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时我不会哭泣》 序 an。曦 通常喜欢在夜晚静静地敲打键盘,因为我觉得只有电脑才可以让我这个寂寞的孩子找到归属。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坚持着和常甑林冷战。他总是讽刺我是个奸猾的小魔女,而我也不疲地作给他看。把他的手机埋在花园里的草丛里,把他的睡衣用剪刀戳几个破烂不堪的洞;或是在他的玛莎拉蒂上面喷一股股难闻的油漆。这一切,我总是在做完之后坐在花园里他为我买的秋千上,高傲地哼唱着凯旋的歌。因为他欠我的太多,我总是这样想。即使是他对我的所作所为只还击我一个落寞的眼神,我也这样的安慰自己。 一直以来,我是觉得常甑林欠我的无法还清。虽然他作为养父养了我11年,给了我平常女孩不曾拥有的衣饰,金钱,身份而不,地位,和一些令人咋舌的条件,但我并不满足。 因为我不希罕这些。不希罕这些无谓的虚荣。我要的,他是不会知道,更不会给我,而且我是不会低下头去心平气和的和他说我的内心世界。最重要的,他没有时间去听我说。现在,我17岁。常甑林常常抱怨我冷寂,不懂得和家人沟通。 我冷哼一声,我想说话的时候你他妈的上哪儿应酬去了。 他便一下子沉默了。 说实话,常甑林很能干。在一定程度上,他还是很年轻的,还很英俊潇洒的,属于那种强干的帅气事业型男人。所以他公司的那个妖娆女人焰子,才会不择一切手段去勾引他,用那恶劣却幼稚的手段收买我。但她错了。是的,我不干涉常甑林的情感生活,但并不意味着我不会从中给他捣点小乱。我就这样把焰子给我买的美宝莲口红当成画笔在秋千下面的地板上画一些焰子丑陋的鬼脸。 开始 我不想上学了。 但绝不是厌倦了高中生活,其实我还是蛮想试试自由的大学生活,起码可以逃离家里常甑林的管教的焰子缠着他时肉麻裸露的情话。所以,我退学了。 他也不表态,总之是让我一人决定。 他点了一根烟,做下来沉沉的说:“寞寞。” 我停下上楼的脚步。 “你真的不打算回去了吗?” 我知道他指的是学校。我摇摇头,厌倦的回答:“你下次该看清楚再为我选学校。那只不过是个鬼窟,甚至连鬼窟都不如。”说完我头也不回就“登登”地跑上了楼。 他对我的背影大喊:“你必须回去,明天我给你办手续。” 我的眼泪突然流下来,狠狠的把门一摔,用被子蒙住我哭泣的记忆。然后我打开了电脑,找到了qq上属于我的家。 一个兔子的头像在不停的闪。我不想和陌生人说话。与其和不认识的人说一些无聊的废话,还不如躲在床上睡觉。于是我想忽略掉。但他的网名吸引了我,暗蓝给了我暗蓝的感觉。 你好呀,美女。 你怎么知道是美女?万一是恐龙呢?我没好气的和他聊天。 不会,我的直觉。他打着哈哈。 一个男人还有直觉?我嘲讽他。 你怎么知道我是男人? 我的直觉。我学他的话。 哈哈。于是我俩笑作一团。他还想聊聊我的生活,但我看到水细细上了线,把他晾在了一边。 我要休息了,886。 那下次见咯,886。 哪有什么下次,我冷笑一下。就像两个陌生人在路边擦肩而过一样,没有开始,也没有离别。一切只靠路遇的缘。 水细细发了个寂寞的女孩过来。 我答到,是我啊。 寞寞,你复学了吗? 不想。谁像你啊,有大学可念,轻松。 她摇摇头,你还年轻呢。 年轻有个屁用!我倔强的敲打着键盘。 你这个孩子啊。她无可奈何的说。 我是坏孩子,但细细是天使。我敲这句话时,不知哪来的一阵的惆怅,吹的我好像简直被剥离了快乐,深深的伤口似乎永远不会愈合。 寞寞,你不要把自己封闭的太紧。你是个好孩子。细细说。 也许是吧,但今天不是。我疲倦的说。明天我要复学了。 不要那么寂寞。细细只留下一句话就下线了。 我和细细是在bbs认识的。我发了个帖子,你不是我的感觉。 水细细抢了我的沙发不说,还猛的灌水。我感觉很好笑,于是加了她qq,知道她也和我同城,并且念大二外文系。我和她谈话只觉得很放松,没有了现实中的戒备,把我的世界倒给了细细。而她只是安静的听,耐心的给我描绘生活的美好。只可惜,我是这么一个奇怪的孩子。 我复学了。重新回到那个比鬼窟还鬼窟的地方。 我被常甑林拖着才走进那个地方。进去的时候,感觉周围都是鄙夷的目光,火辣辣的直射着我的全身,而我还是一如既往如公主一般高傲的坐在我的座位上。 其实,我是最怕吕佳佳的嘲讽。她总是用她那根青葱一样的手指指着我的鼻尖,在没有老师的时候菜兮兮地又不乏恶狠狠的笑话我:“常寞寞,你只是个卑贱的弃婴,还以为是高傲的公主呢。你不配!从不会有人真正的在乎你,从来没有!” 我的肩头微颤了一下,很快恢复了我以往的冷漠和孤寂。 这样的屈辱我只会默默的忍受,并不是我懦弱,而是我发现我真的没有朋友,没有人真正在乎过我。除了,水细细。 可是,这一次,我不会再让吕佳佳那张尖锐的脸重新嚣张在我的面前。 常甑林知道后,淡淡的问我:“用不用找她谈谈?” 我摇摇头。我不仅不需要这可怜的施舍,更不想让吕佳佳的爸爸丢了饭碗。因为她爸爸在常甑林的公司上班,我不愿让他们一家子恨常甑林一辈子。 我在上学时,悄悄把一把水果刀放在我的书包里。我深吸一口气,如果再有人来诋毁我,那我会让他竖的进来横的出去。至于吕佳佳,我会让她永远不会再进来。 就这样,我带着戒备的恨意再次走进了他们的目光。 “你回来干什么?”吕佳佳用甜的发腻的嗓音问我,微笑的眼眸中藏不住那深深的鄙夷。” 我缓缓的扭过头,淡淡的回答:“本不想回来。”这是复学以来吕佳佳第一次和我说话。 “是你爸爸不要你了吧?”吕佳佳的笑意更深了。 “就算是吧,他更愿意让我回来看看你像母狗一样的脸。”我有礼貌的说,引起了大家的哄笑。 吕佳佳恼羞成怒,尖尖的吼着:“常寞寞你这个人渣!” “知道人渣的意思是什么吗?”我依然心平静和的问道,“你就是最好的解释。”哄笑声更是四起一片。 吕佳佳的脸变成了猪肝色:“你——” “我?你先看看你的脸吧,就和那个午夜凶铃里面的贞子一样。”我笑笑。 她气得耳朵发红。 我扬起了嘴角:“对不起啊,你还没她好看。”这时周围的起哄声淹没了吕佳佳的尖叫,“我又说错话了,你比她好看呢。”然后我无辜的看着大家,“我有说错了吗?” 吕佳佳把那张难看的脸调整成恶心的粉红色后,冷冷的说:“常寞寞,看来这两个月没白活啊,真让我刮目相看。” 我收起笑容,轻蔑的回答:“成天面对你这样的母狗不得不这样了。”然后我懒洋洋的喝了一口奶茶,说:“想看看你爸爸失业的样子吗?” 吕佳佳一听这话脸霎时变成青灰色,倒退了两步:“你——” “我?”我冷哼一声。 “你这个卑鄙小人。”吕佳佳尖叫着。 “我卑鄙?”我晃晃手中的奶茶,“如果你玩阴的那就别怪我比你更狠。” 吕佳佳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冲出了教室:“我会报复的!” “随时奉陪。”我懒懒的回答。 吕佳佳的爸爸是常寞寞爸爸的员工 吕佳佳的爸爸是常寞寞爸爸的员工 吕佳佳的爸爸是常寞寞爸爸的员工。。。。。。这条消息像是长了翅膀似的传到了老师们和同学们的耳朵里。吕佳佳受不了我高高在她之上,大病了一场,在家里一个劲的哭闹着要她爸爸辞职。可是她不知道,如果她爸爸辞职,那他们一家子会靠喝西北风度日。 吕佳佳来上学时脸色煞白煞白的,深深的眼眸中看我的时候除了鄙夷还多了一份恨意和畏惧。 我朝她招招手:“回来了啊?我还以为你死在家里了呢。” 吕佳佳怨恨的瞟了我一眼,忽然她跑到我身边,跪下揪着我的衣角死死不放,懦弱的抽泣着:“常寞寞你放过我吧,我求求你了,放过我吧,随你怎么嘲讽我都行,只是别再折磨我了,我求求你,求求你。。。。。。”她把头埋在我的裙子里,卑微的乞求着。 我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她恶毒的含义。我狠狠的甩开了她拽着我的手,冷冷的说:“吕佳佳,你别在这里装可怜,用这么阴险的办法骗取同情。好像我就和黄世仁似的,欺负你一个弱女子。你怎样那是你的事,和我无关。” 吕佳佳见我把她的谎言戳穿,踉跄地爬起来歇斯底里地向我尖叫着:“常寞寞你这个虚伪的女人,我和你拼了!”她举起无力的双手朝我的脖子掐去。 我一把捏住她细弱却狠毒的手,然后抬起右手,“啪”一下甩给了吕佳佳一个响亮的耳光。吕佳佳被我打得朝后摇晃了一下,惨白的脸上暴起清晰的五个红汪汪的手指印。的确,这一个耳光扇出了我对吕佳佳咬牙切齿的恨意,仿佛爆发出我容忍多时的屈辱终于狠狠的还了回去。 仿佛这一个耳光让吕佳佳吓傻了,愣愣的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这时的空气似乎凝固了起来,突然被一声恶怨的尖叫打破了。 “你敢打我?”吕佳佳好像不会想到一向沉寂的常寞寞会爆发出这么强大叛逆。她站了起来,又扑向了我。 我迅速的掏出了那把水果刀,用刀尖指着吕佳佳的胸口。顿时吕佳佳像吓傻了一样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周围的尖叫混合成一片。 我抬手正准备再甩她一个耳光,突然—— 我的胳膊被一只俊朗有力的手握住,我愤怒的抬起头,原来是陈言。 他挡在了吕佳佳的前面,有力的握住我欲打人的右手,是那样温暖那样有力量。我不知为什么有种想哭的冲动,渴望扑到面前这个干净的男孩的怀里,把我心中沉积已久的怨恨孤寂和无助通通在眼泪中释怀给这个可以依靠的人。 陈言严肃的对我说:“常寞寞,你冷静些。” “冷静?”我收回了内心一瞬的柔软,又恢复了冷漠的轻蔑,“学会护着她了?”我眉毛一挑。我知道吕佳佳一直在追求陈言,我不知道他家里有什么背景,不过,像陈言这样优秀的男孩,吕佳佳自然不会放过。然而无论吕佳佳怎样无耻的表白,陈言就是无动于衷。终于,到了今天—— 我心中突然有一阵酸涩的感觉滑过。 陈言平静的面对着我,丝毫没有被我凛冽寒冷的刀光吓到,:“你把刀放下。” “我凭什么听你的?”我朝他吼,“我告诉你,今天你少拦着我,信不信老子连你一块教训?” 我狠狠的甩开陈言的手,走向已经吓傻了的吕佳佳。我蹲了下来,用刀刃抵在她颤抖的下巴上。 “你要干什么?”吕佳佳用恐惧的颤音问着。 我笑了几声:“哈哈哈。”然后把刀须晃了一下,吕佳佳以为我要捅她,竟背过气吓晕过去。我看着吕佳佳吓晕过去的蠢样,又痛快的大笑着,但不知为何,心底似乎在翻涌,我尽量克制住自己想吐的欲望。 这时,不知是谁打叫了一声“老师来了”。 我站了起来,回过头,手里还把玩着那把可爱的刀。 “常寞寞,你要干什么?”刘老师正色道。 “我干什么,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我生硬的回答。说完,我就把刀狠狠的往讲桌上 一插,头也不回的走出教室。 “常寞寞,你去哪?你给我回来!” 我听出是陈言的声音,冷冷的扔下一句话:“去死,你也跟着?” 我窒息的在学校寻找出口,我知道大门口有保安,是出不去的。我环视了一下,正漫无目的时,忽听到一阵沉稳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只能爬墙头了。” 我转过身,看到的依然是那个温暖的身影,无耻的眼泪一直往心里无助的掉。 我淡淡的问,你跟来干什么。 怕你出事。他安实的回答我。我的心又一次被这个温柔的声音刺痛。 我狠下心来没有理会陈言,决绝的爬上那个残破的墙头。残破的墙头就像我残破的心,只要轻轻越过,我即心安。 我敏捷地一跳就站在了上面,看到陈言笨拙的想上来。我就这么看着,细细的汗珠在他额头上散开,似乎焦急地怕我扔下他独自走开。 看着爬不上来的陈言,我忽然有种想笑的冲动,亦有种微苦的感觉,感觉他和我不一样,永远无法逾越这道上不去的墙。 我弯下身子,好笑的把手向他递过去。他抬头看着我,澄净的眼眸中隐藏了一种若隐若现的欣喜。 他抓住我的手,那一瞬依然很温暖。他爬了过来。我好笑的问:“不是没逃过课吧?” 陈言羞涩的点点头,那一瞬的羞涩掩盖了平时的成熟。 我跳了下去,朝着街心走去 。 “去哪?”我扬了扬眉毛。 陈言笑笑,无语。 我也不理会,一直走到暗夜。 暗夜是我们学校附近的酒吧,就连常甑林也常常喝这里的纱溢鸡尾酒,带一点甘甜 ,又藏匿了一丝微苦。 我默默的走了进去。里面很昏暗,也很吵,人鬼情未了被嘈杂的喧嚣和酒气掩盖。我坐在吧台上,打了个响指。我特意叫了纱溢,狠狠的深蓝色,既妖娆又妩媚。 你不来点?我挑衅的问尴尬的陈言。 他勉强的摇摇头,早戒了。 我嘲弄的笑,你还会喝酒?看他那书生样,怎么可能会和我一样堕落到嗜酒。 他看出了我眼中的不屑,但并无理会,只是抢过我手中醉人的液体,一饮而尽。 你不要喝了。他的声音有点焦急又有点愤怒。 我火了,一把把酒杯夺过来,狠狠的摔在吧台上,你他妈的少管我。 酒杯的声音很响,把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我看见一个醉醺醺的恶俗男人朝我走过来。他淫笑着看着我,小妹妹,陪大哥喝一杯,帐记在我上面。 我又端起一杯纱溢,对服务生说,两杯都算他身上。然后把酒泼到那个男人脸上,骂道,滚。 那男人的脸上沾满了深蓝的液体,用手抹了一下头发,骂骂咧咧的举起了拳头。拳头还未落下,陈言已经朝他的肚子上狠狠的踹了一脚,低低地吼着,给老子消失。 那男人似乎是被陈言凶狠的表情吓住了,悻悻的离开了。 我看着想笑,一个书生竟骂脏话,竟敢打人,并且还把人吓跑了。我借着酒意望着他,眼神有些缥缈。的确,陈言实在像一个书生。纯白色的衬衫,领口敞开着透着他微白的胸膛,只不过似乎经过刀削斧砍雕琢的五官给他增加了一些英气,一些锐气。乌黑的的头发稍稍凌乱,因为经过了一场发怒,不羁的竖起。 陈言看着我,轻轻地笑着,举了举手中的刀子。我惊呼,你怎么拿刀? 陈言无奈的盯着我惊讶的表情,大小姐,这可是你吓唬吕佳佳的凶器啊。 我仔细一看,哈哈大笑起来。 那一夜,我喝的烂醉。我靠在陈言的肩上,轻轻的吸吮他喂我醒酒的蜂蜜柚子茶。他的肩膀很宽广,亦很温暖。我无力的靠着,似乎信赖就在那一刻凝聚在他身上。 我回到家,悄悄的进了门,看见焰子和常甑林都坐在沙发上等我,就连保姆李嫂也在漫不经心的擦地。 他们见我回来。常甑林远远的就闻到我身上的酒气。 他皱了皱眉头,你喝酒了? 我默默的点了点头,换上拖鞋。 寞寞,你今天打人了。尖嘴的焰子着急的发问,像是在审问犯人。 我冷冷的回答,她欠挨。 你能不能不给我惹事?常甑林疲惫的乞求,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满意? 我张了张嘴,嘲弄的反问,你后悔了?是不是后悔当时就要了我,后悔院长没有给你挑一个乖孩子给你,而是把我这个杂种甩给了你?行啊,你现在后悔可以。我不当你的累赘,你去结婚,去寻找真爱,我滚,不再在你的面前出现,你该满意了吧。 “啪” 他没有回答,回答我的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比我打吕佳佳的那记还要狠,似乎用尽了平生的气力把愤怒狠狠的甩给了我后几乎虚脱。我抹抹嘴角的血,甩甩头。我看见常甑林真的虚脱得瘫坐在地板上,不让李嫂和焰子扶。凌乱的头发遮住了他的眼睛,无力的像是为了照顾我才这样不堪。 我看着地上这个为我颓废的男人,一瞬间从心底涌上一泽怜悯和痛楚。但我并未为这瞬间的自责打动,转而更发狠的对常甑林吼着,我要你为这巴掌付出代价。说完我就跑出了这个养我11年的家,不顾李嫂和焰子在后面呐喊。我隐隐约约的听到常甑林低声而沉闷的声音,你们让她滚。 我狠狠的抹了一把眼泪,这把能攥出揪心的痛的泪水,毅然决然地逃离了这个我恨和恨我的家。 逃离 我逃了出来。我偷了常甑林一千块钱去一个人去泡吧,迪厅,我从来没有存款,常甑林就是我的移动银行。很快我的兜里就剩下几个子了,连吃饭都不够。于是我决定玩一次火。我想,等我回去了一定让常甑林给我办一张卡。 我最后一次进了那个烟雾缭绕的网吧,风细细的头像在闪,暗蓝给了我暗蓝的感觉也在。我打开了风细细的窗口。 细细。我悲哀的打字,我落魄的连饭钱也没了。 寞寞,你还没回家啊。细细发过来一个吃惊的表情。听话,和爸爸和好吧 我才不要呢。我也在学那些小姑娘矫情的撒起娇来,恶心的我想干呕。 寞寞,可你总不能一直流浪吧。细细无奈的说。 走一步算一步,实在不行我去打工啊。我和她看起了玩笑。 她严肃的说,我现在在上海实习,没有办法回来帮你,你看看你同学能联系吗? 我想了想,想起了陈言和那种让我难以忘怀的感觉。 但我摇摇头,不行,他们都不可靠,要让常甑林知道了我的行踪可怎么办?至于陈言,我是不想给他添麻烦的。 其实,我并没有向细细说实话。两个星期了,常甑林连一个电话都没给我打过,更不会没日没夜的寻找我,我反而到很奢望他可以发现我的行踪。忽然我的鼻头一酸,想起了吕佳佳那句我一直忌讳却很尖酸的话,常寞寞,你只是个卑贱的弃婴,从不会有人真正的在乎你,从来没有! 常寞寞,你只是个卑贱的弃婴,从不会有人真正的在乎你,从来没有!常寞寞,你只是个卑贱的弃婴,从不会有人真正的在乎你,从来没有!常寞寞,你只是个卑贱的弃婴,从不会有人真正的在乎你,从来没有!常寞寞,你只是个卑贱的弃婴,从不会有人真正的在乎你,从来没有。。。。。。这句话一直萦绕在我耳边,脑海中反反复复都是吕佳佳说这句话时幸灾乐祸的样子。我的心突然很乱,匆匆和风细细说了拜拜。 这时,暗蓝给了我暗蓝的感觉 发过来一张大大的笑脸,你好吗? 好个屁!我没好气的骂着。似乎每一回和他聊天都这么没好气,我有病的想,是不是他是我霉运的预兆? 怎么了,美女? 我连饭都吃不上了,我愤愤地回答。 要不我请你?暗蓝笑嘻嘻的问,可否赏光? 我忽然来了注意,双眼放光,估计和饿狼没啥两样。你不是骗人吧?我很能吃的。 骗人?你定点吧。他生起气来。 我却在乐个不停,心想这家伙也真傻冒,上钩了。我说,下午6点行不行? 行啊,哪啊?他问。 你可别请不起啊,我故意激他。 怎么会?美女的饭一定要请得起。他笑着说。 美帝?我担心的问。美帝是一家很奢华的餐饮中心,一般人看了总会咂舌。我和常甑林经常去,我喜欢那里的自助餐和提拉米苏。 没问题。他回答的很爽快。 我假装恶狠狠的威胁,小子,你要敢放我鸽子你就死定了。 哪敢?他笑嘻嘻的回答,吃你豆腐也不敢放你鸽子啊。 现在在我面前消失。我狠狠的说。 晚上六点,我穿着乱糟糟的牛仔裤和白色的娃娃t-shirt赴约。 我看到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子,大约二十多岁,顶着乱蓬蓬的头发,邪邪的朝我打招呼。我感觉他和陈言很像,但缺少了陈言那份安实沉稳,只是拥有一股戾气。我不喜欢他那种浮躁,给人不踏实的感觉。只不过是萍水相逢,蹭他一顿饭而已。我安慰我自己,如果他乱来我就甩他耳光,像甩吕佳佳一样。哈哈,我大笑着朝他耸耸肩。 暗蓝走了过来,寞寞? 恩,我低低地答到。 他反而大笑起来,弄得我很不自在,一只手还不怀好意的搭在了我的肩上。冷冷的,没有陈言的双手温暖。我哆嗦了一下,但没有退缩自己的身体。我去拿酒,你随意。 他把我拉到桌前,喝酒吧。 随便,我默默的回答。 他把一杯红酒递给我,眼神迷乱的盯着我喝下去,为我们的友谊干杯。 我一饮而尽,两杯下去我感觉有些昏昏沉沉。红酒一般是不醉人的啊,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神志已经不清晰了,身体软绵绵的想睡觉。 你还好吗?暗蓝轻声地笑着问我。 我感觉头有点晕,我虚弱的回答。 那就对了。他的嘴角邪邪的上扬着。然后他的眼睛喷出一股股欲火,淫乱的开始撕扯我的衣服。 我无力地反抗着,但根本是没用的,只觉得没有一点力气,只好任人宰割。正在我绝望的那一刻,感觉以前的纯洁要随今天而逝时,我清清楚楚的听到了一声愤怒却温暖,无奈却有力的怒吼。 放开她! 紧接着我什么也不知道了,睁开眼睛时已经躺在了暗夜中的一个小包间里的沙发上,额头上是冰块,旁边的陈言在默默的一杯接一杯的喝着纱溢。 我倏地一惊,迅速爬了起来,摸摸全身,见我的扣子还完好无损,舒了一口气。 你别看了,什么事都没发生,别担心。沉默的陈言突然开了口。 我。。。。。。我,你。。。。。。你们到底干了什么,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小声嘟囔着。 陈言冷峻着一张脸,跟平时那么温和的书生样子相差很大。我看到他的脸上有一片瘀青,胳膊上还挂着血痕。 我睁大眼睛,陈言你打架了? 他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我不和那个混蛋干一架你现在还能在这里躺着? 你把他怎么了?我惊恐的问。 没打死,我把他送局子了。陈言一直喝着纱溢。 对不起,我嗫喏的道歉。 你和我道歉?陈言朝我吼到,你他妈的跑出家里没饭吃宁愿相信一个混蛋的话也不肯妥协是不是?你知道他想对你干什么吗? 我的委屈一下子涌了上来,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我反正也是多余,不想给你添麻烦了。我擦擦了眼泪,不想让他看见。我抓起包就准备冲出包间,离开暗夜,离开陈言。可是,我正准备跑出门,一双有力的手把我一把拉了回来,拉回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陈言把我抱在怀里,温暖的气息让我快要窒息。他离我是那么的近,心跳声都能清晰地听到。我把头低下,埋在他的怀抱。我啜泣着。 为什么要离开呢?他温柔的问我。 而我只是用哽咽来回答他。 他轻轻的并有力的许诺我,不会有事的,有我在,不会的。 我点点头,把心交给了这个让我心安的男孩。他的怀抱让我第一次感觉到了孤独的归宿,是他温暖的气息让一个冷漠的孩子把尖锐磨平了棱角,找到了已久未别的信赖。 晚上的星空很璀璨。我靠在陈言的肩膀上坐在暗夜的台阶上。 我想,虽然是被遗弃的天使,但只要留下一片阳光,哪怕是只有一缕也会使我重新飞回天堂。 埋伏 果然,常甑林在暗中找我。我松了一口气。 他一直让焰子在我的qq上留言,并且还设法联系到风细细。 这个常甑林果然神通广大,真是有钱能使磨推鬼。听说那个网络设计师黑了他5000块。一个qq号五千块!听得我都心疼。 因为怕那个网络设计师盗了我号,所以我马上就改了密码。 那个风细细我最信任的人,也卖了我,告诉了常甑林我的行动。唉,我当然知道她是怕我出事,担心里免不了一阵失落。 结果就是我被常甑林锁在了卧室,并警告我休息的时间哪里也不许去。我没有说话,只是挑衅的看了他一眼,就又打开了电脑。 我发现常甑林在我没在家的这段时间又成熟了不少,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老实的他竟也开始和我不露声色的斗心眼! 我对他这种强制的滑稽想法很不屑一顾,你以为你把我锁住就能挡住我自由的行动? 可笑! 只是我现在不想动,所以懒得和他玩。等我想出去的时候早就没影了。 可还没等我想出去的时候常甑林就把我扭送到了比鬼窟还鬼窟的地方。 无所谓,依然是那副冷冷加漠然的面孔回到了学校。不过我倒是很想看看吕佳佳猥琐的样子。哈哈。我的内心狂笑不止。突然我的恶笑里含满了泪水,这是哭泣吗? 不是的,那只是恐惧。 恐惧什么?吕佳佳?我嘲笑自己,她有什么好怕的?现在我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常寞寞了,她在我手里只是一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蚂蚁,捻死她轻而易举。我知道我恐惧的是寂寞。 我的名字是常寞寞。不知道为什么常甑林会给我取这么个名字。常寞寞,不就是长久寂寞吗?我苦笑到。常寞寞,你只是个卑贱的弃婴,从不会有人真正的在乎你,从来没有。。。。。。吕佳佳这句刺耳的话又在我耳边响起。我在学校没有朋友,谁都知道常甑林家产万贯,我又是个冷漠不善交际的小姐。没有人不怕受伤,尤其是怕被我这把危险的刀子狠狠的捅一下。我突然很悲哀,为什么我变成这个样子? 不知道,我不知道,一时间心里很乱,仿佛又回到了11年前,在孤儿院的世界。 乱哄哄破旧的孤儿院,混杂着小孩子争吵和尖叫的声音,还有一种难闻的陈腐气息。我11年前不叫做常寞寞,乱乱就是我的名字。这个名字真的很实际,乱乱,我的头发乱糟糟的,似乎被粘在了一起。 就在我抢一个已经有点朽的苹果时,院长头疼的把我分开,把我领到了一个很好看的男人面前。我看见他穿着黑色的西装,里面配一件蓝色的衬衣,脏兮兮的孤儿院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耀眼。所有的小孩子都好奇的打量着他和后面一票戴墨镜的人,站在干净的汽车前。在这个体面的男人面前,我丝毫不为我脏兮兮的样子感到难为情,还大口的咬着我刚才的战利品。 “常总,你确定这就是你要找的孩子?”院长小心翼翼的问。 “是的。”男人笑眯眯的回答。 “不过,我建议您换一个孩子,这个孩子有点怪。”院长吞了一口口水,看了看我。我知道他为什么看我,是怕我咬他。自从我来到孤儿院,没有一个护理没有我给她们的礼物,就是连院长也不例外。他的手上已经有了三个红红的牙印,其中一个还结了疤。不过现在不不会咬他,因为我觉得苹果比他的手更有滋味。 “我知道,不过我会给她换一个环境,让她好起来。”男人礼貌的回答。 “你们又要把我扔到哪去?”我冷冷的抬起了头,突然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乱乱,我要带你回家,给你最好的生活,以后我就是你的爸爸。”男人又是笑眯眯的看着我。说实话,我不习惯他温暖的笑容,因为我是冰冷的。 “我不去。”简单的三个字,我跑了回去。 “乱乱,你听我说,这个叔叔家很好的,你必须去。”院长并且我拉了回来。我讨厌任人摆布,而且讨厌为什么要喊这么年轻的人爸爸,正要咬他,听到“必须”,我站住了。 “如果我不去呢?”我凌厉的抵抗,我要用我的厉害先抵制住他们的气势。 “我会给你最好的生活。至于你不去,那是不可能的。”男人还是笑笑,可我觉得他的笑容有一种不容抵抗的东西。 我突然向他扑了上去,一口咬住了他的手腕。但是令我疑惑的是,他居然没有躲而且也没有甩开我,这令我有些不敢下口。 “你是喜欢咬人吧?”他依然笑眯眯的问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那你就过来咬吧。” 他的笑容令我害怕。我一愣,但还是没有松嘴。突然,他猛的向后一甩胳膊,我感觉自己被甩了出去。这回死定了,等我起来我要咬死他,我愤恨的想。在一阵尖叫声中我镇定的闭上了眼,我可不愿意看到自己出糗的样子,而且还被那些人笑话,我觉得那样很恶心。 但是,并没有我预想的疼痛和嘲笑,只有柔软和抽气声。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在两个戴墨镜的男人手里,我小小的身体被他俩抬着。只是一瞬的时间,我被他们接住了。我有些害怕,虽然已经安全的被两个人接住了,但忽然的恐惧被摔死的感觉,仿佛,那死亡,离我很近似的,但活着却不是我可以决定的。 我窝在他们手里,却不敢跳下来,想说些什么,却不敢开口。我鼓足勇气,你就不怕把我摔死?他的过错却要我的小心翼翼来掩饰。 他们会接住你。他风轻云淡的回答,转身要钻进车里。 喂!莫名的恼火,我朝他大喊,如果他们接不住我,我被摔死怎么办? 他们会陪葬。他连头也没有回,简短的送我一句话。 说真的,那个‘必须’是真的实行了,他们不顾我的抵抗,把我扭送到他的家。其实,我也没有怎样抵抗,因为这个男人太过于让我害怕。从此以后,我开始叫常寞寞。而常寞寞也开始和常甑林格斗。因为常寞寞渐渐的长大,不再害怕他那一摔。和常甑林相处的日子很长了,已经了解他的脾气秉性。我从来没有叫过常甑林爸爸,他也没有勉强过我,我知道他要勉强换来的将是我更加生硬的抵抗。 突然,我冷笑一声。和这黑夜很相符,阴冷,黑暗。我从来不会哭泣,不会在任何笑话我的人面前哭泣,更不会在黑夜哭泣。 我和他就是这样的。 他老实但有霸气,一种不得不让人臣服的温暖。而我,冷漠,无情,逆反让人无法靠近。我知道,常甑林一直在用他温暖的方式来爱我,可我就是不接受,就是不习惯,因为我是一个不懂的爱和感情的人。 我说过,我依靠网络生存。在网上,我才可以释放自己的心灵。 “我很累啊,细细。”我懒洋洋的敲着键盘。 “魔女寞寞还会累?”风细细笑着。 那时我的网名叫做魔女寞寞。我的聊友没有固定的,女的更没有固定的,只有风细细一个人让我有了依赖,再没有分别。 “我现在在杭州工作啦,这里是个柔情似水的好地方,寞寞你要来作客啊。”细细邀请我。 “9494,杭州才会养出你这么温柔的女孩子啊,要我常寞寞去了就变味啦!”我大笑着。 “哈哈!” 的确,像我这么古怪的孩子怎么能在那么完美的地方生活呢,我的存在在只能破坏雅致的世界。 “细细你来这里好不好?”我突然恳求她,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我怎么觉得我这么孤独,这么可怜。我和风细细是完全不同的人,生活在两个世界,她是那么的开朗,让人心安。 “好啊好啊,等我毕业了就去看你。” “不要不要,你现在就来。”我赖在了她的身上,和小姑娘一样撒起了娇,我知道细细是个好脾气的姑娘。 “为什么呢?” “你要不来,我就从这里跳下去,反正我对这个世界也没什么留恋的了。”我发起狠来,决绝的敲下这行字。 “寞寞,你没事吧,你可不能再干什么了!” “我干什么不要紧,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只留下最后一行字就下了线。风细细知道我的手机号码,我知道在我经历过一次的离家,她不会不管我的。 以下的三个小时,我若无其事的接到了细细的六条短信和五个未接来电。 “寞寞,你要是再做什么,你一辈子也也被想让我原谅你。” “寞寞,你在哪里,给我回个电话啊。” “寞寞,你心里有什么话就对我说,不要憋在心里,你别吓我!” “寞寞我下星期过去,你要去车站接我。” “常寞寞,我警告你,你再不合我联系我要报警啦!” “寞寞,你相信我,我真的会去。” 哈哈,这就是我想要的效果。我就是要把细细惹的着急。我发现我还是很聪明的,在某些程度上讲,还是很狡猾。 夜安静的让人发疯,我拉上了窗帘,抱着双腿缩在床上,把头埋在双腿间,就这样一直什么也不做,一直安静的在夜里呆着。 我喜欢这样的姿势,很舒服,很有安全感。我一直以为此生我只是孤独的一个孩子,没有会有人来真正的爱护我,就像吕佳佳说的那句话,常寞寞,你只是个卑贱的弃婴,从不会有人真正的在乎你,从来没有。 吕佳佳说的对,在这个世界上我不会再去相信任何人,唯独自己才是真的。 我喜欢黑色,阴郁的暗色都很喜欢,一种寂寞很符合我。细细曾告诉我,喜欢黑色的人从来没有安全感。我就是,一个在夜间害怕的会瑟瑟发抖但不会哭泣的孩子,十七岁。 舞裙,金钱,别墅,豪车,我知道这不是我想要的,从我住在这个偌大而豪华的房子里就知道,即使我手到擒来,我也不希罕。 风细细如期而至,她比我想像的还要文静。不戴眼镜,长发,很甜美的笑,比起焰子甜腻腻的笑容,她是那么的自然,有江南水乡的味道,淡然。 嗨,寞寞。她笑着有点羞涩,显然还没有完全把现实和网络中的常寞寞分开。 我坏笑着把手搭上她的肩,美女,很漂亮嘛。 你也一样。细细有些脸红。 哈哈。我大笑,觉得风细细和网上那么不拘小节的性格完全不符。这也许就是为什么任何人都是虚假的,有一层永远都摘不掉的面纱,就连风细细也不例外。 常甑林很礼貌的在美帝请我和风细细喝咖啡,然后很礼貌的和风细细握手。 寞寞是个很怪的孩子。常甑林低头去磨hei森林,不去看我的脸。 不,只是你们没有看到寞寞身上独特的气质。其实她很怪,仅仅使缺少温暖而已。细细礼貌的笑了一下,回答的很坚定。 是吗?常甑林挑了一下眉毛,笑笑问,恐怕只有你会这样认为吧。 细细没有回答,看看我,你不懂的,常先生。 我没有答理他们,但细细话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柔软。 常甑林依然不肯善罢甘休,追问道,那依你之见呢? 我想,细细端起杯子,轻嘬一口咖啡,我看见她的手指是细细长长的,白白嫩嫩的,指甲煎的齐齐的,透明的干净粉色,应了“指如削葱根”这句话,应该去弹钢琴,不像我的指甲上总是涂着蔻丹摧残的妖红或暗蓝。 寞寞是个好孩子。 不知道怎么了,听到这句话我的胃里有一种蠕动的不适,想呕吐,把吃进去的提拉米苏都吐的一干二净。好孩子,我心里冷哼一下,这个词离我太遥远,而且我从骨子里就不愿意承认更不愿意去做好孩子。 是吗?也许吧,呵呵。但她是个特别的孩子,我很爱她。常甑林漫不经心的回答。 我抬起头。 爱?他爱不爱我,我真的琢磨不透,但我知道他对我好,难道对我好就是爱我么?我想,那只是为我,为他,也好尽到他的责任罢了。 没有哪个父亲不爱自己的女儿的。风细细咧开嘴。 我是他捡的。我低头搅拌咖啡,哝哝的馥郁遮住我的心思。我没心没肺的来了一句。 于是我造成了一刻钟的沉默。 夏珊 空气仿佛凝固了似的,只剩下咖啡勺碰撞杯壁的清脆。 我明显感觉到常甑林的尴尬,还有细细的窘迫。 咳咳,常甑林很巧妙的转移了话题,waiter,再来一份三文鱼。 我看了看细细有点微红的脸,笑着问她,今天你不走了吧? 还没等她回答,常甑林替她做了主,今天就住在我们那里,房子不大,但可以住下一个人。 我恶狠狠的用叉子戳了一下牛排,房子不大,是不是等你住进克里姆林宫才会说真宽敞啊。 那,细细犹豫了一下。 当然并不白住,常甑林抬起他那棱角分明的面庞。 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铜臭商人,只懂得交易。我小声嘟囔了一句。 他的嘴角轻微的扬了一下,帮我照顾好寞寞。 细细亮晶晶的眼睛弯了弯,细声细气的道了谢。 和他道什么谢。我的眉头皱了下。 “不是因为寂寞才想你,而是。。。。。。”常甑林的手机铃声响起来,他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抱歉,接个电话。 到这个时候还不忘他的绅士风度。常甑林在电话那边吩咐了些什么我没注意,只顾得吃,因为最近他带我来这里的机会实在是太少了。 常甑林接完电话走了过来,塞给我五张钞票,我有事先走了,你带韩小姐去家里坐坐。 我不缺钱,我把钱一股脑塞进他的兜里。倒是你,现在都跟人家混的那么熟了哦? 常甑林被我盯的有些不自在,风细细的脸又红了。的确,我不知道她叫什么。 常甑林脸上有些不自在的对风细细说,寞寞任性习惯了,你别在意。 没关系,风细细脸上的笑容还在。 突然我心里不自在起来了,不吃了。 那回家,常甑林招手把侍应生叫过来。掏出两张卡。 我拿起自己的包,低头跟着常甑林下楼。 常总,慢走。侍应生微笑着朝他鞠了一躬,他微微点头。 混的不错嘛。我大大咧咧的朝他喊。 那你什么时候也混到我这个程度?常甑林并不介意我的讽刺。 我闭了嘴,在后面向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从小我就知道自己说不过他,虽然手段上我比他高明的多,但还是忍不住顶他,常常弄得自己吃瘪丢面子。 yiruik!右边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常甑林听到这声音顿了顿,站在那里。 快走啦,我不耐烦的朝他喊。今天在这呆着够无聊,还是赶紧离开的好。 陈导,好久不见。一个稍微有些发福男人走过来,年龄比他大些,似乎有些醉意。。常甑林微笑着朝那个同样西装革履的男人打了个招呼。 今天带妹妹来了?那个男人微红的脸笑得起了几个褶儿。 常甑林的面部有些僵硬。我靠,这死男人。我心里暗骂。 我亲昵的挽住常甑林和风细细的胳膊,撒娇的朝他说,爸,别跟胖子废话,咱们走。 常甑林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俩,那个陈导的脸色似乎有点不太好看。 那陈导,先走一步。常甑林礼貌的冲那死胖子告了个别,不等他回答拖着我们俩就走出大门。 刚过转角,我就朝地上昂贵的纯毛地毯啐了一口,我呸。然后赶紧松开了挂在常甑林胳膊上的那只手。 常甑林给我和风细细开了车门,自己上了前门。 你不是有事么,我们自己打车回家就可以。我靠在车座上,懒洋洋的问。 韩小姐刚来我不送你们不大礼貌,而且没准你又捣什么乱,再出点什么事。常甑林把车倒出了车库。 我没有说话。把d曲打开,闭了眼听着。酒足饭饱来点刺激的音乐,太爽了。 滴。音乐一下子停了。 我睁开眼睛,瞪着常甑林,你干嘛? 你成心要我把车开到地府去是吧?常甑林平静的看着前方。 那你干嘛不和我商量一下?我不甘示弱的再次顶回去。 没什么可商量的。他依旧淡淡的回答。 不知怎么的,他这种不温不火的态度就是让我心里憋屈。我终于爆发出来,你怎么总是决定我的选择,你根本没有这个权利!要不然你骂我啊,打我啊,你知不知道你这种看似高傲的口气很让我讨厌! 刷的一下,我的脑袋狠狠的甩向玻璃,又被反弹向后座。我的脑袋被突如其来的刹车撞的很疼,心里又有一肚子的火没有发泄,身体像是爆炸似的难受,正要张口大骂,抬眼看见车前面横着一辆宝马。从宝马里面钻出一个脑袋,使是一个女人,冲着常甑林大吼,你找死使不?你活腻味了憋拉着老娘! 我靠,什么女人!开着宝马一位自己了不起了!我开开车门,要走下去,被一把拉住。 我回头,叹了口气,你别拉着我。这个节骨眼上我实在不想把火发在常甑林身上。 你给我好好呆着,常甑林突然有些怒气,把门锁死。 我最烦你这样,你干嘛老管着我?我也来了气,狠狠的甩开他的手。我给你出气,你斗不过一个女人就会说我是吧?算什么男人! 常甑林没理我,宝马里的女人又探出头来,你到底滚不滚,别在这耽误老娘时间。刚才开车赶着投胎现在在这磨叽个什么劲啊! 不教训你你还不知道贱字怎么写是吧!我啪的把门打开,跳下车去,冲着宝马冲了过去。常甑林和风细细也跑下了车。 我敲敲宝马的玻璃,那女人打开车门也走了下来。 怎么着,想找麻烦是吧?那女人真是年轻,带着墨镜,跟风细细差不多大,但又比她成熟,更有风情,浑身透着一股子贵气。可惜,她这气质在我长寞寞这里就仨字,不,管,用。 我冷冷的望着她,小姐,你的语气似乎我不太能接受。 你接受不接受跟老娘有何相干! 你这张口老娘闭口老娘的,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想早日入土为安吧。我笑笑,盯着她说。 你个小兔崽子,有娘养没娘教的东西!她好看的脸有些变形,向我扑过来像是要打我的样子。我心里一痛,闪身捉住她要打我的手。她手腕上的皮皮肤很白皙,很细嫩,一看就是用钱保养出来的。她要抽出右手,却被我死死抓住不放。 你干什么!她惊声尖叫,打人了! 我靠,这个死女人!我有些头疼。我用手一扯,她吃痛不过又要喊什么。我冷声喝道,小姐,是你先动手的。 我也纳闷了,自己在这个时候也能冷静下来,而且还很有礼貌对面前这个死女人讲话。可是事实告诉我,对于同志要笑脸相迎,对于敌人嘛,要秋风扫落叶般,狠狠的教训! 那你先松手。她忽然换了种脸色对我,可怜兮兮的小声恳求,手腕在我的手中异常无力。 我犹豫了一下,瞪了她一眼,算了吧,看她已经示弱了。刚松开右手,她忙的把手抽出来,猛地一下,顿时我觉得天旋地转,眼前出现了几颗金色的小星星。我呆呆的站在那里没动,忽然看见她要上车,才回过神来,发疯的拽住那死女人的卷发,扬手就是一个耳光上去,顿时她白皙的脸庞出现了五个指印。而卧似乎觉得还不够,抬手又是一个,动作利索干净,耳光清脆响亮,看着她的脸变红发肿,心里那叫一个爽!在她惊叫声中我才感觉到了脸上的疼痛,本来两个耳光已经相当解气,可想到我活到17岁了,除了前些日子离家出走常甑林甩过我一巴掌以外还没被别人打过,这个沙发却让眼前那死女人抢到了,心里的怒火蹭蹭的上喷。 寞寞!你干什么!常甑林沉声叫住我,和风细细跑了过来。 你看她在干什么!我冷声回答说,心想还有这个老男人,我替他出气怎么老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啊。 常甑林似乎还想说什么,突然被风细细打断了。常先生你们快看对面那些是什么人? 常甑林抬眼看见马路对面有一群脖子挂着相机的男人,正对着他们四个人猛拍。看见闪光灯,被我拽着头发的那女人忽然拼命的尖叫,我皱了皱眉,怎么这么难听啊。突然我一向,那些人不会是她的救兵吧 ?我吞了一口口水,看着弱不禁风的细细,又望了一眼身材高大的常甑林,想起张牙舞爪的女人,心里一抖,似乎硬拼的话我们三个对付不了那些人…。。我还在胡思乱想着,突然听见常甑林焦急的喊声,快走,赶快上车!我楞了一下,松开拽着她头发的手,忽然胳膊一痛,该死,那死女人就会搞偷袭,她是属狗的吗?居然咬人!我抬脚正要揣去,被常甑林拉住了就往车上跑,他恼火的冲我吼,别闹了,你是非要被拍上明天头条吗 ! 成长了吧我们两个人拽上车来,一脚油门踩下去就奔回了家。我瞥了一眼窗外,那群男人围住那死女人,不知道要干什么。我滴油看了一眼胳膊,是哪个牙印!丫的!那死女人上辈子不是兔子就是狗!我恨恨的想。 刚才那个是不是,夏珊?风细细猛然来了这样一句话。 我楞了一下,你认识? 常甑林没说什么。车辆飞快的在这座城市中玩了命的穿行,略过一张张巨幅的广告牌,我看见了一个漂亮的女人穿着比基尼十分夸张的摆了一个pose 。 夏珊?我失口叫出来 。 演艺圈 今天破天荒的是焰子没有来。我坐在沙发上无聊的陪着缠住更林和所谓的韩小姐说话。 寞寞,韩小姐微笑着对我说,来的太急,我忘了告诉你,我本名叫韩桌。 我冷笑一声,轻声答了一句,哦。 寞寞,韩桌脸有些微红,你别生气啊,我真的不是有意隐瞒你什么的。我人都来了,还怕告诉你什么而不成? 我突然有些尴尬,人家人都来令人,还怕告诉我什么不成? 韩桌见我脸色有些缓和,也没说什么蹡蹡的字眼,有点小撒娇的说,对嘛对嘛,我就知道寞寞不会真生气的。 时候不早了,你们去睡吧。明天我会送你去上学。常甑林看了我一眼淡淡的说。 我要是不去呢。我看着他上楼的背影。 那就一辈子也不要去。常甑林头也不回的走上楼去。 好,算你狠。我心里恨恨的想。 厚厚的窗帘遮住了密密的阳光,昏昏沉沉的单调让我时刻醒来都不知道是晨是昏。 砰砰砰,砰砰砰。敲门声持续不断的坚持着。想我去上学怎么着也要让你费点功夫吧。我不理,把被子蒙在头上继续睡觉。 寞寞,你快起床……李嫂在门外照例喊我起床。。 见我没有反应,韩卓边擂门边大喊,常寞寞,你赶快给我起来!常寞寞…… 烦不烦啊,韩卓平时连大声说个话都脸红怎么大早上的跟吃了喇叭似的。我磨磨蹭蹭的从被窝里爬出来,顶着凌乱的头发先把门开开,不然他们还以为我死里面了。我转身回去找牛仔裤被韩卓一把拽了出去。 哎,哎哎,你干什么呀你,我跟你说我不想上学。我拼命的朝着反方向跑,但她就是下了决心的要把我往客厅里拖。姐姐,那你也先让我把裤子穿上吧。我见她没啥反应只好拿出杀手锏来。韩卓转过身来,松开了手。我吁了一口气,准备拔腿就逃。韩卓把一张报纸塞进我的手里,严肃的把我一个人扔在了楼梯口。 我打开报纸,娱乐新闻。搞什么名堂,难道不让我上学去供他们娱乐?疑疑惑惑的把报纸翻了一面,我心下一惊,心凉了半截。 惊爆:歌坛玉女掌门人当街被小阔妹甩耳光 昨日讯,当今歌坛玉女掌门人夏珊被一小阔妹拉下宝马不知何原因对其出手。夏珊因招架不过无力还手,又似是不敢还手。究竟是何原因才出现昨日那一幕,是情伤还是事业?据目击人称,当日夏珊苦苦哀求,但因对方对其不满意无心听她恳求就大打出手,动作狠辣,语言狠毒,似有惊天秘密。 夏珊,今年22岁。双十出道,以一曲 秘密 迅速走红。曲风热辣,舞蹈绰约,其后日本韩国等多个国家寻其代言,身价不菲。但这两年来绯闻不断,据称与香港某富豪纠缠不清正在堕胎当中,是否这起耳光门事件就和堕胎有关呢?敬请…… 报纸在我的手中滑落,遮住了我揪夏珊头发鲜亮的一幕,不得不承认,报社的油墨很鲜亮…… 我迅速跑下楼梯,偌大的客厅里常甑林坐在沙发上正目不转睛的看着报纸,韩卓在右边隐约担忧的看着我,李嫂站在门边不敢说话。沉默的气氛想让我解释什么却又不敢开口。焰子不识时务的大大咧咧的搂着常甑林说,林,寞寞下来了,你可得好好教育教育她,她这么小,指不定…… 闭嘴。我和常甑林异口同声的朝她说道。 焰子不情愿的嘟起了嘴巴,我狠狠的剜了她一眼。常甑林放下报纸,不做声的盯着我。我感觉头皮发麻,小声嘟囔着,时候不早了,我该上学去了,不用您送了,我今天打车自己去就行……说完硬生生的扯出一个微笑,挪着腿就想楼上跑。还没跑到楼梯边上,我就被地上的花瓶狠狠地绊了一跤。咣当一声,我的脑袋磕在了地板上,花瓶也应声而碎。我心疼的咧了咧嘴 ,这回祸可惹大了,跑不了了。 寞寞,韩卓惊呼一声,赶紧跑过来来扶我,碰着头没有? 李嫂拿来药箱,我痛苦的摇了摇头,我脑袋真是结实,昨天在夏珊那刹车磕了一下今天又撞地板上了,一点没破就是青了一大块。 哎哎哎,李嫂,快看看花瓶……焰子在那里指手画脚的。 李嫂好像没听见似的,喃喃道,抹点药酒英爱就没问题了。 常甑林起身要过来,我这一吓头更疼了,叫喊着,哎呦呦,哎呦…… 不是因为寂寞……常甑林的手机铃声识时务的响起,我心下大喜,真是天助我也!正要跑,就听见常甑林对着电话那边冷冷的命令道,现在立刻把报纸停销,一切损失由常氏公司承担。 我没有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常甑林挂了电话,把我拉到沙发上,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对我说,寞寞,你惹上了不该惹的东西。 我低下了头。常甑林叹了口气,我有办法让报纸停止印刷和销售,可我没有办法堵住娱乐 圈的嘴。 大不了,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不就是抽她一个耳光吗,我不在乎。我不服气的说。 常甑林平静的问我,如果对常氏有所影响呢? 我抬起了头,缓缓的扬起了嘴角,绽放了一个浅浅的冷笑,果然。 现在只有你离开,我送你去欧洲上学。常甑林依然平静的对我说,国家,学校,随你挑。 我冷哼的一声,成交。 很好。常甑林喝一口咖啡,下午我就会给你办手续。 我没有说什么,有些艰难的站起身来,拒绝了韩卓和李嫂的搀扶,一个人一步步上了楼梯。在转角处,我听见韩卓低低的向常甑林在说些什么。那已经不重要了,我的嘴角突然有些苦涩,眼窝生生的疼,每一步都异常的沉重。原来若此,我心里冷笑着,不过那不是情理之中的么,他是不会因为我的情况而影响他的事业的么。所以,应该说,果然如此。 倚在窗边,看着宽阔的院子里闪耀的喷泉,干净的草坪渲染着季节的性格。护照也许十天就会办好,这样我很快就能离开这里了,不在常甑林身边,不用看焰子发嗲的面容不是我一直所希望的吗。我笑着对自己说。我垂下眼睑,出神的无聊。这一次,竟然没有咬指甲,也没有开电脑。 寞寞?韩卓端了两杯咖啡上来,轻轻的打开了门。 我站起身来,勉强对着她笑笑。 我知道你不高兴。韩卓轻声劝慰。 怎么会!我大声的抱怨着,国外不比这儿好?还是欧洲呀!贵族的生活,上层的享受,品味的环境。有舞会,帅哥,礼物,哎呀呀,想想我就美的不行!单元常甑林别那么小气,大把大把的给我打点生活费…… 寞寞。韩卓打断了我的话,你别这样。 我笑嘻嘻的看着她说,其实我早就不想在这念了。你看惹他生气不说,还弄的我烦。听说国外的学校全是玩,没有作业,自由的了不得。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能不把握住?何况着我得罪的人够多了,离开这蛮好,换个新环境,你不知道我们班那个吕佳佳跟那母狗似的,成天叫唤…… 常寞寞!我再一次被韩卓打断了。 常寞寞,你够了,你不高兴就讲 ,为什么这一次明明心里不痛快非要憋着心里去!我很讨厌你这样,懂吗?韩卓站起身来,声音愤怒的超我喊着。 我抬起头,眼眶溢满了泪水,拼命的不让它掉下来。我微笑的看着韩卓,平静的说,是他不要我,影响他事业的。 寞寞,韩卓有点心疼,失声说道,你知道这不是他本意的。他那么疼你,只是为了你不被卷进这个圈子。娱乐圈太乱了,你根本不知道会受什么伤害。你爸爸他是为了隐藏你啊,你必须理智些啊。 他不是我爸!我失去理智恼火的喊道。 韩卓眼眶有些泛红,看着我们失控的场面,我有些冷静下来。苦笑着说,知道又能怎样呢, 我死会离开的,必须离开。留下,对谁也不好。 韩卓握住我的收,我感觉到她的提问很舒适,手仿佛柔若无骨。我收起了疲惫,躺在床上,沉静的问,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我去哪个国家好呢? 韩卓在我身边躺下,抚摸着我凌乱的短发。寞寞,你这个孩子。她似是要流下眼泪。我嬉皮笑脸的对她说,你就等着我海归成功吧 ,到时候咱中国又多出一位人才,我才不稀罕什么常氏呢!等着我开间公司打到常甑林!我咬牙切齿的样子让她笑出了声,所以说我的选择是正确的嘛! 上午没有去学校,常寞寞一直的旷课已经让老师和同学习以为常了吧 ,去了才是惊讶吧。 一中午都在昏昏沉沉的睡眠中度过,拿起手机看时间,有四个未接来电。三个是陈言一个是常甑林。我坐起身来,才发现睡眠会使自己口干舌燥,拿起杯子只有上午已经凉了的咖啡。我大口大口的灌进肚里,冰凉让我感觉了许多,脑袋也不是很疼。我转拨过陈言的号码,拨到一半我按掉了。我想现在他还在上课,于是发短信问,有事?发完合上手机,又躺了下来。至于常甑林,我是不想理的。就算打过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无非公事公办的告诉我想好去哪里上学,或是今晚不回家了。 正在胡思乱想中,手机响了起来。我打开,怎么还不来上课。 我苦笑一下,我现在遇到麻烦了,也许不去上学了。 很快陈言就回过来了,怎么,夏珊的事情还没得到解决么。 我心里一惊,真想破口大骂。你小子怎么知道的? 我死死的盯着屏幕,可就是在暗礼物一刻钟后才亮起来。这消息地球人都知道。 我靠!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我常寞寞撞见鬼了!小学和常甑林捐了个巨款给同学就只是全校轰动,这次估计得全市轰动…… 我心里诅咒着那天拍我们的死记者,亏我还以为他们是夏珊的榜首,那么高尚的职业简直抬举了那些人。 我还没有回短信,陈言就打了电话过来。 喂?陈言压低声音。 嘻嘻,声音干嘛那么低?我懒洋洋的问道。 在上课。陈言低沉的回答。 哈!我一下子来了精神,陈言你居然也不好好上课,小心被班主任逮到! 陈言那边没有了声音,我心里不停地偷着乐,果然被逮了。 你下午有陈言时间么。陈言突然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 怎么了?我有点生气的问。 出来,二十分钟后美帝门口。说完立刻就挂机。 我靠,什么人啊。喂?我冲着电话喊,然后把手机扔在了床边,准备不理他继续睡觉。手机又响了起来,陈言的短信。我时间有限,找你急事。 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陈言真不让我省心。简直是我肚子离得蛔虫,刚要躺下他一个急事就把我叫出去了。 我飞奔着下了楼,韩卓在背后喊,你去哪去?晚上早点回来,你爸爸说又客人要见你! 我没理她,我管你什么客人,大步朝门口奔去。等到十分零五十四秒后,我终于气喘吁吁的跑到美帝门口。华丽的水晶旋转门前挡了一辆又一辆的豪车,眼花缭乱的让我根本看不见陈言在哪里。该死,我跺了下脚。 常小姐?我抬起头,一位侍应生面带微笑的站在我身后。 你好,我冲他微笑,但老天知道此时我心里多毛躁,但还是依然保持了一位上流淑女的良好修养,更不会丢了常氏的脸。我咬牙切齿的想。其实我更想说的是,丫的,没看见本小姐正忙着!你来填什么乱,想死呀! 您好,常总已经进去了,要不要我把您带进去?侍应生礼貌的声音让我真想掐死陈言,怎么还不出来。没听见常甑林也跑这儿了,成心让我死在这里永远无法转世是不?丫的! 谢谢,但是我不明白你说什么,你认错人了吧?我不是什么常小姐。我干笑着应付着。 哦。侍应生疑疑惑惑的看着我。我被他盯得心里直发毛,直到我温柔的目光变成凶光为止,他才放过我,对不起。 我吁了口气,抹了把汗。真是的,还好我聪明,要是让常甑林知道我又偷跑出来没准会给我送非洲和野生大象作伴去。就是可惜了我刚才那举止大方的仪态了,可惜。我正摇着头看那侍应生离开这里,身后常寞寞这三个字直接让我顿时石化。 我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你在这里干什么?常甑林阿修罗的声音在我身前响起。 更可恶的是那个侍应生又返了回来,一脸欣喜的看着我和常甑林,恭敬地称,常总,我看的没错就是常小姐嘛…… 闭嘴!我突然睁开眼睛怒火极大的冲那个可怜巴巴的侍应生吼道。他讪讪的住了嘴。滚。我再也憋不住了。我靠,我一点演戏的天分也没有。 常寞寞!你在哪呢?这三个字再次让我陷入无休止的痛苦中…… 陈言啊陈言,你早不来晚不来,偏在我将死的时候再无辜的推我一把!恨死你了! 陈言好容易穿梭在其中把我认出来,一脸小兴奋的朝我跑来。我今天算是明白了个道理,只要他们笑着的时候,我常寞寞就必须得哭!当他们亲切的笑着叫出常寞寞这三个字的时候,我就会微笑着惨死! 常甑林的脸上闪过一丝危险而且玩味的申请,哦?还有个小朋友? 陈言看见常甑林一脸微笑的盯着自己看,我咽了口口水,陈言,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叔叔好。陈言乖巧的冲常甑林打招呼,丝毫没有惊讶。 你好。常甑林点点头。进去坐?晚上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和什么呀,什么晚上的事? 陈言不理会我古怪的神情,谢谢叔叔,晚上安排的差不多了,应该没有问题。 常甑林瞟了我一眼,然后淡淡的对我们说,进去吧。 我被陈言一把拽进了美帝,坐在了一间欧式包间里,里面厚重的沉默让我有点别扭,阴冷的灯光让我看见里面坐了两个人。一个男的,微胖,还有一个女的,偏瘦。 坐吧。常甑林也不介绍直接让我俩入座。 yiruik,千金?声音很熟悉,我弯身看那男人的脸,就这一眼让我差点坐在地上,说话的胖子就是上次我和常甑林请韩卓吃饭时被我king了的那个陈导! 我们见过的 ,呵呵。胖子满脸堆笑的冲我点头,拿了杯红酒给我。 爸,陈言不大高兴的冲那胖子喊道,这一个字让我坐在地上能沉到美帝的地下仓库里找白菜翻白眼去。 陈言把杯子拿开,爸,她还是高中生,喝什么酒,一会还有正事。 儿子,陈导笑的更起劲了,你和寞寞是? 我俩是同班同学,我干涩的回答他说。 哦,原来是这样啊,这样好啊,这样好。说着陈导喝了口酒,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今天是什么日子,只有两字能形容我此时的心情,惊吓! 我低下身来,狠狠的踩了陈言一脚。 嗯。陈言痛哼一声,悄声怒问,你想干什么。 我冷笑一声,你想干什么,串通常甑林来着逮了我,还把你爸捎上。 我不知道他俩在这!陈言赶紧撇清自己的关系。 我冷哼一声,别装了,说,接下来干什么。 我今天逃课就是为了跟你说这事的,哪想到让他们歪打正着的撞见了。 切!我瞪他一眼。 喂,他委屈的看着我,我好心还办坏事了。 看他那模样我也不待和他计较,看了一眼那个女孩,恶狠狠地问他,说,那妞儿是谁? 那是我爸的秘书。陈言松了口气的回答我。 我撇撇嘴,上次看着我说常甑林找妹妹,自己的秘书那么年轻。那他们怎么勾搭着一块了?我继续不依不饶。 陈言刚想张口就被常甑林打断了,你们俩干什么呢。 没,没干什么。我坐直了心虚的低下头。 常甑林看了我一眼没待追究,冷冷的对陈导说,合同呢? lily,合同。小秘书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本文件递给常甑林,我看见风披上写了三个字,合同书。等于没看。我犯了一个白眼,这到底干什么呢,气氛诡异的像被被披上了一层血液,浓稠的让人不知所措。我看着这本合同从一个人到另一个人的手里就像把某个人给卖了一样。我不禁打了个寒战。 常甑林一页一页的翻看看着,仿佛那是一本无尽的书,在他那里永远也看不完。 yiruik,你确定这么做?陈导掏出烟给自己点上,幽幽的说道,我拿你是朋友实话告诉你,进了这个圈子,你别想干净了。我劝你还是有必要想清楚。对于我们来说,这 的确是又卖点,不过老兄可没有把自己的利益压在你身上。 常甑林淡淡的笑了一下,谢了 ,我想,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陈导试探的问他,要不你再 ,商量商量?他冲我这里无意的瞟了一眼。我身上顿时不舒服起来了。 常甑林冲我说,寞寞,你想不想去瑞士读书? 什么意思?我狐疑道,还是别轻易上了他们的当。 如果你要是去瑞士读书的话要去六年读一所贵族女高,而且着六年间不能回来,你觉得呢。常甑林乌黑的眼睛此时就像一滩死水,让我看着害怕。 那,我看着他的眼睛不禁结巴起来,那我要是不想去呢。 还有第二个选择。常甑林扬了扬手中的合同书,去瑞士读一年女高,专门学习声乐和舞蹈。 为什么?我皱了皱眉, 因为当你回来的时候我会让陈导把你打造成当红女星。常甑林面无表情的回答。 我心里有些释然。这前前后后多少让我明白了点什么,我冷笑一声,反问道,比夏珊还红? 当然,红一百倍。常甑林也轻声笑了一下。 我顿时平静下来,低下头。我有些累了,有些事情,并不是我能够控制的了的,并不是我可以选择的了的。就像眼前与我交谈的那个人,我所谓的养父,就是这样亲切的主宰着我的命运和我的未来,把他的事业铺垫好,让我们同时毫无遗憾的高声笑着,而不管这背后有多少人低声哭着。 瑞士,贵族女校,当红女星,多么耀眼的而充满诱惑的代名词,它们代表着金钱,地位,荣耀,和等等一切可以穿上华丽外衣的虚伪。这些貌似遥远的东西,对于我来说,着手可得。我残忍的笑着,常寞寞,你快答应啊,答应了你就无比自尊的站上了那条有人为你铺垫好的星光大道,比吃饭还容易的成为明星。这一切,都有人为你做好,你不必去考虑他背后有什么阴谋和利益,你只要张扬的享受着被景仰的滋味,那就是对于自己和对方最好的安排。 好啊,我同意。我低头喝了一口咖啡。 常寞寞,你疯了?陈言失控的叫着扯住了我的胳膊。我拉开他的收,盯着他说,这就是命。 陈导摇了摇头,无奈的对常甑林回收,让她签合同。 常甑林微微一笑,好,晚上有记者招待会,希望你好好表现。 我扬起了嘴角。我感谢陈言,感谢陈导,唯独不感谢的,只有,常甑林。 常甑林把合同递给我,我翻也没有翻的正待签上常寞寞着三个字时,忽然停了下来。陈言欣喜的叫着,我就知道你不会签。 我冷冷的看着常甑林,我只想在签字之前问你一问题。你是早就知道我会同意的对不对。 常甑林没有回答。 我继续问道,如果我没有按你的意思同意,你还是会让我答应签字的吧。说完,我没等他回答,独自一人哈哈大笑起来,潇洒的签上常寞寞着三个字。 看着那三个字被窝龙飞凤舞的写上去,就如我不可更改的命运一样,机械被安排着。我突然感到悲哀,就这样潇洒的三个字,让我不屑的写出来,居然还是常甑林赋予我的。我苦笑着。 你真的先好这么做了 。陈言冷声问我,我来时奔跑的脸色已经近乎苍白,无力的回答,字已经签了,你还让我怎么办。 陈言不忍对我说,现在反悔还来的及。 我闭上眼摇了摇头,陈导平静的说,这是她的路。怎样选择都是她的决定,我们所要做的就是为她安排好一切,让这条路尽量顺利一些。 lily,带她去化妆间。常甑林没有注意到我的虚弱。 我站起身来,摇摇欲倒在这里。我硬撑着睁大眼睛,跟着秘书走出去。在门口时,我回过头,沉静的一字一顿说道,我恨你们,每个人。 萌动 黄昏的余晖在天边浅尝辄止,紫色的光晕淡淡的笼罩了天际。化妆间里小小的窗让我无法透过玻璃看到夕阳的迷离。很远很远的蓝鲸大厦后有几座山,因为遥远,所以模糊,因为距离,所以触手不及。山是淡青色的,略带染些橙红色像是油画里狠狠的感伤,落寞而又陌生的温暖。外面的天空很大,只是窗很小。我坐在窗户旁边,透过不太清晰的玻璃看到此时已经上妆的我,狭长的眼角似乎被覆盖了一层孔雀石的青蓝色,上眼皮毫不留情的被粘上没有生气的假睫毛,脸颊过分的发白,发粉,鼻际挂了一颗晶莹剔透的水钻。我不喜欢这样的妆容,死寂而毫无生气,那种沧桑的老成让我看起来像是混迹演艺多年的妖娆。按照lily的话来说,我皮肤白皙适合❀;✿;画烟熏妆。我皱了下眉头,镜子里的我看起来就像个假人。脸上黑红白三种颜色分明的把这种虚假勾勒出了极致。我愤愤的想,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烟熏妆? 离记者招待会还有二十分钟,我把所有的人都轰了出去,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化妆间。 上一秒还是惊慌的小鹿现在就被改装成了整装待发的新星。我叹了口气,有时候命运的改变很快很快,比光速还要快,让你措手不及,只能接受。总是在后知后觉中才明白有些事你自己可以做,有些事别人才可以做。如果早已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那样我就不会有百般婉转的故事,亦不会有这么多带着伤痛结果的告别,告别从前。 门吱呀的轻轻打开,韩卓今天换了一件白绿色的浅裙,和这样的我对比起来那样高雅,不俗。 我揉了揉发红的眼眶,勉强的扯出一个笑容,我知道这微笑比哭还难看,沙哑的问她,我看起来是不是很俗气。 她的眼眶莫名的也红了起来,坐在我身边,轻轻的环住我的身子,。我感觉到她的身体在颤抖。 韩卓抬起头来,我知道,我知道的。她抽抽噎噎的看着我,你不想这样对不对。 我别过头,看着窗外,现在已经入夜,灯火万家的霓虹让我有种流泪的冲动。没有办法的,我只能这样。我淡淡的回答。自从那张从我手里滑落掉的报纸刺眼的写出“夏珊和常氏集团老总曾出现在湾仔岛亲密无间”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件事并非想象中的简单,只有牺牲,牺牲一个人,去换取另外的平静。 去读书,去瑞士。韩卓停止啜泣,定定的看着我。 我摇摇头,平静的说,常甑林是我这辈子最恨的人,也是我欠下的人。他养了我十一年,让我这十一年里有了正常人的生活,我不能那么自私只顾自己。这一次,算我还他的,以后就互不相欠。 我的话半真半假,假的是我不仅仅是因为所欠,责任才没有像以往和他拼个鱼死网破。因为我知道,有时候,我自己的命运是无法自己控制的,就算鱼死网破又怎样,在我筋疲力尽幽怨的争取完后,还是一样被他轻易的放置在他安排的角色中去。现在的我,只有安静的演好我的角色,陪着他,演完完美无瑕的这场戏。真的是,这件事,我不会去反抗什么,两年后,我做好他希望的,他得到他要的,就是两不相欠,就是我该离开的时候。 寞寞,你这样,让我怎么办才好。韩卓声音有难以形容的异样,你比我想象中的坚强,和你相处,我总觉得自己没有你成熟,没有你安稳。但你这成熟的后面让我的心很疼,我希望不管怎样,你要选择你想要的,因为谁也不能改变你的决定。 我吸了吸鼻子,笑着看她 ,眸子里弥留让我有些怔忡,你看我现在活的很好。既然选择了这样,我就该接受,不是吗。 她抱住我,我把头靠在她柔弱的肩上。这个女孩,让我的心得到缓释,就像,姐姐一样。我闭着眼,任泪水流到她的的肩上。就这样,好想永远不要起来,不要睁眼,这样安静的拥抱,在一个释然的怀中,让我好安心,好安心。 知道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我们才放开彼此。韩卓看着我的脸,轻声笑了一下。 lily进来看着我,愣了半天,拿出手机集急的吼着,叫anny赶快上来,寞寞把妆弄花了。说完迅速的把手机一合,扔到一边,把我拽起来塞进了一个老长老长的礼服中。几个动作一气呵成,把我和韩卓看的有些呆。lily不顾我们异样的表情,收还不闲着把我按在了椅子上,气急败坏的喊着,大小姐你看看你自己,我就出去了一小会你的脸怎么弄称这样了?我们是要去开记者到待会,不是要去变脸耍杂技演小丑。她七手八脚的帮我整理好头发,拽出手机,恨恨的说,还有八分钟,anny怎么还不来。 我懒懒的说,着什么急,电视里的大牌不经常迟到嘛。韩卓被我的话给逗笑了,lily一脸愤恨的看着我,有种想我把活活掐死的欲望。我突然感觉脸上痒痒的,不知死活的使劲蹭了蹭,在lily呼喊着oh,my god中停下来。我看了下镜子,嘴角有些抽搐,眼角的青色弥漫了整额头,假睫毛已经掉了半个,左脸是白的,右脸不知道怎么搞得还出现了绿色。lily幽怨的看着我,你现在知道你什么样子了吧。 突然一卷旋风冲开门来,anny看着我那不堪入目的脸使劲吞了口口水。我要是这样出场常甑林的脸估计可以变绿,想着想着自顾自的哈哈大笑着。那三个人像看一个傻子似的看着我,我赶紧闭了嘴。anny手脚利落的又把我恢复成了那个烟熏女。我站起身来,险些被裙角绊倒。我这才发现,自己穿着一间宝蓝色低龄长蔓礼服,后摆拖得长长的。我摆弄着着领口几个发光的钻石,啧啧道,常甑林真舍得花钱,lily像看一个怪物似的看着我,这几颗钻石是常总昨天从香港托运回来的。 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把我架了出去,因为我这件衣服实在太长了。刚走出电梯,闪光灯就让我险些睁不开眼。我赶忙用手去挡,人们拿着照相机蜂拥的挤上来,我郁闷的晃了晃身子,再加上长长的裙摆差点栽倒,不知道什么时候身边多了几个保镖,我心里松了口气,回过头去看看韩卓怎么样了。她冲我笑了笑,拉住我的手在几个保镖的护卫下,我们俩也算是落荒而逃。看到门厅已经敞开,长长的地毯两边站满了记者,我心下顿了顿,信然走进大门,一时间偌大的招待厅鸦雀无声。我头皮发麻的被带到最前面的台椅前。韩卓已经走了下去,坐在一旁的嘉宾席上。我抬起头,瞟了一眼,发现韩卓旁边陈言正向我招手,我笑了笑。不过地下黑压压的记者和照相机又让我低下了头。高度紧张的我这才发现,我右边坐着常甑林,顿时松了口气。左边坐着是陈导,陈导旁边是lily,lily旁边坐了两个我不认识的男士。 就在我手都不知道该放哪的时候,陈导轻车熟路的站起来笑眯眯的对记者说道,今天请各位来,想必大家也知道,常氏集团的董事长常甑林的千金明年要进军娱乐圈,我们的演艺界又会出现一位冉冉新星…… 那么请问陈导,还没等陈导讲完,一个略带广东口音的男人站起来打断了他的讲话,这位常寞寞小姐的走红是会靠常氏集团打造务必出现的,那还又什么看点呢? 我心下一惊,记者就是记者,语言犀利的让我防不胜防。我抬眼看了一下,那男人只不过二十五岁左右,正不屑的盯着我。我恼火的瞪着他,他吃了一惊,很快又回复了神色,转眼看向陈导。陈导似乎有些不悦,还没等他张口解释,另一位记者也站起身来,利落的问道,既然必会走红,那么请问常寞寞小姐的优势在哪里。我松了口气,这个问题还算平和,虽然我也不知道我的优势在哪里。常甑林突然接过话来,沉静的说,今年我送我女儿去瑞士深造就是为弥补欠缺,等明年她学成归来必会让大家耳目一新,有别具一格的看点。 那个记者像是记着什么,满意的坐下身去。我心里笑着,常甑林就是老谋深算。 紧接着噼里啪啦的问题接踵而至,“请问常寞寞小姐为何会走艺人这条路呢?”“请问常寞寞小姐你的学业准备怎么继续。”“常寞寞小姐,听说你和夏珊小姐……” 问题终于问道点上来了,我的心也越来越沉。“常寞寞小姐,听说常总并不是你的生父,请解释一下这事怎么回事。”我愣了一下,瞥见常甑林的脸色不大好看。“常小姐,如果常先生不是你的生父那为什么花巨资来打造你呢,是不是你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我终于发火了,我靠,既然我和常甑林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你们还问什么问,不怕舌头断了啊!“常小姐,请问……” “闭嘴。”常甑林突然的吼声把我吓了一跳,也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顿时又恢复到了鸦雀无声。“如果,你们再问些无聊的问题那别怪我不客气。” 陈导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微笑着说,这些问题我都会为大家一一解决……还真又不怕死的家伙,又冒上来一句,“我们请常小姐回答,陈导请您暂时安静一下。”又是第一个年轻人,我眼睛一瞪,小子,本小姐和你梁子结大了! 我微笑了一下,望着下面,尽量克制住内心的慌乱,语气平和的回答,大家好,我是常寞寞,今年十七岁,现在还是高中生。介于大家的问题,我会亲自为大家解答。之所以走艺人这条道路是因为我从小就希望自己可以进入演艺圈,再加上对艺术的热爱,所以借助我父亲的能力提早锻炼,希望自己早日实现梦想。至于我的学业还是会继续。目前娱乐圈很多艺人都是靠吃那一碗青春饭,但是我觉得这不是长久的办法。去瑞士深造,我不仅提高自身的艺术素质,还会继续我高中的文化学习。说到这里,我顿了顿,看了一眼不停的摄像机,我继续说道,和夏珊小姐的事情,是一场误会,如果认为是我伤害到了夏珊小姐的利益,那么趁着今天招待会我向她道声抱歉。我不知道她有什么绯闻,毕竟我是新人,而且尚未出道所以我们并没有什么瓜葛。如果对这件事情还有疑问的话,请大家再去询问夏珊小姐,请她给我个合理的解释。说完,我瞥了一眼那个小记者,不屑的盯着他,大家似乎还对我的家庭有些疑问。我亲切挽住了常甑林的胳膊,冷冷的说,如果大家对亲情还有什么质疑的话,我无话可说。至于还有什么扭曲的舆论关于我和我父亲之间,我瞪了一眼那个记者,一字一顿的说道,无可奉告。 那个记者讪讪的的坐下。常甑林的脸色缓和了一点,陈导顺势清咳的几声,下面继续我们的互动。 常甑林突然没有预兆的站了起来,沉声说道,不必再继续下去了。 我一愣,大家都愣了一下。 你这是干什么?陈导低下头皱眉问道。 常甑林顿声道,今天就到这里了。然后拉起我便要走出会场。地下的记者一看我要离席,哗啦哗啦的全都涌了过来,把我俩包围起来。一时间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闪光灯冷冷的再次闪起,无数话筒伸到我和常甑林的嘴边。我感觉我的高跟鞋被人踩住,没办法走动,痛苦的无可奈何。人群把我挤的脸都快要变形。耳朵却听不到任何声音,口中不会发声,仿佛世界一刹那与我隔绝。我顿时不知所措,直直的抱头蹲下身去。 常甑林一怔,使劲拉我起来,不让人群挤到我。突然几个人冲了进来,把记者都隔开在外。 大家请让一让。常甑林的司机刘康带着几个我不认识的男人给我和常甑林让我一条道路。只可惜我们势单力薄,马上人潮又涌了过来。不知怎么回事,外面的保安像是乱了套似的,门口居然又用尽一票记者,一时间场面失去了控制,里里外外都是人,只有我,在人群的拥挤中蹲着身子,死活不要起来。 常甑林急的额角满是汗水。吵吵闹闹中只听见,“寞寞”和“请让一让”这两句话。 我看着地上无数耸动的尖头皮鞋和高跟鞋,呆呆的不动,任人推耸。忽然,我的胳膊一阵痛,把我拉回了现实。我扭头一看,却险些被一条腿踢向地板。我顿时着了慌,怎么也起不来身。一个怀抱把我环住,快走,沉沉焦急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我费力的站起身来,不顾后面记者的呐喊和纠缠,陈言拉着我就往楼梯下跑。 “常寞寞走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声,紧接着一大半记者放弃了门口围攻刘康他们,都追了过来。 “该死。”陈言低低的咒了一声,把我推进了三楼一间小屋子,自己也顺势挤了进来。 “喂,别挤了。”我揉了揉刚才快变形的小腿,“这是什么地方啊。”我抬头环视了一圈,这件屋子没有灯光,黑暗中隐隐约约的看见陈言的表在闪着夜光,现在已经快九点了。屋子很小,我不是特别胖,陈言也狠清瘦,但已经快容不下我俩了。这么小的房间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不知道,我也没来过。”陈言喘了口气,刚才奔跑和拥挤已经消耗了他太多的体力。 我刚要张嘴说什么被他一把捂住了嘴巴,我痛苦的呜呜抗议。陈言凑过身子来,“别闹。”低低的警告我。 “跑哪儿去了?” “刚才有个孩子拉着她跑了。”“今天什么也没有逮到,要不再找着看?” “不用。”我听见有人在外面阴阴的笑着,“把那个带她跑掉的小男孩调查一下,明天的头条就是他们两个。 声音远远的消失了,陈言并没有松开捂着我的手。我呆呆的靠着墙,怎么办。 这帮记者,就知道无中生有,什么都能写出来,可真会想象。我忽然意识过来,推开了陈言。 “嗯。”陈言痛苦的闷哼了一声。 “怎么了?”陈言后面靠着一层厚实的木箱,刚才我那一推把他推到了箱子的边缘,“没事吧,疼不疼?”我有些担心,稍稍往后让了让。 “没事,你别往后了。”陈言缓了缓脸色,把我拉开墙角,拉到他那一边,“那边太挤了。 “不挤,我挺好的,你过来一点,别靠那个箱子了。”我推开他的手,把他拉过来一点。 “哎呦,”我痛叫一声,“这什么地方啊,四周都是墙,跟个盒子似的。”我发现我的脑袋顶上也是箱子,陈言被我拉了一下,脚底没站住,向我扑了过来。陈言压在,我的身前,像是拥抱似的靠着我。 时间似乎就在那一刻起凝固了,我慌乱的低下头不去看他,脸有些微红,被他压住的双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过了好一会才缓缓的抽了出来。 他没有说话,直直的看着我,漆黑的眸子在黑暗中闪动着一种异样的光芒,就那样看着我没有动。 “你,”我艰难的吐出一个字,声音嗫嗫的“你先放开我。” “哦。“陈言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也慌乱的低下头,移开了压在我身上的身体,低低的解释着,”我……“ 我慌忙打断他的话,不去看他的眼睛,“我们出去吧。” “好。”陈言的声音有些尴尬,拉开门的手隐约的有些不灵活。 择校 夜晚已经很安静了,华灯影绰,夜凉如水。我和陈言并肩走在街上,没有言语,还沉浸在刚才的房间里,所发生的一切。周围街角的烧烤摊子快要撤走。 “你饿不饿?”陈言看了一眼华西街还亮着灯的馄饨店,打破了沉默。想想我也已经一个下午没吃什么了。 我点点头,随他进了馄饨店。坐在暖洋洋的店子里,我不禁感觉到饥饿,感觉到今天晚上所发生的一切,恍若如梦。 陈言拿着菜单看了半天,“喂,你吃什么?” 我瞪了他一眼,“我不叫喂!”顺手把菜单抢了过来,指指点点,“来一碗皮蛋馅的馄饨,再来一盘鱼豆腐,一碗紫菜汤。”然后把菜单塞在了服务员小姐的怀里,“快点啊,混沌不要太咸,紫菜汤不要放香菜!” “喂!”陈言气哼哼的喊我。 “干什么?”我懒洋洋的趴在桌子上,折腾了半天我真是累了,饿了。 “我还没有点!”陈言恼火的瞪着我,把服务员招呼过来。 我乐了,“那你叫我干什么,你应该叫服务员才对嘛” 陈言不再说话,直到我的菜上来的后,才暗讽我一句,“你还真难伺候,点个菜都这么多条件。” 我美美的喝了一口汤,恶狠狠的反问道,“你管!”瞧他盯着我的馄饨不撒眼,笑嘻嘻的说,“馋死你!”说完吧嗒吧嗒的大嚼着。 “你说常叔叔怎么就把你养成这个样子!骄奢刁蛮的大小姐!吃是没什么吃相,你看看你。”陈言说我不过,转而又开始攻击我的品行。 “你还说我,你不是也是陈大导演的公子 ?”我嘴里含糊不清还不忘抓他小辫子不放。 “我也没说我不是呀?”陈言故作糊涂。 “那你在班里一点也不像是个大公子。”我摇摇头。 “这叫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陈言得意的笑着。 这家伙!我撇撇嘴,不再搭理他。 过了好一会儿,陈言的馄饨才端上来。他的吃相很好看,很优雅,修长的手指捏着勺子,低下头不说话,细嚼慢咽着。狭长的睫毛在灯光下微微扇动,只留下一张薄唇轻轻抿着。我看的不禁有些呆。 “其实,有些时候低调总比张扬要好,我不想让大家都把我认为是一个不可一世的导演的儿子。我爸张扬有他张扬的本钱,而我却什么都没有,干嘛要显摆呢。”陈言突然抬起头看见了我呆呆的表情,愣了一下,脸有些微红。我回神来,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对付着碗里的东西。 一天里看见陈言的两次脸红,这样子还蛮可爱的嘛。我想着,不禁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笑什么?”陈言疑惑的问我,有些心虚。 “不告诉你!”我调皮的回答。 “你这家伙!”陈言笑了笑,顺手结了账,“该走了。”他抬起手腕看了看,“快十一点了。” “糟糕!”我突然惊叫一声。 “怎么了?”陈言连忙问我。 “都十一点了,一会儿我回去免不了又和常甑林大战一场,”想起他越来越不好对付的手段我就一阵头疼。 “怕什么!你常寞寞什么事情美做过!”陈言幸灾乐祸的损我。 “好你个陈言,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给我等着。”我瞪了他一眼,转身出了门。 我鬼鬼祟祟的溜进了院子里,踟蹰着到底要不要开大门。过了好一会,才硬着头皮按了门铃。死就死吧,大不了家里还有一个焰子要我对付。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我豁出去了! 李嫂伸出头来,看见是我,松了一口气让我进去。本来我是想问问他常甑林睡下没有,看见客厅里灯没有亮,心中大喜。我顺手把吊灯打开,常甑林安安稳稳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闭目养神,就像是一座雕像。我倒抽一口冷气,心中暗骂,跟个鬼似的,连个声也不出坐在客厅里也不怕女鬼勾引你!正胡思乱想着,常甑林睁开他疲惫而幽昧的眸子,声音不带一丝感情的问,“馄饨和胃口么,要不要让李嫂再给你冲点藕粉?” 我干巴巴的回答,“不用了,我吃馄饨已经吃饱了。” “还真好伺候。”常甑林瞥了我一眼。 那个死陈言居然把我给卖了!还有眼前这个男人,什么时候都忘不了对我左右夹击。我偷偷白了他一眼,小心翼翼的等着他说话。 “行了,不早了,睡觉去吧。明天我带你去看看学校的资料。”常甑林说完又闭上了眼睛,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真搞不懂他,坐那干什么,还不如去睡觉。我冲他又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差点没眩晕过去。我上了楼,真是奇怪,今天惹了那么大的乱子出来也不说我,这么晚回来也没问我,幸运的是焰子居然没有在家里等着嘲笑我。我摇摇头,不再去想什么。今天不管是身体还是心里,我都承受了大起大落疲惫,就想躺着在床上一觉不醒。我死仰八叉的躺在软和的席梦思上,听见手机微微震动。 到家了么。仅仅四个字,足以让我心头一暖,想起他怕我挨骂早就替我跟常甑林打好招呼,后来看我着急的样子还故意乐祸的表情,我心中又是一笑。 到了,你呢。我看着屏幕暗了又亮,妖冶的蓝光在黑暗中无比袅娜。 我在家门口,正要进去。睡觉吧,你明天肯定还有事,我也要上学。 一想起来陈言在学校上课,而我却不得不被安排着去做不喜欢的事,不知道怎么,心头一股异样的感觉令我很不舒服,胸口压抑的喘不过气来。我闷闷不乐的回了短信,嗯,明天我就要去看学校的资料了。想了想,又删了刚才这句话,把仅有的一个“嗯”字发了过去。 过了好久,我才等到他的回复,好,电话联系。晚安。 我把手机扔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现在韩卓就住在离我不到十米的地方,也不用上网聊天,于是爬起来,趴在窗边,把窗户打开一条小缝。稀冷的晚风吹过我干燥的脸,让我清醒了不少,舒服的眯上了眼。偌大的夜晚,冲淡了天矫情的做作,空旷的安静着。彼时,墨黑色的世界,分不清是天还是街。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这种感觉总是在夜里才会出现。我轻声哼着许嵩的浅唱,远方无边无尽的夜色让我找到了自己的归属感。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声线还不差,也许这样,做个歌手才不会被骂作是绣花枕头。低迷的曲调,在黑夜的窗边反反复复的游离,就像一首踯躅不前的夜歌,隐性的迷人,却不动声色。就这样过了好久。我总是觉得,夜晚对于我来说,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她可以让我平静下来,完全忘记光明下的虚伪,圆滑,不羁,落寞。我并不是个安静的孩子,却可以安然的生存在安静的夜里。但是,迷人的别后总是让我有种不安,一种孤独。我没有亲生父母,唯一的养父已经把我的未来安排好,不管是否关乎于他的事业,反正是他满意的,我没有办法改变。我甚至在学校都没有一个同龄的女性朋友,不需要她多么完美,只是算作是朋友,就够了。我也没有一个爱我的男朋友。想到这里,我不禁笑了。我多么孤独。可我却忍不住的想起韩卓,想起陈言,还有想起,那个捉摸不定的常甑林。他们对于我来说,又算什么呢。韩卓,是个意外,我没有办法想到上天真的把这个在网上做我的聆听者的女孩变了出来,还出现在我的生活中,真不知道以后她还会对我有什么影响。陈言,在我拔刀的时候替吕佳佳挡下,但从前我们却没有说过一句话。因为他不是陈大导演的大公子,而是学生会干部,成绩中的优等生,同学口中羡慕钦佩的对象。常甑林,这个给予我生活最大限度的男人,不知道他是否在同时也给了我爱。在每一次我准备低头,去试着接受他的时候他却把爱变质成了利益和漠然。这些人,看似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可距离却如此的近。其实,我是多么害怕,害怕他们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害怕他们的离去,害怕他们有一天不在是我生活中的一部分。就算韩卓对我的爱是虚假,就算陈言对我关怀是对于他爸爸,就算常甑林对我的纵然是为了他的身份和事业,这一切,一切的一切,我都认了,只要他们还在,还出现在我的生活中。不论目的纯良还是讨巧,我宁愿犯贱的被他们利用,所骗。只因为,我的寂寞,我没有被爱。 我不知道他们对我的这种感觉是不是爱,我只知道这种感觉很好。我拼命的顺着他们的意思和命运来走,是希望这样他们就会一直关注我,一直对我这样好,不管是利用还是虚伪。我笑了,常寞寞,你自己说,你是不是很贱。为了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拼命的讨巧,拼命的沦陷,不管自己怎样受伤害或是不安,质疑或寂寞或忍受,只为了他们对我这样的感觉,虽然不知道他们是否是真正的在乎。于是,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开始变得顺从,棱角上的刺自动脱落,因为我始终认为这样就会得到他们永恒的关注。可是,为什么我却一直不敢启齿,连试探都不敢。因为我怕我的希望和幻想会破灭,我怕有一天韩卓冷笑着对我说,寞寞,我对你好是因为你爸爸有钱。我怕陈言甩开我的手,冷漠的告诉我,我是为了我父亲是事业才这样照顾你的。我也怕曾经多想离开的常甑林面无表情的把父女关系解除书摆在我面前。是的,常寞寞,你变得不再像你,变的胆小,不敢相信,因为希望多大,失望就会多大。急事他们都是假的,都是别有目的的,那么就让我保持一个瞬时的幻想,小心翼翼的享受着不可戳穿的安慰吧。因为我需要,别管是不是真心实意,我都需要。 恍恍惚惚中,不知道被谁抱上了床,盖上了被子,被谁一直盯着,目光紧随。 我却困倦的睁不开眼,在胡思乱想中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仿佛过了一世纪之久。我惺忪的坐起来,揉了揉酸疼的脖子,把昨夜的睡觉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今天破天荒的没人叫我起床。我疑疑惑惑的走下楼去,看见常甑林正在围着围裙优雅娴熟的煎着蛋,韩卓拉开客厅的窗帘,手脚利索的收拾着沙发和鲜花。阳光琐碎的照耀在常甑林的身上,时光就在慢动作中美好的定格,流逝。我看的竟有些呆了,一时间没有明白这是怎么个情况。常甑林很少做饭,只是在每次过年李嫂回家的时候露一小手,似乎他,只会煎蛋,排骨汤,还有一道鱼香茄子。想到这我不屑的咧咧嘴,会的不多倒是把菜和汤都齐了。常甑林把煎蛋的盘子端上来,桌子上还有一个水晶玻璃的花瓶。 “我去叫她下来吃饭。”常甑林放下盘子。 我知道他嘴里的这个她是谁。 韩卓点点头,转过身帮常甑林解下围裙,脸色有些红晕。常甑林看着她的眼眸,琥珀色的瞳仁似乎灼灼的要把对方融化一样。 空气中的荷尔蒙让我又一瞬的窒息感,我有点摇摇欲坠,似乎一个不小心就能摔下楼梯。我尴尬的咳嗽了一声。 楼下对视的两个人迅速的移开视线,韩卓手里的围裙不知是拿还是放才好。常甑林这个老狐狸风轻云淡的瞟了我一眼,不动声色的说,“今天这么早?” 我若无其事的斜了韩卓一眼,慢吞吞的回答,“我也发现了好像这个时间有点不太对。” 一语双关,一瞬间常甑林的脸色好像有些难看。韩卓低着头,张嘴想叫我,却被常甑林打断,“吃饭吧,待会去我公司。” 我一句话都没有说,坐在桌子边,看着金色的鸡蛋流着晶莹的蛋黄,像一面镜子。 这次常甑林带我去的是一个茶楼。究竟为什么他中途改变了主意不带我去公司我也懒得去问,他有他的想法,谁也改变不了。我懒懒的在后座舒适的闭上眼睛,什么都不去想。 等待我们的是三个中年人,都是西装革领的。我对这正装天生有种厌烦,也许或是后天受了常甑林的影响。 三个人对我和常甑林的态度都很恭敬,递了好多沓资料。我低着头不说话,任由常甑林去应付。 “寞寞,你自己选选看。常甑林温和的看着我,像一个慈父那样给我倒满红茶,然后微笑。 我点点头,破天荒的回了一个微笑给他,然后对那三个人很礼貌的道谢。常甑林的又一瞬的惊愕,紧接着就是他们受宠若惊的点头。我狠郁闷,我的名声难道都传到外人耳朵里面去了么,于是我幽怨的看了一眼常甑林。常甑林翻了一个白眼,更加对我的举动和表情惊愕。 我不理他们的反应,拿起资料看了起来。其实我对哪个学校无所谓,反正是要离开,什么地方不是呆,难道说呆到伊拉克和南非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么,做做样子罢了。 除了瑞士皇家艺术女院,还有英国丹利艺术学院和罗马歌舞学院。我无奈的看着厚厚的纸张,当我是白痴么,去罗马还得再重新学习意大利语,去英国好歹还会几句话,丢了不至于找不到警察叔叔。 “就它了。“我指着丹利学院一口咬定。 惊愕 日历公正的告诉我的的年龄已经指向豆蔻。任何的关于“女星”,“常董”,“颓然”之类的字眼在我的身上或是身边上演。似乎我的人生就是围绕这样变着花样的永无重复的无聊。 希望我在若干年后,墓志铭上不要有一段冗长无味的话打扰我的沉睡。 自然,在我的墓志铭被撰写之前我还又许许多多要做的事情,不管那是否是我想要做的。嗯,比如说,上学,退学,娱乐,再上学。我掐指算了算,似乎离丹利开学的日子还有二十一天,除去我要去英国适应的六天还有十五天可以度过自己的国内生活。当然,这十六天常甑林看起来是不会管我了,我也没有小时候那样的兴趣跟他来一场筋疲力尽的战争。我累了,正好借成长这个敏感的字眼来做我安静的理由。 我想,我已经过了青春的那个叛逆期。可为什么,韩卓还是不走呢。 似乎很明显的答案就是这样折磨人。我忽然觉得常甑林真他妈的不算男人。要不就替我找个后妈得了,随便在大街上找个女人一领证,就他那条件,一般的还不敢往上贴。焰子,是海归留学生,又是和他专业对口,主内主外都可以。反正我也要走了,一年回不来几次,又赶着成年,眼不见为净。或者是韩卓?要学历有学历,要模样有模样,还是一学生,便宜你小子了。我靠,就是这年龄不配啊,韩卓才比我大六岁啊!可我中心里,就是和刀子一样钝钝的别扭。别说这些我认为那是的女人,命题要是常甑林找个洋妞回家我都觉得别扭。只不过我现在收敛了很多。要是我还在十岁左右的那个年龄段早拿李嫂天天养花的肥料塞到她的prada里面了。 我咬了一口苹果,看了看上楼去拿报纸的韩卓,对常甑林说,“我说,哎,这么长时间怎么焰子不来了啊。” “你不是不喜欢她。”常甑林淡淡的说。 “哎,你少来。我才不相信是因为我的原因她转性了或是你不要她了。我小时候那么轰她她都死皮不要脸的住在这,别说现在我不搭理她了。” “寞寞,你能不能说话注意点?”常甑林有些不满。 “哟,你是护着她还是怕我出国了以后给中国丢脸呐。”我没好气的瞪着他。 常甑林皱了皱眉,没理我。我继承着焰子什么什么的精神继续缠着他问,“你是不是把人家甩了啊?喜新厌旧,要说现在这个可是我给你牵的线呢。”我不怕死的大声说道,还超楼上看了看,不管韩卓是不是听到了。 “她不在公司了。”常甑林避重就轻的说道。我纳闷了,原因两个。这要搁以前常甑林脸色早就变了,他这么淡定我都怀疑是不是早晨韩卓给他喝了春药了,不能吧。我疑疑惑惑的打量着他。第二个就是这个焰子怎么可能不干了呢,她现在应该去美容院保养她那张三十岁的老脸好挤垮韩卓这个小狐媚子。 “你炒她鱿鱼了?”我饶有兴趣的问道。 “没有,她出国了。”常甑林闷闷的回答我说,也难得他有这个好脾气。 “您能不能只说呀,问的我都烦了。”我一口咬下去这个苹果,声音特别的脆。 “去英国了,替我陪读。” 这一句话出来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我这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被苹果噎死。 “你说什么?”我结结巴巴的问。 “我买了一套公寓,三室两厅的刚够你们两个人住下,装修比较符合你的品味,你不用像其他的留学生一样住学校或是找寄宿家庭。焰子的英语是通过雅思的,你的语言问题应该没问题。剩下的我还给你了一辆mx5,你自己想开就开不想开就找个司机。。。。。。”常甑林丝毫不理会我快要发疯的怒气,依然喋喋不休的说着,构想着我的美好留学生活。 “你休想让我和那个死女人在一起生活!我靠,在这也就算了,好歹还有个别人,到了英国还不放过我。就她一个在我身边不是我疯就是她疯!”我挥舞着苹果核朝常甑林大吼道。 常甑林看了我一眼又回道他的业务中去,淡淡的说,“那你有本事就把她逼疯吧。” 我冷笑一声,“你为了和那个小狐狸精单独相处不禁把我搭进去了还把你老相好的也糊弄进去了。谁不知道焰子对你的话是言听计从呢,既起到了监视我的作用也正好有了你的恋情空间是吧。没看出来啊,常甑林你够阴的。”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常甑林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说。 我被他这句话彻底惹毛了,“忽”的站起身来怒道,“你如果是的话你为什么不把那个小狐狸精弄来给我陪读!” “咣当”一声,二楼楼角上的花瓶不知道怎么倒了,我抬头看到韩卓正脸色苍白的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我有些讪讪的,显然,那句狐狸精肯定是被她听见了。不过是以至此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了,我做梦也没想到这么几天的时间韩卓从我的知己即将变成我的后妈,这发展速度也忒快吧。 我抿着嘴毫不示弱的看着韩卓有些孱弱的身体,常甑林则是放下电脑朝韩卓走去,扶起了花瓶,嘴上责备着,“怎么这么不小心,手破没有?” 韩卓摇摇头。我看着地上残缺的碎片,心疼的咧了咧嘴,这可是从巴黎邮过来的啊,光运费就没得说了。然后又睨了一眼这对男女。我真想对韩卓说,你这给我当姐姐的人怎么当初就不忍常甑林也作养父啊。我心下一惊,到底是把话咽了回去。和她矫情,哪方面我都有点不好意思动手。 “甑林,要不然我陪寞寞去吧。我的英语也还行,还能照顾她。。。。。。”后面的话我就听不到了。因为我的耳膜似乎有些僵硬,这又是什么情况? 我咽了口唾沫,不管他们在讨论什么。心想,丫的,常甑林,你真他妈狠,知道我没法给这女的气受你就近水楼台先得月,还真让你歪打正着了啊。我摇摇头,走了出去。 晚饭我没回去,准备再享受一下麻辣烫的味道。不干不净的塑料盘子上套了个塑料袋,锅里煮着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海带似乎有些烂熟,鱼丸已经没有新鲜的白,油皮和炸豆腐粘在了一起。我看着满满一锅的东西,蒸腾的雾气顺势把我的眼泪引了出来。毫无感觉的,就流了出来。我吸了一下鼻子,周围灭有人注意到我,都一位我是被辣的。一张绢白色的纸巾递到我的眼前,我抬眼一看,好不讽刺的说,“你还吃这个,还是跟踪我?” 我结果纸巾,看着陈言笑笑,往他的盘子里淋上厚厚的麻酱,突然又有了食欲,大口大口的吞着泛着热气的生菜。 “怎么我就不能吃这个?”陈言笑哈哈的咬着蟹柳,大汗淋漓的问我。 我一时没有了话说,摇摇头继续吃我的东西。 “这两天有时间没有?“陈言不顾我的冷淡问着我。 “有啊。”我含糊不清的回答他,被一颗花椒麻的打了个寒战。 “出去玩?”陈言继续漫不经心的试探我。 “啊哈,我就知道你有话讲。说吧,到底什么事。” “嗯,就是出去玩。” “去哪啊。公园,我不去啊。不会是春游吧,户外烧烤?”我先哈哈笑起来。 “不是。” “那是哪啊,说来听听。” “迪士尼。” 一天受两次惊吓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同样一次受两次噎更不是闹得玩的。这一次还是辣的。 见我没说话,陈言有些闷,随后解释道,“是我爸爸和几个演员去取景,顺便带上我,让我找个伴。” 我打着哈哈,“那你好好玩啊,又是工作又是家庭的我就不去凑什么热闹了,呵呵。”开什么创新国际玩笑,香港,我还有十六天就废在那了。 嘘寒问暖眼听了而我的回答也知道我是在拒绝,眼睛低了下去,没有说话。我看着他突然有些难过,打了他一下,“等我英国混熟了你假期去找我我给你当导游,常甑林那个家伙还给我配了车配了房,三个卧室正好咱们住那。。。。。。”我突然一时到了什么,什么咱们住那,我顿时住了嘴。 陈言却闷闷的笑了起来,“听说有人和你陪读?” 我讪讪的没有说话。我正四处张望着看有什么东西能堵住这家伙的嘴时,发现一辆小福特旁边站了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很年轻,也很高,看不清脸。女的是,韩卓。男的正扯着韩卓的胳膊,给韩卓怀里塞着什么东西,韩卓把她摔在他的脸上,拦了一辆出租车就扬长而去。 陈言顺着我的目光看去。那男的捡起东西准备上车,我奋力的扔下盘子朝他的方向跑去。 “站住!”我朝他喊道。 他停了下来,转身疑疑惑惑的看着我。我有些气喘,他不耐的看看表,然后不理我准备上车。我一把拉住他的袖子。 “你干什么!”他惊愕的看着我的举动,想要甩开我。我看到了他胸前的logo,是常氏集团的标志,顿时我的底气足了一些。 “你是韩卓什么人?”我不松手。 他的身体明显的僵硬了一些,看着我刹那间笑靥如花。我吓得赶紧松开了手,这人没毛病吧。陈言也像我这边跑来,我稍稍放心了些。 “常寞寞?”第三次,绝对的愕然。 他递给我了一份报纸,趁着我是神的那一刻上了车,绝尘而去。 我把报纸收到,没有注意还有一张名片掉落在灰尘里。 我有些神志不清的朝陈言挥挥手,“我有些累,先回去了在练习吧。” “不用我送你?”陈言有些担心我的样子。 我摇摇头,一个人走在回去的路上,影子斜长,一瞬间乱七八糟的事情充斥着我的脑袋,在炙热的晴空下有些胀。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平静的看完头条的。照片里鲜艳的女郎就是撞过我们的女星夏珊,戴着墨镜,性感的挽着一个中年男人,形象不俗。那男人就是常甑林。 天后夏珊的神秘男友在香港被曝光 今日最新报道,歌坛小天后夏珊的神秘男友终于在香港现身。具体身份不详,疑似常氏集团的董事长常甑林,也可能是肯恩房地产大亨叶恩。 素称“在三十岁之前不会谈恋爱”的夏珊终于打破了她的诺言,让许多歌迷为之不满。不过更多的是对她恋情的关注。据悉,两人在豪笔购物之后前往一所叫做龙泉的别墅。嫁入豪门的的夏珊感情生活到底怎样呢?我们敬请期待近期夏珊个唱会时她的公开新闻。一瞬间 我惊愕的无以言说 苏可 我攥着报纸的手有些泛白,这个常甑林到底搞什么。怎么夏珊也和他走到一起了。回想当时夏珊下车的那一刻神情无比奇怪,冲常甑林意味深长的笑容和韩卓趾高气昂的样子,我就咬牙切齿。我冲进家门,只有看电视的韩卓和做饭的李嫂。我尽量平静的对韩卓说,“他去哪了。” 韩卓似乎对我的表情有些奇怪,我努力对她笑了笑,“我想问问他我的护照在哪。” “他上午的飞机,说是到香港去谈一个生意。” 我的脑袋“轰隆”一声的炸开,我看着一脸平静的韩卓,今天那个男的到底是谁,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她知不知道常甑林和夏珊的事情。我一时间还理不清楚头绪,脑袋里乱糟糟的。我深吸了口气,移过目光,不动声色的回答,“知道了。”然后我缓缓的上了楼,身后那倒目光,夹杂着什么感情,我已经看不懂了。 我躺在床上,拨通了陈言的电话。 陈言看清来电显示后,意味深长的笑着接起。 我有气无力的对电话说道,“去香港的机票是什么时间。” 有些时候生活就是一场闹剧,让我筋疲力尽的不想管它们可却不得不管。餐厅的气氛有些压抑,只剩下我和韩卓两个人,我只是咬着勺子,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韩卓打破了沉默,“寞寞你喝不喝牛奶?” 我无奈的回答,“不喝,你帮我拿个番石榴汁。” “大早晨的喝这个肚子不舒服,还是喝牛奶吧。” 我叹了口气,这还没当我后妈也美和去英国呢就这样了,“也行吧。” 又是沉默,无形的心照不宣让我快喘不过气来,我若无其事的问道,“你原来交过男朋友没?” 她没有料到我会问这个,拿果酱瓶子的手明显的顿了一下,“交过一个。” 我一听有戏,赶紧追问道,“那怎么分开了。” “好多原因,不合呗。”韩卓淡淡的回答我。 我“哦”了一声没再问下去。 “一会你都带什么?”韩卓开始收拾碗筷,越来越像一个女主人,我看着她忙碌的样子想起焰子和夏珊,更郁闷了,“什么也不用带吧。” “拿两件衣服吧,万一玩的的时候来不急买呢。” “也好,我去收拾。” “哎,你护照和卡准备出来了没有。”韩卓洗了洗手,准备帮我拿东西。我懒懒的想,这就是比我大六岁的网友,本来是姐姐型的这回称这状态了。什么叫做引狼入室,我这个就是。 陈导演的车子已经在门外按喇叭了。陈言看着我一身清爽的运动装,大量了半天。 我瞪了他一眼,“怎么样啊。” 他思考了一下,笑着说,“不怎么样。” 我也不待搭理他,和韩卓挥过手后上了车。 “咱们是去玩的又不是去参加葬礼你干嘛那么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陈言想尽量挑起我的话头。我只是艰难的笑笑。 “就是啊寞寞,去了香港好好让陈言带你逛逛购物中心,包你喜欢。”陈导大大咧咧的笑着,“还有那个迪士尼,我这次也跟你们凑凑热闹。不是说去香港不去迪士尼就等于白去么,哈哈。” 我心里全是夏珊,常甑林和韩卓的脸。哪顾得上什么米老鼠唐纳德啊。我胡乱的点点头,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小心翼翼的问道,“陈叔叔,香港是不是有个叫龙泉的地方?” 陈言好像木头人一样摆弄着手机根本不理会我的问话。陈导想了想说,“那不是个地方,是个豪华小区,全是别墅。要想在香港买套房难的呐别说龙泉别墅了,那身价,啧啧,没的说、哎小言,我说你什么时候也让爸住住香港的房呐!” “您有钱您自己买去呗,我穷学生一个想熬出头还早着呢。”陈言若无其事的回答说。 “哈哈,你们啊,我这钱也是不好赚啊。”。 当飞机在晴空中,我以为我会变成一朵云,恍恍惚惚和着蔚蓝的风歌唱。我狠懊恼,晴空,是不属于我的,我只属于黑夜。 我别扭的拉下眼罩,开始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中休息,却似乎得不到永逝。 当陈言叫我起来的时候,飞机已经在机场上了。我一时受不了耀眼的光,眯着眼睛任由陈言拉着我的手走出机场。我发誓,我很无奈。我想,我果然是属于黑暗的,一点都受不了阳光的明媚。尽管香港的阳光很漂亮,那也是一般明媚,一般忧伤。 当我习惯了明亮时,我发现我们这个时候已经站在浅水湾的海滩上。华丽的海面,赤luoluo的广阔让我的视野一时间还无法接受。这就是香港,购物天堂,动感之都。 我们住在落马洲的青衣酒店,陈导放下东西就带着秘书去尖沙咀和演员取景去了。我不禁感叹,这就是导演啊。成大事者都不怕累啊。我想起常甑林加一个晚上的班第二天还是能准时双眼放光的送我去学校,然后神采奕奕的组织电话会,批一大摞文件,然后挂上虚伪的笑容在美帝见客户。 陈言见我哀怨的思考着,愣了一会问,“你是不是饿了?” 我白了他一眼说,“待会送我到龙泉。” “哦,好。”陈言不假思索的回答。我纳闷了一会,也就随他去吧。 “哎,这是行程。”陈言见我闭眼不说话,递给我一本薄薄的小册子。 我翻开看了看,真是服了陈大导演了。不愧是成功人士,做起事情都是有条不紊的,脸旅个游都分分钟给我们安排好了。我无奈的的递了回去。 “看了没有?”陈言不满我的态度。 我无精打采的答道,“看了。不就是中午十二点去家乐轩用餐,下午两点半到dfs免税店购物,到五点半的时候在维多利亚港集合在油轮上有节目。明天主要行程是九龙城和杜夫人蜡像馆,下午在迪士尼……” “打住。”陈言打断我的话头,弄得我莫名其妙的,“真搞不懂你怎么想的,这么好的脑子看一遍就记住了怎么就用不到学习上啊。” 我看着陈言不平的脸色嘿嘿的笑着,“也就是不正经的东西记得住,你让我记那些酸碱盐abc什么的根本不行。” 陈言嘁了我一声。 我赶紧拉住他,“趁着上午没活动我想去趟龙泉。” 陈言盯着我抓着他的袖子的手,我一下子松开讪讪的笑起来,“告诉我你去那干吗。” 我抿着嘴不说话。见我不说话陈言起身就走,我赶紧又拉住他,“哎哎哎,别走啊。我说,我说还不行么。”我叹了口气,现在我这个样子哪有想当年持刀威逼吕佳佳的豪情气魄。我声泪俱下的说,“我搜到一封当年常甑林领养我的文件,说是我的生母还在这个,就在香港。”说完我自己都吓出一身冷汗,我说的还真又感染力啊… 陈言直勾勾的盯着我的脸看了好半天,我演了口唾沫,镇定的和他对视,恶狠狠地想,你不待我去又怎样,不待我去自己去,走丢了我看你怎么和你爸交代。 陈言的神色瞬间凝重了起来,点点头,关切问我,“要不要我帮忙?” 我摇摇头赶紧推脱,“不用不用,谢谢啦。” 陈言眼里漫着笑意,可我怎么看怎么害怕,于是别过头去,不去看他。 “你自己一个人行吗?”下了车陈言看着小区外面森森的保安和安全检查,外面的豪车一辆辆驶向小区里面,呼呼的风声扇的我耳朵生疼。 我龇牙咧嘴的会带到,“没问题。” “那我十一点半来接你。” 我点点头,向门口那重重安检走去。 “小姐请出示你的出门证。”一名保安拦住我的去路。 我心虚的往里面望了一眼,什么希望都没有。“嗯,我是来找人的。” 保安挑起眉毛,口气更冷了些。这小区住的是什么人他自然知道,许多粉丝打着找人的招牌骚扰这了的居民,所以他把我也认成了这样的人。 “请问你找什么人?” “我找,常甑林。”保安翻着业主登记簿,“没有你找的人小姐。”很明显下了逐客令。 我有些恼火,我靠这是什么小区,进去瞧瞧还弄的和监狱似的,一个个要死啊都不敢见人,毁了容么!我心里蹭蹭的窜着火,和颜悦色的说,“您再帮我看看夏珊,有这个人么。” 保安不耐烦的翻着那本登记簿,“有啊,不过你你有什么证明么。我们这个小区找人恨死要业主开证明的。” 妈的,我终于忍不住了,什么狗屁别墅小区,常甑林你哥白痴就给夏珊买这样的金丝笼有本事你们两个人一辈子都躲着老娘别出来啊!我冲着层层林立的别墅破口大骂道。 “小姐,小姐请您不要扰乱我们这里的居住秩序。”另外一个保安走过来见怪不怪的把我拉过去还向过往的人微笑着打招呼。我挣脱了他的手,这可怎么办呢,打电话给陈言?我急的满头大汗。 “喂,常寞寞。”有人叫我。 我心下一惊,怎么这还有人认识我。我回头,原来是那天给我报纸的那个男子。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怎么是你?”其实我早觉得他不对劲了,就是没有空闲调查他。 “我住这,为了工作需要。需要帮忙吗?”他微笑的问着我。 那张成熟而精致的脸比陈言更耐看,我心里迅速的权衡了一下利弊还是点了点头。 “上车吧。”我坐到了右边。 “我知道你是为什么来这。”他专心的开着车。 我冷冷的斜了他一眼,“废话,不是你给我的报纸的么。” “呵呵。”他并不恼火。我看着这个小区,四周都是格子状的车位,是地下型的。每栋倍数都有独立的喷泉栅栏和雕塑,后面还带有一个花园,几乎每幢都是平均六棵树。我能想象到它又多大。如果我一个人就算走进来,光凭我的双腿加上猜测应该一个小时没问题找到常甑林金屋藏娇的小天堂。 “到了,”他把车停到一个小格子里。我冲着这栋房子哼出了一个重重的鼻音,他笑起来。 “居然还有游泳池,常甑林真舍得花钱啊。”我无比藐视的说,“我们住的地方都没有游泳池。” “呵呵。”他笑呵呵的摸了摸我的头发,“到底还是个孩子。”我看见,他说起“孩子”这两个字的时候双眸绽放出伤痛和无奈向往的光。我愣了一下,没有回嘴,也没有挣脱他。顿了一会,我默默的说,“走吧。” “等一下。”他叫住我。 “嗯?” “你就打算这么进去?进去了以后你怎么办,说什么,做什么,都想好了么。”他似笑非笑的问这我。 “呃,”我有些愣住了,我进去了该怎么说,这是他的私事,就算我发现他与是个一百个女星女学生女模特有染又怎样呢。我有什么理由责备他,或是,我又有什么目的来责备他。我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我沉下脸来,无法回答我的心声。我为我的冲动和愚蠢感到无奈和懊恼。 我垂下头,怔了一会,毫无感情的冲他说道,“送我回去。” 背后的那个男人,果不其然的笑起来。 “你看,她果然被苏可带走了呢。”楼上一个年轻的女郎靠着一个男人娇笑连连的说道。 “嗯。”那男人没什么大的反应,然后他叹了口气,看着苏可的车驶出他们的视线。 冲动 “你在哪?”我接起手机。 “我正准备出去。” “嗯,我在门口。”我挂了陈言的电话,冲着已走过的豪宅重重的叹了口气,不知为何,我的痛已经走远。可为什么快乐不能提前呢。我想,我是没办法没理由去插手任何一件关于常甑林的事情的。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冲动的来到香港,来到龙泉,不计后果的想要揭发夏珊和常甑林的关系。而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于来说,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关上车门,“今天谢谢你。等有机会我请你吃饭。” “嗯,路上小心。还有,在香港玩的愉快。”他简洁的没有和我任何寒暄,更不要说什么亲昵的话。 我张张嘴还要对他说些什么,却看见陈言已经在马路对面等了。他冲我挥挥手,我看着那个男人,带你点头,就算告别。这已经是我今天第几次叹气了。 我走向陈言的时候突然想起我还不知道他叫什么,我猛地转回身去,发现他的车已经进入龙泉了。 “怎么,舍不得?”陈言的话里面带有一丝次感和不满。 我盯着他,没有说话。陈亚那毫不示弱的回视着我,我看见他的眼眸中又一团火焰在燃烧。他翕动的嘴唇似是要对我说什么,但又闭了嘴。于是我不再抗争些什么,低低的说了声,“走吧。”我听见陈言的摔门声和浓重的鼻音,摇摇头没有回应。 我在dfs免税店了狠狠的买了回东西。我想常甑林是知道我来香港的,所以才会在我的卡里留下那么多钱。我给韩卓买了一个lv帆面包包,还有送给陈导还有常甑林的calvinklein睡衣全球闻名的舒适,希望能让他们穿着舒服吧,李嫂的only香水还有chanei的手表,送给陈言,他对我来说就是及时雨。chanei的手表,搭桥部分采用白金,做工精致考究,珍贵可见一斑,也算美亏待他了。 “你怎么不给自己买?”陈言一副疑惑的表情看着我。 “这里的衣服我看不上眼。”我头也不回地丢下这句,第一次有种做老大的感觉。 陈言撇撇嘴,“什么眼光。” “喏,送你的。”陈言丢给我一个黑色的纸质礼盒。我笑嘻嘻的想要打开,却看见陈言一脸窘色,顿时也尴尬的收回手,心想还是回去没人的时候再拆吧。 晚上是在维多利亚港口度过的。很美的夜景,可是我只是想喝酒,烦闷的要死。我倚靠在甲板上吹着冷风,想让我更清醒一点。 “这太冷了。”陈言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给我披上一件宽大的西装。我疑惑的看着这件衣服,陈言尴尬的解释,“我爸的戏服。” 我无声的笑笑。陈言坐在我的旁边,看着我的眼睛,我发现他的瞳仁亮晶晶的,这就是不近视的健康眼眸啊。 “你瘦了。”陈言说道。 我摸了摸我有些削尖的下巴,无奈的笑笑,“还有,你变得安静了,不爱张扬了。”陈言的眼睛闪过去一丝不忍,“为什么呢,为什么不做你原来的自己呢。” 我听着他近乎哀求的语调,自己有些呜咽。我垂下头去,现在已经渐长的头发盖住了我的眉眼。陈言撩起我的刘海,没有说什么,眼睛里的隐忍和痛楚让我的心脏骤然紧缩。 我静静的坐着,没有推开他,也没有力量推开他。 “我送你回房。”陈言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 “爸我先湖区了,待会再过来。” “小言还带女朋友来了啊。”边上不远是陈导和尖沙咀影视中心的合作伙伴还有主角。 “呵呵,你可不要乱说。我们小言不知道有没有本事泡到那丫头。”陈导喝了许多血腥玛丽后脸膛有些发红,爽朗的笑着。 “哦?那是?”一个男人饶有兴趣的问道。 陈导轻描淡写的回答,“即将出现的新星啊,常甑林的女儿。” “我自己可以回去了。谢谢你。”我扶着墙壁。 “你没喝多呀。”陈言皱着眉头。 “是啊,我没喝多,放心吧,我能出什么事,这都到了。”我笑嘻嘻的拍拍他的肩膀。 “那我就不进去了,你有什么事打我电话。” “ok啦。”我朝他挥挥手转身走去。 忽然甲板一阵震动,我一个趔趄即将摔倒在地,却被一双手臂接住。 “我没事,陈言你不用拉我那么紧的。”我笑嘻嘻的准备撑地起来。回头一看吓得我酒醒了一半,“怎么会是你?” 他无奈的笑着,“每次都是我帮你,你却问我怎么会是你。我就这么不受你欢迎啊。” 我尴尬的笑笑,“要不到我房里来坐坐?” “也好。”他点点头。 “你等一下。”我刚开开灯就觉得为例一阵翻涌。豪华的g7首脑套餐全被我吐进马桶里了。我可惜的摇摇头,准备扶着瓷砖起身,却不料被人拉起。 “你好些了没有。”他给我到了一杯温水,我虚弱的点点头,我奇怪的想,我以前美那么虚弱呀,可能是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吧,还有水土不服。 我抹了下嘴,坐了起来,“抱歉。” “有什么好说抱歉的。”他笑笑,突然离得我好近,我闻到他身上香槟和烟草的气味。他顿了顿给我拉上被子,“你好好睡一觉, 我就不打扰了。”他起身,准备走出去。我却像中了邪一样的拉住他的袖口,像第一次见他一样的不撒手。我的眼泪毫无来由的流下来,滴答滴答的顺着脖颈流下来,无声的哭泣。 他停了下来,拍拍我的背,犹豫了一下把我搂在怀里。我有些恍惚,看不清他的脸,眉眼间有常甑林的成熟稳重还有陈言的年轻可爱。我看的有些怔忡,竟毫不犹豫的把双臂缠绕在他的脖子上,吻住了他的唇。 酒精和体味,欲望和迷离,让我忘记了自己是谁,也不知道他是谁。外面动感的freeloop 在响着,我却不知道怎样迷失在一个陌生的怀抱这一刻的刺激和快感,既让我清醒又让我茫然。不知道对与错,只是一瞬的放纵,就足够。 “你是谁?你知道我是谁么。”我迷离着双眼含糊不清的问着这个与我第三次见面的男人,此时他正在拥有着我。 “苏可。”他简短的回答。 我感觉头痛欲裂,睁眼一看已是早晨,雾霭温和的还没有退却。我看着床上隐隐的一片血迹,怔怔的摇摇头,又躺下睡去。 苏可。昨夜我身边这个男人已经不留痕迹的抽身而去。 我想,这也未尝不是一个好决定。瞬间的相遇相识,短暂的快乐痛楚,只是瞬间的便会遗忘。哪有什么永恒还有永逝呢。抓住了,便是你的,抓不住,就随他而去吧。 我并没有为昨天的失态感到遗憾或是失望,就像再次成长了一次。用痛楚和迷离然给我感到城战搞得蜕变和代价。还有带给我那份已知的陌生和熟悉,就这样,直白的在我眼睛放大缩小,直至遗忘。 我站起身来,感觉腰身不是太舒服。我打开旅行箱,发现陈言送我的 那个黑色礼盒。已不顾当时未成长时的羞涩,赤luoluo的打开。“esthetic”礼服会所所定制的黑丝露背装。我笑笑,穿上试试看。从这个清晨开始,我发现我开始变得妩媚和动人。 “你知道么,你今天很漂亮。”陈言在我的耳边低迷的说,一双薄唇快要碰到我的耳际。我下意识的退了退,可他的脚步马上便跟了过来。 我低下头去,不动声色。随着陈言的舞步,快慢有序,变幻无常。一个侧身,被他抱在怀中,闪腰弯下。陈言就势埋到我的脖颈中。我心里一惊,急忙闪身,不留痕迹的抽身退去。陈言的手却像金刚铸造而成一样坚固,我的手在他的紧握中动弹不得。舞池周围全是些在影视界有头有脸的人物,虽然没有什么人注意我们这样的随来的小辈,但我还是不能发作,挣扎不得无奈只好继续随着他继续跳下去。 as me 抗拒—— 随着音符的逐渐休止,我们的舞步也跟随着慢了下来,陈言也没有了什么剧烈的动作。 我优雅的转身半仰在陈言的臂弯中,实在是盼着音乐马上结束。谁知道这时,陈言抬起左臂,用右手半扶着我的腰,低下头来,脸庞跟随着我的面部而下。我心里大惊,再也不顾什么周围的眼光,使劲的抽动我的手。 “咔嚓” “咔嚓” 一片闪光灯在我们周围亮起。我的眼睛被这突如其来的光芒晃花了一阵,傻呆呆的任由陈言那样抱着我,脸庞离我的嘴唇是那样近,近到我可以看清他脸上细小的绒毛,密布在温和的脸庞上,让我又一瞬的失神。 随着如雷声轰鸣的掌声在我们周围想起,我的脸庞顿时白了一分,赶忙推开陈言的手臂。 陈言也不以为然,像周围窃窃私语的人们礼貌的微微一笑。 什么时候,他,变得这样成熟。 我由他拉着我的手径直走出舞池,坐到大厅的座椅上休息。我什么而也没说,而是觉得周围有几道目光追随着我们的身影。我低下头去,让长发遮住自己的半边脸。陈言随手拿过一杯葡萄酒,放在我的面前。 “对不起。”陈言嘴唇里只是吐出这三个字,有无奈,有压抑,还有一些什么,我没有听出来,也没有心情。 我摇摇头,不理会他的话。 好一阵的沉默,陈言沉声打破我们之间的无声,“寞寞。” 我微微一滞,这是他第一次这样称呼我。我们,好像,从同学的关系不知什么时候变得说不清了。我的肩膀微微耸动了一下,表示我在听。 “你累了,我先送你回房吧。”陈言站起身准备牵我的手。 我的身体微微僵了一下,没有动。 陈言好脾气的站在我身前,挡住耀眼的光华,他的身影在光影中俽长潇洒。我的心顿时很乱,不耐的冲他吼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陈言微微一愣,脸色顿时一变,没说什么,坐在我身边。 似乎过去了几个世纪之久,我抬起头来,在澄亮无比的大理石桌面上看到了我稍稍凌乱的脸。我深呼吸了一下,感觉周围很热,这样的气氛让我狠压抑。 “我们,出去走走吧。”说罢,我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走出这个华丽的大厅。 巨大的芭蕉后传来几位导演的笑声。 “小言这孩子,还准备来真的。” 在一起 也许,是真的。 我从未想过与他有过什么,从未想过。 从他第一次与我在学校相遇,第一次护着吕佳佳,第一次义正言辞的夺过我的刀,第一次陪我逃课,第一次和我进酒吧,第一次为我打架,第一次保护我的清白,第一次嬉皮笑脸,第一次和我在黑暗中,到现在第一次我仍然不相信我们之家会发生什么,但我们以极高紧紧的相连在一起,不得分开,哪怕经历任何,我们都在一起。我想,他还是他,原来那样的生活,拥有优雅却低调的高贵,我还是我,张扬,却放荡的自由。我们本是平行线,可为什么却相交到一起呢。到底是哪一环出了问题,这个问题,困惑着我,让我的心,布满了伤,布满了痛。我想,这就是成长。 我低下头,看着杯中琥珀色的液体,无奈的抿着嘴角。 我们就像这酒,虽不烈,但是很复杂,浓密缠绵。 对不起。 这三个字仿佛有千斤重一般反复的盘旋在我耳际。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突然想起吕佳佳说我是关于弃婴的话,也是这样,无休止的反复。我感觉自己的头快要被这沉重逼的暴炸了,手不由得微微颤抖起来,红酒沿着杯壁流到我的小腿上,感觉一丝微凉。 够了!我站起身来,把高脚杯重重的砸在玻璃台上,咣当一声砸醒了我自己。 莫明其妙!我恨恨的说。 陈言闭上眼睛,刀削斧砍的面庞上尽是不可言说的痛苦之色,“你不明白,你不明白…” 我压住心头不知何时蹿气的火气尽量平和,“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言身影一僵,过了一会,他艰难的从嘴角挤出一句话:“寞寞,苏可,他到底有什么好。” 我震了一下,心下慌乱到极点。我抬起头,冷冷的问道,“陈言,你到底知道了什么。” 陈言慌乱的摇着头,额角布满了细腻的汗水,“如果,我追求你,你会放弃他吗。” 又是让我僵了一刻。他的眼睛像水润的玻璃是的,我不敢去猜测里面的含义。 “你醉了。”我淡淡的说,把他手里的高脚杯夺了过去。 “不!我没有!我没醉!” 陈言突然像发了疯是的摇着我的肩膀,怒吼着“你告诉我我究竟哪里不如他!你告诉我!常寞寞,他给你的我都可以去争取,他不能给你的我却可以给你,你说,你还要我怎么办…”满眼的凄楚和愤怒让我无力的闭上眼睛,嘴里缓缓的吐出一句话 ---------- “陈言,你和他不一样。” 咣当,高脚杯砸在了大理石的地板,玻璃的碎片好像溅到了我的心上,血汇成一片。 陈言颓然的坐倒在椅子上,低着头沉默着。 空气仿佛被大厅里嘈杂而华丽的音乐过虑的只剩下无声和留白。 陈言还是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动,我恢复着心情复杂的叫他,“陈言。” 见他还是不答理,我用手轻轻推了他一下,却发现他向左边倒去。 “陈言!”我急忙扶住他,发现他的双目已经微阖,嘴角泛青,双手无力的垂下。 我惊叫着,双目四下环视着陈导却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入了我的眼。 慌乱中我拉过一个侍应生,惊叫着,“快!快送他去医院!” 侍应生招来同伴,两个人把他抬了出去,我跟了过去。 热闹而高雅的酒会依然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除了我们,似乎谁也没注意到这里发生的一切。 ---------- 我们能不能在一起 能不能 我真的不知道 突如其来的感情让我无法处理心情 还有那个苏可。。。。。。 陈言,怎么会晕倒,是喝多了么。 真是心乱如麻。。。。。。 我慌乱的坐在作为诊室的房间里。陈言的唇有些干裂,反复复那些红色或是琥珀色的液体根本无法湿润他的嘴角,苍白的的脸色让我看的心里一痛。 陈言。。。。。。 我抚上他的眉毛,他的闭眼,光洁的额头,凌乱的刘海儿。 他的眉心突兀的紧缩了一下,我收了一下手指。 “常寞寞。。。。。。”干涩的唇吐出几个不清晰的字。 “医生!医生!”我站了起来朝里面的小套间大喊。 一个中年男子走了出来,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没有发烧,这两天也许是晚上到甲板上散步的时候被海风吹多了,酒后被风一吹很容易晕倒。不过没关系的,小伙子体质很好,等下你拿些醒酒的药喂给他,不要让他受风,少喝点酒。对了,再煮点蜂蜜水,船上应该有。” “谢谢。”我低低的向医生道了谢,又坐在了床边。 陈言,看你干嘛要喝那么多酒然后又跑到甲板上跟我散步呢,你看,你现在病了吧。 陈言,我们回去的时候不要再喝那么多了,小心你烧坏脑子没法得第一。 陈言。。。。。。 推荐,大家帮帮忙 大家帮帮忙好吗 我写这个觉得很不容易 所以大家要是肯鼓励我的话 就有劳动下鼠标点下推荐 再麻烦的就是给些建议 呵呵 人气不行啊 我会继续加油 毕竟 文字 这条道路 是很艰难 谢谢大家 如果 看见了更好的书 请大家一起捧起来 不要埋没一个好作者 也不要黯淡一个努力创作的新手 我想 他们都是像我一样需要鼓励的 我们只需要举手之劳 并不是同情 轻视 的一种善举 而是对已写字 和文艺的一种尊重 我尊重每一个读者 也尊重每一个作者 因为 我们都是文字的接力者 让文字 和故事 在我们每个人的心中 开出最灿烂的花 恍若星辰 安曦