的制导装置都曾出口过共和国，相比蘑菇的眼睛，航母编队还真算不上什么危险品。 当梁远看过刘文岳送回来的消息后，心里是又惊又喜，惊是法兰西的要价是真tm贵到天顶星去了，喜是法兰西真tm的贴心爽快，这是啥都敢卖的节奏。 戴高乐级航空母舰报价二十亿美元，二十四架阵风舰载战斗机报价五十二亿美元，拉菲特级护卫舰四艘报价十二亿美元，两艘红宝石级核攻击潜艇报价十八亿美元～，除了大黑鱼～这是完全是法兰西海军全家桶的节奏。 更坑爹的是，这一百零二亿美元的航空母舰编队采购价格不包括技术转让，如果技术转让，总报价上浮百分之三十即可。 如果嫌贵阵风可以换成超军旗，戴高乐可以换成克莱蒙梭，红宝石可以换成绿宝石，拉菲特级护卫舰可以换成李威力舰长级，这么一来报价直接腰斩三分之二还附带技术转让。 就是tm的落后不至一点。 梁远有些牙疼的看完了刘文岳转过来短暂信息，如果不考虑目前的共和国海军军费能否支撑得起这个舰队规模，梁远心里倒是有着不小的付款冲动。 知道共和国海军发展历程的梁远深知，这份法兰西全家桶一旦吃掉，起码能把共和国海军的技术水准提升至少十五年。 可惜，梁远给法兰西的那份采购计划本身就是个吊4v的坑，一旦把4v挤跑了，所有的军火采购资金都去购买美式装备，梁远觉得自己就可就成了罪人了。 指望太平洋东岸良心发现不卖给4v装备还不如指望天上掉馅饼靠谱些。 毕竟，同样是缩水，缩水的法式装备可比缩水的美式装备好对付多了。 第255章 卖卖卖卖卖 （中） 看过了刘文岳传回来的消息，梁远随手把写着消息的白纸递给身后充当秘书的双胞胎，抬头看了看过来开会的何云伟和鲁恒生。 “有什么想法大家都说说～” 梁远在港岛督战荔湾能源借壳上市时，港基集电的高管倾巢而出去了西门子，港基集电和西门子之间关于2.0微米晶圆生产线引进一事的谈判已经到了最后关头，联邦德国政府原则上批准了西门子集团对华出口晶圆生产线一事。 2.0微米制程的晶圆生产线看起来能破冰成功，共和国的全国人大狠狠地刷了一次眼球，西门子医疗向中科东软引进axbx超导材料一事，在远嘉的推动下人大正在以国家安全的名义进行审议。 联邦德国政府若是在制程设备转让上出了什么幺蛾子，远嘉能否攻克核磁共振领域还不好说，但西门子医疗肯定会被ge医疗吊起来打。 港基集电高管在外，商飞高管也是同样在外，cm50公务机生产线落户沪城，商飞高管去了大半。 结果在沈城留守的大会议成员只剩下了何云伟和鲁恒生。 听了梁远的问题，鲁恒生与何云伟面面相觑，虽然远嘉高管都已经知道了f14入华的大致过程，但对远嘉转进军工领域这块业务都不了解。 一千所和远嘉虽然是两个体系，问题在于刚刚建立的一千所无论从人才还是技术实力都没到可以独立营运的程度，相当多的事情都要靠远嘉来解决。 而远嘉大会议的高管又明白梁远把一千所和远嘉分拆隔离的心思，因此也没有人主动去碰触老板霉头，梁远这顺口一问还真把这两位给问住了。 “大少，刘总传回来的消息属实超出了我的知识范畴，我建议大少重新组建一个专业的相关部门来处理类似的业务。” 鲁恒生斟酌着一字一顿的提了个建议。 梁远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问错人了，鲁恒生是管理精英不假，但类似航空母舰编队这玩意委实不是管理精英应该掌握的技能树。 坐在梁远身后的宁婉菲轻笑着用手指顶了顶梁远，靠近梁远的耳朵小声出了个主意。 “裁军啊～，多好的机会～。” 除了抗美援朝后的那次军队复原潮，共和国历次裁军中以八十年代中期的那次百万大裁军规模最大。 85年的百万大裁军与其说是裁军还不如说是裁官更为贴切，60万干部被列为“编外”，陆军部队的建制单位有1/4要撤销，连大军区都直接干掉了四个。 到了87年百万裁军已经基本完成，虽然和先进的外军相比人民军队还有不尽人意的地方，但相比裁军之前已经拉开了共和国军队从二战时代的摩步化向现代机械化转变的大门。 宁婉菲提醒梁远，刚刚过去不久的裁军军队高级干部一夕之间下岗无数，虽然有年龄到限的但误伤的也绝对不少，限于编制有限有很多功勋卓著的部队都被撤销，这里边可以说是人才无数，一千所去里边好好挖掘下，别的不说在宁雷这条线之外在搞个关系网出来肯定是没什么问题的。 被宁婉菲一提醒，梁远瞬间就想到了第七舰队司令官卸任之后去格鲁门就职的太平洋对岸往事，若非恰好遇到百万大裁军以共和国的国情，一千所哪有机会招聘茫茫多的高级军官为企业战略服务。 看到梁远眼神一亮，宁婉菲补充又补充了一句。 “给爸爸去个电话，谁是人才谁值得去一千所爸爸肯定清楚，就算爸爸有遗漏的地方还可以去问爷爷。” “菲菲就是厉害。” 梁远对宁婉菲竖起大拇指晃了晃，转头对鲁恒生与何云伟笑着说道:“一千所这事儿是我疏忽了，嘴上说独立实际上却没往心里去，和你们合作习惯了有事儿第一个就想把你们拉过来顶缸，先散会该干啥干啥～～” 大老板这么说了，鲁恒生与何云伟自然不会有啥意见，鲁恒生笑着说能被大少第一时间惦记着说明我们干得还不错。 为了回报鲁恒生的马屁，梁远把丰田质量管理一事和鲁恒生说了，让他做好去东洋进修的准备，然后无视鲁恒生的苦瓜脸直接赶人，打长途电话找宁雷要人。 梁远带着双胞胎跑路之后，两个中年妇女无视了户主的回国怨念，订了一堆港岛大餐然后在怡和顶层的天际线泳池里悠哉悠哉的体验资本主义贵妇生活，老梁同志和宁雷也只能挤出笑脸陪吃陪游，算是报答半边天这些年来生儿育女的辛苦以及对自己事业的支持。 梁远这个电话算是把两位户主及时的拯救了出来，相比腐朽的资本主义生活，一位现役的共和国军人和一位预备役的共和国军人，明显对法兰西海军全家桶这玩意更感兴趣。 宁雷完全没想到梁远回去处理个火灾居然带出来了一个这么劲爆的消息，法兰西海军全家桶啊，假如真能一口吃下这个全家桶，快反九十三军甚至敢说直接就建好了三分之二。 不过算算要价也够贵的了，不引进技术共和国肯定不干，引进技术直接一百三十亿美元打底，这价钱和共和国国库的美元外汇储备一样多，宁雷知道远嘉有钱但远嘉用钱的地方更多，宁雷确信梁远不会在这个方向投入大笔资金，去海峡对面收税这事儿宁雷可是记得呢。 宁雷在电话里停顿了一下，说道:“宁叔也知道把法兰西海军全家桶包圆了不现实，不过小远既然打了电话肯定不会让宁叔空欢喜一场，小远说说你的建议吧。” 宁雷直接套用了梁远的形容词，法兰西海军全家桶现学现卖。 虽然梁远打电话的名义是一千所在裁军大潮中寻找适合在军工行业工作的人才，但梁远早在打电话之前就想好了应该怎么和宁雷说关于法兰西海军全家桶的选择问题。 二十年之后，戴高乐航空母舰，阵风战斗机，拉菲特护卫舰会变成什么样子对所有人都是未知，但对梁远是例外。 第256章 卖卖卖卖卖 （下） 二十年之后的互联网时代，有句流传度非常广的名言～～岁月是一把无情的杀猪刀，在时光的侵袭之下，很多人，很多事都会面目全非甚至沧海桑田到让人无法相信。 打嗝放屁挖鼻屎，不见当年美少女， 酗酒抠脚玩游戏，不复从前玉君子。 如果说美系尼米兹级航空母舰是那种出走半生归来依旧少年的不老传奇，法系戴高乐级航空母舰就是那种海草舞少女变广场舞大妈的典型案例。 但不论如何在梁远曾经的时代，法兰西海军都是这颗星球上唯二的拥有核动力航空母舰的海军。 现在的法兰西说什么都不会想到，自家船坞里的法兰西海军骄傲，会在未来创造无数个世界第一。 第一艘非美利坚籍核动力航空母舰，第一艘携带预警机的中型航空母舰，第一艘差点被洗衣机共振击沉的航空母舰，第一艘海试时跑丢了一只螺旋桨的航空母舰～～ 我不是在船厂就是在去船厂的路上～，法兰西平头哥就是nb 。 这种坑爹的大坑若是不收拾收拾梁远哪里敢跳。 戴高乐的舰载机阵风a型现在已经成功试飞，目前正处于深度测试之中，不过梁远用未来的眼光看来，阵风唯一值得一看的也就是m88航空发动机了。 不过商飞已经和斯奈克玛就m88在民航领域的应用展开了合作，因此目前的阵风在梁远看来也没有购买的意义。 平心而论，如果时间倒退五年或者f14战斗机没有入华，梁远很可能就直接出手了，阵风贵虽然贵了点但依旧不失为一款优秀成熟的舰载机，随机带来的航空发动机、雷达等技术还是值得山寨的，直接引进技术肯定比自己憋十号上舰或是改苏33原型来得划算。 不过f14既然入华未来的共和国航空母舰甲板上再也没了阵风的位置，阵风不管怎么改都改不掉中型机的底子，f14则是不折不扣的重型机，在没有形成代差碾压之前，重战优于中型算是不证自明的空战真理之一。 未来共和国的金头盔对抗也证明了这一点，早期歼十虐歼十一要么占据特定条件优势，要么占据雷达优势，等歼十一换了相控阵规则改成无规则空战，重战几乎当即翻身把歼十按在地上摩擦。 最简单的例子，雷达越大发热量越高，歼-11系列由于机体空间较大，可以采用更加强有力的能源供应和冷却系统，因此升级潜力较大，可以配备较大孔径的有源相控阵雷达，提供更强的探测能力。 相对而言歼-10系列的机体空间相对较小，升级能源供应和冷却系统的压力较大，因此只能考虑配备小孔径有源相控阵雷达甚至无源相控阵雷达，以适应目前的能源供应和冷却系统，这样的升级在雷达性能上有所妥协，虽然对付一般威胁已经足够，但在超级大国对抗的极限挑战中结果不言而喻。 严格的说，所谓的中型战斗机和轻型战斗机某种程度上本身就是残次品或者叫伪命题，诞生的因由纯属是性能对资金妥协的产物。 在太平洋对岸的舰载机联队中有个著名的段子。 f14嘲笑f18～我比你飞得高。 f18～我比你省钱。 f14嘲笑f18～我比你飞得快。 f18～我比你省钱。 f14嘲笑f18～我比你飞得远 f18～我比你省钱。 f14嘲笑f18～我比你飞得久 f18～我比你省钱。 f14嘲笑f18～我比你装得多 f18～我比你省钱。 f14卒，片骨无存，越明年，草青青，丈五，f18感而吊唁，曰。 别管老娘是不是腿长，别管老娘是不是长得靓，更别管老娘是不是残次品或者伪命题，老娘会省钱过日子，你们这些能花钱的妖艳贱货早晚都得去舔老娘的脚底板。 拉菲特级隐身护卫舰没什么好说的，算是法兰西海军全家桶中实用性最高的货色，除了贵，梁远还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当然如果硬找毛病没区域防空是拉菲特级护卫舰的硬伤，但区域防空本身就应该是驱逐甚至大驱、巡洋才肩负起的舰队任务，锅硬丢给拉菲特级有些不公平。 至于红宝石级核攻击潜艇，这倒是让人爱恨两难的东西，红宝石核攻击潜艇才两千多吨，是核动力潜艇中最为袖珍的一款。 红宝石核攻击潜艇较小的舰体虽然限制了武器筹载、动力输出、持续航行能力以及乘员起居空间等，但也使红宝石级拥有较佳的操控性与灵活度，适合在水文复杂的地中海作战，就是实用性来说，吨位很小的红宝石核攻击潜艇也同样适合在共和国水深较浅的黄海、东海以及4v海峡活动，从事各种防御性任务。 但论起核攻击潜艇的本职工作，在大洋中猎杀战略导弹核潜艇可就有些呵呵了，吨位过小直接影响了红宝石核攻击潜艇的作战效能。 不过红宝石核攻击潜艇所携带的动力装置，ca-s48一体化自然循环压水堆算是很不错的东西，在梁远看来ca-s48一体化自然循环压水堆或是其下一代放大版k-15一体化自然循环压水堆是值得花钱引进的好东西。 按自己早就琢磨好的计划，梁远开始说服宁雷如何在法兰西海军全家桶中进行挑拣。 “远嘉既然选择了以f14战斗机为蓝本，启动四代重歼项目，身为中型机的阵风无论如何都不会入了一千所的眼，宁叔也应该知道，远嘉其他人向来都觉得我对研发工作有着迷之自信～” 梁远停顿了一下，自嘲的笑了笑又继续说道。 “同样我也坚信基于f14战斗机的下一代四代重歼肯定能研发成功，这样的话戴高乐航空母舰和阵风战斗机这两样可以说几乎没了引进的意义。” “由于我们开发056护卫舰的缘故，拉菲特级隐身护卫舰十分具备参考价值，我个人十分倾向引进。” “红宝石核攻击潜艇的数据我也看了，适合目前共和国海军的防御性战略，在家门口的近海区域作战有着很大的优势，其自然循环压水堆某种程度上算是不惜代价也要引进的好东西。” “不过红宝石的核反应堆还有一个入手渠道，就是戴高乐号航空母舰的动力体系，我们虽然不要戴高乐级却可以针对我们自身的诉求让法国人在戴高乐的基础上进行改动。” “小远，你刚才还说不要戴高乐，这会又说在戴高乐基础上进行改动，赶紧和宁叔说实话，你在这挖了个什么样的坑” 对梁远有了了解的宁雷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第257章 豹爷的上舰之旅 （二） “对面收税啊，法兰西又不傻，对面开出来了那么丰厚的单子，这边不上航空母舰编队不管怎么采购利益都是平衡不过来的。” 对面开了近百亿美元的军购订单，共和国这边只有采购航空母舰极其附属的舰载机体系才有可能在金额上做到平衡，因此戴高乐级航空母舰是谈判中不能绕过去的坎。 哪怕谈判的本质是忽悠。 去对面收税这个活，和汉奸卖国贼的位置距离实在是太近了，稍稍运作失当未来的梁土豪就得被吊起来喷，梁远自然得小心小心再小心。 打个比方，首先不能砸钱直接把海峡对面逼跑了，宁雷等人或许还略微相信太平洋对面政府的信誉相信七十年代两国公告的约束力，梁远却是半点都不信的，尽力让4v在法式武器上花预算而不是去太平洋对面大肆采购才是梁远的目的。 其次，不管怎么衰弱，法兰西都是欧洲领导级别的力量，就算是忽悠也不能把法兰西彻底的得罪死，在未来英法德分别是共和国第一二三技术引进源，就远嘉的企业战略来说花钱买技术维持良好关系还是必须的。 在马上就要到来的互联网时代，在太平洋对面的信息企业中获得话语权的可能小到可以忽略不计，与其如此还不如在欧洲内部扶植起数家可以和太平洋对面抗衡的企业，因此和英、法、德三国政府搞好关系事关远嘉的长远战略。 梁远再土鳖也知道未来是单边主义霸权和多极世界对抗的时代，哪怕偷渡之前这格局也未变过。 “上半年就和宁叔说过，我们既然不打算和某些国家决战大洋，第一艘大船向两栖方向倾斜就不可避免，在戴高乐的基础上缩小一点或是放大一点都是可能的选择，另外我和伟信叔叔不止一次发过牢骚，不喜欢被人用核扳机顶着脑袋，那么顺路把核反应堆搞定这是个好机会。” 梁远深知自己若想影响共和国海军装备大步前进并绕过某些未来的坑，说服宁雷是必须也是唯一的步骤，因此梁远直接把想法摆在了台面上。 “有了航母哪怕是着重两栖方向，就不能不考虑舰载机，阵风太贵且用途单一不用考虑，超军旗虽然便宜不过性能落后，暂时也不考虑～” 梁远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起来是在思考着什么。 “小远，法国能上舰的也就这两种了吧，难道小远打算去英国引进鬼怪么？虽然发动机问题华晨能解决掉，不过鬼怪和超军旗是一个层次的吧？” “这建议还是宁叔给我出的呢，倒是宁叔自己忘掉了。” 梁远笑着回了一句。 由于李远铃一直在优化斯贝航空发动机的缘故，斯贝小改型不断，华晨也没去联系西飞说兄逮，我这有个改型的发动机，你要不要试试，一般来说试试就意味着花钱，西飞上歼轰七可是真真当掉了裤子在搞，一分钱掰两半花哪有钱跟着华晨的项目进度随便浪。 更何况西飞现在的库房里还有四、五十台原版斯贝呢，华晨要不上杆子冒头西飞暂时还真用不到华晨动力。 “我给小远出的主意？” 宁雷想了想还是不得要领，说道:“小远东一下西一下的早把宁叔都晃迷糊了，哪里还能记得是哪个主意。” “西飞的歼轰七上舰啊，宁叔怎么忘掉了，歼轰七那个造型一看就和狂风，鬼怪什么的脱不开关系。” “呃，看起来是挺像的，然后呢～” 宁雷先顺着梁远的口气实锤了歼轰七和鬼怪、狂风啥的挺像的这个问题，又继续问梁远后续。 “我前些天偶然看到商飞的报告，发现mbb在mpc75项目之前就和共和国有过合作的愿望，不过那会我们太穷，事情最后黄掉了～” “我看文件只是提了一下，大概前年吧，好像是英国牵头，打算把狂风战斗机卖给国内，开价十亿美元连生产线都拉过来～” “对对是有这么回事儿～” 宁雷频频点头，附和着补充了一句。 梁远狐疑的看了视频电话中的宁雷一眼，觉得哪里好像有点不对头，不过既然说到这里了，梁远也只能继续。 “ f14战斗机的翼盒转轴对我们的工业基础来说还是很有难度的，从太平洋对面引进几乎不可能了，狂风战斗机的翼盒恰好是mbb研发的，我合计能不能拉上mbb把歼轰七大改成狂风的共和国舰载版，为f14战斗机以及四代重歼打基础。” 说起来在互联网普及之前，很多消息局限在一个很小的圈子里流转，比如当年的f14战斗机采购谈判。 在共和国在太平洋对岸考察f14战斗机项目时，在欧洲共和国同样也考察着类似的军购项目。 共和国采购f14战斗机是为了对抗北边的逆火死神，同样共和国考察狂风战斗机项目是为了对抗地面上的t72坦克海洋。 红色巨人给美利坚的压力主要是战略方向，比如战略轰炸机，战略核潜艇，洲际导弹等等。 红色巨头给共和国和欧洲的军事压力和美利坚截然不同，在战略压力之外，战术压力更为直接实在，铺天盖地的逆火死神，铺天盖地的t72海洋。 如果说f14战斗机是针对苏维埃战略轰炸机所研发的针对兵器，那么狂风战斗机则是欧洲针对苏维埃巨大的战术压力所交出的军工答卷。 别看在未来的互联网时代，相比苏27，f14.15等明星机型名声不显，但真论起对地攻击兼自卫能力兼远程截击三者综合，狂风战斗机绝对是二十世纪最顶尖的攻击机。 新世纪之后狂风战斗机的没落无非是苏维埃玩球了，坦克海消失了，倒是和历史上的恐龙消失有几分相似之处。 苏维埃属性的北极熊完蛋之前，向来是共和国的生死大敌，共和国军方考察狂风是很正常的事情，若非经济能力不成，狂风战斗机才是共和国军方最为需求的机种。 飞豹战斗机的研发初衷就是买不起狂风战斗机共和国决定自己干。 第259章 国产大猫的小算盘 可算逮到了机会的宁雷事无巨细的把当年共和国考察狂风战斗机一事和梁远说了个通透。 “啊，宁叔八六年去了联邦德国我怎么不记得了啊，早知道有这事儿我早就和mbb联系了。” 梁远随口说了一句，商飞完全是民航项目哪怕是有着大运血统的贝尔法斯特都同样如此，梁远又没刻意打探军工方向的东西，因此是真不知道mbb在军工领域和共和国之间的渊源。 “这都够妖孽的了，再早一年还让不让人活了。” 唐婉在边上抱怨了一句，所有人都笑了出来。 “前一年小远还拿着遥控飞机吊着毛毛虫吓唬妹妹的零花钱呢，可看不出哪里有什么天才的苗头。”宁婉嘉也笑着掀了梁远的老底。 梁远就知道自己的变化瞒不过宁婉嘉，听丫头说起偷渡前一年自己那些狗屁倒灶的破事儿，觉得心里有点发虚，连忙岔开话题。 “没个合适的理由一千所也不好乱伸手，海航那是没航空母舰，舰载机这玩意一千所怎么高调都没人管，换成其他就算政策没问题也懒得花精力和某些友商斗智斗勇。” 在梁远看来共和国海军力量是共和国传达自身意志的全球触角，水下核力量是共和国生存的基石，其他空军陆军什么的除了打核大战，否则用到的地方不多，完全不用自己特意为其开挂。 至于某岛，实力过了某个临界点海军一家就能解决，实力不到哪怕是三军齐上也是白搭。 “然后你就把一千所的事情都推到宁叔头上？” “宁雷不是我说你，改开改开就是为了扭转观念，有大老板投资就不错了，难不成还得送到你们嘴边喂着不成。” 唐婉吐槽着宁雷的态度。 宁雷无奈的呃了一声，实没办法和唐婉掰扯军队和社会完全不是一码子事儿。 “宁叔，反正条件我都放台面上了，飞机设计我又不明白，随便宁叔组合好了。” “大猫这个系列就不说了，mbb的钛合金翼匣技术我争取把它买过来，我妈那边一直在改进斯贝，最新版的斯贝又增加了百分之七的推力，加力推力已经从98.15kn增加到了105.15kn～。” 斯贝别看推比低，但底子是大推的底子，改进潜力绝非欧洲新研制的那一票三米多长的中推所能比拟的。 “最新的斯贝实验型推比都6.3了，妈，啥时候把斯贝改到推比7，啥时候华晨在国内就能躺着赚钱了。” 说到这梁远竖起大拇指对着自家老娘用力的晃了晃，10515～五位数的推力妥妥进入到了大推的门槛，这也是梁远目前对罗罗rb119转让不太热心的缘故。 如果华晨动力攻克五米级别长度的大推，三米级别长度的中等推力航空发动机，共和国自身装备的需求大概只有下一代高级教练机这个机种，虽然老巴的超佩刀项目对中推也有需求，不过梁远也不确定为了高教加老巴的项目研制一款全新中推是否值得。 “有了超算和法国m88发动机的技术，斯贝后续型号改到推比七不算难，不过继续向推比八或是推比九的级数改，就得重新研制了，原基础上的修修补补是不成的。” “嫂子，推比七的斯贝改哪年能成熟上机？” “改到推比七怎么也得两三年时间，改到推比八最少也得五六年时间，推比九可能要下个世纪，再多我就没把握了。” 李远铃随口说了华晨动力在斯贝改上的预期进度。 听李远铃如此回答，宁雷只是十分惊讶华晨动力的研发速度，梁远却差点泪流满面，自家老娘要是真能解决掉推比七的航空发动机，歼十一先不用管，十号的动力怕是共和国自己就能解决了。 至于剩下的推比八和推比九梁远都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很明显梁远从未在华晨动力的文件上看到过关于推比八和推比九的航空发动机改型计划，李远铃这时候提起这个就是在给自己儿子刚刚冒出来不久的那个四代重歼计划做背书。 “嫂子厉害，以后快反九十三的动力就指望华晨了，就算被小远忽悠了，单单有嫂子这个消息这趟旅行就值了。” 宁雷笑着伸出双手，心悦诚服的对着李远铃的方向晃了又晃。 无论宁雷还是李远铃作为资深业内人士都知道，航空发动机就是飞机的基础没发动机飞机再先进也是白搭。 “宁叔，我说个馊主意，九十三军可以面向全系统招标歼击轰炸机，要求具备超低空突破能力，具备超音速飞行能力，最大载弹九吨，最大航程3900公里，最大速度2.2马赫。” 梁远给出的数据就是了参考狂风战斗机的性能数据，如果飞机打算实现这个性能数据，路只有两条，要么采用变后掠翼的设计，要么航空发动机的推比超过8最好达到推比9，除此之外别无他路。 从性能数据上分析，共和国的歼轰七和狂风战斗机差不多是同一级别的攻击机。 歼轰七长度21米，狂风机长16米 歼轰七翼展12.8米，狂风翼展13.91米（展开状态） 歼轰七空重14.5吨，狂风空重13.9吨 歼轰七最大载重12.9吨，狂风最大载重14.1吨 歼轰七最大航程3650千米，狂风最大航程3890千米 歼轰七最大速度1.6马赫，狂风最大速度2.2马赫。 歼轰七军用推力2*55.56kn，加力推力2*93.05kn。 狂风军用推力2*43.8kn，加力推力2*76.8kn。 论最大速度歼轰七比狂风低，论最大航程歼轰七也比狂风低，论最大推力和军用推力歼轰七却比狂风大，产生这种情况的唯一解释就是双方的翼型截然不同，变后掠翼的性能好不好死重大不大一目了然。 当然，歼轰七还可以仿造太平洋对面的f18上时髦的可控大边条，据说这玩意能完美顶替变后掠翼的效果，但f18只有1.8马赫的最大速度实在让这个完美替代有点呵呵。 打个比方变后掠翼的最大优势就是在飞机发动机推比为6时，使飞机获得发动机推比为8的性能数据，格鲁门胎死腹中的超级雄猫计划，推比7.5的航空发动机就足够推动超级大猫进行超音速巡航。 f22那个据说搞定低速、亚音速、超音速的万能翼型进行超音速巡航时付出的代价是什么，航空发动机的推比10+。 海外变后掠翼被淘汰的基础有两个，航空发动机推比直接爆种到10+，音速m2.5以上时大气摩擦热量对飞行器结构的巨大破坏。 换句话说有了10+推比的航发，板砖也能飞m2.5以下，地球的面积又不算大，翼型当然可以随便搞，而速度越过m2.5以上时，飞机的结构材料就得从铝合金换成不锈钢，一旦飞机的主材从铝合金换不锈钢，空优战斗机类型的飞行器10+推比的航空发动机又显得不够用了，至少得30+的推比才够用。 如果忽略人类那短得可怜的寿命，从杠精属性的变后掠翼角度看，航空材料落后，航空发动机推比落后，不能支持老子飞得更快也是成立的。 科技发展的长远角度变后掠翼，航空材料，航空发动机推比之间的关系，无论哪个用落后一说都很不恰当，用螺旋上升倒是十分贴切。 当然就航空母舰舰载机这块来说，变后掠翼极佳的低速性能可以吊打一切不服，其他翼型哪怕转换成杠精属性都没用。 华晨动力既舍得砸钱，又有李远铃这种天才总师，推比8的航空发动机下线都要五、六年的时间，推比9搞不好都得下个世纪去了，梁远才不信共和国其他动力供应商会莫名爆种，在华晨之前搞出推比8级别的航空发动机。 发动机的路子走不通，参与快反九十三装备竞标的就剩下一条变后掠翼了，当然，如果北边的大厂能爆种搞定毛子提前把苏30之类的国产化梁远也心甘情愿的认栽。 港基集电虽然追上了国际芯片产业的尾巴，但对军工领域可以说是一窍不通，港基集电目前在超算、通信、通用cup、制程技术四个领域齐头发展，本身就极度渴求人才和资金，完全没有精力进入军工行业。 军工行业的芯片换代远没民用行业那般快速激烈，港基集电若分心进入只会拖慢自身的发展节奏，因此在梁远的规划中，港基集电只能为军工行业提供安全的基础芯片基础通信网络等产品，至于芯片怎么用还得需要军工领域的专业人士来开发设计。 目前共和国围绕芯片设计能力最强的机构又是港基集电本身，在巨型企业虹吸效应之下，那种能从基础开发做起的优秀人才都被梁远挖来，投入到最为激烈的民用竞争领域，这就直接导致了军工行业少有聂晓天、王欣那种可以挑大梁的顶尖人才承担起整个芯片应用体系的研发。 梁远又不可能把王欣、聂晓天这个级别的大牛投入f14战斗机的航电国产化项目里，因此搞个成熟的技术平台在此基础上进行再开发就可以成倍的降低研发难度，毕竟港基集电的那类研发都属于拓荒者，而跟随者山寨的难度会成倍的降低。 格鲁门指望不上，狂风就成了梁远的选择之一，只是梁远没想到宁雷和狂风战斗机之间还有一段曾经的故事。 梁远虽然说得零零散散，但和梁远打交道这么久了，宁雷也隐约猜到了梁远的意思，共和国自己憋f14难度太高，从海外引进狂风战斗机平台，有了这个基础对比着欧洲技术在憋f14就会简单许多，起码最头疼的翼盒问题不在是障碍。 f14国产化项目和四代重歼项目又是同步进行，虽然宁雷猜不透梁远哪里来的底气，但也隐约猜出f14国产化项目的本身或许只是梁远为了四代重歼所进行的技术验证而已，换句话说就算f14国产化成功，大批量生产装备的可能性怕是也不大。 不过一旦四代重歼研发卡壳，国产化的f14又能顶上坑，这完全符合梁多坑多备胎的办事风格，宁雷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四代重歼才是梁远的最终目的。 “小远这个可不算馊主意，直接山寨f14小远是怕提前引起太平洋对面的注意吧，毕竟我看远嘉近几年的发展计划对岸是绕不过去市场，通过狂风平台学习技术，小规模生产f14验证技术，最后直接批量四代重歼才是小远的隐藏心思吧。” “海空军现在装备的那几架f14战斗机小远是不是起了窜号的心思，一旦将来f14国产化成功就直接一架顶一架的替换掉～” 宁雷笑呵呵的直接揭穿了梁远那些没说出来的小算盘。 第260章 问题 梁远看宁雷揭穿了自己，只是笑着也不说话。 宁雷用手指虚点了梁远两下，说道:“既然小远这么有信心宁叔又有什么可担忧的，回去让一千所拉上几个院所，准备好接快反的订单，多了宁叔不敢说，装备三两个飞行团还是没问题的。” 梁远还是笑着不说话，不过嘴角的弧度大了许多，飞豹真正装备了多少梁远是不记得了，但飞豹在海军入役之后，共和国空军秒变王境泽梁远还是记得的。 躺赚的未来就是值得期待。 一通视频电话打了接近两个小时，好在港基集电的技术给力，居然没有遇到半途掉线。 两个丫头和度假正爽的两位中年妇女聊了一会家常，放下电话时屏幕上显示的最终通话时长刚好2小时零7分。 “能视频的电话就是不一样，居然不知不觉的打了这么久。” 宁婉嘉感叹了一句。 “小远，你说以后这样的视频电话可以拿在手里随身携带是真的么？” 宁婉菲揪着梁远追问以前吹下的牛皮。 “当然是真的，菲菲要不我们打赌怎么样？” “你笑得那么坏，肯定是转着什么坏心思，才不会和你打赌呢。” 三人说笑间王欣从外边走了进来。 梁远和港岛的宁雷等人通电话，原打算打普通的国际长途，不过还没等梁远拿起电话王欣一脸神秘的从外边找上了门，说要给梁远一个大惊喜（注1）。 然后三人被王欣带到了一个全新的特殊装修过的用来打视频电话的小会议室。 这年头所谓的互联网或者叫信息高速公路全球都是不存在的，打跨越国境或是跨越洲际的视频电话只能通过地球同步轨道通信卫星中转。 地球同步轨道通信卫星这玩意到底有多贵，两、三亿美元一颗还是友情价。 租赁一个卫星转发器三百万美元起步一千万美元封顶。 梁远在研发上向来财大气粗，亚太一号通信卫星上天之后，通信实验室直接租赁了一个卫星转发器用来研发基于自家芯片的地面收发与通信网络。 当然，为了防止信号泄密港基集电和国安通信实验室联合搞出来了一种叫做基于数字信号处理器的混沌时序加密技术，具体的技术细节梁远看不明白，只是知道这种和超算运算能力关系密切的密码太平洋对面暂时破解不了。 “大少，视频效果怎么样。” “听好的还是听坏的？” 梁远笑着问王欣。 “当然先听好的建设一下心境，更好的迎接坏消息的打击。” “非常好，甚至远远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哇哦。” 对于大老板的赞赏，王欣借用了老板娘常用的语气助词，还非常有少女感的跺了跺脚。 “好了，有大少这一句表扬，接下来什么坏消息都无所谓了。” 王欣的语气神情总能让梁远回想起新世纪那些相处起来轻松，看起来温柔精致，实则荤素不忌战斗力极强的职场少妇们。 收束起自己发散得有些不着边际的思绪，梁远依旧用轻松的语气说道:“这次测试视频通话的技术本质就是测试港基集电通信实验室的通信网络技术，也是测试我常常挂在嘴边的互联网技术。” 梁远微微停顿了一下，带着思考的神色看起来是在组织言语。 “这次视频电话通过卫星中转大量的数据，和摩托罗拉的铱星计划非常非常相似，可惜这个技术实在过于超前～。” “从工程角度考虑，相比在地面上立铁塔通过卫星搭建互联网络二十年之后或许能达到成本与性能之间的平衡。” “需要二十年的持续研发能不能成还不好说，这是不是个坏消息。” “大少，卫星这条线我们还继续跟进么？” 梁远点了点头，说道:“当然继续跟进，某种意义上，这种被摩托罗拉命名为星链的技术才代表着未来，虽然这个未来有些遥远。” “既然我们跟进了，就肯定不算坏消息了，虽然投入的时间长了一点，但大少的决断啥时候出错过，未来有收获就好。” 若是上个位面的梁远，对王欣这种职场白骨精肯定会调戏上几句研发二十年大龄少女什么的话，不过这个位面就算了，梁远对这类隐藏的异性马屁只能笑笑了事。 王欣话还没说上几句，负责宠物蛋业务的江景峰从外边敲门进来。 从青科赛开始，梁远一边在外边浪一边又搞了一大堆事情出来，现在回到老巢了好不容易被逮到人肯定会堆着一大堆事情等着处理。 “大少，宠物蛋联机发热的问题还是有些严重，持续联机两个小时之后，死机几率维持在17%上下，有些影响游戏体验。” “技术那边暂时给出了两个解决方案，一个扩大宠物蛋的外壳内部加装散热风扇，二提升芯片的制程技术减少发热量。” 知道了梁远性子的江景峰也没废话，直接说明了自己的问题。 港基集电制程技术落后的所带来的负面效应，终于在实际工程应用中开始显现。 宠物蛋东洋上市的日期是梁远定下来的，联机发热死机这种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江景峰既然这样这个时候提出来问题，潜台词就是发热这个问题九月甚至加上十月都可能解决不了，宠物蛋是按期发售还是推迟上市彻底解决问题，这事儿只能由梁远自己拍板。 “带我去娱乐实验室，我看看实际现场再决定。” 梁远决定亲自体验一下问题，然后再权衡利弊做决定。 梁远这次回来可是打着放火认错的幌子呢，原打算下午去东大投案自首来着，不过宠物蛋这个梁远一力主推的项目出了问题，几乎压在产品上市的时间红线上，梁远直接就没了心思去东大浪费小半个下午。 宁婉菲敏锐的发觉了梁远的情绪变化，还没等梁远说点什么，直接温婉的和梁远提起自己和宁婉嘉下午一起去东大顶替梁远把放火认错的剩余步骤走完。 梁远看着神色乖巧的宁婉菲十分的温柔可人，虽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头，不过想了又想也没想出哪里有什么异常，还是决定把返校认错这事儿交给了两个丫头处理。 第261章 开除了，除了，了（上） 午后的斜阳懒懒的照射在南湖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偶有微风略过，湖岸边摇曳的垂柳柳枝在湖面上刻画出一丝丝涟漪。 由于还未开学的缘故，南湖湖边难得的有了几分清幽，只是偶尔有人从湖边走过，几只黑尾蜡嘴鸟的嘹亮清越叫声在湖边此起彼伏。 如果忽略掉湖边东南角那一大团黑糊糊的火场遗迹，南湖湖边就是一副写意的盛夏美景画卷。 两个穿着白色格子衬衫，酒红色格子短裙的少女肩并着肩的站在湖岸边的小径上，看着远处正在火灾遗址上施工的大型工程设备。 “看起来烧得很严重哦。” 带着铃铛发卡的少女感叹了一句。 “是烧得很严重的。” 带着蝴蝶结发卡的少女附和着。 “我们去找马天元，少年班的事情应该都是他负责。” 带着铃铛发卡的少女做了个决定。 “那我们就去找马天元。” 带着蝴蝶结发卡的少女附和着。 “嘉嘉，你不要什么都不说嘛！” 带着铃铛发卡的少女有些生气了。 “菲菲，你让我说什么嘛!” 带着蝴蝶结发卡少女的小脸上满是纠结和迷糊。 “随便说点什么都好，比如去找马天元这件事。” “可，可是，菲菲，我们真的要这么做么？” “不是都说好了么。” “我，我有点担心～～。” “小远才不会生我们的气呢，恩，如果事情成功了，和小远一起读高中，难道嘉嘉不喜欢么？” “我当然喜欢啊，就是，就是～～” “哎呀，哪有那么多的就是，事情又不是你做的，嘉嘉可以都推到我身上嘛。” “可是，菲菲你还说要我把蝴蝶结的饰品先借你一半～” “呃～～，铃铛带久了有些腻歪了嘛，要不，我把铃铛饰品分你一半好了。” “不用一半，一个就够了。” “呃～嘉嘉？？” “我们先把饰品换成铃铛，然后再去找马天元，办完事情了在一起换回去，小远就算生气也是没办法的，凡事都要有证据嘛。” 看着宁婉嘉忽然果断了起来，这回轮到宁婉菲犯迷糊了，总觉得自己的台词好像是被抢了。 片刻之后，坐在办公室里的马天元看着眼前陷入了争论的双胞胎内心是崩溃的～，我才评上青年学者奖不久，肯定没到老眼昏花的程度，这对双胞胎怎么变成了一个人这一定是错觉，错觉。 双胞胎见到马天元开始时很蛮正常的，左边带着铃铛的少女先是自报家门说自己是宁婉菲，然后开门见山的和马天元道歉，言说事件过去时间很短梁远由于火场应激后遗症的缘故情绪不稳定，不能亲自来学校接受处罚。 右边同样带着铃铛的少女只是抿嘴微笑不说话，看左边的少女和马天元交涉。 马天元一边和少女寒暄一边把这个听起来很时髦的火场应激后遗症想了又想，猛的恍然大悟这不就是和自己小时候惹祸了不敢回家，所害怕的竹板炒肉后遗症一个道理么。 心底吐槽着这无法形容的新名词，马天元还是把话题转到正事儿上，双胞胎仅仅凭着颜值在东大就成了传奇，无论职工还是学生哪怕没见过也多少听同事或朋友闲聊时提起过。 马天元以前只是偶尔见过几次双胞胎，这还是第一次和两个丫头面对面交流，注意力难免放在对传闻的验证上，然后马天元就悲剧了。 刚开始的时候，一个丫头说话，一个丫头微笑马天元还能简单的分辨出谁是谁，但随着谈话的进行，双胞胎对着火这件事情的后续处理产生了很大的分歧，两人一同开口说话之后，除了靠开始时的位置分别，马天元就再也分不出哪个是哪个了。 宿舍起火这事儿马天元已经得知了事情的全部真相，若没有梁远参合谁该吃瓜谁吃瓜很简单的一件事，问题在于由于梁远出手抗雷之后事情反而不好处理了。 好比旧社会的皇权时代，天下大灾，狗屁的皇家视而不见依旧夜夜笙歌，天下富户肯定有心善看不下去的，但哪个也没有胆子出来救灾。 一个邀买人心在那个时代连九族都能牵连进去。 梁远这事儿虽然不能和旧社会救灾那种事关身家性命相提并论，但骨子里的逻辑却是相似的。 为了应付上级领导，电路老化引发火灾一事已经报上去了，这点又不好半途改口，因此宿舍着火的因由只能和梁远沟通找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理由出来。 马天元本以为这事儿不算难，线路老化是主因，宿舍使用电器是诱因，主因多多强调甚至拓展下共和国教育经费严重缺失，诱因一带而过很简单的就能把事情圆满解决，可马天元千算万算怎么也不会猜到双胞胎压根就不是奔着解决问题来的。 马天元提出解决方案之后，在马天元左手边自称宁婉菲的少女打算应下这个解决方案，不过另一个进屋后一直保持微笑的少女提出了疑问。 两个少女交流了几句之后爆发了极为激烈的争论，随着两个少女之间争论的进行，一大串类似互联网，高透明，论坛，没有不透风的墙，形象，带节奏等让马天元能理解或是不明觉厉的名词从两个少女口中不停顿的大量冒出来，直接把马天元搞蒙圈了。 听了好一会，马天元搞明白了双胞胎争论的焦点，两个丫头大意是既然说火是小远哥哥放的，那么犯错就要挨罚，挨罚就要立正，学生守则都说了损坏公物要赔偿，我们既然都赔偿了何必又把事情办得好像存在重重内幕模样。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火烧宿舍这事儿本来就稀奇，将来在高透明的互联网时代被人翻出来的几率很大，我们钱都赔了何必搞得不清不楚的影响自己的形象。 双胞胎争论了不少时间，把马天元搞得一个头两个大之后，终于得出了结论。 马天元已经上报上去的事情真相维持不变，线路老化依旧是个锅，但使用电器这个诱因改成了违规使用大功率电器，虽然是几字之差但意思可就天壤之别了。 “那少年班这边给出的最后处理结果是？？” 马天元有些小意的问双胞胎。 “当然是东大秉公执法开除了引发火灾的罪魁祸首。” 双胞胎异口同声的说道。 第262章 开除了，除了，了 （下） 马天元一听这话当时就急了，开什么玩笑，财神爷啊那是，自己得多胆肥才敢干出这样的事情，开了梁远转手自己就得被东大开了。 “这不可能，可别瞎说，我绝对没那个意思。” 虽然不是正版的否认三连，但焦急的马天元还是被刺激出来了一个盗版的三连。 双胞胎一看这情况就知道这位马主任不是言语可以说得动的，当机决定放大招。 十分钟之后，马天元看着被双胞胎召唤而来的香格里拉基金会刘涛，脸色苦的和吃了二十斤黄连相仿。 老板娘相招说是处理老板火烧东大一事的尾巴，这等简单又能在老板娘面前刷脸的好事刘涛当即放下了手头的工作乐颠颠的来了东大。 等刘涛听完老板娘把自己召唤过来的意思居然是要把老板从东大开除掉，脸上的笑容即时的消失不见，直接做了马天元的难兄难弟。 凡是深知远嘉内情的高管，都知道这对和大老板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少女，对大老板意味着什么。 远嘉草创时的双胞胎虽然聪慧可爱，但在很多人眼里依然是正常人的范畴，梁远不但把远嘉联合创始人名头安在双胞胎头上，还把远嘉最核心的企业特区银行的股份近乎三人均分，随着特区银行的资金在远嘉体系内流转，这个决定直接导致了股份上，双胞胎成为仅次于梁远的远嘉二股东。 这几年随着远嘉奇迹般的崛起，梁远身上的传奇光环越发耀眼，没人相信梁远会不知道特区银行在远嘉体系内的独特地位。 所有的远嘉高管都明白梁远对这对少女情感，早就超出了恋人或是普通夫妻之间那种源于爱情的宠爱，而完全是在培养一辈子灵魂伴侣的节奏。 别说远嘉高管这种人尖子，哪怕是普通人都知道，万千宠爱都不如给她独立自主可以富豪一生的经济地位。 现在老板娘要把老板开除掉，不管背后发生了什么所谓小两口床头打架床尾和，刘涛觉得自己这个外人参合进去哪可能捞着什么好，简直就是个百分百纯度的炮灰啊。 可来都来了，事到临头难道还能说临时闹肚子跑掉不成，刘涛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别误会，刚才人不齐，我只说了一半。” 瞅着这对难兄难弟，宁婉菲继续着话题，房间里只剩下了宁婉菲清脆的嗓音飘散回荡。 “不管怎么说，东大都是小远哥哥的母校，从来都没有离开东大的意思。” 宁婉菲停顿了一下，像是在组织语言。 “那是，今年再特招回来么？” 马天元眼神一亮，财神爷只要不是离开，怎么都好说，程序上折腾折腾完全是件不值一提的小事儿。 “是去东大附中!” 少女的语气虽然斩钉截铁，不过脸上还是升起了一丝丝淡淡的红晕。 从大学到高中？ 马天元对远嘉内部了解不多，有些微微愣神搞不清楚双胞胎这句话的真实含义，刘涛只是转了转念就明白了双胞胎把梁远搞到东大附中去的真实意思。 瞄了一眼老板娘脸颊上淡淡的绯意，刘涛顿时把自己的想法给实锤了，我就说么，老板娘和老板感情那么好怎么可能坑老板，这明显是要借着这个着火由头把老板弄到自己身边一起当同学一起考大学。 既然知道不是坑了，刘涛长出一口气，宁婉菲的第二句话也紧接着传入了耳际。 “刘涛过来和马主任交流下，香格里拉基金会和东大之间的合作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刘涛不觉得大老板现在读书还有什么具体意义，以梁远目前的成就而言全世界的文凭怕是都能随便拿，老板娘打算和老板当同学继而甜蜜互动啥的刘涛可不打算从中作梗当恶人。 “香格里拉基金会和东大之间的合作不会有任何的变化，如果需要随马主任安排，院里那边我也随时可以沟通。” 刘涛对马天元表示自己可以随叫随到，帮助马天元应付东大上级领导的询问。 “如果东大有兴趣，东大的土木工程系也可以参考微电子学院的方式和中建三局建立起长期的合作关系，推进产学研一体化在建筑行业的深层次应用。” 宁婉菲又十分直白的向马天元丢出了一个枣。 “刘总那份关于和东大建立更深层次合作关系的文件，秘书处已经看到了，如果不出意外明天就会批复。” 宁婉菲转头和刘涛补充了一句。 双胞胎在梁远身边当秘书这事儿，在远嘉核心高管的内部完全是人尽皆知，刘涛知道这是老板娘在给自己的行动做背书。 虽然打情骂俏的方式有些另类，可刘涛哪有胆子敢破坏掉，听了宁婉菲的话小鸡琢米似的频频点头。 刘涛的行动让放松下来满脑袋疑惑的马天元，更加好奇梁远、双胞胎和南湖科技园香格里拉基金会之间的关系。 话说到这里，既然有个大的决定出头顶天，梁土豪被东大开除一事直接就进入到了快车道。 当着双胞胎的面，马天元先给刚刚从东大附小升级成东大附中不久的附中领导打电话，说一会有个学生要转学去你那边的高一一班，你好好安排下千万别怠慢了。 马天元挂着副院长的衔，东大附中就是马天元分管的工作，顶头上司直接来了电话还不止一次强调别怠慢了，附中领导自然是诚惶诚恐的一叠声的应和。 别看马天元在财神爷面前没啥地位，在东大有了马天元的支持，梁远的学籍在东大内部流转完全是几个电话就能搞定的事情。 十多分钟之后，东大学籍处就派专人把梁远的学籍送到了，几乎是前后脚东大附中的副校长马国光也到了马天元的办公室。 “马院长，是哪位同学来附中就读？” 马天元的这位本家比马天元年纪大多了，后移的发际线已经把丰饶的地中海变成了稀疏的黄果树瀑布。 “是一位叫做梁远的同学。” 马天元抬手把梁远的学籍资料递给了马国光。 “小梁同学的成绩十分优秀，今年刚刚代表少年班获得了青科赛的一等奖，是少年班的重点培养对象，不过小梁同学的家人不太赞同少年班较为提前的教育方式，决定让小梁同学按传统的方式读高中上大学～～。” 马天元的话说到这里戛然而止，剩下的只能马国光自己慢慢体会了。 马国光拿起梁远的学籍快速浏览了一遍，别的不说，少年班入学考试十几分的英语成绩，这几年那些经常十来分的历史政治成绩，对比着马天元几乎堪称胡说八道的吹捧话语，已经让马国光明白这位小梁同学的来头绝对不简单。 “马校长好，小远哥哥要到我们一班就读，以后还请多关照呢。” 宁婉菲大大方方的马国光打过招呼，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双胞胎在东大附中的地位甚至比梁远在东大的地位还高，除了都是谁也不敢得罪的财神爷之外，附中领导层已经隐约知道双胞胎的爷爷就是京城的那位共和国大佬。 马国光一听宁婉菲毫不避讳的叫着小远哥哥，心里把小梁同学从来头不一般直接提升到千万别得罪的大神级别。 “小梁同学一看就是清北的好苗子，这种优秀的同学来附中就读，我们倒履相迎。” “什么清北，小梁同学将来还是要考东大的，只是暂时完善的接受下高中教育而已。” 马国光话音刚落，马天元即刻纠正了马国光的错误说法，语气也颇为不善。 开什么玩笑，这等财神爷东大哪可能放过，三年后只要梁远愿意东大肯定直接特招，哪可能放梁远去考什么清北。 “呃，是，是～，我院的电子系可比清北厉害多了～” 片刻之后，马国光擦了擦脑门上的汗，从马天元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拐过一片树林，马国光看了看手中的学籍，感触的自言自语了一句，提前念大学的见多了，但从大学缩回来补习高中的还真是第一份见，这林子大了果然什么鸟都有。 “马校长，马校长～” 马国光听身后传来少女的喊声，听出来是双胞胎的声音当即停步转身。 “是菲菲和～呃，菲菲啊～” 看着两个带着铃铛饰品一模一样的少女出现在自己身前，马国光觉得今天自己这经历实在是太迷了。 “马校长，今天是返校日我们也去学校。” “马校长，今天这边转学籍明天就能过去上课了吧。” 马国光眼里的宁婉菲虽然说着一起回学校，那双水汪汪的眸子却时不时的看一眼马国光手中的那份梁远学籍，声音里的那份雀跃和期待简直都能满溢出来。 作为已婚人士，马国光当然能从两个少女的神色和语气中发现点什么，把梁远这个名字和双胞胎划上等于号，然后马国光一边笑呵呵点头确认了梁远明天就可以入校就读，一边关心的问起是双胞胎青科赛的事情，一行人向着附中方向走去。 第263章 延迟上市 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回炉再造的梁土豪，正皱着眉头把玩着手中一个黑色的宠物蛋。 虽然感觉到了手中由蛋壳构成的游戏手柄，温度已经超过了温热的触感，但梁远依旧没有放弃而是选择了继续游戏。 宠物精灵的对战核心思维是未来的moba模式，换句话说就是套路为王，通过装备招式搭配出一定的套路，然后开启自动对战，在目前电子技术无法支持实时战斗的情况下提前体验高品质对抗的爽点。 为了增加玩家的代入程度和系统的耐玩程度，3d化擂台对战的规则有了一点小变化，每个角色的装备与招式可以在对战之前预存三套。 虽然还是全自动对战不过每个宠物说血条从一管变成了三管，前两管血条被清空时，被清空的玩家会得到一个短时间的全局暂停，从而得到一个重新选择招式套路与装备的机会。 对战体系加入了这个小变化之后，游戏对战又带上了几分炉石之类卡牌游戏的色彩，直接丰富了游戏的套路，极大的延长了游戏的寿命。 不过梁远这么搞算是把未来二十年的游模式精华都提前透支了，未来除了改成即时战略梁远也拿不出颠覆性的游戏框架了，未来的版本改进只能在芯片进步所带来的图像进步与细节方向上的不断完善修补。 对于全球游戏产业来说，梁远搞出来的这款宠物精灵怕是会成为大部分游戏模式他妈，至于对全球游戏产业的影响梁远也说不好。 短期看肯定是利好，宠物精灵一下冒出来集rpg，moba，卡牌等许多成熟体系集成的游戏模式，绝对会对目前幼稚的全球游戏产业产生极大的推动作用。 长期看或许全球游戏产业借此机会持续爆种，迎来一个远超梁远原本位面的繁华时代，也可能短期爆发之后就此熄火，在宠物精灵划下的圈子里故步自封。 不过故步自封也好，持续繁荣也罢，相比梁远心中的那份蓝图都是无足轻重。 时间又过了一会，一直到手掌中浸出的大量汗水已经开始严重影响操作的触感时，梁远忽然吹了吹手掌，把手柄丢在桌子上。 在初始2d版本的宠物蛋时，包括长时间测试，设备的发热问题并不严重，因此所有人都没把这方面的事情当回事儿。 梁远去青科赛之前，曾让江景峰集中力量深入开发，争取把宠物蛋擂台对战时影像3d化，江景峰不负众望在大量软硬件工程师的支援下，只用了半个月就搞定了问题。 由于梁远要求过九月份上市并且一测非常成功的缘故，新版本的宠物蛋一边进行二测一边开启了批量生产。 所有人都轻视了设备3d运算时所带来的功耗大幅度增加的问题，新版本宠物蛋其他环节依没问题，3d化擂台赛带给这个时代堪称震撼性画面的同时，直接导致了设备设计散热量不足的问题越发凸显。 跟过来看热闹的王欣及时的递给梁远一条凉水浸过的毛巾，梁远飞快的把毛巾裹在手上，一股无比舒爽的冰凉触觉从手上传来，梁远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 “一般的铁杆玩家也就这样了。” 根据上辈子丰富的游戏经验梁远下了个定义。 “大少厉害，坚持玩了三个小时～” 江景峰凑过来拍了个马屁。 “我这算啥，什么辅助的游戏装备都没有，只能靠皮肤散热硬抗，肯定有超级铁杆能玩一天甚至更多的。” 为了游戏主机降温，梁远见过的奇葩多了去了，对着风扇、空调玩的那都是一般铁杆，不用电疗就能治好，真正的超级铁杆都是进入到大型冷库中进行游戏的，属于高压电都电不好的那种。 感觉手上的温度降下去了许多，梁远又拿起宠物蛋的手柄感受了一下，真tm的热啊，比未来知名的高通牌暖手宝还热。 三个小时对于深度沉迷来说处于正爽着的状态呢，设备发热到无法进行游戏，还是挺影响体验的，游戏机过热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过怎么也得坚持六个小时，机器丢风扇前冷却的时间，刚好让玩家去活动身体吃饭上厕所然后回来再战。 “机器里的空间还能添个风扇不？” 梁远问道。 “大的装不进去，小的于事无补。” “小的能增加多久的游戏时间？” “大约三十分钟或者四十分钟，我们没详细测试过，主要是加风扇就要加成本，多了个风扇电源电路板设计也要更改。” “现在，宠物蛋的体积刚刚好，再大就不萌了。” 梁远说了一个江景峰听不懂的新名词。 “别考虑成本，在风扇散热上下心思吧，宁可重新设计电路板，也要把游戏时间推进到六个小时，不要寄托于制程技术的进步，我们强行开启了游戏时代3d化，未来主机性能竞争的残酷性不会亚于制程技术的竞争，芯片制程进步我们的游戏版本、设备版本也会随之更新，到头来还是要上风扇降温的。” “如果设备内实在装不进去，那就把硬件功能分解，3d对战额外” 梁远语气缓缓的下了决定。 “大少，我们目前生产出来的十多万宠物蛋该怎么办？” 江景峰问道。 “已经生产出来了，有改进的余地没有？” “余地不大。” “目前版本的宠物蛋生产先暂停，已经生产出来的宠物蛋等改款新品下线以后，以工程机赠送的名义做活动用吧。” “恩，香格里拉电器打进东洋市场挺难的，届时可以推买无叶电风扇或是空气净化器送宠物蛋活动，或者反过来也可以，营销部门看着办～。” 江景峰听着频频点头。 “大少，那九月份上市的事情？” 王欣也跟着问了一句。 “上市的事情先暂停了吧，我们赶圣诞节的档期好了。” “这回吹过的牛终于破产了，我还在大会议上打包票说今年至少能卖两亿美元呢。” 梁远笑着自嘲了一句。 “大少这怎么能算失败，明明是江景峰他们设计得不合理。” 王欣神色有点认真的给梁远开脱着。 “今年没卖出去明年的任务可就重了，为了避免牛皮破产我决定把宠物蛋涨价销售，人类第一款3d游戏怎么也得卖个值个的身价出来吧。” “大少打算涨到多少？” “299美元好了。” “是不是～贵了点～” 在座的所有人都不会明白3d娱乐给人带来的震撼，索尼的ps游戏机能异军突起干脆的干掉世嘉和任地狱直接晋升成行业大佬，除了层出不穷的优秀游戏支持之外，ps游戏机的3d性能吊打同时代所有主机平台也是重要因由。 索尼第一台ps的发售价格就是299美元，哪怕是上市延期，宠物蛋也足足提前了四年时间把全球游戏玩家引领进全新的视觉时代。 从8位主机毫无过度的晋升到32位主机，这种震撼大约等同于个人移动终端从传呼机时代，越过功能机时代直接晋升到第一代苹果手机。 硬件上的冲击已经如此巨大，在搭配上已经由历史验证过的口袋妖怪加农药类竞技，软件上的冲击力也同爆炸。 哪怕是99美元，海外该买不起的群体还是买不起，价格提升至299美元之后，卖一个相当于没涨价之前的卖五个，年销量只需卖500万就能达到原本12亿美元的预期销售额。 九十年代，全世界发达国家的中产阶级肯定超过一亿个家庭，宠物蛋哪怕达到30％的渗透率，也会带来至少3000万的销量，这是一份三两年之内或许给远嘉带来近百亿美元现金流的大收入。 江景峰搞定3d之后，梁远延期宠物蛋的上市日期，除了从品牌美誉度考虑之外，共和国已经可以批量生产的5微米产线也是主要因素。 5微米制程的产线本来就是严重落后于时代，要想收回成本只能是走一波流的路子，逮到一个利润丰厚的细分市场，野蛮用巨大的产能直接淹没这个细分市场的所有胃口，不给其他厂商留下一丁点的追赶时间和市场空间。 梁远打算爆5.0微米产线的产能，接近30条线投资60个亿，如果算上其他洁净厂房、供水配电、人员培训等辅助开支，怕是得接近百亿人民币的成本，哪怕人民币再不值钱换成美元也有十二三亿了，这十多亿美元如何回本，产线后续如何维持都是梁远头大的问题。 吹牛当时一时爽，后续擦屁股哪怕是自己的也足够的闹心，涨价外加延期也就成了梁远顺理成章的选择。 江景峰自然不会知道，哪怕宠物蛋没什么问题，随着5.0微米产线的采购爆发，梁远也一直在考虑是不是把宠物蛋延期上市，第一波如果供货不足导致价格炒到天顶星上去，以海外大厂的实力一个季度足以搞出类似玩意来争夺市场了。 “王欣姐，大会议决定上至少25条5.0微米产线的事情传达到下边没有？” “上个月就传达到了橙色级别。”王欣点头说道。 “江景峰没到橙色可也差不多了，提前听听也没啥，和你们说实话，宠物蛋是我上产线爆产能最大的底气之一，哪怕不出事宠物蛋延期上市，等国产产线大批量投产也在我的考虑之中了，刚好江景峰干得不错，即完成了竞技3d化又发现了一个硬件的大问题，直接帮助我做了选择。” “大少，听你这么一说，那岂不是为了一个游戏上了二十多条晶圆生产线，这事儿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江景峰张大着嘴巴，明显被梁远的想法给吓住了。 江景峰的脑洞向来大，看问题的角度也格外的与众不同，被这货这么一形容，梁远都觉得自己爆产能的事情简直扯淡到家。 看王欣也跟着张大嘴巴，满脸的不可思议，梁远就知道被江景峰这货一说，王欣的思维也被带进了沟里。 还是自己培养的小媳妇好，不管消息如何的不可思议，只要是自己的决断宁婉嘉向来觉得顺理成章，才不在乎是不是惊世骇俗呢，看着王欣的神色梁远的脑海里忽然不可抑制的冒出了这个念头。 感触归感触，该解释的还得解释，梁远只好补充说道:“宠物蛋这个对于新产线的产能来说只能算做是外快，还有一个产品才是晶元产线的主营业务，不过技术暂时还没到手大家还得等等，我估计明年就差不多能启动研发了。” 第264章 磁悬浮验证线 王欣等人追问了梁远几句不得要领也就没继续问。 梁远来江景峰这边差不多呆了一整个下午，抬头看了看天色和自己约两个丫头一起吃晚饭，然后去看失火三人组的时间快到了。 又闲谈了几句，梁远离开宠物蛋项目组打算去东侧门和双胞胎汇合。 宠物蛋项目组在南湖科技园靠近西侧的位置，距离东门还是蛮远的。 拒接了江景峰等人叫车的提议，梁远安步当车在科技园里慢悠悠的踱步过去。 经过两年多不惜工本的建设，南湖科技园距离梁远当初和梁海平形容的那个园林式科技园区已经相去不远，园区内到处是松柏等常绿乔木，所有的建筑都被树木所包围，主干和支线道路两旁则是精心修剪过的灌木从。 园区内的道路除了常见的柏油马路之外，还有两条白色的十分粗壮的并行工字型钢梁在树林中蜿蜒穿梭，这玩意就是梁远主导上马的磁悬浮运输验证装置。 由于梁远给民主德国开个挂，使得目前东德的社会情绪比较稳定，受此影响原本胎死腹中的两德合建柏林城区先进交通轨道工程，也就是柏林磁悬浮城际铁路项目已经推进到沿途选址最终确定，施工装备即将进场的程度。 以西门子，蒂森，阿德兰茨三家联邦德国工业财团所组成的磁悬浮工业集团，已经十分爽快的和民主德国统一车辆联合体达成了转让常导磁悬浮列车的技术协议，而转让技术的总成本只不到四亿美元。 其中西门子转让磁悬浮列车制造以及列控技术，蒂森转让长定子线圈同步直线电机控制驱动技术、常导电磁铁控制与制造技术，阿德兰茨转让磁悬浮轨道建设技术。 曾经位面的共和国以国内数万公里的高速铁路建设为诱饵，打算耗资百亿从彼时已经统一的德国磁悬浮工业集团引进技术，结果被磁悬浮工业集团断然拒绝，这个因由也是轮轨铁路在京沪项目中战胜了磁悬浮技术最为重要的原因。 和共和国某群残次品种的变异资本家不同，在涉及国家统一的大义面前，海外的许多资本家可是有底线有热血或者叫有长远目光的，近的有两德统一，远的有太平洋对面的南北战争。 当然，统一之后的剥削清算是另一个故事了。 在东德统一车辆联合体和磁悬浮工业集团达成协议不久，共和国北方车辆集团就和统一车辆联合体就联合开发低速磁悬浮项目签署了合作框架。 南湖科技园所修建的这条贯穿了东大、南湖科技园、乐高一、二期、长白岛燃机实验室，科学家花园，南湖科技园员工社区跨越了浑河两岸的双向低速磁悬浮观光验证线，某种程度上就是西德常导磁悬浮技术的变种。 西德常导高速磁悬浮铁路的机车采用的是抱轨方式，车辆趴在路基上移动，南湖科技园的观光线虽然也是抱轨，不过却是采用了车辆吊在轨道下方移动。 梁远给磁悬浮观光线项目组下达的要求只有一个，就是项目的成品效果必须要有未来感，其他的什么速度、载重之类的要求梁远压根连提都没提。 承建磁悬浮观光线的共和国北方车辆集团、中建三局、中铁七局联合项目组绞尽了脑细胞，数易其稿之后终于拿出了一个梁远满意的方案。 最终这条观光线采用半透明胶囊型车体，常导吊装轨道方式驱动。 梁海平领导的北方车辆集团算是最了解梁远想法的企业，在梁海平的指挥下北方车辆集团把兰州化工厂、北方精密设备有限公司、港基集电都拉进了磁悬浮项目组。 港基集电出自动化控制的系统解决方案，兰化出由高强度工程塑料所制成的多彩胶囊外壳，北方精密设备出塑料精密加工生产线，北方车辆负责技术吸收与胶囊总装。 既然名字上挂着胶囊的名头，实际上的成品造型自然是胶囊差不多，胶囊列车的承重框架是高强度航空铝合金，胶囊外壳是兰化最新研发的改型聚碳酸酯，磁悬浮外壳上使用的改性聚碳酸酯是宠物蛋外壳的晋级版，除了颜色自然之外，具备耐紫外线和耐寒两个属性。 若非梁远一再强调未来感、科幻风，这层改型聚碳酸酯的外壳完全是多余，当然多了这个五彩斑斓的外壳之后，低速磁悬浮车厢第一眼看去可就真的是个胶囊模样。 胶囊车厢长八米宽四点七米高四点米，虽然运量没做什么要求，不过设计团队依旧为胶囊车厢加装了重联功能，限于线路弯曲半径支持最多三节车厢重联或者单节上线运行，每个胶囊上半部分都是由透明的高强度玻璃组成，透明顶棚自带感应式遮阳帘，座舱正前方配备显示屏实时显示速度、温度等外界信息，车厢座位采用2+2布局合计四列，满载可以一次性运输十六人。 胶囊列车这玩意出来试运行时，来自民主德国的磁悬浮技术支援工程师人都看得呆滞了，直到确认了这玩意的速度数据每小时不过60公里，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恢复了正常。 原本磁悬浮胶囊打算九月份就正式投入使用，不过包括东大、沈城市政府等合作伙伴一致认为这玩意最好献礼国庆，这类边际权利科技园也不在意直接顺了伙伴的意思。 虽然推迟了正式营运时间，不过系统的调试测试工作一直在持续，梁远从科技园西侧步行到东侧大门这段距离，透过茂密的树林间隙就三次看到白色，蓝色，橙色这三种不同颜色的胶囊列车几乎悄无声息的在吊轨下方呼啸而过。 由于外形过于科幻，每每有胶囊列车驶过时常有科技园的员工在路边驻足观看指指点点，议论着这东西正式营运之后，天天坐着过河去燃机那边的新食堂吃饭。 南湖科技园和东大联建的这条观光实验线，对东大老师和东大学生全部免费，南湖科技园员工也是免费，对外销售的观光票只在乐高有售，票价五元童叟无欺，不过优惠也有，持沈城中小学学生证票价一折，持沈城其他学校学生证票价二折。 为了防止带人逃票等事件发生，胶囊磁悬浮的票务系统是全新研发的数字化结算体系，智能纽扣作为通行凭证、结算凭证甚至身份凭证等核心设备被引进到了票务系统之中，搭配着港基集电早已运行了许久的分流翼闸等设备，一个和未来数字化地铁支付网络类似的系统已经搭建成型。 胶囊磁悬浮采用环线方式运行，全线开设了二十一个站点，每个站点都有分叉线路进入站台停靠，不影响主线上的车辆快速运行。 说起来起初李远铃等人完全不理解梁远对内大规模免费对外一定要收费，并且把票价定成五元这个在九十年代初显得十分昂贵的高价位，以梁土豪不差钱的性子这个决定看起来十分让人费解。 梁远笑着给出了一个极为强大的理由，不经过千奇百怪的人民智慧考验过的系统，绝对不是一套成熟的系统，梁远之所以把“套利”空间搞得看起来如此巨大，就是为了让人民群众开动脑筋寻找漏洞，充当免费的劳动力，帮助科技园快速完善以智能纽扣为核心整套支付体系。 听了梁远的理由李远铃等人彻底不知道说点啥好了，第一反应都觉得这货简直坏透了彻底的不可救药那种，梁远执行大规模免费政策所带来的好感，直接被顶替得半点皆无。 梁远转过最后一个路弯，科技园的侧门遥遥在望，隔着老远，梁远就看到两个苗条的身影正等在侧门，在双胞胎的对面还站着两个穿着蓝色工厂干部装，正在和安保人员说着什么，看起来可能是要进科技园办事或者找人。 “小远，这边～。” 清脆的嗓音先后响起，两个丫头笑吟吟的对梁远招手。 梁远也笑呵呵的挥手，不过随着距离的拉进梁远忽然发觉哪里好像有点不对头。 “嘉嘉和～呃～嘉嘉～” 梁远左看看右瞧瞧，猛的后撤了一步，警觉的看着两个丫头。 从小被坑得多了，梁远已经养成了某种程度上的条件反射。 “不小心把铃铛发卡弄丢了。” 双胞胎齐刷刷的说了句。 我信了你个大头鬼，梁远正狐疑着呢，双胞胎又齐刷刷的上前一步，一人一边把梁远的手臂半搂在怀里。 “小远，我们一起去吃饭～” “小远，今天晚上有没有特别想吃的～” 梁远能分辨出双胞胎的情绪很兴奋，语气里的雀跃明显得挡都挡不住。 “你俩究竟干了什么坏事？或者是惹祸了要我去顶缸么？” “就不能买彩票中奖么？” 一个少女回答道。 梁远扯了扯嘴角，以两个丫头名下的远嘉股份而言，这几年怕是期期中五百万资产都不会涨得这么快，这年头彩票的头奖连百万都没有，中奖哪可能兴奋成这样。 “科技园上了至少二十条5.0微米的制程产线，这个理由值不值得庆祝？” 另一个少女开始了明显的胡扯。 “信你俩我就是傻子～。” 梁远笑着说了一句，然后被双胞胎拉着转身，向园区的食堂走去。 “这几位小同志，等等，请等等，请务必等等。” 一个十分焦急、有点破音的中年男性嗓音从三人的身后传来。 第265章 0.5微米的国产制程技术？ 梁远停住脚步，转过身，有些好奇的打量了几眼喊住自己的男子。 “什么事？”梁远问道。 “我叫方伟林，党员，清华大学光电工程系毕业，四机部八四一所光电科代科长。” 蓝色干部装说了一句十分符合这个年代社会期待的回答，然后略显手忙脚乱的从随身的黑色公文包里拿出一封介绍信。 随着梁远停步，门岗里的安保人员开门出来了一位，带着一丝警惕的站在梁远和方伟林之间。 “呃～～。” 这种异常正义的介绍方式，使得酒精考验的梁土豪十分的不适应，觉得自己被碾压直接卡壳了。 “方科长您好，有什么事？“ 发觉了梁远不适应，不知道是哪个宁婉嘉及时追问了一句。 “冒昧打扰，异常抱歉，我是听到～呃～” 方伟林有点懵圈了，我是听哪个少女说，为了庆祝二十条5.0微米的制程产线而去吃好吃的来着，记得听声音的方向好像是左边的这个，不过这一转身又好像是右边的那个。 站在梁远左边的宁婉嘉略一思索，开口问道:“方科长是指庆祝科技园上了二十条5.0微米制程生产线一事么？” 少女觉得三人之间被方伟林听到的谈话大约只有三四句，核心是吃饭，中彩票，晶圆生产线，搭配着方伟林刚刚到自我介绍～～清华光电工程系的出身，能产生联系的大概只能是晶圆生产线了。 方伟林晃了晃头，忽然想起来认不出人可不是重点，重点是把自家研究所的东西推介出去。 “抱歉不小心偷听到您的谈话，您说的科技园上二十条晶圆生产线的消息，其实应该是港基集电上了二十条晶圆生产线吧？” 这句话说出口之后，方伟林有些紧张而忐忑的盯着双胞胎看。 “方所长的消息好灵通，你说对了，是有这么一回事儿。” 两个丫头天天跟在梁远身边，虽然不会设计芯片什么的，但很多技术上的东西却都是知道甚至是了解，比如光电工程这个专业和晶圆制程技术息息相关。 方伟林自报家门之后，三人都意识到这位肯定是为了晶圆生产线一事而来，至于方伟林为什么进不门到很正常。 南湖科技园的门禁向来森严，别说这种自己找上门的无关人士，就是王欣这类橙卡大佬都没资格往科技园内部带人，有相熟的同学、亲友什么的来找，直接出园去香格里拉大厦专门的接待区域，除了大型科普教育活动，其他外来人员想进科技园必须被远嘉安保一处审过一遍再说。 少女直白的回话很是出乎方伟林的预料，一时间千言万语方伟林却不知从何说起。 憋了足足十多秒，方伟林也顾不上谈话的对象看起来和自己所求的事情完全不挨边，咬牙说道:“5.0微米的晶圆产线太落后了，我们所已经能生产0.5微米制程的晶圆生产线技术。” 梁远听了这句话的第一反应就是卧艹，这怎么可能，然后又觉得苏良宇等人不应该出现这么大的工作失误，苏良宇、简至康、方兴东等人哪怕丢到硅谷的圈子里，都堪称顶级科学家，绝对不可能三人一同犯下如此巨大的工作失误。 梁远又看了几眼方伟林，觉得眼前这位穿着干部装的所长同志，看起来又实在不像是骗子。 一般来说，社交场合，除姓名外的第一个名头就是个人最为重视和引以为豪的职位，方伟林把党员放在了学历和行政职务的前边，对于梁远来说含义不用多说。 这个年代甚至包括新世纪之后的未来，神通广大脑洞大开的骗子们有冒充过当兵的、当官的、有名的、有钱的、当记者的甚至和尚、道士、鬼畜大师，可就是没冒充党员的。 “方所长，我们这个年纪，哪里能和晶圆生产线扯上关系，只是听长辈谈起过而已。” 梁远虽然心里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0.5微米的国产制程技术好奇的很，不过依旧维持着不紧不慢的语气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那～，提个冒昧的请求，能不能帮我引荐下您的长辈，或者把我们的资料送给港基集电的总裁办公室都可以。” 方伟林在旁边听见双胞胎提起晶圆产线一事，第一反应就是双胞胎的长辈肯定在港基集电地位不低，因为港基集电大规模采购5.0微米晶圆生产线一事，目前还未在电子行业扩散，只局限在一个极小的圈子里发酵。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方伟林的姿态摆的十分的低，哪怕是面对三个少年男女也是一样，说完这句带着自己真正目地的言语，由于压力和期望的缘故方伟林的腿都有些抖。 梁远神情微滞的想了想，依旧维持着不紧不慢的语气，说道:“电子产业我不是很懂，方所长的文件我根本没理解多少，这样吧，我带方所长去个地方找一位资深工程师，你和他谈吧。” “实在是太感谢了～～。”方伟林频频的致谢。 梁远和双胞胎转身出了南湖科技园，在一名安保人员的引领之下四人一行直接去了香格里拉大厦的科技园行政招待点 到了香格里拉大厦，梁远把方伟林和属下安排到了一个接待会议室，然后出了会议室给刘飞扬、聂晓天、王欣三人打电话。 苏良宇等人压根就不在国内，全在联邦德国和西门子磋商引进2.0微米晶圆生产线的事情，梁远只能把这三个技术大佬一起抓过来顶包。 大老板相招，接到消息的三人都没耽搁，十分钟之内，前后来到了香格里拉大厦。 梁远先没安排众人见方伟林，只是把方伟林的身份背景和话语重复了一遍，刘飞扬等三人听完连一点意外的神色都没有。 沉默了一小会，刘飞扬开口说道:“大少，方伟林应该是没说假话，不过虽然没说假话，可这事儿说来可就话长了，主要是涉及到晶圆制程技术的技术路线选择问题。” 第266章 制程路线之争 （上） 光刻机是晶圆生产线中最为核心的生产设备，发展历程也是经过了数代的更迭。 如果以大规模商业性应用为标准线，大体上看，六十年代是接触式光刻机、接近式光刻机的时代，到七十年代光刻机设备主流更新到了投影式光刻机，八十年代更新到步进式光刻机，九十年代更新到步进式扫描光刻机，新世纪初期浸入式光刻机大行其道。 二十一世纪之后，得益于华人科学家林本坚博士的光刻胶上方加水创意，忽然获得大绝招的asml以侵入式光刻机一举把日系光刻机厂商从云端打入尘埃，只用了不到几年时间就垄断了全球70%的光刻机市场。 由于光本质是波的缘故，在微观物理世界波长越短的光精度就越高，换句话说光的波长越短，在晶圆上刻下的线就越细。 早期的摩尔定律是预言集成电路密度每年翻倍，直到1975年摩尔定律才改成未来人尽所知的每十八个月。 根据瑞利公式：cd=k1*(λ/na)，其中cd代表着曝光尺寸或者叫做光刻的最小尺寸，比如5.0微米、3.0微米什么的，甚至直接代指晶圆生产线的技术标准，k1代表着干扰降低光刻尺寸的综合因素，比如光刻胶，比如车间环境供电电压等等。 na代表着镜头的数值孔径这玩意的学术描述比较复杂，简单的说就是na值越大透光越多分辨率越高。 λ这玩意经过义务九年的都知道，代表着光的波长，在公式中波长越低光刻机的精度就越高。 因此实现摩尔定律的前提就是减小k1、λ的数值，搞大na的数值。 相比磨镜头这种比较坑爹见效很慢的耐心活，缩短光的波长就成了提升光刻机精度最为直接也最为优先的手段。 早期光刻机土鳖的很，基本都是从电影摄像机上改造出来的，曝光光源也比较奇葩从光谱红外端到近紫外段用啥的都有， 不过随着摩尔定律的生效，光源迅速从红外端向紫外端移动，镜头也迅速超越了电影镜头所要求的精度，越来越专业加工越来越难。 时间到了八十年代，光刻机的主流光源开始使用高压汞灯，其波长为365nm产业界管这玩意叫～ i-line。 九十年代初期，光刻机的精度进入到1.0微米以下之后，高压汞灯所提供的356nm波长就显得很大了，因此krf 激光器成了光刻机的主流光源，其产生的248 nm波长的光源足够把晶圆生产线的线宽推进到纳米时代。 九十年代中期，随着晶圆生产线线宽的进一步降低，193nm波长的 duv 激光开始崭露头角，duv激光也是著名的arf准分子激光，包括治疗近视眼手术在内的多种跨行业工程应用都使用这种激光，相关激光发生器和光学镜片等技术都比较成熟。 在电子产业庆幸193nm光源由于应用范围极广导致研发成本降低的愉悦压根就没享受几天，光刻光源的缩短之旅直接被卡在193nm无法进步。 从九十年代中期开始，直到梁远偷渡之前，光刻机的光源一直维持在193nm已经接近二十年，可以说直到某人偷渡位面那一刻，全球所有主流手机、电脑、平板、超级计算机、显卡、路由器的主芯片仍旧是193nm光源光刻出来的，193nm光源成了人类信息时代超高速发展中第一块顽固不变的基石。 自1975年摩尔定律或者叫做摩尔预言成熟起，全球半导体产业沿着摩尔博士给出的这条科技大路一路狂奔了二十多年，直到二十世纪的末期才撞上了一道无法突破的铁壁～～193nm，光刻机光源在这个波长上卡了足有小二十年，英特在世纪之交被吐槽成牙膏厂只是光刻机技术停步不前时消费领域产生的一线反应而已。 自九十年代中期开始，科学家和电子产业界提出了各种超越 193nm 的方案，其中包括 157nm f2 激光，电子束投射(epl)，离子投射(ipl)、euv(13.5nm)和 x 光，几年的发展之后在世纪之交形成了几大技术阵营。 157nm f2：每家大型光刻公司都在研究，但唯独东洋尼康第一个推出了达到商用标准的产品。 157nm 光会被现有主流193nm机器所用的镜片吸收，光刻胶也要重新研制，所以产线改造难度极大，几乎是另起炉灶的重新再来，而157nm光源对 193nm的波长进步只有不到 25%，研发投入产出比实在太低。 也不知道东洋是幸还是不幸，得益于其国民性的工匠精神死磕波长缩短的尼康属实伟大，第一个解决了困扰世界十来年的光源波长问题。 但可惜的是，彼时华人科学家林本坚博士光刻胶上加水的创意已经把193光源的波长通过折射直接变成137nm未来更把193光源的线宽直接推进到了十纳米以下，直接把尼康投入巨资所研发的技术毫无悬念的送回了老家。 这件事绝对可以载入人类电子产业的发展史，可以说林本坚博士以一己之力直接击沉了东洋电子产业都不为过，要知道尼康研发157nm的光源绝不是一个光源的问题，其配套的镜头、光刻胶、化学制剂、车间电路等等几乎都是全新的，差不多等于把整个晶圆生产线或者电子产业基础全都换了一遍。 得益于东洋强大的电子配套产业实力，围绕着157nm光源，东洋系电子产业链参与进去了无数的大小公司，结果都被一起打折了脊梁，在梁远偷渡之前，东洋广场协议之后，东洋经济之所以失落长达二十年之久，林本坚博士绝对功不可没。 除了憋屈死掉的157光源之外，13.5nm euv llc也是梁远偷渡之前人类技术上限中最有可能投入到大规模商业应用中的光源，这个阵营包括英特尔、amd、摩托罗拉、美国能源部、asml、英飞凌、micron等。 1nm接近式 x 光：这个阵营包括aset、mitsubishi，、nec、toshiba，、ntt、ibm、摩托罗拉，这也是一个被林本坚博士击沉的阵营，由于实验室向来比产业界前沿的缘故，这个阵营起始于八十年末期，采用接近式曝光方式生产，原计划可以作为157光源之后的后补技术登场，到了新世纪虽然没有尼康那般倒霉刚好产品成熟，不过美日两国也各自在这个方向上投入了数十亿美元的巨资，还未问世就已经凉凉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0.004nm ebdw 或 epl:朗讯～贝尔实验室、ibm、佳能、尼康，asml被邀请加入后又率先退出，这个阵营的学名叫做电子束直写技术，是所有光刻技术阵营中看起来最吊也最浪漫的那个，同样也是光刻技术的物理极限，更是方伟林的主要来意。 尼康在被asml击败之后，曾押宝电子束直写技术拼死一搏，可惜这玩意的研发难度堪称电子行业的可控核聚变，直到梁远偷渡那一刻也没听到入坑十年的尼康搞出什么大新闻。 一般来说，科技的前沿以大学为主多从事基础科技研发，基础科技往往领先产业应用十几年甚至上百年的时间，比如爱因斯坦的质能方程和相对论，产业的前沿则是以大学定向实验室和各类企业研究所为主，实验室技术基本就是未来的工业界主流技术，往往领先工业界现有技术五至十年，比如诺基亚实验室在2000年曾经在实验室中搞出了和苹果手机类似的个人电子终端，可惜被诺基亚高管枪毙掉了。 同样，在九十年代初，从事电子产业研发的各大公司前沿实验室，已经发觉193nm波长之后，光源的发展忽然陷入了极大的困境，现有的材料完全不支持更短波长的光源有大批量应用的可能，继续缩短波长只能寄托于新材料的发现或者死磕收益率不高的153nm波长的光源，更新现有电子产业的大部分设备。 由于芯片产业属于高技术行业的缘故，前沿和生产一线的联系十分紧密，实验室的研发困境很快就传导到了产业界，结果虽然193nm的光源还未普及，但未来的阵营已经隐隐有了迹象。 港基集电作为共和国唯一一家能摸到产业前沿尾巴的微电子集团，内部对未来的技术路线自然也是争执不断，有站队193nm决定只看眼前的，有站队153nm的，相比193nm提升25%也是提升对不对，相比极紫外光反射式euv光刻，153nm设备的研发难度真是缩小了一个数量级，看起来是个弯道超车的好方案。 还有一部分胆子不小性情激进的研发人员直接站队euv，而最激进的就是看好电子束直写技术是未来突破193nm光源的最佳选择。 未来的互联网时代有句流传很广的大实话，只有吊丝才做选择题，土豪从来都是全要，港基集电就是全球电子产业中的吊丝，哪有精力在四个阵营全部投入研发经费，能坚守住一个阵营不被落下太远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经费有限，个人又都认为面对若隐若现的193nm门槛，自己的方向才是正确的，在梁远不干预的情况下港基集电内部已经吵成了一团，而电子束直写方案是第一个被港基集电高层枪毙掉的方案。 电子束直写技术由于电子束的特性缘故，在精度上可以领先曝光技术四、五个世代，也就是说在晶圆生产线主流技术为1.0微米的时代，电子束直写技术可以把制程线宽直接推进到0.13微米。 看起来这么牛x的技术为啥被港基集电高管第一时间毙掉了？ 一般来说，九十年代初期，主流技术的光刻机每小时加工的晶圆数量大约150至200片之间，而电子束直写技术加工晶圆的数量大约为每小时三至五片，最坑爹的是随着未来芯片的复杂程度快速提高，港基集电预估电子束直写技术的加工能力还会恐怖从每小时三至五片晶圆下降为每小时加工三至五枚芯片的程度。 第267 制程线路之争 （下） 新世纪之后，电子束直写技术在芯片领域的应用大部分局限于科研和掩膜领域。 在电子芯片日益复杂的未来，加工一枚芯片的平均时间已经增长到了七个小时，如果芯片构造特别复杂加工一枚芯片的时间甚至高达六、七十个小时。 不过在九十年代，还有企业或研发机构试图用多光速同时加工的方式来突破电子束生产效率低下的桎梏。 比如通过多光源和多透镜使得同时工作的电子束高达上千束。 就算上千束电子束同时工作，在九十年代芯片结构比较简单的时代也只是堪堪追上曝光式光刻机的生产效率而已，不过多光束电子束光刻机三倍于曝光式光刻机的昂贵成本依旧打不开光刻机的主流市场。 当然，由于可以直接加工晶圆的缘故，电子束直写技术是加工曝光式光刻机掩膜模板的最佳技术。 王欣、刘飞扬、聂晓天三人一人数句的把光刻机市场的技术前景和大致的阵营和梁远一一的介绍了一遍。 最后，王欣总结着说道:“大少也知道，真论起研发力量我们和主流大厂肯定没法比，港基集电顺利发展到现在，有大半发展机遇是大少抓住国内特殊国情，利用时间差成品差的战略在撑着，光刻机是产线最核心的设备，多路研发就算我们有钱，人也是不够的。” 王欣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们内部已经快要达成共识，大部分人都赞同走193nm光源的技术路线，一个原因是193nm光源应用很广，在医疗、工业、科教等领域都有着很广泛的应用，可以大幅度的降低研发成本，还一个原因就是从产业前沿传来的消息，193nm之后的光源研发很不顺利，有大概率会卡住几年，对于我们这种落后一方来说，这个机会十分的难得，有追上国际一线水准的可能。” “大少，电子束直写技术由于在线宽上的巨大优势，几乎比主流曝光技术先进四到五代，这就直接导致了在生产掩膜模板这个电子束直写技术最大的应用领域中，完全不必要使用最先进的技术，线宽不用说落后五代，哪怕是四代在国际上也是烂大街的东西，只要有钱随便买～～” 刘飞扬十分了解梁远的心思，直接说明了这玩意压根就没人卡脖子。 “大少拉出来的战线太长，我们又没大少的天赋只能尽力收束力量，把研发力量集中到一个领域～。” 聂晓天和梁远混在一起的时间最长，在梁远的影响下说话时没什么顾虑，把理由说得十分直白。 电子产业，若是说终端消费品梁远还能底气十足的说到说到，若是说工业化大生产，除了未来流传很广的一些名词，其他的梁远是一窍不通。 光刻机这玩意就属于梁远一窍不通的那种。 被互联网时代洗礼过的网民群体两极分化的厉害，一部分人在知识面广博之后认为自己天上地下我最牛逼，不管啥话题都敢装专家，还有一部分却被知识的深度所征服，清醒的认识到知道得越多自己越无知。 梁远就是属于后者，因此除了决定方向性的大战略，梁远早就彻底放手港基集电的日常管理，自然对港基集电内部这些关于技术方向的站队问题不算了解。 梁远听三个技术大佬说完，才算对光刻机领域有了较为详细的了解。 “那，外边那位该怎么应付？”梁远问道。 梁远觉得，这年头能在国内搞电子产业的都是人才，就这么放弃了心里总有点不得劲。 “改行呗～” “我们和ge交换来电子束物理气相沉积技术的前前后后，包括我在内很多人可是站队电子束直写技术的，后来还不是都改行了。” 王欣笑着说道。 国内叫领导或长官意志，海外叫权威意志或资本意志，科研哪可能一点外界影响都不受，梁远喜欢逮到一个有前景的技术往死里深挖，早就在远嘉高管中人所共知。 受梁远这种思维影响，和ge交换技术前后电子束直写技术在港基集电内部一度成了研发光刻机的网红技术。 不过梁远知道收束自己的权利，不懂的东西不乱发表意见，下边虽然有拍马屁的心思，但终究还没演变到学术站队那种程度，港基集电投入技术力量深入了解一番之后，电子束直写技术暴露出工业化应用效率过低这个大缺点，终于被彻底放弃。 “大少，电子束直写我也站队过，现在不也一样改了，可以让外边留着个小团队慢慢研究，没经费可以合并到简总那边，国内的电子束直写技术虽然落后，不过刚好和我们同样落后的产线制程相符合，掩膜制造这块业务外包出去，足够外边的团队生存，简总那边还能把人手抽调出来放在更重要的方向上。” 刘飞扬也笑着自曝其短。 “聂晓天，你当初站队过电子束直写没有？” 梁远扭头好奇的问聂晓天。 聂晓天摇了摇头，说道:“我一直站队193nm光源来着，我觉得以大少的运气，我们啥时候追上来啥时候193nm才能突破。” 在外人看来也是邪性，自打梁远决定进入光刻机行业，193nm的光源技术壁垒就越发清晰，港基集电的其他人可不知道这事儿和梁远的决策无关，不管梁远进入还是不进入光刻机行业，193nm光源都会卡住小二十年。 梁远还不知道自己的吉祥物属性已经被远嘉高管们给实锤了，这会听三人提起193nm光源技术壁垒多了，脑海里总觉得这个数字有点熟悉，自己好像在什么段子里听过相关的东西。 “你们三，选个人出去和那个方主任说下，我好像有点事情想不起来了。” 梁远越回忆越觉得自己隐约听过的这个段子重要，王欣三人给出的专业判断梁远还是相信的，193nm的光源壁垒梁远好像也有点印象，问题在于梁远可知道自己穿过来的时候，制程线宽都要推进到10纳米之下了，新世纪之后好像也没听说制程线宽卡在哪里停滞不前。 如果制程线宽真被卡住了，以网络媒体的德行早就大炒特炒什么技术停滞了，梁远绝对可以确定，自己记忆中的制程线宽的缩小，新世纪之后几乎没被耽搁。 王欣自告奋勇出去搞定方伟林，梁远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 这也没有个段友吧啥的，否则万能的段友可是真能拯救世界的，想得有点脑仁痛的梁土豪思维开始不着调了。 自己拼命想回忆起来的那个段子，好像就是在段友吧看到的，梁远皱着眉头目光在会议室里游移不定。 两个丫头对梁远的了解，看神色就猜到梁远应该是遇到什么难题了，瞅着梁远眉头越来越紧不像是一时半会能搞定问题样子，双胞胎决定让梁远从长计议。 “小远～” 梁远左边的宁婉嘉轻轻叫了一声，右边的宁婉嘉摇了摇梁远的手臂。 刘飞扬和聂晓天难得看到两个真假难辨的老板娘一起出场，都用无比好奇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溜来溜去。 “啊～!” 被摇着手臂的梁远猛的回过了神。 “猪头，该去吃饭了～” 梁远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两只可爱的紫色蝴蝶结在眼前晃来晃去，转眼梁远就把什么段友都丢到了脑后。 “我先去吃饭，你们几个要不要一起过去？” 梁远随口问了一句。 刘飞扬和聂晓天倒是想和老板一起过去吃饭，不过看着两个都带着紫色蝴蝶结已经彻底一模一样的老板娘，那里还能猜不出三人之间好像是出了点小问题，这等碍眼的电灯泡傻子才会去当，两人都是大幅度的频频摇头，生怕两个老板娘看不到。 第268章 土豪的计数单位 梁远站起身，打算去食堂，不过脑子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电子束直写这技术完全可以用到超算上啊。 港基集电的超算产量已经够低的了，就算用电子束直写来生产哪怕生产效率再低，也不会比现在凭运气爆精英芯片来得更不靠谱。 有了新方向的梁远先把段子吃饭什么的都丢在脑后，回身又坐了下来。 “嗯，一会王欣姐回来之后，你俩谁再出去一下，和方伟林说，我们可以采购一两～，不，至少先来十台电子束直写光刻机，不过他们整个团队必须过来驻厂，国内产品研发成功的要求你们也知道～” 共和国科研有句大实话，叫做先解决有无问题，然后再考虑是否好用问题。 由于共和国的基础科技底子薄弱，外加评审制度没涉及到市场应用的缘故，方伟林带来的0.5微米电子束直写光刻机的定型，很可能就是光刻了几个8086级别的芯片，甚至在晶圆上刻了几条0.5微米的线条，然后就直接宣布研发成功。 至于在批量生产中如何同其他设备联动，如何提高成品率肯定是没条件和资金考虑的。 换句话话说，方伟林极力推荐的光刻机在港基集电的标准之下绝对是个半成品，所以梁远才会提出整个研发团队过来驻厂。 “大少是打算～？？”刘飞扬的话只说了半截。 “超算的大流量路由器用电子束直写上全新制程，如果可能超算也上全新制程。” 港基集电目前运行中的晶圆生产线都是国内八十年代引进技术的失败产品，算是用破烂拼凑出来的玩意，压根就没有涉及到掩膜模板这一块的电子束直写，港基集电的掩膜膜版都是送海外代工厂加工，虽然价格贵，不过分摊到国内那无比庞大的芯片生产数量上也显不出什么来。 远嘉管理的本身又千头万绪的事情极多，梁远这种技术小白压根就不知道掩膜模板的加工细节，因此当初超算产量限于制程技术无法扩大产能时，梁远只能干瞪眼。 倒是苏良宇等人知道电子束直写技术能突破超算的产能瓶颈，问题在于芯片掩膜设备这一块的市场本身就不大，目前全球的市场容量每年顶天十台，这种近乎手工精英化的装备，直接导致了电子束直写光刻机的价格居高不下，海外最便宜的一款都是400万美元起步。 更坑的是，老外也不是傻子，电子束直写光刻机哪怕是进口了，也和进口的海外超算一样，只能用于民用项目或者科研教学，会有老外的技术人员跟厂入驻监督，苏良宇也不敢冒着巨大的风险把这玩意用到超算的批量生产上。 “大少这思路反应可真快～” 刘飞扬竖起大拇指拍马屁。 梁远白了刘飞扬一眼，说道:“假模假样的一点诚意都没有，这水准和王欣姐至少差了五十个聂晓天～，我才不信你们没动过用电子束直写技术突破超算产能瓶颈的念头。” 换个情景王欣、刘飞扬、聂晓天或许会当时和梁远提及电子束直写技术可用于超算生产的事情，可今天两只在眼前晃来晃去的大蝴蝶结一直提醒着三人，老板和老板娘之间肯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还是早跑为妙，三人都明白共和国国内哪怕忽然冒出来了电子束直写光刻机的成品，但不合港基集电的心思几乎是一定的，早晚得要大改东西，汇报的时间有很多，不差眼前这一会。 倒是在梁远口中躺枪的聂晓天得意洋洋的看了一眼刘飞扬，成为某种事物的衡量单位，都一比五十了，也不知道这货得意个什么劲。 整个时代的历史进程都在梁远心里装着呢，好歹梁远也是站在了未来的肩膀上回首现在，动动心思梁远就把苏良宇等人没和自己提用电子束直写技术改变超算困局的因由想了个通透。 “我想想，你们没把这个突破超算产能瓶颈的可能报上来，大概是就算能买来，老外看设备也看得很紧吧，呃，我们见不得人的东西还是蛮多的～。” 远嘉和一千所虽然在现实里被梁远竭力分开，但在梁远心里其实就是一体两面，想想一千所捣鼓的那些东西，哪敢让老外参合进来。 梁远边说话边站起身，不过转眼又一次坐了下来。 “我还是不出去了，方伟林今天心情的大起大落还是蛮多的，我就不出去凑热闹了，刘飞扬，你去告诉他买十台这件事。” 听梁远这么说，房间里的人都笑了起来，王欣出去完全是打击方伟林，告诉说改行吧，你干这个没前途的，估计这会方伟林大约是刚刚接受了现实，然后刘飞扬出去又把项目原地复活了，告诉方伟林先来十台试试水。 这年头，电子束直写光刻机全球的年销量也就是十台，从地狱到天堂方伟林不激动才怪。 刘飞扬点头出去通知方伟林起死回生，梁远看着聂晓天缓缓说道：“我打算找一些散热方向上的人才塞你下边的项目组里，我们的制程技术落后，以后消费品散热肯定是个大问题，耗电这个先不考虑，散热这块趁海外还没重视起来我们提前起步。” “风冷这块上军工，找我妈那边要技术，华晨现在的风扇实力肯定全球第一，其他的水冷、油冷啥的一起上。” 连掠型风扇这个大bug都被李远铃搞定了，梁远说华晨风扇技术全球第一可真不是吹牛，这块技术起码吊打太平洋对面三年时间。 “大少，上军工技术会不会那啥啊～” 聂晓天有点担心的问了一句。 “没事儿，你这边只管派人找华晨要最新的技术，其他的我来搞定。” 梁远露出了一个十分符合霸道总裁人设的笑容，看得聂晓天直抽凉气，和梁远混在一起久了，聂晓天敢肯定梁远是在转着什么坑人的心思。 和聂晓天聊了一会设备散热和其他各种乱七八糟的创意，梁远还是有点担心电子束直写技术的事情。 梁远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心长草了，我打算出去看看电子束光刻机的事儿，希望方伟林的心理素质额外的高。” 听梁远这么说，房间里剩下的几人相视一笑，纷纷起身向外边走去，聂晓天边走边道：“大家的注意力最近都在国产设备工业化生产和联邦德国新制程引进上，都没怎么关注电子束直写技术。” 梁远倒是理解聂晓天的说法，电子束直写技术从诞生的那一天就没越过大批量生产的门槛，港基集电肯定是以稳定的大批量工业化生产为主，国产化的光刻机自然也采用了国际主流的步进式光刻机。 方伟林被安排到了梁远楼下的会议室，也不是什么特别机密的事情，会议室门没有锁，梁远几人来到会议室门前也没刷卡，轻轻一推就走了进去。 不算大的圆形会议桌旁，王欣和刘飞扬坐在一端，方伟林带着自己单位的下属坐在另一端，会议室里寂静一片，方伟林正微皱着眉满脸纠结的想着什么，连梁远几人悄悄的进来都没发觉。 梁远也没往会议桌前边凑，随便找了把椅子坐在王欣身后，刚刚坐稳王欣就回手递过来了一个笔记本，梁远接过来一看是王欣自己做的简略记录，能充当会议记录用。 和梁远说得差不多，方伟林的心情真和做了过山车相仿，王欣出面接待时方伟林很是兴奋，自己一番辛苦总算没白费，终于找到能说上话的港基集电高层了。 王欣、刘飞扬、聂晓天都不止一次上过国内的电子行业杂志，方伟林第一时间就把人认了出来。 话说共和国国内的电子行业杂志几乎成了港基集电的专属企业杂志，电子行业技术更新极快，国内能勉强跟上国外更新节奏的只有港基集电一家，不报道港基集电难道去报道某某所成功仿制了80186。 如果不刊登港基集电的消息，杂志怕是都没人去看了，除了这点还有一个更大的原因推动着国内电子行业杂志向港基集电企业杂志进化。 这个原因就是金钱，哪怕在九十年代初期，芯片从沙子到成品也要经历三百多到工序才行，梁远既然立志推动制程技术国产化，除了光刻机、蚀刻机、离子注入这些核心器件之外，类似换气泵、车间工作小车、打磨、封装、化学制剂等设备物料全部都需要。 火炬计划的开启主要是针对核心装备，其他边边角角的小技术港基集电都是从国内电子杂志上寻找合作伙伴。 九十年年代初期的共和国厂所还是蛮羞涩的，不好意思大张旗鼓的打广告给自己吹牛，所谓的广告都是先发一篇类似软文的东西。 文章先谈国际业界牛逼大佬的开发进度，再谈国内友商的山寨程度，最后才是本所技术如何如何，中间还穿插一点艰苦奋斗的感人事例，最后还要豪气的表示来我厂所商谈合作者吃喝免费。 港基集电就是从国内电子杂志的广告软文顺杆子摸伙伴，一口气找了上百家，这种直接导致全行业震荡的大事哪里能瞒得住，当有人发现港基集电寻找合作伙伴的渠道之后，共和国所有电子行业杂志的软文（广告）费顿时大涨，从几百块一期直接蹦到了几千块一期。 方伟林跑来港基集电大门口堵人，某种程度也和电子行业杂志的广告软文涨价有关，港基集电大水漫灌似的撒钱行为本行业根本瞒不住，方伟林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 问题在于港基集电内部已经毙掉了电子束直写光刻机在港基集电内部的主流地位，方伟林通过电话沟通了几次不仅连中层管理人员都没联系上，任何积极意义上的反馈信号都没得到。 没办法的方伟林又把主意打到了电子杂志的软文上，结果悲催的发现原来几百元的广告费已经涨到了七千多块。 如果没有梁远出现共和国建国的前五十五年历史上，在集成电路领域累计投入的纯研发经费大约为50亿人民币，平均每年不到一亿。 这一亿经费分散到全国进近百家电子研究院所和集成电路制造三百余道工序上，每个院所和工序能分多少钱都惨淡得不好意思计算。 方伟林所在的四机部八四一所光电科某种程度上算是九十年代共和国典型的科研院所，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虽然所里没有国家重视的骨干研发项目，但也没沦落到所有经费都去养人头的窘境。 除掉人头费和设备更新维护等等其他，每年全所能在研发领域投入一两百万的闲钱，当然这份百十万的研发闲钱可不是都给电子束直写技术的，八四一所除了光刻机，芯片封装设备和直拉式数控单晶生长炉也是八四一所的研发方向， 在方伟林接手光电科之前，光电科在老科长的带领下已经搞了九年的电子束直写光刻机，直到今年年中设备首次成功试运行之后，光电科的老科长才欣慰的退休。 经费这东西本来就就少，大家自然是争得厉害，电子束直写光刻机定型之后，该退休的退休该晋升的晋升，总不能还占着大笔经费耽搁其他科室人员的个人进步，除非方伟林能用电子束光刻机给所里带来利润。 原本方伟林也是一筹莫展，电子束直写光刻机全球全年十来台的市场空间，八四一所做梦都不会认为自己能够挤进去。 然后，港基集电在共和国电子领域扔了一颗超级大的炸弹出来。 由于项目到了最后的冲刺接阶段，原本就不多的研发经费花的有点不仔细，结果八四一所的光电科的全年经费上半年就花光了，如果几百块的软文广告费科里大家集资凑凑也就凑了，哪怕没效果丢水坑也没啥，这软文广告费用一涨到小一万不论是集资还是扔水里都不是方伟林能简单决定下来的事情了。 好在方伟林执行能力特强，发觉所里的事情复杂了之后，直接采用了最简单最缥缈也是最笨的方式，来港基集电上门堵人。 也算是方伟林运气好，来南湖科技园才两天，就遇到了梁远和双胞胎，又恰好听到三人闲聊，方伟林本着厚脸皮的思想一试没想到还真试成功了。 王欣和方伟林说改行的时候方伟林当时是真死的心都有，好不容易看到大腿就在眼前伸手就能挂在大腿上，忽然被通知你带来的螺丝型号不对，大腿拒绝搭载，这心情都简直了。 被打击的方伟林和王欣喋喋不休的介绍着光电科的研发力量有多强，有多么的省钱，只要给点经费肯定能把现有的电子束直写光刻机完善到满足工业化生产的程度。 出于礼貌王欣安静的听着，听了一大半，刘飞扬又进来宣布了一个让方伟林直接闭嘴惊喜到爆炸的消息，港基集电又改变计划了，决定从八四一所采购十台电子束直写光刻机，刘飞扬爽快的让方伟林报价，没什么问题就直接签合作的合同。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方伟林直接不说话了，来之前方伟林千算万算也没想过能一下子卖出去十台光刻机，原本方伟林觉得能卖出去一台让港基集电试试水就满足了。 这价格该怎么报，一下子卖出去十台光刻机，万一报高了自己可就成了全所的罪人了，梁远进来时方伟林正纠结着呢。 梁远看完王欣的文字记录对房间里的情况有了大致的了解，看了一会方伟林的沉默纠结，梁远小声问自己身前侧方的刘飞扬。 “刘飞扬，你没丢个大致的采购价格过去么？” “后勤支援中心的精算处和数据处的人都没来，报多少我心里也没数啊。” 刘飞扬小声的回答着梁远的问题。 由于梁远打算培养相关产业链的缘故，港基集电对外采购国产设备时给出的价码都比较宽松，为了避免利益输送的可能，实际采购价格由后勤支援中心的精算科、数据科、港基集电采购部，港基集电抵对口的相关技术部四部门联合确认。 会议室里实在是太静了，梁远和刘飞扬窃窃私语终于吸引了方伟林的注意力，这会方伟林才发觉那个堪称自己大贵人的少年也来到了会议室看热闹。 方伟林隐约听见价格、采购等寥寥数语，心里终于下了决定，光刻机卖不出去光电科哪里还有什么未来可言，赚不赚钱都是次要的，先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方伟林算了一下这些年所里在光刻机项目上的投入，九年时间平均每年四十万，加上人头费设备维护大概花了不到五百万，如果光刻机能量产十台，方伟林有信心把成本压缩到每台两百万以下，毕竟光刻机已经定型越过了试错这个大麻烦，生产成本快速下降是肯定的。 如果成本能快速的压缩到两百万以下，压榨一下所里的技术能力，光电科还有可能混一笔小横财发发年终奖，方伟林咬了咬牙决定就按两百万一台报。 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平静了一下心情，方伟林吸引了会议室里所有人都目光，不过方伟林张了张嘴打算说出两百万这个数字时，由于紧张得嗓子发干方伟林没发出任何音节。 发觉所有人都看着自己给出答案，方伟林一着急直接伸出了两根手指在身前用力的顿了几下，示意光刻机两百万一台。 梁远看着方伟林已经干燥得起皮的嘴唇，知道这位是紧张得嗓子发干暂时失语了，回头示意自己右边的宁婉嘉去接一杯水过来。 看到方伟林有力的伸出两根手指，梁远压制不住心里的兴奋，脱口而出的说了一句： “两千万一台么，好便宜啊。” “嗯，是挺便宜的～。” “比国外的便宜多了～。” “还是批量采购划算～。” 随着梁远两千万的话音落地，王欣，刘飞扬，聂晓天先后把这个价格给实锤了。 方伟林人都傻了，在方伟林眼里，梁远脱口而出的两千万没什么，后来王欣、刘飞扬、聂晓天三人的认可才让方伟林极度找震惊。 别的不说，这三位加到一块能调动的研发资金肯定超过十亿，比共和国全年的电子行业研发经费都多，这三位一开口两千万这价格几乎就是板上钉钉了。 第269章 失而复得 也难怪梁远觉得便宜，在梁远的印象里，牛逼的光刻机都是上亿美元一部的，稍微低端一点喊上几千万美元你还得说物美价廉。 现在冷不丁冒出来一部两千万人民币的光刻机，制程0.5微米，别管啥效率不效率的换成美元才一百六十万，这简直不是一个数量级的东西。 至于几十万美元一部？土豪眼里光刻机这么高大上的东西怎么可能，我告诉你，单单光刻机这三个字就值一百万美元，几十万美元莫不是你拿个玩具糊弄我？？ 王欣心细也和方伟林接触得最久，觉得方伟林很可能是报了两百万人民币一台，不过王欣更知道如果打算跟上国际的光刻机研发进度，将来这玩意会有多烧钱，哪怕是两亿人民币丢进去，八四一所能把目前0.5微米的光刻机完善到工业化生产，然后搞出来下一代以纳米为线宽单位的光刻机，省钱的能力就算是顶级了。 港基集电要得是成熟产品和有持续研发能力的稳定团队，而不是谁便宜就买谁的东西，哪怕是现在按两百万一台买了，以后也得投钱让八四一所继续搞后续研发。 更何况方伟林这种比较核心的研发人员早晚都会知道梁远的身份，给对方留下一个大老板极度重视研发不怕花钱的土豪印象，以后不管是合作还是挖墙脚都有个好基础不是。 王欣自己每年能调动的常规研发资金就超过三亿人民币，也没觉得一亿八千万人民币是个多大的问题必须当时开口纠正。 因此王欣没扫兴的提出货币单位可能搞错了这事儿，而是偷偷的写了一个纸条递给梁远。 梁远看了一眼王欣递过来的纸条，笑了笑，在纸条上写下：这钱早晚都得给他们，两千万可研发不出性能符合我们要求的成熟光刻机，钱给多了没关系用合同约束一下花钱的方向就好。 转手梁远又把纸条递给王欣。 所谓店大了欺客，港基集电作为国内唯一一家采购方，能玩的花活简直不要太多，单单依靠付款方式和时间港基集电就能拿捏住八四一所的花钱方向。 咚咚咚咚咚咚～～。 还没等方伟林说话，圆桌另一边方伟林身侧传来了一阵清晰的响声。 和方伟林一起来的一位普通半秃青年男士，发觉房间里的人把视线集中过来之后，十分尴尬紧张略带磕绊的说了句：两～两亿～太激动了，腿抖得有点控制不住，撞到桌子了～～。 方伟林的腿也抖，只是没撞到桌子而已，被这位一说，房间里的气氛倒是轻松了许多，方伟林的情绪也从极度的兴奋中缓了过来。 智商重新上线了，方伟林同志的责任感也上来了，一想这事儿不对啊，自己打算报两百万来着，就这么接受了两个亿算是什么事情，谁家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港基集电作为业内大佬搞清楚国内电子束直写光刻机的成本简直不要太简单，国内可不是只有八四一所一家搞电子束直写光刻机的。 一想到这方伟林的汗当时就下来了，天平的一端是两亿人民币，天平的另一端是正义感和责任感，方伟林内心激烈的天人交战比刚才听到两亿人民币时的情绪还要激烈。 这会儿，宁婉嘉之一已经用托盘按着房间里的人头数接了九杯水过来，看着方伟林满脸通红大滴大滴的汗水滴答而落先把水递了过去。 “喝点水吧～” 少女清清爽爽的嗓音好似山谷中的清泉，带着一丝宁静而清远的味道。 “谢～，谢谢～” 抄起水杯，一口气灌了下去，一道冰爽的凉意沿着脖颈簌簌而下，方伟林的思绪也为之一清。 作为电子行业的资深从业者，共和国电子产业的投入情况方伟林深有感触，八、九十年代正是全球电子产业进入高强度投入、高速度发展的关键时期，共和国由于经济实力所限恰好在这个关键时刻掉队了。 眼看着共和国整条电子产业链就要滑入深渊，港基集电迷一样的迅速崛起，无视国内异常落后的技术递过来了一根堪称是救命的绳索。 方伟林觉得自己要是就这么收了两亿，将来一旦真相大白，八四一所在行业内部怕是要被人人喊打了。 更何况两亿人民币在极度烧钱的光刻机行业，又能撑过几次产品技术更新？除了港基集电还哪里会有人花费巨资投入到国内的电子产业研发之中。 方伟林虽然想了很多，但实际时间也就是十几秒，从斗争激烈的思想世界回到现实，方伟林清了清嗓子，带着一点苦笑开口。 “很抱歉，就在刚才，作为一名党员，我差点被糖衣炮弹所击倒。” “三位是搞错了我报价的单位，产品报价的金额单位是百万而不是千万，两亿人民币我虽然非常动心，但这钱八四一所绝对不会拿，否则寒了港基集电的心，八四一所就成了全行业的罪人。” 想开了的方伟林越说越顺畅，心情也从暴富的患得患失中平稳了下来，倒是跟着方伟林来的那两位又开始冒汗了，和刚刚兴奋过度的那种赤红不同，脸色有点惨白～。 “港基集电是国内唯一一家有情怀有历史责任感的企业，说是旗帜和希望也不为过，不清不楚的拿了这钱我下辈子都不会心安～。” 方伟林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自己心里想的通通说在了明面上，房间里暂时性的异常安静。 啪～啪～ 梁远轻轻的拍了两下手掌，两个丫头和王欣三人马上心领神会的跟上，一阵很有节奏感的轻轻掌声在房间里响起。 七八秒之后，掌声停了下来，王欣对方伟林友善的笑了笑，翻开身前的笔记本，从中抽出一张纸条仔细的涂抹了一会，然后向方伟林递了过去。 方伟林满头雾水的接过纸条低头一看，前边打头的几个字已经被彻底涂黑：■■，单位可能搞错了～，方所长报价的金额单位应该是百万。 在这段文字的下方，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字体所写的回复：两千万可研发不出符合我们要求的光刻机，这笔钱早晚都得给，先让合作伙伴高兴高兴嘛，后续用合同约束一下投入方向就好。 看方伟林浏览完纸条上的文字，王欣笑吟吟的说道：“现代企业的管理和构架源自海外，虽然在企业营运中没有对道德体系提出强制要求，但真挚而诚信的合作伙伴向来都是港基集电求之不得的。” “对国内的合作伙伴，港基集电的立场向来是一致的，只要有跟上港基集电前行方向的决心，哪怕现在的脚步慢一些，资金从来都不是问题，既然我们三个都认可了两千万的价格，那电子束直写光刻机就值两千万，这份合同就值两个亿。” 王欣说到最后虽然语气依然温和，但给人的感觉却是锋锐无匹、掷地有声。 方伟林又一次听傻了，这世间还有这种操作？这是一亿八可不是一块八，人家这才叫科学家相比自己顶天也就是个技术员。 有那么一瞬，方伟林是真起了跳槽的心思，相比在八四一所又是管理又是找钱又是研发的全能型工作，王欣这种土豪型研发人员所过的日子，简直就是方伟林眼中的共产主义。 不过想起老科长和所里对自己的帮助和支持，方伟林又熄了跳槽的心思，电子束直写光刻机每年几乎消耗掉八四一所接近一半的研发经费，以目前国有研究所的预算来说，这绝对算得上是倾其所有，眼看着胜利在望，作为技术骨干方伟林总不能撂挑子跑路了。 一亿八千万的巨款堪称戏剧性的得而复失又失而复得，这次方伟林一点拒绝的话都没说，在两个属下几乎是坐立不安的猴急中，方伟林爽快的应下了港基集电提出的，适当审核八四一所研发经费投入方向的要求。 最大的问题解决掉了，虽然一波三折但合作最终达成，按共和国的惯例应该吃饭庆祝一下了，陪吃喝这活被王欣丢给了刘飞扬和聂晓天。 等会议室里的一干老爷们去了科技园食堂，王欣对着梁远和双胞胎笑着说道:“大少和嘉嘉们都去吃饭吧，我可不跟着凑热闹了。” 王欣语气中的“嘉嘉们“被王欣特意说得异常清晰，结果在两个丫头绯红的脸色中，会议室里又只剩下了青梅竹马的三个人。 “走，去吃饭啦。” 梁远看着眼前的两只大蝴蝶结颇有些哭笑不得的说了句。 被方伟林这么一耽搁，梁远和双胞胎从香格里拉大厦出来时天色已经擦黑。 远嘉的食堂向来是二十四小时不熄火，梁远也不着急了，慢悠悠的踱着步又重新走进了科技园。 这一路连带着刚刚梁远和众人讨论问题时双胞胎都是安安静静的坐在梁远身侧不说话，只要梁远的眼神看过去就是一双温柔体贴的笑容，那股子贤妻良母的气息简直都能爆表。 三人距离食堂还有一个弯角，由于已经彻底的过了饭点，附近也没什么人除了偶尔响起的鸟鸣声四周寂静一片。 梁远定住脚步，转头看着两个丫头，温和的开口说道:“好了，我已经建设了一路的心理防御，哪怕你俩现在指着天上说，小远，看，那里有只会飞的科～呃～外星人，我估计我也能承受得住，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两个丫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点小紧张的把手被在身后，两双大长腿微微向梁远的方向迈了一点点，脚尖在底地上轻轻的划着圈圈，两双能滴出水的眸子雾蒙蒙的看着梁远，却没说话。 梁远一看双胞胎的动作，就知道这祸看起来作的挺大的，小时候一般遇到这样的场景自己肯定会挨顿家长的暴打的。 这祸能不大么，好好的从大学生变成了高中生，梁土豪辛辛苦苦了小三年，转眼就回到了解放前～。 最顶尖的乖巧、最顶尖的萌和最顶尖的漂亮掺杂在一起会是什么效果？ 看梁远的反应就知道。 “我现在这胳膊腿的可比小时候壮多了～，说吧，哪怕把天捅个窟窿我都能补上～。” 梁远边说边做了个大卫丢铁饼的动作。 看着梁远搞怪，两个丫头先是一笑，然后宁婉嘉之一轻轻问道:“小远，如何有机会和我们一起读书，小远会高兴么？” 面对这种送分题，梁远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当然高兴啊！” 第270章 食堂 “小远，人家和你说的是认真的～。” 两个少女齐刷刷的和梁远撒娇，一模一样的绯红小脸，一模一样的轻腻嗓音，搞得梁远的智商都有点不够用了。 “嗯，我当然也是认真的啊～。” 不知道送分题会变成送命题的梁远果断又欢快的回答着。 “太好了～” 眼看着事情被梁远自己给实锤了，两个少女欢呼着扑了过来，搂脖子的搂脖子抱腰的抱腰，直接在梁远的两侧脸颊上重重的亲一口。 “好啦，该去吃饭啦～” 被双胞胎抱住了好一会还不撒手，被温软感觉撩拨的有点心里小乱的梁远无可奈何的拍了拍两个少女的后背，温言说着。 “九月二号，小远要和我们一起去上学了，又在一个班级了呢。” 左边的少女放开梁远的脖子，拉着梁远的手臂兴奋的说着。 “嗯～嗯～姐姐们的承诺还是算数的，说三人坐在一起读书就三人坐在一起读书～” 右边的少女松开梁远的腰，一边说一边把梁远的另一只手臂半搂在怀里，语气中满满是小得意。 “好啊，一号我先和方师太请个假，然后二号和你们一起去上学。” 梁远以为双胞胎在开玩笑，顺着两个丫头的口气说笑话。 “不用找方老师请假了，小远已经被东大开除了呢。” “学籍下午就已经转到了东大附中，在高一一班和我们一起呢。” “呃→～～，额↑⊙?⊙！～” 梁远发出了两个明显不同声调的语气助词，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嗯～，嗯嗯～～，相当于转学嘛，都说好了，只是名义上的开除不记录到档案的。” 梁远左边的少女知道事情到了关键的地方了，语气轻轻，温柔中带着明显的小心翼翼。 “嗯～，嗯嗯～～” 梁远右边的少女重复着语气助词，声调从思考的辅助变成了确定，神色也有一些忐忑。 梁远左看看，右看看，把消息在心里转了几圈顿时猜出两个少女肯定是借着宿舍着火的由头把自己从少年班搞到了高中。 这回，真不知道对这个消息该说点什么好的梁远，无语的看着两只大蝴蝶结卡巴着水汪汪的杏眸和自己一起大眼瞪小眼。 时间～，从容淡定的以自己的节奏缓缓流逝～ 发觉了梁远不说话，只是看着自己，心虚的双胞胎有些着急了，神情也缓缓的从温柔的小心翼翼变成了小心翼翼的焦急～。 “小远，不要生气嘛！” “要不～，我们现在就去找学校走后门，把学籍再转回去～” 两个丫头的声音里都带着一点点颤抖，仿佛随时都能哭出来。 察觉到身边少女的手足无措，梁远伸出手臂轻轻的揽过双胞胎的纤腰。 发觉两个丫头的肌肉都紧张得有些僵硬了，梁远用十分坚定温和的语气慢慢说道：“嗯～我也记不得以前有没有说过～，去那个狗屁的少年班读书，哪有陪你们一起长大重要。” 伴随着重重的呼吸声，两个少女也不说话，只是把人放在梁远的怀里伸手揽着梁远的脖子。 银色的月光从穹顶上洒满了整个大地，如果从某个角度看去，只是娇羞的少女抱着情郎的脖子，一个典型的月下拥抱满是恋爱的温馨气息。 如果镜头从特定的角度变成360度环绕，事情就变成了两个少女一起抱着一个少年的脖子，看起来到像是兄妹三人久别重逢或者离别在即，可是那异常显眼的两个少女满脸的甜蜜，使得事情看起来显得不是那么符合社会期待。 一阵不大的簌簌声从半空传来，随之而来的又是一列移动的大号蓝色条形光斑投影从三人附近快速掠过。 很明显，这是一列三节编组的磁悬浮胶囊列车从距离三人头顶不远的半空轨道上驶过。 科技园食堂的二十四小时营业，造就了来食堂吃饭的人二十四小时络绎不绝，虽然目前这个时段不是饭点高峰，但三人拥抱这一小会没人经过已经算是运气不错了。 胶囊列车经过时的声音虽然不大，不过依旧惊醒了沉醉于甜言蜜语中的双胞胎。 “我就知道的～” 一个少女的声音里都是确定的满足，放开了梁远的脖子，重新拉着梁远的手臂。 “啵～” 另一个少女亲了一下梁远的脸颊，发出一点温馨的声音。 刚刚亲了一下梁远的少女也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了一个铃铛束发头饰，拿下束着马尾的紫色蝴蝶结，塞进梁远的口袋，然后把铃铛换了上去。 伴随着清脆的叮当声，梁远哭笑不得的看着双胞胎从一个人重新变成两个。 “好啦，小远，我们去吃饭～” “开学上课时，小远要是表现得好可以和坐车时那样的～” 噫↑，和坐车时一样？是三人同桌坐在中间么？ 现任同桌王蒙蒙的形象从脑海里略过，然后迅速的崩塌成渣渣替换成两个少女宜喜宜嗔的容颜，荷尔蒙爆棚的梁远直接把狗屁的少年班丢在了脑后。 异常兴奋的两个少女雀跃的拉着梁远的手臂，一路留下了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科技园的食堂是目前梁远唯一亲自主抓的务实项目，和当初由活动板房组成的大食堂模样早就变化得天翻地覆。 目前的食堂是一栋由混凝土框架、钢结构和钢化玻璃所组成的三层楼宇，由于临湖的缘故整栋建筑呈浅u型。 混凝土框架被涂成了暖黄色，钢结构保持着原始工业质感的浅灰色，搭配着纵贯全层的宽幅透明落地窗与映射在玻璃窗上的摇曳湖水满满的都是艺术气息，如果从远处看去绝对想不到这是一栋用来就餐的建筑。 不过走近了之后，建筑入口处一个冒着白气的大碗米饭??造型雕塑，切实表明了这栋建筑的真正用途。 说起来这个食堂门口雕塑的确定还有个大笑话，由于梁远忽然而来的脑洞缘故，食堂不打算用文字来标识自己的建筑用途，而是选择了图形。 一番讨论之后，图形的表达方式从牌匾换成了雕塑，不过用什么图形代表吃喝这个含义项目组爆发了无比剧烈的争吵。 花卷、油条、包子、饺子、馒头、米饭、鸡、鸭、鱼、肉等等等等简直多得数不胜数，哪可能像太平洋对岸的某大国那般一个汉堡就足以完全搞定。 项目组的嘴仗打了七八天，当时的梁远毫无责任感的选择了全员工投票。 投票文件上洋洋洒洒的列了一大堆美食代表，鸡鸭鱼肉米面油盐八大菜式嗷嗷多，在科技园内部引发了一轮不亚于咸党和甜逆之间的大型混战。 最后，花卷君诡异的以两票优势脱颖而出～。 作为理工男爆炸多的南湖科技园，很多人只是逻辑性的考虑了面食在北方美食中的代表性，谁都没多想其他，冒着热气的花卷君究竟和什么玩意比较相似，结果实际雕塑出来之后引起了爆炸一般都反响，连带着这组u型的超现代风格建筑都被科技园员工吐槽成大翔馆。 花卷君的露脸之旅只维持了半月，终于在全民吐槽中光荣下岗，替补的米饭君荣幸出道。 鉴于某人主导了花卷君诞生的不靠谱行动，第二次食堂形象代表的选拔被双胞胎接手，目前科技园食堂门口的米饭雕塑就是出自两个少女之手。 两人多高的碳黑色大理石大碗与大碗上沿的红色饰线象征着火和食物之间的密切关系，黑色的碗身被分为凸凹不平的八块，寓意着共和国的八大菜系。 在八个平面上用金色的小篆刻写着鲁、川、苏、粤、闽、浙、湘、徽八大菜系中代表性的菜谱，类似灌汤包、香酥鸡、宫保鸡丁、鱼香肉丝、糖醋排骨、狮子头、烤乳猪、盐焗鸡、炸五香、佛跳墙、西湖醋鱼、龙井虾仁、剁椒鱼头、腊味合蒸、清炖马蹄鳖、红烧果子狸等等，每个菜系的菜单都选取了六十种，取华夏古代纪元中的甲子轮回之意。 碗中的米饭是用等比例放大的白色系和田玉精心打磨的米粒堆叠而成，白气则是由碗侧壁内藏的蒸汽管道释放而出。 这年头的和田玉对于梁土豪来说几乎和石头等价，一等和田白玉籽料的市场零售价格还不到八十万元一吨，计划内一等和田白玉的籽料价格更是只有十万元一吨。 丢了八百万现金过去连市场价再计划内的收购，外加中建三局派了三台挖掘机一个大型工程队现场开采，只用了三个月梁远派的人就从边疆拉了二十吨和田玉回来，然后从中筛选出合适大小的籽料雕成香瓜大小的米粒，装满两人高的大碗也只用了十多吨的玉料籽料而已。 当然，知道和田玉十多年后涨上天的梁远也没敢把成品就这么露天放着，打着防腐蚀的旗号用钢化玻璃做了一个超大号的玻璃房子，把这个以后注定要拉风到极点的大米饭雕塑罩了起来。 二、三十年之后，单单这碗饭就是数千亿的市值怕是比一间国际先进水准的大型晶圆工厂还要值钱，梁远搞这个东西放在这里除了拉风和讽刺，更多的还是警醒，警醒远嘉的员工究竟什么才是人类短短的一生中值得追求的东西。 梁远都打算好了，以后把袁大德鲁伊的名言，“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让你们吃得太饱了”刻成字碑放在这碗米饭旁边交相辉映。 由两个少女主导的食堂代表性符号～米饭君建成之后获得了一致的好评，三人每次一起来食堂就餐，这门口都是双胞胎嘲笑梁远的绝佳地段。 这次由于又一起读书念高中了的缘故，两个少女难得的没嘲笑梁远，这回在经过食堂门口的米饭君雕塑时，心情大好的宁婉嘉还冒出来了一句其实当初的花卷君如果看习惯了其实也是不错的～ 难得有了自知之明的梁远伸手捏了一下身边少女的纤腰以示抗议，三人说笑着进了灯火辉煌的食堂。 食堂的一楼是海外食品，汉堡、西点、咖啡、披萨、寿司、通心粉、墨西哥卷啥的混成一团，大老板最爱的生猛海鲜也在一楼的角落里独立出了一个位置。 二楼和三楼均分给了共和国八大菜系，鲁、川、苏、粤在二楼，闽、浙、湘、徽在三楼，由于李远铃的缘故梁远和两个丫头来食堂就餐都是到三楼居多，这次也不例外。 选了一个临湖靠窗的四人卡座，心情非常好的双胞胎让梁远装大老爷，然后穿花蝴蝶一般的来回了几次，不一会乳白色的卡座桌面上摆满了梁远爱吃的东西。 西湖醋鱼、东坡肉、麻婆豆腐、西红柿炒鸡蛋外加三碗大米饭三只螃蟹被两个丫头一一摆放好，很明显富起来的梁土豪依旧是很好养活的那类品种。 第272章 扁了 如果让梁远去拍电影，没啥艺术细胞的梁远肯定是蒙圈，不过要是写一写故事大纲啥的，见多识广的梁远却是一点都不愁的，很爽快的应下了两个丫头的要求。 “那个编剧署名～，还是署名梁嘉菲么。” 梁远笑着问了一句。 双胞胎点了点头，说道：“导演也是这个名字，我们好不容易打响的字号呢，可不能浪费了～。” 想着猪头大哥擎天柱和自己已经被毁掉的童年，梁远心里觉得这个字号还是浪费掉的好，不过这句话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 “怎么忽然想起来拍动作片了？” 梁远好奇的问道。 双胞胎明白梁远问这句话的意思，为啥是动作片而不是其他类型片。 “第一是与时俱进，像少林寺那些古装的东西怎么可能卖到好莱坞去换美元，看看港岛最顶尖的功夫明星陈港生，除了警察故事拍得都是些什么玩意～。” 所谓同行是冤家，宁婉菲可是有真功夫在身的，女魔头练功夫之前那是先学习过解剖学的，接触的都是实战甚至是杀人的套路，压根看不起某功夫大佬的谐趣路子，更别说陈氏功夫片在这个年代离成熟圆满还有一些距离。 “呃～～～。” 梁远本身对陈大佬的功夫片十分喜爱，在好莱坞特效大片和互联网普及之前的年代，陈大佬的片子绝对是那个年代最顶尖的娱乐享受，问题在于双胞胎和梁远的成长环境截然不同。 梁远看了看三人目前身处的这栋丢在二十年之后，依旧敢说是顶尖建筑毫不落伍的远嘉食堂，呃了两个语气助词最终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第二么，让某些港岛人民见识下未来的社会主义小康生活，免得自己土得掉渣还自得其乐～，维多利亚湾除了能放下超级游艇，其他的我觉得还不如沈城现代方便呢～。” 仿佛和宁婉菲的话语交相辉映一般，落地窗外的湖岸对面，一列白色的重联胶囊列车轻捷快速的从一片丛林上空悄然掠过。 抬眼望去，视界里是星光点点的湖水和灯光映射下的墨绿丛林，坐在灯火辉煌满是现代感的建筑里看满是未来感的交通工具飞驰运行，梁远也觉得中环那地方除了高楼多一点，其他的还真是挺土气的，一点自我特色都没有。 双胞胎甚至整个远嘉在梁远的熏陶之下，从来都是觉的我们才是最牛逼的，以前不行只是打了个盹而已，只要我们想做就肯定能做到最好，完全没有这个年代共和国民众普遍存在的自我怀疑心理与自我否定心理，因此，三观奇正的双胞胎遇到港岛黑国内的片子能看顺眼那才叫怪呢。 “就事论事没问题，可港岛有些导演高人一等的态度让人非常反感～，菲菲说得很对，就应该让他们涨涨见识，剧本小远要用心写呢。” 向来好脾气的宁婉嘉也难得的跟着说了一句牢骚话。 “遇到了这些破事儿在港岛那会怎么不和我说～” 梁远拍了拍两个丫头的小手，一副教他们重新做人的神色。 “以前都说好了呢，小远负责搞科技我们负责搞文艺，不能总让小远来帮忙的。” 宁婉嘉眼波流转，有点小害羞的说道。 “这事儿那也不能就这么算了，等年底国内的晶圆产线安装完之后，你俩就可以随便的教那些货色如何重新做人。” “小远，晶圆生产线的落成和娱乐圈会有什么关系？” 宁婉嘉十分好奇的问道。 梁远只是嘿嘿笑着，不管两个丫头是威胁还是撒娇都不回答。 三人胡说八道的闲扯了一阵子，话题又回到了拍电影上。 宁婉菲先是沉默思考了一小会儿，忽然兴奋的和梁远说道：“小远，剧本最好偏向谍报方向，商业间谍、科技间谍或者掺杂些反恐都成，这样科技园这一大片现代建筑就都能顺理成章的利用上了。” “嗯，港岛有些人管八十年代中后期拍摄的陈氏功夫片叫时装功夫片，我打算拍的可以叫现代谍战功夫片，不过不是007那种装酷的，更不是陈港生那种冒着鼻涕泡的搞笑，而是真酷，要有未来感和科技感，要简洁利落生死一瞬的那种，小远你觉得这个设定怎么样？” 卧艹！ 梁远差点就跪了，刚才随口答应了两个丫头那么快，碟中谍系列、谍影重重系列原本就是梁远打算拿出来参考的剧本，没想到只是屁大的功夫，宁婉菲自己就找到了未来动作片的阳光坦途。 当然，找准方向了也并不意味着肯定成功，还得看导演风格如何，这个可就真看两个丫头的天赋了，导演风格始这种满是个人印记的东西，哪怕是梁远想帮忙开挂都没地方入手。 不过以远嘉的实力而言，就算两个丫头没导演天赋，当当制片人还是绰绰有余的，好莱坞的电影权利构架更贴近制片人中心制，去太平洋对面搅风搅雨还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真心实意的用力竖起大拇指，在宁婉菲眼前晃了晃，梁远心悦诚服的说道：“菲菲，牛b。” 梁远说话是否真心两个丫头从来都能分辨得清楚，发觉了梁远是真心实意的夸奖自己之后，宁婉菲忽然娇羞了起来，伸出小手轻轻盖在梁远的嘴唇上。 “什么嘛，夸人都夸得辣么难听～。” 看着宁婉菲虽然害羞可还有心思和自己卖萌，梁远就知道这记马屁拍对了路子，一时间舌灿莲花把女魔头的小脸夸得绯红绯红的。 不过梁远也是真心服气，哪怕是最早的碟中谍都是九十年代中期的产物，更符合宁婉菲形容的谍影重重系列更是新世纪之后的东西，少女这眼光能看到十多年之后，真心比开挂划水的某冒牌天才强出去无数倍。 对两个少女的培养梁远从来都是尽心尽力，只要有需要，成本什么的完全不在梁远的考虑范围之内，因此从宁婉菲身上发现了大惊喜的梁远转手就给了双胞胎一个大惊喜。 梁远答应双胞胎，方伟林推荐的那台电子束直写光刻机会尽快和港基集电目前的生产体系联动，哪怕是实验室性质的试生产，也先装一台由c3芯片所组装的下一代超算出来，然后这台超算算是梁远送给两个丫头正式进入娱乐圈的礼物。 三人兴高采烈的规划着未来的种种，一直聊到加班或是夜猫子类型的远嘉员工大部队半夜来食堂吃宵夜。 看着渐渐热闹起来的三楼食堂，三人才想起来看时间。 “啊，时间过得好快，这都半夜了啊～。” 看过时间的宁婉嘉有点惊讶的说道。 “新的一天就要开始了～” 梁远边说边用力的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苹果汁有点喝腻了，小远，我去换瓶葡萄口味的汽水好不好？” “好～嗝儿～” 梁远的好字发出了一半，才意识到宁婉菲口中的葡萄口味汽水其实是个什么玩意，情急之下住口不说，发出了很是奇怪的音节，把宁婉嘉笑得直接半趴在了桌面上。 “小远要是一直像今天这么可爱该有多好，男子汉大丈夫说话要算话，我去拿汽水了。” 宁婉菲直接套用了梁远常用来形容宁婉菲的一句台词，还用小手碰了碰粉唇，在梁远的脸颊上轻轻一抹，调戏完梁远之后，宁婉菲欢快的去了一楼吧台，香槟那玩意只在一楼的西餐区域有。 看着宁婉菲临下楼时调戏梁远，宁婉嘉用小手轻轻锤着桌子，没心没肺的彻底笑趴了。 梁远摆出一副酷酷的模样也不搭理快笑抽了的眼前少女。 不一会儿，宁婉菲白抱着一瓶香槟和一大堆装在提篮里的不着调小食从楼下走了回来。 梁远看了看宁婉菲手中的香槟只是最普通的750毫升容量，而不是吓死人的那种5l趴体装。 把玻璃杯放在桌面上，宁婉菲也不管什么香槟最多只能装三分之二杯的规矩，和汽水一样顿顿顿的把三个杯子直接到了个差一点满杯。 “菲菲，香槟和红酒都是不能不能倒满杯的，我都提醒过你好多次了啊。” “这是汽水，才不是什么红酒、香槟呢，汽水当然要倒满杯的。” “～～～～～。” 面对宁婉菲这种源自内心的强大回答，梁远实在是没词了，又一次可耻的败退了下来。 三人喝着葡萄口味的汽水，吃着宁婉菲带上来的各类干果与肉干的零食，随意聊着港岛娱乐圈和共和国娱乐圈的种种现状。 半个小时之后，三人喝光了一瓶葡萄口味汽水，由于三人说得正在兴头上梁远架不住温柔起来的宁婉菲撒娇，再次批准了两瓶汽水的额度，把扯淡的闲聊又继续了一个小时。 三个空“汽水”瓶随意的丢在梁远身边的座位上，一堆凌乱的小食也吃得见了底，梁远看了看脸蛋绯红眸光水润的两个丫头，决定结束话题回家睡觉，事业是大众的媳妇是自己的，熬夜过度对皮肤可是不好的，梁远总得为自己的手掌负责。 还没等梁远说什么，心有灵犀的宁婉嘉开始把快要扯到外太空的话题往回收。 “我们前几年去过的工业光魔才是电影发展的未来模式，段子总是有限的，港岛那种死磕喜剧的方式和满清时代的义和团模式没有什么骨子里的不同，投机取巧、愚昧落后、自以为是，随着计算机技术的快速发展，在某个临界点之后特效大片会和当年的火枪对武术一样，以不可抗拒的优势彻底碾压港岛电影。” 宁婉嘉直接给目前火上了天的港岛电影判了死刑。 “嘉嘉刚才用清末局势形容电影行业所面临的快速变革很形象呢，在国外，电影被称之为电影工业，而国内对电影的理解就是电影，完全沉迷在所谓的演技和剧情之中，沉迷于演技和剧情好比当年专研京剧的唱腔，即便是做到天下无敌又如何，一旦另一种全新的艺术表达方式来临只能面临被淘汰的下场，计算机特效在我看来就是打着电影名头的另一种全新艺术表达方式。”” 两个丫头一前一后的把港岛和国内电影产业的问题和前景都说透了，这些东西可不是梁远教的，完全是这几年眼界大开的双胞胎自己总结出来的。 梁远一边听两个丫头对港岛电影所做出的总结，一边感叹双胞胎越来越向真·超级天才的方向进化。 这会儿，恰好有一阵凉风掠过湖面，虽然时间已是深夜不过胶囊磁悬浮列车的调试工作依旧照常进行，一列橙色的单节磁悬浮胶囊列车用不快的速度从食堂另一侧的丛林里转了出来，越过这段食堂北边的湖面向正北方向的港基集电国产线工厂，也是被沈城市政府誉为港基集电二期项目驶去。 由于有风吹过的缘故，湖面泛起了一片片细碎的波浪，橙色胶囊列车的倒影在湖面上不停的产生着微小变形，原本长方形的列车投影一会显得有点扁一会又显得有点方。 梁远虽然在听着两个丫头谈港岛电影的种种，不过这一晚上也一直在时不时的溜号，想着那个明明想起却又转瞬间忘掉了的段子。 磁悬浮胶囊列车路过时，有点溜号的梁远刚好用目光在湖面上掠过，那个被风吹皱不停变形的橙色磁悬浮列车倒影直接映入了梁远的眼帘。 别管读没读进去，当初港基集电决定上国产的全套晶圆生产线时，梁远可是正经八百的读过不少期《光学》期刊的，看着水面上不停变形的倒影，光学概念中的反射和折射自然而然的在梁远的脑海里滑了一圈。 磁悬浮列车倒影变方了的时候梁远也没在意，想转移目光时恰好来了一阵更大的风，吹起了一片更大的波浪，使得磁悬浮列车倒影猛的从类似方形变得扁扁的一条。 这就扁了？一个看起来挺无聊的信号从梁远的大脑里诞生，怎么觉得哪里好像有点不对劲呢，这就扁了，扁了～，扁了～～。 第273章 段子与高科技 梁远两眼发直定定的看着湖面上的不停移动着的列车倒影，扁了、扁了、扁了这个信号在梁远的脑海里不停的放大，列车倒影在水面上忽然扁了，就是构成倒影的光线忽然扁了，这是怎么回事儿？ 如果把光刻机的光源照到湖面上是不是意味着光线也能同样的扁了，琢磨了一晚上的光刻机，梁远自然而然的把一直思索着的东西代入了眼前的场景之中，光线扁了是不是意味着光线变细了，光线变细了是不是意味着线宽变小了？光刻机的精度提高了？ 一连串的想法仿佛不停升起的烟花不断的在梁远的脑海里炸响，无数靠谱和不靠谱的念头在梁远的脑海里穿花蝴蝶般的前后往来。 沉浸式光刻机，猛的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名词窜进梁远的脑袋，紧跟着这个名词而来的又是镜头上加水和风吹肥皂盒两个概念。 有了关键的信息主干梁远稍微一回忆，一连串信息从记忆的最深处纷纷泛起，那个久久苦思而不得的段子随之被梁远回忆了起来。 这特么的算是怎么回事，自己本来打算是通过段子回忆起关键技术，怎么变成了通过关键技术回忆起了段子，这事情的逻辑都简直了。 不过段子既然都从记忆里翻出来了又不能塞回去，梁远琢磨着只能以后找个机会进行废物利用。 说起来作为一名光荣的硬件小白，梁远能知道沉浸式光刻机的原理也是侥幸，而且梁远知道沉浸式光刻机原理的由头还真是和段子相关。 相关的段子不是一个而是两个，这两个段子之间有着密切的相似内核极具争议性，有趣的是两个段子的诞生时段跨越了接近二十年的时间。 第一个段子是九十年代中后期流行的风吹肥皂盒，第二个段子是新世纪一零年代中后期流行的镜头上加水。 九十年代，几乎共和国所有行业的技术水准，差不多都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外边的花花世界看得多了，自尊心肯定会大受刺激，有的人直接就跪了，有的人却不屈服于现实试图找出一些闪光点来证明什么。 风吹肥皂盒就是这么一个能映射很多人内心的杜撰案例。 话说某乡镇（国有全民集体都可以往上套）企业进行技术改造，花了七百万（此处数据随便填越大越好，亿级别以下都可以）人民币的大价钱从德国（其他美英法意日也可以）引进了一条全自动香皂（肥皂薯片饼干等等只要是小型纸盒包装可以随便代入）生产线。 生产线到了国内开始运行之后，由于吃饱了撑的（跑肚拉稀水土不服越神秘越专业的理由越好）的原因，发生了一个比较奇怪的故障。 就是产品成品装纸盒时偶尔会漏装，概率大约为百分之一（数字可以随便编，不过考虑到维护国际友人的高大上形象，推荐选用了一以下的小数）左右。 为了维护品牌的美誉度，更好的为消费者服务，工厂决定不惜任何代价一定要解决掉空盒内无产品这个问题。 严谨而负责任的德国驻厂工程师先在全自动生产线下方三十三点三三米（此数字随便填，建议精确到小数点之后）的地方成功的挖出了很多生产线的备份零件，又从共和国的清华（北大、哈军工也可以）招聘了三个（数量随便填推荐个位数）博士，开始对生产线的空盒问题进行了高难度的改进，由于生产线是先进的全自动生产线，所以技术改进的费用极高多达一百万（此数字也可以随便填，注意货币单位和前边要一致）人民币。 德国工程师领导的改进技术组花掉了全部的改进经费之后，终于成功的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不过这个办法需要把整条生产线停工以便进行技术改造，改造的费用大约是五十万人民币（注意货币单位的一致性）。 不过这会儿正处于产品的销售旺季，如果生产线全线停工改造会付出很大的经济代价，犹豫不决的工厂领导决定召开全厂大会来决定是否停工改造。 在大会上厂领导把关于生产线的改造问题向全厂职工做了介绍，然后民主的征求大家的意见。 这时候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工程师（气质必须符合少林寺扫地僧那种）从下边走了上来，从厂领导手里拿过麦克风说道:不用停产也不用花费五十万那么多的技改经费，给我两百块我半天就能解决掉这个问题。 在全厂职工的一致要求下，财务科和人事科给老工程师批了两百块的经费和半天的事假。 老工程师去市里的百货大楼买了一台电机强劲的五挡电风扇回到了工厂，然后在生产线成品最后装箱打包的位置接通了电风扇，把电风扇调到三挡之后生产线所产生的无产品空盒因为重量的缘故直接被风吹到了地面上，老工程师只用了两百块人民币就成功的解决掉了这个让工厂十分棘手的大难题，获得了德国工程师的高度赞扬与推崇。 十年之后，该厂从德国引进了下一代全自动生产线，新生产线德国人花费大力气改进了生产线的控制程序，成功的解决了空盒问题，维护了德国产品的美誉度与品牌形象。 这是一个很有趣的段子，除了华夏诸葛亮式的斗智风格，还带着一点点霍元甲打擂台式的民族自豪感，就是最后一段文字显得有些意味深长。 这个风吹肥皂盒的段子，在九十年代中后期风靡一时，无数营销与管理大师丢掉最后一段文字后，把这个例子当做范例解读，什么成本控制、思维方式、投入产出、弯道超车等等等等，当然也有人从最后一段中解读出了搞科研只能踏踏实实的一步一个脚印，弯道超车就是扯，投机取巧爽一时最后还不是照样去引进下一代。 新世纪之后，随着信息时代的来临和成功入世，共和国已经经历了一轮产业转移与产业升级，相比寒酸的九十年代可以说进步了好大一截，全自动生产线早已经在各行各业中全面普及，电风扇更是几乎被彻底淘汰出消费市场，因此风吹肥皂盒的段子就显得十分的土气了。 新世纪一零年代是共和国芯片进口金额快速赶超石油进口金额的年代，芯片之痛给共和国带来的痛楚也开始越来明显，有了这个基础氛围，第二个段子成功诞生。 第二个段子某种意义上就是第一个段子的变种，不过由于林本坚博士的真实事例，使得第二个段子看起来更不像是段子。 新世纪之后，光刻机技术在193纳米上停滞不前已经有十多年了，光刻机作为推进信息时代快速前进的动力引擎正面临着熄火的危机。 全球无数科学家、顶级实验室与大型科技集团在这个方向上投入了几乎是天文数字的巨资，不过都失败了。 这时候谁也想不到一个来自软件行业的外行会在光刻机领域起到颠覆性的作用。 时间步入了新世纪，不过对于林本坚博士的事业来说却不是那么美妙，林本坚创立的光刻软件公司linnovation是北美光刻机软件领域排名第一的公司，由于华裔天花板的缘故，林本坚博士的竞争对手获得了电子行业内某个大公司注资，对手依靠资本优势采用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把林本坚挤出了光刻软件领域。 这时恰好台积电的执行长给林本坚打电话邀请林本坚回4v，一番考虑之后林本坚决定加入台积电重新开启自己的事业。 这时候全世界的光刻机路线都在死磕153纳米光源，虽然身为外行，但林本坚却对这个选择不以为然，认为153纳米技术遇到了难以突破的瓶颈，必须另觅他途。 这条新道路林本坚整整找了接近两年时间，在2002年夏天，某天早上林本坚偶然通过办公室桌面盆栽叶子上的水珠看窗外，扭曲的窗外风景给林本坚带来了至关重要的感想，如果在光刻机的镜头上加上水滴会不会也能扭曲光线的宽度，开创性的浸润式微影光刻机这项颠覆性技术就此诞生，林本坚一举扭转了技术潮流，成功引领了全世界的半导体研发。 第二个段子相比第一个段子迷惑力可就大得多了，除了修改了很少的几个地方，第二个段子都是由真正的事实构成。 比如林本坚虽然搞了八年多的光刻机软件，但对光刻机研发绝对不是什么外行，段子巧妙的把光刻机软件等同于大众软件和光刻机技术对立了起来。 再有通过观察早上水珠带来灵感什么的完全是知音读者体的变种，扯淡得有些没边了。 由于光刻机实在是过于高端不接地气的缘故，使得第二个段子并不像第一个段子那般火，不过能靠上芯片痛这个堪称长久的热点，在一定的范围内第二个段子也流传颇广。 在电工大刘牛逼的三体维度打击之前，很多管理和营销大师都把第二个段子当做维度打击的案例，大意是哪怕是外行，只要思维够活跃就算是在高科技领域也能干出惊天动地的大事业。 第274章 分子级别超纯水 发觉了梁远发呆，两个丫头到是知道梁远又走神去想刚刚说忽然忘掉的东西去了。 双胞胎咬着一根吸管，心不在焉的轻点着头，用吸管戳着“葡萄汽水”已经见底了的玻璃酒杯，用很好奇的目光盯着梁远看。 “嘉嘉，你说猪头是不是想起来什么了？” “嗯～，看起来很像呢。” 好奇归好奇，怕打扰了梁远思路的两个丫头只是小声的聊着天，还敏锐的帮梁远留意着四周，怕过来打招呼的熟人干扰到。 大约过了五六分钟，冥思苦想中的梁远眉头一展，伸手呯的拍了一下身前的桌面，由于力量很足的缘故把桌面上的酒杯都震得小小的位移了一下。 “小远，想起来了么？” 双胞胎异口同声的问道。 “嗯～！” 梁远重重的点了点头。 “小远想起来的是什么？” 宁婉嘉好奇的问道。 “嗯，走，和我下楼说～。” 梁远拉起两个丫头的手起身就向楼下走。 两个丫头跟着梁远离开食堂，沿着小路来到湖边，梁远指着星光点点的湖面笑着说道：“明儿打造一个两吨重的奖章丢湖里，用来奖励带来灵感的南湖。” “小远，究竟是什么啊？” 两个丫头疑惑的盯着湖水看了又看，也没想明白这普普通通的湖水能看出来什么灵感。 “稍等稍等，一会来车你俩就明白了～。” 梁远笑着说道。 磁悬浮列车的测试强度很大，三人在湖边站了五分钟左右，一列三节重联的蓝色磁悬浮胶囊列车从湖岸南边的丛林里转出，几个呼吸就上了越湖轨道。 梁远想和两个丫头分享自己的喜悦，也没用折射、反射之类的物理概念来解释自己刚刚回忆起来的灵感，决定原滋原味的重演现实。 “仔细看湖面上的列车灯光投影～” 梁远指着湖面上磁悬浮胶囊列车留下的蓝色光斑投影快速说道。 “仔细看，投影在水面上是不是在不停的波动～” “嗯，是吖～” “波动的原因应该是风吹的嘛。” “看光斑的大小变化是不是一会类似正方形一会类似长方形～” 梁远给了个提示。 “嗯，是的，就是不太明显。” “如果把磁悬浮胶囊列车看做光源，那么这个不停变化宽度的光线投影你俩能联想起什么？” 这事儿本来就是因为光刻机而起的，两个丫头自然会第一时间往这个主题上靠，双胞胎盯着水面上的投影沉默了几秒钟，猛的回味了过来。 “小远你是说用水改变光源的线宽～” “通过折射改变光源输出～” 双胞胎的学习成绩向来吊打梁远，光线的折射又不是什么特别抽象的东西，在梁远比较明显的提示下，两个丫头几乎同时猜到了梁远所言的关键点。 “啊～啊～啊～猪头好厉害！” “啊啊猪头终于靠谱了一次，港基集电那么多人都没想出来从这个方向入手呢。” 高兴的两个丫头微微抬头奖励了梁远两个亲亲。 “我这个只是原理而已，真正能不能用还不好说呢，明儿我还得找明白人好好问问～” 梁远很是得意的说道。 三人从湖边回到家已经是下半夜，两家人的长辈都被三人丢在了港岛，洗漱过后道过晚安心情大好的宁婉菲在关上卧室的房门之前还撩了梁远一句要不要过来打地铺，看着宁婉嘉似笑非笑的模样把梁土豪吓得落荒而逃。 隔日，心里有事的梁远也顾不上去安抚失火三人组，把事情向王蒙蒙三人解释的工作交给两个丫头，梁远早起之后直接去了港基集电，依旧是把王欣、刘飞扬、聂晓天三人逮到小会议室开会。 “大少，今天这是又从哪里捡到人了么？” 刘飞扬发现开会的阵容和昨天一样，说了一个温度比较低的笑话。 哪有天天捡光刻机的，梁远两世为人也就遇到这么一遭，梁远没好气的看了刘飞扬。 “聂晓天，去把门锁上，屋内开的那种。” 梁远这句话一出口，技术大佬三人组都知道事情严肃了。 “我来吧～” 刘飞扬收起轻松的心态，快步把小会议室的门锁成手动开启的那种。 “昨天，听大家讨论193光源壁垒时，脑袋里就闪了个念头过去～” 梁远也没铺垫直入主题。 “不过这个灵感就是闪了一下，然后就被我忘了～” 梁远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技术大佬三人组虽然都没说话，不过神色都是十分统一的“特喵逗我”。 “晚上和两个丫头去食堂吃饭，心里就一直琢磨着这事儿，那种有件事情忘记了却马上就能想起来的那种感觉你们都经历过吧，我昨晚就是那种～” “菲菲看我想得挺痛苦的，就开了几瓶葡萄汽水～” 虽然梁远一本正经的编着心灵鸡汤，可葡萄汽水这个名词一出口，小会议室还是响起了低低的笑声，宁婉菲的葡萄口味汽水在远嘉已经成了很著名的“梗”。 “哈哈哈，别笑～，开会呢～。” 梁远自己也笑场了。 “葡萄汽水还是有用的，人一进入到微醺状态，看东西的视界难免会扭曲变化有些失真～” 梁远巴拉巴拉的把自己看磁悬浮胶囊列车的光斑投影，在湖面宽窄变化进而联想到液体折射和光刻机镜头的事情联系了起来。 牛顿之前，无数人被东西砸了脑袋也没发现万有引力，梁土豪之前，无数的酒鬼醉眼迷离也没想到光刻机的线宽，梁远自己觉得这锅鸡汤炖得还是蛮有格调的。 “你们说，如果把晶圆丢在水里光刻是不是有助于增大na值～。” 梁远假模假样的问了一句。 除了特别极端条件，物理定律肯定是不会变的，晶圆丢水里当然会变相增大镜头的na值。 “卧艹！” 技术大佬三人组都被惊吓了，刘飞扬和聂晓天甚至连不符合社会期待都语气助词都没憋住。 王欣彻底的一副世界变化这么大，好像忽然见了鬼的模样。 小会议室里一片寂静，也不知过了多久，王欣喃喃的说道：“大少，我是彻底相信你是被赚钱耽搁了的科学天才了。” 刘飞扬小小的“呃”了一声，把差点脱口而出的大少是真有吉祥物属性的话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昨晚刘飞扬和聂晓天应酬完方伟林一行人，两人结伴回家时还笑言港基集电有吉祥物属性的大少，193纳米光源壁垒肯定得我们追上来才能突破，哪成想只是回家睡了一觉，第二天梁远就直接爆种了。 镜头上加水这玩意一旦捅破了后边差不多是一马平川，对于技术大佬三人组随便拿张纸就能算出来这东西的前景。 水的折射率是1.44，港基集电目前营运的晶圆生产线线宽是5微米，如果像梁远所言的直接在水里光刻都不用变动光刻机的镜头组数和更换新光源，直接就能把线宽变成3.5微米。 “大少这个想法简直天才～” “十年之前，干式蚀刻和湿式蚀刻就有过路线之争，结果干式蚀刻把湿式蚀刻给淘汰了，没想到换了个思路湿式居然又复活了。” “老聂，你这话可不准，形象点说干式蚀刻和湿式蚀刻是冲洗，和大少这个完全是两码事。” 光刻机、蚀刻机都是晶圆生产线的核心设备，由于晶圆生产的技术原理起源于相机，因此可以近似的把光刻机看成拍摄，蚀刻机看成冲洗，加工完成的晶圆就是相片。 七十年代中期，主流蚀刻机对经过光刻机曝光之后晶圆都是采用液体化学溶剂冲洗光刻胶，因此也叫湿式蚀刻，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东洋尼康采用气体冲洗的干式蚀刻机研制成熟，只用了几年的时间就淘汰了操作复杂腐蚀污染严重的湿式蚀刻。 可惜，整整二十多年，整个东洋也没人想到把湿式工艺挪移到上一个生产环节。 一般来说，浸入式光刻机有三种技术路线： 第一种是喷淋法，顾名思义就是把水喷到晶圆上然后再迅速带走，常见的喷淋法工艺是在镜头的一侧设置一个超精密喷嘴，随着镜头加工运动把水喷到镜头下方，然后从镜头的另一侧把水吸走。 这个方法对超精密加工能力和计算机控制能力要求极高，在镜头下方的工作区稳定的建立起那层超薄水膜不比生产光刻机简单到哪去，如果精密加工和精密控制的能力不行，会导致晶圆边缘的曝光很差，严重影响晶圆生产线的良品率。 不过喷淋法最大的优点就是能完整的利用现有设备，可以说这套喷水和吸水的设备完全独立于晶圆生产线，只和光刻镜头联动，进行晶圆生产线技术升级时难度和改建成本都极低。 第二种叫浴缸法，这个方法和梁远刚刚说的灵感类似，就是把整片晶圆都丢在水里，装晶圆的容器→浴缸随着晶圆工作台移动。 这种方法的好处是工程上的技术难度较低，不会对晶圆生产线的良品率造成负面影响，不过缺点是要对现有的晶圆生产线做较大的改动，必须研制全新的能在水中工作的光刻胶，必须对晶圆工作台加以改进，而且由于晶圆工作台上增加了水的重量，晶圆生产线的生产节拍也会随之改变，相比喷淋法晶圆生产线的生产效率会有一定幅度的下降。 第三种叫泳池法，就是把整个光刻程序都丢进水里来完成，这种方法虽然能最大化的减少线宽，不过在水中操作相当于重新研发一套晶圆生产体系，无论工程难度还是经济成本都双双过高。 新世纪之后，浸入式光刻机的国际主流路线采用了喷淋法，不过以港基集电目前的实力来说，第二种浴缸法才是最合适的，新世纪之后尼康和艾斯摩尔之所以选了喷淋法路线，一个是两家精密加工和精密控制的水准高没门槛，另一个是国际上现存的光刻设备大部分都是这俩家卖的，当然是升级成本越低升级方式越简单越好。 九十年代初，制程工艺和芯片设计之间的分界远没有未来那般清晰，技术大佬三人组目前虽然都是以芯片设计为主业，但三人都对晶圆制程了如指掌，随便丢到那条产线上当个线长绝对是富富有余。 刘飞扬在纸上龙飞凤舞的写了大半张的算式，然后抬头用无法置信的语气对梁远说道：“大少，如果从西门子引进的设备投产，把大少这个想法放进生产线，我们直接就撵上国际先进水准了～～” 港基集电主导的共和国的火炬计划属于基础科研类，压根就没有保密一说，港基集电的财务审计是通过第三方的会计师事务所交叉审计，梁远打算采购大批的国产5微米晶圆生产线，在财务报表上根本无法隐藏。 当然，引进第三方会计师事务所虽然一定程度上不利于企业保密，但对国际交流引进技术还是很有促进作用的。 随着港基集电5微米晶圆产线的成熟量产，此时的海外电子产业界巨头已经意识到，3微米线宽对港基集电来说随时都可能获得突破，一旦港基集电自主突破了3微米的制程技术，2微米的海外制程技术很可能没有花大价钱引进的必要了。 因此这次苏良宇等人这次去西门子谈判，受到了西门子半导体极为热情的接待，和三个月之前的态度简直判若两人，甚至西门子还承诺会在欧洲电子行业内部展开游说，争取尽早把2微米制程技术撤下巴统的监控名单。 实际上，哪怕没有梁远干扰历史，在九一年的下半年巴统组织自己就开始讨论，把2微米制程技术对共和国开放绿灯的可行性。 不过那时放宽政策的背景是北极熊轰然倒塌，共和国北上挖墙脚，海外电子集团生怕共和国借用北极熊的电子产业人才快速崛起，决定放宽技术的出口标准用来影响共和国的电子产业政策。 “海外最先进的0.5微米制程还没投产，目前已经投产中最先进的生产线只有东芝、nec、摩托罗拉三家的1.0微米线，按英特尔的技术路线图0.5微米的生产线要明年第三季度才开始运行，苏总那边正在和西门子谈1.5微米的线，如果我们动作快一点，在1.5微米制程的基础上搞大少提出来的这个东西，能把制程线宽直接推进到1微米，海外的电子集团怕是得疯吧～” 九十年代，海外压制共和国电子产业的技术代差基本都是稳定保持在三代，如果按聂晓天所说直接把制程线宽搞到1.0微米，可就真的踩到老外的尾巴了，肯定得真疯，港基集电搞不好会丢在无影灯和放大镜下吊起来观察。 “这些事先另说，先搞个简单的框架出来，有什么注意事项现在就写，然后去实验室中试车间试试我说的想法。” “就算能成也别改老外的设备，我们直接改国产的方便，5.0线宽和3.0线宽真较真可以说是两种芯片了，改海外的的线就算能改成功才多大一点产量，除了虚名没大用。” 梁远否掉了聂晓天的假设。 “我先来提吧，第一个水的纯度问题，普通水里的气泡杂质什么的肯定会严重影响良品率，我们能用的肯定是超纯水，我估计一般实验室里用的超纯水很可能还不成，得上最顶尖的那种纯度起码要六个九，不过这东西的来源还得看大少的～” 王欣所言超纯水的纯度差不多微观到了分子级别，起码得把水中的重水全都分离出去，共和国能生产这玩意的部门怕是只有核工业部一家能干。 一般来说，王欣要的那种超纯水是分离重水的副产物，这东西全球有能力生产的估计两只手就数得过来了，重水的价格在九十年代是5元每毫升，这个副产物价值多少还真没法衡量 “这个问题我来解决。” 梁远倒是雷厉风行，直接抄起电话联系人在港岛休假的宁雷。 两个中年妇女要在家里享受天际线游泳池，因此宁雷和老梁同志哪也没去，梁远第一时间就找到了人。 “小远怎么想起来给宁叔打电话了，莫非是烧的太严重被东大开除了不成～。” 宁雷笑着和梁远开玩笑，可对于梁远来说，宁雷第一句话就一语中地直接把天给聊死了。 这破事儿都简直了，虽然和两个丫头同桌的未来非常值得期待，可这事儿该怎么和家里解释梁远想想就脑壳痛。 “宁叔，我在港基集电这边开技术会议呢，如果不出意外，日后的保密级别应该是绝密。” 梁远决定暂时无视自己被打回高中的事实，先用工作把家里人应付过去。 “哦，有什么需要小远直说。” 一听是绝密，宁雷知道梁远不可能拿这种事情开玩笑，态度顿时严肃了起来。 “港基集电在搞一种能追上国际顶尖制程线宽的技术，需要分子级别的超纯水，最好是重水分离的副产物～。” “需要多少？” 宁雷言简意赅。 “需要多少？你们三个碰一下？” 梁远转头问技术大佬三人组。 第275章 让胖妞去 三人交换了几句话，刘飞扬快速的在纸上算了一下，说道：“最好半吨，如果有数量有困难两百公斤也可以。” “宁叔，最好半吨。” “我去趟楼下，等我十五分钟。” 三人在港岛的新家，下边就是aia在港岛的老巢，自从超算进入到两栖情报局的安全体系之后，港岛aia分部到共和国的内部线路已经十分的安全。 梁远包括aia自身紧急联络内地，都是先用直序扩频技术的短程无线电台联络到特区，然后在通过特区的保密专线进入到共和国的通信网络，想窃听除非太平洋对面能搞定国内无处不在的居委会大妈。 “稍等一刻钟，我们还继续刚才的话题把缺少的东西尽量统计出来，刚好宁叔今天休假，抓住集团军军长给我们充当二道贩子的机会可不容易。” 梁远放下电话一本正经的说道。 “王欣刚刚说的东西学名叫轻水吧？” 刘飞扬问了一句。 好歹梁远上辈子是学化工的，轻水重水还是知道的，闻言点了点头。 “大少厉害！” 技术大佬三人组不约而同的竖起大拇指用力晃了晃，话说全世界能像梁远这样一个电话搞定半吨轻水的，应该也没有几位了。 梁远嘿嘿一笑，也觉得自己挺厉害的，应该比那位最牛八零后强不少，最起码搞搞轻水重水啥的没人在旁边指手画脚的瞎bb。 “继续继续，东西能不能要来还不好说呢，厉不厉害的还要等十五分钟之后才能知道。” 梁远笑着岔开话题。 要说弄个弹头出来对宁雷来说有难度，不过弄点核工业的副产品，还真算不得什么大事，港基集电早就在耿清华那里挂号了，要不是两个丫头在宁建中那里吹过风，每年去港基集电考察的官员起码能凑成一个排。 宁雷一个电话打到京城耿清华压根就就没关注什么轻水重水，而是被宁雷所言的追上国际先进制程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宁雷，那个技术靠谱么？” “具体的我不知道，我听小远说，远嘉暂时已经把那个技术列为绝密，现在正等着轻水验证。” “好，好，如果有结果了宁雷要第一时间通知我，轻水去西北404所那边拿，我猜这东西应该是消耗品，也别半吨半吨的拉了，我给你批十吨先用着，不过飞机我就不安排了，让你家那个小家伙自己自提好了。” 这个时间段，欧亚超重运输下属的一架贝尔法斯特运输机正呆在西飞充当模特，供西飞做大飞机设计上的参考，耿清华知道这件事情。 如果是十吨货物，派运八去西北提货送货就有些尴尬了，由于动力不足的缘故，运八拉了十吨货物就不能到九千米以上的高空巡航避开航线上的坏天气，而且航程也缩短到一千三百公里，航程不足就多出来安排航线关注天气半路加油等等一大堆事情。 换成贝尔法斯特拉十吨货能飞七千公里，从西飞起飞到西北404提货在送到沈城，只需起飞前一次加油剩下全部搞定，完全符合方便快捷的定义。 聂晓天关于晶圆工作台电机的功率问题刚刚谈了个开头，宁雷的电话就追了进来。 “小远，上边怕东西不够用给你批了十吨的量。” 一听这数量，梁远都有点无语了，感觉自己要的好像不是轻水而是某个牌子的矿泉水。 “还是宁叔厉害，要半吨送十吨，东西什么时候能送过来？” “货物有点重，小远自己派飞机自提吧，东西在西北404，直接飞兰城机场就好。” “好，我让胖妞过去。” 梁远偷渡之前，虽然鲲鹏还没首飞，不过那会儿已经有爬墙党发过胖妞的黄绿妆，胖妞的绰号已经开始在论坛流行，远嘉采购了贝尔法斯特之后，梁远直接把胖妞的外号扣到了贝法头上。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只用了一个月在远嘉内部贝法的全称和简称就没人叫了，都改口把大运叫成胖妞。 不过宁雷对着胖妞这个外号很不满意，觉得还是叫鲲鹏、利维坦啥的带感，可惜，掏钱的是老大，由于被远嘉影响连带着宁雷的副手陈广汉、章任天都顺口把贝法叫成胖妞。 “小远，轻水这事儿耿老爷子帮了很大的忙，如果方便小远找个时间安排下，耿老爷子一直对港基集电十分好奇～。” “嗯，那宁叔你问问那边的时间吧，把宁老也约上一起来这边看看好了。” 港基集电和南湖科技园一直没被外界打扰，宁建中居功至伟，宁建中虽然常年在沈城自己都没来过港基集电参观，凡是有老朋友动了参观考察的念头都被宁建中给顶了回去，我都没去过你们去干啥，添乱么。 当然，如果换成两个丫头居功至伟逻辑也是成立的，宁建中私心里早就想来看看了，不过每次来看看的念头都被双胞胎给及时的消灭掉了。 看看著名探险家梁欢乐同志领导的北车，自从伪高速列车下线之后，从中央到地方参观学习考察取经的就没断过，而且级别也越来越高。 亚运会其间长征三的首次公开运行虽然被梁远加了料，直接从伪高速变成了普客，不过后续和大车打好招呼之后，在没有东洋体育代表团乘车的日子，长征三都会在京秦线上从普客变身成伪高速，着实在海外友人前刷了一把存在感。 亚运会闭幕之后，共和国各大系统开始论功行赏，长征三牵引的双层子弹头列车被誉为共和国名片，在主流传媒上大大的露脸，梁欢乐同志还获得了一个老共产党员同志参观北车并题词的buff，使得北车第四季度的参观学习申请数量又上了一个新高峰。 宁雷想了想说道：“暂时先定国庆吧，那个海外都没有的磁悬浮胶囊列车不是国庆上线营运么，刚好过去剪彩。” 梁远搞得磁悬浮胶囊列车可真是唬了不少人，由于这东西长得过于科幻，试运行的第一周就有大批资料送到了京城。 恰好那段时间梁土豪还公布了自己打算去火星看看的伟大理想，瞅着这满是未来风的胶囊列车搭配着火星殖民的消息一起食用，连宁建中都彻底的坐不住了。 老同志聚会时耿清华又和宁建中提起去沈城看看的事情，宁建中直接就动摇了，暂时定好国庆磁悬浮胶囊列车正式上线营运这个时间点，宁建中打算和自己的宝贝孙女商量商量，不过俩丫头一直跟着梁远在外边浪，这事儿宁雷和唐婉都已经知道，双胞胎暂时还不知道，宁雷借着轻水这个机会把事情从梁远这边定了下来。 “成，那就国庆，我把事情早点安排下去，这个剪彩的级别可不低了呢。” 南沙两仗过后，耿清华将军成了共和国唯一一位现役长老，国庆跑到沈城来剪彩，真论级别那是要上央妈的前五分钟的。 梁远和宁雷说得风轻云淡，旁边听着的技术大佬三人组却是心潮起伏，来了远嘉这么久，作为远嘉的元老级员工远嘉背后站着的力量三人都已经知道，听着梁远在电话里提及耿老、宁老的称呼，三人都猜出了来人的是谁。 这是真·大佬要来参观啊，这事儿过去港基集电论社会地位也算是骨干央企了吧，三人心里都琢磨着类似的念头。 九十年代可不比新世纪，共和国民间的经济力量已经大片大片的成熟，远嘉在此时的共和国国内可以说是独一份，技术大佬三人组虽然不在意个人的国企身份，但对港基集电在共和国体系内部的社会地位还是十分关注的，毕竟这点足以决定了港基集电的未来。 梁远放下宁雷的电话，先给翁承基打了个电话，安排好跟随胖妞去西北提货的安保问题，然后才把电话打给自己的大管家宫芸。 “宫芸姐，让东风速递的胖妞去西北兰城取点东西，保卫工作一处已经接手了，直接飞过去就好。” “好，我马上安排。” “那就没别的事情了～” “大少，等等在放电话，我还去不去太平洋对面了啊，这都要半年了。” 贝尔法斯特所属的欧亚重型运输是东风速递旗下的独立子公司，这回听梁远提及已经在东风速递独当一面了的李丽薇，宫芸又想起自己要去太平洋对面组建科研团队的事情。 “呃～！哪怕是昨天我都能给出肯定的答复，现在可不好说了。” 原本梁远打算去硅谷建立一个马甲，借用硅谷的智力资源积累港基集电的专利厚度，哪成想这次回来帮别人顶包，居然阴错阳差的回忆起了浸入式光刻机这个大杀器，梁远感叹好人有好报的同时，原来的计划只能彻底丢掉。 浸入式光刻机至少要保密五年，追上国际顶尖制程之后，梁远才会考虑公开去各国申请专利，既然定下了抄近路，太平洋对岸的研发中心虽然还会继续，但重要程度肯定不会再是企业的发展核心，宫芸这个大管家梁远和双胞胎又都用得很顺手，放在已经不重要了的太平洋对面实在是浪费了。 “大少，国内有什么变化了？” 宫芸早就知道自己要去太平洋对面做什么，工作计划都做了无数份，听梁远忽然说可能不用过去了，就知道国内肯定发生什么大事了。 “一个新发现，现在还在验证，如果成功就是绝密。” “啊！！，那大少可别和我继续说了，我去不去太平洋对面都成，在港岛这边工作又轻松又有面子，我还不舍的过去呢。” 德意志之光信用卡的服务一直是宫芸代为管理，宫芸所言的轻松有面子可是半点无虚。 足足用了一个多小时，梁远才把去西北提货的事情安排好，这会技术大佬三人组已经洋洋洒洒的写了好几千字的技术改造框架。 梁远拿过来装模作样的看了一遍，然后，啥意见也没敢提，梁土豪只是在心里吐槽着都偷渡了也不给个系统啥的爽一爽。 凭空想像无中生有总会有个限度，技术大佬三人组把框架搞到几千字之后明显卡壳了，后续的完善还得看实践 梁远看了看腕表，说道：“胖妞一小时后从长安起飞去兰城，兰城那边的轻水有库存可以直接装运，我估算了下大概要八到十小时之后能到。” 梁远停顿了一下，组织语言。 “一会一处的人过来，东西到了之后去中试车间做实验，你们三个列个人员名单出来，一处会对名单进行提前审核，如果审核通过就是将来未来北方光学工业的核心人员。” 第276章 重启 “北方光学工业？大少，这是还没成立的全新企业？”聂晓天问道。 梁远点了点头 “后边加个半导体后缀会不会形象一点？” 刘飞扬问了句。 “藏还不够藏呢，你到是生怕别人联想不到。” 如果光学加个半导体后缀，几乎等同于把我是光刻机挂在脑门子上，技术大佬三人组里，王欣向来心思多，稍微琢磨了一下就明白了梁远的心思。 “大少，搞光刻机，半导体这块我们的研发实力没问题，可光学这块去哪里找人？” 光刻机横跨半导体，自动化，超精密光学，有机化工这几大行业，目前的远嘉关联系企业中还真没有搞光学应用的。 “国内先不提，我打算去东德蔡司找技术，你们有什么好想法没有？” 挖墙脚也也好，成立合资企业或者建立大型联合实验室也好，国内的技术力量梁远早就当成了自己的菜，不过依靠国内的技术水准，肯定做不到火箭式发展，梁远觉得出去捞外快才是王道。 “大少这回可问错人了，这种事情还是找刘总专业。” 梁远一想也是，腐蚀老外去欧洲挖墙角还是刘文岳干起来专业。 技术大佬三人组一边拟定调任北方光工的技术人员名单一边和梁远随意的聊着。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会议室的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梁远离门最近示意自己去开门，手动打开会议室的双层玻璃门，翁承基带着几个一处的员工走了进来。 “翁叔，我打算成立一家需要一级保密级别的新企业，具体流程翁叔带人监控下。” “好。” 远嘉保卫一处人员只是负责保密程序的建立与监控，而不能去主动了解内容，回应了梁远一句之后，翁承基指挥着一处的工作人员把房间监控了起来，会议室里的气氛也不由自主的向严肃方向转向。 不提梁远这边比较无聊的新企业审核，远在长安的贝尔法斯特机组在休息了大半个月之后，又接到了全新的飞行任务。 长安阎良军用机场，晴，无云，气温32摄氏度，相对湿度32.8，风速1.1米每秒，风向西南，典型的优质飞行天气。 一架十分巨大的飞机正缓缓的从一个临时搭建的简易机库中驶出。 这架大飞机的涂装和共和国惯用的白底蓝条不同，选用了很亮眼的金、红、白三色系涂装，整个机身白色通体涂装打底，机身中段有一道深红色的飘带纵贯全机身，飘带的前后两端还分别夹杂着八个“重型运输”的暗金色小篆字体汉字。 在高高的机尾上，同样暗金色的字母z像极了一道锐利的闪电，很明显这个和闪电类似的字母z代表着重型运输的第一个汉语拼音字母。 在机场跑道的两侧，挤满了观看大飞机起飞的人群，由于人来得太多，使得原本空旷感十足的大型机场居然有了几分庙会集市的意思，人群几乎全部都穿着共和国标准的深蓝色工装，看起来都像是某大型企业职工在机场搞活动。 程易建看着恍若大型农贸市场的跑道两侧有点哭笑不得的叹了口气。 别看西飞自己就是造飞机的，可这么大个的飞机起飞，很多没机会出国的西飞职工还是这辈子第一次看到，也是正是因为自己是造飞机，才更能理解设计生产大飞机里所蕴含的技术难度。 因此大飞机起飞时，很多人都来看热闹，结果直接导致了机场跑道附近的空间爆满。 “程教授，怎么忽然叹气了。” 汤长湖被身后的人群挤了一个趔趄，差点就撞到了程易建身上。 “落后啊，老话讲叫做眼不见心不烦，这次贝尔法斯特在西飞停留这么久，对比着实物找差距简直触目惊心。” 汤长湖和程易建某种程度上算是师徒，不久前，汤长湖刚刚被程易建推荐去了京城航空航天大学深造，而程易建则是京城航空航天大学的客座教授。 由于mpc75项目的缘故，商飞和西飞之间的关系相当的密切，商飞内部来自国内的员工几乎一多半都有西飞的履历背景。 贝尔法斯特入华之后，第一兴奋的是共和国空军，第二兴奋的就是西飞了，这年头的北极熊还没到甩卖家当的地步，全球范围内可以挂上战略运输机名头的，一个巴掌就能数过来，商飞能从海外搞来大飞机在西飞眼里已经无限的接近无所不能了。 搬山演习之后，西飞找程易建给周远航递话，说打算涨涨知识开开眼界，问周远航能否把贝尔法斯特停在长安一段时间，周远航磕绊都没打直接就丢了一架过去。 cmb宇航买贝尔法斯特这事儿十分低调，不论共和国还是不列颠都没启动宣传，共和国除了少数人完全不知道有这笔交易更别说交易的细节了，西飞能得知贝尔法斯特属于商飞，消息都算是灵通的，得知周远航的回复之后西飞顿时就爽上了天，先用三天时间抢建了一个战地临时机库，激动之下还打算对贝尔法斯特动用皮尺大法，然后被周远航给阻止了。 图纸都是全套原装的，哪里还用得上反向测绘，周远航和西飞总师程易建开玩笑说，皮尺别用了，图纸商飞这边有现成的，程总要不你给我们在西飞边上批块地皮吧，我们把资料图书馆盖过去，然后你们就能生产大飞机了。 程易建和周远航之间的私人情意极佳，一年前宁雷搞军品标准化，学界为了给宁雷支持，已经退休的吴忠华院士重新挑大梁出任标准化小组的组长，程易建出任副组长，三观相合程易建算是远嘉在学界的铁杆盟友之一。 程易建对周远航的提议直接双手一摊，表示没钱，还反问周远航商飞啥时候能有大出息，去搞搞大飞机而不是在支线这类小玩意里打转。 两人之间虽然是在开玩笑，不过也道出了搞大飞机最大的问题，没钱。 未来有个说法，以地球的直径和陆地面积（人口）来衡量，全球只能养活两家生产大型飞机的航空企业巨头，大型飞机这个市场门槛非常高，投资非常多，回款非常慢，渠道非常窄，虽然社会效益非常好。 梁远敢玩晶圆生产线，那是有快速迭代的时尚型电子消费品打底，晶圆行业虽然也是门槛巨高投资巨大，但回款快渠道广只要一款产品压对了路子，一两年之内就能使企业获得爆炸似的发展，如果玩大飞机十年能看到效益都是快的了。 正是因为企业战略方向的缘故，虽然商飞和西飞之间合作密切，但实质上的干货或者叫做金钱往来很少很少。 汤长湖点了点头，然后笑着说道：“现在起码知道了差距在哪，比以前只知道有差距强多了。” “嗯，小汤，最近学习能跟得上不？” 汤长湖还以为教授在关心自己的个人生活，连连点头表态自己吃嘛嘛香状态甚好。 “那好，下半年学业上加加担子，争取明年毕业～” “⊙?⊙！～噫↗” 汤长湖蒙圈了，硕士的课程还有两年，一下子压缩到一年怕是死的心都有。 “我和几个院士、飞机设计总师已经联名向中央写信，建议国家重启大飞机项目。” 汤长湖属于带职进修可不是参加工作不久的小白，对共和国大飞机产业的现状门清，听程易建提起向中央写信，顿时就明白了事情的大概。 西飞想上大飞机项目可有着悠久历史，从建国时起西飞就想从苏联引进技术，那会的北极熊比较敞亮，说你们没基础先上个中型的练练手，然后丢了个图十六过来，西飞搞定了图十六之后珍宝岛都打完了，国内那会儿又把大飞机批成明显反应帝国主义侵略成性的反动武器，西飞的大飞机梦想就此断绝。 改开之后西飞重拾大飞机之梦，不过求助的方向换成了太平洋对面和老欧洲，王师范的东西除了漂亮之外最大的特点就是真他么的贵，兜比脸还干净的西飞看了看自己单位个位数的外汇存款只好自力更生，打算先用小飞机赚钱养大飞机，这也是mpc75项目的最初根源。 事实上如果没有某个偷渡的货色搞乱，西飞要在93年才重启大飞机项目，不过国家没给外汇给了三十亿人民币的基金，三十亿在大飞机领域连大涵道航空发动机研发的垫底都不够，不过这三十亿在其后的数年时间里好歹维持着西飞的大飞机梦想，支撑着西飞渡过了无比艰难的二十世纪。 “教授，大飞机计划商飞参与不？” “你说呢～。” 程易建用手指点了点正在跑道尽头猛用发动机憋气，打算滑跑起飞的胖妞。 “教授，我听说超重运输买的这两架贝尔法斯特才花了三千万美元，价格这么便宜当初我们去欧洲采购时怎么没买呢？” “小汤，你是光看见买飞机花的钱了，没看见商飞为了买贝尔法斯特在欧洲付出了什么，一条全新的cm100生产线，单这一条线至少相当于十亿美元的投资，如果cm100客机能在市场上站稳，英国这条线价值百亿美元都没问题，这回明白我们当年为啥没买贝法了吧。” 第277章 重启 （续） “这商飞简直太土豪。”汤长湖感叹了一句。 随着远嘉在产业链顶端站稳了脚跟，梁远对这个世界所产生的一些有趣影响开始日益显现，比如土豪这个名词已经彻底的击败了大款，胜利上位成有钱人的代称。 走在帝都流行前沿的欢场，京片子里的款爷也被豪爷所替代，老京城吹水时一口一个豪爷，使得吹牛逼这种事儿听起来像极了某些极具活力的社会组织在划分地盘。 “教授，这个商飞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说起来汤长湖和商飞还是挺没缘分的，梁远穿过来那会汤长湖正在备战考研，在梁远偷渡之前，汤长湖跟过mpc75项目一段时间，在周远航整合mpc75项目组时，跟过项目的汤长湖也进入到了周远航的视野。 不过由于汤长湖已经离组，因此当时周远航给出的工作邀请是在沈城，不过那会儿商飞还没成立呢，周远航是以mpc75项目国内支援组的名义发放的邀请。 汤长湖接到工作邀请后犹豫了一段时间，如果是出国工作汤长湖就果断跳槽了，沈城的项目支援组只是有可能出国工作，在有可能出国工作和考研进修之间考虑了一个月之后，汤长湖选择了进修和商飞就此错过。 如果汤长湖当时选择了跳槽，未来海军的豹爷改可就得换总师了，当然，豹爷的这辈子还有没有改，就得看梁土豪有没有什么大计划了。 考研这事儿基本是两耳不闻窗外事，连备考加考试再加上赴京读书，汤长湖完美的错过了商飞的崛起历程，这次汤长湖放暑假回厂，被商飞的顶顶大名灌得头昏脑涨，觉得自己好像是已经离开了航空领域二十年而不是两年。 “商飞这事儿还挺传奇的，听说是港岛大老板的企业，港岛大老板是隐形富豪比经常在电视露脸的那种还有钱，不过这位港岛大老板忽然进入航空领域，和吴忠华院士的一个女学生有关～。” 关于李远铃的身世谣言已经跨越了数千公里的距离，正在黄土高原上茁壮成长。 等程易建和汤长湖说完这条已经逆了天的谣言，跑道尽头贝尔法斯特已经检查完所有的起飞手续，松开了刹车开始滑跑。 巨大的螺旋桨在涡轴发动机的带动下发出隆隆的声浪推动着贝法庞大的机身从两人身前的跑道上快速掠过，当速度的码表指向180公里/小时时，贝尔法斯特的机头缓缓抬起，以十分平滑的曲线离开地面开始向天空爬升。 “这个大家伙的低速性能可真好，开个进口车都比它跑得快。” 盯着贝尔法斯特远去的背影，汤长湖的语气很是温柔，飞机设计师总能从某些不为人知的地方发现大众所不能发现的美。 “小汤，走，回去开会～！” 程易建打断了汤长湖的感触。 飞机上天飞走了，机场上赶庙会一样的人群开始散去，汤长湖去会议室这一路听到不少人都在议论着贝尔法斯特的优良低速性，还有人把运八拖出来做对比，偶有几位观点不合谈出来火气的，声音大得隔着七八米都能听见。 汤长湖跟着程易建来到机场试飞楼的大会议室，等进了门才发现不光群众出来看热闹了，整个西飞的班子，除了进京开会的二把手，其余的都在。 不过领导好歹要装个领导样子，除了技术口的几位大佬剩下的都没下去“赶庙会”与民同乐，只是在会议室窗前目送了贝尔法斯特远去。 和程易建脚前脚后，负责仪器仪表，机体结构等子系统的其他几位技术副总师也先后来到了会议室。 看着人差不多齐全了，西飞厂长齐光明敲了敲桌子示意开始开会。 “几位老总，近距离的体验如何？” 齐光明笑着问刚刚从楼下上来的几位技术大佬。 “太抠，我和他们商量免费给加油，到了目的地我自己想办法回来，这次飞行顺路搭我一次都不行。” 负责航电的杜诚先发了一句牢骚，会议室里传来低低的笑声。 “这次飞行是机密，我也是刚得到消息不久，机组肯定不会临时加人的。” 齐光明替贝法的机组解释了一句。 梁远把事情丢给宁雷，宁雷肯定不会忽视安保问题，这次飞行任务贝法的机组只知道从哪飞到哪装东西，其余的信息是啥也不知。 西飞见惯了保密任务，虽然大家都好奇要多大的东西需要出动大运来装，不过依旧是默契的放开了这个话题。 “最近这段时间研究贝尔法斯特，清楚的感觉到这差距从天边来到眼前，贝尔法斯特的性能和运八飞机的对比我就不重复了，我还是最初的观点，难得遇到这种有利的局面，甚至可以说是建国以来最好的时机，我建议马上启动大飞机的研发，越早越好越快越好。” 当着全厂所有管理层，程易建又说了一次自己的观点。 在这个时间段，这个会议能开起来，西飞本身的倾向已经不言而喻，共和国的支点战役打完，海外的军事研究机构从战略战术的对比到技术兵器的应用，可以说是吃了个饱饱，从各自的国度搞到了无数的经费。 作为发起战役的一方，共和国军方所获得丰富经验更不用说了。 几乎彻底颠覆了共和国建军以来的大部分战术思想——这是国防大学高级指挥研究部门给出来的结论。 海、陆两部分先不说，支点战役给共和国空军带来的冲击是最大的，毕竟，现代常规战争制空权几乎就是一切。 发挥制空权的重要因素，除了先进的战斗机之外，被誉为战力放大器的加油机彻底征服了共和国军方，长腿就是比短腿好，这条已经成了共和国空军的铁律。 不久前，北边的地图君来共和国推销战斗机，面对米格29的诱惑，除了一部分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围观叫好，真正能说得上话的共和国内行大佬眼皮都没撩一下，倒是参与谈判的有不少人私下里吐槽，就那米格小短腿还想出口给我们～，啧啧～ 梁土豪的名言大长腿由于某种不明气氛过浓并没有人拿来借鉴，小短腿代指飞机航程短倒是被宁雷给活学活用了，以宁雷在共和国空军的影响力而言，几次脱口而出就足以造成流行风潮。 虽说共和国空军移情别恋了，不过自家早年已经装备的那上千架小短腿又不能扔了，加油机作为战力放大器顿时成了空军关注的新焦点。 为支点战役急就章加工出炉的运八加油机，最多只能服务两架f14战斗机，而且预定加油的地点还不能超过f14航程的二分之一，作为战斗力放大器，只能说比没有强那么一丢丢，空军自然而然的就把目光放在了大型加油机上，而西飞作为共和国唯一一家具备研制大型军机的厂所，受军内影响也把大飞机这事儿重新提上日程。 九十年代共和国的军事硬性需求开始由北向南转变，第一目标从地面的装甲狂潮，空中的逆火风暴变成了大洋上的综合航母战斗群。 这个位面用f14战斗机打了两仗的共和国军方，更能体会到大洋上那无处不在的威胁，f14可以在距离航空母舰编队600公里以外的空域巡逻游弋两个小时。这是一个很可怕是数据，都不谈作战，共和国目前大批量装备的歼五、歼六哪怕挂着副油箱，能在天上飞的时间都没有超过一小时的，这仗怎么打？ 从纸面的航程上计算，目前的共和国没有任何国产现役战斗机能突破航空母舰编队的防空圈，这意味着只能挨打不能还手。 为了在这种极端不利的情况下维持海峡的制空权，共和国空军搞出来了在整个九十年代知名的小批量、多批次、饱和起飞的空军作战战术，试图用源源不断抵达预定战场的飞机海，来维持空军在战区上的存在。 此时深刻知道f14战斗机性能的共和国空军压根就没用争夺制空权这个词，而是用了一言难尽看起来比较无害的存在一词，在宁雷主导的内部讨论中，依托现有空中力量共和国压根就无力争夺海峡战场的制空权，只能把自己当做客场作战，用源源不断的飞机海来打断太平洋对面的飞行联队对本方登陆场的持续破坏。 哪怕是这种战术，也面临着很大的问题，前线机场本身就数量有限，战时的完好率更是堪忧，共和国空军预定战术的核心在于源源不断，一旦前线机场被炸，只能依靠内陆纵深机场起飞的战机群在海峡上空维持的时间更短，力度更弱，届时能否维持住在登陆部队上空的存在都是两说。 运八加油机在支点战役中的成功应用给共和国空军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运八加油机属于特事特办对共和国空军目前的窘境没有根本性的帮助，不过大型加油机可就不一样了。 一家大型加油机可以支撑8架f14级别的战斗机加油补给，换成共和国现役的大批量歼五和歼六则能支持24架，这意味着哪怕不考虑地面机场，只要20架大型加油机，就足够共和国空军在海峡空域投入五百架战斗机，而海峡空域超音速战斗机饱和容量也就维持在五百架。 更何况大型加油机就是能跑路的机场，生存能力，战术应用的灵活性更不是只能原地挨揍的固定机场所能比拟的，如果共和国没有加油机，第七舰队的防空方向主力监控西方即可，如果共和国装备了大型加油机，可以说三百六十度空域就没了安全的地方，如果想维持住原本的安全级别舰队只能后撤，而舰队后撤之后投入的空中力量强度自然就会发生下降。 因此，在宁雷的主导下，共和国空军把提升自身战斗力的方向定义成两条腿走路，一条是自研或引进f14级别的第三代战斗机，另一条则是搞大飞机，无论战略运输机还是大型加油机，都能即时放大共和国目前现有装备的战斗力。 战斗机这事儿和西飞关系不大，北方大厂，西南大厂甚至南方大厂都有研发下一代战斗机的能力，不过大飞机这条线这事儿就只能指望西飞这根独苗了。 在贝尔法斯特没露头那会儿，西飞内部虽然也有立项大飞机的声音，不过由于自研的难度太高，哪怕空军有需求立项的呼声也不算强烈，贝尔法斯特的横空出世则改变了一切。 第278章 谁支持谁反对 （一） 程易建表达完自己的立场之后，剩下的几名技术大佬也纷纷表达了对大飞机立项赞同的态度。 对于西飞来说，技术大佬的表态其实就是统一思想的定心丸，一旦大飞机立项全厂职工总不能还有许多人处于“这玩意我们能搞出来么”的犹疑之中。 再说大飞机涉及数百亿的投资，西飞起码得自己信心十足，才能嘴炮和上边说这大飞机没问题，上边大把大把的撒银子之前也肯定会有明白人下来看看的，西飞又不是北方大厂十来个人七八条枪就能申请来资金，因此整合全厂思想就显得特别重要。 等技术大佬依次发言完毕，齐光明敲了敲桌子把会议室里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自己这里之后，说道：“虽然贝尔法斯特运输机隶属于东风速递下属的全资子公司欧亚超重型货物运输公司，但贝尔法斯特运输机的全套生产图纸却是在商飞，明面上商飞和东风速递之间的关系是战略合作伙伴，虽然说一个是卖飞机的一个是跑运输的天然就是朋友，可是我个人认为这两家企业很可能存在关联关系，不过商飞的周远航对这点没有承认，但也没明确否认。” “当然，这两家企业是不是真有什么密切关系对于大飞机产业来说暂时还有点遥远，提及这一点只是提醒大家，虽然商飞建立的历史不长，但在企业规模和影响力上已经像着世界级发展，合作上千万不要有轻视的态度，要把商飞当做波音、空客一类的大公司来对待。” 这年头，在共和国内部类似梁远这种我觉得我们非常叼的不能说没有，不过不是社会主流也就是了。 某种程度上商飞领导层全华班子的威慑力肯定没全是太平洋对面来得镇场子，西飞大大小小头目好几百出现一些底气不足有色眼镜看人的实在很正常，一开启大飞机合作肯定是全方面的，打秋风唐僧肉又是这个时代的主要特色，有些事情虽然难以启齿齐光明也不得不在会议上重点强调。 唐长老当然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可你看哪个妖怪吃到嘴儿了？被钓鱼执法的倒是茫茫多，老同志解放思想的江湾讲话刚刚发表完，执政敏感度不错的齐光明可不想自己手下搞出了全国典型啥的。 齐光明先敲打完下边，会议开始进入正题，西飞上大飞机这事自然也先和商飞沟通过，否则国家批了大飞机计划，商飞却不提供技术西飞岂不是坐蜡。 梁远本人对大飞机项目的态度完全是放任自流，商飞目前的阶段只是以收集贝尔法斯特的营运数据为主，造大飞机这事儿爱谁琢磨谁琢磨，反正商飞只是提供技术只要不涉及大笔投资，梁远压根就不管周远航怎么折腾。 远嘉高管的心态目前很有意思，远嘉还是皮包公司梁土豪哇啦哇啦忽悠人的时候，大家都是包着试试看的心态，只有梁远一个人打了鸡血一般的说我们肯定能行，等远嘉爆炸一样的成长为财团规模，梁远倒是成了踩刹车的人，集团高管几乎都陷入了我觉得我们无所不能的状态。 当然，梁远踩刹车只是从慎重投资的角度踩而不是从思想领域的打击或是禁锢，对这种稍稍有点带着报复性反弹的自豪心态，梁远还是很小心的维护着，这年头从内心里相信我们能灭掉东洋经济和太平洋对面掰腕子的员工几乎和大熊猫一样稀有。 远嘉高管这种思维的泛滥和梁远某种程度上的放纵，直接导致了远嘉的员工在共和国内部极具辨识度，胆子大，说话直，思维广，个性强，外带某种程度上的难以管理。 类似技术大佬三人组这种牛人，外部可不是没人挖过角，王欣和刘飞扬涉及超算相关还好些，某种程度上梁远的私人技术大管家，“不务正业”的聂晓天几乎每个月都会从各种渠道接到挖角邀请。 酒店电子化管理，安防，人行交通自动化，弱电自动化，变频电机，智能热水器，扫地机器人等等等等，包括远嘉从青科赛淘回来的不少优秀技术都归聂晓天管，可以说聂晓天手里的许多项目，随便丢出去一个都有可能快速培育一家行业领头羊企业，最起码出口换汇绝不是问题。 来挖角的大部分给钱，少部分给股份，问题是聂晓天在远嘉也有钱有股份，这年代企业创业者的管理方式不论玩狼的、儒的、军的、还是洋的，都讲究事必躬亲大权在握，共和国类似梁远这种只抓食堂和技术方向，其他全部放羊的管理者根本就没有，企业实力前景先都不谈，只说管理权利这块，聂晓天又不是缺心眼，在远嘉干得高高兴兴的谁喜欢脑袋上忽然多出来个分权管实事儿的上级。 梁远这种放权方式还产生了一个很有意思的效果，在外部交叉监控审核完善的情况下，远嘉高管的责任心远超一般企业的高管，很多职场老人都明白，换一家企业先别说待遇，手中可以行使的权利绝对没有在远嘉大，能干到高层的都是人精，除了物质需求，这类精英更追求事业上的突破或者叫做大权在握的成就感。 周远航在商飞享受到的待遇和聂晓天等人自然是一致的，除非涉及真正的大投资，大飞机的论证工作，技术究竟放不放出去梁远早有交代，全是商飞团队自己说得算。 大飞机的产业链和电子产业链还有着很大区别，电子产业链是肥的肥得要死，比如上游企业英特尔高通艾斯摩尔尼康等等，穷的穷得要死，比如下游企业富士康。 而大飞机产业链的利润分配相比电子行业比较均衡，飞机这玩意毕竟是在天上飞的所谓一分钱一分货，压榨太狠过于糊弄是要出人命的。 新世纪的波音觉得电子产业链那套方式很不错，在一零年代之后开始大幅度裁员然后把活包给了低成本的三锅锅，很有创意的搞出了飞机行业中的富士康模式，可惜梁远偷渡的早，波音具体的大规模实践成效没看到。 如果除掉富士康类型的企业，电子产业链虽然高端，但在高收入岗位就业贡献上是比不过大飞机产业链的。 七十年代，波音的超音速大型客机计划下马，波音一口气裁掉了七万名高收入的航空工程师，这些人只是波音为了上马超音速客机项目所进行的人力储备。 相比未来台积电的四万员工，英特尔八万员工，都不够波音一波裁的。 也正是因为大飞机产业涉及太广，需求的高级人才太多，因此梁远压根就没有自己单干的心思。 周远航知道了老板的心思，和商飞的高管们集体讨论之后，拿出了一个让梁远觉得既好奇又惊喜的方案，推动西飞的大飞机立项，然后以共和国特殊年代行业会战的方式攻坚大飞机项目。 商飞在整个攻坚计划里起到作用是技术的提供者，技术标准的制定者，成品的验收者，和少部分尖端部件的提供者，西飞负责组织会战，整体山寨和总装。 不管哪个年代，共和国科研人员的智商都是不缺的，要么是缺钱，要么外部环境混乱，一旦外部环境好转，同等投入共和国至少能干出海外两倍的科研效率，这是数千年文化传承中沉浸在骨子里的效率，海盗文明和农耕文明比效率简直就是自寻死路，当然，农耕文，明和海盗文明比劫掠也是自寻死路。 被梁远鼓起自信的远嘉高管压根就没觉得西飞有可能干不出来，因此以周远航为首的商飞一直在等着西飞自愿上钩，否则哪可能大飞机说借就借直接丢给西飞研究了小半个月。 齐光明敲打完大大小小的头目，终于开始把话题转到以贝尔法斯特为基础，讨论西飞立项大飞机的可能性。 西飞虽然早就定下了事情的基调，不过在后续的会议中依旧有不同的意见时不时的冒出来，分歧虽然有两个，不过也是关联很紧密的两个问题身只能看成一个问题。 第一个是用北边引进伊尔76甚至安124来替代贝尔法斯特，毕竟贝尔法斯特只是螺旋桨运输机，而另外两种都是喷气机，足足先进一代有余。 另一个分歧就有点隐晦了，主要是站队问题，宁雷搞出来的从苏标向美标过度，已经在共和国军工企业内部形成了两个派别，西飞虽然有赞同宁雷的声音，不过那都是以人名义参与的事情。 西飞如果山寨贝尔法斯特，大飞机的一系列标准都将由商飞拟定，完全可以看做是整个西飞彻底倒向宁雷的观点，这个事情的影响力可就有点大了。 目前宁雷在军工领域提出来的改革，只有远嘉旗下的企业鲜明的表明了支持的态度，其他的共和国大型军工企业几乎都不约而同的打起了太极拳试图看清楚风色再投入，假如西飞突然彻底倒戈，对其他企业的冲击效果不言而喻。 苏系标准和美式标准之争完全是航空体系内部矛盾，西飞目前的态度就算有所倾向但依旧还处于中立区，齐光明也没法说苏系的大飞机肯定就无法引进，苏系标准就一定会被美式标准顶替，辩论到了最后只能启动谁支持谁反对的投票大法，来决定这件事关西飞前程的重大事宜。 第279章 谁支持谁反对 （二） 未来，在太平洋两岸的地缘政治经济圈里有句很有意思的大俗话，叫做xx太近，天堂太远。 对于西飞的大飞机项目其实也是一样，商飞太近、苏维埃太远，齐光明开会的目的就是统一思想，如果没有其他想法这会压根就没必要开，因此有人祭出苏式大飞机的大旗毫不让人意外。 问题在于苏式的大飞机好是好，喷气的全球第一流的技术水准，但是，人家卖不卖你别说西飞说得不算，共和国在这点上都没啥影响力，就算卖给你价格能不能接受得起又是一个大问题，要是不差钱早十年那会去太平洋对面买141多好，一步到位。 因为技术领头人教育背景的缘故，共和国的航空产业圈自建国起就有英美路线与苏维埃之争，比如吴忠华院士就是英美技术路线的代表人物，南方大厂算是英美路线的根据地之一，而北方大厂算是苏维埃线路的老巢。西南大厂则采用拿来主义，人家才不管什么美苏呢，只要对我有用全都拿来为我所用，几乎不考虑一些狗屁倒灶的事儿。 比如飞控电传是南方大厂第一家发起的，西南厂觉得不错率先引进了，北方大厂的飞控电传么，嘿～、嘿～、嘿～。 西飞由于是共和国搞大飞机的唯一独苗，整体风格中立倒是内部有英美与苏维埃的路线之争，齐光明所谓的统一思想，这块就是重点。 科技研发这玩意在没成功之前谁也不敢打包票说啥啥时候一定成，一旦遇到研发关卡耽搁上三年两载的不提前消灭一些萌芽把丑话说前头，届时真卡住了一些马后屁搞不好都扛不住。 不提西飞这边整顿思想，贝尔法斯特起飞之后，由于空载的缘故很短的时间里就爬升到7300米的高空。 近期，一团来自蒙古高原的高气压空气团南移，使得共和国西北地区全是大片大片的晴好天气，在接近八千米高度的高空极目远望，整个天际线的下方是一条明亮的浅蓝色彩条，彩条的宽度要比万米飞行时宽出不少，浅蓝彩条的上方是一条窄窄的白色线条，白色线条之上都是那种极为深沉的紫蓝色然后快速过渡到宇宙的幽暗背景之中。 副机长王鹏看了一遍气象雷达传过来的外界数据，把飞行交给巡航计算机做自动驾驶，然后从杯架上拿过白水杯喝了几大口。 标准贝尔法斯特的机组是四人编制，正副机长加机械师加导航员，不过由于宁雷转着其他心思的缘故，国内的贝法机组从来都是超编飞行，反正飞机大地方宽敞，有飞行任务从来都是三个机组编队一起上，每次飞行的机组都有十二人。 三个机组，一个飞行，一个学习/监控，一个休息，好在贝法执行的都是长航任务，三个机组倒也能轮流排开执飞。 这次飞行虽然是执飞保密任务，但机组编队依旧是三个，只不过被限制了活动范围而已。 贝尔法斯特运输机是这颗星球第一架采用了自动驾驶仪作为辅助飞行设备的大型运输机，因此开启了飞机的自动巡航之后，飞机机组人员的工作强度十分的轻松。 王鹏放下水杯，扭头看了一眼在自己身后学习的董钢，说道：“最近感觉怎么样了，下次普通任务起飞和降落你来如何？” 这次由于是执飞机密任务的缘故，贝法全程都由经验丰富的老机组负责飞行，如果是平常任务，巡航这个时间段都是由董刚在副驾上熟悉飞机。 “大队长，我个人觉得没问题了，不过起降时还希望队长能在我后边监控一下。” 搬山演习结束之后，在宁雷的运作下，半个共和国的全天候运输机大队整体退役，尽数转入了超重型航空货运，飞行员由于退役不久，还是习惯于在部队时的称呼。 飞机起降算是飞行中最为关键的难点之一，虽然贝法有自动降落的辅助设备，但培养飞行员时必须手控操作降落，只有彻底熟悉手段降落之后，飞行员才允许依靠使用自动降落设备停靠机场。 “没问题，下个任务就由你来飞，还以为到西飞拉东西呢，没想到一蹲居然将近一个月，否则你们早就有资格执飞了。” 王鹏小小的抱怨了一句，然后在驾驶室里引起了极大的共鸣。 当初王鹏等人退役时，宁雷出席了退役仪式，当时宁雷就直接表态，退役的只是军装可不是人，一旦贝法国产化成功，王鹏等人会尽数被征召充当共和国战略运输机队的种子教官。 “王队，我们退不退伍应该没区别吧，连绝密任务都能执飞，在部队都不见得有这机会吧？” 正在主驾驶位置上的魏启阳有点好奇的问了一句。 这次任务aia发给西飞是密级是机密，一般来说机密就足够防止西飞打听了，发个绝密过去反倒引人注目，不过对近距离接触任务的飞行员就实话实说了，提醒飞行员这次飞行的重要性。 “穿军装可不方便去海外，日后我们的主要航线很可能是飞海外。” 超重运输剩下的那架贝法，目前的业务以送香格里拉寻呼机为主，基本都在飞沈城与其他共和国省会城市之间的点对点。 不过按东风速递的计划，一旦宠物蛋上市远嘉对外出口常态化，贝尔法斯特将投入到共和国至海外的国际货运线路之中。 长安至兰城的路途不算远，以贝尔法斯特五百多公里的巡航速度，只用了一个小时多一点，不过在飞机落地之前，机组人员就已经从空中发现整个兰城机场已经彻底的进入到封锁状态。 大约一个营的部队已经把机场包围警戒起来，好在九十年代共和国航班稀少，就算临时封闭机场也没造成什么大影响。 贝尔法斯特的高度缓缓降低，绕了半个机场之后，飞机对准了跑道开始降落，连滑跑带刹车，五分钟之后，贝尔法斯特终于来到了跑道尽头的停机坪处。 在停机坪上，并排停靠着三辆军绿色的解放卡车，卡车的货桥上搭着同是军绿色的伪装网，虽然看不清拉得是什么东西不过从外形上看应该是箱型物体， “小董，我小魏准备复飞就不下去了，你们机组和小楚的机组一起去货舱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在贝尔法斯特之前，共和国压根就没用大飞机装运过货物，没机组人员下去指挥，下边来送货的同志绝对会蒙圈的。 事实上，负责轻水运送的兰城四八一团一营，在贝尔法斯特进入到机场的近进航线之后就已经蒙圈了。 由于核工业的缘故，常驻兰城的四八一团几乎每隔三五年都会接到一两次绝密的押运任务，不过大部分都以铁路运输居多，给这么大个的飞机送货，整个26师建军史上都没有过。 “政委，这家伙哪里来的？也没听说空军装备了大飞机啊！” 四八一团团长范恩天今天刚好下部队检查工作，接了上级安排的警戒任务之后跟着一营来了现场。 “团长，这飞机看样子肯定不是空军的，要是空军的别的不说，起码够空军军报吹半年的，不可能都投入使用了军报上还一点消息都没有。” 八四一团的政委卫超群说了自己的看法。 两人说话间贝尔法斯特从空中落到了地面，等飞机近了看着尾翼上那四个金色的“重型运输”小篆汉字，范恩天和卫超群都确定这飞机极有可能是国内的。 这年头的港澳台本来就以洋文为荣，只有出身大陆深受传统文化影响的人，才可能在飞机涂装上使用小篆。 范恩天和卫超群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一会，两人都心照不宣的琢磨着，这次绝密任务到底是这架大飞机是绝密？还是卡车上那三个带着放射性警示符号的箱子是绝密？ 这两位还没琢磨出什么，伴随着电机的响声贝法的尾门缓缓打开，三四个穿着共和国民航服饰的飞机机组人员从里边走了出来。 “哪位是送物资的同志？” “我们都是，我是负责运输物资的八四一团团长范恩天，我部奉命运输一批a型物资至兰城机场～～。” “我是aia西北处的崔洪烈，奉命调运一批a型物资至兰城机场～～。” 随着董刚的问话，和外边负责轻水运送的部门带头人搭上了线。 听着熟悉的语言格式，董刚差点就回了句我部xx运输机大队，奉命运输a型物资至沈城机场。 这话头在舌头上溜了一圈被董刚及时的咽了回去。 “同志们好，我是欧亚超重型运输公司1012号机组的实习机长——董刚，受公司委派来兰城接承运一批物资。” aia的崔洪烈在远嘉的安保部门实习过，也在港岛轮训过，虽然不比翁承基对远嘉了解甚多，但好歹眼界大开，心里知道有家来头特大甚至看起来像是aia第三产业的nb企业，正在共和国和港岛两地快速崛起。 因此当自己接头的对象是一家企业时，崔洪烈虽然觉得稀奇但也就止于稀奇。 不过范恩天的感觉完全不同，这么多年绝密的押运任务下来，接头的一方要么是某某部要么是某某所，从来没有接头的一方是打着公司的名头。 这年头的共和国国企绝大部分都叫数字编号的某某厂呢，上来就叫公司的要么是外企要么是皮包，董刚一句公司出来差点毁了范恩天的三观，虽然范恩天不知道解放卡车里运输的是什么东西，但箱子上那代表着极度危险的墨绿色放射性符号提示范恩天还是认识的。 一时间什么姓社姓资、和平演变、百分之三百的利润、最后的绞索等各种乱七八糟的念头都从范恩天的脑袋里冒了出来。 晃了晃脑袋，仿佛是把各种靠谱或是不靠谱的念头都晃了出去，范恩天忽然记起这都改开了，很可能是某某部门出于出国经营需要改组成公司了。 既然公司这个名头都出来了，好歹能确认自己押运的a型物资，肯定不是瞬间要人命的某种东西了，范恩天有点轻松的回想着。 “董刚机长，这么大的飞机，我们还没送过货，我是先让战士们卸车还是～” 范恩天瞄了一眼贝尔法斯特宽阔高大的尾门和已经自动搭起来的尾门运输跳板，带着疑问和好奇的语气问了句。 “汽车直接上飞机，货舱里有重型滑轮组，可以直接货仓卸货。” 九十年代的机场货运，都由叉车搭配着货物转运带转运货物上机，兰城机场虽然也有这套转运设备，但由于运输标记上那个大大的放射性标志的缘故，不论机场还是范恩天都不打算使用这套设备，哪怕没有泄露，运载过这类放射性物质的装备，事后都必须执行清洗流程。 部队的汽车好说，清洗就清洗了，兰城机场的货物转运带只有一条，一旦被执行清洗程序机场就得瘫痪。 听董刚说机舱内部有可以卸货的滑轮组，范恩天示意开始装载货物。 挂着一档，解放卡车的发动机轻轻嘶吼着推动着车体越过了货舱跳板的斜坡，驶入了贝尔法斯特宽大的机舱。 董刚机组已经算好了飞机的配重，指挥着解放卡车停在指定地点，几位八四一团的战士跟着卡车走进货舱，正好奇的左顾右盼。 “就卸在这里吧。” 随着董刚安排好地点，片刻之后，机舱内响起了滑轮组工作时的哗哗声。 “董机长，你们重型运输归哪个单位管？华润、招商还是国航？” 华润是八路军于抗日时期在海外建立的采购企业，招商的历史更为悠久可以追溯到民国之前的北洋时代，这两家算是共和国官方资本在海外的主要触角，国航就不用说了，如果不分拆全国的民航飞机都归属于国航。 在范恩天看来能在部队之外，搞得起大飞机的也就这三个部门了。 “商飞。” 董刚言简意赅。 “商飞？。” 对这个名字，范恩天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商飞在共和国国内涉及的公开报道以cmb宇航居多，正式在国内露面还是不久前在沪东成立的快帆公务机制造有限公司。 为了更好的进军海外市场，商飞自身旗下的第一款飞机技术虽然来自cmb宇航，但在命名上最终却没延续cm系列的编号，而是采取了向历史致敬的形式，命名为快帆。 快帆虽然在新世纪名声不显，不过在二十世纪的人类飞行器史上，快帆留下了无比浓重的一笔，第一款航空发动机尾吊布局，第一款三角形舷窗，第一种出口到美国的欧洲喷气式客机，欧洲第一种实现盈利的喷气式飞机，第一种达到三类盲降标准的客机，第一款设计了尾部登机门的客机，第一款推出专门货机型号的商用喷气机等等等等。 法兰西能和日不落帝国对抗几百年，甚至新世纪的全球警察都是曾经的法兰西一手造就，国家底蕴还是非常深厚的，当年的二战打完意识到国家即将陷入衰退的法兰西，曾孤注一掷的打算和老冤家对头不列颠结成供主联邦，推进英法合并一以此来建立世界的第三极，这脑洞，这决心，可惜不列颠萎了，宁可给远房表弟当狗打杂。 公务机本身就是科技、时尚、奢侈这三者集大成的产物，借用法（此处必须第四声）国品牌绝对比共和国品牌和德国品牌更容易被市场所接受，为此商飞通过斯奈克玛从法国宇航集团收购了早已经停产十多年的快帆品牌（caravelle）。 “共和国商用飞机制造有限公司。” 董刚重复了一次商飞的全称，范恩天觉得还是没听说过，能飞绝密任务的没听说过才正常，范恩天决定不问了。 在商飞名称这个问题上两人把“天”给聊死了，好在对于大飞机货运来说，两人一个是第一次，另一个也是没啥经验的新手，都兴致勃勃的看着三辆解放卡车依次上机卸车固定。 在安静而有效率的氛围中，三个标志着放射性标记的箱子被稳稳的固定在了货舱中部。 撤离，关尾门，启动涡桨发动机，申请塔台放行，滑行，滑跑，起飞～，在贝尔法斯特落地兰城机场之后的7300+秒，又重新飞上了天空。 眯着眼睛，看着白蓝金三色相间的贝法已经消失在远远的天际线上，范恩天收回目光中气十足的发布着命令，各部收队装备撤离。 “政委，这回任务出的可真长见识了，这飞机的个头都简直了。” “哈哈，团长，我在刚才聊天时倒是聊了点东西出来，我就看着这几位和我们是同行，随便一问才知道他们今年才转业不久，原来都是空31运输师的全天候飞行员。” 这年月的共和国，全天候飞行员哪怕是飞运输机的也是金子里的钻石，机组露面这几位的年龄一看就是正当飞行盛年，能批量转业问都不用问肯定有军方深度参与。 这年头的共和国军队可是不禁商的，两人相视一笑，直接把摸不着头脑的商飞当成了类似联航之类的企业。 不提这两位按部就班的解除兰城机场的警戒回归驻地，第二次起飞的贝尔法斯特航程可就有点远了，兰城至沈城大约2000公里，在西北境内时一片晴空，不过贝法飞离黄土高原进入华北平原后迎面撞到了雷雨天气，从7300米的巡航高度上升到9600米越过一大片雷雨云之后，贝尔法斯特从渤海上空进入了辽东半岛。 王鹏看着机翼下已经清晰可见的海岸线，对着送话器报告自己的全新方位：“l2021航班已经越过营口海域，预计二十分钟后抵达桃仙机场。” 位于沈城南部的桃仙机场依旧维持着人来人往的局面，没有像兰城一般把整个机场都警戒掉，运来的东西是什么梁远心里有数，那个放射性标志也就是看起来吓人而已。 傍晚五时三十五分，折腾了大半天行程数千公里的贝尔法斯特，终于拉着十吨轻水停靠在了桃仙国际机场的三号停机坪上。 虽然桃仙机场没有禁行戒严，不过过来的远嘉安保人员也足有一百多人，就算梁远知道运输的东西基本无害，可这次飞行任务好歹挂着绝密号头，场面总得摆出来重视的态度不是。 远嘉的保卫部门卧虎藏龙，拉个警戒圈这种事情简直不要太轻松，一干穿着黑色立领中山装带着大号墨镜的彪形大汉不仅仅分散在三号停机坪附近，机场所有的制高点也同时落入了安保部门的掌控之中。 “翁叔，你这是反恐吧？” 梁远哭笑不得的看着三号停机坪旁边停着的一辆适合东北区域的墨绿色数字涂装履带装甲运输车。 “进来的时候我好像还看到重狙了。” 宁婉嘉靠在梁远的耳朵旁，补充了一句。 “让下边活动活动身子骨，免得他们的业务都生疏了，小远又不会缺这几个油钱。” 翁承基笑着说道。 梁远想了想，觉得一直这样找机会训练也不是个事儿，上次打击某个在洗浴中心的具有社会活力的小组织，翁承基也出动了装甲车，试探着问了一句：“要不，让伟信叔叔和军区要个民兵团的编制？经费集团出。” “小远这个主意好！” 翁承基兴奋得直搓手，吭哧了一会儿知道自己多半还得跟着梁远和双胞胎东奔西跑，终究没毛遂自荐来当这个民兵团的团长。 “小远，你就瞧好吧，等民兵团的编制下来，全国大比武我们全都包圆。” 受六十年代的共和国全民战争理论影响，九十年代的共和国民兵建设比未来规模大上不少，新世纪之后的共和国预备役训练，大部分以救灾和个人战术能力为主，九十年代的可是有民兵师编制的，比如京城首钢民兵师下辖步、炮、装甲、侦查、工程甚至连防化兵都有，拉到战场上一般的共和国乙种师能不能打得过民兵师都两说。 翁承基所言的全国民兵大比武大致两或三年一次，最大规模会出动现役部队，和民兵预备役作营连级别的对抗。 第280章 检验 （上） 这年头，类似双拥、军民共建单位啥的在正规档案上还没出现，倒是各路部队三產蓬勃发展蒸蒸日上，由於年代的缘故，这类部队三產单位是安置退役官兵的一大主力，比如联航就是最明显的例子。 远嘉某种程度上还真有部队三產的属性，从预备役角度搞个民兵团编製绝对符合当前政策，一般来说民兵的预算归地方、人武部、企业三家协商解决，装备由军区调整或人武部购买，装备范围是共和国现役制式装备。 当然，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条大定理在这裡依然管用，比如靠近北方边境的民兵师由於靠近坦克厂就装备了现役五对轮。 1000所能搞的东西不少，翁承基自然也是代入了靠啥吃啥的定律，以翁承基目前知道的1000所研发计划而言，一旦新装备问世多了不敢说装备一个连帮忙做定型测试肯定没问题，远嘉安保人员本来就素质一流，如果装备也一流了拿下个大比武第一还不玩似的。 几人说话间机场叉车叉著罩著军绿色偽装网的箱子从贝尔法斯特的宽大尾门裡慢慢的行驶出来，有了机械化作业，十吨轻水卸载的速度极快，只用了十五分鐘，接货的卡车就驶离了机场。 此时的科技园已经进入了外松内紧的状态，好在由於1000所的缘故，这种情况对於已经见多识广科技园的员工来说不算什麼异常。 港基集电的中试车间已经粗糙的改造了一台设备，打算直接对梁远的想法进行验证。 这时候就看出来火炬计划的好处了，别看5微米的线宽落伍，但港基集电已经彻底吃透了整条技术线上的所有环节。 把晶圆丢水裡光刻看似简单，但已经涉及到光刻机光源功率调整和工作台运行速率之间的协调，未来一台高精度光刻机的安装调整测试起码需要一年时间，虽然有海外故意设卡和工作效率不高的缘故，但也足以说明这玩意究竟会有多麻烦。 若没彻底吃透技术光这点调整就束手无策，如果依赖海外的技术人员丢水裡光刻这个秘密压根就没法保密。 这一白天的时间过去，一个经过审核的可靠技术小组已经成立，晶片的中试环节如果用互联网时代的说法来形容大约和不删档公测类似，除了不能上量和保持随时可以整改之外，和批量生產没什麼本质区别。 这次中试港基集电抽调了一条已经能正常运行的5微米生產线，临时用玻璃做了一个装载轻水的容器放在工作台上，技术大佬三人组一起上阵带著十多个技术人员调整了光刻机的功率，由於不需要批量生產的缘故，较为麻烦的工作台运行速率调整可以不动。 略去装轻水的设备除尘等环节不提，东西拉到科技园之后梁远和已经从学校回来的双胞胎先去食堂吃晚饭，然后回到科技园开始了进车间前的“消毒”步骤。 由於这次实验对环境的要求相当高的缘故，梁远和双胞胎都得穿最顶级的防尘服，带密封的玻璃护目镜整个头罩把脑袋都扣上呼吸都被器材过滤的那种。 一套除尘流程下来足足花掉了接近一小时，然后梁远三人才被允许进入到实验车间。 港基集电的生產车间普遍选择米色基调，连设备的涂装都是米色色系，只不过和周围环境深浅不同而已。 两个丫头对梁远搞出来的东西极度的好奇，小心翼翼的跟在梁远身后，眼神灵动的看来看去。 由於实验的缘故，车间裡成群的物料小车都已经停掉，只剩下一台看起来孤零零的白色光刻机停在车间的一侧。 “小远，这次我们能不能看到晶片是怎麼生產出来” 由於採用全密封服装的缘故，梁远头套耳机裡的声音有些失真，也分不出来究竟是哪个丫头在说话。 “光刻机的生產原理和照相类似属於短暂曝光啊，被人类看见了就是曝光过度还怎麼生產晶片” 梁远笑著回了一句。 问话的寧婉嘉有点不好意思的吐了吐小舌，不过因为防尘头套的缘故也没人看见。 “大少，都準备好了，是不是开始实验” 梁远吃饭和消毒的这段功夫，王欣等人已经把轻水灌进了工作台上的容器，晶圆也涂好了光刻胶放进了轻水之中。 目前港基集电所使用的光刻胶，虽然没针对防水这个属性进行过优化设计，不过光刻胶从原料属性上属於树脂的一种本身就具备一定的防水特性。 光刻之后的显影工序本身就需要用纯水冲洗显影液，因此只要不选用遇水溶解的光分解型光刻胶，短暂的实验性生產光刻胶应该不影响晶片的最终成品，当然，这些都是技术大佬三人组理论上的预想，最终如何还需要实际行动来验证。 “好，开始吧。” “大少你来按啟动按钮吧。” “不用了，不用了，谁离得近谁按，要不是有点心急，我都不来这裡凑热闹了。” 最终，站在光刻机旁边的聂晓天按下了设备的工作健。 港基集电目前的光刻机大概能有七八立方米大小，设备近似於一个超大的黑箱，晶片曝光时的过程肉眼根本看不见，设备工作更没什麼声响，虽然晶片和航天都是人类的尖端科技，但论起视觉效果这两者简直天差地别。 由於不需要把整个晶圆的面积全部生產利用上，光刻机曝光了十次就停止了工作，在电机的推动下工作台缓缓的从光刻机中退出，开始把晶圆向后续工艺推送。 曝光之后是显影，显影之后是坚膜，再之后工艺进入了检测程序，这步工艺是对晶圆的显影结果进行检测，合格的晶圆进入后续的刻蚀等流程，不合格的晶圆在清洗后进入最初流程重新来过。 不过对於实验室中的眾人来说，检测这一步几乎就足够判定新方法的生死了，在电子显微镜下成与不成一目瞭然。 梁远是啥都不懂，只能看著王欣坐在检测设备前通过电子显微镜观察著刚刚出炉不久的晶圆。 书友进来看一下 ，请记住 全文阅读无弹窗_笔趣阁 http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